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 分卷阅读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文案: 11月11日,此乃黄道吉日,夜观天象,掐爪一算,适合开坑,那木,就开了吧! 林边:“木阳,你在看我。” 唐木阳:“我没有!” 林边:“你就是在看我!” 唐木阳:“我就没有!” 林边:“看我就看我,你就承认了能怎么样?” 唐木阳:“好吧,我在看你,可林边,你长的有那么难看吗?就不让人看了?”林边:“你为什么看我?” 唐木阳:“我不说了么,因为你长的难看,我想瞅瞅,你到底有多难看!” ☆、第 1 章 玩大冒险的时候,光光死拉着我,非让我参加,我推着手说:“不行不行,我不玩,我可以当裁判。”光光不乐意了,掘个嘴巴子说:“你他妈怎么这么能整事啊,每次都这么矫情!”我说:“不是,真是跟你们玩不起,你们的大冒险太唬了!”光光眯起眼睛问:“那你不会选真心话?”我说:“你们问的那些没一个正经的,我才不跟你们玩!”她切了一下子,坐回沙发上说:“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一天天苦大仇深的!”我讪笑了一下说:“我给你们当裁判!” 那天,我到底是没参见进去,他们一行十几个人玩的热火朝天,光光就更是无所顾忌,喝的鼻子嘴都歪了也还喝。我劝她不住,中途也就走了。出了酒吧,已经接近凌晨了,居然还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往正门进,看来这个浮躁的社会,真的很让人寂寞。 倒车的时候,空出一个车位,正好进来一辆车,崭新的奥迪的q5,它一进来正赶上我出去,它亮了下车灯算是向我道谢,我用二手的奇瑞回闪了一下算是回敬!人家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不客气! 这北方不夜的城市,灯火辉煌的一如白昼,主干道的大路上,两排整齐的路灯一通到底,端的一个光鲜亮丽。我一边开车一边想刚刚的酒局,当什么裁判,谁需要!他们只需要放肆的喝酒和肆意的嘲笑,偶尔探听一下谁不经意透露出的小秘密,然后就可以更翻天的起哄捣乱。我跟这这帮人,真玩不到一起去,要不是看着跟光光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洗了个澡,背了会儿课就睡了,明天还要给一帮祖国的花朵洗脑,夫子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换到我这就是,要想给人洗脑,必先给自己洗脑。如果自己都不坚信,谁还会信你的?光光就说,那你不如去搞传销! 我叫唐木阳,女,25岁,辍学于德国柏林工业大学,现任盛京智泽中学教习历史,非岗内在编人员,俗称临时工,工作两年半,转正遥遥无期。 在最初教课的那一年,我的教学方法很受组内老师的排挤,组长几次找我谈话,要我不要特立独行,只要按照本分,规规矩矩的教课就好。我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课上气氛好,知识点讲到了,学生又爱听,这不好吗?组长就说我搞个人主义,在教师大会上给我扣大帽子,害的我差点丢了这份吃饭的工作。后来,也就半年的样子,央视的百家讲坛出了个易中天,他那种将历史白话式的诙谐演说风靡全国,在易教授为此得名又得利的时候,我坐在电视机前,捧着碗咸酱面条苦笑,人家这么说就是独树一帜,我这么说就是特立独行,看来名人跟人名的区别是挺大的! 夜半睡的正香,在梦里捡了个大钱包,数钱数的正欢时,被手机铃声吵醒。事实证明,当老天爷诚心不想让一个人活痛快的时候,在梦里你也别想逞心如意。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放弃掉梦里的兴高采烈,没有好气的抓过手机一看,居然还是陌生号码,心想,你丫要是敢是传销电话,就休怪我破口大骂! 翻过身子,按下接听键,口气不善的问:“哪位?” “您好,这里是市医院住院部,陈光光女士在两个小时前车祸入院,您是她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麻烦您联系一下陈光光的家人,尽快来医院办理一下入院手续。” 我从被窝里惊坐了起来:“车祸,她怎么样?没事吧?” 那边的一声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酒后超速驾车,撞路灯上了,还没系安全带,胸部软组织挫伤外加脑震荡。” 好吧,如果上一刻我还脑筋错乱的指望着同名同姓认错人了,这一刻我觉得,的的确确就是光光本人无疑了,这事百分百是她干的,不着调到不可思议。 挂下电话,睡意全无,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快4点了。这个时间,鬼都休了,偏她还给我惹事,拽着文骂的话,就是,她真真一个冤孽。粗俗一点说的话,就是,丫就是个祸害。 抓起衣服一通乱穿,也来不及顾及形象,揣着钱包就奔出了门。上了小奇瑞,一路风驰电掣。这个点出门的唯一好处就是,不堵车了。换白天的话,怎么着也得一个点的车程,现在半个小时无压力。 大半夜的哪不好去,去医院,真晦气,倒霉人进倒霉地儿,倒也是物以类聚。上了住院部,光光麻醉还没醒,睡的没心没肺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形象惨点,脑袋包的提溜圆,脸上有些瘀伤,任谁也认不出介就是不可一世的陈光光。我恨的真想弄台相机把她这个德行照下来,好嘲笑她一百年不商量。 护士看见我,生怕我跑了,跟着屁股后面要我去交钱,各种费用交的我头昏脑胀,就不能等等,等她醒了让她自己交?她才是款姐,我不是!交完钱后,本来就不鼓的钱包瞬间更加孱弱了,心疼的无以复加,真的,你可以割我的肉,放我的血,但你不能抢我的钱。掐好了交款单子往回走,丫也别装残了,等一会我就把你晃醒,二话没有,痛快还钱! 上学的时候,午休时间,班里天天放鬼片,落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病根,就是对夜半医院的电梯心怀畏惧,各种畏惧,白天还好,仗着光天化日,病人良多,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不寂寞的英勇想法,还迈的进去,这半夜三更的,我对着电梯门吞了吞口水,贞子那姐们,真的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不要钱,她要命啊!刚才好命遇到一个上楼的护士,我跟着蹭了电梯坐,这会冷冷清清的,我上哪找个垫背的陪我坐电梯啊?左思右想,实在是对贞子姐姐顶礼膜拜了,任命的爬了楼梯。一边爬我还一面骂,骂天骂地骂光光,上到10楼的时候累的腿抽筋,我本就不是身体强壮的人,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喘着喘着,就听见从楼上传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 来渐进的脚步声,医院的灯光打的明亮,更显着这脚步声带着渗人的寂寥,一声一声直踩的我脑壳发麻,我念了声佛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从楼上迈步下来,一点一点,从下至上露出原貌,在看清脸的那一刻,我实打实的想过,妈的,还不如赐我一个贞子,总好过是她! 待她看见我的时候,也是一怔,居然是恍惚的模样,好半天才叫出了口:“唐木阳?” 我还没有喘匀气,只点了一点头,表示是我,扯了个笑脸给她,牵强的说:“林边,真是,好久不见!”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怎么就忘了,她念的医学院,理应是个医生,我居然一点就没想起来,真是糊涂。她看起来气色还好,身体也比以前匀称了很多,她小时候多瘦啊,每次吃豆芽菜的时候,我都要夹起一颗豆芽嘲笑她:“林小边,你看你看,像不像你?”而现在,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她果真是越变越好看,身材好了,气色也好了,能在市院看见她,料想事业还不错。只是这气质上的淡漠,像是源自于骨子里的,让人怎么看都难以亲近。 她似乎仍然不能相信再相见这个事实,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踱步下楼,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站到我身前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这么近,我几乎不敢抬头看她的脸,是啊,出国前,我几乎羞愧的想死在国外不回来。如果,你问我人生什么最可怕,我不会说是死,也不会说是贫穷,我会跟你讲,是自作多情。因为我曾经自作多情过,并在这上面吃过一次巨大的难堪,而给我这个难堪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位doctor林。 我长出了一口气,向旁躲了躲,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站起了身子,说:“不是我,是光光,她醉驾出了点事。” “光光?”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我想了又想,才说:“陈光光,四班的那个?” 我说:“对,是她,你当初烦她烦的要死来着。”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后悔,不该提当初,提什么不好你提当初,唐木阳,喝多了脑震荡出车祸的人是你吧,你能不能不一遇到林边就这么慌乱无章? 她看我,皱了皱眉说:“你脸色很不好。” 我不敢看她的眼,晃了晃手里的交款单子说:“刚在楼下交款,一口气爬上来的,累的,没事,缓口气就好了。” “为什么不坐电梯?” 我讪笑了一下,说:“上楼不属于有氧运动么,我当锻炼身体了。” 她不做声的看着我,好半天,才露出一点了然的笑意,使我更加难堪,她说:“唐木阳,你不是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敢在医院半夜上电梯?” 我嘴硬道:“谁不敢了,不跟你说我当有氧运动了么。” 她笑了起来,嘴边的弧度是我这么多年难以逃掉的梦魇,我别过头去不愿看她,就听她说:“你好像又长高了?” 我说:“不可能,你当我巨人症呢啊?”说罢站直了身子对着她,她抬起眼,用手背在我脸上比划着说:“当初我到你的眼睛,你看,现在我就到你鼻子这了。”说着,为了证明似的,还往前近了一步,近到我可以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我又撤了一步,说:“老话说的好,二十八还蹿一蹿呢,我长个个把厘米不足为奇!” 她看着我,一直在笑,我以前是最爱看她的笑的,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眉目清明,看的我很开怀。为了让她笑,我还做过很多可笑的事。可现在,她的笑,让我心里乱乱的,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是笑我当初的鲁莽,还是笑我今天的落魄,反正不论哪一种,都够让我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了。 我没话找话:“你在这工作啊?” “是啊,实习一年多了,今年毕业刚转的正。” “那挺好啊!” “你呢,什么时候回的国?” “三年前,三年前我就回来了。” 她的笑容一瞬间淡了下来,看着我的目光带着点失落还还是别的什么的,说:“你,你都回来三年了——” 本就不算热络的谈话这个时候静默了下来,我觉得再这么装下去,我非得累死在这里不可,说:“我歇的差不多了,上楼了啊,还有7层楼等着我呢。”说罢错开她的身子,提着死沉的大腿往楼上爬。 “木阳!”她在背后叫住我。 “什么?”我没有回头,她叫我木阳,很久了,没人这么叫过我。我爸妈叫我阳阳,相熟的朋友叫我小阳,只有她,这么叫我,独一无二的。 “陈光光在哪间病房?” 我迈着步子上楼,留下一句话:“17楼1721。” 一口气上到14层楼,我见她没有跟上来,腿软的瘫坐到楼梯上,靠着栏杆隐隐感觉到冷,我开始怪光光这个孽障,为什么最后一个电话好死不死的打给我,不然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场。 我真心的,十分的,不想再遇上林边,如果要在这上面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 ☆、第 2 章 我和林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什么呢,我也说不好。那时候我家老爹还在位,她家老爹也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她老爹是真有能耐,是老三届那一拨,下放到北边做过知青,吃了不少苦头。77年恢复高考,她家老爹的成绩是大红榜上数的上号的前几名,实打实靠自己实力从下面拼上来的。不像我老爹,要不是我爷爷当过红军,立过军功,哪有老爹什么事。我爸这个人虽然不刻苦,高考好悬没高上,但很尊重文化人,两家又住邻居,所以走的进,她老爹年纪比我老爹大,我爹算是无法无天的了吧,见面还会叫她家老爹一声大哥,而我则叫她老爹做大爷,特别的亲。 那时候我们还小,我常听我爸妈叨叨,说我妈和她妈是前后有的孩子,约好了娃娃亲,要是一男一女,说啥都得封建家庭包办了。要说事情也是怪,那时候没有b超,男孩女孩都得猜着来,林家妈妈从怀孕到妊娠反应来看,怎么看都是女孩子,我家妈妈从肚子形状到后来的迹象来看,怎么看都是男孩子。进产房的时候,护士还打着包票跟我妈说肯定是个男孩,给我爷爷乐的呦,我亲大爷家也就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也就是我堂姐唐木星。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 一个小子,没想到产房传喜讯,我一个嘹亮的啼哭,女娃落地,怎一个意外了得。产房门外的玻璃心算是碎了一地!我爷爷顿时的,热泪都盈眶了。要不是身居高位,得强守着节超,非得把产房拆了,生挖出个男孙不可。 改革春风吹满地,盛京人民很争气。计划生育政策如晴天霹雳一般,彻底粉碎了我家爷爷的男孙梦,没有男孙的我爷爷,一个眼红一个急眼,把我当孙子养了。从小给我买机关枪,玩大坦克,弹玻璃球,拍票起,男孩玩啥我玩啥,男孩啥样我啥样。 我爸妈明白老人家的遗憾,也就由着他了,也不知道这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反正我后来若隐若现的男孩气,打那时候起,就显出了苗头。 林边小我两个月零几天,都是冬天出生的孩子,我是冬天头,她是冬天尾,她生日小到差点进来年腊月去,所以年龄上很吃亏。我家爷爷说女孩子冬天出生身子薄,所以排字为木后面跟阳,正名唐木阳。至于林家爹娘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林边!我小时候死活不明白,老追着林边的屁股后面问,林小边,你爸为啥管你叫边?谁家孩子叫边啊?边边角角,听起来爹不亲娘不爱的。林边每次听完就瞪我,然后幽幽的问:“唐木阳,你作业还想不想做了?”我原本撩闲撩的兴致勃勃,一下子就没电了。我成绩不好,作业啥的都得靠她,她继承了她爹的高智商,我继承了我爹的无法无天,不承认都不行,遗传,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想来那时候还是小,等后来在国外的时候,我想家的时候,翻《全唐诗》,偶然看到诗人修睦的,林边落江徼,风起雨翛翛。才恍然明白她的名字有多么的诗情画意,可惜,那时候的我,已经没办法给她说这些心情了。 我们俩上的一个幼儿园,一个学前班,小学一个班,初中一个班,高中本来不是一个班,她统招我自费,肯定分不到一个班,我开学前跟老爸嘀咕两句:“老爸,我跟林小边不是一个班唉!”我爸一个电话给校长打过去,就又一个班了。班主任挺懂事,前后桌的坐了三年,她第三排我第四排。开学第一天,她回头看我,说:“我怎么还摆脱不了你了呢?” 我说:“咱俩不是双胞胎么,你怎么老惦记着甩了我?再说,不跟你一班,我作业抄谁的去?我考试靠谁?” 她瞧了我一眼转过身子没吱声。 她从小就好静,面上总是淡淡的,不像我,从小就不是老实孩子。初中时我和她一起看古装剧,台词里听到一句话: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我文化浅,没明白什么意思,就问她:“这话什么意思?”她看电视看的入迷,不爱搭理我,就说:“自己查去。”我还真就翻《辞海》把这话查出来了,我就点着《辞海》跟她说:“这话肯定不是说你的,你是静若处子,动也如处子。”处子这个词,小时候听起来算是流氓词!她气急,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学着前几天刚背过的《木兰辞》,张嘴就来:“是,双兔傍地走,也辨不出你的雌雄!” 我也不背书,不知道她说啥呢,明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也回不了嘴,吃了闷亏。所以,其实就算是我撩的闲,最后吃亏的也还是我。 至于为啥说我俩双胞胎,就是因为两家关系好,我俩又一起长大,大人买衣服总是带出两件来,她一件我一件,小时候不懂事,家里给啥穿啥,穿出去俩小孩衣服鞋子一样一样的,好事的路人都会过来问一句:“是双胞胎不啊?”我妈喜欢林小边喜欢的什么似的,每次都喜洋洋的说:“是啊是啊,是双胞胎。”后来,也就是高中以后吧,她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忌讳这些了,每次出门前都看我穿啥,要是一不小心撞衫了,她肯定回去换去,要不就逼着我换衣服,就没在穿一样过了。我打小就闹不清她想啥,她有什么心事也都不说,问急了就跟我翻脸,老翻脸多没意思,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我就顺着她来。以至于后来同学都问我:“唐木阳,你怎么那么怕林边?”问的我都可不好意思了。 我曾天真的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虽然她偶尔欺负欺负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计较也就算了。夫子不是都说了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肯定是个女的,还比我小,我跟她计较什么?所以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们会走成今天这一步,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怕见她,怕到宁可去见贞子姐姐。生活真是一出巨大的讽刺,上帝造人指不定就是用来嘲笑的,你大爷的,你等我死了的,我跟丫没完,是哪个老不死的给我写的命格本子,我不勒死他我就不叫唐木阳! 医院台阶的凉,冻的我瑟瑟发抖,我活动活动累废了的腿,抬头看了眼剩下的楼梯,告诉自己,就剩3层了,再上3层,你钱包里的钱就找到债主了!就这么给自己打气,不奔革命我奔钱,强撑着算是上了17楼。 天已经是微微的亮了,这一圈折腾下来,都快5点半了。病房外面渐渐有人声的响动,光光不知道是麻醉没醒还是睡死过去了,也没有醒的迹象。等到6点多,她还没有醒,我上开水间给她打了壶开水,到楼梯处的自动贩卖机那给她弄了两桶康师傅放到床头。嘱咐了护士两句,要是她醒了,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就下了楼。别怪我绝情,我没法请假,我就一临时工,本来工资就没多少,请假扣钱倒好说,这两天领导查课查的紧,我可不想顶风作案。至于光光,我要是敢把这消息告诉她家老爷子,难保她不被再扒层皮,等她醒来自己找人吧!福兮祸兮,自求多福吧! 这个点了,住院部的电梯已经有不少人乘上乘下,天亮了我就不怕什么了,何况还有人陪我一起。出了医院,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我猜我现在的神情一定很不好,睡的本来就晚,还折腾这一宿,这时候谁要是给我个病号服,我说我是病人,连大夫都一准信。我得赶在早高峰前把家回了,把自己拾到拾到,把班上了。天打雷劈的,是那个缺德鬼发明了打卡机这种神器?我代表全世界上班族,诅咒他一户口本儿———— 上午都是主课,没我什么事,正好补觉,齐新晨在办公桌后面问我:“你昨晚干什么坏事了?这一白天的萎靡不振!”他跟我一样,是代课老师,年纪相仿,又带同一组的班,我代历史他代地理,他人不坏,就是嘴贱,有时候能跟我说上两句玩笑话。我趴桌子上说:“你见过哪个鬼在医院逍遥的?” 中午快午休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陌生号,估计到了是光光那边醒过来了,接听的时候,我正收拾饭盒准备去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 教职工食堂打饭,听见林边的动静,吓的手都一得瑟!她的声音变化不大,是我一耳朵就能听出来的不疾不徐。她说:“木阳么?”我稳了稳心神,端着饭盒跟在齐新晨后面出了办公室,说:“嗯,我是唐木阳,你哪位?” 电话立时没了声息,我正挤在午休的学生人流中亦步亦趋的往大门挪。周遭吵吵嚷嚷的,我又追问了一句:“我这边很乱,你大点声。”她的声音微微的提高,说:“我是林边。”我噢了一声,挤啊挤的,终于挤了出去,在门口有学生看见了我,叫了我一声唐老师。我冲学生点了点头,跟林边说:“什么事?” “陈光光醒了。” 这时候她醒了我也干没招,我下午第一节就有课,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只好说:“你在她身边吗?把手机给她。” “我刚下楼,再上去吧。” “这样啊,那等你到病房再给我打过来吧,谢谢啊!” 她没有断掉电话,继续问:“你在哪呢?” “我在学校啊。” 她有点吃惊:“你还是学生?” “嗯?不是,我在智泽做老师。” “教什么的?” “历史” 她应该是笑了一下说:“倒也符合你的兴趣。” 对,上学的时候,我除了语文和历史可以答高分,剩下的哪科不需要林小边?我客气一下说:“什么兴趣不兴趣的,混饭吃呗!” 我扶着手机进了职工食堂,跟不同的老师打招呼,也没再找话跟她说,直到她说:“我进病房了。”然后就是光光赖声赖气的动静:“唉,小阳。” 我把饭盒顺饭口给大师傅递了过去说:“你醒了,怎么样?” 她要死不活的说:“我胸口疼。” “哦?快去查查,是不是乳腺癌?趁早割了吧,跟假的似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会偷摸隆胸了?” 她大概确实是使不上力气,不满意的声音也没有很大,但语速是加快了:“像假的也比你一点没有强,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我出了车祸唉!” 我接过饭盒看见齐新晨在窗边下的饭桌,给我招了招手,就走了过去说:“你活该,叫你酒驾,不让你喝你不听,拉你走你也不走!” 她不支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没跟我家里人说吧?” “没说。” “够意思,晚上过来给我带饭啊,我这边没人。” 我就纳闷了:“王罩呢,你未婚夫是死人哪?” “他去北京开会了。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呢。” 我就无语了说:“你咋混的,比我还惨,连个陪护都找不着?” 她切了一声说:“那帮人你还不知道,扯闲淡的一个顶俩,真格的时候,没一个用的着,姐们电话单了一长趟,就你一个真格的!” 我不吃她那套:“少给我带高帽子,你医疗费什么的都是我给你垫的,我钱包里现在一张大票都没有了,住院费还是透支的招行卡,晚上过去你赶紧还钱!” 她爽快的答应着:“就知道你是我亲姐们,你过来,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 我说:“那行,这样吧,你要是饿了,就让护士给你泡桶方便面吧,康师傅在床头摆着呢,我可得吃饭了,下午还有课呢!” “成。” 我一听这话,怕她又把电话递回给林边,马上跟了句:“bye。”麻溜的就把电话挂了。放下电话又有点后悔,我不该着急管光光要钱的,林边就在旁边,让她了听见不好。 ☆、第 3 章 “发什么呆呢,你不吃饭?”齐新晨猛的一句话,吓的我一个激灵。 我啊了一声说:“没事。”然后拿起筷子吃饭。 齐新晨对着饭盒发牢骚:“这学校也太抠了,好歹也是教职工食堂,还不顶学生食堂呢,连块肉都没有。上顿下顿的茄子土豆,土豆茄子的,不会做点别的?” 我大口的吃着饭说:“学生食堂那是要钱的,这白给的就别挑了。”我现在一天的营养就指着中午这一顿呢,我是个不会做饭的,早上喝点牛奶顶了,晚上没别的事,就跟家煮面条凑合,还不如午餐这顿,好歹算做饭,还不用给钱。 齐新晨又捡起筷子说:“你听说没,小语种老师要招人了,德法俄,你不是德国回来的么,德文好不?试试啊?” “啊?”我把嘴里的饭咽下说:“咱学校的小语种不都招的外教么?” 他拍了下脑子说:“对,得是金发碧眼的。”说罢又一脸期待的说:“真希望来个漂亮的洋妞养养眼,上次那个俄国老太太可真肥实,吃强大饲料长大的吧!咋能那么胖?” 这哥是真把我当哥们了,在我面前从不忌讳对女人的评头论足,私下里,全校女老师被他挨个评了一遍,一嘴的损话,没一个入的了他的花眼。有时候我真想抡给他一面镜子告诉他:“哥,你好好看看你自个吧!二十六七了,房子还是按揭了,工作也是临时的,你还挑她们,她们都是在编的,正眼都不瞧您,好吗?这个社会很现实,门要当,户要对,对象更得要匹配!” 但这话太伤一个老爷们儿的自尊,我还没跟他熟到像可以跟光光贫嘴贫舌的份上,也不像他那样跟谁都自来熟的口无遮拦,就说:“那祝你好运吧!” 没吃几口,他一脸贱相的说:“哎小阳,上次接你的那个朋友,给介绍介绍呗!” 我一时想不起来他说的是谁,问:“哪个?” “就开红色小悍马的那个么!” 我想起来了,有次下班,光光正好在附近,约我一起吃饭,骚包的开个悍马就停校门口了,她长的本就可以,再加上穿衣打扮的拾到,悍马车上,浅染的长头发一卷,小墨镜一带,咋一看,有点时尚潮女的范儿。齐新晨这不要脸的,居然惦记上她了,我真不忍心打击他,就说:“你死心吧,她有未婚未了。” 齐新晨眼中的小火星灭的很快,哀嚎了一声说:“下手晚了,晚了啊!” 我心想,你早遇上也没用,别说光光自己的婚姻大事,她自己都做不了主,就是做的了主,也轮不到你啊! 他大概是太没意思了,居然盯了我老半天,说:“小阳,其实你长的还还成吧,要是把这身学生气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 的装扮撤了,再把头发留起来,穿个吊带踩个高跟鞋什么,打扮起来也还能看。” 我让他说的饭都要吃不下去了,被他盯的头皮发毛,说:“哥啊,不是吧,你看上我了?” 他赶紧撇清,一连好几个不是,生怕我误会了的说:“这不是哥给你个建议么,你老没有市场,哥替你着急!” 我白了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用不着你替我急。” 下午上课,小班长李含思早早的把板书写黑板上了,我开学时就把学期板书给她了,我不爱写板书,但板书是硬性要求,领导查课的时候,要是黑板干干净净的,是要扣钱的,就嘱咐她,要是我的课,就课前替我把板书抄好,正好他们也提前把笔记抄了。李含思这小孩挺好,很乖,交待啥是啥,没差过事。 秋日午后,阳光正暖,很适合睡觉,果然课上没到半程,一半学生都倒下了。我讲书讲的也昏昏欲睡,正好看见陶非在下面看漫画,就走过去,把漫画书从她书桌堂里拿出来,一看,是《名侦探柯南》。我说;“这破漫画还没连载完呢?我上学那阵就出动画片了。” 陶非也不怕我,说:“连载不完了,青冈估计要画到死呢!”她前桌的李含思转回头敲她的桌子,不满意她对我的态度,陶非不以为然的给她一个怕啥的眼神。我一瞬间有点恍惚,像,真像我和林小边小时候。 我拿着漫画书倚着陶非桌子说:“要是真有柯南这个人就好了,到哪哪死人,就冲这杀伤力,小日本那点人,柯南一个人就全灭了!”说完又咂咂嘴说:“青冈也真狠,对本国人也下的去手!” 李含思本来还憋着,一低头,不争气的,笑了。陶非的眼睛不着意的漂了她一眼,说:“没,上本书开始,柯南就出国祸害人了。”然后又问我:“老师看《犬夜叉》没,也挺好看的!” 我说:“老师年纪大了,不看漫画书!” 陶非问我:“老师你多大?” “25” 陶非耸耸肩:“也没有多大么。” 我把漫画书敲到她头上说:“没多大也比你大。” 李含思在前面突然问:“老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什么?” 我正经的站好,亮了亮嗓子:“第二次世界大战是由德国纳粹挑起的,是纳粹党魁希特勒幻想称霸世界,在吞并周围几个弱国后,开始策划新的侵略行动————” 我来来回回的走在过道上,声音大的足以把睡觉的学生吵醒,这帮兔崽子很灵,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能摆出上课的姿势。 年级主任一张猥琐脸在后窗停了一会儿后,鬼一样的飘走了。他老这样,跟更年期似的,男人更年期比女人更可怕,让人受不了。我冲李含思一挑眉,这孩子,聪明! 我带的这个班,是学校里的贵族班,入学的时候就做好了调查,基本上都是出国意向的孩子,所以拼到了一起,那该死的高考,跟他们基本没关系。成绩过的去,不出乱子就行。我没那么矫情,混在他们其中不挑剔,他们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 下课的时候,我收拾着教案,李含思在我身后擦黑板,班级里乱成一片,半大的小伙子在门口出出进进,大声嚷嚷。 李含思拿着黑板擦转回身弱弱的说:“小阳老师,你下次别这样了。” “什么?” “我上次看见你挨年纪主任批了,说你上课不认真!” 我哑然失笑,真是一点老师的尊严都没有,说:“那是跟你们,你上二班打听打听,敢给我睡一个试试!” 她捏着黑板擦,吞吞吐吐:“小阳老师,我觉得,觉得你今年上课没有去年有意思了。” “太死板了是吧!”我说:“没办法啊,谁叫我不是易中天。”她到底不是林小边,林小边才不会管这些闲事,她就欺负我能耐。 “唐老师。”陶非叫我,说着递过来一本书,我一看,是她课上说的《犬夜叉》。她还挺认真: “你看看吧,真挺好看的!” 还没等我接过来,李含思就抢了过去,拿着书咣咣敲陶非的脑袋,陶非护着脑袋往后躲,一边躲一边说:“哎,你干嘛啊!”陶非挺大个个子,愣是让李含思逼到了墙角。我有点惊讶,真没看出来,这李含思文文静静的,还挺厉害的。班级里一堆起哄的,嗷嗷叫,真热闹。 我抱着教案笑着看她俩闹,看着看着,就听到窗外风吹过杨树的叶子声响,窗外的阳光打在叶子上,是点点的耀眼,很青春的景象,只是,突然的,我看不见她俩的未来———— 晚上放了学,取车的时候发现油表快到头了,这要是开出去,兴许得停半道上,我钱包里的钱肯定不够油钱。合计了一下,算了,还是公交吧! 校门口堵着一堆买零食的,真是欺负城管车没在附近。我混在一堆学生后面等车,到底是老师的身份,不好意思跟他们愣紧,来了几辆车也没上去。第三辆公交车过去,看见马路对面,陶非和李含思在一个炸串摊前等着,陶非手里拿着一包薯条,李含思偶尔伸手去拿。她们一回头也正好看见我,陶非大模大样的冲我招招手,我点点头。李含思转回头跟小摊老板说了句什么,回头冲我笑笑,陶非再把薯条推给她,她没有接。 等第四辆公交车载满了学生过去,我数数周围零零落落的人,估计下辆车我就能上去了。陶非她俩拿着炸鸡排过来,陶非性急,咬着鸡排就过街了,李含思则没有,等过了街,她俩站在我旁边一起等车,李含思拿出一个鸡排说:“小阳老师,这是给你的!” 我看她手里果然是两个,也没矫情,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说:“现在真是什么都抽条,我上学那阵的鸡排,咬一口都是肉,现在这满嘴的面,就剩吃辣椒了。” 陶非吃的一嘴的油,瞪大了眼睛的看我,哇了一声说:“唐老师,你太帅了,我俩上次给班主任带了一个,她不吃就算了,还跟我俩讲大道理,讲了一路,烦都烦死了,谁不知道这玩意埋汰,可它不是好吃么!” 李含思抽了一张面巾纸给她,又递给我一张,我接过来说:“我小时候吃的比你们多多了,不知道铁西广场后巷现在还有没,原来有个老太太卖烤土豆,挺好吃的,我以前常去。” 陶非连连点头说:“吃过吃过,我小学的时候去吃过,这两年整顿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 ,老太太转移了,改出夜市了!”然后又问李含思:“一会儿去吃啊?” 李含思看她,问:“你作业做完了么?” 作业这东西,还真是个利器啊! 我摇着头笑了出来,陶非被问的快噎死了,囧囧的说:“李含思,你这人真没劲!” ☆、第 4 章 跟陶非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又来一辆公交车,周围本来没几个人的,但就在公车到站的一瞬间,四面八方的,也不知道都打哪里冒出来一堆人,把车口堵的满满当当的。陶非见状,甩开鸡排,推着李含思的书包,就挤了上去。 看这情形,我服的死死的了,忙把地方让出来了,谁有劲谁挤吧,我4辆车都等了,不差再等一辆。 等一堆人都挤上了车,估计里面是连个硬币都塞不下的满,最后一个学生的书包卡在外面,车门关了几下关不上,我上前使劲的推了几推,车门再次合上了。陶非和李含思挤在后面的车窗前,陶非把李含思护在身前,冲我摆摆手,我也冲她们摆摆手,心里不免感叹,真好。 等这拨车走了以后,校门口是彻底冷清了,小摊什么的都收拾收拾准备走人了,我一低头,看见被陶非扔在地上的鸡排,不免记起和林小边一起站在路边吃烤土豆的情形,我吃的快,每次没几下就吃完了,她就慢多了,细嚼慢咽的要好半天,我只能选择在她旁边喝饮料等她,或者抢她的吃。想到这,我才发现,虽然小时候我事事都挨林小边的说,但在吃零嘴上面,她还真没说过我,她跟我一样,是真馋。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到了快7点钟的时候才到医院,在医院门口给光光包了一份馄饨带上去。进病房的时候,光光居然坐在病床上吃着饭,窗边站着的不是林边又是谁人!我把馄饨放到她床头,上面还摆光光正在吃的菜,我问:“你不让我给你带么?怎么还吃上了?” 光光闷头吃饭说:“林边给买的,等你来?我饿的就是一具干尸了。” 我赶紧冲光光恭恭敬敬的三鞠躬。光光莫名其妙的看我问:“你干嘛?” 我极其真诚的说:“趁你看的见的时候鞠给你看,你死了想看也看不见了。” “你给我滚!”然后光光冲林边一扬头,对我说:“进屋老半天了,咋不知道跟人吱个声呢!” 我说:“这不没导开空呢么。”说完看了一眼一直站在窗边的林边,她还穿着白大褂,里面是水粉色的衬衫,一水马尾绑在脑后,双手插兜的看着我,干净、清秀,我客气的说:“费心了费心了。”说罢又冲光光:“你赶紧的,好利索了,请人吃饭。” 光光赶忙点头,估计幅度大了,胸口疼了,咳了一下说:“必须请,肯定请!” “你吃饭了么?”林边问我。 我把馄饨拿在手里说:“我这刚下班,凑合吃这个吧。”说完坐到光光脚边,把馄饨打开,喝了口汤,还是热的,味道还成。 光光抬起头说:“林边还没吃饭呢,你替我请她吃饭去。” 我拿着馄饨愕然:“不你请么?怎么又往我身上推?” “我报销还不行?而且这顿不算,等我好了的,请你俩吃顿大的,瞅你那小气劲!” 我小气?我是小气!,可我是真穷了啊,这要去了,她要是多要几盘肉,我就得给饭店留下洗盘子。我正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说辞呢,就听林边说:“我九点下班,这会儿不能离岗。” 我赶紧说:“对么,人家上班呢,这是谁啊,这是天使姐姐,你以为是你啊?半夜泡吧,开个车还往灯柱子上撞。眼睛挺大,可惜是俩灯泡!” 光光听完瞪我,我去,你还瞪我,你知道你差点给我惹多大麻烦不?我眼睛一使劲,又瞪回去了。 林边说:“好了,我得回去了,你俩好好吃饭吧。” 我说:“行,今天麻烦你了,等她好了,讹她顿大的,别替她省,她有钱。” 林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的往出走。光光迅速拿脚踹我,我气的啊!你咋这么欠呢,咋没把你腿撞折呢!我怕闹出什么动静再让林边折回来,端着馄饨往后坐坐,反正是光光踹不到的地儿! 等林边的脚步声远了,光光恨铁不成钢的吼我:“你咋这么钝呢?” 我放下馄饨看她:“你到底要干啥?” 光光问我:“你不是喜欢林边么?” 我心里一惊,也是一疼,走到林边刚刚站的窗边,看着窗外说:“谁告诉你的?” “你少跟我装,咱年级的谁不知道这事,恐怕全校你都出了名了。” 我看着窗外,想,刚刚林边看的就是这样的夜景么?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风情。我说:“我这么惨么?”然后笑笑:“你这倒提醒我了,以后同学聚会我是去不得了,太丢人了。” 光光在身后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俩为什么分的?” 我轻笑了一下:“分?我和她就没在一起过。” “不——是——吧!” 我点点头,实事求是:“真的啊!” “可我看她明明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我鄙视她:“你眼睛是灯泡儿,都能往灯柱子上撞,你能看出啥来!”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不爱跟她纠结在这件破事上,冷冷的说:“没有!” 她坚持己见:“没有?没有她能管我,她林边会理我是谁?” 我靠着窗台转回身,说:“别这么说么,好歹校友一场么!” “你行了啊,我要是没记错,上学的时候,她可烦我了,她老觉得我把你往坏了带,都不理我的。” 光光说的没错,上学的时候,我俩和光光邻班,我和光光是在校篮球队里认识的,光光是属于损友的那种,没事老带着我逃课出去,其实逃出去也没什么玩的,就是在大街上乱逛,但做学生的时候,就是有那股劲儿,觉得在哪儿都比在教室里傻呆着强。林边是好学生,本来就看不惯我的散漫的作为,光光比我更坏,当然更看不惯光光了。 我接她的话头说:“不理你?那就对了,我都后悔认识你了,你个损友!” 她吃完了饭,一点一点的往床上躺,动作硬的跟僵尸似的,看我在笑,就瞪我:“这么没眼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 力见儿呢!扶我一把啊!” 我上前扶着她躺好,把被给她盖上,然后收拾饭盒,她一直看着我,还是说:“真的,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有情的。” 我勉强笑笑,摇摇头,拿着盒饭往出走。你觉得?何止是你觉得,当初我还觉得我俩有戏呢,我还觉得林小边是像我喜欢她一样的喜欢我呢!最后呢?脸丢的那么大,害我几年都没缓过来这劲,现在看见林边都直犯别扭。 扔了盒饭往回走的路上,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出了?这么自然的就出了?我以前那么怕周围的谁知道这个问题,原来承认了也不过如此。好吧,何况光光还说,我已经全校皆知了!真丢人啊———— 回到病房,靠到窗子旁问光光:“光光,你介不介意?” 光光问:“什么?” 我没说话,光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没事,这挺好,又少了一个战斗力跟我抢男人。” 我转向窗外默不作声,直到后来听见光光问我:“小阳,你还喜欢她吗?这么多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自己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看见她的别扭,是因为我还喜欢她,还是狼狈于我曾经的自作多情。 晚上陪着一直陪着光光贫嘴,我还跟光光说:“我班上那个齐新晨白天还跟我打听你来着呢。” 光光两眼冒光:“帅不?帅就给我发过来。” 我说:“长的还行,就是个不太高,才一米73,你穿个略带点跟的鞋,都能窜过他去。” 光光十分惋惜:“半残啊,那我不要。” 我无语:“拜托,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让你家王罩知道,还不跟你急眼?” 光光冷笑了下:“哼哼,我跟他就那么回事呗,你信不信,这个点,他身边肯定躺个小姑娘!” 我觉得我好像提错话题了,只好说:“知道回家的男人就是好男人了,他不也不约束你么,平等了。” “各玩各的呗,唉,这都几点了,你回家吧,你明天不还得上班呢么?” 我看了下时间,还真是不早了:“我去租个床,陪你吧。” “用不着,我又不是手残脚残了,不还有护士呢么。” “护士能爱管你啊?” “你还不如护士呢,护士才不笑话我眼睛是灯泡呢!” “你眼睛本来就是,别磨叽了,我租床子去了。” 说完我就去找护士租床子,楼上楼下的跑一圈,提着折叠床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多出一个高个的帅哥,是真帅,浓眉大眼的站在光光床头乱放电!我多看了两眼,觉的帅哥有点眼熟,然后想起来,昨晚的酒局里,也有这么个主儿,跟光光眉来眼去的发电波。他看我也是眼熟,估计也叫不出名字来,接过折叠床直接说:“你回来了啊,今天晚上我留这陪她吧。” 我给光光发眼神信息:什么情况? 光光就喜欢帅哥,看见帅哥就心满意足,冲我飞飞眼。 我明白事儿的说:“那行,我明天还上班呢,走了啊。” 光光甚满意的看着我,柔声款款的说:“慢走!” 妈呀,听的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出了楼门,被外面的夜风吹了吹,刚起的困意瞬间全无。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没有吐出来,身后就有声音问:“才走?” 我这一口气差点吞肺里头,卡卡的狠咳了两下,看了眼从身后走过来的林边,她一身的便服,像是下班的样子,我问:“你不九点下班么?这都十点多了,才下班?” “来了个急诊,耽误了。”她敲了敲我的后背,柔声问:“木阳,你怕我?” 我喘匀了气说:“嗯,挺怕的,你长的像灰姑娘的姐姐,能吃人的!” 她有点无语,问我:“你去哪?” “我回家。” “我车停在那边,我送你。” “我有——”我刚要说我也有车,就想起来我并没开车来,话说一半生生改成:“——公交卡!” “这大半夜的,哪有公交车?你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她没允许我的拒绝,直接把包丢给我去取车。我想我在她面前,真是气场太弱了,太逊了,下次拒绝的时候,要强大一点。 ☆、第 5 章 她开一辆崭新的白色马六,由远处慢慢行驶过来,眉目借着医院门口的灯光,一点一点清晰开来,像慢放的电影,让我觉得时光缓慢而岁月有痕。 车子停在我身前,我上了车把包给她放到后座,说:“行啊,刚工作就买了车,黑心钱没少收吧?” 她打着方向盘看路:“我刚转正,还没人给我红包呢!” 我哦了一声,没有话茬的停在那里,车子驶出医院,她问我:“住哪?” “西区” “租的房子?” “我爷爷留下的房子。” 静默了片刻后,她说:“唐叔叔的事,我听说了。” 她说话的口气总是这样,缓缓的,不疾不徐,轻易让我想起许多前尘往事,我看着车窗外说:“全盛京都听说了。” “你——避讳?” 我摇头:“没什么,不就是站错队伍了么,官场沉浮而已。” 一审死缓,二审终身,终审终于保住一条命,老爹进去的时候,还跟我放豪言壮语:“这有什么?十八年后,老子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我很无语,很想告诉他,十八年您出不来,您判了二十年好么。 过了一会,她看了我一眼,问“你呢,过的还好吗?” “托福,还不错。” 她顿了顿,遇上红灯,她一脚踩下刹车,干脆转过身子看我:“木阳,我们需要这么客气吗?” 我唔了一声,指了指她的身子说:“林医生,也许你该系上安全带,陈光光女士的醉驾,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我没有喝酒。” “好吧!”我耸耸肩:“但你看起来有点多。” 她好像又让我气炸毛了,刚要再说,绿灯亮了,我拿手一指说:“绿灯,请开车。” 她忍无可忍,狠狠的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乐的手舞足蹈,我最喜欢把平静的林边气炸毛的感觉,从小就是,乐此不疲! 可是事到如今,我没有多少捣乱的喜悦,我如此做,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边,难道我们不应该客气一点吗? 车子缓缓驶入我家路口,老旧的居民区,当年风光无限,人人都以住到这里为荣,随着市区的发展,相关人物都迁到更好的小区,只剩下里面的杂乱无章。我说:“就停这吧,里面不好调头,我自己走就行了。” 她没有停下来,只问:“哪个楼?” 我下不去车,没有办法,指好了目标说:“那个!” 车子停在楼下,我道了声谢,下车。 楼道里摸着黑上了楼,换了衣服洗漱一番,身子明明累的乏的不行,倒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放松自己,静空神思,呼气,吸气,一轮几悠都没有睡着。干脆不睡了,从抽屉里摸出烟来,喂上一支走到窗边散烟。 我一直都想戒烟,但一再的给自己找理由,比如,心情不好的夜,适合凭窗吐烟。这理由多强大!多么让我无法拒绝! 人生处处有意外,我以为我衰到家了,但老天爷不一定这么觉得。当我觉得我已经活在第十八层地狱里了,一低头,第十九层的使者正在像我热情的招手。 林边,你到底要惊吓我到什么时候?这半夜的,你弄辆车在我家楼下干什么?我家这不是高档小区,只有强盗,木有保安! 我把烟头顺窗户撇了出去,披了件衣服下楼。出了楼口,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见她单着个身子,伏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动弹。我等了一等,又等了一等,觉得不对,上去敲她的车窗。她抬起头来,困倦的睁开眼,有点迷茫的看我。 我不耐烦的再敲她车窗,她按下车窗,没睡醒一样,还是无知的模样。 我说:“你干嘛呢?” “我睡着了。” “要睡你别跟这睡啊,回你家睡去。” 她又趴回方向盘,带着困意说:“我值了一夜一天的班,特别的累。” 敢情打我昨天看见她,到刚刚,她就没休息过?我服了。“那你赶紧回家啊。” 她嗯了一声没动静。 我把手伸进车里扒拉她,叫她:“醒醒,醒醒!” 她又抬起头,这回干脆靠在座椅上,声音懒懒的,有点无辜:“木阳,别闹了,我累了。” 她这个样子,像是我们从来没分开过,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样子,小时候,我撩闲她,她不爱理我的时候,就这么说。木阳,别闹了。好了,木阳,我累了。 我鼻子一酸,忍着眼眶的热,别过头去说:“那你也别睡这啊。窗子还都密封着,多危险啊!” 她又没了动静,我再看她,竟是又睡了过去。 我干脆伸手从里面开了车门,她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看我。 我一狠心说:“下车!” 她揉了揉眼睛,乖乖的模样,居然顺从的下了车。我都诧异了,这是林边?这是林小边?她啥时候这么听话了?她这是困急眼了吧? 她出了车子,老实的跟在我身后,困的都睁不开眼睛了。我无语,穿进车子拔了钥匙,合上门。走在前面说:“上楼!” 她跟在身后没出声,直到进了屋子才有点精神,靠在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下。这房子的装饰还是九十年代的装饰,我又疏于打理,真看不出来像人住的。 我回到屋子找了件干净的便服出来,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又蜷曲着身子睡着了。我上前推了推她,她没醒,我叫她:“林边,林小边。”她这才又张开眼睛,我把衣服递给她,拉她起来,推进洗手间说:“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 我刚回屋,寻思,她这状态,再站在花洒地下就睡了,忙出了屋子,推开洗手间的门。她衣服脱了一半,下意识的把衣服护在胸前,倒是没多少惊讶,还是困困的问我:“你干嘛?” 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看她,说:“没事,吓你一下,怕你睡着了。” “我要洗澡,你出去。” 我合上了门,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等她,我想告诉她洗头液和沐浴露的位置,犹豫了一下,她一不傻二不瞎的,自己找去吧!又寻思一下,回屋里找出屈臣氏的一次性内裤,光光偶尔会来这里留宿,这是她自备的。我拿着袋子敲洗手间的门,等了一会,林边湿个脑袋探出头,无害的看我。我真佩服她,她都进了狼窝了,还这么心无戒备,她以为我还是5年前的唐木阳么?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不敢、只一味让着她的唐木阳么? 我把袋子递给她,她接了过去,看了看,脸居然就红了,然后收了回去,合上了门。 没多一会儿,她换好了衣服,擦着脑袋出来,站在我跟前。我一抬头,看见她的眼,恢复了几分淡淡的神色,大概洗过澡了,人也清醒了点,她说:“你怎么还抽烟啊?” 我把烟灭了说:“没事就抽呗。”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我晃着烟盒说:“上面写着呢,林医生。”然后把烟盒扔下,说:“跟我来。”我把她领进屋子,指了指床说:“睡!” 她倒干脆,把毛巾丢给我,钻进被窝就躺下了。 我佩服她,佩服的死死的了!她是不是看我跟她太客气了?是不是觉得我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是不是觉得我都不能怎么地她?她简直,视我于无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巨大的、强烈的、伤害! 我努力的做了几下深呼吸,承认,是,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我还真不能把她怎么地! 我缓慢的,小小心心的贴着床边躺下,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了盖,她顺着被子向我挪了挪,我无语,她可真行,她故意的吧?可是看见她一脸安稳的睡容,分明已经进入了梦乡。 严格来说,这不是我跟林边第一次同床,小时候,我们常睡在一起。十七岁那年,狮子座流星雨,我俩就一起睡的,半夜她把我叫醒,我俩趴在窗边,那是盛夏的夜晚,楼下有草丛中的虫鸣,星光璀璨,我们这虽然不是观星的最佳地区,但一分钟总有那么一两个一闪而过的流星,她一直仰着头,看了很长时间,满足的说:“真好看”。她一错不错的盯着天看,她盼着看那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 些转瞬即逝的流星,而我看见的,只是,流星划过时,她眼里亮起的点点光彩,我看着她,也说:“真好看。” 不看天时的时候,我俩睡一起,她都是有目的的,这姑娘心狠,夏天让我喂蚊子,冬天让我捂被窝,她特别怕冷,老让我先进凉被子,等我用体温捂暖了,她老人家才姗姗来迟,大驾光临! 可是,那毕竟是小时候,睡就睡吧!但我们现在都多大了?她记性是有多差?她还敢往我床上躺?我憋着气看着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刚刚在浴室看见的一幕,渐渐的,身体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被这种感觉胶着的难受,愤恨的坐起身,恨天恨地我恨光光,我在心里把光光拎出来,上上下下骂个遍。要不是她,往常的这个点,我早睡了,何至于此?而身边,睡来睡去,也不会睡出个林小边! 轻手轻脚的到浴室冲了个温水澡,浇下去一堆乱码七糟的情愫。半干着身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抽来抽去,抽的头都晕了,躺在沙发上还想,我真倒霉,我怎么能就这么倒霉呢! ☆、第 6 章 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老旧的红木沙发,我睡过去之后有点凉,越睡越凉,半睡半醒的,我还懒的去拿被子了,蜷曲的翻了个身,不但冷还咯得慌。依稀记得后半夜有人在我身上盖了件东西,我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迷迷糊糊还说了句谢谢。 早上是被林边叫醒的,她喊我:“木阳,起来了!”我睁开眼睛,客厅亮亮堂堂的晨光,她已经梳洗打扮完事,换好了衣服坐在餐桌上喝牛奶。我坐起身,被子从身上落下,果然是她,我顿时有几分沾沾自喜,睡成那个样子,我还记得跟她客气,看来我是打从心底的跟她客气起来了,不是客气假的。 她喝着牛奶说:“别愣着了,刷牙洗脸吃饭!” 我哦了一声,钻进洗手间洗漱,洗着洗着想起来了,她翻我家冰箱?她还喝我牛奶?她咋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呢?我真想跟她说点什么,可是这话咋说呢?我说,姑娘,你别翻我家冰箱了?可是她已经翻了!我说,姑娘,别喝我牛奶了?难道我要她吐出来?我说,姑娘,其实我们不熟?但我俩打娘胎就认识了!我刷着牙,想啊想的,想了老半天天,就听见她唤我:“出来吃饭啊。” 我赶紧把嘴里的刷牙水吐出来,哦了一声。 出来的时候,看见桌上有煎蛋,金黄嫩色,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她还会做煎蛋呢?我记得以前她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能让她有下厨的欲望。看来,多多少少的,她也变了不少。我坐下去,看了眼时间,真不早了。 她见我吃的快,就说:“着什么急,我开车送你。” 我含着煎蛋抬头:“我有——”我记性咋就那么差呢!那辆破车我没开回来,慌着咽下鸡蛋,张嘴:“——公交卡。” “你昨天说过了。” “是吗?” “对啊” 我必须说,这一早上,我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意,我的气场真的,太弱了,逊毙了!!! 吃完了饭,林边送我上班,我合计着,送吧送吧,不就这一回么,四个轱辘的谁没有啊,等光光还了我钱的,我开着我的小奇瑞,我可哪溜达! 入了秋的晨,天空是些许的冻白,车外面刮着呼呼的风,卷带着一地的泛黄的落叶。 “看什么呢?”堵车的时候,她问我。 “落叶。”我指着叶子:“你说,到底是一叶知秋还是一叶障目?” 她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有着些许低沉,她盯着方向盘,像是思考着什么,然后说:“木阳,当年的事——”她没说完,还在想。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话题,没敢吭声。 她转过头,一双眼睛将我看牢:“当年的事,你走的很匆忙,其实我————” 我赶紧摆手,看都不敢看她了:“别提当年,别提了,再提我就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不是,木阳,我是想说————” 我摇着头,没有勇气看她,口气是自己都觉得懦弱的低微:“求你了,林边,别提了。” 真的,不要再提了。无论何时想起来,我都觉得一样的难堪。 她不再说下去,为了转移尴尬的问:“阿姨呢?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哪天你带我去看看她。” 我觉得她今天提的话题都糟透了,没精打采的说:“不年不节的,你看她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 她不说话了,静静的开车。 我问:“真想我妈了?” “嗯” “明年清明的吧!” 她一脚刹车,幸亏我系了安全带,不然非一下子顶出去不可。车后面有暴躁的车笛声,她只是震惊的看着我。我往后靠了靠身子,平静的说:“你不知道?我呀,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呢。” 后面干脆有车主上来敲玻璃,鬼吼鬼叫道:“干什么呢?开车啊,看不见后面堵一片啊?” 大清早,群众的脾气就这么暴躁啊。 林边不得以将车子开了起来,许久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在北京上学。”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你不知道事儿的多了。” 那一年,我爸和我大爷,两兄弟锒铛入狱,一个都没跑了,家被翻了个精光,家产都被没收。一审宣判死刑的时候,我妈在庭上大喊:“你们可以说他贪污,但他没有杀人,他没有!” 法官将我们驱逐出庭,我妈跪在法院门口,还拉着我哭的泣不成声:“他真的没有人命案子,他们栽赃陷害,你爸他没有,他真没有” 我拉着我妈起来,说:“妈,别说了,别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爹手里到底有没有没人命案子,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们娘俩哪清楚,庭上人证物证俱全,他又是一贯无法无天的名声!但我知道一件事,就是不管他做了什么,落到今天,肯定跟贪污和人命案子无关,宦海浮沉,这事我还想的明白。 一审开始,我妈的身体就开始弱了下来,成天以泪洗面,饭也吃不下去,跟着我住在爷爷留给我的房子里,破家烂瓦的,越看她越揪心。我爸本来心灰意冷,不打算再上诉的,是我妈坚持着要上诉的。熬到二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0 审,我妈人就已经在医院了。那时候我见不着我爸,有事都是律师来回传话的,我跟律师说,让他转告我爸,人不在位,家还在!我和妈都在,说什么都得保住一条命! 律师回来告诉我,我爸让我去找省高院的杨叔,我记得杨叔,跟我爸是老交情了,救命似的给他打电话,找他的人。可是那个时候,我们一家都是瘟神,人人躲出五丈远,我曾经也是个呼朋引伴的,里里外外全是朋友,可真格的时候,像光光说的,没有一个伸手的。我没有办法,直接到高院门口的停车场堵他,我一天一天的堵他个老兔崽子,下着雨,怕他看见我,连房角都不敢站,蹲别的车后面等他,逮着他,不等他说,我先说:“我爸不求别的,就要一条命,他现在咬死了嘴,可什么都没说过,给他逼急了,要死大家一块死!” 二审判了个终身,我爸看见苗头,燃起了希望,坚持上诉。可是我妈熬不到了。我守在病床前,我妈问我:“保的住吗?”我握着她的手说:“保的住,肯定保得住!” 医院催我去缴费,药都停用了,可是家产都被冻结了,我哪来的钱?我去找院长,院长也是熟人,他倒是没客气,直接跟我说:“这就是有人要逼死你一家!阳阳啊,你家的事,我管不了,别怪叔叔。”我说:“没别的,就是把我妈药供上。” 我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听着他屋里的钟声一下一下的当当响,他说:“这时候我帮你,明天我就得去陪你爸!” 我起了卖房子的心,可是中介打听了房子出处,没人敢接手,我穷的叮当响,兜比脸都干净。 我被逼无奈,穷苦潦倒,还要安抚我妈,我妈心里有数,就什么都不问了,拉着我说:“要保住命啊,你爸也是,你也是,都要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 我问她:“那妈你呢?” 出事之后,她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每天心惊胆战。大概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反倒静了下来,她看着我,一脸的慈爱,她说:“我先过去,在下面保佑你们爷俩。” 她颤颤的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覆在我的头顶说:“来,给妈笑笑。” 我努力的,但我自己都能感觉我脸上的肉都是颤抖的,我笑。 那天夜里,当呼吸机从我妈脸上拔下的时候,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唐木星把医生护士都推走,说:“让她静一静,让她静一静。” 我不知道我跪了多久,但我记得那晚的天很黑很黑,不见星光。我跪在地上垂着头,突然发了疯,照着地砖冲我妈磕头,一下一下的用脑袋往地上砸,砸的地上都溅出了血,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疼,病房里都是咚咚的回响,可我感觉不是我脑袋砸地,而是整个世界都在砸我的脑袋。 唐木星拉不住我,叫来几个护士把我捆住,给我打镇定剂,我是倒在我妈身上的,镇定剂的效力很大,那种昏沉的感觉很快逼了上来。他们按着我,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把头转向我妈,我要记住她的脸,我拼命拼命的看着我妈,要记住她的脸。 那一拨,下马的人不少,保下命的没几个人,外面传我爸怕死,在里面乱说才活下来的。我冷哼,他要是乱说的话,早死了,就是没乱说,才有的后来的二十年。没抗住的,乱说的,都死了。 终审之后,我带着判决书去看我妈,复印了一份烧给她,我蹲在碑前跟她说:“妈,你放心吧,我爸命保住了,你好好睡吧,好好看着我们爷俩。” 我记得我妈最后的话,我好好的活,努力的,认真的生活,可是我一个国外辍学的学生,什么学历都没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能干什么? 我和光光为什么这么好?就是后来她帮了我一把,人都躲远远的时候,只有她看我太难了,背着她家老爹,找人给我介绍的这个工作,虽然是个临时工,但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工作后,踏实了,彻底踏实了,无论是我的人,还是我的生活,都很接地气!五年,五年的时间里,我有三年半的时间都留在盛京,一次都没有遇见过林边,我虽然没有想见她的想法,可还是感叹过,大抵,我们还是没有缘分。 ☆、第 7 章 一天的工作乏善可陈,早上从林边车上下来的时候,被齐新晨看见了,这男人的脸皮是猪屁股贴上去的吧?可真不是一般的厚,上来就扒着车门跟林边搭讪,我躲在旁边偷笑不支声,林边气的肺都要炸了,看我也不管,寒着脸,连客气都没有就把齐新晨拒之车外。她可以一骑绝尘置之不理,可怜我一中午都被这个烦人鬼跟着身后要林边的电话。我的心得多大个才能把林边的电话给他?林边就算不跟我,也不能跟了他去啊! 下午路过六班的时候,从后窗撇了一眼教师里面,陶非又不好好听课,坐在后面抓李含思的头发编辫子。李含思大概是习惯了,都没理她。 下了班给光光打电话,她那边居然有吉他的音乐传了过来,我说:“够浪漫的,今儿还用我过去吗?” 光光软绵绵的笑意,透着电话线就传了来:“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我脑袋虽然不灵光,但这潜台词我还听的懂,翻译成人话就是:你丫给我哪凉快滚哪去,别在我眼前碍事! 挤着公交车回家,司机师傅的手法不好,刹车踩的太猛,人又多,晃的我胃都跟着疼。 到了家楼下,我觉得我的眉头拧的十分难看。 林边靠着车门低头摆动手机,见着我,从车里拎出来一个袋子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才下班?” “你有事?” “早上我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买了点东西给你带过来。”说完,她冲我伸出手。 我条件反射的说:“没钱!” “你手机呢?” 我惊恐:“喜儿没了,你要拿我手机抵债?” 她不耐烦,抖抖手,让我把手机给她。 我摸出手机,问:“你手机没电了么?” 她接过手机驾轻就熟的就往楼上走,我却跟在后面,没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上到楼上,她按着手机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等我打开门,她低头跟进来时,没留神还撞了我一下。 我问:“你干什么呢?” “哦”她答应一声,加快了手里的按键,然后抬起头把手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1 机还给我说:“你果然没存我号码,我给你存上。” “林边” “什么?” 我忍不住了,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吃饭了吗?” “啊?” “我问你,你吃饭了吗?” “没有。” “你会做饭吗?” “不会!” 她侧过身子走进屋:“我会,那你等着吃吧。” 这不对,这绝对不对。 “林边”我叫她。 “又怎么了?”她在厨房不耐烦的回身看我。 “咱俩多长时间没见了?” 她开始从袋子里拿出东西,说:“五年了。” 我走进厨房,贴在她的身后,她没动,但我感觉的出,她有些紧张。 “那这五年里,你谈恋爱没有?” 她连手里的活计都继续不下去了,低下头,摇摇头。 其实无论她点头还是摇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说:“我谈了,在德国。” 她猛的转回头,看我,不能相信。 我挑了挑下巴:“你猜,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的脸有一点白,眼里带着一点恨:“我、不、猜!” 我没所谓的看看她,转出了厨房,回客厅看电视。 她在厨房捣鼓了好久,最后端出了两菜一汤,油焖虾、西芹炒肉和冬笋汤!远远看着还不错,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了,我觉得挺开心的,这都两天了,我感觉我就没踏实过。林边,你做的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忐忑,你以为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的答案很明确,不能! “吃饭!”她喊我。 我放下遥控器坐到桌子边,她闷着头在碗里扒拉着,不见吃,我管不了她,也是,我打小就管不了她,竟她管我来着! 我挺长时间没正经吃晚饭了,所以吃的格外欢唱,还起身给自己添了第二碗,菜做的还成,反正我也不挑。吃完了饭,我端着盘子到厨房洗碗,知道我为什么不学做饭吗?就因为我不爱洗碗,下面多简单,就一个碗,省事!这大费周章的吃顿饭,得买菜,得洗菜,得起油锅,得做菜,得焖饭,末了,还得洗好几个碗,费事! 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我洗着碗合计着,这姐们咋还不走呢?等我轰她呢?我还真没那胆儿,可这么僵着算怎么回事儿? “那个——”我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我下楼买点东西,顺便送你。” 她站起身,看我,目光陌生,我站在厨房,看她,目色坦荡! 没错,林边,我胆儿肥了,我就轰你走了,你能把我怎么地?你敢砍我,我就敢去医院! “别那么费事了,我走!”她拿起外衣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停下来,背对着我微微的侧着头。 “木阳,当年的事儿,我很抱歉。” 外门合上的时候,我仰头靠在墙上,我的小姑奶奶,你再不走,我站都站不住了。蹒跚到沙发上俯身躺下,摸出沙发上的烟。 你抱歉?所以到我这赔罪来了?可是你这么做,除了搅乱我的生活,并没有给我任何慰藉的感觉。 这一晚,早洗早睡,吃饱了饭的感觉就是好,躺在床上的感觉就是比客厅的破木沙发上舒服,琢磨着这床被子林边睡过,哪天我得洗了,要不老是块心病。我得像没遇到她之前一样,把她的人跟她的气息,从我的生活中彻底驱除,pass掉! 睡前看了会《史记》,看到项羽列传,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着还想,哪天得给同学们上一课,现在的影视剧都把项羽给美化了,形象就是高大全,还痴情!其实他就是个猪脑子,身边唯一一个能人范增,还让他气跑了,留个汉奸项伯在身边,就这样事儿的,立了国也成不了事。当君主,得知人善用,他不行———— 第二天下午,没课的时候,到操场散步,是六班体育课,50几个孩子呼啦啦的跑圈,跑的呵斥带喘的,最后一圈,李含思跑不动,是陶非在前面拉着她跑完的。跑完了圈,陶非看见我,坐到我靠着的树荫底下,问:“唐老师没课?” 我正纳凉纳的舒服,半眯着眼睛说:“没有” 她也在靠了下来,居然还说:“往边儿上点,给我点儿地。” 我没搭理她,她也没动。风徐徐的吹过,打在脸上很惬意,我几乎要睡了过去。李含思拿着两瓶雪碧走过来,递给陶非一瓶,挺有礼貌的把另一瓶递给我。我说:“谢谢,不用”她就坐在我俩对面,踢了陶非一脚说:“你往边儿上点,你挤着小阳老师了。” 陶非不情不愿的往一边挪了挪,一时无话。 我感觉她俩今天有点怪,说不上哪怪,又不好问,就不做声。 “唐老师,齐老师这人是不是不咋地?”陶非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哦?”我没想到她说出这话,就问:“怎么了?” “他上课老偷瞄李小思。” 李含思又踢了她一脚说:“你跟小阳老师说这些干嘛?” 陶非反问:“那我问谁?问校长去?” 按说齐新晨是爱看点美女什么的,李含思长的清清秀秀,行为举止也都很乖巧,是挺招人喜欢的,但齐新晨顶天儿也就是多看两眼罢了,何况六班的学生,都是有来头的,量他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让他看两眼就看两眼呗。可这话没法给俩学生说,就咳了一下说:“你想多了吧,齐老师不能。” 陶非撇撇嘴说:“你看他那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色胚,个老流氓!” 我在心里感叹,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李含思吞吐的说:“小阳老师,我看你俩平时走的挺近的,你小心点啊。” 我干笑:“我跟他就是同事,你俩想什么呢?” 陶非猛点头:“就是就是,个老流氓,眼里竟看小美女,他能看上唐老师么?!” 我囧的不行,被学生这么说,按说应该生气吧,可又觉得她说的挺在理,所以特别无语。 李含思瞪她:“陶非,说人话!” 陶非给我做了个鬼脸,小鬼头,鬼灵精怪的。 “唐老师处对象没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2 我问:“怎么,要给介绍啊?” 陶非斜了我一眼问:“男的没有,女的有。” 李含思一口雪碧冲着陶非就喷了过去,不知道是惊着了,还是故意的。 陶非跳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水嚷嚷:“李小思,你干嘛啊?开个玩笑你至于么?” 李含思掏出面纸给她,淡淡的说:“叫你乱说话。” 陶非拍干净水,转了转亮亮的眼珠,又是一脸的鬼主意,冲我:“要是我说的是真的,唐老师,你敢要不?” 李含思立时喝满了一口雪碧,嘴巴鼓鼓的看着她,陶非躲到我身边,算是投了降,说:“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么,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 我使劲咳了几下,现在的学生啊!咋就这么生猛呢,真叫人抓狂。 下班之前,陈光光女士再次郑重向我宣布,她坠入爱河了!我对她报以了一百二十万分的祝福,并诚恳的请求她这一次爱河游的远一点,别没几天又来跑我这哭诉。她的爱河就像她的大姨妈,量多频繁还老侧漏,霸气不稳! 周五晚上在家备课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又是陌生号,直觉告诉我是林边,但又一想,应该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存了号在我手机里,我还没来的及删呢,就接了电话。一接不得了,不是林边,是林边妈!想当初,我妈有多宠林边,林妈就有多疼我,只要林边有的,什么都没落下我。 “阳阳吗?我是林阿姨。” “是,林姨,我听出来了,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年轻。” “嘴巴真甜,听小边说你早就回国了,怎么不来看阿姨?阿姨怪想你的。” “啊,我刚工作,一直没腾出空,对不起啊林姨。”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咱们都搬了家,你上哪找我去?好容易见着了,明天有空没,到阿姨家,阿姨给你做饭吃,我还记得你最爱吃虾” “厄,阿姨,我们不休周六的。” “那后天呢?” 我找不到借口,只能答应:“后天休。” “那你后天过来吃晚饭,我让小边过去接你。” 我眼前一花,眼睁睁看见地狱第二十层使者冲我眉开眼笑。 你大爷!!忍着愤怒,我用积极的声音答应林妈:“好嘞,后天见。” 按下电话,我不得不承认,二逼青年的傻逼事,就是比较多啊!我tm要喝养乐多! 周日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林边对于我来说,跟911给美国政府造成的影响是一样的,都是那种一提就恐慌的压抑感。 我给光光打电话,说:“光光,我四肢无力,口干舌燥,老想睡觉,还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啊”光光疑惑的问:“你什么时候让狗咬了?这是狂犬病的征兆啊?” ☆、第 8 章 下午的时候,大概慌了一上午慌过头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晚上林边敲门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到了晚上,开门一见是她,居然问她:“你来干嘛?” 她镇定的看着我,问:“睡醒没?” “我要说没,你能放过我吗?” 她有些无奈:“木阳,你就这么怕我?”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嗯!” 我真的,我都怕死林边了!如果要让我在地狱和林边两个里二选一,我肯定大步不回的往地狱走,谁拉我,我咬谁! “不是我要见你,我就跟我妈说了一声你回来了,你知道的,你是她看到大的,她想看看你,这些年,她也老念叨你。” 我放她进屋子,说:“你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 出门前想了想,这也不能空手去,衡量一下兜里的票子,好歹拎箱牛奶意思一下吧,就跟站在车门旁等我的林边说:“你等我下,我去超市买包烟。” “别去了”林边的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慧光,她转到车后面,打开后车厢说:“我给你买完了,你一会儿拎着它们上楼。” 我跟过去看了一眼,是几盒滋补精品礼包外加一包参茶。我其实有点狼狈,摸了摸鼻子说:“这你都准备了啊?” 林边合上车盖,利落的说:“上车。” 她这么周到,难道是怕我跑了?我胡思乱想的上了车,她也没再说话,就这么一路的沉默,直到车子开到了九林桥那边,我才问:“你家搬到这边来了啊?” “我妈住这边,我为了方便工作,在医院附近租的房子。” 我腹诽着她真浪费钱的同时,哦了一声。 车子开到一处新小区,这几年这一片起来不少房子,配套和物业什么的都挺好的,要是她家买的早,也应该不少升值。 我别别扭扭的拎着那些东西跟着林边上了楼,林妈开门一看见我,开心的什么似的,接过东西直叫道:“来就来吧,客气什么?拿我当外人了?下次可不许了” 下次,还有下次?我的脸在微笑,我的心在咆哮。 东西也不是我买的,我连一句笑纳或者小意思都没好意思说。房子很新,装修的也很简洁,刚进屋的对墙上挂着林叔的照片,我看见的时候就径直走过去拜了三拜,一转眼。林叔都走了6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林妈站在我身后说:“好孩子,走吧,吃饭去,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林妈还说不客气,不客气用做一桌子的菜招待我?原来我到她家,可都是有啥吃啥,入乡随俗的很。 吃饭的时候,林妈一个劲的问我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我含糊不过去,就挑一些说的出的说,我爸的事,不可避免的旧事重提,老人家都有些感怀,我懂的,就吭哧吭哧的吃着饭不作声。林边坐在我旁边说:“妈,都多长时间的事了,别老提那些陈年旧事。” “是是”林妈跟我陪着笑说:“都过去了,现在都挺好就好” 在工作就业上纠结了好久,末了没逃出感情问题,林妈笑容可掬的问我:“阳阳啊,处过对象没啊?” 都这个年龄了,可谁都问我这个事,真让人烦,我说:“处了,在德国处的。” 一旁林边扒螃蟹的手顿了顿,停在半空。 “哦,你看你多好,我家小边就是不听话,都25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3 ,还不处对象,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没吱声,林边也没。 “德国的?”林妈又说:“那什么时候他过来,你领林姨这过来看看,林姨给你把把关,没过我这关,你可不能嫁。” 这真是妈,纯妈!24k纯金!八心八钻!998不打折! 我低头夹菜:“我回国之前就分了。” 林边继续扒螃蟹。 “分了啊?”林妈说不出的叹气,然后招呼我说:“你别光吃那虾,还有这螃蟹,特意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凉了肉就不鲜了。” 我笑了笑说:“嗯,我吃,一会儿我就吃。” 没错,我爱吃海鲜,以前常吃,几乎不离口的喜欢。但我妈走了之后,就不怎么吃了。一来,我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嫌贵,二来,螃蟹那个东西,我也实在是吃不明白,那点藏在壳子里的肉,吃的我恼火不已,越吃越恨。以前吃的时候,都是我妈或林边这种耐心好的人,扒好了,把那点肉聚在壳子上给我的,我再攒着姜汁,可以下一大碗的饭,美死个人!可后来谁还理我?惯我这臭毛病?这么一想,其实林小边对我也还挺好的,作业都做双份的,考试给我扔小字条,吃饭也替我扒螃蟹,所以,这能怪我自作多情么,能么能么? 我看着桌子上一大盆的香辣蟹发呆,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壳子蟹肉。林边的手真白,还很细,真像大夫的手,冷冷光光的透着寒气,不知道给人下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双手。 “十分感谢”我接过来放在饭碗旁,没忙着吃。 林妈看了看林边,又看了看我,疑惑的说:“阳阳,你俩咋还这么生分呢?” 林边又拿过一个螃蟹扒着没说话。我无语了,老太太哟,您要是知道我对您家姑娘存了十几年的想法,几天前,就几天前的晚上,还对您家躺我床上的姑娘起了歪想法,您老还会这么很傻很天真的问我这话吗?您敢保证您不气背过气去吗?我的傻老太太,可真愁人! “没有”我夹了一筷子菜说:“职业病,客气惯了,老见学生家长,一个个都事事的。” “工作挺忙的吧?一周都休不了两天,你看你这瘦的,以后每周天都过林姨这来,林姨给你做好吃的。” 老太太愁人,是真愁人! 我放下筷子,说:“不用了,怪麻烦的。” “麻烦?不麻烦,多一双筷子哪麻烦了?你是我半个姑娘,亲姑娘。听你爸妈说过没?你这就是个女孩,要是小子,现在就是我女婿了。” 哐啷!林边手里的螃蟹掉桌上了,蟹肉撒了一下子。我在心里开心的手舞足蹈,掉的好,掉的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你妈这生猛的话!我一个箭步奔厨房找抹布去,就听林边在那边火急火燎的埋怨:“妈,你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么,你说你书也念完了,工作也有了,咋就不急着找男朋友呢?” 林边压低了声音说:“我的事,我自己有数,您别管。” “犟,跟你爸一个样!” 我拿着抹布回去,林边脸色不好的接过去,一下下的擦着桌子,好不尴尬。 吃完了饭,坐客厅陪林妈念妈妈经,看来她就林小边同学不处对象这个事,十分的不满,三句话不离口的抱怨。林边寒着脸坐一边看电视不撘话。我嗯啊的点头,也说不出啥实在话。 “阳阳,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好男生,给我们小边物色一个?”老太太这心病看来病的不清,乱投医都投我这了。 “好男生?”我作势想了想,说:“我回去给你看看啊,好好给你看看。” 林边的声音飘过来,温度很低:“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点点头:“嗯,是,我哪管的了你啊。” “林边!”林妈不满的叫她,然后看我:“也是,你也别光管别人,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别耽误了,处对象了,得带我这来,听见没?” “嗯,行,我带!” 林边撇下遥控器站起来,直接冲我:“你吃饱没?吃饱我送你回去。” 这逐客令下的真干脆,行啊林小边,前两天我撵你,这没几天,你就报复我。我也站起身,对着林妈笑的灿烂:“林姨,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备课呢!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林妈有些懵,问林边:“你吃错药了,今天怎么了?” 我看着这娘俩,是如此这般的想说,阿姨,吃错药的是您,不是她! 林小边任性的劲上来了,率先走到门口等我,我忙跟林妈告别:“没事林姨,我这真得回去备课了,明天还上班呢。”说着就拎着外衣跟在门口。 林边打开门刚要走,又退了回来,转身跟林妈说:“妈,你把那菜打包,她不会做饭,给她拿回去下面。” 还没等我这不用说出口,老太太就健步如飞的奔了厨房了,这矫健的身姿,这灵动的步伐,我在心里初步预计,再活三五十年,不成问题!林妈一边包菜一边说:“你还不会做饭?怪不得这样,以后每周都来,听见没?” 我还是嗯啊的答应着,接过包好的菜跟林妈又客气几句,跟着林边出了门。 我拽着菜想,一分钱没花,还赚回几袋子菜,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吃不了兜着走?我这脸皮,是不是有点厚? 进了电梯,我靠到里面,林边站在门边,电梯壁面如镜,我俩在镜中对视一眼相继错开,我自是做贼心虚的仰起头看电梯顶,顶面上的璧面映的我俩跟压缩似的小矮人。她手抵着电梯门没动。电梯下啊下的,突然,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顶面的电梯灯闪啊闪的,停停灭灭了两下,紧接着哐啷一声,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闷响,整个电梯狠狠一晃,灯也彻底的灭掉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的,林边在电梯产生异动的那一瞬间,转过身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当时还傻仰着头没反应过来,到电梯出现哐啷声的时候,她紧跟着就在我怀里尖叫着,抱着我就不撒手!那叫声,让我感觉她的叫声比电梯的哐啷声可吓唬人多了。 ☆、第 9 章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了,太痛苦了———— 林小边啊,你知不知道,就算这不是医院的电梯,出现这种事,最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4 怕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不是你啊?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表现出我的恐惧啊? 可是我也知道,林边她怕黑也怕高的,那年海边蹦极的时候,她站在上面死活蹦不下去,连边都不敢站,工作人员想推都没辙,后来还是我上去了,也系了个带子,手牵手的拉着她站到边上,登高望远,从上面看地上的一切都成了浮云,渺小的让人看一眼就有跳下去的刺激感,上面的风很大,刮的我的声音都是抖的,我吼:“林小边,我都想蹦极想了好几年了,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她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脸吓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瞅都要哭出来的那种无助。我就没明白这有什么可怕的,那么粗的绳子,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猪都捆的住!我大喊一二三,第三声喊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在我俩身后一人一下,那么高的跳台,我俩飞一样的下去了,惯性带来的风兜在耳边呼呼的响,她一直一直拽着我的手,在空中的时候,越抓越紧,让我以为我就是她的命! 蹦极什么时候最刺激?是你以为绳子到底了,可你的身子却还在向下落!那种没底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我给自己打强心针,啊的喊了出来,刺激极了。林边则一个动静都没有,等到了工作人员把我接到皮艇上的时候,她落了皮艇,第一时间的猛的抱住我,就像现在一样,颤抖的抱着我,用尽的浑身的力量。 我要是没记错,后来她还抱怨过,说她就是当时在上面吓懵了,脑子都不转个了,明明可以从上面退下来不跳的,最后让我忽悠的上了贼船,险些吓出心脏病。我问:“干嘛不跳啊?”她说:“干嘛要跳啊,一个意外出了什么事,跟你死一起真是太不值了。” 我还觉得她没意思,我那时候就觉得我们干什么都应该在一起,比如一起活,比如一起死。 漆黑的电梯里,她抱着我,死死的,带着同样恐惧的颤抖。我仰着头,等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事了,就叫了她一声,她还是抱着我没反应,只是惧意似乎更浓了。 “林边?” “……” “林边?” “……” 她是真的怕了,呼吸都带着急促,我有点心软,声音便也软了下来,“小边,你没事吧?” 她似乎动了一下,复又更用力的抱紧我,声音亦是颤抖的:“木阳,我怕” 我只好拿出手机亮出屏幕,对着我的脸,冲她笑了笑说:“不怕” 天地良心,我真是好意,本是想安慰她的,哪知道她白着一张脸,堪堪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啊的一声又埋首到我怀里,气急败坏的叫:“唐木阳,你混蛋!” 我没所谓,她从小就这么叫我,任她这么抱着靠到电梯壁上说:“我说,我也怕,你别这么抱着我呗,没怕死也勒死了。” 她不动,不说话,还抱着我。 真是要了亲命了! 我只好抱着她往前挪,她拉着我的领口,抖着声音问:“你干嘛?” “我找警报钮去啊!不然咱俩还真死这啊?” 她有些泄气的说:“死一起就死一起吧!” “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我正活兴头上呢”说罢强拢着她挪到电梯口,她不松手,我只能环着着她把手机打开,凭着亮光找到警报,按了两下,啥动静没有! 这是神马情况啊? 我也有点泄气,靠到电梯上说:“这下好了,弄不好得跟着包宿了!” 没声音,没声音,还是没声音,我咳了一声说:“林边啊,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这电梯要是再动怎么办?” “它动不动的,你抱着我也没用啊?” “……” 她不说话,她不松手,她还抱着我。 “木阳?”她的声音渐渐稳了很多。 “干嘛?” 她幽幽的问:“你还记不记得贞子?” 她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我一听那两个字,此情此景,浑身汗毛都倒立了,冷气打脚底就泛了出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住了她腰,气急败坏的说:“林小边,你有没有意思?” 她稳稳的靠在我怀里不说话,我觉得她肯定在得逞的偷笑,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气死我了,我在心里骂她千百遍,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贞子姐们和电梯本来是没什么联系的,可我为什么这么怕,就是拜我怀里这位所赐! 高二的那年,林叔叔第二次中风入院,医院一连下了几个病危通知书,林叔叔偏瘫在病床上说不出话,已然是垂死之人。他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一直熬着心气没结婚,等出了头,才结的婚有的林边,算是老来得女,倒下的时候,已近是快60的人了,这个年纪,这样的折腾,让人看着就遭罪。 林边白天上学,放了学就跑医院,我跟她是连体婴儿,自然也是陪着的。我本来是不怕医院这种地方的,生老病死什么的,那时候接触的不多,心思也挺干净,从来就不多想。谁知道午休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就那么恶趣味,变着法的换小日本的恐怖片,那天中午放的就是着名的《午夜凶铃》,看的我这个毛骨悚然。 晚上到医院,林叔叔的情况有所好转,吃了点流食,眼神也出现了聚光,林妈和林边都挺高兴,就我觉得不大对,想说该不是回光返照吧?但看她们娘俩的喜庆,这话就烂在嘴边没说。出了病房,林边一改多少天的闷闷不乐,捧着我从家给她带的饭盒跟我出了病房进了电梯,电梯里一开始有几个人医生,到了一个楼层,他们一起出去了,电梯就剩了我和林小边。电梯门刚合上,她就突然转回身,低着头怕怕的跟我说:“木阳,我感觉贞子就要从下面爬出来了。” 她说这话太有画面感,还是冬天,电梯里冷的不像话,又是中午刚看的电影,剧情历历在目,真感觉贞子姐姐就埋伏在我四周,那恐惧感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我特丢人的嗷的一声,抓她的胳膊,没底气的说:“不能吧?” 她慢慢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把我吓的动都不会动了,话更说不出来。她就看我这狼狈相,僵着的脸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笑,最后笑的连饭盒都要拿不稳了。我这才意识到她故意吓我的,给我气的差一点立刻翻脸!但她忙忙碌碌了这么长时间,人瘦了不说,就说这一直低落的心情,是有多久没笑过了?居然还开我的玩笑?一想到这,就没骨气的心软了,气也发不出来,恨恨的问她:“林小边,你有意思没意思?”她点着头还是笑说:“有意思有意思。”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5 这事虽然我没跟她算后账,但病根就这么落下了。那惧意太刻骨,让人想起来就觉得怕。而林叔叔那边,还真让我猜中了,没两天人就去了,所以我越发的觉得那天的林小边是如此的难得,我忍了她就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想到了那一天,想到了我们曾是那样的两小无猜。 可是,就算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我觉得我真的有点累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在当初最难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疲惫。 在电梯里困久了,手里的塑料袋勒的指头有点不过血的胀,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没人理我们,我拢了拢她的肩膀说:“咱还是靠边坐会吧,你饿不?咱有自备的菜。”说完叹服:“你妈可真先知。” 硬压着她坐了下来,她没松手,我让她吓的也没胆子把她从身上扒开,坐到地上的时候,她顺着就搂着我的肩膀。我把菜和外衣扔到角落,抵着头说:“林边,你别不出声啊?吓唬我没够啊?” “说什么?” “……”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你在德国————” 我暴汗,姑娘,咱能不能不提这茬了,还要死的总这么要说不说。 “不是留学么,怎么三年前就回来了?” 这心呐,跟八百米高空落地的一荡,终归算是落了地!我说:“家里都出那样的事了,我还能念的下去么?” “……” “……” “那你回来怎么不找我?” 我无语死了,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哪有脸找你去,找你干嘛?幸好她也没跟我纠结这个问题,自言自语的说:“我在北京念了5年的大学,最后一年回来实习的,能到市院还是我爸留下的老交情,不然也进不去。” “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开这个头,但她愿意说啥就说啥吧,总比默着不说话强。 她转了转身,整个人靠着我的肩膀缓缓的说:“刚到北京的时候,觉得那边挺好的,总归是首都,建筑啊,潮流啊,都比这边要快半步,很多东西都要重新适应,你到德国的时候,是不是也这种感觉?” “唔”我不大想提那段生活。还好,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我的敷衍,继续说:“可在北京,也没多长时间就腻了,其实也没什么吗,那些繁华看看也就厌了,那些生活过过也就烦了,天天的玩啊闹啊什么的也挺没意思的,人多车多的让人心烦。木阳,德国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你那时候会不会就很想念盛京?想念在盛京的生活?然后就觉得不踏实,像,像丢了什么东西?” ☆、第 10 章 “唔”我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幸而视线所及皆是漆黑一片,总不至于让人颜面扫地。 她继续说:“所以啊,我就不出去玩了,闷在学校里,我们学校那时候重修,破极了,食堂都是临时搭的,热水也是时有时无的,女寝还好一点,男寝翻修翻的乌烟瘴气的,都住不了人。” “你……还去过男寝?” 她笑了一声,说:“没有,是听他们男生抱怨的,可破了,男生还懒,环境一差就更懒了,听师哥说他一进寝室楼,就感觉像进了垃圾场。相比之下,女寝这边就好多了,女生么,不管怎么说,还是节制一点的。” “这样哦。” “哎?”她叫我,声音愉悦:“你知道我们学校图书馆楼下,有多少棵银白杨和多少棵国槐吗?” “这我哪知道?” “有35棵银白杨和46棵国槐,我还特意查过,那些国槐还是建校的时候,第一任校长亲自种的,所以国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树。每年夏天花期到的时候,白色的花蕊坠在树间,风一吹,香气真的可以沁人心脾。还有枫叶,秋天的时候,回寝路上的枫叶也挺红的,虽然没有香山的红,但一路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哦,我忘说了,我们寝下面有一只猫,听寝室大姨讲,它比我们还早入校呢,一直就在我们寝下面,吃我们楼喂的东西,喂的很胖,天气暖的时候,就在寝室门口的石阶上晒太阳,跟加菲猫一样————” 她就这样枕着我的肩膀,用她的语言,讲述着那些年的时光,我不曾参与的,五年的时光。语音轻缓,不着痕迹将她的生活如锦卷一般在我眼前慢慢展开,我一点点看过去,置身其中一样,恍若未曾走开,恍若未曾远离。 偶尔的,她会叫我的名字:“木阳?” “嗯?” “在听吗?” “在听。” 她便继续下去,那么长的光阴,我以为她会一直讲下去,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最后渐渐的含糊起来,直至没有声响。我等了一等,待她的呼吸均匀之后,小心翼翼的摸到角落的外衣,摸着黑的披给她,几近可能的让她多靠着我些,毕竟这电梯里有些凉,她这么睡下去,会感冒的。 睡的正沉的时候,听见电梯外面有拉动的声响,还有人大声问:“里面有人吗?” 我一个激灵,快速清醒着自己,大声的喊:“有人有人!” “你们等一下,电梯卡住了,值班室的人正在操作。” 唉,这哥们说话太逗,我们不等难道还变身超人飞出去?林边动了动,也是刚睡醒的声音,压着我的胳膊问:“终于来人了?”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嗯,你醒醒,一会儿出去凉。” 她默了一默,松开了我,我感觉她应该是站起来了,声音也在上面:“你也起来吧,活动活动。” 我腿都麻了,撑着站起来做了几个蹲起。电梯外一直都有铁器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在讨论电梯术语,说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然后他们几个人强自把电梯拉开,光亮射入的时候,我的眼睛一晃,几乎睁不开。等适应了再去看,骂娘的心都有了。电梯卡楼层中间了,只有上面一段露着地面。保安蹲着身子说:“里面几个人?” 我抬着头看他:“两个” “你们再等等,马上马上,已经找到问题了。” 我说:“就不能先把我们拉出去?”这么说的时候,电梯灯亮了起来,我回身看见林边套着我的外衣,睡意困顿的靠在一边养神,淡定的一点都不着急,跟出事瞬间,惊慌失措的那个林边简直判若两人。 心真大! 电梯屏幕的灯光闪了闪,出现了楼层数。靠,卡四楼了。电梯里的警报随即呱呱的叫了起来。我这个恨啊,尼玛,你还好意思叫?里外的电梯门相继合上,又成了密闭的空间。我盯着门愣神,林边在后面突然拉住我的手,温温热热的将我握在掌心,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6 我看了眼她,她倒是不见很慌,那她干嘛拉我手? 电梯启动运转了起来,直接下到一楼,一开门,四五个保安等在门口看稀奇,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特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警报器没响,这一宿也就没人注意,太抱歉了!” 我怔了一下,注意到他一个措词,这一宿?一宿?拿出手机一看,五点半了!在向大门看了一眼外面,我靠,天光大亮! 我这乌鸦嘴,还真包了宿了!!! 我气的郁结,刚想回嘴讽刺两句,林边拉了我一下说:“算了,也没出什么事,你们检查一下吧,别谁家的小孩困里面,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出了小区,林边问我:“直接送你去学校?” “太早了,送我回家吧。” 这个点路况倒是不堵,车子开得挺顺的就到了我家楼下,下了车,我弯下腰冲着她摆摆手:“谢了,bye——” 她按下车窗看我,特别不满:“你就不知道让我上去休息一下?” “……”我还真就压根没想过,所以很小心的建议她:“你回家休息不更好吗?” “我哪就这么招你怕?” 我嘻嘻的笑:“你长的就招我怕。” 她瞪我:“你严肃一点!” 我特委屈:“我哪不严肃了?我一直都挺严肃的!” 我一直躲着你,我避你如瘟神,我不让自己对你产生一点非分之想,不让自己自作多情,你还想让我咋的? 她气馁,叹了口气,看我:“你就装吧,你好好装!” 我一时没明白她指的是啥,问:“我装啥了?” 她拔了钥匙,利落的推开车门,直面我:“你装傻!” 我退了一步:“这还真不用装,我本来就傻。” 她拿钥匙点着我,欲怒不能,纠结了好一会儿,哼的一声又上了车,车门甩的很响亮,看也不看我的一脚油门,留给我一地尾气。 上楼,洗漱,换衣服,看时间还有,喝了杯牛奶不疾不徐的坐公交车上班,在车上还算计着我的银行卡能不能再透支点钱,好歹让我熬到开工资,不然真就揭不开锅了。 上午主课,年级主任将我们史地政生几个副课组聚到一起讲了讲月进度,让我们每个人上缴一份学期计划,这本来就够没意思的了,他居然还限字,不得少于五千字,这个不要脸的,不整点事儿显出他的权威,他是不是就难受? 回了办公室,齐新晨就捅我后背,软绵绵的叫我:“小阳,小阳。” 好歹相处这么久了,他有几根弯弯肠子我还不知道?把椅子往前搬了搬,继续不理他! “你帮帮哥,五千字,我怎么写啊?” 我无可奈何:“大哥,你是地理组的,我是历史组的,我怎么帮你?我就是个地理白痴,上学的时候,没一回及格的。”我上学那阵,除了语文和历史,哪科不要林小边的开挂才能通关? 他在身后苦叫:“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哥交白卷?” “谁眼睁睁了,你没见我一直没看你吗?都不带回头的!” 他见我这实在说不通,转身就去求别的老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一边觉得他笨的无药可救,一边强烈的鄙视他,在心里竖中指的鄙视他! 中午吃完饭,实在太累了,昨天在电梯里困了一夜,基本没休息好,身上累的厉害,上课铃响了才醒过来。进了六班教室,原本里面闹哄哄的,门一开立刻肃静了下来,学生一见是我,立刻又变的闹哄哄的。老师当成我这样,我对自己也挺无话可说的,看了眼黑板,板书抄的立立整整的漂亮。我把手里的以前写的计划书递给李含思说:“帮个忙,五千字,照这个文体翻一遍就行了。”这小孩写的作文我看过,是个写东西不费劲的,找她没错!要说齐新晨就笨呢,找我?我还得找别人呢。 李含思接过去看了看,有点犹豫的说:“我怕我写不好。” “没事,就是应付一下,随便翻一下就行!” 她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说:“那我试试。” 任务转移完成,冲她感激的作揖,小孩很给面子的笑了。陶非在后面趴桌子睡午觉,手还抓着李含思衣服后面的帽子,李含思一动,她就一攥手。 谢天谢地,这是她睡了,不然不定怎么鄙视我呢。我在心里跟她说:陶非,不用你鄙视我,我自己都替你鄙视了。 上了讲台,敲了敲桌子,下面的热热闹闹继而转为窃窃私语,我眼见着后面的学生开始撕纸条,但这些不足以影响我讲课,大家互相给面子。清清嗓子,翻开讲义开始文绉绉的背课。高二了,这下面已经有一半的学生开始着手留学事宜了,剩下的那些,估计最晚下学期也能确定了意向,心都开始长草,要他们听课,确实是难为他们,我挺理解的。 课讲到一半,手机在讲座上震的嗡嗡响,这点没趣的事也能让下面的同学笑,我看了眼手机,是光光就没理。一般这样的情况,她就知道了我在上课,一遍不接就等着我下课给回电了,没想到她一连三个电话不歇气,第四遍的时候,我摆手示意下面安静,站到外面看不见的死角接了电话问:“什么事?我这上课呢。” 光光干净利落的说:“林边在急救室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sn同学要求,特献副cp小番外一枚; 陶非:李小思—— 李含思在做作业。 陶非:李小思—— 李含思在做作业。 陶非伸出魔爪抓李含思的头发:“李小思——” 平静做作业的李含思平静的回了头,瞬间暴怒,拿起陶非桌上的一摞书,猛砸陶非脑袋,等砸够了,又平静的转回身,若无其事的做作业。 陶非忍着一包泪水,捂着脑门,拿食指小心翼翼的点李含思的肩膀:“李小思——” 李含思在做作业。 陶非继续点她:“李小思——” 李含思:“陶非,你有病是不是?” 陶非惊喜:“好无聊啊,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李含思:“无聊你做作业。” 陶非吞吞吐吐:“我不会嗳。” 李含思:“你上课都不听,拿什么会?” 陶非:“我听了。” 李含思:“哼” 陶非:“我真的听了。” 李含思:“哼哼” 陶非目光炯炯:“我发誓我听了” 李含思:“节节课你都带着个耳机,你听歌呢吧!” 陶非得意洋洋:“我只带一个耳朵,还留一个耳朵呢。” 李含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耳朵是你留着听下课铃呢。” 陶非:“……”唯唯诺诺:“我,我真的听了。” 李含思转过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什么?” 陶非:“??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7 ????” 李含思:“《无边落木》整本书里,木以舟就写了这么一个知识点,你对的起她吗?” 我:“咳咳咳” 李含思看我:“我要换副cp,陶非她太烦人了。” 我:“我也很无奈啊,姑娘将就一下吧” 陶非冲我:“你少废话,后面那么虐我”说罢按着拳头看我:“与其把你留到后面虐我,不如我现在就干掉你!”说罢就要冲我飞扑而来。 李含思:“陶非,住手。” 陶非定在半空。 李含思乖乖巧巧的站到我面前,一派文文弱弱:“小木——” 我:“什么?” 李含思:“我真的受不了她了,小木就给我换个副cp吧。” 我很为难:“这恐怕不行唉,后面的大纲都列出来了,你俩还得虐一虐呢。” 李含思楚楚可怜的看着我:“虐啊?”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虐啊!” 李含思包着一包眼泪摇我的手臂:“不虐不行吗?” 我躲躲闪闪:“恐怕,恐怕不行嗳。” 李含思伤心欲绝的点点头,转过身对陶非说:“陶非,打她!” 定在半空中的陶非瞬间复活,拳头带火而来,嘴里大呼:“天马流星拳————” “啊——”我被飞的远远的,远远的,渐渐化为一个亮点,直到再看不见,一个声音飘在空中: “我一定会回来的——” 随手写的,请笑纳—————— ☆、第 11 章 我一个没控制住,声音很大:“什么?”本来开始有点闹的教室立刻就静了下来,一帮学生好奇的看我。我只好背过身子再问:“你说什么?林边怎么了?” 她又说一遍:“我说,中午的时候,林边在给别人急救的时候,她居然晕倒了,就刚刚,我在护士那里听说的。” “靠!”我一把按掉手机,冲出门前摔了一句:“都给我自习,老实儿的呆着。” 她怎么还晕倒了呢?她不是大夫吗?谁家大夫还带晕倒的?她大学都学的什么啊?我脑子乱哄哄的一片,跑到了校门口,打了辆车就奔了医院。进了急诊门口,逮着个护士就问:“林边林大夫呢?她怎么样?” 护士有点被我吓着了,躲着我说:“林大夫在急诊室呢。” 我喘着气,没明白她的话,问:“她不是晕倒了吗?” 护士啊了一声,问:“你谁啊?” 我一怔,是啊,我是谁啊,我凭什么啊?我这么冲动干什么?复而有些狼狈,说:“我是她同学,听说她晕倒了,来看看她。” 护士嗷了一声,然后把中午的事讲了个大概给我,我听完了结合前因后果,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林边今天本来该休的,但一大早东区那边一个大客出了连环车祸,事故现场的人一起被送来急诊室,伤员太多,值班的人不够,林边住的近,一个电话她就被调来加班。急救是个特别累的活儿,又费神,她昨晚就没怎么吃,还跟我在电梯里困了一宿,本来休息的就不好,早饭也没吃就被抓去急救,一直坚持到中午的以后,已经算是24个小时没休没进食,就在抢救她经手的第4个伤者的时候,她累的虚脱,仰头就倒了下去。 就没见过比她更笨的,醒来之后趁势下班不就好了?她真当自己是白求恩了吧?喝了点糖水,又奔了急救室。这么努力干什么?她是要争当三八红旗手啊?这么拼谁给你奖金啊? 好歹听见她没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正要上楼找光光算账,身后就传来林边的声音,她也叫的特别疑惑:“木阳?” 我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转身:“hi,林边。” 她还穿着白大褂,面色有些疲惫,但精神状况看起来还好,她问:“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参观参观,听说咱医院要升为二甲了是吧,这是全市人民的骄傲啊!我赶在升级之前观摩一下。” 她听的云里雾里,正要再问,刚刚的护士神一般的降临,手里拿着药水从我前面的药房钻出来,看见她就说:“林大夫你出来了?你同学刚刚还来找你呢。听说你晕倒了,吓的不行呢。” 她是瞎子吗?我不就在身后呢吗?用你多嘴? 林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说:“谢谢,我知道了。” 盲眼护士到了也没看见我,端着她的药水扭扭的走了,像传说中的来无影去无踪,专为拆我台而闪现。这个混蛋! 林边就看着我,笑,一直笑,眉目舒畅,笑的我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所云:“她说的不是我,我真是来参观医院的,真的!” 她点了点头,还是笑着回答我:“嗯,我相信,你真的是来参观的,参观要升级的二甲医院!”她又向前进了一步,抬起头,说话的气息都能打到我的脸上:“木阳,我明天给你做个锦旗吧,红底金字,盛京好市民奖,怎么样?” 她眼里的笑意是这样的浓,面容都在焕发着神采,打死我也不信这样的人能晕倒,陈光光她胡说的吧?她一定是胡说的!我退了一步说:“好市民啊?我当然是,我肯定是,这是我作为盛京人民应该有的觉悟,奖状就不用了。”然后转为惊讶的说:“对了,刚才那个护士说你晕倒了?你没事吧?你咋还晕倒了呢?” 她咬着嘴唇鼓鼓嘴巴,小动作表示她心情不错,说:“木阳,你没去演戏真可惜了,不然奥斯卡奖就是你的了。” 我有些囧,搓了搓脸:“别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没在夸你!” 我唔了一声:“好说好说,我参观完了,走了啊,林大夫救死扶伤,堪当大任,您加油。”说完我就打算灰溜溜的逃跑,她反手就把我拉回去,说:“你给我站住。” 这么多人呢,她老往我身上贴干什么?我把她的手从身上扒开,退一步问:“林大夫还有事?” 她眼里看了看我,似有许多话说,但我一点儿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她看出来了,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冷了下去,无奈的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笑的十分勉强:“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谁担心了?我没担心!” “你——”她又上前一步,把我逼到了墙上,我有点突突,她怎么回事?她要疯啊? “林边?”声音从我俩侧面传来,我和林边同时侧头,脑袋顶在了一起,我避嫌的一歪头,咣的一声,脑袋撞墙上了。林边看了我一眼,眼里分明是在笑我活该的幸灾乐祸。 “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回办公室休息吗?”说话的是一个带着薄边眼镜的男大夫,白大褂穿的干净英挺,看着林边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啊,都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8 是爱! 这么有爱的场面,我拿食指戳了戳林边的肩膀,示意她站开一点,贴着我不好看!她皱着眉头,暗地里拿拳头顶我的腰,痒痒肉一碰,我马上弯下了身。就听她说:“我马上就回去,李大夫先忙吧。我出来的时候,听说三急诊的王大夫也退下来了,那边正缺人呢。” 有爱的男大夫看了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冲他摆摆手,说:“hi,我是林边的高中同学,唐木阳。” 有爱大夫冲我伸手:“你好,我是她同事,李常泽” 我双手伸过去,热情的摇着他的手说:“叫泽啊?叫泽好,你看太祖和先帝,名字里都带泽,还都是伟大领袖,一听您这名字,就前途无量,是吧林大夫?” 李常泽礼貌的笑笑,我保证,他绝对感受到了我浓浓的红娘气质,革命战线迅速统一。 我与李大夫心照不宣的去看林大夫,林边的脸寒的跟个冰块似的说:“唐木阳,你这么能编,干脆去路边摆块布给人算命去吧。” “我好歹算是人民教师,你不能这么诋毁我!当然——”我转过头去看李常泽:“我只是教书育人,跟你们救死扶伤还是不能比,你们才是最伟大的那个。那个李大夫啊,你有对象没有啊?” 革命友人李常泽同志,依旧保持着大夫一样的高端,眼里看着林边,迅速的回了我一句:“还没。” 我转过头去看林边,肯定的下了评语:“年轻有为!前途——” 我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林边给撕了,她一边扯我的嘴,一边微笑的同李常泽说:“李大夫先忙去吧,我跟木阳还有话说。” 李常泽微微诧异的看着林边对我出手,但还是可以很有爱的看着林边,嘱咐了句:“你得多注意休息,别再发生中午的事情了。”然后冲我高端的笑笑,又高端的走了。 高端,真高端,太tm高端了!这无与伦比的高端气质,当上院长,指、日、可、待! 我目送他远走,完全被他的高端气质征服,林边扯着我嘴的手一个使劲,含着怒气问我:“唐木阳,你要干什么?” 我被她扯的长不开嘴,话也说不清楚,囫囵的说:“你妈昨天还让我给你找对象呢,我这不完成党的艰巨任务呢吗?这男的多好啊?他对你有爱,绝对的有爱,你等啥呢?” 她让我说的越来越怒,压着我到墙上使劲的扯我的脸,扯的我龇牙利嘴的乱叫,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我讨饶:“林大夫,注意影响,注意影响,这是你的地盘,你以后还要见人呢。” “见你个大头鬼”她不解恨,暗地里一拳头就砸我肚子上了。 我吃痛气急:“林小边,你就跟我厉害,有能耐你把跟我这出,对别人去啊。” “林大夫,怎么了?”一个小护士忐忑的要靠过来。 林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下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回头,已是如常的神色,正经的说:“没事了,刚刚她抽了,我怕她咬到舌头。” 小护士了然的哦了一声,在我目瞪口呆的哑然下,一派相信的模样,转身走掉了。 我有苦难言,只得叹服的看向林边,真是天生一张斯文脸,说出的话来都让人多信几分。 我说:“林边,你才是奥斯卡影后,我不行!” “你少废话”她目送小护士远走,小声的说。 我要走:“我不跟你闹了,我要上楼去看光光。” 她转回头看我,又上了气头:“谁跟你闹了?”然后拉着我就要往墙角去:“走,今天咱俩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要说啥?我让她给震住了,生怕她说出啥要我命的,猛的甩开她的手,撒腿就跑:“我跟你没话说,你忙吧。” 跑了几步,见她没追上来,呆呆的愣在原地,我乐呵了,跟她说:“林边,那个李什么泽的,真不错,你————” “护工!”她压着怒气,指着我,跟远处的护工说:“她有精神病,赶紧把她按住,别让她伤着人。” 远远的,我就看见两个穿绿色护工服的男人,以点为单位,以直线为距离,迅速的向我位移,一脸的虎视眈眈! 我去,这姑娘她疯了吧?林小边,我算你狠。转回身撒开腿的跑。我这通跑啊,是真豁出命的跑啊,听说精神病,那是要遭电击的!那俩护工也是,意思意思得呗,偏不,一心一意的满医院的追着我跑。等我跑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气喘吁吁的见生猛护工没跟出来,我蹲在马路边上使劲的喘气,一边导气一边想,今天这算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应点播,再献主cp小剧场之林小边过生日,与正文无关。 (清晨,卧室,床上) 唐木阳:“一睁眼睛就看你盯着我,你吓我一跳——” 林边:“木阳,你没话对我说?” 唐木阳:“又来——,不说” 林边:“……”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办公室) 唐木阳:“怎么了?” 林边:“晚上怎么吃?” 唐木阳:“随便啊。” 林边:“……” 唐木阳:“你有什么安排吗?” 林边:“……”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办公室。) 唐木阳:“什么事?” 林边:“我刚刚接了个病人,她跟我说快春分了。” 唐木阳叹气:“是啊,春分之后就是清明了——” 嘟…嘟…嘟…嘟… (晚上回家) 唐木阳面前摆着一个挖了一半的蛋糕,嘴巴吃的糊糊的。看见林边,还在继续挖:“你回来了,过来吃蛋糕。” 林边长出了一口气,走过去,亲一口:“还以为你忘了。” 唐木阳愣了一下,眨眨眼:“怎~么~会。” 说完舔舔指头,推倒林边,扒~~~ 林边快哭了:“我的生日诶” 唐木阳埋头,继续扒~~~ 林边:“礼物呢?” 唐木阳,继续扒~~~~ 扒干净了,抬起头讨好的笑:“礼物?正送着呢!姑娘就慢慢享用吧,我必然会比往日用心十倍!!”说罢信心百倍的点点头,重复:“十倍!” 埋下头,亲~~~~ 林边推不开她,在心里想:小气鬼,再也不要过生日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两个人慢慢滚在一起,滚做一团,滚成一个整体,滚的你也分不清谁是谁———— 十倍!!!! 没什么感觉,随手写的,还被限定了激|情|亲|密|戏,只能这个样了,有机会补一个好的给大家。 我这算不算是无节操无下限??? ☆、第 12 章 正郁闷呢,电话响了,屏幕上大大的变态两个字,吓的我浑身都哆嗦,平了平气接了电话说:“主任啊?” “唐木阳,你跑哪去了,上着课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19 呢你不知道啊?你不想干了吧!”尽管这是电话,我的眼前也能浮现年级主任那张咆哮的脸,我又一哆嗦,赶紧赔笑道:“主任,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现在在医院呢!你体谅一下,我明天就能上班了。” “就算是家里出事,你也得打声招呼,你这是一个教师该有的工作态度吗??” “不是不是,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这不就打来了!真的特别不好意思。” “一个称职的老师,是可以将工作和私事分清楚的,你说说你,怎么可以上着课就跑了呢,就像一个士兵,能正打着仗就放下枪吗?你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吗?你知道教师是一个多少神圣的职业吗?你知道讲台下的学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你的行为有————”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跟更年期一样一样的,我把电话从耳边挪开,伸的远远的,叫了两声喂喂,然后又挪进了喂了两声,紧接着说:“哎呀,主任,这边信号不好,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我们明天再见啊,明天我再跟你道歉啊,不好意思,再见。” 一口气说完,马上挂了电话。谁嫁这样的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唐僧都比他强,磨磨唧唧的端着腔调,恶心死个人! 挤着公交车回了家,备着课到晚上,实在是懒得下厨,也吃够了面条,在楼下没招牌的小饭店要了份盖浇饭打包上楼,红烧肉味的,他们家虽然卫生条件值的怀疑,但味道一向可以接受。还没吃上两口,饭里赫然出现一只苍蝇,我念了声佛号,庆幸自己的幸运,好在这是一只完整的苍蝇,而不是半只!把苍蝇挑出去,换了双筷子继续吃,区区一只苍蝇,焉能影响我的胃口?电话就这样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我看着盖浇饭直着急:“陈光光,你招人烦不,我饭还热乎着呢,有话快说!” 她那边也不安生,火气挺大的说:“我中午让你过来看林边,你来没啊?” 她还好意思找我,我还没找她兴师问罪呢!我恨恨的说:“她晕倒,你应该去找大夫,告诉我干什么?” “废话,我不告诉你,你能来吗?” “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起搏器!” 她狠狠的呸了一声,说:“我老实告诉你,自从你上次看我之后,她有事没事就往我这跑,还没话跟我说,拿着一大推病例在我这,一看就是小半天,你说她这是堵谁呢?” 我不说话,光光着急了,说出了实话:“唐木阳,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把她铲走,我家小帅哥这两天老往她那瞟眼睛,就算她没瞧上我家小帅哥,可你家林大夫那张脸蛋,你心里还没数啊?她这一天天往我这跑,你这不是诚心让我家小帅哥当着我的面,就要红杏出墙吗?” “什么我家的,陈光光,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林边的事,你别瞎参合!” “谁有空参合你的破事,我要是想参合,早把你支来了,用忍到今天?” 我没话说,我不想去,我怕林边。 光光这个不要脸的,干脆要挟我:“你来不来,你不来我不还你钱!” 这是什么年头,杨白劳还欺负起黄世仁来了!没活路了。 光光又说:“她中午晕倒了吧,在我这一晚上了,我可没见她吃饭,你心不心疼?你不心疼,我估计她明天就敢晕倒给你看!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倔、也是真心狠,对自己尤其狠!” “……”我只好说:“你给我等着!”刚要按掉电话,想了起来问她:“你这是在哪打的电话?” “厕所呗!”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陈光光,你也有今天!我丧心病狂且又心满意足的笑了。 到了医院已经八点多了,光光躺在病床上,小帅哥不知所踪,而林边就倚着窗台看病历,聚精而会神。窗台上摆着一摞的病历,看来真如光光所言,林边是个打持久战的主儿! 我进了病房,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光光斜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瞎啊,自己看!” 我说:“看什么?” 光光直接怒了,说:“看我,看我长的多好看!” 我笑了,说:“嗯,是好看,前追杨玉环,后劈赵飞燕,你美你最美!” 光光起身就要劈我,余光扫了林边一眼,发现林边放下病历,正在看她,马上老实了,躺了下去,闭着眼睛说:“我是病人,我有病!” 她这个怂样真让好笑,我憋着笑问林边:“你吃饭了吗?我没吃呢,一起吃啊?” 林边看了看表说:“我九点下班,你再等我会儿吧!” “行,我在这,就不用你陪护了,你忙去吧。” “也好。”她抱着一摞病例就出了病房。 “我的天啊,她可算走了。”光光长长的出了口气,放松极了。我好笑的问她:“你咋还这么怕她?” 嗯,她也有点怕林边,以前的时候,她就知道林边不喜欢她,所以我和林边在一起时,她就躲着林边走。私底下,我还问过她怎么回事,毕竟林边并没当面表现出什么。光光多逞强个人,哪里能承认她怕谁,就调侃的说:“林边这人太寒,挨她近了容易冻着。” 见我这么问,光光理直气壮的说:“她一天天的,抱着一堆病例往那一站,不声不响的,还穿个白大褂,换你你不怕啊?” “那你家小帅哥咋不怕她?” 说到这光光就恨:“这男人都是贱的,你越不搭理他,他越上赶着,我看林大夫要不是为了堵你,早一针头把他解决了,她都要烦透他了。” 我看了看四周,问:“小帅哥呢?” “让我支走了。”讲到这里,光光握着我的手,恳求:“小阳,你行行好吧,林边再这么跟你耗下去,我家小帅哥肯定跟她跑了,我这回是真爱啊!” 我丢开她的手:“你哪回不是真爱?再说,能跟人跑的是什么好鸟?” “那不行!”光光昂着头:“这世界上,只有我陈光光甩人的份,哪轮的到别人甩我?” 我向她伸出手,她问:“干嘛?” “废话,我兜里就剩钢镚了,你赶紧还我钱,要不我一会儿拿啥跟她吃饭?” “哦,对”她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你这几天也没过来,一直没机会给你” 我在手里垫了垫,有点厚,然后打开信封,从里面数出我该拿的,把剩下的放回抽屉里说:“给我那么多干嘛?你又没得绝症,用不了那些。” 她不在乎的又把信封拍我手里说:“给你你就拿着,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我又把钱放回抽屉,这回干脆把抽屉合上,说:“不是客气,跟人伸手不是好习惯,你别让我养毛病。” 光光不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0 再坚持,只是看不上的说我:“死犟!” 我笑笑,不说话。默了一会,她说:“小阳,你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还跟我装傻,你都把她逼都这样了,你别告诉我,你啥都没感觉到。” “谁逼她了?” “那她一天天这是干什么呢?” 我也说不好,只能说:“她有病!” 光光踹了我一脚,说:“我看你有病!” 想到这,我来了气,问她:“你见过林小边这样的吗?中午我大老远的看她来,她跟护工说我有精神病,闹得两个大老爷们满医院的抓我,要不是我跑的快,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呢!” 光光眨了眨眼,问:“不能吧,你干啥了?” 我说:“我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光光又眨了眨眼,一副白痴像,然后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差点把房顶的灰震下来。我寒着脸看她,等她笑完,问:“好笑吗?她真干出这事了,不是假的!” “你活该!”她捂着受伤的胸口,几乎笑岔了气:“林大夫太绝了,这招妙啊!”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没人性?你看你把人林边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是她欺负我好不好,弄俩爷们抓我!” “谁叫你缺心眼的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这也就是林边,换我何止抓你,一针头就戳死你了。” “我这不是为她好么,她至于吗?” 光光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担忧的说:“心眼缺成这样,那俩废材爷们咋就没抓住你呢?” 我一甩头,摆开她的手说:“我再说一遍,我和林边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别瞎参合啊。” 她躺回床上,语重心长的说:“小阳,你是不是还没过劲儿?” “什么?” “你家里的事?” 我切了声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过劲儿没过劲儿的。” “那好!”她枕着胳膊看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现在要还是唐衍呈唐书记的女儿,你还会这样吗?还这么躲着她怕着她?”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我这辈子都是唐衍呈的女儿,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光光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站起身,撑着窗台看外面说:“跟那没关系。” “你自己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我有句话说头里,林边确实不像假的,你要是还没放下,就趁早收了她。别给她弄激了,这姑娘狠,再干出什么让你俩都后悔的事。” 窗外的风吹的我有点冷,我合上窗子转回身,靠着窗台说:“你不就是想说,她对我有意思么。” “本来就是,多明显个事,就你跟那装瞎子。” 我点了点头说:“我曾经也这么以为过,后来还缺心眼的跑她那表白过,就我出国之前的事,我要她等我四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木以舟的烦恼。 (小黑屋,一张桌子,四个人:备课的唐木阳,看书的林边,做作业的李含思,玩游戏的陶非) 我围着这四个人团团转,心急火燎:“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她们要蓝光高清,怎么办怎么办?” 备课的唐木阳,看书的林边,做作业的李含思,玩游戏的陶非。 我大怒,将桌子拍的乒乓响:“都给我说话!谁献身蓝光高清?哪个哪个?” 陶非被我吓一跳,摘下耳机,贱兮兮的跑过来:“什么?蓝光高清?我来我来————” 我扶额:“你给我滚回去,你个高中生,再说李含思能同意吗?” 陶非扁扁嘴,苦兮兮的瞅瞅李含思,垂头丧气的滚回去玩游戏。 我:“唐木阳,你装什么装,她们要看你的——” 唐木阳从课件中抬起头,摸摸鼻子:“小边,她要蓝光高清——” 林边看着书,淡定的读:“腹前外侧壁的解剖方法:将横切口上方的皮瓣从内侧向外侧翻至腋中线。寻找腹壁浅动、静脉和皮神经,浅静脉内有淤血,浅动脉内有红色乳腋灌注,可做为标志。在前正中线旁开23厘米处寻找并分离12支胸神经前皮支及伴行的动、静脉;在腋前线寻找胸神经的外侧皮支。 读罢,抬起头,问唐木阳:“你刚刚说什么?” 唐木阳暴汗:“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一阵风,咻—————— 我很冷!姑娘们?你们——冷吗? 谁还要?谁还要?林大夫剖了你!剖了你! ☆、第 13 章 这事我从来没对外人说过,光光有点诧异,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摊摊手:“自作多情么!就跟现在一样,我们都以为是,然后发现,一个美丽的误会而已。”我叹了口气,对着窗外仰头:“光光,你知道吗?其实单恋,就是一场不要脸的自恋,我他妈不要脸了好多年。” 光光抽了抽嘴角,说:“不是吧?” 我用残酷的历史证明:“事实确实如此。” “哎呀!”光光闹不明白了,就说:“真整不明白你俩,爱咋咋地吧!”说完拿出手机给小帅哥发短信,一边发一边说:“行了,快到点了,你下楼接林边去吧,我这边有人了,你赶紧消失,别一天天的杵这个灯泡,耽误我的真爱。” “是是是”我起身往外走,答应着:“我消失,我消失。” 下了楼到林边办公室,她正脱下白大褂换衣服呢,我倚在门口等她会儿,还是没忍住,说:“你别老到光光那去了,她谈恋爱呢,你杵那算啥?” 她对着镜子把束起的头发散下来,简单的打理了几下,从镜子里看我:“我又没出声,他俩爱怎么样怎么样呗。” “你老往她那跑干什么?” 她整理好东西,提着包,远远的看着我,是倔强的姿态:“你说呢?” 我现在特别特别反感谁把我的问句踢回来,尤其是我还答不上来那种。我说:“饿了,吃饭去吧。” 出了医院,上了林边的车,林边问我:“吃什么?” 我挺长时间没请人吃饭了,也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流行吃啥,而林边从小就不挑嘴,唯一就好吃个辣什么的,只能试探的说:“火锅?” 林边看也不看我的否我:“上火,还没营养。” “烤肉?” “跟火锅有区别吗?” “香辣蟹?” “等我给你扒呢?” “……”我受不了了,说:“那你说吃啥?” 她没说话,把车子看到医院不远的一个居民区,停到楼下,甩了句:“下车!” 我下了车,四下看看,没见到有什么特色的饭店,一水的居民楼。我问:“这哪?” 林边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1 锁好车,在车的那边挑衅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家” 我炸了毛:“你领我到你家干嘛?” 林边转身往楼里走:“吃饭” 我跟着上了楼,她住三楼,站在门口等我,见我跟了上去,没多话,打了门在玄关处换鞋,说:“自己随便看吧,我去做饭” 我从后面拉住她,没打算进门:“干嘛那么费事?咱出去吃口得了” 她把包挂起来,说:“外面不干净,我也吃够了,现在就想自己做。” 我眼见着已经拉不住她了,只能跟了进去,她奔了洗手间洗手,我四处打量一下房子。一室一厅的房间,装饰布置的简单干净,没有多余的物件,一点都没有独居女生该有的小温馨小热闹,唯一显人气的就是阳台上摆着的一盆文竹,长的姿态优雅,翠绿浓郁。我在心里叹服,真大夫啊! 她从洗手间出来,打开冰箱弯腰翻着问:“想吃什么?你老吃面,给你补补。” “嗯,那个——”我好心的提醒她:“中午晕倒的是你不是我。”。 她掏出一堆食材往厨房走,说:“对,所以你要引以为戒,别老吃面条,不然下次就会是你晕倒在讲台上。” “……” 我严重觉得我跟林边的沟通出现障碍了,因为我发现,她现在说啥我都接不住。 厨房开始发出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她一边洗菜一边吩咐我说:“你把电视打开,冷冷清清的。” 我噢了一声找遥控,找不着,只好直接到电视上把电视按开,我问:“你要听什么?” “湖南台吧。” 我撇撇嘴,她现在怎么这样了?依着她的话调到了湖南台,一帮选秀小子在台上上串下跳的大合唱,其中一个短发小眼睛的男生我看着很眼熟,多看了几眼后想起来了,是陈楚生。班里有几个小女生很迷他,说他有才华,会原创!还把海报拿给我看。我倚在沙发边上看拿把吉他安安静静的清唱,我对流行乐什么的不感冒,也没听出个四五六,就漫不经心的听着,厨房隐隐约约传来做饭的声音,林边探出个脑袋问:“是陈楚生吗?” 我回头见她脖子上还挂着围裙的带子,很居家的样子,有几分想笑,忍住了说:“好像是” 她就那么将半个身子探出来的好奇样看着电视,音乐低低绰绰,二遍□的时候,陈楚生拿着吉他站了起来,突然很嘹亮的唱着:“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不知道在哪个瞬间,我感觉心突然紧了一下,然后是放空的状态。我莫名的觉得烦躁,更郁闷的是,林边就在一旁,这烦躁还不能表现出来,叫人如何不抑郁!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我刚刚没有过去看,鬼使神差的,也许是为了自己做点什么,好不那么尴尬,总之,我什么也没想的,就过去推开了那扇门。客厅里的陈楚生还在唱着——无法忘记你的脸———— 我愣在了卧室的门口,没有办法迈进去,感觉心里的疼,几乎制约了我的呼吸。 高三的时候,年级大封闭,所有高三的学生强制住校,半个月给一天休,要出门得办出门证,还得有班主任的签字才放行,活像活在监狱里。现在想想,那班主任也确实恶心了,谁还不想出去溜达溜达,可她就是拿褶拿样的不给签,弄得谁要是拿到出门证,就跟拿到免死金牌一样的开心。 办理入寝那天,我和林边学号挨着,是一个寝室,我学号是单数,安排的是下铺,她在我上面,等我到了寝室,林边已经铺好了床位,躺在原本我的铺上。上铺放着我的行李,我知道她怕高,特自觉的就上去铺床。要说就有那没眼力见的,旁边一同学跟我说:“唐木阳,你是单数,你应该在下面!”我还说:“没事,上铺挺好!” 可其实呢,好、个、屁!我睡觉最不老实,家里的双人床都不够我滚的,睡在学校那种狭窄的单人床,我能好吗?后来真就出了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的,反正睡睡就掉下去了,好在是连着被子一下掉下去的,倒是没什么事儿,就胳膊和后背破了点皮,把林边吓的不清,哭了好几场。从医务室出来后,她坚持要跟我换铺,我这都掉下来了,哪还敢让她上去?就不同意,然后她就硬把我的铺位弄下面去,我心惊胆战的在下面睡了一宿,也睡不踏实,半夜老醒,就怕林边掉下来,第二天中午趁没人,又把铺位换回来,晚上她回寝,再换!如此折腾了好几天,最后,这事上我坚持着没让着她,到了是我睡的上面,白白的让寝室的同学看了几天的戏。 唉,当年是情之所至,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我俩把事办成这样,也怪不得光光说全年级的人都误会了! 我没有想过,哪个单身女生会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弄个跟学校一样的上下铺摆在卧室里。跟学校一样的那种上下铺——上铺下铺都有被子,叠的都跟规整,检查的话,不会有扣分点。 我蹲□子,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当年那么丢人都没哭过,这时候哭算怎么一档子事! “木阳,你怎么了?”林边在身后问我。 “噢,没事,饿了,你快点!”我抬起头冲她笑笑,希望她明白,我真的没事。 她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卧室的房门,默默的回到厨房。 她一连气的做了四个菜,摆到桌子上吓我一跳,问:“你平时就这么吃?” 她递给我一碗饭,不动声色的说:“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做饭,给自己做没意思。” 她现在一说话,我就哆嗦! 她见我没接话,直接夹了一筷子菜到我饭里说:“吃饭吧。” 我嘿嘿的笑了笑,凝神静气认真吃饭,她吃饭一如既往的慢,细嚼慢咽到我都吃完一碗了,她半碗还没见下,我放下碗筷说:“挺晚的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睡吧。” “急什么?你晚上留下吧,你不是看见了,上铺有地方!” 她敢留我宿,她寻思什么呢? “不行,我要回家。”我斩钉截铁的说!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定定的看着我,我低着头由着她看,看吧看吧,看完我就回家,爱咋咋地! 她磨着牙叫我的名字:“唐、木、阳!” “哎!”我很痛快的答应着。 “……” 我抬起头虔诚的将她望着:“您老人家吃完没?吃完我跪安了,不陪着了。” 许是灯光太打眼,许是我老眼昏花,更或许是音乐情绪的遗患,我似乎,我大约,我可能是看见了林边眼里的雾气朦胧。 我怕她,更怕她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2 的眼泪,从来都是她一哭,我就立即缴械,她说啥是啥,我把手高高举过头顶说:“你别,你别啊,跟我把你咋地了似的。我这不是不愿给你添麻烦么。” 她摇摇头,又摇摇头,隐忍的将眼中薄薄的雾气生生憋回,起身说:“好,我送你回去。” 顺风顺水的回了家,她无言来我无语。车子开回楼下,我实在是没忍住,下车前小心的嘱咐了句:“你这种情况,不行就休一天吧,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寒意,我一惊,马上明白过来是她误会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的工作,真的。” 落荒而逃,我这张笨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晚上睡的并不安稳,梦里面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一直追着林小边跑,她鄙夷的眼神逃着我,我魔怔了一样的跟在她后面追,我怕极了,我不想让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想跟她在一起,做朋友也无所谓,我想抓住她,想跟她说:“你就当没听过,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你可不可以让我继续对你好?你不喜欢我不要紧,真的,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梦里的我是那么的诚惶诚恐,即使是那样,也不放弃的追着她跑,在哪里,跑哪去了,都是模糊的,就知道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完了,究竟怎么完了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不能完,因为我想跟她在一起,无论什么形式!可她就像一只脱兔,虽然形单影只,但却始终让我触手不及。 ☆、第 14 章 我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的,醒过来的一瞬,身上的汗瞬间就凉了下来,体温都得是冷的。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虽然不满敲门者的鲁莽,但还是感谢他把我从这样一个噩梦中挣脱了出来。 “谁啊?”我披了件外套摸着黑到门口。 敲门声一直在响,很急很急,我起了戒心,从门镜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把门打开了。还没等我说话,林边一把扑到我怀里,她的身体带着夜深的寒气,让我觉出秋的凉。 “怎么了?”我问,她在抖,紧紧的抱着我,也还是在抖,我有点害怕,别是她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木阳?” “我在” “木阳,木阳,木阳————”她是这样一声一声的叫着我,带着浓浓的哭意,带着似是而非的恳求。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拍着她的背,轻声的问。 她没有抬头,闷在我的怀里说:“我梦见你不回来了,你永远都不会来了,你要留在德国,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要是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我仰起头,狠狠的吸气,听说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即将倾出的眼泪倒流回去。我试图笑着说:“胡说,我这不是回来了,我统共也没在德国呆两年,人生地不熟的,留那干什么?”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说你说————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行不行,我求求你——”她的眼泪润湿了我的胸口,并有渐渐扩散的意思。 我铁了心,咬紧了牙关问:“林边,咱俩到底是谁折磨谁?这大半夜的,你乱做梦,然后跑我这来发疯,你别求我,我求求你吧,你放过我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没空陪你犯病!” 她的身子慢慢变僵,陌生的抬起头看我,我微微的笑,漠然的看她。 所谓万箭穿心,微微一笑,我想我得道了!!!哦耶!! 她放开我,点点头,又点点头,哭腔个声音,还偏生一副倔强的样子:“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冷着脸说:“没关系,别有下次就好!” 林边,别折腾了,真的,你呀,我呀,都不要再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就像字母y一样,由一个点出发,相伴一段路程,遭遇分岔口后,各奔东西!! 第二天中午给光光打了个电话,问她林边有没有上班。我这一宿就没睡踏实,她情绪那么不稳定,夜还那么深,这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也就,也就不活着了———— 光光很给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了我电话,说林边正常上班了,末了还问我:“她今天不能到我这站岗了吧?” 我琢磨琢磨,昨晚上都把话说成那样了,但凡她还有点自尊心,也该让我伤没了,就肯定的跟光光说:“不能了!” 晚上放学,我因为昨天翘班的事,被主任叫道办公室挨训,下班难免晚些。出校门口的时候,天都黑了,意外的看到路边的陶非,一个人在路灯下,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格外显眼。 我走过去问:“干什么呢,苦着个脸?”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精打采的又低下了头:“唐木阳啊!” 这败家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推了她脑袋一下,呵斥:“没规矩,叫唐老师!” “老唐啊!”破孩子继续垂头丧气的挑衅我。 我无语,转身要走,她唉了一声叫住我:“你别走啊!” 我半转个身子问她:“你有正事没?没事回家,跟这装什么阿拉丁?” 她依旧蔫蔫的,说:“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个天爷啊,她怎么就能这么坦荡而理所应当的说出口呢?我说:“你老师我是个穷鬼,你个富家孩子我请不起!” “哦”她随手从兜里掏出钱包,展开来量出各种形形□的卡,说:“那你想吃什么,我请!” 我哭笑不得,我曾经也是这样,应有尽有,胡天胡地!可能正因为这样,经历了风浪过后再看她,所以格外宽容。 我指了指校门口的一家拉面店说:“不管怎么的,你还叫我声老师,怎么能吃你的呢?我的财力只能够请你吃这个,你吃不吃吧!” “吃!”她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握着钱包推着我往面店去,说:“吃啥不是重点,重点是跟谁吃!” 我十分受用的笑笑,个破孩子,还挺会说。 两碗面一碟小菜,陶非始终沉默着低着头,我掰着筷子问:“还想吃点别的菜吗?”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就是给我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我心里的创伤!” 我看惯了她不学无术的轻狂样,很不适应她这副自暴自弃的傻样子,忍着笑,顺手给她也掰了双筷子,递过去说:“李含思呢?” 她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控诉:“你还往我伤口上撒盐!” 我不置可否,就说么,她这死样子跟李含思肯定逃不了关系! 这败家孩子,也是个没出息的! 我把桌边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3 的盐罐子推给她,说:“伤口在哪我看看?” 她愤恨的看着我,狠狠的淘了一勺子盐就要往碗里放。 她咋这么不经唬呢,我赶紧拉住她,说:“别闹,别闹,锄禾日当午,面面皆辛苦,有气别拿粮食撒!” 她罢了手,拿筷子挑着面条,一根一根的说:“你说李小思,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我吃着面等着她下面的陈述句,她沉默了老半天,哐啷的吼一声:“她怎么能答应一班的赵磊呢!” 我让她吓一跳,差点噎死。气急败坏说:“你小点声,公共场合!”然后问:“她答应赵磊什么了?” 陶非把碗里的面用筷子夹的碎碎的,说“她答应跟赵磊交往了。” “啥?”这回换我大吃一惊了,“真的?” 陶非郁闷的点点头,心碎的跟碗里的面条一样! 我仰头想了想,不能啊,难道我看错了? 面店的大门被推开,带来一阵凉风,我转头一看愣了一下,但好在愣住的不是我一个人,刚进来的李含思看到我和陶非也愣住了,紧跟着她身后进来的赵磊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倒还懂礼貌的叫了我一声老师! 陶非一听赵磊的声音一皱眉,回头一看,气的眉头都要着火了,一摔筷子起身说:“吃个破饭都不踏实!”说完气呼呼的拎起书包,擦过李含思两个人的身子出去了。 赵磊在后面唉了一声叫她,她也没理。赵磊不懂这中间的原由,可李含思低着头,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只说:“你去点单吧。” 赵磊很是听话,憨憨的哦了一身就去了服务台,李含思走到我面前,不支声。 咳,我咳了一下,还真不知道该说啥。我心里哭叫,姑娘们,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不是你们的知心姐姐啊!你们这一出一出的,闹太套啊? 我指了指服务台的赵磊问:“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李含思咬着嘴唇,憋的脸通红。我看着她那个难受劲,都替她难受,说:“得了得了,自己的日子自己张罗过吧!”说罢也站起来,准备走,李含思犹犹豫豫的拦着我的衣袖说:“小阳老师?” “啥?” “我跟赵磊真没什么!” 姑娘,你耍陶非玩呢?没这么闹的好吗?我替陶非冤的慌,问:“那你这是?” 她要是别扭着不说,问我:“对了,你的检讨书写了吗?” 她思维的跳跃性太高,我愣是没跟上,问:“什么检讨书?” “就是因为你翘班,年级主任不是让你写一份3000的检讨书么?” 我靠,她怎么知道的?年级主任那个变态,莫不是他拿个大喇叭逮谁跟谁说?我气的急了,直问:“你咋知道的?” 她脸越发的红了,吭吭哧哧的说:“刚才他召集各班长开会,会后我问他的。” 我的脸啊,丢的都丢到脚脖子上了。我咳了下说:“啊,是有这么回事!” “你会写吗?我替你写吧!” “啊?”我愣了下。 她低下头,声音软软的:“我老替陶非写检讨书,我会写!” “唔”我扶了下眼眶,有些沾沾自喜的说:“这倒不用,这东西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常写!” 我老逃课,难免被老师逮着。检讨书这东西,写的驾轻就熟,好写的不得了。” 她吭了一声,想笑没但好意思笑出来,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说:“你那计划书,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写。” 赵磊端着两碗面过来,跟在她身后等她,我识趣的说:“不着急,下周一就行,你们先吃饭吧!” 说完我紧了紧领口,也出了面店。心里再一次感叹:现在的孩子啊,如此折腾是为哪般啊? 快进10月了,晚上凉的越来越狠了,我狠跳了下脚,看见陶非又跑去跟路灯过不去。我问:“干嘛呢你,不回家?” “我等司机来接我呢。” “你不是一直坐公交来着么?” 陶非不乐意的踹着灯柱子说:“那不是李含思嫌太招摇了,不让么!” 得,这可真是气急了,李小思都不叫,改叫大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着急,慢慢来,所有的事情都有最后,但我们要慢慢的走向结局———— ☆、第 15 章 我觉得李含思的低调还是值得赞赏的,说:“她说的对啊!” 陶非狠狠一脚踹上灯柱,吓的我退后一步,生怕她把路灯踹下来再砸到我。她低低咒骂一句:“对个屁!”然后一只脚踩在柱子上,十分霸气的问我:“你看我班儿,有几个挤公交的?哪个不是奥迪大奔的车接车送?就我跟她天天二百五似的挤公交,挤的胸都长不出来!” “……”我满头黑线的看了她上半身一眼,好嘛!好一道一马平川的好风景,我好心而又诚恳的说:“这跟公交实在没关系,你迁怒于胸,也不是这么赖的!” “不赖它我赖谁?赖我妈?我妈c罩杯,难不成我赖我爸?”她白痴着一张脸问我:“难不成我随我爸了?” 陶非的思维逻辑,有点超乎我的想象,或者,她的思维逻辑,已经成功超越人类的思维范畴!我实在想笑,但陶非一脸认真的愠怒,让我觉得我这要笑出来,未免太不地道,只好鼓了顾嘴,把涌上来的笑意憋回去,说:“这我还真不清楚,我不专业。” 陶非往我身上撇了撇,轻蔑的说:“也是!” 我是如此这般的想按住她的脸,把她的两个眼珠子抠出来摔个炮儿响,但念在她为情所伤,思维已接近崩溃的边缘,难免胡言乱语,便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忍住了握紧拳头的手,我真是,太仁慈了。 路边一辆奥迪缓缓的驶了过来,停在我俩身前,陶非撇了车一眼,提起脚边的书包,赌气的说:“我就车接怎么了?她这都不跟我一起走了,我还挤那破玩应干什么?”说完开了后门,把书包扔进去,扶着车门,还算没忘义气的问我:“老师你去哪?我送你。” 我挥着手说:“我谢谢你,你老老实实回家,别惹祸就算你义气了!” “那我走了,bye”她一脚迈进车里,隔着车窗扔掩不住她一脸的怨气,我让她浑厚的怨气逼的身上发冷,抖了抖身子,老老实实的去站点等车。唉,我的小奇瑞哦,我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做人,但又是哪个败家孩子划了你的粉面哦,你到底还要再修车厂呆多久?主人我是这般情真意切的呼唤着你啊!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今天这是哪个景儿,还是没想明白这陶非和李含思是算怎么档子事,李含思喜欢她?不喜欢她?喜欢她?不喜欢她?大脑一阵阵的疼,这么恼人的问题,还是哪天揪个花瓣做结论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4 吧,我这二百五的脑子,估计也想不出啥真实情况,浪费调调! 周二早会,校长大人亲自下令,迫于社会舆论压力,这次减负大潮刮的凶猛,比动物凶猛还凶猛,下周的十一看来含混不过去了,为了避免“新北方”的追击和“盛京晚报”的暗访,只得按法定休满七天! 校长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沉痛,比死了妈还沉痛。我虽然心中窃喜,也不得不以死了校长的表情表示,我也很沉痛!足足休满七天,真是太tm沉痛了! 噢耶! 下午上课的时候,楼上突然脚步声大作,引得整个教室隆隆作响,学生们都疑惑的抬头看房顶,面面相视:“十班疯了吗?” 一个学生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的说:“难不成,十班有要跳楼了,他们在挪桌子让地儿?” 这帮缺德鬼! 靠窗的男生猛的打开窗子,探出半个身子冲上喊:“高子希,你班要疯啊?谁要跳楼?赶紧的!” 没一会儿,楼上啪的撇下来一团卷子,一个男生洪亮的声音,掩不住的兴奋:“我算办点人事了!” 然后一团,又一团,很多团,许多卷子伴随着欢呼,接连不断的从楼上往下扔。我心里有了谱,一方面苛责学生们给卫生阿姨造成的麻烦,一方面羡慕他们的青春洋溢。 “好了好了,我们上课!”我敲敲讲台,毕竟这是二班不是六班,二班的学生都要应付那该死的高考,时间对他们来说,寸秒寸金! 前排的男生比较好事儿,被楼上的热闹弄乱了心思,站起身说:“不行,我上楼看看去,什么好事儿啊?” 他真要走?我按下了他,说:“你别上去了,我告诉你!” 一帮学生顿时求知如渴的看着我,我很难过,我给他们上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从来没这么期盼过,作为一个老师,我太失败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也没什么,就是十一,你们放7天,不短你们的假期!” 教室里的人愣了愣,又愣了愣,我觉得不该啊,就算二班的人没有五班活分,也不该这么沉默啊?难道他们已经好学成这个样子?视假期于无物!于是我一个人与一整班的人,大眼瞪小眼! 然而接下来的事儿,他们颠覆了之前的想法,镜头里,几个粗莽的男生直奔我而来,虎虎生威,让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护工奔着我而来时的光景,眼睛里都放着狼光,吃人了一样。我傻在前面,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接踵而来的一帮人抬了起来,那感觉太可怕了,他们每抛我一次,我都怕他们接下来一哄而散,摔我个人肉碎饼!好在他们还算有良心,扔了两扔后把我放下来,齐声高喊:“唐老师,我爱你!” 我很淡定的挥挥手,风轻云淡的说:“你们应该去爱新北方and盛京晚报!” 学生们喜形于色,足以见他们对课业的恨之入骨,哄闹之后竟然效仿十班打开窗子往下扔卷子,那场面真是,就差用以身赴死来表示心中的狂喜了。 我看着他们兴奋的表情,想说的话,忍了又忍,到底从嗓子间忍回了肚子里! 傻孩子们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放了你们7天假,作业量那是要成几何倍的增长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班主任大大能便宜了你们?你们当语化数外、史地政生各科老师都是死的啊?你们当我是死的啊?真是的,俚语不是说了么,莫愁前路无陷阱,漫天作业整死你! 下课的时候,我看着一个个还沉浸在好消息里的苦娃们,情深意切的做出了祝福:“祝,好运!” 几天以前就听齐新晨说,学校的外教老师已经招完了,十一之后就会上岗,课时费之高,真是让我等临时工羡煞不已。我同齐新晨一样,真切的希望这波外教能请来几个养眼的,不管怎么说,谁都愿意看金发碧眼的洋妞而不是体重超过200的俄罗斯大妈不是?我对天发誓,这跟我的性|向无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哪晓得,当这届的德文老师真正站到我面前时,我觉得我已经不用再等死了以后再跟老天爷没完了,我就应该就地自裁,马上去跟上帝拼命。如此人间炼狱,真真叫人生无可恋! “hi,唐,sind sie in ”她站在我面前,依旧靓丽夺目,光彩照人。 齐新晨惊讶的看着这位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在后面问我:“怎么,你们认识?” 我晒笑了下,说:“恩,她是leni,我在德国时认识的。” 我觉得我跟齐新晨一定上辈子有纠葛,还得是我抢了他媳妇的那种,比如他是武大郎,我是西门庆!再比如他是林冲,我是高衙内!不然他不会对每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女性都如此的兴趣盎然,从光光,到林边,再到眼前的这位leni,每一个都吸足了他的眼球!当然,这并不排除他本身就是个好色的主,毕竟这几位长的都不赖,尤其是眼前的这位。 没错,leni就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那段时光的中心主角。她是中德混血,父亲是德驻华大使馆的领事,跟我家老爹很熟,我的德国签证还是他家老爹帮忙办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北京,那个时候她正好来中国玩,而我在北京的领事馆办出国手续,两个老爹吃饭的时候,各带两个拖油瓶,就此认识上的。 leni这个人,第一眼见面的时候,是那种十足惊艳的美人儿,金发碧眼白皮肤,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都带着欧范儿,因为母亲是中国人的原因,消减了德国人那种骨子里刻板,而带着一种特有的引人夺目的亮丽!基本上,每个第一面见到她的人,都会惊异于她的美丽,就像此时此刻齐新晨的瞠目结舌一般!而我那时心里恋着林小边,下意识的比较了一番,撇撇嘴表示还是我家林小边好看,连一眼都没多看她,所以并没有对她的美丽有过一句赞美。直到后来,她还问过我:“唐,你为什么从来不称赞我的美丽,难道我长的不美吗?”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我忘了,反正我到了也没夸过她漂亮! 办公室里,那么多双眼睛,她如此旁若无人的直视我,让我如坐针毡,我起身客气的说:“好巧,走,我带你熟悉熟悉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更文都有人很给面子的看,看完也有人很给面子的留言,留言了还有人更给面子的关心生活作息,我赶脚,我很幸福———— ☆、第 16 章 她听的懂中文,这我当然知道,她的中文一般,说起来有点费劲,但听起来绝对没有问题,跟我处过一段后,口语不但流畅度大有提高,口音都带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5 着一股东北味!配合着她的那副长相,很有喜感!谁能想象如此一位中德混血的气质美女,说中文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百转千回的瞧着你,嘴里面却酣畅淋漓的吐出:干哈? 哦,买噶的,都是我的错! 出了办公室,我不善的拉着她到角落的窗口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打死我也不会信,她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巧合,无巧不成书都不会巧! 她始终都是西方人,不懂得东方的婉转起承,直白的说:“找你。” 我四下看看,见没有人在周围出入,没好气的反问:“你找我干什么?” “你当时那么突然的走了,唐,你欠我一个解释!” “用解释吗?” 她尖锐的目光突然放空,渐渐妥协,说:“原来你介意,我没想到你会介意!” 这都快成笑话了,推门而入,被我捉奸在床,两个活人衣衫不整正在情处,哪一点不是历历在目?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leni,不论我是否在意,我们早晚都是要散的,我以为,至少你知道这一点!” 我们都是彼此寂寞的填充,是一个放在身边弥补空窗的人选,我当时让林小边拒的灰头土脸,逃荒似的躲到德国,那样的心境下,就算不是leni,也保不齐不是旁个人。 而leni,打我一认识她,就知道这不是个安分主儿,明眸浩彩,顾盼生辉,她借着其父的托付,心怀不轨的找上我,更多是对东方人的好奇与试探,她只比我略长两岁,但是情史丰富的足以令人咂舌!她的上任是西班牙人,上上任是法国人,初恋是美国人,我甚至觉得她的人生目标就是以身着书,浩浩荡荡一本《记我床上的不同人种》! 是的,打我点下头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我们长不了,并且,我认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花花世界,不过浮萍,比逢场作戏真一分,比真心赋予少一点,是刚刚好的和谐共处。她跟我在一起后,带我出入各种场合,夜场,酒吧,俱乐部,那些打死林边都不会去的地方,都是她带我去的,是她教会的我抽烟,最开始是那种又长又粗的雪茄,点起来一股莫名的臭味,第一口吸到嘴里呛的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也是她教会我喝酒买醉,在欢场放浪形骸。我那时太寂寞了,孤身在外,语言并不十分通晓,怎不想可以有一个人在身边虚拟情怀?所以,我明知道她在外面扯三扯四的不老实也不去追究。她明知道我心不在焉也不细问。我们都给彼此留着最大的诚意,也是她运气不好,正逢我家里巨变,心情最在谷底的时候,被我看到那么不堪的一目,如何让我能够心平气和? 她在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苦笑:“这样是不是证明,你至少还是在乎我一点点的,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开心?” “当然不是!”我转回身再度审视身后是否有人,然后说:“leni,你能找到这里,我的情况想必你也打听清楚了。我明白跟你讲,整个在德国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荒唐的梦,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我没想再继续什么。你这么做这么说,让我特别难堪!而我现在,更没心情跟谁谈情说爱!” 她拉我的手,有几分真诚:“你跟我回德国,你走后我给你办的休学,你回去继续修满学分,就可以留在德国工作。”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不好!” 我爹还在牢里,我自己身无分文,你让我跟你回德国,这不是甘当小白脸么你当我唐木阳是什么人了? “唐————”她欲言又止,只瞪着眼的把我看着。我不习惯她这样的弱势,以往的时候,我们的相处模式,更多的是四个字,势均力敌,彼此骄傲的谁都不肯屈服! 她终于说不下中文,用德语讲:“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 我笑,坚持用中文回答:“可这没有意义,leni,中国有句老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就是不论什么心境,过去的人不在重温的意思。我觉得这话挺有意思的,你好好想一下!”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看似潇洒,但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因为我可以预示,接下来必有一番麻烦事儿,真是让人烦死了! 晚上去看光光,林边果然不在,光光说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但脑袋上的纱布不好跟家里交代,得到我那借住两天,我闷闷的答了一声恩。她老去我那去,手里都有我放在她那的一串钥匙,隔三差五的就在我家诈尸,她都多余告诉我。 她见我心情烦躁,踹了我一脚,问:“怎么了,整这副德行给谁看呢?” 我太烦了,无处倾诉,憋着心里都要怄死了,反正在她那也出了,也不用遮掩了,皱着眉头说:“我在德国的前任杀过来了!” 光光听完很兴奋:“唉我去,你在德国还有一段呢?男的女的?” 这不废话吗? 她见我瞪她,哈哈的笑了两声说:“你最近犯桃花啊,挺好挺好。” “好你奶奶个腿!” “哎呦,真急了?”她幸灾乐祸:“什么样的人啊?领出来我瞧瞧?比林边好看不?” “你能比个别人不?” “那行,比我,比我还不行吗?” “比你好看多了!” “真的假的!”光光不信,这人自恋,自认天下第一大美女! “我正烦着呢,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她哦了一声,说:“你回国这都多长时间了,她咋想起找你了?旧情未了?”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不、可、能!” 光光反驳:“不可能?那她为什么千山万水的找你来?” 我恶声恶气:“她过我这找自尊来了呗!” “什么意思?你伤着她了?” 我颓然的坐到床尾,说:“你知道吗?我爸出事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传到他耳朵里了,他之前就把四年的费用都给我打过来了。” “然后呢?” “我走之前,就带了个机票,剩下的钱都留给她了!” “唐木阳!”光光忍无可忍:“你是二|逼吧!” 我点头承认:“对,我是二|逼!” 光光使劲的点我脑袋:“你都穷成那份堆儿了,装什么清高洒脱?” 我认着她敲打,也是该有人数落我一顿了,可是我妈不在了,每次去看我爸,他又哪里舍得。 我老实说:“所以,她才会回来找我!” “什么?”光光停下手:“她以为你是个有钱主,回来砸大款了?” 我摇摇头:“不是,她不是个差钱的主儿。”我笑:“她跟你还挺像的,都是只可以我甩别人,受不了别人甩我的主,可我不吃她这套,她能不闹心吗?” 没错,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在我们相处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6 的那段时间里,她为了和我多聚,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平时日常的花销也慷慨大方,出去玩的时候,也多是她拿钱。我那时候手里不差钱,并没有谁多出谁少出的意识,也没长计较的心。照此推理,估计她的前几任多少都是在她那里占了便宜的!都说穷人才生没用的傲气与自尊,这话不差,我家道中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最起码得留一份尊重在,霎时生长了一颗穷酸的心,所以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张支票留在桌子上,我净身出户!我心里明白,这样的举动,对她来说决然是巨大的耻辱,她不会容许谁人在她那里留有自尊的全身而退,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足以见得她心心念念,难以善罢甘休! 人哪,就是贱的,都对那些个主动上门捧着颗真心的视而不见,反倒一双眼睛直追那个让自己吃尽了苦头的人。 上赶着不是买卖,就是这个道理。 光光似有有悟的点点头:“那你是几个意思?” 我澄清:“我能有什么意思?过去的糊涂账,我一竿子全打翻了,一样都不想算!” “包括林边?” 我下定了决心,点点头:“包、括、林、边。” 我仰起头,看着窗外的天,跟老天爷打个商量,别闹了,行吗? 第二天上午没课,偷跑出去接光光,正好躲躲leni,临走跟齐新晨讲,要是变态主任查岗,就跟他说我拉肚子死厕所里了!就不信他变态到能闯女厕所,他要是真这么变态,我也认了,不就扣点钱嘛,见到个活体变态,我还真值了。 到了病房,林边也在帮她整理包裹,一进屋光光就不怀好意的递我小眼神。 我拿过林边手里的东西说:“我来了,不用你了。” 林边手里一空,面上一怔,抢过我手里的东西冷淡的说:“我跟她也算是同学!” 我笑了,指着光光:“你不是最烦她的么!” 林边气急,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摔到床上,逼到我身前:“我最烦你!” “就是就是”光光一脸贱相的添油加醋:“没你,林大夫用的着烦我吗?” 林边闪电回头:“我没说我烦你。” 光光瞬间没电,轮到我幸灾乐祸了。该,叫你得瑟,这姑娘现在是你惹的了的吗?她都快疯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星期一了,我的心情太沉重了—————— ☆、第 17 章 别别扭扭的收拾完东西,林边把我俩送到医院门口,光光倒是真心诚意:“林边,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咱找个地方吃饭去吧,你想吃什么?” 我计算着时间,马上把自己摘出来:“要吃你们吃去,我下午有课,人不见了,肯定挨抓。” 林边撇了我一眼,说:“我这还是上班时间呢,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两天,以后开车注意点。”说完,干净利落脆,转身走人。 微风徐徐,她的白大褂在步履中随风飘荡,隐隐的,我闻到了一丝白求恩的味道!真超脱啊! 光光一肩膀把我从愣神中拍出来,说:“有情况啊有情况!” 我一脚开出她的小路虎,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是新闻联播啊?哪那么多情况?” 把光光送到了楼下,东西堆到屋里,让她自己找地拾到去,趁着时间还够,开着小路虎又回了学校。 这一中午,奥巴马都没我忙! 下午第一节六班的课,李含思最后才进班级,余光一瞥,赵磊目送她落座才往班级走。 全职好男友! 陶非连看都没看,闷着头看动漫,气氛是如此的飘渺,酸的我直想吃饺子,拿陶非下醋都够了。我是真饿了,中午没吃饭。 下了课,出班级的时候,李含思追了上来,把我托付她写的计划书拿给我,还说:“老师你看看,哪些写的不好,我改。” 我拿在手里翻了两翻,约莫字数够了,十分感谢,说:“挺好的,多谢,哪天请你吃饭。” “又吃抻面吗?”她看我。 “啊?”我有点呆:“那你想吃啥?” 她也有点呆,愣神的说:“我也不知道。” “那行!”我把计划书合上,说:“等你想好了找我。”然后指指她的身后,善意提醒:“你好像有人找哦?” 赵磊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李含思,目送一波秋水。李含思只一转头,嘴里低声叨咕了一句,她声音够低,但我听见了,我绝对听见了,她说的是:“烦死了。” 也不知道陶非也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从班级门口走出来,正站在李含思和赵磊中间,目中无人的晃晃荡荡的又走掉了,路过我和李含思身边的时候,有若有似无的声音发出,我又听见了,我绝对又听见了,她鼻孔一扬,轻轻松松的一个冷哼:“哼!” 李含思有没有我耳聪目明我不知道,但我看见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天公不做美,月老不成全,倒霉的人都凑一块了,也是,谁还能有好脸色? 我说,别闹了,行吗? 晚上放学,leni逮了我一天,终于逮到我了,直接把我从校门口拦住,我迫于周围的人,保持着礼貌,温柔且和善的问她:“你有事儿?” 她用德语跟我讲:“唐,我们好好谈谈。” 我现在咋这么烦这话,我欠了你们的?一个两个都要跟我谈?谈个p谈,有什么好谈的? 周围的小破孩还是见识浅,被这位外国混血吸引,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往我们这投来。 我微笑,德语回她:“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leni,我们完了。从我离开德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过去式!这跟你做了什么没关系,我没爱过你,同样的我相信,你也没爱过我。所以你大可不必不必表现的出有多失意,我唐木阳自问没多少魅力,能有幸虏获你的芳心!” 她不弃不舍:“我不爱你,是因为你不爱我!” 这算什么话,我爱你,你就爱我了?我当初还爱林边呢,可她怎么就不爱我了?强盗理论,不可理喻! 我气定神闲,跟她交流就镇定多了,不像跟林边说话那么费劲:“你爱不爱我,我都不爱你,我麻烦你,我请求你,远离我,谢谢!” 她拉住我,恳求:“不是这样的。” 我摆开她的手,回首:“什么?” 我们仗着周围的人听不懂德语,如此堂而皇之的翻旧账!真是太欺负人了! “唐,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很合适?” 能不合适吗?我不管你,你不管我的。我说:“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因为合适,继续跟你在一起。”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7 我迈步走开,想了想转身,对她竖起食指,说:“leni,也许不该这么说,但你,没给我带来什么好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我承认我也有责任,但我想起那段日子,一点都不开心,所以我不想见到你。” 那段日子应该怎么形容呢?好吧,我曾经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二代,拿着家里的钱在国外大把的挥霍,是败类是蛀虫!像很多在国外的二代一样,一切的所作所为,无不为祖国蒙羞。 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不想将一切归罪于失恋的自暴自弃,也不想归罪于leni的生活作风。我自身就是有责任,我没过过那样的日子,跟林小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个安分孩子,我们又是高中生,打破天去,就是跟她逛逛书店,压压马路什么的。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看书,而我在一边看她。 而leni的生活实在是丰富多彩,堪称纸醉金迷,她把我带到她的圈子里,同类人的圈子里,老实说,德国的主流社会还并没有那么开放,所以整体也都是很压抑的,所以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组成的俱乐部,可以想象出的,是个发泄的场所,活色生香,刺激耳目!我压抑的天性在那里得以释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必要的课业,都是同leni厮混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假想世界大同。 无数次的夜深人静里,回想起那段日子,我都承认,那是一段堕落的近乎荒唐的岁月,我没有任何主见和辨识的沉迷其中,leni为人确实有她独到之处,落落大方,谈吐作为自成一格,与她谈恋爱是一件不用费心的事情,根本不用像同林小边那般熬废心神。leni谈过多场恋爱,气氛场合都极具掌控力,而我只要随着她在她想要的气氛中起伏即可。有人讲,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必经一场叛逆,这才证明我们都从青春走过,所以,时至今日,我对自己当时的作为也许不屑,但不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是,那个冬天的夜晚,在那场part中,我不该喝下那杯酒。 那晚是leni的生日,请了乐队,那么大的音箱中,源源不断的摇滚音乐生生响了一晚,架子鼓手将鼓点敲的人头昏脑胀,摇来摇去的灯光,晃的人目眩神迷。离散之前,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拿出一个罐子,说是好东西,然后神秘的在每一杯酒里放了一片小药丸。之前她们也有过如此举动,是类似于摇头丸似的兴奋剂。我再荒唐,也一向对此东西敬而远之。一帮人都笑着欣然受之,只有我按着杯口冲leni摇头,我不管她喝不喝,我表示我肯定不喝! 那人探着身子,并没有收手的看着leni。leni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保证,这不是坏东西!” 我摇头。 leni有些讨好的摇着我的肩膀:“唐,今天是我的生日!”说完往我脸上亲了一口,冲我笑。 我没奈何,只得坚持:“我说过,我不沾违禁品!” leni立时摆手:“不不不,我保证,这不是违禁品,真的,我保证。”说着强拉着我的手,让那人将药丸放入我的杯中。 我们这一来一回磨叽了不少时间,我见首先喝下去的人,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问leni:“到底是什么?” 她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很痛快的说:“让味道更好的东西!” 一帮人热情洋溢的劝着我,毕竟是leni的生日,我卖了个leni的面子,半推半就的喝了下去。然后大家哄的一声热闹起来,最后一次祝leni生日快乐后,各自携女友离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场。 而leni则一直盯着我看,笑的暧昧不明。 我想过酒里到底放的什么,摇头丸?b8?兴奋剂?甚至天真的敷衍自己,也许就是普通的泡腾片呢!但,就是没想过是情药。 我始终跟leni保持着最后一层关系没有发生,她一再的提起过,我都没言声,我心里清楚,我跟她就是露水情缘,天亮即散,作为一个中国姑娘,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尤其还是一个我谈不上爱的人,我真的想都没想过。 那一夜的始末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样让人恐惧到不能自制的悸动,leni在身边锲而不舍的循循善诱,我从开始的一再推诿到最后的缴械投降,这些,每一个过程我都记得。 是的,我不想去追责自己曾经的荒唐,可是我却一再的自责,为什么我要喝下那杯酒,我不该喝下的。 恨吗?当然恨!但我恨的不是leni,而是自己,造成那日那事的,除了我自己,再怪不到旁人! 那之后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事实已成,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吵闹过后,我们就住到了一起,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开心,偶有争吵,我只需用哄林边十分之一的精神头就能要她笑逐颜开,而我要生气,她也懂得屈意服承。 就像她说的,我们很合适。 而这一切的和谐表象,都只维持到我家里发生事故,先是我爸把我的生活费一股脑的打到我账户来,然后我妈叫我转移账户,后来国内就传来消息,我妈死活不让我回国,介时leni又有意无意跟我透露,国内有人通过领事馆查我的账户。从小到大,官场上的事我看的多了,能查到我这来,我就晓得事情恐怕不是一般的坏,我一个人在国外干着急,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每天无端端的发火失控。而leni,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总之,在那样的一段日子里,她忍受了我所有的坏脾气,而我一再的不合作,也让她渐渐心灰意冷。直至那一天,我推开房门,暴怒的将房内能摔的都摔了。太可笑了,我过去就是要跟她告别的,可她最后却留给我那么一幕。 登机的那一刻,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此一回凶多吉少,以前旧事只能抛之脑后,再不重提。 晚上回家,光光大爷似的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见我回来了,囫囵着嘴里的橘子说:“你回来了?” 多新鲜,我都快站您跟前了好吗? 我看了眼摆了一桌的水果:“这东邪哪来的?你下楼了?” 光光看着电视,反手指了指厨房,我耳朵一立,辨别出此刻屋子里还有第三个活物!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要是小帅哥啊小帅哥,可不能是她啊不能是她的回了头。厨房门影一闪而过单薄的身影。我指着光光,气的手都抖了,嘴型问她:“她怎么在这?” 光光眨眨眼看我,回头冲厨房大喊:“林边,小阳回来了。” 我掐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抽了,我都风中凌乱了,得什么样的强攻???能制伏jj这种神受??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8 ☆、第 18 章 林边从厨房站出来,抱着胳膊皱眉:“木阳,你都多大了,还闹?把她松开。” 我死攥着光光的脖子,本着为民除害的心理,决心跟她同归于尽! 林边又叫我:“木!阳!” 我使劲的推开光光,狠狠的哼了一声,算她命大,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么掐都掐不死。 光光脸都憋红了,扶着脖子喘了几口气,转过头就继续淡定的吃橘子,看电视! 凭什么啊,凭什么三个人里,最不淡定的人是我啊? 这是喂神马啊? 咆哮着心情吃了晚饭,咆哮着心情陪她两个看了电视,咆哮的看着时间一格格的走,她俩个没话说,可就是谁也不提走。最后亲耳所听光光要挽留林边过夜,我不能再放任光光了,如此下去就不是熟视无睹了,是睁眼瞎了。 “不行!”我炸了毛。 光光说:“为什么不行?我还算半个病人,有个大夫在身边,我踏实!” 你踏实,我还不踏实呢! “你算个p病人!你除了脑袋上裹个纱布,能跑能跳的,活的不比鸡欢实?” 光光拿手指着我,对林边说:“林大夫,她骂人!” 我提起脚照着光光狠踹下去,叫你丫跟我这装疯卖傻! 光光不可置信,指着我的手都没有收回,冲着林边又跟一句:“她还踹我!” 我理直气壮:“我踹鸡呢。” “好了。”林边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起身:“都别闹了,我走!” 光光抓着她的手苦苦挽留:“林大夫,我真需要你,你走了她会杀了我的,你不能走啊!” 林边弯腰提起包,说:“她不敢!” 光光在她那里老老实实的哦了一身,装过身就变了个人似的冲我颐指气使:“愣着干啥啊!送人不会啊?” 说罢把车钥匙扔给我:“林大夫没开车来,这么晚了,你送去!” 我算是让她俩将军将这了。使劲指了指光光,你给我等着。接了钥匙披上外衣同林边一同往外走,关门的时候回头,光光果然小人得志似的笑着着我,口型冲我:“抓紧机会!” 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从容的换了鞋,从容的捡起拖鞋,从容的把拖鞋丢到了光光的脸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拖鞋弧度漂亮精准,要不是命中光光时,她杀猪叫般的啊了一声,影响了画面感,不然打十分不成问题! 我得意的擦了下鼻子,把门摔的惊天动地的响,丫的震聋你,叫你捣乱! 林边在楼梯处看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忍耐着下了楼。 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开光光的车,开惯了她的车顺了手,再回去开我的小奇瑞,加油门的时候,总觉得不提气。当然,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的奇瑞很好,没有一点问题。它老老实实的保持着没事不坏,坏起来也没大事的频率,跟修车厂保持着热络且暧昧的小联系。 我跟林边之间出现了新的问题,很奇怪的问题。 当我们俩之间出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和她大抵都能自然的相处,可以正常无负担的对话和互动。但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就算勉强提出一个话头,也继续不了两句,往往都以沉默收尾。比如此刻,就干脆不说了,默着就默着吧,总比两个人都强颜欢笑的扯皮强!大半夜的,老把脸皮都扯的抽抽巴巴的,活吓死个鬼。 车行到半程,手机在仪表台上哗啦啦的响,我顾着开车没功夫看,林边伸手拿了起来,摆到我面前。我于百忙之中撇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我没吱声,林边问:“接吗?” “开车呢,顾不上,甭理它!” 林边就把手机又放了回去,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在响,一遍过后还有二遍,二遍之后还有三遍,坚持不懈的让我愤怒。 林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手指似笔尖一样在车窗上描绘无心的图腾。这该死的铃声,把我们之间的尴尬放大于无形,让我们更加不知道如何相处。 第四遍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掏过手机按了拒接,又抠出电池,稀里哗啦的扔回仪表台。 “怎么了?”林边轻轻的问。 “没事,它响的我闹心!” “你知道是谁,是吧?” “……”我没法说,我只是猜的,但估计应该差不了。 林边略略偏头:“因为我在,所以不方便接?” “不是!” 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心境平和的好好过着日子,却莫名其妙的在某一段时间里,伪前欢和真旧爱先后登场,还都带着往事重提的想法。可我,就是最关键的那个我,一点都不想再回头看了。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什么立场,都不想回头!岁数大了,人想的就多了,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无遮无拦的肆无忌惮,不得不承认,少年时想的,多是美好的憧憬,要风要火要荡气回肠。而年长几岁后,想的多是,求全求稳求波澜不惊。 再过几年就三十的人了,再也不能事随心想,想前进就前进,想回头就回头。生怕一不小心回了头,非但没看见往昔的美好,还生生的扭了脖子,落了枕。 车子开到林边家的楼下,林边嘱咐我说:“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我说好。 心里正如释重负的时候,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把内车灯打开,助她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屏幕,疑惑的瞧我,说:“陈光光。”没说两句把手机递给我说:“找你。” “啊?”我接过来问:“什么事?” 光光虚着声音说:“你找个林边听不着的地方,快!” “啥事啊,装神弄鬼的?” “让林边听见了,你俩再闹出事,可别怪我。” 我看了眼林边,她正看我,带着微微的疑惑,我给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在车里等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对光光说:“行了,你说吧!” “家里来了个洋妞,长的挺好看的,估计就是你说的那个前任!” “什么?”我吃惊,下意识的看了眼车里的林边,又往远处躲了躲,装作伸懒腰的说:“你把她给我撵走!” 光光苦叫:“我咋撵她?她还要撵我呢!” “你个笨蛋!” “唉我说,你今天就别回来了,估计她跟这靠上了,摆出一副你不回来她不走的阵势!” “……”我无语。 “小阳,你找的女的咋都一个样子,都死守战壕型,都这么能打持久战。” “你滚!” “好了好了,我就跟你说一声,你别回来了,正好跟林边那住吧,我刚才跟林边说,家里门锁让你摔坏了,你进不来了。” “你这是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29 什么理由?林边是猪啊,她能信吗?” “你差点把门摔变形了,她有什么不信的?” 我揉着眉头问她:“你就不能想想招,把她弄走?” 光光的声音是如此的不争气:“我估计这会洋妞在客厅,正想招把我弄走呢!” 我挂了电话,仰天长叹,对月泪流。人都说狡兔三窟,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堵家门口,敢情,敢情我唐木阳活了二十几年,混的还不如一只兔子! 我说,别闹了,行吗? 林边下了车,站在车门前唤我:“不方便回家?” 就知道这么烂的理由,她才不信! 我把手机递过去说:“没事。” “要不”她指了指楼上:“你跟我上楼吧” 我摇头,才不跟她睡,太遭罪! “那你去我妈那,那边有我房间。” 这是什么烂主意,我看她:“去那,让你妈跟我说给你找对象?完事我给你找了,你再让护工抓我?” 对,想起来了,我是林大夫亲自确诊的,我有精神病! 林边原本正经的看着我,待我说完,扑的笑了出来,无端的垂首,用手遮住嘴,眉角眼梢的笑意霎时动人。 我看的有一点点慌神,她笑着仰起头,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天,回首就用尾指牵起了我的小指头,说:“走吧,上楼。” 我一定是晕头了,就被她不经意的动人晃的六神无主,任着她牵上了楼。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懵懵懂懂的,一直记得她的笑,笑到了我的心坎里,让我心头有着丝丝的疼,所以无法拒绝。 进了门后,她握着我的手,回身就把我压在了门上:“你在怕什么?” 我仰着头看房顶:“谁怕了?” “那你怎么老躲着我?” “嫌你难看!”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指尖狠克了我手皮一扯,转过身去换下外衣说:“凑合看吧!” 我抑制住心里的心猿意马说:“看什么看,你不累我还困了呢,我要睡觉。” 林边挂好衣服指着洗手间说:“自己洗漱去。”说完啊了一下钻到卧室里,拿出一包一次性内裤递给我。我乐了,我不接,含着笑看她。 她果然有些窘,脸皮都开始泛红,说:“你不换啊?” 我说:“林边,我那有这个是光光自己准备的,你这有这个,是什么情况?” 她答的倒是坦然:“给你准备的!” 我的心没来由的慌做一团,理智告诉我应该含糊而过,不与她纠缠,可她故作的淡定,激的我的身子却不受约束的贴到她身前,她别过脸向后躲了一下,我觉得好笑,又贴了一步,低声说:“那么,你是打算在什么情况下,给我准备这个?嗯,林小边?” 她脸红的到了脖子根,小样子的羞愤欲死,躲着不看我,结结巴巴的说:“我什么都没打算。”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挑起她的下巴:“可是,要是我想歪了呢?” 她仰着头,眼里的慌乱被我一收眼底。我在心里笑,刚不还挺淡定么?你不是什么都没想么,你乱什么啊? 她狠下了心,迎上了我的眼:“那我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贴上吧,贴上吧, 贴上吧,不要吞,不要吞,不要吞————刚刚回复了好多留言,希望也都不要吞,不要吞—————— ☆、第 19 章 她这是要逆天啊?这是将计就计还是反调戏?我罢了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说:“可惜,我什么都没想!” 我很纯洁的洗了澡,很纯洁的爬上了她已经铺好的上铺,她是真跟以前不一样了,被窝里居然还放了热水袋,新鲜,真新鲜,早年我生体熟肉的给她捂被窝,风水轮流转,现在换她给我拿东西暖被子。 “你鼓捣它干什么?”洗完澡后的林边,看着我躺在床上捏着热水袋,没话找话的问。 “哦”我把热水袋扔回被窝里,掏出手机关机大吉说:“闲的呗,我要睡了,你什么时候关灯?” 我话音还没落,她反手啪的一声就灯给关了。 !!!!!! 我摸着黑干笑:“你可真快。” 黑暗中,她没有说话,我又哪里睡的着,含糊的想把她支出去好静静心思:“你去吹吹头吧,湿头发睡觉容易头疼。” 似乎有响动,我竖着耳朵听,她似是坐到了下铺,似乎没有躺下,似乎在发呆?我又把耳朵立了立,她那边好一会没有响动,闷的我都起了困意,刚要合眼睛,床就有了动静,我紧张的一哆嗦,她人就已经爬了上来。 “你要,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到语无伦次。 她径直把被子掀开一角,躺倒里面,抱着我干干脆脆的说:“睡觉!” “睡觉就睡觉,你上来干什么?” “你这暖和。” 敢情,还是拿我捂被子啊! 我想要扒开她的手:“那你别抱我啊。” “你暖和。” 我说:“废话,大象还暖和呢,你抱大象啊?” “抱你比把大象还费劲呢。”她枕着我的肩膀,靠的那叫一个理所应该。 “我说林边,你还让我不让睡了?” “谁不让你睡了?” “可你跑我被窝里这算什么事?” 她略略的抬起头,气息吹在我的脸上:“以前又不是没睡一起过。” 即使是在黑暗里,我也是不敢看她别过头:“林边,你故意的吧?” 她停了停,语气倒还真诚:“木阳,我失眠很多年了。” “呸”我说:“上次是哪个在我家睡的跟猪一样?” “是啊,那是这么长时间,我头回睡的安稳觉,很安稳很安稳。木阳,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你累的呗。” “是啊,我很累,所以你别在折腾我了。”她把脸贴着我的背,声音发虚。 我心里有一处,产生莫名的悸动,这感觉连带着身体也渐渐做出了反应,我用尽浑身力气才能压抑住这种冲动,几乎无力再分出心思与她对话。 她居然就此睡了下去,抱着我,安安静静的,睡匀了呼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要是上了楼,就是这个下场!悲催的下场! 这一夜,野火烧心,鬼才睡的着!后半夜的时候,趁她睡的深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跑到客厅抽了好一会儿的烟,才回去睡到下铺,各种数一三三,各种想小羊,才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了下去。 我不想碰她,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有生之年,我都不想我们俩个有纠缠下去的可能。这一夜,如果身边换个旁人,就不会如此简单,我不是柳下惠,这点我知道,但要命的是,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0 林边好像不知道! 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好人,只是迫于生活,没有坏的本钱。 一个人,明明藏着一个坏人的心,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做循规蹈矩的好人,可想而知,我忍的是多么艰辛,多么痛苦,多么悲催,多么泪流! 早上还是林边叫醒的我,她拍着我的脸,笑意分明:“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我没好气的看她,爬起了床。 她低下头,又笑了:“我睡觉轻都没感觉到你下来,可见你比安眠药管用。” “我饿了,你这供早饭不?” “去洗漱吧,早饭都在桌上了。” 包吃包住,这待遇不错,换个人我就无首付求包养了。 摸出手机开机,手机在开机的一瞬间,当着林边的面,叫的那叫一个欢快,我一查,都是一个号码,干脆拉黑。转头问林边:“有牙刷吗?” 她看着我的手机愣神,呆了一下说:“有,在洗手间都摆好了,你进去就能看见。” 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准备的可真齐全! “木阳。”出卧室的时候,她喊我。 “你别把我拉黑。” 我头都不回:“不是你。” 她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大声的说:“我不知道。” 洗漱用品是摆好的,牙刷是抹好了牙膏的,水都是接好的。这待遇这么好,可是我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清粥小菜,温胃暖肚,林边不见吃,就见笑。我还不敢问为什么! 窝囊。 “要不,你就住我这吧!”送我上班的路上,林边风轻云淡的说。 这不是要我命吗?这就是要我命!纯的,要置我于死地! 我想也不想的回拒:“我不。” 她现在怎么了?连气都不会生了,拒绝的这么明显,她就默了默,然后不再提。 整整一白天,耗子躲猫儿似的避开leni,想来她们外教组上岗之前的破事儿也不少,估计是没抽出身来找我麻烦。 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沐浴阳光,光光打电话问我:“昨儿那个leni,今儿还来不?” 这我哪知道?就说:“不一定。” 她嗷了一声撂了电话,弄的我莫名其妙的。 晚上放学的铃声刚响没一会儿,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呢,陶非就拎着个书包,失魂落魄的跑到办公室找我。 我看她这沮丧的样子不是假的,问她:“你又怎么了?” 她哐一下的坐到我的对面说:“晚上你请我喝酒还是我请你喝酒?” 学生跑来找老师喝酒?她都神了! 办公室其他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老师往我俩这瞅了一眼,虽然没吱声,但我知道,她们都把耳朵立的尖尖的呢。平时学校里有个风吹草动的p事,都够她们嘚嘚一学期的,陶非又不懂得遮挡,我真怕她说出点啥惊世骇俗的,再毁了她的后半辈子,赶紧把办公桌收拾好,对她说:“先出去再说。” 她嗷了一身跟在我身后,我忍无可忍,回身指着办公桌对她说:“书包!” 她又晃悠的走回去,把书包心不在焉的拎起来跟在我身后。 看这德行,准跟李含思有关系。 出了校门,我正要回身问陶非到底怎么了,校门旁一个车笛子响了起来,我一看不得了,是林边的车。 林边见我瞧见了她,跟着下了车,走过来说:“光光说你家的门没修好,怎么?今天还是不方便回去?” 唉,我有苦难言,指了指陶非对林边说:“你先等等。” 陶非瞅瞅林边,又瞅瞅我,混着个脑袋说:“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喝酒。”她抬起头,抑郁着一张脸:“老唐啊,我都要疯了。” “管谁叫老唐呢?”我推了下她的脑袋,真是的,有这种学生么?我气场是有多差劲,都招的些什么人啊? 林边面前我都丢人死了,跟陶非说:“你没看见老师我晚上约了人啊?你也别折腾了,该回家回家,该睡觉睡觉。” 陶非巴巴的瞅了我一眼,厚颜无耻的对着林边说:“姐,我失恋了,这个人能借我一晚上不?今儿没她我活不了。” 林边轻轻笑了出来,把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风轻云淡的说:“不能。” 陶非愣了愣,干脆把书包摔在地上,死拉着我的胳膊开始犯浑:“唐老师,我太难受了,我憋了一肚子的话,你不管我,我跟谁说去啊?” 我挣脱不开她个八爪鱼,也是一脸的没办法,瞧着林边。 林边笑的更盛了,伸出手拍了拍陶非的肩膀说:“别让你老师喝酒了,她晚上得跟我回去吃饭,你要是真有事,就一起吧。” 又去林边家?我才要疯了。可陶非呢,她才是最拉我后腿的那个,正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林边的话刚说完,陶非立时窜出脚来就奔了林边的车,毫不客气的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我气死了,跑到车门旁,指着陶非气急败坏:“你给我下来。” “那姐说请我吃饭。” “你认识她吗你就吃人家的?” “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到哪我到哪。” 这孩子也太混了,就算是我,小时候也没这样啊! 林边拎着陶非的书包跟了过来:“好了,上车吧。” 我没办法,接过陶非的书包,狠狠的摔到了她身上,跟着上了车。 车上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想来陶非的苦水不少,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所以一路上她在后面也没动静。 我懒的理她个没皮没脸的,咳了一下问林边:“你今天休?” 林边气定神闲的开着车,说:“我今天想做饭。” 我又咳了一下,讪讪的说:“真是个好爱好!” 到了林边家,陶非自来熟的跑到了沙发上装颓废,林边笑着看她,并没多管,只问我:“想吃什么?” 我被陶非气的七窍生烟,还管它吃什么?就说:“随便。” 陶非脑袋扭到我们这边,巴巴开口:“我要喝酒。” 林边扫了她一眼,径直往厨房走:“没有” 林边只简单的做了两菜一汤,端到桌上的时候,喊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的我和陶非:“吃饭。” 陶非放下一直死攥着的靠垫,走了过去,倒成了第一个坐上桌的人。我服气死了,这孩子是真不要脸。 大夫,那都是有洁癖的。林边端着三碗饭出来的时候,看着陶非皱眉:“你洗手了吗?洗手去。” “姐”陶非抬头央求:“我没有心情洗手。” “那你就别吃” 她说完把饭放到桌子上:冲我:“你也洗手去。”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1 “哦”我又没失恋,我才不事儿多。 刚进洗手间,陶非就跟了过来,我在心里叹气,我跟她说话,咋就从来没这么好使过! 上了饭桌,陶非对着我和林边,坐在那里还在演苦情戏。我刚刚问过她怎么了,她也不说,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 林边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说:“试试这虾,出门前醉过的。” 我哦了一身,就着饭吃了下去,点头说:“好吃。” “咸吗?”她也夹了一筷子,说:“好像有点咸。” “挺好的”我说着把汤往她那挪了挪说:“你要是觉得咸就多喝点汤。” “我跟李含思表白了”死陶非,问她她不说,没人理她,倒开始自倒苦水:“家里明年要安排我去美国读语言学校,我跟她说,要她等我5年!” ☆、第 20 章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这情景想着也有点眼熟,我没敢看林边,只用余光瞄了瞄,她低着头喝汤,一口接一口。即使她看上去很从容,但我知道,她一定给我一样觉得尴尬。听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经历,还都是不痛快的经历,胃口都坏了,还吃什么吃! “然后呢?”我问。 提起这个,陶非的小脾气就又上来了,她很恼火:“她说我幼稚!”然后陶非无辜的瞪着眼睛看我:“唐老师,我哪幼稚了?” 看着倒霉催的小陶非,我顿时心有戚戚焉,要不是迫于身份,迫于林边就在身边,我非抱着陶非大喊一声同命相连不可! 林边干脆连汤都喝不下去了,放下汤勺,涨红着脸低头,我猜她跟我一样,让陶非触动了神经,想起了那一天,我让她给掘的想去死的那一天!我自作多情的那一天!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结局,我觉得老天爷就是派陶非来消遣我和林边的! 太丢人了,我都不愿意去想,咳了一声说:“她说你幼稚就幼稚呗!你不一向是她说啥是啥么。” “可她这不是把我给拒了么?” 陶非小同学,你偷笑去好吧?想当年,林小边同学拒我的话,那才是字字珠玑,夺命飞刀的往我心坎上飚呢!幼稚?她当初要是肯赏我这两字,我做梦都要偷笑! 我斟酌着语句:“这你得理解!谁也没规定,你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一定得喜欢你不是?而且,她不是跟赵磊交往着呢吗?” 陶非振振有词:“赵磊是个p,她肯定喜欢我,我感觉的出,她喜欢我。” 我叹了口气:“你感觉错了,自作多情呗。” 陶非气的不行,回嘴:“你才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我当然自作多情了,全天下再没有比我更自作多情的了。我当初觉得那么多话不必明说,那么多事不用明讲,要不是最后要出国,不得不说出来讲出来!小陶非,你老师我,弄不好到今天还自作多情着呢! “本来就是么。”我似是而非的说。 “我去接杯水。”林边说着就站了起来。 陶非的眼睛一路跟着林边出去,想当然的问我:“唐老师,这是你媳妇儿?” 我一口老血喷将出来,李含思说的没错,陶非这孩子,就是幼稚!她问的那么大声,厨房的林边肯定听见了。 “不是”我让死陶非说的有点慌:“她是我同学。” “得了吧!一看就有jq!” 这个死孩崽子,我赶忙捂她的嘴,点她的鼻子:“小兔崽子,你再胡说八道,李含思那别怪我火上浇油。” 陶非一听这话,乱撒气的气势果然弱了下来,乖乖的点了点头说:“老师肯帮我?” “我帮你?”她寻思什么呢?我说:“我可以帮你保密,不告诉你家长,你跟李含思的事情,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一外人跟着搅合什么?” 陶非撇撇嘴说:“真不仗义!”说完,盯着昨天我落在林边家沙发上的烟问我:“老师,有烟没?” “没有”我起身就想把烟收起来!她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手法熟练的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拿她没辙,倚着沙发扶手坐着,陪她一起愁眉苦脸。我能理解她的心情,特别能,所以端不出高姿态来说教。 林边从厨房出来,看见这情景,皱着眉头说:“你还是个学生,抽什么烟啊?再说抽烟有害健康。” 我和陶非一起转头看她,我觉得她这就是职业病,把谁都当病人,话都说的一样。 陶非则拿起烟盒,点着上面的几个字说:“抽烟有害健康。”然后把跟我的劲儿用在林边身上,没大没小的说:“这上面写着呢。” 我又和林边同时看她,这孩子,太像我了,就像一面镜子,照亮了我曾经的二逼青春,晃的我都不能正视! “你有什么打算?出国开始新的人生?”我问陶非。 到底陶非还是跟我不一样,我当年让林边拒了之后,一门心思就是跑。可陶非气着个脸说:“没门,凭什么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她还不跟我在一起?” 我也从烟盒中掏出烟喂了一根:“她怕了呗。” 林边的脸一下子白了,坐到沙发的一角不做声。 陶非愤恨的说:“这有什么可怕的?” 我切了一下,小破孩就是小破孩,我问:“你能跟她结婚吗?” 陶非愣住了,莫名所以的看我:“啊?” “你能让她有孩子吗?” “啊?” “你能把她领你爸妈面前吗?” “啊?” 我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小鬼,深入到广大人民群众中吧,没体验过生活,别信誓旦旦的说感情。” 她反应了过来,没有我以为的狼狈,反倒更为理直气壮:“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这重要吗?” “好了陶非,你还太小,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好好学习,留学是个好机会,等你学成归国有了事业,那时候再谈感情。”我被我自己感动了,原来我也可以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陶非换了个眼光看我,像不认识我一样:“唐老师,你怎么这么庸俗?” “我庸俗?”我指着自己诧异,末了笑了:“人吃五谷杂粮,俗一点总比天天做梦强。” “可我喜欢她。”她一直胡搅蛮缠的只认这个死理。 我有点生气,我怎么就说不通她了还,我直接问她:“陶非,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你一不能跟她结婚,二不能跟她生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一个高中生,你连赚钱的本事都没有,谈个p感情。” 陶非让我说的脸发灰,垂着头慢慢吐字:“我爸是陶明师。” 我原以为她只是行为上的幼稚,没想到她思想上也这么幼稚,李含思的评语还真是一针见血,我气过了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2 头:“你爸怎么不是奥巴马?”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不吱声。我忍了又忍,终没有忍下去:“你爸是谁跟你有关系吗,是你要给李含思一个未来,还是你爸要给李含思一个未来?今天成了是你爸,明天你爸要是败了呢?你是不是当寄生虫当的还挺光荣?你是不是觉得二代当的高人一等,如果是,你这就给我走,我唐木阳没你这样的学生。” 陶非一声不吱,抿着嘴,眼圈一点一点的红了,我看的出,她想忍,可她没忍住的哭了出来,抽噎的说:“可是,她连个未来都不肯给我。” 林边默默的起身,走过来轻轻握着我的胳膊:“别把你自己的情绪带给一个孩子。” 是,我一直都把她当孩子,跟我当初一样的孩子,我俩的经历太相似了,所以我总希望她好,可我没想到,她比我还不成气候,老人们说的没错,十年一代,一代不如一代。 我深吸了几口气,平了平心,也觉得刚才有点过火。把纸巾递给陶非:“未来是自己争取的,你为什么转嫁到李含思身上?你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没有意义?” “唐老师”她哭的花猫似的抱着我的胳膊:“我真的喜欢她,是真的真的喜欢她。她为什么就不答应我?我到国外好好学习还不行吗?我回国好好工作还不行吗?就算不靠我爸,我自己努力还不行吗?她为什么就不肯答应我?她明明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心酸,突然就想抱着她的头与她一起痛哭,我拍着她的脑袋慢慢的说:“因为你不是男生啊,这辈子就这样吧,下辈子看准了你喜欢的人是谁再跳轮回道,跳错了性别很悲催的。” 她哭了好一阵,终究是个小孩子,哭累了就睡了过去。九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嗯嗯的答应了两声问林边:“这边是哪?我刚才在车上都没心思看路。” 林边说了地址,她又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后按了电话:“我得走了,一会儿我家司机来接我。” 我说:“行,回去好好休息,别想这些没用的了,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将来也当老师,但别像我这么没用,得当在编的。” 哭过睡过之后,陶非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肿着眼睛笑了笑,说:“那帮老不死的才不是老师,他们就认成绩就认钱。” 我叹了口气,说:“也别这么说,成绩才是你的未来。” 陶非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知道了,还是糊弄我呢。就让林边给她倒杯水说:“补点水吧” 她接过水杯,有点不好意思,试图挽回形象:“我平时都不哭的。” 我笑了:“我知道。” 临出门前,陶非默默的给我和林边手里,一人塞了一个好丽友,我说:“我不爱吃这个,你给我干什么?”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刚哭完,一转脸她就又不是她了,陶非特看不上我的横了一眼,说:“唐老师,你真out了,你没听过么?”她用一种音调唱了六个字:“好丽友,好基友!” 这个死兔崽子,林边可就在身边呢,你想让我血溅当场吗?我恨恨的看着她,邪恶的笑了一下,话不用多,三个字足以:“李含思!” 果然陶非像让人踩了尾巴,迅速了抢过我俩手里的好丽友,赔笑说:“那个,我先走了,bye”说完飞快的下了楼,逃之夭夭。 小样的,我还治不了你了! 关上门,我才缓过劲来,我和陶非这一晚上,在林边面前演了出什么呦? ☆、第 21 章 我尴尬站在门边踌躇,林边站在客厅,双手环臂说:“她可真是一点都没把你当老师” 我嘿嘿的笑:“老师那套她不吃的。” “那个”她顿了一下问:“李含思是女孩子吧?” “唔”我摸了摸鼻子说:“今天晚上我睡沙发吧” 她定了一下,转身回屋,冷淡的留我俩字:“不行” 这一宿我呆对了,睡觉前打开手机,接到光光给我发的短信:黄毛又杀上门来啦!我关了手机觉得烦,侧头看了眼身边睡的正熟的林边,叹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二天一早,林边照旧送我上班,当车子停在校门口,下车的一瞬间,本应堵在我家门口的leni,神一般的降临在校门口时,用实际行动向我表示了她对守株待兔的深刻领会。 她上来就抱我的胳膊,脸上写满了一大堆要说的话。我还没说什么,林边就跟下了车,扶着车门,看西洋景一样的看我俩。 leni的敌意是如此的一目了然,她扫了一眼林边,目光定在我的脸上,德语问我:“你这两天晚上都在哪?她是谁?” 我挣扎开她的胳膊,就算不顾及林边,也还顾及这是学校门口,沉着脸德语回她:“这跟你没关系。” “我在你家等了你一夜!” 我烦透了:“下次不要做这样的蠢事了!” “唐。”她伸出手还要拉扯我,被我退步躲开了。 林边一直看着我俩,那目光瞧的我头皮发麻,还好leni一直讲德语,这要是说成中文,就是诚心咒我死! 猝不及防,防不胜防,leni吧唧一下,趁我不注意,火热的朝我脸上亲了我一下,我气的发狠:“这是学校,你有病吧?” leni的目标显然不是我,她现在还顾不上我,只彰显着她的敌意瞧着林边。 leni这一口亲的林边脸色发寒,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上了车,运足了气后,开了车窗,换了笑脸,说出的话来,让我瞬间崩溃:“auf wiedersehen meine sonne”(德语:再见,亲爱的!) 我的亲妈啊,你快显显灵吧,这是什么情况啊?她到底懂多少德语?她听懂了什么? 两只炸了毛,一只呆了瓜。 车子开走后,路对面现出一个活物!我定眼一瞧,好一个吉祥物!陶非拎着个书包疑惑的看着我,目瞪口呆。 我闭上眼睛,仰头对天,啥也不说了,四个字:火速求死! leni拉我,问:“她是你故意用来气我的吗?” 我笑,认认真真的说:“不,她是我爱的人,我唯一爱的人!”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摆脱leni,如果可以,那么我宁愿承认。 中午吃过完,到操场晒太阳,补补觉,我真的不能再跟林边睡一起了,容易肾亏! 睡到一半的时候,陶非狗腿的跑过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说:“都找你大半圈了,在这藏着呢。” 她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我闭着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3 眼睛:“找我干什么?” 陶非咳了咳嗓子,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唐老师,我认为脚踏两只船,是十分无耻的做法。” 我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 “做人,要一心一意,要从一而终,要————” “讲正题。” “作为同类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表示唾弃!” 我翻了个身子,你个小p孩,知道个什么! “哎哎,我在跟你说话,你别不理我啊!” 我当然不理她,她个没眼色的,还恬不知耻的说:“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扎脚,你看你今天被逮个现行吧,真可怜。” 我忍无可忍,转过头,故做好奇的问:“我昨天跟你说的都白说了?你上课认真听课了吗?李含思跟赵磊处的怎么样了?” “……”果然她原本的兴致勃勃,让我一句话按了下去,闷闷的靠在树上说:“应该挺好的吧,我不知道。” 我也靠回去,闭上眼睛:“那就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她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忽的瞪起眼,再接再厉的气我:“唐老师,媳妇儿,还是国产的好。” 混——————蛋—————— 放假之前,我的精力分作三分,一份死命的工作,不要脸的跟减负做斗争,留了一大堆让学生们足以挖我祖坟的作业;一份用来躲leni,她很着急,总想拉着我,我躲她躲的很烦躁。最后一份用来躲林边,她啊,就是个祖宗。 总之就是上班下班没有消停时候,一刻都清闲不下来。 终于熬到放假,做学生就是这点好,管它作业再多,该开心照样开心。个个精神抖擞的计划中着十一的日程,而可怜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回了家,光光见我就问:“王罩说十一去南方玩,一起啊?” 虽然说做灯泡是很没眼力见的事情,但我隐约觉得,如果十一这七天,我要是敢留在盛京,不管是林边还是leni,都会来找我麻烦!思及至此,背后不禁隐隐发凉,脑子里迅速蹦出几个大字:此地不宜久留,需速速撤离!继而郑重的点点头说:“我去,天涯海角,天上地下,只要不是盛京,哪儿我都随着你俩去!” 光光横了我一眼说:“瞧你个没出息劲儿吧!” 晚上王罩开车过来接光光,他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的跟人寒暄,说什么都像是公文,开玩笑的时候都稳如泰山,我叹气,就这气质,也就只能当人民公仆了。 光光把机票给我,约好了时间,并且一反常态,一再的嘱咐我不要睡过头,飞机不等人。最后王罩都受不了光光的磨叽,说:“要不明天咱俩来接她?” 要他来接我?这我哪消受的起,我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肯定不会迟。” 余杭!晚上收拾着包裹,我想了起来,很久以前,还是初中的时候,我妈暑假的时候曾带着我跟林小边去那边玩过,风情水暖,乡水怡人,倒是个好地方。 我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真是哪哪都是林小边,连出门躲她,都是记忆。 早上的空气不错,虽然冷但是清,去机场的路上,车子渐渐远离市区,司机大哥开了一夜的车,也不愿意跟人搭话了,车厢里闷闷的放着广播。下车的时候,风吹的人一身的寒,拎着包裹到了机场,万万没想到,等着我的王罩和光光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提着行李包的人。 所谓损友当如是,她不怕你不乱,就怕你不够乱! 我说光光怎么这么怕我不来呢,还一大早特特的打了m call叫我起床,她就没安好心! 林边低着头摆弄手机,看见我并不意外,只淡淡的问了句:“才来?” 我迫不得已走过去,唔了一声。拉起光光往一边走,气急败坏的问:“这怎么回事?这活祖宗怎么在这?” 光光一副好心肠的幸灾乐祸样:“那你回吧,你回去你那位洋妞就堵你,你是乐意看林边,还是乐意看洋妞?” 如果说面对林边,顶多是面对年少时的愚蠢,那么面对leni,就是面对整个荒唐的人生了。我当仁不让、一马当先,选择林边! 愤恨的把光光推回王罩身边,不情不愿的跟林边站在一起。林边将一切都瞧在眼里,偏还说我:“你瞪她干什么,小心眼抽筋。” 光光贤良淑德的挎着王罩,哈哈大笑。 我眼见着王罩眼里有意无意的往林边身上瞟,这才反应过来今儿个是什么的形势,怪不得林边一直低头鼓弄手机呢!想到这里,也哈哈大笑。 我这笑太富有深意,光光没明白,王罩可就不自然了,林边干脆装作无意的,偷偷拿手狠狠的拧我胳膊, 有件事,光光不知道,可我和林边心里明镜似的。 光光家的老爷子是我爸出事的时候,借着那一拨高员的落马才上位的,所以她不算是彻头彻尾的高干子弟,可她旁边的王罩,跟我可是熟人。 小时候我们几家都住在北区,区里的孩子,谁不认识谁啊?王罩这个人,从小就少年老成,因为个性不太活泼,所以我们这帮小孩都不太爱跟他闹,没想到长大了,他也还是那个劲,也难怪光光跟他处不来。按说,他不是第一个追林边的男生,但在追林边的众多男生里,他是最持久的那位,甭管林边把不耐烦表现的如何明显,他也是持之以恒的靠近她,靠近她,再靠近她。有一阵子,我简直拿他当笑话看,跟林边斗嘴的时候都吓唬她:“你再欺负我,我就找王罩来了啊!” 这光光,究竟有多白痴,才能把林边找来参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的又笑了。 林边冷冷的说:“你有完没完?” 我拉过她,背着那两位,低声跟她说:“哎,反正光光也不在乎他,都是家里安排的,你要是有什么心思,给我说,光光肯定痛快的就让位,都不带有怨言的。” 这是真的,弄不好光光还要感谢她,终于有人把她三儿成功了,让她恢复自由身。 林边踩着高跟鞋,倒高我几分,居高临下的看我:“我有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觉得《可知》比这篇好多了,不明白为什么这篇的点击远远大于《可知》?当然,两篇都是冷文,难为你们看下来了———— ☆、第 22 章 我咳了一下,别过头跟王罩笑,低声说:“这我哪知道啊。” 王罩让我俩的切切私语弄的也不大舒服,拳头握在嘴边咳了咳,走过来提起林边的小行李包,跟光光说:“走吧,咱俩存包去!” 真体贴!我哈哈笑,顺带着把行李包也递给光光说:“那就麻烦二位了。” 光光把行李都推在车上,暧昧的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4 看着我和林边说:“好说好说。” 白痴没药儿医啊! 等他俩都走了,林边转身就恨我:“木阳,这都多少年了,你有意思没意思?” 这太好笑了,我还是没忍住:“不是,你看王罩那样,旧情难忘的,你自己看么。” 估计林边也觉得可笑,憋不住抱怨说:“光光她也没说她未婚夫是王罩啊。”说完瞪我:“你也不告诉我。” 我大冤:“哎,这可赖不着我,我哪知道你也来啊。”然后借机说:“这就是缘分啊,你和他有缘啊!虽说他这两年也不老实,但要是你,肯定能镇住他,你行!” 林边冷了脸:“是,我就这么没市场,跟人未婚夫有缘。”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光光和王罩,那算是家里安排,俩人都是凑合,没啥真感情,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而且,明明白白的,我作证你在先,没有人比你更先了,你是他初恋,论资排辈,你也不输她。” 林边气的脸都泛了红:“谁是他初恋?我就没答应过他。” “啧啧,真冷血,他白追了你那么些个年。” “你有完没完?” “好吧”我摇头晃脑:“我等着看好戏。” 不远的,王罩和光光一前一后返了回来,林边无法发作,面无表情的在我身旁,说:“行,唐木阳,你赢了。” 我笑笑不说话,林边,是你不懂,从头到尾,我是输家! 王罩步子迈的大,先走了过来,面色浮沉了一下子,那凝重的面色,我还以为他要说都江堰,说三峡大坝,说神舟好几号,没想到他一张嘴,却是跟林边说:“原来你在市医院啊?” 套瓷,这绝对是套瓷,我就说是好戏! 林边有意无意的往我身边站,惜字如金的:“嗯。” 他还说:“这一晃,都好些年没见了,有5、6年了吧!” 林边淡淡的说:“不记得了。” “你——”他有些犹疑:“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边不说话,从口袋里陶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两片药,递到我面前说:“吃了。” 我把脑袋伸到她手里:“啥呀?安乐死啊?” 她啪一下的拍我的头:“你不晕机么。” “哦”我夹出药片,扔进嘴里。其实,糖衣药片只要吞的快,吃起来一点都不费事。 林边从包里掏出水来,看我,吃惊:“药呢?” 我张开嘴吐吐舌头:“咽肚儿了。” “白痴,下次不要这么吃,伤胃。”说着,她把水拧开递给我:“喝点水。” 我犯迷糊:“我咽都咽了,还喝什么水?” “消化药的。”说完又用怀疑的目光看我:“你吃早饭没?” 我很认真的回答她:“我吃晚饭了。” 她把手捂着额头,佩服的看了我一眼,又从包里掏出面包给我,有些自怨的说:“我怎么就忘了这事了,让你先把药吃了呢。” 我一点都不饿,不接,故意说:“太干了,有牛奶没?” 她撇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从包里又掏出牛奶给我。 哇塞,我抻着头看她的包包说:“你是机器猫啊?你包里都是什么啊?”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双手扶着包带往我头上来,她那包带够长,正好套到我脖子上。套完,她很满意我的样子,拍拍手,小得意的说:“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挂着吧。” “那个”王罩一本正经的插话:“我也晕机,还有药吗?” 光光正走回来,听见他的话问:“你还晕机吗?没听说啊。” 我猜王罩一定还没等娶,就想把陈光光休家去。这媳妇,太败家! 林边把刚刚手里剩的包药纸捏着一个小团,自然而然的塞在我的牛仔裤兜里答他:“就两片,没了。” 她、把、废、纸、往、我、身、上、塞?她拿我当垃圾箱了? 我觉得晕机药和晕车药的本质都是安定,吃了它们都是一个反应,困!上了飞机,没一会儿我就直打哈欠,林边为了避开王罩有意无意的搭话,一上飞机就掏出本医学书看,看来看去也都是那一页,用意忒明显,我都不好意思提醒她。 “你就先睡吧,落地我叫你”她看着书说。 “嗯”我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眼罩带上。烦心事太多,能躲会儿懒就躲会儿吧。 余杭落地,南方的气候就是比北方暖和,单穿t恤也一点不见冷。出了机场我问光光:“哪里的噶活?” 光光隔着林边冲我神秘的笑:“好地方的噶活。” 在人民公仆的队伍中,总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滥竽充数的,比如王罩,玩就玩呗,还打着学习和考察的名义,下机就有余杭政府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我们,还配了车。 “这是要去哪边?”上车后,我有点懵,没想到王罩还有这一手。 光光在我耳边咬小声:“去镇里,那边有江有水,原滋原味。他考察他的,咱们正好方便玩。” 我眨眨眼问:“回去的机票谁给报?” 光光愕然,林边忍无可忍,看也不看的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坐好。我吃痛,只好闭嘴。 光光可爱看我让林边欺负了,跟小时候一样,我一挨林边欺负,她tm就不仗义的笑。 到了镇里,安排的临江宾馆,江景洋房,推开窗就是含着水气的江风,光光说十一的游客多,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让我和林边挤一挤。我还没等抗议呢,林边就把她的小行李包从王罩手里提过来,推到我怀里说:“你拿着。” “你没长手啊?”我拿着她那包,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林边没理我,率先就开了电梯门,见我还不跟上,回首淡淡的说:“你没长心啊?” 我没得办法,房卡在她手里,只能跟她上了电梯说:“就没你这样的。” “彼此彼此。”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了呢?我仰着头,我想不通! 刚一进房间,林边就抽着冷气把高跟鞋脱了,我放好了行李回头,正看见她坐在床上揉着的脚踝,踝骨处,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红痕,似乎还破了皮,有丝见血。 她皱着眉头不说话,我蹲到她脚边,细细的看,然后抬起头看她:“活该!” 谁出门还穿高跟鞋?脑袋让驴亲了吧! 她没理我,闭着眼睛使劲的揉,间或锤锤小腿。我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用热水打湿了毛巾,拧干,趁着热气敷到她的小腿上说:“怎么想的?” 她仰头倒到了床上,我下意识的把毛巾扶住,按在她的腿上,只能顺势坐到她的脚边。 她说:“想漂亮点。”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5 居然化了淡妆,她一向不化妆的,素颜的样子深入我心,这略施粉黛,清冷中愣是多了几分的明艳。 唔,可我还是觉得她素颜好看。 我隔着毛巾给她揉了揉腿说:“要美不要命,活该!” 毛巾有点凉了,我撇到一边,拿过她的包包翻。 “你翻什么呢?” “创可贴啊!” 她有点囧:“我忘准备了。” 我打开她的包口冲她:“那你这一包都是什么啊?我拎的死沉你知不知道?” 她翻了翻身,故意委委屈屈的说:“腿疼。” 我砸了一下她的腿说:“忍着吧。”说完起身。 “你干什么去?”她见我要走,坐了起来问。 我气都要被她气死了,也就没了好气:“我能干什么去,给你买平底鞋去!” 这不是祖宗这是什么?光光,你确定你是带我出来玩,而不是出来玩我的? 下了楼下问前台,哪里有卖鞋的地方,前台说不远的商业城就有。我晃晃荡荡的去商业城给她买了双帆布鞋回来,本来想选匡威的,太贵了,杂牌子凑合拎一双得了。 回到房间,刚要把鞋给她,就看见床脚放了一个匡威的鞋盒子。我把手里的鞋往地上一撇,问:“这哪来的?” 林边下床去试我拿回来的鞋说:“你猜呢?” 我还用猜?光光才不是心细如丝的女纸,就算她心细如纳米,也一定用不到林边身上。我笑:“我就说他贼心不死,心思还真细。” 她把鞋子穿好,踩了踩说:“号买错了。” 我回头:“不能啊,你不是37码的吗?我买的哪错了?” “不是说你。”她后抬腿,弯腰揉了揉脚踝,含着笑看我:“你买的很合脚,我说它呢。”她一指匡威。 我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给她,说:“贴上吧,缺心眼。” “你才缺心眼。” “我再缺心眼,也不会出门旅游穿高跟鞋!” 她挑衅的抬头看我:“你穿过高跟鞋吗?” “……”太欺负人了,赤|裸|裸的性格歧视! 她可得意了,穿着鞋站到我面前,越来越近,她这要是平穿,就矮了我一眉眼的位置,只是那倔强的样子,不由得让人低眉,我躲着她向后靠:“你干嘛?” “你说,你怎么还记得我穿多大码?”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哪我不知道多大?”我这么说着,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林边,身高168,体重以前是95,现在看来,比以前更瘦了,腰围只能更细,至于胸围么——咦,上了大学后,她可是,可是二次发育了? 她气急败坏,推我脑袋:“你往哪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今天提前更了————过了明天,又是星期一了—————— ☆、第 23 章 啥叫我往哪看呢?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嫌弃的撇嘴:“我要是愿意看,花10块钱去公共浴室,什么样的没有?” 林边的脸色原本带着一丝羞恼,被我一说,立刻冷了脸:“你看过?” “我有病啊?” 她瞧着我,扑哧一笑:“你吓我一跳!” 我心里叫苦,姑娘,咱俩谁吓唬谁呢? 她脱下鞋子,把创可贴塞到我手里,俯身躺下,理所应当的说:“给贴!” “我该你的?” 她好死不死的,淡着张小脸装无辜:“疼,都疼一天了,我平时在医院,也不能穿高跟鞋的。” 我已经凌乱了,她这是跟谁学的?想说不行,但一看她那脚踝,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把创可贴拆开,轻手轻脚的给她贴好:“那就更活该了。” 她嗯了一声,似困意十足,我明白,她也折腾一天了。把被子盖到她身上,缓缓的蹲在床边看她,忍不住的,想要更凑近一些看她。她轻轻的闭着眼睛,面容清澄,毫无防备。少时,她总能让我心安,大了,反而让我无措! 有些人,天生就能把白衣服穿的干净出挑,比如林边,她这样美,这样美,一身白衣,遮住尘埃。 我又靠近了些,以前,我就老这样看她,趁她不注意的,自己也觉得傻呼呼的,可就是爱看她。 她没有预兆睁开眼睛,我们之间近的,足以能在她的眼眸中看见我的样子。我吓了一跳,赶忙撇回头,速度太快而又没有提防,把床头的台灯还给撞翻了,掉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莽莽撞撞的。”她动亦不动,只看着我。 我手忙脚乱的扶起台灯说:“我研究研究台灯,试试它掉地上能不能坏。” “磕着没有?”她伸出手摸我的额角。 我躲了过去,感觉丢脸死了,闪躲着说:“没,没事,这台灯真结实,这都没坏。” “是你脑袋硬。”她收回了手,淡淡的只将我看着。好半天,她轻轻的说:“木阳?” “嗯?”我摆弄着台灯,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你早知道我会跟着来,你还会不会来?” 我不想骗她,可又说不出实话,只能沉默着不说。 她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我蹲在床头,越过她看窗外的天,碧空湛蓝,悠远无尽。 傍晚王罩和光光过来请晚饭的时候,林边睡的正熟,我蹲在床头轻轻的拍她的脸:“林边,醒醒,出去吃饭了。” 她嗯了一声,把脸埋在枕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去。” 我说:“不去不行,你都一天没正经吃饭了。” 她在被子里嗯嗯着,就是不动:“不去。” 光光见状,挎着王罩的胳膊冲我眉飞色舞:“算了算了,我俩先吃去,等她醒了你再陪她。” 王罩有些不放心林边,说:“要不,我在外面给她带点什么回来?” 我说:“不用。”他就算带回来,依林边的个性,也是不吃。 送走了他俩,我把被子给林边拉了拉,她说过她失眠,可是怎么看都不像,睡得这样熟,小猪一样。 我白天在飞机上睡的多了,一点都不困,肚子倒是有点饿,饥肠辘辘的翻开她的包,里面一大堆吃的,不客气的咬着面包,打开电脑玩扫雷。又益智又消磨时光,能够有效预防老年痴呆症。 外面的天渐渐的黑了,林边一点不见起的意思,我还不好开灯,摸着黑的玩了一局又一局,最后玩的我都困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晚上快9点的时候,我被屋子里猛然亮起的灯光晃醒,这都多少年不趴桌子睡觉了,偶然一次,格外的累的慌。抻这懒腰坐起来,见她正坐在床上看我。她说:“你怎么就这么睡了?”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6 “玩游戏没注意。” “吃饭了么?” 我说:“面包算吗?你包里的,我用给你钱吗?” 她把睡乱了的头发散开,撩起头发的瞬间,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情万种,她没有察觉出我的失态,自顾自绑好头发说:“我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吃什么?” “这边不是临江吗?这个时候,螃蟹正肥,你不是最爱吃吗?” 我说:“我嫌费劲,不去。” “我给你扒还不行吗?”她站起来,把我的行李包打开,驾轻就熟的翻着,我诧异:“你翻我包干什么?” “找衣服,帆布鞋不就得配休闲装吗?” “我让你穿了吗?” 她自顾自的掏出我的牛仔裤和t恤,对着镜子比划着:“就这件吧。”说完回头问我:“你要看着我换衣服吗?” 我啊了一声,转回头,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音。我说:“林边,你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她拍我的肩膀,问:“怎么样?” 浅蓝色的t恤配牛仔,脚踩着帆布鞋,怎么看怎么像医学院的学生,我似乎看见了她上大学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样子,我眯起眼睛说:“不咋地!” 她又到镜子前转一圈说:“我看着还行,好在是休闲版的。”说着拔出房卡,说:“走吧,我都饿了。” 这一刻,我明白了,所谓气场,就是一意孤行,毫不理会他人意见。 江边岸上,一溜的海鲜大排档,管它卫不卫生,生意反正都很红火,七七八八的吆喝声中,多是老板在摊子前吆喝,南方的口音很有意思,软软的,但是说话速度很快,一不留神,就听不清他在吆喝些什么。 我俩选了一家稍冷清的大排档,林边讨厌人多,所以坐的格外远。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热情的招呼,问:“吃点什么?” 林边也不看菜单,直接说:“清蒸螃蟹,香辣皮皮虾,烤两条鱼吧,两碟姜汁,再来一碗红糖煮姜水” 老板娘一边记着一边寒暄:“北方人?” 我点点头:“对,东北的。” 老板娘说:“这季节北方过来玩的很多呢!要什么主食?鲜虾包好不好?或者灌汤包?都很有特色” 林边说:“鲜虾的吧。” 老板娘又把菜单递给我说:“你点些什么?” 我说:“她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你快点上就行了。” 香辣皮皮虾都是炒好备着的,这边刚点完,那边就上来满满一盘,老板娘说:“螃蟹刚蒸上,10分钟就好。”说完又递上来一屉热腾腾的包子。 吃货是什么?就是明明不怎么饿,但看见吃的,也扑的上去。那虾包做的卖相不错,白白的,肉肉的,夹起来软软的,咬到嘴里是货真价实的鲜虾,一嘴虾肉的鲜滑。我一筷子把整个包子都塞到嘴里,感叹,真正的美食,往往不在高堂而在街边。夹了一个包子伸到林边手边说:“吃吧,我试过了,没毒!” 林边正在扒皮皮虾,就这我的筷子低头就要咬一口,她近来的很多举措都莫名的给我很大的压力,我把筷子一沉,把包子放到她碟子里,继续吃。 她一愣,垂了垂眼眸,也没说话,把皮皮虾扒好了,蘸了姜汁放到我碟子里说:“吃吧。” 我想了又想,还是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谢谢” 她刚要夹起包子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我没心没肺的吃相,叹了口气,又把筷子放下了,抽出纸巾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细细的擦,然后说:“木阳,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以前的事,那不如我们重来,重新认识好吗?把前面一切的一切都丢掉,都忘记,就像是刚认识一样的陌生,怎么样?” 她说完把手伸到我面前:“唐木阳,你好,我是林边,你可以叫我小边。” 我叼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光怪陆离的看她,她这又是哪一出? “怎么?不愿意?”她没有收回手,另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将纸巾狠狠的握在手心,我看得出,她的手微微的在抖。 “唔,我要上洗手间,你等会啊!”我把包子一口吞进了肚子里,慌忙起身的时候,还指了指笼屉说:“你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她没有看我,那只伸出的手一直没有动过,眼神中,是我最最不希望瞧见的,失落。 我从洗手间后面绕出,沿着江边没有目的的走,江风很轻,岸边不时的有情侣相的男女做出亲密的举动。我走的累了,靠在木墩上抽烟,怀里的手机打从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没再开过,先前是为了躲leni,现在正好躲林边。 我刚才,其实差一点就说出:林边,不该放手的时候,你放了手;不该挽回的时候,你别回头。 幸好我没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语言是最苍白的东西,我一直试图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 抽完了烟,晃晃荡荡的回了酒店,敲了好半天的门,里面也没人应,我蹲在门口几乎睡了过去,快到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起身,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这才着急,她该不会一直没有回来吧,这大半夜的。 急匆匆的赶下了楼,跑到大排档那边,虽然已是深夜,可正是夜宵的好时候,那一排的生意都好极了。只有林边,她一个人守着桌子,孤立在人群中,默默的一个人坐着,让人心酸。 我走过去才发现,桌子上不只有她先前点过的那些东西,还放着3个空掉的啤酒瓶。她疯了啊?她一点酒量都没有,喝一瓶都可以倒的不省人事,她居然喝这么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完全将自身安全置于不顾吗?她抬起酒杯,正要把满满的一杯酒喝掉,我有点生气,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放下!” 她已然是满脸的醉色,脸色红红的,眼里都是酒气,看见我含糊的说:“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第 24 章 “嗯”我要扶起她,可她偏不让,拉着我说:“我给你把螃蟹都扒好了,你看,都凉了,不会好吃了。”她说着,就要把那些摆好的蟹肉往嘴里送,我按住了说:“冷了就别吃了,伤胃!” 她晃晃荡荡的本就不稳,我一拦着,她很自然的就靠到了我的身上,我揽着她,用自己去捂热她冷掉的身子。她讷讷的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等人是这么辛苦的事,以前,我老让你等我,你是不是很难过?” 我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她的背,她说的对,以前我总是在等她。 高三后来封校的时候,我和光光天天晚上会到篮球场打球,打完球多数会跟光光她们翻墙去宵夜,林边不喜欢我跟光光鬼混,就总拉着我,用各种各样的理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7 由把我预定了。比如去打水,比如去图书馆看书,比如回去洗衣服。 一般她只要说出个理由,我就会答应,可她总是放我的鸽子,说过的就会忘。可我呢,每次都当真。 有一回,她路过篮球场看见我,把我叫过去说:“打完球你干什么去?” “光光说晚上翻墙去吃烤肉,你去吗?” “不去。” “哦” 她说:“你也不许去。” “为什么啊?” “因为你晚上要陪我去书店租书。” 她有时候会到校门口的小书店租些个小说回来看,做腻了功课的时候,就跟一帮女生捧着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故作伤春悲秋。 “行,我就在这边打球,你什么时候去就来找我,我等你。”我答应的很痛快,反正跟光光她们也不是正经事,还不如陪林小边。 哪知道都快散场了,林边还没来,光光招呼我:“走了,吃饭去。” 我说:“不去,我得等林小边。” 光光嫌弃我:“熊样吧!”然后和一帮人热热闹闹的翻了墙。 我就可怜巴巴的抱着个篮球在场边等她,我记得,我答应过她的,所以我得等她。 那一晚也是十月份的时候,天黑了之后,空气越来越凉,我等了又等,她也不见来,我想上去找她,又怕我上去的时候她正下来,我俩再走岔了,所以一直没敢动地方。 直到球场里的男生都嫌晚了,陆陆续续的走光了走净了,我也还是不走。我蹭在昏黄的场灯下,我还觉得自己聪明,一心一意的想,我蹲在这儿,她要是下来,一眼就会看见我。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是寝室快要熄灯的时候,她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回去,这才想起来她跟我说的话。 她来的时候,月亮都顶天儿了,她从球场的铁网入口一步步的走过来,踩碎了一地的月光。球场那么大,她的声音都飘在空气里,泛着让人寒心的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啊,不知道回寝呢?” 我抱着篮球打着寒战,哆哆嗦嗦的说:“不是你说要我在这等你的么,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怕她找不到我,我怕她生气,我怕她着急,我总是在等她,出去玩的时候,永远是我早早的到,二了吧唧的等她,我总是在怕,怕她一转身,看不见我,就走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说起这些,摸了摸鼻子:“我那时候很傻,傻透腔了都。” 她看我,眼圈有点微微的红:“我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去找你,你都会在那里,哪里也不去,就在那等着我。”然后她低下头,声音很轻:“这真是个坏想法。”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苦笑了一下,重复着她的话:“是啊,这真是个坏想法。” “木阳”她在我怀里仰起头,一团孩子气的委屈:“我当初是不是伤到你了?” 我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没有,我那时候,做什么都很开心。” 那时候,我心里满怀希望,做什么都可以昂扬斗志。 手心里,瞬间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她伸出手抱紧了我。语气醉而伤:“你能不能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紧,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只有趁着她醉,才说的出口:“林边,我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 是我糊涂,那样糊涂,将一切荒唐做尽,怎么能够再面对你? 歪歪扭扭的将她扶回酒店,她醉的不省人事,倒在床上只知道叫我的名字,我拧了把毛巾给她擦了脸说:“睡吧!” 她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执拗的问:“你的前任是不是叫leni?是不是那天亲你的那个女人?” 我默然:“是。” 她醉醺醺的,还晓得赌气:“你不许跟她和好。” 唐木阳,你不许偷我的作业!唐木阳,你不许翘课!唐木阳,你不许跟老师顶嘴!不许这,不许那,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命令的口吻,我那时没有一点的反感,总是笑呵呵的答应了。 我心里软的不行,情绪像要被一种感觉淹没,我极力的忍耐着,把挡到她眼睛的头发顺到耳后,哄着她:“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她和好。” “真的?” “我保证。” 她歪歪扭扭的坐起来,我按她不住,只好拉着她问:“你不老老实实的睡觉?又闹什么?” “去找leni,告诉她,你不会和她好了。” 我哭笑不得:“这是余杭,不是盛京,leni不在这。” 她呆了呆,醉醺醺的眨眨眼,闷头又倒了下去说:“对哦,那你不骗我?”我今晚真是大开眼界,头回看见林边这样的孩子气。无可奈何的把被子给她盖好了,说:“不骗你。” 她只拉着我的手,死死的握在怀里,嘴里说着不成句的醉话,更多的只是叫我的名字,木阳木阳,近乎软语哀求。我克制的不让那种心动萌发出可以左右我的情绪,待她睡熟之后,披上外衣,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到一楼的大厅坐了一夜的冷沙发。 林边,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我要跟你划清界线,你不依;你要跟我恢复邦交,我不依;时至今日,事情不尴不尬的卡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不是什么开始都有结尾,不是什么故事都有剧终,人活在世上,要接受很多很多的不了了之,一擦肩就是一辈子,一回首就是百年身,这些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 天大亮的时候,我上楼,没一会儿她就开了门,已是梳洗完毕,换了衣服的干净样子。我们俩都有些尴尬,还好没一会儿光光过来找我们出去,一进屋就发觉屋子的异样,冲我挤眉弄眼的,我对着电脑懒得看她。林边问她:“今天怎么安排?” 光光说:“溜达溜达呗,出来散心。” 跟着光光下了楼,王罩站在门口,打从林边一出现,目光就一直流连在她身上。我明白,林边就是他的床前明月光,是年少的梦,带着触手不可及的遥远与梦幻。 至于光光么,她恐怕都不是王罩墙上的那抹蚊子血,她就那大米饭粒! 上午我们几个一起坐了乌篷船,光光不知道打哪里弄来个鱼翁帽,逼着王罩带到了头顶。有气场的人就是有气场,王罩即使带上了那个草帽,也一点也不滑稽,跟新闻里视察民情的领导一样,一点都不亲民。光光吵着没意思,把帽子拿了下来,林边从她手里接过草帽,转身就扣我脑袋上了,我想我大概是一个很喜感的人,因为他们三,都笑了!!! 从江边出来,去剧场里听了地方小调,十足的江南风情,让人跟着环境心境柔软了下来,林边听的兴趣颇为盎然,可她昨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8 晚毕竟也折腾了大半宿,台上唱到一半的时候,歪着头就靠到了我怀里。剧场里这么多人呢,王罩撇了我们这边一眼,露出狐疑的神色,看的我好不尴尬。 下午光光打听到这附近的商业街,拉着我们几个就奔去了,我之前给林边买鞋就去过,所以没有什么期待,不得不承认,王罩真是有定力,我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居然就可以一句话不说的陪着光光尾随。 商业街里,有新开的门市摆擂台,还真有那不怕闹笑话的路人上去一展歌喉,唱的啥爷爷奶奶样的都有,我都不好意思听了,他居然还好意思在那里声情并茂的唱,光光就爱看着这样事儿的热闹,站在台下就不走了,王罩借机去一边抽烟,我逃不了,只能意兴阑珊的走神,唱的那么难听,台下的观众笑的前仰后合,高音是鸭嗓子似的愣抻上去,最后嗷的一声,居然还跳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就h了,台下的人都鼓掌,很快乐的场面。 而林边,就远远的站在人群外,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的热闹,在我最无意中的一瞥下,吸引了我全部的眼球,她终是这样,云淡风轻,笑若浮萍。她笑着回过头,看我,四目对视,她清浅着笑意,而我不知如果隐藏,只能将目光放回台上。 她慢慢走过来,带着云的味道我的面前,她说:“木阳,你在看我。” “没有。” “你就是在看我!” “我就没有” 她说:“看我就看我,你就承认了能怎么样?” 我叹气:“好吧,我是在看你,可林边,你长的有那么难看吗?就不让人看了?” “你为什么看我?” 我让她逼没招了,硬着头皮说:“我不说了么,因为你长的难看,我就想瞅瞅你长的有多难看。” 她一怔:“你老说我难看,我长的有多难看?”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有点难过:“真的这么难看吗?” 她居然当了真,我紧张了起来:“也没有,没有多难看!” 她原本苦着的脸,忽的花一样的笑开了,明眼明眸的看我:“木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 奶奶的,我又让她给算计了。 我哦了一下,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有,头回听说。”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就是一个人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两极化。” 娘的,她不是想起什么来吧?我故作无知:“谁啊?这么变态。” 她拿指头捅我肩膀,肯定的说:“你,就是你。” “我才不是,我从来都心口最一。” 她抬起头:“行,唐木阳,你就跟我装,好好的装。”说着就要掐我的脸,我没躲过去,半边脸都被掐的厚厚的,她可得意了,容光焕发的使劲掐,越掐越起劲,我握着她的手腕:“你干嘛啊?昨晚要不是我宅心仁厚的拎你回来,你就睡大街上了,你不感恩图报,你还恩将仇报?” 她不撒手,气恼恼的说:“真博学,会这么多成语,怎么就不懂什么叫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人的作息时间全乱掉了,关键是,我是上班族啊—————— ☆、第 25 章 “你这都哪跟哪啊?大街上呢啊,你再不撒手,我可叫王罩了啊,我叫了啊?” 她呸了我一下,没形象的翻我白眼:“就会这一招,真没用。” 我揉着脸打哈哈:“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要说光光真是个败家子,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堆,跟王罩出来一趟,不得不给家里带东西,精品店里,她大声的问王罩:“你爸妈喜欢什么,我是不是得给老人带点心意?” 王罩本来远远的站在柜前愣神,被她喊的回过神,目光掠过林边,沉稳的说:“不用了,他们什么都不缺。” 光光还在挑丝巾,说:“缺不缺是一回事,好歹得带点心意,算我小辈的礼数。” 王罩没话说,算默认了。 有时候我觉得,他和光光在某一点上有点像我和leni,或者根本就是本质上的相同,那就是虽然在一起,但一切皆与情爱无关。 光光的初恋我认识,就是高中时我们篮球队的小教练,姓卫,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卫老师那时刚从盛京体院毕业,真真一个郁郁葱葱帅小伙,特别阳光,笑起来一口小白牙,三分球特准,手感好的时候,十投八中,人还腼腆,我们背后都管他叫阿神,队里面一些口无遮拦的女流氓拿他起哄的时候,他笑着笑着就会脸红。 光光和他好上的时候,我已近被家里送去德国了,回国后,家里面乱的一团糟,也没有心思联系光光。等我再和光光联系上的时候,她和卫老师已经散了,是愣被光光家里拆散的,卫老师的下场很惨,被冠以勾引女学生的骂名,身败名裂! 这件事我从没听光光提过,是聚会的时候,听周围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提起来的,光光是多至情至性个人,年纪小又是初恋,爱的正深被家里棒打鸳鸯,打个行李包偷跑出来就要跟卫老师私奔。她在火车站等了两天一宿,卫老师没来,她在外面游荡了几个月,把身上的钱花光就回了家。 初听这个版本的时候,讲述的人的重点是她后来居然灰溜溜的回家了,果然是千金小姐受不得苦的没出息,并且兼得了臆想症,肯定是琼瑶剧看多了,正常人虽能干的出私奔这事儿?而这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我只觉得冷,很冷,火车站一定会很冷,她那年才20出头,什么都没有,只带着一腔热血,一个小姑娘家的等了两天一夜,在盛京火车站那种鱼蛇混杂的鬼地方,守着一个行李箱从最初的满心期待,到最后的木然伤神。眼前呼啸而过的那么多的列车,却没有一列可以带走她。 她不爱王罩,王罩也不爱她,可是他们会结婚,会相敬如宾,会相守一辈子,也许他们还会有孩子,叫做王光光————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什么叫心灰意冷。 当所有人都羡慕她家势高端挥金如土的时候,没有人在意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最绝的是,这其中就包括了她至亲的家人。就像那句话,当所有人都在意你飞的高不高的时候,没有人关心你飞的累不累! 我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林边从后面推了推我,轻声问:“想什么呢?” 我唔了一声说:“王罩真可怜。” 林边余光撇了眼王罩问:“他可怜什么?” “你要是收了他,也许他就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违心的收了光光。” 皆因所爱而不可得,所以任何选择都可以忍受,不过是婚姻,不过是混日子,随便是谁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39 ,又有什么大不了? 林边点着我面前的精品杯子说:“你别把他想的多悲惨,要是陈光光不能跟他带来相关利益,他会答应?” 她穿一件水粉色的蝙蝠衫,很温暖的颜色,说出的话偏如此绝情。 “是你拒他在先,他妥协在后,你要是答应他,也许他不会这么荒唐度日。林边,至少在小时候,你我都能感觉出,他真心过。” “所以”她慢慢的把目光移向我:“你觉得我该答应他?” 我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她;“我不是这个意思。”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刚刚要表达什么。 “那么”她伸出手扶过我的脸,声音轻的几乎溶了我的心:“你刚刚说的究竟是他,还是其他的某个人?” 我心突生一种厌恶,觉得无比厌烦,看她的目光也冷了下来。她瞬间愣了愣,转过头拿起柜子上的一个瓷杯子,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杯口划过。 我猜在某一刻,她明白我在想什么,她一定明白。 闷闷不乐的跟着他们几个沿着江岸游了一圈,明明的江景好风光,却一点也不能让我释怀,林边敏感的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聪明的选择的默然,没再多做纠缠来烦我。 吃晚饭的时候,王罩坐在林边的对面,三言两句的说的不着边际的话,林边兴致缺缺的敷衍着,光光则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我恨她的白痴,愤然的摔了筷子离了席。 我不知道王罩是怎么想的,但我看见他,突然就能看见此时此刻的自己,猥琐的自己,明知道不可为,却终舍不下心的狠心斩断,这让我懊恼不已。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要远离林边,可事实上我们越走越近,林边说的没错,我就是口是心非,我信誓旦旦的说我不想见她,可我要是真的不想见她,早就像躲leni一样的冷处理了,何至于这么长时间的跟她牵扯不明?我一边推着她,一边以这样那样身不由己的理由与她相处,我是有多不要脸?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恨我自己的没出息,看见王罩,就更觉得自己和他一样,没出息。 我一下子想起陶非,心里瞬间明了,她让我看到了少时的自己,那些恋着林边的美好日子,我喜欢陶非,就像喜欢那样的一段日子。而王罩则以身作则的提醒我,该醒醒了! 有如醍醐灌顶,有如大彻大悟。 沿江的路很空旷,我浑身燥热,是怨恨的烦,干脆坐到浅滩的河岸上,把鞋子脱了,踩江而坐。 江边的水在脚下温温柔柔的流过,潺潺的流水映照着天边那轮明月,圆月的影子在水波中影影绰绰,像人的心情,起起伏伏。 烦乱的心思慢慢随着这样的静谧而冷静了下来,我无暇多做他想,只求这一刻的心平气和。 “还以为会找不到你呢。”林边不声不响的坐到我身边。 如果她早来十分钟,我一定还偏激的不肯理她,但此刻我的心情已经有所回落,轻轻一叹,抬起头看那远远的月亮,感叹道“云谈风情一轮江月明!” “什么?” 我笑,她果然不记得了,我说:“没什么,《新白》的插曲的首句,我觉得很合此情此景。” 她也淡笑了下,随着我并肩坐下,也把腿搭到岸边说:“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好静的人,现在怎么能这么感慨呢?” 我说:“大概是老了吧!” “你还是那么爱看《新白》?” 我点点头,说:“平均每年一遍!” “有那么好看吗?” “也不是,就是习惯了,看它就觉得自己还小,还有资格浪费时间,它出现的太早了,所以怎么看,我都觉得我很年轻!” 她偏头看我,莞尔的笑:“你怕老?” 我骇笑了下,摇摇头,我没法跟她讲述,我怕的不是老而是时光的飞逝,更没法跟她讲,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仍然无法割弃一段执念,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江边的风微微的凉,她穿的有点少,看起来很凉,我提议:“回去吧,挺冷的” 她没看我,一直望着江里的月亮,突然低声说:“你说的那歌,我记得,我听过!” 我不言声,再一次重复,说:“回吧,起风了!” “我记得,歌词里有一句,我是不是牵挂都为你?木阳,你呢,这么多年,你牵挂着谁呢?” 这样的夜,在江边,很容易让人陷入一种情绪里,我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只说:“没牵挂谁,牵挂谁太累了,我没有那个劲头。”我站起身,问她:“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她抬首看我,目色中沾染了江水中的卓然:“为什么,你就不肯跟我好好的谈一谈?木阳,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转身就走:“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唐木阳,我喜欢你。” 江风起,背脊凉,她的声音抖在风里,却听得出的决绝。 ☆、第 26 章 我没有回头,只听得她说:“那个时候还太小,而又我晚熟,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吓的不轻,口不择言了才会说那样的话,我————” 我转过身,厉声的喝住她:“你闭嘴!”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你从不肯坐下来跟我好好谈,你躲我,你怕我,现在就算我不要你说,只要我说你听都不行吗?” 我感觉手指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卯足了劲的握成了拳,说:“林边,你错了,你不喜欢我,你就是弄混了,你就是想找个对你好的人,我那个时候对你太好了,所以你就弄混了。” 她微微颔首,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是。” 我肯定的说:“你就是!你当年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别让自己的错觉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那你就太冤了,记住你当年的话,人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真心话!” 我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疾步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干脆大步跑了起来。 云淡风清一轮江月明,漂泊我此生恁多情,几分惆怅,惆怅有几分。独让我自怜水中影。甜蜜往事在心底。多少回忆锥痛心。我是不是牵挂皆为你?怪我爱得浓时却不懂情!好梦易醒万事空,留不住转眼成烟云。 这词写的好,写的真好,就是不知道放到我跟林边身上,是在讲她还是在讲我?或者,她真就是弄混了搞错了?是我又一次自作多情了?这真可怕! 回到房间,我争分夺秒的将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堆在行李包里,临走前在前台留了个字条给光光:我走了,下次再这样,断交! 赶到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直飞盛京的航班要等到明天上午,我一刻都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0 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着,迫切离开这里的欲望,让我选了最近飞走的北线郑州上机。 在飞机上,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一个人俯首在哭,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的那么难过却没有声音。我看着她,很眼熟的身形,只混沌的想不起来是谁,心里堵的难受却没有办法,我陪在她身边,最后就释然了,想,哭吧,能哭出来多好,哭完了,就结束了,对不对?哪想到最后她一抬首,我看到的居然是5年前的我自己。我吓的一身的冷汗,就此惊醒过来,额头一片冰凉。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我困顿的望向飞机窗外面,窗外一片隆隆的黑,即使在天上,星星也是这样的远,远的让人恍惚距离的可憎。那年,或者说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哭。哭有什么用,如果哭出来能够时光倒回,我会像白娘娘一样水漫了金山去挽回光阴!可光阴能倒回吗,倒回到我未曾恋上林小边的时候?倒回到我不去犯那样一个错误?不能!所以我不哭,错了就是错了,我认了,我忍了。 在郑州落地,坐直达盛京的长途大客返回,接近整整24个小时,都是在晕机兼着晕车的状态下度过,我头昏脑胀的想,这样也好,痛是可以抵消的,头疼总比心疼强。 当客车停在盛京客运的门口,提着行李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莫名的眼眶一热,我看见我熟悉的一切景物,每一条街,每一个建筑,甚至这里入了秋冷冽的空气,都是这样的完整。三毛在她的书里这样写,她支身嫁到异国,每当跟荷西吵了架,她就会睡在她带去的行李箱上,她说,那个行李箱就是她的娘家,给予她最厚实的温暖。而盛京,就是我熟悉的,我温暖的,我受了委屈时的,最想拥抱的远方。 昏头昏脑的睡了一整天,光光在电话里咆哮:“你怎么回事?跟林边又闹什么?你俩不是好好的么?你走个什么?林边在屋子里死不出来,谁都不让进,你是要把她逼跳楼吗?” 我翻过身子,手杵在额头上,我确定我发烧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更顾不上跟光光拌嘴,我说:“你去告诉林边,她要跳她就跳,大不了我一条命陪给她,黄泉路上我给她搭伴,我跟她的账,活着不提,死了再算。但只要她不跳,就不要再来烦我,不然轮不到她跳楼,我就先自焚。” 对,就算我不练轮轮功,不去天|安|门,你林边要是再逼我,我就就自焚! 光光个死脑筋终于转了轴,不再颐指气使:“你俩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祈求:“光光,求了你,真的真的不要在参合我和林边的事了,求你了。” 也许是病中的人特别脆弱,也许是我真的太委屈了,说到最后,我有点哽咽,尾字都带着颤音,按掉手机的那一刻,我死死的闭上眼睛,跟自己说:唐木阳,有样的你就别哭,把眼泪憋回去,哭出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一无是处! 半夜里口干舌燥的醒过来,在床头柜里摸出感冒药,真的没有力气下床了,粉饼状的药片也只能生咽了下去,嗓子太干了,药片卡在喉咙里,费力的吞了几吞才滑了下去。幸好嘴里已经没有了味觉,不然指不定多苦呢。 睡梦里,身上热了凉,凉了热,热的半醒时,感觉身上全是汗,棉质的睡衣都被透的湿潮。难受成这样,知道是药力起了作用在发汗,还不敢掀开被子散热。只能逼着自己继续睡。外面日月轮回,屋内天光起落,我烧的迷迷糊糊,也记不起到底过了多少时候,只是一味的睡,醒了就吞药。睡到后来,感觉身子都轻了,昏昏沉沉到不知身居何处,飘飘荡荡的似乎到了远方,在路的尽头,我看见了我妈,我想要跑过去,可身子像被枷锁的动弹不得。我妈远远的站着,飘渺虚幻,我很开心,冲着她大声的喊:“妈,妈!” 她没有动,很难过的看着我,我懂她的心酸,拼了命的说:“妈,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我听你的话,我现在有工作,有房有车,我能养活自己,我可好了,可好可好了。” 她渐渐的飘渺,要成虚幻,像是有苦难言,放心不下的看着我。我要多急有多急,挣扎在原地一个劲的想要她相信:“我很好,妈,我真的很好。妈,你放心,我真的,真的——” 我妈还是没有等我,成为了虚幻,我不甘心,她还没有相信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冰凉的脸颊上有一双温热的手将我召唤回来,耳边是担忧的轻唤:“木阳?木阳?” 只有她才会这样叫我。 有木为春,向日为阳。我是冬天出生的孩子,命根凉薄,我爷本是好意,要为我以名补命,但他到底是个军人,《易经》还是没有读透彻。单木遭封天火,只有一瞬的热烈燃烧,在往后就是焚烧殆尽后的荒凉。天命昭昭,大运如此,少时是谁也比不过的华彩,后半生只怕是更浓烈的坎坷。 悲催,太悲催了,十一月份的尾巴,我是射手座。 更悲催的是,射手座的代表人物是位远古先人,那个名叫后羿的勇士,就是因射掉太阳而一战成名!!! 本尊大名唐木阳!!! 活成这样,我还有什么可说,合该我天生的,自己跟自己较劲! 我睁开了眼睛,果然是林边紧张的面孔。我虚脱无力张嘴都难,声音沙哑到自己都听不下去:“你怎么在这?” 她扶着我的手背,将吊水瓶挂在墙上,说:“光光说你状态不对,怕你出事。” 我垂了垂眼睛,这才看见手背上被扎了针头,我笑:“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不好,还出现在我面前,林边,你还真是恨我不死。” 她俯身认真的看我手背针管的回血,见没有大碍才放下心的坐到我身旁:“我就煮粥的一会儿功夫,你就乱嚷乱抓,病了也不让人省心。”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你还我。” 她瞧着地板不说话,木然了好一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决然的站了起来不理我。出卧室的时候,她回过头,冷淡的说:“木阳,陈光光早被我策反了,你一个盟友都没有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病吧!” 我瞠目结舌,光光她,还真是不怕我自焚啊! 原来就在光光出院的那一天,当我急匆匆的翘班,奔往医院的时候,光光和林边进行了一次长谈。这光光马上就要出院了,也是为我不服,开门见山的就问林边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边并没有多惊讶光光的鲁莽,只略略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边帮光光收拾行李,一边平静的说了她的心思,那些她一直想要对我说,而我死活不让她说出口的心思。 这次长谈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林边把光光感动了,而我让光光愤怒了。就在我进门的前一刻,光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1 光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林大夫,你俩的事儿包我身上了,小阳那王八蛋,肯定跑不了。” 叛徒啊!一直隐藏在革命内部的敌特!亏我还巴心巴肺的跟光光诉说衷肠,敢情我在林边那里,早就暴露了。 她个内奸,她个走狗,她个杀千刀的! 爷爷啊,孙儿不才,枉费了您的英明神武,您当年在枪林弹雨中走过,面对千军万马都能风云不动,指挥若定,而孙儿却连区区一个林边都斗不下来。 我是废材,我是草包,我是二百五。 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tm连央视七点档的倾心巨制无结局情景喜剧《新闻巧播》都对它不起。 ☆、第 27 章 我很难过,我无比难过。我tm像个猴子一样的上串下跳了这么些个日子,我以为我表现的很好很自然,可他们一个两个的早就对我的心思一目了然,却还陪着我大费周章的演了这么一出戏! 光光料定了我为了躲林边和leni,一定会答应跟她去余杭。在机场她还拿leni吓唬我,让我不得不跟她走。到了余杭她又刻意把我和林边弄到一间屋子。对,她还把leni的事情告诉了林边,不然林边怎么知道leni的名字? 故意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智商上被愚弄的愤怒感,气球一样的在我的身体里膨胀。 我感觉,我被耍了。 林边端着粥进了屋子,坐到我身旁温言:“把粥喝了吧” 我脑子乱糟糟的一片,迫不及待的将愤怒说出口:“圈套,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你们弄了个瓮,就等我这个鳖!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光光不了解内情的王罩,我还指不定被你们怎么算计!就连现在,光光在电话里听出我声音不对,连忙把我家钥匙给了你,让你跑我这里嘘寒问暖的献殷勤!” 我问她:“你们,究竟还想怎么算计我?” 她一直静静的在听,末了把粥放到床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拼命的让自己平静,转过头盯着墙角:“林边,你是不是以为我跟王罩似的对你旧情未了?你以为我还喜欢你?你以为我会把心留着等你五年?你不该有这种奢望的,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把脑袋底下的枕头□,狠狠甩在地上:“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累的不行,仅有的余力全部用在刚刚的发泄上,靠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她,而她跪在地上低着头,拿手死死的把着我的手腕,护住针头。 吊水袋里的药水一滴一滴,不疾不徐的往下滴着,滴的人心烦意乱,无法平静。她抬起头,我看见有大颗的泪水掉在地板上,落地为污。 她说:“行,等你挂完这袋吊水的。”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林边,我想这一次,我们大概是真的走到头了。 我不知道林边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等我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月牙高挂。身上的肉酸疼的厉害,是高烧的后遗症。吊水就是比吃药疗效快,体温明显降了下来,就是刚下床的时候,脑子明显还没缓过来,晕晕的差点摔倒。 这个时候,我特别难过,我只有一个人,原来还可以有光光,可现在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迷迷糊糊的给自己下了包方便面,顺手把林边煮的粥通通扔掉。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吃面,天很冷,又没到供暖气的日子,方便面凉的很快,我一条一条的逼着自己往下咽,跟自己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矫情个什么?你难受个什么? 我没矫情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就是我想要的。这个句号是我亲手画上去的,再疼,我也受的起。 睡觉前又强自给自己喂了一堆感冒药,不是为了治病,是为了睡觉,这什么年头,安定都这么难买。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不少,估计是睡的太太饱的原因,心情还是堵的晃,我收拾屋子,我看电视,我备课,我做了一大堆事情,可做来做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好在手机的备忘录提醒了我,我该去看老爹了,到日子了。 下午提了一条烟去看老爹,等了好一会儿,会见室的房门才被打开,老爹穿着囚服晃晃荡荡的走进来,身后跟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可我爸这种犯人,轻易不换看管的,我怔了一下起身,那狱警冲我笑,还管我叫阳姐,我没明白的看老爹,老爹大模大样的坐到对面,说:“杨子行的小儿子杨平,山水轮流转,他现在负责管我。” 杨子行?我这一阵子脑子不大好使,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那个县长!是他!当初好悬没让人扒拉下去的那位! 要说起这个杨子行,那就得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人性格很臭,在一个穷县当县长,岁数不小脾气挺大,官场上虚与委蛇的那一套他很看不起,跟谁都敢叫板,以为众人皆醉他独醒,愤青的出名的。 小时候么,我不懂事,被电视里的楷模洗脑,看不起老爹的做人做事,问他为什么不做楷模?老爹嗤笑着扒拉了我下脑袋说:“你懂个p,爸告诉你个道理,你记住了,水至清则无鱼。” 当时的我当然不懂,后来懂了,这话说的就是这个杨子行! 当周围的水都混浆浆一片的时候,偏他跳出来大骂,想砸一堆人的饭碗,这不是恶心人是什么?他就是传说的浑鱼,俗称搅屎棍子。这样一个人的下场可想而知,换届的时候开大会,这哥们被人一通打小报告,我爸这才注意到这个人,随手翻了两眼这个人的政绩,问:“这人可以下去,他那个县谁接?” 穷县!破官!没油水!面子工程都不好搞,弄不出成绩还事关以后的政绩,谁愿意接?穷县出刁民,要是真赶上个激进的,跑到京里闹上访,一窜子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人人都想把人脉安排在看得见的地方,谁想把手里的兵往那放?会上的人都没了声,我爹笑了一下就不再提了。 其实我爹也不是想保他,老杨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下不下去的跟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正因为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爹才说了那话,我爸的意思很简单,那么个破县,他要是稳的住就让他稳呗,你们跟他叫什么劲?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念头,阴错阳差的保下了那届本应下去的杨子行。后来,下面传的就乱了套了,居然有说杨子行正是跟我爹有交情才敢那么目中无人的。我爹是个不爱跟人解释的主,再加上杨子行是个少见的认真干实事的人,传出去也没给我爹丢什么人,就更加没解释了。 唔,看来这老杨误会了,他把我爹当好人了!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2 我看着老爹笑,我爹也笑。山水轮流转,无心插柳的,谁成想,小杨弟弟在这候着呢! 人生这出戏啊,全是悲喜剧呀。 杨平也笑了,说:“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等他出了门,我问我爸:“他怎么样?” 几年牢狱生活,因为是政治犯人,只一个待遇从优就能明白里面的生活,就是不太自由,我爸的二郎腿翘的还是那么霸气:“他能怎么样?一家人都把我当恩人了呗,伺候的比你都周到。” 我摇摇头说:“看来这个误会,大了——” 爸说:“让你带的烟带没?” “带了,你少抽点。” 他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点着脑袋发呆。直到半根烟抽掉,长长的烟气冲他鼻子里冲出来,他问:“你怎么样?还在干那破活儿?” “什么叫破活儿?我干的挺好的。” “没处个对象?” 我脑袋疼,说:“没有!” “我上次就想跟你说,你都多大了,赶紧找个对象。” “爸!”我向前探了探身:“你这么关心我的日常琐事,我会以为你让妈俯身了,你别吓唬我。” 他又狠吸了口烟,笑骂:“小兔崽子,要是你妈在,我才懒的管你。”说完叹了口气:“阴历十月一送寒衣,你别忘了。” 我点点头:“不能。” 他又开始抽烟,我只看着他,我走的太早,小时候他很忙,没空理我,等我大了,交流模式却已经固定下来了,很多话,我们爷俩都不说,他懂,我也懂。就这么干呆着,也能呆一下午。 临走的时候,我嘱咐他:“天气冷,别老在屋里憋着,多活动活动。” 老爹站了起来说:“最近组织打太极拳,我那天还看见你大爷了,他腿脚还不如我呢。” 我笑,这哥俩,这时候还不忘斗气。 出去的时候,小杨让我等他,他把我爹送回去,急急的跑出来,见我的时候,笑的十分腼腆,挠挠头,愣头愣脑的说:“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在这你放心,我爸都交代了。” 也许正有那样的父亲,才有这样的儿子,我冲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说:“万事拜托,你多担待点。” 他有些惶恐,想要还我一躬,很真诚的说:“我爸说了,没唐叔,我们一家都会倒霉。” 多好的孩子啊,我看着他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这段时间唯一可以让我开心的事情,晚上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发呆,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了。本来我回家的时候,心情还挺平静的,可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摆着吊水和密封的针头,那些按下去的心情又群起而攻之。 林边,她又来过了—————— 我得把她那钥匙要回来,我得告诉她,我的死活,跟她没关系。 发着呆到了六七点钟,我还是不想动,门外的敲门声敲的我很烦,也不知道是谁,光敲门也不出声,我不应声得了呗,敲什么敲?等鬼给你开呢? 到了是我服气了,反正不是林边,要是她,早就自己拿钥匙了,只要不是她,我还怕个谁? 一开门,还真是那我不爱见的,我怎么就把给她忘了?leni!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忘了说了,炸我的霸王我收到了,谢谢各位的好意。 ☆、第 28 章 “你在家?”leni举着还要敲门的手,很惊讶。 “有事?” “我要回德国了,最后见你一面。” 我如释重负,把她放进了屋子,说:“怎么不打电话?” 她苦笑:“你会接吗?” “leni”我很认真:“我觉得我该说的都说尽了,你要走了,我会祝福你。” 她自行的坐到沙发上,那样子的失落,让我以为她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一样,她说:“我这次来,是因为你们这要开发新能源,在德国订购了大批机械,我作为合同翻译过来,没有你,我不会来。” 唔,校长要是知道真相是这样,他会吐血的! 我给她倒了杯水:“你呀,就不该来。” 她把水接在手里,最后问我:“你真的不跟我走?” 我摇摇头,我不会走,我哪里也不会去。 她又笑了一下,虽然情绪不佳,但依旧很漂亮,她说:“我们最后吃顿饭吧。” 我叫了外卖,要了酒,leni的酒量比我好多了,我的酒量都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练出来的。我们聊起了很多在德国的往事,很荒唐也有意思,时而捧腹大笑,她说:“唐,我们没能在一起,很可惜。” 放下了那些苛求,她显得分外潇洒,我也没有了负担,说:“没什么,缘分尽了呗,你条件这么好,总能找到合适的。”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我也是” 她摇摇头:“你不是。” 我怔了怔,无言以对。 她说:“你说过的,你没爱过我——” 我把酒满上,对着她的杯子敲了敲,由衷的说:“对不起。” 少年懵懂,不自知时托付了真心,后来遇见leni,已是晚了。 这顿饭我们吃了很久,她一直追问我关于林边的事情,她一问,我就喝酒,她一问,我就喝酒,最后喝的头昏脑胀,昏昏沉沉的被一阵错落的吻激醒。 我头重脚轻的想要推开她,可她明显比我的情况好多了,她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反应,有条不紊的诱发着,我忍了又忍,说:“leni,这不行。” 她没有停,把我往卧室里推:“最后,最后一次,唐,我很想你。” 我还是试图挣脱,但没有明显的作用,身体却违心的被渐渐挑起心火,我的防线在她脱掉她衣物覆身而上的那一刻瓦解,既然势不可挡,我也不必费力阻止。我不想将一切归结于酒后乱性,我隐忍太久了,禁|欲|5年,我若未曾经历过,也许还可以忍耐,但若干年前我便已初尝过人事,近来林边又一再的让我心火难填。我毕竟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欲望。 我翻身而上,leni没有料到,回过神后,在身下满足的笑,我不去看她的脸,我很难过,为着这样的自己。 心火正盛,欲壑在身,纠缠在难解难分时,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门被开启的声音。我丢失在外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部归位,仓皇失措的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刚披上衬衫,卧室门就这样被轻轻的推开。 那一瞬,我正回头,看到这样一张脸,像秋天的夜,凉而寒。 林边手里拿着吊水和针头,愣住了,茫然的看着leni,又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才木呆呆的说:“对不起,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3 打,打扰了。”说完吊水落地,她跑了出去。我乱急了,扣好了扣子,六神无主的也跟了出去,跑下了楼。 她坐在车里,我跟上了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在哭?可有什么好哭的呢?不就这点事么。我感到厌烦了,我要下车,她把车锁了,我吼:“你让我下车!” 她还是哭! 我烦透了,又吼:“我要下车!” 她被我吓住了,是,我从来没对她这样过,过去的唐木阳对林小边,那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何尝如此暴怒无理?她愣了愣,哭着喊回来:“木阳,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哪样了?” “你怎么能跟她,跟她————” 她说不出口,我替她说了出来:“我跟她上床了!” “可是你,可是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你让我等你,你说你四年后回来,我们就能再在一起,你还说————” “不要再说了——”我一下子吼了出来,她惊的没了声息,我看着仪表台,上面的指针指的那是多少?可这不是重点,我对着车台点点头:“对,我说过的,可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你那时的表情是惊恐的,你的样子在告诉我,你受到了惊吓。我当时多狼狈?我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兴冲冲的去找你,可我做了什么?我tm表错情了!原来我一直在自以为是!你怎么回答我来着?对了,你看了我老半天,才丢给我七个字,你说:咦,真变态,好恶心!” 说着说着,那日那景,那个我连想都不愿想,梦都不敢梦的场景又如噩梦一样扑到我的脑子里,她说我变态,她说我恶心,她像看脏东西一样的鄙夷着我。可她是我喜欢的人啊,我唐木阳活了这么大,唯有对她,是用了全部热情与真诚,可她,竟是给予我如此不堪的羞辱。那一刻的心痛,我至今都记得,原来她不喜欢我,原来她不喜欢我! 所有我自以为的美好,都是我自作多情的假像。 我嘴唇干的像要裂开,从心房处蔓延,那疼竟是连着胸口与后背都制止不住。 “今天你看见了吧,你说的没错”我艰难的张口:“我就是恶心,我就是变态!” 我说出来了,我终于说出来了,憋了这么多年,这些话都快烂在我心里了,我看到她发白的脸,内心突生一种肆虐的快感,我干脆立起身,朝着她的方向压迫的说:“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上床的么?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做|爱的么?你知道两个女人是如何让彼此快乐的么?” 她被我压的一点一点的向后靠,直到避无可避,倚在车门上,啪的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这巴掌真响亮,甩的我眼前一黑!把我打的懵了过去。我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坐回了副驾,喘着气说:“听不下去了?受不了了?可你不应该早知道的么?你知道我喜欢女的,你不该意外啊!该意外该难受的是我!在德国,一夕之间,我从女生变成了女人,可床边的那个人不是你,清晨醒来,我花了好久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有多疼!” 她茫然的举着那只打了我巴掌的手,最后双手捂着脸,已然濒临崩溃:“唐、木、阳!” 她叫我的名字,连名带姓,这下好了,不木阳木阳的了,她一这么叫我,就叫的我心烦意乱!我摆了下手,我不想听下去,我继续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你睡一起了吧?我对你有想法,你一次次的在我床上,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控制力,意志力,去让自己不去碰你,不去动你吗?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挑战吗?所以,林边,真的,别来找我了,如果你下次再半夜三更跑我这来,我会忍不住,把你给办了!” 我强自按开了车锁,在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喊:“唐木阳,我爱你!” 我站在车外,愤然回身,指着她厉声说:“林边,你给我记住,你不爱我!” 我将车门重重合上,转身上楼。 你爱我?可是我有什么可爱的?我除了一个坐牢的老爹,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我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你说你爱我,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唯一能给你的,就是身败名裂见不得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好爱的? 林边,时至今日,你仍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女孩,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我的落拓潦倒,所以,是的,林边,你不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下个星期到,周一满天飘—————— ☆、第 29 章 上了楼上,leni还坐在床上,看到我问:“麻烦?” 我点点头,忽然想笑:“报应啊!” 当初我借着捉奸的名义狠甩leni,让她第一次吃到情字的苦头,这才几年功夫?现世报就一点不差的转我身上来了,真tm快。 leni没明白的看我,可我根本不会跟她解释这些,取了床被子把卧室让给她,滚到沙发上躺着。发生了这种事情,我要是还有心做别的,我就真是畜生了。 第二天一早送leni走,也许,她还是有几分真心,因为我确确实实在她的眼里看到几分不舍,但我自己的心,我清楚明白着呢,不拖泥带水是我对她的一贯原则,临别前,我说:“leni,谢谢你。” 在德国的时光,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她其实没什么错,我知道。 她笑了笑,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唐,快乐一点。” 我点头,在寒风中目送她渐行渐远,我明白,人生中那段旅程,终于是做了终点。她不会再来了,而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甜蜜蜜》里,黎明扮演的黎小军因为李翘跟小婷离婚,小婷走前,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她,在信的结尾,他是这样说的:“小婷,我们一起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我也很难过。” 是的,真的走到了这里,我也很难过。 大起大落,过山车似的生活,在这一天统统做了结尾。秋已过,冬将寒,这个冬天特别冷,我整天忙碌在上班下班的生活中,一个人也无所谓好坏,其实这之前的几年,我就是这么过的,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萧条。 春节过后,日子一天天的变长,我闷在家里做下学期的教案,手里捧着热水杯取暖,时而热水的水蒸气会熏的我下巴发烫,一抬头就会看见窗外白白的日头。光光跟王罩回老家过年,拿长途电话不当钱的,一天一个电话的烦我跟她解闷,她越来越少提到林边,也没再制造机会让我跟她见面,我猜一定是林边跟她说了什么。 李含思在年三十的晚上跟我发了个拜年短信,她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4 人在法国与父母团聚。我是才知道的,原来李含思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国内,家里只有个保姆照顾日常起居,怪不得这个孩子思想上比较独立。她的出国意向定在法国,与陶非的美国相距一整个大西洋的距离。 大西洋是有多远我不知道,我地理不好,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很遥远的距离。 陶非年初五的时候跑我家来拜年,长了一岁跟没长一样,没见多大出息。学期末的时候,我心情不好也没怎么留心这两个孩子的动向,李含思的成绩还好,陶非直接在我的卷子上挂零,听说是在考场上睡过去了,她可真对的起我! 过完十五就要开学了,最后这几天的消停日子,我买了袋汤圆冻在冰箱里,有点想念奶奶了,她还在的时候,每年十五都会给家里人做酒酿圆子,小小的圆子伴着酒香细细滑滑的咬在嘴里,让人很有胃口。我不太吃的惯南方菜,但惟独对这个印象深刻。她是常州人,小时候总把我抱在怀里叫囡囡。 正月十四的晚上实在饿的慌,把冰箱里的汤圆拿出来煮一半充饥,刚把汤圆下锅里,右眼皮就使劲的跳,我狠狠的呸了两口。我活了这么大,左眼跳的时候从来没捡过钱,右眼跳一准有灾,这大过年的,真不吉利。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央视的晚会,声音十分热闹,我杵在厨房守着一锅快熟的汤圆,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搅锅的时候手机响,我看了一眼屏幕,真心不想接,是林妈的电话。 “阿姨过年好” “阳阳,三十的晚上叫你过来,怎么不来?” 我一边搅锅一边说:“我本来打算去的,后来睡着了,真对不起啊。” “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又不会做饭,明天十五,你必须到我这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她越说越乐,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就像一个顽气的老人,这让我心里一热,险些掉出眼泪,到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林妈还在意我,还惦记我。她知道这个城市有一个人,三十的晚上,人家放烟花,她看烟花;人家合家团圆吃团圆饭,她就拿一袋水饺对付自己,她待她视若己出,就像她的第二个孩子。 可是我没法见这个老太太,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明天恐怕有事唉,我…..”我不想对她撒谎,所以瞎话都编不出来,我我我的老半天才说:“我明天真有事” “你平时上班忙不过来,这放寒假的还不过来,你有什么事?” “我……” 林妈直接埋怨:“你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太太多事?你从小是我看到大的,我想多看你两眼,你嫌烦?” “哎呦!”我把勺子握的紧,真心的说:“我的姨啊,你说的这是什么啊,我妈不在了,你就是我亲妈,我能嫌弃你吗?” “那你不过来,过年就发个短息糊弄我,小边糊弄我,你也糊弄我。” 我把勺子在锅里一顿乱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放松些,我咬咬牙一狠心:“行,我明天去,我把事情推了也去给你拜个晚年。” 林妈乐了:“这就对了,大过年的谁还没个家事?别理别的事,你来正好,明天小边的男朋友第一次来看我,你也见见。” “小边的……男朋友?”我重复了几遍,也还是没有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对啊对啊”林妈的喜气隔着电话都拦不住:“年前处的,好像是他们医院的同事,我还没见过呢,你也过来见见,我再让他给你也找个合适的。这要是成了,我的两个姑娘一起出嫁,我的晚年就彻底安生了————” 林妈的话像放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我扶着手机却感觉越听越远,像听不懂一样,最后林妈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在听我在听。” “明天晚上啊,你一定要过来,你来过的,还记得不?不记得我再让小边过去接你。” “我记得我记得,我明天……我去。” 按掉电话,我心里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窗外的楼沿上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就像压在我心头上的冻白。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低下头再看眼前的锅,它们已经被我手里的勺子搅成了糊糊的一片,不但浑了而且已经凉了…… 睡觉前犹豫了很久,还是跟光光打了电话,陪着她天南海北的东拉西扯,扯到她都困了,我也还是问不出口,光光打着哈欠说:“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你备课背错了这点破事,你都跟我说第三遍了,你还打算说第四遍吗?” 寒冬腊月里,握在手心里的手机愣是被我捏的汗湿,我说:“是吗,我说过了?” “都tm第三遍了” “哦,你晚上吃饭了吗?” “啊”光光哀嚎:“你还会问点别的不?这个都问的数不过来了,姐啊,我吃了,我真的吃了,我跟王罩一起吃的,还有他爸妈,你怎么了,老年痴呆症了么?你这年纪轻轻的,你说你的脑子————” “林边交男朋友了,是吗?”我问的很轻,但还是可以轻易的打断光光的牢骚。 电话那边沉默了,我等着,我有足够的耐心,即使永远的等下去,似乎也无所谓。 光光闷着声,回答了我一个字:“对。” “李常泽?” “对” 我说:“那没事了。” “小阳!”光光叫住了我:“非要闹成今天这样吗?闹成这样你就开心了?” 我说:“对,我开心了。” 放下电话站起身,窗外夜色无边,玻璃窗上反射的是屋内空荡荡的景象,我伸出手与玻璃中的自己五指相印,手掌与窗外的温差,使得玻璃上快速结了一层手掌形的雾气,我借着雾气在手心中划出林边的名字。 我其实真的挺为林边高兴的,真的。 睡前把超量的感冒药扔进肚子里,窝在被子里等待困意的来袭,身子一点一点蜷曲成一个团子。我得了一个毛病,不吃感冒药,我睡不着觉,我想我知道原因,但我戒不掉。 屋子很黑,我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这样才不会哭,不会心疼。 第二天早起,或者确切的说是午起,是被楼下的鞭炮声音吵醒的,我光脚下床,一把拉开窗帘看窗外的漫天雪景,正月的最后一天,我用指尖在冻出窗花的玻璃上,刻出祝福两个字,然后看着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哭哭笑笑。 下午坐在客厅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然后对着客厅自言自语,袅袅茶气中,我对着空气微笑:“我跟林边可是发小,你要是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我摇摇头:“不行不行,太假了。” “我把林边托付给你了,她是我妹啊。” 我仰头叹气:“林边会打死你的。” “祝你俩幸福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5 美满,白头偕老?” “人家是处对象,不是结婚!” “那————” 我要愁死了,见了那两个冤家,我说啥啊? 就这么收心刮肺的想台词,力求晚上见面的时候不给自己丢人,不给林边丢人。但真正到了晚上的场景,我觉得,我真的想多了,我想太多了,林边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看我,瞅都没瞅我,一眼都没有。 我是晚上5点到的林妈家,我去的时候,是李常泽给开的门,他看见我,显然没有我看见他意外,他高端且和煦的说:“阿姨说得你到才能开饭,就等你呢。” 我愣了一愣,啊了一声,把拜年的东西堆在门角进屋,林妈乐呵呵从厨房出来,端了杯热水给我,说:“外头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少,不是等着感冒呢吗?赶紧把这热水喝了。” 我嗯了一声,余光往厨房一瞥,林边背着身子在水池边,没有动。 林妈给我眼神,让我观察李常泽,我点点头,回她收到命令的眼神,然后在客厅跟李常泽面对面的坐着,我用指头捏着那杯热水,心神恍惚的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舌头尖儿都烫掉。李常泽跟家里人似的,顺手递一个苹果给我,说:“慢点儿————” 确实是太烫了,林妈真不含糊,沸水就给我端上来了,我接过苹果咬一口说:“几点过来的?” 李常泽今天穿着浅色毛衫,看起来比在医院的时候可亲了一点,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说:“中午从我爸妈那出来的,我俩到这大概3点多钟吧。” 我吸了口气,把苹果放到茶几上说:“这苹果可真酸”然后看他:“都去你爸妈那了?” 他微微一笑:“我爸妈她早就见过了,就是正式见个面。” 林妈这时候从厨房出来,站在我身后,说:“我还是才知道的,原来常泽他爸就是他们市院的院长,你说巧不巧,当初小边的工作,还是托他给落实的呢。” 我继续拿起苹果往嘴里塞:“巧,太巧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都没这么巧。” 怪不得他这么高端,院长的儿子,市院的太子爷,他不高端谁高端?林边这也算是捡着了,少奋斗十年没问题了吧。 林边端出最后一道菜,摆到桌子上,喊我们几个:“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告急————日更保不住了————争取做到隔日更————很抱歉,让各位看的不痛快了,是我的错———— ☆、第 30 章 林妈应该是对李常泽很满意,整顿饭都笑的合不拢嘴,问这问那的,林边坐在李常泽的身边,我的对面,从头到尾一声不吱。有时候林妈问的急了,就嗯的答应一声。李常泽给她倒了杯温水问:“好点了吗?” 林边摇摇头,不说话。 我没忍住,问她:“你怎么了?” 林边跟没听见一样,没看我。 李常泽说:“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感冒,人不舒服。” “哦”我看出来了,有人诚心视我为空气,那咱也别多事了,白瞎我一下午跟家还提心吊胆的,又背台词又装表情的。靠,我又自作多情鸟。 饭吃到中旬,李常泽斟酌着语句,我感觉他应该是要说出点啥慎重的,果然他一出口,很慎重的说:“林姨,我今年29了,不小了,从林边一进医院,我就挺喜欢她的,这都一年多了,我感觉我也挺了解她的,我爸妈对林边也很喜欢,我今天想跟您正式的商量一下,要是您不反对,我们俩的婚事,就定在今年十一吧?” “啊?”林妈有点懵,她今天是头回见李常泽,满意是满意,但要把这婚事定了,她还没什么谱。 林妈看了我一眼,我低头猛吃饭,这事您看我也没用,您得看您亲姑娘。 “啊~”林妈含糊了一下问:“小边,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林边面无表情的吃着菜:“这不是正跟你商量着呢吗?” “这事——”林妈又想了下,跟李常泽说:“你这么跟我说,不大好,得我们几个家长见一面对不对?” 李常泽忙点头:“对,阿姨要是想见我爸妈,您安排个时间,我爸妈都可以。” “嗯”林妈还是在犹豫,然后把目标转向我,对李常泽说:“常泽啊,阳阳是我的小女儿,你们医院还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们阳阳介绍一个?” 我一口鱼肉,连刺都咽下去了,赶忙说:“别别————” 林妈和李常泽有默契的看着我,看的我这瞎话编的有些艰难,我说:“不用了,我有人了,有人了————” 林边啪把筷子扣桌子上,站起身说:“我头疼,我回房。” 我叹气,小姑奶奶,这时候你闹什么情绪———— 林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还问我:“谁啊?” 我低头扒拉饭:“还没定呢,等我定的,就给阿姨带过来。” 吃完饭,林边留在林妈家睡,林妈要李常泽送我回家, 临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去林边的房里看了一眼。 “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她原本平躺在床上,见我进了屋,转过身背对着我。等了一下,干脆把被子蒙到脸上。 我叹气,上前把被子给她撩下来,说:“本来头就疼,别闷着了。” 她没动,也不看我,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点点头。 我觉得我挺无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没什么可说的,我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握着房门的把手说:“林边,你能跟李常泽在一起,我挺高兴的。” 她说:“我也挺高兴的。” 我再次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回去的路上,李常泽在前面开车,偶尔问问我林边小时候的事情,他怎么这么烦人呢,我不爱说什么,他就问什么,好容易熬到我家楼下,他说:“听阿姨说,你跟小边的感情最好,以后小边那里,还要靠你多说我几句好话。” 小边?他叫她小边?我还没这么叫过呢!最好的时候,我还带着姓叫她林小边!我撇了他一眼,转身上楼:“那看你表现了。” 回到家后,我洗澡,我备课,我看书,我上网,我给自己找无数事,最后,我黑着眼圈玩了一夜的扫雷,最大图的那一局,最后一个雷我点错了,满屏幕的雷爆,可是我看不清了,我抹了把眼睛,不服的说:“我还不信了,我还赢不了你了————” 开学之后,新学期开始总是有很多事,大会小会的有一堆,还忙着写教案,市教委要抽查教案,弄的我们人人自危,五班的留学名额定下来了,已经有一半的学生正式做出了申请,剩下的那半还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6 在择校,申请的名单里,我看见陶非的名字,看来她走定了。 开了春,操场热闹了许多,我在办公室里判卷,好几次了,核分都核错了,我耐着性子逼自己凝心静气,齐新晨也被教案弄的发烦,啪的把教案往桌子上摔说:“真tm的事多,一个个的看的懂吗?知道一线上课什么样吗?就知道查教案,看升学率,这帮老sb。” 我喝了口水,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被刚在一起的女友家人给拒了,因为没房、没固定工作,逼着分了手,挺伤他自尊心的。我慢悠悠的说:“领导也怪不容易的,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他们不找点事给自己,怎么能显出他们是领导呢,原谅他们吧。” “sb,都tm大sb。”他恨恨的说了一句,继续捡起教案伏笔。 我扶着茶杯哈哈的笑,觉得还是男人好,骂人都可以这么痛快!他这么骂,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就是听听,可这话要是我骂出来,得一片诧异的目光投过来,真不公平! 下午上课,陶非不在教室,她最近越来越球了,做了留学申请后,课都不好好上,动不动就逃课,李含思在我进教室的时候,回头撇了一眼,转过身装没看见我询问的目光。 课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男学生莽莽撞撞的看了教室一眼,对班长李含思说:“快找你班主任,陶非把赵磊给踹了,赵磊现在在医务室,校长找人呢。” 这事儿,闹的有点大了,班级里呼啦就乱了,李含思也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这事我按不住,挥手让李含思上楼去找班主任,我一个副科老师真管不了这些。 后半程的课,下面的学生明显不在课上面,我也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陶非还真能耐,把赵磊给踹了,她咋没把赵磊杀了呢,这个窝囊废。 下了课,我转到医务室去看情况,可惜去晚了,赵磊他们都已经回班了,听医务室的老师说,中午三班和五班踢球,陶非大咧咧的上场,赵磊传带的时候,陶非铲球铲到赵磊的腿上了,登时就把赵磊铲摔了,脚腕都肿了。 我无语,她故意的吧,她还想怎么没出息? 转出医务室,我想找陶非,她那么个暴躁的个性,我真得看着点她。想来她一个要走的学生,校长应该不难为她,可她又没回班,能去哪呢?我寻着教学楼的偏僻处找,在外楼的楼梯转角看见陶非,她霜打了一样的蔫在角落里蹲着,李含思怒气冲冲的吼她:“有气你冲我来,你打他算什么本事,你怎么就这么幼稚?” 陶非垂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他带球撞我你怎么不说,你就知道向着他。” “赵磊能撞你?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撞你?” 陶非抬起头,把李含思看在眼里:“你就这么喜欢他?这么向着他?我的话你就不信?” 李含思别过头说:“你把他给踹了,你要我怎么信你?” “哼”陶非站起来,看见了我,冲我走来,最后跟李含思说:“你爱信不信。” 陶非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看了眼李含思,她愣在原地看着我们,眼里泛着泪光,我不想看她哭。 太烦人了,这都怎么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陶非拉着我到上一层,坐到了地上。 “嗯”我也蹲下了身子,上课铃响了,我俩谁也没理,我问陶非:“故不故意先不说,踹了他你痛快没?” “没” “那赵磊可真冤了,白挨一下子,你要是故意的踹了他,就当发泄了,可你还不是故意的,你说他倒不倒霉?” 陶非惨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就故意了,踹死他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踹都踹了,你跟人道歉没?” “道p,他有病,带球撞我。” “他为什么带球撞你?” “我怎么知道?我没打算上场的,他非说我跑的快,点名要我上。” 我有点担心:“他不是知道什么了吧?” “切”陶非旁若无人:“我怕啥?” “那李含思呢,你总得为她想想,她怕啊。” 陶非仰着头长长的,长长的出了口气,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唐老师,你说咱这都什么命啊?” 我哂笑:“倒霉的命呗。” 晚上光光约我吃火锅,我不想去,她直接开车到学校门口堵我,我跟着上了车,去了国府肥牛。 她点了一桌子菜,把筷子掰给我说:“先吃饭吧。” 我点点头,接过来说:“事先说好,什么都能说,林边不能说。” 光光愣了下,瞧不起的笑话我:“唐木阳,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怂?” 我把肥牛下到滚开的火锅里搅和,说:“大概吧。”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挺着让她看了好一会儿,就不信,才一段日子没见,她还能从我身上看到翅膀不成? 她突然问:“你现在多少斤?” “什么?” 她严肃的说:“你现在,暴瘦了一圈,给你扎个线,你都能飞了。” 我笑:“你别想用这个套我话,我本来就不胖。” 她把菜都放到火锅里炖,等着菜熟的时候说:“下个月我结婚,你来当首席伴娘。” “啊?”我烫到了嘴:“开玩笑,你家老爷子不让你待见我,你不知道啊?” 是,她家老爷子眼皮高,看不起我这个落魄的乌鸡,不然当初光光也不会背着他给我弄工作。 光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说:“我婚都是给他结的,伴娘还不让我选,这婚我就不结了。” “你俩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 “谁?” “你和王罩啊” “赶着过呗”她把菜夹出来,说:“只要我家没事,他家不倒,我俩还能过一辈子呢。” “……” “小阳你不知道,我很羡慕你,有时候,我也希望我爸哗一下子就倒了。” 我无语,她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活想气死我,我说:“你个逆子” 她笑:“我这不是想想么,哪那么容易实现。” “那可不一定”我说:“你看我家,不就说一个倒,猢狲都跑不见了。” “所以啊”她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都不珍惜。” “我?”我诧异:“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少废话,明天跟我去裁缝那量尺寸,做伴娘服。还有,你别再瘦下去了,再瘦就把我显没了。” “我不去——” “唐木阳,你有病啊,我拿你当真姐们,我结婚让你当伴娘都不行?” “不是”我问她:“你什么时候见我穿过那么隆重的衣服,还得袒胸露背的。” “你就不能牺牲一次?” “首先,那样的衣服我穿着别扭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7 ,其次,我穿高跟鞋不会走道,再次,把脸化的跟唱戏的似的,我肯定笑场,到底是你结婚,你能不能不让我出洋相?” 光光郑重的说:“你是个女人。” 我抬头:“我当然是啊,身份证上印着呢。” “你打算学生装一辈子?” 我笑:“过了三十我就走运动风,我都想好了。” “你——”她泄气:“你不当,我就找林边。”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说一下吧,这个文写到这里,已经严重超乎了我的预期,当初开文的时候,以为自己撑死写到15万左右,目前看来15万挡不住。这是我写的第三个过十万的中长篇,我对自己的架构能力十分没有把握,因为《可知》就是因为架构的问题,很好的一个故事,愣愣被我写毁了。导致现在,我不希望自己因为急着更文,再写毁一个故事。但好在目前《无边》整体还没偏离我的掌握,后面的大纲,我还没有捋顺,只能一点点慢慢来,文章我不会写太长,因为我十分怕把文写水了,不知道写到这里,大家有没有觉得看的很水? 还有,太多的人问结局,可是我还没有写完啊~~我只能这么讲,目前这个文在我脑子里的安排是三虐一he,行文到28章为第一虐顶,现在开始二虐,后面还有一虐。其实真的,对于虐这个词,每个人的定义不一样,大家非说虐,我也只能这么跟着说,而所谓的虐,就是在机会面前没有得到好的效果,但如果从人物性格及前因后果的考量,行文到这里都属正常,非我个人刻意为之。但如果说看的难过是虐的话,我承认很虐,因为虐你们之前,我最先把自己给虐了,我被唐木阳和林边虐了千百边了都,可是她俩就这性格,我也很无奈啊———— 至于结局,预定为he! 交代完了,开始递果汁~~~见者有份哦~~~ 本段内容等真正的第三十章出来,自动落到作者有话,我见有人太着急了,就先发出来了。真心的谢谢,谢谢大家对《无边》的支持,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小可无以为报,只能更用心的写文,尽力写一个好的故事回报大家——所以,再次感谢,感谢霸王,感谢长评,感谢每章底下的留言,甚至还要感谢那些每天都看更新,却一直都在潜水的朋友。我一直以为写文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我只当自娱自乐,是你们让我体验到了,原来写文也可以有这么有爱的过程————是的,我是一个没什么追求的人,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写文就是想写一个关于爱和成长的故事,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感荣幸此中有你! 退下———— 庆祝《无边》满月,硬着头皮更文。 ☆、第 31 章 “嗯”我点头:“她行,她肯定好看。” 她斜眼瞅我:“你别给我憋什么坏主意,我结婚你敢不来一个试试?” “我干嘛不去?我一定去,我还得给你随份子呢,随了份子我还得吃回来呢!” 她突然说:“林边要订婚了。” 我搅和着拌料:“我知道。” “订婚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傻。” 她把筷子撩了:“你是不傻,你tm二。” 我嘿嘿笑:“光光,你脸上就缺一个大个的痦子,不然就冲这份古道热肠,你绝对是电视里的媒婆的料。” 光光提起筷子,往桌子上狠狠一顿:“折腾,你就折腾吧,你这边都快脱相了,林边那也快瘦没型了,你俩最好都饿死,弄不好还能一起出殡,埋一块。” “切,她要埋也埋他老李家,关我什么事?” 光光直接拿筷子夹我的嘴,气吼吼的说:“你tm就嘴硬吧。” 四月的头里,日子平淡无奇,我的体重落到90斤后,没有再往下降,光光说:“不是你不往下降,是你身上没肉了,再降就得削骨了。”她还说:“你现在把自己扒了,可以直接去医学院给那帮学生做骨骼实验。” 我说:“胡说,好歹我还有层皮。” 四月中旬光光大婚,借着王家的家势和光光爸的体面,婚礼办的声势浩大,一排的豪矫绕着盛京城转了一圈,引得无数群众围观,一时风光无两,光光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凌晨就开始被几个化妆师围着转,我等在一边问:“你不累啊?” 造型师弯着腰一丝不苟的在光光脸上扑粉,光光脸皮动不了,用舌头说:“小阳,就冲这份折腾,我也肯定不离婚。” “呸呸呸,今天你结婚,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哼,我祝我百年好合。” “你家怎么寻思的?办的这么大,不怕媒体曝光啊?” “媒体都被请来了,他们要把自己也曝进去吗?” “啧啧”我真心的想:也许我现在也挺好,不然是不是也得像光光这么遭罪? “对了”光光突然转头,弄的造型师一抖,把粉刷弄到她眼睛里,连连的道歉。 “继续化你的”光光不在意的挤挤眼睛,问我:“你给我随了多钱?” 我左右看看没熟人,特别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比划九九九,然后很愧意的说:“看你家的账单,我都想不随了,这要是你老爷子看见,肯定还得害你一通骂。” “你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还给我随这些,你拿什么活?” “没事”我得意的挑眉:“我一早就给你攒下了,不吃力。” 光光还想说,但到底顾忌我还有些自尊心,闭了嘴。 我了然的笑:“光光,你别想了,我这辈子结不了婚,这钱你没处还我。” 光光在镜子里看我:“我还林边,跟还你一样。” “那可不一样”我坐在转椅上绕一圈:“你那是还他老李家了,这情我不领。” “林边就在隔壁化妆,你不去看看?” “今天你是新娘,你是主角,我得围着你转。” 凌晨五时,新娘团准时下楼,漂亮的天使般的小花童亦步亦趋的跟在光光身后,软软的提着花篮。光光手提着前裙一步步走下去,是前所未有的美丽。 我说:“光光,你现在画的跟天仙一样,照个相都认不出你本人。” 光光笑,在一片花团锦簇中低语:“那多有意思啊。” 伴娘团是先下的楼在下面等,光光下楼的时候,林边作为首席伴娘站在众人前面率先回眸。 如光光所说,她又瘦了,所以更显得骨骼清奇。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露肩长款礼服,身姿挺拔,摇曳生辉。脸上略施粉黛,端庄而淡雅,在以妆容精致闻名的伴娘团里,也没有人能压倒她的美。 光光走的很慢,看见林边的一瞬,压低了脑袋的问我:“这样的一个人,你舍得?” 我面上不动风云: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8 “舍得。” 走近的时候,我识趣的退到群众中,林边迎了过来站在光光身边,整个伴娘团都尾随在光光身后,一排的摄影师迅速跪在地上,嘴里叫着:“看这边,看这边。” 跪在头里的摄像是从香港请过来的,手上忙活的不停,嘴里也发出蹩脚的普通话,喊:“着额边,着额边” 喊的我们这帮群众忍耐不住的笑。 昏天暗地的闪光灯晃的人眼睛疼,卡次卡次的全是快门响。光光她们随着摄影师的召唤一点点变化着身位,脸上都是标准的笑。 我看着这样的林边,在一片姹紫嫣红中,孑然傲骨,点点峥嵘。我摸了摸鼻子想,光光真是不明智,找林边当伴娘,不是诚心想把自己比下去吗?转念又一想,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林边是这样无与伦比的美。 王罩的车早就守在门口,等伴娘团的人照完相,他从路的对面率领大批伴郎团过来。那气势,泰山压顶山呼海啸,满目琳琅的帅哥美女。 王罩今天克制的很好,只定定的看了林边一眼,那一瞬目光中的起伏,我们三个都懂,但都保持着了矜持。王罩含着笑把光光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对着镜头绅士的笑。 新郎新娘的脸色皆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在镜头前甜蜜的相伴,无意的对视中几乎都能看见传说中的爱和幸福。 这样美好而盛大的场面,是天下所有女生的梦想,却惟独却了爱,一想到这里,我便意兴阑珊。 车子绕行到越溪高会,那边早已经准备就绪,大批宾客在新郎新娘下轿的时候,热烈的鼓掌。 我一下车,目光就自然而然的在伴娘团中找林边的身影,等我看见她的时候,原来她早已在人群的那边看着我,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她怔忡了一下,略略偏过头,对着宾客,脸上再次洋溢出标准的微笑。 我不明白,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这么疼。 他们的婚礼时间,是找高人算好了的,要的就是一个百年好合。守时的时候,新人在礼场外面跟不同人寒暄,吉时一到,全场皆静,音乐起,王罩首先伸出手,光光自然的将手搭了过去,二人有条不紊的迈进花拱。一步一步的走向证婚人。 人生,就此定格。 在王罩给光光套下戒指的时候,那样热闹的场面中,我为光光纠结的心好像一下子通透了,爱与不爱的,又有什么意义,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挣扎啊不服啊什么的,都是过场,最终我们还是一样走向既定的命运。 想到这里,我笑了,开始打从心底的祝光光幸福。 抛花球的时候,我站的最远最远,光光点名叫我:“唐木阳,你给我站这边来!” 我瞪她,她故意的吧,我跟谁结婚去啊?我找捡破烂儿的去啊? 伴娘团的人把林边推了出来说:“首席伴娘在这呢,新娘可不准偏心啊。” 林边摆脱不了,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一眼后,对着伴娘团的人笑说:“不用抛给我,我下个礼拜订婚,你们抢吧。” “哇”她们那边曝出幸福的叹息,然后叫嚷着光光快抛花球。 我在左边,林边在右边,都站的很远,光光左右看了两下,叹了口气,转回身随手就把球高高的向后扔了过去,那插满鲜花的浑圆物体在空中的最高点时,被闪光灯敏锐的扑捉,它象征着爱与祝福,所有人皆怀着憧憬的心伸手迎接,唯独我和林边只仰头看着,知道,这与我俩无关。 我刚才听见了,她说,她下周就要订婚。 光光向我走过来,疑问:“你仰个头看什么呢?” 我惊讶回神,完全忘记了刚刚那个花球最后花落谁家,我问光光:“蜜月打算去哪?欧洲?” 光光看向众宾客,淡淡的说:“马尔代夫!” “不是吧!” “他下个月要出国考察,没时间,我觉得去马代都多余,还不如跟团海南三日游————” 我笑着摇摇头,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要日久天才的走下去。 我想了想,捂着肚子猛笑,马代那个地方,光光都踩烂了好吗? 可真行。 就此一婚,陈光光成功的把我扔在一旁,大步迈向了已婚妇女的行列。 已婚妇女——陈光光。 晚上在光光那里折腾了好久,王罩被一群伴娘逼的无奈,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才打发了那群饿鬼,折腾到后半夜,这婚总算是结完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陪着光光,也是真累了,昏头昏脑的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接到林妈的电话,林妈最近老叫我去吃饭,我去了肯定要听她念叨林边的婚事,所以我找各种理由推脱,好在老太太很忙,也没空跟我计较。 陶非白天找我吃饭,跟我混教职工食堂,我问她:“你都递交申请了,不用来上学了,你跟这混什么呢,回家睡觉不比趴课桌强啊,再不济你找个老外补补口语也强过在这啊。” 陶非盯着眼睛把我盒饭里的唯一一丝肉丁夹到她的饭盒里,说:“在家见不到李含思。” 摆明了自己找虐,我真没话说她的好。 “什么时候走?” “下个学期吧,办签证还得些日子呢,最近办签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破地儿吧,请我去我都不爱去。” 我把那唯一的一丝肉丁从她饭盒里夹回来,咻一下的喂进嘴里,她哀嚎一下:“你还行不行了,就那么一点肉你都不让让我,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有你这样当学生的吗?” 她瘪瘪嘴,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拉饭,问:“唐老师,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李含思还是不理我。” “……” “问你呢,我怎么办啊?” 我回头看看周围,警惕的说:“我哪知道怎么办?你说话收敛点,这边都是教职工。” 陶非不着意的四周看了看,突然目光一紧,狠狠的骂了句:“个老流氓。”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瞧,是齐新晨在那边跟地理组的老师吃饭,我让陶非弄的没头脑,问她:“他又怎么惹你了?” “他越来越不要脸了,盯着看李小思,我这就不是赵磊,我要是赵磊,你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我不打他,他就不知道什么□天!” “唉”我劝陶非:“齐老师过年的时候刚失恋,受了很大的挫折,看两眼漂亮小孩找找心里安慰,不能怎么样的。” “他敢,我给他八个胆儿” 这个愣头青,我转过她的脑袋,说:“吃你的饭吧,他没那个胆,他呀,顶多有色心没色胆。” “有色心没色胆?”陶非眯了我一眼,说:“这不是说你呢么,你跟小师母怎么样了?” 混————蛋—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49 ——— 我咳了一下,说:“什么小师母,没有!” 陶非厌厌的埋下头吃饭:“哼,你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然后抬起头,二指指着自己的两个眼睛夸张的说:“我的眼光很犀利————” 我敲她的脑袋:“再犀利也是个挨人踹的主儿,得瑟什么你得瑟。” 周五睡觉前,身在马代蜜月的光光给我打电话:“林边周日订婚通知你没?” ☆、第 32 章 我说:“她妈给我打的电话。” “你去吗?” 我把手上的教案放在枕边,理所当然的说:“我去啊” 光光怕是吃了我都不解恨:“唐木阳,你有病吧?” “我又哪招你了?” “你去干什么?”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宴啊,听说就是两边家里的几个人,没大办。” “你算什么角啊你去?” “我是她妈从小看到大的,我能不去吗,我不去老太太能记恨我一辈子。” “你去了,林边能记恨你一辈子。” 我呵呵笑:“要是这样也好。” “你宁可她恨你,也不要她爱你。” “不”我说:“我希望她忘了我。” 周日一早,老太太就给我打电话,林妈怕我这次又不去,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到场,我借口工作忙,有一阵子没登林妈家门了。 订婚宴订在十点,我依着林妈的话,九点半就到场,我去的时候,双方父母都到了,两个主角却姗姗来迟,我作为林边的娘家人陪在林妈身边,林边这边家人不多,林爸去世后,林边跟林家人走的也不近,林妈的也本家不在盛京,亲戚不多,娘俩相依为命,所以林妈总怕被李家瞧不起,好在李常泽的家人也都很客气,张口闭口的夸着林边,说她懂事,说她个性稳,说她专业强,说她将来前途无量,说的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林边。 林妈听得喜滋滋的笑,老太太是真开心了,最重要的一件心事落下了,能不喜上眉梢么。 快到十点的时候,李常泽才携着林边出场,林边今天微微打扮了下,穿着淡紫色的抹胸长裙,挽着白色的丝质流苏,不着意间散发出典雅气息。配着李常泽的西装革履,十分登对。 唔,我在心里合计,果然是要嫁给市院的太子爷了,气质瞬间就高贵起来。 李常泽的小侄子指着走进来的林边说:“小舅妈好漂亮。” 孩子的母亲笑着纠正:“还不是小舅妈,不过也快了。” 林边应是没有想到我真的会来,看到我时略略定睛,随即淡淡的扫了过去,我别无他想,跟着林妈笑呵呵的乐。 李常泽向家人挨个介绍着林边,看的出,李家人对林边也很满意,至少面上都很热情。双方相互介绍完了,落座开席。两家大人一边吃一边研究婚礼的操办,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地点定在哪里,大概要请多少人。我陪在一旁就这么听他着们把她的婚事落定,做出兴趣盎然的模样。可林边事不关己一样的置身事外,全程心不在焉,也没有很经心的研究细节。当李妈问林边的婚纱是要从北京订还是香港订的时候,林边好像在走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李常泽偏过头重复着问了她一边,她才回过神,淡淡的笑,说:“都好。” 如此的懂事不挑剔,让李家父母愈发露出满意的神色,李妈当即敲定:“那就从香港订吧,毕竟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回,要做到十全十美!” 零零散散的事一大堆,两家人且聊且商量的一一敲定,时间就到了晚上,李常泽跟他爸妈商量先送林边回家,毕竟四月份的天还不是很暖,林边这一身有点薄,回去太晚容易着凉。如此体贴的要求,众家长哪能不答应?林妈简直喜欢死这个乘龙快婿了,一句挑剔都没有,最后落得,订婚宴,两个主角晚到早走的景象。 他俩走后,我又头昏脑胀的陪着林妈跟李家人天南地北的唠了一通,等出了酒店,外面天色渐黑,街边已是霓虹一片。林妈被李院长的司机送回家,我推说头疼没有跟回林家,等两家人都走干净了,我这笑了一天的脸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我真的,我笑的脑仁都开始疼。 街上无数汽车飞驰而过,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想找个人陪我,可光光不在盛京,就算在,估计也说不出啥好话给我,我想起了陶非,给她打了电话:“你老师我一个人没意思,肯赏光出来吃顿饭不?” 陶非也闷闷的:“还是喝点吧,在哪啊?” 我们约在了烧烤店,我点好了东西等她,她来的时候破衣衰相,看来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我一看她这样,心情就更是低落到了谷底,我是想找人解闷儿的,看她这个样子,她分明就是个闷儿,还得等人开解呢。 她一坐下来就兀自满了一杯酒,仰头而尽,喝完就闷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我又给她满上一杯,杵着下巴看她,这孩子以前我真没细看过,现在认真看看,长的也还不错,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开心时活灵活现,难过时半死不活,真乃浑然天成的一个二百五。 她问我:“你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要走了么,想看看你” “算了吧,你自己照照镜子去,都要衰死了。” “我不用照镜子,看你就知道了。” 她探手摸了一个肉串,懒趴趴的趴着桌子上啃。 我没憋住,我慢慢的张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我说:“你林姐,今天订婚了。” “林姐?”她举着肉串的手停在了嘴边,定定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小师母?” 我点点头:“嗯,你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 她木着脑袋一下下的把肉串往嘴里塞,想了好一会,也还是没想明白:“我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那你是谁?” “我是你师傅。” “等等,等等”她压了下手敲脑袋,她酒量不是这么差吧?才喝了一杯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她糊里糊涂的问我:“她是我小师母,她跟别人订婚了!那,那个别人才是我师傅,不对啊,那你是谁啊?” 我嗤笑了一下:“我是谁?我是路人。” 陶非的智商弱到了极点,她探个脑袋问我:“跟师母订婚的人,不是你啊?” “废话!” 她反应了过来,叫的很大声:“你让人给甩了?!” 我真要气死了,我怎么这么缺心眼,我找她干什么?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添堵么!就算这是包房,我也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小点声,用不着弄的人尽皆知。” 她讷讷的看着我,悲天悯人一般:“哇,好可怜——”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0 我强自按下心头那口气,看不上她的说:“你比我好哪去了吗?你还可怜我?” 她还是傻傻的,点点头自言自语:“我也很可怜。” 她又倒回到桌子上,糊涂涂的说:“我昨天看见李小思和赵磊抱一起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意外的发现她在哭。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陶非哭了,她是个性子很冲的孩子,却次次都为了李含思掉泪。 我觉得我不是个好老师,我没法安慰她,甚至那些教条的话都说不出口,我连说这是不对的都没资格。 这顿饭越吃越勉强,陶非喝的糊里糊涂的问我:“唐老师,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如果这世上必须是男生和女生相恋,为什么会有我们这种感情?既然有了我们这种感情,可为什么又不为世人所容忍?到底错在哪里了呢?” “错在哪里了呢,错在哪里了呢?”她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然后倒了下去。 我能说什么呢?因为我也想知道错哪了。我看着陶非,原来她也不是面上看起来这么没脑子,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么重的心思,真怪难为她的。 晚些时候,陶非家里的司机来了电话,陶非醉醺醺也接不了,我替她接了电话,她家的司机驱车过来接这位小祖宗,一看见她这样,皱着眉头说:“怎么又喝成这样,看你妈不骂死你。” 陶非也听不明白,叨咕着错在哪了呢?歪歪扭扭的被司机架上了车。 他们走后,我结帐离开,虽然喝的也不少,但酒量不至于像陶非那么差,可车是不能开了,想挤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却被司机一路起起停停的开法弄的有点恶心反胃,迫不得已提前两站地下了车,慢慢往家走,正好吹吹风散散酒气。 到家楼下的时候,快晚上九点了,我仰头看了眼自家的楼,说不清哪里的感慨,莫名的叹了口气上楼。 在上到家门口的最后一处楼梯拐角,我没有想到,一抬头,居然看到了蜷曲在地的林边,她换了便服,埋着头靠在墙上,分外安静。我太意外了,在转角处一步步的走上了楼,她听见声响抬起头看我,我们相顾无言,我想着罢了,蹲□与她平视:“你怎么在这?” 她说:“我冷。” 我闻到了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酒气,却忘记了自己分明也喝了不少酒,若是能察觉到她的酒气,她应是喝了更多。 我把门打开,让她进了屋子说:“今天你订婚,这个点就算不在你妈家,你自己家,也不该往我这跑啊。” 她扶着脑袋坐到沙发上,一下下的揉着额头。 我给她倒了杯水说:“歇歇就回吧,不行我送你。” 她手还支着脑袋,偏头看我,那寒气的目光让我心中一凛,她说:“你还要撵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再撑几章,二虐就这几章了,胜利在望————加油~~~ ☆、第 33 章 我说:“你不该在这。” “那我应该在哪?” 我耸耸肩:“你今天订婚,算是小登科,随便你在哪里,在你家,你妈家,甚至李常泽家,这都可以啊!” 她堪堪站起身子,直面我说:“唐木阳,我今天订婚了。” 我说:“对” “我跟人订婚了,你明不明白?” 这话听着耳熟,我想起来,光光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们这都是怎么了,我理解能力这么差吗,我这都不明白吗? 我说:“对,我明白,订婚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不就是为了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吗?这就叫老有所依。”我拱起手,冲她:“恭喜恭喜。” 她看着我,惨笑了下,问:“你呢?你开心吗,痛快吗?看着我跟一个不爱的人订婚,是不是觉得我咎由自取,我自作自受,我活该!” 我愕然:“林边,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至于。” 她一步步的逼迫着我:“你怎么不至于,你不就想这样吗?看我难受,看我活的这么失败,活的一塌糊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你要是痛快了,你告诉我,我还可以陪着你演下去,” 她用手掐住我的胳膊,一句一句的问着我,神情是这样的陌生,是我从未见过的刻骨铭心,我抓着她的手,我很无奈:“林边,你别这样。” 她奋力挣开我的手:“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我演了这么一出大笑话,我把自己弄成了这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 我苦笑:“林边,你不是笑话,我才是。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我一直看着你,你很好,很漂亮,你要一直这么好下去。” 她边听边摇头,最后几乎怒不可及,拥上了我的身子,奋力的厮打:“唐木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折磨我?我订婚你都敢来,你是不是非我要跟人结婚了,你就称心了?你就满意?” 我说:“是,你跟人结婚我就踏实了,你一天不结婚,我都吊吊着,所以别说你订婚,你结婚我都照去!” 她的眼睛是我从没见过的赤红,像要氤出血来,她发狠的看着我,将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雷一样的劈了我一耳光。 疼,很疼,这一下她用尽了全力,我眼前一黑,都看见了星光,嘴里瞬间就有了腥气。但我觉得这一下打的我这个痛快,好像能把我心里的疼都打走一样,我把脸伸了伸说:“过瘾吗?再来一下?” 她没含糊,第二个耳光狠而准,耳光过后,空屋子里我俩的喘息声是这样的明显。 我点点头,笑了:“嗯,再来!” “你——”她冲上来拽着我的脖领子压倒墙上,厉声吼我:“唐木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我别过头,我看不了她,我太难受了,我宁可她打死我,也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我说:“我不想怎么样,我想你结婚,我想你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你活的像个人!” “所以,你宁可你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都不跟我在一起?” 我肯定的说:“是!” 我是人是鬼又能怎么样,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大出息,何必拉着她当垫背的。 “唐木阳————”她哭了出来,死死的拉着我的脖领子蹂躏:“你太混蛋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我说:“对,林边,我就是混蛋,所以你别再理我了,你好好的结婚吧,我祝你幸福。” 我坚信,我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我说:“林边,你结婚之后会好的,会忘了我,会忘了你生命里出现过这么荒唐的事情,等日子过久了,你就会知道你现在有多错。等你有了孩子,注意力转移了,就更会知道你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1 现在有多错!你信我,我唐木阳这辈子说过的谎话有很多,但这话你信我,我不骗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你。” “是,你不骗我,你骗你自己。”她抵着我的下巴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平静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吗?” 她贴着我的身子,我动弹不了,我说:“我不知道。” 她抬起头,用手扶住了我的脸,凄楚的脸上瞒不住的决绝,她渗着声音说:“我怕我不敢,我需要勇气——” 还没等我明白她这话底层的意思,她就压上了我的唇,用力的覆了上来。 我惊慌之中,似乎明白了她意欲为何,想要推开她,可是她拼劲了浑身的力量压制着我,我怕伤着她,只能推着她说:“林边,你冷静一点,你订婚了。” 她咬上了我的脖子:“所以才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她本来就是给你留着的。” 还有什么能让我比这一刻更疼,更觉得心酸?我全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心动,我简直————难受到了一种极致,我想我恐怕马上就要涅盘了,却不能重生。我咬着牙说:“不行,林边,我不会动你的。” 她没有退开,只生涩的用她能想象出的邀欢亲吻着我:“你上次说的,我要是再半夜三更找你了,你就————,我来了,那个leni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 我不动,我退无可退:“你不是leni,我不会动你。” 她已经哭的妆容尽卸,疯了一样:“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她行我就不行,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发自内心的看着她,我说:“我想你幸福。”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哭的头昏脑胀,跳起来骂我:“什么都是你以为,当初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跑我跟我说那些,把我的生活的一团乱,你拍拍屁股转身就跑到德国,你还谈恋爱,你还跟leni把能发生的都发生了。你回来了,你还自以为是,你想我幸福,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你要我怎么幸福?你要我拿什么幸福!” 她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死命的推着我,一下下的把我往卧室推,最后干脆用自己的身子把我撞到床上,她压了上来:“没有幸福,什么都没有,就剩你的混蛋,再没见过比你更混蛋的了。” 我挣扎不过她,我说:“林边,没用的,我说不动你,就不动你!” “行”她的泪打在我的脸上,呼出的气息中清晰可闻的酒气,她一把伸出手,把床头的灯拍灭,黑暗中,她说:“那我们试试,看谁狠————” ☆、第 34 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半个身子都是麻的,一低头,林边半压在我身上,胳膊还绕在我的脖子上,睡的十分香甜。我脑袋轰一下的,跟让炮轰了似的,身子立时都僵了。 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啊?我,我做了什么啊?她可是订了婚的人啊,我怎么就把她给,把她给办了呢!昨天晚上那些荒唐的记忆,叠着花样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抱着豁出去的心,不肯放过她自己和我,我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我要走,她已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又怎么肯放过我?最后我到底让她掀起了不该有的冲动,顺着从心理到生理的欲望,翻身把她压了下去,她是初次的生涩,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些,我那时候已经绝望了,既然她非要这样,我只能陪着她天昏地暗的沉溺。最后的那些画面让我羞愤欲死,我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我肯定是禁|欲太久,色迷了心窍了,这,我该怎么办啊? 我僵僵的定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可越是这样,越是感觉身上的林边,压的我血液都不流通的疼。我小心翼翼的往边上动了动,不动还好,一动,身上的林边就着我的手臂蹭了蹭小脸,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了看我,又往我怀里挪了挪,比先前倒是更近了。她的声音还泛着困意的嘟囔:“几点了?” 我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颤着声音说:“十,十点多了。” “嗯”她皱着一张小脸抬起头看我,我见她看我,马上把目光落到了屋顶上,听到她唤我:“木阳?” 我啊了一声,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等她明白过来后,我们又该如何,如何继续相处下去!这么想着,就用余光偷偷瞄了瞄她。 也许是我的样子实在太囧,她笑了起来,张嘴就在我锁骨处咬了一口,咬的我倒吸一口冷气,她对我这个反应很满意,得逞的说:“第一次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拘谨什么啊?” 我真的,我简直,我怎么还不去shi? 我说不出话,心里干着急,也不知道急的是什么。林边笑的分外满足,又埋首在我怀里,不看我,却伸出手晃着我的脑袋,晃了几晃后,牵起我的两个胳膊环住她的腰身,说:“有点冷,你抱紧点。” 姑娘,还紧?再紧就,就————我干了干嗓子说:“我去把空调调高点。”说着就要动,我一动她就压着我,不让我动,又将我的胳膊扣住在她的腰身,摩挲的伸出手摆弄我的耳朵。我都快哭了,小姑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她还是没抬头,声音小小的:“木阳,我疼!” 我大脑一片糊涂,顺着她就说:“疼,哪疼?” 她掐了我脸一下,不满意的抬起头,照着刚刚的锁骨处,又是一口,脸红的通透,却还发着狠的问:“你说哪疼?” 我哪知道你哪疼?你咬的我很疼唉,我没招的看着她,居然看到了复杂含羞的眼睛,天灵盖一道雷击,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哪疼了! 是,她能不疼吗?昨天她只是负气的想要发生这一切,根本就没能体会到其中的欢愉。 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嗯,对,是疼。” 她又掐了我脸一下说:“都怨你” 她这是什么声音?小娇羞还是小娇嗔什么的,姑娘,你到底醒没醒呢啊,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啊? 她又说:“浑身疼。” 我没话的看着屋顶,一脑门子方程式,我是喝药呢?还是上吊呢?我身上有一份人身意外险,是当初老爹有钱的时候给保的,我也不知道保的什么,也不知道自杀算不算意外,能不能给我老爹留点钱!唉,老爹,原谅女儿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吧,女儿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就在我琢磨着如何驾鹤西游,以死谢罪的时候,林边又晃了晃我的脑袋哼哼:“疼————” 她这个声音,如果在有情人耳里,翻译成撒娇什么的,应该没错吧,可是我不会,我给自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对林边同学犯同样的错误,再也不会自作多情!所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2 以,姑娘,你到底几个意思啊?我这不正合计怎么死呢么,你给我点时间不行吗?你总得给我留个写遗书的时间啊!我哈哈的哼了哼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又抬起头看我,目光中的柔,让我一下子想起了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多美好的诗句,可我现在一看她,就觉得脸都是辣的,我看着屋顶说:“我知道你疼。” “那,你给揉揉”她说着就把我的手往她背上滑。我无可奈何,低下头把滑落到她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不看还好,一低头,就看见她脖颈锁骨一片斑驳,腰身处几片青紫,她这会儿压着我,看这情形,我都能想象的出,她的前身一定一片狼藉。昨夜的那些慌乱景象,又往我脑海里蹦。 我感觉有点热,她怎么还能说冷呢? 我象征性的在她的后背上揉了两下,还没动几下,这姑娘攀着我的肩膀就送上了温润的唇,我的心跳血压蹭蹭的就窜上来了。回应她似乎不是一件难的事情,难的是如何克制这种冲动。唇齿的相依,让我纠结的理智很快就灰飞烟灭,我喜欢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个事实,她是我从年少时的梦,即使后来我走错过路,内心深处也从没改变过对她的忠诚。翻滚着,她终是被我压在了身下,两具身子在渐进的升温,直至滚烫,她紧贴着我,是迎合的姿态,我为她意乱情迷,她的目光在理智与情动间涣散。我爱极了她的身子,柔软,生涩,只属于我一个人,想到这里,我更添心火,越发的卖力厮磨,要她发出承欢的声音,管她是痛苦还是喜悦,我要听见她的声音,情动的声音。即将贴合的时候,我浑身都是刺的,咬着她的脖颈压下去的时候,她居然忽的一动,躲了过去。我往她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以作惩罚,双手定住她的腰身,再要迎上去,她嗤笑着用力一动,再次躲了过去,就是不给我。我难受极了,我猜她也一样,可她怎么还能这样,我不满意的抬头看她,咬她的唇问:“你干什么?快给我!” 她发丝纷乱,散在枕头上,混合着薄薄的汗津,如一弯海藻,目光明明迷离的接近涣散,却还带着恶作剧的邪恶,她笑着吻我:“你怎么不装了,不是装的挺好的么?” 迷乱的吻错落的向下,咬的她发出□的声音,我掐住她的腰身,就不信她不想,压下去,她居然又躲。我要疯了,感觉一身一身的火,撩的我人都要着了。我擦着她的身子向上拱了拱,上去咬她的脸:“我装什么了,你快给我!” 她笑,热气打在我的脖颈中,真是火中送炭,更添情迷。她说:“不给,就不给,你都给我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报复我,可我都把自己给你了,你还跟我装!唐木阳,你可恶!” 她这么说,手指头还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身子厮磨着身子,但就是不让我贴合。我难受的想去死,但她身子水一样,难以定住。我急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说:“林边,求你了,快给我,是你主动的,你不能这样。” “我主动的?”她用手指甲克我的后背,疼的我清醒了几分,刚要分辨,她的唇就咬了上来。奇了怪了,她这是跟谁学的,打一棒子跟个甜枣。她发了狠的咬我的嘴:“当初是谁主动跟我说喜欢我的,是谁说的?谁主动的?” 她的声音有点狠,也有点委屈。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跟我算旧账,我真佩服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居然看见她凄惶的看着我,流出了点点的泪,她紧紧的抱着我,明明也是情到极致,但就是不让我碰,不给我。她一声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木阳,木阳,像是叫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带着欢喜与悲伤。我无法掩饰我心中的难过,我想好好跟她说说从前那些事,从前那些心情,可是身上的火焚烧着我,牵引着我,这样的紧密相连,汗水都融为一体,她风情万种,却欲迎还拒。我急上了头,手沿着她的背滑下去,在潮湿一片中,一指头探下去,一下见底。她掐着我的肩膀长吟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仰,分明是满足的模样。我满意的看她的样子,就该这样,克制什么的,最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生。可她真是可怕的女人,在我再要动的时候,居然将腿在我身下强自合上,夹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动。我点点头看着她,报复式的狠狠压着她,用身子一下一下的压着她,上下厮磨,用整体的浮动换取局部的异动。虽然我的手腕夹在她的腿间无法移动,但指头还是可以任我驱使。她咬着牙,不让声音发出来,目光涣散的几乎没有了焦距,但就是留有一丝清明。脸色潮红的让我怜起一丝心疼,我咬开她的唇,顶开她咬合的齿,那些声音马上从她的口中倾出。我从心底发出欢喜,哑着嗓子说:“这就对了!”她掐我的手臂,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我慢慢的慢慢的移动,将吻落在她的胸前,含吻与轻咬交替,沿着昨日留下的痕迹,故地重游,她按着我的脖子轻呼:“木阳,不要,你停下来。”我另一只手覆上另一处柔软,在掌中揉捏着,看那点点□,这回换我恶作剧的问她:“告诉我,想不想要?” 她别过头去,咬着牙不说出,但胳膊按着我的头在胸前,愈发用力,我伸出舌头舔了一舔,惹的她浑身猛的一震,她扯着最后一丝理智问:“木阳,我们这算什么?” 我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咬着她的身子说:“什么什么?”说着的时候,身子终于成功的挤进她的双腿中,她的力气几乎缴械,缝隙打开,我翻过手腕狠狠揉动两下,她再次轻呼出口,我以为她是享受的,但抬起头,她却是失落的,在不由自主的情动中落下了滚滚的泪,我很难过,爬上去亲吻她的泪,哄她:“小边,不哭不哭。” 她断断续续的说:“我们,这是,在上床是不是?” 这种明知故问的话叫我怎么回答?我也不想回答,埋头苦动,争取把这女人的最后一分理智都驱除出境。她终于丢失在我蓄意的诱发之下,在即将没顶的那一刻,我将手腕快速撤出,迫不及待的将等待已久的寂寞与她密不透风的贴合,她没有睁开眼,手指在我的头发里穿插,一下一下的贴合着我的小腹,不安的躁动。我满足的发出叹息,却并不配合,以此惩罚她刚刚的戏谑,她迷离的睁开眼,咬着唇含恨的看我,我笑了,问:“要不要?给不给我?” 她不答,颤颤的抬起头吻我的唇,我不动,任她的索取。她呢喃的说:“木阳,你不要在装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她的样子是从未显于人前的示弱。我的心莫名的一酸,怎么是我在装呢?是你,是你拒绝的我啊!在6年前,高三毕业的那一年,是你说不行的。我错过她的吻,只想泄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3 出被她挑起的身上的火,揉着她的腰身,一下一下撞击,她再次被我挑到了巅峰之下,在身下百转千磨,予取予求,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她呼出了口:“唐木阳,你混蛋!” 在这一声轻呼之中,我们齐齐到达了顶峰,也许是之前的你追我躲延长了欲望,这快|感久久没有褪去,她在我身下颤抖的如同风中落叶,叫了几叫,我一直含着她的额角,不让自己比她先软下去,待她在顶而又顶的时候,用尽全身所剩的全力,厮磨着再连续顶几下,她彻底忘了我,二次覆顶,抱着我的腰身,抖的剧烈。我知道,这一次,我才是让她尝到了欢愉。待她瘫软之后,我才憋着力气又动了几下,将自己冲上了顶。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感到快乐的了,我无限的满足。而身下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软在那里,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落山,张开眼的时候,我感觉我都要散架了,俯身看了眼身下的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目色光光的盯着我看,看的我浑身都冷了下去。 我从她的身上翻下,别过脸去不看她。硬着头皮说:“累了吧,想吃什么?” 她没有说话,许久,突然翻到我的身上,我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意欲如何,她用手臂压着我的脖子,声音透着绝望,她说:“唐木阳,我再问你一次,我们这算什么?” 我仰着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打在我的脸上。到顶的时候,她叫了一句,她叫的是什么来着?她叫的没错,我是个混蛋!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气的发了疯,骑在我身上,使劲的打我,用拳头打我,用指头掐我,原本我们两个的身上就是劣迹斑斑,谁也没比谁好哪去,她这又捶又捏的,我也分不清都哪是哪了,任着她打就是了。她打不过瘾,又拿枕头抽我,一边抽一边说:“唐木阳,你混蛋,你报复我,你恨我当初拒绝了你,可我呢,我等了你五年,我都不计较你在德国的过去了,我就想跟重新开始,我一直把心把身子给你留着,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报复我到什么时候?你混蛋,你混蛋!” 羽绒的枕头被她抓破了口,扬起满床的绒毛。我们两个光着身子,沾了一身的白绒。我听她的那些话,心都空了,一个用力,将她拉了下来,倒在我身上,扯了扯被子,将我俩覆盖,我说:“我没恨过你,我也没想报复谁。” 她不依不饶:“那我们这算什么?算什么?你告诉,这算什么?” 我想我知道她要什么,可是我给不了她,我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没个答案,是啊,我们这算什么?我说:“林边,你要是恨的话,就拿着这床被子,去法院告我猥|亵,我认!” ☆、第 35 章 我想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的一幕,如破损的胶片电影,她绝望的望着我,我听不见她说什么,但她嘴型一张一合,那声音从我的眼里传到耳中,都是无法影音结合的断层。 她说:“你行,唐木阳,你太行了。” 她默默的穿好衣服,默默的整理好自己,默默的关门而去,头也不回,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而我,再看尽了这一系列之后,在她合门而去的那一刻,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一片天昏地暗。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对着林边痛哭,一直在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叫着这三个字醒过来,屋里没有一丝灯光,被子上连她残留的温度都没有,我摸掉脸上的泪痕,我把被子裹着脸上狠狠的吸气,试图在上面找到一丝一毫属于她的味道,我用这床被子把身子用被裹紧,我知道,我错了这三个字,窝囊如我,只能在梦中讲给她听,现实中,我不会求得她的原谅,我只想她放掉这一切,恨我最好,把我恨到骨子里,永远不原谅我的话,她的心才死的绝,才会放过自己放过我。 有一件事,是我承认的,我爱林边,此时的林边大概也爱我,但她没明白一件事,爱情太过虚幻,它甚至连片面包都换不来。她根本就被这么多年的执念冲昏了头,她只把在一起当做剧终,可她根本没想过在一起之后的日子。 生活是贴地气的,我们每个人,面对的不只有自己,我们要面对整个社会,比如朋友,比如亲人,比如领导,甚至我们衣冠整齐的站到大街上,我们还要面对形形□的路人。上个世纪中期,有一个知名女演员,她非常的率性和自我,最后还是死于自杀,遗书里她写了震惊后人的四个字,人言可畏———— 我怎么可能,我要多混蛋,才要把她带入这样的生活中? 林边,我有多爱你,天地可明,日月可鉴,唯你不可知。 四月份的尾巴,五月份的头,在平淡的日子中,我迎来了劳动节的七天假期,光光一直在国外逍遥,王罩出公差后,她也懒得回来,一直野在外面鬼混。偶尔她给我打两个电话问问我这边的情况,我做的混蛋事我说不出口,我告诉她,没事! 我以为,这一切,到这就算真正到头了,但光光回来当天晚上跟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个消息,如重磅炸弹一样,狠狠的震懵了我。 她先在电话里问我:“你又怎么招惹林边了?” “没怎么啊。” “你说不说实话!” “啥也没有你让我说啥?” “啥也没有!她tm怎么跟李常泽解除婚约了?” 我猛的站起来,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光光的情绪很不好,她几乎疾言厉色:“我告诉你唐木阳,你太王八蛋了,我真想跟你断交!” “你把话说明白,她什么时候跟李常泽解除的婚约?什么时候?” “她订婚后的一个礼拜后,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我都看不清眼前的教案都是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我都半个多月没见她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光光叹了口气,说:“我今天刚回来,想约她吃饭,顺便见见李常泽,她的订婚宴我没去上,我想请他俩一起吃饭,林边跟我说,她私下跟李常泽把婚约给解了,我不信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说:“光光,为什么会这样啊?” 光光冷冷的哼了一声,干脆的按掉电话! 我失魂落魄,大脑几乎不转个,我不明白,林边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六神无主的披了衣服,开着车到她家楼下,仰头看她的窗子,她家的屋子有灯光亮,原来她在家。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浑浑噩噩的上了楼,一门之隔,我萎缩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4 的坐在门口,手里握着电话,可我哪有脸见她? 门就这样被推开,她似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她居高临下,淡定的瞧着坐在地上的我,说:“进来吧。” 我木着脑袋跟了进去,她站在客厅擦着头发,瞧也不瞧我。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光光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接到你电话就猜你能来,车都停在楼下好一会儿了,你蹲门口不累吗?” 我摸了摸鼻子:“还好。” 她把头发用手理了理,冷淡的回头看我:“你有事?” “你跟李常泽解除婚约了?” 她轻描淡写的扫了我一眼:“对啊。” 我奔溃了:“你有病啊?” “我没有,你有。” “你为什么要解除婚约?” “我为什么?”她把毛巾丢在沙发上,一步步的向我走来,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抬首:“当初他问过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说没有,可是唐木阳”她抬头看我:“我把什么给了你,你不清楚?新婚之夜,你要我拿什么给他交代?” 胸口,一下子就被千斤大石击碎。我感觉那种久违的窒息又不期而至。终于,我不但毁了我自己,还把林边也拖下马来。 林边眼里的痛快如此昭然若揭,她果然恨透了我,她在用她自己报复我。她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两两相忘! 我看着这样的她,不自觉的一再摇头。 她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女孩儿,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她爱上谁不好,却偏偏是我,我自惭形愧,更无法面对。我头昏脑胀的转过身,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事情了,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我连我自己都管不了,你们何苦这样逼我? 我说:“林边,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随你便吧,我管不了你,只求你放了我,你要是真恨了,厨房有刀,你一刀捅死我,算我谢谢你。” 她从背后伸出手搂住我的身子,脸贴着我的背,双手在我的身上四处游动,我不懂,她怎么变成这样,这是林边吗?她变成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我痛苦的闭上眼,我想走,但我身子僵在原地不听我的使唤。 在她有意无意的诱发下,我难受极了,我感觉我的唇很干,我问:“林边,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她冷冷的笑,扳过我的脸,倾唇而覆:“你不想我吗?我的人,还有这身子?” 我不想她吗?我能不想吗?我咽了咽喉,闭上眼睛。她得意的讥笑,从身后一颗颗的解开我的扣子,声音里带着魅惑:“可我想你了。” 心与身是这样的背离,欲望在这一夜里,带着痛苦源源不断的奔向顶端,我们像迷路的孩子,在没有尽头的荒原里,你躲我迎,你追我跑,最后迷失在爱的城堡。 她问我:“木阳,我们这算什么?” 我闭上眼睛亲吻她脸上的泪,我摇摇头,像在课上,被执拗的学生问出生僻的问题一样的心慌且不知如何回应。 早上睁开眼,整个人累的虚脱,林边背着我蜷曲在身侧,我坐起身,我不知道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这太荒唐了,我真的觉得我很恶心,我从来没有这样嫌弃过自己。 她睁着眼睛,任我起身而没有动。 我颓然的扒拉着头发,我说:“林边,我们————” “你闭嘴——” 她凝神静气的看着墙角,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掀开被子,我俩都还光着,我必须得先把衣服穿上,才能跟她正经交流。 她没动,就在我刚捡起衣服的时刻,外门响起了敲门声,林妈在喊:“林边?开门” 我手里的衣服哗啦啦都掉在地上,我紧张的回头望向林边,她一下子坐起身,冷冷光光的看了我一眼,目色豁然一深,了了套上衣服,凌乱个衣衫就走出卧室。她要去开门?!我反应过来,在卧室门口拉着她,我企图让她装作这屋里没人。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挣一下的摆脱掉我的手,向外门走去。 这一波又一波的打击,我已经完全丧失掉了思维能力,在外门打开的一瞬间,回身抓起床上的被单裹在身上,做贼心虚的躲在合着的窗帘后面,心里不停的念佛号,天上地下,八路神仙,我吃斋我念经,过了这一关,我怎么都行,只求过了这一关。 忐忑不安的躲在卧室里,听见林妈进屋念叨这:“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起床呢?吃饭了吗?”声音顺着客厅响到了卧室门口,林妈不满的在卧室门口念叨:“看这屋乱的,衣服都掉一地,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过成这样?” 我听见林边的脚步声跟了过来,进了卧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防备的看到挡在我身前的窗帘,被她这样一点点的拉开,她将窗帘整个推开,露出惶恐不安的我来。 她是这样的镇定,在林妈莫名不已看着我俩的时候,走到林妈身前,面无表情的跪了下去。 “阳阳?”林妈疑惑的看我:“你怎么在这?” 林妈又看了看我这不整的样子,眨眨眼问地上跪着的林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边停了一停,露出凄惶的笑,她说:“妈,你看见了,我和木阳在一起了。” 林边已然是疯掉了! 我的心一下子酸的都没有了知觉,裹着被单无力的走出来,跟着跪在林边身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妈。 老太太根本不能接受她所看到的一切,她厉声问:“什么在一起,怎么在一起了呢?” ☆、第 36 章 林边看着林妈的质问,无力的合上眼睛,伸出手摸上了裹在我身上的被单,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我使劲的拦着她,她咬了下嘴,指尖狠狠一拉,被单在我俩的较劲中,嗤一声的,碎了,我光着半截身子,趔了一个大口子的布条搭在我的身上,却没能掩住昨夜她留下在我身上的印记,虽然不至于狼狈到不堪入目,但足以让老太太看的瞠目结舌。 “阳阳,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太太脆弱的神情告诉我,只要我现在随便编一个理由,跟她想的不一样的理由,她都可以接受,她甚至在期待我的瞎话! 我脑子轰乱乱的不知所措,我可以编出瞎话骗人,可是这些身上的印记是无法骗人的,林边手里死死握住握着被单的一角,几乎要将被单绞破,她跪在那里,偏头看我,恨透了的眼神中,分明是在向我挑衅:你编啊,你这么能编,这一身的印记,我看你怎么编?! 我编不出来,我无望的看着老太太那一张宁可我欺骗她,也不要承认这一切的脸,我缓缓的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5 闭上了眼睛垂下头,嗫嚅的说:“阿姨,我对不起你!” 自欺不成,大势已去,林妈堪堪的坐到地上,颤抖的指着林边,哆哆嗦嗦的说出两个字:“孽!障!” 我身上还光着,我没法再说什么,搂着被单迅速从地上捡起衬衫和裤子跑到客厅,刚把衣服穿好,扣子还没全系上,就听卧室里响亮的一个耳光声,我系着衬衫扣子的手一哆嗦,想也没想的跑进去,见林边偏着头,脸上瞬时间的红一片,我扑通跪到林边身前,拉着老太太再要举起的手说:“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昏了头,我不是人,跟林边没关系,你要打打我,不关她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 林妈伤心欲绝,她说:“阳阳,我拿你当亲姑娘啊,你结婚我都把自己当你的娘家人啊,嫁妆我都给你准备了,可你们,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你们怎么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伤、风、败、俗!果然在他人的眼中,管我们爱的再真挚,再热烈,也比不过道德伦理的谴责,亲近如妈,原来也可以这样无情的耻骂自己的女儿?!我跪在林妈脚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慌乱拦着她说:“是,是我混蛋,是我不要脸,都是我的错,真的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你别打她了,真的,真的都是我的错!” 林边从身后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她不让我再说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如刀剑一样的重击着老太太的心,她说:“妈,我不会结婚的,你别再逼我了,我和木阳该不该发生,都到了这一步,我没打算回头,这件事上,我不求你成全,只求你放手别管了。” 林妈看着林边,她的女儿她最了解,林妈眼里噙满泪花,悲愤的惨不忍睹,我看不过去了,可是我两边都拉不住,在对峙的某一刹那,我突然想笑又笑哭,想死又想活,心里千愁百感,辛酸苦辣怎么都有,我瘫坐在地上,木然的看着她们娘俩,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妈握着胸口,嘴唇发白,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瓶,我和林边同时反应了过来,跪着行向她,林边扶着她的腿,我伸出手助她点出4粒速效救心丸,林妈一口含了下去,捂着胸口皱眉,林边还要说,我拉着了她,拼命的摇头,不要再说了,真的不能说了,再说就出人命了,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缓了好久好久,林妈的脸上浮出血色,她厌恶的看着我俩,不认的说:“我死也不行。”说完扶着强缓了缓神气儿,摔门而去。 林边在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站起身,跟了出去。 我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道我应该或者我能干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会,林边回来了,看见我说:“别跪着了,起来吧。”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跪在地上,我问:“你妈怎么样了?” “我没跟上去,我见她上了出租车,记下了车号,晚一会打过去问。”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不通:“怎么这么巧呢,你妈怎么就来了呢?” “我叫她来的。” 我豁然睁开眼睛,不相信我所听到的事实。 林边一点点走到我面前,拢了拢凌乱的衣衫说:“木阳,我一再的问你我们这算什么,你不说,我也弄不清了,既然这样,就找个能弄的清的来。” 我站起身,堪堪的爬上床,瘫软的仰在上面,脑子都转不动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她是林边,她怎么可能容许这么含糊的事情。我一再一再的摇头,幼稚的想把这发生的所有都晃掉,都从现实里中晃出去,晃到没有发生才好。 林边一步一步的站到我身前,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可以如此笃定,豁出去一样的镇静。 她斩钉截铁的说:“唐木阳,我林边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只要说出一个不字,我发誓,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缠着你,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捂着了眼睛,我想死,我说:“你妈可怎么办啊?” 她掀掉了我的手,逼着我与她对视,她说:“那不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我现在就只问你,你爱不爱我?你要不要我?”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没有力气再反驳,也没有力气再伪装,我说:“是,林边,我爱你,可我要不起你,我————” 她没有听我说完,俯□凶狠的咬住我的嘴,异常用力,她终于哭出来了,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决然:“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逼我走这一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承认?!你为什么这么能装,你怎么就这么能装————” 我没有推开她,翻身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嘴上很疼,渐渐有血腥的腥气,她发泄一样的用力,我一点一点的回应她,渐渐使她恢复平静。她睁开眼睛,嘴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悲痛的抵着我的额头,复又用额头使劲的砸我的脑袋,孩子一样的无辜:“你爱我,为什么不要我,什么叫你要不起,我又不贵。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摇着头,我不说话,我觉得太突然了,我怕自己做错决定,我太怕了,我真的不能毁了她,真的真的不能! 她扶着我的脑袋,央求:“我们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 她还晃着我央求:“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她央求着我,我的心太疼了,虽然没有当初她拒我的那一刻尖锐,但感觉却比那是沉重无数无数倍。我知道这沉重源自于何,为什么她就能够将那些熟视无睹? 她还是揉着我的肩膀说:“在一起在一起,木阳,你别在逼我了,你再逼我,我真的要疯了,木阳啊——” 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落定了心的睁开眼:“那你得对我好点,别欺负我。” 她愣了一下,眼里瞬间涌出光彩,赶忙答应:“行” 我又说:“还有,你别再劈我耳光了,就算我舍不得打你,也经不起你这么祸害。”说到这,我就冤的慌:“你上次那两个耳光把我打的嘴里都出血了,脸都肿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埋下头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脸,点点头。 “嗯”我又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俯□,认真的亲吻她刚刚受伤的脸颊:“林边,这话得我说,我们在一起好吗?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不是别人,我是唐木阳。” 她伸出手臂抱紧了我,哭的止都止不住:“我愿意,我早就应该愿意的。” 是啊,来来回回的,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但这代价也太大了。我坐起了身子,安下了心,但还是很累。 林边扒拉扒拉我的胳膊,十分疲倦的央求:“抱~~” 我府□躺到她旁边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6 ,任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我怀里。她低着我的颈窝闭上了眼睛:“唐木阳,你混蛋!” “嗯” “你就是混蛋” “嗯” “你嗯什么嗯!” “林边”我长叹一气:“咱刚说完的,你不欺负我的。” 她仰起头张口就咬我的脖子,挺狠的,翻脸不认人的说:“门都没有。” 我痛苦死了:“你这是什么操守?” 她扑一下的笑了,点了我的脸一下,又安心的躺了回去,似乎只有窝在我的怀里,才能为她遮挡一起苦难。 我没法不激动,回抱着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喜与痛,等我们的情绪都稍加平复后,我说:“说真的呢,你妈那怎么办?” 她蹭了蹭头,更用力的抱着我,叹气:“慢慢来吧,早晚都要面对的,两件事放一起,解决一个都算我赌赢了。” “为什么非要搞成这个样子呢!” 她没说话,在我怀里把玩着我的领口,好半天才说:“前两天我看了一本书。” “什么书?” “关于《毁灭和重生》” ☆、第 37 章 晚上林边打算回去见林妈,临走的时候,在门口转身抱住我,叫我:“木阳。” “嗯?” 她不说话,我等了一下,轻声问:“真的不要我去?” 她摇了摇头,复而更用力的抱紧我,嘞的我几乎喘不过气了。只听她说:“咱俩的事,这就算定了,你别再折腾我了,你再折腾我,我就没命了。” “我知道了。” “我们会好的,对吗?” “……” 今天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我真的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她不依,摇着我的脑袋,期盼的追问:“对吗?” 我犹豫了好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笑了笑,亲了我一下,松开我转回身要走,我还是有些担心,拉着她问:“你想怎么样?” “慢慢来吧,这事急不得,我妈要是一年半载能接受最好,三年五载也行,再不济十年八年的,我也等的起。” “十年八年?!你是要抗战啊?” “所以啊”她撇了我一眼,伸出手又掐我的脸:“你别想跑了,十年八年?七十年八十年你也得陪着我,你听见没有?” 她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老爱动手哪成啊!我囫囵个舌头答应:“听见了听见了,听的清楚明白着呢!”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是革|命,你是党,你指哪我打哪。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 “那我要是说东南西北呢?” 我灵机一动:“那我就原地转圈!” 她这才松开手,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老实在家等我。” 七上八下的把她送出门,忐忑不安的等在她家里,她是五点多出的门,晚上快十点了才回来的。那个时候我胆战心惊的过了头,躺在床上正做噩梦,梦见林妈使劲打林边,林边倔强的不说话,我要急死了,却跟再现实里一样无能为力。 后来林边拍我的脸,把我叫醒:“醒醒,醒醒。” 我张开眼看见是她,马上爬起来上上下下的看她,脸上,脖子上,手上。她让我弄的一愣:“你看什么呢?” 我把她里里外外认真仔细的看了一圈,瞧着没有大碍,才放下心说:“没事,看你有没有挨打!” 她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 “怎么样?” 她还是摇摇头。 我也没话可说,跟着她相顾无言的坐在床边,她就势躺到我身上,疲惫的合上眼睛,再一次说:“慢慢来吧” “林边” “嗯?” “对不起啊” 她在我身上翻了个身,伸出手抱着我的腰躺好:“早晚的事情。” “你将来,也许会后悔的。” 她就手狠掐我身上的肉,我很疼但忍住不出声,她抬头看我:“你后悔了?” 我摇头:“我没什么悔可后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 她叹了口气,在怀里看我:“木阳,你跟以前的变化很大,原来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可现在,我都闹不清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摇头:“我什么都没想。” 她不信,狠掐我。 “我真的————我什么都没想,你轻点啊,要开学了,你再掐肿了,我怎么上课啊?” 她松开我的脸,哼了一下:“口是心非你最行了。” 为什么她不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想,事情走成今天这样,我之前想的都白想了,我还有什么可想的? 想个p啊我想! 晚上睡觉前,我躺在床上看杂志,她拍着脸上的乳液进来,看见我在上铺躺着,直皱眉:“你给我下来!” “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我眯着眼睛瞧她:“你要干坏事?” “唐木阳”她伸出手就拧我的耳朵:“你皮痒了吧,下来!” 我让她揪的歪着头咧嘴:“林边,没你这样的,咱说好的,不动手不动手的呢,你怎么还揪我?” “榆木的脑袋,你不开化。不揪你我揪谁?你给我下来!” 我叹了口气,怨气十足的下到了下铺躺着。她被窝冰凉的,她又拿我暖被子!!!我真不爱搭理她了,背过身冲着墙看,耳朵里听见她站在床头的扑一下的笑了,伸手掀开被子跟了进来,从身后搂住我,说:“睡吧!” 等了一会儿,我见她没动,转回头想看看她,哪曾想一回头,吓了我一跳,这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呢! 吓死我了,我心都一哆嗦:“你干嘛?” 她没动,问我:“你回头干什么?” 我干脆转回身,把她抱在怀里,说:“想看看你。” 她乖乖躺好说:“我也想看看你。” “林边”我手里绕着她的头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你怎么会把事情办的这么绝?” “嗯”她打了个哈欠说:“因为恨啊” “恨?”我意想不到:“恨谁?恨我?” “除了你还有谁?” “你恨我干什么?” 她伸出手抱住我的腰,似有困意的嘟囔:“恨你狠心啊,上学的时候,都要恨死了,你就那么把我扔下了,连让我反应过来的机会没有,虽然我也怨过自己,但就是恨啊,恨的我告诉自己,要不就这辈子不见你,见到你的话,绝不放过你!~” “那如果今天我还不答应呢?” “我辜负过你,所以这一回,我就想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尽全力了,不给自己留遗憾的机会。再不成,心就死透了,那我也就认了。” “可干嘛要拉上你妈啊?” “一起都解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7 决了呗,你答应了,就是早晚要面对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打算跟别人结婚,说清楚了也好。” 我叹气,就这脑子,累死我也转不过她。 可是不对,我隐约觉得肯定还有哪里不对,我抱着林边一点点的回忆现场:“等等,等等,你昨天接了光光的电话,就等我电话,没等到我电话,就知道我能来,看见楼下的车,晾了我好半天才开门,开门之前你在洗澡,然后你不让我走,你还给我使美人计!最后今天早上特特的把老太太找来,弄了这么一出进可攻退可守的闹剧——”我哀嚎:“林边,你太坏了,你又算计我!!!” 林边一边听着一边浮出点点得意的笑,待我说完偏还装出惊讶的抬起头:“啊?你才反应过来?木阳,你怎么还是这么笨?这几年的智力真是一点没见长!”她说完猛扎在我怀里不出来,学着撒娇的样子说:“哎呀,就算你反应过来了,可你降都降了,还能怎么办呢?别想这些没用的了,睡觉睡觉!” 天啊,这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我千般慷慨,万般无奈:“姑娘,我服了,你赢了————” 她用指尖挠着我的下巴,忍不住亲了一口:“赢了赢了,说清楚了吧,你别再瞎想了,都折腾一天了,睡吧!” 我抱着这样的她,知道,纵然这一刻她可以装作谈笑风生般坦然,但当时她眼里刻骨的恨不是假的。可纵使她这样的无畏让我感动又欢喜,但内心深处还是似有不安,我们俩才刚开始,我不想将这种不好的情绪带给她,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吵架,当然,看这情形,我也吵不过她! 第二天一早,我比林边醒的早,她老老实实的抱着我睡的香,歌里唱的好,我要的未来,最大的幸福就是每一天睁开眼,看见你和阳光都在!这算是美好生活的开始吧,我情不自禁的贴着她的额头问:“今天什么班?” 她晃了晃脑袋避着我不让亲,迷迷糊糊的说:“晚班。” “起不?” 她抱着我不动,嘴里轻轻的笑,热气都打在我的脖子里。 我心猿意马的叫她:“林边” 她不理我。 “林边?” 她还不理我。 我干脆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叫你呢,你怎么不答应呢?” 她睁开眼,表情十分幽怨:“你叫我什么?” “啊?”我愣了一下啊,恍然大悟:“嘿嘿,小边” 她斜眼看我:“打你一回来,我都没好意思说你,林边是你叫的吗?” “是是”我应着她:“你大名得刻我家碑上!” “不要脸”她虽然笑着,可手上却使劲捏了我的一下,捏的我十分欢喜。我压过她的头,吻下去:“你这么聪明,用的着我要脸吗?” 她唔了一声,剩下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就被我吞到了肚子里。 “小边”我叫她。 她让我亲的意乱情迷,口齿不清的答应:“什么?” “换个床吧,这种高低铺太不结实了,晃晃悠悠的,还老跟着配乐——” “唐木阳,你——真————无耻————” 下午请光光吃饭,光光还不知道前因后果,在电话里没好气的问我:“找我干什么?” “我从了,请你个媒婆吃饭!” 林边就坐在我旁边,听我说这话,笑着埋首在我胳膊上。 “你从谁了你从了?!” “我能从谁?我家林边呗!” “从了?你什么时候从的?” “昨天!” 光光那边顿了几秒,突然大叫:“唐木阳,你个王八蛋,昨天从的,今天才告诉我?!” 我堵了堵耳朵,看着林边问光光:“我家林大夫要请你吃饭,你来不?我看你别来了,给我省点钱!” 林边点我脑袋,怪我乱开玩笑。 光光大大咧咧的说:“放p,我跟你俩折腾小半年了,凭什么不让我吃一顿啊?你个小抠,大不了我请,在哪啊?” “林大夫说要吃四川菜,她爱吃辣的,你呢,想吃什么?” 光光是真为我高兴了,声音明朗的说:“估计你在家也没啥发言权,林大夫说吃啥就吃啥吧。” 放了电话,我很不解的问林边:“凭什么你们都说我没发言权啊?为什么啊?” 林边推了下我的脑袋,伸个懒腰下床说:“脑子笨的人,要什么发言权!光光都比你看的明白。” “她看明白什么了?” 林边捏我的耳朵:“说你笨,你还真笨,还问还问!” 我就眼见着她捡起一堆衣服走向浴室,到了也没明白,光光看明白什么了? 晚上在市医院门口的‘蜀地源’订了包间,正好吃完饭林边就可以去上班。我和林边到的时候,光光她老人家已经等在那里喝了两壶花茶了,看来她真是心急不可耐的想看见我俩,按平常,不迟到个一个点半个点的都不是她性格! 光光打从看见我和林边前后出现,就笑的不怀好意,眼里全是恶作剧的看我。我接过林边的外衣和包挂在墙上,哼她:“你笑什么笑?瞅你那女土匪的样吧,哪里像个已婚妇女?!” 光光还在眉飞色舞的看我:“我这不是为你高兴么,这好事得喝点吧?庆祝庆祝!” 林边不理我俩的调笑,低着头研究菜单说:“我一会要上班,你俩喝吧。”然后又跟光光嘱咐:“你少让她喝点,她酒品差。” 光光蹬鼻子上脸:“酒品差?有多差?差哪了?” 林边偏过头看她,嘴上带笑,眼里风云不动。 光光就怕她这个,也不知道是真动气还是假开玩笑,就咳了一声:“好嘛,听大夫的话,少喝点。” 我好笑的坐到林边身边,跟她俩一起点菜,点好了菜,林边一边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一边跟光光说:“这顿饭你别抢了,就是我俩请的,你跟着我们折腾这么久,真挺不好意思的。” 光光笑:“行,有人请我还不乐意?不过不是你折腾——”光光拿手指我:“是她折腾,穷折腾,折腾穷————” 我摊摊手:“我本来就穷啊————”说完特无辜的看林边:“一穷二白的。“ 林边受不了的狠敲了下我的额头,拿起茶壶把光光的茶杯满上。光光她这个不仗义的,见我挨打,她又笑又笑!!! 等上菜的时候,光光向林边问出了一个问题,将林边问的顿时脸色一变。 光光问:“对了,李家那边,你怎么解决的?” 这个问题也是我好奇的,只是一直没腾开空好好问她,就把目光同光光一起瞥向了林边。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我怎么会坑呢?都熬到这了————后面的大纲还是乱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8 ,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好吗?更文暂定三日更,等大纲排顺了,恢复日更!————抱歉哈,来,排排坐,喝末日牌果汁———— ☆、第 38 章 林边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说:“没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也没用。” 光光不信:“就这样?” 林边看她:“还能怎么样?强取豪夺?!以李常泽的条件,他有大把的人选可挑,还不至于。” 光光眨眨眼看我的反应,我虽然也觉得不对,但林边的脸色真是坦然到了极致,我摸了摸鼻子说:“那你以后工作上跟他怎么碰面啊?” “该怎么样怎么样!我没那么大的吸引力,能把他伤成什么样。” 光光啧啧的砸吧嘴:“林大夫,你看上我们小阳什么了?这么一根筋认准了她?” 林边含着笑撇了我一眼:“她能有什么好看的?她还嫌我长的难看呢!” “啊?”光光嘴巴长的夸张的大:“唐木阳,你眼光太高了吧,你怎么不照照镜子去呢?林大夫配你是下嫁好吗?!” 我继续摸鼻子:“唉唉,不带翻旧账的啊,你明知道我那不是真话!” 林边笑着别过头,从落地窗里看我,目光流转:“我哪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说你好的都是真话,说你不好的都是骗你的!” “哦?”林边转回头来,拿手支着下巴反问:“你什么时候说过我的好,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怎么没说过,我————”我还要再说,光光受不了了,嚷嚷:“行了行了,咱还没叫甜点呢,用不用这么腻啊?!” 我脸皮厚没觉得什么,倒是林边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低头笑了。 林边因为要赶着上班,不能留的太久,临走时嘱咐我说:“我是晚班,明天早上才回家,你一会儿别开车了,打车回去,少喝点。” 我答应着把包递给她,她问我:“一会儿你回哪?” “我回家啊” “回哪个家?” “啊?”我一怔:“我能有哪个家?回我自己家啊。” 光光跟身后痛苦的鬼叫:“唐大白痴!” 林边也很无奈的看着我,从包里翻出钥匙给我:“回我那去吧,别乱跑,明天一早我下班,得让我看见你!”说完微一垫脚,俯身到我耳边轻声说:“吃完饭给我老实回家,别跟光光去鬼混” 她的气息萦绕在我耳畔,明明是强硬的语气,却让我心口莫名一软,我笑了,贴着她的耳朵说:“知道了,这么不放心我?要不要给你亲一下,脸上留个红印,让人一见我就知道是有主儿的?” 林边暗地里推了我一下:“一边儿去!” 送走了林边,光光简直不可思议的看我:“真看不出来,林大夫还有这一手,小阳,你捡了个宝啊!” 我正高兴呢,让她说的美,嘿嘿的笑,把酒满上说:“这还不得谢谢你这个好事鬼,不分里外的胳膊肘向外拐,和着她一起算计我!献情报发电报,不论大事小情,你都第一时间毫不含糊的就把我给卖了,你说说你,给你胳膊上套个箍,你就是社区那小脚老太太!” “别跟那不要脸”光光把酒一口喝尽了,贱兮兮的问我:“刚才林大夫跟你说什么了?瞅你俩那腻味样!” 我真不忍心告诉光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林边的心中,还是那个能把我往坏了带的形象,就说:“没说什么,嘱咐我别开车呗。” 光光切了一下,说:“真是情到浓时啊,你看看你俩的脸上,都能开出春花来了。” “你能不能有点靠谱的比喻?” “我羡慕不行啊?” 我乐了:“行行,你咋说都行。” “你俩往后打算怎么走?” 这话问到我心坎上了,这开心固然是开心,但怎么都觉得不踏实,我真心的看着光光求教:“光光,你旁观者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走?你给我指条明路。” 光光皱眉:“什么叫我告诉你怎么走?你自己一点打算都没有?” “没有,我一点方向都没有。” “那林边呢,她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她就一门心思的拉着我,我感觉她都犯魔怔了,我真怕她哪天清醒过来,再后悔,那我真就里外不是人了!” “唐木阳,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人林边容易吗?你这么怀疑人家?” “不是啊”我喝了一口酒,心平气和的说:“她是当局者迷,你是不能设身处地,都看的不透,我俩在一起,说的简单是两个人在一起,哪那么容易啊!” “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她后悔,更怕这事毁了她。”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看林边比你明白多了,你俩先在一起,才能解决问题。你老躲着,问题就自己跑了?” “我俩要是不在一起,就没什么问题了。” “放p” 我叹了口气:“真的,我跟你说正事的呢。” “我看你呀”光光吃了口菜,她其实吃不了辣的,被辣的吐了吐舌头,端起酒杯咽了一口说:“你就跟着林大夫走吧,别胡思乱想了,她肯定有她的章法,你别给她捣乱就行了。” 我愁眉苦脸,她哪有什么章法啊?她除了把我搞定了,其余一件事都没搞定! 光光探了探脑袋,要多贱有多贱的问我:“哎,刚林大夫在,我没好意思问你,两个女的怎么做啊?能解决吗?” “陈!光!光!” 我咋这么想把筷子18厘米的筷子插她10厘米宽的脖子里呢,她嘴咋这么贱呢! 光光被我的窘样子弄的哈哈笑:“好了,不问了,我自己百度去!” 我真受不了了,嫌恶的看她:“你很是恶趣味。” 她以为我俩想这样吗?这不是没办法吗?!像陶非问的,怎么就会错成这样呢?我上哪说理去啊? 吃完了饭,光光果然没有尽兴,拉着我说:“走,玩去啊?!” 我瞧着她,林边还真是担心的一点不差,我说:“你行不行了,您都是已婚妇女了好吗?不跟家老实的相夫教子,鬼混些什么啊?” 光光自行上了车,说:“你这个得偿所愿的人懂什么?你以为这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像你家林大夫这么执着吗?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把你自己整明白就行了。” “王罩对你不好?” 光光把着方向盘笑,摇了摇头说:“谈不上好不好的,就是过日子呗。”她一下子想起来说:“对了,不说别的,你就看我,如果我是林边,如你愿的嫁男人了,却过着这种日子,你就放心了?你就觉得问题解决了?你在这边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很伟大的在付出,很伟大的在成全,你就看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59 看我,你觉得换的回来吗?林边要是过这种日子,就是你想要的?” 我说不出话,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好像又更糊涂了。光光耻笑着从车窗里伸出手扒拉我的脑袋说:“你这人,就是人头猪脑,林大夫那么个明白人,看上你都赔死了。” 我稀里糊涂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她赔,所以我觉得她在犯糊涂。” 光光叹气:“可只有你能给她幸福感啊,这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要说这世界就tm不公平,不是人人都能够在感情上旗鼓相当。” 她出了会儿神后,不再说了,冲我摆了摆手把车开走了。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她喝的不多,就算警察逮住了,罚单开了也跟没开一样! 纨绔子弟,官二代,国家的蛀虫!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的,就扎丫的轮胎,刮丫的车子去,没错,我就是这么仇富!!! 这年头,没点心理疾病,谁还好意思出来活啊?! 林边的房子离医院不远,步行也就20来分钟,我走着走着才想明白,感情她是把她这也让我当能家了?这种觉悟让我心头狠狠一暖,我终于不再是兔子了,我也有好几窟了!!! 家这个词汇,在我回国后,就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了,我爸出事后,我家就落了,我妈没了后,我家就毁了。我没细想过这个词,我觉得我在哪里都一样,西区爷爷留给我的房子,那不算是家,那就是个栖身之所,哪一天我过不下去了,我说卖也就卖了。可现在,不管是林边的房子还是我的房子,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这样想着,我对未来就有了些许的期望,因为不管如何,我相信在这两个地方,都会给我很深的记忆,至少都是能让我回味半生的幸福。 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的,一直以来,我很少想明天,因为对我来说,明天就是今天,没有什么不一样,但用钥匙打开林边家门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明天会更好?! 至少这一刻,我十分期待明天的到来,因为明天林边会下班,她能陪着我,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很文艺兮兮的脚的,我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睡的正熟,模模糊糊间一个温热的活物就往我怀里钻,我一个人睡惯了,吓的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警惕睁开眼,林边困顿的抱着我就要睡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她的疲惫,这什么破班啊,没日没夜的,还按周排班,一点规律都没有,鬼都不知道她们怎么休的。 我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轻声问:“累吗?” 她没睁开眼,就着我又靠了靠,软着声音说:“别出声,让我抱一会儿。” 她由心而发的依赖让我心里一酸,亲了亲她的额角说:“行,你睡吧。” 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林边都是抱着我才睡的着的,这在我刻意的纵容下,养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习,这个习惯先开始固然让我欢喜,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亲密,但时间久了,有经验的人就会明白其中的苦不堪言了,林边就算再瘦,大小也是个百斤左右的活物,这一宿一宿的压着我的肩膀,早上醒来,我的情况比半身不遂好不到哪去,更要命的是,半夜里我要是推开她,她在睡着的情况下,都能条件反应的贴过来,迷迷糊糊的压着我就不放手。 我郁闷,我怎么感觉我跟孙猴子似的,一天天被压五指山下面?!她这习惯可不好。可她说,这不是习惯,这是病,我活体失眠药,百试百灵。她一个人被失眠折磨好几年了,现在说什么都得补回来。 我才不信,我跟她说:“你吃十粒白加黑,你看你睡的香不?” 这话说出来的后果自然可知,我挨打了呗! ☆、第 39 章 也许冥冥中真有天意一说,自我跟林边重逢以来,我的小奇瑞就因为各种原因被闲置了,期间就加过一回油,到现在还没用了。近来林边又看我看的正顺眼,我一回自己家她就不高兴,怎么哄都没用。没办法,为换美人笑颜,只得收拾收拾日常的东西搬她那住去,但这样上下班就更远了;她离医院近,就把她的马六让我给,她非说我的小奇瑞太薄,我开着她不放心。其实她这绝对是想多了,要是真出事的话,悍马都一样瘸腿。但这话我只能在心里合计,我要是敢讲出来,她一准掐我的嘴,说我乌鸦嘴。 我换车这件事情,引起了齐新晨的注意,天天跟屁股后面问我是不是有来钱道了,非要我带上他,这让我怎么说啊?!我说我没钱这其实是我女朋友的车,她非让我开,不开都不行?!好吧,其实我出不出的,我不是很在乎,只要不坏了林边的名声,我自己怎样都不怕!但齐新晨本来就找不着对象,这要是让他知道又一优质女青年,放着大把光棍男青年不要,非对我这么个破烂儿死心塌地的,他还不得疯啊? 人,不是这么做的!做人,要厚道! 齐新晨的日子是眼见着过的越来越颓了,他因为没钱没地位,次次相亲都被瞧不起。他岁数不小了,特别急这件事,所以他现在想钱、想姑娘都要想疯了!我跟他前后办公桌,天天看他过的这么急赤白脸的,为他煎熬的同时,也庆幸自己遇到了林边。我家小边多好啊,虽然偶尔有点暴力倾向,但总归来说还算的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她现在做饭的兴致空前高涨,每天下班都提着一堆鱼虾蟹,变着花样的做给我,好像要把她会的都做一遍似的,逼着我吃。我被喂的体重明显蹭蹭的涨,脸都圆润了好多。 晚上下班给林边打电话,她已经在医院了,她今天是晚班不回家,也不让我回西区自己家,嘱咐我饭菜都在冰箱里了,要我回去热一下再吃,要是实在懒得热,就自己在外面解决,但警告我不许鬼混,睡觉前得给她打电话。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还真是懒得回去,想找个人在外面吃,给光光打电话,可她这会的身份是王太太,陪着王罩吃饭局呢。 她来不了,我在校门口仰天看,心想莫不是真要一个人回去独守空房,这——寂寞啊?!这人啊,就不能知道什么是拥有,我原来一个人惯了,在哪都是混,给我张报纸我都敢躺路边。可现在林边天天看我看的跟个猫儿似的,偶尔放我一回,我还真贱贱的不习惯。 正这么想,马路对面的一对男女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是李含思和赵磊肩并肩的等公交车呢。 我知道我晚饭要找谁吃了,陶非,找她准没错! 我给陶非打了电话,没想到她已经有人陪着了,跟她平时的一帮狐朋狗友,她做东,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吃饭。她接了电话从小饭店钻出来,站在门口喊我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0 说:“唐老师一起来啊,没外人,你都认识的。” 她脸喝的红红的,看来李含思的事,她还没走出来,还在伤情呢!也是,这赵磊和李含思两人天天形影不离的在眼前晃,换我我也疯。 我往饭店里面瞟了眼,倒都是熟脸,男男女女的都是本年级的学生。我说:“算了,我去就扫兴了,你少喝点,早点回家,别让你爸妈担心。” 她糊里糊涂的点点头,还拍拍我的肩膀说:“明天,明天放学我找你吃饭,咱师徒俩好好说。” 她还以为她的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我跟她是天涯沦落人呢,瞧我的样子也很是怜悯,我苦笑了下,不敢跟她说我和林边已经好了,再刺激着她!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说:“行,明天我再跟你唠。” 看着这孩子往回走的落拓样,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安慰她呢? 回到了林边那里,把冰箱打开,脑袋瞬时间嗡嗡的大,是,我爱吃海鲜,可也没她这么干的,上顿下顿的给我做,就算变了花样,煎煮烹炸的,但也都是河儿里的啊,她也不怕我寒着!我把那盘煎虾尾端出来,是如此这般泪流满面,这林边,真是个一门心思的主儿! 吃完了饭,老老实实的备课,睡前给林边打了个跪安电话方踏下心来睡觉。 她还是不相信我,一个劲的乍我是不是去夜场鬼混了?她可真瞧得起我!我兜里有几张票子她不清楚?我一个人的时候,都舍不得出去耍,现在有她了,我还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还记挂着晚上要找陶非吃饭,可刚到学校,就听到一个消息,刹时间惊讶的动惮不得。 陶非被绑架了!我吓了一跳,疯了啊?谁敢绑架她啊?! 陶非失踪已经一天了,昨天晚上陶家接到绑匪的绑票电话,赎金100万。全校上下,从校长到陶非的班主任,连带着周六晚上陪陶非喝酒的那几个同学,连夜被叫到警察局审讯。警察局根据那几个同学的口供,按着陶非回家的路,排查路上的监控系统,最后锁定了目标,陶非是在出学校的两条路的巷口被绑匪绑上车的,那个绑匪根据初步预定,不是别人,还是熟人! 齐新晨!!! 按照那几个同学的口供来说,就是周六晚上,陶非她们在学校门口吃饭的时候,齐新晨就在旁桌跟地理组的几个爷们喝闷酒,陶非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看见齐新晨就更不痛快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不痛快,后来干脆拉着桌上的几个男生问:“打个人,帮忙不?” 吃人嘴短,陶非平时就是个冤大头,没少请他们吃饭,那几个男生拍着胸脯保证:“好使,谁惹你了,一句话。” 高中的小男生,热血沸腾的,跟着陶非等到齐新晨他们喝完酒,猫儿巷口趁齐新晨喝的迷迷糊糊,跟那几个老师道别后,从后面蒙上齐新晨的脑袋,劈头盖脸就给齐新晨一顿打。 要说那帮小孩也不是傻到家了,知道这是老师惹不得,偷摸打的,帮陶非出了口气,就以为完事了。哪知道打完后,陶非把他们都推走,又晃晃悠悠的蹲到被打的起不来的齐新晨的身边,撩开蒙着齐新晨脑袋的衣服,指着齐新晨的鼻子放话,放的什么话,躲起来的同学没人听清,但肯定的是,陶非被齐新晨看见了。 她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主! 真tm要了活命了,齐新晨现在的状态,被钱都逼疯了,都快成社会不安定份子了,忍着憋着的做老实人,她不躲着,她还惹他?! 放完狠话,陶非又跟那几个同学回去喝酒,人家问她说什么了,她也不说,只保证要是出事了,她一人担了,肯定不连累他们。 喝完酒,几个人都散了,就再没人看见陶非。 警察找齐新晨找了一天,这个人也失踪了,不是他又能是谁?! 我听完,脑袋都炸掉了,狠骂齐新晨,他tm疯了吧,他怎么想的啊?缺钱也不能打陶非的主意啊!陶非不是别人,她是陶明师的独生女!陶明师是盛京的人大代表,省公安厅的高层,前两天刚在电视里作为盛京公安形象大使,向市民保证盛京的法制安全,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齐新晨就把她亲闺女给绑了?!这嘴巴子打的,不为血脉,也得为脸啊! 齐新晨啊齐新晨,你没被尿憋死,你被自己给憋死了!这赎金就算你有本事拿到,也没本事花了,除非你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到云贵川蜀的偏远山区,否则穷尽陶明师的一生,都得天涯海角的抓住你,整死你!现在要不是惧于陶非人在你手里,你的通缉令能贴满全省!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是有责任的,那天晚上我要是拉走陶非,也许就没有这一出了!我心里说不出的慌,因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见过我拍过的小家伙,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否还呼吸着,还活着!生命真的很脆弱,抵不起人类自己制造出的刀具。 我心急火燎的去找李含思,这丫头不在班级,同学说:“她一早就没来,没人见到她!” 她也失踪了?她只身在国内,家长都不在身边,她可别在出事啊!我跑到教学楼门口玩了命的给李含思打电话,她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后来,都快中午了,她才接了电话,一开口就哭的嗓子都哑了的说:“陶非她在哪儿啊?她怎么失踪了呢?!” 我也来不及劝她,问明白了她在哪,开车过去就找到她,她浑浑噩噩的蹲在路边,像个失魂落魄的小傻子似的,我下车的时候,她都没看见,埋着头一直在哭。等我站在她的身前,她抬起头,脸哭的都没样了,一下子抱住我,猛说:“她在哪?她到底在哪?” 大街上的人都怪异的看着我俩,我也顾不上了,我说:“李含思,你别这样,陶非要是回来看你垮了,以她那脾气才真会闹出事的!” 李含思哑着嗓子喊:“她怎么那么幼稚!她惹那个流氓干什么?!她在哪儿啊?她能在哪儿啊?” 我叹气,姑娘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本想拉着李含思先上车,可她不听话的挣扎,她非要去找陶非,我要闹心死了,她能找到陶非,还要警察干什么?! 最后我也懒得劝她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强把她塞进车里。 谁都不像绑架的,我tm才像! 我把李含思连拉带扯的拽回家,林边正在家补晚班觉,开门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见我按着一个哭的魂儿化魂儿的小女生,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 我还要赶着下午班,按着死命往出挣扎的李含思,跟林边说:“你把这丫头看住了,别让她跑了!” 李含思不听劝,在我的强制下,连踢带打的抓我,口里喊着:“你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1 让我走,我要去找她!” 我原是想先把她安排在家里,不管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可她这种情况,我根本走不了,林边一个人也够呛能制伏她。 我一边担心陶非的死活,一边还要赶着上那个养命的破班,一边还得把手里的李含思按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被疯闹的李含思气的没了控制,大吼:“你tm能不能让人省省心?没你,陶非能出事吗?!” 这是实话,但我不应该说。 李含思被我吼的愣住了,继而更加拼命的往门口跑:“我要去找她,我要找到她!” 我特别后悔说出那句话,我再把李含思逼出事儿来,那就更对不起陶非了,我堵着门口不让她走,李含思看起来受的刺激不是小的,整个人完全没了正常样,不理智的推着我要往出走,她虽然比我年纪小,可真这么拼,我拦着她特别吃力,几乎架不住她。林边从卧室端出来一个托盘,拿出针头注射器,敲了敲针管。我会意,使出全身力气搂着李含思坐到地上,把她固定住,林边上来,抓出她的胳膊,几下拨开衣服,照着臂膀一针头就敲下去了。 那种感觉我知道,我经历过,李含思再挣扎都没用的,安定是身体不可控外因。果然李含思挣拨了几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我怀里静了下来。 我已经让一身的汗了,累的一点劲都没了,把李含思堆在墙上,靠着门喘气,问正整理托盘的林边:“家里怎么还有这个?” 林边端起托盘看我一眼,不当回事儿往卧室走:“我原来一个人住,碰到坏人的话,就给他一针头!” 我谢谢林边,打从心里谢谢她一直忍着没给我一针头!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的礼物,加更————圣诞快乐!!! ☆、第 40 章 下午不在状态的对付完课,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找我麻烦,毕竟绑了陶非的是校里的老师,陶明师要是真恼羞成怒的赖上学校,校长他老人家坐不坐的稳还一说,谁还管我这个编外人员! 下班后匆匆的赶回家,林边正在厨房做饭,我进屋就问:“那小孩呢?” “还在睡,中午你吃饭了吗?” 我还吃饭?我哪有那心情。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李含思果然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凄凄楚楚的样子,很是伤情。 林边把饭菜摆到桌子上喊我:“洗手吃饭!” “哦” 坐到饭桌上,林边问我:“那小孩是谁啊?” “李含思,你还记得吗?” “好熟的名字” “陶非!” 林边想了起来:“是她啊!” “嗯” “她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连装相给林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筷子说:“陶非被绑架了!” “绑架?!” “嗯,绑她的人你还见过?” 林边彻底懵了:“我哪能认识那种人。” “齐新晨,就是上回在学校门口跟你搭讪的那个男的。” “啊?!” “唉,一句两句的给你也说不清楚,来龙去脉的都挺乱的,事赶事碰到一起了。” “那陶非她现在怎么样了?” “警察查的挺紧的,消息封的挺严的,打听不到。” “那里面这小孩儿?” “哎呀”我抓着脑袋说:“小边,真的,我现在也说不清,就是李含思她应该是喜欢陶非,但她把陶非拒了,可现在陶非出事了,她又失控了!陶非的事,跟我有点牵扯,本来她出事那晚,我能把她拉走的,可却成了这个样子,我感觉对不起陶非,我好像一个丧门星,谁遇上我都tm倒霉!” 林边放在筷子,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再揪自己脑袋,温言说:“好好说话,别祸害自己,你以为你是神啊?什么事都得你能掌控?” “不是,可我真的能拉住陶非的,齐新晨也不是坏人,他俩就一点的小矛盾,怎么就乱到这种无法挽救的地步了呢?!” 林边把手搭到我的胳膊上,环着我的脑袋说:“这世界上,没人想做坏人,冲动是一瞬间产生的,从医学的角度上讲,是感受器受到外界刺激,传入神经,传入神经中枢,再传出神经,直接反应成效应器。这是一系列的,很客观的说,是由环境效应形成的,不一定跟人性有关系。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我说,你好好吃饭吧,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说着把饭碗推我手里问:“你还没说里面那小孩儿怎么办呢。” “陶非出事,她现在情绪你也看见了,她爸妈在都法国,国内就一个保姆,谁都管不着她,这当口,她一个人容易出事。” 林边点点头,还想说什么,一转头松开我,笑着对我身后说:“你醒了?” 我转过头,果然是李含思懵懵懂懂的站在卧室门口,不明情况的看着我和林边,我咳了一下问:“感觉怎么样?饿了吗,吃饭吧!” 李含思迈步要过来,只走了一步,脚软的摔在了地上,我赶忙过去拉着,说:“你怎么样?” 李含思就势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说:“陶非呢?她怎么样了?” 我把她拉起来,推到沙发上:“警察还在搜城,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李含思失魂落魄的蜷起腿发着呆,眼睛眨了几下,又落下了泪:“她怎么会出事呢?我还有很多事没弄清呢,你怎么就出事了呢?!” 我摸摸她的头,低声劝她:“她不一定有事的,齐老师再傻也不会把她弄出事的,他赔不起!” 李含思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我:“他是流氓啊,他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陶非她现在肯定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小阳老师,她在哪?她一定一定出事了,她现在肯定特别想见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呢,我不是故意不理她的,我就是想想清楚,她怎么那么幼稚呢!” 我跪在沙发边轻声劝她:“不一定的,不一定的,陶家已经准备好赎金了,齐老师就是想钱想的,他没别的本事,真的真的,我跟他是同事,我比你们了解他!” 李含思茫茫然的看着我:“那陶非现在是活是——” 我坚定的瞧着她:“她肯定好好的,她肯定,我保证。” 李含思失落的瞧着我,缓缓的靠到了沙发上,我知道她是愿意相信我的,她特别想让自己相信我,可这种连我自己都没理论根据的话,谁信的过呢? 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总算不再闹了,她也别再闹了,再闹就不定谁出事了! 这天晚上李含思睡的卧室上铺,林边在下铺看着她,我睡的客厅沙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2 发,林边说整个晚上,李含思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屋顶,望了一晚上不吱声,偶尔传来抽泣的声音。我问林边:“你怎么不劝劝她呢?” 林边说:“能劝她的,只有陶非的好消息,现在除了陶非,别的话她听的进去吗?可陶非那,你有好消息吗?” 我默然,林边说的在理,我没有好消息。 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好在林边第二天是晚班,白天可以在家看着她,我下班回来,我俩就可以交班了。到了学校,老师们还在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马后炮的就更有了,说早就看出来齐新晨不是好东西,天天贼眉鼠目的想钱想女人,能干出什么好事?!还有几个在编的老师高贵的放出p话,说只有我们这些临时工才干的出这种事,坏了教师行业的名声,应该把我们一早清出去,还教师行业一个清白! 乱成了一锅粥,真担心,瞧热闹的,冷眼旁观的,麻木不仁的,什么样都有,人性,说白了就是事儿上见,这时候就看出来什么人都是什么本性了! 我一早就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也多余得跟她们一帮长舌妇废话,规规矩矩的上我的课,课下就望着天跟上帝打商量,放过陶非吧,她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虽然冲动鲁莽,还有很多富家孩子的缺点和毛病,但她是我看了两年的小孩,她本性真的不坏,你不该这么早把拉上去喝茶的。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上了一天的班,临下班的时候,从校长那里传出消息,案子破了,齐新晨被抓捕归案,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陶非被送往医大附属第一医院,暂时还不接受外界探访。 嘿,我就说这小孩儿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上帝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她! 她还活着,没被撕票!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捏了整整两天的心,一下子说不出的欢唱。谁说人民警察办事不利的?那也得看看出事的是谁! 第一时间给林边打了电话,让她马上把消息告诉李含思,这丫头两天没吃饭了,再折腾下去,她不但会是陶非的同学,还会是陶非的病友! 哼着小曲回到家,刚进门李含思就扑过来问我:“真的,她没事,她还活着?” 她这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为陶非心里暖了一下,我说:“这消息指定没错,她再没消息,咱校长就得以死谢罪了!” “那她人呢?” 我有点犯难,摸摸鼻子说:“听说她现在在医大一,应该是被保护起来了,现在谁也见不着她,可只要命还在,什么不好说呢,对不对?” 李含思让我说的心动,点着头笑:“对对,只要她还活着!”笑着笑着,她又哭了,抽抽噎噎的说:“她还活着!”她说着就扑到我怀里,又蹦又跳:“太好了,她还活着!” 我有点尴尬,因为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林边,看我的目光,很冷峻啊!我冲着林边摆摆手,示意我的无辜,林边白了我一眼,眼睛撇到旁处。 争风吃醋的女人真可怕。 吃完饭后,李含思听了林边的劝,乖乖的回到卧室睡觉。等她一回房,我就感觉林边瞧我的眼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一路被林边揪着耳朵拎到厨房,她反手把门关严实了,一把把我压门上,问我:“爽吗?”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小姑奶奶,什么情况你都看在眼里,你不能冤枉我啊?!” “她把你给抱了!” 我想哈哈笑,又怕声音传到卧室,只好把林边索在怀里:“好了好了,我抱你,抱你还不行吗?” “你还让她抱?!” 她这就是找事了!我捏着她的下巴,看她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是吃醋,就在没事找我开心的,我笑着笑着,她就捅我的腰:“你还敢笑?你————” 我不由分说的亲了下去,明白,她就是这目的,什么吃醋,我家小边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么!她就是想我了,家里多个人,她就是想我了! 她的反抗是多么的流于形式化,推那两下就是意思意思,等我把手顺着衣服伸进去的时候,她才挣扎了出来,按着我的手说:“别,我要上班呢!”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压抑着刚挑起一点苗头的心火,抵着林边的脑袋轻声说:“你太坏了,你故意的!你就不怕你走了,家里可还剩个小姑娘呢!” 林边整理了下衣服,伏在我的肩膀上,势在必得的敲了敲我的下巴说:“你有那胆子?” 我呵呵笑,说着不敢又俯□。她笑着躲了一下说:“好了,别闹了,我真要上班了,要迟到了。” 我皱眉:“你这人咋这样呢,挑完火就跑啊!不负责——” 林边笑着亲了我一下,柔声说:“好了,家里有人呢,你别闹,我真要走了,你晚上给我睡沙发,听见没?” 我想着就难受:“那破沙发太窄了,我睡上铺还不行吗?” 林边敲了下我的额头:“避嫌两个字你不懂吗?” ☆、第 41 章 见到陶非是在一个星期后了,整整一个星期,李含思都过的不上不下的,赵磊那边她跟我说是分了,她说她想明白了,究竟有多明白,这小孩就脸红红的笑着不告诉我了。 都有魔怔病,不弄出点事来,都不带涅盘重生的! 星期天,我带着李含思去见陶非,病房门口守着两个警察,听到我是陶非老师的时候,那个目光,简直让全天下的老师都自惭形愧! 等其中一个警察从病房里面返出来的时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估计是在琢磨我的战斗力,此刻我多么希望我是林黛玉啊,能弱柳扶风最好!他两个将我和李含思看了又看,才说:“你们进去吧!” 搞了半天,我们不是在探病,我们是在探监! 高护的病房里,陶非赖死不活的靠在床上,都一个礼拜了,脸上身上还被包的不浅,看来齐新晨这仇,至少在陶非这里,算是报了。 陶非本来不是很在意的往我这瞟了一眼,看见我身后的李含思,眼睛刹时间就亮了起来,跟歌里的你是火你是光一样,李含思把她消沉的意志,一下子点亮了。幸亏我用眼神制止住了她,不然她肯定当着她妈的面,就扑过来了。 饶是陶非机灵,没被打傻,转了转眼珠子说:“妈,我要吃原味斋的烤鸭,你给我买去。” 陶妈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人,极其雍容华贵,守着宝贝闺女,大概心里还是对我们这帮老师心有余恨,瞧也不瞧我这个落魄户,对陶非宠爱的说:“好说,我这就让他们给你买去。” 陶非皱眉头:“他们知道我爱吃什么味的吗,他们知道我爱吃几分火候的吗?他们再拿路边的糊弄我!我要吃原味斋的,我要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3 七分嫩的,我要吃现烤的,我今天吃不着,我浑身疼,你不给我买去,我自己去买!等我在路上再让人绑了的,你到我坟头哭去吧,到时候记得拿原味斋的烤鸭来看我,别地儿的烤鸭我不收!” 她说着就要下地发飙,真是无比混蛋。 她这一身的纱布,看起来一动就疼的不得了的样子,陶妈赶紧按住她,哄:“行行,可你这样,我走的了吗?” “有什么走不了的?她是我历史老师,我俩关系可好了,她是我亲姐,她要是能绑我,你记得给她两倍的赎金,因为我也会帮她数钱!对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能耐?你们把那个破校长给我换了,我要她当校长!” 这死孩崽子!相装的倒是挺好,可她怎么把我往沟儿里说啊?!我还要不要做人啊? 陶妈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极其警备,我摸鼻子笑:“放心吧,门口两个警察呢,我没那胆子,我就是看看她。” 陶非理直气壮的冲她妈:“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陶非的任性,肯定跟陶非妈的溺爱有关系,陶妈无可奈何的瞧着这个小祖宗,叹气说:“行,我这就去,很快啊,你有事就叫门口的人,千万别乱动,听见没?” “你快点!” 陶妈磨磨蹭蹭的收拾着东西,等不得不走了,才勉强对我陪了个笑脸:“这孩子刚出事,脾气不太好,老师你多帮我看着点,别让她乱动!” 我说好。 陶妈路过李含思的时候,李含思条件反射的往我身后躲了躲,陶妈应该是认识这小孩,因为她眼里很不满。 等陶妈出去了,我们三个都立着耳朵听见她窃窃私语的跟门口两个人交代了什么,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陶非艰难但兴奋的拍着床说:“这边坐!” 坐什么坐?她那眼里一门心思瞟着李含思,真恨不得扑过来。 我叹了口气,拉着李含思坐到病房里临时加的长条沙发上,说:“什么情况,你快点说。” “什么什么情况,没事!” “放p”我没忍住:“你犯个浑,八百个人替你提心吊胆,你还不把情况原原本本给我交代清楚了?我不是你妈,没那好脾气,你不说是不?李含思,咱走!” 李含思被我唬住了,懵懵懂懂的跟着我站了起来,陶非急了,估计要不是真的浑身疼,真能扑过来按住我,忙说:“我说我说,唐老师,你坐下,你们都坐下!” 我脸上绷着,心里乐出了花,这小兔崽子,我跟你心惊胆战了50个多小时,不治一治你,你当我吃素的?! 陶非嗯了一下,才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事发的经过。 那天,她把齐新晨打了以后,放话给齐新晨,让她离李含思远点,再色迷迷的瞧着李含思,她还找人打他!她一个小孩,还那么颐指气使的跟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放话,换谁谁受的了?齐新晨说是恼羞成怒都是轻的,等陶非跟那帮人吃完了饭,她心里痛快,本想走一会儿就叫她家司机来接她,可在路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她身旁,绑上了她就开到了郊外,三个大老爷们,为首的就是刚挨打的齐新晨,齐新晨倒是没让那俩人出手,给了陶非几个嘴巴子泄气,骂骂咧咧的说:“小b崽子,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tm今天弄死你!哥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陶非是谁啊?就算不是众星捧月吧,那从小到大肯定也是没吃过这个亏的,她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因势利导,让齐新晨给打的气到了头,喊:“齐新晨,你给我等着,这仇我肯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陶非的本意是,你找人打我,我肯定找人打你! 齐新晨原本只是觉得被个黄毛丫头给打了,一时觉得丢人,恨不过的找了两个不知道情况的哥们报仇,听了陶非这句话,惊醒,他把陶非给打了?!他那喝了酒又怒极上头的脑子这才想起来她是谁?她是他惹不起的人! 陶非的话,在齐新晨的理解就是,她的背景不会放过他,她的爸妈不可能让她白挨打!他一定有麻烦了!究竟有多麻烦,想想陶非她爸,他心里头发虚! 这就是成人跟小孩的思维不同,小孩的思维只是意气用事,成人想到多半都是社会背景! 反正根据陶非的回忆,齐新晨在面包车旁看着她的样子越来越狠,她开始觉得不对,还没等跑,齐新晨呸了一口,磨着拳头说:“反正麻烦都惹了,老子索性就干票大的!” 我就说是事儿赶事儿,都tm不是本意,却成了这个样子! 等齐新晨再把陶非拉到荒郊,绑了起来,那俩哥们问齐新晨:“不就是打了吗?放了不就得了,你tm绑她干什么啊?一个小孩崽子,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想咋地啊?!” 齐新晨绕着陶非转来转起,最后狰狞的指着陶非问那俩兄弟:“你俩知道她是谁吗?” 上了贼船了,齐新晨照着林边的那套什么传中枢传效应的理论,懵浑了头了!而我的理解就是,齐新晨的思维根本进入了一个小巷,转不过弯了,他把他自己给吓着了,不得不铤而走险! 他想钱,没钱!他想女人,女人因为没钱瞧不起他!他没有好工作还挣不着钱!他原本就处在怨恨社会的边缘,埋伏着心情苟活着,被陶非激昏了头,把她给打了,还给自己惹了麻烦!既然没有退路了,就干脆拿陶非换钱! 那俩个哥们听到了陶非是谁后,吓的脸都白了,听了齐新晨的想法后,腿都软了! 齐新晨疯了的说:“打也打了,绑也绑了,这会就算放了,她爸也得让咱吃案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三个人在外面合计了一天,那两个人还算理智,一直劝齐新晨罢手,可齐新晨根本就听不进去劝,一条道跑到黑的给陶非家里打了绑票电话,打完电话,他开始做他的有钱有女人的大梦!偶尔清醒过来,他也怕,怕的时候就打陶非,拳打脚踢,嘴里怨天怨地的骂人:“都是你,你tm逼我的!” 等星期一,齐新晨再给陶家打电话的时候,警察局早在电话那里布线了,齐新晨坏的又不专业,很快让人给定位了,满城的警察就等他呢,半小时内就冲到了郊外的小面包车里,登时就把齐新晨给抓了,那俩被逼着上贼船的哥们最倒霉,他们原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连累了! 至于陶非么,饿了两天,挨了几顿打,昏在地上睡,醒来就在医院了。 “就这么回事啊”陶非眨眨眼,还是只看李含思。 我点了点头,问陶非:“吃一堑长一智,叫你乱说话,这回你怕了吧?!” “怕什么?就那三个傻|逼,我要是真出事了,不出一个月,我爸就得把他三捆起来给我烧来!”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4 “陶非!”李含思见她还是不长记性,气愤的站起来,原本心疼她的样子,也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陶非嘿嘿笑,不太自然的说:“其实也怕来着,可我没求饶哦,真的哦!” 我捂住了眼睛,这小崽子就没明白重点! 李含思站到她床头,指着她鼻子问:“你打他干什么!” 陶非顿了一下,眼睛撇着窗外:“看不顺眼呗!” “他是个流氓你不知道吗?你惹他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幼稚死你才甘心?!” “是,我幼稚!你一直都嫌我幼稚,我就不该在他跟人在酒桌上说你条正的时候生气,就不该在他跟人说就是年纪不符,小几岁一定把你把到手的时候愤怒,我就是这么幼稚!你明明把我给拒了,我还没脸没皮的替你生气,替你出气!” 原来,根儿在这呢!齐新晨啊!你嘴巴不好也挑挑时候啊!陶非就在你旁桌,你拿吹牛逼当下酒菜,那边可真坐个死心眼呢! 这就是蝴蝶效应,一只亚马逊河流域中热带雨林中里的蝴蝶,扑腾两下翅膀,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李含思气的浑身发抖,我刚想上前说两句圆场的话,可话还没说出来,李含思推开我就说:“我真多余替她担心,她这么幼稚,活该她出事!这回不出事,明天也出事,出了事也不长记性!我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李含思说罢忍着红红眼睛里的眼泪,跑了出去。 陶非憋着气看窗外,还是气不顺,我叹了口气,坐到她床边说:“她在我家住一个礼拜了,你刚出事那两天,她满大街找你,这是你没出事,你要是真有个三张两短的,她才是第一时间下去陪你的那个。” “真的?” 我点点头:“当然!” “那她怎么跑了?她连句关心我的话都没有,她就知道骂我!” “你本来就该骂!你知道你的胡闹,祸害了多少人?且不说满城的警察让你弄的惊天动地,就光校里面的大大小小,你再不回来,校长都快夜不能寐了!还有齐老师,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都是你给害的!” 陶非听后不支声,想了又想,还是嗫嚅的说:“他其实不只说了那些话,他说的特别难听!我当时真的听不了了,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何况李小思还是他的学生!” 我诧异:“什么?” 陶非瘪瘪嘴不再说了,觉得委屈的埋下头。 我恍惚的反应了过来,齐新晨的那张嘴,只怕那流氓话,是陶非说不出来的。 总之事情已然到了这步了,都回不了头了,我站起身说:“行了,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好好养伤吧,以后真的长点记性,别再弄出事来了,人仰马翻的,你这么小受不起的,再折了寿!” 陶非低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很真诚的问我:“在你家的时候,你俩是睡的一个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彻底乱套了,大家多担待吧————希望多提意见,哪不好,我改————果汁果汁~~~~ ☆、第 42 章 昏天黑地的闹了小半个月,陶非的事总算是落了定了!经此一遭,医院算是让她住了个饱,直等到期末结束,她才出院。 李含思在期末的时候,也跟我透露,她在国内也呆不了多久了,三年级恐怕上不完就要去法国,算算时间,也就剩几个月的功夫了。 我有些感慨,学校其实是个很残忍的地方,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我们这帮老师只会越来越老,却永恒不变的看着青春的容颜。她俩是我带的第一波学生,我很舍不得她俩,真的。 这个暑假的开始很美好,我猜跟人的心情有关。 王罩老兄又出门考察去了,天将降大任给他,必须苦他的心智,磨他的筋骨,方能让他成就大业,所以老天就把光光赐给他!光光一个人百无聊赖,就想窜到我这来,我好容易送走个李含思,哪里还能容下她这个大灯泡?想也没想就把她轰出去了,让她好一通埋汰我重色轻友! 早上林边下夜班回家,她这个礼拜排的都是夜班,很辛苦,回家后累的倒在床上就起不来,我热好了牛奶,奶妈子一样的去叫她,可她已经疲惫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我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把牛奶放到一边,坐到床边开始扒她的睡衣,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我还在解她的扣子,可怜兮兮的说:“你让我歇一歇不行吗?我刚下班——” 我丧心病狂的笑笑,眯着眼睛说:“舒服,很舒服的!你乖啦,要听话!”。她简直没有办法,非暴力不合作,闭上眼睛装死,可我是这么好骗的么?答案肯定是不!脱下她的睡衣撇一边,两手用力一掀,把她整个人都掀翻,她呀的一声,俯面趴在床上,红着脸的扭头看我:“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看我们家妞儿这小样儿吧!不定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多纯洁个人啊,我没忍住,哈哈哈的笑了出来,手已经伸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揉了起来,即使是趴着的,她的背部依旧很硬,看来这一宿真累着了,我得好好给她捏捏!她停了一停,明白出我如此贤良淑德的用意,为她刚刚的话,脸红了红,干脆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说话。我逗她:“妞儿,给讲讲,你刚才想什么呢?”她别扭的动了□子,可爱至极。我将手一点一点滑到她的腰后轻按着,俯身在她耳边轻轻的吐字:“背入式?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嗯?” 原来书上说的,脸红的跟番茄似的还真有,林边嗔怒的扭头看了我一眼,还没等说出话来,我手向下一滑,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她呀了一声,轻呼:“唐木阳,你流氓!” 嗯,这个称呼我喜欢,欣然受之!我理所当然的笑了笑,起身坐好,不闹她了,说:“我给你按按,你睡吧!”然后点点她的脑袋说:“让它休息会吧,你别乱脑补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太多!” 她闭着眼睛舒服的嗯了一声,满意的嘟囔:“真幸福。” 这就幸福了?我摇摇头,她的要求太低,太便宜我了! 按着按着,我都要以为她睡着了,她一下子坐起身,有些神秘,又带着点认真的问我:“我们昨晚接了个急诊,你猜是谁?” 她半个身子正对着我,□满园,我哪里还有心思管她接了哪个伤残,眼睛盯着她的身子合计她是不是故意的,清晨的诱惑? 我得承认,我有点小动心。就在做与不做的挣扎中,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气急败坏的扶起我的脑袋,点着我的脑门恨道:“色鬼!” 我点点头,然后把目光往下溜,继续合计着做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5 与不做! 她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来来回回晃我的脑袋,不停的说:“醒醒,醒醒,我说正事呢!” “嗯嗯!你说”我被她晃的头晕,一停下来,自然而然的再次盯着她的身子问:“谁啊?” 她哼了一声,趴回床上藏起身子不给我看:“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一届的布可?” 我有些遗憾她如此的不开窍,真是不解风情,意兴阑珊的揉着她的肩膀问:“不可?哪个不可?” 她说:“就那个布可么?千年榜眼的那个,后来高考还考第一来着!她不是你偶像吗?” 她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原来是布可啊!那个怪物。 上学的时候,在我眼里,能进我们19中奋斗班的都是怪物,林边学习算好了吧,也没进去。布可是怪物就不说了,偏此怪物是怪物中的终极怪,千年的大咖,伙同另一个姓赵的女生死占着三年级大榜的三甲不放,跟校园王子一通火并,最后布可终于在高考完胜,以完美的高分狠狠的将校园王子踩在脚下,彻底打碎了传统老师口中的阳盛阴衰论! 布可她在我眼里,那就是个神啊!以一女流之辈,在课业上,情感上,各种pk校园王子李状元,其战况之激烈,足以让我们这帮小学妹唠上三天三夜不歇气!曾经作为小怪的我,十分、特别、以及极其的仰视着她和她的绯闻女友顾夕颜! 我进校那阵,她俩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出各种的版本了,连着校园王子,十足一出三角剧,看的我们这帮人热血沸腾,后来莫名其妙的就不了了之了!最后她俩到底什么结局,也伴随着布顾二人的毕业,成为了我高中时代唯一的一个悬案! 我问:“她怎么了?快挂了?” 林边打了个哈欠,说:“不是,她被撞了脑袋,撞了一脸的血,半夜给送进来的!” “哦?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我是真心的好奇,按照光光的话说,19中当初有名的校对,不知道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地,全他娘的是两女生的故事,而且每一对都闹得满校风雨,八卦满班,出了名的分别是,高三年级组的布可和顾夕颜!二年级组的唐木阳和林边!一年级组的江照和西晨曦!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辈更比一辈强,闹出的幺蛾子也一届比一届离奇! 从布顾的扑朔迷离,到我和林边的欲拒还迎,再到江西的沸沸扬扬。真是时代在发展,观念在进步,开放了,绝对的开放了,我们都要感谢小平uncle!没有他,我们都得浸猪笼! 林边困倦的眨了眨眼说:“今天一早,她的那个顾夕颜,是这么个名吧?就找我来了,认认真真的打听了布可的情况。” “哦?”我问她:“你是说,她俩也修成正果了?” 林边摇摇头,说:“好像也不是,昨晚送布可来的是另一个女生,守了她一夜。” 好复杂的情况,三个女人,那就是一台戏啊!可惜我有幸买票,却无缘观场。 我问了一个私人比较好奇的问题:“那个女生长的好看吗?” 林边默了一默,胳膊支起脑袋打量我:“哪个?” “就守了她一夜的那个,顾夕颜我不是见过么!” 林边回忆了一下,不太欢喜的回答我:“挺好看的” 我撇撇嘴,愤愤不平:“她的桃花还开的挺美!” “哼”林边冷冷的瞪我:“没你的leni美!” 哎呀呀,我还以为她真的自尊到不会再提此人呢!看来天下女人都一样,谁也没比谁大度多少。 我嘿嘿的笑,干脆压到她身上耍赖皮;“你看你,她什么时候是我的了?我心胸狭窄,没地方装别人!”说罢我握起拳头到她眼前说:“不都说心脏跟拳头一边儿大么,你看我就这么大颗心脏,早年就被你霸占了,早就超载负荷了,容不下别人,放心吧。” 她还是不依不饶:“什么叫被我霸占了,要是我不占着,你是不是就容别人了?” 这不是明摆着套话么!我笑嘻嘻的贴住她的脸问:“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霸着了呗?” 她翻过身子,气急败坏的捏我的脸,金口玉言赐我两字:“休想!” 唔,真乖,她咋就这么乖呢,我欢喜的不行,上去吧唧亲了她一口,看着她脸色慢慢浮出笑意,哄着她说:“不想不想,你就挺好,我挺喜欢。” 中午的时候,林边抱着我补夜班觉,我只得躺在床上看书,她睡的正香,门外突然就有人哐哐的砸门,林边不悦的一皱眉头,条件反射的往我怀里缩。我也皱眉头,这谁啊?这么不懂事呢,林大夫睡个好觉容易么!手里轻轻的拍了拍林边的背,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门里门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陶非怎么找到这来了? 陶非张口结舌的看着我:“你还真在这呢?” 我抱着胳膊看她:“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找你好几天了,你手机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你这我只认识林姐,就想过来问问她,你跑那去了?” “我欠你钱啊,你这么挖地三尺的找我?” 陶非眨眨眼,又眨眨眼,厚着脸皮的挤着身子钻进屋子,说:“我都要闷死了,天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不是想找你唠唠嗑么!” 我把门关上,回身看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陶非说:“你说话小点声,你林姐她昨天夜班,正补觉呢” 陶非噢了一声点点头,然后一抬头惊呼:“你俩又好了?!” 我一鞋底子拍过去:“你tm给我小点声!” 陶非中招,摸了摸脑门冲我嘿嘿笑,伸出手向我讨东西:“烟!” “戒了,没有!” 这是真的,林边尼古丁过敏,一闻烟味头就疼,她老让我出去抽,外面挺冷的,索性就戒了! 陶非怀疑的看着我:“戒了?”然后从兜里摸出一盒软烟递给我说:“那抽我的吧” 我拍她的脑袋:“我不抽,你要抽给我去阳台抽去!” 陶非撇嘴:“妻管严!” “小崽子,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 她嘿嘿的笑,把烟收回去,说:“找你有正事呢。” “有话快说。” “李小思跟赵磊黄了,这事你知道不?” “嗯!” “我打算再表次白!你看我有戏没?” 作者有话要说:《无边》起的时候,就有预想了,把19中写成一个系列,江照和西晨曦,大家觉得如何? ☆、第 43 章 再表次白?这得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啊?我冷眼将她瞧着:“李含思最近给你好脸了?” 她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忘形,猛点头,说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6 :“我觉得这回行,所以找你当参谋,不然我找谁啊?” “你找我干什么?” “问问你策略啊,你说我要不要弄个什么心形的大花篮,还是弄999朵玫瑰,要不就订他一大堆氢气球,每个上面都写上李含思的名字,再挑个好天气好地方,把她往那气氛一领,我就不信她不感动,她一感动,我再说一遍,估计这事就成了,老唐你觉得呢?” “所以,你要我?” “你躲暗处,我一拍手,你就放音乐,我再一拍手,你就放气球!” 七窍生烟大概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她拿我当小打了?还她一拍手?她真把自己当偶像剧的主角了吧?这韩剧得看多少,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孩子荼毒成这样?脑残现形记啊!还心形花篮?还气球?还音乐?她究竟的弱智到什么程度,才能觉得依李含思的个性,能让这些东西感动了? 我忍耐着给她一个中肯的建议:“我觉得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就等着李含思大骂你白痴,再拒绝你第二回吧!” “为什么?” “为什么?”我愣住了:“没有为什么!排场不对,气氛不对,人不对,整个都不对!” “哪不对了,我就觉得挺好的,我想了好几天了。” “你想了好几天,就想出些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陶非真是要多白痴有多白痴,理所当然的看我:“啊,你不觉得很有feel吗?” “我不觉得。” “啊?”陶非有些失望:“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很严肃的问她:“陶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什么?” “我问你,你脑子现在清醒吗?你是不是应该回医院重新检查下,看看是不是被打坏了?或者,压根就是里面长个瘤?压迫了中枢神经,导致了你的胡言乱语,干脆引发了臆想症?” “我怎么了啊?” “我上次在这间屋子跟你说的,你都有答案吗你就要和她在一起?” 陶非似懂非懂的看了我一眼,啊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你说的那套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就要和她在一起!再说,你不是跟小师母在一起了么,你有答案了吗你说我?” 我让她问的哑口无言,哀叹了一声,说:“混蛋玩意,好的不学,嘴倒是快!” 陶非鬼兮兮的探个头看我:“你真跟小师母好了?” 我无语。 “哈”她更得意了:“好兆头!” “什么好兆头,我明白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行不通,肯定行不通,你要丢人现眼千万别拉上我!” 她拉我的胳膊,可怜兮兮的哀求:“你不帮我?我拿你当亲姐,亲生的!” “爹生的都不行,首先,你根本就没明白你在干什么!其次,李含思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小女生,你这套得让她气死!再次————” “行了行了,你当上课呢,还首先其次的,用不用结尾来段历史意义啊?我告诉,我的历史意义就是,此一项伟大的举动,将带领李小思同学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在她答应我之后,我们将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幸福每一天!” “……” “切,你不帮我就算了,我再想别的招儿,不过你得给我保密啊!”她说着站起身,往卧室里探头:“我能看看小师母不?我挺久没看见她了,我还挺想她的呢!” 我赶忙按住她要推开卧室门的爪子,推着她往外门走:“别跟我这犯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一脚把她踹出门去:“以后丢了人,千万别说你是我学生,我不认识你!” 陶非自信满满:“怎么会丢人?你真不帮我?这可是见证历史的时刻呢!” “见证你死的时刻!” “真不讲义气!”陶非撇撇嘴,复而又乐呵呵的看着我:“那等我好消息!”说完屁颠屁颠的下了楼,在楼梯的转弯处扶着把手抬头笑嘻嘻:“帮我给小师母带个好啊,等我成了,把李小思带来,让她也认认门!” 她烟儿一样的下了楼,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我去了,祝我好运!” 我怎么有这样的学生呢?怎么会呢?我含恨把门关上,她哪里就有这么大的勇气,谁给她的呢?就算无知者无畏,可我把道理都讲的那么明白了,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是什么,可以让她这样坚持? 我混沌的推开卧室的门,林边还闭着眼睛睡觉,安安静静的摸样,我轻轻的坐到床头看她,忍不住一手覆上她的额头,内心五味杂陈,没想到她就势翻了个身,压到我的身上,闭着眼睛含笑道:“玫瑰,气球,音乐,”她睁开眼睛:“木阳,你要是有陶非一半有心就好了!” “啊,吵醒你了?” “没有!”她懒洋洋的勾着我的脖子靠了上来:“自然醒的。” “你喜欢那些?多俗啊?”我都要受不了了:“她还一拍手!她干脆冲我一拍砖头吧!我还省点心。” 林边也笑了:“出发点总是好的!”说着颇有怨气的扭头看我:“你十七八的时候,别说玫瑰气球了,你还抢我盒饭里的肉呢!” “什么抢?那是你嫌腻,硬撇给我的。” “是吗?”她说着就拉我的脸:“你确定?” “不是不是,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记忆出现偏差了。”我拉她就要使劲的手,陪着笑:“我确定我记差了,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她哼一下的乐了,反手给了我一下,坐起来说:“饿了呢,晚上想吃什么?” 这次我学了个乖:“你做的我都爱吃。” 林边受用的笑了一下,下床问:“哎,你说李含思能答应陶非吗?” “这我哪知道,那小孩的脑子太鬼了,我琢磨不透。” “那你希望她们在一起吗?” 她站在卧室的门口回头看我,那目光中的郑重让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我想了又想,找了个比较安全的答案:“这事我说的不算!” 估计我这点小心思,林边早就了如指掌,颇玩味的笑了一下,倒没再难为我。 晚上吃完饭后,林边去上班,我没意思就玩了半宿的扫雷,睡觉前按要求打了请安电话才允许就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免又想起陶非和李含思,我希望她俩在一起吗?过我和林边现在的这种日子?是,现在的我很快乐,也很满足,但那种不踏实是真真切切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透支的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未来。 这样的日子,是她俩承受的起的吗?! 操心了半宿突然明白,这问题想了也白想,人个有缘法,陶非那么浑,还真不是我说的算的。所以我无法祝她好运,只能祝她随缘!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7 隔天林边下班回家,一进门就问我:“木阳,你猜我今天拣着什么了?” “啊?捡到毛爷爷了吗?” “你就认识钱。” “开玩笑,没钱能活吗?”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我。 戒指! 我惊讶的捏到手里,迎着阳光瞧:“哇,咱国家已经富裕成这样了吗?钻戒都可以随便扔的?” 林边也满好奇的:“就掉住院部的草坪里,下班的时候路过,余光被戒指上的碎钻晃到了,如果不是今天阳光足,还不一定看的到。” “这东西现在值多少钱啊?” 林边警惕的看我:“你要干什么?” “卖了啊!” “你——”林边拿食指使劲点我脑袋:“你就认钱,你只认钱,你什么时候把对钱的热情劲分我身上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胡说”我拉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抱怀里:“你能跟毛爷爷比吗?你能把头像印在每一张钞票上吗?你能人见人爱到让多少人朝思暮想吗?最重要的,你能把相片挂天|安|门上吗?算了吧,你也就能把我迷惑住!” 林边一边听一边笑,最后伸手捏了我一下:“能把你迷惑住就不错了! 得,林小边同学也彻底被我拉入没出息的行列中了。 晚上我一直对着那个戒指出神,真心惦记着把它卖了算了,还能解决不少生活问题呢,林边看我当了真的样子,干脆把戒指收起来,不让我看。 这个女人真是的,这么超脱干什么,活的一点都不接地气! 后来,大概也就几天的功夫吧,等我再问起那个戒指,林边告诉我,她还了! 她还了?!我发家致富的梦啊,刹时间碎了个粉粉的,没精打采的问:“还谁了?” “就是守了布可一夜的那个女生的。” “啊?”我挑了挑眉头:“你怎么确定是她的?” “连续两天了,我老能看见她在草坪里一点一点的找东西,前天晚上,我又看见她拿个手电筒在草坪里扒,天那么黑了她也不走,那样子挺急的,我就问她找什么,她说找个戒指,我问她什么样的戒指,她用手比划,说出的样子也差不多,我看她的样子也挺诚恳,应该是她的!” “布可的女人?戒指?”我想不明白,问林边:“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没问,物归原主就好了,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哦”我见林边看我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她将我看了看,有些泄气的说:“算了,没事!” 陶非从来都是个行动派,在我这做完春秋大梦没几天,李含思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现在真从历史老师转为这俩孩子的知心大姐了,李含思不同于陶非的直来直往,她在电话里转啊转的也转不到正题,我磨着性子陪她唠,也还没摸清这小孩什么心思,而且她最后的话,更是让我一头雾水,她问:“小阳老师,你还欠我顿饭,你记得吧?” “啊?啊!我记得,你想好吃什么了?抻面?” 她那边静了下,说:“你陪我去趟游乐场吧。” 嗯?怪不得陶非喜欢她喜欢的死心塌地的,这俩娃的思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跳跃的不像人类啊! 她替我写过学期计划,我毕竟欠了她一个人情,便说:“行啊” “再看场电影吧!” “行————吧————” 她那边应该是没想到我答应了,很欢快的说:“那好,明天吧,老师明天有时间吗?” “有————” “那明天见!” 放了电话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严峻,我未经批准,擅自同意跟李含思出去,林边能同意吗?! 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第 44 章 “小边” “嗯?” “有人约我……” 晚上,林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为了将功补过,主动将半个身子送到她肩膀下面。 “约你?”她睁开眼睛:“谁啊?” “李,李含思……” “她约你?”林边驾轻就熟的掐着我的脸玩:“她约你干什么?” “上学期,她帮我写了一份学期计划,我答应过她请吃饭的,她说她不吃饭,要去游乐场……” “哦?李含思啊……”她捏着我的脸琢磨了一下,很痛快的下了谕旨:“那你去吧,看好点,别把人小孩带坏了。” 我眨眨眼,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 “那————”我说着把她翻到身下:“谢主隆恩?” 她笑着推开我:“一边儿去……” 我锲而不舍的把她抓回身下:“哪儿去?这床就这么大地方,叫你换双人的你也不干!哎,你别躲啊,你都上一个多星期的夜班了,还让不让我过了!” “……” “……”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早什么朝早朝?没空!我很忙!!! 第二天早早到的游乐场门口,看见一大爷在踩着轮子卖棉花糖,一根筷子在个大铁锅里,滚两圈就滚出大大一团白棉丝。周围一帮小孩在围着看。 这东西市里面有年头没出现咯,我有些缅怀的上去围观,看着那帮小孩很满足的举着个能把脸都遮住的大棉团,我也觉得很满足,就像也回到小时候一样。可惜卖棉花糖的老大爷会错了意,直接问我:“看你都站好半天了,要几根?” 我不好意思说我是看热闹的,只好摸摸鼻子说:“那来一根吧! 他抓一把糖精,放在铁锅中间的容器里,脚下飞快的踩着板子,我叹为观止的看着这个铁锅里开始冒出一丝一丝的糖线,然后大爷用筷子一搅,棉花糖一圈圈的形成,最后无比的大。 我交了钱,举着棉花糖躲没人地方研究,什么是科学?这就是! 可惜林边没来,不然给她买一个,她小时候就爱吃这玩意,我们俩一人能吃两个,然后她把剩下的四个棍子搭成飞镖,给我飞着玩!想着想着,把嘴张的大大的咬了一口,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可是我们都已经从一个小孩茁壮成长的这么大了,怎不叫人唏嘘! 棉花糖入嘴之后,在嘴里化为丝丝的甜,我合计着那小丫头这么还不来,一回头,李含思正犹疑的站在我的身侧,看见我正脸的时候,那瞠目结舌的样子,真别说,跟陶非还有几分连相。 “你来了?”我举着棉花糖问她,没明白她那么惊讶什么。 “啊”她看了看棉花糖,又看了看我,有点艰难的做出回应。 “嗯?”我指了指棉花糖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8 问她:“要来一个吗?” “不,不了————” “那走吧”我舔了舔棉花糖,把手里的票递给她,却发现,她离我有点远———— 直到我把那根棉花糖干掉前,她都至少跟我保持3米的距离———— “怎么想起来游乐园了,陶非呢?”我把吃干净的棉花糖棍子撇到垃圾箱里,回身问她。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我笑,她不知道,我知道! 昨天晚上我就给陶非打电话探口风,李含思的电话让我意识到了陶非的下场恐怕不那么好,没想到连陶非自己都说不清她算是什么下场了,因为陶非二次表白后,李含思给了三个字:再想想! 陶非问我:“这是答应还是拒绝啊?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她怎么老不给我痛快话啊!” “那你俩这两天什么进展?” “还那样啊,该说说,该吃吃!可她不让我再提了。唐老师————”陶非在电话那边上串下跳的动静:“她怎么回事啊这是?” 怎么回事? 我跟在李含思身后看这丫头,特后悔没把林边带来,以我的脑子,够呛能看出她什么心思! 李含思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像雾像雨又像风! 我陪着她玩过山车,玩重力落,玩的过瘾极了,我叫的比她的声音都大,她似乎带着心思,所以一点都不痛快。 “你奇奇怪怪的想什么呢?”从海盗船上下来,我喘着气问她。 “没什么”她看了我一眼,又想往一边站去。 “唉,你看什么呢?”我跟在她身后,想把她的水给她,发现她盯着一个夹娃娃机器发呆:“试试?” 她默不作声的上前,投了一个硬币,遥控着摇杆,可惜最后移动的时候,维尼笑嘻嘻的掉了下去,她有点泄气,又投了个硬币,又夹又掉。 跟个玩具机都能这么认真,我站一旁嘿嘿笑。 小姑娘脸皮薄,让我笑的有点生气,一推手说:“小阳老师,你来?” 我扬了扬眉头,挽起袖子站过去:“我来就我来,你看好了!” 大意失荆州,那个机器肯定是被设定过的,不然怎么会明明夹的很准很准,却死活夹不出来?每次都是在快出来的时候,破钳子一抖,维尼就掉下去了,李含思为了报复了,掉一回她就笑一次,笑的我颜面无存,发誓要跟这维尼杠上了! 硬币投没了,纸币去换,再投没了,再换。 最后李含思觉得有点过头了,拦着我说:“算了吧,手气不好,时运的事!” 我投都投那么些了,这下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我咬着牙切了一声:“你看着我怎么把这死熊夹出来!” 半个多小时,整整32个一块钱,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消耗进去了,等最后一次维尼让我夹出来的时候,我真是要跳起来了,哈哈哈哈哈,我夹出来了!!!! 我把维尼递给站的跳脚的李含思,有点得意:“给你!” 李含思把维尼摆在手里,平静的问:“小阳老师,你一共投了多少?” 我展开掌心,手里就剩下三个硬币,一盆冷水将我浇的透心凉! 这破玩意,玩具批发市场10块钱3个都嫌贵好么?我心底哇哇出血,心疼的无以复加,但好歹老师的面子咱是保住了,我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别提别提!” 她失笑了一下,拿着玩偶走到一边的栏杆上,一跃而上,那利落的身手,还是让我想起了陶非,她肯定是跟陶非学的这本事! 我也跟到一旁,撑着栏杆坐了上去,晃悠的双腿问:“还玩什么不?玩够了把电影看了就回家吧!暑假档的电影不少动画片呢。” “不必了!” “啊?” 她低着头摆动了几下玩偶,最后一伸手把维尼推给我说:“这个你拿回去给林姐,就说你夹给她的。” 我呵了一声:“你太不了解你林姐了,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些。” 林边是一个打12岁起就月订《科学》的她冷酷她无情她无理取闹,她会喜欢维尼? 李含思肯定的说:“照我说的,她会喜欢的!” “这——”我没有几分把握的把小维尼接过手里,它的笑几乎再讽刺我那阵亡的32个硬币,我报复的捅着它的两个笑眯眯的眼睛,说:“好吧。” “小阳老师”李含思淡淡的抬起头,看蓝蓝的天:“陶非又跟我说在一起的事了!” “啊!”我想从她的表情里分析点东西出来,可惜啥都没分析出来。 她回过头来看我,很郑重的面色:“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你那时候讲课的方式也很特别,站在讲台上,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眉头皱的紧,她的思维很怪异啊,她到底在想怎么?这东一出西一出的! 她依旧看着我说:“你在台上的时候,很与众不同,信马由缰的带着我们回忆历史,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像个发光点一样,挺枯燥的历史,让你讲起来,好像就特别有意思了!可是,你下了讲台,就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这话,是好话吧!我的能力终于被人肯定了,可是怎么她的样子,这么让我胆战心惊呢? “你————”我摸摸鼻子,惨着脸问:“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李含思点点头:“是很喜欢小阳老师啊” 完了,心都碎了,陶非会杀了我的! 我都要哭了:“小同学,你别这么吓唬你老师我啊,我心脏脆啊,而且你知道的,我有你林姐了。 李含思一直板着脸看着我,板着板着,没板住,扑哧的笑了出来:“小阳老师,你想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目光清浅的看着游乐场的热闹。只要她不是看上我了,我就没什么顾忌的了,试探着问她:“跟陶非生气了?” “陶非?她太幼稚了,她就是个幼稚鬼!” 提起陶非,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一抹笑,就冲这抹笑,我就料定,陶非,有戏! “你跟赵磊是——?” “我就是想知道,除了陶非,我还能不能跟别人在一起,我想想清楚再下结论!” “那今天这出儿?” 李含思笑了,真正的笑了出来,转回头认真的将我看着,笃定的说:“我也想知道,跟七年之后的陶非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我还能不能忍受” “哦?”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七年后的陶非?什么感觉?” 李含思轻盈的跳下栏杆,拍拍手,仰着头看我:“依旧很幼稚!” 呃——————被一个小我好几岁的姑娘嫌弃了,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69 心情其实不是那么好唉,但看着似乎想通透了的李含思,我把手里的维尼冲她摆摆,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第 45 章 晚上回到家,林边靠在沙发上半睡的看电视,我过去把她抱着怀里说:“我回来了。” 林边靠着我的肩膀干脆合上眼睛,这架势是要睡过去了,我有点不乐意,我跟别的小姑娘去约会唉,她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我又晃了晃她:“我回来了。” 林边闭着眼睛,嘴边却弯出一丝笑意,笑的我牙痒痒,照着她弯的嘴角咬了下去:“你问不问!人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的。” 林边笑着扬起了头,翻了个身,压着我另一肩头躺着。我气死了,伸手在她的腰上挠,她果然撑不住了,把着我的手讨饶:“好了好了,你别闹了。” 我不依,威胁她:“你问不问?” 她含着笑睁开眼。伸手摸着我的下巴,懒洋洋的说:“问什么?” 我咬住了她的手:“比如我们这一天都干什么了,说什么了,我有没出轨,李含思那姑娘是不是对我动心了才约我出去玩?” “好不要脸!”林边嗔笑着软软的掐了我的脸一下,说:“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除了我,还有谁看的上你?” 我贴着她的耳朵一路向下的厮磨:“哦?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林边让我弄的笑了,扶着我的脸详装正经的看了一会儿,强忍住浓浓的笑意,装作正经的说:“那是我一时眼拙,悔不当初!“ 这么招人恨的话,怎么就偏还让我心痒难耐呢?我感觉从心底发出喜悦和满足几乎把自己溢满,我咬她的脸,也是笑:“后悔也晚了,都让我吃肚里了,你忍着吧!” 她晃着脑袋不让我碰,别过去看沙发,眉眼中,分分明的喜上眉梢,却还装作无奈的口气:“不忍着又能怎样” 我又去挠她的痒痒肉,问:“哎呦!还真后悔了?” 她躺在我身上憋着笑,嗯了一声。 我决不能放过她,干脆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掐她身上的痒痒肉:“真的后悔了?” 她这才受不了了,笑出了声,讨饶说:“不后悔不后悔。” 我满意的亲了她的额角:“这才乖!” 她呼了一口气,嗔怒的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的推了我脑袋一下,继续枕着我闭目养神。我也闹够了,搂着她主动坦白交代,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尤其侧重了一下李含思最后的话。 林边一直静静的听,也不知道走没走心,直到听到最后,她才睁开眼睛看我:“她真这么说?” “是啊。” 林边想了一想,说:“那这个李含思倒是真难得。她会跟陶非走下去,她们俩会很好” “怎么讲?” “李含思才多大,她这么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主意很定,不会走弯路。” 我不置可否:“她俩都弯成这样了,还不是弯路?” “你呀”她嗔怒的点我的脑门:“白痴!” “我白痴?哦,对了,白痴有东西送你。” 她眼睛瞬时间亮了下,微微的笑,有点期待的看着我。 我把那个维尼掏出来递到她面前:“给你。” “嗯?”林边有点意外,倒看不出喜乐,只拿在手里问我:“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呃————”我刚想说我那被雷击了的脑残事,就想起了李含思最后嘱咐我的话,背词一样的说:“看见它的时候,就觉得它笑起来很像你,就买给你了。” 说完,我自己的牙先倒一片,太酸了~~~~ “像我?”林边怀疑的看了维尼一眼,然后把维尼比在脸上,笑了笑,瞪着眼睛问:“哪像了?你说我像熊?” 我就知道不该听个小孩的,倒弄出了一身的不是。 我恹恹的伸出手,说:“就知道你不喜欢,还我吧。” 她手里一躲,背过身去:“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不喜欢吗?” “那也不给你。” 呃,她这是高兴啊,还是生气啊?我糊涂了,我俩应该都是人类的脑子,可我怎么一点都弄不明白她? 隔天,陶非就牵着李含思的手站在我家门口,她经过这一通的折腾,整个人瘦了不少,皮相上没有往日的神采,但精气神很足,简直太足了,一见到我,就大大的给了我一个熊抱,拍着我的背后兴高采烈的说:“她答应了,答应了————” 我让她敲的背骨都要碎掉了,使劲推开她:“她答应你,你也不能拿我祭天啊!” 李含思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伸手拉陶非,不让她胡闹。 林边听见声音从卧室走出来问:“谁啊?” 陶非一眼看见她,眼睛亮的什么似的,挤眉弄眼的看着我,然后从林边热情的摆摆手,毫不遮拦的喊:“嗨,小师母。” 然后把林边指给李含思说:“这就是我说的小师母,咱老师的媳妇儿!” 看来李含思并没有把她住在林边这的那几天讲给陶非,这小孩还挺沉的住气! 小师母这个词,是陶非第一次当着人面叫的,我有些尴尬的回头,怕陶非这愣头愣脑的,再让林边下不来台。 哪知道林边只含笑的看了眼她俩,说:“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 “好嘞”陶非牵着李含思从我身旁走过,经过的时候,手贱的垂了下我的肩膀,说:“师母都发话让我进了,我可就不客气了!”她进了客厅,先把李含思按在沙发上坐,然后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对林边说:“师母,她都好几天没吃好饭了,你能给她做点吃的吗?” 我愕然,她咋这么不要脸呢?林边是她能指使的吗?我都舍不得呢!我刚要训斥陶非,林边笑了笑,说:“等着。”走进厨房前,给她俩飘了三个字:“洗手去。” “得令”陶非简直美死了,拉着李含思直奔我家的洗手间。我站在门口愣神,话说,这也是我家吧,话说,我才是她们的老师吧!话说,她们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无视我,我有这么空气么我? 陶非就是太高兴了,可这高兴又不是人人能说的,就跑到知根知底的我这来了,吃过饭后,她如了愿,又兴高采烈的拎着李含思走了。我看出来了,她这就是明显的跑我这来炫幸福,我磨牙的看她不知羞耻的背影,真明白李含思为什么一直看不上她了。 幼稚,她可真幼稚!我转身就把林边狠狠抱在怀里,林边挣扎了一下,莫名所以的看我:“怎么了?” “她跑我这来显摆~~可她有我幸福吗?有吗有吗?”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0 林边嗤笑了下,拿额头顶我的额头,嗔笑道:“白痴” 白痴就白痴,白痴有自己的世界,白痴永远都开心! 暑假尾期,一直蛰伏的陈光光出现了,我有一阵子没搭理她了,她肯定是一个人在家闲出p来了,晚上打来电话过来问:“下个礼拜你和林大夫有空吗?” “有事说事!” “棋山新开个景区,挖出个温泉来,开发商满处孝敬打名声,我手里有几个名额,正好你暑假,带上你家大夫,咱几个玩去啊?” 泡温泉啊,这倒不错,不过—— “我是有空——”我琢磨了一下,大声问客厅的林边:“小边,光光说下周请咱俩玩去,你能排开班吗?” 林边从客厅走进来:“去哪啊?几天?” “棋山,几天你说的算!” 林边略有为难:“我还得上班呢。” “哦”我答应了一声,跟电话里的光光说:“林大夫没空,你找别人玩去吧!” “她没空,你不会陪我去啊?” “我?” 我抬头看林边:“光光要我陪她去。” 林边想了想,说:“算了,我试着请下假,但最多三天。” 我跟光光说:“三天!” “真是的,请人玩都这么费劲,你俩谱真大,等我安排——” 撂了电话,我跟林边商量:“她就是一个人太没意思了,不折腾折腾我,她难受!你要是实在不行,我就陪她玩两天去吧,就两天!” 林边手里有意无意的揉着我的脸,说:“一天都不行,跟她出去,你们两个再胡闹,我得看着你点。” “那你能排开班吗?” “不是下周呢吗?这还有几天呢,我跟主任商量下,问题应该不大!” 她假请的挺痛快,光光来接我们的时候,偷偷跟我咬耳朵:“看的这么紧,怕你跑了?” 我摸摸鼻子呵呵笑,光光撇着嘴斜眼看我:“损样儿吧!” 到了棋山温泉馆,确实建的不错,但一看就不是低消费的地方,日式的温泉,房间都修成院落式的格局,如此耗费占地面积,看来这开发商针对的,绝对不是一般高薪阶级。 我提着行李进了院子,站在拉门前看院里的景色,赞叹:“小红楼啊这是?” 光光挥退殷勤的服务员,拉开拉门掂着钥匙说:“有点后台,不然也不敢这么干!怎么住?” “怎么住?”我愣了一下,她就是故意恶心我的,我负气的说:“小边单独住,我跟你住一屋!”末了我还加上一句:“我还跟你住一床一被窝!” “呦,胆儿肥了啊。”光光提着行李站在木制楼梯前捣乱:“林大夫,你家唐木阳要当着你的面红杏出墙啊!” 林边不理会我俩,举目望着这复式的日式小别墅,撇了我俩一眼,最后瞪了我一下。 二楼是那种榻榻米式的格局,我和林边选一间带阳台的,光光挑了一间带天窗的。光光说,晚上要跟我俩在天窗下,把酒问基情! 谁要跟她问基情!!! 落完行李去泡温泉,在正厅大堂等光光办手续的时候,总该是冤家路窄,孽缘不浅,林边挎着我的胳膊淡扫四周,手上突然微微一动,我察觉到的一回头,几目相对,几个人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星期几?(泪流)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咆哮)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第 46 章 光光后来说:“李常泽他爹是市医院院长,不大不小,开放商应该是也给他爹发卡了,姐们确实没料到会这么巧。早知道,去长白山跳天池,都不会带你俩来这!” 可是都是很久以后的话了,面对面的时候,李常泽胳膊上挎着另一个鬼脸嘟嘟,俩人外形貌似不搭,但怎么看,都比林边挽着我搭多了。 “这么巧?”李常泽尴尬的笑笑,目光一定,落到林边的手上。 “呵呵呵呵”我干笑着动了动胳膊,想让林边把手收回去,林边没动,眉目依然如故,点了点头对李常泽说:“是啊,你也来了啊” 目光对峙,初见今见历历在目,李常泽看着我俩,原本疑惑的目光瞬间明了,我心中大石一沉,也站着不动。 后来我问林边,为什么他当时就看出来了,林边说,因为她不管同性异性,从来没挎过别人! “干什么呢?走啊?”光光从后面拍我肩膀,瞧着我们几个:“演兵马俑呢啊?” 她不认识李常泽,所以不了解个中恩怨,像个傻子似的突然杀出来,搅乱了千钧一发的对局。 “走吧”林边拉着我的胳膊动了动,把最呆的我拉了出来。 “怎么办?”我俩跟在光光身后,我连回头的看李常泽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怎么办?”林边皱着眉:“唐木阳,你能不能有点勇气?我要求的不多,就一点。” 他不是别人,他是李常泽!你当初到底怎么给他说的?” 林边站到我面前,抬首:“我说,我心里有别人了,早就有了,除不掉,不想骗他骗自己,行吗?” 她心情明显不好,我哪还敢言声,忙点头:“行,太行了。” 她叹了口气,食指点点我的眉间,不再说话。 我想我知道林边为什么生气,所以温泉泡一半的时候,她先走掉,我也没敢言声。 光光游了过来,搭着石台问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刚才大堂那男的,你还记得不?” “不记得了,怎么了?” 我长叹了口气,斜眼看她:“李、常、泽!” 光光也惊讶住了:“靠!” “那你家林大夫这是?” “她嫌我胆儿小,可我能怎么办?我还上去亲她一下?” “你当时什么反应?” “我没反应啊” 光光倒是了解我,下眼皮看我:“你石化了吧?” 我捂住脸:“差不多————” “你咋这么怂呢?” “那你说,你赶上了话,你怎么办?” “我啊?”光光下巴搭在胳膊上,脚踢着水,也犯难:“是啊,还真没什么好招。” “就是啊!我总不能昂首挺胸的敲李常泽的肩膀说,这是我对象,你小子离远点,拜托,林边在市院还要做人呢!” 光光也陪着我发了一会愁,然后哗啦从水里站起来拉我:“走吧,喝酒去!” 日本的清酒跟兑了水似的,喝起来没滋没味的,在酒堂林边给我电话,问我在哪。 “陪光光喝酒,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你少喝点,远吗?” 她能这么说,看来她气消的差不多了,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1 我也软着口气说:“开车不到10分钟,清酒,没啥劲。” “那你也少喝点” “知道了,你困就先睡吧。” 身边光光摇着清酒的小瓶子,不满的对服务员说:“给我换老雪花,这怎么啊这是!糊弄人呢么!” 我赶忙按下电话,转身拦住光光,苦口婆心:“姐啊,你好歹是有体面的人,可别这么泼了成吗?” 光光没理我,到底是她有力度,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还真上来两扎啤。可是对着一群摇曳的日式女郎,喝盛京啤酒,这滋味还真挺别扭的。 我俩喝到十点多的时候起身离开,谁都没喝多,光光觉得场景不对胃口,她特别不喜欢这种地方,她在这样的地方呆的多了,她嫌板身子。 “破地方吧,再也不来了。”她开着车不停的吐槽。 我说:“是是,你就是一个破落户,投错胎了,你就应该投在宋朝,人送外号陈二娘。” 光光乐了:“那也比现在强,活的累挺!” 到了旅住区,光光去停车,我站道边等她,立柱下有一个人影,因为路边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被我一眼看见了,心想叹道,冤冤相报啊。 我走了过去,喊他:“等我?” 这离我们的院子不远,李常泽想必是打听过了。 这小子看来喝酒了,吐出的酒气经我一闻,白酒!浓度至少60往上。 看来光光没找对地方,这不是有能喝痛快的地方么! 李常泽站的不是很稳当,但话说的还挺利索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和林边,你俩什么关系?” “朋友啊” 他一把拎起我的脖领子,愤怒:“你俩拿我当傻子耍?” 我皱着眉头,不想跟个酒鬼一般见识:“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原来她是同性恋!你们是同性恋!” 那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它在常人的眼中是个什么词汇,我太清楚了,我从来没说过这三个字,因为我怕疼。 他进了一步:“你们是变态!” 我仰着头,叹气:“我是,我是变态,她不是!” “她不是?”李常泽把我拽近了,问:“那她是什么?” 我被他拽的憋着气,艰难的说:“她挺好的,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挺好?好的耍我玩?耍我一家玩儿?” “是我的错,真的,这其中原由跟你解释不清,都是我的不是,我跟你道歉!” “你个变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道歉!” 变态!变态!变态!我苦笑,林妈说我们是伤风败俗,李常泽说我们是变态,当年的小林边还加了句真恶心。 其实他们都没错,我挺理解他们的,换个角度想想,我也觉得不能理解。可是错哪了呢? 我挺了挺身子说:“要打别打脸,我回去不好交代!” 我是真心的想认他打一顿,我欠了他的。可他没理解,倒让我激怒了,一拳头招呼冲着脸就招呼过来。 一个大老爷们打我,我真撑不住,甩头就跌地上了。我叹气,真不能打脸啊,林边那我怎么说啊? 他弯腰又把我拽起来:“你不是女人,我不打女人,我打的是变态,人妖,畜生!你瞅瞅你,你像个什么?”他越说越激动,跟着冲过来两拳头,我挥手格了一下子,嘴巴还是被他打出了血腥味! 我其实挺难过的,不是他打我,也不是我挨打,只是因为我身份不明,我没法顶天立地的说我是对的,没人会承认我是对的,可我真的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我没想伤害谁! 到底,错哪了呢? 他一脚踹我身上,我堪堪的猛退了一步,我见过他常人的样子,他说他不打女人,我信!可他把我打了,我是什么呢?我弯下腰,我想哭,我到底是什么呢? 不伦不类的混迹于人群,潜伏着性向,生怕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诚惶诚恐的做人,夹着尾巴做人,可到底,还是不被认同! “你们都是变态,你们变态就变态,为什么要耍我?骗我?” 我捂着肚子抬起头,大声喝他:“林边不是!她不是!” 他又拎起我的脖领子,目眦欲裂:“两女人鬼混,不是变态不是有病,是什么?你说,是什么?” 我说真爱?这太矫情了,又不是演电影,我说什么呢?我满脑子想,也想不出词来,但心中有火,挣扎的吼出:“她不是,她就不是!” 他愤怒他挑衅他口不择言:“你告诉,你们上|床用的是什么?你们有吗?有吗?” 这话,过了! 我怒极攻心,反肘给了他一下子,他没料到,正被我打正着,鼻子登时就出了血。 我立时就后悔了,他跟林边班上班下的,林边还在他老爷子手里干活,我应该忍住的。我忙说:“对不起!” “去你妈的————”他呸的一口吐在地上,抹了下脸,一脖子领子就把我扔地上了。 我闭上眼睛想,认了吧,大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只要别牵着林边,死我都认了。 我是真的喜欢她,这么这么喜欢她,可是,没有人说过一句,唐木阳,你没错,你是对的。 我就想要一句,你没错,都没人说给我听,连光光都没说过。 他们都在骂我,林妈,李常泽,还有,我记得的,小林边。 为什么他们都要骂我?为什么?! ☆、第 47 章 我正捂着脑袋准备认他打一顿,光光的声音在后面喊了过来:“哎我靠,你他妈谁啊?” 她说着,飞的一个包就撇过来,打在李常泽身上。 李常泽正俯身拎着我,刚起身,光光虎虎生风的一脚就踹了过来。 我忙起身拉着光光,嘴里疼的不行,嘴角一动就裂,还是说:“别打,他是李常泽” 光光看了我一眼,马上就怒了:“李玖哲也不行啊!” 她回手一指李常泽的鼻子,摆出高中时跟人打架的架势:“你他妈算个爷们,你打女人?” 李常泽打掉她的手,呸了一声:“滚,老子不打女人,老子打变态!” 光光一爪子就挠过去了:“打你妈啊!” 登时,李常泽的脸色就是三条道子,跟让猫挠了一样。 我拦着光光,苦求:“真不能打了,你让他打一顿,是我欠他的。” 光光推着我脖领子:“唐木阳,你他妈真怂到家了你!” 师!出!无!名!我打他,我凭什么?我哪有理由呢?我摇头,还没等下句出口,光光又一巴掌扇到了李常泽脸上,把他都扇懵了,她指着他的鼻子喊:“女人摆在那,是你没本事追,你不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2 是没机会,你自己没把握住,你打她?你亏不亏心?” 李常泽咬牙切齿:“我说了,我不打女人,你滚,这没你事儿!” 光光也拽我脖领子,跟他叫嚣:“她是我发小,老娘我管定了!”说完看看我的脸,又一巴掌扇到李常泽脸上。 连续三下!李常泽忍够了,我眼见着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在他拳头冲向光光之际,我想都没想,窜到了光光面前,但还是慢了一步,那拳头打我脸上了! 鼻腔里的腥和咸一下子冲倒了鼻尖,我用手刮了一下,一指头的血。我甩了下脑袋,拿身子卡住光光,跟李常泽说:“要打打我,是我对不起你,跟她没关系,林边跟你解除婚约,没别的,是我使的坏,也赖不着林边,你说对了,我是变态,林边不是,她真不是!” 光光从后面掐着我的腰使劲给我扔一边去,骂到:“跟他废什么话?打!” 她说着就上去跟李常泽扭成一团。 以前,我们打架,那是群架,双方各有男女,多半都是男生打,女生骂!光光不服输,次次赤膊上阵,可这毕竟是一对一,她打不过的,我跌跌撞撞的跟着拦,这情景,不知道的还他俩打我一个。 打到最后,是被听到动静的停车场保安拦下的。李常泽摇摇晃晃的理了理衣服,指着我叫:“原来都是你使的坏!” 我累得躺在地上,笑着看他:“是,我承认是我使坏了,就你俩订婚那天晚上,我灌醉的林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要是没打够,等你酒醒了,再来,我等着你。” 成吗?我承认,我是变态!都是我的错,谁都没错,就是我的错!我有病,我怪物,还不成吗? 但别拉着林边,这些话不要讲给她听,这些事不要让她面对。 等李常泽被保安推着劝着拉走了,光光站在旁边,她也踹我:“你怎么这傻|逼呢?你欠他什么了你就让他打?” 我抬头看见光光的脸,半紫半红的,还夹杂着怒气,我咽了咽嗓子,我没忍住,抱着她的腿哭了出来。我问光光:“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我真的爱她啊,我也想她好,想她光明正大,可是他们都不承认,到底错哪了?错哪了?就因为我是变态吗?我是变态还不行吗?放过林边吧,她不是,她是好人啊,她真的不是!” 我可以的,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我不能听见他那么说林边,我一点都听不了,她是最好的那个女孩儿,他怎么能那么说她!他们怎么能那么说她? 光光俯下了身,有些惊慌的看我,想伸手,最后又罢了手,也坐到地上。 我极力的,我想听她一句话,我问光光:“我错了吗?” 光光眨眨眼,呸了一口,狠狠的说:“那那么多对错的,感情的事儿,你情我愿的” 她到底没说那句我要听的,她虽然不觉得反对,但她没有认同。我苦笑,我知道要求的太多了,她这样,已经很难得很难得了。 我抹了抹脸起身:“回去别跟林边说是李常泽打的,就说,就说路上被人非礼了。” 光光跟着站了起来,用力的揽了揽我的肩膀,手一握说:“小阳,对错重要吗?你跟林边在一起开心不就行了?” 我木然的点着头:“是,我开心” “怂德行!”她四下看了看,拉着我:“走,这地儿肯定有诊所,先抹点药去!” 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了,在一个下午,光光喝着茶跟我聊起这件事,说:“其实,我知道,那时候,你就是想我说句你没错!” “那你不说?” 她贱笑了一下:“我就不说,如果全世界都认为是对的,可你不这么认为的话,有用吗?有些事,就得是你从心里认同,才能真正面对!” 从医务所消了毒回来,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我和光光偷偷摸摸的进了院子,光光在身后面猛拉着我,一副死也要找我垫背的缺德样。我俩猫着腰,准备顺着窗子翻进屋,光光个笨蛋,咕咚一声踩着我的肩膀掉到里面,我发觉事情不太妙,捂着嘴猫腰跑掉了———— 当时的情况,根据光光后来的讲述,是介个样子的。从外摔到里面的光光,眼冒金星的站起来,东南西北都没来的及分清,就听到壁灯咔嚓一声。光光虽然眼睛摔花了,脑子还是好使的,她就纳闷了,这世上怎么就会有林边这种怪物,大半夜的不睡觉,专来吓唬她! 林边双手抱胸靠着墙上,冷眼看她:“阁下打哪来?” 光光怕她看见一脸的伤,再给我找麻烦,迅速的往楼上跑,说:“从来处来,这就回卧室去。” “站住” 光光一个趔,抓住楼梯把手堪堪站稳,七扭八歪的表情说:“啊?” “回头!” 光光不得已,捂着脑袋扭扭捏捏的回头。 林边上下打量她,问“木阳呢?” “她————她跑了!” “……”林边压抑着怒气,问:“脸上怎么弄的?” “哦——”光光记得我的串词,说:“我和木阳喝酒去,碰到,碰到流氓调戏我,这事怪我,是我先出的手——” “你回屋吧” “噢”光光如得大赦一般,窜的上了楼。 等我磨磨蹭蹭进屋的时候,林边早就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等我了。我把光光从车里挖给我遮丑的帽子按了按,拿帽沿压住了脸,问她:“不睡?” 她慢吞吞的向我走过来,慢吞吞的伸出手,慢吞吞的摘掉遮着我脸的帽子,由上至下打量我,倒吸了口冷气后,伸出手轻轻的摸摸我破口的嘴角,生怕弄疼了似的问:“怎么弄的?”她问的时候,没忍住,眼圈红了。 这一招哭戏似真似幻,我险些说出实情,但不管怎么说,三十六计,咱还是读过的,兵不厌诈,咱还是懂点的。她这个样子实在可疑,我啊了一声,问:“光光呢,你没看见她吗?她怎么说?” 林边说:“她说,你们开车的时候,跟前车发生了碰撞,打起来了?” 我满脑子问号,以为光光临时变戏码了,刚要应下来,但看林边那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眼神,简直太过真诚了,再真就假了。立时悬崖勒马,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成了:“光光呢?她怎么胡说八道呢?”说罢,我扶着楼梯向上喊:“陈光光你给我出来,好端端的你骗林边干什么?” 光光原本就躲在楼上,听见林边改了她的台词炸我,心里就为我担心,生怕我掉进陷阱。这会我一叫她,第一时间就窜了出来说:“没有啊,我说遇上流氓非礼呀,林大夫你怎么改词了呢?” 林边瞧了瞧光光,又瞧了瞧我说:“你们俩真是好样的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3 !”说罢上楼回房。 光光目送她上楼后,长出了一口冷气,食指扫额头说:“唉我说,你们俩怎么一天天过的跟无间道似的?少了一环都不行,太浪费脑细胞了啊” 我呵呵的苦笑:“与人斗,其乐无穷” 上了楼,试着推开房门,还好她还给我留了门。屋里的灯没开,她抱着臂站在阳台上,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埋首在她脖颈里:“我错了。” “到底是谁?” “……” “李常泽?” 其实,我该料到她知道的,李常泽必是先找过她的。 我有点紧张的扳过她的身子,问:“他,说你什么了?” 林边没有回答我,借着月光扫我的脸,轻轻的触碰那些伤口问:“在哪上的药?” “旁边的医务所。” 她叹了口气,抱住了我:“你们两个打他一个,打的过吗?” “光光动手了,我没打他” “你觉得你欠了他的?” “是” “要欠也是我欠他的……” 我苦笑,一咧嘴嘴又疼,倒吸了口冷气:“没我,你能欠他的吗?” 林边摇摇头,问我:“挨完打舒服了?” “是” “白痴。” “是” 她只看着我,目光清凉,再迎起头,轻轻的亲吻我的嘴角。 我问:“小边” “嗯?” “为什么要一直睁着眼?” 她总是睁着眼,在我亲吻她的任何时候。 她踮起脚,唇在我额上印了一下,叹:“怕” “怕?” “怕一觉醒来,发现是场梦,所以要加倍记住,这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2013,新年好———— ☆、第 48 章 半夜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发觉有人轻柔的亲吻脸上的伤,我睁开眼,果然是林边近在咫尺的脸。 屋内的灯并没有开,我只能借着凉凉的月光看她的眼。 她在看我,目光充满怜惜。 “我没事”我顺手把她拉入怀里,为她窝了窝被角。 她不动,只看着我:“你是不是很介意别人的目光?” “没,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他还是你同事,传些不好听的到医院,你还要不要活?” “他们怎么说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把她搂紧了:“一次两次,你可以当耳旁风,可时间长了,你会发现那些不好听的话,像苍蝇一样飞在耳边,并且越来越多的人,还会因为你的不同而有意无意的排斥你,疏远你,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有多恶心人,有多烦。”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他人的目光!”她背过了身子,留给我一个置气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她。 “小边,你要承认,这个社会是由人和人组成的,人际圈是由相同的人构成的,你不同了,你之前的朋友,同事,会怎么看你?还是这样敏感的话题?” 她转过脸来,正色的说:“我说过我不在乎!” 我笑了,遮住了她的眼:“可我在乎。” 爱,是一件美好的事,它带来的不该是不堪,更不该是忍受! “那你之前,跟leni的时候,也想的这么多?” 她一提leni,我头就大,她这心结太深了,我得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我试图心平气和:“那不一样,我不爱她,林边,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不知道!你总让我感觉你会跑。”她抓住我的手握在胸口:“木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而且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说什么?别人会参与我们的生活吗?别人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他们说完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是一时的口快,他们又能改变我什么?个人都有个人的生活,你为什么非要把生活跟他们连在一起。我们活我们自己的不就好了?我们只需要在意——我们在意的人的想法,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你想它干什么?” 我心里堵着一口无能为力:“可你还是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 “你觉得我是笑话?” “当然不是,但小边,别的不说,你就跟我说,李常泽跟你说什么?” 她闭上嘴巴不说话。 我嘿的一笑:“看,你还不是觉得难以启齿?” “不是”她敲了下我的脑袋:“你想的没用的这么多,我干嘛给你讲这些我不在乎,你却死心眼的话?真是的~~”她有些泄气:“我怎么看上个傻子?” 我哈的一下,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终于笑了:“白痴。” “……” “哎,你怎么不说话?”她轻轻的捅了我一下,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话不投机,我说什么呢?再说不好,岂不是自己讨打?我只好说:“白痴困了,白痴要睡觉!” “少来~~”她在被子里掐我的肉:“你能睡的着就见鬼了。” “那你呢,你怎么不睡?挺晚的了,你又失眠了?” “没有——”她伸出手吊在我的脖子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随时都睡的着。” 我心中有所感动,低下头亲吻她,她浅尝辄止的回应我,这吻不带任何他想,我只是想吻她,触摸她的身子,告诉自己,不能辜负。 我多么想做一个金屋,把林边放在里面,可以为她遮住这世间的蜚语流长!我多么想建一个宫殿,可以让她高高在上,不再用强大自身而对他人的异目装做置若罔闻! 拿什么来爱你,我心中最好的女孩? 从棋山回来那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且提心吊胆,不清楚跟李常泽的账,算不算结了。想问林边还不敢问,不问又怕李常泽真找她麻烦,就这么煎熬着,还没等我想好托词,林边就冲我兴师问罪:“你跟李常泽说什么了?” “怎么了?” “他不太对,他一直旁敲侧击的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林边笃定的看我:“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这么问我?” 难言之隐?我憋住了笑,我要的就是他这么想,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别给林大夫找事儿就行,我使出看家本事,对着林边装傻充愣:“那是你魅力大,他还贼心不死,关我什么事?” 林边当然不信,但任她再逼再问,也猜不出我到底说了什么,她最后气的跟我放话:“木阳,你瞒也没用,就你这笨脑子,不论干什么蠢事,早晚都露馅!” 我耸肩:“随便了” “我告诉你”她说着又拎我耳朵:“你别再给我惹事,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懂不?” 我陪着笑:“我懂我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4 ?只要她不出事,她没事,我什么都懂,都明白! 开学的第一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这消息并不新鲜,属于情理之中,但绝对是意料之外! 陶非休学了,这不意外,她反正都要出国了,可李含思的神情特别憔悴,我多了句嘴问她怎么了,然后我意外了! 陶非出柜了!她被家里勒令休学,禁在屋子里不让接触外界! 陶非的出柜经历,是我听到过的最狗血的出柜经历,简直匪夷所思!话说陶非出事之后,也没太说是因为李含思惹的祸,刚出院那几天,又跟李含思闹别扭,天天就对着电脑闷闷不乐!她妈问她啥也不说,她妈以为她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怕她有心结,也是觉得跟孩子沟通有问题,想知道这孩子一天天想啥呢!就趁陶非不注意,记下了陶非电脑上的qq号,回房以陌生人的身份加了陶非的qq。陶非最开始也没理她,后来李含思答应她了,她实在太美了,可又没处说去,从我这出去了,还嫌不痛快,就在网上胡乱写了一通日志,倒也没指名道姓的写是李含思。她妈就看见这篇日志了,如果事情到这,也没什么,高中生谈恋爱么,算不得早恋了,陶非妈也没立时就去找陶非算账,就在qq上套陶非的话!陶非这个个性,现实里憋的太难受了,网络上也没设防,跟个陌生人就说了实话,实话刚说完,一回头,她妈就如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热气腾腾的出现了! 我原本以为,这就够狗血的了,没想到,更狗血的还在后面。没过几天后,陶非妈妈想起了我来,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第二天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结账让我走人! 原来就在陶非在跟她妈口无遮拦的时候,说了她们有个小老师知道这事,我其实一直对陶非的事情没有表态,处中立态度,但这态度在陶非看来,就算是支持了吧!估计她跟她妈qq的时候,没少表扬我,实际的对话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被开除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残酷的事实证明,原来我才是最狗血的那个! 陶非她妈一定恨死我了,我还带过李含思当着她的面去看陶非呢! 抱着箱子从学校出来,李含思跟在身后,愧疚的都要哭了,我笑笑:“没事,你老师我千锤百炼过了,这点小事不当事的。” 说罢一抬头,居然看见三楼满满一排的窗子,都挤满了脑袋,我有点近视,但还是能感觉到依依不舍。 老师做成这样,值了! 他们都是我带的学生,我以为自己至少能带满这一波,可惜离高考只差一步! 我大声喝他们:“看什么看,给我老实上课!” 当初那个打头把我抛起来的男生,拉开窗子喊了一句:“唐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只有一瞬间,我差点热泪盈眶,但我忍住了,笑着看他们,喊:“那就给我好好学习!” 估计校长把我开了,不得不跟光光打招呼,毕竟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光光的电话马上就跟了过来,问:“还想要什么活儿,你说,这回不靠我家老头,我让王罩给你弄!” 我头疼:“行了行了,您歇歇吧。” 开车回到林边家楼下,抱着箱子仰头看天,心里空落落的。 我叫唐木阳,女,26岁,辍学于德国柏林工业大学,曾任盛京智泽中学教习历史,现任社会闲散人员。 说白了吧,我,失业了! 作者有话要说:农历年底,破事比较多,这文又到了关键处,我不想轻易下笔,所以,更新没法保证,抱歉啊——我能保证的,只有不坑!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唐木阳这个人,我来写,你来评——笑 ☆、第 49 章 抱着箱子上楼,在楼梯间里歪着个脑袋看脚下的阶梯,从楼上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快速的声响,怀里的箱子挡在我的身前,我刚探出个脑袋看是什么,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庞然大物嗷的一声扑面而来,把我从第三个阶梯扑倒到地上。 我像喜剧片里拍的那样,摆成个字母形状的仰在地上,完全呆了的看着一个成年松狮嗅着个鼻子,在翻倒的箱子里一阵乱翻,最后从里面翻出半根风干的火腿肠,它走掉了。 它的身姿,这样妖娆,它的表情,那样明媚。没有一点愧疚,不带一点歉意! 挥一挥爪子,它叼走了我的风干肠! 我以45度角仰望天空,身为一条狗,它竟看不也看我!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咆哮:“这是谁家的狗啊?缺不缺德啊?” 没人理我! 我七七八八的把东西装回箱子里,刚要站起身,脚踝处的硬痛,差点让我再一次摔成字母。 我诧异的抱着箱子目瞪口呆。 什么叫倒霉啊?什么叫悲催啊?什么叫躺着也中枪啊? 看我看我看我! 原来《大富翁》不只是游戏,它还是人生。 在人生的某一段路程,真的可以衰神附体! 我瘸着个脚,像个小儿麻痹一样,一颠一颠的上了楼。 我叹气,我扶脚自怜,我默默泪流。 我总是想以一个潇洒的姿态面对风云,但老天偏生给我处处下套,在我以为我可以像主角一样光辉退场时,实际上,我其实只是形象了炮灰的生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脚踝明显肿了起来,并有越来越鲜艳的红,这完美的颜色,再好不过的诠释了我作为血肉之躯的意义,我龇牙咧嘴的按了按,好像伤到筋了。 又是一百天啊———— 幸好我找了个大夫,从医药箱里翻出消炎震动喷雾和红花油,乱七八糟的给自己处了理下,憋着个嘴等林大夫回来安慰我! 但,这世上,有失业的,就有那心大的! 林边同学对于我的一系列的躺枪遭遇,不但没表现杰出女性出应有的同情关心与宽慰,相反的,她还很随意! 我不求她圣母玛丽苏的搂住我深情款款,但也接受不了她一边翻着我的脚腕,一边不咸不淡的说:“也好,我也一直觉得你这个老师当的,当不当正不正的,不干就不干了吧。” 我都要咆哮了,啥叫我不干了?是人家给我辞了,辞了!而且您这是给人看病啊?不知道的以为您挑排骨呢! 我斜眼瞅她,算了,她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她憋的辛苦啊!她开心啊!我瘸了啊,终于我哪里也不跑了,就跟家守着她了。 谁白痴啊,她白痴! 谁幼稚啊,她幼稚! 我原想做个金屋,却没猜到我是那个娇,被林边安置在了家里。我的人性路线,怎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5 么这么诡异呢? 站在阳台上,面对夕阳晚景,我开始思考人生,思考存在的意义,思考人与世界的关系,思考人与动物,思考人与狗———— 站着站着我累了,盘退坐下,像个入定的老僧一般想象自己四大皆空。 “你干什么呢?”林边从厨房出来,疑惑的问我。 我闭着眼睛,淡淡的说:“也许,只有出家才能改变我这倒霉的气场。” “就你,还出家?”她站到我身后,胳膊套住我的脖子俯|下|身,笑着问:“不要我了?” 我睁开眼睛,惆怅的看着远方:“不要了,酒、色、财、气!都是过眼烟云,以前是我太执着了,其实这有什么?都是浮云!还有,我心已决,施主请自重,别想以美□我!你别贴我这么紧——” “美色都不要了?”她点着我的鼻子,咬了一下啊:“那好,你腿脚也不方便,先别急着出家,在家修行吧,我特意给你炖的猪蹄你也别吃了,我再给你炒个素菜吧,我舍不得你,我不出家,大师您瞧着我吃猪蹄,可别馋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看她得意的样子,哼的一声问:“不是说做红烧肉么?” 她哈的笑了出来,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扶着我往饭桌走:“做了都做了,你老老实实的把饭吃了,回屋歇着去,别再给我冒傻气。” “小边”我有些无辜:“你不觉得我特别特别倒霉么?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啊?” 她往我嘴里塞了快猪蹄:“什么什么事,我在医院看的多了,你这算什么?比你倒霉的,比你飞来横祸的比比皆是。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就养病,别给我落下残疾,我可不想以后人说我嫁——”她不太自然的往嘴里喂了口饭:“说我跟个瘸子在一起。” 我把嘴里的猪蹄啃干净,瞄她:“你怎么歧视残疾人呢?” 她又往我嘴里塞了块猪蹄:“我不歧视残疾人,我歧视脑残——” 风萧萧兮,易脑残,壮志脑残兮,不复还! 其实后来想想,在我养伤的这个阶段,我们也过过相当温馨的一段日子,只不过,这温情太过短暂,以至于被后来漫长的等待所淹没,险些让我们都忘记这段时光。 我残了,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易外出,可咱总不能闲在家里,还天天等林大夫累的要死的下班,拖个疲惫的身子,还给我做饭不是? 所以,腿脚稍灵便点后,我开始试着学做饭。 等林边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我正拿着菜谱在厨房念念有词:“将土豆切换块,浸泡5分钟。” 切个土豆倒是好说,主要是菜谱上的高汤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对着菜谱一筹莫测。 “你干什么呢?”林边站在厨房门口问我。 我眼睛还放在菜谱上:“试着做饭啊?” 她上来就要解下我的围裙,我手里有刀,怕划着她,就躲着说:“你干吗?” 林边扶额的看了一眼盆里侵泡的土豆说:“放下,我来!” “瞧不起谁呢?不就做饭吗?谁不会啊?” 她指了指泡在盆里大小不一的土豆块说:“你连个土豆都切不明白,做什么饭?” “切不明白,我煮的明白,你出去,我来!” 她瞟了我一眼走出厨房,扔下一句:“那行,我等着。” 我在厨房忙忙活活快一个来点,也就端出一盘菜,原本菜谱上的土豆烧牛肉,也被我改成了东北的乱炖。 林边上桌的时候,看了一眼盘子里面目可憎的菜色,细细的琢磨了好久,估计也没有琢磨出什么门道,叹了口气,接过饭碗提起了筷子。 我觉的我菜虽然做的不咋地,但饭焖的还是挺成功的,松软可口,就着那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东西的菜,本人表示依旧吃的很欢畅。林边还是很给面子的把一盘菜都吃光了,等吃完了饭,喝了杯清水看着我,慢慢的吐字:“真是太难吃了!” 我笑了笑,说:“明天我再改良改良” “我记得你以前很挑嘴的,这也吃的下去?”她站起来,抢过我正要收拾的饭碗,变成了她手里的活计。 “挑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不给你,不给我家牢里的那个,添任何麻烦!我没什么能耐,我养活不了你,我还凑合不了我自己?” “唐木阳!” 她一这么叫我,我心里就一哆嗦,肯定没好话!我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问:“啥事?” “你,没有给我添任何麻烦,没有!”她放下碗筷,走到我身边,双手绕过我的脖子,盯着我说:“还有,我不需要你养活,我有工作,有收入,用不着谁养活。” 我环着她的腰,嬉皮笑脸:“是,你现在就是要我养活,我也养不起!” “木阳——”她有些没有办法,抵着我的脖颈,柔声说:“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真的,你这样我难受。” 我低下头,辗转找到了她的唇,她没有防备,怔了一下,热烈的回应我。我反倒不动了,她不满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得意,说:“林小边,你变了!” “现在才嫌弃我老了?晚了!” 她这是什么心病?我先把这个问题撇一边,说:“打再见面我就发现,你变得不会拒绝我了,我真是咋弄你咋是,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听话了呢?你说,你是不是一天都离不开我了?” 她倒是坦然:“是啊!” 她咋这样了呢,真是不知羞,弄得我都不知道说啥了。她把额头靠着我的肩膀,声音贴着我的肩膀发出:“是真的,离不开你了,所以你别想再撇下我!” “呦呦呦,当初是谁撇的谁?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咦,真恶心,你变态!”我学着她当时的口气,调戏她:“小妞,没有你当时的刺激,我能跟耗子似的五年多不敢见你?” 她求着我:“你就当我当时答应你了,在国内乖乖等了你五年好不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不好!”我详装生气,其实有什么好不好的呢,现在就挺好的,但她被我吃的死死的样子,真是让我暗爽到爆棚。 “可我真的老老实实的等了你五年啊!第一年的时候,我别扭的不去想你,可是我老是禁不住的想起你,到了第二年,我才觉得我不对,我才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你,当我发现这个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惊讶,木阳,我太习惯你在我身边了,后几年,我老是在想你,放假回来,我到你家找你,才知道你爸的事,我找不到你了,我那时候才发现,我把你弄丢了,我想你都想疯了,要不是在医院碰见你了,我都在想,实在不行,我申请德外留学吧,反正你签证得到期,我就在领事馆门口堵你去” 我有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6 些意外,她竟是这样,问:“真的?” 她在我肩膀上动了动,表示点头:“真的,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疯了一样,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合计。好容易见了面了,你还一个劲儿的躲我,跟我装,你那阵多混蛋啊,弄得我都想去死!” 我咳了一下,慎重的无以复加:“林小边,说你爱我!” 她这时候格外的顺从:“我爱你。” “说三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很满意:“组织上念你诚心诚意,既往不咎,留校勘查吧” “那组织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 她抬起头:“以后还是我做饭吧,你做的太难吃了” “不行”我板起脸:“难吃就凑合吃吧” 她踮起脚,亲了亲我的额头,说:“木阳,我不累,真的,我学做菜的时候,就在想,将来一定要做给你吃,所以给你做饭的时候,我很开心,你别跟我抢。” 这肉都送嘴边了,不刀嘴里不是我性格,我拥着她一点一点的往卧室蹭:“看你叫出来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她红了脸,掐我的脖子:“就知道你扮猪吃老虎,当初跟我装傻装老实,其实就是个色鬼。” “色鬼你喜不喜欢呢?”我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手上不停的解她的衣服。 她迎合着我,含糊的说:“喜欢————” ☆、第 50 章 晚上陪她看电视,她躺在我的身上看《快乐大本营》,看的呵呵笑。 我真不想表现出我的鄙视,我说:“林小边,你能不能不这么俗气?” 她没理我,说:“我就是这么俗,你也得陪我一起俗。苹果!” 我伸手够了个苹果递给她,她看也没看:“削皮——” 这给她高贵冷艳的!我拿起个盘子放沙发上削皮,削完了递给她,她没接,就着我的手研究了一下,说:“你干脆拿到厨房案板上,用菜刀砍四刀,剩个四四方方的核给我。” 这给她事儿的啊,我又递了递,问她:“你吃不吃吧?” 她把眼睛撇电视上,说:“喂” 我认了命,小小的切了一块喂到她嘴边,她笑着咬到嘴里,往我怀里靠了靠说:“让你浪漫点,这个费劲儿。” 我看她也不是想吃苹果,干脆把苹果放一边儿去,伸手把她抱怀儿里,她也没异议,靠着我肩膀问:“我胖不?是不该减肥了?” 我把手探进她腰里掐了掐,说:“比小时候胖点,跟正常人比,还是瘦,减什么肥,你给我老实呆着!” 她有些不乐意的唤我:“木阳?” “嗯?” “你怎么还不跟我求婚?” 我————倒———— 我把她的身子摆正问:“你要干什么?” 她还是不乐意的问:“你怎么还不跟我求婚” 我有点晕头转向:“啊?” “我之前捡的那个戒指你还记得吧。” 我很心痛:“你不还人家了么” “你给我正经点,你看见那个戒指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也给我戴一个的想法” “戴它干什么,怪沉的,洗碗的时候还卡手——” “你——”林边气坏了:“你求不求婚?” “这不挺好的么,求什么婚啊?” 她把手搭我肩膀上,捏我的耳朵:“你想让我嫁别人去?” “有好的你就嫁呗” 我刚说完,她手里一个使劲,我感觉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连头皮都要掀下来了,她气的不行,直接从我身子下来,坐到一边去,指着地上说:“跪下” 气节这个东西,咱还是有的,我疼成这样了,还是说:“不跪!” 她另一只手马上掐我剩下的那只耳朵,看样子不像闹,劲不小,确实疼,问:“你跪不跪?” 我觉得她好像真生气了,谁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我也能!气节这个东西,跟自家媳妇儿这有什么用?我忙说:“我跪我跪!”顺着她的力道就跪到了她的脚边。天可怜见,这事她可别传出去,真不够丢人的。 她满意的看着我,露出属于人类的笑容,然后从沙发垫子底下摸啊摸啊,摸出一个绒盒子来,我一看那盒子,就僵了!这姑娘这是要干嘛? 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副对戒,白金的,她挑出细的那颗伸到我眼前,把右手无名指一同递了过来,说:“给我戴上” 我有些无奈:“我说,不带这样的,你这不逼婚么?” 她更无奈:“不逼婚怎么办?等你这个二愣子,还不等到死?” “林边,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说不清什么感受,只知道,这非我初衷。 她看透了我的心,说“当然不是这样的,哪能便宜了你?这副戒指花了我一万八,就当你在我这分期付款了,以后你每月还我100块,还款期限15年,中间的通胀和利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就不跟你算了。” 我垂着头不看她,感觉心酸的不行,可又不能哭,哭出来岂不是太丢人了?她板起我的下巴,目光柔的像水,化的我缠绵悱恻,她说:“木阳,给我带上。”说罢又推搡着我的肩膀,软着声音说:“快点,你跪的不累,我等的还不耐烦呢!” 我狠下心,说:“不行!” 你气的使劲的揉我的脑袋,把我的头发揉的一团糟,恨恨的说:“行不行?” 我把口型张的大大的,让她听不清也看的清:“不行。” “不行你就跟这跪着吧!” 跪着就跪着,跪到死也不行! 她一脚踹我膝盖上,疼的我捂着膝盖弯下了腰,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看她的脸。 她就在沙发上捣腾着什么,声音不大,不一会儿俯身在我头顶,给我脖子子带了一串凉凉的东西,我低头看了看,是一个项链,链子上套着另一只戒指。她抱着我的脑袋说:“这是婚戒,所以你这只肯定大,你带不了,就套脖子上吧。我这可就给你套住了,你以后别想跑,也不许再扔下我一个人。” 我感觉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转头与她的脑袋抵在一起,咬她的耳朵,咬在嘴里软软的,她身子一抖,也不躲的抱着我的头。我说:“林小边,你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她低下了头,有一点的哭意:“没有后路了,哪还有什么后路?19岁那年,你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就没路可走了。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就得负责。”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心也乱乱的,有酸有甜有苦有疼,我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7 ,接过她手里的戒指,仰头问她:“那好,我问你,你可想好了?” 她的眼圈红红的,乖的不像话,她说:“我想好了,就你了。” 我点点头,一狠心牵过她右手的无名指,刚要把戒指给她带上去,还是下不定心,抬头还问:“你想好了?” 她破涕为笑,反手掐我脸一下,有点羞意:“啊呀,赶紧带上吧!你跪着有瘾啊?” “不行不行,这事可大可小,我得问清楚了,你真想好了,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不后悔?” 她身子向下滑了滑,半蹲在我身前,认真的说:“我想好了,想明白了,也想清楚了,肯定不后悔,就算你是个穷光蛋,就算你一天想东想西的不踏实,那我也想好了,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唐木阳,我爱你,打从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改,所以,你赶紧的,痛快的把这戒指给我戴上,再磨叽小心我让你跪搓板!” 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在耳朵里,我鼻子又一酸,强忍住泪,把戒指给她带上了,说:“你买戒指怎么不带上我啊?怎么擅自做主?” 她拉起我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说:“跟你说,肯定就买不成了,反正也是给我带的,我喜欢就行。木阳,你听好了,以后咱家的事,我做主。” 我说:“怎么就这么不民主呢?” 她伸出手,摆弄着戒指,瞪了我一眼:“没有民主,是绝对的强权压制,你有意见吗?” 悍妇如此,我等还有什么话说,只得乖乖俯首称臣:“没有没有,你说的算,都是你说的算,不过有一件事得我说的算!” 她美滋滋的瞅那个戒指,嘴都合不拢,想要瞪我都带着娇嗔,问:“什么事?” 我把她的手压到沙发上,俯身亲她的软软的脖子:“床事儿!” “流氓!”她仰着头,身子本能的舒展开来,偏嘴里还硬的鸭子似的。我伸出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笑着在她耳边说:“媳妇儿,咱这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还等什么?” 她有些情动,但也有疲惫:“不行,木阳,我累了。” 晚饭后的那一波,本来她当时就累的想睡,是我怕她睡多了半夜再睡不着,强拉着她看电视的。我压着她,从领口出一点一点的解开她的衣服撩拨着:“累了?累的那个人是我,我都不喊累,你累什么?” “木阳”她搂着我的脑袋哀求:“求求你了,真不行了,明天没力气上班了。” 我哈哈大笑,用手拱起她的身子,把解开的衣服顺着她的背脱下,扔到一旁:“长夜漫漫,春宵苦短,媳妇儿你就从了吧” 进行到后半程,林边突然翻身而上,我以为我哪里做的不对,让她不舒服了,问:“怎么了?” 她抓着我的肩膀,期期艾艾了好半天,终于说出:“今天,我想——我想——烙上我的印记!” “什么印记?”我听的迷糊,见她埋着头不说话,已然羞愤到了极点,只能自己合计,想着想着,突然心底一凉,原来,她还是介意的,介意我和leni的那段往事。 她见我不说话,抬头看我,见我的脸色,在一起这么久了,终归有些心意相通,她有些乱的解释:“不是,你别多想,我就是——就是——” 她不流氓,她说不出口,可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事情不就摆在这里吗?我说:“林边,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怨气,我不怪你。” 她更乱了,手忙脚乱的说:“不是,你别瞎想啊,我没怨过,真没有,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低微。 怎么可能不介意?不介意,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想起这样了? 我叹了口气,仰头说:“来吧————” “啊?”她没想到我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有些疑惑的看我:“你什么意思————” “彻底的跟过去告别,其实也没什么留恋的,不过——”我看她:“你会吗?” 她的脸一点一点的红了,声音小小的;“我试试——” 我后悔了,我绝对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让她试?她是有多笨啊,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吗?我晚晚忙里忙外的,我跑的还不够形象吗?她怎么能把我弄的这么糟糕!从头到尾,我俩的感觉就没同步过,我这边正难受呢,她那边觉得差不多了,我这边觉得刚有点兴致,她就以为完事了,我简直无辜死了,勉勉强强的被她送了上去,可身上还是黏黏糊糊的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我悲哀的看着她,她很努力了,这我知道,但也不能这么祸害我啊?在过程中的某一个瞬间,我见她这么笨拙的样子,突发奇想,也许,她原本就是不喜欢女人的,是硬被我逼到成这样!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的没有天赋?这种想法,让我觉得很难过,为她为我。而这场本来就带有某种意义的行为,正因为我有了这样的觉悟,又带有另一层悲伤的色彩。 但这种色彩并不能弥补我生理上的难受。她个笨蛋,我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技术差,还非要做攻,简直,害、人、害、己。 林边翻□后,蒙在被子里就是笑,笑的我火冒三丈,这有什么可笑的?我都要被她折磨死了。 我翻起身,坐在床上侧着头看她,真是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但这心口和身上的气憋的我难受,我使劲推了她一下,气吼:“林边,你给我记着,你以后休想碰我。” 她还是躲在被子里咯咯的笑,真是气死我了,没办法的披上衣服去洗手间冲凉,身上刚消下点火,她就跟过来洗手,一进来见着我还是一脸的怨气,特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抿着嘴笑。我懒的看她,匆匆洗了个头,再睁开眼,她居然还在洗手池旁,更招人恨的是,她举着个废材手指头在愣神。 “林、边”我愤怒的咆哮出口,她还想怎么气我啊?! 林边被我吓一跳,反应过来,脸刷一下的红了,推着手一边说一边往出退:“我什么都没想,真的,我没想————” 天啊,这是什么败家媳妇儿啊,她咋能这么败家呢!!! 洗完澡出来,擦着脑袋进屋,她已经收拾完毕,靠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没出息的脸又红个彻底,把书遮在脸上,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我现在怎么看她怎么气,她还笑的出来?我把毛巾甩到她身在,上前顶了下她的脑袋:“小样的,你给我记住!” 她放下书,好声好气的说:“我也不知道这么费劲呢,见你还挺轻松的。” “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 “哎呀”她如了愿了,心情特别好,跪在床上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8 推我的肩膀:“别气了,别气了。” 我早说过我是个没出息的,她一撒娇,我就投降,一点火都发不出来,我唉叹了口气,后头看她:“这回心里没疙瘩了吧?” 林边猛摇头:“没了没了,本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贴了上来,笑的心满意足,亲了亲我的嘴角,宣布:“我的了!” 我真是冤的慌,她解决心理问题,还得搭上我的生理问题!我白了她一眼,猛的翻身,一下子把她按到在床上,麻利的爬上去。 她愣住了,抓着我的脖领子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低头在她软软的脖子上狠咬一口,手里迅速扒她的衣服:“我要报仇雪恨!”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我这文,也算是jj一奇葩文了吧,求甜求肉的文见过不少,被追着赶着要虐————我拜这了! ☆、第 51 章 国庆的第三天,一直联系不上的陶非终于出现,她和李含思一前一后的站在门口,脸气有些疲倦,但好在眼里的情绪很稳定。陶非这次归来,各方面表现都明显比以往要稳重许多,她俩来的时候,我和林边正在吃午饭,林边索性添了两副碗筷让她俩上桌,神奇的陶非居然还说了声谢谢。 天可怜见的,是哪家的天使姐姐终于把她短路的脑子打通了哦。 陶非见我还有点瘸,问我:“唐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没什么事。” 她低着头咬了口饭,闷闷的说:“对不起。” 哦?她说什么了?难道我摔的出现了幻听?我诧异的看了眼李含思,她怎么管教的?陶非这混孩子现在这么懂礼貌了?我简直不可思议,然后有点欣慰:“没事。” 陶非继续说:“我下个月就走,临走过来看看你一眼。” 我点点头:“走了也好,到那边好好学习,别再胡闹了。”我转头问李含思:“你呢?” 李含思文气的笑笑:“我跟她前后脚走,没差几天。” 我犹豫的问了下:“你们的事?” 陶非脸色不变的说:“解决了。” 解决了?之前闹的翻天覆地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平静解决了?我瞪了下眼睛,与林边对视一眼,问陶非:“怎么解决的?” 陶非没有张牙舞爪的庆幸,也没有故作苦情的悲哀,只是平平淡淡把长袖的t恤挽起来,晾到了我和林边面前,说:“就这么解决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视线所在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陶非年轻的手腕上,伤口很新,从长度到针口上看,都是可以到猜测的深。 林边皱了皱眉头,没能忍住的呵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吓唬你爸妈?” 李含思把陶非的胳膊收回去,默不作声的把她的袖子挽回去,手掌轻轻的搭到她的手腕上盖住了那道疤,眼圈红红泫然欲泣。陶非不当回事的笑笑,眼里却是十足的认真:“我没吓唬他们,要么我死,要么他们妥协。” 要说我不惊讶,那绝对是扯,可在这惊讶中,我还真有点佩服陶非的果决,但她这种激进的处理方式仍是我不能赞同的:“陶非,你这么做只能让你爸妈更恨李含思,你到底有没有为她想过?” 陶非哈哈大笑,收起筷子定定的看我:“那他们有没有为我想过?他们给我找心理医生,逼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他们在想什么?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我可以听他们的,任他们摆布的出国,任他们希望的选我不喜欢的专业,但唯有这一次,我必须选我自己要的。” “陶非!”我摇头看她:“你太浑了。” “也许吧。”她没反驳,目里精光一闪,孩子气的笑笑:“可真的解决了,我没说我要见谁,是他们把李含思找到医院的,也是他们说只要我活着万事好商量。商量就商量,他们想怎么样都行,但这事他们必须同意。” 以死相要,陶家就这一个孩子,真的只能感叹她钻了计划生育的好空子,我替她们松了口气,也替陶非的爸妈难过。我摇摇头没法再说什么,赞同或训斥也都晚了,只能看以后:“那你们以后呢?” “以后?”陶非皮皮的笑了下:“我留美她留法,先熬过这几年再说。”她说着就开始依依不舍的拉着李含思:“我命都在你身上呢,你别给我找别人。” 李含思狠狠的瞪她:“叫你稳重点稳重点,又开始了。” 陶非缩了缩脑袋,在李含思身后跟我竖了个v。 她这样才让人觉得熟悉,我无奈笑笑,看着这两个苦尽甘来的孩子,毕竟岁月都是走着来的,我能给她们的只有祝福了。 吃完了饭,陶非递给我一张银行附属卡叫我留着花,说是不用还的。这卡的主卡肯定是陶明师,她的宝贝女儿可真大方,随随便便的就能当人情送,我一脚把她踢出去:“你给我滚。” 陶非灵巧的躲开了,笑说:“猜到你不能要了,我这也是意思一下,唐老师”她少见的正色说:“这回我真的会上进的,我将来也想当老师,跟你一样的老师。” 我苦笑:“我现在可不是老师了。” 陶非指了指胸口:“在这,你就是我老师,永远是,不但是老师,还是我亲姐。” “我可没福气做你亲姐,你不气死我就谢谢你了。” “那——”她冲我一挤眼睛:“我和李小思什么时候吃老师的喜糖啊?小师母手上的戒指可真晃眼睛,还是无名指呢。” 李含思装做不经意的踢了她一脚,但眼睛里的笑摆明了也想听我说什么。我回头看了眼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的林边,摸摸鼻子说:“多大了你还吃糖,小心蛀牙。” 我就这一回头的功夫,陶非已经窜到我跟前,趁我不备捏起我脖子上的链子揪了出来,嘴里啧啧有声:“对儿戒呀,唉我去,不会是婚戒吧?” 她个白痴还敢眼睁睁的看着我,跟特别认真的问似的。李含思呵呵的笑出了来,怕我暴怒先跑出了门。我怒发冲冠将陶非横扫出门:“陶非,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再这么不着调,小心我修理你!” 陶非嚷着:“那小师母,我们先走了哦。”说罢携着李含思笑嘻嘻的跑下了楼,合上门的时候,我听见陶非在楼道里问李含思:“咱俩也买一对不?” 李含思的声音平平淡淡:“等你以后挣钱的吧。” 我将门关上,坐到林边身边,她没说话径直躺到我身上出神,打从陶非量出她那道疤之后,林边的情绪就一直很淡,话也不多。我知道她这是想起她妈了,我俩在一起之后,林边月月都回林妈那一趟,还不让我跟着,所以我也不知道林妈那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79 边到底进展到哪样了,但从她每次回来的脸色上看,必是不好。 “想什么呢?”我抵着她的脑袋问。 “没什么” “要不,我也割次脉?” 如果可以解决的话,我不介意效仿,要是真的不治,倒也是个成全。 她瞪我:“你敢!” 我叹气:“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什么都敢的。” “你就跟自己较劲勇敢。”她扯了下我的耳朵,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十月的下半风平浪静,唯一不和谐的声音是王罩的小三杀了出来,绕是艺高人胆大,小三居然自己找上了光光的门。那天不巧我正在光光家喝她新淘来的茶,林大夫好茶,光光叫我上门品一品,要是合林大夫的口味就转给我,她家这东西多了,她也不在乎。 小三进屋之后自报家门,自称是王罩外面的女人,直接的让我一怔。 王罩外面有人,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光光从来都不管不问,两人过的是夫妻的生活,处的是朋友的感情。看来这小三的情报有误,这次胡闹,必然只会败兴而归。 光光借口买东西把保姆支出去,然后莫名其妙问小三:“你想要什么?人还是钱?” 该小三年纪尚小,看样子没出校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恍惚的看到了林边的模子,那眉那眼,神似的不像话,只是小三的气质媚气了些,个性也忒不淡定。忘了说了,小三姓李,光光多看了几眼后,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李瓷?” 我端着茶碗诧异这是哪家的景儿?豪门恩怨还是虐恋情深? 李瓷扫了眼光光,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地上喝茶的我,不待招呼,自己坐到沙发上开始目不转睛的看我。 她看我干什么?我让她盯的发毛,一碗接一碗的喝茶,顺便把脸遮住,我可不想跟她扯出什么关系,光光家的事够多了,拉上我准没好。 “你是唐木阳?”李瓷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既直接又肯定。 我险险把喉咙里的茶水咽了下去,抬头向光光求救,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光光正妻范儿十足的坐到沙发上,打量她:“你找她来的?” 李瓷的声音很细很柔,可说出来的话,真让人云里雾里,“我今天说的事,跟她有关系。” 我无辜的指着自己的脸:“我?我不认识你啊。” “你不觉得我眼熟吗?不觉得我长的像谁吗?” 我犹疑不定,继续撇眼神给光光,你家小三拉上我干什么?她爱长的像谁就像谁呗,有本事长成女版的施瓦辛格,我还佩服她呢。 光光耐着性子给李瓷倒了碗茶,递过去说:“都自报家门了,就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痛快说。” 李瓷接过茶碗后并没有喝,放到一边直奔主题:“王罩不爱你。” 我咳了一声,捧起茶壶讪讪的笑:“我去蓄些水,你俩先聊。” 我这边刚站起来,李瓷姑娘的下半句就差点让我哆嗦到把手里的紫砂壶摔个粉碎。 “王罩喜欢的是她的女朋友!” 李瓷目不斜视扬手一指,食指目标,直奔我来! ☆、第 52 章 苍天啊,大地啊,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激动到不能言语啊!人家是现场被抓包,我这是让人现场拆包了么? 王罩误我! “怎么,很诧异吗?”李瓷的眼里露出微微讥讽的神色,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敲到桌子上,说:“我这张脸,就是按她的模样整的容。” 我僵僵的立住身子,小心翼翼的去看光光,她并没有浮现出多余的表情容我猜测,只余光撇着桌子上的照片。 那是林边的单人照,微微笑的脸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因是初中时的模样,还带有几分稚气。这照片还是我给林小边照的,洗出来后觉得特别满意,随手夹在课本里,后来莫名其妙的丢掉了,还被林小边一通数落,原来让王罩摸去了。 我扶着茶壶原地坐下,眼巴巴的看着面上不动如山,暗里波涛汹涌的那二位,大气都不敢出。 光光不动声色的与李瓷对望,静默半刻,突然笑了,指着她的脸对我说:“高科技啊!” 我不动,十分警惕,怕光光突然扑过来跟我同归于尽。 光光摇摇头,倚着沙发靠下,对李瓷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遭这么大罪,把脸弄的爹妈都不认识了,值得吗?” 李瓷脸上一凛,不胜凄寒,撑着口气说:“就算他不爱我,可他也不爱你。” 光光耸耸肩:“无所谓” 李瓷不可思议:“什么?” “智商真低,比我们小阳还低,我没耐心跟你磨功夫。”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饶有兴致的说:“王罩快下班了,你打算在这里跟我们用个快乐三人餐?说实话,日子太无聊了,我还挺期待呢。” “你————” 光光笑着看她,口气不留余地:“小阳,送客!” 我哪里敢动,只时刻警惕着,要是她俩挠起来,我是拉还是劝?是帮光光踹两脚,还是和稀泥别把事闹大? 李瓷恼羞成怒:“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跟他结婚?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要捆着他?” “他不爱我”光光食指点点太阳穴:“他爱你吗?” 李瓷脸色瞬间惨白。 光光指着照片说:“他爱她,可她爱她——”光光没看我,指头却指到了我身上。她继续说:“不过好在,她也爱她,多好,这么多闲烂人,总算有对成全的。” 光光又说:“李瓷,你这脸新整的吧?我以前看你照片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可没这么这么像!” 我的嘴,慢慢的慢慢的张成了o型,我眼看就要死不瞑目了。 自以为有备而来,打算惊天动地闹一场的李瓷,反被光光的了然弄乱了阵脚,看看我又看光光,她肯定有点乱,比我乱。 “冒着毁容的危险整成这样,居然还敢跟王罩闹翻?”光光端起茶碗,嗤笑了下:“笨啊。” 李瓷恼羞成怒站起身子,指着光光:“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啥来。 光光咽了口茶,抬眼瞧她:“被除名心有不甘,打算没脸没皮闹一场?你不好,他也别想好?能把我俩搅合离婚了最好?”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李瓷终于明白了过来,点着头跌坐在沙发上重复:“你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不是三,充其量你也就是个四五六!” 李瓷听后如遭雷劈,声音都开始发抖:“他,还有别人?” 光光颔首:“当然。” “我以为,我————”李瓷的眼睛瞬间聚集泪水,捏起桌上的照片,怅然若失的点着林边的脸问我:“她有这么好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0 吗?” “啊?”我的末梢神经濒临坏死:“挺,挺好的” “她很好?” 我点点头。 “她哪好?” 我脸皱成一团,干巴巴的说:“哪都挺好的。” 姑娘,别再问了,真的,我比你受到的惊吓少不了多少! “她有什么好的呢?她一点都不爱罩哥,凭什么让人心心念念呢?” 情之一字,难解难猜,她好与不好,不在你眼,只在我心。 “听说她是大夫?” 我一头雾水:“啊?” 光光警告她:“我告诉你,你今天出了这门,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别动她,别说王罩,就算是惹毛了我,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什么下场。哦,对了,你还没毕业吧?” 李瓷木然的看向光光:“连你都护着她?她凭什么这么多人宠着呢?而我呢,本来什么都没有,最后连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可连当个四五六都当不了。” 光光说:“你自己选的路,怪谁呢?你自愿给人当□,还想谁哪你当牌坊拜?” 我没给人当过三,但觉得这话的杀伤力应该挺大,估计跟有人骂我变态差不多,瞬间反而有些可怜起李瓷来。 “是”李瓷果然受激,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我傻啊,最傻的人是我么”她喃喃自语的出了门,把照片留在了桌子上。 光光摇着头看她出门,最后叹了口气。 我眨眨眼,艰难的转头看她:“什么情况啊?” 光光眯着眼睛,显出思考的样子,琢磨的说“我也不太清楚,按理说整成林大夫的样子,王罩更应该捧在掌心,怎么还能扔了她呢?” “不是,我是说——”我摸摸鼻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反转剧都没这么生动过,我绝对受大刺激了。 光光斜眼看我:“智商啊小阳”她叹气:“在余杭我就觉得不对了,婚前的时候,查王罩外面的七七八八,这李瓷就是其中之一,她当时还没这么像呢,但打眼一看,我还是觉得熟,这样再不明白,我就白混了。那时候我也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我精心安排的余杭之旅,你和林边不但没成,还差点弄巧成拙,不过这怪不了我,谁知道你们几个还有这渊源。” 我刚刚以为她不过是在李瓷面前故作深沉,原来她真早就知道了,果然,我才是最白痴的那个! 我问:“那你和王罩,以后怎么办?” “他爱林边就爱去呗,林边又不爱她,要是林边喜欢他,两厢情愿的我马上让贤,可林大夫死心眼的不就只瞧上你了么。”光光端着茶碗坐到我面前,给自己满上茶说:“反正都是结婚,跟谁不是结?两个身不由己人,我和他一对反倒既登对又匹配!”她吸了口茶若有所思,怅然的笑笑:“咱罩哥看人的眼光挺高,但选人的标准太差,真希望他外面那几个有点心,别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我迷茫的看着她,瞬间有点冷:“唉光光,不对啊,王罩知道我和林边的事儿了?” 光光都不爱搭理我了:“在余杭你俩闹的那么凶,你自己傻别拉低别人的智商行不?” 我捂住眼:“林边咋就不知道瞒瞒呢,她真不打算做人了啊?非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找个破烂,她就爽了?” 光光皱着眉头看我,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林边到底看上你哪了?她要是在乎那些,她找你?” 我看着窗外,不由自主的轻声:“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可爱的啊。” 临走前,光光把包好的茶叶递给我嘱咐:“回去告诉你家大夫留点心,李瓷这回真是血本无归,发了疯都能找我来,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呢。” 我忐忑不安的回了家,林边正在做晚饭,见我回来了,问:“脚不好乱跑什么?去哪了?” 我摇着手里的茶包说:“去光光那蹭茶了,喝不了我还包着走呢,滇红,你的最爱。” 林边刮了下我的鼻子,笑道:“没出息,自己不会买吗?” 我只是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低头吻住了她,她没有推开我,她一向如此。 “怎么了?”她问。 “我好像又把你害了。” 林边心情甚好的把茶包打开,嗔看了我一眼:“从小你就连累我,说吧,又怎么了?” 我把在光光家的事跟她如实讲了一遍,我很担心:“那个李瓷情绪很不稳定,你小心点。” “哦?”林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整成我这样?” “反正挺像的”我皱眉,跟光光一样的感到疑惑:“都弄一样了,王罩怎么还不要她了呢?” 林边想了想,轻轻哼了一声说:“不要就对了” “什么意思?” “以为换张脸就留的住人心?”林边轻笑:“她不换,就只是有意无意的像,倒是个念想,换了脸,天天顶我的长相在王罩面前,她是在提醒王罩我不爱他么?这人脑子太不灵光了!”说着说着林边摇头:“得多无聊个人,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让自己长的跟别人一模一样?” “爱之深情之切?” “也有可能,但这做法太偏激了,不好!” “所以我才让你留点心呢,你别出事才是重点!” 林边听后淡淡的笑,搂住我的脖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叹气:“你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而我是这样的担心,这样的怕!怕她受到伤害,哪怕一丝一毫! ☆、第 53 章 晚上睡觉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惊恐万分、大汗淋漓。 我一直瞒着林边一件事,从棋山回来后,我老在做不好的梦,梦里面李常泽狰狞着一张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林边,骂的很难听。也有时是林妈,她伤痛欲绝的看着林边,悲愤的骂着她伤风败俗。我时常梦魇在这样的梦中惶恐不得,几次挣扎都是林边把我拍醒的,半夜里,她拍开床灯,俯身问我:“你怎么了?一直在说她不是,梦见什么了?” 我会扶着额头喘气:“什么?不什么?你把我拍醒了,我忘了。” 而更多的时候,都是我自己惊醒的,比如现在,她往往正抱着我睡的紧,她越来越粘我了,总怕我跑了似的。我以为她带上戒指之后会好些,没想到在她这一点用都没有。人家是婚前恐惧症,难道她是婚后恐惧症?想到这,我就会笑自己白痴,婚?哪来的婚?本本都没有! 其实细想下来,不光是本本,其实什么都没有,所以我理解她的不安。 早上醒来,我记得光光的话,我要送林边上班,林边很坚决的不让。 “为什么?”我就不明白了,她干什么不让我送,她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1 “第一,根本就不会有事。第二,你的脚还没好利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下车的时候遇到同事,问我你是谁,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你敢不敢应?你敢应我就让你送,别到时候你支支吾吾的又不动了,倒惹我生气。” 我让她给问住了,顿了顿说:“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 林边拿起包往出走:“别把你自己的胆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敢情我的一片苦心到了她这,非但不领情反而成了罪过。我这么谨小慎微的保全她的名声,我为了谁啊我? “小边……”我苦苦的叫她:“你就让我送么,我不开进院里,我就送你到路边,我看着你平平安安的进去还不行么?” 她停住即将推开门的手,哭笑不得的看了我几眼,干脆扑过来掐我的脸,气急败坏的说:“唐木阳,我到底该把你怎么样?你太气人了!” 我搂住她:“送吧送吧!” “送什么送,我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再说要是真有事,就你这腿脚,能保护我什么?你还拖累我呢,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 她到底还是没让我送,不过幸好也没出什么事。 十一月的下旬,确切的说是11月24日,这一天是我生日,在这么一个富有意义的一天里,林边送给我一个特殊的,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的礼物。 这个礼物就是,我、被、林、边、家、暴、了! 她把我给打了!理由就是,我不吃饭!!! 事情是这样的,早一个礼拜前,她要出差,整整一个礼拜不在家,走之前她熬了一锅的骨头汤,做了几个菜包好放到冰箱里,嘱咐我想吃饭的话,就把菜拿出来温温,不想吃饭,就用骨头汤下面。我答应的好好的,可等她真走了,我才发现没有她,自己吃饭也一点意思都没有,越吃越想她,越想她越没有胃口,最后的几天,这种情绪制约了胃口,不用我刻意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饿,不是假的,是真不饿!可她一回来,打开冰箱一看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东西,顿时就怒了。发彪一样的把睡着的我从床上拎起来,拿着枕头劈头盖脸一顿打,直把我打到客厅的沙发上,我莫名其妙,一边躲着她一边说:“你干嘛啊,你又打我?” 她还拿着枕头一下一下的往我身上挥:“我打死你算了,你死了我也省心了,你干什么不吃饭?” “我不饿啊,不饿你让我吃什么吃啊!” “不饿你就不吃了?你身体受的了吗?你病了怎么办?” “谁病了?你别当大夫当的杞人忧天,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还有理了?” 暴风雨来的十分猛烈,我像个海燕似的被她满屋子追着打了半个小时,直到我俩都累的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一个沙发头一个沙发尾的歇气,我喘着气的说:“你还行不行了?今天我生日啊,你就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不吃饭?” “我——”我摸摸鼻子:“我想你,我一吃饭就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吃着没意思。” 她撇了我一眼,脸色终于有了缓和:“少在那花言巧语的骗我,你能想我?你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 “胡说。”我咋着胆子靠近她,把枕头从她手里一点一点的拽出来:“我怎么不想你呢,你没看我都瘦了吗?就想你想的。” 她两只手掐我的脸,把我扑在沙发上:“你那是不吃饭饿的。” 正好正好,羊入虎口。我翻过身就把她压下去:“可不是,我真饿了,现在开开胃?” “你起来,别跟我嬉皮笑脸。” 我低头解她身上的衣服,特别无辜且诚心:“亲,今天我生日呢,你赶着今天回来,不就是回来给我过生日吗?你还真想以家暴给我收尾啊?” “我回来给你过生日,你就让我看你饿了一个礼拜?!” “怎么可能呢”我按着她要伸出的手压在她的头顶,俯身去咬她的脸:“你回来给我过生日,当然要做些更有意义的活动了,先运动运动,等消耗了体力,才有胃口。” “唐木阳,你————可恶————” “嗯,对了对了,”我成功的把她的衣服扒干净了,满意的说:“更可恶的在后面呢。” 她按着我的肩膀,气喘吁吁:“你先让我洗个澡” 我俯下|身:“你先让我吃个饱” 晚上被她压着吃饭,我边吃边偷瞄她的脖子,那一下用力了,没留心咬过头了,这口裹的没个三五天下不去这印记。她没好气的往我碗里夹菜:“看什么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那怎么办啊,你怎么见人啊?” 林边下意识的去摸摸脖子:“能怎么办?贴个创可贴吧,不长记性,告诉你轻点轻点,你非胡来。” 我嘿嘿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你不想我吗?不想我抱的那么紧。” “唐、木、阳” “好了好了”我举起手:“我错了我错了,下回我往下面点,行不?” 林边简直咬牙切齿:“你是真无耻,越来越无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其实我也是才知道我这么不要脸的,照以前和leni的时候,那都是她求着我来的,撑死了算一个半推半就,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真怕把leni弄急眼了,她再给我下药!!我脑子虽然一贯不好使,但常识还是有的,情药那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一个不好,真把我大脑刺激到了,我再傻了,那就真赔大发了!!! 我把林边的手拽过来,握在手心里嘻嘻笑:“早被你发现我这样,你不早跑了?你跑了,我怎么给你性|福?” 林边瞬间红的不像话,恨恨的看着我:“你个大流氓!” 我吭哧吭哧的笑,拍拍饱饱的肚皮:“吃的好饱,胃不太舒服,哎呦,渴了呢。” “你给我等着。”她狠狠的推了下我的脑袋,无可奈何的端着杯子去厨房接水。 我看着她就是笑,心想,真好,日子要是就这么过,永远也是短,天长地久也只是一瞬。 我对着空气大声的问:“林边,你是不是很爱我很爱我?” 厨房里,林边怒气冲冲:“唐木阳,你还要不要脸了?” 晚上睡觉前,她问我:“回来的太匆忙了,也没给你准备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作势想想,认认真真的说:“我想要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你有么?” 她克我的脸,克的可疼了,我忍着疼说:“我真没什么想要的啊。” 她克完又不嫌麻烦的给我揉,一边揉一边说:“明天跟我去商场给你买两件衣服去,来来回回就这两件,穿出去都给我丢人。” 我不想花她钱,她不在的几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翻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2 到了她的小账本,她的花销记的并不整齐,应该是只有她能看的懂的那种,但我隐约看出,她是入不敷出了。我必须马上彻底养好伤出去工作,哪能还花她钱。我说:“你回来就挺好的,真的。” 她嗯了一声说,抱紧了我说:“咱家我做主,我说去就去,你别说话了,我好几天都没睡好了,让我抱会儿————” 她真挺犟的,我叹了口气,也只能依着她了。 我有没有说过在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中,逛街便是其中之一?都说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可这个天性在我这里,绝对是隐形的。好在林边是不是爱逛街的人,但她给我选衣服的细致劲,一件件的让我换,也够累的我浑身酸疼的。 拎着衣服袋子出了柜台,她还想逛,我拧不过她只能等在旁边,打着哈欠的时候,终于察觉不对,揉着眼睛转过身,装成逛累了的伸了个懒腰,扭头的一瞬间,心中所想果然落实。 我蹭到林边身边:“我去趟卫生间,你别乱跑啊,就在这等我。” 林边还在挑衣服,不在意的说:“好,我就在这等你。” 我点点头,往柜台的旁的镜子里多看了几眼,迈着步子乘着电梯下到一楼。 我得确定,他们的目标是谁?是我?还是林边? ☆、第 54 章 下到一楼洗手间,进去后果断从窗户跳出,迂回到后门进入商场,再远观一楼洗手间门口的情形,最后确定是冲着我来的。 靠,跟我?我唐木阳好歹出身将门,当初的身价在盛京都是数的着的值钱,8岁起就被爷爷请来的军校教官教导反盯防,没点本事,当年我能堵着省高院的杨和军?我撇了眼那几个晃悠在卫生间门口的二傻子,转回身快速的回楼上找到林边,拉着就往下跑。 林边让我弄的莫名其妙,跟着我跌跌撞撞的问:“怎么了这是?” “我拉肚子,难受,快回家——” 她不以为意:“叫你不好好吃饭,肠胃都坏了吧。” 开车回去的路上,因为留了个心眼,所以确定在停车场就有人等我呢,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的车。我心浮气躁的敷衍着林边的数落,在心里盘算他们是为何而来? 下午回到家,合计了好久,觉得还是得去见见老爹,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沉年的仇家要死了,打算拉我垫背。给监狱打电话预约时间,却被通知取消探视,等我追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没有正面给出回答,只闪烁其词的说我爸犯了纪律,待我再问,电话就他妈给我挂了! 我的心开始慌,剧烈的慌,几乎没有一时是能安静下来的。 我给光光打电话:“光光,让王罩查查我爸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光光警惕:“怎么了?” “我不太好,让人给跟了,监狱又莫名其妙的取消了我的探监权,你快给我打听打听。” 光光很痛快的说:“行,我这就给王罩打电话,晚上给你信儿。” 忧心忡忡的等到了晚上,林边做饭的时候,从厨房出来推了推我说:“想什么呢,一下午魂不守舍的?” 我怔怔的抬头看她,伸出手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她莫名其妙,摸着我的脑袋问:“出了什么事?” 她已经够烦的了,我不能再给她添乱,我勉强笑笑说:“心疼你,上班都够累的了,回来还得给我这个废人做饭!” 她笑了,伸手捏了我脸一下:“抹了蜜了?这么会说。等着,今天给你做了排骨。你不给我吃净了,我饶不了你。” 吃完了饭,林边在厨房洗碗,电视里给她放着娱乐节目听,我愣愣的对着电视发呆,不停的看手机,生怕错过了光光的电话。 没多大的功夫,电话刚一震动,我就接了起来,小心的看了眼林边,她还在洗碗,我起身去阳台,把拉门合上问:“怎么样?” “确实是出事了!” 我心一沉,问:“什么事?” “棋山下面的卧龙居,那块地你有印象没?” 我说:“那不是七、八年前政府开发的人工风景区吗?还建立了旅游商圈的那块?” “对,就是那块儿地!” “你说明白点。” 光光说:“那块儿地原本定下了不让动,要留成自然风景区,配合着盛京的古迹来做文遗申请的。两千年的时候,就真有人把那块地动了,卖了出去做成了商业圈。” “我爸签的?” “对!” “我爸的那点事,当年不都结了么?现在翻出来干什么?有完没完了?” “不是,你记不记得易守成?” 我咬牙切齿:“我怎么不记得他,我家落成这样全拜他所赐!他当年不是把我爸弄下了吗,他都赢了,他还想干什么?” “今年换届,他想进京,可陈段安因为力主开发新能源的项目,赢得堂上堂下一片好,民意又旺,跟易守成弄到相持,形成了竞争。” “这关我爸什么事?” “当年让你爸签了那块地,就是陈老授权的。” “我靠!”我明白了,我爸人不在江湖了,可江湖上还留着我爸的传说,易守成这是要让我爸把陈老咬下来啊,当年他就这点手段,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tm还这么下作,还是这点手段。 我恨的不行说:“我爸呢?他怎么样?” “唐叔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这点事他早看明白了,易守成想让唐叔再翻案,唐叔不干,他就————” 我的心都提起来了:“就什么就,你tm快点说。” “监狱里布了人了,上周三晚上吃饭的时候,5个人堵你爸一个,你爸嘴真硬,抗的什么都不说,人遭了不少罪,现在人在监狱医院里呢!” 我脱口儿出:“我ctm” 光光忙说:“小阳你冷静点,你都说你让人给跟了,你小心点,弄不好这老易想从你下手呢,他现在是想拿你吓唬你爸还是真想动你,这都不好说。” “我什么都不怕,我都这样了,能怎么地!给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拉着他死,还是我赚了!” “王罩说了,事情现在得冷静的看,你爸就是顾忌你在外面,才什么都没说,而且跟你的人也说不准是谁,保不齐易守成和陈老两头盯着你呢!哪有好人啊,所以你小心点,别让你爸这罪白遭。” 我说不出话来,胸口火一样的热,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这么难?我就想老老实实的活给我妈看,就这么难? 光光那边也是静默,些许之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家里还剩什么能人吗?” 我苦笑:“我家活人都没剩几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3 个了,你看我像能人吗?” “那奇怪了,听说出事的时候,有一个小狱警拼了命的把你爸拉出来,你爸剩下的那半条命,全靠他捡回来的。” 我脱口而出:“杨平?” “谁?” “没事”我揉揉眉头说:“光光,我要见我爸,我一定要见到他!” 光光略略沉吟了,我知道她很为难,但最后她还是答应我说:“行,你等我信儿,王罩要是不管,我找别人也一定把你弄进去。” 第二天早上光光给我电话,跟我约好了中午见,她说她下午就能给我弄进去,我不想跟她说谢了,这太虚。 林边睡到10点多才起,她起床后没见着我,习惯性的叫我两声,我答应回到卧室,她刚刚醒,有点懒懒的疲倦。 初冬的天气有点冷,室内又还没有供暖,室温有点凉,我把插好的电水袋包好,放进她的被窝里,顺势把自己也塞进被子里,问她::“你这两天怎么没上班?” 林边在被子里摸索一下,抱着我的腰靠了过来,闭着眼睛说:“这个世界上有年假这个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想让我死在工作岗位上吗?” “唔”我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寒假和暑假。” 她没有睁开眼,顺着感觉掐到了我的脸,笑说:“混蛋。” “小边” “嗯?” “跟我过日子,有意思吗?” 她慢慢的睁开眼,在我怀里审视着我,“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哦” 她气呼呼的伸出两只手使劲的揉我的脑袋:“你又给我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把她胳膊按住了放回被子里:“挺冷的,跟被窝呆着别出来,下午光光找我去她家喝茶,不知道王罩在不在,你要去吗?” 她果然第一时间就否决:“不去” “那我给你蹭茶回来喝,哎,我看光光家那破茶壶好像挺好的,她老给我显摆,我给你抢来啊?” “真丢人” 我笑笑不语,我内心里极力的安抚自己的慌张,使劲浑身解数的不想让林边发觉我的异样,假若我不能使她更好,那么我就不能让她更糟。我说:“小边,给我讲个故事吧?” 她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故事?” “随便,我就是想听你讲故事了,这么冷的天,在被窝里听你讲故事,多好。” “白痴。”她想了想,随口说道:“从前有一只白兔子,后来它遇到了一只灰兔子,然后两只兔子在一起过起了温馨快乐的生活,幸福end。好了没了。” 我满头黑线,这故事太难听了,也许让大夫讲故事确实是太为难她了,“你这是故事啊,没开始没结尾的。” “不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么。” 我晕,叹了口气说:“我把这个故事给你丰满起来吧,”我思索了一阵讲:“从前在一个村庄里,有一群小白兔,有一天,村庄里出现一只小灰兔,这只灰兔子是从森林里狼嘴里跑出来的余生之兔,森林里豺狼虎豹太过险恶,它好容易找到一个简单的地方,就在白兔子边上安了窝。可白兔子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小灰兔,就当小灰兔是怪物,兔子们都远离它。小灰兔试着接触过白兔子们,可惜没能融入,但好在有一只小白兔接受了它,可正因为这,小白兔被兔子们视为背叛者,被驱逐出兔群。小灰兔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一个雪夜悄悄的走掉了。小白兔很伤心,但难过毕竟是一时的,后来白兔群见灰兔子走了,又把接受起了小白兔,然后有更多的白兔子跟小白兔作伴,小白兔渐渐又过起了之前的日子,简简单单的吃草睡觉的日子。 林边瞪我:“你敢改我故事大纲?” 我笑:“至少这才是一个故事。” “不好,我不喜欢。灰兔子说走就走,白兔子说忘就忘,那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呢?都是假的?” 我淳淳教导:“灰兔子是短,兔子堆的日子还长。” “灰兔子为什么要走?” 我挠挠头:“因为它招来了狼,它不像把灾难带给小白兔,也因为她不想小白兔被同类攻击。” 林边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灰兔子,宰了吃掉。” 我哈哈大笑:“就是在初冬讲个故事给你听,你生什么气啊?” 林边愣愣出神了好久,扭头看向窗外说:“如果我要续的话,小白兔不会快乐,它会等,等灰兔子回来那一天。” 我莫名的一愣:“为什么?” 林边淡淡的笑了一下,手指习惯的挠我的下巴,轻声问:“你为什么刻意忽略掉了两只兔子在一起的生活?那一定是小白兔最快乐的生活,既然有过最快乐,那么之后的简单就是乏味,小白兔不会再快乐。” 我不敢去看她笑着的眼睛,我跟自己说,这就是一个故事,自己编的故事,没有心酸,不能难过。我问:“那你说小白兔怎么办?” “它呀,等呗。” “要是灰兔子不回来了呢?” 林边微笑:“有一天就等一天,每天都充满希望,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在我怀里仰头看了我一眼,问:“木阳,这只是一个故事,对吧?” ☆、第 55 章 中午光光亲自驾车过来接我,我上车后,有预感的抬头一望,林边果然站在窗前低头看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整个散发出的那种气息让我揪心,我摇下车窗冲她挥挥手,笑喊:“bye” 她没有动,她不跟我说再见。 光光也朝上望了一眼,我仍然笑着看林边,却冷着口气跟光光说:“开车。” 等车子出了楼头,光光问:“你没跟林边说?” 我懈松了刻意装出的轻松,面无表情的说:“没有,你也别跟她说。” 光光嗯了一身,从仪表台上拿了个物件给我,说:“带在身上,别离身。” 我拿到手里,是一个尾指粗细且拇指大小的金属柱子,柱身上细细小小的一排英文,圆柱顶端上面有一个小扣子,看来是用来拴着它的卡扣,我问:“这是什么?” “这是保你命的东西,记住千万千万别离身。” 我心里有事就不再多问,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把它和戒指一同扣在链子上,既然都是我的命,就应该呆在一起。 光光把车开到了市区中心,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草草的说了几句后,把车子又绕出了市中心,奔着小胡同东进西退的一溜开,怎么七扭八歪她怎么开,开的我都懵了,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一直在转圈。” “后面有车跟着呢。” 我切了一声:“他们一直都跟着呢,打从我家出来不就跟着呢么。” 光光撇了眼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4 后视镜,狠狠的叫骂了句,然后加快车速继续在胡同里转圈,就带着后面的傻|逼这么转了半个多小时,不知道是光光的车技好,还是后面的人终于明白我们早已发现了他们,总之终于是甩掉了尾巴。 清净之后,光光把车停在了路口,见后面没人,快速的解开安全带说:“赶紧下车。” 我跟下了车,她拉着我往菜市场跑,等我俩贯穿了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确定后面没有人之后,她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快速的报了地址,并且嘱咐:“师傅要快,我老公跟小三约会呢,我得抓奸。” 司机师傅一听此话,犹如打了鸡血,一边大骂畜生一边把车子开的飞快,红灯都不管的直接送我们到地方。光光也够讲究,下了车塞给他一叠钱说:“这是罚单的钱,谢了师傅,我替小三谢谢你。” 司机收了钱,还劝光光:“这事多了,姑娘你也别在意。” 光光凝重的点点头,然后给我眼色让我下车。等出租车开走了,光光看了看街边,指着旁边的一辆警车说:“走,上车。” 我俩上了空着的警车,光光从后座拿给我一套狱警服说:“换上。” 我这才明白这一出的目的,从副驾驶钻到后面把警服套好,这是一套男警服,我穿好后扣上帽子,拍她的肩膀说:“这下放心吧,没人能认出我是唐木阳。” 光光看了我一眼,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她居然还笑了出来,“唉我的天,太像了,一声正气啊。” 说的我都乐了。 光光也套了个警服的外衣,把头发拢在警帽里,把车大摇大摆的开到了监狱的后门,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惯有的严肃使得整个人都给人很压抑的感觉,这人我知道,是一监狱的副狱长。 他上了车后点了根烟说:“小光,这事叔给你办到这了,现在里面的关系乱着呢。” 光光懂事的笑,点头说:“放心吧,叔的好,我和王罩都记着呢。” 副狱长呵了一声,阴沉的说:“王罩那孩子稳当啊,我看他错不了,你爸看人真准”。他说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走吧,下车别说话,跟着我就行了。” 我不想去研究他看我的眼神,我是唐衍呈的独生女,唐衍呈曾经如日中天,在盛京政界举重若轻,今日却已成了阶下之囚,险些丧命在政敌之手,这副狱长还能有什么好眼神! 他下了车后一脚踩灭手里的烟头,挺直了身子从后门进去,我一路跟着他畅通无阻的到了监狱医院。 上到了二楼,他进了一个病房,我一眼看见了我爸躺在那里,他没有看到我,只是眼神直直的看着窗外。守着我爸的狱警看见我们,立刻站了起来,副狱长跟他点点头说:“我来了解一下他什么情况”然后看了我爸一眼,跟狱警说:“我们出去说。”他说完侧头嘱咐我:“你留这等我。” 我怕出声在露出马脚,就点了点头。等他俩出去房门合上后,我才摘下帽子走到病床前。 我这样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爸,他年过半百,却还遭如此大罪,被人打成这样,却只能被安置在这么个破地方。我轻声的唤了声:“爸。” 他转过了眼睛,看到我却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沙哑着声音说:“你来了?” 他从未这样憔悴过,再糟糕的情况下,他都是豪气干云的,可一次他真的累了,两鬓斑白满面风霜。他说:“我昨天梦见你妈了,她说你过的不好?” 我撑着口气,强做笑颜:“我很好,没有什么。” 他鼻子长出一口气,了然的说:“有人找上你了吧?” 出出进进这点事,哪里瞒的过他,我点点头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安安心心的在里面,什么都别担心。” 我爸凝视着我,安慰的笑了笑:“阳阳,我才发现你长大了。以前都没注意,还老觉得你是个小孩。” 我尽量轻松的说:“我早就长大了,长的可大可大了。” 我爸又笑了:“长大就好”他顿了顿,说:“我好像没问过你,你有没有怨过我?你如果出生在普通人家,就不用背负这么多。” 他从来没问过我,他话一出口,我的眼泪蹭蹭的就往出冒,我拼命的摇头,“没有,一个念头都没有,我十分自豪我是唐怀的孙儿唐衍呈的女儿,我从一出生就带着唐家的荣光,是我自己不好,从来没为家里做过什么,倒是你不要觉得我没用,我不是个好孩子,爸,我老在给你惹麻烦。” 我是个十足的废物,在外面我拖累林边,在里面我连累老爸,人家是做了事情才错,可我竟然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呆着也能不断的给人惹麻烦。 爸说:“我在里面这么多年,有时候也想不通怎么会落到今天,以前你妈老让我做点好事,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我那时什么都不信,现在信了可也晚了,到底还是拉上了你。” 我摇头,哽咽的说:“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他们就是拿我吓唬你,我清清白白的,他们抓不到我什么把柄。” “对,你清清白白的。”他把目光转到了房顶,叹了口气:“这也多亏了你妈,那时你在国外,我还想转点钱到你账户,不是洗钱,就是想留笔钱给你,幸亏你妈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我牵连你,没想到后来他们真查到你那里,还好你的底子清白,逃过那一劫。要是真牵连了你,我都没脸下去见你妈。” 我震住了身子,原来当初真的是侥幸逃生,那些我没经历过的惊心动魄,事隔多年后仍让我心惊胆寒,从骨子里并处源源不断的恨,我握着他的手,意外的发现苍老如枯,以前他的手厚而肥,曾经有相面的说过他是贵人的手,可如今却枯瘦如柴。我说:“爸,你别这样,你坚持坚持,再熬几年你就出来了,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不然我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我的亲人了”我是这样的忍耐,想给他安慰,却没出息的把自己说哭,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爸,你没记错,我就是个小孩,我不想成为孤儿,我需要你管着。妈说过她会保佑咱爷俩,妈那么好个人,吃斋念佛一辈子,她说话从来算数,她不会骗我的,她一定一直都在看着咱俩,所以你不能心灰,我替你答应过妈,咱俩都会好好的,会好好的活,努力的活,不会让她伤心。咱俩不能让她失望啊爸。” 我苦苦的求着他,那年一审的时候我没见着他,但一个家的希望就能让他重生,事到如今,是不是一个孩子的恳求也能坚定他的意志?我在外面漂泊太久了,我的根其实哪里都不去,一直只在第一监狱。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5 我爸做了一辈子的硬汉,他向来不哭,这一次也一样,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握了下我的手,苍凉的说:“我知道了,你躲躲吧,别留在盛京。” 我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迫切的看着他急问:“那你?” “你逃出去,我就没什么怕的了,他们也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点头,只差没有发誓:“你放心,我一定没事,不论到什么时候,你要记得你有个女儿,她叫唐木阳,她需要你,她还在等你回去给你颐养天年。” ☆、第 56 章 出了监狱,光光还在警车上等我,我心力交瘁的上了车,趴在后面起不来。我俩按照原路返回,把警车停在来时的路口,换下衣服下了车。光光四处看了看,见还没有败露,没有人跟着我们,她放下了心,她还觉得有点刺激,颇为自得的问我:“哪儿去?” “光光,我得躲躲了,至少得藏到换届完事。” 光光也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安排安排。” 我说:“光,到这为止就够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别在往我身上靠了,再牵连了你,我真就是丧门星了。” “放屁!”光光给我一脚:“咱俩说这个太外道了,你自己跑能跑哪儿去?让你等我两天就等我两天,你真不想给我惹麻烦就听我话!” 我只有点头, 光光弱弱的看了我一眼,问:“林边那边?” 我望着天想了想,说:“我要去见见林妈?” “谁?” “我要去见林边的妈。” 和林边在一起后,我和林妈就没见过面,林边总说我会火上添油,但这回不见不行了,我刚刚见了我爸,我有一种心情,林妈只有林边一个孩子,这么多年来娘来相依为命,可因为我却害的她俩母女反目,所以我要去看看她,我不奢求她原谅我,我只是想看看她,像原来一样,以她半女的身份。 光光有点担心我,她问:“要不还是让你家大夫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行。” 我摇摇头,我是没用但我从来就没想躲在谁身后。 光光撇着嘴说:“要是她妈打你的话,你tm记得躲躲,别傻子似的硬挺。” 我笑了:“她打我是应该的,可我有预感,林妈不会打我。” 光光斜眼睛看我:“你那预感准吗?” 我歪歪头:“当然。” 我和光光在街口分手,她本来还想跟着我,我没让,她现在跟着我也没用,如果真出事了,我也不想拉着她,我说:“放心吧,看来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打算把我怎么样,跟着我差不多是敲打的意思,想让我给我爸带话呗,熬过了这两天我就跑了,他们也没处逮我了。” 我是这么跟光光说的,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在去林妈家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下车的时候打定了心,爱咋咋地吧,总有这一天。 上了楼敲门,林妈听见是我,等了好久才开门,一进屋就冷冷的质问我:“怎么,她刚走你就来?你俩是一心气死我吗?” 我有点懵:“什么?林边来过了?” 林妈直接问我:“你要把她带去哪?” “啊?”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不看我:“你们都大了,管不了了,你俩的事,我不同意,她还是跟你在一起,她要跟你走,我不同意,可姑娘大了,拦不住劝不听。既然这样,你们不如就不要告诉我,你们来干什么?气死我你们就踏实了吗?” 我走过去,蹲到林妈身边,声音是我自己都听的出的颤抖:“你说小边来过了?她说她要跟我走?就刚刚?” 我想起她在窗前望我的样子,她站在那里,她不跟我说再见。她有很多问题,可她从来不问我,她有很多决定,可她从来都不讲给我听。 她果然是猜到了,只是我愚笨,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我刚刚已经哭过了,眼睛再次聚泪的时候,整个眼球都疼的发狠,我说:“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真的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带她走,我也不会带她走。” 林妈的眼睛心如止水,“你到底让她练了什么邪功了?因为你,她家不回,妈不亲,工作也不要了,现在她还要跟你走,你到底要把她害成什么样才罢休呢,阳阳,我自问待你不薄啊,可你为什么要来害我的女儿?” 我震惊的抬头,那些说不清的所有的冲击都往我脑子里撞,我张了张嘴,几次才发出声音:“工作丢了?” 林妈看戏一样的看我,她什么都不信我,她觉得我是罪人。 也许她没错,我就是原罪。 我痛哭流涕:“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爱她,你也许不明白,可我真的爱她,我希望她好,我比谁都希望她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乱七八糟的说着,我其实也不是想为自己解释,可我嘴巴不听使唤,我眼睛不听使唤,我整个人都不听使唤。 林妈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要打我,我安心的等着,可她没有,老太太看了我半晌,当着我的面,双膝一软,对着我扑通跪了下来。 我大惊,紧跟着她跪回去,“姨,你起来,你别这样,是我的错我知错。” “阳阳”老太太诚惶诚恐,不顾我的阻拦拉着我说:“姨求你,姨求求你,我就这一个女儿,她是个女孩啊,她理应被男人娶,被男人宠着,可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不管不顾的跟疯了一样,外面的闲言碎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要是真爱她,就放手吧,女人的天是要男人撑的,你撑不起她的天,你放过她吧,阿姨求你了。” 我胡乱的点着头,是的,我撑不起她这片天,我很累,很累! 我强自把老太太扶起来,答应她:“好,我放手,你先坐下。” 我把林妈按回沙发上,心意已决倒觉得安生,我把脑袋伏在林妈的膝盖上,像小时候一样,我跟我妈说贴心话的时候,常这样撒娇,我说:“姨,我出事了,我说的是真话,现在在你家楼下,就有人盯着我呢,他们都跟我好几天了,一会儿他们还会跟着我回去。” 林妈身上一僵,手暖暖的抚上了我的脑袋。好久没有长辈这样对我了,我贪恋这种温暖,我不敢动,我感觉踏实,像一个走失的小孩,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家的圆满温馨。我说:“我这次来,就是跟你告别的,我没打算带走小边,她是你的,我偷了半年多,现在我把她还给你,我答应你我放手。小边的脾气你知道,你多看着她点,我怕她出事。” 我伸出手窝在林妈的怀里,那一刻老太太抱住了我,让我有了妈妈的感觉,我埋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6 头在她的怀里,我不知道是对林妈说还是对我妈说,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撕心裂肺:“妈,我爱她,可我爱不起她。” 出了林妈家的门,我倚在楼道口里好久,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坐在地上给光光打电话,我问她:“林边的工作怎么丢的?” 光光装傻:“什么?” 我吼的整个楼道都嗡嗡的回响:“陈光光,这个时候,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这就冲过去跟这帮孙子同归于尽!” 我死了就好了,我死了,我爸没事了,林边消停了,甚至都没人麻烦光光了,多好,世界就清净了。是,这世上什么都不多,就tm多出来个我! 光光慌忙的说:“我说我说。” 林边的工作,是李瓷弄丢的。 从李瓷为了留住王罩,能把脸整成林边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思维极端的女人,可惜她的牺牲却事与愿违的逼走了王罩。这让她每看见一次自己的脸就恨林边多一点。就在林边不让我送的几天后,嫉恨成狂的李瓷就跑到市院,逮谁跟谁说急诊的林大夫是同性恋,她跟医生说,跟护士说,跟病人也说。一时间把林边弄得风风雨雨,根本没法做人,领导找林边谈话,叫她私生活检点一些,这种情况,林边不辞职也不行了。李常泽有心护着她,还想留一留,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让她回去上班,可林边的个性,根本就不同意。 林边她瞒的这样好,辞职那些天,照常装成上下班,晚上还笑颜如花的供我消遣。 “白痴啊!”我靠着硬硬的墙,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往墙上磕。 “小阳”光光觉的这事怨她,一个劲的道歉,可我不想听了,我按掉了电话。 大梦初醒已千年,凌乱罗衫,料峭风寒,放眼难觅旧衣冠,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想来,我和林边相识二十六年,相恋不足八个月,这八个月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疑真似幻的梦,我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却还是被梦魇所捕。我们的世界是自己营造出来的梦境,与现实无关,却被现实所鄙!梦醒之后,我依旧是我,身无长物,可林边却被我拖累的疲惫不堪! 我释然的笑,告诉自己,是时候了,这个梦,该醒醒了。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命运是用来妥协的。 我回到林边家楼下,坐在楼口的石台上我恍恍惚惚,后来太阳落了,后来天黑了,后来月亮升起来了,一家一户的灯都在我眼里渐次亮了起来,可一点没能挑起我眼里的色彩。 真好,我撇了眼远处如影随形的那辆车,讽刺的想:“至少这时候有人陪我,太好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这一天的折腾让我头重脚轻,我以为自己会倒下去,我盼着这样,可我居然支撑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门后,看见林边正守在饭桌旁对着一桌子饭菜发呆,她见我回来了,起身说:“这么晚?饭都凉了” 我点点头,行尸走肉般走过去,我们两个对坐在饭桌两边,她似有所觉,不言声的与我对视。我看着她,可我看不够,这个人我怎么看都看不够,但我没法不放手,寂静的屋子里,墙上的挂钟在走着分分秒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在说: “林边,咱俩分手吧。 ☆、第 57 章 我低着头,我不敢看她,怕看见她的泪,我再心软。 她慢慢走过来,俯身蹲到我面前,伸出手握着我的脸柔声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别过脸:“是,我出了点事,可那跟这没关系。林边,咱俩都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也一直在怕,不然这半年来,你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寸步不离的看着我,你这样,只是因为你也知道,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分开。 她逼着我与她对视,“我是怕,可我的怕,就是因为你的不坚定!我这么怕,你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我说:“林边,我从小看惯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伸手就可以把他们据为己有,可后来我明白了,美好的东西就应该美好的摆在那里,不必非要揽入怀中。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她在忍耐,她问:“你是不是每出一次事,都要跑一回?” 我黯然的看着她,疲倦的张嘴:“你工作呢?” 她眼中一慌,随即恢复坦然:“我有工作。” “是,你有工作。”我点头:“又找了一个么,私立的医院,门诊大夫,这我知道。” 她的手在我脸上揉了揉,她在勉强自己笑,“我不在乎那些,在哪都一样。” 我沉默的回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小账本扔到桌子上问她:“你还有多少存款够你这么透支?” 她看也不看那账本,“你在乎的东西为什么要那么多?” 我说:“我在乎的东西,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归根究底我只在乎一个你,你要是明白,就过的好好的,我在一旁看着也高兴。” 她不接受我的话,她问:“什么叫过的好好的?现在的日子不就过的好好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指着窗外大声说:“我要你活在阳光下,我要你光明正大,我要你走出去不再被人指指点点,我要你不再为这些生活上的鸡毛蒜皮烦恼,不用想着今天的房租明天的水电!这不该是你过的生活,而我让你过成这样,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强求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就是在害人害己。” 我忍着心里往出逆反的难过,盯紧了她:“林边,放手吧,时至今日,咱俩都成为了对方的负担,都在互相拖累,你在精神上拖累我,我在生活上拖累你,这太累了,只有你放手才是对咱俩最好的成全!” 她不听,压着我送上了唇,几乎疯狂。我不动的任她所为,她到底停下了手,看着我的眼神满满的惊讶,我轻笑:“没用的,这回色|诱都没用了,林边,我心意已决,我要走了,所以我们必须分手!” 静默的对峙,她没有错开眼的盯着我,我逼着自己不躲不闪。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放弃了,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装作没有看见她眼里的萤光。 她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清冷的说:“行,唐木阳,这个戒指当初是你亲手带上去的,你如果非要这样,我不再强迫你,你把它摘了吧。” 她的话语轻轻,却每个字都沉重的压在我的心上,如洪水似海啸。我颤抖的按住她的手,扣着那枚戒指,终没忍住的屈身跪了下去,我哭一天了,这一刻特别不想哭,可我是这样的难受,我死命的拉着她的无名指,泪打在她的手臂上,我说:“林边,原谅我,你真的别跟我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7 耗下去了,你没几年的好时光了,你跟我耗不起,你看看我都给你带来了什么,有家不能回,有妈不能认,在市院的时候,身前身后的闲言碎语,那些话那么难听,我不信你不难过,可你忍了这么多,却还是保不下这份工作,你好好的一个国本医学生,却要委在那么个破私立医院,你怎么会甘心呢?我不值得的,你忘了我吧,我求你忘了我吧,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根本,不足以与她匹配。 我到底把那颗戒指,生生从她的指间拔了出来,死死的握在手心。眼前耳边,全是那日那景,她说:“我这可就给你套住了,你以后别想跑,也不许再扔下我一个人。”她也说:“没有后路了,哪还有什么后路?19岁那年,你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就没路可走了。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就得负责。”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风一样的在我脑子里呼啸,我沉重的呼吸,仍然感觉透不过气来。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的这样离谱。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所谓的世界尽头,也不过是痛苦的深渊。 林边俯身抱住我的头说:“木阳,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只有我愿不愿意,没有什么甘不甘心。这半天我也想了不少,从我们再重逢一幕幕的想,也许是我太急功了,你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咱俩似乎总是走不到一起,当初你勇敢的时候,我没做好准备,等你回来了,我追着你跑了,你却是犹豫不前。我一直想着只要我坚持,我拉着你,没有风雨是我们过不去的,但现在看,我一个人还是拉不动你,感情还是要双方面的。” 她还说:“我不会同意分手,你不让我跟着你也好,免得我成为你的拖累,你好好的把事情解决完,别让自己出事。我给你时间,我不会找别人,爱一遍死一回,这太累了,我不想再重复。是,也许你说的对,我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我不是找不到,可但凡我要是对自己有一点办法,就不会走这条路。我一再的想办法跟你一起走这条崎岖的路,不为别的,只为这路上有你,但你是这样的不争气。所以唐木阳你听好,以前是我欠你的,我等过你五年,我还了。这一回,我还是等你,但你记住,这回算你欠我的,等你足够勇敢的时候,你带着戒指来找我,但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加倍补偿。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会一直等下去。反正人生漫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你我才能相依。” 我头摇的都要混掉了,濒临绝望:“别等了,我不会去找你的,我今天能把话跟你说到这里,就没想过再跟你走下去,你就当可怜我,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你为什么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呢?” 她无声的哭了出来,眼里却越发的坚定:“我可怜你?唐木阳,你扪心自问,你什么时候可怜过我?我拼了命的守着你,什么都不要的守着你,你为什么就不可怜可怜我?你我之间,到底是谁更可怜?”她抬手把脸上的泪抹掉,她说:木阳,你不会知道,我爱你,但有时候,我更恨你。你老说陶非像你,可你连陶非都不如,也许陶非什么都不懂,但她至少知道,她要定的那个人,她不会放手。” 我木然的抬起头,不期的看到她一双决绝的眼,在这一瞬间,我骤然明白,我爱的这个人,她的爱,来的滔天!她的恨,去的浪流! 是,我不如陶非,我谁都不如,我说:“这手我说分,就分定了!林边,你找不找别人我管不了了,我能管住的只有我自己,我唐木阳发誓,我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但永远,永永远远,不会去找你。你放弃吧,咱俩爱过了,与其将来因为感情淡了分崩离析,互相歇斯底里的恶言相向,不如就在今天,趁爱还在的时候,就这么分手,给彼此留个最好的念想。” 在这个时候放手,也许就是我唯一能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这一天是11月26日,农历小雪的第五天,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提了个来时的行李包。林边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言不语。等我收拾完东西,想跟她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问我: “木阳,你说白兔子后来,究竟等没等到灰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虐了点哈,挨个虎摸,挨个递果汁———— 推个文吧,花果山人的《蜀道难》,这是我一姐们的文,gl新人新文,大家过去看看吧。 20130116 11:45:00 ☆、第 58 章 关上门的那一刻,没有疼,没有痛,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置身事外一样。 光光说这叫心里麻痹,她问我:“你干什么就死命的要分手?就因为她妈?” 我说:“不,不是。” 我盼望时间能让林边明白,感情固然很重要,但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人活在世上,支撑生活的东西有那么多,亲情,友情,工作,事业,放弃这所有去成全一份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 也许我很难过,但我告诉自己,我没有错,而我要做的,就是远离。 提着行李包从出楼门到上车,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抬头,我不想希望记忆里最后的林边,是站在窗前望着我的形单影只。 车外的星空,寂寥的广阔苍茫,我开着我久违的奇瑞,因为好一段日子的怠慢,车内已经落着薄薄的灰,看来明天我得擦擦了,毕竟它还得陪我走下去呢。后视镜里的鬼魅车影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真想给他们晃下灯,说声:“辛苦了兄弟。” 我是不是贱,我就是贱! 回到西区的楼下,下了车,刚从后门拿出行李准备上楼,跟在后面的车居然开到了我面前,我心里一紧,心知不妙,扔下包转身刚要跑,训练有素的几个哥们就迅速的下了车,卡住了几个方向把我围了起来。天很黑,我借着居民楼的窗灯判断,来人大概五六个,我没跑了。 我摊摊手,尽量保持冷静的说:“有事?” 他们没说话,进一步把我包围,我下意识的刚退一步,一个黑口袋从身后把我的头套住,两只胳膊被人熟练的在身后用绳子绑了起来,我连挣扎都没有,很配合的被他们抗上了车。挣扎啥啊,少挨打点打才是真的。 一路上他们除了抽烟,什么话都没有,我一点蛛丝马迹都分析不出来,不明白他们怎么选这个时候动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真出事的话,幸好我刚把林边那边处理完,不然他们冲到林边家把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8 我绑了,说不准还得稍上林边呢。想到这,我微微的松了口气,觉得庆幸。 他们很专业,在半路上就从我身上找到了手机,应该是开窗户扔了出去。他们还很有素质,他们没拿我钱包。他们更很有操守,一直没说话,让我都猜不到是谁的人,绑了我要干什么。 车子开了挺长时间,我被车内浓重的烟味熏的头疼,正要跟他们商量一下,能不能放我下去吐一下的时候,车子停了,他们拉着我下了车,接着又是一路抗,直到应该是进了一个楼里,上了不知道多少层楼,有钥匙开门的声音,进了屋后,抗我的人喘着粗气把我摔到了地上。 紧接着屋里的人开了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搞笑的是,他居然很诧异问了句:“怎么把人绑回来了?不是让盯着就好了么。” 身旁匆匆忙忙的进门脚步声,另一个男人大声说:“不绑不行了,她准备跑,行李包都在车上呢。” 我靠!这霉倒的,我摇了摇头,重重的叹气!我挺冤枉的,真的。 我被摔的挺疼的,动了动肩膀,努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我说我不怕,那肯定是吹,但要说特别吧,其实也没有,打从我发现他们跟着我的时候,我就随时做好了这种准备,他们这会儿真动我了,我倒踏实了,不然老提心吊胆的,还不如现在深入虎穴呢!我跟他们商量:“哎我说,我不跑,能不能把我脑袋上的口袋掀开?” 没人理我,等了一会,最开始说话的男人说:“把她扔进去。” 然后我又被抓着领子抗起来了,走了几步,被扔到另一个地方,接着有房门被从外合上的声音。房门外面有几个男人窃窃私语,我努力的听,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后来太累了,就睡着了。 睡的不深不浅时,感觉有人动我头上的黑布袋子,我刚睁开眼,脑袋上的口袋就被扒开,猛一松头的时候,屋里的灯光晃的我眼睛都一花。我使劲清醒着自己,晃了晃头,定睛眼前人的时候,我眼睛狠狠一紧,目不转睛盯着她看,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的人,身穿白色衬衫,浅色休闲长裤,光着两只干净的脚。她半蹲着身子对着我从容的笑,没有任何意外的看着我,似乎我理应在这里,理应看着她瞠目结舌。 她长的很端正,笑起来的样子懒洋洋的,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等了一等,见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和气的张口:“你好啊,木阳学姐,还记得我吗?” 而我则还不能从这天翻地覆的再见面中恢复情绪,我看了又看,仍是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 “是你?江照!” 她点点头,盘膝坐到我的对面,像老友重逢般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她还是老样子,和气温煦,嘴角带笑。以前在19中校篮球队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不管输了赢了,她都不在意。光光做队长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江照,把你那鬼笑给我收起来,我们要输了,输了!”可她一点也不生气不着急,仍然笑着问光光:“那有什么?” 我记得这句话,这是她的口头禅,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先来这一句,与世无争的分外清闲。以至于毕业以后的几年,我一说起那有什么,都会想起球场里那个温和的嘴角和那几乎标志性的笑容。 江照球技很好,非常好,是球队的中锋,外表看起来温温和和,爆发力却强的惊人,弹跳能力几乎可以媲美男生,卫老师就曾经可惜的说:“江照就是个头差那么几厘米,她要是再高一点,是有能力进省女篮少年组的。” 这家伙的身高,在她高二那年,就已经达到一米七三了。可她听后还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她着名的:那有什么? 山水重逢,往事不复,再见面,我和她居然成为了被绑者和绑架者的对立面。我缓了缓情绪,问她:“我记得你是越溪会所江正清的小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 越溪会所是盛京着名的会所,也是盛京各类政要的群居之地,连光光的婚礼都是在那里办的,以江家的势力,远了不说,在盛京绝对是对得起大富之家这四个字,她好好的富家千金不做,怎么做起了这种勾当? 她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你还是唐衍呈的掌上明珠呢,还不是在这里。” 我呃了一声,失笑的点点头,:“对,事事变迁,谁都不是从前的谁。” 我长出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靠回了身后的墙上说:“还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她站起身,从旁边破落的地铺上拿起一个枕头塞到我的身后,说:“我之前知道是你的时候,也挺意外的。”她塞好枕头后,拍拍手,重新坐到我的对面:“我以为你早离开盛京了呢,家里发生了那种事,居然还能留在这里,我挺佩服你的。” 腰上塞了枕头后,感觉舒服了不少,我舒了一口气,举目望望这屋子,看样子这是套间,窗户都被避光的窗帘拉的紧紧的,连外面是白天晚上都看不到。这儿应该是临时的阵脚,荒凉的几乎跟清水房一样,套间内除了布满灰尘的地板和一个凌乱的地铺,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边看边说:“除了盛京,我也没地方去。” 我没有很坚强,我只是无处可去。 她耸耸肩,随手从地上捞过一个矿泉水拧开问:“要喝吗?” 我舔舔有点干的嘴唇,点点头。她举着瓶子喂着我说:“再忍两天就会放你出去了,我别的不能保证,但最起码的人身安全,我还做得了主。” 我喝饱了水,动了动眼睛,她会意把瓶子收回去,我舔着嘴角问:“能告诉我吗?谁的人?” 她把瓶子拧好放一边,抬起头笑说:“无可奉告” 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罢了罢心气,无意中看到了她光着的脚,虽然脚面很干净,但脚底因为这屋子的地板都是灰,所以沾上了尘,我说:“把鞋穿上吧,挺凉的。” 她没在意,晃了晃两条腿说:“那有什么?这样自在些。” 说实话,落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和她原来的那点情分算是一夕之间都尽了。她的好坏我一点都不关心,但终归是个认识人,有总比没有强,心里还是踏实些。 她两只手撑着地板,支着身子,很随意的样子:“我几个月前就见过你了。” “哦?在哪里?” “在队长的婚礼上啊,林边学姐做的伴娘吧?” 原来她也在场,可惜那时候,我和林边正闹的厉害,心情落到谷底,人又多,我根本没在意别的七七八八。我点了点头问:“你呢?还有跟西晨曦在一起吗?” 这家伙的事迹,几乎让校长头疼,因为在她刚入校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校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89 外事件,对外宣称过:“西晨曦是我江照的媳妇儿,闲杂人等,都别打她的主意。” 西晨曦,我较劲脑汁的想了想,也想不起她的样子,我只是记得,她因为和江照的事情,在校内一下闻名,我是先听其名后见其人。我记得见到西晨曦第一面时,还跟林小边说:“这女生也太不起眼了。” 林小边自来就不爱讲人八卦,而且她那时初初长成,是19中公认的校花,天天招来不同男生的垂涎目光,惹的她都烦死了,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谁评价谁外貌,就瞪了我一眼,问:“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可是现在,我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西晨曦的样子,留在记忆里,是一抹仅有的影子,淡淡的,近乎透明。 我不太确定,因为只是一瞬间的,我看到江照嘴角那抹惯有的笑,紧了一下,但因为太快了,快到几乎让我不确定发生的真实性,那嘴角就又弯成了漫不经心的笑,她仰着头看着屋顶的灯,问我:“一加一等于几?”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二” 她哈的笑一下,转回头看我:“答错了,所以我不告诉你。” 我啊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你问的是哥德巴赫猜吗?” 她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就在这时,门外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差不多是爆破似的,接着外面匆匆忙忙的都是人声大喝:“老实点,不许动。” 江照的眉头不显见的一皱,刚刚站起身,套间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紧接着鱼贯而入的警察持枪而入,见到她严厉的喝住:“原地站着,不许动。” 江照没有反抗,任由警察粗鲁的按住她从身后扣住手铐,她仍带着那抹惯有的笑,略显无辜的问:“扣我干什么?我是邻居,受嘱托照顾她来的。” 光光跟在警察的最后进来,一进屋见到我就直冲过来,上上下下的将我看了个遍,抓着我的肩膀,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我的天,总算你没事。” ☆、第 59 章 我被警察带到了公安局,审讯室里,三个公安对着我问七问八,不着痕迹的想让我说出,会是谁主使的这件事情,我本来也不知道,可他们越这么问,我就越提防。谁知道这几个谁的人?我的口供又能咬下谁来?我不能瞎说话,我老爹还在牢里,我谁都得罪不起。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跟我兜了一宿圈子的警察终于放我出来,我伸着懒腰出了公安局,光光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我了。我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会有这么辉煌的待遇,一辆悍马被前后两辆路虎护着,近十五个退役特等兵分布在前后的车里,我前前后后的看了眼,叹了句:“壮观啊!”然后问光光:“怎么找到我的?我手机半路就让人扔了。” 光光开着车说:“你脖子上那是gps定位器,我就怕你没等跑就出事。对了,警察那你没乱说吧?” “这不用你交代了。” 她说:“那就好。” “林边那你没乱说吧?” “没有。” 我说:“那就好。” 车子停在了光光家楼下,我愣在车里,不明白的看光光:“什么意思?” 她把我往家带,就是摆明了立场,她要参合这件事! 光光顾忌车外面的一圈子人,只说:“先上楼再说。” 我跟着上了楼,楼下的路虎还在,我站在窗前特别郑重的说:“陈光光,你爸会杀了你的!” 光光进屋就仰在沙发上,瘫软个身子说:“瞒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啊,不动公安,昨天晚上就得动枪。一动公安,我这边就浮出来了,那就干干脆脆的站出来。” 这时候,王罩从楼上走下来,他还是那么个稳如泰山的死样子,见到我的时候,我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王罩坐到沙发上,随口说:“回来了” 光光勉强坐起来,打起精神问:“怎么样,人找到没?” “在楼上。” “没人看见吧?” 王罩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动声色的说:“天没亮的时候上来的,那时候没人盯着这边。” 光光对着王罩竖起大拇指:“可算成了,罩哥,你强!” 王罩抬眼看了看我说:“你多跟那儿站会,越多人看见你这身越好。” 我啊了一声,没头脑的问:“你俩准备干什么?” 他俩沉重的对视一眼,谁都没回我的话。 喝完了水,王罩站起身说:“我得回我爸那交代一下了,晚上见吧。” 光光嗯了一声,没动。 等王罩走了,我才敢动地方,光光累的直闭眼睛,我其实比她累多了,但毕竟事由我起,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提醒:“光光,以你陈家今时今日,不论是易守成还是陈段安,都得罪不起。” “我知道,要是我单身,我也不敢,可我这不嫁给王罩了么。罩哥管用啊,你真以为我嫁他白嫁的?” 是,王家是盛京军区的老资历了,他爷爷跟我爷爷还是战友呢,而且他爷爷还在世。可问题是,两边的大家长,都不会管这闲事! 我重复:“陈光光,你死定了。” 光光痛苦的握着脸说:“是啊是啊,你别重复了,我死定了,这么大的人了,我还要挨打,真他妈的。” “你爸一定会逼着你把我交出去的。” “废话”光光盯着屋顶,得意的坏笑:“罩哥的脑子够用,他找了个跟你身形差不多的人在楼上,晚上王罩会亲自开车送那个人出盛京。明天的这个时候,会有风声传你人在菲律宾,那我交个屁我交?” “那我怎么办?你们要给我送哪儿去?” “我原本就是要安排你去菲律宾的,可王罩说大隐隐于市,我觉的他说的也对。” “隐哪儿?” “隐我家!我家二百平方你,还不够放个你?” 我吃惊:“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光光坐起来:“我家现在肯定也被盯上了,今天晚上,楼上的那个会穿着你的衣服,从这个楼门出去上王罩的车,在车里他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没人的地方下车。你明白了吧,从今晚到换届,你就得人间蒸发。而这边,与其把你送出去再暴露,不如干脆就藏在家,这是王罩深思熟虑后的原话!” “那易守成和陈段安两边?” 光光点我的脑袋:“你是什么?你现在就是把柄,是易守成用来撬你爸嘴咬陈老的金钥匙,我把你放你跑了,陈段安嘴上不说,心里偷乐着呢。至于易守成,他再能,能的过王罩的爹吗?我原来不想跟他硬碰硬,能不惹我爸生气就不惹他。可小阳”光光笑笑,眼里略过一丝泼辣:“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盛京这个地界,嫁给了王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0 罩,我要保的人,就没有保不住的!” 我把脑袋搭在沙发上:“你是怎么跟王罩说的?他怎么会管这破事?” “你家林大夫的工作都因为他丢的,你是林边的心头好,他不管你谁管你?他欠了林边的,就得在这上面还。” 我歪着头:“我以为他会想我死,我死了,林边就彻底的单着了。” “他怎么不想?他做梦都想。”光光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说:“可在他现在,已婚!他早就没资格了。” “那我欠你们的呢?” “王罩是还债,至于我,你就欠着吧。” 我仰起头,我都没脸看光光了。“光光,对不起,我拖累了一圈人,最后连你都拖累了。” 光光想了想,犹豫着说:“小阳,其实你不用这么内疚,我一直没跟你说,唐叔当年的事,我爸站了队了,不然他后来也上不来,我做这些不单单是咱俩的交情,也这是替他还债呢。他当年——” 我摇头,没让她说下去,“谁是谁非我心里有数,这跟你爸不挨着,站在你爸的角度想想,这我理解。” “你老是这样,总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然后你理解了所有人的所作所为,你他妈圣母的宽容了一切,可谁理解你了?” 我站起身,往窗边踱步:“我不是假仁假义,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发生,就要学着接受,理解了一切才能心平气和。光光,这么多年了,我如果不这样,我会把自己逼死的。” “可你只有一个人,你处处为别人想,什么时候才能做次唐木阳?说句到家的话,咱们生在这样的家庭,就早该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自私到头来什么都是别人的,你看看你,你剩下什么了?” 我无所谓:“我什么都不用剩下,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林边呢?你为这想为那想,就没为林边想过?” “我想了。”我走到窗台前看着楼下,鼓起嘴巴,鼓得满满的,然后一口气吐出去。我这才想起,我戒烟真的好久了。我说:“光光,我一直觉得,如果我要跟林边在一起,我就有责任给她最好的生活,毕竟我给不了她名分,给不了她光明正大,那么我至少应该给她富足的生活,可我现在连这都做不到。人和人相处其实也是要付出的,就像咱俩,你给我义气,我同样给你义气,这是友情。但爱情是要讲责任的。放开了讲,我唐木阳是个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没有你的话,我能不能过去今天都不好说。” “这事是意外。” 我摇头:“就算没有这事,我和林边也过不下去的,我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其实在我脚伤的后期,我试着在网上投过简历,毕竟我还会一门外语不是,口语还不错呢,可人家一打听到我是个辍学生,根本就没给我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会二外的多了,专门学德语的也多了,人家为什么不要正经大学毕业的,要我一个什么都拿不出来的人?也许你又要笑我圣母了,因为我那时候同样理解招聘的人。” 光光沉默了,我继续说:“我一没学历,二没经验,凭我自己像样的工作我肯定找不着,我知道你能帮我,可我不能一辈子都靠你,那样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那你说我能干什么呢?” 光光想了想,也叹了口气。 我笑:“我来告诉你吧,我这样的,撑死就是给人端盘子发传单,你觉得林边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像样吗?就算她不嫌弃我,你学学我,你换到我的角度想想,你能拖累她吗?” 光光抬头,还是不确定的问我:“就这么分了?” 我点头:“分了!” “你不难受?” 我笑:“能不难受吗?可一想到林边将来能好好的,也就觉得值了。” 光光奚落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伟大可伟大了?” “错!”我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就是觉得渺小,而且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分的?” “我告诉她我爱她,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什么?”光光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你告诉她你爱她,这是分手的理由么?” 我点点头,说:“很荒唐吧?可这就是分手的理由。”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我不是没想过弄出狗血捉奸记来的,可昨天实在太仓促了,时间上不赶趟,而且以林边的脑子,就算我真当着她的面,找个姑娘在床上翻云覆雨,她生气归生气,可冷静下来,她该不信还不信。所以与其这样,我就干脆让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分的明明白白,没错,我是爱你,但我不会跟你走下去了,一天都没有! 我站在窗边看着下面,重重的叹了口气,耳边响起了敲锣打鼓戏台上的一句戏词:我就是那修炼了千年的王八,将那秤砣狠狠咬碎! ☆、第 60 章 我的案子结束的莫名其妙,光光说最后谁都没被抓,就不了了之了。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各方面势力盘根错节,王易二陈再加上一个败落的唐,这么乱的局面,一个市级的公安局它装不下。至于江照到底是哪方面的力量,光光也说不清,她也挺意外江照卷入其中,按说越溪高会能做的这么大,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江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江照出身在这样的一个人家,可惜了那么个好孩子。 那天晚上,一个身形与我相仿的人,穿着我的衣服,扣着大大的帽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快速的上了王罩的车。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外界再没出现过唐木阳这个人。 我被安排在光光家的书房里,白天禁止出书房,唯一的活动时间是晚上拉窗帘后,可以在客厅撒欢走动。 简直比软禁还惨。 光光真的挨了她爸一顿打,老爷子气的动了手了。王罩倒是没什么,毕竟王家不怕什么,但他因为也参与了这件事,被王老狠批一顿,大骂他意气用事难当大任。 易守成恨的咬牙切齿,再外面漫天漫地的找了我好一通,好像还真派人去了菲律宾了,寻人未果后也就罢手了。毕竟拿我爸查陈段安只是手段之一,他时间紧迫,还有大把坏水要使。 光光说了一堆话,就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她说这世道,哪有好人啊? 我就此在光光家长住了下,每天好吃好喝还能上网,就是不能登入任何一个以前的账号,不过没关系,我重新申请。 无聊吗?很无聊!但命保下来了,我怕死吗?当然不,但我的命就是我爸的命,我怕我爸出事。我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等我爸出来,我答应过我妈的,我们爷俩都会好好的。 一个半月后,再过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了。光光家出出进进的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1 不少来客,我躲着书房里听热闹。我小时候家里就这样,逢年过节的全是上门巴结的人。光光不着调归不着调,做王太太的时候,模样端的还是十分稳当的,那些听着耳酸,说着牙疼的客套话,她脸不红不白的一套接着一套,等客人一出门,她就翻脸不是她的跟我说二流子话。那些人大包小包的东西送来一堆,其中有不少送王罩的好烟,都被光光截流到我这了。 我又抽烟了,因为我很烦。 晚上王罩应酬饭局,光光过书房来陪我吃饭,她边吃边跟我消遣白天遇到一个多么没品的官夫人,说的正嗨的时候,门铃响了,光光看了眼时候,特别不满的嘟囔:“谁啊,这么没眼力见呢,晚饭的时候来什么来!” 她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刚出去就大惊小怪的小跑回来,冲我紧张兮兮的摆口型:“林边” 这个名字,我听不得,一听心就疼,一听就眼酸。我举着筷子傻愣的看光光,心都不跳了。 光光还没开门,通知完我,就把书房的门虚掩着,又返回去开门。 我躲在门后,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客厅看,光光开了门后,装作意外的说:“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 林边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只一抹薄薄的身影,我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又瘦了,又瘦了。我明明告诉她,她要好好的,她为什么不听,只有她好好的,我才高兴,她为什么就不听! 光光眼疾手快的把她让到了背着我的沙发上,然后和她对面坐下说:“喝什么?”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比以前更清寒了,她说:“随便。” 光光记得我说过林边好茶,就给她泡了茶功夫,这一个磨时间的活儿,备器、净器、温壶、投茶等,乱七八糟一大堆事。 我懂,光光是故意拖时间的,她知道我嘴上不说,但我想林边了。 林边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光光满头大汗的秀完看家本事,把茶杯递给林边的时候。林边道了声谢,接过去品了一口,低着头问:“她怎么样?还好吗?安全吗?” 光光没装糊涂:“很好,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吃的好睡的好。” 林边点点头,“那就好。” 光光问她:“你怎么样?” “也还好。” 又是沉默,光光一定在恨我,她苦口婆心的劝林边:“林大夫,别等了,小阳让我给你带话,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去找你。” 林边倒是了解我,她说:“唐叔还在这,她不会不回来。”她低着头,所以没注意到光光眼角凌厉的冲我一瞥,光光把茶杯敲的很响,置气的说:“就算她回来,她也不会找你的,唐木阳就是个王八蛋,林边,听我句劝吧,她这回是铁了心了。” 林边默了半响,抬头问光光:“你知道在我没遇到她的五年里,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怎么?” “我相信。” “相信?” 林边点点头,笃定的说:“对,我相信,相信其实是一种力量,我始终相信我们一定会再相遇,后来果然我们就碰上了,那时候我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很多事只要你相信,相信到骨子里,就会成真!但这也是我跟木阳本质性的不同,她老是在不相信,不相信我们会走下去,不相信我们注定就该在一起。” 光光很无奈:“可她现在猪油蒙了心了,她就不跟在一起!” “对。”林边似乎想了一想,说:“所以这次我来,一是问问她是不是安全,二是托你给她带句话。” “什么话?” “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白兔子还在等,每天充满希望的等着她。” 这个典故光光不懂,啊了一声问:“就这话?” “对,就这话”林边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我条件反射的躲到了门后,只听她说:“你说给她,她就会懂了。” 林边走后,光光推开门,疑惑的问我:“哪来的兔子,什么兔子?” 我没有力气的堆坐在地板上发呆,怎么办?怎么办?摊上这么个死犟媳妇儿,我该怎么办? 我在光光家,一呆就接近两百天,直到换届落幕,当进京人公布于世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成了笑话。 易守成到底因为棋山的事,把陈段安捅到了京里,陈老不但失去选举资格,还被外放到鞍平做市长。可陈老也不是等闲的且儿,当年我爸被易守成打下去,陈老就狠伤了下元气,这才再起来没两年,他刚借着新能源项目立了根,同一块跟头摔了两次,他又让易守成打下去了,陈老岁数不小了,这次不成再就没有进京的机会了,他憋着半辈子的劲就这么功亏一篑,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花了大代价从易守成一秘那里下手,连着锅把易守成检举揭发,这两年对于贪污腐败的处理一年比一年狠,不查出来不要紧,一查出来准没跑。但易守成毕竟活络了这么些年,上面还是有些人脉,虽然没被外放,但也失去了进京的资格。 他们两个折腾了这么一大通,牵连了不知道多少人,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官场这点事儿,明里暗里的憋着斗气,一拨人接着一拨人,明知道是水深火热也拼了命的往里扑,扑到最后,明明是功成名就的也还不罢休,末了落了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个大冷门人选进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世上还真有馅饼掉脑袋上这一说。 宦海浮沉,拨不动贪婪人心!今朝在望,是哪家歌功颂德? 好在我爸的事,到了告一段落,虚惊一场,真挺吓人的。要说我爷当年临闭眼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我爸,不要让我入仕为官,更不要把我嫁给官宦家,原来他老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人! 等所有事情结束后,我从光光家搬了出来,回到了西区。算算时间,这已经是来年的六月份的事了,我收拾好落满灰尘的房子,站在窗前向外看,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这个期间,光光说林边把工作辞了,留在家里补习功课,打算出国留学。我挺高兴的,因为她又对生活燃起了希望,这是一个好现象不是么? 我说:“对,她不该委屈在那么个破私立医院,她留学后再回来,会有更好的成就。” 光光笑了笑,神秘的问我:“你猜她打算去哪?” “哪儿?” “德国!” 我不是很意外:“她大学的时候修过德语,她以前说过,如果再遇不上我,就申请德外留学,这挺好。” 光光嘲笑的看着我,哼了一下。 我说:“这没什么,真的。” 林边并不知道我回来了,我也没矫情的偷偷跑去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2 看她。我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她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怎么的都比跟着我强。 ☆、第 61 章 七月份的时候,兜里空空如也,本来就过不下去了,还tm赶上奇瑞年检,我哪有钱给它年检?它还得上险,就更没钱了,索性到二手车行把它卖了一万来块钱,然后拿着这些钱,在批发市场进了些凉席和小夜灯之类的东西,跑去百货街做起了倒爷,开始了练摊的生活。 时间长了,我跟周围一起摆摊的人也熟了,在我对面的是一对买烤串的中年夫妻,男人姓李,在这条街也算有名的老户了,大家都叫他李哥,李哥两口子下岗十来年了,一直就零零碎碎的做些小买卖维持生活,中途也发过家,07年的时候,李哥赶着股市热潮大赚了一笔,却败在最后一波,钱都打了水漂后,又回来干起了地摊爷。说起往事,李哥特别看的开,叼着烟卷眯着眼告诉我:“人生么,就在于折腾,不折腾折腾,谁知道明天啥样。十年前我能开桑塔纳,那个时候我能看到我今天骑二轮子吗?所以咱得往后看,保不准十年后我就能开奥迪呢。对吧?” 我站了一天了,累的腿发酸,又好气又好笑的点头说:“是是,穷折腾,折腾穷么。” 李哥大喝喝的说:“不对,人生是要充满希望的。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死气沉沉的?小唐,你来你来。” 我哑然,疑惑的看着他神秘兮兮的冲我招手,然后掏出一张纸,问我:“你说这期的双色球,能蹦出哪个球?” 我满头黑线,真是败给他了! 八月份的时候,市里挂起一阵整顿市容的歪风邪气,消息树一放倒,城管们跟打了鸡血似的,成批成批追着我们跑,我们一群人天天被追的屁股尿流的,那样子别提多惨多滑稽,有时候被逼的猫在胡同里面面相视,也会被对方的狼狈样逗的发笑。 不过事有凑巧,盛夏的那几天,当我正准备当天第三次的跟城管斗智斗勇时,从城管车上下来一个男孩,他冲着我奔跑的背影叫唐老师。我抱着一堆东西狼狈的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脸孔。 他是我在智泽的学生,而他老爹正是我们这一片城管大队的小队长。这孩子叫高子希,他考的大连理工,也还不错。我和他蹲在胡同里聊了不少,大致知道了我带的那几个班的成绩,出国班,比如陶非和李含思这样的,在高三上半学期就走的差不多了,升学班的学生,在大学不断扩展的大前提下,管他理想不理想的,基本也都考上了。有个别考的不如意的,还留在智泽复读。高子希还从新买的手机里翻出他们毕业照片给我看,我看着那些笑颜,嘴角不自觉的咧的很开。他不解问我:“唐老师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摆上摊了?” 我豪气的笑笑,抱出一个凉席推到他怀里:“送你的,装到入学行李里。” 那以后,姐就是有背景的人了,当周围的小商小贩被追的四处逃荒的时候,我只需将摊子往后撤一撤,点上一根烟,就可以免费且从容的看一出狗追兔子的好戏了。 我有没有说过?这感觉,太他妈爽了! 当然,我的这一特殊待遇,也一度让我周围的人对我相当的羡慕嫉妒恨!不过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我信口胡诌城管局局长是我大舅,还真就有人信了,闲言碎语越传越神,再加上城管确实没再找我麻烦,一时间,我简直成了这条街的神人! 但也有明白人,李嫂就鄙视我说:“吹吧你,城管局长是你大舅,我就是你大舅妈。” 我哈哈笑,冲着李哥喊:“大舅,给我来两串鸡翅,多放辣!” 姐不但因为这是神话,姐还在这条街创造了另一条神话,路虎送货!盛夏到暑伏的时候,我小买卖做的太好了,老是货不够,尤其是凉席这类季节品,常常就卖断了。光光知道后,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就存了批货在她家,她下班后,就开车把货给我卸下,她的身份虽然不能站街上帮我卖货,但帮了我大忙。我周围的人都赞叹着赞叹着,问我:“小唐,这谁啊?你认识这么个款儿姐,开路虎给你送货?太霸气了。” 我卖货卖的正爽,张扬着说:“款儿姐?那不是我么?” 真的,我摆摊赚的比当老师多,早知道这样,我以前就不该端着穷架子,早出来的话,连奇瑞都不用卖了! 我的生活就这样逐渐归于平稳,就是累点,起早上货,白天练摊,一摆一整天,跟形形□的人打交道,晚上熬到夜市打烊,每天累的要死,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只是偶尔的,在紧公交的时候,我会想念我的奇瑞,然后也会感悟,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一点点的离开我,我以为它会一直陪着我,最后也是我亲自把它开到车行的。 也有些别的什么,我不愿意去想了。 林边的留学申请批准了,海德堡医学院,那是个好学校。光光问我要送她吗?我说不。光光去送了,回来给我稍话,兔子还在等,希望依然在。 我喝完酒后抱着光光痛哭,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怎么就这么犟?她怎么就不放手? 光光简直气坏了,跳着脚骂我:“你tm脑袋被猪拱了?你还不见她?” 我说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转过身,生活就把我压的疲于奔命,那些我想不通的,一想就成宿成宿睡不着且眼发酸的事情,也就没时间想了。 入秋之后,生意就不太好了,我就改卖小音箱和热手炉,学习着穷则变变则通的真谛。 雨最勤的时候,买卖稀。李哥是个豪爽人,下雨就拉着我到他的伞下喝酒避雨。李嫂喜欢我,她觉得我老实不滑头,老管我叫小孩,说我像她在南方上学的孩子。 李哥一喝完酒,就喜欢拉着我讲他当初如何如何以感动天的诚心,追到了班里最漂亮的李嫂。他讲的太勤了,整条街都知道他当年的那些丢人事,可他还是爱讲,带着生活的惬意。李嫂特别不爱听他嘚嘚这些,嫌弃的说他不是感动天的诚心,他那是死皮赖脸的无赖! 我不喝酒的话,就默默的听,喝了酒的话,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就问了出来,我问李嫂:“跟着李哥你后悔吗?这一天天的风餐露宿的。” 李嫂背着我们在烤串,烟熏火燎中她说:“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当年我班追我的,最不起眼的都开了车,你看我现在过的。” 李哥醉醺醺的说:“不就是车么,咱也有。” “人家是四个轱辘的,咱是俩的!” 李哥立着红红的眼睛说:“我也买,等我中了五百万,我给你买貂穿,我给你买车开。” 我听着这些特别不靠谱,我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3 以为李嫂会生气,可是李嫂转回身,把烤好的肉串摆上来,笑骂:“吹吧你。” 她眼里那是什么?是生活的满足,还是对于嫁给这个男人的不后悔?我感觉我有点懵了。她明明是满面的风霜,被生活逼迫的皱纹见深,何以仍不离不弃的跟着这个男人? 后来更熟了,李哥喝酒后就开始我介绍对象,整个一条街,但凡是个活的男的,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就没有他不给我介绍的。弄的我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推辞着,有时候被逼急了,还不能跟个酒鬼翻脸,憋的我上串下跳的拉着李嫂叫救命,李嫂看我这窘样,乐归乐,也跟着问:“小孩,你不小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我点点头。 李嫂尴尬的推了下喝多了的李哥,说:“嫂子知道了,以后跟你哥说,不让他再招人烦了。” 我松了口气,饱含深情的冲李嫂点头。 李嫂问我:“什么样的人啊?” 我不答,我还是问李嫂:“嫁给李哥你后悔吗?” 李嫂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她毕竟是过来人,在我第二次的追问时,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摸摸我的头说:“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当初选了谁谁,现在过的是不是更好?人哪,谁都会这么想,连那过的最好的人,也都会这么想。这就叫贪心。可其实过的再好,也不过就是两个人”李嫂最后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小孩,咱是嫁人,不是嫁钱,别因为一时的穷富,再选错了人。那些嫁有钱老头子的,你看哪个真开心了?” 李嫂好像误会了,不过我也没跟她解释。我问:“那要是过的不好呢?” 李嫂问我:“怎么算不好?是吃不上啊?还是穿不上啊?只有不好的人,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我有点急了,信口就说:“那李哥呢?” 李嫂有点小骄傲的说:“你别看你李哥这样,他偷摸攒钱呢,我们之前干饭店的,再攒两年,就又起来了,日子在盼不在混!”说到这,李嫂拉着我坐了下来:“你看这条街上,有摆了一辈子摊没出息的,他们那是得过且过,有今天没明天的混日子。我和你李哥,十年前就从这条街出去了,我们俩就算现在回来了,过两年也会再出去,我们这是盼日子,小孩,你听懂没?” 我妈走的太早了,关于生活的这些话,从来没人跟我说过,我头回听,觉得有点意思。 林边从国外邮来一张照片给光光,光光明白,直接送到了我这。 照片里,她站在异国的城堡下,虽然身形寂寥,但仍努力的保持微笑。翻过照片,意外的发现,照片背后画着一只兔子,蹲坐在荒凉的野地里抬头看着太阳。 我绝望的捂住眼睛,她还在等,快一年了,她居然还在等! 我拉着光光喝了一顿酒,喝的多多的,喝醉后的我只哭不闹。 晚上回去,把那张照片压在枕头底下,乱梦一堆,不提也罢! 两个月后入冬,李哥借着这一夏偷摸攒下的私房钱,自作主张的给李嫂买了一件她梦寐以求的貂皮大衣,或者叫伪貂皮大衣,俗称獭兔。打折时买的,花了快两千块钱。 李嫂怒了,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大骂李哥乱花钱,嘴不停蹄的骂了一个多小时,李哥愣是没生气,就嘿嘿的笑着听,听完说:“穿上呗,看看什么样儿?” 李嫂一脸怨气的把衣服塞给李哥:“这刚入冬呢,你要热死我啊!” 后来天气渐渐冷了,外摊渐渐都撤了,李哥就带着李嫂转战商业城,我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但偶尔的,我要是在街上看见有穿那样子的獭兔的,总想跟上去瞧瞧是不是李嫂,因为我觉得李嫂穿上那件獭兔,她一定特满足,穿起来也肯定挺好看。 是不是生活也不一定非要锦衣玉食?毕竟,一件獭兔也可以让一些人快乐一冬。 而我在摊子撤了后赋闲在家,四处求职受阻后,不死心的在网上看到一家高考补习班在招聘各科老师,反正都受了这么多打击,不怕再被拒绝一回,厚着脸皮我就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家补习班是黑班,所以要求不高,老板看中了我在智泽的教学经验,就地让我操持起了老本行,继续给补习生补历史,日子过的也还勉勉强强。 我手上还有最后一批压仓货,也顺道在网上发帖子折价甩给了批发商,清货后算了算这一夏天挣的钱,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嘴咧的毫不矜持。 我有点想林边了,特别想,我开始想去找她了,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第 62 章 新年伊始,我这半年过的忙忙碌碌,也没好好跟光光聊天,等我再找上她的是时候,这姐们正在家避不见客的发愁呢? “你愁什么啊?” 光光撇给了我一张化验单,大夫的字都写的龙飞凤舞的,我也看不明白,撇了回去问她:“说吧,是怎么个绝症?反正现在的各种怪病,韩剧女主角都得全了,我听听你还能得出什么新花样不?” 悲从中来的光光,连杠都不跟我抬了,苦着脸就蹦出两字:“怀孕。” 我靠,吓死我了。 我生怕自己听错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探了探身子问:“啥?” 光光愤恨的看了我一眼,冲着我的耳朵大吼:“姑奶奶我怀孕了!” 我被她吼的耳鸣,耳道里不停的回响怀孕怀孕怀孕怀孕。 我双手合十,冲她虔诚的说:“阿弥陀佛,施主终于走向了家庭主妇的不归路,施主您好,施主您一路走好。” 光光斗鸡眼似的看着那张化验单,脸色纠结的不行,我有点不明白了,她至于么?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念头把自己都惊着了!我提心吊胆的问:“该不会,不是王罩的孩儿吧?” 光光哀怨的看着了我,哀怨的看回了化验单,哀怨的说:“你放屁!” 这就好,我放下了心,扶着她,把她像老佛爷似的供到沙发上,蹲在地上给她捶腿:“那你跟这纠结啥呢?” 光光一爪子拍开了我,愁眉苦脸的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王罩怎么说?” “他说的不算。” “孩儿他爹都说的不算,谁说的算啊?” 光光扶住了脑袋:“孩儿他姥姥。” “不是吧。” 这败家光光,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在娘家出现了早期反应,老人都是过来人,眼睛贼雪亮,就地就把光光拿下,押赴医院,化验单哐当下来后,喜了四个老的,惊了两个小的,苦了我一个编外的。 这孩子不生也得生,光光挣扎不得,认了命的在家安胎,被两家老人轮流当祖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4 宗供起来,那孕期的菜谱上,营养齐全的就差没写上十全大补丸。王罩这个准爸爸做的也还合格,尽量抽空在家陪她一起上老人给请的胎教老师课。他不在的话,光光就折腾我。反正以光光为主的一大圈人,都被折腾的够呛。 我觉得她不是在怀孕,她是在怀哪吒!太能作了。 寒假的时候,陶非敲我家的门,意外的发现我还在,她一见到我,激动的不能言语,一个猛扑熊抱住我,大喊:“你跑哪去了?我找你都找一年了。” 我其实也挺感动的,但我到底比她能控制情绪些,嫌弃的把她从身上扒看,这熊孩子,出了国也还那样,一个字,浑! 我问她:“李含思呢?” 她抹抹眼泪说:“她过两天才回国,我先回来的。” 我把她领进屋问:“还在一起?” “当然。”她四下看了看问:“小师母呢?” 我啊了一声,随她坐在沙发上说:“回娘家准备过年了,这阵子没在这。” “我都想她了。” 我切了一声:“你想的可真多,你怎么样?” 她开始跟我大吐异国恋的苦水,并且抱怨李含思管她管的越来越严。这次假期考试前,李含思给她放话,有一科没过的话,假期就别想见面。 我在心里点头,陶非这样的,就得李含思管着她,不然没个出息。我问陶非:“那你都过了吗?” 陶非悲情的点点头:“不过不行啊,她真不让我见啊。” 我哈哈大笑,同时有点羡慕。 过了农历年,我就27岁了,晃晃荡荡的人生迈入了不上不下的年纪。我在除夕夜许愿今年可以进步一点,李嫂的话让我对生活有了重新的定义,我开始希望自己好一点,更好一点。 大年初三,陶非和李含思提着东西到我这拜年,我一个人过年也没准备什么,就三十晚上吃了顿速冻饺子应应景,她俩拿的那些东西,倒像是上门自备干粮似的被我端上了桌子。俗语小别胜新婚,两个人你侬我侬,眼睛里都揉出蜜来了,吃个橘子都要喂一喂,看的我脊梁骨冒寒,拿筷子敲碗说:“够了够了!秀恩爱找没人地方秀去,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李含思脸红了红,往边上坐了坐,陶非赖皮的马上贴过去:“怕啥?光明正大的。” 我摇着头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问陶非:“陶非,你就没想过,也许你放手,李含思会遇到一个男人,对她很好又可以给她婚姻?” 陶非听后笑的分外张扬,然后搂着李含思的肩膀说:“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坚信,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那个人是我陶非,那我又何必将她让给一个对她一般好的男人?这多缺心眼啊!”然后她理所应当的问我:“不是吗?” 她的这种自信是我没想过的,我有些揶揄,说不出答案! 临走前,李含思让陶非先下楼暖车,陶非是有一身的毛病,但就有一个优点,听李含思的话!等陶非前脚出了门,李含思就转过身,冲我讳莫如深的笑。 这小姑娘的厉害我领教过,所以不做声的看她。 她果然一开口,就直奔问题核心,“小阳老师,你说林姐回娘家过年了,可卫生间的牙刷为什么只有一支?毛巾也只有两条?她难道是带着生活用品回家过年?” 我惊讶于李含思惊人的洞察力,遂摇着头无奈的笑笑,李含思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她很年轻,但眼里慧光早现,她结合着我在饭桌上问陶非的话,问我:“你放了手,你让林姐去找男人?” 我真是太狼狈了,被个学生问的哑口无言。 楼下有车笛子在响,想来是陶非在叫她,李含思看了外面一眼,嘴角扬起恋期小女生的笑。下楼前,她斟酌着留给我一句话: “小阳老师,我觉得人活一辈子,总要做几件自己想做的事,无论该不该。” 我惊觉,原来她们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只有我固步自封,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跟自己做困兽之斗!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桌上的饭菜还彰显着刚刚的温情景象,可她们却都愉快的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回忆着刚刚的热络。 如果我是这样,那么林边呢? 我有没有说过,我十分想念她,想念她的人,她的声音,甚至可耻的想念她的身子。 我知道她还在等我,我让她等过了5年,我还要让她等多久? 可是我没有把握,我怕再一次伤害她。 我想找个人商量,可是光光已经不想再听我说林边了,她说听我说话,容易影响胎气,她让我滚! 正月十五,闲来无事我去拜皇寺,这是我妈留给我习惯,她早年就皈依三宝,是佛门的俗家弟子,我打一出生就陪着她出入庙门,信徒们都说我是天生的白羊子。 大跪小拜的扣了一圈,人家修生修死修来世,唯我修一条明路在何方。出了大雄宝殿,我坐在正殿门口蹉跎,满院的香火气息,静谧的让人心神俱安,可即使这样,心情也并没有好一点。 中午斋堂开饭,殿里敲钟的小和尚绕过我的身子,在一旁从容走过。我悲催的瞧着他,看来古装视里那些多管闲事,在关键时刻为人排忧解难的得道高僧,果然都是编剧杜撰的。这什么世道,连和尚都不理世人的死活了。 叹了口气,我走出了寺门,却被路边的一个算命老头给叫住,他热情的招手说:“阁下印堂发乌,近日是不是有不合心的事情啊,让我来给你卜一卦吧。” 真是的,和尚不理人,算命的却叫的欢! 我摸了摸口袋,里里外外就50块钱,倒不怕他忽悠了我去,就走过去蹲□说:“你得说的准啊,你说的不准我可不给你钱。” “成” 他认真仔细的瞧了瞧我的面相说:“你头扩额平,地阁方圆,耳厚目明,乃是天生的富贵相啊!” 这套词太一般了,这都敢扑街?看我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也可以在路边摇一卦。我笑笑起身就要走,他忙拉着我说:“可阁下,上停有印,山根不稳,早年必然遭逢祸事,牵连后运!” 这倒有些意思,我蹲下来继续听他瞎掰。可他不说了,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被看的不耐烦,问:“你看什么,继续说啊?” “能否借阁下八字一用?” 我笑:“没门,我知道你们这些有修黑法的,专门拿人八字做坏事。” 他咂咂嘴,下断语:“戒备心太强,不好,至少不和善。” 我扯了块布坐到他对面:“老先生,这都什么世道了,善良早被喂狗了,我不做坏事就不错了,你善良你别要我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5 钱呗。” 他让我揶揄的窘,讪讪的说:“那就借手掌一用?” “左手右手?” “左手先天,右手后天,你要先看哪一个?” 我把右手递过去说:“看后天吧,实实在在的才是真,那些大运带来的,保不齐不定哪天就没了呢,知道了也没用。” 他牵着我的手端详了下,说:“你心事不少啊,看这线乱的。” 我苦笑:“没点儿心事我坐您这来?” “嗯,你的生命线早年深刻,配合着你的面相,少时必是贵不可言。” “不至于。” “你的事业线还没有出来,断续不稳,你现在的工作挺一般的吧?” “说点有用的。” “你算什么啊?” 我想了一想说:“我想找一个人,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找她,你给我算算我该不该找她去吧。” 他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那就是感情出题了。” 我没言声,伸着手让他继续瞧。 他就着我的手相继续说:“水星丘有异线出没,婚姻线基本全无,感情线起伏不稳,姑娘!”他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很怪,吓了我一跳,没好气的问他:“你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恕我说句不中听的,你的意中人,是个女生吧?” 我去,我让他说的瞬间冷风绕身,身不由己一哆嗦,哼他:“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问你找人呢?你说是不说?” 他不说话了,慢悠悠的说:“这个人嘛————” 我不耐烦,递过去20块钱,催他:“你别卖关子,痛快说。” 他闪电般的把钱接了过去,揣在怀里:“你也不给我八字,让我全凭着面相和手相看,很费功夫的。” 你狠!我又掏出20块钱,给他:“差不多得了啊。” 他又闪电出手,满意的笑笑说:“你智慧线深刻,配着土星丘的断念,想来你一直有一段执念啊?” 我没话说,继续听他胡诌。 “你还是让我看看你的左手吧。” 我把左手伸过去,他又来回来去端详,说:“从手相来看,这段执念是你命中所带的坎儿,你注定有此一劫,你把她领来吧,我给你俩好好看看。” 我气过了头:“我就是问你我该不该找她去,你还想让我把人给你领来,你也太会赚钱了。” 再说,林边要是知道我跑一个算命的这来问我俩的事,她能把我撕了都不解恨。 “你若是放下,此生也是孤老,你要是不放————” 他又不说了,我听的就是这个,我摸出了10块钱给他:“最后一张了,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他装作慈悲的笑了,接过钱说:“这事看你。” “怎么说?” “你不给我八字,我只能说,天命你躲不过,你还找她去吧。” “如果我找她去了,我们俩能走成什么样?我要是不找她去,她会不会好一点?” “你不该这么想,大运避无可避,合该如此,跟你的选择无关。她就是你命里带的,她就在你的掌纹之中,命中注定你懂不懂?这样,我送你句话吧?” “什么话?”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我皱眉:“这是心经,我一小就背过,你送我它干什么?” 他问我:“你背过?那你知道这句禅语的意思吗?” 我让他说的一怔,摇摇头。 他用苍凉的语气,给予我最深刻的劝导:“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走过所有的路到彼岸去,彼岸是光明的世界。” 这一路的荆棘满坷,他说这是命,避无可避,可我看不到光明,谁又能给我指引?那传说中的彼岸,又在何方? 我耐着心看他的故作腔调,没想到他又不说了。 我问:“就这样?” 老头点点头:“就这样!” 我简直要气死了,都被他气乐了,笑着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一怔问:“你还要问什么?” 我板着脸“你把钱还我!” 他把嘴张的大大的,眼睛里活像见鬼。 我说:“我问你找人,你漫天漫地的给我胡诌,最后往命上靠,这不是骗人吗,你把钱还我。” 老头都诧异了,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吓唬他:“你还不还?你不还我找城管抓你,天天给城管打电话,让你在这一片混不下去。” 他要气死了,颤抖着手把钱掏出来,心疼的还给我。 我拿着钱站起来,看着他眼巴巴的瞅着我,抽出一张10块的给他说:“这算凭心给的吧。” 他大概没想到,愣愣的接了回去,那纠结的样子,脸上的褶子都把眼睛盖住了。我其实压根没想霸王他,但我就想告诉他,凡人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讹人也得有个限度。 他在最后拉着我胳膊劝了句:“给你句真话,人活在世上,别看命,凭心活。心经是真的,路是真的,但路也是自己的,随了自己的心,才能到达彼岸!” 我点点头,道了句谢。 他说的是什么?不如随了心,心就是彼岸? 作者有话要说:剩最后三章了,我再修修文,明晚8点放结局————递果汁~~~ ☆、第 63 章 日子遥遥过,过了冬又是春,林边在四月份,又给光光寄了张照片。 她是不是知道我在想她?所以将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我? 照片里,她站在雪地,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她带着手套捂着嘴,对着镜头微微含笑,我感觉到了,她就站在异乡的雪地里,冲我轻轻招手,唤我木阳。 她依旧还是那么瘦,不知道课业是否很紧,她吃不吃的消?她一个人在那边又过不过的惯? 我这样想着,翻过了照片,果然还是那只兔子,还蹲在那里,还在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她故意把太阳画的歪歪扭扭,我都能猜到她画这个太阳时,孩子气的负气模样。我打从心里笑了出来,画下面有一行小字。她的字迹隽秀工整,只是那行字的内容,让我的心像被硬物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写到:做了个梦,白兔子还是等到了灰兔子,两只兔子在一起过上了平淡温馨的生活。我觉得满足,我是笑着醒过来的。木阳,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算一算时间,我们已经分开一年又五个月了,但我觉得是这样的漫长,似乎横跨了所有的时间与空间。 我对光光说:“你把她的具体地址给我吧。” 光光佛爷似的横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问:“你想好了吗?”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我十分想念。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6 光光幽幽的说:“她出国之前来我家了,小阳,你见过林大夫哭吗?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在我这哭了整整一宿,看得我都跟着难受,可她却没说过你一句不是。” 我惊讶,光光没有跟我说过这一节,我不知道。 所以光光说:“那时候我忍下把你揪出来的冲动,就是觉得,你如果没想好,那咱就别祸害人姑娘了。” 她没有把林边的地址给我,我那刚刚萌起的去见林边的冲动,也因她的一袭话而瞬间退却掉了。 是,如果我没想好,就不能再去祸害她了。 到了五月份,天气转暖,我重新杀回百货街,白天练摊,晚上去补习班上课,周末陪光光上胎教课,日子虽说忙碌,但心里一点都不充实。 我在百货街等到六月份,也没见李哥李嫂回来,我觉得蹊跷,就跟周围的人打听了下,这才知道李哥在东城校区口租了个小当口,真的开起了饭店,他们两口子年前就扎在那边了,生意好像还不错呢。 我想起了李嫂的话,日子在盼不在混,他们的日子果然盼出来了,以后只会越盼越好。而我呢?我的日子要怎么盼?我这样想着,然后更努力的摆摊,更努力的攒钱。可等到存折里的数字终于攒够目标后,心却是空落落的。 有了点小钱有什么用?我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一不喝二不赌三不嫖的。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可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在意钱? 因为我那时候特别特别穷,还在透支招行卡,险些沦为卡奴。 可我那时怎么会那么穷?想到这,我就开始皱眉。 晚上从补习班回来,累的嗓子都哑掉了,补习生是花钱来的,所以都不怎么讲纪律,给他们上课很劳心劳力。在家楼下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身影,微微的眼熟。我推了推眼镜,不确定的走过去,借着月光看,疑惑的叫:“姨” 林妈一直心神不宁的在树下转圈,被我叫了声,反而吓了一跳看我。 我问:“你怎么在这啊?先上楼吧。” 林妈没动,看了我半响,叹气:“你把她找回来吧。” 我当然知道林妈嘴里的她是谁,所以我特别吃惊,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不相信,试探的问:“什么?” 林妈说:“你们的事,我还是不同意,但我放手不管了,你把她找回来吧。她还要在国外漂多久?我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她真要在外面念书念到我死吗?” 不是成全,是放手不管,但我知道,这已经是老太太最大的让步了,我们让她这么为难,这么难堪,可她最终还是放手不管了,她让我把林边找回来,她想念她的女儿了,这想念大过了一切,以至于战胜了根深蒂固的传统。我震撼的言语不能,立着身子便跪了下去,我说:“姨,让她在国外把书读完吧,这边有事你就找我,我就是你亲闺女,跟以前一样的亲闺女。等她读完书,我就把她接回来,送回你身边,我保证。” 老太太没有扶起我,只是叹了口气,在漆黑的夜色下转身,在我跪送的目光中,无言的走掉了。 人人都在变,连林妈都变了,她们的变化让我越来越惶恐,越来越不相信我当初的决定,那么固执的决定却只困住了自己。我原来以为分手后,林边会慢慢罢手,然后生活步入正轨;林妈更不会让步,她会视我为林边人生中的误点,恨我入骨。而我,将会持续的挣扎在生活的温饱线上,艰难过活。 可现实却演变成,林边根本没同意跟我分手,她还在等我;林妈也不反对了,她放手不管了;而我在这一年多里,生活也没有很糟糕,反而还见了点起色,并且有了点小存款。 那么我当初坚持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当初怎么就会那么固执的放手?半夜里,我站在窗前抽烟,我不停不停的问自己,然后自己跟自己做斗争,那也想不通,怎么就会这么纠结这么乱? 11月份的时候,光光早早的住进了妇婴医院待产,家里给她雇的两个保姆她不喜欢,她喜欢我,天天溜我溜的跟孙子似的。她还美其名曰我这是干妈的奉献。 王夫人要生了,病房里开始出入各色雍容华贵的夫人,并对光光报以最衷心的祝福,有事没事的,光光就招我过去当小打,时间长了不免被人问我是谁。我告诉她们我是唐木阳的时候,五个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露出微微吃惊的样子,说:“是你啊?” 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所以等下次再有人问我是谁的时候,我就指着陈光光说:“我是她远房表姐,我叫陈秃秃!” 光光听了大乐,直到生产前,都叫我秃秃。 11月底,被王陈两家盼了9个多月的孩子终于横空出世,是个女孩,当护士把洗干净的小宝宝抱出来,送到王罩怀里的时候,我们一向八风不动,什么山爱崩不崩爱塌不塌也不变色的王罩君,他居然显出了点手足无措,紧张的抱着孩子柔软的叫她:“懒懒?” 这么没品的名字,自然是光光起的,好在是小名,双方家长念在光光十月怀胎,怀坏了脑袋的情况下,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孩子出生后,无数亲友团争先访问,家长理短嘘寒问暖,问来问去总问不脱俗套的说:“男孩女孩啊?” 光光面皮不动的说:“女孩” 他们就会说女孩好女孩好之类的话,跟安慰人似的。等他们走后,光光气的不行的在病房里咆哮:“他们管我生什么,姑奶奶我乐意生男孩生男孩,乐意生女孩生女孩,就算我生出来个et,他老王家也得当祖宗给我供起来。用他们跟这装什么宽容?” 我小心翼翼的提醒她:“姑奶奶,您没生出et,您生的是小懒懒。” 男孩女孩都一样,话是这么说,但两家的老人不免遗憾,有点想让光光生二胎的意思。光光宁死不干,好在王罩没什么偏见,把懒懒捧在手心里,怎么看怎么乐。 我们罩哥居然因为懒懒,开始跟光光商量,要她以后在孩子面前收敛些,做些慈母的样子。而他自己么,忙还是那么忙,但只要有空,就会奔回来看孩子。 我问光光:“你们俩不会因为孩子有什么转机吧?” 孩子的眼睛刚刚张开,小小的一条缝,光光看着喜欢的不行,老去亲。等时间到了护士把孩子抱走,光光才说:“转机不会有,我们俩都不是对方的菜,但有了懒懒,感觉确实有点家样了。” 光光笑了笑,说的是实话:“这样也好,一开始我还不想生,但等到后来,觉得生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我要给懒懒最好的人生,放她最大的自由。小阳,可以看着带我骨血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好像也挺有意思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7 的是吧?” 我看着光光微微亮的眼睛,察觉出了她从心底涌出的温暖,我说:“是,挺有意思的。” 每个人都在越来越好,连光光都当上妈了,并因为懒懒而重新对生活燃起了希望。 ☆、第 64 章 晚上从光光病房出来,她切口愈合的不太好,她又老爱动,让八百个人跟她着急,弄不好月子就要跟医院过了。 路过护士站,值晚班的小护士点着脑袋昏昏欲睡,整个妇产科都静悄悄的,走到楼梯拐角处,刚要下楼,若有似无的听到东西敲地的声音,那声音很细很小,几乎都听不太清。我顿了下脚,四处看了看,那声音又没了。等我再要迈步,那声音又出现了。 医院的灯挺亮的,这声音断断续续从一个病房发出,我皱了皱眉,乍着胆子走了过去,从病房门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孕妇,躺在地上,拿着暖水瓶的铁盖,吃力的敲着地面,力图发出声响招来人,她的表情特别痛苦,动起来都难,她一直努力的睁着眼睛看门,见到我后,像是看到了希望,她说不出话,伸出手向我求救。在她分开的两腿之间,有血蔓延。 我啊的惊呼一声,抬头记住病房号,撒腿就往护士站跑,把那个护士摇醒:“快快,517房间那孕妇摔倒了,叫救命呢。” 小护士迅速到场,见这种情况马上按了抢救器。几个护工过来把孕妇抬上床,推着跑着送进了手术室。 等孕妇进了手术室,小护士吓的都要哭了:“幸好你看见了,不然她出事,我死定了。” 我问:“她什么情况啊?这么大个肚子,怎么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啊?多危险啊?” 小护士说,这是个未婚孕妇,才20岁不到,家里嫌弃丢人,只出钱不出人,孩子爸爸比孕妇还年轻,俩小孩。本来孩子爸爸天天还会来,这两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剩这么个孕妇一人。她的产期就是这两天,小护士还特意跟她说,一有情况马上按抢救器,没想到她倒在了地上,疼的抢救器都够不着,显些酿成大祸。 我感到后怕,是不是要不是我,她就出事了?她会死?她的宝宝也会死? 回到家里,仍是不安,连做梦都是那个孕妇痛苦的向我伸着手,手上还沾着血,我看着看着,眼见着那个孕妇的面孔变成了林边的模样。我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身的冷汗。 我觉得我想通了,想的通通的了,再没有一点犹豫,不存在任何退缩,我甚至迫不及待。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我就去找光光,我说:“ 光光,我想明白了,我要找她去!” 光光不太信我的样子,毕竟我昨天还没这么坚定,她问:“你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了?” 我拎过凳子坐到她对面,我想了一晚上,脑子还有点乱,我力争把条理说清楚,我说: “我一直都想她好,想她嫁人,想她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拖累她,所以我放手了。” 光光捞起一个奶罐子就砸我:“你滚吧,你这就想明白了?” 我点头:“是,我错了” “继续说!” “昨天,我看见隔壁那个女孩,她出了事,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我突然就怕了,你说林边那么狠,她是吃准了跟我耗一辈子的,她现在只身在外,哪天再病了,起不是周围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说下去” “我有点怕,怕她出事,我想找她去,所以,你能不能把她的具体地址给我?”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找她去?那你别想再祸害她去!” 我摇头:“也不是,我一直觉得,我们不该走在一起,她的个性你懂,在这上面,她根本不理智,所以我一再的拉着她,规避着我拖她后腿,当然,到了我还是拖了她的后腿。” 光光不耐烦:“你磨叽啥呢?” 我抬起头:“我原来就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可是,我现在却明白了,没有该不该,只有想不想。若说不该,我早年就不该爱上她,可是我爱了,若说不该,后来我不该跟她在一起,可是我们在一起了。情不该动,可也动了,心不由己,可也爱了,爱了就爱了,存在即是合理,既然发生了,就不该往没发生上靠,而是应该往面对上想。” “所以?” “所以,我要去找她,原来我想,我一无所有只会毁了她。可是现在,我想我要更努力认真的生活,真正努力的生活,而不是混日子了,我会活出我自己的样子,我的日子是有盼头的,这跟拖不拖她后腿没关系。”我觉得我说的有点绕,我抬头问光光:“你明白吗?” 光光叹气,怒其不争的看我:“你可算明白过来了。” “嗯”我点头:“我总是想理智一点,因为理智一点就不会犯错,可我的一个学生告诉我,人这一生,总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无论该不该。”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说:“林边要是没有我,她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理智有什么用?只会让我们俩个都毁在地球的两端。” “唐木阳”光光咬牙切齿:“你是真不要脸,你咋这么自恋呢?” 我笑了,发自内心:“真的,林边说的对,只有我俩才能相依,所以我想随性一次,毕竟我们都不是机器人,理智到程序改一改,都能没有伤痛。这一回,为了认定我活过,我爱过,我要跟林边在一起,我们要实实在在的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追随自己的心走一遭,总好过现在的满身遗憾。” 光光眯起眼睛看我:“这话是挺好听,可我听着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我说:“光光,我以前总是在回头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我现在想想,我们都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我努努力,总会挣出一个真正的自己。我以前老把这些跟感情搅和在一起,倒不是说我原来以为的是错,因为确实未来和感情是相辅相成的,但我把我自己的未来想的太糟了,我不该这样,我会更好,我把林边作为动力,为了她我也应该更好,因为只有我好了,林边才会好,我们也才会更好!” “哦?你不觉得你们是在变态了?” 我愣了愣,说:“不,不是变态,如果男人可以养二奶包小三,都无人指责,那我就要一个林边怎么了?我想明白了,我不是变态,我还觉得我挺高尚的呢!” 至少我从一而终,不朝三暮四! 光光装的如同审判官一样的高高在上:“那以后要是再有人流言蜚语的说你们什么呢,你还要跑?” 我眨眨眼,觉得光光似乎让我说动了,赶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8 忙说:“不跑了不跑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管过我的日子,林边以前说过,茶余饭后的话柄,其实都是人的无心之说,谁又能真把谁当回事?他们说了就说呗,又不能真的跑我家来硬给我们拆散,要是真有这本事,警察早抓我来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拿人家的不在意来为难自己,虽然,虽然我听那些话还是有些难受,可难受就难受吧,我挺着就是了,反正林边是一点不在意,她都不怕了,我怕什么?” 光光严肃个脸,继续装死相:“那好,唐木阳,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笑了,这个问题,在我和林边在一起后,光光问过我的,我当时没答出来,所以才走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一次我说:“我想好了,我先去找林边,把她先稳下来,反正她还得在德国呆两年。我初步算了算,我这两年折腾折腾,怎么也能攒下点钱,没攒够的话,我就把我那房子卖了,我要租个门市房,再回智泽找几个老师出来,利用寒暑开个补习班,现在高考补习班多火啊,我们又都是一线的老师,不愁没学生!等林边回来了,我这边估计也就安顿下来了,不过到时候,办班的手续就要麻烦你了,我一个人怕是办着费劲!” 光光又问:“你要是赔了呢?你没了钱,又起觉得对不起林边,又祸害她?!” “赔了?赔了我就再去摆摊,人生嘛,就在于折腾,我以前就是怕折腾,可我现在特别想折腾折腾,我觉得我行,你觉得呢?” 光光一直板着的脸,终于笑了,她拿笔找了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地址,扯了下来递给我说:“嗯,这回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我接过了来,怕她反悔忙揣兜里说:“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 “小阳”光光的眼睛溜溜的转了两圈,含着笑威胁我:“虽然我跟你是挚交,但在你和林边的事儿上,我绝对是向着林大夫的,你别再折腾她了,你如果再折腾,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不回再帮你。” 我苦笑:“不会了,再折腾,林边也不会再理我了。” 临走前我问光光:“光光,为什么你一直都支持我俩,尤其是你怎么这么护着林边?” 光光想了想,语重心长的说:“林大夫的执着,是你我以及很多人都没有的,你别看我说的条条是道的,其实我知道,我也没比你强哪去,所以我佩服她,打心眼里服她,我想看见她有回报。”说到这,光光怅然了一下,笑了:“而且,我tm也想见见,爱情要是真功德圆满了,到底是个什么样!” 我咧开嘴笑了,向她挑了挑下巴,宣布:“等着,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 ☆、第 65 章 海德堡,位于柏林的西南部,坐列车是7个小时左右的距离。我在德国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除了课业,大半时间还都用在跟leni厮混,所以,这回我是初次站在这个地方。 冬天的海德堡,是别样的风情,厚厚的积雪压在充满古迹的建筑上,那冷冽的味道是与盛京决然不同的。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历史,光是二战时期,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盟军轰炸过的地方,就足以令人玩味。我穿着厚厚的大衣,东张西望的穿梭在这个城市,却并不感到陌生。歌德的诗句中,为这个城市留有这样的一句话:我的心,遗失在了海德堡。以前我看歌德,是为了讲课收集资料,挑些有意思的话题引起学生的兴趣,而这一刻,我觉得我与说这句话时的歌德,在灵魂处共融。因为,我的爱,此刻就在我所驻足的这个地方——海德堡医学院。 日照当空,德国的冬天是真的冷,但这一切在我眼里,却是这样的生机盎然。北纬49°25′、东经8°43′是我站的地标,我望着对面的建筑,翘首以盼。 是的,来的时候,我就给海德堡医学院发过邮件,详细的询问了林边所在专业的课时,这一次,我带着十足的诚意迎接你,我的未来。 我站在人群出口的不远处,耐心的等待,口中呼出白白的哈气,几乎可以聚集成眼前的雾,但我坚信,我仍可以透过这一切,一眼望见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流动的人群从我眼前陆陆续续的走过,各种的人种,多半是欧洲人的轮廓,这样熟悉的语调,几乎让我恍惚到以为我从未离开过这个国度。 她与白人同学结伴而行,款款走出,笑语嫣然,带着冬日的华彩。 我没有叫她,因为我在等待,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等我,这一次,我要等她发现我的诚心。 是她的同伴先看到我的,我冲她们善意的笑,她们偏头对林边窃窃私语,林边不期然向我望来,目光相交,她一愣,大悲与大喜交替出现,许久之后,终于转为岁月沉淀的会心微笑。 那一刻,是山,是水,是经轮。我经历了所有,真正得偿所愿。 她与同伴寒暄道别,一步步的从远处走来,我是这样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原来只有六十六步的距离,是我们最后的咫尺。 她站到我面前,白色大衣,墨色长裤,怀里还抱着课上的书本,她说:“你来的比我预期的要早些。” 我点点头,郑重的对她伸出手:“林边,你好,我是唐木阳,你可以叫我木阳。” 她一怔,复而与我心意相通,含泪出手:“木阳你好,我是林边,你可以叫我小边,我夫家姓唐,你还可以叫我唐边。” 她是这样笑泪着,眼中仍是不悔的坚定不移。 我拉过她的手,顺势将她紧紧拥着怀里,认真的说:“我想你了。” 书本落地,她亦抱着我温暖的说:“我也是。” 时至这一刻,我们还是没有记起,五岁那一年,我和林小边玩过家家,她当新娘,我做新郎,我们看着电视里的港台片模仿,我单膝跪地,拿着块红布问她:“林小边,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小的她,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嘟着嘴说:“你是女的,才不要!” 我懵掉了,明明说好的,她怎么老不按常理出牌?我也孩子气的不乐意:“你嫁不嫁?不嫁我就不跟你玩了。” 她呆了一呆,似乎在下天大的决心,最后不情不愿的开口:“那好吧,我愿意。” 我得了令,生怕她反悔的赶忙起身,踮起脚吃力的将红布盖在她的头上,拉着她的手,恭恭敬敬的对拜。掀开盖头的时候,她忍不住的笑,甜甜的模样,就足以另年幼的我看痴了过去。 时光如梭,日月如箭,兜兜转转这么些个年,原来在一早的时候,结局便早已注定,而我们,只不过是在走一遍从前的路。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分卷阅读99 (全文完)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审,我妈人就已经在医院了。那时候我见不着我爸,有事都是律师来回传话的,我跟律师说,让他转告我爸,人不在位,家还在!我和妈都在,说什么都得保住一条命! 律师回来告诉我,我爸让我去找省高院的杨叔,我记得杨叔,跟我爸是老交情了,救命似的给他打电话,找他的人。可是那个时候,我们一家都是瘟神,人人躲出五丈远,我曾经也是个呼朋引伴的,里里外外全是朋友,可真格的时候,像光光说的,没有一个伸手的。我没有办法,直接到高院门口的停车场堵他,我一天一天的堵他个老兔崽子,下着雨,怕他看见我,连房角都不敢站,蹲别的车后面等他,逮着他,不等他说,我先说:“我爸不求别的,就要一条命,他现在咬死了嘴,可什么都没说过,给他逼急了,要死大家一块死!” 二审判了个终身,我爸看见苗头,燃起了希望,坚持上诉。可是我妈熬不到了。我守在病床前,我妈问我:“保的住吗?”我握着她的手说:“保的住,肯定保得住!” 医院催我去缴费,药都停用了,可是家产都被冻结了,我哪来的钱?我去找院长,院长也是熟人,他倒是没客气,直接跟我说:“这就是有人要逼死你一家!阳阳啊,你家的事,我管不了,别怪叔叔。”我说:“没别的,就是把我妈药供上。” 我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听着他屋里的钟声一下一下的当当响,他说:“这时候我帮你,明天我就得去陪你爸!” 我起了卖房子的心,可是中介打听了房子出处,没人敢接手,我穷的叮当响,兜比脸都干净。 我被逼无奈,穷苦潦倒,还要安抚我妈,我妈心里有数,就什么都不问了,拉着我说:“要保住命啊,你爸也是,你也是,都要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 我问她:“那妈你呢?” 出事之后,她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每天心惊胆战。大概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反倒静了下来,她看着我,一脸的慈爱,她说:“我先过去,在下面保佑你们爷俩。” 她颤颤的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覆在我的头顶说:“来,给妈笑笑。” 我努力的,但我自己都能感觉我脸上的肉都是颤抖的,我笑。 那天夜里,当呼吸机从我妈脸上拔下的时候,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唐木星把医生护士都推走,说:“让她静一静,让她静一静。” 我不知道我跪了多久,但我记得那晚的天很黑很黑,不见星光。我跪在地上垂着头,突然发了疯,照着地砖冲我妈磕头,一下一下的用脑袋往地上砸,砸的地上都溅出了血,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疼,病房里都是咚咚的回响,可我感觉不是我脑袋砸地,而是整个世界都在砸我的脑袋。 唐木星拉不住我,叫来几个护士把我捆住,给我打镇定剂,我是倒在我妈身上的,镇定剂的效力很大,那种昏沉的感觉很快逼了上来。他们按着我,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把头转向我妈,我要记住她的脸,我拼命拼命的看着我妈,要记住她的脸。 那一拨,下马的人不少,保下命的没几个人,外面传我爸怕死,在里面乱说才活下来的。我冷哼,他要是乱说的话,早死了,就是没乱说,才有的后来的二十年。没抗住的,乱说的,都死了。 终审之后,我带着判决书去看我妈,复印了一份烧给她,我蹲在碑前跟她说:“妈,你放心吧,我爸命保住了,你好好睡吧,好好看着我们爷俩。” 我记得我妈最后的话,我好好的活,努力的,认真的生活,可是我一个国外辍学的学生,什么学历都没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能干什么? 我和光光为什么这么好?就是后来她帮了我一把,人都躲远远的时候,只有她看我太难了,背着她家老爹,找人给我介绍的这个工作,虽然是个临时工,但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工作后,踏实了,彻底踏实了,无论是我的人,还是我的生活,都很接地气!五年,五年的时间里,我有三年半的时间都留在盛京,一次都没有遇见过林边,我虽然没有想见她的想法,可还是感叹过,大抵,我们还是没有缘分。 ☆、第 7 章 一天的工作乏善可陈,早上从林边车上下来的时候,被齐新晨看见了,这男人的脸皮是猪屁股贴上去的吧?可真不是一般的厚,上来就扒着车门跟林边搭讪,我躲在旁边偷笑不支声,林边气的肺都要炸了,看我也不管,寒着脸,连客气都没有就把齐新晨拒之车外。她可以一骑绝尘置之不理,可怜我一中午都被这个烦人鬼跟着身后要林边的电话。我的心得多大个才能把林边的电话给他?林边就算不跟我,也不能跟了他去啊! 下午路过六班的时候,从后窗撇了一眼教师里面,陶非又不好好听课,坐在后面抓李含思的头发编辫子。李含思大概是习惯了,都没理她。 下了班给光光打电话,她那边居然有吉他的音乐传了过来,我说:“够浪漫的,今儿还用我过去吗?” 光光软绵绵的笑意,透着电话线就传了来:“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我脑袋虽然不灵光,但这潜台词我还听的懂,翻译成人话就是:你丫给我哪凉快滚哪去,别在我眼前碍事! 挤着公交车回家,司机师傅的手法不好,刹车踩的太猛,人又多,晃的我胃都跟着疼。 到了家楼下,我觉得我的眉头拧的十分难看。 林边靠着车门低头摆动手机,见着我,从车里拎出来一个袋子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才下班?” “你有事?” “早上我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买了点东西给你带过来。”说完,她冲我伸出手。 我条件反射的说:“没钱!” “你手机呢?” 我惊恐:“喜儿没了,你要拿我手机抵债?” 她不耐烦,抖抖手,让我把手机给她。 我摸出手机,问:“你手机没电了么?” 她接过手机驾轻就熟的就往楼上走,我却跟在后面,没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上到楼上,她按着手机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等我打开门,她低头跟进来时,没留神还撞了我一下。 我问:“你干什么呢?” “哦”她答应一声,加快了手里的按键,然后抬起头把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机还给我说:“你果然没存我号码,我给你存上。” “林边” “什么?” 我忍不住了,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吃饭了吗?” “啊?” “我问你,你吃饭了吗?” “没有。” “你会做饭吗?” “不会!” 她侧过身子走进屋:“我会,那你等着吃吧。” 这不对,这绝对不对。 “林边”我叫她。 “又怎么了?”她在厨房不耐烦的回身看我。 “咱俩多长时间没见了?” 她开始从袋子里拿出东西,说:“五年了。” 我走进厨房,贴在她的身后,她没动,但我感觉的出,她有些紧张。 “那这五年里,你谈恋爱没有?” 她连手里的活计都继续不下去了,低下头,摇摇头。 其实无论她点头还是摇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说:“我谈了,在德国。” 她猛的转回头,看我,不能相信。 我挑了挑下巴:“你猜,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的脸有一点白,眼里带着一点恨:“我、不、猜!” 我没所谓的看看她,转出了厨房,回客厅看电视。 她在厨房捣鼓了好久,最后端出了两菜一汤,油焖虾、西芹炒肉和冬笋汤!远远看着还不错,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了,我觉得挺开心的,这都两天了,我感觉我就没踏实过。林边,你做的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忐忑,你以为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的答案很明确,不能! “吃饭!”她喊我。 我放下遥控器坐到桌子边,她闷着头在碗里扒拉着,不见吃,我管不了她,也是,我打小就管不了她,竟她管我来着! 我挺长时间没正经吃晚饭了,所以吃的格外欢唱,还起身给自己添了第二碗,菜做的还成,反正我也不挑。吃完了饭,我端着盘子到厨房洗碗,知道我为什么不学做饭吗?就因为我不爱洗碗,下面多简单,就一个碗,省事!这大费周章的吃顿饭,得买菜,得洗菜,得起油锅,得做菜,得焖饭,末了,还得洗好几个碗,费事! 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我洗着碗合计着,这姐们咋还不走呢?等我轰她呢?我还真没那胆儿,可这么僵着算怎么回事儿? “那个——”我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我下楼买点东西,顺便送你。” 她站起身,看我,目光陌生,我站在厨房,看她,目色坦荡! 没错,林边,我胆儿肥了,我就轰你走了,你能把我怎么地?你敢砍我,我就敢去医院! “别那么费事了,我走!”她拿起外衣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停下来,背对着我微微的侧着头。 “木阳,当年的事儿,我很抱歉。” 外门合上的时候,我仰头靠在墙上,我的小姑奶奶,你再不走,我站都站不住了。蹒跚到沙发上俯身躺下,摸出沙发上的烟。 你抱歉?所以到我这赔罪来了?可是你这么做,除了搅乱我的生活,并没有给我任何慰藉的感觉。 这一晚,早洗早睡,吃饱了饭的感觉就是好,躺在床上的感觉就是比客厅的破木沙发上舒服,琢磨着这床被子林边睡过,哪天我得洗了,要不老是块心病。我得像没遇到她之前一样,把她的人跟她的气息,从我的生活中彻底驱除,pass掉! 睡前看了会《史记》,看到项羽列传,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着还想,哪天得给同学们上一课,现在的影视剧都把项羽给美化了,形象就是高大全,还痴情!其实他就是个猪脑子,身边唯一一个能人范增,还让他气跑了,留个汉奸项伯在身边,就这样事儿的,立了国也成不了事。当君主,得知人善用,他不行———— 第二天下午,没课的时候,到操场散步,是六班体育课,50几个孩子呼啦啦的跑圈,跑的呵斥带喘的,最后一圈,李含思跑不动,是陶非在前面拉着她跑完的。跑完了圈,陶非看见我,坐到我靠着的树荫底下,问:“唐老师没课?” 我正纳凉纳的舒服,半眯着眼睛说:“没有” 她也在靠了下来,居然还说:“往边儿上点,给我点儿地。” 我没搭理她,她也没动。风徐徐的吹过,打在脸上很惬意,我几乎要睡了过去。李含思拿着两瓶雪碧走过来,递给陶非一瓶,挺有礼貌的把另一瓶递给我。我说:“谢谢,不用”她就坐在我俩对面,踢了陶非一脚说:“你往边儿上点,你挤着小阳老师了。” 陶非不情不愿的往一边挪了挪,一时无话。 我感觉她俩今天有点怪,说不上哪怪,又不好问,就不做声。 “唐老师,齐老师这人是不是不咋地?”陶非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哦?”我没想到她说出这话,就问:“怎么了?” “他上课老偷瞄李小思。” 李含思又踢了她一脚说:“你跟小阳老师说这些干嘛?” 陶非反问:“那我问谁?问校长去?” 按说齐新晨是爱看点美女什么的,李含思长的清清秀秀,行为举止也都很乖巧,是挺招人喜欢的,但齐新晨顶天儿也就是多看两眼罢了,何况六班的学生,都是有来头的,量他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让他看两眼就看两眼呗。可这话没法给俩学生说,就咳了一下说:“你想多了吧,齐老师不能。” 陶非撇撇嘴说:“你看他那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色胚,个老流氓!” 我在心里感叹,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李含思吞吐的说:“小阳老师,我看你俩平时走的挺近的,你小心点啊。” 我干笑:“我跟他就是同事,你俩想什么呢?” 陶非猛点头:“就是就是,个老流氓,眼里竟看小美女,他能看上唐老师么?!” 我囧的不行,被学生这么说,按说应该生气吧,可又觉得她说的挺在理,所以特别无语。 李含思瞪她:“陶非,说人话!” 陶非给我做了个鬼脸,小鬼头,鬼灵精怪的。 “唐老师处对象没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问:“怎么,要给介绍啊?” 陶非斜了我一眼问:“男的没有,女的有。” 李含思一口雪碧冲着陶非就喷了过去,不知道是惊着了,还是故意的。 陶非跳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水嚷嚷:“李小思,你干嘛啊?开个玩笑你至于么?” 李含思掏出面纸给她,淡淡的说:“叫你乱说话。” 陶非拍干净水,转了转亮亮的眼珠,又是一脸的鬼主意,冲我:“要是我说的是真的,唐老师,你敢要不?” 李含思立时喝满了一口雪碧,嘴巴鼓鼓的看着她,陶非躲到我身边,算是投了降,说:“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么,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 我使劲咳了几下,现在的学生啊!咋就这么生猛呢,真叫人抓狂。 下班之前,陈光光女士再次郑重向我宣布,她坠入爱河了!我对她报以了一百二十万分的祝福,并诚恳的请求她这一次爱河游的远一点,别没几天又来跑我这哭诉。她的爱河就像她的大姨妈,量多频繁还老侧漏,霸气不稳! 周五晚上在家备课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又是陌生号,直觉告诉我是林边,但又一想,应该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存了号在我手机里,我还没来的及删呢,就接了电话。一接不得了,不是林边,是林边妈!想当初,我妈有多宠林边,林妈就有多疼我,只要林边有的,什么都没落下我。 “阳阳吗?我是林阿姨。” “是,林姨,我听出来了,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年轻。” “嘴巴真甜,听小边说你早就回国了,怎么不来看阿姨?阿姨怪想你的。” “啊,我刚工作,一直没腾出空,对不起啊林姨。”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咱们都搬了家,你上哪找我去?好容易见着了,明天有空没,到阿姨家,阿姨给你做饭吃,我还记得你最爱吃虾” “厄,阿姨,我们不休周六的。” “那后天呢?” 我找不到借口,只能答应:“后天休。” “那你后天过来吃晚饭,我让小边过去接你。” 我眼前一花,眼睁睁看见地狱第二十层使者冲我眉开眼笑。 你大爷!!忍着愤怒,我用积极的声音答应林妈:“好嘞,后天见。” 按下电话,我不得不承认,二逼青年的傻逼事,就是比较多啊!我t要喝养乐多! 周日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林边对于我来说,跟911给美国政府造成的影响是一样的,都是那种一提就恐慌的压抑感。 我给光光打电话,说:“光光,我四肢无力,口干舌燥,老想睡觉,还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啊”光光疑惑的问:“你什么时候让狗咬了?这是狂犬病的征兆啊?” ☆、第 8 章 下午的时候,大概慌了一上午慌过头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晚上林边敲门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到了晚上,开门一见是她,居然问她:“你来干嘛?” 她镇定的看着我,问:“睡醒没?” “我要说没,你能放过我吗?” 她有些无奈:“木阳,你就这么怕我?”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嗯!” 我真的,我都怕死林边了!如果要让我在地狱和林边两个里二选一,我肯定大步不回的往地狱走,谁拉我,我咬谁! “不是我要见你,我就跟我妈说了一声你回来了,你知道的,你是她看到大的,她想看看你,这些年,她也老念叨你。” 我放她进屋子,说:“你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 出门前想了想,这也不能空手去,衡量一下兜里的票子,好歹拎箱牛奶意思一下吧,就跟站在车门旁等我的林边说:“你等我下,我去超市买包烟。” “别去了”林边的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慧光,她转到车后面,打开后车厢说:“我给你买完了,你一会儿拎着它们上楼。” 我跟过去看了一眼,是几盒滋补精品礼包外加一包参茶。我其实有点狼狈,摸了摸鼻子说:“这你都准备了啊?” 林边合上车盖,利落的说:“上车。” 她这么周到,难道是怕我跑了?我胡思乱想的上了车,她也没再说话,就这么一路的沉默,直到车子开到了九林桥那边,我才问:“你家搬到这边来了啊?” “我妈住这边,我为了方便工作,在医院附近租的房子。” 我腹诽着她真浪费钱的同时,哦了一声。 车子开到一处新小区,这几年这一片起来不少房子,配套和物业什么的都挺好的,要是她家买的早,也应该不少升值。 我别别扭扭的拎着那些东西跟着林边上了楼,林妈开门一看见我,开心的什么似的,接过东西直叫道:“来就来吧,客气什么?拿我当外人了?下次可不许了” 下次,还有下次?我的脸在微笑,我的心在咆哮。 东西也不是我买的,我连一句笑纳或者小意思都没好意思说。房子很新,装修的也很简洁,刚进屋的对墙上挂着林叔的照片,我看见的时候就径直走过去拜了三拜,一转眼。林叔都走了6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林妈站在我身后说:“好孩子,走吧,吃饭去,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林妈还说不客气,不客气用做一桌子的菜招待我?原来我到她家,可都是有啥吃啥,入乡随俗的很。 吃饭的时候,林妈一个劲的问我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我含糊不过去,就挑一些说的出的说,我爸的事,不可避免的旧事重提,老人家都有些感怀,我懂的,就吭哧吭哧的吃着饭不作声。林边坐在我旁边说:“妈,都多长时间的事了,别老提那些陈年旧事。” “是是”林妈跟我陪着笑说:“都过去了,现在都挺好就好” 在工作就业上纠结了好久,末了没逃出感情问题,林妈笑容可掬的问我:“阳阳啊,处过对象没啊?” 都这个年龄了,可谁都问我这个事,真让人烦,我说:“处了,在德国处的。” 一旁林边扒螃蟹的手顿了顿,停在半空。 “哦,你看你多好,我家小边就是不听话,都25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还不处对象,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没吱声,林边也没。 “德国的?”林妈又说:“那什么时候他过来,你领林姨这过来看看,林姨给你把把关,没过我这关,你可不能嫁。” 这真是妈,纯妈!24k纯金!八心八钻!998不打折! 我低头夹菜:“我回国之前就分了。” 林边继续扒螃蟹。 “分了啊?”林妈说不出的叹气,然后招呼我说:“你别光吃那虾,还有这螃蟹,特意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凉了肉就不鲜了。” 我笑了笑说:“嗯,我吃,一会儿我就吃。” 没错,我爱吃海鲜,以前常吃,几乎不离口的喜欢。但我妈走了之后,就不怎么吃了。一来,我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嫌贵,二来,螃蟹那个东西,我也实在是吃不明白,那点藏在壳子里的肉,吃的我恼火不已,越吃越恨。以前吃的时候,都是我妈或林边这种耐心好的人,扒好了,把那点肉聚在壳子上给我的,我再攒着姜汁,可以下一大碗的饭,美死个人!可后来谁还理我?惯我这臭毛病?这么一想,其实林小边对我也还挺好的,作业都做双份的,考试给我扔小字条,吃饭也替我扒螃蟹,所以,这能怪我自作多情么,能么能么? 我看着桌子上一大盆的香辣蟹发呆,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壳子蟹肉。林边的手真白,还很细,真像大夫的手,冷冷光光的透着寒气,不知道给人下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双手。 “十分感谢”我接过来放在饭碗旁,没忙着吃。 林妈看了看林边,又看了看我,疑惑的说:“阳阳,你俩咋还这么生分呢?” 林边又拿过一个螃蟹扒着没说话。我无语了,老太太哟,您要是知道我对您家姑娘存了十几年的想法,几天前,就几天前的晚上,还对您家躺我床上的姑娘起了歪想法,您老还会这么很傻很天真的问我这话吗?您敢保证您不气背过气去吗?我的傻老太太,可真愁人! “没有”我夹了一筷子菜说:“职业病,客气惯了,老见学生家长,一个个都事事的。” “工作挺忙的吧?一周都休不了两天,你看你这瘦的,以后每周天都过林姨这来,林姨给你做好吃的。” 老太太愁人,是真愁人! 我放下筷子,说:“不用了,怪麻烦的。” “麻烦?不麻烦,多一双筷子哪麻烦了?你是我半个姑娘,亲姑娘。听你爸妈说过没?你这就是个女孩,要是小子,现在就是我女婿了。” 哐啷!林边手里的螃蟹掉桌上了,蟹肉撒了一下子。我在心里开心的手舞足蹈,掉的好,掉的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你妈这生猛的话!我一个箭步奔厨房找抹布去,就听林边在那边火急火燎的埋怨:“妈,你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么,你说你书也念完了,工作也有了,咋就不急着找男朋友呢?” 林边压低了声音说:“我的事,我自己有数,您别管。” “犟,跟你爸一个样!” 我拿着抹布回去,林边脸色不好的接过去,一下下的擦着桌子,好不尴尬。 吃完了饭,坐客厅陪林妈念妈妈经,看来她就林小边同学不处对象这个事,十分的不满,三句话不离口的抱怨。林边寒着脸坐一边看电视不撘话。我嗯啊的点头,也说不出啥实在话。 “阳阳,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好男生,给我们小边物色一个?”老太太这心病看来病的不清,乱投医都投我这了。 “好男生?”我作势想了想,说:“我回去给你看看啊,好好给你看看。” 林边的声音飘过来,温度很低:“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点点头:“嗯,是,我哪管的了你啊。” “林边!”林妈不满的叫她,然后看我:“也是,你也别光管别人,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别耽误了,处对象了,得带我这来,听见没?” “嗯,行,我带!” 林边撇下遥控器站起来,直接冲我:“你吃饱没?吃饱我送你回去。” 这逐客令下的真干脆,行啊林小边,前两天我撵你,这没几天,你就报复我。我也站起身,对着林妈笑的灿烂:“林姨,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备课呢!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林妈有些懵,问林边:“你吃错药了,今天怎么了?” 我看着这娘俩,是如此这般的想说,阿姨,吃错药的是您,不是她! 林小边任性的劲上来了,率先走到门口等我,我忙跟林妈告别:“没事林姨,我这真得回去备课了,明天还上班呢。”说着就拎着外衣跟在门口。 林边打开门刚要走,又退了回来,转身跟林妈说:“妈,你把那菜打包,她不会做饭,给她拿回去下面。” 还没等我这不用说出口,老太太就健步如飞的奔了厨房了,这矫健的身姿,这灵动的步伐,我在心里初步预计,再活三五十年,不成问题!林妈一边包菜一边说:“你还不会做饭?怪不得这样,以后每周都来,听见没?” 我还是嗯啊的答应着,接过包好的菜跟林妈又客气几句,跟着林边出了门。 我拽着菜想,一分钱没花,还赚回几袋子菜,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吃不了兜着走?我这脸皮,是不是有点厚? 进了电梯,我靠到里面,林边站在门边,电梯壁面如镜,我俩在镜中对视一眼相继错开,我自是做贼心虚的仰起头看电梯顶,顶面上的璧面映的我俩跟压缩似的小矮人。她手抵着电梯门没动。电梯下啊下的,突然,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顶面的电梯灯闪啊闪的,停停灭灭了两下,紧接着哐啷一声,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闷响,整个电梯狠狠一晃,灯也彻底的灭掉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的,林边在电梯产生异动的那一瞬间,转过身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当时还傻仰着头没反应过来,到电梯出现哐啷声的时候,她紧跟着就在我怀里尖叫着,抱着我就不撒手!那叫声,让我感觉她的叫声比电梯的哐啷声可吓唬人多了。 ☆、第 9 章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了,太痛苦了———— 林小边啊,你知不知道,就算这不是医院的电梯,出现这种事,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怕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不是你啊?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表现出我的恐惧啊? 可是我也知道,林边她怕黑也怕高的,那年海边蹦极的时候,她站在上面死活蹦不下去,连边都不敢站,工作人员想推都没辙,后来还是我上去了,也系了个带子,手牵手的拉着她站到边上,登高望远,从上面看地上的一切都成了浮云,渺小的让人看一眼就有跳下去的刺激感,上面的风很大,刮的我的声音都是抖的,我吼:“林小边,我都想蹦极想了好几年了,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她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脸吓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瞅都要哭出来的那种无助。我就没明白这有什么可怕的,那么粗的绳子,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猪都捆的住!我大喊一二三,第三声喊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在我俩身后一人一下,那么高的跳台,我俩飞一样的下去了,惯性带来的风兜在耳边呼呼的响,她一直一直拽着我的手,在空中的时候,越抓越紧,让我以为我就是她的命! 蹦极什么时候最刺激?是你以为绳子到底了,可你的身子却还在向下落!那种没底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我给自己打强心针,啊的喊了出来,刺激极了。林边则一个动静都没有,等到了工作人员把我接到皮艇上的时候,她落了皮艇,第一时间的猛的抱住我,就像现在一样,颤抖的抱着我,用尽的浑身的力量。 我要是没记错,后来她还抱怨过,说她就是当时在上面吓懵了,脑子都不转个了,明明可以从上面退下来不跳的,最后让我忽悠的上了贼船,险些吓出心脏病。我问:“干嘛不跳啊?”她说:“干嘛要跳啊,一个意外出了什么事,跟你死一起真是太不值了。” 我还觉得她没意思,我那时候就觉得我们干什么都应该在一起,比如一起活,比如一起死。 漆黑的电梯里,她抱着我,死死的,带着同样恐惧的颤抖。我仰着头,等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事了,就叫了她一声,她还是抱着我没反应,只是惧意似乎更浓了。 “林边?” “……” “林边?” “……” 她是真的怕了,呼吸都带着急促,我有点心软,声音便也软了下来,“小边,你没事吧?” 她似乎动了一下,复又更用力的抱紧我,声音亦是颤抖的:“木阳,我怕” 我只好拿出手机亮出屏幕,对着我的脸,冲她笑了笑说:“不怕” 天地良心,我真是好意,本是想安慰她的,哪知道她白着一张脸,堪堪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啊的一声又埋首到我怀里,气急败坏的叫:“唐木阳,你混蛋!” 我没所谓,她从小就这么叫我,任她这么抱着靠到电梯壁上说:“我说,我也怕,你别这么抱着我呗,没怕死也勒死了。” 她不动,不说话,还抱着我。 真是要了亲命了! 我只好抱着她往前挪,她拉着我的领口,抖着声音问:“你干嘛?” “我找警报钮去啊!不然咱俩还真死这啊?” 她有些泄气的说:“死一起就死一起吧!” “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我正活兴头上呢”说罢强拢着她挪到电梯口,她不松手,我只能环着着她把手机打开,凭着亮光找到警报,按了两下,啥动静没有! 这是神马情况啊? 我也有点泄气,靠到电梯上说:“这下好了,弄不好得跟着包宿了!” 没声音,没声音,还是没声音,我咳了一声说:“林边啊,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这电梯要是再动怎么办?” “它动不动的,你抱着我也没用啊?” “……” 她不说话,她不松手,她还抱着我。 “木阳?”她的声音渐渐稳了很多。 “干嘛?” 她幽幽的问:“你还记不记得贞子?” 她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我一听那两个字,此情此景,浑身汗毛都倒立了,冷气打脚底就泛了出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住了她腰,气急败坏的说:“林小边,你有没有意思?” 她稳稳的靠在我怀里不说话,我觉得她肯定在得逞的偷笑,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气死我了,我在心里骂她千百遍,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贞子姐们和电梯本来是没什么联系的,可我为什么这么怕,就是拜我怀里这位所赐! 高二的那年,林叔叔第二次中风入院,医院一连下了几个病危通知书,林叔叔偏瘫在病床上说不出话,已然是垂死之人。他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一直熬着心气没结婚,等出了头,才结的婚有的林边,算是老来得女,倒下的时候,已近是快60的人了,这个年纪,这样的折腾,让人看着就遭罪。 林边白天上学,放了学就跑医院,我跟她是连体婴儿,自然也是陪着的。我本来是不怕医院这种地方的,生老病死什么的,那时候接触的不多,心思也挺干净,从来就不多想。谁知道午休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就那么恶趣味,变着法的换小日本的恐怖片,那天中午放的就是着名的《午夜凶铃》,看的我这个毛骨悚然。 晚上到医院,林叔叔的情况有所好转,吃了点流食,眼神也出现了聚光,林妈和林边都挺高兴,就我觉得不大对,想说该不是回光返照吧?但看她们娘俩的喜庆,这话就烂在嘴边没说。出了病房,林边一改多少天的闷闷不乐,捧着我从家给她带的饭盒跟我出了病房进了电梯,电梯里一开始有几个人医生,到了一个楼层,他们一起出去了,电梯就剩了我和林小边。电梯门刚合上,她就突然转回身,低着头怕怕的跟我说:“木阳,我感觉贞子就要从下面爬出来了。” 她说这话太有画面感,还是冬天,电梯里冷的不像话,又是中午刚看的电影,剧情历历在目,真感觉贞子姐姐就埋伏在我四周,那恐惧感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我特丢人的嗷的一声,抓她的胳膊,没底气的说:“不能吧?” 她慢慢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把我吓的动都不会动了,话更说不出来。她就看我这狼狈相,僵着的脸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笑,最后笑的连饭盒都要拿不稳了。我这才意识到她故意吓我的,给我气的差一点立刻翻脸!但她忙忙碌碌了这么长时间,人瘦了不说,就说这一直低落的心情,是有多久没笑过了?居然还开我的玩笑?一想到这,就没骨气的心软了,气也发不出来,恨恨的问她:“林小边,你有意思没意思?”她点着头还是笑说:“有意思有意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这事虽然我没跟她算后账,但病根就这么落下了。那惧意太刻骨,让人想起来就觉得怕。而林叔叔那边,还真让我猜中了,没两天人就去了,所以我越发的觉得那天的林小边是如此的难得,我忍了她就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想到了那一天,想到了我们曾是那样的两小无猜。 可是,就算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我觉得我真的有点累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在当初最难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疲惫。 在电梯里困久了,手里的塑料袋勒的指头有点不过血的胀,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没人理我们,我拢了拢她的肩膀说:“咱还是靠边坐会吧,你饿不?咱有自备的菜。”说完叹服:“你妈可真先知。” 硬压着她坐了下来,她没松手,我让她吓的也没胆子把她从身上扒开,坐到地上的时候,她顺着就搂着我的肩膀。我把菜和外衣扔到角落,抵着头说:“林边,你别不出声啊?吓唬我没够啊?” “说什么?” “……”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你在德国————” 我暴汗,姑娘,咱能不能不提这茬了,还要死的总这么要说不说。 “不是留学么,怎么三年前就回来了?” 这心呐,跟八百米高空落地的一荡,终归算是落了地!我说:“家里都出那样的事了,我还能念的下去么?” “……” “……” “那你回来怎么不找我?” 我无语死了,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哪有脸找你去,找你干嘛?幸好她也没跟我纠结这个问题,自言自语的说:“我在北京念了5年的大学,最后一年回来实习的,能到市院还是我爸留下的老交情,不然也进不去。” “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开这个头,但她愿意说啥就说啥吧,总比默着不说话强。 她转了转身,整个人靠着我的肩膀缓缓的说:“刚到北京的时候,觉得那边挺好的,总归是首都,建筑啊,潮流啊,都比这边要快半步,很多东西都要重新适应,你到德国的时候,是不是也这种感觉?” “唔”我不大想提那段生活。还好,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我的敷衍,继续说:“可在北京,也没多长时间就腻了,其实也没什么吗,那些繁华看看也就厌了,那些生活过过也就烦了,天天的玩啊闹啊什么的也挺没意思的,人多车多的让人心烦。木阳,德国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你那时候会不会就很想念盛京?想念在盛京的生活?然后就觉得不踏实,像,像丢了什么东西?” ☆、第 10 章 “唔”我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幸而视线所及皆是漆黑一片,总不至于让人颜面扫地。 她继续说:“所以啊,我就不出去玩了,闷在学校里,我们学校那时候重修,破极了,食堂都是临时搭的,热水也是时有时无的,女寝还好一点,男寝翻修翻的乌烟瘴气的,都住不了人。” “你……还去过男寝?” 她笑了一声,说:“没有,是听他们男生抱怨的,可破了,男生还懒,环境一差就更懒了,听师哥说他一进寝室楼,就感觉像进了垃圾场。相比之下,女寝这边就好多了,女生么,不管怎么说,还是节制一点的。” “这样哦。” “哎?”她叫我,声音愉悦:“你知道我们学校图书馆楼下,有多少棵银白杨和多少棵国槐吗?” “这我哪知道?” “有35棵银白杨和46棵国槐,我还特意查过,那些国槐还是建校的时候,第一任校长亲自种的,所以国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树。每年夏天花期到的时候,白色的花蕊坠在树间,风一吹,香气真的可以沁人心脾。还有枫叶,秋天的时候,回寝路上的枫叶也挺红的,虽然没有香山的红,但一路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哦,我忘说了,我们寝下面有一只猫,听寝室大姨讲,它比我们还早入校呢,一直就在我们寝下面,吃我们楼喂的东西,喂的很胖,天气暖的时候,就在寝室门口的石阶上晒太阳,跟加菲猫一样————” 她就这样枕着我的肩膀,用她的语言,讲述着那些年的时光,我不曾参与的,五年的时光。语音轻缓,不着痕迹将她的生活如锦卷一般在我眼前慢慢展开,我一点点看过去,置身其中一样,恍若未曾走开,恍若未曾远离。 偶尔的,她会叫我的名字:“木阳?” “嗯?” “在听吗?” “在听。” 她便继续下去,那么长的光阴,我以为她会一直讲下去,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最后渐渐的含糊起来,直至没有声响。我等了一等,待她的呼吸均匀之后,小心翼翼的摸到角落的外衣,摸着黑的披给她,几近可能的让她多靠着我些,毕竟这电梯里有些凉,她这么睡下去,会感冒的。 睡的正沉的时候,听见电梯外面有拉动的声响,还有人大声问:“里面有人吗?” 我一个激灵,快速清醒着自己,大声的喊:“有人有人!” “你们等一下,电梯卡住了,值班室的人正在操作。” 唉,这哥们说话太逗,我们不等难道还变身超人飞出去?林边动了动,也是刚睡醒的声音,压着我的胳膊问:“终于来人了?”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嗯,你醒醒,一会儿出去凉。” 她默了一默,松开了我,我感觉她应该是站起来了,声音也在上面:“你也起来吧,活动活动。” 我腿都麻了,撑着站起来做了几个蹲起。电梯外一直都有铁器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在讨论电梯术语,说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然后他们几个人强自把电梯拉开,光亮射入的时候,我的眼睛一晃,几乎睁不开。等适应了再去看,骂娘的心都有了。电梯卡楼层中间了,只有上面一段露着地面。保安蹲着身子说:“里面几个人?” 我抬着头看他:“两个” “你们再等等,马上马上,已经找到问题了。” 我说:“就不能先把我们拉出去?”这么说的时候,电梯灯亮了起来,我回身看见林边套着我的外衣,睡意困顿的靠在一边养神,淡定的一点都不着急,跟出事瞬间,惊慌失措的那个林边简直判若两人。 心真大! 电梯屏幕的灯光闪了闪,出现了楼层数。靠,卡四楼了。电梯里的警报随即呱呱的叫了起来。我这个恨啊,尼玛,你还好意思叫?里外的电梯门相继合上,又成了密闭的空间。我盯着门愣神,林边在后面突然拉住我的手,温温热热的将我握在掌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看了眼她,她倒是不见很慌,那她干嘛拉我手? 电梯启动运转了起来,直接下到一楼,一开门,四五个保安等在门口看稀奇,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特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警报器没响,这一宿也就没人注意,太抱歉了!” 我怔了一下,注意到他一个措词,这一宿?一宿?拿出手机一看,五点半了!在向大门看了一眼外面,我靠,天光大亮! 我这乌鸦嘴,还真包了宿了!!! 我气的郁结,刚想回嘴讽刺两句,林边拉了我一下说:“算了,也没出什么事,你们检查一下吧,别谁家的小孩困里面,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出了小区,林边问我:“直接送你去学校?” “太早了,送我回家吧。” 这个点路况倒是不堵,车子开得挺顺的就到了我家楼下,下了车,我弯下腰冲着她摆摆手:“谢了,bye——” 她按下车窗看我,特别不满:“你就不知道让我上去休息一下?” “……”我还真就压根没想过,所以很小心的建议她:“你回家休息不更好吗?” “我哪就这么招你怕?” 我嘻嘻的笑:“你长的就招我怕。” 她瞪我:“你严肃一点!” 我特委屈:“我哪不严肃了?我一直都挺严肃的!” 我一直躲着你,我避你如瘟神,我不让自己对你产生一点非分之想,不让自己自作多情,你还想让我咋的? 她气馁,叹了口气,看我:“你就装吧,你好好装!” 我一时没明白她指的是啥,问:“我装啥了?” 她拔了钥匙,利落的推开车门,直面我:“你装傻!” 我退了一步:“这还真不用装,我本来就傻。” 她拿钥匙点着我,欲怒不能,纠结了好一会儿,哼的一声又上了车,车门甩的很响亮,看也不看我的一脚油门,留给我一地尾气。 上楼,洗漱,换衣服,看时间还有,喝了杯牛奶不疾不徐的坐公交车上班,在车上还算计着我的银行卡能不能再透支点钱,好歹让我熬到开工资,不然真就揭不开锅了。 上午主课,年级主任将我们史地政生几个副课组聚到一起讲了讲月进度,让我们每个人上缴一份学期计划,这本来就够没意思的了,他居然还限字,不得少于五千字,这个不要脸的,不整点事儿显出他的权威,他是不是就难受? 回了办公室,齐新晨就捅我后背,软绵绵的叫我:“小阳,小阳。” 好歹相处这么久了,他有几根弯弯肠子我还不知道?把椅子往前搬了搬,继续不理他! “你帮帮哥,五千字,我怎么写啊?” 我无可奈何:“大哥,你是地理组的,我是历史组的,我怎么帮你?我就是个地理白痴,上学的时候,没一回及格的。”我上学那阵,除了语文和历史,哪科不要林小边的开挂才能通关? 他在身后苦叫:“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哥交白卷?” “谁眼睁睁了,你没见我一直没看你吗?都不带回头的!” 他见我这实在说不通,转身就去求别的老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一边觉得他笨的无药可救,一边强烈的鄙视他,在心里竖中指的鄙视他! 中午吃完饭,实在太累了,昨天在电梯里困了一夜,基本没休息好,身上累的厉害,上课铃响了才醒过来。进了六班教室,原本里面闹哄哄的,门一开立刻肃静了下来,学生一见是我,立刻又变的闹哄哄的。老师当成我这样,我对自己也挺无话可说的,看了眼黑板,板书抄的立立整整的漂亮。我把手里的以前写的计划书递给李含思说:“帮个忙,五千字,照这个文体翻一遍就行了。”这小孩写的作文我看过,是个写东西不费劲的,找她没错!要说齐新晨就笨呢,找我?我还得找别人呢。 李含思接过去看了看,有点犹豫的说:“我怕我写不好。” “没事,就是应付一下,随便翻一下就行!” 她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说:“那我试试。” 任务转移完成,冲她感激的作揖,小孩很给面子的笑了。陶非在后面趴桌子睡午觉,手还抓着李含思衣服后面的帽子,李含思一动,她就一攥手。 谢天谢地,这是她睡了,不然不定怎么鄙视我呢。我在心里跟她说:陶非,不用你鄙视我,我自己都替你鄙视了。 上了讲台,敲了敲桌子,下面的热热闹闹继而转为窃窃私语,我眼见着后面的学生开始撕纸条,但这些不足以影响我讲课,大家互相给面子。清清嗓子,翻开讲义开始文绉绉的背课。高二了,这下面已经有一半的学生开始着手留学事宜了,剩下的那些,估计最晚下学期也能确定了意向,心都开始长草,要他们听课,确实是难为他们,我挺理解的。 课讲到一半,手机在讲座上震的嗡嗡响,这点没趣的事也能让下面的同学笑,我看了眼手机,是光光就没理。一般这样的情况,她就知道了我在上课,一遍不接就等着我下课给回电了,没想到她一连三个电话不歇气,第四遍的时候,我摆手示意下面安静,站到外面看不见的死角接了电话问:“什么事?我这上课呢。” 光光干净利落的说:“林边在急救室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sn同学要求,特献副cp小番外一枚; 陶非:李小思—— 李含思在做作业。 陶非:李小思—— 李含思在做作业。 陶非伸出魔爪抓李含思的头发:“李小思——” 平静做作业的李含思平静的回了头,瞬间暴怒,拿起陶非桌上的一摞书,猛砸陶非脑袋,等砸够了,又平静的转回身,若无其事的做作业。 陶非忍着一包泪水,捂着脑门,拿食指小心翼翼的点李含思的肩膀:“李小思——” 李含思在做作业。 陶非继续点她:“李小思——” 李含思:“陶非,你有病是不是?” 陶非惊喜:“好无聊啊,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李含思:“无聊你做作业。” 陶非吞吞吐吐:“我不会嗳。” 李含思:“你上课都不听,拿什么会?” 陶非:“我听了。” 李含思:“哼” 陶非:“我真的听了。” 李含思:“哼哼” 陶非目光炯炯:“我发誓我听了” 李含思:“节节课你都带着个耳机,你听歌呢吧!” 陶非得意洋洋:“我只带一个耳朵,还留一个耳朵呢。” 李含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耳朵是你留着听下课铃呢。” 陶非:“……”唯唯诺诺:“我,我真的听了。” 李含思转过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什么?” 陶非:“??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 李含思:“《无边落木》整本书里,木以舟就写了这么一个知识点,你对的起她吗?” 我:“咳咳咳” 李含思看我:“我要换副cp,陶非她太烦人了。” 我:“我也很无奈啊,姑娘将就一下吧” 陶非冲我:“你少废话,后面那么虐我”说罢按着拳头看我:“与其把你留到后面虐我,不如我现在就干掉你!”说罢就要冲我飞扑而来。 李含思:“陶非,住手。” 陶非定在半空。 李含思乖乖巧巧的站到我面前,一派文文弱弱:“小木——” 我:“什么?” 李含思:“我真的受不了她了,小木就给我换个副cp吧。” 我很为难:“这恐怕不行唉,后面的大纲都列出来了,你俩还得虐一虐呢。” 李含思楚楚可怜的看着我:“虐啊?”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虐啊!” 李含思包着一包眼泪摇我的手臂:“不虐不行吗?” 我躲躲闪闪:“恐怕,恐怕不行嗳。” 李含思伤心欲绝的点点头,转过身对陶非说:“陶非,打她!” 定在半空中的陶非瞬间复活,拳头带火而来,嘴里大呼:“天马流星拳————” “啊——”我被飞的远远的,远远的,渐渐化为一个亮点,直到再看不见,一个声音飘在空中: “我一定会回来的——” 随手写的,请笑纳—————— ☆、第 11 章 我一个没控制住,声音很大:“什么?”本来开始有点闹的教室立刻就静了下来,一帮学生好奇的看我。我只好背过身子再问:“你说什么?林边怎么了?” 她又说一遍:“我说,中午的时候,林边在给别人急救的时候,她居然晕倒了,就刚刚,我在护士那里听说的。” “靠!”我一把按掉手机,冲出门前摔了一句:“都给我自习,老实儿的呆着。” 她怎么还晕倒了呢?她不是大夫吗?谁家大夫还带晕倒的?她大学都学的什么啊?我脑子乱哄哄的一片,跑到了校门口,打了辆车就奔了医院。进了急诊门口,逮着个护士就问:“林边林大夫呢?她怎么样?” 护士有点被我吓着了,躲着我说:“林大夫在急诊室呢。” 我喘着气,没明白她的话,问:“她不是晕倒了吗?” 护士啊了一声,问:“你谁啊?” 我一怔,是啊,我是谁啊,我凭什么啊?我这么冲动干什么?复而有些狼狈,说:“我是她同学,听说她晕倒了,来看看她。” 护士嗷了一声,然后把中午的事讲了个大概给我,我听完了结合前因后果,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林边今天本来该休的,但一大早东区那边一个大客出了连环车祸,事故现场的人一起被送来急诊室,伤员太多,值班的人不够,林边住的近,一个电话她就被调来加班。急救是个特别累的活儿,又费神,她昨晚就没怎么吃,还跟我在电梯里困了一宿,本来休息的就不好,早饭也没吃就被抓去急救,一直坚持到中午的以后,已经算是24个小时没休没进食,就在抢救她经手的第4个伤者的时候,她累的虚脱,仰头就倒了下去。 就没见过比她更笨的,醒来之后趁势下班不就好了?她真当自己是白求恩了吧?喝了点糖水,又奔了急救室。这么努力干什么?她是要争当三八红旗手啊?这么拼谁给你奖金啊? 好歹听见她没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正要上楼找光光算账,身后就传来林边的声音,她也叫的特别疑惑:“木阳?” 我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转身:“hi,林边。” 她还穿着白大褂,面色有些疲惫,但精神状况看起来还好,她问:“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参观参观,听说咱医院要升为二甲了是吧,这是全市人民的骄傲啊!我赶在升级之前观摩一下。” 她听的云里雾里,正要再问,刚刚的护士神一般的降临,手里拿着药水从我前面的药房钻出来,看见她就说:“林大夫你出来了?你同学刚刚还来找你呢。听说你晕倒了,吓的不行呢。” 她是瞎子吗?我不就在身后呢吗?用你多嘴? 林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说:“谢谢,我知道了。” 盲眼护士到了也没看见我,端着她的药水扭扭的走了,像传说中的来无影去无踪,专为拆我台而闪现。这个混蛋! 林边就看着我,笑,一直笑,眉目舒畅,笑的我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所云:“她说的不是我,我真是来参观医院的,真的!” 她点了点头,还是笑着回答我:“嗯,我相信,你真的是来参观的,参观要升级的二甲医院!”她又向前进了一步,抬起头,说话的气息都能打到我的脸上:“木阳,我明天给你做个锦旗吧,红底金字,盛京好市民奖,怎么样?” 她眼里的笑意是这样的浓,面容都在焕发着神采,打死我也不信这样的人能晕倒,陈光光她胡说的吧?她一定是胡说的!我退了一步说:“好市民啊?我当然是,我肯定是,这是我作为盛京人民应该有的觉悟,奖状就不用了。”然后转为惊讶的说:“对了,刚才那个护士说你晕倒了?你没事吧?你咋还晕倒了呢?” 她咬着嘴唇鼓鼓嘴巴,小动作表示她心情不错,说:“木阳,你没去演戏真可惜了,不然奥斯卡奖就是你的了。” 我有些囧,搓了搓脸:“别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没在夸你!” 我唔了一声:“好说好说,我参观完了,走了啊,林大夫救死扶伤,堪当大任,您加油。”说完我就打算灰溜溜的逃跑,她反手就把我拉回去,说:“你给我站住。” 这么多人呢,她老往我身上贴干什么?我把她的手从身上扒开,退一步问:“林大夫还有事?” 她眼里看了看我,似有许多话说,但我一点儿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她看出来了,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冷了下去,无奈的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笑的十分勉强:“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谁担心了?我没担心!” “你——”她又上前一步,把我逼到了墙上,我有点突突,她怎么回事?她要疯啊? “林边?”声音从我俩侧面传来,我和林边同时侧头,脑袋顶在了一起,我避嫌的一歪头,咣的一声,脑袋撞墙上了。林边看了我一眼,眼里分明是在笑我活该的幸灾乐祸。 “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回办公室休息吗?”说话的是一个带着薄边眼镜的男大夫,白大褂穿的干净英挺,看着林边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啊,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是爱! 这么有爱的场面,我拿食指戳了戳林边的肩膀,示意她站开一点,贴着我不好看!她皱着眉头,暗地里拿拳头顶我的腰,痒痒肉一碰,我马上弯下了身。就听她说:“我马上就回去,李大夫先忙吧。我出来的时候,听说三急诊的王大夫也退下来了,那边正缺人呢。” 有爱的男大夫看了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冲他摆摆手,说:“hi,我是林边的高中同学,唐木阳。” 有爱大夫冲我伸手:“你好,我是她同事,李常泽” 我双手伸过去,热情的摇着他的手说:“叫泽啊?叫泽好,你看太祖和先帝,名字里都带泽,还都是伟大领袖,一听您这名字,就前途无量,是吧林大夫?” 李常泽礼貌的笑笑,我保证,他绝对感受到了我浓浓的红娘气质,革命战线迅速统一。 我与李大夫心照不宣的去看林大夫,林边的脸寒的跟个冰块似的说:“唐木阳,你这么能编,干脆去路边摆块布给人算命去吧。” “我好歹算是人民教师,你不能这么诋毁我!当然——”我转过头去看李常泽:“我只是教书育人,跟你们救死扶伤还是不能比,你们才是最伟大的那个。那个李大夫啊,你有对象没有啊?” 革命友人李常泽同志,依旧保持着大夫一样的高端,眼里看着林边,迅速的回了我一句:“还没。” 我转过头去看林边,肯定的下了评语:“年轻有为!前途——” 我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林边给撕了,她一边扯我的嘴,一边微笑的同李常泽说:“李大夫先忙去吧,我跟木阳还有话说。” 李常泽微微诧异的看着林边对我出手,但还是可以很有爱的看着林边,嘱咐了句:“你得多注意休息,别再发生中午的事情了。”然后冲我高端的笑笑,又高端的走了。 高端,真高端,太t高端了!这无与伦比的高端气质,当上院长,指、日、可、待! 我目送他远走,完全被他的高端气质征服,林边扯着我嘴的手一个使劲,含着怒气问我:“唐木阳,你要干什么?” 我被她扯的长不开嘴,话也说不清楚,囫囵的说:“你妈昨天还让我给你找对象呢,我这不完成党的艰巨任务呢吗?这男的多好啊?他对你有爱,绝对的有爱,你等啥呢?” 她让我说的越来越怒,压着我到墙上使劲的扯我的脸,扯的我龇牙利嘴的乱叫,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我讨饶:“林大夫,注意影响,注意影响,这是你的地盘,你以后还要见人呢。” “见你个大头鬼”她不解恨,暗地里一拳头就砸我肚子上了。 我吃痛气急:“林小边,你就跟我厉害,有能耐你把跟我这出,对别人去啊。” “林大夫,怎么了?”一个小护士忐忑的要靠过来。 林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下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回头,已是如常的神色,正经的说:“没事了,刚刚她抽了,我怕她咬到舌头。” 小护士了然的哦了一声,在我目瞪口呆的哑然下,一派相信的模样,转身走掉了。 我有苦难言,只得叹服的看向林边,真是天生一张斯文脸,说出的话来都让人多信几分。 我说:“林边,你才是奥斯卡影后,我不行!” “你少废话”她目送小护士远走,小声的说。 我要走:“我不跟你闹了,我要上楼去看光光。” 她转回头看我,又上了气头:“谁跟你闹了?”然后拉着我就要往墙角去:“走,今天咱俩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要说啥?我让她给震住了,生怕她说出啥要我命的,猛的甩开她的手,撒腿就跑:“我跟你没话说,你忙吧。” 跑了几步,见她没追上来,呆呆的愣在原地,我乐呵了,跟她说:“林边,那个李什么泽的,真不错,你————” “护工!”她压着怒气,指着我,跟远处的护工说:“她有精神病,赶紧把她按住,别让她伤着人。” 远远的,我就看见两个穿绿色护工服的男人,以点为单位,以直线为距离,迅速的向我位移,一脸的虎视眈眈! 我去,这姑娘她疯了吧?林小边,我算你狠。转回身撒开腿的跑。我这通跑啊,是真豁出命的跑啊,听说精神病,那是要遭电击的!那俩护工也是,意思意思得呗,偏不,一心一意的满医院的追着我跑。等我跑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气喘吁吁的见生猛护工没跟出来,我蹲在马路边上使劲的喘气,一边导气一边想,今天这算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应点播,再献主cp小剧场之林小边过生日,与正文无关。 (清晨,卧室,床上) 唐木阳:“一睁眼睛就看你盯着我,你吓我一跳——” 林边:“木阳,你没话对我说?” 唐木阳:“又来——,不说” 林边:“……”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办公室) 唐木阳:“怎么了?” 林边:“晚上怎么吃?” 唐木阳:“随便啊。” 林边:“……” 唐木阳:“你有什么安排吗?” 林边:“……”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办公室。) 唐木阳:“什么事?” 林边:“我刚刚接了个病人,她跟我说快春分了。” 唐木阳叹气:“是啊,春分之后就是清明了——” 嘟…嘟…嘟…嘟… (晚上回家) 唐木阳面前摆着一个挖了一半的蛋糕,嘴巴吃的糊糊的。看见林边,还在继续挖:“你回来了,过来吃蛋糕。” 林边长出了一口气,走过去,亲一口:“还以为你忘了。” 唐木阳愣了一下,眨眨眼:“怎~么~会。” 说完舔舔指头,推倒林边,扒~~~ 林边快哭了:“我的生日诶” 唐木阳埋头,继续扒~~~ 林边:“礼物呢?” 唐木阳,继续扒~~~~ 扒干净了,抬起头讨好的笑:“礼物?正送着呢!姑娘就慢慢享用吧,我必然会比往日用心十倍!!”说罢信心百倍的点点头,重复:“十倍!” 埋下头,亲~~~~ 林边推不开她,在心里想:小气鬼,再也不要过生日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两个人慢慢滚在一起,滚做一团,滚成一个整体,滚的你也分不清谁是谁———— 十倍!!!! 没什么感觉,随手写的,还被限定了激|情|亲|密|戏,只能这个样了,有机会补一个好的给大家。 我这算不算是无节操无下限??? ☆、第 12 章 正郁闷呢,电话响了,屏幕上大大的变态两个字,吓的我浑身都哆嗦,平了平气接了电话说:“主任啊?” “唐木阳,你跑哪去了,上着课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呢你不知道啊?你不想干了吧!”尽管这是电话,我的眼前也能浮现年级主任那张咆哮的脸,我又一哆嗦,赶紧赔笑道:“主任,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现在在医院呢!你体谅一下,我明天就能上班了。” “就算是家里出事,你也得打声招呼,你这是一个教师该有的工作态度吗??” “不是不是,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这不就打来了!真的特别不好意思。” “一个称职的老师,是可以将工作和私事分清楚的,你说说你,怎么可以上着课就跑了呢,就像一个士兵,能正打着仗就放下枪吗?你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吗?你知道教师是一个多少神圣的职业吗?你知道讲台下的学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你的行为有————”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跟更年期一样一样的,我把电话从耳边挪开,伸的远远的,叫了两声喂喂,然后又挪进了喂了两声,紧接着说:“哎呀,主任,这边信号不好,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我们明天再见啊,明天我再跟你道歉啊,不好意思,再见。” 一口气说完,马上挂了电话。谁嫁这样的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唐僧都比他强,磨磨唧唧的端着腔调,恶心死个人! 挤着公交车回了家,备着课到晚上,实在是懒得下厨,也吃够了面条,在楼下没招牌的小饭店要了份盖浇饭打包上楼,红烧肉味的,他们家虽然卫生条件值的怀疑,但味道一向可以接受。还没吃上两口,饭里赫然出现一只苍蝇,我念了声佛号,庆幸自己的幸运,好在这是一只完整的苍蝇,而不是半只!把苍蝇挑出去,换了双筷子继续吃,区区一只苍蝇,焉能影响我的胃口?电话就这样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我看着盖浇饭直着急:“陈光光,你招人烦不,我饭还热乎着呢,有话快说!” 她那边也不安生,火气挺大的说:“我中午让你过来看林边,你来没啊?” 她还好意思找我,我还没找她兴师问罪呢!我恨恨的说:“她晕倒,你应该去找大夫,告诉我干什么?” “废话,我不告诉你,你能来吗?” “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起搏器!” 她狠狠的呸了一声,说:“我老实告诉你,自从你上次看我之后,她有事没事就往我这跑,还没话跟我说,拿着一大推病例在我这,一看就是小半天,你说她这是堵谁呢?” 我不说话,光光着急了,说出了实话:“唐木阳,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把她铲走,我家小帅哥这两天老往她那瞟眼睛,就算她没瞧上我家小帅哥,可你家林大夫那张脸蛋,你心里还没数啊?她这一天天往我这跑,你这不是诚心让我家小帅哥当着我的面,就要红杏出墙吗?” “什么我家的,陈光光,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林边的事,你别瞎参合!” “谁有空参合你的破事,我要是想参合,早把你支来了,用忍到今天?” 我没话说,我不想去,我怕林边。 光光这个不要脸的,干脆要挟我:“你来不来,你不来我不还你钱!” 这是什么年头,杨白劳还欺负起黄世仁来了!没活路了。 光光又说:“她中午晕倒了吧,在我这一晚上了,我可没见她吃饭,你心不心疼?你不心疼,我估计她明天就敢晕倒给你看!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倔、也是真心狠,对自己尤其狠!” “……”我只好说:“你给我等着!”刚要按掉电话,想了起来问她:“你这是在哪打的电话?” “厕所呗!”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陈光光,你也有今天!我丧心病狂且又心满意足的笑了。 到了医院已经八点多了,光光躺在病床上,小帅哥不知所踪,而林边就倚着窗台看病历,聚精而会神。窗台上摆着一摞的病历,看来真如光光所言,林边是个打持久战的主儿! 我进了病房,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光光斜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瞎啊,自己看!” 我说:“看什么?” 光光直接怒了,说:“看我,看我长的多好看!” 我笑了,说:“嗯,是好看,前追杨玉环,后劈赵飞燕,你美你最美!” 光光起身就要劈我,余光扫了林边一眼,发现林边放下病历,正在看她,马上老实了,躺了下去,闭着眼睛说:“我是病人,我有病!” 她这个怂样真让好笑,我憋着笑问林边:“你吃饭了吗?我没吃呢,一起吃啊?” 林边看了看表说:“我九点下班,你再等我会儿吧!” “行,我在这,就不用你陪护了,你忙去吧。” “也好。”她抱着一摞病例就出了病房。 “我的天啊,她可算走了。”光光长长的出了口气,放松极了。我好笑的问她:“你咋还这么怕她?” 嗯,她也有点怕林边,以前的时候,她就知道林边不喜欢她,所以我和林边在一起时,她就躲着林边走。私底下,我还问过她怎么回事,毕竟林边并没当面表现出什么。光光多逞强个人,哪里能承认她怕谁,就调侃的说:“林边这人太寒,挨她近了容易冻着。” 见我这么问,光光理直气壮的说:“她一天天的,抱着一堆病例往那一站,不声不响的,还穿个白大褂,换你你不怕啊?” “那你家小帅哥咋不怕她?” 说到这光光就恨:“这男人都是贱的,你越不搭理他,他越上赶着,我看林大夫要不是为了堵你,早一针头把他解决了,她都要烦透他了。” 我看了看四周,问:“小帅哥呢?” “让我支走了。”讲到这里,光光握着我的手,恳求:“小阳,你行行好吧,林边再这么跟你耗下去,我家小帅哥肯定跟她跑了,我这回是真爱啊!” 我丢开她的手:“你哪回不是真爱?再说,能跟人跑的是什么好鸟?” “那不行!”光光昂着头:“这世界上,只有我陈光光甩人的份,哪轮的到别人甩我?” 我向她伸出手,她问:“干嘛?” “废话,我兜里就剩钢镚了,你赶紧还我钱,要不我一会儿拿啥跟她吃饭?” “哦,对”她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你这几天也没过来,一直没机会给你” 我在手里垫了垫,有点厚,然后打开信封,从里面数出我该拿的,把剩下的放回抽屉里说:“给我那么多干嘛?你又没得绝症,用不了那些。” 她不在乎的又把信封拍我手里说:“给你你就拿着,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我又把钱放回抽屉,这回干脆把抽屉合上,说:“不是客气,跟人伸手不是好习惯,你别让我养毛病。” 光光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再坚持,只是看不上的说我:“死犟!” 我笑笑,不说话。默了一会,她说:“小阳,你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还跟我装傻,你都把她逼都这样了,你别告诉我,你啥都没感觉到。” “谁逼她了?” “那她一天天这是干什么呢?” 我也说不好,只能说:“她有病!” 光光踹了我一脚,说:“我看你有病!” 想到这,我来了气,问她:“你见过林小边这样的吗?中午我大老远的看她来,她跟护工说我有精神病,闹得两个大老爷们满医院的抓我,要不是我跑的快,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呢!” 光光眨了眨眼,问:“不能吧,你干啥了?” 我说:“我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光光又眨了眨眼,一副白痴像,然后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差点把房顶的灰震下来。我寒着脸看她,等她笑完,问:“好笑吗?她真干出这事了,不是假的!” “你活该!”她捂着受伤的胸口,几乎笑岔了气:“林大夫太绝了,这招妙啊!”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没人性?你看你把人林边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是她欺负我好不好,弄俩爷们抓我!” “谁叫你缺心眼的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这也就是林边,换我何止抓你,一针头就戳死你了。” “我这不是为她好么,她至于吗?” 光光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担忧的说:“心眼缺成这样,那俩废材爷们咋就没抓住你呢?” 我一甩头,摆开她的手说:“我再说一遍,我和林边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别瞎参合啊。” 她躺回床上,语重心长的说:“小阳,你是不是还没过劲儿?” “什么?” “你家里的事?” 我切了声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过劲儿没过劲儿的。” “那好!”她枕着胳膊看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现在要还是唐衍呈唐书记的女儿,你还会这样吗?还这么躲着她怕着她?”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我这辈子都是唐衍呈的女儿,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光光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站起身,撑着窗台看外面说:“跟那没关系。” “你自己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我有句话说头里,林边确实不像假的,你要是还没放下,就趁早收了她。别给她弄激了,这姑娘狠,再干出什么让你俩都后悔的事。” 窗外的风吹的我有点冷,我合上窗子转回身,靠着窗台说:“你不就是想说,她对我有意思么。” “本来就是,多明显个事,就你跟那装瞎子。” 我点了点头说:“我曾经也这么以为过,后来还缺心眼的跑她那表白过,就我出国之前的事,我要她等我四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木以舟的烦恼。 (小黑屋,一张桌子,四个人:备课的唐木阳,看书的林边,做作业的李含思,玩游戏的陶非) 我围着这四个人团团转,心急火燎:“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她们要蓝光高清,怎么办怎么办?” 备课的唐木阳,看书的林边,做作业的李含思,玩游戏的陶非。 我大怒,将桌子拍的乒乓响:“都给我说话!谁献身蓝光高清?哪个哪个?” 陶非被我吓一跳,摘下耳机,贱兮兮的跑过来:“什么?蓝光高清?我来我来————” 我扶额:“你给我滚回去,你个高中生,再说李含思能同意吗?” 陶非扁扁嘴,苦兮兮的瞅瞅李含思,垂头丧气的滚回去玩游戏。 我:“唐木阳,你装什么装,她们要看你的——” 唐木阳从课件中抬起头,摸摸鼻子:“小边,她要蓝光高清——” 林边看着书,淡定的读:“腹前外侧壁的解剖方法:将横切口上方的皮瓣从内侧向外侧翻至腋中线。寻找腹壁浅动、静脉和皮神经,浅静脉内有淤血,浅动脉内有红色乳腋灌注,可做为标志。在前正中线旁开23厘米处寻找并分离12支胸神经前皮支及伴行的动、静脉;在腋前线寻找胸神经的外侧皮支。 读罢,抬起头,问唐木阳:“你刚刚说什么?” 唐木阳暴汗:“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一阵风,咻—————— 我很冷!姑娘们?你们——冷吗? 谁还要?谁还要?林大夫剖了你!剖了你! ☆、第 13 章 这事我从来没对外人说过,光光有点诧异,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摊摊手:“自作多情么!就跟现在一样,我们都以为是,然后发现,一个美丽的误会而已。”我叹了口气,对着窗外仰头:“光光,你知道吗?其实单恋,就是一场不要脸的自恋,我他妈不要脸了好多年。” 光光抽了抽嘴角,说:“不是吧?” 我用残酷的历史证明:“事实确实如此。” “哎呀!”光光闹不明白了,就说:“真整不明白你俩,爱咋咋地吧!”说完拿出手机给小帅哥发短信,一边发一边说:“行了,快到点了,你下楼接林边去吧,我这边有人了,你赶紧消失,别一天天的杵这个灯泡,耽误我的真爱。” “是是是”我起身往外走,答应着:“我消失,我消失。” 下了楼到林边办公室,她正脱下白大褂换衣服呢,我倚在门口等她会儿,还是没忍住,说:“你别老到光光那去了,她谈恋爱呢,你杵那算啥?” 她对着镜子把束起的头发散下来,简单的打理了几下,从镜子里看我:“我又没出声,他俩爱怎么样怎么样呗。” “你老往她那跑干什么?” 她整理好东西,提着包,远远的看着我,是倔强的姿态:“你说呢?” 我现在特别特别反感谁把我的问句踢回来,尤其是我还答不上来那种。我说:“饿了,吃饭去吧。” 出了医院,上了林边的车,林边问我:“吃什么?” 我挺长时间没请人吃饭了,也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流行吃啥,而林边从小就不挑嘴,唯一就好吃个辣什么的,只能试探的说:“火锅?” 林边看也不看我的否我:“上火,还没营养。” “烤肉?” “跟火锅有区别吗?” “香辣蟹?” “等我给你扒呢?” “……”我受不了了,说:“那你说吃啥?” 她没说话,把车子看到医院不远的一个居民区,停到楼下,甩了句:“下车!” 我下了车,四下看看,没见到有什么特色的饭店,一水的居民楼。我问:“这哪?” 林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锁好车,在车的那边挑衅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家” 我炸了毛:“你领我到你家干嘛?” 林边转身往楼里走:“吃饭” 我跟着上了楼,她住三楼,站在门口等我,见我跟了上去,没多话,打了门在玄关处换鞋,说:“自己随便看吧,我去做饭” 我从后面拉住她,没打算进门:“干嘛那么费事?咱出去吃口得了” 她把包挂起来,说:“外面不干净,我也吃够了,现在就想自己做。” 我眼见着已经拉不住她了,只能跟了进去,她奔了洗手间洗手,我四处打量一下房子。一室一厅的房间,装饰布置的简单干净,没有多余的物件,一点都没有独居女生该有的小温馨小热闹,唯一显人气的就是阳台上摆着的一盆文竹,长的姿态优雅,翠绿浓郁。我在心里叹服,真大夫啊! 她从洗手间出来,打开冰箱弯腰翻着问:“想吃什么?你老吃面,给你补补。” “嗯,那个——”我好心的提醒她:“中午晕倒的是你不是我。”。 她掏出一堆食材往厨房走,说:“对,所以你要引以为戒,别老吃面条,不然下次就会是你晕倒在讲台上。” “……” 我严重觉得我跟林边的沟通出现障碍了,因为我发现,她现在说啥我都接不住。 厨房开始发出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她一边洗菜一边吩咐我说:“你把电视打开,冷冷清清的。” 我噢了一声找遥控,找不着,只好直接到电视上把电视按开,我问:“你要听什么?” “湖南台吧。” 我撇撇嘴,她现在怎么这样了?依着她的话调到了湖南台,一帮选秀小子在台上上串下跳的大合唱,其中一个短发小眼睛的男生我看着很眼熟,多看了几眼后想起来了,是陈楚生。班里有几个小女生很迷他,说他有才华,会原创!还把海报拿给我看。我倚在沙发边上看拿把吉他安安静静的清唱,我对流行乐什么的不感冒,也没听出个四五六,就漫不经心的听着,厨房隐隐约约传来做饭的声音,林边探出个脑袋问:“是陈楚生吗?” 我回头见她脖子上还挂着围裙的带子,很居家的样子,有几分想笑,忍住了说:“好像是” 她就那么将半个身子探出来的好奇样看着电视,音乐低低绰绰,二遍□的时候,陈楚生拿着吉他站了起来,突然很嘹亮的唱着:“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不知道在哪个瞬间,我感觉心突然紧了一下,然后是放空的状态。我莫名的觉得烦躁,更郁闷的是,林边就在一旁,这烦躁还不能表现出来,叫人如何不抑郁!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我刚刚没有过去看,鬼使神差的,也许是为了自己做点什么,好不那么尴尬,总之,我什么也没想的,就过去推开了那扇门。客厅里的陈楚生还在唱着——无法忘记你的脸———— 我愣在了卧室的门口,没有办法迈进去,感觉心里的疼,几乎制约了我的呼吸。 高三的时候,年级大封闭,所有高三的学生强制住校,半个月给一天休,要出门得办出门证,还得有班主任的签字才放行,活像活在监狱里。现在想想,那班主任也确实恶心了,谁还不想出去溜达溜达,可她就是拿褶拿样的不给签,弄得谁要是拿到出门证,就跟拿到免死金牌一样的开心。 办理入寝那天,我和林边学号挨着,是一个寝室,我学号是单数,安排的是下铺,她在我上面,等我到了寝室,林边已经铺好了床位,躺在原本我的铺上。上铺放着我的行李,我知道她怕高,特自觉的就上去铺床。要说就有那没眼力见的,旁边一同学跟我说:“唐木阳,你是单数,你应该在下面!”我还说:“没事,上铺挺好!” 可其实呢,好、个、屁!我睡觉最不老实,家里的双人床都不够我滚的,睡在学校那种狭窄的单人床,我能好吗?后来真就出了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的,反正睡睡就掉下去了,好在是连着被子一下掉下去的,倒是没什么事儿,就胳膊和后背破了点皮,把林边吓的不清,哭了好几场。从医务室出来后,她坚持要跟我换铺,我这都掉下来了,哪还敢让她上去?就不同意,然后她就硬把我的铺位弄下面去,我心惊胆战的在下面睡了一宿,也睡不踏实,半夜老醒,就怕林边掉下来,第二天中午趁没人,又把铺位换回来,晚上她回寝,再换!如此折腾了好几天,最后,这事上我坚持着没让着她,到了是我睡的上面,白白的让寝室的同学看了几天的戏。 唉,当年是情之所至,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我俩把事办成这样,也怪不得光光说全年级的人都误会了! 我没有想过,哪个单身女生会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弄个跟学校一样的上下铺摆在卧室里。跟学校一样的那种上下铺——上铺下铺都有被子,叠的都跟规整,检查的话,不会有扣分点。 我蹲□子,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当年那么丢人都没哭过,这时候哭算怎么一档子事! “木阳,你怎么了?”林边在身后问我。 “噢,没事,饿了,你快点!”我抬起头冲她笑笑,希望她明白,我真的没事。 她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卧室的房门,默默的回到厨房。 她一连气的做了四个菜,摆到桌子上吓我一跳,问:“你平时就这么吃?” 她递给我一碗饭,不动声色的说:“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做饭,给自己做没意思。” 她现在一说话,我就哆嗦! 她见我没接话,直接夹了一筷子菜到我饭里说:“吃饭吧。” 我嘿嘿的笑了笑,凝神静气认真吃饭,她吃饭一如既往的慢,细嚼慢咽到我都吃完一碗了,她半碗还没见下,我放下碗筷说:“挺晚的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睡吧。” “急什么?你晚上留下吧,你不是看见了,上铺有地方!” 她敢留我宿,她寻思什么呢? “不行,我要回家。”我斩钉截铁的说!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定定的看着我,我低着头由着她看,看吧看吧,看完我就回家,爱咋咋地! 她磨着牙叫我的名字:“唐、木、阳!” “哎!”我很痛快的答应着。 “……” 我抬起头虔诚的将她望着:“您老人家吃完没?吃完我跪安了,不陪着了。” 许是灯光太打眼,许是我老眼昏花,更或许是音乐情绪的遗患,我似乎,我大约,我可能是看见了林边眼里的雾气朦胧。 我怕她,更怕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的眼泪,从来都是她一哭,我就立即缴械,她说啥是啥,我把手高高举过头顶说:“你别,你别啊,跟我把你咋地了似的。我这不是不愿给你添麻烦么。” 她摇摇头,又摇摇头,隐忍的将眼中薄薄的雾气生生憋回,起身说:“好,我送你回去。” 顺风顺水的回了家,她无言来我无语。车子开回楼下,我实在是没忍住,下车前小心的嘱咐了句:“你这种情况,不行就休一天吧,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寒意,我一惊,马上明白过来是她误会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的工作,真的。” 落荒而逃,我这张笨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晚上睡的并不安稳,梦里面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一直追着林小边跑,她鄙夷的眼神逃着我,我魔怔了一样的跟在她后面追,我怕极了,我不想让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想跟她在一起,做朋友也无所谓,我想抓住她,想跟她说:“你就当没听过,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你可不可以让我继续对你好?你不喜欢我不要紧,真的,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梦里的我是那么的诚惶诚恐,即使是那样,也不放弃的追着她跑,在哪里,跑哪去了,都是模糊的,就知道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完了,究竟怎么完了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不能完,因为我想跟她在一起,无论什么形式!可她就像一只脱兔,虽然形单影只,但却始终让我触手不及。 ☆、第 14 章 我是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的,醒过来的一瞬,身上的汗瞬间就凉了下来,体温都得是冷的。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虽然不满敲门者的鲁莽,但还是感谢他把我从这样一个噩梦中挣脱了出来。 “谁啊?”我披了件外套摸着黑到门口。 敲门声一直在响,很急很急,我起了戒心,从门镜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把门打开了。还没等我说话,林边一把扑到我怀里,她的身体带着夜深的寒气,让我觉出秋的凉。 “怎么了?”我问,她在抖,紧紧的抱着我,也还是在抖,我有点害怕,别是她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木阳?” “我在” “木阳,木阳,木阳————”她是这样一声一声的叫着我,带着浓浓的哭意,带着似是而非的恳求。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拍着她的背,轻声的问。 她没有抬头,闷在我的怀里说:“我梦见你不回来了,你永远都不会来了,你要留在德国,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要是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我仰起头,狠狠的吸气,听说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即将倾出的眼泪倒流回去。我试图笑着说:“胡说,我这不是回来了,我统共也没在德国呆两年,人生地不熟的,留那干什么?”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说你说————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行不行,我求求你——”她的眼泪润湿了我的胸口,并有渐渐扩散的意思。 我铁了心,咬紧了牙关问:“林边,咱俩到底是谁折磨谁?这大半夜的,你乱做梦,然后跑我这来发疯,你别求我,我求求你吧,你放过我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没空陪你犯病!” 她的身子慢慢变僵,陌生的抬起头看我,我微微的笑,漠然的看她。 所谓万箭穿心,微微一笑,我想我得道了!!!哦耶!! 她放开我,点点头,又点点头,哭腔个声音,还偏生一副倔强的样子:“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冷着脸说:“没关系,别有下次就好!” 林边,别折腾了,真的,你呀,我呀,都不要再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就像字母y一样,由一个点出发,相伴一段路程,遭遇分岔口后,各奔东西!! 第二天中午给光光打了个电话,问她林边有没有上班。我这一宿就没睡踏实,她情绪那么不稳定,夜还那么深,这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也就,也就不活着了———— 光光很给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了我电话,说林边正常上班了,末了还问我:“她今天不能到我这站岗了吧?” 我琢磨琢磨,昨晚上都把话说成那样了,但凡她还有点自尊心,也该让我伤没了,就肯定的跟光光说:“不能了!” 晚上放学,我因为昨天翘班的事,被主任叫道办公室挨训,下班难免晚些。出校门口的时候,天都黑了,意外的看到路边的陶非,一个人在路灯下,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格外显眼。 我走过去问:“干什么呢,苦着个脸?”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精打采的又低下了头:“唐木阳啊!” 这败家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推了她脑袋一下,呵斥:“没规矩,叫唐老师!” “老唐啊!”破孩子继续垂头丧气的挑衅我。 我无语,转身要走,她唉了一声叫住我:“你别走啊!” 我半转个身子问她:“你有正事没?没事回家,跟这装什么阿拉丁?” 她依旧蔫蔫的,说:“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个天爷啊,她怎么就能这么坦荡而理所应当的说出口呢?我说:“你老师我是个穷鬼,你个富家孩子我请不起!” “哦”她随手从兜里掏出钱包,展开来量出各种形形□的卡,说:“那你想吃什么,我请!” 我哭笑不得,我曾经也是这样,应有尽有,胡天胡地!可能正因为这样,经历了风浪过后再看她,所以格外宽容。 我指了指校门口的一家拉面店说:“不管怎么的,你还叫我声老师,怎么能吃你的呢?我的财力只能够请你吃这个,你吃不吃吧!” “吃!”她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握着钱包推着我往面店去,说:“吃啥不是重点,重点是跟谁吃!” 我十分受用的笑笑,个破孩子,还挺会说。 两碗面一碟小菜,陶非始终沉默着低着头,我掰着筷子问:“还想吃点别的菜吗?”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就是给我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我心里的创伤!” 我看惯了她不学无术的轻狂样,很不适应她这副自暴自弃的傻样子,忍着笑,顺手给她也掰了双筷子,递过去说:“李含思呢?” 她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控诉:“你还往我伤口上撒盐!” 我不置可否,就说么,她这死样子跟李含思肯定逃不了关系! 这败家孩子,也是个没出息的! 我把桌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的盐罐子推给她,说:“伤口在哪我看看?” 她愤恨的看着我,狠狠的淘了一勺子盐就要往碗里放。 她咋这么不经唬呢,我赶紧拉住她,说:“别闹,别闹,锄禾日当午,面面皆辛苦,有气别拿粮食撒!” 她罢了手,拿筷子挑着面条,一根一根的说:“你说李小思,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我吃着面等着她下面的陈述句,她沉默了老半天,哐啷的吼一声:“她怎么能答应一班的赵磊呢!” 我让她吓一跳,差点噎死。气急败坏说:“你小点声,公共场合!”然后问:“她答应赵磊什么了?” 陶非把碗里的面用筷子夹的碎碎的,说“她答应跟赵磊交往了。” “啥?”这回换我大吃一惊了,“真的?” 陶非郁闷的点点头,心碎的跟碗里的面条一样! 我仰头想了想,不能啊,难道我看错了? 面店的大门被推开,带来一阵凉风,我转头一看愣了一下,但好在愣住的不是我一个人,刚进来的李含思看到我和陶非也愣住了,紧跟着她身后进来的赵磊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倒还懂礼貌的叫了我一声老师! 陶非一听赵磊的声音一皱眉,回头一看,气的眉头都要着火了,一摔筷子起身说:“吃个破饭都不踏实!”说完气呼呼的拎起书包,擦过李含思两个人的身子出去了。 赵磊在后面唉了一声叫她,她也没理。赵磊不懂这中间的原由,可李含思低着头,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只说:“你去点单吧。” 赵磊很是听话,憨憨的哦了一身就去了服务台,李含思走到我面前,不支声。 咳,我咳了一下,还真不知道该说啥。我心里哭叫,姑娘们,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不是你们的知心姐姐啊!你们这一出一出的,闹太套啊? 我指了指服务台的赵磊问:“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李含思咬着嘴唇,憋的脸通红。我看着她那个难受劲,都替她难受,说:“得了得了,自己的日子自己张罗过吧!”说罢也站起来,准备走,李含思犹犹豫豫的拦着我的衣袖说:“小阳老师?” “啥?” “我跟赵磊真没什么!” 姑娘,你耍陶非玩呢?没这么闹的好吗?我替陶非冤的慌,问:“那你这是?” 她要是别扭着不说,问我:“对了,你的检讨书写了吗?” 她思维的跳跃性太高,我愣是没跟上,问:“什么检讨书?” “就是因为你翘班,年级主任不是让你写一份3000的检讨书么?” 我靠,她怎么知道的?年级主任那个变态,莫不是他拿个大喇叭逮谁跟谁说?我气的急了,直问:“你咋知道的?” 她脸越发的红了,吭吭哧哧的说:“刚才他召集各班长开会,会后我问他的。” 我的脸啊,丢的都丢到脚脖子上了。我咳了下说:“啊,是有这么回事!” “你会写吗?我替你写吧!” “啊?”我愣了下。 她低下头,声音软软的:“我老替陶非写检讨书,我会写!” “唔”我扶了下眼眶,有些沾沾自喜的说:“这倒不用,这东西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常写!” 我老逃课,难免被老师逮着。检讨书这东西,写的驾轻就熟,好写的不得了。” 她吭了一声,想笑没但好意思笑出来,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说:“你那计划书,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写。” 赵磊端着两碗面过来,跟在她身后等她,我识趣的说:“不着急,下周一就行,你们先吃饭吧!” 说完我紧了紧领口,也出了面店。心里再一次感叹:现在的孩子啊,如此折腾是为哪般啊? 快进10月了,晚上凉的越来越狠了,我狠跳了下脚,看见陶非又跑去跟路灯过不去。我问:“干嘛呢你,不回家?” “我等司机来接我呢。” “你不是一直坐公交来着么?” 陶非不乐意的踹着灯柱子说:“那不是李含思嫌太招摇了,不让么!” 得,这可真是气急了,李小思都不叫,改叫大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着急,慢慢来,所有的事情都有最后,但我们要慢慢的走向结局———— ☆、第 15 章 我觉得李含思的低调还是值得赞赏的,说:“她说的对啊!” 陶非狠狠一脚踹上灯柱,吓的我退后一步,生怕她把路灯踹下来再砸到我。她低低咒骂一句:“对个屁!”然后一只脚踩在柱子上,十分霸气的问我:“你看我班儿,有几个挤公交的?哪个不是奥迪大奔的车接车送?就我跟她天天二百五似的挤公交,挤的胸都长不出来!” “……”我满头黑线的看了她上半身一眼,好嘛!好一道一马平川的好风景,我好心而又诚恳的说:“这跟公交实在没关系,你迁怒于胸,也不是这么赖的!” “不赖它我赖谁?赖我妈?我妈c罩杯,难不成我赖我爸?”她白痴着一张脸问我:“难不成我随我爸了?” 陶非的思维逻辑,有点超乎我的想象,或者,她的思维逻辑,已经成功超越人类的思维范畴!我实在想笑,但陶非一脸认真的愠怒,让我觉得我这要笑出来,未免太不地道,只好鼓了顾嘴,把涌上来的笑意憋回去,说:“这我还真不清楚,我不专业。” 陶非往我身上撇了撇,轻蔑的说:“也是!” 我是如此这般的想按住她的脸,把她的两个眼珠子抠出来摔个炮儿响,但念在她为情所伤,思维已接近崩溃的边缘,难免胡言乱语,便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忍住了握紧拳头的手,我真是,太仁慈了。 路边一辆奥迪缓缓的驶了过来,停在我俩身前,陶非撇了车一眼,提起脚边的书包,赌气的说:“我就车接怎么了?她这都不跟我一起走了,我还挤那破玩应干什么?”说完开了后门,把书包扔进去,扶着车门,还算没忘义气的问我:“老师你去哪?我送你。” 我挥着手说:“我谢谢你,你老老实实回家,别惹祸就算你义气了!” “那我走了,bye”她一脚迈进车里,隔着车窗扔掩不住她一脸的怨气,我让她浑厚的怨气逼的身上发冷,抖了抖身子,老老实实的去站点等车。唉,我的小奇瑞哦,我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做人,但又是哪个败家孩子划了你的粉面哦,你到底还要再修车厂呆多久?主人我是这般情真意切的呼唤着你啊!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今天这是哪个景儿,还是没想明白这陶非和李含思是算怎么档子事,李含思喜欢她?不喜欢她?喜欢她?不喜欢她?大脑一阵阵的疼,这么恼人的问题,还是哪天揪个花瓣做结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吧,我这二百五的脑子,估计也想不出啥真实情况,浪费调调! 周二早会,校长大人亲自下令,迫于社会舆论压力,这次减负大潮刮的凶猛,比动物凶猛还凶猛,下周的十一看来含混不过去了,为了避免“新北方”的追击和“盛京晚报”的暗访,只得按法定休满七天! 校长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沉痛,比死了妈还沉痛。我虽然心中窃喜,也不得不以死了校长的表情表示,我也很沉痛!足足休满七天,真是太t沉痛了! 噢耶! 下午上课的时候,楼上突然脚步声大作,引得整个教室隆隆作响,学生们都疑惑的抬头看房顶,面面相视:“十班疯了吗?” 一个学生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的说:“难不成,十班有要跳楼了,他们在挪桌子让地儿?” 这帮缺德鬼! 靠窗的男生猛的打开窗子,探出半个身子冲上喊:“高子希,你班要疯啊?谁要跳楼?赶紧的!” 没一会儿,楼上啪的撇下来一团卷子,一个男生洪亮的声音,掩不住的兴奋:“我cao,学校可t算办点人事了!” 然后一团,又一团,很多团,许多卷子伴随着欢呼,接连不断的从楼上往下扔。我心里有了谱,一方面苛责学生们给卫生阿姨造成的麻烦,一方面羡慕他们的青春洋溢。 “好了好了,我们上课!”我敲敲讲台,毕竟这是二班不是六班,二班的学生都要应付那该死的高考,时间对他们来说,寸秒寸金! 前排的男生比较好事儿,被楼上的热闹弄乱了心思,站起身说:“不行,我上楼看看去,什么好事儿啊?” 他真要走?我按下了他,说:“你别上去了,我告诉你!” 一帮学生顿时求知如渴的看着我,我很难过,我给他们上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从来没这么期盼过,作为一个老师,我太失败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也没什么,就是十一,你们放7天,不短你们的假期!” 教室里的人愣了愣,又愣了愣,我觉得不该啊,就算二班的人没有五班活分,也不该这么沉默啊?难道他们已经好学成这个样子?视假期于无物!于是我一个人与一整班的人,大眼瞪小眼! 然而接下来的事儿,他们颠覆了之前的想法,镜头里,几个粗莽的男生直奔我而来,虎虎生威,让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护工奔着我而来时的光景,眼睛里都放着狼光,吃人了一样。我傻在前面,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接踵而来的一帮人抬了起来,那感觉太可怕了,他们每抛我一次,我都怕他们接下来一哄而散,摔我个人肉碎饼!好在他们还算有良心,扔了两扔后把我放下来,齐声高喊:“唐老师,我爱你!” 我很淡定的挥挥手,风轻云淡的说:“你们应该去爱新北方and盛京晚报!” 学生们喜形于色,足以见他们对课业的恨之入骨,哄闹之后竟然效仿十班打开窗子往下扔卷子,那场面真是,就差用以身赴死来表示心中的狂喜了。 我看着他们兴奋的表情,想说的话,忍了又忍,到底从嗓子间忍回了肚子里! 傻孩子们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放了你们7天假,作业量那是要成几何倍的增长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班主任大大能便宜了你们?你们当语化数外、史地政生各科老师都是死的啊?你们当我是死的啊?真是的,俚语不是说了么,莫愁前路无陷阱,漫天作业整死你! 下课的时候,我看着一个个还沉浸在好消息里的苦娃们,情深意切的做出了祝福:“祝,好运!” 几天以前就听齐新晨说,学校的外教老师已经招完了,十一之后就会上岗,课时费之高,真是让我等临时工羡煞不已。我同齐新晨一样,真切的希望这波外教能请来几个养眼的,不管怎么说,谁都愿意看金发碧眼的洋妞而不是体重超过200的俄罗斯大妈不是?我对天发誓,这跟我的性|向无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哪晓得,当这届的德文老师真正站到我面前时,我觉得我已经不用再等死了以后再跟老天爷没完了,我就应该就地自裁,马上去跟上帝拼命。如此人间炼狱,真真叫人生无可恋! “hi,唐,sd sie”她站在我面前,依旧靓丽夺目,光彩照人。 齐新晨惊讶的看着这位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在后面问我:“怎么,你们认识?” 我晒笑了下,说:“恩,她是leni,我在德国时认识的。” 我觉得我跟齐新晨一定上辈子有纠葛,还得是我抢了他媳妇的那种,比如他是武大郎,我是西门庆!再比如他是林冲,我是高衙内!不然他不会对每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女性都如此的兴趣盎然,从光光,到林边,再到眼前的这位leni,每一个都吸足了他的眼球!当然,这并不排除他本身就是个好色的主,毕竟这几位长的都不赖,尤其是眼前的这位。 没错,leni就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那段时光的中心主角。她是中德混血,父亲是德驻华大使馆的领事,跟我家老爹很熟,我的德国签证还是他家老爹帮忙办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北京,那个时候她正好来中国玩,而我在北京的领事馆办出国手续,两个老爹吃饭的时候,各带两个拖油瓶,就此认识上的。 leni这个人,第一眼见面的时候,是那种十足惊艳的美人儿,金发碧眼白皮肤,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都带着欧范儿,因为母亲是中国人的原因,消减了德国人那种骨子里刻板,而带着一种特有的引人夺目的亮丽!基本上,每个第一面见到她的人,都会惊异于她的美丽,就像此时此刻齐新晨的瞠目结舌一般!而我那时心里恋着林小边,下意识的比较了一番,撇撇嘴表示还是我家林小边好看,连一眼都没多看她,所以并没有对她的美丽有过一句赞美。直到后来,她还问过我:“唐,你为什么从来不称赞我的美丽,难道我长的不美吗?”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我忘了,反正我到了也没夸过她漂亮! 办公室里,那么多双眼睛,她如此旁若无人的直视我,让我如坐针毡,我起身客气的说:“好巧,走,我带你熟悉熟悉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更文都有人很给面子的看,看完也有人很给面子的留言,留言了还有人更给面子的关心生活作息,我赶脚,我很幸福———— ☆、第 16 章 她听的懂中文,这我当然知道,她的中文一般,说起来有点费劲,但听起来绝对没有问题,跟我处过一段后,口语不但流畅度大有提高,口音都带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着一股东北味!配合着她的那副长相,很有喜感!谁能想象如此一位中德混血的气质美女,说中文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百转千回的瞧着你,嘴里面却酣畅淋漓的吐出:干哈? 哦,买噶的,都是我的错! 出了办公室,我不善的拉着她到角落的窗口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打死我也不会信,她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巧合,无巧不成书都不会巧! 她始终都是西方人,不懂得东方的婉转起承,直白的说:“找你。” 我四下看看,见没有人在周围出入,没好气的反问:“你找我干什么?” “你当时那么突然的走了,唐,你欠我一个解释!” “用解释吗?” 她尖锐的目光突然放空,渐渐妥协,说:“原来你介意,我没想到你会介意!” 这都快成笑话了,推门而入,被我捉奸在床,两个活人衣衫不整正在情处,哪一点不是历历在目?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leni,不论我是否在意,我们早晚都是要散的,我以为,至少你知道这一点!” 我们都是彼此寂寞的填充,是一个放在身边弥补空窗的人选,我当时让林小边拒的灰头土脸,逃荒似的躲到德国,那样的心境下,就算不是leni,也保不齐不是旁个人。 而leni,打我一认识她,就知道这不是个安分主儿,明眸浩彩,顾盼生辉,她借着其父的托付,心怀不轨的找上我,更多是对东方人的好奇与试探,她只比我略长两岁,但是情史丰富的足以令人咂舌!她的上任是西班牙人,上上任是法国人,初恋是美国人,我甚至觉得她的人生目标就是以身着书,浩浩荡荡一本《记我床上的不同人种》! 是的,打我点下头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我们长不了,并且,我认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花花世界,不过浮萍,比逢场作戏真一分,比真心赋予少一点,是刚刚好的和谐共处。她跟我在一起后,带我出入各种场合,夜场,酒吧,俱乐部,那些打死林边都不会去的地方,都是她带我去的,是她教会的我抽烟,最开始是那种又长又粗的雪茄,点起来一股莫名的臭味,第一口吸到嘴里呛的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也是她教会我喝酒买醉,在欢场放浪形骸。我那时太寂寞了,孤身在外,语言并不十分通晓,怎不想可以有一个人在身边虚拟情怀?所以,我明知道她在外面扯三扯四的不老实也不去追究。她明知道我心不在焉也不细问。我们都给彼此留着最大的诚意,也是她运气不好,正逢我家里巨变,心情最在谷底的时候,被我看到那么不堪的一目,如何让我能够心平气和? 她在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苦笑:“这样是不是证明,你至少还是在乎我一点点的,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开心?” “当然不是!”我转回身再度审视身后是否有人,然后说:“leni,你能找到这里,我的情况想必你也打听清楚了。我明白跟你讲,整个在德国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荒唐的梦,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我没想再继续什么。你这么做这么说,让我特别难堪!而我现在,更没心情跟谁谈情说爱!” 她拉我的手,有几分真诚:“你跟我回德国,你走后我给你办的休学,你回去继续修满学分,就可以留在德国工作。”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不好!” 我爹还在牢里,我自己身无分文,你让我跟你回德国,这不是甘当小白脸么你当我唐木阳是什么人了? “唐————”她欲言又止,只瞪着眼的把我看着。我不习惯她这样的弱势,以往的时候,我们的相处模式,更多的是四个字,势均力敌,彼此骄傲的谁都不肯屈服! 她终于说不下中文,用德语讲:“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 我笑,坚持用中文回答:“可这没有意义,leni,中国有句老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就是不论什么心境,过去的人不在重温的意思。我觉得这话挺有意思的,你好好想一下!”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看似潇洒,但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因为我可以预示,接下来必有一番麻烦事儿,真是让人烦死了! 晚上去看光光,林边果然不在,光光说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但脑袋上的纱布不好跟家里交代,得到我那借住两天,我闷闷的答了一声恩。她老去我那去,手里都有我放在她那的一串钥匙,隔三差五的就在我家诈尸,她都多余告诉我。 她见我心情烦躁,踹了我一脚,问:“怎么了,整这副德行给谁看呢?” 我太烦了,无处倾诉,憋着心里都要怄死了,反正在她那也出了,也不用遮掩了,皱着眉头说:“我在德国的前任杀过来了!” 光光听完很兴奋:“唉我去,你在德国还有一段呢?男的女的?” 这不废话吗? 她见我瞪她,哈哈的笑了两声说:“你最近犯桃花啊,挺好挺好。” “好你奶奶个腿!” “哎呦,真急了?”她幸灾乐祸:“什么样的人啊?领出来我瞧瞧?比林边好看不?” “你能比个别人不?” “那行,比我,比我还不行吗?” “比你好看多了!” “真的假的!”光光不信,这人自恋,自认天下第一大美女! “我正烦着呢,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她哦了一声,说:“你回国这都多长时间了,她咋想起找你了?旧情未了?”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不、可、能!” 光光反驳:“不可能?那她为什么千山万水的找你来?” 我恶声恶气:“她过我这找自尊来了呗!” “什么意思?你伤着她了?” 我颓然的坐到床尾,说:“你知道吗?我爸出事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传到他耳朵里了,他之前就把四年的费用都给我打过来了。” “然后呢?” “我走之前,就带了个机票,剩下的钱都留给她了!” “唐木阳!”光光忍无可忍:“你是二|逼吧!” 我点头承认:“对,我是二|逼!” 光光使劲的点我脑袋:“你都穷成那份堆儿了,装什么清高洒脱?” 我认着她敲打,也是该有人数落我一顿了,可是我妈不在了,每次去看我爸,他又哪里舍得。 我老实说:“所以,她才会回来找我!” “什么?”光光停下手:“她以为你是个有钱主,回来砸大款了?” 我摇摇头:“不是,她不是个差钱的主儿。”我笑:“她跟你还挺像的,都是只可以我甩别人,受不了别人甩我的主,可我不吃她这套,她能不闹心吗?” 没错,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在我们相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的那段时间里,她为了和我多聚,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平时日常的花销也慷慨大方,出去玩的时候,也多是她拿钱。我那时候手里不差钱,并没有谁多出谁少出的意识,也没长计较的心。照此推理,估计她的前几任多少都是在她那里占了便宜的!都说穷人才生没用的傲气与自尊,这话不差,我家道中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最起码得留一份尊重在,霎时生长了一颗穷酸的心,所以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张支票留在桌子上,我净身出户!我心里明白,这样的举动,对她来说决然是巨大的耻辱,她不会容许谁人在她那里留有自尊的全身而退,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足以见得她心心念念,难以善罢甘休! 人哪,就是贱的,都对那些个主动上门捧着颗真心的视而不见,反倒一双眼睛直追那个让自己吃尽了苦头的人。 上赶着不是买卖,就是这个道理。 光光似有有悟的点点头:“那你是几个意思?” 我澄清:“我能有什么意思?过去的糊涂账,我一竿子全打翻了,一样都不想算!” “包括林边?” 我下定了决心,点点头:“包、括、林、边。” 我仰起头,看着窗外的天,跟老天爷打个商量,别闹了,行吗? 第二天上午没课,偷跑出去接光光,正好躲躲leni,临走跟齐新晨讲,要是变态主任查岗,就跟他说我拉肚子死厕所里了!就不信他变态到能闯女厕所,他要是真这么变态,我也认了,不就扣点钱嘛,见到个活体变态,我还真值了。 到了病房,林边也在帮她整理包裹,一进屋光光就不怀好意的递我小眼神。 我拿过林边手里的东西说:“我来了,不用你了。” 林边手里一空,面上一怔,抢过我手里的东西冷淡的说:“我跟她也算是同学!” 我笑了,指着光光:“你不是最烦她的么!” 林边气急,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摔到床上,逼到我身前:“我最烦你!” “就是就是”光光一脸贱相的添油加醋:“没你,林大夫用的着烦我吗?” 林边闪电回头:“我没说我烦你。” 光光瞬间没电,轮到我幸灾乐祸了。该,叫你得瑟,这姑娘现在是你惹的了的吗?她都快疯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星期一了,我的心情太沉重了—————— ☆、第 17 章 别别扭扭的收拾完东西,林边把我俩送到医院门口,光光倒是真心诚意:“林边,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咱找个地方吃饭去吧,你想吃什么?” 我计算着时间,马上把自己摘出来:“要吃你们吃去,我下午有课,人不见了,肯定挨抓。” 林边撇了我一眼,说:“我这还是上班时间呢,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两天,以后开车注意点。”说完,干净利落脆,转身走人。 微风徐徐,她的白大褂在步履中随风飘荡,隐隐的,我闻到了一丝白求恩的味道!真超脱啊! 光光一肩膀把我从愣神中拍出来,说:“有情况啊有情况!” 我一脚开出她的小路虎,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是新闻联播啊?哪那么多情况?” 把光光送到了楼下,东西堆到屋里,让她自己找地拾到去,趁着时间还够,开着小路虎又回了学校。 这一中午,奥巴马都没我忙! 下午第一节六班的课,李含思最后才进班级,余光一瞥,赵磊目送她落座才往班级走。 全职好男友! 陶非连看都没看,闷着头看动漫,气氛是如此的飘渺,酸的我直想吃饺子,拿陶非下醋都够了。我是真饿了,中午没吃饭。 下了课,出班级的时候,李含思追了上来,把我托付她写的计划书拿给我,还说:“老师你看看,哪些写的不好,我改。” 我拿在手里翻了两翻,约莫字数够了,十分感谢,说:“挺好的,多谢,哪天请你吃饭。” “又吃抻面吗?”她看我。 “啊?”我有点呆:“那你想吃啥?” 她也有点呆,愣神的说:“我也不知道。” “那行!”我把计划书合上,说:“等你想好了找我。”然后指指她的身后,善意提醒:“你好像有人找哦?” 赵磊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李含思,目送一波秋水。李含思只一转头,嘴里低声叨咕了一句,她声音够低,但我听见了,我绝对听见了,她说的是:“烦死了。” 也不知道陶非也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从班级门口走出来,正站在李含思和赵磊中间,目中无人的晃晃荡荡的又走掉了,路过我和李含思身边的时候,有若有似无的声音发出,我又听见了,我绝对又听见了,她鼻孔一扬,轻轻松松的一个冷哼:“哼!” 李含思有没有我耳聪目明我不知道,但我看见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天公不做美,月老不成全,倒霉的人都凑一块了,也是,谁还能有好脸色? 我说,别闹了,行吗? 晚上放学,leni逮了我一天,终于逮到我了,直接把我从校门口拦住,我迫于周围的人,保持着礼貌,温柔且和善的问她:“你有事儿?” 她用德语跟我讲:“唐,我们好好谈谈。” 我现在咋这么烦这话,我欠了你们的?一个两个都要跟我谈?谈个p谈,有什么好谈的? 周围的小破孩还是见识浅,被这位外国混血吸引,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往我们这投来。 我微笑,德语回她:“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leni,我们完了。从我离开德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过去式!这跟你做了什么没关系,我没爱过你,同样的我相信,你也没爱过我。所以你大可不必不必表现的出有多失意,我唐木阳自问没多少魅力,能有幸虏获你的芳心!” 她不弃不舍:“我不爱你,是因为你不爱我!” 这算什么话,我爱你,你就爱我了?我当初还爱林边呢,可她怎么就不爱我了?强盗理论,不可理喻! 我气定神闲,跟她交流就镇定多了,不像跟林边说话那么费劲:“你爱不爱我,我都不爱你,我麻烦你,我请求你,远离我,谢谢!” 她拉住我,恳求:“不是这样的。” 我摆开她的手,回首:“什么?” 我们仗着周围的人听不懂德语,如此堂而皇之的翻旧账!真是太欺负人了! “唐,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很合适?” 能不合适吗?我不管你,你不管我的。我说:“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因为合适,继续跟你在一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迈步走开,想了想转身,对她竖起食指,说:“leni,也许不该这么说,但你,没给我带来什么好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我承认我也有责任,但我想起那段日子,一点都不开心,所以我不想见到你。” 那段日子应该怎么形容呢?好吧,我曾经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二代,拿着家里的钱在国外大把的挥霍,是败类是蛀虫!像很多在国外的二代一样,一切的所作所为,无不为祖国蒙羞。 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不想将一切归罪于失恋的自暴自弃,也不想归罪于leni的生活作风。我自身就是有责任,我没过过那样的日子,跟林小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个安分孩子,我们又是高中生,打破天去,就是跟她逛逛书店,压压马路什么的。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看书,而我在一边看她。 而leni的生活实在是丰富多彩,堪称纸醉金迷,她把我带到她的圈子里,同类人的圈子里,老实说,德国的主流社会还并没有那么开放,所以整体也都是很压抑的,所以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组成的俱乐部,可以想象出的,是个发泄的场所,活色生香,刺激耳目!我压抑的天性在那里得以释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必要的课业,都是同leni厮混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假想世界大同。 无数次的夜深人静里,回想起那段日子,我都承认,那是一段堕落的近乎荒唐的岁月,我没有任何主见和辨识的沉迷其中,leni为人确实有她独到之处,落落大方,谈吐作为自成一格,与她谈恋爱是一件不用费心的事情,根本不用像同林小边那般熬废心神。leni谈过多场恋爱,气氛场合都极具掌控力,而我只要随着她在她想要的气氛中起伏即可。有人讲,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必经一场叛逆,这才证明我们都从青春走过,所以,时至今日,我对自己当时的作为也许不屑,但不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是,那个冬天的夜晚,在那场part中,我不该喝下那杯酒。 那晚是leni的生日,请了乐队,那么大的音箱中,源源不断的摇滚音乐生生响了一晚,架子鼓手将鼓点敲的人头昏脑胀,摇来摇去的灯光,晃的人目眩神迷。离散之前,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拿出一个罐子,说是好东西,然后神秘的在每一杯酒里放了一片小药丸。之前她们也有过如此举动,是类似于摇头丸似的兴奋剂。我再荒唐,也一向对此东西敬而远之。一帮人都笑着欣然受之,只有我按着杯口冲leni摇头,我不管她喝不喝,我表示我肯定不喝! 那人探着身子,并没有收手的看着leni。leni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保证,这不是坏东西!” 我摇头。 leni有些讨好的摇着我的肩膀:“唐,今天是我的生日!”说完往我脸上亲了一口,冲我笑。 我没奈何,只得坚持:“我说过,我不沾违禁品!” leni立时摆手:“不不不,我保证,这不是违禁品,真的,我保证。”说着强拉着我的手,让那人将药丸放入我的杯中。 我们这一来一回磨叽了不少时间,我见首先喝下去的人,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问leni:“到底是什么?” 她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很痛快的说:“让味道更好的东西!” 一帮人热情洋溢的劝着我,毕竟是leni的生日,我卖了个leni的面子,半推半就的喝了下去。然后大家哄的一声热闹起来,最后一次祝leni生日快乐后,各自携女友离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场。 而leni则一直盯着我看,笑的暧昧不明。 我想过酒里到底放的什么,摇头丸?b8?兴奋剂?甚至天真的敷衍自己,也许就是普通的泡腾片呢!但,就是没想过是情药。 我始终跟leni保持着最后一层关系没有发生,她一再的提起过,我都没言声,我心里清楚,我跟她就是露水情缘,天亮即散,作为一个中国姑娘,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尤其还是一个我谈不上爱的人,我真的想都没想过。 那一夜的始末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样让人恐惧到不能自制的悸动,leni在身边锲而不舍的循循善诱,我从开始的一再推诿到最后的缴械投降,这些,每一个过程我都记得。 是的,我不想去追责自己曾经的荒唐,可是我却一再的自责,为什么我要喝下那杯酒,我不该喝下的。 恨吗?当然恨!但我恨的不是leni,而是自己,造成那日那事的,除了我自己,再怪不到旁人! 那之后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事实已成,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吵闹过后,我们就住到了一起,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开心,偶有争吵,我只需用哄林边十分之一的精神头就能要她笑逐颜开,而我要生气,她也懂得屈意服承。 就像她说的,我们很合适。 而这一切的和谐表象,都只维持到我家里发生事故,先是我爸把我的生活费一股脑的打到我账户来,然后我妈叫我转移账户,后来国内就传来消息,我妈死活不让我回国,介时leni又有意无意跟我透露,国内有人通过领事馆查我的账户。从小到大,官场上的事我看的多了,能查到我这来,我就晓得事情恐怕不是一般的坏,我一个人在国外干着急,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每天无端端的发火失控。而leni,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总之,在那样的一段日子里,她忍受了我所有的坏脾气,而我一再的不合作,也让她渐渐心灰意冷。直至那一天,我推开房门,暴怒的将房内能摔的都摔了。太可笑了,我过去就是要跟她告别的,可她最后却留给我那么一幕。 登机的那一刻,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此一回凶多吉少,以前旧事只能抛之脑后,再不重提。 晚上回家,光光大爷似的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见我回来了,囫囵着嘴里的橘子说:“你回来了?” 多新鲜,我都快站您跟前了好吗? 我看了眼摆了一桌的水果:“这东邪哪来的?你下楼了?” 光光看着电视,反手指了指厨房,我耳朵一立,辨别出此刻屋子里还有第三个活物!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要是小帅哥啊小帅哥,可不能是她啊不能是她的回了头。厨房门影一闪而过单薄的身影。我指着光光,气的手都抖了,嘴型问她:“她怎么在这?” 光光眨眨眼看我,回头冲厨房大喊:“林边,小阳回来了。” 我掐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抽了,我都风中凌乱了,得什么样的强攻???能制伏jj这种神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第 18 章 林边从厨房站出来,抱着胳膊皱眉:“木阳,你都多大了,还闹?把她松开。” 我死攥着光光的脖子,本着为民除害的心理,决心跟她同归于尽! 林边又叫我:“木!阳!” 我使劲的推开光光,狠狠的哼了一声,算她命大,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么掐都掐不死。 光光脸都憋红了,扶着脖子喘了几口气,转过头就继续淡定的吃橘子,看电视! 凭什么啊,凭什么三个人里,最不淡定的人是我啊? 这是喂神马啊? 咆哮着心情吃了晚饭,咆哮着心情陪她两个看了电视,咆哮的看着时间一格格的走,她俩个没话说,可就是谁也不提走。最后亲耳所听光光要挽留林边过夜,我不能再放任光光了,如此下去就不是熟视无睹了,是睁眼瞎了。 “不行!”我炸了毛。 光光说:“为什么不行?我还算半个病人,有个大夫在身边,我踏实!” 你踏实,我还不踏实呢! “你算个p病人!你除了脑袋上裹个纱布,能跑能跳的,活的不比鸡欢实?” 光光拿手指着我,对林边说:“林大夫,她骂人!” 我提起脚照着光光狠踹下去,叫你丫跟我这装疯卖傻! 光光不可置信,指着我的手都没有收回,冲着林边又跟一句:“她还踹我!” 我理直气壮:“我踹鸡呢。” “好了。”林边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起身:“都别闹了,我走!” 光光抓着她的手苦苦挽留:“林大夫,我真需要你,你走了她会杀了我的,你不能走啊!” 林边弯腰提起包,说:“她不敢!” 光光在她那里老老实实的哦了一身,装过身就变了个人似的冲我颐指气使:“愣着干啥啊!送人不会啊?” 说罢把车钥匙扔给我:“林大夫没开车来,这么晚了,你送去!” 我算是让她俩将军将这了。使劲指了指光光,你给我等着。接了钥匙披上外衣同林边一同往外走,关门的时候回头,光光果然小人得志似的笑着着我,口型冲我:“抓紧机会!” 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从容的换了鞋,从容的捡起拖鞋,从容的把拖鞋丢到了光光的脸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拖鞋弧度漂亮精准,要不是命中光光时,她杀猪叫般的啊了一声,影响了画面感,不然打十分不成问题! 我得意的擦了下鼻子,把门摔的惊天动地的响,丫的震聋你,叫你捣乱! 林边在楼梯处看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忍耐着下了楼。 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开光光的车,开惯了她的车顺了手,再回去开我的小奇瑞,加油门的时候,总觉得不提气。当然,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的奇瑞很好,没有一点问题。它老老实实的保持着没事不坏,坏起来也没大事的频率,跟修车厂保持着热络且暧昧的小联系。 我跟林边之间出现了新的问题,很奇怪的问题。 当我们俩之间出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和她大抵都能自然的相处,可以正常无负担的对话和互动。但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就算勉强提出一个话头,也继续不了两句,往往都以沉默收尾。比如此刻,就干脆不说了,默着就默着吧,总比两个人都强颜欢笑的扯皮强!大半夜的,老把脸皮都扯的抽抽巴巴的,活吓死个鬼。 车行到半程,手机在仪表台上哗啦啦的响,我顾着开车没功夫看,林边伸手拿了起来,摆到我面前。我于百忙之中撇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我没吱声,林边问:“接吗?” “开车呢,顾不上,甭理它!” 林边就把手机又放了回去,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在响,一遍过后还有二遍,二遍之后还有三遍,坚持不懈的让我愤怒。 林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手指似笔尖一样在车窗上描绘无心的图腾。这该死的铃声,把我们之间的尴尬放大于无形,让我们更加不知道如何相处。 第四遍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掏过手机按了拒接,又抠出电池,稀里哗啦的扔回仪表台。 “怎么了?”林边轻轻的问。 “没事,它响的我闹心!” “你知道是谁,是吧?” “……”我没法说,我只是猜的,但估计应该差不了。 林边略略偏头:“因为我在,所以不方便接?” “不是!” 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心境平和的好好过着日子,却莫名其妙的在某一段时间里,伪前欢和真旧爱先后登场,还都带着往事重提的想法。可我,就是最关键的那个我,一点都不想再回头看了。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什么立场,都不想回头!岁数大了,人想的就多了,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无遮无拦的肆无忌惮,不得不承认,少年时想的,多是美好的憧憬,要风要火要荡气回肠。而年长几岁后,想的多是,求全求稳求波澜不惊。 再过几年就三十的人了,再也不能事随心想,想前进就前进,想回头就回头。生怕一不小心回了头,非但没看见往昔的美好,还生生的扭了脖子,落了枕。 车子开到林边家的楼下,林边嘱咐我说:“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我说好。 心里正如释重负的时候,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把内车灯打开,助她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屏幕,疑惑的瞧我,说:“陈光光。”没说两句把手机递给我说:“找你。” “啊?”我接过来问:“什么事?” 光光虚着声音说:“你找个林边听不着的地方,快!” “啥事啊,装神弄鬼的?” “让林边听见了,你俩再闹出事,可别怪我。” 我看了眼林边,她正看我,带着微微的疑惑,我给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在车里等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对光光说:“行了,你说吧!” “家里来了个洋妞,长的挺好看的,估计就是你说的那个前任!” “什么?”我吃惊,下意识的看了眼车里的林边,又往远处躲了躲,装作伸懒腰的说:“你把她给我撵走!” 光光苦叫:“我咋撵她?她还要撵我呢!” “你个笨蛋!” “唉我说,你今天就别回来了,估计她跟这靠上了,摆出一副你不回来她不走的阵势!” “……”我无语。 “小阳,你找的女的咋都一个样子,都死守战壕型,都这么能打持久战。” “你滚!” “好了好了,我就跟你说一声,你别回来了,正好跟林边那住吧,我刚才跟林边说,家里门锁让你摔坏了,你进不来了。” “你这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什么理由?林边是猪啊,她能信吗?” “你差点把门摔变形了,她有什么不信的?” 我揉着眉头问她:“你就不能想想招,把她弄走?” 光光的声音是如此的不争气:“我估计这会洋妞在客厅,正想招把我弄走呢!” 我挂了电话,仰天长叹,对月泪流。人都说狡兔三窟,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堵家门口,敢情,敢情我唐木阳活了二十几年,混的还不如一只兔子! 我说,别闹了,行吗? 林边下了车,站在车门前唤我:“不方便回家?” 就知道这么烂的理由,她才不信! 我把手机递过去说:“没事。” “要不”她指了指楼上:“你跟我上楼吧” 我摇头,才不跟她睡,太遭罪! “那你去我妈那,那边有我房间。” 这是什么烂主意,我看她:“去那,让你妈跟我说给你找对象?完事我给你找了,你再让护工抓我?” 对,想起来了,我是林大夫亲自确诊的,我有精神病! 林边原本正经的看着我,待我说完,扑的笑了出来,无端的垂首,用手遮住嘴,眉角眼梢的笑意霎时动人。 我看的有一点点慌神,她笑着仰起头,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天,回首就用尾指牵起了我的小指头,说:“走吧,上楼。” 我一定是晕头了,就被她不经意的动人晃的六神无主,任着她牵上了楼。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懵懵懂懂的,一直记得她的笑,笑到了我的心坎里,让我心头有着丝丝的疼,所以无法拒绝。 进了门后,她握着我的手,回身就把我压在了门上:“你在怕什么?” 我仰着头看房顶:“谁怕了?” “那你怎么老躲着我?” “嫌你难看!”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指尖狠克了我手皮一扯,转过身去换下外衣说:“凑合看吧!” 我抑制住心里的心猿意马说:“看什么看,你不累我还困了呢,我要睡觉。” 林边挂好衣服指着洗手间说:“自己洗漱去。”说完啊了一下钻到卧室里,拿出一包一次性内裤递给我。我乐了,我不接,含着笑看她。 她果然有些窘,脸皮都开始泛红,说:“你不换啊?” 我说:“林边,我那有这个是光光自己准备的,你这有这个,是什么情况?” 她答的倒是坦然:“给你准备的!” 我的心没来由的慌做一团,理智告诉我应该含糊而过,不与她纠缠,可她故作的淡定,激的我的身子却不受约束的贴到她身前,她别过脸向后躲了一下,我觉得好笑,又贴了一步,低声说:“那么,你是打算在什么情况下,给我准备这个?嗯,林小边?” 她脸红的到了脖子根,小样子的羞愤欲死,躲着不看我,结结巴巴的说:“我什么都没打算。”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挑起她的下巴:“可是,要是我想歪了呢?” 她仰着头,眼里的慌乱被我一收眼底。我在心里笑,刚不还挺淡定么?你不是什么都没想么,你乱什么啊? 她狠下了心,迎上了我的眼:“那我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贴上吧,贴上吧, 贴上吧,不要吞,不要吞,不要吞————刚刚回复了好多留言,希望也都不要吞,不要吞—————— ☆、第 19 章 她这是要逆天啊?这是将计就计还是反调戏?我罢了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说:“可惜,我什么都没想!” 我很纯洁的洗了澡,很纯洁的爬上了她已经铺好的上铺,她是真跟以前不一样了,被窝里居然还放了热水袋,新鲜,真新鲜,早年我生体熟肉的给她捂被窝,风水轮流转,现在换她给我拿东西暖被子。 “你鼓捣它干什么?”洗完澡后的林边,看着我躺在床上捏着热水袋,没话找话的问。 “哦”我把热水袋扔回被窝里,掏出手机关机大吉说:“闲的呗,我要睡了,你什么时候关灯?” 我话音还没落,她反手啪的一声就灯给关了。 !!!!!! 我摸着黑干笑:“你可真快。” 黑暗中,她没有说话,我又哪里睡的着,含糊的想把她支出去好静静心思:“你去吹吹头吧,湿头发睡觉容易头疼。” 似乎有响动,我竖着耳朵听,她似是坐到了下铺,似乎没有躺下,似乎在发呆?我又把耳朵立了立,她那边好一会没有响动,闷的我都起了困意,刚要合眼睛,床就有了动静,我紧张的一哆嗦,她人就已经爬了上来。 “你要,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到语无伦次。 她径直把被子掀开一角,躺倒里面,抱着我干干脆脆的说:“睡觉!” “睡觉就睡觉,你上来干什么?” “你这暖和。” 敢情,还是拿我捂被子啊! 我想要扒开她的手:“那你别抱我啊。” “你暖和。” 我说:“废话,大象还暖和呢,你抱大象啊?” “抱你比把大象还费劲呢。”她枕着我的肩膀,靠的那叫一个理所应该。 “我说林边,你还让我不让睡了?” “谁不让你睡了?” “可你跑我被窝里这算什么事?” 她略略的抬起头,气息吹在我的脸上:“以前又不是没睡一起过。” 即使是在黑暗里,我也是不敢看她别过头:“林边,你故意的吧?” 她停了停,语气倒还真诚:“木阳,我失眠很多年了。” “呸”我说:“上次是哪个在我家睡的跟猪一样?” “是啊,那是这么长时间,我头回睡的安稳觉,很安稳很安稳。木阳,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你累的呗。” “是啊,我很累,所以你别在折腾我了。”她把脸贴着我的背,声音发虚。 我心里有一处,产生莫名的悸动,这感觉连带着身体也渐渐做出了反应,我用尽浑身力气才能压抑住这种冲动,几乎无力再分出心思与她对话。 她居然就此睡了下去,抱着我,安安静静的,睡匀了呼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要是上了楼,就是这个下场!悲催的下场! 这一夜,野火烧心,鬼才睡的着!后半夜的时候,趁她睡的深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跑到客厅抽了好一会儿的烟,才回去睡到下铺,各种数一三三,各种想小羊,才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了下去。 我不想碰她,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有生之年,我都不想我们俩个有纠缠下去的可能。这一夜,如果身边换个旁人,就不会如此简单,我不是柳下惠,这点我知道,但要命的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林边好像不知道! 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好人,只是迫于生活,没有坏的本钱。 一个人,明明藏着一个坏人的心,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做循规蹈矩的好人,可想而知,我忍的是多么艰辛,多么痛苦,多么悲催,多么泪流! 早上还是林边叫醒的我,她拍着我的脸,笑意分明:“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我没好气的看她,爬起了床。 她低下头,又笑了:“我睡觉轻都没感觉到你下来,可见你比安眠药管用。” “我饿了,你这供早饭不?” “去洗漱吧,早饭都在桌上了。” 包吃包住,这待遇不错,换个人我就无首付求包养了。 摸出手机开机,手机在开机的一瞬间,当着林边的面,叫的那叫一个欢快,我一查,都是一个号码,干脆拉黑。转头问林边:“有牙刷吗?” 她看着我的手机愣神,呆了一下说:“有,在洗手间都摆好了,你进去就能看见。” 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准备的可真齐全! “木阳。”出卧室的时候,她喊我。 “你别把我拉黑。” 我头都不回:“不是你。” 她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大声的说:“我不知道。” 洗漱用品是摆好的,牙刷是抹好了牙膏的,水都是接好的。这待遇这么好,可是我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清粥小菜,温胃暖肚,林边不见吃,就见笑。我还不敢问为什么! 窝囊。 “要不,你就住我这吧!”送我上班的路上,林边风轻云淡的说。 这不是要我命吗?这就是要我命!纯的,要置我于死地! 我想也不想的回拒:“我不。” 她现在怎么了?连气都不会生了,拒绝的这么明显,她就默了默,然后不再提。 整整一白天,耗子躲猫儿似的避开leni,想来她们外教组上岗之前的破事儿也不少,估计是没抽出身来找我麻烦。 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沐浴阳光,光光打电话问我:“昨儿那个leni,今儿还来不?” 这我哪知道?就说:“不一定。” 她嗷了一声撂了电话,弄的我莫名其妙的。 晚上放学的铃声刚响没一会儿,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呢,陶非就拎着个书包,失魂落魄的跑到办公室找我。 我看她这沮丧的样子不是假的,问她:“你又怎么了?” 她哐一下的坐到我的对面说:“晚上你请我喝酒还是我请你喝酒?” 学生跑来找老师喝酒?她都神了! 办公室其他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老师往我俩这瞅了一眼,虽然没吱声,但我知道,她们都把耳朵立的尖尖的呢。平时学校里有个风吹草动的p事,都够她们嘚嘚一学期的,陶非又不懂得遮挡,我真怕她说出点啥惊世骇俗的,再毁了她的后半辈子,赶紧把办公桌收拾好,对她说:“先出去再说。” 她嗷了一身跟在我身后,我忍无可忍,回身指着办公桌对她说:“书包!” 她又晃悠的走回去,把书包心不在焉的拎起来跟在我身后。 看这德行,准跟李含思有关系。 出了校门,我正要回身问陶非到底怎么了,校门旁一个车笛子响了起来,我一看不得了,是林边的车。 林边见我瞧见了她,跟着下了车,走过来说:“光光说你家的门没修好,怎么?今天还是不方便回去?” 唉,我有苦难言,指了指陶非对林边说:“你先等等。” 陶非瞅瞅林边,又瞅瞅我,混着个脑袋说:“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喝酒。”她抬起头,抑郁着一张脸:“老唐啊,我都要疯了。” “管谁叫老唐呢?”我推了下她的脑袋,真是的,有这种学生么?我气场是有多差劲,都招的些什么人啊? 林边面前我都丢人死了,跟陶非说:“你没看见老师我晚上约了人啊?你也别折腾了,该回家回家,该睡觉睡觉。” 陶非巴巴的瞅了我一眼,厚颜无耻的对着林边说:“姐,我失恋了,这个人能借我一晚上不?今儿没她我活不了。” 林边轻轻笑了出来,把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风轻云淡的说:“不能。” 陶非愣了愣,干脆把书包摔在地上,死拉着我的胳膊开始犯浑:“唐老师,我太难受了,我憋了一肚子的话,你不管我,我跟谁说去啊?” 我挣脱不开她个八爪鱼,也是一脸的没办法,瞧着林边。 林边笑的更盛了,伸出手拍了拍陶非的肩膀说:“别让你老师喝酒了,她晚上得跟我回去吃饭,你要是真有事,就一起吧。” 又去林边家?我才要疯了。可陶非呢,她才是最拉我后腿的那个,正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林边的话刚说完,陶非立时窜出脚来就奔了林边的车,毫不客气的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我气死了,跑到车门旁,指着陶非气急败坏:“你给我下来。” “那姐说请我吃饭。” “你认识她吗你就吃人家的?” “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到哪我到哪。” 这孩子也太混了,就算是我,小时候也没这样啊! 林边拎着陶非的书包跟了过来:“好了,上车吧。” 我没办法,接过陶非的书包,狠狠的摔到了她身上,跟着上了车。 车上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想来陶非的苦水不少,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所以一路上她在后面也没动静。 我懒的理她个没皮没脸的,咳了一下问林边:“你今天休?” 林边气定神闲的开着车,说:“我今天想做饭。” 我又咳了一下,讪讪的说:“真是个好爱好!” 到了林边家,陶非自来熟的跑到了沙发上装颓废,林边笑着看她,并没多管,只问我:“想吃什么?” 我被陶非气的七窍生烟,还管它吃什么?就说:“随便。” 陶非脑袋扭到我们这边,巴巴开口:“我要喝酒。” 林边扫了她一眼,径直往厨房走:“没有” 林边只简单的做了两菜一汤,端到桌上的时候,喊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的我和陶非:“吃饭。” 陶非放下一直死攥着的靠垫,走了过去,倒成了第一个坐上桌的人。我服气死了,这孩子是真不要脸。 大夫,那都是有洁癖的。林边端着三碗饭出来的时候,看着陶非皱眉:“你洗手了吗?洗手去。” “姐”陶非抬头央求:“我没有心情洗手。” “那你就别吃” 她说完把饭放到桌子上:冲我:“你也洗手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哦”我又没失恋,我才不事儿多。 刚进洗手间,陶非就跟了过来,我在心里叹气,我跟她说话,咋就从来没这么好使过! 上了饭桌,陶非对着我和林边,坐在那里还在演苦情戏。我刚刚问过她怎么了,她也不说,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 林边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说:“试试这虾,出门前醉过的。” 我哦了一身,就着饭吃了下去,点头说:“好吃。” “咸吗?”她也夹了一筷子,说:“好像有点咸。” “挺好的”我说着把汤往她那挪了挪说:“你要是觉得咸就多喝点汤。” “我跟李含思表白了”死陶非,问她她不说,没人理她,倒开始自倒苦水:“家里明年要安排我去美国读语言学校,我跟她说,要她等我5年!” ☆、第 20 章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这情景想着也有点眼熟,我没敢看林边,只用余光瞄了瞄,她低着头喝汤,一口接一口。即使她看上去很从容,但我知道,她一定给我一样觉得尴尬。听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经历,还都是不痛快的经历,胃口都坏了,还吃什么吃! “然后呢?”我问。 提起这个,陶非的小脾气就又上来了,她很恼火:“她说我幼稚!”然后陶非无辜的瞪着眼睛看我:“唐老师,我哪幼稚了?” 看着倒霉催的小陶非,我顿时心有戚戚焉,要不是迫于身份,迫于林边就在身边,我非抱着陶非大喊一声同命相连不可! 林边干脆连汤都喝不下去了,放下汤勺,涨红着脸低头,我猜她跟我一样,让陶非触动了神经,想起了那一天,我让她给掘的想去死的那一天!我自作多情的那一天!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结局,我觉得老天爷就是派陶非来消遣我和林边的! 太丢人了,我都不愿意去想,咳了一声说:“她说你幼稚就幼稚呗!你不一向是她说啥是啥么。” “可她这不是把我给拒了么?” 陶非小同学,你偷笑去好吧?想当年,林小边同学拒我的话,那才是字字珠玑,夺命飞刀的往我心坎上飚呢!幼稚?她当初要是肯赏我这两字,我做梦都要偷笑! 我斟酌着语句:“这你得理解!谁也没规定,你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一定得喜欢你不是?而且,她不是跟赵磊交往着呢吗?” 陶非振振有词:“赵磊是个p,她肯定喜欢我,我感觉的出,她喜欢我。” 我叹了口气:“你感觉错了,自作多情呗。” 陶非气的不行,回嘴:“你才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我当然自作多情了,全天下再没有比我更自作多情的了。我当初觉得那么多话不必明说,那么多事不用明讲,要不是最后要出国,不得不说出来讲出来!小陶非,你老师我,弄不好到今天还自作多情着呢! “本来就是么。”我似是而非的说。 “我去接杯水。”林边说着就站了起来。 陶非的眼睛一路跟着林边出去,想当然的问我:“唐老师,这是你媳妇儿?” 我一口老血喷将出来,李含思说的没错,陶非这孩子,就是幼稚!她问的那么大声,厨房的林边肯定听见了。 “不是”我让死陶非说的有点慌:“她是我同学。” “得了吧!一看就有jq!” 这个死孩崽子,我赶忙捂她的嘴,点她的鼻子:“小兔崽子,你再胡说八道,李含思那别怪我火上浇油。” 陶非一听这话,乱撒气的气势果然弱了下来,乖乖的点了点头说:“老师肯帮我?” “我帮你?”她寻思什么呢?我说:“我可以帮你保密,不告诉你家长,你跟李含思的事情,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一外人跟着搅合什么?” 陶非撇撇嘴说:“真不仗义!”说完,盯着昨天我落在林边家沙发上的烟问我:“老师,有烟没?” “没有”我起身就想把烟收起来!她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手法熟练的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拿她没辙,倚着沙发扶手坐着,陪她一起愁眉苦脸。我能理解她的心情,特别能,所以端不出高姿态来说教。 林边从厨房出来,看见这情景,皱着眉头说:“你还是个学生,抽什么烟啊?再说抽烟有害健康。” 我和陶非一起转头看她,我觉得她这就是职业病,把谁都当病人,话都说的一样。 陶非则拿起烟盒,点着上面的几个字说:“抽烟有害健康。”然后把跟我的劲儿用在林边身上,没大没小的说:“这上面写着呢。” 我又和林边同时看她,这孩子,太像我了,就像一面镜子,照亮了我曾经的二逼青春,晃的我都不能正视! “你有什么打算?出国开始新的人生?”我问陶非。 到底陶非还是跟我不一样,我当年让林边拒了之后,一门心思就是跑。可陶非气着个脸说:“没门,凭什么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她还不跟我在一起?” 我也从烟盒中掏出烟喂了一根:“她怕了呗。” 林边的脸一下子白了,坐到沙发的一角不做声。 陶非愤恨的说:“这有什么可怕的?” 我切了一下,小破孩就是小破孩,我问:“你能跟她结婚吗?” 陶非愣住了,莫名所以的看我:“啊?” “你能让她有孩子吗?” “啊?” “你能把她领你爸妈面前吗?” “啊?” 我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小鬼,深入到广大人民群众中吧,没体验过生活,别信誓旦旦的说感情。” 她反应了过来,没有我以为的狼狈,反倒更为理直气壮:“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这重要吗?” “好了陶非,你还太小,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好好学习,留学是个好机会,等你学成归国有了事业,那时候再谈感情。”我被我自己感动了,原来我也可以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陶非换了个眼光看我,像不认识我一样:“唐老师,你怎么这么庸俗?” “我庸俗?”我指着自己诧异,末了笑了:“人吃五谷杂粮,俗一点总比天天做梦强。” “可我喜欢她。”她一直胡搅蛮缠的只认这个死理。 我有点生气,我怎么就说不通她了还,我直接问她:“陶非,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你一不能跟她结婚,二不能跟她生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一个高中生,你连赚钱的本事都没有,谈个p感情。” 陶非让我说的脸发灰,垂着头慢慢吐字:“我爸是陶明师。” 我原以为她只是行为上的幼稚,没想到她思想上也这么幼稚,李含思的评语还真是一针见血,我气过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头:“你爸怎么不是奥巴马?”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不吱声。我忍了又忍,终没有忍下去:“你爸是谁跟你有关系吗,是你要给李含思一个未来,还是你爸要给李含思一个未来?今天成了是你爸,明天你爸要是败了呢?你是不是当寄生虫当的还挺光荣?你是不是觉得二代当的高人一等,如果是,你这就给我走,我唐木阳没你这样的学生。” 陶非一声不吱,抿着嘴,眼圈一点一点的红了,我看的出,她想忍,可她没忍住的哭了出来,抽噎的说:“可是,她连个未来都不肯给我。” 林边默默的起身,走过来轻轻握着我的胳膊:“别把你自己的情绪带给一个孩子。” 是,我一直都把她当孩子,跟我当初一样的孩子,我俩的经历太相似了,所以我总希望她好,可我没想到,她比我还不成气候,老人们说的没错,十年一代,一代不如一代。 我深吸了几口气,平了平心,也觉得刚才有点过火。把纸巾递给陶非:“未来是自己争取的,你为什么转嫁到李含思身上?你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没有意义?” “唐老师”她哭的花猫似的抱着我的胳膊:“我真的喜欢她,是真的真的喜欢她。她为什么就不答应我?我到国外好好学习还不行吗?我回国好好工作还不行吗?就算不靠我爸,我自己努力还不行吗?她为什么就不肯答应我?她明明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心酸,突然就想抱着她的头与她一起痛哭,我拍着她的脑袋慢慢的说:“因为你不是男生啊,这辈子就这样吧,下辈子看准了你喜欢的人是谁再跳轮回道,跳错了性别很悲催的。” 她哭了好一阵,终究是个小孩子,哭累了就睡了过去。九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嗯嗯的答应了两声问林边:“这边是哪?我刚才在车上都没心思看路。” 林边说了地址,她又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后按了电话:“我得走了,一会儿我家司机来接我。” 我说:“行,回去好好休息,别想这些没用的了,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将来也当老师,但别像我这么没用,得当在编的。” 哭过睡过之后,陶非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肿着眼睛笑了笑,说:“那帮老不死的才不是老师,他们就认成绩就认钱。” 我叹了口气,说:“也别这么说,成绩才是你的未来。” 陶非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知道了,还是糊弄我呢。就让林边给她倒杯水说:“补点水吧” 她接过水杯,有点不好意思,试图挽回形象:“我平时都不哭的。” 我笑了:“我知道。” 临出门前,陶非默默的给我和林边手里,一人塞了一个好丽友,我说:“我不爱吃这个,你给我干什么?”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刚哭完,一转脸她就又不是她了,陶非特看不上我的横了一眼,说:“唐老师,你真out了,你没听过么?”她用一种音调唱了六个字:“好丽友,好基友!” 这个死兔崽子,林边可就在身边呢,你想让我血溅当场吗?我恨恨的看着她,邪恶的笑了一下,话不用多,三个字足以:“李含思!” 果然陶非像让人踩了尾巴,迅速了抢过我俩手里的好丽友,赔笑说:“那个,我先走了,bye”说完飞快的下了楼,逃之夭夭。 小样的,我还治不了你了! 关上门,我才缓过劲来,我和陶非这一晚上,在林边面前演了出什么呦? ☆、第 21 章 我尴尬站在门边踌躇,林边站在客厅,双手环臂说:“她可真是一点都没把你当老师” 我嘿嘿的笑:“老师那套她不吃的。” “那个”她顿了一下问:“李含思是女孩子吧?” “唔”我摸了摸鼻子说:“今天晚上我睡沙发吧” 她定了一下,转身回屋,冷淡的留我俩字:“不行” 这一宿我呆对了,睡觉前打开手机,接到光光给我发的短信:黄毛又杀上门来啦!我关了手机觉得烦,侧头看了眼身边睡的正熟的林边,叹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二天一早,林边照旧送我上班,当车子停在校门口,下车的一瞬间,本应堵在我家门口的leni,神一般的降临在校门口时,用实际行动向我表示了她对守株待兔的深刻领会。 她上来就抱我的胳膊,脸上写满了一大堆要说的话。我还没说什么,林边就跟下了车,扶着车门,看西洋景一样的看我俩。 leni的敌意是如此的一目了然,她扫了一眼林边,目光定在我的脸上,德语问我:“你这两天晚上都在哪?她是谁?” 我挣扎开她的胳膊,就算不顾及林边,也还顾及这是学校门口,沉着脸德语回她:“这跟你没关系。” “我在你家等了你一夜!” 我烦透了:“下次不要做这样的蠢事了!” “唐。”她伸出手还要拉扯我,被我退步躲开了。 林边一直看着我俩,那目光瞧的我头皮发麻,还好leni一直讲德语,这要是说成中文,就是诚心咒我死! 猝不及防,防不胜防,leni吧唧一下,趁我不注意,火热的朝我脸上亲了我一下,我气的发狠:“这是学校,你有病吧?” leni的目标显然不是我,她现在还顾不上我,只彰显着她的敌意瞧着林边。 leni这一口亲的林边脸色发寒,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上了车,运足了气后,开了车窗,换了笑脸,说出的话来,让我瞬间崩溃:“auf wiedersehen e sonne”(德语:再见,亲爱的!) 我的亲妈啊,你快显显灵吧,这是什么情况啊?她到底懂多少德语?她听懂了什么? 两只炸了毛,一只呆了瓜。 车子开走后,路对面现出一个活物!我定眼一瞧,好一个吉祥物!陶非拎着个书包疑惑的看着我,目瞪口呆。 我闭上眼睛,仰头对天,啥也不说了,四个字:火速求死! leni拉我,问:“她是你故意用来气我的吗?” 我笑,认认真真的说:“不,她是我爱的人,我唯一爱的人!”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摆脱leni,如果可以,那么我宁愿承认。 中午吃过完,到操场晒太阳,补补觉,我真的不能再跟林边睡一起了,容易肾亏! 睡到一半的时候,陶非狗腿的跑过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说:“都找你大半圈了,在这藏着呢。” 她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我闭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眼睛:“找我干什么?” 陶非咳了咳嗓子,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唐老师,我认为脚踏两只船,是十分无耻的做法。” 我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 “做人,要一心一意,要从一而终,要————” “讲正题。” “作为同类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表示唾弃!” 我翻了个身子,你个小p孩,知道个什么! “哎哎,我在跟你说话,你别不理我啊!” 我当然不理她,她个没眼色的,还恬不知耻的说:“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扎脚,你看你今天被逮个现行吧,真可怜。” 我忍无可忍,转过头,故做好奇的问:“我昨天跟你说的都白说了?你上课认真听课了吗?李含思跟赵磊处的怎么样了?” “……”果然她原本的兴致勃勃,让我一句话按了下去,闷闷的靠在树上说:“应该挺好的吧,我不知道。” 我也靠回去,闭上眼睛:“那就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她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忽的瞪起眼,再接再厉的气我:“唐老师,媳妇儿,还是国产的好。” 混——————蛋—————— 放假之前,我的精力分作三分,一份死命的工作,不要脸的跟减负做斗争,留了一大堆让学生们足以挖我祖坟的作业;一份用来躲leni,她很着急,总想拉着我,我躲她躲的很烦躁。最后一份用来躲林边,她啊,就是个祖宗。 总之就是上班下班没有消停时候,一刻都清闲不下来。 终于熬到放假,做学生就是这点好,管它作业再多,该开心照样开心。个个精神抖擞的计划中着十一的日程,而可怜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回了家,光光见我就问:“王罩说十一去南方玩,一起啊?” 虽然说做灯泡是很没眼力见的事情,但我隐约觉得,如果十一这七天,我要是敢留在盛京,不管是林边还是leni,都会来找我麻烦!思及至此,背后不禁隐隐发凉,脑子里迅速蹦出几个大字:此地不宜久留,需速速撤离!继而郑重的点点头说:“我去,天涯海角,天上地下,只要不是盛京,哪儿我都随着你俩去!” 光光横了我一眼说:“瞧你个没出息劲儿吧!” 晚上王罩开车过来接光光,他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的跟人寒暄,说什么都像是公文,开玩笑的时候都稳如泰山,我叹气,就这气质,也就只能当人民公仆了。 光光把机票给我,约好了时间,并且一反常态,一再的嘱咐我不要睡过头,飞机不等人。最后王罩都受不了光光的磨叽,说:“要不明天咱俩来接她?” 要他来接我?这我哪消受的起,我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肯定不会迟。” 余杭!晚上收拾着包裹,我想了起来,很久以前,还是初中的时候,我妈暑假的时候曾带着我跟林小边去那边玩过,风情水暖,乡水怡人,倒是个好地方。 我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真是哪哪都是林小边,连出门躲她,都是记忆。 早上的空气不错,虽然冷但是清,去机场的路上,车子渐渐远离市区,司机大哥开了一夜的车,也不愿意跟人搭话了,车厢里闷闷的放着广播。下车的时候,风吹的人一身的寒,拎着包裹到了机场,万万没想到,等着我的王罩和光光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提着行李包的人。 所谓损友当如是,她不怕你不乱,就怕你不够乱! 我说光光怎么这么怕我不来呢,还一大早特特的打了 call叫我起床,她就没安好心! 林边低着头摆弄手机,看见我并不意外,只淡淡的问了句:“才来?” 我迫不得已走过去,唔了一声。拉起光光往一边走,气急败坏的问:“这怎么回事?这活祖宗怎么在这?” 光光一副好心肠的幸灾乐祸样:“那你回吧,你回去你那位洋妞就堵你,你是乐意看林边,还是乐意看洋妞?” 如果说面对林边,顶多是面对年少时的愚蠢,那么面对leni,就是面对整个荒唐的人生了。我当仁不让、一马当先,选择林边! 愤恨的把光光推回王罩身边,不情不愿的跟林边站在一起。林边将一切都瞧在眼里,偏还说我:“你瞪她干什么,小心眼抽筋。” 光光贤良淑德的挎着王罩,哈哈大笑。 我眼见着王罩眼里有意无意的往林边身上瞟,这才反应过来今儿个是什么的形势,怪不得林边一直低头鼓弄手机呢!想到这里,也哈哈大笑。 我这笑太富有深意,光光没明白,王罩可就不自然了,林边干脆装作无意的,偷偷拿手狠狠的拧我胳膊, 有件事,光光不知道,可我和林边心里明镜似的。 光光家的老爷子是我爸出事的时候,借着那一拨高员的落马才上位的,所以她不算是彻头彻尾的高干子弟,可她旁边的王罩,跟我可是熟人。 小时候我们几家都住在北区,区里的孩子,谁不认识谁啊?王罩这个人,从小就少年老成,因为个性不太活泼,所以我们这帮小孩都不太爱跟他闹,没想到长大了,他也还是那个劲,也难怪光光跟他处不来。按说,他不是第一个追林边的男生,但在追林边的众多男生里,他是最持久的那位,甭管林边把不耐烦表现的如何明显,他也是持之以恒的靠近她,靠近她,再靠近她。有一阵子,我简直拿他当笑话看,跟林边斗嘴的时候都吓唬她:“你再欺负我,我就找王罩来了啊!” 这光光,究竟有多白痴,才能把林边找来参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的又笑了。 林边冷冷的说:“你有完没完?” 我拉过她,背着那两位,低声跟她说:“哎,反正光光也不在乎他,都是家里安排的,你要是有什么心思,给我说,光光肯定痛快的就让位,都不带有怨言的。” 这是真的,弄不好光光还要感谢她,终于有人把她三儿成功了,让她恢复自由身。 林边踩着高跟鞋,倒高我几分,居高临下的看我:“我有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觉得《可知》比这篇好多了,不明白为什么这篇的点击远远大于《可知》?当然,两篇都是冷文,难为你们看下来了———— ☆、第 22 章 我咳了一下,别过头跟王罩笑,低声说:“这我哪知道啊。” 王罩让我俩的切切私语弄的也不大舒服,拳头握在嘴边咳了咳,走过来提起林边的小行李包,跟光光说:“走吧,咱俩存包去!” 真体贴!我哈哈笑,顺带着把行李包也递给光光说:“那就麻烦二位了。” 光光把行李都推在车上,暧昧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看着我和林边说:“好说好说。” 白痴没药儿医啊! 等他俩都走了,林边转身就恨我:“木阳,这都多少年了,你有意思没意思?” 这太好笑了,我还是没忍住:“不是,你看王罩那样,旧情难忘的,你自己看么。” 估计林边也觉得可笑,憋不住抱怨说:“光光她也没说她未婚夫是王罩啊。”说完瞪我:“你也不告诉我。” 我大冤:“哎,这可赖不着我,我哪知道你也来啊。”然后借机说:“这就是缘分啊,你和他有缘啊!虽说他这两年也不老实,但要是你,肯定能镇住他,你行!” 林边冷了脸:“是,我就这么没市场,跟人未婚夫有缘。”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光光和王罩,那算是家里安排,俩人都是凑合,没啥真感情,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而且,明明白白的,我作证你在先,没有人比你更先了,你是他初恋,论资排辈,你也不输她。” 林边气的脸都泛了红:“谁是他初恋?我就没答应过他。” “啧啧,真冷血,他白追了你那么些个年。” “你有完没完?” “好吧”我摇头晃脑:“我等着看好戏。” 不远的,王罩和光光一前一后返了回来,林边无法发作,面无表情的在我身旁,说:“行,唐木阳,你赢了。” 我笑笑不说话,林边,是你不懂,从头到尾,我是输家! 王罩步子迈的大,先走了过来,面色浮沉了一下子,那凝重的面色,我还以为他要说都江堰,说三峡大坝,说神舟好几号,没想到他一张嘴,却是跟林边说:“原来你在市医院啊?” 套瓷,这绝对是套瓷,我就说是好戏! 林边有意无意的往我身边站,惜字如金的:“嗯。” 他还说:“这一晃,都好些年没见了,有5、6年了吧!” 林边淡淡的说:“不记得了。” “你——”他有些犹疑:“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边不说话,从口袋里陶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两片药,递到我面前说:“吃了。” 我把脑袋伸到她手里:“啥呀?安乐死啊?” 她啪一下的拍我的头:“你不晕机么。” “哦”我夹出药片,扔进嘴里。其实,糖衣药片只要吞的快,吃起来一点都不费事。 林边从包里掏出水来,看我,吃惊:“药呢?” 我张开嘴吐吐舌头:“咽肚儿了。” “白痴,下次不要这么吃,伤胃。”说着,她把水拧开递给我:“喝点水。” 我犯迷糊:“我咽都咽了,还喝什么水?” “消化药的。”说完又用怀疑的目光看我:“你吃早饭没?” 我很认真的回答她:“我吃晚饭了。” 她把手捂着额头,佩服的看了我一眼,又从包里掏出面包给我,有些自怨的说:“我怎么就忘了这事了,让你先把药吃了呢。” 我一点都不饿,不接,故意说:“太干了,有牛奶没?” 她撇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从包里又掏出牛奶给我。 哇塞,我抻着头看她的包包说:“你是机器猫啊?你包里都是什么啊?”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双手扶着包带往我头上来,她那包带够长,正好套到我脖子上。套完,她很满意我的样子,拍拍手,小得意的说:“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挂着吧。” “那个”王罩一本正经的插话:“我也晕机,还有药吗?” 光光正走回来,听见他的话问:“你还晕机吗?没听说啊。” 我猜王罩一定还没等娶,就想把陈光光休家去。这媳妇,太败家! 林边把刚刚手里剩的包药纸捏着一个小团,自然而然的塞在我的牛仔裤兜里答他:“就两片,没了。” 她、把、废、纸、往、我、身、上、塞?她拿我当垃圾箱了? 我觉得晕机药和晕车药的本质都是安定,吃了它们都是一个反应,困!上了飞机,没一会儿我就直打哈欠,林边为了避开王罩有意无意的搭话,一上飞机就掏出本医学书看,看来看去也都是那一页,用意忒明显,我都不好意思提醒她。 “你就先睡吧,落地我叫你”她看着书说。 “嗯”我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眼罩带上。烦心事太多,能躲会儿懒就躲会儿吧。 余杭落地,南方的气候就是比北方暖和,单穿t恤也一点不见冷。出了机场我问光光:“哪里的噶活?” 光光隔着林边冲我神秘的笑:“好地方的噶活。” 在人民公仆的队伍中,总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滥竽充数的,比如王罩,玩就玩呗,还打着学习和考察的名义,下机就有余杭政府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我们,还配了车。 “这是要去哪边?”上车后,我有点懵,没想到王罩还有这一手。 光光在我耳边咬小声:“去镇里,那边有江有水,原滋原味。他考察他的,咱们正好方便玩。” 我眨眨眼问:“回去的机票谁给报?” 光光愕然,林边忍无可忍,看也不看的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坐好。我吃痛,只好闭嘴。 光光可爱看我让林边欺负了,跟小时候一样,我一挨林边欺负,她t就不仗义的笑。 到了镇里,安排的临江宾馆,江景洋房,推开窗就是含着水气的江风,光光说十一的游客多,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让我和林边挤一挤。我还没等抗议呢,林边就把她的小行李包从王罩手里提过来,推到我怀里说:“你拿着。” “你没长手啊?”我拿着她那包,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林边没理我,率先就开了电梯门,见我还不跟上,回首淡淡的说:“你没长心啊?” 我没得办法,房卡在她手里,只能跟她上了电梯说:“就没你这样的。” “彼此彼此。”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了呢?我仰着头,我想不通! 刚一进房间,林边就抽着冷气把高跟鞋脱了,我放好了行李回头,正看见她坐在床上揉着的脚踝,踝骨处,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红痕,似乎还破了皮,有丝见血。 她皱着眉头不说话,我蹲到她脚边,细细的看,然后抬起头看她:“活该!” 谁出门还穿高跟鞋?脑袋让驴亲了吧! 她没理我,闭着眼睛使劲的揉,间或锤锤小腿。我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用热水打湿了毛巾,拧干,趁着热气敷到她的小腿上说:“怎么想的?” 她仰头倒到了床上,我下意识的把毛巾扶住,按在她的腿上,只能顺势坐到她的脚边。 她说:“想漂亮点。”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居然化了淡妆,她一向不化妆的,素颜的样子深入我心,这略施粉黛,清冷中愣是多了几分的明艳。 唔,可我还是觉得她素颜好看。 我隔着毛巾给她揉了揉腿说:“要美不要命,活该!” 毛巾有点凉了,我撇到一边,拿过她的包包翻。 “你翻什么呢?” “创可贴啊!” 她有点囧:“我忘准备了。” 我打开她的包口冲她:“那你这一包都是什么啊?我拎的死沉你知不知道?” 她翻了翻身,故意委委屈屈的说:“腿疼。” 我砸了一下她的腿说:“忍着吧。”说完起身。 “你干什么去?”她见我要走,坐了起来问。 我气都要被她气死了,也就没了好气:“我能干什么去,给你买平底鞋去!” 这不是祖宗这是什么?光光,你确定你是带我出来玩,而不是出来玩我的? 下了楼下问前台,哪里有卖鞋的地方,前台说不远的商业城就有。我晃晃荡荡的去商业城给她买了双帆布鞋回来,本来想选匡威的,太贵了,杂牌子凑合拎一双得了。 回到房间,刚要把鞋给她,就看见床脚放了一个匡威的鞋盒子。我把手里的鞋往地上一撇,问:“这哪来的?” 林边下床去试我拿回来的鞋说:“你猜呢?” 我还用猜?光光才不是心细如丝的女纸,就算她心细如纳米,也一定用不到林边身上。我笑:“我就说他贼心不死,心思还真细。” 她把鞋子穿好,踩了踩说:“号买错了。” 我回头:“不能啊,你不是37码的吗?我买的哪错了?” “不是说你。”她后抬腿,弯腰揉了揉脚踝,含着笑看我:“你买的很合脚,我说它呢。”她一指匡威。 我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给她,说:“贴上吧,缺心眼。” “你才缺心眼。” “我再缺心眼,也不会出门旅游穿高跟鞋!” 她挑衅的抬头看我:“你穿过高跟鞋吗?” “……”太欺负人了,赤|裸|裸的性格歧视! 她可得意了,穿着鞋站到我面前,越来越近,她这要是平穿,就矮了我一眉眼的位置,只是那倔强的样子,不由得让人低眉,我躲着她向后靠:“你干嘛?” “你说,你怎么还记得我穿多大码?”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哪我不知道多大?”我这么说着,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林边,身高168,体重以前是95,现在看来,比以前更瘦了,腰围只能更细,至于胸围么——咦,上了大学后,她可是,可是二次发育了? 她气急败坏,推我脑袋:“你往哪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今天提前更了————过了明天,又是星期一了—————— ☆、第 23 章 啥叫我往哪看呢?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嫌弃的撇嘴:“我要是愿意看,花10块钱去公共浴室,什么样的没有?” 林边的脸色原本带着一丝羞恼,被我一说,立刻冷了脸:“你看过?” “我有病啊?” 她瞧着我,扑哧一笑:“你吓我一跳!” 我心里叫苦,姑娘,咱俩谁吓唬谁呢? 她脱下鞋子,把创可贴塞到我手里,俯身躺下,理所应当的说:“给贴!” “我该你的?” 她好死不死的,淡着张小脸装无辜:“疼,都疼一天了,我平时在医院,也不能穿高跟鞋的。” 我已经凌乱了,她这是跟谁学的?想说不行,但一看她那脚踝,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把创可贴拆开,轻手轻脚的给她贴好:“那就更活该了。” 她嗯了一声,似困意十足,我明白,她也折腾一天了。把被子盖到她身上,缓缓的蹲在床边看她,忍不住的,想要更凑近一些看她。她轻轻的闭着眼睛,面容清澄,毫无防备。少时,她总能让我心安,大了,反而让我无措! 有些人,天生就能把白衣服穿的干净出挑,比如林边,她这样美,这样美,一身白衣,遮住尘埃。 我又靠近了些,以前,我就老这样看她,趁她不注意的,自己也觉得傻呼呼的,可就是爱看她。 她没有预兆睁开眼睛,我们之间近的,足以能在她的眼眸中看见我的样子。我吓了一跳,赶忙撇回头,速度太快而又没有提防,把床头的台灯还给撞翻了,掉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莽莽撞撞的。”她动亦不动,只看着我。 我手忙脚乱的扶起台灯说:“我研究研究台灯,试试它掉地上能不能坏。” “磕着没有?”她伸出手摸我的额角。 我躲了过去,感觉丢脸死了,闪躲着说:“没,没事,这台灯真结实,这都没坏。” “是你脑袋硬。”她收回了手,淡淡的只将我看着。好半天,她轻轻的说:“木阳?” “嗯?”我摆弄着台灯,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你早知道我会跟着来,你还会不会来?” 我不想骗她,可又说不出实话,只能沉默着不说。 她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我蹲在床头,越过她看窗外的天,碧空湛蓝,悠远无尽。 傍晚王罩和光光过来请晚饭的时候,林边睡的正熟,我蹲在床头轻轻的拍她的脸:“林边,醒醒,出去吃饭了。” 她嗯了一声,把脸埋在枕头里,含含糊糊的说:“不去。” 我说:“不去不行,你都一天没正经吃饭了。” 她在被子里嗯嗯着,就是不动:“不去。” 光光见状,挎着王罩的胳膊冲我眉飞色舞:“算了算了,我俩先吃去,等她醒了你再陪她。” 王罩有些不放心林边,说:“要不,我在外面给她带点什么回来?” 我说:“不用。”他就算带回来,依林边的个性,也是不吃。 送走了他俩,我把被子给林边拉了拉,她说过她失眠,可是怎么看都不像,睡得这样熟,小猪一样。 我白天在飞机上睡的多了,一点都不困,肚子倒是有点饿,饥肠辘辘的翻开她的包,里面一大堆吃的,不客气的咬着面包,打开电脑玩扫雷。又益智又消磨时光,能够有效预防老年痴呆症。 外面的天渐渐的黑了,林边一点不见起的意思,我还不好开灯,摸着黑的玩了一局又一局,最后玩的我都困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晚上快9点的时候,我被屋子里猛然亮起的灯光晃醒,这都多少年不趴桌子睡觉了,偶然一次,格外的累的慌。抻这懒腰坐起来,见她正坐在床上看我。她说:“你怎么就这么睡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玩游戏没注意。” “吃饭了么?” 我说:“面包算吗?你包里的,我用给你钱吗?” 她把睡乱了的头发散开,撩起头发的瞬间,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情万种,她没有察觉出我的失态,自顾自绑好头发说:“我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吃什么?” “这边不是临江吗?这个时候,螃蟹正肥,你不是最爱吃吗?” 我说:“我嫌费劲,不去。” “我给你扒还不行吗?”她站起来,把我的行李包打开,驾轻就熟的翻着,我诧异:“你翻我包干什么?” “找衣服,帆布鞋不就得配休闲装吗?” “我让你穿了吗?” 她自顾自的掏出我的牛仔裤和t恤,对着镜子比划着:“就这件吧。”说完回头问我:“你要看着我换衣服吗?” 我啊了一声,转回头,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音。我说:“林边,你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她拍我的肩膀,问:“怎么样?” 浅蓝色的t恤配牛仔,脚踩着帆布鞋,怎么看怎么像医学院的学生,我似乎看见了她上大学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样子,我眯起眼睛说:“不咋地!” 她又到镜子前转一圈说:“我看着还行,好在是休闲版的。”说着拔出房卡,说:“走吧,我都饿了。” 这一刻,我明白了,所谓气场,就是一意孤行,毫不理会他人意见。 江边岸上,一溜的海鲜大排档,管它卫不卫生,生意反正都很红火,七七八八的吆喝声中,多是老板在摊子前吆喝,南方的口音很有意思,软软的,但是说话速度很快,一不留神,就听不清他在吆喝些什么。 我俩选了一家稍冷清的大排档,林边讨厌人多,所以坐的格外远。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热情的招呼,问:“吃点什么?” 林边也不看菜单,直接说:“清蒸螃蟹,香辣皮皮虾,烤两条鱼吧,两碟姜汁,再来一碗红糖煮姜水” 老板娘一边记着一边寒暄:“北方人?” 我点点头:“对,东北的。” 老板娘说:“这季节北方过来玩的很多呢!要什么主食?鲜虾包好不好?或者灌汤包?都很有特色” 林边说:“鲜虾的吧。” 老板娘又把菜单递给我说:“你点些什么?” 我说:“她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你快点上就行了。” 香辣皮皮虾都是炒好备着的,这边刚点完,那边就上来满满一盘,老板娘说:“螃蟹刚蒸上,10分钟就好。”说完又递上来一屉热腾腾的包子。 吃货是什么?就是明明不怎么饿,但看见吃的,也扑的上去。那虾包做的卖相不错,白白的,肉肉的,夹起来软软的,咬到嘴里是货真价实的鲜虾,一嘴虾肉的鲜滑。我一筷子把整个包子都塞到嘴里,感叹,真正的美食,往往不在高堂而在街边。夹了一个包子伸到林边手边说:“吃吧,我试过了,没毒!” 林边正在扒皮皮虾,就这我的筷子低头就要咬一口,她近来的很多举措都莫名的给我很大的压力,我把筷子一沉,把包子放到她碟子里,继续吃。 她一愣,垂了垂眼眸,也没说话,把皮皮虾扒好了,蘸了姜汁放到我碟子里说:“吃吧。” 我想了又想,还是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谢谢” 她刚要夹起包子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我没心没肺的吃相,叹了口气,又把筷子放下了,抽出纸巾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细细的擦,然后说:“木阳,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以前的事,那不如我们重来,重新认识好吗?把前面一切的一切都丢掉,都忘记,就像是刚认识一样的陌生,怎么样?” 她说完把手伸到我面前:“唐木阳,你好,我是林边,你可以叫我小边。” 我叼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光怪陆离的看她,她这又是哪一出? “怎么?不愿意?”她没有收回手,另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将纸巾狠狠的握在手心,我看得出,她的手微微的在抖。 “唔,我要上洗手间,你等会啊!”我把包子一口吞进了肚子里,慌忙起身的时候,还指了指笼屉说:“你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她没有看我,那只伸出的手一直没有动过,眼神中,是我最最不希望瞧见的,失落。 我从洗手间后面绕出,沿着江边没有目的的走,江风很轻,岸边不时的有情侣相的男女做出亲密的举动。我走的累了,靠在木墩上抽烟,怀里的手机打从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没再开过,先前是为了躲leni,现在正好躲林边。 我刚才,其实差一点就说出:林边,不该放手的时候,你放了手;不该挽回的时候,你别回头。 幸好我没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语言是最苍白的东西,我一直试图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 抽完了烟,晃晃荡荡的回了酒店,敲了好半天的门,里面也没人应,我蹲在门口几乎睡了过去,快到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起身,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这才着急,她该不会一直没有回来吧,这大半夜的。 急匆匆的赶下了楼,跑到大排档那边,虽然已是深夜,可正是夜宵的好时候,那一排的生意都好极了。只有林边,她一个人守着桌子,孤立在人群中,默默的一个人坐着,让人心酸。 我走过去才发现,桌子上不只有她先前点过的那些东西,还放着3个空掉的啤酒瓶。她疯了啊?她一点酒量都没有,喝一瓶都可以倒的不省人事,她居然喝这么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完全将自身安全置于不顾吗?她抬起酒杯,正要把满满的一杯酒喝掉,我有点生气,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放下!” 她已然是满脸的醉色,脸色红红的,眼里都是酒气,看见我含糊的说:“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第 24 章 “嗯”我要扶起她,可她偏不让,拉着我说:“我给你把螃蟹都扒好了,你看,都凉了,不会好吃了。”她说着,就要把那些摆好的蟹肉往嘴里送,我按住了说:“冷了就别吃了,伤胃!” 她晃晃荡荡的本就不稳,我一拦着,她很自然的就靠到了我的身上,我揽着她,用自己去捂热她冷掉的身子。她讷讷的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等人是这么辛苦的事,以前,我老让你等我,你是不是很难过?” 我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她的背,她说的对,以前我总是在等她。 高三后来封校的时候,我和光光天天晚上会到篮球场打球,打完球多数会跟光光她们翻墙去宵夜,林边不喜欢我跟光光鬼混,就总拉着我,用各种各样的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由把我预定了。比如去打水,比如去图书馆看书,比如回去洗衣服。 一般她只要说出个理由,我就会答应,可她总是放我的鸽子,说过的就会忘。可我呢,每次都当真。 有一回,她路过篮球场看见我,把我叫过去说:“打完球你干什么去?” “光光说晚上翻墙去吃烤肉,你去吗?” “不去。” “哦” 她说:“你也不许去。” “为什么啊?” “因为你晚上要陪我去书店租书。” 她有时候会到校门口的小书店租些个小说回来看,做腻了功课的时候,就跟一帮女生捧着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故作伤春悲秋。 “行,我就在这边打球,你什么时候去就来找我,我等你。”我答应的很痛快,反正跟光光她们也不是正经事,还不如陪林小边。 哪知道都快散场了,林边还没来,光光招呼我:“走了,吃饭去。” 我说:“不去,我得等林小边。” 光光嫌弃我:“熊样吧!”然后和一帮人热热闹闹的翻了墙。 我就可怜巴巴的抱着个篮球在场边等她,我记得,我答应过她的,所以我得等她。 那一晚也是十月份的时候,天黑了之后,空气越来越凉,我等了又等,她也不见来,我想上去找她,又怕我上去的时候她正下来,我俩再走岔了,所以一直没敢动地方。 直到球场里的男生都嫌晚了,陆陆续续的走光了走净了,我也还是不走。我蹭在昏黄的场灯下,我还觉得自己聪明,一心一意的想,我蹲在这儿,她要是下来,一眼就会看见我。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是寝室快要熄灯的时候,她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回去,这才想起来她跟我说的话。 她来的时候,月亮都顶天儿了,她从球场的铁网入口一步步的走过来,踩碎了一地的月光。球场那么大,她的声音都飘在空气里,泛着让人寒心的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啊,不知道回寝呢?” 我抱着篮球打着寒战,哆哆嗦嗦的说:“不是你说要我在这等你的么,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怕她找不到我,我怕她生气,我怕她着急,我总是在等她,出去玩的时候,永远是我早早的到,二了吧唧的等她,我总是在怕,怕她一转身,看不见我,就走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说起这些,摸了摸鼻子:“我那时候很傻,傻透腔了都。” 她看我,眼圈有点微微的红:“我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去找你,你都会在那里,哪里也不去,就在那等着我。”然后她低下头,声音很轻:“这真是个坏想法。”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苦笑了一下,重复着她的话:“是啊,这真是个坏想法。” “木阳”她在我怀里仰起头,一团孩子气的委屈:“我当初是不是伤到你了?” 我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没有,我那时候,做什么都很开心。” 那时候,我心里满怀希望,做什么都可以昂扬斗志。 手心里,瞬间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她伸出手抱紧了我。语气醉而伤:“你能不能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紧,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只有趁着她醉,才说的出口:“林边,我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 是我糊涂,那样糊涂,将一切荒唐做尽,怎么能够再面对你? 歪歪扭扭的将她扶回酒店,她醉的不省人事,倒在床上只知道叫我的名字,我拧了把毛巾给她擦了脸说:“睡吧!” 她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执拗的问:“你的前任是不是叫leni?是不是那天亲你的那个女人?” 我默然:“是。” 她醉醺醺的,还晓得赌气:“你不许跟她和好。” 唐木阳,你不许偷我的作业!唐木阳,你不许翘课!唐木阳,你不许跟老师顶嘴!不许这,不许那,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命令的口吻,我那时没有一点的反感,总是笑呵呵的答应了。 我心里软的不行,情绪像要被一种感觉淹没,我极力的忍耐着,把挡到她眼睛的头发顺到耳后,哄着她:“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她和好。” “真的?” “我保证。” 她歪歪扭扭的坐起来,我按她不住,只好拉着她问:“你不老老实实的睡觉?又闹什么?” “去找leni,告诉她,你不会和她好了。” 我哭笑不得:“这是余杭,不是盛京,leni不在这。” 她呆了呆,醉醺醺的眨眨眼,闷头又倒了下去说:“对哦,那你不骗我?”我今晚真是大开眼界,头回看见林边这样的孩子气。无可奈何的把被子给她盖好了,说:“不骗你。” 她只拉着我的手,死死的握在怀里,嘴里说着不成句的醉话,更多的只是叫我的名字,木阳木阳,近乎软语哀求。我克制的不让那种心动萌发出可以左右我的情绪,待她睡熟之后,披上外衣,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到一楼的大厅坐了一夜的冷沙发。 林边,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我要跟你划清界线,你不依;你要跟我恢复邦交,我不依;时至今日,事情不尴不尬的卡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不是什么开始都有结尾,不是什么故事都有剧终,人活在世上,要接受很多很多的不了了之,一擦肩就是一辈子,一回首就是百年身,这些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 天大亮的时候,我上楼,没一会儿她就开了门,已是梳洗完毕,换了衣服的干净样子。我们俩都有些尴尬,还好没一会儿光光过来找我们出去,一进屋就发觉屋子的异样,冲我挤眉弄眼的,我对着电脑懒得看她。林边问她:“今天怎么安排?” 光光说:“溜达溜达呗,出来散心。” 跟着光光下了楼,王罩站在门口,打从林边一出现,目光就一直流连在她身上。我明白,林边就是他的床前明月光,是年少的梦,带着触手不可及的遥远与梦幻。 至于光光么,她恐怕都不是王罩墙上的那抹蚊子血,她就那大米饭粒! 上午我们几个一起坐了乌篷船,光光不知道打哪里弄来个鱼翁帽,逼着王罩带到了头顶。有气场的人就是有气场,王罩即使带上了那个草帽,也一点也不滑稽,跟新闻里视察民情的领导一样,一点都不亲民。光光吵着没意思,把帽子拿了下来,林边从她手里接过草帽,转身就扣我脑袋上了,我想我大概是一个很喜感的人,因为他们三,都笑了!!! 从江边出来,去剧场里听了地方小调,十足的江南风情,让人跟着环境心境柔软了下来,林边听的兴趣颇为盎然,可她昨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晚毕竟也折腾了大半宿,台上唱到一半的时候,歪着头就靠到了我怀里。剧场里这么多人呢,王罩撇了我们这边一眼,露出狐疑的神色,看的我好不尴尬。 下午光光打听到这附近的商业街,拉着我们几个就奔去了,我之前给林边买鞋就去过,所以没有什么期待,不得不承认,王罩真是有定力,我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居然就可以一句话不说的陪着光光尾随。 商业街里,有新开的门市摆擂台,还真有那不怕闹笑话的路人上去一展歌喉,唱的啥爷爷奶奶样的都有,我都不好意思听了,他居然还好意思在那里声情并茂的唱,光光就爱看着这样事儿的热闹,站在台下就不走了,王罩借机去一边抽烟,我逃不了,只能意兴阑珊的走神,唱的那么难听,台下的观众笑的前仰后合,高音是鸭嗓子似的愣抻上去,最后嗷的一声,居然还跳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就h了,台下的人都鼓掌,很快乐的场面。 而林边,就远远的站在人群外,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的热闹,在我最无意中的一瞥下,吸引了我全部的眼球,她终是这样,云淡风轻,笑若浮萍。她笑着回过头,看我,四目对视,她清浅着笑意,而我不知如果隐藏,只能将目光放回台上。 她慢慢走过来,带着云的味道我的面前,她说:“木阳,你在看我。” “没有。” “你就是在看我!” “我就没有” 她说:“看我就看我,你就承认了能怎么样?” 我叹气:“好吧,我是在看你,可林边,你长的有那么难看吗?就不让人看了?” “你为什么看我?” 我让她逼没招了,硬着头皮说:“我不说了么,因为你长的难看,我就想瞅瞅你长的有多难看。” 她一怔:“你老说我难看,我长的有多难看?”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有点难过:“真的这么难看吗?” 她居然当了真,我紧张了起来:“也没有,没有多难看!” 她原本苦着的脸,忽的花一样的笑开了,明眼明眸的看我:“木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 奶奶的,我又让她给算计了。 我哦了一下,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有,头回听说。”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就是一个人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两极化。” 娘的,她不是想起什么来吧?我故作无知:“谁啊?这么变态。” 她拿指头捅我肩膀,肯定的说:“你,就是你。” “我才不是,我从来都心口最一。” 她抬起头:“行,唐木阳,你就跟我装,好好的装。”说着就要掐我的脸,我没躲过去,半边脸都被掐的厚厚的,她可得意了,容光焕发的使劲掐,越掐越起劲,我握着她的手腕:“你干嘛啊?昨晚要不是我宅心仁厚的拎你回来,你就睡大街上了,你不感恩图报,你还恩将仇报?” 她不撒手,气恼恼的说:“真博学,会这么多成语,怎么就不懂什么叫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人的作息时间全乱掉了,关键是,我是上班族啊—————— ☆、第 25 章 “你这都哪跟哪啊?大街上呢啊,你再不撒手,我可叫王罩了啊,我叫了啊?” 她呸了我一下,没形象的翻我白眼:“就会这一招,真没用。” 我揉着脸打哈哈:“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要说光光真是个败家子,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堆,跟王罩出来一趟,不得不给家里带东西,精品店里,她大声的问王罩:“你爸妈喜欢什么,我是不是得给老人带点心意?” 王罩本来远远的站在柜前愣神,被她喊的回过神,目光掠过林边,沉稳的说:“不用了,他们什么都不缺。” 光光还在挑丝巾,说:“缺不缺是一回事,好歹得带点心意,算我小辈的礼数。” 王罩没话说,算默认了。 有时候我觉得,他和光光在某一点上有点像我和leni,或者根本就是本质上的相同,那就是虽然在一起,但一切皆与情爱无关。 光光的初恋我认识,就是高中时我们篮球队的小教练,姓卫,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卫老师那时刚从盛京体院毕业,真真一个郁郁葱葱帅小伙,特别阳光,笑起来一口小白牙,三分球特准,手感好的时候,十投八中,人还腼腆,我们背后都管他叫阿神,队里面一些口无遮拦的女流氓拿他起哄的时候,他笑着笑着就会脸红。 光光和他好上的时候,我已近被家里送去德国了,回国后,家里面乱的一团糟,也没有心思联系光光。等我再和光光联系上的时候,她和卫老师已经散了,是愣被光光家里拆散的,卫老师的下场很惨,被冠以勾引女学生的骂名,身败名裂! 这件事我从没听光光提过,是聚会的时候,听周围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提起来的,光光是多至情至性个人,年纪小又是初恋,爱的正深被家里棒打鸳鸯,打个行李包偷跑出来就要跟卫老师私奔。她在火车站等了两天一宿,卫老师没来,她在外面游荡了几个月,把身上的钱花光就回了家。 初听这个版本的时候,讲述的人的重点是她后来居然灰溜溜的回家了,果然是千金小姐受不得苦的没出息,并且兼得了臆想症,肯定是琼瑶剧看多了,正常人虽能干的出私奔这事儿?而这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我只觉得冷,很冷,火车站一定会很冷,她那年才20出头,什么都没有,只带着一腔热血,一个小姑娘家的等了两天一夜,在盛京火车站那种鱼蛇混杂的鬼地方,守着一个行李箱从最初的满心期待,到最后的木然伤神。眼前呼啸而过的那么多的列车,却没有一列可以带走她。 她不爱王罩,王罩也不爱她,可是他们会结婚,会相敬如宾,会相守一辈子,也许他们还会有孩子,叫做王光光————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什么叫心灰意冷。 当所有人都羡慕她家势高端挥金如土的时候,没有人在意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最绝的是,这其中就包括了她至亲的家人。就像那句话,当所有人都在意你飞的高不高的时候,没有人关心你飞的累不累! 我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林边从后面推了推我,轻声问:“想什么呢?” 我唔了一声说:“王罩真可怜。” 林边余光撇了眼王罩问:“他可怜什么?” “你要是收了他,也许他就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违心的收了光光。” 皆因所爱而不可得,所以任何选择都可以忍受,不过是婚姻,不过是混日子,随便是谁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又有什么大不了? 林边点着我面前的精品杯子说:“你别把他想的多悲惨,要是陈光光不能跟他带来相关利益,他会答应?” 她穿一件水粉色的蝙蝠衫,很温暖的颜色,说出的话偏如此绝情。 “是你拒他在先,他妥协在后,你要是答应他,也许他不会这么荒唐度日。林边,至少在小时候,你我都能感觉出,他真心过。” “所以”她慢慢的把目光移向我:“你觉得我该答应他?” 我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她;“我不是这个意思。”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刚刚要表达什么。 “那么”她伸出手扶过我的脸,声音轻的几乎溶了我的心:“你刚刚说的究竟是他,还是其他的某个人?” 我心突生一种厌恶,觉得无比厌烦,看她的目光也冷了下来。她瞬间愣了愣,转过头拿起柜子上的一个瓷杯子,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杯口划过。 我猜在某一刻,她明白我在想什么,她一定明白。 闷闷不乐的跟着他们几个沿着江岸游了一圈,明明的江景好风光,却一点也不能让我释怀,林边敏感的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聪明的选择的默然,没再多做纠缠来烦我。 吃晚饭的时候,王罩坐在林边的对面,三言两句的说的不着边际的话,林边兴致缺缺的敷衍着,光光则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我恨她的白痴,愤然的摔了筷子离了席。 我不知道王罩是怎么想的,但我看见他,突然就能看见此时此刻的自己,猥琐的自己,明知道不可为,却终舍不下心的狠心斩断,这让我懊恼不已。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要远离林边,可事实上我们越走越近,林边说的没错,我就是口是心非,我信誓旦旦的说我不想见她,可我要是真的不想见她,早就像躲leni一样的冷处理了,何至于这么长时间的跟她牵扯不明?我一边推着她,一边以这样那样身不由己的理由与她相处,我是有多不要脸?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恨我自己的没出息,看见王罩,就更觉得自己和他一样,没出息。 我一下子想起陶非,心里瞬间明了,她让我看到了少时的自己,那些恋着林边的美好日子,我喜欢陶非,就像喜欢那样的一段日子。而王罩则以身作则的提醒我,该醒醒了! 有如醍醐灌顶,有如大彻大悟。 沿江的路很空旷,我浑身燥热,是怨恨的烦,干脆坐到浅滩的河岸上,把鞋子脱了,踩江而坐。 江边的水在脚下温温柔柔的流过,潺潺的流水映照着天边那轮明月,圆月的影子在水波中影影绰绰,像人的心情,起起伏伏。 烦乱的心思慢慢随着这样的静谧而冷静了下来,我无暇多做他想,只求这一刻的心平气和。 “还以为会找不到你呢。”林边不声不响的坐到我身边。 如果她早来十分钟,我一定还偏激的不肯理她,但此刻我的心情已经有所回落,轻轻一叹,抬起头看那远远的月亮,感叹道“云谈风情一轮江月明!” “什么?” 我笑,她果然不记得了,我说:“没什么,《新白》的插曲的首句,我觉得很合此情此景。” 她也淡笑了下,随着我并肩坐下,也把腿搭到岸边说:“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好静的人,现在怎么能这么感慨呢?” 我说:“大概是老了吧!” “你还是那么爱看《新白》?” 我点点头,说:“平均每年一遍!” “有那么好看吗?” “也不是,就是习惯了,看它就觉得自己还小,还有资格浪费时间,它出现的太早了,所以怎么看,我都觉得我很年轻!” 她偏头看我,莞尔的笑:“你怕老?” 我骇笑了下,摇摇头,我没法跟她讲述,我怕的不是老而是时光的飞逝,更没法跟她讲,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仍然无法割弃一段执念,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江边的风微微的凉,她穿的有点少,看起来很凉,我提议:“回去吧,挺冷的” 她没看我,一直望着江里的月亮,突然低声说:“你说的那歌,我记得,我听过!” 我不言声,再一次重复,说:“回吧,起风了!” “我记得,歌词里有一句,我是不是牵挂都为你?木阳,你呢,这么多年,你牵挂着谁呢?” 这样的夜,在江边,很容易让人陷入一种情绪里,我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只说:“没牵挂谁,牵挂谁太累了,我没有那个劲头。”我站起身,问她:“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她抬首看我,目色中沾染了江水中的卓然:“为什么,你就不肯跟我好好的谈一谈?木阳,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转身就走:“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唐木阳,我喜欢你。” 江风起,背脊凉,她的声音抖在风里,却听得出的决绝。 ☆、第 26 章 我没有回头,只听得她说:“那个时候还太小,而又我晚熟,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吓的不轻,口不择言了才会说那样的话,我————” 我转过身,厉声的喝住她:“你闭嘴!”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你从不肯坐下来跟我好好谈,你躲我,你怕我,现在就算我不要你说,只要我说你听都不行吗?” 我感觉手指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卯足了劲的握成了拳,说:“林边,你错了,你不喜欢我,你就是弄混了,你就是想找个对你好的人,我那个时候对你太好了,所以你就弄混了。” 她微微颔首,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是。” 我肯定的说:“你就是!你当年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别让自己的错觉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那你就太冤了,记住你当年的话,人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真心话!” 我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疾步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干脆大步跑了起来。 云淡风清一轮江月明,漂泊我此生恁多情,几分惆怅,惆怅有几分。独让我自怜水中影。甜蜜往事在心底。多少回忆锥痛心。我是不是牵挂皆为你?怪我爱得浓时却不懂情!好梦易醒万事空,留不住转眼成烟云。 这词写的好,写的真好,就是不知道放到我跟林边身上,是在讲她还是在讲我?或者,她真就是弄混了搞错了?是我又一次自作多情了?这真可怕! 回到房间,我争分夺秒的将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堆在行李包里,临走前在前台留了个字条给光光:我走了,下次再这样,断交! 赶到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直飞盛京的航班要等到明天上午,我一刻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着,迫切离开这里的欲望,让我选了最近飞走的北线郑州上机。 在飞机上,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一个人俯首在哭,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的那么难过却没有声音。我看着她,很眼熟的身形,只混沌的想不起来是谁,心里堵的难受却没有办法,我陪在她身边,最后就释然了,想,哭吧,能哭出来多好,哭完了,就结束了,对不对?哪想到最后她一抬首,我看到的居然是5年前的我自己。我吓的一身的冷汗,就此惊醒过来,额头一片冰凉。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我困顿的望向飞机窗外面,窗外一片隆隆的黑,即使在天上,星星也是这样的远,远的让人恍惚距离的可憎。那年,或者说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哭。哭有什么用,如果哭出来能够时光倒回,我会像白娘娘一样水漫了金山去挽回光阴!可光阴能倒回吗,倒回到我未曾恋上林小边的时候?倒回到我不去犯那样一个错误?不能!所以我不哭,错了就是错了,我认了,我忍了。 在郑州落地,坐直达盛京的长途大客返回,接近整整24个小时,都是在晕机兼着晕车的状态下度过,我头昏脑胀的想,这样也好,痛是可以抵消的,头疼总比心疼强。 当客车停在盛京客运的门口,提着行李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莫名的眼眶一热,我看见我熟悉的一切景物,每一条街,每一个建筑,甚至这里入了秋冷冽的空气,都是这样的完整。三毛在她的书里这样写,她支身嫁到异国,每当跟荷西吵了架,她就会睡在她带去的行李箱上,她说,那个行李箱就是她的娘家,给予她最厚实的温暖。而盛京,就是我熟悉的,我温暖的,我受了委屈时的,最想拥抱的远方。 昏头昏脑的睡了一整天,光光在电话里咆哮:“你怎么回事?跟林边又闹什么?你俩不是好好的么?你走个什么?林边在屋子里死不出来,谁都不让进,你是要把她逼跳楼吗?” 我翻过身子,手杵在额头上,我确定我发烧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更顾不上跟光光拌嘴,我说:“你去告诉林边,她要跳她就跳,大不了我一条命陪给她,黄泉路上我给她搭伴,我跟她的账,活着不提,死了再算。但只要她不跳,就不要再来烦我,不然轮不到她跳楼,我就先自焚。” 对,就算我不练轮轮功,不去天|安|门,你林边要是再逼我,我就就自焚! 光光个死脑筋终于转了轴,不再颐指气使:“你俩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祈求:“光光,求了你,真的真的不要在参合我和林边的事了,求你了。” 也许是病中的人特别脆弱,也许是我真的太委屈了,说到最后,我有点哽咽,尾字都带着颤音,按掉手机的那一刻,我死死的闭上眼睛,跟自己说:唐木阳,有样的你就别哭,把眼泪憋回去,哭出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一无是处! 半夜里口干舌燥的醒过来,在床头柜里摸出感冒药,真的没有力气下床了,粉饼状的药片也只能生咽了下去,嗓子太干了,药片卡在喉咙里,费力的吞了几吞才滑了下去。幸好嘴里已经没有了味觉,不然指不定多苦呢。 睡梦里,身上热了凉,凉了热,热的半醒时,感觉身上全是汗,棉质的睡衣都被透的湿潮。难受成这样,知道是药力起了作用在发汗,还不敢掀开被子散热。只能逼着自己继续睡。外面日月轮回,屋内天光起落,我烧的迷迷糊糊,也记不起到底过了多少时候,只是一味的睡,醒了就吞药。睡到后来,感觉身子都轻了,昏昏沉沉到不知身居何处,飘飘荡荡的似乎到了远方,在路的尽头,我看见了我妈,我想要跑过去,可身子像被枷锁的动弹不得。我妈远远的站着,飘渺虚幻,我很开心,冲着她大声的喊:“妈,妈!” 她没有动,很难过的看着我,我懂她的心酸,拼了命的说:“妈,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我听你的话,我现在有工作,有房有车,我能养活自己,我可好了,可好可好了。” 她渐渐的飘渺,要成虚幻,像是有苦难言,放心不下的看着我。我要多急有多急,挣扎在原地一个劲的想要她相信:“我很好,妈,我真的很好。妈,你放心,我真的,真的——” 我妈还是没有等我,成为了虚幻,我不甘心,她还没有相信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冰凉的脸颊上有一双温热的手将我召唤回来,耳边是担忧的轻唤:“木阳?木阳?” 只有她才会这样叫我。 有木为春,向日为阳。我是冬天出生的孩子,命根凉薄,我爷本是好意,要为我以名补命,但他到底是个军人,《易经》还是没有读透彻。单木遭封天火,只有一瞬的热烈燃烧,在往后就是焚烧殆尽后的荒凉。天命昭昭,大运如此,少时是谁也比不过的华彩,后半生只怕是更浓烈的坎坷。 悲催,太悲催了,十一月份的尾巴,我是射手座。 更悲催的是,射手座的代表人物是位远古先人,那个名叫后羿的勇士,就是因射掉太阳而一战成名!!! 本尊大名唐木阳!!! 活成这样,我还有什么可说,合该我天生的,自己跟自己较劲! 我睁开了眼睛,果然是林边紧张的面孔。我虚脱无力张嘴都难,声音沙哑到自己都听不下去:“你怎么在这?” 她扶着我的手背,将吊水瓶挂在墙上,说:“光光说你状态不对,怕你出事。” 我垂了垂眼睛,这才看见手背上被扎了针头,我笑:“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不好,还出现在我面前,林边,你还真是恨我不死。” 她俯身认真的看我手背针管的回血,见没有大碍才放下心的坐到我身旁:“我就煮粥的一会儿功夫,你就乱嚷乱抓,病了也不让人省心。”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你还我。” 她瞧着地板不说话,木然了好一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决然的站了起来不理我。出卧室的时候,她回过头,冷淡的说:“木阳,陈光光早被我策反了,你一个盟友都没有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病吧!” 我瞠目结舌,光光她,还真是不怕我自焚啊! 原来就在光光出院的那一天,当我急匆匆的翘班,奔往医院的时候,光光和林边进行了一次长谈。这光光马上就要出院了,也是为我不服,开门见山的就问林边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边并没有多惊讶光光的鲁莽,只略略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边帮光光收拾行李,一边平静的说了她的心思,那些她一直想要对我说,而我死活不让她说出口的心思。 这次长谈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林边把光光感动了,而我让光光愤怒了。就在我进门的前一刻,光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光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林大夫,你俩的事儿包我身上了,小阳那王八蛋,肯定跑不了。” 叛徒啊!一直隐藏在革命内部的敌特!亏我还巴心巴肺的跟光光诉说衷肠,敢情我在林边那里,早就暴露了。 她个内奸,她个走狗,她个杀千刀的! 爷爷啊,孙儿不才,枉费了您的英明神武,您当年在枪林弹雨中走过,面对千军万马都能风云不动,指挥若定,而孙儿却连区区一个林边都斗不下来。 我是废材,我是草包,我是二百五。 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t连央视七点档的倾心巨制无结局情景喜剧《新闻巧播》都对它不起。 ☆、第 27 章 我很难过,我无比难过。我t像个猴子一样的上串下跳了这么些个日子,我以为我表现的很好很自然,可他们一个两个的早就对我的心思一目了然,却还陪着我大费周章的演了这么一出戏! 光光料定了我为了躲林边和leni,一定会答应跟她去余杭。在机场她还拿leni吓唬我,让我不得不跟她走。到了余杭她又刻意把我和林边弄到一间屋子。对,她还把leni的事情告诉了林边,不然林边怎么知道leni的名字? 故意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智商上被愚弄的愤怒感,气球一样的在我的身体里膨胀。 我感觉,我被耍了。 林边端着粥进了屋子,坐到我身旁温言:“把粥喝了吧” 我脑子乱糟糟的一片,迫不及待的将愤怒说出口:“圈套,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你们弄了个瓮,就等我这个鳖!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光光不了解内情的王罩,我还指不定被你们怎么算计!就连现在,光光在电话里听出我声音不对,连忙把我家钥匙给了你,让你跑我这里嘘寒问暖的献殷勤!” 我问她:“你们,究竟还想怎么算计我?” 她一直静静的在听,末了把粥放到床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拼命的让自己平静,转过头盯着墙角:“林边,你是不是以为我跟王罩似的对你旧情未了?你以为我还喜欢你?你以为我会把心留着等你五年?你不该有这种奢望的,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把脑袋底下的枕头□,狠狠甩在地上:“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累的不行,仅有的余力全部用在刚刚的发泄上,靠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她,而她跪在地上低着头,拿手死死的把着我的手腕,护住针头。 吊水袋里的药水一滴一滴,不疾不徐的往下滴着,滴的人心烦意乱,无法平静。她抬起头,我看见有大颗的泪水掉在地板上,落地为污。 她说:“行,等你挂完这袋吊水的。”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林边,我想这一次,我们大概是真的走到头了。 我不知道林边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等我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月牙高挂。身上的肉酸疼的厉害,是高烧的后遗症。吊水就是比吃药疗效快,体温明显降了下来,就是刚下床的时候,脑子明显还没缓过来,晕晕的差点摔倒。 这个时候,我特别难过,我只有一个人,原来还可以有光光,可现在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迷迷糊糊的给自己下了包方便面,顺手把林边煮的粥通通扔掉。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吃面,天很冷,又没到供暖气的日子,方便面凉的很快,我一条一条的逼着自己往下咽,跟自己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矫情个什么?你难受个什么? 我没矫情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就是我想要的。这个句号是我亲手画上去的,再疼,我也受的起。 睡觉前又强自给自己喂了一堆感冒药,不是为了治病,是为了睡觉,这什么年头,安定都这么难买。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不少,估计是睡的太太饱的原因,心情还是堵的晃,我收拾屋子,我看电视,我备课,我做了一大堆事情,可做来做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好在手机的备忘录提醒了我,我该去看老爹了,到日子了。 下午提了一条烟去看老爹,等了好一会儿,会见室的房门才被打开,老爹穿着囚服晃晃荡荡的走进来,身后跟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可我爸这种犯人,轻易不换看管的,我怔了一下起身,那狱警冲我笑,还管我叫阳姐,我没明白的看老爹,老爹大模大样的坐到对面,说:“杨子行的小儿子杨平,山水轮流转,他现在负责管我。” 杨子行?我这一阵子脑子不大好使,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那个县长!是他!当初好悬没让人扒拉下去的那位! 要说起这个杨子行,那就得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人性格很臭,在一个穷县当县长,岁数不小脾气挺大,官场上虚与委蛇的那一套他很看不起,跟谁都敢叫板,以为众人皆醉他独醒,愤青的出名的。 小时候么,我不懂事,被电视里的楷模洗脑,看不起老爹的做人做事,问他为什么不做楷模?老爹嗤笑着扒拉了我下脑袋说:“你懂个p,爸告诉你个道理,你记住了,水至清则无鱼。” 当时的我当然不懂,后来懂了,这话说的就是这个杨子行! 当周围的水都混浆浆一片的时候,偏他跳出来大骂,想砸一堆人的饭碗,这不是恶心人是什么?他就是传说的浑鱼,俗称搅屎棍子。这样一个人的下场可想而知,换届的时候开大会,这哥们被人一通打小报告,我爸这才注意到这个人,随手翻了两眼这个人的政绩,问:“这人可以下去,他那个县谁接?” 穷县!破官!没油水!面子工程都不好搞,弄不出成绩还事关以后的政绩,谁愿意接?穷县出刁民,要是真赶上个激进的,跑到京里闹上访,一窜子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人人都想把人脉安排在看得见的地方,谁想把手里的兵往那放?会上的人都没了声,我爹笑了一下就不再提了。 其实我爹也不是想保他,老杨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下不下去的跟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正因为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爹才说了那话,我爸的意思很简单,那么个破县,他要是稳的住就让他稳呗,你们跟他叫什么劲?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念头,阴错阳差的保下了那届本应下去的杨子行。后来,下面传的就乱了套了,居然有说杨子行正是跟我爹有交情才敢那么目中无人的。我爹是个不爱跟人解释的主,再加上杨子行是个少见的认真干实事的人,传出去也没给我爹丢什么人,就更加没解释了。 唔,看来这老杨误会了,他把我爹当好人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看着老爹笑,我爹也笑。山水轮流转,无心插柳的,谁成想,小杨弟弟在这候着呢! 人生这出戏啊,全是悲喜剧呀。 杨平也笑了,说:“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等他出了门,我问我爸:“他怎么样?” 几年牢狱生活,因为是政治犯人,只一个待遇从优就能明白里面的生活,就是不太自由,我爸的二郎腿翘的还是那么霸气:“他能怎么样?一家人都把我当恩人了呗,伺候的比你都周到。” 我摇摇头说:“看来这个误会,大了——” 爸说:“让你带的烟带没?” “带了,你少抽点。” 他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点着脑袋发呆。直到半根烟抽掉,长长的烟气冲他鼻子里冲出来,他问:“你怎么样?还在干那破活儿?” “什么叫破活儿?我干的挺好的。” “没处个对象?” 我脑袋疼,说:“没有!” “我上次就想跟你说,你都多大了,赶紧找个对象。” “爸!”我向前探了探身:“你这么关心我的日常琐事,我会以为你让妈俯身了,你别吓唬我。” 他又狠吸了口烟,笑骂:“小兔崽子,要是你妈在,我才懒的管你。”说完叹了口气:“阴历十月一送寒衣,你别忘了。” 我点点头:“不能。” 他又开始抽烟,我只看着他,我走的太早,小时候他很忙,没空理我,等我大了,交流模式却已经固定下来了,很多话,我们爷俩都不说,他懂,我也懂。就这么干呆着,也能呆一下午。 临走的时候,我嘱咐他:“天气冷,别老在屋里憋着,多活动活动。” 老爹站了起来说:“最近组织打太极拳,我那天还看见你大爷了,他腿脚还不如我呢。” 我笑,这哥俩,这时候还不忘斗气。 出去的时候,小杨让我等他,他把我爹送回去,急急的跑出来,见我的时候,笑的十分腼腆,挠挠头,愣头愣脑的说:“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在这你放心,我爸都交代了。” 也许正有那样的父亲,才有这样的儿子,我冲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说:“万事拜托,你多担待点。” 他有些惶恐,想要还我一躬,很真诚的说:“我爸说了,没唐叔,我们一家都会倒霉。” 多好的孩子啊,我看着他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这段时间唯一可以让我开心的事情,晚上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发呆,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了。本来我回家的时候,心情还挺平静的,可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摆着吊水和密封的针头,那些按下去的心情又群起而攻之。 林边,她又来过了—————— 我得把她那钥匙要回来,我得告诉她,我的死活,跟她没关系。 发着呆到了六七点钟,我还是不想动,门外的敲门声敲的我很烦,也不知道是谁,光敲门也不出声,我不应声得了呗,敲什么敲?等鬼给你开呢? 到了是我服气了,反正不是林边,要是她,早就自己拿钥匙了,只要不是她,我还怕个谁? 一开门,还真是那我不爱见的,我怎么就把给她忘了?leni!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忘了说了,炸我的霸王我收到了,谢谢各位的好意。 ☆、第 28 章 “你在家?”leni举着还要敲门的手,很惊讶。 “有事?” “我要回德国了,最后见你一面。” 我如释重负,把她放进了屋子,说:“怎么不打电话?” 她苦笑:“你会接吗?” “leni”我很认真:“我觉得我该说的都说尽了,你要走了,我会祝福你。” 她自行的坐到沙发上,那样子的失落,让我以为她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一样,她说:“我这次来,是因为你们这要开发新能源,在德国订购了大批机械,我作为合同翻译过来,没有你,我不会来。” 唔,校长要是知道真相是这样,他会吐血的! 我给她倒了杯水:“你呀,就不该来。” 她把水接在手里,最后问我:“你真的不跟我走?” 我摇摇头,我不会走,我哪里也不会去。 她又笑了一下,虽然情绪不佳,但依旧很漂亮,她说:“我们最后吃顿饭吧。” 我叫了外卖,要了酒,leni的酒量比我好多了,我的酒量都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练出来的。我们聊起了很多在德国的往事,很荒唐也有意思,时而捧腹大笑,她说:“唐,我们没能在一起,很可惜。” 放下了那些苛求,她显得分外潇洒,我也没有了负担,说:“没什么,缘分尽了呗,你条件这么好,总能找到合适的。”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我也是” 她摇摇头:“你不是。” 我怔了怔,无言以对。 她说:“你说过的,你没爱过我——” 我把酒满上,对着她的杯子敲了敲,由衷的说:“对不起。” 少年懵懂,不自知时托付了真心,后来遇见leni,已是晚了。 这顿饭我们吃了很久,她一直追问我关于林边的事情,她一问,我就喝酒,她一问,我就喝酒,最后喝的头昏脑胀,昏昏沉沉的被一阵错落的吻激醒。 我头重脚轻的想要推开她,可她明显比我的情况好多了,她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反应,有条不紊的诱发着,我忍了又忍,说:“leni,这不行。” 她没有停,把我往卧室里推:“最后,最后一次,唐,我很想你。” 我还是试图挣脱,但没有明显的作用,身体却违心的被渐渐挑起心火,我的防线在她脱掉她衣物覆身而上的那一刻瓦解,既然势不可挡,我也不必费力阻止。我不想将一切归结于酒后乱性,我隐忍太久了,禁|欲|5年,我若未曾经历过,也许还可以忍耐,但若干年前我便已初尝过人事,近来林边又一再的让我心火难填。我毕竟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欲望。 我翻身而上,leni没有料到,回过神后,在身下满足的笑,我不去看她的脸,我很难过,为着这样的自己。 心火正盛,欲壑在身,纠缠在难解难分时,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门被开启的声音。我丢失在外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部归位,仓皇失措的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刚披上衬衫,卧室门就这样被轻轻的推开。 那一瞬,我正回头,看到这样一张脸,像秋天的夜,凉而寒。 林边手里拿着吊水和针头,愣住了,茫然的看着leni,又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才木呆呆的说:“对不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打,打扰了。”说完吊水落地,她跑了出去。我乱急了,扣好了扣子,六神无主的也跟了出去,跑下了楼。 她坐在车里,我跟上了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在哭?可有什么好哭的呢?不就这点事么。我感到厌烦了,我要下车,她把车锁了,我吼:“你让我下车!” 她还是哭! 我烦透了,又吼:“我要下车!” 她被我吓住了,是,我从来没对她这样过,过去的唐木阳对林小边,那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何尝如此暴怒无理?她愣了愣,哭着喊回来:“木阳,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哪样了?” “你怎么能跟她,跟她————” 她说不出口,我替她说了出来:“我跟她上床了!” “可是你,可是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你让我等你,你说你四年后回来,我们就能再在一起,你还说————” “不要再说了——”我一下子吼了出来,她惊的没了声息,我看着仪表台,上面的指针指的那是多少?可这不是重点,我对着车台点点头:“对,我说过的,可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你那时的表情是惊恐的,你的样子在告诉我,你受到了惊吓。我当时多狼狈?我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兴冲冲的去找你,可我做了什么?我t表错情了!原来我一直在自以为是!你怎么回答我来着?对了,你看了我老半天,才丢给我七个字,你说:咦,真变态,好恶心!” 说着说着,那日那景,那个我连想都不愿想,梦都不敢梦的场景又如噩梦一样扑到我的脑子里,她说我变态,她说我恶心,她像看脏东西一样的鄙夷着我。可她是我喜欢的人啊,我唐木阳活了这么大,唯有对她,是用了全部热情与真诚,可她,竟是给予我如此不堪的羞辱。那一刻的心痛,我至今都记得,原来她不喜欢我,原来她不喜欢我! 所有我自以为的美好,都是我自作多情的假像。 我嘴唇干的像要裂开,从心房处蔓延,那疼竟是连着胸口与后背都制止不住。 “今天你看见了吧,你说的没错”我艰难的张口:“我就是恶心,我就是变态!” 我说出来了,我终于说出来了,憋了这么多年,这些话都快烂在我心里了,我看到她发白的脸,内心突生一种肆虐的快感,我干脆立起身,朝着她的方向压迫的说:“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上床的么?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做|爱的么?你知道两个女人是如何让彼此快乐的么?” 她被我压的一点一点的向后靠,直到避无可避,倚在车门上,啪的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这巴掌真响亮,甩的我眼前一黑!把我打的懵了过去。我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坐回了副驾,喘着气说:“听不下去了?受不了了?可你不应该早知道的么?你知道我喜欢女的,你不该意外啊!该意外该难受的是我!在德国,一夕之间,我从女生变成了女人,可床边的那个人不是你,清晨醒来,我花了好久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有多疼!” 她茫然的举着那只打了我巴掌的手,最后双手捂着脸,已然濒临崩溃:“唐、木、阳!” 她叫我的名字,连名带姓,这下好了,不木阳木阳的了,她一这么叫我,就叫的我心烦意乱!我摆了下手,我不想听下去,我继续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你睡一起了吧?我对你有想法,你一次次的在我床上,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控制力,意志力,去让自己不去碰你,不去动你吗?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挑战吗?所以,林边,真的,别来找我了,如果你下次再半夜三更跑我这来,我会忍不住,把你给办了!” 我强自按开了车锁,在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喊:“唐木阳,我爱你!” 我站在车外,愤然回身,指着她厉声说:“林边,你给我记住,你不爱我!” 我将车门重重合上,转身上楼。 你爱我?可是我有什么可爱的?我除了一个坐牢的老爹,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我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你说你爱我,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唯一能给你的,就是身败名裂见不得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好爱的? 林边,时至今日,你仍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女孩,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我的落拓潦倒,所以,是的,林边,你不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下个星期到,周一满天飘—————— ☆、第 29 章 上了楼上,leni还坐在床上,看到我问:“麻烦?” 我点点头,忽然想笑:“报应啊!” 当初我借着捉奸的名义狠甩leni,让她第一次吃到情字的苦头,这才几年功夫?现世报就一点不差的转我身上来了,真t快。 leni没明白的看我,可我根本不会跟她解释这些,取了床被子把卧室让给她,滚到沙发上躺着。发生了这种事情,我要是还有心做别的,我就真是畜生了。 第二天一早送leni走,也许,她还是有几分真心,因为我确确实实在她的眼里看到几分不舍,但我自己的心,我清楚明白着呢,不拖泥带水是我对她的一贯原则,临别前,我说:“leni,谢谢你。” 在德国的时光,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她其实没什么错,我知道。 她笑了笑,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唐,快乐一点。” 我点头,在寒风中目送她渐行渐远,我明白,人生中那段旅程,终于是做了终点。她不会再来了,而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甜蜜蜜》里,黎明扮演的黎小军因为李翘跟小婷离婚,小婷走前,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她,在信的结尾,他是这样说的:“小婷,我们一起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我也很难过。” 是的,真的走到了这里,我也很难过。 大起大落,过山车似的生活,在这一天统统做了结尾。秋已过,冬将寒,这个冬天特别冷,我整天忙碌在上班下班的生活中,一个人也无所谓好坏,其实这之前的几年,我就是这么过的,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萧条。 春节过后,日子一天天的变长,我闷在家里做下学期的教案,手里捧着热水杯取暖,时而热水的水蒸气会熏的我下巴发烫,一抬头就会看见窗外白白的日头。光光跟王罩回老家过年,拿长途电话不当钱的,一天一个电话的烦我跟她解闷,她越来越少提到林边,也没再制造机会让我跟她见面,我猜一定是林边跟她说了什么。 李含思在年三十的晚上跟我发了个拜年短信,她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人在法国与父母团聚。我是才知道的,原来李含思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国内,家里只有个保姆照顾日常起居,怪不得这个孩子思想上比较独立。她的出国意向定在法国,与陶非的美国相距一整个大西洋的距离。 大西洋是有多远我不知道,我地理不好,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很遥远的距离。 陶非年初五的时候跑我家来拜年,长了一岁跟没长一样,没见多大出息。学期末的时候,我心情不好也没怎么留心这两个孩子的动向,李含思的成绩还好,陶非直接在我的卷子上挂零,听说是在考场上睡过去了,她可真对的起我! 过完十五就要开学了,最后这几天的消停日子,我买了袋汤圆冻在冰箱里,有点想念奶奶了,她还在的时候,每年十五都会给家里人做酒酿圆子,小小的圆子伴着酒香细细滑滑的咬在嘴里,让人很有胃口。我不太吃的惯南方菜,但惟独对这个印象深刻。她是常州人,小时候总把我抱在怀里叫囡囡。 正月十四的晚上实在饿的慌,把冰箱里的汤圆拿出来煮一半充饥,刚把汤圆下锅里,右眼皮就使劲的跳,我狠狠的呸了两口。我活了这么大,左眼跳的时候从来没捡过钱,右眼跳一准有灾,这大过年的,真不吉利。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央视的晚会,声音十分热闹,我杵在厨房守着一锅快熟的汤圆,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搅锅的时候手机响,我看了一眼屏幕,真心不想接,是林妈的电话。 “阿姨过年好” “阳阳,三十的晚上叫你过来,怎么不来?” 我一边搅锅一边说:“我本来打算去的,后来睡着了,真对不起啊。” “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又不会做饭,明天十五,你必须到我这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她越说越乐,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就像一个顽气的老人,这让我心里一热,险些掉出眼泪,到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林妈还在意我,还惦记我。她知道这个城市有一个人,三十的晚上,人家放烟花,她看烟花;人家合家团圆吃团圆饭,她就拿一袋水饺对付自己,她待她视若己出,就像她的第二个孩子。 可是我没法见这个老太太,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明天恐怕有事唉,我…”我不想对她撒谎,所以瞎话都编不出来,我我我的老半天才说:“我明天真有事” “你平时上班忙不过来,这放寒假的还不过来,你有什么事?” “我……” 林妈直接埋怨:“你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太太多事?你从小是我看到大的,我想多看你两眼,你嫌烦?” “哎呦!”我把勺子握的紧,真心的说:“我的姨啊,你说的这是什么啊,我妈不在了,你就是我亲妈,我能嫌弃你吗?” “那你不过来,过年就发个短息糊弄我,小边糊弄我,你也糊弄我。” 我把勺子在锅里一顿乱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放松些,我咬咬牙一狠心:“行,我明天去,我把事情推了也去给你拜个晚年。” 林妈乐了:“这就对了,大过年的谁还没个家事?别理别的事,你来正好,明天小边的男朋友第一次来看我,你也见见。” “小边的……男朋友?”我重复了几遍,也还是没有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对啊对啊”林妈的喜气隔着电话都拦不住:“年前处的,好像是他们医院的同事,我还没见过呢,你也过来见见,我再让他给你也找个合适的。这要是成了,我的两个姑娘一起出嫁,我的晚年就彻底安生了————” 林妈的话像放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我扶着手机却感觉越听越远,像听不懂一样,最后林妈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在听我在听。” “明天晚上啊,你一定要过来,你来过的,还记得不?不记得我再让小边过去接你。” “我记得我记得,我明天……我去。” 按掉电话,我心里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窗外的楼沿上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就像压在我心头上的冻白。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低下头再看眼前的锅,它们已经被我手里的勺子搅成了糊糊的一片,不但浑了而且已经凉了…… 睡觉前犹豫了很久,还是跟光光打了电话,陪着她天南海北的东拉西扯,扯到她都困了,我也还是问不出口,光光打着哈欠说:“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你备课背错了这点破事,你都跟我说第三遍了,你还打算说第四遍吗?” 寒冬腊月里,握在手心里的手机愣是被我捏的汗湿,我说:“是吗,我说过了?” “都t第三遍了” “哦,你晚上吃饭了吗?” “啊”光光哀嚎:“你还会问点别的不?这个都问的数不过来了,姐啊,我吃了,我真的吃了,我跟王罩一起吃的,还有他爸妈,你怎么了,老年痴呆症了么?你这年纪轻轻的,你说你的脑子————” “林边交男朋友了,是吗?”我问的很轻,但还是可以轻易的打断光光的牢骚。 电话那边沉默了,我等着,我有足够的耐心,即使永远的等下去,似乎也无所谓。 光光闷着声,回答了我一个字:“对。” “李常泽?” “对” 我说:“那没事了。” “小阳!”光光叫住了我:“非要闹成今天这样吗?闹成这样你就开心了?” 我说:“对,我开心了。” 放下电话站起身,窗外夜色无边,玻璃窗上反射的是屋内空荡荡的景象,我伸出手与玻璃中的自己五指相印,手掌与窗外的温差,使得玻璃上快速结了一层手掌形的雾气,我借着雾气在手心中划出林边的名字。 我其实真的挺为林边高兴的,真的。 睡前把超量的感冒药扔进肚子里,窝在被子里等待困意的来袭,身子一点一点蜷曲成一个团子。我得了一个毛病,不吃感冒药,我睡不着觉,我想我知道原因,但我戒不掉。 屋子很黑,我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这样才不会哭,不会心疼。 第二天早起,或者确切的说是午起,是被楼下的鞭炮声音吵醒的,我光脚下床,一把拉开窗帘看窗外的漫天雪景,正月的最后一天,我用指尖在冻出窗花的玻璃上,刻出祝福两个字,然后看着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哭哭笑笑。 下午坐在客厅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然后对着客厅自言自语,袅袅茶气中,我对着空气微笑:“我跟林边可是发小,你要是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我摇摇头:“不行不行,太假了。” “我把林边托付给你了,她是我妹啊。” 我仰头叹气:“林边会打死你的。” “祝你俩幸福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美满,白头偕老?” “人家是处对象,不是结婚!” “那————” 我要愁死了,见了那两个冤家,我说啥啊? 就这么收心刮肺的想台词,力求晚上见面的时候不给自己丢人,不给林边丢人。但真正到了晚上的场景,我觉得,我真的想多了,我想太多了,林边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看我,瞅都没瞅我,一眼都没有。 我是晚上5点到的林妈家,我去的时候,是李常泽给开的门,他看见我,显然没有我看见他意外,他高端且和煦的说:“阿姨说得你到才能开饭,就等你呢。” 我愣了一愣,啊了一声,把拜年的东西堆在门角进屋,林妈乐呵呵从厨房出来,端了杯热水给我,说:“外头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少,不是等着感冒呢吗?赶紧把这热水喝了。” 我嗯了一声,余光往厨房一瞥,林边背着身子在水池边,没有动。 林妈给我眼神,让我观察李常泽,我点点头,回她收到命令的眼神,然后在客厅跟李常泽面对面的坐着,我用指头捏着那杯热水,心神恍惚的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舌头尖儿都烫掉。李常泽跟家里人似的,顺手递一个苹果给我,说:“慢点儿————” 确实是太烫了,林妈真不含糊,沸水就给我端上来了,我接过苹果咬一口说:“几点过来的?” 李常泽今天穿着浅色毛衫,看起来比在医院的时候可亲了一点,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说:“中午从我爸妈那出来的,我俩到这大概3点多钟吧。” 我吸了口气,把苹果放到茶几上说:“这苹果可真酸”然后看他:“都去你爸妈那了?” 他微微一笑:“我爸妈她早就见过了,就是正式见个面。” 林妈这时候从厨房出来,站在我身后,说:“我还是才知道的,原来常泽他爸就是他们市院的院长,你说巧不巧,当初小边的工作,还是托他给落实的呢。” 我继续拿起苹果往嘴里塞:“巧,太巧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都没这么巧。” 怪不得他这么高端,院长的儿子,市院的太子爷,他不高端谁高端?林边这也算是捡着了,少奋斗十年没问题了吧。 林边端出最后一道菜,摆到桌子上,喊我们几个:“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告急————日更保不住了————争取做到隔日更————很抱歉,让各位看的不痛快了,是我的错———— ☆、第 30 章 林妈应该是对李常泽很满意,整顿饭都笑的合不拢嘴,问这问那的,林边坐在李常泽的身边,我的对面,从头到尾一声不吱。有时候林妈问的急了,就嗯的答应一声。李常泽给她倒了杯温水问:“好点了吗?” 林边摇摇头,不说话。 我没忍住,问她:“你怎么了?” 林边跟没听见一样,没看我。 李常泽说:“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感冒,人不舒服。” “哦”我看出来了,有人诚心视我为空气,那咱也别多事了,白瞎我一下午跟家还提心吊胆的,又背台词又装表情的。靠,我又自作多情鸟。 饭吃到中旬,李常泽斟酌着语句,我感觉他应该是要说出点啥慎重的,果然他一出口,很慎重的说:“林姨,我今年29了,不小了,从林边一进医院,我就挺喜欢她的,这都一年多了,我感觉我也挺了解她的,我爸妈对林边也很喜欢,我今天想跟您正式的商量一下,要是您不反对,我们俩的婚事,就定在今年十一吧?” “啊?”林妈有点懵,她今天是头回见李常泽,满意是满意,但要把这婚事定了,她还没什么谱。 林妈看了我一眼,我低头猛吃饭,这事您看我也没用,您得看您亲姑娘。 “啊~”林妈含糊了一下问:“小边,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林边面无表情的吃着菜:“这不是正跟你商量着呢吗?” “这事——”林妈又想了下,跟李常泽说:“你这么跟我说,不大好,得我们几个家长见一面对不对?” 李常泽忙点头:“对,阿姨要是想见我爸妈,您安排个时间,我爸妈都可以。” “嗯”林妈还是在犹豫,然后把目标转向我,对李常泽说:“常泽啊,阳阳是我的小女儿,你们医院还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们阳阳介绍一个?” 我一口鱼肉,连刺都咽下去了,赶忙说:“别别————” 林妈和李常泽有默契的看着我,看的我这瞎话编的有些艰难,我说:“不用了,我有人了,有人了————” 林边啪把筷子扣桌子上,站起身说:“我头疼,我回房。” 我叹气,小姑奶奶,这时候你闹什么情绪———— 林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还问我:“谁啊?” 我低头扒拉饭:“还没定呢,等我定的,就给阿姨带过来。” 吃完饭,林边留在林妈家睡,林妈要李常泽送我回家, 临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去林边的房里看了一眼。 “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她原本平躺在床上,见我进了屋,转过身背对着我。等了一下,干脆把被子蒙到脸上。 我叹气,上前把被子给她撩下来,说:“本来头就疼,别闷着了。” 她没动,也不看我,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点点头。 我觉得我挺无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没什么可说的,我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握着房门的把手说:“林边,你能跟李常泽在一起,我挺高兴的。” 她说:“我也挺高兴的。” 我再次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回去的路上,李常泽在前面开车,偶尔问问我林边小时候的事情,他怎么这么烦人呢,我不爱说什么,他就问什么,好容易熬到我家楼下,他说:“听阿姨说,你跟小边的感情最好,以后小边那里,还要靠你多说我几句好话。” 小边?他叫她小边?我还没这么叫过呢!最好的时候,我还带着姓叫她林小边!我撇了他一眼,转身上楼:“那看你表现了。” 回到家后,我洗澡,我备课,我看书,我上网,我给自己找无数事,最后,我黑着眼圈玩了一夜的扫雷,最大图的那一局,最后一个雷我点错了,满屏幕的雷爆,可是我看不清了,我抹了把眼睛,不服的说:“我还不信了,我还赢不了你了————” 开学之后,新学期开始总是有很多事,大会小会的有一堆,还忙着写教案,市教委要抽查教案,弄的我们人人自危,五班的留学名额定下来了,已经有一半的学生正式做出了申请,剩下的那半还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在择校,申请的名单里,我看见陶非的名字,看来她走定了。 开了春,操场热闹了许多,我在办公室里判卷,好几次了,核分都核错了,我耐着性子逼自己凝心静气,齐新晨也被教案弄的发烦,啪的把教案往桌子上摔说:“真t的事多,一个个的看的懂吗?知道一线上课什么样吗?就知道查教案,看升学率,这帮老sb。” 我喝了口水,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被刚在一起的女友家人给拒了,因为没房、没固定工作,逼着分了手,挺伤他自尊心的。我慢悠悠的说:“领导也怪不容易的,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他们不找点事给自己,怎么能显出他们是领导呢,原谅他们吧。” “sb,都t大sb。”他恨恨的说了一句,继续捡起教案伏笔。 我扶着茶杯哈哈的笑,觉得还是男人好,骂人都可以这么痛快!他这么骂,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就是听听,可这话要是我骂出来,得一片诧异的目光投过来,真不公平! 下午上课,陶非不在教室,她最近越来越球了,做了留学申请后,课都不好好上,动不动就逃课,李含思在我进教室的时候,回头撇了一眼,转过身装没看见我询问的目光。 课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男学生莽莽撞撞的看了教室一眼,对班长李含思说:“快找你班主任,陶非把赵磊给踹了,赵磊现在在医务室,校长找人呢。” 这事儿,闹的有点大了,班级里呼啦就乱了,李含思也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这事我按不住,挥手让李含思上楼去找班主任,我一个副科老师真管不了这些。 后半程的课,下面的学生明显不在课上面,我也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陶非还真能耐,把赵磊给踹了,她咋没把赵磊杀了呢,这个窝囊废。 下了课,我转到医务室去看情况,可惜去晚了,赵磊他们都已经回班了,听医务室的老师说,中午三班和五班踢球,陶非大咧咧的上场,赵磊传带的时候,陶非铲球铲到赵磊的腿上了,登时就把赵磊铲摔了,脚腕都肿了。 我无语,她故意的吧,她还想怎么没出息? 转出医务室,我想找陶非,她那么个暴躁的个性,我真得看着点她。想来她一个要走的学生,校长应该不难为她,可她又没回班,能去哪呢?我寻着教学楼的偏僻处找,在外楼的楼梯转角看见陶非,她霜打了一样的蔫在角落里蹲着,李含思怒气冲冲的吼她:“有气你冲我来,你打他算什么本事,你怎么就这么幼稚?” 陶非垂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他带球撞我你怎么不说,你就知道向着他。” “赵磊能撞你?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撞你?” 陶非抬起头,把李含思看在眼里:“你就这么喜欢他?这么向着他?我的话你就不信?” 李含思别过头说:“你把他给踹了,你要我怎么信你?” “哼”陶非站起来,看见了我,冲我走来,最后跟李含思说:“你爱信不信。” 陶非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看了眼李含思,她愣在原地看着我们,眼里泛着泪光,我不想看她哭。 太烦人了,这都怎么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陶非拉着我到上一层,坐到了地上。 “嗯”我也蹲下了身子,上课铃响了,我俩谁也没理,我问陶非:“故不故意先不说,踹了他你痛快没?” “没” “那赵磊可真冤了,白挨一下子,你要是故意的踹了他,就当发泄了,可你还不是故意的,你说他倒不倒霉?” 陶非惨笑了下:“早知道这样,我就故意了,踹死他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踹都踹了,你跟人道歉没?” “道p,他有病,带球撞我。” “他为什么带球撞你?” “我怎么知道?我没打算上场的,他非说我跑的快,点名要我上。” 我有点担心:“他不是知道什么了吧?” “切”陶非旁若无人:“我怕啥?” “那李含思呢,你总得为她想想,她怕啊。” 陶非仰着头长长的,长长的出了口气,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唐老师,你说咱这都什么命啊?” 我哂笑:“倒霉的命呗。” 晚上光光约我吃火锅,我不想去,她直接开车到学校门口堵我,我跟着上了车,去了国府肥牛。 她点了一桌子菜,把筷子掰给我说:“先吃饭吧。” 我点点头,接过来说:“事先说好,什么都能说,林边不能说。” 光光愣了下,瞧不起的笑话我:“唐木阳,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怂?” 我把肥牛下到滚开的火锅里搅和,说:“大概吧。”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挺着让她看了好一会儿,就不信,才一段日子没见,她还能从我身上看到翅膀不成? 她突然问:“你现在多少斤?” “什么?” 她严肃的说:“你现在,暴瘦了一圈,给你扎个线,你都能飞了。” 我笑:“你别想用这个套我话,我本来就不胖。” 她把菜都放到火锅里炖,等着菜熟的时候说:“下个月我结婚,你来当首席伴娘。” “啊?”我烫到了嘴:“开玩笑,你家老爷子不让你待见我,你不知道啊?” 是,她家老爷子眼皮高,看不起我这个落魄的乌鸡,不然当初光光也不会背着他给我弄工作。 光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说:“我婚都是给他结的,伴娘还不让我选,这婚我就不结了。” “你俩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 “谁?” “你和王罩啊” “赶着过呗”她把菜夹出来,说:“只要我家没事,他家不倒,我俩还能过一辈子呢。” “……” “小阳你不知道,我很羡慕你,有时候,我也希望我爸哗一下子就倒了。” 我无语,她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活想气死我,我说:“你个逆子” 她笑:“我这不是想想么,哪那么容易实现。” “那可不一定”我说:“你看我家,不就说一个倒,猢狲都跑不见了。” “所以啊”她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都不珍惜。” “我?”我诧异:“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少废话,明天跟我去裁缝那量尺寸,做伴娘服。还有,你别再瘦下去了,再瘦就把我显没了。” “我不去——” “唐木阳,你有病啊,我拿你当真姐们,我结婚让你当伴娘都不行?” “不是”我问她:“你什么时候见我穿过那么隆重的衣服,还得袒胸露背的。” “你就不能牺牲一次?” “首先,那样的衣服我穿着别扭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其次,我穿高跟鞋不会走道,再次,把脸化的跟唱戏的似的,我肯定笑场,到底是你结婚,你能不能不让我出洋相?” 光光郑重的说:“你是个女人。” 我抬头:“我当然是啊,身份证上印着呢。” “你打算学生装一辈子?” 我笑:“过了三十我就走运动风,我都想好了。” “你——”她泄气:“你不当,我就找林边。”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说一下吧,这个文写到这里,已经严重超乎了我的预期,当初开文的时候,以为自己撑死写到15万左右,目前看来15万挡不住。这是我写的第三个过十万的中长篇,我对自己的架构能力十分没有把握,因为《可知》就是因为架构的问题,很好的一个故事,愣愣被我写毁了。导致现在,我不希望自己因为急着更文,再写毁一个故事。但好在目前《无边》整体还没偏离我的掌握,后面的大纲,我还没有捋顺,只能一点点慢慢来,文章我不会写太长,因为我十分怕把文写水了,不知道写到这里,大家有没有觉得看的很水? 还有,太多的人问结局,可是我还没有写完啊~~我只能这么讲,目前这个文在我脑子里的安排是三虐一he,行文到28章为第一虐顶,现在开始二虐,后面还有一虐。其实真的,对于虐这个词,每个人的定义不一样,大家非说虐,我也只能这么跟着说,而所谓的虐,就是在机会面前没有得到好的效果,但如果从人物性格及前因后果的考量,行文到这里都属正常,非我个人刻意为之。但如果说看的难过是虐的话,我承认很虐,因为虐你们之前,我最先把自己给虐了,我被唐木阳和林边虐了千百边了都,可是她俩就这性格,我也很无奈啊———— 至于结局,预定为he! 交代完了,开始递果汁~~~见者有份哦~~~ 本段内容等真正的第三十章出来,自动落到作者有话,我见有人太着急了,就先发出来了。真心的谢谢,谢谢大家对《无边》的支持,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小可无以为报,只能更用心的写文,尽力写一个好的故事回报大家——所以,再次感谢,感谢霸王,感谢长评,感谢每章底下的留言,甚至还要感谢那些每天都看更新,却一直都在潜水的朋友。我一直以为写文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我只当自娱自乐,是你们让我体验到了,原来写文也可以有这么有爱的过程————是的,我是一个没什么追求的人,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写文就是想写一个关于爱和成长的故事,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感荣幸此中有你! 退下———— 庆祝《无边》满月,硬着头皮更文。 ☆、第 31 章 “嗯”我点头:“她行,她肯定好看。” 她斜眼瞅我:“你别给我憋什么坏主意,我结婚你敢不来一个试试?” “我干嘛不去?我一定去,我还得给你随份子呢,随了份子我还得吃回来呢!” 她突然说:“林边要订婚了。” 我搅和着拌料:“我知道。” “订婚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傻。” 她把筷子撩了:“你是不傻,你t二。” 我嘿嘿笑:“光光,你脸上就缺一个大个的痦子,不然就冲这份古道热肠,你绝对是电视里的媒婆的料。” 光光提起筷子,往桌子上狠狠一顿:“折腾,你就折腾吧,你这边都快脱相了,林边那也快瘦没型了,你俩最好都饿死,弄不好还能一起出殡,埋一块。” “切,她要埋也埋他老李家,关我什么事?” 光光直接拿筷子夹我的嘴,气吼吼的说:“你t就嘴硬吧。” 四月的头里,日子平淡无奇,我的体重落到90斤后,没有再往下降,光光说:“不是你不往下降,是你身上没肉了,再降就得削骨了。”她还说:“你现在把自己扒了,可以直接去医学院给那帮学生做骨骼实验。” 我说:“胡说,好歹我还有层皮。” 四月中旬光光大婚,借着王家的家势和光光爸的体面,婚礼办的声势浩大,一排的豪矫绕着盛京城转了一圈,引得无数群众围观,一时风光无两,光光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凌晨就开始被几个化妆师围着转,我等在一边问:“你不累啊?” 造型师弯着腰一丝不苟的在光光脸上扑粉,光光脸皮动不了,用舌头说:“小阳,就冲这份折腾,我也肯定不离婚。” “呸呸呸,今天你结婚,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哼,我祝我百年好合。” “你家怎么寻思的?办的这么大,不怕媒体曝光啊?” “媒体都被请来了,他们要把自己也曝进去吗?” “啧啧”我真心的想:也许我现在也挺好,不然是不是也得像光光这么遭罪? “对了”光光突然转头,弄的造型师一抖,把粉刷弄到她眼睛里,连连的道歉。 “继续化你的”光光不在意的挤挤眼睛,问我:“你给我随了多钱?” 我左右看看没熟人,特别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比划九九九,然后很愧意的说:“看你家的账单,我都想不随了,这要是你老爷子看见,肯定还得害你一通骂。” “你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还给我随这些,你拿什么活?” “没事”我得意的挑眉:“我一早就给你攒下了,不吃力。” 光光还想说,但到底顾忌我还有些自尊心,闭了嘴。 我了然的笑:“光光,你别想了,我这辈子结不了婚,这钱你没处还我。” 光光在镜子里看我:“我还林边,跟还你一样。” “那可不一样”我坐在转椅上绕一圈:“你那是还他老李家了,这情我不领。” “林边就在隔壁化妆,你不去看看?” “今天你是新娘,你是主角,我得围着你转。” 凌晨五时,新娘团准时下楼,漂亮的天使般的小花童亦步亦趋的跟在光光身后,软软的提着花篮。光光手提着前裙一步步走下去,是前所未有的美丽。 我说:“光光,你现在画的跟天仙一样,照个相都认不出你本人。” 光光笑,在一片花团锦簇中低语:“那多有意思啊。” 伴娘团是先下的楼在下面等,光光下楼的时候,林边作为首席伴娘站在众人前面率先回眸。 如光光所说,她又瘦了,所以更显得骨骼清奇。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露肩长款礼服,身姿挺拔,摇曳生辉。脸上略施粉黛,端庄而淡雅,在以妆容精致闻名的伴娘团里,也没有人能压倒她的美。 光光走的很慢,看见林边的一瞬,压低了脑袋的问我:“这样的一个人,你舍得?” 我面上不动风云: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舍得。” 走近的时候,我识趣的退到群众中,林边迎了过来站在光光身边,整个伴娘团都尾随在光光身后,一排的摄影师迅速跪在地上,嘴里叫着:“看这边,看这边。” 跪在头里的摄像是从香港请过来的,手上忙活的不停,嘴里也发出蹩脚的普通话,喊:“着额边,着额边” 喊的我们这帮群众忍耐不住的笑。 昏天暗地的闪光灯晃的人眼睛疼,卡次卡次的全是快门响。光光她们随着摄影师的召唤一点点变化着身位,脸上都是标准的笑。 我看着这样的林边,在一片姹紫嫣红中,孑然傲骨,点点峥嵘。我摸了摸鼻子想,光光真是不明智,找林边当伴娘,不是诚心想把自己比下去吗?转念又一想,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林边是这样无与伦比的美。 王罩的车早就守在门口,等伴娘团的人照完相,他从路的对面率领大批伴郎团过来。那气势,泰山压顶山呼海啸,满目琳琅的帅哥美女。 王罩今天克制的很好,只定定的看了林边一眼,那一瞬目光中的起伏,我们三个都懂,但都保持着了矜持。王罩含着笑把光光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对着镜头绅士的笑。 新郎新娘的脸色皆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在镜头前甜蜜的相伴,无意的对视中几乎都能看见传说中的爱和幸福。 这样美好而盛大的场面,是天下所有女生的梦想,却惟独却了爱,一想到这里,我便意兴阑珊。 车子绕行到越溪高会,那边早已经准备就绪,大批宾客在新郎新娘下轿的时候,热烈的鼓掌。 我一下车,目光就自然而然的在伴娘团中找林边的身影,等我看见她的时候,原来她早已在人群的那边看着我,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她怔忡了一下,略略偏过头,对着宾客,脸上再次洋溢出标准的微笑。 我不明白,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这么疼。 他们的婚礼时间,是找高人算好了的,要的就是一个百年好合。守时的时候,新人在礼场外面跟不同人寒暄,吉时一到,全场皆静,音乐起,王罩首先伸出手,光光自然的将手搭了过去,二人有条不紊的迈进花拱。一步一步的走向证婚人。 人生,就此定格。 在王罩给光光套下戒指的时候,那样热闹的场面中,我为光光纠结的心好像一下子通透了,爱与不爱的,又有什么意义,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挣扎啊不服啊什么的,都是过场,最终我们还是一样走向既定的命运。 想到这里,我笑了,开始打从心底的祝光光幸福。 抛花球的时候,我站的最远最远,光光点名叫我:“唐木阳,你给我站这边来!” 我瞪她,她故意的吧,我跟谁结婚去啊?我找捡破烂儿的去啊? 伴娘团的人把林边推了出来说:“首席伴娘在这呢,新娘可不准偏心啊。” 林边摆脱不了,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一眼后,对着伴娘团的人笑说:“不用抛给我,我下个礼拜订婚,你们抢吧。” “哇”她们那边曝出幸福的叹息,然后叫嚷着光光快抛花球。 我在左边,林边在右边,都站的很远,光光左右看了两下,叹了口气,转回身随手就把球高高的向后扔了过去,那插满鲜花的浑圆物体在空中的最高点时,被闪光灯敏锐的扑捉,它象征着爱与祝福,所有人皆怀着憧憬的心伸手迎接,唯独我和林边只仰头看着,知道,这与我俩无关。 我刚才听见了,她说,她下周就要订婚。 光光向我走过来,疑问:“你仰个头看什么呢?” 我惊讶回神,完全忘记了刚刚那个花球最后花落谁家,我问光光:“蜜月打算去哪?欧洲?” 光光看向众宾客,淡淡的说:“马尔代夫!” “不是吧!” “他下个月要出国考察,没时间,我觉得去马代都多余,还不如跟团海南三日游————” 我笑着摇摇头,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要日久天才的走下去。 我想了想,捂着肚子猛笑,马代那个地方,光光都踩烂了好吗? 可真行。 就此一婚,陈光光成功的把我扔在一旁,大步迈向了已婚妇女的行列。 已婚妇女——陈光光。 晚上在光光那里折腾了好久,王罩被一群伴娘逼的无奈,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才打发了那群饿鬼,折腾到后半夜,这婚总算是结完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陪着光光,也是真累了,昏头昏脑的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接到林妈的电话,林妈最近老叫我去吃饭,我去了肯定要听她念叨林边的婚事,所以我找各种理由推脱,好在老太太很忙,也没空跟我计较。 陶非白天找我吃饭,跟我混教职工食堂,我问她:“你都递交申请了,不用来上学了,你跟这混什么呢,回家睡觉不比趴课桌强啊,再不济你找个老外补补口语也强过在这啊。” 陶非盯着眼睛把我盒饭里的唯一一丝肉丁夹到她的饭盒里,说:“在家见不到李含思。” 摆明了自己找虐,我真没话说她的好。 “什么时候走?” “下个学期吧,办签证还得些日子呢,最近办签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破地儿吧,请我去我都不爱去。” 我把那唯一的一丝肉丁从她饭盒里夹回来,咻一下的喂进嘴里,她哀嚎一下:“你还行不行了,就那么一点肉你都不让让我,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有你这样当学生的吗?” 她瘪瘪嘴,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拉饭,问:“唐老师,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李含思还是不理我。” “……” “问你呢,我怎么办啊?” 我回头看看周围,警惕的说:“我哪知道怎么办?你说话收敛点,这边都是教职工。” 陶非不着意的四周看了看,突然目光一紧,狠狠的骂了句:“个老流氓。”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瞧,是齐新晨在那边跟地理组的老师吃饭,我让陶非弄的没头脑,问她:“他又怎么惹你了?” “他越来越不要脸了,盯着看李小思,我这就不是赵磊,我要是赵磊,你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我不打他,他就不知道什么□天!” “唉”我劝陶非:“齐老师过年的时候刚失恋,受了很大的挫折,看两眼漂亮小孩找找心里安慰,不能怎么样的。” “他敢,我给他八个胆儿” 这个愣头青,我转过她的脑袋,说:“吃你的饭吧,他没那个胆,他呀,顶多有色心没色胆。” “有色心没色胆?”陶非眯了我一眼,说:“这不是说你呢么,你跟小师母怎么样了?” 混————蛋—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 我咳了一下,说:“什么小师母,没有!” 陶非厌厌的埋下头吃饭:“哼,你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然后抬起头,二指指着自己的两个眼睛夸张的说:“我的眼光很犀利————” 我敲她的脑袋:“再犀利也是个挨人踹的主儿,得瑟什么你得瑟。” 周五睡觉前,身在马代蜜月的光光给我打电话:“林边周日订婚通知你没?” ☆、第 32 章 我说:“她妈给我打的电话。” “你去吗?” 我把手上的教案放在枕边,理所当然的说:“我去啊” 光光怕是吃了我都不解恨:“唐木阳,你有病吧?” “我又哪招你了?” “你去干什么?”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宴啊,听说就是两边家里的几个人,没大办。” “你算什么角啊你去?” “我是她妈从小看到大的,我能不去吗,我不去老太太能记恨我一辈子。” “你去了,林边能记恨你一辈子。” 我呵呵笑:“要是这样也好。” “你宁可她恨你,也不要她爱你。” “不”我说:“我希望她忘了我。” 周日一早,老太太就给我打电话,林妈怕我这次又不去,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到场,我借口工作忙,有一阵子没登林妈家门了。 订婚宴订在十点,我依着林妈的话,九点半就到场,我去的时候,双方父母都到了,两个主角却姗姗来迟,我作为林边的娘家人陪在林妈身边,林边这边家人不多,林爸去世后,林边跟林家人走的也不近,林妈的也本家不在盛京,亲戚不多,娘俩相依为命,所以林妈总怕被李家瞧不起,好在李常泽的家人也都很客气,张口闭口的夸着林边,说她懂事,说她个性稳,说她专业强,说她将来前途无量,说的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林边。 林妈听得喜滋滋的笑,老太太是真开心了,最重要的一件心事落下了,能不喜上眉梢么。 快到十点的时候,李常泽才携着林边出场,林边今天微微打扮了下,穿着淡紫色的抹胸长裙,挽着白色的丝质流苏,不着意间散发出典雅气息。配着李常泽的西装革履,十分登对。 唔,我在心里合计,果然是要嫁给市院的太子爷了,气质瞬间就高贵起来。 李常泽的小侄子指着走进来的林边说:“小舅妈好漂亮。” 孩子的母亲笑着纠正:“还不是小舅妈,不过也快了。” 林边应是没有想到我真的会来,看到我时略略定睛,随即淡淡的扫了过去,我别无他想,跟着林妈笑呵呵的乐。 李常泽向家人挨个介绍着林边,看的出,李家人对林边也很满意,至少面上都很热情。双方相互介绍完了,落座开席。两家大人一边吃一边研究婚礼的操办,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地点定在哪里,大概要请多少人。我陪在一旁就这么听他着们把她的婚事落定,做出兴趣盎然的模样。可林边事不关己一样的置身事外,全程心不在焉,也没有很经心的研究细节。当李妈问林边的婚纱是要从北京订还是香港订的时候,林边好像在走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李常泽偏过头重复着问了她一边,她才回过神,淡淡的笑,说:“都好。” 如此的懂事不挑剔,让李家父母愈发露出满意的神色,李妈当即敲定:“那就从香港订吧,毕竟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回,要做到十全十美!” 零零散散的事一大堆,两家人且聊且商量的一一敲定,时间就到了晚上,李常泽跟他爸妈商量先送林边回家,毕竟四月份的天还不是很暖,林边这一身有点薄,回去太晚容易着凉。如此体贴的要求,众家长哪能不答应?林妈简直喜欢死这个乘龙快婿了,一句挑剔都没有,最后落得,订婚宴,两个主角晚到早走的景象。 他俩走后,我又头昏脑胀的陪着林妈跟李家人天南地北的唠了一通,等出了酒店,外面天色渐黑,街边已是霓虹一片。林妈被李院长的司机送回家,我推说头疼没有跟回林家,等两家人都走干净了,我这笑了一天的脸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我真的,我笑的脑仁都开始疼。 街上无数汽车飞驰而过,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想找个人陪我,可光光不在盛京,就算在,估计也说不出啥好话给我,我想起了陶非,给她打了电话:“你老师我一个人没意思,肯赏光出来吃顿饭不?” 陶非也闷闷的:“还是喝点吧,在哪啊?” 我们约在了烧烤店,我点好了东西等她,她来的时候破衣衰相,看来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我一看她这样,心情就更是低落到了谷底,我是想找人解闷儿的,看她这个样子,她分明就是个闷儿,还得等人开解呢。 她一坐下来就兀自满了一杯酒,仰头而尽,喝完就闷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我又给她满上一杯,杵着下巴看她,这孩子以前我真没细看过,现在认真看看,长的也还不错,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开心时活灵活现,难过时半死不活,真乃浑然天成的一个二百五。 她问我:“你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要走了么,想看看你” “算了吧,你自己照照镜子去,都要衰死了。” “我不用照镜子,看你就知道了。” 她探手摸了一个肉串,懒趴趴的趴着桌子上啃。 我没憋住,我慢慢的张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我说:“你林姐,今天订婚了。” “林姐?”她举着肉串的手停在了嘴边,定定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小师母?” 我点点头:“嗯,你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 她木着脑袋一下下的把肉串往嘴里塞,想了好一会,也还是没想明白:“我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那你是谁?” “我是你师傅。” “等等,等等”她压了下手敲脑袋,她酒量不是这么差吧?才喝了一杯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她糊里糊涂的问我:“她是我小师母,她跟别人订婚了!那,那个别人才是我师傅,不对啊,那你是谁啊?” 我嗤笑了一下:“我是谁?我是路人。” 陶非的智商弱到了极点,她探个脑袋问我:“跟师母订婚的人,不是你啊?” “废话!” 她反应了过来,叫的很大声:“你让人给甩了?!” 我真要气死了,我怎么这么缺心眼,我找她干什么?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添堵么!就算这是包房,我也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小点声,用不着弄的人尽皆知。” 她讷讷的看着我,悲天悯人一般:“哇,好可怜——”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强自按下心头那口气,看不上她的说:“你比我好哪去了吗?你还可怜我?” 她还是傻傻的,点点头自言自语:“我也很可怜。” 她又倒回到桌子上,糊涂涂的说:“我昨天看见李小思和赵磊抱一起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意外的发现她在哭。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陶非哭了,她是个性子很冲的孩子,却次次都为了李含思掉泪。 我觉得我不是个好老师,我没法安慰她,甚至那些教条的话都说不出口,我连说这是不对的都没资格。 这顿饭越吃越勉强,陶非喝的糊里糊涂的问我:“唐老师,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如果这世上必须是男生和女生相恋,为什么会有我们这种感情?既然有了我们这种感情,可为什么又不为世人所容忍?到底错在哪里了呢?” “错在哪里了呢,错在哪里了呢?”她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然后倒了下去。 我能说什么呢?因为我也想知道错哪了。我看着陶非,原来她也不是面上看起来这么没脑子,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么重的心思,真怪难为她的。 晚些时候,陶非家里的司机来了电话,陶非醉醺醺也接不了,我替她接了电话,她家的司机驱车过来接这位小祖宗,一看见她这样,皱着眉头说:“怎么又喝成这样,看你妈不骂死你。” 陶非也听不明白,叨咕着错在哪了呢?歪歪扭扭的被司机架上了车。 他们走后,我结帐离开,虽然喝的也不少,但酒量不至于像陶非那么差,可车是不能开了,想挤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却被司机一路起起停停的开法弄的有点恶心反胃,迫不得已提前两站地下了车,慢慢往家走,正好吹吹风散散酒气。 到家楼下的时候,快晚上九点了,我仰头看了眼自家的楼,说不清哪里的感慨,莫名的叹了口气上楼。 在上到家门口的最后一处楼梯拐角,我没有想到,一抬头,居然看到了蜷曲在地的林边,她换了便服,埋着头靠在墙上,分外安静。我太意外了,在转角处一步步的走上了楼,她听见声响抬起头看我,我们相顾无言,我想着罢了,蹲□与她平视:“你怎么在这?” 她说:“我冷。” 我闻到了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酒气,却忘记了自己分明也喝了不少酒,若是能察觉到她的酒气,她应是喝了更多。 我把门打开,让她进了屋子说:“今天你订婚,这个点就算不在你妈家,你自己家,也不该往我这跑啊。” 她扶着脑袋坐到沙发上,一下下的揉着额头。 我给她倒了杯水说:“歇歇就回吧,不行我送你。” 她手还支着脑袋,偏头看我,那寒气的目光让我心中一凛,她说:“你还要撵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再撑几章,二虐就这几章了,胜利在望————加油~~~ ☆、第 33 章 我说:“你不该在这。” “那我应该在哪?” 我耸耸肩:“你今天订婚,算是小登科,随便你在哪里,在你家,你妈家,甚至李常泽家,这都可以啊!” 她堪堪站起身子,直面我说:“唐木阳,我今天订婚了。” 我说:“对” “我跟人订婚了,你明不明白?” 这话听着耳熟,我想起来,光光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们这都是怎么了,我理解能力这么差吗,我这都不明白吗? 我说:“对,我明白,订婚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不就是为了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吗?这就叫老有所依。”我拱起手,冲她:“恭喜恭喜。” 她看着我,惨笑了下,问:“你呢?你开心吗,痛快吗?看着我跟一个不爱的人订婚,是不是觉得我咎由自取,我自作自受,我活该!” 我愕然:“林边,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至于。” 她一步步的逼迫着我:“你怎么不至于,你不就想这样吗?看我难受,看我活的这么失败,活的一塌糊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你要是痛快了,你告诉我,我还可以陪着你演下去,” 她用手掐住我的胳膊,一句一句的问着我,神情是这样的陌生,是我从未见过的刻骨铭心,我抓着她的手,我很无奈:“林边,你别这样。” 她奋力挣开我的手:“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我演了这么一出大笑话,我把自己弄成了这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 我苦笑:“林边,你不是笑话,我才是。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我一直看着你,你很好,很漂亮,你要一直这么好下去。” 她边听边摇头,最后几乎怒不可及,拥上了我的身子,奋力的厮打:“唐木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折磨我?我订婚你都敢来,你是不是非我要跟人结婚了,你就称心了?你就满意?” 我说:“是,你跟人结婚我就踏实了,你一天不结婚,我都吊吊着,所以别说你订婚,你结婚我都照去!” 她的眼睛是我从没见过的赤红,像要氤出血来,她发狠的看着我,将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雷一样的劈了我一耳光。 疼,很疼,这一下她用尽了全力,我眼前一黑,都看见了星光,嘴里瞬间就有了腥气。但我觉得这一下打的我这个痛快,好像能把我心里的疼都打走一样,我把脸伸了伸说:“过瘾吗?再来一下?” 她没含糊,第二个耳光狠而准,耳光过后,空屋子里我俩的喘息声是这样的明显。 我点点头,笑了:“嗯,再来!” “你——”她冲上来拽着我的脖领子压倒墙上,厉声吼我:“唐木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我别过头,我看不了她,我太难受了,我宁可她打死我,也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我说:“我不想怎么样,我想你结婚,我想你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你活的像个人!” “所以,你宁可你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都不跟我在一起?” 我肯定的说:“是!” 我是人是鬼又能怎么样,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大出息,何必拉着她当垫背的。 “唐木阳————”她哭了出来,死死的拉着我的脖领子蹂躏:“你太混蛋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我说:“对,林边,我就是混蛋,所以你别再理我了,你好好的结婚吧,我祝你幸福。” 我坚信,我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我说:“林边,你结婚之后会好的,会忘了我,会忘了你生命里出现过这么荒唐的事情,等日子过久了,你就会知道你现在有多错。等你有了孩子,注意力转移了,就更会知道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现在有多错!你信我,我唐木阳这辈子说过的谎话有很多,但这话你信我,我不骗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你。” “是,你不骗我,你骗你自己。”她抵着我的下巴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平静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吗?” 她贴着我的身子,我动弹不了,我说:“我不知道。” 她抬起头,用手扶住了我的脸,凄楚的脸上瞒不住的决绝,她渗着声音说:“我怕我不敢,我需要勇气——” 还没等我明白她这话底层的意思,她就压上了我的唇,用力的覆了上来。 我惊慌之中,似乎明白了她意欲为何,想要推开她,可是她拼劲了浑身的力量压制着我,我怕伤着她,只能推着她说:“林边,你冷静一点,你订婚了。” 她咬上了我的脖子:“所以才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她本来就是给你留着的。” 还有什么能让我比这一刻更疼,更觉得心酸?我全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心动,我简直————难受到了一种极致,我想我恐怕马上就要涅盘了,却不能重生。我咬着牙说:“不行,林边,我不会动你的。” 她没有退开,只生涩的用她能想象出的邀欢亲吻着我:“你上次说的,我要是再半夜三更找你了,你就————,我来了,那个leni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 我不动,我退无可退:“你不是leni,我不会动你。” 她已经哭的妆容尽卸,疯了一样:“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她行我就不行,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发自内心的看着她,我说:“我想你幸福。”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哭的头昏脑胀,跳起来骂我:“什么都是你以为,当初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跑我跟我说那些,把我的生活的一团乱,你拍拍屁股转身就跑到德国,你还谈恋爱,你还跟leni把能发生的都发生了。你回来了,你还自以为是,你想我幸福,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你要我怎么幸福?你要我拿什么幸福!” 她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死命的推着我,一下下的把我往卧室推,最后干脆用自己的身子把我撞到床上,她压了上来:“没有幸福,什么都没有,就剩你的混蛋,再没见过比你更混蛋的了。” 我挣扎不过她,我说:“林边,没用的,我说不动你,就不动你!” “行”她的泪打在我的脸上,呼出的气息中清晰可闻的酒气,她一把伸出手,把床头的灯拍灭,黑暗中,她说:“那我们试试,看谁狠————” ☆、第 34 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半个身子都是麻的,一低头,林边半压在我身上,胳膊还绕在我的脖子上,睡的十分香甜。我脑袋轰一下的,跟让炮轰了似的,身子立时都僵了。 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啊?我,我做了什么啊?她可是订了婚的人啊,我怎么就把她给,把她给办了呢!昨天晚上那些荒唐的记忆,叠着花样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抱着豁出去的心,不肯放过她自己和我,我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我要走,她已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又怎么肯放过我?最后我到底让她掀起了不该有的冲动,顺着从心理到生理的欲望,翻身把她压了下去,她是初次的生涩,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些,我那时候已经绝望了,既然她非要这样,我只能陪着她天昏地暗的沉溺。最后的那些画面让我羞愤欲死,我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我肯定是禁|欲太久,色迷了心窍了,这,我该怎么办啊? 我僵僵的定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可越是这样,越是感觉身上的林边,压的我血液都不流通的疼。我小心翼翼的往边上动了动,不动还好,一动,身上的林边就着我的手臂蹭了蹭小脸,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了看我,又往我怀里挪了挪,比先前倒是更近了。她的声音还泛着困意的嘟囔:“几点了?” 我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颤着声音说:“十,十点多了。” “嗯”她皱着一张小脸抬起头看我,我见她看我,马上把目光落到了屋顶上,听到她唤我:“木阳?” 我啊了一声,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等她明白过来后,我们又该如何,如何继续相处下去!这么想着,就用余光偷偷瞄了瞄她。 也许是我的样子实在太囧,她笑了起来,张嘴就在我锁骨处咬了一口,咬的我倒吸一口冷气,她对我这个反应很满意,得逞的说:“第一次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拘谨什么啊?” 我真的,我简直,我怎么还不去shi? 我说不出话,心里干着急,也不知道急的是什么。林边笑的分外满足,又埋首在我怀里,不看我,却伸出手晃着我的脑袋,晃了几晃后,牵起我的两个胳膊环住她的腰身,说:“有点冷,你抱紧点。” 姑娘,还紧?再紧就,就————我干了干嗓子说:“我去把空调调高点。”说着就要动,我一动她就压着我,不让我动,又将我的胳膊扣住在她的腰身,摩挲的伸出手摆弄我的耳朵。我都快哭了,小姑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她还是没抬头,声音小小的:“木阳,我疼!” 我大脑一片糊涂,顺着她就说:“疼,哪疼?” 她掐了我脸一下,不满意的抬起头,照着刚刚的锁骨处,又是一口,脸红的通透,却还发着狠的问:“你说哪疼?” 我哪知道你哪疼?你咬的我很疼唉,我没招的看着她,居然看到了复杂含羞的眼睛,天灵盖一道雷击,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哪疼了! 是,她能不疼吗?昨天她只是负气的想要发生这一切,根本就没能体会到其中的欢愉。 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嗯,对,是疼。” 她又掐了我脸一下说:“都怨你” 她这是什么声音?小娇羞还是小娇嗔什么的,姑娘,你到底醒没醒呢啊,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啊? 她又说:“浑身疼。” 我没话的看着屋顶,一脑门子方程式,我是喝药呢?还是上吊呢?我身上有一份人身意外险,是当初老爹有钱的时候给保的,我也不知道保的什么,也不知道自杀算不算意外,能不能给我老爹留点钱!唉,老爹,原谅女儿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吧,女儿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就在我琢磨着如何驾鹤西游,以死谢罪的时候,林边又晃了晃我的脑袋哼哼:“疼————” 她这个声音,如果在有情人耳里,翻译成撒娇什么的,应该没错吧,可是我不会,我给自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对林边同学犯同样的错误,再也不会自作多情!所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以,姑娘,你到底几个意思啊?我这不正合计怎么死呢么,你给我点时间不行吗?你总得给我留个写遗书的时间啊!我哈哈的哼了哼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又抬起头看我,目光中的柔,让我一下子想起了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多美好的诗句,可我现在一看她,就觉得脸都是辣的,我看着屋顶说:“我知道你疼。” “那,你给揉揉”她说着就把我的手往她背上滑。我无可奈何,低下头把滑落到她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不看还好,一低头,就看见她脖颈锁骨一片斑驳,腰身处几片青紫,她这会儿压着我,看这情形,我都能想象的出,她的前身一定一片狼藉。昨夜的那些慌乱景象,又往我脑海里蹦。 我感觉有点热,她怎么还能说冷呢? 我象征性的在她的后背上揉了两下,还没动几下,这姑娘攀着我的肩膀就送上了温润的唇,我的心跳血压蹭蹭的就窜上来了。回应她似乎不是一件难的事情,难的是如何克制这种冲动。唇齿的相依,让我纠结的理智很快就灰飞烟灭,我喜欢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个事实,她是我从年少时的梦,即使后来我走错过路,内心深处也从没改变过对她的忠诚。翻滚着,她终是被我压在了身下,两具身子在渐进的升温,直至滚烫,她紧贴着我,是迎合的姿态,我为她意乱情迷,她的目光在理智与情动间涣散。我爱极了她的身子,柔软,生涩,只属于我一个人,想到这里,我更添心火,越发的卖力厮磨,要她发出承欢的声音,管她是痛苦还是喜悦,我要听见她的声音,情动的声音。即将贴合的时候,我浑身都是刺的,咬着她的脖颈压下去的时候,她居然忽的一动,躲了过去。我往她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以作惩罚,双手定住她的腰身,再要迎上去,她嗤笑着用力一动,再次躲了过去,就是不给我。我难受极了,我猜她也一样,可她怎么还能这样,我不满意的抬头看她,咬她的唇问:“你干什么?快给我!” 她发丝纷乱,散在枕头上,混合着薄薄的汗津,如一弯海藻,目光明明迷离的接近涣散,却还带着恶作剧的邪恶,她笑着吻我:“你怎么不装了,不是装的挺好的么?” 迷乱的吻错落的向下,咬的她发出□的声音,我掐住她的腰身,就不信她不想,压下去,她居然又躲。我要疯了,感觉一身一身的火,撩的我人都要着了。我擦着她的身子向上拱了拱,上去咬她的脸:“我装什么了,你快给我!” 她笑,热气打在我的脖颈中,真是火中送炭,更添情迷。她说:“不给,就不给,你都给我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报复我,可我都把自己给你了,你还跟我装!唐木阳,你可恶!” 她这么说,手指头还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身子厮磨着身子,但就是不让我贴合。我难受的想去死,但她身子水一样,难以定住。我急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说:“林边,求你了,快给我,是你主动的,你不能这样。” “我主动的?”她用手指甲克我的后背,疼的我清醒了几分,刚要分辨,她的唇就咬了上来。奇了怪了,她这是跟谁学的,打一棒子跟个甜枣。她发了狠的咬我的嘴:“当初是谁主动跟我说喜欢我的,是谁说的?谁主动的?” 她的声音有点狠,也有点委屈。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跟我算旧账,我真佩服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居然看见她凄惶的看着我,流出了点点的泪,她紧紧的抱着我,明明也是情到极致,但就是不让我碰,不给我。她一声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木阳,木阳,像是叫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带着欢喜与悲伤。我无法掩饰我心中的难过,我想好好跟她说说从前那些事,从前那些心情,可是身上的火焚烧着我,牵引着我,这样的紧密相连,汗水都融为一体,她风情万种,却欲迎还拒。我急上了头,手沿着她的背滑下去,在潮湿一片中,一指头探下去,一下见底。她掐着我的肩膀长吟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仰,分明是满足的模样。我满意的看她的样子,就该这样,克制什么的,最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生。可她真是可怕的女人,在我再要动的时候,居然将腿在我身下强自合上,夹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动。我点点头看着她,报复式的狠狠压着她,用身子一下一下的压着她,上下厮磨,用整体的浮动换取局部的异动。虽然我的手腕夹在她的腿间无法移动,但指头还是可以任我驱使。她咬着牙,不让声音发出来,目光涣散的几乎没有了焦距,但就是留有一丝清明。脸色潮红的让我怜起一丝心疼,我咬开她的唇,顶开她咬合的齿,那些声音马上从她的口中倾出。我从心底发出欢喜,哑着嗓子说:“这就对了!”她掐我的手臂,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我慢慢的慢慢的移动,将吻落在她的胸前,含吻与轻咬交替,沿着昨日留下的痕迹,故地重游,她按着我的脖子轻呼:“木阳,不要,你停下来。”我另一只手覆上另一处柔软,在掌中揉捏着,看那点点□,这回换我恶作剧的问她:“告诉我,想不想要?” 她别过头去,咬着牙不说出,但胳膊按着我的头在胸前,愈发用力,我伸出舌头舔了一舔,惹的她浑身猛的一震,她扯着最后一丝理智问:“木阳,我们这算什么?” 我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咬着她的身子说:“什么什么?”说着的时候,身子终于成功的挤进她的双腿中,她的力气几乎缴械,缝隙打开,我翻过手腕狠狠揉动两下,她再次轻呼出口,我以为她是享受的,但抬起头,她却是失落的,在不由自主的情动中落下了滚滚的泪,我很难过,爬上去亲吻她的泪,哄她:“小边,不哭不哭。” 她断断续续的说:“我们,这是,在上床是不是?” 这种明知故问的话叫我怎么回答?我也不想回答,埋头苦动,争取把这女人的最后一分理智都驱除出境。她终于丢失在我蓄意的诱发之下,在即将没顶的那一刻,我将手腕快速撤出,迫不及待的将等待已久的寂寞与她密不透风的贴合,她没有睁开眼,手指在我的头发里穿插,一下一下的贴合着我的小腹,不安的躁动。我满足的发出叹息,却并不配合,以此惩罚她刚刚的戏谑,她迷离的睁开眼,咬着唇含恨的看我,我笑了,问:“要不要?给不给我?” 她不答,颤颤的抬起头吻我的唇,我不动,任她的索取。她呢喃的说:“木阳,你不要在装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她的样子是从未显于人前的示弱。我的心莫名的一酸,怎么是我在装呢?是你,是你拒绝的我啊!在6年前,高三毕业的那一年,是你说不行的。我错过她的吻,只想泄 恋耽美 分卷阅读5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出被她挑起的身上的火,揉着她的腰身,一下一下撞击,她再次被我挑到了巅峰之下,在身下百转千磨,予取予求,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她呼出了口:“唐木阳,你混蛋!” 在这一声轻呼之中,我们齐齐到达了顶峰,也许是之前的你追我躲延长了欲望,这快|感久久没有褪去,她在我身下颤抖的如同风中落叶,叫了几叫,我一直含着她的额角,不让自己比她先软下去,待她在顶而又顶的时候,用尽全身所剩的全力,厮磨着再连续顶几下,她彻底忘了我,二次覆顶,抱着我的腰身,抖的剧烈。我知道,这一次,我才是让她尝到了欢愉。待她瘫软之后,我才憋着力气又动了几下,将自己冲上了顶。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感到快乐的了,我无限的满足。而身下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软在那里,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落山,张开眼的时候,我感觉我都要散架了,俯身看了眼身下的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目色光光的盯着我看,看的我浑身都冷了下去。 我从她的身上翻下,别过脸去不看她。硬着头皮说:“累了吧,想吃什么?” 她没有说话,许久,突然翻到我的身上,我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意欲如何,她用手臂压着我的脖子,声音透着绝望,她说:“唐木阳,我再问你一次,我们这算什么?” 我仰着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打在我的脸上。到顶的时候,她叫了一句,她叫的是什么来着?她叫的没错,我是个混蛋!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气的发了疯,骑在我身上,使劲的打我,用拳头打我,用指头掐我,原本我们两个的身上就是劣迹斑斑,谁也没比谁好哪去,她这又捶又捏的,我也分不清都哪是哪了,任着她打就是了。她打不过瘾,又拿枕头抽我,一边抽一边说:“唐木阳,你混蛋,你报复我,你恨我当初拒绝了你,可我呢,我等了你五年,我都不计较你在德国的过去了,我就想跟重新开始,我一直把心把身子给你留着,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报复我到什么时候?你混蛋,你混蛋!” 羽绒的枕头被她抓破了口,扬起满床的绒毛。我们两个光着身子,沾了一身的白绒。我听她的那些话,心都空了,一个用力,将她拉了下来,倒在我身上,扯了扯被子,将我俩覆盖,我说:“我没恨过你,我也没想报复谁。” 她不依不饶:“那我们这算什么?算什么?你告诉,这算什么?” 我想我知道她要什么,可是我给不了她,我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没个答案,是啊,我们这算什么?我说:“林边,你要是恨的话,就拿着这床被子,去法院告我猥|亵,我认!” ☆、第 35 章 我想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的一幕,如破损的胶片电影,她绝望的望着我,我听不见她说什么,但她嘴型一张一合,那声音从我的眼里传到耳中,都是无法影音结合的断层。 她说:“你行,唐木阳,你太行了。” 她默默的穿好衣服,默默的整理好自己,默默的关门而去,头也不回,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而我,再看尽了这一系列之后,在她合门而去的那一刻,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一片天昏地暗。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对着林边痛哭,一直在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叫着这三个字醒过来,屋里没有一丝灯光,被子上连她残留的温度都没有,我摸掉脸上的泪痕,我把被子裹着脸上狠狠的吸气,试图在上面找到一丝一毫属于她的味道,我用这床被子把身子用被裹紧,我知道,我错了这三个字,窝囊如我,只能在梦中讲给她听,现实中,我不会求得她的原谅,我只想她放掉这一切,恨我最好,把我恨到骨子里,永远不原谅我的话,她的心才死的绝,才会放过自己放过我。 有一件事,是我承认的,我爱林边,此时的林边大概也爱我,但她没明白一件事,爱情太过虚幻,它甚至连片面包都换不来。她根本就被这么多年的执念冲昏了头,她只把在一起当做剧终,可她根本没想过在一起之后的日子。 生活是贴地气的,我们每个人,面对的不只有自己,我们要面对整个社会,比如朋友,比如亲人,比如领导,甚至我们衣冠整齐的站到大街上,我们还要面对形形□的路人。上个世纪中期,有一个知名女演员,她非常的率性和自我,最后还是死于自杀,遗书里她写了震惊后人的四个字,人言可畏———— 我怎么可能,我要多混蛋,才要把她带入这样的生活中? 林边,我有多爱你,天地可明,日月可鉴,唯你不可知。 四月份的尾巴,五月份的头,在平淡的日子中,我迎来了劳动节的七天假期,光光一直在国外逍遥,王罩出公差后,她也懒得回来,一直野在外面鬼混。偶尔她给我打两个电话问问我这边的情况,我做的混蛋事我说不出口,我告诉她,没事! 我以为,这一切,到这就算真正到头了,但光光回来当天晚上跟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个消息,如重磅炸弹一样,狠狠的震懵了我。 她先在电话里问我:“你又怎么招惹林边了?” “没怎么啊。” “你说不说实话!” “啥也没有你让我说啥?” “啥也没有!她t怎么跟李常泽解除婚约了?” 我猛的站起来,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光光的情绪很不好,她几乎疾言厉色:“我告诉你唐木阳,你太王八蛋了,我真想跟你断交!” “你把话说明白,她什么时候跟李常泽解除的婚约?什么时候?” “她订婚后的一个礼拜后,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我都看不清眼前的教案都是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我都半个多月没见她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光光叹了口气,说:“我今天刚回来,想约她吃饭,顺便见见李常泽,她的订婚宴我没去上,我想请他俩一起吃饭,林边跟我说,她私下跟李常泽把婚约给解了,我不信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说:“光光,为什么会这样啊?” 光光冷冷的哼了一声,干脆的按掉电话! 我失魂落魄,大脑几乎不转个,我不明白,林边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六神无主的披了衣服,开着车到她家楼下,仰头看她的窗子,她家的屋子有灯光亮,原来她在家。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浑浑噩噩的上了楼,一门之隔,我萎缩 恋耽美 分卷阅读5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的坐在门口,手里握着电话,可我哪有脸见她? 门就这样被推开,她似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她居高临下,淡定的瞧着坐在地上的我,说:“进来吧。” 我木着脑袋跟了进去,她站在客厅擦着头发,瞧也不瞧我。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光光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接到你电话就猜你能来,车都停在楼下好一会儿了,你蹲门口不累吗?” 我摸了摸鼻子:“还好。” 她把头发用手理了理,冷淡的回头看我:“你有事?” “你跟李常泽解除婚约了?” 她轻描淡写的扫了我一眼:“对啊。” 我奔溃了:“你有病啊?” “我没有,你有。” “你为什么要解除婚约?” “我为什么?”她把毛巾丢在沙发上,一步步的向我走来,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抬首:“当初他问过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说没有,可是唐木阳”她抬头看我:“我把什么给了你,你不清楚?新婚之夜,你要我拿什么给他交代?” 胸口,一下子就被千斤大石击碎。我感觉那种久违的窒息又不期而至。终于,我不但毁了我自己,还把林边也拖下马来。 林边眼里的痛快如此昭然若揭,她果然恨透了我,她在用她自己报复我。她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两两相忘! 我看着这样的她,不自觉的一再摇头。 她是我心中最好的那个女孩儿,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她爱上谁不好,却偏偏是我,我自惭形愧,更无法面对。我头昏脑胀的转过身,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事情了,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我连我自己都管不了,你们何苦这样逼我? 我说:“林边,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随你便吧,我管不了你,只求你放了我,你要是真恨了,厨房有刀,你一刀捅死我,算我谢谢你。” 她从背后伸出手搂住我的身子,脸贴着我的背,双手在我的身上四处游动,我不懂,她怎么变成这样,这是林边吗?她变成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我痛苦的闭上眼,我想走,但我身子僵在原地不听我的使唤。 在她有意无意的诱发下,我难受极了,我感觉我的唇很干,我问:“林边,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她冷冷的笑,扳过我的脸,倾唇而覆:“你不想我吗?我的人,还有这身子?” 我不想她吗?我能不想吗?我咽了咽喉,闭上眼睛。她得意的讥笑,从身后一颗颗的解开我的扣子,声音里带着魅惑:“可我想你了。” 心与身是这样的背离,欲望在这一夜里,带着痛苦源源不断的奔向顶端,我们像迷路的孩子,在没有尽头的荒原里,你躲我迎,你追我跑,最后迷失在爱的城堡。 她问我:“木阳,我们这算什么?” 我闭上眼睛亲吻她脸上的泪,我摇摇头,像在课上,被执拗的学生问出生僻的问题一样的心慌且不知如何回应。 早上睁开眼,整个人累的虚脱,林边背着我蜷曲在身侧,我坐起身,我不知道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这太荒唐了,我真的觉得我很恶心,我从来没有这样嫌弃过自己。 她睁着眼睛,任我起身而没有动。 我颓然的扒拉着头发,我说:“林边,我们————” “你闭嘴——” 她凝神静气的看着墙角,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掀开被子,我俩都还光着,我必须得先把衣服穿上,才能跟她正经交流。 她没动,就在我刚捡起衣服的时刻,外门响起了敲门声,林妈在喊:“林边?开门” 我手里的衣服哗啦啦都掉在地上,我紧张的回头望向林边,她一下子坐起身,冷冷光光的看了我一眼,目色豁然一深,了了套上衣服,凌乱个衣衫就走出卧室。她要去开门?!我反应过来,在卧室门口拉着她,我企图让她装作这屋里没人。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挣一下的摆脱掉我的手,向外门走去。 这一波又一波的打击,我已经完全丧失掉了思维能力,在外门打开的一瞬间,回身抓起床上的被单裹在身上,做贼心虚的躲在合着的窗帘后面,心里不停的念佛号,天上地下,八路神仙,我吃斋我念经,过了这一关,我怎么都行,只求过了这一关。 忐忑不安的躲在卧室里,听见林妈进屋念叨这:“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起床呢?吃饭了吗?”声音顺着客厅响到了卧室门口,林妈不满的在卧室门口念叨:“看这屋乱的,衣服都掉一地,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过成这样?” 我听见林边的脚步声跟了过来,进了卧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防备的看到挡在我身前的窗帘,被她这样一点点的拉开,她将窗帘整个推开,露出惶恐不安的我来。 她是这样的镇定,在林妈莫名不已看着我俩的时候,走到林妈身前,面无表情的跪了下去。 “阳阳?”林妈疑惑的看我:“你怎么在这?” 林妈又看了看我这不整的样子,眨眨眼问地上跪着的林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边停了一停,露出凄惶的笑,她说:“妈,你看见了,我和木阳在一起了。” 林边已然是疯掉了! 我的心一下子酸的都没有了知觉,裹着被单无力的走出来,跟着跪在林边身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妈。 老太太根本不能接受她所看到的一切,她厉声问:“什么在一起,怎么在一起了呢?” ☆、第 36 章 林边看着林妈的质问,无力的合上眼睛,伸出手摸上了裹在我身上的被单,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我使劲的拦着她,她咬了下嘴,指尖狠狠一拉,被单在我俩的较劲中,嗤一声的,碎了,我光着半截身子,趔了一个大口子的布条搭在我的身上,却没能掩住昨夜她留下在我身上的印记,虽然不至于狼狈到不堪入目,但足以让老太太看的瞠目结舌。 “阳阳,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太太脆弱的神情告诉我,只要我现在随便编一个理由,跟她想的不一样的理由,她都可以接受,她甚至在期待我的瞎话! 我脑子轰乱乱的不知所措,我可以编出瞎话骗人,可是这些身上的印记是无法骗人的,林边手里死死握住握着被单的一角,几乎要将被单绞破,她跪在那里,偏头看我,恨透了的眼神中,分明是在向我挑衅:你编啊,你这么能编,这一身的印记,我看你怎么编?! 我编不出来,我无望的看着老太太那一张宁可我欺骗她,也不要承认这一切的脸,我缓缓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5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闭上了眼睛垂下头,嗫嚅的说:“阿姨,我对不起你!” 自欺不成,大势已去,林妈堪堪的坐到地上,颤抖的指着林边,哆哆嗦嗦的说出两个字:“孽!障!” 我身上还光着,我没法再说什么,搂着被单迅速从地上捡起衬衫和裤子跑到客厅,刚把衣服穿好,扣子还没全系上,就听卧室里响亮的一个耳光声,我系着衬衫扣子的手一哆嗦,想也没想的跑进去,见林边偏着头,脸上瞬时间的红一片,我扑通跪到林边身前,拉着老太太再要举起的手说:“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昏了头,我不是人,跟林边没关系,你要打打我,不关她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 林妈伤心欲绝,她说:“阳阳,我拿你当亲姑娘啊,你结婚我都把自己当你的娘家人啊,嫁妆我都给你准备了,可你们,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你们怎么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伤、风、败、俗!果然在他人的眼中,管我们爱的再真挚,再热烈,也比不过道德伦理的谴责,亲近如妈,原来也可以这样无情的耻骂自己的女儿?!我跪在林妈脚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慌乱拦着她说:“是,是我混蛋,是我不要脸,都是我的错,真的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你别打她了,真的,真的都是我的错!” 林边从身后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她不让我再说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如刀剑一样的重击着老太太的心,她说:“妈,我不会结婚的,你别再逼我了,我和木阳该不该发生,都到了这一步,我没打算回头,这件事上,我不求你成全,只求你放手别管了。” 林妈看着林边,她的女儿她最了解,林妈眼里噙满泪花,悲愤的惨不忍睹,我看不过去了,可是我两边都拉不住,在对峙的某一刹那,我突然想笑又笑哭,想死又想活,心里千愁百感,辛酸苦辣怎么都有,我瘫坐在地上,木然的看着她们娘俩,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妈握着胸口,嘴唇发白,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瓶,我和林边同时反应了过来,跪着行向她,林边扶着她的腿,我伸出手助她点出4粒速效救心丸,林妈一口含了下去,捂着胸口皱眉,林边还要说,我拉着了她,拼命的摇头,不要再说了,真的不能说了,再说就出人命了,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缓了好久好久,林妈的脸上浮出血色,她厌恶的看着我俩,不认的说:“我死也不行。”说完扶着强缓了缓神气儿,摔门而去。 林边在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站起身,跟了出去。 我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道我应该或者我能干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会,林边回来了,看见我说:“别跪着了,起来吧。”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跪在地上,我问:“你妈怎么样了?” “我没跟上去,我见她上了出租车,记下了车号,晚一会打过去问。”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不通:“怎么这么巧呢,你妈怎么就来了呢?” “我叫她来的。” 我豁然睁开眼睛,不相信我所听到的事实。 林边一点点走到我面前,拢了拢凌乱的衣衫说:“木阳,我一再的问你我们这算什么,你不说,我也弄不清了,既然这样,就找个能弄的清的来。” 我站起身,堪堪的爬上床,瘫软的仰在上面,脑子都转不动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她是林边,她怎么可能容许这么含糊的事情。我一再一再的摇头,幼稚的想把这发生的所有都晃掉,都从现实里中晃出去,晃到没有发生才好。 林边一步一步的站到我身前,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可以如此笃定,豁出去一样的镇静。 她斩钉截铁的说:“唐木阳,我林边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只要说出一个不字,我发誓,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缠着你,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捂着了眼睛,我想死,我说:“你妈可怎么办啊?” 她掀掉了我的手,逼着我与她对视,她说:“那不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我现在就只问你,你爱不爱我?你要不要我?”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没有力气再反驳,也没有力气再伪装,我说:“是,林边,我爱你,可我要不起你,我————” 她没有听我说完,俯□凶狠的咬住我的嘴,异常用力,她终于哭出来了,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决然:“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逼我走这一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承认?!你为什么这么能装,你怎么就这么能装————” 我没有推开她,翻身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嘴上很疼,渐渐有血腥的腥气,她发泄一样的用力,我一点一点的回应她,渐渐使她恢复平静。她睁开眼睛,嘴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悲痛的抵着我的额头,复又用额头使劲的砸我的脑袋,孩子一样的无辜:“你爱我,为什么不要我,什么叫你要不起,我又不贵。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摇着头,我不说话,我觉得太突然了,我怕自己做错决定,我太怕了,我真的不能毁了她,真的真的不能! 她扶着我的脑袋,央求:“我们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 她还晃着我央求:“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她央求着我,我的心太疼了,虽然没有当初她拒我的那一刻尖锐,但感觉却比那是沉重无数无数倍。我知道这沉重源自于何,为什么她就能够将那些熟视无睹? 她还是揉着我的肩膀说:“在一起在一起,木阳,你别在逼我了,你再逼我,我真的要疯了,木阳啊——” 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落定了心的睁开眼:“那你得对我好点,别欺负我。” 她愣了一下,眼里瞬间涌出光彩,赶忙答应:“行” 我又说:“还有,你别再劈我耳光了,就算我舍不得打你,也经不起你这么祸害。”说到这,我就冤的慌:“你上次那两个耳光把我打的嘴里都出血了,脸都肿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埋下头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脸,点点头。 “嗯”我又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俯□,认真的亲吻她刚刚受伤的脸颊:“林边,这话得我说,我们在一起好吗?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不是别人,我是唐木阳。” 她伸出手臂抱紧了我,哭的止都止不住:“我愿意,我早就应该愿意的。” 是啊,来来回回的,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但这代价也太大了。我坐起了身子,安下了心,但还是很累。 林边扒拉扒拉我的胳膊,十分疲倦的央求:“抱~~” 我府□躺到她旁边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任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我怀里。她低着我的颈窝闭上了眼睛:“唐木阳,你混蛋!” “嗯” “你就是混蛋” “嗯” “你嗯什么嗯!” “林边”我长叹一气:“咱刚说完的,你不欺负我的。” 她仰起头张口就咬我的脖子,挺狠的,翻脸不认人的说:“门都没有。” 我痛苦死了:“你这是什么操守?” 她扑一下的笑了,点了我的脸一下,又安心的躺了回去,似乎只有窝在我的怀里,才能为她遮挡一起苦难。 我没法不激动,回抱着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喜与痛,等我们的情绪都稍加平复后,我说:“说真的呢,你妈那怎么办?” 她蹭了蹭头,更用力的抱着我,叹气:“慢慢来吧,早晚都要面对的,两件事放一起,解决一个都算我赌赢了。” “为什么非要搞成这个样子呢!” 她没说话,在我怀里把玩着我的领口,好半天才说:“前两天我看了一本书。” “什么书?” “关于《毁灭和重生》” ☆、第 37 章 晚上林边打算回去见林妈,临走的时候,在门口转身抱住我,叫我:“木阳。” “嗯?” 她不说话,我等了一下,轻声问:“真的不要我去?” 她摇了摇头,复而更用力的抱紧我,嘞的我几乎喘不过气了。只听她说:“咱俩的事,这就算定了,你别再折腾我了,你再折腾我,我就没命了。” “我知道了。” “我们会好的,对吗?” “……” 今天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我真的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她不依,摇着我的脑袋,期盼的追问:“对吗?” 我犹豫了好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笑了笑,亲了我一下,松开我转回身要走,我还是有些担心,拉着她问:“你想怎么样?” “慢慢来吧,这事急不得,我妈要是一年半载能接受最好,三年五载也行,再不济十年八年的,我也等的起。” “十年八年?!你是要抗战啊?” “所以啊”她撇了我一眼,伸出手又掐我的脸:“你别想跑了,十年八年?七十年八十年你也得陪着我,你听见没有?” 她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老爱动手哪成啊!我囫囵个舌头答应:“听见了听见了,听的清楚明白着呢!”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是革|命,你是党,你指哪我打哪。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 “那我要是说东南西北呢?” 我灵机一动:“那我就原地转圈!” 她这才松开手,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老实在家等我。” 七上八下的把她送出门,忐忑不安的等在她家里,她是五点多出的门,晚上快十点了才回来的。那个时候我胆战心惊的过了头,躺在床上正做噩梦,梦见林妈使劲打林边,林边倔强的不说话,我要急死了,却跟再现实里一样无能为力。 后来林边拍我的脸,把我叫醒:“醒醒,醒醒。” 我张开眼看见是她,马上爬起来上上下下的看她,脸上,脖子上,手上。她让我弄的一愣:“你看什么呢?” 我把她里里外外认真仔细的看了一圈,瞧着没有大碍,才放下心说:“没事,看你有没有挨打!” 她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 “怎么样?” 她还是摇摇头。 我也没话可说,跟着她相顾无言的坐在床边,她就势躺到我身上,疲惫的合上眼睛,再一次说:“慢慢来吧” “林边” “嗯?” “对不起啊” 她在我身上翻了个身,伸出手抱着我的腰躺好:“早晚的事情。” “你将来,也许会后悔的。” 她就手狠掐我身上的肉,我很疼但忍住不出声,她抬头看我:“你后悔了?” 我摇头:“我没什么悔可后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 她叹了口气,在怀里看我:“木阳,你跟以前的变化很大,原来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可现在,我都闹不清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摇头:“我什么都没想。” 她不信,狠掐我。 “我真的————我什么都没想,你轻点啊,要开学了,你再掐肿了,我怎么上课啊?” 她松开我的脸,哼了一下:“口是心非你最行了。” 为什么她不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想,事情走成今天这样,我之前想的都白想了,我还有什么可想的? 想个p啊我想! 晚上睡觉前,我躺在床上看杂志,她拍着脸上的乳液进来,看见我在上铺躺着,直皱眉:“你给我下来!” “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我眯着眼睛瞧她:“你要干坏事?” “唐木阳”她伸出手就拧我的耳朵:“你皮痒了吧,下来!” 我让她揪的歪着头咧嘴:“林边,没你这样的,咱说好的,不动手不动手的呢,你怎么还揪我?” “榆木的脑袋,你不开化。不揪你我揪谁?你给我下来!” 我叹了口气,怨气十足的下到了下铺躺着。她被窝冰凉的,她又拿我暖被子!!!我真不爱搭理她了,背过身冲着墙看,耳朵里听见她站在床头的扑一下的笑了,伸手掀开被子跟了进来,从身后搂住我,说:“睡吧!” 等了一会儿,我见她没动,转回头想看看她,哪曾想一回头,吓了我一跳,这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呢! 吓死我了,我心都一哆嗦:“你干嘛?” 她没动,问我:“你回头干什么?” 我干脆转回身,把她抱在怀里,说:“想看看你。” 她乖乖躺好说:“我也想看看你。” “林边”我手里绕着她的头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你怎么会把事情办的这么绝?” “嗯”她打了个哈欠说:“因为恨啊” “恨?”我意想不到:“恨谁?恨我?” “除了你还有谁?” “你恨我干什么?” 她伸出手抱住我的腰,似有困意的嘟囔:“恨你狠心啊,上学的时候,都要恨死了,你就那么把我扔下了,连让我反应过来的机会没有,虽然我也怨过自己,但就是恨啊,恨的我告诉自己,要不就这辈子不见你,见到你的话,绝不放过你!~” “那如果今天我还不答应呢?” “我辜负过你,所以这一回,我就想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尽全力了,不给自己留遗憾的机会。再不成,心就死透了,那我也就认了。” “可干嘛要拉上你妈啊?” “一起都解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决了呗,你答应了,就是早晚要面对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打算跟别人结婚,说清楚了也好。” 我叹气,就这脑子,累死我也转不过她。 可是不对,我隐约觉得肯定还有哪里不对,我抱着林边一点点的回忆现场:“等等,等等,你昨天接了光光的电话,就等我电话,没等到我电话,就知道我能来,看见楼下的车,晾了我好半天才开门,开门之前你在洗澡,然后你不让我走,你还给我使美人计!最后今天早上特特的把老太太找来,弄了这么一出进可攻退可守的闹剧——”我哀嚎:“林边,你太坏了,你又算计我!!!” 林边一边听着一边浮出点点得意的笑,待我说完偏还装出惊讶的抬起头:“啊?你才反应过来?木阳,你怎么还是这么笨?这几年的智力真是一点没见长!”她说完猛扎在我怀里不出来,学着撒娇的样子说:“哎呀,就算你反应过来了,可你降都降了,还能怎么办呢?别想这些没用的了,睡觉睡觉!” 天啊,这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我千般慷慨,万般无奈:“姑娘,我服了,你赢了————” 她用指尖挠着我的下巴,忍不住亲了一口:“赢了赢了,说清楚了吧,你别再瞎想了,都折腾一天了,睡吧!” 我抱着这样的她,知道,纵然这一刻她可以装作谈笑风生般坦然,但当时她眼里刻骨的恨不是假的。可纵使她这样的无畏让我感动又欢喜,但内心深处还是似有不安,我们俩才刚开始,我不想将这种不好的情绪带给她,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吵架,当然,看这情形,我也吵不过她! 第二天一早,我比林边醒的早,她老老实实的抱着我睡的香,歌里唱的好,我要的未来,最大的幸福就是每一天睁开眼,看见你和阳光都在!这算是美好生活的开始吧,我情不自禁的贴着她的额头问:“今天什么班?” 她晃了晃脑袋避着我不让亲,迷迷糊糊的说:“晚班。” “起不?” 她抱着我不动,嘴里轻轻的笑,热气都打在我的脖子里。 我心猿意马的叫她:“林边” 她不理我。 “林边?” 她还不理我。 我干脆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叫你呢,你怎么不答应呢?” 她睁开眼,表情十分幽怨:“你叫我什么?” “啊?”我愣了一下啊,恍然大悟:“嘿嘿,小边” 她斜眼看我:“打你一回来,我都没好意思说你,林边是你叫的吗?” “是是”我应着她:“你大名得刻我家碑上!” “不要脸”她虽然笑着,可手上却使劲捏了我的一下,捏的我十分欢喜。我压过她的头,吻下去:“你这么聪明,用的着我要脸吗?” 她唔了一声,剩下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就被我吞到了肚子里。 “小边”我叫她。 她让我亲的意乱情迷,口齿不清的答应:“什么?” “换个床吧,这种高低铺太不结实了,晃晃悠悠的,还老跟着配乐——” “唐木阳,你——真————无耻————” 下午请光光吃饭,光光还不知道前因后果,在电话里没好气的问我:“找我干什么?” “我从了,请你个媒婆吃饭!” 林边就坐在我旁边,听我说这话,笑着埋首在我胳膊上。 “你从谁了你从了?!” “我能从谁?我家林边呗!” “从了?你什么时候从的?” “昨天!” 光光那边顿了几秒,突然大叫:“唐木阳,你个王八蛋,昨天从的,今天才告诉我?!” 我堵了堵耳朵,看着林边问光光:“我家林大夫要请你吃饭,你来不?我看你别来了,给我省点钱!” 林边点我脑袋,怪我乱开玩笑。 光光大大咧咧的说:“放p,我跟你俩折腾小半年了,凭什么不让我吃一顿啊?你个小抠,大不了我请,在哪啊?” “林大夫说要吃四川菜,她爱吃辣的,你呢,想吃什么?” 光光是真为我高兴了,声音明朗的说:“估计你在家也没啥发言权,林大夫说吃啥就吃啥吧。” 放了电话,我很不解的问林边:“凭什么你们都说我没发言权啊?为什么啊?” 林边推了下我的脑袋,伸个懒腰下床说:“脑子笨的人,要什么发言权!光光都比你看的明白。” “她看明白什么了?” 林边捏我的耳朵:“说你笨,你还真笨,还问还问!” 我就眼见着她捡起一堆衣服走向浴室,到了也没明白,光光看明白什么了? 晚上在市医院门口的‘蜀地源’订了包间,正好吃完饭林边就可以去上班。我和林边到的时候,光光她老人家已经等在那里喝了两壶花茶了,看来她真是心急不可耐的想看见我俩,按平常,不迟到个一个点半个点的都不是她性格! 光光打从看见我和林边前后出现,就笑的不怀好意,眼里全是恶作剧的看我。我接过林边的外衣和包挂在墙上,哼她:“你笑什么笑?瞅你那女土匪的样吧,哪里像个已婚妇女?!” 光光还在眉飞色舞的看我:“我这不是为你高兴么,这好事得喝点吧?庆祝庆祝!” 林边不理我俩的调笑,低着头研究菜单说:“我一会要上班,你俩喝吧。”然后又跟光光嘱咐:“你少让她喝点,她酒品差。” 光光蹬鼻子上脸:“酒品差?有多差?差哪了?” 林边偏过头看她,嘴上带笑,眼里风云不动。 光光就怕她这个,也不知道是真动气还是假开玩笑,就咳了一声:“好嘛,听大夫的话,少喝点。” 我好笑的坐到林边身边,跟她俩一起点菜,点好了菜,林边一边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一边跟光光说:“这顿饭你别抢了,就是我俩请的,你跟着我们折腾这么久,真挺不好意思的。” 光光笑:“行,有人请我还不乐意?不过不是你折腾——”光光拿手指我:“是她折腾,穷折腾,折腾穷————” 我摊摊手:“我本来就穷啊————”说完特无辜的看林边:“一穷二白的。“ 林边受不了的狠敲了下我的额头,拿起茶壶把光光的茶杯满上。光光她这个不仗义的,见我挨打,她又笑又笑!!! 等上菜的时候,光光向林边问出了一个问题,将林边问的顿时脸色一变。 光光问:“对了,李家那边,你怎么解决的?” 这个问题也是我好奇的,只是一直没腾开空好好问她,就把目光同光光一起瞥向了林边。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我怎么会坑呢?都熬到这了————后面的大纲还是乱 恋耽美 分卷阅读5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好吗?更文暂定三日更,等大纲排顺了,恢复日更!————抱歉哈,来,排排坐,喝末日牌果汁———— ☆、第 38 章 林边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说:“没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也没用。” 光光不信:“就这样?” 林边看她:“还能怎么样?强取豪夺?!以李常泽的条件,他有大把的人选可挑,还不至于。” 光光眨眨眼看我的反应,我虽然也觉得不对,但林边的脸色真是坦然到了极致,我摸了摸鼻子说:“那你以后工作上跟他怎么碰面啊?” “该怎么样怎么样!我没那么大的吸引力,能把他伤成什么样。” 光光啧啧的砸吧嘴:“林大夫,你看上我们小阳什么了?这么一根筋认准了她?” 林边含着笑撇了我一眼:“她能有什么好看的?她还嫌我长的难看呢!” “啊?”光光嘴巴长的夸张的大:“唐木阳,你眼光太高了吧,你怎么不照照镜子去呢?林大夫配你是下嫁好吗?!” 我继续摸鼻子:“唉唉,不带翻旧账的啊,你明知道我那不是真话!” 林边笑着别过头,从落地窗里看我,目光流转:“我哪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说你好的都是真话,说你不好的都是骗你的!” “哦?”林边转回头来,拿手支着下巴反问:“你什么时候说过我的好,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怎么没说过,我————”我还要再说,光光受不了了,嚷嚷:“行了行了,咱还没叫甜点呢,用不用这么腻啊?!” 我脸皮厚没觉得什么,倒是林边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低头笑了。 林边因为要赶着上班,不能留的太久,临走时嘱咐我说:“我是晚班,明天早上才回家,你一会儿别开车了,打车回去,少喝点。” 我答应着把包递给她,她问我:“一会儿你回哪?” “我回家啊” “回哪个家?” “啊?”我一怔:“我能有哪个家?回我自己家啊。” 光光跟身后痛苦的鬼叫:“唐大白痴!” 林边也很无奈的看着我,从包里翻出钥匙给我:“回我那去吧,别乱跑,明天一早我下班,得让我看见你!”说完微一垫脚,俯身到我耳边轻声说:“吃完饭给我老实回家,别跟光光去鬼混” 她的气息萦绕在我耳畔,明明是强硬的语气,却让我心口莫名一软,我笑了,贴着她的耳朵说:“知道了,这么不放心我?要不要给你亲一下,脸上留个红印,让人一见我就知道是有主儿的?” 林边暗地里推了我一下:“一边儿去!” 送走了林边,光光简直不可思议的看我:“真看不出来,林大夫还有这一手,小阳,你捡了个宝啊!” 我正高兴呢,让她说的美,嘿嘿的笑,把酒满上说:“这还不得谢谢你这个好事鬼,不分里外的胳膊肘向外拐,和着她一起算计我!献情报发电报,不论大事小情,你都第一时间毫不含糊的就把我给卖了,你说说你,给你胳膊上套个箍,你就是社区那小脚老太太!” “别跟那不要脸”光光把酒一口喝尽了,贱兮兮的问我:“刚才林大夫跟你说什么了?瞅你俩那腻味样!” 我真不忍心告诉光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林边的心中,还是那个能把我往坏了带的形象,就说:“没说什么,嘱咐我别开车呗。” 光光切了一下,说:“真是情到浓时啊,你看看你俩的脸上,都能开出春花来了。” “你能不能有点靠谱的比喻?” “我羡慕不行啊?” 我乐了:“行行,你咋说都行。” “你俩往后打算怎么走?” 这话问到我心坎上了,这开心固然是开心,但怎么都觉得不踏实,我真心的看着光光求教:“光光,你旁观者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走?你给我指条明路。” 光光皱眉:“什么叫我告诉你怎么走?你自己一点打算都没有?” “没有,我一点方向都没有。” “那林边呢,她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她就一门心思的拉着我,我感觉她都犯魔怔了,我真怕她哪天清醒过来,再后悔,那我真就里外不是人了!” “唐木阳,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人林边容易吗?你这么怀疑人家?” “不是啊”我喝了一口酒,心平气和的说:“她是当局者迷,你是不能设身处地,都看的不透,我俩在一起,说的简单是两个人在一起,哪那么容易啊!” “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她后悔,更怕这事毁了她。”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看林边比你明白多了,你俩先在一起,才能解决问题。你老躲着,问题就自己跑了?” “我俩要是不在一起,就没什么问题了。” “放p” 我叹了口气:“真的,我跟你说正事的呢。” “我看你呀”光光吃了口菜,她其实吃不了辣的,被辣的吐了吐舌头,端起酒杯咽了一口说:“你就跟着林大夫走吧,别胡思乱想了,她肯定有她的章法,你别给她捣乱就行了。” 我愁眉苦脸,她哪有什么章法啊?她除了把我搞定了,其余一件事都没搞定! 光光探了探脑袋,要多贱有多贱的问我:“哎,刚林大夫在,我没好意思问你,两个女的怎么做啊?能解决吗?” “陈!光!光!” 我咋这么想把筷子18厘米的筷子插她10厘米宽的脖子里呢,她嘴咋这么贱呢! 光光被我的窘样子弄的哈哈笑:“好了,不问了,我自己百度去!” 我真受不了了,嫌恶的看她:“你很是恶趣味。” 她以为我俩想这样吗?这不是没办法吗?!像陶非问的,怎么就会错成这样呢?我上哪说理去啊? 吃完了饭,光光果然没有尽兴,拉着我说:“走,玩去啊?!” 我瞧着她,林边还真是担心的一点不差,我说:“你行不行了,您都是已婚妇女了好吗?不跟家老实的相夫教子,鬼混些什么啊?” 光光自行上了车,说:“你这个得偿所愿的人懂什么?你以为这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像你家林大夫这么执着吗?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把你自己整明白就行了。” “王罩对你不好?” 光光把着方向盘笑,摇了摇头说:“谈不上好不好的,就是过日子呗。”她一下子想起来说:“对了,不说别的,你就看我,如果我是林边,如你愿的嫁男人了,却过着这种日子,你就放心了?你就觉得问题解决了?你在这边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很伟大的在付出,很伟大的在成全,你就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5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看我,你觉得换的回来吗?林边要是过这种日子,就是你想要的?” 我说不出话,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好像又更糊涂了。光光耻笑着从车窗里伸出手扒拉我的脑袋说:“你这人,就是人头猪脑,林大夫那么个明白人,看上你都赔死了。” 我稀里糊涂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她赔,所以我觉得她在犯糊涂。” 光光叹气:“可只有你能给她幸福感啊,这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要说这世界就t不公平,不是人人都能够在感情上旗鼓相当。” 她出了会儿神后,不再说了,冲我摆了摆手把车开走了。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她喝的不多,就算警察逮住了,罚单开了也跟没开一样! 纨绔子弟,官二代,国家的蛀虫!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的,就扎丫的轮胎,刮丫的车子去,没错,我就是这么仇富!!! 这年头,没点心理疾病,谁还好意思出来活啊?! 林边的房子离医院不远,步行也就20来分钟,我走着走着才想明白,感情她是把她这也让我当能家了?这种觉悟让我心头狠狠一暖,我终于不再是兔子了,我也有好几窟了!!! 家这个词汇,在我回国后,就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了,我爸出事后,我家就落了,我妈没了后,我家就毁了。我没细想过这个词,我觉得我在哪里都一样,西区爷爷留给我的房子,那不算是家,那就是个栖身之所,哪一天我过不下去了,我说卖也就卖了。可现在,不管是林边的房子还是我的房子,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这样想着,我对未来就有了些许的期望,因为不管如何,我相信在这两个地方,都会给我很深的记忆,至少都是能让我回味半生的幸福。 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的,一直以来,我很少想明天,因为对我来说,明天就是今天,没有什么不一样,但用钥匙打开林边家门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明天会更好?! 至少这一刻,我十分期待明天的到来,因为明天林边会下班,她能陪着我,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很文艺兮兮的脚的,我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睡的正熟,模模糊糊间一个温热的活物就往我怀里钻,我一个人睡惯了,吓的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警惕睁开眼,林边困顿的抱着我就要睡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她的疲惫,这什么破班啊,没日没夜的,还按周排班,一点规律都没有,鬼都不知道她们怎么休的。 我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轻声问:“累吗?” 她没睁开眼,就着我又靠了靠,软着声音说:“别出声,让我抱一会儿。” 她由心而发的依赖让我心里一酸,亲了亲她的额角说:“行,你睡吧。” 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林边都是抱着我才睡的着的,这在我刻意的纵容下,养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习,这个习惯先开始固然让我欢喜,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亲密,但时间久了,有经验的人就会明白其中的苦不堪言了,林边就算再瘦,大小也是个百斤左右的活物,这一宿一宿的压着我的肩膀,早上醒来,我的情况比半身不遂好不到哪去,更要命的是,半夜里我要是推开她,她在睡着的情况下,都能条件反应的贴过来,迷迷糊糊的压着我就不放手。 我郁闷,我怎么感觉我跟孙猴子似的,一天天被压五指山下面?!她这习惯可不好。可她说,这不是习惯,这是病,我活体失眠药,百试百灵。她一个人被失眠折磨好几年了,现在说什么都得补回来。 我才不信,我跟她说:“你吃十粒白加黑,你看你睡的香不?” 这话说出来的后果自然可知,我挨打了呗! ☆、第 39 章 也许冥冥中真有天意一说,自我跟林边重逢以来,我的小奇瑞就因为各种原因被闲置了,期间就加过一回油,到现在还没用了。近来林边又看我看的正顺眼,我一回自己家她就不高兴,怎么哄都没用。没办法,为换美人笑颜,只得收拾收拾日常的东西搬她那住去,但这样上下班就更远了;她离医院近,就把她的马六让我给,她非说我的小奇瑞太薄,我开着她不放心。其实她这绝对是想多了,要是真出事的话,悍马都一样瘸腿。但这话我只能在心里合计,我要是敢讲出来,她一准掐我的嘴,说我乌鸦嘴。 我换车这件事情,引起了齐新晨的注意,天天跟屁股后面问我是不是有来钱道了,非要我带上他,这让我怎么说啊?!我说我没钱这其实是我女朋友的车,她非让我开,不开都不行?!好吧,其实我出不出的,我不是很在乎,只要不坏了林边的名声,我自己怎样都不怕!但齐新晨本来就找不着对象,这要是让他知道又一优质女青年,放着大把光棍男青年不要,非对我这么个破烂儿死心塌地的,他还不得疯啊? 人,不是这么做的!做人,要厚道! 齐新晨的日子是眼见着过的越来越颓了,他因为没钱没地位,次次相亲都被瞧不起。他岁数不小了,特别急这件事,所以他现在想钱、想姑娘都要想疯了!我跟他前后办公桌,天天看他过的这么急赤白脸的,为他煎熬的同时,也庆幸自己遇到了林边。我家小边多好啊,虽然偶尔有点暴力倾向,但总归来说还算的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她现在做饭的兴致空前高涨,每天下班都提着一堆鱼虾蟹,变着花样的做给我,好像要把她会的都做一遍似的,逼着我吃。我被喂的体重明显蹭蹭的涨,脸都圆润了好多。 晚上下班给林边打电话,她已经在医院了,她今天是晚班不回家,也不让我回西区自己家,嘱咐我饭菜都在冰箱里了,要我回去热一下再吃,要是实在懒得热,就自己在外面解决,但警告我不许鬼混,睡觉前得给她打电话。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还真是懒得回去,想找个人在外面吃,给光光打电话,可她这会的身份是王太太,陪着王罩吃饭局呢。 她来不了,我在校门口仰天看,心想莫不是真要一个人回去独守空房,这——寂寞啊?!这人啊,就不能知道什么是拥有,我原来一个人惯了,在哪都是混,给我张报纸我都敢躺路边。可现在林边天天看我看的跟个猫儿似的,偶尔放我一回,我还真贱贱的不习惯。 正这么想,马路对面的一对男女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是李含思和赵磊肩并肩的等公交车呢。 我知道我晚饭要找谁吃了,陶非,找她准没错! 我给陶非打了电话,没想到她已经有人陪着了,跟她平时的一帮狐朋狗友,她做东,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吃饭。她接了电话从小饭店钻出来,站在门口喊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6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说:“唐老师一起来啊,没外人,你都认识的。” 她脸喝的红红的,看来李含思的事,她还没走出来,还在伤情呢!也是,这赵磊和李含思两人天天形影不离的在眼前晃,换我我也疯。 我往饭店里面瞟了眼,倒都是熟脸,男男女女的都是本年级的学生。我说:“算了,我去就扫兴了,你少喝点,早点回家,别让你爸妈担心。” 她糊里糊涂的点点头,还拍拍我的肩膀说:“明天,明天放学我找你吃饭,咱师徒俩好好说。” 她还以为她的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我跟她是天涯沦落人呢,瞧我的样子也很是怜悯,我苦笑了下,不敢跟她说我和林边已经好了,再刺激着她!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说:“行,明天我再跟你唠。” 看着这孩子往回走的落拓样,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安慰她呢? 回到了林边那里,把冰箱打开,脑袋瞬时间嗡嗡的大,是,我爱吃海鲜,可也没她这么干的,上顿下顿的给我做,就算变了花样,煎煮烹炸的,但也都是河儿里的啊,她也不怕我寒着!我把那盘煎虾尾端出来,是如此这般泪流满面,这林边,真是个一门心思的主儿! 吃完了饭,老老实实的备课,睡前给林边打了个跪安电话方踏下心来睡觉。 她还是不相信我,一个劲的乍我是不是去夜场鬼混了?她可真瞧得起我!我兜里有几张票子她不清楚?我一个人的时候,都舍不得出去耍,现在有她了,我还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还记挂着晚上要找陶非吃饭,可刚到学校,就听到一个消息,刹时间惊讶的动惮不得。 陶非被绑架了!我吓了一跳,疯了啊?谁敢绑架她啊?! 陶非失踪已经一天了,昨天晚上陶家接到绑匪的绑票电话,赎金100万。全校上下,从校长到陶非的班主任,连带着周六晚上陪陶非喝酒的那几个同学,连夜被叫到警察局审讯。警察局根据那几个同学的口供,按着陶非回家的路,排查路上的监控系统,最后锁定了目标,陶非是在出学校的两条路的巷口被绑匪绑上车的,那个绑匪根据初步预定,不是别人,还是熟人! 齐新晨!!! 按照那几个同学的口供来说,就是周六晚上,陶非她们在学校门口吃饭的时候,齐新晨就在旁桌跟地理组的几个爷们喝闷酒,陶非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看见齐新晨就更不痛快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不痛快,后来干脆拉着桌上的几个男生问:“打个人,帮忙不?” 吃人嘴短,陶非平时就是个冤大头,没少请他们吃饭,那几个男生拍着胸脯保证:“好使,谁惹你了,一句话。” 高中的小男生,热血沸腾的,跟着陶非等到齐新晨他们喝完酒,猫儿巷口趁齐新晨喝的迷迷糊糊,跟那几个老师道别后,从后面蒙上齐新晨的脑袋,劈头盖脸就给齐新晨一顿打。 要说那帮小孩也不是傻到家了,知道这是老师惹不得,偷摸打的,帮陶非出了口气,就以为完事了。哪知道打完后,陶非把他们都推走,又晃晃悠悠的蹲到被打的起不来的齐新晨的身边,撩开蒙着齐新晨脑袋的衣服,指着齐新晨的鼻子放话,放的什么话,躲起来的同学没人听清,但肯定的是,陶非被齐新晨看见了。 她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主! 真t要了活命了,齐新晨现在的状态,被钱都逼疯了,都快成社会不安定份子了,忍着憋着的做老实人,她不躲着,她还惹他?! 放完狠话,陶非又跟那几个同学回去喝酒,人家问她说什么了,她也不说,只保证要是出事了,她一人担了,肯定不连累他们。 喝完酒,几个人都散了,就再没人看见陶非。 警察找齐新晨找了一天,这个人也失踪了,不是他又能是谁?! 我听完,脑袋都炸掉了,狠骂齐新晨,他t疯了吧,他怎么想的啊?缺钱也不能打陶非的主意啊!陶非不是别人,她是陶明师的独生女!陶明师是盛京的人大代表,省公安厅的高层,前两天刚在电视里作为盛京公安形象大使,向市民保证盛京的法制安全,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齐新晨就把她亲闺女给绑了?!这嘴巴子打的,不为血脉,也得为脸啊! 齐新晨啊齐新晨,你没被尿憋死,你被自己给憋死了!这赎金就算你有本事拿到,也没本事花了,除非你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到云贵川蜀的偏远山区,否则穷尽陶明师的一生,都得天涯海角的抓住你,整死你!现在要不是惧于陶非人在你手里,你的通缉令能贴满全省!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是有责任的,那天晚上我要是拉走陶非,也许就没有这一出了!我心里说不出的慌,因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见过我拍过的小家伙,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否还呼吸着,还活着!生命真的很脆弱,抵不起人类自己制造出的刀具。 我心急火燎的去找李含思,这丫头不在班级,同学说:“她一早就没来,没人见到她!” 她也失踪了?她只身在国内,家长都不在身边,她可别在出事啊!我跑到教学楼门口玩了命的给李含思打电话,她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后来,都快中午了,她才接了电话,一开口就哭的嗓子都哑了的说:“陶非她在哪儿啊?她怎么失踪了呢?!” 我也来不及劝她,问明白了她在哪,开车过去就找到她,她浑浑噩噩的蹲在路边,像个失魂落魄的小傻子似的,我下车的时候,她都没看见,埋着头一直在哭。等我站在她的身前,她抬起头,脸哭的都没样了,一下子抱住我,猛说:“她在哪?她到底在哪?” 大街上的人都怪异的看着我俩,我也顾不上了,我说:“李含思,你别这样,陶非要是回来看你垮了,以她那脾气才真会闹出事的!” 李含思哑着嗓子喊:“她怎么那么幼稚!她惹那个流氓干什么?!她在哪儿啊?她能在哪儿啊?” 我叹气,姑娘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本想拉着李含思先上车,可她不听话的挣扎,她非要去找陶非,我要闹心死了,她能找到陶非,还要警察干什么?! 最后我也懒得劝她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强把她塞进车里。 谁都不像绑架的,我t才像! 我把李含思连拉带扯的拽回家,林边正在家补晚班觉,开门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见我按着一个哭的魂儿化魂儿的小女生,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 我还要赶着下午班,按着死命往出挣扎的李含思,跟林边说:“你把这丫头看住了,别让她跑了!” 李含思不听劝,在我的强制下,连踢带打的抓我,口里喊着:“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6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让我走,我要去找她!” 我原是想先把她安排在家里,不管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可她这种情况,我根本走不了,林边一个人也够呛能制伏她。 我一边担心陶非的死活,一边还要赶着上那个养命的破班,一边还得把手里的李含思按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被疯闹的李含思气的没了控制,大吼:“你t能不能让人省省心?没你,陶非能出事吗?!” 这是实话,但我不应该说。 李含思被我吼的愣住了,继而更加拼命的往门口跑:“我要去找她,我要找到她!” 我特别后悔说出那句话,我再把李含思逼出事儿来,那就更对不起陶非了,我堵着门口不让她走,李含思看起来受的刺激不是小的,整个人完全没了正常样,不理智的推着我要往出走,她虽然比我年纪小,可真这么拼,我拦着她特别吃力,几乎架不住她。林边从卧室端出来一个托盘,拿出针头注射器,敲了敲针管。我会意,使出全身力气搂着李含思坐到地上,把她固定住,林边上来,抓出她的胳膊,几下拨开衣服,照着臂膀一针头就敲下去了。 那种感觉我知道,我经历过,李含思再挣扎都没用的,安定是身体不可控外因。果然李含思挣拨了几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我怀里静了下来。 我已经让一身的汗了,累的一点劲都没了,把李含思堆在墙上,靠着门喘气,问正整理托盘的林边:“家里怎么还有这个?” 林边端起托盘看我一眼,不当回事儿往卧室走:“我原来一个人住,碰到坏人的话,就给他一针头!” 我谢谢林边,打从心里谢谢她一直忍着没给我一针头!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的礼物,加更————圣诞快乐!!! ☆、第 40 章 下午不在状态的对付完课,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找我麻烦,毕竟绑了陶非的是校里的老师,陶明师要是真恼羞成怒的赖上学校,校长他老人家坐不坐的稳还一说,谁还管我这个编外人员! 下班后匆匆的赶回家,林边正在厨房做饭,我进屋就问:“那小孩呢?” “还在睡,中午你吃饭了吗?” 我还吃饭?我哪有那心情。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李含思果然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凄凄楚楚的样子,很是伤情。 林边把饭菜摆到桌子上喊我:“洗手吃饭!” “哦” 坐到饭桌上,林边问我:“那小孩是谁啊?” “李含思,你还记得吗?” “好熟的名字” “陶非!” 林边想了起来:“是她啊!” “嗯” “她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连装相给林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筷子说:“陶非被绑架了!” “绑架?!” “嗯,绑她的人你还见过?” 林边彻底懵了:“我哪能认识那种人。” “齐新晨,就是上回在学校门口跟你搭讪的那个男的。” “啊?!” “唉,一句两句的给你也说不清楚,来龙去脉的都挺乱的,事赶事碰到一起了。” “那陶非她现在怎么样了?” “警察查的挺紧的,消息封的挺严的,打听不到。” “那里面这小孩儿?” “哎呀”我抓着脑袋说:“小边,真的,我现在也说不清,就是李含思她应该是喜欢陶非,但她把陶非拒了,可现在陶非出事了,她又失控了!陶非的事,跟我有点牵扯,本来她出事那晚,我能把她拉走的,可却成了这个样子,我感觉对不起陶非,我好像一个丧门星,谁遇上我都t倒霉!” 林边放在筷子,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再揪自己脑袋,温言说:“好好说话,别祸害自己,你以为你是神啊?什么事都得你能掌控?” “不是,可我真的能拉住陶非的,齐新晨也不是坏人,他俩就一点的小矛盾,怎么就乱到这种无法挽救的地步了呢?!” 林边把手搭到我的胳膊上,环着我的脑袋说:“这世界上,没人想做坏人,冲动是一瞬间产生的,从医学的角度上讲,是感受器受到外界刺激,传入神经,传入神经中枢,再传出神经,直接反应成效应器。这是一系列的,很客观的说,是由环境效应形成的,不一定跟人性有关系。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我说,你好好吃饭吧,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说着把饭碗推我手里问:“你还没说里面那小孩儿怎么办呢。” “陶非出事,她现在情绪你也看见了,她爸妈在都法国,国内就一个保姆,谁都管不着她,这当口,她一个人容易出事。” 林边点点头,还想说什么,一转头松开我,笑着对我身后说:“你醒了?” 我转过头,果然是李含思懵懵懂懂的站在卧室门口,不明情况的看着我和林边,我咳了一下问:“感觉怎么样?饿了吗,吃饭吧!” 李含思迈步要过来,只走了一步,脚软的摔在了地上,我赶忙过去拉着,说:“你怎么样?” 李含思就势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说:“陶非呢?她怎么样了?” 我把她拉起来,推到沙发上:“警察还在搜城,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李含思失魂落魄的蜷起腿发着呆,眼睛眨了几下,又落下了泪:“她怎么会出事呢?我还有很多事没弄清呢,你怎么就出事了呢?!” 我摸摸她的头,低声劝她:“她不一定有事的,齐老师再傻也不会把她弄出事的,他赔不起!” 李含思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我:“他是流氓啊,他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陶非她现在肯定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小阳老师,她在哪?她一定一定出事了,她现在肯定特别想见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呢,我不是故意不理她的,我就是想想清楚,她怎么那么幼稚呢!” 我跪在沙发边轻声劝她:“不一定的,不一定的,陶家已经准备好赎金了,齐老师就是想钱想的,他没别的本事,真的真的,我跟他是同事,我比你们了解他!” 李含思茫茫然的看着我:“那陶非现在是活是——” 我坚定的瞧着她:“她肯定好好的,她肯定,我保证。” 李含思失落的瞧着我,缓缓的靠到了沙发上,我知道她是愿意相信我的,她特别想让自己相信我,可这种连我自己都没理论根据的话,谁信的过呢? 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总算不再闹了,她也别再闹了,再闹就不定谁出事了! 这天晚上李含思睡的卧室上铺,林边在下铺看着她,我睡的客厅沙 恋耽美 分卷阅读6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发,林边说整个晚上,李含思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屋顶,望了一晚上不吱声,偶尔传来抽泣的声音。我问林边:“你怎么不劝劝她呢?” 林边说:“能劝她的,只有陶非的好消息,现在除了陶非,别的话她听的进去吗?可陶非那,你有好消息吗?” 我默然,林边说的在理,我没有好消息。 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好在林边第二天是晚班,白天可以在家看着她,我下班回来,我俩就可以交班了。到了学校,老师们还在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马后炮的就更有了,说早就看出来齐新晨不是好东西,天天贼眉鼠目的想钱想女人,能干出什么好事?!还有几个在编的老师高贵的放出p话,说只有我们这些临时工才干的出这种事,坏了教师行业的名声,应该把我们一早清出去,还教师行业一个清白! 乱成了一锅粥,真担心,瞧热闹的,冷眼旁观的,麻木不仁的,什么样都有,人性,说白了就是事儿上见,这时候就看出来什么人都是什么本性了! 我一早就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也多余得跟她们一帮长舌妇废话,规规矩矩的上我的课,课下就望着天跟上帝打商量,放过陶非吧,她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虽然冲动鲁莽,还有很多富家孩子的缺点和毛病,但她是我看了两年的小孩,她本性真的不坏,你不该这么早把拉上去喝茶的。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上了一天的班,临下班的时候,从校长那里传出消息,案子破了,齐新晨被抓捕归案,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陶非被送往医大附属第一医院,暂时还不接受外界探访。 嘿,我就说这小孩儿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上帝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她! 她还活着,没被撕票!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捏了整整两天的心,一下子说不出的欢唱。谁说人民警察办事不利的?那也得看看出事的是谁! 第一时间给林边打了电话,让她马上把消息告诉李含思,这丫头两天没吃饭了,再折腾下去,她不但会是陶非的同学,还会是陶非的病友! 哼着小曲回到家,刚进门李含思就扑过来问我:“真的,她没事,她还活着?” 她这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为陶非心里暖了一下,我说:“这消息指定没错,她再没消息,咱校长就得以死谢罪了!” “那她人呢?” 我有点犯难,摸摸鼻子说:“听说她现在在医大一,应该是被保护起来了,现在谁也见不着她,可只要命还在,什么不好说呢,对不对?” 李含思让我说的心动,点着头笑:“对对,只要她还活着!”笑着笑着,她又哭了,抽抽噎噎的说:“她还活着!”她说着就扑到我怀里,又蹦又跳:“太好了,她还活着!” 我有点尴尬,因为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林边,看我的目光,很冷峻啊!我冲着林边摆摆手,示意我的无辜,林边白了我一眼,眼睛撇到旁处。 争风吃醋的女人真可怕。 吃完饭后,李含思听了林边的劝,乖乖的回到卧室睡觉。等她一回房,我就感觉林边瞧我的眼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一路被林边揪着耳朵拎到厨房,她反手把门关严实了,一把把我压门上,问我:“爽吗?”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小姑奶奶,什么情况你都看在眼里,你不能冤枉我啊?!” “她把你给抱了!” 我想哈哈笑,又怕声音传到卧室,只好把林边索在怀里:“好了好了,我抱你,抱你还不行吗?” “你还让她抱?!” 她这就是找事了!我捏着她的下巴,看她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是吃醋,就在没事找我开心的,我笑着笑着,她就捅我的腰:“你还敢笑?你————” 我不由分说的亲了下去,明白,她就是这目的,什么吃醋,我家小边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么!她就是想我了,家里多个人,她就是想我了! 她的反抗是多么的流于形式化,推那两下就是意思意思,等我把手顺着衣服伸进去的时候,她才挣扎了出来,按着我的手说:“别,我要上班呢!”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压抑着刚挑起一点苗头的心火,抵着林边的脑袋轻声说:“你太坏了,你故意的!你就不怕你走了,家里可还剩个小姑娘呢!” 林边整理了下衣服,伏在我的肩膀上,势在必得的敲了敲我的下巴说:“你有那胆子?” 我呵呵笑,说着不敢又俯□。她笑着躲了一下说:“好了,别闹了,我真要上班了,要迟到了。” 我皱眉:“你这人咋这样呢,挑完火就跑啊!不负责——” 林边笑着亲了我一下,柔声说:“好了,家里有人呢,你别闹,我真要走了,你晚上给我睡沙发,听见没?” 我想着就难受:“那破沙发太窄了,我睡上铺还不行吗?” 林边敲了下我的额头:“避嫌两个字你不懂吗?” ☆、第 41 章 见到陶非是在一个星期后了,整整一个星期,李含思都过的不上不下的,赵磊那边她跟我说是分了,她说她想明白了,究竟有多明白,这小孩就脸红红的笑着不告诉我了。 都有魔怔病,不弄出点事来,都不带涅盘重生的! 星期天,我带着李含思去见陶非,病房门口守着两个警察,听到我是陶非老师的时候,那个目光,简直让全天下的老师都自惭形愧! 等其中一个警察从病房里面返出来的时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估计是在琢磨我的战斗力,此刻我多么希望我是林黛玉啊,能弱柳扶风最好!他两个将我和李含思看了又看,才说:“你们进去吧!” 搞了半天,我们不是在探病,我们是在探监! 高护的病房里,陶非赖死不活的靠在床上,都一个礼拜了,脸上身上还被包的不浅,看来齐新晨这仇,至少在陶非这里,算是报了。 陶非本来不是很在意的往我这瞟了一眼,看见我身后的李含思,眼睛刹时间就亮了起来,跟歌里的你是火你是光一样,李含思把她消沉的意志,一下子点亮了。幸亏我用眼神制止住了她,不然她肯定当着她妈的面,就扑过来了。 饶是陶非机灵,没被打傻,转了转眼珠子说:“妈,我要吃原味斋的烤鸭,你给我买去。” 陶妈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人,极其雍容华贵,守着宝贝闺女,大概心里还是对我们这帮老师心有余恨,瞧也不瞧我这个落魄户,对陶非宠爱的说:“好说,我这就让他们给你买去。” 陶非皱眉头:“他们知道我爱吃什么味的吗,他们知道我爱吃几分火候的吗?他们再拿路边的糊弄我!我要吃原味斋的,我要 恋耽美 分卷阅读6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七分嫩的,我要吃现烤的,我今天吃不着,我浑身疼,你不给我买去,我自己去买!等我在路上再让人绑了的,你到我坟头哭去吧,到时候记得拿原味斋的烤鸭来看我,别地儿的烤鸭我不收!” 她说着就要下地发飙,真是无比混蛋。 她这一身的纱布,看起来一动就疼的不得了的样子,陶妈赶紧按住她,哄:“行行,可你这样,我走的了吗?” “有什么走不了的?她是我历史老师,我俩关系可好了,她是我亲姐,她要是能绑我,你记得给她两倍的赎金,因为我也会帮她数钱!对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能耐?你们把那个破校长给我换了,我要她当校长!” 这死孩崽子!相装的倒是挺好,可她怎么把我往沟儿里说啊?!我还要不要做人啊? 陶妈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极其警备,我摸鼻子笑:“放心吧,门口两个警察呢,我没那胆子,我就是看看她。” 陶非理直气壮的冲她妈:“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陶非的任性,肯定跟陶非妈的溺爱有关系,陶妈无可奈何的瞧着这个小祖宗,叹气说:“行,我这就去,很快啊,你有事就叫门口的人,千万别乱动,听见没?” “你快点!” 陶妈磨磨蹭蹭的收拾着东西,等不得不走了,才勉强对我陪了个笑脸:“这孩子刚出事,脾气不太好,老师你多帮我看着点,别让她乱动!” 我说好。 陶妈路过李含思的时候,李含思条件反射的往我身后躲了躲,陶妈应该是认识这小孩,因为她眼里很不满。 等陶妈出去了,我们三个都立着耳朵听见她窃窃私语的跟门口两个人交代了什么,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陶非艰难但兴奋的拍着床说:“这边坐!” 坐什么坐?她那眼里一门心思瞟着李含思,真恨不得扑过来。 我叹了口气,拉着李含思坐到病房里临时加的长条沙发上,说:“什么情况,你快点说。” “什么什么情况,没事!” “放p”我没忍住:“你犯个浑,八百个人替你提心吊胆,你还不把情况原原本本给我交代清楚了?我不是你妈,没那好脾气,你不说是不?李含思,咱走!” 李含思被我唬住了,懵懵懂懂的跟着我站了起来,陶非急了,估计要不是真的浑身疼,真能扑过来按住我,忙说:“我说我说,唐老师,你坐下,你们都坐下!” 我脸上绷着,心里乐出了花,这小兔崽子,我跟你心惊胆战了50个多小时,不治一治你,你当我吃素的?! 陶非嗯了一下,才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事发的经过。 那天,她把齐新晨打了以后,放话给齐新晨,让她离李含思远点,再色迷迷的瞧着李含思,她还找人打他!她一个小孩,还那么颐指气使的跟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放话,换谁谁受的了?齐新晨说是恼羞成怒都是轻的,等陶非跟那帮人吃完了饭,她心里痛快,本想走一会儿就叫她家司机来接她,可在路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她身旁,绑上了她就开到了郊外,三个大老爷们,为首的就是刚挨打的齐新晨,齐新晨倒是没让那俩人出手,给了陶非几个嘴巴子泄气,骂骂咧咧的说:“小b崽子,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t今天弄死你!哥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陶非是谁啊?就算不是众星捧月吧,那从小到大肯定也是没吃过这个亏的,她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因势利导,让齐新晨给打的气到了头,喊:“齐新晨,你给我等着,这仇我肯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陶非的本意是,你找人打我,我肯定找人打你! 齐新晨原本只是觉得被个黄毛丫头给打了,一时觉得丢人,恨不过的找了两个不知道情况的哥们报仇,听了陶非这句话,惊醒,他把陶非给打了?!他那喝了酒又怒极上头的脑子这才想起来她是谁?她是他惹不起的人! 陶非的话,在齐新晨的理解就是,她的背景不会放过他,她的爸妈不可能让她白挨打!他一定有麻烦了!究竟有多麻烦,想想陶非她爸,他心里头发虚! 这就是成人跟小孩的思维不同,小孩的思维只是意气用事,成人想到多半都是社会背景! 反正根据陶非的回忆,齐新晨在面包车旁看着她的样子越来越狠,她开始觉得不对,还没等跑,齐新晨呸了一口,磨着拳头说:“反正麻烦都惹了,老子索性就干票大的!” 我就说是事儿赶事儿,都t不是本意,却成了这个样子! 等齐新晨再把陶非拉到荒郊,绑了起来,那俩哥们问齐新晨:“不就是打了吗?放了不就得了,你t绑她干什么啊?一个小孩崽子,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想咋地啊?!” 齐新晨绕着陶非转来转起,最后狰狞的指着陶非问那俩兄弟:“你俩知道她是谁吗?” 上了贼船了,齐新晨照着林边的那套什么传中枢传效应的理论,懵浑了头了!而我的理解就是,齐新晨的思维根本进入了一个小巷,转不过弯了,他把他自己给吓着了,不得不铤而走险! 他想钱,没钱!他想女人,女人因为没钱瞧不起他!他没有好工作还挣不着钱!他原本就处在怨恨社会的边缘,埋伏着心情苟活着,被陶非激昏了头,把她给打了,还给自己惹了麻烦!既然没有退路了,就干脆拿陶非换钱! 那俩个哥们听到了陶非是谁后,吓的脸都白了,听了齐新晨的想法后,腿都软了! 齐新晨疯了的说:“打也打了,绑也绑了,这会就算放了,她爸也得让咱吃案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三个人在外面合计了一天,那两个人还算理智,一直劝齐新晨罢手,可齐新晨根本就听不进去劝,一条道跑到黑的给陶非家里打了绑票电话,打完电话,他开始做他的有钱有女人的大梦!偶尔清醒过来,他也怕,怕的时候就打陶非,拳打脚踢,嘴里怨天怨地的骂人:“都是你,你t逼我的!” 等星期一,齐新晨再给陶家打电话的时候,警察局早在电话那里布线了,齐新晨坏的又不专业,很快让人给定位了,满城的警察就等他呢,半小时内就冲到了郊外的小面包车里,登时就把齐新晨给抓了,那俩被逼着上贼船的哥们最倒霉,他们原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连累了! 至于陶非么,饿了两天,挨了几顿打,昏在地上睡,醒来就在医院了。 “就这么回事啊”陶非眨眨眼,还是只看李含思。 我点了点头,问陶非:“吃一堑长一智,叫你乱说话,这回你怕了吧?!” “怕什么?就那三个傻|逼,我要是真出事了,不出一个月,我爸就得把他三捆起来给我烧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6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陶非!”李含思见她还是不长记性,气愤的站起来,原本心疼她的样子,也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陶非嘿嘿笑,不太自然的说:“其实也怕来着,可我没求饶哦,真的哦!” 我捂住了眼睛,这小崽子就没明白重点! 李含思站到她床头,指着她鼻子问:“你打他干什么!” 陶非顿了一下,眼睛撇着窗外:“看不顺眼呗!” “他是个流氓你不知道吗?你惹他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幼稚死你才甘心?!” “是,我幼稚!你一直都嫌我幼稚,我就不该在他跟人在酒桌上说你条正的时候生气,就不该在他跟人说就是年纪不符,小几岁一定把你把到手的时候愤怒,我就是这么幼稚!你明明把我给拒了,我还没脸没皮的替你生气,替你出气!” 原来,根儿在这呢!齐新晨啊!你嘴巴不好也挑挑时候啊!陶非就在你旁桌,你拿吹牛逼当下酒菜,那边可真坐个死心眼呢! 这就是蝴蝶效应,一只亚马逊河流域中热带雨林中里的蝴蝶,扑腾两下翅膀,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李含思气的浑身发抖,我刚想上前说两句圆场的话,可话还没说出来,李含思推开我就说:“我真多余替她担心,她这么幼稚,活该她出事!这回不出事,明天也出事,出了事也不长记性!我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李含思说罢忍着红红眼睛里的眼泪,跑了出去。 陶非憋着气看窗外,还是气不顺,我叹了口气,坐到她床边说:“她在我家住一个礼拜了,你刚出事那两天,她满大街找你,这是你没出事,你要是真有个三张两短的,她才是第一时间下去陪你的那个。” “真的?” 我点点头:“当然!” “那她怎么跑了?她连句关心我的话都没有,她就知道骂我!” “你本来就该骂!你知道你的胡闹,祸害了多少人?且不说满城的警察让你弄的惊天动地,就光校里面的大大小小,你再不回来,校长都快夜不能寐了!还有齐老师,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都是你给害的!” 陶非听后不支声,想了又想,还是嗫嚅的说:“他其实不只说了那些话,他说的特别难听!我当时真的听不了了,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何况李小思还是他的学生!” 我诧异:“什么?” 陶非瘪瘪嘴不再说了,觉得委屈的埋下头。 我恍惚的反应了过来,齐新晨的那张嘴,只怕那流氓话,是陶非说不出来的。 总之事情已然到了这步了,都回不了头了,我站起身说:“行了,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好好养伤吧,以后真的长点记性,别再弄出事来了,人仰马翻的,你这么小受不起的,再折了寿!” 陶非低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很真诚的问我:“在你家的时候,你俩是睡的一个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彻底乱套了,大家多担待吧————希望多提意见,哪不好,我改————果汁果汁~~~~ ☆、第 42 章 昏天黑地的闹了小半个月,陶非的事总算是落了定了!经此一遭,医院算是让她住了个饱,直等到期末结束,她才出院。 李含思在期末的时候,也跟我透露,她在国内也呆不了多久了,三年级恐怕上不完就要去法国,算算时间,也就剩几个月的功夫了。 我有些感慨,学校其实是个很残忍的地方,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我们这帮老师只会越来越老,却永恒不变的看着青春的容颜。她俩是我带的第一波学生,我很舍不得她俩,真的。 这个暑假的开始很美好,我猜跟人的心情有关。 王罩老兄又出门考察去了,天将降大任给他,必须苦他的心智,磨他的筋骨,方能让他成就大业,所以老天就把光光赐给他!光光一个人百无聊赖,就想窜到我这来,我好容易送走个李含思,哪里还能容下她这个大灯泡?想也没想就把她轰出去了,让她好一通埋汰我重色轻友! 早上林边下夜班回家,她这个礼拜排的都是夜班,很辛苦,回家后累的倒在床上就起不来,我热好了牛奶,奶妈子一样的去叫她,可她已经疲惫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我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把牛奶放到一边,坐到床边开始扒她的睡衣,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我还在解她的扣子,可怜兮兮的说:“你让我歇一歇不行吗?我刚下班——” 我丧心病狂的笑笑,眯着眼睛说:“舒服,很舒服的!你乖啦,要听话!”。她简直没有办法,非暴力不合作,闭上眼睛装死,可我是这么好骗的么?答案肯定是不!脱下她的睡衣撇一边,两手用力一掀,把她整个人都掀翻,她呀的一声,俯面趴在床上,红着脸的扭头看我:“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看我们家妞儿这小样儿吧!不定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多纯洁个人啊,我没忍住,哈哈哈的笑了出来,手已经伸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揉了起来,即使是趴着的,她的背部依旧很硬,看来这一宿真累着了,我得好好给她捏捏!她停了一停,明白出我如此贤良淑德的用意,为她刚刚的话,脸红了红,干脆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说话。我逗她:“妞儿,给讲讲,你刚才想什么呢?”她别扭的动了□子,可爱至极。我将手一点一点滑到她的腰后轻按着,俯身在她耳边轻轻的吐字:“背入式?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嗯?” 原来书上说的,脸红的跟番茄似的还真有,林边嗔怒的扭头看了我一眼,还没等说出话来,我手向下一滑,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她呀了一声,轻呼:“唐木阳,你流氓!” 嗯,这个称呼我喜欢,欣然受之!我理所当然的笑了笑,起身坐好,不闹她了,说:“我给你按按,你睡吧!”然后点点她的脑袋说:“让它休息会吧,你别乱脑补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太多!” 她闭着眼睛舒服的嗯了一声,满意的嘟囔:“真幸福。” 这就幸福了?我摇摇头,她的要求太低,太便宜我了! 按着按着,我都要以为她睡着了,她一下子坐起身,有些神秘,又带着点认真的问我:“我们昨晚接了个急诊,你猜是谁?” 她半个身子正对着我,□满园,我哪里还有心思管她接了哪个伤残,眼睛盯着她的身子合计她是不是故意的,清晨的诱惑? 我得承认,我有点小动心。就在做与不做的挣扎中,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气急败坏的扶起我的脑袋,点着我的脑门恨道:“色鬼!” 我点点头,然后把目光往下溜,继续合计着做 恋耽美 分卷阅读6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与不做! 她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来来回回晃我的脑袋,不停的说:“醒醒,醒醒,我说正事呢!” “嗯嗯!你说”我被她晃的头晕,一停下来,自然而然的再次盯着她的身子问:“谁啊?” 她哼了一声,趴回床上藏起身子不给我看:“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一届的布可?” 我有些遗憾她如此的不开窍,真是不解风情,意兴阑珊的揉着她的肩膀问:“不可?哪个不可?” 她说:“就那个布可么?千年榜眼的那个,后来高考还考第一来着!她不是你偶像吗?” 她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原来是布可啊!那个怪物。 上学的时候,在我眼里,能进我们19中奋斗班的都是怪物,林边学习算好了吧,也没进去。布可是怪物就不说了,偏此怪物是怪物中的终极怪,千年的大咖,伙同另一个姓赵的女生死占着三年级大榜的三甲不放,跟校园王子一通火并,最后布可终于在高考完胜,以完美的高分狠狠的将校园王子踩在脚下,彻底打碎了传统老师口中的阳盛阴衰论! 布可她在我眼里,那就是个神啊!以一女流之辈,在课业上,情感上,各种pk校园王子李状元,其战况之激烈,足以让我们这帮小学妹唠上三天三夜不歇气!曾经作为小怪的我,十分、特别、以及极其的仰视着她和她的绯闻女友顾夕颜! 我进校那阵,她俩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出各种的版本了,连着校园王子,十足一出三角剧,看的我们这帮人热血沸腾,后来莫名其妙的就不了了之了!最后她俩到底什么结局,也伴随着布顾二人的毕业,成为了我高中时代唯一的一个悬案! 我问:“她怎么了?快挂了?” 林边打了个哈欠,说:“不是,她被撞了脑袋,撞了一脸的血,半夜给送进来的!” “哦?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我是真心的好奇,按照光光的话说,19中当初有名的校对,不知道是风水不好,还是怎么地,全他娘的是两女生的故事,而且每一对都闹得满校风雨,八卦满班,出了名的分别是,高三年级组的布可和顾夕颜!二年级组的唐木阳和林边!一年级组的江照和西晨曦!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辈更比一辈强,闹出的幺蛾子也一届比一届离奇! 从布顾的扑朔迷离,到我和林边的欲拒还迎,再到江西的沸沸扬扬。真是时代在发展,观念在进步,开放了,绝对的开放了,我们都要感谢小平uncle!没有他,我们都得浸猪笼! 林边困倦的眨了眨眼说:“今天一早,她的那个顾夕颜,是这么个名吧?就找我来了,认认真真的打听了布可的情况。” “哦?”我问她:“你是说,她俩也修成正果了?” 林边摇摇头,说:“好像也不是,昨晚送布可来的是另一个女生,守了她一夜。” 好复杂的情况,三个女人,那就是一台戏啊!可惜我有幸买票,却无缘观场。 我问了一个私人比较好奇的问题:“那个女生长的好看吗?” 林边默了一默,胳膊支起脑袋打量我:“哪个?” “就守了她一夜的那个,顾夕颜我不是见过么!” 林边回忆了一下,不太欢喜的回答我:“挺好看的” 我撇撇嘴,愤愤不平:“她的桃花还开的挺美!” “哼”林边冷冷的瞪我:“没你的leni美!” 哎呀呀,我还以为她真的自尊到不会再提此人呢!看来天下女人都一样,谁也没比谁大度多少。 我嘿嘿的笑,干脆压到她身上耍赖皮;“你看你,她什么时候是我的了?我心胸狭窄,没地方装别人!”说罢我握起拳头到她眼前说:“不都说心脏跟拳头一边儿大么,你看我就这么大颗心脏,早年就被你霸占了,早就超载负荷了,容不下别人,放心吧。” 她还是不依不饶:“什么叫被我霸占了,要是我不占着,你是不是就容别人了?” 这不是明摆着套话么!我笑嘻嘻的贴住她的脸问:“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霸着了呗?” 她翻过身子,气急败坏的捏我的脸,金口玉言赐我两字:“休想!” 唔,真乖,她咋就这么乖呢,我欢喜的不行,上去吧唧亲了她一口,看着她脸色慢慢浮出笑意,哄着她说:“不想不想,你就挺好,我挺喜欢。” 中午的时候,林边抱着我补夜班觉,我只得躺在床上看书,她睡的正香,门外突然就有人哐哐的砸门,林边不悦的一皱眉头,条件反射的往我怀里缩。我也皱眉头,这谁啊?这么不懂事呢,林大夫睡个好觉容易么!手里轻轻的拍了拍林边的背,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门里门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陶非怎么找到这来了? 陶非张口结舌的看着我:“你还真在这呢?” 我抱着胳膊看她:“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找你好几天了,你手机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你这我只认识林姐,就想过来问问她,你跑那去了?” “我欠你钱啊,你这么挖地三尺的找我?” 陶非眨眨眼,又眨眨眼,厚着脸皮的挤着身子钻进屋子,说:“我都要闷死了,天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不是想找你唠唠嗑么!” 我把门关上,回身看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陶非说:“你说话小点声,你林姐她昨天夜班,正补觉呢” 陶非噢了一声点点头,然后一抬头惊呼:“你俩又好了?!” 我一鞋底子拍过去:“你t给我小点声!” 陶非中招,摸了摸脑门冲我嘿嘿笑,伸出手向我讨东西:“烟!” “戒了,没有!” 这是真的,林边尼古丁过敏,一闻烟味头就疼,她老让我出去抽,外面挺冷的,索性就戒了! 陶非怀疑的看着我:“戒了?”然后从兜里摸出一盒软烟递给我说:“那抽我的吧” 我拍她的脑袋:“我不抽,你要抽给我去阳台抽去!” 陶非撇嘴:“妻管严!” “小崽子,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 她嘿嘿的笑,把烟收回去,说:“找你有正事呢。” “有话快说。” “李小思跟赵磊黄了,这事你知道不?” “嗯!” “我打算再表次白!你看我有戏没?” 作者有话要说:《无边》起的时候,就有预想了,把19中写成一个系列,江照和西晨曦,大家觉得如何? ☆、第 43 章 再表次白?这得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啊?我冷眼将她瞧着:“李含思最近给你好脸了?” 她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忘形,猛点头,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6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觉得这回行,所以找你当参谋,不然我找谁啊?” “你找我干什么?” “问问你策略啊,你说我要不要弄个什么心形的大花篮,还是弄999朵玫瑰,要不就订他一大堆氢气球,每个上面都写上李含思的名字,再挑个好天气好地方,把她往那气氛一领,我就不信她不感动,她一感动,我再说一遍,估计这事就成了,老唐你觉得呢?” “所以,你要我?” “你躲暗处,我一拍手,你就放音乐,我再一拍手,你就放气球!” 七窍生烟大概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她拿我当小打了?还她一拍手?她真把自己当偶像剧的主角了吧?这韩剧得看多少,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孩子荼毒成这样?脑残现形记啊!还心形花篮?还气球?还音乐?她究竟的弱智到什么程度,才能觉得依李含思的个性,能让这些东西感动了? 我忍耐着给她一个中肯的建议:“我觉得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就等着李含思大骂你白痴,再拒绝你第二回吧!” “为什么?” “为什么?”我愣住了:“没有为什么!排场不对,气氛不对,人不对,整个都不对!” “哪不对了,我就觉得挺好的,我想了好几天了。” “你想了好几天,就想出些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陶非真是要多白痴有多白痴,理所当然的看我:“啊,你不觉得很有feel吗?” “我不觉得。” “啊?”陶非有些失望:“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很严肃的问她:“陶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什么?” “我问你,你脑子现在清醒吗?你是不是应该回医院重新检查下,看看是不是被打坏了?或者,压根就是里面长个瘤?压迫了中枢神经,导致了你的胡言乱语,干脆引发了臆想症?” “我怎么了啊?” “我上次在这间屋子跟你说的,你都有答案吗你就要和她在一起?” 陶非似懂非懂的看了我一眼,啊了一声,浑不在意的说:“你说的那套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就要和她在一起!再说,你不是跟小师母在一起了么,你有答案了吗你说我?” 我让她问的哑口无言,哀叹了一声,说:“混蛋玩意,好的不学,嘴倒是快!” 陶非鬼兮兮的探个头看我:“你真跟小师母好了?” 我无语。 “哈”她更得意了:“好兆头!” “什么好兆头,我明白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行不通,肯定行不通,你要丢人现眼千万别拉上我!” 她拉我的胳膊,可怜兮兮的哀求:“你不帮我?我拿你当亲姐,亲生的!” “爹生的都不行,首先,你根本就没明白你在干什么!其次,李含思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小女生,你这套得让她气死!再次————” “行了行了,你当上课呢,还首先其次的,用不用结尾来段历史意义啊?我告诉,我的历史意义就是,此一项伟大的举动,将带领李小思同学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在她答应我之后,我们将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幸福每一天!” “……” “切,你不帮我就算了,我再想别的招儿,不过你得给我保密啊!”她说着站起身,往卧室里探头:“我能看看小师母不?我挺久没看见她了,我还挺想她的呢!” 我赶忙按住她要推开卧室门的爪子,推着她往外门走:“别跟我这犯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一脚把她踹出门去:“以后丢了人,千万别说你是我学生,我不认识你!” 陶非自信满满:“怎么会丢人?你真不帮我?这可是见证历史的时刻呢!” “见证你死的时刻!” “真不讲义气!”陶非撇撇嘴,复而又乐呵呵的看着我:“那等我好消息!”说完屁颠屁颠的下了楼,在楼梯的转弯处扶着把手抬头笑嘻嘻:“帮我给小师母带个好啊,等我成了,把李小思带来,让她也认认门!” 她烟儿一样的下了楼,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我去了,祝我好运!” 我怎么有这样的学生呢?怎么会呢?我含恨把门关上,她哪里就有这么大的勇气,谁给她的呢?就算无知者无畏,可我把道理都讲的那么明白了,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是什么,可以让她这样坚持? 我混沌的推开卧室的门,林边还闭着眼睛睡觉,安安静静的摸样,我轻轻的坐到床头看她,忍不住一手覆上她的额头,内心五味杂陈,没想到她就势翻了个身,压到我的身上,闭着眼睛含笑道:“玫瑰,气球,音乐,”她睁开眼睛:“木阳,你要是有陶非一半有心就好了!” “啊,吵醒你了?” “没有!”她懒洋洋的勾着我的脖子靠了上来:“自然醒的。” “你喜欢那些?多俗啊?”我都要受不了了:“她还一拍手!她干脆冲我一拍砖头吧!我还省点心。” 林边也笑了:“出发点总是好的!”说着颇有怨气的扭头看我:“你十七八的时候,别说玫瑰气球了,你还抢我盒饭里的肉呢!” “什么抢?那是你嫌腻,硬撇给我的。” “是吗?”她说着就拉我的脸:“你确定?” “不是不是,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记忆出现偏差了。”我拉她就要使劲的手,陪着笑:“我确定我记差了,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她哼一下的乐了,反手给了我一下,坐起来说:“饿了呢,晚上想吃什么?” 这次我学了个乖:“你做的我都爱吃。” 林边受用的笑了一下,下床问:“哎,你说李含思能答应陶非吗?” “这我哪知道,那小孩的脑子太鬼了,我琢磨不透。” “那你希望她们在一起吗?” 她站在卧室的门口回头看我,那目光中的郑重让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我想了又想,找了个比较安全的答案:“这事我说的不算!” 估计我这点小心思,林边早就了如指掌,颇玩味的笑了一下,倒没再难为我。 晚上吃完饭后,林边去上班,我没意思就玩了半宿的扫雷,睡觉前按要求打了请安电话才允许就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免又想起陶非和李含思,我希望她俩在一起吗?过我和林边现在的这种日子?是,现在的我很快乐,也很满足,但那种不踏实是真真切切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透支的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未来。 这样的日子,是她俩承受的起的吗?! 操心了半宿突然明白,这问题想了也白想,人个有缘法,陶非那么浑,还真不是我说的算的。所以我无法祝她好运,只能祝她随缘! 恋耽美 分卷阅读6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隔天林边下班回家,一进门就问我:“木阳,你猜我今天拣着什么了?” “啊?捡到毛爷爷了吗?” “你就认识钱。” “开玩笑,没钱能活吗?”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我。 戒指! 我惊讶的捏到手里,迎着阳光瞧:“哇,咱国家已经富裕成这样了吗?钻戒都可以随便扔的?” 林边也满好奇的:“就掉住院部的草坪里,下班的时候路过,余光被戒指上的碎钻晃到了,如果不是今天阳光足,还不一定看的到。” “这东西现在值多少钱啊?” 林边警惕的看我:“你要干什么?” “卖了啊!” “你——”林边拿食指使劲点我脑袋:“你就认钱,你只认钱,你什么时候把对钱的热情劲分我身上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胡说”我拉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抱怀里:“你能跟毛爷爷比吗?你能把头像印在每一张钞票上吗?你能人见人爱到让多少人朝思暮想吗?最重要的,你能把相片挂天|安|门上吗?算了吧,你也就能把我迷惑住!” 林边一边听一边笑,最后伸手捏了我一下:“能把你迷惑住就不错了! 得,林小边同学也彻底被我拉入没出息的行列中了。 晚上我一直对着那个戒指出神,真心惦记着把它卖了算了,还能解决不少生活问题呢,林边看我当了真的样子,干脆把戒指收起来,不让我看。 这个女人真是的,这么超脱干什么,活的一点都不接地气! 后来,大概也就几天的功夫吧,等我再问起那个戒指,林边告诉我,她还了! 她还了?!我发家致富的梦啊,刹时间碎了个粉粉的,没精打采的问:“还谁了?” “就是守了布可一夜的那个女生的。” “啊?”我挑了挑眉头:“你怎么确定是她的?” “连续两天了,我老能看见她在草坪里一点一点的找东西,前天晚上,我又看见她拿个手电筒在草坪里扒,天那么黑了她也不走,那样子挺急的,我就问她找什么,她说找个戒指,我问她什么样的戒指,她用手比划,说出的样子也差不多,我看她的样子也挺诚恳,应该是她的!” “布可的女人?戒指?”我想不明白,问林边:“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没问,物归原主就好了,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哦”我见林边看我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她将我看了看,有些泄气的说:“算了,没事!” 陶非从来都是个行动派,在我这做完春秋大梦没几天,李含思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现在真从历史老师转为这俩孩子的知心大姐了,李含思不同于陶非的直来直往,她在电话里转啊转的也转不到正题,我磨着性子陪她唠,也还没摸清这小孩什么心思,而且她最后的话,更是让我一头雾水,她问:“小阳老师,你还欠我顿饭,你记得吧?” “啊?啊!我记得,你想好吃什么了?抻面?” 她那边静了下,说:“你陪我去趟游乐场吧。” 嗯?怪不得陶非喜欢她喜欢的死心塌地的,这俩娃的思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跳跃的不像人类啊! 她替我写过学期计划,我毕竟欠了她一个人情,便说:“行啊” “再看场电影吧!” “行————吧————” 她那边应该是没想到我答应了,很欢快的说:“那好,明天吧,老师明天有时间吗?” “有————” “那明天见!” 放了电话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严峻,我未经批准,擅自同意跟李含思出去,林边能同意吗?! 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第 44 章 “小边” “嗯?” “有人约我……” 晚上,林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为了将功补过,主动将半个身子送到她肩膀下面。 “约你?”她睁开眼睛:“谁啊?” “李,李含思……” “她约你?”林边驾轻就熟的掐着我的脸玩:“她约你干什么?” “上学期,她帮我写了一份学期计划,我答应过她请吃饭的,她说她不吃饭,要去游乐场……” “哦?李含思啊……”她捏着我的脸琢磨了一下,很痛快的下了谕旨:“那你去吧,看好点,别把人小孩带坏了。” 我眨眨眼,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哦?” “那————”我说着把她翻到身下:“谢主隆恩?” 她笑着推开我:“一边儿去……” 我锲而不舍的把她抓回身下:“哪儿去?这床就这么大地方,叫你换双人的你也不干!哎,你别躲啊,你都上一个多星期的夜班了,还让不让我过了!” “……” “……”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早什么朝早朝?没空!我很忙!!! 第二天早早到的游乐场门口,看见一大爷在踩着轮子卖棉花糖,一根筷子在个大铁锅里,滚两圈就滚出大大一团白棉丝。周围一帮小孩在围着看。 这东西市里面有年头没出现咯,我有些缅怀的上去围观,看着那帮小孩很满足的举着个能把脸都遮住的大棉团,我也觉得很满足,就像也回到小时候一样。可惜卖棉花糖的老大爷会错了意,直接问我:“看你都站好半天了,要几根?” 我不好意思说我是看热闹的,只好摸摸鼻子说:“那来一根吧! 他抓一把糖精,放在铁锅中间的容器里,脚下飞快的踩着板子,我叹为观止的看着这个铁锅里开始冒出一丝一丝的糖线,然后大爷用筷子一搅,棉花糖一圈圈的形成,最后无比的大。 我交了钱,举着棉花糖躲没人地方研究,什么是科学?这就是! 可惜林边没来,不然给她买一个,她小时候就爱吃这玩意,我们俩一人能吃两个,然后她把剩下的四个棍子搭成飞镖,给我飞着玩!想着想着,把嘴张的大大的咬了一口,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可是我们都已经从一个小孩茁壮成长的这么大了,怎不叫人唏嘘! 棉花糖入嘴之后,在嘴里化为丝丝的甜,我合计着那小丫头这么还不来,一回头,李含思正犹疑的站在我的身侧,看见我正脸的时候,那瞠目结舌的样子,真别说,跟陶非还有几分连相。 “你来了?”我举着棉花糖问她,没明白她那么惊讶什么。 “啊”她看了看棉花糖,又看了看我,有点艰难的做出回应。 “嗯?”我指了指棉花糖 恋耽美 分卷阅读6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问她:“要来一个吗?” “不,不了————” “那走吧”我舔了舔棉花糖,把手里的票递给她,却发现,她离我有点远———— 直到我把那根棉花糖干掉前,她都至少跟我保持3米的距离———— “怎么想起来游乐园了,陶非呢?”我把吃干净的棉花糖棍子撇到垃圾箱里,回身问她。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我笑,她不知道,我知道! 昨天晚上我就给陶非打电话探口风,李含思的电话让我意识到了陶非的下场恐怕不那么好,没想到连陶非自己都说不清她算是什么下场了,因为陶非二次表白后,李含思给了三个字:再想想! 陶非问我:“这是答应还是拒绝啊?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她怎么老不给我痛快话啊!” “那你俩这两天什么进展?” “还那样啊,该说说,该吃吃!可她不让我再提了。唐老师————”陶非在电话那边上串下跳的动静:“她怎么回事啊这是?” 怎么回事? 我跟在李含思身后看这丫头,特后悔没把林边带来,以我的脑子,够呛能看出她什么心思! 李含思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像雾像雨又像风! 我陪着她玩过山车,玩重力落,玩的过瘾极了,我叫的比她的声音都大,她似乎带着心思,所以一点都不痛快。 “你奇奇怪怪的想什么呢?”从海盗船上下来,我喘着气问她。 “没什么”她看了我一眼,又想往一边站去。 “唉,你看什么呢?”我跟在她身后,想把她的水给她,发现她盯着一个夹娃娃机器发呆:“试试?” 她默不作声的上前,投了一个硬币,遥控着摇杆,可惜最后移动的时候,维尼笑嘻嘻的掉了下去,她有点泄气,又投了个硬币,又夹又掉。 跟个玩具机都能这么认真,我站一旁嘿嘿笑。 小姑娘脸皮薄,让我笑的有点生气,一推手说:“小阳老师,你来?” 我扬了扬眉头,挽起袖子站过去:“我来就我来,你看好了!” 大意失荆州,那个机器肯定是被设定过的,不然怎么会明明夹的很准很准,却死活夹不出来?每次都是在快出来的时候,破钳子一抖,维尼就掉下去了,李含思为了报复了,掉一回她就笑一次,笑的我颜面无存,发誓要跟这维尼杠上了! 硬币投没了,纸币去换,再投没了,再换。 最后李含思觉得有点过头了,拦着我说:“算了吧,手气不好,时运的事!” 我投都投那么些了,这下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我咬着牙切了一声:“你看着我怎么把这死熊夹出来!” 半个多小时,整整32个一块钱,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消耗进去了,等最后一次维尼让我夹出来的时候,我真是要跳起来了,哈哈哈哈哈,我夹出来了!!!! 我把维尼递给站的跳脚的李含思,有点得意:“给你!” 李含思把维尼摆在手里,平静的问:“小阳老师,你一共投了多少?” 我展开掌心,手里就剩下三个硬币,一盆冷水将我浇的透心凉! 这破玩意,玩具批发市场10块钱3个都嫌贵好么?我心底哇哇出血,心疼的无以复加,但好歹老师的面子咱是保住了,我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别提别提!” 她失笑了一下,拿着玩偶走到一边的栏杆上,一跃而上,那利落的身手,还是让我想起了陶非,她肯定是跟陶非学的这本事! 我也跟到一旁,撑着栏杆坐了上去,晃悠的双腿问:“还玩什么不?玩够了把电影看了就回家吧!暑假档的电影不少动画片呢。” “不必了!” “啊?” 她低着头摆动了几下玩偶,最后一伸手把维尼推给我说:“这个你拿回去给林姐,就说你夹给她的。” 我呵了一声:“你太不了解你林姐了,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些。” 林边是一个打12岁起就月订《科学》的她冷酷她无情她无理取闹,她会喜欢维尼? 李含思肯定的说:“照我说的,她会喜欢的!” “这——”我没有几分把握的把小维尼接过手里,它的笑几乎再讽刺我那阵亡的32个硬币,我报复的捅着它的两个笑眯眯的眼睛,说:“好吧。” “小阳老师”李含思淡淡的抬起头,看蓝蓝的天:“陶非又跟我说在一起的事了!” “啊!”我想从她的表情里分析点东西出来,可惜啥都没分析出来。 她回过头来看我,很郑重的面色:“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你那时候讲课的方式也很特别,站在讲台上,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眉头皱的紧,她的思维很怪异啊,她到底在想怎么?这东一出西一出的! 她依旧看着我说:“你在台上的时候,很与众不同,信马由缰的带着我们回忆历史,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像个发光点一样,挺枯燥的历史,让你讲起来,好像就特别有意思了!可是,你下了讲台,就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这话,是好话吧!我的能力终于被人肯定了,可是怎么她的样子,这么让我胆战心惊呢? “你————”我摸摸鼻子,惨着脸问:“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李含思点点头:“是很喜欢小阳老师啊” 完了,心都碎了,陶非会杀了我的! 我都要哭了:“小同学,你别这么吓唬你老师我啊,我心脏脆啊,而且你知道的,我有你林姐了。 李含思一直板着脸看着我,板着板着,没板住,扑哧的笑了出来:“小阳老师,你想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目光清浅的看着游乐场的热闹。只要她不是看上我了,我就没什么顾忌的了,试探着问她:“跟陶非生气了?” “陶非?她太幼稚了,她就是个幼稚鬼!” 提起陶非,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一抹笑,就冲这抹笑,我就料定,陶非,有戏! “你跟赵磊是——?” “我就是想知道,除了陶非,我还能不能跟别人在一起,我想想清楚再下结论!” “那今天这出儿?” 李含思笑了,真正的笑了出来,转回头认真的将我看着,笃定的说:“我也想知道,跟七年之后的陶非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我还能不能忍受” “哦?”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七年后的陶非?什么感觉?” 李含思轻盈的跳下栏杆,拍拍手,仰着头看我:“依旧很幼稚!” 呃——————被一个小我好几岁的姑娘嫌弃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6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心情其实不是那么好唉,但看着似乎想通透了的李含思,我把手里的维尼冲她摆摆,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第 45 章 晚上回到家,林边靠在沙发上半睡的看电视,我过去把她抱着怀里说:“我回来了。” 林边靠着我的肩膀干脆合上眼睛,这架势是要睡过去了,我有点不乐意,我跟别的小姑娘去约会唉,她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我又晃了晃她:“我回来了。” 林边闭着眼睛,嘴边却弯出一丝笑意,笑的我牙痒痒,照着她弯的嘴角咬了下去:“你问不问!人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的。” 林边笑着扬起了头,翻了个身,压着我另一肩头躺着。我气死了,伸手在她的腰上挠,她果然撑不住了,把着我的手讨饶:“好了好了,你别闹了。” 我不依,威胁她:“你问不问?” 她含着笑睁开眼。伸手摸着我的下巴,懒洋洋的说:“问什么?” 我咬住了她的手:“比如我们这一天都干什么了,说什么了,我有没出轨,李含思那姑娘是不是对我动心了才约我出去玩?” “好不要脸!”林边嗔笑着软软的掐了我的脸一下,说:“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除了我,还有谁看的上你?” 我贴着她的耳朵一路向下的厮磨:“哦?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林边让我弄的笑了,扶着我的脸详装正经的看了一会儿,强忍住浓浓的笑意,装作正经的说:“那是我一时眼拙,悔不当初!“ 这么招人恨的话,怎么就偏还让我心痒难耐呢?我感觉从心底发出喜悦和满足几乎把自己溢满,我咬她的脸,也是笑:“后悔也晚了,都让我吃肚里了,你忍着吧!” 她晃着脑袋不让我碰,别过去看沙发,眉眼中,分分明的喜上眉梢,却还装作无奈的口气:“不忍着又能怎样” 我又去挠她的痒痒肉,问:“哎呦!还真后悔了?” 她躺在我身上憋着笑,嗯了一声。 我决不能放过她,干脆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掐她身上的痒痒肉:“真的后悔了?” 她这才受不了了,笑出了声,讨饶说:“不后悔不后悔。” 我满意的亲了她的额角:“这才乖!” 她呼了一口气,嗔怒的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的推了我脑袋一下,继续枕着我闭目养神。我也闹够了,搂着她主动坦白交代,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尤其侧重了一下李含思最后的话。 林边一直静静的听,也不知道走没走心,直到听到最后,她才睁开眼睛看我:“她真这么说?” “是啊。” 林边想了一想,说:“那这个李含思倒是真难得。她会跟陶非走下去,她们俩会很好” “怎么讲?” “李含思才多大,她这么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主意很定,不会走弯路。” 我不置可否:“她俩都弯成这样了,还不是弯路?” “你呀”她嗔怒的点我的脑门:“白痴!” “我白痴?哦,对了,白痴有东西送你。” 她眼睛瞬时间亮了下,微微的笑,有点期待的看着我。 我把那个维尼掏出来递到她面前:“给你。” “嗯?”林边有点意外,倒看不出喜乐,只拿在手里问我:“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呃————”我刚想说我那被雷击了的脑残事,就想起了李含思最后嘱咐我的话,背词一样的说:“看见它的时候,就觉得它笑起来很像你,就买给你了。” 说完,我自己的牙先倒一片,太酸了~~~~ “像我?”林边怀疑的看了维尼一眼,然后把维尼比在脸上,笑了笑,瞪着眼睛问:“哪像了?你说我像熊?” 我就知道不该听个小孩的,倒弄出了一身的不是。 我恹恹的伸出手,说:“就知道你不喜欢,还我吧。” 她手里一躲,背过身去:“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不喜欢吗?” “那也不给你。” 呃,她这是高兴啊,还是生气啊?我糊涂了,我俩应该都是人类的脑子,可我怎么一点都弄不明白她? 隔天,陶非就牵着李含思的手站在我家门口,她经过这一通的折腾,整个人瘦了不少,皮相上没有往日的神采,但精气神很足,简直太足了,一见到我,就大大的给了我一个熊抱,拍着我的背后兴高采烈的说:“她答应了,答应了————” 我让她敲的背骨都要碎掉了,使劲推开她:“她答应你,你也不能拿我祭天啊!” 李含思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伸手拉陶非,不让她胡闹。 林边听见声音从卧室走出来问:“谁啊?” 陶非一眼看见她,眼睛亮的什么似的,挤眉弄眼的看着我,然后从林边热情的摆摆手,毫不遮拦的喊:“嗨,小师母。” 然后把林边指给李含思说:“这就是我说的小师母,咱老师的媳妇儿!” 看来李含思并没有把她住在林边这的那几天讲给陶非,这小孩还挺沉的住气! 小师母这个词,是陶非第一次当着人面叫的,我有些尴尬的回头,怕陶非这愣头愣脑的,再让林边下不来台。 哪知道林边只含笑的看了眼她俩,说:“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 “好嘞”陶非牵着李含思从我身旁走过,经过的时候,手贱的垂了下我的肩膀,说:“师母都发话让我进了,我可就不客气了!”她进了客厅,先把李含思按在沙发上坐,然后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对林边说:“师母,她都好几天没吃好饭了,你能给她做点吃的吗?” 我愕然,她咋这么不要脸呢?林边是她能指使的吗?我都舍不得呢!我刚要训斥陶非,林边笑了笑,说:“等着。”走进厨房前,给她俩飘了三个字:“洗手去。” “得令”陶非简直美死了,拉着李含思直奔我家的洗手间。我站在门口愣神,话说,这也是我家吧,话说,我才是她们的老师吧!话说,她们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无视我,我有这么空气么我? 陶非就是太高兴了,可这高兴又不是人人能说的,就跑到知根知底的我这来了,吃过饭后,她如了愿,又兴高采烈的拎着李含思走了。我看出来了,她这就是明显的跑我这来炫幸福,我磨牙的看她不知羞耻的背影,真明白李含思为什么一直看不上她了。 幼稚,她可真幼稚!我转身就把林边狠狠抱在怀里,林边挣扎了一下,莫名所以的看我:“怎么了?” “她跑我这来显摆~~可她有我幸福吗?有吗有吗?” 恋耽美 分卷阅读7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林边嗤笑了下,拿额头顶我的额头,嗔笑道:“白痴” 白痴就白痴,白痴有自己的世界,白痴永远都开心! 暑假尾期,一直蛰伏的陈光光出现了,我有一阵子没搭理她了,她肯定是一个人在家闲出p来了,晚上打来电话过来问:“下个礼拜你和林大夫有空吗?” “有事说事!” “棋山新开个景区,挖出个温泉来,开发商满处孝敬打名声,我手里有几个名额,正好你暑假,带上你家大夫,咱几个玩去啊?” 泡温泉啊,这倒不错,不过—— “我是有空——”我琢磨了一下,大声问客厅的林边:“小边,光光说下周请咱俩玩去,你能排开班吗?” 林边从客厅走进来:“去哪啊?几天?” “棋山,几天你说的算!” 林边略有为难:“我还得上班呢。” “哦”我答应了一声,跟电话里的光光说:“林大夫没空,你找别人玩去吧!” “她没空,你不会陪我去啊?” “我?” 我抬头看林边:“光光要我陪她去。” 林边想了想,说:“算了,我试着请下假,但最多三天。” 我跟光光说:“三天!” “真是的,请人玩都这么费劲,你俩谱真大,等我安排——” 撂了电话,我跟林边商量:“她就是一个人太没意思了,不折腾折腾我,她难受!你要是实在不行,我就陪她玩两天去吧,就两天!” 林边手里有意无意的揉着我的脸,说:“一天都不行,跟她出去,你们两个再胡闹,我得看着你点。” “那你能排开班吗?” “不是下周呢吗?这还有几天呢,我跟主任商量下,问题应该不大!” 她假请的挺痛快,光光来接我们的时候,偷偷跟我咬耳朵:“看的这么紧,怕你跑了?” 我摸摸鼻子呵呵笑,光光撇着嘴斜眼看我:“损样儿吧!” 到了棋山温泉馆,确实建的不错,但一看就不是低消费的地方,日式的温泉,房间都修成院落式的格局,如此耗费占地面积,看来这开发商针对的,绝对不是一般高薪阶级。 我提着行李进了院子,站在拉门前看院里的景色,赞叹:“小红楼啊这是?” 光光挥退殷勤的服务员,拉开拉门掂着钥匙说:“有点后台,不然也不敢这么干!怎么住?” “怎么住?”我愣了一下,她就是故意恶心我的,我负气的说:“小边单独住,我跟你住一屋!”末了我还加上一句:“我还跟你住一床一被窝!” “呦,胆儿肥了啊。”光光提着行李站在木制楼梯前捣乱:“林大夫,你家唐木阳要当着你的面红杏出墙啊!” 林边不理会我俩,举目望着这复式的日式小别墅,撇了我俩一眼,最后瞪了我一下。 二楼是那种榻榻米式的格局,我和林边选一间带阳台的,光光挑了一间带天窗的。光光说,晚上要跟我俩在天窗下,把酒问基情! 谁要跟她问基情!!! 落完行李去泡温泉,在正厅大堂等光光办手续的时候,总该是冤家路窄,孽缘不浅,林边挎着我的胳膊淡扫四周,手上突然微微一动,我察觉到的一回头,几目相对,几个人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星期几?(泪流)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咆哮)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第 46 章 光光后来说:“李常泽他爹是市医院院长,不大不小,开放商应该是也给他爹发卡了,姐们确实没料到会这么巧。早知道,去长白山跳天池,都不会带你俩来这!” 可是都是很久以后的话了,面对面的时候,李常泽胳膊上挎着另一个鬼脸嘟嘟,俩人外形貌似不搭,但怎么看,都比林边挽着我搭多了。 “这么巧?”李常泽尴尬的笑笑,目光一定,落到林边的手上。 “呵呵呵呵”我干笑着动了动胳膊,想让林边把手收回去,林边没动,眉目依然如故,点了点头对李常泽说:“是啊,你也来了啊” 目光对峙,初见今见历历在目,李常泽看着我俩,原本疑惑的目光瞬间明了,我心中大石一沉,也站着不动。 后来我问林边,为什么他当时就看出来了,林边说,因为她不管同性异性,从来没挎过别人! “干什么呢?走啊?”光光从后面拍我肩膀,瞧着我们几个:“演兵马俑呢啊?” 她不认识李常泽,所以不了解个中恩怨,像个傻子似的突然杀出来,搅乱了千钧一发的对局。 “走吧”林边拉着我的胳膊动了动,把最呆的我拉了出来。 “怎么办?”我俩跟在光光身后,我连回头的看李常泽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怎么办?”林边皱着眉:“唐木阳,你能不能有点勇气?我要求的不多,就一点。” 他不是别人,他是李常泽!你当初到底怎么给他说的?” 林边站到我面前,抬首:“我说,我心里有别人了,早就有了,除不掉,不想骗他骗自己,行吗?” 她心情明显不好,我哪还敢言声,忙点头:“行,太行了。” 她叹了口气,食指点点我的眉间,不再说话。 我想我知道林边为什么生气,所以温泉泡一半的时候,她先走掉,我也没敢言声。 光光游了过来,搭着石台问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刚才大堂那男的,你还记得不?” “不记得了,怎么了?” 我长叹了口气,斜眼看她:“李、常、泽!” 光光也惊讶住了:“靠!” “那你家林大夫这是?” “她嫌我胆儿小,可我能怎么办?我还上去亲她一下?” “你当时什么反应?” “我没反应啊” 光光倒是了解我,下眼皮看我:“你石化了吧?” 我捂住脸:“差不多————” “你咋这么怂呢?” “那你说,你赶上了话,你怎么办?” “我啊?”光光下巴搭在胳膊上,脚踢着水,也犯难:“是啊,还真没什么好招。” “就是啊!我总不能昂首挺胸的敲李常泽的肩膀说,这是我对象,你小子离远点,拜托,林边在市院还要做人呢!” 光光也陪着我发了一会愁,然后哗啦从水里站起来拉我:“走吧,喝酒去!” 日本的清酒跟兑了水似的,喝起来没滋没味的,在酒堂林边给我电话,问我在哪。 “陪光光喝酒,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你少喝点,远吗?” 她能这么说,看来她气消的差不多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也软着口气说:“开车不到10分钟,清酒,没啥劲。” “那你也少喝点” “知道了,你困就先睡吧。” 身边光光摇着清酒的小瓶子,不满的对服务员说:“给我换老雪花,这怎么啊这是!糊弄人呢么!” 我赶忙按下电话,转身拦住光光,苦口婆心:“姐啊,你好歹是有体面的人,可别这么泼了成吗?” 光光没理我,到底是她有力度,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还真上来两扎啤。可是对着一群摇曳的日式女郎,喝盛京啤酒,这滋味还真挺别扭的。 我俩喝到十点多的时候起身离开,谁都没喝多,光光觉得场景不对胃口,她特别不喜欢这种地方,她在这样的地方呆的多了,她嫌板身子。 “破地方吧,再也不来了。”她开着车不停的吐槽。 我说:“是是,你就是一个破落户,投错胎了,你就应该投在宋朝,人送外号陈二娘。” 光光乐了:“那也比现在强,活的累挺!” 到了旅住区,光光去停车,我站道边等她,立柱下有一个人影,因为路边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被我一眼看见了,心想叹道,冤冤相报啊。 我走了过去,喊他:“等我?” 这离我们的院子不远,李常泽想必是打听过了。 这小子看来喝酒了,吐出的酒气经我一闻,白酒!浓度至少60往上。 看来光光没找对地方,这不是有能喝痛快的地方么! 李常泽站的不是很稳当,但话说的还挺利索的:“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和林边,你俩什么关系?” “朋友啊” 他一把拎起我的脖领子,愤怒:“你俩拿我当傻子耍?” 我皱着眉头,不想跟个酒鬼一般见识:“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原来她是同性恋!你们是同性恋!” 那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它在常人的眼中是个什么词汇,我太清楚了,我从来没说过这三个字,因为我怕疼。 他进了一步:“你们是变态!” 我仰着头,叹气:“我是,我是变态,她不是!” “她不是?”李常泽把我拽近了,问:“那她是什么?” 我被他拽的憋着气,艰难的说:“她挺好的,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挺好?好的耍我玩?耍我一家玩儿?” “是我的错,真的,这其中原由跟你解释不清,都是我的不是,我跟你道歉!” “你个变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道歉!” 变态!变态!变态!我苦笑,林妈说我们是伤风败俗,李常泽说我们是变态,当年的小林边还加了句真恶心。 其实他们都没错,我挺理解他们的,换个角度想想,我也觉得不能理解。可是错哪了呢? 我挺了挺身子说:“要打别打脸,我回去不好交代!” 我是真心的想认他打一顿,我欠了他的。可他没理解,倒让我激怒了,一拳头招呼冲着脸就招呼过来。 一个大老爷们打我,我真撑不住,甩头就跌地上了。我叹气,真不能打脸啊,林边那我怎么说啊? 他弯腰又把我拽起来:“你不是女人,我不打女人,我打的是变态,人妖,畜生!你瞅瞅你,你像个什么?”他越说越激动,跟着冲过来两拳头,我挥手格了一下子,嘴巴还是被他打出了血腥味! 我其实挺难过的,不是他打我,也不是我挨打,只是因为我身份不明,我没法顶天立地的说我是对的,没人会承认我是对的,可我真的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我没想伤害谁! 到底,错哪了呢? 他一脚踹我身上,我堪堪的猛退了一步,我见过他常人的样子,他说他不打女人,我信!可他把我打了,我是什么呢?我弯下腰,我想哭,我到底是什么呢? 不伦不类的混迹于人群,潜伏着性向,生怕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诚惶诚恐的做人,夹着尾巴做人,可到底,还是不被认同! “你们都是变态,你们变态就变态,为什么要耍我?骗我?” 我捂着肚子抬起头,大声喝他:“林边不是!她不是!” 他又拎起我的脖领子,目眦欲裂:“两女人鬼混,不是变态不是有病,是什么?你说,是什么?” 我说真爱?这太矫情了,又不是演电影,我说什么呢?我满脑子想,也想不出词来,但心中有火,挣扎的吼出:“她不是,她就不是!” 他愤怒他挑衅他口不择言:“你告诉,你们上|床用的是什么?你们有吗?有吗?” 这话,过了! 我怒极攻心,反肘给了他一下子,他没料到,正被我打正着,鼻子登时就出了血。 我立时就后悔了,他跟林边班上班下的,林边还在他老爷子手里干活,我应该忍住的。我忙说:“对不起!” “去你妈的————”他呸的一口吐在地上,抹了下脸,一脖子领子就把我扔地上了。 我闭上眼睛想,认了吧,大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只要别牵着林边,死我都认了。 我是真的喜欢她,这么这么喜欢她,可是,没有人说过一句,唐木阳,你没错,你是对的。 我就想要一句,你没错,都没人说给我听,连光光都没说过。 他们都在骂我,林妈,李常泽,还有,我记得的,小林边。 为什么他们都要骂我?为什么?! ☆、第 47 章 我正捂着脑袋准备认他打一顿,光光的声音在后面喊了过来:“哎我靠,你他妈谁啊?” 她说着,飞的一个包就撇过来,打在李常泽身上。 李常泽正俯身拎着我,刚起身,光光虎虎生风的一脚就踹了过来。 我忙起身拉着光光,嘴里疼的不行,嘴角一动就裂,还是说:“别打,他是李常泽” 光光看了我一眼,马上就怒了:“李玖哲也不行啊!” 她回手一指李常泽的鼻子,摆出高中时跟人打架的架势:“你他妈算个爷们,你打女人?” 李常泽打掉她的手,呸了一声:“滚,老子不打女人,老子打变态!” 光光一爪子就挠过去了:“打你妈啊!” 登时,李常泽的脸色就是三条道子,跟让猫挠了一样。 我拦着光光,苦求:“真不能打了,你让他打一顿,是我欠他的。” 光光推着我脖领子:“唐木阳,你他妈真怂到家了你!” 师!出!无!名!我打他,我凭什么?我哪有理由呢?我摇头,还没等下句出口,光光又一巴掌扇到了李常泽脸上,把他都扇懵了,她指着他的鼻子喊:“女人摆在那,是你没本事追,你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7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是没机会,你自己没把握住,你打她?你亏不亏心?” 李常泽咬牙切齿:“我说了,我不打女人,你滚,这没你事儿!” 光光也拽我脖领子,跟他叫嚣:“她是我发小,老娘我管定了!”说完看看我的脸,又一巴掌扇到李常泽脸上。 连续三下!李常泽忍够了,我眼见着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在他拳头冲向光光之际,我想都没想,窜到了光光面前,但还是慢了一步,那拳头打我脸上了! 鼻腔里的腥和咸一下子冲倒了鼻尖,我用手刮了一下,一指头的血。我甩了下脑袋,拿身子卡住光光,跟李常泽说:“要打打我,是我对不起你,跟她没关系,林边跟你解除婚约,没别的,是我使的坏,也赖不着林边,你说对了,我是变态,林边不是,她真不是!” 光光从后面掐着我的腰使劲给我扔一边去,骂到:“跟他废什么话?打!” 她说着就上去跟李常泽扭成一团。 以前,我们打架,那是群架,双方各有男女,多半都是男生打,女生骂!光光不服输,次次赤膊上阵,可这毕竟是一对一,她打不过的,我跌跌撞撞的跟着拦,这情景,不知道的还他俩打我一个。 打到最后,是被听到动静的停车场保安拦下的。李常泽摇摇晃晃的理了理衣服,指着我叫:“原来都是你使的坏!” 我累得躺在地上,笑着看他:“是,我承认是我使坏了,就你俩订婚那天晚上,我灌醉的林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要是没打够,等你酒醒了,再来,我等着你。” 成吗?我承认,我是变态!都是我的错,谁都没错,就是我的错!我有病,我怪物,还不成吗? 但别拉着林边,这些话不要讲给她听,这些事不要让她面对。 等李常泽被保安推着劝着拉走了,光光站在旁边,她也踹我:“你怎么这傻|逼呢?你欠他什么了你就让他打?” 我抬头看见光光的脸,半紫半红的,还夹杂着怒气,我咽了咽嗓子,我没忍住,抱着她的腿哭了出来。我问光光:“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我真的爱她啊,我也想她好,想她光明正大,可是他们都不承认,到底错哪了?错哪了?就因为我是变态吗?我是变态还不行吗?放过林边吧,她不是,她是好人啊,她真的不是!” 我可以的,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我不能听见他那么说林边,我一点都听不了,她是最好的那个女孩儿,他怎么能那么说她!他们怎么能那么说她? 光光俯下了身,有些惊慌的看我,想伸手,最后又罢了手,也坐到地上。 我极力的,我想听她一句话,我问光光:“我错了吗?” 光光眨眨眼,呸了一口,狠狠的说:“那那么多对错的,感情的事儿,你情我愿的” 她到底没说那句我要听的,她虽然不觉得反对,但她没有认同。我苦笑,我知道要求的太多了,她这样,已经很难得很难得了。 我抹了抹脸起身:“回去别跟林边说是李常泽打的,就说,就说路上被人非礼了。” 光光跟着站了起来,用力的揽了揽我的肩膀,手一握说:“小阳,对错重要吗?你跟林边在一起开心不就行了?” 我木然的点着头:“是,我开心” “怂德行!”她四下看了看,拉着我:“走,这地儿肯定有诊所,先抹点药去!” 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了,在一个下午,光光喝着茶跟我聊起这件事,说:“其实,我知道,那时候,你就是想我说句你没错!” “那你不说?” 她贱笑了一下:“我就不说,如果全世界都认为是对的,可你不这么认为的话,有用吗?有些事,就得是你从心里认同,才能真正面对!” 从医务所消了毒回来,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我和光光偷偷摸摸的进了院子,光光在身后面猛拉着我,一副死也要找我垫背的缺德样。我俩猫着腰,准备顺着窗子翻进屋,光光个笨蛋,咕咚一声踩着我的肩膀掉到里面,我发觉事情不太妙,捂着嘴猫腰跑掉了———— 当时的情况,根据光光后来的讲述,是介个样子的。从外摔到里面的光光,眼冒金星的站起来,东南西北都没来的及分清,就听到壁灯咔嚓一声。光光虽然眼睛摔花了,脑子还是好使的,她就纳闷了,这世上怎么就会有林边这种怪物,大半夜的不睡觉,专来吓唬她! 林边双手抱胸靠着墙上,冷眼看她:“阁下打哪来?” 光光怕她看见一脸的伤,再给我找麻烦,迅速的往楼上跑,说:“从来处来,这就回卧室去。” “站住” 光光一个趔,抓住楼梯把手堪堪站稳,七扭八歪的表情说:“啊?” “回头!” 光光不得已,捂着脑袋扭扭捏捏的回头。 林边上下打量她,问“木阳呢?” “她————她跑了!” “……”林边压抑着怒气,问:“脸上怎么弄的?” “哦——”光光记得我的串词,说:“我和木阳喝酒去,碰到,碰到流氓调戏我,这事怪我,是我先出的手——” “你回屋吧” “噢”光光如得大赦一般,窜的上了楼。 等我磨磨蹭蹭进屋的时候,林边早就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等我了。我把光光从车里挖给我遮丑的帽子按了按,拿帽沿压住了脸,问她:“不睡?” 她慢吞吞的向我走过来,慢吞吞的伸出手,慢吞吞的摘掉遮着我脸的帽子,由上至下打量我,倒吸了口冷气后,伸出手轻轻的摸摸我破口的嘴角,生怕弄疼了似的问:“怎么弄的?”她问的时候,没忍住,眼圈红了。 这一招哭戏似真似幻,我险些说出实情,但不管怎么说,三十六计,咱还是读过的,兵不厌诈,咱还是懂点的。她这个样子实在可疑,我啊了一声,问:“光光呢,你没看见她吗?她怎么说?” 林边说:“她说,你们开车的时候,跟前车发生了碰撞,打起来了?” 我满脑子问号,以为光光临时变戏码了,刚要应下来,但看林边那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眼神,简直太过真诚了,再真就假了。立时悬崖勒马,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成了:“光光呢?她怎么胡说八道呢?”说罢,我扶着楼梯向上喊:“陈光光你给我出来,好端端的你骗林边干什么?” 光光原本就躲在楼上,听见林边改了她的台词炸我,心里就为我担心,生怕我掉进陷阱。这会我一叫她,第一时间就窜了出来说:“没有啊,我说遇上流氓非礼呀,林大夫你怎么改词了呢?” 林边瞧了瞧光光,又瞧了瞧我说:“你们俩真是好样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7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说罢上楼回房。 光光目送她上楼后,长出了一口冷气,食指扫额头说:“唉我说,你们俩怎么一天天过的跟无间道似的?少了一环都不行,太浪费脑细胞了啊” 我呵呵的苦笑:“与人斗,其乐无穷” 上了楼,试着推开房门,还好她还给我留了门。屋里的灯没开,她抱着臂站在阳台上,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埋首在她脖颈里:“我错了。” “到底是谁?” “……” “李常泽?” 其实,我该料到她知道的,李常泽必是先找过她的。 我有点紧张的扳过她的身子,问:“他,说你什么了?” 林边没有回答我,借着月光扫我的脸,轻轻的触碰那些伤口问:“在哪上的药?” “旁边的医务所。” 她叹了口气,抱住了我:“你们两个打他一个,打的过吗?” “光光动手了,我没打他” “你觉得你欠了他的?” “是” “要欠也是我欠他的……” 我苦笑,一咧嘴嘴又疼,倒吸了口冷气:“没我,你能欠他的吗?” 林边摇摇头,问我:“挨完打舒服了?” “是” “白痴。” “是” 她只看着我,目光清凉,再迎起头,轻轻的亲吻我的嘴角。 我问:“小边” “嗯?” “为什么要一直睁着眼?” 她总是睁着眼,在我亲吻她的任何时候。 她踮起脚,唇在我额上印了一下,叹:“怕” “怕?” “怕一觉醒来,发现是场梦,所以要加倍记住,这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2013,新年好———— ☆、第 48 章 半夜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发觉有人轻柔的亲吻脸上的伤,我睁开眼,果然是林边近在咫尺的脸。 屋内的灯并没有开,我只能借着凉凉的月光看她的眼。 她在看我,目光充满怜惜。 “我没事”我顺手把她拉入怀里,为她窝了窝被角。 她不动,只看着我:“你是不是很介意别人的目光?” “没,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他还是你同事,传些不好听的到医院,你还要不要活?” “他们怎么说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把她搂紧了:“一次两次,你可以当耳旁风,可时间长了,你会发现那些不好听的话,像苍蝇一样飞在耳边,并且越来越多的人,还会因为你的不同而有意无意的排斥你,疏远你,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有多恶心人,有多烦。”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他人的目光!”她背过了身子,留给我一个置气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她。 “小边,你要承认,这个社会是由人和人组成的,人际圈是由相同的人构成的,你不同了,你之前的朋友,同事,会怎么看你?还是这样敏感的话题?” 她转过脸来,正色的说:“我说过我不在乎!” 我笑了,遮住了她的眼:“可我在乎。” 爱,是一件美好的事,它带来的不该是不堪,更不该是忍受! “那你之前,跟leni的时候,也想的这么多?” 她一提leni,我头就大,她这心结太深了,我得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我试图心平气和:“那不一样,我不爱她,林边,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不知道!你总让我感觉你会跑。”她抓住我的手握在胸口:“木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而且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说什么?别人会参与我们的生活吗?别人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他们说完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是一时的口快,他们又能改变我什么?个人都有个人的生活,你为什么非要把生活跟他们连在一起。我们活我们自己的不就好了?我们只需要在意——我们在意的人的想法,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你想它干什么?” 我心里堵着一口无能为力:“可你还是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 “你觉得我是笑话?” “当然不是,但小边,别的不说,你就跟我说,李常泽跟你说什么?” 她闭上嘴巴不说话。 我嘿的一笑:“看,你还不是觉得难以启齿?” “不是”她敲了下我的脑袋:“你想的没用的这么多,我干嘛给你讲这些我不在乎,你却死心眼的话?真是的~~”她有些泄气:“我怎么看上个傻子?” 我哈的一下,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终于笑了:“白痴。” “……” “哎,你怎么不说话?”她轻轻的捅了我一下,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话不投机,我说什么呢?再说不好,岂不是自己讨打?我只好说:“白痴困了,白痴要睡觉!” “少来~~”她在被子里掐我的肉:“你能睡的着就见鬼了。” “那你呢,你怎么不睡?挺晚的了,你又失眠了?” “没有——”她伸出手吊在我的脖子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随时都睡的着。” 我心中有所感动,低下头亲吻她,她浅尝辄止的回应我,这吻不带任何他想,我只是想吻她,触摸她的身子,告诉自己,不能辜负。 我多么想做一个金屋,把林边放在里面,可以为她遮住这世间的蜚语流长!我多么想建一个宫殿,可以让她高高在上,不再用强大自身而对他人的异目装做置若罔闻! 拿什么来爱你,我心中最好的女孩? 从棋山回来那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且提心吊胆,不清楚跟李常泽的账,算不算结了。想问林边还不敢问,不问又怕李常泽真找她麻烦,就这么煎熬着,还没等我想好托词,林边就冲我兴师问罪:“你跟李常泽说什么了?” “怎么了?” “他不太对,他一直旁敲侧击的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林边笃定的看我:“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这么问我?” 难言之隐?我憋住了笑,我要的就是他这么想,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别给林大夫找事儿就行,我使出看家本事,对着林边装傻充愣:“那是你魅力大,他还贼心不死,关我什么事?” 林边当然不信,但任她再逼再问,也猜不出我到底说了什么,她最后气的跟我放话:“木阳,你瞒也没用,就你这笨脑子,不论干什么蠢事,早晚都露馅!” 我耸肩:“随便了” “我告诉你”她说着又拎我耳朵:“你别再给我惹事,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懂不?” 我陪着笑:“我懂我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只要她不出事,她没事,我什么都懂,都明白! 开学的第一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这消息并不新鲜,属于情理之中,但绝对是意料之外! 陶非休学了,这不意外,她反正都要出国了,可李含思的神情特别憔悴,我多了句嘴问她怎么了,然后我意外了! 陶非出柜了!她被家里勒令休学,禁在屋子里不让接触外界! 陶非的出柜经历,是我听到过的最狗血的出柜经历,简直匪夷所思!话说陶非出事之后,也没太说是因为李含思惹的祸,刚出院那几天,又跟李含思闹别扭,天天就对着电脑闷闷不乐!她妈问她啥也不说,她妈以为她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怕她有心结,也是觉得跟孩子沟通有问题,想知道这孩子一天天想啥呢!就趁陶非不注意,记下了陶非电脑上的qq号,回房以陌生人的身份加了陶非的qq。陶非最开始也没理她,后来李含思答应她了,她实在太美了,可又没处说去,从我这出去了,还嫌不痛快,就在网上胡乱写了一通日志,倒也没指名道姓的写是李含思。她妈就看见这篇日志了,如果事情到这,也没什么,高中生谈恋爱么,算不得早恋了,陶非妈也没立时就去找陶非算账,就在qq上套陶非的话!陶非这个个性,现实里憋的太难受了,网络上也没设防,跟个陌生人就说了实话,实话刚说完,一回头,她妈就如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热气腾腾的出现了! 我原本以为,这就够狗血的了,没想到,更狗血的还在后面。没过几天后,陶非妈妈想起了我来,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第二天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结账让我走人! 原来就在陶非在跟她妈口无遮拦的时候,说了她们有个小老师知道这事,我其实一直对陶非的事情没有表态,处中立态度,但这态度在陶非看来,就算是支持了吧!估计她跟她妈qq的时候,没少表扬我,实际的对话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被开除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残酷的事实证明,原来我才是最狗血的那个! 陶非她妈一定恨死我了,我还带过李含思当着她的面去看陶非呢! 抱着箱子从学校出来,李含思跟在身后,愧疚的都要哭了,我笑笑:“没事,你老师我千锤百炼过了,这点小事不当事的。” 说罢一抬头,居然看见三楼满满一排的窗子,都挤满了脑袋,我有点近视,但还是能感觉到依依不舍。 老师做成这样,值了! 他们都是我带的学生,我以为自己至少能带满这一波,可惜离高考只差一步! 我大声喝他们:“看什么看,给我老实上课!” 当初那个打头把我抛起来的男生,拉开窗子喊了一句:“唐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只有一瞬间,我差点热泪盈眶,但我忍住了,笑着看他们,喊:“那就给我好好学习!” 估计校长把我开了,不得不跟光光打招呼,毕竟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光光的电话马上就跟了过来,问:“还想要什么活儿,你说,这回不靠我家老头,我让王罩给你弄!” 我头疼:“行了行了,您歇歇吧。” 开车回到林边家楼下,抱着箱子仰头看天,心里空落落的。 我叫唐木阳,女,26岁,辍学于德国柏林工业大学,曾任盛京智泽中学教习历史,现任社会闲散人员。 说白了吧,我,失业了! 作者有话要说:农历年底,破事比较多,这文又到了关键处,我不想轻易下笔,所以,更新没法保证,抱歉啊——我能保证的,只有不坑!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唐木阳这个人,我来写,你来评——笑 ☆、第 49 章 抱着箱子上楼,在楼梯间里歪着个脑袋看脚下的阶梯,从楼上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快速的声响,怀里的箱子挡在我的身前,我刚探出个脑袋看是什么,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庞然大物嗷的一声扑面而来,把我从第三个阶梯扑倒到地上。 我像喜剧片里拍的那样,摆成个字母形状的仰在地上,完全呆了的看着一个成年松狮嗅着个鼻子,在翻倒的箱子里一阵乱翻,最后从里面翻出半根风干的火腿肠,它走掉了。 它的身姿,这样妖娆,它的表情,那样明媚。没有一点愧疚,不带一点歉意! 挥一挥爪子,它叼走了我的风干肠! 我以45度角仰望天空,身为一条狗,它竟看不也看我!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咆哮:“这是谁家的狗啊?缺不缺德啊?” 没人理我! 我七七八八的把东西装回箱子里,刚要站起身,脚踝处的硬痛,差点让我再一次摔成字母。 我诧异的抱着箱子目瞪口呆。 什么叫倒霉啊?什么叫悲催啊?什么叫躺着也中枪啊? 看我看我看我! 原来《大富翁》不只是游戏,它还是人生。 在人生的某一段路程,真的可以衰神附体! 我瘸着个脚,像个小儿麻痹一样,一颠一颠的上了楼。 我叹气,我扶脚自怜,我默默泪流。 我总是想以一个潇洒的姿态面对风云,但老天偏生给我处处下套,在我以为我可以像主角一样光辉退场时,实际上,我其实只是形象了炮灰的生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脚踝明显肿了起来,并有越来越鲜艳的红,这完美的颜色,再好不过的诠释了我作为血肉之躯的意义,我龇牙咧嘴的按了按,好像伤到筋了。 又是一百天啊———— 幸好我找了个大夫,从医药箱里翻出消炎震动喷雾和红花油,乱七八糟的给自己处了理下,憋着个嘴等林大夫回来安慰我! 但,这世上,有失业的,就有那心大的! 林边同学对于我的一系列的躺枪遭遇,不但没表现杰出女性出应有的同情关心与宽慰,相反的,她还很随意! 我不求她圣母玛丽苏的搂住我深情款款,但也接受不了她一边翻着我的脚腕,一边不咸不淡的说:“也好,我也一直觉得你这个老师当的,当不当正不正的,不干就不干了吧。” 我都要咆哮了,啥叫我不干了?是人家给我辞了,辞了!而且您这是给人看病啊?不知道的以为您挑排骨呢! 我斜眼瞅她,算了,她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她憋的辛苦啊!她开心啊!我瘸了啊,终于我哪里也不跑了,就跟家守着她了。 谁白痴啊,她白痴! 谁幼稚啊,她幼稚! 我原想做个金屋,却没猜到我是那个娇,被林边安置在了家里。我的人性路线,怎 恋耽美 分卷阅读7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么这么诡异呢? 站在阳台上,面对夕阳晚景,我开始思考人生,思考存在的意义,思考人与世界的关系,思考人与动物,思考人与狗———— 站着站着我累了,盘退坐下,像个入定的老僧一般想象自己四大皆空。 “你干什么呢?”林边从厨房出来,疑惑的问我。 我闭着眼睛,淡淡的说:“也许,只有出家才能改变我这倒霉的气场。” “就你,还出家?”她站到我身后,胳膊套住我的脖子俯|下|身,笑着问:“不要我了?” 我睁开眼睛,惆怅的看着远方:“不要了,酒、色、财、气!都是过眼烟云,以前是我太执着了,其实这有什么?都是浮云!还有,我心已决,施主请自重,别想以美□我!你别贴我这么紧——” “美色都不要了?”她点着我的鼻子,咬了一下啊:“那好,你腿脚也不方便,先别急着出家,在家修行吧,我特意给你炖的猪蹄你也别吃了,我再给你炒个素菜吧,我舍不得你,我不出家,大师您瞧着我吃猪蹄,可别馋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看她得意的样子,哼的一声问:“不是说做红烧肉么?” 她哈的笑了出来,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扶着我往饭桌走:“做了都做了,你老老实实的把饭吃了,回屋歇着去,别再给我冒傻气。” “小边”我有些无辜:“你不觉得我特别特别倒霉么?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啊?” 她往我嘴里塞了快猪蹄:“什么什么事,我在医院看的多了,你这算什么?比你倒霉的,比你飞来横祸的比比皆是。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就养病,别给我落下残疾,我可不想以后人说我嫁——”她不太自然的往嘴里喂了口饭:“说我跟个瘸子在一起。” 我把嘴里的猪蹄啃干净,瞄她:“你怎么歧视残疾人呢?” 她又往我嘴里塞了块猪蹄:“我不歧视残疾人,我歧视脑残——” 风萧萧兮,易脑残,壮志脑残兮,不复还! 其实后来想想,在我养伤的这个阶段,我们也过过相当温馨的一段日子,只不过,这温情太过短暂,以至于被后来漫长的等待所淹没,险些让我们都忘记这段时光。 我残了,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易外出,可咱总不能闲在家里,还天天等林大夫累的要死的下班,拖个疲惫的身子,还给我做饭不是? 所以,腿脚稍灵便点后,我开始试着学做饭。 等林边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我正拿着菜谱在厨房念念有词:“将土豆切换块,浸泡5分钟。” 切个土豆倒是好说,主要是菜谱上的高汤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对着菜谱一筹莫测。 “你干什么呢?”林边站在厨房门口问我。 我眼睛还放在菜谱上:“试着做饭啊?” 她上来就要解下我的围裙,我手里有刀,怕划着她,就躲着说:“你干吗?” 林边扶额的看了一眼盆里侵泡的土豆说:“放下,我来!” “瞧不起谁呢?不就做饭吗?谁不会啊?” 她指了指泡在盆里大小不一的土豆块说:“你连个土豆都切不明白,做什么饭?” “切不明白,我煮的明白,你出去,我来!” 她瞟了我一眼走出厨房,扔下一句:“那行,我等着。” 我在厨房忙忙活活快一个来点,也就端出一盘菜,原本菜谱上的土豆烧牛肉,也被我改成了东北的乱炖。 林边上桌的时候,看了一眼盘子里面目可憎的菜色,细细的琢磨了好久,估计也没有琢磨出什么门道,叹了口气,接过饭碗提起了筷子。 我觉的我菜虽然做的不咋地,但饭焖的还是挺成功的,松软可口,就着那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东西的菜,本人表示依旧吃的很欢畅。林边还是很给面子的把一盘菜都吃光了,等吃完了饭,喝了杯清水看着我,慢慢的吐字:“真是太难吃了!” 我笑了笑,说:“明天我再改良改良” “我记得你以前很挑嘴的,这也吃的下去?”她站起来,抢过我正要收拾的饭碗,变成了她手里的活计。 “挑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不给你,不给我家牢里的那个,添任何麻烦!我没什么能耐,我养活不了你,我还凑合不了我自己?” “唐木阳!” 她一这么叫我,我心里就一哆嗦,肯定没好话!我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问:“啥事?” “你,没有给我添任何麻烦,没有!”她放下碗筷,走到我身边,双手绕过我的脖子,盯着我说:“还有,我不需要你养活,我有工作,有收入,用不着谁养活。” 我环着她的腰,嬉皮笑脸:“是,你现在就是要我养活,我也养不起!” “木阳——”她有些没有办法,抵着我的脖颈,柔声说:“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真的,你这样我难受。” 我低下头,辗转找到了她的唇,她没有防备,怔了一下,热烈的回应我。我反倒不动了,她不满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得意,说:“林小边,你变了!” “现在才嫌弃我老了?晚了!” 她这是什么心病?我先把这个问题撇一边,说:“打再见面我就发现,你变得不会拒绝我了,我真是咋弄你咋是,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听话了呢?你说,你是不是一天都离不开我了?” 她倒是坦然:“是啊!” 她咋这样了呢,真是不知羞,弄得我都不知道说啥了。她把额头靠着我的肩膀,声音贴着我的肩膀发出:“是真的,离不开你了,所以你别想再撇下我!” “呦呦呦,当初是谁撇的谁?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咦,真恶心,你变态!”我学着她当时的口气,调戏她:“小妞,没有你当时的刺激,我能跟耗子似的五年多不敢见你?” 她求着我:“你就当我当时答应你了,在国内乖乖等了你五年好不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不好!”我详装生气,其实有什么好不好的呢,现在就挺好的,但她被我吃的死死的样子,真是让我暗爽到爆棚。 “可我真的老老实实的等了你五年啊!第一年的时候,我别扭的不去想你,可是我老是禁不住的想起你,到了第二年,我才觉得我不对,我才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你,当我发现这个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惊讶,木阳,我太习惯你在我身边了,后几年,我老是在想你,放假回来,我到你家找你,才知道你爸的事,我找不到你了,我那时候才发现,我把你弄丢了,我想你都想疯了,要不是在医院碰见你了,我都在想,实在不行,我申请德外留学吧,反正你签证得到期,我就在领事馆门口堵你去” 我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7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些意外,她竟是这样,问:“真的?” 她在我肩膀上动了动,表示点头:“真的,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疯了一样,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合计。好容易见了面了,你还一个劲儿的躲我,跟我装,你那阵多混蛋啊,弄得我都想去死!” 我咳了一下,慎重的无以复加:“林小边,说你爱我!” 她这时候格外的顺从:“我爱你。” “说三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很满意:“组织上念你诚心诚意,既往不咎,留校勘查吧” “那组织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 她抬起头:“以后还是我做饭吧,你做的太难吃了” “不行”我板起脸:“难吃就凑合吃吧” 她踮起脚,亲了亲我的额头,说:“木阳,我不累,真的,我学做菜的时候,就在想,将来一定要做给你吃,所以给你做饭的时候,我很开心,你别跟我抢。” 这肉都送嘴边了,不刀嘴里不是我性格,我拥着她一点一点的往卧室蹭:“看你叫出来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她红了脸,掐我的脖子:“就知道你扮猪吃老虎,当初跟我装傻装老实,其实就是个色鬼。” “色鬼你喜不喜欢呢?”我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手上不停的解她的衣服。 她迎合着我,含糊的说:“喜欢————” ☆、第 50 章 晚上陪她看电视,她躺在我的身上看《快乐大本营》,看的呵呵笑。 我真不想表现出我的鄙视,我说:“林小边,你能不能不这么俗气?” 她没理我,说:“我就是这么俗,你也得陪我一起俗。苹果!” 我伸手够了个苹果递给她,她看也没看:“削皮——” 这给她高贵冷艳的!我拿起个盘子放沙发上削皮,削完了递给她,她没接,就着我的手研究了一下,说:“你干脆拿到厨房案板上,用菜刀砍四刀,剩个四四方方的核给我。” 这给她事儿的啊,我又递了递,问她:“你吃不吃吧?” 她把眼睛撇电视上,说:“喂” 我认了命,小小的切了一块喂到她嘴边,她笑着咬到嘴里,往我怀里靠了靠说:“让你浪漫点,这个费劲儿。” 我看她也不是想吃苹果,干脆把苹果放一边儿去,伸手把她抱怀儿里,她也没异议,靠着我肩膀问:“我胖不?是不该减肥了?” 我把手探进她腰里掐了掐,说:“比小时候胖点,跟正常人比,还是瘦,减什么肥,你给我老实呆着!” 她有些不乐意的唤我:“木阳?” “嗯?” “你怎么还不跟我求婚?” 我————倒———— 我把她的身子摆正问:“你要干什么?” 她还是不乐意的问:“你怎么还不跟我求婚” 我有点晕头转向:“啊?” “我之前捡的那个戒指你还记得吧。” 我很心痛:“你不还人家了么” “你给我正经点,你看见那个戒指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也给我戴一个的想法” “戴它干什么,怪沉的,洗碗的时候还卡手——” “你——”林边气坏了:“你求不求婚?” “这不挺好的么,求什么婚啊?” 她把手搭我肩膀上,捏我的耳朵:“你想让我嫁别人去?” “有好的你就嫁呗” 我刚说完,她手里一个使劲,我感觉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连头皮都要掀下来了,她气的不行,直接从我身子下来,坐到一边去,指着地上说:“跪下” 气节这个东西,咱还是有的,我疼成这样了,还是说:“不跪!” 她另一只手马上掐我剩下的那只耳朵,看样子不像闹,劲不小,确实疼,问:“你跪不跪?” 我觉得她好像真生气了,谁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我也能!气节这个东西,跟自家媳妇儿这有什么用?我忙说:“我跪我跪!”顺着她的力道就跪到了她的脚边。天可怜见,这事她可别传出去,真不够丢人的。 她满意的看着我,露出属于人类的笑容,然后从沙发垫子底下摸啊摸啊,摸出一个绒盒子来,我一看那盒子,就僵了!这姑娘这是要干嘛? 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副对戒,白金的,她挑出细的那颗伸到我眼前,把右手无名指一同递了过来,说:“给我戴上” 我有些无奈:“我说,不带这样的,你这不逼婚么?” 她更无奈:“不逼婚怎么办?等你这个二愣子,还不等到死?” “林边,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说不清什么感受,只知道,这非我初衷。 她看透了我的心,说“当然不是这样的,哪能便宜了你?这副戒指花了我一万八,就当你在我这分期付款了,以后你每月还我100块,还款期限15年,中间的通胀和利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就不跟你算了。” 我垂着头不看她,感觉心酸的不行,可又不能哭,哭出来岂不是太丢人了?她板起我的下巴,目光柔的像水,化的我缠绵悱恻,她说:“木阳,给我带上。”说罢又推搡着我的肩膀,软着声音说:“快点,你跪的不累,我等的还不耐烦呢!” 我狠下心,说:“不行!” 你气的使劲的揉我的脑袋,把我的头发揉的一团糟,恨恨的说:“行不行?” 我把口型张的大大的,让她听不清也看的清:“不行。” “不行你就跟这跪着吧!” 跪着就跪着,跪到死也不行! 她一脚踹我膝盖上,疼的我捂着膝盖弯下了腰,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看她的脸。 她就在沙发上捣腾着什么,声音不大,不一会儿俯身在我头顶,给我脖子子带了一串凉凉的东西,我低头看了看,是一个项链,链子上套着另一只戒指。她抱着我的脑袋说:“这是婚戒,所以你这只肯定大,你带不了,就套脖子上吧。我这可就给你套住了,你以后别想跑,也不许再扔下我一个人。” 我感觉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转头与她的脑袋抵在一起,咬她的耳朵,咬在嘴里软软的,她身子一抖,也不躲的抱着我的头。我说:“林小边,你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她低下了头,有一点的哭意:“没有后路了,哪还有什么后路?19岁那年,你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就没路可走了。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就得负责。”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心也乱乱的,有酸有甜有苦有疼,我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7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接过她手里的戒指,仰头问她:“那好,我问你,你可想好了?” 她的眼圈红红的,乖的不像话,她说:“我想好了,就你了。” 我点点头,一狠心牵过她右手的无名指,刚要把戒指给她带上去,还是下不定心,抬头还问:“你想好了?” 她破涕为笑,反手掐我脸一下,有点羞意:“啊呀,赶紧带上吧!你跪着有瘾啊?” “不行不行,这事可大可小,我得问清楚了,你真想好了,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不后悔?” 她身子向下滑了滑,半蹲在我身前,认真的说:“我想好了,想明白了,也想清楚了,肯定不后悔,就算你是个穷光蛋,就算你一天想东想西的不踏实,那我也想好了,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唐木阳,我爱你,打从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改,所以,你赶紧的,痛快的把这戒指给我戴上,再磨叽小心我让你跪搓板!” 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在耳朵里,我鼻子又一酸,强忍住泪,把戒指给她带上了,说:“你买戒指怎么不带上我啊?怎么擅自做主?” 她拉起我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说:“跟你说,肯定就买不成了,反正也是给我带的,我喜欢就行。木阳,你听好了,以后咱家的事,我做主。” 我说:“怎么就这么不民主呢?” 她伸出手,摆弄着戒指,瞪了我一眼:“没有民主,是绝对的强权压制,你有意见吗?” 悍妇如此,我等还有什么话说,只得乖乖俯首称臣:“没有没有,你说的算,都是你说的算,不过有一件事得我说的算!” 她美滋滋的瞅那个戒指,嘴都合不拢,想要瞪我都带着娇嗔,问:“什么事?” 我把她的手压到沙发上,俯身亲她的软软的脖子:“床事儿!” “流氓!”她仰着头,身子本能的舒展开来,偏嘴里还硬的鸭子似的。我伸出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笑着在她耳边说:“媳妇儿,咱这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还等什么?” 她有些情动,但也有疲惫:“不行,木阳,我累了。” 晚饭后的那一波,本来她当时就累的想睡,是我怕她睡多了半夜再睡不着,强拉着她看电视的。我压着她,从领口出一点一点的解开她的衣服撩拨着:“累了?累的那个人是我,我都不喊累,你累什么?” “木阳”她搂着我的脑袋哀求:“求求你了,真不行了,明天没力气上班了。” 我哈哈大笑,用手拱起她的身子,把解开的衣服顺着她的背脱下,扔到一旁:“长夜漫漫,春宵苦短,媳妇儿你就从了吧” 进行到后半程,林边突然翻身而上,我以为我哪里做的不对,让她不舒服了,问:“怎么了?” 她抓着我的肩膀,期期艾艾了好半天,终于说出:“今天,我想——我想——烙上我的印记!” “什么印记?”我听的迷糊,见她埋着头不说话,已然羞愤到了极点,只能自己合计,想着想着,突然心底一凉,原来,她还是介意的,介意我和leni的那段往事。 她见我不说话,抬头看我,见我的脸色,在一起这么久了,终归有些心意相通,她有些乱的解释:“不是,你别多想,我就是——就是——” 她不流氓,她说不出口,可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事情不就摆在这里吗?我说:“林边,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怨气,我不怪你。” 她更乱了,手忙脚乱的说:“不是,你别瞎想啊,我没怨过,真没有,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低微。 怎么可能不介意?不介意,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想起这样了? 我叹了口气,仰头说:“来吧————” “啊?”她没想到我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有些疑惑的看我:“你什么意思————” “彻底的跟过去告别,其实也没什么留恋的,不过——”我看她:“你会吗?” 她的脸一点一点的红了,声音小小的;“我试试——” 我后悔了,我绝对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让她试?她是有多笨啊,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吗?我晚晚忙里忙外的,我跑的还不够形象吗?她怎么能把我弄的这么糟糕!从头到尾,我俩的感觉就没同步过,我这边正难受呢,她那边觉得差不多了,我这边觉得刚有点兴致,她就以为完事了,我简直无辜死了,勉勉强强的被她送了上去,可身上还是黏黏糊糊的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我悲哀的看着她,她很努力了,这我知道,但也不能这么祸害我啊?在过程中的某一个瞬间,我见她这么笨拙的样子,突发奇想,也许,她原本就是不喜欢女人的,是硬被我逼到成这样!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的没有天赋?这种想法,让我觉得很难过,为她为我。而这场本来就带有某种意义的行为,正因为我有了这样的觉悟,又带有另一层悲伤的色彩。 但这种色彩并不能弥补我生理上的难受。她个笨蛋,我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技术差,还非要做攻,简直,害、人、害、己。 林边翻□后,蒙在被子里就是笑,笑的我火冒三丈,这有什么可笑的?我都要被她折磨死了。 我翻起身,坐在床上侧着头看她,真是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但这心口和身上的气憋的我难受,我使劲推了她一下,气吼:“林边,你给我记着,你以后休想碰我。” 她还是躲在被子里咯咯的笑,真是气死我了,没办法的披上衣服去洗手间冲凉,身上刚消下点火,她就跟过来洗手,一进来见着我还是一脸的怨气,特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抿着嘴笑。我懒的看她,匆匆洗了个头,再睁开眼,她居然还在洗手池旁,更招人恨的是,她举着个废材手指头在愣神。 “林、边”我愤怒的咆哮出口,她还想怎么气我啊?! 林边被我吓一跳,反应过来,脸刷一下的红了,推着手一边说一边往出退:“我什么都没想,真的,我没想————” 天啊,这是什么败家媳妇儿啊,她咋能这么败家呢!!! 洗完澡出来,擦着脑袋进屋,她已经收拾完毕,靠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没出息的脸又红个彻底,把书遮在脸上,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我现在怎么看她怎么气,她还笑的出来?我把毛巾甩到她身在,上前顶了下她的脑袋:“小样的,你给我记住!” 她放下书,好声好气的说:“我也不知道这么费劲呢,见你还挺轻松的。” “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 “哎呀”她如了愿了,心情特别好,跪在床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7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推我的肩膀:“别气了,别气了。” 我早说过我是个没出息的,她一撒娇,我就投降,一点火都发不出来,我唉叹了口气,后头看她:“这回心里没疙瘩了吧?” 林边猛摇头:“没了没了,本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贴了上来,笑的心满意足,亲了亲我的嘴角,宣布:“我的了!” 我真是冤的慌,她解决心理问题,还得搭上我的生理问题!我白了她一眼,猛的翻身,一下子把她按到在床上,麻利的爬上去。 她愣住了,抓着我的脖领子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低头在她软软的脖子上狠咬一口,手里迅速扒她的衣服:“我要报仇雪恨!”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我这文,也算是jj一奇葩文了吧,求甜求肉的文见过不少,被追着赶着要虐————我拜这了! ☆、第 51 章 国庆的第三天,一直联系不上的陶非终于出现,她和李含思一前一后的站在门口,脸气有些疲倦,但好在眼里的情绪很稳定。陶非这次归来,各方面表现都明显比以往要稳重许多,她俩来的时候,我和林边正在吃午饭,林边索性添了两副碗筷让她俩上桌,神奇的陶非居然还说了声谢谢。 天可怜见的,是哪家的天使姐姐终于把她短路的脑子打通了哦。 陶非见我还有点瘸,问我:“唐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没什么事。” 她低着头咬了口饭,闷闷的说:“对不起。” 哦?她说什么了?难道我摔的出现了幻听?我诧异的看了眼李含思,她怎么管教的?陶非这混孩子现在这么懂礼貌了?我简直不可思议,然后有点欣慰:“没事。” 陶非继续说:“我下个月就走,临走过来看看你一眼。” 我点点头:“走了也好,到那边好好学习,别再胡闹了。”我转头问李含思:“你呢?” 李含思文气的笑笑:“我跟她前后脚走,没差几天。” 我犹豫的问了下:“你们的事?” 陶非脸色不变的说:“解决了。” 解决了?之前闹的翻天覆地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平静解决了?我瞪了下眼睛,与林边对视一眼,问陶非:“怎么解决的?” 陶非没有张牙舞爪的庆幸,也没有故作苦情的悲哀,只是平平淡淡把长袖的t恤挽起来,晾到了我和林边面前,说:“就这么解决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视线所在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陶非年轻的手腕上,伤口很新,从长度到针口上看,都是可以到猜测的深。 林边皱了皱眉头,没能忍住的呵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吓唬你爸妈?” 李含思把陶非的胳膊收回去,默不作声的把她的袖子挽回去,手掌轻轻的搭到她的手腕上盖住了那道疤,眼圈红红泫然欲泣。陶非不当回事的笑笑,眼里却是十足的认真:“我没吓唬他们,要么我死,要么他们妥协。” 要说我不惊讶,那绝对是扯,可在这惊讶中,我还真有点佩服陶非的果决,但她这种激进的处理方式仍是我不能赞同的:“陶非,你这么做只能让你爸妈更恨李含思,你到底有没有为她想过?” 陶非哈哈大笑,收起筷子定定的看我:“那他们有没有为我想过?他们给我找心理医生,逼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他们在想什么?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我可以听他们的,任他们摆布的出国,任他们希望的选我不喜欢的专业,但唯有这一次,我必须选我自己要的。” “陶非!”我摇头看她:“你太浑了。” “也许吧。”她没反驳,目里精光一闪,孩子气的笑笑:“可真的解决了,我没说我要见谁,是他们把李含思找到医院的,也是他们说只要我活着万事好商量。商量就商量,他们想怎么样都行,但这事他们必须同意。” 以死相要,陶家就这一个孩子,真的只能感叹她钻了计划生育的好空子,我替她们松了口气,也替陶非的爸妈难过。我摇摇头没法再说什么,赞同或训斥也都晚了,只能看以后:“那你们以后呢?” “以后?”陶非皮皮的笑了下:“我留美她留法,先熬过这几年再说。”她说着就开始依依不舍的拉着李含思:“我命都在你身上呢,你别给我找别人。” 李含思狠狠的瞪她:“叫你稳重点稳重点,又开始了。” 陶非缩了缩脑袋,在李含思身后跟我竖了个v。 她这样才让人觉得熟悉,我无奈笑笑,看着这两个苦尽甘来的孩子,毕竟岁月都是走着来的,我能给她们的只有祝福了。 吃完了饭,陶非递给我一张银行附属卡叫我留着花,说是不用还的。这卡的主卡肯定是陶明师,她的宝贝女儿可真大方,随随便便的就能当人情送,我一脚把她踢出去:“你给我滚。” 陶非灵巧的躲开了,笑说:“猜到你不能要了,我这也是意思一下,唐老师”她少见的正色说:“这回我真的会上进的,我将来也想当老师,跟你一样的老师。” 我苦笑:“我现在可不是老师了。” 陶非指了指胸口:“在这,你就是我老师,永远是,不但是老师,还是我亲姐。” “我可没福气做你亲姐,你不气死我就谢谢你了。” “那——”她冲我一挤眼睛:“我和李小思什么时候吃老师的喜糖啊?小师母手上的戒指可真晃眼睛,还是无名指呢。” 李含思装做不经意的踢了她一脚,但眼睛里的笑摆明了也想听我说什么。我回头看了眼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的林边,摸摸鼻子说:“多大了你还吃糖,小心蛀牙。” 我就这一回头的功夫,陶非已经窜到我跟前,趁我不备捏起我脖子上的链子揪了出来,嘴里啧啧有声:“对儿戒呀,唉我去,不会是婚戒吧?” 她个白痴还敢眼睁睁的看着我,跟特别认真的问似的。李含思呵呵的笑出了来,怕我暴怒先跑出了门。我怒发冲冠将陶非横扫出门:“陶非,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再这么不着调,小心我修理你!” 陶非嚷着:“那小师母,我们先走了哦。”说罢携着李含思笑嘻嘻的跑下了楼,合上门的时候,我听见陶非在楼道里问李含思:“咱俩也买一对不?” 李含思的声音平平淡淡:“等你以后挣钱的吧。” 我将门关上,坐到林边身边,她没说话径直躺到我身上出神,打从陶非量出她那道疤之后,林边的情绪就一直很淡,话也不多。我知道她这是想起她妈了,我俩在一起之后,林边月月都回林妈那一趟,还不让我跟着,所以我也不知道林妈那 恋耽美 分卷阅读7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边到底进展到哪样了,但从她每次回来的脸色上看,必是不好。 “想什么呢?”我抵着她的脑袋问。 “没什么” “要不,我也割次脉?” 如果可以解决的话,我不介意效仿,要是真的不治,倒也是个成全。 她瞪我:“你敢!” 我叹气:“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什么都敢的。” “你就跟自己较劲勇敢。”她扯了下我的耳朵,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十月的下半风平浪静,唯一不和谐的声音是王罩的小三杀了出来,绕是艺高人胆大,小三居然自己找上了光光的门。那天不巧我正在光光家喝她新淘来的茶,林大夫好茶,光光叫我上门品一品,要是合林大夫的口味就转给我,她家这东西多了,她也不在乎。 小三进屋之后自报家门,自称是王罩外面的女人,直接的让我一怔。 王罩外面有人,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光光从来都不管不问,两人过的是夫妻的生活,处的是朋友的感情。看来这小三的情报有误,这次胡闹,必然只会败兴而归。 光光借口买东西把保姆支出去,然后莫名其妙问小三:“你想要什么?人还是钱?” 该小三年纪尚小,看样子没出校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恍惚的看到了林边的模子,那眉那眼,神似的不像话,只是小三的气质媚气了些,个性也忒不淡定。忘了说了,小三姓李,光光多看了几眼后,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李瓷?” 我端着茶碗诧异这是哪家的景儿?豪门恩怨还是虐恋情深? 李瓷扫了眼光光,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地上喝茶的我,不待招呼,自己坐到沙发上开始目不转睛的看我。 她看我干什么?我让她盯的发毛,一碗接一碗的喝茶,顺便把脸遮住,我可不想跟她扯出什么关系,光光家的事够多了,拉上我准没好。 “你是唐木阳?”李瓷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既直接又肯定。 我险险把喉咙里的茶水咽了下去,抬头向光光求救,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光光正妻范儿十足的坐到沙发上,打量她:“你找她来的?” 李瓷的声音很细很柔,可说出来的话,真让人云里雾里,“我今天说的事,跟她有关系。” 我无辜的指着自己的脸:“我?我不认识你啊。” “你不觉得我眼熟吗?不觉得我长的像谁吗?” 我犹疑不定,继续撇眼神给光光,你家小三拉上我干什么?她爱长的像谁就像谁呗,有本事长成女版的施瓦辛格,我还佩服她呢。 光光耐着性子给李瓷倒了碗茶,递过去说:“都自报家门了,就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痛快说。” 李瓷接过茶碗后并没有喝,放到一边直奔主题:“王罩不爱你。” 我咳了一声,捧起茶壶讪讪的笑:“我去蓄些水,你俩先聊。” 我这边刚站起来,李瓷姑娘的下半句就差点让我哆嗦到把手里的紫砂壶摔个粉碎。 “王罩喜欢的是她的女朋友!” 李瓷目不斜视扬手一指,食指目标,直奔我来! ☆、第 52 章 苍天啊,大地啊,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激动到不能言语啊!人家是现场被抓包,我这是让人现场拆包了么? 王罩误我! “怎么,很诧异吗?”李瓷的眼里露出微微讥讽的神色,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敲到桌子上,说:“我这张脸,就是按她的模样整的容。” 我僵僵的立住身子,小心翼翼的去看光光,她并没有浮现出多余的表情容我猜测,只余光撇着桌子上的照片。 那是林边的单人照,微微笑的脸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因是初中时的模样,还带有几分稚气。这照片还是我给林小边照的,洗出来后觉得特别满意,随手夹在课本里,后来莫名其妙的丢掉了,还被林小边一通数落,原来让王罩摸去了。 我扶着茶壶原地坐下,眼巴巴的看着面上不动如山,暗里波涛汹涌的那二位,大气都不敢出。 光光不动声色的与李瓷对望,静默半刻,突然笑了,指着她的脸对我说:“高科技啊!” 我不动,十分警惕,怕光光突然扑过来跟我同归于尽。 光光摇摇头,倚着沙发靠下,对李瓷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遭这么大罪,把脸弄的爹妈都不认识了,值得吗?” 李瓷脸上一凛,不胜凄寒,撑着口气说:“就算他不爱我,可他也不爱你。” 光光耸耸肩:“无所谓” 李瓷不可思议:“什么?” “智商真低,比我们小阳还低,我没耐心跟你磨功夫。”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饶有兴致的说:“王罩快下班了,你打算在这里跟我们用个快乐三人餐?说实话,日子太无聊了,我还挺期待呢。” “你————” 光光笑着看她,口气不留余地:“小阳,送客!” 我哪里敢动,只时刻警惕着,要是她俩挠起来,我是拉还是劝?是帮光光踹两脚,还是和稀泥别把事闹大? 李瓷恼羞成怒:“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跟他结婚?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要捆着他?” “他不爱我”光光食指点点太阳穴:“他爱你吗?” 李瓷脸色瞬间惨白。 光光指着照片说:“他爱她,可她爱她——”光光没看我,指头却指到了我身上。她继续说:“不过好在,她也爱她,多好,这么多闲烂人,总算有对成全的。” 光光又说:“李瓷,你这脸新整的吧?我以前看你照片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可没这么这么像!” 我的嘴,慢慢的慢慢的张成了o型,我眼看就要死不瞑目了。 自以为有备而来,打算惊天动地闹一场的李瓷,反被光光的了然弄乱了阵脚,看看我又看光光,她肯定有点乱,比我乱。 “冒着毁容的危险整成这样,居然还敢跟王罩闹翻?”光光端起茶碗,嗤笑了下:“笨啊。” 李瓷恼羞成怒站起身子,指着光光:“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啥来。 光光咽了口茶,抬眼瞧她:“被除名心有不甘,打算没脸没皮闹一场?你不好,他也别想好?能把我俩搅合离婚了最好?”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李瓷终于明白了过来,点着头跌坐在沙发上重复:“你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不是三,充其量你也就是个四五六!” 李瓷听后如遭雷劈,声音都开始发抖:“他,还有别人?” 光光颔首:“当然。” “我以为,我————”李瓷的眼睛瞬间聚集泪水,捏起桌上的照片,怅然若失的点着林边的脸问我:“她有这么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8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吗?” “啊?”我的末梢神经濒临坏死:“挺,挺好的” “她很好?” 我点点头。 “她哪好?” 我脸皱成一团,干巴巴的说:“哪都挺好的。” 姑娘,别再问了,真的,我比你受到的惊吓少不了多少! “她有什么好的呢?她一点都不爱罩哥,凭什么让人心心念念呢?” 情之一字,难解难猜,她好与不好,不在你眼,只在我心。 “听说她是大夫?” 我一头雾水:“啊?” 光光警告她:“我告诉你,你今天出了这门,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别动她,别说王罩,就算是惹毛了我,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什么下场。哦,对了,你还没毕业吧?” 李瓷木然的看向光光:“连你都护着她?她凭什么这么多人宠着呢?而我呢,本来什么都没有,最后连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可连当个四五六都当不了。” 光光说:“你自己选的路,怪谁呢?你自愿给人当□,还想谁哪你当牌坊拜?” 我没给人当过三,但觉得这话的杀伤力应该挺大,估计跟有人骂我变态差不多,瞬间反而有些可怜起李瓷来。 “是”李瓷果然受激,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我傻啊,最傻的人是我么”她喃喃自语的出了门,把照片留在了桌子上。 光光摇着头看她出门,最后叹了口气。 我眨眨眼,艰难的转头看她:“什么情况啊?” 光光眯着眼睛,显出思考的样子,琢磨的说“我也不太清楚,按理说整成林大夫的样子,王罩更应该捧在掌心,怎么还能扔了她呢?” “不是,我是说——”我摸摸鼻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反转剧都没这么生动过,我绝对受大刺激了。 光光斜眼看我:“智商啊小阳”她叹气:“在余杭我就觉得不对了,婚前的时候,查王罩外面的七七八八,这李瓷就是其中之一,她当时还没这么像呢,但打眼一看,我还是觉得熟,这样再不明白,我就白混了。那时候我也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我精心安排的余杭之旅,你和林边不但没成,还差点弄巧成拙,不过这怪不了我,谁知道你们几个还有这渊源。” 我刚刚以为她不过是在李瓷面前故作深沉,原来她真早就知道了,果然,我才是最白痴的那个! 我问:“那你和王罩,以后怎么办?” “他爱林边就爱去呗,林边又不爱她,要是林边喜欢他,两厢情愿的我马上让贤,可林大夫死心眼的不就只瞧上你了么。”光光端着茶碗坐到我面前,给自己满上茶说:“反正都是结婚,跟谁不是结?两个身不由己人,我和他一对反倒既登对又匹配!”她吸了口茶若有所思,怅然的笑笑:“咱罩哥看人的眼光挺高,但选人的标准太差,真希望他外面那几个有点心,别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我迷茫的看着她,瞬间有点冷:“唉光光,不对啊,王罩知道我和林边的事儿了?” 光光都不爱搭理我了:“在余杭你俩闹的那么凶,你自己傻别拉低别人的智商行不?” 我捂住眼:“林边咋就不知道瞒瞒呢,她真不打算做人了啊?非要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找个破烂,她就爽了?” 光光皱着眉头看我,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林边到底看上你哪了?她要是在乎那些,她找你?” 我看着窗外,不由自主的轻声:“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可爱的啊。” 临走前,光光把包好的茶叶递给我嘱咐:“回去告诉你家大夫留点心,李瓷这回真是血本无归,发了疯都能找我来,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呢。” 我忐忑不安的回了家,林边正在做晚饭,见我回来了,问:“脚不好乱跑什么?去哪了?” 我摇着手里的茶包说:“去光光那蹭茶了,喝不了我还包着走呢,滇红,你的最爱。” 林边刮了下我的鼻子,笑道:“没出息,自己不会买吗?” 我只是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低头吻住了她,她没有推开我,她一向如此。 “怎么了?”她问。 “我好像又把你害了。” 林边心情甚好的把茶包打开,嗔看了我一眼:“从小你就连累我,说吧,又怎么了?” 我把在光光家的事跟她如实讲了一遍,我很担心:“那个李瓷情绪很不稳定,你小心点。” “哦?”林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整成我这样?” “反正挺像的”我皱眉,跟光光一样的感到疑惑:“都弄一样了,王罩怎么还不要她了呢?” 林边想了想,轻轻哼了一声说:“不要就对了” “什么意思?” “以为换张脸就留的住人心?”林边轻笑:“她不换,就只是有意无意的像,倒是个念想,换了脸,天天顶我的长相在王罩面前,她是在提醒王罩我不爱他么?这人脑子太不灵光了!”说着说着林边摇头:“得多无聊个人,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让自己长的跟别人一模一样?” “爱之深情之切?” “也有可能,但这做法太偏激了,不好!” “所以我才让你留点心呢,你别出事才是重点!” 林边听后淡淡的笑,搂住我的脖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叹气:“你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而我是这样的担心,这样的怕!怕她受到伤害,哪怕一丝一毫! ☆、第 53 章 晚上睡觉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惊恐万分、大汗淋漓。 我一直瞒着林边一件事,从棋山回来后,我老在做不好的梦,梦里面李常泽狰狞着一张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林边,骂的很难听。也有时是林妈,她伤痛欲绝的看着林边,悲愤的骂着她伤风败俗。我时常梦魇在这样的梦中惶恐不得,几次挣扎都是林边把我拍醒的,半夜里,她拍开床灯,俯身问我:“你怎么了?一直在说她不是,梦见什么了?” 我会扶着额头喘气:“什么?不什么?你把我拍醒了,我忘了。” 而更多的时候,都是我自己惊醒的,比如现在,她往往正抱着我睡的紧,她越来越粘我了,总怕我跑了似的。我以为她带上戒指之后会好些,没想到在她这一点用都没有。人家是婚前恐惧症,难道她是婚后恐惧症?想到这,我就会笑自己白痴,婚?哪来的婚?本本都没有! 其实细想下来,不光是本本,其实什么都没有,所以我理解她的不安。 早上醒来,我记得光光的话,我要送林边上班,林边很坚决的不让。 “为什么?”我就不明白了,她干什么不让我送,她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8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第一,根本就不会有事。第二,你的脚还没好利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下车的时候遇到同事,问我你是谁,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你敢不敢应?你敢应我就让你送,别到时候你支支吾吾的又不动了,倒惹我生气。” 我让她给问住了,顿了顿说:“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 林边拿起包往出走:“别把你自己的胆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敢情我的一片苦心到了她这,非但不领情反而成了罪过。我这么谨小慎微的保全她的名声,我为了谁啊我? “小边……”我苦苦的叫她:“你就让我送么,我不开进院里,我就送你到路边,我看着你平平安安的进去还不行么?” 她停住即将推开门的手,哭笑不得的看了我几眼,干脆扑过来掐我的脸,气急败坏的说:“唐木阳,我到底该把你怎么样?你太气人了!” 我搂住她:“送吧送吧!” “送什么送,我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再说要是真有事,就你这腿脚,能保护我什么?你还拖累我呢,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 她到底还是没让我送,不过幸好也没出什么事。 十一月的下旬,确切的说是11月24日,这一天是我生日,在这么一个富有意义的一天里,林边送给我一个特殊的,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的礼物。 这个礼物就是,我、被、林、边、家、暴、了! 她把我给打了!理由就是,我不吃饭!!! 事情是这样的,早一个礼拜前,她要出差,整整一个礼拜不在家,走之前她熬了一锅的骨头汤,做了几个菜包好放到冰箱里,嘱咐我想吃饭的话,就把菜拿出来温温,不想吃饭,就用骨头汤下面。我答应的好好的,可等她真走了,我才发现没有她,自己吃饭也一点意思都没有,越吃越想她,越想她越没有胃口,最后的几天,这种情绪制约了胃口,不用我刻意的,我根本就感觉不到饿,不是假的,是真不饿!可她一回来,打开冰箱一看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东西,顿时就怒了。发彪一样的把睡着的我从床上拎起来,拿着枕头劈头盖脸一顿打,直把我打到客厅的沙发上,我莫名其妙,一边躲着她一边说:“你干嘛啊,你又打我?” 她还拿着枕头一下一下的往我身上挥:“我打死你算了,你死了我也省心了,你干什么不吃饭?” “我不饿啊,不饿你让我吃什么吃啊!” “不饿你就不吃了?你身体受的了吗?你病了怎么办?” “谁病了?你别当大夫当的杞人忧天,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还有理了?” 暴风雨来的十分猛烈,我像个海燕似的被她满屋子追着打了半个小时,直到我俩都累的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一个沙发头一个沙发尾的歇气,我喘着气的说:“你还行不行了?今天我生日啊,你就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不吃饭?” “我——”我摸摸鼻子:“我想你,我一吃饭就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吃着没意思。” 她撇了我一眼,脸色终于有了缓和:“少在那花言巧语的骗我,你能想我?你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 “胡说。”我咋着胆子靠近她,把枕头从她手里一点一点的拽出来:“我怎么不想你呢,你没看我都瘦了吗?就想你想的。” 她两只手掐我的脸,把我扑在沙发上:“你那是不吃饭饿的。” 正好正好,羊入虎口。我翻过身就把她压下去:“可不是,我真饿了,现在开开胃?” “你起来,别跟我嬉皮笑脸。” 我低头解她身上的衣服,特别无辜且诚心:“亲,今天我生日呢,你赶着今天回来,不就是回来给我过生日吗?你还真想以家暴给我收尾啊?” “我回来给你过生日,你就让我看你饿了一个礼拜?!” “怎么可能呢”我按着她要伸出的手压在她的头顶,俯身去咬她的脸:“你回来给我过生日,当然要做些更有意义的活动了,先运动运动,等消耗了体力,才有胃口。” “唐木阳,你————可恶————” “嗯,对了对了,”我成功的把她的衣服扒干净了,满意的说:“更可恶的在后面呢。” 她按着我的肩膀,气喘吁吁:“你先让我洗个澡” 我俯下|身:“你先让我吃个饱” 晚上被她压着吃饭,我边吃边偷瞄她的脖子,那一下用力了,没留心咬过头了,这口裹的没个三五天下不去这印记。她没好气的往我碗里夹菜:“看什么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那怎么办啊,你怎么见人啊?” 林边下意识的去摸摸脖子:“能怎么办?贴个创可贴吧,不长记性,告诉你轻点轻点,你非胡来。” 我嘿嘿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你不想我吗?不想我抱的那么紧。” “唐、木、阳” “好了好了”我举起手:“我错了我错了,下回我往下面点,行不?” 林边简直咬牙切齿:“你是真无耻,越来越无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其实我也是才知道我这么不要脸的,照以前和leni的时候,那都是她求着我来的,撑死了算一个半推半就,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真怕把leni弄急眼了,她再给我下药!!我脑子虽然一贯不好使,但常识还是有的,情药那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一个不好,真把我大脑刺激到了,我再傻了,那就真赔大发了!!! 我把林边的手拽过来,握在手心里嘻嘻笑:“早被你发现我这样,你不早跑了?你跑了,我怎么给你性|福?” 林边瞬间红的不像话,恨恨的看着我:“你个大流氓!” 我吭哧吭哧的笑,拍拍饱饱的肚皮:“吃的好饱,胃不太舒服,哎呦,渴了呢。” “你给我等着。”她狠狠的推了下我的脑袋,无可奈何的端着杯子去厨房接水。 我看着她就是笑,心想,真好,日子要是就这么过,永远也是短,天长地久也只是一瞬。 我对着空气大声的问:“林边,你是不是很爱我很爱我?” 厨房里,林边怒气冲冲:“唐木阳,你还要不要脸了?” 晚上睡觉前,她问我:“回来的太匆忙了,也没给你准备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作势想想,认认真真的说:“我想要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你有么?” 她克我的脸,克的可疼了,我忍着疼说:“我真没什么想要的啊。” 她克完又不嫌麻烦的给我揉,一边揉一边说:“明天跟我去商场给你买两件衣服去,来来回回就这两件,穿出去都给我丢人。” 我不想花她钱,她不在的几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翻 恋耽美 分卷阅读8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到了她的小账本,她的花销记的并不整齐,应该是只有她能看的懂的那种,但我隐约看出,她是入不敷出了。我必须马上彻底养好伤出去工作,哪能还花她钱。我说:“你回来就挺好的,真的。” 她嗯了一声说,抱紧了我说:“咱家我做主,我说去就去,你别说话了,我好几天都没睡好了,让我抱会儿————” 她真挺犟的,我叹了口气,也只能依着她了。 我有没有说过在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中,逛街便是其中之一?都说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可这个天性在我这里,绝对是隐形的。好在林边是不是爱逛街的人,但她给我选衣服的细致劲,一件件的让我换,也够累的我浑身酸疼的。 拎着衣服袋子出了柜台,她还想逛,我拧不过她只能等在旁边,打着哈欠的时候,终于察觉不对,揉着眼睛转过身,装成逛累了的伸了个懒腰,扭头的一瞬间,心中所想果然落实。 我蹭到林边身边:“我去趟卫生间,你别乱跑啊,就在这等我。” 林边还在挑衣服,不在意的说:“好,我就在这等你。” 我点点头,往柜台的旁的镜子里多看了几眼,迈着步子乘着电梯下到一楼。 我得确定,他们的目标是谁?是我?还是林边? ☆、第 54 章 下到一楼洗手间,进去后果断从窗户跳出,迂回到后门进入商场,再远观一楼洗手间门口的情形,最后确定是冲着我来的。 靠,跟我?我唐木阳好歹出身将门,当初的身价在盛京都是数的着的值钱,8岁起就被爷爷请来的军校教官教导反盯防,没点本事,当年我能堵着省高院的杨和军?我撇了眼那几个晃悠在卫生间门口的二傻子,转回身快速的回楼上找到林边,拉着就往下跑。 林边让我弄的莫名其妙,跟着我跌跌撞撞的问:“怎么了这是?” “我拉肚子,难受,快回家——” 她不以为意:“叫你不好好吃饭,肠胃都坏了吧。” 开车回去的路上,因为留了个心眼,所以确定在停车场就有人等我呢,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的车。我心浮气躁的敷衍着林边的数落,在心里盘算他们是为何而来? 下午回到家,合计了好久,觉得还是得去见见老爹,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沉年的仇家要死了,打算拉我垫背。给监狱打电话预约时间,却被通知取消探视,等我追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没有正面给出回答,只闪烁其词的说我爸犯了纪律,待我再问,电话就他妈给我挂了! 我的心开始慌,剧烈的慌,几乎没有一时是能安静下来的。 我给光光打电话:“光光,让王罩查查我爸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光光警惕:“怎么了?” “我不太好,让人给跟了,监狱又莫名其妙的取消了我的探监权,你快给我打听打听。” 光光很痛快的说:“行,我这就给王罩打电话,晚上给你信儿。” 忧心忡忡的等到了晚上,林边做饭的时候,从厨房出来推了推我说:“想什么呢,一下午魂不守舍的?” 我怔怔的抬头看她,伸出手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她莫名其妙,摸着我的脑袋问:“出了什么事?” 她已经够烦的了,我不能再给她添乱,我勉强笑笑说:“心疼你,上班都够累的了,回来还得给我这个废人做饭!” 她笑了,伸手捏了我脸一下:“抹了蜜了?这么会说。等着,今天给你做了排骨。你不给我吃净了,我饶不了你。” 吃完了饭,林边在厨房洗碗,电视里给她放着娱乐节目听,我愣愣的对着电视发呆,不停的看手机,生怕错过了光光的电话。 没多大的功夫,电话刚一震动,我就接了起来,小心的看了眼林边,她还在洗碗,我起身去阳台,把拉门合上问:“怎么样?” “确实是出事了!” 我心一沉,问:“什么事?” “棋山下面的卧龙居,那块地你有印象没?” 我说:“那不是七、八年前政府开发的人工风景区吗?还建立了旅游商圈的那块?” “对,就是那块儿地!” “你说明白点。” 光光说:“那块儿地原本定下了不让动,要留成自然风景区,配合着盛京的古迹来做文遗申请的。两千年的时候,就真有人把那块地动了,卖了出去做成了商业圈。” “我爸签的?” “对!” “我爸的那点事,当年不都结了么?现在翻出来干什么?有完没完了?” “不是,你记不记得易守成?” 我咬牙切齿:“我怎么不记得他,我家落成这样全拜他所赐!他当年不是把我爸弄下了吗,他都赢了,他还想干什么?” “今年换届,他想进京,可陈段安因为力主开发新能源的项目,赢得堂上堂下一片好,民意又旺,跟易守成弄到相持,形成了竞争。” “这关我爸什么事?” “当年让你爸签了那块地,就是陈老授权的。” “我靠!”我明白了,我爸人不在江湖了,可江湖上还留着我爸的传说,易守成这是要让我爸把陈老咬下来啊,当年他就这点手段,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t还这么下作,还是这点手段。 我恨的不行说:“我爸呢?他怎么样?” “唐叔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这点事他早看明白了,易守成想让唐叔再翻案,唐叔不干,他就————” 我的心都提起来了:“就什么就,你t快点说。” “监狱里布了人了,上周三晚上吃饭的时候,5个人堵你爸一个,你爸嘴真硬,抗的什么都不说,人遭了不少罪,现在人在监狱医院里呢!” 我脱口儿出:“我ct” 光光忙说:“小阳你冷静点,你都说你让人给跟了,你小心点,弄不好这老易想从你下手呢,他现在是想拿你吓唬你爸还是真想动你,这都不好说。” “我什么都不怕,我都这样了,能怎么地!给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拉着他死,还是我赚了!” “王罩说了,事情现在得冷静的看,你爸就是顾忌你在外面,才什么都没说,而且跟你的人也说不准是谁,保不齐易守成和陈老两头盯着你呢!哪有好人啊,所以你小心点,别让你爸这罪白遭。” 我说不出话来,胸口火一样的热,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这么难?我就想老老实实的活给我妈看,就这么难? 光光那边也是静默,些许之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家里还剩什么能人吗?” 我苦笑:“我家活人都没剩几 恋耽美 分卷阅读8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个了,你看我像能人吗?” “那奇怪了,听说出事的时候,有一个小狱警拼了命的把你爸拉出来,你爸剩下的那半条命,全靠他捡回来的。” 我脱口而出:“杨平?” “谁?” “没事”我揉揉眉头说:“光光,我要见我爸,我一定要见到他!” 光光略略沉吟了,我知道她很为难,但最后她还是答应我说:“行,你等我信儿,王罩要是不管,我找别人也一定把你弄进去。” 第二天早上光光给我电话,跟我约好了中午见,她说她下午就能给我弄进去,我不想跟她说谢了,这太虚。 林边睡到10点多才起,她起床后没见着我,习惯性的叫我两声,我答应回到卧室,她刚刚醒,有点懒懒的疲倦。 初冬的天气有点冷,室内又还没有供暖,室温有点凉,我把插好的电水袋包好,放进她的被窝里,顺势把自己也塞进被子里,问她::“你这两天怎么没上班?” 林边在被子里摸索一下,抱着我的腰靠了过来,闭着眼睛说:“这个世界上有年假这个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想让我死在工作岗位上吗?” “唔”我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寒假和暑假。” 她没有睁开眼,顺着感觉掐到了我的脸,笑说:“混蛋。” “小边” “嗯?” “跟我过日子,有意思吗?” 她慢慢的睁开眼,在我怀里审视着我,“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哦” 她气呼呼的伸出两只手使劲的揉我的脑袋:“你又给我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把她胳膊按住了放回被子里:“挺冷的,跟被窝呆着别出来,下午光光找我去她家喝茶,不知道王罩在不在,你要去吗?” 她果然第一时间就否决:“不去” “那我给你蹭茶回来喝,哎,我看光光家那破茶壶好像挺好的,她老给我显摆,我给你抢来啊?” “真丢人” 我笑笑不语,我内心里极力的安抚自己的慌张,使劲浑身解数的不想让林边发觉我的异样,假若我不能使她更好,那么我就不能让她更糟。我说:“小边,给我讲个故事吧?” 她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故事?” “随便,我就是想听你讲故事了,这么冷的天,在被窝里听你讲故事,多好。” “白痴。”她想了想,随口说道:“从前有一只白兔子,后来它遇到了一只灰兔子,然后两只兔子在一起过起了温馨快乐的生活,幸福end。好了没了。” 我满头黑线,这故事太难听了,也许让大夫讲故事确实是太为难她了,“你这是故事啊,没开始没结尾的。” “不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么。” 我晕,叹了口气说:“我把这个故事给你丰满起来吧,”我思索了一阵讲:“从前在一个村庄里,有一群小白兔,有一天,村庄里出现一只小灰兔,这只灰兔子是从森林里狼嘴里跑出来的余生之兔,森林里豺狼虎豹太过险恶,它好容易找到一个简单的地方,就在白兔子边上安了窝。可白兔子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小灰兔,就当小灰兔是怪物,兔子们都远离它。小灰兔试着接触过白兔子们,可惜没能融入,但好在有一只小白兔接受了它,可正因为这,小白兔被兔子们视为背叛者,被驱逐出兔群。小灰兔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一个雪夜悄悄的走掉了。小白兔很伤心,但难过毕竟是一时的,后来白兔群见灰兔子走了,又把接受起了小白兔,然后有更多的白兔子跟小白兔作伴,小白兔渐渐又过起了之前的日子,简简单单的吃草睡觉的日子。 林边瞪我:“你敢改我故事大纲?” 我笑:“至少这才是一个故事。” “不好,我不喜欢。灰兔子说走就走,白兔子说忘就忘,那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呢?都是假的?” 我淳淳教导:“灰兔子是短,兔子堆的日子还长。” “灰兔子为什么要走?” 我挠挠头:“因为它招来了狼,它不像把灾难带给小白兔,也因为她不想小白兔被同类攻击。” 林边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灰兔子,宰了吃掉。” 我哈哈大笑:“就是在初冬讲个故事给你听,你生什么气啊?” 林边愣愣出神了好久,扭头看向窗外说:“如果我要续的话,小白兔不会快乐,它会等,等灰兔子回来那一天。” 我莫名的一愣:“为什么?” 林边淡淡的笑了一下,手指习惯的挠我的下巴,轻声问:“你为什么刻意忽略掉了两只兔子在一起的生活?那一定是小白兔最快乐的生活,既然有过最快乐,那么之后的简单就是乏味,小白兔不会再快乐。” 我不敢去看她笑着的眼睛,我跟自己说,这就是一个故事,自己编的故事,没有心酸,不能难过。我问:“那你说小白兔怎么办?” “它呀,等呗。” “要是灰兔子不回来了呢?” 林边微笑:“有一天就等一天,每天都充满希望,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在我怀里仰头看了我一眼,问:“木阳,这只是一个故事,对吧?” ☆、第 55 章 中午光光亲自驾车过来接我,我上车后,有预感的抬头一望,林边果然站在窗前低头看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整个散发出的那种气息让我揪心,我摇下车窗冲她挥挥手,笑喊:“bye” 她没有动,她不跟我说再见。 光光也朝上望了一眼,我仍然笑着看林边,却冷着口气跟光光说:“开车。” 等车子出了楼头,光光问:“你没跟林边说?” 我懈松了刻意装出的轻松,面无表情的说:“没有,你也别跟她说。” 光光嗯了一身,从仪表台上拿了个物件给我,说:“带在身上,别离身。” 我拿到手里,是一个尾指粗细且拇指大小的金属柱子,柱身上细细小小的一排英文,圆柱顶端上面有一个小扣子,看来是用来拴着它的卡扣,我问:“这是什么?” “这是保你命的东西,记住千万千万别离身。” 我心里有事就不再多问,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把它和戒指一同扣在链子上,既然都是我的命,就应该呆在一起。 光光把车开到了市区中心,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草草的说了几句后,把车子又绕出了市中心,奔着小胡同东进西退的一溜开,怎么七扭八歪她怎么开,开的我都懵了,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一直在转圈。” “后面有车跟着呢。” 我切了一声:“他们一直都跟着呢,打从我家出来不就跟着呢么。” 光光撇了眼 恋耽美 分卷阅读8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后视镜,狠狠的叫骂了句,然后加快车速继续在胡同里转圈,就带着后面的傻|逼这么转了半个多小时,不知道是光光的车技好,还是后面的人终于明白我们早已发现了他们,总之终于是甩掉了尾巴。 清净之后,光光把车停在了路口,见后面没人,快速的解开安全带说:“赶紧下车。” 我跟下了车,她拉着我往菜市场跑,等我俩贯穿了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确定后面没有人之后,她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快速的报了地址,并且嘱咐:“师傅要快,我老公跟小三约会呢,我得抓奸。” 司机师傅一听此话,犹如打了鸡血,一边大骂畜生一边把车子开的飞快,红灯都不管的直接送我们到地方。光光也够讲究,下了车塞给他一叠钱说:“这是罚单的钱,谢了师傅,我替小三谢谢你。” 司机收了钱,还劝光光:“这事多了,姑娘你也别在意。” 光光凝重的点点头,然后给我眼色让我下车。等出租车开走了,光光看了看街边,指着旁边的一辆警车说:“走,上车。” 我俩上了空着的警车,光光从后座拿给我一套狱警服说:“换上。” 我这才明白这一出的目的,从副驾驶钻到后面把警服套好,这是一套男警服,我穿好后扣上帽子,拍她的肩膀说:“这下放心吧,没人能认出我是唐木阳。” 光光看了我一眼,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她居然还笑了出来,“唉我的天,太像了,一声正气啊。” 说的我都乐了。 光光也套了个警服的外衣,把头发拢在警帽里,把车大摇大摆的开到了监狱的后门,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惯有的严肃使得整个人都给人很压抑的感觉,这人我知道,是一监狱的副狱长。 他上了车后点了根烟说:“小光,这事叔给你办到这了,现在里面的关系乱着呢。” 光光懂事的笑,点头说:“放心吧,叔的好,我和王罩都记着呢。” 副狱长呵了一声,阴沉的说:“王罩那孩子稳当啊,我看他错不了,你爸看人真准”。他说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走吧,下车别说话,跟着我就行了。” 我不想去研究他看我的眼神,我是唐衍呈的独生女,唐衍呈曾经如日中天,在盛京政界举重若轻,今日却已成了阶下之囚,险些丧命在政敌之手,这副狱长还能有什么好眼神! 他下了车后一脚踩灭手里的烟头,挺直了身子从后门进去,我一路跟着他畅通无阻的到了监狱医院。 上到了二楼,他进了一个病房,我一眼看见了我爸躺在那里,他没有看到我,只是眼神直直的看着窗外。守着我爸的狱警看见我们,立刻站了起来,副狱长跟他点点头说:“我来了解一下他什么情况”然后看了我爸一眼,跟狱警说:“我们出去说。”他说完侧头嘱咐我:“你留这等我。” 我怕出声在露出马脚,就点了点头。等他俩出去房门合上后,我才摘下帽子走到病床前。 我这样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爸,他年过半百,却还遭如此大罪,被人打成这样,却只能被安置在这么个破地方。我轻声的唤了声:“爸。” 他转过了眼睛,看到我却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沙哑着声音说:“你来了?” 他从未这样憔悴过,再糟糕的情况下,他都是豪气干云的,可一次他真的累了,两鬓斑白满面风霜。他说:“我昨天梦见你妈了,她说你过的不好?” 我撑着口气,强做笑颜:“我很好,没有什么。” 他鼻子长出一口气,了然的说:“有人找上你了吧?” 出出进进这点事,哪里瞒的过他,我点点头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安安心心的在里面,什么都别担心。” 我爸凝视着我,安慰的笑了笑:“阳阳,我才发现你长大了。以前都没注意,还老觉得你是个小孩。” 我尽量轻松的说:“我早就长大了,长的可大可大了。” 我爸又笑了:“长大就好”他顿了顿,说:“我好像没问过你,你有没有怨过我?你如果出生在普通人家,就不用背负这么多。” 他从来没问过我,他话一出口,我的眼泪蹭蹭的就往出冒,我拼命的摇头,“没有,一个念头都没有,我十分自豪我是唐怀的孙儿唐衍呈的女儿,我从一出生就带着唐家的荣光,是我自己不好,从来没为家里做过什么,倒是你不要觉得我没用,我不是个好孩子,爸,我老在给你惹麻烦。” 我是个十足的废物,在外面我拖累林边,在里面我连累老爸,人家是做了事情才错,可我竟然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呆着也能不断的给人惹麻烦。 爸说:“我在里面这么多年,有时候也想不通怎么会落到今天,以前你妈老让我做点好事,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我那时什么都不信,现在信了可也晚了,到底还是拉上了你。” 我摇头,哽咽的说:“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他们就是拿我吓唬你,我清清白白的,他们抓不到我什么把柄。” “对,你清清白白的。”他把目光转到了房顶,叹了口气:“这也多亏了你妈,那时你在国外,我还想转点钱到你账户,不是洗钱,就是想留笔钱给你,幸亏你妈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我牵连你,没想到后来他们真查到你那里,还好你的底子清白,逃过那一劫。要是真牵连了你,我都没脸下去见你妈。” 我震住了身子,原来当初真的是侥幸逃生,那些我没经历过的惊心动魄,事隔多年后仍让我心惊胆寒,从骨子里并处源源不断的恨,我握着他的手,意外的发现苍老如枯,以前他的手厚而肥,曾经有相面的说过他是贵人的手,可如今却枯瘦如柴。我说:“爸,你别这样,你坚持坚持,再熬几年你就出来了,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不然我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我的亲人了”我是这样的忍耐,想给他安慰,却没出息的把自己说哭,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爸,你没记错,我就是个小孩,我不想成为孤儿,我需要你管着。妈说过她会保佑咱爷俩,妈那么好个人,吃斋念佛一辈子,她说话从来算数,她不会骗我的,她一定一直都在看着咱俩,所以你不能心灰,我替你答应过妈,咱俩都会好好的,会好好的活,努力的活,不会让她伤心。咱俩不能让她失望啊爸。” 我苦苦的求着他,那年一审的时候我没见着他,但一个家的希望就能让他重生,事到如今,是不是一个孩子的恳求也能坚定他的意志?我在外面漂泊太久了,我的根其实哪里都不去,一直只在第一监狱。 恋耽美 分卷阅读8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爸做了一辈子的硬汉,他向来不哭,这一次也一样,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握了下我的手,苍凉的说:“我知道了,你躲躲吧,别留在盛京。” 我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迫切的看着他急问:“那你?” “你逃出去,我就没什么怕的了,他们也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点头,只差没有发誓:“你放心,我一定没事,不论到什么时候,你要记得你有个女儿,她叫唐木阳,她需要你,她还在等你回去给你颐养天年。” ☆、第 56 章 出了监狱,光光还在警车上等我,我心力交瘁的上了车,趴在后面起不来。我俩按照原路返回,把警车停在来时的路口,换下衣服下了车。光光四处看了看,见还没有败露,没有人跟着我们,她放下了心,她还觉得有点刺激,颇为自得的问我:“哪儿去?” “光光,我得躲躲了,至少得藏到换届完事。” 光光也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安排安排。” 我说:“光,到这为止就够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别在往我身上靠了,再牵连了你,我真就是丧门星了。” “放屁!”光光给我一脚:“咱俩说这个太外道了,你自己跑能跑哪儿去?让你等我两天就等我两天,你真不想给我惹麻烦就听我话!” 我只有点头, 光光弱弱的看了我一眼,问:“林边那边?” 我望着天想了想,说:“我要去见见林妈?” “谁?” “我要去见林边的妈。” 和林边在一起后,我和林妈就没见过面,林边总说我会火上添油,但这回不见不行了,我刚刚见了我爸,我有一种心情,林妈只有林边一个孩子,这么多年来娘来相依为命,可因为我却害的她俩母女反目,所以我要去看看她,我不奢求她原谅我,我只是想看看她,像原来一样,以她半女的身份。 光光有点担心我,她问:“要不还是让你家大夫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行。” 我摇摇头,我是没用但我从来就没想躲在谁身后。 光光撇着嘴说:“要是她妈打你的话,你t记得躲躲,别傻子似的硬挺。” 我笑了:“她打我是应该的,可我有预感,林妈不会打我。” 光光斜眼睛看我:“你那预感准吗?” 我歪歪头:“当然。” 我和光光在街口分手,她本来还想跟着我,我没让,她现在跟着我也没用,如果真出事了,我也不想拉着她,我说:“放心吧,看来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打算把我怎么样,跟着我差不多是敲打的意思,想让我给我爸带话呗,熬过了这两天我就跑了,他们也没处逮我了。” 我是这么跟光光说的,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在去林妈家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下车的时候打定了心,爱咋咋地吧,总有这一天。 上了楼敲门,林妈听见是我,等了好久才开门,一进屋就冷冷的质问我:“怎么,她刚走你就来?你俩是一心气死我吗?” 我有点懵:“什么?林边来过了?” 林妈直接问我:“你要把她带去哪?” “啊?”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不看我:“你们都大了,管不了了,你俩的事,我不同意,她还是跟你在一起,她要跟你走,我不同意,可姑娘大了,拦不住劝不听。既然这样,你们不如就不要告诉我,你们来干什么?气死我你们就踏实了吗?” 我走过去,蹲到林妈身边,声音是我自己都听的出的颤抖:“你说小边来过了?她说她要跟我走?就刚刚?” 我想起她在窗前望我的样子,她站在那里,她不跟我说再见。她有很多问题,可她从来不问我,她有很多决定,可她从来都不讲给我听。 她果然是猜到了,只是我愚笨,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我刚刚已经哭过了,眼睛再次聚泪的时候,整个眼球都疼的发狠,我说:“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真的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带她走,我也不会带她走。” 林妈的眼睛心如止水,“你到底让她练了什么邪功了?因为你,她家不回,妈不亲,工作也不要了,现在她还要跟你走,你到底要把她害成什么样才罢休呢,阳阳,我自问待你不薄啊,可你为什么要来害我的女儿?” 我震惊的抬头,那些说不清的所有的冲击都往我脑子里撞,我张了张嘴,几次才发出声音:“工作丢了?” 林妈看戏一样的看我,她什么都不信我,她觉得我是罪人。 也许她没错,我就是原罪。 我痛哭流涕:“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爱她,你也许不明白,可我真的爱她,我希望她好,我比谁都希望她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乱七八糟的说着,我其实也不是想为自己解释,可我嘴巴不听使唤,我眼睛不听使唤,我整个人都不听使唤。 林妈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要打我,我安心的等着,可她没有,老太太看了我半晌,当着我的面,双膝一软,对着我扑通跪了下来。 我大惊,紧跟着她跪回去,“姨,你起来,你别这样,是我的错我知错。” “阳阳”老太太诚惶诚恐,不顾我的阻拦拉着我说:“姨求你,姨求求你,我就这一个女儿,她是个女孩啊,她理应被男人娶,被男人宠着,可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不管不顾的跟疯了一样,外面的闲言碎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要是真爱她,就放手吧,女人的天是要男人撑的,你撑不起她的天,你放过她吧,阿姨求你了。” 我胡乱的点着头,是的,我撑不起她这片天,我很累,很累! 我强自把老太太扶起来,答应她:“好,我放手,你先坐下。” 我把林妈按回沙发上,心意已决倒觉得安生,我把脑袋伏在林妈的膝盖上,像小时候一样,我跟我妈说贴心话的时候,常这样撒娇,我说:“姨,我出事了,我说的是真话,现在在你家楼下,就有人盯着我呢,他们都跟我好几天了,一会儿他们还会跟着我回去。” 林妈身上一僵,手暖暖的抚上了我的脑袋。好久没有长辈这样对我了,我贪恋这种温暖,我不敢动,我感觉踏实,像一个走失的小孩,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家的圆满温馨。我说:“我这次来,就是跟你告别的,我没打算带走小边,她是你的,我偷了半年多,现在我把她还给你,我答应你我放手。小边的脾气你知道,你多看着她点,我怕她出事。” 我伸出手窝在林妈的怀里,那一刻老太太抱住了我,让我有了妈妈的感觉,我埋 恋耽美 分卷阅读8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头在她的怀里,我不知道是对林妈说还是对我妈说,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撕心裂肺:“妈,我爱她,可我爱不起她。” 出了林妈家的门,我倚在楼道口里好久,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坐在地上给光光打电话,我问她:“林边的工作怎么丢的?” 光光装傻:“什么?” 我吼的整个楼道都嗡嗡的回响:“陈光光,这个时候,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这就冲过去跟这帮孙子同归于尽!” 我死了就好了,我死了,我爸没事了,林边消停了,甚至都没人麻烦光光了,多好,世界就清净了。是,这世上什么都不多,就t多出来个我! 光光慌忙的说:“我说我说。” 林边的工作,是李瓷弄丢的。 从李瓷为了留住王罩,能把脸整成林边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思维极端的女人,可惜她的牺牲却事与愿违的逼走了王罩。这让她每看见一次自己的脸就恨林边多一点。就在林边不让我送的几天后,嫉恨成狂的李瓷就跑到市院,逮谁跟谁说急诊的林大夫是同性恋,她跟医生说,跟护士说,跟病人也说。一时间把林边弄得风风雨雨,根本没法做人,领导找林边谈话,叫她私生活检点一些,这种情况,林边不辞职也不行了。李常泽有心护着她,还想留一留,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让她回去上班,可林边的个性,根本就不同意。 林边她瞒的这样好,辞职那些天,照常装成上下班,晚上还笑颜如花的供我消遣。 “白痴啊!”我靠着硬硬的墙,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往墙上磕。 “小阳”光光觉的这事怨她,一个劲的道歉,可我不想听了,我按掉了电话。 大梦初醒已千年,凌乱罗衫,料峭风寒,放眼难觅旧衣冠,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想来,我和林边相识二十六年,相恋不足八个月,这八个月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疑真似幻的梦,我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却还是被梦魇所捕。我们的世界是自己营造出来的梦境,与现实无关,却被现实所鄙!梦醒之后,我依旧是我,身无长物,可林边却被我拖累的疲惫不堪! 我释然的笑,告诉自己,是时候了,这个梦,该醒醒了。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命运是用来妥协的。 我回到林边家楼下,坐在楼口的石台上我恍恍惚惚,后来太阳落了,后来天黑了,后来月亮升起来了,一家一户的灯都在我眼里渐次亮了起来,可一点没能挑起我眼里的色彩。 真好,我撇了眼远处如影随形的那辆车,讽刺的想:“至少这时候有人陪我,太好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这一天的折腾让我头重脚轻,我以为自己会倒下去,我盼着这样,可我居然支撑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门后,看见林边正守在饭桌旁对着一桌子饭菜发呆,她见我回来了,起身说:“这么晚?饭都凉了” 我点点头,行尸走肉般走过去,我们两个对坐在饭桌两边,她似有所觉,不言声的与我对视。我看着她,可我看不够,这个人我怎么看都看不够,但我没法不放手,寂静的屋子里,墙上的挂钟在走着分分秒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在说: “林边,咱俩分手吧。 ☆、第 57 章 我低着头,我不敢看她,怕看见她的泪,我再心软。 她慢慢走过来,俯身蹲到我面前,伸出手握着我的脸柔声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别过脸:“是,我出了点事,可那跟这没关系。林边,咱俩都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也一直在怕,不然这半年来,你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寸步不离的看着我,你这样,只是因为你也知道,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分开。 她逼着我与她对视,“我是怕,可我的怕,就是因为你的不坚定!我这么怕,你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我说:“林边,我从小看惯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伸手就可以把他们据为己有,可后来我明白了,美好的东西就应该美好的摆在那里,不必非要揽入怀中。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她在忍耐,她问:“你是不是每出一次事,都要跑一回?” 我黯然的看着她,疲倦的张嘴:“你工作呢?” 她眼中一慌,随即恢复坦然:“我有工作。” “是,你有工作。”我点头:“又找了一个么,私立的医院,门诊大夫,这我知道。” 她的手在我脸上揉了揉,她在勉强自己笑,“我不在乎那些,在哪都一样。” 我沉默的回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小账本扔到桌子上问她:“你还有多少存款够你这么透支?” 她看也不看那账本,“你在乎的东西为什么要那么多?” 我说:“我在乎的东西,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归根究底我只在乎一个你,你要是明白,就过的好好的,我在一旁看着也高兴。” 她不接受我的话,她问:“什么叫过的好好的?现在的日子不就过的好好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指着窗外大声说:“我要你活在阳光下,我要你光明正大,我要你走出去不再被人指指点点,我要你不再为这些生活上的鸡毛蒜皮烦恼,不用想着今天的房租明天的水电!这不该是你过的生活,而我让你过成这样,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强求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就是在害人害己。” 我忍着心里往出逆反的难过,盯紧了她:“林边,放手吧,时至今日,咱俩都成为了对方的负担,都在互相拖累,你在精神上拖累我,我在生活上拖累你,这太累了,只有你放手才是对咱俩最好的成全!” 她不听,压着我送上了唇,几乎疯狂。我不动的任她所为,她到底停下了手,看着我的眼神满满的惊讶,我轻笑:“没用的,这回色|诱都没用了,林边,我心意已决,我要走了,所以我们必须分手!” 静默的对峙,她没有错开眼的盯着我,我逼着自己不躲不闪。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放弃了,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装作没有看见她眼里的萤光。 她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清冷的说:“行,唐木阳,这个戒指当初是你亲手带上去的,你如果非要这样,我不再强迫你,你把它摘了吧。” 她的话语轻轻,却每个字都沉重的压在我的心上,如洪水似海啸。我颤抖的按住她的手,扣着那枚戒指,终没忍住的屈身跪了下去,我哭一天了,这一刻特别不想哭,可我是这样的难受,我死命的拉着她的无名指,泪打在她的手臂上,我说:“林边,原谅我,你真的别跟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8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耗下去了,你没几年的好时光了,你跟我耗不起,你看看我都给你带来了什么,有家不能回,有妈不能认,在市院的时候,身前身后的闲言碎语,那些话那么难听,我不信你不难过,可你忍了这么多,却还是保不下这份工作,你好好的一个国本医学生,却要委在那么个破私立医院,你怎么会甘心呢?我不值得的,你忘了我吧,我求你忘了我吧,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根本,不足以与她匹配。 我到底把那颗戒指,生生从她的指间拔了出来,死死的握在手心。眼前耳边,全是那日那景,她说:“我这可就给你套住了,你以后别想跑,也不许再扔下我一个人。”她也说:“没有后路了,哪还有什么后路?19岁那年,你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就没路可走了。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就得负责。”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风一样的在我脑子里呼啸,我沉重的呼吸,仍然感觉透不过气来。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的这样离谱。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所谓的世界尽头,也不过是痛苦的深渊。 林边俯身抱住我的头说:“木阳,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只有我愿不愿意,没有什么甘不甘心。这半天我也想了不少,从我们再重逢一幕幕的想,也许是我太急功了,你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咱俩似乎总是走不到一起,当初你勇敢的时候,我没做好准备,等你回来了,我追着你跑了,你却是犹豫不前。我一直想着只要我坚持,我拉着你,没有风雨是我们过不去的,但现在看,我一个人还是拉不动你,感情还是要双方面的。” 她还说:“我不会同意分手,你不让我跟着你也好,免得我成为你的拖累,你好好的把事情解决完,别让自己出事。我给你时间,我不会找别人,爱一遍死一回,这太累了,我不想再重复。是,也许你说的对,我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我不是找不到,可但凡我要是对自己有一点办法,就不会走这条路。我一再的想办法跟你一起走这条崎岖的路,不为别的,只为这路上有你,但你是这样的不争气。所以唐木阳你听好,以前是我欠你的,我等过你五年,我还了。这一回,我还是等你,但你记住,这回算你欠我的,等你足够勇敢的时候,你带着戒指来找我,但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加倍补偿。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会一直等下去。反正人生漫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你我才能相依。” 我头摇的都要混掉了,濒临绝望:“别等了,我不会去找你的,我今天能把话跟你说到这里,就没想过再跟你走下去,你就当可怜我,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你为什么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呢?” 她无声的哭了出来,眼里却越发的坚定:“我可怜你?唐木阳,你扪心自问,你什么时候可怜过我?我拼了命的守着你,什么都不要的守着你,你为什么就不可怜可怜我?你我之间,到底是谁更可怜?”她抬手把脸上的泪抹掉,她说:木阳,你不会知道,我爱你,但有时候,我更恨你。你老说陶非像你,可你连陶非都不如,也许陶非什么都不懂,但她至少知道,她要定的那个人,她不会放手。” 我木然的抬起头,不期的看到她一双决绝的眼,在这一瞬间,我骤然明白,我爱的这个人,她的爱,来的滔天!她的恨,去的浪流! 是,我不如陶非,我谁都不如,我说:“这手我说分,就分定了!林边,你找不找别人我管不了了,我能管住的只有我自己,我唐木阳发誓,我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但永远,永永远远,不会去找你。你放弃吧,咱俩爱过了,与其将来因为感情淡了分崩离析,互相歇斯底里的恶言相向,不如就在今天,趁爱还在的时候,就这么分手,给彼此留个最好的念想。” 在这个时候放手,也许就是我唯一能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这一天是11月26日,农历小雪的第五天,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提了个来时的行李包。林边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言不语。等我收拾完东西,想跟她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问我: “木阳,你说白兔子后来,究竟等没等到灰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虐了点哈,挨个虎摸,挨个递果汁———— 推个文吧,花果山人的《蜀道难》,这是我一姐们的文,gl新人新文,大家过去看看吧。 20130116 11:45:00 ☆、第 58 章 关上门的那一刻,没有疼,没有痛,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置身事外一样。 光光说这叫心里麻痹,她问我:“你干什么就死命的要分手?就因为她妈?” 我说:“不,不是。” 我盼望时间能让林边明白,感情固然很重要,但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人活在世上,支撑生活的东西有那么多,亲情,友情,工作,事业,放弃这所有去成全一份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 也许我很难过,但我告诉自己,我没有错,而我要做的,就是远离。 提着行李包从出楼门到上车,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抬头,我不想希望记忆里最后的林边,是站在窗前望着我的形单影只。 车外的星空,寂寥的广阔苍茫,我开着我久违的奇瑞,因为好一段日子的怠慢,车内已经落着薄薄的灰,看来明天我得擦擦了,毕竟它还得陪我走下去呢。后视镜里的鬼魅车影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真想给他们晃下灯,说声:“辛苦了兄弟。” 我是不是贱,我就是贱! 回到西区的楼下,下了车,刚从后门拿出行李准备上楼,跟在后面的车居然开到了我面前,我心里一紧,心知不妙,扔下包转身刚要跑,训练有素的几个哥们就迅速的下了车,卡住了几个方向把我围了起来。天很黑,我借着居民楼的窗灯判断,来人大概五六个,我没跑了。 我摊摊手,尽量保持冷静的说:“有事?” 他们没说话,进一步把我包围,我下意识的刚退一步,一个黑口袋从身后把我的头套住,两只胳膊被人熟练的在身后用绳子绑了起来,我连挣扎都没有,很配合的被他们抗上了车。挣扎啥啊,少挨打点打才是真的。 一路上他们除了抽烟,什么话都没有,我一点蛛丝马迹都分析不出来,不明白他们怎么选这个时候动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真出事的话,幸好我刚把林边那边处理完,不然他们冲到林边家把 恋耽美 分卷阅读8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我绑了,说不准还得稍上林边呢。想到这,我微微的松了口气,觉得庆幸。 他们很专业,在半路上就从我身上找到了手机,应该是开窗户扔了出去。他们还很有素质,他们没拿我钱包。他们更很有操守,一直没说话,让我都猜不到是谁的人,绑了我要干什么。 车子开了挺长时间,我被车内浓重的烟味熏的头疼,正要跟他们商量一下,能不能放我下去吐一下的时候,车子停了,他们拉着我下了车,接着又是一路抗,直到应该是进了一个楼里,上了不知道多少层楼,有钥匙开门的声音,进了屋后,抗我的人喘着粗气把我摔到了地上。 紧接着屋里的人开了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搞笑的是,他居然很诧异问了句:“怎么把人绑回来了?不是让盯着就好了么。” 身旁匆匆忙忙的进门脚步声,另一个男人大声说:“不绑不行了,她准备跑,行李包都在车上呢。” 我靠!这霉倒的,我摇了摇头,重重的叹气!我挺冤枉的,真的。 我被摔的挺疼的,动了动肩膀,努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我说我不怕,那肯定是吹,但要说特别吧,其实也没有,打从我发现他们跟着我的时候,我就随时做好了这种准备,他们这会儿真动我了,我倒踏实了,不然老提心吊胆的,还不如现在深入虎穴呢!我跟他们商量:“哎我说,我不跑,能不能把我脑袋上的口袋掀开?” 没人理我,等了一会,最开始说话的男人说:“把她扔进去。” 然后我又被抓着领子抗起来了,走了几步,被扔到另一个地方,接着有房门被从外合上的声音。房门外面有几个男人窃窃私语,我努力的听,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后来太累了,就睡着了。 睡的不深不浅时,感觉有人动我头上的黑布袋子,我刚睁开眼,脑袋上的口袋就被扒开,猛一松头的时候,屋里的灯光晃的我眼睛都一花。我使劲清醒着自己,晃了晃头,定睛眼前人的时候,我眼睛狠狠一紧,目不转睛盯着她看,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的人,身穿白色衬衫,浅色休闲长裤,光着两只干净的脚。她半蹲着身子对着我从容的笑,没有任何意外的看着我,似乎我理应在这里,理应看着她瞠目结舌。 她长的很端正,笑起来的样子懒洋洋的,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等了一等,见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和气的张口:“你好啊,木阳学姐,还记得我吗?” 而我则还不能从这天翻地覆的再见面中恢复情绪,我看了又看,仍是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 “是你?江照!” 她点点头,盘膝坐到我的对面,像老友重逢般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她还是老样子,和气温煦,嘴角带笑。以前在19中校篮球队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不管输了赢了,她都不在意。光光做队长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江照,把你那鬼笑给我收起来,我们要输了,输了!”可她一点也不生气不着急,仍然笑着问光光:“那有什么?” 我记得这句话,这是她的口头禅,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先来这一句,与世无争的分外清闲。以至于毕业以后的几年,我一说起那有什么,都会想起球场里那个温和的嘴角和那几乎标志性的笑容。 江照球技很好,非常好,是球队的中锋,外表看起来温温和和,爆发力却强的惊人,弹跳能力几乎可以媲美男生,卫老师就曾经可惜的说:“江照就是个头差那么几厘米,她要是再高一点,是有能力进省女篮少年组的。” 这家伙的身高,在她高二那年,就已经达到一米七三了。可她听后还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她着名的:那有什么? 山水重逢,往事不复,再见面,我和她居然成为了被绑者和绑架者的对立面。我缓了缓情绪,问她:“我记得你是越溪会所江正清的小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 越溪会所是盛京着名的会所,也是盛京各类政要的群居之地,连光光的婚礼都是在那里办的,以江家的势力,远了不说,在盛京绝对是对得起大富之家这四个字,她好好的富家千金不做,怎么做起了这种勾当? 她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你还是唐衍呈的掌上明珠呢,还不是在这里。” 我呃了一声,失笑的点点头,:“对,事事变迁,谁都不是从前的谁。” 我长出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靠回了身后的墙上说:“还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她站起身,从旁边破落的地铺上拿起一个枕头塞到我的身后,说:“我之前知道是你的时候,也挺意外的。”她塞好枕头后,拍拍手,重新坐到我的对面:“我以为你早离开盛京了呢,家里发生了那种事,居然还能留在这里,我挺佩服你的。” 腰上塞了枕头后,感觉舒服了不少,我舒了一口气,举目望望这屋子,看样子这是套间,窗户都被避光的窗帘拉的紧紧的,连外面是白天晚上都看不到。这儿应该是临时的阵脚,荒凉的几乎跟清水房一样,套间内除了布满灰尘的地板和一个凌乱的地铺,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边看边说:“除了盛京,我也没地方去。” 我没有很坚强,我只是无处可去。 她耸耸肩,随手从地上捞过一个矿泉水拧开问:“要喝吗?” 我舔舔有点干的嘴唇,点点头。她举着瓶子喂着我说:“再忍两天就会放你出去了,我别的不能保证,但最起码的人身安全,我还做得了主。” 我喝饱了水,动了动眼睛,她会意把瓶子收回去,我舔着嘴角问:“能告诉我吗?谁的人?” 她把瓶子拧好放一边,抬起头笑说:“无可奉告” 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罢了罢心气,无意中看到了她光着的脚,虽然脚面很干净,但脚底因为这屋子的地板都是灰,所以沾上了尘,我说:“把鞋穿上吧,挺凉的。” 她没在意,晃了晃两条腿说:“那有什么?这样自在些。” 说实话,落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和她原来的那点情分算是一夕之间都尽了。她的好坏我一点都不关心,但终归是个认识人,有总比没有强,心里还是踏实些。 她两只手撑着地板,支着身子,很随意的样子:“我几个月前就见过你了。” “哦?在哪里?” “在队长的婚礼上啊,林边学姐做的伴娘吧?” 原来她也在场,可惜那时候,我和林边正闹的厉害,心情落到谷底,人又多,我根本没在意别的七七八八。我点了点头问:“你呢?还有跟西晨曦在一起吗?” 这家伙的事迹,几乎让校长头疼,因为在她刚入校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校 恋耽美 分卷阅读89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外事件,对外宣称过:“西晨曦是我江照的媳妇儿,闲杂人等,都别打她的主意。” 西晨曦,我较劲脑汁的想了想,也想不起她的样子,我只是记得,她因为和江照的事情,在校内一下闻名,我是先听其名后见其人。我记得见到西晨曦第一面时,还跟林小边说:“这女生也太不起眼了。” 林小边自来就不爱讲人八卦,而且她那时初初长成,是19中公认的校花,天天招来不同男生的垂涎目光,惹的她都烦死了,所以她特别不喜欢谁评价谁外貌,就瞪了我一眼,问:“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可是现在,我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西晨曦的样子,留在记忆里,是一抹仅有的影子,淡淡的,近乎透明。 我不太确定,因为只是一瞬间的,我看到江照嘴角那抹惯有的笑,紧了一下,但因为太快了,快到几乎让我不确定发生的真实性,那嘴角就又弯成了漫不经心的笑,她仰着头看着屋顶的灯,问我:“一加一等于几?”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二” 她哈的笑一下,转回头看我:“答错了,所以我不告诉你。” 我啊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你问的是哥德巴赫猜吗?” 她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就在这时,门外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差不多是爆破似的,接着外面匆匆忙忙的都是人声大喝:“老实点,不许动。” 江照的眉头不显见的一皱,刚刚站起身,套间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紧接着鱼贯而入的警察持枪而入,见到她严厉的喝住:“原地站着,不许动。” 江照没有反抗,任由警察粗鲁的按住她从身后扣住手铐,她仍带着那抹惯有的笑,略显无辜的问:“扣我干什么?我是邻居,受嘱托照顾她来的。” 光光跟在警察的最后进来,一进屋见到我就直冲过来,上上下下的将我看了个遍,抓着我的肩膀,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我的天,总算你没事。” ☆、第 59 章 我被警察带到了公安局,审讯室里,三个公安对着我问七问八,不着痕迹的想让我说出,会是谁主使的这件事情,我本来也不知道,可他们越这么问,我就越提防。谁知道这几个谁的人?我的口供又能咬下谁来?我不能瞎说话,我老爹还在牢里,我谁都得罪不起。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跟我兜了一宿圈子的警察终于放我出来,我伸着懒腰出了公安局,光光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我了。我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会有这么辉煌的待遇,一辆悍马被前后两辆路虎护着,近十五个退役特等兵分布在前后的车里,我前前后后的看了眼,叹了句:“壮观啊!”然后问光光:“怎么找到我的?我手机半路就让人扔了。” 光光开着车说:“你脖子上那是gps定位器,我就怕你没等跑就出事。对了,警察那你没乱说吧?” “这不用你交代了。” 她说:“那就好。” “林边那你没乱说吧?” “没有。” 我说:“那就好。” 车子停在了光光家楼下,我愣在车里,不明白的看光光:“什么意思?” 她把我往家带,就是摆明了立场,她要参合这件事! 光光顾忌车外面的一圈子人,只说:“先上楼再说。” 我跟着上了楼,楼下的路虎还在,我站在窗前特别郑重的说:“陈光光,你爸会杀了你的!” 光光进屋就仰在沙发上,瘫软个身子说:“瞒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啊,不动公安,昨天晚上就得动枪。一动公安,我这边就浮出来了,那就干干脆脆的站出来。” 这时候,王罩从楼上走下来,他还是那么个稳如泰山的死样子,见到我的时候,我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王罩坐到沙发上,随口说:“回来了” 光光勉强坐起来,打起精神问:“怎么样,人找到没?” “在楼上。” “没人看见吧?” 王罩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动声色的说:“天没亮的时候上来的,那时候没人盯着这边。” 光光对着王罩竖起大拇指:“可算成了,罩哥,你强!” 王罩抬眼看了看我说:“你多跟那儿站会,越多人看见你这身越好。” 我啊了一声,没头脑的问:“你俩准备干什么?” 他俩沉重的对视一眼,谁都没回我的话。 喝完了水,王罩站起身说:“我得回我爸那交代一下了,晚上见吧。” 光光嗯了一声,没动。 等王罩走了,我才敢动地方,光光累的直闭眼睛,我其实比她累多了,但毕竟事由我起,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提醒:“光光,以你陈家今时今日,不论是易守成还是陈段安,都得罪不起。” “我知道,要是我单身,我也不敢,可我这不嫁给王罩了么。罩哥管用啊,你真以为我嫁他白嫁的?” 是,王家是盛京军区的老资历了,他爷爷跟我爷爷还是战友呢,而且他爷爷还在世。可问题是,两边的大家长,都不会管这闲事! 我重复:“陈光光,你死定了。” 光光痛苦的握着脸说:“是啊是啊,你别重复了,我死定了,这么大的人了,我还要挨打,真他妈的。” “你爸一定会逼着你把我交出去的。” “废话”光光盯着屋顶,得意的坏笑:“罩哥的脑子够用,他找了个跟你身形差不多的人在楼上,晚上王罩会亲自开车送那个人出盛京。明天的这个时候,会有风声传你人在菲律宾,那我交个屁我交?” “那我怎么办?你们要给我送哪儿去?” “我原本就是要安排你去菲律宾的,可王罩说大隐隐于市,我觉的他说的也对。” “隐哪儿?” “隐我家!我家二百平方你,还不够放个你?” 我吃惊:“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光光坐起来:“我家现在肯定也被盯上了,今天晚上,楼上的那个会穿着你的衣服,从这个楼门出去上王罩的车,在车里他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没人的地方下车。你明白了吧,从今晚到换届,你就得人间蒸发。而这边,与其把你送出去再暴露,不如干脆就藏在家,这是王罩深思熟虑后的原话!” “那易守成和陈段安两边?” 光光点我的脑袋:“你是什么?你现在就是把柄,是易守成用来撬你爸嘴咬陈老的金钥匙,我把你放你跑了,陈段安嘴上不说,心里偷乐着呢。至于易守成,他再能,能的过王罩的爹吗?我原来不想跟他硬碰硬,能不惹我爸生气就不惹他。可小阳”光光笑笑,眼里略过一丝泼辣:“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盛京这个地界,嫁给了王 恋耽美 分卷阅读90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罩,我要保的人,就没有保不住的!” 我把脑袋搭在沙发上:“你是怎么跟王罩说的?他怎么会管这破事?” “你家林大夫的工作都因为他丢的,你是林边的心头好,他不管你谁管你?他欠了林边的,就得在这上面还。” 我歪着头:“我以为他会想我死,我死了,林边就彻底的单着了。” “他怎么不想?他做梦都想。”光光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说:“可在他现在,已婚!他早就没资格了。” “那我欠你们的呢?” “王罩是还债,至于我,你就欠着吧。” 我仰起头,我都没脸看光光了。“光光,对不起,我拖累了一圈人,最后连你都拖累了。” 光光想了想,犹豫着说:“小阳,其实你不用这么内疚,我一直没跟你说,唐叔当年的事,我爸站了队了,不然他后来也上不来,我做这些不单单是咱俩的交情,也这是替他还债呢。他当年——” 我摇头,没让她说下去,“谁是谁非我心里有数,这跟你爸不挨着,站在你爸的角度想想,这我理解。” “你老是这样,总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然后你理解了所有人的所作所为,你他妈圣母的宽容了一切,可谁理解你了?” 我站起身,往窗边踱步:“我不是假仁假义,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发生,就要学着接受,理解了一切才能心平气和。光光,这么多年了,我如果不这样,我会把自己逼死的。” “可你只有一个人,你处处为别人想,什么时候才能做次唐木阳?说句到家的话,咱们生在这样的家庭,就早该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自私到头来什么都是别人的,你看看你,你剩下什么了?” 我无所谓:“我什么都不用剩下,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林边呢?你为这想为那想,就没为林边想过?” “我想了。”我走到窗台前看着楼下,鼓起嘴巴,鼓得满满的,然后一口气吐出去。我这才想起,我戒烟真的好久了。我说:“光光,我一直觉得,如果我要跟林边在一起,我就有责任给她最好的生活,毕竟我给不了她名分,给不了她光明正大,那么我至少应该给她富足的生活,可我现在连这都做不到。人和人相处其实也是要付出的,就像咱俩,你给我义气,我同样给你义气,这是友情。但爱情是要讲责任的。放开了讲,我唐木阳是个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没有你的话,我能不能过去今天都不好说。” “这事是意外。” 我摇头:“就算没有这事,我和林边也过不下去的,我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其实在我脚伤的后期,我试着在网上投过简历,毕竟我还会一门外语不是,口语还不错呢,可人家一打听到我是个辍学生,根本就没给我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会二外的多了,专门学德语的也多了,人家为什么不要正经大学毕业的,要我一个什么都拿不出来的人?也许你又要笑我圣母了,因为我那时候同样理解招聘的人。” 光光沉默了,我继续说:“我一没学历,二没经验,凭我自己像样的工作我肯定找不着,我知道你能帮我,可我不能一辈子都靠你,那样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那你说我能干什么呢?” 光光想了想,也叹了口气。 我笑:“我来告诉你吧,我这样的,撑死就是给人端盘子发传单,你觉得林边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像样吗?就算她不嫌弃我,你学学我,你换到我的角度想想,你能拖累她吗?” 光光抬头,还是不确定的问我:“就这么分了?” 我点头:“分了!” “你不难受?” 我笑:“能不难受吗?可一想到林边将来能好好的,也就觉得值了。” 光光奚落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伟大可伟大了?” “错!”我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就是觉得渺小,而且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分的?” “我告诉她我爱她,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什么?”光光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你告诉她你爱她,这是分手的理由么?” 我点点头,说:“很荒唐吧?可这就是分手的理由。”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我不是没想过弄出狗血捉奸记来的,可昨天实在太仓促了,时间上不赶趟,而且以林边的脑子,就算我真当着她的面,找个姑娘在床上翻云覆雨,她生气归生气,可冷静下来,她该不信还不信。所以与其这样,我就干脆让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分的明明白白,没错,我是爱你,但我不会跟你走下去了,一天都没有! 我站在窗边看着下面,重重的叹了口气,耳边响起了敲锣打鼓戏台上的一句戏词:我就是那修炼了千年的王八,将那秤砣狠狠咬碎! ☆、第 60 章 我的案子结束的莫名其妙,光光说最后谁都没被抓,就不了了之了。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各方面势力盘根错节,王易二陈再加上一个败落的唐,这么乱的局面,一个市级的公安局它装不下。至于江照到底是哪方面的力量,光光也说不清,她也挺意外江照卷入其中,按说越溪高会能做的这么大,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江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江照出身在这样的一个人家,可惜了那么个好孩子。 那天晚上,一个身形与我相仿的人,穿着我的衣服,扣着大大的帽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快速的上了王罩的车。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外界再没出现过唐木阳这个人。 我被安排在光光家的书房里,白天禁止出书房,唯一的活动时间是晚上拉窗帘后,可以在客厅撒欢走动。 简直比软禁还惨。 光光真的挨了她爸一顿打,老爷子气的动了手了。王罩倒是没什么,毕竟王家不怕什么,但他因为也参与了这件事,被王老狠批一顿,大骂他意气用事难当大任。 易守成恨的咬牙切齿,再外面漫天漫地的找了我好一通,好像还真派人去了菲律宾了,寻人未果后也就罢手了。毕竟拿我爸查陈段安只是手段之一,他时间紧迫,还有大把坏水要使。 光光说了一堆话,就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她说这世道,哪有好人啊? 我就此在光光家长住了下,每天好吃好喝还能上网,就是不能登入任何一个以前的账号,不过没关系,我重新申请。 无聊吗?很无聊!但命保下来了,我怕死吗?当然不,但我的命就是我爸的命,我怕我爸出事。我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等我爸出来,我答应过我妈的,我们爷俩都会好好的。 一个半月后,再过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了。光光家出出进进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91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不少来客,我躲着书房里听热闹。我小时候家里就这样,逢年过节的全是上门巴结的人。光光不着调归不着调,做王太太的时候,模样端的还是十分稳当的,那些听着耳酸,说着牙疼的客套话,她脸不红不白的一套接着一套,等客人一出门,她就翻脸不是她的跟我说二流子话。那些人大包小包的东西送来一堆,其中有不少送王罩的好烟,都被光光截流到我这了。 我又抽烟了,因为我很烦。 晚上王罩应酬饭局,光光过书房来陪我吃饭,她边吃边跟我消遣白天遇到一个多么没品的官夫人,说的正嗨的时候,门铃响了,光光看了眼时候,特别不满的嘟囔:“谁啊,这么没眼力见呢,晚饭的时候来什么来!” 她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刚出去就大惊小怪的小跑回来,冲我紧张兮兮的摆口型:“林边” 这个名字,我听不得,一听心就疼,一听就眼酸。我举着筷子傻愣的看光光,心都不跳了。 光光还没开门,通知完我,就把书房的门虚掩着,又返回去开门。 我躲在门后,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客厅看,光光开了门后,装作意外的说:“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 林边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只一抹薄薄的身影,我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又瘦了,又瘦了。我明明告诉她,她要好好的,她为什么不听,只有她好好的,我才高兴,她为什么就不听! 光光眼疾手快的把她让到了背着我的沙发上,然后和她对面坐下说:“喝什么?”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比以前更清寒了,她说:“随便。” 光光记得我说过林边好茶,就给她泡了茶功夫,这一个磨时间的活儿,备器、净器、温壶、投茶等,乱七八糟一大堆事。 我懂,光光是故意拖时间的,她知道我嘴上不说,但我想林边了。 林边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光光满头大汗的秀完看家本事,把茶杯递给林边的时候。林边道了声谢,接过去品了一口,低着头问:“她怎么样?还好吗?安全吗?” 光光没装糊涂:“很好,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吃的好睡的好。” 林边点点头,“那就好。” 光光问她:“你怎么样?” “也还好。” 又是沉默,光光一定在恨我,她苦口婆心的劝林边:“林大夫,别等了,小阳让我给你带话,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去找你。” 林边倒是了解我,她说:“唐叔还在这,她不会不回来。”她低着头,所以没注意到光光眼角凌厉的冲我一瞥,光光把茶杯敲的很响,置气的说:“就算她回来,她也不会找你的,唐木阳就是个王八蛋,林边,听我句劝吧,她这回是铁了心了。” 林边默了半响,抬头问光光:“你知道在我没遇到她的五年里,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怎么?” “我相信。” “相信?” 林边点点头,笃定的说:“对,我相信,相信其实是一种力量,我始终相信我们一定会再相遇,后来果然我们就碰上了,那时候我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很多事只要你相信,相信到骨子里,就会成真!但这也是我跟木阳本质性的不同,她老是在不相信,不相信我们会走下去,不相信我们注定就该在一起。” 光光很无奈:“可她现在猪油蒙了心了,她就不跟在一起!” “对。”林边似乎想了一想,说:“所以这次我来,一是问问她是不是安全,二是托你给她带句话。” “什么话?” “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白兔子还在等,每天充满希望的等着她。” 这个典故光光不懂,啊了一声问:“就这话?” “对,就这话”林边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我条件反射的躲到了门后,只听她说:“你说给她,她就会懂了。” 林边走后,光光推开门,疑惑的问我:“哪来的兔子,什么兔子?” 我没有力气的堆坐在地板上发呆,怎么办?怎么办?摊上这么个死犟媳妇儿,我该怎么办? 我在光光家,一呆就接近两百天,直到换届落幕,当进京人公布于世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成了笑话。 易守成到底因为棋山的事,把陈段安捅到了京里,陈老不但失去选举资格,还被外放到鞍平做市长。可陈老也不是等闲的且儿,当年我爸被易守成打下去,陈老就狠伤了下元气,这才再起来没两年,他刚借着新能源项目立了根,同一块跟头摔了两次,他又让易守成打下去了,陈老岁数不小了,这次不成再就没有进京的机会了,他憋着半辈子的劲就这么功亏一篑,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花了大代价从易守成一秘那里下手,连着锅把易守成检举揭发,这两年对于贪污腐败的处理一年比一年狠,不查出来不要紧,一查出来准没跑。但易守成毕竟活络了这么些年,上面还是有些人脉,虽然没被外放,但也失去了进京的资格。 他们两个折腾了这么一大通,牵连了不知道多少人,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官场这点事儿,明里暗里的憋着斗气,一拨人接着一拨人,明知道是水深火热也拼了命的往里扑,扑到最后,明明是功成名就的也还不罢休,末了落了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个大冷门人选进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世上还真有馅饼掉脑袋上这一说。 宦海浮沉,拨不动贪婪人心!今朝在望,是哪家歌功颂德? 好在我爸的事,到了告一段落,虚惊一场,真挺吓人的。要说我爷当年临闭眼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我爸,不要让我入仕为官,更不要把我嫁给官宦家,原来他老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人! 等所有事情结束后,我从光光家搬了出来,回到了西区。算算时间,这已经是来年的六月份的事了,我收拾好落满灰尘的房子,站在窗前向外看,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这个期间,光光说林边把工作辞了,留在家里补习功课,打算出国留学。我挺高兴的,因为她又对生活燃起了希望,这是一个好现象不是么? 我说:“对,她不该委屈在那么个破私立医院,她留学后再回来,会有更好的成就。” 光光笑了笑,神秘的问我:“你猜她打算去哪?” “哪儿?” “德国!” 我不是很意外:“她大学的时候修过德语,她以前说过,如果再遇不上我,就申请德外留学,这挺好。” 光光嘲笑的看着我,哼了一下。 我说:“这没什么,真的。” 林边并不知道我回来了,我也没矫情的偷偷跑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92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看她。我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她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怎么的都比跟着我强。 ☆、第 61 章 七月份的时候,兜里空空如也,本来就过不下去了,还t赶上奇瑞年检,我哪有钱给它年检?它还得上险,就更没钱了,索性到二手车行把它卖了一万来块钱,然后拿着这些钱,在批发市场进了些凉席和小夜灯之类的东西,跑去百货街做起了倒爷,开始了练摊的生活。 时间长了,我跟周围一起摆摊的人也熟了,在我对面的是一对买烤串的中年夫妻,男人姓李,在这条街也算有名的老户了,大家都叫他李哥,李哥两口子下岗十来年了,一直就零零碎碎的做些小买卖维持生活,中途也发过家,07年的时候,李哥赶着股市热潮大赚了一笔,却败在最后一波,钱都打了水漂后,又回来干起了地摊爷。说起往事,李哥特别看的开,叼着烟卷眯着眼告诉我:“人生么,就在于折腾,不折腾折腾,谁知道明天啥样。十年前我能开桑塔纳,那个时候我能看到我今天骑二轮子吗?所以咱得往后看,保不准十年后我就能开奥迪呢。对吧?” 我站了一天了,累的腿发酸,又好气又好笑的点头说:“是是,穷折腾,折腾穷么。” 李哥大喝喝的说:“不对,人生是要充满希望的。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死气沉沉的?小唐,你来你来。” 我哑然,疑惑的看着他神秘兮兮的冲我招手,然后掏出一张纸,问我:“你说这期的双色球,能蹦出哪个球?” 我满头黑线,真是败给他了! 八月份的时候,市里挂起一阵整顿市容的歪风邪气,消息树一放倒,城管们跟打了鸡血似的,成批成批追着我们跑,我们一群人天天被追的屁股尿流的,那样子别提多惨多滑稽,有时候被逼的猫在胡同里面面相视,也会被对方的狼狈样逗的发笑。 不过事有凑巧,盛夏的那几天,当我正准备当天第三次的跟城管斗智斗勇时,从城管车上下来一个男孩,他冲着我奔跑的背影叫唐老师。我抱着一堆东西狼狈的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脸孔。 他是我在智泽的学生,而他老爹正是我们这一片城管大队的小队长。这孩子叫高子希,他考的大连理工,也还不错。我和他蹲在胡同里聊了不少,大致知道了我带的那几个班的成绩,出国班,比如陶非和李含思这样的,在高三上半学期就走的差不多了,升学班的学生,在大学不断扩展的大前提下,管他理想不理想的,基本也都考上了。有个别考的不如意的,还留在智泽复读。高子希还从新买的手机里翻出他们毕业照片给我看,我看着那些笑颜,嘴角不自觉的咧的很开。他不解问我:“唐老师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摆上摊了?” 我豪气的笑笑,抱出一个凉席推到他怀里:“送你的,装到入学行李里。” 那以后,姐就是有背景的人了,当周围的小商小贩被追的四处逃荒的时候,我只需将摊子往后撤一撤,点上一根烟,就可以免费且从容的看一出狗追兔子的好戏了。 我有没有说过?这感觉,太他妈爽了! 当然,我的这一特殊待遇,也一度让我周围的人对我相当的羡慕嫉妒恨!不过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我信口胡诌城管局局长是我大舅,还真就有人信了,闲言碎语越传越神,再加上城管确实没再找我麻烦,一时间,我简直成了这条街的神人! 但也有明白人,李嫂就鄙视我说:“吹吧你,城管局长是你大舅,我就是你大舅妈。” 我哈哈笑,冲着李哥喊:“大舅,给我来两串鸡翅,多放辣!” 姐不但因为这是神话,姐还在这条街创造了另一条神话,路虎送货!盛夏到暑伏的时候,我小买卖做的太好了,老是货不够,尤其是凉席这类季节品,常常就卖断了。光光知道后,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就存了批货在她家,她下班后,就开车把货给我卸下,她的身份虽然不能站街上帮我卖货,但帮了我大忙。我周围的人都赞叹着赞叹着,问我:“小唐,这谁啊?你认识这么个款儿姐,开路虎给你送货?太霸气了。” 我卖货卖的正爽,张扬着说:“款儿姐?那不是我么?” 真的,我摆摊赚的比当老师多,早知道这样,我以前就不该端着穷架子,早出来的话,连奇瑞都不用卖了! 我的生活就这样逐渐归于平稳,就是累点,起早上货,白天练摊,一摆一整天,跟形形□的人打交道,晚上熬到夜市打烊,每天累的要死,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只是偶尔的,在紧公交的时候,我会想念我的奇瑞,然后也会感悟,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一点点的离开我,我以为它会一直陪着我,最后也是我亲自把它开到车行的。 也有些别的什么,我不愿意去想了。 林边的留学申请批准了,海德堡医学院,那是个好学校。光光问我要送她吗?我说不。光光去送了,回来给我稍话,兔子还在等,希望依然在。 我喝完酒后抱着光光痛哭,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怎么就这么犟?她怎么就不放手? 光光简直气坏了,跳着脚骂我:“你t脑袋被猪拱了?你还不见她?” 我说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转过身,生活就把我压的疲于奔命,那些我想不通的,一想就成宿成宿睡不着且眼发酸的事情,也就没时间想了。 入秋之后,生意就不太好了,我就改卖小音箱和热手炉,学习着穷则变变则通的真谛。 雨最勤的时候,买卖稀。李哥是个豪爽人,下雨就拉着我到他的伞下喝酒避雨。李嫂喜欢我,她觉得我老实不滑头,老管我叫小孩,说我像她在南方上学的孩子。 李哥一喝完酒,就喜欢拉着我讲他当初如何如何以感动天的诚心,追到了班里最漂亮的李嫂。他讲的太勤了,整条街都知道他当年的那些丢人事,可他还是爱讲,带着生活的惬意。李嫂特别不爱听他嘚嘚这些,嫌弃的说他不是感动天的诚心,他那是死皮赖脸的无赖! 我不喝酒的话,就默默的听,喝了酒的话,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就问了出来,我问李嫂:“跟着李哥你后悔吗?这一天天的风餐露宿的。” 李嫂背着我们在烤串,烟熏火燎中她说:“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当年我班追我的,最不起眼的都开了车,你看我现在过的。” 李哥醉醺醺的说:“不就是车么,咱也有。” “人家是四个轱辘的,咱是俩的!” 李哥立着红红的眼睛说:“我也买,等我中了五百万,我给你买貂穿,我给你买车开。” 我听着这些特别不靠谱,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93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以为李嫂会生气,可是李嫂转回身,把烤好的肉串摆上来,笑骂:“吹吧你。” 她眼里那是什么?是生活的满足,还是对于嫁给这个男人的不后悔?我感觉我有点懵了。她明明是满面的风霜,被生活逼迫的皱纹见深,何以仍不离不弃的跟着这个男人? 后来更熟了,李哥喝酒后就开始我介绍对象,整个一条街,但凡是个活的男的,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就没有他不给我介绍的。弄的我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推辞着,有时候被逼急了,还不能跟个酒鬼翻脸,憋的我上串下跳的拉着李嫂叫救命,李嫂看我这窘样,乐归乐,也跟着问:“小孩,你不小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我点点头。 李嫂尴尬的推了下喝多了的李哥,说:“嫂子知道了,以后跟你哥说,不让他再招人烦了。” 我松了口气,饱含深情的冲李嫂点头。 李嫂问我:“什么样的人啊?” 我不答,我还是问李嫂:“嫁给李哥你后悔吗?” 李嫂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她毕竟是过来人,在我第二次的追问时,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摸摸我的头说:“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当初选了谁谁,现在过的是不是更好?人哪,谁都会这么想,连那过的最好的人,也都会这么想。这就叫贪心。可其实过的再好,也不过就是两个人”李嫂最后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小孩,咱是嫁人,不是嫁钱,别因为一时的穷富,再选错了人。那些嫁有钱老头子的,你看哪个真开心了?” 李嫂好像误会了,不过我也没跟她解释。我问:“那要是过的不好呢?” 李嫂问我:“怎么算不好?是吃不上啊?还是穿不上啊?只有不好的人,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我有点急了,信口就说:“那李哥呢?” 李嫂有点小骄傲的说:“你别看你李哥这样,他偷摸攒钱呢,我们之前干饭店的,再攒两年,就又起来了,日子在盼不在混!”说到这,李嫂拉着我坐了下来:“你看这条街上,有摆了一辈子摊没出息的,他们那是得过且过,有今天没明天的混日子。我和你李哥,十年前就从这条街出去了,我们俩就算现在回来了,过两年也会再出去,我们这是盼日子,小孩,你听懂没?” 我妈走的太早了,关于生活的这些话,从来没人跟我说过,我头回听,觉得有点意思。 林边从国外邮来一张照片给光光,光光明白,直接送到了我这。 照片里,她站在异国的城堡下,虽然身形寂寥,但仍努力的保持微笑。翻过照片,意外的发现,照片背后画着一只兔子,蹲坐在荒凉的野地里抬头看着太阳。 我绝望的捂住眼睛,她还在等,快一年了,她居然还在等! 我拉着光光喝了一顿酒,喝的多多的,喝醉后的我只哭不闹。 晚上回去,把那张照片压在枕头底下,乱梦一堆,不提也罢! 两个月后入冬,李哥借着这一夏偷摸攒下的私房钱,自作主张的给李嫂买了一件她梦寐以求的貂皮大衣,或者叫伪貂皮大衣,俗称獭兔。打折时买的,花了快两千块钱。 李嫂怒了,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大骂李哥乱花钱,嘴不停蹄的骂了一个多小时,李哥愣是没生气,就嘿嘿的笑着听,听完说:“穿上呗,看看什么样儿?” 李嫂一脸怨气的把衣服塞给李哥:“这刚入冬呢,你要热死我啊!” 后来天气渐渐冷了,外摊渐渐都撤了,李哥就带着李嫂转战商业城,我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但偶尔的,我要是在街上看见有穿那样子的獭兔的,总想跟上去瞧瞧是不是李嫂,因为我觉得李嫂穿上那件獭兔,她一定特满足,穿起来也肯定挺好看。 是不是生活也不一定非要锦衣玉食?毕竟,一件獭兔也可以让一些人快乐一冬。 而我在摊子撤了后赋闲在家,四处求职受阻后,不死心的在网上看到一家高考补习班在招聘各科老师,反正都受了这么多打击,不怕再被拒绝一回,厚着脸皮我就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家补习班是黑班,所以要求不高,老板看中了我在智泽的教学经验,就地让我操持起了老本行,继续给补习生补历史,日子过的也还勉勉强强。 我手上还有最后一批压仓货,也顺道在网上发帖子折价甩给了批发商,清货后算了算这一夏天挣的钱,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嘴咧的毫不矜持。 我有点想林边了,特别想,我开始想去找她了,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第 62 章 新年伊始,我这半年过的忙忙碌碌,也没好好跟光光聊天,等我再找上她的是时候,这姐们正在家避不见客的发愁呢? “你愁什么啊?” 光光撇给了我一张化验单,大夫的字都写的龙飞凤舞的,我也看不明白,撇了回去问她:“说吧,是怎么个绝症?反正现在的各种怪病,韩剧女主角都得全了,我听听你还能得出什么新花样不?” 悲从中来的光光,连杠都不跟我抬了,苦着脸就蹦出两字:“怀孕。” 我靠,吓死我了。 我生怕自己听错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探了探身子问:“啥?” 光光愤恨的看了我一眼,冲着我的耳朵大吼:“姑奶奶我怀孕了!” 我被她吼的耳鸣,耳道里不停的回响怀孕怀孕怀孕怀孕。 我双手合十,冲她虔诚的说:“阿弥陀佛,施主终于走向了家庭主妇的不归路,施主您好,施主您一路走好。” 光光斗鸡眼似的看着那张化验单,脸色纠结的不行,我有点不明白了,她至于么?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念头把自己都惊着了!我提心吊胆的问:“该不会,不是王罩的孩儿吧?” 光光哀怨的看着了我,哀怨的看回了化验单,哀怨的说:“你放屁!” 这就好,我放下了心,扶着她,把她像老佛爷似的供到沙发上,蹲在地上给她捶腿:“那你跟这纠结啥呢?” 光光一爪子拍开了我,愁眉苦脸的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王罩怎么说?” “他说的不算。” “孩儿他爹都说的不算,谁说的算啊?” 光光扶住了脑袋:“孩儿他姥姥。” “不是吧。” 这败家光光,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在娘家出现了早期反应,老人都是过来人,眼睛贼雪亮,就地就把光光拿下,押赴医院,化验单哐当下来后,喜了四个老的,惊了两个小的,苦了我一个编外的。 这孩子不生也得生,光光挣扎不得,认了命的在家安胎,被两家老人轮流当祖 恋耽美 分卷阅读94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宗供起来,那孕期的菜谱上,营养齐全的就差没写上十全大补丸。王罩这个准爸爸做的也还合格,尽量抽空在家陪她一起上老人给请的胎教老师课。他不在的话,光光就折腾我。反正以光光为主的一大圈人,都被折腾的够呛。 我觉得她不是在怀孕,她是在怀哪吒!太能作了。 寒假的时候,陶非敲我家的门,意外的发现我还在,她一见到我,激动的不能言语,一个猛扑熊抱住我,大喊:“你跑哪去了?我找你都找一年了。” 我其实也挺感动的,但我到底比她能控制情绪些,嫌弃的把她从身上扒看,这熊孩子,出了国也还那样,一个字,浑! 我问她:“李含思呢?” 她抹抹眼泪说:“她过两天才回国,我先回来的。” 我把她领进屋问:“还在一起?” “当然。”她四下看了看问:“小师母呢?” 我啊了一声,随她坐在沙发上说:“回娘家准备过年了,这阵子没在这。” “我都想她了。” 我切了一声:“你想的可真多,你怎么样?” 她开始跟我大吐异国恋的苦水,并且抱怨李含思管她管的越来越严。这次假期考试前,李含思给她放话,有一科没过的话,假期就别想见面。 我在心里点头,陶非这样的,就得李含思管着她,不然没个出息。我问陶非:“那你都过了吗?” 陶非悲情的点点头:“不过不行啊,她真不让我见啊。” 我哈哈大笑,同时有点羡慕。 过了农历年,我就27岁了,晃晃荡荡的人生迈入了不上不下的年纪。我在除夕夜许愿今年可以进步一点,李嫂的话让我对生活有了重新的定义,我开始希望自己好一点,更好一点。 大年初三,陶非和李含思提着东西到我这拜年,我一个人过年也没准备什么,就三十晚上吃了顿速冻饺子应应景,她俩拿的那些东西,倒像是上门自备干粮似的被我端上了桌子。俗语小别胜新婚,两个人你侬我侬,眼睛里都揉出蜜来了,吃个橘子都要喂一喂,看的我脊梁骨冒寒,拿筷子敲碗说:“够了够了!秀恩爱找没人地方秀去,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李含思脸红了红,往边上坐了坐,陶非赖皮的马上贴过去:“怕啥?光明正大的。” 我摇着头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问陶非:“陶非,你就没想过,也许你放手,李含思会遇到一个男人,对她很好又可以给她婚姻?” 陶非听后笑的分外张扬,然后搂着李含思的肩膀说:“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坚信,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那个人是我陶非,那我又何必将她让给一个对她一般好的男人?这多缺心眼啊!”然后她理所应当的问我:“不是吗?” 她的这种自信是我没想过的,我有些揶揄,说不出答案! 临走前,李含思让陶非先下楼暖车,陶非是有一身的毛病,但就有一个优点,听李含思的话!等陶非前脚出了门,李含思就转过身,冲我讳莫如深的笑。 这小姑娘的厉害我领教过,所以不做声的看她。 她果然一开口,就直奔问题核心,“小阳老师,你说林姐回娘家过年了,可卫生间的牙刷为什么只有一支?毛巾也只有两条?她难道是带着生活用品回家过年?” 我惊讶于李含思惊人的洞察力,遂摇着头无奈的笑笑,李含思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她很年轻,但眼里慧光早现,她结合着我在饭桌上问陶非的话,问我:“你放了手,你让林姐去找男人?” 我真是太狼狈了,被个学生问的哑口无言。 楼下有车笛子在响,想来是陶非在叫她,李含思看了外面一眼,嘴角扬起恋期小女生的笑。下楼前,她斟酌着留给我一句话: “小阳老师,我觉得人活一辈子,总要做几件自己想做的事,无论该不该。” 我惊觉,原来她们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只有我固步自封,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跟自己做困兽之斗!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桌上的饭菜还彰显着刚刚的温情景象,可她们却都愉快的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回忆着刚刚的热络。 如果我是这样,那么林边呢? 我有没有说过,我十分想念她,想念她的人,她的声音,甚至可耻的想念她的身子。 我知道她还在等我,我让她等过了5年,我还要让她等多久? 可是我没有把握,我怕再一次伤害她。 我想找个人商量,可是光光已经不想再听我说林边了,她说听我说话,容易影响胎气,她让我滚! 正月十五,闲来无事我去拜皇寺,这是我妈留给我习惯,她早年就皈依三宝,是佛门的俗家弟子,我打一出生就陪着她出入庙门,信徒们都说我是天生的白羊子。 大跪小拜的扣了一圈,人家修生修死修来世,唯我修一条明路在何方。出了大雄宝殿,我坐在正殿门口蹉跎,满院的香火气息,静谧的让人心神俱安,可即使这样,心情也并没有好一点。 中午斋堂开饭,殿里敲钟的小和尚绕过我的身子,在一旁从容走过。我悲催的瞧着他,看来古装视里那些多管闲事,在关键时刻为人排忧解难的得道高僧,果然都是编剧杜撰的。这什么世道,连和尚都不理世人的死活了。 叹了口气,我走出了寺门,却被路边的一个算命老头给叫住,他热情的招手说:“阁下印堂发乌,近日是不是有不合心的事情啊,让我来给你卜一卦吧。” 真是的,和尚不理人,算命的却叫的欢! 我摸了摸口袋,里里外外就50块钱,倒不怕他忽悠了我去,就走过去蹲□说:“你得说的准啊,你说的不准我可不给你钱。” “成” 他认真仔细的瞧了瞧我的面相说:“你头扩额平,地阁方圆,耳厚目明,乃是天生的富贵相啊!” 这套词太一般了,这都敢扑街?看我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也可以在路边摇一卦。我笑笑起身就要走,他忙拉着我说:“可阁下,上停有印,山根不稳,早年必然遭逢祸事,牵连后运!” 这倒有些意思,我蹲下来继续听他瞎掰。可他不说了,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被看的不耐烦,问:“你看什么,继续说啊?” “能否借阁下八字一用?” 我笑:“没门,我知道你们这些有修黑法的,专门拿人八字做坏事。” 他咂咂嘴,下断语:“戒备心太强,不好,至少不和善。” 我扯了块布坐到他对面:“老先生,这都什么世道了,善良早被喂狗了,我不做坏事就不错了,你善良你别要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95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钱呗。” 他让我揶揄的窘,讪讪的说:“那就借手掌一用?” “左手右手?” “左手先天,右手后天,你要先看哪一个?” 我把右手递过去说:“看后天吧,实实在在的才是真,那些大运带来的,保不齐不定哪天就没了呢,知道了也没用。” 他牵着我的手端详了下,说:“你心事不少啊,看这线乱的。” 我苦笑:“没点儿心事我坐您这来?” “嗯,你的生命线早年深刻,配合着你的面相,少时必是贵不可言。” “不至于。” “你的事业线还没有出来,断续不稳,你现在的工作挺一般的吧?” “说点有用的。” “你算什么啊?” 我想了一想说:“我想找一个人,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找她,你给我算算我该不该找她去吧。” 他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那就是感情出题了。” 我没言声,伸着手让他继续瞧。 他就着我的手相继续说:“水星丘有异线出没,婚姻线基本全无,感情线起伏不稳,姑娘!”他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很怪,吓了我一跳,没好气的问他:“你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恕我说句不中听的,你的意中人,是个女生吧?” 我去,我让他说的瞬间冷风绕身,身不由己一哆嗦,哼他:“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问你找人呢?你说是不说?” 他不说话了,慢悠悠的说:“这个人嘛————” 我不耐烦,递过去20块钱,催他:“你别卖关子,痛快说。” 他闪电般的把钱接了过去,揣在怀里:“你也不给我八字,让我全凭着面相和手相看,很费功夫的。” 你狠!我又掏出20块钱,给他:“差不多得了啊。” 他又闪电出手,满意的笑笑说:“你智慧线深刻,配着土星丘的断念,想来你一直有一段执念啊?” 我没话说,继续听他胡诌。 “你还是让我看看你的左手吧。” 我把左手伸过去,他又来回来去端详,说:“从手相来看,这段执念是你命中所带的坎儿,你注定有此一劫,你把她领来吧,我给你俩好好看看。” 我气过了头:“我就是问你我该不该找她去,你还想让我把人给你领来,你也太会赚钱了。” 再说,林边要是知道我跑一个算命的这来问我俩的事,她能把我撕了都不解恨。 “你若是放下,此生也是孤老,你要是不放————” 他又不说了,我听的就是这个,我摸出了10块钱给他:“最后一张了,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他装作慈悲的笑了,接过钱说:“这事看你。” “怎么说?” “你不给我八字,我只能说,天命你躲不过,你还找她去吧。” “如果我找她去了,我们俩能走成什么样?我要是不找她去,她会不会好一点?” “你不该这么想,大运避无可避,合该如此,跟你的选择无关。她就是你命里带的,她就在你的掌纹之中,命中注定你懂不懂?这样,我送你句话吧?” “什么话?”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我皱眉:“这是心经,我一小就背过,你送我它干什么?” 他问我:“你背过?那你知道这句禅语的意思吗?” 我让他说的一怔,摇摇头。 他用苍凉的语气,给予我最深刻的劝导:“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走过所有的路到彼岸去,彼岸是光明的世界。” 这一路的荆棘满坷,他说这是命,避无可避,可我看不到光明,谁又能给我指引?那传说中的彼岸,又在何方? 我耐着心看他的故作腔调,没想到他又不说了。 我问:“就这样?” 老头点点头:“就这样!” 我简直要气死了,都被他气乐了,笑着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一怔问:“你还要问什么?” 我板着脸“你把钱还我!” 他把嘴张的大大的,眼睛里活像见鬼。 我说:“我问你找人,你漫天漫地的给我胡诌,最后往命上靠,这不是骗人吗,你把钱还我。” 老头都诧异了,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吓唬他:“你还不还?你不还我找城管抓你,天天给城管打电话,让你在这一片混不下去。” 他要气死了,颤抖着手把钱掏出来,心疼的还给我。 我拿着钱站起来,看着他眼巴巴的瞅着我,抽出一张10块的给他说:“这算凭心给的吧。” 他大概没想到,愣愣的接了回去,那纠结的样子,脸上的褶子都把眼睛盖住了。我其实压根没想霸王他,但我就想告诉他,凡人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讹人也得有个限度。 他在最后拉着我胳膊劝了句:“给你句真话,人活在世上,别看命,凭心活。心经是真的,路是真的,但路也是自己的,随了自己的心,才能到达彼岸!” 我点点头,道了句谢。 他说的是什么?不如随了心,心就是彼岸? 作者有话要说:剩最后三章了,我再修修文,明晚8点放结局————递果汁~~~ ☆、第 63 章 日子遥遥过,过了冬又是春,林边在四月份,又给光光寄了张照片。 她是不是知道我在想她?所以将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我? 照片里,她站在雪地,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她带着手套捂着嘴,对着镜头微微含笑,我感觉到了,她就站在异乡的雪地里,冲我轻轻招手,唤我木阳。 她依旧还是那么瘦,不知道课业是否很紧,她吃不吃的消?她一个人在那边又过不过的惯? 我这样想着,翻过了照片,果然还是那只兔子,还蹲在那里,还在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她故意把太阳画的歪歪扭扭,我都能猜到她画这个太阳时,孩子气的负气模样。我打从心里笑了出来,画下面有一行小字。她的字迹隽秀工整,只是那行字的内容,让我的心像被硬物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写到:做了个梦,白兔子还是等到了灰兔子,两只兔子在一起过上了平淡温馨的生活。我觉得满足,我是笑着醒过来的。木阳,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算一算时间,我们已经分开一年又五个月了,但我觉得是这样的漫长,似乎横跨了所有的时间与空间。 我对光光说:“你把她的具体地址给我吧。” 光光佛爷似的横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问:“你想好了吗?”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我十分想念。 恋耽美 分卷阅读96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光光幽幽的说:“她出国之前来我家了,小阳,你见过林大夫哭吗?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在我这哭了整整一宿,看得我都跟着难受,可她却没说过你一句不是。” 我惊讶,光光没有跟我说过这一节,我不知道。 所以光光说:“那时候我忍下把你揪出来的冲动,就是觉得,你如果没想好,那咱就别祸害人姑娘了。” 她没有把林边的地址给我,我那刚刚萌起的去见林边的冲动,也因她的一袭话而瞬间退却掉了。 是,如果我没想好,就不能再去祸害她了。 到了五月份,天气转暖,我重新杀回百货街,白天练摊,晚上去补习班上课,周末陪光光上胎教课,日子虽说忙碌,但心里一点都不充实。 我在百货街等到六月份,也没见李哥李嫂回来,我觉得蹊跷,就跟周围的人打听了下,这才知道李哥在东城校区口租了个小当口,真的开起了饭店,他们两口子年前就扎在那边了,生意好像还不错呢。 我想起了李嫂的话,日子在盼不在混,他们的日子果然盼出来了,以后只会越盼越好。而我呢?我的日子要怎么盼?我这样想着,然后更努力的摆摊,更努力的攒钱。可等到存折里的数字终于攒够目标后,心却是空落落的。 有了点小钱有什么用?我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一不喝二不赌三不嫖的。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可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在意钱? 因为我那时候特别特别穷,还在透支招行卡,险些沦为卡奴。 可我那时怎么会那么穷?想到这,我就开始皱眉。 晚上从补习班回来,累的嗓子都哑掉了,补习生是花钱来的,所以都不怎么讲纪律,给他们上课很劳心劳力。在家楼下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身影,微微的眼熟。我推了推眼镜,不确定的走过去,借着月光看,疑惑的叫:“姨” 林妈一直心神不宁的在树下转圈,被我叫了声,反而吓了一跳看我。 我问:“你怎么在这啊?先上楼吧。” 林妈没动,看了我半响,叹气:“你把她找回来吧。” 我当然知道林妈嘴里的她是谁,所以我特别吃惊,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不相信,试探的问:“什么?” 林妈说:“你们的事,我还是不同意,但我放手不管了,你把她找回来吧。她还要在国外漂多久?我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她真要在外面念书念到我死吗?” 不是成全,是放手不管,但我知道,这已经是老太太最大的让步了,我们让她这么为难,这么难堪,可她最终还是放手不管了,她让我把林边找回来,她想念她的女儿了,这想念大过了一切,以至于战胜了根深蒂固的传统。我震撼的言语不能,立着身子便跪了下去,我说:“姨,让她在国外把书读完吧,这边有事你就找我,我就是你亲闺女,跟以前一样的亲闺女。等她读完书,我就把她接回来,送回你身边,我保证。” 老太太没有扶起我,只是叹了口气,在漆黑的夜色下转身,在我跪送的目光中,无言的走掉了。 人人都在变,连林妈都变了,她们的变化让我越来越惶恐,越来越不相信我当初的决定,那么固执的决定却只困住了自己。我原来以为分手后,林边会慢慢罢手,然后生活步入正轨;林妈更不会让步,她会视我为林边人生中的误点,恨我入骨。而我,将会持续的挣扎在生活的温饱线上,艰难过活。 可现实却演变成,林边根本没同意跟我分手,她还在等我;林妈也不反对了,她放手不管了;而我在这一年多里,生活也没有很糟糕,反而还见了点起色,并且有了点小存款。 那么我当初坚持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当初怎么就会那么固执的放手?半夜里,我站在窗前抽烟,我不停不停的问自己,然后自己跟自己做斗争,那也想不通,怎么就会这么纠结这么乱? 11月份的时候,光光早早的住进了妇婴医院待产,家里给她雇的两个保姆她不喜欢,她喜欢我,天天溜我溜的跟孙子似的。她还美其名曰我这是干妈的奉献。 王夫人要生了,病房里开始出入各色雍容华贵的夫人,并对光光报以最衷心的祝福,有事没事的,光光就招我过去当小打,时间长了不免被人问我是谁。我告诉她们我是唐木阳的时候,五个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露出微微吃惊的样子,说:“是你啊?” 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让我很不爽,所以等下次再有人问我是谁的时候,我就指着陈光光说:“我是她远房表姐,我叫陈秃秃!” 光光听了大乐,直到生产前,都叫我秃秃。 11月底,被王陈两家盼了9个多月的孩子终于横空出世,是个女孩,当护士把洗干净的小宝宝抱出来,送到王罩怀里的时候,我们一向八风不动,什么山爱崩不崩爱塌不塌也不变色的王罩君,他居然显出了点手足无措,紧张的抱着孩子柔软的叫她:“懒懒?” 这么没品的名字,自然是光光起的,好在是小名,双方家长念在光光十月怀胎,怀坏了脑袋的情况下,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孩子出生后,无数亲友团争先访问,家长理短嘘寒问暖,问来问去总问不脱俗套的说:“男孩女孩啊?” 光光面皮不动的说:“女孩” 他们就会说女孩好女孩好之类的话,跟安慰人似的。等他们走后,光光气的不行的在病房里咆哮:“他们管我生什么,姑奶奶我乐意生男孩生男孩,乐意生女孩生女孩,就算我生出来个et,他老王家也得当祖宗给我供起来。用他们跟这装什么宽容?” 我小心翼翼的提醒她:“姑奶奶,您没生出et,您生的是小懒懒。” 男孩女孩都一样,话是这么说,但两家的老人不免遗憾,有点想让光光生二胎的意思。光光宁死不干,好在王罩没什么偏见,把懒懒捧在手心里,怎么看怎么乐。 我们罩哥居然因为懒懒,开始跟光光商量,要她以后在孩子面前收敛些,做些慈母的样子。而他自己么,忙还是那么忙,但只要有空,就会奔回来看孩子。 我问光光:“你们俩不会因为孩子有什么转机吧?” 孩子的眼睛刚刚张开,小小的一条缝,光光看着喜欢的不行,老去亲。等时间到了护士把孩子抱走,光光才说:“转机不会有,我们俩都不是对方的菜,但有了懒懒,感觉确实有点家样了。” 光光笑了笑,说的是实话:“这样也好,一开始我还不想生,但等到后来,觉得生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我要给懒懒最好的人生,放她最大的自由。小阳,可以看着带我骨血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好像也挺有意思 恋耽美 分卷阅读97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的是吧?” 我看着光光微微亮的眼睛,察觉出了她从心底涌出的温暖,我说:“是,挺有意思的。” 每个人都在越来越好,连光光都当上妈了,并因为懒懒而重新对生活燃起了希望。 ☆、第 64 章 晚上从光光病房出来,她切口愈合的不太好,她又老爱动,让八百个人跟她着急,弄不好月子就要跟医院过了。 路过护士站,值晚班的小护士点着脑袋昏昏欲睡,整个妇产科都静悄悄的,走到楼梯拐角处,刚要下楼,若有似无的听到东西敲地的声音,那声音很细很小,几乎都听不太清。我顿了下脚,四处看了看,那声音又没了。等我再要迈步,那声音又出现了。 医院的灯挺亮的,这声音断断续续从一个病房发出,我皱了皱眉,乍着胆子走了过去,从病房门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孕妇,躺在地上,拿着暖水瓶的铁盖,吃力的敲着地面,力图发出声响招来人,她的表情特别痛苦,动起来都难,她一直努力的睁着眼睛看门,见到我后,像是看到了希望,她说不出话,伸出手向我求救。在她分开的两腿之间,有血蔓延。 我啊的惊呼一声,抬头记住病房号,撒腿就往护士站跑,把那个护士摇醒:“快快,517房间那孕妇摔倒了,叫救命呢。” 小护士迅速到场,见这种情况马上按了抢救器。几个护工过来把孕妇抬上床,推着跑着送进了手术室。 等孕妇进了手术室,小护士吓的都要哭了:“幸好你看见了,不然她出事,我死定了。” 我问:“她什么情况啊?这么大个肚子,怎么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啊?多危险啊?” 小护士说,这是个未婚孕妇,才20岁不到,家里嫌弃丢人,只出钱不出人,孩子爸爸比孕妇还年轻,俩小孩。本来孩子爸爸天天还会来,这两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剩这么个孕妇一人。她的产期就是这两天,小护士还特意跟她说,一有情况马上按抢救器,没想到她倒在了地上,疼的抢救器都够不着,显些酿成大祸。 我感到后怕,是不是要不是我,她就出事了?她会死?她的宝宝也会死? 回到家里,仍是不安,连做梦都是那个孕妇痛苦的向我伸着手,手上还沾着血,我看着看着,眼见着那个孕妇的面孔变成了林边的模样。我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身的冷汗。 我觉得我想通了,想的通通的了,再没有一点犹豫,不存在任何退缩,我甚至迫不及待。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我就去找光光,我说:“ 光光,我想明白了,我要找她去!” 光光不太信我的样子,毕竟我昨天还没这么坚定,她问:“你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了?” 我拎过凳子坐到她对面,我想了一晚上,脑子还有点乱,我力争把条理说清楚,我说: “我一直都想她好,想她嫁人,想她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拖累她,所以我放手了。” 光光捞起一个奶罐子就砸我:“你滚吧,你这就想明白了?” 我点头:“是,我错了” “继续说!” “昨天,我看见隔壁那个女孩,她出了事,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我突然就怕了,你说林边那么狠,她是吃准了跟我耗一辈子的,她现在只身在外,哪天再病了,起不是周围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说下去” “我有点怕,怕她出事,我想找她去,所以,你能不能把她的具体地址给我?”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找她去?那你别想再祸害她去!” 我摇头:“也不是,我一直觉得,我们不该走在一起,她的个性你懂,在这上面,她根本不理智,所以我一再的拉着她,规避着我拖她后腿,当然,到了我还是拖了她的后腿。” 光光不耐烦:“你磨叽啥呢?” 我抬起头:“我原来就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可是,我现在却明白了,没有该不该,只有想不想。若说不该,我早年就不该爱上她,可是我爱了,若说不该,后来我不该跟她在一起,可是我们在一起了。情不该动,可也动了,心不由己,可也爱了,爱了就爱了,存在即是合理,既然发生了,就不该往没发生上靠,而是应该往面对上想。” “所以?” “所以,我要去找她,原来我想,我一无所有只会毁了她。可是现在,我想我要更努力认真的生活,真正努力的生活,而不是混日子了,我会活出我自己的样子,我的日子是有盼头的,这跟拖不拖她后腿没关系。”我觉得我说的有点绕,我抬头问光光:“你明白吗?” 光光叹气,怒其不争的看我:“你可算明白过来了。” “嗯”我点头:“我总是想理智一点,因为理智一点就不会犯错,可我的一个学生告诉我,人这一生,总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无论该不该。”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说:“林边要是没有我,她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理智有什么用?只会让我们俩个都毁在地球的两端。” “唐木阳”光光咬牙切齿:“你是真不要脸,你咋这么自恋呢?” 我笑了,发自内心:“真的,林边说的对,只有我俩才能相依,所以我想随性一次,毕竟我们都不是机器人,理智到程序改一改,都能没有伤痛。这一回,为了认定我活过,我爱过,我要跟林边在一起,我们要实实在在的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追随自己的心走一遭,总好过现在的满身遗憾。” 光光眯起眼睛看我:“这话是挺好听,可我听着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我说:“光光,我以前总是在回头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我现在想想,我们都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我努努力,总会挣出一个真正的自己。我以前老把这些跟感情搅和在一起,倒不是说我原来以为的是错,因为确实未来和感情是相辅相成的,但我把我自己的未来想的太糟了,我不该这样,我会更好,我把林边作为动力,为了她我也应该更好,因为只有我好了,林边才会好,我们也才会更好!” “哦?你不觉得你们是在变态了?” 我愣了愣,说:“不,不是变态,如果男人可以养二奶包小三,都无人指责,那我就要一个林边怎么了?我想明白了,我不是变态,我还觉得我挺高尚的呢!” 至少我从一而终,不朝三暮四! 光光装的如同审判官一样的高高在上:“那以后要是再有人流言蜚语的说你们什么呢,你还要跑?” 我眨眨眼,觉得光光似乎让我说动了,赶 恋耽美 分卷阅读98 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忙说:“不跑了不跑了,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管过我的日子,林边以前说过,茶余饭后的话柄,其实都是人的无心之说,谁又能真把谁当回事?他们说了就说呗,又不能真的跑我家来硬给我们拆散,要是真有这本事,警察早抓我来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拿人家的不在意来为难自己,虽然,虽然我听那些话还是有些难受,可难受就难受吧,我挺着就是了,反正林边是一点不在意,她都不怕了,我怕什么?” 光光严肃个脸,继续装死相:“那好,唐木阳,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笑了,这个问题,在我和林边在一起后,光光问过我的,我当时没答出来,所以才走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一次我说:“我想好了,我先去找林边,把她先稳下来,反正她还得在德国呆两年。我初步算了算,我这两年折腾折腾,怎么也能攒下点钱,没攒够的话,我就把我那房子卖了,我要租个门市房,再回智泽找几个老师出来,利用寒暑开个补习班,现在高考补习班多火啊,我们又都是一线的老师,不愁没学生!等林边回来了,我这边估计也就安顿下来了,不过到时候,办班的手续就要麻烦你了,我一个人怕是办着费劲!” 光光又问:“你要是赔了呢?你没了钱,又起觉得对不起林边,又祸害她?!” “赔了?赔了我就再去摆摊,人生嘛,就在于折腾,我以前就是怕折腾,可我现在特别想折腾折腾,我觉得我行,你觉得呢?” 光光一直板着的脸,终于笑了,她拿笔找了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地址,扯了下来递给我说:“嗯,这回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我接过了来,怕她反悔忙揣兜里说:“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 “小阳”光光的眼睛溜溜的转了两圈,含着笑威胁我:“虽然我跟你是挚交,但在你和林边的事儿上,我绝对是向着林大夫的,你别再折腾她了,你如果再折腾,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不回再帮你。” 我苦笑:“不会了,再折腾,林边也不会再理我了。” 临走前我问光光:“光光,为什么你一直都支持我俩,尤其是你怎么这么护着林边?” 光光想了想,语重心长的说:“林大夫的执着,是你我以及很多人都没有的,你别看我说的条条是道的,其实我知道,我也没比你强哪去,所以我佩服她,打心眼里服她,我想看见她有回报。”说到这,光光怅然了一下,笑了:“而且,我t也想见见,爱情要是真功德圆满了,到底是个什么样!” 我咧开嘴笑了,向她挑了挑下巴,宣布:“等着,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 ☆、第 65 章 海德堡,位于柏林的西南部,坐列车是7个小时左右的距离。我在德国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除了课业,大半时间还都用在跟leni厮混,所以,这回我是初次站在这个地方。 冬天的海德堡,是别样的风情,厚厚的积雪压在充满古迹的建筑上,那冷冽的味道是与盛京决然不同的。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历史,光是二战时期,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盟军轰炸过的地方,就足以令人玩味。我穿着厚厚的大衣,东张西望的穿梭在这个城市,却并不感到陌生。歌德的诗句中,为这个城市留有这样的一句话:我的心,遗失在了海德堡。以前我看歌德,是为了讲课收集资料,挑些有意思的话题引起学生的兴趣,而这一刻,我觉得我与说这句话时的歌德,在灵魂处共融。因为,我的爱,此刻就在我所驻足的这个地方——海德堡医学院。 日照当空,德国的冬天是真的冷,但这一切在我眼里,却是这样的生机盎然。北纬49°25′、东经8°43′是我站的地标,我望着对面的建筑,翘首以盼。 是的,来的时候,我就给海德堡医学院发过邮件,详细的询问了林边所在专业的课时,这一次,我带着十足的诚意迎接你,我的未来。 我站在人群出口的不远处,耐心的等待,口中呼出白白的哈气,几乎可以聚集成眼前的雾,但我坚信,我仍可以透过这一切,一眼望见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流动的人群从我眼前陆陆续续的走过,各种的人种,多半是欧洲人的轮廓,这样熟悉的语调,几乎让我恍惚到以为我从未离开过这个国度。 她与白人同学结伴而行,款款走出,笑语嫣然,带着冬日的华彩。 我没有叫她,因为我在等待,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等我,这一次,我要等她发现我的诚心。 是她的同伴先看到我的,我冲她们善意的笑,她们偏头对林边窃窃私语,林边不期然向我望来,目光相交,她一愣,大悲与大喜交替出现,许久之后,终于转为岁月沉淀的会心微笑。 那一刻,是山,是水,是经轮。我经历了所有,真正得偿所愿。 她与同伴寒暄道别,一步步的从远处走来,我是这样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原来只有六十六步的距离,是我们最后的咫尺。 她站到我面前,白色大衣,墨色长裤,怀里还抱着课上的书本,她说:“你来的比我预期的要早些。” 我点点头,郑重的对她伸出手:“林边,你好,我是唐木阳,你可以叫我木阳。” 她一怔,复而与我心意相通,含泪出手:“木阳你好,我是林边,你可以叫我小边,我夫家姓唐,你还可以叫我唐边。” 她是这样笑泪着,眼中仍是不悔的坚定不移。 我拉过她的手,顺势将她紧紧拥着怀里,认真的说:“我想你了。” 书本落地,她亦抱着我温暖的说:“我也是。” 时至这一刻,我们还是没有记起,五岁那一年,我和林小边玩过家家,她当新娘,我做新郎,我们看着电视里的港台片模仿,我单膝跪地,拿着块红布问她:“林小边,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小的她,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嘟着嘴说:“你是女的,才不要!” 我懵掉了,明明说好的,她怎么老不按常理出牌?我也孩子气的不乐意:“你嫁不嫁?不嫁我就不跟你玩了。” 她呆了一呆,似乎在下天大的决心,最后不情不愿的开口:“那好吧,我愿意。” 我得了令,生怕她反悔的赶忙起身,踮起脚吃力的将红布盖在她的头上,拉着她的手,恭恭敬敬的对拜。掀开盖头的时候,她忍不住的笑,甜甜的模样,就足以另年幼的我看痴了过去。 时光如梭,日月如箭,兜兜转转这么些个年,原来在一早的时候,结局便早已注定,而我们,只不过是在走一遍从前的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