《第三号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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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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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属性分类：现代/ 都市生活/ 未定/ 轻松

    文案：

    我相信每一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个天使，而它不是近在眼前就是有迹可循。

    所以我愿意牺牲自己所有的时间，来找寻它伴随我左右而留下的足迹

    ☆、第一页

    莫亦熙哭哭啼啼的坐在湖心亭里，是她的好朋友郭贝雯在旁边安慰她的。莫亦熙哭的这麽惨的原因有二－一是她本来就很爱哭，二是她暗恋的男生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她为了接近这个暗恋许久的男孩子，还不惜加入了热音社，就是为了要接近这个她从高中就暗恋到现在已经大学二年级的吉他手男生。她是没有跟这男生告白，但她以为这男生对她也有意思。

    女孩子吗！还是会比较希望由男生说出口，谁知道竟然是自己会错意了！所以莫亦熙在刚刚一得知到这男生跟别科系的女生交往时，马上骑著机车跑到附近的中山公园藏在湖心亭里哭。

    郭贝雯一接到莫亦熙打给她的电话，也急忙赶来旁边相伴。另一个好朋友林宛茵因为有课而无法赶来，郭贝雯一向比较不懂得安慰人，也只好默默的陪伴莫亦熙。

    「讨厌！他虽然不是我的初恋，却也是我从高三暗恋到现在的男生耶！我好不容易在今年鼓起勇气参加热音社就是为了更接近他一步，结果他竟然喜欢上别的女生了！」莫亦熙大哭著说。

    「别难过了啦……」郭贝雯抽了卫生纸递给莫亦熙说。

    「怎麽可以这样……虽然我没有很漂亮，但也没有丑到让他连正眼都不看我吧？我刚进去时，他对我超好的，也约我出去吃饭过，我还以为他对我也有意思的……」

    「啧……」郭贝雯都不知道该怎麽说，只能不停的拍著莫亦熙的肩膀。

    「好讨厌啊！都怪我没有先说啦！」莫亦熙说完又放大音量哭起来。

    郭贝雯只好说：「唉唷！别哭了好吗？既然你也知道是自己没有先说，那你就当作是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吗！反正帅哥还很多，我们再找就有了不是吗？」

    「帅哥很多也不一定每一个都是我的菜啊！重点是，我也不一定是他们的菜啊！从跟我第一任男朋友分手以後，我已经空窗多久了？人家也很想谈恋爱吗！」

    「乖啦……感情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的啦！」

    「害我还想说为了让他重视我，因此而拼命练吉他，结果我手上的茧都白长了啦！」莫亦熙说完更是靠在郭贝雯的怀里哭泣了。

    郭贝雯也还是只好让莫亦熙抱著，并且让莫亦熙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服。最後莫亦熙停止眼泪是因为再哭下去，晚上上班带著红肿双眼会被同事笑，才叫自己不可以再哭了。尽管她不觉得自己是美女，可是她还是得顾形象。她认为就因为自己比不过很多漂亮女孩了，外在更是要整理的乾乾净净。

    莫亦熙最後叫郭贝雯可以先回家没关系，她就直接去上班了。失恋归失恋，班还是要上。郭贝雯带著操心的眼神看著莫亦熙离去，连连叹了好几口气。这个好朋友有时候就是太没自信了，其实是个会让人注意的女孩，可惜就是放不开。

    莫亦熙在打卡前先跑去厕所整理一下自己，她检查自己的牙齿有没有卡菜渣，再左右瞧瞧自己的脸上有没有泪痕、眼睛肿不肿。一切都像是没哭过的样子，莫亦熙才安心的走出去打了卡。

    在复合式餐饮业工作的她，今天是站柜台。她实在很想跟同事换岗位，但因为她是菜鸟，不敢提出太多要求，否则很想躲在厨房还可以偷偷哭。面无表情的她，有点疲惫的推开进去柜台的出路口，就看到要跟她交接的早班女生抬头起来。

    「嘿喽。」女孩微笑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双眼涣散的莫亦熙这才集中焦距。她有点惊愕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生，只见那女生收起自己的东西又说：「你要数看看吗？」

    「喔……好……」莫亦熙傻愣愣的看著女孩说。

    早班的女孩在等莫亦熙交接过程时，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著，莫亦熙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她知道这女生是早班的老鸟，好像已经在这边做半年了。没记错的话，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但读的是夜校。

    她知道这女孩叫做卫凯莺，之所以对她会这麽有印象的原因是卫凯莺在公司里人缘很好。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长的很漂亮，尽管把自己打扮的很中性，但只会认为她是留短发的女孩子而已。不过因为她跟同样是早班的崔令瑄－一个相当男性化的女孩－感情很要好，而卫凯莺没有承认也不曾否认过什麽，所以同事们都把她跟崔令瑄归类在一起了。

    卫凯莺那双桃花眼，是吸引了许多苍蝇、蚂蚁过来的主要原因。浓浓的眉毛、端庄的仪态，是个再自然不过的女孩了。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丝矫柔做作，是个很晶莹剔透的女孩子。相对的，个性也是。

    该做的就是要做完，不该做的就不会鸡婆。尽管她现在像个男孩子，却有颗纤细易碎的脆弱心灵。

    莫亦熙算完钱，抬起头看著高她半颗头的卫凯莺点点头，卫凯莺也露出了微笑就转身离去了。莫亦熙看著卫凯莺的背影，她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今天第一次跟卫凯莺正面接触，她近一步发现到卫凯莺真的是帅呆了。

    『可惜是个女孩！』莫亦熙叹了口气心想。『而且还是个虽然很帅，却是很美的女孩。』

    相较之下，莫亦熙是一个长的相当有自己味道的女孩，她不会过於打扮自己，但因为衣架子身材让她穿什麽都好看。她的外型相当亮眼，但对自己的长相没有太大自信，是不认为自己丑到见不得人，但也没有好看到让人眼睛一亮。

    她笑起来亲和力相当高，她的好朋友林宛茵总说莫亦熙不管是个性还是外型，都相当适合做一个政治人物。

    对於感情，实际上是个很懂得追求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外型可能无法吸引男孩子，但也不会因此而退到边边角角。想要得到的，不至於不择手段，却也懂得积极表现。

    崔令瑄和卫凯莺一起跑到三楼打卡时，崔令瑄搭著矮她五公分的卫凯莺的肩膀说：「要不要去看场电影呀？靓妞？」

    「你一下笑我娘娘腔、一下夸我靓妞，是何居心啊你？」卫凯莺用手肘搥了崔令瑄的胸膛说。

    崔令瑄笑出来揉著自己的胸部回答：「唉唷！谁叫你要帅就帅、要美就美的，看了会有视觉错乱。」

    「所以我也该穿件束胸对吧？」卫凯莺摸著自己的胸部问。

    「别。」崔令瑄说著就霸道的勾住卫凯莺的脖子拉出了办公室一起下楼说：「你这样子不赖呀！我喜欢！你看早班多少女生煞你？我都比不过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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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挺……」

    崔令瑄大笑完後又说：「咦？你今天好像是跟早班新来的女生莫亦熙交接对不对？」

    「嗯啊！怎麽了吗？」

    「听说晚班的组长有意思要追求她。」

    「你说宏俊？可是宏俊这麽花心……」

    「所以他想追谁并不意外不是吗？」

    「保佑那女孩别被骗到了。」卫凯莺也无可奈何的说，每个人的感情－就算是崔令瑄的－都不是自己的关辖区，她无权干涉。「倒是你，是不是该收敛自己的不检点了呀？」

    「唉唷！我自然会有懂的一天。」崔令瑄挥挥手说。

    ☆、第二页

    吧台是连著柜台的，当莫亦熙看到崔令瑄和卫凯莺走出大门时，晚班吧台人员苏沁媛便说：「哇塞……我好想调早班唷！」

    「为什麽？」莫亦熙不懂的看著苏沁媛问。

    「你没发现到卫凯莺真的很迷人吗？她比我男朋友还要正点耶！」

    「可是她是女生耶！」

    「那又怎样？可以一直看到那张脸，说什麽都舒服。」

    「但她还是比较像女生，不像男生这麽阳刚呀！」

    「是没错！但她这样看起来乾乾净净的很棒啊！养小白脸就是要养这种的。」

    莫亦熙白了一眼苏沁媛，就认真的帮客人点单了。隔天莫亦熙参加社团，看见自己暗恋的男生还带女朋友来时，心里头尽是酸楚。她看著那男生不停在女朋友面前耍帅的样子，该死的是自己也被那男生的模样迷住了！

    可是他根本不是表演给自己看的……这越想就越难过了。

    「我也没有一定要很帅的男朋友，我只是希望可以遇到一个能够给我美丽爱情的男孩子而已。可以关心我、陪伴我、听我说话跟唱歌。」莫亦熙双手撑著脸，无奈的跟两个好朋友诉说心情。

    社团进行到一半，莫亦熙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而早退了。再看著自己喜欢的男生不断跟另一个女生眉来眼去，只会让自己连吉他都拿反。

    「唉唷！一定会再遇到这样的男生啦！拜托！我才不信那个吉他手真的会做到这点，我可是有听过他一些小流言。他是没有很糟啦！但绝对不是个什麽很懂得关心自己女朋友的男人。」林宛茵边补妆边说。

    林宛茵是一个讲话很直并且不留情面的女孩子，这可以说是优点，却也是一大缺点。有时候她的话中似乎有话，而会狠狠的泼冷水。尽管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委婉做作是好事，可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还是保留三分情面对事後会比较有帮助，否则路只是越走越窄。

    因此她对莫亦熙也同样如此，不会因为莫亦熙是自己好朋友所以给面子。尽管好朋友本来就该互相吐槽，可是莫亦熙和郭贝雯都知道林宛茵多少有带点私人情绪。三个女孩当中，林宛茵是最有男人缘的。莫亦熙没想这麽多，可是郭贝雯可以知道林宛茵会因为这点而多少有居高临上的优越感。

    这样的女孩子，很怕被比过去。她是会心疼莫亦熙失恋而哭哭啼啼，但心里多少也会高兴莫亦熙没有成功跟一个比她男朋友还帅的男生交往。可是莫亦熙和郭贝雯的嘴巴逗不过林宛茵，因此处处遵从林宛茵。

    常说知道这个人的个性就好，林宛茵喜欢当老大就给她当，莫亦熙和郭贝雯不在乎。至少在很多时候，林宛茵还是会表现出挺两个好朋友的样子。

    「人多少都马有缺点……因为一个缺点而否认其他的优点就太说不过去了。」莫亦熙说。

    「说的好！」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吓坏了莫亦熙。

    她回头一看是跟自己很要好的表嫂，翻了个大白眼说：「你没事跑来干什麽啦！」

    刘玉琴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搂著莫亦熙的肩膀说：「我难得从员林上来看你耶！因为我等一下又得回员林了，所以才特地前来学校找你呀！」

    「你等一下就得回员林了？」

    「嗯啊！来三天了，是该回去了。」刘玉琴说完又问：「怎麽了？刚刚听到你说那一句话，是遇到什麽事吗？」

    「她暗恋的男生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林宛茵说。

    「吼！你很烦耶！」莫亦熙瞪著林宛茵说。

    「原来如此！唉唷！男人再找就有了！你表嫂我是因为运气还不错才找到终生伴侣，不然我也曾经渺茫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孤单到老。」刘玉琴回答。

    「凭你的姿色……很难吧？」郭贝雯说。

    「你以为我长的正，就一定会遇到好男人吗？而有谁说长的好看，感情就一定顺？」刘玉琴看著郭贝雯说。

    「你说的也是。」

    「你看像宛茵，长得其实也不错，男朋友却爱吃槟榔、耍耍小流氓像个没出息的男人。」刘玉琴说著就笑眯眯的看著林宛茵。

    林宛茵脸一阵青、一阵白，但刘玉琴是她敌不过的女人，因为对方比她还更敢讲。而刘玉琴也的确不喜欢林宛茵，她一直觉得林宛茵是个会误了莫亦熙的朋友。而她也不是非常欣赏郭贝雯，郭贝雯是没这麽糟，可惜没什麽大脑。

    「还矮我半颗头咧！宛茵，你怎麽会爱这种男孩子呀？」刘玉琴看著林宛茵问。

    「至少他很有男子气概，亦熙的表哥显得有点娘娘腔。」林宛茵也不是个怕死的女孩子。

    「人家都说会吠的狗不会咬人，真正敢杀人的是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人。」刘玉琴回答，林宛茵咬紧了下唇。「好啦！我得回去了！你们三个小女孩好好聊，但也别聊的太认真。亦熙，你知道你们这年纪的女生，很多还是没什麽大脑的。有些话，听听就好。」就拍了拍莫亦熙的肩膀走了。

    三个女孩看著刘玉琴走了以後，林宛茵便看著莫亦熙问：「你表嫂对我好像非常有意见。」

    「唉唷！她对我的朋友都这样啦！」莫亦熙圆著场说。

    林宛茵没好气的开始修著指甲，莫亦熙不敢说刘玉琴还说林宛茵是个丑人多作怪的女生。

    莫亦熙一去上班时，苏沁媛便紧张兮兮的拉著莫亦熙说：「你看a12桌！」

    莫亦熙看过去，发现是卫凯莺跟一个朋友坐在两人桌前吃饭，便说：「咦？是凯莺耶！」

    「对啊！你觉得他们是什麽关系啊？」

    「我？」莫亦熙左看右看的说：「朋友吧！」

    「是吗……」

    「两个女生出来吃饭不是朋友是什麽？我也满常跟女生朋友私底下出去吃饭呀！」莫亦熙说到这边有点心酸，她也希望是跟男朋友出来吃饭。

    「希望是这样……」

    「你干嘛看起来有点失望的表情？」莫亦熙问完後马上想起昨天的事又追问：「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凯莺了吧！？可是你有男朋友耶！」

    「我知道啊！可是我说过了，我只是纯粹欣赏她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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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沁媛老大不爽的走回吧台。「我也不是来很久，才来两个月，但我有听说凯莺休假都会在晚上带不同女孩子来吃饭。这是不会让我讶异啦！她外型这麽好，个性也不错，当然会有很多女生欣赏她。」

    「所以呢？」今天也是站吧台的莫亦熙跟著走过去吧台线问。

    「没有所以啦……只是怕她带来的其中一个女生会不会是她女朋友。」

    「如果她有女朋友，就不会带不同女生－而如果她没女朋友，你也不会有机会呀！你到底想干什麽？」

    「认识一下而已吗……凯莺每次交接完就走了，也不会留下来多聊几句。她应该不是故意保持神秘，但还满低调的。而崔令瑄真的是她好朋友，要套她的话很难，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凯莺的私事。」

    「我们都是同事，想跟她认识还不简单？」

    苏沁媛说著就看著莫亦熙问：「那你敢过去跟她讲话吗？」

    「为什麽不敢？」

    「你不会紧张吗？」

    「你是因为欣赏她所以紧张，我又没有当然不会。」莫亦熙说完就举起食指说：「而且你死定了！我要跟你男朋友说你精神出轨！」

    「欸嘘！小声一点！」苏沁媛抓住莫亦熙的手指头後又小声的说：「那你帮我跟她聊个天好不好？约她今天出来跟我们晚班一起去唱歌啦！我也不是抱著更大居心，只是也想当她朋友吗！可是她上班时间都被令瑄占据，休假又被他其他朋友占据……」

    「她如果这麽忙，也不会拨时间给我吧？」

    「那你试看看吗！快点！我帮你接单！」苏沁媛说著就推著莫亦熙出动了。

    作家的话：

    看了一下後发现.....

    这故事是去年7月完成的耶!

    它有这麽久了我都不知道

    这是长篇 嗯 应该算是有点长

    分成三个资料夹

    希望大家喜欢:)

    ☆、第三页

    莫亦熙无可奈何，只好顺著苏沁媛的意走出去，笔直的走到卫凯莺桌边。正跟朋友聊的开怀大笑的卫凯莺看到莫亦熙突然站在旁边，和朋友收起笑容抬头看著莫亦熙。

    「嘿。」莫亦熙笑著挥手打招呼。

    「嘿。」卫凯莺也微笑打招呼。

    莫亦熙这麽近距离看卫凯莺时，呼吸突然有点打结。今天看她又跟昨天不一样了，昨天的卫凯莺因为工作一天所以有点倦容，可是今天的卫凯莺精神满满看起来更加光采动人了。

    莫亦熙发现到卫凯莺的五官如此精致，而那笑容更是让人天旋地转时，莫亦熙顿时不知道该说什麽来当开场白。

    卫凯莺便问：「你不是晚班的莫亦熙吗？」

    莫亦熙这才惊醒过来，有点开心的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卫凯莺笑了出来说：「当然知道，我们不是同事吗？而且昨天才一起交接过而已。」

    「喔……对吼……」莫亦熙尴尬了一下又问：「跟朋友出来吃饭啊？」

    「嗯！这是我之前在百货公司化妆品专柜的同事，已经认识三年了！她是我的前辈，是个很棒的大姊姊唷！」卫凯莺称赞著她的朋友说。

    莫亦熙看著那女孩，年纪好像真的比自己还有卫凯莺大，约莫二十五、六岁，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

    莫亦熙想起苏沁媛交代的事问：「对了！你今天有空吗？要不要和我们晚班去唱歌呀？」

    「唱歌呀……」卫凯莺说著就看著她朋友。

    然而她朋友却摇摇头说：「我今天得回家陪我男朋友，他已经很不高兴我每个礼拜都跟你出来吃饭了。」

    「度量真小的男人。」卫凯莺开玩笑的口气说，却也体谅的翻出手机边找寻朋友边回答莫亦熙的问题：「可以呀！是几点呢？」

    「我们下班……应该是一点吧！」莫亦熙回答。

    「ok！我会附约的。」卫凯莺虽然传著简讯，可是回答问题时还是会看著莫亦熙。

    莫亦熙也抛给两人一个微笑，就转身回去准备报告好消息给苏沁媛了。苏沁媛差一点跳起来欢呼，感激的抱紧莫亦熙。

    「所以那女生有男朋友？」苏沁媛看著卫凯莺那桌问。

    「嗯！而且他们是认识三年的朋友了！因此不会有什麽关系的啦！」莫亦熙回答。

    「啊……我好开心啊！虽然她单身也不会是我的，可是我宁可她一直都维持单身，正所谓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好自私喔！你就可以有男朋友。」

    「心里一个，眼里一个呀！」

    「好烂的说法喔！」

    「这是我听到令瑄说的，她说的更绝。」

    莫亦熙不想听，这对她来说都是歪理。她转头过去看著卫凯莺继续跟朋友聊天的样子，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也期待今天晚上的唱歌节目了。她突然可以明白苏沁媛的想法，可以跟卫凯莺当朋友还不错，能够一直看到那张脸跟笑容，的确会让人心情舒坦多了。

    晚上当晚班人员都进去包厢里时，苏沁媛不断的跟莫亦熙咬耳朵，问莫亦熙是不是没有成功约到？不然怎麽到现在卫凯莺还没出现？

    就在唱完三首歌後，服务生这才推开了门，让三个女孩一起走进来了。全部人看到卫凯莺和崔令瑄竟然肯难得抽空前来，都大声欢叫了出来。

    苏沁媛不用说了，兴奋的抓住莫亦熙，莫亦熙不是很了解卫凯莺和崔令瑄的人气为何如此高，却也被大家亢奋的气息所影响。她看到卫凯莺和崔令瑄就像两个王子一样的出现，的确是一道好风景。

    「怎麽约到的！？」另一个外场女生讶异的抓著苏沁媛问。「凯莺跟令瑄从来不会参加我们晚班聚会的，他们好难约的说！」

    「是亦熙帮我们约到的！」苏沁媛抬高下巴搂著莫亦熙的肩膀，似乎是自己约到般的骄傲。

    「啊！亦熙你好厉害呀！」外场女生开心的说。

    莫亦熙看到大家像是欢迎偶像来的样子，头脑还是冒出了不少问号。如果是男生表现的如此高兴还说得过去，她很不懂这些女生到底在想什麽？虽然她知道崔令瑄的性向是喜欢女孩子，但说真的，自己对圈内人根本不了解。

    而卫凯莺……她看起来是很帅，如果没有和崔令瑄站在一起，实在满难让人联想到她喜欢的是女孩子。莫亦熙这才注意到卫凯莺带来的女性朋友，从头到尾都紧黏著卫凯莺。就连坐下，也是紧紧勾住卫凯莺的手。

    这时候苏沁媛又问了：「欸！你觉得那是她的女朋友吗？」

    「不是吧！你刚刚也搂住我的肩膀啊！」莫亦熙回答。

    「那是我跟你，如果你被卫凯莺搂住肩膀，会觉得自己被吃豆腐吗？」

    「当然不会！她是女生耶！」

    「你难道不知道卫凯莺喜欢的是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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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啊！可是……」莫亦熙歪著嘴巴又看了卫凯莺一眼说：「她的确很帅，可是……她就是女生。」

    「好吧！我懂了，那我问别人。」苏沁媛说完又把头靠向外场女生，两人开始窃窃私语，外场女生的想法跟苏沁媛比较接近。

    莫亦熙坐在点歌电脑前，觉得自己跟这些女生不同世界的默默点著歌时，就听到大家已经开始催促卫凯莺和崔令瑄点歌了。

    「你要唱什麽歌？」卫凯莺低著头小声问她身边的女孩沈芸玄。

    沈芸玄只是微笑的摇著头，她看起来就是个很纤细的女孩子说：「我想听你上次唱杨乃文的【我给的爱】。」

    卫凯莺只是给了沈芸玄一个温暖的微笑，就点点头起身走过去点歌了。苏沁媛看到马上将莫亦熙拉过去小声说：「凯莺过来了，你去问她那个是不是她女朋友！」

    「为什麽又是我！我又不是什麽间谍……」莫亦熙抗议著。

    「这里只有你面对她不会紧张而已啊！」苏沁媛说完又抓准时间在卫凯莺走近时松开了莫亦熙。

    莫亦熙没好气的拉了一下肩头上的衣服，移了一下屁股让卫凯莺坐下点歌。卫凯莺坐下後先看著莫亦熙说：「嘿喽！」

    「嘿喽！」莫亦熙学著卫凯莺的口头禅回应，卫凯莺只是笑著摇摇头就看著萤幕寻找杨乃文了。「你带女朋友来呀？」

    「不是，她是我三年的好朋友了。」卫凯莺看著萤幕回答。

    「你的朋友都认识好久唷！」

    「嗯嗯！是这样没有错。」

    「她好像很黏你。」

    卫凯莺笑了一下，转头说：「她心情很不好。」

    「啊……是喔……那……」

    「所以罗！」卫凯莺说完又把头转回去，点进去杨乃文的歌单里。

    「怎麽你还是单身呀？」莫亦熙想著还是问这句最好了，免得哪天苏沁媛又看见卫凯莺带哪个女生出现，她又得出马帮忙问对方是不是卫凯莺的女朋友。

    「嗯啊！光溜溜的一个人，哈哈。」

    「没有喜欢的人或对象吗？」

    「目前没有。」

    「但我见你应该很有女孩子缘吧？」

    「嗯……普普通通。」

    「这麽谦虚！」莫亦熙玩笑性的用手肘推了推卫凯莺。

    卫凯莺点了【我给的爱】後，就转身靠在椅背上看著莫亦熙说：「没有谦虚，是真的。我不认为这是有女孩子缘，但我可以说我人缘不错！」说完就笑眯眯了起来。

    莫亦熙看到卫凯莺的笑容时，本来想问的问题突然又吞回去了。她看著卫凯莺拍了拍自己的双腿走掉坐回去崔令瑄旁边时，发现自己也没有像苏沁媛说的不会紧张。可是这紧张很单纯，如果可以让莫亦熙亲眼看见自己的大偶像关．史蒂芬妮，她也是会紧张到胃痛的。

    ☆、第四页

    「消息如何？」苏沁媛又抓准时间将莫亦熙拉过去了。

    「她单身啦！」莫亦熙的紧张感一次全消，操著有点不耐烦的口气回答。

    「太好了！真的是宁可她单身呀！」

    莫亦熙看著苏沁媛这麽花痴的模样，碎念了几句。可是当她听到卫凯莺唱著歌时，也跟其他女生一样，眼光都被吸引过去了。她发现到卫凯莺不是只有外表的光鲜亮丽，从她的歌声中可以知道卫凯莺是个连内在都很美的人。

    虽然这不是自己想唱的歌，但卫凯莺为了让沈芸玄听的舒服，相当努力认真的去诠释好这首歌。莫亦熙看到卫凯莺一唱完就看了沈芸玄一眼，沈芸玄露出了很满意的表情点著头时，卫凯莺露出松一口气却又替沈芸玄感到开心的表情。

    好像她让一个人开心了，自己才会开心。而她并不是为了讨好谁，是真心真意的想让她在乎的人都可以快乐。即便再怎麽笨拙，也要尽心尽力的达到。发现到这个女孩不光是靠外表来招蜂引蝶时，莫亦熙开始注意著卫凯莺了。

    翌日……

    「呐！你看！」林宛茵将自己的名牌皮夹秀出来说。

    「哇塞……你真的花钱下去买了唷？」莫亦熙拿起这个当初三人去逛街时，在百货公司相中的皮夹说。

    「老娘最近钱赚的不少，而我男朋友有帮忙出了一半的钱－虽然我卢了他很久。」

    「真货耶……好漂亮，超有质感的！」郭贝雯也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几下。

    「偶尔是要犒赏一下自己啦！幸亏我男朋友还算识相肯帮我出一半的钱，他虽然不是顶极好，但至少也会体贴我。」林宛茵说著就把自己的皮夹收回来看著她的两个好朋友说：「男人求的不是有钱，而是他的心意。你们呀！要快点行动了！贝雯，你不要老是迷动画好不好？世界上没有什麽漫画走出来的男主角啦！」

    「可惜我就是相信仍会有。」莫亦熙虽然不看动画，却听了心有戚戚焉的叹口气说。

    「有也不会是你的呀！」林宛茵说完大笑了出来，郭贝雯也跟著一起笑了出来，莫亦熙只是晃了晃自己的下巴觉得她两个好朋友很贱。

    「是啦！老娘也没有一定要漫画走出来的男主角呀！我的意思是，可以像漫画中的男主角一样，这麽的体贴女朋友，十几年过去还是深爱著自己的女孩子，这样就够了呀！至於其他附属的什麽超帅、功课跟体育都很强的瞎扯就没论在里面了。」莫亦熙又反驳著。

    「别说梦与现实相反，漫画也与现实相反。要是燕尾服蒙面侠走出来，他可以保护你没错，却是个性无能；道名 寺般的男人有钱又痴情，但也可能还是个性无能。」林宛茵回答。

    「知道了、知道了啦！」莫亦熙不想听的回答。

    偶尔让自己生活在编织的梦想里又没有错，林宛茵真是个讨厌鬼，总是要硬生生的将人拉回现实里。虽然她这麽做是对的，可是也该挑个时机。像这种把人拉回现实的举动，应该是要等莫亦熙走火入魔才表现出来。

    「咦！？前方三十公尺的十点钟方向有一个大帅哥耶！」林宛茵的视线穿透两个好朋友往前射过去说。

    郭贝雯和莫亦熙都一起转过头，郭贝雯也睁大了她那绿豆般小的眼睛说：「唔！真的好帅唷！」

    「真的耶……」莫亦熙更是有点如痴如醉的说。

    「这麽帅的男人我怎麽没有看到过？一定是转来的！」林宛茵回答。「有空我要去查一下这个男的底细。」

    莫亦熙看著那男孩走掉，内心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真希望自己是个可以被第一眼就注意的女孩，那她的机会可能就会很多。可是事情竟然已经变成这个走向时，莫亦熙也已经看开了。

    感情让她领悟到是该顺其自然，也许她别再像为了接近那吉他手而刻意加入热音社的呆坐在这边，搞不好爱情就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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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上班时，莫亦熙拖著脚步走进去店里。她上了三楼打开办公室准备打卡时，撞见崔令瑄和卫凯莺正坐在办公桌上吃著蛋糕，还有另外两个早班同事。

    「早哇！」崔令瑄左手捧著自己的蛋糕，举高拿著朔胶小叉子的手打招呼说。

    「早。」莫亦熙给了一个匆匆的微笑，赶紧打准点卡，不然就迟到了。

    「要不要吃蛋糕？是阿文生日唷！」崔令瑄拍了拍另一个男生的肩膀说。

    莫亦熙这才转过身来看著桌上还有一大角的蛋糕便说：「不了……我在减肥，不吃甜食。」

    「这是糖村的蛋糕耶！超好吃的！不吃真的会後悔！」

    「可是……」

    「你又不胖，小燕才胖。」卫凯莺说完，另一个早班女生立刻用力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莫亦熙便走过去拉了椅子坐下说：「可是我得上班了，可以就这样坐下来吃吗？」

    「可以，我帮你跟组长说一下。」崔令瑄说完就拿起电话拨了内线打到柜台。

    卫凯莺便切了一小角递给莫亦熙说：「吃这点，罪恶感就不会这麽重了。」

    莫亦熙看著卫凯莺切给她的只有自己手掌这麽大时，的确有逃过一劫的心情说：「谢谢。每次我参加朋友的生日时，我很不喜欢当我说我想减肥不吃这麽多时，他们更是故意切好大一块给我。」

    「呵呵。」卫凯莺笑了一下又拿起自己的小叉子裁去一角放进自己嘴巴问：「你读市区的学校吗？」

    「嗯嗯！离公司不会很远，大概十分钟，离我家也很近，大概十五分钟而已。」

    「半工半读很辛苦对吧？」崔令瑄问。

    「有一点啦……可是我家人给我的零用钱都不多，所以有点不够用。」

    「亦熙没有男朋友吗？」阿文问。

    「没有耶……是很希望有一个啦！」

    「宏俊呀！」崔令瑄说完大拍桌子笑了出来。

    「宏俊？」

    「崔令瑄，你真的好八卦唷！」小燕踹了一下崔令瑄的脚说。

    「当然呀！不然怎麽过日子？」崔令瑄不在意的说。

    「你是说我们晚班的组长张宏俊！？」莫亦熙的蛋糕差点滑手，不敢相信的看著崔令瑄。「为什麽是他！？」

    「他还满帅的呀！」

    「可是他……他怪怪的……我这样说你会跑去跟他讲吗？」

    「如果你惹火我的话。」

    「喔……」莫亦熙听到，还是选择不要说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不小心惹火崔令瑄。

    「她跟你开玩笑的。」卫凯莺说。

    莫亦熙只是尴尬的笑了几声，对他们不熟，还是先别说太多好了。

    「好了！我得先走了。」卫凯莺说著就起身，又用力拍了几下阿文的肩膀说：「生日快乐唷！小老弟！」

    「谢谢你跟令瑄啦！我好惊讶！这是我今天第一个蛋糕。」阿文感动的看著卫凯莺和崔令瑄说。

    「就是为了冲当第一个才赶紧买的呀！」崔令瑄也起身背起自己的背包笑著回答。

    「你们要去哪呀？」小燕问。

    「我朋友芸玄心情还是很不好，我们要去陪她了。」

    「是喔……多关心她也是好的，那你们路上小心。」小燕说完便跟阿文一起挥手了。

    崔令瑄也挥著手，就走了出去，卫凯莺看著莫亦熙说：「拜拜。」

    「拜拜。」莫亦熙回答，便跟其他两人一起看著卫凯莺和崔令瑄下楼了。

    「所以凯莺跟我们经理……」阿文突然的就这样说，小燕连忙阻止，偷偷瞄了一眼莫亦熙。

    莫亦熙发现到自己继续坐在这，好像妨碍到他们聊八卦，就一口气吃掉蛋糕，将纸盘丢掉也说了句自己得去上班了而走掉。

    ☆、第五页

    接连下来的日子，让莫亦熙已经渐渐的走出失恋痛苦了。可能因为只是暗恋，没有真正相处过，所以她可以这麽快放下。至少自己是个可以选择死心的女孩，她好像更认识自己了。

    所以现在她已经开始在期待著下一个男孩，有时候她会觉得没有男朋友是另一回事，但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的情况会更糟！好歹也出现一个可以让她有情绪起伏的人，可是现在心空空的只知道上班跟上课，比没有情人还空虚耶！

    暗恋一个人就像是在看赛马一样，你会因为看到这只马落後而紧张、这只马领先而高声欢呼、这只马输了而失落。能够在日常生活中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在你面前走来走去，再怎麽乏味也变得精采。

    至少可以在日记上甜甜的写著：「他今天又经过我面前，翘翘的头发傻的很可爱。我才发现他的左脸比右脸还要好看，走路姿态比起许多男生还要再更优雅一点。」等等的字眼来结束一整页，也不用写著死气沉沉的：「又遇到奥客了。」这种让人再也没多馀心情写下去的草草结束这一页。

    不管结局是什麽，过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更要把握当下，不管这个人最後是不是你的，即便只是在暗恋的过程中，也是要剪下对方的每一道身影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活在自己世界也好，总比过著跟白粥一样的日子淡然无味还要有趣多。

    当她发现到卫凯莺总是会在下班後偷偷塞了一口金沙吃时，她的生活有点乐趣了。观察著卫凯莺像是在完成某种作业一样，自己也不晓得为何要注意卫凯莺，也许就是因为她什麽都不说，才更让人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吧！

    今天莫亦熙难得又跟卫凯莺交接柜台，上一次没注意，但这次她有看到卫凯莺手上拿著今天的营利袋子中还另外抓紧藏在手心里的金沙。

    「你要数看看吗？」卫凯莺老样子的问。

    莫亦熙点著头，开了收银机的钱柜时，拿出了五叠一百块边数边问：「你喜欢吃金沙呀？」

    有时後莫亦熙又想著自己会好奇卫凯莺，也可能是因为现在全公司中也只有卫凯莺最对她的眼吧！就像苏沁媛说的，拿来赏心悦目也好。崔令瑄是也长的不错，可是个性太过於轻浮了。

    卫凯莺被抓包的抖了一下问：「你、你看到了呀？」

    「藏在你手心里不是吗？」

    「喔……」卫凯莺更是像偷带禁品般的将手绕到後面，又问：「你有办法边数钱边和人说话唷？」

    「没办法，所以我要重数了。」莫亦熙说完又将五千元的百钞重叠，重新翻数一次。

    卫凯莺笑了出来，弯眼看著莫亦熙，耐心的等待莫亦熙数完钱後又问：「你读什麽科系呀？」

    「很无聊的国际贸易。」莫亦熙将钱放好，便将钱柜推进去说。

    「嗯……你很常和晚班的一起去聚餐或唱歌吗？」

    「不常，我有门禁。」

    「门禁？」卫凯莺的口气有点噗笑。「几岁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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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禁。」

    「我也觉得很倒楣，我都已经二十一岁了，我爸爸还是不准我超过十二点回家。」

    「好严格。」卫凯莺用指头敲打著桌面说。

    「而且出门也不是这麽容易，要爸爸说准才可以。」

    「好可怕……」

    莫亦熙笑了出来就转头看著卫凯莺问：「你呢？你家人不会管你吗？」

    「不会，我家人很开明，我一满十八岁後就不太会管我了。」

    「真好，虽然我的朋友也会被管，可是绝对没有我这麽夸张。」

    「因为你是独生女吗？」

    「是，但我有个弟弟。我爸爸认为男生可以晚一点回家没关系，因为他们是男生。可是我是女生，还是别到处乱跑比较好，像个野丫头。」

    「原来如此……你父母很传统？」

    莫亦熙侧头想了一下说：「不至於到非常可怕，但绝对有百分之七十五。可是我妈妈说她还是学生时，她父母只能让她跑去隔壁邻居家。」

    「哇唔……那如果没有邻居呢？」

    「待在家罗！」

    「这样好吗？会变成温室花朵耶！」

    「是呀……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没用，什麽事情都无法做主，总是拿捏不稳。」

    「不会想让自己独立一点吗？」

    「有想过呀！可是我会害怕，基本上我知道自己的份量在哪，要是没有家人，我恐怕死在路上了。」

    卫凯莺盈盈的笑了几句後就拍了拍自己的营收袋说：「木乃伊。」

    「嗯？什麽意思？」

    「木乃伊呀！被好好收藏著，可是都已经变成丑陋的骨头了。」卫凯莺说。「也许你的父母是怕你受伤、担心你的安危而把你藏起来，但对我来说这是把你葬起来。」就摸了摸莫亦熙的头说：「都二十一岁了！不可以这样赖在父母身边啦！」

    莫亦熙脸红的看了一眼卫凯莺摸她头的手说：「奇怪耶……我也不愿意呀！」

    卫凯莺又笑著说：「不过至少你知道这样的做法也不太对就好了，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是应该的。」

    「当然我也是有一小部份认为这样过日子也没不好……」

    「噗！」卫凯莺噗完就从莫亦熙後面经过走到柜台出入口说：「不过女孩子在午夜十二点後别在外面逗留也是对的啦！你长的这麽漂亮，会引来色狼的！」就推开门走掉了。

    「你觉得我长的漂亮！？」莫亦熙的问题叫住了卫凯莺。

    卫凯莺转过头看著莫亦熙问：「对啊！怎麽了？」

    「就……讲真的还是讲假的？」

    「怎麽你不这麽认为吗？」

    「不是这麽认为……但也没有觉得自己丑到不行便是了。」

    卫凯莺又笑著说：「那就对罗！」继续转身走掉，却在上二楼的途中又弯下腰问：「你喜欢喝养乐多绿茶吗？」

    「还满喜欢的，可是要半糖。」莫亦熙回答。

    卫凯莺点了点头，就挥挥手走掉了。莫亦熙不太了解卫凯莺最後问的到底有什麽意义，正在猜想的时候，苏沁媛已经率领著一排僵尸军团走过去，准备对莫亦熙大开杀戒了。

    「你说！」苏沁媛揪著莫亦熙的领口吼著。

    莫亦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魂不守舍，因为自己正很认真的想著卫凯莺到底是要表达什麽，才更容易被惊吓到。

    「说什麽啦！」莫亦熙回答。

    「为什麽凯莺会逗留下来跟你聊这麽久！」苏沁媛松开了莫亦熙的领口说：「她没这样过耶！」

    「她可能对木乃伊很感兴趣吧！刚好我的事情可以让她衔接到这个话题。」

    「木乃伊？」

    「唉唷！放你一百八十个心吧！你要担心的是其他女生，我啊，绝对不会是阻碍到你的小石头。」

    「是吗？」苏沁媛狐疑的看著莫亦熙。

    莫亦熙看到苏沁媛的表情感到莫大冤枉说：「拜托！要我说几次？她是女生好吗？」

    「我知道她是女生，但她帅到已经不是女生不女生的问题了。」

    「我觉得她漂亮多馀帅。」

    「你这麽看她！？」

    「千真万确。」

    「好吧！」苏沁媛这才放心的搭著莫亦熙的肩膀雀跃的问：「那她喜欢什麽木乃伊呀？你可以跟她说我偶尔也会看看木乃伊的故事，举凡【神鬼传奇】……」

    莫亦熙只是抱著聊天的态度跟苏沁媛讲著刚刚和卫凯莺的对话，却跟苏沁媛一样在聊到一半时看到卫凯莺和崔令瑄走出去後将眼睛转移过去而中断了话题。莫亦熙知道自己和苏沁媛的心态大有不同，她绝对没有抱著任何一丝的崇仰看著卫凯莺。

    这像是机械般的被死死设定，看到鬼就是尖叫、被狗咬就是大哭、有人吐你口水就是生气－卫凯莺是女的，那就不能有好感。

    崔令瑄和卫凯莺双载前去沈芸玄家，沈芸玄像是看到两位救星，脸上的泪痕很明显，却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第六页

    崔令瑄和卫凯莺一进去沈芸玄的房间时，都忍不住说：「像个人好吗？」

    沈芸玄只是笑笑的坐在床上看著两个好朋友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吗！」

    卫凯莺摇摇头的跟崔令瑄一左一右的坐在沈芸玄旁边，卫凯莺拿出了沈芸玄最爱吃的中华路上的麻糬说：「乖乖的，姊姊就赏你一颗吃。」

    「我很乖了！我今天没有胡思乱想！」沈芸玄看著麻糬，受不了诱惑的回答。

    「那地球是排在第几颗行星？」崔令瑄问。

    「第三颗。」

    「台湾最南边是鹅銮鼻吗？」

    「不是。」

    「钓鱼台是不是我们的？」

    「这……」

    「哈哈哈！相当正常！好啦！凯莺，给她吃。」崔令瑄弹了弹手指头说。

    卫凯莺便打开了麻糬，帮沈芸玄插起一粒麻糬说：「心情好一点了没有？」

    沈芸玄接过手只是幽幽的回答：「只要看到你们，我的心情都会好很多。但是当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离不开我的脑子里。」

    崔令瑄叹了口气说：「傻女孩。」

    「我也知道自己很傻……」沈芸玄咀嚼著麻糬说。「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离开我了，他一直都很爱我，为什麽就这样变心了？」

    「人会变，心也会变呀！」卫凯莺说著就握紧沈芸玄的手说：「你还是会遇到好男孩的。」

    沈芸玄点了点头看著卫凯莺说：「你是男生就好了，我一定会马上忘记他而爱上你。」

    「我才不想当男生咧！」

    「为什麽？令瑄就很想当男生。」

    「那是我呀！我从小就觉得自己的灵魂是男人，以女人的身分活著……」崔令瑄握紧拳头看著远方说。

    「少在那边抄袭变性人的说词，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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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凯莺踹了一脚崔令瑄说。

    「说说逗逗唱唱吗！但我也没有真的这麽想当男生啦！那是以前，现在倒是还好，我很高兴自己是个t。」崔令瑄回答。

    「可是如果你是男生，就很有机会得到我了耶！」沈芸玄说。

    「我没想过要得到你呀。」

    「哈哈！你这个死贱嘴！」沈芸玄拍了一下崔令瑄的嘴巴说。

    「你才死贱嘴！你根本就是在间接羞辱我！」

    「好啦……我没有别的意思嘛！」沈芸玄勾著崔令瑄的手臂又看向卫凯莺问：「凯莺还不交女朋友呀？」

    「谁会当我女朋友呀？」卫凯莺只是笑了笑，改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

    「很多吧！你们经理不就是一个极力追求你的人吗？」

    「那也是她单方面的情意，凯莺又没那个意思。」崔令瑄帮忙回答。

    「再挑下去就没得选了啦！」

    「我没有在挑呀！」卫凯莺抬起头看著沈芸玄，似乎没想到沈芸玄竟然会如此的说，有种被误会的委屈，便把头又移回来看著稍嫌凌乱的房间，顺手拿起丢在床角边的衬衫边摺边说：「只是希望可以和一个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的人在一起罢了！虽然经理喜欢我，但我对她又没感觉……说我挑，假若我对她没意思却和她在一起，那又太不挑了。」

    「也是啦……我只是开玩笑的，可是倒追你的有好几个吧？怎麽会一个心动的都没有？」

    「那些都是好朋友好吗……等我想都没想就想为谁做些什麽事时，便表示我喜欢上她罗！」

    「所以你对我是这样吗？」

    「不是吧！凯莺这样对你绝对只是因为你们认识很久，对好朋友该做的基本事而已。」崔令瑄听不下去回答。

    「啊……你好烦。」沈芸玄踩著崔令瑄的脚说。

    卫凯莺笑著将摺好的衬衫放旁边又拿起一件花裙说：「不过我觉得晚班的莫亦熙给人感觉还不错！」

    「真的假的呀？」崔令瑄弯腰过去想看清楚卫凯莺的表情是不是在说笑。「她其实满普通的耶！」

    「我就是觉得她这点很特别呀！现在的女人整体味道都太重了，莫亦熙是难得一见的轻食女孩类型。」卫凯莺将摺好的花裙叠在衬衫上又说：「况且她也没到你说的这麽普通，我觉得她是个亮丽的女孩。」

    「都是公司灯光惹的祸。」

    「欸……人家她不需要靠化妆便有闪闪动人的样子，不化妆的女孩你都马觉得普通。」

    「女生化妆是种礼貌。」

    「这到底是什麽古板又过气的想法呀？」沈芸玄说。

    「虽然我不觉得她这麽说完全不对，但很明显这只是她个人喜好而已。」卫凯莺说。

    崔令瑄痞子般的笑了笑又问：「那你会追莫亦熙吗？」

    「还没想这麽多耶！现实上的考量，我和她上班时间颠倒以外，连上课也是。感情虽然无须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但两人的相处仍然很重要。」

    「那你是个愿意为爱而牺牲什麽的人吗？」沈芸玄好奇的问。

    卫凯莺已经把靠床周围的衣服都摺整齐了，便起身以蹲走方式前进开始收拾一地的cd说：「这实在没答案，没做到就是说大话。我只能说－我真的想做到，但做的不一定好。」卫凯莺将cd推成一叠拿起来走到cd架前又说：「我还在学习。」

    「凯莺不只看起来给人安全感，连想法都是，如果是男人一定迷死更多女孩子。」沈芸玄双手合十的看著卫凯莺说。

    「别一直「如果她是男人、如果她是男人」的说好吗？这根本非关男女。」崔令瑄听的很不顺耳说。

    卫凯莺见到崔令瑄的表情虽然不悦却显得有趣，便笑出来力挺好友的说法道：「就是说吗！」

    「人家没别的意思吗！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为什麽真正的男人就不能好一点。」沈芸玄回答。

    「因为他们才是假男人。」崔令瑄毫不犹豫回答。「如果真的要分性别的话，我会开始怀疑真爱的本质。」

    「我也是。」卫凯莺将cd放好後就开始收拾沈芸玄的桌子。「我们每个人谈感情除了希望可以开花结果以外，最重要的便是相处过程可以快乐跟幸福。真爱应该要广泛的运用它，而不该只限定於某件事、某个人。」卫凯莺将书一本一本放好在书架里。

    「这就像是如果你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当然也会希望他未来有所成就。而他也的确不负你所望的成了一个非凡人物，那麽……你真的还要想著如果他是你亲生儿子该有多好这种事吗？」崔令瑄说。

    「但这跟爱情不一样。」沈芸玄说。

    「真爱，指的不只是爱情而已。」卫凯莺转头看著沈芸玄纠正著。「说过了，别只限定於某件事。」

    「像我跟凯莺之间也是有真爱的。」崔令瑄拨了一下头发说。

    「ok！我看得出来。」沈芸玄举起手投降说。

    崔令瑄便笑著搂住沈芸玄的肩膀说：「我也爱你呀！」

    「我也爱你！」卫凯莺走过去跟崔令瑄抱著沈芸玄说。

    「好啦！我也爱你们。」沈芸玄笑著免强抱住两人。

    林宛茵高兴的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欸！你们看！我查到那个男生的背景了！他真的是转学生，叫柯立一！」

    郭贝雯和莫亦熙一起将头凑过去看著林宛茵将那男生的资料输入在草稿夹里，莫亦熙便问：「就这样？」

    「就这样不错了！大学这麽多人，有些还不是学生，我问了五天就问出来，也算是有效率！」林宛茵将手机收起来说。「然後下一步就是让他注意到我们！」

    「注意到你还比较简单吧……你比较敢表现。」莫亦熙拌著自己的巧克力欧蕾说。

    「呵呵！这我是不谦虚啦！」林宛茵挥著手笑说，赫然瞧见莫亦熙的小提包里露出一角金沙的盒子，便抽了出来问：「你买金沙？你哪时候喜欢吃金沙我怎麽不知道？」

    「唉唷！你很没礼貌耶！」莫亦熙抽了回来放好说：「不是我要吃的啦！」

    「不然呢？」

    「是我们同事啦！」

    「是喔！你喜欢的男生？」

    「没有喜欢啦！只是觉得她还不错而已，不可能喜欢。」

    「那干嘛还对他这麽好？不抓出来让我们姐妹们鉴赏一下怎麽行？」

    「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也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啊……」

    「因为我经验丰富呀！所以我懂得判断，但你不是，你像个嫩芽，也只跟同一个男人上过两次床而已，在一起半年就被甩了。」林宛茵一针见血的说。

    ☆、第七页

    莫亦熙握紧拳回答：「那也是因为你老在我面前说那男生可能怎样、可能怎样害我胡思乱想才让他受不了好吗！」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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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是怪我罗？我的出发点不是为你好吗？那你觉得他是真的很优吗？」

    「当然他也不是很优……可是我也有一部分问题呀！」

    「唉唷！如果他真的耐操，就不会甩掉你了啦！」林宛茵还是继续挥著手说。

    莫亦熙没好气的嘟著嘴巴看著手表便说：「不跟你们瞎扯了，我要赶去上班了啦！」

    「不是六点半的班吗？现在才五点半。」

    「今天晚班要每个礼拜的大刷地，我还是提早去完成一小部份好了。」

    「好啦！你路上小心嘿！」林宛茵说完就拿出了粉饼盒帮自己掉的妆再补均匀一点。

    莫亦熙骑著机车先回家，换了一下衣服就准备出去了。家里其实是她很不想待的地方，所有事情都变得好拘谨。爸爸管她太严了，就连现在下班会超过凌晨一点也要被念。

    而且讨人厌的是，当她在房间里讲电话时，爸爸还会在外面偷听。整个紧迫钉人的感觉就是很差，无形在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窒息。之前跟男朋友电话只要讲久一点，爸爸就会开始吼了。

    莫亦熙想著这应该也是她男朋友甩掉她的原因之一，想著如果事情再不改变，她永远都要一直错过感情。可是目前也改变不了，说实在的，她非常害怕自己的爸爸。她的爸爸比较一板一眼，在爸爸面前，莫亦熙不可以像私底下叫刘玉琴这样的亲腻，一定要叫表嫂。

    莫亦熙骑的很慢，说要来提前刷地只是个理由，她只是想多一点时间来跟卫凯莺聊个天，但也不想太早到公司。莫亦熙拖到六点十分才到公司，看到卫凯莺今天是站外场。

    「咦？你好早来。」卫凯莺正站在接待客人的小柜台前摺著菜单说。

    「对啊。」莫亦熙操著平常口吻，拨顺了被风吹乱的头发走过去说：「你今天是门带呀？」

    「是呀！我最讨厌门带了，想躲个客人都躲不过。」

    莫亦熙笑了出来，从小提包里拿出了金沙递给魏凯莺说：「这个给你。」

    「哇！这麽好！」卫凯莺接过手时眼神灿烂的说。

    「你太瘦了，需要补一补。」

    卫凯莺脸红起来说：「哪有很瘦……我逼自己一天只能吃两颗金沙。」

    「唉唷！你这样很瘦好吗？你一天吃两盒金沙都不是问题！」

    卫凯莺弯起了微笑说：「谢谢你。」便将金沙盒收起来又说：「说来真是巧，我也有要拿给你的东西。」

    「哦？珠宝吗？」

    「哈哈！不是耶！」卫凯莺说著就走向吧台，莫亦熙也跟著走过去。两人一起倚在吧台前时，卫凯莺便叫吧台人员帮她从冰箱拿出一杯饮料，然後交给莫亦熙说：「要给你的养乐多绿茶－半糖。」

    莫亦熙笑著说：「原来你问我喜不喜欢喝就是这原因呀？」

    「嗯！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养乐多绿茶，那间饮料店的某个男生很会调饮料。」卫凯莺说完眨了一下眼睛。「那我要先去跟今天的门带交接了。」

    「ok！」莫亦熙爽朗的回答，跟卫凯莺又互相凝视笑一下，就看著卫凯莺转身走掉了。

    莫亦熙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这杯饮料，有股全身通畅的愉悦感，便哼著歌走上三楼准备打卡了。

    「哇吼！」崔令瑄抛了抛莫亦熙送给卫凯莺的金沙说：「看来这小妮子有在注意你唷！」

    「是吗？应该只是想进一步认识当朋友而已。」卫凯莺回答。

    「那不管目的是什麽，总之她是想接近你的！」崔令瑄又再次抛高，刻意偏了点角度好让卫凯莺接到。

    卫凯莺摸了摸盒子，拿出一颗说：「那也不错，多一个朋友是好事。」

    崔令瑄笑了笑，便半躺在旱溪河堤的斜坡上，喝了一口手中的可乐娜，看著横交在头上的电线，有感而发的说：「是该让自己谈个恋爱了。」

    「嗯？」

    「沉淀一年，该行动了。」

    「呵呵！行动咧！」

    「你不能因为前任的关系而认为自己是被爱情放逐的人，每个人都有资格得到一个真感情，只是时候未到、人选还不知道而已。」崔令瑄双手掌平行，摆左移右的说。「这就像是在读书期间一样，你得多方面尝试及学习，才可以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己想要什麽。好让你知道出社会是要当设计师或飞行员，想要的总是会越来越清楚，渐渐的你还会发现这已经不需要动脑筋去思考该选择什麽，因为答案早就在你面前了。」

    「感情也是？」

    「是呀！甲是个不求上进的人，因此你知道自己下一个别考虑跟这种人在一起；乙喜欢无理取闹，这又让你知道下一个别跟不求上进又无理取闹的人在一起。当然人没有十全十美，所以我们尽量去包容其他无伤大雅的。

    然後当你仍然失败的时候，可能会气馁、可能会自怨自艾甚至自暴自弃，可是你会突然的发现－哇唔！我看的比以前更清楚、更远罗！」崔令瑄露出了夸张的表情，逗的卫凯莺一直笑。「除了遇人不淑的原因之外，有时候经验不足也比较容易认人不清。几年过去了、几个人过去了，你就会知道自己要的那个人在哪里了。」

    「非得一段又一段这样折磨人吗？」

    崔令瑄却只是又大喝一口手上啤酒，吞下去後老神在在的回答：「天堂也不是死了就可以到的地方。」

    卫凯莺吞下了巧克力，推了推崔令瑄说：「为什麽你都不交女朋友啊？」

    崔令瑄却拨了一下头发说：「我要当个潇洒哥。」

    「噗。」卫凯莺腼腆的笑了一下，更大力一点的推了崔令瑄说：「跟我说嘛！认识两年多了，你总是会听我说心事，被我前任甩的时候也是你一路陪我走过来，我也想为你这好朋友尽到一些什麽责任。」

    「你帮我最大的忙，应该就是闪边去吧？」

    「吼！你真的很坏耶！」卫凯莺捏起崔令瑄的肉转了半圈说。

    「阿呀！死娘炮！少烦我啦！」崔令瑄拨开卫凯莺的手，为了报仇，快手拿走了一颗金沙。

    两人在争夺的过程中，卫凯莺揪著崔令瑄的领口压住，逗的崔令瑄笑到有点无力却还是使出剩馀的力气拆掉金沙的包装，一口丢进去嘴巴里。

    「嗯哼！」崔令瑄嚼著金沙露出胜利表情，眉头还挑了两下。

    「给我吐出来！」卫凯莺压紧崔令瑄的嘴巴吼著。「亏我跟你是好朋友，你竟然抢我的食物！」

    「有福同享罗！」

    卫凯莺这才放过崔令瑄，拍了崔令瑄的脸颊两下就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说：「你都不会有喜欢的女生唷？」

    崔令瑄还是保持被卫凯莺压倒的姿势，一边用臼齿压碎核果，一边若有所思的回答：「有吧。」

    卫凯莺眯起眼睛又一把抓起崔令瑄的领口逼迫说：「你竟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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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说！？是谁？小宥吗？」

    「我把她当男的看耶！」

    「子雁？」

    「嗯？她不是怀孕吗？」

    「她只是变胖！好过份喔你！那是dy？」

    「她是谁啊！？」

    「你上个礼拜连三天叫她帮你买菸，你竟然忘记她是谁！？」

    「噢！我一直以为她是andy。」

    卫凯莺又扭著崔令瑄的领口说：「跟我说、跟我说嘛！」

    「时机到了，我会秀给你看。」

    卫凯莺怀疑的松开崔令瑄的领口说：「说到最好要做到……那你既然喜欢她，为什麽生活还是不检点？」

    「我只是藉由众多女人来寻找自己。」

    「好奢侈的寻找，对自己真好。」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从混乱中找到一个平静而已。」

    「应该很难吧？」

    「我想是很难。」

    卫凯莺这时候双手拖著腮说：「如果可以找到当然是最好了……结果我反而是在平静中踏进了混乱。跟第一任交往时是十七岁，以为他会一直跟我相爱到大学，所以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两个月就分手。跟前任从十八岁就在一起到了二十岁，又以为会安定，没想到就这样又被甩了。」说完又看著崔令瑄问：「既然想要寻找平静，何不一开始就乖乖的呢？」

    「因为……」崔令瑄拿出了一根菸点燃，摆下头说：「我是胆小鬼。」

    ☆、第八页

    「噗！」卫凯莺鼓了双颊。

    「噗啥、噗啥啦！」

    「胆小鬼。」

    「我高兴！」崔令瑄怒吼出来时烟也跟著喷出来，逗的卫凯莺又大笑出来了。

    巧合彷佛像是一种障眼法，让人以为这就是彼此之间的缘份。事实上，爱情就像是写在书面上一样的清楚，有便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有所谓的天生一对、没有天造地设，它其实没有幻想的馀地，因为它真实到让人理想幻灭。

    卫凯莺曾经是跟男孩子交往的，今年满二十二岁的她，跟她前男友在一起时，本来想著可以这样跟一个人厮守到老，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而他们相爱，感情没有被时间稀释掉，因此她想著就算人生苦短，世界上有许多美好该去抓住，却认为拥有这麽一个美好就满足了。

    她想著自己未来会跟这个男孩子步入礼堂，然後组个家庭，就像一般女人一样跟了一个男人，为他守候、为他付出、为他将心门关起来不再接受其他男孩的心意。忠贞是一种美德，对卫凯莺来说是如此的。

    只可惜，她的男朋友最後不是这麽想了，於是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子，狠心抛弃了卫凯莺。他再也不会心疼卫凯莺流下的眼泪，也不会再因为卫凯莺的心碎而跟著流泪。他叫卫凯莺别再出现，也叫卫凯莺忘记他。

    忘记，哪是说到就可以做到的？看著这个男孩子爱她的时候掏心掏肺，离开她的时候绝情绝意，连给卫凯莺最後的安慰及保护都没有。就算这些都是多馀的，可是卫凯莺认为是虚伪的也好、不是发自内心的也可以，好歹在一起这麽多年，即便怕会藕断丝连而不敢说好听话，也别把话说的这麽难听。

    好聚，似乎都不会好散。在这个时间点，卫凯莺认识了崔令瑄。虽然崔令瑄跟这女孩不熟，但看到卫凯莺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而强忍住泪水的模样，一向不太喜欢插手管别人家感情事的崔令瑄也心软了。

    她陪著卫凯莺喝了好几个晚上的酒，听著卫凯莺哽咽却不让自己落太多眼泪的抱怨著前男友。终於在某一天，卫凯莺在清晨时分清醒了点，突然的说：「我要跟你一样爱女人。」

    「啊？」崔令瑄正在打盹，听到卫凯莺这麽说，全醒了。

    「我讨厌男人！他们永远都不会替我们女人的付出感到心疼、珍惜！所以我要跟你一样，喜欢女人，我要保护、疼惜并且好好的爱一个像我一样拥有真感情的女人！」

    「欸……你可以当她的好姐妹，不一定要爱女人啊！」

    「我不要！我不想跟男人这种卑鄙、下流并且自私的物种在一起了！」

    「喔……那，卫小姐打算怎麽做呢？」

    卫凯莺看了崔令瑄一眼便说：「我要当t。」

    「这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当的好吗……你以为是在选游戏人物啊……」

    「那我要跟你一样，保护女人并且爱女人。」

    「如果你够了解我，你会发现我也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一样，不然我也鄙视你。」

    崔令瑄睡意又全上来的说：「你还是爱男人吧……」

    睡到下午，崔令瑄被卫凯莺开门的声音吵醒。崔令瑄一看到卫凯莺的样子，独自在心里摇头叹气想著：『又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见卫凯莺兴奋的秀著她的新短发，并且跑去买了几件中性衣服穿搭上时，崔令瑄又想著这样也不差，能够以好的出发点转换心情，那她就不阻止卫凯莺了。

    不过话虽如此，自从卫凯莺转型以後，是有不少女孩仰慕她，自己却还是没有交到一个女朋友。可能自己也迟迟还不敢踏出那一步，跟女孩子讲话她会紧张，一点也无法像转型之前跟女孩子般的侃侃而谈。

    她怕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像自己说的一样，那岂不是就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了？她已经很没有办法苟同崔令瑄既然选择喜欢女孩子，为什麽还要伤害女孩子这种行为了，所以她绝对不可以犯下这种错误－宁可是对方伤害到她。

    看到卫凯莺这样紧张的崔令瑄便说：「既然宁可她伤害你，那干嘛非得选择喜欢女生阿？跟男生伤害你有什麽两样吗？」

    「不能伤害女生啊！男生不一样啊！他们伤害我们，再怎麽样都是我们女生吃亏耶！」

    「这根本非关男女。」崔令瑄喝著饮料从容的说。「请以平常心看待感情这件事好吗？」

    卫凯莺垂下眉头说：「什麽意思？」

    崔令瑄只好把摆在腿上的杂志放到桌面上，靠近桌子说：「如果你做不到一些事情，爱男爱女都没资格，你懂吗？你大拍桌子说自己要爱女孩子、保护女孩子，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我看来，你只是对「感情」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要想到的是对感情的看法，自己还有没有办法接受感情这东西、来不来得及应付感情的变化－跟男生或者是女生一点关系都没有。」崔令瑄说完就点起了一根菸又继续翻著杂志说：「先想好自己要什麽样的感情，再去谈感情。然後遇到真爱就上，管他是男的、女的、挚友或狗。少在那边意气用事了，被男人伤害就爱女人、被女人伤害又跑回去爱男人，噗哧！」

    「所以你现在是赞成我继续爱男人？」

    「唉唷！你要我说多少次啦！这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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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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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关吼！老是男人、男人、女人、女人的和在一起讲，真不卫生。就像是真爱，不一定只会在感情上才会出现！你妈为了保护你被车撞死，也是一种真爱！」崔令瑄拍了一下桌子不耐烦的说完又低下头将杂志翻到下一页说：「别把男生跟女生之间撇的这麽清，说来说去大家都一样，你看我还不是处处留情、处处伤人心呢！所以说，你要知道的是自己想要什麽样的人、什麽样的感情。别在那边瞎困扰，真的是够瞎了。」

    「可是至少被女生伤害不会吃到太多亏呀！」

    「所以你现在只是因为不会吃到太多亏而选择喜欢女孩子？」崔令瑄抬起头问。

    「就……也不是……」卫凯莺脸红了起来。

    「别可笑了，爱男人吧你。女人圈不是你的避风港，应该是说－感情都是一样在各个圈子上演同样戏码的！」崔令瑄挥著手翘起二郎腿大口吸著菸说。

    卫凯莺有点惭愧的低下头说：「我会找到自己的定位……」

    「嗯哼！」

    从此卫凯莺的确变得沉稳多了，她还是一样的打扮，只是面对女孩子已经没有这麽紧张了。她变成是在学习，先从懂得关心开始，也因此让她的女孩子缘更好。而也认为自己真的还不知道该怎麽跟女孩子幸福之前，她先不谈恋爱。

    然而这样一来反而也是让她内心长了多馀的残枝，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但被相爱多年的男友甩了，连选择喜欢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麽做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被爱情放逐的边缘人。

    因此崔令瑄才会开始鼓励她，该行动了。

    卫凯莺发现到莫亦熙跟她一样喜欢乐团时，想著自己跟男朋友分手的最大原因就是兴趣不同。她男朋友喜欢游山玩水，可是卫凯莺却喜欢待在家。她男朋友是很常带她出游，却没有什麽游玩心得。

    ☆、第九页

    这常常是她前男友觉得她很无趣的地方，但她却觉得自己就跟大多数的女生一样，只要男朋友在身边，带她去巷子走来走去也好。可是这减少了一点话题，当她男朋友问：「你不觉得那後壁湖超美吗？」

    卫凯莺只会回答：「很美啊！」

    「我觉得浮潜超有趣的！尤其是喂鱼的时候，一堆小鱼围绕在自己身边时，好像梦境喔！」

    「是很像梦境。」

    「嗯……花莲真的是好山好水对不对？」

    「对呀。」

    「嗯……其实香蕉船也满刺激的，你当时应该很害怕吧？」

    「很怕。」

    最後她男朋友只能点点头，结束一些游玩话题。如果可以，他希望听到卫凯莺说更多，不要像是机器一样的回答yes or no而已。

    感情，除了可以因为一段又一段的找到自己想要的模式以外，也可以从中发现自己的缺点。

    卫凯莺听到莫亦熙谈论起自己很喜欢轻松玩乐团时，两人聊了很久。从这一支聊到下一支、从国内聊到国外。

    「你知道关．史蒂芬妮以前是【不要怀疑合唱团】的主唱吗？」莫亦熙问。

    「嗯！我知道！」卫凯莺站在吧台前用一手托著下巴跟莫亦熙继续聊天说。

    「我好喜欢她呀！我的来电铃声是她的【hollababsp;girl】。」

    「我知道。」卫凯莺笑了出来说：「我第一次听到就有发现了，好热闹的一首歌。」

    「现在流行吗……」

    「你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乐团的？」

    「高中，我是因为喜欢一个男生才跟著喜欢乐团！我後来还为此加入热音社，结果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不过我也还是这样的迷上听乐团的歌，他只是我的一个起点。」

    「蛤……你很难过吧？」

    「是大哭了一下，可是想想算了！反正老娘本来就没有什麽男人缘，少了一个也不是奇事。」

    「呵呵！干嘛这样说？我觉得你满有自己的美，只是对自己要再有自信一点。」

    「我是不觉得自己很丑啦……但也真的没有美到让男生都会注意我一眼。」

    「嗯，你不要再这麽想，就会有很多男生注意你了。」

    莫亦熙不好意思的将雪克杯放好，双手撑在不绣钢桌上问：「你不会想要交女朋友吗？」

    「说不想当然是骗人的，只是……还不敢。」

    「为什麽？」

    「就……不知道耶！虽然已经想通很多事，但还是怕自己做不好。」

    「是喔……你应该是喜欢很漂亮的女生吧？」

    卫凯莺却摇摇头说：「我注重感觉，只要让我发现到她会是我的真爱，她是崔令瑄我也爱。」

    「哈哈！搞不好崔令瑄是呀！」

    「她喜欢长发飘逸的女生吧！之前有个中性女孩倒追她的时候，她还很没品的骂人家脏话，小浪荡子耶她！」

    「可是你留长发一定很漂亮，她搞不好就喜欢上你了。」

    「我认识她的时候我是长发，虽然我的眼妆花了……可能有吓到她，她比较肤浅，不想看到女人有破坏形象的一面，因此不管我留长发或短发，对她来说我都是t了。」

    「是喔！改天化妆给我看呀！」

    「才不要咧……」

    「那你会喜欢像我这种类型的吗？然後我这样说会不会很不要脸？」

    卫凯莺没有开怀大笑，但是笑容绽放十足的说：「怎麽会不要脸？我说过，我觉得你很漂亮。」

    「是已经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吗？」莫亦熙说完觉得自己真的太不要脸了，以大笑掩饰尴尬说：「我开玩笑的啦！」

    卫凯莺突然心跳好几下，这样的气氛还不错，虽然莫亦熙在上班，可是现在像是整间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知道莫亦熙也不是在跟她告白，只是抱点好感积出来的好奇问她。

    「可能……是我的菜吧。」卫凯莺说完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莫亦熙突然不知所措，好像玩笑开太大的急忙说：「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回答。」卫凯莺赶忙抬起头解释，又转移话题问：「你没谈过感情吗？」

    「有，高中的时候，但草草结束了。然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我曾经为这件事情怨叹过，还跑去算现在正夯的塔罗牌，老师竟然说我今年跟明年都不会有桃花。」

    「哈哈！好惨啊！」

    「是啊……我是想著自己没男人缘就算了，连女人也不会爱上我。」

    卫凯莺点了点头说：「又知道？」

    「一种女性的直觉，不过算了，我爸把我管的这麽严，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交男朋友。当初是因为跟我前任还可以在学校见面，可是现在我在班上也没碰见几个像样的男孩子。」

    卫凯莺点了点头又问：「你说你去算塔罗牌，该不会是那间现在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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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的什麽天使塔罗牌吧？」

    「是呀！就是那一间。」

    「有一个是我朋友，我也很想去找他算看看。」

    「那你怎麽不去？」

    卫凯莺噘了噘唇说：「其实我还满相信这种东西的，但令瑄一定会笑我，所以我不敢去。」

    莫亦熙呵笑了两声说：「这麽怕她喔？」

    「才不是怕她，只是她很贱！如果我去算了，她一定会说：『这种事情如果算得出来，我们都不用找工作了不是吗？』之类的现实话，然後又开始笑我娘娘腔，鸡肠鸟肚的才会跑去算这种啼笑皆非的梦幻东西。」

    「她好像都想的比较现实面。」

    「嗯！可能她看的事情比我多更多吧！说实在的，我以前就跟你一样是个温室花朵，但我不是因为家里管得严，我是因为谈感情，另一半不要我乱跑。我几乎都是待在家，没有出门让他们担心。」

    「真是个好人。」

    卫凯莺不好意思的又笑了一下说：「不然抱著好奇去算看看好了，今天好像是我朋友算的，也顺便去看看他最近过的怎样。」

    「可以呀！那很准耶！」

    这时候崔令瑄走过来了，手搭在卫凯莺肩头上说：「你到底还要聊多久啦！我要看电影耶！」

    「欸？」卫凯莺拉高尾音看著莫亦熙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你今天的班不是只到十一点吗？」

    「是没错……你们会等我吗？」莫亦熙问。

    「时间是不等……」崔令瑄才说到一半，卫凯莺就急忙遮住她的嘴巴。

    「我有看到十二点的场，我们看那时间，令瑄你也说好吧？」卫凯莺看著崔令瑄说完，就按了两下崔令瑄的头，又看著莫亦熙说：「我们等你。」

    莫亦熙被逗的笑著，崔令瑄甩掉卫凯莺的手瞪了这奸诈的人一眼，没好气的说：「好啦、好啦！我衰了八辈子才认识你这种朋友，没有人敢压我的头－又当那个人比我矮的时候。」

    「我手比较长。」卫凯莺回答。

    「那手指头够长满足女人吗？」

    「要不是亦熙听不懂，我真的很想打你。」卫凯莺面红耳赤说。「那我们先出去晃晃，跟你约十一点在这边聚罗！」

    莫亦熙点点头，看著崔令瑄不甘愿的走回去途中还踹了卫凯莺一脚。卫凯莺好像後悔自己对崔令瑄的强势，撒娇了一下，崔令瑄只是希望她可以滚远一点。

    这时候苏沁媛又走过来了，她用著抓到把柄的表情看著莫亦熙问：「为什麽凯莺要一直跟你聊天？」

    「我只能跟你说，你永远都可以放一千两百个心。」莫亦熙拿起单子做著刚进来的饮料说。

    因为场次延後许多，卫凯莺便提议要去算命，果然还没去算之前就先被崔令瑄削了一顿。可是卫凯莺还是很想，崔令瑄被说服了，也只好硬著头皮载著卫凯莺去算塔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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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排了一下队，崔令瑄抱怨了一个小时，才终於轮到他们。塔罗牌老师一见到下一个客人是崔令瑄跟卫凯莺时，睁大了双眼说：「凯莺！？」

    「嘿喽。」卫凯莺笑眯眯的跟崔令瑄一起坐下。「小健，好久不见了呀！」

    「哇塞！你头发剪的好有型，好像男孩子唷！」

    「我现在是走男人婆路线啊！我们好多年没见了耶！都只是电话联络！」

    「真的！你来我好高兴，这次就不用钱了，我免费帮你算！」

    「这怎麽好意思！那不然……我只问一个问题就好了。」

    小健的表情出现了一点迟疑的问：「应该不是要问感情吧？」

    崔令瑄噗了出来说：「她也只剩感情能问而已，女人吗！能问的就是这东西了。」

    卫凯莺咬紧牙根用手肘顶了崔令瑄的胸膛一下，便看著小健说：「不要理她，她不讲话的时候比较讨喜。」

    小健笑眯眯的说：「她是你的……」

    「朋友。」卫凯莺和崔令瑄异口同声说。

    「都怪你啦！死娘炮，我们已经被误会三次是一对了！」崔令瑄怒吼出来。

    「烦耶你……」卫凯莺斜睨了崔令瑄一眼又看著小健说：「就问一个问题便好了，不是有在专门帮人算哪一个会是我的天使吗？」

    小健点了点头，便叫卫凯莺按照著自己的指示做。崔令瑄看了就觉得好笑，一手撑著头倚在一旁看著卫凯莺很认真的样子。卫凯莺也真的只有问一个问题，她的问题便是：「什麽时候我才可以找到自己的天使？」

    崔令瑄可以说是尽自己最大力气憋住笑意，卫凯莺沉住气看小健专业的样子，计画著等一下算完要狠狠的给崔令瑄一个右钩拳。

    「你的真爱……会再经历过两段感情後出现。」小健说。

    「两段！？」卫凯莺张大了双眼。

    「这算得出来？」崔令瑄更加觉得可笑的说。「她都已经谈过两段了。」

    「我的意思是……」小健正要解释时，卫凯莺插了嘴。

    「所以是莫亦熙！？」卫凯莺看著崔令瑄说。「她是我的第三号天使！」

    「噢拜托……」崔令瑄翻了大白眼。「我看她那鬼样子就知道她不会是你的什麽三号天使，三头狗还比较有可能。」

    「你不能因为她没有化妆，所以就否定她－还说人家是三头狗！」

    「我没有因为这样否定她－有也是一咪咪而已－但她感觉就是个「超级不可能」！」

    「搞不好会有奇迹出现呀！你看我本来长的漂漂亮亮可以有一堆男人追，竟然奇迹似的跑来当t。」

    「这……这是两码子事。」

    「那你就硬要我经历很多挫折是吗？不能给我点希望吗？」

    崔令瑄搔了搔头，口气退一步。卫凯莺有时候对这种事满执著的，是个还有点梦幻的女生，便说：「当然我也不是要挫败你……可是你不是说第一任根本不算是交往？」

    「但我跟他上过床了。」

    「好吧！像捡红点似的，那就算一任吧！」崔令瑄摊了摊手说。

    卫凯莺眯起眼睛说：「你这讨厌鬼……竟然给我摊手？」便将崔令瑄抓过来看著小健说：「小健，再追加一个问题，给这小子也算一下！」

    「我才不要蠢的去算我的感情咧！」崔令瑄挣脱著，卫凯莺却紧紧扭住她的衬衫。

    「你要笑我，我们就来打赌！」

    「这种事你赌不赢我的啦！」崔令瑄挥了挥手说。「感情本来就不是可以算出来的东西，真要是可以，你早就找到真爱了。」

    「废话少说！给我算！」卫凯莺抵著崔令瑄说。

    崔令瑄只好乖乖的听话，便按照刚刚小健教导卫凯莺的指示，也莫名奇妙的算了一下自己的感情。

    小健看著摊好的塔罗牌，紧簇眉头说：「你……没有天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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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凯莺听了大笑出来，对小健比了大拇指说：「太准了！这家伙真的没有，因为她是个私生活相当不检点的女人！」

    崔令瑄铁青了脸转过头去，双手环胸抖著腿说：「我本来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了。」

    「可是还满奇怪的……」小健摆了一边头看著牌面说。「怎麽会没有？」

    「不奇怪！非常、非常准！」卫凯莺笑到都流眼泪了，便伸出手说：「小健你好厉害！你一定可以大红大紫，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宣扬出去，让大家都来捧场你的场！」

    「不用这麽费心啦……但我说的是真的，不收钱，你不要只问两个问题。」小健也握住卫凯莺的手说。

    「不用了啦……其实我来的目的也只是想问这个问题而已，其馀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小健这才微笑出来，打量了卫凯莺许久便温和的说：「认识这麽多年了，第一次看到你把头发剪短，你一定哭的很惨。」

    卫凯莺耸了耸肩说：「还好，是满心疼的，不过现在这个样子相当为所欲为，我很喜欢。」

    「那你现在跟她一样是……t？」小健迷迷糊糊的指著崔令瑄问。

    「对呀！」卫凯莺用力将崔令瑄的肩膀搂过来说：「我跟她现在是好哥儿们！」

    「好哥儿们是不会嘲笑对方没有天使这麽幸灾乐祸的！」崔令瑄反驳著说。

    「贱人有贱报罗！」卫凯莺晃了晃头调皮的说，崔令瑄受不了的就先走出去，卫凯莺便又跟小健聊了几句才告别。

    十点五十几分左右，崔令瑄和卫凯莺在公司门外等莫亦熙的时候，崔令瑄点了一根菸说：「你也真够梦幻了，算什麽天使啊？」

    「你很奇怪耶！我觉得很准呀！而且我也相信会遇到心目中的天使！」

    崔令瑄却是笑了笑，但这笑没有讽刺意味，只是跟她想说的话一样心情道：「好啦！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是真的，很天真－难得的天真。」

    卫凯莺这才羞涩的说：「的确是不切实际了点……但算了以後心情真的开朗多了。」

    「很有趣呀！感情本来就有许多模式，你只是相信著某种型态会发生罢了！就像……有人会觉得只有一起共患难过的才是叫真感情一样。」

    「所以你并不相信自己会遇到天使？」

    「我相信，但它很有可能是过去式。」

    「属於自己的！」

    「没有属於自己的，我们只是会遇到，但不一定属於自己。」

    「摆明就是不认同小健的说法呀！我就证明给你看！别忘了我们有打赌！」

    崔令瑄却笑了出来，揉著卫凯莺的头说：「好可爱的小女孩唷！」

    「去死啦你！」卫凯莺感到被调侃而胀红了脸，用力打掉崔令瑄的手。「是你自己要我找到自己想要的感情！」

    「嗯哼！别执著嘿！那只是算命而已。」崔令瑄只是丢了这一句顺便也将菸丢掉，莫亦熙就出来了。

    三个人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结束以後就分道扬镳了。不过莫亦熙跟卫凯莺要了电话，回到家时，卫凯莺还收到了莫亦熙的简讯：「谢谢你请我看电影，改天我请你吃饭吧！还有你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好帅。」

    卫凯莺用鼻气哼笑了一声，带著心满意足的表情爬上床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莫亦熙和卫凯莺的互动的确是比以往还要频繁许多。虽然两人的时间都巅了倒，可是莫亦熙下班时总会跟卫凯莺一起出去。一个礼拜出去两次就是比以前多了，以前根本没有出去过。

    只是莫亦熙得找个藉口乎巄一下爸爸，而且也不可以在外面逗留太久。因此他们顶多只是去公司附近的儿童公园走走，再不然就是跑去湖心亭，离莫亦熙的家很近。

    两人话题接近，尽管很多时候没有重点，可是一搭一唱的感觉还满有趣。两人都不想去猜测彼此是不是别有心意，卫凯莺更是不敢想太多，毕竟莫亦熙不是圈内人。只是当莫亦熙变得很常帮她买东西、关心她以及陪伴她时，卫凯莺想著这绝对就是小健说的！

    虽然莫亦熙从没有多提到什麽，比较像是好朋友之间的来往，天天都传简讯－尽管也只有一、两封－会不会就是在暗示卫凯莺呢？

    卫凯莺是这麽想的，当她想起莫亦熙跟她说过自己暗恋那吉他手男生的事情时，认为莫亦熙是个不太敢开口的女孩子。好像只敢选择默默喜欢，然後偷偷的哭。卫凯莺想著，如果莫亦熙对自己也是如此的话，她不说、莫亦熙也不说，会不会哪一天她的无心之举也让莫亦熙偷偷哭了呢？

    ☆、第十一页

    可是这种事情好难拿捏！卫凯莺厘清自己的立场，互动的这两个多月来，她很喜欢跟莫亦熙聊天，也喜欢莫亦熙的单纯。莫亦熙虽然会跟大多女生一样顾形象，可是也不会避谈自己的缺点，在某方面算是个坦盪盪的女孩子。

    当然有这麽一点放不开，但每个人有自己坚持的原则。也许她对朋友都是如此，因此卫凯莺打消了一些念头。

    但有时候这种事情难捉摸，就在卫凯莺想著顺其自然的时候，有一天莫亦熙打电话给她，两人第一次聊了这麽久。卫凯莺一方面想著自己跟莫亦熙好像有源源不绝的话题，明明两人的共同朋友也只有同事，出去也不是到非常多次，认识又不是非常久，为什麽可以天南地北的聊？

    这像是有股催促，好像有谁比他们还要更著急两人的结果，拼命制造机会给两个人。那个谁就是要彼此发现对方更深一层，卫凯莺想著这或许也是巧合的一种，当然就会是命中注定的缘份。

    「你讲话为什麽要这麽小声？」卫凯莺躺在床上问。

    「我不能讲太大声，我爸爸会在外面偷听！」

    「我们只是聊coldplay跟linkin park，被听到也没差吧？」

    「当他听到我不是跟男生聊天时，他就会变成是念我三更半夜不睡觉讲什麽电话了！」

    「是喔……那你要不要去睡了啊？的确也满晚了，已经三点多了。」卫凯莺看了一眼床边矮柜上的时钟说。

    「你想睡了唷？」

    「有一点啦……可是如果你想聊，我还是会陪你聊，只是你好像身处在非常危险的地带。」

    「呵呵！嗯阿！的确是像你说的这样，你也知道男生一但吼起来，力量可震撼了。」

    「避免吓到你，你快点去睡吧！明天不是还有课？」

    「也是……好吧！那你也是要睡了吗？」

    「嗯嗯！」

    「那……晚安。」

    「晚安。」语毕，卫凯莺打算听著莫亦熙挂掉电话才收起手机。

    二十几秒过去的时候，莫亦熙的声音却又出现了：「你怎麽不挂电话啊？」

    「咦！？我想说你要先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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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啊！」

    「喔唷！我也在等你挂电话耶……我不习惯挂人家电话啦……」

    「你又不是恶意挂我电话，你白痴喔！」

    「好啦……那我要挂电话了唷！」

    「呵呵！嗯！」卫凯莺说著，就听到挂电话的喀拉声了。

    卫凯莺看著自己的手机萤幕，莫亦熙的名字跟著时间一闪一闪的，最後画面便转到手机桌面了。卫凯莺感到心头热热的，为此吃了一惊。从自己踏入这个圈子以後，目前还没有遇到哪个女生给她这样的温度。

    卫凯莺摸著手机，想著自己到底该不该跟莫亦熙说些什麽不一样的话题时，简讯来了。

    卫凯莺不从不容的打开，见到莫亦熙传著：「其实我也不是这麽晚睡的人，今天本来打算回家就睡的，可是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著。」

    「为什麽？课业压力吗？还是工作很累？」

    两分钟後又回传：「不是，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一件事，但我不知道怎麽开口。」

    「什麽事？」

    「就……绝对不是表白之类的话啦……」

    卫凯莺笑了出来又快速按著键盘回：「我也没有想到那边去。」

    「好吧！是跟这块区域有点关联啦！但纯粹是我的担忧。」

    「不讲我就不回传了，我眼睛眯的跟国字一差不多了。」

    看到卫凯莺这样传，莫亦熙竟然就真的没有回了。卫凯莺握著手机等到快睡著时，简讯又响起来惊醒了她，卫凯莺赶紧打开来看，见莫亦熙打著：「其实……我觉得你的五官很精致，也觉得你根本就是比我长的还像女生的人。可是……也许就因为你的打扮比较中性一点，还有整体给人的感觉也比较像男孩子，所以……我一直把你当男生看。」

    卫凯莺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出来回传：「你该不会就是难以启齿自己把我当男生看，觉得这对我是很没礼貌的态度吧？」

    「不是……有一点啦！但不完全是，只是……就……就像我说的，我一直把你当男生看，我很怕自己哪一天会喜欢上你。」

    卫凯莺只是眨著眼睛看著这一封简讯，便回传：「你知道我是女生就好了，不是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也是有生理期的人，而且我没看错的话你的胸部应该是比我大，身材还比我像个女孩子，可是……我就还是把你当男生看！你知道吗？如果你是男生，你根根本本是我的菜！」

    「嗯……原来你喜欢美男子型的。但我是女孩子，这……好像无法改变。」

    「我知道……我真的喜欢清秀的男生，我只是怕自己会喜欢上你而已。」

    「呵呵！你每天都跟自己说卫凯莺是女的、卫凯莺是女的，就会知道我是女的。那大不了……我应你的要求，只有特别跟你出去时会化妆，如何？」

    「又太可惜了……可以不要吗？我就是想要看到你那张比男生还要帅的脸蛋，我竟然该死的了解苏沁媛的想法。」

    「苏沁媛？」

    「没事……就当我醉了吧……」

    「你喝酒！？」

    「没有啦！只是当话题一但讲到没台阶下时，说自己醉了是最好的藉口。」

    卫凯莺大笑了出来，便回传说：「不然，你就把我当男生看吧！」

    「那如果我喜欢上你了呢？」

    「那就……看後续发展罗！」

    「你不会怕吗？一个像我这样阶级的女生喜欢你……」

    「什麽阶级？你是白痴吗？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

    「是你真的这麽想，还是你对女生都这样说？」

    卫凯莺抿唇思考一下又回：「事实上，我对你满有好感的。我觉得你是一颗很动人的星星不停在我面前闪烁著，或许你认为没有人会看上你，但对我来说你的光芒太闪耀了才会刺到别人的眼睛，我却有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你。所以能够被你挑选中、让你照耀著，我真的感到无比的荣幸。」

    「妈啊！你是想逗我开心吗？讲这种话，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也会爱上你。」

    卫凯莺又笑了出来说：「那就说到做到罗！」

    「可是你是女生耶……」

    卫凯莺又慢慢收起笑容，回归现实说：「顺其自然，好吗？」

    「真是不喝酒也醉……还是你跟我说这些话是有跟谁打赌之类的？」

    「你好像真的该睡了，头脑已经有点不清楚了。我的确有跟令瑄打个小赌，但我们是赌会不会遇到自己的天使。」

    「呵呵。终於说出来的确让我安心许多想睡了，可是我很清醒。你带来的柜姊朋友长的比我还正，怎麽可能会看上我。」

    「嗯，她很漂亮，可是……我又不是色情狂。」

    「哈哈！也是啦！我比较像色情狂，那……我真的要睡了！对不起！还为了这种事吵到你睡觉，希望你明天看到我不会尴尬，更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而不跟我当朋友了。」

    「不管怎麽样，我永远都会是你的朋友，不会不理你的。」

    回完，莫亦熙也真的没有再回了。卫凯莺重复看著莫亦熙刚刚传给她的所有讯息，每看一封，又更攀升一层高的雀跃。

    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就不太有自己的想法。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什麽事情可以自然的迎刃而解。

    隔天两人碰面，完全没有所谓的尴尬，反倒是很开心彼此又更认识对方一点，而那男女之间会有的安全距离也减少许多。莫亦熙知道卫凯莺是女孩，可是在昨天以前，就像她说的一样当卫凯莺是个男生，因此出去跟卫凯莺还是会保持些微距离。

    但是现在，他们有更靠近彼此了。尽管这中间仍排杂著许多疑虑跟不安，可是至少他们听得到对方的心跳频率，也能更清楚彼此的心意了。

    目前两人都还是选择保持原地踏步，既然顺其自然，那就是别想这麽多，会牵手前进，自然就会牵手了。

    ☆、第十二页

    「我就说这小妮子在注意你！」崔令瑄将扑克牌丢到桌上时又说：「一对k。」

    「哇塞！凯莺你绯闻不断耶！」沈芸玄丢了一对a压过崔令瑄。

    「哪有绯闻不断！pass！」卫凯莺不服气的说。「我又没有跟谁暧昧什麽的。」

    「好啦！女人缘真好！」

    「所以她现在到底是把你当男的还是女的看？」崔令瑄咬著菸问。

    「亦男亦女吧。」

    「啧啧啧！又一个性别错乱的女孩，真是糟糕！」崔令瑄挥了挥手，就拿出打火机点燃。

    「讲这样……」卫凯莺将自己的葫芦丢出去後又问：「你们觉得……我该怎麽做啊？」

    「她把你当男生，当然是不要在一起啊！哪天你们做爱，她会分手的。」

    「可是搞不好她会渐渐接受呀！如果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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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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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追求我，我只会考虑一天就答应了。」沈芸玄说。

    「那你又太随便了好吗？」

    「跟你有来往的女人比我还随便好吗？」

    「至少我们今天聚、明天散。」

    「所以你不赞成？」卫凯莺看著崔令瑄问。

    「我也没有不赞成，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接受，我也是会支持的。只是如果问我，我当然是回答不要。」

    「也许她真的会像芸玄说的改观。」

    「当然这样是最好罗！我只是不太希望她最後是以你不是男生的理由甩掉你，烂！透！了！」

    「我是觉得你有时候骂一个人烂的理由是很充分的，可是我又会想到你也是个烂人。」沈芸玄看著崔令瑄回答。

    「你知道这表示什麽吗？就像杀过人的坏蛋才有资格劝大家别杀人，因为他干过，知道这代价太大。」

    「所以你有因为这样被甩过？」

    「我跟你说，这只是一种人类该有的本能，就好像你明知道那里有人在甩鞭子，你还硬要跑过去被甩到，你说你贱不贱？像这种红灯停、绿灯行的道理还需要经历过吗？」

    「但有人闯红灯啊！」

    「我也会，所以我不反对你的说法呀！我只是怕会变成这种状况，你紧张什麽？」

    卫凯莺出声阻止了两个人的争吵，知道都是为她好便说：「我会斟酌的啦……」

    「我没有要你很保护自己以至於什麽都不付出，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太大方。该给的才给，不该给的请留一条後路给自己。」崔令瑄说完开心的把最後两张牌甩到桌上时，伸出两只手要钱了。

    「凯莺，你一定要等她厘清好自己的思绪才答应跟她在一起嘿！虽然我是抱著她也许会改观的想法，但……令瑄说的也没错。」沈芸玄边洗牌边说。

    「我知道的！」卫凯莺露出了一个要大家放心的笑容。

    「放心啦！谁敢欺负我家的凯莺，我跟她把命拼了！」崔令瑄很洒脱的挥著手又说：「你洗牌快一点好不好？」

    「很不温柔耶！你该不会其实没有女人爱吧？」沈芸玄说。

    「我的温柔只有懂我跟爱我的、我爱的人才看得到，你看不到是因为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呀！」崔令瑄笑嘻嘻的说。

    「是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吧？」

    「也可以是这样子。」

    「她真的没有女人爱！」卫凯莺大喊了出来，便把算命那一天的事说出来，跟沈芸玄又一起大笑了出来。

    「给我发牌！我手气正旺！」崔令瑄气恼的大喊著。

    「没天使的女人发什麽脾气。」沈芸玄边发牌边说。

    「我遇不到会少了期待跟心碎，你老是错过天使才可悲。」

    「靠！」

    卫凯莺看著崔令瑄和沈芸玄又开始一来一往的斗嘴时，她其实很想知道崔令瑄为什麽总是可以看得如此开。崔令瑄也才大自己一岁而已，感觉就像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

    她老爱穿衬衫，手腕一直到手肘都是刺青。看起来就不可一世，却是一路上教导卫凯莺最多的人。尽管她的行为跟讲出来的话充满著矛盾，有时候卫凯莺会觉得崔令瑄其实是一个拥有真性情的女孩子，只是没有找到了解她的人；但有时候她又觉得崔令瑄只是一个标准的放荡子而已。

    崔令瑄的个性的确就跟她的外型一样太像男孩子了，但是她有一双很清秀的眉毛。虽然是单眼皮，眼睛却很大又很有神。红润的薄唇有著标准的宽度，应该是她最像女孩子的地方。

    崔令瑄瞄到卫凯莺发著呆看她时，便说：「如果你想直接请我吃饭，我也是可以接受。那就不用赌了，钱拿来吧。」

    「噢……」卫凯莺这才发现轮到自己出牌了，喊了一下pass後又说：「我只是在想著你为什麽都不跟我说你的事？」

    「因为这是秘密。」

    「我是你好哥儿们耶！」

    「等我们住一起再说吧！」

    「你们要住一起？」沈芸玄插了话题。

    「凯莺要毕业了，打算搬出来住，而且她可能会去上海。」崔令瑄吃了几口零食说。

    「为什麽没有跟我说这件事？」

    「可能你不重要吧！」

    「去上海做什麽？」

    「因为经理汲汲营营的想带她去上海的直营公司当主管。」崔令瑄回答。

    「哇……恭喜你呀！那这样你跟令瑄也只能住半年而已吧？」

    「是这麽打算的，以後见面时间少了，两兄弟要好好相处一下。」

    「兄妹吧？」

    「好啦！兄妹啦！」

    「那你就不用考虑跟莫亦熙交往了吧？」

    「这算什麽？」崔令瑄说。「要考虑的不是距离，是人。」

    「喔……好啦……可是到时候你不会难分难舍吗？」

    卫凯莺搔了搔头说：「顶多也是去两年，而且是明年的事，之後再说吧！」

    「是啊！搞不好亦熙肯为爱走天涯！」崔令瑄说。

    「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吧？」沈芸玄眯起眼睛看著崔令瑄说：「这绝对不会在你的想法之内。」

    「我是不这麽想，不代表没人会这麽做。虽然我总是以绝望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可是我知道在某个角落仍有光芒的。」

    沈芸玄直接认为崔令瑄只是在讲些芭乐台词，就转话题问卫凯莺一些去上海的事，让崔令瑄觉得沈芸玄相当没礼貌。

    「那你会去找凯莺吗？你会像现在一样安定工作吧？」沈芸玄看著崔令瑄又问。

    「不会，凯莺离职我也要离职了，我要去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崔令瑄回答。

    「对朋友倒是挺有情有义的吗……那你不稳定工作，怎麽找凯莺？」

    「所以我会比谁都还有良心的等她回来。」

    「听起来很感人，但别有心机。」

    崔令瑄得意的大笑出来拍了一下掌说：「短短时间里，你了解我了耶！」

    卫凯莺因为崔令瑄的耍宝笑的乐不可支，简讯就这样来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崔令瑄和沈芸玄一起瞪大眼睛看著卫凯莺。

    只见卫凯莺的表情有著那五味杂陈，便将自己的手机萤幕画面呈现在两个好朋友面前，沈芸玄和崔令瑄一起将头凑过去看。

    「你是跟她聊到什麽？」崔令瑄问。

    「她昨天又问我如果她已经无法克制自己把我当男生看而喜欢上我时，我会怎麽回覆她？我跟她说：『这非关男女。』」

    「盗用我的台词！」

    「用一下吗！我想不出词。所以她现在才会传这封：『我知道这跟男生女生没有关系……我似乎就是太局限於这一点。』」

    「回她：『那你要吃大便味的咖哩还是咖哩味的大便。』」

    「这什麽问题啊？」

    「对啊！这什麽问题啊？既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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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这跟男女没关系，一直钻这问题不烦吗？」

    卫凯莺噘著唇，沈芸玄便说：「你乾脆跟她说，就是当好朋友，别想到这麽多了！」

    「根本是找麻烦。」

    「不然我来跟她说，我们一样是异性恋女生，搞不好会比较知道怎麽谈。」

    「你又没有喜欢女生。」崔令瑄斜睨著沈芸玄说。

    「可是我认识了你们以後，我了解很多了呀！一开始我的思想也是很狭隘的！但就像我说的，如果可以，我会喜欢上你们两个其中一个。」

    「我好困扰。」崔令瑄抓了抓头发。「你喜欢凯莺吧！」

    「当然她的机会会比较高一点……」沈芸玄咬牙的看著崔令瑄说。

    「还是说……我暂时先别跟她来往？」卫凯莺问。

    「莫名奇妙。」崔令瑄回答。

    「那我到底该怎麽回答？」

    崔令瑄手支著下巴咬著菸，卫凯莺跟沈芸玄一起看著崔令瑄的菸从左边嘴角晃到右边嘴角，又从右边移回来左边。

    ☆、第十三页

    「叫她过来掐你胸部，还是一样会克制不住自己喜欢你，就交往吧。」崔令瑄回答。

    「好牺牲啊……我可以先掐看看。」沈芸玄说。

    「这可以是个考验吗？」卫凯莺露出了困窘的表情说。

    「阿就对了呀！总得让她摸清事实，看有时候是看不清的。她知道你是女孩子，但现在她眼中的你就是一个「男孩子」，因此你非得让她也亲手摸到证明你是女性的胸部！」崔令瑄回答。

    「这行不通，我也摸过女生的胸部。」沈芸玄回答。

    「那你来摸我的胸部，看你还会不会继续爱我。」崔令瑄撩起自己的衣服说。

    「不要！好害羞！」

    「看吧？三八。」崔令瑄又放下衣服说：「那不一样，你摸女生的胸部是因为你没有抱著其他遐想。可是现在亦熙是卡在她把凯莺当作男生，就算她知道凯莺是女生又如何？她还是把凯莺当男生。她看著凯莺的胸部时知道她是女的，看到凯莺的脸就会认为凯莺有老二。」

    卫凯莺听了便说：「我知道该怎麽做了啦……」

    崔令瑄跟沈芸玄一起望向卫凯莺问：「你要怎麽做？」

    「我想还是当朋友会比较好，我觉得跟她在一起，她会很困扰的。」

    「你也会很困扰好吗？不过你这样会对谁都好，就这样传吧。」崔令瑄回答。

    卫凯莺便传了：「那我觉得我们就当好朋友呀！我也是很喜欢跟你当朋友的感觉，你终究还是比较喜欢男孩子，我真的得跟你声明我不是男孩子，别这样看我，我会有点难过。」

    崔令瑄看到卫凯莺的简讯内容，没有意见的点了点头说：「有时候这种事情的确也是要由自己去选择怎麽做比较好，我们朋友给的只是参考。我跟芸玄都不会想害你，当然是会以最保护你的想法来当出发点。但如果你还是想跟她在一起，我说了我还是会支持你的。」

    卫凯莺点点头传回去，便放下手机说：「看来我的第三号天使飞走了。」

    「她是三头狗，守地狱之门的，搞不好你跟她在一起就等於打开地狱之门了。」崔令瑄咬著菸说。

    不到五分钟莫亦熙又传来：「抱歉让你难过，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你来说的确是有点不尊重。我会再想个几天，厘清我的思绪。」

    「嗯哼！还算有前途的女孩子。」崔令瑄很满意莫亦熙的回答，露出了微笑继续打牌了。

    卫凯莺趴在桌上听课，可是完全听不进去。她画了一个很简单的人物图型，用爱心绕住这两个牵手的女孩。卫凯莺本来就是个很爱幻想的女孩子，就算她会考虑到现实面，但她就像大部分的女孩一样，喜欢上了就会不顾一切。

    她正在衡量自己如果跟莫亦熙在一起，即将会发生可以预料的事。就像之前所说的，他们的时间都颠倒以外，也会像崔令瑄所言，到最後莫亦熙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身分是女孩子而让感情了结。

    可是感情一但来了，究竟有什麽方法可以抑制住？靠理智？靠钱还是靠算命？这几乎是用大炮都无法解决的事，更何况是对方对自己也有意思的时候？

    但卫凯莺又想到自己在还没认识崔令瑄之前，也是不喜欢女孩子的呀！搞不好莫亦熙会有所转变才对，尽管这跟人的个性也有著相当大的关联。

    卫凯莺告诉自己，不管会不会在一起，她会从头到尾的尊重莫亦熙。假设不会在一起，那她也不会强求，说什麽都要当朋友。只是朋友这种身分当有感情穿插进来的时候，就变得好难。

    反正现在便是顺其自然，就如同她跟经理的关系一样，也是顺其自然。

    放学时，卫凯莺背著背包和同学一起走出校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一台熟悉的handa cr－v停在门口了。卫凯莺的同学都知道前来载卫凯莺的是谁，彭颜辛会固定礼拜三跟五来载卫凯莺下课。

    卫凯莺每一次都不是很高兴的走过去，劈头就说：「我说过了，不要来载我。」

    「反正只是十五分钟的车程，也刚好顺路，你就上车呀。」彭颜辛回答。

    「可是你这样都会让我的同学不敢约我去逛个街，更重要的是，人家会以为你在养我。」

    彭颜辛笑眯眯的甩著钥匙说：「这样我听了很风光。」

    「我听了不风光呀！我为什麽要给你养，没有的事还要被误会，你知道越解释只是越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

    「那就不要解释，你管别人怎麽说。」

    「而且我说了，我是t。」

    彭颜辛又笑了几声便说：「我知道你是t，我第一次跟你表白时你就说过了，收集到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t有十次了！」

    卫凯莺上下瞄了彭颜辛几眼，她是店里的经理，是一个也满中性的女孩子。不过那是她的个性，她的头发只是中短，会绑起一个很小的马尾。但她跟崔令瑄一样会穿著束胸跟男生四角裤，长的也算是眉清目秀的。

    她比崔令瑄矮一点点，但个性比崔令瑄硬。崔令瑄并不喜欢彭颜辛，好几次他们都差点打架，是卫凯莺从中阻止。因为崔令瑄觉得彭颜辛厚颜无耻，而且很烦！

    崔令瑄有次很生气的跟彭颜辛说：「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就是所谓的追求！你要知道追求一个女孩子靠的是心意而不是主意！你总是以为自己做的会让凯莺高兴、讨凯莺的喜，但你让她备受困扰的情况之下就是错误的行动！这些根本都不是她想要的，你塞给她一堆也没有用！」

    所以他们差点打起来了。

    「我有骑机车，我知道你肯定又会说隔天再来接我去上班，可是我不要。」卫凯莺又说。

    「我帮你把机车骑回去，再走过来开车。」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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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辛回答。

    卫凯莺苦笑著说：「何必浪费时间？」

    「可以跟你相处到就是珍惜时间。」

    卫凯莺挥了挥手说：「你讲这些话我都听不进去的啦！总之我要自己骑机车，你别想烦我了。」

    「那我开车跟在你後面。」

    「随便你……」卫凯莺回答完，便迳自的走到自己机车旁了。

    当她拿出安全帽戴上时，手机传来了莫亦熙的简讯：「你等一下有空吗？今天的生意很冷清，组长认为正职的留下来便行了，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去逛个街呢？」

    卫凯莺睁大双眼看著这难得的简讯，现在才十点多，表示他们有三个小时可以相处耶！那她当然要把握，哪像之前只能短短的聊个半小时。

    卫凯莺见到彭颜辛的车开过来了，就走过去敲了敲窗户门，窗户拉下来後卫凯莺说：「你不要陪我回家了，我有事要往另一个方向去。」

    「你要去哪？」彭颜辛问。

    「我要跟朋友去逛街！」

    「我陪你呀！」

    「陪你个大头鬼，这次说什麽都不准跟，不然我真的跟你翻脸了！」卫凯莺凶巴巴的说，确实震喝住彭颜辛了，卫凯莺难得这麽凶。

    卫凯莺说完就立刻转身走，然後跨上机车骑去跟莫亦熙约好的逢甲方向，不时还回头看彭颜辛有没有跟上来。

    顺利到达逢甲时，两人相约在逢甲大学的门口见。卫凯莺看到莫亦熙今天是穿黄白条文的背心跟一件短牛仔裤时，心头的花开了好几朵。莫亦熙虽然不高，可是那双腿匀称又纤细。

    莫亦熙一看到卫凯莺走过来，便笑著说：「你难得穿衬衫。」

    卫凯莺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昨天跟芸玄在令瑄家玩电动时就这样睡在令瑄家了，今天随便抓一件令瑄的衬衫穿了。」

    「呵呵！难怪我觉得有点大件，令瑄的身材比你再宽一点。」

    卫凯莺抿著嘴唇露出腼腆的样子，搓揉著自己的裤线说：「那……我们要逛了吗？」

    「好哇！」莫亦熙回答完，两人便开始行走了。「你有想要吃什麽吗？」

    「我啊……我不是很饿，比较渴。」

    「那我们先去买喝的罗！」莫亦熙开朗的说。

    两人先去买了饮料，然後又排了一下队买章鱼小丸子，便找了地方坐下来解决手中的食物。话题几乎都是在聊学校的事跟家人、朋友，没有彼此。也不是刻意避开不谈，这本来就是彼此最常聊的事。

    作家的话：

    dear大大们:

    过年又到了 祝你们新年快乐呀!

    这个系列因为很长 所以大致上都会一次上传两集

    虽然是去年七月完成这一集 但我是前不久才写完全部

    这系列的故事可能会有点闷 平淡无奇

    毕竟这是改编一点点真实故事 希望大家会喜欢:)

    噢对 这一集的时间背景是在2005年(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应该是没有....)

    ☆、第十四页

    彷佛都想更了解彼此，不时放声大笑出来。时间对他们来说，从两人对彼此表态心意後就变得相当快速。本来卫凯莺以为三个小时很冗长，没想到比半个小时还短。当她陪著莫亦熙回家时，已经一点半了。

    通常莫亦熙只要超过两点没有回家，电话就开始响了。所以每一次等莫亦熙下班，卫凯莺去找她的时候都不会将时间拖太久。一方面她也得顾虑到莫亦熙隔天得上课，而自己白天也要上班。

    反而是莫亦熙比较舍不得走的样子，每一次都还要开话题的留住卫凯莺，直到爸爸打电话来催促才肯上楼。今天也不例外，两人还是继续在楼下聊天，直到两点十分，莫亦熙的手机显示了家里来电。

    「好吧！我真的得上去了，我爸爸的夺命连环抠不是盖的。」莫亦熙切成静音说。

    「那你就快点上去吧！不然被爸爸骂了也不好，哪天你的门禁会更早了。」

    「我的门禁早就已经更早了，我爸上个礼拜给我下最後通牒说我上班的地方离家里才十几分钟，要我一点二十分就回到家。」

    卫凯莺看了一眼手表说：「你已经迟到太久了。」

    「所以我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谎。」莫亦熙摊了摊手後又看著卫凯莺问：「你也要回家了吗？」

    「当然！不然我还能去哪？」

    「喔……」莫亦熙这时候低下了头，卫凯莺感觉得到莫亦熙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道怎麽说出口。

    卫凯莺想著自己该大方点，便开口说：「有什麽事可以说呀！不然……我回家等你的简讯？」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说而已，怕说了会很尴尬。」

    卫凯莺只是笑笑的说：「我保证，不管你说什麽，谈不妥，隔天开始我们都还是会像现在一样。」

    「真的吗？」

    「嗯嗯！」卫凯莺微笑的用力点著头。

    莫亦熙才深呼吸了一口，正打算要说时，手机又响了。莫亦熙不耐烦的接起来说：「我快到家了啦！今天比较忙吼！」

    卫凯莺在旁边都可以听到莫亦熙的父亲生气的说：「那什麽工作啊！拖到这麽晚就别做了！」

    「有哪一间餐饮店忙的时候不用加班啊！我又不是故意要逗留的！」

    「你给我快点回来就是了！」便卦掉电话了。

    卫凯莺看著莫亦熙极度烦闷的样子，便拍了拍莫亦熙的肩膀说：「先上去吧……我等你简讯。」

    「不行！我一定要亲口说，反正他以为我还在路上，我这麽快就上去他会知道我在骗他！」莫亦熙坚决的说。「我只是想跟你说，这几天我有想过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说到可是的时候，莫亦熙讲话又没有刚刚这麽流畅了。

    卫凯莺偏著头耐心的等候，见莫亦熙还是不说的时候便道：「剩下的要传简讯吗？」

    「不要。」莫亦熙固执的回答，又深呼吸一口气说：「可是我怕自己会伤害到你！我好怕自己只是一时的！」

    卫凯莺听了没有多大的反应，真要说有反应也只是觉得很好笑吧！所以卫凯莺笑著说：「那……不是变的更简单吗？如果你只是一时的，时间点过了就没了呀！」

    「可是……我「现在」很想跟你在一起啊！但……我怕有很多因素让我们无法在一起。除了我自己的部分以外，我的家人跟朋友……我实在不知道怎麽赢过他们。」

    「如果知道跟我在一起会走的很辛苦，那倒不如别走在一起。」

    「但这样我会不甘心啊！」

    卫凯莺眯起眼睛说：「你不能因为当下很喜欢我却无法在一起而不甘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这想法很自私。但我真的有厘清过自己的思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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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是女生，但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想我多少就是可以接受跟女生在一起吧。但我会害怕，我怕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才让我对你的感觉越来越好。一但交往……我有可能会想很多，然後莫名奇妙的又分手了。」

    「分手很多时候的确也都是莫名奇妙，可是你的……可以预防为什麽不做？」

    「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啊！我知道这就跟饿昏头一样，饿过头了就不想吃东西。但现在就有一盘美食在我面前，没有理由让我不伸手去拿！」

    「你就当做自己因为要忙而没时间伸手拿吧！」

    莫亦熙又低下头说：「我知道……」卫凯莺也跟著低下头。「我只是觉得很乱……我担心害怕的很多，可是我现在又不能诋毁自己对你的感情。也许不见到你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但我目前还不会离职，我也不会要你离职。

    我当然也希望跟你还是好朋友，因为你跟我还颇有话题的。但我也不想要为了降低对你的喜欢而取消很多出去的机会；可是我们再常常出去，只会让我更喜欢你。」

    卫凯莺听到了莫亦熙的矛盾时，咬了一下嘴唇看著莫亦熙。躲避是最好的方法，可是莫亦熙似乎也不想做此选择。真要说起来，卫凯莺也不想因为喜欢上彼此而不能在一起却得隔一段时间不见面。

    在感情之前，她很喜欢莫亦熙这个朋友，为什麽要这样避不见面？或许这对两个人都好，但真的太没道理了！

    谁也不知道谁会先退去温度，如果时间拖久了怎麽办？他们很有可能连朋友都当不成。可是友情可以保存，就算拖了一年後才连络，卫凯莺相信自己跟莫亦熙还是会再当好朋友的。

    「那我们就忍忍啊……」卫凯莺说。

    谁知道莫亦熙竟然抽泣了出来，卫凯莺反应不过来的楞在原地，直到看见莫亦熙落下第一颗眼泪时才赶紧从口袋拿出卫生纸递给莫亦熙。

    「我知道就是忍忍啊……」莫亦熙用卫生纸遮著口鼻说。「但是好难熬……好讨厌！这好像不靠麻醉拔牙齿一样的让人心酸！好呕！」

    卫凯莺簇紧眉头，看到莫亦熙的眼泪让她的心整颗都融化了。那一瞬间，卫凯莺只闪过一个念头－那既不是豁出去也不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想法。

    「那我们就把握当下好吗？在你喜欢我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在一起！不用管最後你会怎麽伤害我，对我来说你给我的永远都不会是伤害！」卫凯莺说。

    「可是这样对你来说真的太不公平了！」

    「我可以平衡自己，我不介意啊！如果现在任何抉择都让你难受，那倒不如我们就先别想太多的走在一起，最後的结果都会由我来承担！而这并不是负担，我心甘情愿的！」

    莫亦熙听了滴落更多眼泪的说：「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更害怕而已！」

    卫凯莺抓著莫亦熙的肩头说：「我跟你保证！不管结局你是怎麽对待我，我只要求你诚实就好，其馀的我绝不计较！就当做虽然知道明天就会世界末日，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结婚一样的在一起，好吗？」

    「那只会是你的世界末日！」

    「那更好，我没有遗憾。」

    莫亦熙颤抖著双唇看著卫凯莺坚持的眼神，心动的频率更快，不由自主的便投进卫凯莺的怀里，反而让卫凯莺羞的震後身子。

    「如果我最後对不起你了……你可以原谅我吗？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懦弱。」莫亦熙说。

    卫凯莺轻触著莫亦熙的发丝说：「我会，我会无条件原谅你。这不只是对你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莫亦熙听了感动的想再抱紧卫凯莺时，手机响起的亮光真的是电灯泡。莫亦熙擦乾眼泪哽咽著，拿起手机接通说：「我在停机车了啦！」就挂掉电话抬起头看著卫凯莺。

    「快点！快点先上去，不然你爸爸的责备会比你无法跟我在一起还要心酸！」卫凯莺轻拍了几下莫亦熙的脸颊说。

    莫亦熙破涕为笑出来，便点了点头说：「那你等我简讯好吗？」

    卫凯莺点了点头，莫亦熙只好踏著不甘愿又沉重的脚步上楼了。卫凯莺站在外面看到莫亦熙走进去电梯里，才回头坐到自己机车上骑走了。

    回到家洗完澡，就看到莫亦熙传的简讯内容写著：「那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吗？」

    刚洗过热水澡的卫凯莺，体温因为这封简讯而加热。她舒服的躺在床上，轻松的按著键盘回答：「嗯！我们是情侣了！」

    ☆、第十五页

    「好害羞喔！所以我终於死会了？」

    「是啊！我也终於死会了，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耶！」

    「你也是啊……重点是，算命的还说我没桃花，她也太不准了吧！？」

    「你可能找错人算了，帮我算的就很准，他说我的天使会是第三个，令瑄没有天使，哈哈！」

    「我是你第三个？然後是你第一个女朋友？怎麽你之前不是跟女生在一起吗？」

    「不是……我之前是跟男生。」

    「这真的吓到我了！」五分钟後莫亦熙才回传。

    「感觉得出来吓到你，你这封隔了五分钟才回传。」

    「没有啦……我刚刚是不小心昏沉睡去，惊醒过来就算了，马上接受到的讯息又让我吓到第二次，我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清醒了。所以你本来是喜欢男孩子？你不会害怕跟女生在一起？」

    「感情非关男女，为什麽我要害怕？」

    「是没错……我问这什麽傻话，我还不是就这样喜欢上你了。」

    「你想睡就快点睡吧！我们还有很多明天可以好好聊的！」

    「我知道，但你不是耍我的吧？」

    「我才不耍这种事……」

    「那就好。不要让我刚刚因为你一番话而感动的再度喷泪，隔天却发现你只是爱说笑，那我会诅咒你！」

    卫凯莺笑了出来回传：「放你一千八百个心吧！」

    「这是我对苏沁媛最常说的一句话。」

    传到此，卫凯莺也抵不过睡魔攻击，看完以後就睡著了。

    隔天卫凯莺将手机拿给崔令瑄看，崔令瑄边吃早餐边看著已发送的信件夹跟莫亦熙传的简讯时，便说：「又盗用我的台词。」

    「这句很好用啊！」卫凯莺回答。

    崔令瑄这才把手机还给卫凯莺说：「恭喜你呀！在与女人交往的路途上，你总算破蛋了！今天就当做是你的女人恋情破蛋日吧！请客、请客……」

    「好啦……我会请你吃牛排的啦！」

    「台朔、台朔、茹丝葵、茹丝葵、上阖屋、上阖屋！」

    「你也一次要求太多了吧！」

    「我替你高兴耶！」

    「那你请客。」

    「我请呀……哪就……我家牛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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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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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牛排、贵族世家、贵族世家……」

    「差很多耶！」卫凯莺气恼的搥了一下崔令瑄。

    崔令瑄大笑出来便看著卫凯莺说：「不过我是说真的，恭喜你这臭家伙脱离单身生活。见到你单身只会让人更讨厌！」

    「为什麽？」

    「你这麽优还单身，是在在表示其他人都别想死会了吧？」

    「你会在意这种事吗？现在可好了，该跟你讨论这件事了！我说过你最好跟我一样定下来，不然我就鄙视你！」

    崔令瑄只是挥了挥手说：「想定下来并不是单方面的所求，而且这种事要看个人意愿啦！不拖不欠的不是也很好？等我想通了自然会这麽做，你不要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我当然著急啊！你这个样子……只是会让喜欢你的人退缩吧！」

    崔令瑄不在乎的大咬一口汉堡说：「那就表示喜欢我的人不够喜欢我。」

    卫凯莺翻了个白眼，便起身要下去开始工作的说：「干嘛人家就要更喜欢你的浪子个性？」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罗！」

    「我好讨厌你说「罗」的时候，超轻浮的！」

    「好啦！管很宽耶！先管好你的三号天使吧！哈哈哈哈！所谓的三号耶！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啦！」崔令瑄捧著腹大笑出来，卫凯莺气的拿了一张纸揉成一团丢在她身上。

    卫凯莺想著自己终究无法习惯崔令瑄嘲笑自己的梦幻，是崔令瑄自己对感情不信任，竟然笑别人想的太美好……卫凯莺相信感情还是有美好的，即便莫亦熙说著自己最後仍有可能伤害她，可是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两人的相处时间就跟卫凯莺想的一样，少的可怜。一开始都还算是正常，上班的时候两人还会有短短的交接时间可以聊天。卫凯莺一下课便是跟崔令瑄冲去公司找莫亦熙，崔令瑄是一定要跟在身边的，这样大家还不会想到卫凯莺跟莫亦熙有一腿。

    然後下班，崔令瑄就会先回家，卫凯莺便会送莫亦熙回家。除非两个人一起休假－但又不能常一起休假，肯定又会引来一些争议－不然正确算起来独自相处的时间，竟然只有十五分钟。

    一对热恋的情侣一天至少也要见面几个小时、聊个几小时、亲个几下。可是卫凯莺跟莫亦熙能做的很少，就算卫凯莺十点半下课就跑去找莫亦熙到一点，这中间有好多、好多的电灯泡。

    而莫亦熙也因为自己还放不开、走不出某个点，就算自己很喜欢卫凯莺，还是不敢太接近卫凯莺。所以更亲密的举动到目前当然也是没出现，这样持续了两个礼拜，两人连牵手都没有。

    「你们真的是情侣吗……」崔令瑄喝著啤酒看著卫凯莺说。「我怎麽觉得你们只是……交往中的朋友？到底你们的相处跟之前有什麽两样啊？」

    「唉唷！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猛兽吗？我们目前先是柏拉图式的，搞不好之後不一样了。」卫凯莺回答。

    崔令瑄一口将剩下的啤酒喝完，随手丢到旱溪下的草丛里，又开了一瓶新的啤酒说：「也是！每对情侣相处的模式本来就不一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她还有门禁，她是跟我说这几天她得乖一点准时回家，给她的爸爸留下好印象，之後会比较好混出来。重点是，她得在家好好酝酿新的谎言。」

    「非常有趣。」崔令瑄回答。「耶？这下太好了！中秋节快到了，每年都会去你家烤肉，今年你有女朋友跟你一起烤肉了耶！」

    卫凯莺不好意思的搔著头说：「对啊……」又踹了几下崔令瑄说：「你也去交女朋友嘛！我一直都希望有四人行的约会耶！」

    「通常我都只搞三人行。」

    「三人行？三人行怎麽凑成两对情侣？」

    「3p啊！你这低能儿！」

    「你很下流耶！」

    崔令瑄大笑出来又说：「我才不要来什麽四人行约会，那永远都会搞砸一些事情。」

    「才不会！很甜蜜的感觉啊！」

    「哪里甜蜜？只是比来比去而已吧？」

    「这到底是什麽想法啊？」卫凯莺讶异的看著崔令瑄，手机这时候却响起来了。「喂？」

    「凯莺，你在哪里呀？」莫亦熙的来电。

    「我跟令瑄在旱溪这边喝茶聊天。」

    「是喔……我跟你说唷！我有和我的朋友们说我死会了！」

    卫凯莺笑了一下便问：「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们希望你休假的那一天，可以出来吃个饭，认识一下。」

    「可以呀！那就吃中午的，你们有想吃什麽吗？」

    「书报馆！」林宛茵的声音大声喊出来，让卫凯莺吓了一跳。「而且要请客！」

    卫凯莺傻了一下的问：「你在哪里啊？」

    莫亦熙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唱歌啦……刚刚跟他们宣布我死会的。然後他们就……就说要鉴定。」

    「鉴定？」卫凯莺皱了眉头，这感觉不是很好，就连一旁听到「鉴定」两个字的崔令瑄都喷出了啤酒碎碎念著。

    「他们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关心我……然後就……」

    卫凯莺这才理解的说：「那我知道了，好啊！我可以请客。」

    ☆、第十六页

    「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理他们这样说。」莫亦熙应该是遮著话筒，声音变得很闷又小声。「我朋友她比较……讲求一点。她认为男朋友就是要帮女朋友出钱、拉椅子之类的。」

    卫凯莺则是笑了一下说：「偶尔请个客我是无所谓的，况且如果你也有份的话，我很乐意。」

    「不然我偷偷给你钱，我们两个一起请我这两个朋友。」

    「真的不用了。」

    「把到我们家的亦熙就是要请客！」林宛茵又在旁边大喊出来。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下啊！」莫亦熙不耐烦的转头对林宛茵喊出来，谁知道林宛茵却把手机抢过来。

    「你就是卫凯莺吗？」林宛茵说。

    「嘿……你好。」卫凯莺回答。

    「我是亦熙的闺中好友，也就是说我跟她的感情有如姐妹一样，我听说你是个女的。」

    「呃……是啊。」

    「啊……是女的也没差啦！可是我们有规定只要交到男朋友，男朋友都要请一顿餐，你办得到吗？」

    「呃……我办得到啊！」

    「那就好。还有我跟你说，我们家的亦熙是隔很久才死会的，你要是没有好好对待她，我会叫人去打你的！」

    「打你妈的头！」崔令瑄在旁边听到也忍不住大喊出来。「我去你妈的！你敢打我们家的凯莺，我叫我认识的兄弟轮奸你！」

    林宛茵吓了一跳的问：「那是谁？」

    「你不要理她！」卫凯莺遮著话筒对崔令瑄说：「你干嘛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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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爽啊！死婆娘讲那什麽话？」崔令瑄表情很臭的说。「我听到她说那句「是女的也没差」我就不爽！」

    「给我个面子好吗？」

    崔令瑄听了才忿忿不已的迳自走到一边去，耳不听到为静。卫凯莺便草草的结束了这通电话，敲定了她下个礼拜一的休假中午去吃书报馆，就挂掉电话起身追向崔令瑄。

    崔令瑄好像真的很生气，蹲在一旁抽著菸和著啤酒喝，卫凯莺也跟著蹲在旁边拉了拉崔令瑄的衣服说：「不要气吗……」

    「我敢说你迟早会因为自己是女的而被甩！」

    「那就这样啊！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真的这样被甩，我不会介意的！」

    「那在一起的意义到底是什麽？」

    卫凯莺垂下头看著地上的蚂蚁说：「就是把握当下啊……至少在这段期间，莫亦熙不在乎我是女生而喜欢我。」又抬起头拉著崔令瑄的衣袖央求似的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可以支持我吗？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肯定，如果连你都这样唱衰，我真的会很难受的！」

    「干嘛去冒这个风险？」

    「你叫我该谈感情的。」

    「我叫你该谈感情，是找个正常点的。你现在搞的非常不正常！」

    「你自己说只要是我的选择都会支持我的！」

    崔令瑄这才咬紧牙没有说话，将菸丢出去後说：「好！但如果你有遭遇到任何委屈一定要跟我说，那女的肯定是个三八！」

    「别这样，她只是关心亦熙而已。搞不好她只是想先下下马威，如果我可以做得好，她就不会再这样了。」

    「啊咧？竟然有人比崔令瑄还要早一步先下马威！？」

    卫凯莺听了笑出来扣住崔令瑄的手臂说：「你应该是最不爽有人早你一步呛声吧？」

    「我哪有！」崔令瑄怒叫出来。

    「摆明就是。」

    崔令瑄脸羞红，甩掉卫凯莺的手说：「死娘娘腔不要勾我的手臂！」

    「我也想跟你一样man吗！」

    「下辈子吧你。」崔令瑄比了中指，又点了一根菸说。

    礼拜一到来，卫凯莺怀著忐忑不安的心，却还是要保持镇定的站在书报馆前等三个人前来。她先去看了一下价位大概在哪里，然後数了一下自己的钱－三千块应该够他们吃才对。

    先来的是莫亦熙，看到她让卫凯莺安心了不少。莫亦熙站在卫凯莺面前问：「等很久吗？」

    「不会，你的朋友呢？」卫凯莺左顾右盼的问。

    「他们去找停车位，我们可以先进去。」莫亦熙回答。

    卫凯莺这才跟莫亦熙先进去，服务生带领他们坐在四人位置上，大概过了五分钟，莫亦熙的朋友才进来。卫凯莺看到林宛茵的第一印象就跟大家一样－凶悍，而且伶牙利嘴的模样。

    这的确让卫凯莺冒了一点冷汗，她一向最不会应付这种女生了，因为她的个性确实也软弱了点。这种女生应该是崔令瑄来对付，可是现在崔令瑄却不在身边，让卫凯莺的安全感又降低许多。

    她只保佑这女的不会针对她什麽，不过卫凯莺又觉得自己想太多，林宛茵跟她无冤无仇，应该是不会对她做出什麽奇怪的行为才对。

    「你们要吃什麽？」卫凯莺问了大家说。

    「是你要请的吗？」林宛茵问。

    「是呀！」

    「那当然是点最贵的呀！」林宛茵笑著跟郭贝雯凑在菜单前说。

    莫亦熙听了脸有点变色的看著卫凯莺，卫凯莺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莫亦熙不要在意。莫亦熙只能翻了个白眼，双手撑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好朋友。

    餐点一道一道的送来以後，卫凯莺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听著这三个女生聊天。如果能够这样子过完这饭局，那还算是轻松度过。而卫凯莺也没有想太多的吃著自己的义大利面，想著自己不要讲话可能会少出一点错误。

    「我觉得那个男服务生还满帅的耶！」林宛茵看著刚刚帮他们送来起士卷的男服务生说。「要不要等一下如果又是他送东西过来，我们跟他攀谈一下？」

    「你可以呀。」莫亦熙心不在焉的卷著自己的义大利面说。

    「训练你的口才呀！亦熙上！」林宛茵怂恿著。「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莫亦熙只是看了一眼便回答：「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有留胡子的。」

    「唉唷？所以你才跟凯莺交往啊？」

    「对啦、对啦！」

    林宛茵这时候便看著卫凯莺说：「原来你就是这样追到亦熙的呀！你的确是满眉清目秀的，你会穿内衣吗？」

    卫凯莺看了一眼莫亦熙，莫亦熙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叫卫凯莺可以不用理林宛茵，但卫凯莺又觉得自己不回答太失礼，便说：「我现在是穿内衣没有错……」

    「可是我听说你们t都会穿束胸耶！」

    「是啦！我有朋友就穿那个，但我还不是很习惯，而且令瑄叫我不要穿……」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林宛茵打断了卫凯莺的话又问。

    「我没交过女朋友……亦熙是我第一个。」

    「这麽纯情！？」林宛茵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很刚好啊！亦熙也没喜欢过女的。」卫凯莺抿了抿唇，也卷著自己的义大利面时，又听到林宛茵对著莫亦熙跟郭贝雯说：「我男朋友昨天送我一条两千八的项鍊！你说他是不是别有居心？」

    「两千八？是你现在戴的这条吗？」郭贝雯看著林宛茵的脖子问。

    「是啊！他是不是外面有女人，才会突然对我好？」

    「不知道耶……应该不太可能吧？」

    「凯莺你觉得呢？你应该也比较懂男人心态吧？」林宛茵又把话题转到卫凯莺身上时，卫凯莺差点被面哽到。

    卫凯莺擦了一下嘴巴，看著林宛茵说：「他可能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看吧！女孩子想的果然还是跟男生不一样。」林宛茵指著卫凯莺看著郭贝雯说完又看像莫亦熙。「其实跟女的在一起也不错吼！」

    「是还不错。」莫亦熙回答。

    「说到这边，改天我们可以四人行去游玩啊！」

    卫凯莺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露出笑颜说：「可以啊！你们有想要去哪里玩吗？」

    「垦丁、花莲或高雄这些地方吧！」

    卫凯莺点了点头又说：「对了！中秋节快到了，以往都会在我家烤肉，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呢？」

    「都是女的吗？」林宛茵嚼著鸡肉问。

    「当然有男生。」

    「我可以带我男朋友去吗？」

    「当然欢迎！」

    「可是我男朋友可能会带一堆他的军营兄弟去，你可以接受吗？有一大票男人。」

    卫凯莺腼腆的笑了出来说：「当然可以，我也有不少男生朋友在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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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哦？你也想过要当兵吗？」

    「我？怎麽会？」

    「这很好吃。」莫亦熙插了一颗起士球丢到林宛茵的盘子里，也试图错开林宛茵的话题说。「你最爱吃的。」

    「这哪够我塞牙缝啊！多丢几颗过来。」林宛茵一口吃掉说。

    「多吃一点，话才会少一点。」莫亦熙乖乖的又多丢了几颗过去。

    ☆、第十七页

    卫凯莺这时候的手机响起来，见到是崔令瑄打来，好像给了她一针镇静剂，卫凯莺开心的接起来说：「令瑄！」

    「不要用塞ㄋㄞ的口气。吃的如何？」崔令瑄趁休息时间时问。

    「还满好吃的，改天我们也来吃好吗？」

    「好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的没怎样吧？」

    「没有，很顺利。」

    「是喔。」崔令瑄吞下了自己的午餐，也才安心一点的说：「那就好。吃多一点，长高一点。」

    「难了。」

    「哈哈！吃完你们要去哪？」

    「不知道，逛逛吧！没有的话，就先去找你了。」

    「ok！那先这样！」

    听到要挂断，不安又开始浮上来，但一直讲电话也不好，卫凯莺只好切掉手机。这时候林宛茵又问：「男朋友打来的啊？笑的这麽开心？」

    「没有啦……因为她是我最要好的……」

    「啊对吼！你怎麽是交男朋友！」林宛茵说完就推了推郭贝雯大笑出来，郭贝雯也跟著一起傻笑出来。

    莫亦熙脸整个拉下来的放下叉子说：「我吃饱了。」

    「吃这麽少！？怎麽可能！想在男朋友面前装矜持啊？」

    「你这麽吵，谁吃得下啊！」

    林宛茵这才露出愧疚的表情说：「好吗！我安静一点就是了吗！」又看著卫凯莺说：「女生的友情很容易就因为感情而出现分歧吼！」

    「呵呵！当然也是要看人啦……」卫凯莺尴尬的说。

    莫亦熙别过头去，好像跟卫凯莺一样都在等这饭局结束。这两个小时虽然不至於是地狱，但也够漫长的了。当四人都吃饱喝足後，林宛茵搂著郭贝雯的肩先走出去，莫亦熙跟卫凯莺一起走到柜台前准备付帐。

    莫亦熙掏出了一半的钱递给卫凯莺时，卫凯莺回绝的说：「不要这麽三八。」

    「不行！我一定要出！」莫亦熙坚持著说。

    卫凯莺只是将钱推回去的说：「别像婆婆妈妈一样的推来推去，大不了下一次我们出去吃东西换你请我。」

    「好！」莫亦熙说著便将钱收回来，倚在柜台上看著卫凯莺说：「对不起，宛茵她讲话本来就比较直，其实她对我也这样，没有在针对你。」

    「我知道，我当她不懂所以才会这样子说。」卫凯莺看著服务生在算钱时又笑了出来回答：「我以前也问过令瑄很多诸如此类的问题。」

    「什麽问题？」

    「就是……她为什麽要穿束胸、怎麽不会喜欢男生的问题。」

    「这还比较正常的好奇……宛茵她的人比较偏向想说什麽就说什麽，有时候的确比较不顾虑别人感受。」

    「没关系的。」卫凯莺收起找回的钱，挥了挥皮夹说：「我才不会介意，只要你懂就好。」

    莫亦熙这才露出了一个免强的微笑，跟著卫凯莺走出去时，林宛茵又问：「那我们要去哪啊？」

    「我得回家了。」莫亦熙回答。

    「是吗？是想单独约会吧！」林宛茵戳了戳莫亦熙的胸膛说。

    莫亦熙不耐烦的拍掉林宛茵的手说：「对啦！不能吗？」

    「当然可以呀！」林宛茵说著就捥住郭贝雯的手说：「跟卫凯莺姊姊说谢谢你今天请我们吃饭！」

    郭贝雯笑著说：「谢谢你。」

    「不客气。」卫凯莺听到，温暖了一点，看来他们还是很可爱的。

    「叫你姊姊你不介意吧？」林宛茵又看著卫凯莺问。

    「不介意！」莫亦熙帮忙回答了。

    「唉唷！那谢谢你啦！」林宛茵搥了搥卫凯莺的胸膛说。「哇！还满大的耶！」

    卫凯莺脸整个窜红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部後退一点，便看著林宛茵跟郭贝雯从他们面前走掉了。

    莫亦熙摊了摊手转身看著卫凯莺说：「凯莺，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要去哪里逛？」卫凯莺插了嘴说。

    莫亦熙歪了歪嘴巴，便抬起头看著卫凯莺说：「我们去彰化好不好？」

    「骑机车去？」

    「嗯！」

    两人便决定双载而去，回来再牵另一台机车。骑去彰化的路程并不长，约莫半个小时，两人便抵达彰化的八卦山。他们先是在附近散步，然後观赏了一下大佛。卫凯莺趁莫亦熙去上厕所的时候，传了一封简讯给崔令瑄。

    「我要怎麽牵她的手？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卫凯莺传著。

    「你把你的左手伸过去握住她的右手就是牵手了。」崔令瑄回答。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要怎麽做？」

    「你跟她说你会看手相。」

    「好老套的把妹招数唷！」

    「所以你考倒我了呀！牵手就是……牵手啊！」

    「可是我不敢。」

    「试著做！」

    卫凯莺看到这封简讯传来，莫亦熙也刚好出来。他们同时发现天空已经微微阴暗了，看起来就像是要下场雨，便决定找个可以躲雨的地方。

    当他们走到外头的山路时，还真的下起了毛毛雨。两人更加快步的走到一旁可以躲避的屋檐下，一起倚在木栏上看著雨越下越大。

    「你朋友会不赞成我们在一起吗？」卫凯莺看著莫亦熙问。

    「是没有不赞成，宛茵说她没有意见，我开心就好……但是贝雯好像比较不能接受。」莫亦熙说。

    「喔……」

    「不过感情是我在谈的，她不接受也只能接受，又不是要她跟你在一起。」

    卫凯莺听了才露出微笑说：「是啊。」

    「他们的确是比较不懂……当然我也不是懂很多。可是喜欢上你到跟你交往，其实就这麽简单而已。他们可能想的比较复杂一点，贝雯只是觉得两个女生怎麽可以在一起，就像她也觉得两个男生不可以在一起一样罢了！」

    「嗯……每个人的接受度是比较不一样。」卫凯莺点著头又说：「会不会影响到你？毕竟他们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很高兴将我介绍给他们认识，可是……会不会也让你感到一点困扰？」

    「是不会……」莫亦熙看著弹落至地上的雨滴说。「我比较怕的是他们又会在那边讲一堆有的没的，还有别被我家人发现就好。」

    「这很辛苦的，你真的有办法吗？」卫凯莺转过身变成是靠著栏杆说。「我跟你说唷！你也是可以随时反悔的！如果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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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的！」

    「我知道……但我现在不想只当朋友。」莫亦熙还是没有看著卫凯莺说。

    卫凯莺点著头，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便利商店，又看了一眼莫亦熙撑著下巴的手。就这麽灵机一动，她伸出手将莫亦熙的手拉了过来握在手心里说：「走！我们去便利商店买饮料！」

    莫亦熙看著卫凯莺牵住自己的手，心跳的很快，很自然的也握紧住的突然说：「唉唷！管别人怎麽说！我们互相喜欢并且过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卫凯莺只是给了莫亦熙一个回头笑说：「是啊，我是这麽想的。」

    莫亦熙看到卫凯莺又把头转过去时，刚刚那回眸一笑真的太吸引人了，让莫亦熙跟著卫凯莺走进去便利商店时，忍不住靠近卫凯莺身边小声说：「你刚刚好帅呀！我心脏差点停止！」

    卫凯莺将握住莫亦熙的手抓更紧的说：「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说，你今天的打扮很美。」

    「你是哄我的对吧？虽然我真的很需要人家哄。」

    「才不是呢！你要喝什麽？」

    「随便啦！」莫亦熙瞄了一眼冰柜後又看著卫凯莺说：「你真的要跟宛茵还有她男朋友四人行去旅游啊？」

    卫凯莺关上冰柜门拿出两瓶绿茶说：「还不错啊！我满向往的耶！只可惜崔令瑄都不交女朋友，我想我短期之内无法达成这目标了。」

    「不要啦！你根本没看过宛茵她男朋友，你不会想跟他出去的！」

    「怎麽了吗？」

    「我实在不想这样说自己好友的男朋友，但她男朋友真的很台！我非常受不了满嘴槟榔汁的男生，还满嘴粗话。」

    「是喔……」

    「所以跟他出去绝对不好玩！倒不如就我跟你一起出去。」

    「如果你愿意只跟我出去，当然是更好啊！」

    莫亦熙瞄了卫凯莺一眼说：「讲那什麽话？我当然愿意。」

    作家的话：

    ☆、第十八页

    卫凯莺付了钱後就拿起属於莫亦熙的一瓶递给她说：「那我们计划一下，我们第一站想去哪？」

    「我还满想去台北的愚人码头，我没去过，你去过吗？」

    「没有。」

    两人走出便利商店後，雨也比较小了，便趁机去牵机车准备打道回府。莫亦熙又说：「那我们要排哪时候？」

    「回公司看罗！」卫凯莺拿出安全帽笑著说。

    第一次去旅游，对两人来说是满心期待的。尽管崔令瑄一直在卫凯莺耳边嚷嚷趁这个机会吃掉莫亦熙，可是对卫凯莺来说，她只想好好的珍惜莫亦熙。太快亲密不见得就是好的开始－就算卫凯莺也很想，但莫亦熙肯跟女生在一起、肯和女生牵手已经算是个突破，她不想要求莫亦熙在短时间内就接受这麽多。

    这跟一般模式不太一样，如果莫亦熙也是个本来就喜欢女孩子的人，那卫凯莺或许就真的不会想到这麽多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莫亦熙目前只是在慢慢的了解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太快，搞不好会让莫亦熙感到更多的恐惧。

    「所以我就说处女不好搞！」崔令瑄挥著手说。

    「重点不是在於她是处女－而且她不是－重点是在於她没跟女生在一起过！」卫凯莺反驳说。

    「在一起就是要做爱。」

    「我认同，但不是现在。」

    「懦夫！」崔令瑄指著卫凯莺大吼出来。

    「懦你的头！你才野兽！」卫凯莺握住崔令瑄的手指头回吼过去。

    「不要碰我的生殖器官好吗？」崔令瑄甩了甩她的手指头说。

    「唉ㄧㄜ′！」卫凯莺赶紧把手抽掉的说：「你真的很脏耶！」

    「我是在给你机会教育。」等的饮料来了，崔令瑄拿走说：「走吧！我们去找你女朋友了。」便一起跨上机车准备前往公司了。「今天为什麽双载？你不用陪她回家吗？」崔令瑄催动油门问

    「她今天得准时回家，这样就可以方便我们去台北两天一夜。」卫凯莺回答。

    「嗯嗯！那你今天可以早点睡了！」

    卫凯莺笑了出来说：「我看起来像睡不饱吗？」

    「你黑眼圈变超重的！你可真有毅力，早上八点就要上班，下班就去上课、放学就去陪莫亦熙然後要到两、三点才可以睡。」

    「没办法，我们只剩这样了。倒是你，老是要陪我去公司陪她，真的很抱歉。」

    「白痴喔！我是这麽没义气的朋友吗？我说过我会挺你，我现在就是在挺你！」

    卫凯莺感动的抱紧崔令瑄的腰说：「令瑄人真的好好唷！果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在我还没挥拳之前，你把手放开。」

    卫凯莺只好把手放开摆在双膝上又问：「你觉得我跟亦熙会有未来吗？」

    崔令瑄只是苦笑一声说：「你们连现在都没有，谈什麽未来？你们才在一起三个礼拜耶！」

    「是想的有点远啦……可是我今天牵到她的手以後，真的有所谓触电的感觉耶！我想我真的深深喜欢上她了，很想跟她再更久一点。」

    「每个人都希望可以跟喜欢的人走久一点，那就是看你们怎麽去经营罗！如果两个都有心，走过一天又一天就是未来了。」

    卫凯莺点了点头用手指头敲打著膝盖又问：「你曾经想过跟谁有未来吗？」

    「有。」

    「哇！难得耶！结果呢？」

    「结果没有。」

    「你真的有交过女朋友吗？」

    崔令瑄想了一下回答：「没有。」

    「那你到底是跟谁想过要有未来呀？」

    崔令瑄一样又停顿很久才回答：「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摆明就是又不想跟我说……」

    「你真的很爱过问耶！」

    「我只是想关心你……就像我说的，总是你对我好，我也想回馈你什麽。我知道我回馈你最好的方法就是闪一边去啦……」

    崔令瑄大笑了出来说：「真可爱呢你！」

    「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爱情还是有很美好的！」

    「我没有说爱情没有美好，只是它遭透了比较多！」

    「你是因为被谁深深伤害过才会有这麽硬的想法吗？」

    「没有。」

    「那你是神经病吗？」

    「我是……」崔令说的口气突然变得很沉重，像是回想到某段过去的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神经病。」

    卫凯莺听出来了崔令瑄的口气，没来由的替这个好朋友感到心疼的又抱住崔令瑄说：「如果你想说，一定要跟我说好吗？无论如何，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我只想跟你说……把手放开。」

    「好啦、好啦！」

    「你一直抱我简直在吃我豆腐，我看你跟彭颜辛在一起算了！你看起来比较喜欢中性的女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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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吃这套。」

    「我也不吃这套好吗！」卫凯莺脸红大喊出来。「捏一下都不行。」卫凯莺说完又调皮的捏了一下崔令瑄的腰。

    「卫凯莺我真的会杀了你！」崔令瑄养的蛇行了一小段。

    卫凯莺大笑著说：「令瑄怕养耶！」

    陪完莫亦熙，卫凯莺回到家的时候就跟平常一样，这个时间便是两人传简讯的时候。卫凯莺躺在床上等著莫亦熙的简讯，听著莫亦熙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伍佰的【牵挂】

    本来以为这样的相处可以捱到某一天而趋向顺利，然而事情却有了一点的小转折。这是第一天，卫凯莺收到了莫亦熙不太一样的简讯。

    「今天跟你单独出去的时候，跟你牵手的感觉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只是让我更慌张。」莫亦熙这麽传著。

    「慌张什麽？」

    「我不知道，可能最近我爸一直在问我到底是搞什麽鬼这麽晚回家，我的邻居前几天又问我为什麽晚上都跟你聊天聊到三更半夜才让我有点害怕吧！」

    卫凯莺起身传著简讯回答：「你的邻居有看到什麽吗？有说什麽吗？」

    「是没有，她只是跟我说这个女生怎麽打扮的这麽像男生。害我紧张了一下说你是男的没有错，只是我的同学问我功课。」

    「是喔……她不会跟你家人说吧？」

    「是不会，就算说了我说你是男生就好。」

    「何不说我是女生，不是比较保险？」

    「但你的穿著像男生啊！我不想让我爸有机会乱臆测。」

    卫凯莺吞了一下口水又回答：「那改天我们离你家远一点聊天好了。」

    「也只好如此了。你要睡了吗？」

    「如果你想睡，那我也要睡了。」

    「我已经排好休假了，只好先别想这麽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去台北玩的那天吧！」

    卫凯莺只是摸著萤幕没有回，便靠在枕头上还是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入睡。这像是一个不好的前兆，卫凯莺没有想过莫亦熙的恐惧远超乎自己的想像。

    下个月领钱过後才要去台北，在这之前，莫亦熙变得好像有点神经质。见到卫凯莺的时候都还算正常，可是只要一跟卫凯莺不见面，她便会想很多。她会开始想著自己哪一天终究会离开卫凯莺而感到痛心难过，想著自己某天会深深伤害卫凯莺就心如刀割。

    这让卫凯莺好头痛！莫亦熙变的好像每天都在面对这种无谓的问题而折磨自己，无论卫凯莺怎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因此感到受伤都没有用。她的理解、她的体贴跟她的无私都无法说服莫亦熙，莫亦熙无时无刻都抱著伤害人也是会很痛苦的心情度过没有看到卫凯莺的时间里。

    这促使卫凯莺又得更加紧锣密鼓的出现在莫亦熙面前，唯有让莫亦熙亲眼看到卫凯莺本人，才会停止莫亦熙想太多的个性。

    卫凯莺发现到莫亦熙是个相当需要陪伴的女孩子，尤其是她跟一个女生在一起时更需要！卫凯莺想著这或许是莫亦熙的认知过程中会出现的矛盾，好像莫亦熙喜欢卫凯莺，仍碍於卫凯莺是个道地的女孩子。

    卫凯莺实在不想再一直盗用崔令瑄的说词去提醒莫亦熙了。她了解莫亦熙见到她的时候会放得开，并且也会表现出跟女孩子在一起也没什麽大不了、何必遮遮掩掩的举动出来是因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本来就会提升安全感跟信任度。

    爱情在面前的时候就会遮蔽双眼，但是当爱情离开的时候便会看到现实。一个人的莫亦熙，她看不到卫凯莺，就会开始认清自己。她会告诉自己卫凯莺是女的、不是男的；但见到卫凯莺，就跟当初所说的，她一直把卫凯莺当男生看，才又觉得没什麽大不了。

    ☆、第十九页

    卫凯莺对莫亦熙来说既清楚又模糊，在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可以不追究卫凯莺的性别只想跟她甜甜蜜蜜；一但卫凯莺没有出现，她会在模糊中看见了属於自己的清晰。　卫凯莺的外型，彷佛就像个幌子般的出现在莫亦熙面前不停骗著她，在视觉的冲击之下，错乱了莫亦熙的既定观念。

    这感觉就好像是大家都知道海水其实是没有颜色的，但我们会看到蓝色、绿色都是因为太阳光的折射。

    「听说走情人桥会分手。」莫亦熙看著愚人码头的情人桥说。

    「人家也说去八卦山会分手，我们还不是去了。」卫凯莺牵著莫亦熙的手散著步说。

    今天是阴天，出游的好日子，大太阳或大雨天都太极端。风吹过来颇清爽，让两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不少。而莫亦熙因为有卫凯莺在身边，和卫凯莺的对话也正常许多。至少目前卫凯莺看到的莫亦熙是抱著相当惬意及快乐的心情跟她来台北，而不是像简讯或者电话里一样的忧愁。

    看著莫亦熙抬起头望著天空深呼吸的模样，卫凯莺心头平静许多。如果可以拥有过这个女孩子，那卫凯莺便感到知足了。有得到总比都没得到过的好，至少莫亦熙在卫凯莺漫长的人生里带给她一段快乐过。

    卫凯莺发现，喜欢比爱还要更让人印象深刻。爱有时候太容易小题大做，任何一颗细砂都容不下，只会让两人世界变得狭隘、气氛也容易陷入诡局。可是喜欢不一样，出现的小问题就是小问题而已，不会加以放大来看。

    好像不管是遇到什麽样的人、哪一种感情，都要趁著对方还喜欢自己的时候把握住。有时候想太远、想要太多，会变得太贪心，反而会乱了秩序与脚步。如果可以像现在这样，喜欢就是在一起，不管时间长短、不管谁付出的是多还是少，那这样简单的喜欢，会少去很多爱会有的复杂。

    「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卫凯莺牵著莫亦熙的手走上阶梯时问。

    感情便是这样就好，快乐最重要。

    「嗯！」莫亦熙点著头看著卫凯莺说：「见到你的时候很快乐。」

    「没有见到我的时候呢？」

    「会很烦，想到很多。」莫亦熙软下肩膀回答。

    「那你可以跟我说，我该怎麽做，才可以让你别想太多呢？」

    「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太害怕了。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会让我觉得我想的都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你一不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想到如果被发现怎麽办？如果我最後还是离开你怎麽办？」

    「你看到我的时候不会这麽想？」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不会想离开你了，而我也会觉得都能见面就表示还没被发现，给了自己一个假象的安慰。」

    「所以你是比较害怕哪一个？」

    「我都害怕。」

    两人一抵达桥准备走过另一边，卫凯莺翻了白眼说：「你真够胆小的了！看来我得换个说法－有什麽是你不怕的？」

    「跟你这样手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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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人群里。」莫亦熙老实的回答。

    卫凯莺咬著嘴唇然後弹开，又说：「所以你在乎的是什麽？」

    「我在乎的是我的家人……跟我朋友的眼神。」

    「如果真是如此，你何必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

    「因为他们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呀！我以为他们可以接受的，我以为至少还有他们的支持。可是……我也不知道。」莫亦熙低下了头说。「其实我很不想被他们归类在同性恋里，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你就别理朋友那些旧观念嘛！」

    「我知道！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会这麽想。可是当我没有见到你，我的朋友好像都是负责在提醒我要我认清你是女生的事实。他们是不会在我耳边说：『卫凯莺是女的，你确定吗？』而是他们总是会在我面前说：『我真想帮我男朋友生一个儿子。』之类的，让我从中知道一些事实，我跟你是不会有小孩、不会有未来、家人不会赞同。」

    「你会想要跟我有未来吗？」

    「这我倒是还没想这麽多。」

    「这就对了！」卫凯莺转过身面对著莫亦熙说：「你就先这样想！不管你是把我想成你的小插曲也好、过客也行，你就是这样子想著自己跟我的关系仅止於此！然後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就把握当下！

    我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能多快乐就多快乐！我不怕你怎麽对我，就像我说的，只要你对我诚实，我都会无条件原谅你、让你走！」

    「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对你有多不公平，我就会很难受啊！」莫亦熙说完又别过头去露出哭丧的表情。「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伤害到喜欢的人，那种良心谴责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用任何事情带过的。我知道你很好，你退了好大一步成全了我的不甘心，我真的很感动你无私的包容我的自私。」

    「但你不是说自己也厘清了自己的思绪？」

    「对啊！我知道你是女的啊！但我现在看到的就是对於你的感情，我喜欢上的是你的人，是卫凯莺！但她却是个女的，我很清楚知道！只是……」莫亦熙说到这边又停下来，不晓得该怎麽说才好。

    她突然想起林宛茵曾说过的－别说梦与现实相反，漫画也与现实相反。要是燕尾服蒙面侠走出来，他可以保护你没错，却是个性无能；道名 寺般的男人有钱又痴情，但也可能还是个性无能。

    卫凯莺迷人又纯情，个性跟外型都很优还是自己的菜－却是个女的。

    卫凯莺扁了唇也望向别边，她稍微懂莫亦熙的心情。就好像知道打过蜡的地板走过去就是会滑，却想著小心翼翼的走就不会发生意外。可是最後还是滑倒，下一次就再也不敢走打过蜡的区块了。

    因为很喜欢卫凯莺，是男是女还是人妖都不管，说什麽都想要在一起；可是总有一天，莫亦熙会知道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女孩子的。

    虽然不在乎长短，可是一段感情才刚开始在一起没多久便知道绝对会结束的感觉还是颇差的。两人走的不是未来，是分手的路上。

    卫凯莺见气氛变得有点糟，便转移注意力指著不远处说：「那边可以看到海耶！」

    莫亦熙这才收起泪水往卫凯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真的耶……那我们要过去吗？」

    「当然罗！」卫凯莺说著便从大包包里拿出了一台摄影机说：「为此我还跟朋友借了摄影机，他说我可以十年後再归还给他。」

    「呵呵！他用不到还买？」

    「他纯粹只是爱花钱而已，你知道有些人买东西没重点，只是想要享受把钱花出去的快感。」卫凯莺打开了萤幕，便对准莫亦熙说：「开麦拉！」

    莫亦熙笑了出来，看到镜头对准她，马上拨著头发说：「你也等我化好舞台妆再拍我。」

    「恐怕没时间让你这麽专业了。」卫凯莺边啧边晃指头说。

    回到了订好的饭店，卫凯莺坐在床上倒带看著今天一整天录下的画面等著莫亦熙洗完澡。看到画面里的两个人笑容比较多时，卫凯莺觉得这样就够了。卫凯莺想著一段感情最有价值的便是在於就算结束多年後回想起来，仍会会心一笑，那比拥有了什麽都来的珍贵。

    哪像她现在想起她的前男友们都尽是怨恨，这样的感情才真的是浪费时间。既然同样都是在消耗宝贵的光阴，那卫凯莺宁可花在跟莫亦熙的分手路上。这是卫凯莺愿意做出来的牺牲，这段期间她或许可以遇到更好的、能够陪她更久的，但她错过也无悔。

    而且……如果莫亦熙真的是她的第三号天使，那麽，搞不好这就是得到天使前的艰困考验。也许哪天他们真的走到尽头，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让死灰复燃。

    ☆、第二十页

    莫亦熙洗完澡出来看到卫凯莺还在重播著看，便笑著说：「是想把摄影机烧坏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还满有趣的。」卫凯莺傻笑的看著画面里的莫亦熙正大口吃冰淇淋说。「你还满上相的吗！」

    莫亦熙也爬上了床一起赏悦著，不是很满意的说：「天啊……风把我的头发吹的好乱。」

    「有拍mv的感觉！哈哈！不错呀！更迷人罗！」

    「我每次听到你说「罗」的时候都觉得你好轻浮！」莫亦熙盘腿坐好继续擦著湿发说。

    「唔？你这麽觉得呀？我也这样说过令瑄。」

    「果然是好哥儿们……人跟人之间相处久了，都会特别像！」

    「那我比较希望她像我一点。」卫凯莺收起摄影机看著莫亦熙好奇的问：「你之前是喜欢什麽样的男生啊？」

    莫亦熙抓著毛巾在头上挥乾著说：「我是已经不奢求外型可以多俊美了啦……所以我比较想遇到一个可以关心我、陪伴我、听我说话跟唱歌的人。」说完就微笑看著卫凯莺说：「难怪我这麽喜欢你，你只差还没听我唱歌以外，其他你都做到了－重点是你还很俊美，哈哈！」卫凯莺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捏著床单。「那你呢？」

    「指女生吗？」

    「我也很好奇你喜欢什麽样的男生。」

    「男生喔……以前喜欢的男生都是比较喜欢搞笑的，幽默的男孩子对我来说极具魅力。我很害怕有过去的男人，因为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年长我十岁的离婚男子，他好成熟，显得我太幼稚，因此让我退缩了。

    而女生的话，我重的是感觉。就像我对你，莫名奇妙的会心跳加速，才不管你的外表跟家世背景。」

    「你喜欢上女孩子时没有心烦意乱过吗？」

    「没有，可以说是当机立断。虽然我是个颇梦幻的女人，一但碰到感情就会很依赖，可是如果没了，哭过就算了。因此选择喜欢女孩子，是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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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可是……并不是想著自己有没有办法接受女生，是怕自己无法做的好。」

    「嗯……想想也是。不管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做不好都有可能会失去。我想我就是害怕自己最後做的决定是不好的，才会这麽难过。一方面觉淂很伤害你以外，一方面也觉得自己真没用。」

    卫凯莺笑了出来摸著莫亦熙的手说：「你就把我当男生看吧！这麽一来，我就会跟男孩子一样可以在肩上扛很多重物的！我也会把自己当男孩子看，不会跟女孩子计较的！」

    「好辛苦！何必咧？」

    「值得呀！只要可以再多跟你交往一天，这会是我很宝贵的回忆！就当做这是我的收藏僻，我想把你收藏在我的记忆宝盒里。」

    「喔唷……你再说下去我真的会哭的。」

    「你老是在哭。」

    「哈哈！」莫亦熙仰头笑了几声後就轻捶了卫凯莺一下说：「欸！我也是情非得已的，谁叫我妈把我的泪腺生的这麽多条。」

    卫凯莺又牵起莫亦熙的手抚摸著说：「我只是希望……最後你会记得我就好了。」

    莫亦熙垂下了眉说：「我当然会记得你……天啊！我一定无法忘记你的！」

    「那就好，这样我就安心了呀！」卫凯莺笑了出来说。

    两人沉默了下来，互望了几眼。彼此都知道这个时机是一整天以及交往到现在最不一样的时刻，是个时间点再好不过、气氛也最佳的状况了！

    再一次的对上双眼，两人便没有移开视线了。望太久只是会很尴尬而已，所以卫凯莺主动将头凑向前了。慢条斯里的前进当中，彼此的视线都落在对方的唇上，恨不得快点触碰在一起。

    卫凯莺见到莫亦熙的表情带点忐忑，但自己其实也没有比较镇定。别说莫亦熙没跟女生接过吻，卫凯莺也没有。

    两人的鼻息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吐出来的气後，双唇瓣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贴在一起了。虽然是最佳时机，但也拖太久了点，才碰这麽几秒，卫凯莺的手机响起来了。

    两人只好暗自在心里啧了一声离开彼此的唇，卫凯莺抓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接起来，是崔令瑄这个电灯泡。

    「我有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吗？」崔令瑄问。

    「有。」卫凯莺回答，看到莫亦熙起身走去阳台了。

    「哎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你再回电话给我可以吗？」

    「好……但我跟你说，下次可以先传简讯吗！」

    「唉唷！对不起啦！我敎了你这麽多，却忘记敎你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跟女朋友在床上时，请关机。」

    「我现在知道了……」

    卫凯莺挂掉电话後真的关机了，也赶紧下床跟著走到阳台，从後抱住莫亦熙一起看著外面不是很漂亮的风景，都是高楼。

    她紧紧的搂住莫亦熙，闻著莫亦熙刚洗完澡的沐浴乳香味。莫亦熙偏著头让卫凯莺嗅著她的脖子，她则摸著抱紧她腰身的双手。

    「我现在真的好快乐。」莫亦熙突然细声说，卫凯莺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聆听著。「如果世界可以把我们藏起来就好了……明天过後，我们又得回去，然後我又得面对朋友跟家人还有我的心理病。」

    卫凯莺用下巴磨蹭著莫亦熙的肩头，缓缓的移到莫亦熙脸颊前亲吻著说：「等我毕业，我要去上海工作……你跟我去上海，上海会把我们藏起来。」

    「你要去上海！？」莫亦熙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著卫凯莺说：「你怎麽没有跟我说？」

    「因为我还在考虑……毕竟经理有点可怕……」

    「经理……我很之前好像有耳闻到一点点你跟经理的关系，她是要追求你吗？」

    「欸……嗯啊。」

    「那你还跟她一起去！她现在有继续追你吗？」

    「有，但因为崔令瑄的关系她收敛很多。我之所以会考虑是因为薪资真的不错，而且崔令瑄跟我有和她谈好条件，崔令瑄严重警告她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崔令瑄用游的也要游到上海杀了经理。」

    「噗！崔令瑄真的好挺你，可是经理会听进去吗？」

    「她知道崔令瑄的硬脾气，她也是有跟我说她只会继续追求我，但在我跟她交往之前会绝对尊重我。只是我得忍受她的死缠烂打便是了，因此我才会一直考虑。」

    「嗯……如果待遇真的不错，去了也无彷。」

    「对啊……那你跟我一起去啊！经理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说好的！」

    「不行啦……」莫亦熙又卸松了双肩。「说实在的，虽然很讨厌我爸这样管我，但我根本无法离开家人啊！」

    「我可以照顾你！」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是一个没有办法离开家里的小孩。我之所以到了现在还是会这麽乖的听从他们也是因为我怕哪天他们气到会赶我出门，那我真的就死定了。」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都是这样吧？」

    「我也是这麽想过……但那也不知道要多久以後才办得到。老实说，我爸爸虽然管我很严，但我在家过的很方便。有什麽事他们都会帮我处理，我也已经习惯让他们呵护。

    知道一直当温室花朵是很不妥的行为，可是你硬要把花种在柏油路上它也是无法生存，花还是只能靠土壤活下去的。」

    「你当自己是草啊！」

    「但我真的不是草啊……我根本就是一个……很胆小的鬼。」

    卫凯莺这才也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也转换心情的说：「哪有！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就表示你很勇敢了！」

    「那也是只有现在吧……就好像前年我真的受不了的顶我爸的嘴，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吭声了。」

    卫凯莺眨了几下眼睛又说：「反正那也是之後的事，之後再说吧！」

    「如果我们还有在一起，你可别因为我而不去。」

    听到莫亦熙这麽说，卫凯莺应该要开心才对，可是这反而让她备感忧虑。现在这样子没见面几个小时，莫亦熙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卫凯莺真的不敢想像如果她跟莫亦熙分隔两地时，莫亦熙会有多夸张。

    ☆、第二十一页

    回到了台中，果真被拉回了现实。莫亦熙停好机车看著不远处的学校时，哀声了一下就提著背包走进去校园了。

    而卫凯莺打了卡，看了一眼自己的上班时间，日子又开始重复了。卫凯莺觉得自己的身体变的好重，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当她下去看到生意已经开始忙起来时，更有大姨妈快来的浮躁心情。

    感情跟世事一样从来不如人愿，两个这麽喜欢彼此的人却无法顺利的走下去，就算卫凯莺叫自己要接受所有一切，但在她的心里仍有点不甘。她的不甘并非针对莫亦熙，而是针对命运。

    好不容易遇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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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喜欢的女孩子，终於在转性後碰到了第一个女人，情路却是这麽难走。上帝是让他们顺利在一起没有错，但卫凯莺还真宁愿上帝要他们在一起前先遇到种种困难。

    先苦後甘总是比较好，反过来根本就是在调戏他们！当她站在柜台前巡视了来店消费的情侣们，卫凯莺才知道对她不公平的并不是莫亦熙，是这个世界。就只因为她是女的，所以跟莫亦熙的感情变困难了！？

    好简单、好简单的理由，却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阿罗哈！」崔令瑄拍了一下卫凯莺的肩膀很有朝气的打了招呼。「我看你比两天前还像个女人，可见那一夜很激情，让你分泌了不少女性荷尔蒙唷！啧啧！女人的蜕变可真是有趣呀……」

    「我们那一天什麽都没有做。」卫凯莺冷冷的说。

    「虾毁！？」崔令瑄倒抽了一口气。「你为什麽……要把时间浪费在去愚人码头或六合夜市？」

    「因为我们聊了很多。」

    「比去六合夜市还要浪费时间！」

    「唉唷！你根本不懂啦！」卫凯莺不耐烦的敲打著客人的餐点。「像你这种对感情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人，哪会懂我们这种只想要一段感情的人心里感受如何？你当然可以洒脱啊！反正你又不需要爱。」

    崔令瑄听到卫凯莺的口气很糟，才感到有点抱歉的说：「对不起啦……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而且我懂，我真的懂。」

    卫凯莺白了崔令瑄一眼说：「你才不懂，你只懂做爱。」

    卫凯莺讲的太大声，让前来点餐的人都听到，把眼神落在崔令瑄身上，崔令瑄看著那个客人说：「她说的没错，我超喜欢做爱的。」

    「噗！」卫凯莺找了钱，就转头看著崔令瑄说：「你很白痴耶！」

    「唷？有笑就表示原谅我罗？」崔令瑄指著卫凯莺的脸说，随即又将手绕过去卫凯莺的脖子搭著她的肩说：「有话好好讲吗！我跟你这麽麻吉，不要因为做爱而打坏感情。不是说要去吃书报馆？老子今天晚上就请你这一顿！」

    「你说的唷！我今天考试可以早点放学，那你要来接我。」

    「我背你过去都甘愿！」崔令瑄弹了手指头豪爽的说。「聊了什麽跟哥哥说，哥哥可以帮你分担解忧。」

    卫凯莺这才又被崔令瑄那口气逗的忘记烦恼，笑著说：「晚上跟你去书报馆再聊。」

    「收到！我摇饮料去。」

    「你早该去了，还在这边混水摸鱼！」

    「人家关心你吗！纯情少女。」崔令瑄边挥手边走过去吧台线说。

    晚上的时候，卫凯莺只是跟崔令瑄说了自己跟莫亦熙的对话，有关於自己的心情并没有提到。一整晚下来，崔令瑄只是认真的听著并且点头，不敢再说一些不识相的话惹卫凯莺生气。

    「所以我现在打算每天早上也陪她去上课。」卫凯莺说完就塞了一口义大利面。

    「讲真的假的啊！？」崔令瑄吓到往後仰。「你都不用睡吗！？当自己是超人吗！？你要怎麽上班！？」

    「只有这样才可以防止她胡思乱想啊！我可以在旁听时睡觉，在她视线范围内会让她安心一点。我打算提出离职，去做大夜班。这麽一来我上班的时候她在睡觉，她就没机会想太多啦！」

    「我好怕你睡著睡著就躺入棺材了……可是这是很笨的作法耶！你们应该是要多沟通，达成一个共识才对－虽然这对亦熙来说可能比较困难，但是……你这样的做法也太累了吧！如果她仍离开呢？」

    「那至少我有做。」

    崔令瑄动也不动的看著卫凯莺，见到卫凯莺一点犹豫的表情都没有还满嘴鼓鼓的样子，便问：「你觉得值得？」

    「值得。」卫凯莺回答。

    崔令瑄点了点头，才倾身拿起叉子也卷著义大利面说：「觉得该做就去做吧！我是这麽认为的，但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便是了。」

    「我会的啦！这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所以我撑得了。」

    「嗯！千万别做自己负荷不过来的事，这样如果结局不是你要的话……会粉身碎骨的！」

    「我会有分寸的。」卫凯莺回答。「我明天就提出离职……那你呢？」

    「我继续留著到你毕业。」

    「你会觉得我很任性吗？还是又太梦幻了？」

    「我觉得你是白痴。」崔令瑄虽然这麽说，口气却毫无责备。「可是我懂你的心情。」

    「你真的懂？」

    「我说了，我是真的懂－就算我觉得你是白痴！但我还是真的懂。」

    卫凯莺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说：「如果你支持，那我就更有动力去做了。」

    崔令瑄也笑了出来，拿卫凯莺没辄的说：「又一个为情而降低iq的人出现了。」

    卫凯莺咯咯笑著又问：「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才会这麽支持我的吗？不然以你的个性，听到我要这麽做，应该是不停吐槽然後不看好吧？」

    「我从来不会不看好情侣们，我只是看到糟糕的地方然後说出来而已，不代表我认定这没结果。我也不是吐槽，我只是把事实讲出来，算是叮咛。」

    「你会觉得我很笨吗？明知道她最後离开我的机率是很高的，我却还是投入下去。」

    「不会。我看过比你更笨的！」卫凯莺嘟起了嘴，崔令瑄才又笑了出来说：「其实这也不是笨啦……就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没有人说一定要得到什麽才得有所行动，我们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喜欢唱歌一样。你窝在包厢里高声歌唱，不会有人发现到你、挖掘你；但你还是会拼命在家里练习，就是因为能够唱歌就好，会让你很开心，管自己有没有办法靠歌声得到什麽。」崔令瑄说完就喝了一口饮料又说：「做什麽都好，只要问心无愧，从一厢情愿里能够寻求到快乐也不错。」

    「我知道我这麽做还是会很快乐的。」

    「那就好。我比较讨厌的是自己要做这麽多，嘴上挂著不求回报如此冠冕堂皇，失去後却处处埋怨的人，那表示你付出的那段时间，根本就是不高兴。」

    「我不会这样子的……可是我应该还是会难过耶！」

    「难过是一定的啊！这还比较合情合理，像我刚刚说的就很变态！」

    卫凯莺被崔令瑄抑扬顿挫的口气闹的不停大笑出来，每次讲起这种正经事，崔令瑄的表情就特别生动。

    隔天卫凯莺提出离职的确震惊了不少人，就连彭颜辛一再慰留仍打不动卫凯莺坚决的心。不过彭颜辛最後妥协了，只是带卫凯莺去上海的事仍然保留，卫凯莺也答应会仔细思考这件事。

    人生中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得一件一件来。卫凯莺认为她目前的人生里就是要解决自己跟莫亦熙的事，她相信莫亦熙是她的第三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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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从算命得知答案的那一刻开始便如此深信著。

    这一份信仰，让虔诚的卫凯莺不顾一切。

    ☆、第二十二页

    莫亦熙的确是被卫凯莺这项举动吓到了，见到卫凯莺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这麽简单又无需理会的理由，却让卫凯莺如此的在意，除了感动以外，谁都没有想到这只是让莫亦熙的恐惧排山倒海的冲过来而已。

    恐惧的不是她总有一天会放弃这段感情，恐惧的是她会越来越放不下这段情。那就表示她总有一天会面对到被家人发现的问题，到时候的她到底该怎麽做才可以巩固自己跟卫凯莺的爱情？

    卫凯莺找到了一间网咖的大夜班，就这样顺利的完成计画。新的一个月开始，她一下班就是跑去陪莫亦熙上课，然後偷偷睡觉。坐在一旁的莫亦熙看到卫凯莺这麽辛苦的模样，心疼的摸了几下卫凯莺熟睡的脸庞。

    卫凯莺比她刚开始认识时还要再瘦一点了，这让莫亦熙根本无法认真上课，低下了头愧疚的偷偷抽泣了起来。如果自己可以再勇敢一点就好，但她光凭想像看到她爸爸的眼神跟怒吼声，她现在就可以马上晕倒了。

    放学时，卫凯莺就陪莫亦熙去上班。见到莫亦熙开始忙，才会跑回家补眠，然後晚上去上课时再补。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莫亦熙的确少了许多胡思乱想，心安了许多，可是卫凯莺的生活看起来井然有序却一团乱。

    「给我开八个小时！」崔令瑄带著沈芸玄前来网咖说。「我要喝奶茶。」

    卫凯莺笑了出来帮两人开台後，就起身看著崔令瑄说：「你跟男生一样爱喝奶茶。」

    「我们都眷恋著「奶」这种东西。」

    「凯莺！你瘦好多喔！是想拼过哪个名模啊你！」沈芸玄站在柜台外心疼的喊叫出来。「休假的时候来我家，我炖人参鸡汤给你喝！」

    「你炖的人参鸡汤能喝，我熬的狗鞭四神汤都可以卖了。」崔令瑄看著沈芸玄说。

    卫凯莺将两瓶饮料放在柜台前说：「好哇！我後天休假，去找你一趟。」

    「喝一下也好啦！喝鸡补鸡……」崔令瑄边说边拿起自己的奶茶晃了几下後，突然惊恐的趴在柜台前一把将卫凯莺拉过来说：「你穿束胸！？」

    「欸！你竟然盯著我的胸部看！」卫凯莺拍走崔令瑄的手，崔令瑄还是紧抓住。

    「你为什麽要穿束胸？你凭什麽穿？」

    「穿这个还要有身分地位吗？」

    「我不是叫你不要穿，你穿屁啊！给我脱掉，拿ok蹦当胸贴。」

    「不要！你有病喔！」

    「你才有病！干嘛突然穿？」

    「你干嘛这麽排斥她穿啊？你就可以穿。」沈芸玄也不解的看著崔令瑄说。

    「我要的是她做自己。」崔令瑄狠瞪了沈芸玄一眼，又看著卫凯莺说：「你当初说什麽都不要穿，现在为什麽这麽做？」

    「我转换心情了呀！」卫凯莺回答。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

    「没有啊！你快点去玩你的寒冰啦！」

    「含卤蛋啦！你今天不说，明天我会严刑拷打你！」

    「那就明天再说罗！」

    「不准给我说「罗」！很轻浮！」

    卫凯莺睁大双眼看著崔令瑄，崔令瑄像是杀红了眼般的看著自己。崔令瑄从来没有对自己这麽凶过，卫凯莺跟沈芸玄都吓到了。崔令瑄发现自己好像反应太大，才收起口气又突然变得嘻嘻哈哈说：「轻浮好啊！轻浮妙！我就是靠这副德性活的这麽快乐的！」

    卫凯莺和沈芸玄都面有难色的看著崔令瑄拿著自己的饮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悠然自得的拿出一根菸点燃开始要打仗了。

    「可能自从你来这边上班，她每天都来玩八个小时也有点神经衰落了。我听我爸爸说，以前打仗的男人幸存回来时，有些脑筋也变得不太正常，她又每天玩寒冰。」沈芸玄看著卫凯莺说。

    卫凯莺只是像陪笑般的勾起嘴角，却很不安的看著崔令瑄。

    隔天莫亦熙叫卫凯莺可以先回家睡一下，下午的时候要跟林宛茵出去吃饭再一起出门。

    两点到了文心路上的阿水茶店时，四个人就像上次一样坐在四人位置。在等待餐点上来的同时，林宛茵只是先炫耀著她新买的名牌衣服，然後又开始机哩瓜拉的聊很多。

    卫凯莺照样插不上话题，不过今天林宛茵比较少问她问题了，几乎都是在抱怨学校跟工作的事。所以饭局吃到一半，卫凯莺觉得当隐形人真好，至少不会被发现。

    「欸！你知道张韶涵跟范玮琪合唱了一首新歌耶！」林宛茵看著莫亦熙说。

    「是喔！什麽新歌？」莫亦熙问。

    「很适合你心声的歌呀！叫【如果的事】。」林宛茵说完大笑出来，郭贝雯因为有听过也会心一笑。

    莫亦熙还是状况外，但卫凯莺已经把头低更沉了。林宛茵拿出自己的mp3，便递给莫亦熙。莫亦熙听完以後，面无表情的切掉就还给林宛茵，林宛茵便说：「如何？心有戚戚焉吧？」

    「这不是只在讲师生恋而已吗？」莫亦熙回答。

    「想的这麽单纯啊？」林宛茵窃笑出来又看著卫凯莺粗声粗气的说：「凯莺你听过吧？」

    「没听过。」卫凯莺说了个谎。

    「那你要不要听？」

    「我回去再听。」

    「还不错听的说！对不对吼？」林宛茵推了推郭贝雯说。

    卫凯莺微皱了一点眉头，然後发现到莫亦熙刻意移动了自己的屁股离她远了一点。卫凯莺感到很热，可能有点烦燥，该死的大姨妈大概又要来了。她一手放进口袋里摸索著手机，她好希望沈芸玄或者是崔令瑄可以打电话来－传简讯也可以－或者是本人能够出现。

    「欸！你对亦熙真的不错耶！听说你们下个礼拜又要去垦丁玩了唷？」林宛茵看著卫凯莺说。

    「喔……对啊！」卫凯莺回答。

    「可是亦熙很没用耶！她都不敢玩水上活动，之前有一年去，她是负责帮我们顾东西的。」

    「只去两天一夜，也无法玩到太多。」

    「跟亦熙去海边玩超无聊的！」林宛茵边挥手边说，又开始说了很多离题的话。

    卫凯莺这一次真的感觉到沉重了，精疲力尽的她只想快点吃完这堆食物，然後离开。如果不是因为林宛茵话很多，就不会拖到卫凯莺要去上课了。

    分道扬镳以後，卫凯莺一直都无法开心起来的骑去上课。她很闷，可是说不上来哪里闷。她不想去误会林宛茵，可是总觉得只是在骗自己。但跟林宛茵出去的机会并不多，而且她也不想让莫亦熙难做人。

    况且这其实也都还好，搞不好是自己想太多，也许林宛茵根本没有恶意。这样想的确让卫凯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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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点，毕竟今天林宛茵跟她聊到天的次数也不多，应该是有比较接受自己才对。

    「凯莺。」在走廊上被导师挡下来的卫凯莺，惊了一下的看著自己的班导。「凯莺……你瘦好多喔！」

    「对啊……最近拼命节食想维持好身材……什麽事啊？」

    「你是因为工作很累吗？我有听同学说你现在是在做大夜班，你知道日夜颠倒对身体会很不好的！所以这是你最近常翘课的原因吗？」

    「我只是都睡过头而已啦……」

    「就算睡到最後一节也是要赶来一下，你都快要毕业了，不要搞砸了好吗？」

    「老师，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卫凯莺的班导只是笑笑的说：「赚钱虽然重要，可是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天啊！你瘦的像皮包骨！」

    「最近比较流行骨感美女。」

    班导笑了出来说：「你是走美女路线吗？越来越像个男孩子了！」

    卫凯莺听了反而眼睛一亮的说：「老师觉得我越来越像男孩子？」

    「比以前还要更像了！」

    卫凯莺精神瞬间好很多，听到自己被说像男生，她很高兴。或许在这点，卫凯莺相当乐观，她心情立刻大好的哼著歌走进去教室了。

    ☆、第二十三页

    晚上放学，因为今天休假，所以她先去沈芸玄家吃了人蔘炖鸡汤，然後在莫亦熙下班的时候赶过去公司陪莫亦熙回家。

    到了莫亦熙家时，他们从大门口移到隔壁巷子聊天，又再移到後门就是为了躲开可能还没睡，出来閒晃的邻居。

    「你很累吧？」莫亦熙心疼的摸著卫凯莺的双颊说。「妈啊……我的男朋友竟然还比我瘦！这叫我情何以堪？」

    卫凯莺噗笑了出来说：「哪有！我肚子那一小圈赘肉怎样也消不掉。」

    「你明天不要陪我去上课，好好补眠可以吗？」

    「我今天休假已经可以补很多眠了！而且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唷！我的老师说我看起来超像男生耶！」

    「这算什麽好消息？」

    卫凯莺这才抱紧莫亦熙说：「表示我可以这样子光明正大抱住你了！」

    莫亦熙笑了出来摸著卫凯莺的脸颊，额靠在卫凯莺薄弱的额前说：「这麽可爱？」

    「我拼了老命把自己打扮的更像男生，还把头发剪更短点了。」

    「嗯……」莫亦熙摸了摸卫凯莺的新发型说：「好像太短了。」

    「至少远远一看会以为是男的，没人会这麽近看我们的啦！」

    「哈哈！说的也是。」

    卫凯莺害羞的笑了出来，揪住莫亦熙的双眼问：「我可以吻你吗？」

    「吼唷！你用问的会变得更害羞啦！这种事情应该要直接扑过来才对。」

    「但因为这是在你家附近，我怕我突然亲你，你可能会有点不爽。」

    莫亦熙笑著看了看四周，就抬起头看著卫凯莺将她搂过来说：「可以呀。」

    卫凯莺露出了两排牙齿笑著，便侧头弯腰亲吻了莫亦熙。台北之旅完到现在，两人一直都只是蜻蜓点水。本来今天卫凯莺也是这麽打算结束的，可是相处时间越长，感情就越浓。

    要求的并不多，来个舌吻总可以吧？

    卫凯莺便将舌头伸进去勾出了莫亦熙的舌，突如其来的举止让莫亦熙的身体绷紧了一下。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就这样停下来，可是反射性的却将卫凯莺抱的更紧。

    彷佛是更近一步的认识，双舌温柔、抚媚的缠上又离开、缩回又刺探，让两人欲罢不能。莫亦熙呼吸快了一点，卫凯莺也紧紧跟上。

    她将手一直抚摸下去直到莫亦熙的胸前，轻捏了一下。

    「嗯！」莫亦熙垂落眉头，唇仍紧靠著卫凯莺的唇而发出了一声闷音，听的卫凯莺心花乱坠的。

    旁边若是有张床，卫凯莺绝对会把莫亦熙丢上去的！

    卫凯莺将腰身弯更低的吻著莫亦熙的脖子，手掌紧密合住莫亦熙的胸部，莫亦熙抓乱了卫凯莺的头发气音说：「凯莺……可以了啦……」

    然而卫凯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还推著莫亦熙靠在一旁的墙上，躲在更阴暗的角落里放肆亲吻著。

    莫亦熙虽然不安，却也呈服在卫凯莺的热情之下而乖乖束手就擒。卫凯莺撩起了莫亦熙的衣服将手伸进去里面，第一次摸到莫亦熙的肌肤，让卫凯莺的心动盪的好大。

    除了是终於摸过女生的身体所持有的感动以外，再来就是她摸的是她现在好喜欢、好喜欢的莫亦熙。

    她捏摸著莫亦熙背上的肉，又将手滑下去摸过莫亦熙的腰。莫亦熙养的扭了一下身子，却也因而激起了更多的情欲而将手也伸进去卫凯莺的衣服里了。热切的吻让两人更沉浸於深处，莫亦熙呼吸更加快速了。

    「凯莺……」莫亦熙喊了一声卫凯莺的名字，又将唇交叠在卫凯莺的双唇间。「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说完，又再一次封住卫凯莺的口。

    听到这种话，只是让卫凯莺认为该继续下去而已。没有理由让两人停下来，旁边没床也不是原因。就算知道不可以继续下去，但就像两个人的感情，非要继续。

    卫凯莺的手伸进去莫亦熙的裤子里，莫亦熙欲拒也还迎了。她抓著卫凯莺的手，本来是试图要拉出来，但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她无法阻止啊！她跟卫凯莺一样，都想要再突破啊！

    「凯莺……」莫亦熙柔声的在卫凯莺耳边低语著。「我好想把你藏起来，我真的好喜欢你……」然後又封住卫凯莺的口，突然悲从中来的逼出了眼泪又移开一点唇小声说：「可是这世界这麽大，我竟然找不到可以把你藏起来的地方……我好难过！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啊……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分开的！」

    卫凯莺停下了动作，将伸进莫亦熙裤子里的手抽出来抱紧著莫亦熙边亲吻边说：「那就让我把你藏起来，跟我去上海。」

    「不行啊……我真的办不到……」莫亦熙抽泣著说，捧著卫凯莺的脸颊很小声的说：「我根本就做不到啊……」

    卫凯莺用唇带走了莫亦熙滴下的泪滴，将莫亦熙的头发往两边拨去包覆著莫亦熙的双耳说：「我做得到，让我来做。」

    莫亦熙又揪紧五官的靠在卫凯莺怀里哭著说：「是不是我们这样子就够了？如果再得到更多，我们的世界负担的起吗？」

    卫凯莺吞了一口口水，摸顺著莫亦熙的发回答：「靠我的世界就负担的起，你就负责躲在我怀里。」

    莫亦熙感到心头阵阵酸楚，抓紧著卫凯莺的双臂微微颤抖著。卫凯莺不用听到，就知道莫亦熙在想什麽。

    如果……自己是男生就好了。

    「亦熙！」刘玉琴的声音突然的出现，让两人都吓的赶紧分开彼此，莫亦熙更是瞬间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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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

    表嫂站在这边多久了？应该没有看到什麽吧？

    「齁！偷偷谈恋爱吼！」刘玉琴竖起了食指像抓到把柄一样的贼头贼脑走过来。「你爸爸知道吗？」

    莫亦熙摇了摇头，紧张的看著卫凯莺，她很希望天上突然降下一只手把卫凯莺夹走。刘玉琴看了一眼卫凯莺，簇紧了眉头，莫亦熙更是心惊胆跳。

    「你男朋友……」刘玉琴上下打量著卫凯莺，卫凯莺的心脏也快要从嘴巴跳出来了。「长的好清秀喔！」

    莫亦熙松了一点口气的抢话说：「对啊！我喜欢美男子。」

    刘玉琴摸著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著卫凯莺说：「但好像太清秀了点……好像女孩子喔！可是……也满像男孩子的！」就看著莫亦熙开玩笑的说：「是人妖啊？」

    「人妖你个头啦！小心我男朋友生气，她挥你一拳你是吃不消的！」

    「哈哈！我开玩笑的吗！这麽清秀的男生我也不是没看过，但她也太美型了吧！哇塞！你竟然交到这麽俊美的男朋友！」说完就拍了拍几下卫凯莺的胸部，更是让莫亦熙和卫凯莺晴天霹雳－这一定会被发现破绽的！「唔！看来身体很男人，好壮喔！」刘玉琴瞪大双眼看著卫凯莺的胸膛说。「两头肌练得颇有模有样耶！」又戳了几下说：「但好像还不够硬……」

    「他是最近才在健身的啦！」莫亦熙拍掉刘玉琴的手说。「你干什麽三更半夜跑来？」

    「我跟你表哥吵架了，所以我不爽就跑来了。」

    「是喔……那我们上去吧！」

    「你可以跟你男朋友多相处呀！我先上去就好！」

    「喔……那我等一下就上去了。还有，这件事你千万不可以跟我爸说啊！」

    「不会啦！我不会这麽大嘴巴。」说完就勾了一下卫凯莺的下巴说：「啧啧啧！怎麽这麽帅？」便转身先走掉了。

    两人看著刘玉琴离去，都松了好大一口气的看著彼此，莫亦熙惊魂未甫的说：「那我先回家了……」

    卫凯莺露出了微笑说：「我成功了。」

    莫亦熙露出了一点疲惫的笑容，揪了一下卫凯莺的胸部说：「二头肌。」

    卫凯莺大笑出来，莫亦熙又抱了一下卫凯莺，才匆忙的离去了。卫凯莺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开心的握紧拳伸出去又缩回来，就哼著歌骑机车回家了。

    ☆、第二十四页

    垦丁之日到来，卫凯莺和莫亦熙起了个大早先在台中火车站附近的麦当劳吃早餐，等著下一班往南的统联。

    「快要放暑假了，你有什麽计划吗？」卫凯莺问。

    「没有耶！倒是你，不是快毕业了？」莫亦熙回答。「你会顺利毕业吗？」

    「应该是可以……只是怕这次的月考会很差，高中真难混。」

    「为什麽这麽晚才念高中？」

    「之前有念过，但因为不喜欢科别就休学了。」

    吃完早餐，两人便前去坐车了。去垦丁这一路相当漫长，不免俗就是在车上睡觉直到抵达高雄。在搭上前往垦丁的公车里，莫亦熙继续靠在卫凯莺的怀里补眠，而卫凯莺则是欣赏著窗外的风景。

    看到了海，卫凯莺轻轻摇醒莫亦熙，莫亦熙揉著眼向窗外看过去时，两人都有股沸腾在心头。似乎那些恐惧、繁乱及也许会面对到的现实都在这一瞬间分化成了粉末，随著海风飞扬离去了。

    卫凯莺拿出了录影机，拍摄著彼此与闪闪发光的海面。莫亦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个笑没有重量，轻盈的像在飘。卫凯莺补抓到这画面，目不转睛的看著莫亦熙。

    世界末日真的会来就好了，那麽两人同时停止呼吸的那一秒开始就等於是彼此的永恒。而这个时候，时间就会藏起他们了。

    下了车，两人先去订好的观海民宿放好行李，然後穿上清凉点的衣服。卫凯莺穿著白色的五分短裤搭一件浅粉色的短袖衬衫，知道莫亦熙不玩水，踏踏水也好。

    「其实我也不太会游泳啦……」卫凯莺用脚钻著湿沙说。「水高到膝盖我就有点腿软了。」

    「呵！真可爱！」莫亦熙踹著沙子说。「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还好……虽然我前男友很喜欢旅游。」

    「我倒是满少出游的，我在想，我现在真的比较大了，所以我爸才肯答应让我出来玩还过夜。」

    「搞不好年纪越大，你爸会管越松。」

    「依我对我爸的认识来推算，估计也要等我三十岁才会取消门禁这回事。」莫亦熙边说边走向前，将双脚掌泡进海里。「要来垦丁的前三天，他问我到底为什麽忽然这麽常跟你去外县市玩，是不是在搞什麽鬼。」

    「哪有很常？这次也才第二次。」

    「是，我也这麽回他。」莫亦熙蹲下捞起水又反手倒掉说：「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很夸张的人，这两次对他来说便是经常了。他警告我别耍花样，不然我一辈子都别想出门。」

    「蛤……感觉他很生气耶！」

    「他是没有气的破口大骂，但如此冷静反而让我背脊发冷。但我当下真的颇不耐烦，觉得他通融性怎麽可以这麽低！於是我说：『奇怪耶！跟男生出去你只是更不高兴，现在我跟女生出去你也有话讲！』」

    「结果呢？」

    莫亦熙叹了口气说：「结果他说：『老是跟男的出去还比老是跟女的出去正常！』」

    「呃……」卫凯莺顿时哑口无言。

    「我被他这句吓到屁滚尿流，超害怕他会想到更深远的地方去，就这样被他猜中了什麽。」

    「嗯……」卫凯莺坐了下来拍掉手上的沙子说：「我是觉得你爸还不会想到太多，而且这好解决啦！以後你别跟他说只和我出来呀！」

    「我也是这麽想，我都快成了说谎达人了！」

    卫凯莺笑了出来，笑里有点苦涩。某方面，她好像害了莫亦熙。是不是当初再更坚持点只当朋友，就算得不见面，也比让莫亦熙不停面对这些事来得好对吧？

    玩完水，两人先回民宿冲澡、换衣服，就骑著承租的机车前往鹅鸾鼻拍照。傍晚去吃了焗烤义大利面，就把机车停回民宿开始逛街。除了买些纪念品给崔令瑄和沈芸玄，卫凯莺也买了一对幸运手环给自己和莫亦熙。

    再晚一点，两人又买了烟火放一放就决定早点回民宿休息，因为明天得早起去海生馆。回到房间，一人各买了一包烤肉躺在阳台上的椅子看著星星、听听海。

    「有音乐就更棒了！」卫凯莺将叉子丢到一旁垃圾桶说。

    「不说我都忘了。」莫亦熙起身走进去房里，出来时拿了mp3跟一个像cd盒的东西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

    「这什麽？」卫凯莺问。

    「这是随身可携带的喇叭，超酷！一上市我马上买，不用羡慕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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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莫亦熙说完打开了音乐，正好播放的是coldplay的【yellow】。

    「哇呜！我的爱歌！」这麽棒的放松时刻搭上喜欢的歌曲，卫凯莺舒服的又拿出牛肉串说。

    就寝时，两人捧著高温身体、脉动的心靠著彼此。现在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卫凯莺把手机也关了。

    她侧压靠在莫亦熙的右边，抚摸著莫亦熙的脸颊、细颈、手臂一直延到大腿。卫凯莺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拂过莫亦熙的膝盖，然後再升上去把手徘徊在莫亦熙的大腿内侧。

    莫亦熙双手摸著卫凯莺的脖子，在卫凯莺的唇间重呼吸著。她曲起了左腿靠在卫凯莺的身上，时而磨蹭著。卫凯莺慢慢的脱去了莫亦熙的衣服，莫亦熙羞涩的吞了一口口水，直视著卫凯莺。卫凯莺那双在黑暗中因为薄弱灯光照的闪耀的棕色眸子，看的莫亦熙有些晕眩。

    「你也会脱衣服吗？」莫亦熙摸著卫凯莺的手问。

    「你想吗？」

    莫亦熙思考了一下便点了头，卫凯莺微笑著，起身以跪姿脱去了黑色背心，袒露双胸。

    「有没有搞错！？」莫亦熙张大双眼将手搁在卫凯莺的细腰际旁。「我男朋友身材比我好！？」

    卫凯莺害羞的俯身亲吻著莫亦熙说：「以前交男朋友，的确有为了维持好身材而练过。」

    两人又继续亲吻著，越加一发不可收拾。彼此的私处都异常湿热且不安分，每一秒都在等待被侵犯的机会。莫亦熙急喘著，不太有心思与卫凯莺亲吻，只是任凭卫凯莺在她身上探索。

    跳动的蒂核、浮躁的神经，绷的莫亦熙好难受。此时所发出来的低淫声带有太多无奈，应该可以再激情点。

    卫凯莺滑移下去自己的身子，来到了莫亦熙的胸前。她先是用舌尖弹动莫亦熙的乳头，直到硬挺。卫凯莺再用舌轻推著，让莫亦熙哀叫了几声欲望。

    卫凯莺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在莫亦熙的左胸上爱抚著，两边胸部的刺激之下，让莫亦熙的下体已经泛滥成灾了，相当需要拯救。卫凯莺的手经过了莫亦熙的私处，这彷佛只是带过的快速，却还是让卫凯莺发现到莫亦熙已经湿透了。

    於是这促使卫凯莺又折返回去，用两根指头的指腹轻压两下莫亦熙那有点湿滑的内裤。这是一种提示，好告诉卫凯莺可以再前进一步了。

    莫亦熙扭动了几下身子，像有虫爬上身一样的奇痒无比，更加抓紧卫凯莺的双臂。听著莫亦熙的呼吸已经在告诉卫凯应该有所行动，卫凯莺便退去了莫亦熙的内裤。知道莫亦熙又羞的缩了一下，卫凯莺将棉被拉起来盖住两个人，身体贴著莫亦熙的身体。

    胸口靠一起的两人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莫亦熙抚摸著卫凯莺那光滑幼嫩的背肤，触感好到让莫亦熙忘了停下来。

    ☆、第二十五页

    卫凯莺看到莫亦熙这麽醉迷的样子，那开心是无法形容的。这是否就表示莫亦熙也接受了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体呢？那这麽一来，莫亦熙就会更认识自己对卫凯莺的爱了，搞不好再也不会想到卫凯莺仍是女生而备感困扰。

    真要是因为坦诚相见了而没感觉，那莫亦熙现在也不会表现出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卫凯莺感动的给了莫亦熙一个很深的吻，她发誓，她一定要全心全意的疼这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跨过了许许多多的心理障碍，来到她身边并且大方的接受她了！

    卫凯莺的手指头来到了莫亦熙的欲望之处，人类的罪渊之地，卫凯莺谨慎的制造快感给莫亦熙。

    莫亦熙倒抽了一口紧绷的气，然後大口吐出了一个松缓的息，随著卫凯莺手指头的节奏哼喊出来。同一个刺激点让莫亦熙的喘息和著声音越来越高亢，卫凯莺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莫亦熙频频抽取著氧气，怕自己来不及活著，紧抓著卫凯莺的肩头，身体得到的舒适感越多，就像是有绳子将她往前拉的让她越来越靠近卫凯莺。

    卫凯莺的右肩被抓到有点痛，让她的手迟缓了一点。可是这像是某种非得达到的底限，在还没成功时不准停下来。卫凯莺忍住莫亦熙的手因为握紧拳而让指甲划过她的肌肤，亲吻住莫亦熙而恢复原本的速率。

    「啊啊……」莫亦熙的叫声很柔，即便已经高潮了，声音还是很细。

    细到钻进卫凯莺的每一个毛细孔里顺著血液直攻心脏，让卫凯莺的心也跟著抽蓄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也开始跳动不已，好想要莫亦熙也如此对待她。

    卫凯莺还是先忍下来，就像当初所想的，要莫亦熙接受她是女孩子就已经是个大难题了，现在他们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她已经可以进去莫亦熙的身体里，真的不要再这麽快要莫亦熙也上一个女的。

    或许莫亦熙现在可以很完整的接受卫凯莺只是用手指头进去她的深处里来回穿梭著，并且听到卫凯莺有点闷的喘息声……但真的要听到卫凯莺的叫床声跟自己一样浪，可能……先缓一阵子吧。

    而且卫凯莺可以感觉得到，莫亦熙也真的很努力的一直在突破自己了。她愿意看到卫凯莺的裸体，但到目前为止，莫亦熙都没碰到她的胸部过。搞不好她只是没想到要经过而已，卫凯莺这麽想著。

    「嗯啊……啊啊……」莫亦熙的身体软的像化掉的冰，让卫凯莺抱的有点辛苦，只好更紧的搂住莫亦熙。

    卫凯莺在莫亦熙的体内旋转著进出，让莫亦熙的脑神经像是被一根一根撕扯掉般的无法控制大声浪叫出来。达至第一次高峰，卫凯莺喘著气看著莫亦熙逐渐平顺的样子，这一次是不搞任何花样的直来直往在莫亦熙的身体里。

    「唉嗯……」莫亦熙接受著第二次的进入，发出了更淫糜并且带点撒娇的音调。「凯莺……」莫亦熙轻喊了一声卫凯莺的名字，将唇倚在卫凯莺的唇上。

    「喜欢吗？」卫凯莺细声问。

    「嗯……」莫亦熙点头点的有气无力，随即又因为卫凯莺触犯到她最敏感的小区块而仰头哀声了出来。

    卫凯莺将脸埋在莫亦熙的颈子里舔舐著，莫亦熙软趴趴的将头靠在卫凯莺的头旁，手指头很用力的抓了几下卫凯莺的背。莫亦熙最後高频率的喘著气，捏紧了卫凯莺的後颈，在一声更惨一点的哀声中夹紧了卫凯莺的手，不停颤抖著身体。

    「哈……哈……」莫亦熙继续喘息，卫凯莺将头移出来用唇覆盖住莫亦熙的口，舌头往里头窜了过去。

    莫亦熙的口塞满著卫凯莺那饱满且丰润的舌片，贪婪的吸吮著卫凯莺舌上的口水。卫凯莺被莫亦熙失控的热火燃到全身发烫，没头没脑的又给了莫亦熙第三次快感。她失去了节奏感，抓不住莫亦熙的呼吸轨道。

    她只是被莫亦熙这般让人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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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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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的模样而冲昏了头，只想用指头占有莫亦熙最秘密的地方。乱来的攻击让莫亦熙大声哀喊了出来，她也跟不上卫凯莺的速度，反而被卫凯莺的没规矩扰乱了而更加奋悦！

    卫凯莺像是要摸透她身体里的每一处，莫亦熙清楚感觉到卫凯莺的手是在抚摸著她的内壁，并不是只想攻击她特定某个敏感点。

    每一寸地带都被快速摩擦著让莫亦熙感到饱满，她受不了卫凯莺在她体内如此的煽情、暧昧，浓情蜜意直冲她心头让莫亦熙在第三次高潮後就喊停止了。她所要承担的不只是卫凯莺给她肉体上的快感，还有精神上的满足。

    卫凯莺给的爱太多了，不是只有她的身体在负荷而已。每一个冲刺都是在传达卫凯莺有多麽喜欢她的讯息，在时时刻刻的摩擦中都是在告诉莫亦熙卫凯莺有多麽的舍不得她。

    这份爱给的好重，重到莫亦熙只能软弱无力的靠在卫凯莺胸前再也动不了，想著自己真的无法走开了。

    卫凯莺慢慢的将手指头滑出来，看著莫亦熙的体液在她的指间细流著，卫凯莺觉得太神奇了。她一方面也很高兴自己跟女孩子上过床，那崔令瑄就不会再笑她是懦夫了；而另一方面便是－这是因为莫亦熙也很喜欢她，才会流出这麽多的淫水。

    卫凯莺搓揉著这迟迟未乾的液体，充满希望的想著这或许也代表著彼此的爱情并不会这麽快就消失散去。莫亦熙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已经没有像一开始担心她的性别了。

    两人的进展就算慢到别人都做完两轮爱，他们现在才亲密第一次也没差了！欲速则不达，如果慢慢磨可以雕出更精致、更细腻持久的感情，那卫凯莺愿意花自己所有的时间来培养。

    也就是说，她就这样离职跑去做大夜班、每天陪莫亦熙上课真的都是值得的了！而且……这也像是在告诉卫凯莺，得到天使之前本来就得经过重重考验。现在的莫亦熙……让她得到一小部份了，那麽，莫亦熙，果然就是自己的天使了！

    卫凯莺越想越高兴，便感动的紧抱住莫亦熙小声说：「你真的是我的天使！」

    莫亦熙笑了出来抚摸著卫凯莺的头发说：「把我捧的这麽高啊？」

    「我一辈子都要把你捧的这麽高！」

    「说一辈子就太久了，就先说到下个月吧！」

    「好，那到下个月底来之前我都会把你捧的这麽高……然後呢？」

    「然後下下个月我们还是继续在一起，你就在把我捧高到下下个月嘛！一个月、一个月慢慢来得失心会比较少。」

    「好方法，就这麽做，把握当下！」

    「嗯……」莫亦熙亲咬了一下卫凯莺的耳垂说：「把握当下。」

    两人怀著心满意足的表情相拥入睡，卫凯莺看起来就像是个做粗工却只领到一千块也满足的女人。如果人们总可以做到只要求一点点就好了，那麽就不会在抱著谁的时候却还是睡不著觉、在想著谁的时候还是哭泣。

    有时候说别人给的太少，何不想想是不是自己要的太多？爱情的确是个好麻烦的东西，两人却把它简单化了。卫凯莺不奢求每天都要甜甜蜜蜜，也不渴望可以跟莫亦熙走一辈子。

    只要今天还在，那就快乐的过完今天；明天会来，就欢喜的迎接明天。

    ☆、第二十六页

    隔天两人去了海生馆，简单知足的爱情就在於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就算看见谁多瞄了一眼别的漂亮女孩或帅气男孩，他们也不会尽收眼底而起了醋意进而争执。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得到对方展开笑容所露出的抢眼白牙、眨著一边眼睛时的迷人模样。

    其他多馀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著这个人在你身边就好、还感受得到彼此的爱就够了。能拥有一天是一天，至少，他们每天一样都在努力。

    快乐的假期总是过的特别快，当卫凯莺听到外面是汽车引擎声不再是海声时，她就知道明天开始又得念书跟工作了。

    再两个礼拜卫凯莺就毕业了，可是她的导师已经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继续翘课下去，那她就算学分都过也赶不上退学单先寄来。

    听到此情形的莫亦熙，只好不停劝卫凯莺就忍个两礼拜，不要因为十四天的时间而浪费掉辛苦熬过来的两年啊！

    卫凯莺却认为自己可以忍，但她担忧的是莫亦熙可不可以忍啊！尽管两人的感情好像趋向稳定了，但还是有很多摇摆不定的因素在动摇著。可是见莫亦熙如此坚持还显露出难得的强势要卫凯莺乖乖去上课时，卫凯莺想著两人的感情基柱没有完全建好也差不多要完工了，应该是不会因为三点六的地震就倒了才对。

    於是卫凯莺只好尊从莫亦熙的话，从垦丁回来的隔天开始乖乖上课了。

    「唷贺！」崔令瑄又带著沈芸玄前来网咖边玩游戏边陪卫凯莺了。

    「你们来的正好！」卫凯莺见到两个好朋友来，开心的从垦丁买回来的纪念品交给两位。「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唷！」

    「去垦丁还可以精心挑选什麽？不是沙子就是那边的空气，再不然就是贝壳或瓶子吧！」崔令瑄嘴巴虽这麽说，还是满心欢喜的拆开礼物，发现是装著沙子的瓶子。

    「讨厌耶！破什麽梗呀你！」

    「这叫经验，想当年我也曾这样子送给朋友过，啊哈哈哈！可是收到这个反而让我觉得凯莺妹妹都几岁了还来这招，真是好可爱呀！很认真的在装沙子唷！」

    「瓶子挑的很可爱呀！我好喜欢，谢谢你呀！」沈芸玄晃了晃自己的瓶子说。

    「真的喜欢吗？」卫凯莺信心有点动摇的看著两个好朋友问。

    「当然喜欢。」崔令瑄突然很认真的说。「在你脑中、心中跟眼中都只有莫亦熙的这期间，你还愿意拨出一点心思买礼物给我们，这就足够让我跟芸玄闭上眼睛安心死去了。」

    「别讲的好像我跟莫亦熙出去就忘记我有朋友跟家人了。」卫凯莺没好气的说。

    「对吗！这才像话呀！我们人一生中最重要的除了有个好老婆以外，也要有好妈妈跟好朋友。」

    「你三个都没有耶！」沈芸玄看著崔令瑄说。

    「我没有说你是我好朋友呀！」崔令瑄看著沈芸玄，就勾了勾食指对著卫凯莺说：「给我奶！」崔令瑄还故意将奶的发音拉长。

    卫凯莺边笑边说：「下次换我们一起去垦丁吗！跟你们去一定更好玩！」

    「我们无法跟你做爱耶！」

    「看你耍宝就很开心了。」卫凯莺将奶精粉洒进杯子里说。

    「她是在夸奖我吗？」崔令瑄看著沈芸玄问。「通常她听到我说这句，不是都会面红耳赤的说我下流吗？」

    「她已经是个跟我们一样过於成熟的女人，因此对於这种幼稚下三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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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词不为所动了。」沈芸玄敲打著玻璃台面说。

    「啧啧！爱情果然催人老。这一生，为情所困……」崔令瑄说完还自以为深情的哼起了歌。

    「烤肉你们会来吧？」卫凯莺将饮料放到台面上时问。

    「喔福扣苏！」崔令瑄帅气的弹了一下手指头，一手抓著自己跟沈芸玄的饮料就走去自己的电脑前了。

    「用台湾国语发音英文也算有她的了。」沈芸玄噗了出来也跟著走过去说。

    卫凯莺笑著看著崔令瑄老样子的又点了根菸，看见崔令瑄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卫凯莺也感染到这份喜悦。想著自己跟莫亦熙的感情虽然有些煎熬，但就像崔令瑄说的，人一生中要有好老婆、好妈妈跟好朋友。

    卫凯莺的家庭还不错，她的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而她拥有了莫亦熙这个三号天使还有崔令瑄跟沈芸玄这两个好朋友－更尤其是崔令瑄，卫凯莺很感谢上天介绍了崔令瑄给她认识。

    虽然崔令瑄的私生活让人指指点点，但她真的很挺卫凯莺，也非常保护卫凯莺。而且她总是不辞辛劳的陪著卫凯莺做些劳烦的事，无非也是想在旁指导卫凯莺，并且可以在紧急的时刻拉住卫凯莺一把。

    崔令瑄，真的是自己遇到最要好的朋友了。

    「啊干！」崔令瑄突然骂了一声粗话。「我不小心把半糖做成八分糖给客人了！」

    「那怎麽办？去要回来？」卫凯莺站在吧台外问。

    「算了、算了！他都外带走了，搞不好他会想著这半糖怎麽还是有点甜，下次叫微糖好了。」

    「噗！」卫凯莺巴了一下崔令瑄，就走过去坐在位置上跟沈芸玄吃著刚送上来的餐。「我要无糖，你不要给我加到糖嘿！」

    「好啦！你很烦耶！澳客。」崔令瑄洗著雪克杯说。

    沈芸玄停下了笔，将纸递给卫凯莺说：「就买这些吧！」

    卫凯莺看著沈芸玄列下烤肉当天要买的食品，便说：「会不会太少？林宛茵的男朋友会带他军中的朋友一起过来，男生应该会吃比较多。」

    「拜托！并不会好吗？我以前去我男朋友家烤肉，也都是男生比较多。他们都只知道玩牌、放烟火、喝啤酒，并不会一直吃好吗？烤肉都只是烤气氛而已。」

    「嗯……没关系，再多买几样，搞不好阿兵哥都比较饿。」

    「是饥渴著女人吧？」

    卫凯莺咯咯笑著多画了几撇食物量，而且崔令瑄也很会吃，每年她都嫌肉不够多，今年卫凯莺要多买一些。

    简讯响了起来，卫凯莺只好先放下笔拿出来看，是莫亦熙的来讯。她先是问卫凯莺在干什麽像寒喧般的内容，等到卫凯莺传完她要吃饭了时，莫亦熙才传了今天想讲的重点。

    「我昨天有把拍你的其中一张照片给我爸爸看一眼，我想说试探一下，便问他说：『你觉得她帅吗？』他竟然回答我：『一个女的长的帅有什麽用？搞什麽鬼？』我马上掉到北极。」莫亦熙这麽传著。

    卫凯莺看了，思忖一下便回：「你爸眼睛这麽厉害喔？」

    「幸亏他没有联想到这麽多，因为他正在看股票。後来晚一点他问我你是谁，该不会就是常跟我出去的那位吧？我连忙说不是，你只是我朋友的朋友。我爸就说：『男不男、女不女的，少给我认识这种朋友。』」

    卫凯莺看了，食欲整个大幅降低，烦闷的盯著手机萤幕看。少了一个问题，就多了一个新的。虽然都是小问题，但就像是指甲一个一个被拔出来一样的让人难受，倒不如就丢一颗原子弹一次解决还比较痛快。

    见到卫凯莺停下吃饭，沈芸玄敲了敲卫凯莺的火锅锅子问：「你发什麽呆呀？」

    「没事啦。」卫凯莺收起了手机，她真的不晓得该回什麽，等著自己脑袋清楚点再回答吧！

    这似乎是这条路上常见的事情，因此卫凯莺没有责怪莫亦熙为什麽不能想少一点。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开明又疼自己，假使自己的父母反对卫凯莺跟女生在一起，那卫凯莺也是会乖乖听话的。

    如果是因为父母的关系而无法捍卫爱情，卫凯莺是不会怪任何人的。况且，她应该要感到欣慰。莫亦熙真的一直在尝试明朗化两人的关系，胆小如鼠的她一开始只想把卫凯莺藏起来，现在肯鼓起勇气让她父亲看过卫凯莺的照片也算是一项勇敢的举止了。

    所以卫凯莺并不认为莫亦熙一再否决与她的关系是件伤人心的行为，反而觉得这样也比较保险。可是，两个人真的要一直都躲在阴暗的隧道吗？而莫亦熙，真的该过这样的日子吗？

    卫凯莺叫自己得再更冷静一点了，如果连她都慌了，那莫亦熙会崩溃的。

    ☆、第二十七页

    本来卫凯莺打算就这样咬牙切齿的都不睡，继续陪莫亦熙度过剩下的这一个礼拜去旁听。但在崔令瑄一再阻止以及莫亦熙也不停劝阻之下，卫凯莺只好还是免强的点头答应。

    再一个礼拜她就毕业了，真的不可以搞砸。可是就在考完试的这天接到莫亦熙的电话时，卫凯莺头出现了剧痛。

    「我昨天跟朋友聊到如果我跟女生在一起的话，她会什麽反应？她跟我说：『可是听说女生之间的感情很难甩乾净耶！』」莫亦熙说。

    「哪听来的说词啊？我也遇过某个男的不停对我女生朋友勾勾缠，就是因为不甘心分手。」卫凯莺坐在学校外面的公园椅上说。

    「我也不知道，可是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很害怕。」

    「怕什麽？」卫凯莺问。

    「虽然我很喜欢你，也已经走不开，但最近因为我又都是一个人比较多，因此我又开始乱想了……」

    「知道自己是乱想的就好了，那何必去理会？」

    「我知道啊！没错……是我要你不要陪我，毕竟你这样很累。可是这样反而让我的安全感又降低，回归到更现实的框框里，真的是让我不知所措。」

    「我不会死缠烂打，如果哪天你真的离开我，我会把手全部放开让你解脱。」卫凯莺一字一字加重的说，随即又小声的道：「又或者……就让我现在放开你的双手，你也会比较好过一点。」

    谁知道莫亦熙听了却哭出来说：「我不要啊！你不要走可以吗？这样一来，我们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我总觉得你的困扰有一大部分其实都是我带给你的，好像被你父母发现还是其次，你终究最在意的还是因为我是女的。好像……你除了怕父母发现你跟女的在一起以外，其实你自己也还是无法完全接受我是女生呀！

    你就是一直不停绕著这点在打转，我看到你转得头晕目眩我也很心疼！如果我的性别让你这麽困惑，那我们就当朋友，是不是你也不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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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是爱哭鬼。」

    「可是我不要你因为这种事哭呀！我无心给你压力，却在无形之中制造了许多压力给你。我不会要求你任何事，一点伤害你的意愿都没有。因此当你说你无法忍著不见面，那我就陪在你身边；但如果你也无法忍受很多有关於我性别方面的事，那我就走。

    你懂吗？我的停留是由你来决定，不是我。怎样做对你是最好，那我们就尝试！你不要再管我会有什麽样的感受、会受到什麽伤害，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的决定而已！」

    「你根本就是个在缩小我的人……每次听到你讲的话都会让我更迷失。」莫亦熙哽咽著。「我好讨厌自己怎麽可以自私到完全不顾虑到你的感受！」

    「我说了我的感受不重要，讲直一点－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要我，那我就会在你身边；你不要我，我也不会觉得遗憾或可惜！因为我们说过要把握当下，那就是这麽做！但如果我在你身边只是让你心烦意乱、歇斯底里，你倒不如就放开手，你会比较好过的！」

    「你也会比较好过吗？」

    卫凯莺苦笑了一声说：「我只想说……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请你别再自责，别认为自己是伤害我，你给我的也很多了。就算最後你离开了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因为你也是这麽努力过呀！

    我知道你无心伤害我的，你也心知肚明，这样就好了，也够了。至少你曾经接受过我，我不能一直强迫你喜欢女的，就像我也不能逼你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一样。」又想起崔令瑄讲过的一句话说：「每一段感情……做什麽都好，只要问心无愧。你不用去预设我的立场，想著如果我被你甩会有多难过、到时候你会多麽对不起我。对我来说，对不起我的是从来不会感到对我抱歉的人，但你并不是。」

    莫亦熙安静了许久，口气才恢复正常的说：「为什麽……就只因为你是个女孩子，事情就复杂了许多？」

    「这应该是很多圈内人很清楚却都不明白的事。」

    「为什麽……我做不到？」

    「如果我是你，我也做不到。」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难得遇到一个对我来说十全十美的人，我却卡在她的性别而不停的叛乱自己。」

    「不是，你很勇敢，没有用的……是我。」卫凯莺低下了头沉沉的回答。

    挂掉电话以後，卫凯莺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星星的天空，持著这份沉重直到了毕业，脑中一直挥之不去一句话。

    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了。

    「不许你这麽说。」崔令瑄学起某部戏的煽情口气，用食指堵住卫凯莺的唇说。

    「你好恶喔！」卫凯莺拨开了崔令瑄的手，哭笑不得的说著。

    崔令瑄才继续推著大卖场的手推车说：「逗你开心、逗你笑咩！唉唷！不要这麽想啦！如果你是男生，不一定就可以光明正大拥有她呀！想想我爸当初为了追我妈，也是骑著白马过三关，我外公根本不认同他。」

    「我知道啊！可是现在重点就在於莫亦熙还是会在意我的性别，她怕的是这点比较多吧！」

    「都跟你做爱了还在怕。」沈芸玄拿了三包金针菇丢进手推车里说。「放手了好不好？听了很讨厌耶！」

    「唔！小妞，你气什麽？」崔令瑄看著沈芸玄说。

    沈芸玄没好气的将手放在手推车旁看著柜子上的东西说：「不喜欢啊！没记错的话，当初凯莺说过她一点也不想当男生。虽然我对你们的圈子没有熟透，可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异性恋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想当个男生，是个相当糟糕的发展！」

    「是呀！可是没办法，凯莺一向是出了名的变性人。想当年她也是二话不说就当t，还真是吓坏了我。」崔令瑄整了整手推车里的东西又说：「就跟你说了，当这是选游戏人物啊？不用去想著如果你是男生就好这种多馀的赘词，如果你是男生，她爸爸还是一样有话说的啦！」

    「可是至少亦熙就会减去这项烦恼。」卫凯莺回答。

    「她是我听过最爱自找麻烦的人了，搞不好如果你是男的，她会变成胡思乱想你会不会哪一天甩了她，她想到就好难过也好害怕。然後她就这样怀孕了，她爸爸一定也会很生气，她又会更害怕了。」

    「别嘲笑她好不好？」

    「我没有在嘲笑她，我只是把实情说出来。」崔令瑄拿了一包巧克力脆饼丢到车上说：「我只是要跟你说，这非关男女罢了！」

    卫凯莺垂下了头，她当然知道、莫亦熙也知道，但知道不一定会做到。反正现在就是看莫亦熙怎麽想，既然卫凯莺说要放手她也不肯，那卫凯莺愿意把所有权都交给莫亦熙来决定。

    中秋节当天，崔令瑄捥起袖子和朋友们负责起火，而沈芸玄则跟其他人一起准备要烤的食物。卫凯莺的同事几乎都来了，家里楼顶变得相当热闹。卫凯莺的妈妈每年都在等这一天，因为剩下的食物通常会留在家里，让她省下好几天的时间不用出去买菜，所以她笑盈盈的跟每个前来的卫凯莺朋友都打声热切的招呼。

    ☆、第二十八页

    「我来帮忙。」卫凯莺也卷起袖子蹲在烤肉架旁说。

    「啊！不要！」崔令瑄轻推开卫凯莺说。

    「为什麽？」卫凯莺不解的看著崔令瑄问。

    「你知不知道这冒出来的烟会致癌啊？你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靠！那我们就要陪你一起升火！」阿文说。

    「你不一样啊！你看起来就是短命鬼，趁你在有限的生命里多做一些事吧！」崔令瑄刻薄的回，阿文只好自认倒楣的继续这项责任。

    晚一点的时候，莫亦熙和她的朋友们也都来了。当卫凯莺的朋友们看到林宛茵的男朋友真的带了五个阿兵哥来时，崔令瑄和沈芸玄都互看了一眼。

    「都可以吃吧？」林宛茵看著桌上所有食物问。

    「喔……可以啊！」卫凯莺回答。

    「你们男生是要负责烤的对吧？」

    「嗯嗯！我跟我朋友会负责烤，你就跟你男朋友多相处吧！」

    「哈哈！」林宛茵开心的推了推莫亦熙说：「这个不错，我很满意。」

    莫亦熙白了一下林宛茵，看到她走去男朋友旁边时，就看著卫凯莺说：「花很多钱吧？她男朋友竟然带了五个过来，真是不要脸。」

    「别这样，今天就开开心心的好吗？」卫凯莺摸了摸莫亦熙的脸颊说。

    阿文跑去楼下搬了音响上来，崔令瑄咬著菸放了音乐，烤肉会才更加沸腾起来。卫凯莺再一次拿出录影机录下所有的画面，看著崔令瑄挥汗烤肉的样子就觉得她好可爱的录了很久，是直到崔令瑄发现到自己被偷偷抓入镜了二十几分钟，不爽的比了中指，卫凯莺才乖乖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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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拿开。

    她见林宛茵拿著柚子皮盖在她男朋友头上，她男朋友只是一语不发的吃著猪肉片任凭林宛茵玩弄。

    林宛茵看见卫凯莺在摄影，便大声说：「你过来、你过来！跟我男朋友打一场架，看你会不会赢！」

    「爱说笑。」卫凯莺只是抽笑一声，就把镜头移开录著她朋友们了。

    「来吗！是男人的话就该比一场！」林宛茵拉了拉卫凯莺的衣角说。

    崔令瑄听到，马上放下夹子跳起身来走过去，将卫凯莺拉到身後站在林宛茵面前说：「那你觉得我来跟你男朋友打一场如何？」

    林宛茵看到崔令瑄如此高大的身材吓的後退一步，卫凯莺将崔令瑄拉走著说：「你去烤肉啦！」

    「我想活动一下筋骨……」崔令瑄掰了掰手指头说。

    「那你把烤好的一部份拿给我父母吃。」

    崔令瑄才自讨没趣的端著满满的食物走下楼孝敬卫凯莺的父母，卫凯莺便将镜头转向莫亦熙了。

    莫亦熙看到，今天特别含蓄的遮住脸，卫凯莺笑著说：「别遮住吗！让我拍一下啊！」

    「不要啦！我今天很丑！」莫亦熙还是继续遮遮掩掩的回答。

    「拍五分钟就好！」卫凯莺调皮的将镜头凑向前说。

    莫亦熙笑了出来，还是继续闪过镜头，这时候郭贝雯便拨开莫亦熙的手说：「就让她拍一下吗！」

    「不要！我今天真的很丑啦！而且我的脸冒出一颗大痘痘，我已经很困扰了！」莫亦熙回答。

    林宛茵也挺身而出说：「那又不碍事！难得今天大家开开心心，不要只有你没入镜嘿！你就让她拍吗！」

    「不要！」莫亦熙固执的说。

    「她只是想要在你心目中留下好印象而已。」林宛茵靠在卫凯莺身边小声的说，卫凯莺笑了出来。林宛茵走过去将莫亦熙的脸抓过来对准镜头说：「给她拍！」卫凯莺看到莫亦熙被抓扭的脸很搞笑，忍不住大笑出来。「就当作是给凯莺一个纪念，反正她以後也只能靠著看录影带才能看到你了！」

    卫凯莺马上收回笑容，看著林宛茵问：「为什麽？」

    林宛茵却挥著手大笑著：「我开玩笑的啦！」

    卫凯莺看著林宛茵和郭贝雯一起笑开怀的样子，见到莫亦熙又翻了白眼。这时候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拿走卫凯莺的录影机，是沈芸玄。

    卫凯莺见沈芸玄将镜头凑到林宛茵跟前说：「那我得多拍拍你了，我见你也是个短命鬼，以後真的只能在画面里追悼你了。」

    「讲话真没礼貌。」林宛茵拍掉镜头说。

    「在你剩下没多久的时间里，多吃几块肉吧！」沈芸玄拿了桌上烤好的肉片推到林宛茵的怀里，就转身拍著卫凯莺说：「凯莺也要入镜，快点过来，令瑄上来了！」就推著卫凯莺过去崔令瑄身边。

    「凯莺的朋友都这麽没品吗？」林宛茵看著莫亦熙问。

    「是你自己白目好吗？」莫亦熙老大不高兴的回答。

    沸腾一过，气氛就跟炭火一样柔温状态。崔令瑄倒转影片看著沈芸玄录下的画面，大笑出来说：「你可真够帅气的啦！那死婆娘嘴脸有够讨人厌的，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就很不顺耳！」

    「她好烦！言词里一直攻击著凯莺的性别，我觉得她根本就是混淆亦熙的其中原因。」沈芸玄吃著香肠说。

    「够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就不会被动摇了啦！他们只是物以类聚而已，亦熙不承认罢了。」

    「我真的很想帮凯莺说分手耶！我是没有讨厌亦熙，可是如果再执著於性别这点而反反覆覆，就分手啊！」

    崔令瑄关上了录影机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想通的。」

    结束了烤肉会，卫凯莺叫莫亦熙跟她的朋友们可以先走。最後留下崔令瑄跟自己在整理现场，他们要沈芸玄也赶紧回家休息。

    崔令瑄扫著地叼著菸，不时还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卫凯莺看到笑了出来说：「你竟然有办法同时进行三件事。」

    「我还有办法同时看上三个女人。」崔令瑄将酒放下说。

    卫凯莺笑著摇摇头，抓著空盘丢进垃圾袋里说：「亦熙今天完全不敢接近我，我有发现到她的朋友在的话，她会跟我保持距离。」

    「不意外。」崔令瑄回答。

    「有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可是林宛茵很多时候说的话都让我感到不是很舒服。」

    「你没有想太多。」

    「你也这麽认为？」

    「从我第一次听到她说你是女的也没差以後，我没看过她就对她印象不好了。」

    「还是我有误会？其实她只是在试探我、考验我。」

    「她凭什麽啊！？」崔令瑄说完就将菸熄灭。「她什麽都不是，就算我跟你是这麽好的朋友，我也无权去帮你考验莫亦熙。」

    「搞不好她只是在帮莫亦熙。」

    「你能这麽想，我也感到高兴。」

    「可是我不这麽想了。」

    「这就对了呀！你又不是白痴，人家吐你口水你还傻傻的吞下去说好止渴、她人真好，那我也只能说你的iq真的比当初测的还要降低二十几有。」

    「为什麽她要这样？」

    「没有为什麽，就只是免强接受而已。」崔令瑄说完又点了一根菸。

    「所以……亦熙也是免强接受我吗？」

    「某一块区域或许是，可是大部分区域并不是。」

    「那……我该开心吗？」

    「该呀！总比反过来的好。」

    卫凯莺束起垃圾袋说：「也对。」又抬起头看著崔令瑄微笑说：「你今天说要跟林宛茵男朋友打一场的样子好帅啊！」

    崔令瑄拨了拨头发说：「我本来就很帅！」

    「我可以像你就好了……」卫凯莺又低下头说。「我好像还是太软弱了。」

    崔令瑄咬了咬菸滤嘴，一手将卫凯莺捞过来勒紧说：「做自己、做自己！」

    「好啦！我知道了啦！你力气很大耶！」卫凯莺抓住崔令瑄的手腕说。

    本来以为跟莫亦熙的感情基柱已经建好了三分之二，那就可以稍微放心。谁知道这钢筋太软，不需要三点六的地震，轻轻一压就弯曲了。

    卫凯莺和崔令瑄找了两房一厅共同住在一起，崔令瑄潇洒的提出离职，准备当一个月的米虫。她每天都泡在网咖陪卫凯莺上班，然後听著卫凯莺说莫亦熙最近的行径越来越古怪。

    虽然见面时的温度还是一样烧烫，可是各自的私人时间会让卫凯莺感受到一份诡局在。莫亦熙再也没有发出牢骚，这看似个好现象，卫凯莺要放心才对。

    ☆、第二十九页

    「看来要渐渐趋向和平了，亦熙能够想通是一件好事。」崔令瑄吃著泡面说。「这碗泡面也太丰盛了吧！根本是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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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偷偷帮你加很多料耶！你少在那边嫌！」卫凯莺擦拭著桌子说。

    「我很高兴。」崔令瑄滑动著移鼠说。「但下次可以别把鸡块也加进去吗？你可以用炸的给我吃，还是你不知道鸡块要用炸的？」

    「我本来是打算加薯条的，你知道这间网咖的东西就这样而已。」

    「嗯……可以加花枝丸。」崔令瑄快速的又捞起了鸡块塞进嘴巴里，连忙把手覆盖住滑鼠避免自己被杀死。

    卫凯莺靠在桌边看著崔令瑄，便双手环胸说：「真羡慕你每天无忧无虑的样子。」

    「彼此、彼此。」

    「为什麽你都可以让自己过的这麽快乐？好像什麽事都打击不了你，你会哭吗？」

    「我打呵欠会流眼泪。」

    「我是说伤心难过的哭！」

    「等我伤心难过再哭吧！我比较喜欢哭夭。」

    卫凯莺笑著坐在崔令瑄的椅子手把上看著游戏画面问：「你还是不想要交女朋友吗？」

    「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女朋友的人吗？」

    卫凯莺无话可说，又看著崔令瑄道：「前天亦熙传给我一封简讯，跟我说她每次听到伍佰的【牵挂】就会想到我，然後一直哭。」

    「如果她的眼泪可以挣钱，她是世界首富了耶！」崔令瑄说完又捞了一排面吃进嘴巴说：「那什麽歌啊？」

    「你上网去听吗！」卫凯莺推了推崔令瑄说。

    崔令瑄便跳出画面寻找了这首歌，和卫凯莺听过一遍後，一起沉默许久，崔令瑄才说：「我发现伍佰好喜欢写花朵或花儿当词唱。」

    「呵呵！好像真的是这样耶！」卫凯莺笑著说。

    崔令瑄靠躺在椅背吸了一口奶茶，就抬起头看著卫凯莺说：「加油。」

    卫凯莺听到崔令瑄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却给了她满满的鼓励。卫凯莺颤抖著双肩，忍不住俯身抱紧崔令瑄。崔令瑄轻拍著卫凯莺的背，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偷偷点了一根菸。

    卫凯莺没有哭，可是双手却紧抓著崔令瑄的衣服。崔令瑄吞了一口口水，抿紧唇的听著卫凯莺努力抑制下来的呼吸。

    因为自己不用上课，所以卫凯莺有很多时间可以陪莫亦熙。今天莫亦熙的课只有到下午三点，两人便决定去吃风尚。

    点好餐後，莫亦熙靠在卫凯莺的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卫凯莺说：「你看这个纸条。」

    「这什麽东西啊？」卫凯莺翻开来看，见上面是六行对话，疑惑的问：「这什麽？」

    「有一个男生跟我修同样的课，他传给我的。」

    「是喔。所以你们这个礼拜要去看电影？」卫凯莺将纸摺好还给莫亦熙说。

    「我是答应他了啦……但还不确定。只是让我很讶异的是，在还没跟你很熟之前，有次我跟林宛茵还有郭贝雯坐在学校某个角落时看到一个很帅的男生，他是转学过来的，他现在竟然传纸条给我。」

    「啊……人的缘份果然好难预测。你看你当时还埋怨为什麽都没有人追，现在就冒出来了。」

    「他又不一定是在追我。」

    「他都约你单独去看电影了，难不成只是想要请教你功课而已吗？」

    莫亦熙咬著嘴唇问：「你会不会怎样？」

    「不会呀！他要追你，就让他追罗！倒是你的心意如何？」

    「当初我看到他，的确有流了一点口水，可是我现在有你了。」

    卫凯莺微笑著拿起水喝一口说：「听到你这样想，我就不会想很多了。我相信感情只要够坚定，什麽风吹雨打都不会折断腰的。你知道我心在你身边、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边，我们还是过一样的生活就好了。」

    「嗯。」莫亦熙回答。

    「当然如果你喜欢他，请跟我说，我会让你走。」

    「干嘛这样说？讲的我很不在乎你，可是你这麽说的感觉会让我觉得是你不在乎我。」

    「我很在乎你……」卫凯莺回答。「我知道感情有时候是需要去争取的，但我还是不会改变，给你我所可以给、给你想要的。如果到最後你仍然是选择了别人，那表示这样的决定对你来说才是最快乐的，我不能阻止你去寻找比我更好的人。」

    「那你怎麽不会想要再让我更幸福？」

    「如果我给你的已经到达我的极限，你还是不满意，那就是我不再有资格拥有你了。我想过要让你更幸福，但要你也这麽认同。他出一百万买你，我出两百万要买你，你不一定是会选择我不是吗？」

    「嗯……也是。」莫亦熙说完就转身揉著卫凯莺的脸颊说：「我不会这样子的。」

    卫凯莺笑著说：「不管你会不会，最後老实跟我说就是了。」

    「知道了！」莫亦熙笑著说完就亲啄了卫凯莺的唇一下。

    真要说都不在乎，当然是不可能的。但爱不是占有，而且莫亦熙若是因为自己是女的而老是痛哭流涕，卫凯莺宁愿她去爱上一个男的。知道有男孩子要追莫亦熙，卫凯莺带点希望、掺点失望。

    她独自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久，面对著自己的感受。以大部分来说，她会祝福莫亦熙－假设莫亦熙要走的话。可是小部份来讲，卫凯莺的心有点痛。

    这种痛还相当不乾脆，为什麽总是不可以给她个痛快？胸腔那里像是被硬塞了什麽，阻碍了她的呼吸。这是一种哭不出来的闷，只会让人不知道该怎麽解决自己的情绪。

    要乐观的接受所有，又有点违心；悲观的想太多，也没有这麽糟。哭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而且多馀；不哭一样不知道为了什麽，但像少做了一件事。

    就真的像是世界末日，知道它要来了，哭闹也阻止不了什麽；可是看到火山爆发、天气急绉变化时，还是会有点崩溃的难以接受。

    卫凯莺的确是站在坦然与别扭的平衡杆之间，一肩背负著一项，让她动也不动像颗石头。

    可是至少知道莫亦熙有男孩子追求的这两个礼拜过後，莫亦熙仍然没有什麽改变，那卫凯莺就不要再想，过著一样的日子便是了。

    回到家她看见崔令瑄在看电视时，便累的走过去坐下沙发说：「好累呀……」

    「要不要吃个什麽？我帮你用，我最近学会了炸可乐饼！真的是炸掉可乐饼唷！」崔令瑄说。

    「那我不要了……而且在网咖要一直炸东西，我不想吃炸的。」卫凯莺半躺著将头靠在椅把上说：「亦熙昨天拿了那个男生传给她的简讯给我看，那男生好像对亦熙真的颇有好感。」

    「看来大家都喜欢素颜妹。」崔令瑄大吸了一口芋香奶茶後说：「亦熙作何反应？」

    「正常反应，就是没有回应。」卫凯莺说完又伸了一个懒腰说：「不过我发现跟她在一起还有个顺利的地方便是我已经不太需要跟林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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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见到面了，亦熙也觉得林宛茵讲话有点钻人，怕会刺激到我所以都会帮我婉拒。」

    「那看来亦熙也满顾你的感受，有好转就该值得庆祝，所以我帮你买了饮料放在冰箱。」

    卫凯莺笑著起身走去冰箱拿出自己爱喝的无糖青茶，又返回去坐下说：「然後彭颜辛有问我去上海的事考虑的如何，如果敲定，我们租约一到就跟她去。」

    「房租是签一个学期，我们也才进来住两个月，还有三个月，请她耐心等候。」崔令瑄丢了几颗腰果进嘴巴说。

    「我不打算去了。」

    「啊？」崔令瑄转头看著卫凯莺。「虽然我很不欣赏彭颜辛，可是去了真的还不错，为什麽要放弃这大好机会？难道你想一辈子待网咖吗？」

    「就先待在网咖，等亦熙毕业。」

    「她也只剩一年就毕业了！不要因为这感情蹉跎好吗？」

    「她现在是有好转，但也许她只是想通了我还住在她家不远的地方。如果我突然跟她隔一片海，那会让她的不安全感又提升的！」

    「我很不赞同，但如果你觉得值得就好。」

    「你很不赞同吗？」卫凯莺扳过脸看著崔令瑄说。

    「但你觉得值得就好啦！」

    「可是我也需要你的……」

    「这我是不会盲挺你的，我挺你是在合理范围内，打比如你陪莫亦熙旁听这都还可以接受。可是因为这样子错失了一个可以升迁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支持的。但做决定的仍是你，最後你後悔我也不会冷潮热讽你，一样陪在你身边－但我现在就是坚决的持著反对票而已。」崔令瑄说完又看著卫凯莺说：「当朋友能做的就是这样，至少我有提醒过你。」

    「我知道了啦……」

    「知道、知道……叫你不要在泡面里放鸡块还是又放，知道个屁！」

    「本来要放猪肉片，发现没了吼！」

    「哈哈哈！害我胖了两公斤。」崔令瑄挥著手说。

    ☆、第三十页

    卫凯莺看著崔令瑄平时很酷，笑声却比任何人开朗，心情也随之平定许多跟著一起看娱乐节目。虽然跟莫亦熙的相处模式有一天是一天，这却是两人最好的方法。如果谈到太遥远、太坚定，只会让莫亦熙喘不过气来。

    如果莫亦熙的个性是如此不懂拿主意，那卫凯莺不该跟莫亦熙谈论到太深远的事。没头没脑的过一天，莫亦熙才可以跟得上。可是卫凯莺却觉得两人之间就是少了什麽，也许就是因为太随性，因此少了坚决。

    很容易的，两人就会被拆散的。而拆散这种事，对卫凯莺来说彷佛是一种定数。他们之间的线根本不够牢固，就算他们很喜欢彼此又如何？这一场完全没有计画的感情谈起来是很轻松没有错，没有誓言与承诺也能让一对情侣好散点。

    只是，这就像战争没有战略，有勇无谋，迟早只是坏事而已。没有共同目标或者想一起完成的事，好像就是在告诉他们－分手了也方便。尽管这样子的分开不会让谁带著负担走开，但也没有任何更坚强的理由让两人非得死守在一起。

    一个是随时想著会离开、一个是如果对方离开会开心就让她走。如此妥协，像是一盘散沙的爱。

    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要心连心并且共同去击退任何困难。该守却不去守、想留却不敢留，卫凯莺想著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尽量避免莫亦熙又升起了可能会离开的念头，如果自己出现在莫亦熙面前才是守住莫亦熙最好的方法－即使笨！她也要去做到！

    就算这场感情多一天也没有多更多意义，卫凯莺还是要去抓住！而她也可以顺便逃避一小部分的自己，那就是不想再亲耳听到莫亦熙老是哭哭啼啼说自己会走了。

    一直听到自己深深喜欢的人三不五时就说会离开自己，就算卫凯莺可以大方的放手，但每次听到还是很无助的！是没有到自己竟然没价值到留不住一个人这麽没用的想法，但多多少少也会有所感慨的想著莫亦熙如果真的这麽喜欢她，就会想办法中止这样的想法－一天也好。

    不要求莫亦熙得为了爱不顾一切，但也别锦上添花。况且莫亦熙会离去的原因，还是卫凯莺最没办法挽救的地方。她才发现，嫌她穷也好（努力赚钱就好）、说她是怪胎也行（她努力改回来就是了）、抱怨她肩膀还是不够宽（加强训练自己就得了）反而都是小事情；因为她不是男生，这还真的不是卫凯莺短期之内可以改变的地方。

    原来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算什麽了，那种由爱生恨的事情也变得微不足道。她宁可莫亦熙恨她，又或者是她恨莫亦熙，也不愿意只是因为性别，而让两人起了许多芝麻琐事。

    这该说是一种身体上的缺陷吗？这比被劈腿还要苦酸，就好像自己哪天毁容了，心爱的人离去一样，再也没有比因为受到外型的局限而无法在一起还要更苦涩的事了。

    「没良心。」崔令瑄听到卫凯莺这麽想时，只是说了这句话。

    卫凯莺苦笑一声，头靠在崔令瑄的肩膀上。幸好，她还有朋友跟家人，所以，卫凯莺认为自己还可以很勇敢。莫亦熙，不能完全责备她的原因是她的家人跟朋友都不是相当支持这段感情，她毫无支柱，说起来也是可怜。

    莫亦熙，是个孤军奋战的人，又加上内忧（内心的冲突）外患（家人及朋友的反对），哪一天她被打败了，好像也是应该的。

    爱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但有时候也需要分享的。卫凯莺很清楚，莫亦熙也只是想跟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谈谈感情上的喜悦，这是她自己也很喜欢做的事。跟朋友或家人说说自己与情人的趣事，也不失为是一种甜蜜。

    是炫耀也好，这是一种成就感与骄傲。

    莫亦熙谈这段感情的动力只剩下卫凯莺了，胆小的她还可以跟卫凯莺撑这麽多个月，卫凯莺应该要偷笑了对吧？

    不过卫凯莺突然的想到，莫亦熙这麽的胆小，会不会连对她诚实也不敢？如果她一直都很怕伤害到卫凯莺，是不是早在好几个夜里只有独自一人时，就已经想过要离开卫凯莺了？

    只是听到卫凯莺的声音、看到卫凯莺的人时就会停下这念头，因为她不想亲眼看到卫凯莺落寞的脸庞。卫凯莺这才有点了解莫亦熙为什麽这麽担心自己会伤害到卫凯莺，或许就是因为看到卫凯莺那难过的表情，只是会让莫亦熙更椎心吧！

    难怪莫亦熙老是说光是想像就害怕也伤心，伤害到一个人看著对方痛苦的表情的确不好受，卫凯莺可以理解。因此她想著不管怎麽样，她还是要让莫亦熙安心的离去。

    而如果可以的话，她尽量拖延莫亦熙想离开的念头，能够逃避莫亦熙鼓起勇气开口说出分手，也算是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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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莺完成自己一小部分的心愿。

    这一个月过的云淡风轻，莫亦熙那乱想的个性对卫凯莺来说好像是家常便饭了。她要闹就先闹，卫凯莺说破嘴的哄莫亦熙就好。而当两人见到面，事情就会平息下来，如果这样子就可以维持两人感情，那也不差。

    至少更糟的还没出现，而莫亦熙的梗也没有比较新，那就表示两人的问题其实也就这几个而已，还算好解决。

    不过爱情就像崔令瑄说的总是催人老，谈一场感情就像是进去了实验室里被经过大改造。会让本来颓废的人懂得上进、胆小的人变勇敢、迷糊的人变精明。

    当卫凯莺工作到一半，於凌晨五点二十一分看到莫亦熙来电时，卫凯莺觉得自己还变成是有超能力的人呢！

    这一通电话带来非常不详的预感，好像人快死之前都会莫名奇妙的知道自己似乎要遇到一场意外。基本上卫凯莺可以不接，那就非常有可能躲过什麽。可是卫凯莺却觉得躲也躲不了一世，眼皮没有跳动任何一边，不安就是直扑而来。

    可能因为崔令瑄今天没来－因为她要跟新认识的女生去看夜景，现在可能已经在看a片蕴酿情绪了－所以让卫凯莺感到一点手无寸铁。

    卫凯莺将收回来的空杯丢进水槽里，看著不断闪烁的手机，便接了起来说：「怎麽还没睡？」

    「嗯……我睡不著。」莫亦熙回答，口气还充满精神，看来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那要我数羊给你听吗？」

    「呵呵。」莫亦熙淡淡的笑著，就停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约莫一分钟左右，卫凯莺才又开口问：「怎麽了吗？」

    「没有，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再过三个小时多便可以听到我声音了，你不先补眠吗？」不知道为什麽，今天卫凯莺特别想赶莫亦熙去睡觉，总比她醒著去胡思乱想好。

    「我也想睡，可是我怎样就是没有睡意。」

    卫凯莺抿了抿唇，如果每一次莫亦熙总是不知道怎麽开口－而就算这一次开口也许会很糟，但卫凯莺还是跟往常一样先大方的问：「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说吗？」

    莫亦熙听了，才吞吞吐吐的说：「凯莺，我真的想了很久也很多，几乎就跟当初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一样的彻底分析著自己的感情。」

    「嗯哼。」

    「我只能说我还是很害怕。」

    「我知道……」卫凯莺沉沉的回答，低头看著自己的膝盖。

    莫亦熙的声音有些颤抖了，可是真的像卫凯莺想的，莫亦熙这次真的要鼓起勇气说些话了－就跟当初说要在一起一样的勇气，真是讨厌的相同频率。

    ☆、第三十一页

    「我始终无法躲过自己的恐惧，我每天都不能说服自己。这简直就是属於我心里的一道障碍，我试著横跨过去，却不停绊倒。」莫亦熙又说。

    「我知道。」卫凯莺回答，她的口气不匆不容，像是在听一段叙说而已－又或者是在听她早就想到的字眼。

    莫亦熙开始哽咽著说：「原本以为我可以不管谁的眼光跟舆论而和你在一起，因为可以看到你、和你一起出去玩真的是我目前为止最快乐的时光。当我开心的介绍你给我朋友认识时，就算一个不赞成、一个讲话老是ㄎㄠ ㄙㄟ｀，我也还是只为了想见到你而不管他们说什麽，甚至怕宛茵的话会变成是动摇你而不再让你跟他们见面是真的想把你保护起来。」卫凯莺听了心很暖，就像崔令瑄说的，至少莫亦熙还是有顾虑到她的感受。「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不是单纯的只想把你保护起来而已，我只是想把你藏起来！而这个藏……是深深埋在我心底深处，像个秘密一样的让我害怕公开，我才想到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一段话－我父母不是把我藏起来，是把我葬起来－我只是把你葬起来，葬在我心里的某一块心灵土壤里而已！」

    卫凯莺听到这里，照常理来说，她应该要有所震惊，又或者是因为知道事实真相并没有百分之百像她想的一样难过才对。可是不晓得为什麽，也许因为了解这果然才会是莫亦熙真正的作风才会如此冷静。

    只是卫凯莺的心头仍带点纷乱，就像是偶尔走在路上会看到路边绕起的小龙卷风一样，威力不强，却也将一小块区域扫的有点脏乱。这虽然不太能影响我们什麽，但也算是一股骚动。

    「除了很害怕被我父母发现以外，最大的原因仍是我无法敌过自己。」莫亦熙又说。「我知道每次的胡思乱想都备增你的困扰，说实在的，那也是我的压力。我知道是我搞砸了，也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像我想的这麽糟，但我会如此害怕被我父母发现……我想也是我作贼心虚罢了！」卫凯莺还是一直微低头听著，听到这边，心中有了一点像泡泡般的气体冒上来了。「我要说的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但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我压力好大……」莫亦熙说到这边类似崩溃的哭了出来。

    她很不想这麽说，可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她并不是在怪罪卫凯莺，只是她得做到当初答应卫凯莺的诚实。她老实说出这几个月来的感受，无心要讲这些话刺激卫凯莺，可是不这麽讲，卫凯莺会不明白。

    即使卫凯莺也心里有数，她的确也不责备莫亦熙的实话伤人，毕竟是自己当初要求莫亦熙最後一定要对她诚实的。感觉得到莫亦熙做到，反而让卫凯莺感到一点欣慰－但真要说都不伤又太骗人了，可是至少能让卫凯莺点著头明智的理解。

    或许该就这样点头答应，因为自己也跟自己说好，如果莫亦熙想走，她该放开双手甚至张开双臂的让莫亦熙离开。但不是每个人都这麽伟大，卫凯莺尽量做到这个地步，无法做到也不算是食言而肥。

    她也只是想为了自己……而争取一点什麽。可是她已经被藏起来了，被莫亦熙……狠狠的藏住了。那她还可以做什麽？她才发现到，一直以来，莫亦熙只要有朋友在场就会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原来就是这麽一回事。

    她很早，就开始在挖土壤一点一滴的盖住卫凯莺了。

    卫凯莺听著莫亦熙抽泣很久，莫亦熙都不再说话，卫凯莺知道自己问了似乎也白问，可是她不舍啊！也不想。

    真的要那麽大方的放一个人走当然不容易，於是卫凯莺尝试般的口气问：「就不能……再给我们最後一次机会吗？」

    莫亦熙听了又放声哭著说：「对不起，真的没办法了！我快把自己逼的喘不过气来了，好几次都想提出却不敢提出，这次是吃了磅秤铁了心了！」

    「可是你知道的，这个理由虽然很足够……对我来说却好牵强……」卫凯莺边说边低下头，抠著自己的膝盖。

    「我知道……我什麽都跟你做过了，最後我竟然还是因为你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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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而结束这段感情。可是……我希望你可能了解我是怎麽想。」莫亦熙说到这边很小声的说：「凯莺，我真的很喜欢过你，是深深的喜欢，那时候的我，真的不在乎你是男是女，这是千真万确的！

    但是……我现在也不是不喜欢你了，只是……我发现我还是比较喜欢男孩子呀！因此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只能默默的放在心里了。」

    卫凯莺没有说话了，或许她可以反驳，当初两个人不要在一起，莫亦熙不是就可以这麽做了吗？但是是自己愿意接受莫亦熙的不甘心、自私。可能没尝试过的事，人们都以为自己做得到，最後发现还是不要免强吧！

    「你可以怪我，也可以骂我！就算你当初答应我，我也不会把你无条件的包容当做是应该的！」莫亦熙说著。

    卫凯莺只是苦笑了两声，手撑著头看著前面的客人正在玩【魔兽世界】，天花板上的灯很亮，眼前却有点昏暗。

    她突然的想著，不接这通电话就好了。那麽莫亦熙可能会再拖个一个月才又饱足勇气说这些，那她至少还会多一个月和莫亦熙相处。可是现在－凌晨五点四十六分，再过几分钟或者是四十七分，她跟莫亦熙的感情就得瞬间结束了。

    迎接下一个月比迎接下一分钟还要让人更容易平序心情，但好像都只是迟早的事罢了。可是当做这是自己的私心，再多拥有一天也好，然而卫凯莺现在连多一分钟都战战兢兢。

    她实在不想拖延时间，不如就开口答应莫亦熙的分手提议，不然真的有点太说得到做不到了。是自己当初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心知肚明结果肯定会如此，不放手真的会被认为果然都会死缠烂打。

    但不服的是，她就算再拖延一天或者一个月，都不是以死缠烂打当出发点。可是当她又想到留住莫亦熙，是为了「自己」去争取，好像很自私。她留莫亦熙，只是单方面的不想失去，因为可以再跟莫亦熙当情人是一件快乐的事－但那显得是自己在快乐而已，莫亦熙再多一个月和她相处，或许也快乐，但压力并不会因此而减去，只是一直囤积著像废气。

    那根本只是让莫亦熙的烦恼多累积一个月而已，真的有必要为了贪图见面时的短暂快乐而让对方长时间煎熬吗？

    很想要就是这样，毕竟见面时的开心是站在最巅峰的时候，那种心境以及程度难以达到，他们却可以让每一次都漂亮至极。那些煎熬根本不算什麽吧？如果莫亦熙有压力，卫凯莺当然也是有。

    她是不了解莫亦熙调整自己接受性向这件事跟自己要随时面对被甩的压力有没有旗鼓相当，可是分数上下相差应该只有五分左右。

    可是卫凯莺知道，这也只有她才会这麽想而已。

    「我不会怪你。」卫凯莺用手指头敲打著桌面说。「我说到……不一定会做到很好，可是，我尽量做到。我答应你，我们分手吧。」

    莫亦熙又大哭了出来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卫凯莺停止手指头的敲打动作回答，突然因为自己说出口答应而头晕目眩。「早点睡吧。」

    「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卫凯莺咬著嘴唇思考著，可不可以给她最後一个生存机会？那就是像当初说的，先不见面也许就会把感情收回。之前她做得到，但是现在真的需要时间。

    「可以……过一阵子吗？」卫凯莺回答。

    莫亦熙在电话另一头颤抖著唇，泪水不停从眼眶里滑落集聚在下巴。就跟当初一样，实在很不想和卫凯莺都不见面，可是自己已经有这麽多决定权了，这一次的权利该给卫凯莺了吧？

    「那我知道了……」莫亦熙回答。

    「嗯，去睡吧，晚安。」

    「晚安。」莫亦熙抽泣著说，便听到卫凯莺将电话挂掉，泪水更是涌泉－卫凯莺从不先挂电话的。

    莫亦熙低头闷泣著，憎恨自己的自私！其实这也不能说她胆小，可是她就是如此讨厌自己为什麽这麽乌龟！

    ☆、第三十二页

    在外头起来喝水的刘玉琴听到莫亦熙的房间里传出闷哭声，便好奇的走过去敲了几下门小声喊著：「亦熙……亦熙？你怎麽了？」莫亦熙没有回答，刘玉琴试著转动几下门把，是锁著的。刘玉琴温和的说：「亦熙……开门呀……」

    过了许久，莫亦熙才开了门，马上又转身爬回床上继续哭。刘玉琴走进去将门轻轻关上，便走过去也坐在床边安抚著莫亦熙问她怎麽了？一向需要哄跟关心的莫亦熙，看到自己的表嫂如此温柔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的扑倒在刘玉琴怀里，将与卫凯莺的所有种种都简单的转述过一次。

    刘玉琴一开始挺惊讶，原来上次看到的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而当她听到莫亦熙这样叙说卫凯莺，每一字、每一句几乎都是赞赏著卫凯莺时，刘玉琴并不认为莫亦熙选择分手是对的。

    但也不能完全是错，刘玉琴只能站在客观角度说：「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一句话：『人多少都马有缺点……因为一个缺点而否认其他的优点就太说不过去了。』如果卫凯莺真的像你说的这麽好……你何必，只因为她是女生而这样提出分手全盘否认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莫亦熙说不出话来，只能遮著脸一直哽泣著。

    刘玉琴也只好先不多说什麽，她虽然没有类似的经验，但是她可以体会。她只是抱紧著莫亦熙，劝莫亦熙先好好睡一觉，隔天醒来头脑清醒点再想这件事。

    卫凯莺挂掉电话後，吞了好几口口水。没瞎的状况下，视线也是很模糊。这样的分手，好矛盾。很想大哭一场，可是碍於在上班以外，说真的也没有多大的难过让她有哭的理由。

    但那就是一种闷！

    似乎就是一种早知道会如此，但交往过程的美好欺瞒了她，以为有寰转的机会。又好像是无法接受谁死掉的心情，一直都认为这名死者还活著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莫亦熙太常这个样子，因此卫凯莺的本能反应仍是见面就会好了。

    但她知道不会再见面了－至少目前是如此－因此出现了逃避的心态。或许是一种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态度，让卫凯莺哭不出来。

    卫凯莺想著，如果接受分手，那从此以後没有瓜葛，也顺便可以解决莫亦熙家里的事。这表示莫亦熙永远都不必烦恼被家人发现自己是跟女生在一起的事，也不必面对什麽革命或争吵，又或者被赶出去甚至是可能遭来毒打一顿。在某一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保护莫亦熙的一种方法。

    知道为感情而和家里争论不一定只会发生在同性的感情上，可是自从上次得知莫亦熙的父亲说宁可莫亦熙老是跟男生出去也不愿意她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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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女生出去以後，卫凯莺了解……父母，宁可你错嫁一个男人，也不愿意你搞上同性恋－即便这段感情非常美好。

    崔令瑄吹著口哨往身上喷了几洒香水，就拨了拨头发走出浴室了。她见卫凯莺刚回家，状况外的高举双手示意要击掌的说：「嘿！要不要和我去吃早餐呀？」

    卫凯莺这一个礼拜来都处在异常冷静的状态，只是关上门看著活泼的崔令瑄说：「我好累，想先睡觉了。」就迳自走去房间了。

    崔令瑄呆下所有动作，第一天、第二天都这样还ok。可是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以崔令瑄敏感的个性，她会发现到端倪的。

    於是她走过去敲了几下卫凯莺的门关心的问：「凯莺，你怎麽了呀？」

    「没有，我只是觉得工作很累。」卫凯莺在房间里回答。

    「是喔……还是遇到什麽不顺心的啊？」

    「也没有。」崔令瑄点了点头，想说自己去吃早餐好了，才走到门边，卫凯莺突然就开门了。「令瑄……」卫凯莺表现出一点别扭的喊住崔令瑄。

    崔令瑄挺直身子，微笑看著卫凯莺问：「怎麽啦？还是要我帮你买回来？你最爱喝的玉米浓汤唷！」

    「不用啦……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下个礼拜休三天，你陪我去垦丁玩好吗？」

    「嗯？你不是要跟亦熙去花莲？」

    「她临时有事不能去，但我假都已经排了……不去白不去，之前也想过要你陪我去垦丁玩……」

    「好哇！」崔令瑄爽快的答应，便甩著钥匙走出去了。

    崔令瑄哼著歌走到楼下，正跨上机车要出门时，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崔令瑄转头一看，露出了不耐烦的脸说：「虽然让你知道她住在哪，但你别亲自来找她好不好！」

    彭颜辛看到崔令瑄那嘴脸，态度也没有比较好的说：「这房子是她跟你分租的，又不是你租给她的，不然你是她爸啊！」

    「我的确是以爸爸嫁女儿的心态去看住卫凯莺的，你想干什麽？我等一下就会回家，别以为有什麽机会。」崔令瑄双手摆胸前说。

    彭颜辛看了一眼崔令瑄的气势，念在她是卫凯莺最好的朋友，便说：「我只是要来跟凯莺详细谈去上海的事，谈公事不能吗？」

    「人家不是已经跟你说她不去上海了！像你这种豆腐脑是不会了解伟大的爱情所会做出的牺牲有多麽感人热泪，真正的爱情就是会不惜抛弃前途跟迂腐的金钱……」崔令瑄画了大大的手势夸张表示著，想趁机好好调侃彭颜辛，却被彭颜辛插进来的话堵住了。

    「她说要跟我去上海了。」彭颜辛冷冷的看著崔令瑄说。

    崔令瑄绷大了眼睛看著彭颜辛胜利的样子－是该不爽她那嘴脸，但现在这不是重点－便问：「哪时候说的？」

    「前天。」

    「前天……！？」崔令瑄手支著下巴又问：「哪时候去？」

    「下个月中旬，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麽快！？啊我跟她的房租怎麽办！？」

    「自己想办法罗！」彭颜辛得意的挥了挥手，就走上楼了。

    崔令瑄傻眼的看著彭颜辛走进电梯的背影，随即皱紧眉想著卫凯莺为什麽没有跟她说？况且……她怎麽又突然想去了？

    崔令瑄立刻联想到一定跟莫亦熙有关系，她又甩了甩钥匙看著往麦当劳的方向，便叹了口气跨上机车，是前往莫亦熙学校的方向。

    到了学校，崔令瑄便拨了电话给莫亦熙，响了几声後才接通。

    「嘿……好难得你会打给我。」莫亦熙在电话另一边说。

    崔令瑄抓了抓头发，便点了根菸说：「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在你们学校的大门口。」

    「好哇！我出去跟你见面。」莫亦熙说完就挂断电话。

    等待过程，崔令瑄只好买早餐车里的汉堡，想著如果可以早一点知道什麽事情，那她应该还赶得及去麦当劳吃猪肉满福堡加蛋。

    莫亦熙出来便见到崔令瑄一派潇洒的坐在机车上啃汉堡配奶茶，就站在崔令瑄跟前说：「怎麽这麽早起？」

    「早起的原因我就不太方便说了啦……」崔令瑄不好意思的搔著头，还不都是昨天那个女的……「我就直话直说吧！你知道凯莺要去上海了吗？」

    莫亦熙震惊了一下回答：「哪时候要去！？」

    「看你的反应好像你也不知道，那……她为什麽要瞒著你去啊？你们该不会……已经分手了吧！？」

    莫亦熙吞了一口口水，原来卫凯莺到现在都还没跟崔令瑄说这件事。那卫凯莺不说，自己该不该说呢？

    反正总是会知道的不是吗？

    「对……我们分手了。」莫亦熙回答。

    崔令瑄更是诧异的说：「哪时候的事！？为什麽我都不知道！？」

    「上个礼拜。」莫亦熙讲著讲著，泪水又开始酝酿了。

    这个礼拜她不好过，每天都会想起卫凯莺难得先挂电话，就算她没有听到卫凯莺的哭声或者苦苦哀求的音调，她也知道卫凯莺有多麽沉重跟难过。

    崔令瑄摊了摊手却不知道要讲什麽，自责的看著别处－她竟然没有发现！？该死的她竟然没有发现！

    「哪一天？」崔令瑄又问。

    「礼拜三。」

    天啊……崔令瑄张大口嘴，那天不就是她跟新认识的女孩去看夜景的时候吗？

    ☆、第三十三页

    「为、为什麽？」崔令瑄傻傻的问，她真的傻了，除了觉得自己超对不起卫凯莺以外，那天她竟然还跟女生去看夜景？

    卫凯莺一定很难过，那一天她一定很需要人陪，结果那一天自己在干什麽？好像跟那女生在望高寮放烟火，还笑的超大声。

    因为这样，才会让崔令瑄反应不过来的问了为什麽，否则，她怎麽可能会不知道为什麽？想也知道莫亦熙这女的会提出分手的原因不外乎就那几个而已，随便猜哪一个，每一个都马中。

    莫亦熙抿著唇没有说话，要再说一次也是在锥自己。崔令瑄这才点点头说：「一定是因为……凯莺不是男孩子。」

    莫亦熙微低下头，泪水已经爬窜上来只差夺眶而出了。

    「对不起……」莫亦熙回答。

    「啧！这真的也没什麽好抱歉的啦！对方是男是女……就跟有些人喜欢会抽菸的、有些人怎样就是无法接受会抽菸的类型一样，从来都不免强的。既然凯莺希望你最後是诚实对她，你有做到就好了。」

    「可是我一定伤害了她！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她，虽然我知道我最後一定会这麽做……这就是我最抱歉的地方！我明知道自己会这样对她，却不懂先放过她，就只是因为我自私的不甘心……然後到了最後，我还只能把她埋藏起来，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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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要这样去对待一个那麽好的她。」莫亦熙说完就滴下泪了。「我应该要早点大方放手才对……但就因为我的不甘心……我才了解到苏沁媛说的，得不到，别人也别想要。然而我却如此的要不起，还这麽残忍的活埋她……」

    崔令瑄很不会应付这种场面，想当年卫凯莺在她面前也是抛洒泪的让她顿时慌张到竟然陪卫凯莺了。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跟当时一样，只懂得在旁边听不说话，别说安慰了，连卫生纸都不知道怎麽递。

    「有时候我们的确不知道为什麽而去要一段感情的，纯粹只是爱在作祟而已。」崔令瑄回答。

    「其实我没有跟她说……」莫亦熙抬起头来擦掉眼泪看著崔令瑄。「我并没有百分之百诚实，是因为……这些我真的不敢说。」

    「什麽？」

    莫亦熙吸了吸鼻水，害怕到连看崔令瑄也不敢的说：「我之所以会下定决心跟她说分手，并且在最後仍以她是女孩子而结束这段感情是因为……」

    「你喜欢上某个男生。」崔令瑄不假思索的回答。

    莫亦熙吓了一跳的颤了双肩看著崔令瑄问：「你怎麽知道！？」

    崔令瑄叹了口气摇摇头，拿出了菸点燃说：「我其实是个对感情很敏感的人－只是大家都看不出来－我是有稍微听凯莺提及你有男生追，但也没有知道太多。可是听到你的口气跟表情及讲话的内容去推断……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莫亦熙的双瓣嘴唇因为湿润而滑了几下，便回答：「对……就是那个男生，我才知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男孩子的。」

    「不意外啊！你从来都不是因为凯莺是女的而喜欢她，你本来就因为她「像」男孩子而喜欢她的。」崔令瑄吐了一口烟又说：「没什麽好自责的，幸好你也没有拖她太久老命，快点认清也是好。否则你再一直把她当男生看下去时，我也会跳出来说话的－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干涉别人的感情啦……」

    「是……」莫亦熙低下头回答。「就连我跟她上床了，我也还是不敢看她的身体。不知道……我觉得她身材很棒、很美，那一次跟她做爱也很快乐……可是……可是我……」

    「我知道啦……我相信凯莺一定也知道。」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崔令瑄拍了拍莫亦熙的肩膀说：「别哭了，虽然我觉得你很三八！但是你有做到凯莺的要求我就不会有话说了，只是……你没有诚实跟她说自己喜欢上某个男生，好像不太好。」

    「我要怎麽开口！」莫亦熙说完又哭出来了。「我根本无法说出口呀！」

    崔令瑄咬了咬嘴唇说：「有些事情好像也真的别知道会比较好……这种事情，就先保留吧。」又看著莫亦熙说：「那我知道了，你也别太难过，我先走了。我得好好陪凯莺才对……我真是失败。」崔令瑄说完就准备发动油门时，便看到林宛茵跟郭贝雯出来，翻了白眼更想快点骑走。

    「是怎样、是怎样啦？」林宛茵一接近就是挑衅的口气，让崔令瑄忍不住熄火，看著林宛茵。

    「什麽东西怎样？」崔令瑄也不客气的问。

    「甩了就是甩了，别动用朋友来说情好吗？我们家亦熙也是因为伤害了凯莺而动不动就哭了，不够吗？」莫亦熙听到想阻止，林宛茵却举起手来先阻止莫亦熙。

    崔令瑄极不爽的站起来冷笑说：「说伤害还不够格好吗？然後莫亦熙本来就很爱哭，而我绝对会因为你这个人而力劝凯莺离开是对的！」

    「那你出现做什麽？事情是怎样，卫凯莺也跟你说的很明白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同性恋没什麽不对，但还是要一男一女才可以平衡这个世界。凯莺怎麽说还是女的，就算她帅到破天荒蒙骗了亦熙，她还是有很多地方比不过男生，只有男生才做得到。就跟她说，当做这是一场遗憾吧！」

    崔令瑄听了火冒三丈的说：「不要再一直拿性别去刺激卫凯莺！这已经非关男女了！」就指著莫亦熙看著林宛茵说：「她想要一个可以疼她、关心她、爱她及听她说话、唱歌的人，凯莺都做到了！为什麽还要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全盘否定！如果说只因为她是一个女的而推翻她，那所谓的真爱，根本就形式化了！」就指著林宛茵说：「你男朋友会这麽疼你、这麽关心你并且倾听你吗？我看你这副深宫怨妇的脸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看到别人幸福时讲话才会如此刻薄尖酸！」

    林宛茵吞了口口水，看著郭贝雯和莫亦熙，莫亦熙只是头很痛的不想看林宛茵。崔令瑄便後退了一步看著三个女孩，冷笑了几声耸耸肩膀，又拿出了一根菸点燃。

    崔令瑄看著三个女孩说：「她跟卫凯莺的感情没了，要知道……她才是会拥有遗憾的人！因为她亲手把真爱藏起来，等於是亲手活埋了一段真情。要遇到一个达到你心目中所寄望的人，比被陨石砸死的机率还要低。就算凯莺做的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但这世界上可以做到百分之六十的人也很少！」又环视了三个女孩说：「爱情是什麽？不是男人从女人身上又或者是女人从男人身上才找得到、才了解到的。爱情……是从一个愿意付出真心真意的人身上才看得见的！」又看著莫亦熙说：「所以，会後悔莫及的人，是你。」说完又大声说：「你们最好都保佑不会遇到劈腿你们或者背著你们花天酒地的男人！」崔令瑄说完又逼向林宛茵说：「而你口中说出来的只有男生才做到的事这种东西……最好你男朋友见你被十个彪形大汉抓住还有办法一次打十个！我很懂男人的心态……我要是遇到你，我只想在当兵这段期间回来有个地方让我打打炮，跟你走很久或者是爱你唷……我乾脆在军中躺著被战车辗过去算了！」便帅气的将菸丢到地上跨上机车说：「见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是倒贴的，你才要去听【如果的事】，想想看你男朋友做不做得到这些事吧！」

    林宛茵脸胀红到不行，眼睁睁看著崔令瑄骑走，莫亦熙这才开口说：「我拜托你……以後不要再插手管任何我的感情事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在挺我，根本都是在酸我！令瑄说的没有错，我一直都很讨厌你的男朋友！你男朋友很明显就的确是回来跟你打炮而已！」就气的转身走掉了。

    郭贝雯不知所措的看著林宛茵，林宛茵的士气减弱许多，像夹著尾巴赶紧就钻走了，留下郭贝雯傻站在原地。

    冲回家里一打开门，便见到卫凯莺坐在客厅中看著彭颜辛拿给她的护照跟去上海的一些资料。

    卫凯莺见到崔令瑄突然回家，赶紧把东西都收好，但也来不及藏起来，便心虚的看著崔令瑄。

    她见到崔令瑄头发有点乱，还有点衣衫不整，便说：「一早就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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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会中风吧？」

    崔令瑄笑了出来，走过去坐下後将手放在卫凯莺的膝盖上看著卫凯莺。卫凯莺也看著崔令瑄，不懂崔令瑄的眼神为什麽这麽的……和眉善面。

    「走！」崔令瑄勾了勾手说。

    「走去哪？」卫凯莺问。

    「跟我走就是了！」崔令瑄说完就拉著卫凯莺，走到鞋柜前便拿了钱包跟钥匙。

    「要去哪呀？我不用带什麽吗？」卫凯莺见崔令瑄这麽急，也没头没脑的跟著一起穿了鞋子。

    「你带你的心就好了－还有脑。」崔令瑄说完看见卫凯莺也穿好鞋子，就拉著卫凯莺出门了。

    ☆、第三十四页

    她先是载卫凯莺去了某条巷子，就停在某一个住家前，下车站在一台铺著遮雨跟阳光布的车子前。

    「你干嘛啦？」卫凯莺拉了拉崔令瑄，觉得崔令瑄的表情不怀好意，该不会想偷车吧？

    然而崔令瑄只是走去车前缓缓的拉起布说：「这是我家。」卫凯莺听了倒抽一口气，跟崔令瑄认识两年多了，她不知道崔令瑄竟然有老家。一直以来，崔令瑄都是住外面，对家里的事鲜少提起。「我以前会这麽简单把到妹的原因是因为……」崔令瑄边说边拉开布，直至最後一次掀开像在展秀宝藏的说：「我有这台把妹车！」

    卫凯莺眨著眼睛看著眼前这台可爱的小福斯车，里头还装饰的非常俏皮，便贴在窗户上张开嘴巴说：「哇……好可爱的车子耶！难怪会是把妹车……怎麽你现在没有在用吗？」

    「所以我现在把妹并没有这麽简单了啦……」崔令瑄搔著头，便打开了车子进去发动温车。「如果我再继续靠著这台车把到肤浅的女人，我永远都无法在混乱中找到一个平静的。」

    「你现在没有车子也是这样过生活啊！」

    崔令瑄咯咯笑著说：「你一定不相信，其实我根本没有这麽密集的找女人了－当然也还是一个接一个啦……但以前都是两个接两个唷！」

    卫凯莺笑了一下又问：「那你给我看这台车是……」

    「你不是要我跟你说一些我的事情，我来跟你说一下我有车的事。」

    「这直接说就好，干嘛还带我来看？」

    崔令瑄说著就拍了拍门说：「上车呀！」

    卫凯莺便上了车，抓了一个娃娃过来把玩著说：「这是你的把妹车，可以载我唷？」

    「当初的确只拿来载妹，t跟男人禁止上车的。」崔令瑄关上门後说完又看著卫凯莺。「但反正你本来就是娘娘腔，为你破例，谁叫你是我目前为止遇到最要好的朋友。」

    卫凯莺又笑著说：「骗人！我才不信你以前没有好哥儿们。」

    崔令瑄将车子移出去开上路说：「有啊……酒肉朋友的好哥儿们，跟林宛茵一样的「好哥儿们」。」

    卫凯莺这才收起笑容，看著前方道路时又问：「你要载我去哪啊？」

    「垦丁。」

    「啥！？」

    卫凯莺根本无法阻止崔令瑄，坐在这极速往南的车子上，崔令瑄像不怕回来会收到一叠帐单的拼命违规。终於在短时间里到达垦丁时，卫凯莺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是南湾。

    崔令瑄找了个地方停好，就拍著车顶要卫凯莺赶紧出来。出来像是会掉到洞里似的，卫凯莺畏畏缩缩的站出来後，张大嘴巴看著海、听著浪声。

    「来海边就是要玩水！」崔令瑄边说边卷起裤管，便绕过车子拉著卫凯莺说：「走！去乘风破浪！」

    「其实我不会游泳啊！」卫凯莺紧张害怕的说。

    崔令瑄却大笑出来，回头严肃的说：「我也不会。」

    「蛤！？」

    两人一踏进水里，崔令瑄皮的将卫凯莺踹倒在浅滩上，在旁边捧腹大笑出来，卫凯莺跌倒的姿势丑到让人觉得她一身衰样。卫凯莺不服气的跳起来，用尽所有力气将崔令瑄拉过去，难得看到崔令瑄一脸害怕的模样，卫凯莺更是用力的扳倒崔令瑄，让她跌进海里。

    「噢妈啊！」崔令瑄狼狈的爬上岸，挥走脸上的水说：「好加在这里没有女人，不然我这样子爬过来像话吗！人气马上降到零！」

    「哈哈哈！该拍下来的！」卫凯莺说著又给了崔令瑄致命的几击，猛捞水泼在崔令瑄脸上。

    「我大老远载你过来不是要你羞辱我的！」崔令瑄别过头用手臂挡住怒吼出来。

    两人玩了将近一个小时、对几个走过来的漂亮女生吹了一下口哨，才终於累的站在沙滩上看著金光闪闪的海面。崔令瑄拿出了菸点燃，甩掉了衬衫上的沙子，敞开衬衫吹著海风。

    卫凯莺看著海的远方，挥走了几滴从发尾落下来的海水，心情好宁静。海还是跟她和莫亦熙当初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天空也一样开阔。这会让卫凯莺知道莫亦熙还是在身边，感觉到他们还是像上次一样的站在海滩上、泡著海水、听著大自然发出的声音。

    这一个礼拜，卫凯莺并没有把自己归类在单身里。她有空就去跟莫亦熙去过的地方走走、晃晃，会让她以为莫亦熙还在身边。是一种催眠，但卫凯莺沉眠於此。

    淡季人不多，整个海岸边好像只有她拥有。卫凯莺看著不停波动的海浪跟快速飘动的白云。每一次见面，最多的就是笑声，她彷佛还是可以听到莫亦熙在耳边开怀大笑的声音。

    卫凯莺闭上了眼睛，回想著跟莫亦熙那短短几个月的感情。一样是这麽简单，简单到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好像她现在手上握的并不是沙子与空气，是莫亦熙的手。

    崔令瑄吐著烟看著天空，馀光偶尔瞄了一下卫凯莺。她眨了几下眼睛，又吸了一口烟的吐往天空。先不打扰卫凯莺，是上策。

    一段时间末了，卫凯莺这才张开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海。而当她转头看了一眼崔令瑄眯起眼睛看著远方吸著菸时，自己的眼神也突然黯淡下来了。

    她微皱起眉看著手上的沙粒－是沙粒；闻了闻空气－是崔令瑄吐出来的烟味。卫凯莺垂下眉头吞了一口口水看著前方，鼻头酸了起来。

    崔令瑄蹲下将菸埋进沙里，还左顾右盼看有没有人发现，才心安理得的又站起身来拍了几下自己的衬衫假装什麽事都没有的又看了一眼卫凯莺，却被卫凯莺的变化怔住了。

    崔令瑄先是睁大双眼看著卫凯莺，随即也垂落双眉的凝视著卫凯莺。卫凯莺不停舔舐掉流至唇边的泪水，咸度比海水淡一点，却比海水苦多了。崔令瑄老样子，见到有人掉泪就木讷。就算这位是她最好的朋友，再度看见她掉眼泪，还是让崔令瑄连卫生纸也递不出去。

    卫凯莺这时候才缓缓的转过头看著崔令瑄说：「她真的离开我了……是真的。」崔令瑄只是抿紧唇点著头，不知道该怎麽办的低下头去踢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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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子。卫凯莺挥走了眼泪说：「我该接受了。」

    崔令瑄听了，跟著出现了难受的表情。当她看见卫凯莺眼泪越掉越多时，反常的将卫凯莺抓过来说：「就哭吧！不要因为是自己曾经答应过莫亦熙会放开双手让她轻松的走，不会责怪她也不会埋怨她而认为自己没什麽资格哭。不是说过了吗？难过……是一定的。」卫凯莺听了才躲在崔令瑄的颈肩里大哭了出来，崔令瑄拍著卫凯莺的背说：「做自己好吗？你本来就不是个遇到感情挫折就不哭的人，别压抑自己。」

    「可是……可是男生是不会哭的！会哭也不会哭的像我这麽惨……我像个娘儿们！」卫凯莺断断续续的说著。

    「你本来就是女的。」崔令瑄说完就抱紧卫凯莺说：「不要因为她影响到自己好吗？就只是因为要得到她的青睐，也只是因为她把你当男的而去装扮成男生，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原来……我只是嘴巴上可以说的潇洒，心里对她却还是死缠烂打。」卫凯莺哽咽著说。「原本以为自己的方法笨到跟守株待兔一样，总有一天会等到满意的结果；原本也以为就算结局仍然如我想的一样，我也可以轻松的放开。可是我才知道这好难……」又抓紧崔令瑄的衬衫低泣说：「我真的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却要因为我不是男生而失去她……我真的好不甘心！」

    崔令瑄深呼吸了一口，用手指头勾缠著卫凯莺的头发安慰著。她懂也了解卫凯莺有多麽的愤慨及感慨，可是像这种事，根本没有安慰词。

    「爱情……变得好狭隘。」卫凯莺哭到讲话都断断续续的，崔令瑄於心不忍，连听的人都跟著心痛。「这会让我更明白什麽吗？这只是会让我心更冷而已。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天性懦弱到只能任男人驾驭在我之上；也因为我是个女人，而让女人无法接受我。」

    「你只是遇到不对的人，跟男人女人没有关系。」崔令瑄回答。

    「那我到底还可以怎麽做？」卫凯莺抬起头看著崔令瑄。「我该再相信爱情吗？」

    「该。爱情里最现实的不是爱情，是人。」崔令瑄说完便擦掉卫凯莺的眼泪说：「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不是爱情给了你一个人。」

    「我要怎麽找？我要怎麽做？而为什麽她也曾经有过不把我当男生看，最後仍因为我是女的而甩了我？」又低下头说：「我想我最不甘心的不是她离开我，而是我将会成为她人生中最深藏的秘密。我连她的一段小插曲都算不上、过客也不是，我在她心里……只是个被埋葬起来的冰冷尸体。」又滴下了几颗浑圆的泪珠落至沙里，溅起了肉眼看不清楚的沙花。「为什麽……结局会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残忍？」

    「没有为什麽。」崔令瑄搂紧卫凯莺说：「只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想通的。」

    ☆、第三十五页(end)

    是的，没有为什麽，总有一天会想通的。莫亦熙终於想通了自己喜欢的仍是男孩子、卫凯莺也终於想通了一部分－自己再也无法接受为了守住一段感情而把自己搞的这麽像男生。如果莫亦熙真正想要的是一个男孩子，那卫凯莺真正想做的也是以女人的身分去爱一个女孩子。

    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性别而被打枪的感觉不是很好受，可是至少真的像崔令瑄说的，几段感情下来，就算混乱，却能够看清楚、看更远！

    卫凯莺踏进这圈子里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她只想以女孩子的内心跟外在去喜欢一个女孩子，再也不想为了谁而改变自己的外型。就像崔令瑄说的，这不是在选游戏人物，做自己最自在。

    卫凯莺靠在崔令瑄的怀里平定了情绪，仍紧抓著崔令瑄的衬衫问：「如果是你，你会怎麽做？」

    崔令瑄吞了一口口水，看著海上的起伏说：「我会继续……以女人的身分追求来自另一个女人给我的爱情。」

    卫凯莺紧闭了双眼挤出最後几滴眼泪，听著崔令瑄的心跳声是这麽的规律，也让她随之平静。

    卫凯莺突然的抽出身子，就将手伸进去衣服里，崔令瑄睁大双眼看著卫凯莺说：「胸部有这麽养吗？」

    只见卫凯莺一把抽掉束胸，松了一口气的说：「我已经受够这鬼东西了！束的我每次呼吸都困难，虽然我已经不爱男人了，但我对自己的胸部如此宏伟还满自豪的耶！当初也是辛苦保养下来的，压扁扁好心痛！」

    崔令瑄听了笑著点点头，随即垮下脸大吼出来：「那你可以回车上再脱吗！没事我为什麽要看到一个t激凸！」

    卫凯莺大笑出来挥著束胸说：「我不是t也不是男人，我可是一个道地的女人，你可以看到我这麽好的身材该偷笑了！」

    崔令瑄扶著额头转身说：「我有点晕……想先去车上休息……」

    「你很没礼貌耶！在我跟前任交往前，我很多人追耶！」就追了上去高举手搭著崔令瑄的肩说：「你现在这样子，就有违你嘴上常挂的非关男女唷！现在也非关t婆。」

    「我一直都把你当一个不伦不类的人在看，我也没有把你当什麽t或婆看呀！我一直都把你当娘儿们跟哥儿们看而已。」

    「呵呵！」卫凯莺说著又高举手有活力的说：「走！我们到处去把妹！」

    「欸欸欸。」崔令瑄停下来了，看著卫凯莺说：「我可不希望你因为这段感情，而变得堕落。」

    「你就可以生活不检点。」

    「奇怪！我明明就有很多优点，你为什麽老是要学习我几个小缺点呢！」

    卫凯莺这才又开朗的笑出来说：「开玩笑的，我才不敢。」

    「真的吗？」

    「真的！」

    崔令瑄不相信的说：「我不信，你保证？」

    「我保证！我跟你打赌！」

    崔令瑄听了才挖挖鼻孔说：「别赌了啦！你都已经输给我三号天使这种事了！」

    「那还没成定局唷！」卫凯莺晃了晃手指头说。「我有仔细想过！莫亦熙不算是我的三号天使，毕竟我怎样都无法承认那个跟我上过床就甩掉我的男朋友算是交往过的，因此莫亦熙是我第二个恋情，也就是说……我的三号天使是下一个！」

    「你能这样想是很好，越挫越勇是不错的表现……但都你来说就好了呀！」

    「这种事本来就是我来说就好。」

    「是。」崔令瑄冷冷的说完，马上又露出和煦的笑容说：「不过……我很高兴你终於知道自己该接受的是感情，跟性别无关了。」

    卫凯莺听了脸羞红的勾住崔令瑄的手温和说：「谢谢你。」

    「谢什麽？」

    「如果没有你这个朋友……我刚刚应该一直走向海里了。」

    「白痴。」

    「就像你说的，我们除了要拥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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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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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以外，也要有好朋友跟好妈妈。你真的是一个……我最要好的朋友了。」崔令瑄听了不好意思起来，只是搔著头没有说话。「那我们一起寻找天使，好吗？一起幸福跟快乐。」

    「我没有天使……」

    「阿哈！你这麽说就表示你相信了！」卫凯莺指著崔令瑄说。

    崔令瑄脸胀红咬牙说：「我没有相信！」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崔令瑄气的遮住卫凯莺的嘴巴，就一路强行拖著卫凯莺上车，先去买件内衣也好。坐回车上，崔令瑄打开了音响说：「听这首歌。」便播放著光良的【单恋】。「心情会好一点。」

    卫凯莺听著歌词内容，笑了出来看著崔令瑄帅气的将车子移出去，便弯起眼睛看著天上的白云。这首歌虽然也是在说失恋，节奏却轻松。

    也许失恋根本不需要总是这麽沉重，至少卫凯莺并没有失去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颗热腾腾的心及崔令瑄这好朋友。而且，她也得到了很多呀！跟莫亦熙分手虽然难过，但可以再做回自己，就是拿回了什麽对吧？

    况且……这也让卫凯莺更确定了自己的身分，尽管在夜里想起来还是会忧伤，但是……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夜晚有夜晚的美丽，不该一直都是拿来当作沉浸在悲伤里的背景。

    虽然结束了，但就像一直以来所想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她跟莫亦见面的时间里有著诸多回想起来仍会温暖笑出来的画面，那是再难得不过的了。就算他们中间有许多纷纷扰扰，却像尘埃一样在见面时而落下。

    感情上总是会有许多问题，卫凯莺只是遇到其中一个罢了！她突然想到沈芸玄之前问过她会不会愿意为爱做出什麽牺牲？她回答想做到，但不一定做得好。

    这一次她算是有做到吧？只是没有做得很好。可是至少她做出了一直要求自己的某个举动，也表示有所成长了吧？那在她心里一直想以崔令瑄为目标的小愿望，也会一步一步实现了！

    她很开心自己在一个礼拜内就想开，虽然还是差崔令瑄一大截，但很快的，她就可以跟崔令瑄一样看的更远、更明亮！

    「你竟然会去听这种歌，感觉你是听五角的歌。」卫凯莺推了推崔令瑄说。

    「我偶尔会听！」崔令瑄怒吼出来。

    去上海的日子到来，崔令瑄一早就开车载著沈芸玄和卫凯莺前去机场。她先是给了彭颜辛一个中指，就转身看著已经哭的西哩哗啦惨的卫凯莺。

    崔令瑄哭笑不得的说：「要去的也是你，哭惨的也是你。要是你的眼泪可以挣钱，你也可以是世界首富了。」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铜墙铁壁呀……」卫凯莺擦掉了眼泪就抱紧崔令瑄说：「我会常回来找你的！」

    「老子也没有穷到无法去上海走一趟好吗？」崔令瑄说完就唱起了陶喆的【今天不回家】。「听说就在那里，有一夜传奇……」还哼了起来。

    卫凯莺用力拍了一下崔令瑄的背，又转身抱住沈芸玄说：「我也会很想你的！」

    「你去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沈芸玄也感到难过的抱紧卫凯莺。

    「我知道，我一定会的！」

    三个人才又依依不舍的说再见，卫凯莺看著崔令瑄和沈芸玄挥手的样子，很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她看著崔令瑄一派轻松的样子，说实在的，她真的可以像崔令瑄就好。崔令瑄对什麽都看得开，就连这种生离死别的场合也可以保持的老态龙锺。

    坐上位置的卫凯莺拿出了音乐来听，彭颜辛将行李放好後坐下来看著卫凯莺体贴的说：「累了就先睡，我不会睡，有什麽事情我都会在身边。」

    卫凯莺给了彭颜辛一个微笑，就打开音乐听著元卫觉醒的【夏天的风】。她要离开了，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上海。与莫亦熙的感情，就这样画下句点也好。没有牵挂、没有束缚，不用再只睡一、两个小时、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莫亦熙会离开。

    听著愉快的旋律，的确也会放松许多心情的接受失去一段感情，即便内容亦是谈著失恋。

    看著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就好像自己的未来也渐渐的展开。卫凯莺拿出了笔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几行字後，便看著窗外。

    未来，她会更好，然後，出现在崔令瑄跟沈芸玄面前。

    作家的话：

    刚好是元宵节耶

    祝大大们元宵节快乐罗!!

    ☆、第一页

    四月，春天。

    卫凯莺下班就回家了，这两年来她几乎是这样过生活的。偶尔她会接受同事的邀请去吃一顿饭，但大部分的时间她会把自己关在家里。这两年来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上一段感情她没有忘记，只是懂得不拿出来影响她的生活了。

    过没多久崔令瑄会前来上海帮陪她过满二十四岁的生日，基本上，她打算这次生日就跟崔令瑄过了。本来沈芸玄也会来，可惜公司最後还是不愿意让她休太多天假而作罢。不过没关系，有崔令瑄就够了。

    这两年来，崔令瑄只要一有閒钱就会跑来上海找卫凯莺，几乎都是隔三个月或四个月就来一次。一开始的卫凯莺因为不适应上海，瘦到崔令瑄跟她隔一个飞机场都可以看到她削瘦的锁骨。卫凯莺换上了紧身的平口t－shirt，露出两道性感锁骨－现在还比较健康一点，有复胖。

    卫凯莺烫了个大波浪的发型至腰，化上了淡妆，脸上闪闪发亮，眼睛也炯炯有神，那唇涂上了浅浅的粉橘色。

    最致命的当然还是她那双桃花眼罗！让她在上海的这两年里有不少追求者，却一一被她回绝，莫名奇妙还有了性冷感的玩笑绰号。

    她帮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从冰箱拿了oreo，便舒服的坐在电脑前，看崔令瑄会不会在线上。他们没有因为距离的关系而淡了友谊，当然朋友要因为距离而疏远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他们还是这麽好的朋友。

    而天地良心，崔令瑄知道卫凯莺满常上线等她，倒是颇常回家的。卫凯莺输入了msn的帐号密码，上线看见崔令瑄还挂著离开，想著先浏览其他地方好了。她看了朋友们打在现在正夯的无名日记，稍微关心在台湾的朋友，也看了他们的相本。

    基本上，卫凯莺没什麽圈内朋友，只有崔令瑄跟彭颜辛。其实她也没想过要去认识圈内朋友，不知道是什麽问题，除了崔令瑄以外，她觉得自己跟这个生活格格不入－又或者是跟其他圈内人格格不入。

    不过她只要想到崔令瑄也只有她一个同样喜欢同性的朋友，便觉得这也不是重点。她点进去苏沁媛的相本看，见到苏沁媛上传了一本新的相本，於是又点了进去。

    卫凯莺眯起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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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与苏沁媛合照的男生，拼命回想著苏沁媛的男朋友本来是长这样吗？她记得苏沁媛的男朋友五官没有这麽清秀，而且原本有蓄了一点胡子。

    可是现在跟她合照的男生脸上乾乾净净以外……好像连毛细孔都没有。卫凯莺好奇的转开自己的msn视窗，看见苏沁媛刚好在线上。

    「嘿喽！」卫凯莺先打了招呼。

    过了约莫三分钟，苏沁媛才夸张的传来：「卫凯莺！」後面少说有十几个惊叹号。「你在上海吗！？」

    「对呀！我在上海，而且刚下班。」卫凯莺挂著微笑回答。

    「哇……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都没有回来台湾吗？」

    「嗯……有啦！但这两年来只有回去一次过而已……」卫凯莺心虚的回答，会回去是因为沈芸玄生日，但她也是匆忙的就回上海。

    「吼……都不来看看我耶！」

    「我下次回去一定找你，你现在在哪边工作？」

    「我换工作了唷！我现在在公益路上的日式烧烤店工作，已经在那边一年多，下个月会升组长了！」

    「哇唔！恭喜你。」卫凯莺说完便拿了饼乾咬一口，配著牛奶吞下去。「可是我有常常关心你的无名唷！」

    「真的假的！？我听了好开心唷！」

    「你换男朋友了齁！」

    虽然只是文字，但卫凯莺仍想像得到苏沁媛现在满脸通红的样子打字回：「我是跟原本的男朋友分手了没错，但我没有男朋友啦……」

    「是吗？我见你新相本有一个长的很秀气的男孩子呀！」

    苏沁媛竟然打了一堆哈，看的卫凯莺一头雾水，苏沁媛调皮的说：「卫凯莺！你是故意的吼！」

    「什麽意思？」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要我亲口说出！？你看不出来她是女生吗！？」

    「欸？」卫凯莺愣在电脑前一下，把视窗又跳转回去苏沁媛的相本，仔仔细细的再从第一张看到最後一张。经苏沁媛这样提示，卫凯莺才发现到这真的是女孩子。「噢！我真的没有看出来……我是怀疑过她怎麽可以这麽清秀……」

    「你不会想到太多，一定是因为我又不是喜欢女生的人。」

    「嗯……可能也是吧……先入为主。」

    苏沁媛又笑了几声便说：「我跟她现在还是朋友，不过有可能会在一起。」

    「好奇怪喔！你……你本来就是喜欢女生吗？」

    「也没有呀！我只是觉得她好帅，而且人好温和。说穿了，她很像以前的你！」

    卫凯莺脸也晕红一下回：「我现在不是留短发了说。」

    「我知道！上次令瑄带一个女生来我这边吃饭，她有给我看你最近的照片。天呀！你变得好美唷！」

    「呵呵！谢谢你啦！那你是怎麽跟她认识的呀？」

    「她叫小白，除了她皮肤很白以外，她的名字也有个白字。我跟她是在聊天室里认识的，已经两个多月了。」

    「聊天室？」卫凯莺对这三个字挺陌生的。「你怎麽会去……」

    「我也只是好奇上女同志聊天室啦……很意外的便跟小白聊开了。」

    「是喔！令瑄知道这件事吗？」

    「她知道啊！其实我很意外令瑄竟然会看朋友的无名，我一直都认为令瑄是那种我行我素、管别人在干什麽的人。」

    「她的确不是个会管别人在干什麽的人，但你要相信她是个非常关心朋友的人。」

    苏沁媛在电脑前点点头回：「我了解。她还满关心我的，问我怎麽认识这个女的，背景如何？有没有奇怪的癖好？」

    卫凯莺噗了出来说：「崔令瑄是有病吗？她干嘛去问这个？」

    「她说她不相信网路上有好人，所以要我小心一点。」

    「噢！」卫凯莺恍然大悟，为自己刚刚说崔令瑄有病感到抱歉。「那小白真的好吗？」

    「依目前的观察是还不错，我觉得她就跟你以前一样呀！温文儒雅，像个阳光男孩。」

    卫凯莺又笑了出来，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好吧！那是以前了！虽然她现在也才二十四岁而已，可是看起来就是跟两年前不一样。又加上她的外型起了许多的改变，现在应该是走气质路线了。

    与苏沁媛又聊了一会儿，才因为苏沁媛要跟小白出去而结束对话。卫凯莺又继续看著其他人的无名，这时候崔令瑄上线了。

    「令瑄！」卫凯莺高兴的打著键盘，每根手指头都像在飞一样。

    「嗯。幸亏你是打字，如果你是用吼的我会耳聋。」崔令瑄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立刻就点了一根菸。「最近过的怎样啊？小三八。」

    「老样子啊！你就快要看到我了，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不意外，但很开心。」

    「那你最近过的怎样？」

    「能怎样？还不就老样子。」崔令瑄边说边脱掉自己的挡风外套，卷起了衬衫袖子。「我买了一件超好看的衬衫，打算去上海帮你庆生时穿。」

    「一定超帅的！」

    「我本来就很帅。」崔令瑄不避讳的夸奖自己，拨了一下头发戴上发箍。

    崔令瑄的头发稍微长长了点，偶尔她会戴发箍上街，目前她懒得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反正她老样子的只是穿衬衫而已。

    卫凯莺挺喜欢她这样的造型，酷酷的，手上也多了一个新刺青。崔令瑄打开了电风扇，她换了一间小套房住，可是就跟她的人一样简单，家里很整齐是因为东西很少。衣柜一打开除了挂一排各式各样的衬衫，还有在家里穿的背心。

    不过她现在身边多了一个新装饰品－那就是今年她满二十五岁生日，卫凯莺送给她的金色细长造型菸斗。

    ☆、第二页

    「我换工作了，今天才跟我叔叔谈妥。」崔令瑄又回。

    「做什麽的？」

    「大夜班的电子游艺场，我叔叔是冒著风险来找我的，怕被我父亲发现。」

    「你父亲知道会怎样吗？」

    「是不会怎样，肯定又要大大的数落我一番。他讲话很刻薄，也不知道像谁。」

    「你像他吧！」

    「好啦！」

    卫凯莺笑了一下，想像得出来崔令瑄是什麽口气又说：「那你的工作内容是什麽？」

    「揍扁一些闹事的客人。」崔令瑄说完连自己都笑了出来。「我是说真的，我叔叔是这麽打算的。跟男孩子一样，顾顾场子以外，教训一下白目的客人。」

    「怎麽感觉有危险性？」

    「是还好，这种事不会常发生的啦！」

    两人又聊了一下，崔令瑄因为跟某个新认识的女孩有约，只好提早下线。

    隔天，卫凯莺去上班打卡的时候，她的同事徐晶神神秘秘的立刻把她拉到一边。徐晶和她是公司里最好的，可能因为徐晶是实习副理，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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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都得向卫凯莺请教，又加上两人都算是主管级的，因此才有了密切互动。

    徐晶看了一下四周无人，便靠近卫凯莺的耳边说：「凯莺，你晚上可以陪我跟新认识的朋友吃饭吗？」

    「啊？」卫凯莺低头看著矮她半颗头的徐晶做出了反应。

    「拜托！我不想找别人陪我去，你是我在这间公司里最好的朋友跟夥伴，你陪我去可以吗？我不想让人发现到我的秘密，但我相信你。」

    卫凯莺簇了点眉笑著问：「什麽秘密啊？」

    徐晶更是放低声音的说：「我……我其实喜欢的是女生。」卫凯莺解开差点深锁的眉头，张大眼看著徐晶。「我前几天认识了一个新的网友，她约我今天晚上去吃饭，说她跟朋友们几乎都会在那间茶店，搞不好可以介绍我认识谁。」

    「是喔。」

    「拜托你！我一个人去会有点害怕，他们好像有五、六个人。」

    「但他们不也都是女生吗？」

    「是对啦！可是单枪匹马总是怪怪的！」

    卫凯莺思考一下，反正她也没事，便笑著点头说：「好哇！我陪你，但应该不会很晚吧？」

    「如果你觉淂不舒服可以跟我说，我们就一起离开吧！」

    「什麽不舒服？」

    「毕竟都是圈内人啊！我怕你……」

    卫凯莺只是笑了出来，她没想到公司有同类，徐晶自然也不会想到卫凯莺是同类。加上卫凯莺现在的外型难以分辨，只剩下彭颜辛知道真相而已。

    「那你就放心吧。」卫凯莺丢了这句话。

    这两年来她没想过要跟谁表态自己的性向，因为那也不是重点。店里还满常会出现一眼就分辨出她喜欢是男是女的人，可是卫凯莺顶多是多看一眼而已。虽然已经渐渐走出上一段感情，但卫凯莺还是没想过要主动出击什麽。

    她希望自己这次可以谨慎一点，虽然感情是你再怎麽小心仍会有出差错的时候，但这一次她想找个可以保护她的女孩子。可是卫凯莺没变的是－她仍相信缘分，也相信她一单身就单身了两年是因为缘分还没到她身边。

    追求她的尽是她再也看不上眼的男孩子，去年是有个女孩子也对她示好过，但看到同样是个柔性的女孩子，便会让她想起上一个，所以她撤回心意了。

    崔令宣倒是认为爱情一向都不急，就算单身了三十年才终於找到一个人陪你也不见得是坏事。卫凯莺也相信，也许在茫茫人海中，有个谁跟她的爱情正在慢慢酝酿，只是还不够成熟所以没有遇见。等到他们的爱情都酝酿好了，自然会碰面的。

    而她依然相信小健说的第三号天使，只是那天使可能还在飞翔，卫凯莺的脚步还赶不上－亦或者是天使已经停下来等她，她还没发现到而已。

    晚上卫凯莺只是把工作一天凌乱的头发梳整齐又绑上一个大马尾便跟徐晶出去了，她跟徐晶一样先把制服换掉，然後坐在徐晶的车上时，将头靠在握拳的手上看著徐晶在照後镜前上个妆。

    「你本来就是喜欢女生的吗？」卫凯莺好奇的问。

    「不是。」徐晶将口红收起来，拿出粉饼。「我读书期间都是跟男孩子交往，但我最後一个男朋友伤我太深，让我振作不太起来。我有了跟女孩子交往的经验说起来也挺有趣的，因为我最後一任男朋友的关系，我毕业了却无心找工作，我的家人都很替我著急，尤其是我姊姊。

    於是我姊姊很可爱，那一次她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把躲在棉被像个失败者的我拉起来说：『你给我振作一点！为了一个烂男人而萎靡不振一点都不值得！』」

    卫凯莺笑了出来说：「然後呢？」

    「然後就叫我洗澡、换可以出门的衣服。我很怕她，所以照做了，但当时我不晓得她到底想干嘛。後来我打扮好自己，她看了满意才又拉著我说：『你知道什麽叫值得吗？我教你认识！』便开车载我去了她早约好的一个朋友家，她的那个朋友就是我的第一任女朋友。」

    「哦！？所以你姊姊介绍她的同志朋友给你认识！？」

    「对呀！她跟我说，她这个朋友对女朋友很好，不管是大风大雨都会替女朋友挡住。她懂得讨女朋友开心，把女朋友捧在手心上。虽然她是女的，但她是我姊姊见过对女孩子最好的一个人。所以她跟我说：『这种人如果离开了你，才值得让你振作不起来！』」

    「哈哈！你姊姊好有趣！最後呢？为什麽没有在一起？」

    「她真的太好了……好到其实连我都觉得她不是人吧？所以……」徐晶说到这边把东西全放好，放下手煞车说：「所以她的前女友又把她夺走了。」

    「噢……抱歉。」

    「没关系！但我不怪她唷！我谢谢她给了我两年这麽好的回忆，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情可以这麽甜、这麽完美。所以我也没有因为失去她而无心做任何事，因为她，我开始懂得对自己好。如果我再对自己不好，我就辜负她这麽疼我了。」

    「那你姊姊知道怎麽说？」

    「她没有说话，她可能跟我想的一样，这麽好的情人有谁会笨到想失去她？当她前女友出现的时候，她因为很爱我而左右为难，但我不想看到她痛苦，所以是我提出分手的。」

    卫凯莺拉了安全带问：「不可惜吗？」

    「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而出现了唯一一次争执，才叫做可惜。」徐晶说著又微笑看卫凯莺一眼说：「但你可以发现到一件事唷！」

    「什麽事？」

    「你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会发现到她是一个起点。她让你相信了世界上人这麽多，总会再有个同她一样的人等著你去发现。」

    卫凯莺点了点头，徐晶的话似乎让她封闭的心裂开了一道细缝让光线射进去。这个人再也无法给你什麽，你总是会再遇到谁可以给得了你什麽。

    到了约好的茶店，徐晶有点紧张的捥著卫凯莺的手臂，两人齐步走了进去。徐晶一眼就看见自己的朋友对他们挥手，果然像徐晶说的，在场有五个人。

    卫凯莺不是当事人，所以很轻松的踏著步伐。但徐晶步步为营，走的有点慢，还把卫凯莺的手臂抓到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五个人让了位置给两个女孩坐下，卫凯莺巡视了五个人－其中有三个外型相当像男孩。

    「这是你朋友啊？」徐晶的网友高子淳问。

    「她是我的主管，叫卫凯莺。」面对自己最初认识的网友，徐晶的回答算是流畅。

    「嘿喽。」卫凯莺弯了弯几根手指头打招呼，那亮丽的外型跟迷人的双眼马上引起另外两个女孩的注意。

    「她……也是圈内人吗？」另一个头发跟卫凯莺最初认识崔令瑄时一样短的女生郭允问。

    「她不是。」徐晶连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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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而卫凯莺也不打算承认。

    两个女孩有点失望，另一个身材有点丰腴，娃娃脸的可爱女生说：「你们有要点东西吗？」

    徐晶才赶紧把点餐的递到卫凯莺面前请她先点，卫凯莺下巴抵触在笔的顶端，边看菜单边听他们的对话。

    「等等还会有一个人来，但那个不是要介绍给你的。」高子淳看著徐晶说。

    「不要搞得我这次会答应你赴约是要相亲好吗？」徐晶对自己的朋友翻白眼说，与高子淳同样像男孩的两个女生都笑了出来，徐晶脸立刻窜红。

    「可是我们的郭允不错唷！」高子淳用力拍著郭允的肩头说，害得郭允马上停住笑声，脸也立刻红起来的推了高子淳。「我们六个很好，一个礼拜几乎有三、四天会聚集在这边。等等要来的是我最要好的哥儿们，她叫堂燕。」卫凯莺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该吃什麽，没有仔细听到高子淳介绍她的好哥儿们。「可是她很爱迟到！我半个小时前就提醒她得出门了！」

    「没差！那我们就先点，堂燕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郭允说。

    卫凯莺徘徊自己到底该吃焗烤还是简餐，就在她几乎快要下定决心吃焗烤时，有个人很冒失的跑进来，还一屁股的坐在她旁边推挤到卫凯莺跟徐晶，气喘吁吁的看著她朋友说：「我又迟到了！」

    卫凯莺被这麽一撞，笔差点飞出去。她傻了一下眼看著坐她旁边的女生，立刻被这女生浑然天成的魅力吸引住目光。

    这女孩有一双会笑的眼睛，短而流畅的头发就跟她说话的声音一样开朗、自信。她只穿著一件灰色上衣跟牛仔裤，脖子上有一条精简的十字架项鍊。她的肩膀跟男孩子有得比，又宽又厚，把衣服撑挺挺的。

    ☆、第三页

    最重要的是，她微笑时只勾起一边嘴角那模样，神秘中带点阴险，却又有种蛊惑。她斜眼看著卫凯莺，却因为挂著那微笑而看起来不失礼却带点轻浮的说：「抱歉，我撞到你了。」

    「欸！你故意的吧？这里有位置可以坐，你马上坐到女生旁边！」高子淳指著他们坐的那一排沙发空位说。

    「我不坐假女生旁边的。」堂燕说完大家笑了出来，堂燕才乖张的起身坐到自己的好朋友旁边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和你是好麻吉，我怎麽会对你重色轻友呢？」

    「也是啦！」高子淳没好气的说。「你敢的话，枉费我们烧黄纸、杀鸡头过！」

    「可是我们没这麽做过啊。」

    「那倒也是。」

    卫凯莺眯起眼睛看著堂燕跟高子淳打闹的模样以及那散发出来的气息，不知道为什麽，卫凯莺对这样的人完全不陌生。因为堂燕……她超级有够像崔令瑄的！

    不过再仔细看会发现崔令瑄还是比较像个痞子，可是那喜欢开别人玩笑，眼神也爱飘的样子和崔令瑄简直是一模一样。

    八个人的餐点全送上来後，卫凯莺仍然是没有开口的那位，她只是默默吃著自己的焗烤面，听著徐晶已经融入他们而开朗的笑声。

    卫凯莺三不五时会偷瞄堂燕几眼，她在堂燕身上到了一种安全感，可能是因为她熟悉这样的人吧！不过堂燕开玩笑的表情很生动，不像崔令瑄有时候开玩笑的脸照样跩，有时候都让人以为她是认真的。

    堂燕也比崔令瑄壮硕，崔令瑄力气是很大，但她的身材太精瘦了。可是崔令瑄高堂燕一点点，而且论五官的话，崔令瑄的比较独特，堂燕有点像某个明星。

    不过在崔令瑄身上唯一找不到的是－堂燕有著忠实的模样。她看起来是很有女人缘，但因为本性不花心，所以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样忠诚。崔令瑄古灵精怪，脑子无时无刻都在转动。崔令瑄会一直观察别人，但堂燕的眼珠虽然也会乱飘，可是她听别人说话时会看著你的眼睛。

    「好吃吗？」堂燕突然对卫凯莺开口说话。

    「噢。」这令卫凯莺有点失措，将叉子插进焗烤里回：「有点咸。」

    堂燕笑了出来回：「我也这麽觉得，所以我再也不点这边的焗烤了。」又吃了一口自己叫的牛肉饭问：「你从事什麽行业啊？」

    「呃……餐饮业。」

    「是喔！我是教练，健身教练。」卫凯莺点了点头，难怪堂燕会这麽壮硕，原来是练出来的。「餐饮业很累吧？」

    「做习惯了，所以不会。」

    「你是上海人吗？我听你的口音……」

    「不是，我是台湾人。因为工作关系，跟我的主管一起调到这边两年了。」

    「哦！所以一个人住？」卫凯莺点点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辛苦的。」

    「是还好，总是会习惯的。」

    堂燕含著汤匙点点头，将上头的牛肉饭含进嘴里又问：「你单身吗？」

    卫凯莺露出了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的表情，僵硬的说：「嗯。」

    「我也是。」

    卫凯莺还真的不知道要回答什麽了，但她还不讨厌这样的对话。堂燕又喝了一口汤问：「你怎麽会单身？难道你身边的人都瞎了吗？」

    卫凯莺笑了出来说：「是我瞎了，还没找到我想要的人，但也许她就在我附近也说不定。」

    「哦？」堂燕听到卫凯鹰这样回答，发起了浓厚兴趣问：「你想要什麽样的人？」

    卫凯莺眼睛移到左边，想起了崔令瑄说的一句话，又把眼睛移回来看著堂燕回：「可以给我爱情的人。」

    「呵呵呵！」堂燕微低头笑著将汤匙插进去饭里挖起一大口放进嘴里，看著卫凯莺说：「很有趣的说法。那怎样才叫做给你爱情？」

    卫凯莺倒是被这问题征住了，她竟然没想过这句话的涵义，让她现在被问倒而感到窘困。

    「我……还没遇到，所以我不知道。」卫凯莺回答。

    「那你又要怎麽知道这个人可不可以给你爱情？」堂燕倒是很喜欢这话题，穷追不舍的问。

    卫凯莺咬了一下下唇思考，忠於自己的直觉反应回：「等我遇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堂燕点点头又问：「那如果到最後发现这个人仍不是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岂不是失望落空？」

    「嗯……可是至少会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堂燕又露出两排整齐乾净的牙齿笑了出来，边点头边回：「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那你呢？」换卫凯莺好奇的问。「你想要什麽样的爱情？」

    俨然是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堂燕耸耸肩膀回：「看得顺眼的就好。」

    这种回答揽括的真宽，卫凯莺又问：「你单身多久了呀？」

    堂燕拿起汤碗喝了一口，放下後回答：「半年。」

    「噢。」

    「现在还有在联络，你会介意自己的情人跟前任还有联络吗？」

    「不会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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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会？」

    「有些人会介意。老实说，我单身才一个月。我跟我前任分手半年，但这中间我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她很介意我跟前女友互动太密集，所以上个月跟我提了分手。」

    「是你从中也有搞鬼什麽吧！」卫凯莺第一反应的回嘴。

    「哪有！我才没有！是她太小心眼了。」

    「女生占有欲总是比较强吗！更何况……你前任还是跟你有过一段感情的人，你这麽常跟她出去，谁都会胡思乱想的。你换个角度想，如果你的女朋友也这样对你，你做何感想？」

    「我会选择相信她。」

    卫凯莺噘起了唇，又回答：「当然你那个女朋友会这麽介意也不代表她是不相信你。」

    「所以如果换作是你，你会选择跟我一样是相信的吗？」

    「如果你真的没有搞什麽鬼的话，我当然会相信。」

    堂燕露出了一个大大弧度的微笑，在餐巾纸上写了字，交给卫凯莺说：「有空可以来找我，我跟你很有话聊。」便又转头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了。

    卫凯莺看著餐巾纸上的电话和地址，知道了堂燕是在哪间健身房工作。聚完餐後，徐晶貌似和郭允会展开新恋情，她匆忙的载卫凯莺回家，便跟车上的郭允讨论下一站要去哪了。

    卫凯莺回到家里，开了灯、洗了澡，老样子的坐在电脑前在等开机的过程中看著餐巾纸。她把地址存在手机里，也记下了堂燕的手机。不过她没有把餐巾纸丢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有这样的举动，是把地址贴在电脑萤幕後面的墙壁。

    卫凯莺不敢胡乱幻想这是什麽际缘，可是她无法停止想像她下次拨空去找堂燕时，会延伸出什麽新剧情。

    卫凯莺感到胸口在跳动，那纯粹只是一种期待，希望可以有意外的发展。她才想起徐晶说的，总是会有一个人同她的前女友一样，等著被自己发现。这两年来，堂燕是唯一一个让卫凯莺出现了当初对莫亦熙才有的心跳。

    「今天比较晚唷！」崔令瑄的字出现在视窗里打断了卫凯莺的思绪。

    卫凯莺一向对崔令瑄没有秘密，老实的回：「我今天跟几个圈内人去吃饭。」

    「圈内人？从哪认识的？」

    「你知道徐晶吧？她今天跟我出柜，原来她也是跟女生在一起。」

    「你是说那个很娇小可爱，胸部有点宏伟，笑起来好像卡通人物的徐晶吗？」

    「嗯嗯！」

    「没什麽印象。」

    「噗。好啦！我知道她不是你的菜啦！」

    崔令瑄又点了根菸问：「吃的如何？」

    「我认识到一个人，她好像你的翻版。」

    「世界上多的是我这样的优良品种，举凡金城武呀、王力宏、竹野内丰……」

    「你好不要脸喔！凭什麽把自己跟他们并列一起？」

    「我们是呀！」

    「还敢直接说「我们」……」

    崔令瑄弹了弹烟灰笑著回：「结果呢？你煞到她还是她煞到你？」

    「没有，什麽都没有。我们聊了一下，她问我是不是单身，也跟我说了她是健身教练。然後我们讨论了一下想要的爱情是什麽，我回她我想要的是可以给我爱情的人，结果她反问我什麽叫做可以给我爱情的人？」

    「我猜一下！依你的个性一定回答……我希望她可以带我去天上看星星跟月亮，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带我到她的私人海边别墅，我们会一起卷起裤管在布满星空的海边踏浪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卫凯莺翻了一个大白眼，愤怒的敲打键盘说：「谁会这麽梦幻啊！」

    「啊不就是你？」

    ☆、第四页

    卫凯莺没好气的回：「对啦对啦！我以前的确是有幻想过自己男朋友会跟我一起躺在海边看夕阳听浪声。」

    「听浪声还不简单，我每天都在听浪声。」

    「为什麽？你这几天都带不三不四的女人跑去海边玩？」

    「没有哇！我都是从那些女人身上听到浪声的。」

    卫凯莺侧头头想了一下，才会意过来的说：「我不敢想像之後我回台湾的时候，台湾女人个个落魄凄惨的模样。」

    「好啦！回归正题，你是怎麽回答？」

    卫凯莺却先问：「那你会怎麽回答？好歹这句话也是你跟我说的。」

    崔令瑄毫不犹豫的回：「等我遇到了，我自然会知道。」

    卫凯莺像是看到自己中奖一样的兴奋回：「啊哈！你不能糗我了！我回答的跟你「一模一样」！」

    「怎麽可能？」

    「是真的！我是这麽回答她的！」卫凯莺洋洋得意的说。

    崔令瑄似乎感觉到卫凯莺在电脑那一边自鸣得意的样子，便一箭穿心的说：「每个人你都马认为她是可以给你爱情的人。」

    「呃。」卫凯莺立刻停止笑容，叹了点气说：「好啦。」

    「然後呢？你觉得堂小姐可以给你爱情？」

    卫凯莺心虚了一下，她是没有想到更後面，但她期待有空去找堂燕时可以有新的剧情延伸，无非也是这麽想的。只是那占的部分没有这麽大了，至少她懂得考量。

    「她和我聊完後说跟我很有话聊，在餐巾纸上写了她的电话跟工作地址，说我有空可以找她。」卫凯莺回。

    「嗯哼！」

    「就这样。」

    「你应该觉得这是一个暗示吧？又或者是一个机会。」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所以你会去找她？」

    「我会吧……」卫凯莺没有直接说她一定会。

    「她人不错？」

    「还不错，跟她聊天挺舒服的。虽然一开始会冷场，但我还满不排斥冷场的感觉。」

    「那你够认识她吗？」

    「不够。」

    「应该还没出现遐想吧？」

    卫凯莺停下了手指头，试探的问：「一点点能吗？」

    「能！如果你都没有才叫我担心，你才不是这样的人。」

    卫凯莺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崔令瑄这句话有点刺眼的问：「怎样的人啦！我没有把这当作是天大的机会唷！我会衡量到现实问题，因为她跟我透露了一些实话。」

    「什麽实话？」卫凯莺便把堂燕说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崔令瑄听，而崔令瑄坐在电脑前仔细看著卫凯莺辛苦打的字，又点了根菸回答：「啊……对我来说，两个人交往最难解决的问题既不是外面那个小的也不是比我帅的，是旧情人啊！」

    「怎麽说？」

    「所有烂事都比不过旧情人的插手，这比第三者还要更让人心慌慌。」

    「所以说，劈腿或者外遇你都可以坦然接受，跟前任还有联络这种事情是你最不想遇到的？」

    「我是不介意女朋友跟前任维持纯友谊，但如果是那种藕断丝连、而丝还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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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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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不白，会是我最排斥的感情模式之一。」

    卫凯莺点了点头说：「我可以了解，毕竟他们是有过一段情，这样的第三者反而让我们感到退缩，即便我们再怎麽勇敢，也会像菜鸟遇到老兵一样。」

    「大概是这个样子。」

    卫凯莺这时候调皮的说：「你也会有害怕的感情模式喔？」

    「我不是害怕，我是排斥！」崔令瑄吐了烟回。「你不会一头栽进去吧？你知道这样的感情很危险吗？」

    「不会……我说过了我会衡量。我不会再做自己负荷不过来的事，还跟自己说一定熬得过去。」

    崔令瑄还是怀疑的看著视窗上每一个字，是卫凯莺打出来的，感觉上去就是每一个字都缺了一角或一撇。

    「她是跟我说她後来交的女朋友无法接受，但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搞鬼。如果没有搞鬼的话我是可以接受……」卫凯莺又打著。

    「接受？讲的好像你已经认定她是你未来的男朋友。」

    「呃……」卫凯莺脸红一下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问我会不会介意，但如果另一半跟前女友真的没有更超出范围的互动，我是可以接受的。」

    崔令瑄冷眼看著这些字回：「我也不是要表现出自己是很小气的人，也不要因为那个人跟自己的另一半有过感情而敏感、神经质。可是我可以跟你说，一个真正知道把爱情定位在哪的人，她会了解现任女友跟前女友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

    我认为，你可以对你的前女友存在著义，但不能还有情。像她这样还是把前女友摆在重点上，我一点都不认为她後来交的女朋友会受不了是小心眼。」

    「我是也这麽想过，所以我才没有遐想更多ok？」

    细腻的崔令瑄听得出来卫凯莺的言谈当中的确多了份思虑。如果能够是六分实际、四分梦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在现实的生活中可以制造一点白日梦，活的可以久一点、哭的会少一点、快乐也多一点。

    那如果是六分梦幻、四分实际也是挺难得可贵的。这社会现实到几乎可以淹没人最天真的一面，逼的人性不停恶发出来。如果还懂得在白日梦中适可而止的醒过来，那还算是有救，也不至於搞出人命。

    所以崔令瑄也没有太过於苛求卫凯莺，至少她已经从七分梦幻、三分实际晋升到六、四分了。但如果像崔令瑄也不见得好，因此她希望卫凯莺做到五五分便是最完美的了。

    「好啦！感情是自己要的，就像我说的，我不希望你对感情战战兢兢，但请懂得替自己保留一条後路。」崔令瑄回答。

    「我知道好吗？」卫凯莺看了一眼时间又问：「你今天没有女人吗？」

    「我等等要去上班了，我们公司好多女人等我挑著用。」

    「不要说用这个字好吗？你真的很不尊重女生耶！」

    「他们如果懂得尊重自己，就不会跟我胡乱来了。哪是我尊重他们，他们还觉得我在虚伪什麽咧！」

    「因为你遇到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女生呀！」

    「你是说个性比较破的吗？」

    「噢天啊！崔令瑄！你比男人还要贱！」

    「我是啊！因为我也是属於比较破格的人。」崔令瑄说完大笑出来。

    卫凯莺睁大双眼问：「你是遇到什麽事吗？你讲话越来越嚣张了，虽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但你要想想你在批评女生之前……我也是女的耶！」

    「我也是女的啊。」

    「那你不是更该了解女生听到这种字眼会怎麽想吗？」

    崔令瑄吐了一口气，将抽到一半的菸熄掉回：「对不起，我抱歉。我这几天心情的确不稳定，我可能大姨妈快来了。」

    卫凯莺马上心软的问：「你怎麽了？跟我说啊！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不跟我说，好像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

    崔令瑄打开了音响，听著新歌林宇中的【靠岸】，又点了新的菸回：「我只是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老朋友。」

    「然後呢？」

    崔令瑄手遮嘴巴，双眼冷漠看著发亮的视窗又回：「她是我的高中老师。」

    「啊？你读过书？」

    「废话！我当然读过书！不然我是非洲小孩没有书可以念吗？」

    「她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老朋友？」

    「嗯。」崔令瑄说完又老样子的回：「然後又听到你认识了一个健身教练……抱歉，我一向对老师、教练、教授这种师长辈的人存有敬畏跟……偏见。」

    「噢……所以是我……」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那个老师对你不好吗？」

    崔令瑄独自在视窗前摇头回：「她把我退学了。」

    「天啊！她为什麽要这样对你！？」

    「她讨厌我，她觉得我处处在跟她作对，她觉得我破坏了她对当老师的憧憬。」

    「你……你是干了什麽好事吗？」

    「因为我打架，跟朋友们到处惹事生非。」

    卫凯莺吞了一口口水，不得已也要打出：「那……我可以说是你活该吗？」

    崔令瑄笑了出来，回：「可以，那本来就是我自讨苦吃。其实她也敎了我很多事，只是再看到她就会想起被她退学的那一天……唉。」崔令瑄听完了这首歌，便又回：「好了啦！我要去上班了，有遇到再聊吧！」

    卫凯莺回了路上小心，崔令瑄就下线了。她看著崔令瑄的帐号跟著难过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那个老师把她退学对崔令瑄来说似乎打击很大，她想不到崔令瑄会在意这种事。

    ☆、第五页

    五月，春夏。

    卫凯莺在领钱过後那个礼拜的休假前往堂燕给她的地址去了健身房一趟，堂燕现在正在教学生，卫凯莺跟著服务人员来到场所内。全身是汗水的堂燕见到卫凯莺来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拿了条毛巾走过去。

    「稀客！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想说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你是不会来的。」堂燕擦掉自己身上的汗水说。

    「我既然收下了你给我的餐巾纸，就表示我会过来的。」卫凯莺说完瞄了一眼堂燕的手臂。

    那线条很漂亮，因为是有练过的。不会粗壮到相当恶心，微微隆起的肌肉看起来浑身都是力量。

    「那你要等我冲完澡，和我去吃个下午茶吗？」堂燕微笑问。

    卫凯莺点点头，堂燕领著她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卫凯莺等了约莫三十分钟，才看见堂燕全身清爽的打扮走出来，带著卫凯莺去堂燕常去的小餐馆。

    两人各自点了一份高热量的食物，堂燕喝了一口水望著卫凯莺说：「你吃这麽高热量？」

    「这里也只有高热量的食物。」卫凯莺回答。

    「女生都很注重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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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运动量大所以不怕。」

    「我有一个朋友跟你一样，喜欢吃一些垃圾食物，我跟她很好，所以会常陪她一起去吃。」

    「哦？是对象吗？」

    「才不是，是一个像你跟高子淳一样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堂燕说完又帮自己跟卫凯莺倒了一杯白开水问：「那天散会後我得知到你好像不是圈内人对吧？子淳跟我说的，原来他们早就问过你了。」

    「哦……其实我是。」卫凯莺淡淡的回答。

    「那为什麽要跟他们说不是？」

    「我只是没有回答，徐晶帮我说我不是的，但我也的确不打算承认。」

    堂燕笑了笑问：「为什麽？」

    卫凯莺耸耸肩膀回：「我不喜欢太多人知道，尽管徐晶跟我出柜，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跟她一样。」

    「原来如此……所以我要保守这秘密？」

    「如果可以的话。」

    堂燕眨了一边眼睛说：「放心，我最会保守秘密了。」

    卫凯莺也笑了一下，看著服务生把他们点的大汉堡跟起士条送来，两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那你有交过女朋友吗？」堂燕张大嘴咬了一大角汉堡问。

    「嗯！我交过一个。」卫凯莺扯掉起士条的丝回。

    「很久吗？」

    「没有很久。」卫凯莺吞下食物问：「你跟你前女友在一起多久？」

    「窝厚！好久了！我想一下……十年有了吧？还是十二年？」

    「这麽久？你几岁啊？」

    「二十八岁，我跟她好早就认识了，我是她的初恋。」

    「所以她放不下你？」

    「也许。说实在的，她从没放下我过，又怎麽会知道她放不下我？她明白我们继续走下去只是会制造更多问题，但她就是不愿意放手。而我呢，我自然也会挂心於她。怎麽说她也是跟我一起十二年的女朋友，我说要走也不可能头也不回。」

    「但如果你狠心一点，也许她就知道这段情该结束了，才懂得让彼此都好过。」

    「我有想过，但她其实心知肚明我还会陪她不是因为我还爱著她。或许我们有个同样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一个落脚。我知道她其实也不是因为爱我才不让我走，只是一段感情要从这个人再跳到另一个人身上是需要时间的，我们的时间都还不够长。」堂燕说著塞了薯条进嘴巴说：「又应该说这个社会已经变得很难找到下一个可以让你放心落脚的人，所以你只好一直死命依赖还可以给你肩膀的人。」

    「嗯……我想我能理解。但这确实会影响到你的新恋情不是吗？她没想过要找新对象吗？」

    「没有，她是个很封闭的女孩子，这也是让我很担心的一点。」

    卫凯莺点点头回：「其实你也是离不开她啊。」

    堂燕轻唉一口气回答：「有这麽一点。」

    卫凯莺听了扬起些许失望，看来他们并不会有什麽发展，尽管这是可想而知的。不过这没有打击到卫凯莺太多，如果堂燕是如此的放不下自己前女友，她别淌这浑水比较好。

    「但就像你说的，我希望可以遇到一个能给我爱情的人，带著我远离。」堂燕叹气说。

    卫凯莺睁大双眼的看著堂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渴求。谁都知道堂燕还真是幸运，她找对了人说这句话，如果卫凯莺的个性和崔令瑄一样，卫凯鹰会翻白眼。

    但卫凯莺偏偏不是，她反而心疼起堂燕。她觉得堂燕是被困守在一个苦牢里，她可以出狱，却还是只能选择待在这个地方。因为她就跟卫凯莺一样，都还没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踏出另一步的人。

    堂燕见卫凯莺迟迟不肯说话，赶紧说：「你千万不要觉得我这麽说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什麽，我只是发发牢骚，觉得你那天跟我的对话让我挺感兴趣才想跟你当朋友。」

    「我是没有想到什麽啦……」卫凯莺扯了小谎，她只是还没想到太多。

    「我後来交的女朋友就是因为这样而认为自己可以把我带离，但我跟她说这些不是希望她就是那个人，我只是纯粹……想把郁闷的心说出来而已。」

    「那你怎麽没有跟高子淳说？」

    堂燕苦笑了几声回：「子淳是我太好的朋友，我跑去跟她说，听到的都是相当不客观的。她跟我前女友是也很熟，她偶尔会念在我前女友的情面上说出一些像样的话，但大多时候她只为了不让我继续难受而说出消失这种不理智提议。」

    「消失又太极端了，是该好好跟你女朋友沟通。那你女朋友知道你谈过新感情吗？」

    「她知道，她很生气。她觉得我丢下了她，所以我才会常去陪她。」

    「可是你常去陪她，不就是丢下了你的女朋友吗？」

    「我是认为，人在谁身边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在谁那边。」

    虽然说的不无道理，但总是有这麽一点缺陷。卫凯莺又说：「有哪几个能够接受这样的说法？」

    「对啊！」堂燕又乾笑几声回：「没有人，没有那个人。」

    卫凯莺突然出现了内心挣扎，她其实很想再更进一步了解堂燕，可是某种原因之下，她挡住了自己。她明白自己可以让情人跟前女友联络，但更明白自己无法接受情人老是和前女友来往。

    更尤其是她了解了堂燕和她前女友是一对这麽长久关系的情侣，她如果试著接受这段可能萌生的感情，别说崔令瑄可以猜到结果是什麽，连卫凯莺都可以看到分手的那天已经映在一旁的玻璃上演出了。

    她未曾经历过这麽长的关系，但是她可以了解这样的关系有多麽刻骨铭心、如何的难以连根拔出。这彷佛就像是在抉择家人跟情人，都让人为难。她设想自己如果跟一个人在一起这麽久了，对方最後与她分手，还交了一个新女友，她会无法释怀的。

    所以在她会替那个女生著想前，她会苦了自己。虽然吃苦对卫凯莺来说不算什麽，但如果她接受了又失去了而哭哭啼啼，是她活该不是吗？

    所以卫凯莺没有再接下什麽话了，她立刻举白旗投降，她跟堂燕就是当朋友便好，不要做一个可能连朋友都不如的角色。

    「你为什麽跟前女友分手？」堂燕问。

    「因为……她还是比较喜欢男孩子。」

    「男孩子？你前女友是……」

    「就……很复杂，我也不知道从何提起。」卫凯莺说完将自己的大汉堡切了一小角放进嘴里。「我可以好奇问你一件事吗？」堂燕摆出了请便的表情。「既然你也放不下前女友，亦知道她发现你有新恋情会生气，你也会因为这样而放不下她感到愧欠而常陪她……你为什麽还想找新对象？」

    堂燕征了一下，低下头若有所思的回：「我只是想从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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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想要的希望而已。」

    「我呸。」崔令瑄冷冷的打了这两个字，将刁在嘴上的菸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眼前尽是烟雾刺酸了她的双眼，她也只是眯起眼睛，没有多馀的手去夹菸一直打著键盘说：「这种人最会说这种话了。」

    「但是我觉得她好可怜，她一定很困扰吧？」卫凯莺回答，听著崔令瑄传给她艾薇儿的最新专辑【the& damn thing】吃著巧克力棒。

    「我相信她的确很困扰，这是无庸置疑的。但在她还搞不清楚自己问题出在哪的时候，她会有困扰是咎由自取！」

    「那她的问题是出在哪？」

    「脑袋。」

    ☆、第六页

    「认真说。」

    「脑袋也有，再来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明白自己对前女友没有感情，可是她的前女友可以给她别人给不起的。他们彼此之间早就已经建立了无法摧毁的信任与安全感的桥梁，存在一种生命共同体的恶心关系。

    就好像这个家你住腻了想换新家，但说要马上找到自己又满意的地方哪是这麽容易的事？况且这个家还是给了你温暖，供你睡觉跟洗澡，还有让你炒菜的地方，楼上数过去第二个房间还有你小时候在那边尿床、长大带女朋友回家打炮的美好珍贵回忆，说要搬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

    「那怎麽办？怎样她才会搬出这个家？」

    「失火吧。」

    「不可能失火啊！」

    「对。而且你知道人是很矛盾的，假设她终於找到了另一个她满意的家，可是人都很奇怪，她会开始比较了。这个地方的墙壁是很乾净，但是旧家的灰色地板比较讨自己欢喜；这新家的浴缸好大，但旧家有大院子耶！」

    「除非？」

    「除非这间房子有乾净的墙壁跟灰色地板。」

    卫凯莺翻了白眼，把巧克力棒放一边说：「哪有这麽好康的事！」

    「所以她希望，她希望可以从谁的身上找到这点。在她还没找到之前，她永远有个避风港，就像她说的，她跟前女友在彼此身上找到落脚的地方。」

    「好……矛盾。」

    「你最好不要碰这段感情，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做灯笼、抽你的油炸鸡块！」

    「但也许堂燕是真的希望有人把她拉出去。」

    「你家门口就在外面，你是不知道怎麽开门吗？」

    「但也许她就是无法啊！也许她不是被困在家里，她是被困在牢里，她没有钥匙。」

    崔令瑄喝了一大口奶茶，好像她是在用说的一样解著渴回：「所有的爱情都不是别人把你困在牢里，是你把你自己反锁起来。就像你，莫亦熙并没有在你身边绑住你，是你自己解不开那条自己绕自己的绳子。」

    「你说的当然容易，因为你是个懂得自救的人，你又要怎麽了解别人无法解锁的痛苦？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我拿不起，所以我放得下。」

    卫凯莺呵笑几声回：「你从来没有拿过。」

    「对，因为我拿不起。」

    「那你说自己是不是也绑住自己？你自己也做不到，为什麽总是要如此的苛求别人？」

    「我这不是苛求。」崔令瑄静静的打著键盘。「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有多痛苦，所以我希望别人不要跟我一样痛苦。」

    「所以你更该了解到我为什麽做不到，而不是只知道一昧的教训我笨到不知道怎麽走出下一步！」卫凯莺有点气愤的说，可能戳到了她的痛处吧。

    崔令瑄马上察觉到卫凯鹰不高兴，立刻回答：「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道歉，献上十二万分歉意。」

    看到崔令瑄的字，卫凯莺马上又平缓下来，发现自己对崔令瑄发脾气实在很不应该，便回：「我不是故意发脾气……我只是……被你说中了而感到……恼羞成怒。」又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很敢说自己的缺点就好了。你总是让我很佩服，你做不到就会老实说，而我却都不敢说。」

    「我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每个人都有。我讲话可能太犀利了，刺痛到你很对不起。我当然也知道你把自己逼到这样有多痛苦，但我就是於心不忍。我们现在是在讲她，我不该把话题转到你身上，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快点走出上一段。」

    卫凯莺笑了一下回：「我没有这麽死心眼。」

    「又加上我见你对她似乎有了同情，好像又要开始做一些自己无法负荷的事而担心。」

    「我没有同情她。」

    「可是你心软了！我猜她给你的感觉不错，或许你因为碍於她跟前女友的关系而重新考虑这个人……但是，有些感情没有就算了！不要因为自己其实可以包容一些事而有所顾虑，认为自己应该不会这麽在意这件事而後悔自己当初怎麽没有跟她进一步。

    我了解你的心胸很宽大，你绝对是可以原谅堂燕不停跟前女友出去的人。但是你知道吗？你的爱很宽阔、很多、多到可以满出了地球。但是不知道的人，会觉得廉价！她不会懂得一个人给你的爱这麽多是很珍贵的！就像有钱人家的小孩尽情挥霍，不知道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崔令瑄说完叹了一口气回：「请找一个可以给你爱情，也拿得起你爱情的人。」

    卫凯莺抿著唇，拆了一包新的金沙。她会听进去这段话的，所以，她没有重新考虑堂燕了。

    七月，仲夏。

    崔令瑄开车在前往桃园机场的路上听著张震岳最新专辑，在抵达桃园时正好播放了【ok】。她跟著一起哼了起来，然後到了机场。

    卫凯莺已经兴奋好几天等崔令瑄过来，她决定这次的生日要很低调的过，跟崔令瑄去玩疯就好。尽管崔令瑄是有抱怨一下她大老远跑来上海，却没机会给她一段豔遇，但她知道崔令瑄只是说说而已。

    卫凯莺看著时间，她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徐晶人很好愿意帮她代接下来的斑。就在她等著剩下的两个小时经过时，店里出现了一群人。

    「唔！」卫凯莺吓了一跳，和徐晶互望，徐晶心虚的脸红。

    卫凯莺看见郭允朝徐晶站的地方打了招呼，由此可见他们在这段期间的某一天说好在一起了。卫凯莺替徐晶找到伴侣而笑了一下，马上的她就看到高子淳和堂燕拉了椅子坐下来。

    堂燕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眨了一边眼睛，卫凯莺只是点点头，不想被发现到自己跟堂燕曾经私底下吃过一次饭。

    徐晶走过去服务他们，却在等待餐点送上时，堂燕非常主动的走到卫凯莺身边说：「嘿！又好久不见了。」

    「欸……对。」卫凯莺有点紧张的回。

    「我听说你明天生日。」

    「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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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郭允和徐晶交往了，我们上次出去徐晶有提起。」

    「噢天啊。你们千万不要打什麽主意，我已经跟朋友有约了！」

    堂燕笑著说：「那就一起呀！」

    「不，我答应她要两个人一起过生日，我不想要这麽热闹。」

    「哦？是谁？让你想跟她单独过生日。」

    「她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就像你跟高子淳一样。」

    「是你上次说的那位吗？」

    「对。」

    「是喔……」堂燕有点失望的把头别向一边，又转过头来问：「台湾来的？」

    「嗯。」

    「哪时候到呀？」

    卫凯莺看了一眼手表回：「晚一点就到了。」

    「那在她还没来之前，可以先借给我吗？」

    卫凯莺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高子淳老是往他们这边看，就算堂燕没有出卖自己跟好朋友说她也是圈内人，应该也说了她跟卫凯莺有再见过面的事。

    「好，但我朋友快到的时候，我就得赶去机场了。」卫凯莺回答。

    「没问题。」堂燕说完，才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去。

    卫凯莺希望堂燕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算卫凯莺可以让堂燕看见那所谓的希望，但也要堂燕愿意远离前女友。卫凯莺是不会要求堂燕要跟前女友毫无瓜葛，但至少别又因为前女友吵著或哭著要陪伴而三天两头跑去前女友身边。

    卫凯莺正视到一件事－所有人都该承认的一件事－虽然情人不在身边，心在身边是比较实际的；但如果可以，谁都希望自己的情人身心在自己身边。

    两个小时後，堂燕先藉口要离去，其实是等在另一头。见到卫凯莺下班走出来，马上吹口哨暗示卫凯莺自己在哪里。

    卫凯莺紧张兮兮的走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麽，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跟堂燕不应该有这样的互动。然而堂燕却坚持要载她，卫凯莺不想继续待在这边与堂燕拉扯，只好顺了她的意。

    堂燕载著卫凯莺到处绕，完全没有目的。她偶尔会瞄几眼卫凯莺，见卫凯莺心神不宁的直盯窗外跟手表。

    ☆、第七页

    「你真的好漂亮。」堂燕突然说，卫凯莺回头看著堂燕。「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被称赞是冒犯。」卫凯莺回答：「不过你这样的确太突然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

    卫凯莺又看著堂燕说：「我希望你可以清楚一件事。」堂燕又摆出了请说的表情，卫凯莺便回：「也许我想太多……但你突然说我很漂亮真的很奇怪。」

    「怎麽说？」

    「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你坚持要我陪你兜圈子是为了什麽。」

    「你讨厌？你讨厌漫无目的乱晃？浪费你的时间？」

    「也不是，兜圈子是不错，我也没有一定要谁想出带我去哪。可是……你干嘛这样做？」

    「因为我想跟你多相处。」

    卫凯莺乾笑了一声看著窗外说：「如果我对你说的话产生误会，我会跟你说抱歉－可是你这句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这不是误会。」堂燕停在了红灯前，喊了卫凯莺转头过来，认真的说：「我是说真的。」

    「真的什麽？为了什麽？」

    堂燕轻叹一口气回：「我知道你对我有所防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我现在的处境。但我也是人，我想要我要的感情。」

    「我不一定是你要的，也许我会跟你前女友一样因为不能接受而走的。」

    「我知道。」

    「你知道干什麽要招惹？你知道这样会……会伤了别人的心吗？」

    「但我从没要求我那一个女朋友为我付出什麽。」

    「那说不通，那不能说得通。」

    「好，的确。」堂燕见绿灯亮又踩了油门。「可是我想改变。」

    「你得先改变你和前女友的相处方式吧？」卫凯莺说完转头看著堂燕。「我很好奇，你既然也离不开她，为什麽还要离开她？」

    「我们两个没有爱情了，我们太年轻就在一起，但是长大後的我们都已经变了。我们要的已经不同，可是因为我们跟在彼此身边太久了而不懂怎麽分开。」

    「怎麽会不懂？像你还知道去追求别的女孩子不就是懂吗？」

    「就像我不会为了女朋友而抛弃朋友一样，你懂吗？就是这种感觉而已。小曼是我最密不可分的朋友，我不会跟她在一起，但我也不会因为谁而和她断了联络。」

    「没有人要求你和她断了联络，只是你也不晓得分寸在哪。」

    堂燕苦笑一声说：「换作是我，我会原谅的。」

    「但你也没遇过这样的人对待你，又知道自己可以接受。」

    「我能。」

    「是因为这样你可以更有理由去找前女友吧！」

    堂燕抿著唇，突然问：「你对我有感觉吗？我希望你老实说。」

    卫凯莺看著自己的膝盖，她老实的说：「是不坏。」也更老实的说：「但我不会觉得错过可惜。」

    「为什麽？」

    「我想要感情，不是一段迟早会分手的感情－我知道感情迟早都会分手，但我不要明知道怎麽努力都不会有结果，却还是傻的可以去紧握住的感情。」

    「但人碰到感情不就是这样吗？」

    「是。」卫凯莺回答。「就像我知道火坑跳下去就是会变焦尸，但如果它是出现在我背後让我误坠进去就算了；现在我都已经眼睁睁看到火还跳下去，才是蠢够了。」

    堂燕吐了几口沉重的气说：「我跟高子淳是在近半年才又热络起来，我跟家人的感情相当好，却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卫凯莺听了转头看著堂燕。「她跟家人不合，因为我而离家出走，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她是个高材生，因为我而放弃了念书。所以我常常在想，我为了她而少跟朋友出去、少和家人连络是我的回报。

    但是这渐渐的变成是她不可妥协的原因，也许因为她什麽都失去了，才会更需要我的存在。相对的，我也是。因此我跟她才会这麽离不开彼此，但是谁都无法怪罪我为什麽如此放不下她，没有人跟我一起经历过我和她经历过的煎熬，就不会了解到我跟她的感情有多麽深厚。」

    「然後呢？」

    「可是我们发现到我们把自己困起来了！所以我想逃开，我依然不会忘记她所给我的，但我再也给不起她所有了。我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她想要什麽，我就给。我那一任女朋友离开我，我很难过。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等我，可是……」

    卫凯莺斜睨著堂燕回：「干嘛人家要为了你而变得伟大？」

    「对，我知道没有人。但至少我没有欺瞒，在跟我那一任女友在一起前，她知道了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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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况。」

    卫凯莺听了便轻叹一口气回：「我很高兴你对我也这麽诚实，所以我也会诚实的跟你说－就算我对你的感觉不错，可是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嗯。」堂燕说完便回头。「抱歉，造成你的困扰。」

    卫凯莺微笑看著堂燕说：「如果我们维持好朋友关系，你说再多你跟前女友的事都不会让我感到困扰。」

    堂燕挑了挑眉，吐了口长长的气笑著说：「上帝真爱开别人玩笑对吧？老爱愚弄我们。」

    卫凯莺也笑了出来说：「可是他让我们知道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嗯……」堂燕说完又叹口气说：「真不甘心。」

    卫凯莺听了，胃翻腾了好大一圈，好像她刚刚吃了一整盘的酸豆腐又坐上云霄飞车。听到不甘心三个字，简直是让她退到最底边的三个字。她知道自己如果没有阻止自己，又会跟以前一样，批哩啪拉的说了一堆跟莫亦熙也说过的话。

    可是这次真的不可以！她不老，但也没老命再去踏上另一条走在分手路上的爱情。尽管可以往好处想，搞不好她跟堂燕可以熬过，等待她前女友宣告弃权。可是如果她前女友永远都不弃权呢？

    卫凯莺是不知道每个人的能耐在哪里，也不晓得碰不到这个人、抱不到这个人还会一直爱著这个人能维持多久。但这种是一场惊险的选择，她心脏已经无法再承受打击，就像车祸过後的人伤到膝盖，再也无法常常骑脚踏车一样。

    不过，如果她真的是这麽想，到最後又是哭哭啼啼，该怪她吗？识相的人会被堂燕吓跑没有错，但有谁说留下的肯定就是傻子？

    崔令瑄绝对会说她是傻子，但愿意委屈自己就叫做笨蛋吗？何不说这样的人是无私？如果卫凯莺处处埋怨，那就真的是她活该。但让人心疼－也让崔令瑄於心不忍－的是，卫凯莺总是把苦往肚子里吞。

    虽然明知道这个人会打人，你还是因为喜欢他而选择守在他身边。尽管你仍然惨遭他的毒手，但至少卫凯莺明白这是她的选择，她也不奢求有谁去同情她。

    反正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但是在没遇到之前，她除了想不通以外，也认为没必要去想通。

    只是卫凯莺成功的把话吞下肚子，在她的能耐还没提升到以前的高度前，她还是先别扛起这份重担好了。

    堂燕载著卫凯莺回到公司，便下车将钥匙交给卫凯莺说：「我的车借你开吧！」

    「啊！？这怎麽好意思！？」

    堂燕只是笑了笑回：「我想为你做点什麽事，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卫凯莺接过车钥匙，忧心的问：「那你怎麽办？还是你骑我的机车？」

    堂燕看了一眼别处，吐了口气回：「好哇！你有我的电话吧？等你可以把车还给我时，再约到这里换车吧！」

    卫凯莺将自己的机车钥匙交给堂燕，没有下车便直接换到驾驶座，又突然看著窗外的堂燕说：「你竟然连问都没有问我的开车技术就让我把车开出去？」

    「我不会在意你把我的大头灯撞坏的，倒是你人要小心一点便是了。」堂燕甩著钥匙回答。「对喜欢的人做这些，你不会感到压力吧？」

    卫凯莺笑了出来，启动汽车回：「如果你只是单纯的这麽想，我反倒会觉得满甜蜜的。」

    堂燕睁开眼睛笑了出来，看著卫凯莺因为自己说的话而羞红脸，便说：「那我知道了。」

    卫凯莺揪了揪鼻头，就踩油门上路了。她先去商店买了盒巧克力，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降低不少的血糖提高一些，再一路飞奔去机场接崔令瑄。

    ☆、第八页

    崔令瑄拉了拉自己的衬衫、拨了拨头发，抚平翘起几根的发丝。她不改往常作风的将衬衫袖子两边卷起来秀出自己的刺青，手伸进去口袋拿出了七星软盒，打出了一根菸就捏出来丢进嘴里点燃。

    她看了一眼七月的上海天空，将自己简单的行李甩到背後，大口的吸了一口菸後吐往天空，得意的想著她活到二十五岁第一次出国时，就是在上海的脸上吐烟了。这一次，应该是第数不清次了吧！每一次都很爽。

    就当她沉浸在自己很帅气的内心戏里时，有人冷不彷的跳到她背上欢叫出来。

    「令瑄！」是卫凯莺的声音，怎麽听都不变。

    「哎呀！你这该死的啊！」因为这麽大的撞击，害的崔令瑄手上的菸掉下去，身上都是烟灰。「你知不知道这件衬衫很贵呀！是阿曼尼的耶！」

    「我的英文名字也叫阿曼尼呀！」卫凯莺紧搂住崔令瑄的脖子笑眯眯的说。

    崔令瑄不爽的将卫凯莺甩下背，边挥走烟灰边说：「你叫阿达妈空固力吧！」才转身看清楚卫凯莺，嘴唇顺时间缩成一个圆，看著卫凯莺说：「妈啊……我也才三个月没有来，你变得更三八了！」

    卫凯莺羞红著脸，拨顺了一下头发说：「我哪里三八？只是每次见到你都很开心，就说我三八。」

    「啧啧啧……」崔令瑄边啧边摇头，看著卫凯莺的变化。「果然是娘！娘！腔！」

    「讨厌耶……」卫凯莺拨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的说：「我拼了老命把头发留回去，你竟然说我三八又娘娘腔！你就不能说我是大美女吗！」

    「阿哈哈哈！」崔令瑄这才打哈哈的搭著卫凯莺的肩膀说：「别这样吗！你知道我就是属於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觉得你的指甲很漂亮呀！」

    「这算什麽……」卫凯莺斜睨了崔令瑄搭她肩膀的手一眼说：「你知道所有人当中，只剩下你可以搭我的肩吗？那些男人跟t想搭我的肩，会被我踹下体！」

    「你踹女人的下体做什麽？」

    「还是会痛的不是吗？」

    「欸真的！我被踹过。」

    「噗！你为什麽会被踹过？」

    「可能我太纠缠对方，对方一时错乱之下以正当防卫性的踹我下体吧！女人能搞的招数就这些了。」

    卫凯莺不是很相信的看著崔令瑄说：「你会纠缠对方？」

    崔令瑄耸著肩膀说：「又或者是她纠缠我吧！」

    卫凯莺笑了一下，就勾住崔令瑄的手臂说：「先回我家放行李，我带你去吃汤包！」

    「我大老远跑来上海，你每次都带我去吃台湾也有的汤包，摆明就是想打发我！」

    「每次问你要吃什麽都说随便……那你想吃什麽？」

    「随便。」

    卫凯莺觉得崔令瑄有够故意的，便气的捏住崔令瑄那讨人厌的嘴巴，逗的崔令瑄笑鼓了脸，用力拍掉卫凯莺的手。

    卫凯莺楷著崔令瑄走到车子旁，两人一起坐进去以後，崔令瑄边拉安全带边问：「你哪时候买车的呀？」

    「喔……这不是我的车啦……」卫凯莺系好安全带後，便将钥匙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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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孔转动。「是堂燕的。」

    崔令瑄点了点头又问：「可以抽菸吗……」

    「可以呀！」卫凯莺说著便帮崔令瑄那边的窗户移下来。「你菸少抽点好不好？」

    「肉也要吃少点、酒也要喝少点、女人也少干一点。我的人生已经没什麽乐趣了，连抽根菸都不行。」崔令瑄点燃了菸说。

    「不要用干这个字！」卫凯莺脸红大叫出来。

    崔令瑄将烟吐出窗外说：「现在连讲话都要修饰一点。」

    卫凯莺嘀咕了几声，将车子转出去时又被崔令瑄碎念她开车技术很差，卫凯莺没好气的上路，崔令瑄紧抓著车顶的手把让卫凯莺觉得崔令瑄真的很贱！

    「你最近又在干什麽呢？」卫凯莺问。

    「上班、下班、抽菸跟……蹲在楼梯下面看穿裙子的女人会不会春光外泄。」

    卫凯莺做出了一个反胃的脸说：「麻烦你去交一个女朋友好不好？你要怎麽看她、掐她都随便你，也比较合情合理！你这些作为活像个电车痴汉！」

    「我只是给自己一个希望，活下去的动力。」

    「全世界如果没有了女人，你会怎麽办？」

    「全世界不可能都没有女人，所以我们不用花脑筋想这问题。」

    「嗯……那如果你只能打一通电话，你会打给谁？」

    「如果我只能打一通电话，我乾脆就不打了。」

    卫凯莺笑了出来又问：「最近有什麽新歌吗？」

    「张震岳的ok专辑还不错！」崔令瑄将菸丢到车子外问：「你跟堂燕还是在一起了呀？」

    卫凯莺摇头，马上说了最近跟堂燕已及早一点和堂燕的对话。很难得崔令瑄这次没有多说两句，她只是看著窗外在想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卫凯莺的话全部听进去。

    「你对她有感觉……」崔令瑄突然沉沉的说。「真是糟糕。」可是很平静。

    卫凯莺便说：「你不能阻止我对她仍然产生了感情，可是至少我挽救了自己一点点。」

    「我不会阻止你对她产生感情，我从来都不会阻止谁对谁产生感情，如果你爱上的是一个乞丐，我也不会叫你把感情全部都收回来。」

    「那你还说我如果跟她在一起就要拆我皮！」

    「那是又另一回事了。」崔令瑄又点了菸吐向车窗外。「我的意思是，你喜欢上这个人，但得不到这个人就算了。不要因为喜欢上这个人，觉得自己有机会得到这个人，所以处处礼让。」

    「喔……我知道啦！所以我没有跟她在一起啊！」

    崔令瑄这才露出微笑看著卫凯莺说：「好啦！今天十二点过後就是你的生日，我跟老天爷发誓今天我的嘴巴要放乾净一点，就算我觉得你乳沟露的太明显让人想赏你一巴掌我还是会跟你说：你的线条好美。」

    卫凯莺开怀的笑了出来，但也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拉高一点说：「别盯著我的胸部看。」

    「你还不够格好吗？」崔令瑄白了卫凯莺一眼说。

    卫凯莺笑呵呵说：「真想回台湾……是有听说过台北近两年会一口气开三间新的直营店，颜辛说到时候如果顺利的话，我跟她一起回台北当北部经理，管三间店。」

    「吼！你很爱跑来跑去耶！」

    「到时候你搬来台北跟我一起住吗！」

    「噗。」崔令瑄将菸丢出去後就关上窗户说：「如果你搬去台北，我会去的啦！」

    「令瑄果然还是最挺我的朋友呀！」卫凯莺感动的抓住住崔令瑄大腿说。

    「不要毛手毛脚！」崔令瑄拍掉卫凯莺的手吼著。

    最後卫凯莺带著崔令瑄来吃排骨年糕，除了一直追问崔令瑄台湾的事，还有沈芸玄最近都在干什麽以外，也在接近夜晚的时候，两人拿著咖啡在街上散步时，说出了自己对堂燕的想法。

    「噢天啊……」崔令瑄喝了一小口热拿铁，摇摇头说：「果然是你。」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是笨蛋。」

    「你是，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人了！你有过一次经验还不够吗？你竟然还胆敢想著自己也许可以跟堂燕熬到最後？拜托……那真的很蠢！我拜托你不要自讨苦吃。」

    「我知道咩！我只是把我心里的想法说给你听吗！」

    崔令瑄这才闭上了嘴巴转变口气问：「她好像很主动。」

    「嗯……也许她真的想要一段新恋情吧。」

    「我能了解那种人有多渴望要一段新恋情，可是又走不出来某个自己设下的局限。也许正如她所说的，她跟前女友的感情已经累积到太过於深厚了以致於让他们分不开彼此。我们的确无从怪罪她，因为就像她说的，我们没有跟她经历过她与前女友共同体验的种种感受，就不会了解她为什麽要跟她前女友如此难分离。」崔令瑄说完懒的一小口、一小口喝，拆开热饮的黑色盖子说：「但你有想过吗？没有人从中介入，是她自己先想要离开的。」又眯细双眼皱紧眉说：「没有人先去把她拉出来，是她希望有人把她拉出来。然後等到有人肯这麽做时，她又有一堆藉口说因为自己对前女友还有著责任感、放心不下，所以不能怪她为什麽老是这麽常往前女友身边跑。」崔令瑄说到这边苦笑几声说：「你不觉得这样子的说法非常奇怪吗？」

    「对耶！为什麽他们要这样？」

    崔令瑄竟然笑了出来回答：「考倒我了。」

    ☆、第九页

    卫凯莺难以置信的看著崔令瑄说：「我不敢相信，这问题考倒你了！？」

    崔令瑄点点头，仰起头喝著拿铁，看著远方的汽车大头灯光线回：「我找不到答案。」

    「啧啧……我好讶异。」

    崔令瑄笑了出来回：「有什麽好讶异的？我又不是神僧，怎麽可能每件事情都有一套想法？」

    「但你总是会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啊！」

    崔令瑄转了转眼珠子回：「也许这种人就跟雨一样吧……她曾经落在你的头顶、肩膀、脚趾头上。可是最後，他们终究还是会回到天空去的。」

    「就像天使一样吗？他会来到你身边让你迷恋上他，可是他终究会回到天上去的。」

    崔令瑄翻了一个超大白眼，眼珠子都快滚了一圈怒吼著：「不要再相信这种奇怪的理论了！」又指著卫凯莺说：「啊哈！那你明白了吧？就像我说的，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天使我相信，但他不会是属於自己的，很有可能都只是过去式。」

    「那你有想过他最後为什麽会回去吗？」

    「因为他本来就不属於这边－也不属於你的。」

    「那他干什麽过来？」

    「因为、因为他无聊啊！他就跟我一样没事干，整天飞来飞去无所事事，偶尔帮人类消消灾、解解惑，任务完成就回去了。」

    「也许他就是被你吸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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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不是吗？但我们却傻的不知道怎麽去留住他，他才又失望的飞走了。」

    「那好，你有傻的不知道怎麽留住莫亦熙吗？」

    「也许也有……也许我太快放弃了，也许我太容易的接受她提出分手。也做出了一个蠢决定说先不要联络，搞不好我们现在如果继续连络，事情都会不一样的。」

    「很好，格林小姐。」

    「这不是童话，我没有继续梦幻。我只是说……也许。」

    「所以你现在觉得堂燕是你的蠢第三号天使？」

    「也许是，谁知道？虽然眼前看似一片渺茫，但我不去拨开云雾，又要怎麽知道真相？我们只知道猜测，害怕这个跟那个而不愿意去尝试，又怎麽会知道我跟她熬不过？」

    「嗯！我赞同。但你现在敢说这种猖狂的话是因为你喜欢她！你将会跟之前一样，明知道结局不好，还是会拼命付出！因为你又开始觉得值得，为了喜欢的人付出什麽都是值得！」

    「即便是默默的守在身边也是值得不是吗？」卫凯莺说完又笑著说：「我知道你才不会这麽想，要你默默的守在谁身边不为所动，就像一个大美女脱光衣服躺在你床上你却不能跟她做爱一样，你会咬舌自尽的。」

    「谁说的？」崔令瑄认真的瞪了卫凯莺一眼。「我试著在做。」

    卫凯莺又笑了一下回答：「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这麽不小心的。」

    「我担心的才不是你会爱上她。」崔令瑄忍不住点了一根菸回：「我担心的是你的大脑有一块区域尚未开发，很可能轻易的被奇怪的东西与观念根植下去。」

    卫凯莺气的打了崔令瑄几下，崔令瑄笑了出来赶紧跑走。两人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跑去酒吧，崔令瑄点了蛋糕蜡烛，与卫凯莺同样不想唱生日快乐歌，便直接许愿了。

    两人又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多才回家，卫凯莺一整晚笑到肚子很痛。只要别跟崔令瑄谈正经事，崔令瑄反倒像是个白痴老爱说些无厘头的话。

    当他们回到家时，卫凯莺看见自家门口摆放了一个礼物。她跟崔令瑄互看一眼，崔令瑄拿出了打火机小心的戳了礼物两下，确定没有爆炸便拿起来交给卫凯莺。

    卫凯莺被崔令瑄那没有必要的举止逗笑出来，在打开门走进去时拆了礼物，看到上头还附了一封信。

    崔令瑄帮忙把黏的很紧又很厚的包装纸一次撕开，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一对漂亮的耳环。

    「好吧！我得老实告诉你，我早在徐晶口中套出你家地址了。请你别怪她，我是趁她喝醉的时候问出来的，本来以为你生日的时候可以邀请你出去而亲手交给你，可惜你已经有约了。你放心，没有你的邀请，我不会擅自跑去你家的。

    希望你今天可以过的很快乐，这对耳环我挑了很久，如果没有在你生日当天送给你，我会觉得失算。我相信它戴在你的双耳上，一定很美。」是堂燕的信。

    「不拎不拎的。」崔令瑄晃了晃盒子说。

    卫凯莺看了信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将视线落在耳环上，又看著崔令瑄问：「怎麽办？」

    「没什麽怎麽办了，你就跟她做爱吧！」崔令瑄将盒子放在卫凯莺的手上说。

    「拜托你给我实际点的建议。」

    「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实际的建议……」

    「带点不理智。」卫凯莺连忙又补充。

    崔令瑄笑了出来，从口袋拿出香菸回：「做自己吧！我会老样子，即便我再怎麽不赞成，但当你受伤的时候，我依然会在你身边。」

    「真的吗？」

    崔令瑄点点头，烟雾随她吐出来而弹上弹下的说：「你很愚笨，可是……至少你像个乱世中自告奋勇要上战场的一线兵。这样的人……反而会让我打自心里佩服。」

    「但其实你知道我其实是很脆弱的，我不像你这麽坚强。」

    「我没有很坚强，我只是没这麽脆弱而已；你没有很脆弱，你只是没有这麽坚强而已。」

    卫凯莺听了又低头看著信，如果要自己防止这场感情发生，需要更多抑制力了。可是她知道无论自己受伤多重，崔令瑄会在她身边，这让她鼓足了勇气。也许还会有好事发生的对吧？

    既然莫亦熙这个永远都「不敢」跟女生在一起的人也还是被卫凯莺的诚心感动到有过跟女孩子上床的经验了，那堂燕……没有对她努力过又怎麽会知道不会出现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结局呢？

    崔令瑄逗留了三天就回台湾了，卫凯莺每次遇到要离别就哭，崔令瑄总是会无奈的说她又不是去死。卫凯莺实在很讨厌崔令瑄总是可以把离别看的这麽轻松，哭不出来也做点样子，竟然拎著背包就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送完机後，卫凯莺和堂燕约了自己家楼下见面。她才刚回到家没多久，就看见堂燕坐在卫凯莺的机车上等待了。

    「你可以检查一下自己的车，如果哪里不对劲，我可以赔偿。」卫凯莺将钥匙还给堂燕说。

    「不必了！我真要是这麽在意，就不会把车借给你了。」堂燕也将卫凯莺的机车钥匙还回去说。

    两人沉默了一下，卫凯莺打破宁静问：「谢谢你的耳环，我超级喜欢的。」

    「呵呵！」堂燕说完便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问：「那你哪时候会戴给我看？」

    「你现在是在要求我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期盼。」

    卫凯莺笑了笑，从包包里拿出堂燕送她的耳环，当场戴上的说：「你的愿望实现了！」

    堂燕噗了出来，靠在自己的车门说：「白痴……你这样子，实在是让我……」

    「让你怎样？」

    「让我更想得到你！」

    「嗯……」卫凯莺靠近了堂燕一步说：「如果你真心这麽想，你有很大的机会。」

    「真的假的？」

    「但是前提是……不管结局是什麽，你都要诚实以对。」

    「所以你……」

    卫凯莺摇摇头回答：「我没有要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给你机会。」

    堂燕眨了眨双眼，随即站直的说：「我会把握这个机会的，我会的！」

    卫凯莺又给了堂燕一个加油打气的笑容，便转身回家了。堂燕高兴到握紧双拳，一手挥向天空便哼著歌走进去自己的车子里开走。

    八月，仲夏。

    崔令瑄热到脱了鞋子打赤脚，还拿著掌上型电风扇吹著自己的脖子。她看了前来修理冷气的工作人员，心里咒骂著叔叔很小气，换台冷气也不愿意。

    ☆、第十页

    「端庄点！」沈芸玄一出现在柜台前，立刻指著崔令瑄解开衬衫的四个钮扣说。「想吓谁啊你？」

    「多少人想看我的瞳体看不到？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崔令瑄冷视了沈芸玄一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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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半夜不睡觉，跑来骚扰我做什麽啦！你没看到本大爷怒气冲天吗？去他妈的夏天，我的春天还没来，夏天就先到了。」

    「你没有春天吧？」沈芸玄倚在柜台前说：「欸！你知道凯莺最近跟一个叫堂燕的走很近吧？」

    「过时了，讲点新鲜的来听听。」

    「她跟我说了堂燕大致上的情形，也说了她会给堂燕机会。」

    「再说点新鲜的。」

    「他们上床了。」

    「真的假的！？谁在上面？」崔令瑄立刻弹身一坐，眼睛一亮。

    「你这王八蛋，就算你听到没听过的也不会感兴趣，唯独床事才会有极大的反应－而且反应还超奇怪，谁在上面是重点吗？」

    「性爱姿势可以研判两个人对性事方面契合度高不高。」

    「真的吗！？」

    「嗯哼！」

    「那……我前任男友很喜欢把我绑起来，这代表……」

    「他有性虐待倾向。」

    「我也满喜欢的，所以我们是……」

    「很明显呀！百分之百契合。」

    「你是瞎掰的吗？」

    「感谢你拆穿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再怎麽掰下去了。」崔令瑄把电风扇丢到一边，点了菸问：「所以他们没有上床？」

    「没有啦！就只想听咸湿故事，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倒是不会避讳。」

    「听你的我就会避讳了。」

    沈芸玄碎念了几句又说：「不过早一点的时候我有在线上遇到卫凯莺，她跟我透露她很喜欢堂燕，堂燕会把大部分的时间拨给她，貌似会慢慢远离前女友。」

    「那是因为她前女友最近不吵不闹吧……」崔令瑄说完便问：「那个……堂燕的前女友知道卫凯莺的存在吗？」

    「还不知道，卫凯莺认为她跟堂燕现在没有关系，慢一点再说也无彷。」

    崔令瑄先是面无表情的看著自己的菸，随後阴森的笑了一下回：「又一个秘密在世界上滋生了。」

    「欸……你觉得这样好吗？」沈芸玄的口气突然变了。

    崔令瑄抬起头看著沈芸玄问：「那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也许他们会很好，可是……我会怕。」

    崔令瑄舔舔唇，起身转向後面帮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光後说：「大家都怕」

    卫凯莺也怕，堂燕更怕。她很感激卫凯莺没有要自己试图跟前女友说卫凯莺的存在，可是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得跟前女友说。但是卫凯莺是真的认为，就算他们在一起了，堂燕不想跟前女友说自己的存在也没关系，只要她确定堂燕不可能再与前女友复合而选择放弃她，也不会跟前女友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有没有让谁知道他们的恋情，其实不是重点。

    「这样不能公开，会很难受吧？」沈芸玄说。

    「我跟你说，不能公开其实真的不难受，只要你明白她不想公开你不是因为她想替自己找到更多机会就好了。难受的是－当事情曝光以後，对方的处理态度是什麽。」崔令瑄说完便苦笑几声说：「那可能会让你觉得自己的所有一切真的是蠢到一个翻，你会一辈子困惑在这个人到底想些什麽，而永远找不到答案。」

    沈芸玄眯起眼睛看著崔令瑄，她真的不太懂崔令瑄在说什麽。而这的确也只有崔令瑄才懂，还有遭遇过的人会理解。

    十月，秋天。

    堂燕应了卫凯莺的要求，只骑机车上路。一路上两人喋喋不休的聊天，堂燕甚至故意紧急煞车让卫凯莺冷不仿抱紧她，然後得意的大笑出来。卫凯莺玩笑的搥打了几下堂燕的头，也露出了笑容从後将堂燕抱紧紧的。

    堂燕昨天睡在自己的家，两人接吻了。他们一起屏住呼吸品嚐这个吻，好像这两双唇等了很久才终於有机会靠进彼此。堂燕有点僵硬，所以亲吻到一半时逗的卫凯莺忍不住笑场出来。

    她问：「你干什麽？好像你一辈子没交过女朋友一样。」

    「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吻到了你。」堂燕羞红脸回答。

    「为什麽不敢相信？我就近在你眼前，还不停的给你机会。」

    「我知道，但是我没想过自己会这麽顺利的又跟另一个女生接吻。我那一任女朋友……她偶尔会任性的不让我抱她，是因为她只要想起我常跑去找前女友，她就会很难过我抱著她，怀里还有缝隙。

    但是我无法告诉她并没有，三天两头都要担心她会不会胡思乱想。可是跟你不一样……我在你身上，不需要去顾虑很多事。你懂我，让我很感动。」

    卫凯莺微笑的摸著堂燕的脸庞说：「我懂你，但你不要认为我非常懂你。你别因为我的包容心很大，所以拼命把坏事塞进去。」

    「我知道。」堂燕说完又亲吻了卫凯莺的润唇问：「为什麽你有办法做到？」

    「除了我很喜欢你以外……我觉得爱情得来不易，与其花时间去争取一些还无法得逞的事，倒不如先把握可以好好相处的时光。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对你的喜欢会一天一天的加深，但如果你无法回应我，要记得诚实对我。」

    「我对你也是啊！」

    「可是你要做到我想要的啊！难道你想看到我最後哭著离开你？」

    「完全不敢想像。」

    「所以罗！」

    「我是说，完全不敢想像你会哭。」

    卫凯莺咬著下唇轻拍了堂燕的嘴皮说：「讨厌的嘴巴，跟崔令瑄一样！」

    堂燕得意的大笑出来，又将卫凯莺紧搂在怀里亲吻著她的身体。不过两人昨天只有到这边为止，在还没有到达某个里程碑前，卫凯莺不想把自己的身体也跟著交上去。

    两人来到了目的地，亲腻的依偎在一起，堂燕不时亲吻卫凯莺的额头，爱不释手的摸著卫凯莺的手臂。

    「你不会知道我多麽想跟朋友说我交到了一个超正点的女朋友。」堂燕在卫凯莺耳边说。

    「我不是你女朋友。」卫凯莺回。

    「好啦、好啦！你不是啦！」堂燕没好气的把头别开，不过手还是舍不得移位。

    「我不是你女朋友，还不是也让你占尽便宜了？」

    「讲这种话？我对你有责任心耶！虽然你口口声声不愿意说是我女朋友，可是没关系，我还是会跟你分享喜怒哀乐。」

    卫凯莺笑著把头靠在堂燕肩上说：「那就想办法让自己有机会告诉朋友们－我是你的女朋友。」

    卫凯莺不想操弄，她也不想耍心机。但她必须让堂燕清楚明白，她已经给了堂燕很多权限，也不设限时间给堂燕，堂燕该知道自己得做些什麽事。

    她不会叫堂燕一次把心放在她身上，但她希望堂燕渐渐的把心移到自己身上来。而她不认为这不公平，因为她现在也慢慢的把心挂在堂燕身边。

    虽然躲躲藏藏搞的卫凯莺是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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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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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不知道的人会说她不是。可是没关系，当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你的时候，只要自己在意的人知道真相就好。崔令瑄知道、沈芸玄也知道、堂燕更加明白卫凯莺不是第三者就好了。

    「嗯嗯！说的容易做的难。」崔令瑄听到卫凯莺说堂燕对自己讲明有责任心，边掏耳朵边回话。

    「唉！给她个机会好吗？」见到崔令瑄这麽说，卫凯莺轻叹了一口气打键盘。

    「我很给这种人机会的，因为我懂他们想走却走不开的困境。」

    「因为你曾经这样子吗？」

    「我也有，但不太一样。」崔令瑄将耳杓放在一旁，吸了一口奶茶回：「不过我觉得你这次的方法很不错，如果你太快说要跟她在一起，她可能会很快忘记答应过你的事。」

    「我也不想自己答应了她要交往就好像接受了她可以尽情跟前女友来往，到最後因为这件事跟她翻脸。我现在这样做，她会自己慢慢靠过来，那就表示这是她的选择，别让她感觉是我逼她的。」

    「的确是也该让她知道一下。」

    「我这次有学聪明了吧？」

    「有！赏你个糖吃乖乖的。不过别怪我唠叨，你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啦……所以我才没有说要在一起啊！一但真的在一起，我恐怕也会把责任心全放在她身上了。那这麽一来，我怕我会任性。」

    崔令瑄吐了口菸回：「我倒是觉得你如果任性是合情合理的。」

    「对，但是我不想滥用这种权利。」

    崔令瑄抬高双眉点点头回：「好吧！这次我放心一点，因为你知道怎麽运作了。」

    「有没有觉得我跟你一样聪明啊？」

    「不，你比我聪明多了。」

    「你是又在不高兴吗？」

    崔令瑄喷了菸回：「不要每次我难得称赞你都以为我在酸你好吗？」

    「喔……谁叫你，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谁会知道你讲真的还讲假的。」

    「所以人都这样，屁话就相信，真话就不信。」

    「你怎麽没想过是人格问题？」

    「你人格不好还怪我？」

    卫凯莺懒的争论便说：「总而言之我今天上线堵你是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别忘了两年前跟我打赌过的事，我会找到第三号天使的！」

    「我记得我有跟你打赌，但到底是赌什麽我还真的忘了。」

    卫凯莺咬牙切齿的看著崔令瑄打过来的字，这些字看上去很和平，但卫凯莺知道从崔令瑄嘴把说出来听了就会刺耳。她压根儿没把什麽天使谬论放在心上，就算卫凯莺赢了，崔令瑄也只是会「理智」的认为：『我都有可能找到真感情，更何况是像你这样一直付出追求的人？该轮到自己总是会轮到罢了！』

    反正不管堂燕是不是那一个，但卫凯莺空窗了两年遇见堂燕，想起自己也想过这两年来也许那个谁跟自己已经在蕴酿爱情，只是在等两人相遇。现在她跟堂燕就这样陷进爱河里，那麽也许就是堂燕了也不一定。

    ☆、第十一页

    半个月过去，崔令瑄跟沈芸玄会在年底前一起来上海找卫凯莺。卫凯莺很高兴，赶紧先跟上头说了自己十二月要排的假，也顺便叫堂燕挪出几天假来。

    堂燕是很高兴卫凯莺肯把自己介绍给朋友认识，但她听到是十二月，便有点窘迫的回：「十二月很难……因为我前女友是十二月生日，而她喜欢过平安夜，我也得陪她度过。」

    「是喔！那没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再来，不能的话就算了。」卫凯莺说完便转回头继续看电视，但依然靠在堂燕的怀里。

    「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只是当你可以跟我交往的时候你还是一样的话，我会不高兴。」卫凯莺轻松的回答。「当然我还是会衡量啦！」

    堂燕亲吻著卫凯莺的头说：「我会尽快跟她说的……」

    「我没有逼你要快点跟她说。」卫凯莺转过头捧著堂燕的脸蛋。「讲实在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像你说的，人虽然在别处，可是心在我这里。」

    「当然有。」

    「只要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其实她不知道就像你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的性向是一样的，我不会强迫这种事情。」又坐好看著电视说：「我以前是个喜欢跟大家分享自己感情的人，可是自从我前女友曾经很勇敢的跟朋友说了我们交往的事，结果反而让她排斥的朋友老是说一些话令她听了很难受，我的想法也有所改变了。说真的，我宁可她一直把话藏在心理，也不愿意她被这样对待。」

    「嗯嗯。」

    「所以我对你跟她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不管怎麽样，我都希望你们可以诚实以对。」

    「但这样你不会更受伤吗？」

    「有些人宁可被骗，但我不是那种人。我不需要你们骗我就是怕我难过，好像我很可怜。如果我觉得你们值得，我不会觉得我很可怜的。当然难过还是一定的，但我不认为自己真的很惨。」又咳了一声说：「感情是我跟你在谈的，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我，这就够了。其他人知道又怎样？」

    「嗯嗯。」堂燕说完抱紧了卫凯莺嗅著她的脖子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我真的很感谢你。」

    卫凯莺笑著转头说：「我也会感谢你的，你即将要陪我过冬了。」

    堂燕笑出来，情不自尽的吻上卫凯莺那双红润的唇。堂燕的吻是这麽忠实，有好几度都让卫凯莺以为堂燕确实已经属於自己的了。这或许不是误会，可能堂燕的确也是怀著这心意亲吻卫凯莺，才会让卫凯莺得到这样的感受。

    至少卫凯莺知道，堂燕是无心伤害卫凯莺的，如果可以，永远都不要。而这可能达到，如果堂燕持续深深喜欢著卫凯莺的话。想要先前进一步，就是得先後退一步。卫凯莺先退，那她就有前进的机会－幸运的话，堂燕或许会紧追上来呢！

    十二月，秋冬。

    卫凯莺忍著寒冷帮吧台人员洗杯子，今天晚上的生意特别好，可能天气冷，大家都想吃热腾腾的火锅。卫凯莺加班到打烊，外面的灯全打暗，里头所有人都还在忙。

    卫凯莺帮吧台人员洗完杯子，又跑去厨房帮忙洗碗。这时候，郭允和高子淳竟然从後门冒出来，经过徐晶的眼神暗示而进来，帮忙一起刷洗炉台。

    「齁！」彭颜辛刚好走进来，看到徐晶有两个小帮手，玩笑的说：「不错吗！还有人帮你刷炉台唷！」

    徐晶不好意思的说：「经理，不要这样。」

    彭颜辛笑著推了推郭允说：「不会只是一开始这样，久了半个人影都没了吧？」

    「才不会好吗？」郭允挤掉了抹布脏水，继续擦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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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还会有另一个小帮手过来。」

    「这麽多啊？那我要开心了，有一堆免费员工。」

    「可是你不能管我们唷！」高子淳说，和彭颜辛一起大笑出来，彭颜辛才走开准备回办公室算帐。

    因为是彭颜辛值班，徐晶才敢这麽大胆。卫凯莺笑眯眯的看著郭允和高子淳不畏寒冷的帮徐晶处理善後，莫名也感到一股温暖。没多久，她就看到堂燕也出现了。

    「咦？」卫凯莺下了洗碗的动作，看著堂燕二话不说将袖子卷起来站在她旁边一起将双手伸进去冰水里。「你干什麽啦！我不需要别人帮忙！」

    「你可以休息了。」堂燕还大言不惭的命令卫凯莺，让卫凯莺哭笑不得。「天气很冷耶！我不想看到你的手跟昨天一样裂开还流血，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来帮忙。」

    「我没事好吗？我的皮肤本来就比较薄……」

    「所以更需要呵护。」

    「窝吼吼！」高子淳和郭允立刻发出了起哄的声音。「羞羞脸！」

    「你最好都不要帮你女朋友刷炉台！」

    全部人又大笑出来，卫凯莺眨著感动的双眼看著堂燕。这样就好了，对吧？至少这个人真的有把你放在心上，关心著你没在关心的小事。

    只要这个人在你身边，寒风打在你身上不再感到冷就好了，还管这个人会不会陪你到死。也许就像徐晶说的，拿过就好了。就像她跟莫亦熙一样，有过就好了。她虽然不太有机会在你身边一辈子，但她在你心中是住一辈子的，因为你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不过人总是想要拥有更久的不是吗？如果可以相爱，为什麽不可以一直走下去？纷扰很多、问题很多。可是只要两个人愿意同心协力，携手一起度过，有什麽是不可以走到的？

    或许有人又会认为她是迷信，一直相信著天使理论只是会让自己走错步。可是说实在的，就算知道感情最後仍会落空，但为什麽不可以靠著这个理论叫自己仍怀著希望去推动力量？

    卫凯莺明白，崔令瑄只是真的担心而不时叮咛，否则崔令瑄不也说过了吗？没有人说一定要得到什麽才可以有所行动，这只是我们的选择而已，做什麽都好，只要我们问心无愧。

    即使堂燕最後跟莫亦熙一样选择离开她，但是他们也给过卫凯莺幸福和温暖不是吗？

    因为有三个小帮手，他们比预计的下班时间还要快半个小时打卡。大家开心的提著自己的包包互道再见，郭允和高子淳则陪徐晶回家，堂燕今天要去卫凯莺家睡。

    回到家里分别洗完澡，在床上睡觉前，卫凯莺跪坐在堂燕的身边帮堂燕细心的上了护手霜跟乳液，堂燕则将枕头半倚高，靠在上边目不转睛的看著卫凯莺。

    当卫凯莺重新把乳液挤在掌心上，抬起堂燕另一只手抹上时，堂燕伸出另一只手轻拂过了卫凯莺的脸颊。卫凯莺只是抬眼对堂燕抛出一个微笑，又立刻低眼看著堂燕的手。她看到堂燕的手因为泡冰水而红肿感到一点心疼，而堂燕仍一直抚摸她的轮廓直到嘴唇。

    「有人说你很美吗？」堂燕轻声细语的问。

    「很多人觉得我很美，连我爸都不例外。」

    「有谁会瞎了眼觉得你不美的？」

    「崔令瑄吧？」卫凯莺说著笑了出来，突然认真的说：「好像真的只有她耶！」

    「如果她真的像你形容的这样，她怎麽可能放过你？」

    卫凯莺又笑了出来回：「我的另一半都觉得我很正，甚至连我交过的男朋友也这麽说。但你会发现，那不是重点。」

    「是。但我看到的你的美是加倍的，有一半是从你的心加附上去。」

    卫凯莺笑容弧度又扬高一些的揉著堂燕手指头说：「嘴巴这麽甜。」

    堂燕的手指头绕过了卫凯莺的发，慢慢的往下游移，轻轻的滑在卫凯莺的肩头上。卫凯莺心跳了起来，她看著堂燕的手越过她的肩头来到手臂，堂燕也用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将手划向卫凯莺的睡衣衬衫钮扣上。

    两人四眼相望，堂燕像是以为卫凯莺没有发现的解开了第二个钮扣，而卫凯莺只是一直望著堂燕那双笑眼跟湿润的双唇。

    当堂燕解开了第四个钮扣，便拨开了左边衣服，瞧了一眼卫凯莺若隐若现的身材哇唔一声说：「你身材好棒喔！」

    卫凯莺红透脸的说：「我也是有练过身材的。」

    「看得出来！」堂燕兴奋的起身，将头靠在卫凯莺的前额上低眼盯著卫凯莺肚子中间那条练出来的腹肌直线。

    堂燕痴迷的笑出来，吻上了卫凯莺的唇。卫凯莺知道堂燕在打什麽主意，但不能发生。可是今天天气真的让卫凯莺也超想窝在堂燕的怀里，然後一起用更不一样的方式取暖。

    当堂燕拱住卫凯莺的腰身，轻轻的将卫凯莺平放在床上，退去了卫凯莺的衣服时，堂燕已经头晕脑胀了。卫凯莺稍嫌羞涩的用一手遮住自己的双胸，另一手则挂在堂燕脖子上将她压向自己亲吻。

    ☆、第十二页

    当卫凯莺看著堂燕也将身上衣服脱去，那双拥有漂亮线条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旁时，卫凯莺心情也高涨兴奋起来，弹起身子双手绕住堂燕的脖子，让堂燕非得也抱紧卫凯莺的身子。

    这是卫凯莺想要的，她想要在这双臂弯里感受到保护。当堂燕强而有力的双臂环住自己时，卫凯莺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堂燕吻著卫凯莺的脖子，另一手将卫凯莺的左脚拉弯拱立靠在自己的腰际上。卫凯莺轻声急速喘息著，抱住堂燕的双手一直抚摸堂燕的背。

    就在同一个时间，崔令瑄打了一个超大的喷涕醒过来。她遮著鼻子抽了卫生纸，将鼻水擦掉以後按著脖子醒脑，然後大力的抖了一下身子又急忙拉起棉被盖好。

    她窝在羽毛棉被里吸著鼻水，想著今天怎麽会笨到没找个女人陪她过寒流？她冷到四肢僵硬，都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脚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最後她受不了了，起身抓了外套去便利商店买瓶廉价的红酒喝，也许可以暖暖身子。回到了家，她裹著棉被坐在床上看第四台，然後直接就瓶口喝起了红酒。她买了两瓶，迅速做掉一瓶後又打开了新的一瓶。第二瓶喝到一半时有点醉意，她忽然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

    除了替自己死去的爱哀悼几分钟，她又马上想起卫凯莺最近不知道过的怎样？希望那个畜牲懂得珍惜卫凯莺。一下子，崔令瑄又难过了起来。但她不会让自己难过太久，随即又振作起来，大喝一口红酒。

    她看著窗外的月亮，那月亮好像冰块，摸到应该会冻伤手。崔令瑄已经冻伤手了，她这几天光是要洗那些烂客人的菸灰缸就洗到手裂开。她将红酒瓶放在一边，从抽屉拿出了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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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莺不知道在几百年前送给她的护手霜，今天竟然是第一次拆封。

    她抹了抹手，又继续窝在棉被里。她想著自己是无神论者，可是也许因为天气冷到让她觉得该替自己取些暖，於是她握紧红酒抓起手机传了封简讯给卫凯莺：「欸！别说我狗嘴吐不出象牙。天气冷到我这麽帅又壮的人都可以洗菸灰缸洗到手裂掉，我相信你那粉嫩的皮肤也不会逃过此劫。所以我真心的祝福你，也难得跟上帝祈祷，希望这个冬天，那个畜牲懂得给你温暖。」

    便关上手机灯，继续看著电视直到自己的身体温度总算比原本高了许多，才赶紧窝进被子里抓住这黄金温度让自己入眠。

    而卫凯莺这边，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比刚刚还要更加贪心的吻著堂燕，当她听到堂燕的呼吸声跟自己一样兴奋时，她非常雀跃。於是她忍不住想要更近一步讨好堂燕，在堂燕将手指头伸进去她的身体里时，卫凯莺起身坐在堂燕的腹部上，双手撑在堂燕的腰际旁，抚媚的在堂燕身上自己摇摆起身子。

    堂燕果然因为看见卫凯莺如此撩人的模样而呼吸更加急促，忍不住也低声呻吟起来。卫凯莺轻声叫出来，将手覆盖在堂燕摸她胸部的手上，跟著一起搓揉自己。堂燕又将手移到卫凯莺的腰边，顺著线条来回抚摸。

    不只触感，连视觉上都让人神魂颠倒，堂燕被卫凯莺挑起了最底限的欲望，无法控制自己心里最贪婪的部份，起身将卫凯莺压倒在床上，奋力冲刺著卫凯莺。

    「啊……」卫凯莺仰头喝出了声音，大口吸著氧气。

    堂燕闻到了卫凯莺吐出的气息时，恨不得将空气封在罐子里收藏起来。卫凯莺的叫声好轻柔，既不激烈也没有刻意收敛。她是真的享受沐浴在堂燕给她的爱里，不单单只是因为堂燕碰触到她最敏感的部份。

    就算堂燕一辈子都无法让卫凯莺高潮，卫凯莺还是会因为可以跟自己最喜欢的人有更亲密的肌肤之亲而感到幸福满满。性爱的高潮冲击的确可以满足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也是让人们不会放弃的高档享受，甚至以犯罪去取得。

    可是对卫凯莺来说，可不可以达到那天堂般的领域无所谓。只要他们互相喜欢，彼此都愿意尽心尽力的去做好这件事，没有做到最好也无差－总比做的乱七八糟来的好。

    卫凯莺睁开眼点眼睛看著堂燕闭著双眼如此努力的样子，忍不住微笑摸著堂燕的脸颊细声说：「我爱你。」

    堂燕睁开了眼睛，也露出了微笑回：「我也爱你。」便又俯身含住卫凯莺的耳垂，谁都不愿意再分心於两人最亲密的事情以外。

    隔天卫凯莺坐在化妆台前梳头发，看到手机有简讯。当她要打开来看时，堂燕却因为要赶上班而小催促了她，才让卫凯莺赶紧把东西全部丢包包里先出门打紧。

    堂燕开车载卫凯莺去上班，两人依依不舍的在车上又亲吻了一番，卫凯莺才肯下车，堂燕也才放手让卫凯莺关上门。

    「下班我再来接你。」堂燕微笑的看著卫凯莺说。

    「嗯！」卫凯莺回完，便踏著再轻松不过的脚步走回公司，和一个女孩擦肩而过。

    堂燕笑眯眯的看著卫凯莺亮丽的背影推开门走进去时，立刻睁大双眼看著经过卫凯莺的女孩，脸立刻铁青。

    是堂燕的前女友，她吞了口口水站在原地看著车里心虚的堂燕，便冷静的朝车子走去。堂燕咬紧下唇的开了车门，女孩坐进车子，关上了门挡住外头寒风。

    两人沉默许久，小曼才开口问：「多久了？」

    「没有很久。」

    小曼深呼吸一口说：「你就真的这麽想离开我？」

    「我们本来就是分手了。」

    「然後呢？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堂燕心绞痛了一番，闷闷的回答：「对不起。」

    小曼又深呼吸一口冷空气，对著堂燕说：「我可以让你跟她在一起。」堂燕睁大双眼的看著小曼。「但是……我希望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刚刚亲密的画面。而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时，别让我看到她。」

    堂燕皱紧眉头看著小曼又下了车，舔著冻伤的唇，感到些微刺痛。就这样，因为被小曼发现了自己有交女朋友，接下来，堂燕找卫凯莺的次数变少了。

    一月，冬天。

    卫凯莺无聊的坐在电视机前面，眼睛却一直挂在时钟上。现在已经凌晨了，堂燕今天准不会来找她了。她只要想起堂燕的前女友自从发现到她与堂燕的关系，除了很常跟在堂燕身边以外，还对堂燕说他们两个在一起，卫凯莺就不能出现的话，让卫凯莺吃了一点苦头。

    而崔令瑄听到的说法是：「哎呀！？这娘儿们官威可真大呀！凭什麽是她来说这句话？这句话是要你提出来的吧！」

    卫凯莺也是这麽想，可是她只要想到自己可以体会小曼说这些话的心情，便选择礼让了。堂燕口口声声的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和前女友复合，其实别把前女友这些字看的如此重，她也不过是堂燕的一个好朋友而已。

    至少堂燕这个月还是会在百忙抽空之中硬是插入找卫凯莺的行程，这样的举动就可以说明堂燕也是百般不得已的吧？也许－卫凯莺是说也许－也许堂燕再继续表现出这样的行为，不管怎样都要想尽办法挣脱掉前女友而跑来自己身边，久了……搞不好她女朋友也会明白了不是吗？

    见到自己的情人千方百计的想跑到另一个人身边，再怎麽不甘愿，也得甘愿了吧？卫凯莺倒是觉得堂燕的前女友要诅咒他们也好，到处说他们两个不会有结果也罢，只要最後堂燕是属於自己的，那就好了。

    不过她还是要做心理准备，现在堂燕比认识时还常找女友是卫凯莺照样能接受的范围，可是自己已经爱上了堂燕，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理智多久。

    有必要的话，她也只能放手了。

    ☆、第十三页

    唉。每次都这样。被甩是另一回事，要把自己的感情收回才是最困难的一部份。就像对莫亦熙一样，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对莫亦熙再也没有感觉，那种滋味就是不好受。可以一直持续发烧的爱情，为什麽要由两人亲手泼熄？

    卫凯莺关掉了电视，崔令瑄和沈芸玄上个月无法来，这个月会来。这样也好，因为诚如堂燕所说的，十二月她和卫凯莺的事情就算没有曝光，她也得常陪前女友。

    不过没关系，这个月会是一个希望。堂燕跟前女友大吵一架，争取到中旬可以陪卫凯莺和她的朋友吃饭。然而就在卫凯莺和两个好朋友等在餐馆里时，堂燕却迟到了一个小时没有到。

    卫凯莺於是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可以先点没关系。」

    「没关系，就等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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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崔令瑄回答。

    然後半个小时又过去，卫凯莺听到崔令瑄的肚子大叫了一声，两人一起脸红，卫凯莺急忙点了几道菜给不能饿太久的崔令瑄先填饱肚子，然後频频跟崔令瑄说抱歉。沈芸玄还点了酒帮卫凯莺平抚崔令瑄的情绪，几杯黄汤下肚，崔令瑄心情果然大好的没有意思要在这个时候大骂堂燕。

    最後变成是三个人的饭局，卫凯莺是失望了一下，可是没关系，她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在身边。

    「总算请我们吃顿像样的饭了。」崔令瑄又盛了一碗饭说。

    「崔令瑄，你已经吃第五碗了。」沈芸玄斜睨了崔令瑄的肚子说。

    「我饿啊！我运动量大，食量当然也大。」

    「我不想听你口中的运动量，非常咸湿。」

    崔令瑄大笑出来，配著酒吞下饭，开心的看著卫凯莺说：「酒饭真好吃！」

    卫凯莺噗笑出来说：「只要是你喜欢吃的，全部混在一起不搭也会说是美食。」

    「只要是自己爱吃的，搭在一起当然好吃！我上次自己在家煮了一锅大杂烩泡饭，里面有磨菇、鸡肉、牛肉、猪肉、羊肉、鱼肉、高丽菜、豆芽菜、海带、玉米、牛奶……」

    「好恶心的东西喔！」沈芸玄听了都快吐了。

    「哪会！我和著红酒一起吃，人间极品。」

    「真的都是你爱吃的耶……」卫凯莺说，手机简讯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简讯内容，便咬紧牙说：「天啊……」

    「复合了吗？」

    沈芸玄打了崔令瑄的头一下，关心问：「怎麽了？」

    「堂燕跟我说……她今天之所以无法出现是因为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接到高子淳的电话说她前女友反锁自己都不肯出来，一直在房间里面尖叫。所以她才会很担心的跑去找前女友，看到她前女友竟然拿刀伤害自己。她现在在医院，她前女友救回来了。」卫凯莺回。

    「我的妈啊……以死相逼比吃她的屎还要更让人难受。」崔令瑄说。「唉！没完没了。」

    沈芸玄安慰著卫凯莺说：「至少知道堂燕这样的选择是对的，人命关天。」

    「噢拜托……不是我在说，这种人很自私耶！」

    「我知道你觉得很自私！」沈芸玄看著崔令瑄说。「可是你不能丢下一条人命，就算她活在世界上没有用，也可能会带给你罪受，但不要发生这种事是最好的。」

    「那这样的情形到底要多久？凯莺你也撞个壁好了。」

    「不要这样。」

    「所以我说了，谁都知道那女的是故意的！我一点都不觉得要去同情口口声声寻死，其实只是想引起对方注意的人！要就了当！」

    「你知道这种说法存在多少危险性吗？要是你累积多次真的不去理她，也许就这麽一天她会真的想不开了。」

    「那这应该是她人生中做过最果断又不拖累人的好方法。」

    「令瑄。」卫凯莺将手机收好的看著崔令瑄说。「不要这麽无情。」

    崔令瑄才没好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蒸排骨说：「活生生的去虐待一个人才叫做无情。」卫凯莺舔了舔下唇，崔令瑄才又退一步说：「好啦……对不起啦！我醉了，我不知道自己人是在上海还是台中。」

    卫凯莺笑著看崔令瑄说：「不要老是跟我说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要给那些被你玩过就丢的女人。」沈芸玄搭腔。

    「有哇！我会跟他们说对不起，他们也会跟我说对不起。」

    卫凯莺听了不是很好受的说：「干嘛糟蹋自己？」

    「那你懂了吧？」崔令瑄看著卫凯莺。「你知道糟蹋自己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所以不希望看到自己朋友走你的路对吧？你要我回你－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吗？」

    卫凯莺闭上了嘴，吃了崔令瑄早在十五分钟前夹到她饭碗里的一堆食物说：「我知道了。」

    今天一样很冷，不过今天多了两个人陪在身边，所以房间的温度反而有升高的现象。崔令瑄躺在床上玩著自己的掌上型游戏，沈芸玄则陪著卫凯莺一起收衣服、聊天。

    就廎的时候，崔令瑄睡在老位置－她不喜欢睡太软的床，所以她都睡地板。而卫凯莺从後紧紧抱住沈芸玄，两个女孩因为冷到一起发抖而感到滑稽笑了出来。不免俗的，女孩子碰在一块就是谈自己男朋友、化妆、逛街、明星艺人。

    沈芸玄先跟卫凯莺透露自己前不久才跟一个男孩子又分手了，卫凯莺瞪大眼睛，不高兴的把脚往下伸踹了崔令瑄气她怎麽没说。

    沈芸玄笑著说：「我想令瑄是忘记跟你说了吧！」又靠在卫凯莺耳边小声说：「她那时候为了处理我跟我前男友的事，忙的焦头烂额。」

    卫凯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还在玩游戏的崔令瑄，又听到沈芸玄说崔令瑄当时气的跑去沈芸玄前男友家狠狠揍了那个男的几拳，也被回打了几拳而感到丢脸的躲在家里时，卫凯莺觉得这果然很像崔令瑄。

    「你没有看过堂燕……否则你会觉得她很像崔令瑄。」卫凯莺看著沈芸玄说。

    「长的像？」沈芸玄问。

    「感觉很像。」

    「我应该比较帅吧？也比较有魅力。」崔令瑄猛按按钮回。

    卫凯莺头转向崔令瑄那边说：「但实际上差多了好吗？人家堂燕相当绅士的！」

    「我也很绅士啊！我跟女孩子出去会开车载他们。」

    「你是有企图的好吗！光是上床，堂燕都显得老实，我相信你在床上一定是恨不得拔光那些女生的大色狼。」

    「不然你是跟我上过床喔？」崔令瑄对於这种事比较不在乎的说。「你们上床了？」

    「对啊……就在她前女友发现到我们关系的前一天。」

    「真是天意……」崔令瑄憋笑著说。

    卫凯莺和沈芸玄又閒聊一番，两个人才渐渐累了，都各自躺著最舒服的姿势让自己进入睡眠。崔令瑄破关了才罢休将游戏机放到一旁充电，便起身走到窗边，拿出了卫凯莺送给她的菸斗，放进菸草点燃抽。

    卫凯莺翻转了身，闻到菸味而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著崔令瑄小声说：「菸鬼，你还不睡？菸瘾就这麽大？」

    「抽一下吗！」崔令瑄回答。「倒是你，快点睡了，明天还要早起陪我们出去。如果你很累，我跟芸玄一起出去就好了啦！」

    「才不要，我们能相处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卫凯莺说完起身用棉被包住自己说：「虽然……公司上次有发布下来，很确定会在台北连开三间直营店……」

    「然後呢？」

    卫凯莺摇摇头回答：「颜辛跟我聊过，她说如果我跟她回台湾，就和她一起管那三间店成为区经理。但如果我不想搬来搬去，觉得上海我可以适应就留下来，她的位置变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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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你怎麽想？」

    「怎麽想当然都是回去当区经理比较好，赚的钱也比较多。可是……我不知道堂燕该怎麽办。」

    「你有跟她讨论过这件事吗？」

    「有。她说台湾跟上海又不远，也觉得我回台湾比较好，家人跟朋友都在台湾。」

    「她当然可以这样说。」崔令瑄冷笑一声，见到卫凯莺满脸愁容便说：「她很体贴。」

    卫凯莺将头发用手束成一捆拨到後面又放开，抱紧双膝靠在膝盖上说：「我不怕远距离，但是，现在我跟她的事情已经被她前女友发现了……我想她要来台湾找我更不简单，我们现在连一起住在上海要碰面都难。」

    「她是有跟前女友住在一起吗？」

    「是没有，但住的不远。她说她都得去前女友家，直到她前女友睡著才可以离开，而离开时都三更半夜了，她也不方便来找我。」

    「可是她跟前女友大吵一架来找你，她前女友又以死相逼。」

    「是啊！」卫凯莺吐了一口好长的气说：「好可怜的女孩。」

    「可怜？是可怕吧！」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她的确很可怜呀！走出不来，也没想过要试著跟别人在一起。」

    「就可以接受分手……我不了解，这真的是我不了解的地方。」

    「分手容易！但真的要分开才是最难的！」

    「但她前女友心知肚明他们如果是分手状态，堂燕是会找新恋情的。她现在就像是她是正宫一样，即使已经得不到宠爱，仍握有实权似的！」崔令瑄受不了的摇摇头说：「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要。」说完又看著卫凯莺说：「但是你有认真去想过……是谁这麽放任她胡作非为的吗？」

    「堂燕是逼不得已的！」

    「这又好玩了－堂燕觉得自己得陪在前女友身边是逼不得已的，但只要她前女友在搞什麽花招她又怕的像狗一样的跑回去。」

    「因为她前女友会以死来威胁呀！」

    「每天都是吗？」

    「也许每天都是……」

    「你我都知道，她前女友不是每天都是。正如她说的，她也是怕失去前女友，只是不想在一起而已。而且……」崔令瑄说到这边低下头回：「我怕她最後仍然是袒护前女友。」

    卫凯莺沉默不语，崔令瑄将烟灰抖掉，漫步走过去坐在卫凯莺身边，将手放在卫凯莺的肩膀上。

    ☆、第十四页

    卫凯莺眼泪已经涌上来的看著崔令瑄气音问：「为什麽我总是要遇到这种事情？其实我可以闪避，但我却还是笨的不知道怎麽去闪掉。」

    「不要说自己笨……这只是你的选择。」崔令瑄也以同样音量回答。「而且是她一直靠近你的，她彷佛就是强迫性的要你接受她的所有一切。」

    「而我还是接受了。」卫凯莺将湿润的眼眶擦乾净。「我连哭都没资格。」

    崔令瑄呼吸、吐气了三次，才摸著卫凯莺的肩膀说：「别这麽说，哭也不一定要有理由。」

    卫凯莺听了便抱紧崔令瑄说：「我最终还是该放手对吧？」

    崔令瑄大吞一口口水，轻轻环住卫凯莺微颤的身子说：「至少你还可以拥有自己。」

    卫凯莺抿紧唇，将崔令瑄又抱的更紧了。崔令瑄只是静静坐在床上让卫凯莺在她的胸口前轻声啜泣，心就像当初知道莫亦熙甩了卫凯莺，因为见到卫凯莺的眼泪而跟著疼痛起来。

    二月，冬末。

    这个月跟上个月一样寒冷，不过卫凯莺想著再撑一个月就是春天的来临，她在这里又度过了一年，今年将迈入第三年。

    下午没什麽人的时间，卫凯莺领著一堆资料走上办公室，打算要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在今天跟明天以内完成。徐晶也许等一下就会上来帮她顺便学习，可是她还是先完成一部份好了。

    晚一点的时候，徐晶匆忙的上楼，看到卫凯莺认真的埋头点算帐务，感到不好意思的拉著椅子坐在旁边说：「快点！我也帮你！」

    卫凯莺笑了出来，将一部份交给徐晶，一个副理、一个实习副理共同埋首在工作里，都一样想赶在短时间内完成。

    这个时候徐晶突然又说：「你知道堂燕吧？」徐晶并不知道卫凯莺与堂燕交往的事，毕竟她大部分时间都和郭允两个人腻在一起。而上次堂燕来帮忙洗碗一事，没让徐晶怀疑她跟卫凯莺的关系。只能说有些人对於这种事，敏感度低到近乎零。

    「怎麽了吗？」卫凯莺问。

    「她这一阵子变得比较常和我们聚会，一开始她都会带一个女孩子来，我是到了上个星期才从郭允的口中得知－原来那是她前女友耶！」

    「是喔……然後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神奇，怎麽会跟自己的前女友感情这麽好？十次聚会里有八次都带她来，而且她前女友看起来就不是什麽好人。」

    「怎麽说？」

    「当然我也不是说她前女友是个很阴险狡诈会陷害人的人，只是她不过是前女友，只要堂燕跟女服务生多聊几句，脸就臭下来了。」徐晶摇摇头说：「这样很不好，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他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可是既然说好分手，她就不能再吃醋了。害得我也不敢跟堂燕多聊两句，她前女友的眼神会杀人。」

    「也许他们感情真的太好了吧……」卫凯莺淡淡的说，现在才从徐晶口中得知到原来堂燕都会带前女友跟朋友聚餐。

    不带她没有关系、不让他们知道她跟堂燕才是一对也没关系－心酸的是，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会以为小曼才是堂燕的女朋友。

    如果郭允没有说，徐晶到现在还是会以为小曼是堂燕的女朋友。那卫凯莺呢？她就算跟全世界的人说她才是堂燕的人，人家不但不相信，还会泼她黑墨汁说：「那你还真不要脸，敢当第三者。」

    但这就像崔令瑄说的，这样的三角关系图中，到底谁才是第三者？按照常理来说，是小曼。但就因为她是堂燕的前女友，所以堂燕对她跟朋友会比较不一样似乎又合理，而她仍对堂燕存有情意也不能算是破坏者，她只是跟堂燕分手时，馀情还未了。又不是说，她明知道堂燕有卫凯莺，却还喜欢上堂燕，吃卫凯莺的醋。

    这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一路还乱到没瓜葛的卫凯莺身上。

    「可是我觉得堂燕这样也不行。」徐晶说，卫凯莺停下了笔看著徐晶，等她发表什麽高见。「如果她是单身，继续放任她前女友这样占有她就算了。可是我看到她跟前女友的互动，就算没有到很亲腻，但你就是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就算我们都知道他们是分手，但高子淳偶尔还是会说错说：『你女朋友要吃什麽？』

    我好几次都会当著大家的面跟高子淳说：『是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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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人喜欢分开算，而当我这样说出来时，堂燕也只是尴尬的笑一下没有说什麽，小曼却有点不高兴的瞪了我一下。」

    「你好像真的有点太直了……」卫凯莺听了都挂黑线在脸上了。

    「我不喜欢这样呀！你知道我姊姊跟某一任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有多衰吗？这道理就像是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爱上他以後才发现他已经结婚了。」徐晶说到最後面无表情，一脸这什麽鬼道理的样子逗的卫凯莺笑了出来。「我姊姊被她那一任男朋友的前女友的「好姐妹」们骂到一个臭头，你说莫不莫名奇妙？但那个男的是跟我姊说他们已经分手，那女的是说他们并没有都说好要分手。最後我姊气的、烦的往那男的下体一踹，从此分道扬镳。」徐晶说著还在空气中划了一条重重的线。

    「虽然没看过你姊姊，可是感觉她很凶悍。」卫凯莺说。

    「她是泼辣点，但我很羡慕她这个性，不像有些女人让男人哄个两句又被骗回去了。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对堂燕这行为反感。见她二话不敢吭一句，我相信她交女朋友是不敢跟小曼说的。」

    「可是小曼知不知道又没差。」

    「但只要让小曼知道，我敢说堂燕又夹尾巴跑到她身边了！是不必刻意让前女友知道自己有新恋情，但刻意不让前女友知道就是有鬼！」

    卫凯莺像吞了乾燥剂般的苦涩，嘴唇也发麻。但她仍装作若无其事，就像与莫亦熙在一起一样，都已经看见两人的世界从角落开始剥落了，卫凯莺仍选择豁出去。

    这是傻吗？不，仍不是傻。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死心的理由。就好比莫亦熙亲口说出了自己仍比较喜欢男孩子，堂燕也得亲口说出她两个都想要又或者想舍弃哪一个。

    如果早知如此，又因为固执死守，到最後听见对方离开而让自己的日子一团乱、怀著恨与不甘心，才真的是傻子。

    况且堂燕一开始说了，她不会因为前女友而放弃寻觅自己真正想要的感情－却也不会为了谁而少关心前女友。

    所以，给小曼的关心与自己一样多甚至多过自己都无妨；可是当堂燕连心在自己身边也似有非无时，就是卫凯莺的底限了。

    崔令瑄多买了一杯最近突然爆红的清新冷饮去找沈芸玄，沈芸玄抱怨崔令瑄很不贴心，天气这麽冷也没帮她去冰。

    崔令瑄感到委屈的回：「我哪知道这间饮料店冰块这麽多呀！」

    「你知道也不会想到要去冰。」

    「你这麽说就错了，我曾经买杯去冰饮料给一个女生，你猜她对我说什麽？」

    「鸡婆？」

    「接近了。她跟我说她大学时，有个男生在追她，自以为贴心的帮她饮料去冰，殊不知她都喝多冰－不管热天、冷天。」

    「好啦！那买之前就问清楚不是很好？」

    「所以你们女人很奇怪，当我们问太仔细又不高兴我们为什麽不用心去了解？但我们在了解过程中出点差错，又跟好姐妹埋怨我们不贴心。」

    「是啦……女人是难搞点。」沈芸玄将杯膜撕掉，捞些冰块出来问：「凯莺最近如何？」

    崔令瑄耸肩回：「她有和你联络吗？」

    「也没有，不晓得怎麽了。」

    「她这小子，一但真遇到什麽事，就会什麽都不说了。」

    「这倒跟你挺像的。」沈芸玄不以为意说。「而且凯莺现在是淑女了，别像以前一样叫她小子！」

    崔令瑄拿出烟斗抽，吐向窗外说：「真怕她遇到什麽事，又像上次一样没在第一时间跟我说。她现在又离我们这麽远……」崔令瑄说到这边叹气边搔额头说：「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她在最难过的时候，我又跟一个有可能连本名都不知道的女孩去山上放蠢烟火。」

    沈芸玄噘起上唇，走到崔令瑄身边将手搭上她的肩说：「放心！凯莺不会怪你的，她知道、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看过最关心她的朋友了。」

    崔令瑄又吐了一口长长的气，烟也从鼻腔吹出两条雾线。沈芸玄站在崔令瑄身边，眯起眼睛看著崔令瑄的眼神，她从没看过崔令瑄如此认真的双眼。

    ☆、第十五页

    三月，春至。

    卫凯莺难得约彭颜辛一起逛街，顺便买夏天的衣服。她决定夏天回台湾一趟，约崔令瑄、沈芸玄及一些朋友出去玩。而可以的话，堂燕也一起。

    微凉的风鲜少有人讨厌，彭颜辛和卫凯莺也不例外。彭颜辛也替自己买了几套夏天要穿的衣服，然後与卫凯莺一起吃饭。

    「那个堂燕是要追你吗？」彭颜辛忽然问。

    卫凯莺像被抓包的反问：「为什麽这样想？」

    「自从那次她跑来公司帮你洗碗我就在猜了，只是忙到没空问你。」

    「嗯……她已经不算是在追我。」

    「不然？」

    「虽然没说开……但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是唷……」彭颜辛摸摸下巴，吞下马铃薯泥。

    「怎麽又想起要问？」

    「没有哇！关心一下，自从跟你一起来上海，我不知道自己会忙到分身乏术。」

    「你毕竟是这间公司最大的，要处理的事当然多。」

    「可是带你来的时候我说过会一直在你身边，也有义务要照顾你……」

    「拜托！」卫凯莺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婴儿，至少一开始你帮我找到住的地方，偶尔帮我处理掉该我的工作内容，我已经很感激了！」

    彭颜辛也笑著说：「我只是怕你那贴身保镳知道你过的「稍微」不好，便会不分青红皂白，用游的也游过来揍我！」

    「哈哈！你说崔令瑄唷？」

    「不然还有谁像她一样没品，活脱脱像只野兽吗？」彭颜辛说完将汤匙放下，喝了玉米浓汤说：「当然，我也希望可以别让她担心－虽然她很靠北－但她的确是你的好朋友。」卫凯莺笑了一下，拿起面包涂抹奶油。「我希望我可以做到她做到的去关心你，这麽一来她也逮不到机会数落我了。」

    「你放心，她没那机会，我过的很好。」卫凯莺咬了一口面包回。

    彭颜辛突然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不想打坏你的好心情，可我必须老实跟你说一件事。」卫凯莺停下咬合动作看著彭颜辛，彭颜辛吞吐说：「堂燕有女朋友了。」

    「你怎麽知道？」

    「我前两个礼拜出去买东西，碰见她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他们是没有很亲密，可是走到哪，那个女生就非要捥著她的手臂到哪……」彭颜辛说到这边见卫凯莺完全没反应，顿了一下就睁大双眼问：「难、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卫凯莺只是将面包吞下又咬了一口回：「嗯。而且那是她前女友。」

    「前……前女友？」

    卫凯莺说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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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概情形，彭颜辛才点点头，重新拿起汤匙吃她的沙拉。说到一段落，两人同时喝了一口柳橙汁，才一起拿了刀叉准备切牛排。

    「你会有分寸吧？」彭颜辛问。

    是那个女的或者堂燕要有分寸吧？然而卫凯莺只是回答：「我会有的。」但还未到做决定的时候。

    彭颜辛与徐晶都说了，堂燕与前女友的互动并不亲腻，可见都是小曼单方面还认为堂燕是自己的，堂燕根本都在配合她。

    卫凯莺会跟当初说的一样去相信堂燕，知道堂燕的心在自己身边。她不确定这种事换堂燕来面对，堂燕会不会也像她说的会选择相信，可是卫凯莺说到便会做到－即使再怎麽笨拙，也会做到最好。

    一个礼拜後，堂燕在晚上时难得出现在卫凯莺家楼下，那精疲力尽的模样让卫凯莺看了心抽痛几下。她急忙请堂燕一起上楼，本来想煮个东西给堂燕吃，堂燕却只想一直抱住卫凯莺。

    「我好想你。」堂燕亲吻卫凯莺的耳朵时轻声说。

    卫凯莺痒的缩了双肩，也回吻了堂燕。两对唇在离开彼此的这期间累积了不少对另一双唇的思念与眷恋，在好不容易又遇上时而一触即发。

    堂燕将卫凯莺抱的好紧，好像这是他们最後一次相拥。她就在你身边了，却还是令卫凯莺好不舍。再多的吻都填补不了空缺的那时间，再多的爱抚都弥补不足越缺越大的空洞。

    可以在今天榨乾彼此最好了，机会难得以外，别人都别想得到他们。这一夜，彼此的爱顷巢而出淹没了对方，谁也别想逃离、也没有人想逃离。汗水淋漓的一对恋人，在得来不易的相见时间里，一次挥霍掉所有的心，卫凯莺更是把留给自己的最後一步斩断了。

    她爱堂燕，爱到如果堂燕两个都要，她也接受了。只要自己有机会像现在一样被堂燕搂在怀中、让堂燕那灵活的指头摩擦到全身焚烧、与堂燕吐出的气不分你我就可以了。

    至少她拥有一半的堂燕，有些人想要得到喜欢的人一根汗毛都难。心就拳头这麽大，分到一半还不够多吗？她和夺走她初夜的男朋友在一起时，之间没有前女友也没有第三者来当两人的分隔线，她连一节姆指大小的心都分不到。

    「啊啊……」卫凯莺微簇眉头，抓住堂燕的肩膀，指甲陷了进去。「哈……哈……啊嗯！堂燕、堂燕……」卫凯莺的声音从轻柔变紧张，好像堂燕要撕了她似的。

    堂燕只是吻了卫凯莺的脸，手没有慢下来。卫凯莺受不了，双脚夹住堂燕的手，堂燕依然在卫凯莺体内蠢蠢欲动著。

    最後卫凯莺抓住了堂燕的手制止住，堂燕才慢慢停下所有动作，与卫凯莺靠在一起喘息。只是手没有乖乖听话，仍一直摆在卫凯莺的私处来回抚摸。卫凯莺像醉了一样，没力睁开眼却又想再贪一杯而不肯入睡，舌头吐出来一直在寻找堂燕的口。

    当堂燕的口含上卫凯莺的舌时，卫凯莺呻吟几声，紧密封住堂燕的口。他们都听得见彼此口腔内的口水啪滋声，还有把口水吸回的涑涑声。

    卫凯莺的右手五指交叉穿进堂燕的左手五指间，另一手则滑到堂燕的右手，共同放在自己的私处。她压了堂燕的食指像按住钢琴键盘，不让它弹回的进入自己体内。然後又以同样方式压了堂燕的中指，埋没在自己身体里。

    堂燕的手指头又回去到比刚刚还要温热且湿润的秘地，兴奋的与卫凯莺又掀起一场咸风淫雨，翻腾在两人的怀抱中。

    隔天卫凯莺从浴室出来看见堂燕把昨天两人留下的战乱残局收拾乾净，拉平被单时，夏天好似提早来了。她从後抱紧堂燕，磨蹭许久，这是她第一次向堂燕撒娇。堂燕也环住卫凯莺的手，在卫凯莺的额前落下一吻。

    「我这几天可以陪你唷！又或者是更久。」堂燕说。

    「这麽好康？」卫凯莺回。

    「小曼跟同事出远门，三、四天後才会回来。当然如果她回来没有马上想找我，我就一直待著。」

    「嗯！」卫凯莺点著头又问：「她应该也料想得到出这趟远门，你肯定会来找我吧？」

    「她定会想到这点，但她没法子。而且不能每件事都她当老大，我不是她情人，她不能管我要待家里等她回来。」

    「嗯……我很好奇，如果你总是这样，她难道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换成是我，我知道自己旧情人和我再也不会有机会，虽然她仍会因为关心我而只要我一句话就过来，但见到她是这麽想去新女友身边……我会不甘心、不舍，却还是放手的。」

    「也许她还不愿意承认吧……她就是吃定我！吃定自己身上才有我要的，别的女人不会有，所以我总会回到她身边的！」

    「那……她身上到底是有什麽我没有的？」

    「你有。」堂燕摸著卫凯莺的脸说。「我那一任女友才没有。」

    「那……你为什麽不能再改变一点？」

    「改变？」

    「我没要你一夕之间改变，但……一天只有一小点也好，不是吗？」

    堂燕点点头回：「给我时间，好吗？」

    「嗯！」

    给她时间还不简单，卫凯莺对於和时间熬最在行了。但有时不是时间问题，是人为。时间可以很快的让事情完美收场，是人为操纵时间让事情恶化、腐烂。

    ☆、第十六页

    卫凯莺没想到太多，她绝对不会往太坏的地方想。她肯定只会认为都怪时间不够久，才让小曼对堂燕放不下；自己给堂燕的时间还不够长，才让堂燕的改变这麽少。

    她才不会想到堂燕有问题，可能堂燕也真的没嫌疑，听在崔令瑄耳里就是不对劲。

    「那个女的身上有堂燕想要的，而你也有……？这表示什麽？」崔令瑄傻住问。

    「这表示我们机会很大，我拥有小曼才有的特质！」卫凯莺开心的说。

    「空有的大奶跟两只义眼吗？」

    「我当没听到这句话。」

    崔令瑄抬起两只手又一起往桌上拍，顺便滚出白眼才又回：「也算是恭喜你。」

    「我想过了，这道理就跟地球一样。」

    「地球？」

    「堂燕就是一颗地球，我不在乎我可以占领到她的所有，可是至少我在她的心上可以像水一样占有百分之七十，其馀百分之三十可以给小曼。」

    「但你现在仍是百分之三十的陆地。」

    「所以我希望堂燕可以慢慢改变，不用百分之百，但可以让我渐渐成为百分之七十。」

    「可是难道你不懂吗？海水永远就是占地球百分之七十，陆地永远没机会多过於海水的！」

    「那只是一个比喻。」

    「也是事实。」崔令瑄很快的又打了这句。

    卫凯莺又说：「你要替我感到高兴，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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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晶说过的话，她在她第一任女友身上看到的是希望起点，她总会再遇到跟她第一任女友一样特质的人。我就是那一个，堂燕寻觅的同样特质的女人。」

    「她既然找到了，干嘛还要再找？」崔令瑄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脑，避免自己的白眼翻不回来。「那只是她的藉口！」

    「也许我身上又多了一份小曼没有的。」

    「没错，你的奶一定比小曼还要大！」

    「不要一直说我胸大无脑！」

    「卫小姐，你已经不是没脑这麽简单而已，说你没大脑还是褒你。」

    「你连对我讲话都要这样？」

    「你已经瞎到不能再瞎了！不然你妈是从没生眼睛给你过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当初你问我的一个问题：『如果你只剩一通电话可以打，你会打给谁？』你肯定会浪费那一通电话打给堂燕。」

    「你什麽都不打才是浪费仅有的一个机会。」卫凯莺回。「你不能因为自己无牵无挂，无情又自私的选择不打，便认为别人打给了谁都要跟你一样谨慎思考，如果没有半点值得就选择不要打！

    崔令瑄，是你自己放弃去爱人的权利，也舍弃了被爱的权利。所以你当然可以洒脱，继续当你的潇洒哥，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把握！」

    「像你这样拥有一身无私却像纨裤子弟把钱洒在吃老虎角子里才不是什麽真正的把握！」

    「没有赌看看又怎麽知道不会赢？」

    「爱情不是拿来赌的！」

    「爱情也不是像公式一样让你用理论套进去就会解出漂亮答案的！你就像是一只铁公鸡，拼命在计算自己可以回收多少才愿意付出多少，就好像在算菜钱一样，连葱都要跟人计较！」卫凯莺不甘示弱的回答，让崔令瑄顿时哑口无言。「你对爱情的看法永远都这麽死，可是我的是活的！我让它不停在我的世界里繁殖，让我拥有著最基本的人性！而你不是，你亲手掐死自己的爱，连根拔起一株可以再长出来的豆苗！」

    崔令瑄像是被揍了一拳的撞靠在椅背上，皱紧眉头看著卫凯莺打的这些字。她看见卫凯莺又打出了堂燕与自己还有最大的不同便是－堂燕虽然在讲话态度及神韵像崔令瑄，但她绝对比崔令瑄还要懂怎麽去爱别人！懂得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不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地牢里不见天日，只一昧认为这世界就跟地牢一样，永远都是灰澄澄的。

    「在你的想法里，认为白天过後终究是黑夜；可是你从来不会想到，黑夜过後就是白天。」卫凯莺又说。「夕阳在你的眼里就是可惜要进入黄昏，但我会记住夕阳的美，将其涝印在我心里！」

    崔令瑄头次被卫凯莺堵到没有话可以说，她只是一直盯著萤幕看，两人最後不发一语。卫凯莺慢慢缓下呼吸，开始察觉到自己失控了。她见崔令瑄已经好久没有回她话，不知道是气到不想理她还是根本没有认真在看。

    卫凯莺不敢去问崔令瑄现在在干什麽，而崔令瑄这时候的确已经不在电脑前了，她跑去便利商店买酒跟菸，还有一碗关东煮。她没有马上关掉与卫凯莺对话的视窗，只是吃著关东煮配酒喝。

    卫凯莺的话，有些对、有些错。但是崔令瑄却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去反驳，甚至是卫凯莺说错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该怎麽替自己辩解。

    辩解有时候的确会洗刷自己的罪名换得清白，但更多时候只是浪费口水。崔令瑄是不觉得和卫凯莺争论会浪费口水，但现在跟卫凯莺说太多是没有用的，因为卫凯莺已经被冲昏了头。

    可笑的是，被爱情冲昏头的人通常都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麽，他们就算亲眼看到自己的情人是怎麽残忍对待你，你依然选择假装没看到。但卫凯莺不是，她比较像是被鬼遮眼，她倒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只是在她还没见到棺材前是不会掉泪的。

    坚持到最後也没有什麽不对，只是为何总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局者真的都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吗？真的都没有想过全世界要把你们当敌人是有原因的吗？无惧是可以克服许多障碍没有错，但也要两个人同心协力。

    崔令瑄替卫凯莺难过的是，如果堂燕真的爱她、珍惜她，就会想更多方法来到她身边去亲吻她。而不是……那个女的出远门或者是今天没想到要堂燕陪，堂燕才会来找卫凯莺。

    最让崔令瑄难以接受的是，堂燕并没有跟小曼住在一起，却连最基本的简讯都没有传给卫凯莺过。这完全没道理，堂燕一定瞒著卫凯莺什麽。

    可是崔令瑄放弃提醒卫凯莺这点，因为卫凯莺肯定有许多说法去袒护堂燕。保护自己的情人很好，崔令瑄不反对。可是保护一个存心要杀人的犯罪者说他只是意乱情迷，崔令瑄是不会接受的。

    既然卫凯莺就跟她一样都是如此固执的人，崔令瑄就像以前一样，选择退一步。她不会冷眼旁观等著看好戏证明自己是对的，她一样，如果卫凯莺最後还是受到委曲，她会一直陪在卫凯莺身边听她哭泣。

    朋友能做的，就是这样了。

    四月，春天。

    小曼出远门到现在，都还没提出要堂燕陪她。卫凯莺不知道小曼是因为这次出远门玩的太开心还是慢慢步入放弃，总之堂燕也几乎天天来找她，就是可喜可贺的事了。不过这阵子卫凯莺的心情满闷的，因为上次和崔令瑄争执过後到现在，崔令瑄仍会上线跟她聊天没错，只是不会再多问几句她和堂燕的事了。

    她顶多是问最基本的：「最近和她过的怎样？」听完卫凯莺的回答便回：「嗯嗯。」几乎都是以这两个字来结束卫凯莺跟堂燕的话题，接著便开始聊其他趣事。

    卫凯莺很清楚崔令瑄有把她说的话放心上，可是只对於卫凯莺直接失礼的批评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朋友之间本来就是互相漏气求进步，也许两个人都这麽想，才将这件事情带过了。

    只是卫凯莺还是感到闷，她总觉得自己讲的太刻薄了。可是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存著恶心要刺痛崔令瑄，她无非也是希望……希望崔令瑄可以对爱情多点信仰。不要总是一针见血的掀开爱情丑陋一面，虽然她总是说的很潇洒，但那些都是很悲观的。

    她只要想起那次吃饭的时候，崔令瑄说她会跟带出去的女人说对不起，而那些女人也会跟她说对不起时，她就替崔令瑄感到难过。那些女人就跟崔令瑄一样，或许都是因为怕爱又怕寂寞，才会想要又不敢要。他们对崔令瑄也不会有感情的，即便崔令瑄掏出真心，那些女孩可能会怕到退缩。

    也许崔令瑄只是还没找到一个能够感动她的女孩吧！卫凯莺相信，一个可以对朋友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不敢付出自己的真感情给特定一个人呢？遭受到朋友的背叛那种难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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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情人的背叛吗？

    虽然崔令瑄也可能和那些女孩一样，一但遇到真感情也许会退到角落去，可是至少……会让她明白感情也不是她想的这麽糟，总会有这麽一个人出现的－当然崔令瑄也要懂得把握便是了。

    ☆、第十七页

    今天天气已经暖和许多，卫凯莺老样子的在下班时拿出了金沙犒赏自己一颗，堂燕现在应该已经在她家了才对，她昨天有把钥匙交给堂燕。

    回到了家，她发现到自己被反锁时，便看了一眼手表－怎麽堂燕还没过来？卫凯莺想著可能被什麽事耽搁了吧！於是又走下去坐在中庭的长板凳上，反正晚上的风吹到身上很舒服，待在这边等一下堂燕过来也无妨。

    她看了一眼天上的几颗星星，突然她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几乎就像是当年她上班的时候接到莫亦熙来电一样，好像她有超能力似的已经感应到一些坏事了。她不安的传了封简讯给堂燕，而堂燕不到几分钟便回传她马上就过来。

    卫凯莺才吐了一口气，认为自己想太多，便从包包里再拿出金沙吃了一颗。就这样十五分钟又过去了，那股不安依然没有退去。她不想瞎猜，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超能力，但她就是几乎可以清楚知道－堂燕今天不会来了。

    那她不会来，也该知道把钥匙拿来吧？当然她有可能又被小曼禁足，让她没有办法出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卫凯莺想著自己可以借住徐晶家一晚－或是彭颜辛家。

    当三十分钟又过去以後，卫凯莺已经相当确定堂燕是不会来了。她叹了口气，并不怪堂燕，是她该打一份备份钥匙给堂燕的。於是她传了封讯息给徐晶，问说可不可以借住她家一晚，徐晶立刻答应了。

    答应就该立刻走人才对，可是卫凯莺却还是继续坐在原位，发楞似的看著骑楼下那些交通工具跟垃圾。

    呆了十分钟，卫凯莺将最後一颗金沙吃掉，才拦起包包起身，准备前去徐晶家，此时有一个女孩走进来了。卫凯莺煞住了脚步看著女孩，缓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高、高子淳？」

    「这是你家的钥匙。」高子淳显得有点尴尬拿出一根钥匙，晃在她与卫凯莺之间。

    「你……」卫凯莺接过钥匙看著高子淳，百般不解。

    「堂燕今天不能来陪你。」高子淳支支吾吾的说。「也不能把钥匙亲自还给你。」

    卫凯莺吞了口乾水问：「她为什麽不要自己亲手拿给我？」

    高子淳像是百般不得已，她的立场非常为难，因为她把卫凯莺当朋友，可是她亦是小曼和堂燕的好朋友。

    所以高子淳只是摇摇头说：「她没办法。」

    「什麽叫没办法？她怎麽了？」

    高子淳深吸一口气扬高双肩，随即吐掉气垮下肩头说：「她会亲手拿来给你……才真的是破天荒。」

    「什麽意思？」

    「看来你还不了解她的个性。」高子淳替卫凯莺这单纯到像兔子的模样感到一点心疼的说：「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在乎她的感受。但是你要相信我，只有小曼才有办法容忍她这一点。」卫凯莺听了一头雾水，握在手上的钥匙永远都是冷冰冰，好像天气又开始转凉了。「小曼又跑去堂燕家了，她跟堂燕说如果堂燕要还钥匙可以，但她要一起去。堂燕当然不要，才委托我拿来。」

    「就连拿来我家，马上回去也不行？为什麽小曼要这麽讨厌她交女朋友，却又答应分手？」

    「堂燕坚持要分手，小曼也无可奈何。但是小曼相信……别说她相信，就连我也相信，只有小曼才可以包容堂燕的缺点。」

    「又知道我做不到。」

    高子淳摇摇头说：「堂燕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她没有恶意的。可是……我请你放弃吧。」

    卫凯莺皱紧眉看著高子淳，好像一切都只是白费心机，堂燕终究会回到小曼身边的。但现在卫凯莺不管堂燕最後会到谁身边，也做好了堂燕会回到小曼身边的心理准备，可是……为什麽连还个钥匙都不亲自送过来？

    「说穿了……堂燕也是无法离开小曼的。她虽然是受够了小曼，但是……只有小曼可以保护她。」高子淳又说，却因为发现自己说太多，而拍拍卫凯莺的肩膀说：「有时後失去是一种收获，堂燕她那一个女朋友除了不能容忍堂燕老是找前女友以外……多半也是无法忍受堂燕懦弱的个性。」

    卫凯莺看著高子淳的手滑落下去，经过她身边走掉时，卫凯莺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跟当初一样，要是她快点走就好了，那麽堂燕就会抓到机会把钥匙亲手交还给她，然後他们可能会再走久一点。

    这些话可以再拖几个月或几年知道，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已经不允许他们继续下去。卫凯莺不想只听片面之词，她要听到堂燕亲口说出。

    她抬起脚步追到了高子淳，抓住高子淳说：「带我去堂燕家。」

    「不行！小曼现在在堂燕家，你不可以去找她，小曼会很生气的！」高子淳回。

    「可是总得把事情讲开不是吗？这样子已经维持多久了？你现在就叫我直接放弃，至少也让我心服口服！」

    「凯莺……有时候我们让自己喜欢的人在心中保留不变形象就好了。」

    「可是我不能相信你的话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挺小曼？我又不是你什麽好朋友，我就算现在在你面前哭，你也不为所动的！」

    「相信我，我会留下来安慰你，并劝你死心。」

    「我不要，你不是堂燕，我就不会相信你口中的堂燕是什麽懦弱的人。至少我看到的堂燕是一个为了想要找到自己的真感情，而不畏惧小曼的百般阻挠跑到我身边的人。」

    「你怎麽可以这麽看不清？」高子淳口气充满了讶异说。「我不想这样说自己的好哥儿们，但有时候我也是觉得……她如果真的这麽无惧，她何必害怕小曼？我也劝过她好几次了，她不能只把小曼当成是一个避风港！」

    「谁不想找一个避风港？」

    「但她不可以每次遇到挫折就会跑去小曼的身边，你知道她这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吗？她从以前就是这样，精神老是出轨，一直想找人暧昧，认为世界上应该还有其他是她真正想要的感情。

    可是每当她在那些女人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会跑回去小曼身边寻求温暖。我只能说小曼也很可怜，但事实像铁证一样无法改变－只有小曼才做得到！所以分手後她当然可以对堂燕继续予取予求，因为堂燕也心知肚明－这是她欠小曼的！」

    卫凯莺吞了口口水说：「也许她是真的想要找一个可以带她走的人，只是一直找不到。」

    高子淳苦笑两声说：「或许是，但……也要她真的想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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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凯莺想到崔令瑄曾说过像堂燕与小曼这样的关系已经建立了生命共同体，似乎是谁都拆散不了的。可是卫凯莺也不想去拆散他们呀！这道理就好像……如果堂燕的家人不接受卫凯莺，一直说卫凯莺的不是让她受伤，卫凯莺仍不会阻止堂燕回家的。

    「我至少也要亲耳听到她叫我走，否则我不会听进去你的建议而放弃她。」卫凯莺固执的说。

    「天啊……」高子淳摇头晃脑，便咬紧牙点头看著卫凯莺说：「你要看到真相是不是？一个可能会让你打击很大的真相是不是？」

    「大不了就是听到她哭著跟我说对不起，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高子淳摇头叹气说：「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就跨上自己的机车说：「她那一任女朋友，就是我失策介绍给她的。」便等著卫凯莺上机车。

    卫凯莺迟疑了一下，听不太懂高子淳最後一句话的意思。但她听到高子淳说自己根本不了解堂燕时，想起了崔令瑄也曾经问过她－她够认识堂燕吗？

    当然比起那时候，她多认识了堂燕一点。可是真要非常了解也没有，他们很少会谈论到小曼的事，有也只是一开始，堂燕说了与小曼的大概状况。况且，堂燕根本没带卫凯莺一起跟朋友吃过饭，因为她就像个秘密－又或者是堂燕要躲谁。但她不认为堂燕常精神出轨是花心，她只是想找一个她要的人而已。

    至少，堂燕没有找到以後才跟小曼说分手，这样骑驴找马的心态反而比较贱！当然如果真的像高子淳说的，一但堂燕遇到挫折又回到小曼身边寻求温暖也不是什麽好人。

    卫凯莺坐上机车，高子淳便催起油门说：「她跟那一任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带她出来跟我们吃饭。但有次叫小曼给撞见了，小曼非常生气。」

    「然後呢？」

    「我里外不是人，他们都是我朋友。最後我只能以最客观的角度跟小曼说：『小曼，你们已经分手了。』小曼说她知道，但她最不开心的便是－堂燕骗她说她单身。」

    「她也只是不想让小曼难过而已。」

    「这是其中一点没有错，但是会导致她那一任女朋友也说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小曼说：『她还跟我说这个女的一直缠著她！』」

    卫凯莺傻了一下问：「为什麽要这麽说？」

    ☆、第十八页

    「堂燕她不是什麽坏人，但自从她的心不在小曼身上以後，她一直在找机会。我见她都快要得忧郁症，才介绍了我朋友给她。我也不懂，她比任何人甚至小曼还心知肚明她跟小曼是分手状态，但小曼问起，她可以说只是一个朋友，她却吓到说是一个倒贴她的女孩子。好像我朋友是第三者，我那个朋友，非常伤心。」卫凯莺吞了一口硬水，听著高子淳继续说。「我也是从这次才知道，堂燕跟小曼是根本无法分开的。我不晓得他们是以什麽心态来建立这种关系，可是当我只是过去她家要同她聊这件事的时候，她却……」高子淳说了叹口气。「她却表现出你等等肯定会看到的模样，我这时才知道我那好哥儿们会一直留在小曼身边的原因。」

    卫凯莺听了心脏噗通跳，好像她等等要看到什麽惊悚画面，会让她马上血压升高脑中风。高子淳与她没有再对话，卫凯莺抓紧高子淳的衣襬，直到停在一间公寓楼下。

    两人下了机车，高子淳领著卫凯莺上楼时，卫凯莺想著自己要说多了解堂燕？她连堂燕的家住在哪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堂燕从没想过要带她回家。

    「堂燕不会再带女朋友回家的，因为小曼有她家的钥匙。」高子淳说完站在一扇门前，回头看著卫凯莺说：「我现在就让你看。」便按了门铃，里头传来堂燕的声音问是谁，高子淳说：「是我，子淳。」又看了一眼卫凯莺後接著说：「我带你的女朋友来找你唷！」

    卫凯莺睁大双眼看著高子淳，高子淳暗示她不要出声，卫凯莺只好乖乖听话。但迟迟没人出来应门，卫凯莺小声问：「怎麽了？」

    「等等会开门的，绝对是小曼。然後小曼会说：『堂燕说她身体不舒服。』又或者是说：『堂燕说她想睡了，改天再出去喝茶聊天。』」

    卫凯莺实在不太了解这什麽意思，但马上打开，出现的果真是小曼。她忿忿的看了一眼卫凯莺，又望向高子淳问：「你干嘛带她来？」

    「唔！」高子淳假装吓一跳的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这。」

    小曼气到鼻翼喷张，冷冷的说：「堂燕她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有什麽事改天再聊吧！」便打算关上门。

    卫凯莺马上挡住门说：「我知道她明天不用上班的。」

    小曼脸先是一阵白，随後又恢复正常回：「她想要好好休息。」

    「休息什麽？她是在忙什麽？」

    「不关你的事，你们走吧！」小曼说著又要关上门，卫凯莺立刻又挡住。小曼却气的用力推开卫凯莺，卫凯莺差点往後跌倒，是高子淳拉住她的。

    堂燕在房间里看到小曼这麽大的举动，却只是更害怕的躲起来，完全不想出面处理。而卫凯莺只是松开高子淳抓她的手说：「我没有想要跟你争夺什麽，但至少你让我跟她聊一下，我想要亲耳听到……」

    「亲耳听到什麽？亲耳听到她对你说她还是很爱你，但真的无法弃我於不顾这种话吗？像这种话，你还需要听第几次才肯相信？」小曼冷冷的问。

    「我只是想知道我真的输了……」

    「输什麽？你不懂吗？这根本没输没赢，她爱你胜过我，你赢了；但她终究会在我身边，所以我赢了。那你说，谁输谁赢？」小曼玲牙利嘴的回，让卫凯莺住了嘴。小曼这时候把门阖上，音量降低的说：「她不会出面处理的，她要是敢出面处理任何一件事情，我也不会想过跟她分手。」

    卫凯莺皱紧眉头问：「什麽？」

    「我们会分手，的确是因为我们走太久了，想要的都不一样了。可是她绝对不会跟你说，我会协议分手，是因为我一直都无法忍受她懦弱的个性。她不是什麽很有担当的人，以前我们一起住的时候，我们过的很困苦。她跟朋友借了一些钱，但我们始终没有办法在短期内还清。所以她的朋友找上门来讨债，她只敢躲在被窝里叫我去跟她朋友求情。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爱面子，後来我才知道她不是爱面子。我就像是她的盾牌一样，永远都要帮她挡下挥下来的刀。所以你懂吗？没有几个女孩可以包容她这个性的，只有我可以。所以她只要一有挫折，仍然会回到我身边的。」

    卫凯莺听了全身僵硬，她想著人不在身边，心在她身边又如何？

    「当然我也是无法完全离开她，因为只有她身上才有我要的依赖。或许她是配合我，可是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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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会帮我擦去眼泪。所以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我知道很难理解，但就是这样。」

    「我可以包容她，我可以做到比你好。」

    小曼却只是冷笑一声说：「我知道。我相信你绝对是做的比我好，才会让她比跟上一个还要常与你出去。可是你难道不懂吗？她想要找一个真正想要的爱情，除了可以找到一个不像我一样强势的女孩以外，也想找一个像我一样傻的女孩子，可以这麽包容她！」

    「这不是傻。」

    小曼征了一下，又恢复气势说：「你知道她为什麽会这麽喜欢你吗？」卫凯莺只是动也不动的直视小曼双眼。「因为只有你，才可以做到让她不停跟前女友出去、让她关心前女友比关心你还要多。你以为这样真的能够把她的心迁走徙到你的身上吗？如果真的可以，她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但她为什麽还会管我的死活？就是因为－我不管她怎麽伤害我，我依然会原谅她；可是不是每个女孩被伤害，都可以不埋怨的。等到哪天你同她埋怨为什麽要关心我这麽多时，她就会跑来我身边抱怨你们都不懂她、也不信任她。」

    卫凯莺听了有点头晕目眩，不想这麽想，可是好像真的是被骗了一样。她想起当时跟堂燕说希望她可以多少有点改变，堂燕其实有点疑惑的问改变什麽？那时候她就该猜出那张表情－堂燕根本不会想要改变，最好就是卫凯莺可以一直包容她找前女友。

    「不过你可以安心，她会顺我的意绝对不是因为她还爱著我。只是有一块这麽肥沃的土地，怎麽可以轻易罢手呢？所以她除了觉得亏欠我以外，我永远都是那个让她有机会回到我身边躲难的避风港。」小曼又说。

    卫凯莺听了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堂燕连到现在都还不肯出来，好像她已经不用亲耳听到堂燕说什麽，也已经亲眼目睹一些事了。

    卫凯莺只是微微低下头，然後缓缓转身走掉。高子淳看了小曼一眼，摇头叹气了一声也跟上卫凯莺。

    一起下楼的时候，卫凯莺什麽话都没有说，高子淳快步跟上说：「你的局面还算好，当初现场是三人对立……你不会想看到堂燕一直偏袒小曼的。」

    卫凯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跟著高子淳一起坐上机车，让高子淳载她回家。这一路上卫凯莺没有哭，而她回到了家也只是坐在床上发呆没有哭。

    若要问她为什麽没有哭，是因为她不懂自己要哭什麽。严格来说，她还是不懂。虽然小曼说的很白话，但她就还是不太懂。她不了解堂燕的心态到底是两个都想要还是仍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才会又回到小曼身边。

    如果像她说的，卫凯莺身上有小曼这项特质……到底还有什麽好走不开的？是卫凯莺少做了什麽吗？还是她多嘴的说出希望堂燕有点改变才让堂燕感到不对劲，认为卫凯莺会不会又跟那一个女生一样，要求她别跟前女友出去。

    一次要求太多是过分了点，但十次里头要求两次很合理吧？所以卫凯莺真的不懂－但是她却突然懂了崔令瑄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头绪的心情。

    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女孩，为什麽……还是不肯放掉前女友？然後是「异常」害怕被前女友发现新女友的存在？也「异常」害怕与前女友发生冲突？

    这种心态，真的是一个谜。

    ☆、第十九页

    八月，仲夏。

    崔令瑄热到在家里只穿一件黑色背心，将电风扇开到最强。她忍住不开冷气，她上个月已经吹太多而负担太重，这个月她认为忍一小时可以省一小时的钱。

    但让她更心服气燥的是－卫凯莺已经四个月没有上线了！她不晓得卫凯莺在搞什麽，虽然卫凯莺有传简讯说她最近忙到一个翻，但她以前忙翻也没这样过。崔令瑄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想－该不会是跟堂燕出了什麽问题吧？

    虽然她很爱唱衰卫凯莺，但她也希望自己亲耳听见卫凯莺说她跟堂燕真的出问题才要下最後定论。

    就在她倒数著最後五秒，成功省下了一个小时的冷气钱，要按下冷气开关吹个二十分钟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长途电话，而且没看过。崔令瑄迟疑著，随後接起来问：「你是……」

    「是我，彭颜辛。」彭颜辛在电话另一头说。

    「哇操！你这恶心鬼！我干什麽要听到你的声音，你凭什麽可以拥有这幸运号码？」听到是彭颜辛，崔令瑄就是不爽。

    「我也不想打给你，可是没办法！你就像是我要选择去死一样的拨了电话给你。」

    把她比喻成跟死一样痛苦，让崔令瑄相当不悦的说：「那你去死。」

    彭颜辛不想跟崔令瑄有时候相当幼稚的行为计较，便说：「我希望你过来上海一趟。」

    「去你妈的找你吗？你死了我自然会同情你像丢十元给乞丐的帮你上半根香。」

    「凯莺不太对劲。」

    崔令瑄听了立刻阻止快要冒出来骂彭颜辛的新梗，镇定问：「怎麽了？」

    「我不知道，她最近魂不守舍，工作老是出错就算了，这四个月来足不出户！我很担心，我上前去她家很多次，她怎样都不肯出来帮我开个门。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堂燕出现什麽问题，可是我试过在她家门口跟她说些话，她不会听进去的……只有你，才可以。」

    崔令瑄眉头已经不能再紧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又该死的忽略了更多事。她现在还在台湾做什麽？

    隔天，上海的天气有点阴，天空已经飘起毛毛雨了。路上有些行人怕被淋到一丁点雨的都撑起伞，一台计程车呼啸而过一条街。

    「好了！停停停！」崔令瑄拍打了司机的肩膀。「我没带这麽多钱，别把我载太远，剩下的我用跑的过去！」便从皮夹里掏出钱给司机，接过找的钱，赶紧下车往卫凯莺家跑去。

    崔令瑄奋力的跑到卫凯莺家，阶梯两个当一个的跨上楼，立刻站在卫凯莺家门前用力敲门。

    卫凯莺从睡梦中醒过来，当她听到崔令瑄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时，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只是当崔令瑄这个野蛮人几乎快要把门撞破时，卫凯莺才惊跳起来，不敢相信的跑到门前用力把门一打开－见到崔令瑄高举头上的拳头快要挥下来了。

    崔令瑄喘著气看著卫凯莺，卫凯莺则是全身发抖问：「你……你怎麽来了？」

    「我昨天一接到颜辛的电话就立刻赶到桃园机场，可惜我赶不上班机，在网咖睡到早上才搭上飞机。」崔令瑄立刻抓住卫凯莺的手臂问：「天啊！你这什麽鬼样子？你到底怎麽了？那畜牲对你干了什麽事？」

    看到崔令瑄的出现，卫凯莺就像当初一样，一次全被瓦解，立刻抱紧崔令瑄痛哭出来了。虽然在飞机上就已经猜出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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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结果，但崔令瑄还是僵硬到不行，仍然对哭泣的女生没辄，机能全都停止。

    卫凯莺咽咽呜呜的说了所有，有很多都含糊不清，但崔令瑄尽自己最大的理解能力去听懂卫凯莺说什麽。

    「我很难过！其实她只要肯出面，我就会原谅她了！我宁可听到她跟我说小曼说的话，也不愿意是小曼来跟我说！这只会让我感觉小曼似乎是在嘲笑我是个愚蠢的女人，但我宁可被堂燕嘲笑！」卫凯莺抓紧崔令瑄的背心，泪水再次淌湿了崔令瑄的胸口。「我真的不懂……我想了四个月还是不懂！我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才会让她又全身而退到小曼身边！我试著安慰自己也许她不想把对小曼的心态拿来对我，可是我真的不了解，她可以不用这样对我，但只要她在我身边是另一个堂燕就好了！」

    崔令瑄的心痛到像被撕了又撕，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再一次靠在她怀里哭的如此凄惨，她恨自己为什麽总是不能及早发现！

    「为什麽结局总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残忍？我只想要她诚实，我只希望她如果要离开了可以跟我说，而不是逃避我……好像我逼的她喘不过气，我可怕到让她退缩。四个月过去了，她连找我都不敢、简讯跟电话都不敢回。

    最让我痛心的不是她消失，最让我难以接受、心快要被狠狠掏出的是－她不敢！她不是因为对我感到「抱歉」才不出现，是因为她「胆小」！是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吗？我这几个月一直想不出一个答案！」

    崔令瑄咬紧牙没说半句话，听著卫凯莺竭尽力气的哭，几乎快要砸碎了崔令瑄的世界。她只是静静的抱住卫凯莺，等著卫凯莺哭累了睡著，便帮卫凯莺擦去泪水，盖好棉被。

    崔令瑄一直咬紧著牙根，突然想起一件事的望向卫凯莺的电脑－她看到了那张餐巾纸。崔令瑄走过去，撕掉了那张餐巾纸。她看了上面的地图，便拨打了电话给彭颜辛。

    三十分钟後，彭颜辛载崔令瑄前往了地址上的健身房，彭颜辛和崔令瑄同样速度的下车，却立刻绕过车头抓住崔令瑄说：「你这样太冲动！」

    「我这不是冲动。」崔令瑄恶狠狠的看著彭颜辛。「我只是要让那家伙诚实！」便推开了彭颜辛冲进去健身房，彭颜辛也快步跟上去。

    崔令瑄根本没看过堂燕，可是彭颜辛看过。她指出了谁就是堂燕，崔令瑄看到堂燕正笑眯眯的和一个学生聊天。她也不管堂燕比她壮硕，手臂还粗了她半条，把手上的东西先交到彭颜辛手上保管，便二话不说马上冲过去狠狠往堂燕那张她看了就刺眼的笑脸挥过去。

    崔令瑄的力气果然非同小可，堂燕立刻往後跌跌撞撞、眼冒金星的倒下去，崔令瑄立刻跨坐在堂燕身上，抓住堂燕的衣服拉起来说：「你这个王八蛋！你还笑得出来？怎麽？没你的事了，所以你烙得轻松了是吧？」

    堂燕晃了晃头看著崔令瑄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这家伙，要伤害我家的人之前也不先打听一下她的朋友是混哪里的！我就是崔令瑄，我不相信你没听过！」

    堂燕当然听过，她开始发抖的说：「你……你想干什麽？」

    「干什麽？我要把你这个废物从女人的屁股後面拉出来！你这个小白脸，整天只知道躲在女人後面就可以过好日子是吗？你到现在都还不敢面对卫凯莺，你真的对得起她吗？」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我怕跟她见面，只是更加伤害她……」

    「她看到你现在笑的比她开心，完全不当一回事才是真的叫她伤心！她要你诚实，你有做到吗？」

    「我……」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烂？你比我还要烂！我伤害了一个女生还懂得说对不起－虽然对不起没用－可是至少我一定会当著她的面低声下气！而你呢？你害怕承担任何一种後果，就只知道躲起来！你以为卫凯莺见到你，还会因为你这个小俗辣而伤心难过吗？你少臭美了！

    你真的是连一只狗都不如！连狗都知道要跑第一个冲去咬伤害它主人的坏蛋！亏你人高马大，老是在卫凯莺面前装的你什麽都会承担似的，却像个小娘儿们！别说你当男人没用 你当女人也很没用！

    你根本就是一个背叛者、一个骗子！她根本就是你随手可抛的人！她的眼泪跟心碎、勇敢与奉献，都只是留住了一个懦夫那贪生怕死的命！」

    「我没有把她当随手可抛的人！」

    「你没有？你没有的话当时就该出面解决这件事了！你跟她的事竟然是由前女友出面处理，你像话吗？你甚至连把自己当一把简单的伞……为她挡个雨，都有这麽难吗？

    你把事情推的一乾二净，还敢对卫凯莺说你爱她！？你懂爱吗？如果不懂，请不要轻易说出口，会让爱你的人受伤，也是欺骗了爱你的人！」

    「我是真的爱她！」堂燕也不甘示弱的大声说。

    ☆、第二十页

    「那你现在在干什麽？你现在在干什麽！你当时不出面就算了，这四个月还不敢跟她碰面！你少拿怕她伤心当藉口－你们这种人最多藉口了－你只是纯粹像她说的，你是个胆小鬼！」

    堂燕听了，表情充满纠结的缩起身子一直颤抖说：「对……我是……我就是这麽懦弱，才会让我前女友吃定我，而我也真的被吃定的不敢离开。我害怕解决这种事情，我不想要承担任何一件错误。」

    「所以全都推给凯莺吗？你可真了不起，原来你的爱就是这样子。」崔令瑄说著又甩了一下堂燕的身子说：「你看轻凯莺的爱，你根本就只是在利用她的爱！你知道她就会跟你前女友一样处处包容你，所以你才敢这麽胡作非为！

    你搞的自己很有情有义，对前女友肝胆相照、有一身责任似的。说穿了，也只是自私的替自己留一条後路而已！可是你给过两个女孩後路吗？不要後路的那一个就别提了，你有设身处地替卫凯莺著想过吗？」

    「我知道自己会伤了她……」

    「那你一开始就不要缠著她！你一开始为什麽要缠著她？为什麽！」

    「因为我不甘心啊！」堂燕怒吼出来，好像要承认自己的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我见她知道我的事情而不想考虑我，但是我喜欢她，我不想失去这段感情！」

    「那你是不是就该懂得去珍惜她？既然你不想错过她，也想得到她，为什麽就是不能为了她而改变！然後你现在说你不想失去她，怎麽她走了你也没想过要争取她？」

    「我要拿什麽再去要回凯莺的感情……」堂燕摇摇头回答：「我知道凯莺很好，她对我包容心会比小曼还多，可是总有一天，她会希望我把身心都放在她身上的。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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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没办法不关心小曼，这也是我最失败的地方。」

    「那你为什麽没办法不关心小曼？没有人叫你别理她，但你为什麽关心小曼比关心凯莺还要多？」

    「我不知道……」堂燕又遮著脸苦恼著说：「我不知道！我只要想到小曼那失望的脸，我就会很难受！」

    「那你知道吗？」崔令瑄一把又将堂燕抓起来靠近自己，咬牙切齿，都快要把牙齿磨成粉的看著堂燕说：「你明知道自己放不开前女友，就不应该去沾惹卫凯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卫凯莺，可是你给卫凯莺的爱根本是多馀的！」又松开手让堂燕撞向地板，然後起身低眼看著堂燕说：「我要你找机会去跟卫凯莺表明你所有一切的想法，把你的丑陋心态全部说给卫凯莺让她知道！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她，那她要你诚实，你就是要做到这一点好弥补你的过错！」

    「噢天啊……我做不到……」

    「你以为你自己不忍心看到对方难过的脸是一种很伟大、很有良心的表现吗？那只是你逃避自己过错的方式！」又气的一把揪住堂燕的领口用力拉起来，连站在一旁的彭颜辛都睁大双眼和堂燕一样吓到－崔令瑄竟然还有力气将壮硕无比的堂燕拉起身来。「你不要再用你的馀心，去愚弄别人的心了！」

    堂燕低著头，满脸都是汗水。崔令瑄想著幸亏卫凯莺没看到这幕，眼睁睁看著自己喜欢的人因为害怕揭露自己的丑态而全身冒汗，除了看清楚对方很没用而加倍失望以外，会从中发现自己的勇敢是多麽愚蠢。

    原来这个人根本让你靠不起，手臂是这麽宽长，怀抱却是这麽狭窄。没有人要你替她死，你可以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烙跑，但是跑的时候，请记得拉著你的人跑。

    崔令瑄和彭颜辛走出来一起坐在车上时，天气突然像冬天一样让彭颜辛感到一阵畏寒。开回卫凯莺家的路上，崔令瑄一句话都没有说，害的彭颜辛也不敢吭声一句。

    最後彭颜辛停在红灯前只是开口问：「不然你是混哪里的？」

    崔令瑄听了笑了一下，点燃卫凯莺送给她的菸斗说：「谁知道堂燕有没有人罩？所以……我先吓吓她！」

    彭颜辛先是睁大双眼，绿灯一亮，她立即露出了笑容摇摇头，推档前进说：「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崔令瑄腼腆的笑了出来，和彭颜辛渐渐笑开的说：「别跟凯莺说这件事，我可能明天就得回台湾，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

    「所以你是赶过来的？什麽重要的事？跟哪个女人约好？」

    崔令瑄抿抿唇透露了自己的大事後又问：「你有钱可以借我吗？我一定还你。」

    「当然可以！不要急著还，我很感激你过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替卫凯莺做些什麽……我真的很高兴你帮她还有我都出了一口气。」

    「这不是出一口气。」崔令瑄又吐掉烟回：「这只是要去明白一件事。」

    到了卫凯莺家，彭颜辛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借给了崔令瑄，除了足够让崔令瑄再买机票回台湾以外，还可以让崔令瑄晚一点去买件像样的衣服，不要只穿著居家服到处乱跑。

    崔令瑄笑了出来谢过彭颜辛，便走到卫凯莺家按了门铃，听到卫凯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打开门。

    「你去哪！？」卫凯莺看来早就醒了。「我打电话给你，为什麽你没接？」

    「咦？」崔令瑄把一直都握在手上的手机转面过来说：「原来它没电了。」又望向卫凯莺说：「我很匆忙过来，所以我没发现到自己手机快没电了。」

    卫凯莺热泪盈眶的看著崔令瑄，马上又抱紧崔令瑄说：「谢谢你……谢谢你及时赶过来！」

    「如果你真的想好好感谢我，就是别哭了好吗？」崔令瑄拍拍卫凯莺的背说。

    卫凯莺又笑了出来，弹去泪水的看著崔令瑄说：「我一看到你出现在门口时除了很感动以外……我见到你全身如此狼狈的模样差点笑场出来。我想我的眼泪有几分是喜极而泣的，我没看过崔令瑄这麽邋遢。」

    「拜托……你不会了解我有多麽十万火急。」崔令瑄摊了摊手说，她也只带皮夹、手机、菸斗跟护照就出门了，而且从头到尾一直握在手上。

    卫凯莺又抱住崔令瑄问：「你会一直陪我吗？」

    「别傻了小妞！我要赶回台湾，我得在明天下午五点以前做好一件事！」

    「什麽事？」

    「就……就一件事！」

    「喔……」卫凯莺失望的低下头，然後後退了一步说：「我要求太多了……你肯临时跑来我就该开心了。」又抬起头来看著崔令瑄说：「谢谢你过来，不然我真的好痛苦！你的行为总是这麽疯狂，就像上次一样二话不说便载我去了海边，这一次又想都没想的就从台湾那边大老远的跑来……」又低下头说：「两次都是因为我的愚蠢，让你白忙一趟……」

    「我没有白忙一趟，你也没有愚蠢。」崔令瑄将卫凯莺的头发拨开说。「懂得为爱付出一切的人不叫做愚蠢。」

    「如果我当初听进去你的话就好了，可我却总是这麽固执还为了这件事跟你吵架。我想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我总是辜负了你。」

    「你才没有辜负我，虽然我的确是举一百只手不赞成你碰这段感情，但如果你是因为害怕而真的不敢碰触，我反而会觉得你比爱错了还失败！」卫凯莺不解的看著崔令瑄，崔令瑄摇头叹气说：「就像你说的……我总是不敢去爱别人，也不敢让别人去爱我。这样的我看起来好像是赢家，但实际上我是一个失败者。失败者才会把感情拒到千里外，让感情没机会降临在身上只因为我害怕。

    但至少你……懂得让爱不停运转。虽然你总是踏错步，可是你会一直走下去。不像我，只要看到前方道路铺满一堆碎石砾就会怕刮伤了脚而回头，我才是一个胆小鬼。」

    卫凯莺抿紧唇，突然牵住崔令瑄的手说：「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我之前说你比堂燕还不如的地方是堂燕至少还懂得怎麽去追求真爱。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你比堂燕好上几百倍甚至可以诋毁那些优点的是－你知道自己碰不起感情，就从来不会去拨动谁的心弦；而且你敢正视自己的问题，你比谁都还要坦荡多了。」

    崔令瑄喷笑了一声，歪斜了一边的头说：「你现在是要跟我说，我游走在女人之间也不是什麽坏事吗？」

    「总比你游走在爱你的女人们之间来得好，至少那些女人也不爱你。」

    崔令瑄笑了出来，便像哥儿们似的用力将卫凯莺抓过来抱住说：「你就是这点这麽可爱，我一直都很高兴你天天都会教导自己，不会因为遇到坏事而让自己的想法变极端。」

    卫凯莺脸晕红，随即又说：「当然我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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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啦！要是哪一天你不小心让谁爱上你怎麽办？」

    「这种事情，我会很小心的。」又耸耸肩膀说：「而且这种事情要发生很难，你忘记了吗？我没有天使。」

    卫凯莺这才开怀的大笑了出来，看著崔令瑄发窘的脸，更是笑到不可开交。崔令瑄在隔天因为急事赶回台湾，卫凯莺也在一个礼拜後跟彭颜辛说她要回台湾一起当区经理。

    ☆、第二十一页

    卫凯莺与堂燕的感情，在四个月前停摆下来。停摆看似静止，却没有完全终止，两个月後，堂燕出现在卫凯莺家楼下。

    十月，秋天。

    卫凯莺见到堂燕出现在家门口时，倒抽了好大一口气而煞住脚步。她跟堂燕之间隔著堂燕的汽车，而堂燕只是缓缓的绕过车头，走到卫凯莺面前。

    一开始两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只是盯著对方看，卫凯莺没有话要说所以不开口，而堂燕是要自己鼓足勇气再开口。

    时间滴答的过，堂燕第一句话却只是问：「你要离开台湾了？」

    「你怎麽知道？」

    「我听徐晶说的，你要回台湾……当台北三间店的区经理，徐晶会正式升格当副理。」

    「嗯。」

    「哪时候回去？」

    「没意外的话是过完年，不过我可能会提早回去整理我的东西。」

    堂燕只是点点头，一手环著胸、一手搁在自己的手臂上摸著耳垂说：「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会需要我向你说对不起，但我必须得跟你说对不起。我最後依然无法对你诚实，我错的离谱，你要的只是这麽简单而已。」

    「听实话很困难，要人讲实话更困难，所以我可以理解。」

    「但是你一辈子都会责怪我吧？」

    「不会责怪你，只是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没关系……有些事情，好像真的不知道就算了。」

    「我不想要你因为我，而心头总是有颗石头梗在胸口。我这麽说不是因为我很了不起，我这麽说是因为我不值得。」卫凯莺听了挑起一边眉。「我真的很喜欢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知道我自己明明还不能解决一些事情就前去搭讪你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是我就是无法甘心。」

    卫凯莺没有回答，她突然发现不甘心这三个字还真是害人不浅。但她又觉得很奇怪，如果你真的这麽不甘心失去一个人，为什麽最後还是选择了离开？

    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的自私。

    「你曾经跟我说过，我之所以可以接受自己女朋友常和旧情人来往，是因为我更有理由跑去前女友身边。当时我没有正面回答你，但我想……我被你说中了，那是我最丑陋的一面，可是我不愿意坦诚而已。

    就好像一个人，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偶尔精神出轨、老是跟朋友出去，是因为自己也会这麽做。当然也有些人是自己可以，别人却不行。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替自己铺後路，我想要找我要的感情，但我从来不想跟小曼脱离更远的关系是因为－我也吃定了她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那麽我永远都会有个人陪在我身边。」

    卫凯莺沉重的咬著唇，想著这样的人－又或者是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堂燕只是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好让自己永远都有退路。

    「就算我在她身上再也感受不到爱情的滋味，可是就像一个人对家一样，即使家人对你冷漠，但是在你无家可归的时候，你还是会回去的。我既没志气也没骨气，我不会咬著牙窝缩在地下道或火车站，就是死也不肯回家。

    我不会想要失去她不是因为我真的在意她难过又或者是我良心过意不去，这一切……都只是我在替自己的後路著想。我唯有讨好她，才可以让她不会想到要放弃我。」

    「那如果我可以成为她呢？你有想过吗？也许我可以做到像她那样，你根本不需要後路，我就是你的後路。」

    堂燕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可是你知道吗？人是贪心的。当你知道有两个人可以给你这麽好的环境，你不会想要失去其中一个。所以你问我为什麽想离开她却又还是离不开，纯粹都只是因为我贪心。」

    「那你还要这样多久？是不是当你又想从我身边离去，找一个更符合你的女孩，你变成是要周旋在小曼、我跟你新女友身边？」

    「也许会这样。不过……小曼绝对会是第一个，因为，她是我最熟悉的人。」

    卫凯莺点点头，半阖眼睑说：「那我知道了。」

    堂燕舔了舔唇说：「我是一个很没用的人，就像是被父母宠在手心中，却更想叛逆的人。当父母是为了我好而不准我做这些事、那些事时，我会更想去尝试。等我尝试失败了，会立刻躲进家人的怀里畏缩起来。」又定睛看著卫凯莺说：「我就是要来跟你诚实这些，我是个……胆小鬼。我连给你最基本的保护都没有，我甚至……连帮你说话都不敢。」

    「嗯。我看到了。」

    「我很感谢你曾经这麽看重我，认为我值得你去为我守候。但是凯莺……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你的爱非常可贵，多到几乎让人不再感到缺乏。有些人为谁付出一堆仍得不到青睐，是因为他给的那个人不想要；可是你不是，你给的很周到，对方想要什麽，你马上就可以知道而全心付出。」

    「嗯。」卫凯莺想起崔令瑄也说过类似的话，说卫凯莺的爱太多了，但是不知道的人，会觉得廉价！她不会懂得一个人给你的爱这麽多是很珍贵的！就像有钱人家的小孩尽情挥霍，不知道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你说过要找一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我不是那一个，不是因为我不想给你，是因为我配不上你。我的感情永远及不上你，你需要的是一个拿得起你感情的人，懂得不挥霍你真心的人……像宝藏一样，连拿出来看一眼都不敢，只想一直守护著你的人，不浪费你一丝一毫真心的人。」

    卫凯莺只是闷笑一声，她了解到没有这种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是这麽丰富，像肥沃的土地有用不尽的矿产可以挖掘，谁不想拿根耙子去挖出来？

    但有谁，会站在一个明知道脚底下有两万公斤重的珠宝而不为所动，认为该好好珍惜这些资源，让这块土地永远都闪闪发亮？别挖到最後，原本最有价值的一块土地变的跟乱葬岗没两样。

    卫凯莺看著堂燕问：「你怎麽……会突然想跟我说这些？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敢跟我说。」

    堂燕只是笑了几声苦闷说：「因为……我不想愚弄你的心。」

    卫凯莺皱了眉看著堂燕，只见堂燕露出了一个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尽的感激在脸上，对卫凯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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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几个头，便欠身坐进去汽车里，呼啸而走了。

    卫凯莺看著堂燕的汽车消失在尽头似的，不晓得为什麽，心情舒坦了一点。她感激堂燕愿意对她诚实，并且也让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没有意义的。虽然她的真心仍然无法留住自己想要的人，可是至少让她知道，她的真心会让一个人永远记得她。

    就像跟莫亦熙在一起一样的心情，一个人可不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是很困难没错，但一个人能不能把你放在心里记住一辈子才是最困难的。

    至少这两段感情都没有违背了卫凯莺最一开始对感情的初衷，那就是真爱应该是广义的，而如果可以，她会有所牺牲什麽。得不到跟失去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得不到一笔钱，跟失去了一笔钱的心情完全天差地别。

    至少这两段对卫凯莺来说，只是得不到而有的遗憾。哪是她因为自己的粗心或者缺陷而失去了什麽，才是真的令她像掉到万丈深渊般的痛苦！

    当然，这让卫凯莺在上楼的时候坐下床静静回想这两段感情时，仍有著说不上的苦涩。

    ☆、第二十二页(end)

    想要遇到一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何等容易？而这样的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卫凯莺想著，当自己拼命去追求也追不到、空坐著等也等不到时，到底还有什麽方法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算她的爱难能可贵又怎样？什麽时候才会出现一个人去发现她？而说什麽都不愿意失去她？

    他们都知道她很好、他们都不甘心错过她、他们都说配不起她；但他们都不知道该对她好、不要让她伤心、想办法让自己配得起她。

    是不是自己让他们感受到压力？才会让他们退到角落去？到底有谁可以跟她一样勇敢？是要说人不对还是时间不对？

    卫凯莺躺了下去看著天花板，平静的心不是什麽好预兆，活脱脱就像死人一样的没有动静。她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困惑－男人不懂得珍惜她，女人也没想过要把握她，究竟真爱是存在哪里？

    虽然这跟是男是女无关，但自己到底能相信什麽？还能相信「人」吗？或者是还能相信「爱情」吗？崔令瑄是说过要继续相信感情，可究竟要透过「怎样的人」才能让她重拾信仰？

    没有解答似的，不过也许－也许－遇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一月，冬天。

    崔令瑄把最後一个箱子放到地板上便倒地喘息说：「我的妈呀！终於搬完了！」

    卫凯莺笑著拿出饮料放在崔令瑄的肚皮上说：「谢谢你，你先好好休息，晚点芸玄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崔令瑄解了两个钮扣扇风说：「请吃东西是一定要的啦！但何必等到那家伙来？」

    「她要来帮我整理房子，我当然也要请她。」

    「是。」崔令瑄点了菸，环视一圈卫凯莺在台北租下的套房说：「这间很贵吧？」

    「有一点，可是公司有贴补。」崔令瑄吐烟点头。「你会搬到台北吗？」

    「我会，但要再慢点。」

    「没关系。」

    崔令瑄鼓起脸颊，拍了拍自己的腿说：「不如我们先吃一点东西如何？我捱不到傍晚，早上我只吃两碗卤肉饭。」

    卫凯莺笑了出来将崔令瑄拉起身说：「好哇！先让你填饱肚子，晚点还有很多事得帮我。」

    「我不做女人的事。」

    「你非得做。」

    两人找了路边摊，崔令瑄叫了两碗卤肉饭、一晚馄饨面跟堆积如山的小菜与两瓶啤酒。卫凯莺见崔令瑄的嘴可以把桌上所有食物平均放入口中又喝一口酒，她觉得自己叫的馄饨面好像比较难吃。

    吃饱喝足，崔令瑄才带著满意的表情摸摸肚子，点了一根菸。卫凯莺看著崔令瑄的左脸，不经意笑了出来。

    「安怎？」崔令瑄看著卫凯莺问。

    「没有。」卫凯莺展展身子，双手放入大衣口袋，踏著棕色皮革长靴说：「先不论你那花心不安定的个性会让另一半每天过的水深火热，否则……跟你在一起会有一种放松的自由自在感觉。」

    「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当然如果可以，别沾惹到你才是聪明人。」

    「我就是要让别人都得不到我，他们才会更想得到我。」崔令瑄装模作样的用双手从前额往後慢慢摸到发尾说，让卫凯莺不得不发出呕吐的声音。

    卫凯莺吸了一大口冷空气，看著前方各式各样店家招牌说：「又一个冬天要过去了，时间过的好快，我要满二十六岁了。」

    「可以不要讨论年纪吗……」崔令瑄垂落肩膀，一脸衰样张开嘴，烟雾一次散出来像体内著火冒出浓雾，害卫凯莺笑场。

    「今年你打算怎麽过？」

    「抽菸、做爱、打嘴炮。」崔令瑄咬紧菸搔头，感到寒冷的将衬衫袖子卷下。「你呢？」

    「我喔……更认真的工作吧。」

    「不找天使了呀？」

    「哪有什麽天使。」

    崔令瑄看著卫凯莺，卫凯莺既不是充满失望亦非讥笑口吻来说这句。她只是……「异常」理性的说出口。她不认为自己曾坚信这种事很可笑无知，只是该叫自己别再欺骗自己了。

    「喂！你可别自暴自弃，感情路上一向如此，别一直认为自己是不是少做什麽才留不住人。」崔令瑄说。

    「我知道。」

    「他们都只是不懂而已，拿不起又因为不甘心硬要逞强。」

    「我是不是也让他们备感压力？」

    崔令瑄把菸丢远回：「并没有。堂燕和莫亦熙是我看过最爱自找麻烦的人－当然你也是啦！」

    「这才不叫自找麻烦。」

    「你是自讨苦吃。」

    「别这样，至少他们也给过我快乐，只是缘分太薄弱了。」

    崔令瑄晃了晃下巴，便环搭卫凯莺的肩膀说：「就这麽想吧！快乐是自己去寻找的，不一定只有感情才可以带给你，也不一定得到他们就真的会快乐呀！」

    「嗯！」

    「每个人对爱情的感受不同，有些人得到一点点就很高兴、有些人只要可以看到对方，得不到也开心。」

    「那怎样我才可以找到能给我爱情的人？」

    「嗯……」

    「我有想过，有个人再也不会因为不甘心而想得到我，最後别再是以配不上我来离开我，也许这个人真的就是可以给我爱情的人。」

    「你可别再被自己的迷思乱了方向嘿！别去设想，会忽视到一些该正视的。」

    「好啦……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讲出这样的话就像是幻想出现白马王子，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崔令瑄捏了捏卫凯莺的肩，以加油的口气说：「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只是时候未到。」

    卫凯莺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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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点崔令瑄的肚子说：「你这人好矛盾，你老是看不过去我把事情想太好，又怕我想到太糟。」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想清楚点，不要总是豁出去！有些感情没有就算了，别像他们只知道不甘心。」

    卫凯莺扁唇低头回：「我知道……」

    「我希望这两段感情能让你更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哪，别总是想以大大的心去完成渺小的事，又或者反之。」崔令瑄说到这边转身停在卫凯莺面前，抓住她双肩微弯腰说：「得到多少就付出多少，然後再给多一点点就好，好吗？」

    卫凯莺微笑点头回：「嗯！」

    崔令瑄又腼腆一笑，不好意思转身搔头，点了一根菸。

    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台北街道上，卫凯莺看了一眼从头上飞过的捷运车，又看著崔令瑄好奇一旁的摊贩。

    这个世界继续在运转，风水也会轮流转。而属於她的天使或许还在飞翔，直到有一天会降落在她身边的。所以她会边走边找，也许真正的幸福会自己上门也不一定。

    她想著，可能每个人都是可以给她爱情的人，只可惜有太多、太多的因素才会让她无法一直实质拥有。

    而那个可以给她「完整」爱情的人是谁？等她遇到，自然就会知道了。

    ☆、第一页

    崔令瑄含著吸管吸乾净最後一口可乐从戏院走出来，随手丢在垃圾桶里，顺手将菸斗拿出来。她今天一整天没事，跑来电影看最近上映的【借物少女艾莉缇】，还去剪了一头短发，整体看上去相当清爽。她擦开了火柴点燃菸草，将深绿色的衬衫长袖卷起，便靠在售票口旁吐了一道烟。

    快要过年了，但每年过年对崔令瑄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有工作她就继续工作，没工作就四处游荡，去网咖也可以、玩电动也行。她看了一眼身上最新的装备－卫凯莺送她价值破万的新手表－发现时间还很早。

    回来台湾搬到台北已经快一年了，卫凯莺这一年多来让自己忙於工作里，即便连私人时间都不愿意閒置下来。相较之下，崔令瑄的时间反而太多了，有工作也看起来无所事事。

    崔令瑄看了一眼走来走去的路人，过完年没多久就是情人节，她最讨厌过情人节了。情人节无非就是给女孩子好过、让男孩子头痛的日子。她目前与卫凯莺合租了一间两房一厅的公寓里，并且在叔叔的安排之下来到台北的科技广场－简称赌场－的停车场当驻守小妹。

    目前单身的卫凯莺，就像以前单身一样不匮乏追求者。但从上海回来台湾的这段期间却将精神投入在工作里，她真的很忙，也没有閒暇时间留意自己的私人感情。就算有对象，她也选择忽略。

    崔令瑄含著自己的下唇，想到昨天看见卫凯莺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一脸落寞的样子，心中扬起了些许不舍。卫凯莺这次是真的把自己流放在爱情之外了，她几乎跟崔令瑄差不多样子，只是生活没有崔令瑄这麽极端。崔令瑄是对感情有许多不满的想法，但卫凯莺是毫无想法了。

    想起了过去那几年发生的事，崔令瑄莫名感觉到一种非常强烈的缘分环绕在她的周围。她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遇到感情路上的挫折其实都差不多的，就像不同年代出生的人，小时後多数经历过去杂货店玩过抽奖一样。

    可是要遇到一个跟自己有著百分之八十符合的心情境界，就不是这麽简单了。她想著卫凯莺现在的模样，就觉得实在是可惜。可是她不知道该用什麽方法，让卫凯莺脸上忧愁的表情可以退去一点。

    每个人都该继续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才对，不该丧气的停下来。虽然崔令瑄不是这种人，但她也不想看到其他人都跟她一样，现在是蹲在戏院门口抽菸像没人要也没人爱的家伙。

    她不知道自己的友情还可以帮助卫凯莺什麽，也许人们到了某一个年纪跟阶段时，友情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告停了。出过三次车祸，应该连走在马路上都不敢了吧？但你总得走在马路上吧？

    崔令瑄将菸丢到水沟里，双手撑著下巴望向天空－这个世界太寂寞了，连带影响到每个人的心情。每个人都可以有骨气的说不怕一个人，却没有勇气接受自己真的是一个人。

    爱情应该要由什麽样的方式去开场白？绚烂华丽？还是平淡深刻？又或者是，开头结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崔令瑄回到家看见卫凯莺正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香蕉贻，笑著关上门问：「今天没节目呀？」

    卫凯莺吞进去口中的食物看著崔令瑄说：「你才难得没节目咧！」

    崔令瑄将钥匙挂在鞋柜上的挂勾，走过去拿了一个香蕉贻丢进嘴巴里边咀嚼边问：「我还休假呢！」

    「真好，我怎麽见你三不五时都在休假啊？」

    「我是靠关系进去的，当然有特权。」

    「嗯哼！」卫凯莺持著很讨厌的口气回了这句话。「过年你没有要回家吗？」

    「我、我有家吗？」

    卫凯莺笑出来说：「那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吃年夜饭吗？」

    「不用了，哪一年过年我在乎这种事？我最讨厌受束缚了，所以像端午节就要吃粽子、中秋节便要吃月饼这种是对我来说也像是一种专制。」

    「只不过是一种响应而已吗！」

    「吃什麽年夜饭，我宁可那一天去钓虾。」

    「除夕夜哪间钓虾场开给你钓啊？你别把它当除夕夜，当作是陪我回家吃饭而已啊！」

    崔令瑄这才又点了菸斗里的烟草回：「你这麽说我就可以接受了。」

    「真的是个怪胎……」卫凯莺又连吃了两个香蕉贻，手机这时候却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便切成静音，任电话响到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你欠债啊？」崔令瑄看著卫凯莺这般举动问。

    卫凯莺翻了个大白眼，拿起的香蕉贻先搁在唇前说：「是我们总公司一个什麽研发人员打的，他很可怕耶！他当然有我的电话，可是他最近打给我都是为了邀请我去吃饭，不是在跟我谈公事。」说完才将香蕉贻丢进嘴巴。

    「那如果这通他是要跟你谈公事呢？」

    「这种问题我不是没想过，於是我掉入了这个陷阱。」

    「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他是男的。」

    「喔。」

    卫凯莺又抓了抓额头回：「不过如果我别无选择时，搞不好我就跟他在一起吧！反正他喜欢我，又这麽有钱，顺便也可以交待我父母。我父母最近已经在跟我暗示为什麽我都二十七岁了，却还没带男朋友回家给他们看过，是打算当个高龄产妇是不是？」

    崔令瑄笑了出来说：「往好的想，也许你真的会遇到不错的对象。」

    卫凯莺白了崔令瑄一眼，便说：「当然我也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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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过，你知道的，我老是往好处想。」便又拿起卫生纸擦了擦嘴巴。「但好处通常不是我可以得到的。」

    崔令瑄起身前去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後又说：「你只是还没得到而已。」

    卫凯莺看著崔令瑄问：「你觉得我该重拾信心？」

    「当然。心灰意冷一点也不像你，但是别信心过头到看见彩虹出现就以为希望无限。」

    卫凯莺笑了一下说：「我发现我根本就不太会安排自己的感情路，也许我需要别人来帮我安排。」

    「你只是走的不顺，可是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感情。」

    「可是我想要的都得不到，也许我什麽都不想要的时候就得到了。」

    「你什麽都不想要的状况之下，得到了你也不会认为那是得到。就像你再也不想当百万富翁，可是意外又得了一笔钱时也不会开心。」

    「也许我会开心。」

    「也许。」崔令瑄说著放下啤酒说：「不要只是知道讨自己开心，我知道你很乐观，也知道你懂得调适自己的心情，可是凯莺，拜托！别老是把自己搞的这麽狼狈，有些事情可以认命，但不要认输。你看你现在，活像个没人要的女孩，随便嫁给一个糟老头，只要他肯陪你度过馀生就好。」

    「但感情到最後不就是都变成这样了吗？」

    「是没有错，但不要选糟老头或肥子。」

    「你歧视肥子。」

    「当然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可以选择你想要的条件。」

    卫凯莺无奈的叹口气说：「我知道了。」

    「你每次都说你知道，叫你把脑子的洞补一补，不是要你越补越多洞。你到底知不知道鸡块别再和著泡面一起煮了？」

    卫凯莺笑了出来，伸手过去要抓住崔令瑄的领子，崔令瑄机伶的闪开。卫凯莺看著崔令瑄将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光就专注电视的模样，便问：「你父母知道你喜欢女生吗？虽然你的外型看起来就像是不会接受男人的样子。」

    「他们不知道。」

    卫凯莺抠著耳垂又好奇的问：「你到底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有。」

    「有？你说有？」

    「有吧。」

    「又来了。」卫凯莺翻了大白眼。「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每次问你，你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崔令瑄只是沉稳的吐了一口气说：「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有。」

    「是因为你不敢接受自己对谁有了感情？所以当你发现自己喜欢上谁的时候，就开始躲避？」

    「噢不，我很能接受。」

    「那为什麽……」

    崔令瑄笑了出来说：「卫小姐，你乾脆请个侦探调查我好了。」

    「我只是想知道！」卫凯莺急的有点跳脚说：「我跟你认识多久了？」

    「两年？啊啊！是三年。」

    「我不会原谅你说这句话的……」卫凯莺听到崔令瑄这样回答，非常不开心的把头别开。

    ☆、第二页

    崔令瑄笑了出来，将啤酒罐压扁後又起身去冰箱拿出了一瓶新的，喝了一大口後就拿著啤酒舒服躺在沙发手把上看著电视说：「不过如果那家伙真的很奇怪，告诉我他家住哪，我会蒙面去找他乱棒打死他。」卫凯莺这时又转过头来看著崔令瑄，注视她好一会儿。崔令瑄啜了一口啤酒，迅速看了卫凯莺一眼马上又盯著电视画面问：「干嘛？」

    卫凯莺扬著丰满的双唇轻摇头回答：「身为你的朋友，在你身边其实相当有安全感。」

    「嗯？」崔令瑄动了动眉问：「怎麽说？」

    「给我的感觉是这样，要是现在有歹徒持刀闯入，我一点也不怕，你一定打得过他。」

    崔令瑄笑了几声，拿出烟斗点燃，将火柴甩灭回：「难说哦！」

    「当然这样的安全感太笼统了，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拥有保护人的能力。」卫凯莺回答。「也许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看到的你和彭颜辛及接触你的女孩不同。其实你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只对朋友才这麽好。」

    崔令瑄笑著吐了烟说：「然後呢？福尔摩斯小姐。」

    「没有然後。」卫凯莺耸晃了双肩。「只是把想法说出来而已。」又转身看著崔令瑄。「也许就像你好几年前对芸玄说过的话一样－你的温柔只有你爱的人才看得到。」

    崔令瑄听了和卫凯莺四眼相望，他们都没有再把话接下去，可是他们也没有忘记下一句话。是崔令瑄先把眼神移开的，惹得卫凯莺只好又转头，不时瞄几眼全神贯注看电视的崔令瑄。

    「小瑄瑄！」一个女孩又跑来找崔令瑄了，崔令瑄在自己驻守的亭子里看报纸，听到这个娃娃音特别重的女孩就让她倒足胃口。她继续埋在报纸里假装没听到，女孩却擅自打开了驻守亭子的窗户，靠在上面说：「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我很忙，我要关心时事。」崔令瑄将报纸抓更紧说。

    「吼唷！你好讨厌喔！人家每次约你，你都不给人家面子。」

    「不然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字怎麽发音吗？」崔令瑄不客气的回，一直人家、人家的，听得她全身血液都快要乾掉了。

    「唉唷！人家只是想跟你一起去吃个饭嘛！你就跟人家出去一次啊！」

    崔令瑄终於不耐烦的放下报纸看著女孩说：「可是人家就不想跟你去吃饭啊！而且我不喜欢吃饭啦！」

    「那吃面面？」崔令瑄忍下这一次。

    「我喜欢吃树皮，你要跟我一起吃吗？」女孩听了发尖音笑出来，崔令瑄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不给面子的把窗户关上。

    谁知道女孩又打开窗户说：「那你陪人家去吃麦当当……」

    听到麦当当，崔令瑄无法忍下第二次的迅速关上窗户并且反锁起来，只见女孩在窗外拍打著，崔令瑄视若无睹。

    差不多时间里，卫凯莺点了一份餐便坐在麦当劳里的窗户边，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为什麽要跑来这里，绝大部分是她想躲避。刚刚彭颜辛打来邀请她一起去唱歌，本来她想答应，可是听到有黄宪霖就拒绝了。所以她现在一个人跑来麦当劳也不回家的这种行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她咬了一口刚炸好的鸡块看著窗外，这半块肉在她嘴巴里咀嚼非常久，其实她不饿，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而已。她发现到一件事，有没有人在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她的心都是空荡荡的。

    有个人曾经饱满了她，却抽走了她的全部；现在没有人有机会带走她什麽，她却还是无法帮助自己补足。她才知道，那两段感情是给了她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过没有错，但就是少了一种更踏实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不唉声叹气是不可能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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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她该怀著感恩的心，让她有机会遇到这两个曾经给过她幸福感觉的女孩。可是……她只要想到现在自己仍旧沦落为一个人时，心里难免悲痛。

    她忽然发现，由两个相爱的人一起组成的感情很难，反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模式走比较久。如果你要奢求自己爱的人也同样爱你，并且一起相依到永远，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算有，卫凯莺已经知道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然後她又发现，与其一直钻著他们都说她值得珍惜，却还是离开她是为了什麽的问题，倒不如该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她觉得自己多少也意气用事了点，她好像太过於滥用自己的能耐，只为了留住什麽而拼命冲刺。她应该再用更圆滑点的方式，来让感情平稳。也许她沉淀的还不够多，察觉到的事情也太少。

    她似乎还是太急著想要一段感情，才会让自己跌得更惨。於是她领悟了一件事，她的难过不完全是莫亦熙跟堂燕带给她的，是她自己让自己跌倒的。

    如果当初她还是选择跟莫亦熙当朋友，并且再想个好一点的方式让他们的友情会长存，耐心等待莫亦熙渐渐认知道自己还是喜欢男生，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比如说放纵莫亦熙还是喜欢她，但坚决不跟莫亦熙交往－即使她也喜欢莫亦熙－但两人都要懂得去割舍，那也不会这麽悲剧。

    而跟堂燕在一起前，她也更坚守自己的立场，然後花更多时间先去了解堂燕这个人，那麽最後也还是会和平更多的结束。然後她才又想起崔令瑄说过，有些感情没有就算了这种道理。

    难怪崔令瑄说莫亦熙和堂燕及卫凯莺是她见过最自找麻烦的人，虽然感情无法预测，以为只要用爱及恒心就一定会有收获，而且也许真的会有收获。可是当你知道这段感情绝对会超过自己所负荷的范围之外时，想要用爱去突破，是已经到了有点遐想的地步了。

    当然没试过谁知道？崔令瑄也说过了，如果是因为害怕而真的不敢碰触，反而会比爱错了还失败。

    可是感情该放就是放、不该碰就别碰。因为这麽一来，他们都还是有机会遇到下一个更好的人不是吗？有些感情没有就算了呀！因为你总是会遇到一个适合你的人，不是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七十。硬是要撑到最後一秒，多多少少都是怀著不甘心吧。

    没有人是完美的，卫凯莺发现自己当然也是，她又不是什麽圣人，哪真的这麽幸运都可以创造奇迹？像这种事情，也不是只有她会遇到，这普遍到几乎跟711一样了。所以，她也是错在自己的意气用事。

    如果这两段感情当初她可以领悟到没有就算了，也许他们彼此都不会有过悲伤，想起了谁不会叹气。而他们也许会相处的更好，不会像现在都成了陌生人似的。当然现在她偶尔还是会跟堂燕连络，但就跟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一样。如果没有过一段情，搞不好他们现在来往的会更密集，而当朋友也有当朋友的快乐不是吗？

    不过这种事自然是无法避过的，但可以让卫凯莺透过这两段感情中更清楚知道自己遇到下一个感情时，的确不该再只用感性了。

    卫凯莺从包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翻到当初她去上海时坐在飞机上写下的一段话。看著看著，她又轻叹一口气。她这样等待也不对，她总是等到谁出现才追求，也许她该懂得自己去追求一段感情才是。

    只是现在没有对象的她，有这种想法也是空谈。她盯著笔记本，抽丝剥茧的细想著过去五年来的事情。她现在就是在让自己沉淀，当她放空看著自己写下的文字时，文字似乎都离开页面，环绕在她的身体周围。

    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找真爱。而藉由小健的算命结果，更是推动她的一部分原力。可是当她察觉到自己滥用能耐以外，似乎也彻底误解了小健的话。她又进一步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给自己时间想事情，她就像崔令瑄说过的，所有的爱情都不是别人把你困在牢里，是你把你自己反锁起来。

    她只知道一直不停想著莫亦熙和堂燕为什麽还是走出她的生命，而且一直困守在其中，变得现在只知道逃避感情。她的心眼太狭隘了，想到的就是过去与这两个人而已。现在她终於有时间，让自己再想到更多事。

    ☆、第三页

    爱就是这样子而已吗？出现的时候才发现，察觉不到没出现的。如果她是寻找者，那她现在怎麽还坐在麦当劳里？

    原来她一点都不主动，是个相当被动的女人。像她现在碰都不碰感情，不就像崔令瑄说的是一个失败者吗？如果她真的愿意用自己的方式为爱有所牺牲，现在为什麽是把自己放在胆小鬼的名列里？

    也许她一直都是在错过，不管是对莫亦熙还是堂燕，又或者是更多人。也许她的追逐没有错，只是方式错了。也许……错最大的是她本身自己。

    文字这时候又一个一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排列整齐像士兵，组织成两段话：『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有生命中的天使，而它不是近在眼前就是有迹可循。所以我愿意牺牲自己所有的时间，来找寻它伴随我左右而留下的足迹。』

    卫凯莺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找寻过。

    「we bsp;have had it all！rolling in the deep！you had my&，inside of your hand。and you&，to the&！」崔令瑄在厨房里大声跟著唱爱戴儿的【rolling in the deep】，卫凯莺在客厅里听到笑了出来起身走到厨房，看见崔令瑄又兴起了炸东西的乐趣。

    她豪迈的将切成大块的鱿鱼裹成粉，然後一次丢进炸油锅里，就跟当初炸掉可乐饼一样。这是她今天的下酒菜，她一早就兴致匆匆的跑去市场买鱿鱼。

    卫凯莺倚在墙边听著崔令瑄跟著音乐一起唱完整首歌，鼓起了掌却让崔令瑄吓一跳，丢进的鱿鱼溅出了大大的油花。

    「你可以不要像鬼一样阴森森的站在别人身後吗？」崔令瑄擦掉被喷到的油，不高兴的嘟起唇。

    「我只是觉得……我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我的天啊！我们最後一次唱歌，是我跟莫亦熙交往前那次耶！」

    「好歌声是不轻易分享的，我怎麽可以随随便便让你听到我唱歌呢？」

    卫凯莺又走过去，双手撑在琉璃台上看著崔令瑄说：「不过说实在的，你唱歌真的超好听的，你刚刚竟然唱得上去这首歌，撒哑的部份也可以这麽像。」

    「看来你真的没有唱歌细胞，你听不出来我是ㄍㄟˇ到，巧合的吗？」崔令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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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机会我得想办法让自己感冒，然後再唱一次这首歌。」

    卫凯莺弯下腰来，换成双手肘靠在琉璃台上撑著脸看著崔令瑄说：「你嗓音这麽好，还一直抽菸喝酒。」

    「曹格也是老菸枪。」

    「你又不是曹格。」

    「啊我不是他，我就不能抽菸喝酒喔？」崔令瑄捞起了炸好的鱿鱼回。卫凯莺将右脚交叉摆在左脚前，一直看著崔令瑄。崔令瑄被盯到很不舒服的说：「你干嘛啦？很恶心的眼神耶！你是想吃吗？」

    「我才不要……你每次炸东西都好可怕……」

    「那你不要在这边看著我，很奇怪耶！」崔令瑄说著还推了卫凯莺一把，将盘子挪到卫凯莺刚刚占据的空位，卫凯莺跌了几下脚退到边边。

    她看著崔令瑄忙录的样子，突然说：「我只是喜欢在你身边啊！」

    「那你也靠太近了，还妨碍我工作。」崔令瑄拿著卫生纸吸油说，并且试吃了一块，满意的点头。

    卫凯莺软下肩膀，站在最角落地方用以同样姿势看著崔令瑄说：「我只是觉得很不安，当我察觉到喜欢你的人也会离开你时，我不知道跟我只是朋友的人会不会也离开我。」

    「那你又想太多了。」

    「可能生理期也快来了所以变得多愁善感，难怪我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卫凯莺说著又起身靠在墙边，双手交盘在胸前看著崔令瑄。「你可以教教我，怎样才可以像你一样，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彼此、彼此。」

    「才没有彼此咧！我在网咖时你也说这句话，现在也这样说，但你知道根本没有彼此。」

    「你的忧虑称不上是忧虑，所以彼此、彼此。」

    「不然怎样才称得上是忧虑？」

    「如果你是在为自己怎麽都遇不到肯留在你身边的人，然後想著自己到底该怎麽做才可以留住自己想要的人，这就不是忧虑；但如果你是想著明天该用什麽方法让自己能吃饱，那就是忧虑了。」

    卫凯莺翻了个白眼回：「我只是工作比较顺利一点，不代表我也没有过工作上的压力好吗？」

    「那你现在还有什麽不顺利的？」

    卫凯莺吃了一个闭门羹，僵硬回答：「也没有。」

    「那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无忧无虑了呢？都是单身，都可以自给自足，都还懂得转开电视看【黄金传奇】大笑一番。」

    「也是……」

    崔令瑄将抽油烟机关掉，端著她一大盘的鱿鱼走出去，吩咐卫凯莺帮她关灯。卫凯莺跟她一起走出去，崔令瑄将食物放在桌上，哼著歌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两瓶啤酒。

    卫凯莺跟她一起坐下沙发时，才发现到崔令瑄的脚踝竟然有一条脚链，便问：「你自己跑去买脚鍊喔？」

    崔令瑄看了一眼回：「同事送我的。」

    「同事？谁？」

    「就那个娃娃音女孩啊！」

    「她干嘛送你脚鍊？」

    「我怎麽知道？我想说她买的这条还挺合我胃口的，所以就戴上了。」

    卫凯莺也拿起筷子夹起了鱿鱼，要放进嘴边前说：「你知道脚鍊的意思吗？」

    「脚鍊不就是脚鍊吗？它还会有什麽深重的意思啊？」

    「脚鍊它代表的是……对方想链住你的脚，不让你离开他身边。」崔令瑄听了露出嫌恶的表情看著卫凯莺。「什麽脸啊？这又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听朋友说过的呀！」

    「因为想到对方是娃娃音女孩就……」

    卫凯莺又上下瞄了崔令瑄一眼问：「她喜欢你喔？」

    「我没说。」

    「你讲这样就等於是回答了。」

    崔令瑄缓缓吸饱一口气，然後一次喷吐出来回：「对啦。」

    「你为什麽没有跟我说？你只是跟我说过你们公司有个娃娃音超严重的女孩。」

    「我干嘛跟你说这种事啊？」

    「分享啊！我都会跟你分享这类的事情。」

    「可是我不喜欢谈这种事呀！更何况，我对她又没意思，讲出来好像在炫耀。」

    「啊你不是很喜欢炫耀跟哪个女生玩了哪几招？」

    「那是那些女生，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心的。大家都马是逢场作戏，只会把这种事当作是在讨论【美国派】而已。」

    卫凯莺才吞下鱿鱼说：「哦？所以你会保护真心付出的女孩子？」

    「说保护又太夸张了，我只是不想把这样的人当话题－虽然她很三八，可是她是真心的。」卫凯莺听了扬起嘴角看著崔令瑄，崔令瑄又感到不自在的说：「吼！你不要再这样子看著我，真的很恶心耶！」

    卫凯莺翻了白眼看向电视问：「那她会打动你的心吗？」

    「不会。」崔令瑄口气平淡却坚决的回。

    「你是害怕吗？」

    「才不是咧！吼，卫凯莺，你大姨妈是不是已经来了？去厕所检查一下好不好？一直讲些奇怪的话还露出猥亵的眼神。」

    「哪里猥亵啊！我只是很欣赏你的一直看著你不能吗？」

    「不要一直对我有非分之想，我知道我很有魅力，可是我对你没兴趣。」

    「我对你就有兴趣喔？」卫凯莺做了反胃的表情，从桌子下拿出了牛肉乾拆开，崔令瑄炸的鱿鱼只有崔令瑄喜欢吃。「我只是想见识你投入爱情时会是什麽模样啊！」

    崔令瑄听了，突然停下咀嚼的动作。不过卫凯莺没有发现，崔令瑄才又继续出现咬合回：「不会像你一样就是了。」

    「好啦、好啦！」卫凯莺靠躺在沙发上，双脚用力的踩在桌子边缘，不小心推远了桌子几寸。「我也没这麽梦幻了好吗？」

    「难说ㄜ′！等到你们那个什麽研发部黄宪霖更猛烈追求时，你一定又会开始了。」

    卫凯莺瞪了崔令瑄一眼又回：「像我有什麽不好？我可是爱情战士。」崔令瑄立刻喷出了酒，随即大笑出来。「笑屁啊你？」

    崔令瑄抽了卫生纸擦乾嘴巴说：「我只是觉得你形容得真好，你现在的确是个在战场中断一条腿回家乡养病的士兵。」说完又大笑出来。「幸亏你是个好汉，不会提当年有多麽勇猛。」卫凯莺没好气的用力撕裂牛肉乾。「可是这样好啊！好了再重新出发，搞不好会有更意外的收获唷！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吗！别再像疯狗一样乱吠、乱追机车了。」

    卫凯莺没有回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崔令瑄的口气听起来就是格外讨厌。崔令瑄见卫凯莺不再有任何反应，便喝了一口啤酒，没让卫凯莺发现自己的视线并不是落在电视萤幕，而是落在地板上。

    除夕的一大早，崔令瑄将自己的爱车借给卫凯莺开去台中，她则骑著卫凯莺的机车当交通工具。卫凯莺回家之前先绕去沈芸玄家准备给她个惊喜，的确是让沈芸玄吓走了半条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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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你还骗我说你不会回台中过年！」工作到一半见到卫凯莺出现的沈芸玄，立刻放下手边工作小跑步过去抱著卫凯莺之馀还责备了几句。

    「先让你失望再给你希望吗！」卫凯莺调皮的说。

    「那你会待多久？三年吗？」

    「三天……」

    沈芸玄灿烂笑著又问：「令瑄呢？」

    「她说她没在过年，所以晚上还要上班。」

    「好吧！我该想到这符合她的个性。」沈芸玄耸了耸肩膀又问：「那你围完炉要干什麽？可以出来吧？」

    「可以啊！虽然我留三天，但我没打算要跟父母一起去亲戚家拜年，跑来跑去会很累的，而且我得跟我的朋友拜年。」

    「那你第一个当然是要跟我拜啊！我就订下你今晚跟初一罗！」

    「好哇！」卫凯莺笑盈盈的回答。

    回到家时，卫妈妈开心的抱紧自己的女儿。卫凯莺很少回家，在上海比较不方便就算了，在台北这一年多来也只回家过三次而已。而这次一待就是三天，她的家人开心死了。

    ☆、第四页

    「唔！我的宝贝女儿，你怎麽削瘦成这样子呢？」卫妈妈心疼的摸摸卫凯莺的脸颊说。「一定是因为没有爱情的滋润。」

    卫凯莺露出败给自己母亲的脸说：「这有什麽关联啊？」就放下自己的行李并脱去外套。

    「欸，女儿，我跟你说唷！你不要觉得妈妈这样说没道理，你知道蔡以婷吧？」她妈妈小碎步跟在卫凯莺身边操著台湾国语说。

    「你是说你以前同事的女儿？」

    「是啊！那个才大你一岁，但是在二十岁时看起来像大你八岁的女孩子，脸色蜡黄到比我还像个黄脸婆，头发还总是乱七八糟的。」

    「哦……有印象，眼角有点垂的女孩，看起来总是很忧郁的样子。」

    「对对对！可是我跟你说唷！去年她老妈带她去那个鹿港有名的月下老人拜拜，她交到男朋友了！」

    「然後呢？」卫凯莺将自己的头发绑起来，走过去饮水机前帮自己盛了一杯水。

    「欸，老公啊！把我的手机拿给我啦！」卫妈妈挥著手指意她丈夫帮她拿手机，接过手机後便翻找相本，然後举起来放在卫凯莺面前说：「这是我上个月跟他们去吃饭时，蔡以婷也有跟她妈妈来，一起拍的合照。」

    卫凯莺看著相片，露出恶心的表情说：「你也穿的太花枝招展了吧！」

    「谁叫你看我啦！我是要你看站在我旁边的女生！」

    卫凯莺才把头又凑向前一点，讶异的说：「我的天啊！这是蔡以婷！？还是蔡依琳！？」

    卫妈妈咯咯笑著，好像蔡以婷才是她女儿的炫耀说：「嘿唷！啊她就是蔡以婷喏！你看她，我的天啊！我当时还以为我同事带她哪个外甥女孩咧！果然爱情会让女人变美，都快长得比你漂亮了！」

    卫凯莺马上就露出不感兴趣的脸说：「如果爱情可以让人变漂亮，你现在是什麽样子啊？」

    「欸！这不能这样说啊！我还是很漂亮啊！我只是变老而已。」

    「而且女儿你讲这种话太伤爸爸的心了。」卫爸爸说。

    卫凯莺看著父亲说：「你也变丑了啊！」

    「欸欸欸，你这样说又伤到我的心了。好啦！我跟你爸的确是没有什麽爱情可言了啦！可是我们还愿意陪在彼此身边，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啊！只是没有亲亲跟抱抱而已，而且还常吵架。」卫妈妈说。

    「所以罗！谈恋爱这种事情，过几年再说吧。」卫凯莺又盛了一杯水回答。

    「你不能过几年再说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妈妈看起来都快要比你年轻了。你就是一直都不谈感情才会变成这种怨妇样，所以妈妈也决定带你去求个桃花，好让你看起来像开花一样的漂亮！」卫妈妈说著还开心的比了开花的手势，甜滋滋的看著卫凯莺。

    「我就是因为谈恋爱才变成这样子的。」卫凯莺看著卫妈妈回，卫妈妈听到立刻收起笑容，绽放的手又慢慢合起来，就像是一朵花凋零萎缩，与她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形成强烈呼应。

    卫凯莺发现自己不该在大过年讲这种话，才又抱住母亲说：「唉唷！妈！你放心啦！我其实很有异性缘，我只是单纯不想谈恋爱而已。」

    她的母亲却扁紧唇抖著说：「是不是又遇到什麽烂男人伤害你啊？你这孩子，受委屈都不回来跟妈妈说的，难怪我一直都见你的笑容背後上演著犹如冰天雪地的冷冽孤独背景。」

    卫凯莺终於知道自己的梦幻是遗传到谁了，就拍了拍母亲的背说：「没有很委屈啊！我都这麽大了，我会自己处理情绪了。」

    她的妈妈垂下嘴角一脸快哭的样子，与卫凯莺抱在一起良久後又问：「那你有堕过胎吗？」

    「没有！」卫凯莺不耐烦的离开妈妈身边，就走过去冰箱打算拿个东西出来吃充饥。

    「没有就好，你可别瞒著妈妈自己在台北偷偷抚养一个小孩子内！」卫妈妈又跟紧过去。「如果真的有就带回来，我跟你爸爸已经想抱孙子到我们去公园散步看到小孩子都会情不自禁把他抱起来。」

    「没有哇！」卫凯莺跳脚的回答，拿著铁蛋又走出去厨房了。

    「那你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去月下老人庙拜拜？遇不到好男人没关系啦！毕竟我们只是凡人，总是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这时候我们搞不好需要藉助一些众神的能力来引导我们。」卫妈妈又跟过去说。

    「我不要！」卫凯莺跌坐下沙发，挤出了一颗铁蛋弹到自己的嘴巴里。

    卫妈妈也跟著坐下说：「那你去拜一下会怎样吗？又不是要你去相亲！」

    「拜月下老人已经等於和相亲没两样了好吗？而且感情不是求来的，那是一种缘份！」

    「那蔡以婷怎麽说？」

    「搞不好她也不是因为拜月下老人才遇到现在的男朋友啊！只是拜之前她跟她男朋友的缘分还没到而已。」

    「啊所以说啦！」卫妈妈拍了一下手又摊开。「一拜缘份就牵上，所以你不要铁齿，缘分这种事情也是由上天来决定的，你去拜一下吗！」

    「不拜。」

    卫妈妈这才放弃的说：「好咩！不拜就不拜！」就站起来前去厨房打算准备晚上一桌丰盛的料理说：「老妈自己去帮你拜。」

    卫凯莺露出了随便她妈妈的表情，又吃了第三颗铁蛋。之前她可能还会相信这种事，可是现在……她还是别再抱著某种寄托的方式去期待爱情出现好了。

    晚上吃完年夜饭，卫凯莺便前去找沈芸玄。因为除夕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去，所以他们买了饮料就前往大肚山看夜景、聊天。

    「崔令瑄有女孩子喜欢她！？」沈芸玄听了，以吐槽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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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那女孩根本不认识她。」

    「而且还送她脚鍊唷！就算那女孩没有很了解她，但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她吧！」

    「真是飞蛾扑火，那令瑄喜欢她吗？」

    「她说不喜欢，而且她竟然是在我发现到脚鍊时才跟我承认那个女孩子喜欢她，看来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她说她不想去讨论这种付出真心的女孩子，感觉上就是在保护这个女孩子。」

    「是喔！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以为她是那种有人喜欢，会臭美兼不要脸在屋顶大喊：『这妞喜欢我耶！』的人。」沈芸玄说完停顿一下又说：「当然也没有太意料之外。」

    卫凯莺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看著山下来回流动的车头灯说：「你能够想像崔令瑄陷入爱情里是什麽样子吗？我真的很好奇，这是我认识她六年来，第一次听到她说有个女孩真心喜欢她。」

    沈芸玄紧闭唇，舌头贴在上颚没有马上回答，可是一回答又像是若有所思的回：「也许……我有看过吧……」

    「看过什麽？」卫凯莺转头看著沈芸玄问。

    沈芸玄露出了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麽的表情说：「没事啦。不过她是那种不喜欢提起真心女孩喜欢她的事的人，也许这六年来，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女孩子，只是她都没提起而已。」

    卫凯莺听了便长吐一口气说：「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令瑄在想什麽，她像是在故弄玄虚的什麽都不说，但又好像是真的没什麽好说的。我真的不太了解，她这麽做到底是为了什麽？她肯跟我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说她为什麽成为一个失败者。」

    「有些事情不管过多久，再提起来总是会同样感伤的吗！我相信崔令瑄也是曾经受过伤的人，所以才会变得这麽偏激……可是她……」沈芸玄说到这边又止住，自己别扭起来。

    「她怎样？」

    「没事啦，反正她就是小浑球一个。」沈芸玄匆匆说完，喝了一大口爽健美茶。「你真的不打算碰感情了呀？变得跟崔令瑄一样？」

    「不会完全跟她一样，但就先过著像她这样单身贵族的日子，其实也不差。」

    「嗯……是没错。」

    两人又沉默了五分钟，卫凯莺才吐了一口气问：「芸玄，你觉得真爱是什麽？」

    沈芸玄抖了一下双肩，难以置信的看著卫凯莺。真爱是什麽……当初不是卫凯莺跟崔令瑄左一句、右一声的告诉沈芸玄吗？怎麽现在卫凯莺反过来问她？卫凯莺又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在麦当劳想的事情告诉沈芸玄，沈芸玄像是说这些话的人，不停喝著茶。

    ☆、第五页

    卫凯莺说完，他们又沉默下来，比五分钟还久。沈芸玄消化著卫凯莺跟她说的话，知道卫凯莺那天在细细回想过去五年来发生的大小事。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惊觉涌上来，好像有只鬼经过他们面前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看了一眼卫凯莺，卫凯莺双眼无神的看著夜景，闪烁的双眼不是来自於本身，完全都是灯光反射而已。而夜灯照射在卫凯莺双眼里，竟然被卫凯莺原本的色彩盖过许多显得黯淡。

    她觉得卫凯莺懂得省思过去的事并且加入细节跟著一起过滤分析是好事，但她好像就是漏了一个重点。

    「真爱喔……」沈芸玄侧头想著，以极缓慢的速度说出每一个字：「应该是……没……没什麽吧……」卫凯莺听了转头看著沈芸玄，沈芸玄有如语言障碍者，吃力的又说：「因为很多时候啊……它呢……它……它就近在眼前吧！所以……好像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卫凯莺露出了一点微笑又问：「那，为什麽这麽难追求？」

    沈芸玄露出了更困窘的表情，好像卫凯莺问的是学术问题，不是可以畅谈的话题不需要动脑筋，让沈芸玄更吃力的回：「因为啊……因为……就因为！啧……那个啊！因为……因为它不是用追的……是要去发现……又或者是你追错了吧……」

    卫凯莺终於忍不住笑场了，推著沈芸玄说：「好像我要你回答要活得痛苦还是死得乾脆一样让你很为难似的，你脸看起来像便秘。」

    沈芸玄紧绷著脸部肌肉回：「因为我觉得……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可不可以帮助你什麽。」

    「那是你的想法，我也只是想听听看，好可以让我有不同见解啊。」

    「是没有错……但这比较像是我的感想，不是我的想法。」

    「什麽意思啊？」

    沈芸玄嘟起嘴巴後说：「唉唷！我对这种事情没这麽在行啦！我不太知道怎麽表达对爱情的看法……通常都是我问问题的耶！」

    卫凯莺才放开笑容，觉得沈芸玄闹小脾气的样子真是可爱，便逗著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真爱搞不好是你罗？」

    「也是可以的不是吗？我爱你呀！」

    卫凯莺听了露出了窝心的大大笑容，将沈芸玄搂紧在怀里，开始讲起崔令瑄的坏话好让话题别这麽严肃。

    隔天卫凯莺跟沈芸玄两人陪伴彼此去找朋友们拜年，有些是两个人都认识的。傍晚的时候，卫凯莺才去找小健，却发现小健早已经没在替人算塔罗牌了。

    「什麽！？你回老家了！？」卫凯莺打给小健时，小健说他早在四年前就没有帮人算塔罗牌，回苗栗老家帮父母经营生意了。「这下可好了，所以我现在要去苗栗找你？」

    「你可以在电话里跟我拜年就好了呀！你这个人，还肯想到我就不错了。你连我回老家了也不知道，而且是四年前的事了！」

    卫凯莺红了脸看著坐在一旁的沈芸玄後说：「我去找你。」

    「不用这麽麻烦吧！？」

    「对不起……因为之前有好多事无法离身，所以……不过我真的要去找你！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卫凯莺说完才不等小健同意，就挂上电话发动车子往高速公路的方向前进。

    一个多小时後，卫凯莺出现在小健家门口，又拨了电话叫小健出来。小健一看到卫凯莺，一直笑著，还是走过去抱著卫凯莺表示欢迎。

    「哇赛！凯莺，你把头发留回来了！」小健上下打量著卫凯莺说。

    卫凯莺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新发型说：「对啊……」又拍了拍小健的肚皮说：「你怎麽变得……这麽立体呀？」

    小健害羞的缩小腹，听著卫凯莺介绍沈芸玄然後彼此打完招呼後，便看著汽车问：「你买的车啊？」

    「不是，这是崔令瑄的。」卫凯莺回。

    「崔令瑄？」小健回想一下露出了大悟的表情说：「就是当初陪你来算命，帅帅高高的人吗！」

    「对，就是她。」

    「没有到帅帅吧？」沈芸玄补充。

    「呵呵！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啊！她最近过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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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健问。

    「没两样，嘴巴有放乾净一点就是了。」卫凯莺回答。

    小健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说：「我想也是。」便看著两个女孩问：「要在我家吃饭吗？」

    「当然要在你家吃饭啊！」卫凯莺看了一眼小健家开的客家小吃馆说。

    三个人才一起走进去，小健挑了张位置後便拿出菜单交给两个女孩。卫凯莺和沈芸玄勾选完交给小健，小健亲自下厨还上菜。

    等到全部菜到齐，小健才跟著拿出自己的碗筷坐下来与两个女孩聊天，然後听著卫凯莺吐槽他的算命。

    「ㄟ′？怎麽这样说？」小健张大双眼看著卫凯莺问。

    「你也只有算崔令瑄的比较准，我的一点都不准！」卫凯莺说。

    小健倒是心平气和的回：「算命本来就是仅供参考而已啊！谁叫你要这麽相信？」

    沈芸玄笑出来看著卫凯莺说：「他说得也是。」

    「对啦……他说得的确也是……」卫凯莺不服气的含著筷子尖端回答。

    「那你是遇到什麽事情啊？为什麽会让你的口气听起来如此愤世嫉俗，还把错怪到我头上。」小健问。

    「也没有怪你啦……我只是借题发挥。」卫凯莺不好意思的回答。「你说我再经过两段就可以遇到天使，结果我有过两段感情，也没有遇到啊！」说著又嘟起唇任性说：「都骗我。」

    小健吞下了饭菜问：「所以这段期间你已经谈过两段感情了呀？」

    「谈了，但没一个是。」

    小健微蹙眉，用舌头抠抠上排後面臼齿的菜渣後回：「对啊。」

    「什麽对啊？讲得理所当然的。」

    小健的表情浮上了一头雾水说：「啊……啊就对啊！我说的不就是要再经历过两段感情吗？」

    「可是我已经经历过了，结果我遇到的就不是。」

    「喔。所以你现在遇到的对象也不是你的天使就是了？」

    「我现在没有对象。」

    小健又抠了抠牙齿回：「那……对啊，还没出现啊。」

    「那你还跟我说要经历过两段？」

    小健五官都揪起来了，他总觉得自己跟卫凯莺似乎在鸡同鸭讲，便说：「可是……你现在没有对象，不就是因为还没出现吗？」

    「我都已经经历过两段了耶！」卫凯莺比了二说。

    「哪两段？」小健问，卫凯莺便大概说了莫亦熙及堂燕的事。「那当然不是。」

    「哦？你现在又说不是了？果然就是怕我砸了你的招牌。」卫凯莺口气还是很平淡的说。

    沈芸玄眨了眨眼睛，然後拉著卫凯莺的衣角几下说：「欸欸，我好像有点听懂意思耶！」

    小健和卫凯莺一起看著沈芸玄，卫凯莺便问：「什麽意思？」

    「小健的意思好像是……你得再经历过两段感情。」

    「我已经经历过两段了呀！」

    「是你算完命过後开始！跟你那两任男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

    卫凯莺才闭上了嘴巴，小健露出微笑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当初怎麽不说清楚？」卫凯莺看著小健问。

    「我当初就是这样说的呀！」小健口气充满委屈的回。「可是我还没说完，你就跟崔令瑄说所以莫亦熙是你的第三号天使，接著我就没有插话的馀地了。」卫凯莺下巴快掉的看著小健，小健耸著肩膀回：「所以你不能怪我罗！是你自己搞混的，你也要等下一段感情出现仍然没结果，再来怪我吧？啊，不过我现在要声明，算命本来就是仅供参考而已。」

    卫凯莺均匀的吸气又吐气，便看著沈芸玄说：「所以我……要继续相信吗？」

    沈芸玄挂上微笑回：「就再相信一次呀！反正你都相信这麽多年了。」

    「可是……」卫凯莺讲到这边哑住了。那会是谁？但如果继续拘泥於这种事，会不会只是重蹈覆辙而已？「真的这麽玄吗？」又看著小健问。

    ☆、第六页

    「老实说，我也只是讨口饭吃而已，中了也只能说是巧合。可是只要信念在，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这麽玄的事啊！好好注意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搞不好那个人就是了。」小健回答。「不过我倒是挺在意崔令瑄算的那次，虽然我只是讨口饭吃，可是崔令瑄是我那时候算过这麽多人以来，第一个没有天使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放荡到像她如此极致的地步，而且这种人通常不会去算命吧？他们乐於过这种生活。」沈芸玄说。

    「但还是很奇怪。她是真的……都不碰感情吗？」

    卫凯莺才回过神来，夹起菜放到碗里说：「她有她的原因，可是她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每次我难过时，她都是第一个出现安慰我的人。」

    「是喔。」小健回答，沈芸玄立刻插上话说可不可以也帮她算一下，而卫凯莺则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崔令瑄在初二的时候起床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手机有封未读简讯，迷迷糊糊的拿起来打开看。是卫凯莺传给她的，内容是要跟她说小健对她说的话。

    崔令瑄的眼球都快翻到颅内了，她不想一醒来就看见这种怪力乱神的简讯，所以没有回。不过当她洗完脸清醒一点後，这封简讯倒是在她的心里不停徘徊著。她又回去拿起手机重复看了一遍，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就跟当初她看完电影蹲在戏院门口一样，此时她打了一个冷颤。

    她才发现今天好冷，於是赶紧穿上长裤、长衬衫，想先去吃个饭。她跑去大智路上的姊弟面摊，边玩手机边吃面，脑中却边想著卫凯莺的简讯跟自己扬起的诡异氛围。她看著卫凯莺又传来第二封简讯说了她妈妈帮她求月下老人的事，让崔令瑄忍不住噘起了唇。

    有些事情好像冥冥之中会有些注定，崔令瑄发呆看著自己的纵合汤，也仔细回想过去这五年来发生的事。基本上，卫凯莺过去那两段感情会让崔令瑄跟著这麽用心是有一大部分的巧合促使她这麽做的。

    她的确是在卫凯莺身上发现到了许许多多的事，可是她没想到这些事跟自己本身都有点关联。一方面她是为了卫凯莺，但有这麽一方面，她是为了自己。她又开始动筷子了，还是无法让自己再多饿一秒。

    卫凯莺见崔令瑄一整天没有回简讯，有点失望的躺在床上，又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她突然觉得有点像是闹剧，不过假使她再相信小健说的话，好像莫亦熙跟堂燕的出现是要让她发现什麽一样。

    她叫自己要冷静，虽然小健矫正了她的误解让她不小心又信心十足，可是这次她不可以再像崔令瑄说的如疯狗一样乱吠、乱追机车。假设小健的算命是准确的，那……他是谁？男的女的？她认识吗？还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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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又开始想著为什麽一定要再经历过两段？因此从中而有点明白崔令瑄为什麽对这种事叱之以鼻，好像是强制她要再经过两段才可以遇到真的爱情似的，爱情哪有什麽安排的呀？

    但是当她几乎蛛丝马迹的去回想过去五年时，总有一股重重的气场在压著她，好像这一切都是有命中注定似的。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崔令瑄讨论这种事，崔令瑄当然不会相信命中注定。

    卫凯莺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她发现自己还是被小健的话困住了一点思想范围，所以她想睡一觉，等头脑清醒点再去客观想这种事情。

    然而卫凯莺没有睡得很好，她一直翻来覆去，虽然累到睁不开眼睛，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的精神休息。她无法停止想事情，介於在清醒与睡梦之间的混沌状态。

    『我们每个人谈感情除了希望可以开花结果以外，最重要的便是相处过程可以快乐跟幸福。真爱应该要广泛的运用它，而不该只限定於某件事、某个人。』

    『真爱，指的不只是爱情而已。』

    『每个人都有资格得到一个真感情，只是时候未到、人选还不知道而已。』

    『这就像是在读书期间一样，你得多方面尝试及学习，才可以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己想要什麽。好让你知道出社会是要当设计师或飞行员，想要的总是会越来越清楚，渐渐的你还会发现这已经不需要动脑筋去思考该选择什麽，因为答案早就在你面前了。』

    想到这边，卫凯莺停下了翻身的动作。她的脑中一直不停回想著崔令瑄说的「想要的总是会越来越清楚，渐渐的你还会发现这已经不需要动脑筋去思考该选择什麽，因为答案早就在你面前了。」以及沈芸玄说的「真爱喔……应该是……没……没什麽吧……因为很多时候啊……它呢……它……它就近在眼前吧！所以……好像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除了遇人不淑的原因之外，有时候经验不足也比较容易认人不清。几年过去了、几个人过去了，你就会知道自己要的那个人在哪里了。』

    『非得一段又一段这样折磨人吗？』

    『天堂也不是死了就可以到的地方。』

    『你要知道的是自己想要什麽样的人、什麽样的感情。』

    『然後遇到真爱就上，管他是男的、女的、挚友或狗。』

    『好像不管是遇到什麽样的人、哪一种感情，都要趁著对方还喜欢自己的时候把握住。有时候想太远、想要太多，会变得太贪心，反而会乱了秩序与脚步。』

    『其实这也不是笨啦……就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没有人说一定要得到什麽才得有所行动，我们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喜欢唱歌一样。』

    『得到天使之前本来就得经过重重考验。』

    『没有为什麽。只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想通的。』

    卫凯莺睁开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她的眼神带点迷糊，虽然没有睡著，但全身都处於朦胧状态。她有意识、无意识的，突然发现四周都好安静。她拿起手机看了时间，没想到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凌晨五点多了，她完全没印像自己在哪一个时间点睡著过，她一直以为自己都是醒著的。

    这种情形她也不是没有过，以前念书的时候想让大脑休息时而躺下睡觉，脑中却还是一直重复背书的内容而无法深深入眠，结果不知不觉就到早上了。

    她起了身，弓起藏在被窝里的双脚，双手撑著额头。

    『爱情一向都不急。』

    『也许在茫茫人海中，有个谁跟她的爱情正在慢慢酝酿，只是还不够成熟所以没有遇见。等到他们的爱情都酝酿好了，自然会碰面的。』

    『遇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爱情有时候是千回百转的，不是你当下就可以知道它来了，又或者是马上明白这个人是谁。就好像有时候如果你不经历一些事，又怎麽会知道父母亲的唠叨真的是为你好？卫凯莺要忠於的是自己，不是爱情。

    也许……也许她一直都是误解的不是吗？爱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并不是靠著任何判断及假设可以得知的。也不是你躲避就能逃得了、刻意就能拥抱到的。在你心理面，谁一直在是你最信任、最依赖、最无法忘怀的人－那个人有可能是你的朋友、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你常去的面包店帮你结帐的那个店员－都有可能是你的真爱。

    真爱是在你心里的。

    他会是一个让你怎麽想去划清界线，也阻隔不了的东西。他会是一个让你再怎麽不认同，你也还是接纳他的人。

    他会是一个，你忽略了，却又再清楚不过的东西。他也有可能是一个你觉得最不可能，却最可能的人。

    ☆、第七页

    或许不用经历过这两段感情，你也一样会遇到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可是如果你没有过这些感情带给你的经验，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能也不会知道他就是你要的人。

    每个人都有可能打动你的心，但谁是打进最深层的？你可能爱每一个人，但哪一个才是你最爱的？

    虽然爱情是平等的，与每个人在一起都有不同的快乐跟幸福，所以是不能拿来衡量比较的。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得这麽刚好，卫凯莺也别以为自己可以面面俱到。每个人的心目中总是有个排行榜，就算亲情、友情与爱情是相同份量，但还是会有个轻重之分。

    卫凯莺不得不承认，她最依赖、最信任、最无法离开的－是崔令瑄。

    既不是对她也很好的家人，也不是和她互称好姐妹的沈芸玄。当然她不会因为谁而抛弃了谁，除非是戏剧化的世界末日来临，卫凯莺会选择留在崔令瑄身边的。那种荒诞的假设剧情不用去探讨，比如情人跟亲人溺水会先救谁这类的无聊选择。

    拿最实在的问题来选择好了－像现在过年，卫凯莺也宁愿还是选择跟崔令瑄一起留在台北，不想回家跟父母相聚。

    而她也关心崔令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关心崔令瑄的心情绝对比对莫亦熙和堂燕来得多－甚至会超过沈芸玄，以及家人。

    她替崔令瑄遇到的一些遭遇感到痛心，比如其实跟她上床的女生也不是真心对待她之类的。可是她替崔令瑄做的太少了，也许也因为崔令瑄根本不需要人家帮她做什麽，她既潇洒又独立，卫凯莺想帮助崔令瑄的心情根本是白搭。

    但有谁说，二话不说就跑去上海陪卫凯莺、在卫凯莺最难过的时候总是不弃不离的在身边才是帮助？

    卫凯莺想起了一件事，拿起她的包包翻找出她一直以来在用的旧手机。这只手机她是还有在用，里面有一堆她的过去。她把简讯都保存著，里面自然有当时她还在上海，跟堂燕亲热完的隔天，来自崔令瑄的简讯。

    她当时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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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也忘了。当她现在找到而拿出来看时，她的心开始剥落，裸露出了事实。

    她怎麽可以忽略呢？忽略像崔令瑄这种偏激又极端的人，总是会说出跟自己风格完全不符合的话？比如什麽要继续相信爱情之类的。

    『虽然我总是以绝望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可是我知道在某个角落仍有光芒的。』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从混乱中找到一个平静而已。』

    『我知道你才不会这麽想，要你默默的守在谁身边不为所动，就像一个大美女脱光衣服躺在你床上你却不能跟她做爱一样，你会咬舌自尽的。』

    『谁说的？我试著在做。』

    在某一方面，卫凯莺完全察觉不到的领域中－她的所作所为，一直在帮助崔令瑄。那她为什麽都没有发现？没有发现自己对崔令瑄……有著不一样的情感？

    『你这个样子……只是会让喜欢你的人退缩吧！』

    『先不论你那花心不安定的个性会让另一半每天过的水深火热，否则……跟你在一起会有一种放松的自由自在感觉。』

    『当然如果可以，别沾惹到你才是聪明人。』

    沈芸玄皱紧了五官，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因为震动而嗡嗡作响，又看了放在一边的时钟－老天爷！才六点半而已！在大年初三扰人清梦会下地狱的！

    沈芸玄拉起被子盖住全身，她不接了。嗡嗡声消失，沈芸玄也很快要入眠时，手机又响了。

    「吼唷！」沈芸玄烦躁的翻开棉被，伸手摸索著手机，极不耐烦的接通说：「谁啊你！」

    「芸玄，对不起……是我。」卫凯莺胆怯的说。

    听到是卫凯莺，沈芸玄气是消了点，但口气依然不是很好的说：「吼……卫凯莺……人家还在睡觉耶。」

    「我知道……对不起，可是我想跟你聊一下。」

    「呼。」沈芸玄起身，抓了抓头发，口气才跟著温和许多问：「怎麽了？一大清早竟然还没睡。」

    「我失眠啊……一整晚都睡得不是很好。」

    「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一直想起过去五年来发生的事……总之，在今天特别清楚的想起许多细节。这一年来我一直都有在想过去，但没有比今天还要更明确了。也许也是因为受到小健的话而有点影响……」

    沈芸玄起身走出房间，到饮水机前帮自己盛了一杯水喝下後问：「然後呢？」

    「这……这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你不会是要跟我说，你发现自己最爱的真的是我吧？」

    卫凯莺笑了出来回：「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

    沈芸玄也笑出来，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把头发往後拨并且固定著说：「是找到了什麽吗？」

    「非常诡异的一个事实。」卫凯莺开始批哩啪啦没头没脑的说：「你也知道的，从我一开始认识崔令瑄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误会过好几次我们是不是一对。可是我们都很清楚知道彼此只是好朋友，而且完全不来电。她喜欢每一个女人，而我也喜欢上了两个女孩子。我跟她的爱情观是完全相反的，我专情，她花心，我们两个若要是真的擦出什麽火花，肯定就是她在玩我。

    可是当你跟她越来越熟、越聊越多以後会发现她跟我的爱情观竟然是相差不远，甚至比我还要更注重爱这东西。她只是没有去做，可是她鼓励著我别放弃爱情。她重视情感，你知道的，她只是没这麽做而已。她其实是个很珍惜爱的人，她也只是没这麽做而已。」

    「ok！你已经讲了三次她没这麽做，我很清楚她从来没做过。所以你是要跟我说，其实她有做到？」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做，但是你不会知道我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像个花花公子的左拥右抱每个女孩子。我一直都没有说，她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ktv包厢里，那时候我刚好失恋，一进去看到她坐在女孩子堆当中时，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王八蛋。

    我忘记我是怎麽让她进来我家里听我发牢骚，简而言之，你会发现她一直都在改变－如果你看过最一开始的她，你会发现她现在虽然继续游玩在女人之间里，却是个负责任又标准的好情人。」

    「我不会认同你最後说的。但你现在是要跟我说……崔令瑄一直在变好？」

    「也许她本来就很好、也许她只是叫自己别过著太守规矩的日子。你难以想像她会说出这些话，你不会知道那次我在包厢里听到她大喊：『相信什麽爱情啊？如果我有老二，我只相信我的老二。』这种无耻下流的话。」卫凯莺越说牙咬越紧。

    「她现在也差不多啊……」

    「总之，她一直在改变。」

    「嗯……好吧。但……所以呢？」

    「她为什麽要改变？」

    「呃……她可能发现自己真的会下地狱了吧！再不改变，她死了准不会投胎。」

    卫凯莺又吞了口口水小声问：「是因为我吗？」

    沈芸玄清醒了，她刚刚还打了一个呵欠。两人之间沉默了，沈芸玄扁唇摸著自己的睡裤，渐渐明白卫凯莺为什麽打这通电话了。看来，她发现到她漏掉的地方了。

    「你早就知道了吗？」卫凯莺见沈芸玄竟然没有大笑，又问。「所以你才会跟我说……真爱有时候可能就在我眼前，所以没什麽大不了的。然後你说你很意外崔令瑄会保护真心的女孩，又接著说你也不意外；你还说……也许你看过她陷入感情的样子。」

    沈芸玄张开嘴巴只是吸了一口气，随即又闭上嘴巴鼓了双颊。她看著外面的天空越来越亮，便说：「嗯……但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

    沈芸玄眨了几下眼睛後说：「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一件事。」

    ☆、第八页

    「嗯？」卫凯莺玩起了笔。

    「那是你在上海的时候，还在跟堂燕交往。有一天令瑄买饮料来我家找我，那一阵子你因为跟堂燕的感情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没有和我们连络，令瑄很担心你发生什麽事，问我你有没有和我联络。」

    「然後呢？」卫凯莺问。

    「我不知道……也许令瑄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可是……我看著她因为担心你而靠在窗边抽菸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认真，毫无杀气。」

    卫凯莺顿了一下问：「所以呢？」

    「没有所以，只是那时候的崔令瑄很不像她，你知道她的眼神一向冷冽，我没看过她……那麽柔情过。」

    卫凯莺转了转眼球回：「我有看过。」便看著玻璃上反射的自己。「两次我失恋的时候，她露过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机车……我失恋她就不会这样看我，只是斜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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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知道我跟莫亦熙分手时她开车载我飞奔垦丁的事吗？」沈芸玄回了不知道。「那你知道我跟堂燕分手的时候，她立刻飞过来上海的事吗？」

    「噢！这个我知道，彭颜辛有跟我说，她说令瑄狠狠揍了堂燕好几拳。」

    「她揍了堂燕好几拳！？」卫凯莺睁大了双眼说。

    「唔！你不知道啊？」沈芸玄立刻遮住嘴巴以心虚的口气继续说：「没有人跟我说……不可以让你知道……」

    「为什麽不可以让我知道？」

    「呃……我以为令瑄会跟你说……」

    「颜辛还跟你说什麽？」

    「她没有跟我说什麽，她只是跟我说令瑄跑来上海的事，说令瑄要回台湾了，叫我关心一下令瑄……」

    卫凯莺皱紧眉看著空气，难怪堂燕会突然出现跟她说那些话，原来是崔令瑄去揍她的。但是为什麽不跟她说？虽然这没什麽好说的，但也没什麽好不说的。

    沈芸玄见卫凯莺又不说话，应该是在想著崔令瑄为什麽不跟卫凯莺提起这件事，便说：「凯莺……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件事。」卫凯莺依然没有回应，只是以均匀的呼吸等待沈芸玄说下去。「我知道我太晚说了，那是因为……我跟崔令瑄一样都认为你该自己找到想要的感情。一直以来……我都很少过问你的感情事，可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在关心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相信小健说的话，也相信缘份跟命中注定。我跟令瑄是抱持一样想法的－让你去追求，你才会更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嗯。」

    沈芸玄又拨了一下头发靠在椅背上说：「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也只是猜测，可是那一次我看见她露出我从未看过的双眼以後，我才开始更关注这件事。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是谁因为你受了委屈就会满腔怒火？是谁……会在跟你吵架的时候，第一个跟你说对不起？」又轻咳一声接著说：「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凯莺。一个愿意对朋友这麽好的人、一个这麽重感情的人……怎麽可能会对「情」这个字看的如此冷漠？

    你难道没有发现那臭小子对我跟你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吗？虽然她也会为我挺身而出，可是相信我，她陪在我身边的时间绝对不会比陪在你身边久。就连那时候你去上海，她跑去找你的时间都比身在台湾还住离她家不到十五分钟的我多！

    你敢相信吗？我不会相信的。我不会相信她只单纯因为你是她的好朋友才愿意花这麽多心思在你身上，我不会相信因为你是她的好哥儿们所以她才会这麽挺你。假设她今天看到我跟你都变瘦了，她会继续贱嘴说：『这样也好，地球空间大了一点。』可是她绝对不会送饭给我吃，她反而会每天带营养补给品给你进补！」

    沈芸玄说的对，但卫凯莺现在才发现真是够蠢的了。

    「你忘记你说过的吗？」沈芸玄又开口了。「你说过真爱是广泛的，友情也会包括在内。但也或许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才会让你疏忽了她。只有真心爱著你的人，才会一直默默陪著你，不弃不离。

    当你问我真爱是什麽时，我还真的是够傻眼的了。真的就像崔令瑄说的，爱情催人老，它让你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还让你迷糊了。我是不清楚她是不是因为你而改变，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卫凯莺才发现当自己过去那几年拼命追求自己想要的人时，她已经忽略周遭产生什麽变化了。一直以来，卫凯莺都在思考著爱情是什麽。付出也不是、不付出也错，但爱情是什麽，早就在她面前写的一清二楚了。

    很多小细节都可以发现到崔令瑄是多麽的保护卫凯莺，多替卫凯莺著想。跟莫亦熙在一起的时候，是她先发现到卫凯莺因为这段感情而日渐消瘦，没她的事也陪卫凯莺一起睡眠不足；跟堂燕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小曼的事而睡不著，她也跟著一起睡不著。

    她总是在卫凯莺最难过的时候给卫凯莺一个温暖的拥抱，不管卫凯莺做的事有多蠢，她一定不吝啬的给卫凯莺一个「你很棒」的微笑。

    她的担心及行动力早就超乎了对一个好朋友的义气，她甚至为了卫凯莺而天天上网跟远在上海的卫凯莺聊msn，而牺牲了自己的时间。她说过她有想要做的事，可是为了卫凯莺，只要一句话，她也想都没想的就跟卫凯莺搬到台北。

    沈芸玄对卫凯莺也很好，但她绝对无法做到像崔令瑄这样。卫凯莺想起她说过愿意牺牲所有时间来寻找真爱，直到多年後的现在才发现－崔令瑄也是牺牲了许多自己的时间。

    「所以当你问我真爱是什麽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我觉得……也许崔令瑄是。所以我才会讲的吞吞吐吐，希望自己可以暗示到你。

    我很高兴你会想著以前的细节，但你还是忽略掉了令瑄。有时候我是在想……也许你因为对崔令瑄没有感情，所以忽略了她。可是当我发现到你对她的依赖已经超乎友情时，我认为那是你的盲点。可能也因为她的行为举止让你捉摸不定，才会让你退到最远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麽都不说－又或者是不敢说－还一直以某种方式去反抗爱情。但是……她真的是我见过对你最好的人了。」

    卫凯莺听了，想起好久以前她跟崔令瑄坐在旱溪时聊过的一段话。

    「你都不会有喜欢的女生唷？」卫凯莺问。

    「有吧。」崔令瑄回。

    「那你既然喜欢她，为什麽生活还是不检点？」

    「因为我是胆小鬼。」

    卫凯莺当然也知道崔令瑄是她认识的所有朋友中对她最好的人了，她对卫凯莺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迹象。崔令瑄一直伴随在她的左右，并且就近在眼前。

    沈芸玄见卫凯莺都没有回话，便又问：「那你呢？就算你知道崔令瑄可能喜欢你，也要你一样喜欢著她。」

    卫凯莺吞了一口口水说：「跟亦熙交往的时候……她问过我喜欢什麽样的男孩子。我跟她说……幽默的男孩子对我来说极具魅力。我很害怕有过去的男人，因为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年长我十岁的离婚男子，他好成熟，显得我太幼稚，因此让我退缩了。」

    「然後呢？」

    卫凯莺低下了头缓缓回：「一直以来……我很想变得跟令瑄一样，当我崇拜她的时候……也意味著我很欣赏她。可是，她是个有过去的人，所以我多少……也害怕她。」沈芸玄听了眯起双眼。「也许……我对她一直也是有感觉……只是……真的像你说的我害怕所以退缩了。」停了一下。「所以我才会去寻找其他可能吧。当然也不是说我是为了逃避她才去找其他感情，可能有很多很多原因，让我忽略了。」

    沈芸玄听了便谨慎的问：「那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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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页

    卫凯莺紧绷下巴跟唇，放松的吐著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搞不好这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不是吗？」

    「她就在你面前，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就算你不懂她……但也是最了解她的人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从未怀疑过，又怎麽会突然发现到？」

    卫凯莺拉开了窗廉让阳光照射进来，看著停在他们家门口的车子。

    『我的温柔只有懂我跟爱我的、我爱的人才看得到。』

    是吗？

    「去捕捉，去捕捉属於你的天使。」沈芸玄又说。

    崔令瑄吹著口哨转著卫凯莺的钥匙圈走下楼，看了一眼没礼貌停在大楼门口的汽车，便白了那台车子一眼还偷偷踹了一下暗骂它是路霸就经过车尾打算骑机车去上班。

    但是她马上又停下脚步，脚不移位置，身体却往後斜的看了一眼车牌，大小眼的看著这熟悉的车牌号码－啊这不是她的车吗！？

    「耶！？」崔令瑄小跑步过去，停在自己的驾驶座车门前，看到卫凯莺坐在里面，便敲打了几下窗户，卫凯莺一脸沉重的摇下窗户。「你是有病吗？无声无息的跑回来就算了，还阴森森的坐在里面！」

    「我……我也只是刚到没多久。」

    崔令瑄弯腰双手交盘摆在窗槛上说：「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今天才初三耶！」

    「嗯嘛。」

    「嗯嘛、嗯嘛、嗯嘛你的头。你又怎麽了？初二传奇怪的简讯给我，初三就莫名奇妙的跑回来。你该不会在这三天里谈了恋爱又失恋吧？」

    「哪这麽神奇？」

    崔令瑄笑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车门说：「好吧！那你载我去上班吧！」就绕过车头坐上去自己的车，边拉上安全带边说：「第一次有人开我的车载我耶！」便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拍起了节奏，却发现卫凯莺迟迟不发动车。崔令瑄这才转了自己的身子，一手高举放在椅背肩膀上问：「你到底怎麽了？」

    卫凯莺看了崔令瑄一眼，别扭的说：「你为什麽都可以过得这麽爽啊？」

    「是、是我过的太爽惹火你吗？」

    「也不是……」卫凯莺低下头玩著自己的手指头，然後烦躁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手。

    「你到底在ㄇㄞ ㄘㄨㄚ｀ 什麽啦！该不会大姨妈又来了吧！」崔令瑄说完随即睁大眼问：「还是其实你把我的车子弄坏了，不知道该怎麽跟我说？」

    「没有啦……」

    崔令瑄无奈的又坐好，放下自己这边的窗户点了一根菸，将烟雾吐出去看著自己住的大楼。卫凯莺都不讲话，只是一直掰著自己的手指头，她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大概是过了十分钟吧，卫凯莺才转头过去看著崔令瑄点起第二根菸说：「我昨天睡不好。」

    「嗯？」崔令瑄刚好在吸菸，边吐掉边问：「为什麽？」

    「我想睡，可是我一直在想著过去。」

    「哦……」崔令瑄弹掉了菸灰。「该不会又是受到小健的话影响吧？」

    「有这麽一点。」

    崔令瑄笑了一下顺便吐出烟看著大楼的白磁砖都挂著黑污垢说：「你真是庸人自扰。」

    卫凯莺吞了口水看著崔令瑄，此时此刻她感受著崔令瑄在身边的感觉，把过去这多年来所忽略的全数找回来。崔令瑄在她的身边存在著什麽意义？

    在崔令瑄身边总是可以让自己变得安心，不会想到太多，一切就是这麽自然而然。这不需要用口头上去确定－比如说好要在一起之类的开场白。

    她为什麽可以这麽勇敢？就是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跌得多严重，崔令瑄都会扶她起来，甚至背著她走；为什麽她总是需要崔令瑄的支持？因为她依赖著崔令瑄，如果一个她最依赖的人都不再支持她，她还可以赖在哪里？

    崔令瑄在身边已经变得像是顺理成章了，就好像你永远都不必去想著明天要吃什麽比较好，因为你的母亲每天都会帮你准备。你都不用担心家里的冰箱会不会少了十颗蛋或一把菜，自然有人会去补足。

    就像之前对崔令瑄说的，身为崔令瑄的朋友，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完全不用担心天会塌下来，因为有崔令瑄会帮她顶著；经过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也不用紧张，崔令瑄拼了老命也会让卫凯莺快点先跑。

    她早就已经接受了崔令瑄的心意，只是她不知道这就是爱情。因为这一切都太单纯了，纯粹到让人没想过要去质疑。就好像有时候两个感情太要好的同性朋友，已经好到让人分辨不清这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

    或许她跟崔令瑄是两者都搅和在一起，所以在友情之中她不会因为崔令瑄的风流而感到心酸，从中发现这原来是爱情；但她过分依赖崔令瑄、在崔令瑄身边就会有踏实感、安全感、自信心，没想过这就是爱情的成分所提炼出来的。

    她跟崔令瑄已经到了不用分的这麽清楚，到底是友情还爱情也不必加以说明。如果是友情，就继续加厚下去；如果是爱情，那就另外谱出一段曲子。

    她跟崔令瑄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用解释，他们就是这样走著他们的路，如果遇到有人说他们的互动感觉很暧昧，他们既不会否认，也不会承认。但这都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反应，他们只是纯粹的想怎麽来往就怎麽来往。卫凯莺根本没有想过她与崔令瑄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又或者是才不会有另一种可能。不管有或没有都不重要，也从来不用花脑筋去思考，只要崔令瑄在就好。

    她看著崔令瑄手上不变的刺青、不变的双眼跟总是散发出全身是力量的气息，让卫凯莺忍不住又多看了崔令瑄好几眼。

    崔令瑄把菸屁股丢出去，便摊了摊手说：「好吧！大小姐，你跟我说，这次又是谁让你困扰？发现到他可能符合小健说的，是黄宪霖吗？」

    「不是吼……」卫凯莺烦闷的回。「小健的话不完全是重点啦！」

    「那不然呢？」

    「我只是想从我过去的五年当中抽丝剥茧来寻找出一个解答，比如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又或者是我忽略掉什麽之类的。」

    「嗯哼！很好啊！结果呢？你找到什麽？」

    卫凯莺用舌头抠了抠牙齿，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怎麽说，崔令瑄看了喷笑出来，卫凯莺才闭上了唇，用冷冷的眼神看著崔令瑄。崔令瑄摆出了她很抱歉的手势，她会乖乖的听卫凯莺说，不打岔就是了。

    卫凯莺吸取了口中所有口水一并吞下後回：「我找到了你。」

    「蛤？」

    「我说我找到了你。」

    崔令瑄不解的看著卫凯莺，卫凯莺显得气急败坏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自己去上海前写下的一段话交给崔令瑄看。

    崔令瑄低头看著，然後阖上了本子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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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凯莺说：「又是这些鬼话连篇。」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你不要装傻可以吗？」卫凯莺接过本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说。

    崔令瑄笑著又点根菸，看著卫凯莺说：「什麽足迹啊？什麽鬼啊？那只不过就是你的一种想法，这不代表就是定义。我是你朋友，当然会随时都在你身边。」

    「那是我的定义。」卫凯莺强硬的说，崔令瑄才闭上嘴巴又吸了一口菸。「是你跟我说，总有一天我会清楚我想要的，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我的定义，我对爱情的定义。」

    「你现在是要跟我说……你发现到我就是你的真爱？」崔令瑄嘲笑般的说著，卫凯莺脸都涨红了。「噢我的天啊！你真的好可爱。」崔令瑄笑著往窗外吐了烟。

    ☆、第十页

    「很好笑吗？」卫凯莺问。

    「非常好笑。」崔令瑄扭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坐好，看著卫凯莺说：「你总是这样，写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後发现到有符合这些怪诞事情的人就认为这个人是你要的。你懂吗？就好像你跟自己说「如果我走十步就可以撞到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那就表示这个人是我的真爱。」但那只是巧合，那不列入参考的。就像小健的算命一样，真的只是仅供参考的。」崔令瑄又点了一根菸，吐掉以後说：「爱情不是可以预料到的东西，你总是在给它一个预言。」

    「发现到你是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崔令瑄吞下口水回：「所以那是巧合。」

    「我知道你很铁齿，可是你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真的是会有奇怪的缘分跟奇迹呀！你想想看，如果我没有经历过莫亦熙和堂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这麽依赖你，而你也没机会对我这麽好。」

    「可是你现在就是因为听到小健说你是会再经历过两段感情而执著於两段已经过了所以会出现真正的感情，不小心看到了我，认为我肯定就是那个人。」

    「你当我还是这麽梦幻的人吗？我当然也质疑过这种说法，我昨天才在想为什麽一定要经过两段才可以让我发现到你，可以经过三段或四段，又或者是马上就发现到你，干嘛一定要这样限定。」崔令瑄不是很相信的看著卫凯莺，但见到卫凯莺磨牙擦唇的说了这些，看来她是真的有这样理智分析过。「可是有时候……冥冥之中就是会有一些注定。」

    崔令瑄没有让卫凯莺发现自己抖了一下。有时候的确是挺玄的，崔令瑄一直摆脱这种感觉，但卫凯莺又这样说时，她再次陷入这种强烈的诡局氛围里。

    她不是也没想起过去这五年来的事，她只是一直认为巧合罢了。感情本来有分有合，再怎麽相爱的人都有可能会分手。遇到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大同小异，不是个性不合就是外遇、劈腿、移情别恋、感情淡了或理想不一样。

    但就像先前她也感受到过的，冥冥之中总是有一种注定，卫凯莺过去那两段感情，并不能说跟崔令瑄毫无关系。而为什麽会有关系，就是让崔令瑄感到鸡皮疙瘩的事了。

    好像……好像她就是注定要出现来帮卫凯莺解决这种事的人，然後保护卫凯莺。

    「你可能会觉得说，我又因为小健的话，才注意到你。但是我可以发誓，如果你的行为举止不要这麽轻浮、早一开始就让我看到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我会喜欢上你的。」卫凯莺说。

    崔令瑄眨了几下眼睛，看著窗外竟然莫名奇妙下起了小雨。她将菸伸出去让雨淋湿，就直接放手让菸蒂坠落到柏油路上。

    她轻咳了一声，抓著自己的脸颊突然说：「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不会发现自己还是这麽重视感情的。」

    「嗯？」

    「如果我没有看著你经历过这两段感情，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那麽……你也不会发现到我原来是个重感情的人而喜欢上我的。」崔令瑄回答，另一只手敲打著自己的大腿。「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妙的事。」轻笑一声。「而且毛骨悚然。」

    「什麽意思？」

    崔令瑄耸耸肩膀回：「我又不是神，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知道的。我只知道……你说的对，有时候爱情的确会发生一些奇迹。就好比……好比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把你当猎物的，结果我竟然没有对你下手，还陪了你好几天听你诉苦，然後莫名奇妙的想当你的朋友。」

    「你把我当涉猎对象！？」

    「噢拜托！我不把你当涉猎对象才要感到惊讶好吗？我是不认识你啦！但是当你失恋的时候听到我朋友说要邀请你来唱歌时，我有听到一些关於你的事。我看到他们每一个都很兴奋，都想开香槟庆祝你单身时，我当然也好奇这女孩到底有什麽魅力，让这麽多人在等她活会。

    你在外型上的确是一个很吸引人目光的女人，我当然也不会躲过。你那时候喝醉了，我轻易的就接近了你。我载你回家，本来就想这样扒光你衣服的。」

    「结果呢？」

    「结果我听到你迷迷糊糊的说：『是不是不管怎麽做，都无法得到真正的爱情？』时，我住手了。」崔令瑄又笑了出来。「可能你刚好讲到我心坎里吧……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不知道跟几百个女生有过一段情。原本，我没有像现在这麽有原则的；原本，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玩过女人，是真的玩，跟後来不一样。我真的伤了好几个女生的心，因为他们是真的喜欢我。」又咬著指甲肉看向窗外。「你这种话我也不是没听其他女人说过，我一夜情的女人太多了，我看过太多的女人。有些女人跟我上床是因为他们开放，敢尝试不同的性爱所以跟我上床；有些女人只是因为烂醉；但有些女人就跟你一样，失去爱情暂时需要一些慰藉。这种女人哭的西哩哗啦惨、喝的西哩哗啦醉，我强奸他们也变得容易。」又放下手悬挂在窗外晃阿晃的。「可是你是我第一个……第一个看到你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而强忍住泪水的人。我也不是没遇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为了保有最後一点的自尊跟面子，不让自己落下眼泪。但重点是－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比那些人还要努力的让自己不哭，可是你压抑的时候，身体抖的比他们都还要厉害。我突然的……有一种感觉。我看著你，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这个女人……跟我有点像。』」

    「跟你？」

    崔令瑄苦笑一声说：「对，跟我，都是想要改变的人。那些轻易和我上床的女人，很少是想要改变的。能躲得了伤痛就躲，因此才会在我的怀里。可是你不同，世界上有这麽多像你这样的女人，偏偏就是让我遇到了你。当我看见你强忍泪水的模样时，就会让我想起自己跟上个恋人正式分手的时候，我是怎麽躲在房间里叫自己不可以落下任何一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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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

    你跟我一样，都是个想要变坚强的人，我何不给你机会放过你？我看见你的眼神就跟我当年一模一样，我变得……有同病相怜的心情涌上来。我想要帮助你，我想要当你的朋友，我想要在你身上看到一些我还没有勇气去怀著的希望。我说过了，我打从心里钦佩你，就像我说的，虽然我总是以绝望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可是我知道在某个角落仍有光芒存在－那个光芒就是你。」

    「你很早就喜欢我了？」

    「嗯嗯。」崔令瑄摇摇头。「没有你想的这麽早，但也不是很晚。」

    「那你为什麽都不跟我说？」

    「因为我拿不起。」崔令瑄口气平稳的回，便深深呼吸、吐气了好几次，才把音量转更小声点的说：「我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追，是因为我拿不起你的爱情。」

    卫凯莺吸了一大口气反问：「你从没说过也从未追过，又怎麽知道自己拿不起？」

    崔令瑄苦笑了出来，一手抓著自己的两边脸颊，慢慢一直捏到下巴後放下手看著卫凯莺说：「因为我不够好。」卫凯莺眯起了双眼。「我过著好长一段人生中总会有的迷失，开始让自己过著放荡不羁的生活。我不是不敢付出，我是「不晓得」怎麽付出才是对的。在我还无法为谁做什麽事的时候，我不谈感情。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才演变成女人一个接一个换的生活……一开始，我很喜欢这样的模式，没有负担，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用替谁费尽心思只为了留住谁、谁也不用因为谁的离开而让谁伤心难过－谁都不用有良心谴责。」

    「你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崔令瑄吐了一口气，拨了一下头发後说：「就像我说过的，如果你做不到一些事情，爱男爱女都没资格。曾经我为了要得到一个女孩子，用尽了我所有的方法、付出了我所有的感情只为了想要留住她。我感动过她、让她对我动心过，却还是失去了她。一开始我很恨她，我觉得她辜负了我、伤害了我。可是我始终不是个可以恨人的料，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麽才会失去她。

    我发现我的确像她说的，我什麽都不是，我那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学生，我连最基本的经济都没有。我只知道想跟她甜甜蜜蜜的过每一天，幻想著我们可以一直走到老。这样如此不切实际的我，可以给她什麽？整天只知道沉浸在梦幻世界里的我，要怎麽去面对一个现实世界？这样的我，很容易会因为一点挫折而击垮的！

    我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屁孩，以为只要拼了老命去追逐、付出所有的感情就可以得到一个人。可是有些感情不是你这麽做就可以得到，你也要想想看自己到底扛不扛得起！假设我得到她了，我真的有办法照顾她吗？我真的可以给她过一个好生活吗？我办不到！」崔令瑄说到这边又看著卫凯莺。「我太幼稚了，也太梦幻了！你跟一个吃米却不知道米价的小鬼头在一起能有什麽未来？你跟一个遇到问题有可能会不知所措的人在一起有什麽意义？我很敢、我很冲、我什麽都不怕！可是那又怎样？我什麽都不是！我轻轻一踩就扁了！」

    「所以你才开始过著这样的日子？」

    ☆、第十一页

    「嗯。」崔令瑄吐了一长串的气後才又说：「虽然我的日子看似一团乱，每天都有不同女人在我的床上。可是每当他们在凌晨时分或一早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一次比一次还要平静、一次比一次还要踏实。这些女孩让我清楚知道自己要的仍然是一段稳定的感情，但不可以像这样盲目的追求。当我看见他们离开我的背影时，他们留给我的不是孤零零的我，是留给我更大的空间去呼吸。

    我才发现到你真的想要一段感情的时候，不能只知道拼命付出，只为了想留她在身边。那些女孩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对他们付出，他们反而连跟我上床都不肯，所以我才领悟到－爱情，不是你一昧的给就会有所收获，你必须给他们想要的。」

    卫凯莺听了又想起彭颜辛追求自己的时候，崔令瑄气的揍彭颜辛时说的话：『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就是所谓的追求！你要知道追求一个女孩子靠的是心意而不是主意！这些根本都不是她想要的，你塞给她一堆也没有用！』

    「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该再怎麽做才是最好，继续过著飘流的日子，有木头过来我就爬上去让它带我随波逐流。」崔令瑄说到这边深呼吸一口，大吐一口气看著卫凯莺说：「就这样直到我遇见了你。」又乾笑了一声说：「真正确定喜欢上你的时候，是你跟莫亦熙在一起时，叫我听伍佰的【牵挂】那左右期间。我听完的时候，只对你说了一句加油，虽然简短，可是富含了千言万语在其中，这句加油有非常深的意义跟份量。不只是送给你，也是送给我。」崔令瑄点了根菸又说。「隔天我买了这张专辑回家一直听这首歌，它冲击著我的心。我才发现我对你真的有了爱恋，我才发现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候是不自觉的。我才知道我担心你、关心你、一直希望你做自己、保护自己都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伤心难过。

    由於我跟你的关系太自然了，所以让我忽略了这就是爱情的萌生。可是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却一点都不大惊小怪，就像台风突然来袭一样，这是自然现象，没什麽好惊慌失措的。

    我想了很多夜，我不能对你像对她一样，因为喜欢上你所以展开热烈追求。我一直在想一个只解答一半的问题－为了留住一个人而拼命付出不一定是对的－那另一半的解答是什麽？我该怎麽做，才能够拥有一个人？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完整的解答。」

    卫凯莺顿了一下，眨著眼睛说：「自身的改变？」

    「类似……唯有让自己变的更好、更坚强、更茁壮、更有肩膀与担当，也许……就不会有人离开你了。当年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因为跟丈夫的关系而过的水深火热。我以为缺乏爱的她，只要我拼命给她爱，就可以留住她甚至得到她。可是我後来发现……如果当初，我可以帮她解答问题，理智的陪在她身边，耐心的等她做决定，也许她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我爱她又怎样？我根本给不了她太多的安全感。我只是个小屁孩，还老爱惹事生非的小屁孩。如果我大言不惭的叫她跟我私奔，说不管多苦我都不怕，随便一张水电费的帐单来我就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我根本没能力付出来！我做著自己根本负荷不过来的事，不是伟大，是笑话。就像你根本不会游泳，却冲去救溺水的人而跟著淹死，有人会觉得你好勇敢，可是我会觉得你好白痴，简直就是脑子破洞。所以爱跟能力，应该更广泛的去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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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用。」又看著卫凯莺。「虽然我曾经因为她而不相信爱情，但你让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人会为爱情傻的可以去拼命付出，而就算受了伤也还是会勇敢的站起来。你让我看见了世界上还是有人会拥有完整的天真与单纯，为了爱，什麽都不怕。你让我相信了……这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爱情，不会每一次都像我跟她一样，没有太好的开始，结束的也很糟糕。」

    卫凯莺想起了徐晶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就是徐晶跟前女友分手的时候没有觉得可惜，反而在她前女友身上发现到一件事－那就是在她前女友身上看到了希望，会发现到她前女友是一个起点。她让徐晶相信了世界上人这麽多，总会再有个同她前女友一样的人等著徐晶去发现。

    所以崔令瑄在茫茫人海之中又发现到了卫凯莺，她在卫凯莺身上看到了许多正面力量－一个已经在爱情里伤痕累累的人，却还是秉持著信念追求下一个目标的爱情战士。

    「因此在我还没有把自己提升到一个高度的时候，我不想这麽鲁莽的拥有你。我只是单纯的认为如果我可以做到默默为你守候、默默为你付出却还是无怨无悔的话，那就表示我真的改变了！我真的懂该再怎麽做才是真正的去爱一个人。」崔令瑄又说。

    卫凯莺抿紧唇低下头，现在回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只有雨滴声。崔令瑄擦掉了车子里的雾气，又打开了窗户准备点根菸。

    「所以你本来是不打算跟我说是吗？」卫凯莺问。

    崔令瑄玩弄般的吐著菸，轻叹口气回答：「我也不是打算不讲啦……可是我总觉得你没有喜欢我，其实我讲了也没用啊。」

    「那所以你就是要发现我接受你的机会很高才愿意跟我说吗？」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还不是现在。又或者是说……都不讲也无所谓。我又不是为了得到你，才去做这些事。我只是纯粹……很想看到你快乐而已。」

    「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啊？」

    「我没有觉得自己很伟大，就像我说的每个人对爱情的感受不同，有些人得到一点点就很高兴、有些人只要可以看到对方，得不到也开心。我也很重视我跟你的友情，我享受跟你之间的友情。」又弹掉菸灰说：「再说……我也没有这麽好。我是喜欢你，但不表示我现在对你做的事，当了情人以後就可以表现得很好。」

    「为什麽当朋友的时候就可以，当情人的时候就不行了？」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麽大多数的情侣当朋友的时候感情很好，当情人以後闹到分手就再也不连络了。」崔令瑄咬紧牙，让烟雾从每一格齿缝中挤出来。

    「你怕我跟你会是这样？」

    崔令瑄噘起唇思考良久後回：「嗯。」

    「唉。」卫凯莺轻叹一口气抓著方向盘。「如果你是因为害怕而真的不敢碰触，我反而会觉得你比爱错了还失败！」

    「噗。」崔令瑄喷出了菸，皱眉睁大眼的看著卫凯莺。

    「到头来你还是没改变不是吗？你一样还是个胆小鬼，一样是自己困住自己。」卫凯莺握紧方向盘的手转了几下说：「那我回来干嘛啊？就是回来跟你讲奇怪的话，听你回答奇怪的话吗？」

    「我是又哪里讲错话了？」

    「目前为止没有。」

    「那……没有公主命，不要发公主病好吗？」崔令瑄看了一眼手表，便摆摆手说：「算了！老子今天注定要翘班了。」就拉掉安全带翘起腿。「唉唷……又不一定要得到什麽才有所行动。我很开心啊！看到你也这麽重视我，我倒是觉得自己挺屌的。」

    「你还相信爱情吗？」卫凯莺突然问。

    「嗯？」崔令瑄只是移转眼珠望著卫凯莺。

    「你确定不会再这麽博爱、不会再这麽轻浮、不会再蹲在楼梯下面看穿裙子的女人会不会春光外泄、不会再拒爱情於千里之外？」崔令瑄的双眼张的像铜铃一样大，手心冒出冷汗，乾咽口水。「不会再有所隐瞒、讲话不再如此刻薄、确定自己真的已经做好准备再接受爱情？」崔令瑄只是又硬吞口水，没有任何反应。卫凯莺此时靠近崔令瑄，伸手放在崔令瑄的胸口，又将身子贴近仰头看著崔令瑄轻声问：「会再为爱……一直勇敢下去吗？」

    崔令瑄慌乱的坐好，拉了拉自己的衬衫看著卫凯莺，心跳不已。卫凯莺抬起手用大拇指缓缓滑过崔令瑄的下巴来到脸颊、探到耳垂。崔令瑄微颤著眼皮，努力克制自己别让太过於激昂的情绪影响判断力。

    虽然一直以来，她比任何人都还有权限搭卫凯莺的肩、摸卫凯莺的头、抱卫凯莺的身体。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过以煽情、暧昧来交流彼此注视的眼神。

    崔令瑄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刻意闪开卫凯莺那磁力般的双眼，从以前到现在，她小心翼翼别让自己失足掉入爱恋卫凯莺的泥沼中。那双眼足以收刮她所有的理性、让她背叛自己的原则。

    她局限自己对卫凯莺的尺度在这个时候已经超出范围了，所有卫凯莺问的问题，她不需要犹豫、不需要思考，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崔令瑄说。

    「不要可是。」卫凯莺立刻捧著崔令瑄的脸颊阻止她说下去。「你只要回答我，会吗？」便慢慢将脸靠近崔令瑄，与崔令瑄的唇呈交叉角度几进气音的说：「如果会，就过来。像一直以来一样，陪在我身边。」

    崔令瑄喘气喘的像天气太冷一样而不规则，她不会相信这一双她老是先礼让给别人亲吻的唇现在已经轮到自己了。

    卫凯莺看了皱起眉说：「你到底还在犹豫什麽？」

    「我真的没想过会拥有你……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对你幻想过。一开始的不算，但是，我真的没想过我们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也没想过。」卫凯莺回答。「还是你觉得很奇怪？」

    「我觉得太超现实了。」崔令瑄把头往後缩了半寸说：「尤其是你竟然是把唇贴近我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因为……听到我这麽说吧？」

    卫凯莺垮下了肩膀，离开身体坐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没有错。」

    「不要因为不甘心……」

    「谁要因为你而不甘心啊？」卫凯莺怒视了崔令瑄一眼。

    ☆、第十二页

    「也不要因为我符合了你笔记本上的话……」崔令瑄说著将双手的指间们抵触一起成倒v型说。

    「我没有因为这样子而对你心动！」卫凯莺被打败的将头靠在捉紧方向盘的手上，然後又抬起来，用一手撑著额头看著崔令瑄。「我喜欢在你身边。」崔令瑄眨了几下眼。「我无时无刻都需要你，就像我要去上海前拜托你跟我住在一起、我去台北也需要你跟我住在一起。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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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芸玄都这麽好，我就不会去要求芸玄陪我住，那是因为我比较喜欢跟在你身边。

    我什麽事都需要你，而你不得不否认你的优点是我先发现的。我看到的你跟别人看到的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过这种生活，我知道你只是在寻找某种真正想要的生活。我知道我无时无刻都在注意你。我的嘴巴总是挂著你，有谁不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谁不知道我跟你的感情有多好？他们都不用亲眼看到就可以知道，是因为我一直都会提起你。」便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尽管这几年来我喜欢过别人、爱过别人……而那个人都不是你，也不表示我就不会喜欢上你。只是有时候，我们会太晚发现而已。」说完停住抓痒的动作，视线落在音响上。「我错过了很多人……跟你更是一再错过。我也不知道是为什麽，你就在我身边，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又抬起眼看著崔令瑄说：「不过……爱情一向都不急的不是吗？」

    崔令瑄捏紧了自己的脸颊，因为捏太紧以至於手在发抖，脸也被她捏得苍白。她有点坐立不安，但没有太过於夸张的摇摆不定。她也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後靠近卫凯莺，将一只手放在卫凯莺的座椅上撑著，微低头注视著卫凯莺。

    卫凯莺保持一样的动作，稍仰头的看著崔令瑄。崔令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慢慢的靠近卫凯莺。卫凯莺看著崔令瑄的唇越来越接近自己，直到快贴上後才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感受到崔令瑄贴在她唇上的温热感。

    友情在这一秒进化成爱情，漫延在两个人五脏六腑里。情绪彷佛浪花打在岩石上的迸开、放射。

    卫凯莺收下了撑头的手，改放在崔令瑄的脸颊上。席卷上来的情感犹如大海啸般的狂卷而过，带走了过去多年累积的纷乱，冲刷掉爱情曾经烙下的伤痕，给了他们涣然一新的世界。他们都在爱情里失败过、都对爱情怀著失望。他们都在爱情的这一路上从用走的变爬的，甚至到最後是趴在地上。

    他们都负伤匍匐前进，想要的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难抵达也越来越黑暗。直到他们现在吻上了彼此－就像是突然看见前方射出一道光芒，让你看见了曙光，知道前面还是有希望，又重新站了起来。

    卫凯莺与崔令瑄的唇互相移开一点点又贴上，来回重复了几次，崔令瑄才慢慢的把头往後移，吸著自己唇上来自卫凯莺的口水，绷著下巴说：「我会一直像以前一样，陪在你身边的。」卫凯莺听了慢慢的露出笑容，进而露出了白牙。

    崔令瑄看到卫凯莺的笑容这麽贴在自己眼前时，她只能说，她从来没有这麽感动过。卫凯莺第一次看到崔令瑄这麽陶醉在一个女人的吻里，她只能说，她也从来没有这麽感动过。

    他们绕了多大一圈？虽然绕这一圈是必须的，如果没有绕这一圈，他们都不会知道怎麽让自己更进步。还有谁可以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笑得这麽开心，肯定会得寸进尺……」崔令瑄打坏气氛的说。

    「有什麽关系！」卫凯莺圈住崔令瑄的肩膀，回给了崔令瑄同样深的吻。

    崔令瑄身体动弹不得，这感觉很像是鬼压床，又像是她自己在反抗自己。她很累，想再继续睡，可是就是有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在唤醒她。她不明白这道声音来自哪里，而她从来没有听过。

    当她看见自己走向自己越来越近时，声音就越来越大声，吵的她耳鸣作响。当最後一个崔令瑄走向她时，忽然放出强烈白光，逼得她不得不紧闭双眼，却也因此而刺激了她的眼睛，让睡梦中的她渐渐张开了眼睛。

    她颤著眼皮看著逐渐清晰的天花板，耳边响起的闹钟声越来越清楚，她的意识才能越来越明白的跟自己说：『奇怪……怎麽会有闹钟声？』

    崔令瑄不调闹钟的，她通常是睡到自然醒，就算她有上班也一样。所以迟到是她天天都在做的事，她也没这麽在意什麽全勤奖。

    但是现在她房间有闹钟响起很不对劲，而且在这种时间点也不对劲。她的身体可以动了，她皱起五官，举起手挡住了光线。她很少在白天醒来，所以还不是相当适应。

    「喔天啊……」崔令瑄拉起了棉被怒吼：「谁的闹钟声这麽响啊！」

    「噢……」崔令瑄旁边有动静了，崔令瑄立刻把棉被翻开，张大双眼看著卫凯莺也迷糊的抬起头，伸手拿了自己的手机，关掉铃声。「抱歉……」卫凯莺说完，又趴躺下去了。

    「卫、卫凯莺！？」崔令瑄挪了自己的身子，双手肘往後撑在枕头上半起身说：「你干嘛在我的房间！？」

    卫凯莺抓了抓自己的头，翻过身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起身白了崔令瑄说：「废话！」

    「你……你不是睡隔壁吗？」崔令瑄指著卫凯莺房间方向的墙壁问。

    「你是睡迷糊了吗？」卫凯莺说完笑了一下，便将身体倾向前亲吻了崔令瑄的唇，就跳起来准备要去上班了。

    崔令瑄噘起了唇又缩回，舔了一下看著卫凯莺。卫凯莺毫不犹豫的把窗帘一次拉开，崔令瑄又立刻躲进棉被里大喊：「卫凯莺！这不是你的房间，不要擅自拉开我房间的窗帘！」

    卫凯莺听了才又放下窗帘，束起自己的头发盘到顶上用手固定说：「我看你什麽时候才会清醒。」就走出去准备刷牙洗脸了。

    崔令瑄拉下棉被看著时间，是可怕的一大早。崔令瑄无重力的躺回去，随即又跳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间门外看著卫凯莺刷牙。

    「嗯？」卫凯莺从镜中看著崔令瑄，崔令瑄满头大汗。

    崔令瑄看著卫凯莺的上衣问：「那是我的衣服吗？」

    「嗯。」

    「你穿我的衣服？」

    「嗯哼！」卫凯莺将牙刷移到左边继续来回刷著。

    崔令瑄摸著下巴，看起来终於慢慢清醒，小声问：「我们昨天是睡一起吗？」

    「嗯。」卫凯莺轻声回。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嗯！」卫凯莺发重音回，就喝了一口水弯腰吐掉，擦乾嘴巴回身经过还处在不可思议当中的崔令瑄。

    「我们昨天睡在一起……然後你穿著我的衣服……」崔令瑄继续站在门外细想著昨天。「可是我怎麽没印像我有跟你做爱？」

    「因为我没有跟你做爱！」卫凯莺走出来听到时回答。

    「那你干嘛穿我的衣服？」

    「我喜欢啊！不行喔？」卫凯莺说完又回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崔令瑄看见卫凯莺在脱衣服，赶紧把房间门关起来。

    五分钟後，卫凯莺又走出来，见到崔令瑄还站在洗手间口，便笑著问：「崔小姐，你有要用洗手间吗？」

    「噢没有。」崔令瑄让开位置，看著卫凯莺已经穿好制服，现在是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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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形眼镜，等等要整理头发。「我怎麽没有印象昨天你是跟我睡在一起？」

    卫凯莺挤了食盐水在手上搓洗隐形眼镜，边戴边说：「我中途跑进去的啊！我可是有经过你的同意唷！」

    「在我半梦半醒之间吗？」

    「嗯！」

    「那哪叫什麽同意啊？基本上还是未经我同意啊！」

    「你不高兴吗？」

    「没有……其实我还满高兴的。」崔令瑄降低了气势说，她一手缠腰，一手搁在自己的下巴看著卫凯莺背後身影的曲线又问：「所以你真的是我的女朋友了？」

    「叱。」卫凯莺冷笑一声，将隐形眼镜盒洗好，走出来经过崔令瑄面前说：「对啦！」又走到自己房间了。

    崔令瑄的唇缩成一个圆形，然後渐渐扩大，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她遮著自己的嘴巴，很想大叫又不敢叫出声来。因此这一切都不是梦，她捏了自己的脸颊，很痛。

    随即她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高兴到太失控。虽然卫凯莺跟她已经认识六年了，但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情侣，不可以再像之前一样这麽白目，乱开一些朋友才不会介意的玩笑。

    卫凯莺从自己房间的镜中见到崔令瑄在客厅像猴子一样，一下子蹦蹦跳跳、一下子又理智的叫自己静下来，好好思考自己不是猴子，是人的模样，让卫凯莺又笑了出来。这是崔令瑄难得纯真的一面，卫凯莺没想到崔令瑄拥有一份真正的感情时，会像小孩子拿到一份礼物一样这麽开心。

    而卫凯莺，当然也很开心罗！

    ☆、第十三页

    「你、你要出门了吗？」崔令瑄看著卫凯莺拎著包包走到玄关，也跟上前问。「这麽快？」

    「我快要迟到了耶！」卫凯莺穿上鞋子说。

    「我载你去呀！反正我也没事。」

    卫凯莺踏了几下穿好的鞋，转身对崔令瑄露出微笑说：「不用了，你快回去补眠吧。」就打开门走出去了。

    「ㄟ……」崔令瑄来不及叫住卫凯莺，门就紧闭上了。

    崔令瑄歪著唇，收回要叫住卫凯莺的手，转身真的要回去补眠时，听见门传来钥匙孔插入转开的声音。崔令瑄又转身，看见卫凯莺打开门出现，走过去伸长手将崔令瑄拉过去，以唇紧紧压扁了崔令瑄的唇。

    崔令瑄猛眨眼的看著卫凯莺又移开，匆忙的出去在拉上门要关闭前说：「晚上见。」便俏皮的眨了一边眼将门带上了。

    崔令瑄摸著自己的唇，再也没有比现在温热了。

    谈恋爱是这麽一回事，它开始让你想睡也睡不著、想吃也吃不下、坐也坐不久、站也站不好。时间每过一秒都像是过半小时这麽久，更尤其是对这麽久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一秒至少有一小时这麽久。

    然後它会矫正你一些习惯，比如只知道制造脏乱的崔令瑄开始收拾客厅就是为了让时间过快一点。你自己一个人的时间突然都变得不重要，能够快点浪费掉就浪费掉，只是为了可以快点看见自己的另一半。

    崔令瑄把整间屋子整理过一遍，甚至还擦了墙壁却只是刚好中午而已。於是她决定帮自己安排一个浪费一天的计画，等等先去看【心动奇迹】电影，看完去网咖包个四小时玩寒冰，这样至少快六个小时过去。玩完线上游戏就去吃饭，至少也可以花个半小时。卫凯莺八点下班，或九点……或十点。

    反正不管是还剩一或三个小时，她都要靠自己的方式把时针推快一点。不然就是走路走慢一点，这样多少可以骗自己时间赢过你快速往前走。啊对，她何不做这些事情时都用走的呢？

    崔令瑄换上了一件乾净的衬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虽然昨天也不是这麽早睡，但是她现在不想补眠，理由很简单，就像是还没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之前不能死一样。

    她抓起钥匙就出门了，走出大楼外感到天气稍微刺骨时，她开始犹豫还是开车好了。但这样一来她就占上风了，她今天不太想在跟时间赛跑上取得胜利。於是她朝停车的反方向走。但去车上拿个大衣总可以吧？她懒得再上楼了。

    崔令瑄认为这样的决定没什麽不对，所以她又回头朝停车的方向走。

    「这次的情人节套餐会在情人节当天，推出限量的红酒巧克力当甜点……」黄宪霖与他的组员推出了新产品介绍著。

    卫凯莺和彭颜辛一起坐在办公室里试吃，却接到了她妈妈打来的电话，卫凯莺赶紧出去办公室接通。

    「妈，你那麽早打来是有什麽急事吗？」卫凯莺小声的问。

    「欸，女儿，我跟你说喔！」卫妈妈依然持著有她独特风格的台湾国语说。「妈妈会寄给你一个桃花罐，听说那个很灵耶！只要打开来闻一闻，桃花就全开了！」

    「啥鬼东西啊？你花了多少钱买？」

    「也不多啊！我跟你爸爸认为只要可以让你的桃花开，多少钱我们都马愿意出。它很精致唷！看起来无色、闻起来无味，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那味道你不喜欢。小小一罐还可以吊在脖子上，妈妈有帮你穿线做成项鍊，你只要出门看到男人多的地方就打开一下！你看它方便携带，经济又实惠，听说可以用一辈子。」

    「嗯。你花多少钱？」

    「就……五千块而已啊！那没什麽啦！五千块你的父母我还花得起。」

    「噢天啊。」卫凯莺差点滑倒。「你花了五千块买一个可以当项鍊大小的奇怪罐子！？你肯定是被骗了啊！怎麽会这麽迷信啊？无色、无味……空罐子当然无色无味！」

    「什麽空罐子！ 师父说那是来自爱神的味道，只要有爱，就会闻到。」

    「算了……你就寄过来吧。」再丢到抽屉里便好了。

    「啊我上次帮你求的符有用吗？」

    「没有。」

    「一定是不够，所以你收到罐子後要跟符随身携带，那你散发出来的爱的磁场就会越来越强。」

    「喔……」卫凯莺感到很累的说：「好，我知道了，我要上班了。」

    「好啦！那你要加油唷！妈妈爱你。」

    「我也爱你……妈……」卫凯莺讲到妈的时候听起来比较像是哀嚎。

    挂上电话後，卫凯莺叹了口气又走进去办公室，却听见彭颜辛跟黄宪霖正在争执。彭颜辛似乎觉得黄宪霖春季推出的新产品太麻烦了，而且一点独特性都没有。

    「我已经反应过好几次了，假日推出的效果很差，沾酱也要改良，可是到现在却一点成果都没有。我也不是在批评你研发的产品不好，很有创意，可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彭颜辛说。

    黄宪霖沉住气说：「你可能不了解，这种产品本来就是比较偏向轻食，所以它的沾酱吃起来会比较清淡一点。」

    「它不只是清淡，它是水或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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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之类的吧？我当然知道它是列在轻食区，可是你不能拿水来当沾酱啊！」

    「它不是水，它有淡淡的柠檬草味。」

    「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坚持什麽，这种反应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讲，客人都质疑这沾酱是什麽，难道我要回答客人说这是悦式或统一麦饭石吗？」

    黄宪霖的两边太阳穴开始膨胀收缩，以一种想砍人的眼神盯著彭颜辛，卫凯莺见状便出面打圆场说：「好了，讨论就到这。」看著彭颜辛说：「再给他时间，反正是春季才推出，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进步。」又看著黄宪霖：「宪霖……颜辛说的对，沾酱连柠檬草的淡味都没有不是只有一个客人反应过了。」

    看到是卫凯莺出面，黄宪霖才温和下来，口气却还是不带感情的说：「我会改善的。」便拿著资料走掉了。

    「早就该改善了，莫名奇妙。」彭颜辛在黄宪霖身後丢了这句话，卫凯莺拉了彭颜辛一下示意她别再多说两句了。「奇怪！你说他就回答他会改善，我说几句他就反驳几句，有这麽不公平的事吗？」

    「谁叫你口气这麽冲。」

    「我也不愿意，但你知道我第一次提出这问题时他怎麽回答我吗？他跟我说：『管好你的三间管区就好了。』欸，他先冲我的。我又不是很常提出意见找他麻烦，只是他最近研发出的新产品有很多都失败呀！」

    「也许我们也该检讨一下是不是自己推销的方式错误。」

    「是不是我自己会衡量，就算我们跪下来求客人，客人也不会去捧场吃难吃的东西。」彭颜辛说完便摊了摊手说：「看来我们的公司已经差不多要走上倒闭一路了，餐饮业就是这样，现在餐饮业四起，台中已经收起两间了。餐饮业的寿命平均是五年，现在各种特色餐厅崛起，台北已经只剩下二点五年了，更何况我们的公司已经经营七年了。

    你也不是没看到，我们的业绩跟以前比起来已经下滑许多。我们以前在南部的分店就有十几间耶！现在几乎看不太到踪迹了。在台北连开这三间店也已经一年多，大不了再给它撑一年，好运的话就是撑到二零一二年世界末日才倒，这样比较幸运，一起跟著世界结束。然後现在还推出乱七八糟的餐点，我相信明天就倒了。」

    卫凯莺也板下了脸，这种说法早在她踏进餐饮业时就听说过了，当时应徵她的经理在跟她閒聊之馀也谈过这类话题。

    晚上卫凯莺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里这麽乾净时一度以为自己开错房子门，崔令瑄竟然连菸灰缸都洗乾净，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她还没回家。

    今天初四，崔令瑄有说她今天跟明天都休假。之前她休假都是跑去玩电动，不然就是不晓得跑去哪里鬼混。卫凯莺坐下了沙发叹声气，在某方面来说，崔令瑄真的是一个有够好命的人。她的工作除了第一份是跟卫凯莺一起当别人员工以外，她接下来的工作都是由亲戚介绍的。

    而且她一个人吃饱全家饱，从没看过她担心经济上的问题。虽然她也要付一些房租跟水电费，但她是那种就算付不出来被赶出去，也可以睡在木箱里活好好的人。真是个生存意志特别强的家伙，与蟑螂同辈。

    卫凯莺想著崔令瑄昨天对她说的一连串话中发现崔令瑄已经把自己训练的像佣兵一样，就算被丢到荒郊野外也可以过得容光焕发。

    卫凯莺发现自己对崔令瑄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她现在看似很高兴终於有女朋友，却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回家，只会让卫凯莺感觉崔令瑄似乎还当自己是自由之身。

    崔令瑄昨天告白完也的确没有急欲想跟卫凯莺在一起。

    ☆、第十四页

    卫凯莺拨了电话，在响了至少十几次後崔令瑄才接起来，崔令瑄问：「喂？」

    「喂……你在哪啊？」

    崔令瑄心虚的操控方向盘，最後她还是懒的走路，开车完成每一件事，然後又跑去外县市逛逛。

    「我快要到家了。」崔令瑄回。

    「所以你去了哪里？」

    「我去新竹的城隍庙吃肉圆……」

    「你特地跑去那边只为了吃肉圆！？」

    「嗯……三颗肉圆，所以还算划算，不是只有一颗。」

    「好吧……那你哪时候会到家？」

    崔令瑄看了一眼手表回：「再半个小时。」

    「嗯，那我等你回家。」卫凯莺说完便跟崔令瑄互相挂上电话。

    也许……他们虽然在一起，但生活方式还是不会有所改变。他们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相处的吗？崔令瑄有哪一次出门会跟她报备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

    卫凯莺想到今天早上崔令瑄对於睡在她旁边及拉上窗帘的动作感到一定程度的不适应时，她想著崔令瑄会不会根本还没有准备好要接受一段感情？她已经自由太久了，真的有办法接受多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吗？

    她是喜欢卫凯莺……但她根本没有想过要跟卫凯莺在一起。而她虽然不是很愿意过风流的生活，但会不会也无法摆脱了？

    崔令瑄果然是在半个小时後回来，她看见卫凯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露出了一点罪过的模样，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这真是奇怪了，当朋友的时候总是叽哩呱啦讲个不停，怎麽现在当了情人，反而沉默了？

    崔令瑄点起了菸，仰头吐了出去，卫凯莺才问：「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因为我们是太久的朋友了……一时之间你无法适应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了。」

    「不，绝对不可能。我开心到不知道该怎麽替自己庆祝。」

    「是吗？」

    「是。」

    「那为什麽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不热情？」

    崔令瑄含著菸，两边嘴角垂落，用指头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後看著卫凯莺说：「我太久没有谈恋爱了……而且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拥有你了。」

    「有什麽好不敢相信？」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去拥有你，虽然我尽量叫自己做到最好。我不是这麽有把握，这也是我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的原因。」

    「那难道你宁可继续看著我和别人在一起？」

    「也没有。」

    卫凯莺将电视音量转小声点又问：「你看到我跟别人在一起，都不会难过吗？」

    「一点点。可是你要明白，那时候的我，比他们还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那你现在有了，在畏畏缩缩什麽？」

    「我没有畏缩。」

    「呼。」卫凯莺吐了一口气，抓住崔令瑄的手说：「可以不要这样想吗？拜托，我不是什麽多神圣的人，跟我在一起没有什麽资格不资格的。你太抬举我了，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又靠近崔令瑄温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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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做自己，好吗？」

    崔令瑄笑了出来，轻抚几下卫凯莺的脸。这如梦似幻的脸蛋现在就摆在自己的胸前，崔令瑄一辈子都不会相信的。她难以置信自己想要的真的得到了，好像有被骗的感觉。

    「你之前都不会不甘心吗？看到我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卫凯莺躺在崔令瑄怀里问。

    「我不甘心的是－我为什麽还是这麽无能、这麽懦弱跟胆小，让我还不配拥有你。我不甘心的是－我竟然让别人伤害了你，我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我不甘心的是－我看著那些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一点一滴的泼熄你的光芒。我不甘心的是－爱情一样这麽残酷，把一个拥有真心的人摧毁到面目全非！你跟我一样都是想改变的人，都只是想变更好，却还是失败了。」崔令瑄回答。

    卫凯莺笑出来，侧身抱紧崔令瑄的腰身说：「但我们现在成功了呀！」又抬起头问：「你愿意跟我说你的故事了吗？」

    「什麽故事？」

    「你总是模棱两可回答我的话，现在可以确实跟我说了吧？」

    「喔……你说我以前喔。」崔令瑄这才又吸了一口菸，轻松的吐出去。「哇……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在我十七岁的时候。」

    「十七岁？」

    崔令瑄弹掉菸灰，看著冉冉上升的烟雾说：「嗯……十七岁，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的班上来了一个新导师，她叫叶崇泯。」

    卫凯莺转了一下眼珠子问：「是你之前跟我说过遇到的高中老师？」

    「对。」

    「你跟她有什麽故事啊？」卫凯莺起身问。

    「呃嗯……我们算是情人吧？」

    「蛤！？」

    「对啦……」崔令瑄抓抓头，有点难以启齿的说：「我们是师生恋。」又看著卫凯莺说：「但是她从来不承认，所以当你问我到底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时，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是有还不算有。」又低下头说：「她是一个……伤害我很多，却也教导我很多的女人。」

    「你们在一起多久？」

    「半年。」崔令瑄说完笑了一下。「风风雨雨的半年，结束以後，她把我退学了。」

    「为什麽？」

    「因为……」崔令瑄又极度犹豫著。

    「你会说给我听吗？」

    崔令瑄看著卫凯莺，也许因为卫凯莺是自己女朋友了，所以脸上的防备心化解许多，开朗的说：「我会说给你听……我甚至还可以跟你说，我跟你的事情还真的是冥冥之中有注定。」

    卫凯莺疑惑的看著崔令瑄，听著崔令瑄娓娓道来。

    那年崔令瑄十七岁，她的魅力从十七岁开始递增，一直到现在二十八岁了仍不减灭。但是卫凯莺难以置信崔令瑄那时候，是个纯情的家伙。对爱情有了认识以後，崔令瑄开始会幻想自己遇到什麽样的女孩、展开什麽绮丽的恋情。这很不可思议，对现在的崔令瑄来说。

    虽然她行为上依然轻浮、调皮，可是那纯粹只是十七岁的幼稚。她喜欢跟朋友们耍耍威风，原因很简单，她家是有钱到靠北边的死小孩，身上都会有臭铜味。不过当她的朋友们个个都交女朋友时，崔令瑄却坚持不随便找一个女孩当自己女朋友。她认为，爱情应该由两个相爱的人而组成，不该像是玩扮家家酒一样的凑合在一起。她想要找到一个无论个性或心灵都契合的女人，陪她一直过下去。

    她清楚这条路不好走，所以她必须谨慎。她才不想一个接一个不停的更换，她当时并不了解天堂也不是死了就可以到的地方。崔令瑄那时候就跟卫凯莺一样，对爱情充满著天真与幻想，只是当时她没想过所谓的天使不天使，她只知道自己要找到一个真爱。

    二年级新学期开始，他们班上来了一个新导师叫叶崇泯。 叶崇泯是个很漂亮有气质的女人，讲话温柔、心思细腻。她当然知道崔令瑄的背景，毕竟崔令瑄是她的学生。一开始，他们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偶尔她会把崔令瑄叫到办公室训个话，因为崔令瑄实在是太喜欢搞怪了。

    不过叶崇泯喜欢崔令瑄，她虽然喜欢作怪，却是个很机伶的小孩子。而且她发现崔令瑄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小孩，她再怎麽靠著家里耀武扬威，也不敢太得寸进尺。

    真正接触的时间点是在十月的某一天，崔令瑄发现自己的钱包丢在教室里，赶紧跑回去要拿回来经过教师休息室时，看见叶崇泯一个人在里面的时候。本来她是不想打声招呼的，她想快点拿钱包跟同学去玩电动，却看到叶崇泯一个人在教师休息室里哭。

    这让崔令瑄停下了脚步，站在教师休息室外发楞看著。叶崇泯似乎太伤心了，没有发现崔令瑄就站在外面。这时候叶崇泯的手机响了，叶崇泯吸了鼻水接起来。

    ☆、第十五页

    崔令瑄不晓得打电话来的是谁，但应该就是伤了叶崇泯的家伙。她听见叶崇泯哭号著说：「我拜托你不要这样子对我可以吗？你到底还要怎麽伤害我才开心？你让我一个人在学校忍不住放声大哭，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跟那个女人是因为什麽特殊关系不得已来往，可是你要明白，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就是要结束跟她的关系！」

    这段话大概让崔令瑄知道自己的导师发生什麽事，很简单，她老公外遇了。她听著叶崇泯脆弱的哭泣，上气不接下去的拼命摇头说：「你不能……你不能两个都要啊……你怎麽可以这麽自私？你怎麽可以叫我接受？」

    崔令瑄噘起了唇，看来是越说越糟了。那个男的怎麽这样啊？叶崇泯都已经哭的这麽惨，干嘛还要继续讲这种刺激叶崇泯的话。而叶崇泯也真是的，干嘛不挂电话？

    所以崔令瑄走进去了，她一把抽走手机按了停话键，面无表情的交还给一脸惊愕的叶崇泯。叶崇泯拿过手机後依然睁大双眼看著崔令瑄，崔令瑄只是拿出她的名牌手帕递给叶崇泯说：「听不下去就不要听了吗！」叶崇泯拿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才终於显露出一点尴尬。崔令瑄搔了搔头，也跟著尴尬的说：「我只是觉得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爱情不是从这里开始点燃，但至少是从这里开始。叶崇泯这个老师跟崔令瑄这个学生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一天有点不一样，变化不多，但就是不一样。叶崇泯竟然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失控的一面，糟糕又丢脸。不过崔令瑄却好像没发生过似的，又继续搞她的怪惹火全校师长。

    不过叶崇泯的事却放在崔令瑄的心上，她那时候是不太懂大人的爱情跟她这个青少女所认知的爱情一不一样，可是她绝对明白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是有多痛苦。崔令瑄一直都是个细腻的女孩子，只是她的行为跟举止看不出来。她观察叶崇泯，发现叶崇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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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号天使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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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气色比那天好了许多，才留在校门外等叶崇泯。

    叶崇泯一出校外看见崔令瑄特地等她，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崔令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靠近叶崇泯说：「老师，你心情好很多了吧？」

    叶崇泯带点防备，却又被崔令瑄的关心融化一点心的回：「嗯，谢谢你。」

    崔令瑄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脸颊後说：「要我陪你回家吗？」

    「陪我回家？」叶崇泯笑了一下。「我开车耶！」

    「啊！」崔令瑄不在乎的回，比了比自己搁在一旁的脚踏车回：「我也骑车呀。」

    叶崇泯挤眉弄眼的看著崔令瑄，崔令瑄只是摆摆肩，然後露出了一个大大微笑。是应该阻止崔令瑄的，可是叶崇泯却没有回绝。当她一路上开著车子在路上，不停从後照镜看著崔令瑄骑著脚踏车紧跟在後头的样子，她顿时有了一种安全感。

    她没想过崔令瑄是什麽心态，而崔令瑄当时的确有没有心怀鬼胎。她只是纯粹的认为，不该让一个受伤的女人继续难过下去。崔令瑄有她可爱的地方，尤其是她不好意思的笑容，让叶崇泯深刻难忘。

    也或许她把崔令瑄当成男的。

    崔令瑄当时留著很短的头发，在那时候抓的非常有型。叶崇泯对这样中性的女孩一知半解，可是崔令瑄的外型非常帅气。尤其是当她露出纯真的模样时，是姐姐们最无法招架的。

    叶崇泯受伤了，所以她容易被侵入，也没有好好慎重思考崔令瑄是男是女，就对崔令瑄产生了化学变化。至少她外观上看起来跟一个男的没两样，先不以构造来论的话，这是一种异性相吸。

    当叶崇泯看著崔令瑄加快速度跟上自己，怎样都不愿意拉长距离的紧跟在後时，叶崇泯一点一滴的感受到自己被保护著－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孩保护著。

    到了叶崇泯的家时，崔令瑄已经喘的像只狗了，她没想到叶崇泯家离学校这麽远，开车就要半个小时，她还要加快自己的速度。

    「你很累吧？」叶崇泯关心的问。

    「喔……」崔令瑄大喘著气，手放在胸前不停抚平岔气的说：「还撑得住、还撑得住。」

    「你家在哪？」

    崔令瑄已经累到有点糊涂，随便指个方向说：「我家在、我家在……」努力吞了一口乾水後回：「在大里。」

    「我的天啊！你家在大里！？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吗？」

    崔令瑄挥走了汗，看了一下四周回：「台中吧？」

    「呵呵！」叶崇泯笑了出来。「你在潭子。」

    「噢！潭子呀！呃嗯……这什麽地方？」

    叶崇泯又笑了出来，本来想请崔令瑄先进来家里喘口气，但崔令瑄却坚持要回家，於是她只好画了张地图给崔令瑄，让她知道怎麽回家。

    「ok！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崔令瑄气总算比较顺了，挥了挥纸张说。

    「你骑慢一点。」叶崇泯说。

    「你不用担心我。」崔令瑄重新跨上脚踏车，一脚踩在脚踏板上说：「你先关心好自己，让自己开心一点可以吗？」

    实在很想说你这小孩子懂个屁！可是谁听到关心不感到欣慰的？於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白热化了。

    有崔令瑄陪在身边的日子让叶崇泯暂时忘却自己丈夫带给她的痛苦，反正她的丈夫三不五时就跑去那个女人的身边，叶崇泯有很多自己私人的时间与崔令瑄相处。但因为他们是师生，能做的事情跟能去的地方有限，顶多就是跑去市区逛逛街，聊聊教科书以外的话。

    崔令瑄总是逗的叶崇泯大笑不已，两人几乎已经是像好朋友了。关系越来越熟以後，叶崇泯甚至会勾著崔令瑄的手一起逛街，崔令瑄是在这个时候发现到自己已经深深迷恋上叶崇泯了。她觉得自己可以给叶崇泯快乐，当她了解更多叶崇泯与她丈夫的相处以後。

    叶崇泯将自己的事毫不保留转述给崔令瑄听，崔令瑄总是会安静不插嘴。她喜欢看到叶崇泯每一个表情和动作，总是会让她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开。她希望带叶崇泯走，而她隐约感觉得到当叶崇泯靠近她与她四眼交会时，叶崇泯在她身上也放下了一点期盼。

    崔令瑄觉得自己可以办到的，论人品，她绝对会比叶崇泯她老公还要来得绅士多；论价值观，她绝对比叶崇泯的老公还要专情。而如果论起经济的话，那又更不用担心了，崔令瑄她家有钱。

    可是如果论起关系的话，他们好像就不可以这麽公开了。她不能把叶崇泯接过来，她的父母不吓破胆才有鬼。但她也不可能离开家里，没有家里的经济支援她活不下去的。

    可是她知道叶崇泯也想跟著自己，但因为她有婚姻的牵绊，所以这不是她说想逃就可以逃的事－重点是，叶崇泯也不一定想逃。

    也许她在某一个阶段想，所以她才会在这个阶段和崔令瑄去看夜景时，亲吻了崔令瑄。这个吻很轻，却大大的冲击崔令瑄在胸口爆出了烟火般的殉烂。她爱上叶崇泯，这点无庸置疑。

    他们变得更亲密了，叶崇泯甚至大胆到会带著崔令瑄回到家里好好的腻在一起。她喜欢听著崔令瑄对她吐露的各种情意，好填补她丈夫未曾给过她的幸福甜蜜。她喜欢崔令瑄坦率、真情流露的样子，那时候的她真是帅到无可救药。

    她喜欢崔令瑄有著男孩子般的宽阔肩膀，还有浑身都是力量的感觉－她喜欢崔令瑄像男孩子给她呵护的感觉。

    但她毕竟不是男生。

    「唉呀！」两人在一次去吃东西时，崔令瑄不小心打翻了沾酱，滴的自己的衣服都是。「哇靠！我这件t－shirt很贵耶！」

    「你很不小心耶！」叶崇泯抽了一堆卫生纸帮忙擦拭著。「哇！怎麽办？这种酱料很难洗的。」

    「喔……shirt！」崔令瑄煽著自己的衣服，心情大坏的看著这条街。「等一下去买件衣服替换好了，我们晚一点还要去看电影耶！」

    「好哇！」叶崇泯回答。

    两人吃完东西便去了崔令瑄常去光顾的店，她东翻西找想随便找件衣服穿就好，可是又不想太随便。就在她不知道究竟该挑件什麽衣服时，叶崇泯此时拉出了一件黑色衬衫，上面还别了一个徽章对崔令瑄说：「来，你试穿这件。」

    崔令瑄看了一眼，不难看，所以乖乖的拿著进去更衣室里穿上。出来以後，叶崇泯的下巴差点掉了。

    ☆、第十六页

    「干嘛？很奇怪吗？」崔令瑄摸平自己的衬衫问。贴身了点，但崔令瑄削瘦的身材很搭这件衬衫。

    「我……我的天啊。」叶崇泯起身以崔令瑄为轴心的绕著圈子，最後停在崔令瑄面前说：「超帅的！」

    「真的吗？」崔令瑄转身看著镜中的自己，拨了拨头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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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很帅。」

    「就买这件了！你超适合穿衬衫的，怎麽很少看你在穿？」

    「衬衫要一直扣扣子很麻烦，t－shirt一套就进去了呀！」

    「不管，以後跟我出来要穿衬衫。」叶崇泯强势的说。

    崔令瑄无可奈何，顺从的买下这件衣服，便开心的要去看电影。不过这天没有看成，因为叶崇泯的丈夫很不巧的打电话来问叶崇泯在干什麽。怕被发现的叶崇泯走到一边撒了一点谎说自己跟同事出来，就跟崔令瑄说自己得回家了。

    虽然听到自己的情人是要回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多少会吃味，但是叶崇泯半哄半撒娇的让崔令瑄只好接受了。当她送叶崇泯离开时，她想著自己时间还很多，於是在这条街逛起来，看到喜欢的衬衫都买下来，方便之後和叶崇泯出去可以替换。

    不过好景总是不长，快乐的时光特别短。叶崇泯这天回家得知到自己的丈夫因为跟另一个女人发生一点问题而伤心难过时，她对她的丈夫心软了。她心疼自己的丈夫被另一个女人伤害，抱著她的丈夫安慰了一整个晚上。

    她的丈夫在她面前哭著说自己错了，希望叶崇泯不要离开他。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二次。叶崇泯实在不想当个备胎似的，但她实在是很爱这个男人，所以她又原谅了这个男人一次。但这次的原谅多了一份忧虑，毕竟这关系到崔令瑄了。

    叶崇泯并没有马上把这件事说给崔令瑄听，只是变得很少跟崔令瑄出去，也总有一堆藉口和理由说不方便出门。崔令瑄不想想到太坏，她知道叶崇泯终究有一个丈夫，也许那个畜牲又做了什麽事让叶崇泯不能立即脱身。

    可是她相信那个男人不会对叶崇泯太好的，好也不会太久。她不介意叶崇泯又心软，只要哪一天叶崇泯需要自己，她会一直在身边的。

    果然，当叶崇泯的丈夫和那女人又合好时，日子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她的老公又不常回家了、她兴高彩烈煮好的晚餐又是自己一个人吃了。叶崇泯因此快发疯了！她恨那个男人，也恨自己。

    她看著满桌的食物，忍不住又痛哭起来。她不了解自己为什麽要一再的原谅那个男人，她明知道那个男人的心只有一半在她身上－又或者是说仅存三分之一。桌上都是她老公爱吃的东西，但她怎样都抓不住她老公的心。

    反而，当崔令瑄偶尔来她家时，会吃光所有叶崇泯煮的饭菜。叶崇泯永远只会煮她老公爱吃的，可是崔令瑄却一律吃光。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需要崔令瑄，可是在这种非常时刻才需要崔令瑄是很不公平的。她克制住自己别打电话给崔令瑄，挂掉响了两声的电话，埋首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哭到累而睡著多久，但是应该前後不到一个小时，她听见门铃响了。

    叶崇泯擦去乾掉的泪痕，用手指头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起身去开门。她看见崔令瑄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时，眼泪忍不住又涌上来。

    「你没事吧？」看见叶崇泯哭了，崔令瑄紧张的像在外头等老婆生孩子的丈夫，一把抓住叶崇泯脆弱的双臂。

    「你怎麽会来？」叶崇泯颤著唇问。

    「你响了两声就挂掉，我不知道你发生什麽事，所以想都没想就直接跑来了。」崔令瑄回答完将叶崇泯搂在怀里说：「不要哭了，我在你身边。」

    叶崇泯的眼泪浸湿了崔令瑄的新衬衫，她紧紧抓住崔令瑄的衣摆，痛哭不已。崔令瑄陪著叶崇泯坐在沙发上一整天，看著叶崇泯边哭边喝啤酒的抱怨自己的丈夫，崔令瑄只能乖乖的递卫生纸。

    她不是这麽懂叶崇泯为什麽不离开，爱情不是像她这种十七岁的小孩想得这麽直率。可是不管她了不了解，她都心疼叶崇泯。叶崇泯开始过的像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每天都借酒浇愁，崔令瑄每天不辞辛劳的骑一个多小时的脚踏车飞奔到潭子陪伴叶崇泯。

    有一天，叶崇泯醉倒在崔令瑄怀里时说：「可以带我走吗？带我走出这个伤痛，可以爱我吗？」

    崔令瑄亲吻了叶崇泯的额头轻声细语回：「我会带你走的，你不用怀疑，我一定会比任何人还要爱你的。」

    叶崇泯听了欣慰的闭上眼睛，轻打一声嗝说：「可惜……可惜你是女孩子。」

    崔令瑄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觉是这一次，她终於知道叶崇泯为什麽轻易的就回到丈夫身边不单单只是因为她很爱她的丈夫，是因为……崔令瑄是女孩子。叶崇泯很喜欢崔令瑄，这是他们那段无人阻扰的日子中，叶崇泯每天都会对崔令瑄说的话。

    但她隐隐约约可以知道一个明显的消息－不管她怎麽努力、做得再怎麽好，叶崇泯都很有可能因为自己是女孩子而回到丈夫的身边。

    真该死。

    事情就这样越来越混乱跟复杂，崔令瑄试著把它简单化。叶崇泯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不定没有关系，她愿意用恒心跟耐心去得到叶崇泯。

    虽然叶崇泯越来越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她动不动就大哭大闹，总是崔令瑄在她身边安抚她。叶崇泯其实很清楚知道自己烦恼的点是什麽，也很简单，她爱上崔令瑄却离不开自己的丈夫，原因又更简单不过了－崔令瑄是女孩子。

    她发现自己之前就是被崔令瑄的中性气质给吸引住，但是她渐渐意识到自己该厘清思绪。但是她越叫自己面对现实就越痛苦，她实在很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崔令瑄，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麽叫自己调整好心态去跟崔令瑄无忧无虑在一起。

    她希望崔令瑄带她走，可是她又离不开丈夫。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崔令瑄，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伤害自己。她每天都喝酒，白天上课浑浑噩噩。崔令瑄看的很心疼，已经不下五次的劝叶崇泯离开自己的丈夫。

    偶尔叶崇泯的精神状况会好一点，当她看见崔令瑄那腼腆笑容跟不弃不离的模样时，会让她冷静一点。

    她不得否认自己真的好迷恋崔令瑄这麽忠诚的样子，总是在她身边守护著她。

    「跟我走呀。」一天，崔令瑄带著叶崇泯去海边看海景时说。

    叶崇泯的丈夫出差去了，会有三天不在台中，其中有两天刚好是假日。所以崔令瑄建议去海边走走，由叶崇泯开车。他们来到大安海水浴场，虽然不是什麽很漂亮的海景，可是海浪的声音让两个人感受到许多的放松感。

    「讲得这麽轻松。」叶崇泯靠在崔令瑄的怀里说，脸上却隐藏不住笑意。「你带得动吗？」

    「我当然带得动！我背也会把你背走，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为了自己的丈夫而哭哭啼啼了。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做的非常好，但我绝对可以做的比他好，让你每天都充满笑容。」

    叶崇泯听了转过身，捧著崔令瑄的脸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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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比自己差的人做比较，要比跟自己优秀的人竞争。你随便都马可以赢过他。」

    「那你为什麽不跟我走？你自己问会不会带你走的，我愿意呀！」

    叶崇泯轻叹一口气，靠在石墙边回：「你太年轻了。」

    「我总有一天也是会老的，我只是有青春的肉体，但是我的灵魂很有深度唷！」

    叶崇泯笑了出来，捏著崔令瑄的鼻子说：「是吗？你讲话这麽幼稚、行为举止也很幼稚！是谁在上个礼拜跟同学拿水鸳鸯炸狗大便的？」

    「欸……我要吓吓那个老是找我麻烦的教官，我成功把狗大便喷到他的皮鞋上。」

    叶崇泯大笑出来，又转身看著海水。大安海水浴场有个l型的矮石墙，他们两个现在站在垂直九十度角的角落。

    「不要管这麽多呀！」崔令瑄从後紧紧搂住叶崇泯说。「我会承担所有一切的，我的肩膀很薄却很宽，我力气很大唷！」

    叶崇泯又笑了出来，一手托腮说：「你的爱是如此的晶莹剔透，实在该找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

    「我不要别人珍惜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如果你觉得我的爱这麽珍贵，我愿意把它免费送给你。」

    「这麽大方？」

    崔令瑄耸肩臭美说：「我还有很多，给都给不完呢！」

    叶崇泯又笑了出来，用力捏著崔令瑄的脸颊并且给了崔令瑄一个深深的吻。

    但事情是没完没了的，当叶崇泯看似好转一点的时候，那个畜牲又冒出来了。他这次好像是跟外面的女人彻底分乾净了，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爱上别的男人。叶崇泯感到头很痛，为什麽她跟自己的丈夫关系会比自己和崔令瑄复杂多？有时候她会闪过一个念头－就算崔令瑄是女孩子又怎样？反而她跟崔令瑄的爱情模式还比较正常一点，即便他们是师生关系还是姐弟恋－又是同性恋。

    ☆、第十七页

    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又每天准时乖乖回家吃饭时，叶崇泯就算是已经心灰意冷，那硕果仅存的火苗仍然没有熄灭。她发现自己实在不太甘心自己跟著这个男人七年了，这七年间却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而他现在回来了，自己却要走，实在是没有道理。

    她从来没有过独占老公的机会，现在要走还真的是不容易善罢甘休。但是她有崔令瑄了。爱情到底该做出什麽样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她前几天才跟崔令瑄说好会慢慢放弃这段婚姻，而崔令瑄也愿意给她许多时间。

    她知道崔令瑄会给她时间的，崔令瑄最会跟时间磨了。可是她需要的是一个家庭的感觉，尤其当她老公温柔的对她说要一起生个孩子时，叶崇泯又掉进了无底深渊。她又正视到自己与崔令瑄的现实问题－崔令瑄太年轻、太稚嫩、太脆弱以外，又是个女孩子。

    这个问题永远都解不了，尤其是无法与崔令瑄组织一个家庭这种事。她是个普通女人，她只想要一个正常的生活与家庭－就算她跟她老公之前的相处模式很不正常，可是至少他们的关系很合理。

    她跟崔令瑄约好放寒假要一起去外县市度假，可是她现在却只能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整理好的行李。她不知道该怎麽做抉择。该死。这不是大人就可以轻松做出的决定。

    她又开始喝酒了，趁她老公加班的时候。虽然她老公回来了，但是他的心绝对有一半是飘在外面，因为他从来没有发现到叶崇泯喝酒或者是面有难色。但是崔令瑄注意到了，她轻易的就察觉到叶崇泯又开始喝酒，并且宿醉。

    「崇泯……」崔令瑄趁上课时间响，教师休息室都没人时，走进去喊了一声叶崇泯。

    叶崇泯吓了一跳，头痛欲绝的她对崔令瑄说：「我说过了……不要在学校直接叫我的名字。」

    「喔！我抱歉。」崔令瑄说著拉了椅子坐下来，看著叶崇泯问：「老师，你怎麽了？」

    「没有哇！怎麽这样问？」

    「你最近又喝酒了，而且……我还闻到你身上有菸味，你也抽菸了？」

    叶崇泯心虚回：「偶尔。」

    崔令瑄轻叹一口气说：「喝酒跟抽菸是很伤身体的，尤其啤酒还这麽难喝！你可以少喝一点吗？」

    「我会注意的。」

    崔令瑄搓了搓自己的手又问：「你……会跟我一起去垦丁玩吧？」

    「嗯……干嘛这样问？」

    崔令瑄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说：「我不知道你跟你老公又发生什麽事了……总觉得，你好像又要离开我了。」

    叶崇泯冷笑一声，为了抚平紧张情绪而大喝一口水说：「没这回事。」

    崔令瑄才松了一口气笑说：「我已经订好房间也安排好行程，你绝对会喜欢的。」

    「嗯。」叶崇泯露出一个大微笑说。

    崔令瑄看到次时此刻没有半个人，便伸出手轻抚几下叶崇泯的脸说：「我再一年就毕业了……你放心，别人做不到给你的承诺，我会连带一起完成的。」

    叶崇泯听了呵出好大一口气，她越听就越罪过。崔令瑄不愿意放手，死都不愿意。就像她对自己的丈夫一样。

    崔令瑄总是拼了老命的在她身後追逐，追到她的时候会露出开心珍惜的笑容，当她又跑的时候会继续追。她从来没有过怨言，即便叶崇泯睡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她不去假设任何会发生的坏结果，她一直都充满著希望去看待这段感情－即使她知道这段感情终究会结束，她还是不停的拼命付出。

    她的爱太贵重了。

    崔令瑄从来没要求过叶崇泯做个选择，几乎都是叶崇泯逼自己。然而她偶尔竟然还会觉得崔令瑄不走就是在逼她做选择，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反过来想，自己可以给崔令瑄什麽？崔令瑄是什麽都不想要，但她真正可以给崔令瑄的到底是什麽？

    後来他们还是顺利的去游玩，心情总是这样，一下子飞翔、一下子坠落。这三天两夜他们玩得很开心，而且也发生了第一次的关系。这场性爱对崔令瑄来说是再美不过的了，她简直就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叶崇泯。她早就知道自己对叶崇泯的爱有多深，可是她现在更肯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叶崇泯离开身边的。

    下学期开始，崔令瑄看上去比以往还要容光焕发。她的同学都以为她中邪了，每天都挂著恶心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该努力念书，好好给叶崇泯一个更有保障的未来。下学期是一个好预兆，表示他们捱过一个学期了！

    就只剩一年，一年很快的，如果他们还是这麽快乐相处下去的话，咻的一声就过去了。可是快乐并不会留在你身边太久，崔令瑄这时候才知道，爱情就像是写在书面上一样的清楚，有便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有所谓的天生一对、没有天造地设，它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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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幻想的馀地，因为它真实到让人理想幻灭。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停拼命的给，就可以有所收获；但她不知道自己有时候给的方式，是错误的。她以为叶崇泯缺乏的只是爱，所以她不停的填补。她从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叶崇泯的最大难题。

    也许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女生称得上是最大难题，这有解决的方式，她不觉得自己会输给男孩子。至少她怎样都赢过那个男人。

    叶崇泯的确也是享受著崔令瑄给她的爱，可是她考量的更多。崔令瑄还太单纯了，以为这样就会顺利，但不是的。他们的事情终究会曝光，纸再怎麽厚都包不住火。

    人有时候很奇怪，爱你的时候你不会感觉到，背叛你的时候就特别敏锐。叶崇泯的丈夫发现到崔令瑄的存在了。因为他们出游。叶崇泯尽量的隐藏好，她丈夫觉得叶崇泯回来时所露出的笑容就是跟平常不一样－那带点别人的氛围。

    所以他翻箱倒柜找出了叶崇泯藏好的相机，从照片中看到了证据。他气死了，很自私的生气，他自己就可以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他的老婆却不行喜欢上别人。

    於是他跟叶崇泯大吵了一架，并且要叶崇泯做个选择。叶崇泯可以有什麽选择？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丈夫，怎样都不要。她想了一整个晚上，越想就越觉得放弃崔令瑄才是对的。

    总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不只会让她的丈夫知道而已，学校也很有可能发现，这不只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也连带影响到崔令瑄的学业。崔令瑄还太年轻，她现在想得太美好，世界不是她想得这麽简单，有些感情也不是她认为的这麽顺利。

    某一方面来说，叶崇泯继续和崔令瑄在一起，也是在拖垮崔令瑄。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她肯努力，她会有光明未来。

    重点是，她是女的。

    太多种种因素清楚显示著他们其实不适合，就算他们很喜欢彼此，那又如何？他们有太多局限了，而崔令瑄太天真了。

    想了一个晚上，隔天叶崇泯出现在崔令瑄的家里。崔令瑄跟家人都很震惊，她的家人还以为自己女儿是不是在学校搞出什麽事，紧张的追问叶崇泯怎麽来到家里。然而叶崇泯在崔令瑄家人面前只是笑笑的说没有什麽，要跟崔令瑄谈谈之後考大学的事。她约了崔令瑄边散步边聊，范围只在崔令瑄家里附近而已。

    一开始，他们只是沉默的陪彼此走著。这段沉默的期间，叶崇泯的眼睛一直在扫视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或巷子，终於看到某一条短巷，於是和崔令瑄停下来面对面。

    这是一种直觉，又或者是崔令瑄早就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著不安的感觉。鬼才相信叶崇泯找她是要谈大学的事，至少崔令瑄知道绝对不是。

    沉默越久，话就会越说不出口。叶崇泯狠下了心，和崔令瑄说了两人的关系被发现了，叶崇泯的丈夫要她做个选择。听到这边的时候，崔令瑄的呼吸只是比十分钟前还要再喘一点，可是还不至於失控。

    讲到了抉择这边，叶崇泯又停下来了。她的身体开始在颤抖，这不是容易说出口的，即便她已经想清楚了。早知道就在电话里头说，但那样实在是某种逃避的方法，就算她再怎麽不想看见崔令瑄难过的脸，她还是要来看。

    她必须亲眼看自己对崔令瑄做了什麽好事，好让她承受一辈子的痛苦。

    「你知道我会选择他的。」叶崇泯说。

    崔令瑄垂下了眼睑，其实她不太算是知道，她一直认为会有转机的。可是叶崇泯跑来跟她说这些，她就该知道了。

    「我不会离开的。」崔令瑄回。

    「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不要离开！是你说要跟我走的，为什麽要我一个人离开？我怎样都会带你走的，不让你继续被这男人踩在脚底下！」

    「你带不走我的。」

    「谁说的？只要这男人滚远一点，我就带得走你！」

    叶崇泯捏了捏自己的眉间有气无力说：「令瑄……拜托。离开好吗？不要为了我蹉跎，我不值得。」

    「我不管你觉得自己值不值得，可是我觉得你值得呀！」崔令瑄说著抓住叶崇泯的双肩说：「为什麽？为什麽要对他心软？为什麽要选择他？他是怎麽伤害你的？你为什麽不要离开他？」

    「我没有办法离开他。」叶崇泯咬紧牙将字一个一个挤出牙缝说。

    ☆、第十八页

    崔令瑄听了垂落双肩跟眉尾，看著叶崇泯说：「为什麽？我不懂。我做得不够好吗？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

    叶崇泯吞下口水说：「那也是过去了。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我只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崔令瑄硬吞一口乾水说：「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比跟他快乐，我会一直让你开心的。你看清楚一点，这个男的如果不是外面那个女的不要他，他不会回来的！他是这麽的自私、无耻……」

    「可是至少他可以给我一个地位！」叶崇泯吼叫著。崔令瑄愣住，手心冒出了汗水看著叶崇泯。「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而他也回心转意，我们是夫妻，我就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不会……」

    「我不管他会不会，但至少他比以往还要更常准时回家，而且终於说要好好的陪伴我。这才是我想要的，他才可以做得到。」

    「你又知道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做得到……但是令瑄，这不是我要的。」

    崔令瑄头晕目眩的往後退了一步，随即又露出更无辜的表情看著叶崇泯问：「那怎样才是你想要的？你不是说……你会慢慢离开他，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是你要的吗？」

    「在那个当下。但是我们没有未来啊！」

    「你怎麽知道没有？」

    叶崇泯逼出了几滴泪水，摇著头说：「离开吧……崔令瑄。不要再承受更多我给你的伤害。」

    「我不会离开的，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伤害，是这个男人……」

    「不要再批评他了！」叶崇泯又再一次歇斯底里大喊。「我知道他很不好、我知道他很糟！可是你不是我，你没有跟他相处过，又怎麽会知道我对他为什麽这麽难以割舍！」

    崔令瑄连身体都快要被击碎了，她听到叶崇泯一直偏袒这个男人时，她实在是好想杀了自己。她真的不懂，这个一直希望别人把她带走的女人，为什麽最後还是选择留在伤痛身边？

    「我对他……还是有一份责任的。」叶崇泯哭著说。

    崔令瑄摆下了头，这不是什麽很好受的场面。叶崇泯擦乾了自己的泪水，看到崔令瑄抬起头来露出一脸沮丧表情，举起手渴望叶崇泯给她一点点温暖时，叶崇泯後退了。

    她举起手说：「令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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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就到此为止了。」

    「我们不会到此为止的，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

    「我不是一时！」叶崇泯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说，她紧紧的咬住牙齿，握紧了双拳。「那你说，你能给我什麽？」

    「我可以给你很多他给不起的！」

    「那他给得起的你给得起吗？啊？他可以给我一个家庭、一个保障、一个合法关系、一个不用遮遮掩掩的世界，你给得起吗？」

    「我……我会试图给你。」

    叶崇泯冷笑一声说：「你太天真了，崔令瑄，我们都是女孩子，我们无法好好走在一起的。」

    「谁说的？虽然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保障，可是我们的关系绝对合法，没有人会因为我们都是女的相恋把我们关起来，而只要有谁敢攻击到你，我会拼了我的老命……」

    「然後呢？这就可以改变什麽吗？你可以改变我家人对我的看法，跟著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吗？」

    崔令瑄又回答不出来，顿了一下回：「但至少……你可以变得快乐一点。」

    叶崇泯听了眼泪差点一次流下十行。

    爱情到底要怎样选择才是最正确的？那个人可以给你一个地位、保障、家庭，可是他每天都在折磨你；这个人给不起这些，可是你每天都快乐到对不起那些难过的人了。

    崔令瑄看见叶崇泯的眼泪一次崩堤而落，她几乎可以在这片片的泪滴中看见了一个现实问题－如果她是男生就好了，然後年长一点。

    如果她不是叶崇泯的学生，而且还是个男生，叶崇泯绝对跟她走了。因为她符合种种条件了。

    「崇泯……」崔令瑄细声的说：「感情……是非关男女的。」

    是没有错，但在叶崇泯最基本的认知观念里，她不觉得这句话完全是对的。这不能怪她，至少她没有到歧视同志。她身陷在这场女女恋里已经算是最勇敢的表现，她无法再更勇敢了。

    叶崇泯一手挥走所有泪水，红润的眼眶看著崔令瑄说：「你觉得……我会为了你－一个才十七岁的小毛头、一个女孩子－为了想要快乐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吗？」

    崔令瑄膛目结舌的看著叶崇泯。她本来是觉得会的，但叶崇泯说这句话就是不会了。叶崇泯无法再说更多了，她留下崔令瑄呆站在原地迳自走掉，这是她所能承受的最大底限－相信也是崔令瑄的极限了。

    隔天，崔令瑄连翘三天课。第四天她乖乖来上课的时候并无异样，可是她变得比以前还要更无心上课。她继续跟她的酒肉朋友们瞎混，和之前一样仗著自己有钱作威作福－可是以前她会有分寸，她现在没分寸了。

    她以前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还不至於到太恶劣。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结识了之前根本不屑来往的坏朋友，开始变成是为非作歹了。

    打架都有她。

    她的脾气变得无法收歛，她不会主动攻击，可是谁敢惹到她，她会一拳揍过去。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她顶多是吐吐口水、拉拉绳子害对方绊倒这样的小报仇，她现在是耍狠了。

    这让叶崇泯头痛起来，她实在不想看到崔令瑄竟然因为失恋而变得这麽偏激。虽然也错在自己，可是崔令瑄竟然是比以前还要更幼稚！反而她以前整整师长的行为还比较可爱，现在动不动就把人打到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实在太可怕了。

    崔令瑄的父母开始冲著校方来，而这责任自然是落到叶崇泯身上。她觉得这是崔令瑄在报仇、在搞砸她！她突然之间恨透崔令瑄这样子。

    两次的严重打架让校方对崔令瑄下了最後通牒，而这两次崔令瑄被抓到训导处罚跪时，叶崇泯也在场。崔令瑄的双眼已经变得很冷漠，而且她笑的时候尽是冷飕飕的寒意，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会怎麽被处置。

    可是当她看著叶崇泯时，那双深黑色眼眸底是隐藏著最原始的真诚。那双眼神让叶崇泯知道，崔令瑄仍然没有放弃等待自己。她现在只是以某种方式去躲避伤痛。

    但是叶崇泯越在崔令瑄的双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期盼，她就越困绑自己。她受不了崔令瑄对自己这麽痴情，这只是放大了她的罪恶感，所以她开始是憎恨崔令瑄。

    如果崔令瑄不要这麽温柔就好了，如果崔令瑄知道自己有家室且懂得适可而止就好了。她享受著崔令瑄的好，却也恨透崔令瑄干嘛对自己这麽好。她责备自己伤害了崔令瑄，也责备崔令瑄自己飞蛾扑火。

    她内心深处承认，她真的很喜欢崔令瑄，即使到了现在也一样。但是他们已经不可以像以前一样了！她希望崔令瑄可以明白这一点，但崔令瑄却固执的不想走。

    她多少对崔令瑄也是有责任感吧。

    崔令瑄就像个傻子一样，天天都在等叶崇泯回到身边。她放学就回家看著跟叶崇泯出游时的照片，她还哭不出来。她偏执的相信叶崇泯都不是说真的，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胁迫。

    她相信，叶崇泯会再回到她身边的。

    只是她无法冷静过生活，她觉得这一切太不公平了，而且她不明白为什麽。她每天都在想叶崇泯为什麽是选择回到丈夫身边，所也这也是导致她火气容易升上来的主因－她天天都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变得很安静，所以让她看起来很冷酷，然而就是会有白目的人打扰了她的思绪，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拳头与脾气。

    叶崇泯假装没有看见那双眼睛，但她不可能躲太久的。直到十二月，崔令瑄又因为打架的关系被教官追著跑，然後一把拎回来丢到训导室时，叶崇泯觉得自己该再跟崔令瑄好好谈一谈了。她对其他老师说，她要好好的跟崔令瑄私底下聊一聊。

    看著主任跟教官走出去，叶崇泯回头看了一眼也被打到嘴唇破皮流血的崔令瑄，便拉了椅子坐在崔令瑄面前，先帮她擦去嘴角的污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恨透了崔令瑄，可是看见崔令瑄这模样依然会心疼。

    崔令瑄一直盯著叶崇泯看，而叶崇泯的视线只是落在崔令瑄嘴角的瘀青，平静带点温柔的口气说：「你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吗？」

    ☆、第十九页

    崔令瑄生吞一口口水，冷冷的回：「我过得很好，我又没有对自己做出什麽残忍的事。」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崔令瑄这才低下头。「你为什麽要这样子？你觉得自己这样可以证明什麽？改变什麽吗？」

    崔令瑄还是低著头，叶崇泯用手心揉著帮崔令瑄擦脸的卫生纸，耐心等著崔令瑄再度开口。他们之间的沉默长达二十分钟，这中间叶崇泯目不转睛的看著垂头的崔令瑄，从动也不动而渐渐颤抖。好像她越坐越冷，叶崇泯正打算问崔令瑄是不是很冷时，才惊见崔令瑄并不是冷，她是在压抑自己。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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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瑄的头摆的很低，脸几乎是平行自己的双腿，拳头越握越紧的她，叶崇泯看见一滴眼泪滴了下来。

    崔令瑄在忍住自己的眼泪，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她要坚强。可是现在叶崇泯就坐在面前，难得又这麽靠近，她没有这麽坚强。所以她身体不停的颤抖，她已经尽了最大能耐去回吞泪水了。

    崔令瑄无声无息的滴下第二滴泪水，好像没什麽，其实她快要被自己体内的液体给淹死了，所以她讲起话来有点困难，非常像是溺水被救起来的患者，吃力的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调适自己的心情呀……」又大吞了一口分泌过多的口水，用力挥走即将掉下的第三滴眼泪。「我只是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我不了解，你说你想要在我身边，你也知道我比他好，为什麽你还是回到他身边？我想破头，都得不到一个答案。」说完，拳头又握更紧，指关节因此咯之作响并且惨白。

    叶崇泯咬紧牙根，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点，不要因为这些话又失去理智，在张开眼的时候说：「不要再想了。」她尽量叫自己的口气保持冷淡。「这没有答案的。」

    「事情一定都会有解答的，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才会让你又选择回到他身边。我真的不懂，你说我的爱很珍贵，应该要好好珍惜呵护，为什麽你却还是这麽简单的就放下我……」

    「因为我拿不起，」叶崇泯几乎是气音的回。「所以我放得下。」

    崔令瑄听了抬起头，眼眶红润的瞪大双眼看著叶崇泯说：「所以就淘汰我？然後回到他身边？为什麽？你知道离不开一个人的痛苦，为什麽要逼我离开你？」崔令瑄的口水分泌太多，以至於她讲话有点大舌头。

    叶崇泯深呼吸一口说：「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有多痛苦，所以我希望别人不要跟我一样痛苦。」

    「我不痛苦！我相信……」

    「找一个可以给你爱情，也拿得起你爱情的人好吗！」叶崇泯严厉的说，泪水这时候也夺眶而出。她用双手抹去了眼泪看著上方说：「喔天啊……令瑄……有些感情没有就算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你的爱很丰富，你总有一天会找到懂得珍惜你的人。不要再爱我了……我配不上你的爱啊！」

    崔令瑄这时候的眼泪也旋转在眼眶里说：「为什麽？为什麽你就是不能离开他？到底要怎麽做才可以让你离开他？而你要我怎麽做？为什麽我也离不开？到底要怎麽做，才可以让我们都好过？」

    叶崇泯吸乾了鼻水看著别处，她冷冷的笑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看著崔令瑄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想通的。」

    崔令瑄的眼泪总算滑落一行下来，蔓延到自己的唇缝里。叶崇泯的声音是这麽坚决，口气是这麽强硬。他们不会有机会了，怎样都不会有了，不管叶崇泯还喜不喜欢她，叶崇泯都会毁灭掉的。

    她不想再看见崔令瑄的痛苦，所以她由衷的希望崔令瑄可以走出去。走越远越好，这样对彼此才是最好的。

    「让自己过好一点，令瑄。不要再做一些你根本不想做的事，不要被我……影响了你对爱情的信任与忠诚。」叶崇泯说完起身。「也不要，再让自己过著这种生活了。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不要毁了自己。我会帮你跟校长求情，我拜托你……不要糟蹋自己。」便转身要走了。

    崔令瑄立刻起身拉住了叶崇泯说：「我才要拜托你！不要这麽快做决定！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也许几年过去你的想法又不一样了！我愿意等，可以不要这麽快做决定可以吗？」

    「崔令瑄……」叶崇泯扭转自己的手试图挣脱。

    「我知道我现在很幼稚，可是我会为了你变坚强跟成熟。我知道我太年轻，所以给了你很大的不安全感。可是我可以证明，我会做到给你看。你不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他不会对你好的……」

    「不要再这边拉扯！」叶崇泯紧张的看了一下门口，抓住崔令瑄的手放低声音说：「崔令瑄，你长大一点！」

    「我不要你离开啊！你跟我说会和我走的，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的！我会让自己快乐一点，不会照成你的压力，可是你不要走可不可以？」

    叶崇泯很担心被发现，她一方面心疼崔令瑄、可是另一大方面她更怕自己的前途不保。於是她情急之下，竟然用力踹了崔令瑄的下体。

    「喔！」崔令瑄的脸立刻胀红，双手护著自己的裤档跪了下去。她的脖子青筋一根一根冒出来，痛到逼出更多泪的说：「我的天啊……」

    叶崇泯发现自己太残忍了，可是她实在不想毁了崔令瑄。是她让崔令瑄淌进这浑水－尽管她很恨崔令瑄缩小了自己－所以她能付的责任、所能给崔令瑄的就是对她绝情，才可以让她走更远。

    叶崇泯还是转身走掉了，崔令瑄看著叶崇泯无情的转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垂死挣扎著。嗯。这是个非常糟糕的初恋。初恋是让你知道爱情甜美的人，也是让你知道分手痛苦的人。

    事後叶崇泯实在看不下去崔令瑄依然没有太大的转变，所以她将崔令瑄退学了。崔令瑄无所谓，被退学就算了。她被父母禁足，关在房间的她一直不停思考著自己和叶崇泯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最後她不想了，这是没有解答的。她发现没有人可以帮助她，就连她的父母也是。她开始恨起叶崇泯，毁了每一张和叶崇泯的合照。她觉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爱，有也不会是自己的。

    但是她没有恨叶崇泯太久，她要恨多久？叶崇泯有问题，崔令瑄一定也有问题。崔令瑄在家里的表现还不错，因此她的父母对她的态度有好转一点。可是崔令瑄并不奢望自己的父母可以接纳她。

    於是她开始，过著风流不羁的生活。

    卫凯莺听了张大嘴巴，崔令瑄喝了一口啤酒看到卫凯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干嘛？那什麽表情？」

    「我……我终於知道你为什麽这麽喜欢穿衬衫了，还有你跟我说过你本来不喜欢喝酒……还有你被踹下体的事。我的天……你的一切行为跟她有著绝对关系。」

    「也没有到绝对。」崔令瑄又喝光了啤酒压扁回：「只是我一直在想著她最後对我说的几句话。这很神奇，最後竟然是变成我拿来跟你说的话。」

    「所以你说你能够了解堂燕这种人有多渴望要一段新恋情，可是又走不出来某个自己设下的局限就是因为她的情况跟叶崇泯有点类似？」

    「嗯。」

    「而叶崇泯的丈夫受了伤就回到叶崇泯身边，也是让你觉得堂燕跟她很像的地方？」

    「嗯。莫亦熙就不用说了，你应该也知道叶崇泯哪里像莫亦熙了。」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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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凯莺低下了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这……这太玄了。」

    「我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崔令瑄伸了伸懒腰又说：「不过，我又觉得这种问题也不一定只有我会遇到。」

    卫凯莺又抬起头看著崔令瑄说：「但诡异就诡异在－我经历过的两段感情，竟然跟你过去的那一段不谋而合！」

    崔令瑄耸耸肩膀回：「所以我前一阵子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缘分围绕在我身边，尤其是当你年初二传给我的简讯说你的第三号天使其实是在下一段时，我一直都在想－真的有这麽巧吗？是我吗？因为我一直喜欢著你，而你现在难得没有对象，我好像该做些什麽。」

    「我不敢相信。」卫凯莺像是受到极度惊吓的靠在椅背上。

    ☆、第二十页

    「你这个什麽都信的人，竟然就不相信这种事；而我这个什麽都不信的人，差点要相信这种事了。」崔令瑄苦笑说。

    卫凯莺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跟唇，望著崔令瑄说：「所以爱情……真的有冥冥之中的注定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听到你跟莫亦熙还有堂燕之间的烦恼时，我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

    卫凯莺眨了几下眼睛，随即笑了一下说：「也不能完全否认……当时我心情这麽糟，其实我本来不想去唱歌的。可是那天我想著该让自己放松一下才对，所以答应了我朋友邀约。如果我没有打消不要去的念头，我就不会认识你了。」

    「嗯……」

    「所以这是真实故事？」

    「我没有那个閒情逸致编故事给你听。」

    卫凯莺努了努唇，随即挑挑眉微笑看著崔令瑄说：「我确定你是我的第三号天使了。」

    「有病……话不要说太早，你忘记我没有天使了吗？」

    「所以我才确定你是我的第三号天使。」卫凯莺开朗的说，崔令瑄疑惑的看著卫凯莺。「反正事情都这麽玄了……还有什麽不能更扯的？小健说你是他第一个算出没有天使的人……我想，守护别人的天使，本身是不需要有天使的。」

    崔令瑄噗笑一声说：「可真有你的，你才是爱编故事的人吧！」

    「你确实是一直在守护著我，不是吗？」

    「可是我没有天使。」

    「因为你是我的。」

    「所以你不是我的？」

    「嗯嗯。」卫凯莺摇摇头，抱住崔令瑄说：「是我，要去紧紧抓住你的。」

    崔令瑄看著卫凯莺的丰唇，不好意思的笑出来别过头说：「白痴，还相信这种事。」

    「你不相信吗？经历过这麽多事，你还敢不相信吗？」

    崔令瑄扮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卫凯莺此时将崔令瑄的头移过来吻上去。她的舌绕过崔令瑄的牙齿一圈，与崔令瑄的舌交缠又解开、交缠又解开。崔令瑄急喘著气，让自己坐好一点把身体压向卫凯莺，紧紧攫住卫凯莺的唇不放。

    卫凯莺双手抓著崔令瑄的脖子，崔令瑄拱起她的腰让她的胸口更贴近自己的。吻到一个时间点，卫凯莺慢慢的移开自己的唇，舔了一下看著崔令瑄，见到崔令瑄还是闭著眼睛吸著卫凯莺的香气。

    「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卫凯莺温柔的摸著崔令瑄的双耳问。「我们有想过彼此会亲成这样吗？」

    崔令瑄听了露齿笑出来，将脸埋进卫凯莺的颈窝里。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当卫凯莺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丝时，崔令瑄再一次体会到感动的瞬间。

    「谁说努力不会有收获的？」卫凯莺又说。「如果你没有遇见叶崇泯，你也不会遇见我。如果不是因为叶崇泯导致你花心的个性，你当初不会因为想吃了我送我回家进而发现到我跟你是同一种人。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就不会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改变的。

    而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不会做出任何荒唐的事。我也不会喜欢女人，进而真的走入这个圈子。我不会吸引到莫亦熙，更不会遇到我不是男生的窘问题。至少在某方面，上帝是在撮合我们，只是他没有让我们这麽快发现到彼此而已－即便我们就在彼此身边。」

    「好像灵异故事。」

    「呵呵。」卫凯莺又轻啄一下崔令瑄的唇细声说：「你在我身上找到了你自己……相同的，我也是。所以做你自己，不管怎麽样，我不会离开你，是会紧紧抓住你的。」

    崔令瑄听了将卫凯莺紧紧拥在怀里，这是很难得的感情，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让他们在爱情里迷惘过，才会更清楚爱在哪个方向。让他们都失去过，才会懂得怎麽珍惜。让他们都经历过伤痛，才会懂得如何体谅别人。

    不管是巧合还是缘分，总而言之，似乎都有意要让崔令瑄和卫凯莺配对一起。就当作是缘分吧！这样想会舒坦点。

    「那你有想通了什麽吗？」卫凯莺靠在崔令瑄怀里，卷著自己的长发问。

    「嗯……我想通了。」

    「什麽？」

    崔令瑄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微低头看著卫凯莺回：「那就是不需要去想了。我跟她……只是一段关系的结束而已。」

    卫凯莺解开了卷绕在指上的头发又问：「那你会接受吗？接受了自己又有人在身边？会习惯吗？会害怕吗？」

    「我不会害怕。」崔令瑄说著搂紧卫凯莺。「我在习惯了。」

    卫凯莺像是任性般的用鼻子喷吐一口气说：「我真怕你会受不了我。」

    「我是受不了你啊！你就像个蠢蛋一样！我每次看到你陷入爱情里其实是很烦的你知道吗？」

    「为什麽？」

    崔令瑄咬了一下指甲，口气诚实的说：「虽然我不认为那完全是愚蠢……可是我只要看到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你的表情都会让我想到自己也曾经跟你一样白痴过，你简直就是在挖起我的回忆，让我从你的脸上看到当年的我原来五官是这麽愚蠢！丑死了！」

    「怎麽会！？」卫凯莺仰起头看著崔令瑄。「我看过你不好意思的笑容，可爱极了！」

    「是……」崔令瑄咬著食指第一段指节，若有所思的说：「我的确也为你那深情的模样著迷过……差点破功。」

    卫凯莺笑了出来，转半身环圈住崔令瑄说：「那你不觉得我们都很可爱吗？怎麽可以说丑呢？」

    「嗯……对对。不过我得老实跟你说，虽然我仍保有最原始的我，可是……我毕竟也已经二十八岁，在心态上依然有点不一样了。」

    「嗯。然後呢？」

    崔令瑄扬起了两边嘴角，温柔到几乎就像当年的高中生口气说：「所以……如果我有什麽不对的地方，不要忘记提醒我。」

    「我会体谅的，毕竟……我也没有像你之前认识的这麽……年轻。」

    「在说什麽啊！」

    「唉唷！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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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都敢冲啊！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这麽热情，我也老了。」

    崔令瑄笑出来，用手背滑过卫凯莺的脸庞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都走到了一个成熟的年纪，如果你没有经历过那些而长大，恐怕不适合现在的我；但如果我们早早就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因为我不相信爱情，而你太相信爱情，我会让你伤心难过的。」

    「嗯……如果我可以早一开始就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搞不好我就一夜长大了。」

    崔令瑄仰头大笑了几声，摸著卫凯莺的头说：「可是那时候我也还不够大啊！」

    「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对？」

    崔令瑄噘起了左上边的嘴角，耸起肩膀暧昧回：「是吧。」

    卫凯莺笑著又靠上崔令瑄的胸膛问：「那你会带我去见你的家人吗？」

    「干嘛要见我的家人？」

    「我跟你认识快七年了，我竟然从没看过你的家人？你之前刻意隐瞒，我现在总可以知道了吧？」

    「喔天啊！你就是想一次翻起我的一生来看啊！」

    「那当然。」卫凯莺又抬起头，两只手压住崔令瑄的脸回：「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崔令瑄翻了个白眼。若要说自己到底能不能习惯自己已经不是自由之身的最大问题，应该就是来自於自己的秘密要一层一层被阅览了吧？

    虽然是自己的几句话点醒了卫凯莺这个梦中人，可是知道崔令瑄和卫凯莺交往的事仍让沈芸玄跌破了眼镜。为了应应卫凯莺的要求，崔令瑄带了卫凯莺来到台中，在回家之前先去找了沈芸玄。

    沈芸玄说也要一起去崔令瑄的家，所以要等她下班，今天已经是初十了。本来崔令瑄死也不要，却被沈芸玄反驳：「你不是说人一生中除了要有好情人以外，也要有好朋友跟好妈妈？」

    「怎样？不然你是卫凯莺的好妈妈吗？」崔令瑄回。

    「你现在已经升格为凯莺的好情人，所以我自然就是替代你一直以来扮演的角色－那就是好朋友。我得深入了解你这个人的家庭背景，好从中明白你对凯莺是不是真心真意。否则，我会像你揍堂燕一样的去揍你。」

    崔令瑄听了得意的大笑出来，以轻蔑的口气及挑衅的嘴角将脸凑近沈芸玄轻视的说：「凭你也想揍我！？这真的是我活了二十八年来……」话才说到这边，沈芸玄就一拳打过去了。

    卫凯莺将车子停在自己家门口，她想先把行李放在家里，他们要在台中待两天一夜。卫凯莺拉起了手煞车，转头看著拿手帕包住冰块敷脸的崔令瑄，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叫你嘴巴要这麽贱。」卫凯莺转身从後座拿了包包，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说。

    「谁知道她会真的打啊！？我可从来没有打过她。」崔令瑄没好气的说，也打开了车门下去。

    卫凯莺关上车门看著钻出来的崔令瑄说：「我相信如果你的角色换成是她，你也会出拳的。」

    崔令瑄关上门时碎碎念著说：「是没有错……」她的确是会看不惯有个人跟她一样找死。

    卫凯莺笑著打开了铁门，卫妈妈立刻出来迎接说：「女儿！你回来啦！」

    「嘿喽！妈。」卫凯莺笑眯眯的抱著自己的母亲。

    「唉唷、唉唷！？」卫妈妈轻轻的推开卫凯莺，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说：「女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你怎麽知道！？」

    「我看你这次带回来的磁场跟笑容都不一样了！」卫妈妈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儿。「无论是精神状况、眼睛或眉毛都活起来一样，哇塞！连胸部都变大了！」

    「我是变胖。」卫凯莺冷冷的说完，就跟母亲擦身而过了，这几天她跟崔令瑄这个大胃王到处吃东西，害她短短几天就胖了两公斤。

    以前她还没有关注到这个现象，可是跟崔令瑄交往後才发现崔令瑄原来还喜欢吃宵夜。不过也难怪她之前不会注意到，毕竟崔令瑄和她的生活作息相反，而且崔令瑄那时自由自在的飘来飘去，谁抓得住她在干什麽？

    ☆、第二十一页

    不过这倒是让卫凯莺挺开心的。虽然她跟崔令瑄认识很久了，可是朋友之间毕竟还是会有私人习惯跟癖好，她发现自己跟崔令瑄在一起以後，反而认识了崔令瑄更不一样的地方。

    尽管他们已经认识七年了，可是关系变成男女朋友以後，他们好像才认识彼此几天而已。以前是也有睡一起过，可是崔令瑄从没跟她同床过。跑去上海找卫凯莺时她都是睡地板，不然就是在沙发上看上海节目看到睡著。

    他们是够熟悉彼此了，可是爱带给他们的新鲜感没有少一滴。

    「令瑄！？」卫妈妈看到崔令瑄，讶异的说：「你也好久不见了！」

    「嘿。」崔令瑄举起了手打招呼。

    「噢……你剪这个发型很适合你耶！有时候我都会想著如果我还有能力生儿子，他一定要跟你一样帅－尽管你是女孩子。」

    崔令瑄只是咯咯笑著，她比卫凯莺还要能够适应卫妈妈的个性。两人一起把行李放在阁楼上的卫凯莺房间里，崔令瑄得以躺下喘口气，继续敷她的瘀青。

    卫凯莺拿了衣服往隔壁房走去换掉，崔令瑄则盯著门口看。嗯。他们虽然在一起了，可是在大多的互动上仍然像朋友。这应该也没什麽不好……但他们欠缺了爱情里会有的热情。

    虽然他们会亲吻彼此，却还是相当拘谨。这跟刚开始在一起的热恋情侣会不好意思不太一样，他们是谨慎多过於害羞。也许一直以来他们都保持著一定距离，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间格了。他们是可以好到抱在一起，但绝对有缝隙。

    他们并没有办法好到可以一起换衣服，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崔令瑄的外型及个性，在卫凯莺还当她是朋友的时候，仍然有差别。

    不过如果换个角度想，他们会这麽谨慎，无非也是因为羞涩。有点难突破的一关，好难想像一个曾经跟你这麽好的朋友，如今会在你怀里撒娇。就好比……崔令瑄是绝对不会去幻想沈芸玄在床上会有什麽表情一样，而她跟卫凯莺当朋友时，当然也不会去幻想，这实在是太不尊重自己的朋友了。

    「嘿。」卫凯莺换了一件比较居家的衣服走回自己的房间。「要陪我去走走吗？」

    「喔！好啊。」崔令瑄立刻起身。

    两人一起相恺出去，就像大多时间的他们一样，崔令瑄会把双手插在口袋走著，卫凯莺就是规律的摆动自己的双手而已。

    正确来说，卫凯莺发现崔令瑄比她还要再更紧张点。崔令瑄就跟以前一样，酷酷的。听著卫凯莺开始念女人经时，崔令瑄就是像现在这样子。但是以前崔令瑄还会跟她边走边打闹，她现在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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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反而是瑟缩起来。

    她可能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可以拥有到卫凯莺吧。

    他们拐上一条街，走在新铺好的人行道上，旁边是一排精致的店家。卫凯莺像个小孩子般的前後晃动双手，一间一间的看著里头摆饰品跟装潢。今天的阳光很慵懒，斜射在人行道上让新地板看起来闪闪发亮。

    照射在皮肤上的温度就像是刚刚好的三十七度。崔令瑄轻咳了几声，便拿出了菸斗出来点燃。

    卫凯莺走在旁边看著崔令瑄，她实在看不惯崔令瑄这麽严肃的样子。虽然……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崔令瑄对女孩子总是会表现出的轻浮态度。可是……现在崔令瑄是她的另一半，她该表现在自己身上的。

    卫凯莺调皮的故意说：「嘿！宝贝。」然而崔令瑄竟然没有回头。

    她不是没听到，也不是故意不回头。很单纯的就是认为卫凯莺叫宝贝绝对不是在叫她。

    「崔令瑄。」卫凯莺沉沉的喊住崔令瑄。

    「欸。」崔令瑄停下脚步，把烟吐出来转身看著卫凯莺。「怎样？」

    「我刚刚喊你宝贝你没听到吗？」

    「喔！」崔令瑄不好意思的搔著头说：「原来你是在叫我，真不好意思。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叫我崔令瑄。」

    「啊……」卫凯莺双手拉住了崔令喧闹点小脾气说：「你不要这麽紧绷好不好？」

    「哪有！」

    「你已经害羞过头了！」

    「怎麽可能？我是那种懂得羞耻的人吗？」

    「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是我的朋友了，令瑄，」卫凯莺双手捧著崔令瑄。「我是你女朋友了。」

    崔令瑄咬紧了牙根，深呼吸了一口後，用力掐了卫凯莺的屁股说：「我当然知道。」

    「但你还是不可以马上这样！」卫凯莺脸透红，用力拍掉了崔令瑄的手。

    崔令瑄开怀的笑了出来，才搂住卫凯莺的肩膀靠在自己身边走著，两人走路的距离总算是拉近了一点。一路上，卫凯莺紧挨在崔令瑄的身边，崔令瑄是看过卫凯莺谈恋爱的样子，但细节她从没见识过。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竟然可以在这麽熟的朋友身上发现到连她老妈可能都没看过的样子。你看过这个朋友的喜怒哀乐、千形百态，但你绝对是不太有机会看到你的朋友私底下与情人依偎在一起时的表情。那种微妙的不同，只有在你是她的情人时才可以触击到。

    卫凯莺以前偶尔也会跟崔令瑄撒娇，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子过於亲密甜腻，还肯让你的手放在她的屁股上。她的脸也曾多次近距离的靠近崔令瑄，但绝对不会让崔令瑄有机会碰到她的唇。更不用想像你的舌头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伸进去她嘴巴里搅和著，而她不会赏你一巴掌。

    这感觉太近又太远，让崔令瑄彷佛是置身在梦境与现实。相对的卫凯莺也有如此的感受。崔令瑄以前也是会给她很多拥抱，但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是宠溺的把她搂在怀里。她可以跟崔令瑄共喝一杯饮料、共吃一块蛋糕，但别奢望她可以像现在一样甜蜜的要求崔令瑄无时无刻都跟她玩一下嘴对嘴喂水的游戏。

    他们现在可以每走五步就亲吻彼此一下，一路上都紧紧靠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梦寐以求，却始终没有实质拥有过的甜蜜。

    崔令瑄和叶崇泯的甜蜜期为时相当短，他们每一次约会都像赶火车，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閒情逸致的散步。除了怕被别人发现，他的的感情也很快就被叶崇泯的丈夫再次介入。

    而卫凯莺又更不用说了，和莫亦熙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要因为莫亦熙她亲口说的心理病而保持距离，她也必须控制自己的情欲免得吓坏莫亦熙。那堂燕呢？翻过去看吧。

    他们不会有同志感情上的认知问题，亦没有旧情人的介入，朋友又更不用提了，绝对不会干扰到他们的生活。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过一整天时间全数耗在爱情里，不用拿来顾虑东、介意西。但是他们今天竟然花了整整快八个小时浸泡在浓度过高的糖水里，不知不觉沈芸玄都下班了。

    沈芸玄在卫凯莺家外面坐在机车上等待，看到两个身影手牵手晃来晃去的阑珊走过来，沈芸玄还是忍不住张大双眼。

    两人一起停在沈芸玄面前，崔令瑄眯起了双眼指了一下自己瘀青的地方，沈芸玄笑了出来说：「谁叫你嘴巴贱！看不起我？吃亏了吧？」

    「你这个宵查某，说好了不打脸，你这样让我脸上挂青我怎麽见人啊？」崔令瑄说。

    「你都有凯莺了还想让谁注意你？敢再抱持这想法，我会像你揍堂燕一样的把你揍到鼻青脸肿！连凯莺都不要你。」

    「凯莺、凯莺……」崔令瑄轻浮的弯下两边嘴角学起了沈芸玄的口气，然後靠近沈芸玄又同样挑衅的口气说：「你以为你拿凯莺就可以压得住……」一样没说完，沈芸玄小而薄的拳头却力道十足的又揍了崔令瑄一拳。

    「男人就是要敎一敎。」沈芸玄轻放油门停在红灯前说。

    「我不是男人！」崔令瑄在後座大叫出来，非常不高兴的揉著另一边的瘀青。

    「你不可以让她爬到你头上，崔令瑄绝对会爬到你头上的。」沈芸玄无视崔令瑄的抗议，看著卫凯莺说。

    「你少在那边危言耸听！」

    「就我的经验来谈，这种过去太过於花心的男人或女人，就像中风一样，好了以後又会再中风的。你一定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尤其是像崔令瑄这种人，完全不需要顾虑她的心情。」卫凯莺笑个不停，沈芸玄真的称职的当起崔令瑄以前的角色了。「欸，哪边转？」沈芸玄从後照镜看著崔令瑄问。

    「左转啦！」崔令瑄又吼了出来。

    当他们驶向一处住宅区时，卫凯莺和沈芸玄同时露出了纳闷的表情。虽然卫凯莺已经从崔令瑄口中知道她家还满有钱的，可是……

    「你确定这是你家？」卫凯莺和沈芸玄同时问。

    「对啦！等一下再右转啦！门牌号码就跟沈芸玄的个性一样是三十八号。」崔令瑄怒气冲冲回。

    「这不是你家。」卫凯莺晃晃头说。「你之前带我去牵你的车子时，不是来这边。」

    「那是我另外一个家，我爸买给我住的，所以我把车放在那边。我有好几个家。」

    「你爸买了一栋房子给你！？」

    「嗯。他认为我要翘家可以，可是要住在他买给我的房子里，这样他才可以随时随地的抽查我。不过後来我还是跑出去住了，那总共有四层楼耶！我住到都会怕。」

    沈芸玄停在三十八号大门前，熄火以後看著气派的大门。车上顿时一片寂静，沈芸玄幽幽的说：「你可以大笑说是跟我们开玩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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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起来是穷酸了点！」崔令瑄觉得被羞辱的打开门下车，便绕过後车厢停在大门旁的对讲机前按了门铃。

    ☆、第二十二页

    卫凯莺也下车了，她走到崔令瑄旁边问：「你多久没回家了？」

    「你认识我多久，我就有多久没回家了。」

    「你们都没有联络了吗？」

    「非常少。」

    大门这时打开了，两人又一起坐回车上，沈芸玄变得有点害怕的把车子开进去，里面的院子挺大的。

    崔令瑄叫她把车随便停好，三个人便一起下车，沈芸玄和卫凯莺一起跟在崔令瑄後面。她接过了沈芸玄的车钥匙，打开门的一霎那，沈芸玄已经完全相信这是崔令瑄的家了。

    「你家也太有钱了吧！？」沈芸玄难以置信的走进去说。

    「所以我才会有这种烂个性。」崔令瑄从鞋柜上拿了两双拖鞋丢在地上。「穿拖鞋，不然我妈会不高兴。还有啊！我来之前有打给我家人了，他们已经帮我们准备餐点了，你们吃东西之前千万要去洗手，然後细嚼慢咽一点，我妈有点神经病。」

    「你爸妈在做什麽的？」沈芸玄和卫凯莺好奇的紧跟在旁问。

    「还会有什麽？你没发现我的工作换来换去还不就是那个性质？他们是做娱乐业的，很多游艺场都是我们家的。」

    「可以赚这麽多！？」

    「嗯……当然有你不知道的内幕。」崔令瑄说完推开了另一扇门，三个人一起看见了崔令瑄的父母。

    崔妈妈站了起来，笑脸迎人的走向崔令瑄抱紧一下，便抬起头摸著崔令瑄的脸说：「你好难得回家了。」

    「欸。」崔令瑄只是淡淡的回应，然後看著她的父亲喊了一声。

    她的父亲看起来相当的严谨，只是对崔令瑄点了一下头，她的母亲才领著三个女孩坐在圆形餐桌上。

    「我跟你爸爸说了，你肯回来就好，不要对你发脾气。」崔令瑄的母亲中途小声的说。「他知道了你投靠你叔叔的关系跑去游艺场打工了。」

    「噢天啊！谁这麽大嘴巴！？」

    「你叔叔。」

    「fu……」还来不及骂完，已经到桌边了。

    三个女孩坐在桌子前，食物很丰盛，但一看就知道是叫外烩。崔令瑄和她的父亲面对面坐著，整个气氛相当凝重。

    「这两个女孩是你的朋友啊？」崔妈妈露出微笑看著卫凯莺和沈芸玄问。

    「啊……嗯。」崔令瑄回。

    「有空就多带朋友回家来玩，你爸爸前阵子把空房之间的墙壁打碎，装潢成家庭ktv。」

    「噢。」

    「那如果你想，也可以搬回家住了。你的房间我都没有动过，所有东西都还在里面以外，我固定时间都会去清理，床单每个月都会洗过一次。」

    「嗯。」

    崔妈妈又看著两个女孩说：「客房还很多，你们可以随意挑一间喜欢的。今天会过夜吧？」

    「不会。」

    「会。」卫凯莺和沈芸玄异口同声说，在桌底下也偷偷踢了崔令瑄。

    崔令瑄摊了摊手纳闷的看著两个女孩，卫凯莺微笑看著崔令瑄的母亲说：「我们本来就打算过夜了。」

    「是啊！阿姨很久没看到崔令瑄，应该很想多跟她聚聚吧？」沈芸玄也跟著说。

    崔令瑄摆出了这两个女人真是够鸡婆的表情，切了一大块牛肉就塞进嘴巴里，配著啤酒吞下去。

    崔妈妈露出了温柔的笑脸看著崔令瑄说：「我的确是很想念她。」然後用眼神暗示了崔令瑄关心一下她的父亲。

    崔令瑄别扭的拿起啤酒，对著她父亲说：「呃……老爸……」

    她的父亲抬眼看著崔令瑄，也拿起了啤酒回敬喝光後，擦了擦嘴巴说：「叫我爸爸或父亲，不要叫老爸。」

    「喔。」

    「在外面有闯出什麽名堂来吗？」她的父亲眼睛盯著他妻子帮他再倒一杯的啤酒杯问。

    「嗯……」

    「还是又惹出了什麽祸才想到要回家？」

    「没有。」

    「那你干嘛回来？」

    崔令瑄好像怎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摆下了刀叉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口。她的妈妈赶紧压住她丈夫的手，卫凯莺和沈芸玄变得非常不知所措。

    「搞不懂……一声不响的就消失无影踪，现在又莫名奇妙的出现在我家，你到底想干嘛？」她的父亲又说。「别以为带朋友来我就会给你面子。」

    虽然该感到压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沈芸玄和卫凯莺竟然不会觉得崔令瑄的父亲很可怕。因为崔令瑄那讲话刻薄的样子，跟她父亲还真是如出一撤，两个女孩已经习惯了。

    「书也不好好念、工作也不好好做，有家也不回，就只会乱花钱。你还跑到你叔叔经营的游艺场工作，有没有出息啊你？当初离开倒是挺有骨气的，还以为你可以做出什麽让我跌破眼镜的事，到头来只是在做跟我一样的事而已，丢不丢人啊？」崔令瑄的父亲又说。

    沈芸玄和卫凯莺互看一眼，好吧！他们连个性也很像，因为知道有些路不好走所以不希望别人走的去保护别人，可是讲出来的话却都很刺耳。

    「你也想经营娱乐业是不是？做点别的事吧你！你就像我一样，年轻的时候只知道惹麻烦。等到你爸妈都死了才懊悔已经来不及了！我是绝对不会分你任何一点家产的，除非你给我……」崔令瑄的父亲又说。

    「我现在是专职作家了。」崔令瑄心平气和的说。所有人都吓一跳的看向崔令瑄，包括她的朋友跟女朋友。「下个月你在诺贝尔跟金石堂都看得到了。」

    「作、作家？」崔令瑄的父亲傻眼说。

    「嗯。努力了很久，总算被出版社看中了。」崔令瑄说完又看著卫凯莺。「那次去上海找你，匆匆忙忙要走是因为截稿日就在隔天下午，所以我非得赶回家做最後修改。」又看著她的父亲说：「那是我架构了六年的故事，我很有信心，所以非得投稿出去。可是中间因为出了一些问题，一直到下个月才有办法顺利出版。」

    「这……」崔妈妈张大了双眼也露出了更多微笑看著她丈夫说：「这很棒啊！天啊！老公，你女儿是作家耶！跟我们不一样了！」

    「你为什麽都没有跟我说？」卫凯莺看著崔令瑄问。

    「这几天才跟出版社的人见面得知到的。」崔令瑄回。

    「恭喜你啊！」沈芸玄兴奋说。「是色情小说吧？」

    「对啊！是强奸战略小说，你这十三点！」

    「所以下个月就可以看到它出现在台面上了？」崔妈妈开心的问。

    「嗯。十五号，非常确定了。」

    崔妈妈这时便踢了踢她丈夫说：「赞美一下啊！你女儿没有你想的这麽匪类。」

    「叔叔，她只是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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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匪类而已。」沈芸玄说。

    崔爸爸有点别扭间尴尬的拿起啤酒杯，对著崔令瑄说：「那……恭喜你。」

    卫凯莺笑了出来，连尴尬表情都很像。崔令瑄也拿起啤酒杯说：「谢谢你……也对不起，爸爸。」

    「欸！」她父亲挥了一下手，一口喝光啤酒说：「我刚刚只是下下马威而已，你叫我老爸就好了，叫爸爸真别扭。」

    卫凯莺皱紧眉眯细眼，嘴角却挂著上扬的弧度看著崔爸爸，连喜欢下马威都一样。坏气氛一次化解开，崔父就跟崔令瑄一样都喜欢开开女孩子的玩笑，尤其眼前又有两个这麽漂亮的女孩，崔父更是一直不停的与两个女孩聊天。

    「欸，比起来，你爸爸有一个地方赢过你。」沈芸玄说。

    「哪里？」崔令瑄问。

    「虽然你们面对女孩子时的表情都一样轻浮，可是你爸对女孩子讲话超客气的。」

    「我对你讲话不客气吗？」

    「你都说我是十三点了，你说呢？」

    「我爸就是太宠我妈了，才会导致我妈神经兮兮的越来越严重以外，还有公主病！她从来都不煮东西的！」

    「噢！真好。」

    「去跟他开房间吧你，花痴。」

    沈芸玄又气的捏住崔令瑄的嘴巴，逗的崔令瑄忍不住喷笑出来。晚一点崔令瑄带著两个女孩去挑选房间，沈芸玄不敢相信自己挑的房间真的可以随她翻滚。里面附设了超大浴缸跟按摩淋浴及蒸气室，设备还比崔令瑄的房间好。

    「我真的可以尽情使用吗？」沈芸玄再一次确认问。

    「可以。」崔妈妈回。

    「你们为什麽不睡这一间？」

    「我们随时都马可以用，但是拿来当客房会更洽当，过夜的朋友才可以尽情享用。」崔令瑄回。

    「噢……你们全家人都很重朋友。」

    「去泡澡吧你。」崔令瑄把沈芸玄推进去房间里说。

    她跟妈妈一起带著卫凯莺到另一个房间，安置好以後崔令瑄竟被她父亲叫过去。崔妈妈便跟卫凯莺一起站在房间中央，打量著卫凯莺好奇巡视这房间的表情。

    「你是令瑄的女朋友吧？」崔妈妈突然说。

    卫凯莺吓一跳的转身，本能反应的否认说：「不是，我只是她很多年的好朋友。」

    「是吗？我相信你是她很多年的好朋友，但你们的关系应该已经不只是朋友了。刚刚在餐桌上，你比另一个女孩还要更快反问崔令瑄怎麽没跟你说她出版小说的人，而且口气有点责备唷！」

    卫凯莺心虚的把眼睛飘向别处，小声说：「是有点不高兴……每次都让我最後一个知道。」

    「你还可以当最後一个知道的人，我跟她老爸完全都不知道她这几年在干什麽。」说著便将双手交盘在胸前温和的看著卫凯莺。「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呃……不到十天。」

    「原来是热恋期。」

    「你早就知道她是……」

    「她那鬼样子谁猜不出来？」

    「阿姨说的也是，我妈第一次看到她就问我她是不是喜欢女生了。」

    崔妈妈吁了一口气，换了一下站姿说：「她跟你在一起快乐吗？」

    「嗯……我不知道，可是我会尽我所有能力让她快乐的。」

    ☆、第二十三页

    崔妈妈点了点头，又露出微笑看著卫凯莺说：「不要紧张，我跟她父亲都没兴趣插手管自己孩子的感情事。令瑄其实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虽然我们都不知道高中那一年她到底发生什麽事，怎麽会让她的性情大转变……我跟她老爸是推测一定跟感情有关，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比较想不开。

    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虽然她讲话跟她老爸一样讨厌，我也不是不知道她高中时仗著家里有钱在学校老爱作怪，但她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担心她。那次她突然变这样，我跟她爸爸都很讶异，但是我们知道，她一定是非常难过。」

    「嗯……」

    「她就跟她父亲一样，难过是不会说出来的，只会闷在心里。她的父亲替她难过，他恨透了那个伤我们女儿的家伙，可是也生气我们的女儿怎麽可以这麽不懂事并且意气用事。

    所以这次她突然打电话回家说会带两个女生朋友回来，我跟她老爸已经在猜其中一个肯定是她的女朋友。刚刚又注意到你的反应，我更确定你就是她的女朋友。吃完饭的时候我跟她老爸收拾餐具时，她老爸跟我说：『这个女孩应该很温柔吧？我刚刚跟她聊天时，发现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而且是台北三间餐饮店的区经理。她应该不会像那个x一样伤害我们的女儿吧？』」

    「x？」

    「呵呵。」崔妈妈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跟她父亲的小游戏，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令瑄是因为感情的事而变成这样，但八九不离十。只是我们始终不知道伤害她的人是谁，所以就取名为x了。」卫凯莺开朗的笑了出来，崔妈妈才又恢复正经点的表情说：「告诉我，她的确是因为感情的事而离家出走的对吧？」

    卫凯莺想了一下回：「嗯。」

    「是她的高中老师叶崇泯吗？」

    「为什麽这样联想？」

    「我想来想去想不到有谁，高中时跟她混在一起的都是男生，她每个周末都会带她的好哥儿们回家打牌屁东屁西的。可是有好几次我见她回家时气喘吁吁的时候，问她去了哪里，她跟我说是潭子。虽然她说是找朋友，但高一的时候我担任他们学校的家长会会长，所以学校有我的人脉。

    我查了一下住在潭子的有谁，总共有七个男生、四个女生。男生我直接排除了，那四个女生我也一一询问过，假装打去问他们知不知道令瑄怎麽会变这样，他们大多是表现不知道却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最後只剩下她二年级突然新来的导师住在潭子而已。」

    「喔……有可能是别班同学也说不定。」卫凯莺觉得崔令瑄她老妈好可怕的回。

    「嗯……我想也是。」崔妈妈打住了这个话题，又盯著卫凯莺说：「早点休息吧！刚刚的事别放在心上。」

    「嗯，晚安。」

    「晚安。」崔妈妈说完便转身走到门边。

    卫凯莺又赶紧叫住了崔妈妈，崔妈妈转过了头看著卫凯莺，听著卫凯莺说：「我不会伤害你女儿的……我知道这样听起来好奇怪，好像在跟对方的长辈说我保证会让你女儿幸福，像是提亲一样……」卫凯莺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自己的脸颊。「可是我会懂得珍惜她的。」

    崔妈妈笑了一下说：「不用跟我保证这种事，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希望我女儿，也懂得珍惜你。」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卫凯莺说：「她比较幸运，你比我年轻时还要漂亮，可是她那麽丑，跟她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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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凯莺和崔妈妈同时笑开来，又閒聊了几句才再次说了声晚安而道别了。卫凯莺舒坦的躺在床上，开心的抱紧棉被。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感觉，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拥有了。

    无论如何，她会比以前还要更加把劲的留住崔令瑄。

    凌晨三点左右，崔令瑄她老爸总算肯放过她了。在餐桌上她的父亲碍於早一点对崔令瑄讲了些刻薄的话而不好意思跟崔令瑄多聊两句，所以两人私下坐在客厅里时，她的父亲说了一堆又一堆的话。

    又加上多喝了几杯酒，感性起来的忍不住抱紧崔令瑄哭著说：「呜……爸爸这几年都好想你！虽然不知道x到底对你做了什麽，但是爸爸真的很心疼你啊！你本来是个天真机伶的女孩子，怎麽会突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呢？」

    「x是谁啊！？」

    崔令瑄最後还是不知道x是谁，因为她爸爸哭到天花乱坠，话题都乱接。

    崔令瑄洗好澡、吹乾头发，便关掉电灯脱掉衬衫只穿著背心爬上床了。她超想睡的，所以一碰到枕头，眼睛就睁不开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了，崔令瑄弹开眼皮，不耐烦的走过去开门，见到是她老爸在外面特地拿了收藏的雪茄给崔令瑄，说刚刚要拿给她都忘了。崔令瑄道了个谢，她父亲才心满意足的走开。

    崔令瑄捧著雪茄盒走到床边，一个天旋地转就倒下床了，手里紧握著雪茄盒。然後门又敲起来了。

    「噢天啊……」崔令瑄抬起脖子，吃力的撑起身子想著她老爸这次该不会是拿什麽藏酒过来吧？便弯腰驼背的走过去开了门，这次是卫凯莺－她的女朋友。「嘿……」崔令瑄挺直了身子。「你怎麽还没睡？」

    「我想睡在你旁边啊。」卫凯莺理所当然的回，崔令瑄只好转身开启小夜灯，好让卫凯莺别摸黑前进。卫凯莺巡视了崔令瑄的房间，看到墙壁上有一张老旧的海报，笑了出来说：「你高中的时候喜欢广末凉子！？」

    「她很可爱啊。」崔令瑄嘟著嘴巴，爬上床回。

    「一点都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你感觉就是重口味的。」

    「现在是这样没有错啦。」崔令瑄躺好後拉起被子回。「我的天啊……我快睁不开眼睛了，凯莺，我要先睡了，其他明天再说。」

    「喔。」卫凯莺便把小夜灯关掉，跟著躺了下来。她翻转了几次後抱住崔令瑄，渐渐适应黑暗以後，便撑起上半身看著崔令瑄的脸。

    说真格的，她还真是没有认真看过崔令瑄的睡脸。挺安祥的，无忧无虑的样子。她现在才发现到崔令瑄睡觉时嘴巴会微微张开代替鼻子呼吸，夜晚她容易鼻塞。所以这几次睡在一起靠很近，她听到了崔令瑄偶尔会发出相当细微的鼾声。

    但顶多一下下而已。

    卫凯莺调皮的用嘴巴封住了崔令瑄的嘴，停留了数十秒後崔令瑄吞了一下口水，又被吵醒的轻推开卫凯莺说：「吼……卫凯莺，你真的很欠扁耶！」便翻转过身背对卫凯莺，将棉被拉高到下巴。

    卫凯莺靠过去，将下巴放在崔令瑄的肩头上小声的说：「我记得有次我跟某人聊天时，有聊到如果有个大美女脱光衣服躺在她旁边却不能碰她，她会咬舌自尽的。某人回答我说：『谁说的，我试著在做。』」

    崔令瑄睡眼惺忪的转头看著卫凯莺，也细声回：「那某人不就是我吗？」

    「嗯。」卫凯莺俏皮的抬了抬双眉，看著崔令瑄以调情般的口气问：「所以你现在还试著在做？」

    崔令瑄乾咽一口口水回：「我只是比较想睡觉。」

    「是因为我没有脱光衣服吗？」

    崔令瑄突然惊醒的也翻身，撑起上半身在黑暗中看著卫凯莺明亮双眼，紧张的问：「你、你会脱光衣服吗？」

    「你干嘛这麽讶异？」

    「我、我……」崔令瑄一手放在胸前喘大气说：「我的天啊……我可以看到你裸体了。」又看著卫凯莺问：「我真的可以看吗？」

    「你不是说你比较想睡觉？」

    「噢！如果你愿意脱光衣服，我当然不想睡了。」便靠近卫凯莺，用手指头滑过她的下巴直到锁骨问：「你会吗？」

    「你这个伪君子……」

    崔令瑄摆下了手，用鼻孔吐了一口闷气说：「我说过我试著在做……而且拜托，我忍很久了耶！」

    「那你干嘛不主动？」

    「我连捏你的屁股你都可以反应这麽大……」

    「你是用掐的！」

    「好啦好啦……我是正人君子，我说得到就会做到……」崔令瑄默默的又拉起棉被往身上包住，下一秒像突如其来的大海浪，张开双臂扑向卫凯莺说：「没错！我就是伪君子！」便抱紧卫凯莺紧紧锁住，亲吻了卫凯莺。

    卫凯莺笑个不停的推开崔令瑄，崔令瑄又露出了色情狂般的表情将口鼻凑到卫凯莺的颈窝里。两人变成是在玩闹，一种像孩子般的情趣。最後卫凯莺当然是抵不过崔令瑄的力气被压倒在床上，和崔令瑄面对面笑了出来。

    崔令瑄将双手撑高在卫凯莺的两边，微喘气说：「玩成这样我也没力气了。」

    「打人就很有力气。」

    「如果你要我打你也是可以。」卫凯莺又笑了出来，双手伸高环住崔令瑄的脖子，崔令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轻声说：「我也是喜欢这样子单纯互动的……目前。」

    卫凯莺又笑了出来，点著头回：「嗯，我也是。」

    崔令瑄俯身亲吻了卫凯莺的额头，移开後说：「晚安，宝贝。」

    卫凯莺心加速猛烈的跳著，这种直涌上来的激烈反应再熟悉不过了。这根本无法控制，比情感还要难压抑。尤其是当这个人现在又跟你靠这麽近的时候，那快速燃烧的欲火是无法熄灭的。

    卫凯莺想都没想的便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崔令瑄把眼睛睁的老大的看著只隔内衣的胸线。

    「其他的自己想办法。」卫凯莺说完便扣住崔令瑄的脖子将其压过来亲吻，身体紧紧与崔令瑄贴密著。

    ☆、第二十四页

    他们慌乱、躁急。尤其是崔令瑄，她再也没有过比现在还要更加鲜血沸腾了。这是那些女孩不可能给她的，她几乎只是把自己当个做爱机器一样的与那些女孩上床。而且再怎麽销魂的声音听在她耳里就是不够悦耳。

    这几乎是比跟叶崇泯上床时还要更激昂的心情了。因为卫凯莺……可是一直在她身边周旋了六年，她警告自己不准动歪念头的女人啊！

    崔令瑄将卫凯莺的双腿抬起来靠在自己的臀际旁，抱起卫凯莺的腰身亲吻著她的身体。卫凯莺拱起身体发出轻喘音让崔令瑄的舌在她的身上放肆游移。

    崔令瑄托高了卫凯莺的臀部，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卫凯莺双脚夹住崔令瑄，高过於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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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瑄。崔令瑄一手来回抚摸著卫凯莺的大腿，另一只手在卫凯莺的背上来回，然後解开了卫凯莺的内衣扣。

    卫凯莺依然闭著双眼，但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最後一道防卫被解开了。羞涩了一下，却还是大方的让崔令瑄将她的内衣退去扔在一边。崔令瑄双臂环抱住卫凯莺的腰身，头微仰高的舔吸著卫凯莺的脖子跟锁骨，在这之间来回徘徊许久。

    她渐渐的往下移去，直到来自卫凯莺的胸前才停了下来。她还是环抱住卫凯莺的腰身，温柔的亲吻著卫凯莺的胸部。卫凯莺猛吸了一口气，一手捉住崔令瑄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在崔令瑄的後脑杓。她微低头将唇靠在崔令瑄的头顶上，与崔令瑄吸吐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她亲吻了几下崔令瑄的头，马上因为崔令瑄的挑逗而离开了唇，再猛烈的吸几口气。卫凯莺不得不承认崔令瑄挑逗的能力非常厉害，她的口手相当有默契。但这不是因为她老练，这全都是因为她细心。

    崔令瑄不厌其烦的在卫凯莺的身上来回摩娑，你几乎可以感觉得到她是多麽享受在跟你的性爱里。她是忠诚的，净空的。她的气息反应出她脑海里所想的，就是想跟你来个浪漫的性爱而已。

    她是完全融入在与你制造出来的甜蜜气氛里，绝对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上床不一样。这没有计画性的，她挑逗你不单单只是要让你舒服一点，还是因为她喜欢这样亲吻你的身体。

    就跟卫凯莺一样，她不在乎跟情人的性爱最後可不可以达到最高峰，只要过程浪漫唯美，没有让她高潮她也回味无穷。她喜欢这种两个人紧紧相依的感觉，这不是随时随地可以体会的，他们也总不可能走在路上就突然脱光衣服抱紧彼此。

    她喜欢肌肤触碰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他们滑过彼此身体的柔软。卫凯莺忍不住也脱去了崔令瑄的衣服，并且解开了崔令瑄的束胸。当他们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衣物隔开时，卫凯莺的情绪一次飙涨起来。

    崔令瑄也不例外，两个人同时血脉喷张著，崔令瑄又再次将卫凯莺压在床上，凌乱狂野的亲吻著彼此。卫凯莺开始发出低吟声了，只是还不够放荡。

    崔令瑄的亲吻像是呵护，每一个吻落在卫凯莺的肌肤上也刺入骨子里。崔令瑄的脑袋是失序的，毕竟她喜欢六年的女孩现在就在她怀里，每一次的唇舌交会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感动。

    而卫凯莺的感觉也相当强烈，这比较像是虚荣心作祟。平时的崔令瑄活脱脱像脱缰野马，却呈服在自己的怀里，总是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况且，她遇过的情人从来没有一个这麽单纯的。

    单纯在感情上，她现在这个情人的心里跟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与莫亦熙跟堂燕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不会有认知问题，也不会有旧情人从中介入。她这个女朋友不会只是因为不甘心而跟她在一起，是经过多年的一再确定才终於在她身边。

    这一次，卫凯莺几乎可以看到自己感情路上的未来。她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的另一半终究还是会离开她，知道一个人迟早会离开你跟相处到最後发现彼此不合之处而走上终点的感觉是差很多的。

    虽然大家都说因为了解而分开，但他们是因为了解而在一起，那就表示他们接受彼此的缺点与不合之处。他们早就建立起无法摧毁的信任感与默契，不管发生什麽事，他们都懂得怎麽去处理。

    你对这个人再也没有可质疑的地方，因为你再清楚不过他了。信任感将两个人的精神与肉体更加紧密黏合在一起，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上也只有彼此才是真正属於对方的。

    他们都相信了一件事－这世界上，果然是有属於自己的真爱，而且有时候，就近在自己身边而已。

    两人的情绪达至最高点，感性驾驭著理性，促使崔令瑄的手已经游移到卫凯莺最敏感私密的部位。知道有人正朝向自己最隐密的地方唆使卫凯莺紧张的绷紧身体，但因为这个人是她最熟悉的对象，所以很快的便卸下防备心，任她在自己身上更深入的探索。

    你看过她在别人怀里露出甜蜜的样子、你看过她因为有了感情而沐浴在幸福的样子；但是你没看过她在自己怀里表现出快乐与幸福的样子。

    崔令瑄在黑暗中看见卫凯莺因为害羞交替著兴奋与期待所晕红的脸颊，心中彷佛有火在烧。

    她心疼爱怜的吻合了卫凯莺的唇，手指头滑过了卫凯莺的腹部探到两腿之间。一种湿热的感觉自指尖传递到崔令瑄的大脑里，让她意识到自己想占有卫凯莺的程度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管卫凯莺错过她几次、不管卫凯莺最爱的人是谁，卫凯莺永远都是崔令瑄生命中第二个最爱的女孩子。而现在的她，希望可以给卫凯莺更好的。

    当崔令瑄的手温柔在卫凯莺的私处拨弄时，让卫凯莺忍不住轻声哀叫出来。这种感觉真特别，她从没想过自己跟崔令瑄会走到这地步。也许她曾经想过，但没有想的如此深入。

    而她更没想过崔令瑄竟然是这麽温柔的人，本来以为她在床上会相当放荡狂野。不过这才是崔令瑄，她本来就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家伙，打比如她一直以来对卫凯莺做过的事，没有人会相信崔令瑄是个拥有真心的人。

    卫凯莺此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崔令瑄，只是太晚发现了。尽管崔令瑄有很多地方让她看不过去，但她仍发自内心的崇拜崔令瑄。可以拥有崔令瑄，同样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卫凯莺紧紧环住崔令瑄的脖子与她持续热吻著，她再也不想错过崔令瑄任何一个小细节。崔令瑄轻巧的手指头逗弄的卫凯莺无比舒适，搭上情绪上的高涨让卫凯莺很快就尝到了最迷人的快感，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这一股快感击袭了全身，让卫凯莺的兴奋程度加倍，一手钩住崔令瑄的脖子，另一手则往後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迎头吻上崔令瑄的唇。她的喘息加快，胸膛起伏的有点难受，但没有这麽快让她有了停止念头。

    崔令瑄一手环住卫凯莺的腰身，另一手继续在卫凯莺的下体摸索。她先是欲擒故纵，好扬起卫凯莺更多的兴奋。这方式最後只会搞的连自己也受不了，所以最後崔令瑄也不等卫凯莺催促，便突破防线了。

    探进去卫凯莺身体里的一开始，卫凯莺因此而瑟缩一下移开了自己的唇大口吸气，但是很快的她便将双手挂在崔令瑄的脖子上，将唇再度贴上去，迎接崔令瑄的攻势。崔令瑄一手撑在卫凯莺腰际旁的床面上，躺陷进卫凯莺的怀里，另一手的指头则在卫凯莺体内穿刺著。

    先从缓慢进而快速，让卫凯莺到最後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移开了唇淫叫出来。她将头抵在崔令瑄的额前，两人的气息融合又散开，周围的温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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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真的提升太多了。他们的身体是这麽紧密的连在一起，毫无缝隙。

    崔令瑄靠在卫凯莺的颈窝里，不时用舌尖在卫凯莺脖子上滑过，或用唇吸吮著。卫凯莺紧抱住崔令瑄的头，靠在崔令瑄的头边喘息浪叫著。

    卫凯莺的销魂叫床声让崔令瑄的胸口好紧，忍不住想多听一点，又或者是让卫凯莺再更放荡。所以崔令瑄有技巧的加快速度，触碰著卫凯莺每一个敏感点。

    「啊……令瑄……」卫凯莺受不了的细声叫出来，将崔令瑄抱得更紧。

    卫凯莺失序的舔著崔令瑄的耳朵，让崔令瑄脸涨红，更是压抑不住自己最底限的情欲，一次爆发出来的穿梭在卫凯莺体内。

    「噢……天啊……」卫凯莺舒服到仰头哀声叫了出来，手紧抓住崔令瑄的发丝。

    崔令瑄开始狂野了，奋力极端的穿插卫凯莺，让卫凯莺热到开始逼出汗来。她受不了崔令瑄这麽粗野，而且粗野到让她著迷。

    床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由此可见两人的互动已经到了激情的地步。卫凯莺在第一次高潮後软掉身体的趴在床上歇息一会儿，崔令瑄的指头只是先在卫凯莺体内缓慢的挑动著，并且在卫凯莺身上留下了许多吻。

    当她感受到卫凯莺的胸膛起伏平缓不少後，激起的欲火又急速飙涨，再次往卫凯莺体内深处冲刺起来。卫凯莺对於这太过於强烈的刺激激到拱起一点背，淫叫出更销魂的声音，一手抓紧枕角、另一只放在崔令瑄肩上的五根手指都陷进了崔令瑄的肉里。

    崔令瑄舔著卫凯莺更坚挺的乳头，逼使卫凯莺受不了的扭动起身体，迎合著崔令瑄在她体内抽送的节奏。崔令瑄的唇又再度移到了卫凯莺的脖子边，来回舔了几圈後便轻含住卫凯莺的耳垂。

    ☆、第二十五页

    卫凯莺抓住崔令瑄的头压到自己的唇前，舌头在崔令瑄的嘴里胡乱搅和著。第二次高潮过後，崔令瑄彷佛像个无法控制自己的疯子，身体开始往卫凯莺的身下退，直到卫凯莺湿热跳动的阴部。

    卫凯莺的呼吸差点交替不过来，她感觉到一股从鼻子传出的热流直扑在她的私密处，接著便是软热的舌头在上面来回舔舐。卫凯莺曲起双腿，舒服享受著。崔令瑄的舌头真是灵活，而且还跟手指头一起进行爱抚，卫凯莺感觉有股东西快要冲破她脑门，让她大声浪叫出来。

    快感几乎是排山倒海的侵袭过来，两人却没有要停下的念头。无论是身体或者心灵都紧紧相扣著，才会让他们即便已经有了倦意也不想这麽快结束。

    就算明天还是可以继续，他们也不愿意现在就停止。对他们来说，每一次的性爱都要像现在一样淋漓尽致。

    隔天两人睡到自然醒，虽然崔令瑄醒来的时候还是有吓一跳身边怎麽躺了一个人，可是当她看见卫凯莺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时，她怎麽可能会这麽慢才想起这个人呢？

    崔令瑄看了一下手机，温柔的问：「要吃东西吗？我出去买给你吃。」

    「你家里如果有东西就随便煮给我吃，何必那麽麻烦还出去买？」卫凯莺依然靠在崔令瑄怀里说。

    「那你要吃我炸的甜不辣吗？」

    「嗯……你还是出去帮我买好了。」对於崔令瑄的厨艺，卫凯莺仍然敬谢不敏。

    卫凯莺又小憩一下，直到崔令瑄买了午餐回来才醒过来。沈芸玄已经在吃了，莫名奇妙还跟崔令瑄的父亲聊得很开心。

    见到崔令瑄是牵著卫凯莺的手走出来时，崔爸爸跟崔妈妈只是互看一眼就没有多说什麽叫两人赶紧坐下。四个人开始閒聊起来，气氛还算是活络，不过崔令瑄话倒是没这麽多，也许还不习惯在家里的感觉。

    这时候卫凯莺的手机响起来了，是彭颜辛打来的，她一劈头就很生气的说：「你知道黄宪霖那家伙干了什麽好事吗？他非但没有把产品改良完整，还到处跟人家说我为难他。而很妙的是，我不知道上头的在想什麽，竟然觉得他的产品也没有像我说的这麽糟糕，希望我不要再刁难他了。」

    「蛤……怎麽这样？」

    「对！怎麽这样！」彭颜辛说完气呼呼的吐了一口气，拨著她的头发说：「我真他妈不想干了！」

    「不要这麽冲动！你好不容易爬到……」

    「我是说真的。」彭颜辛口气突然很认真。「早在我们公司一年比一年还要不理想时，我就已经替未来做好一些计画了。我本来只是想说等到了最糟时再走，可是我看现在黄宪霖这样一搞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垮台的。这我倒是不意外。」

    「那你要干嘛呢？」

    「我这几年来存了很多钱，也跟我家人谈好要自己经营一间餐饮店，更有规模点的。现在台中的餐饮业纷纷崛起，我们要更有特色。」

    「所以你已经计画好了？」

    「嗯。」彭颜辛又吐了一口气，小心的问：「凯莺，你要过来吗？」

    「现在过去公司！？」

    「不是，是加入我。你有非常好的管理能力，如果我开了店会专心於研发更好的产品，我需要有个像你这样的人来替我管理。」

    「可是……」

    「你考虑一下，我希望你跟我合夥。」

    「嗯……我考虑一下。」语毕，卫凯莺就挂上电话了。

    崔令瑄听到卫凯莺刚刚有讲到要去公司的话，便说：「如果公司有急事，我就送你过去吧。」

    「不是的。」卫凯莺靠在椅背上回，把刚刚的事讲过一遍。

    「蛤！你们那研发人员好机车喔！」沈芸玄说。

    「要不要叔叔帮你出面解决一些事情呢？」崔爸爸好心的问。

    「爸……你只是会把事情变得更严重而已……」崔令瑄即时阻止。「颜辛说的没有错，你们的公司已经没有像以前这麽热门了。现在又有这样的研发人员，垮台是可想而知的事。」

    「可是合夥风险更大……我没把握。」卫凯莺油头结面的回。

    崔令瑄听了只好继续吃著面，崔妈妈看了便说：「女儿，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啊？为什麽不行？我很饿耶！」崔令瑄说。

    「可是你女朋友现在这麽烦恼，你怎麽可以置身事外呢？」

    「可是……可是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啊！」

    「爸爸有敎过你无情吗！？」崔爸爸很正义的说。

    「这跟无不无情没关系好吗？」崔令瑄吐了一口气，便放下筷子看著父母说：「这不是一件有情人陪在她身边就可以让她做更好的事。」又把头转向卫凯莺说：「至少我是真的陪在她身边的。她比我还要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我没有办法提供任何意见。」

    卫凯莺吐了一口气回：「你说的也是。」说完又继续吃著东西。

    崔令瑄吃饱喝足後看著卫凯莺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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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闷不乐，便搭著卫凯莺的肩膀说：「还是我载你过去跟颜辛当面讲清楚点会比较好？」

    「现在讲也太快了，这是需要长期思考的事。」卫凯莺回。

    「需要我帮助你什麽吗？」崔令瑄温柔的撩著卫凯莺的头发问。

    卫凯莺吐了一口气，微笑看著崔令瑄说：「这的确不是你可以帮助我的事情。」

    崔令瑄听了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两个人虽然在一起，但都知道彼此仍有自己该做的事。卫凯莺真的长大了，而自己也长大了。换做是以前，崔令瑄一定会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说要帮忙，完全不会想到自己的能力到哪。

    而卫凯莺则会认为只要有情人在身边，她什麽都不怕，因此也不顾虑後果。但是现在他们的想法都不一样了。

    他们四个人又聊到下午，崔令瑄便说要回家了。

    「回什麽家？啊这不就是你家吗？」崔爸爸听了很不开心的说。

    「啊嗯。」崔令瑄一贯轻浮态度，穿著鞋子回：「我已经不习惯住这麽豪华的房子了。」

    「那……那爸爸把这间卖掉，我们三个一起住套房。」

    「那又太小了！」崔令瑄踏了几下鞋子，便微笑看著父亲说：「我会常回来的，你放心吧。」

    崔爸爸一脸快哭的样子说：「你可别耍我，不然我这次说什麽都不会饶了你。」

    「我怎麽会耍你呢？」崔令瑄打开了门先让两个女孩出去，转头微笑看著她的父母说：「我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你应该要开心对吧？」

    崔妈妈听了才抱了崔令瑄一下说：「那你这次可要更懂得怎麽照顾自己好吗？」

    「我都几岁了，你看我这次出现还不是好手好脚？」

    「当然，你也要懂得怎麽照顾你的女朋友。」

    崔令瑄转头看了一眼卫凯莺，毫不犹豫的回：「那当然。」

    崔家人又互相拥抱了一下，直到崔令瑄受不了对她老爸大喊她还是在台湾又不是在美国，不要这麽夸张，她老爸才肯放崔令瑄走。

    崔令瑄先载沈芸玄回家，跟卫凯莺回程的路上，卫凯莺都没有说话。两人到了卫凯莺家，卫妈妈开心的拉著女儿进门，又要介绍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替卫凯莺招桃花。

    「这个叫做佛陀神水，那个师父说只要喷在身上，连公狗都会被你引过来！」卫妈妈开心的拿出一小罐神水说。

    卫凯莺翻了个白眼，将神水推到一边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浪费钱了啊？」

    「怎麽会浪费钱呢？只要能够让我女儿幸福，这几千块不算什麽啦！」

    卫凯莺头痛欲绝的说：「妈……你女儿快要失业了，你还花好几千买自来水，太夸张了吧？」

    「失业？」卫妈妈脸终於摆出认真严肃了。「为什麽快要失业？」卫凯莺便将彭颜辛的话转述给卫妈妈听。「蛤……怎麽会这样？所以你们公司要倒了？」

    「还没这麽快倒，可是……我想也快了。」卫凯莺又叹了一口气的喝口茶，平复心情。

    卫妈妈眨著眼睛看著神水，突然说：「那就辞掉啊。」

    「蛤？」

    「回来家里住啊。」卫妈妈的表情有点别扭的说。「我跟你爸爸一直都很希望你回来，可是……你有工作嘛！所以才都没有提起过。本来想说……要帮你相亲，找一个台中的好引诱你回家。」

    「你帮我相亲是要引诱我回家？」

    「不然我要怎麽叫你回来？不过你都待在台北，男朋友应该也是会交台北的。那既然现在店快要倒了……」

    「还没这麽快倒。」

    「反正迟早的嘛！那就回来呀！让自己放个假、找个对象，头脑搞不好可以更清楚点。」

    卫凯莺难以置信的看著母亲说：「你是说真的吗？」

    「我们还养得起你好吗？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对象，没工作就没工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更何况你们那个什麽研发人员还这麽讨厌，你在那边也不会好受的。」

    卫凯莺和崔令瑄互看一眼，崔令瑄耸耸肩膀回：「这也没什麽不好，你现在一下子有一堆事情涌上来，搞不好离开那个环境可以让你思绪清楚点。」

    「但是不会太突然了吗？」卫凯莺说。

    「有时候不先摆脱掉一个环境，你会越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崔令瑄说著点了一根菸。「这时候我就可以跟你说－放心，还有我。」

    「看吧！你有家人又有好朋友，你还有什麽好担忧的？你为那个公司已经付出这麽多年了，是该为自己付出了，颜辛这点就想得比你周到。」卫妈妈说。

    「颜辛那样是有风险的！」卫凯莺纠正著。

    「不管怎样，都有风险的。」崔令瑄回。

    「只要我们肯团结，没有难事的！」卫妈妈加油打气著。「反正你现在就是乖乖把重心放在找对象啦！」

    卫凯莺大吐一口不耐烦吼说：「我有对象了啦！」

    卫妈妈听了喜出望外的问：「谁、谁、谁！？怎麽没有带回家给妈妈看呢？」

    卫凯莺竟然冷不彷的指了崔令瑄，害崔令瑄吓得菸都掉了，赶紧边拍掉身上的烟灰边打哈哈的对卫妈妈说：「这孩子真是的，都几岁了还爱开玩笑齁！阿姨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卫妈妈却死命盯著崔令瑄说：「我相信。」

    ☆、第二十六页(end)

    「阿姨，你听我解释。基本上呢，这是我跟凯莺玩的一个游戏。因为……」崔令瑄谨慎的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卫妈妈问。

    「不到一个月。」两个女孩同时说。

    「游戏玩不到一个月。」崔令瑄又连忙补充。

    「玩什麽游戏要玩到感情上去？」卫妈妈异常认真的问。

    「因为我被男人伤害啊！」卫凯莺理直气壮的说。「一直都是崔令瑄陪在我身边的！」

    卫妈妈听了突然垂下眉头，心疼怜惜的说：「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遇到坏男孩，怎麽都不跟妈妈说呢？你这孩子就是这样，苦都往心里藏。」

    「所以我不想跟男生在一起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令瑄，至少她比任何人都好，也让我感到快乐。」

    崔令瑄觉得卫凯莺真的太敢说了，要阻止时又听到卫妈妈握著卫凯莺的手说：「我就知道。没关系，那你就回家疗伤，妈妈就暂时先不逼你快点交男朋友。」

    「我有男朋友了。」

    「游戏不算啦！」崔令瑄和卫妈妈异口同声说。

    「你否认什麽？」卫凯莺看著崔令瑄说。「你早该料想到会有今天，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可是这……」

    「如果你真的爱我，这关你也要闯过去！」卫凯莺任性的说完，就起身说要先去洗澡，她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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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留下崔令瑄跟卫妈妈。

    崔令瑄和卫妈妈互视了许久，崔令瑄才不好意思的笑著说：「阿姨……我跟你也认识这麽多年了，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喜欢开开玩笑的人。你还记得我每年中秋节来你家烤肉时，会帮你留一堆剩下的食物吗？那时候我们多麽合作无间……」

    「所以你真的跟我女儿在一起？」卫妈妈消掉这些废话直接切入重点问。

    「呃嗯……嗯吧。」

    卫妈妈垂下了眼睑看著桌子，细声说：「我就这麽一个女儿。」

    崔令瑄马上说：「那只是游戏、只是游戏！就是那种，我假装是男生，当她假男友陪陪她的扮家家酒游戏。」

    「她真的被男孩子伤很深吗？」

    崔令瑄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随即大吸一口气的说：「没有。」卫妈妈听了睁大双眼看著崔令瑄。「也有。」

    「到底是有还没有？」

    「就……」崔令瑄手足无措，最後便诚实说：「都有。」

    「都有？」卫妈妈思忖了一下，紧蹙眉说：「是男生、女生都有吗！？」

    崔令瑄抿紧唇点著头回：「对。」

    「我的天啊……她、她已经喜欢女生很久了？是被你影响的？」

    「有一小部份是这样的没错，但她现在不再是因为我而影响。」

    卫妈妈又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著崔令瑄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是女孩子……不过我还满喜欢你的。」

    「呃……谢谢阿姨。」

    「凯莺她一直都是个很天真的孩子，而且容易受伤，也悲观了点。不过她自从跟你来往以後，变了很多。她变得很独立、坚强，也较乐观。」崔令瑄还是抿紧唇，什麽话都不敢说。「至少也变得实际多了。」卫妈妈若有所思的说著，崔令瑄还是缩在一边。「你不会玩她吧？」

    崔令瑄张大了双眼，赶紧说：「当然不会！」

    卫妈妈撇了一下嘴角，依然面无表情的回：「总之……那你就帮我劝凯莺先搬回来吧。至於她找对象的事，我就先搁在一边不提。」又看著崔令瑄说：「可是这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我还是只能把你们看成是像以前一样很好的朋友。」

    「哦！」崔令瑄松了好大一口气，笑了出来说：「那当然没问题！」

    「那你答应我，如果出现了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你要让卫凯莺走。」

    「这不用你说，我自然就会这麽做。」崔令瑄诚恳的回答。

    卫妈妈又斜睨了崔令瑄一眼说：「以後中秋节还是要办在我家，你知道了吧？」

    崔令瑄开怀的笑出来：「没问题的阿姨！我一定会帮你捞一堆剩下的完整食物！」

    卫妈妈才总算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吝啬了点，但算是念在自己跟崔令瑄也认识很多年，了解崔令瑄不是什麽坏朋友而给的。

    崔令瑄结束跟卫妈妈的谈话赶紧躲到楼上，看到卫凯莺已经在房间里，就反锁门走过去说：「你会不会太过分了！？那是你妈，你竟然丢我在那边跟她解释！？」

    「你不是要当个有责任感的人吗？」

    「我又没有说我要娶你！你的感情事，干嘛不自己解决？」

    「我都勇於见你的父母，难道你要躲躲藏藏吗？」

    「那你怎麽没想过如果你妈死命反对呢？我可不希望你为我革什麽命，我躲躲藏藏是无所谓的。」崔令瑄跌躺在床上点了一根菸说。「幸好你妈够疼你！不然我是被轰走的！」

    卫凯莺才放下吹风机说：「我就是了解我妈在这点很疼我。」

    崔令瑄愣了一下说：「所、所以你设计我？」

    「她这麽疼我，我当然要抓住她的弱点。我只要一跟她说我是被男人伤害，她就会思考那跟女生在一起也没关系了。」

    「可是我跟她说你也被女生伤害过了……」

    「你跟她讲了！？」卫凯莺讶异的转头。「你怎麽这麽笨！？」

    「我想说要诚实……」

    「你这时候就知道要诚实！你何不顺水推舟？」

    「那这样就变成是你妈被我们设计……」

    「吼！」卫凯莺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

    这时候卫妈妈突然开门，看著崔令瑄说：「你给我下来帮我一起准备晚餐。还有不准在凯莺的房间里抽菸。」

    「是！」崔令瑄连忙熄掉自己的菸，畏手畏脚的跟出去了。

    卫凯莺坐在椅子上听到她老妈又说：「以後每个礼拜三的早上七点要陪我去市场买东西，礼拜四下午跟我一起大扫除整栋屋子，隔两周的礼拜日要一起洗床单。」

    「是、是。」崔令瑄顺从的回。

    「不准给我抽菸，衬衫钮扣扣好。」崔令瑄乖乖的把钮扣全扣好，跟著卫妈妈的脚步走到厨房了。「会修理水电不是吗？有时後卫叔叔不在就要你来了。」

    「没问题、没问题。」

    「呐。以後晚上呢只会有凯莺跟我在家，你可不要乱跑，否则有歹徒进来我们两个弱女子是无法抵抗的。」

    「我一定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崔令瑄恭敬的说。

    「嗯。」卫妈妈这才有点满意的打开冰箱说：「把底下抽屉的所有东西一次拿出来给我。」

    「交给我。」崔令瑄赶紧蹲下拿出冰箱抽屉里的一堆食材。

    卫凯莺双手盘在胸前倚在楼梯口看著她老妈跟崔令瑄的互动，忽然笑了出来。这样好像也没不好，她老妈变成是在测试崔令瑄这家伙。虽然好像有点把崔令瑄当男生看，可是往另一方面想，这是卫妈妈慢慢要接受崔令瑄的方式。

    也许也是希望崔令瑄可以好好保护卫凯莺吧。

    卫凯莺心情爽朗的走过去，搭著母亲的肩膀说：「我明天回台北就提出离职，回来陪你好吗？」

    「嗯。」卫妈妈切著菜回。「但还是要替未来设想知道没？」

    「当然知道。」卫凯莺说完便回头看著崔令瑄，笑著说：「我的未来就在那边。」

    卫妈妈也转头过去看，轻叹一口气，又对崔令瑄严厉说：「把吃饭的桌子搬出来啊！」

    「是。」崔令瑄手忙脚乱的空出一只手拉出了桌子。

    「她是真心的吗？」卫妈妈看著卫凯莺问：「就我对她的认识……她不是挺花心的吗？」

    「我会跟你说的。」

    卫妈妈又看著正摆好桌子的崔令瑄喊著：「崔令瑄，马桶漏水，去修一下。」

    「喔、喔！」崔令瑄赶紧又放下手边工作，跑去外面拿了工具箱。

    「妈，你也别太刁难她。」卫凯莺说。

    「不行。她说你被男生、女生伤害过，我虽然急著要你找对象，可是你现在既然又有对象，我自然要测试她一番。」说完抬起头竟然露出微笑说：「当然我会这样对她，也是因为我相信她。你这次回来……看起来幸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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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

    卫凯莺脸晕红的说：「那你干嘛还这样？」

    卫妈妈双手环胸靠在洗手台前看著崔令瑄跑进去洗手间里说：「你在上海那段期间，只要你父亲不在，都是令瑄来帮忙我很多杂事的。包括修马桶。」又抓抓额头回：「我想要知道……她仍然是我认识的崔令瑄，不是因为要追你才这麽殷情。很多人啊，得到了就不晓得要珍惜了！」

    「她根本就没追我。」

    「我想也是。」

    「你想也是？」

    「她没有因为我是你妈所以常来看我，她是因为想来找我。我知道她也喜欢我这个阿姨，跟你是没有关系的。」

    「那你还这样子测试她？」

    「我有私心的吗！」卫妈妈说著又转身切菜。「她是个诚心的孩子，虽然举止看不出来。当下知道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得好好把握你，还是你得好好把握她。」

    「所以你不介意我跟女孩子在一起？」

    「我当然还是介意啊。」卫妈妈说完叹一口气回：「但我就你这麽一个女儿……我实在不想失去你。」

    卫凯莺听了便亲吻了她母亲的脸颊一下说：「你不会失去我的。」就环著她母亲的肩膀抱著。

    卫妈妈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其实，只要她女儿看起来别再像以前这麽落魄，她什麽都可以答应的。

    「修好就过来磨刀啊！」卫妈妈又转头对著崔令瑄说。

    「喔！好。」崔令瑄回。

    卫妈妈笑了出来，放松许多心情，推推卫凯莺问：「欸，令瑄对你也这麽听话啊？」

    「要看。」卫凯莺老实回。

    「男人就是要训得他听话一点，像你爸一样。」

    「不要这样！」

    晚餐过後，崔令瑄就载卫凯莺回台北了。一路上崔令瑄倒是没有抱怨什麽，反而是卫凯莺感到些许心虚的问崔令瑄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不爽。

    没想到崔令瑄竟然回：「不会啊，你去上海的那段期间，我也老是帮你妈跑腿。」

    「可是你知道她现在是有点故意吧？」

    「又不是恶意的。」

    「你会受不了吗？」

    「不会啊，我跟你妈也认识这麽多年了。」

    「你是在讨好她吗？」

    崔令瑄大翻一个白眼回：「我不会干这种事的，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你妈。」

    「那如果她是反对呢？」

    「我还是喜欢她啊。」

    两人一路沉默到台北的家，连回到家也都没有交谈太多就洗澡睡觉。隔天卫凯莺真的提出离职，惊动了上下，包括彭颜辛。不过彭颜辛倒是马上露出了笑容，在下班时约了卫凯莺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可是卫凯莺拒绝了，回到家的她看见崔令瑄又趴躺在沙发上睡著，她走过去收拾一下凌乱的桌面，就压在崔令瑄身上看著她的侧脸。

    「嗯……」崔令瑄被吵醒过来，转过头看著卫凯莺，揉揉眼睛说：「你回来了呀？」

    「嗯。」卫凯莺先移开自己的身体让崔令瑄翻身，又再度躺下去。

    「怎麽了？闷闷不乐的。」

    「我今天提出离职了。」

    「是喔。那在不开心什麽呢？」

    卫凯莺又抬起头看著崔令瑄，想了许久才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麽奇怪？」

    「就是……这一切。你不觉得……太顺遂了吗？」

    「什麽东西很顺遂？」

    「你的家人接受了我，我妈也试著在接受你……我们竟然可以这麽平安的度过。」

    「那不然你希望发生什麽事吗？」

    卫凯莺拨了拨头发回：「我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暴风雨已经侵袭太久，该宁静下来了。」崔令瑄起身，点了一跟菸抓抓头发，看著菸灰缸说：「也许这是我们该得到的。」

    「真的吗？不会再发生奇怪的事？比如……你前女友突然冒出来之类的。」

    崔令瑄笑了出来，看著卫凯莺说：「那都过去了。」

    「又或者是说……你根本也还没有想定下来。」

    崔令瑄弹了弹菸灰，又吸一口吐出去说：「我不晓得这六年来可以证明什麽，或代表什麽意义。」然後看著卫凯莺说：「可是我很确定……这六年多来，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明白自己这样是不是很爱你，可是……我很明白自己是因为爱你，因此愿意做更多事，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便将卫凯莺拉上来抱在怀里说：「我只想跟你一直走下去，至少这是我六年来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所以我不怕，我不怕这到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真的宁静下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像以前一样很勇敢的。」

    卫凯莺也紧紧抱住崔令瑄，用一种感激的心。他们感谢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离开他们的人，好让他们更懂得爱情多麽珍贵。他们也感谢彼此一直都在身边，让他们明白了对方心意後，都重新相信了辛苦果然是有代价的。

    似乎没什麽好提心吊胆的了，六年多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呢！

    卫凯莺自然也会因为有了崔令瑄而勇敢，甚至勇敢到即便出现事情都不会有退缩的倾向出现。因为她也已经不一样了，她可以明白眼前这一份感情是多麽的特别，她必须靠自己紧紧的抓住。

    这应该就是这六年多来，两人错过彼此的意义－让他们相当懂得怎麽守住自己的真爱。

    「欸，那我妈如果持续测试你十年呢？」卫凯莺问。

    「嗯……十年後再说。」崔令瑄不匆不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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