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夫为纲》 分卷阅读1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 《以夫为纲》作者:艾罂 内容简介 他不懂,明明床上才餍足,一转眼竟是又蠢蠢欲动; 她不懂,明明餍足后才下床,一转眼又是欲罢不能。 颜慕林,当朝最铁面无私的御史,却无人知晓, 身着官服的她,竟是清丽秀气的女子;更教众人错愕的是, 这位行事低调,两袖清风的御史,还不怕死的弹劾皇家受尽圣恩的睿王爷, 先谏他强抢民女,再谏他私德有亏。只是她怎么都没想过, 这位不将王法看在眼里的王爷,竟会掳她回府,强押她上床。 而她明明知道,这种强势的男人她怎么都要不得,更别说赔上心, 却还傻得对这位霸道的王爷动了真心。 慕容重,衔着金汤匙出生,连当今圣上都得礼让他三分, 没办法,谁教他有皇祖母当靠山,养得他性子张狂,要风是雨。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过,那胆大包天的颜慕林竟是女扮男装, 更教他难以置信的是,明明不过是想调戏,最后却强夺上了瘾, 还坏心的想欺负她一辈子。可惜,他想娶,那女人却想逃, 明明是清瘦不出众的身子,他却一再深陷,这女人, 他不只床上想要,更想娶回家,一辈子好好地疼宠! 第一章 夜色渐浓,睿王府的管家赵文亲自站在大门口朝外瞧去,长街空无人迹,迟迟不见睿王身影。 守门的老迟头混浊的双眼半眯,吸一口旱烟,在鞋底磕两下,淡淡招呼:「赵管家不必焦急了,王爷这出去北疆打仗三年,好不容易得胜还朝,还在朝堂上被个小小监察御史弹劾,这口恶气总要出一出的,依着王爷的性子,这会说不定在哪家花楼里饮酒……」 老迟头是老王爷的贴身近侍,自老睿王战亡之后,他便回到睿王府,替王府看守大门,府中之事几乎瞒不过他,连赵文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您老说的是……这姓颜的监察御史也太不开眼,竟然捡着王爷得胜回朝上眼药……」 任谁在高兴之时被当头淋下来一盆凉水,也难高兴得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远处马蹄声响,一骑当先,身后跟着数骑,飞驰而来。 「王爷终于回府了!」赵文面泛喜色,迎了出去。 王府大门大开,当先男子气宇轩昂,五官硬朗霸气,浓眉鹰目,如果不是身前趴着个挣扎不休的男子,可谓威风凛凛。 被他强压着趴在马前的少年身形纤瘦,拚命挣扎,破口大骂:「慕容重,你这个混蛋……兵痞……」 紧跟着睿王慕容重身后的一干护卫皆闷不吭声,将脑袋缩在肩膀上,对那少年的挣扎与破口大骂尽皆无视。 赵文迎上前去亲自替慕容重牵马,眼睁睁看着他跳下马来,将马上载着的少年一把扛在肩头,那少年虽然一直破口大骂,语声清脆,但从头至尾他都未曾瞧见少年真容,只瞧见他头朝下被扛着走,挣扎之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在王府宫灯映照之下,堪比女子,唬得赵文心头乱跳。 他回头拉过护卫赵武,惊问道:「老二,王爷……王爷这是从哪里抢来的女子?」 难不成监察御史颜慕林上疏弹劾睿王强抢民女,王爷气愤之下,亲自上街抢了一回? 赵武乃是赵文胞弟,安慰的拍拍赵文肩膀,「哥哥休得怕,这不是女子,而是颜慕林颜大人。」他似想起什么好笑的场景一般,一脸贼笑。 「王爷不抢女人……居然抢男人……」赵文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抢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反正王爷天不怕地不怕,在北疆横行惯了的,可是居然去抢前两日方才弹劾他的颜慕林,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赵武同情的瞧一眼缩在京城三年,日渐胆小的胞兄,径自去栓马。 监察御史颜慕林,生于陋巷而闻达于帝京,向来铁面无私,两袖清风,乃是清流之中的砥柱,官员之中的楷模。 他近日做的最轰动的一件事,乃是当堂弹劾得胜回京的睿王爷强抢民女,私德有亏…… 太后为此大怒,听说指着帝后的鼻子破口大骂,大意是,在北疆那种荒蛮之地住久了的睿王,在回京之后将母猪误作了貂蝉,带了个民女回王府,错自然不在睿王,而在帝后。 帝后身为睿王亲叔婶,居然不能照顾到睿王的生活需求,令这个亲孙子跟长荒了似的乏人管教…… 帝后紧急商议,一气之下赐了十五名如花似玉的宫人,环肥燕瘦,与睿王在路上带回来的民女春桃有天壤之别。 赵文今日清早起来忙到此刻,才安顿好了这十五名娇滴滴的美人儿,本来望眼欲穿着等待着睿王爷回府,哪知道盼来了此等噩耗…… 可怜的赵文小跑步追着睿王身后进了葳蕤轩,看到春桃趴在正房门口正欲进去,却听得里面一声暴喝:「滚出去!」 紧跟着房门「砰」的一声响,关得严实,春桃转过身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两管鼻血涮啦啦往下淌,差点连鼻梁骨都被碰碎。 葳蕤轩的仆役站了一院子,在赵文的驱赶之下四下散去,只留他坐在葳蕤轩门口守着门,以防不长眼色的奴才冲进来。 赵文觉得,心苦。 葳蕤轩正房内,被慕容重扛在肩上的颜慕林此刻被放了下来,昏头昏脑站在房内,抚着额头一阵发晕,再抬头之时,早已落座的慕容重指着他身旁的椅子,「颜大人,请上座!」 他回朝之时早闻颜慕林貌美若二八佳人,如今瞧,大约是头朝下太久,玉面似染胭脂,双目盈盈,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秀美,令他心中莫名一动,若非这位颜大人眉间尚有三分英气,一张嘴便骂人,倒真令人误以为是姣姣女子。 颜慕林一路挣扎,早已筋疲力尽,顺势坐了下来,自行倒了盏茶一口饮尽,抬头之时,在灯下男子深浓的眉眼之间寻到一抹探究之色,不由一阵气恼。 「睿王爷不发一语将下官掳来,所为何事?」 慕容重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瞧着他执着茶盏的纤细手指,宛若玉雕,心中浮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闻听颜大人貌比西施,本王在北疆早有仰慕之心,今夜花月正好,特地请颜大人前来府上一聚,以慰本王相思!」 颜慕林一张脸羞恼之下顿时又红了三分,厌恶的狠狠瞪他一眼,「睿王爷还请自重!」 慕容重久在疆场,身边尽是些粗汉子,他这般厌恶的小模样,反倒招惹的他心中痒痒一般。 他今晚本来在万花阁饮酒,酒至正酣,听得楼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 下大厅窃窃私语,有人在议论他强抢民女一事,热酒上头,当下带着一众侍卫寻摸到了颜家。 颜慕林父母双亡,独自居住,才端了饭碗,便听得大门「嗵嗵」响,拉开门便瞧见了这煞星。 彼时睿王爷酒意上头,笑得不怀好意,张口便呼:「颜美人……」 颜慕林生得美貌,平日最恨人如此,当下脸都青了,冷着一张小脸便要关门,被慕容重伸臂挡下来,二话不说拦腰一抱,甩在马上便掳了来…… 睿王爷一路疾驰,时清醒时胡涂,马上的少年挣扎的越凶,他越觉得兴奋,只恨不得今晚好好惩治一下这可恶的小小御史,教他行事不长眼睛,得罪了自己。 他一路之上盘算了好多种惩治这少年的法子,比如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抽他,或者上个夹棍,打几十军棍之类的,可是此刻那少年板着脸坐在他面前,这些念头却忽尔烟消云散了。 京中之人都长着眼睛,这般俊秀美貌的少年果然难寻,他痞笑道:「本王向来听闻少年人的滋味比之女子亦不遑多让,今夜……」在他有意停下来的话声中,本来强作镇定的少年面色渐渐惨白,血色褪尽,目光瞧着他就跟瞧着禽兽一般。 慕容重本来并无此禽兽打算,他不过是想着这少年心高气傲,又厌恶别人夸他美貌,想来对以色侍君深恶痛觉,本着他讨厌什么来什么的想法折辱于他,这才一提,哪知道半句话就吓惨了他,不由心中大是痛快,慢腾腾似要站起来扑过去的模样。 那少年此刻一张脸已尽是惨白惊骇之色,敏捷的站了起来往房门口逃窜去,可惜睿王爷行如猎豹,丝毫不肯给他逃跑的机会,五步之内手已抵上了房门,将这少年牢牢圈在房门与他的怀抱之间。 颜慕林背部抵在房门之上,连粉润的唇色也已惨白,秋水明眸此刻盛满了恐惧惊慌,语声哽咽微颤,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王……王爷,下官错了,再不敢……」向权势低头认错,这于他已是极为难之事,哪可能说得顺畅。 慕容重从小到大,除了宫里那几位与已经过世的睿王夫妇,再无人敢触他逆鳞,此刻笑意盈面,大掌在少年的脸颊之上缓缓抚摸,漫不经心问道:「再不敢什么了?」 心中却微微诧异,咦,竟然这么快就认输……大失常理啊,能做监察御史的不都是骨头特别硬,油盐不进的吗?只是手指所过之处,这少年皮肤竟然比女子还要腻滑,令人流连往返,忍不住一摸再摸。 颜慕林眼中几乎要流出屈辱的泪水,一颗心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他自为官以来清正廉明,眼里不揉沙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眼前的人凑得这样近,眼瞧着他平生最大的秘密便要败露,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抱了拚死的念头,微一侧头,一口咬住了在他脸上摸来摸于的手指……无论如何,只要激怒了他,哪怕被丢进地牢,或者挨了打,都比在这间房子里与慕容重单独相处要来的安全。 慕容重前一刻还瞧着他恐惧的软了下来,似要求饶一般,后一刻却见他豁出去一般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是疆场上尸山血海里拚杀过来的,虽然少年用尽了全力咬下去,就如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一般,伸出尖尖乳牙来对付敌人,可是这点伤在他眼里全然无碍。 反倒是这少年的小模样瞧在他眼中,竟然格外有趣一些,令他生出更要逗弄下去的念头。 「颜大人这般模样,倒跟那些贞洁烈妇一般,令本王更为心动了。」性格高傲如这少年,定然不能忍受被比作妇人,且瞧他如何反击。 他不过一句玩笑话,那少年却倏忽之间松开了牙齿,惊愕的看着他,唇角边还带着一抹血迹,有银丝从他唇上蔓延至他的手指之上,这情形瞧着怎一个暧昧了得! 慕容重生在皇室,十三岁便早通人事,如今二十二岁年纪,正是气血旺盛之时,此情此景竟然教他生出一种想要将这少年狠狠推倒在床铺间的冲动,又正是酒后,不假思索的合臂将这少年一抱,顿时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涌进了鼻中…… 他只当自己喝得醉了,这分明女儿幽香,竟然在这少年身上闻到……怀中的少年已经僵硬若石,整个人都忍不住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被他一双铁臂牢牢抱着,他又将大大的脑袋俯下去,在他颈间细细的嗅来嗅去,一边感叹:「颜大人竟然比女儿家还香,本王今日真是没白抢人!」 颜慕林霎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这还不算完,睿王爷慕容重生来纨绔跋扈,十三岁早通人事,十五岁已是京中纨绔之中的楚翘,青楼楚馆中的常客,又被老王爷拎到军中摸爬滚打,男人堆里长大,生死都看作了浮云,凡事凭心而为,此刻绮景,再不顾忌眼前这少年是不是朝堂之上的铁口直谏,只觉他体香沁人,怎样闻都不够,最好是扒开衣服抱着闻个够。 心中如是想,他手下也不停,一把便扯开了他的腰带,少年惊呼一声,双手去掩长袍,已教他又重重的抵回了房门,大掌抓住了他的双手手腕,压制在头顶,一手又往他胸前扒去。 慕容重酒后行事全凭喜好,心中半刻也未曾疑惑过,为何这少年的一双手腕纤细若此,为何这少年双眸惊惧,饱含泪水,只是大掌三两下,已听得嘶拉之声,颜慕林身上外袍中衣亵衣全被他撕开,少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低下醉后的双眸,看到眼前圆润细滑的肩膀,女儿体香愈加明显,目光再往下,明显愣住…… 第二章 这白皙的身子自胸前至腰间一路缠着厚厚一层白布…… 慕容重几把扯开了层层白布,对着眼前跳出来的一对玲珑玉兔发了一回呆,再抬起头来,眉眼间已俱是满满的惊诧笑意,「你……原来真是个女子?」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眼前女子肤白如玉,秋水明眸,此刻面上盛满了屈辱与愤恨,但眼中珠泪满满,滚来滚去,险险要掉下来。 慕容重本来一腔怒气,此刻虎掌将眼前玉兔尽握,手中玉脂腻滑,鼻端尽是女儿体香,那怒火便不知不觉转为欲火,又见她是这般烈火冰心的性子,瞧了一眼他便嫌恶的闭上了眼睛,咬牙发狠,「慕容重,你今日辱我之恨,休想让我忘了!」 他痞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颜大人,按照本朝律例,女扮男装欺瞒陛下,混迹朝堂,这罪要怎么定才好呢?」 颜慕林心如死灰,辛苦掩藏了数年的形迹一朝败露,眼下又是这般情状,只恨不得将天牢之中十八套酷刑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3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3 全拿来在他身上演练一番,只是形势比人强,受制于人,苦涩愤恨齐齐涌上心头,偏有一口清傲之气,教她只能恨声答他:「不过一颗头颅,颜某何惧之有?倒是睿王爷折辱小臣,端的是禽兽不如!」 慕容重在她耳边连连轻笑,「本王为了增进与颜大人之间的同僚之谊,不过与颜大人略微亲近了一些,怎么就成了禽兽了呢?」 在女子喷火的目光之下,他将她的耳珠含进口里,舌尖嬉戏,含含糊糊又道:「颜大人大约未曾瞧见过更禽兽的事吧?本王今日便让大人好生领略一回禽兽之事。」 颜慕林双腕被禁,又被慕容重牢牢压制着,在她面上亲个不住,恼怒郁愤之下,飞起一脚便踢向了慕容重,可惜后者六识皆灵,堪堪避过,已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在她身上,若有人远远瞧起来,倒似她镶嵌在他怀里一般…… 慕容重瞧见她这般小可怜的模样,挣又挣不脱,偏性子又极是倔,半句软话不肯再说,连求饶也不会,只觉这朵花儿虽扎手,但委实可爱,大笑着合身贴上去,将美人朱唇封住,辗转亲吻,一手又在她身上摸索个不住,只觉她胸前柔软盈手可握,香脂玉膏一般,流连不舍,又不住吸吮她口内甘香,怀中人儿渐渐气短,也不知是怒的还是被吓的,或者……也是心慌……不得而知。 不过他生成个霸道的性子,今日既然已经有了开头,自然不会有收兵止戈的道理,更何况身下已是肿涨,索性松开了她,趁着她喘息之时,尚在懵懂,已经一把捞起她,几步便送至床上。 颜慕林身子一接触到冰凉的锦锻,便乍然清醒,秋水明眸立时浮上张惶失措,捞起被子顺势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色厉内荏:「慕容重,你敢过来?」 慕容重见她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还要摆出朝堂之上诤言直谏的小御史的模样,心内真是又痒又爱,实是忍不住朗声大笑,「本王为何不敢?今夜你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本王明日便上朝堂请旨,收了你在房里做个侍妾,说起来是你逆悖无礼,本王却是宽厚仁德,不计前嫌,又保你一生荣华,还不赶快来谢谢本王,好生服侍?」说着解衣欲就,一面小心观察她的神情。 床上的女子神情悲极恨极,却生生咬唇,只低低吐出四个字:「无耻之尤!」 她抬眸间见慕容重脱的精赤,露出精壮的身子,浑身肌肉隐藏在蜜缎般的肌肤下面,却似蕴藏着骇人的力量,一张小脸已是由惨白渐渐转作了赤红,直似要滴下血来,偏偏慕容重两步跨上前来,他身下那物此刻剑拨弩张,青筋错贲,兀自跳得几跳,竟是个雄伟的尺码。 颜慕林就算整日混迹朝堂,与一群男人共事,也还是个闺中女儿家,如何见过这样事情?当下扯起被子,连头带脑将自己包了起来,一时急得在被中连连大叫:「还不快滚出去!无耻之徒!」 院外的赵文听到她这样仓皇失措的叫声,急得团团乱转,一时又疑惑王爷从小不好色,如今怎的连个少年也不放过……难道真是应了太后那句话,在北疆呆得久了,见到母猪也会误作貂蝉? 当然颜慕林不能算作母猪,颜色虽可比貂蝉十分,奈何是只雄的。 这却太过棘手。 不提葳蕤轩外,赵文如何焦心苦熬,这功夫,房内的慕容重早已经将颜慕林连头带脑抱进了怀中,像剥一颗粽子一般将她整个人剥了出来。 女孩子又羞又窘又怒,睁开眼来被眼前景像吓住,闭上眼挣扎之下,触手是他光裸的肌肤,吓得缩回手去,团如鹌鹑,连说话也带着哽音,「走开……混蛋……走开……」哪里还是干元殿上那铜齿铁牙的小御史呢? 慕容重在她面上端详一时,果断吻住了红润的樱唇,汲取她口中蜜津,又心满意足的放开,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见那樱唇红艳愈甚,又大加嘲弄,「颜御史就是管不住你这张小嘴,不如以后由本王来替你管这张小嘴如何?」 颜慕林欲待张口再骂,却被他这威胁吓住,不过是错愕之间,整个人已经被他放倒在了床榻之上,身下是柔软冰凉的锦绣床塌,重重压上来的男子肌肤滚烫,似再无耐心与她玩猫鼠之争,俯身流连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之上,仿佛是为了消解他心中怒气,那白玉般的肌肤在他的一亲一啄之间,如青莲初绽,留下许多青紫色的印记。 她在这样陌生的感觉之下,仿佛整个人都臣服在他的身体之下,虽然意志在叫嚣着如何绝地反击。 可是男女的力量太过悬殊,身体已经先一步承认了败绩,颤栗着不知如何是好,被迫迎接这样刺痛又带着酥麻的感觉,甚至当男人带着茧子的大掌抚摸过她的全身,一直一直向下,寻到了桃源之地,她瑟缩着想要躲避即将到来的风雨,却被男人牢牢定在方寸之间。 男人抬起满是情欲的脸,紧紧盯着她,「颜大人,你最好睁开眼睛来看看,弹劾本王的结果,好好感受一番本王对你的谢意!」 她睁开眼睛来,那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似燃烧着的两团熊熊烈火,一字一顿:「王爷最好祈祷与下官从此不要在朝堂之上相见!」 慕容重微笑着,缓缓的,一寸一寸,坚定的,将自己的热铁狠狠的顶进了她的身体里,有着烈火明眸的女子,原来身体也是这样温暖紧 窒到令人流连不舍…… 在她的痛呼声中,他将自己更用力的送进去,送进她身体的最深处,渐次往返,不断冲 刺…… 她在这样的痛楚里牢牢的记住了这张脸,转头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肩之上,尝到了血腥味方才作罢。 抬起头,略带挑衅的目光似乎在诉说,除了这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浑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两人倒不似床塌上的男女,仿如战场之上捉对厮斗的敌我双方。 面前之人低低一笑,连最后一丝怜香惜玉也放下,欺身而上,不再给她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将她在床上摆成一个羞辱的姿势,她欲挣扎,却半点奈何不了他,她欲再次咬过去,他却大方将右肩递上,只觉右肩刺痛,也不躲闪,只一意在她体内驰骋。 这难道不是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吗?彼此肌肤相触,然而心是遥远的,敌对的,不可捉摸的…… 她心中生起刻骨恨意。 天快亮的时候,赵文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接着便看到颜慕林衣衫整齐的从房内出来。 这一夜他坐在外面,虽然不曾亲见房内光景,但王爷龙虎精神,居然折腾了大半夜,才听得消停了下来,他刚坐着打了个盹儿,这位颜大人便从房内冒了出来,想来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4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4 定然连眼也未曾阖一下。 身为睿王府的管家,他觉得很是愧悔,既无能阻止王爷的行为,又怕这位御史不是个善茬子,再招来什么不好听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颜大人,今日休朝,怎的不再多睡会儿?」 话一出口他便知道错了。 那少年一双清冷的眸子睇过来,满是自嘲之色,「有劳了,能否带我出府?」 睿王府占地颇大,初次进来的人极容易迷路。 赵文偷偷朝正房偷瞄了几眼,心中暗暗叫苦,王爷到底是要拿这位御史怎么办?是留是送总得有个准话吧?可是对着这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姿,他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 天大亮的时候,慕容重才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朝旁边一摸,枕畔空空。 「来人呐。」 「王爷。」 「颜……」 「颜大人一早就回去了。」赵文倒是知情识趣,不等他再想好要问什么,他已经自动禀报:「颜大人起得绝早,我本来还想让人套了马车送他回去,不过他坚持要自己走,只好让他自己走了。」 慕容重怔怔瞧着帐顶绣着的一对鸳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文想起他亲自送出去的少年,长衫大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摇摇欲坠的身影,脊梁却挺得很直,宁折不弯似的,心中顿时担忧不已。 干元殿前,文臣武将位列两班,建明帝独坐高堂,龙目压下来,注视着堂前白玉般的少年郎。 少年郎身着官服,玉华天成,面色苍白,似大病一场,但言词铮铮,「陛下,您一定要为微臣作主!睿王殿下胡作非为,将微臣掳去王府……欺辱臣下,臣死不足惜,但事关朝廷体面,睿王无法无天,求陛下惩治!」 朝堂之下众臣交头接耳,颜色各异。 建明帝头疼得看着台下一脸笑意盎然的慕容重。 这个侄子自小就不省心,老睿王爷与他一母同胞,但是平生只好纵马边疆,性格粗豪,最不耐烦在朝堂上与文臣纠缠不清,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甘愿为臣,最终战死边疆,他对兄长极是敬服,因此对兄长遗留下来的这位侄子也很是疼爱。 慕容重倒是继承了老王爷的勇谋过人,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比当今太子慕容夜还要得宠,最是个娇纵纨绔、飞扬跋扈的性子,少人拘束。 细究起来,比起仅率两万骑兵击溃北疆蛮夷十万强兵来,强抢民女不过是无关大节的一件小事…… 但这种话,怎么也不能当着满朝文武说出来……都察院那帮臣子都是硬骨头,尤其这位颜慕林,更是刚正。 建文帝以目示意慕容重,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睿王,颜御史告你欺辱朝廷命官,你作何解释?」 慕容重就站在太子慕容夜身后,一身紫蟒袍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只是当他出列站在当间,却一本正经奏道:「陛下,可否容臣问颜御史几个问题?」 在建明帝的示意之下,他转过身来,对着颜慕林微微一笑,「敢问颜大人,本王那日与你回王府,你可是与本王共乘一骑?」 第三章 对面的人咬了咬唇,才答:「是,可是……」 慕容重岂容她解释,又抛出第二个问题:「那本王可曾打你?可曾骂你?」 颜慕林呆了呆,一张雪白的脸渐渐涨红,悲愤,可是当着满堂同僚,又不能撒谎,只得又答:「没有……」 「那本王可曾将你丢进私牢?」 「未曾……」 「本王可曾将你请进本王居处?」 「……」 慕容重心内窃笑,眼瞧着对面的人挺直的肩膀渐渐垮了下来,又砸下了最后一记重锤,「本王是不是还请你在王府歇息了一夜?」 那双眼睛渐渐涌上屈辱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却生生咽了下去,如水洗过的明眸抬头去看他,难言的悲愤与仇视,最后只化作颤抖的一个字,「是。」 她不再作任何辩解。 慕容重转过身,面向建明帝行礼,「陛下,只因臣觉得,让颜御史一直误会臣行为偏悖,实在不太好,所以这才想着请颜御史去王府详谈,臣一未曾打二未曾骂,更何况颜御史与臣当夜相谈甚欢,联榻共话,天亮才离开王府,为臣实不知她这般所为,原因何在?」 建明帝只觉此事有着说不出的古怪,这侄子的性子他深为了解,但一时又猜不出个中原因,瞧着颜慕林一脸委屈怨愤之色,不过既然人无事,也许不过是些微言语不合,倒不必深究到底,于是笑道:「定然是你在军营里待得久了,言语粗鲁,惹得颜御史不快。」 他这话明着是指责慕容重出言无状,可慕容重何等身分,就算冲撞,也是颜慕林冲撞慕容重,怎能说是慕容重冲撞了颜慕林呢? 颜慕林再年轻,也在朝堂之上混迹了三年,揣测这是帝王心中不悦,就算心中再愤恨万分,又不能将真相公之于众,只得强压下胸腔里那团烈火,硬是忍气跪倒在地,「臣……臣……」 建明帝也知这少年清廉骄傲,不过点到为止。 散朝之后,文武群臣陆续走出干元殿,颜慕林慢吞吞落在最后,准备前往都察院,却被个小太监拦住,「颜大人,太后召见。」 颜慕林心中咯噔一下,又想起群臣之间一则传闻,太后极疼这位睿王殿下,想来是真的。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到得慈安宫,她并未被传召,而是被罚跪在了殿前半个时辰,才被太后召进去训话,诸如,「好好的读书人,整天做些搬弄口舌之事,也不知道当初一肚子书读到哪里去了?」又「若这般有血性,何不弃笔从戎?」之类。 最后幸得建明帝前来向太后请安,才算替她解了围。 颜慕林从慈安宫出来,在宫内缓缓行走,虽说已过去了三天,但身体并未曾全好,这两日又生了病,今日险些爬不起来。 又加之朝堂之上的一番争斗,更觉心力交瘁,双腿发软,恨不得此刻便坐下来歇息一回,只是她乃外廷臣子,引路的小太监又怎会容她坐下歇息一时再走。 正在行走间,转过一处假山,却见得慕容重笑微微立在花树一侧,「你先回去吧,我来带颜大人出宫。」 那小太监同情的瞥一眼颜慕林,一溜烟的跑了。 颜慕林本来腿脚发软,可是不知为何,见到慕容重便又增添了几分斗志,脊梁绷直,面无表情行过礼,便要绕过慕容重出宫去。 慕容重在她被太后宫中太监传召走以后,已亲去御书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5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5 房请了建明帝前去解围。 建明帝已知此事古怪,忍不住调笑,「莫非是你真欺负了颜慕林,才会觉得他被太后召去训斥有些可怜,良心发现了所以才来请朕解围?」 慕容重嬉皮笑脸道:「颜大人除了嘴巴硬了一点,性子倔了一点之外,还算是个好人,皇叔要是再不肯去救她一救,怕是要被皇祖母好生训导一番了!」 建明帝又好气又好笑,「祸是你闯出来的,怎不见你前往慈安宫求情?」 「皇叔有所不知,要是让皇祖母瞧见了我,恐怕对颜御史更没好脸色看。」 他本来想着一片好心请了建明帝解围,但自己偏偏说不出口,又见颜慕林这副样子,只得气哼哼道:「站住!」 颜慕林站住,回过身瞧他一眼,「想不到王爷堂堂一男子,欺负了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请长辈来拉偏架。」 慕容重几时受过这种讽刺?真是平生第一遭,况他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虽然对太后溺爱自己这种行为无可奈何,岂能容得旁人多说,当下气哼哼道:「想来颜大人还是没办法管好自己的嘴,既然如此……」他本不过是出言吓唬一下颜慕林,哪知道颜慕林却一下弹出老远,如兔子一般撒腿跑了,徒留惊叹不已的他呆呆立在原地,良久,才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居然……居然也有教她吓破了胆子的时候…… 颜慕林惊魂未定,私下里已然不敢再与慕容重单独相处,只是她牢牢记着这笔帐,总要寻几桩他的错处来弹劾。 从前强抢民女之事,若说只为公心,被抢的民女父母寻上门来,那这些日子的处心积虑便只能是挟私报复了。 比如慕容重辖下将士私自进城醉酒,或者嫖娼,此乃统军者治军不严,诸如此类的事情,本朝都察看院专司纠察百僚,纲维庶政,想要寻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朝堂上来弹劾,本就不难。 于是这段时间建明帝数次在朝堂之上,领略过了监察御史颜慕林与睿王慕容重之间的唇枪舌战。 起先他也抱着调停的态度,连群臣也是带着诧异好奇的心情,不明白睿王是怎么惹上了这位少年郎,竟然弄得他见天盯着睿王的错处弹劾。 只是时间久些,日子长些,建明帝与朝臣们也瞧出了趣味来,睿王漫不经心,颜慕林义正言辞,少年郎热血,那一番热闹,好好的朝堂,倒因着这两个人,凭添几分欢乐。 这也是因着近日朝堂无事,方才有些乐事,再过半月,却听得西南缅州官员奏报,近日西南出现大批土匪危害祸乱一方百姓,清剿了几次皆是无功而返,缅州官员急请朝廷派军镇压。 此事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众臣议论不休,最后慕容重越众而出,自愿请缨前往缅州剿匪。 建明帝对此大是欣慰,群臣亦是颂扬不止。 在一众称颂声里,慕容重又道:「臣前往缅州剿匪,还要向陛下讨要一个人。」 众臣面面相窥,排在队末的颜慕林心头一跳,只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耳边已听得慕容重道:「监察御史颜大人清正廉明,向来办事又严谨细心,臣想奏请陛下同意颜大人随军,同地方官员协理一应琐事。」 颜慕林:「……」这只不怀好意的禽兽! 正在腹诽,头顶已响起建明帝的声音:「颜御史意下如何?」 她哪里敢有异议?只得硬着头皮赶紧出列,「臣……愿听王爷调遣!」 「那就三日后出发,你二人务必协同共事!」 「臣遵旨!」 「臣谨遵圣谕!」 剿匪之事就此定下。 散朝的进候,颜慕林让开道路,等众人出去了,她才缓缓踱出干元殿,就见慕容重站在殿外与一众臣子谈笑风声,有赞他英勇的,有赞他谋略过人的,只不过瞧在颜慕林眼中,尤为可恶。 慕容重见她出来,一张小脸上满是不屑,心中暗笑,已对众人道:「本王有事要同颜大人商议,又生怕颜大人拘于成见,不肯同本王回府商谈,还要恳请各位老大人出面帮本王请上一请。」 哪里还有颜慕林反驳的余地? 出得宫门,睿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颜慕林在一众老大人殷切的眼神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万分不情愿的坐上了睿王的车驾。 慕容重与众人一一道别,也钻进马车,见她缩着个身子坐得老远,一脸的警惕戒备之意,只觉心里痒得厉害。 他这些日子压抑着性子才未曾冲进颜家,将这丫头捉回王府去,只每日在朝堂之上见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又极是好笑,总忍不住在朝堂之上逗她。 可是愈这样在朝堂之上逗她,隔着几十人领略她眉眼间的风采,回到府中就越是忍不住痒,只觉得这样牙尖嘴利的丫头,合该放在睿王府,每日里拿来斗斗嘴,厮缠厮缠,日子才不会无趣。 更何况,她的身子又极是销魂……光是这样想着,已教他热血朝身下涌去,眼瞧着便要在她面前现形,索性往她身边坐了过去,在她如兔子般惊跳起来之时,就势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颜大人,哪里去?」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正唬住了颜慕林,这些日子睿王的步步退让令她减低了警惕,只当他已有反省,当下吱唔:「太挤,下官往旁边坐坐,省得挤着王爷。」若非必要,她情愿再看不到这张脸。 但下一刻,她已被慕容重拦腰抱住,耳边是他的阳刚气息,「本王就喜欢与颜大人一起挤挤。」说着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但后者刚好被强压着坐到他怀里,又欲惊跳起来,马车里虽不若外面光亮,但到底能瞧得见她充血的耳珠,已然红透。 慕容重在她耳边笑谑,「难道本王怀里有根针,扎着颜大人了?倒教颜大人坐立不安的?」 颜慕林这些日子与他在朝堂之上交手,只当自己已稳占上风,哪知道甫一落进他怀中,就知自己这次又输了。 这个男人就算不说不动,这般无赖的气势已经稳赢,更何况,硌着她的是什么东西,如今她早已知晓! 「睿王爷……你……」 她鲜少有求人的时候,知道今日又落进了慕容重的圈套,此刻跑又跑不了,唯一的出路只能伺机而动,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耐力来苦苦压下自己想要在他脸上砸一拳的冲动。 慕容重摆出和善的,宽厚大度不予计较的嘴脸来,漫不经心道:「颜大人不必多礼,你我多日未见,本王想你想得紧,只抱着亲热亲热,决不做什么过火的事。」 「你这个无耻混帐王八蛋!」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6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6 颜慕林忍无可忍,冲口骂了出来。 只是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 因为慕容重那双鹰目立时含满了笑意,似无奈般叹息一声:「你看你看,我早说了让颜大人管好自己这张小嘴,你偏不听,显见得就是想让本王惩罚你了?」在她还未反驳之际,他已俯身压了下来,重重吻上她的小嘴,狂风暴雨一般在她口舌间肆意蹂躏…… 颜慕林的挣扎拳打脚踢都被他牢牢制住,他一臂将这女子圈在自己怀里,细细品味她香檀小口,另一手却往她官袍下面探去,摸着裤儿便要解,在她强力的挣扎之下,到底将她的双层裤儿解了下来,手指径自摸进了她的双腿间。 慕容重只感觉到舌头一痛,已教这丫头咬住,他轻轻在她下颔一捏,一面挽救了他的舌头,一面又在她面上耳边脖子上亲个不住,「这些日子不曾亲近,本王床塌间真是凄凉孤单的紧啊!」 第四章 颜慕林冷笑一声,「王爷自忖风流,强抢民女,府中美姬无数,何须在此折辱本官?」 后者一脸不认同的瞧着她,「这就叫折辱?本王府中那些美姬各个想爬上本王的床,爬床的女子多了,本王就觉得腻味,还是颜大人这种押着的,欲擒故纵的讨人喜欢!」 颜慕林气得脸红,只能呵呵冷笑,完全无从反驳。 她若说自己不是欲擒故纵,但这般被他抱在怀里,难道是投怀送抱吗?简直是进退两难! 然而,就在她为难之际,却忍不住「呀」的一声轻颤,慕容重露出个「瞧吧你就是欲擒故纵我也就吃你这一套」的表情。 原来是他的手指已然摸到了她身下蕊珠,轻轻一拈,她已忍不住惊叫一声,又酥又麻的感觉沿着尾椎骨一路攀升……这还不算完,他略带薄茧的手指已插进她潮湿的桃源之地,进进出出兀自忙碌个不停。 若说那一夜狂风骤雨般的初经风露,教颜慕林几乎不堪承受,几日都几乎爬不起身,那今日在马车之上这番简直就是温柔的折腾。 她初经人事,慕容重又尺码伟略,二人交合之时,她吃痛不住,那一夜若非忍功了得,怕是要将嗓子叫哑,然则今日他的手指在她股下进出,又时不时抵着蕊珠厮磨,又或者在桃源深处作怪,轻轻按压,这般细细调教雕琢,她哪里禁受得住,股间早已湿淋淋泥泞不堪。 马车穿过闹市,一路之上人声鼎沸,她数次想要寻机挣脱,慕容重早察觉她意图,低低在她耳边威胁:「你若再挣扎,休怪本王掀起车帘,也教坊间百姓瞧瞧颜大人真容!」 她哪里还敢挣扎? 慕容重怀抱温香暖玉,下身涨得生疼,可是感觉到她渐渐停止了挣扎,又因着手指在她身下蜜洞口磨缠,她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汽,漾着水光一般,哪里还忍得住,几下扒光了她的靴子,将裤儿从脚踝上褪下,扯开自己腰带,将她盘膝放在自己怀里,他那物正正抵在她蜜津洞口,不过轻轻将她往下一按,刚好合在一处,牢不可分。 颜慕林不防之下,已被他得手,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觉身体里涨得难以忍受,下身杵着这样一个过大的物事,纵然有先前蜜 液,也觉得苦不堪言,仿佛上次的疼痛又降临,她整个人已经瑟缩绷紧,略扭动一下欲立起身来,也觉困难。 更何况她这一动不要紧,身下的男人却闷哼一声,鹰眸大睁,似载满痛楚一般,倒教她怔住……怎么男人也会痛吗? 这当然是她想岔了,不过是不解男女之事的姑娘家一厢揣测,事实上慕容重不但不痛楚,反倒愉悦的紧。 他天生臂力惊人,只牢牢握定了她双肩膀玉臂,在马车前行之中,一下一下,将她轻轻提起又放下,在她挣扎之时,低低调笑,「颜大人这是耐不住想让本王掀起车帘,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瞧瞧车内这春景吗?」 颜慕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其实并不知道,今日是侍卫赵武亲自替睿王赶车,他本身功夫了得,听力灵敏,车内光景早听个一清二楚。 他起先除了吃惊御史颜慕林竟然是女子之外,竟然又听到王爷拿出久已不练的纨绔本色,调戏这位年轻的御史大人。 等到车行车闹市,车内已收演了一出良宵永月,花月正浓,他除了将车子驶得稳稳,倒听了一耳朵的春景。 车厢之内,此刻已是另一种情状。 慕容重此刻已将那女子翻过去,令她身体前倾,紧贴车壁,自己却跪在她身后,将她两手朝后牢牢扣紧,一下下重重抵在她花心,但见她玉白修长的大腿之上半掩着官袍,颈间鬓角已有汗湿,显然正在咬牙苦忍,生怕不小心叫出声来,他恶念迭起,想起她在朝堂之上的风采,身下那物更是热了三分,愈加粗硬,重重冲进去,大加挞伐…… 马车驶进了睿王府门口,老迟头眼睁睁看着赵武赶着马车去了侧门,将马车直驶进内院葳蕤轩门口。 站在门口迎接的赵文被弟弟这出闹了个胡涂,紧追着马车过去,却见赵武站在马车不远处,打发了迎出来的春桃。 「王爷呢?」 赵武以目示意,又怕胞兄再问下去,低低耳语一句:「颜大人在车里呢。」 赵文大吃一惊,那面色瞬间就变了。 王爷就算抢个把女子或者欺行霸市都没关系,他头上有人顶着,至多拘起来训斥两句,可是这断袖之名,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不过是朝中御史们还不知道罢了。 知道的那一个,又羞于出口。 赵武一瞧到胞兄那张忧国忧民的面孔,就知道他又想多了,只得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颜大人乃是女子……」 赵文的眼睛瞬间瞪得大了,简直算得上喜出望外。 他搓着手,激动的来回走两步,忍不住念叨:「怎么……怎么就到了这地步了呢?虽然出身差了些,不过王爷大约不在乎这些,喜事还是要着手准备起来……」 赵武觉得,当久了内宅的管家,鸡毛蒜皮的事管得多了,人果然容易唠叨。 他揪着兄长的领子将他拖走,顺道将葳蕤轩内外仆人都遣散,因此等慕容重抱着颜慕林下了马车的时候,葳蕤轩内外竟然连半个侍候的人也无。 索性卧房后面的浴池里热水是现成的,他将已经无力挣扎,任他鱼肉的颜慕林扒光了丢进浴池里,自己也顺势脱得精光,跳下去,又将她放在自己赤祼的胸膛之上,她已经半阖着双目,似睡非睡了。 颜慕林这一觉睡得比较沉,似乎还梦见有一双略带薄茧的大掌替她搓澡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7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7 沐浴,又在她肩上轻咬了一口,轻叹一声:「还是睡着了乖巧,怎么醒着就那么可恶呢?」 这种混沌的梦她近来做过不少,大约是心神不宁之故,因此一笑付之,再醒过来之时,只见帐中燃着银熏球,药香绕鼻,竟然是个陌生的环境,细瞧起来,却原来是上次被慕容重掳回来睡过的那间房,想来是他的卧房无异,心中又怒又恨,可如今自己精赤条条躺在被中,人为刀殂我为羔羊。 侧目之时,发现枕边整整齐齐迭着白绫细棉布,显然是全新的,并非自己今早裹胸的那一条,只觉面上辣辣作烧,又见下面依次迭着亵衣中衣罗裤等物,还有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男子长衫,官袍却不见。 她无奈之下,暂且穿了,慌忙穿了,这才又觉得安心了一些。 大约是听到房里动静,外面有年轻女子的声音,「大人可是醒了?大人若是醒了,奴婢端了洗脸水进来了。」 颜慕林自小自理惯了的,倒吓了一跳,才省起这是在问自己,连忙答她:「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女孩子端着铜盆热水放好了,乖巧的行礼,「奴婢春桃服侍大人梳洗,大人的官服被拿去浆洗房洗了,王府之中又无大人合适的衣服,刘嬷嬷只得寻了王爷十几岁时候穿过的旧衣来给大人穿,还望大人莫嫌弃。」 颜慕林扯扯身上的长袍,倒颇为合身,心想,原来他十几岁时已经长得这般高了?猛然想起这丫鬟刚刚自报家门,这下却愣住了,指着她,「你……你……你就是春桃?」 春桃模样十分俏丽,一双杏核眼生得很是漂亮,「大人认识奴婢?」 颜慕林将她上下细细打量,见她在睿王府显然有几分得脸,穿得也算体面,头上银簪花式新巧,做工大约也不便宜,她略一沉吟,才道:「你可是……可是睿王爷从北疆回来之后,随他回来的?」 她与慕容重结仇,全是因着春桃的缘故,当日春桃的父母听说了她的清廉之名,寻上门来哭诉冤情,原想着能将女儿从王府讨要回来,哪知道她不但没将这女孩子从睿王府索要回去,反倒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春桃见她竟然知晓,似乎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奴婢正是那时候随王爷回府的,现下在王爷房里侍候……」 颜慕林大睁双目,春桃说她在慕容重房里侍候? 大户人家里,在成年男主人房里侍候的人,有几个不是被主人收用过的?她那些同僚里不乏家世好又年轻风流的,房里的丫头不过是他们桌上的菜,爱吃哪盘吃哪盘,吃完了嘴一抹,从哪端来的送回哪去,显然春桃这是被吃完了…… 她心中气冲斗牛,暗暗咬牙,好你个慕容重,真正禽兽一只,强抢民女回来,毁了人家清白还不肯还人家自由…… 颜慕林自小娘亲早逝,又照顾患病的爹爹,于婚嫁一途之上及少考虑,以至后来考上了进士,一路爬上来,到了今天的位置,早绝了嫁人的心思,因此清白于她,倒不若平常女子看得那么重要,失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不能过下去,可是她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并不代表胡涂到不明白清白对于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看着眼前的春桃,她心中怜悯之心大起,抓着春桃的手郑重道:「春桃,本官一定带你离开此地!你别怕,一切有本官为你作主!」 被她紧握着双手的春桃起先是迷茫的,但是朝她紧握着自己的手上瞧一眼,似乎被吓着了,「嗖」的一下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尖叫一声便夺门而出…… 颜慕林呆呆站在当地,暗自思索一回,难道春桃是因为早已失去了清白之身,一听可以带她出府,无颜面见父母,生了轻生的念头? 院子里,春桃撞上刚刚从外书房回来的慕容重,后者一脸的春风得意,瞧见她如撞见鬼一般的神情,不由出声询问:「春桃,你这是做什么?」 春桃吱吱唔唔,指指他的卧房,又指指自己,最后羞红了一张俏脸,终于憋出了一句:「颜大人……颜大人想跟奴婢私奔……」捂着脸撒丫子跑了。 慕容重心想,两个女人私奔,他倒是平生仅见啊! 他大步跨进房里,见到那个准备带着他的婢女私奔的颜大人呆呆站在当地,抬头见是他,目中便能溅出火星来。 他这些日子见多了她这样的目光,浑然无事,泰然自若的坐在房内椅子上,一本正经道:「颜大人,你身为监察御史,陛下委派你前来协助剿匪琐事,你居然在本王房内高床软枕,睡得熟透,这也罢了,怎的一醒来便要与本王的婢女私奔?这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我……我与你的婢女私奔?」 颜慕林听到这话,气得头顶几乎要冒青烟,指着他冷笑连连,最终憋出一句:「王爷怎不想想你这婢女是哪里来的?」 慕容重侧头想上一回,终于恍然大悟,无赖的笑道:「春桃可不就是本王强抢回来的那民女吗?」 「王爷既然知道,何必装傻?」颜慕林几乎被气笑。 慕容重面上露出恶质的笑容,拖长了调子不怀好意道:「本王总算明白了为何颜大人一向瞧本王不顺眼,原来本王抢走了你中意的姑娘啊?明儿本王就去跟朝中各位大人说叨说叨……」 第五章 颜慕林几乎气得哇哇乱叫:「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还这样……」 「明明知道你是女人?」慕容重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巡梭,特别停留在胸前,笑得很是饕足,「本王当然知道!」 一霎时颜慕林几乎想撕碎了慕容重那张脸,太气人了! 二人之间这样剑拨弩张,房门外却有莺声娇语响起,「贱妾姐妹们向王爷请安。」 房门半掩,透过门缝可以瞧见院子里站了七八位美人,花红柳绿,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此刻皆矮身行礼。 慕容重目光未动,恍若未闻,只似笑非笑瞧着气狠狠的颜慕林。 颜慕林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几乎无所遁形,脑中不期然想起许多不堪的画面来,索性狼狈的转头去瞧院子里那一排风姿各异的美人。 领头的女子身材高挑,五官明丽,肌肤如玉,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更兼着语声柔婉,娇滴滴唤一声:「王爷……」连颜慕林都要生起怜香惜玉的心来。 她不由喃喃出声:「难道果真如太后娘娘所说,王爷在边疆得的久了些,连母猪也当作了貂蝉,府中都有这样美貌的妾侍,半路竟然还会抢掳春桃这样的丫头,难道真是饥不择食了?」 慕容重一张俊脸顿时黑透,想了想,又带了丝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8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8 意,「本王是有些饥不择食了,不然,怎么会选中了颜大人呢?」目光在院外美人身上流连不已,似拿来与她比较一般。 颜慕林心中更觉羞辱,只是苦于不能拿别话来刺痛他,憋闷的心都要炸了一般。 赵文接到小丫头传信,急匆匆赶往葳蕤轩,连走边抹额头的汗。 王爷是年纪越长越难侍候。 听说王爷早些年渐知人事的时候流连风月,满京城的头牌皆眼巴巴盼着他驾临,他对美人除了要求身子清白之外,皆是来者不拒。 怎料自从十六岁被老王爷拎到北疆,按说这几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的在女色上头反倒淡了下来。 特别是这三年不见,他倒完全修炼成了杀神一般,这次回来,陛下赐了十五名美人儿,在府中也住了些日子,愣是连王爷的面儿都没见着,也从不见他召寝。 他原担心着王爷在北疆得的久了,移了性情,好起了男色,今儿得知那位颜大人原是女子,心中不知有多高兴。 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至于这位颜大人女扮男装混迹朝堂,倒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他方才正在账房里盘着府中历年所得,又跑去库房瞧了瞧,想着若要办喜事,不知道还需要添置些什么,就听得小丫头子来报,胧月轩与清露院的几位姑娘们听说王爷回府,已赶去葳蕤轩请安了。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爷早已明言,后院宫中下赐的美人们若无传召不得前往葳蕤轩,若是他拿出治军的那一套来……也不知道这些美人们能挨得住几棍子? 赵文冲进葳蕤轩的时候,慕容重正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正房门口,瞧着院子里清一色的美人儿,不发一语,目光虚虚往院门瞧去,似正等着他一般。 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颜大人,这位以惊人之姿,清廉之名而闻达帝京的少年御史。 赵文瞧着这二人怎么瞧怎么匹配。 王爷太过气盛,任何女子站在他身边皆有畏缩之感,只有这位颜大人,在他阴沉着脸的时候,反倒怡然闲适,并无一点惧怕之意。 「赵文,我可曾说过,若无本王传召,后院这些人不得擅闯本王居处?」 赵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求求你饶了她们吧!念及她们初犯,不懂王府规矩的分上?!」 「赵文,你在我身边待的日子也有年头了,可知在军中不听主将调遣,要如何惩治?」 可怜的赵文目光扫过那些茫然失措的美人儿身上,见有的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有的反倒一脸倔强,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只当睿王不过吓唬吓唬他们一下,并不会拿军律来约束她们,他心中对这些美人不由多生了几分同情,只是慕容重面前也不能糊弄太过,只得吱吱唔唔:「不听军令者……打五十军棍……」 军中不听军令者,自然是提头来见主帅。 不过要是真将这些美人按住了屁股开打,不说五十军棍,怕是三十军棍就会要了她们的命去,结果跟提头来见倒也无甚分别。 慕容重冷哼一声:「赵管家倒越来越会打马虎眼了,不过既然你也如此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美人们大惊失色,齐齐朝赵文射出怨毒的目光,又转头向着慕容重磕头求饶,一时院子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闹不休。 领头的女子苏嫣容貌最是出众,又自负才情,进王府这些日子,今日初次见到睿王,一颗心早已经怦怦乱跳,只感觉自己生在云端一般。 睿王爷的事迹这几年宫中广为流传,都道他是神将,长日无聊,宫中女子对皇家男儿总是多了一分期许,睿王回京之后,等到被下赐的宫人名单被报上去,得知有她,她心中早已憧憬满怀。 哪知道进府这些日子,今日好不容易才见了王爷一面,却被告知要挨一顿军棍,她当下便扑上前去,拽住了慕容重的袍角,楚楚可怜的仰起脸来哀求,「王爷,妾只是思慕王爷久矣,只期能在王爷身边侍候,哪怕端茶倒水洒扫服侍也是心甘情愿……」 慕容重鹰目冷寒,如刮骨钢刀一般在她面上轻扫,耳边却听得一把清亮的声音调笑道:「姑娘,王爷是个土匪的性子,他只喜欢在路边抢回来的。」 春桃姑娘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不过这话听在慕容重耳朵里却又是另一重意思,面上竟然难得带了笑意,转头去瞧她,附和道:「是,本王最不喜欢这种畏畏缩缩的女子,本王就好『抢来的』女子……」 颜慕林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说到底,自己也算是被慕容重抢回来才失了清白的,当下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屋,「砰」的一声阖上了房门,一时忽略了这种行为有多小女儿气。 苏嫣揪着慕容重的袍角,迷失在他这一瞬间的笑颜里,心头胡里胡涂想,难道我要扮个失怙的女子,躲在王爷经过的地方,才能让他抢一回? 不等她再想明白,慕容重已经甩开她的手,催促赵文,「还不带这些人下去?」 赵文心中为难,也不知道王爷要打这些女子五十军棍是真执行还是再缓缓。 这些女子皆是帝后精挑细选,来自宫掖,要是因着一点错处,全部打死了也不好给上头交待,倒不敢再耽搁,轰着这些哭哭啼啼的女子出了葳蕤轩。 慕容重这样为人跋扈,可是并不代表他是个只仗着身分就能横行北疆的低能儿。 午饭过后,颜慕林随同他前往军营视察,顺便安排军务,为此次剿匪做准备。 军中众将士皆随他驻守北疆,此次朝廷大胜蛮夷,打得他们俯首称臣,大约二十年无力再战,北疆除了一万守军,其余的全撤了回来,屯兵京郊,等待皇帝重新安排。 众人见得他带着个俊秀的官员进了大营,早有他手下通晓朝中之事的武将私底下议论。 「瞧,这位就是那位找王爷麻烦的监察御史。」 「姓颜的那位?听说容貌比之女子还俊俏的?」瞄一眼颜慕林,连连点头,「传言倒是一点也不差。」 另有人低低冷笑,「容貌是够美了,可惜不过是个娘娘腔,惯会耍嘴皮子的,连老子的一拳都承受不住,要是放在北疆战场之上,早被打死了。」 「既然拳头下面没办法见真章,不如今晚将这小子捉到酒桌上好好教训一顿?」 有人提议,立即得到了一众武将的应和。 颜慕林浑然不知,只静静坐在营中,瞧着慕容重处理军务,又点了几名武将剿匪,剩下的十几人也叫嚣着想要领军前往,换来他一顿训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9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9 不过区区蟊贼匪类,哪里就劳动这么多人前去?你们不会都是在营中憋闷久了,想着去缅州散散心透透气吧?」 这些人浑然不惧,笑嘻嘻应和:「还是王爷最知道我们的苦楚,朝中那些文官好生啰嗦,与他们打过两回交道就恨不得回北疆去,满嘴的规矩道德。」 慕容重笑骂道:「你们在北疆野惯性了,无法无天,是该收收心了。」 武将只有在战时才吃香,当边疆安定之时,这些在战场上杀伐惯了的人倒真的不太适合去地方为官。 这也是建明帝如今最为头疼的事,因此朝廷这次对得胜回朝的武将们虽有封赏,却大多并非实职,而是留在京师驻守,再作安排。 这些武将有的是追随老王爷征战沙场的,有的是后来与慕容重浴血奋战的袍泽,颜慕林奇异的瞧着慕容重,仿佛自进了军营,慕容重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明朗笑意,快快活活的与军中这帮将士笑骂无忌,与她这些日子瞧见的那个卑鄙阴险,张扬跋扈的皇室子弟全然不同。 他与这些武将们在一起,甚至并无那种俯视的目光,瞧着他们,就像瞧着……自家的亲兄弟一般。 这感觉太过怪异,她全然不能理解,只能静观其变。 慕容重与这些人交待完军务,又含笑道:「此次剿匪,圣旨已下,陛下特令颜大人与本王同往缅州,随同协理与地方官员交接之事,三日之后便要出发,不如趁着今日有暇,大家请颜大人同饮一杯,如何?」 早有武将上前道:「末将正同几位兄弟们商议今日作个东,请王爷与颜大人前去吃酒,也好做践行酒,只是生怕颜大人再上朝堂弹劾,说将军带着末将们吃酒,到时候陛下责罚下来,却是末将等人的不是了!」 这人一张嘴尤为厉害,既敲打了颜慕林,又应和了睿王的提议,颜慕林忍不住将他细细打量一番,见他脸宠黑紫,五官刚硬,笑出来的一口白牙生生将这刚硬给冲淡了几分。 朝堂上的刀光剑影她已经见得多了,当下深施了一礼,「众位将军为国征战,论理颜某实不该再多嘴置喙,只是军律乃当初太袓拟定,御史之职不过纠察百僚,纲维庶政,职责所在,颜某本人对诸位将军还是极为敬重的!」 慕容重心中暗赞,小丫头此刻倒全无刚阿之名,真是聪慧,应对得当! 除了今日值守的各营主将,其余的十二名武将簇拥着慕容重与颜慕林出了营,瞧见停在营门口的车驾,不免要笑,「难道颜大人方才来时就坐着这辆马车?」 颜慕林面上讪讪,也知营中众将骑术皆精,红了脸道:「颜某乃是读书人,骑术不精,上了马恐怕也会跌下来跌断了腿,让众位将军见笑了。」 第六章 她这般坦白自己的弱点,更教慕容重刮目相看,只是他不动声色,等着看戏。 果然他营中将士都是些毫无顾忌的家伙,已有人笑出声来,「颜大人这般扭扭捏捏坐在马车里,就如同出门踏青的小娘子一般,无甚趣味?不怪道京中传言,颜大人貌美如花,依下官瞧着,还不如王爷英武俊美。」 慕容重心中暗笑,却又出口假作斥责:「好好的怎么扯到本王身上来了?」 却听得颜慕林含含糊糊道:「王爷生得……生得实是俊美非凡,在下望尘莫及。」这一番话,想来她说得十分不情愿,可是不知为何,听在他耳中,却意外的熨贴。 那武将向来是个二愣子,倒不曾想过已经触到了颜慕林的痛处,她常生恨自己这副容貌太过俊俏,虽生作女子不错,可是扮作男子却是大大的不利。 他挠挠头,又憨憨道:「既然颜大人不会骑马,不能体会出纵马驰骋的快意,不如今日颜大人与末将共乘一骑?」 若是个曲意奉承之辈,定然说得谄媚无比,或者别有用心的,定然笑得不怀好意。 颜慕林但见他的粗黑脸庞之上坦坦荡荡,瞧着他年纪尚小,大约有十八九岁,想来自己这副皮相在他眼中倒真的不过是娘娘腔而已,只觉这位小将军坦荡,好意难拒,当下想也不想便答道:「好!」 众人眼瞧着春风拂面的王爷在弹指之间黑了脸,全然不明白其中原因,已惊见他铁臂伸出,将颜大人揽在怀里,纵身上马,绝尘而去,众人纷纷上马随后。 只有跟着他前来的贴身护卫赵武深明其中隐情,一脸的疑惑,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难道王府真的要办喜事了?」抬头之间,众人已经去的远了,他连忙翻身上马,打马疾行。 慕容重怀中揽着颜慕林跑出半里之地,才放缓了速度,双手往她胸前摸去,摸到她胸前缠得紧紧的裹胸,被她的小手一把打下去,「你……你老实点!」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威胁:「颜大人,你最好给本王老实一点,本王的军营可不是你拈花惹草的地方!」 颜慕林气得转头来,一双亮得惊人的明眸定定盯着近在咫尺的鹰眸,一字一顿,嘲笑道:「王爷的军营不是下官拈花惹草的地方,难道是王爷拈花惹草的地方?」 慕容重鹰眸之中刹时浓云密布,他冷笑两声,「颜大人果然好口才,只是你大概没有忘记吧?本王早就警告过你,最好管住自己这张嘴,否则本王定然会亲自管一管!」 颜慕林惊慌之下拿手去掩唇,可惜已经晚了,慕容重已经箍着她的腰背,重重吻了上来,气势骇人,似要将她整个的吞进肚里一般,吓得她在马上腿都软了…… 这个男人发起火来真是可怕! 远处马蹄声渐渐逼近,颜慕林使尽了全力去推,可惜他身体宛若铁塔,根本推之不动,她心中着急,生怕这一幕被众人撞破,以后无颜在朝中立足。 还好在众人追上来之前,慕容重又打马跑了起来,他座下乃是千里良驹,比之众人坐骑更胜一筹,很快就将众人甩开,巍峨城门展眼在望。 颜慕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京城的品红阁里,今晚众多客人被拒,向妈妈站在门口嘴巴都快说干了,有些人就是不肯离开,最后迫于无奈,只得说了句实话:「今晚品红阁被睿王爷包了,其余闲杂人等都不许进来。」 那些寻欢客霎时作鸟兽散。 满京城去数,除了太子爷,还真无人能与他比肩。 不过太子爷一向修身自好,从不曾涉足这些风月场所,出了名的贤明,因此敢在风月场所称大爷的,除了睿王爷,别人不敢称二爷。 见来人都散了,向妈妈扭着肥硕的腰身吩咐关门,又亲自抱了品红阁秘藏的酒扭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0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0 身上了二楼。 二楼最大的雅间里,坐了足足三十几个人,睿王爷带来的人就有十几个,每人身边坐了一名姑娘,都是品红阁数得上名字的,尤其睿王身边那一位玉莲姑娘,以诗画扬名琴艺扬名,如今尚是清倌人。 玉莲姑娘向来目无下尘,与阁中前来的寻欢客诗画唱和,或者弹一首曲子,已是天价,但今晚坐在睿王爷旁边,用向妈妈的话来讲,叫「小妮子春心动矣!」 六七年前,睿王爷虽年纪颇小,却是品红阁座中常客,如今在北疆淬练六年,威严日重,却再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子,只不过懒洋洋半倚在塌上,时不时接过玉莲倒的酒饮一杯,却教人不敢轻易贴上身去。 反观睿王爷身边的那位少年郎,身着雨过天青色的长袍,束手束脚,被翠袖贴上去,巴巴唤道:「大人来饮一杯。」目光火辣辣直恨不得将这位少年吞进肚里去。 其实也不怪翠袖,这位少年郎委实俊美,竟然难得一见,偏偏又坐怀不乱,只极力躲着翠袖贴上去的身子,「在下不善饮酒……」 其余武将怀中皆各搂着一名姑娘,言来语去,好不热闹,他这般别扭,倒与周遭的气氛极为不符。 在座的皆是军中粗汉,众人搂着怀中的姑娘喂酒香嘴儿的,忍不住回头调笑颜慕林。 「颜公子莫非还未曾尝过女人的滋味?」 「姑娘还不将颜公子搂到怀里好好亲热亲热?」 翠袖乃是风月场中老手,当下便嘟着红嫩的嘴儿要往她脸上盖个印子,见这位少年郎躲得愈加厉害,更是不依不饶,「公子若非要躲着奴家,就饮了奴家这杯酒,不然今晚公子就去奴家房里陪奴家……」 这些本不过是风月场中套话,颜慕林却被吓得一跳,生怕被这姑娘拖住留下来,赶紧接过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顿时从嗓子眼里一路辣到了心里,肚肠瞬时都热了起来,面上腾起两团红云,竟然教场中一干男人都瞧得呆住。 她自己尚且不觉得,又被身边坐得近的武官端了酒来敬,「颜兄弟道不善饮酒,我瞧着很是爽快呢,怎的只肯饮翠袖姑娘的,却不肯饮我们兄弟的,莫不是嫌弃我等兄弟是粗人,不配与你同桌饮酒?」 盛情难却,这称呼也从营中的颜大人到方才的颜公子,如今却是颜兄弟,她哪里好推拒得了,只得硬着头皮一一饮尽。 场中这些武将本来便有心为之,见她饮过四五杯之后,便来者不拒,都察觉出这已是有了四五分醉意了,一面诧异她这样浅的酒量,一面暗暗心喜,加紧了敬酒,一圈下来,她足足饮了十五杯。 等到睿王爷察觉,叫一声颜慕林,却见她晕晕乎乎转过头来,目光一时几乎找不到他,伸出纤秀玉指来,捧着自己的脑袋将它定住,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呵呵傻乐,「睿王爷你太没有仪态了,摇来晃去,这是在为难下官吗?」 慕容重嘴角抽了抽,简直不知如何回答。 众人俱是傻了眼,指着她哄堂大笑,「王爷……他的酒量怎么这么浅?」简直白辜负了众人那一番算计,根本不用灌就醉了嘛,这才几杯酒啊? 慕容重起身来,指着众人道:「你们憋了这些日子的气,原想着将这位好生教训一顿,不过这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不住两拳喝不了一瓮,最多能写一手锦绣文章,牙尖嘴利,与这样的书生有甚意气之争?」 原来军中将领心中作何想法,他不是不知道的。 众人再瞧瞧捧着自己脑袋发懵的少年郎,又生得这样秀丽无双,秋水明眸此刻潋滟生波,盈盈瞧过来,顿时教人心头一跳,快要控制不住一般,哪里还真狠得下心来同他比真章? 翠袖伸出藕臂,喜滋滋道:「奴家这就扶了颜公子回房歇息。」玉莲姑娘也站了起来,准备陪睿王爷回房,却见得睿王大步下塌,伸出铁臂来已将那秀丽的少年郎揽进了怀中,「本王这就送颜大人回府,明日还有公事要忙,诸位且尽兴。」 翠袖尴尬的收回了手,回头看到玉莲僵硬的脸色,心中顿时好受了许多。 玉莲自忖才情容貌无一不是拨尖的,今晚已作好了开苞的准备,只巴望着此次一步登天,能侍候的这位爷高兴了,脱籍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哪知道他竟然连留宿都不曾有过,心中极是不甘,指甲死死掐在掌心里,将几管青葱似的指甲几乎都要折断了,这才紧追了几步,对着快要出门的睿王爷挤出一句邀请的话:「王爷请留步……」 慕容重怀抱这柔软的身子,早已欲心蠢蠢,着急回府办事,被这女人一留,转头,不耐烦的皱眉,示意她快说。 在他这样的面色之下,玉莲鼓足勇气,终于道:「这位……这位颜公子酒醉,楼上有上好的客房,还是让翠袖姐姐扶他去歇息吧?出去若吹了风,酒意上头,反倒不好了。」 一众武官开始起哄,「王爷,玉莲姑娘这样盛意相劝,今晚无论如何您不可拂了美人盛情啊!」 慕容重忽尔眉间骤松,笑得好生春风得意,「本王近日事忙,没听说陛下赐了十五名美人给本王吗?」 在坐的顿时齐齐大乐,「王爷好艳福,末将们羡慕之极!」 玉莲姑娘呆站在当地,面色难看之极,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道被他紧揽在臂弯的颜慕林却被这笑声吵得些微清醒了几分,在他的臂弯里使力挣扎着,踮起脚尖来,从他的肩头探出小脑袋,一本正经道:「睿王爷不是好人,他最喜欢强抢良家妇女!慕容重混帐王八蛋!」说完了又晕晕乎乎趴下去,舒舒服服的靠进了睿王怀里。 雅间众人当场爆笑,笑声几乎掀翻了屋顶,在睿王爷逼视的鹰眸之下,后知后觉收了声,痛苦的将笑意憋了回去,肩膀一抽一抽,有的整个身子都啰嗦着快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从明天开始加强训练,每位主将都要在营中陪士兵练习,三日之后出发……」在众将的一片哀号声中,他唇边绽出一抹笑意来,「今晚诸位自可尽兴!」搂着怀中的少年大步而去,留下一屋子提起训练就面有菜色的武将们。 睿王爷慕容重今晚脾气很好,好到不可思议,被骂了也不曾着恼。 一路之上怀中的人揪着他的领子撒酒疯,唱歌,又逼着他跟着唱小调,他居然也应景的陪着醉后的颜慕林瞎胡闹,差点令一众护卫闪瞎了眼。 进了葳蕤轩,将颜慕林放在床上,不等他有所动作,后者已经使劲扒拉着自己的胸口,腰带,似乎有当着他的面脱衣解带的打算。 他帮这醉鬼解开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1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1 了腰带,扒下外袍,见她还是使劲扒着胸口往下扯,因着醉后无力,数次未曾将裹胸扯下来,只是她这小模样颇为可爱,他俯下身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乖乖的,我帮你解开。」 她果然乖乖不动,等着他替自己解开。 第七章 慕容重与她针锋相对也非一日,鲜少看到她这般乖乖的模样,一时心旌动摇,一边下手去解她胸前裹胸,一边在她唇上厮缠,但见她睁开醉意朦胧的眸子,喃喃自语:「怎么是慕容重那混帐?」因是醉中,倒绝少顾忌,伸拳出去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下。 好在她醉得软绵绵的,这拳头击在他脸上,一点也不痛,反教他捉住了她的手,将玉白手指扳开,一只只含在手里挨个啃了一遍。 她醉后全是本能反应,睁着一双醉眼,舒舒服服的躺在枕上,忽然嘻嘻一笑,试图抽自己的手指,「你是小狗吗?可我的手指不是骨头。」她大约这会又胡涂了。 慕容重只觉她这种反应全然在意料之外,恰将她裹胸解开,令那一对玉桃暴露在空气之中,以手指拈着红色桃尖,试探着问:「那这里可不可以给我咬?」 躺着的人咯的一声笑了,身子往后缩了缩,老实答道:「痒!」想了想,大约觉得自己万不能吃亏,又道:「你又不肯给我咬。」 慕容重心中大笑,小样儿,原来这不肯吃一丁点亏的毛病连醉了也没办法改掉啊?连忙几下扒光了自己的身体,凑了上去,大大方方道:「来,我给你咬。」 眼前的人醉得厉害,拿手指在他光裸健硕的胸前画圈圈,摸来摸去,还未摸到他胸前两点,反倒将他的火撩了起来,几乎要迫不及待了。 不过这难得的醉酒机会,他岂能放过,一面除了她的罗裤,手指往下摸索,一面诱哄,「你是谁?」 她笑得份外得意,「你傻了不成,连我都不认识?我是颜慕林啊。」 这一点,她倒真没撒谎。 慕容重早遣了赵武去查探,她倒真的叫这名字,虽然男儿气了一点。 不过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等到手指摸索到了她身下花蕊,边逗弄着那花蕊边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当什么官啊?」 这话大约触着了她心里的痛处,目光几乎就清亮了起来,可是在他手指大动之下,又嘤咛一声,似乎迷恋这感官刺激,面上神情又迷茫了起来。 慕容重只得在她耳边又问一句:「你一个女子不好生嫁人生子,当什么官啊?」 后者似缓缓回忆,又忍不住,在他的手指渐渐摸索进那湿热的甬 道之后,娇吟一声,终于困难的回他:「嫁人,不好。」 不等他再追问,她眼角忽的沁出几滴泪来,「娘生了我,又生了妹妹,祖母溺死了妹妹,爹爹只会读书……」 这大约是她平生隐痛,说到这里,她眸中泪滴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慕容重停了下来,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这些事情,赵武并未打听出来。 颜家是外来户,来京城居住不过十二年,而她今年恰正十九岁,管理户籍的官员只说,颜家只有父子两人,颜父神情有些恍惚,整日喊着他的儿子会高中进士,喊了好几年,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哪知道五年前颜家的儿子倒真的高中进士,只因她当日年龄尚小,京城人人称奇。 所有人都觉得颜父有半仙之能,哪知道在喜报上门的当夜,他便过世了。 她守孝两年,又被朝廷召回,三年间步步高升,最终爬上了监察御史的位子。 慕容重这样温柔细致的安慰,在她生命里也是绝无仅有的,她开始泣不成声,片言只语,却已教他窥得全貌。 「娘生了我,日日被祖母打骂……」 「祖母好凶……我不喜欢她……」 「娘看着祖母把妹妹溺死在水缸里,当场流了好多好多血……再也没醒过来……」 「爹爹什么也做不了,连娘也护不了……我偏要考个官来当……」 慕容重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柔缓慢,又在她耳边夸赞:「你是好姑娘!」 她却仍旧抽咽,「爹爹接到进士喜报,吓得当夜就自杀了……我把他吓死了……」 这位颜父……真是半点担当没有,懦弱到了这一步,不但护不住妻女,且被一张喜报给吓死了……慕容重只觉怀中这纤弱的身子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简直不似那男人的孩子。 「那是你爹爹胆小怕事,哪里是被你吓死的呢?」 后者扬着哭花的小脸求证,「真的吗?」 「嗯,你是好姑娘,又勇敢又坚强!」 醉胡涂的人,被他这样开导,只觉安慰着自己的这人又亲切又和善,倒似梦中奢望,于是她也大大方方伸出手臂来,搂住了他的颈子,在他面上香了一记,「你是个好人!」反正是梦中,大胆一些又有何妨? 况且,她都已经大胆犯下了株连九族的罪行,还怕在梦里亲个男人不成? 慕容重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撩拨,正欲提枪入巷,怀中的女子却已经紧闭了双眸,沉沉睡去。 他摸着自己滚烫直立的分 身,苦笑不已,几时自己已经倒变成柳下惠了? 不过睡在身边的女子全然不知自己就身在狼窝,睡相几可算得上甜美。 颜慕林再次从慕容重床上醒过来,对这种境遇已经淡定了许多,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等到慕容重练完一趟枪法,大汗淋漓的回来,她已经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目光盯着摆早饭的春桃欲言又止。 「颜大人如果喜欢这丫头,不如本王送了给你,如何?」 颜慕林心道,你这是收用过了又想将她当抹布扔出去吗?光是这样想,心中已替春桃委屈,再看到春桃一脸惊恐坚决不从的模样,这次倒想起了自己如今乃是男儿之身,又暗地里叹息,春桃定然当这是寻常男人之间的馈赠。 她那些同僚之间互赠个把对方瞧中的侍女,原是常事。 大约是春桃自觉清白已失,贞烈些的女子从此以后自然不再愿意服侍第二个男子,她又不好明言,只得作罢。 「春桃既然不愿意随本官回去,那就算了吧。」 她倒想带春桃回去,顺便送她与家人团聚,不过这事却不宜强求。 既然大军开拨在即,公事繁忙,吃完早饭之后,颜慕林再次随着慕容重回到军营。 有了昨晚之事,这些武将瞧着她倒和善许多,她在军中厮混了两日,最后一日又前去辞别顶头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2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2 司与众同僚,回府去收拾了行礼,第三日上头就跟着慕容重离开了京城。 慕容重因知她不擅骑术,随军的乃是他自己的车驾,车厢宽敞舒适,内设暗格,各种吃食消遣都很齐全,驾车的正是赵武,马车行驶的很是平稳,总之,她这趟公差,目前瞧来还是很舒服。 当然,这得排除夜夜与慕容重同塌。 慕容重治军向来严谨,大军到了夜间自会安营扎寨,各营武将皆有自己的营帐,轮到颜慕林,便全无去处,除了马车。 但到得晚上,马车自然也要卸下来容得马儿去饮水歇息。 她原不知,这不过是临起行之前慕容重一句话,「颜大人全无武功,又有许多公事要同本王商谈,此次就不必另置帐篷了,与本王联榻即成。」造成了如今局面。 也有不晓事的武将阻止,「王爷不必如此委屈,不如就让颜大人与末将共享一个帐篷即可。」 已被人笑道:「莫非你是瞧上了颜大人那一身细白皮肉?颜大人还是跟王爷在一起安全一点。」 那武将涨红了脸,不过却没胆子反驳,难道王爷也瞧中了颜大人那一身细白皮肉? 因此这一路之上,颜慕林被迫与慕容重夜夜共塌,充分领略了他的豺狼本性,甚至,连他背上有几处伤疤,床塌间有何爱好,都已经清清楚楚了。 她如今算是有把柄捏在这男人手里,除了在公事之上与他针锋对决之外,在床上被他吃得死死,当初的恨意随是熟悉的程度一点点的被消磨,常常在夜半之时,她感觉着这个驰骋在自己身体里的男人,帐里是微弱的光,而她只能瞧见他锐利的鹰目与模糊的面孔,心中滋味复杂难辩。 行军近一月,大军终于在八月十五之前到达缅州。 缅州官员出城迎接,颜慕林所负职责又是与地方官协理此事,一通忙乱下来,真正前去围剿盗匪,却已是八月十五过了。 期间睿王爷又见缝插针的逼着颜慕林学骑术,几乎将她大腿内侧的细肉都全部磨破,晚上被他压在床塌间抹药,被迫分开了两条玉腿,感受着他的手指沾着药膏一点点涂过去,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之下退避不得,那种折磨真是难以诉之于口。 好在睿王爷还不至于禽兽到家,并不曾逼迫她带伤亲热,只是拖着她的小手紧握着自己的分 身,一上一下的套 弄,又俯在她耳边低语:「其实……你也可以用口帮本王解决。」 她骇然瞧着他,原本以为他花样就够多了,在床上几乎没将她折腾散架,如今竟然生出了新的花样……这个男人简直越来越禽兽了,她一定要想个法子尽早离开才是。 监察御史做外放的地方官,不知道调动起来容易不容易? 不过是几个月,且忍一忍吧! 她抱着这样的心思,二人相处起来竟然越来越融洽,等到在军真正围剿山中群寇,已是农历八月底,众人已在缅州过完了中秋团圆夜,睿王爷也已经与地方官员打得火热。 出城围剿那日,颜慕林被睿王拖着上马,她独自驾驭一匹马尚有些心惊,可是架不住睿王强硬下令,总算这些日子苦练没有白费。 待得出了城,睿王才道:「缅州城内有官员与盗匪勾结,这才清剿不尽,你若留在城中恐有危险。」 缅州境内有一条茶马古道,边贸互市极是兴旺,自盗匪四起之后,互市凋零,商队渐少,朝廷收上去的税银已比往年少了近一大半。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龌龊的勾当。 她当监察御史久了,这样的事情倒完全未曾想到过。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略过一过,忽然之间便想通了许多蛛丝马迹,缅州某些官员特别的热情,睿王爷这些日子醉生梦死,完全一副纨绔的样子,忽又想起一事,不由怔怔瞧着他,「这才是王爷路上不曾让我学骑术,来到缅州却逼着我学骑术的原因吗?」 后者一脸的痞笑,「本王只是想亲手替御史大人抹药,又苦于大人身上肌肤晶莹,无伤可抹而已。」 「你……」 面对着对方瞬间黑起来的俏脸,睿王爷倾身靠近,「能让御史大人乖乖张腿坐下,如此香艳的画面可是本王处心积虑了半月才想出来的法子。」 下一刻,御史大人的马鞭就朝睿王爷的身上抡了过去,只是睿王爷武功高强,皮糙肉厚,反手抓住了鞭子,差点将她拉下马来。 第八章 缅州境内山高林密,大队人马驻扎在山下,却并不贸然进山。 地方官员派遣的领路人被慕容重扣压在别处,另从山居民家寻了百姓来领路,数十日功夫,已绘制了一副山脉走势详图出来。 颜慕林于行军打仗全然不通,不过跟着慕容重在中军帐住得久了,越加佩服这位睿王爷。 天之骄子的身分,虽然对外有几分跋扈,却爱兵如子,与军中将士也相处的极是得宜。 大军初次围剿盗匪,居然凭着那副临时绘就的地形图,如掏鸟窝般,从天而降,将一群数千人众的盗匪窝给端了。 而缅州府的盗匪,单是这样占山为王的山寇最少也有四、五拨,最大的青风寨里听说人数已近四、五千,当家的面有刀疤,善使一柄板斧,最是凶悍狠辣。 凡是过往商旅被劫者,高兴的时候,青壮男子或许可以赤脚、光着身子在他手下逃得一命,不高兴的时候,死法干奇百怪,有被剁胳膊、砍腿的,甚至是血尽而亡;至于女子,全部被抢上青风寨,玩死、玩残,或者扔到后山喂狼,不一而足。 不过慕容重目前显然不想惊动青风寨,他先挨个将小山寨连窝端了,焚了寨子。 等各处山寨陆续被灭,青风寨的大当家坐不住了,不只他坐不住了,缅州府的各大官员也坐不住了。 本来朝廷以前不曾有派兵缅州剿匪的打算,只是眼看着一年年通商收回来的通关税银越来越少,摺呈地方官员查访,回报上来的无一不是盗匪作乱,边贸通商日渐凋零。 建明帝下旨令地方官员率兵剿匪,呈上去的奏摺却无不是山匪凶悍,剿匪失利,请朝廷派大军前来镇压。 其实大军在北疆数年,与蛮夷战的激烈,回身无力,这些官员才会这样上奏摺。 等到这次慕容重闪电清扫北疆战场,再到缅州府官员按往年方式上报奏摺,哪知道上头却派了这位煞神下来。 慕容重这些日子剿灭山中小土匪寨,城中的官员也没闲着,三不五时便要派人来请颜大人前往城中协商公务。 颜慕林本是奉职而来,被慕容重挡了两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3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3 次之后,终于委婉提出,若是再推脱下去,反倒会惹得城中官员生疑。 慕容重只得派了数十名护卫,护送她进城与地方官员接洽。 颜慕林进城两次,便发现城中之事哪里轮得上她插手?那些地方官员不过是作作样子,只因慕容重治军严谨,营中之事他们无法探查,只得一遍遍前去请这位随军的颜大人,想着这位少年郎年轻不经事,又出身贫寒,定然架不住重礼与美人。 起初这位颜大人倒真的推脱了几次,但在缅州府官员的极力诱导之下,什么「此地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我等不过与颜大人初次相见,送点土特产,哪里就引人非议呢?」,诸如此类的话来缓缓开解。 果然再请几次,这位颜大人似渐渐的放开了些,起先也只敢少少收一些,又「不经意」的将营中近况透露稍许,渐渐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敢一边摸着身边美人的玉腿,一边面不改色,将「地方特色的点心盒子」大摇大摆的拎着回到军营,至于桌上酒菜,却是一概不沾的。 她这番作派,又透着小心谨慎,倒教众官员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有这样一位在军中,他们也算有了耳目。 缅州府外的军营里,慕容重看着放在自己案上的各色点心盒子,黑着脸道:「收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儿笑着点点头,又颇为遗憾,「本来还收到一对色艺双绝的姊妹花,下官颇为动心,最后想想此处乃是军营,哪里能够随便带女人回来,只得作罢。」 慕容重重重哼一声,「你敢!」 后者伸手将桌上盒子挪过来,一个个打开,大是惊奇。 这些盒子里除了金玉古玩,竟然另有人别出心裁,只在盒子里厚厚放了一叠银票。 她禁不住失笑,「下官为官数年,穷得连几个下人都养不起,看看这些地方官员的手笔,下官倒真有心想弄个外放的官员当当。」 慕容重锐利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轻笑一声,「颜大人不会是想着为了避开本王,想要寻个外放的官当当吧?」 颜慕林心中一跳,连连干笑,「哪里哪里,王爷多想了。」 见他犹自不信的模样,暗道这男人疑心病真重,总要刺他一刺,略一沉吟,又道:「况且下官就算把所有俸禄都搭上去,满京城的小倌馆里也难寻到像王爷这样的俊男不是?」 慕容重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很好!」在他身边待的这些日子,她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油嘴滑舌的耍无赖,竟然还胆大包天,敢将他比作小倌! 这是仗着这几日他忙着剿匪,不曾好生在床上与她说叨说叨? 慕容重花了近两个月,方才将缅州小山寨清剿干净,只余了青风寨独霸一方。 这时候缅州已是十一月分,天气寒冷,意外的下了一场初雪。 缅州知州特来相请颜慕林前往城里赏雪,顺便又在席间试探,听到这位颜大人随意的发了一句牢骚:「天气寒冷,睿王爷这些日子盘算着是不是也应该拔营回城,待开年雪化尽了,再入山中剿匪……这连日大雪,下官早盼着能回城窝着了,这天也太冷了些。」 知州大人关切的叹息,「睿王爷带兵有日,想来这剿匪也非一时之功,大雪封山,那些盗匪在山里窝惯了,王爷金尊玉贵,哪里能在山下过冬呢?」 殊不知,知州大人说这话的时候,慕容重已经率兵深入险地,半夜摸进了青风寨,将青风寨杀的血流成河,青风寨的大当家被砍死在了床上,从山中搜罗出许多女人财物,最后一把火,将青风寨夷为平地。 知州大人这夜安排颜大人在城里住下,夜半被人敲门吵醒,惊惶失措的从小妾身上爬下来,乍闻恶耗。 「大人,青风寨方向火光冲天,恐怕王大疤已遭遇不测!」 知州一脚踢开了卧房的春凳,披着衣衫就冲了出来,「怎会这么快?那个姓颜的不是说睿王要撤兵回城吗?」 王大疤正是他手下心腹,这些年派往山中扮作盗匪,抢劫来往商旅财货,做这无本的营生,敛了不少,不过近些年他当土匪当上了瘾,渐渐生了些异心,知州早已有除他之心,只是前来送信的这位心腹,并不知道知州大人心中的盘算。 「王大疤万一真的没命了,实在不行,等睿王剿匪完毕,率军回京,再另派人去重建山寨,总还有别人能行的。」 来人闻言大喜,几乎要毛遂自荐,但眼下当口,不宜行事,又另想一策,「大人,那位颜大人听说与睿王同帐而眠,此次又骗了大人,不如趁着睿王还未来,暗中将他扣下,万一出了岔子,也好有后招不是?」 这夜颜慕林心有不安,早知道今夜慕容重要率兵清剿青风寨,但不知胜败如何,自然不敢睡沉。 进城之时,慕容重派了十来个护卫给她,她也多留了个心眼,进城之后便将其中五人派出去,令他们分散各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万不可出头,因此她带进知州府的只不过五名护卫。 知州府兵将她的住处团团围住,领头之人隔着房门喊话:「颜大人,城中今夜有点乱,知州大人怕有人闯进来扰了大人清静,特意派遣小的前来保护大人。」 一直跟着她的赵武道:「难道是王爷得手了?」 颜慕林摇了摇头,「极有可能是王爷攻破了青风寨,可是我总觉得,这缅州城才是一场硬仗呢。」 赵武跟着慕容重经过大仗小仗无数,此刻也有些忧心,「王爷军中粮草现下还是从缅州城供应的,眼下天寒地冻,若是教缅州知州知晓了王爷已掌握官匪勾结的证据,惟恐他狗急跳墙。」 哪知道一语成谶。 慕容重率兵回城之时,天色未晓,城门四闭,手下将士前去喊话,城门之上火把骤亮,火光之下,缅州知州身着常服站在城楼之上,他的身旁站着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颜慕林与血淋淋的赵武,其余护卫不知所踪。 慕容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肝俱震。 他在山中剿匪之时,只揣测缅州知州并没这么大的胆子,哪知道连夜回城,居然惊见这一幕。 缅州知州似万般无奈,「王爷,听说你甚宠这位颜大人,夜夜与他联榻共话,下官大胆揣测,颜大人定然是王爷的爱宠,不知道拿这位颜大人一命换下官一家十口的命,王爷肯不肯做这个买卖?」 他还未及回答,站在城楼之上的人已经冷笑连连,「知州大人太也看得起在下官了,王爷京中红粉无数,他又不好男色,怎的会看上下官?」 原来缅州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4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4 知州并无此意,只是禁不住属下擒掇,又联结近来种种,越想越觉得睿王爷若成功剿匪,而王大疤那里万一有什么没有清理干净的东西,教睿王爷搜出来,就算他不肯走这一步,大军回城来第一步定然就是料理城中官员,到得那时,他自然也难保住项上人头。 不得已之下又带了两百人将颜慕林的住处围住,无奈慕容重派来保护颜慕林的皆是跟随自己数年的贴身护卫,浴血奋战,几乎将这两百人给消耗光,这般勇猛,倒出乎缅州知州意料之外。 也正是因为这些贴身护卫守住了房门,不肯让知州手下兵卒进门,反倒坐实了睿王极为重视这位颜大人的揣测,不然为何连她身边的护卫也这般扎手。 知州手下久攻不下,只得又调遣了两百人来,其余四位护卫战死,独留了赵武一人,颜慕林破门而出,这才有了被缚城头的一幕。 慕容重率军以来,除了老王爷战死那一场仗之外,这些年早已喜怒难测:心神坚韧,哪知道今日在城下,眼瞧着城门之上被缚之人,心神早已动摇,此刻痛痛快快承认:「陈志,本王早知你有今日,你的揣测没错,颜大人倒真是本王爱宠,只是仅凭他不足以保你全家不死,不如本王只身入城,换了颜大人做人质如何?」 陈志正是这知州的名讳。 知州拈着胡子想上一想,背上沁出一层冷汗来,暗道侥幸,亏得他警醒,动手早,想了想,令手下放了一只吊篮下去,「王爷不许带兵器,只身上篮。」 城楼之上的颜慕林,眼睁睁看着端坐在马上的高大男子弃了手中长枪,跳下马来,大步走至垂下来的篮子前面,眼瞧着要坐了进去,立时尖叫:「不……王爷,你不能坐篮子上来,下官不过孤身一人,死则死矣,王爷万不可因此赴险!」 第九章 当朝睿王爷在宫中有多受宠,她心中极为清楚,自相识至今,虽时时气恼相加,又恨他随意破了自己身子,可是他今日痛快承认自己乃他的爱宠,又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赴险,生死不计,这在颜慕林心中想来,直是不可思议。 正因为不可思议,心神震动之下,她早已无暇考虑自己心中那份骤然涌上来的感动,只盼着他不要这样轻率赴险。 可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的阻止,竟不能拦住吊篮缓缓往上,篮子里的人五官渐渐清晰,鹰目俊颜,狂悖张扬的样子,倒不像作人质,反倒像在自家的后花园随意闲逛一般。 他刚刚上得城墙,便有数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王爷……」颜慕林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是微微哽咽,被钢刀架在脖子上的轩昂男子,向前走两步就立定在她面前,她更未曾发现自己面上已是热泪滚滚,只是喃喃自语:「王爷这又是何苦?」 相比她这样激动到不能自抑的样子,慕容重倒是神色淡漠,只是鹰目在她身上扫了一遍,似乎是想确认她有无受伤,看到她毫发无伤的样子,他终于微不可察的暗松了一口气。 睿王爷威震全国,这些府兵就算将钢刀架在他脖子上,也缩手缩脚,被他气势所慑,心中害怕,其中一名小兵手一抖,便在他脖子上划了道印子,血珠滴落而下,吓得颜慕林又是一声惊叫。 慕容重倒全无惧意,笑得十分从容,「这位小兄弟,挟持人质的时候,手要稳一些,不然割破了本王的喉管,大概你们都得为本王陪葬。」 那小兵吓得手一软,钢刀掉落,他整个趴在地上,不住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不想冒犯王爷的,小人实没有这种胆量的!」 陈志气得上前去狠狠踹了他两脚,「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那小兵连滚带爬跑下了城楼。 陈志回头目露凶光,将睿王上下打量一回,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来,「王爷,恕下官无礼了,您神威难测,下官手下这帮草包看到您这样,都快要吓破了胆子,想来王爷受了伤,便会少了威慑力吧?」 慕容重随意淡笑,「陈知州请自便。」 在颜慕林与赵武惊恐的叫声中,陈志上前去一剑刺进了慕容重的腹部,慕容重煞白了脸,赞叹一声,「果然无毒不丈夫!陈知州堪称丈夫!」 城门楼上的变故不过一刹,城下却也突起变故,只听得刀剑相击,不过一瞬,城门便吱呀打开,城外骑兵如风一般卷了进来,陈知州吓得连连尖叫:「难道你们不管睿王爷的死活了吗?」 睿王肚腹之间鲜血直冒,架着他脖子的钢刀却已经有好几把悄悄往回撤。 「诸位若现在就离开此地,本王保证不追究诸位的冒犯之处!」 此话一出,五、六把刀同时撤了,只有最后一把刀依旧架在他脖子上,执刀的人一脸的慌张:「反正今日不能善了,姊夫,要不要把这人宰了?」原来他却是陈志的舅子。 慕容重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肚子,那人抱着钢刀惨叫着从城楼上跌了下去,陈志欲捞起身旁的颜慕林抵挡,赵武一个扫瞠腿,他肥胖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他身边的亲信拚死抵抗,也难挽救颓势。 这一夜缅州知州一家十几口被押入大牢,与他同时被捉的还有缅州各级官员家眷,时缅州府内牢狱人满为患。 慕容重躺在知州府书房的榻上,从热被窝里被拎出来的大夫,一边替他包扎着伤口,一边惊叹:「若是这刀再偏个一寸,伤及内脏,怕是危险了。」 眼泪汪汪站在榻边的颜慕林闻听这话,热泪刷的就流了下来,「王爷……」 一众武将此刻皆在外执行公务,分头抓捕逃犯官员,安抚百姓。 慕容重等那大夫出去以后,招招手,见她乖乖上前来,被他紧握的小手也毫无挣扎的迹象:心中倍觉满意。 望着小丫头一脸担心后怕的表情,他自助联想成了小妻子对着重病的夫君眼泪汪汪,「夫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啊?」这情景,光想想已觉得……这伤口也不甚疼痛了嘛。 不过显然颜慕林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由得他紧握了手,被赞了又赞:「本王不过给了你十个人,你倒好,留了五个人埋伏在城里,若非这五个人暗中动手砍杀了城门口守兵,开了城门迎大军进城,今夜你我可都危矣!真是个聪慧的丫头!」 颜慕林本来眼泪汪汪,一听这话伸手便将他的嘴捂住了,转头去看,好在这书房内此刻很是安静,护卫们都在门外守着,又不忍责备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伤的他,只得婉转劝导:「这话若是传回京中……王爷既然救了下官一命,还求留了下官这条命报恩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5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5 吧!」 慕容重伸出舌尖在她掌心轻舔了舔,顽劣一笑,「既然你这条命是本王救的,以后若是不听从本王差遣,本王随时会收了你这颗颈上人头的!」 颜慕林此刻满心感激,哪里听得出他话中的不怀好意,自然满口答应。 缅州府近日风雨飘摇,一州知州与盗匪勾结,而下级官员也各派了心腹啸聚山岭做无本的营生,皆被睿王一举拿下,又特地在知州门前开阔之处设立了刑讯堂,一一过堂,将捉来的盗匪与官员对质,顿时在城中引起轩然大波。 城中百姓历年仇恨盗匪,更有过往商旅,也曾向官府送过钱财,只当官府出力保护百姓,哪知道官即是匪,愤怒可想而知。 睿王行事向来从严,这些官员一律问斩,男子十岁以上的全部问斩,十岁以下的与家中女眷全部充军发配边疆,充作苦役或者教坊司,更有山中盗首几十人被判斩首,其余皆充军发配,顿时在缅州城大开杀戒,杀了个血流成河,百姓拍手称快。 已近年末,天寒地冻,连日降雪,缅州官员又大半空缺,朝廷还未派继任官员下来,慕容重又受了重伤,只得令颜慕林暂领知州一职,处理城中政务。 颜慕林早有觅个地方官员当当的想法,虽然经过此事,慕容重再不是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男子,但天家骄子,她也从不曾奢望会与其有任何可能,因此除了每日里照顾慕容重之外,便是加紧熟悉地方政务。 这一年的除夕,二人就在知州府过年,更有随行武官前来助兴,经过连月休养,慕容重伤处已渐渐愈合,遂大宴众将领。 只是席间颜慕林却阻止慕容重饮酒,后者竟然一句也未曾反驳,乖乖听从了她的话,这倒令她颇为不解。 反倒是席中众将瞧到这一幕,只觉无比怪异,百爪挠心,若非碍着慕容重的威严,早将颜慕林捉过来问个清楚。 纵是如此,席罢慕容重回房,颜慕林未及回去,被两个喝得有些酒兴的武官拦着,非要问问她:「颜大人当真与王爷是那种关系?」 这些人纯粹是近日闲得发慌,又觉得颜慕林是个好脾气的,这才将她堵在走廊。 第二日颜慕林当着慕容重的面,笑嘻嘻禀报:「两位将军今日一直说王爷身体欠恙,听说缅州深山之中产了一种补身子的好药,叫什么活的,自告奋勇要进山为王爷寻药,如今盗匪肃清,二位大人正好趁着回京之前去寻上一寻。」 慕容重早从护卫口中听到这二人逼供颜慕林之事,护短之心早有,似笑非笑道:「难为两位记挂本王伤势,本王在此等着两位将军早日归来,听说朝廷派的下任官员马上到任了,只等新的缅州知州到任,我们便要拔营回京了。」 二人苦着一张脸顶风冒雪打马出城,站在白雪皑皑的山脚下欲哭无泪,「哥哥,我觉得,咱们还是回头寻颜大人赔礼道歉吧?」那什么活的长什么模样,他两个哪里知道? 书房里配合默契的两个人打发走了这哥俩,齐齐捧腹大笑,不过连笑几声,慕容重「哎哟」一声,只吓得颜慕林惊忙上前,「王爷可是伤口又痛了?」 王爷伸出手臂来,将她凑过来的小脑袋揽住,在她樱唇之上厮磨,嗓音甚是暗哑:「本王近些日子憋得厉害,你来摸摸。」 一手拉了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摸去。 颜慕林入手之际,隔着厚厚的冬裤,也能摸到一个坚硬的突起,一张俏脸顿时飞红。 这一次,她再未强烈挣扎,只是低低道:「王爷的伤口还未曾好……」 慕容重顿时眉眼骤亮,「你是说,等本王的伤口好了,自然可以?」 她红着脸,丢下一句:「下官还有公务要处理,王爷还请好生休养。」 匆匆跑了。房内顿时传出一阵朗声大笑。 房门外带伤值守的赵武寻思,回去看来要赶紧督促哥哥准备婚礼用品了。 马车缓缓前行,渐渐离了缅州,慕容重为救颜慕林受了伤,他再要求她随身侍候,她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听前来传旨的太监讲,自睿王奏章上达天听,建明帝震怒,太后惊痛,不等新任的缅州知州上任,御医便先行到达,连同太后下赐的随侍宫人,在缅州略作停留,又随大军回朝。 大军行了几日,每每停车,御医便会前来请安问脉,他长日无聊,不免拿些古怪的问题来消遣御医,诸如,「这伤可还碍事?」 御医深谙这一位的特殊身分,谨慎答他:「已无大碍。」 不曾想他紧接着又问:「可能行房?」倒将同车的颜慕林给惊得羞窘难言。 这些日子他受制于腹上的伤口,每每欲动之时,便迫使颜慕林用手帮他解决,又敷次诱导她用嘴,可惜未能成事,至今引为憾事。 说起来,太后赐下来的这几名宫人也各个姿色不凡,可惜都被慕容重送至后面车队,离他的马车有数里之遥。 御医只当他年轻气盛,看得到美人儿吃不到腹中,这才移至队伍最后,当下更是谨慎,「其实……只要睿王爷不要太大动作,倒可令一、二名宫人前来侍候。」生怕这位爷狂放之下夜御数女,倒再将伤口扯开,又略略提及人数。 不知为何,颜慕林听到这话:心中只觉颇为难受,她不知与慕容重相处了这些日子,性子早被慕容重摸了个熟透.他见状心中暗喜,却不说破,只淡淡道:「有劳御医了。」 这位御医回到车队,被数名美人簇拥着问候睿王伤口,不胜其烦之下,略微吐露两句。 「睿王爷曾问过本官,可否行房,诸位姑娘也好准备着……」 这些女子皆是宫中的玲珑人儿,闻言顿时大喜,各自回车中去精心打扮,哪知道从白天等到了夜晚,队伍不过略略休整,连夜行军,所行又是官道,很是平坦,唯独不曾听到睿王召见之令。 偏这是军中,不比寻常王府,不得召令,连只母蚊子也没办法突破睿王护卫队,何况是数名美人儿。 就在这些美人儿辗转难眠之际,大军当中簇拥着的睿王马车里,伤口早已拆线且肚子上留着一条极为丑陋疤痕的睿王,正捂着肚子喊痛。 第十章 御医是说过这伤口外面看着是愈合了,但其实内里尚未长好,他这般呼痛,不说颜慕林担忧不已,连连询问:「可是伤口又痛了?」连外面架车的赵武都吃了一惊,差点出口问侯。 这两月来,他时时用这招来耍弄颜慕林,后者本已心怀愧疚,况伤口又未曾长在自己身上,哪里知晓他不过是藉机生事?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6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6 他哼哼两声,顺势道:「要不你来帮我解了衣服看看?」 颜慕林不疑有他,一边小心解了他腰带,一边扒开几层衣袍,瞧见贴身里衣之下,他肚腹上的伤口还是中午御医瞧过的样子,看不出究竟,再往下瞧,裤子却高高地支起帐篷,顿时脸都红透了,已猜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马车之内四角稳稳各挂着一个银薰球,外面用毛毡包住,下面铺了厚厚的褥子,连盖的被子也是厚厚的,被子里又放着两个手炉,车内可说温暖如春,他本来就只穿着一条罗裤,厚着脸皮自己动手扒下来,偏要作个腹痛的样儿,中间呻 吟几声,只吓得颜慕林连连阻止,「既然伤口作痛,还作什么怪?乖乖躺着?」 他鹰眸直勾勾瞧着她,可怜兮兮指着自己肿胀的玉茎,「它不肯答应,我也没办法。」也不知是几时,二人相处,他渐渐忘了要自称本王,只一味我来你去。 颜慕林伸出纤纤玉指,忍着窘意握住了他滚烫高昂的玉茎,无奈哄劝:「快快盖起来,可别着凉了。」 他痞痞一笑,「有随行御医,你还怕什么?况且,你不想好好观察观察它吗?」 纵然她这些日子每每在夜间摸黑为他排遣欲火,都不若此刻在琉璃宫灯之下瞧得仔细。 …… 昏睡过去的女子面上还带着残泪,小腹之下还有些痉挛之意,身上透骨汗香,胸前青紫吻痕重重叠叠,青莲又绽,欢爱的痕迹一时半会想来消不下去,偏无损于这身子的精致诱人,又添几重魅惑,已经折腾了大半夜的慕容重在这样的身子面前,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就似个初尝爱欲的毛头小伙子一般,若非怕她身子再抵受不住,怕是会胡天胡地一夜。 他拿了布巾,从套着厚棉套的瓮里倒了些热水出来,先是替她拭干净了脸蛋,瞧着她唇上被自己咬得红肿,不觉偷偷暗笑,又一路擦拭下去,想到她这样烈马股的性子,终究被自己驯服,未来将会被圈养在睿王府,只觉心满意足。 又换了布巾去拭她身下的洞口,但见那粉红色的小嘴儿兀自轻颤,居然还往外缓缓吐露着赤浊的精 液,擦得干净了,在灯下细瞧,那小小洞口已有红肿之像,不怪她哭泣求饶得这般厉害,这一处的愉悦与疼痛原就格外难忍。 他拉出车内暗格,从里面拿出一盒药膏,手指沿着湿热的蜜洞进去,虽说是抹药,却更像是姿意戏弄,深深浅浅,只弄得她在睡梦之中亦嘤咛出声,忍不住绷紧了身体,肤色顿时粉泽,引得他大乐,只觉这副身子敏感之至,极是诱人,再抹下去,恐自己会把持不住,再要她一回,只得草草抹完,将她塞回被中,又倒了水来拭擦自己,这才抱着这汗津津的身子,手中握着她的玲珑玉兔,缓缓睡去。 颜慕林第二日醒来,只觉身上如马车辗过,骨架全都碎尽,又黏在了一处,略略动了一动,便酸痛不止,身下倒不甚灼痛,她昨日只当被磨掉了一层皮,至于抹药一事,她早昏睡过去,全然不知。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今日眉眼滋润,全无昨夜的凶相,瞧着她的目光简直可称作温柔,她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再想起昨夜绮景,顿时面红耳赤,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中,真恨不得从此不再见人! 哪知这般埋头下去,才发现被中二人紧贴着,都脱得精赤,连忙往旁边缩了缩,紧贴着她的男人岂容得她后退,她挪一寸他便紧跟着挪过去,马车之内空间有限,到得最后她已经紧挨着马车板壁,退无可退,被他从被中捞出来,顺势在她面上香了一口,「都睡到这时了,可是身上疼得厉害?」 他是武将,不知轻重,面前的人儿却似玉做的一般,除了一张嘴厉害,身子稍稍捏得重些,便有青印子出来。 昨夜不曾细瞧,今早他曾掀开被子瞧过一遍,这才赫然发现不只她胸前有青紫印痕,昨夜大掌握着她的腰上下翻飞之时,当时未曾现出端倪,早晨却已经赫然印着几个明显的手指印:心中早心疼不已。 颜慕林嗔他一眼,露出粉白的藕臂来,捞过自己的衣物飞快的穿起来,又在被中拿粉嫩的脚丫子抵在他背上,使力踩他,「还不快转过去!」 慕容重掀起被子,她粉嫩秀巧的脚丫子顿时曝露在日光之下,其上指甲明润饱满,他顺势握在掌中,堪堪一握,爱不释手的把玩不已。 颜慕林好不容易挣脱了脚丫子,又教他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上摸去,连忙扯过罗裤套起来,容色大嗔:「还不快穿你的去,当心一会御医来了,羞也不羞?」 慕容重皮厚如城墙,哪里会顾忌那么多,满不在乎道:「若御医来了就叫他等着。」 稍顷已到午时,大队人马停下休息,果然御医满头冒汗的跑了来,在马车外恭候,要请平安脉。 颜慕林急得团团乱转,她自己已经收拾妥当,偏偏慕容重光着身子赖在被中,死活不肯起来,「本王还未睡醒呢。」你……没睡醒难道是在说梦话吗? 她无可奈何,只得传话:「王爷……王爷还未梳洗,有请御医稍等!」 赵武昨晚听了一路壁角,此刻又听得从来起得绝早的王爷居然赖床,差点喷笑,碍着御医面前,不好多说,只得请御医去旁边马车之上喝口水,歇息片刻。 一时慕容重又赖在被中,谎说自己伤口疼,伸胳膊伸腿,看着颜慕林爬上爬下,忙前忙后给他穿衣,还不放心,追问数次,可是昨夜将内里的伤口撕裂了? 慕容重哪肯好好回答,他生性惫懒,这些年在军中历练,原当自己已经忘了旧时摸样,哪知道对着她那张关切的小脸,只觉心内痒痒,时不时抽空拉她来香一口,或者又伸手在她面前摸了又摸,「可别再裹的这样紧,本来就小,再勒下去恐怕就没了……」种种无赖之语,一时恨不得将她扒光了,从头摸到脚,种种浓情蜜意,不一而足。 等到御医前来请脉,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这一路风景,自不同来时,境由心造,哪怕寻常山水,瞧在眼中也是非常景致。 等到一月后大军回京,二人进宫覆命,慕容重身上伤口早已完好,只在肚子上留个极丑的疤。 不过他后背这些年征战也留了不少的疤,自己倒是不觉得,反倒让太后心疼坏了。 关于缅州境内一切,先前奏摺之上早已奏明,建明帝对二人赞赏有加,除了夸赞慕容重谋略过人,又赞颜慕杯在缅州暂代知州,处理政务妥当,继任知州的奏摺就摆在案头。他本以为缅州尽大半数官员被斩,暂领知州的不过是一毛头小子,素以牙尖嘴利而闻名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7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7 ,哪知道接手之时,政务清明,一项一项处理的极好。 又因着将陈志的家当全抄了出来,缅州帐面上竟然略有盈余,并非是他当初所想的是个烂摊子,对这位少年得志的官员就更添了几分好感,因此上报的奏摺竟然将颜慕林赞不绝口。 其实这一切全拜慕容重所赐。 他此时虽受了伤,但军威赫赫,城中处斩了太多人,各有司衙门虽寻了原衙门的书吏代理琐事,这些人早被吓破了胆子,有这样一座杀神镇着,众人哪敢怠职? 因此主官虽然被处斩,但政事却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下去,不然,就算颜慕林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难扛下这诸多公务。 颜慕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在建明帝面前,满口谦词,只将所有功劳都推到慕容重身上,慕容重又夸她处理琐事细致,她几欲反驳,是不是每日喂水喂饭,替他换衣擦身处理的细致呢?她处理公务的时候,他正在病榻上躺着养伤呢,怎知她细致不细致,这人纯粹睁着眼睛说瞎话! 二人之间你推我让,连建明帝也禁不住失笑,没想到这一对冤家前往缅州一趟,倒意外的相处融洽起来了。 君臣之间的会晤十分的愉快,每人又得了半月长假与一堆赏赐。 颜慕林欢欢喜喜出宫回家去了,慕容重怀着喜悦的心情前往慈安宫向太后请安,结果被强迫脱衣,太后瞧了瞧他身上的伤口,顿时将他一顿破口大骂,道他不爱惜自己,令她道把年纪还要提心吊胆。 说着抹泪不止,又追忆起战亡的长子,更是泪水涟涟,慕容重花了好一通功夫,才将老太太哄转。 建明帝早知太后对这孙子偏疼异常,因此只约略提了提他受伤,倒未曾提是因着救颜慕林而受伤,不然今日颜慕林恐怕要在慈安宫长跪不起了。 颜慕林数月未曾回家,原只以为推开家门定然蛛网结尘,完全没法住人,哪知道方才到门口,院门已打开,一名中年仆妇笑意满面的迎她,「大人,您回来了!」 她退后两步,左右瞧瞧,显然没有走错门,可是这从天而降的仆妇却教她吃了一惊。 那中年仆妇显然明白她在疑惑什么,连忙解释:「奴婢是睿王府上仆人,王爷早遣了奴婢前来照料颜大人府上。」 破门而入吗?她走的时候可是将院门锁好的。 不过那仆妇瞧着她唇角微弯,显然心情正好。 颜家这院子总共只有一进,正房待客吃饭,东西厢房乃是父女俩的卧室,颜父亡故之后,东厢房便空置了。 正房对面是一间小小厨房跟两间小的杂物房,一间房内堆放着些不用的杂物,另一间只放着一个大大的浴盆,被颜慕林拿来当作浴房。 这中年仆妇很是能干,不但将院子与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还烧了大锅的热水,等颜慕林将御赐之物收拾好,她已将浴盆注满了热水,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颜慕林泡在浴桶里,只觉累得要命,恨不得再醒不过来。 这一夜,赏了银子,打发了睿王府的仆妇离开,颜慕林从里锁了院门,一个人躺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翻来覆去,数月与慕容重同榻而眠,再回到一个人独居的岁月,竟然失眠了。 她这一趟出公差,在建明帝面前得了个好的评赏,往日有三两交好的朝中同僚便前来道贺,要她请客。 她与这些朝臣交往,略微交好一些的,不过是平日公务之上熟识一些,倒谈不上有多少私交,便趁着有假期,请了三、四位同僚前去酒楼。 众人都知她不善饮酒,当年考中进士,谢师宴上一杯就面若桃花,原也不指望她陪大家饮酒,只不过是聚在一起闲谈罢了。 内中有一位来自安平州的同僚道:「说起来,颜贤弟既然不善饮酒,我们不过是闲谈,近日愚兄有位同窗原是任职登州同知,恰回京述职,正闲着,不如也请了他来吧?」 第十一章 见颜慕林应了,忙使了酒家的小二持他的帖子跑一趟。 不多时,那小二已回转,身后引着一名年轻的公子,瞧看纪大约在二十出头,一袭青衫,目似朗星,温文尔雅,含笑踏入雅间。 颜慕林恰坐在最里面,因此进来的人没瞧见她,她反将进来的人瞧了个清楚,只觉面善,脑中一个遥远的名字呼之欲出。 那年轻男子被同僚接了进来,众人起身见礼,又落了坐,小二上了热茶,添了碗筷便退了出去。 那同僚热情的道:「唐兄,今日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恭贺颜贤弟此次缅州顺利回来,又得了圣上嘉奖的。」 唐文轩抬头去瞧,却越瞧越心惊,缓缓道:「颜慕林?」 替他介绍的人连连笑道:「早说了贤弟大名远播,唐兄从登州而来,居然也认识贤弟。」 唐文轩早认识颜慕林,可是却不是从今日。 对面的女孩子早已经长大,比他想像之中还要美丽,只是这个见面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扮男装混迹朝堂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又缓缓道:「慕儿?」似试探一般。 对桌的她目光骤然大亮,轻轻念出曾经温暖过自己的那个名字:「文轩哥哥……」 介绍他两个认识的人倒诧异的笑了,「我这里还未认真介绍,你俩个倒哥哥、弟弟的叫上了。」 二人皆是一怔,瞧见眼下情形,都收敛了些许激动的神情,唐文轩重重的拍了拍这昔日同窗的肩,「连兄,今日真要大大感谢你一回!我与慕儿失散近十二年,今日乍然相逢,真是不敢相信。」 众人去瞧,那向来清冷的少年御史,竟然也红了眼眶,瞅着唐文轩的目光带着几许依恋之色,倒引得众人好笑,「你们这番模样,倒让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失散的一对小鸳鸯重逢了。」 唐文轩心中一动,抬头去瞧她,一时只觉心中欢喜不已。 他原还担心她早已被颜父胡乱嫁掉,既然如今女扮男装上了朝堂,自然不能胡乱婚配。 这一夜同僚旧友相逢,颜慕林虽然不曾多喝,只不过小饮了三、四杯,唐文轩尚很清醒,但其余的人却早已饮得大醉,被各自的家仆扶上了马车,等将所有的人都送走,颜慕林满怀欣喜的叫一声:「文轩哥哥……」 已经长成温雅青年的男子也似难以相信,「慕儿?」 「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睿王府里,被太后勒令要好生养伤的慕容重闲极无聊,遣了赵武去寻颜慕林,赵武去了一个时辰方才回来。 「王爷,颜大人今日请了几位同僚吃酒。」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8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8 「她居然敢请人吃酒?」想起那个醉猫的样子,又是那样浅的酒量,慕容重就添了一重担心。 「你去瞧瞧什么时候散了,带她回王府来。」 颜家的小院子还不及睿王府下人的住处宽敞,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生活的。 赵武这一去又是两个时辰,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王爷,酒席散了,不过颜大人没回来。」 「她不肯回来?」 「不是,属下压根没露面。」 睿王爷气得砸了桌上的砚台。「你不露面我让你去干什么?」 赵武委屈的瞧瞧睿王爷头顶的金冠,暗道,王爷啊,你头顶的金冠马上就要变成绿冠了…… 「今晚与颜大人一同饮酒的,还有最近来京述职的登州同知唐文轩,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是一同饮酒的连臣连大人拿了帖子请来的,听说他们两个是同窗。」 「那又如何?」不过是认识个把朝臣。 「难道这位唐文轩生得十分英俊?」 赵武为难的答道:「王爷,这位唐同知的确生得十分英俊……」顶着睿王爷杀人的目光之下,他硬着头皮小声道:「唐同知自然没有王爷英俊,不过……不过属下跟着颜大人与唐同知偷偷走了一段路……」 啪! 这是玉管狼毫被折断的声音。 「他们居然深夜孤男寡女在街上散步?」 赵武额头的冷汗渐渐往下冒,可是又不能不禀报。 「王爷……尚未到宵禁,街上人还不少,应该不能算作孤男寡女吧?」 「哦……」听起来,睿王爷的心情好像还是很郁闷的样子。 赵武擦着额头的冷汗,万般小心的,不着痕迹的朝后缩了缩身子,估摸着离房门很近了,才道:「不过属下听到颜大人叫唐文轩作『文轩哥哥』,唐文轩叫颜大人『慕儿』……」身子一缩,便要退到房门外去。 「什么?」 睿王爷慕容重面色铁青,鹰眸倏然扫了过来,赵武吓得差点跪下……王爷的面色太可怕了! 「没错……属下……属下跟了有毁距离……」 毫无预警的,案上笔洗朝着他迎头砸了过来,赵武缩头避过,那笔洗从他头顶飞过,砸在了门板上,顿时粉身碎骨捐躯了。 「赵武,你可知道说谎是要掉脑袋的!」 赵武摸摸自己可怜的脑袋,内心哀嚎,颜大人你出墙不要连累我的脑袋啊!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绝对没错!王爷,属下真的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还听见颜大人跟唐文轩说回颜家好生叙叙旧。」 他猛然想起,这下可是真正的孤男寡女了!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惜已经晚了。 这大半夜的,睿王爷长臂将案头东西全部扫了下去,只听得瓷器哗啦啦的着地声,他大步往外冲出去,「备马,本王去颜府瞧瞧去!」活像个赶去捉奸的丈夫一般。 赵武苦着脸追了上去。 慕容重到得颜家巷子口便下了马,蹑手蹑脚往里走。 赵武牵着马,找了个离颜家门口远一点的角落躲起来,预备着不要被暴走的王爷波及,内心感叹,王爷虽然从来没有捉过奸,不过此刻倒捉得很是纯熟啊。 慕容重轻轻推开颜家半掩的门,但见正房之内烛光大亮,房里的说话声依稀可辨。 「文轩哥哥,唐伯伯、唐伯母可还好?」 「都好。」 「慕儿,这么多年,自我在登州任职以来,数次派人前往荆州,只听原来的邻居说颜伯父带着你离开了荆州,颜伯母与老太太都已经过世,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子轩哥哥,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是登州同知,真是可喜可贺。」 「慕儿,颜伯父呢?都坐了这么久了,我也该向他请安问好了。」 「子轩哥哥,找爹爹……我爹爹五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房里温文的男声忽的一紧,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半晌才道:「你……这么多年,慕儿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她熟悉的清朗声音透着欢喜,直往他的耳朵里钻:「子轩哥哥,你小时候就说要当官,当大官,我好生为你高兴。」 慕容重紧握着拳头,一颗心沉沉往下坠。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在他所不知道的过往里,他们一起欢笑追忆。 房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慕儿小时候被颜家老太太打,还梗着脖子说长大以后也要当大官,让老太太再不敢打你,她若活到现在,肯定不敢打你。」 她的笑声清脆,仿佛一朝伪饰尽去,不同于朝堂之上的冷面无私,同僚间的清淡疏离,与他针蜂相对之时的严词戒备,仿佛只是一个毫无心机、毫无负担的活泼天真女子一般咯咯直笑,「老太太要是活到现在,早跑去衙门举报我了,她会怕得要死,生怕我女扮男装为官,牵连到她,我又哪有机会当官?」 男子的声音带了些酸涩之意,可是终究难掩欢喜:「我说过,长大了,当了大官会保护你的……」 她急促的、感激的打断了他的话,「子轩哥哥,如今你我同殿为臣……」 慕容重仰头看看天色,这时候去请旨赐婚,似乎时候不对,皇叔定然住妃子宫中,宫门也已下锁。 「慕儿,我尚未娶妻!」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 「我一直记得小时候你被颜老太太打,我说过的,我会娶你,我会照顾你,保护你!」 「慕儿……」 慕容重双眼冒火,恨不得踹门进去……他都要气炸了! 不过他久经战场,智计百出,知道此刻不宜强攻,转头快步出去,朝着巷子口招手。 赵武探头探脑,一直从角落里紧盯着颜家院门,见王爷居然一个人出来,不由长呼一口气,万幸没打起来,连忙跑上前来了,「王爷……」 慕容重朝他伸手,「火摺子。」 赵武吓得差点失声惊叫:「王爷,你想放火烧死这对狗男女?」话一出口才知不好。 慕容重硬梆梆丢出两字:「拿来。」接过他哆哆嗦嗦递过来的火摺子,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让你胡说八道!」 就算是一对狗男女也是自己与颜慕林,而非唐文轩与她……不对,堂堂睿王岂能自称狗男女?简直是被气糊涂了! 赵武亦步亦趋紧跟着睿王,心中暗暗为自己越来越小的胆色而哀悼,不怪哥哥在京城待了三年就成了这副德性,他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9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19 再待下去,恐怕比哥哥还窝囊。 王爷这样明火执杖去烧朝廷命官,到底要不要去报官或者阻止?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慕容重已经溜进了院子里,将火摺子点燃了,丢到了小厨房墙角排的整整齐齐的柴垛上,然后回头,朝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来。 房里的两人尚不知院子里的变故。 赵武与慕容重牵着马站在颜府巷子外的街道之上,看着颜家小院子里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半夜被惊醒的百姓们都赶着救火,听到王爷似长吁了一口气,低低咬牙念叨了一句:「这下总不能私定终身了吧?」 他觉得,王爷这么多年的仗果然没有白打。打草惊蛇这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要做就要一举拿下。 不过身为睿王爷手下败将的北疆蛮夷王子乌曼就曾说过,睿王狡诈,中原最狡诈的人! 赵武只当王爷这下要安安心心回府睡觉了,哪知道他却等火扑的差不多了,牵着马儿大大方方到了颜家家门口。 颜家院子里一片狼籍,小厨房连着两间杂物房都藉着火势被烧得倒了,地上湿淋淋泥泞一片,前来救火的邻居们提着水捅与颜慕林一一道别,她与唐文轩站在院子里,脸上还有黑灰,垂头丧气看着眼前的惨景。 睿王爷大大方方敲了敲开着的院门,「颜大人?这是怎么了?」十足吃惊的表情。 若是赵武今晚没有从头到尾跟着这位爷,亲眼观赏了他捉奸又放火的一幕,铁定以为他是才到这里。 颜慕林对于睿王爷半夜出现在自家门口,颇为意外。 「王爷?」 王爷挽着马鞭,紧蹙了眉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烧起来了?我方才回城,路过看到这里火光冲天,想起来你家恰在这附近。」 第十二章 赵武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没有比王爷更狡诈的人了。 可怜的颜大人尚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狩猎目标,对着被毁的厨房感叹,「天降横祸,大约是听说圣上赐了些黄白之物吧?难道是有谁惦记着这些东西了?」 赵武心想,大人,那是有人惦记您了,不是那些黄白之物啊! 唐文轩站在几步开外,只觉这位王爷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善,可他素来豁达方正,倒不曾往旁的地方想,跟着颜慕林见礼,「下官登州同知唐文轩见过王爷。」 年轻男子直起身来,挺拔温文的青年,目光清正,绝非奸邪之徒。 想到这一点,慕容重就觉得烦恼。 如果是奸邪之徒,他倒好办,想个法子将他处置了了事,可是能任登州同知的,又回京违职,想来在吏部也是挂得上号的,要处置这样的人,还是要费一番手脚的。 颜慕林与唐文轩的初次会面,就被慕容重不动声色的搅了。 第二日,唐文轩本来已经约了颜慕林去会宾楼品尝京城美食,却接到吏部传话,睿王爷军中目前缺个书吏,核对军队人员籍贯名单,瞧着他是个细致的,先借调去军中,等吏部考评下来了,再另行安排。 地方官员插手军务,这是从所未有的事,唐文轩接到这借调令,百思不得其解。 只得随着前来传令的士兵前往驻扎在京郊的军营,哪知道进了营才知道,这军管竟然管理的颇严,不能随意外出,一时心焦不已。 他自小与颜慕林一起长大,九岁的时候,全家迁往安平州,本来只盼着长大以后还能回荆州,哪知道再寻回去,那精灵般的小姑娘却失去了踪影。 昨晚他回到住处以后,半夜兴奋的未睡。 男未婚女未嫁,可不是天公作媒吗!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慕容重今日专门去宫中请旨,哪知道到得宫中正碰上建明帝在御花园见客,听得睿王进宫,也召他前去。 慕容重到得御花园,还未走近观澜亭,便听得银钤般的笑声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娇娇道:「皇上,爹爹从来不夸我的。」 建明帝呵呵直笑,「瑾儿啊,你爹爹那是嘴上不夸:心里夸,若朕有这么开朗个女儿,可不知有多高兴,你瞧瞧太子,整个一个闷葫芦。」 「太子那是谨言慎行,处事端方。」一把熟悉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 慕容重心中高兴,大步上前去,与建明帝跟太子慕容夜见礼,又转过身向桌上中年男了见礼,「师父几时回京的?怎的我倒不知道?」 与建明帝坐着的中年男子连忙站起身来,「参见睿王殿下!」 那中年男子身旁坐着的女子冲出来,一把搂住了慕容重的胳膊,「睿王哥哥……」又踮起脚尖与他比了比高低,发现自己的脑袋只及得上他的肩膀,非常不乐意的嘟着小嘴撒娇:「睿王哥哥怎的长得这般高?瑾儿都要仰着头瞧你了。」 慕容重连忙避开那中年男子的礼,「师父这是作什么?」顺势不着痕迹的挣开了梁殊瑾的胳膊。 「瑾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梁开从小是建明帝作太子小时的伴读,情分非同寻常,建明帝继位之后曾任太子太傅,教导慕容夜,后来请求外放,先作知州,如今己任雍州牧,掌九州重兵,位高权重。 慕容重小时候又淘又皮,睿王夫妇驻守北疆,太后不忍孙子在边疆吃苦,就留他在宫里长大,与慕容夜一同读书受教。 梁开为人严厉端方,说起来,慕容重受他管教最多,时不时被戒尺打,连太后也不曾追究,他渐渐长大,虽然仍旧顽劣,对这位老师倒是极为尊敬。 梁殊瑾长得乖巧可爱,梁开早年丧妻一直未曾娶,太后怜惜梁殊瑾,皇帝特许了梁殊瑾与两位皇子一同读书,三人也算一同长大。 建明帝君臣聊得高兴了,见他三个年轻人只默默坐着,偶尔梁殊瑾凑兴几句,建明帝道:「瑾儿也有好几年未曾来京城了吧?不如让太子跟睿王陪你出去转转?」 慕容夜微微一笑,一副诉苦的模样,「父皇,睿王兄还在休假,整日闲的无聊,儿臣东宫案上还摆着一堆堆摺子……」 梁殊瑾小嘴一噘,「陛下说太子哥哥无趣,果然没说错,那瑾儿跟睿王哥哥去玩,不带你出去。」 三人自小玩惯了的,礼节之上倒少了许多拘束。 梁开一生唯有此女,疼爱如同自己的眼珠子一般,此刻也佯责:「瑾儿,太子面前哪能如此放肆。」 自梁殊瑾出生之后,建明帝一向流露出想要与梁开作儿女亲家的意愿,不过听说自老睿王过世,建明帝疼这侄子亦不逊于太子,也不知道他想要梁殊瑾嫁的是哪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0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0 一位? 太子性格温厚,淡笑道:「不妨事。」三个年轻人相偕离去,建明帝与梁开相视而笑,「我们都老了。」 慕容重带着梁殊瑾出宫,往闹市而去。 梁殊瑾久不在京城,要求睿王带她前去吃些京城美食,慕容重想起昨夜唐文轩离开之时,与颜慕林的约会,精神大振,「京城会宾楼的八宝鸭是一绝,不如我们去吃?」 梁殊瑾挽着慕容重的胳膊踏进会宾楼的时候,正撞上下楼梯的颜慕林。 她尚不知唐文轩已经被慕容重藉故调开,苦等不至,只当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匆匆下楼,哪知迎面便撞上,春风满面的睿王爷与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挽着胳膊进来。 那小姑娘生得颜色颇好,唇红齿白,娇声软语:「睿王哥哥,会宾楼除了八宝鸭子,还有什么可吃的?」说着还摇了摇慕容重的胳膊。 颜慕林脸色一下惨白.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作何反应,直到睿王瞧见了她:「大人?」 她艰难的动了动嘴唇,终于干巴巴一笑,「下官见过王爷!」心中好酸好痛。 睿王爷笑得云淡风轻,「颜大人吃完了?」 「没……吃了……」 梁殊瑾惊叹的瞧着她,又摇着慕容重的胳膊,「睿王哥哥,他长得真好看呀!」 慕容重逗她,「那瑾儿嫁给她吧?」 梁殊瑾摇摇头,娇娇道:「我才不要,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睿王哥哥跟太子哥哥长得好看。」 颜慕林的耳朵里没听到后面「太子哥哥」四个字,只听到了前面的几个字,一时里满脑子都响的是小姑娘娇娇的声音:「睿王哥哥……睿王哥哥……睿王哥哥……」 她僵硬着身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来,「王爷与姑娘慢用,下官有事先行一步了。」 慕容重热情挽留,「颜大人一起用些?」 她已经落荒而逃,只留了个惊惶的背影给他,慕容重鹰眸牢牢盯着那纤细的渐渐消失的背影,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来。 颜慕林去唐文轩居处寻他,听得他随行仆人告之,一大早去了吏部还未回来,她不放心,又专程跑了一趟吏部,才知道唐文轩被借调到了京郊驻军大营。 京郊大营是谁在管,她焉有不清楚之理。 她原本还想去睿王府询问,可是想想叫「睿王哥哥」的女子,又放弃了。 反正借调这种事,没有三年五载借着的道理,只等吏部考评下来,总会另行安排。 她打定主意,不再去想睿王如何,又专门去寻了泥瓦匠人来,准备重盖小厨房与杂物房。 慕容重只当她知道了唐文轩被借调之事,又或者看到了缠着他的梁殊瑾,总会前来睿王府,因此这天早早便与梁殊瑾分开,专心回府等着她上门。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已到了半夜,怒气冲冲的打马去了颜家,到得巷子口,已经是漆黑一片,赵武恨不得将他拖回去,只觉这位爷最近精神十分的失常,可是他又不敢触睿王的逆鳞。 慕容重扒着颜家墙头朝里瞧去,里面黑洞洞一片,心中气恨,她居然也睡得着! 他当然瞧不见房内的颜慕林辗转反侧,只觉自己这颗心已经不由自己控制,恨不得去睿王府揪着慕容重的领子问个明白,与他那般亲热的小姑娘到底是何人? 再想想,她与睿王,大约也只得几夕露水姻缘,终究无名无分,又如何开口质问? 慕容重快快回府,第二日便频频陪着梁殊瑾京城各处闲逛,尽可能的招摇过市,从前出门可能带着两名护卫,如今至少十名以上。 他这般招摇,却再不曾偶过颜慕林。 颜慕林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日子只督促着泥瓦匠赶工,赶在假期结束前,将厨房与杂物房收拾妥当。 等到上朝的那一日,二人在乾元殿前相遇,本是数日未见,一个觉得对方面色苍白,又瘦了几分,思忖是不是把她家的厨房给烧了,她最近这些日子未曾好好进食? 另一个思忖,今日方进宫就听同僚们纷纷议论,睿王爷属意雍州牧的独女,大约不日天家将有喜事降临,他这般满面青黑之色,定然是近来焦心婚事,万般头绪,王府又无长辈操持,所以才略有滑减? 到得朝堂,因着唐文轩借调之事,一个不长眼的兵部新进将领不知这是睿王爷的杰作,当堂提出质疑,地方文官插手营中事务,是否不太好,颜慕林也藉机将慕容重弹劾。 慕容重听得她居然为了唐文轩而弹劾自己,顿时寸步不让,当堂吵了起来。 建明帝本来只当这两人从缅州回来以后已经相处融洽了,哪知道又战火重燃,一时头疼无语。 看戏的众臣本来也当这是小事,睿王爷定然又像从前数次不会再计较,哪知道睿王爷今日步步紧逼,「颜大人口口声声刚正不阿,现在却为了自己的……自己的旧友而挟私弹劾本王,难道是焦心唐同知不能升迁?」 颜慕林见他这副恨不得吞了自己的生气模样,心中越加酸痛,当场差点气得哭了,红着眼眶站在当地,竟然首次在朝堂上与人舌战败北。 那提出质疑的新进将领抹着脑门上的冷汗,缩着脑袋往后退,睿王爷的火力也太猛了些!他对自己今日竟然能在睿王爷的怒火之下全身而退,反观颜大人却被烤得焦黑,而感到不可思议。 建明帝长叹一声,暗道这小子又开始犯浑了,不知道这位颜大人又哪里惹到他了,只得下旨草草退朝,独留了他两个进御书房谈话。 慕容重与颜慕林两个人站在御书房,各自冷着一张脸向建明帝见礼,事实上,建明帝对这位出身贫寒的颜御史极为欣赏,他是年轻一辈的官员里少有的踏实肯干,又不浮夸的官吏,又兼着清廉,是个难得的纯臣。 但这个侄子……包庇护短的时候还是坚决不能手软的! 第十三章 他打定了主意,哪知还未开口调解,慕容重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叔,侄儿今日想请皇叔赐婚。」 颜慕林听到这话,一颗心顿时碎成了片片,摇摇欲坠,差点跌倒,她就势跪倒在了御一则。 建明帝扶着脑袋,发愁的看着他俩个。「颜御史难道也想让朕赐婚?你俩个今日在朝堂乏上寸步不让,难道是相中了同一家的姑娘?」 他想不起来除了这一点,还有哪一点能让这两个极远翻脸。 颜慕林伏地,「陛下,臣……臣想请旨外调地方,去做个县令或者别的,只要能造福一方百姓就好。」 这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1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1 不过是从前偶然想起的一个念头,可是方才听到慕容重请求下旨赐婚的那一个瞬间,她忽然作了这个决定,惟求自保,再住在这个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管得住自己的心。 慕容重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中暗暗冷笑,很好,都想与唐文轩双宿双飞了? 「颜大人想做登州那边的知县吗?」 颜慕林心中正在盘算着外调地方之事,全然未曾注意这并非建明帝询问,而是慕容重所问,只低着头答道:「不拘是哪一处的县令都好。」 不拘是哪一处吗?反正离开京城以后天大地大,总有办法与唐文轩私会? 慕容重心中气恨,暗道,本王偏不让你们如意!休想!面上反倒笑了起来。 「侄儿与颜大人缅州一行,相处的十分……融洽。」故意重重咬着「融洽」那两个字,见她果然惊惶的抬起头来,朝他飞快扫了一眼,又规规矩矩垂下头去跪好,他心中气恨越加浓烈,「如今侄儿就要大婚,皇叔也夸颜大人行事妥当细致,王府又无人料理,不如皇叔将颜大人借了给侄儿,让颜大人帮着侄儿料理婚事,也算皇叔偏疼侄儿了?」 建明帝被他气得笑了,「你这小子,新娘子都不见影子,就急着操办婚事,这是哪家子的规矩?」 慕容重笑得喜庆,「皇叔也知婚礼繁琐,不早个小半年准备着,万一到时候准备不齐全……莫非是皇叔舍不得借颜大人给侄儿准备婚礼?若是这样,侄儿可要去皇祖母那里告状了。」 建明帝指着他,「你……居然连这招都想的出来,还不快将新娘子带了来给朕瞧瞧?朕也好赐婚!」 慕容重道:「皇叔不必着急,新娘子必定要先带到皇祖母那里,让她老人家过过目,才好带到您这里来,不然回头又要落埋怨。」 建明帝想起太后的唠叨,也深有同感。 最后指派了颜慕林近日去礼部报到,先去礼部学些婚礼事宜,再去睿王府帮着准备睿王大婚之事,调往地方之事暂且搁置,才赶了他两人出去。 慕容重在前,颜慕林在他身后半步,方才行得几步,已见得梁殊瑾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睿王哥哥……睿王哥哥,我寻了你一路,今日你带我去哪儿玩?」 颜慕林旁的都没听到,满脑子响着「睿王哥哥」四个字,只响得脑子疼,心里更疼。 慕容重嘴角涌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却揽了梁殊瑾的小腰,故意道:「今日啊,我们不出去逛了,我带你去瞧皇祖母,她都念叨你好些日子了,我们今日就在慈安宫陪着她吃顿饭吧?」 梁殊瑾高兴的拍手,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也是,瑾儿也好久没陪皇奶奶吃过饭了,走吧走吧,我们这就去慈安宫。」 颜慕林脑中浮起他方才在御书房的说辞,「新娘子必定要先带到皇祖母那里,让她老人家过过目,才好带到您这里来,不然回头又要落埋怨。」之语,失魂落魄连招呼也忘了打就走了。 她急需要出宫透透气。 第二日她打起精神前往礼部,因着对婚仪嫁娶之事不熟,又专门借了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回来读,哪知道晚上看书看得趴在桌上睡了,又是早春二月,天气尚寒,第二日便头重脚轻,发起了高烧,压根没起来。 她一个人住着,素无人照顾,病了也无人知道,只昏昏沉沉在床上躺着。 慕容重本是生了寻隙的心,早朝不见她人,又去礼部寻,也不见人,只觉蹊跷,摸到她家里来时,敲了半天的门不见人应,推了推,才发现院门还是从里闩着,这下心里着慌,也顾不得这些日子心里的火了,翻墙进去,又设法打开西厢房的门,掀起床帐,才发现她一个人烧得面焦唇裂,人事不知的昏睡着。 这下子任是多少的火也被浇灭,令跟着的赵武去街上医馆寻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来,那老大夫诊了半天的脉,只道这是郁结于心,又受了风寒,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再烧下去,恐怕会烧成个傻子。 老大夫开了方子,赵武抓了药回来,两个大男人对着冰灰冷灶无从下手,赵武只得再跑了睿王府一趟,将春桃临时抓差抓了过来。 等到颜慕林从高烧中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房间里暖烘烘的生着火盆,桌上放着空了的药碗,慕容重坐在一旁正打着瞌睡,她眨眨眼,只当这是幻觉,美好到令她禁不住要胡思乱想一番……或者,睿王爷对她并非无情,而是也有几分情意在里头?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将沉睡中的慕容重吵醒了,转头瞧见她已经准备下床,极为高兴,「你醒了?」 颜慕林这才惊觉,原来这一切并非幻觉,当下奇道:「王爷……怎会在此?」一句话未完,只觉嗓子乾得要冒烟一般。 慕容重不好说担心她,想着她一心想跟唐文轩前往登州,也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自己堂堂王爷,难道真要求她不成?当下淡淡道:「本王这是担心颜大人一病,耽搁了本王的婚事,这才前来探望。」 颜慕林一颗心顿时凉透,方才微芒一般的奢望又死寂了。 她挪到桌旁倒了杯水一口饮尽,清亮的眸子里是前所末有的平静,只是语声微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生病气促:「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心竭力替王爷操持好这门婚事。」 慕容重面色瞬间青黑,站起来冷哼一声,「那就好。」说罢欲拂袖欲去,走到门口转回头,「对了,颜大人似乎身体不好,郁结于心,难道是想着要跟人私奔,又想不出好的法子,适才郁结于心的?」见她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秋水凝眸直直的望过来,仿佛带着万般苦楚一般,他心中怒火重燃,又道:「颜大人就算想私奔,瞧在本王救你一命的分上,也要替本王操劳了婚礼再私奔吧?」 私奔?哼,到时候,我让你私奔! 房门「砰」的一声响,方才还站在那里的高大身影已经不见了,颜慕林颓然跌坐回了床上。 她怎么能……怎么还能抱着那样的奢望呢? 睿王爷分明不想再与她有一丝丝牵扯了,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要求她来替他操持婚事呢?难道不是为了想让她死心,让她不要以为与他有过几夕之欢,就妄想有一世缠绵? 原来男人在床笫间的甜言蜜语压根靠不住。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她只当睿王去而复返,却没想到是春桃推门而入,瞧见她半躺在床上,却未盖着被子,连忙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又拉过被子来替她盖住,「大人这是做什么?生病了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2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2 还不好好盖着被子。」 春桃起先被赵武抓差过来,熬好了药便不肯再留在此间,「上次王爷就想将我送给颜大人,趁着王爷这会在颜大人房里,我还是先回王府去。」 赵武将她拦下,「恐怕这不成,颜大人烧得厉害,一会喝了药发出汗来,还得擦洗,到时候难道让王爷侍候她?」 春桃对这位曾经抓过她手的颜大人耿耿于怀,「王爷不能做这类粗活,那赵二哥去为他擦洗不成吗?」 赵武吓得连连摆手,「她是王爷的人,我怎好沾手?不是找死吗?」 在春桃惊讶的眼神里,赵武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颜大人是女儿身,我若再不说,你肯定当王爷是断袖了。」 春桃惊叹的朝颜家西厢瞧了一眼,「这位颜大人……我是说颜姑娘……王爷知道这事吗?」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这话有几分傻气,王爷若不知道,还肯巴巴的跑来?又着急忙忙的请医问药? 赵武盯着西厢房,小声道:「王爷不但知道,且……她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侍候的时候也小心些。」 春桃原准备好了贴身侍候颜慕柿,哪知道这一切全不用她插手,睿王爷彻夜守在床头,擦洗沐浴之事全由他亲手为之。 方才听得房门响了一声,她从厨房探头出来,却见睿王黑着一张脸甩门出去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用想也知道,这位颜大人醒来。 颜慕林休息了两天,痛定思痛,对慕容重又多了一重新的认识,她从来不是哭哭啼啼的女子,自小生在逆境,能争取的自然全力去争取,可是不该自己得的,却打定了主意不再去奢望,再去礼部,遇到慕容重,反倒意外的平静淡定,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准备与他商量婚礼之事,倒把慕容重气得够呛。 回来的时候,春桃向她辞行,她忽想起一事来,遂问道:「春桃,若是我跟睿王爷要了你来,你可愿意回家去?」当初春桃的父母寻上她来,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着实可怜。 春桃拒绝的斩钉截铁,「不要,奴婢就在睿王府住着,哪也不去。」内心替睿王不值,掬心掬肺对这位好,她却不领情。 颜慕林诧异,「你不是当初睿王爷入城抢来的吗?难道如今……」她心中苦笑,春桃就算是被抢来的,在慕容重身边住了这么久,对他动了心也属正常,心中明明不是滋味,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春桃冷笑一声,再忍不住,「颜大人,你这般巴巴的想要将奴婢从睿王府弄出去,到底是为你自己呢,还是为着奴婢呢?可别再说笑了,奴婢几时是被王爷抢回府的?」 颜慕林脑中「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该觉得难堪还是难过,原来她自以为与慕容重之事天衣无缝,原来早被人知晓,现在又领着替他办理婚礼之事,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话要令她难受。 她慢慢坐了下去,慢慢道:「睿王爷得胜回朝之后半个月,本官被一对老年夫妇拦住回家的路,说是女儿名唤春桃的,被当朝王爷抢回府去了……」想来,被人强抢了去原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春桃动怒,原是情理之中。 这次却换春桃的脸涨红了,良久,却渐渐连眼眶也红了,「大人,你说的那是我爹,可是那妇人不是我娘,是我继母,他们不过是贪财,想将我卖了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作妾,也好给我弟弟凑钱还赌债……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去投奔王爷的,哪知道他们还敢往王爷身上泼脏水。」 第十四章 颇慕林只觉这话全然与事实不符,「你不过庶民百姓,与睿王无亲无故,怎么就会想起啦似外替上呢?」 春桃虽然怒瞪着她,极是生气,但因着不想让慕容重背上强抢民女的黑锅,凶巴巴道:「王爷怎么啦?王爷爱兵如子,我哥哥从前在家中待不住,愤而投军,他原就有点粗浅功夫,后来在军中被王爷赏识,作了他的护卫,在战场上替王爷挡了一剑而死……」她虽言辞凶狠,但目中已流下泪来。 颜慕林自小见多了她娘亲关起房门来默然落泪,这般流泪的却从未见过,想要安慰又无从安慰,只觉此事颇多疑点,因着关系到她当初在朝堂之上弹劾睿王,因此又问:「听说睿王爷极是爱兵,你哥既然救了他,没道理他不会送了抚恤金给你家,怎的就到了要卖你给人做妾的地步?」 春桃顿时不管不顾哭将起来,「颜大人有亲生爹娘,哪里又知道有后娘的可怜之处,我娘总共生了我与哥哥两个,后娘进门又生了弟妹,我家家境本来就不很富裕,爹爹又一味糊涂,只听后娘的话,哥哥实在耐不住受后娘的气,才十六岁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十年,再不曾回来,我只恨自己错生成了个女儿身,不然也出去闯上一闯,后娘将弟弟娇宠的,吃喝嫖赌样样俱来,就算睿王搬座金山来了也得被他花用尽了,可怜我哥哥的卖命钱,不过数月就被他洒进了赌场……」 颜慕林暗道,你只当有了亲生爹娘就过得愉快自在,那不过痴心想法罢了,她联想到自身,想到自己那位糊涂的爹,对春桃反倒多了几分同情,掏出帕子递了过丢,「这件事原是我误会睿王爷了,你且别哭,只当我今日错了,原不该提此事。」 春桃正哭到兴头上,这些事情藏在她心里太久,哪里肯停下来,也不理颜慕林,掏出自己的帕子来边拭泪边哭,「后娘自己也生了女儿,妹子今年也有十五岁了,花一般的年纪,凭什么就该卖我,而不是她自己的女儿呢?」 她为自己哭一回,为自己的哥哥伤心一回,又为慕容重抱打不平一回,「王爷是顶好的人,待大人这般好,大人还要疑心他人品有污,你实在太……」抬头看看面前温润坐着的女子,正是睿王心尖上的人,自己再不平又如何,终究是王爷心甘情愿,只得把后半句话咽下去。 颜慕林想不到当初那老夫妇前来寻女喊冤,内中原来另有情由。 慕容重强抢民女一事是她心中一根隐隐的刺,想不起来便作罢,想起来却不知如何跟他盘问,如今从春桃口里知道真相,虽出乎意料之外,倒将她心里这根刺连根拔起。 不过如今有没有这根刺都无所谓,他既然要成亲了,而她多半也会去地方当官,再见的机会不多,这一场暗里的风花雪月,也会随着冬尽春来而消融殆尽。 未了春桃仍没有回去,她抱着小包袱回到睿王府,又被睿王送了回来。 手执马鞭立在颜家门口的睿王爷,瞧着迎出来的单薄纤弱的女子,浓眉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又凶巴巴道:「本王如今大婚在即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3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3 ,颜大人这般不知轻重,又过得糊里糊涂,万一婚礼那天病倒了,丢了本王的面子可怎生是好?本王不过借你个奴婢使唤,等婚礼过后,她自然得回睿王府,用不着你撵人。」 其实她尤其不能苟同睿王那句编派她糊里糊涂的话,不过如今已不甚要紧,她淡然一笑,暂时收下了春桃。 慕容重见她居然一点气也不生,快快而回。 不出半个月,睿王爷的婚旨赐了下来,睿王妃竟然不是梁殊瑾,而是梁殊坛的姊姊梁殊瑜。 此消息传出来,知道梁家家世的人尽皆哗然。 梁开极念旧情,几十年不能忘怀亡妻,膝下只梁殊瑾一个女儿,几时又听说他还有一个女儿? 此事不只别人糊涂,连梁开也糊涂了。他接到圣旨,顿时傻了眼,梁殊瑾看着圣旨上的字,忍不住嘀咕:「陛下这些日子是不是这里不太好使了啊?」小手指悄悄指了指小脑袋,一脸的好奇。 接到圣旨的第二天,睿王带着重礼前来拜见梁开,二人关起书房的门嘀咕了半天,梁开眉开眼笑送了睿王出府。 赐婚圣旨既然已经下了,婚期又在三个月之后,颜慕林少不得忙碌起来,同礼部同僚一起准备睿王大婚事宜。 她现在不用上朝,只每日礼部、睿王府两边跑,应对睿王层出不穷的要求,一时嫌订制的婚服不好,一时又嫌新房里不好看,配不上新娘子。 颜慕林对着红彤彤一片的新房,忍着气问他:「王爷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新房?」 在她看来,这新房富丽堂皇,除了百子千孙被还在赶制之中,其余器物都已极尽精美。 慕容重近来越发觉得她离自己极远,心中烦躁,最恨她这张波澜不生的面孔,想来她一心巴望着婚礼之后去地方当官,口气极是不好:「反正,这间新房布置的不够好,重新布置。」 颜慕林只当他本来想娶梁家的幼女,被赐婚的反倒是长女,定然心里不痛快拿自己撒气,当下不再客气,讽刺道:「大约是新娘子不是王爷的心上人,所以王爷才觉得什么都不顺眼吧?」 慕容重只当她开窍,鹰目紧紧盯着她,唇边已有笑意:「你难道认识本王的新娘子不成?怎知本王不中意新娘子?」 颜慕林垂眸掩下心中如潮思绪,淡淡道:「王爷中意的是妹妹,结果陛下赐婚,却赐了姊姊,当然不痛快了。」 慕容重唇边那一抹笑意顿时褪了个干净,很好!原来她一直只当他喜欢的人是梁殊瑾,那他在缅州拚死救她,是不是在唐文轩出现之后,都被她丢到了脑后? 这个女人太过可恶! 不过……他旋即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来,以后……有的是时候慢慢修理她! 「本王的确更中意瑾儿,不过皇叔既然已经赐婚,本王自然会好生疼她的,颜大人倒不必多虑。」 他看着眼前一身官服的女子,暗道——娶过来之后,可不是要好生「疼」她吗? 那一霎心情倒是极为愉快的。 睿王快成亲的前一个月,唐文轩的吏部考核终于下来了,他荣升登州知州,原来的知州调往别的地方,只是调令下来的时间很紧,他从京郊大营出来,赶在日落之后回到城里,敲开了颜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春桃,见到年轻的男子风尘仆仆前来寻找颜慕林,她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请问公子找哪位?」 唐文轩差点当自己走错了门,上次来时,颜慕林还是独居,怎的此次多了个婢女? 「在下姓唐,乃是颜大人旧友,还请姑娘通传。」 春桃早得了慕容重密嘱,而且今日时机正好,颜慕林被慕容重拖住,此刻还在睿王府。 她微微一笑,「唐公子有所不知,大人在睿王府中,至于几时回来,或者今夜回不回来,都是未知数。」至于在睿王府中做什么,这件事自然用不着她来解释。 唐文轩只得怅然回到居处,命仆人收拾行李,明日便要赶往登州就任,悬着这桩心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离京。 颜慕林从睿王府回来,春桃向她告了个假,去了睿王府一趟。 唐文轩上门这件事,她通传是通传了,只是通传的人却不是颜慕林,而是慕容重。 这一夜,唐文轩接到睿王爷的邀请,前去睿王府一叙。 他不是傻子,前思后想,只觉此事定然跟颜慕林有关,只是到底原因何在,一时还未曾想明白。 到得睿王府,慕容重在小花园见了他.四周花木隐有香气,灯笼照得亭子里亮如白昼,亭子里除了睿王爷,再无旁人。 慕容重单刀直入,「听说唐大人向慕儿求亲?」这声慕儿出口,慕容重心中近日烦燥尽数消退,唐文轩则是心神大乱。 「王爷……王爷原来全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慕儿女扮男装混迹朝堂?」 不及唐文轩侥幸挣扎,他重重扎下狠狠一刀,「慕儿已经是本王的人,这些事情,本王自然尽数知道。」 唐文轩的眼睛都红了,放在亭子石桌上的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王爷,我与慕儿青梅竹马,找了她这么多年……她,她不会与人作妾的!」 猛然想起睿王爷大婚在即:心中又涌起无限希望。 慕容重看着面前温润的端方君子渐渐失态,不动声色的问:「就算她已经是本王的人,你也肯娶她?」 唐文轩毫不犹豫答:「娶!自然要娶!王爷,下官这么多年,一直在到处寻找她,此生只希望能够为她遮风避雨,令她快乐无忧!」 慕容重心中微有动容,对面前的男子倒多了几分佩服,从来攀龙附凤的人多,但能对着他说出这番话的人却极少,他紧盯着唐文轩的眸子,「唐知州难道不知道跟本王抢女人,会是什么后果吗?」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唐文轩站了起来,脊梁挺的笔直,语声坚毅:「王爷,下官从小看着慕儿在家挨打受骂,从不怨天尤人,反倒豁达开朗:心中便有一个愿望,将来一定要娶她,只是后来举家搬迁,才与她失了音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的语声渐渐哽咽,似乎含着沉沉的相思,诉之不尽,「我无数次的想像她长大了是什么样子,也许早已经被颜伯伯胡乱嫁掉,所过非人……可是下官总觉得,慕儿一直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去救她……」 寂静的夜里,只有唐文轩的声音在亭子间低低回荡。 「可是等我真的找到她以后,才发现,她早已凭着自己的力量救了自己,我的慕儿,她比我想像之中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4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4 的还要更勇敢坚强,比我想像的还要更美好无数倍……王爷,您即将要娶王妃,无论您当慕儿是什么,都请放了她,让她随我去吧?」 慕容重冷冷瞧着他,就算心中对此人佩服,但那种嫉妒的怒火也已经烧得旺盛,只是他努力维持着风度,淡淡一笑,「若是本王不放呢?」 唐文轩温润的眸子在他面上扫过,似乎想验证这话的真实性,最终却道:「下官这些日子在京郊军营,听到无数对王爷的赞誉之词,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本王是哪样人?欺男霸女吗?」 慕容重朗声大笑:心中浮上一层苦涩,她中意的人,果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只是……他不无愤恨的想,就算她中意又如何,她早已与自己有肌肤之亲,早已是自己的…… 第十五章 一辈子还长着呢。 不等唐文轩再说出什么话来,他直接道:「雍州牧梁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名唤梁殊瑾。」 唐文轩这些日子对此事也早有耳闻,但不明白睿王乍然提此事的缘由。 「颜慕林罪犯欺君,女扮男装,理应推出午门斩首!」 唐文轩的心都掉进了冰窟,面上霎时褪去所有血色,整个人都要倒了一般。 「不过梁大人的长女,梁殊瑜却要嫁进睿王府,做睿王妃。」 唐文轩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尊贵俊朗的男子,几欲溃败,「王爷……王爷是想让慕儿冒充梁大人长女?」 「她本来就是梁大人长女。」唐文轩妄然的动了动嘴,「她明明是……」明明是颜家女儿……慕容重哪里会再给他留一丝希望,「难道唐大人有更好的办法,能令她从朝堂上退下来,逃过欺君大罪吗?」 那一刻,这挺拔温润的男子似蔫了一般,渐渐垮下了肩膀,不堪重负。 他对着慕容重深深施下一礼,「如果有一天,王爷厌弃了慕儿,还请……还请将她还给下官,下官必会待她如珠似宝!」 慕容重眼里快要喷出火来……有这样可厌的人吗?似专等着他休弃了自己的王妃…… 「那唐知州就好好等着吧!」 最好等到七老八十头发都白了,还是毫无希望,那才好呢! 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赵文急急的跑出来,送唐文轩出府。 到得王府大门口,他见这男子失魂落魄,差点没被门槛绊倒,忍不住安慰:「唐大人,其实王爷待颜大人极好……我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从来未曾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这些事情,颜慕林毫无所知。 只是当她从同僚间得到消息,今日唐文轩要回登州赴任,匆匆雇了辆马车赶往十里长亭。 唐文轩早晨起来,先往颜家去了一趟,只是那时候颜慕林早已去了礼部,迎接他的还是春桃。 他留了封书信给颜慕林,只是这书信转手便到了慕容重手里。 等他出发,到了十里长亭,看到提着东西的颜慕林竟然在此相候,简直是意外之极。 「慕儿,你怎么在这里?」 「文轩哥哥,我来为你送行啊。」颜慕林笑餍如花,在朝阳之下更添几分娇美。 唐文轩怔怔的看着她的脸,心中一窒,却又换上了笑颜,「我去了你家,听说你出门了,倒未曾当面辞行。」 他心中绞痛,目光留恋的在她面上一点点扫过,一点点描摹。 颜慕林目中也是依恋之色甚浓,小时候这位邻家哥哥就疼她如亲妹,她一直盼望着自已有亲兄若此,如今与唐文轩乍然重逢又要别离:心中很是难受,「文轩哥哥,等我以后有空去登州看你。」 至于初见乏时,他说的要娶自己之语……她苦涩的想,自己这一颗心,连同身子都丢在了同一个人身上,怎么能再另嫁他人呢? 况且她女扮男装,对嫁人早已不再做奢望,如今倒是乐得他再不提此事。 唐文轩只当睿王早与她通传消息,又笑着说了许多保重的话,接过她准备的京中点心,登车而去。 颜慕林这里将将转回,便见远处数骑而来,当先的正是慕容重,衣袂猎猎,神色极不好看,见到她独自坐在马车上,马车又是向着回城的方向,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这些日子被睿王爷提出的稀奇古怪的要求,弄得烦不胜烦,见到他便不肯给好脸子,「王爷这大清早的,可是要去山中打猎?难道又想起来要给王妃做件皮袄子,王府库房里没有好的狐狸皮,这才着急忙慌得出城来?」 现在忍饥挨饿了一冬的动物们都是瘦骨支离,休养生息的时候,绝非打猎的好时机。 慕容重心中嫉妒她特意出城送别唐文轩,又生怕唐文轩说些什么,坏了他的大计,见她面上神色无异,遂放下心来,笑道:「本王的王妃玉一般的人儿,这会打的狐子皮,的确不够好,还是等成亲了,本王陪王妃一同去山中狩猎,也好教王妃瞧瞧本王马上英姿。」 纵然知道睿王爷马上英姿不凡,也曾亲眼见过,可是听着他这般描画未来夫妻恩爱之景,颜慕林心中也已是抵受不住,忍了又忍,终于狠狠甩上车帘,喝令车夫驾车回城。 睿王府女眷不多,睿王又全权交托了颜慕林打理一应事务,她左右想想,愤恨不过,便与赵文商议,将帝后下赐的那十五名如花似玉的美人也拉出来帮忙准备婚礼。 那些美人儿得此良机,倍加珍惜,各个勤勉不已,只盼着能够好好表现一番,将来也好在这府里有一席之地。睿王爷回府之后,看到院子里花红柳绿穿梭的各色美人,纷纷上前献殷勤,顿时头疼不已,差点把赵文狠骂一通。 赵文早看好了这二人在闹别扭,索性将这件事全部推脱到颜慕林头上,只说这是颜大人全权作主。 慕容重在王府库房里堵住了颜慕林,盘坐在库房里清点器皿的女子头都未抬,指使着仆人从库房里抬出一个富丽堂皇的六联牡丹雕漆屏风,想了想,道:「就摆在内院宴客的花厅里吧。」 「颜大人这是要将手伸到本王后院里?」竟然连那些他看着就烦燥的女人们都拉出来干活了,这是给他添堵啊,还是来帮他打理内务帮忙举办婚礼的? 颜慕林起身在库房里转了一圈,返回来将手里器皿、册子塞进了睿王怀里,「王爷,下官这会就去宫里辞了这差使,您瞧着可好?」 睿王府人手本来就不够,后院还养着那些吃闲饭的,难道他这是怪罪自己使唤了他后院里的美人了?她越想越灰心,越想越伤心。 慕容重慌了。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5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5 这会去,万一建明帝说些什么,或者被太后堵在宫里……他岂不功亏一篑了? 往登州去的官道一向很平坦。 慕容重好说歹说,才将颜慕林留下来继续作牛作马,哪知道府中忙的将将有了眉目,却从天而降一道圣旨,顿时将二人都劈得焦黑。 圣旨怒斥颜慕林女扮男装,扰乱朝纲,按律当斩,但念在睿王喜事当前,先行将她关押在天牢,待睿王成亲之后再行处斩。 颜慕林当场目瞪口呆。 连慕容重也喃喃念叨:「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整个人都呆呆傻傻。 建明帝明明答应他要赦了颜慕林的欺君之罪,另行更换名姓宗祖,嫁入睿王府的,怎的如今却是要下天牢? 他站在这少女面前,连连保证「我一定去求皇叔,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着急!」 颜慕林初时似乎被惊得呆住,五年之间,自她考中进士之后,无数次梦到自己被推出午门斩首……如今恶梦成真,可是此刻却如释重负。 她看着面前焦急到失态的男子,柔柔一笑,「王爷,我是真的不喜欢替你准备婚礼。」 慕容重万料不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一时呆住。 「我讨厌替你准备婚礼,我好嫉妒你的新娘子,嫉妒到恨不得你的婚姻不幸福,恨不得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陪着你与新娘子一起过新婚……」她上前去,在他耳边如是说。 慕容重如遭雷击。 片刻后:心内狂喜,那女子却已经被前来传旨的御林军带走,纤瘦的身影,笔直到好像打直了也不能弯下去的背……他对着快走出他视线的女子大声喊:「你别担心,我会救你的!」 那时候他以为,救人不过是他进宫一趟,极容易的一件事。 正在行走的挺直脊梁一僵,终究没有回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打马进宫,到了宫门口却被御林军拦了下来。 「陛下有旨,睿王爷婚期已定,理应在府里等着完婚!」 御林军客客气气将他请回了睿王府,又客客气气的留了下来,将睿王府里里外外包了个严实。 美其名曰,保护睿王。 太子慕容夜前来看他,他旁敲侧击,太子想了想,好心告诉他,「听得父皇近侍说,梁家大小姐早已来京,现下就在粱府待嫁。」 慕容重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惊恐,陛下这是要将哪里的女子塞给他? 明明不是商量好的吗? 他给颜慕林设了个陷阱,准备诱了她钻进来,哪知道到头来,钻进陷阱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睿王府的婚礼,盛大而隆重,如期举行。 太后娘娘前一日已经驾临睿王府,拉着慕容重的手泪水涟涟,「要是你父王、母妃能够看到这一幕,那该多好啊?」未了又称赞梁家大小姐,温柔娴熟,聪慧敏睿,知书识礼。 慕容重一颗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太后是见过颜慕林一次,但那次见面并不愉快,能被她这样夸赞的,分明不是颜慕林。 「皇祖母……皇祖母可是见过梁家大小姐了?」 太后抓着他的手,笑得一脸慈详,「皇祖母自然见过,没见过岂能同意这桩婚事,这婚事不是你求来的吗?怎的事到如今又是一脸苦相?」慕容重觉得,他不只脸苦:心也苦。 赵文这些日子,被睿王爷数次想要冲进梁府见识一下这位梁大小姐的举动,给折腾的心惊胆颤,好在这次建明帝为了这位皇侄的婚礼可谓煞费苦心,早早遣了自己的四名贴身侍卫来,亲自「保护」睿王爷。 等到娶亲那一日,亲眼看着睿王爷上马去迎亲,赵文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新娘子被迎回睿王府的时候,帝后也前来观礼,朝中重臣乱哄哄涌在睿王府大厅,慕容重黑着脸行礼,临入洞房之前,建明帝倒跟太后提了一样的问题:「重儿,这婚事是你亲自求来的,怎的脸上没一丝喜意儿?」 皇后抿着嘴儿笑,拿帕子轻拍了拍皇帝的胳膊,「重儿这是心里高兴,面上不显。」 睿王父母双亡,今日帝后充作高堂。 朝臣也来凑趣,「陛下、娘娘今日娶儿媳妇,大喜啊!」 慕容重心头恼火,对着建明帝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重儿高不高兴,皇叔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就是高兴的不会笑了!」建明帝不以为忤,笑得更欢了。 能将这向来嘻皮笑脸的侄子气成这般模样,建明帝颇有几分成就感,心情愉悦之极。 新郎、新娘被送进洞房,睿王爷大发脾气,将喜娘、侍婢全部赶出了房门,对着端正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毫不客气冷冷道:「我不管你是皇叔从哪里弄来的女子,就算你顶着睿王妃的名头,也别想着本王能多瞧你一眼。」” 新娘子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被吓得傻了,还是伤心了。 慕容重大步上前,又恶狠狠问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听不到本王说话吗?」 第十六章 见新娘子还是坐得端端正正,一声不吭,怒火中烧的睿王爷抬手一把揭下了盖头,低头去瞧,顿时惊得呆住…… 新娘子咬唇怒瞪着他,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比他脾气还要大,伸手便拨掉了头上的凤冠,首饰叮叮当当响了一串,她跳起来指着睿王爷的鼻子怒骂:「我几时要嫁给你了?几时又要你多瞧我一眼来着?以为穷家小户的人就非要来受你这样大爷的气吗?」 她忍他很久了! 新娘子行动俐落,把胳膊上的玉钏龙凤金镯、红宝戎子全扯了下来,扔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大床上,将头上全部首饰取下来也扔掉,脖子上戴的红宝石榴串也摘下来扔床上,只除了一身火红的王妃婚服,实在不能脱,青丝披肩,便要绕过已经呆若木鸡的睿王爷,大步堂皇的走出门去。 听他这些戳心之言,她倒真宁愿此刻就在断头台上引颈待戮。 睿王爷如梦初醒,狂喜之下一把拉住了新娘子的胳膊,「慕儿慕儿,一切好说!」 好说你个头啊! 新任的睿王妃这些日子过得颇为曲折,此刻全化作了怒火,「说什么?说你爱上了梁殊瑾,喜新厌旧,哪知道天不遂人愿,居然在洞房时被掉了包?你负心薄情也就罢了,我自认倒霉,难道你以为谁都要上赶着非要嫁你不成……」 怒火中烧的睿王妃失去了理智,将睿王爷一顿劈颂盖脸的臭骂。 趴在新房门外的春桃与赵武交头接耳。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6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6 「王妃原来也很凶,平日看不出来啊。」 「再这样骂下去,王爷会不会生气啊?」 「恐怕是越骂越欢喜吧?」春桃的肩头被一个白皙的小手轻拍了拍,一个小脑袋凑了过来。 赵武与春桃顿时吓了一大跳,又连忙行礼,「梁二小姐!」 梁殊瑾小手指在唇边轻「嘘」一声,指了指新房,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挤开赵武与春桃,蹲在了他们中间,偷偷听房里的动静。 新房内,睿王妃的指责一声高过一声,睿王爷软语温柔,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赌咒发誓:「瑾儿就跟个小萝卜头似的,我怎么会爱上她呢?我一早就求过师父了,将你收了作女儿,不信等洞房之后,三日回门,你亲自问问师父。」 赵武与春桃同情的看着蹲在他们中间的「小萝卜头」,该小萝卜头全无自觉,正听得出神。 忽然,睿王妃的怒骂声消失不见,梁殊瑾小脑袋转来转去,捅捅身边的赵武与春桃,小小声问:「怎么没声儿了?」 赵武与春桃也露出个茫然的表情。 紧接着,房内传出挣扎声,还伴随着「唔……慕容……嗯……」断断续续引人遐思的声音。 梁殊瑾直起身来,踮着脚尖朝窗户上趴过去,后脖领子却被人拎住,她愤怒的转过身去,迎上一张温雅无害的脸,太子殿下慕容夜长臂伸出来,将她从窗边拎下来。 「小姑娘家家的听什么壁角?」 「太子哥哥。」梁殊瑾的小脸蛋红了。 「我只是……我只是不放心姊姊……」天知道她这位从天而降的「姊姊」跟自己可是全无交情。 慕容夜好脾气的笑笑,并未责备她,住赵武与春桃默默跪下去行礼的时候,他拖着梁殊瑾离开了新房,带着她到了睿王府的后花园,前面的喜宴正在进行,亮如白画,可是这花园里却格外的安静,周围全无灯火。 梁殊瑾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小脸蛋烧的通红,被太子殿下紧按着背靠在假山石上,捧起她的小脸蛋来,缓缓的吻了下去…… 新房里,被慕容重铁臂圈在怀里的颜慕林,已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她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睿王爷总算开恩,松开了她的樱唇。 霸道的某人当场宣布:「王妃以后一定要记得,在睿王府,本王是一家之主,如果不听一家之主的话……」他的目光往床上瞟了瞟,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被他吻得神思昏迷的睿王妃下意识的点点头,软软靠在他怀里,睿王爷朝后退几步,坐着摆满了菜肴的桌上,端起红线连着的杯子,将两杯酒都饮了,回头捧起睿王妃的脸来,珍重的吻了下去。 睿王妃只感觉口里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喉而下,她本来酒量就浅,这下面红耳赤,又被睿王哺了半口酒,只得救软的伸出手臂来,紧搂着睿王的脖子,由得他胡来。 合卺酒饮下之后,慕容重的一颗心始放到了肚子里,这才有闲暇盘问睿王妃这些日子的经历。 被睿王爷紧紧抱在怀里的颜慕林,这一刻才仿佛真正认识到,自己已经从天牢那种地方脱离,嫁入了睿王府。 当日她被打入天牢,却是独自一人居一间牢房。 牢房之内非常的干净,床铺被褥也很是洁净,一日三餐菜色也不错,连枷锁也无,除了不得自由之外,似乎也算好。 她日日计算着睿王的婚期,计算着自己的死期,可是前一晚,当狱卒敲着天牢的木门,解开了锁链,喊着时辰到了,让她出来时,她心中万念俱灰,只当自己再无生机了。 那狱卒领着她穿过长长甬 道,最终蒙上了她的眼睛,将她塞进了一顶小轿。 她那时候还在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女扮男装之事不能被朝中群臣知道,所以要秘密处决? 途中几停几歇,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糊涂,不知方向的时候,轿子总算停了下来,哪知道被推下轿来,揭开蒙眼布的时候,似乎身处大户人家的后院。 身边涌上来大批仆妇,沐浴、洗澡、梳发、上妆,等到她从镜子里瞧到自己的新娘子装扮之时,已经彻底的糊涂了,有听说过处决之前还要装扮一新吗? 大半夜忙乱,再后来,盖着盖头被扶到前堂,耳边听到了梁开的声音,她下跪叩谢高堂养育之恩的时候,她心中忽然萌生出无限希望,那个传说之中的,并不曾有人见过的梁殊瑜,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慕容重搂着怀中的新娘,一颗焦虑了数十日的心终于安放胸膛,「皇叔与皇祖母,还有师父合着伙的欺负人……我本来娶的梁家大小姐就是你啊,傻姑娘!」 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心中都是劫后余生的无限喜悦。 这喜悦在不久之后被敲门声打破。 「王爷,前厅宾客等着王爷去喝酒……」 慕容重在新娘子面上使劲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转往前厅去敬酒。 今夜睿王府高朋满座,君臣同贺,热闹非常。 慕容重拜堂之时,还是一脸的不情不愿,没想到从新房出来之后,便满面春风得意,引得军中袍泽着实取笑了一回。 「王爷莫非是回到洞房,瞧见新娘子花容月貌,喜不自胜?」 「那可要多灌几盅酒,与王爷好生恭贺一回……」建明帝招招手,令他到得座前,笑微微问:「重儿,可还满意朕赐的这桩婚事?」 慕容重这次真心实意拜谢,「侄子多谢皇叔!」又忍不住埋怨:「皇叔这十来日,让侄子好心焦……」一国之君闲到这种程度,看来真的再无战事了。 建明帝一本正经,「做新郎倌,总要多些期待的嘛。」 一时里觥筹交错,直闹到三更才罢。 睿王爷被军中袍泽与朝中众臣灌了个酩酊大醉,被赵文与赵武两兄弟一边一个搀扶进了新房,新娘子迎出来,他睁着醉眼笑嘻嘻扑上去,将整个脑袋都舒舒服服的放在她的肩头,在她的脖子边轻嗅了嗅,「娘子,真香啊!」 赵文与赵武相视一笑,退了出去,连跟着送热水与醒酒汤来的春桃也臊得满面飞红,慌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新娘子半拖半抱,将这个死沉的大个子拖到了床上,擦干净手脸,再喂了他喝醒酒汤,回过身来,迎接她的是晶锐的鹰眸,哪里有半丝醉意? 慕容重铁臂一捞,便将新娘子捞个满怀,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大掌沿着她腰椎曲线缓缓抚摸,鹰目亮得惊人,轻轻解开她腰间睡袍,眼前如玉胴体一寸寸展示,他的目光仿佛是在梭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7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7 巡自己的土地…… 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颜慕林心头火烫,面上已有热意,花烛正亮,她指着鸳帐挂勾,窘意倍现。 睿王爷缓缓抬手,在她期待的目光之下……将自己身上衣衫剥了个干净,伏身上来的时候,在她耳边念叨:「本王就是要将你看个清楚……」紧接着,便有轻轻浅浅的吻落在她发际眉间。 这一双眼,清透如泉,澈如秋水。 这一个人,仗义直言,傲骨依然。 他带着茧子的大掌缓缓抚摸过这蜜桃一般熟透了的身子,沿着胸前樱红一路而下,寻到茵茵溪谷,拨开丰茂水草,看到了中间玉珠花蕊,诱人品尝流连。 床上的女子伸手欲掩,却被他紧扣了双手,从雪丘一路亲吻而下,最终到达桃源溪地……房内响起轻轻浅浅的呻 吟,还有男子极力克制的粗重的喘息之声…… 最终,当他缓缓而有力的进入,身下的女子满足的娇吟一声,这样熟悉的感觉,这一次带着难以置信的安心,再没有患得患失,再没有忐忑不安,她缓缓迎上去,迎合着他的节奏,与之共舞…… 水乳交融,夫妻恩爱,花好月圆。 第二日里进宫请安,先去了慈安宫。 太后端详着下面清丽佳人半晌,冒出一句:「这般模样,正是宜男之相。」颜慕林顿时双腮晕红,忍不住低下了头。 太后又叫了她上前,拉着手儿细细看了一遍,「既然嫁入了慕容家,须得早些为重儿开枝散叶,哀家还记得睿王府后院有皇帝赐给重儿的美人……」 慕容重连忙从太后手中抢过自己的新娘子,「孙儿一定不负皇祖母重望,早日开枝散叶。」仿佛怕太后再说下去,伤了他的新娘子一般。 太后笑得心满意足,「如此正好!」又赏了睿王妃好些金珠首饰,才放他们离开。 皇后向来端慧温婉,也只叮嘱了几句,赏了些东西,才送了他们前去向建明帝谢恩。 身为一名臣子,颜慕林见过建明帝无数次,可以此次身为子侄家眷,倒真是头一遭。 他们去的时候,建明帝正在御书房与梁开谈天,等一对新人跪倒在前,他的目光方在新妇身上停留片刻,也不搭理他两个,转头问梁开:「怎么满殿的朝臣连着朕的眼神都没有重儿的好呢?」 颜慕林顿时红透了脸,伏下身去请罪:「微臣死罪!有负圣上!」 建明帝瞧着一脸焦色瞧过来的慕容重,又对着梁开道:「这小子以前倔得要死,你可曾瞧见过他求人?」 梁开笑得慈祥温和,「想要瞧睿王殿下求人,的确比较难,微臣也只瞧见过一次而已。」 尾声 携着重礼而来的睿王殿下,一进梁府他的书房便跪了下来,当时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慕容重暗暗磨牙,这位皇叔想当初听说也是极为跳脱的人物,自从父王将江山重担丢了给他,自个躲到边疆纵马驰骋去以后,他便渐渐一脸的严肃。 想不到如今他又拿自己来取乐,再瞧瞧身边的美娇娘,他跪在了她旁边,藉着袍袖的重叠,握住了袖子里她冰凉的小手,才叩头下去,「皇叔,重儿求您了,饶了她这遭吧?念着她初犯。」 建明帝不由失笑,「听听,听听,感情这还有第二遭呢,不过要朕饶了她,也得她跟朕有些关系吧?」 慕容重双目放光,暗道有门,连忙轻轻摇了摇袖中小手,睿王妃从前就略知建明帝的睥性一二,连忙叩头,「侄媳拜见皇叔,皇叔万安!」 建明帝哈哈大笑,赏了一对羊脂玉如意,令他两个起身。 「你岳父在此,还不快快拜见?」 梁开此次倒未推辞,坐着受了他两个一礼,又不无感叹的道:「微臣这是捡了个现成,得了这么个乖巧的女儿。」 颜慕林感激的唤他一声:「爹爹!」 眼前的男子谦厚儒雅,博学多才,她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有这份机缘。 她在心头长呼了一口气,数年女扮男装,如今佳婿在堂,良缘得配,似乎,人生此刻已经圆满,再无遗憾。 两人出得宫来,跳上马车,车前面坐着赵武与春桃,马车一路急驰,向着城外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出了京城。 新婚的睿王妃撩起车帘,沿途看到大片的农田,惊诧已极,「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鹰眸逼了过来,痞笑道:「本王带着王妃私奔,不知道你肯不肯?」 睿王妃笑了起来,轻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我们都已经成亲,怎么能叫私奔呢?」 她慢悠悠又道:「不过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王爷自然只能跟着你了。」 睿王爷满意的在她面上偷香一记。 三天以后,当他们已经坐船远下江南,建明帝收到睿王府呈上来的帅印,并一封睿王亲笔留书。 建明帝阅毕留书,心痛的拍着书案,「这小子,朕不过算计了他一回,他不但拐跑了朕的御史能臣,还将军中事务尽数丢下,独自逍遥去了。」 梁开在旁浅笑,「如今北疆平定,天下清明,再无战事,由得他去逍遥吧。」 此刻,身在船上的睿王夫妇恩爱缠绵,听着水流之声,共榻而眠。 睿王妃在民间久矣,嫁为人妇,自然要关心炊米,不免问起:「夫君,往后你我何以为食?」 睿王大掌悄然攀上她胸前雪丘,漫不经心道:「娘子,不如我作个农夫如何?」 出门在外,二人自然如民间寻常夫妇一般。 睿王妃轻笑两声,「你哪有田地?难道当租户不成?」 睿王爷将手指伸下去,渐渐寻到一片丰沛的水草,翻身而起,将自己的剑拔弩张抵在她的蜜穴之处,轻笑道:「这不就是我的田地吗?春种秋收,只要辛勤耕耘,不怕颗粒无收。」 说着沉下身去,已将整个肉刃埋入她的身子。 远远的两岸灯遥烛远,风雨渐起,落在船顶,沙沙轻响,和着一室春景,交颈而眠的鸳鸯,好梦正酣。 江南水乡,某个庄园,一人一小两个人并非面坐,都卷着裤腿,将脚泡在荷池里。 大的是名女子,一身湖蓝色纱裙,难掩肚腹之间微微的凸起,泡在水里的小腿秀气略有几分肿胀,但肌肤如玉,秋水明眸,极是秀美,乃是睿王妃梁殊瑜。 小的是名男孩子,大约有五、六岁年纪,眼下与这女子如出一辙,正是睿王世子慕容智。 他肉肉的小脚丫在池边无意识的上下晃动,溅起一圈圈水花,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8 以夫为纲 作者:艾罂 分卷阅读28 怀中抱着一小碟霜糖莲子,自己吃一颗,又递了颗过去,「娘也吃一颗霜糖莲子,莲芯都被取出来的,一点也不苦。」 梁殊瑜拈一颗霜糖莲子来吃,又甜又酥,惬意的朝后仰了仰身子,头顶是碧柳如丝,将瓦蓝瓦蓝的天遮去了近一半,两人隐身之处正是这塘边亭子后面,很是隐蔽。 她将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泡在水里,再一次舒服的叹气,「智儿你真是太会选地方了,以后有好去处一定要叫上为娘。」 小男孩露出狡黠的笑容来,「娘亲是偷溜出来的吧?」 女子吓得缩回了往小碟子里伸的手,四下张望,这半面荷塘生得十分好,塘边栽满了绿树,此地又隐蔽,她还是忍不住将身子往低缩了缩,对着小男孩露出一个威胁的眼神,「不许乱说,知道吗?不然就罚你……」 罚这小子什么好呢?他虽年龄尚小,学什么都一点就透,无论文武师父都对他赞不绝口,真要罚点让他为难的事,也不容易。 她忽想起自己极不擅长的事来,顿时笑意满面,「就罚你绣个帐子给为娘,也算全了你一片孝心。」 慕容智的嘴角不觉抽了抽……见过逼儿子学刺绣的娘吗?他又不准备靠刺绣吃饭。 不过父王近日也确实将母妃看得紧了些,他善解人意的拍拍缩着身子的女子,「母妃,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造反?脱离父王的掌控?」 他积极的游说着自己的母妃打倒父王在家里的统治地位。 她缩了缩脖子,意外的沮丧,「你当我没试过啊?从前还能在嘴上占便宜,后来……后来不是生了你吗?又到现在……」 怀孕就是一场恶梦,百无聊赖的养胎生活就像在坐牢,身边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盯着,想要一个人独处一会也不行。 特别是睿王爷最擅长跟踪追击,瓦解敌人意志,战术百变,风格多样,又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可怜的睿王妃想起自己那些败绩,面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一个长年带兵的人忽然无仗可打,多年军旅生涯,最后将家里也当军营来管,时不时来军令如山那一套,真是讨厌啊。 在这座庄园的正房里,刚刚回来的睿王爷慕容重推开院子,从小厨房迎出来的春桃端着一叠子红枣水晶糕,笑意满面,「王爷你回来了,王妃还在午睡,也快到时辰了,奴婢准备了点心,王妃醒来就可以吃了。」她挽着妇人发式,看到赵武忍不住抿嘴一笑。 慕容重丢下她们夫妇往正房而去,推开房门,绕过屏风,笑意满面的掀起床帐,朝里一看,被子被拱了起来,「大夏天的睡觉还蒙着脑袋,热是不热?」说着顺手掀了被子,然后就傻了。 被子里,只有两个枕头紧挨着,亲亲热热。 他旋风般刮出去,一把将靠近了自家娘子的赵武扒拉开,问春桃:「王妃呢?」 「王妃不是在房里午睡吗?」 「房里是空的。」春桃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王妃上次怀着小世子的时候,王爷就紧张得不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偏这位王妃来自民间,清苦惯了,最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侍候,时常甩开了仆役单独行动,为此没少被王爷拘着训话。 不过训得狠了,回头王爷还得俯低作小哄王妃开心……也不知道他这又是何苦? 有一次还听到王爷念叨:「若是不看紧些,难道要让你去登州不成?」 王妃当时表情十分的古怪,本来生气的人竟然笑出声来,王爷被王妃笑得红了脸,恶狠狠拖着她回房去了,旁观的春桃看得心惊胆颤…… 直到第二天,他们恩恩爱爱从房里出来,春桃才大松了一口气。 登州的那一位,今年春天还写信来问候王妃,王爷那几日都阴沉着脸,还是王妃将信上交了他,此事才作罢。 王爷那时候一脸威严的看着王妃,「本王乃一家之主,王妃要牢记!」 春桃唇儿低头乖巧答应着的王妃,偷偷朝王爷翻着白眼……想了想,她还是装作看不见算了。 两人成亲这么些年,也不知道闹了多少次别扭,好在越闹越恩爱。 赵武曾私下念叨:「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春桃不过白想想罢了。 本来王爷就对王妃注意,如今又怀了第二胎。 自边疆无战事,王爷成亲之后,带着王妃四处游历,世子出生这几年,王爷数次念叨着要生个小郡主,乖巧漂亮。 好不容易今年春天有了喜信,又正游历到此,王爷乐得在此间买了庄子,令王妃安胎。 如今王妃才有了四个月身孕,这庄子里已经养了四名接生嬷嬷,连奶娘也已经在四处寻找……王爷还是太心急了些…… 远远的躲在亭子后面纳凉的母子听到一声震怒的吼声:「慕容智……」 抱着霜糖莲子的小小孩童无奈的朝着自己的娘亲抱怨:「娘,你又连累我了!父王肯定又要让我寻你,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等着父王罚我了,快来?」 睿王妃满不在乎的接过儿子手里的小碟,「智儿你快去吧,早点领完了罚就没事了。」 小小孩童不怀好意的瞅了一眼自家娘亲,一溜烟的去了。 不多时,亭子那头轻手轻脚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亭子里,居高临下,看到正惬意的泡着脚的女子,面色已然焦黑,「王妃,怀着身孕又坐在塘边凉地上,还将脚泡在冷水里,你越来越不乖了……」 抱着碟子的睿王妃慌张的四下去瞧,慕容智早已不见了影子,不等她起身,亭子上的人已经跃了下来,弯腰将她抱起来,温柔道:「王妃啊,其实本王瞧着,你身边的丫鬟、仆妇还是太少了些,不如一会就唤了人牙子来,多买十来八个,想打扇时就有打扇的,想吃瓜果时就有端瓜果的,只要服侍的够周到,你定然不会嫌热,也不会跑到此地来泡凉水,你瞧着可好?」他怀里的睿王妃伸臂揽着他的脖子,一脸的沉痛之色…… 在睿王爷的手里,她就从来没赢过。 她心中暗自怨念不已,这辈子,以夫为纲,看来她是逃不掉了。 全文完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