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 分卷阅读1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 书名: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文案 讲一讲古代的乐器,顺便讲一段小乞丐的简单爱情。 内容标签:乔装改扮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乞音、皇落羽 ┃ 配角: ┃ 其它: ☆、幼时偶遇 热闹的草市之中,除了吆喝叫卖之声,还传来阵阵埙(xun)声。一个八岁大的小孩子坐在地上,面前放了个石碗,身上的衣服虽破却非常干净,正是她吹奏着手中的埙。路人无不驻足扔下几个铜板,可能是被埙声打动,又或是可怜她年纪尚小就独自行乞。 到了歇市的时间,吹埙的小乞丐舔舔发干的嘴唇,低头看向盛满铜币的石碗。收成不错,明天可以休息了。小乞丐伸手欲捧起石碗离开。 视线被另一只手挡住,雪嫩的小手上端着一碗水:“呵呵,渴了吧,给你。”听声音也是一个小女孩。 小乞丐抬起头,果然,面前是一个身着丝缕绸缎的女孩,天真的笑容不带一毫世俗。 “额,谢谢。”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确实已经干透。 一碗水下肚顿时舒畅了不少,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又捧起石碗准备回家了。 “小乞丐等等。”女孩叫住了向前走了几步的小乞丐,看到对方投来不解的目光,小女孩悄悄道,“其实呢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没地方住,能不能在你那住一晚?就一晚,明天我就回家。” 小乞丐皱眉:“我是乞丐啊。” “没事,看你衣服那么干净,住的一定不是脏的地方。”小女孩早就考虑过了这些问题。 “可是......”你这也太大胆了吧。 话还没说完,“亏你还是男生,怎么这么啰嗦,快点走吧。”小女孩推着小乞丐向前走。 “不是,我不是……”男生,我也是女的啊! “走啦,别说了,反正我跟定你了。”未说出口的话再次被打断。 小乞丐的确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在附近的山上。一座简单的木屋,屋旁立了个无碑的坟墓。 小女孩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小乞丐,你就一个人住啊?” “不是。”小乞丐打开了碗柜,翻出两个冷掉的馒头,在手里掂了掂,“本来还有爷爷的,可爷爷睡觉去了,让我不要吵到他。” “睡觉?”小女孩想到了屋旁的那座坟墓,恐怕里面的就是他爷爷吧,可怜的小乞丐似乎还不知道爷爷死了。 “我去热馒头,你吃不吃。”小乞丐晃了晃手里的馒头。 吃惯了好的,对有冷又硬的馒头是在提不起什么胃口:“我吃过了,不饿。” “哦。”小乞丐跑到厨房生火。 小女孩跟着倚在门框上,问:“我叫羽落,你呢?” “我?”小乞丐挠挠头,名字什么的好想忘掉了,“我姓乐,叫什么我忘了。” “忘了?”小女孩笑出声。 小乞丐涨红了脸:“6岁的时候爷爷就去睡觉了,又没人喊过我名字,我才会忘掉的。” 炉灶里的热气烘在小乞丐脸上,额头上染了些炉灰,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呵呵呵。”银铃一般的笑声,“小弟弟就是小弟弟。”羽落掏出手绢,弯下腰擦净了小乞丐脸上的污渍。 “我 ……”是女生。爷爷睡觉前准备了好多大小不一的衣服留给自己,漂亮的那些都太复杂了,只有长布衫穿脱都方便,这才被羽落误会。话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额头上丝滑的感觉使脸上更热了,眼神直直地定在羽落近在咫尺的容颜上,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不由多虑地想到,如果羽落知道自己不是她口中的小弟弟会不会有所疏远。转念又想反正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可心里就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还在她犹豫之中,羽落提醒道:“水开了。” “啊?!”赶紧灭了火,锅里的馒头也蒸热了。 小乞丐舀了两碗热水端到桌子上:“你真不吃?”又问了问羽落。 “我不饿。”羽落摸了摸空空如野的腹部说。“咕噜”不争气的肚子出卖了羽落。 小乞丐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拿起另一个,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那层有点脏的皮剥掉,馒头里蕴藏的热气释放出来,里面松软的白色使羽落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给你。”剥掉了外面的皮,馒头的诱惑具有了一定杀伤力。 放下自己的公主性子,放下什么所谓的矜持,羽落接过馒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小乞丐则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不一会就解决了手中的食物,包括剥下的面皮。见羽落还没吃完,说道:“羽落你慢慢吃,我吹个箫给你听。”说完从床下吃力地拖出一个黑木盒,约和小乞丐自己一样长。 打开盒子,里面分为上下两层,像楼梯一样错开,盖子里还有一个颊囊,束着几个长条形的乐器。抽出一根短箫,洞箫之类的长箫小乞丐还无法驾驭。虽然刚吃完饭不适合吹奏,但也不会对音准有什么影响。箫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吹奏乐器。它一般由竹子制成,吹孔在上端。有六孔箫和八孔箫之分,以“按音孔”数量区分为六孔箫和八孔箫两种类别。六孔箫的按音孔为前五后一,八孔箫则为前七后一。小乞丐的这支短箫是爷爷用生长期在三年以上的老紫竹做的,竹质坚实、分量较重,竹花均匀,呈紫褐色,管身圆满、纹理细密顺直。 箫口放在嘴边,气息均匀地吐出,指尖在合适的位置上下按放,一曲十大名曲中的《苏武牧羊》被演绎出来。短箫音色高亢明亮,不如长箫那般低沉空明,但小乞丐技艺娴熟,悠扬的乐声环绕在木屋之中。 动人的旋律使人无法想象这只是一个八岁小孩所做,羽落出神地聆听,她仔细地审视着这个已经陶醉在自己音乐中的小乞丐,青衫上挂着些破破烂烂的补丁,简朴得有些寒酸,手指比同龄的孩子生的修长灵活只是带了些伤痕,就连容貌,不得不说,长大以后必定会引来无数女子爱戴,估计就连自己……在瞎想些什么呢,羽落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小脸红了起来。 一曲奏毕,虽不如什么名家之作,但这水平超过一些自诩精通此道的成年人是没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音乐课上突发奇想来的构思,主要就是想讲讲古代乐器,一天构思两天写完,算是短篇吧。 ☆、青梅青梅 一曲奏毕,虽不如什么名家之作,但这水平超过一些自诩精通此道的成年人是没问题的。 羽落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乱想,赶忙惊叹道:“小乞丐你好厉害啊!” “嘿嘿,爷爷也这么说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2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2 我的。”挠挠头,小乞丐傻傻地笑。 “可你不是吹埙的吗?怎么又变成箫了?”羽落问。 提到这个,小乞丐挺了挺胸脯:“不止这些,我会好多好多乐器呢。”爷爷经常说,自己天生就是掌控音乐的。 “哦?”羽落有些好奇,这么小的小孩能懂几件乐器?羽落本身比小乞丐大上一岁,所学的只有一个古琴而已,请的还都是名师教导,对音乐也有一些天赋,这么长时间下来无非就是入个门而已。 “你不信?”小乞丐不满地嘟嘟嘴,“我表演给你看。”收好箫,小乞丐抽出了两个有点相像的管乐器。其中一个是很熟悉的笛,竹制,左一孔为吹口,次孔加竹膜,右六孔皆上。另一个,正常人都会把它和笛子弄混淆,甚至还以为两个都是笛子,其实这个叫箎(chi)。 小乞丐做了几个深呼吸,将笛子横于嘴边,气息饱满均匀,吐音断奏少之又少,“唤音”、“送音”、“打音”、“倚音”、“颤音”等技术,被运用的淋漓尽致,演奏的是《姑苏行》(这首曲子是20世纪时创作,不是古曲,其实本不因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音色上“润、厚、松”与甜美,描绘了一幅江南水村的水墨景色。 接着又吹了箎,姿势有些怪异,它很像笛子,但是是用木头做的,出吹奏时,双手掌心向里,吹孔按指孔不在一个平面上。是上古时帝王的御用乐师班中主要的乐器之一,也是横吹的,但古制认为手心向着君王是不敬,所以在演奏篪时,两手心都是朝着自己的。小乞丐使用半孔指法(现已失传)﹐吹全了十二律,一曲《云》又被缓缓奏出。 抿了抿嘴,小乞丐得意地说:“我说我很厉害吧。” “厉害。”羽落只能叹服,看她嘴唇发干,便把自己的水递给小乞丐,然后又问,“那里面放的是丝类的古筝和古琴吗?你为什么不一起表演给我听呢?”乐器分为八音,常见的有金类的钟,石类的磬 (qing),丝类的琴、瑟,竹类的箫,匏类的笙、竽,土类的埙、缶(fou),革类的鼗(tao)、雷鼓,木类的柷(zhu)。 喝了几口水,小乞丐看着羽落期待的目光,咬咬嘴唇道:“你想听吗?” “嗯。”羽落想都不想地回答道。 “那好。”小乞丐呼出一口气,蹲下来抱出上面那层的古筝,盘腿坐在床上,演奏的是耳熟能详的《高山流水》,手指如精灵般在琴弦上跳动,一个个音符如瀑而出。和一个大人的技艺差不多。 不难看出小乞丐对弦乐上的造诣不如吹奏的管乐。 结束后,小乞丐脸色不自然地苍白了几分,额头上出现了一滴滴汗水,下床收好古筝,准备盖上盒子。 “诶,等等。”羽落出声阻止,“还有古琴呢。” 小乞丐擦了擦汗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会。”古琴正是他的死穴。 “你不会弹古琴?”羽落再一次惊讶了,古琴是每一位文人的必修课,历史上的孔子、李白等无一不是出色的古琴演奏家,可面前这个怪胎懂那么多乐器,却偏偏不会抚琴! 小乞丐失了刚才的骄傲,声音小了许多:“我,我看不懂琴谱。” 古琴谱是指法谱,不记音调,只记双手在琴上的位置和指法,很形象也很复杂。 那副羞涩而不知所措的样子惹得羽落笑靥如花,用手绢替他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你这个怪人,明明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会。” 尴尬地抽抽嘴角,小乞丐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语。 “你不识谱。”羽落似乎想到了什么,小乞丐不过八岁,莫说是识谱,恐怕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你是怎么学乐器的?” 小乞丐又有了些底气:“爷爷表演给我听,听一遍我就能记住每一个音,然后再自己试一次,古筝就是这么学的,管乐的谱子爷爷都给我用点画好了,闲着无事我也可以练练。其实爷爷也准备教我古琴的,可是他嫌我学古筝太笨,就生气得跑去睡觉,还不准我叫醒他。”爷爷是嫌我笨才会跑去睡觉的,恩,一定是。 每每听到小乞丐天真地说出爷爷去睡觉了这句话,羽落总觉心疼:“要不,我来教你吧。” 本这的是一片好心,可小乞丐摇摇头拒绝了:“不,爷爷说过不能向任何人学习抚琴。” 看着小乞丐坚决的样子,羽落扁扁嘴:“怪人,怪规矩。” 明明只相见了一天,两人却像相识了十年。第二天早上羽落就离开了,到了中午又回来了。自此以后的一年里,羽落每天都到草市上或是木屋里找小乞丐,听她演奏各种乐器。 这一年里,误将青梅作竹马,亦伴青梅。 一年后,羽落和小乞丐道别,临行时嘱咐道:“长大后一定要带着玉佩到皇宫里找我。”她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她怕,怕当小乞丐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有所顾虑。年仅10岁的皇落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她想单纯地和小乞丐亲近,不带任何世俗气的亲近。 “恩。”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玉佩,虽然此时的小乞丐还不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但她已经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再见到羽落一次。她,有姓无名,身为一个小乞丐却拥有掌控音乐的天赋,本该孑然一生,却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份牵挂。一年的相处中,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性别,甚至特地做了些隐瞒,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里面的原因,似乎她对羽落之间的感情已经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直觉告诉她,这似乎是一种只有用男生的身份才能获得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照这发文速度今天就能完结。。。 ☆、一晃六年 六年后,京城里因为皇太后60大寿而喜气洋洋,道路上一片喜气洋洋、奇乐融融,唯有飘扬着的埙声有些格格不入。 “三公主、五公主驾到,闲人回避。”一声声清场的号令发出,行人们纷纷退至两边,跪下。 吹埙者有些不满被打断强行演奏,又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继续她的吹奏。 公主的轿子已经驶入,跪在地上的百姓高呼:“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五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高呼声中,连绵不断的埙声格外突出,低沉的埙声回荡在在每个人的耳畔。陶制的埙音域宽广、刚柔并重,非常适合那种悲伤心情的完美演绎。 从这埙声里听出了甜蜜、凄苦和一丝不甘。 “停轿。”华丽的轿子内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女婢小跑着来询问情况:“五公主,有何吩咐?” “去问问那个吹埙人是什么来历。”语气中有些着急。真是恨透了那些俗尘条约,如若不然必要亲自下去一探究竟,因为类似的声音她还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3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3 在一个地方,一个人身上听到过。 女婢接了旨意,顺着埙声找到了那个吹埙人。一个破石碗,一席干净的破布衣,丛耳旁滑过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破烂的服饰、披散的头发宣布着她的身份,乞丐。 “喂,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放肆。”明明只是要问清来历,同样的话换个人说就换了种感觉。 吹埙者不予理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女婢回到五公主的轿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本以为主子会大怒,然后自己再出个风头,还可以得到嘉奖。却不料五公主只是自语道:“一曲未终,怎能轻易打断。”考虑到行仗队停留的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便拿出一个金锭,说,“待他演奏完了,就把这个放到他的石碗里去。” 这时女婢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接过金锭,转身准备行旨。 “等等。”五公主似乎还有话说,“如果他姓乐,务必让他到宫里找我,切记,务必。” “是。”女婢再次退到吹埙人身边,将金锭放在那装满铜币的石碗里,狐疑地想:公主怎么知道他用的是石碗。 怎么会不知道。她,皇落羽,五公主,因皇朝里有一条为避免子弟受宫中斗争而夭折均送至宫外,到十岁再回宫的不成文惯例,而用化名羽落认识了一个独特的小乞丐,一个会给自己表演各种美妙音乐的小乞丐,一个几年来每天堪堪巴望着,希望他能来找自己的小乞丐。 终于结束了演奏,吹埙人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石碗,里面的金锭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惊喜,看向金锭的目光和看到的是铜币没什么两样,捧着满满的收获,吹埙人好像没有注意到一边毕恭毕敬候在那里的女婢,准备离开了。 “先生等等。”女婢的口吻都放尊敬了许多,单是刚刚吹埙人的那份淡然气度就能使旁人折服,“敢问先生姓甚名谁?” 莫名其妙地被叫住后的吹埙人单纯的脸上露出询问的神色:“我啊?”做出一副认真思考地样子,没有丝毫做作,“我叫……叫,对了,我叫乐乞音。”真是的,出来这么长时间,又没有人喊名字了,胡子爷爷起的名字差点给忘了。拍拍脑袋,乐乞音再次准备离开。 “姓乐。”女婢忙喊道,“乐先生,五公主请你到宫中会面!” “会面?”乐乞音摇首道,“我只是来找一个朋友的,你说的宫我不去,我得先找到皇宫。” 啥?宫中指的不就是皇宫中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被乐乞音的话雷得站在原地,愣神之间乐乞音背着她的黑木箱离开了。 回到落脚的破庙,乐乞音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金锭,叹了口气。在寺庙里找了几根破绳子,一根绑在门的两边,另一根系上个洒满香灰的蒲团挂在梁上,放在门后。接着对佛像拜了拜,将佛像向一侧推,抵在擂好的砖头上,再在砖头上套上一根绳子,在地上放了把铜币。做好全部,牵着绳子的另一头躲到暗处休息。 “大哥,他进庙了。” “趁还没人来快动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京城中人多眼杂,难免不会有人对这块金锭起窥测之心。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地冲进庙中,“彭”,弟弟首当其冲地被绊倒趴在地上,绑在门上的绳子也断了,哥哥刹不住车冲进去了几步,发现弟弟摔倒了想来回头扶他,结果被迎面而来的蒲团打得满脸香灰,那样子甚是滑稽。 “混蛋。”粗鲁地抹抹脸上的香灰。 “诶,大哥,你看那边。”从地上爬起的弟弟指向地上。 “钱!”两人眼睛里顿时放出光彩,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 上当了,乐乞音在隐蔽的地方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猛地拽掉手里的绳子,砖头倒塌,佛像开始倾斜。 感觉到了黑影的迫近,哥哥一把推开弟弟:“小心!”,自己的一条腿被佛像死死地压住。 “大哥。”那个弟弟试图把佛像搬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纹丝不动。 “唉。”乐乞音在心里叹道,“看在你如此保护弟弟的份上我就来帮帮你。” 她背着箱子走到佛像边。 “你想干嘛。”满头大汗的弟弟警惕地问。 “不要乱动,我们先把佛像搬开再说。” 弟弟看到乐乞音眼里不带任何杂质,璞实得能感化所有人,想了想接受了这个提议。有了乐乞音的帮忙虽说不能完全移开佛像,但让被压在下面的人抽出腿来还是可以的。 弟弟撑着哥哥的半边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寺门走去。 “唉,罪过罪过。”乐乞音又摇摇头,“说了不要乱动,先让他坐下。” “你想怎么样?”弟弟问。 “替他疗伤。”还好跟着胡子爷爷学了几年医术。乐乞音打开箱子,从盖子内层抽出几根银针,点燃寺庙里的油灯,放在火上熏了熏。 撩起哥哥破烂不堪的裤腿,仔细地查看了骨骼的状况,还好没有断,只是腿上一大块淤青触目惊心。 右手持针,左手定位,准确地将银针刺入淤青之中,轻旋慢捻。伤者只觉一道道热流顺着腿部蔓延至全身。 随后乐乞音又在淤青上按摩了几下,待到时间差不多了,拔针时针尖上挑,一道黑血顺着喷出,淤青消退了很多,腿部也不疼了。 “给你们。”乐乞音把金锭塞到兄弟二人手中,“这个东西我不需要。” “这……”两人对视了一下,拱手拜过,“恩人尊姓大名?” “乐乞音。”挠挠头,谁是恩人?怎么就成恩人了?想不通。 送走两人,乐乞音朝着佛像拜了三拜:“佛祖恕罪,我不是有意要折腾您老人家的,为了赔罪,我给您弹古筝听。” 捧出上层的古筝,最底下的古琴还是像几年前那样放在那里。盘膝坐在蒲团上,美妙的曲调涌出,这水准恐怕会让许多名家自愧不如。 一曲终了,绕梁三日。乐乞音脸色苍白,用手缓了缓心口,又从盖子的内层掏出一颗药丸服下,这才长长地输了口气。 “吵死了,吵死了。”寺庙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顺着声源向上看,乐乞音觉得梁上似乎有什么人。没等她看清楚,一个老乞丐从梁上跃下:“你吵到我睡觉了。” 真的有人,居然没有发现。乐乞音万分惊讶,出于对音乐的敏感,拥有绝对音感的她听力好得出奇,连心跳声都可以听出。 “不过弹得还不赖。”老乞丐抠抠耳朵。 什么叫还不赖,明明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不行,老头我听了你的曲子,就欠了你一个人情,我要还回来。”跳跃性太大,乐乞音呆呆地愣在那里。 “对了。”老乞丐灵光一闪,“今个是皇老太婆60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4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4 大寿,我带你去御膳房吃好吃的。” 老乞丐的轻功实在俊得很,没等乐乞音答应便夹起她,施展轻功向皇宫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属于任何一个历史背景的朝代,额,就是这样的。。。 ☆、皇宫皇宴 “没事吗?”“没事。”“你确定?”“确定。”“那我开了。”“开吧。” 御膳房里忙碌的人们进进出出,没人注意到有两个梁上君子已经准备开吃了。 乐乞音打开老乞丐偷来的鸡汤,香味扑鼻,里面的肥鸡令人食旨大动:“好香啊!” “当然了,宫里的东西能不好吗。”老乞丐自觉地捞出大肥鸡啃了起来。 “老头,我吃什么。”乐乞音看着津津有味的老乞丐,咽了咽口水。一段时间的相处,关系也熟络了不少。 “剩下的都给你。”老乞丐的嘴被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叹了口气,乐乞音挑出里面的人参,折下一小段根须放到嘴里慢嚼,这支人参才是整锅汤里最有价值的东西。白净的皮肤上因体内的热气的缘故而红润起来,吐出的气息都比平时热了些许。 “唉,老头我还指望看到你吃下整条人参后七窍流血的样子。”老乞丐扫兴地说。 “切。”白了他一眼,明明是特地把人参留给自己。不理会老乞丐,乐乞音捧起汤喝了一大口,这味道真是有生以来尝过最美味的。 接着老乞丐飞上飞下地端来几碟点心,他自己吃了全部,乐乞音混了点渣吃。乐乞音吃了个小半饱,老乞丐也吃了个小半饱。 “时辰到,开宴,传菜。” 梁上人吃得不亦乐乎,听到这声施令,老乞丐拽了拽小乞丐:“唉,我带你去看好看的,走。” 乐乞音好不容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桂花糕,刚准备拿就被老乞丐夹住,带到了一个建筑物后面,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下方是皇宴,隔了个舞台通道后,再下面是文武百官的坐席。 正听得一声报幕:“下面是华苑花魁,秋心姑娘献技。” 皇宴上,三公主皇落雁笑着对身边的五公主皇落羽说:“落羽,怎么老是发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皇落羽俏脸一红:“三姐,你又笑我。”真是的,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三皇姐怎么总是喜欢调笑自己,“只是想起一个故人而已。”听了下人的汇报,她基本可以确定,那个乐乞音就是儿时的小乞丐,可他已在京城,为何不来找我。想着想着,皇落羽替自己斟上一杯自酿的酒,又发起呆来。 “下面是华苑花魁,秋心姑娘献技。” 文武百官鼓掌相迎,据说这秋心姑娘弹得了古筝,抚得了琴,还有不怎么显露的琵琶技艺也是十分高超,最重要的是秋心是名动京城的美女。 报幕声将皇落羽拖回现实,这个花魁她听过,经常听一个人提起,那个人就是身边的三姐,皇落烟。 果然,皇落烟在听到秋心这个名字时心神一阵恍惚,目不转睛地盯住佳人的一举一动。那神情,欣喜中透着悲伤。 秋心落座,秀指轻拨,素衣长发,勾人心魄,弹的是古筝。忍不住朝那人的方向看一眼,却发现那人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七分无奈两分伤,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明知来此定会遇上那人,可还是答应了邀请。落烟,你就是我命里的那道劫。 “不对不对。”乐乞音压着心口仔细聆听,时不时做出一些评论。 “又慢了一拍。”她指的的一拍其实只有分毫的时间差,普通高手几乎听不出。 “又快了。”乐乞音抱怨着。 这也没办法,平时的秋心弹得绝不比乐乞音逊色,但皇落烟坐在那里,她心神难以平定,每次不自主地抬头,手下的弹拨就会有一丝不为察觉的慌乱。 “真是的,如此心神不宁哪能弹得出好曲。”爷爷对自己说过的。乐乞音的箱子丢到破庙里了,眼下没有什么乐器供她施展,捡起屋脊上的几片树叶,试了试音色,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阶,不过对乐乞音来说足够了。 树叶被吹响,时而清脆,时而深远,总是在秋心出现失误时不留痕迹的将欣赏的重心从古筝上移到吹奏中。 老乞丐瞥了眼遇到音乐就冲动的小乞丐,用内力将声音化融到四面八方,使声源不被发现,还顺便阔了音。 突然地合奏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听得出只有几个简单的音阶变化,但配合上古筝和高超的技术,也算得上是是锦上添花。 秋心也是一个遇到音乐就会放下一切的人,听到了吹奏声,知这是有高人在提醒自己不要慌乱,便静下心来认真演奏。 皇落烟挑了挑嘴角,秋心的变化她怎会没有发觉。这个女人还真是,永远都是音乐第一,能引起她弹奏时的慌乱本还是有几分高兴的,这下又回到原形了。抿了口由皇落羽亲手酿制的百花酒,皇落烟自怨地想。 这声音,皇落羽认真地回想着,这是树叶吹奏的声音,曾经有一个人给自己表演过,能用树叶吹出如此美妙的音乐的人在皇落羽心中只有一人,一定是你,对不对。 护卫在皇帝耳边说:“内力高深,小人无能,查不到根源。” “哦?”皇帝脸上露出为老不尊的样子,“有趣,有趣。” 结束了演奏,众人还回味在曲调之中。见秋心退下,皇落烟急了,不见数日,这次绝不能错过,站起来说道:“父皇,恕儿臣身体有恙,先行小憩一会。”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的三女儿,又看了看秋心退下的方向,笑道:“三困熏香。” 皇落烟咬牙道:“明日送上。”熏香是奇物,三支都很难找到,别说是三困了。但皇落烟平日里就是喜欢收藏些奇珍异宝,上次父皇看中了自己收藏的熏香,开口就要,被自己毅然拒绝,这次倒是被敲诈了。摊上个这么活宝的皇帝,活宝的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皇落羽知道三姐和那个花魁之间有着很奇怪的关系,但此时她更在意的是那个神秘的吹奏者。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高人来此,不如一起用宴。”声音不大,只够皇宴上的人听到,不过他相信内力如此深厚的人定能听到。 “哈哈哈。”乐乞音不解地看向突然狂笑的老乞丐,“皇帝老子都开口了,老头我能不听吗!” 老乞丐蹭的一下落到皇宴边上,可怜乐乞音独自趴在屋脊上吹冷风。 “刚才的声音是你吹的?”有人提出疑问,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 “给老头好吃的,老头就告诉你。”老乞丐嬉笑道。 那小子嘟嘟嘴:“你要什么?” “给你。”皇落羽没空等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5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5 ,从老乞丐出现时她就注意到老乞丐的鼻子抽动着,循的是自己的酒香。 老乞丐接过酒瓶,两口喝完了全部,看得皇帝老儿有些心疼:“真香,就是年份短了点。” “现在可以说是谁了吧。”皇落羽急切地问道。 “不就是她吗。”老乞丐醉醺醺地回头一指,身后空无一人,“呵呵,抱歉,我去把她拎回来。”说罢又一跃而走。 “喂!”皇落羽喊道,那壶酒自己都没喝上几口,万一老乞丐不讲信用不就亏大了。 “五公主不必担心。”五公主离了座位,身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布衣男子,他轻笑说。 “太傅大人有何指教。”面对这个年轻的太傅也就是自己的老师,皇落羽心中只有敬重,谁能相信正是这个轮椅上年轻人的三个锦囊云淡风轻地坑杀了十万南蛮水军。 “他会回来的。”太傅巫倾疑说道。 “?”皇落羽不知他为何如此有信心。 “他喝了你的酒。”巫倾疑永远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是小娃娃懂事。”巫倾疑话音刚落,老乞丐就夹着乐乞音站定。可老乞丐有些奇怪:咦?姓乐的女娃娃穿男装还可以理解,怎么连当朝太傅包括刚才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孩都是女扮男装?好奇归好奇,老乞丐没兴趣去揭穿这件事。 乐乞音被夹着飞来飞去,加之心跳的加快,腿一软,在老乞丐松手的一瞬间华丽丽地趴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向发完是一个不理智的举动。。。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乐呈真情 “嘶。”摸摸碰疼的鼻子,乐乞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衣衫不整,披在身后的长发凌乱了许多。引的皇宴上的人大笑起来,没人相信如此狼狈的人是那个技艺高深的吹奏者,除了五公主。 乐乞音站起来后发现有好多人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动动嘴角,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噗嗤。”皇落羽终于笑出声来,看到那人摔到地上时,她就可以确定,这个就是当年的小乞丐。 走上前,替她将披散的长发归拢在身后,像当年一样用手绢替她擦净了脸庞。乐乞音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皇落羽摆弄着,半晌才傻傻地问:“羽……羽落?!” “恩。”轻轻地点头,皇落羽满意地看着稍作整理的乐乞音。 黑发如瀑般随意飘洒在背后,稍带些蓬松凌乱,高挺的鼻梁,白净的肌肤,真是让人羡慕。长期浸淫在音乐之中,眼眸里透露着深邃而活跃的目光,衣服上破破的补丁丝毫不影响她那股天然的气质,放在人群之中也是会被人一眼记住的一个。那天真地笑容,和儿时一样纯朴。这样貌,比起女子也不逊色一毫。先入为主的思想使皇落羽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乐乞音是个男生。 乐乞音也默默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现已出落得如此动人,鹅蛋秀脸,活泼的神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一样让自己心动。 “咳咳。”皇帝掩口咳嗽,拉回了两个望着彼此出神的人。 做贼心虚地分了段距离,注意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动作,又都红了脸。 皇帝很仗义地跳出来解围:“你就是哪个高人?” “啊?!”乐乞音环顾四周,这才确定这个黄袍加身的人是在对自己说话,“我?我不是高人。”挠挠头,只有爷爷才能称得上高人,恩~胡子爷爷医术那么高,也是一个高人,至于自己……不算,不算。乐乞音自顾自地想着,笑着,摇摇头。 “大胆。”皇帝身边的太监用其尖锐的嗓音喝道,“你竟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我’!” “诶,无妨。”皇帝示意无事,换了种问法,“那刚才可是你在吹奏。” 不知所以地点点头,刚才确实是自己在吹树叶。 “真是少年出英雄。”皇帝捋捋莫须有的胡子,“你叫什么名字?” 真奇怪,这几天怎么每个人都在问我的名字:“乐乞音。” “姓乐啊。”皇帝一片思索,这个姓不常见,是御赐的乐官用的姓,“你和乐清是什么关系?”想起了唯一一个晚年辞去首席乐师官职去寻找继承衣钵的老前辈。 “啊?我爷爷啊。”自己的名字可以忘,爷爷的名字一定要记住。 “难怪,难怪。”皇帝笑道,“来人,赐座。” “这……”下人有些犹豫,这人身着破烂,一看就知是一个乞丐,哪有资格坐在皇宴上,只有像巫太傅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破格。 “快。”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 赶紧加了两个座位,老乞丐没给面子:“我老叫花子可不用坐。”伸手在皇宴上捞了只乳猪,抱着就准备离开,巫倾疑含笑将自己手上的酒壶递给他,老乞丐欣然接受,纵身飞到大殿的屋檐上,躺了下来。 奴才又想喊“放肆”,还是被皇帝阻止了。 乐乞音抱怨地想,虽然很想看着羽落,但老头真不讲义气,说走就走了。 位子正好置放在年轻太傅旁边,巫倾疑没有任何嫌弃的神色,可乐乞音有些窘迫,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宏丽的场景,最重要的是,对面的不是别人,恰是五公主,皇落羽,也就是羽落。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晚宴继续下去,乐乞音显得非常拘束,碗里的食物都是巫倾疑夹给她的。偷偷地抬头瞄一眼皇落羽,还被皇落羽发觉,皇落羽做了个“小乞丐”的口型后掩嘴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歌舞表演乐乞音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宫里的乐师分明就是在摧残她的耳朵,不是独奏只是伴音便如此松懈。这不能怪别人,谁让她自己将每一种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反观皇落羽,直到见到乐乞音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小乞丐的思念竟是如此的汹涌,可以让她忘却自己的身份,那一刻的所想所在意的完完全全只有乐乞音一人。这种感觉似乎在几年前就种下了苗头,经过时光的变迁,非但没有夭折,反是像自己酿的酒,更加醇厚。 乐乞音的拘谨都被看在眼里,那个呆子对音乐的造诣之深完全不是普通乐师可以达到的境界,看他痛苦的样子皇落羽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就这样看着,直到那呆子偷偷地瞟向自己,被发觉后的样子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着他做了个口型,那人居然还脸红了,真是让人有趣得紧。 从开宴起就嗅着宝贝女儿酿的酒香,清幽淡雅,又不失醇厚,充分揉合的百花之香沁人心脾。皇帝实在忍不住了召来太监。太监听清了指令,伏在五公主耳边传话。皇落羽坚决摇头,这个父皇每天都在打自己百花酒的主意,总共就只有六坛而已。太监又回到皇帝边上复命,皇帝不死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6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6 心,继续让太监传话。可怜这个老太监,将笑意憋得死死地在两人之间传话。皇落羽想到半杯还是可以接受的量,首肯了。 看到自己的小五公主点头,皇帝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大号杯子,看得皇落羽一阵无语,也包括席上几个听力异于常人的人。 乐乞音确定了羽落五公主的身份,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而让她拍案而起的是那表演者的箫声,吹箫的也是一位名家,可由于主要欣赏的是舞蹈,箫声只是点缀所以并没有用上全力,不禁让乐乞音有些恼火。 怎么了,宴上的人均是一惊。乐乞音没有解释,径直走到那个吹箫的身边,夺下他手中的箫。 皇落羽站起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未雨绸缪地在想一会怎么替他开脱。 用的是上好的洞箫,箫身适中,却有九节之长,箫正是以九节为贵,极有利于共鸣。用这么好的箫却不尊重它,乐乞音越发生气,箫的原持有人正想夺回洞箫,乐乞音已经擦了箫嘴,放置嘴边,重新吹响了被她打断的独奏名曲《柳摇金》,众人迅速忘记了手中的动作,全部被箫声所吸引。 柳摇金是唐玄宗天宝年间长安歌姬,容貌秀艳、举止娴雅、通晓翰墨、歌喉婉转曼妙,柳摇金与韩翃成为恩爱的夫妻,而且也成为长安市上的社交名流,人们誉之为“金童玉女”。但两人的爱情冲击着等级观念,期间也是分分合合,幸而最终有情人白头偕老。夫妻就象是两只船,在生活的河流中相遇,如果从此能并肩而行到终点,那自然是幸运。可有时因为生活的狂风骤雨,两只船儿被各抛一方,倘若历经艰辛孤寂之后,还能行到一块,那可也是一种人生的大幸了,唐代佳丽柳摇金与才子韩翃便饱受了人生的这种大波大澜,尝尽了悲欢离合的滋味。 整首曲子分为几个部分,前段是两个人的交友相恋和结合,乐乞音饱满的气息将每个音吹得十分圆润,这首曲子使她想起了和皇落羽的相识相知,听的人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甜蜜。 这本是一个舞蹈表演,截取的也只是前面的部分,但乐乞音是完完全全地沉了下去。乐乞音也考虑到这是寿宴,不适合悲伤感情的流露,尽量想用愉悦些的心情吹奏。可这时耳边似乎听到了另一种乐器的声音,从很远处传来,正常人无法听到,只是对音乐的直觉告诉乐乞音,有人在弹奏琵琶,弹的是凄婉绝伦的《湘妃泪》。 湘妃泪婉婉转转的很好听,乍一闻并无半点哀愁,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只是因为平常人无法拥有那种感触,这首曲子里充满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惆怅。 不知是谁在弹,却知道弹奏着心中的无奈,这种心情似乎和自己如出一辙,渐渐地,真实的感情借着沉稳的箫声传递出来。乱世时柳摇金和韩翃分隔两地不得相见,她想起了皇落羽离开自己的时光。异地相隔的两人互相牵挂,她想起了几年来自己对皇落羽的无限相思。两人无奈命运而分飞,她想起了自己和皇落羽之间的那层隔膜。接着应是是重逢的喜悦,但她仍在自己那荒唐的感情中挣扎不断。 每个听着的人都好奇,明明是重逢,为何比分隔还要哀伤。 一曲完奏,两个有情人厮守到老,可是自己的归路又在何方。眼角不知在何时挂上了泪水,乐乞音明白了,明白了几年来对皇落羽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是什么,或许她早就意识到了,只是没有敢在深思下去。 “啪啪啪……”皇帝带头鼓起了掌,底下的人一个个回过神来,有的悄悄抹去泪水,有的干脆直接掩面而泣。 皇落羽跟着鼓掌,心底里更加的心疼:乐乞音,你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悲伤,幼时的你是这样,长大的你还是这样,无论掩饰的多么逼真,音乐总会出卖你真正的心情。 乐乞音将洞箫还给目瞪口呆的原持有者:“那个,抱歉哈,对不起。”带着歉意挠了挠头,好像又冲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能不能过十章。。。 ☆、隐藏苦涩 皇落羽跟着鼓掌,心底里更加的心疼:乐乞音,你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悲伤,幼时的你是这样,长大的你还是这样,无论掩饰的多么逼真,音乐总会出卖你真正的心情。 乐乞音将洞箫还给目瞪口呆的原持有者:“那个,抱歉哈,对不起。”带着歉意挠了挠头,好像又冲动了。 乐乞音回到座位上重新坐好,底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乐乞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意间瞥到身边一直很平静的人坐在轮椅上不着痕迹地擦拭了眼角。她比较在意的不是众人的反应,而是那首《湘妃泪》是谁弹的呢。 这要从三公主离席说起。皇落y烟没空心疼那三困熏香,她在意的只有刚才的那个花魁,秋心。找了半天,终于在湖边亭找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没见她之前,满心地想找到她,见到之后,反而不知怎么说了。 伊人临湖而立,波光点点映在她的身上,没有转身,悄然道:“你来了。” “恩。”皇落烟一步步走近秋心,想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可秋心侧跨一步使她没有得逞,“秋心,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吗?”皇落烟问道。 “名女怎敢生三公主的气。”秋心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狠狠地割在皇落眼心上。 “三公主,三公主?!”气极反笑,皇落烟含着泪说,“秋心,我承认,我不应该用男子的身份欺瞒你,这都是我的错,可我最大的错应该是为什么会对同为女子的你动了真心。” 看到她无助的样子,秋心真的很想将她搂入怀中好生安慰,告诉她,自己介怀的不是她的性别,而是她的身份,绝不能让自己连累她,使她沦为一个皇朝的笑柄。她是公主,皇朝的三公主,而自己只是一个青楼的风月女子,不配,不能配。 皇落烟见她如此无动于衷,仿佛之前演奏时的慌乱只是幻觉一般,心中的郁疾使她喷出一口黑血,跌跌撞撞地踉跄着向后倒去。 秋心赶紧扶住:“落烟,你怎么了。” 焦急的神情使皇落雁露出笑容,痴痴道:“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 将她扶坐好,秋心一言不发,只是唤着侍女要一起离开。皇落烟拽住她的衣角,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不要走。” 不听,秋心强迫着自己不要去看她,只怕再看一眼便会放弃坚持。 “求求你,再为我弹曲琵琶吧。”皇落烟虚弱道。说过的,此生琵琶只为她一人奏响。 只是一曲,秋心给自己找了个留下的借口,接过侍女手里的琵琶,念由心生,弹出了那首只有自己才能懂得哀愁,《湘妃泪》。 再看乐乞音这边,虽然箫声使无数人折服,但还是有人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7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7 不满,请奏道:“乐先生技艺超凡,想必文采也是绝佳,不如为皇太后的大寿题副字。”这有意刁难的人正是被打断的吹箫者的父亲。 “啊?!”乐乞音有些为难,题字?怎么可能。 知道乐乞音的死穴,皇落羽出面道:“乞音他终日独居在山上,只喜音乐,所以才能有如此境界。”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喜诗文书画,专攻一门。开口的乞音两字已示自己和她关系的微妙,宣示着乐乞音的后台,告诉所有人不要有意刁难,否则就是和她五公主作对。 大臣们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再言语。 皇帝在两人之间左看右瞟,露出一个诡计的表情,再次召来太监传话。 “去和五公主说,让她给我六壶百花酿我就让她和乐乞音先行离席。” 太监早已习惯了自己的怪主子,认真地去传话。 皇落羽狠狠地剜了眼自己的父皇,六壶酒就是一坛还有多出一点,竖起四根玉指。父女两个的讨价还价之争再次展开。 皇帝示意五。皇落羽坚持竖着四。皇帝左哼哼右哼哼,无良地做出六。 皇落羽只得罢休,赶紧将四改成了五。皇帝满意地笑了,今个收成不错,三困熏香和天下独此一家的百花酿,嘿嘿,收获不错。看着自家的几个儿女,虽说世俗不容,但是只要她们幸福,什么都无所谓。 五公主终于知道刚才三姐的心情了,离了座位,伏在父皇身边:“我亲爱的尊敬的好父皇,我的女儿红你休想掘走!”女儿红是生女时,酿酒埋藏,嫁女时掘酒请客,馥郁芳香,而且往往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更为浓烈,最悲剧的是这女儿红往往在请客时被一饮而尽,那女儿是喝不到分毫的。哼,敲诈了一坛百花酿,女儿红无论怎么样都要自己留着喝。 皇帝抬抬手,笑而不语,众人只当恩准了五公主的请求。 皇落羽绕到乐乞音边上,将她领到别处单独谈话。 皇落羽坐在高高的假山之上,孩子般摇晃着双腿,抬头看着月亮。乐乞音颤颤悠悠地爬上来,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小乞丐速度好慢啊。”皇落羽笑道。 挠挠头,乐乞音憨憨地笑了下。 “喂,小乞丐,你很过分诶。”皇落羽指责道,“来京城为什么不找我!” “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 皇落羽皱起眉头,从坐姿改成站起,居高临下地看向乐乞音,慢慢靠近:“说,为什么。”有种审问犯人的感觉。 “因为……”乐乞音有些局促。 此刻皇落羽已经和乐乞音挨得很近了。乐乞音欲语又止,唇瓣微启又闭合。简简单单的动作在皇落羽眼里似乎有了种莫名的魅力,涌出一种想要侵占的欲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皇落羽又和乐乞音之间分开一段距离:“咳咳,小乞丐,我给你的玉佩呢?”有意将话题引到乐乞音身上,防止他看出什么端倪,却不料正中下怀。 乐乞音就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我把它落在木屋里了。”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皇落羽无语道:“算了,服了你了。”听到这话,乐乞音总算松了口气,接着皇落羽继续说道,“今天你就住在宫里吧,好不好?” “这个……”又是一阵犹豫,“不行啊,我的黑木盒还在庙里。”乐乞音突然想到。 皇落羽不满地戳戳乐乞音的脑门:“丢三落四,那你拿了盒子能不能再回来?” 看着皇落羽期待的眼神,乐乞音握了握拳,缓缓道:“应该可以吧。” “太好了!”高兴得鼓掌。 乐乞音笑看着她,那一容一态如误入凡尘的可爱精灵,只是乐乞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虐的,嘿嘿。。。 ☆、青灯古佛 结束了宴会,乐乞音被老乞丐拎到破庙里,将箱子整理好,乐乞音并没有按照所说的再去找皇落羽,而是见天色已晚,掸了两个干净的蒲团放在地上。 “小乞丐。”梁上的老乞丐问,“你不回皇宫啦?” “明天再走,明天就走。”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乐乞音将蒲团放在倒下的佛像那里躺了下去,正好位于佛像的怀中。 “哈欠,那也好,省事。”老乞丐打个哈欠,“今天又听了你一曲,下次再还。”说罢沉沉地睡去。 佛像前点起的油灯上烛光摇曳,就像此时的心一样摇摆不定。 这一夜,独卧青灯古佛旁。 鼻子上痒痒的,睡眠中的乐乞音感觉到。然后鼻子不能呼吸了,便大口地用嘴呼吸着空气,但还是没有睁眼的迹象。 “呵呵呵。”皇落羽笑着注视着睡觉的乐乞音,等了一夜不见人,一早就出来找她,看到她蜷缩在古佛怀中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大中午了这人居然还在睡觉,害的自己白白担心。存了戏弄之意,便用稻草在她的鼻子前来回扫动,见她只是动了动鼻子,便干脆捏住了贪睡者的鼻子,不信她还不睁眼。可着懒人换了个呼吸的方式,真的就没睁眼的迹象。 蹲着的皇落羽靠近乐乞音的脸庞,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了口气。睫毛轻颤,依旧紧闭。 刚才的笑声好熟悉,乐乞音想到,贪睡却是使她的一个毛病,是羽落。意识到这点,猛地睁开眼睛起身。 速度太快,从侧卧改成坐起,迷迷糊糊地乐乞音只觉得鼻尖碰触到了什么。揉揉眼睛,果然是皇落羽:“什么事?” 刚才似乎亲到他了,虽然只是一瞬间,足以让皇落羽脸上绯红一片。幸亏这呆子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可又有点想让他知道。 清清嗓子:“拜托,小乞丐,大中午的你还睡啊,走,我们一起上街玩。” 老乞丐在梁上看着乐乞音被拖走,笑了笑,偷偷跟上。 皇落羽穿得丝绸罗缎,加之其秀巧的外貌,在路上引起无数人驻足回首。与之相对的便是那个跟在后面衣着破烂的乞丐,纵使面容不错,也难得注目。 “小乞丐,到了。”皇落羽突然停下,神游在梦境里的乐乞音直直撞上了前面的人。 “唔,对不起。”乐乞音此时才有些回神。 “小乞丐。”皇落羽不在乎,捏了捏乐乞音的脸,手感不错,“还是那么可爱,呵呵呵。” 挠挠头,不知道皇落羽要干嘛。 皇落羽带着乐乞音进了一家绸缎庄,替乐乞音挑了一件丝绸制的青色长衫,不管她的百般推脱,坚持让乐乞音进去换。 看着手里的衣服,乐乞音不知所措。虽说她发育并不是很好,宽松的破衣服遮在身上完全可以挡住真正的身材,但若是换上手里的长衫,无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8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8 疑是在告诉所有人,自己是个女的。乐乞音将破衣服撕成布条,缠裹在身上,原来心里还是不愿让皇落羽知道这一点。乐乞音自嘲地笑了笑,背着黑木箱走了出去。 皇落羽替她整了整头发,还是随性地撒放在身后,也有一些遮挡在前面,使人无法一下子看清她的面貌。这下两人再上街的回头率更高了,无论男女老少一起通杀。人们心中都在想:这个穿青衫的真的是男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统计抽了。。。我不知道一章发了多少。。。 ☆、纯属知己 太阳西下了,皇落羽带着乐乞音到和三姐约好的地点。华苑前,三公主换上一身男装,本就棱角分明现在又显得英气十足。 “三姐!”皇落羽挽着乐乞音向那边招呼道。 看该来的人都来了,皇落烟鼓起勇气:“好,我们走吧。” 进了华苑的雅间,三人端坐着等待,乐乞音很好奇为什么皇落羽会一脸担忧,动不动就问一脸决绝的皇落雁“你真的准备这样了?”“要不要考虑考虑。”之类的问题。 待全场座无虚席,有人开始说话了:“想必各位都是仰慕秋心姑娘盛名而来,可今天秋心姑娘立下规矩,各位以她的名字为题,留下点文墨,若是有哪位有幸得到了青睐,便可单独听秋心姑娘弹奏。” 说完每个人手上都递上了一张白纸,每个人都冥思苦想起来,如何才能得到青睐呢。 乐乞音三人也分到了一张白纸,皇落羽没当回事,揉成团扔掉了,皇落雁只是在纸上写下:我想见你。四个大字,落款写的是洛言。 乐乞音本来也是无意参和,但是她比较想问问秋心,那日弹琵琶的是不是她。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一点琵琶湘妃泪”的字样,笔锋所至,苍劲有力,又写下了几句话。还好胡子爷爷教过自己写字的。 皇落羽崛起小嘴,为什么会有些生气,莫非是看到小乞丐也为秋心写下了东西?这感觉真不舒服。 小厮收了笔墨,所有人均是静待佳音。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到了宣布的时候,皇落雁显得信心十足。 “有缘人是,天字一号间……”皇落雁准备起身。 “……乐乞音。”皇落雁僵住了,皇落羽呆掉了。 “小乞丐!”声音中有些愤怒和醋味,“你到底写什么了!” “嘿嘿。”挠挠头,乐乞音无辜道,“我说我想跟她讨论一下音乐。” 皇落烟连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听到这点才好了点,谁让秋心也是个把音乐排在首位的人呢。 皇落羽拍桌说道:“好,你给我快去快回。” 皇落烟将自家妹妹的一神一态尽收眼底:莫不是连羽儿都要步我的后尘。再看向乐乞音,虽说长衫在身,长发遮掩着容貌,看久了不难发现她也是个女子,这两人……唉。 乐乞音讪讪地背着自己的黑木箱进入了秋心的房间。 “你好。”放下黑木箱,乐乞音道。 “你就是那日吹奏之人?”秋心看着手上的字条,一点琵琶湘妃泪,还有几句道明目的的话。 “恩,是我。”乐乞音点头,“那那日弹琵琶的人是你吗?” “若不是我,怎会理解你这句‘一点琵琶湘妃泪’?”秋心颔首对着这个穿着长衫的女子笑道。这水平不及那人,一眼就可被看穿。 “那就好。”这样就可以向她请教了。 “这句话是你所写?”秋心反复品吟着乐乞音写的诗句。 “是。”想到哪就随手写下的。 “真当是贴切,这个‘点’字既指了琵琶的弦珠之音,又指了湘妃泪,将着含蓄的愁写了出来,确实符合我的名字。”秋心,即为愁。 挠挠头,乐乞音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听你的琵琶曲的。”从小到大还没怎么接触过琵琶。 秋心踱步思索,还是拒绝了:“不好意思,琵琶只能弹给一个人听,我倒是可以弹弹古筝或是古琴。” “不用不用。”乐乞音连忙摇首,“若是不弹琵琶,你可教我如何弹?” “这……”秋心有些犹豫。 乐乞音打开自己的黑木箱:“这样吧,你在这里随便挑一个,我来表演给你听。”想了想又补充道,“古琴除外。” “为何?”秋心问道。 “因为……”乐乞音又变得支支吾吾,“我不会。” “那好吧。”教人弹不算弹给别人听,秋心想到。 秋心的目光在箱子里搜索着,这里面放的是宫殿演奏时必备的几样乐器,除了大型的编钟。抽出箫:“不如我们琴箫合奏吧。” “不不,琴就算了。”乐乞音见秋心有些失望,补充道,“还是用古筝吧,合奏《高山流水》好了。” 虽然有些不解,秋心也没有多问,同意了。 琴声动人,箫声深邃。让在外面偷听的两姐妹松了口气。 “混蛋小乞丐,竟然真敢进去。” “是挺混蛋的。”皇落烟抿了口茶。 过了好久,乐乞音放下箫,压了压心口,脸色苍白地从箱子里摸出枚药丸服下。秋心还没有从音乐中缓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完美的合奏,两人之间有了一丝知己之情。 乐乞音期待地问:“那,现在可以教我琵琶了吧?” “恩。”秋心拿出自己的五弦琵琶,虽说五弦已被四弦琵琶所取代,可秋心还是喜欢五弦。 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持握,每根线发的是什么音,如此一来,两个人不免有些接触,两人完全是一心扑在音乐上,谁都不曾注意她们的姿势如何。 “三姐,怎么没声了?” “不知道。”皇落烟比皇落羽更紧张,若没听错,断断续续响起的应该是琵琶。难道她为别人弹奏了琵琶?又不像啊。 “不行我要进去。”皇落羽憋了半天,见乐乞音迟迟未归,房间里还没了声,没被皇落烟拉住,破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能过十章。。。 ☆、阴阳造弄 看见的第一眼却是秋心从后面搂着乐乞音,顿时只觉头昏眼花,泪水夺眶而出,摔门跑了出去。 “怎么了?”乐乞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是秋心在教她如何按弦调音,正对着不太方便这才选择从后面顺着方向来。 皇落烟见自己的妹妹跑了出去,心神大乱,匆匆赶到秋心房间里,将两人衣衫整齐,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怎么了?”同问。 秋心反应比较快:“估计是误会了。” “误会?”乐乞音放下手中的琵琶,有点不明所以,莫非 “来不及解释了,乐乞音你快去把五妹给追回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9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9 来!”皇落烟吼道。 “哦哦哦。”乐乞音也跑了出去。 夜市初开,大街上灯红酒绿,皇落羽顺着大路向前跑,乐乞音跟在后面,直到皇落羽在湖边停下。 “羽……羽落。”气喘吁吁地喊着她,名称恐怕已成习惯,改不了了,“你……你怎么跑了。” 皇落羽毕竟是五公主,脑海里的图片回想了一下便猜出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但心里还是一片委屈,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呆子。 回头,紧紧地抱住乐乞音,一口狠狠地咬在她肩上,似乎这样可以将自己的怨气消失。 “嘶~”倒吸口冷气,乐乞音忍受着肩头的疼痛。 尝到一股腥腥的铁锈味,皇落羽才反应过来自己咬得有多重,可这呆子竟一声不吭,带着泪眼问:“疼么?” 乐乞音可怜兮兮地点头:“疼。” “噗嗤。”皇落羽又笑了起来,“疼死你活该。” 无奈地揉揉肩膀:“为什么啊?!” “因为。”皇落羽眼里还含着泪水,“因为你欺负我!” “啊?!” 皇落羽轻咬银牙,开口道:“为什么你和她靠的那么近,为什么你要进秋心的房间,为什么你不听我的早点回来,为什么你来了京城却不找我,为什么你不早点来京城,为什么……为什么……”声音哽咽起来,软弱无力的拳头打在乐乞音身上,乐乞音轻轻地搂住她,仔细地听着她的哭诉,“为什么我会日日夜夜盼着你这个傻瓜,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个傻瓜心疼,为什么我看到你和秋心在一起时会难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小时候喜欢你,长大后却爱上你……” 听到皇落羽的表白,乐乞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从头到尾皇落羽都以为自己是个男生,可是她不是,她没有能力去接受:“对不起。”这三个字,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相拥良久,皇落羽离开了那个怀抱,吸了吸鼻子:“小乞丐,本公主都向你表白了,你说,怎么办。”很敖娇的口吻。 “对不起。”乐乞音还是只说了这三个字,眼神空洞无力。 “你说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皇落羽不相信乐乞音会拒绝。 “对不起……”乐乞音感觉心脏在抽搐,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不能让尊为公主的羽落陷进泥潭,当断则速断,有些东西让自己承受就好了“其实……其实我是女子。”以后,时间久了,就忘了我吧。 皇落羽仔细地盯着乐乞音的脸,这分明就是张女子的面孔,可笑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没有任何言语,僵硬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皇落羽转身离开,那一瞬间,止不住眼泪的决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强忍住泪水,乐乞音好恨,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的人离开而无能为力,她们之间似乎隔着陌生的距离。她宁愿皇落羽狠狠地打自己一拳,也不愿皇落羽如此黯然地离去,一言不发,不发一言。 这一刻,阴阳造弄合人离。 ☆、天生心疾 心脏的跳动加快,又发作了,乐乞音捂住心口,箱子落在了华苑里,服不了药丸。乐乞音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合奏时才发作过,又被琵琶一激,现在心中的伤痛使这天生的患疾来势更加厉害。全世界只听得心脏的跳动,急促,像要裂开一般。要死了吗,乐乞音想到,死了,也好。 再次醒来,入眼的是自己从小居住的木屋。 我死了吗?乐乞音挣扎地起身。 “不要乱动。”床边一个白胡子老头按住了乐乞音。 “胡子爷爷?”乐乞音疑惑道。 “小音,你不要乱动,我已经帮你调息了身子。” 胡子爷爷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九年前在路边听到了一个小乞丐的埙声,凄凉而又悲伤,引起了他的好奇。一次小乞丐在演奏完后突然捂住心口倒了下去,多亏自己及时替她施了针,并了解了她的故事,从此便留在木屋里,和她一起居住,给她名字,教她识字、写字和医术。那一天正是羽落离开的第二天。她,不是不会诗词,当日在皇宴上没有显露是因为她写的词句必定会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愁思,让她逼着自己去写欢快的,不如不写。 “恩。”看到胡子爷爷乐乞音就知道自己没有死,因为死人在胡子爷爷手上也能救活。 “小音啊,你说你,都说了要笑着面对生活,不要动不动就忧愁,这下好了吧,差点丢掉半条命,幸亏老乞丐及时给你服了护心丹,把你送了回来。” 那日,乐乞音已经昏了过去,一直跟在后面的老乞丐想到破庙里乐乞音服用过的丹药,回到华苑里取了黑箱子,让她服下丹药,然后赶紧找避世多年的老友神医白胡子帮忙,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本就认识。 乐乞音苦涩地笑笑:“谁叫我害了相思的病,从此便残了一生的心。”她,乐乞音,嗜睡,贪恋音乐,因为只有在梦中才能和像见的人相见,只有在音乐里才能忘却那种难熬的痛。八岁前她念着的是爷爷,六岁时将自己抱回来的爷爷死了,临死前告诉自己若是没饭吃就去当乞丐,但一定要演奏乐器,因为就算是乞丐也不能不劳而获。爷爷死的那一晚下着雨,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徒手挖了个坑。手破了,不停;流血了,继续。机械地重复这一个动作,手上的疼没有心里的强。亲自将爷爷放进去,又用血肉模糊的双手一捧捧将土盖在上面。她对自己说,爷爷只是去睡觉了,就这样不停地反复自我催眠。那一夜,她蜷缩在坟边,默默地忍受着心脏的抽搐,若不是那天的雨淋着自己,使她保持清醒,恐怕那时候就已经死去。九岁后,她念着的是羽落,一个比她大了一岁,误将自己当成了男孩的羽落,那时候的喜欢就已经变了,变得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她走了以后,竟伤心得发了心疾。每天都盼望着能去京城。后来她真的去了,一路上听了不少事,也有皇家的事。她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也知道五公主名叫皇落羽,更猜到十有八九便是自己念着的羽落。尽管知道了真相,乐乞音还是不死心的来到了皇城,她握着玉佩在皇宫门口徘徊三日,一直没有入内,她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第三日,她将玉佩扔了,这份思念就这么断了吧。第四日,她在路边做着最后的道别,这是吹给她心中的羽落听的。天意弄人,她真的听到了,还派人来找自己,乐乞音更加害怕了,装傻充愣没有跟随女婢进宫,因为她怕,怕一但见面就会收不住那荒唐的情。本来打算在破庙里住上一晚就离开,不曾想,命运这只手还是将自己推向她的身边。那夜,皇落羽让自己住在宫中,她拒绝了,回到破庙里,她想的是明早就走,走到离京城远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0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0 “唉。”白胡子叹了口气,“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无妨,无妨。”闭上眼,乐乞音背过身子,自语道,一滴清泪划过脸庞。 当乐乞音还是一个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能分辨出每种乐器的银色特点,会说话的时候就会吹奏,会走路的时候就会弹拨。无奈天妒英才,给了她一颗异于常人的心,比常人脆弱,不能有太大的感情起伏。 她,不是不会扶琴,无数次地注视爷爷留下的古琴,无数次的在心里练习,她在古琴上用的功超过任何一个乐器。可古琴弹出的频率正好能和自己的心跳引起共振,时间长了必定会心跳加快最后爆裂而亡,就连古筝等弦乐也会使她心跳加快,从而病发,只是没有古琴那样强烈罢了。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简朴的小道边,听了好几年的埙声消失一段时间后重新吹响。一个破石碗,一个乞音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悲剧的到这里就可以了。。。 ☆、南蛮所取 最近很多人围在皇宫的城墙上看榜,是一个找人的皇榜。 “五妹。”看着日益消瘦下去的妹妹,皇落烟一阵心疼,混蛋乐乞音,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翻遍了京城也不见踪迹。 “三皇姐,我没事。”牵强地笑了笑,说出违心的话。 皇落烟挥手道:“别这么喊我,我早不是什么皇姐了。我说五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皇落烟吼道:“皇落羽,我问你,你对乐乞音到底是什么感觉。” 凄然地笑了笑:“第一日不见她,是恨。第二日不见她,是苦。第三日不见她,是忧,第四日不见她,便只剩下无尽的念。”她想那人定然是回去了,回到那个小山上,木屋里。却不知并不是刻意回去的。 “唉。”坐在一旁的秋心叹口气,这和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像啊。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不向她问清楚!”皇落烟彻底抓狂了,这和那时的自己有什么两样。 皇落羽回想那晚,惊觉自己心痛的只有三分是因为她说出的真相,剩下的全是以为她拒绝了自己。 看到皇落羽那副失魂的样子,皇落烟大步出门,留了一句:“我去亲自把那混蛋给翻出来。” 秋心眷恋地目送皇落烟的身影消失后轻拍皇落羽的肩膀:“相信我,她的心里,有你。” “谢谢。”皇落羽勉强回道。若有我,便回来,求你,快回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很多,最近似乎都在讨论同样的事。 “唉,你听说没,南蛮的人来朝了。” “什么?被巫太傅宰的还不够啊,这么主动来送死,哈哈哈。” “你别笑,这次不一样,听说南蛮提出不比武斗,该文斗了。” “那更轻松了,南蛮能有什么能人智士。” “那更轻松了,南蛮能有什么能人智士。” “话别这么说,南蛮有个擅长抚琴的能人,这次是要在皇宫里比上一比,我们赢的话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收下南蛮,他们赢的话则要随意挑取一人和亲,以结合好。” “没关系,皇朝这么多音乐名流,还怕他区区南蛮?” “但愿如此吧,比试后天就开始了。” 沉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乐乞音背上黑箱子,表面上平平常常无所谓,脑袋里却有着自己的思考:南蛮赌得这么大,定是有万分把握。 “大哥,看。”身后好像有人跟着。 “是她,快拦住她。” 乐乞音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有些眼熟。 “恩人留步。”是当时在破庙里的两个人。 挠挠头:“我不是什么恩人。”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喊自己恩人。 “恩人以德报怨,有再造之恩,当然是恩人。”说话的是那个哥哥,现在的衣着已经与平民无异。 “那你们有事吗?”乐乞音问。 弟弟性子比较急:“有有有,现在京城里所有人都在找恩人。” 找我吗?自嘲地笑笑:“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恩人莫走。”哥哥开口道,“京城里有旨意若看到恩人后要将恩人带回,若恩人不愿便要告诉恩人一句话。今我兄弟受恩人感化投身镖局,走镖时巧遇恩人,也是天意。” “什么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说道:“南蛮所取,惟五公主而已。” 南蛮提出文斗,眼看就要开始了,秋心看着对面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蛇一般妖艳的身材,所穿衣物少之又少,古铜的肤色也能显出诱惑的气息。 比试规则是由南蛮所定,太监开始宣布:“先由南蛮女子抚琴,其中一根琴弦上有一丝裂纹,扶完琴后由秋心姑娘说出是哪根弦上有裂纹,然后再弹一曲胜过前者便可,若有失误,则算南蛮获胜。” 秋心示意了解,闭起眼准备仔细聆听。 观赛者无一不是屏住呼吸,生怕会影响到她。唯有皇帝看着自己的面色不佳的五女儿: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 为老不尊的皇帝大叔在每个出京城的城门口都下令每个士兵告诉出城的人,若是见到了皇榜上的人,必要告知南蛮所取惟五公主而已这句话。至于是真是假,皇帝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这只是他想引乐乞音前来而想出的方法。 皇落羽听到比赛规则后,不禁想起了那人,那个什么都会偏偏不会抚琴的呆子。这听音之事对她来说应该非常简单。 一切完备,静待开始。 “且慢。”很突兀的声音打断南蛮女子正要落下拨弦的手。 ☆、以命相搏,为爱而狂 真是想她得太深,都出现幻听了。皇落羽揉揉眉心。 “这场文斗,由我来参加。” 慢着,这不是幻听。皇落羽惊讶的看着擂台上突然出现的身影,换了身宽松的长袍,纯黑的秀发披散,眼瞳的黑深邃得摄人心魄。 “你是何人。”那个南蛮女子问道。 乐乞音一改以前的风貌,淡然笑道:“皇朝首席御赐乐师乐清……”所闻之人无一不张着下巴,传说中能所奏之乐能使仙人哭泣野鬼鼓掌的人物这么年轻?有的准备去要签名了,“……之孙。” 众人翻了个白眼,切~搞什么大喘气,玩什么心跳。 秋心笑着离开自己的位置,让给乐乞音,坐到观赛席上,皇落烟边。 那天乐乞音火急火燎地赶回木屋:“老头,快带我去京城。” “为什么。”老乞丐问道。 “因为,因为那里有我爱的人。”她知道羽落定不愿下嫁到南蛮,更不愿看到羽落嫁人。南蛮的把握如此之大,不把赌注压在自己身上只怕难以心安,到时候后悔哭都来不及。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1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1 回到擂台之上。 刚才就听到了宣布的规则,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听音这件事,试问普天之下还能有谁可以和她媲美。乐乞音捧出自己的古琴,长约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宽约六寸,厚约二寸。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象征天地,与天圆地方之说相应和。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 南蛮女子大笑三声,饮尽手里的酒,肆意挥洒起来,是《酒狂》。 稳定的音调,偶尔步伐踉跄,“长锁”指法演奏的一连串同音反复,音乐流动如注,满腔怒火尽泄,表现了外形酒醉佯狂。众人听得点头称好。 没错,是那根弦,乐乞音含着丹药仔细凝听,手紧紧地捂住心口。 三寸处,乐乞音眉头紧锁,双耳微动,脸色极为苍白,心脏就想要蹦出一样。 皇落烟问一旁同样在聆听的秋心:“秋心,你可听出是哪根弦?” 秋心想了想:“我猜是武弦,每每到那根弦时她都会有意放轻弹拨。” 结束了演奏,乐乞音开口道:“武弦,三寸处,有裂纹,再轻拨三下,必断无疑。” 古琴最初只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合称文武七弦琴。 武弦的音是最容易引起共振的一根线,多亏正是在那根弦上刻了裂纹,否则自己也不能如此确定。 “哦?”南蛮女子赞赏地看向乐乞音。 轻轻地拨动武弦,“嗡”乐乞音心脏猛地收缩。“嗡”第二下,乐乞音摸出颗丹药,服下。 看她脸色苍白,皇落羽一直想问,小时候就想问了,问什么每次弹完古筝后都要按着心门,都会流出虚汗?这分明是在承受着什么痛楚。 她,是在担心我吗?乐乞音瞥见皇落羽的神情,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这一刻,尽管忍受着心脏的剧烈跳动,她还是满足地笑了。 “嘣。”果然,第三下轻拨,琴弦应声而断,在南蛮女子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哈哈哈,好好好。”皇帝鼓起掌来,“这可是我们赢了?” “不。”南蛮使者回道,“还须超过她。” 皇落羽焦急道:“可她不会弹古琴啊!” “什么!?”众人大惊,看皇落羽的神色不像骗人。 皇帝稳了稳:“先看,说不会定有惊喜。” 皇落烟继续问秋心:“你觉得怎样才能超过南蛮?” 秋心盯着场上的,轻声道:“若想胜过,只须重用武弦。” 南蛮女子弹得虽好,可武弦因为有裂纹而不能常用,所以要想胜过她,只有一个方法,重用武弦。 侍女给自己端了一壶酒,很香,似乎是羽落地百花酿。乐乞音仰头饮下,任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也不做擦拭,痛痛快快地喝下去。反正没有未来,死在古琴上,给她自由,值了。 把乐曲处理成在古琴乐曲中罕见的一种拍子。这种处理,在传统琴曲中较奇特,也符合谱中固定低音周期性出现的特点。由于弱拍常出现沉重的低音或长音,造成音乐的不稳定感,表现了人在酒醉后步伐踉跄的神态。 “嗡”“嗡”“嗡”……连续的武弦颤音已经将她的心脏承受范围放到极致。一次次武弦地轻颤如重拳击打在乐乞音身上。指尖依旧稳稳地弹拨着,喉咙里有一股腥甜,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黑发肆意飘洒在身后,狂了,正正的狂了,为爱而狂。 最后一个音还是玩命地以武弦收尾,“噗”鲜血从口中喷出,绽放出一道绚丽,乐乞音随风倒下,嘴角的微笑不减,红染在琴弦上。她知道,赢了,羽落不会去南蛮了。 “不!”皇落羽还会顾什么俗约,紧紧地抱着乐乞音,“乞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要,好不容易再看见你,不想再失去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没事的。因为……”乐乞音艰难地发出几个音,“我爱你啊。”因为爱你,什么事都可以去做,什么事都可以放弃。 四周寂静无声,连心跳也听不见了。乐乞音慢慢地闭上了眼,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看悲剧的到这里又可以停了。。。 ☆、执手一生 五公主府上一间僻静的厢房中。 皇落羽紧张地询问一个白胡子老人,正是这个人及时出现,保住了乐乞音心脉:“白神医,乞音她怎么样了?” 白胡子帮躺在床上已三天三夜的乐乞音把完脉,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心率平稳,只是还没有恢复意识。若是明晚醒来便一切顺利,若是明晚还未醒来,只怕……”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只怕什么?”皇落羽害怕地问。 白胡子收拾好医具踏出房门,背对着皇落羽说:“只怕从此以后,只是一个活死人了。” “活死人……”皇落羽瘫在床边,攥住床上那人的手,“乞音,醒来吧,快醒来……”说罢,将头埋在那人床边,嘤嘤地哭泣。 乐乞音躺在床上,安详得只如熟睡一般。 周围都是白色的,不知道来路,不知道尽头。模模糊糊地前方似乎有一个身影,老态龙钟。乐乞音努力想看清楚,便一步步地靠了过去:“爷爷!”惊讶地叫了出来。 老人笑着点点头。乐乞音一把抱住乐清:“爷爷,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我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我已经死了?”若不是死了,怎么会见到趋势多年的爷爷。 乐清慈祥地摸摸乐乞音的头发:“不,你没死,这只是你的梦境而已。” “梦?”乐乞音想起做梦时确实经常会看到爷爷。 “这只是个梦,梦醒了,你该会去了。”老人眼中有不舍之情。 乐乞音像个孩子般抱住乐清:“不要,我要爷爷。” “别闹性子,外面有你爱和爱你的人。”乐清拍了拍乐乞音的背。 “羽落。”乐乞音松开了抱住乐清的手,似乎在考虑着爷爷和羽落之间的去留。 “别犹豫了,再慢点就回不去了。”乐清说道。 “爷爷。”乐乞音说,“我爱上一个人。”乐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可她亦是一个女子。”乐清依然笑着点点头,“爷爷,你不觉得荒唐吗?” 乐清指向乐乞音的心门:“你知道你的心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乐乞音顺着看向自己的心口:“不知。”除了能维持生命,这颗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累赘。 “它是用来爱你所爱之人的。”乐清的身影似乎又模糊了,“孩子,回去吧,这里不应留你。记住,真爱永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2 古乐 作者:相里多慯 分卷阅读12 远都不会荒唐。去勇敢地告诉她,你爱她。”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乐乞音喊道:“爷爷……”伸手想拉住他,一切也只是徒劳。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不眠不休守在床边的皇落羽好像看到乐乞音地手指动了一下,揉揉眼睛,又似乎只是幻觉。等了不知多久,皇落羽终是撑不住,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眼前从一片白色变到一片黑暗,乐乞猛地睁开了眼睛,摸摸自己的心口,心脏还在平稳地跳动。看看伏在床边睡着了的皇落羽,嗓子有些干涸:“羽,羽落。” 听到有人唤自己,皇落羽高度紧绷的神经激醒了自己:“你醒了。”憔悴中透着欣喜和爱意。皇落羽起身就准备出去喊及时赶到救治乐乞音的白胡子神医查看情况。 乐乞音以为她又要离开,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走。”声音很虚弱,“对不起,其实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出来以后就会被你厌弃,我不是怕你的疏离,而是怕我离开以后,你身边就没有人会像我一样这么爱你。”还在梦里的时候,乐乞音作出了一个决定,要告诉羽落自己的心意,无论她是接受还是拒绝,然后让她幸福,“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或者不要让我离开你。” 皇落羽俯下身子,理了理乐乞音零落在脸上的发缕,见她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淡淡道:“你若不弃,我便不离;你若相离,我亦同趋。” 反握住乐乞音的手,两人相视而笑,这手便是一辈子再没松开过。 作者有话要说:哦,对了,巫倾疑的事有空写长篇。有空补番外。。。咩哈哈,处女完结作诞生了。。。 ☆、番外 皇宫在森严的戒备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父皇,你给我出来!”一声清脆的怒吼使每个巡逻的兵卫为之一震。 皇落羽怒气冲冲地推开会客殿的大门,径直走向坐在正中的皇帝面前。 皇帝老儿赶紧把怀里的酒坛子藏在身后,赔着笑脸问道:“乖女儿,怎么了?” 自家父皇明知故问的样子格外欠扁。“哼,父皇是不是把我的女儿红全都掘了出来喝了!”皇落羽的眼睛里闪烁着两窜火苗,老顽童的父皇先是骗乐乞音什么南蛮索取的是自己,害得小乞丐差点死掉,人家南蛮明明看上的是太傅巫倾疑,现在又偷喝女儿红,真是可恶至极。 “呵呵……”皇帝心虚地笑着,赶紧转移话题,“这不是因为有客人在吗。” “客人?”进了大殿一路过来皇落羽忽视了坐在两边的人,听到皇帝的话立刻回头看去。 两边坐着的有太傅巫倾疑,他将手里的酒杯举起,然后笑着喝了下去。在下面是当今知名的富商洛言,也就是曾经的三公主皇落烟,陪在一边的有秋心。另一边是醉醺醺的老乞丐抱着一坛女儿红喝着。左手边是神医白胡子,长长的胡子上还沾着酒水。视线最后落到乐乞音身上,小乞丐匆忙饮掉杯子里的女儿红,用无辜的眼神看向皇落羽。 “小乞丐!”皇帝成功地将皇落羽的注意力转到了乐乞音身上,皇落羽停在乐乞音面前,“乐乞音~”音调里有一种令人震颤的妖气。 “我、我……”乐乞音仰着头楚楚可怜地注视着即将暴走的皇落羽,要说做错事的孩子也莫过如此。 “小丫头不要难为小音了。”白胡子适时地来替乐乞音说话。 “是啊是啊。”皇帝附和道,“小音她在水里泡了一上午,喝点酒暖下身子也没什么。” “在水里泡了一上午?”难怪怎么没有找到她,皇落羽问道,“怎么回事。” 皇帝老儿你纯粹是来添乱的,所有人都识相地眼观鼻,鼻观心。环顾一圈,见没有人回话,皇落羽拎起乐乞音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将乐乞音扔到座椅上,带着甜甜的微笑看向她:“亲爱的乞音~” 乐乞音的嘴角有些抽搐,似乎情势不对劲啊。 “说!到底怎么回事。”此刻的皇落羽就是一个拿着刑具的小恶魔,正在严刑逼供。 “我……”乐乞音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握在手里。 “什么东西?”皇落羽微微眯起眼睛。 慢慢地松开手,幼时的那块玉佩呈现在她白皙的手掌之上。 皇落羽皱起眉头:“玉佩跟你在水里泡了一上午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天把玉佩扔到了河里,我早上去找回来了。”极为简单地说完上午发生的事。 “玉佩怎么会被扔到河里?”皇落羽身后的黑气越来越浓重。 乐乞音支支吾吾地说完全部“……因为这是羽儿送给我的玉佩,我就找人下去找,可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 “所以你就自己跳下去找了?”皇落羽阴着脸问。 “恩。”乐乞音手心开始冒汗。 皇落羽支着下巴,思量道:“你竟然敢把我的玉佩扔了还对我撒谎,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对不起。”乐乞音弱弱地说道。 “让我放过你也行,”皇落羽看向乐乞音身上的长袍,“只要你穿上女装说三声‘对不起我错了’就行。” “不要!”乐乞音慌忙起身,想要逃出寝室,从小到大都没有试过的服饰才不要穿呢。 “乞音~”夹杂着威胁的一声温柔呼唤使乐乞音的步伐停滞下来。 乐乞音明亮的眸子里含了令人怜惜的泪水:“可不可以不要。”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皇落羽拽着乐乞音的袖子撒娇道:“只要你换上女装今晚我就让你一次怎么样。” “这……”乐乞音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好吧。” 任由皇落羽的摆布着,一段时间之后,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出现在寝宫中,不对,准确说是同时有了两位美女。 “乞音。” “恩?怎么了”乐乞音脸上还有一些红晕。 皇落羽看着眼前模样娇羞的人,慢慢俯□子,轻柔的气息呼在乐乞音的脖颈上:“我后悔了。” “什么?” “今晚,我不让你了……” …… 然后,然后,“诶呦,哪个混蛋把窗子关起来了。”躲在窗角偷窥的作者相里遗憾地站了起来,揉着发麻的双腿“可恶,看不到了。诶?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才不告诉你嘞,嘿嘿。这时候我应该说什么来着,对了就是看完了现在发生的事情那我再讲述一下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吧,想要知道我会讲什么咩?那就看皇朝的另一部更短的短篇《黯别》去吧,嘿嘿~”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