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与朱丽叶》 分卷阅读1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1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1 ================= 书名: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文案: 一世都是颠沛流离。我知你是女子,我仍爱你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 ☆、一 朱丽叶驾着八匹骏马所御的黄金宝车停了下来。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都站在原地轻轻喘息。沙漠里干燥的风扬起了它们云红流绿灿蓝乌金的鬃与长尾,也扬起了辔头上云红流绿灿蓝乌金的丝绦。四下里苍黄的沙海里,她的车架美丽耀眼得像一簇闪光的宝石。 眼前才是真正的宝石。翠绿的宝石。沙漠深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富饶绿洲,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秘帝国。朱丽叶扔下金线鞣质的马鞭,跳下车来深吸一气。眼前这似乎无尽的葱郁绿色就像沙漠的眼睛,温柔顾盼,滋润了她干涸许久的心。她笑笑,抬腿向丛林深处走去。 丛林里到处是蝴蝶。云红流绿灿蓝乌金,斑斓璀璨大大小小的蝴蝶。待她走得满头大汗,停在一座宫殿门口时,三只大如雀子的青色蝴蝶从内飞来阻住了她的去路。 “来者何人?”蝴蝶其一停在她肩头,口吐人言,声音温婉。 朱丽叶笑笑,行了一礼:“孤,东州穆王朱氏,路经此地。” 蝴蝶其二不耐地扇翼:“可是为求药而来?” 朱丽叶一愣:“何药?” 蝴蝶其二偏头想了想:“帝国不欢迎男客,请回吧。” 朱丽叶笑了,放下了风帽摘了玉钗。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如瀑般泄地,像她的笑容一样灿烂。三只蝴蝶一时都屏住了呼吸。 片刻,蝴蝶其三轻声道:“我去请示。若是为求药而来,总不放她进去。” 祝英台匆匆忙忙跑出来的时候,朱丽叶正和两只蝴蝶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地上的圈圈叉叉已经延伸至百米外。 “是孤赢了。”朱丽叶笑着画下一个圈,然后与旁的六个圈连成一条直线。她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沙,脸上还带着笑意,便无意间瞥见了宫门前的祝英台,一时愣住了。 “孤不知这蝴蝶帝国的主人竟是位女帝,还如此美丽……”她无意识地喃喃。 蝴蝶其二窃笑:“你看她,看我们大人看得傻掉了,哈哈。” 蝴蝶其一温柔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别闹,大人在呢。” 朱丽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思已经在沙漠的酷日下燃烧了起来,头脑昏沉像是被命中注定的一把大锤击中。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想要说出些赞美的话。 “你……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停!”一个戴着墨镜和太阳帽的人把手中的本子往地上一摔。 “对不起导演!串词了!”朱丽叶幡然醒悟,咧嘴笑笑。 “重来!” 朱丽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思已经在沙漠的酷日下燃烧了起来,头脑昏沉像是被命中注定的一把大锤击中。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想要说出些赞美的话。 “你……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日复一日,投影在我的波心——” 美丽的女帝倚在金碧辉煌的宫门前。长长的黑发垂到脚跟,雪白的身躯偎在花团锦簇的袍服里,肤如凝脂,柳眉微蹙,以云作衣裳花为容来形容毫不为过。祝英台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停在自己面前,心中凄苦得似要破碎,还硬挤出一个倾国的笑容与来人。 朱丽叶走到她跟前,目光与她直直对著,似乎才终于回神,落膝行礼:“东州穆王朱氏,路经此地,得女帝一见,不胜荣幸。” 祝英台微笑着欺身扶起她:“穆王别来无恙。”不防却有眼泪滚落在手背上。 朱丽叶心中奇怪。仔细看看这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帝,虽面有泪痕仍雍容华贵,出宫门迎接自己,却倒穿着软锦鞋。她单膝跪地并不起身,看着眼前精美的鞋与珍宝样的玉足,心中隐隐的痛。这沙漠中寂寞的女帝,必是在等待着尚有誓约的爱人,所以听闻自己前来,还未细问清楚便慌忙来迎,以至于连软鞋都穿倒了;如今见到自己,方知不是等待的人,却还要碍于身份笑脸相迎,对初次相见的自己脱口而出别来无恙,不知心中是有几多痛楚。 朱丽叶想着,咬着下唇:“女帝倒履相迎,孤心下惶恐。”感到来扶自己的手忽的颤抖,朱丽叶再不顾别的,挺身而起将之横抱在怀,向宫门内大步走去。 祝英台冷不防被抱在怀中,看着她金色的细眉碧绿的眼瞳淡薄的唇,泪眼朦胧。 东周穆王朱氏御八骏于沙漠中,偶遇传说之中的蝴蝶帝国,与女帝英台日日笙歌,谈论天下之美食美景风流人物。 “孤听闻东海底,有龙神独居,于是焚香祷祝,求取拜见。龙神分海而迎,明眸皓齿,乘风踏浪,明艳动人。自云上古时因情动被降罪于此,心仪之云神亦被压于五行塔下,千年不复出。”朱丽叶伸出纤纤一指逗弄池中金鱼,边道。 “此二人,可有何解脱之法?”祝英台倚在栏上,看着她淡淡地笑。 “龙神不曾细说。似乎是在等一道行高深之人,去西方劈山寻道,届时将救云神脱困于塔,而龙神亦要化为龙马一同前去。” “你不是顶厉害么?怎不去掀了那塔,救那云神?” 朱丽叶眼波一转,见英台移开美眸,扭头饮茶,便笑道:“孤若去救了那云神,今日你饮的便不是这昆仑雪顶了。” 祝英台瞪她一眼,半喜半嗔:“怎样?” 朱丽叶大笑,拥了她在怀,道:“孤还未去救那云神,你已在此饮醋饮得起色了。且那龙神也是个暴烈性子,孤哪敢夺她所好。” 祝英台皱起眉头:“贫嘴。”眉眼皆是风情。靠在朱丽叶怀中,闻见美人身上淡香,心中又掀起万千思绪,轻叹一口气。 朱丽叶笑语中听闻英台叹息,心中黯然。她生性爽朗,乐于与人为善,不愿见人间有愁苦之事,加之对这蝴蝶女帝一见倾心,恨不能片刻不离,而仍常常见她为那等不来的爱人忧愁苦闷,虽竭力言语上排解,心里仍是难过。 “英台,你等待的究竟是何人?”她想了想,还是开口。 祝英台顿时僵住,片刻后放弃似地搂住她修长的颈项,淡淡道:“我等待的,是无所不能的东州主人。” 朱丽叶闻言心下一沉。莫非是前任或更前任的先帝所结的桃花情债? “她文采风流,光芒万丈,谈笑间策动云岚,是天上绝无地上惟一的美人。” 朱丽叶的心沉到了谷底。 “彼时我隐瞒身份,与她相识于少年。沙漠酷热,她为我射下九只太阳神鸟,于鸟腹中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2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2 发现长生不老之药,然而被她无意间发现我是女儿身,我慌乱非常,吞下了灵药化为蝴蝶翾飞到此,做了这帝国主人。” “后来……”朱丽叶的声音低不可闻。 “后来……后来我也曾派遣三青蝶相邀,愿赠与长生不老药,只不知……只不知她是否愿共我忍受这永生的孤寂……穆王,你——”祝英台方察觉朱丽叶神色有异,抬起头捧了她的脸。 朱丽叶心中惨痛,已是泪流满面:“孤……” 祝英台眼中亦浮起水雾,静静听着。 “孤……愿服此长生不老药……共你……忍受这永生孤寂……孤……就算知道了你是女儿身……仍愿爱你……” 祝英台静静听着,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八骏车驾在御。 东州穆王的长发在日光下泛着如水波的流金。 “穆王……何日再来?”蝴蝶女帝的笑容温婉动人。 “待孤向东海龙神求来琼浆美酒,不日便来。”朱丽叶眉眼带笑,依然如太阳般明媚。 祝英台捧出一盏冰心玉壶:“此乃我数百年潜心研制得来的长生不老之药,你带在路上饮下,从此与山河同寿。我在此地等你,千万载不移寸心。” 朱丽叶披上斗篷戴好风帽,接过玉壶纵身跨上黄金宝车。 祝英台站在绿洲边缘,看着她辉煌璀璨的车驾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 “大人,莫哭。”蝴蝶其一温柔的声音响起,“她还会再来。” “此等负心之人,大人为何一再赠与灵药?将她拴在身边就算老死又如何?”蝴蝶其二娇蛮嗔道。 祝英台叹了口气:“这灵药非上天赠予,乃我调制。你当我是降世仙人,能让凡人长生不死?”说着返身向绿洲深处宫殿走去。 蝴蝶其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海间,仍忿忿不平。 蝴蝶其一缓缓道来:“凡人因心怀情欲,有诸多牵挂,故无法长生。大人将这灵药名为‘忘情’,便是感其使人断情忘爱,故而长生。大人知那穆王饮下此药便又会将她忘却,但若不饮此药又无法与她同享山河之寿,如此纠葛境地,又如何不心如刀绞。” “此等无望的情爱,不要也罢。” “你懂甚么。” “那大人又怎知那穆王,她会再来?” 蝴蝶其一双翼微熹,竟绝似美女微微一笑,道:“几千年过去了,她每次来,都会再度爱上大人。这是否是无望的爱情?” 八骏马车御风跨过风月河山。 朱丽叶坐在车中将壶中之物尽数倾出,脸上仍是开朗的笑容,对着西方遥遥祝酒:“英台,我为你干了这一杯。”话毕将之一口喝下。 一阵昏昏沉沉的寒气通过她全身的血管;她淡薄嘴唇和红润双颊上的色彩都变成灰白;她的眼睑闭下,就像死神的手关闭了生命的白昼;她就这样沉于这几乎与死无异的酣睡之中。 再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听着回音哥的《芊芊》。 玳瓒公主骑在千里驹上,弯刀雪亮:“让开。” 王宝钏静立在道路中间,簪缨珠翠在清晨的轻雾里摇晃。 “你若执意西去,便从我尸身上踏过。” 玳瓒提刀凝视着那双明亮的眼,心中痛得她微微弯下身来。 王宝钏眼神微动,却生生噙住那满眶的泪硬不让落下。 玳瓒只觉得心口剧痛再不能忍受,心想定然又是那蓝蝎之蛊作祟,看了看道中长身玉立的那人,颤抖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用力将刀尖插入胸膛中。 清晨一声鸟鸣响彻山谷,似一声凄绝的哭叫。 玳瓒跌下马来,血流了满身满手,犹自拔出胸中刀刃。看了看,原来那刀尖上面,并没有再扎着那只蓝色蝎子。 王宝钏薄凉的嘴唇咬出了血,终是无声地落下泪来。 八年前。 南蔚国。将军府。 “甚么?!小姐又跑了!?你们怎么看人的!?”正喝着的茶杯摔碎在青石地面上。 “老爷息怒!小姐——宝钏小姐实在是机灵狡黠,又习得那些稀奇古怪的奇淫巧术,小的——小的无从防范啊!”管家哭丧着脸无奈至极。 “这是第几回了!每次有王爷公子上门提亲她就逃家!逃家!!逃家!!!” “哎哟老爷!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 千里驹披星戴月,御风而来,铜铃声泠泠若水。 玳瓒只觉得奇怪,明明方才紧紧跟着的那只白孔雀,为何进了林子闪个身便不见了? 一人一马在林子里转了半天,越发摸不着头脑。玳瓒抬头望了望一轮圆月,分辨了一下方向,心中越发懊恼。在远郊打猎遇见一只少见的雪白孔雀,想带回去给王兄做生辰贺礼,不想追丢了不说,还跑到了离国境这么近的地方。只好等天明之后在分清路途回去。 前方草丛中白色尾羽晃了一下隐在树后,玳瓒忙急急牵马追过去。 “何人追我?” 诶? 西岚国的长公主玳瓒只觉得几乎要跌倒。 “追我者何人?”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玳瓒跌倒在地。丛林阴影中雪白孔雀缓缓踱出,立在她面前,口吐人言:“地上的,为何追我?” “你,你会说话?” 王宝钏隐在月光照不到的树影里,几乎要笑趴在地上。这个身着华贵猎装摔倒在地的年轻女子,真是天真无匹,竟真以为是孔雀口吐人言。她擦了擦憋笑憋出来的眼泪,沉声开口:“其实我非孔雀。我乃远方北冥之土上乌有国七公主宝钏,因受父皇宠妃嫉妒,身受巫咒化作孔雀流落异乡。今日你我相遇,缘之所至,故告知原委。” 玳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爬起身来盘坐在地,想了想,觉得眼前这乌有国七公主实在可怜:“实——实不相瞒,我是这西岚国国王同胞姊妹,长公主玳瓒——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月光下,她端端正正盘坐在地,长发束起,双手扶膝,不妖娆,不妩媚,不倾城,白皙面容上是满满的认真。 王宝钏看得真切,不由心中一热,有些失神。 白孔雀在月色里闪着微光。 “咳,解、解除之法有是有,只不知——只怕公主不愿——” “说来听听。” 王宝钏自己也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发烧:“——巫祝说,须得一人,倾心相——” “倾心相如何?” “——公主可愿意?” “愿意,只是方才你说倾心相如何——” “月色皎皎,请公主静心阖目。” 玳瓒依言闭目不语。 王宝钏从树后现身,挥手赶走孔雀,跪坐在玳瓒身前。近了看,面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3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3 前闭目端坐着的女子狭长眉眼如画,凝脂肤白如玉,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洒脱。更近了细看,朱唇微抿。原来这见惯世面的长公主此时亦是紧张,王宝钏心中一动,便吻了上去。 唇上忽然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玳瓒睁开眼,却见一双微闭的美眸近在咫尺。 “啊!!——” “唔——” 两人齐齐跌坐在地。 眼前的美人长发披散,满头银饰,衣袍上锦似繁花,玳瓒睁大眼睛:“你变回来了?!” 王宝钏哑然失笑。 “金乌长飞玉兔走,青鬓长青古无有。”朗朗书声。 “我且花前沉醉,管甚个兔走乌飞,白发蒙头。”袅袅琴音。 如碧莲叶接天映日,西岚王路经湖畔。 “清蕖阁中,何人吟诗抚琴?” “回王上,是长公主与孔雀姑娘。” “哦?”狭长眼眸微微一眯,“知道是什么人了么?” “……” 西岚王挑了挑眉,毫不恼怒:“查了这么些年,竟不知自家公主身边平白冒出个人的来历?传出去,要叫人齿冷。” “……公,公主说,那位姑娘是北冥之土乌有国的七公主……” 西岚王再不答言,一脚将跪着的人踹入湖中。 六年后,西岚南蔚两国开战。 自寒宫前,玳瓒望望天,却不进门。 “公主既回来了,在日头下站着做甚么?”侍女无双拿了毛毯出来掸,见状笑着问。 玳瓒不答言,低下头看看手中的剑,道:“有一年做生辰时,王兄赞我英姿飒爽不让须眉,赠此流光宝剑。今西岚南蔚两国开战,方才我携此剑面见王兄……我方才知,当年此剑与我,并非要我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既如此,我留此剑何用?”话毕,她解开系剑丝绦,把剑随手扔在地上。无双吓坏了,边念叨着使不得使不得边跑来将剑抱起。 “哈!好好的发甚公主脾气!”破空一声轻笑。 “何人在檐上?——孔雀姑娘!你可来了!我们公主前日还跟我念叨说——” “无双多嘴。”玳瓒微微有些恼怒,又不敢抬眼看正从殿檐上跳下来的那人,大步走入寝宫门内。 王宝钏心情极好:“我知你家公主想我了,故而乘鹏鸟越千山前来相见。” “姑娘许久不来,我们公主既没心思念诗书,也没心思打猎,成日里盯着那日头,跟我念叨:‘无双啊,又是五个月了吧。’要么就是‘无双啊,把毡毯拿出来晒晒吧,她再不来要冬天了。’你看——”无双还在说嘴,不意瞥见自家公主的脸色,吐吐舌头,关上殿门退了出去。 玳瓒进门之后便走到妆台前解下腰间匕首掷在台上,再不做声。 “哦?这么想我?”待无双脚步声远了,王宝钏从关着的门前背着手扭到妆台前笑道,走得近了,伸出手从背后搂住立着的人,又轻叹口气,替她抚了脸上的泪,“我不过半年没来——这不是来了么……” “我这一百天两百夜——”玳瓒不回头,声音里带了鼻音却也没有丝毫的哭腔,“——也不知怎地,没心思念诗书,也没心思打猎,成日里盯着那日头——” 王宝钏听她平淡道来,心里反而抽痛:“我知你心里时时有我,想着等夏日我来共我制香,秋日我来共我饮酒,冬日我来共我抚琴。可边关战事吃紧,我,我也是分丨身不得——” 玳瓒闻言回身,执了她的手:“你乌有国也在征战之中?” 王宝钏一时语塞:“不打紧。只是寻常战事。”心下一时乱了。 “……可……可你怎知我心中时时有你,想你——想你夏日制香,秋日饮酒,冬日抚琴——” 王宝钏自知失言心烦意乱,怕某个谎言一戳便破,闻言几乎不敢抬头看她的眼:“其实,其实我也是这两年才领悟——你可还记得六年前,你我初次遇见,你——你帮我变回人形,那时我身上带的蓝蝎之蛊无意间进入你心,年复一年渐渐成长,这几年,你心中所想,我——我都能知道——” 玳瓒说不出话,脸却早已红透了。 “王上,公主正在梳妆——请——”无双的声音忽然远远传来。 “我先走了。”王宝钏不待玳瓒开口,闪身消失在殿后。 “玳瓒,还在生气么?”这边,西岚王推开殿门,左右看看。玳瓒径自在妆台前坐下,也不理他。 西岚王轻咳一声:“王妹,沙场征战,刀戟无眼。遣你亲临前线,我终是不忍。” 玳瓒瞥他一眼,觉得这美男子放下一国之君的架子来安慰自己,也着实可怜,叹了口气:“王兄,我只全心为保你这江山,无意让你为难。” “王妹这句话,我感怀在心。”西岚王担忧的神色稍退,狭长美眸凝了凝,道,“前线军队消耗颇大,列位将军都十分吃力。” 玳瓒想了想,唤来无双,寻出一个收藏得极隐秘的匣子,跪伏在地双手奉上:“兵符在此。——王兄可高枕无忧了。” 西岚王凤眼眯了眯,终于微微一笑,沉声道:“多谢王妹。” 玳瓒闭了闭眼:“今日起王妹不会擅离这自寒宫,也请王兄勿再纠缠于——南蔚国的那一位姑娘。”话毕,起身送客。 西岚王纸扇掩口而笑。一等一的美男子。 大雪封城。 自寒宫前,一个人影从一只巨大鹏鸟上跌落,无声无息。银饰落了一地,鲜血在雪上洇成一幅梅花图。 “无双,你去烧些开水,再把暖炉弄旺些。” 玳瓒冷静吩咐着,手上也没停着,要用力将床上人被血染透的衣物撕开,奈何双手止不住得打颤,只好深吸了一口气从妆台取了银剪刀来剪开。 白皙的胴体上俱是花鸟刺青,心口处更是刺了一只蓝色蝎子,诡魅妖娆。只是此刻满被血污痕染,看起来触目惊心。 玳瓒皱着眉头咬紧了下唇,束起长发翻箱倒柜找药。 五日后,雪过天晴。 王宝钏一睁眼,便见心心念念的美人衣不解带坐在床头,打瞌睡怪没形象的,把额角都磕青了,不由嗤笑。 “醒了?”玳瓒睁眼,数日不曾休息声音嘶哑,倒是带着笑意,“看样子那些伤根本没事,一醒就开始笑我了。” 王宝钏大伤初愈,甚是疲累,闻言又闭了眼,笑道:“笑笑你罢了,袖着匕首做甚么。” 玳瓒双手笼在袖中,坐在床头不答言。 “我爬上鹏鸟脊背,只心念着叫它带我回家。它倒好,”王宝钏声音愈疲,“不回南蔚将军府,跑来这西岚皇宫中,是要害死我。” 玳瓒伸手抚她面颊。 “你刀都握在手中,为何还要救我?” “连王兄都曾言:沙场征战,刀戟无眼。你贵为南蔚郡主,怎么这等不小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4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4 心,弄出这些伤,留下痕迹要不好看了。” 王宝钏沉默。 玳瓒沉默。 暖炉中的炭火低低叹息。 “你从甚么时候知道的?”王宝钏翻身向内,牵动伤口低低抽气。 “一开始。七年前,你回去之后,我派人去查了。——也派人去阻了王兄的人。” “哈……我只道帝王贵胄家还真有毫无心机的良善人——原来只是我天真。” “我无意骗你。”玳瓒伸手摩挲榻上她如水的长发,只觉得心中绞痛,知是那蓝蝎作祟。又笑着开口:“呐,我问你啊,这蓝蝎之蛊是甚么蛊来的?” 王宝钏不答言,只捉住她抚来的素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 “玳瓒,杀了西岚王,夺回兵权。我们来结束这场战争罢。” “别走了。”始终沉默的玳瓒终是忍不住出言。 王宝钏不答言,只反握住她来捉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蝴蝶般轻巧翻身闪上鹏鸟脊背。 国恨家仇横亘在之中。不能留下。 王宝钏拍拍鹏鸟脖颈。巨大的双翼开始扑扇起来。 “别走了!别走了!”玳瓒哭出声,追着那转瞬消失在天际的影子摔倒在雪地里。 清蕖阁外,遍是残荷。 “无双。”玳瓒倚在玉石栏杆,一手浸在池中,双眼空泛。 “公主。”无双从阁外端来一壶酒。 玳瓒声音懒懒,视无双满眼悲戚为无物:“听说……城破了?” “是……王上赐了这壶酒。” 玳瓒似方才醒转,微微一笑,狭长美眸眯起来绝似西岚王。她看了看无双,又看了看酒壶,抬手解了束发的丝带,解开披挂的铠甲,踢掉镶玉的马靴,把御赐的剑扔进湖中。她披着贴身白袍,拿过酒壶放在石台上,也不抬头:“你去罢。不必要为了我留在这里了。” 无双泪流了满颊。 “去罢。” 玳瓒重又倚在玉石栏杆,恍恍惚惚,又见到八年前那只雪白孔雀。 “——巫祝说,须得一人,倾心相——” “倾心相如何?” “——公主可愿意?” “愿意,只是方才你说倾心相如何——” “月色皎皎,请公主静心阖目。” 唇上温软的触感还在。而今境遇已大不一般。你我二人无意争夺甚么,却终无所获。 罢了。 我的心那么痛,那么痛。又是那蓝蝎之蛊在作祟了。 玳瓒从怀中拿出贴身匕首,再不犹豫地刺入心中。拔出刀来看看,果然,刀尖上扎着那蓝色蝎子,就和那人胸口上刺的,一模一样。 玳瓒笑笑。 “小姐,吃点罢。” “放那边罢。你先出去。” 王宝钏呆坐在床头,眼底青灰一片,消瘦得不成人形。 那日赶到清蕖阁,恰恰见到那人倚在阁中,百无聊赖兴之所至般随意地,就将雪亮匕首刺入胸膛之中。 闭眼就想起那血流如注。 “我原是骗你的。 “蓝蝎之蛊。连我也不知如何制作。 “那是南蔚传说里的蛊术。蓝蝎之蛊,是为情蛊。 “你就这么恨我,要将这情从心口剜出。 “罢了。这蓝蝎子,你剜不出,我亦剜不出。 “最初我骗了你,便该有今日。 “罢了。” 一年后。 “清晨露重。这么急着赶路做甚么。”窈窕身影从林中闪现。 玳瓒公主骑在千里驹上,弯刀雪亮:“让开。” “西方沙漠深处,蝴蝶帝国,起死回生之灵药,都只是古书里的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我自去我的,寻我灵药,生我王兄,复我西岚——与你何干。” 王宝钏只觉心中痛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仍勉强开口:“你就如此恨我……我万千医药救你回来,这条命是你欠我的。” 玳瓒不语。 王宝钏静立在道路中间,簪缨珠翠在清晨的轻雾里摇晃。 “你若执意西去,便从我尸身上踏过。” 玳瓒提刀凝视着那双明亮的眼,心中痛得她微微弯下身来。 王宝钏眼神微动,却生生噙住那满眶的泪硬不让落下。 玳瓒只觉得心口剧痛再不能忍受,心想定然又是那蓝蝎之蛊作祟,看了看道中长身玉立的那人,颤抖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用力将刀尖插入胸膛中。 清晨一声鸟鸣响彻山谷,似一声凄绝的哭叫。 玳瓒跌下马来,血流了满身满手,犹自拔出胸中刀刃。看了看,原来那刀尖上面,并没有再扎着那只蓝色蝎子。 王宝钏薄凉的嘴唇咬出了血,终是无声地落下泪来。 “你千算万算,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罢。” 丛林中西岚王骑着高头大马现身,狭长美眸眯了眯:“我只不知王妹对你……情深至此。宝钏,现如今,你当称我为夫君。你可别忘了,南蔚亡国后,你我所做的约定。” “我没忘。你可也别忘记。” “别恨我。我帮你救了王妹一命,只是她自己不惜。” 王宝钏笑笑,当真倾城绝色。忽然吐出一口污血,跌倒在树丛间。 西岚王皱皱眉,又叹了口气。 王宝钏胸前衣襟里,缓缓爬出一只浴满鲜血的蝎子,在晨雾里隐隐闪着蓝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三 朱丽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思已经在沙漠的酷日下燃烧了起来,头脑昏沉像是被命中注定的一把大锤击中。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想要说出些赞美的话。 “你……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停!”一个戴着墨镜和太阳帽的人把手中的本子往地上一摔。 “对不起导演!串词了!”朱丽叶幡然醒悟,咧嘴笑笑。 “重来!” 朱丽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思已经在沙漠的酷日下燃烧了起来,头脑昏沉像是被命中注定的一把大锤击中。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想要说出些赞美的话。 “你……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日复一日,投影在我的波心——” “我的恋人,是一个艺人。不拘小节,大大咧咧,总是背串台词,被导演骂。”白素看着无奈的胖导演,无声地笑着在日记本上随手写下几句话。 拍摄间隙,杨柳过来喝水,看到角落里坐着的白素,眼前一亮。白素难得休假,过来探班更是闻所未闻。 “写什么啊?‘我——’”几步踱过去扭断了脖颈看她写什么。 白素云淡风轻地合上本子塞回背包:“‘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休息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杨柳双眼忽闪忽闪:“原来小白念诗是这么有情调的,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5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5 我以前都不知道的说。” 白素摸出一支烟点上,含糊不清:“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这句诗里的物理规律吗?” 杨柳眼前一黑:“谢谢不用了。” 白素吐了一口烟,低头装作扶墨镜,低声道:“晚上来我那。”“诶?可是我——”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杨柳恨恨地对着那又高又瘦的背影甩出一个中指。 杨柳拿钥匙开门时,白素正在浴室洗澡。 客厅里茶几上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文件资料;烟灰缸里照旧是满的。杨柳啧了一声,包扔在沙发上,烟灰缸拿去厨房倒了洗干净。 白素光着上身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听见厨房里杨柳问:“这什么啊?”便答:“南非鸵鸟蛋。”“靠,有病啊,能洗干净点不,我还以为是你从实验室拿回来的变种猕猴桃。” 哈哈。白素在心里讪笑两声,把茶几上的资料理理好收在下层,扭身坐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按开电视。娱乐新闻正好在放杨柳新戏的宣传片。白素看了那些个魔幻场景就头疼:“喂,你这新戏叫什么啊?”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刷碗的声音:“《祝英台与朱丽叶》。” “……”白素默然。 “来来来,吃点东西。”杨柳笑眯眯从厨房变出两碗热腾腾的面来,怕烫给搁在茶几上,又递上筷子。 “这么晚了,不怕变胖?” “不怕。这段时间都不接片约。” “哦。” “累了吧,晒得更黑了。南非的野生动物谢谢你全家。” “我听着不像表扬人的话啊。” “本来就不是表扬你的。你又不是人。” 白素吸着面嘴角抽搐。 两人再不讲话,各自吃着手里的面。客厅里灯光暗,电视机里嗡嗡作响,演尽纷纷扰扰,红尘是非。 吃好了白素去洗碗,从厨房回来看到杨柳在翻一本不厚不薄的笔记。白素愣了愣,二话不说扑过去抢了来。 杨柳坐着没动,电视里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大片阴影。 白素趴在她腿上,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我果然没猜错。” 白素把头埋在臂膀里,另一手揽了杨柳纤腰。 “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白素揽在杨柳腰上的手臂紧了紧。 “你有着喜欢的人,又把我当什么了?”杨柳的声音终于哽咽了。 白素愣了愣。 杨柳站起身,也不看她,胸膛急速地起伏着,流了满脸的泪:“你忙研究,常常跑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六七八个月不见人,我——我是不是很好用——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再也说不下去,深吸了几口气,摔上门消失在外之前静静留下一句话,“我虽然爱你,也……并非毫无自尊。” 白素楞楞地坐在客厅里,手里还攥着那本日记。 “我的恋人,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我告诉她爱情只是多巴胺而已,她也只是大咧咧地笑笑,问我要不要吃面。” “南美洲实在美丽。这些火鹤实在是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欢。只是john说这种花既不繁复也没有香气,有些遗憾。只是我觉得它们跟她很像,没有复杂的心思,也没有招摇的香氛。” “我的恋人,是一个艺人。不拘小节,大大咧咧,总是背串台词,被导演骂。” 白素一页页翻着一直随身的日记本。杨柳是误会了——她慢慢露出笑容,想着——没想到她这么在乎,连无意间说了……说了爱我——其实我对你,又怎么不是全无自尊的溺爱。 “带的这几个裸钻,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大不了用其他途径。我也只是想看看她惊喜的样子。” 没想到自诩爽利干练的自己能写出那么多煽情的字啊。 “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就向她求婚吧。” “盛韵旗下偶像艺人杨柳的经纪人日前表示,杨柳将于半月后的七夕在西湖饭店与盛韵太子许人山举行订婚仪式。”电视里的娱乐主播生机勃勃地播报着。 白素猛然抬头。屏幕上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杨柳公开恋情!”的黄色大字。 “杨柳高傲嘛,追她很辛苦的。”高高帅帅的盛韵下任主人在镜头先侃侃而谈,“而且她又要忙着拍新戏,见面时间也不多。” “前阵爆出的杨柳与同性友人于某知名科研机构出双入对的新闻对你们的感情有影响吗?” “科学家们都很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许人山笑容得体。 日记本掉在地上,哗啦啦翻到第一页。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杨柳赠。” 七夕。西湖饭店。 “许生,喝点水,休息一下,下午有媒体见面会。” “好。——sara你去看一下,柳柳要是补好妆了我去跟她聊聊天。” “嗯好。” 杨柳坐在化妆室里发呆。经纪人sara进来了,用手扇着风直呼热,脸上是淡淡的欣喜。 “许生叫我来看看你,要是补好了妆就过来跟你聊聊天。” “哦,知道,还是过会儿吧。”杨柳眨了眨眼,“这个盒子哪来的?” “什么盒子?——哦那个,不知道啊,打开看看。”sara凑过来一看,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裸钻!许生送的?!你不知道?!天,真漂亮——” 杨柳站起身来,撞翻了矮凳。顿了顿,还是跑了出去。 一边跑着,一边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 是穿着白大褂牛仔裤叼着烟双手插兜的瘦削身影吗?匆忙从一堆酒店工作人员里穿过去。 还是回身一笑,平光眼镜下弯弯的笑眼?撞到了过来送酒的朋友,连声道歉。 还是拿着厚厚资料跟人理论时皱起的细细的眉?跑到饭店大堂里,出门时差点扭了脚。 还是那些温软情丨事里,舍不下的低语,嫣红的唇,迷茫的表情,生涩又羞涩的投入,那些时光,那些话语,那些互相依偎的体温。 她跑到门口,正巧看到一辆熟悉的满是泥点的吉普车。那车惊惶失措地开走,慌不择路迎头撞上对面一辆高速驶来的卡宴。 作者有话要说: ☆、四 “晚上好啊少校!……” “宁部长,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聂采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想直接关门的冲动。 门口的美人高高瘦瘦,火红披肩发雪白的皮肤,此刻像个痞子一样衣冠不整酒气熏天地傻笑着靠在门框上,对着来开门的人抬手打招呼。 “刚才在这附近……呃,和副会长喝个小酒,没想到——啊,错过最后一班电车——”宁小倩打着酒嗝,困扰地皱皱眉头,又冲聂采晨露出雪亮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6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6 牙齿,“在你这里借住一晚没问题吧?” 安顿好那个麻烦的孩子气部长,给她盖好空调被。 聂采晨呆呆地看着枕头里这张醉意盎然中沉睡的脸。部长是黑山公司会长的女儿,在公司挂个闲职,成日像游手好闲的阔少一样到处瞎晃,各种不知所踪。这个事实给身在公司秘书处任职的聂采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事情常常是这样开始的。 “宁部长,麻烦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 部长在落地窗前眺望,长身玉立,粉红衬衫黑色领带,双手插在西裤兜里,闻言扭头。 “中尉,看到前方那座岛屿了吗?夜叉王的宝藏就在那里!就在这伟大航路的尽头!” “……麻烦您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一下名字!” 被按在办公桌前手里塞上笔的人,好不容易龙飞凤舞写好自己的名字,放下笔,又叹口气:“我本来想过着随便当个部长,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也是女孩。等长女结婚,次女也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就从部长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将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这个时候一般聂采晨已经摔上门离开。 够了。 这个扰乱自己心神的人现在得寸进尺擅自跑来自己家里过夜了。 聂采晨揉揉眉心,关掉整理好的会议记录。公会约好今晚十点推boss,登上yy,打开游戏,等待每日更新的时候顺便倒一杯咖啡。 有一次加完班累得不想起身,在公司玩了一会儿,正在清理日常任务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来,手上戴着藏银戒指,在鼠标垫的另一边放下一杯咖啡。聂采晨当即冻住。 “下士,这是什么游戏?” “永恒之地下城与剑封王座传奇。” “这个是你?” 戴着戒指的食指在屏幕上点点,站在泰坦城外地下迷宫里的帅气刺客正在半血中屠杀血蝙蝠。聂采晨点点头。 “结束了叫我。赤兔马已喂好,膘肥身健。回去顺便送你。”然后人就消失在部长办公室里。 前段时间在市区里出了事故,想也知道是这位惹不得的主发了什么疯,会长那段时间禁止她自己开车上路。好不容易开了荤,就要载人。 听说那时候在身上留了很长的疤。会不会半夜疼什么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聂采晨推了推看电脑专用黑框眼镜,回身看看床上睡得口水长流的人。就知道没事——她扶额,都说了傻瓜是不会感冒的。 公会/将军请把腿分开点:神级刺客来了!开团开团! 好友/百花杀尽:来了啊,四层门口集合。 好友/绮罗生:嗯。来了。 公会/绮罗生:不好意思,之前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公会/月下湿人:在线的一人1wg大家就当不知道啊。 公会/千里白发生:是不是和白神约会去了?白神到现在还没上线,没准在他床上哦! 公会/绮罗生:……团长,我想我还是睡觉去了。 公会/将军请把腿分开点:( ̄▽ ̄")罗先生,频道里唱首歌再睡,我给你抱上麦了啊。 公会/绮罗生:我忽然不困了。我们走吧。 “……” 身后的人忽然动了动,说了什么。聂采晨耳机里尽是嘈杂的嘶吼声,自己是怎么察觉背后床上微不可闻的动静的,一时也说不清。 公会/绮罗生:我跟随一下治疗。 公会/有容奶丨大:看我怎么害死你。 “热……” 凑近了去,终于听清床上那人说的什么,从被角摸出遥控器空调开低了几度。宁小倩觉得热,不由自主把被子往下拉,露出雪白的手臂和脖颈,又在睡梦中困扰地拉拉因睡姿而缠在颈上的领带。聂采晨坐了过去,顿了顿,还是伸手给她解开,放在枕头上。这颈项,又白,又修长,火红的头发更是衬得肤白如雪。聂采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上没停着,解了领带,也解开了白衬衫好几个扣子,慌忙停手。 太瘦了。 从敞开的衣领里露出的锁骨突兀得像猫头鹰的喙,又尖利又冷峻,写满了拒绝。 当胸一道长长的疤,就像迎面被武士刀劈就得一样,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雪白双峰之间的沟壑深处。 聂采晨深吸一口气。 把被子给盖在胸前,回到电脑旁,耳机里已经嘈杂成一片。 公会/千里白发生:再不来我们踩着你的尸体推boss去了哦! 公会/绮罗生:我怎么死了?有容你不是号称神级治疗的么? 公会/有容奶丨大:哎,我怎么能跟白神比嘛。 公会/绮罗生:你…… 公会/将军请把腿分开点:来了来了,那开始吧。 屏幕里的男人被治疗从地上拉起来,熟练上好各种buff,切换成潜行状态,走上去对着那只羊角恶魔就是一个光华灿烂的刺杀。 白神是服务器赫赫有名的治疗。 所谓树大招风,每天关于他的各种传言各种刷世界都不稀奇。 “白神今天带一支菜刀队队推了末日哈迪斯!” 白神威武。白神荡漾。信白神,不掉线。信白神,掉史诗。 “白神是为了躲孤影千杀的二奶的追求才转变阵营的!” 白神你这个叛徒。白神你这条狗。 “我这里有张白神的照片!懂的m!” 价高者得。最后被证明是假的,只是三线明星出道前的旧照。 “白神!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吗?你当我是花纷飞那种女人吗!” 花纷飞怎么了。花纷飞能上的床你还不一定能上去呢。 你骂谁。敢不敢讲花纷飞是怎么勾引孤影千杀的。 孤影千杀也不是什么好鸟。亏千里白发以前还把他当兄弟。 …… “早!!!” 一声中气十足的问候把聂采晨从清晨的混混僵僵胡思乱想中连根拔起,晃晃脑袋,把平底锅里的鸡蛋翻个面:“早……” “借用你的牙刷会不会显得太亲密了,少校?”卫生间里传来宁小倩回音重重生机勃勃地声音。 “已经一起吃早餐了,说我们没什么也辩解不清了。”聂采晨喃喃。 “‘我想和你一起睡觉!’这是阿q。”卫生间里水声刷牙声让宁小倩声音有些含糊,“‘我想和你一起起床。’——这就是徐志摩了。” 聂采晨毫无挣扎的兴趣,将煎蛋倒进盘里,抓过刀和长方土司开始切片。 昨天推boss的时候身后床上有人的事实让自己心神不宁,连击技各种miss,做梦做得几乎累死,清晨醒来做早饭时脑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7 祝英台与朱丽叶 作者:死死护住了脸 分卷阅读7 海里都一团混乱。 所有人都说白神很傲气,聂采晨却不觉得。没有人知道绮罗生这个俊俏男号线下其实是个女人,连公会里都没有人知道,但聂采晨却固执地觉得白神一定是个女人。尽管她是个男治疗,风流往事还遍布全服三个阵营。 更没有人知道的是,白神正在追求她。 “好吃!哪里买的?自己烤的?” 身后冒出来的不只一截雪白的手臂,还有大型犬般活泼的声音。聂采晨闭上眼睛:“嗯。好吃你就带点回去吧。” “万岁!一起踏上打败公主解救魔王的披荆斩棘之路吧少校!——对了,” 聂采晨回头。宁小倩倚在餐桌前,瘦瘦的身躯,雪白的衬衫,松松系着的黑领带,火红的头发松松扎在脑后,笑容轻松又随意。晨光照在她脸上,聂采晨忽然觉得太耀眼,一时也没有听见那句“今天是周六为什么你起这么早”而没有产生殴打厨房内所有物体的念头。 当这辆黑色卡宴终于停在自己楼前的时候,聂采晨甩开车门便蹲下来干呕,一边在心里对整个世界比出中指。 “天气这么好去兜风吧!”这样的美好出行随着驾驶员猛的一脚油门边叫着“卍解!”而烟消云散。聂采晨现在只恨自己被那灿烂笑容蛊惑,没有在上车之前先把自己腿打断。 火红的脑袋从驾驶室探出,感觉一只戴着银戒指的手抓了抓自己的头顶:“没事吧,少校?” 聂采晨冲身后挥挥手,开了门跌进屋关上门立刻扑倒在床上。 床上。床上还有那火红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聂采晨甚至感到深夜的饥饿渐渐苏醒了。墙上的挂钟指针塔塔响。她翻了个身。今天是21号了吧,白神说希望在圣诞节前得到她的答复。 开电脑。上线。 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女人? 公会/千里白发生:这样啊。 好友/千里白发生:来了啊。 好友/绮罗生:嗯。 好友/千里白发生:白神在线上等你很久了哦。 好友/绮罗生:Σ(  ̄д ̄;) 好友/绮罗生:知道了。 好友/白神:来了? 好友/绮罗生:嗯。 好友/白神:来火鹤江天。 聂采晨心中一动。火鹤江天的美景让此处成为各位玩家们定情告白的经典所在。 她双手握了握拳。 好友/绮罗生:我还是不过来了。 好友/白神:? 好友/绮罗生: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她好像还不知道。 好友/绮罗生:白神? 好友/绮罗生:你还在吗? 好友/绮罗生:?人呢?还在吗? 好友/白神:说什么对不起。哈哈,没事,趁着圣诞节向她告白吧!加油啊,中将! 你的好友【白神】已下线。 聂采晨盯着屏幕,细眉高高扬起。良久,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竟对着键盘笑了半天,止也止不住。 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聂采晨喘着,摸出手机,也不管已经深夜,按出一个号码径直打过去。 号码的主人刚刚失恋,正等着她来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五 偶尔开了小号,却忍不住在小号上写文,真情流露,一写就是三四点。女友k半夜醒来披衣喝水,见我还对着电脑,忍不住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嗔道:“感冒了头这么热,还写。再不睡觉,明早不做早餐给你吃了。”我合上电脑,顺手搂了她的腰,一边关上书房的灯:“明早我要吃酒酿圆子。” 感冒是真的。 我没有女朋友。 《祝英台与朱丽叶》·全文完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