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比凡心》 分卷阅读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 《非比凡心(古代gl)》 上部: 忆 相 识 引子:石中之剑 作者有话要说: 隔着千年的历史,目光与剑光交接,剑气直逼人心“那个那个……师兄,这个送给你的……嗯……我走啦”递出人生第一份送给男生的巧克力,小凡害羞地想马上跑开,猛然自己被一股大力抓住,拥进怀中,接着自己暗恋已久的师兄居然送上热吻,“啊……师……”小凡险些晕过去。正陶醉呢,忽听一声“混蛋!竟敢抢我男朋友,给我打!”接着被一群完全不认识的女生疯狂地扯书包,晃肩膀……“干吗啊!放开我——” “集合啦,快点!猪,别睡了,醒醒,醒醒啊!”原来是个梦,晃自己的正是损友涵涵,她正使着吃奶的劲拼命摇小凡的肩,“你干嘛!不是说7点吗,现在才3点啊,神经!”小凡睡眼惺忪朦胧中掉出这么一句,拉起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继续睡。“猪你别睡了,你给姑奶奶睁开眼睛看看,3点?你刚才是看着镜子里的钟说的!我百分百肯定你在梦帅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小凡猛然坐起来,看看桌上的闹钟:“啊!9点了?天啊,迟到了!旅游团会不会等我们啊!”“会等,等你个头啊!”涵涵气呼呼地看着小凡,“气什么?我明明把闹钟调到6点半的嘛,要怪就怪它不闹。”“是,您是调到6点半,问题是您看您拨没拨‘on’啊小姐!”“哦呵呵我忘了,”小凡吐吐舌头:“都怪我都怪我,快把裤子递给我,快点我们自己坐车去。”“唉,只好这样了。”涵涵无奈,“七夕啊,人家有伴的都出去玩了,我们两个光棍剩女好不容易逍遥一下,来这参观旅游,还被你搞砸了!”“剩女?本姑娘沉鸭嘴鳄落ufo,闭香奈儿羞劳斯莱斯,追我的人可有的是!可都没动我的凡心啊;呵呵,你不也是没遇到嘛,你呢长得……勉强算个环球第二美女吧,因为第一有我了嘛。”“少来!是你暗恋的人不恋你罢了。” “不说实话会死啊!”小凡一边穿衣服一边不忘斗嘴:“那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表白嘛。”“呵呵,不过我断定他不喜欢你这型的,你看你一天丢三落四迷迷糊糊,又不喜欢化妆,随便穿个什么就能出门,那位师兄可是喜欢精致小女人哦,不过论相貌你倒也算个秀气的小妞……”涵涵说着开玩笑地捏起小凡的下巴。“什么叫算?!根本就是嘛!”小凡推开她戏谑的手,狠狠地道。涵涵得寸进尺继续逗她:“既然人家不要你,那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过好了。”“好啊好啊!!……吼吼小姐我还真是不相信两个女人会擦出火花!”说着换好鞋,还不忘回头瞪了正穿鞋的涵涵一眼,补上一句:“打死我也不相信!”“好了,不闹了,快走吧!”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下了楼,辗转搭上另一辆车,话说这辆车跟她们先前那个团的线路不太一样,先上平阳山。好不容易混上车,两人停止了互相埋怨,像两颗玻璃晶珠随车晃到了山脚下。 导游拿着一面小红旗,对着喇叭说“这就是著名的平阳山,传说这方圆几万里在800多年前是一个国家,叫纳为国,现在大家跟我上山,这山不高不陡,但大家也要小心。”导游一边走一边说:“传说纳为国的国君是个女子……”“哇哦~难道又是一个武则天?”涵涵每听到巾帼英雄的故事都会喜出望外,忍不住捅捅累得满头大汗又漫不经心的小凡。“武则天啊……吃饭吗?”“什么武则天吃饭啊,你这家伙。”“哎呀大姐你不知道我们早上起来就饿着肚子赶到这的,路上急又没买东西,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小姐,我知道,你再坚持一下,待会儿到半山腰再吃。”“我真怀疑你是奥斯维辛的虐待狂。”小凡饿得眼冒金星,导游说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涵涵倒是听得认真,时不时还摇摇小凡的胳膊:“小凡,800年前啊!怎么对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历史知识啊有用着呢!”涵涵说得语重心长。“你要是告诉我这有个800年前的饭馆,我保证马上有兴趣,现在饭对我来说才最有用呢。”小凡怏怏地说。 “大家跟我来!”跟着小红旗大家又走了一段,来到相对平坦的地方,再往前走一段是修了围栏的山崖,这时大家忽然看到山崖边还有一处小围栏,前边竖着个牌子,上写“国家一级保护单位”。“大家看这栏里,是一把上好精铁锻造出来的短剑,这剑身一半插入岩缝,无法拔出,所以就此立碑保护起来。”顺着导游手指的方向,游客们看到崖边那把短剑,隔着千年的历史,目光与剑光交接,剑气直逼人心,游客们对这剑很是好奇:“谁这么大力气啊?”“剑锋插到岩石里,还这么深!”,大家议论纷纷,正午的阳光慷慨大方地洒向这片土地,又仿佛格外偏爱这个临时的焦点,虽然沉睡近千年,剑身被风雨侵蚀,但锋芒处仍放射金光,气势逼人,宝剑反射阳光,剑光又与阳光相接,众目睽睽之下,宝剑宛若从千年熟睡中被世人吵醒,开始拼命汲取日月精华,一副重新出世的架势。大家不由得拽拽遮阳帽,扶扶眼镜,很多人禁不住狠狠地眨眨眼。“到底是谁啊?我的神啊!”涵涵惊叫。“谁这么吃饱了撑的啊!”小凡捂着肚子可怜的说。“你就知道吃,听着听着!”“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把剑是谁插进去的呢?大家一定会想是个西楚霸王一般力大无穷的武士,或是哪位勇武的将军,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我刚刚说到这纳为国的国君是个女子,这把剑就是她插进去的。此剑能够深深插入岩石中,近千年来,无数勇士任凭再大力气都无法拔出,这里面还有个传说,这要从这纳为国女主的身世说起……”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身世之谜 纳为国并非女儿国,为何国君是个女子?传说此女姓叶名络,她的祖父戎马一生,打下万里江山,到了叶二世,也就是她父亲的时候,国力较弱,民间自发的反对组织层出不穷,加之北方临近的游牧民族大支国经常南犯边境,内忧外患、百废待兴。王后正是在这个时候怀了叶络,叶老国君只有一位正室王后和一位侧妃,侧妃共育有三子一女(第三子夭折,女儿是后来所得,年纪小于叶络),而王后久未生子,按先王定下的规矩,只有正室的子嗣方能继承王位。偏这老国君又格外宠爱正室,即使不能生王子,就是生个公主,国王也会喜不自胜,但如今这般光景,让已到暮年的老国王焦急万分,请了无数名医,硬是把个冬虫夏草抓尽都未曾见效。就在国王绝望之际,忽然传来年过四旬的王后怀孕的消息,老国王一高兴,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 向全国宣布,并减赋三年,大赦天下。国王以及他的臣民都巴望着王后怀的是个王子以继承王位。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就在王后分娩前两天,这天晚上,叶老国君又大宴皇亲国戚、得道高僧等,三教九流、宾朋满座,华灯初上、歌舞升平。舞罢,老国君与一位法号为广缘的高僧论起禅机,二人辩至酣畅处,忽然进来一位道长,此人未列于被请宾客之内,竟不请自来,究竟是谁?只见这道长白眉白发,长须至脐,仙风道骨,飘飘出尘,看样子至少年近九旬。众人惊为天人,对他议论纷纷,不速之客来时,必有交戢之卫士拦截,刚才门外并无半分争吵打斗之声,他如何进得来?又缘何而来?凡此种种,令人费解。就见这老道长看到国君偏偏不跪,反而昂首挺胸,从容淡定地娓娓道来:“贫道给万岁、王后贺喜,王后身怀六甲,即将分娩,是为大喜,贫道可否也讨一杯喜酒喝喝?”来者皆是客,大喜之日,不驱贺喜之人,老国君便赐了座,奉为上宾,又上了素酒。道长喝了酒转而又道:“万岁可听过‘塞翁失马’?六十四卦自‘乾’始,而终于‘未济’,下一轮又是自‘未济’而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啊。”这道长不慌不忙、一字一顿,既是对国君说话,又仿佛自言自语,连国君在内,在座人都诧异万分,不明其意,老国君赶忙问:“道长此话怎讲?还望不吝赐教。” 道长轻捻银须:“有喜未必是喜,怀胎未必为福。” “道长是说,哀家所怀之子不可承嗣,莫非是个女子?”王后玉颜稍变。 “女子未必是祸。”道长答道。 “若是女子……,嗯……承嗣自然不能,但可以等下一胎,即使不行,也可从其他王子中挑选过继,不妨碍这女儿是朕的掌上明珠啊,王后所生若真为女子,朕要封她为甘露公主,朕和皇后老来得子,此女如同甘露啊,定要好好疼爱,哈哈哈……”老国君笑着说,脸上每个毛孔都溢出幸福。 “公主未必是福。” “哦?这册封公主又怎么了?生了女儿,朕不封为公主,难道还能封作王子不成?” “封王未必是祸。”话音未落,但这“王”字一出口,语惊四座,众人屏息听着,想知道这道长接下来作何说辞。可是任凭国君和王后怎样问,这道长竟不说话了。座中一位武将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对道长大喊:“老头,你有话快说,别‘未必’、‘未必’,没完没了!把人弄得云里雾里!” 道长又沉吟半晌,方开口道:“贫道愿王后千岁诞下的是皇子,今天是九月初七,若王后诞下王子,此事作罢;若王后在重阳那一日诞下公主,此公主七岁以后便会弑父夺权!”哐啷一声,老国君一个没握住,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什么!”满座皆惊,宾客汗下。“啊!好痛!”王后忽然腹痛难忍,惨叫一声,抱着肚子满头虚汗,身旁侍女赶忙过来服侍,过了一阵方稳住胎气。 “老头!大喜的日子你不在你的道观里呆着,跑来这胡言乱语,尽说些疯话,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万岁,就让微臣把他解决掉!”刚才那名武将说着便冲出座位向道长劈掌而来,那道长躲都不躲,武将的手腕好似利刃劈到道长的头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忽听“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掌锋好似劈在钢铁之上,猛地弹回,把武将震倒在地,捂着手腕疼得大喊大叫,道长却依然稳坐于席、纹丝不动。“我只听有金刚不坏之身,今天倒是见了。”老国君讶道:“是朕管教不严,让仙士受惊,孤王在此赔罪,这杯酒饮干。”说着一大杯酒下肚,杯口朝下,没有半滴残余。 “我知万岁是圣主明君,才特地赶来泄露天机,罪过啊。” “敢问仙士刚才所言可当真?” “真不真全由人心。” 王后此时花容失色,带着哭腔问道:“仙士,万岁和哀家都未为大恶之事,生女为何如此不孝啊。”道长道:“王后此言差矣,小公主不见得是恶人。老夫说的是命,不是品性,若命该如此,哪管公主如何孝顺,也会阴差阳错,归为此局。”“若是如此,可有破解之道?”国君赶忙问。“是啊,请仙士指点,难不成要把这孩子扼杀腹中,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哀家骨肉分离,哀家不舍得王儿送命,也不舍得看他们父女相残啊!”可怜的王后捂着肚子说。“王后不日即将临盆,若现在扼子腹中,恐怕一死两命。”“如果能换得天下安定,我和孩儿死也便死了,只可怜这孩儿还未出世啊。”说到这,王后已是泣不成声。“死不得!无论怎样,我不会要我的妻子和女儿替我偿命。”国君斩钉截铁。“哈哈”,道长捻须微笑道:“这女子是天狼星下凡,杀之则纳为国天灾人祸、山河破碎,在座的叶氏王族宗庙隳、血成河。”众人听了大惊失色。“罢、罢,若我气数已尽,死在我女儿手里也罢,只是世人将如何看我女儿?这江山又会落得怎样下场啊,若因此毁于一旦,我死不瞑目!”国君话音刚落,满座哗然,都立身道:“万岁使不得!” “生又生不得,死又死不得,莫不是要哀家把她送到异国他乡,以避此祸?”王后哭着问。 道长答道:“若是女子,便是送到再远也没用。” “如此说来便是不能解了?那该如何是好?”国王王后满头虚汗。 “个中玄机只在这‘女’字上。”道长微蹙白眉。 “这……”众人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广缘法师起身道:“玄机在‘女’,贫僧可否这样理解?王后若是诞下公主,祸事;若是王子,则无此祸,不知公主可否当成王子养大?这样又可否避祸呢?” 道长沉吟片刻,只说道:“我已泄露太多天机了。” “法师的解法究竟可否啊?”老国君迫不及待地追问,广缘摇头示意国君不要紧紧相逼。 只见道长收回笑意,忽然一掌轻劈八仙桌上的一个红透的苹果,仿佛未运掌力,登时苹果却破成了两半,一半滚落在地,一半仍留在桌上,两半苹果中间的横断面竟如刀切一般。 “这又是何意?”众人不解。 少时,广缘捡起地下的一半苹果,会意地笑了:“可解!但是弑父、夺权,咱们只解了一半,还有、一半呢?贫僧妄揣。”任凭众人瞠目结舌,道长微笑不语。 广缘把弄着手中的苹果,接着道:“只解得一半……弑父:父者,男也,女作男养,同父……同——则可解。”又捡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 起桌上的另一半苹果道:“夺权:何为‘夺’?索之,不与,强占取之,谓之‘夺’;与之,便不能算夺……与之可解。莫不是说万岁不仅要把令公主作王子养,还要立她为太子,以承帝位,只有如此叶家王族方能安然无恙,纳为国方可蒸蒸日上?” 道长捻着银须的手忽然停了停,眉头瞬间一皱,却半句未予评论,兀自说:“皇后若在九月初九诞下女婴,则金殿上空彩霞绚烂,真龙真凤呈祥。哈哈哈哈……”道长说罢大笑不已,转向殿门口,长身而去,满座狐疑之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那朗朗笑声回荡于大殿之中,回音袅袅,竟久久未曾散去,空留下殿中椽柱上所雕盘龙在这笑声之中、这百盏明灯之下金光刺眼……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天狼出世 话说这道长就这么出了大殿,留下了狐疑的众人。望着道长的背影,广缘似乎觉察到什么,一脸凝重。满座沉默半晌,继而议论纷纷,比先前还要热闹,那个自讨没趣的武将此时又自作聪明地开了腔:“不过是个会些儿皮毛功夫的白胡子老道罢了,他满口胡说,怎能信得?这世上几时有女主天下的道理?牝鸡司晨,岂不大乱!”“不许胡言!刚才的亏还没吃够吗!”国君训斥了两句,转向广缘:“先不论他这番言语当真与否,单是此道长姓甚名谁、仙乡何处,孤王也有所不知,广缘法师,您见多识广,可也不认得他?”广缘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望那背影,我才记起,刚才所来不是别人,他正是四十年前匿迹江湖的玄清道长!”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玄清出山了?”鼎鼎大名的玄清真人四十年前叱咤武林,威名远播,更有一事闻名江湖,那就是玄清每年有一预言,到期必然实现。在座英雄豪杰、江湖术士无人不闻,就连居于庙堂之上的文臣也无人不知,只叹百闻不如一见啊。广缘接着说:“传说后来玄清自称泄露天机太多,退隐山林,不论世事。又有人讲他已不在人世,贫僧一度也以为他圆寂了,谁知竟在今天的金殿上出现,闭关四十年,能令玄清出关的事不多啊!此番出山,特为王嗣,看来这番预言……唉,造物弄人。万岁,此子不论是男是女,已是非凡人物,待它出世,万岁可带他拜玄清为师,授其武功。”这番言语已是把老国君说得满头大汗,国君连忙答道:“一定一定。”“只是玄清真人向来脾气古怪,如若不应,国君可带它上山来找贫僧,贫僧不才,文治武功只是略懂一二,也不敢自荐做天子之师,但禅机智辩贫僧是略通的,想是对治国有益无害。”“孤王谨遵法师之命。” 一晃到了第二日,也就是九月初八。这天飞雪连天,雪下到过午已经没膝了。“真是十年来罕见的大雪啊!”雪停之后,宫人们纷纷拿着工具扫雪,几个年轻宫女还在雪堆里嬉闹起来:“呵呵,过来啊,过来打我!打不着!……接招!”“啊!你偷袭!看我的……”这小宫女捏好的雪团正要攻击,忽然停住,“看!那好像是皇后,皇后娘娘摔倒了!不好啦!快禀报万岁爷!”有人救驾,有人报告国君。大伙儿把皇后扶进屋里,老国君才赶来,着急地问皇后:“爱妃这是干嘛啊,大冷天的,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臣妾想刺激胎气,让孩子快点出来,大家别管我,我再跳一跳、动一动,它就出来了。”“你,我看你是疯了!这样胡闹,你和孩子都要保不住!”“死掉也好,省的皇上成天为那破预言担惊受怕,又要踌躇是否让它承袭王位,皇上不是从那天起就没有好好进膳嘛!臣妾这两天痛的厉害,想是要生了。那道长的预言不是特指九月初九生的女儿嘛,好,今天初八,臣妾就要把它生下来,这样不论是男是女,都不应验了!”“行了,你别再胡闹了,快歇着吧。天塌下来朕顶着呢,还轮不上你们母子!”国君龙颜稍有不悦。“啊!好痛!”皇后忽然剧痛难忍:“那道长说这孩子是天狼星下凡,厉害着呢,呵呵。”“依朕看来,是你折腾着了凉才是,想是动了胎气,快传御医!” 这半天里皇后时时剧痛,疼疼歇歇,说话间入了夜,外面又下起雪来。皇后咬着牙对国君说:“臣妾有预感,如若今日不生,定是明日,所以今日一定要……啊……”皇后再度疼得说不出话,国君握着她的手,紧皱眉头:“你这又是何苦呢?”“不……不为别的,就为你们父子,臣妾也要与命争一争!”“啊!我不行了!”又是一阵剧痛。“来人,快传御医!”“准备接生!” 一切准备妥当,眼见这夜就要分娩,皇后命在殿中点上长明灯,这灯实际是一种蜡烛,从此刻算起待它燃尽时恰好是今日子时与次日鸡鸣这两个时辰的交点。皇后忍住疼痛,看着长明灯,心里祈祷:孩儿,为娘的求求你,你千万要在蜡尽以前出世啊!蜡烛一点一点变短,一阵阵剧痛袭来,皇后咬着牙,宫女急得团团转,接生婆满头大汗,门外的老国君也是替里面捏着汗。“这次一定是了……啊!”谁知迎来的是再一次失望,眼看蜡就要燃尽,黎明就快到来。当最后一阵剧痛袭来,皇后几乎晕过去,但她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剧烈挣扎中扭头看向蜡烛,蜡烛几乎燃尽,已经只剩微弱的火苗,一点一点——最后、灭了……一声鸡鸣响起,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 皇后晕了过去,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长空,接生婆的下巴被踢了一脚,一个肉乎乎的小东西几乎是飞了出来,横空出世,接生婆被撞倒在地,小家伙一个漂亮的凌空翻身,不偏不倚正落在接生婆的怀里。“生了,生了,母子平安!”宫女赶忙报喜,宫里上上下下顿时忙做一团,国王忍不住冲进来,第一句话就问:“是男是女?”这时王后精疲力尽,只剩游气,无力的眼神看着刚刚降生的孩子,等待判刑式的回答,“恭喜国王、王后,是位漂亮的小公主,白白胖胖很健康!” “罢罢罢,一切皆是命,”刚才自己在外边听到雄鸡报晓已有几分明白,国君叹道:“让朕看看皇儿,嗯,真可爱啊这孩子。”不知情的接生婆随之奉上一句:“小公主长得多漂亮,眉眼间真是像极了陛下,一看就有皇家风度;生辰也好,偏偏又赶到破晓之后,重阳佳节,真是喜上添喜。”说者无意,然而这句喜话居然像冷气一样冻结了周围的空气,也封住了空气中的笑声,一时间大家都屏住呼吸、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可怕的预言,气氛变得异常严肃。“让我看看孩子!”皇后有气无力的话打破了尴尬,抱过来的是一个多么白嫩可爱的婴儿,星眼俏鼻,小嘴唇红艳艳的。皇后不禁亲了她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 下:“娘不会再在乎你生辰是不是九月初九,也不会在乎你是男是女,神星下凡也好,扫把入世也罢,就算你是鬼是怪,不管世人的眼光如何看你,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宝贝,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如常!”老国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即召集所有皇亲国戚,宣布此女在祖宗家谱里暂写为男子,并立其为太子,明日早朝正式颁发诏书,待七年后的今天举行正式的册封礼。台阶下的贵戚们议论纷纷,有老臣小声嘀咕“牝鸡司晨,国将不国”,国君登时抽出宝剑击碎桌案,吼道:“我意已决,刚才作声的我不追究,从今以后,谁人再敢非议,有同此案!”大家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那息事宁人的人想到那道长所言,如若不这样,国运骤转,天灾人祸,人人自身难保,唉!让那腹诽的人非议去吧,管他统摄天下的是男是女呢,总之无损我小家的利益就好,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过活,得享天伦是真。 “看!好美的彩霞!”一个宫女喊道。此时夜雪初霁,虹霞绚烂。忽然天边飞来两道金光,“天啊!真龙真凤!”人们惊叫着跪倒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切尽如道长所料,这个可怖的结是不是就算解了呢?抑或是从此系上了另一个更大的结?国君看着全国上下欢腾雀跃,谁也没有注意他脸上的阴霾……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少年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多一分则嫌太刚劲、少一分则怕太娇柔“如果说有女子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那就一定是咱们的千金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会生下一位太子千金、千金太子啊。”夜深人静,皇后抱着刚出生的小千金躺在国君怀里悠悠地说,说到太子,她嘴角却无一丝喜色。统御天下的一代君王此时面着对娇妻玉儿也已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了,看着皇后怀里娇喘的小婴儿,替代了往日的威严,此刻他眼里满是慈爱,听到皇后这话,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祸福相依,真不知这册封对我这女儿来说是福是祸;也不知这一来纳为的国运会怎样啊。”“皇上,臣妾说句不中听的话,万一这孩子长大后昏庸无能或是品性恶劣,那岂不是国之不幸。如此你们父女会不会反目?”国君眉头微蹙:“爱妃多虑了,王儿身上流着朕的血,虎父安有犬子乎?只要我们好好教养她,这孩子一定错不了!你还记得她出生之时金殿上空的真龙真凤现影呈祥吗?说不定这孩子的确是天子之命。”“如果皇上不是皇上,臣妾不是皇后,皇儿也不是生在帝王家,那该有多好……”皇后轻拍着怀中的小人儿,哀婉地说道。不管大人们谈什么家国天下,那小家伙却早已安然熟睡,两只小手攥着粉拳,睡姿可爱至极,那吹弹可破几近透明的皮肤,让老国君夫妇忍不住想要亲一口。“皇上还没给王儿赐名呢!”皇后忽然想起。“嗯……这孩子嘴里总是咿咿呀呀的要和人说话,还经常发出‘啰’、‘啰’声,像发号施令般,那就先取个乳名叫‘珞珞’吧,等孩子满月后带她去见玄清道长,道长与她有缘,就请道长给她赐名吧。” 千金太子的满月礼办得大张旗鼓,铺天盖地,都快惊动天宫的玉帝王母了,足可见老国君对他掌上明珠的疼爱。翌日,国君和皇后亲自带着女儿上了太虚山玄清观拜访玄清道长。门口有个小道童正在打扫庭院,见了这么浩浩荡荡的一众人马,也不慌张,从容地问明来意,便把人引进院内。迎接众人的是一位与国君年纪相仿的道士,他向国君等人深深一揖,说道:“真不巧,师父已经坐化。观内事务暂由贫道代为打理。”“什么时候的事?”“九月初九。”众人听了一惊。“那居士临走之时有没有说什么话?”“师父坐化那天大约是这样说的:‘我平生泄露天机太多,断不能再多活于世,天狼君你太顽皮,不在天宫好好值岗,偏要跑到人间胡闹,我不能眼见国难当头不管,只有最后一次出山了,罪过。罢了,天狼,今天终于到你我交接之时了。’说罢便坐化了。师父还说,若是万岁驾到,有句话要奉上。”“请讲!”“是传给小太子的:‘勿耽于情’。”“谨记。”国君离开之时赏赐万金用于道观重建,并又另赐了香火银钱。 玄清居士已然坐化,于是国君便带着小千金来找广缘僧人,请广缘赐名。广缘先问:“圣意如何?”“朕只是随便赐了个‘珞’字。”“哪个‘珞’?”“有音无字。”“好,就取此音,若选字嘛,就叫‘叶络’如何?”说罢将两个大字书于纸上。“小太子尚未出世就处大风大浪之中,可谓是个非凡人物,或许将来经历坎坷、平生磨折也未可知啊,故而贫僧但愿小太子无论身处怎样的纷乱世界,头脑都能像叶之脉络般清晰。时时看得清楚,便会少走弯路。”“多谢法师。” 小太子历经广缘等几位文武禅机兵法师父教导,已是饱读诗书,有些历练,礼、乐、射、御、书、数等六艺,更是一样不曾懈怠。 光阴如白驹过隙,十八个春秋转瞬即逝。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金銮殿屋顶光芒四射,空气也格外清新。大殿之内,桌案之上分类放着十几摞奏折,大多摞得高高竖起、挨在一块儿;还有一摞单独叠放在较远处的,已所剩无几。小山般的奏折遮住一位深埋着头的少年,他正从所剩无几的奏折里捡起一本,一目十行,朱笔一挥,干净利落地批完,然后合上摞向高的那边,接着再批下一本,少年神形专注,心无旁骛,忙得顾不上抬头。桌边的一菜一汤竟丝毫未动,已然凉透。 此时,殿外蹑手蹑脚进来一个男子,看样子年纪要长少年十几岁,体态微胖,春风满面。只见他做贼一般,悄悄移步进入殿中,藏身于雕龙金柱之后,刚刚站定,就听少年轻咳一声道:“出来吧皇兄,我知道是你。”说话间既不停手,也不抬头。被叫皇兄的男子只得从龙柱后现身,径直走到桌前大笑不语。“皇兄多大人了还老开这种玩笑,像小孩子似的。”这时少年方将头从满桌奏折中抬起,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皇兄有何贵干?别是又让我帮你摆平去青楼被皇嫂逮住的事吧,哈哈……”少年朗声笑道。这少年身材细瘦,声音却爽朗清脆,显然中气充足。虽说一张清丽的俏脸上已写满疲惫,眼角眉梢处却仍见得任怎样疲惫也掩不住的凛凛英气,清秀脸庞带着几分凌厉的棱角,深邃的眸子直看进人心,一副不怒而威的气度。分明是清俊少年的神魂,却偏偏嵌进了窈窕少女的体内,多一分则嫌太刚劲、少一分则怕太娇柔,刚柔并济,完美得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 恰到好处。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那个小千金,如今长大成人的少年太子。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风华正茂 “嘘——不是不是,我是来看望皇弟的!”男子作噤声状赶忙辩解道。“有劳皇兄惦记。嗯,那咱们俩打猎去!”叶络说着作势起身要走,转身的瞬间却在偷笑,又故意细细打量了来人一番:“只可惜……”“可惜什么?”“只可惜皇兄这身衣服,这么英俊的扮相,若是跟我出去弄脏了,惹得哪位姑娘不乐意,我可担待不起。”“哈哈,皇弟就爱说笑。”“来见我用得着打扮得这般英俊么?再不说实话我可要回寝宫歇息去了。”“络儿别走,呵呵,就知道瞒不过你。是这事,但是这回我长记性了,先下手为强。来来来,去之前先帮哥哥支支着。”“总算说了实话,”叶络笑笑稍稍想了想说:“待会儿正好母后要招皇嫂过去,肯定也会留她用晚膳,你不必担心了,”她还不忘戏谑地说一句:“不过你也不得贪恋美色,要快去快回啊。”“好贤弟!好太子!就你了解我,哥哥这老毛病就是改不了,我就知道你向着我!放心,我呆着闷,只去听听曲儿。”这当兄长的倒向弟弟撒起娇来。“听曲儿宫里头不能听?唉,只怕是宫里的曲儿太规矩不如外面的曲儿别有一番风韵吧。”“咦?皇弟怎么知道?难不成皇弟也去过?”这回轮到兄长戏弄她了。“皇兄你明知道……还这等说,便是太离谱了,以后别想我帮你。”叶络故意撅起嘴嗔怪他。“我错了我错了,弟弟别生气,哈哈……”“说来我这是向着你吗?更像是助纣为虐吧,回头皇嫂知道了,不晓得要怎样恨我呢,”叶络笑着说:“只别在外头惹出什么事来就好,你自己当心着点。”“那是。对了,母后找她何事?”“后宫的事。”“哦,若是母后没有叫她,你可要提醒着点!”“嗯。”叶络心想,这事就是我安排的,当然得我先对母后讲,但为了免于她皇兄问起事因,还要花口舌解释,便没有细说。 这位皇兄正是老国君侧妃所生的长子叶贤。叶贤笑笑顺手拿起一本奏折道:“太子殿下这又是用午膳时间批出来的?……这么多,我看着都眼花。嗯,这一本是……礼部尚书冯冲……瞧瞧,瞧瞧这老家伙真能写啊,写这么多他不累也罢了,可要把我这皇弟累死不成?皇弟啊,我知道你勤政,可是老废寝忘食的,这么下去,累坏了身子可不成啊!”说着他顺手把冯冲的奏折往桌上随便一扔,然后把自己摔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这太子真累,代父皇摄政的太子更累,打死我也不当这个差啊,还不知道父皇的病什么时候好呢?你这苦日子可长喽!哥哥我就喜欢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每天养个花遛个鸟什么的逍遥快活啊!”叶贤靠在太师椅上兀自哼着曲晃来晃去,很是惬意。“又来了,你到这一步,怕是要比我还忙呢。”叶贤只顾悠然自得,叶络边说边轻轻捡起刚刚叶贤乱扔的那本奏折,合上,规规矩矩地放回原位。她桌案上的奏折以及文房四宝从来都是多而不乱。“不会不会,咱们俩性情不同,你打小就是个要强的勤快人,唉,把你当男孩养就对了,你精力太盛了也用不完。小时候咱们一起玩骑马打仗称王封相的游戏,每回你都当王,我们这些孩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都甘心听你的。”叶络翻开最后一本奏折,边看边笑道:“还说呢,人家都争着抢着给我做相,偏偏你这个没出息的说‘做相太累,我给弟弟当战马骑好了’。”说罢两人朗声大笑。笑声未断,有人突然进来:“禀报太子,东边的人来报,齐了五个,怕万一有闪失不敢押赴京城,请太子发落。”“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到地方,下去吧。”叶络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但表情马上又严肃起来。“皇弟他说什么五个五个的?你又抓谁啊?我看你这两天好像老忙着抓人。”“哦,那不如一起去看看。”叶络假装要拉着他往外走。“算了吧,抓人的场面,我可不去,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大胆?可别吓我了。”说着赶忙从叶络手中抽出袖子。“瞧你这点出息!到外面去可别说是我皇兄。”叶络笑了笑。这是秘密行动,本来这类治国政事叶贤就不是真的关心,所以叶络随便打发一下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小元子,更衣。准备出门!咱们今天又有活干了。”“好嘞,主子。”小太监李元麻利地答应着,衣服已是举在叶络跟前。叶络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才接过了小元子手里的外衣和披风,一位年轻的宫女立即很有眼色地走过来伺候,正要为她系上扣子,叶络侧了一下身子躲开,轻声说:“我自己来。你新来的?下去吧。”“主子她今天刚派过来的,不懂规矩,您别怪她,”小元子回头向宫女使眼色:“记着点,咱们主子这些事从来都自己来,不要人伺候。”“是。”宫女柔声答道,连忙退下。“皇弟啊,你这太子当的,四更天就起来读书,五更就得代父皇上朝;每日批一大堆臭老头子写的臭文章;还要习武、游泳,夏天游也就罢了,冬天还要跑去游;每顿只吃一菜一汤,还是在书房吃的;放着软塌不要非要睡硬塌;放着宫女不用,非要自己打理内务;放着好好的太子福不享,自己虐待自己,我看你这太子当的连有些寻常百姓都不如呢!”叶贤故意掰着指头数落她。“从小习惯了。”叶络低头系着披风带子。其实她没有说,她这样的习惯性自虐都是缘于这个万人之上的地位。当年七岁的小女孩在正式册封礼上头一次看到那么多臣民,她表面强装镇定,内心却惶恐不安,母后说:“去吧!孩子,天下人都在看着你呢!”一个弱女子,偏偏坐了个烫手的位子,一时间,天下人对这个少女太子不是景仰,而是嫉妒。那些诸如“牝鸡司晨”、“乾坤颠倒”的流言像洪水猛兽般袭来,堵是肯定堵不住的;那就做给你们看。生来就是女儿身,生来就是天子命,我能改变吗?不能。不能改变,那就承担。如果牝鸡司晨能比雄鸡更加兢兢业业、福泽百姓呢?世人能接受吗?纵然不能接受,至少自己问心无愧。她知道,从册封那天开始她就需要比男子多得更多的隐忍和付出。 “哎等等,皇弟,那个……”“放心吧,忘不了。”叶贤想提醒她刚才那档子事,谁知叶络没等他支吾完,头也没抬便爽快地答应着。说话间叶络已走出殿外,叶贤却才从椅子上懒懒地起来,追出去,叶络的黑色披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此时的少年英姿飒爽,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刚刚的倦意霎时全然消退。“皇弟,你好大的杀气!”叶贤也随后出了殿,赶上她的脚步。“马鞭给我,”叶络从小元子手里接过九龙鞭:“对了皇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 兄,黑河的汛情你也听说了吧,灾区要重建,另外还有几省的建设要花上大笔银子,国库虚空,不省不行,我已拟定诏书,就差父王批示,宫里所有人的月俸减少四分之一,先告诉你一声。往后你多上两次青楼就没好日子过了,这事我只帮你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你……”还没等叶贤反应过来,叶络已走出院门直奔皇后的景阳宫,回身对小元子说:“我先拜见母后,你牵马到景阳宫门口等我。”“是。” 转过一条回廊,便到了景阳宫正厅。“孩儿拜见母后,母后身上可好?”皇后正侍弄着花草,看到是叶络,忙放下工具,上前拉着手说,“快坐下,孩子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啊也不来看看哀家。”“孩儿这不是来了嘛,”叶络笑脸相陪,随即放下九龙鞭,从侍女手里夺过刚倒完的上好参茶,刚吹了吹就往嘴里送:“真真渴死孩儿了”,“急什么?别烫着,又没人跟你抢。这孩子不记得喝水么?愣是渴成这样。”“呵呵,母后,孩儿有事要禀,近来国库虚空,我已拟定诏书,宫里所有人的月俸减少四分之一,母后看有什么不妥吗?”“哀家倒是没什么,你下的令,哀家哪次不是第一个响应,节俭点好,就怕后宫里头有不愿意的。”“孩儿也是这么想。皇长嫂怕是会第一个不愿意,母后待会儿不是有‘花园例会’吗?后宫各家妃嫔也不用多找,几个带头的就好,尤其是皇长嫂,有劳母后好好劝劝她。另外,今日天朗气清,母后也别光侍弄屋里的花花草草,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对了,母后不是喜欢皇长嫂陪着嘛,不如今天叫她陪着多走走。”皇后笑着点头,叶络说罢放下茶碗,满脸堆笑道:“儿臣今天还有点事,不能多陪了,母亲保重。”“看你这装束,我就知道你要出门,办完事早点回来,别在外面贪玩儿!”“谨遵母命,儿臣先行告退。”说罢走出宫门,皇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叹道:“这孩子总是来去匆匆。”宫门外早有李元牵着她的爱驹等候在门口,霞光洒在叶络脸上,显得神采飞扬,叶络纵身上马,只带了一小队随从,绝尘而去。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初露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有一句话:我是男是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赢家。记着,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说“最后一句”话说叶络一行打马出城,飞也似的来到了她刚刚用暗语和探子说的“地方”,此时已快天黑,众人穿过一片丛林,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处别院,周围人烟稀少,此时又格外寂静,只能听得树叶沙沙作响。没等人传话,便从院里出来了几个武士模样的人,见了叶络忙磕头见礼。叶络下马,随着领头的武士进了厅堂,武士向西厢的一间小屋请手,叶络手持马鞭挑帘入内,武士随后进屋,其他人等都在屋外候着。只听“啪”的一声响,叶络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蠢材!现在兴风作浪的反动帮派浮出水面的就有八个,你抓了五个也敢跟我说齐了?”那武士惊得扑通跪倒在地:“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有没有解释?有就说!”“启禀殿下,那八大帮派我等已全力清剿,已有两派的头目愿率众归顺朝廷;这五派的头目是宁死不降,被我等活捉,等候殿下发落;另……另外尚余一派,我等只知是青龙帮,具体底细还未查清,无法下手。”叶络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汇报,待他说完叶络道:“你知我向来严厉,这等办事效率着实该罚。不过这几个长老也是武林中近年来响当当的人物,就是用上我那些办法,想是抓他们也大费了一番功夫,我给你的十二死士,活着回来几人啊?”“回殿下,十二神鹰死士都全身而退,”“嗯,今天按理我应当罚你,但看在没有给我损兵折将的份上暂且饶你。”“谢殿下不罚之恩,属下定当倍加尽心。”“那青龙帮看来是个麻烦,这五个帮派里有一个偃月帮,两个原是一家,现在分开了,你可以顺这根藤摸一摸,”叶络放下茶碗:“七日。七日之内如果没查出端倪来,你知道会怎样。”“可是殿下,现在一点眉目没有,我怕七日太……能不能再宽限几日?”“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么?”“属下不敢,属下遵命,七天之内,必会查出头绪。”“人在哪?带我去!”武士应了一声为叶络打帘,两人一同出去。 这五个帮派的长老此时被关在近旁的秘密地牢内,五人都受了重伤,两只胳膊被用铁环拴在墙上,动弹不得,看样子伤了元气,无力挣扎。“哎,你们说抓咱们的到底是什么人?是哪个王八羔子?”“哼,亏你还在武林逞了几年英雄,连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这么多年的黑饭算是白吃了!”“你知道是谁?”“我也不知道!”“那你干嘛骂我?”“至少我不会问你这么白痴的问题。”“这问题很白痴吗?”“不管是谁都是要咱们死,马上就做鬼了你还问什么!”“死也要死个明白啊!”地牢里五个囚犯在说这话:“这小儿手段阴狠,尽出些阴招。唉!我要不是……也不会在这里。”“说那些还有什么用?不过这家伙手段着实厉害,我纵横江湖四十几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他还熟谙毒理,知道哪些药材相生相克;居然骗我到了种上黎敖草的环境中喝了上好的女儿红,两样东西产生剧毒啊!”“那你还喝!”“我不是现在才知道嘛!悔之晚矣啊!”“这小老儿还懂得摆五行八卦阵!摆得奇形怪状,老子和弟兄愣是转不出来。这几十年的武艺算是白学了,也白当了一届武林盟主!”“唉,按说他应是朝廷的人。可朝廷上怎么能有这样江湖习气的鬼才?这鸟人定是个老谋深算、比我们几个还老不死的老家伙!” “哈哈哈哈!几位骂够了吗?”听到几声朗笑,长老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向门口看去,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后面那人他们见过,就是活捉他们的领头武士,看到他就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而阔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清俊出尘的美少年,素白的袍子在袖口及前襟边上隐约点缀着蓝黑的龙纹,外罩一件黑色大绒披风,而披风的深黑带子正自然垂于白衣之上,打了一个婉约别致的结。少年清秀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不怒不语之时仿佛也能溢出千钧重压之势。虽然眼前是个比他们小几十岁的孩子,五位长老也不禁为这股扑面而来的凌厉之气打了个寒战。“刚才几位说的老不死的老家伙恐怕就是在下吧?”少年微微笑道。此人看起来虽严厉,笑容情态却是极平易近人,虽少年老成,从容干练,眼角眉梢却偏有几分媚气和顽皮之气,尤其是他长长的睫毛。五位道长本以为来的是个花甲老头,或至少也是个健硕雄壮的将军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 ,哪料得到竟来了一位俊朗秀美的玲珑少年,一时紧张竟说不出话来。再便开口时,已没了刚才话语中的霸王流氓习气,语调不觉生出些儿温婉绅士来:“难道你就是幕后的主使?”“正是,晚生这厢有礼了,”叶络说着拱手一揖:“如果没猜错的话,几位是:鲲鹏帮的周天周老前辈,盐铁帮的薛宏薛老前辈,赤焰帮的刘韫刘前辈,”叶络说每一个人时都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颔首示意:“哦,偃月帮的黄歇黄老前辈,听说偃月青龙本是一家,现在不在一起了?”黄歇接了一句:“是又怎样,青龙散了,你不必煞费心机了!”叶络轻笑并未理他,继续看着最后一位说:“以及落叶会的总舵主夏文山前辈?夏前辈可能没有听说,贵会的分舵皆已归顺朝廷了。”叶络得意地说道,说到这叶络觉得好笑,因她知道这落叶会正是把她的名字编排进去的,实际上就是要她叶氏落垮的,颇有些趣味。但那个曾经铮铮立誓要落“叶”的落叶会的总舵主竟然已经成了她的阶下之囚。 “五位长老都是江湖上说一不二的人物,久仰大名,晚生再次拜过,”叶络说完又是一揖:“唐风,我平日里就教你这么待客的么?怎么如此怠慢江湖上可敬的老前辈?”“是,属下这就给前辈们松绑。”“不用了!你也不必装腔作势、虚情假意了。习武之人图个痛快,动手吧!”薛宏不耐烦的喊道。“哦,好吧,既然前辈不愿意松绑,那就不勉为其难了。晚生学艺不精,这样倒也正好放心。”“呵!小子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我们几个老头子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若不是你使了些阴险伎倆,我们几个怎么能栽在你一个小毛孩子手里!你敢单打独斗、上阵对敌吗?看打不过就使阴招,活脱脱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习气,是我们几个轻了敌,着了你的道儿,你别太得意了。”黄歇不服气地较劲。“哈哈,是,晚生承蒙各位老前辈抬爱,不跟晚生计较,晚生才得了逞,”他怎么说叶络全不在乎:“唐风,你是怎么招待武林英雄的,几位老前辈想是也饿了,还不快去吩咐弄点吃的!”“是,属下招待不周,慢待了各位老前辈。来人,给老前辈做点可口的菜饭!”叶络回头对几位赔笑:“都是我平日里管教无方,手下人怠慢了前辈,还请不要见怪,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几个老者都没理她。 少时,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端了进来。“此地简陋,粗茶淡饭,还请老前辈勿要嫌弃,多少用点,毕竟身体最重要嘛!”“呸!我等便是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哎,怎么能叫‘嗟来之食’呢?我可是毕恭毕敬地在请老前辈啊。”“我们不会吃的,你少费心吧。”“哦?那晚生饿了,可要先动筷了,恕晚辈无礼,”说着夹起一块肥美的佳肴送进嘴里,叶络一天也没顾上吃饭,此时怕是真的饿了,吃了两口,她便放下筷子:“我敬老前辈一杯。”杯起杯落,满满一饮,倍见诚意,可是几个老头完全不领情。叶络酒量向来不好,她强忍住咳嗽,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跟手下败将喝酒,你当然得意了!” “晚生不是说自己,而是在说前辈。回首几十年前,前辈们还都是像晚生一般涉世未深、血气方刚的懵懂少年,曾经雄心壮志、满腔热血、豪侠之气、济世之才,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全都洒向万里江山,可是到头来呢却落得沦为阶下囚,说不定将来尸骨都难寻。这是为何?走错了方向!前辈都是纳为百年来少有的英雄豪杰,可惜满身才华及勇武之气却用错了地方,如今前朝气数已尽,纳为的今天百废正兴、方兴未艾,百姓在太平盛世中安居乐业,歆享着百年来来之不易的和平,何必又要兴起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呢?如果前辈弃暗投明,朝廷定能给前辈加官进爵,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也可不必再行走江湖、四处漂泊了,更能够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既可以把平生才学洒向祖国热土,造福黎民,又可以荣华富贵、安享晚年,这样的后半生岂不是更好?何乐而不为呢?”“小子,你说的确好。但我等都不是一天两天的江湖帮会人,任你这美酒佳肴、荣华富贵,凭你有三寸不烂之舌,我等决不会倒戈投降!”“我平生最佩服英雄!”叶络赶忙接上。“别装出一副英雄相惜的样子!英雄?讲得好听,既然被你抓住,就没脸再称英雄,只恨当初,不曾对你防备,让你奸计得逞。”薛宏怒道。“老前辈此言差矣,俗话说:兵不厌诈,谁说打仗都要讲个光明磊落的?再说我也没有搜肠刮肚想什么多阴险的招数,对付您几位的已是再简单不过的计策。几位前辈虽说英雄一世,但也难免会糊涂一时:周前辈爱酒,刘前辈好色,黄前辈常疏于周遭情势,薛前辈少有点鲁莽冲动,夏前辈素来跟手下分舵主不合。于是晚生便用了‘借刀杀人’‘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美人计’‘离间计’等等几个三岁孩子都能背出来的计策罢了。哈哈,这怎么能叫做阴招呢?不过晚生运气好点罢了,几位老前辈承让了。” “罢、罢,都怪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小子,你师父是哪位高人?”夏文山问道。“我有好些师父呢,不知您问哪位?”看着他们又气又恼的样子,叶络觉得好笑。“小有名气的说两个?”“东学玄清,西拜广缘。”话音刚落,五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如此,死在你手里,我也觉得值了,哈哈……”周天大笑。“小子,你究竟是何人?说出来也让我们死得明白!”黄歇急切地问。“别小子小子的,人家分明就是个姑娘。”刘韫忽然插了一句。“开什么玩笑!”薛宏说。“哈哈,刘韫说是姑娘就一定是姑娘,咱们刘大侠纵横花丛几十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一眼就看得出来。”周天又是一阵朗声大笑。刘韫一脸尴尬表情,狠狠瞪了周天一眼:“不过,这样的女子我还真是没见过,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刘韫说。“朝廷上这等英姿气韵、铁腕柔肠的人物,若还是个女子,那便只有一人了,就是纳为国当朝的女太子。”夏文山语出惊人,其他四人一时语塞,面面相觑。叶络见身份被戳穿,微笑着默认了。“唉,起初还以为只是栽在一个稚气少年手里,这会儿少年却变作少女了,以后江湖上就没咱们这一号了。”薛宏此时已羞得满脸通红。周天叹道:“我万万没想到,少年太子竟有如此气度,亭亭玉立,风华正茂,口角生风,颇有见识,亦能胸怀四海、兼纳天下,真乃孺子可教,后来居上啊!若不是你我立场不同,在下定要收你为徒、把毕生所学传授与你。”“既如此晚生在此磕头拜师了。”周天话音刚落,叶络反应极快,将计就计就要跪下叩头,周天又叹道:“慢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 ,人各有志,你我无缘。可惜啊可惜……额……”说话间他已咬舌自尽。 “周天老儿是太爱才了,呵呵,依我看来,什么少女太子,分明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间妖怪!”薛宏骂道。唐风听了这话就要拔剑,被脸色稍变的叶络喝住:“我尊您一声老前辈,您刚才对我出言不逊,但我不会跟一个将做鬼的人计较。只有一句话:我是男是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赢家。记着,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说‘最后一句’。”说罢不消叶络等人动手,另外四老同时咬舌自尽。“厚葬了吧。”叶络说着轻撩披风,大步走出门外,快步上马,对众人说:“时候不早了,我要还朝了。你等把这几派的余党清理干净。”众人见状一齐跪倒:“谨遵圣命。恭送太子殿下!”说话间只见来时那个黑白倩影已然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天何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皇兄,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分明是个不男不女的人间妖怪……!”“啊!”叶络从床上坐起来,惊起一身冷汗,原来是个梦!自从那日回来,她便常常做起如此怪梦,仿佛总有人指着她骂。 这天刚下早朝,叶络回到寝宫,气都没喘一口,拔出墙上的宝剑就出了门去,吓得李元大叫:“太子爷这是……我的祖宗啊,您不是要杀人去吧?这是谁触怒龙颜了啊?”叶络理也没理、箭步如风,待走到院子中央,她忽然停住,竟兀自在院子里练起剑来,招式步步紧凑,若是前面站了人,手起剑落,定要见血封喉,李元眼尖早已躲到三十米开外,只是苦了那些花花草草了,剑落之处,香消玉殒、落英缤纷。知她只是练剑,李元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小爷是从哪惹了气受,有气撒在花草上,总比撒在人身上好啊。内侍宫女专门捧着脸盆手巾在旁等着伺候,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迁怒到自己。李元呆了一会儿见没出什么大事,就回去吩咐准备午膳了。 过了好一阵,这太子也没有收势的意思,没有注意到旁边可怜的小宫女,手里的半盆水已经端了半天,胳膊都累酸了,硬是不敢放下。这时远远走来一个妇人,头戴妃嫔牡丹冠,身穿绣花镶金丝的大红袄,绿得发亮的裙子,一步三晃,珠翠摇摇,朝这边走来。见太子舞剑,便立在不远处看着,看了一会儿自语道:“还真是一表堂堂,王者气度,”的确,那剑势招招带着杀气,真个英气俊朗!只是狠招之中又带有几分柔韧,“只可惜怎么不是个真男儿。”她径直走过去,叶络没看见来人,一招狠势正迎面而来,剑到来者鼻尖叶络忽然收手,险些刺中来人面门:“二皇嫂受惊了,弟弟这厢赔个不是。”叶络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注意这个女人的到来。“哈哈,瞧皇弟说的,还不是我自己没眼色,挨得近了,也不知道躲,幸好皇弟手疾眼快,否则我今天……哈哈,你看看我啊……”这个高高颧骨,尖尖下巴的女人说着兀自笑得前仰后合,叶络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啊……皇嫂可用了午膳么?”说着一个漂亮的反手,收剑入鞘,走到小宫女面前洗手,那小宫女想是新来的,看都不敢看叶络一眼,把头低得快成直角。 “你下去吧。”这话是二皇嫂说的,这个二皇嫂也就是老国君侧妃所生第二子叶鹏的正室,叶鹏大约长叶络七八岁的样子,天性好武,老国君为了历练他,命他在边关驻守几年。二皇嫂说着接过脸盆放在台阶上,把里面的毛巾拿出来拧:“早吃了,这不是大晌午的人少嘛,我到阴凉处走走,也消化消化,省的发福。”叶络刚要接过她拧干的毛巾,只见她轻轻夺回,没有给叶络,却亲自拿起毛巾为叶络擦脸上的汗,“瞧瞧!这大中午的练什么剑啊,一身臭汗。”“啊?有吗?”毕竟是女孩子,叶络很在乎这个‘臭’字,她连忙抬起袖子闻闻:“我怎么没闻到啊。”“唉,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身上没有臭汗的,你又不是男人,”二皇嫂妖媚地一笑,接着说:“如果你是个男人,我可就不要嫁给你二哥了,像你这样的俊美少年,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啊!”说着,她给叶络擦着汗的手作势要往脸上摸。叶络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闪身躲她:“皇嫂,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说着,她就往叶络怀里靠。“二嫂自重!”叶络一把推开她,虽然才使了三分力气,但由于她自小练武,这一下对二皇嫂也不轻,二皇嫂一下子跌倒在地,撞翻了旁边的水盆,湿了自己一身,登时发火耍赖不起来:“你、你居然打我!哎呀我起不来了,快扶我一把啊!”叶络像没听见一样,冷冷地说:“我也是个女子,皇嫂自重。”说罢转身要走,那皇嫂哪里肯放她,扯着脖子喊道:“你长得好看,可偏偏满脸英气;你从小学骑马射箭,读治国故事;你又经常惹祸淘气作弄你兄长,不跟妹妹玩,我且问你,你哪点像个女子?你可会举止温婉?可会女红刺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络此时眉头紧皱,心里竟像一万只虫子在咬,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你分明就有断袖之癖,还不承认!生来是女子,偏偏洒脱如男儿,造孽啊,既是女子,又当什么太子!人人都宠着你,告诉你那是因为只你一个是嫡亲的,所以让你继嗣,其实分明就因为你是什么天煞星下界,父皇母后也怕被你害了,你就是个不男不女、假凤虚凰……”“住口!滚出去!再敢多说一个字,今天的事我全告诉二哥、还要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哼!”二皇嫂扶着腰哎呦哎呦地走了,末了还狠狠瞪了叶络一眼。 叶络平生怎受过这样的气,接二连三地有人当面骂她,又接二连三地忍下来,此时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二嫂骂她的那些话。她小脸憋得通红,气息加快,拳头暗暗攥起,这时李元快步走来请她用膳,她看都没看李元一眼,就和他擦身而过。李元看出不对,追了上去,知她是个厉害的主,很怕真出点什么事。 叶络快步走在回廊上,这时一位年纪稍长她几岁的宫女正迎面走来,叶络认得她是自己宫人,一把拽住手腕,宫女吓得差点摔倒“太、太子爷万福——”“你是不是听说过我身世,告诉我,父皇母后为何偏把我当男孩养?为何要立我为太子?说!”宫女嘴唇发白,慌慌张张说:“太子息怒,奴婢有所不知啊……啊……好痛,太子饶命!”手腕被越捏越紧,宫女身子娇弱,哪比她从小习武,结结实实。“算了。”叶络松开她,花容失色的宫女见抽得身了便要逃,“慢!”叶络又叫住她,这回她吓得不轻,惶恐不知这小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 爷又怎么了。“到内务府去领50两赏银!”宫女愣了一下:“太子,内务府问起来,领赏的名目是……”“惊吓!”叶络甩下这么一句又大步走了。这时小元子追了过来看见宫女问:“主子说什么了?”“没,没什么,她叫我领赏。”这宫女吓得魂都没了,叶络虽然为人严厉,但向来明察秋毫、赏罚分明。她做事雷厉风行,她脑子快,行事也快,要求下人也严。但她对下人一向不错。她平时为人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外表看起来总有些小王爷的玩世不恭,其实做起事来比谁都认真。只是有时想法变得快,摸不透她的脾气,这宫女确是伴着叶络多年,但仍摸不透,她忽然觉得刚才那个主子和她从前伺候的判若两人:“李公公,咱们是不是有两个太子爷啊!”小元子叹口气说:“她这样的爷要是有两个,咱们就都别活了……” 叶络气着恼着,所经之处,胆战心惊地跪倒一片内侍宫女,回了寝宫,她看什么都不顺眼,顺手抓起一本兵法书狠狠摔在地上。这时叶贤闻讯赶来:“弟弟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了?”叶络看到叶贤反而更加委屈:“皇兄,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你,你怎么说出这等话来?这是谁说的?咱们把他千刀万剐了!”“那我问你,我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何偏要当男孩养?”“这个母后不是告诉过你嘛,你是嫡长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我不要听这些骗人的话!我要听真话!是不是我是个什么孽星,父皇母后一生我就讨厌我,怕我害他们!”“这都是哪个混账跟你说的!”“说!”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想想父皇母后要是讨厌你,能立你为太子嘛!我还听他们说,不能委屈了你,等再过些年,你长大了些要给你嫁人的,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嘛!”“那这太子之位怎么办?江山谁来坐?谁坐这天下我能放心!难道到时要让我成为一个被天下人耻笑的被废的女太子!一旦雄飞,安能雌伏?”这几句问得犀利,让叶贤不禁打了个寒战,眼前的叶络已不再是那个册封礼上拽着母后衣角惶恐不安的小女孩了,经过多年历练,此刻的少年太子让叶贤觉得害怕,现在从叶络眼里能看到的更多的、是权利!是统摄四海、驾驭天下的野心! “这……皇弟,你先冷静一下,咱们从长计议……”“我要问问父皇母后怎么想的。”“络儿,你现在太激动,先不要去。”叶络果然听劝,平静了一会儿,叶贤才说:“现在去,我不拦你。”“我不去了,刚才都是我不好,父皇身体刚好点,再被我气病了,我得忍着。”说着眼泪竟夺眶而出,她想止却止不住……叶贤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哭吧,一定要哭出来!”“哇……”这一句话不要紧,叶络的泪像开闸的洪水,哭得格外厉害,她又比寻常女孩子哭得声音大。叶贤心疼地说:“从你7岁册封礼开始就再没见你哭过,每天学十八般武艺,那时弟弟妹妹经常逃学,你呢再苦再累你也能忍,没有困难还给自己创造困难。遇到委屈就往肚里咽,谁也不说。记得有一次你因为淘气被打了板子,父皇问你错没错,最后打到见血,你硬是不说一句软话,死撑,最后昏过去。一个女孩子,当这个太子,这么多年,你心里的苦,我怎么能不知道?有多少委屈,今天都让她哭出来吧!”叶络的肩膀在皇兄怀里颤抖,哭得更厉害了,叶贤心想:“纵然再是少年老成,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啊。”哭了好一阵,她停下来轻轻抽噎着:“皇兄,我要去拜见师父。”叶络轻咬嘴唇,若有所思。 第一卷: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石破天惊 “见过你师父了?”山脚下的叶贤倚着马身看叶络下了山正朝他走来便问。叶络没有言语,上了小元子迁过来的马,三人骑马并行着,叶络若有所思。“你师父怎么说?”“师父把我该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了。”“啊?广缘把玄清道长预言的事都告诉你了?这个广缘真是的。”“其实我早知道不可能嫡子是男是女都要继承王位,肯定有原因,今日终于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个‘弑父’‘夺权’的预言嘛,既然父皇母后担心,就如此吧。”“父皇母后万万想不到你是个如此忠孝之人。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你是不是恨父皇母后不信任你?”“那时候我还没出生,父皇母后怎知道我将来是何样人,再说父皇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真是用心良苦。父皇现在病重,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为此事烦恼,至少在父皇千秋之前,我得安心当好这个太子,他也能放心了。这就是我的命,没什么委屈的。”“络儿,你长大了。”“皇兄从前说得对,我本性也比一般女子有不同,精力从小就盛些,不做男养倒可惜了,哈哈。”叶络自嘲地说。“只是确是委屈了你,既要当好太子,又要承受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这男也不是,女也不是,不好做人。”“我向师父说了我难以自处之苦。”“那他怎么说?”“他没说什么,只教我到山下一个铁匠铺取一样他订好的东西,说是送给我的。哎,到了,应该就是这家。”叶络说着用马鞭一指,集市东边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牌子“徐家铁铺”。 “这位小公子想打点什么啊?”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脏衣服的上了年纪的老铁匠问。叶络三人一进门,一股烧铁的气味扑鼻而来。这铁铺甚是简陋,墙上地下满是各种金属锻造的器物。店里除了这老头外,还有一位穿着同样破旧但却十分整洁的年轻人,虽然身上是一身打铁的衣服,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铁匠,他坐在柜台后面正低头看着一本书,见来了人,头也不抬。他前面的柜台上满是书籍,脚下还有一摞。“老人家,我是来取货的,有没有一个广缘法师在你这订过货?”“嗯……有的有的,前两天有个叫什么广缘的和尚跟我说,过两天有个文生公子从京城来要拜访他,他要送个物件给人家,说的就是你吧。”“正是在下。”叶络心想,师父原来早算到了。只见老铁匠走出柜台,绕过地下那一堆破铜烂铁,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铁匠拿了一个黄布包裹出来,在柜台上打开:“就是这物件了,请公子过目。”叶络叶贤上眼一看大吃一惊:好一对闪亮的宝剑,这两把短剑在各种暗黑的铁具里脱颖而出。剑身光洁锋利、光彩夺目。叶络叶贤从小习武,也见过宫里各色漂亮兵器,可从没见过像这样的宝贝。特别的是,两把剑的剑柄上各盘刻着一条金龙,金龙嘴里各衔着半颗翡翠明珠,这明珠深深嵌入剑柄。当双剑合并之时,剑把处便合成二龙戏珠图案,甚是好看。而且其中一把剑上刻了个‘鸳’字,另一把则刻了个‘鸯’字。这原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 是一对鸳鸯剑啊,叶络爱不释手,还忍不住拿起来比划了好一阵才放下,然后掏出钱袋拿出几锭银子,“付过了付过了。”老人家忙说。“那是广缘法师给的,这是你这物件造得好,我赏你的,拿着吧。”老人家恭敬不如从命,收下银两道:“谢谢公子了,公子看起来像大富大贵之人。”“爹,人家哪里是公子,分明是个姑娘。”旁边书堆里看书的年轻人突然抬头插话:“而且不只是个姑娘,还不是普通的姑娘……”叶络一惊,年轻人忽然住了口。“哦?你倒说说我是何人?”叶络问。年轻人走出柜台道:“姑娘从京城来,这身打扮,这气度,又与广缘有奇缘,后头还跟着这么两位人物……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说话间年轻人跪倒在地,老铁匠一时蒙住,惊慌失措,也跟着跪下了。叶络哈哈大笑扶起他们:“都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果真如此。你认识我师父?”“倒是时常与广缘师父一起下棋,但不知太子与法师还有渊源。”“先生如此眼力见识为何屈身于此?”年轻人不语。徐家世代打铁,老铁匠一辈子没离开铁铺,连县令都没见过,这一下子听说眼前人就是太子,吓得手脚发软,看儿子不说话,忙慌慌张张的接道:“公子……啊不,太子殿下,我教他学手艺,可我这儿子偏爱看些史书兵法,还整天冒些胡话,若是冲撞了太子,还请太子恕罪啊!”“哈哈,这样的儿子你叫他打铁岂不屈才?这就跟我进宫,我身边正少个参事,若爱看书,我的库里全是书,随你看去。”“进宫?殿下饶命吧,徐家三代单传,我儿子要是做了公公,我家可就断了香火了!”老人吓得赶忙说。小元子在旁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哈哈,他只做我的书童参事,不用担心了。”老的小的一听,赶忙叩头谢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叶络问。“徐盛。”“小元子你留下,他收拾妥当,你带他回去。”“是。” 叶络叶贤并未急着回宫,却到了宫外的平阳山。“皇弟这一趟收获不小啊,得了两把宝剑,还收了个贤才。”“我是女子,却作男养,为难着如何自处,请教师父,可他却送我一对鸳鸯剑。”“鸳鸯剑!鸳鸯成双,他是不是希望你找到知己啊!”“找到知己?我就能自处了吗?”“嗯,就说我吧,醉月楼的紫媛姑娘就是我的知己,跟你皇嫂虽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但在她面前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紫媛姑娘却能懂我。皇弟,当你遇到一个懂你的人,他会像铜镜一般,让你越发看清那个真正的你,而你在他面前便能真实地自处。” “我明白了,可是我的那面铜镜又在哪里呢?”叶络拿起双剑,左手持“鸳”,右手持“鸯”,一阵翩翩起舞,剑锋却几番划过大地。那剑势像要舞个山摇地动,鬼哭神嚎,剑影所到,草木皆惊。叶络左右开工,竟在舞时用双剑书了一首诗,叶贤一看,原来是: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右手剑划到“仙”的最后一笔,竟意外地飞了出去,直冲山崖外,叶络叶贤追上看时,那剑锋竟恰好扎进山崖边的岩缝,两人再想拔时,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一缕阳光射下,剑身光彩夺目。“这剑陷得蹊跷,待我明日派武士来拔吧。”叶络说。叶贤却皱皱眉,稍加思索说道:“不必了,这剑有灵,此为天意。怕不是上天要派来你的那面‘铜镜’了。‘鸳’为雄,‘鸯’为雌,这定是那把雄剑要待你的贤婿拔出!”听了这话,叶络看看自己手里那把:“好生奇怪,我手里的才是雄剑。这把是雌的!我说嘛,一把剑而已,怎会像皇兄说得玄之又玄。罢了,就让她留在这里汲取日月精华,修炼成精吧!” 800年后,平阳山上。前文说到,涵涵和小凡到此一游。导游指着围栏里的宝剑讲得唾沫横飞,涵涵等游客听得津津有味,小凡却饿得什么也没听进去,浑身无力的她独自蹲在一棵不起眼的树下竟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旁边一个游客也没有了,只剩下她一人。小凡恨恨的自语:这个死涵涵,一定跟那些游人蜂拥着去看下一处景观了,我丢了她都不知道。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可是涵涵的手机竟然怎么都拨不通,“糟了,没有信号!看来得我自己回去了,先下山再说。”小凡刚要走,一缕强光刺得她眼花了一下。“这是什么?”她看着面前围栏里的那把剑自语道:“好像刚才导游说这是什么什么闲人插了一千多年也拔不出来的破剑。”纳为女君在她嘴里愣是变成一个吃饱了撑的插剑玩的‘闲人’。小凡生性好奇,看周围没人,便一脚跨过‘请勿入内’的牌子,“剑插着玩也就罢了,还插这么深,回头自己都拔不出来,真是个白痴。我也来拔一下,待会儿再给它留个影。”小凡觉得好笑,双手握住剑把,忽然竟感觉像有一股电流又像暖流通过体内,瞬间又热又麻。她猛得往后一拔,这一下可不得了,插剑的岩石突然裂开,一股大力冲击,自己一下子仰翻在地上,剑,却真的拔了出来。这千年不曾有人拔出的宝剑竟然被她小凡一个弱女子拔了出来!她正万分吃惊,忽觉地动山摇,瞬间阴云密布,天雷滚滚,脚下裂开一条大缝,“糟了地震了!”小凡胆战心惊想要站起来,忽然身下彻底裂开,小凡“啊”的一声从裂缝中掉了下去。谁能料到,这一掉她竟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梦惹千年 小凡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眼前惊现两个穿古代衣服的女人,那衣服材质还很好,看衣着,一个小姐模样,一个丫鬟模样,小凡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自语到:快醒快醒!再一睁开,还是这番景象,这样试了几次,旁边人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是做梦,那就是进了什么摄影棚了。”小凡以为她自己进了拍古装戏的摄影棚:“你们是新版红楼梦剧组吗?呵呵,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啊,我马上走。”说着从床上坐起来。那个小姐模样的女子说:“哎!你刚醒,身子还没恢复,别逞能了,快躺下。”“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当群众演员啊?我不会演戏的,我还有急事……”“小姐说了不能走就不能走。”小丫鬟一把把小凡按住。“不是,那个……你听我说……”小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听我说,”小姐抢过话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总之你呢掉进了我的后园子里,受了点轻伤,一直昏迷不醒,现在刚醒,怎么能就走呢?”“这是不是拍戏?是不是拍戏?”小凡一下子站起来,屋里廊外到处找摄影镜头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1 ,可是半天没找到,也没看见一个穿着现代衣服的工作人员:“啊!!!!天啊!这难道是真的?我到了古代!”“你到哪去啊?别乱走。对了,这个跟你一起掉下来的,是不是你的?”小凡定睛一看,小姐手里拿的正是她拔出的那把宝剑,小凡想,会不会是这剑有灵,带我来的,真神啊,这剑能带我来,应该也能带我回去,我要把它收好,“是我的。”她连忙接过来收好。“我现在去爹那一趟。小兰,你照顾一下。”叫小兰的丫鬟赶忙过来扶小凡回到床上。 “小兰妹妹,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既来之则安之了,小凡问。“我们是龙云镖局,这是龙云山庄。庄主就是总镖头是我们龙老爷,刚才那位啊是龙老爷的千金,就是我们家小姐。” 龙展鹏此时正端坐在正厅里:“听说你救了个人?你这丫头,你知她是什么人啊,就带家来。”“爹,她就是一个弱女子,也不是什么土匪坏蛋,再说你手下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堂主,还怕什么啊。”“总之,你不要随便让外人来家,这个人你还是赶快让她走吧。”“她昏了那么久,刚醒过来,等过两天好了我就让她走。好不好爹?求求你了。正好我也没什么新奇的玩伴,她穿得和咱们不一样,说话也不一样,挺有意思的。”“嗯,那你要打听好她的来历。”“好,我这就回去问问。” 龙小姐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人:“启禀庄主,宫里头来人了,说是太子手谕,请您接旨。”“哦?竟有这等事!”龙展鹏心虚的一惊,旁边的师爷道:“庄主莫慌,先看看如何再说。” 龙展鹏带着全体家人跪倒在地,公公清清嗓,读到:“摄政太子手谕:龙云镖局乃纳为第一镖局……经营甚好,年年为朝廷所纳之贡,列于所有镖局之上,近来朝廷奖赏民间侠义组织,特赐龙展鹏‘武林英豪’之号,赏龙云镖局万金。召龙展鹏明日进京受封领赏。钦此。”“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公走后,龙展鹏再也坐不住了:“这个鸟太子,搞什么名堂,非要我去受什么封领什么赏?!”师爷笑笑说:“这恐怕是个打草惊蛇之计!”“怎讲?”“我近来听说这太子这一阵子忙着清理帮会,鲲鹏、偃月、赤焰、玄铁,甚至‘落叶会’传说都被清了……”“啊?”龙展鹏听了大惊:“你是说轮到咱们了。”“庄主的青龙帮帮主身份怕是被查出来了,十之八九这是个鸿门宴,庄主有去无回啊!”“什么!她要对我下手了!”“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个试探,因为如果证据确凿,她大可直接下手。总之,这太子一向行事不同常理,其心不可猜啊。故此,不论如何庄主不能冒这个险。”“可我要是不去,朝廷就有理由发兵端了咱们,我们青龙帮现在势单力薄,要联系大支国联合出兵也来不及啊,再说现在和大支一起对付朝廷,时机也不成熟。”“庄主去与不去,那小子都要下手。”“如此说来,为之奈何?”“看来我们要被动出手了。不如来个缓兵之计,明日先派一个堂主去应付,同时派人联络大支,让他们出兵。”“这二十几个堂主派谁去啊?”“庄主糊涂了,二十几位堂主相当于战时的二十几位良将啊!鸿门宴可是有去无回的,那太子或者把他当人质,或者干脆杀掉,咱们丢了一个大堂主,不是阵前失将嘛!”“那怎么办?”“反正是个替死鬼,最好找个跟咱们龙云庄不相干的人,就算严刑拷打也招不出关于龙云的半分底细。”“可我到哪里去抓一个不属于庄里的人啊?”庄主愁眉紧皱,苦苦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我有人选了,哈哈,去把我那丫头叫来。”下人应声而退。 话说小凡吃过午饭,身体已恢复不少,因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古代十分好奇,便缠着龙小姐带她到处走走。入乡随俗,小凡穿上龙小姐的衣服拿着那把短剑就出了门,山庄地处偏僻,她们只在山庄外围附近转转。处在青山绿水之间,小凡深吸了一口气:“啊!古代的空气就是比我们那清新啊,没有工业污染,纯绿色大自然,景色真好!”龙小姐想起父亲的话,问她道:“姑娘你是从何而来?又为何在我家后园从天而降啊?当时我可是瞧着你掉下来的!”“别提了,我自己也没搞清楚啊!我就是说了我是谁,家在哪也没有用,因为我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就是说,我现在算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吧,就是……黑户,在你们这里没有户口的。”“哦,那你离开山庄之后要往何处安身啊?”“我……我无处可去,我不属于这里,我好想回家……”说到这,小凡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别哭别哭,你会找到家的。”“龙小姐,你是个好人,谢谢你救了我,”小凡充满感激地说,末了又学着古人一抱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爹,什么事?”龙小姐翩翩而来。“你问清楚那人的来历没?”“她说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从另一个时间,另一个空间而来,还说是一把剑带她来的,她在这没有家……”“好了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像个神仙,其实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嘛。”“正是。”“爹有一件事要求你那位朋友帮忙。”“何事?”“明日入宫的事,爹走不开,不想去了。但不去又不行,让你那位神仙朋友替爹去一趟如何?”“让一个外人替爹入宫觐见太子?”“就是一个受封领赏,没什么大不了的。近来生意忙,镖局正值用人之际,只能让旁人去了。”“她以什么身份去?”“奇芳堂堂主。”“咱们堂主都是男子,她是个女子怎么去?”“让她女扮男装,那太子不也是女扮男嘛。”龙展鹏一脸嘲笑的说,心想,正好讽刺一下那假凤虚凰“如果被揭穿,她可是要杀头的!不行,我救了人不能又害人!你实在没人了我去。”“那怎么行?你会武功,镖局最近要大用人,你要留下打理。放心吧,都不一定能见到太子,估计就是手下人领着就吃个饭、受个赏的什么的,太子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调查她是男是女!不会有事。”“那好吧,我跟她说说。” “什么?要我去……”小凡听了龙小姐的话,鼻子快气歪了,心想:荒唐地来到古代也就罢了,还要荒唐地扮成别人,更有甚者,还要扮成男人去见另一个男人,更更有甚者是那个男人还是个太子!(画外音:小凡啊小凡,当时导游讲解你不听,太子是个女子啊!现在不知道了吧。)小凡刚想拒绝,转而又一想,刚才自己可是抱着拳像模像样地跟人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啊,唉,真是后悔!于是小凡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第二日一早,小凡见过龙庄主,龙展鹏只简单交代了一些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2 举止行事的事宜,至于任何有关龙云山庄和奇芳堂的事也没告诉她,只告诉她没人会为难她,只要随机应变就好。接着就是女扮男装的准备了,龙小姐生在镖局,自小跟父亲走南闯北,经常女扮男装,很有经验,她扮成的男相,几乎没人认得出来。于是龙小姐和几个小丫鬟围着小凡忙了起来,有的忙着帮小凡穿束胸,紧紧地勒着她小而结实的乳房,小凡快要窒息;有的给她弄头发;有的给她化妆;正当大家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龙小姐端上一盆炭灰,小凡吓了一跳,龙小姐忙解释道:“姑娘你长得太秀气太柔弱,不似我虽是女子却这般人高马大,结实有力,所以你怎么化都还是不太像,为了更像一点,我只有给你涂上一层炭灰了,来……”“啊!!”小凡惊叫,在一阵黑暗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照着铜镜:”这就是武林中传说的易容术吗?”不敢相信铜镜里那个黑炭般的男子竟是自己,还真是一位高挑身材,瓜子脸,眉目清朗的俊美少年,唯一就是这少年太黑了。龙小姐特别为她穿了一件高领的男装,挡住喉结。龙小姐还有些担心的时候,忽然一个不知情的丫鬟擦身而过,龙小姐向小凡使了个眼色,小凡一把抓住丫鬟胳膊,丫鬟一回头和她撞了个满怀:“啊!公子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哎,我明明是女的。”小凡粗着嗓子说,这下那丫鬟干脆吓得跑了,还边跑边喊“有个疯子!有个疯子!”龙小姐哈哈大笑,这才放心,让小凡启程了。小凡一路上偷偷把那把剑埋在一个地方,不管自己将来到了何处,不管怎样身不由己,只要她想找都能找得到。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美如初见(一) 龙展鹏派了一行保镖护送小凡进京,午后方到京城,跟朝廷方面通了信后,暂时安排小凡等人入住宫外驿馆,待到次日再行召见。 翌日早晨,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一行人又护送小凡来到皇宫大门前,小凡一路上已经见识了京城的繁华,却不知皇宫更是气派,光是眼前高高的宫墙都让她感到眩晕。这是深秋的早晨,风吹到身上掀起一股凉意,小凡抱着胳膊站在大红宫门外,好气派的宫墙,好壮观的宫门,要是现在可以拍照就好了,回去我一定跟涵涵她们吹一吹,姑奶奶可是在一千年前拍的。门外正有宫人在打扫落叶,“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宫门卫士手持长戢庄严地把守在两侧,宫门太大,任凭卫士再是膀大腰圆,在宫门之下都像蚂蚁一般。过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位公公,正是前天在龙云山庄宣旨那位,他上下打量了小凡等人一番,对队伍前面一位最高大的壮士说道:“你们是龙云镖局的人?”“是啊,我是龙庄主派来领赏的,他们是我的保镖。”不等那人答话,小凡有点紧张地抢先说。公公这才注意到那位壮士身边娇小细瘦的小凡,如果不是她说了这句话,公公还以为她是那位壮士的跟班呢。“你是代表?”“嗯,嗯。”小凡使劲地点头,公公还有点半信半疑:“好吧,你跟我进来,其他人都回驿馆吧。”那位领头的壮士赶忙对大家说:“启程回山庄!”“是。”小凡一听这话急了:“什么什么?你们要回山庄?待会儿不是还要接我的吗?”那一行人理都没理她扭头就走。“哎!哎!你们……你们等等啊,你们回去了我怎么办,我不认识路啊!你们怎么能这样……”任凭小凡喊破嗓子,那群人都听不见,走得头也不回。她还等着人家接她,可怜的小凡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有去无回的替死鬼呢。 小凡正着着急,公公却不以为意地对她说道:“您打算就跟这儿喊吗?里边请吧。”小凡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进得门去,“你们这正门太气派了!”为免尴尬,小凡跟公公攀谈。“那不是正门,只是西角门。”公公没瞧她,不屑地说。小凡听了深吸了一口气吐吐舌头反而更尴尬了。她这一进门不要紧,简直大开了眼界:好大的广场,好多宫殿,过了玄虚门,面前又是一方大大的广场,迎面三条长长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一路伸展到一座异常宏伟壮观的宫殿,殿门上方三个大金字“御清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凡手搭凉棚叹为观止,以御清殿为中轴延伸开去是接连一排大殿,但是公公没有带她走正面,他们走在西面侧轴上,一个又一个四合院排布在这条轴上,大的套着小的,小的套着更小的,每个四合院都有一个正殿,两个侧殿。小凡跟着公公一路穿过不知多少个宫殿的门,终于在神英殿的外殿停了下来。“啊,终于到了。”小凡松了一口气。“来人,搜身!”“啊?”小凡大惊失色,从门外跑进来四五个小太监,不容分说开始上上下下地在小凡身上乱摸,小凡哪经过这种场面,像机器人一样地呆立在现场,搜完了,公公一声“走吧”,小凡放心了,这班人没有摸出自己……是个女孩。穿过神英门,又来到一座更大的宫殿,上书“仁和殿”三字,他们进了仁和殿偏殿,正殿偏殿相互连通。已经有了惯性的小凡正要再往前走,却被公公一声喝住:“站住!就是这儿了。这是太子会客的地方。先在这候着,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公公回来说:“太子上朝去了,你先等着吧。”小凡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想着歇会儿也好。她看公公出去了,就自己跑到正座上坐下,殿里还有很多古玩字画,她左摸摸,右瞧瞧,恨不得带回去几个。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公公回来,像是看见老大不应该的事似的说:“你、你还敢坐下了,那是谁坐的知道吗?”“谁坐的怎么了,不是人坐的?”“你!你候的是当朝太子,得跪着候着!真没规矩!”“我没有跪的习惯!”小凡撅着嘴道。“太子殿下快下朝了,你快跪下。”“还有多长时间?”“一个时辰。”小凡想了想,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天!要我在这么凉的地下跪着等他两个小时,他这么有面子吗?我又不欠他的,我偏不跪。公公又吵了一阵儿走了。 其实宣龙展鹏进宫是徐盛出的主意,太子的手下已经查清青龙帮与大支国勾结的事,也查出青龙帮的帮主其实就是龙云山庄的龙展鹏,只是苦于没有如山铁证,证明龙云镖局打着走镖的幌子做的是反动的勾当,所以叶络没法下手,徐盛便给她出了这个打草惊蛇之计,假意宣龙展鹏进京受封领赏,实则要探他的虚实,他若敢来,就肯定是有去无回,当然徐盛还是觉得他肯定不会来;若是不来,叶络就以抗旨之名直接端他的老窝;如果他派了重要的手下来,就扣留为人质或者杀掉,青龙帮势单力薄,这么一惊之下肯定要派人送信请大支方面出兵,那么徐盛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3 他们再同时派人截住青龙送往大支的信使和信件,铁证就如山了。但是他们没想到,龙展鹏居然破釜沉舟,派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来经受这个血雨腥风的考验。 “恭迎太子殿下!”忽听大殿台阶上的守卫齐跪在地响亮的问候,小凡赶紧来到门口,向左看时,见三个少年说说笑笑的远远朝这边走来,为首的这个一袭黄袍,满身贵气;后面那两个一个太监打扮,一个像书生又像侍卫。正偷看着,忽然头被谁拍了一下,“不怕死的,太子驾到了,待会儿在正殿见你。”不知公公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公公说完就走到外面大场地的正中间大声报道:“太子驾到——” 说话间叶络三人已进了正殿,经过小凡的偏殿门时,小凡吓得赶紧缩回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叶络端坐在大殿中的正座,小元子和徐盛两个上下垂首站好。叶络对小元子使了个眼色,小元子喊道:“宣龙云镖局齐芳堂堂主刘京觐见——”话音刚落,公公走在前面,小凡瑟瑟索索地跟在后面,头低地快要挨到胸口,紧张到不能呼吸。进了正殿,小凡还是不敢抬头,公公侧到一旁站立,见小凡也不说话也不行礼,急得直跺脚,小声喊:“跪下!”小凡像没听见一样,公公又跺了一下脚,喊了一声,小凡还是没听见,最后公公大喊:“大胆!见了当朝太子竟敢不跪!”这话在空荡的大殿中起了回音。一听这话小凡来了劲儿:“我没有跪人的习惯!”说这话时小凡抬起头,正与叶络四目相接,虽然她在台阶下面,跟叶络坐的位置离得较远,但仍能看出那是怎样一个朗朗英气、清俊凌厉的少年,那气度,简直惊为天人!哇,好大的气场,好帅好有型!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帅哥,不行不行,小凡啊小凡小凡你现在可是男生啊,男生怎么能哈男生!!小凡不觉脸红心跳,像电流通满全身,她把刚才的话打了个折说:“跪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偏不跪……外人。”这句话说得倒似撒娇一般,她登时不仅把排练好的礼数都忘了,甚至忘了自己正扮演一个男子。“下面站的可是龙云山庄奇芳堂堂主刘京?”叶络打量她一番,长得倒也俊俏,只是这个人怎么黑得像炭一样!她的声音有种特别的磁性,小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两下子才恍惚道:“刘、刘京见过太子殿下。”她终于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只是这一句说得太没底气,接着又大胆的说了一句:“太子招待客人都是让人跪着说话的吗?”公公差点没被这话吓死,心想真是不知死活啊。“他说得有理,练武之人重在骨气,威武不屈,再者这确非待客之道。赐座。”谁知叶络大度,她这句找死的话还换来了一张好座,她故意学着男子坐姿,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刘堂主,我记得我召的是龙云山庄庄主龙展鹏,可是他居然只派了一个堂主来,这是何意啊?”叶络质问道。“他……他病了,不能来。”龙展鹏交代她如果问就如此说。“病了?黄公公,你宣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吧?”“是,殿下,那会儿还生龙活虎的呢。”公公赶忙答话。“怎么这么快就病了?什么病?”叶络丝毫不让地追问。这下小凡可傻了,生龙活虎的人能得什么病呢?事先没有想这个啊!她稍想了一下,大声回道:“癫痫!那天你一说又要封他又要赏他,他就乐抽了,就晕过去起不来了。”说着她还把手做鸡爪状又配以伸舌表示,小元子和徐盛都乐了,就连那公公也没忍住,叶络哪里见过这么回她话的啊,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只道是一届武夫不知礼数罢了。 “龙云镖局除了走镖还有没有别的生意?”叶络又问。小凡刚想说我不知道你问总镖头去,忽然想起不行,她现在是龙云的人啊,于是下赌注一般地说道:“没有。走镖的不走镖,还能干吗?”叶络微怒:“只是走镖每年能有那么多银子入账么?”“当然了,走镖能赚很多钱的!你没看过电视上……啊不是,你没有听说过为富人走一趟镖会赚好多钱吗?”她显然没理解叶络的话,既不知道叶络说的‘那么多’是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多’应该是多少。叶络查过龙云的帐,同是走镖,比同行多得惊奇。好多暴利可能是贩私盐等等不法途径得来的。叶络觉得他说话毫无逻辑,甚至有点无理取闹。 “乾坤逆转,青龙回天。”叶络忽然一拍龙椅扶手说道,这是青龙帮的教义,叶络想如果龙云镖局即为青龙帮,他作为一届堂主突然听到青龙的教义,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试探道。谁知小凡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她根本不明白叶络说的是什么东西。叶络又说:“江湖上传闻龙云山庄和青龙帮常有生意往来,可有此事?”“没有。什么青龙红龙白龙黑龙变色龙霸王龙的,我一概没听过。”小元子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她话虽说得无厘头,但这一回却歪打正着,她赌对了。她怕再被问住,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有东西赏我们吗?怎么光问啊问啊的不给钱呢?”叶络看着她忽闪忽闪不明就里的大眼睛,觉得好玩:“急什么?封赏礼明天再行。”“啊?今天不让走啊?”“嗯,今天你先留在宫里。”叶络说着站起来:“我累了,刘堂主也请回吧。”“哦,那告辞了。”小凡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戏终于演完了,她稍作轻松地往外走,叶络走上前去跟她并行,快到门口时,叶络故意忽然转身偷偷伸腿,小凡一个没站稳眼看要被绊倒了,在将倒之时,叶络竟然又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将她接住,“啊!”小凡双手顺势扶住叶络胳膊,胸也贴到那上面,叶络只觉触到温香软玉一般,身子一热。小凡并不知道她是故意绊倒自己,还以为她好心接住自己呢。公公把小凡接出去,送到下榻处。 徐盛和小元子跟着叶络回到她自己的储嗣宫。“徐先生,那位堂主你觉得如何?”徐盛以问代答:“太子认为呢?”“我看这个堂主蹊跷,怕不是假的?”“正是。”“哦?先生早看出来了?”“他虽然机灵,但是从他的答话中可以看出他并不了解龙云山庄。”“嗯,正是。我刚才试探了一下,他竟然一绊就倒,像软骨一样,习武之人怎会如此反应?难道不会武功?这个人说话还和咱们不一样,还蛮有意思的。”“臣下倒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听他说话,仿佛隔着几个朝代似的。”“哈哈哈,可能他是粗人不知礼的缘故吧。”“不是粗人,而且还是细得不能再细的‘细人’。”徐盛诡异地笑笑。“此话怎讲?”“他明明和殿下有相同之处,殿下难道没看出来?”“先生明示。”“她是女子。”“什么?”叶络一惊:“如此说来,她是在戏弄我嘲笑我不成!欺君罔上,实在可恶。”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4 “殿下息怒。这其中一定还有原因。”“好,我先去试她一试。”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美如初见(二) 作者有话要说: 哦?是女子正好,本王其实想要……用过晚膳已近黄昏,秋风凛凛,残阳如血。叶络一袭便衣,斜跨宝剑来到小凡下榻的沐芳斋。小凡刚刚习惯这古代的住处,又刚刚经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此时的她已满身疲惫,照着铜镜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她忽然觉得像做梦一样,我这是在干什么啊?如果是在学校现在应该下了课在食堂打饭,跟涵涵她们聊天八卦呢吧,看我现在这副傻样,还把自己弄得这么黑,这么丑,我妈都认不出我了。她使劲地搓脸上的黑灰却怎么也搓不掉,不行,我要洗澡,多亏龙小姐想得周到,给我多备了一些炭灰,就算洗掉了,明天临见那倒霉太子之前还可以再擦些。小凡在暖阁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浑身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又回到了从前的她,只是她没有女装可换,只得又穿回男装。此时她嘴里咬着绑头发的皮筋,手里正系着腰带,忽听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因为屋里静,声音虽轻,却听得清楚,是朝她这边走来。小凡慌忙把腰带系好,拿出嘴里的皮筋拢住长发,这时外面一声“恭迎太子殿下”差点没把小凡吓死,她瞬间慌了一下,赶忙绑上头发,在太子闯进门的一瞬间,小凡正好绑完了清爽的马尾,一个漂亮的转身,刚要向太子问好,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已经洗掉了炭灰,糟了,要露馅!但是太子进门她又不能不迎,于是右手赶忙抓起桌上她来时带着的《太子手谕》遮住自己的脸,慢慢地侧过身子,勉强说道:“太、太子殿下驾到,小的有失远迎……” 叶络平时也并非无礼之人,只是想到小凡女扮男装戏弄自己,她这太子脾气哪里受得了,所以一心来揭穿小凡给她难堪。“刘堂主不必拘礼,白日里在大殿中不是也没行礼么!”说着顺手把短剑放在桌上,小凡心里一阵发寒:“嗯,这……”幸好小凡挡着脸,否则非让叶络看到她脸红的样子。(画外音:叶络这把短剑就是广缘送给她的鸳鸯宝剑里的雄剑,而雌剑已经让小凡埋了起来。小凡啊小凡你要是能留心观察一下就发现机缘了嘛!咋就没注意呢!唉,剑道:“我就躺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跟你有缘。”)“刘堂主怎么挡着个脸?是不愿见本太子?”“不是,”小凡忽然开始拼命地扇着那张黄帛“扇子”装作是因为热的缘故:“热、热、好热!好热!”“现在是深秋吧。”叶络轻轻一句,小凡无比尴尬,不知说什么好。“把东西拿开!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叶络冷不防地说。小凡没动。“要我亲自动手么?”叶络步步紧逼。小凡不敢违抗,只好把“扇子”轻轻拿开,却心虚得不敢与叶络对视。 看到“扇子”后面的小凡,叶络不由一惊,心里叹道,真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好一个清丽出尘,窈窕娇柔的女子,宫里的美女也见得多了,只是这双清清澈澈、从不媚俗,又倔强傲然的眸子实在惹人喜爱。但是现在的叶络对她恐怕更多的是恨意,“白日里的黑脸包公竟摇身变作一个白净少年?难不成刘堂主还懂易容之术?”叶络故意讽刺小凡。小凡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怕是女扮男装吧。”叶络乘胜追击。“没、没有,我本来就是男子嘛。”“有长得像你一样的男子吗?”叶络说着走近小凡,“我真的是男子!”小凡争辩着。“是吗?”叶络丝毫不肯退让,“是…”小凡说得越来越心虚,“再说一遍!”“是…”,“再说一遍!!”,“是……”叶络越发上前紧逼,小凡越发心虚紧张,眼看叶络离自己身体越来越近:“你要干嘛?你别过来!”叶络没听她的,仍然步步为营,小凡连连后退,直退到床边,见再无退守之地,慌忙说:“我真的是男子!”“哦,我知道,但怎么证明呢?”“……”“既是男子,那就让本王验一下。”“不要……”这突如其来的轻轻一句把小凡吓得一个没站稳,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谁知这小太子竟顺势俯下身去压了上来,双手撑床,如此暧昧的距离让两人同时窒息,小凡长长的睫毛,如水的双目,温柔的长发,以及沐浴后的清香,都好像瞬间打开了叶络身体的某一个孔窍,顿时一股热浪涌上心头…… “既是男子就让本王验验……”叶络一脸戏谑地继续冷笑道,说着她的右手已来到小凡腰间,稍一用力,小凡纤腰上的带子就会松开。叶络没有想真的去解,她只是君王脾气、一时怒极存心想要作弄她,这一下可把小凡吓坏了:“不要……我……我,我是女子!”话一出口,小凡登时后了悔,想起先前龙小姐嘱咐过万万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否则可是欺君之罪,但是此时此刻让人看光再死不如坦白自首,想到这小凡惊恐万分地看着叶络,等她发火,等她宣判自己死刑。谁知这句缴械投降的话让叶络有种征服的快感,她此时血气上涌,只想得寸进尺,她看着身下受惊的小人儿无比诡异地问道:“是么?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男子么?你确定?”“是、是、我是女子,如假包换。”小凡以为这样说可以逃出魔掌,可是她错了,叶络哪里肯放:“哦?是女子正好,本王其实想要……”她非但没离开,反而压得更近,小凡几乎窒息,惊恐无助地望着她,叶络忽然把脸凑到小凡左耳边,两人几乎是脸贴脸,然后她无比温柔地说了一句:“独拥佳人一夜……”,说着手已经摸上了小凡的腰带,小凡洗澡后里面什么也没穿,只在外头罩了一件青衫,叶络又是突然闯入,她更是顾不上,所以此时叶络只要轻轻一扯,身下便是春光一片。小凡吓得闭紧了双眼、死死咬住嘴唇,眼角渗出一滴无比委屈的泪水。叶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已是梨花带雨、一副被欺负得抱着必死之心的决绝神态忽然愣了一下,连忙从小凡腰间抽回右手,站起身来,不觉脸上已经发烫。看着倒在床上惊魂未定的小凡,叶络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明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还这般欺负羞侮她。 小凡终于轻轻坐起,粉面含羞,泪痕未干,轻咬嘴唇,一脸委屈。两人尴尬了好一阵子,谁也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看对方一眼。此时的叶络又是羞愧,又是悔恨,早已把来时向小凡兴师问罪的事忘到九霄云外,此时静默之中,她忽然想起,便首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你女扮男装冒名顶替,欺君罔上。你可知罪?”话虽锋利但语气并不严厉。“欺君?有你这样的君吗?”此语一出,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叶络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可是眼前这个女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5 孩子一再以下犯上,她却怎么也发不出火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没错,我是骗了你。”小凡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义正词严地说道:“可我是有理由的!”“什么理由?”她便把从掉进龙家后园,龙小姐相救到她女扮男装进京的事说了一遍:“我以为就是替人来领个赏,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就答应了。龙小姐救我一命,我能知恩不报么?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伤害到你!”说到这小凡语气有些激动:“可是你……你刚才……没有你那么欺负人的!”她害羞地说出最后一句。叶络脸上再次发烫,这回轮到她理屈,可是她那君王脾气也不肯马上认错,于是转移话题:“且不论这事,我没想到那老儿竟这样破釜沉舟,派了一个不知情的。那龙展鹏是我要清剿的叛逆组织青龙帮的头目,他派你来见我,是心知这是场鸿门宴,让你做他的替死鬼;就算你不知道这些,欺君是杀头之罪,你也不知吗?”小凡忽然想到来时龙云山庄的保镖毅然把自己丢下的情形,原来自己被人算计了都没发觉,还白白为人卖命,我怎么这么白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吧。”小凡心想落得这一步也只能认命,爸爸妈妈我要永远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接着她脑海里想到电视中看到的古装剧的杀头场面,不觉一阵恐怖。 “谁说我要杀你?你欺了我,我也吓了你一场,就算两相抵消了吧。”叶络耳根又一阵发红。小凡听了这话,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再看看这少年国君,现在竟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还在害羞呢,叶络转而又道:“再说,我也舍不得杀你——你长得这么美……”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吃惊,叶络暗说:“罢、罢,今天本王算是栽了。”小凡忽然觉得他好可爱:“喂!那我就得寸进尺了啊,你在清剿什么青龙帮的时候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杀龙小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自己落在人家手里,自身难保不说还想着别人,听了这话,叶络对这个女孩子暗暗佩服:“好,我答应你。”小凡还真是得寸进尺:“你不杀我,那是不是我可以走了?”小凡想,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当然……”小凡一听叶络说出这两个字起身就要跑。谁知叶络吃了吐:“当然不行。我一代摄政太子就这么被你欺了,又让你白白溜之大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叶络故作严肃地说。“那你要怎样?”小凡又是吓了一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八个字铿锵有力,吓得小凡的心抽紧了一下,小凡哆哆嗦嗦地想起这是古装剧里常有的镜头,这句话之后那个犯人可能就会被打一顿什么的……他想干嘛?不会想打我一顿板子吧,打残了姑奶奶的身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你养我一辈子啊!小凡正紧张间,叶络调皮地一笑:“我要罚你等我剿灭了青龙帮回来陪我一起吃庆功宴!”小凡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是什么时候?”“三日之内。”“好,我答应。”小凡心想,吃饭总是好事,没什么危险。“到时,你给我穿着女装去。”叶络说罢,拿起剑便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撤回身对小凡说道:“对了,我刚才所为确是有些不妥,但也不至于坏了姑娘名节,因为我也是个女子。”叶络说罢坏笑了一下,握紧剑柄走出门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凡。小凡并不是因为听到‘他’其实是个女子而惊讶,因为在刚才叶络俯身,两人肌肤相近的一瞬,她已明显感觉到叶络是个女子,但令她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明知道她是女子,四目相对的瞬间自己的脸上仍然会红潮翻滚?她从小只觉得女孩子就应该都似她这般温柔娇弱,偶尔学校里有一些淘气的女生,憨厚得有点像男孩性格,但都太过粗糙。她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女子:她的气度,她的风姿,她的洒脱,她的细腻,她的君王霸气,她的似水柔肠……虽然相隔近千年,却使小凡的心里有了些莫名的悸动。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好景虚设 小元子发现叶络自从昨晚夜访回来心情甚好,时时面带笑意;下人做事有了些稍大的闪失,她都当没看见。“不知太子殿下昨日夜访‘刘京’,可曾辨明雌雄?”徐盛见了叶络便问。叶络一听这话竟朗声笑了起来,也不回答。小元子在一旁给叶络递上一杯热茶接过话头道:“先生看爷这儿笑得前仰后合,那刘京自然是不假了。若是假的,爷早就怒了,怕是那家伙也没命了吧。”叶络接过茶碗轻轻啜了一小口,方道:“让徐先生猜着了,那人真是个女子,不但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如花似玉的人儿。”小元子和徐盛都是一惊。小元子纳闷道:“爷又说笑了。昨日在殿上看那人却似黑炭一般,就算是个女人,也是个黑鬼,哪里就能如花似玉了呢?”徐盛转而一想,揣测道:“莫不是昨日她涂了一脸炭灰?”叶络听了这话笑得更加起劲:“正是正是,先生好聪明。” 小元子这才回过神来,心下想着,既是查明了真相,这女子便是冒名顶替欺君罔上。他这主子性子向来欺不得骗不得,律法上千错万罪最恨便是这条。此时说起这个欺她的人来,不但龙颜不怒,反而笑逐颜开,实在是怪哉。徐盛也觉得奇怪,接着问道:“哦,殿下已经将她正法了吗?”“没有,只是软禁在沐芳斋。”叶络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茶。徐盛越发诧异:“小人愚钝。殿下昨日盛怒之下赶去沐芳斋兴师问罪,这罪问下来,殿下却不杀不罚,反倒兴高采烈,倒像碰到什么喜事似的,这……是何原因啊?”叶络暗自诡异地一笑,稍后又正色道:“说来这女子也是被逼无奈。她本名孟小凡,与龙云没有半点关系,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本身没有什么立场,是被龙展鹏那伙人威逼利诱的。”“殿下办案向来明察秋毫,此番是认真查过的?还是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叶络被问得面有愧色,一时无语,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信她。” 徐盛又是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殿下此言差矣,无根无据,又是青龙帮的人,多留无益。”叶络听罢,脸上稍有怒色:“先生为何一定要杀她,这女子只是为了报恩才被青龙帮利用而已。我意已决,此事不必多言。”徐盛还想说些什么,转而一想毕竟太子是个女子,可能女孩子有时都有几分任性罢了,便住了口,一脸莫名地向旁退下。小元子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这小爷是不是疯了?他这主子心思一向比别人多一窍,此时竟然冒出这样既没来由又有点蛮不讲理的话,这女子到底有多大神通,把这向来得罪不起的主子欺成这样,却还心甘情愿地保她。又见两人有些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6 冲撞,连忙上来打圆场道:“只怕是那女子长得太面善了吧,让人都不忍心疑心她。奴才真想知道昨天的‘黑刘京’,竟变作了怎样的一个美人呢。”“等我灭了青龙帮,在庆功宴上让你们见见。”叶络说着端起茶碗又喝了起来。小元子高兴地应着,同时又想起了什么:“能看看她模样便是好的,只是不知爷当初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那女子现出原形的?”这句话问得不要紧,叶络一口茶差点没喷了出来,登时耳后就红了起来,幸好小元子他们也没注意,她没理小元子,岔开话题,对徐盛道:“对了,徐先生,派去的人可有消息?” “回太子,还没有。”徐盛答道。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启禀太子,龙云山庄派往大支国的信使和送去的密信已劫下了,请太子过目。”叶络徐盛大喜。“哈哈哈哈,铁证如山,咱们今晚便研究进攻计划,明日就发兵!” 却说这天日头高起,秋风凛冽,叶络早已带上兵马前去围剿青龙帮,小凡才刚刚起床。自那日差点被叶络“独拥佳人一夜”之后,虽然心里知道叶络是个女子,倒也不担心什么,但是想到这个喜怒无常,爱作弄人的太子不知又会搞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心里也不免有些担惊受怕。更有些奇怪的是,从那天以后,自己的脑海中竟总能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像以及那日戏弄她时的情景,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抹不去那个讨厌的人? 梳洗打扮过后,小凡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仍是一身男装,只是此时脸上已无炭灰,俨然一个白白净净的翩翩公子。忽然她想起叶络那日临走前留下的话:“等我剿灭了青龙帮回来陪我一起吃庆功宴!到时,你给我穿着女装去。” 小凡正在发愣,却听门外一个女子声音:“刘公子……啊不,刘小姐,我可以进来吗?”原来是沐芳斋里伺候她的宫女小莲,现在连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小凡冲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本正经地出去开门,小莲看着她洗掉了炭灰的样子不由得扑哧笑了:“你看我,刚才又叫错了,明明就是个白净标致的小姐,这嘴上还没改过来。”“哦……”小凡尴尬地笑了笑,礼貌地说:“没关系,不过我姓孟,不姓刘,就叫我小凡吧。” “原来如此。小凡姑娘,太子殿下差我来给你送样东西。”小凡这才注意到小莲手里的精致布包。小莲不慌不忙地把布包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凡定睛一看,是件上好的丝绸衣裙:“哇~好美!是给我的?”“是啊,殿下昨日差人用上好的江南丝绸,十几个女工连夜赶着做出来的,说是让姑娘在庆功宴上穿。姑娘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小凡看到漂亮衣服也是目不转睛、爱不释手,她惊喜地看着眼前玲珑秀美的衣裙,心想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试过穿古装衣服,这件衣服比起旅游景点的古装器物店里那些不知要好看多少倍。小莲连忙帮小凡换上,再转身时的小凡俨然一个清丽娇媚的古典美人。“姑娘还喜欢吗?”“嗯,喜欢。可这衣服怎么会这么合身?”小凡讶道。小莲捂着嘴笑:“尺寸是殿下报给衣工的。”“她?我没有给她量过啊?”小凡害羞了一下。“殿下说她目测的。呵呵,殿下自小读书过目不忘,看东西大小尺寸一看一个准。”小凡已经惊讶到不行,难道这太子还擅长秒捕人家的三围不成!此时感觉竟像是被叶络扒光了看过一样,又想起那日情形,脸上不觉一阵发烫。“小凡姑娘你真美,怪不得我们殿下对你这么好,我可从没见过她对哪个女子这么好过,你可真有福气……”小莲怅然若失的说。小凡听到这话,忽然觉不出的别扭,看着小莲说这话的语气模样,却好像自己勾引了别人男朋友一样的不舒服。她开玩笑地说:“喂,说得跟你们太子是男的似的,难道你们都暗恋她啊!哈哈。”小莲的脸一下子也红了:“倒也不是那么说……”小凡见她尴尬连忙改口:“你们那倒霉太子整天神经兮兮的,就算是帅哥也没人喜欢她。”这话说的似乎有点言不由衷。小莲吓得连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讲,要杀头的。” 小莲走后,小凡看着那件衣服若有所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聚集,越来越清晰,但是只要她伸手一抓却又轻轻散去。这天夜里她睡得很甜蜜。 第二天快到晌午小凡才起来,糟了,那家伙昨天剿匪回没回来,快到午饭时间了,她会不会来找我?问过小莲,得知叶络一直没有回宫,她才松了一口气,暗自想:她说三日之内剿灭龙云,今天是第三天,她还没回来,这家伙怎么就那么自信,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替这个讨厌的家伙担心呢。 她要我陪她吃饭,吃完饭呢?还会让我做什么?她还有多少花样?她会放我走吗?她不是一般的人,她在万人之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高高的宫墙里藏着无限变数,她高兴了让我跟她吃饭,如果不高兴呢?万一……小凡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留在这里。她穿回男装,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逃走。可是这深宫大院鸟都飞不出去一个,更何况是她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了。小凡现在是被软禁,此时沐芳斋这个小院的大门有人把守着,四处静悄悄的。她放下东西出了屋门,来到后院,准备先探一探出口。她四处走走瞧瞧,累了便到草丛中的墙根底下蹲了下来。当她往墙上一靠,忽然感到背后有砖头动了一下,回头看时,发现这不起眼的角落竟有一个狗洞,而且甚是奇怪,这狗洞用一块砖墙堵着,不碰是看不出来的,于是拿开砖墙,探探头稍微试了试,她长得瘦恰好也能钻过去。小凡惊喜万分,先不管外面还有高高的宫墙,先逃出这个小院再说。小凡赶忙回屋取了背包(这个背包是她从21世纪带来的),却待走时,她不由得看向床上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心里轻叹了一声。小凡出了门,来到洞边,赶忙趴下把那块墙搬开。 却说叶络拿到了铁证,深得人心,再加上青龙帮势单力薄,所以战事进展很顺利,连夜结束了战斗,班师回朝。叶络精力太充沛,本来就闲不住,再加上她得了胜,便没有随大队人马回宫,而是交代好善后便带着徐盛和小元子到京城郊野骑马去了。此时快到晌午,三个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作响,这才打算回宫。叶络他们正好行至皇宫北角门,就顺便进得宫来,叶络想起小凡所住的沐芳斋就在前面,而且顺路,此时叶络心情大好,不知为何竟很想将这胜利的喜悦跟自己软禁起来的那个“阶下之囚”分享,于是三人下马,此时正顺着沐芳斋后院院墙往前门走。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7 走着走着,听得脚下有砖墙挪动的声音,叶络向后面人比了个手势,三人同时藏于树后。小凡此时已挪开砖墙,兴奋异常,慢慢地把头伸出洞外,然后是肩膀、下身,最后整个身子都成功地钻出。趴在地上的小凡高兴得深出了一口气,抬起右手比了一个v字,嘴里喊着“耶!”,刚要抬头,却看见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金丝鹿皮靴……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多情自古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了。你走吧。趴在地上的小凡高兴得深出了一口气,抬起右手比了一个v字,嘴里喊着“耶!”,刚要抬头,却看见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金丝鹿皮靴…… “这是哪家的淑女,大白天不走正门偏钻狗洞?”小凡抬头一看,眼前人一袭青衫,手持马鞭,正是叶络,此时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徐盛和小元子终于得见了这个让他们殿下心甘情愿死心塌地护着的女孩,即使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却也别有一番风流态度,虽然仍是一身男装,却更显清丽素雅。小凡尴尬地笑了笑:“太……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嗯……您一定累了,赶紧休息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哈……”小凡含糊过去就想起身逃跑。叶络哪肯放她,伸出握着马鞭的手横在她面前。此时的叶络已是强压怒火,极力保持平静:“说说吧,这是要去哪啊?”小凡这才站起身来,直觉得腿有点发软,她稍想了一下,说道:“嗯……屋里太闷,出来走走……”“哦,我也正好想走走,不如咱们一起吧。既是出来透气,带着东西多累啊,小元子帮孟小姐把包袱送回去。”(画外音:这个白痴管二十一世纪的背包叫“包袱”,也是,她没见过世面)“是。”“啊……不用不用。”小凡死命地攥住背包带子,“不劳太子殿下了,我自己就行。”小凡有点心虚地说。叶络脸色一沉,终于再也压不住火,大声说道:“你有几个脑袋?一下女扮男装,一下违背承诺,一下又谎话连篇,若是论你个欺君犯上,你早都够死上千万回的了!”小元子见势不妙,暗暗替这姑娘捏着一把汗,在旁小声提点她:“太子殿下训话呢,快跪下!”小凡看了小元子一眼,却嘟着嘴嘀咕道:“我早说过没有跪人的习惯。”小元子无奈地冲她使眼色,意思是:都什么时候了,还顶嘴。 “敢问姑娘,龙云山庄已不复存在,姑娘还要去哪?”徐盛对小凡有戒心,此时他不失时机地探道。小凡看看徐盛,一副莫名其妙:“龙云山庄跟我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属于那的,我要去……我要回家。”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家,而不能回家又该去往哪里。徐盛看她对龙云覆灭的反应觉得她似乎真的不是龙云的人。叶络脸色更加阴沉:“你先前跟我答应的话全然不作数了是么?”小凡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我杀了你也不怕么?”叶络气得狠狠地说。 “殿下请你一块儿吃庆功宴,那是殿下对你的抬爱,否则不管你是不是龙云山庄的人,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的做法都够死罪的了。所以姑娘还是留下吧。”徐盛说道。“我不喜欢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像砧板上的肉,完全没有安全感。我想马上走,我是自由的。”小凡说。叶络忽然愤怒地走近她,抓起她的手腕大声道:“你以为皇宫也能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你这般一再欺骗我、拒绝我!从小到大即使被我罚了的人都要磕头拜谢,你以为你是谁?”小凡一把挣开她,咬了咬嘴唇,冷冷地道:“凡事总有个开头,你慢慢习惯就好了,”末了还嘟囔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你!”叶络一时语塞。 “没错你从小被捧惯了,没人敢拒绝你,没人敢违抗你的命令,你自以为是万圣之尊就可以欺负人;动不动人家小小骗你一下你就要杀人,欺君?欺君怎么了?骗人有很多种,不一定都是干坏事,被骗一下也不见得就会受多大损失吧,只能说你视人命为草芥,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见叶络气得嘴唇发白,小元子吓得登时就跪在了地上,徐盛也跟着跪下了。小元子带着哭腔说:“爷您别吓我们,倘若气坏了身子小的也没法活了,这位姑娘倔强点,年纪轻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大家和和气气的吧!”谁知过了一会儿,叶络竟自己消了怒气,说道:“说来说去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小元子和徐盛听了面面相觑,只有小凡听得明白,顿时脸上绯红。“也不单是为了那天的事,你想想我的话吧,也许能帮到你,”小凡转而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谢谢你送的喜宴华服,我放在床上了。我试过了很合身,难为你那么……费心。” 一阵秋风掠起几片残叶……“不用了。你走吧。”叶络轻叹一声咬着嘴唇冷冷地说。小凡刚要走,叶络转身道:“等等!”小凡心里一惊,糟糕她反悔了。只见叶络低头解下自己腰上的金牌,走上前去轻轻抓起小凡的手,翻过来,将金牌放入她手里:“把这个拿上,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需要官府帮忙的,只要出示我的金牌,他们定会效犬马之劳。”叶络的眼深深地望着自己,那目光不可捉摸。小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在转身的刹那,竟也对身后人生出些许不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小元子看出叶络望着小凡的背影怅然若失,心中有些莫名的诧异;徐盛也若有所思。叶络回头正好一眼瞥见小凡刚才爬过的狗洞,忽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把造办处管沐芳斋的叫来。”不一会儿,一个宫人连跑带颠地来到叶络面前,扑通跪倒,颤抖地说道:“不知殿下叫小的来有何吩咐……”叶络用马鞭指着狗洞冷冷地道:“看看,这宫里头的墙怎么还出来个狗洞,平时巡查都看什么来着!玩忽职守!自己滚到内务府去领二十廷杖。”小元子和徐盛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了几分寒意。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攒眉千度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虽以爱情为主线,但并非只写爱情,因小白作者妄图牵扯进人生百态以及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其实她就是前面没用的写多了,找个借口,别理她),故而友情提醒各位看官: 1、本文前戏漫长,高潮迟来。两个傻妞基本属于欢喜冤家,很单纯地想看爱情的大大们可以绕过无关章节,自行筛选正题。 2、希望真心对本故事感兴趣的大大可以全面看过,有利于保持故事以及主人公形象在头脑中的完整呈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8 现。 皇兄,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个人……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转眼人间已是四月天,桃花开了,杏花红了,万物复苏,柳絮纷飞,春风春雨荡漾着人们的心魂,朵朵春心蠢蠢欲动。 小凡走后叶络命人把给小凡做的衣服拿到储嗣殿。小元子发现这小爷一闲下来便会看着这件衣服发呆,他心想再怎么说他这主子也是个女子,从小到大成天跟些男子一块儿读书进学、骑马射箭,论些天下兴亡、战争故事,这好不容易碰上个合心意的女伴没几天就走了,就是有点舍不得也是自然的。 这天晚上,叶络又在寝宫看着那件衣服发呆,忽然脑海里浮现出皇二嫂那天撒泼骂自己的话:“你分明就有断袖之癖,还不承认!”叶络冷笑了一声,想我父皇母后都乃圣君慈母,我是他们的王儿,怎会有此不伦之好?!罢了,罢了,一时鬼迷了心窍!她边想边笑,突然笑容收住,胸中好似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搬也搬不走,她恨恨地一挥手把那件衣服掀到地上。小元子见状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将衣服拾起:“小的知道爷心里闷,要不让人把小凡姑娘找回来?”“不必了。”小元子只是不住地劝,却没有注意叶络眼圈竟有点发红。 “要不爷……”“别总是‘爷’‘爷’的,我听着烦!”“殿下……不不,太子……”“行了!叫来叫去还是个男的!”“小的真的不知道该叫什么了……”见叶络有几分怒意,小元子连忙跪了下来为难道。“反正怎么叫我都一样……雌雄莫变,非男非女,是么?”“这叫小的怎么说呢?爷不如直接杀了小的吧……”小元子吓得冷汗直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爷……不……殿下……不不……嗨!总之您是……要比那男子细腻温婉得多,又比那女子洒脱俊朗得很……这,刚柔并济恰到好处。”(画外音:那叫“中性”,笨。)“哈哈,小元子你什么时候能说点真话啊。”“不瞒爷说,小元子这回说得真是心眼儿里最真最真的话儿……有些歹人说您雌雄莫辩也好,总之爷却是有种很特别的气质,爷克勤克俭、举止有度,那种气度是帅?是美?小的说不好,爷为人坦率爽朗;为咱纳为呕心沥血,尽心竭力。纵然有多少不晓事的在旁说三道四,我们做下人的真是从心里爱戴爷……小的也不能为爷分忧,但就是有那么点明白,爷心里头……苦。若是苦就发出来,冲小的们打也好骂也好,千万顺着自己的心,别憋坏了自个儿……”小元子红着眼圈说。叶络极力抑制想哭的冲动把他扶了起来:“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拿你们撒气呢!唉,这些年跟着我你也吃了不少苦。”“爷别这么说,小元子打心眼儿里服爷,能伺候爷是小的福气,心甘情愿的。”小元子抹抹眼泪:“对了,爷明天还要主考,还是早点歇着吧。” 春闱刚刚结束,各省的青年才俊都汇集到京城参加最终的殿试,十年寒窗苦,只为成名时。殿试本应是皇上主考的,但是由于老国君病重便由摄政太子代劳。 叶络端端正正地坐于金殿垂帘之后,看着一个个青年学子走进考场,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这都是我纳为将来的栋梁之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我叶络虽不敢像魏武帝那样以周公自比,但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同样希望能,“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啊。叶络如数家珍地一个个细心观察着这些前来考试的莘莘学子,忽的注意到一个俊朗英挺的青年,举止格外优雅,看起来深有底蕴,叶络不觉被这个青年吸引住了,问过助考,了解到他就是三月贡院会试中来自南阳省的有名的会元秦屾。好个精彩的人儿!不知他能否高中。 这天晚上叶络难眠,于是披上衣服独自出外散步。当人类已熟睡之时,自然界万籁便蠢蠢欲动,各种蛙声蝉鸣此起彼伏,合成大自然绿色的交响乐。她踱着踱着不觉便到了宫中一处僻静的小园。叶络刚到园中,便发现有杯碟碰撞之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叶贤在自斟自饮,还举起酒杯对着月亮说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亮啊,以后就只有你陪我喽!来,干!”看样子已是醉了七分了。叶络走过去抢下他的杯子问道:“皇兄也睡不着?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跑这来喝闷酒?”叶贤眯着眼抬起头,见眼前人影晃动正是叶络,便笑着说:“皇弟,你看这月亮多圆啊,来,坐下陪哥哥喝两杯!” “皇兄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叶贤说着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你酒量不行,我自己喝。”“皇兄今儿个是怎么了?”叶络看他情绪不对连忙问道。叶贤没理会,把刚倒的酒一饮而尽,自语道: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铲尽还生。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何、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紫媛,我的紫媛!”再抬头时,叶贤竟已泪流满面。 “紫媛姑娘她怎么了?”叶络关切地问。“她嫁人了。”叶贤怏怏地答道。“嫁……嫁人?”“是啊,她被一个商人赎身了,从良了,从此过好日子去了。”叶贤流着泪笑道。“为什么?你与紫媛姑娘那么心心相印!你说过她是你的铜镜的嘛?紫媛姑娘爱的是你!你为什么舍得她走?为什么赎她的不是你?”叶络使劲儿地摇着叶贤的肩膀大声斥问他,叶贤就这么任由叶络摇着,此时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在月光下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面无表情地说:“爱的是我?那又怎么样?我……我没钱。谁让你扣了我四分之一月俸呢。”“借口。”叶络知道他是胡说的。“哈哈,当然是借口。我赎她?纵然我能赎她,又当如何?你让我置她于何地?就算你允许我把她接进宫来,父皇母后能许么?你皇嫂能许么?天下人能许么?有多少人要指着鼻子骂我,堂堂纳为王爷竟娶了个歌妓!女人,都想要个名份、要个依靠,要个未来。我能给她吗?我……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勇气……”“唉!”叶络一声叹息划过夜空。叶贤又自斟自饮道:“那最真最甜的爱情,怎么就是不能够见天日?是不是天下人嫉妒我们,就是不让相爱的人相守。紫媛,紫媛,你在哪啊!” 叶络忽然感到心里格外难受,一时闷得有些窒息:“皇兄,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个人……”“谁啊?”叶贤仍是面无表情。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整外,更别有、系人处。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9 旦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叶络兀自低吟,竟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算了,不说了。我陪你喝一杯。”“呵呵,皇弟你竟然学柳三变念这般小怨妇的诗,哪还有君王气度了?”“哈哈,君王就不是人了?便不能儿女情长了?”叶络说着苦苦咽下一杯。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皇兄,若是我中意一个男子,便当如何?”叶络话锋转得突然。“好啊!勾引他。”叶贤答得竟如此干脆,两人哈哈大笑。“我不确定这算不算那种‘喜欢’。”“所以才让你勾引嘛!”“皇兄再说笑,我便转身就走!”“哈哈,皇弟想想,你不确定是否喜欢此人,那就要跟他进一步接触,察其言,观其色,品其行,洞其心,必要之时还得肌肤相亲。”“皇兄越发没谱,‘肌肤相亲’?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试啊?”“当然不是,你啊从小到大也没说过喜欢上什么人,唯一的一次是小时候玩封王,你当了王,偏要封懿姑母家的小表妹做王妃不可,就说喜欢人家小表妹。哈哈哈!这男子能让你看上不容易,人一定错不了,我的意思就是多接近嘛。” “我希望我能爱上他。”叶络若有所思地说。 “皇弟说傻话了,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爱上人这事还能有希望不希望的……”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相思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我对谁是“相思”呢? “太子殿下,属下已查明,秦屾现在仍然落脚京城,住在一家客栈里。”“好。小元子,咱们今天就去会会他。”叶络说罢便更衣启程。 阳光明媚,春暖花开,集市上也是热闹非常,一阵阵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云来客栈并不太远,不一会儿叶络和小元子便到了。进客栈后上了二楼,刚点了几个小菜,叶络就瞥见靠窗那排的角落里,秦屾正在独自喝酒。小元子看见秦屾高兴地冲叶络喊道:“爷,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哈哈,小二儿!”叶络稍一招手,跑堂的便披着毛巾殷勤地朝这边走来:“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你们店可有什么特色菜么?”小二听了这话撇了撇嘴道:“这位爷,瞧您说的,哪家店没有几样特色菜了?我们店那菜样啊可多了,最有特色的要数果老卤驴肉和济公吊锅鸡,那叫一个色鲜味美,保你光是看了就得馋得口水流成河,当然还有更好的,比如说……”“好了,就把你刚才说的那两样上来,要快。”叶络打断兀自口若悬河的小二。“哎,好嘞,客官您擎好吧您。”不一会儿,这两样菜便端了上来:“您慢用。”小二刚要走,被叶络叫住:“去把这两道菜给那位客官送去。”小二顺着叶络的目光瞧了一眼角落里的客人答道:“嗯……好嘞。” 秦屾刚刚一杯热酒入肠,落杯时竟看到小二端着两个热菜朝自己走来,面带笑容地把菜放在自己桌上。秦屾纳闷地问道:“我没有点这两个菜啊,你送错桌了吧。”小二道:“绝对错不了,这啊是那位爷特意叫送过来给您的,怕是您的故交吧,您慢用,待会儿有什么吩咐叫小的。”秦屾还没反应过来,小二已经走远了,他抬眼看向叶络那边,叶络也正往他这边瞧,两人四目相对。正待秦屾要站起身时,叶络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上下打量了秦屾一下,还是那天的英挺俊朗,还是那天的优雅态度,她笑了笑说道:“小弟莽撞了。兄台可是刚参加了殿试?”“正是,兄台是……”“哦,小弟不才,也刚考完,正待发榜呢,所以暂且留住京城,我见兄台看着面熟,像是在殿试上见了的,就鲁莽地叫了几个小菜,想跟兄台同席畅饮,不知尊意如何?”秦屾看着自己桌上残余的皮蛋豆腐花生米等下酒小菜,再看看叶络叫的,两相比较,未免有些寒酸,不觉面上稍有愧色,道:“哦,原来如此,也好,只是让兄台破费了。”叶络眼尖看出他的窘色,说道:“唉,确是破费呢,我一届穷苦书生,哪里那些钱财?只是看着兄台可亲,便是花出血本也要交这个朋友呢,呵呵,看起来兄台要长我几岁,不如称在下为弟如何?咱们有缘同坐一处我先敬兄台一杯!”两个人举酒畅饮,叶络酒量不行,大部分都在劝酒,秦屾被她劝的一杯接着一杯,微微有些醉意。叶络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想我们读书人十年寒窗就是为了一朝发达啊。”秦屾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贤弟这么说未免就狭隘了些。”“哦?兄长有何高见?”秦屾道:“《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我们读书人先当正心、修身、齐家,而后把所学用于济世治国,以至天下平定,百姓祥和,而后功成身退,修身养性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怎能只顾小家不顾大家?所以我说贤弟的理想确是狭隘了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兄长确有胸襟抱负,小弟自愧不如,”叶络对秦屾大加赞赏,又问道:“不知兄台觉得今年的题目如何?”“这次殿试的试题很特别,听说是摄政太子钦定,一反往常泛论经史之题,却是关于西川屯田之事。如今西川刚刚平定叛乱,太子难道是准备在那里屯田戍边,借此选拔能够胜任的人才?”一语说罢,叶络一惊,好个秦屾,简直就是我肚中蛔虫:“呵呵,兄长说的有理,那么兄长对此题目一定是胜券在握了?”“倒也不能那么说,只是有点愚见。”“说来听听。”“战乱后的西川,给屯田提供了有利条件,但也产生了许多不利之处。最有利是自然条件。在西川实行屯田,就是为解决人口锐减问题。朝廷每年在西川耗掉大量军费,想摆脱军用负担,既不能增加财政压力,又要巩固国防,在太子看来,舍屯田别无出路……”叶络听得入神,越发觉得是遇到了知音。 连续几天,叶络都来找秦屾促膝交谈,有时两人谈至酣处甚至秉烛夜聊。每次见过了秦屾回宫之后,叶络都异常兴奋。“小元子,你说我钦点的状元会不会是他?要不咱们偷偷去看看?”“爷有时候还真是小孩脾气,这只能发榜之后看,哪能现在拆封啊,万一被知道了,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哦,我随便说说,”叶络转而又问:“小元子,我是不是算爱上他了?”“什么?爷会爱上个人,哈哈,奴才这么多年第一次听爷这么说,真是太好了!”“你不许笑我。”“奴才哪敢啊,”小元子笑道:“爷爱他的才?”“嗯。”“那爷一天不见想他吗?”“想,恨不得每天找他论些政事,从他那得些良策。”“奴才是说,除了什么‘政事’‘良策’以外的‘想’,就是‘相思’?”“那……倒是不想。你说他喜不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0 喜欢我?”“爷现在是女扮男装,纵然爷生的美貌,他也不会动心。爷对他的感觉不确定,可能还是接触得少。不如告诉他爷是女子吧。”“这……” 朗月之下,牡丹花前,叶络问道:“不知兄台婚配与否?”秦屾笑笑:“还未婚配,贤弟呢?有妻室了吗?”“其实我是个女子……”“什么?贤弟怎么可能是……”“我有那么难看么?让你这么难以置信!”“不是不是,贤弟莫怪。只是贤弟如此见识,若是女子怕是可惜了,贤弟……嗯……小姐这般人才应当去指点江山才对啊!”“我一届女流,哪有那种奢望。”叶络说完脸色稍变,忽然问道:“兄长,你说我……长得……美吗?”用“美”这个词来修饰自己,叶络无比别扭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仿佛是在说别人。 “美,只是这种美很特别。”“我是京南叶家之女。上月双亲给我定了亲家,催我婚配。”“那是好事啊!”“只是那人非我所爱,一个草包匹夫,无用之辈。父亲说要是三月之内我可以找到自己喜爱的人,便不用嫁他了……兄长,可喜欢小妹?”“这……”被问得突然,秦屾半天没说出话来。看着月光下原本雌雄莫辩、率真爽朗的女子,此时竟觉生出许多小女儿的妩媚来,秦屾毕竟是热血男儿,此情此景,便禁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叶络的俏脸。叶络心头稍微一热,略觉羞涩,秦屾又欲揽上叶络的纤腰,可是此番她便像石像一般僵硬……良久,秦屾轻轻说道:“我现在前途未定,无心想那婚配之事,待发榜之后再做打算。”这一夜,两人并未生出更多风月。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大喜之事不过如此。终于到了发榜,各省青年才俊摩肩接踵,向金榜蜂拥而来,金榜之上赫然写着,此一届金科状元:秦屾。这天,叶络提着礼物去贺喜,只听掌柜的说秦屾已然回乡,临走前留下一封信:“叶小姐,婚配之事须是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某不才,虽有倾慕之意,仍是怕配不上小姐,先走一步,告辞。秦某谨上。” “哈哈哈哈……”叶络回宫后只要一拿起这封信就笑,小元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主子先后被一男一女甩下两次,怕不是心伤大了,有些疯癫?“小元子,好奇怪,我以为我爱上他了,现在觉得真的没有,因为知道他不辞而别,我竟半分伤感也无,反觉释怀了。不过这个秦屾虽未能成我贤夫,却也一跃成了我的良臣。”“主子不伤心便好。”“小元子,那你说果真爱上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我的主子,您问奴才什么不好,偏问这个,您知道奴才是……(净了身的)”小元子说着竟有点抽泣。“罢,罢,是我的不是,你莫要伤心。”小元子转而又道:“不怪主子。虽然小元子不懂风月,但小元子明白一件事,爱上一个人和欣赏这个人不一样。主子是爱秦屾有才,怕是仅仅是赏识他的才学而已。若是主子有天遇到一个人,也不单是欣赏,不单是钦佩,甚至是没有任何理由,他离开了就是想得不行,那便是相思了吧。”“别说,你这个不懂风月的说的还真有理,去内务府领五十两银子!”“啊?什么名目?”“委屈。刚才不该问你那个,哈哈……”叶络又是一阵大笑。小元子走后,叶络沉思良久: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秦屾走了我不“相思”,那么我对谁是“相思”呢?不经意间又一眼瞥见小凡的那件衣服。 第二卷:众里寻他千百度 手足生隙 这天,叶络正在储嗣殿批阅奏章,累了便起身来回转了转,再回身往桌前走时,忽然一股大力狠撞在后背上,叶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她有武功,及时站住了。原来是一个袅袅婷婷十六七岁的女孩冷不防跳到了她背上。这女孩瓷娃娃一般,清秀俏丽,甚是可爱,此时她正趴在叶络背上嘟着小嘴儿撒娇:“皇兄整天日理万机,也没功夫和我玩。”叶络宠溺地握着她的小手求饶道:“好妹妹,快下来吧,累死我了。”女孩得意地跳下来,娇俏地玩着叶络袍子上的带子,说道:“谁让你老是不理人家,也不陪人家玩!”“呵呵,你不是整天跟宫女太监玩得挺好的嘛,又发什么疯啊。”“人家想你嘛。”这个女孩便是叶老国君侧妃所生的小女儿叶滢,叶络唯一一个同父异母的宝贝妹妹。女孩好笑地看着叶络无奈的神情,忽然道:“对了,二哥从边疆回来了!”“哦?不是开玩笑?”“哼,老是不相信人家,当我没说好了。”小公主撅着嘴说。“信,错了错了,怎么敢不信?”叶络连忙赔罪。 “二……二爷回来了……正要来见您呢!”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禀报。这二爷便是老国君侧妃所生的第二子叶启,从小生性暴戾,对下人非打即骂,还常常弄出人命,所以下人见了他魂都丢了。“二爷回来怎么了?就吓成那样?”叶络责怪道。一旁的叶滢扯着叶络衣襟说道:“能不怕吗?他啊,一回来准折腾死人。”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中等身材,浓眉鹰眼一身武装的男子朝殿内走来。“叶启参见太子殿下。”男子拱手道。叶络也跟着一揖:“自家兄弟不必拘礼,皇兄一向可好?”“虽说是兄弟,但也是君臣,怎可短了礼数。我在边陲,也就是战事多点,其他倒没什么。”叶启故作轻松地说道。“是啊,皇兄看起来依然是那么英俊潇洒,风采依旧啊。”叶络见他多礼,便也寒暄道。“唉,那是当然。我却听说女大十八变,可是皇弟竟然还是老样子,一副小孩模样,怎么这么多年也没出落成一个妩媚少女啊,像我们滢儿一样。”他戏谑地说着,同时看了看叶络身旁的叶滢。“你又揶揄人,你明知道皇兄与别的女子身世不同,还取笑她。”叶滢不高兴地说。“滢儿别胡说,二皇兄也是和我说笑呢。”叶络倒是全不计较,话锋一转道:“西川连年叛乱,皇兄当真是立了不少战功,西南边陲有皇兄坐镇,我真是放心多了。”“嗯,我也听说了不少朝廷的事,皇弟十二岁替父执政,这六、七年来诛奸臣,清君侧,剿反贼,治乱党,可谓是励精图治啊。”“皇兄过奖。”“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个女孩家整天打打杀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皇弟还是要物色个好人嫁了才是啊,女人啊再厉害不也得听丈夫的!”叶启挑了挑眉,不无讽刺地说。“呵,多谢皇兄挂心。我做太子,摄政等事全由父皇做主,此事也要看父皇母后的意思,二圣未曾提及,我怎好自作主张?”“也是,呵呵,哥哥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一旁的小公主插话道:“你们两个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今天大家都在,晚上一块儿吃吃饭玩玩牌如何?毕竟明天才和父皇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1 母后一处吃团圆饭,今晚就我们兄妹几个,大家一起自在快活。”“好啊,滢儿说的是,皇兄今晚就留下来吃顿便饭,一块儿叙叙旧。”叶络接到。“哦,不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暂住几日,稍后还要赶回去。今日我还有事,你们一起吧。”叶启婉言谢绝。“你这人真是,每次都特立独行的,你……”叶滢刚想说他一点也不把大家当兄弟,叶络连忙止住:“好了,滢儿,二皇兄刚回来,怕是也累了,就早点回去歇着也好。”“嗯,那微臣告退了。”说罢,叶启便拂袖而去。 “皇兄,你看他,从小打不过你就揶揄你,现在还是老样子。”“得了,少说两句吧。”叶络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儿。 此时的叶启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使蛮力的泼皮孩童,他没有回去歇息,而是直奔左相阮林府邸。 “阮相觉得我这皇弟太子如何?”叶启问道。“小太子虽说年幼,但已初露锋芒,行事果决,怀柔天下,大有王者风范,会是纳为的一代明君。”“明君?可她毕竟是个女子,牝鸡司晨会长久吗?”“你一向知道,我也是最反对女子参政,更何况是女子称王拜相,成何体统?不过这是你父皇的意思,我们一代老臣也不好说什么。”“阮相此言差矣,看不过去还不说话,要你们这三朝元老何用?”“只是这摄政太子自小执政,便是有功无过,即使有过,也没什么大错,我等没理可挑啊。”“我看阮相是被她清君侧诛杀了那么个敢说话的老臣给吓住了。”“我岂是那等人?只是如果废太子,那么再当立谁?”“唉,阮相真是糊涂,当然一定要立个男子了,叶家这么多子孙,怎么也轮不到她吧?”“哈哈,老臣有点明白二皇子的意思了,此事再议吧。” “殿下说要微服出巡?”储嗣殿中,徐盛惊讶地问叶络。“嗯,那个贩私盐的幕后黑手我就不信查不着,朝廷养着他们这些个官都干什么吃的。”“是啊,说来这些官员也甚是奇怪,没多久就辞官,来一个走一个,如今愣是惊动了殿下,是得好好查查。只是……江湖凶险,殿下要不要多带几个人?”“不用了,我,你,小元子,足够。你怕江湖凶险?”“殿下哪里话,我徐盛不就是殿下从江湖上捡回来的?呵呵,属下誓死效忠,只是殿下要格外小心安全,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生提点的是。我会再安排些人手暗中保护我们。”叶络说罢便上朝去了,小元子看着叶络的背影对徐盛道:“先生没发现吗?自从那个小凡姑娘不知轻重地骂了我们家主子一顿,她倒是越发能听进去劝了。”徐盛笑着应道:“就是。那姑娘说话,意味深长啊。只是不知那姑娘现在身在何处,怎么样了?”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人在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醒:从这章往后会非常的雷人,请各位准备好避雷针,否则被雷得外焦里嫩我可不负责任的说~赶快逃跑~~话说自从小凡去年深秋那日别了叶络,独自一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她真想到馆子里饱餐一顿,伸手一掏自己的钱包,里面还有二百多块人民币,刚想花,才想起了现在是在古代,就算她孟小凡白送人家人家都不会要。怎么办呢?卖点东西吧。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部在此地毫无信号,而且还快没电的诺基亚手机,以及叔叔从瑞士给她带回来的生日礼物——劳力士手表,就算这两样东西还值点钱,可是在这个地方也没人认啊,同样是白送都没人要。她又翻了翻,忽然摸到了叶络送给她的金牌,这个……恐怕是现在最值钱的了,不,它是无价的,我不能卖,这是那人给自己的唯一留念。如今抚摸着这块金牌,仿佛上面还余存叶络的温度,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小凡像看着亲人般看着它、宝贝着它。小凡把金牌收好,从背包里找了一块大塑料布,因为之前出来是旅游,所以她带了这个准备野餐用的。她把背包里各式各样的物品取出来,放在塑料布上,算是支了个摊子,等着人光顾。旁边卖糖人的老伯一个劲儿地朝她这边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都被她吸引了目光,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外国人。不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凡看有人对她的东西感兴趣,连忙热情地介绍道:“啊……这个是手机,打电话用的,唉,已经没信号了,对你们用处不大。”又指指那个:“这个是瑞士手表。表,看时间用的,比如现在应该是北京时间……唉,这个你们也用不上,”大家一副茫然的表情,忽然有人把玩起她的一套瓶瓶罐罐,小凡忙介绍道:“啊……这个,这一组呢是玉兰油化妆品,我还是个学生,也买不起太贵的,这一套也就是这一系列里的中档。化妆品,就是女孩子用的,胭脂,明白了么?这还有一把梳子,和你们用的不一样,是把按摩梳……” 此时忽然过来了一顶轿子,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用小手掀起轿帘看向热闹的人群,回头跟抱着自己的妇女嚷道:“妈妈,好多人啊,咱们也下去看看!”女人带着孩子挤进人群,孩子忽然冲向小凡摊上一个绿色的玩偶高兴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好可爱!”“哦,这个是长江七号,你可以叫它七仔!”“哇!妈妈我要七仔!”妇女正待说话时,小凡拿着一瓶化妆品对她说:“这个是防晒的,您长得这么白净,到了夏天擦一点可以防止被太阳晒黑。”女人拿过瓶子,看了又看:“竟有如此奇效?”“是啊。”小凡用力地点点头。“你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我都包下了,说个数吧。”女人大方地说。小凡吃了一惊:“您说真的?”女人点点头。“这个,我头一次卖东西,不知道该要多少……嗯,这十几样东西就每样一两银子好了。”小凡想了想也不知道是要多了还是少了,见那女人真要全包,她赶忙把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和劳力士手表从摊子上拿了回来:“夫人,这两个你们用不上,不卖了。”“好的,童儿,拿一百两银票过来。”只见一个仆人模样的青年走了过来递给小凡一张银票,小凡看着银票迟疑道:“一百两?夫人,太多了,我没有银子找。”“不用找了。”女人说罢上轿离开。小凡高高兴兴地拿着银票刚想收摊走人,忽然来了几个地赖模样的人,领头的抠着牙说道:“这是哪个不晓事的,在这摆摊儿也不给爷交保护费?来人,抢。”说着四五个人就要来抢小凡手里的银票和东西。“慢着,”那头目又说:“这小公子长得还很俊俏,爷正好好点龙阳,就收了他也不错啊!哈哈……”手下人一阵□,过来就要绑小凡。忽然一个石子猛地打到正拉小凡那人的手腕上,痛得那人哇哇直叫,眼见一个黑衣黑裤、浓眉大眼的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2 男子走了过来:“光天化日,抢夺百姓,岂有此理?”“哟,这还有个不怕死的,你知道爷是谁吗?”头目不以为意地叫嚣。“不想知道,但我要告诉你我是谁。”“呵呵,小样儿,你是谁啊?”“半支梅。”“什么?你你你……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连官府都闻风丧胆的半支梅?”“正是。”“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小的们……”这群流氓瞬间仓皇而逃。正当路人惊呆的时候,黑衣人抓起小凡,脚下生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你……刚才说你是个杀手?”被黑衣人带到一个破庙中,小凡问道。“嗯,我见刚才那群人欺负你,有点看不过去。”黑衣人坐在地上擦拭着宝剑。“谢谢你,嗯……不过……杀手听起来很冒险哈……”小凡有些颤抖地说。“姑娘不用怕,杀好人的生意我不接。”半支梅冷冷地说,没看她一眼。小凡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子?”“看你的样子就是女子,男子哪有长成你这样的。”半支梅还是没有看她。“哦,那你救了我,我也没什么谢你的,我这有一百两银票,我自己用不了那么多,分你一半吧……你有五十两找我么?呵呵……我得留一半吃饭,不能都给你。”“拿回去吧,我不会要你的钱,我救你就是想救你,没有所求。”“你人真好。” “我不懂,看起来你也像是好人家女子,你一个姑娘家,不在闺中待着,跑出来作甚?江湖险恶,你如何能应付?”“唉,说来话长啊。”小凡把她的身世经历简单地告诉半支梅。“世间竟有这等奇事?”半支梅看向小凡讶道。“我一想你就不会信。”小凡说。“谁说我不信,我行走江湖,什么怪事没遇到,此番虽说太过蹊跷,可我相信你说的。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想回家啊,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去。你说像我这样的事该找什么人帮忙呢?”“神怪之事莫过找神怪之人了,不如你去探访些和尚长老,神仙道士。”半支梅答道。“嗯,说得有理。这附近有寺庙么?”“在近郊的晓峰山有一座,你可以去那里看看。要不要我带你去?”“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毕竟眼前人是杀手,小凡还是心有余悸。“那也好。不过姑娘江湖险恶,事事留心啊,”半支梅语重心长地说:“你我也算有缘,我这里有三颗烟火球,送与你,将来你遇到什么麻烦就把它点燃,如果我在附近看到烟火定会来救你。我说的晓峰山从这里出去,走五十米,可以看到一条集市,到那里再打听就不远了。”小凡把三颗精致的小球握在手里,刚要道谢,半支梅已经不见了。 小凡来到半支梅说的集市,因为她此时已经快饿昏了,便先进了一家客栈吃饭。吃过饭之后,小凡正想跟人打听晓峰山,忽一抬头,看见眼前有一个算卦测字的摊子,里头坐着一个道人模样的干瘦老头,小凡想,这不就有一位道士嘛,何必去那晓峰山。于是她来到摊前坐下:“打扰了,我想请教道长一件事。”“哦,姑娘请讲。”道士打量了小凡一番,眯着眼殷勤地说。小凡便把自己从拔剑到掉落龙家花园的离奇遭遇讲了一遍,那道长恍然大悟地惊道:“原来姑娘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小凡看他一听就明白忍不住兴奋道:“是啊,是啊,我现在想知道怎么才能回去。道长你能帮帮我么?”“哦,这要看姑娘的造化了。我道行甚浅,这要找我师兄云深道长才行。”“你师兄在哪呢?”“他在了州道观里啊。唉,罢了,我这辈子就是心软惯了,看着姑娘就面善,就算我与姑娘有缘,我正好也要回去看望师兄,咱们就一同上路吧。”小凡听了欢喜异常,连连道谢。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误入歧途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醒:本文仅供娱乐! 小白作者的娱乐宗旨是: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欲知风雨路,雷上一层楼!!!这道长带着小凡可谓是跋山涉水,一路上他对小凡殷勤客气,照顾周到。转眼来到了江南的了州。这天夜里正下着蒙蒙细雨,二人行至一家酒楼叫花想容的,酒楼却已经要打烊的样子,但一见这位道长,小二便马上开门迎接,里头花枝乱颤地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看似好像与道长是旧相识:“哟,又弄了一个小的?”“嗯,怎么样?货色不错吧?”两人的手一齐伸到道长宽大的袖子里比比划划,这是商量价钱的暗语,最后道长缩回手道:“不错,这个数我很满意,拿货吧。”小凡这才感到有些不妙,正待跑时,已经上来几个小厮一把把她推进门去,一路推到了柴房,任凭她怎样呼喊挣扎也没有人来搭救。这是被人卖到妓院了么?想到这,小凡的脑袋嗡地一下——思维定势害死人啊,那个是杀手,我偏要怀疑;这个是老道,我就信了他,可成想,他却把我卖了,完了,我孟小凡今天要死在一千年前了。 这一晚上没有任何人来柴房,小凡又是恐惧又是疲劳,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她多希望第二天只要她一睁眼就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幻啊。(画外音:小朋友,穿越也是件危险滴事,能遇到好银,也能遇到坏银,所以请勿模仿。)可是事实上她就躺在花想容这家妓院的柴房里。天亮了,小凡看见昨晚的老板娘带着几个打手进了柴房,老板娘二话没说先让打手把小凡打了一顿,说道:“这是见面礼。我买你不是吃闲饭的,以后你得给我接客,若是不肯接,或者接不好,我就还得给你吃这个‘礼’!听到了吗?”小凡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瑟缩着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没有回答。“听见了没有!妈妈跟你说话呢!”打手上来又是一脚。“行了,先养养身子,太瘦。再过几天便去接客。送她去楼上。”那些小厮把她架到了二层圈楼的一间闺房,把她扔到床上就走了。 这间屋子古香古色,墙上还挂着些书画诗词,可是小凡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小丫头,端着些酒饭放在桌子上,客气地说:“小姐总得先吃了东西,身子要紧。”她抬头时,小凡一眼瞧出,没错,就是小兰。“小兰!小兰!”小凡兴奋地喊着:“我是小凡啊,你家后园?女扮男装?想起来没有?”“天啊……是小凡姐姐!小凡姐姐!”两个女孩抱头痛哭。哭罢便诉说起别后各自的遭遇,小凡讲了自己是怎样被骗到这里来的,小兰伤心地告诉她:“自从龙云山庄被朝廷平了以后,老爷给朝廷杀了,不知怎的他们说只要小姐投降便不杀小姐,可是小姐宁死不降,后来自尽了。我跟几个姐妹一起趁乱逃了出来,结果走散了,那几个姐妹也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3 没了音信,我就被人拐到这来了……”两个人又是抱头大哭,泪如雨下。“对了小兰,他们逼你接客了吗?”“还没有,因为我年纪小,他们先让我伺候那些姑娘。你呢?你刚到这里,他们过几天就会逼你接客的!”“是啊,我们得逃出去。”小凡擦擦眼泪说。“怎么逃啊?”“我们得想想办法,总之不能就这么被一群猪头糟蹋了!”小凡恨恨地道,她脸上身上还留着淤青。“你先把身体养好,我们再做打算吧。”“嗯。” 过了几天,老鸨果然让小凡接客,小凡自然死也不从,又闹绝食,老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对小凡三天两头就是一顿打,一个月下来,打手也打累了,小凡也疼昏了,饿晕了。在那些终日以泪洗面的最无助的日子里,她偶尔会翻出叶络的金牌,心里默默祈祷:我在受苦,你知道吗? 日子长了,老鸨怕她的银两白花,又对小凡软硬兼施,让她先卖卖唱,慢慢适应着。小凡说起她自小学过古筝琵琶等乐器,求老鸨让她只卖艺不卖身。老鸨看了小凡的技艺,还很满意,于是答应先让她卖艺,心里盘算着现在是冬季,等到了明年开春再让她接客。 就这样,小凡每天早早起来跟其她姑娘们一块儿接受着青楼严格的训练,老师是前任花魁。天气越来越凉了,女孩儿们仍然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头上顶着花瓶学习优美的站姿,窈窕的步态,就连说话的语调、一举手一投足的姿势都要学,甚至老师还要教她们那些让男人们魂不守舍的勾人心魄的媚眼秋波,每日在白天的形体训练之后还要迎接晚上的乐器训练。小凡恨透了这些故作姿态的淑女教育,虽然小凡也学过舞蹈、器乐,但眼前的这些训练相比之下要更加严厉刻薄、扭捏做作的多,只因她们要培养的是风情万种的歌妓。小凡身体虽然瘦弱但该凸该翘的地方却紧致丰腴,再加上皮肤白嫩、舞姿轻盈,又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艰苦训练,现在她已经被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调教成一代温婉可人,举手投足都无不显得优雅妩媚的淑女。注意,是淑女不是歌女,因为小凡的天性使然,无论怎样挨打受骂,她都做不到其她姑娘的夸张动作,也学不会过度扭捏的姿态,她只是优雅到恰到好处便自动戛然而止了。青楼的训练至多只是把她由一个稚气的女孩变成了一个举止有度的淑女,即便如此她仍未曾失去那与生俱来的七分清纯、三分倔强。 这一天大年三十的晚上,花想容里格外热闹,随着老板娘的拍手示意,全体客人都朝高高的二楼望去:一个玲珑女子正提着繁复的裙摆一步三摇的走下楼来,看样子她是怕被长而臃肿的裙摆绊倒,才走得如此小心翼翼,也正因为她的青涩胆怯才有了这花枝摇摆的步态。只见这女子头上云髻倭堕,翠珠点点,斜插一支赤金花簪;上穿一件紧致嫩粉高领小袄,下着层层叠叠缃绮罗裙;耳垂明珠璀璨,口中如含朱丹;香肩若削成,腰似流纨素;足蹬蹑丝绣履,脚踏纤纤细步,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这女子正是小凡。小凡表面强装笑意,心里却在千万遍地咒骂古代女子如此复杂的穿着。外表惊艳,内心清纯的小凡有种特别的气质,一下子吸引了满座客人的目光,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像众多饿狼忽然看见一块鲜肉。老鸨简单介绍之后,小凡便开始轻盈地弹奏起古筝,那如水的琴音在人们心底泛起层层涟漪。一曲终了,男客们已是神魂颠倒,有人吵着要小凡唱歌,小凡并不爱唱古代歌曲,调子太长拖得她想自杀,正在她为难之时,忽然一眼瞥见人群中正回头的一个白衣少年,小凡的心抽紧了一下,即刻掠过那个久别之人的影子,可是当少年再转回头时,小凡心里轻叹了一声,唉,是个男子,不是她。小凡笑自己,是啊,她怎么可能来这里呢?她也不会想到我在这里受苦。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小凡眼里透出一丝悲凉,没有心情唱歌,但不唱又不行,此情此景此种心境,她轻捻琴弦,忽然悠悠地唱起了21世纪一度流行的歌曲(画外音:很严肃滴提醒,虽然很雷,但是在一个女孩子伤心绝望滴时候,大家笑她是不对滴~):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想你的心,化成灰烬……爱你的心我无处投递,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爱的委屈,不必澄清,只要你將我抱紧……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每个思念过一秒,每次呼喊过一秒,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糾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討,你不会知道…… 一曲天籁,满座皆惊,人们只顾喝彩叫好,谁也没有注意小凡眼角落下的一滴清泪。大家都说小凡会成为未来的花魁,而老板娘也惊讶地自语道:“这姑娘看起来羞涩,没想到竟如此大胆,一唱就唱得这么直接,什么‘爱’啊‘抱’啊的都敢唱,从来没听过别的丫头唱过这么奇怪的歌,真厉害!”小凡很优雅地谢了幕,但是客人们仍是不肯放她走,她只得再弹一曲……小凡想着如果能遇到哪位面善的官员,她就把叶络的金牌交给他让他救自己出去。可是一直还没有跟客人单独见面的机会,另外那些前来嫖妓的官员一个个肥头大耳,胖的流油,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全不像是可以信任托付之人。此时外面爆竹声声,楼里欢歌笑语,这是小凡平生第一个流着泪过的、无比特别的年……(画外音:小凡这是在狼窝里过年啊,小叶子你知道吗?唉,你不会知道。) 一晃到了五月份,这天老鸨忽然对小凡说,有个贵客想单独听她唱曲,这客人叫刘蟠,是远近闻名的乡绅,经常与官府勾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有时间就来嫖妓。于是老鸨安排刘蟠和小凡见面。在小凡的房间里,刘蟠喝着酒如痴如醉地听小凡演奏,同时色迷迷地看着小凡的俏脸,一袭轻纱的小凡婉约飘逸,再加上纤纤玉指轻捻慢拢,转轴拨弦,让刘蟠心魂荡漾。几首曲子弹罢,刘蟠走近小凡,撩起她的秀发,深吸了一下道:“美人,别光是弹琴,咱们也说说话。”小凡边躲边应:“好……。”放下琴坐在桌旁。“美人,咱们……咱们到床上说说话吧……”这刘蟠一脸色相,直冲小凡过来,忽然一把把她拉倒在床上,小凡拼命挣扎:“我可是之前讲好的,卖艺不卖身!来人啊……”“什么话,都到了这种地方还讲什么卖艺不卖身?笑话,给钱就得卖!你知道爷是谁吗?你问问花想容得罪得起爷吗?了州这地方的知州为什么都没有长任的?那些老爷们为什么来一个走一个?实话告诉你吧,花想容只要想做生意就不敢得罪大爷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4 我。老鸨都已经答应我了,今晚你是我的了!小姐看来还是初来乍到啊,让爷好好教教你!”说着刘蟠就要亲上来,连口水都快流到小凡身上了,任小凡怎样推都推不走,刘蟠迫不及待上来乱扯小凡的衣服,小凡被扯得一边香肩微露,见势不妙,回手抓起桌上一只杯子,猛地砸在了刘蟠头上,登时流出一点血来。“你个贱人,敢砸大爷我,你疯了!”他刚要发飙,小凡从枕头下掏出叶络的金牌,心想希望这金牌真的管用,小凡情急之下举起金牌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刘蟠常与官府勾结,是个见过世面的主,此时一看到叶络的金牌,登时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见金牌如见太子,太子在上,请受草民一拜,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凡终于松了一口气,愣愣地看着金牌,这小小一块牌子,竟能这么厉害!她仔细瞧了瞧上面还刻有戳印,当看到“叶络”二字,小凡心里一暖,原来她叫“叶络”。 刘蟠抬头惊讶地问道:“小凡姑娘,你怎么会有太子的金牌呢?”“这个你别管!”小凡整了整衣服正色道。刘蟠眼睛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唉,你一个女孩家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方便,我来替你收着吧!”说着一把抢过金牌…… 叶络微服出巡,一路来到江南的了州,这日弃舟登岸,与徐盛小元子开始就了州贩卖私盐的大案展开调查。几天以来收获不小,这天他们三人来到了州府附近的一家酒馆,坐在二楼的阁楼上,点了几个小菜。“殿下,原来那个幕后的盐贩竟是本地乡绅刘蟠,咱们这几天查他的证据已经够详细的了,是否明日就可以跟官府交涉拿人了啊?”徐盛问道。“嗯,我也有此打算。”叶络边吃边说。“徐先生,你又忘了,出来别叫殿下什么的,可别让人听见,爷不是说过嘛,她在家里行四,就叫四爷。”小元子连忙提醒道。“哦,你看我,该打该打。呵呵,喝酒。”在他们三人对面也有三人正在吃酒,其中一个对另两人说:“哎,快点吃,待会儿咱们看热闹去。”“什么热闹啊?”“听说知州老爷今天一会儿升堂审案,这案子奇怪,说是花想容有个歌妓,手里头居然有当朝太子的金牌,刘蟠刘大官人告她是偷的。”“啊?竟有这等事?歌妓手里怎会有当朝太子的金牌?这可太奇怪了,没准是偷的。”“哎,也说不定,万一是太子殿下曾经一时猎奇,到咱们了州嫖妓,一夜留了情呢?”“哈哈哈哈……”三人顿时大笑。“怎么可能?太子是个女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说笑呢,对了,兄弟,花想容我也常去,是哪个歌妓?说说看我知道不?”“听说是个新来的妞,叫什么孟小凡……”嘡啷一声,叶络的筷子掉到地上,三人听得此言便是一惊。“徐盛小元子,跟爷走一趟了州府衙!”“遵命!爷!”在旁早已是怒不可遏的二人连忙答道。说罢三人上马,快步离去。一路上小元子不停地问徐盛:“你说这个孟小凡是不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孟小凡?”徐盛道:“十之八九。不然手里有咱们太子金牌的孟小凡还能有几个?”“那……小凡姑娘怎么会变成歌妓了呢?”小元子又问。听到“歌妓”两个字,叶络心中一阵刺痛,瞪了他一眼:“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别胡乱猜疑。”小元子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噩梦初醒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本人恶趣味之一,从小就喜欢除暴安良、英雄救美的故事,所以就安了进去,是有点小家子情趣了哈,还望见谅。其实原本也就是yy之作,诚邀臭味相投的大大们一起分享! 众衙役和堂外百姓看到这番情景,都连忙跪地磕头,嘴里喊着:“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顿时堂上堂下跪倒一片,只要叶络没说话,他们一个个就不敢抬头。了州府衙。 “大胆刁妇!你刚才说金牌是太子殿下亲手给你的?一派胡言!难道当朝太子也会去逛妓院不成?”了州知州贾振金拍着惊堂木呵斥道,堂上堂下一阵哄笑。“我也不是生来就做歌妓的!要不是我一不小心落到你们这个倒霉古代,要不是被那个臭老道骗了,我今天能到这来吗?我在被骗到妓院之前,一直都是住在皇宫里的。”被迫跪在地下的小凡说道。“哈哈哈哈,大家听听,她说她是住在皇宫里的!有妓女住皇宫里的吗?那我不就该住天上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一旁的原告刘蟠边说边笑得前仰后合。堂下百姓又是一阵哄笑。“到底是怎样得到金牌的?快快如实招来!”贾振金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好,我说我住皇宫你们不信,那我如果从来没有到过皇宫,又是怎样见到的太子?没有见过太子,又是怎样拿到的金牌?”小凡语气咄咄逼人,问得贾振金目瞪口呆。“大家都知道,皇帝老子有时候还微服呢,更何况是年少的太子了,太子微服的时候若是……晚上随便住在哪里没留意,屋里头进了贼偷走点东西……也未可知啊?”刘蟠见贾振金无语便在一旁接着说道。“对啊!你还有什么话说?”贾振金挑了挑他的八字胡,继续逼问小凡:“说啊!”“说什么?”小凡恨恨地道,都没有正眼看他。“说你是怎么偷走的金牌?”“我已经说过了金牌是太子送我的,不是偷的。你难道听不懂中国话么?”“你!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你再不说我可用刑了!”小凡想,如果今天招认了,不仅自己会变成阶下之囚,要任由刘蟠糟蹋,而且叶络的金牌也会被恶人利用,那样会有损叶络的名声,所以她咬咬牙,仍是愤愤地说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好你个刁妇!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供,来人,上夹棍!”随着一个竹签落地,旁边接连上来四五个衙役,其中两个架着小凡,另外两个往她手指上套夹棍,然后向两边无情地狠狠一拉,小凡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没想到平时轻轻松松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镜头若真是演绎到自己身上来竟是如此痛不欲生,小凡登时就疼昏了过去。“昏过去了?”贾振金撇了撇嘴道:“来人,泼醒她,再来一通,看她说不说真话!” “慢着!”衙役刚要用水泼小凡,忽听堂外一声呵斥,大家顺着声音看向门口,走过来三个人,为首的一袭青衫,斜跨宝剑,是个清俊少年。只见她轻快地跨过围栏,立在大堂之上。贾振金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咆哮公堂?” 此人当然是叶络。叶络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凡,又抬眼看看贾振金冷笑一声道:“你手里那东西是我给她的。”贾振金一惊:“你给她的?那你又是谁?从哪得来的金牌?”这时站在堂下的小元子骄傲地大声喊道:“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5 狗官!瞎了你的狗眼!见了当朝太子还不下跪么?”叶络同时拿出另一块金牌向着贾振金高高举起。贾振金还没回过神来,一旁的师爷看到此番景象立刻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爷,这……这位真的是太子,我原来给知府大人当差的时候,有幸随着他远远见过太子一面……”贾振金听了这话,手里的惊堂木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慌忙连跑带爬地从椅子上下来,扑通跪倒在地上:“下官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下……下官得罪了。”刘蟠大吃一惊,也连忙跪倒,众衙役和堂外百姓看到这番情景,都连忙跪地磕头,嘴里喊着:“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顿时堂上堂下跪倒一片,只要叶络没说话,他们一个个就不敢抬头。 “起来吧,”叶络不以为意地说道。贾振金听了连忙领着众人叩头谢恩,然后赶紧弓着腰走过来把叶络往自己的位子上让。叶络看都没看他一眼,轻撩衣襟越过一片耷拉在地的脑袋,边走边轻蔑地说:“贾振金啊贾振金,亏你还是纳为元丰三年的进士,当官这么多年,居然连字都不认得了?你脑袋顶上那四个字念什么?”叶络说着已经坐到了副审椅子上。吓得发抖的贾振金站立一侧哆哆嗦嗦地回道:“殿下好记性,还记得下官中榜的年月……回殿下的话,下……下官脑袋顶上的四个字是‘明镜高悬’……”“哦——原来你还认得啊,是我错怪了你了,”叶络阴阳怪气地轻轻说道,忽然又厉声喝问:“你不问青红皂白,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是‘明镜高悬’了吗?”贾振金吓得扑通又一次跪倒:“下官……下官知错了……”“那今天这案子怎么办啊?”叶络接着问他。“请……请殿下亲审!”“我审?这地方案是知州来审,我怎么审?律法都怎么学的?”叶络见他为难的样子觉得好笑:“贾大人,这案子还得你来审,继续!我看着你审。” “是……下官这就重审……”贾振金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颤抖地重新坐回到正座上,他时不时地看着叶络的脸色,半天不敢说话。“怎么?贾大人,这案子变困难了吗?我看你刚才在堂上审的也麻利,用刑用得也痛快,这会儿怎么了?”叶络又逼问一句。贾振金听着叶络话里有话,吓得又重新跪地道:“下官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小凡姑娘,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啊……”“起来!堂堂知州,跪在正审的桌子底下,真给我丢人现眼。”贾振金胆怯地看了看叶络,只得站起身来,因为太紧张,他起身时一不小心把脑袋撞到了桌檐上,官帽歪在了一边,堂下百姓见状哄堂大笑,他连忙扶正官帽,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那么,贾大人的意思是孟小凡小姐是冤枉的了?”叶络问道。“是,是,孟小凡小姐无罪开释!”他连忙顺着叶络的话向衙役说道:“快放人!”“把人抬到驿馆,叫大夫诊治。”叶络补充道。“是,请上好的大夫医治小凡小姐!”贾振金连忙附和说。“贾大人这会儿怎么懂得怜香惜玉了?严刑逼供的时候呢?”叶络恨恨地道。贾振金满脸赔笑:“下官冤枉小凡姑娘了。呵呵……”“接着审!”叶络没理他:“那么今天有罪的应该是谁?” 听了这话,一直跪在地上的刘蟠已经满头大汗,连连磕头:“太……太子殿下,草民也是一时糊涂,冤枉了小凡姑娘啊……”“一时糊涂?好,贾大人,你就来看看这一时糊涂该怎么判。”贾振金连连称是,可他只顾擦汗,半天也没开口。叶络直接冲下面问道“下跪之人,可是了州乡绅刘蟠?”“是,是,正是草民。”“好,贾大人,今天我要告的就是他!”此话一出,刘蟠吓得直发抖。贾振金也慌道:“不知殿下告刘蟠何事?”叶络一挥手:“小元子,把咱们的证据拿上来。”“好嘞,爷。”小元子说着与徐盛也走上堂来。小元子递上一打单据给叶络。叶络清点着刘蟠的罪证:“…年…月,贩卖私盐…吨,…年…月因贩盐起争执,杀人…个……,这些可都属实啊?有没有冤枉你?!”见叶络手中证据确凿,刘蟠无法狡辩,只得说道:“回……回殿下,草民认罪。”“那么贾大人看累积了这么多年的数桩案子该如何判呢?”贾振金瞠目结舌。这时一旁的徐盛看出叶络一心想置刘蟠于死地,便上前伏耳道:“属下听说他是二爷的人,殿下三思!”叶络刚想逼贾振金按律判死,听了这话转而道:“倘若来个数罪并罚,他早该死上一千回了,这样吧,念在贾大人也是刚刚到任,这些案子全不是在贾大人任期犯的,咱们先不论。今天咱们就事论事,只说今天的案子,把孟小凡的供词拿来我看看。”有人递上小凡的供词,叶络看了看对贾振金道:“问问这些刘蟠可否承认。”贾振金遵照叶络的吩咐问了,刘蟠一一认罪。 “贾大人,小凡姑娘拒绝伺候咱们刘爷,可是刘爷偏来强的,可否有罪?如何判啊?”“有,有,□民女未遂,按律杖二十。”“金牌属于孟小凡,现在到了他手上,又当如何?”“抢劫财物,而且是贵重财产,按律酌情杖五十。”“前两件事都成立了他还一纸诉状告上孟小凡,这又当如何呢?”“诬……诬陷,按律杖四十!”“二十加五十加四十,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一百一十杖,本王念他初犯,减去十杖,给他凑个整数吧。来人,脱了裤子,给我狠狠地打!”不等贾振金说话,叶络早抽出一支签子丢了出去。看到太子发话,众衙役不敢含糊,七手八脚就把刘蟠按在地上,拔掉裤子,打得刘蟠哭爹喊娘。小元子看着刘蟠的狼狈相在一旁笑着暗暗叫好;徐盛心里明白,多少板子能打死人叶络是再清楚不过,这小太子是无论如何也要他死了。不一会儿,重棒之下,刘蟠果然气绝,众人见状议论纷纷。叶络冷冷地道:“原来这么不禁打,叫家属来认领尸体。” 这时忽然堂外有人哭了起来,而且哭声极为伤心。叶络冲哭泣之人问道:“你是刘蟠家属么?”“不是。”那人抽泣着回答。“那你为何如此伤心?”“启禀殿下,小人不是伤心,是高兴的……殿下有所不知,这刘蟠在此地作威作福,我们都被他欺负惨了,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可是前几任知州老爷都不敢惹他,就连贾大人也是,如今殿下为小人报了仇,小人太高兴了,谢殿下恩典啊!”说着跪了下来。众百姓听了这话,想起平日里被刘蟠欺负得敢怒不敢言,今天终于出气,便都像过年一般欢呼起来,直呼太子殿下圣明。 人群中忽然有一个莽撞青年,冲着堂上的叶络喊道:“太子殿下,小人有一事委实好奇,殿下真是女子么?”话音刚落,百姓齐乐,徐盛和小元子也忍俊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6 不禁。叶络爽朗地笑起来,答道:“嗯,真是。”那青年越发激动,挠着头傻笑着问:“那……太子殿下能穿一回女装么?我很想看哦……”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旁边人赶紧劝他别再冒犯太子,小心龙颜大怒。叶络却不以为意,机智地回应道:“好啊,只是我今日没有带来,若是兄台家有,不妨一试啊。”那小伙子连忙说:“不……不用了,我是个光棍,呵呵,家里我娘的衣服又丑又旧,咋能给太子穿呢!”“哈哈哈哈……”堂下百姓又是一阵大笑。叶络趁机问道:“你们可否介意太子是女子啊?”有人说道:“殿下此言差矣,我们老百姓就是图个好好过日子,太子殿下摄政以来,诛乱党,平叛乱,修水利,治灾害,还除恶霸,爱民如子,将来必定是一代圣主明君!古有武皇执政,日月当空。若是明君,只要能造福百姓,又何必在乎男女?正所谓‘储君圣明,国之大幸’!”百姓又是一阵欢呼,全体跪倒,齐声高呼道:“储君圣明,国之大幸!”叶络听了朗声大笑:“放心吧,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一旁的贾振金可是笑不出来,想着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不觉冷汗直下。此时叶络也正想起他来:“贾大人!”“在……”“你今日所为是否也该罚啊?”“是……殿下,下官知罪。”“好吧,你认打还是认罚?”贾振金看着刘蟠的惨相,连忙叩头如捣蒜:“下官认罚,下官认罚。”“好,你现在是散州知州从五品,罚你连降四级,到西川颖州养象去,外加罚俸一年!”“下官谢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姓又是齐声欢呼,叶络三人在一片呼声中离开府衙。那时的叶络并不知道,从此她竟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根。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朝花夕拾 作者有话要说: 听得这话,叶络笑着捧起茶碗:“徐盛啊,你知道你哪点最可恨?”整个白日里叶络都在忙,太子的身份一旦暴露,便须得应酬各方事宜,直到黄昏她才回到驿馆,见了小元子就问小凡的情形,小元子回道:“大夫说了,因为用了夹棍,伤及了筋骨,但还好没有骨折,小凡姑娘年轻体质好,按时吃药很快就会恢复的,爷不用担心。”“哦,那吃了药没有?”叶络问。小元子道:“大夫开了一些舒筋活血的方子,药早吃过了。只是小凡姑娘连疲劳带惊吓,有点发烧,一直迷迷糊糊的。哦,那会儿也给吃过退烧药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叶络说着挑帘就要进小凡卧房。“爷还是别去了,小凡姑娘现在怕还没醒呢。”小元子止住她。“没关系,我悄悄地看看。”小元子见拦不住就随她去了。 叶络悄声入内,香闺之中烛光淡淡,床上湘帘半掩。在黯淡的烛光下,叶络终于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小凡,自那日别后,自己心中何时放下过此人?此时叶络的心好似被揪了一下,竟不觉看得出了神。小凡正像个孩子一般酣睡着,睡姿恬静而安谧。因为指上剧痛的折磨,她眼角还余有些许泪痕,叶络走近床边,掏出随身带的帕子轻轻替她拭去泪水,真实地感受着她微微的喘息和她身上溢出的淡淡清香。话说小凡经过一场牢狱之灾,又受了伤发了烧,此时已十分虚弱,但是幸好高烧已退,她开始慢慢清醒。叶络又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小凡忽然睁开眼睛,还未及明了眼前的一切,她一眼瞥见了门口的人影,定睛一看,如此不可思议,正是那个久别的人。这些天来一直堆积在心头的所有痛苦,所有委屈,还有些对那人似有似无的牵挂和思念……百种滋味顿时在胸中搅起了千层波浪,此时便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竟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深深地喊了一声:“叶络!”,便一下子扑倒在那人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一时间竟哭得泣不成声。这是和小凡第一次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叶络一时手足无措,心中无比激动,但她只是轻轻拥着眼前的小人儿,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在自己肩头涕泗横流。 良久,小凡的哭声已渐弱,只是她的手仍然抓着叶络的背,头依然枕在叶络肩胛。“不用怕了,我在。”叶络一只手轻轻撩起她鬓边的秀发,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我知道……”小凡仍然任性地趴在她肩头,小声抽泣着:“你怎么来了?” “因为去年深秋我不小心丢了一朵花,于是我历尽千山万水来找她。”叶络笑着说,此时那亲切柔软的笑容,纵然是再美的春风也比不上。小凡终于破涕为笑,枕在叶络怀里就好像到了家一般,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她娇嗔道:“你骗人,你才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哦,那你这么聪明怎么还被卖到青楼了呢?”“我……我回家心切,着了那个臭老头的道了。”小凡撇撇小嘴说:“你怎么知道我被卖到青楼了?”“最近拐卖少女的案件是层出不穷啊,”叶络故意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小姐,你已经不是少女了吧,怎么还这么笨啊?”“哼,你就知道说我笨!”小凡像在跟自己的姐姐撒娇,故意不高兴地转过身去。 叶络把她的肩膀重新扳回来,忽然抬起她受过伤而略显浮肿的手指恨恨地道:“竟这般狠心!”小凡连忙把手抽回来:“没什么,都过去了。”“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怎么那么嘴硬?”叶络心疼地说。“那我要认罪吗?凭什么?再说那样的话我就可能落入刘蟠的手里了,我虽说这半年来呆在青楼,但可是只卖艺没失过……”小凡有点害羞的说,叶络听了这话颇为心疼地看着她。小凡接着道:“还有,那样的话,你的金牌也会成了他的了,他作恶多端会毁了你的名声……” “好了,”叶络忽然打断,看着一身薄纱的小凡道:“累了吧?别说那么多话了。你刚好,快回床上歇着吧。”说着,叶络牵着小凡的手,引领她到床边,扶她上了床,为她盖好被子。“昏睡一天没吃饭,想吃什么?”“嗯……必胜客!”叶络听了一愣,皱皱眉道:“这个菜名委实古怪了些。”“哈哈,”小凡看她的表情好好笑,便不再逗她了:“我想要一碗皮蛋瘦肉粥,行吗?”“当然,我这叫他们弄去。”叶络说着出了门,小凡暗自偷笑,还好这个她听得懂。 叶络回来后没多久,就有人把香喷喷的粥端了进来。粥凉了一会儿,小凡试着去端,可是手指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叶络看她恐怕不能拿重物了,便端起了粥碗,用勺子盛了一口,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就这样一口一口喂小凡吃粥…… 忽然小元子敲门: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7 “爷,奴才有事要禀。”“进来。”叶络一边喂饭一边说。小元子进得门来,看到眼前景象竟呆住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爷,千万使不得,您是……万金之体,怎么能给人喂饭呢!要是小凡姑娘身子没好,奴才随便找个丫头来伺候不就行了!爷怎么糟蹋自己呢?”“怎么了?不就喂个饭么。大惊小怪,脑袋往正事上用用,别跟这捣乱。”“不是啊,这……这不成啊……”“行了,什么事要禀?”小元子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徐先生已经候了半天了。”“哦,你告诉他我待会儿就到。”叶络这才想起了什么,但是手却没停下。 “是。”小元子无奈地出了门,在关门的一瞬,他看着叶络认真喂饭的动作想着,这成天发号施令杀伐治人的主子,这在朝堂上盛气凌人指点江山的太子爷,竟也会生出这般温柔情愫,心头不觉一阵暖意,不过主子毕竟是主子,哪有主子这样伺候人的,想到这他连忙把门紧紧关上,掩住里面温情的一幕,心下想着可断不能叫旁人看见。 小元子出了门,小凡才觉有些脸红,毕竟人家是当朝太子,自己却像使唤涵涵那些同学一样的使唤她,想起小元子的话,连忙对叶络道:“我吃饱了。”“不用在乎,再吃点。”“真的饱了,谢谢。”叶络见她无意再吃,才放下粥碗:“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叶络……”小凡又叫了一声叶络的名字,叫得那么自然,仿佛只是在叫自己的一个同学。“什么?”叶络转过身,虽然很多年都没有听过别人喊她的大名有点不习惯,但是心中却生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所以并未责怪小凡。“你能不能……不走。”听了这话,叶络又坐回床边,抚了抚她的长发温柔地道:“怎么了?”小凡忽然伸手环上她的脖子:“我怕……”叶络一愣,此情此景,她不觉心跳加快:“怕什么?不会再有人害你了,我在你身边。”看她略有些担心的眼神,转而又道:“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小凡放下环在叶络脖子上的胳膊有点失落地说,她知道叶络有正事要做,便不再缠着她。“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叶络说着出了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小凡一人,小凡觉得自从拔了那把剑,自己便在不断地做梦,一场接着一场,有时真不知道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叶络来到方厅,徐盛早等在那里,他们说了两句关于行程的事。“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明天就启程吧。”徐盛很着急的样子。“原计划改改,”叶络随意地说,顺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天吧。”“为什么要变啊?”徐盛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问得不妥,但他知道十之八九和屋里那姑娘有关,便又试探着问道:“小人愚钝,冒昧地问句,殿下要怎样安顿小凡姑娘?”“我要带她回宫。”叶络悠悠地说,同时又啜了一口茶。“什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殿下要带回宫?” “什么叫不明不白?”“小的说句不中听的,殿下可真是喜欢在江湖上捡人!”“你不是我捡回来的?不是一样忠心耿耿?”“小的自然也是殿下捡回来的。可是小凡姑娘不一样啊,她来时的身份毕竟是青龙帮奇芳堂堂主!”“又是‘青龙帮’,说了多少遍了,她跟青龙帮没关系,我说徐盛你怎么拣个话头能说一年啊。”“殿下,我是怕她来历不明,对殿下不利。”“我都说我信她。”“属下斗胆问句该杀头的话,殿下凭什么信?”叶络刚要发火,却喝了一口茶,硬是压了下来:“直觉——女人的直觉,行了吧?”徐盛又急又恼,还不敢说什么,只得在旁嘟囔了一句:“殿下真是越发不讲理了。”“你说什么?”“小的不敢。”徐盛扭过头去。 叶络绕到他正面,笑着说:“徐先生是不是觉得女人不足以与之谋事啊?”徐盛回道:“小的不敢。再说小的也真没那么想。殿下虽说是女子,可要论性情的坚毅、运筹的周全,行事的果决,杀伐的凛冽,就是一百个男子怕是也比不上,这些小的从第一次见到殿下就已经有所感觉了,小的从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殿下不足以谋事,小的便不会侍奉到今日,”徐盛转而又道:“但是自从遇到那个孟小凡姑娘,小的觉得殿下处理任何与她有关的事,都不如平时斟酌了……” 听得这话,叶络笑着捧起茶碗:“徐盛啊,你知道你哪点最可恨?” “小的不知。” “太爱说实话!江湖习气到现在也改不了,”叶络喝了口茶放下茶碗大笑:“哈哈,不过我最喜欢的也是你这点。关于那姑娘的事,你就少说两句,就算……我求你。” “这……折杀小的了。”徐盛说着连忙跪了下来。 “我看着她亲切,这个答案你满意么?”叶络道:“我本来想照顾她几天再走,不过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回头我派人送她回宫,咱们走咱们的。” 第二日过了晌午,叶络抽空来看小凡。“别下来,你现在生病需要多休息。”叶络见小凡要下床赶忙劝道。“我已经好多了,只是手还有点疼。”小凡柔声道。“哦,吃过饭了吗?”叶络问。“嗯,小元子找了个姐姐喂我吃的。”“这个小元子,呵呵,吃了就好。”“你呢?”小凡关切地问。“嗯,又吃了一顿应酬饭。”叶络道。小凡这才看出叶络的满脸疲惫,她这些天恐怕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你可不要累坏了啊,现在回去睡一觉吧。”小凡说道。“不用了,我特地来看你的。”叶络摆摆手道。 “哦,”小凡笑笑:“叶络,我想洗澡。” “好。”叶络答应着出去喊人打水。 不一会儿,水打来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坐那等我吧。”小凡说着走到屏风里面,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搭在屏风上,看着屏风上小凡图画一般凸凹有致的倩影,叶络忽觉心里软软的,一直软到她窒息。这时她想起小凡的手还有伤,便问道:“你的手行吗,要不要我……”“不,不要!不要你帮忙。”小凡条件反射似的赶忙答道,她惊奇于同是女子,自己却十万分地羞于被这个人看到身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要不要我去找个丫鬟伺候你?”“哦,不用了,毛巾我还能拿得住。”“哦,那你慢慢洗。” 叶络实在坐不住,便到处看看墙上的字画,桌上的花瓶什么的。这时小凡忽然探出头来:“叶络,把沐浴露给我!”叶络愣了一下,大约明白她的意思,不过觉得她那语气倒像是公主使唤下人,不觉笑了笑问道:“在哪啊?”此时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8 叶络清楚地看到屏风上佳人的倩影:小凡嘴里叼着发簪,双手绕过粉颈甩了甩长发,很自然地说:“在我包里,边上就是,一个大瓶的!”说罢随意地高高挽起发髻,显出修长的粉颈和光滑的脊背,然后她轻盈洒脱地别过发簪。这恐怕是世上绝美的图画吧,叶络看得出神,好半天才回了神走过去,把小凡的背包打开,伸手一摸真的摸到一个大瓶,包口朝下的时候,不经意掉出一个画板,小凡是美术专业的,所以包里随时带着画板,叶络看着画板上那些风景画呆住了,是用什么笔画的,竟这么美,虽说宫里头也不乏名画,但她着实没见过这种技法。 她把小凡说的瓶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材质很奇怪,也没找到可以拧开的地方,待她走到屏风前时,小凡探出红扑扑的小脸来:“呵呵,笨蛋,你不会打,给我吧。”“谁说的……”叶络认真地找到一个开缝,于是一揭,盖子开了。小凡看着她对现代物品似懂非懂的认真样真是可爱:“倒出来给我。”叶络听话地把沐浴露倒在小凡的手上。她这个呆呆的样子,小凡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要逗逗她,伸手摸了一把她的下额,还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眼波流转间,真是风情万种,直看得叶络手足无措不敢对视,小凡才又坐回到木桶里。 堂堂摄政太子居然被她给调戏了,那一瞬叶络心里痒痒的,她羞涩地笑了笑,感觉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抹,那沐浴露的清香竟如此熟悉,她忍不住说道:“想来那日在沐芳斋,你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吧。”说者无意,可小凡听了这话,脸上一片绯红,兀自咬着嘴唇心里娇嗔道:“坏蛋。”她轻轻擦拭着身体,良久,没有说话。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叶络问。 “我无家可归,能有什么打算。”小凡边洗边道。 “那你跟我回宫吧。” “回宫?” “是啊,我看到你画的画了,回宫之后你就做个宫廷画师吧。” “宫廷画师?”小凡对这个职位可真是羡慕之极,想到自己在现代就算毕业了也做不了中央政府的设计师啊,现在居然要做皇宫的御用画师,真是酷啊,可她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说:“看来是本小姐画得太好把你给打动了,好吧,不过你得求我我才去!” “是我在给你找差事啊小姐?”叶络吃惊道。 “不管,你求我!” “嗯……”叶络哪受过这样的欺负,但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求你。宫里实在请不起太好的画师了,求求你来吧。” “哼,过分!”小凡忽然站起身撩了叶络一捧水,幸好叶络躲得及时没被她弄湿。 “那你再休养几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那你呢?你要去哪?” “我还有事,还要在江南滞留些日子。”叶络道。 “不行,”小凡这时已经穿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看到此时的出水芙蓉,叶络的眼睛有点挪不开:“我有事,你得跟别人回去。你放心,都是我的人。” “不,我偏要跟你在一起,”小凡抬起胳膊环上叶络的脖子,这时她的袖子自然垂下,白臂贴在了叶络脸上:“你走了,我会怕……求求你,带上我吧。”叶络只觉呼吸急促,连忙轻轻推开她。见叶络没说话,她又摇着叶络的胳膊说:“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到了地方,你办你的事,我找个地方住下就行了,等你办完了事,我们再一块儿回去!求你了……”叶络天生吃软不吃硬,此番被她温言软语求得无法,只好勉强应了下来。 “对了,小兰还在花想容呢,你要帮我救小兰!”小凡忽然想起,叶络正待说话,门外小元子喊道:“爷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了?”“好,我这就来,”叶络回头对小凡说:“既然要去,就赶紧收拾吧。”小凡高兴地应着。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欢喜冤家(一) 这天接近黄昏,叶络带上小凡和徐盛小元子秘密乘船离开了州,直奔乌州。夕阳西下,傍晚笼着轻纱薄雾的江南柔美如画,羁旅之思游荡,随风化为轻絮,弥散烟霞。晚来燕急,似说春事迟暮,画舫载娇尘淡雾,误入仙溪,轻舟穿江,青山冉冉,两岸高高低低吴宫树。软绿排来氤氲的水气不时扑面映入眼帘,渺渺荷香四溢,几番风雨,缕缕偷寄幽素…… “好久没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了。”小凡深深一吸,浅浅地说。“船头风大,进来吧。”叶络见她沉醉在美景中提醒道。“叶络,你看,晚霞好美!”小凡欢喜地指着天边,此时她的手已经复原,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小元子一听这话瞧了瞧叶络,见她神色从容,松了一口气,赶忙从船篷里面出来,倒不是为跟小凡一起看晚霞的:“小凡姑娘!”“哦,小元子,快来看晚霞,多美!”“是,是美。但小元子有句话得提醒姑娘,还请以后别叫主子大名,一来您知道主子身份……;二来主子现在微服,姑娘还是叫四爷吧。” 小凡转过身来:“一个女孩子,叫什么‘爷’‘爷’的,得叫一个轻巧点的名字,我想想……对了,她姓‘叶’,我就叫她小叶子吧。”小元子吓了一跳:“姑娘使不得,可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没大没小?我比她还大呢,不信你等着我问,”小凡冲着船篷里面喊了一声:“叶络,你今年多大?”徐盛一脸无奈,叶络答道:“虚长十九个春秋。”“就是十九嘛,”小凡转过脸来对小元子道:“她十九,我比她还大一岁呢。”“这……不是这个大小,唉,总之不能这么叫。”“哦,不能叫小叶子,那就叫‘络儿’吧。”小元子早已是满头冷汗。叶络在里面听到只是笑了笑:“随她去吧。” 小凡忽然想起什么挑帘入篷对叶络道:“对了,络儿,我求你的事——你有没有让人把小兰放出来?”“哦?没有。”叶络道。“什么?你不是答应我的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临走的时候,我让你帮我把她救出来啊!”“是么?我没注意吧。”“没注意?一条人命啊,你没注意?我不是让你救她的吗?”“你让我救谁我就得救谁吗?我有你这么个麻烦就够了。”“可是……她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怎么能一个人跑出来不管她呢?”“那是你的事。”叶络轻描淡写。 “你!你快下令把船开回去救人啊!”“不行。”“喂,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叶络没理她。“快点啊,快下令把船开回去救人!”任她怎么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29 喊叶络都不理她。“好,你不救她我去救。你自己去乌州吧,我要回去。”小凡说着就往出走,可是走出去便是茫茫大水,此时周围不见一只小船,她只得又回到蓬中。“不是去救人了吗?”叶络喝了口茶轻蔑地说。“你!”小凡气得语塞:“你想让我跳下去吗?”“随便。”叶络轻声道,没有抬眼看她。“你太过分了!”小凡气极,一时无语。这一路上小凡得空就求叶络救人,叶络被她缠得心烦就装睡。 终于到了乌州,叶络三人改陆路换马,小凡坐轿。一路上小凡都在赌气,也没少损叶络,小元子劝也劝不住:“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只要你一句话,她就有救了,不用费你多大力气,可是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叶络冷冷地说。她不知道小凡最大的特长就是磨人,这姑娘一直相信事情不是做成的,而是磨成的,只有不懈地磨才会有机会:“那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见死不救?” 叶络被她磨得无法:“那你先说说我凭什么救她?”小凡赶忙道:“因为……因为她是我的好姐妹,你都救了我,顺便把她救一下嘛。”“我救了你,就得救你的姐妹?你有一百个姐妹我都要救吗?再说,她是青龙帮的人,论起来还是逃跑的钦犯呢,我没有缉拿她就已经是恩典了。”“什么青龙帮黑龙帮!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不能看着她被人糟蹋不管!你现在救她还来得及,她还没有……”“我现在是微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凡对她的冷漠实在很无奈,缓和语气道:“可是救她是你的举手之劳啊!求求你,救救她吧。”叶络反问道:“你的要求我都得满足么?”小凡想了想软软地说:“我,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没商量。”叶络冷着脸答道。 就这样两个赌气的人和两个无奈的人一同来到一家客栈。这家客栈不大,小二一见四人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边请!”“我们要个雅间。”叶络道。“好嘞!”小二答应着把四人让进里面单独的雅间。四人坐好,小二一眼看出叶络是主子,徐盛和小元子是跟班,至于旁边这位女子……小二见叶络和小凡挨得近些,暗自揣度,这二位长得精致,少年清俊秀美,眉宇间略带英气,而那女子纯美之中不失妩媚,又坐得亲密,俨然是一对少年夫妻。“几位想吃点什么?”小二问道。“先给我们开四间上房!”叶络见客栈小急忙订房间。“啊,这位爷,实在不巧,现在只剩两间上房,而且没有其它闲置的房间了……”四人瞧着天色已晚,附近又没有其它客栈,正为难着,小二又道:“呵呵,其实也好办,这两位小哥住一间,小夫妻俩住一间不就行了。”说到‘小夫妻俩’,他指着叶络和小凡。 叶络一愣,还未及说话,小凡就赌气地道:“谁跟她是夫妻!他们几个男子一起住,我自己住一间!”小元子和徐盛听了一惊,心想哪有这么开玩笑的。叶络气得暗暗咬牙瞪着她,小二正在发愣,小凡又气呼呼地道:“算了,他们几个在这住,我再找地方去!”说着转身就要走,可是才一起身手却被叶络抓住,愣是被迫绕了半圈又转回到座位上,“别胡闹,”叶络强忍怒气说,转而对小二道:“呵呵,内子今日不顺,使点小性,莫见怪。”“客官哪里话,这夫妻之间哪有舌头不碰牙的?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哈哈……”这话说得两人一阵别扭,小凡赶紧挣开她的手:“谁跟她是夫妻,我跟这个人才是呢!”说着一把拉住徐盛的胳膊。 要说在现代男生女生勾肩搭背也没什么,可是这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徐盛从来也没被女子这样拉过,一时间哪受得了,再说叶络刚刚已经假称和小凡是夫妻了,于是他紧张地连忙缩回胳膊对小凡道:“主子不是要小的的命嘛。”叶络强压怒火在桌子上重重地顿了一下筷子,小凡见她脸色不对,也稍稍收敛了些坐了回来。 叶络尴尬地冲小二笑笑:“内子喜欢说笑,店家见怪了,就订那两间上房好了。”小凡听她一口一个“内子”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小二道:“没事没事,尊夫人风趣了些。那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凡听罢饶有深意地对上叶络的眼睛,挽着她的胳膊,无比温柔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相公,你想吃点什么?”那“相公”两个字几乎是咬断牙齿说的,说着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了叶络一脚。叶络强忍疼痛瞪着她道:“你不是该吃‘竹笋炒肉’么?”小凡倒是听得懂这话,便又是一脚,叶络差点没叫出声来。“哦,好嘞,竹笋炒肉,还要什么?”小二对这菜名可是没得半点要领,还真当一道菜记下了,徐盛和小元子在旁早已是忍俊不禁。 小二走后,叶络和小凡同时瞪了对方一眼,谁也不说话,徐盛也一言不发,小元子在旁一个劲儿地说今天天气如何如何,一直说到菜上齐了。这两个冤家堵着气吃了饭,饭吃到一半,小凡又忍不住问叶络道:“你到底救不救人?”叶络无话。小凡又问了一遍,叶络还是不吭声,只顾专注地吃饭,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吃饭一件事。小凡在旁气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猛地从叶络手里抽出筷子道:“吃个饭用得着那么认真吗?你听不到我跟你说话吗?”叶络看也没看她一眼,便从筒里拿了另外一双继续吃着,一边吃还一边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小凡见状气愤难当,一把夺下她的酒杯猛地摔在了地上,顿时酒洒了一地。小元子和徐盛吓得连忙站起身来,见叶络也不说话也不发火这才放下心默默蹲下来帮忙收拾,小凡却再也忍受不了她,一怒之下冲出门去。 小二听到了动静连忙进得屋来,正好和小凡交错而过,又看到地上摔碎的杯子和洒了一地的酒心里揣摩着大约是这小两口刚才吵架来着,于是他马上蹲下来把地上收拾了,正待出门时忽又忍不住回身到叶络近旁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爷,这泼辣的女子小的也没少见过,可是还真没见过在外头就这么摔盘子砸碗的,一看就是爷平时给宠坏了的。”叶络尴尬地笑笑:“内子性子急,我平时也疏于管教,给小哥添麻烦了。”“爷说哪的话,这收拾碗筷是咱的职分,只是小的看不过去,尊夫人这般无礼,爷连个声都不支,大丈夫怎能就这么让她欺着,这女人啊该管也得管,咱还能让她上房揭瓦喽?也可能是您斯文,不和她计较。呵呵,这些话您要不爱听,就当小的没说,您吃着,小的告退了。”叶络不好意思地赔笑答应着。 小二出去后,小元子忍不住对叶络道:“爷,我看小二说得对,小凡姑娘也有点太过分了,又呼爷的大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0 ,又抢爷的筷子,还……还摔了爷的杯子,您可是……您什么身份啊,让个平民丫头这么欺着,却连个声都不支……”“随她去吧,使点小性罢了,一会儿就好。”叶络随便应了一句就接着吃饭。“小凡姑娘会不会真走了?”徐盛插言道。“真走了才好呢,省的爷心烦。”小元子在旁接道。叶络一听这话忽然站起身来:“你们先吃着,我看看去。”叶络说着快步走出门去。“真不明白,一个捡来的丫头,还这么嚣张,爷干嘛这么紧张她啊。”小元子边吃边道。徐盛看看他的碗:“少说两句吧,吃饭。”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欢喜冤家(二) 叶络绕着客栈找小凡,终于在客栈后院的僻静处看见了她,她正嘟着嘴一个人蹲在鱼塘边生闷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来游去的鲤鱼。叶络一颗心放了下来,走过去蹲到她旁边,见她丝毫不理自己,便兀自看着鲤鱼说道:“小鱼啊小鱼,你锦鳞缠身真漂亮——就像旁边这位姑娘……”小凡一听这话脸上刚要露出笑意,叶络又道:“她跟你一样嘟着个小嘴——像只小猪。”“哼!就知道你没好话。”小凡一听这话气得独自从鱼塘边走开靠到一堵墙上。叶络赔笑地走过来道:“别生气了,在下这厢给姑娘赔礼了。”说着还作了一揖。 小凡扭过头去道:“少来这套,我只问你救不救人。”叶络一听这话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然后她抬起一只胳膊撑住小凡靠着的墙满眼威严地对她说道:“我已经说过,别、再、跟、我、提——这件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可是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小凡厉声道。“我是出来查案的,不是专程一个个救人的,我有我的行程计划,凭你怎么说,我不会回头去管这件事!”叶络语气坚定。 “叶络,你也是女孩子。小兰她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还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什么样,就要被那帮肥头大耳的混蛋给糟蹋了!如果终身为妓,就要被千万个猪头糟蹋,你忍心吗?”小凡咬着嘴唇恨恨地道,眼里直冒凶光。“随她被谁糟蹋,与我无关。”叶络话音刚落,小凡猛地扬起右手,“啪”地一声打在叶络脸上:“你不是人!”然后转身就走,只留下叶络一人捂着发红发烫的左脸愣愣地站在哪里。 从小到大,叶络哪里挨过这样的巴掌,打自己的却还是自己有些喜欢的人,而且那人居然还骂自己“不是人”,叶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半天才走回客栈。怕被徐盛和小元子看出蹊跷,她连忙打开折扇挡住左脸坐到位子上,也不看小凡一眼,小凡也没有跟她一句话。徐盛和小元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互相找到一起回来的,还是碰巧一前一后进的屋,进了屋又不说话了,怕是还在生对方的气,小元子又看了看叶络,发现她左手总是举着扇子,想是刚才出去给太阳晒的,怕她热出病来,连忙走过去把窗子开大了些,嘴里还说:“爷怕热就说嘛,奴才开窗户便是,何必老是举着个扇子扇,多累啊。” “哦,是啊,太热。”叶络又作势扇了扇扇子忽然对外面喊道:“店家,准备文房四宝!”“好嘞!”门外爽利地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上了笔墨纸砚,叶络仍是没有放下扇子对徐盛道:“徐先生拟旨。”“是。”徐盛答应着拿起笔,小元子一边为他研墨一边问道:“爷是要给宫里头写信么?” “不是,这信待会儿小元子差人送交了州知州贾振金,告诉他在离任之前给我办个差:调查了州所有妓院里包括花想容的赵小兰在内几年来被拐的女子,能查到的一律救出来送回家去,无家可归的安置好,拐卖妇女的人犯严惩不贷。这件事如果做好了,之前我说罚他俸禄一年,便少罚一月,如若做不好,唯他是问。”“是。”徐盛迅速拟了旨交与小元子。 “嗯……徐盛啊,案子的事明儿个上午咱们再议吧,今天我累了,先歇下了。回头你们也早点歇着吧。”说完叶络便独自上楼去了订好的房间。“爷今天怎么了?气色有点不对啊?”徐盛问道,小元子说:“唉,我还想问你呢。”只有旁边的小凡心里清楚。“对了小凡姑娘,你真厉害,我记得为这事你跟爷磨了一路啊,爷说死也没答应,没想到你刚刚跑出去到底把事给办了。真有你的!小的实在是佩服啊!”小元子用无比钦佩的目光看着小凡。徐盛也说道:“是啊,小凡姑娘,这下你可做了件大好的事,本来爷的意思是不想生出太多旁枝末节,可你这么一说,这下了州城里被拐的姑娘都要谢谢你了!”小凡勉强笑了笑道:“那我也上楼去了,二位告辞了。”说着也回了客房。 且不说徐盛和小元子办差的事,只道小凡一进客栈就看见叶络独自在水盆边捡了条毛巾往脸上敷,边敷还边照着镜子,见小凡进来连忙难为情地转了脸去,也不与她对视。小凡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毛巾在盆里又投了一通拧干,一边帮她敷脸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答应救小兰。”“没关系,举手之劳。”叶络道,接过毛巾自己敷着。“对不起,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我知道你肯定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要发火就发吧,憋坏了不好。”小凡低着头道。“没什么,我若不救她便不是人了。”叶络淡淡地说,听了这话,小凡更加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解释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着吧。”叶络放下毛巾轻轻说道。 两个人洗漱完毕,叶络便从榻上抱了一床被子铺在靠窗口的地下,然后蹬了靴子躺了下来。小凡见状说道:“你还是睡床吧,这床宽敞,够我们两个一起睡的。”“不用了,地下挺好的。”叶络闭着眼睛道。“你是太子,从小肯定娇生惯养,一向都是睡最软的床,哪睡过硬硬的地板啊?再说你刚才又挨了打……今天你都够倒霉的了,就别再委屈自己了,啊?”小凡接着说道。“你睡吧,不用管我了。”叶络翻了个身不再理她。 小凡见她翻过身去便叫了一声:“络儿。”叶络没应,小凡又叫了一声:“络儿!”叶络仍是没有应。于是小凡走到她身边:“络儿,你睡着了吗?”忽地她才注意到叶络有着那么好看的长长睫毛,此时的她俨然一朵美丽的睡莲,小凡忍不住道:“我原来都没注意你是这么一个美女啊,怎么能让美女睡地下呢,唉,可别委屈了美女。络儿,我知道你肯定没睡着,走啦!”说着一把拽起叶络的胳膊,叶络的确没睡熟,感觉小凡拽她便下意识的猛地抽回胳膊,叶络自小习武力气比小凡大,这么一抽不要紧,小凡没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1 站稳顺势就倒了下来,一下子栽在了叶络身上,撞了个满怀。撞的也巧了,两人正好鼻子挨着鼻子,嘴贴上了嘴。 小凡的嘴唇软软的,叶络猛地睁开眼,小凡赶忙一翻身躺在了她旁边:“不上床就不上床嘛,我又不是要你的命,你那么大力气干嘛?”叶络见她此时的样子甚是可爱,作弄人的心情便又来了:“哦?娘子是说要和为夫的上床么?”“你!你下流!谁是你娘子!谁要和你上床?!”小凡恼道。“哈哈,夫妻不是该同床共枕的吗?”叶络翘着腿笑道。 “那就同床共枕好了。”小凡说着拉过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挨了她近些,当真是要和她同床共枕了。此时小凡的秀发就垂在自己脸旁,叶络又一次感受到那日沐芳斋里熟悉的芳香。小凡忽然把脸转过来对着她看,巧笑似桃花,明眸如秋水,一时间这双眸子竟好像海洋一般能将自己深深吸纳其中;更可怕的是,某一瞬间,叶络甚至希望自己就溺死在这湾海洋里…… 这一刻她只觉气血上涌,浑身发热,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难受得很,她终于闷热难当,便猛地坐起身来一脚踢开窗户,月光如水,倾泻而下,此番她着火一样的心总算是凉了下来。月光映得叶络的俏脸甚是好看,小凡觉得奇怪:“你不睡觉吗?跑到窗边做什么?”“我,热——啊!”叶络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望着望着她竟大声吟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夜会苏进 翌日上午,叶络四人信步走在乌州集市上,因着初来乍到,叶络便想要先了解一下当地风土人情,所以决定先四处逛逛再行查案。 “爷您看,乌州真不愧为三江省的首府,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啊!”小元子边左顾右盼边兴高采烈地对叶络说着。 “是啊,”徐盛道:“乌州自古繁华,这让我想起柳三变的词来:‘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哈哈,三江省也是每年向朝廷纳贡最多的了,富得流油啊。”叶络笑着说道:“徐先生,你也看过那本匿名的折子,我一直查不着是谁上的。他碍着薛伍才是吕相的外甥,不敢得罪,却又对他的贪赃枉法看不过去,想弹劾他,这有吕如海做靠山还真是没人敢明着告他,看来是非要逼着我亲自来查了。等我查个水落石出,证据确凿,可得好好收拾收拾吕如海那老头。” “爷方才也说了,这三江省真是富得流油啊,恐怕哪一届到任的知府都不能两袖清风地回去,只是那折子上说的如果属实,这薛伍才怕是也贪得太厉害了。” “是啊,我刚摄政那会儿,三江省正在建设,其实当时的官员也并非不贪,只是贪的小,加之在政绩上大有建树,功远大于过,朝廷又正是用人之际,所以那时我虽然心里清楚的很,也只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叶络叹道:“但是这几年越发太平了,这些人便真的不知死活,贪上了天,着实可恶!” “如果属实,爷收拾薛伍才也就得了,至于吕相,为相多年一直清廉耿直,此番就算要论他个纵容之罪,可毕竟犯事的是他外甥,天高地远,也不能全怪他啊。” “如果我查明,确实没有吕如海的事,只是对外甥疏于管教倒也罢了,若非如此,我定要问罪。但我料想他的事不会有多大,他的性情我太了解了,那就是一个再世魏征啊,平日里为了少麻烦甚至都不跟亲戚往来。再说阮相又是一只老狐狸,他们俩一刚一柔,总是在一起掐架。别说,还真得就这么让他们掐着,真不能少了哪个,否则另一个就该权倾朝野了,我就是要让他们两个一直在这掐着,这样朝廷的天平才能平衡。” 徐盛听了欣慰地道:“主子圣明,小的刚才劝爷别大动吕相,说得便是这个意思了。”“那先生说那个匿名上折子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叶络沉思道。 “哈哈,这事从我看到折子那日便在猜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徐盛大笑。“先生此话怎讲?”叶络迫不及待地问。“小的愚见,这般知道薛伍才的一些罪证又能上折子弹劾他,又不敢署名的,那一定就在这三江省内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此人必然比他官小,但料想也小不了多少……”徐盛说道:“爷还记得折子里列举了一条罪证就是薛伍才包揽修建乌州天香楼中饱私囊的事吗?”叶络想了想说:“当然记得,这是父皇批了的,当时说是文化溯祖,意义重大,便许了。但是后来也有些流言说这薛伍才利用建楼大发不义之财。” “这就是了,小的听说当时薛伍才申请建楼,当地官员大都阿谀附和,除了一位年轻点的,其余全都同意。”“是啊,那人叫苏进,我记得他,元丰二十八年的进士。”“听说他反对的原因就是怕大兴文化工程,耗费朝廷银两,当时就上了个折子,只是圣上没批。这也是小的后来打听到的。” “哦?这么说,你怀疑是他?”叶络一惊。 徐盛道:“只是猜想,从那本匿名的折子中指出的最大一条罪证便是天香工程来看,有可能是他。” 叶络喜道:“那先生怎不早跟我说?” 徐盛笑道:“小的也是暗里猜的,又没有确凿证据,再说当时是在宫中,没法印证啊,现在咱们到了地方,事情就好办多了,不如小的去为爷探探。” “甚好。”叶络高兴地说,此时她一回头忽然发现小凡不见了,而小元子正兀自流连在杂耍摊前,跟着人家拍手叫好呢。叶络上前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瞧你只顾着自己玩,丢了个大活人都不知道!”“谁啊?”小元子一看叶络身边,发现少了小凡忙赔笑着道:“小凡姑娘啊?刚刚不是还在爷身边吗?爷一定是和徐先生说话,把她给弄丢了,反来怪小的。”“你个猴头,还敢顶嘴了!”叶络说着又敲了他一下:“还不快找人去!”“小的不敢,小的这就给爷找去。”小元子应着从杂耍摊里出来。 这时忽听一个女子喊道:“走开!不然我喊人了!”三人顺着声音定睛一看,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2 正是小凡,对面有三个混混挡在她前面,为首的那个嬉皮笑脸,像是在调戏她,叶络三人赶忙过去,只听那人对小凡说:“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不愿意跟爷走,难道还想去参加太子选妃不成?”小凡一听这话冷笑道:“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是个女子,选什么妃?”混混戏谑地笑着说:“爷说的哪里是当朝太子?那儿天高皇帝远的咱也够不着,咱说的是咱三江省的太子!”小元子看不过去混混调戏小凡便在旁掳胳膊挽袖子,刚要出手赶走他,却被叶络用扇子拦住。小凡一见是叶络便高兴地跑过去环上她的胳膊:“络儿!” 混混一见这景象惊道:“你们是一起的?难怪这姑娘不肯跟爷走呢,原是她有这么俊的一个少年相公,唉,算了。”叶络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壮士,敢问你刚才所说‘三江省太子’指的是什么人?‘太子选妃’又是何意?”混混瞧着叶络撇了嘴道:“小公子,一看你就是外乡人,连这都不知道,这在咱们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咱三江的太子不就是薛知府唯一的公子薛皓吗?至于‘太子选妃’,那说起来可真是香艳啊,薛老爷给他的宝贝公子找了好些姑娘,不知是从哪掠来的也好,自愿的也罢,姑娘们经过层层淘汰,最后剩了几十个经三堂把关,水一样脱得光溜溜地让人鉴赏,唉,说起来可真是……都选了好几个月了,这不还没选出来呢么。”叶络听罢差点没气炸了,她强压怒火问道:“你说的可当真么?”“可不是当真的么?难不成爷还逗你玩啊,爷可没这心情。唉,只可惜名花有主喽,咱走吧。”说罢带上两个手下便离开了。 “络儿,我刚刚找不到你都急死了。”小凡笑着道。“以后跟紧点别乱跑,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小心又被卖了。”叶络埋怨着她。“你不也是姑娘家嘛……”小凡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哦,是啊,但是我可不会笨到让人卖掉,而且我会武功,你会吗?”叶络道,小凡撇撇嘴不说话了。小元子在旁插话说:“是啊,小凡姑娘,还是当心点好,爷虽是女子,但跟你不一样,爷不卖人就不错了。”小凡哼了一声:“连你也打趣我。” 小凡和小元子斗嘴嬉闹着,叶络转而向徐盛道:“先生可听到刚才的话?” “听到了,那薛伍才太过分了。” “他这不就是三江小朝廷嘛,竟这般荒淫无度,岂有此理!”叶络恨恨地道。 徐盛也轻叹一声感慨着:“是啊,这样的蛀虫若不除,后患无穷啊!” 说着说着四人来到一家古董店,叶络无论到哪每逢见到古董店必然要进去看一看,但这却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古玩。店老板见四人入内忙问道:“小店货还算齐全,各色都有,不知公子喜欢哪种的?”这家店的古董还真是琳琅满目,看得人目不暇给,叶络却在几分钟内把殿内各色货物扫描了一遍,然后目光停在角落里一只精美的靛蓝花瓶上,这只花瓶很有特色,除了柔美的曲线,漂亮的花纹外,整个瓶身都闪闪发亮,材质好像珊瑚一般,设计得很是独特。叶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花瓶问道:“这个怎么卖?” 老板听到这话本来高兴地应着,结果定睛一看叶络是指着这个花瓶说,登时就变了脸色道:“客官好眼力,只是这个不卖,”说完他赶忙对旁边拿着鸡毛掸子掸灰尘的伙计说道:“你个猴崽子,让你把它收起来,怎么摆这了,还不快收去。”小伙计边挪着步子走过来边委屈着嘟囔说:“不是说这两天要给薛大人送过去的嘛,刚才收拾的时候就顺手先放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跟人急……”“还顶嘴!快给我收起来!”老板道,叶络见状忙说:“让我再看看。”说着手扶上花瓶。“不行不行,赶快拿走!”老板对伙计嚷道。 叶络见伙计马上就要搬走花瓶,便偷偷摘了身上玉佩,在伙计拿上花瓶的一瞬间,把玉佩丢进瓶口,看起来却是对瓶子爱不释手把玩的瞬间不小心掉进去的。 “糟了,看我多不小心。”叶络故意一惊说道。伙计忙过来把花瓶翻过去使劲往外倒,可是怎么也倒不出来,他正奇怪着刚才是怎么掉进去的,叶络便笑着说:“让我来吧。”于是一把抢过花瓶,边晃着瓶子边悄悄伏在小凡耳边道:“把样式看清楚点。”小凡会意地点点头,见差不多了,叶络把瓶口朝下翻过来,仔细看了遍瓶底,还摸了一把,然后轻巧地空出玉佩,重新系在身上,老板和伙计都以为是她不小心,连忙嘱咐她以后要小心才是,叶络道了谢,四人离开小店。 徐盛在旁早看出蹊跷便对叶络道:“爷刚才是故意的?” 叶络笑笑:“嗯,宫里头有好些宝贝,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好奇,非让人把藏宝阁打开来看,那藏宝阁内天上地下满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各色稀世珍宝古玩,我那时才知道,原来我拥有这么多宝贝。有一年父皇过寿,皇叔靖海王爷送来十二个琉球花瓶做寿礼,后来我再去藏宝阁中竟发现只剩下十一个了。” “那一个失窃了?”徐盛插言道。 “是啊,这件事还是我发现的,后来这案子草草结了说是守门的太监承认是他偷的,被判死了,但那个瓶子却始终没找到。我一直怀疑那太监是冤死的。” “爷是说刚才这个花瓶……”徐盛惊道。 “很像,我刚刚仔细看了瓶底,那瓶底虽说没有皇宫贡品的红戳,但却明显有削刮处理的痕迹,而且隐约还有几分红印,”叶络转而又对小凡说:“宫廷画师,本王交给你的第一桩任务便是凭记忆回去把这花瓶描摹下来,能做到么?” 小凡笑着自信地说:“遵命,放心吧,络儿。” 叶络又对徐盛道:“先生有没有听到那老板说这花瓶要送给薛大人的话?” 徐盛想了想说:“应该就是三江省知府薛伍才吧。” “嗯,看来他不光贪地方的,手都伸到我皇宫大院来了。”叶络恨恨地道。 “那爷打算怎么办?”徐盛问道。 “我会派人在此地蹲点盯梢,看着那个瓶子行踪。” “好,听说就这两天了,咱们得快点。” “嗯,是啊,多好的机会,可别让他跑了。”叶络又对徐盛说道:“先生可否今晚就去找那苏进?我需要这个人。” “属下遵令。” 夜晚,徐盛只身来到苏进的宅邸。守门的通报了一声,苏进便连忙出来亲自把徐盛迎进客厅:“哈哈,徐先生是太子身边的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3 红人,下官久仰先生大名。先生怎么来乌州了?是殿下让的?”一阵寒暄过后,徐盛道:“是啊,小弟是太子差遣而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只是这事比较棘手,不便拿到官面上说,只能夜闯贵府了,多有打扰,还望见谅。”“徐先生哪里话?只是不知是什么棘手的事?” “前些时候,殿下收到一本弹劾薛伍才薛大人的折子,奇怪的是这折子竟没有署名。殿下想查查这折子是出自何人之手,苏大人是乌州方面的总管,小弟就直奔大人这里了。不知大人可听说过此事?” 苏进稍稍一惊赶忙道:“啊,下官还未听说,只是不知那人弹劾薛大人所为何事啊?” “唉,具体事宜小弟也不知,圣意揣度,薛大人一向两袖清风,政绩清明,这个人恐怕是与薛大人有隙,暗中加害薛大人的。” “殿下无凭无据怎能这样讲?”苏进一听脸色大变道,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出言不逊。 徐盛笑了笑说:“那苏大人有何高见?” “呵呵,刚刚我有些惊讶罢了,说话多有不当,还请先生莫见怪。下官只是想这人既是能弹劾薛伍才一定也是有凭有据的,否则不会引起殿下的注意,再者太子殿下素来办案明察秋毫,声名远扬,怎么可能这么急着下结论呢?” “既然有凭有据,那人为何一定要匿名?”徐盛问道。 “谁不知道薛大人是吕相的外甥,恐怕那人也是比薛大人官职要小。不管那人是谁,他的意思是好的,他是正直地为朝廷为百姓着想,只是胆色小了些……”苏进有点苦情的说。 “哦,那么薛大人难道真的有什么为官不当之处?” “这个下官不好妄论,总之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指出来,好好查查是必要的,总得查清之后再说吧,也不能现在妄下定论啊!那人不见得就是与薛大人有过节,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是薛大人真有问题,旁的人怎能看着他胡作非为而坐视不管呢?!我说话有些直率,还望徐先生见谅。” “哈哈,好个耿直又胆怯的苏大人!”徐盛听到这里大笑着说。 “徐先生这是何意?”苏进惊出一头大汗。 “乌州若说还有一个耿直的官,怕就是苏大人您了!实话跟您说了吧,殿下手里也有一些证据,现在正打算办薛伍才,大人既是敢写折子,可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啊?” 苏进听了此言一惊,少时又哈哈大笑道:“殿下圣明,徐先生神机妙算,既然已被猜到,下官再瞒下去就真的是欺君了。那薛伍才当真是贪赃枉法啊,为朝廷除害下官愿随时听殿下调遣。” “好,殿下现在人就在乌州,先生可否跟小弟走一趟?” “哦?殿下微服到乌州了!哎呀,下官失礼啊。”苏进满头大汗道:“先生,殿下可曾说到乌州政事建设如何如何啊?” “呵呵,大人放心,殿下对乌州的情况很满意。”说着两人一同出了门,秘密谒见叶络。 第三卷:花褪残红青杏小 君心我心 厅堂内小凡早已沏好了茶,叶络笑着提醒她道:“只有我们几人的时候,你胡闹也就罢了,但是此番我要会客,你可要收敛些,不许嚣张。” “放心吧,相公,有外人的时候,我一定给足你面子。”小凡乖巧伶俐地故意开着玩笑说,那一声“相公”叫得足以融化一座冰山,叶络的骨头都快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徐盛带着苏进进得门来,苏进见了叶络连忙行大礼叩拜:“下官不知太子微服至此,有失远迎,着实有罪。今日有幸得见天颜,下官在此叩首,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络连忙搀扶他起来:“苏大人多礼了,快请起。” 苏进抬起头忽然看见小元子和小凡,小元子连忙见礼:“奴才是宫里头伺候殿下的,见过苏大人。” “下官见过公公。”苏进还礼道。 小凡见状赶忙向着苏进盈盈一拜:“小凡见过苏大人。” 叶络忙说:“这是我的贴身侍女。” “哦,下官见过小凡姑娘。” 小凡心里恨道,一会儿说我是你内子,一会儿又说是侍女,我还真是随你打造了啊,这样想着,脸上却是一脸甜美的笑意。 叶络与苏进、徐盛分别落座,谈起薛伍才的案子来。 “殿下的意思是让下官协助调查?”苏进问道。 “是,从今天起大人就是我特别提拔的钦差,专项负责这个案子。虽然按理钦差都应比所查之人官阶大些,但是此番我就破它一例,这里有我的手谕和金牌,大人拿上,查案之中若有必要,可以用到。我欣赏苏大人的耿直,以及对朝廷的效忠,希望苏大人能够不辱使命。”叶络语重心长地说。 苏进听了连忙跪地接旨,竟禁不住泪下阑珊激动地道:“我纳为有殿下这样的储君,真乃万幸啊!没想到殿下对下官竟如此信任!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下官愿助殿下清剿贪官,肃清三江,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小凡早已乖乖地移步下厨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她在花想容学过茶道,纤纤细手沏得一手好茶,只见她端着托盘先走到叶络跟前半蹲了一下行了个礼,拿出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然后又同样地为苏进徐盛行礼斟茶,行动温顺优雅,举止大方有度。 叶络原本时不时就有点小孩子的调皮,此番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淑女的小凡,想到她以往的嚣张跋扈,又见她此时这般乖顺体贴,竟心生了戏弄她一下的念头,想要试探她到底能装多久。 叶络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忽然咳了两下怒道:“这沏的是什么茶?一点味儿都没有,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就这么怠慢贵客吗?”徐盛和苏进一点也没觉得茶的味道有什么不对,被叶络的问话弄得满头雾水。 小凡却被她吓了一跳,心下想着虽然自己没尝,但筛选茶叶、煮水以及火候这些都已是做得非常讲究了啊,这个死叶络,发的是哪门子脾气呢?但是她表面不怒不慌十分镇定而有礼地答道:“殿下息怒,茶若不好喝,我这就给您换去。”说着拿着托盘走了过来。 小元子在旁也十分纳闷,几乎没有见过叶络这样跟小凡动怒啊,于是赶忙在旁使眼色,意思是主子生气了,快跪下。小凡是现代人,没有这么强的等级观念,虽说入乡随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4 俗,但自她见过叶络,也从未跪过,这一刻她忽然想到方才自己答应过叶络要有礼有节给足她面子,只当是她跟自己开玩笑呢,于是便向着叶络跪了下来,高高举起托盘道:“殿下息怒,奴婢这就给您换了。”叶络惊讶于她竟这般驯顺,便把茶碗放到托盘上,小凡又接了苏进和徐盛的碗,茶喝得好好的偏被拿走换掉,两人十分无奈。 过了一会儿,小凡又端了茶盘进来给三人上茶,奉给叶络的时候又是谦谦跪下,将茶盘高高举起,见叶络端走了茶碗,便拿着茶盘默默站在她身边。没成想这次叶络的火更大了:“今天的茶就不能泡好了么?谁教你就这么给贵客泡茶的?”苏进只以为是太子殿下太器重自己才为难下人的,还感动了好一阵,连忙在旁劝解。叶络丝毫没听,继续怒道:“你从前就是这么泡茶的么?” 小凡心里早已是火冒三丈,不知骂了叶络几千几万遍,面上却将怒火压了再压,万般柔顺地回道:“殿下息怒,奴婢这就再换一碗去。”说着便伸手去拿叶络的茶碗。 叶络却把茶碗按住,看着茶碗严厉地对她道:“不用换了,一旁跪着去。” 小凡听了一惊,差点没喊出一句“络儿,你发什么疯!”,但是忽又想到,现在自己是人家的侍女,人家是自己的主子,便咬咬牙硬是把那三丈怒火压至谷底。再一看叶络冷冷的表情,只当是她真的生了自己的气,心里猛然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畏惧,便走到一旁委委屈屈地跪了下来。 此时小凡忽然领悟到一件事:自己是现代人,对叶络总像对待同学一样随便,原来自己从前对她那么嚣张却能侥幸活到现在,都是她不和自己计较罢了,现在方才意识到,叶络不是随便的一个人,她是君,相比之下自己是何等渺小,真若跟自己较起真来,要打要罚还不是全凭她处置,生杀予夺原来只在她的一声令下。 小凡忽然对此时的叶络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和恐惧感,仿佛一下子就疏远了。这样想着她便越来越觉得伤心,竟偷偷抽泣了起来。叶络忙着跟苏进说话,早已忘了跪在一旁的小凡,直到把苏进送走,徐盛小元子也都各自回了客房,叶络才想起她来。 一进门,却见她仍是跪在地上,竟已泣不成声,哭得让自己好生心疼,便连忙扶起她道:“行了,还跪着干吗,快起来啊。怎么还哭了?委屈了?呵呵,刚才确是委屈了你,一方面我确实想笼络人心,另一方面,我见你今天晚上格外温顺,也是存心跟你逗着玩呢。” 这话一说不要紧,小凡一把挣开她的胳膊,哭着说道:“好玩么?玩够了吗?你把我当什么?玩具吗?我有血有肉有感情的!”说着越发委屈地抽泣起来。 叶络没想到她平时活泼伶俐,可是自己认为的一件小事竟会这般伤了她的心,顿时心疼不已,连忙拿出手帕为她拭泪:“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别哭了。一看你就是没做过下人,没受过什么委屈。” 小凡缓缓睁开泪眼,微微娇喘道:“太子殿下,我伺候不起你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叶络一把拉住她:“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了?” “不敢,”小凡咬着嘴唇道:“我看还是不要留在你身边好,我好怕……” “怕什么?”叶络拉着她的胳膊问道。 “伴君如伴虎!”小凡一字一顿地说出,面无表情。 叶络听罢心中像万支钢针穿过一般,疼得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傻瓜,平日里你那般嚣张跋扈,倘若我真的和你计较,恐怕你早死过一千一万次了,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如果你是怕这个的话,那么你记着,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伴君如伴虎’!”叶络话里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深深地凿在小凡心里。 再次被叶络紧紧地搂着,听她这般深情地说出这番话,小凡的心忽然抽紧了一下,她感到叶络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全,仿佛对这人又多了一层亲切,多了一层依赖,同时好像还多了一点什么——她的心?她的心是什么样的?自己的心呢? 她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七煞惊魂 话说几个人回到客栈,小凡很快就凭记忆完成了叶络交给的任务。叶络看了小凡的画惊道:“简直和店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没想到你除了撒泼胡闹还有这个本事。”话音刚落,便挨了小凡狠狠一捶,她赶忙赔笑道:“说正经的,你用什么画的?竟能画的如此逼真,就是狼毫工笔也断画不出来啊!”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西洋画法,我用的是油画颜料。”小凡得意的说道。叶络三人顿时对她投来钦佩的目光。 看罢叶络将画交付密探嘱咐道:“快马加鞭,从藏宝阁取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密探得令便上马离去。 徐盛想了想说道:“不知爷派去古玩店的密探有没有消息?”叶络到:“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果然这天将近黄昏,忽有探子来报,已然跟得花瓶行踪,叶络留小凡一人在客栈,带上徐盛小元子跟随探子来到乌江边上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见江边只停着一艘货船,别无方舟,探子报道:“那花瓶刚刚就被搬上了这条船。”叶络点头:“好了,你回去吧。” “主子,要不要小的跟着。” “我只是去探探风,没必要护着。” “可是……” “回吧。”叶络打断他。 “是。”密探只得遵令离开。 此时只剩叶络三人,留小元子在岸边把风,叶络徐盛悄悄跳入船中。 这船很大,里面客厅,卧房,厢房,仓库,一应俱全。叶络和徐盛巧妙避开守在门外的小厮蹑手蹑脚穿过回廊,忽听有人说话,他二人便顺着声音来到客厅外,蹲在窗下仔细听着。 “薛大人,小的们这些年来多亏大人栽培,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说话人接着便把一个精致的箱子搬上桌面。 已然用手指轻轻点开窗户的叶络看得清楚,他们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的正是自己在古董店里所见的那尊靛蓝花瓶。 只听那人又道:“大人上眼,这可是稀世珍宝啊,是琉球来的,你看这瓶身,再看这瓶口,深海珊瑚一般闪闪发光,这瓶子就叫做‘蓝珊花尊’” 薛伍才目不转睛地盯着“蓝珊花尊”,眼珠子都快掉到花瓶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5 上了,她不由惊叹道:“好货色,真好货色啊!” “哈哈,只要大人喜欢就好,另外舍弟做了点小生意,这船上有批货,待会儿要运往内陆,在码头验检的时候还望大人通融。”这人说完奸笑了一声。 “自然,自然,这还用说。”薛伍才边应着边盯着花瓶,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竟未曾离开“蓝珊花尊”一下,他伸出肥肥的大手掌在瓶身上摸了又摸,简直爱不释手。 叶络在窗外气得直咬牙:“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这便是我的三江省知府!贪!我让你乐极生悲!” 徐盛道:“殊不知她口中说的今晚就要运往内地的货物是什么非法玩意儿?”这一句提醒了正在发怒的叶络,她回过神道:“走,咱们到库房看看。” 两人探至库房,将守门的打晕,进得里面,只见地下整整齐齐地堆了几排大瓦罐,每个瓦罐都是用麻绳勒紧密封着的,隐约听得一点丝丝的响声。徐盛很是好奇,便用剑划开一个瓦罐的绳子,挑开盖子,就在那盖子被跳开的一瞬间,叶络眼疾,感觉不妙,连忙用右臂推了徐盛一把:“徐先生躲开!” 徐盛一惊,忽见一条长蛇从里面直奔自己窜将出来,因为叶络用臂一挡,这蛇没有咬到自己,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叶络的胳膊上。 “啊……”一阵剧痛,叶络差点大喊出来,连忙息声,徐盛赶忙挥剑砍死长蛇,盖严瓦盖,便连忙扶着叶络夺门而出。 小元子早牵着马等在哪里,见徐盛搀着叶络出来,心知不妙,连忙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徐盛道:“快上马吧,回去再说。”于是三人上马迅速回到客栈。 “小凡姑娘快开门!” “来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小凡开了门见到这种场面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爷被毒蛇咬了!”徐盛皱着眉道。 “啊!”小元子大惊失色:“可了不得,我赶快去找大夫,你们先照顾着。”说着就冲出门去。 此时叶络臂上的伤口泛出紫色,包着的布上渗出黑血,叶络紧闭双眼,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迷迷糊糊,意识不甚清醒。 小凡见状捂了嘴强忍住没哭出来,但眼圈已然泛红:“不行,得尽快把毒血逼出来。徐先生,快把水盆端过来。”徐盛赶忙端来水盆。 小凡立即解下叶络臂上的包布,二话没说便俯下身去用嘴吸叶络的伤口。 “姑娘小心易中毒!”徐盛道。 小凡头也不抬只顾拼命吸着,一口接着一口,吸出的黑血吐在地上。好半天,小凡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停歇,直到吸出了许多鲜红的血为止,然后她马上用毛巾沾了清水给叶络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还在往外挤血。 这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是小元子带来了郎中,郎中见叶络伤的不轻,马上放下药箱简单地帮她处理了伤口,又为她把脉,诊了好一会儿,竟开始叹气。 急得直冒汗的小元子赶忙问道:“我说大夫啊,您可别再叹气了,叹得我的这颗心啊!爷到底怎么样了啊?” “唉,”郎中叹道:“怎么‘爷’‘爷’的?她明明是个姑娘家嘛。” “这个您别管了,总之,她怎么样了啊?”小元子急道。 “她伤得不清,中了剧毒,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啊,请各位另请高明吧!” “您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太夫,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能找谁去啊?您说什么也得救救我们家主子,我这给您磕头了!”小元子哭着跪下道。徐盛小凡也跟着跪了下来。小凡刚刚听得“无能为力”四个字,登时眼泪就夺眶而出,现在已是泣不成声。 “唉,不是我不救啊,是我真的救不了啊!”大夫说着提了药箱便要走。 小凡上前一把拉住她:“这么说,她是救不了了?” “姑娘,凭我的能力的确是救不了了。请姑娘别再为难我了。” 小凡哭着问道:“那你至少得告诉我她中的是什么毒,还能活多久?还有谁可能救得了她?” “这……她其实是被一种罕见的毒蛇所伤,这种蛇叫‘七煞’,人都说‘七煞夺命’,此蛇剧毒无比,一般被它所伤之人如不及时救治,两三天内必然气绝。而且这种毒几乎无人能医啊!”郎中惋惜地叹了口气。 “不可能!不可能没人能医!全天下也没有一人能医的吗?!”小凡喊道。 小元子听了眼泪汪汪地道:“小凡姑娘,就算京城有名医,两天也来不及了啊……” 小凡冲着郎中喊道:“我不相信!她不会死!我要她活!你就医她一医!你就死马当活马医行不行!我求求你了!”小凡又一次跪了下来,向郎中使劲叩头,直把额头都磕出血来。 “姑娘快请起,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我就是医她也没有用,”郎中叹了口气,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听说穿过乌湖有个幽幽谷,传说那里住着个神医谷主,无病不克,我从未去过,也只是听说。既然姑娘说死马当活马医,不如去找那幽幽谷主吧,路程不远,过了乌湖便是。只是那边人烟稀少,我们这里很少有人过去,不过听说那里是一方极乐圣土,百姓祥和,夜不闭户啊。” “谢谢您!我们这就带她去!”小凡欣喜地说道。 郎中离开以后,小元子望着小凡感激地道:“小凡姑娘,小元子说句实话,原来觉得你挺磨人的,现在不管爷将来会怎样,我也要替爷谢谢姑娘,要不是你一个劲儿拉住那老头问,刚才他早就走了,这个什么幽幽谷谷主也打听不出来了。” “不知道这个谷主能否救她,总之,我们一定要试试,决不能放弃!”小凡满怀希望地说道。 “是啊!无论如何要救活爷!”徐盛咬着牙道:“爷是为我挡的这一口,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只要能救活她,就是要我的命也行啊!” 正在这时,叶络恍恍惚惚地出了一声,三人连忙来到床边。 “拦,拦住……船……”叶络意识还不清醒,仅剩游气呓语着,说完这句便又马上昏了过去。 “拦住什么?”小元子纳闷道。 “爷是让我们拦住船!”徐盛道:“那艘货船要把七煞毒蛇非法运到内陆去,就快出发了,爷是叫我们拦住它!” “爷,您都这样了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6 ,还惦记着那船呢,都不知道您自己能不能活成,小元子都快急死了。”小元子哭道。 “她一定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的!络儿,你要坚持住!”小凡望着叶络深深地说道。 “我这就送爷去幽幽谷地。”徐盛说着就要动身。 “徐先生,你没听见刚才络儿说要你们去拦住货船吗?如果船进了内陆,络儿就白白牺牲了啊!” “爷是为我伤成这样的,我不跟着不放心啊!小元子,你去拦船!” “我?我不跟去就能放心了?再说我哪有那本事啊?先生是个智囊,我充其量也就是个饭囊啊,我哪里能拦得住船啊!” “对了,苏大人,小元子你去找苏大人!”徐盛道。 “那要是我去的功夫,船开走了可怎么办?” “想办法拖延时间,用这想,随机应变,”徐盛指着自己的头说道:“你死也不能让船开走!” “就算我死了,船该开也得开啊!”小元子无奈地叹道。 “你!唉!”徐盛急得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两个别吵了,都留下,”小凡对二人说道:“徐先生你去乌江边上拖延时间,小元子去找苏大人,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我带着络儿去幽幽谷。” “这……”徐盛有点担心地道:“你一个姑娘家,再说天马上就快黑了,我怎么能放心啊!” “刚才那大夫说只要过了乌湖便是,而且那里夜不闭户,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快去快回,放心吧。”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小凡姑娘,爷的命可都在你身上了,爷可不是一条命啊,小元子的命,我的命,全天下人的命可都系在爷的身上啊!” “放心吧,我的命也在络儿身上,只要我活着,她就一定不会死!”小凡坚定地说道,目光深邃。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谷底神医 叶络一直昏迷不醒,徐盛把她背到客栈门口叫了一辆马车,载上小凡和叶络便匆匆奔往乌湖。 马车里,叶络正迷迷糊糊地枕在小凡怀里,小凡用手帕轻轻擦拭她额头上大颗的汗珠。 “姑娘,她是你相公?”车夫边赶车边问道。 “嗯……是。”小凡犹豫了一下应道,却不知为何自己说这话时竟脸上绯红。 “她怎么伤的这么重?乌湖那边有名医?” “不,我们是要渡湖到对岸去找名医。” “哦……哎!姑娘是要去幽幽谷吧?” “你也知道?” “嗯,咱赶车的听闻的消息多。我听说啊,幽幽谷的谷主是个神医,这个神医可神了,能把死人救活喽!” “这个……也太夸张了吧。”小凡听了勉强笑道。 “这个是悬了点,不过那神医医术高明倒应该假不了,只要能渡得湖去,姑娘的相公或许就有救了。” 小凡听了心情顿时舒朗了许多。 “姑娘,这乌湖里鱼少,打渔的也少,又长年没有几个渡湖的,所以湖边的船也少,便只有一个王老倔专门在那里摆渡。姑娘千万不要乱找别家,小心上当,就找那王老倔准没错。不过这王老倔,人如其名,脾气古怪得很,倔起来没边,他每日按时辰摆渡,若是早了一些,或是迟了一些,就是你给她万金,他都不肯摆。” “啊?那他晚上什么时候收工?”小凡赶忙问道。 “过了晡时,进了日入,他便不摆了……哎呀,现在过了日入已然半个时辰了,就快到黄昏了啊!”车夫忽然惊道。 “啊?师父快点,要快啊!”小凡着急地说。 “好嘞,您坐稳了,”说着车夫狠命地向马抽了两鞭,马儿惊叫一声一跃跑出老远。 终于到了乌湖畔,看到湖边也只停着三两只小船,小凡吧叶络留在车上,独自下去找王老倔。她把岸边所有船只都看遍,并未见得一个人影,心下想着会不会吃晚饭去了? 正在这时,在靠岸最近的一条船上,忽听得蓬里咳嗽了一声,小凡走上船去轻掀蓬帘,仍是看不到人,忽然头被一个硬物敲击了一下,小凡吓了一跳,猛一回头,一个大红脸,络腮长胡的老汉正用手里大大的烟斗敲着自己,不知他是几时从蓬后绕过来的。 小凡有点生气,但仍然赔笑道:“请问老人家可是这船主人?” “我若不是,难不成你是啊?”老汉绷着脸说道:“你个姑娘家的,不好好在闺中待着,跑我这船上做甚?” 小凡笑道:“老人家别误会,我找人的,我想找一个摆渡的人叫王……”小凡说到这想着直呼王老倔这个绰号恐怕不礼貌,刚想改口,只听老汉咳嗽一声道:“王老倔!我便是了。”说着不但不热情,反倒把脸转了过去,倒像是气呼呼地坐在船边。 “啊,那太好了,麻烦老人家渡我过去吧,我想去幽幽谷。”小凡惊喜道。 “今日不渡了,我已经收工了。”老汉边收拾着渔网边道。 小凡一听急坏了,连忙好言好语哄着他:“老人家往岸上看,那马车里有个病人,伤的很严重,若是不马上救治,恐怕性命难保,我要带她去找那幽幽谷主!求老人家大恩大德,就破例一回渡我们过去吧,就是要多少钱都行啊!” 老人一听吐了一口烟圈冷冷地道:“我平生最恨有钱人动辄就用钱两收买人,你越是给钱,我越是不渡!” 小凡听了这话想起车夫说的,没想到这老头还真是倔得可以,她想了想又道:“好好好,那就不提钱,总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您救救她吧。”说着而给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老人却连看都不看小凡一眼。 小凡见状向着老人跪了下来:“老人家,车里的人是我相公,她若死了,我也不想独活,我求求您救她一命吧!我给您磕头了。” “磕头也没用,我说不渡就不渡了。快走吧。” 小凡的心一凉到底:“那您告诉我除了您现在附近还有没有人能渡我?” “那些渔家早都家去了,再说他们并非专职摆渡,也不见得会渡你,能渡人的怕是只有我孤老头子一人了。” 小凡听了这话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老人家,今天你若能渡我相公过湖,我愿意给你家做一辈子仆役!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7 “别白费力气了,我孤老头子不用人陪。” 小凡急了,一只手掏出几锭银子,另一只手一把扯过船桨:“老人家,我不用您渡,您吧船借给我,待我把相公医好,定会还您的船,您看这些银两作租金够吗?” 王老倔一把夺过船桨,小凡哪里有他力气大,被他这么一夺,身子没站稳,摇晃了几下,竟差点晃下船去,船舷上绑着的鸬鹚也跟着惊慌地扑了几下翅膀。 “姑娘你拿着银子走吧,纵然你软硬施尽,只要过了时辰,老汉也不会渡你的。” “可是时辰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为什么您一定要做时辰的奴隶呢!” “不消说了,你快走吧。”老汉那说着拿起船桨:“快些下去,趁天没黑,我要捕最后一船。” 这时岸上的车夫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向这边喊着:“姑娘,我还要拉生意呢,烦劳您让您相公快点下去吧!”小凡不应。 “下去啊,否则我要往湖心开船了!”老汉也催促道。 任凭两人怎样催,小凡仍是一动不动,镇定如常。 “那我可开船了啊,”老汉说着划开桨去,把船开到了稍深一点的地方便停住了,他放了船舷上的鸬鹚下水捕鱼,便兀自坐在哪里吸烟,看也不看小凡一眼。小凡坐在船上望着湖水默默无语。 不一会儿鸬鹚们嘴里叼着大大小小的鱼重新回到舷上,老人挨着个挤它们嘴里的鱼,那样子简直舍不得漏掉一条。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鱼是它们费力捕来的,可却全都被你抢了去,到头来它们一条也吃不到,太可怜了。”小凡看着眼前的情景悠悠地说。 “呵呵,它们可怜,我比他们更可怜呢!官府还不是这样?榨干了老百姓,肥了衙门,老百姓得到一条鱼了吗?”老汉边用力挤着边说道:“哟,这条大,你这个惫懒货,还不松口?想吞了不成!”只见一直鸬鹚嘴里死命地咬住一条大鱼不妨,老汉用大烟斗使劲地敲着鸬鹚的头,连掐带挤,拨弄半天也没弄出来,老汉又甩了它两烟斗,因为这次力气太大竟一不小心把烟斗甩入了湖中:“哎呀,我的命根子啊!这可是我那死去的苦命儿留给我的唯一物件啊!”老汉急得一时间老泪纵横。 小凡听了一惊,想都没想便从背包(21世纪的背包)侧兜掏出一副潜水镜,扑通一声,从烟斗下坠处跳进水里,这儿的水不深,她仔细找着,忽然看见一个黑影飘飘忽忽的缓缓下沉,她一把抓住,硬硬的,一摸形状,正是刚才的烟斗,小凡欢喜地把烟斗递给老汉:“您看是这个吗?” “正是啊,我的命根子!”老汉说着双手抚摸着烟斗,倒好似抚着他的孩儿一般。 小凡上了岸,浑身是水,冻得直哆嗦,连打了几个喷嚏,方才意识到因为只穿了一层薄纱,又湿了水,她的身段曲线肯定已经毕露无疑,小凡双手抱胸,一时尴尬不语,刚要下船再想办法,忽然听得老汉叫住她:“姑娘,让你相公上船,我渡你们过去!”老汉边说着边摆动船桨划回岸边。 小凡意外地转过身来惊喜道:“谢谢!谢谢老人家!” 几个人把叶络扶上船,老汉摆动船桨唱起了船歌,样子喜不自胜。 黄昏的乌湖很美很美,夕阳西下,轻舟缓缓前行,碧水绕着青山,偶尔有沙鸥鸣叫几声,盘旋飞过;一股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仿佛一直扑到心底,滋润了心房,漾起一湖彩霞似的梦……小凡喜欢这风景,即使冷也不愿意回到蓬中,她看着唱歌的老汉心里好笑,这老头竟也想个孩子一般一阵一阵的。 老汉的船桨有力地拍打着湖水,船速加快了许多。这是,歌声忽然停住,老汉瞧见浑身哆嗦的小凡,便放下船桨转回蓬中,不一会儿竟取出一件半旧青衫:“把这个穿上。”小凡诧异地接过,心里忽然暖融融的,她竟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怎会是刚才那个冷漠的怪人呢。 小凡接过衣衫,刚要披上,又拿了下来,转回身进了船篷,披在叶络身上。 老汉见状又回身取了一件:“唉,刚刚把他忘了,姑娘披上这件吧,别嫌脏啊!” 小凡笑着接过来:“哪里话,多谢老人家。”她看着此时的老人和蔼可亲,转而又道:“您其实又善良又慈爱,不是刚才那样冷漠的,对吗?” 老汉不好意思地笑笑:“唉,刚才是我太倔了。” “没关系,只是老人家太守时了。”小凡笑着道。 “唉,时辰,时辰害死人啊,当初我儿被人诬陷,不堪重刑,被迫招认,就要处斩,我好不容易找到新的证据跑到衙门去告状,那个该死的薛伍才,他那时候还只是乌州知州,他收了人家的银子,硬是说时辰过了,结果已然判定,不许翻供,不许再上诉!我把脑袋都磕出了血,他们愣是不开门啊!我,我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了!”老人说到这恨恨地直咬牙:“从此我也恨透了有钱人动不动就拿银子收买人,那以后,我孤老头子一个人每天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变的越来越怪癖,每每想到儿子的遭遇,痛不欲生,这样的世态炎凉,做好人有什么用呢,于是我越变越狠心,居然也能狠下心来见死不救了!” 小凡听了跟着悲伤起来,轻轻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人家你……我能理解您因为这件事受了巨大的打击,所以迁怒于别人的心情,但是如果这样不是会伤害更多的人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才是啊。事情都过去了,忘了伤痛吧,老人家,您已经尽力了,时间能够磨灭一切,希望您的伤口能快些愈合。” 老人没应声,脸上却已泪痕阑珊。 天色已渐暗,船行至岸边,眼前是一片密林。 “到了,老人家知道幽幽谷怎么走吗?”小凡问道。 “当然知道啦。” “请老人家指路!”小凡道。 “你一个女孩子,天色又晚,又要带上这么个累赘,怎么去啊?我和你一块吧,我把他背到地方再走,放心吧,我老汉身子骨硬朗着呢。” “那多谢老人家了,这些银子您都拿去吧!”小凡一高兴掏出好几锭银子递给老人。 “我不要你的银两,就当是谢你帮我捡回烟斗吧,把你的银子留着给你相公治病。”老人倔强地把银子推开。 说着老人背起叶络,小凡在旁扶着一起走进密林。叶络的伤口此时已经黑紫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8 ,脸也跟着略显浮肿,面无血色,像死了一般。 “他中的什么毒啊?”老人问道。“七煞蛇毒。”小凡叹了口气答道。 “什么?这个毒可不好医啊!”老汉惊叹道。 他边背着叶络边说:“姑娘,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又漂亮又善良,可你相公伤的不轻,若是此番求医有效甚好,若是无效或是仅能保住性命,却成了废人,我劝你还是另寻个好人家嫁了吧,别让她耽误了你。” “老人家哪里话,她一定会好的;纵然想老人家说的那样,夫妻本是同命鸳鸯,我又怎么能抛弃她?” “唉,我看你是个好姑娘,方指点于你,倘若他真的废了,你还能空费青春年华伺候个废人一辈子?”老汉叹道。 “嗯,一天不短,一辈子不长。如果她真有什么事,我心甘情愿伺候她一辈子……”小凡说出这番话,连自己都有些吃惊。 老汉有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听得前面溪流潺潺,三人出了密林,看到一条小溪蜿蜒辗转,顺着岩石流下,眼前芳草鲜美,空气清新。沿着溪边向下走去,但见一座小山,山中有洞,透出光来,顺着山洞再往前走,忽然听到孩子的嬉闹声。越往前走山洞越宽,行至洞口,不觉已入幽谷之中,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土地平整,遍地都种着桃树,落英缤纷,花香袭人,孩子们在树下尽情地追逐嬉闹,完全没有顾及来了外人。前面是一排错落有致的屋舍,良田美池,阡陌交通,偶尔听得几声犬吠。俨然一片世外桃源…… 这让小凡想起陶潜的《桃花源记》,学这篇课文的时候她就梦想着真有这么个地方,今日莫不是亲临了此处?怪不得那郎中称这里是一片乐土呢! 三人走在谷中,即使已过黄昏,夜幕降临,田间树下仍是有许多乘凉之人,远远地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老人孩子,怡然自得。 街上坊间到处张灯结彩,如此不夜,不是过年,却胜似过年。 “这里就是幽幽谷了。”老汉说道。小凡早已被眼前景象惊住,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哦,那神医住哪呢?” 这时老汉忽然扯住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问道:“娃娃,你们幽幽谷谷主夏侯弥衡住哪里?” 孩子不慌不忙答道:“找谷主医病吧?跟我走吧。”于是带着三人向谷底走去。 小凡有些好奇:“都说幽幽谷主是神医,那他是不是个七八十岁长长胡须的老人家?” 男孩听罢哈哈大笑:“姑娘猜错了,她是神医,但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而且反倒是个年轻的女子。” 老汉和小凡听了同时一惊,男孩接着道:“我们谷主性情古怪,轻者不医,准让另寻大夫,不过我看你们这位病人这般伤势,她应该会救的。只是你们要有个准备,谷主为人怪癖,所要的酬劳每次都奇怪得很,除了黄金白银,她可说不定会要人家去采天山上的雪莲,还是去盗东海龙宫里的夜明珠啊!” 小凡心下想着:那倒也无所谓,若是能把叶络救活,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老国君都肯摘给她。 说话间来到一方小院,沿着青石板路走进去,两旁各是一小片竹林,院里建了一趟雕花房宅,很是别致。 “这就是了,”男孩说道:“我回去了。” “哦,谢谢你。”小凡和老汉走了进去。 见门外进了人,一个俏丽丫鬟翩翩而来,笑着把他们迎进门去:“是来瞧病的吧?伤得不轻啊!快进屋吧。”说着把叶络安置在了西厢房,丫鬟看了叶络伤势,问罢情况,又简单帮她处理了伤口,并拿出一盒银针,封住叶络主要经络,遏止蛇毒蔓延。 老汉把小凡和叶络平安送到便放心地回去了,临走还叮嘱小凡看好了病回来时在日出以后刚才下船的地方找他。 “请问谷主在吗?”小凡向丫鬟问道。 丫鬟笑盈盈地道:“不巧了,谷主出门去了,一时还回不来,姑娘先住下吧。” “那她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小凡焦急地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以往她不出三日就回,或许两日以后吧。” 小凡想起那郎中的话,登时头嗡地一下,一阵眩晕:“她的伤必须马上救治啊,晚了怕来不及了!” “唉,这个我也知道,我刚才已帮她封住血脉,应该至少能维持三日。姑娘先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耐心等等。” 小凡正焦急万分,忽听门外马蹄声响,有丫鬟声音:“谷主,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是啊,没想到此番竟这般顺利。”一个极富磁性摄人心魄的中音悠闲地答道。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夏侯弥衡 丫鬟闻声赶忙迎出门去,小凡旋即也跟了出去。只见从一匹高头大马上轻快地跳下一个人:身上一袭精致暗红长袍,足蹬金丝蹑履,手持马鞭,笑容大方。她随意束着长发,一双丹凤美目炯炯有神,满眼傲然;一张白嫩清秀的俏脸上偏偏透出几分雌雄莫变的妖娆,蛊惑着人心,美得让人着迷。 小凡觉得此人与叶络有几分相似,但又说不清楚像在那里,只是她比叶络似乎还要多上几分霸气和几分特有的放荡不羁。她也是一身男装,难不成也是从小做男孩养大? “哈哈,我一天不回来就多了个美女啊!”她看着小凡朗声大笑。小凡向她盈盈一拜:“见过谷主,我是来求医的,病人伤的很重,现在在西厢房,劳烦谷主费心。” “好,那我先瞧瞧病人。”她进了西厢房,先看过叶络伤口,又给叶络把脉,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诧,随后又抿嘴一笑:“七煞蛇毒吧?”小凡点头。“处理的及时,现在情况很稳定,走,我们去客厅说罢。” 夏侯弥衡换了一身紫色长袍来到方厅,小凡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忽觉一阵紧张,慌忙说道:“我叫孟小凡,夏侯谷主叫我小凡就好了。”夏侯点了点头对一旁的丫鬟道:“小凡姑娘一路辛苦,怕是还饿着肚子,心竹,吩咐厨房弄点吃的。” “不用麻烦了,她这个样子我吃不下,只希望谷主快些医好她吧!”小凡忙摆手道。 “哈哈,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儿。”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餐厅,小凡被桌上丰盛的菜肴惊呆了,倒也不是铺排了什么大鱼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39 大肉只是桌上的十几种菜品类繁多,荤素得当,好些居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佳肴,菜虽多些,可桌上的饭碗却十分玲珑,只比酒盅大上一点。 夏侯弥衡请小凡吃饭,小凡惊讶地问道:“谷主太客气了,只有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有些浪费了。” 夏侯听了笑道:“我每顿都吃这么多。”小凡一惊。“呵呵,这些菜好多都是营养药膳,每样都有讲究的,你看这里好几样都是菌类,对身体尤其好,我几乎每顿都要吃不同的野生菌。”说着便吃了起来,她每样菜都只吃一点,点到为止。 吃了一会儿,见小凡不动筷便道:“怎么不吃啊?” “我吃不下,请谷主吃好了就给络儿医病吧。” “哈哈,我知你担心她,不过你放心,送到我这里来,她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了,安心吃吧。” 小凡仍是不动,夏侯又道:“你旅途劳顿,腹中空空,现在又不肯吃东西,难道你想让她醒来时,看见你倒下去吗?我可不像再费力气多救一个。此番吃不下也要吃,这可是我救她的条件之一。”听了这话小凡勉强一笑,只得拿起筷子勉为其难地往嘴里送了几口。 夏侯吃饭的样子尤其专注,小凡忽然想起叶络吃饭时那股认真劲儿,竟也觉得眼前人有几分可爱。 用过膳,夏侯并不急着看望叶络,她跟小凡告辞一声就回房歇息去了,小凡无奈只好等待第二天来临。 翌日早晨天一亮小凡便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她刚一翻身,差点没吓昏过去,只见桌旁坐着一个人,正托着腮俏皮地盯着她看,此人正是夏侯弥衡。 小凡想起自己上身只围着一件真丝肚兜,刚才背冲着她,杏红薄被不知何时早已被自己蹬下身来,偏偏长发有垂于身下,估计除了肚兜绑于颈间的丝带外,脊背一定毕露无疑了;加之她刚刚又翻了个身,那香肩玉臂也早已被人家看进眼里,想到这她连忙扯过小衫披在身上,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夏侯弥衡。 “东风袅袅范崇光,香雾空朦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完全不做任何解释,夏侯弥衡望着此时的小凡竟兀自吟起诗来。 “别紧张,我才刚进来你就醒了。你是不是光顾惦记着西厢房那个人,睡觉居然也不记得锁门。”夏侯轻轻笑道,脸上带着几分宠溺。 小凡听了心有余悸:“那你也不能随便进来啊!你不知道这样不礼貌吗?” “哦——”夏侯故意拖长声调:“怕什么?我又不是男子。” 小凡一听这话无奈地道:“这段时间,我对性别已经没概念了,我已经分不清男女了,不要告诉我你是男是女!总之,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哪种眼神啊?”夏侯继续挑衅道。 “就现在这种……”小凡说着抓起枕头遮住自己的脸,紧张得暗自喘了几口气,当她缓缓移开枕头,对上夏侯美目的一瞬,又是一惊,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找我有事吗?” 夏侯把玩着杯子悠悠地道:“我想请姑娘陪我到山上一游,不知意下如何?” 小凡想了想说:“可以。只是你先把络儿医好,你要我赔你游几日都行。” “你不陪我上山,我可就不医她了。”夏侯说着小孩脾气似的便要往外走。 “哎,等等,我陪你还不行吗?不过你要快点医络儿啊!”小凡无奈道。 “好。我在外面等你。” 来到山上,夏侯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面,指着旁边对小凡道:“来!坐这。”小凡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坐在这里干嘛?” “看日出啊!我从小就喜欢在这看日出,不过今天有点晚了,太阳已经升起一半了,都是你,懒得猪一样的睡到现在才起来。”说着她捡起一个石子,轻轻一掷,那石子便飞出老远,仿佛直奔向了初生的太阳。 小凡这才注意到天边的红日,惊叹道:“我还真没有专门看过日出,这新生的红日好美好美!你生下来就住在这谷底了吗?” “我祖上在陇西,祖父是前朝将军,战死疆场,父亲却投了本朝,早年一家人为了避祸才逃到此处的,现在父母过世,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师父倒是还健在,只是他老人家已不知云游到了何处。如果说还有一位亲人,那便是心竹了。” “哦,原来你还是将门虎子,你师父也是神医吧?”小凡好奇地问道。 “是啊。哈哈,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神医,我只是学了皮毛卖弄两下罢了。”夏侯笑道。 “那只剩你一个人了,你会不会觉得孤单?”小凡关切地问。 “二十几个春秋,八千多个日升日落,年复一年,怎能不寂寞?” “那你没想到成家吗?”小凡问道。 “哈哈”夏侯听了大笑:“这话若是旁人问我也不奇怪,你怎么还能这样问呢?” 小凡纳闷。 夏侯又道:“你成家了吗?那个受伤之人是你‘相公’?”夏侯故意加重“相公”二字。 小凡想,她诊脉的时候一定知道络儿是女子了,便道:“其实不是。” 夏侯嘟了一下嘴道:“不是相公,恐怕胜似相公吧!哈哈,你们两个断袖?否则你干嘛那么紧张她?” 小凡一听脸刷地一下红了,站起身来:“你才断袖!” “没错啊,我是断袖。”小凡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承认得如此干脆。小凡一时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倒像是自己说了刚才那些话。 夏侯忽然站起身来走近她:“我是我就承认,反正我这里天不拘地不管,自在逍遥,不似有些人即使是同类,遇到了心爱之人,也只能被迫藏在心里。可是我活了二十几年却未曾遇到过心爱之人。你说我寂寞不寂寞,嗯?”说着一只手轻轻挑起小凡的下巴:“喜欢这里吗?留下来怎么样?” 小凡挣开她,错开她怪异的目光:“夏侯谷主,我是带络儿来看病的,烦劳你快些给她医病吧。” 夏侯大笑:“你爱她?” “不……不是。我只希望她好起来,我们……是好朋友。” “哦,那就算了。”夏侯故意道。 小凡一听急了:“什么算了?怎么算了?” “我以为你爱她,既然你没那么在乎她,她活着也没用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0 ,哀莫大于心死,我看我就没必要白费力气了。” “我,我爱不爱她关你什么事!小凡怒道。 “不关我事,那我就去看风景了。”夏侯说着又坐了下来,眼神戏谑。 “你!好,我喜欢她,这样你肯救她了吗?”小凡恨恨地道。 “是么?你喜欢她,又不喜欢我,她是死是活就更不关我事了!那我还救她作甚?”夏侯摇摇头道。 “你,你太过分了!”小凡怒道。 夏侯站起身来见她发怒的样子觉得好笑:“姑娘生气的时候更好看。” 小凡可没有心思跟她开玩笑:“夏侯谷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救不救络儿?” “不救。”夏侯爽快地答道,嘴角笑意未减。 “为什么?你若肯救她要多少钱都行!” 夏侯大笑:“谈钱多俗啊,咱们不谈钱,只谈风月,怎样?” “我没有功夫跟你开玩笑。你不救她,她就快死了,她只能活三天,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天了你知不知道?”小凡红着眼圈喊道。 “想哭就哭出来吧,你哭了我心一软说不定就会去救她了。”夏侯仍是一脸坏笑。 小凡一时怒极,正瞥见她腰间宝剑,冷不防一把拔了出来,那剑好沉,小凡双手勉强举起正指向夏侯弥衡咽喉:“你救不救人?” 夏侯一见这场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威胁我?我好——怕哦!”她故意拖长腔调道。 然后手扶着剑:“有个性,来,往这里刺,使劲儿!”她说着把剑锋更近地拉向了自己。 “你……”小凡的手开始哆嗦。 “刺啊!你行吗?”夏侯说着只用两根手指轻轻一弹剑尖,小凡手中的宝剑便像中了邪似的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只震得她手腕发麻。 夏侯拾起宝剑,回剑入鞘,继而走近小凡,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还是别学人家舞刀弄剑的好,不如咱们干点别的?” 小凡刚想甩开她,可是这次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你想干什么?” “你刚才威胁了我,把我吓坏了,所以我要报复你。哈哈……”夏侯说着一把将小凡横抱起来。 “放开我……”小凡不住挣扎。 “抓紧我,否则你会摔疼的。”夏侯轻轻道。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如此交易 夏侯径直把小凡抱到客房放在床上,在她肩胛附近点了两下,封住穴道,小凡顿觉浑身酥麻动弹不得。 “夏侯弥衡,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小凡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狠狠地道。 “我能吧你怎样啊?”夏侯冲她暧昧地笑笑。 “你!”小凡气得无语。 “我承认我是想把你怎样来着,不过,没关系,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夏侯说完,小凡恨得差点咬碎银牙。 过了一会儿,夏侯坐到她身边稍稍贴近她的脸颊道:“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废人?” “她不是废人。”小凡不假思索。 “我不救她,她便是废人,甚至是死人。”夏侯冷冷地道。 小凡的心咯噔一下,不知该怎么说她才肯救人。 “想不想让我救你的络儿?”正当小凡为难之际,夏侯问道。小凡点点头。 “好,那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刚才吓到我了,我要你补偿我。”夏侯调皮地说。 “怎么?怎么补偿?”小凡有点害怕。 “不难。我要你的一夜。” 夏侯此言一出,小凡顿时惊住。“你,你什么意思?” “要我说得更明白些吗?你不是第一次把?难道你跟西厢房那个还没有过?”夏侯问道。 “我不明白,女子和女子怎么可能……”小凡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看来你真是第一次。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夏侯把玩着她的秀发淡淡地说:“怎么样?成交吗?” 小凡嘴唇发白,半天没有言语。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夏侯放开轻缠在自己指尖的小凡的发丝:“今晚人定时分,你自己来我卧房,我会给你留着门。” 说到这夏侯忽然一只手捡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向窗棱上一掷:“滚出来!”说话间她并未回头。不一会儿门口却已然怯生生走进一个人,正是他的丫鬟心竹。 心竹见自己被发现,连忙跪地道:“谷主息怒,心竹知错了。” 夏侯转过身道:“为什么总是监视我?倘若再让我发现你偷听,绝不轻饶!下去!” “是。”心竹连忙退下。 夏侯继续对小凡道:“到时候我要你把自己剥光,一丝不着地在床上等我。另外,记得喝掉桌上的东西。若想让你的络儿活命,便按照我的要求,每一样都要做到,不得有误。” 夏侯大笑着说完最后一句,便解开小凡的穴道,走出门去。 小凡只觉浑身酥麻,好一阵才能活动自如,想起刚才夏侯的话,她咬着嘴唇不禁骂道:“混蛋!”再追出去找时,夏侯已然出谷。 她走到西厢房去看叶络,叶络的伤口仍是黑紫未消,她脸色稍缓,只是还有些浮肿,额头鬓边插着几根银针,仍是昏迷不醒。见她这般模样,小凡很是心疼,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络儿,你快些好起来吧!你可知道,有人要乘人之危了,我……我该怎么办啊?”她哭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叶络终于狠下心来决定接受夏侯弥衡的无礼条件。 好不容易挨到人定时分,小凡挪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夏侯弥衡卧房,果然如她所说门开着一条缝,小凡推门而入,房间里给她留着灯。 借着灯光小凡看见整个房间布置简单精致,物品摆放井井有条,所有家具都一尘不染,桌上放有一本夹着枫叶签子的医书。 夏侯弥衡外出办事尚未回来,小凡想起她的话。便轻轻锁上房门,把身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直脱到一丝不着,她钻进蓝丝绒的薄被里,把衣物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椅上,轻轻拉上被子,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她仔细一看,原来床的四角各垂放着一个别致香囊,抬头向上一看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1 ,两端的玫色床帘甚是漂亮。 “好一个精致的女人!”小凡讶道。忽然她一眼瞥见桌上的药瓶,想起夏侯嘱咐的话。小凡拿起药瓶闻了闻,味道极浓,香气袭人:“难道这是迷魂药?我把它偷偷倒掉,然后装睡。” 她刚拿起药瓶要往盆里倒药,忽然听得脚步声响,此时自己竟还一丝不着地站在地上,她连忙放下药瓶钻进被里,心跳随着脚步声加快,紧张的冷汗直流。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边忽然停住,小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顺手一把扯过床帘放了下来。门吱呀一声开了,来者正是夏侯弥衡,紫袍玉带,金丝蹑履,手持折扇,满身的书卷之气,这般神采,这般气韵,俨然一个翩翩少年,让人不觉要喜欢上几分。 她轻轻走进来,见床边有鞋,帘幕低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用折扇轻挑帘幕,看到小凡躺在里面,被子严严盖着,正用惊恐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像只受惊的小鸟。 夏侯素来率性,看到此情此景,不但未觉尴尬,反而朗声大笑起来,边笑边把床帘重新掀起系好:“姑娘那么急吗?就把帘子放下了?”小凡一听这话脸上绯红。 夏侯瞥了一眼床头一上的衣物:“还真是乖巧,全都按我说的做了?” 小凡红着脸紧咬嘴唇道:“现在你可以答应救络儿了吧?” “不着急。春宵一刻值千金。”夏侯坏笑着轻声道。说着便用折扇去挑小凡身上的被子,小凡一紧张下意识地拽紧被子。夏侯柔声道:“反悔了?” “没……没有。”小凡红着眼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夏侯用折扇轻佻她的秀发,不无怜爱地道:“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 原来男人和女人要的不过都一样,小凡忽然意识到,夏侯也不过是想要自己。小凡是个见过世面的,在花想容的半年里,嫖客们满脸横肉的色相,她见得多了,可是今天虽说这样的处境让她在心里暗骂夏侯弥衡是混蛋,但她却打心底里觉得她不是那样的嘴脸,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目光,磁性的嗓音,无不魅惑着人心,让人不能自拔,如果说小凡一点也没爱上她,是不可能的,但是只可惜,有个人比她先走进了小凡的心里。 此时的夏侯弥衡让小凡想起沐芳斋里的叶络。只不过夏侯比叶络在“绅士风度”以外更多了几分霸气。那般霸道的占有之心是叶络所没有的,她不确定叶络对自己是否也有夏侯那样的欲望,但是叶络从未表现出这样的霸道。她连自己稍稍靠得近些都会羞得脸红。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跟络儿比,络儿又不是这样…… 夏侯轻抚着她的长发,抚着抚着便向她压了下来,小凡一阵呼吸急促,夏侯特有的水蓝明眸摄人心魄,那迷离的眼神竟让她有片刻陶醉,原来她也是这般妖娆,这般迷人。夏侯的唇贴着小凡的脸吸。小凡急忙把头撇过去。夏侯伸手摸向桌边,一把把药瓶拿了过来,原来还是满的,她对小凡怒道:“我不是让你喝了它吗?怎么不听话?” 小凡拉紧被子怯怯地道:“我……我想保持清醒。” 此言一出,夏侯哈哈大笑,抬起折扇轻挑小凡的下巴:“傻瓜,你以为是迷魂药么?我可不喜欢跟死人快活,那不过是一瓶催情散而已。喝了它。” 小凡看进她的眼底,那种眼神不得违抗,想到络儿,她无奈地拿起药瓶一饮而尽。 夏侯把药瓶扔到桌上,掀起被子边沿,伸手抚上小凡纤腰,小凡直觉一股暖流,竟好像要让自己瞬间瘫软,她又想起那日在沐芳斋,叶络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她没有这么大胆的侵略。小凡的脑中不断浮现叶络的影子,她极力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她是夏侯弥衡,想到这小凡眼角流下一滴清泪,正好落在夏侯贴近的侧脸上,夏侯一惊:“喝了药你还这般不情愿么?你心里只有西厢房的那个废人吗?” “她不是废人。我爱她,她就算是废人我也爱她,是死人我也爱。” “闭嘴。”夏侯轻轻道,继续沉醉于轻抚小凡的触感。 小凡此时略觉周身发热,仿佛体内正极力地渴望某种东西,同时又拼命地抗拒着,这样拉锯快要把她折磨殆尽。夏侯知道她的药性已然发作,手下便越发放肆,口中说道:“过了今夜,我就让你忘了她。” 小凡半推半就,恍惚中几番把她想成是叶络,但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使尽全力推开她:“我求你救救络儿,我好爱她!”小凡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妙手回春 夏侯弥衡忽地站起身来无奈地道:“罢,罢。我真没想到你竟这般爱她!我若再强求于你便真的是禽兽不如了。你莫哭,我医她便是。”说着递上自己的手帕给小凡,转身出了门去。 夏侯甫一开门,竟有个姑娘一下子倒在自己怀里,夏侯一怔,竟是心竹不知何时靠在了门上,被她冷不防一开门摔了个踉跄,心竹连忙从她怀里起身,极力掩饰眼角的泪痕,她转身要逃,却被夏侯喝住,她只好又转过身来怯怯地望着夏侯。 夏侯“啪”地一巴掌抽在心竹脸上,虽然她只使了三分力气,心竹却已被打倒在地,连忙捂着脸跪了起来。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许跟着我,不许偷听?”夏侯斥问道。 “心竹知错了,请谷主责罚。”心竹强忍疼痛不敢与夏侯对视。 “算了,今天就当没发生过,不过绝不能有下次!起来吧。”夏侯冷冷地道。 “多谢谷主不罚之恩。”心竹站起身来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夏侯问道。 “心竹斗胆问一句,谷主是不是爱上了里边那位姑娘?” “是便怎样?”夏侯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嫉妒了?吃醋了?”此时她忽然看到心竹的眼圈已然盈满泪水,便拿开折扇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爱她,不过我却是着实想要她。满意了?” 话音刚落,心竹水汪汪的泪眼瞬间决堤,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谷主,心竹跟了您这么多年,竟不如一个刚来的外人么?” “哈哈……心竹,我七岁时你便跟着我,还不了解我的脾气么?我几时说过爱上什么人了?充其量就是想‘要’而已,就像我每次‘要’你一样,”说着夏侯伸出舌头舔干了心竹眼角的泪水:“行了,别哭了。你记住,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2 永远不要奢望我爱你,我之于你就像屋里那个之于我,强扭的瓜会甜么?” “心竹不敢,心竹只要能侍奉谷主就心满意足了。”心竹眼神怆然地道。 “她怎么样了?给她用的药到时辰了吗?”夏侯忽然问起叶络。 “谷主算的极准,此时正好。”心竹擦干泪水正色答道。 “甚好,此番该我出手了。”说着夏侯阔步走出门去。 两人来至西厢房,叶络还在昏睡着。夏侯拔掉她头上身上的银针,把她扶起来端坐着,为她脱去上衣,自己坐于她身后,便开始运功。 其实早在叶络被送来的当晚,夏侯就已经为她运过功了,这两天她已经来过数次,只是小凡不知道而已。 几番运功之后,叶络跟昨天一样又吐出了大口黑血,直到夏侯累得满头大汗,叶络终于开始吐出鲜血。夏侯收了功,又帮她穿好衣服,扶她躺下,继续针灸了一阵。 心竹端来药碗,夏侯亲自喂她喝药,然后又替她按摩全身经络,未出半个时辰叶络的伤口竟已奇迹般消了黑紫,只剩一道毒蛇咬过的伤痕,她的脸也彻底消了黑肿,渐渐恢复寻常人血色。 又过了一会儿,叶络终于朦朦胧胧睁开双眼,见两个陌生人正望着自己,她猛地坐起身来问道:“你们是何人?我这是在哪?” 心竹瞧着复原后的叶络,再也不是那个黑肿着脸的伤者,她骨骼清奇,眉目俊秀,竟也似她家谷主一般俨然一个翩翩少年,只是好像较夏侯更多了几分王者风范抑或侯爵之气,仿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看着看着心竹竟不觉有些脸红。 夏侯朗声大笑:“哈哈,兄台醒了?感觉如何?” 叶络看着夏侯弥衡,心下已觉出几分她是女子,只是这番风骨气韵,又着男装,断不像寻常女子,她心中不觉对夏侯生出几分敬佩和亲切来:“好多了,浑身气血顺畅,舒爽得很,只是这里略疼些。”说着她抬起右臂看看自己的伤处。 “不用怕,心竹的手巧的很,你的臂上绝不会留下半点疤痕。按时服药,不出三日兄台便可痊愈。”夏侯看着她的状态满意地笑道。 “是二位救了我?”叶络惊道。 一旁的心竹赶忙代答:“这里是幽幽谷,这是我家谷主,她是位神医,是她救了你。” 叶络登时跪倒在地对夏侯深深一拜:“多谢谷主救命之恩,在下定当永生铭记。” 夏侯却大笑着道:“不必了,待会儿你或许想要杀了我也未可知呢,你要谢还是谢那个千辛万苦把你送到这来,并愿意以命换你的姑娘吧。” 叶络一惊:“姑娘?小凡!她在哪?” 夏侯不语。小凡此时正在夏侯卧房,心竹略带几分尴尬地指给叶络:“那边那间卧房便是了。” 叶络向着二位一揖,告了辞,便径直来至院中,四下简单瞧了一番小院布置,房舍屋宅。她走在回廊上,远远看了看心竹所指的居中房间,心下暗揣这里大约应是主人卧房,小凡为何不在客房呢? 正寻思着已然来到门口,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屋里没应,她又敲了记下,仍然没人应,但门却动了动,她顺势推开,见床上背朝着自己躺着一人,正是小凡。 小凡勉强转过身来,一脸痛苦表情,看到来人竟是叶络,还生龙活虎一般,便知是夏侯医好了她,喜出望外道:“络儿,你没事了?” 叶络看到小凡面色微红,虽不像是害了病,表情却有几分苦楚,心下纳闷,但此时既是见了面也满心欢喜道:“是啊,我全好了。听说是你把我送来这里?” “嗯。”小凡坐直身体点了点头,拉起薄被仍然严严盖住自己。 “徐盛小元子呢?” “他们,他们按你的命令去拦货船了。”小凡无力地答道。 叶络方才想起薛伍才和那艘载着害她至此的毒蛇的货船来,眼里现出一丝恨意,转而又道:“好,只要船不进内陆就好。这么说是你只身一人把我送来这里求医的?” “嗯,你中的是七煞蛇毒,剧毒无比,寻常大夫无法医治,郎中说渡过乌湖便是幽幽谷,幽谷之中有神医夏侯弥衡,我就把你送来了……”小凡眼神迷离气息微弱。 叶络还以为她是旅途劳顿,拉起她的手道:“谢谢你小凡,辛苦你了,是你救了我的命。”说着手里越握越紧。 在催情散的药力下,小凡被她一握忽觉燥热难当,连忙抽回手道:“你好了我就放心了,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我既好了,咱们也别耽搁,你好好休息一晚,咱们明早就走!”叶络说着又想起一事:“对了,诊金付过了吗?” “没有。”小凡说到这面有窘色。 “是不是身上银两不够?没关系,回头我差人送来便是。”叶络不以为意地笑道。 小凡这会儿身上稍微好受了些,她看叶络只想着这番那番的正事,却丝毫没觉出自己的不适,通过这一劫难,她觉察自己心里分明已经很在乎眼前之人了,可是眼前人对自己呢?想到这,她便对叶络道:“不是银两的事。她要的是其它报酬。” 叶络有些吃惊:“那她要什么?” “她说要我的一夜,我答应了她便救你。”小凡看着叶络的眼睛道。 闻得此言,叶络一惊:“什么?此话可当真?” 小凡点头。 “那,那你可……你可应了她?”叶络心跳加快。 “我若不应,你现在能好好地在这和我说话么?”小凡故意饶有深意地道。 叶络听了一拳砸在旁边桌子上,桌上的茶壶差点翻倒,那只药瓶也跟着晃了几晃,小凡吓了一跳。叶络这才注意到桌上的药瓶,她拿起来闻了闻惊道:“这是春药?”小凡吃惊:“你怎么知道?” “宫中妃嫔为了争宠常备这药,我小时候有一回到母妃宫里玩,差点把它当糖水喝了,这东西芳香醉人,我便记住了这味道。好一个夏侯弥衡!欺人太甚!”叶络只恨得牙根痒痒,她狠狠把药瓶砸在桌上,手按宝剑转身就要出门。 小凡赶忙叫住她:“络儿,你干什么去?” “我去杀了她。”叶络站住冷冷地道。 “你疯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回来!”小凡喊道。叶络转回身恨恨地道:“她如此欺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3 侮于你,我怎能忍气吞声?” 小凡看她激动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好笑便问道:“哦,这样啊……不过她欺负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她欺你便是欺我!”叶络不假思索。 “是么?为什么?我是你什么人?”小凡笑着步步紧逼。 “你……”叶络一时呆住不知该如何作答:“你是我……可亲可信之人。” “仅仅就是这样么?”小凡语气中略带失落。 叶络咬了咬嘴唇转而道:“不管怎样,她如此欺人,我断不能饶她。” “络儿,你回来吧。”小凡忽然怅然地说:“我刚才骗你的,她没有……我跟她什么也发生过……” 叶络愣了一下又道:“那桌上的药瓶作何解释?你不在客房却睡在她的卧房又作何解释?大热天你捂着被子作甚?让我看看!”说着叶络火大地去掀小凡的被子。小凡一惊死命地拽住:“对,我里面……是什么也没穿,但我真的没有和她……” 叶络咬着牙恨到:“你当我三岁孩童吗?铁证如山,你还骗我?” “我刚才才是骗你的!”小凡急道。 “鬼才相信!难不成是你喜欢上了她,不舍得我杀她?”叶络眼里忽然透出许多失意。 “哈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叶络小凡定睛一看,进门之人正是夏侯弥衡,叶络正要找她算账。见她自己来了,便一把拔出长剑架在她颈上,夏侯躲也不躲,只是仰天大笑:“我方才说什么了?你就不必谢我,如今果然想要杀我了?” “夏侯弥衡,你好卑鄙!”叶络恨道。 “我哪里卑鄙了?我让你做乌龟了吗?哦——我知道了,你们俩原来真的是……”夏侯刚说到这,被叶络一把推出门外,直推至当院,手中长剑却一直未离她的颈间:“闭嘴!我们俩怎样与你无关!总之,你乘人之危,卑鄙无耻!” 夏侯不慌不忙笑道:“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唉,天理何容啊?早知如此,不如不费力气。” 叶络冷冷地道:“不错,你救了我,可你也欺了我的人,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你救我我自然会谢你,你放心,你死后你的人我会养他们一辈子,我还会为你造一座天下第一陵,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夏侯哈哈大笑道:“我以为我就够毒的了,没成想你比我还毒!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她,那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爱她?” 叶络怒道:“我和她怎样与你无关!”说着宝剑眼看就要割破夏侯弥衡咽喉。 夏侯连忙闪身躲过剑锋:“玩真的?”叶络当下一剑穿空,但她稍后来势更猛,夏侯见势不妙也不得不出手,两人在当院便战了起来。不一会儿旁边围上了十几个俏丽丫鬟,看见她们打斗,见叶络步步为营,而夏侯手无寸铁,只得连连退避,姑娘们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正在此时叶络忽然收势,对一旁的丫鬟们道:“我也不欺负你家谷主,咱们公平点打,去把剑取来给她!” 这时闻讯赶来的心竹连忙回屋取了宝剑,向夏侯弥衡一掷,夏侯一个漂亮的龙门跳把剑接在手中,她不急着出招,对叶络道:“咱们得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 “若是我输了,随你处置。若我赢了,屋里那姑娘便要留在我幽幽谷,怎样?”夏侯戏谑地道:“唉,反正她都是我的人了。” 此言一出,叶络恨得头上青筋暴起,狠命一招直刺夏侯心脏:“你休想!” 夏侯一闪身躲过,却喝彩道:“好剑法!你跟谁学的?”叶络没理她。 “喂,你伤势未愈,又气又动容易伤身啊!”她边躲边嬉皮笑脸地说。 叶络把剑交于左手道:”多谢神医关照,小弟左手也使得剑,一样能废了你!“ 夏侯见她剑法不虚,便也和她认真起来,只是处处点到为止,但叶络却看似招招致命。夏侯此时也觉玩得够了,于是边躲边道:”看来你是存心想我死啊!不过我死得冤啊,我其实并未把那姑娘怎样!“叶络哪容她解释,一招狠似一招。 月光之下,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也未分胜负,此时忽然听得一个丫鬟喊道:”谷主,小凡姑娘不行了!“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金风玉露 两人一听同时收势,叶络一个箭步冲回屋里,但见小凡两颊绯红,满头虚汗,嘴里不住呻吟:“热,好热……”但仍执拗地严严裹着被子。 叶络看罢拉着夏侯弥衡来至客厅:“这是怎么回事?”她用剑指着夏侯质问道。 “哈哈,是那药力发作得狠了。”夏侯说着用两指轻轻拨开叶络宝剑,不以为意地坐下来喝了口凉茶。 “那瓶春药?”叶络问:“你不是已经和她……怎么可能二次发作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其实没把她怎样,是你自己不信嘛,”夏侯无奈地又呷了一口茶:“你要是不满意,当然我现在也可以和她……” “你闭嘴!”叶络不知为何听她说没和小凡怎样竟然心里十分欢喜,她看了看夏侯弥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既然如此,自己便有几分理亏,她回剑入鞘对夏侯一抱拳:“小弟莽撞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说罢她向夏侯一伸手:“请谷主赐我解药。” “解药?没有解药。”夏侯淡淡地道。 “谷主不会如此器量吧?得罪谷主的是在下,而非小凡,再说这药也是你给她喝的,纵然我有千般不是,难道谷主就没有半分不当之处?” “我哪里就小气了?只是我这催情散与别个春药不同,药性特别。它没有解药,一旦发作大约一个多时辰,人就会浑身燥热难当,血流加快,最终血管崩裂而亡。”夏侯轻描淡写,忽而又张大嘴巴做惊讶状道:“哎呀不好!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 叶络被她这句话急出了冷汗,连忙道:“不可能!没有一种药不配解药的!快拿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说着又将剑锋抵在她喉咙上。 “哈哈……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我虽卑鄙,但也不至于看着一个喜欢的姑娘痛苦死去而袖手旁观吧!”夏侯啜了一口茶从容道:“不过说到解药,其实也有……这屋里便有两副。” “哪呢?”叶络认真地问。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4 “哈哈,果然是乖乖长大的孩子,对风月之事看来是极不开窍,”夏侯坏笑着看向叶络:“我说的那两副解药自然是……‘非我即你’了。”她边说边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叶络:“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只有你我二人方能救她,你说是我留下呢还是你留下?” 叶络听了头嗡地一下,她的确不懂风月,虽然自己对小凡十分喜爱,看见她便会不觉热血沸腾,似乎生出某种欲望,可是她对这种欲望向来模糊不清,又百般克制,所以直到现在她对小凡也没有如夏侯那般轮廓清晰的非分之想。 如今听得这话,不觉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她勉强定了定神,继续用剑逼问道:“真的没有解药?” 夏侯狡猾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剑锋,两手一摊作无奈状:“不然阁下杀了我吧。” 见叶络果然回剑入鞘,她挑了挑浓眉笑意盈盈看着叶络阴阳怪气地说道:“想好没有?到底是你还是我?在下可是十分愿意为小凡姑娘效犬马之劳的,就是再——累,再——辛苦也在所不辞啊!” 叶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出门外:“当然不会是你!” 回至卧房,叶络一见小凡便羞得面红耳赤,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她走上前问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小凡仍是双颊红艳,只觉浑身难受勉强道:“络儿,我好热,我想洗冷水浴,你能帮我打一桶水吗?” 叶络应着吩咐小厮抬进一桶冷水。小凡看了看水桶,又看了看叶络并无离开之意便道:络儿,我要洗澡了,你能不能……到外面去把门关上……“ 叶络明白她是要自己出去,但她心知肚明这冷水实是治标不治本,想起夏侯的话,现在自己就是她唯一的解药,但一想到风月之事却又极难为情,她转过身手扶在门上却没有走出去,呆立在门口一时进退两难。 正在她为难之际,忽听扑通一声小凡竟摔在了地上,原来是叶络将开门的一瞬小,凡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进水桶,结果却因浑身乏力意外地摔在了地上。 叶络忙转回身走去,此时小凡身上一丝未挂,纵然薄被也跟着坠下一角,却怎生挡得住那乍泄的无限春光。 叶络一时惊住,虽说自己也是女子,却被眼前这道风景晃了眼睛,只觉心跳加快,热血沸腾,连呼吸都越发困难,正当小凡羞得不知所措之时,叶络强作镇定将小凡抱回床上,可是就在肌肤相亲的一瞬,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无名烈火,将俏脸温柔地贴近小凡耳边道:”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不需要冷水,有我就足够了……“ 说着她蹬了靴子翻身上床,俯下身来轻轻压在小凡身上,右手一扯,湘帘飘落,掩住一帘春色。 叶络双手撑床呼吸急促,小凡脸上绯红不敢与她对视,叶络却深深地看进她眼底:”小凡,你爱我吗?我最怕你不愿意……如果你爱的是夏侯弥衡,大可以拒绝我,因为我不想乘人之危。“ 小凡微微一笑,粉面含羞,双手环住她的脖子柔声道:”小呆瓜,我怎么可能爱夏侯弥衡?我爱的是你,“她看了看叶络撑在床上的伤臂道:”你的伤还没好,这样会不会很累?“ 叶络难为情地一笑:”我,我怕压疼了你……“ 小凡红着脸,眼神扑朔迷离,稍一用力把叶络揽进在自己怀里,轻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呢喃道:“我发现你还真是少根筋……络儿,我爱你,我想要……”这句话简直是勾叶络的火,叶络身上七十二窍瞬间都被开启,她无限温柔又疯狂地吻着身下之人,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小凡伸手抚上叶络纤腰,轻轻一扯,解了她的衣带,笑着道:“络儿,你真美,没想到我竟嫁了个美女。” 叶络指尖柔柔地在小凡身上游走,仿佛要探遍这个未知国度的每一寸土地,时而行走平原,时而攀过高峰;滑过软岸温床,便又来到茂密的丛林……她仿佛听见林中叮咚作响,所到之处竟不觉已是温泉暗涌……叶络指尖行至此处稍作犹豫,再一次压上了小凡的香唇,唇齿交缠之间,手下忽地展开攻势,小凡禁不住叫出声来,这一声却喊得叶络更加心魂荡漾,肆意地侵占着她。 “络儿……” “怎么了?” “轻点……”小凡柔柔地道。 “对不起……”叶络这样说着,手下却不由得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一阵剧痛让小凡几乎抓破她的肩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窗外月色朦胧,微风徐来,偶尔轻掀起这一帘幽梦,不经意间却偷走了几分醉人的春色……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不如逍遥 翌日清晨,天一亮叶络便醒过来,昨日一夜恍如隔世,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这般奇妙的经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当她转头看见身旁熟睡的小凡时,便知晓了一切都是真实。 仿佛一夜之间,这个人在自己心里重了许多,叶络满眼宠溺地吻上小凡脸颊,然后便悄悄下床出去。 当她穿好衣服来至方厅,一眼瞥见正在喝茶的夏侯弥衡。 叶络向她一揖:“谷主起的甚早啊。” 夏侯仍是那般不羁地道:“我的居室让给人家度春宵了,我哪里有地方睡啊。” 叶络忽然想起她和小凡睡的是夏侯弥衡卧房,又想起昨日情景,再被夏侯这么一打趣,她顿时满脸通红:“多谢谷主借宝居一用,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她口干舌燥,便随手端起桌上茶碗送入口中。 夏侯洒脱地笑笑吩咐下人准备早饭,却发现小凡没有跟在叶络身边,便接着揶揄叶络:“怎么?你昨晚辣手摧花,让人家起不来床了?” 她这一句不要紧,叶络一口茶直呛得连咳数声也不见好,勉强对夏侯道:“谷主着实离谱了。” 夏侯看着她的样子哈哈大笑,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唉,也难怪,你是初试锋芒嘛!”叶络差点又被呛着,她连羞带咳地转移话题:“承蒙谷主多日照顾,今日我和小凡便要告辞了。不知诊金多少,如若身上不够,我这就立上字据,改日定差人送来。” 夏侯大方地道:“不消诊金了。这几天我也多有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5 得罪,给你医病权当补偿吧,”她见叶络还要说什么,怕她推辞又道:“咱们地北天南又恰巧是同类,能相聚便是缘分,就算我夏侯弥衡想多结交一对朋友,如何?倘若贤弟再做推辞,便不当我是朋友了。” 夏侯说话总让人难以拒绝,叶络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但毕竟救命之恩重如泰山,若论起得罪之事来,她自己自然也少不了,但此番夏侯既是这样说了,再若推辞便为不妥,所以她暗暗决定待到回宫之后再派人带些贵重礼品登门致谢,于是眼下她便先应了下来。 夏侯忽然颇有深意地道:“医病的事你不用再谢我了,如果要谢就谢我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吧。” “谷主配的好药,倒成了我和小凡的‘媒人’了。”叶络红着脸道。 “哈哈,这药为媒,是救姻缘的,贤弟若是喜欢,我便再送你几瓶回去逍遥快活如何?”夏侯大方地说道。 叶络连忙推辞:“这种绝命之物不消更多了吧。” 夏侯听罢拊掌大笑:“哈哈,你几时听说春药能绝命的?”她兀自笑得前仰后合,倒把一旁的叶络弄得云里雾里:“谷主不是说这药一旦发作会血管崩裂而死么?” 夏侯强忍住笑对她道:“我说了你便信啊?那不过是一瓶普通的药水,哪里就能致命了呢?” 叶络一惊,脸上现出怒意:“你为何骗我?” 夏侯呷了口茶:“还不是为了成全你!明眼人都能看出你们两情相悦,她为你牺牲贞洁都愿意,你自己呢?又敢说你不爱她?本谷主素来爱成人之美,你因祸得福不谢我反倒生起我的气来,可莫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叶络被她气得委实无奈,心下想着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但谁又知道这样的因祸得福今后会怎样呢?又会是祸是福呢? 两人正说着,小凡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此番与夏侯相见,不免尴尬,不过素来率性的夏侯不以为意,还洒脱大方地打趣她:“哈哈,昨夜人间风雨可曾摧花折柳啊?” 小凡只打了招呼并没理她这话头,但一旁的叶络却早已脸红到了耳根子,也不敢多看小凡。幸好这时丫鬟来请她们用膳,几个人便一起来至餐厅。 夏侯落座后,叶络殷勤地为小凡拉了椅子,夏侯见状不依不饶地道:“唉,做了亏心事就是不一样啊。”她看看小凡转而又道:“姑娘气色看来极好,想是贤弟昨晚照顾的周到啊,哈哈!” 小凡低头不语。叶络已经习惯了她的胡说八道,便也没理睬。她自己还没等吃一口便先顾着往小凡碗里夹菜,还红着脸嘱咐道:“多吃些。” 小凡终于抬起头与夏侯对视:“我自己睡觉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照顾什么?” 听了这话,夏侯叶络都是一愣,叶络只当是小凡和夏侯赌气才这样说的,便又往小凡碗里夹了一口菜:“吃吧。” 夏侯转而道:“我的卧房都借给姑娘度春宵了,姑娘还不肯宽恕我吗?”她素来傲气,此番提起这个话头,其实不过是为了博小凡原谅,缓和气氛罢了。 小凡听了却不高兴地道:“哪里的话?谁和谁度春宵?” 叶络一口酒差点没喷了出来,直在旁边咳个不停。 夏侯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瞧瞧叶络道:“自然是和你家络儿了,难道会是我啊?” 小凡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昨晚一个人睡的挺好的。”她顿了顿又道:“我身上不舒服,先回房歇着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兀自离去,徒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叶络夏侯面面相觑,叶络终于忍不住道:“夏侯谷主,你那催情散难道还能让人失忆不成?她好像全然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夏侯也好生奇怪:“哪有那种事,不过是她自己选择失忆罢了,姑娘家第一次难为情也未可知啊。” 叶络若有所思:“我看你问起昨晚的事来,她的样子可未见半分为难。” 夏侯道:“贤弟别多想了,吃饭。” 她吃了几口又对叶络道:“你的伤势还须再观察一日我才放心,你们今天别走了,明儿再走也不迟。待会儿,我带你们出外散散心,我这里风景好,保你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叶络盛情难却只好客随主便。她刚刚听小凡说不舒服,草草吃了两口便回房看小凡了。 叶络进门时,小凡正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看见叶络进来也不和她说话。叶络虽有几分尴尬,但也勉强厚着脸皮问道:“身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腹隐隐作痛,”小凡轻轻道:“你坐吧,我出去一下。”说着便走出门去,像打发客人似的留下一脸茫然的叶络。 叶络愣愣地坐在那里,她想会不会是自己昨晚……重了些?想到这她脸上不觉通红,不经意间她瞥见床上褥子竟有两点鲜红的血渍,她顿时一惊,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暗自道:叶络啊叶络,这回事犯大了,她可是你的人了吧?以后可断不能负了她。见小凡还没回来,她便一把扯下床单扔掉,又叫丫鬟换了新的铺上。 这时小凡进得门来,叶络连忙扶她坐下,又殷勤地为小凡剥起荔枝来:“‘东坡居士不是说过‘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么,这是顶好的水果,多吃些。” 小凡接过荔枝也不理她。她很想知道小凡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却又难以启齿,直给小凡剥了七八个荔枝才勉强问道:“不知你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啊,怎么了?”人间美事莫不过少年夫妻第一场云雨,可小凡竟答得如此从容,脸上半分羞涩也无。 “嗯……你还记不记得你喝过这桌上一瓶药?” “当然记得了,那个讨厌的夏侯弥衡给我的催情散嘛。”小凡道。 “哦,然后呢?”叶络接着问道。 “然后我就浑身燥热难当,感觉很痛苦。” “再后来呢?你这燥热……怎么解的还记不记得?”叶络红着脸问。 “哦——你问这个啊!我当然记得。”小凡好像恍然大悟似的。 叶络一阵紧张,额头上渗出冷汗,羞愧难当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问道:“记得什么?怎么解的?” “睡了一觉好的啊。”小凡平静地吃了一口荔枝答道。 叶络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她怕是药性发作时真的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6 记不起来了?罢,罢,记不起也好,就当没发生过,反正这禁忌的感情也难免挫折。可是怎么能当没发生过?明明昨夜还那般柔情蜜意地说爱自己,转眼那人心里竟忘了自己了,那昨夜的话还能否当真?她一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心里却已不禁怅然若失。 用过晚膳夏侯带上心竹携叶络小凡一同散步。 幽谷之中,野芳飘香,鲜草流绿,山泉叮咚,桃香四溢;百姓夜不闭户,老人垂钓,孩童嬉戏,一对对情侣大胆地在桃树之下落英之间温存耳语。叶络来时是昏睡在王老汉背上的,并不曾领略此地风光,如今见这幽谷之地竟然别有境界,这许多年来她竟不知自己统御的万里江山还有如此大治之处,宛若一片世外桃源,此番她恨不得将这景致带走几分去。 小凡此时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她跟心竹两个提着精巧的竹篮,长裙席地,正高兴地采着蘑菇,微风徐来,裙摆翩翩,可曾惊动了少年心? 夏侯与叶络向着夕阳席地而坐,夏侯对沉醉于美景的叶络道:“我从小就在这谷地,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每样自然风物皆有灵性,山山水水,花草树木都是我的挚友亲朋。” 叶络看见她眼里满是对这山川风物的无限爱意。 夏侯又道:“我熟悉她们的味道,我小时候甚至给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取了个名字。你看,那边那座青峰如黛眉一般,我叫她‘眉如黛’,再看那座更远一些高耸入云的,我叫她‘云中娉婷’;你近旁流过的这条小溪,我唤她作‘银汉流苏’……这山山水水都有名字,她们在我心里都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 叶络顺着她的手仿佛真的看见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叶络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叹道,她很少有这样的闲暇来专门领略大自然的美。 夏侯也在她身旁躺了下来,忽然问道:“我尚不知贤弟尊姓大名呢?只听小凡姑娘唤你‘络儿’。” 叶络稍想了想道:“小弟姓叶,双名秋络。”为了隐瞒身份,她故意添了一个字。 “哈哈,还是国姓呢,一看你便是被千万条规矩捆着长大的豪门子弟,你倒是与本朝太子只差了一字,将来储君登基之日怕是还得改名避讳呢吧。”夏侯笑道。 叶络沉于美景之中,眼神迷醉,淡淡地道:“她便是国君又怎样。” 夏侯忽然敲了一下她的头道:“那女太子从小便作男养,贤弟说她会不会与你我同道啊?” 叶络面色微红,笑而不语。 夏侯又道:“果真如此,她又当如何自处呢?纵然有那托国之富,坐拥那万里江山又当如何?倒不如我这天不拘地不管的山野村人自在逍遥啊!” 叶络望着蓝天中翱翔的飞鸟忽然眼神无限怆然:“是啊,君临天下又怎样?却连自己所爱都不敢正视,不过是于无限热闹之中孤枕一片寂寞罢了。”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那李太白是因着平生不得志,而那储君纵然无限得志,也免不了落得另一番落寞吧。”夏侯悠悠地道。 不远处,两个女孩拖着长裙正认真地采蘑菇,心竹边摘下一只红地白点的香菇边对小凡道:“姑娘怎就不记得昨晚之事了?” 小凡道:“我只记得喝药之后便睡着了。” “哪有那么简单……”心竹想说什么忙又止住,她想既是连叶络也没告诉她,自己便不能说了,不过她对那药效倒是好奇起来:“话说姑娘喝的那药我也喝过……”说到这她忙掩了口,不觉脸色绯红,转而又含着娇羞道:“却也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小凡看她害羞的样子也明白了几分,心里暗骂夏侯弥衡混蛋,她没有直接去接心竹的话头,却问道:“你爱她吗?” 心竹见已然说漏了嘴,便坦率道:“我不敢爱。”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爱上我,”她眼里满是怆然:“我倒希望那药真有失忆之效,这样每次欢娱之后立即忘掉,永远不要爱那人,心里便不会太难过了。” 小凡心疼地抚了一下她的背。 心竹叹道:“小凡姑娘我好羡慕你,我能看出来那边那个人很爱你。能被所爱之人深爱着,恐怕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吧。” 小凡脸色稍变心虚地道:“谁说我爱上她了。” 夜幕不知何时已悄然降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嬉闹之声,向声音方向眺望,有点点火光,四人一同朝那火光看去。 夏侯笑道:“是孩子们在开篝火晚会呢。” 叶络惊道:“此地果然不夜!”定睛一瞧,果然那火光之处孩童越聚越多,他们手拉着手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四个年轻人见到此番景象哪里能不热血沸腾?她们禁不住向篝火之处走去。 孩子们见她们走来欢闹着把她们迎进人群,拉着她们的手一起跳起舞来——相逢何必曾相识,且把风流唱少年!他们尽情地绽放着如火的青春,张扬着他们年轻的生命…… 夏侯忽然向叶络问道:“叶少觉得我这谷地如何啊?” 叶络沉醉地深吸一口气只说了四个字:“流连忘返……” 夏侯又道:“叶少可愿意携小凡姑娘在此隐居?” 此番叶络却收起醉意,一时无言。 夏侯大笑着接过孩子们递来的竖琴道:“钟鼓馔玉,不如逍遥。”说罢,她悠悠地弹唱起来,目空一切,仿佛这世界上只有她夏侯弥衡一人…… (画外音:小白作者禁不住配上一首《笑红尘》,请大家自行配乐,不喜可忽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钟鼓馔玉,不如逍遥。”叶络又何尝不是这般心思,只可惜生在了帝王之家,整个江山都压在她单薄的肩头。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7 她何等羡慕夏侯,迷恋她和她的逍遥!此间的一切在叶络心中永远成为了一份难得的美好。为了让这美好的永远美好,叶络知道,她必须韬光养晦,励精图治,纵然历尽千辛万苦,她也要撑起一方太平盛世,哪怕自己最终并不能歆享,只能把这美好的东西永远地藏于心底……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归去来兮 这一夜大家快活到疲惫不堪。归来一路,小凡只牵着心竹的手,却好像无视了叶络。叶络不懂那般缠绵过后她为何竟能忘得如此一干二净,对自己竟好似陌生人一般,仿佛一下子变得比以前还不如,竟对自己生出了七分冷漠,看着她与别人言笑,叶络怅然若失。但是无论小凡对自己怎样,无论小凡是否记得那一晚,叶络都未曾多言一句,尊重她这份冷漠,尊重她这份矜持。 小凡仍住在东面的客房,叶络却没有与她同住,而是知趣地在西厢房里歇下。她独自躺在床上极力克制自己脑中不断浮现那晚的画面,不多时竟也因着疲倦睡熟了。 小凡却在房里点起了长明灯,彻夜无眠…… 小院这一晚,东西两处自是寂寞无声,唯有中间主人卧房里一片风花雪月。 “啊……谷主……”房内传来一阵阵的呻吟。“不是告诉过你在床上叫我弥衡嘛。”夏侯半醉着说道。 “弥衡……”心竹轻柔地唤着她,却唤来了一番更猛烈更霸道的侵占。两人脸上热浪翻滚,背上粉汗淋漓。 “恨我是吗?我没说过爱你,却一再霸占着你。”上面人说道。 “不,我爱你就足够了……”下面人淡淡地回答。 “心竹……”夏侯又一次吻了上来。 “弥衡,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情景吗?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那年你七岁,我六岁,父母双双过世,一夜之间我成了孤儿,被亲生舅舅卖到一个绸缎商户家给他们的傻儿子做童养媳。那一次在店里帮忙,你正带着下人来挑选布料,那天是你生辰,你娘亲派人带你选料做新装。 婆婆命我给你量尺寸,你张开双臂,那一瞬间感觉你的怀抱好温暖好霸道,仿佛要被你吸了进去,我那时还那么小却不知为何竟脸红心跳,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我一紧张不小心给你量错了尺寸,婆婆抄起衣尺就狠命打我,雨点似的,任凭我怎样哭喊她也不肯停手。 那般无情的责打激怒了你,你放下布料指着瑟缩在角落的我对婆婆说道:‘我今天不买布了,我要这个姑娘。’你掏出不知几百两银票摔在桌上,那语气如此盛气凌人不容抗拒,从此我便跟了你。这一跟便是十三个春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心竹转过脸去,不让夏侯看到那点点泪光。 “何必又说起这些伤心话呢?我在你身边难道还不够吗?”夏侯深情地吻着她粉颈上那点惹眼的梅花痣。 “十三年了,你人一直在我这,可你的心又在哪呢?”心竹的泪已至嘴边。夏侯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在她身上放肆。 “弥衡,你知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 “我怎能不知?” …… 翌日早晨,夏侯亲自送叶络小凡上船,这些天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几个人竟彼此生出许多亲切来,此番离去,三人很是一番依依不舍。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夏侯握着叶络的手道:“倘若有朝一日,叶少厌倦了凡尘俗世,定要携小凡姑娘来我这谷底啊!” “哈哈,谷主这里是叶某平生所到过的最美之地!谷主一番深情厚谊,小弟定当铭心刻骨。日后还望多保重啊!”叶络发自肺腑地说。 “夏侯谷主,”小凡忽然深深对上她的眼睛,那眼里仿佛已再无恨意,只有感激和叮咛。 夏侯凝眸道:“姑娘请讲。” “你要好好待心竹……”小凡语重心长地说。 “多谢姑娘记挂心竹。姑娘的话,弥衡记下了,”夏侯眼含深情地说:“这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相见,山高路远,来日方长,也请二位保重!” 两人上了王老汉的船,直到消失在水天相接之际,夏侯才怏怏地转身离去。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夏侯回至房中,竟然发现桌上有封信笺,她轻启信封,大吃一惊: “弥衡,你说过在床上我可以叫你弥衡,请原谅我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这样叫你。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从青石崖上飞身而去,千万不要嫉妒我独个去尝了那漫天的自由……” “心竹!”夏侯好似五雷轰顶一般拿着信飞也似地纵身上马冲出门去,直奔到了青石崖边。 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未曾看见心竹,只见信中接着写道:“不要找了,此时我已融化在湛蓝的天空,微笑地看着你……” 读至此处,夏侯一下子瘫软在地:“为什么!为什么!”她大喊着冲向崖边,可是空荡荡的山谷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她恨得扬起马鞭连抽近旁的树枝,好一会儿方能平静地往下看去:“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要用你的银鞭摧残你深爱的花木,花木有情,何等无辜……” 夏侯甩开马鞭一拳砸在自己头上。 “也不要打你自己的头,何等聪明的脑袋,如果打坏了,我可跟你没完!” 夏侯又是一惊:“心竹,你竟这般了解我,甚至每一个细节!温婉如你,知己如你!” “弥衡,十三年来,我爱得好苦。人生来就是受苦的,被命运折磨一世,最终无奈地接受灭亡,化作一摊烂泥浮尘消失在宇宙之中。 可是我们必须骗自己,这个世界很美好,我很快乐,这样想着,就真的能快乐地活着,我一直也是如此。 弥衡,我曾经很用力很用力地活着,我也曾很用力地爱你,光是有爱的勇气够不够?我曾经很努力地想要好好和你活在一起,跟你一样深爱着这谷地。 你为这里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取了一个温馨的名字,于是她们都是你的。你也为我取了名字,你说‘竹虚中空,未可知心’,你便唤我‘心竹’,于是我也成了你的了。 ‘竹虚中空’,可你却并没有用心地去探过竹心,她不是空的,她只是藏起满腔爱怨不让你看见!你并没有探过竹心,但是心竹却已然为你不能自拔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8 …… 感谢上天赐予我这一世的生命,让我得以与你相遇,让我有幸能爱你懂你,把一生交付于你,我无怨无悔,即使你从未爱过我……” 夏侯读到这里只觉心如刀绞:“心竹,我一直把你看做亲人,你与我太近,近得令我竟忽略了你,我真的没有好好去探过竹心,直到失去你我才追悔莫及!”她恍然大悟道:“我终于发现我是如此在乎你,没有你,我也全无意义!原来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是我从未发现而已!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却又舍我而去,你好狠心!” 她哭得肝肠寸断,痛苦不堪,她再也忍不住,向青石崖边跑去,正欲了断自己,一阵风忽然吹起新的一页信笺紧紧贴到了她的脸上,她把信笺拿在手里: “弥衡,我知道你会暂时孤单,可是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谷地需要你,病人需要你,你不但要救人,还要将你那神奇医术传与后人,让他们去救治更多的人,要好好活着,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你我此生缘分已尽,我会珍惜着我们的爱,它就好像我们的孩子,我要一直带着它,历经万道轮回……假如有来生,我希望千年之后,我将涅槃重生,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离了好吗?弥衡,你定要等着我! 最后,我想听你再叫一声你给我的名字,请你再为我流一滴眼泪,从此以后我要你脸上永远挂着笑容……” “好,我等你回来找我。”夏侯向着山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心——竹——” 那喊声摧断肝肠。她像一匹兽,在风中狠狠撕咬自己的心,凛冽地哀嚎着…… 夏侯弥衡在青石崖边亲手为心竹造了一方精致的矮坟,上立墓碑书“爱妻夏侯氏心竹之墓”。 在不远处有一座新坟,坟前跪着一个中年男子,痛哭不已,哭着哭着竟哀哀地唱了起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夏侯望着心竹的坟怆然涕下:“千年?千年是多久?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画外音:小白作者深爱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也禁不住为每一个有情人配上一段插曲,这首就送给可恶的夏侯和痴情的心竹吧,大家可以自行配乐自发演唱,不喜尽可无视。)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第四卷:两情若是久长时 冰心如玉 话说叶络小凡别了夏侯,上了王老汉的船,小凡一见老汉便喜出望外,高兴地挽着他的胳膊:“王爷爷,我都想您了!”随即向叶络介绍道:“络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渡你过湖背你到幽幽谷的王爷爷。” 叶络听罢轻撩衣襟,单腿跪地向老汉深深一拜道:“老人家大恩大德,小生永世难忘!”这跪拜之礼本是古代男子常行的,叶络自小作男养,当然也是行这个礼,她本就生的俊秀,此番便更添了一层洒脱帅气,小凡看着虽十分喜欢,心里却暗暗调皮道:“耍什么帅啊!” 老人高兴地搀起叶络:“原来小凡丫头的小相公生得这般俊俏,来时候病成那副模样……老汉真是瞎了眼,竟还说了许多混账话。既是康复了便好,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啊!小两口这下就和和美美的吧。”这话说的二人面红耳赤。 老汉又对叶络道:“小公子啊,小凡丫头可是千辛万苦把你送来的,我看她为了你啊命都使得,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你可断不能负了她!日后若是敢始乱终弃,我老汉第一个不饶你!” 叶络满口答应着看看小凡,小凡红着脸扭过头去。 “对了,老人家,我听小凡讲了令郎的遭遇,小生深表同情。那薛伍才着实可恶!小生恰好有亲属在官府当差,闻得一点风声,那狗官立即要被法办了,恭喜老人家,血海深仇终将得以报偿,令郎的冤屈耻辱也得以平反昭雪。 老人闻得此言禁不住喜泪双流:“这……可当真?”叶络点头。“哎呀,这恐怕是自我那苦命的孩儿过世以后,我所听闻的最好的消息了!”老人擦着眼泪说道。 “老人家放心,您对小生有救命之恩,纵然小生不能替令郎久孝膝下,也定当托人代效犬马之劳!”叶络扶着颤抖的老人真诚地说道。 “我若真能有你们这样的一双儿女,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的福分哪!来来来,多久没这么快活了,咱们爷俩喝两杯!”说着挽了叶络的手进得篷中,两人在篷中畅饮起来。 老汉喝够了酒便独个出篷摆渡去了,还高兴地唱起船歌。叶络也只是陪着喝了三杯两盏淡酒,小凡见老汉出得篷去,便挨了叶络近些道:“自己酒量不行,陪陪就是,少喝两杯。” 叶络听了一笑道:“还是娘子疼我!” 小凡撅起小嘴道:“谁是你娘子?” 叶络继续嬉皮笑脸:“其实我不过只饮了两三杯,多谢娘子这般挂心。” 小凡娇嗔道:“那……那是行路之时不得已才那么说的,人家可没真承认过是你娘子!” 叶络瞥了她一眼笑着说:“女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小凡道:“难道你不是女人啊?” 叶络把脸贴得离小凡更近道:“我是啊,只是没你那般口是心非。娘子,你这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49 些天都瘦了……”说着便去拉小凡的手。 “讨厌!”小凡一把甩开她起身便要往篷外走,忽然一阵疾风骤起,小舟禁不住摇晃了几下,小凡没站稳,向后摔了下来,正正坐在了叶络大腿上,瞬间一股热浪涌上俏脸,那发香直沁叶络的肺,熟悉的味道仿佛又拨动了叶络的心火,她顺势将小凡拦腰一抱,脸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还不承认么?” 正在此时老汉关切地探进船篷问二人道:“你们没事吧……”他一眼瞧见这画面,便赶忙缩回头去咳了一下笑道:“我……我可是什么也没看见啊。” 这一来把小凡羞得满脸绯红,她急忙站起身钻出船篷,立在船尾假装看风景。 叶络跟着出了篷,在她身后轻轻地道:“怎么?姑娘这几天来都不大睬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边说边从船里的渔网上捡起一块鹅卵石,矫捷地掷向远方,那石头落入水中,漾起层层涟漪。 小凡沉默不语,两眼定定地望着那涟漪,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船终于靠了岸,叶络扶小凡下船,与老汉道了别,两人同回客栈。 小元子连忙迎出来,见叶络已然痊愈,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徐盛也惊喜万分,几个人高兴地吃了顿团圆饭。 “小的们还正商量着去幽幽谷接爷呢,爷这就回来了,那神医还真神,真是妙手回春哪!也是爷吉人自有天相!”小元子高兴地道。 “爷此番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小的真的没法活了。爷的救命之恩小的永生难忘,日后就是为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徐盛感激得声泪俱下,说时便要给叶络下跪。 叶络连忙扶他起来大笑道:“先生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这一趟还因祸得福了呢!”她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什么福?”小元子忙问。 “嗯……这个……”叶络这才想了想道:“就是结识了那神医谷主啊,没想到她医术高明却并非耄耋老人,倒是位潇潇君子,与我甚是投缘。我和小凡还真是要……感谢她呢!”说着看了看小凡,小凡一瞬间对上她意味无穷的双眼,赶忙错开,使劲儿用筷子扒了几下碗里的饭。 “哈哈,既是医了病,又得了知己,爷还真是因祸得福啊!”徐盛大笑道。 “我视人家为知己,只是却不晓得人家知我不知……”叶络说着又用眼睛瞟了瞟小凡,这次小凡却没有再与她对视。 “爷是这般人物,能被爷视为知己,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怕她不识抬举不成?”小元子边说边往叶络和小凡碗里夹菜:“爷身子刚好,多吃点补补;小凡姑娘一路辛苦,立了大功,也多吃些!” “哦,听小凡说你们拦住那船了?那薛伍才和船上的蛇商怎样了?”叶络问道。 “正要向爷禀呢,小元子找到苏大人拦了那货船,人赃并获,苏大人以钦差身份拘了那薛伍才,证人证据都齐了。再加上苏大人有心,这些年来都偷偷留了薛伍才的案底罪证,就为一朝弹劾他,所以也不怕他不认罪,就待爷发落了。”徐盛道。 “做得好。对了,那‘蓝珊花尊’的事怎样?” “哦,爷派回宫的密探早按小凡姑娘画的取了一模一样的来,已找专人鉴定过了,爷猜得正着,与那薛伍才所受之贿全无两样,只是被刮去了宫廷御印。” “这回看他如何抵赖?只是宫里头必是有个内贼的,会是谁呢?”叶络若有所思。 吃过饭,叶络安置好小凡,连气都没多喘一口便带着徐盛小元子与苏进一并去看那被缉拿归案的疑犯薛伍才。 叶络吩咐在知府衙门后堂见他。薛伍才早被押至那里,项上带枷跪在堂中等候。 叶络一进后院,远远看见薛伍才背朝着自己直直跪在地上,她一想起这狗官干的那些勾当,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撩起前襟,跨过门槛,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薛伍才的屁股上,口中骂道:“不争气的东西!” 疼得薛伍才“哎呦”一声向前摔了一个踉跄,不待回头便知是叶络到了,也不敢说什么,见叶络在太师椅上坐稳,方略抬起头来,怯怯地对上叶络凛凛双目:“罪臣薛伍才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哟!你还知道我是谁啊?”叶络捧起桌上茶碗喝了口茶道:“我还以为这些年把你美得什么都忘了呢!说说吧,都什么罪啊?我也听听你干的那些个好事。” “殿下,臣有负圣上,有负殿下,有负朝廷,有负百姓……”见薛伍才没完没了,叶络可没有耐心:“行了,把这些台词都省了吧,捞干的说!” 薛伍才哭着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该死死去!”叶络又啜了一口茶,没抬眼瞧他。 “臣……”薛伍才被噎得一时无语:“臣……自知对不起殿下,悔恨万分哪!” 听了这话,叶络放下茶碗道:“薛伍才啊薛伍才,父皇信任你,把你放在三江省,给了你这么个肥差。可你呢?三亿两黄金哪!”叶络一拍桌子,吓得薛伍才一哆嗦:“相当于我国库四年的收入!你忘了贪字上头有一人一点了吗?一人贪一点就得了,你可好,全跑到你那去了!”叶络指着他眼喷怒火:“我也知道江南肥的流油,可你就不能给我少贪点?也让我和你舅舅省点心!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百姓,对不起你舅舅吕如海!你最最对不起的其实是你自己!若是你能早点知足,现在不是还安稳地享着这荣华富贵呢么?” 薛伍才听了叶络这番话,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看了看手上缚的枷锁,想到自己往日的辉煌,再想想今天竟落得这般田地,不禁泪如雨下:“殿下,臣有愧啊,臣知错了,殿下可否再给臣一次机会啊!臣定当……” “晚了!早干什么来着?我这不卖后悔药,你舅舅也帮不上你。押下去,待上京之后三堂会审再做定夺。” “殿下!殿下!……”声音越来越远。 叶络靠在椅背上闭了眼,揉着太阳穴道:“苏进啊,除了薛伍才,其他相干疑犯,不管多大的官,不管谁的亲戚,都给我抓起来一并押往刑部!过两天督察院会来个钦差,给你壮壮胆,三江省的事你先代理着,等我旨意。”说是给苏进壮胆,实则一是这么大的案子错综复杂,督察院没道理不来人;二是因为苏进要查贪官,以一对多官职又小,无以服人;三是虽说叶络器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0 重他,可也不能全凭他一面之词,说白了,没有一个人能让叶络完全相信。 苏进连忙应诺,他又想了想道:“殿下既已公然露面,不知是否移驾到圣上南巡时建在乌州的行宫啊?” “不必了,此番微服,低调点好,免得劳民伤财。就住驿馆,别对外声张。该见的人一一见了便是,替我谢绝一切宴请,游览。铺张浪费,糟蹋的还不是百姓的银子。” “殿下圣明。”苏进心里颇为欣慰。 “行了,都下去吧,今天我累了,暂不见客。”她仍是闭着眼道。 众人告退,只留叶络一人。她的确太累了,一碗水终是不能端平,这下又要得罪许多人,打完了耳光,她还得给甜枣吃。这管天管地,最难便是管人哪! 接连几天,叶络忙得无暇顾及小凡,临回京前的当晚她才早些回了驿馆来看望她。 “我这些天陪你少了些,可生我的气了?”叶络不无宠溺地问。 “殿下有天下大事等着,我哪里敢和江山社稷抢人呢?”小凡道。 “你怎么对我越发客气了呢?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冲动无邪,撒野放肆的孟小凡……”她越说离小凡的脸越近。幽幽谷的一夜她怎能忘怀?小凡的一举一动都勾起她那熟悉的欲望。 就在她越发靠近的一瞬小凡忽然大叫起来:“你身上有饭食!” 叶络一窘赶忙低头去找,多年皇家的教养让她从小就学会了彬彬有礼,不苟言笑,尤其注重自己的形象。此番小凡说她身上留有饭食,她简直不能容忍,一时急出汗来,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连忙问小凡:“哪里?哪里?” “哇!你原来那么在乎形象啊!哈哈,我骗你的!”小凡看她那副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你好大的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叶络说着走上前来一把把小凡按在床上,伸手便要扯她的腰带,原本是闹着玩,一时竟也觉热血沸腾,小凡脸红着挣开她,难为情地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屋歇着吧。” 叶络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揽上小凡的双肩道:“你这几天怎么了?要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就告诉我,何必如此生分呢?”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是你想多了吧。”小凡甩了甩长发整了整衣服道。 “好,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就当你……就当你那颗亲切的心——掉在幽幽谷了吧!”叶络说到这眼含热泪走出门去,只留下小凡怅然若失。 次日清晨,叶络来接小凡,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对小凡道:“前几天回来时差人给你打的,看看喜不喜欢。” 小凡愣了一下,接过来轻掀盒盖,那绿色丝绒之上竟端端地躺着两只白玉镯子,如羊尾的脂肪一般洁白诱人。小凡登时便对这双玉石不寻常的美丽叹为观止。 叶络一手扶着门楞道:“这是和田羊脂玉。和田玉乃天下最好之玉,分白、青、黄、糖、墨五色,其中以白玉最贵,是软玉中最为稀罕的。我差人专程到三江省最好的玉石店‘金玉良缘’为你打造,但愿它能配得上你的美质,戴上试试。” 说着她亲自为小凡戴在手上,那大小正好合适,佳人美玉相映成趣,何等绝色!叶络一时难移视线,好半天才问道:“喜欢吗?” 小凡点了点头问她:“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叶络想了想皱皱眉说:“想送就送喽,非要理由吗?你喜欢就好,不是正巧手上也缺一副镯子么?” 小凡凝眸望她,心里却默默地说:“络儿,别对我这么好,我怕要不起。” 叶络拉着她的手道:“走,咱们这就回宫去!” 经过水路,弃舟登岸,四人换陆路上马。小凡不会骑马,四人三匹。叶络一把把她抱上自己的爱驹,马儿突然昂首一叫,小凡吓了一跳,叶络抚着马儿鬃毛对小凡道:“她叫‘千里风’,日行千里,行走如风。是西域进献给父王的汗血宝马,还是个姑娘呢,跟了我多年,平时很镇定,偶尔撒撒泼,性子有点烈……倒有几分像你!”小凡一听狠狠瞪了她一眼,叶络接着厚着脸皮道:“真的,她极通人性,我能听得懂她说话呢。” 小凡很喜欢马,只是从未与马儿如此亲近过,她慢慢消了怯意,把脸贴在马儿耳边,秀发自然垂于一侧,柔柔地道:“千里风,你的名字好有气场啊!我喜欢你!”马儿居然鸣叫了几声好像很高兴似的,小凡笑着对叶络道:“络儿,你不是说能听懂她说话吗?她在说什么?” 叶络略想了想道:“她在说:‘能为姑娘效劳,我无限荣幸,姑娘不消太喜欢我,只要喜欢我那主人便足够了!’” “就知道你没正经。”小凡明媚地一笑,一双盈盈秋瞳含云剪水,阳光洒向她白皙的俏脸,如红梅映雪。 叶络翻身上马,坐于小凡身后,一手自然地环上小凡腰际,一手紧握缰绳,纵马而去…… 穿过平原,跨过丘陵,纵横驰骋,一目千里,万丈河山尽收眼底。叶络用马鞭指着这山山水水对小凡大声道:“这便是我纳为的万里江山!” 小凡向后贴着她腮边道:“络儿,这一草一木都是你的吗?” “当然,纳为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但,我也是纳为的……” 小凡被她温暖的手掌拥着,看着她对这江山的满眼爱意,心中淡淡自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不是我逃到哪里也始终逃不开你的掌心?络儿,我爱你,但,拥有你,却太过沉重……”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金屋藏娇 叶络回宫之后先去看望老国君和皇后。这些年来虽说请了无数名医,服了无尽良药,老国君的病依然不见半点好转。 叶络与二老见礼后,便坐于病榻前,握着老国君的手问些这几天的病情,吃些什么药一类的话。她简单地讲了江南之行,请示了关于薛伍才的处置以及朝廷一干老臣如何应付的事。 这些话头说的差不多了,老国君忽然对她说道:“你二哥又回来了,这次是向我要封的,让我把西川封给他,我见他年龄到了,按规矩我封了她‘西散王’,就等你回来举行册封礼了,络儿,你没什么疑义吧?” 叶络听了稍皱了皱眉又朗声笑道:“父皇封的是,王子大了按规矩都要封地,这会儿也是时候了,二哥在西川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1 屡立战功,又那般雄心壮志,不似大哥与世无争,就是父皇不提,儿子适时也要提及此事的。” 老国君叹了口气道:“唉,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贤儿太软弱,启儿那孩子又从小争强好胜,妒心极强,我把他放在西川,一是因为他自小好武,她娘亲时常在我耳边说要历练他的话;二是他那般性子要是待在京城,我真怕他日后太嚣张。 此番封她为王,一是按祖制来说时候到了,二是我也想稳稳他的心,让他在西川安心当王,免得在朝廷上不安分给你添乱。” “父皇说的是,父皇放心吧,册封大典我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您安心养病,这点小事不足挂心。” 这时宫女端上了汤药,皇后正欲喂老国君喝药,叶络却接了过来:“母后歇着,让儿臣来吧。” 她耐心地一口一口喂老国君喝药,喝罢又拿出手帕给老国君擦干了嘴,重又扶他躺好。 老国君满脸愧疚地道:“络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一个小姑娘,父皇愣是把千钧重担往你身上压。唉,你的性子,偏又自小就什么事都死撑,不与我说一句。 你不说,难道父皇就不知道你苦么?父皇太自私了,对不住你啊!我的孩子,你再忍忍,将来……将来有朝一日父皇一定想辄给这江山找个好好的接班人,也给你物色个如意郎君……”说到这又是一阵疾咳。 “父皇别这么说,孩儿现在挺好,您莫要多想,只安心养病,和母后平平安安的,就是孩儿最大的福分了。”叶络红着眼圈道,一旁的皇后早已泪眼婆娑。 “徐先生,父皇封了我二哥‘西散王’,过几天就要举行册封礼了,”储嗣殿中叶络对徐盛道:“也是二哥年岁到了,又立了许多战功,也没道理不封。” 徐盛想了想道:“二皇子小的也见过一两面,小的察其言观其色……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二皇子真不像是安分之人,此番据了西川,她能安心当王便好,若不能,恐怕日后这块藩镇也要成为殿下的心患啊!” 叶络笑道:“先生说的没错,我尽量把册封礼办得隆重些,满足他的虚荣之心。让他先得得势,看能否收收心再说。” “对了,徐先生,”叶络转而又道:“你知道那个‘蓝珊花尊’是怎么从宫里头流到外面去的吗?” “哦?殿下查出内贼是谁了?”徐盛一惊问道。 “嗯,是皇二嫂。岂止一只蓝珊花尊啊,她暗地里窜通太监将宫里的许多宝物都偷送到外面卖钱。”叶络恨恨地道。 “唉,原来如此。那殿下准备怎样处置呢?” “按律处置。”叶络道。 徐盛一惊,没待他开口,叶络又笑了:“先生也觉得不妥是把?” 徐盛听了连忙笑道:“殿下真爱吃了吐,可吓坏小的了。方才殿下刚刚说要按圣上的旨意安抚二爷,小的想殿下此番应当也不会轻动干戈。” “唉,大支连年犯境,外患不断,二哥现在又刚封了王,我暂时不想再给自己找内忧,他能安心便是最好;再者二嫂是阮相的侄孙女,那瓶子又失窃多年,我若因着翻出这么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就把她给大办了,阮相会怎样看我?朝廷上上下下又会怎么说我?本就有人因我是女子做了太子不满,这下便更有话说了。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些话都是迫不得已或是说给百姓听的,宫里头人情复杂,真正的‘王子犯法’又能有几个与庶民同罪的呢! 加之我这次在了州又办了二哥的人,他心中难免记恨于我,倒不如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就叫他们以钱抵罪便好!现在国库正好空着,不如借此机会狠狠敲她一笔!像她那般守财奴,这一来怕是比死还难受的。” 徐盛听了哈哈大笑:“殿下真会赚钱!刚刚抄了薛伍才三亿两,此番又狠狠敲她一笔,那殿下可真是要发横财了!” 正在这时,大门外蹦蹦跳跳进来个少女,正是叶络的宝贝妹妹叶滢。叶滢进了殿门,一屁股便坐到了叶络的书案上,小手捻着发梢对书案后面皱着眉头的叶络道:“皇兄回来都不告诉我,走了这许多天可曾想念滢儿啊?” 叶络笑道:“好不容易没人烦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你真没良心,哼!”叶滢气得撅起小嘴。 叶络抬眼看了看她坐在自己桌子上的小屁股故作严肃地道:“滢儿啊,有个秘密你一直不知道……” “什么秘密?”叶滢瞪大眼睛问她。 “其实你是母妃从垃圾桶里抱回来的!”叶络笑着说道。 “你!你又使坏骗人!”叶滢随手抄起桌上一本奏折向叶络摔去,叶络边躲边接住奏折稳稳当当放于原来的位置,笑道:“难道你不是捡来的?哪里有你这般放肆的公主?全无皇家教养。” 叶络站起身来绕至桌前牵过叶滢的手道:“下来下来……”说着引领她到旁边椅子坐下:“给我乖乖坐这。” “皇兄欺负人!”叶滢不高兴地撒起娇来。 “我只是怕你把我的桌案压坏,再换新的要花好些银子呢。”叶络道。 徐盛在旁听了忍俊不禁。叶滢正待发火,忽一抬头眼前多了一个镀金小猪,叶络正拿在手里对她晃了晃道:“这是从江南给你带的。” 叶滢连忙欢喜地接在手里,看着小猪可爱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但转而又故意撅着小嘴对叶络道:“皇兄也是的,人家都是大姑娘了,送也该送些花花草草玉镯银簪什么的吧,怎么还送些小孩玩意儿。” 叶络听了笑道:“哦——花花草草玉镯银簪恐怕都是送给淑女的吧。” 叶滢的鼻子差点没气歪:“哼,人家就不是淑女了?” “是是是,只是你这样的淑女哥哥我还真没见过。”叶络哈哈大笑。叶滢气得直捶她的后背。 徐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叶滢这才注意到他,径直走到他跟前媚眼乱飞,娇俏地道:“喂,皇兄都送我礼物了,你有礼物送我吗?” 徐盛忽觉呼吸急促一时紧张不已,呆呆地说:“在下……在下此番不曾带礼物给公主,下……下次若有机会,定当奉送,还望公主恕罪……” “瞧你吓得,没送礼物算什么罪?本宫有那么可怕么?”她转而对叶络调皮地道:“皇兄,你身边这个大呆鹅挺有意思的,不如借我玩两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2 天!”话音刚落,徐盛已惊出满头冷汗。 叶络心里好笑,面上却故作正经地给徐盛解围:“滢儿胡闹,不许对徐先生无礼。” “哦,对了皇兄,母妃要我晌午过去呢,小妹先跪安了——”她故意拉长声调,拖着裙子半蹲下来深深地给叶络行了一礼,不依不饶地道:“这回人家像淑女了吧!哼!” 临走她又转头瞥了徐盛一眼:“大呆鹅,等本宫有空再来找你玩!”说罢又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哈哈,”叶络背着手走到徐盛身边道:“先生莫怪,舍妹向来淘气,专爱无理取闹。” 徐盛望着叶滢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愣愣地说:“殿下哪里话,公主秀外慧中,活泼可爱啊!” 叶络看着他呆呆的神情,心下觉得他这话倒真不像是出于奉承…… 叶络暂时还把小凡安置在沐芳斋,这日黄昏,叶络带着去年给她做的那件华服来到沐芳斋看她。 小凡开了门,叶络坐于桌前环顾四周,两人不约而同地一齐笑了起来。是啊,那美丽的初见也是在这里吧——去年深秋那日情景叫两人如何能够忘怀?沐芳斋里那暖洋洋的暧昧气息又几时曾散了去? 此时的叶络百感交集,她忍不住揽上小凡肩头深情地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小凡,你终于又回到这来了,人生何等莫测,如梦似幻啊!这回还想逃么?那狗洞我已让人堵好了,纵然你生了双翅,我也再不能让你逃走……”说着一把把小凡揽入怀中…… “没想到那件衣服你还留着,”小凡感到鼻子酸酸的。 “它是我对你的思念,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惦着你,想着你终有一日还会回来……” 小凡强忍泪水道:“络儿,你真傻……我不是已经成了你的画师了吗?还能往哪里逃啊……” 叶络看了看桌上衣服对她道:“我还一直没看你穿过呢,穿上让我看看。” 小凡拿了衣服羞答答地转到屏风后面,叶络转了脸去(画外音:小络,你太虚伪了,装什么君子啊,该看的还不是早看过了么)。 不一会儿,小凡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盛装,光彩熠熠,真个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叶络满意地道:“真合身啊,想当年我目测的准吧?”说着端起茶碗笑着呷了一口。 “讨厌。”小凡红着脸转过身去照铜镜。 叶络放下茶碗正色道:“走吧,咱们见母后去。” 小凡听了一惊:“啊?为什么?”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嘛。”叶络坏笑着道。 “你又没正经。”小凡转过身去不理她。 “你是我带回来的人,将来要在这宫里头住,接触最多的便是后宫妃嫔、丫鬟使女,母后母仪天下掌管后宫,你怎有不见之礼?” “嗯,你说的有理,是该见见,只是……我好怕……”小凡担心地道。 叶络坐在椅子上牵过她的手:“怕什么?母后为人很和蔼的。再说就算再可怕,能有我可怕么?”说着手又不老实地抚上她的腰。不能不说自从幽幽谷那晚叶络开窍了以后就越发爱对小凡对手动脚。 小凡跟叶络来到景阳宫,皇后正侍弄着花草,门口的一见叶络来了便要报,被叶络止住,她悄悄来至方厅,稳稳地一把夺过皇后手中小壶,边替她浇水边道:“多沉哪,快给儿子吧。”皇后见是她又惊又喜道:“你这孩子,吓死我了,我当是谁呢!” 叶络嬉皮笑脸地说:“母后也该歇歇了,以后这些活让下人做就是,母后没事找人聊聊天多好。” “你也没空多陪我,让我找谁聊天去。”皇后说着又拿过小壶接着浇起花来。 “儿臣今日便给母后带来一个。”叶络诡异地笑道。 “谁啊?”皇后没抬头,继续浇着花。 叶络向门口使个眼色,小凡怯怯地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民女孟小凡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心里暗骂叶络教的这套陈词滥调,明明可以简单地问好,偏偏宫里规矩这么多。 皇后一听这么稚嫩甜美的声音赶忙转过脸来:“哟,怎么去趟江南还给我带了个玉人儿回来,快快请起,赐座。” 叶络赶忙扶小凡起来,亲自拖把椅子让她坐下。小凡定睛一看,皇后凤目有神,肤如凝脂,虽已年近半百,却仪态万千,风姿犹存,又端丽清雅,落落大方。心里暗惊,怪不得是母仪天下的人。 叶络赶忙介绍道:“她是儿臣从江南带回来的画师,绘画极好,以后就留在宫中陪母后聊聊天,画画画儿,岂不是美事?” “哦,这女画师宫里可从来没有过,络儿能相中的断错不了。好啊,这姑娘我一见便喜欢,叫小凡是么?现在住哪啊?” 小凡赶忙谦谦地道:“回娘娘的话,眼下住在沐芳斋。” “哦,沐芳斋是客居之所,现在既是宫里头人了,就入住后宫吧。络儿啊,让她住到逸云阁如何?那里清雅别致,适合画画的住。” 叶络欢喜道:“全凭母后做主,小凡,快谢恩。”小凡连忙又给皇后磕头。 “好了好了,这大老远的这几天必是累坏了,灵芝啊,带小凡姑娘去住处歇着吧。”皇后对一旁的丫鬟道。丫鬟答应着便领小凡去了逸云阁。 小凡走后,皇后诧异地问叶络:“络儿啊,怎么平白带回个画师来?咱们这宫里头也不缺画师啊。这姑娘倒是挺乖巧,只是往宫里头带人,你也须得问清楚什么身世,人家父母愿不愿意啊。” 叶络躬身赔笑道:“母后说的极是。其实这姑娘身世清白,儿子也是因为一桩案子与她结识,她的一幅画为儿臣此番破案立了大功!儿子见她画画得好,唯一的亲人又不在了无家可归,又想到母后喜欢看画,平日里又少人陪,便把她带了回来。”叶络说罢在心里暗暗给小凡赔罪,这等谎话实属无奈,可不是存心咒你。 “唉,这姑娘身世还真是可怜啊,也难得你这般想着我,这孩子,还越发孝顺了呢。”皇后笑着道。 “儿子应该的。”叶络搀着皇后的手一半心虚地道。 皇宫大院能入画的景致格外多,小凡每天都有好景可画,日渐开心起来。后宫里皇后妃嫔丫鬟使女从没见过小凡的西洋画法,对此叹为观止,佩服得五体投地,时不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3 时地便找她为自己画像,间或问问她作画技巧什么的,居然还与她越发投缘。几天下来,应酬不断,简直比叶络还要忙上几分。 叶络一回宫便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加之江南之行期间积压下来的奏折案子,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也无暇看望小凡。不过两人各忙各的,倒也都过得充实。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袅袅如烟 册封礼果然如叶络所说办得热热闹闹,十分隆重,叶启这次是彻底风光够了,典礼结束后他便得意地回至西川。这个册封大典却着实把叶络累的够呛,叶启回去以后,她才稍得休息。 这一日,叶络甫一下朝便有人报,新科状元假期未满就上京面圣来了,希望能快些为朝廷效力。小元子在旁听了捂着嘴不停地笑。 “你捡什么笑啊?”叶络一面批着折子一面问道。 “爷要见新科状元了,我能不喜么?”小元子仍是笑。 “这有什么好笑?”叶络没抬头,淡淡问道。 “看来爷日理万机,转眼就忘了那新科状元是谁了。”小元子收住笑容道。 “谁啊?”叶络像是真的忙忘了。 “正是那风度翩翩、潇洒倜傥、跟爷月下花前的俏公子——秦郎啊!”小元子油腔滑调地说着,还比起了兰花指。 话音刚落叶络抄起一本奏章朝着他的额头狠狠拍了一记:“你个死小子,还取笑起你主子来了,皮又痒了是吧!” 小元子忙嬉皮笑脸地赔罪:“爷息怒,嘿嘿,就是借小的一万个胆小的也不敢啊!小的这不是想起爷跟那秦屾……”见叶络又举起折子,他忙掩了口,笑意却更甚了。 “也亏得你多嘴,要不我还真把他给忘了。不过再见面倒也免不了尴尬。”叶络若有所思。 “爷素来率性,怎么也尴尬起来了?”小元子接道。 “我倒没什么,我是怕他窘啊,一个青涩书生,我也不想欺负他。”她这样说着,心里却早已盘算出怎么作弄人了。 “是啊,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曾经得罪的叶家小姐其实就是当朝太子,还不得当场吓抽喽?”小元子又是一阵幸灾乐祸地笑。 “呵呵,不怕才怪呢。”叶络道。 “要不,爷着女装去,说是太子的妹妹,当朝公主?或许能吓得轻点。”小元子调皮地说。 “越发离谱了,以后成了君臣便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再说我躲个什么?要躲也是他躲。” “唉,那今儿个就等着把秦屾吓死吧。可怜的秦公子哟,还没成栋梁呢,就先成了高粱了!”小元子摊摊双手故作同情地道。 “哈哈,走一趟仁和殿吧。”叶络诡异地笑着。 秦屾刚从南阳赶回京城,风尘仆仆地就来了皇宫报到。他被太监引领着进得仁和殿,端端正正地跪于地中央。此时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料想是太子殿下驾到,吓得不敢抬头。 叶络阔步走进殿中,一眼瞧见跪在地下的秦屾,一袭状元红袍,头戴礼帽,帽插宫花,还是那般英挺俊朗、温文尔雅,只是此时又多出了几分科场得意的神气来,就更显得一表堂堂了。 叶络朗声大笑着上前扶起他道:“哎呀,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多日不见,兄长别来无恙啊!” 秦屾方要起来,耳畔听得这般熟悉声音猛地一惊,突然抬起头正正对上了叶络笑意盈盈的美目,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一阵眩晕禁不住向后栽了下去,叶络手下稍一用力扶住了他,这才没有立即摔倒。 秦屾的面部表情由惊到吓再到僵化,他看着眼前这个俊朗中透着妩媚的少年太子,张大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又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殿下在上,请受草民一拜。” 叶络哈哈大笑地坐到正座上:“男儿膝下有黄金,爱卿平身吧。” 秦屾早已惊得满头大汗,口里直呼:“草民不敢……”,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万万不敢起来。 叶络从容笑道:“哈哈,兄长不必如此,只还当我是云来客栈的叶家小妹便好。” 秦屾没想到叶络竟这般自然地提起这话头,这话不提倒好,一提起来把个秦屾窘吓得恨不能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用袖子擦了擦腮边豆大的汗珠,向叶络连连磕头道:“殿下折杀草民了!草民那时竟未曾看出殿下乃人中龙凤,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他越是想起运来客栈的事就越是心惊,这叶家小妹竟摇身一变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自己竟还那般大胆地摸过当朝太子的俏脸!甚至婉拒了太子的美意,对人家不辞而别!这般轻侮太子,都够上千刀万剐的了!不过想想当时拒了也好,若是真真发生了什么过火的事,哎呀天哪,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想起这些事来怎能不叫秦屾腿软? 其实秦屾也并非对叶络无意,叶络不仅生得俊俏,更是聪慧异常,而且那种智慧是可以称之为“大智慧”的,在秦屾看来,用什么“聪明伶俐”、“秀外慧中”来形容她都是远远不够的。 当时虽未识得叶络是龙胎凤骨,却也暗暗叹过,这般气度,这般底蕴,料也非是池中之物。加之叶络虽较自己年纪轻,却远比自己有魄力、也比自己要圆润老练得多,令他越是靠近就越是深深感到那股逼人的压倒之势,这样的女子岂是他秦屾能够驾驭得了的?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女子恐怕生来就是驾驭别人的,只可远观却绝不可亵玩焉!所以即使自己再倾慕叶络,也是断不敢去碰触那遥远而又扎手的玫瑰的。此时这样的相见让他恨不能立即死了去。 叶络看他这副样子却越发想作弄他,不由笑道:“怎么?兄长这般可就着实见外了,小妹倒是还十分惦念云来客栈月下花前那个洒脱大方的秦公子呢。” 秦屾听了又是一阵颤栗:“草民当日大胆包天,触犯天颜,还对殿下不辞而别,草民……” “怎样啊?想要以死谢罪了?”叶络逼问道。 “纵然殿下刺死草民,也是草民罪有应得的。”秦屾连连叩头,不敢抬眼看叶络一下。 “好啊,既如此,来人啊,拉出去凌迟了!”叶络忽然正色道。 秦屾吓得猛一抬头,正对上叶络戏谑的双眼,他方才听到“凌迟”二字,恐惧得连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4 “哈哈!兄长觉得我是那般小气的人吗?”叶络忽然又道:“不知者无怪矣。”她说着含笑走上前,十分亲切地扶秦屾起来,又叫人赐了座,斟了茶,复而对秦屾柔声道:“膝盖这么软,怎么入朝为官啊?当朝太子就不是人了?还不是小女子一个?只要行得端做得正,就是见了玉帝老子也不用怕。” 秦屾的惊魂此时才稍稍安定了些,只是腿脚仍觉发软,屁股明明是在舒服的椅子上,却如坐针毡,他勉强定了定神道:“殿下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秦屾就是做梦也没想到,坐在我纳为龙椅上那个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摄政太子居然是……这般年轻纤细的女子,瘦而不薄,娇而不弱,令草民这样的七尺男儿都着实汗颜,自愧不如啊……” 他又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草民当日自觉菲薄,不堪殿下美意,又无颜当面相告,便出此下策不辞而别,实在太过失礼,蒙殿下不计前嫌,还对草民以礼相待,草民感激不尽!” “哈哈,若论起那天的事来,兄长做得是有些生硬了,不过我喜欢兄长的耿直坦率。只是以后入朝为官,却要改些。官场险恶,那帮老狐狸们奸诈狡猾、拉帮结派,兄长这等磊落耿直性情,我担心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到时候怕是要吃亏的。”叶络端起茶碗体贴随和地说道。 “殿下教训的是。”秦屾答应着转而又道:“草民恳请殿下一事。” “说。”叶络呷了口茶。 “草民刚刚已然吓破了胆,恳请殿下切莫再以‘兄长’相称,这……着实折杀草民了啊。”秦屾流着汗颤颤地说。 “哈哈,好吧。不过以后同朝为君臣,你也不再是‘草民’了,只要对我称臣就是了。” “微臣谨记。”秦屾赶忙壮着胆答道。 “呵呵,秦屾啊,你很有才华,日后我定会重用你。不过当下你初出茅庐,布衣卿相是不现实的。你这新科状元涉世未深,尚显青涩,还得从下头做起,眼下江南了州正有个缺,我打算先把你搁那儿历练历练。虽说是从五品,别嫌官小,倘若做好了,短期之内我会调你去西川管理屯田,你意下如何啊?” 秦屾听了赶忙跪倒在地:“谢殿下隆恩。微臣定当尽心竭力,效忠圣上,效忠殿下。” “得了,别急着表决心,记得给我少贪点。” 秦屾听了连忙叩头道:“殿下哪里话,微臣绝不敢多贪。”话一出口他自觉不对:“微臣太过紧张了,口出狂言,该死该死,微臣的意思是微臣不敢贪,微臣定当做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叶络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小元子在旁也差点笑出声来。 “嗯,你回去等吏部的消息吧。”叶络道。 秦屾擦了擦汗道:“遵命。”他甫要起身,又忍不住抬眼望了望叶络道:“微臣说句心里话。殿下还这般年轻,竟有如此气度,如此魄力,得此储君,实乃纳为大幸,日后秦屾就是为殿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哈哈,那倒不必了。起来吧!”叶络转而又看了一眼秦屾调皮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兄长这样的,我还真是挺喜欢呢!”说罢朗声大笑起来。 秦屾本来刚站起身,一听这话又是扑通跪倒在地,满头冒汗地道:“殿下可别再玩微臣了,饶了臣下吧,臣下真是受不起啊!”叶络听了连忙扶起他。 直把他作弄成这样,叶络方才罢休,小元子在旁一直幸灾乐祸、偷笑不已。 秦屾一走,小元子立即哈哈地乐出声来。 “憋坏了吧?”叶络打趣地道。 小元子点了点头,刚才着实是把他憋坏了:“爷还真爱欺负人呢!这秦屾今天晚上恐怕是没法睡觉了!” 两人径直回到储嗣殿,走了一路,小元子就笑了一路,进得殿中,叶络也毫不理他,兀自批着折子。 小元子一面赶紧吩咐侍女换了盏新茶,一面在旁给叶络扇着扇子道:“爷这几天可着实累坏了,又要上朝,又要张罗大典,又有那么多折子要看,还有那些永远多事的老狐狸一阵阵地吵着要见……弄得爷每天越发起早贪黑,有时连夜不睡,咱们做下人的看了都心疼。不然爷歇会儿吧,啊?” “早习惯了,也不觉得。”叶络随意答道,仍是不停手。 “爷也不休息,也不看看戏,也不看看歌舞,这成天的就是一门心思做事,爷要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小元子又嘟囔道。 “得得得,你少唠叨两句,我就够感谢你的了。小小年纪这般爱念,未老先衰。”叶络不耐烦地埋怨他。 小元子忽然又绕到她的另一边扇起扇子道:“哎,奴才想起个事来!听说午后太清殿要选宫女呢,咱们储嗣殿也会进几个新的,不如爷亲自去挑挑?” “挑选宫女是内侍总管的事,我去看个什么?”叶络不以为意地说,她忽又顿了顿道:“哦——是你小子自己想看美女吧!我还真当是心疼我呢。想看就去看吧,准了。” “瞧爷这话说的,奴才可冤枉死了,爷想想,奴才一个净了身的,还想什么美女啊?奴才只是想,大夏天的,爷老在储嗣殿批折子多单调啊,那里头脂粉钗环、婀娜靓丽的也有些色彩不是?爷去瞧瞧也换换脑子,养养眼睛,说不定眼前一亮,心神就舒爽许多了呢。”小元子撇着嘴委委屈屈地道。 “哈哈,行了行了,别委屈了,我知道你心意,”叶络笑着说。其实被小元子这么一劝,她还真觉得燥热难当、乏味至极,毕竟她又正年轻,血气方刚,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于是也想轻松一下了,便答应着:“好吧,那咱们午后去瞧瞧。”小元子听了乐不可支,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连忙叫人去准备午膳。 用过午膳才没多久,小元子就急着拉了叶络去太清殿。 两人行至广场,只见空荡荡的全无一人。“奴才该死,想是来早了些,还没开始呢。”小元子撇撇嘴赔笑道。 叶络白了他一眼:“又不是给你选媳妇,猴儿急个什么劲儿呢。” 他俩随意走着,忽听得后花园一片少女的嬉闹之声。“爷,后花园倒热闹得很呢,咱去那瞧瞧?”小元子拉着叶络说。 “想是选秀还未开始,小丫头们正在后院歇着呢,咱们还是回去吧。”叶络被太阳晒得难受,不耐烦地说。 “爷,这来都来了,美女还没见到一个就回去也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5 太可惜了吧!既来之则安之嘛,咱们悄悄儿地到后院看一眼?”小元子合掌哀求道。 “我堂堂太子,跑到后花园偷窥宫女,成何体统?”叶络微怒。 小元子哪肯放弃,他又连连向叶络作揖道:“求求爷了,就看一眼!” 叶络无奈地笑笑:“你小子这般春心荡漾,一定是没净干净的!”小元子见叶络默许,连忙赔笑着跟在后面,两人一起行至后花园。 这园里不看便罢,一看可真是热闹非常,鲜艳夺目!二人一进园中,只觉扑面而来一股逼人的青春——那些候选的女孩们大多十六七岁,穿着艳丽,巧笑顾盼,有的席地聊天,有的摘花扑蝶,还有的正互相追逐打闹……她们霓裳纷飞,裙摆翩然,阳光下妩媚的笑脸与姹紫嫣红的花朵相映成趣,炫人眼目。 叶络藏于树后悄悄看着,心情还真是舒朗了许多。“哈哈,真是一片温柔之乡,怪不得你小子非要来呢!”叶络敲了一下小元子的头:“行了,看看得了,我还有事呢。”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园外走。小元子虽有些不舍,也只得无奈地跟在后面。 可是叶络刚要跨出园门,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物直向小元子飞来,小元子还未及看清,那东西却已被叶络接在手中,仔细一瞧,原来是只精致的毽球。这时只听得远处叽叽喳喳一阵女孩吵闹的声音: “哪去了?” “方才还看往这边飞呢。” “呀!你们看,树后面有人!” “如烟,你踢着人了!” 女孩们边说着边朝叶络这边跑了过来。那个被唤作如烟的女子白净水嫩,楚腰纤细,淡眉笼烟,杏眼含情,一袭洁白纱裙随风轻摆,裙边暗暗有些碎花点缀,看起来纤巧妩媚,袅袅婷婷,即使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地方她也能脱颖而出。 叶络一眼就注意上这个女孩,心中不觉啧啧赞叹。女孩们这才看见树后站着两个男子,不觉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叶络赶忙道:“姑娘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她看了看手里的毽球,递与如烟。 如烟粉面含羞地对上叶络炯炯双目,却又好像被烫到似的连忙错开,低着头难为情着不敢去接那毽球。叶络笑着又把球往前递了递:“还给姑娘。” 旁边那几个女孩连忙用玉臂轻轻撞了撞她小声说道:“去啊!”如烟这才抬起头来怯怯地走上前向叶络盈盈一拜,柔声道了万福,伸出纤纤玉手接过毽球,眼含娇羞地低声道:“多谢公子。”她咬了咬嘴唇觉得还应该说点什么,便又不好意思地对叶络道:“方才不小心惊了公子,还望见谅。” 叶络竟看得一时发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朗声笑道:“姑娘多礼了。此地人数众多,偏偏在下被姑娘的毽球击中,何等有幸啊!” 女孩们一听这话笑得花枝乱颤,如烟也忍俊不禁。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管事的太监,正要开口宣布什么,一眼瞥见门口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叶络,惊得连忙跪倒在地大声道:“奴才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他赶忙又对着众女子嚷道:“大胆!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见了当朝太子还不下跪!”女孩们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说笑之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顿时群芳跪倒,直呼千岁。 叶络方才心情本来挺好,也没觉得半点尴尬,此时这太监一来,她顿时暴露了身份,当朝太子没事跑到后花园偷窥宫女,着实有失体统。想到这,叶络脸上一阵发窘,她心下对这管事的太监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找个茬把他痛打一顿扔出宫去。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故作从容地一笑,对大家道:“都起来吧。” 小元子心想这下祸惹大了,为免回去挨板子,赶紧替叶络解围道:“啊,殿下今日例行视察,不期然来到这里,着实巧了。姑娘们未及入宫便能一睹天颜,也是三生有幸。殿下宽容大度,不会跟姑娘们计较,毽球惊驾之事也都不必挂心了。”说罢他怯生生地望望叶络,意思是,爷都不跟她们计较,也就别和小的计较了吧。叶络狠狠瞪了小元子一眼。 女孩们刚刚进宫就遇见了当朝太子,一时惊得都不敢起来,即使小元子那么说,她们还是心有余悸,一个红衣女子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如烟小声道:“这下可惨了,你刚来就得罪了太子,日后有的受了。”如烟咬着嘴唇心里暗惊,脸上却仍是从容镇定。 叶络见女孩们都低着头不肯起来,只得又说了一声:“平身吧。”说着她走上前亲手扶起如烟,两人不约而同地深深望了对方一眼,却又似有热流通过,如烟赶忙扭了头,叶络轻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莞尔一笑,红着脸柔声答道:“如烟。”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近水楼台 小元子胆战心惊地跟着叶络回到储嗣殿,进了门叶络也不言语,他只当是叶络恼他,便捂着屁股主动请罪道:“爷息怒,今天的事都怪小元子,唉,小元子这就到内务府领板子去。” “站住!我让你去了吗?”小元子本以为这顿打是逃不了了,没想到他主子开恩:“行了,我这一趟心情还真是舒朗了许多,看在你为主分忧的份上,这次我先记下了。”叶络笑着说道,转而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看咱们储嗣殿也无须添那么多宫女了,只再添一个便够用。” “啊?爷的意思是……”小元子纳闷道。 “我说,要添就只添一个。”叶络把重音放在”一个“上。 “哪个啊?”小元子问。 “嗯……就今天踢毽球那个……叫什么如烟的……”叶络稍稍心虚地说。 “哦,爷看她顺眼,点名想要她?”小元子恍然大悟道。 叶络顺手拿过一本书胡乱翻了几下道:“也不是……其实…我就是觉得…今儿这事不也算咱们和她有缘么,如果只要一个,那便要了她吧。” “这还不好办?”小元子抿着嘴笑道:“爷想要的人谁敢不给啊?奴才这就去和大总管要人去。”说着便欢喜地出了门。 这事办得十分顺利,如烟当晚就搬到了储嗣殿的侍女房。挨着如烟睡的女孩叫云儿,云儿也听了些白天的事,对如烟很是好奇:“听说你是太子钦点的?还跟太子有毽球之缘?是真的吗?快给我讲讲!” 如烟想了想含笑道:“哪有这等事!他们胡乱传的你也信。我不过是总管大人选进来的,太子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6 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钦点我。”话虽这么说,她脑子里却无论如何也拂不去后花园里叶络的影子。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叶络刚坐起身来,就有个女子跪在地上给她穿靴。叶络一愣,揉揉眼定睛一看,原来正是那踢毽球的女子如烟。 她赶紧接过靴子自己穿上,尴尬地笑了笑道:“呃……昨晚过来的?” 如烟低着头“嗯”了一声,接着又去帮叶络拿里衫和朝服。叶络便接过来便道:“你刚来不知道,我这些事并不消人伺候,你以后不用这么早进来了。” “殿下是不喜欢如烟伺候么?”如烟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些许委屈。 叶络心生怜爱地道:“没……没有。只是我从小到大习惯自己……” 话还没说完,如烟已经伶俐地帮她套上了两只袖子:“那怎么行?殿下是万金之体,每天又那么累,我们做下人的一定要好好伺候才行。”她又不容分说地给叶络系扣子。 叶络觉得这女孩年纪虽小,倒是顶喜欢打理人,此时竟把自己当孩子似的侍弄着,想是颇有母性,她已经好久没被这样温柔地照管了,又拧她不过,一时再难拒绝,就索性任由她摆弄着,倒也觉得舒服,只是系着扣子的如烟距离自己胸口不到一寸,这令叶络有些紧张,她赶忙稍侧了身自己系完了最后一只扣子。 这天晌午,叶络刚见了吕如海回到储嗣殿,忽见桌案上添了许多色彩。如烟笑眯眯地迎过来接过她的朝服道:“我听说殿下平日里都在书案上用膳,殿下不去餐厅也就算了,还不正正经经地吃点?奴婢今日亲自下厨为殿下烹了这几个小菜,做得不好,只希望殿下能好好吃一顿。” 叶络瞧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荤素得当,色香俱全,又正巧是自己喜欢的菜品。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果然美味,问如烟道:“都是你做的?”如烟点点头。 叶络笑道:“甚是可口,难为你费心了。只是做这么多,若我吃不了就浪费了,下次弄一个菜就够了。” “那怎么行?殿下日夜操劳,还不多吃点补补身子?以后只要如烟在,就得天天让殿下吃好。” “你啊,自从你来了以后,把我的习惯全改了,这不是助长我的奢侈之风吗。呵呵,你总是霸道地改变我,名义就是‘那怎么行’,明儿个你就叫‘那怎么行’吧。”说罢两人哈哈笑着。叶络再不同意,也知她是好心,,谁又能拒绝得了霸道的温柔呢? 不过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纵然眼前有再好的美味叶络也从不在用膳上耽误时间,她迅速吃完了饭就赶紧埋头看文书批折子,小元子正要过来为她打扇,谁知如烟极有眼色地先拿了扇子过来,小元子无奈地笑笑对叶络道:“爷,如烟抢奴才的饭碗!”转而又看着如烟笑道:“爷,奴才这差办得好不好?果然来了个善良可人,聪明乖巧又活泼勤快的人儿吧?” 接连几天,如烟把内侍打理得妥妥当当,对叶络照顾的无微不至,才刚来却又能这么得人心……叶络一面歆享着她的照料,一面惊奇于这女子的体贴有主见。 有时候如烟温婉可人的样子,让叶络想起小凡,只是小凡性子烈了些,叶络不由得想着小凡若能少发点脾气,总像这般温柔就好了。 许是有一阵子没见,叶络越发思念小凡,这日她处理完了政事,便派人宣小凡进殿,想与她共进晚餐。 叶络一面等候小凡,一面伏在案上练字,如烟在旁为她研着磨,盯着她落在宣纸上的一笔一划。“殿下练的可是董汝昌的字?”如烟忽然问道。 “哦?你还懂书法么?” “哦,家父极好书法,尤其爱董汝昌的字,我见殿下所书软美中蕴涵着博雅的气度,有几分董书的风格。” “哈哈,其实我是学了很多家,集大成,只是素来最爱他的,故而曾师从专学董如昌的沈岚。我四岁时跟他学起,学了十一个年头也未得要领,还极好大自负。 有一次我扮作秀才跑到街上支了个摊子卖弄,写道‘稍喜长沙向延阁,疲兵敢犯犬羊锋’时,因为疏忽丢了犬字上的一点,尽管如此我仍然喜出望外,对旁观之人说道‘听说太子太傅沈岚的书法不错,诸位看我的字与沈岚比谁居其上?’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位老者提笔在那个‘大’字上添了一点,这一点点得不偏不倚,恰到好处。我惊得一抬头,正巧就是我的太傅沈先生。回宫以后我把街上写的字拿给母后看,母后端详了一会儿,说道:‘叶络学字十几年,只有一点像沈岚。’” “哈哈,”如烟笑道:“皇后真是好眼力,想是殿下那时写得虽好,只是神韵上差了几分吧。真想看看殿下卖弄的那幅字呢。” “好啊,就让你瞧瞧。”叶络一伸手从桌子底下掏出了那幅字笑着说:“为了勉励自己,我随时都要看看那一点的。” 如烟看了看那字,眼睛骨碌碌一转,逗趣地说:“其他的都很俊秀锋利,只是这个‘喜’字有点像……” “像什么……”叶络边写边不经意地问。 “像……像只大、蛤、蟆!哈哈……”如烟说罢赶忙跳着跑开了。 叶络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玩笑,也就迎了上去笑道:“好啊,你竟敢如此取笑本王,本王岂能绕你!”说着作势要来呵她的痒,如烟跑跳着躲开她,叶络也只是略吓唬了她一下便笑着作罢了,却直把如烟吓得跑到了当院,拿着手帕喘着急气笑嘻嘻地望着叶络,夕阳穿过大殿金顶照过来,映得她脸颊绯红。 这么一闹,两人瞬间竟拉近了距离,彼此都感到对方格外亲切,一时间竟不似主仆了。看着这个小丫头调皮的样子,叶络想起了跟如烟同岁的滢儿,不觉心生出几分喜爱。 小凡这几天以画为媒,与后宫佳丽也互相熟识了,慢慢适应了宫中的生活,再加上叶络把曾经沐芳斋里伺候过她假扮的“刘京”的侍女小莲给了她,大家早就认识,重逢后也更加融洽,她来自现代,头脑中没有太强的等级观念,所以也从不把小莲当成侍女,只当她是个同学或妹妹。 若说小凡这几日不想念叶络是假的,只是她不想给叶络增添麻烦,尽量不去找她,偶尔想起她来,就拿起笔偷偷画几幅她的肖像。这会儿她正在画着,小莲忽然欢喜地跑进来喊道:“姑娘,殿下宣姑娘上储嗣殿共进晚餐呢,轿子就等在外头。”小凡连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7 忙藏起叶络的画像,答道:“好,你告诉来人我一会儿就出去。” 小莲回了叶络的人,转回屋笑着对小凡道:“这可是殿下请吃饭啊,姑娘一定要穿得漂亮点!” 知道叶络惦着她,小凡心里喜滋滋的,正盘算着穿哪件衣服去,听得这话,却红着脸口是心非地低声道:“她又多个什么。” 小莲喜出望外地帮小凡挑衣服,挑了半天还是拿出之前叶络送她的那件喜宴华服:“姑娘穿这个去吧。” “这个是盛装,是不是太艳丽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清素点的。” “姑娘长得白净,浓妆淡抹总相宜呢;再说去年深秋殿下不就一直想让姑娘着这件衣服陪她用膳的么,可巧姑娘逃走了,这就当是补偿殿下吧,姑娘穿这个去与殿下共进晚餐,殿下一定会高兴呢。” 小凡想了想,拿起衣服冲着镜子比了下,笑着道:“你说得有理,是该补偿她的,但愿她会高兴……”于是她穿上这件华服,又戴上叶络在江南时送她的羊脂玉镯,喜洋洋地上了轿子。 叶络望了望门口,见小凡还没来,便又坐下来写字。如烟悄悄走到叶络身边,指着那个“喜”笑着问道:“殿下是怎么写成这样的呢?” 叶络故意瞪了她一眼,“你写也像蛤蟆。” 如烟用手帕掩了口笑的花枝乱颤:“我不信。” 叶络站起来道:“那你来试试。” 如烟真的坐了下来,像模像样地握住笔杆,叶络惊讶这女子一定是读过书写过字的,握笔的姿势竟如此道地。再看如烟写了一个喜字,又写了“犬”、“羊”、“锋”三字,叶络看罢道:“哈哈,‘翻转突折成直角,绞转毫滚心如旋’,就这行‘喜’来说,颜体的运笔领悟得还不错。只是颜体方圆分明,笔画洁净,你起笔时略有拖沓,切记起笔要‘顺入者无缺峰,逆入者无涨墨’才好;再看你这楷体的‘锋’字虽灵秀,却缺乏些气势。颜楷应当这样用笔……”她说着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如烟拿笔的右手,边认真地指导着她边对她说:“颜楷笔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你这竖笔力道上差了一点……” 两人正写着,小凡竟不知何时已悄然入殿,为免张扬,她早告诉门口不要宣报,自己默默地走了进来。 刚到殿门口,她正看见叶络紧握着如烟的手,如烟的背几乎贴在了叶络怀中,两人正亲昵地切磋着书法,都没有注意她的到来。 面对此情此景,小凡忽觉有些窒息,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她鼻子一酸,毅然转回身往院门外走去。 小元子一眼瞥见小凡进来,正要打招呼,见她转身就走,一时着急直向叶络喊道:“爷、爷!” 叶络这才抬起头来看见小凡离去的背影,她连忙放开如烟的手追了出去。如烟顿时收了笑容,怅然若失,她悄悄地问小元子:“那位姑娘是谁啊?” “她是小凡姑娘,爷从江南带回来的画师。”小元子看着两人一走一追着急地说道。 “哦,殿下好像很在意她?”如烟试探着问道。 “这姑娘是跟爷同甘共苦过来的,还救过爷的命,爷自然在意她。” “原来如此。”如烟若有所思。 “怎么刚来便要走了?”叶络拉住小凡道。 小凡从叶络手里挣出胳膊,没看叶络一眼,只淡淡地说:“殿下太忙,我不想打扰。” “怎么说这种话了?生我气了吗?”叶络再一次拉住她,忽地想到是不是刚才教如烟写字被她看见了,连忙道:“如果你是因为看到刚才那一幕生气,全没必要。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么?我想不需要我我多做解释吧。” 小凡甩开她恨恨地道:“我生你什么气?你有什么好值得我生气!”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去,叶络气得狠狠拍了一下门边砖墙,便不再追去。 如烟迎了过来懂事地问道:“殿下,小凡姑娘是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叶络面上稍有尴尬,边走边说:“甭管她,不关你的事。咱们吃饭去。”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美人有毒 叶络用过晚膳就让如烟跪安了。小元子看出叶络一直不高兴,忙走过来在她近旁道:“爷还是为小凡姑娘的事闷闷不乐啊?” 叶络猛一抬头愤愤地道:“动不动就使性子!以为我一直有耐心?” 小元子笑道:“小凡姑娘恐怕是看见了爷跟如烟姑娘那般……才生气的……” 叶络堵住了他的话:“我跟如烟哪般了?” 小元子壮着胆道:“爷刚才教如烟写字,与她哪般亲近……” 这话正好触到叶络的气头,她怒道:“不就是教她写写字么?这有什么的啊?你说,这有什么?啊?” 小元子连忙赔笑道:“嘿嘿,爷不愧是从小做男孩养大的,全无一般女子那些细腻情愫,这爷就不懂了:在江南的时候,爷极宠着小凡姑娘,小凡姑娘或许早把爷当成了闺中挚友;现如今一回到宫里头,爷就宠起如烟姑娘来了,这小凡姑娘能不介意嘛。 不管怎么说,小凡姑娘都是跟爷共患难过来的,那情谊多深啊!爷还是去哄哄的好。” “她既知道就不该跟我闹!”叶络恨恨地道。 “话虽这么说,可小凡姑娘那性子爷也了解不是?偏偏爷又是这么个太子脾气,这要是谁都不肯先说句软话,那不就生分了么?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姑娘家嘛,总爱使点小性儿,爷大人有大量,就再耐着性子哄哄。” 叶络听他说得有理,心下也正惦着小凡,便屈驾前往逸云阁了。 小凡刚刚气乎乎地回来,无论小莲问什么她也不肯说一句,只一个人进了屋狠狠脱掉叶络送的华服,把那两只玉镯也褪得一干二净。小莲知道这定是和叶络来的劲儿,方要劝时,她却找个借口硬是将小莲推出了门外,一个人伏在桌案上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忽然听见一声“太子殿下驾到!”小凡一愣,赶忙起身把门严严锁上。 一会儿,只听见叶络在门口说:“你下去吧。”像是对小莲说的,然后她径直来到门前敲了敲,小凡没理他,她又耐着性子敲了几下,小凡仍旧不开门。 “好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吧。”叶络像哄小孩一样的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8 说道。 “你走吧!永远不要来我这!”小凡忽然向门外大喊。 叶络笑了:“哟!这么绝情啊?那我要是不走呢?” “反正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知趣些就快点离开。”里边人喊道。 哪有人敢这般对叶络说话?也就是小凡了,她只容忍她的放肆。 叶络一忍再忍道:“好吧,那我走了。我在门口留了样东西,记得出来取。”接着便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 小凡擦干眼泪料想叶络已经走了,想起她刚才的话很是好奇,便打开了房门……她一开门,正看见叶络嬉皮笑脸地站在那里:“哈哈,开门了吧!” 小凡气得又要关门,却被叶络用扇子抵住,怎么也关不上了。她转过脸去不理叶络,独自坐到榻上。 叶络四下扫了一圈道:“哟,我还头一回来这逸云阁呢。怪不得是画师啊,这满屋子都是画,真没个落脚的地方。画室里全是也就得了,卧房里也到处都有,你天天看着也不嫌闹眼睛啊?” “没你看着闹眼睛!”小凡甩了一句。 “我有那么招你烦么?”叶络贴近了她问。小凡站起身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叶络趁着她没再发脾气,便笑着凑到跟前揽上她的纤腰,往自己怀里搂:“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吃醋’啊?” 小凡见状使劲儿拨开她的手:“谁稀罕!” “还不承认么?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叶络笑道。 “你少做梦了!我不会吃你的醋的。”小凡兀自道。 “哦——那干嘛把这个也摘了?难道你这么早就要歇息了么?”叶络拿起桌上一只玉镯在手中把玩着戏谑地道。 “这东西还给你,你喜欢谁送谁去!”小凡顺势把另一只也推给她恨恨地道。 “哈哈,还说没生气?小姐,这镯子很贵的,什么时候都别跟钱过不去啊!”叶络看看她:“你生气的样子更好看。” “谢谢,我本来就是。这句早在幽幽谷时夏侯就说过了,拾人牙慧。”小凡不屑地说。 “什么?我怎不知?”叶络一愣。 “切!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啊!”小凡轻轻撩了撩额前刘海。 “你和夏侯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叶络上前一把扯住她胳膊问道。 “许多许多。”小凡挣开她,高傲地说,末了还妩媚地狠狠瞄了她一眼。 叶络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甩到床上,下一秒便俯下身去,柔柔地道:“我平生的爱好就是把高傲的女人压在下面……” 小凡一愣,忽然想起了幽幽谷的那一晚,脸上绯红;但她转而又想起了今天的事来,想起叶络握着如烟的手……想到这小凡眼圈蓦地湿润起来,在叶络身下紧咬嘴唇骂道:“混蛋!” 叶络惊讶于自己刚才过火的行为,或许是太想念小凡了,欲望在作怪。她此时忽然想起小凡并不记得幽幽谷那晚,一定是无法接受自己如此露骨的暧昧而真的生了气,便猛地直起身来“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边扇着边难为情地道:“吓吓你而已,让你那么猖狂!”说罢她独自坐到椅子上呷了口凉茶,把那无名之火压了下去。 “你走吧!”小凡整了整秀发道:“回你的储嗣殿去!” 叶络放下茶碗稍带怒意:“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我与如烟是主仆,她跟滢儿年纪相仿,我把她当妹妹一般…… 不错,我承认我喜欢她,可那仅仅就是喜欢,就像……就像我喜欢天上一朵云、地下一棵草……,跟咱们俩怎么比?咱们俩的情谊……幽幽谷那天你就已经是我……”她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咱们俩是患难的交情,你不知道么?” 小凡听到这眼含热泪地道:“幽幽谷……患难的情谊……亏你还记得……” “我……我怎么能不记得?”她说罢伸手又想揽住小凡,小凡却敏捷地躲开了她:“殿下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叶络只得沮丧地放下手,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硬是压了下来,哽住道:“好吧,我走。我只希望你莫要错怪了我……”说罢便出了门去。 这天晚上,如烟悄悄问云儿:“你知道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女画师的事吗?” 云儿想了想说:“你是说小凡姑娘啊,听说是殿下从江南带回来的,现在住在逸云阁,画画极好,殿下很宠她。” “殿下宠她——单是因为她画儿画得好么?你还有没有听说些别的?” “那我就知道的不多了。哎,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 夜晚,万籁俱静,忽然一声清脆的口哨划过天际,响彻在侍女房那一方夜空。所有的女孩们都睡熟了,只有如烟悄悄地起来,蹑手蹑脚地循着口哨声出了门去。 一个黑衣人早等在外面,拉着她便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四下瞧了瞧,全无一个人影,这才对她说道:“算你这小丫头有两下子,爷本想跟内侍总管通通气把你塞进储嗣殿,没想到你竟被太子钦点了!” “这个我也没想到,不过这样也省了爷的力了。”如烟镇定地道。 “嗯,别着急,先让她喜欢你亲近你。若是近旁还有什么人比你更得宠,你便要动动脑筋了,等时机成熟了再下手,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动,免得弄巧成拙,坏了爷的事。” “你转告爷让他放心,如烟是孤儿,没有爷不会有如烟的今天。如烟一定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任务。” “嗯,下手之前告诉我,爷得赶回来!” “知道了。” 那人影瞬间消失在夜空中,如烟又悄悄回了侍女房,拉上被子,若无其事地睡去了。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玉镯风波 这天叶络下朝回来,气色不错,她与西域的盟约谈得很是顺利。她刚回到储嗣殿,就见总管太监黄磷带着西域使节来了。 “不是刚见了么?贵使还有什么贵干么?”叶络愣了一下问道。 黄磷忙回道:“启禀殿下,这使节太热情,除了先前礼单上写着的牛羊绸缎各色礼品外,他还专门拿来了西域贵重罕有的珠宝,说是要进献给各位皇子的,一定要我带他过来,让殿下先挑,使节着急,我就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59 没先通报,莽撞着把他带来了。” 使节在旁听了向叶络点点头,行了个礼,然后恭敬地递上一盘珠宝,黄磷一掀帘布,真个是珠光宝气,耀人眼目。小元子赶忙接了过来送到叶络面前。 叶络笑道:“多谢贵国厚意,既如此,如烟,你去挑一件喜欢的吧。” 如烟愣了一下,上前看了半天,才选了一对青绿水纹的翡翠镯子。使节告退后,如烟把镯子呈给叶络。叶络却道:“拿去吧,赏你了。” 如烟惊讶地连连摆手道:“这是西域进献给殿下的厚礼,奴婢不敢。” “让你挑就是送你的,我要这些有什么用。”叶络说罢独自回了里间换衣服去了。 翌日上午,小凡正在画室里心乱如麻地作画,小莲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近边轻轻地道:“姑娘?”小凡吓了一小跳,问道:“什么事啊?” “储嗣殿又请姑娘去呢。”小莲诡异地说。 “不去!”小凡一听“储嗣殿”三字毅然决然地回答。 小莲忙捂着嘴笑着解释道:“姑娘息怒,这回不是殿下请,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如烟,如烟姑娘久闻姑娘画画得好,十分钦佩,想请姑娘替她画个像。因她是内侍宫女,不方便出来,所以只得请姑娘移驾了,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小凡听了这话想了想,那如烟便是上次被她撞上跟叶络写字的那个女子。虽说心里头生叶络的气,但她知道这与那姑娘无关,自己绝不能那般小气,于是便应了下来。 听说小凡来了,如烟赶忙热情地迎出门来,这次她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小凡,便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小凡云髻半偏,明眸善睐,一袭素色轻纱着身,端丽大方,清新雅致,果然生的秀美可人。 小凡也仔细瞧了瞧如烟,杏眼樱唇,鼻如悬胆,白裙坠地,巧笑顾盼,看起来落落大方,虽则乖巧伶俐,却不似一个普通宫女,倒像是一位大家闺秀,俨然一副储嗣殿女主人的风范。 两个女孩暗暗在心里赞叹对方的美貌,相视一笑,冰释了那天所有的不愉快。 如烟搀了小凡进屋,笑着说道:“我还想着,我一个小小侍女,怎请得动姑娘大驾!可幸姑娘不嫌弃我,这就来了。殿下这会儿上朝去了,姑娘就安心多待一阵儿。我一见姑娘就喜欢,像亲姐姐一般,咱们两个就一边画画一边好好聊聊。”说着给小凡拉了椅子,又斟了盏香茗。 小凡和如烟聊了几句,问了些年龄属相兴趣爱好之类的话头,便开始为如烟画像。她是素描画法,炭笔轻挥,几下勾勒出大致的轮廓,随后又好好斟酌了光线远近,让如烟摆正位子,细细的慢描起来…… 过了好一阵,如烟见叶络快下朝了,便对小凡道:“怎么样了?画好了么?” 小凡认真地道:“别着急,画画的事可急不得,还差一点了。”说罢又耐心地画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如烟估摸着叶络马上就要回来,便对小凡道:“姑娘这回该画好了吧?我脖子都酸了。” 小凡笑着道:“看来你当模特的功夫还差了点儿!好吧,不折磨你了,呐,看看。” 如烟接过画纸由衷赞叹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画法,这是用什么画的?” “炭笔素描。”小凡边在盆里洗手边道。 “姑娘的手可真巧,这画画得着实有神,只是如烟若真能像姑娘所画的这般美丽就好了。” 小凡笑道:“如烟姑娘过奖了,其实姑娘真人比画上要好看得多。” 如烟忽然拿起桌上一包药递与小凡道:“姑娘为我作画,我也没什么谢姑娘的,这有包祖传排毒养颜的上好良药,与别个养颜药不同,它甜丝丝的,味道着实诱人,姑娘初来乍到,难眠上火,它能清热去火,润肠通气,又能减肥养颜,永葆青春,喝了会越发滋润。”小凡一愣,犹豫着没有接。 如烟又道:“姑娘嫌弃我这礼轻么,还是怕这药有毒?” “不,不是。”小凡连忙摆手。 “那就是了。我这可是好药,祖传秘方,都不舍得给旁人呢。姑娘放心用吧,若说副作用嘛,充其量可能会有点腹泻,不过女孩家都知道,养颜类的药哪个没有这作用?咱们成人是没事的,只是万万不可给小孩子喝,小孩子或小动物喝多了准会泻死的,呵呵。”小凡见她这般诚意,便盛情难却地收下了。 小凡接药的时候,如烟正看见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那质地简直让人叹为观止,阳光照在上面泛出七彩的光,耀眼夺目。如烟看着玉镯向小凡问道:“姑娘的镯子好生漂亮,是殿下送的吧?” 小凡一惊,随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如烟顺势掳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对小凡道:“我这副也是殿下送的,姑娘瞧瞧好看么?”说着便热情地递给小凡。 小凡听了她的话愣愣地将镯子接在手中,瞧着这对翡翠镯子,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勉强微笑道:“挺好看的。” 如烟见她发愣的样子故意说道:“姑娘若是喜欢就送与姑娘吧,反正殿下还送了好些别的呢。” 小凡听了心里一紧,连忙推辞道:“不,不。”说着便赶忙要把镯子还给如烟。 如烟却伸手边推边说道:“姑娘拿着,别客气。”小凡连连拒绝。 方此之时,叶络下朝回来,与小元子两人已经行至大门口,远远看见像是如烟和小凡两个人,倒好似在抢着什么东西。 小凡那拿着镯子的手正上扬着还给如烟,如烟远远瞥见叶络来了,连忙一只手轻轻抓住小凡手腕向下拽去,另一只手作势要接下镯子,可小凡撒手时,她却故意没有接住,只听嘡啷一声,翡翠镯子掉在地上,碎了。看起来倒像是小凡抢过来没好气摔在地上的。 如烟故作惊恐状大声道:“姑娘不要也就罢了,好好的何必摔它呢!” 小凡明明觉得自己是见如烟已然将玉镯接在手中方才松手的,怎么就没接住呢?小凡一边惊讶着一边满脸惭愧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还给你,实在没想到……” 如烟故作难过的到:“算了,一只镯子而已,姑娘别挂心了。” 小凡却越发歉意地赔罪道:“实在对不起……” 这时叶络前脚已然迈过门槛,看到那人正是小凡,手里还提了一包药,喜得叫了一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0 声:“小凡,你怎么来了?来找我的?” 小凡怏怏地向叶络躬身道了万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叶络转而莫名其妙地看看如烟,如烟也闷闷地扭过头去。 叶络无奈地自语道:“这是怎么了?两个都不理我。”她看了看地下摔碎的玉镯向如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烟委屈地咬着嘴唇说:“殿下的好意算是白瞎了……我请小凡姑娘给我画像,像画好了我便送她一包养颜秘方以示感谢,谁知我给她药时,她正巧看见我手上的玉镯,我见她很是喜欢就褪下来给她看,她看了好半天爱不释手地问我在哪里买的,我告诉她是殿下送的,她就有几分不快……我一看,别惹殿下的人不开心了,就索性想把镯子送与她,可……可万没想到,她却把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可是殿下送我的啊……”说着如烟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叶络一时愣住,疑惑地道:“这……小凡性子是急了点,可也是个有教养的,不至于这般无礼吧?” 如烟擦了擦眼泪撅着小嘴不高兴地道:“我知殿下向着小凡姑娘,一定不信我的话,准以为是我之前自己先摔碎了镯子再编排她的。就当我没说好了。” 叶络想起刚才自己的确亲眼看见小凡扬起手,如烟去拽她没有拽住,她便把镯子摔到地上的情景,又想起小凡是那般倔强脾气,如烟又是这般温婉谦卑,也就不再怀疑,心下便怨上了小凡: “岂有此理?竟这般任性!”此时她又想起了上次自己请她吃饭,小凡那看到自己教如烟写字便气成那样,怎么哄也哄不好,恐怕是早记恨在心了。 “她怎能这般无礼!”叶络越想越气,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她转而向如烟道:“好了,不就是一副镯子么?哪天我再送你新的便是。” “那怎么能一样呢?这是殿下第一次送的,以后的都不一样了!”如烟说着赌气地跑到膳房去了,徒留叶络一人十分无奈。 “看来爷以后可不能随便送镯子了。”小元子走到她近旁同情地道:“爷,这女孩子还真是麻烦。” 叶络叹了口气,无语。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爱有多难 转眼到了七月。这几天,叶络几次想去看看小凡,可一想到她摔碎如烟玉镯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便都作罢了。如烟却比以前越发温柔周到地照顾着她,她也就只专心政事不再想小凡了。 小凡这天正在凉亭作画,忽然有人找她,说是二王妃要请她画像。小凡只得放下画板跟了去。 这二王妃便是叶络的皇二嫂。虽然二皇子回了西川,但二王妃嫌弃西川地处偏远,条件恶劣,便拖延着没有马上跟去。 她早有些倾慕叶络,只是被叶络弄了个没趣不说,还因为自己私盗宫中宝物被叶络狠狠罚了一笔,对她这般爱财如命的人来说,便像割了身上一块肉似的疼痛难忍,却又怨不得怒不得,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于是新仇旧恨都攒在一处,让她生出了报复之心。 此番听说叶络从江南带回来个佳人画师,不仅叶络极宠着,又那般招众妃嫔喜爱,便更是嫉妒,所以她名义上是请小凡作画,实则却是要存心施以报复。 小凡被带至院中,二王妃正翘着腿坐在当院嗑瓜子,见小凡来了,忙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拍了拍手道:“唉呀,皇弟果然带回来个美人啊,没想到我皇弟小小年纪竟还学会金屋藏娇了,藏了这么个美女也不让我见见,到今儿个我才算开了眼了,你还会画画儿么?” 小凡向她见了礼,问道:“不知王妃希望小凡画什么?” 二王妃眯着眼儿傲慢地道:“眼前明晃晃的一个大美人没看见么?就画我!画不好可不行啊!” 小凡道:“小凡画功尚浅,画得不好,还请王妃海涵。”说罢便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了。 小凡一袭白纱,长发垂腰,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此时又那般专注地作画,真仿若一位因流连人间色彩而被贬入凡尘的仙子,虽遭轮回,却对自己的选择至死不渝。 一个多时辰以后,小凡把完成的画作交与二王妃过目,二王妃把玩在手里看了半天,忽然把画狠狠拍在桌子上,暴跳如雷地道:“这是什么破玩意儿?我就长成这样吗?这么高的颧骨,这么尖的下巴……我哪里有这么难看?以前的画师从来都把我画得美艳绝色,你!你一个新来的,竟敢这般扭曲本宫!真真气煞我也!……”她使劲儿扇着扇子,嘴里狠狠地骂个不停。 小凡心里一惊,面上却从容镇定地道:“回王妃,这是西洋素描,技法与写意国画迥异,甚至连骨骼肌肉都清晰可辨,小凡也只是据实而画罢了。再者,小凡先前已经说过画功不好……” “你闭嘴!”二王妃气得竖起眉毛道:“据实画?你的意思是本宫实际就长成这德性是么?混账!还敢这般跟本宫顶嘴!别以为有太子宠着你就能如此嚣张,再怎么着,你也不是皇亲国戚,你不过是个下人!下人嘛,谁都能教训,想是我皇弟平日里太宠着你,你才这般恃宠而骄!今日我就替皇弟管管你这个小蹄子。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一旁的小莲听了这话惊得张口结舌,心说不好,她赶紧悄悄跑出院子,一路奔向了储嗣殿,见了叶络,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禀道:“殿下不好了!二王妃要打我们姑娘呢,您快救救她吧!” 叶络一听大惊失色,忙放下手头书卷快步走出门去,如烟见状连忙拿了她的外衫小跑着追上来道:“殿下,披上这个!”叶络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轻轻摆了下手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院门。 如烟从未见叶络有过这般紧张神色,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孟小凡这个女子在叶络心中是何等的重要。她怏怏地放下衣服,一步一挨地回到储嗣殿。 再说二王妃话音刚落,就有人去抬春凳,这时她身边有个知趣的丫鬟劝道:“娘娘,毕竟…她是殿下的人……”去抬凳子的太监听了便有些迟疑。 “我知道!但不管是谁的人,不懂事也该教训!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是个下人了,”说罢她瞪了一眼站住不动的太监道:“你们愣什么?天塌下来也是我顶着,去啊!” 几个太监平日里都知道这叼妇的脾气,此时也十分无奈,只得慢腾腾的下去拿刑具。过了一会儿,就见几个太监抬上了一条春凳,又另有人手里拿着板子走了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1 过来。 小凡从没见过这架势,往常都只是在电视里看到,此时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也是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心里万分紧张。正当她发愣之际,已上来两名太监把她架上了春凳,不由分说按趴在那里,一人按腰,两人扶腿,将她固定住,动弹不得。小凡心想,这下完了,弄不好要落得个终身残废。(画外音:唉,是啊,这里又不给上人身保险……) 二王妃并没有立即让打,她走近小凡,得意地欣赏着她那小鸟一般无力反抗的俘虏。令她奇怪的是,平常那些丫鬟侍女被这般欺侮时都喊破嗓子向她求饶,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处于这般境地,眸子里却仍有几分傲然,她心里自然也是恐惧万分的,可面上却从容镇定,毫不慌乱,就连一句告饶的软话也没有。 这个女子临难竟能有如此淡然,一副决绝神态,这份淡然让她触目惊心;而更令她吃惊的是,这个尴尬的姿势却没有使这姑娘的气度减弱一分,她居然受刑也能这般好看,秀发随意披散于肩上,隐约露出粉颈,玉背坦滑,纤腰低陷,迫于姿势翘臀微微挺起,一双修长的玉腿紧紧并拢,俨然一条如水的完美曲线,她不像是受刑者,倒像是一个柔美的舞娘…… 二王妃想起无数被她这样罚过的侍女,但每每都在鬼哭狼嚎中香消玉殒,但是今天,她第一次感到,女人在如此卑微无助之时,竟也能这样傲然决绝,如秋叶般静美……这个女子,她仿佛在任何处境下都能如此美好。 二王妃忍不住伸出尖尖的指甲,隔着小凡身上的薄纱,从纤腰一路划过翘臀,落在修长的玉腿上,嘴里戏谑道:“真是个小妖精!这身段,楚腰纤细,凹凸有致,别说男子见了要流口水,就是女人恐怕也要受不了吧,怪不得我皇弟喜欢呢,就连我看了……啧啧,也是要心生怜爱呢……只可惜……唉,哈哈……” 她一边用指尖轻划小凡娇躯,一边在心里笑道:叶络啊叶络,你不是喜欢吗?那我就毁了她!看看我是怎么糟蹋你的东西的! 她又将头靠近小凡俏脸,小凡的呼吸稍稍急促,她撩起小凡一丝秀发戏谑地道:“待会儿这板子落下来可不是玩的,你怎不求我——饶了你?” 小凡冷冷地道:“欲加之罪,何必求饶?” 二王妃心下一惊,那股傲然决绝之气,让她意识到,这场注定要赢的战役,仿佛还未开打,她就已经输了。她愤怒地想,难道叶络喜欢的就是这副倔强不成?我偏要……她狠狠地对行刑太监下令:“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人!我看她是不是永远这么倔!” 都说皇宫险恶,果真如此。小凡心下一阵恐惧,她认命地闭了眼睛,紧咬红唇,等待命运的摧残。 正当太监举起板子,只听门外一声:“太子殿下驾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正瞧见叶络大步跨进门槛,向这边走来。行刑太监赶紧慌慌张张地放下板子,二王妃一惊带领全体宫人齐跪在地向叶络行礼道:“臣妾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小凡心里正纳闷着,看见叶络已来至近前,轻撩衣襟坐于正座之上。 “都起来吧。”叶络看了看趴在春凳上的小凡,四目相对,小凡一阵尴尬,连忙错开目光。 叶络强压怒火转向二王妃问道:“怎么?我的人得罪了二嫂不成?” 二王妃赶忙回道:“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画没画好,小小教训一下罢了,下人嘛。呵呵,皇弟何必这么认真呢,还屈尊亲自来了。” 叶络喝了口茶压了压火道:“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的人就那么不晓事,画个画也能把二嫂得罪了?什么画?拿来我看看。” 小元子连忙地上那幅素描给叶络,叶络抬眼瞧了瞧不以为然地道:“我虽不懂画,但是敢问这画中人哪点不像二嫂了?这眼睛、这鼻子、这颧骨,还有这下巴……不是二嫂难道还会是旁人不成?怕不是二嫂其实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的人手拙没画出来么?”一语说罢,引得旁边宫女太监一阵偷笑。 叶络接着道:“话又说回来了,纵然我的人再不晓事,也该我教训吧,怎么好意思劳驾二嫂动手呢?” 二王妃又羞又恼一时无语。叶络又道:“二嫂近来做了那么多好事,我可都还没有时间一一跟二哥说呢,有些事,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要是凡事都要像今天这么较真儿,那我是不是也该把二嫂送到公堂上去?啊?” 二王妃听了这话吓得心惊肉跳,连忙求饶道:“皇弟,皇弟,有话好好说,咱们那事不是都结了么?何必又提起呢?今天是嫂子不对,皇弟……啊不,太子殿下就饶了嫂嫂吧。” 叶络见她收敛了些便道:“好,这次我看在二哥的份上先记下了,若下次再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二王妃一听赶忙跪地磕头道:“是,是,臣妾下次不敢了。” 叶络不想再跟她废话,便带上受惊的小凡走了。她径直把小凡送回逸云阁。 一进屋,小莲忙给二人斟茶,两人先前刚有隔阂,这次又是在如此处境下见面,都不言语,一时有些尴尬。叶络无意间看到桌上一包药,顺手抓起先打破静默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小凡没好气地回答:“你的如烟送的。” 叶络看她的样子好笑,好心提醒她道:“别乱喝别人送的东西。你忘了在幽幽谷时……” “如烟又不是夏侯,”小凡赶忙截住她的话:“那只不过是一包排毒养颜的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有点副作用,也只是腹泻而已,如烟说了,成人吃没有问题,只不要给小孩子或小动物吃,它们准会泻死。” 这时小莲倒完了茶便出了门,屋里只剩她们两人。叶络再也忍不住,一把扯过小凡手腕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什么人找你你都去么?你知道我刚才多担心?” 小凡睁开她:“你凶什么!我哪知道谁是什么人啊?我只知道在这个宫里,我是谁都惹不起!” “唉,”叶络叹了口气:“这宫里头最是勾心斗角,人情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总之,今后没有我的旨意,谁找你都不许去!”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小凡怒道。 “我限制你的自由?小姐,我是在保护你你明不明白?”叶络简直怒气冲天。 “谁稀罕你保护!”小凡赌气地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2 说:“你还是去保护身边的吧。” “你!”叶络气得直咬牙,向她怒吼道:“你没事哪来那么多臭脾气?一下怪我限制你的自由,一下又无理取闹糟蹋我送别人的东西!我看我刚才真是多余救你,你是该好好挨一顿板子!”她气得燥热难当,扇了扇扇子又道:“我也是女子,我凭什么总让着你!”话一出口,叶络便觉有些后悔,可是她正在气头上,骑虎难下。 小凡一惊,忽觉心如刀绞:“我不需要你让着我!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何时糟蹋过你送别人的东西?” 叶络压了压怒气,“刷”地一声合上折扇怏怏地道:“算了,当我没说,早点歇着吧。”她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叶络闷闷地回到储嗣殿,气呼呼地坐在桌案前,一眼看见了如烟准备好的晚膳,都是她爱吃的菜,十分可口,但她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 如烟娇笑着来到跟前对她道:“殿下怎么去了这许久?饭菜都凉了,我这就再给殿下热热去。”叶络看了一眼饭菜,用手轻触了一下碗边道:“不必了,尚未凉透。” “那……殿下快点吃吧。”如烟试探地说道。 “嗯。”叶络随口答应着。 “如烟!快走啊,都等着你呢!”只听见云儿在殿门外叫了一声。如烟一面应着一面对叶络笑着道:“殿下,如烟今儿个有件大事要向殿下请假。” 叶络一愣,抬起头问:“什么事啊?” 如烟忽然抿着嘴神秘地笑道:“殿下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见叶络没说话,她便兀自吟起诗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叶络猛然反应过来问道:“今天是七夕?” 如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是七夕,也是乞巧节。所以姐妹们约好了晚间一块儿去乞巧。” 叶络笑着答应她:“好啊,快去吧!玩得高兴点!”如烟走后,她又想起小元子,小元子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叶络笑着问他:“你也有什么名目吧?”小元子忙心虚地说:“没……没有,小元子陪着爷。” “呵呵,我不用陪,去吧!”叶络早料到了。 “谢谢爷!”小元子一听这话答得比雷还干脆,说罢转身就走了。 转眼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就只剩下叶络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是七夕,我却刚刚跟心爱的人吵了一架。唉!莫不是相爱容易,相处却这般难么?”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暗香浮动 叶络根本无心用膳,只吃了两口,便叫人撤了下去。她心乱如麻,为了定神,便又拿起毛笔写开字来。 正在她凝神专注之际,如烟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她身后,趁叶络没注意,猛地去抽她的大白云,没成想叶络专注的很,那笔竟然纹丝未动,依旧稳稳地被她握于手中,她继续写完了手头那个字,笑道:“老玩这一种游戏多没意思。” 如烟撅着嘴道:“是啊,抽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抽下来的,人家就是想吓殿下一下儿嘛,可是殿下笔力甚好,也不肯成全人家一次。” “呵呵,下次一定成全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玩得高兴么?” “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呢。”如烟随意研着墨道。 “哦?能看见嫦娥么?”叶络逗她道。 “没有,”如烟说着抬起头来看看叶络:“不过……倒是看见了一只拿着毛笔的兔子……” “玉兔不是该拿捣药出么?”叶络忽然反应过来:“哈哈,你笑我啊?” “呵呵……”如烟也笑了起来:“殿下有所不知,其实如烟最喜欢小兔子了。” “哦?是么?”叶络道:“其实你自己就是一只小兔儿啊?” “怎么讲?”如烟睁大眼睛问她。 “动如脱兔。”叶络一字一顿地答道。 如烟笑着笑着忽然从背后神秘地拿出一样物件递到叶络眼前。 “这是什么?”叶络问道。 “乞巧时候做的,殿下仔细看看喜不喜欢?”如烟红着脸说。 叶络接在手中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精致香囊,浅褐色的囊身配着焦黄焦黄的流苏,很是漂亮,她看着那针脚不由叹道:“精巧!”她又将香囊贴近脸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作声。 如烟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味道浓了些?” 叶络这才笑着道:“暗香浮动——恰好。” 如烟松了口气,莞尔一笑,羞涩道:“送给殿下了。” 叶络一愣:“七夕乞来的巧不是该送给心上人的么?送我岂不可惜?” “殿下就是我的心上人啊。”如烟脱口而出,叶络又是一愣,这话把如烟自己也吓了一跳,正为难着不知说什么,叶络率性地笑道:“莫开这种玩笑,我若当真可就不好了哦。” 如烟连忙定了定神道:“呵呵,如烟的意思是……如烟没有心上人,只有殿下这么一个主子,如烟自然是要把殿下放于心上了。总之,这是如烟一片心意,希望殿下能戴着它。” “这……”叶络犹豫了一下。 “殿下是嫌弃如烟做得不好了?” “没有,挺好的。”叶络由衷地说。 “那殿下就戴上嘛。”如烟说罢就把香囊往叶络腰上系。 叶络无奈地笑笑,便没有再拒绝。 转眼就到了十月中,一年一度的秋猎又拉开了帷幕,每年这个时候众皇子与众武将们都要一同出猎。 一大早储嗣殿里,如烟忙着替叶络整理出猎的行装,叶络褪下长袍,改换短衣襟小打扮,英气逼人,十分精神。徐盛也是一身武装,他在一旁看着叶络不由腹中暗赞道,好一个雌雄莫辨的小太子!刚柔并济恰好。只是那气势竟比男子还要凛冽几分啊! 大家正忙着打点行装,叶滢忽然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哇!皇兄看上去好英武啊!”她转而又看了看徐盛:“大呆鹅今天也很帅气呢!”徐盛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叶络笑道:“别欺负徐先生!” 叶滢又向叶络问道:“皇兄,你们是不是要打猎去?” “正是。”叶络低着头边着装边道。 “哦——大呆鹅也去么?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3 ”一旁的徐盛听了哭笑不得。 “好好说话!”叶络训斥她道。 叶滢忽然甜甜地笑着漆上叶络身前,叶络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这丫头一定又有猫腻。果然叶滢扯住她胳膊道:“皇兄,我也要去!” 叶络稍愣了一下:“小孩子别胡闹,实在闲来无事就在宫里绣绣花也好。” 叶滢一听撅着小嘴撒娇道:“谁是小孩子啊?允儿不是和我一般大么?论起辈分还是我侄儿呢!他都能去我不能去?” 叶络把她拉到一边训道:“允儿虽小却是男子,去打猎的人当中除了我其余都是男子,你一个姑娘家就乖乖待在闺中莫要乱跑。” 叶滢不服气道:“那你还是姑娘家呢!” “放肆!”叶络听了微怒。 叶滢见叶络发火,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份,不过她从小和叶络没大没小惯了,虽说叶络发火她也害怕,但却仍是壮着胆说道:“本来就是么。父皇偏向,专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教你习文练武。大家都是女孩子,父皇偏偏就不找人教我武功!” 叶络十分无奈只得哄着她道:“父皇虽没请专人教你习武,不也是请了老师教你骑马了么?” 叶滢听了淘气地笑道:“皇兄,既是你知道我会骑马,那就让我跟你们去嘛!”她说罢使劲摇着叶络的袖子:“求求你了皇兄……” “不行。我还得派侍卫护着你,麻烦。”叶络不耐烦地说。 叶滢听了这话立即指着徐盛说道:“不用侍卫,我就要他!” 叶络看了看徐盛惊慌的样子,又看了看叶滢那红扑扑的小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哦——原来如此啊!滢儿真长大了……好吧,徐盛啊,你就陪着公主在后面跟着吧,只别掉队太远,好好护着公主,莫出事就好。” 叶滢像得了特赦似的欣喜若狂,她美滋滋地笑起来,脸上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她看向仍是呆呆的徐盛,徐盛忙羞怯地错开目光,低首向她作揖道:“小的愿意为公主殿下效劳。” 叶络叶贤和叶贤之子叶允以及其他远室皇子带着众武将们一块儿来到了皇家田猎场,徐盛带着叶滢紧随其后。 大家走着走着,叶滢忽然抬起马鞭指着一条小路对徐盛道:“咱们走这边!”徐盛一看那小路格外僻静,连忙说道:“公主殿下,咱们还是别脱离大队伍太远了好。” “怎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别忘了你是男人!笨蛋!”叶滢说着狠狠地向马儿抽了两鞭,那马儿受了惊,沿着小路跑得飞快。徐盛见状连忙也快马加鞭地追了上去。 行至密林深处,两人不便骑马,把马拴在一旁树上,代以步行。 “大呆鹅,我皇兄很器重你啊。”叶滢笑眯眯地说。 “殿下待徐盛恩重如山,还一度救过徐盛的命。如此知遇之恩,徐盛永生铭记。”叶滢仿佛看到了他对叶络的那颗赤胆忠心。 “那……那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皇兄?”叶滢忽然异样地问。 “这……殿下是人中龙凤,又有如此气度,天下人都对她顶礼膜拜,徐盛自然也是如此。”徐盛虔诚地答道。 “哎呀!真是大呆鹅!本宫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皇兄毕竟是女子,朝夕相处,难眠日久生情,我是问你会不会喜欢上她?”叶滢忽然小脸通红地问。 “啊?”徐盛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地道:“岂有此事?徐盛万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啊!殿下是主子,我等尽心而已,怎敢有非分之想?再者,殿下那般人物,岂是我徐盛这样寻常男子匹配得了的?公主说这等话,岂不折杀小的了?” 叶滢听了他的话从心里往外地乐开了花,但看着他胆怯的样子,却不以为然地给他添了个注脚:“此言差矣,爱——分等级尊卑吗?”说罢便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往水边走去。 她跳着跳着竟一不小心踩进个深坑之中,她“啊”的一声陷了进去,徐盛一惊,赶忙过来拉她,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了出来,叶滢气急败坏地道:“这是哪个混账在这布的陷阱,也不竖个牌子提醒行人!” 徐盛看着她满身尘土的狼狈相直想笑,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刚要站起身来,顿觉脚上一阵剧痛,原是刚才摔倒时扭伤了脚,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痛的“呀呀”直叫。 徐盛见状挽起了袖子道:“徐盛小时跟爷爷学过点筋骨调治,今日情况特殊,公主若肯屈尊,徐盛愿意效劳。” 叶滢愣了一下,红着脸应道:“好……”于是她脱下绣鞋,将三寸金莲搭在徐盛的膝头。 徐盛握住叶滢的脚,忽觉脸上一热,难为情地说:“会有点痛,公主实在难忍可以……可以抓住我的胳膊。” 说罢他手下紧紧张张地猛地扳了一把,叶滢痛的叫出声来,指甲竟不由得抓破了徐盛的胳膊,瞬间鲜血直流,徐盛却未理自己的胳膊,仍是给叶滢揉着脚腕。一会儿功夫,叶滢竟奇迹般地去了疼痛,她感到自己的脚又能活动自如,她望了望徐盛被自己抓破的胳膊,难为情地道:“对不起哦,我刚才太用力了……” 徐盛羞涩地低下头去,连声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只要公主的伤没有大碍,徐盛破点皮不算什么……” 叶滢听罢抿着嘴笑,阳光下像初绽的蓓蕾。 徐盛道:“那咱们回去吧,要不殿下该怪罪小的了。”叶滢点点头。 “马在那边,公主能自己走过去么?”徐盛问道。 其实叶滢已经不那么疼了,也能走路,但她看了看徐盛憨憨的样子,甚是可爱,禁不住对他说道:“我……我还有点疼,怕是走不了了。” “这……那……”徐盛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口:“那小的背公主过去吧。”说罢额头上一阵冷汗。 叶滢心里好笑,觉得他倒也傻得可爱,欣欣然爬上了他的背。徐盛此时连热带惊,又和着肌肤相亲的紧张,一时间汗流浃背。叶滢伸手揽上他的脖子,紧紧伏在他背上,这一路走得温暖而湿润……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如愿以偿 直到黄昏,叶络一行才打道回府。如烟远远地候在储嗣殿门口,夕阳下,一个清俊少年一手提着马鞭,一手拎着只兔子连蹦带跳地向这边走来,欢喜得像个孩子,如烟定睛一看,正是叶络。 叶络抓着兔子耳朵喊着小元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4 子:“快拿笼子来!” 如烟一见小兔便欢天喜地地跑出门问叶络道:“殿下怎么猎了只兔子?” “哦,还猎了好些别的呢。这只兔子是特别带回来给你的!” 如烟伸手抚上那软软的兔毛,略显惊奇地问道:“给我的?” “是啊,七夕那日你不是曾说最喜欢兔的么?这次出猎我就顺便抓了一只给你,瞧,雪白雪白的毛,好看么?”叶络看着手中的小兔朗声笑着,脸上现出三分妩媚。 如烟一惊,她万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竟会记得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她看了看叶络,窝心地道:“多谢殿下赏我这小兔,殿下真有心……” “哈哈,不必了,你喜欢便好。”叶络大笑着进了殿。 如烟望着笼中玉兔,忽然满眼辛酸。叶络费解:“怎么了?为何又难过了?” 如烟略带伤感地说:“如烟要是一只兔子就好了,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不必受制于人。”她顿了顿又道:“这小兔本该是自由的……殿下,咱们夺走了她的自在,不是么?咱们把她放回去吧?”说着她提着笼子便要走,叶络第一次见她那么复杂又奇异的神情,像着了魔似的一门心思往门外走,心下好生奇怪,便叫住她道:“如烟,你要放生么?” 如烟停下脚步回头望望叶络坚定地点头。 叶络笑道:“傻丫头,它从林子里来,你把它放在这皇宫大院没人喂养,她也活不了,说不定叫膳房逮住还成了盘中餐呢。这样吧,我看你也喜欢,你先养几个月,等来年开春我狩猎时再把它放回家去,如何?” 如烟这才回过神来,向叶络行了个礼红着脸道:“殿下,如烟刚才……对不起,这本是殿下费力捉给如烟的,如烟竟一时糊涂不识抬举,还望殿下莫怪。” 叶络不以为意地微笑着摆了摆手:“侍女房若不让养,就养在储嗣殿吧。” 如烟听了又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天下午,叶络来到景阳宫参见皇后。一进门,正看见小凡在方厅里为皇后画像。她悄悄上前鞠了一躬道:“母后,您宣儿臣?” 皇后一见是叶络,高兴地忙叫人赐座:“来来来,忙了一上午了,快坐下。” 叶络听话地坐在皇后身边,顺便看了小凡一眼,那眼神欢喜而又无奈。小凡碍着皇后也在,不得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着叶络盈盈一拜道:“殿下金安。” “平身吧。”叶络淡淡地说。转而笑着向皇后道:“母后怎么有这等闲情雅致找小凡画画啊?” “反正我待着也没事,这姑娘心灵手巧,又不多言多语,讨人喜欢,我就叫她来陪陪我,”皇后拉过叶络的手笑着问道:“络儿啊,我正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没有你的旨意,小凡不能随便到后宫各家去?我今儿派人找这孩子的时候,听她的丫鬟说的,我也没让人禀你,就把她招来了,不算违你的旨吧?” 叶络听了朗朗笑道:“母后说笑了。儿臣那只不过是怕宫里头人多事杂,小凡初来乍到,名目多了处理不好,故而才下了那道旨。若是母后宣小凡,哪里还用得着请儿臣的旨?小莲那丫头怎么一根筋了呢。哈哈,母后若是喜欢小凡,随时都派人找去。”说罢看了小凡一眼。小凡连忙躬身附和道:“殿下说的是,皇后若是喜欢看画,我以后常来便是。” 皇后又笑着说道:“好好好。对了络儿啊,小凡这画法甚是奇特,别看她没来多久,名气可大得很呢!这宫里宫外一下子都传开了,说小凡的画好得狠,这不,有些贵胄大臣们望子成龙,想把孩子送到小凡那去学画,出的报酬还颇高呢!你觉得怎么样啊?” 叶络听了欢喜道:“自然是好的。回去我便派人找一处僻静地方作课堂。这么好的事,我先替小凡应下了。”皇后也满心欢喜地点头,又问小凡道:“小凡哪,络儿替你做主了,你看这事怎么样?”。 小凡心里暗想:这家伙,成天到晚替我做主,仿佛我是她的私有财产,我还没说话她就替我应下了!不过也好,孩子很可爱,每天带孩子玩玩也不错,省得看着她心烦。于是她站起身来微笑道:“谢皇后和殿下恩典,小凡日后尽心便是。”说罢却偷偷瞪了叶络一眼。 “好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吧。络儿啊,我今天也累了,你就送小凡回去吧。”皇后稍显疲惫地说。 两人别了皇后,双双离开了景阳宫。这两个冤家刚才在宫里还有说有笑的,转眼到了外头竟形同陌路,谁也不理谁。 走了半天,来到湖边一排柳树下,这里十分僻静,四下无人。叶络忽然停住,转回身对小凡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谁跟你闹了?!”小凡赌气地说。 “我罪也赔了,好话也说尽了,想我堂堂纳为太子,每每对你低三下四,也够窝囊的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啊?究竟怎样你才能不跟我别扭?”叶络终于忍不住连珠炮似的质问小凡。 “我从来也没奢望过你怎么样。你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画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小凡仍旧盛气凌人。 叶络一把拉过她,扳着她的肩膀道:“为什么这么绝情?就因为如烟吗?啊?” “不是……”小凡竟委屈得眼圈发红,微微撅起小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两不干涉最好!” “我才不要两不干涉!我要你像在了州时一般对我,那么亲切,那么放肆,那才是孟小凡!”叶络抓着她的肩膀大声吼道。 “了州?”提起这两个字眼,小凡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那个时候已经不再了,那个时候我对你还没有……总之……现在不一样了,我做不到……”小凡含着眼泪说着。 “为什么?你告诉我!”叶络急得搂住小凡狠狠地问她。 小凡迫于这股大力,手自然地搭在了叶络腰际,一时竟迷恋起这个久别的怀抱,但她还是挣扎着从叶络的怀里出来,却一不小心碰掉了如烟送的香囊。小凡俯下身拾起香囊问叶络:“这是什么?怎么以前没见你戴过?” 叶络含糊道:“别人送的小玩意儿罢了。” 小凡想了想又问:“这么精巧,是她送的?” “呃……谁呀?”叶络故作不知。 “如烟啊?” “嗯……是。”叶络勉为其难地答道。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5 “还给你!”小凡把香囊放在她手上,一转身,眼泪竟夺眶而出,她怕叶络看见,连忙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去……她很矛盾,明明自己已经决定要放下,可为什么仍然无法忍受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小凡,小凡!”叶络赶紧追上来拉住她:“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丢了它!”她说着把手中香囊使劲儿往地下一掷,香囊顿时匿迹于草丛之中。 “这样行了吧?”叶络绕到小凡身前嬉皮笑脸地道:“要不,你也给我做一个,我把它戴在身上,永远都戴着,进棺材也不摘,啊?” 小凡忽然扑哧一下笑了,咬着嘴唇道:“我才不稀罕呢!” “呵呵,你做不做都一样。”叶络说着把她的手放于掌心,紧紧地紧紧地握着:“今晚,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吧!我等这顿饭都快等一年了,从去年深秋,你就躲我,一直躲到现在……” 小凡此时真觉有些亏欠她,便难为情地应了下来。 晚上叶络亲自带着小凡回了储嗣殿,两人说说笑笑,好得像一个人一般,如烟看在眼里,很是纳闷。 叶络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小凡高高兴兴吃了一顿晚宴。 小凡走后,如烟接过叶络的外衫,忽然发现那个香囊不见了。她稍想了想,不用问也猜出了几分——这一定与小凡有关。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一波又起 第一场冬雪下过,天上地下皆是白茫茫一片。 这天晚上,侍女房外又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口哨,把如烟引向了那个僻静的老地方。 黑衣人劈头问道:“怎么样了?她待你如何?” 如烟低着头若有所思:“甚好。” 黑衣人笑道:“那怎么还不动手?别是日久生情了吧?” 如烟连忙慌张地答道:“没……没有。只是我还不是最得宠的,她还不是十分信任我。” 黑衣人道:“那就多动动脑子,别让爷等得不耐烦了。” 如烟淡淡地应着:“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一大早,叶络已经上朝去了,储嗣殿中空无一人,如烟带了小白兔最喜欢吃的食物来到储嗣殿,喂它饱餐了一顿。她打开笼子把小兔抱在怀里,把脸贴在兔儿身上,轻抚它软软白白的绒毛,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她对小兔道:“乖乖,我对不起你,我要让你变成棋子了。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爷的一颗棋子呢?咱们俩是一样的命。但我知道无论说什么多么迫不得已的话都苍白无力,总之,我欠你一条命,来生我做牛做马一定还你!”说罢她把兔儿放回笼中,擦了擦眼泪打开不起眼的角桌上放着的一包药,倒在小兔的水碗中冲开搅匀,末了又给笼子盖上帘布。 过了好一阵,只见小凡披着雪白的大氅走进储嗣殿,衬着漫天的雪景绰约如仙子。如烟热情的迎了上来,欢喜地接过她脱下的大氅道:“姑娘真好,我就知道姑娘不计前嫌定会来的。上次都怪我不小心,不是姑娘的错,我却不争气地哭得稀里哗啦,惹得姑娘不快,这不,我备了些美味佳肴,待会儿殿下回来,请姑娘一块儿吃个便饭,如何?” 小凡点了点头,对先前的事也是全不在意,反觉自己有些愧疚,便满怀诚意地说:“其实上次是我不好,不小心摔了你的东西,等有机会出宫去,我给姑娘再买个一模一样的吧。” 如烟一听赶忙笑着推辞道:“这就是姑娘见外了,要是这样,就等于打如烟嘴巴呢!姑娘快别挂心了,就当没发生过,咱们姐俩好好地聊聊。” 小凡见她十分热忱也就坐下了。刚坐了一会儿,如烟忽然借口有事离开了,要小凡等着她。小凡闲坐无聊,忽然一眼瞥见蒙着帘布的兔笼,她想起上次到储嗣殿陪叶络共进晚餐时曾见过这笼子,里面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当时没有顾得上仔细看。小凡本就喜欢小动物,便拖着长裙悄悄移步兔笼前蹲了下来,掀开帘布,伸出纤纤玉手逗弄着它,那雪白的兔毛在阳光下光灿灿的,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晶莹透亮,小凡对这兔儿喜欢得爱不释手,连声唤它“宝贝儿”。 小凡忽然发现这兔儿水碗中的水颜色怪异,竟如中药一般,她打开笼门,拿出那只精致的小碗凑到鼻边嗅了嗅,顿时大吃一惊,那味道居然和如烟先前送自己的养颜药一模一样。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在一个不起眼的桌角发现了药包,果然正是如烟送给自己的那副药,已经半开了口。 她一时惊诧万分,她费解,如烟不是曾说过这药万不能喂给小孩子或小动物的么?怎么她竟然……这怎么可能?她越想越觉蹊跷,可小兔却不明就里地把三瓣小嘴儿凑到她手边还要喝她端着的药水。她连忙把水碗拿开,笼门关上,正担心着会不会出事,这时只听得小兔儿的肚子响起咕咚咕咚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小兔儿竟开始腹泻,连连泻了六七次,终于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小凡一时惊慌失措,吓得连忙到处找如烟,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此之时,听到院门口有说笑声,小凡定睛一看,正是叶络和如烟一同从门外进来,想是叶络这会儿下了朝正碰上如烟一块儿回来的。两人行至殿中跟小凡打了招呼,如烟一看此番景象竟大惊失色道:“我的兔儿!我的兔儿怎么了?” 小凡慌忙向她道:“它,它好像喝了那个……”边说边指着桌角的那包药。 “什么?”如烟赶忙跑过去看了看药惊道:“谁打开的?我走时还是封着口好好放在那的,怎么就跑到兔儿的碗里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快找个大夫给它看看还有没有救吧!”小凡着急地说。 “你没看到它已经断气了吗?”如烟抱着小兔的尸体大哭起来,那样子像失去亲人般伤心。 “什么?已经死了?”小凡走过去,果然看到那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此时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她捂着嘴差点哭了出来。 如烟盯着她手里的药碗恍然大悟地道:“你!难道是你给它喂了这药?” 小凡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 “你是成心的?你明知道这药不能喂小动物还给它喝?”如烟哪容它解释,咄咄逼人地质问她。 “如烟,你听我说,不是我,我看到这药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封了……”小凡辩白道。 “那我出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6 去这功夫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这倒没有,只有我一个……可是,真的不是我……”小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呵,这就是了,被抓了个正着还不承认!”如烟狠狠地说道:“你为的是什么?啊?就为着殿下对我好?就夺走我心爱的东西?” 小凡一时惊住无话可说。如烟放下小兔无比痛心地对叶络道:“殿下,原来被殿下宠着就不是什么得意的事,我那么喜爱的兔儿竟然……”她说着竟扑进了叶络怀里痛哭不已。 叶络轻轻推开她把小凡拉到一边:“到底是不是你?” 小凡连连摇头:“不是我。” 叶络问了门卫,门卫说如烟走后一直只有小凡一个人,没见旁人进来。 叶络脸上有几分惊讶,她不安地想,难道一直以来自己只顾着傻傻地喜欢,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只看到这人的美好之处,却并不曾真正了地解这个人?她失落地道:“小凡,你若承认我或许还能原谅你;若真是你做的,你却不认,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小凡一听这话,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喊道:“你也这么说!你居然为了别人,不肯相信我!好,是我,是我行了吧?满意了吧?”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储嗣殿。 小凡回到逸云阁伏在桌案上哭了好一阵,令她感到伤心的是叶络居然宁可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她。但是这件事又是谁干的呢?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两次的事很是蹊跷,莫不是……她忽然不敢相信地恍然悟到,玉镯也好,白兔也罢,原来全都是如烟一手执导的阴谋。但这又是为什么呢?想到这小凡惊出一身冷汗,一个看起来那般纯净懂事的女子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加害于我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争宠么?怕不是她也爱上了络儿?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小凡想了一夜,越想越担心,第二天她直奔储嗣殿把叶络找到一个僻静之地对她道:“络儿,如烟……如烟有问题!她自己把心爱的小兔毒死然后诬陷于我的!” 叶络不耐烦地说:“呵呵,自己没事毒死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想证明清白不用蠢到直接诋毁旁人吧!”说罢转身就要走。 小凡拉住她的胳膊道:“络儿,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总之,你要小心啊!” 叶络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储嗣殿。小凡怔在那里,有满肚子的委屈却硬是哽在了喉头。 叶络回至储嗣殿,见如烟正捧着一本书在认真地读,没有注意她的到来,叶络走到近前,用手轻轻拨了拨封面,一看是《三国演义》,便笑着问道:“怎么?你还喜欢战争故事么?” 如烟赶忙起身到了万福:“如烟刚才太出神,连殿下回驾都没注意,失礼了,如烟这就给殿下泡茶去。”叶络这才注意到她眼角的泪痕,诧异地问道:“你哭了?” 如烟合上书,转过身去擦着眼泪。 “豁!真是多愁善感,这看三国也能看哭啊?告诉我是哪段把你伤心成这样的?”叶络笑着打趣道。 如烟若有所思地回道:“吕布戏貂蝉。” “怎么?是哭吕布还是哭貂蝉啊?”叶络更觉好笑了。 “殿下怎么看貂蝉?”如烟忽然问道。 “美女。”叶络不假思索地吐出这两个字。 “殿下又说笑,如烟不是指这个……”如烟故意不高兴地道。 “哦,她为了报司徒王允的恩,离间董卓和吕布,在诛董卓的大计上起了关键作用,这美人也是深明大义啊,只可惜红颜薄命。”叶络不经意地答道。 “她一心报恩,却只是人家的一颗棋子罢了,纵然立了再大的功,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那浣纱的西施不也是如此嘛,她们哪一个不是身不由己,用青春赌命,牺牲了自己的身,同时也负了自己的心啊!” 说到这如烟几乎哽咽,叶络轻抚她的背笑道:“好了,瞧你,没事替古人担忧作甚?你自己不赌命,不负心不就得了?若是将来你看上哪个好人家,我就把你指给他,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个小少奶奶,就再也不用坐在这里哀叹红颜薄命了!”说罢叶络朗声大笑。 如烟听得这话跪了下来道:“如烟愿意一辈子伺候殿下,如烟的身心都是殿下的。”此话一出,她的双颊骤然泛起红晕。 叶络却只是哈哈一笑:“哪有一辈子的?”说罢就进了里间,只剩如烟一人跪在方厅里,脸色一片阴霾。 晚间叶络堂在榻上辗转难眠,“络儿,如烟……如烟有问题!她自己把心爱的小兔毒死然后诬陷于我的!”小凡白日里的话不停回荡在耳边,她又回想起那只小兔的死……小凡一向善良单纯,怎么会……难道是自己还不够了解她?如烟呢,也是从来温婉纯良,她最爱兔儿,平日里那股亲昵样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儿一般,那日又哭得那么悲伤…… 在朝堂上向来明察秋毫的叶络一入温柔之乡,遭遇女孩家之间的琐事便有些恍惚无措了。她实在心烦,只得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各怀鬼胎 接下来这两天,叶络忽然格外注意如烟,甚至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这天叶络下朝回来,如烟好像刚忙完什么事,见叶络回来想起茶还没准备好,她忙得昏了头,便有些慌张。她赶紧进了膳房在刚沏好茶的茶壶把上缠了一圈隔热布,把那半壶清茶急急地从火上端了下来。 叶络正在兀自批着折子,如烟端着茶壶慌慌张张地走到近前,因为实在着忙,她脚下不稳,正巧被长长坠地的裙摆绊了一下,人倒是没有摔倒,可是身子一倾,那茶壶便要脱了手!眼看茶壶就要向前倾倒,滚烫的茶水就要洒在叶络身上,叶络猛一抬头,还未及躲开,就见如烟在茶壶倾倒的瞬间猛地用小指将壶把勾住,再换食指轻轻一挑,愣是把壶身勾了回来,见没有烫到叶络,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为叶络斟茶,却没有注意叶络那惊疑的眼神。 这天走在回储嗣殿的路上,叶络对徐盛道:“先生,我的贴身侍女如烟,竟然会武功。” 平静的一语惊了徐盛:“殿下可是亲眼所见?” 叶络点了点头道:“我亲眼看见她只用小指就勾住了沉甸甸的茶壶,那只大茶壶就是只装一半的水便已是沉得要命,从前的侍女都要用双手捧过来才行,她居然只消一根小指便轻而易举地勾回了壶身,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7 若非习武之人,一个女子,怎能有这种反应和力气?” 徐盛听罢惊出了满头大汗:“倘若实如殿下所料,这贴身侍女会武功,恐怕是大有来头啊!” 叶络仍是镇定地道:“昨天晚上,我也在想,她是谁派到我身边来的呢?是什么目的?可是我的人暂且还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殿下,若果真如此,便不能再等了,万一等到查出真相,小的真怕她……她已经得手了!”徐盛紧张地道。 “先生是说,我们先下手为强?” 徐盛点了点头:“正是,殿下不妨试她一试。” 叶络稍想了一下说道:“好,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叶络回来,如烟赶忙迎了上去,接过叶络外衫,像往常一般问东问西,叶络仍是嬉笑着跟她逗趣,她并没有觉察出叶络有丝毫反常。 叶络坐下来批阅奏章,如烟便在旁打扇,小元子闷闷地笑道:“爷,如烟真勤快,每次都赶在奴才前面,怪不得爷越发宠她呢!” 叶络笑着道:“是啊,看看人家哪像你,又没眼色,还懒得要命。人家如烟还读过好些书,字也写得好呢!” 如烟听了巧笑道:“殿下过奖了,如烟哪里学过那么多东西。” 叶络顺便问道:“如烟啊,你毽球踢得不也不错么,还会什么?跟小元子显摆显摆,说起武的来,他笨的像猪一样。” 如烟抿着嘴嫣然一笑,低头不语,小元子在旁不乐意地嘟囔道:“爷又欺负人,小元子不依!” 如烟看着小元子那孩子般的神态笑道:“呵呵,瞧瞧,小元子在和殿下撒娇呢。”叶络听罢仰头大笑。 这几天叶络表面与如烟说说笑笑,实际上已经心怀鬼胎。 这天午后,如烟正拿着抹布上上下下地擦着大殿里的灰尘,当她擦到摆放着一只玲珑白瓷花瓶的方桌时,叶络来到了近前,腰胯处抵着桌边,一直手肘支在桌面上,向后仰靠着盯了如烟半天,直把她盯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方道:“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你戴这对耳坠子呢?” 如烟边擦着桌子边难为情地低头回道:“殿下忙得没注意,如烟一直都是戴着这副。” 叶络用身子挡着,另一只手却已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那白瓷小花瓶悄悄移至桌角,只轻轻一推,花瓶便会坠地。紧挨着花瓶靠叶络这边还有一只白胡子老头状的小不倒翁,是叶络小时候玩的,现在长大了也不舍得撤掉,偶尔心烦她还会去触碰几下。叶络胳膊正支在花瓶和不倒翁中间偏后一点,因为袖子宽,她身子又挡着,虽说不倒翁和花瓶仍是紧挨着,但从如烟的角度却只能看见不倒翁,不经意便会忽略了花瓶。 叶络忽然伸出另一手的食指轻托起如烟的耳垂儿暧昧地说道:“我是今天方才发现这耳坠如此漂亮……”她语调里充满调戏的味道,眼神又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如烟只觉怀里小鹿乱撞,呼吸急促,连忙错开她那魅惑的目光,兀自埋着头使劲儿地擦起桌子来,不敢与她对视。 叶络顺手指了指靠近不倒翁底下的那方桌面,不经意地说道:“这里也擦擦!看看,多脏!全是灰,使点劲儿!”如烟紧张中应着叶络,手下的力道便不觉加大了些,她猛地向不倒翁处擦了几下,不倒翁免不了要晃上几晃,正巧就碰着了后面的花瓶,那花瓶很轻,又已被叶络移得重心正到了桌檐,被这么一碰,便索性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叶络忽然变了脸色作惊怒状道:“瞧瞧!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可知道这只瓷瓶对我有多重要?这是我十岁生日时母后送我的!是本王平生最爱之物!” 如烟一听这话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慌慌张张道:“殿下息怒,如烟刚才……太不小心……摔坏了殿下心爱的瓶子……如烟……” 此时叶络又想起她几次诬陷小凡的事来,心里更是有气,她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是平日里蛮伶俐的吗?今儿是怎么了?毛手毛脚!你摔坏什么不好,偏偏摔我最心爱的东西!”她越说越怒,愤愤地道:“别以为你在储嗣殿待了几个月就能恃宠妄为了!你走吧!到暖怡宫伺候公主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烟大惊失色赶忙道:“殿下要赶我走吗?如烟心知犯了大错,可是……如烟是一心想要侍奉殿下的呀!如烟除了储嗣殿哪都不去!” 叶络怒道:“你毁了我心爱的东西我岂能留你?小元子,带她走!” 小元子进退两难地劝道:“爷,不就是个花瓶么,咱……” “住口!赶快带她走!”叶络愤愤地指着门口大喊。 “得,得,咱走吧。”小元子无奈地去扶如烟。 如烟刚走了两步,猛然回过身来向墙上撞去,叶络小元子都是一惊,只见她撞得额上鲜血直流,勉强说道:“如烟不去暖怡宫。殿下不要如烟,就杀了如烟好了……” 叶络见她死也不走,正如自己和徐盛所料,按照计划下一步就要用激将法,让她有危机感,被迫快些动手;但看她这副样子,忽然心下一疼,连忙传了太医来,还好只是轻伤。她刚想心软地安慰如烟,可转而又想到了自己引蛇出洞的大计,便狠下心来正色道:“罢了,你留下可以。但你知我向来严厉,若是留下,今日之事我便要罚你。” 如烟听说可以留下,连忙向叶络磕头道:“如烟甘愿受罚。” “今天晚上到我书房跪着去,不到鸡鸣不许起来!”叶络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其实无论怎样她还是没有舍得让如烟到又阴又冷的柴房罚跪,而是指给她自己的书房。 如烟擦了擦眼泪向叶络叩头:“谢殿下恩典。” 夜晚,门外北风呼啸,漫天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如烟在叶络的书房里跪了整整一夜,终于挨到了鸡鸣时分,云儿来接她。可是她的双腿竟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站不起来。 云儿为她揉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能够活动,被云儿一路搀回了侍女房,叶络既是罚了她,便也给了她养伤的时间。 云儿也告了假,留下来专门照顾如烟。云儿看着如烟肿胀的双腿和淤血的膝盖,鼻子一酸禁不住流下泪来:“这是怎么说的?殿下不是一向最宠着你吗?怎么转而就这么狠心了呢?” “我犯了错,该罚的。”如烟红着眼圈咬着嘴唇道。 “我跟了殿下这些年,从没见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8 她体罚过一个宫女,就是连重点的训斥也是少有的,我还以为她真是怜香惜玉呢,却没想到原来也是这般反复无常!啧啧,这膝盖都青成什么样了!真不知道,殿下的心是什么做的?”她给如烟按摩着双膝,每按一下,如烟都觉痛彻心扉。 “这不怪殿下,或许是这次我事犯的大了些,惹恼了她……总之,是我活该的。”如烟虚弱地说道。 “你呀,真是傻到家了,她那般对你,你却还这般替她说话。这是咱们姐妹私底下,我斗胆说一句,自古帝王最无情,伴君如伴虎,她今儿个把你宠到天上,明儿个说不定就把你贬下十八层地狱。唉,我大着胆说一句,你腿都成这样了,就一点也不怨殿下么?”云儿边替如烟擦药边问道。 “我不怨,我高兴。”如烟忽然目光坚定地说。 云儿一惊:“如烟,昨天跪了一晚上把你给跪傻了么?”她说着摸了摸如烟的额头,还真有点热:“我说嘛,你的确有点发烧,待会儿可得吃点药。” “我清醒得很。我真的不怨她。她罚我,说明她还重视我,在乎我,她还允许我留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这点痛不算什么。只要是她给的痛,再痛,我也心甘情愿受着。”如烟兀自恍惚道,满眼弥漫着少女的痴心。 “如烟,我怎么觉得……你……你不会是对殿下动了心吧?她可是个女子啊!”云儿忽然惊道。 “女子就不能对女子动心么?”如烟仍是一脸恍惚神情,悠悠地道。 云儿一惊,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几日。这天晚上,熟悉的哨声又把如烟唤到了老地方。黑衣人如约出现在眼前,忽然“啪”的一巴掌抽在如烟脸上:“爷让你亲近她,你怎么搞的?反而失了宠!前些日子那么受宠的时候偏偏不动手,你心里怎么想的?到底为何迟迟不下手?” “我……我觉得时机尚不成熟……”如烟回答道。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抽在如烟另一边脸上:“混账!你眼下都已经失宠了,若再不动手,恐怕早被赶出储嗣殿了,爷能不急么?你这两天就抓紧吧,免得夜长梦多!这就定个日子,我好告诉爷。” 如烟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 黑衣人又道:“你放心,你是爷一手栽培的,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那太子注定就是个死人,你可别对她动了什么感情!你也知道如果你再不对她下手会是什么下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孰轻孰重还分不清么?”说着他伸出手戏谑地挑起了如烟的下巴。 如烟狠狠推开他,冷冷地道:“就这月十五,你告诉爷吧。” “好,别再犹豫了!倘若再犹豫,便想想,是你死,还是她死!”黑衣人说罢一甩披风不见了踪迹。 这一幕早被叶络的密探看在眼里,他赶忙跟踪黑衣人,可是对方轻功甚好,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无影无踪。没有追上黑衣人,他便回去复命了,刚刚离得远,风又大,只听得个大概,不过他实实记下了“这月十五”。 第五卷:问世间情为何物 入土为安 如烟默默地回了侍女房,整夜无心睡眠。 这月十五的晚上,如烟收拾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放在一个精致的包裹里对云儿道:“云儿,我在储嗣殿这些时候,你对我最好,咱们情同姐妹。这几天我可能会离开皇宫,这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财物,我如烟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可你家里还有位病重的老母,需要钱,这些就都送与你为母亲治病吧。” 云儿大惊:“你要离开皇宫?去哪?” 如烟叹了口气道:“还没想好。” 云儿看了看包裹,连忙推开道:“这么多?我不能要。你出了宫就不需要钱财了吗?” 如烟又推给她道:“有个父亲生前的富贵好友会来接应我,我不需要这些了。” 云儿急出了眼泪:“如烟,你要想好,真的要离开皇宫吗?就因为殿下罚了你?或许是她一时龙颜大怒,完了就没事了不是?再者说她让你到书房跪,没让你去柴房,这就说明她心里还是疼你的,你可不要……” 如烟想了想打断她的话道:“跟殿下没关,我意已决,总之,你拿上这些东西,不用管我了,什么都别问!” 云儿看着她决绝的神态十分无奈,只得疑惑地答应了。 二更以后,所有人都熟睡之际,如烟悄悄起床,门外寒风凛冽,像猛兽似的怒号。如烟偷偷将樱唇擦了淡淡的胭脂,戴上了叶络送的尚未摔坏的另外一只玉镯,身穿夜行衣,蒙了面,腰挎宝剑潜进了叶络卧房。 她先把纸窗点破,从破洞中伸入一根狭长小筒吹进了迷药。过了一会儿,她蹑手蹑脚敲开了房门,来到叶络床边。 如烟看见正在榻上熟睡的叶络,盖着严严的被子,侧着身,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背面。如烟看着看着竟不觉一阵心酸。好一会儿,她忽地抽出宝剑猛地向床上刺去,就在剑锋挨到床上人身体的一瞬,如烟握着剑的手忽然停住,不住颤抖,她迟疑了一会儿竟闭了眼睛猛地翻过手腕,将剑尖刺向了自己…… 就在这时,门后忽然冲出一个人打掉了她手中的宝剑,将她反剪双手按于桌上,她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叶络。 如烟一惊,这才明白,方才床上看到的只是个障眼法罢了,叶络其实一直躲在屏风之后。 这时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当脚步声到了门口,有人轻轻叩门道:“殿下,属下今夜值班巡查,听到这边有动静,殿下这里可有何异常?” “没有,走吧!”叶络向着门外道。过了一会儿,听得脚步声渐远,叶络才猛地扯下她脸上黑布,并不十分惊讶地道:“果然是你!谁指使你来的?” 如烟渐渐消了恐惧,微笑着道:“殿下圣明,原来早看出我的破绽。没错,我一直对殿下图谋不轨,今晚便是来取殿下性命的,求殿下给我一个痛快吧。” 叶络虽明了了真相,却仍不愿意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她放开如烟的手叹了口气道:“既是来取我性命,却为何要将剑锋对着自己?” 如烟一听这话,竟向着叶络跪了下来,红红的眼圈噙满泪水。 好半天,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地跪在叶络脚下哽咽道:“我……我终是下不了手……我万万不该……万万不该…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69 …爱上了殿下……” 叶络先是一惊,却马上平静地甩出一句:“胡说八道。快讲,是谁指使你来的!” 话音刚落,如烟绝望了,她绝望的是叶络那句“胡说八道”, 她定了定神,从容答道:“我不能说……” 叶络向她怒声呵斥:“信不信我严刑逼供?!” 如烟怔怔地望着叶络,那眼神满是凄楚和无奈,说不出的悲凉……过了好一阵儿,她冷冷地说:“殿下忘了么?每个死士都有办法了结自己的性命……”说着她咬破了舌下的毒药包,片刻口中便流出黑血来。 叶络大惊,竟忍不住蹲了下来下意识地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我只是吓吓你,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么舍得对你用刑……” 如烟听了这话欣慰道:“我以为殿下真的一点也不疼我了,有殿下这句话,如烟就能瞑目了……” 叶络鼻子发酸,禁不住落下泪来。 如烟勉强抬起手轻轻替叶络擦去眼角泪水,艰难地喘息着说:“殿下莫要伤心,如烟没能完成任务是定要赴死的。这是如烟的选择,如烟的命。只是有一件事……殿下,如烟方才说喜欢殿下……那不是胡说八道……” “我知道……”叶络痛心疾首地应着。 “但是如烟清楚,殿下始终爱的是小凡姑娘。小凡,小凡是个好姑娘,前几次的事其实都是如烟为了行刺殿下故意害她的……殿下不要误会了她……今后要好好待她……你们……你们一定要……幸福……否则如烟死也不答应的……” “如烟……”叶络抱着她一时泪如雨下。 “如烟是个坏女人,殿下讨厌如烟么?” “不,我喜欢……很喜欢……” “那殿下还会教如烟写字么?”如烟微笑着问道,脸上充满童真。 “会……”叶络颤抖地回答。 “殿下还会给如烟捉小兔么?” “会……” “如烟真开心,十七年来没有一下子讲过这么多真话,好舒服,终于可以不用再负自己的心了……如烟好冷……殿下,殿下能不能再抱紧一点……” “好……”叶络扯过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如烟从小是个孤儿,活了十七个春秋,还没有被人这样紧紧地抱过……真好……好暖和……殿下别松手……就一直这样,行么?” “嗯……”叶络应道。 “能死在殿下怀里,如烟真的好幸福……”如烟满眼的欢喜,嘴唇渐渐惨白…… 叶络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泪流满面。 “殿下……痛……冷……”如烟脸色惨白,气息越发微弱:“殿下,如烟要走了……如烟对不起殿下……他是如烟的恩人,如烟发过誓,不能说…… 但是……殿下千万要小心……他和殿下……煮豆——”说到这,如烟握着叶络的手一下子掉了下来。 叶络已无法感觉到她的心跳,却仍是紧紧地抱着她冰凉冰凉的躯体,她泪眼婆娑,一时颤抖无力,久久地久久地不能平静…… 忽然恍惚中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的往事: 叶络想起了后花园初遇被如烟的毽球踢中; 想起她第一次为自己更衣; 想起她亲手给自己烧的四菜一汤; 想起她淘气地说自己写的字像蛤蟆; 想起自己曾握着她的手教她书法,她的小身体曾那么近地靠在自己怀中,触手可及…… 又想起自己狠心地罚她在大雪纷飞的晚上跪了一夜; 想起她流着泪说,爱上了自己…… 想起她说她十七个春秋没有像这样被人温暖地抱着…… 如烟,不过是另一个受命运摆布的可怜的人,在受制与自由之间拼命挣扎求索,当她终于耗尽力量抗争到可以不再背负自己的心,便也撞得头破血流,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烟就好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只不过早一些演绎了结局…… 叶络的心如钢刀翻绞,一时间痛的不能呼吸…… 这时只听门外响起小元子的声音:“爷,爷!屋里头没事吧?巡查总管来了!” “殿下,属下是今天当班的总管,您这边可有异常?” 叶络望着怀中的如烟发呆,半天没吭声。 “爷,爷!您这边给个动静行么?奴才担心哪。”小元子又敲了敲门。 叶络这才擦干眼泪,放下如烟用黑布重新蒙了她的脸,对门外道:“你们两个进来吧,别人在院外头候着。” 众人听令离开,小元子和巡查总管一块儿进了屋,二人看到如烟的尸体,大惊失色,连忙一齐跪倒在地:“殿下受惊了,奴才们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行了,我不是没死么!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听着,今天这事谁也别往外说,把她悄悄葬了,就你们俩!不要再去查这人是谁。” “属下遵令。” “放心吧,爷。” 两人把如烟抬出了门,叶络看着她离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和命运狠狠挣扎了一生,她挣扎得太苦,如今终于可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了却了一生所愿,或许入土为安,对她才是最好的结局。她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正像她的名字,如风如烟…… 叶络一瞬间瘫软在床上,身心俱疲。 她实在无心睡眠,过了一会儿,她勉强站起身出了门,径直朝着空无一人的殿前广场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有人给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大氅,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叶络回头一看,是小元子。小元子红着眼圈道:“爷恕罪,小元子实在放心不下,就悄悄地跟来了……” 叶络扭过脸去,不想让他看见眼角的泪痕:“那就一起走走吧。” “爷,奴才知道这么问该死,但奴才实在忍不住想说,埋土的时候,那刺客的脸露出一点,她怎么……怎么那么像如烟呢!莫不是……” “嗯,你猜得对。”叶络面无表情。 小元子连忙跪下使劲儿抽自己耳光,边抽边道:“奴才该死,都是奴才引狼入室的,瞧奴才这差事办得……” “起来吧,不怪你。”叶络恍恍惚惚地向前走着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0 。 小元子站起身来,万分后悔地道:“奴才万没想到,这如烟竟是……平日里看着她温婉乖巧,纯良可爱的,她怎么就会是个坏人呢!” “坏人?对我好就是好人,杀我便是坏人了么?”她长叹了一口气道:“人世间的正邪黑白岂是‘好’‘坏’二字能说得清楚的?各为其主罢了。她也不过是人家的一枚棋子,一个权利争斗的牺牲品,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而已,她本身又有什么可非议的呢。” “唉,那她有没有供出主谋是谁啊?”小元子急道:“奴才是担心爷,才多了句嘴。如果不该奴才知道,爷就当奴才没问。” 叶络果然如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着,若有所思。二人不知不觉已踱到广场另一边,叶络忽然看见广场尽头不起眼的一角有一尊大大的雪人,那雪人堆得实在精致,眉目清秀,头上还戴着个帽子,长长细细,仔细一看,是从扫帚把末端截下来做成的。小元子走上前去讶道:“真漂亮啊,呵呵……”他看了一会儿雪人,又回头看了看叶络,禁不住道:“巧是巧,不过奴才怎么越看越像是爷呢?” 叶络发现这雪人外型模样,尤其是那顶帽子果真是按着自己来的,正纳闷着,小元子忽然想了起什么说道:“奴才想起来了,今儿一大早我见如烟在这滚雪球来着,我问她干嘛,她说要堆雪人,我笑了笑没当个事就走了,那时还没堆起来呢!怕不是真是在堆我们爷不成?” 叶络听了这话,本来已止住的泪水忽然又像开了闸一般倾泻而下,她兀自低声道:“如果……如烟……就只是如烟……该有多好啊!” (画外音:唉,不管大家如何讨厌,小白作者仍然矢志不渝地爱着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忽然想起一首歌比较适合如烟,就送给这姑娘吧,被狗血得十分不适的大大请忽略这章及这首歌曲): 哭不尽多情梦 已忘了伤心痛 我的一世一生只有你最懂 醒不了痴情夜 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 我爱上你给的痛 心甘情愿等你的梦 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 我爱上你给的痛 只要活在你的怀中 但求今生化做伴你的风 …… 爱上你给的痛……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错里错外 如烟走后的第二日,叶络拼命逼自己定下心来练字,她写着写着,忽然手中的大白云被猛地一抽,叶络顿时一惊,竟恍惚中高兴地叫道:“如烟!”回头看时,确是叶滢怔怔地看着自己。 “皇兄,那个如烟不是因为打破了你的花瓶被你赶出宫去了么?怎么?还惦记她?”叶滢纳闷道。 “没,没有。”叶络正回身子说:“你来何事啊?” 叶滢玩着大氅上的丝带,扭捏了半天才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念皇兄,来看看。” 叶络继续在宣纸上写了“微风”二字笑道:“恐怕不是来看我的,而是另有所想吧?” 叶滢赶忙道:“滢儿若不是想念皇兄,来储嗣殿干吗?”话音刚落,只见叶络接下来写了一个大大的“徐”字。 叶滢连忙难为情地直捶叶络的肩膀:“皇兄越发坏了,人家,人家怎么会……想那个大呆鹅。” 叶络见状笑道:“哎哎!我只是写了个‘徐’字而已,你没见前面有‘微风’二字么,‘微风徐来,水波不兴。’我有没有说我写的是徐盛啊?不打自招。” 叶滢气得使劲儿捶她:“你!你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哼,不理你了。”她兀自撅起小嘴道,转而又忍不住心虚地问:“对了皇兄,说到那个大呆鹅,他最近好不好?” 叶络笑了笑道:“他一会儿就到,你自己问岂不是更好?” 话音刚落,徐盛打大门外走了进来,叶滢一见徐盛连忙不好意思地向叶络道:“皇兄忙吧,滢儿跪安了。”说着便难为情地跑出门去,看也没看徐盛一眼。 徐盛正纳闷着,叶络哈哈笑地对他道:“有人惦着你呢!”徐盛想了想叶滢刚刚出门,一下子就红了脸躬身向叶络请了安:“殿下又开属下的玩笑了。”叶络看他呆呆的样子仰天大笑,忙给他赐了座。 徐盛一坐下来便问:“殿下,今天怎么没见如烟呢?莫不是……” 话音刚落,叶络脸上骤然收了笑意,她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哀哀地道:“昨晚上已经去了……” 徐盛听罢料定是叶络得了手,可看着叶络那表情却怎么也不像是说起一个要暗杀自己的刺客,也不像是说起手下败将的得意,倒像是在缅怀一位逝去的亲人,他心里觉得蹊跷,却不敢多问,忙转移了话题道:“她可供出了那幕后之人?” 叶络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她咬舌自尽,临死前只莫名其妙地说,那人和我‘煮豆’……” “殿下与那人‘煮豆’……”徐盛一惊。 “是啊,我与何人煮过豆啊?我怎么自己都不记得?”叶络兀自纳闷。 徐盛也正诧异着:“殿下再想想,当真与什么人煮过豆子么?还是别的什么?” 两人一起苦思冥想,忽然同时大惊,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煮豆燃豆萁!” 徐盛惊道:“这么说,难道派人行刺殿下的竟是殿下的手足么?” 叶络惊出一头冷汗:“大哥不会害我,三哥已然夭折,莫不是……二哥叶启?” 徐盛道:“小的记得本月十一二爷回来过一次,怕是现在还在朝中?” 叶络深深叹了一口气:“二哥自小争强好胜,我也知道他向来野心勃勃,可是我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如烟啊,好一句‘煮豆’!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徐盛忙问:“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叶络正待说话时,忽然有个小太监进来禀道:“爷,二爷刚刚回西川了,走得火急,连圣上都没见,只让人来跟各家打个招呼。” 叶络冷笑了一声问道:“二王妃有没有跟去?” 小太监回道:“听说二爷这次回来连王妃的府上都没照面,临走时要王妃一起跟去,可王妃死活不去,对了,二爷最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1 后硬是把小王爷带走了。”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叶络转而对徐盛道:“看看,他虽知如烟已死,事情不见得会败露,但到底也还是心慌了不是?怕断了根,把儿子也带走了。” “那爷打算怎么办?”徐盛又问。 “先生觉得我能怎么办?难不成削藩夺爵么?”叶络反问道。 徐盛想了想说道:“如烟一死,死无对证,咱们出师无名,不得人心……再者,西川叛乱刚刚平定,二爷又立了大功,若是咱们无名讨伐,恐怕失道寡助,西南那边又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在此时北面大支乘虚而入,殿下便要腹背受敌了!所以眼下削藩明显不是时机。二皇子这么急,想来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很快便要再露马脚,殿下不如静观其变,伺机削藩?” “我也正是此意。” 话说小凡自从应下了那教课的差事,每天都带着孩子们连画带玩,好不热闹。 这天晌午吃过饭,外面稍稍暖和了些,小凡把孩子们拉到外面场地上,她让工匠给每个孩子做了一个画板,还给每人做了一套彩色的蜡笔,孩子们穿得暖暖和和地坐在自带的小凳上听小凡讲解画技。 小凡随意扎着马尾,衬出她那瓜子脸蛋的曲线;上穿洁白绒边的银色高领小短袄,下着坠地秀夹罗裙;领口袖边都白净净毛绒绒的,两个袖子末端还分别当啷着两对白色小绒球,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上下左右摇摆,甚是可爱。她此时正给孩子们讲着:“各位少爷小姐们,任何事情都不是容易的,学画也是要吃苦的。无论严寒酷暑,你都得能坐得住,把你的整个身心都投入进你的画中,忘记寒冷,忘记一切,甚至忘记你自己…… 我对你的画没有一定之规,比如我不要求你的画中,天一定是蓝的,如果你看到映满朝霞的天空,你可以把它画得火红;如果你看到漫天飞雪,你可以把它画得银白;如果你发现每时每刻的天空颜色都不尽相同,那就更好了,你甚至可以把它画成七彩的!孩子们,张开想象的翅膀尽情地画吧!记着,画者,要有一颗自由的心……” 小凡专注地讲着,却没有注意叶络正躲在一棵枯树后面远远地听她讲话,听到这叶络不由得鼓了一掌赞道:“好一个‘画者要有一颗自由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叶络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向她这边跑来,她正要躲,却发现原来那孩子是懒得去茅房,见这边无人,便来这里找棵树方便的,叶络忙转了脸去。孩子办完了事正要走,叶络顺手从旁边树上摘下一束梅花,叫住孩子道:“把这梅花给你们先生!” 这小男孩撅着小嘴道:“不要叫先生,小凡老师说她不喜欢听人叫她先生,她说被叫得好像老头一般,她要我们叫她老师!” 叶络笑了,摸着他的头道:“好好好,那就替我把这梅花送给你们小凡老师!” 谁知小男孩仍是撅着小嘴淘气地道:“哼,你叫我送我便送么?” 叶络小小一惊,又想了想,也难怪,小凡教的都是些贵胄子弟,比寻常人家孩子难对付些,她用食指指了一下孩子笑笑,立即摸了摸自己身上,果真没带什么糖果之类能给孩子的,正为难着,忽然瞥见小男孩身上的玉牌,上面赫然写着个“左”字,叶络看罢笑着问道:“你可是兵部尚书左杨的孙儿?”小孩听了疑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叶络诡异地一笑:“我认得你祖父啊,我也认得你!……好啊!左杨的孙儿居然不上茅房随地尿尿,若是我告诉了你祖父,看他不把你的小屁股打开花!”说着转身就要走。 孩子脸一红赶忙拦住她:“你……你莫要告诉我祖父!” 叶络停住得意的回身道:“哦——那你想堵住我的嘴,是不是得也给我点好处?” 孩子眨了眨大眼睛,望了望叶络手里正转来转去的梅花道:“那好吧,我去帮你送给小凡老师。”说着便去拿那梅花。叶络忙收回来又对孩子道:“你跟她说‘好花配美人’!乖,去吧!” 小男孩答应着蹦蹦跳跳地跑到小凡跟前:“老师,这个送给你的,好花配美人!”这话从那么稚嫩的童声说出来,登时把小凡逗得前仰后合,她接过花摇了摇头无奈道:“小坏蛋,怎么这么小就学会这个了?” “嗯……不是我说的,是那边那位哥哥!”说着便用小手指了指叶络。 小凡顺着孩子的小手看去,正正与叶络四目相对,叶络高兴地向她招着手。小凡本还笑盈盈的,一见是叶络,气急败坏地把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束红梅正插在白雪之中,倒是更显得明艳动人了。 小凡转向孩子们道:“今天户外的部分就到这吧,大家都回学堂坐好!” 孩子们应着收拾了画板回到教室中坐好。小凡又给孩子布置了新的题目,便下到过道之中来回巡视着,她走着走着忽听孩子们一阵哄堂大笑,小凡一愣,以为是自己衣着上哪里不妥,结果她发现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向前方看去。 她猛一转身,忽然看见叶络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演示板前,正用蜡笔在画纸上画了一个彩色的猪头,样子极其好笑。 小凡气得随手扯过近前那个孩子桌上的一张废弃画纸,揉成一团狠狠地向叶络扔去。叶络是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是背面偷袭,她却也瞬间反应极快地躲开了,孩子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给我出去!”小凡怒道。 叶络向她合掌作了个揖,连忙嬉皮笑脸地退出门外。 小凡转过身来对孩子们训斥道:“都画画去,谁也不准溜号!”可是孩子们哪里肯听,仍是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忽然有个大一点的男孩站起来向小凡问道:“老师,那位哥哥是不是喜欢你?” 小凡一听脸上绯红,连忙含糊着:“别胡说!快画画!” 谁知这个男孩又对大家说:“我听姐姐讲,如果一个女子骂一个男子,那个男子还笑,就说明他喜欢那女子。”说罢众儿童又是一阵哄笑,小凡发现他们看着门口笑得更欢了,她回头一瞧,叶络正在那里向着孩子点头做鬼脸呢。 小凡的脸更加红润起来,面有窘色地对孩子们喊道:“都画画,再也不许胡说八道!”说罢她忍无可忍地径直走到叶络面前:“我在上课呢,你究竟想怎样?” “没……没想怎样。就是想跟小凡老师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2 学学画。”叶络咯咯笑着说。 小凡想了想,出乎她意料地应道:“好,你进来找个位子坐好。” 叶络听了连声应她,高兴得像个孩子般连忙找了个空位坐下,小凡狠狠地摔给她一张画纸和一支画笔。 叶络哪里能安心作画,她左瞧瞧右看看,还时不时地逗得小朋友哈哈大笑。小凡气得径直走到自己桌前举起戒尺大声说道:“都不许再笑了!赶紧作画!待会儿我要检查!谁要是画的不认真,就重打十下手板!” “喂!老师何必那么认真呢!女老师嘛,应该温柔点才对啊,呵呵,”叶络逗趣地道:“再说,小孩子都细皮嫩肉的,打坏了不好。非要打的话就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 小凡听罢向她厉声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啊!” 孩子们见老师发了火果然听话,开始乖乖地认真作画了。叶络继续嬉皮笑脸地一边逗着一边在画纸上乱画一气。没多久,她便第一个举起画纸对小凡喊道:“报告小凡老师,我画完了。” 小凡走过来看了一眼她的画,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勉强能看出个什么东西的脑袋来,便笑话她道:“我还以为你能画出什么呢,谁知连个猴子都画不像!笨蛋!” 叶络听了哈哈大笑着说:“老师,我画的不是猴子,我是在画你啊!老师见过扎马尾的猴么?”话音刚落,孩子们一齐捧腹大笑,好半天都止不住。 “你!我,我是长成这样的吗?”小凡生气地说。 “老师不是说要张开想象的翅膀嘛,那人家想一下都不行啊?”叶络居然当众跟小凡撒起娇来。孩子们一听笑得更欢了,看样子这课是没法上了。 小凡的肺都快被她气炸了,她举起戒尺怒气冲冲向叶络严肃地说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画得不认真重打十下,把手伸出来!” 叶络装着害怕地求饶:“老师,我冤枉啊,我很认真的!” 小凡没理她,继续举着戒尺说:“少废话,手伸出来!” 叶络哪里当真,嬉皮笑脸地伸出了左手,佯装委屈地道:“打这只吧,右手还要留着批折子呢。嘿嘿,轻点行么……” 没等她说完,小凡就是狠狠一尺,虽说小凡力气不大,可她也使了全力,再说叶络也是细皮嫩肉的啊,登时疼得她直咬牙,还好她小时候淘气挨过不少打,早有历练,她厚着脸皮对小朋友们道:“呵呵,没事,小时候,董先生的板子比这厉害多了……” 她还没说完,小凡又是狠狠一下,好像在报深仇大恨似的,毫不留情,打得叶络连连甩了几下手。小凡得意地问道:“还嘴硬么?” 叶络又咬了咬牙,稍正了正色冲孩子们笑道:“嘿嘿,真的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还很温柔呢……你们看,什么是英雄?威武不屈,我这样的就是……啊!”她忽地捂着左手大叫一声:“豁,狠哪!”原来是小凡气上加气,又是狠狠一板,这一下没成想正抽在叶络的指骨上,痛的叶络叫了出来。小凡的心跟着紧了一下,但看她的样子着实可恨,便又问道:“叫成这样,还说不疼!” 叶络揉了揉手道:“我叫……那是因为……舒坦!” 小凡听罢举起戒尺又是狠狠一下:“我让你舒坦!” “豁!”这下疼得叶络跳了起来。孩子们看在眼里顿时笑成一片,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小凡实在舍不得打了,走回讲台气得把戒尺放回桌上道:“时辰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这幅画留待课后作业,明日一上课就交上来。好了,下课。” 早已等在外面的丫鬟书童们一听“下课”连忙进来把那些少爷小姐们接了回去,一时间空荡荡的教室里就只剩下叶络和小凡两人。 小凡看也没看叶络,收拾好东西拿起画板就要走,叶络见状翻身一跃跳过桌子,几步来到近前拽住她笑着说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不生气了成么?” 小凡甩开她的手没说话,兀自向门外走去,叶络又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膀道:“我错了,你就当我是整天忙得昏头涨脑……你也允许我糊涂一次,行么?”见小凡仍是不说话,她又赔罪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就该被蒸熟了、煮烂了,扔到河里喂王八去!” 小凡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王八不吃熟的,”她恨自己怎么接起这家伙的话头来了,连忙又收住笑意白了叶络一眼道:“你就会说这些!” 叶络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是,我就会说这些,可我……我只跟你说……” 小凡脸上霎时红潮翻滚,她咬了咬嘴唇,抬起叶络的左手看了看她刚才被自己打过的通红的掌心,鼻子一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湿润润地问道:“疼吗?” 叶络仍是一脸坏笑,出乎意料地吐出两个字:“舒服……”说罢便一把将小凡搂进怀里,小凡这次再也没有反抗……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这天午后,叶络去拜访她小时候的太傅董肇熙先生。董先生本是两朝元老,可是在辅佐老国君十年左右,他便厌倦了朝堂争斗,失望之下就辞了官,老国君不舍得他的才华,仍请他做叶络的太傅,他便一直久居京城。 先前董先生看叶络是个女子,也曾经觉着女太子有些荒唐,老人家还一度固执地认为一介女流准成不了气候,便不太愿意当这个差。可是当他见了叶络,才教了几天就发现这个小太子虽淘气得出奇,却也聪明异常;虽时常和他雄辩,却也勤奋肯学。他便越发喜欢这孩子,也就愿意把平生所学尽可能地传授与她。如今看着这淘气包居然长大成人,倒也真有个君王气度,而且还能励精图治,爱国爱民,越发像模像样,便也觉得欣慰。 叶络总忘不了这个三天两头打她手板的恩师,于是时常来看看老人家。 这日叶络正与董肇熙切磋着棋艺,小元子忽然连滚带爬地找上门来,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向叶络禀道:“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吓成这样?起来说!”叶络边落子边问道。 “大支,大支使臣来了!绕过您这摄政太子,直接面圣去了!” “来便来,见就见,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是来下战书的不成?就算这天塌下来也是我顶着,你慌个什么?”叶络没理他,接着下棋。 小元子急出汗来怯怯地禀道:“不是……不是来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3 送战书的!是……是来送公主的!小的打听到,他们……他们要把公主嫁给爷!” 叶络一听这话大惊,脸色稍变抬起头来问道:“此话可当真?” 小元子咽了口唾沫道:“奴才要是敢同爷开这种玩笑,那着实是不想活了!” 叶络心下一阵说不出的别扭,惊讶着浑身不舒服。董肇熙看在眼里忙道:“殿下莫急,想来稍后圣上就要传殿下过去,殿下且听听那夷人是个什么说法。” 叶络只得点头应了,连忙起身告了辞,起驾回宫。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大漠飞燕 果然叶络刚到储嗣殿便有人来请她面圣。她气也没喘就急急地去见老国君。 一进门她明显感到气氛不对,皇后正在一旁愁眉苦脸地叹着气,本就病重的老国君脸色惨白,见叶络来了忙叫她坐在自己身边。叶络扶起老国君,他方能勉强坐直了身子说话。 老国君一副为难表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拿起那轴黄帛信笺递与叶络道:“方才刚送走大支使臣,他们送来了这个,你看看吧。” 叶络拿起卷轴迅速扫了一通,顿时色变,她站起身来把卷轴狠狠攥在手里,粉拳紧握,目露杀气,嘴里恨恨地骂道:“欺人太甚!什么百年修好,全是屁话!父皇,他们这般欺我纳为,咱们不发兵,还等什么!” 老国君急得忙拉住她的手劝道:“络儿啊,你先坐下,听父皇说。” 叶络只得重新坐回了榻上,老国君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这万俟阿达,你祖父跟他打了十几年的仗。这匹草原狼厉害得狠哪!至今还霸占着咱们北方的蓟云十二州,你祖父多少年来也没能收回来。偏偏我也是个不争气的,实在不能完成他的夙愿。毕竟纳为江山初定,百废待兴,人心不稳,国力尚虚,若是此时草原狼南下攻伐,咱们恐怕凶多吉少啊!这便是你祖父后来不得不忍辱割让北方领土的缘故,也是你父皇我这些年来对他们一直奉行怀柔的原因啊。” 他顿了顿又道:“这万俟阿达向来行事古怪,不按常理出牌,我少时逢你祖父与他谈判,曾有幸见得一面。那是个散发不羁、嚣张跋扈却又荒诞滑稽的怪才。据说他生有八子一女,这个荣安公主万俟燕便是他最小的女儿,年方十六。或许是儿子太多的缘故,听说他不爱儿子,专宠这个小女儿,此番他却明知你是女子,还要将女儿送上门来许配给你,着实蹊跷。他信中只说是避劫,可究竟避的是什么劫呢?不得而知。我只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这只是个激将法,咱们不应,正给了他出兵的借口,他养了这些年的精兵强将便又要长驱直入了! 络儿啊,父皇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不能再亲征了。你才摄政不久,跟他斗还尚显稚嫩,再者,国内忧患不断,这些年来剿叛党,诛反贼已经够牵扯你的精力了,一旦开战,大支得了势,便又不知咱们要抵抗上多少年,百姓刚刚得空休养生息,禁不住啊,到时候别说大权不保,只怕是连江山也落进人家囊中了!故而,父皇的意思是咱们父子俩咬咬牙先忍下来,再看他如何吧。” 叶络听了这话怒目圆睁,恨道:“父皇,大支连年犯我边境,欺我百姓,就是因为这怀柔政策,咱们年年被迫和人家交换财物,边界百姓时常被他们凌侮却得忍气吞声,咱们为何还要忍呢?这些年来纳为已是太平多了,国力渐强,兵力也较以往雄厚得多,内乱虽有,却不足妨事,实话跟父皇说了吧,儿臣早想打了,暗里一直在做着各方面的筹划,如今这个无礼要求刚好是个契机,儿臣不怕他万俟阿达,儿臣愿意与他决一雌雄!” 老国君听罢一阵疾咳,连连摆手道:“万万使不得!我就知道你会如此!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我也不能……我也不能把万里江山交给你这小子儿戏!你以为这江山是这么好坐的嘛?你说打就打!要知道,守业更比创业难哪!咳,咳……少年气盛!跟我年轻时一般模样!唉,络儿啊,你忘了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忘了淮阴侯也曾受过□之辱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实力不济的时候就得忍,他们忍得,咱们就忍不得么?十几代、几十代之后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决不允许纳为的江山毁在你我两代人手里!” “父皇,人家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叶络恨得在地上来回不停地踱着步说:“父皇为何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你!我跟你说了这许多你还这般倔强,你要把我气死么?!”老国君说到这又是连连咳个不停。叶络还待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拦了下来,使了个眼色。她只得忍了再忍来至近前为老国君捶着背道:“父皇保重,方才是儿臣莽撞,父皇别生儿臣的气了,身子要紧。” 老国君喝了口水勉强道:“那你……那你能否答应我先把这桩荒唐的婚事忍下来?” 叶络咬咬牙道:“儿子……儿子忍了便是!” 老国君长叹了口气道:“络儿,我知道这门亲事着实委屈了你,但其实又何尝不是委屈了他自己的女儿呢?你想想他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委屈一辈子么?若是他只拿女儿试试咱们,咱们忍气应了便是,至少他就没有出师的借口了;若是他真为了避什么祸,将来也总得为女儿终身着想,避个一阵子自然就会把女儿接回去了,你也只是委屈一时罢了……” “父皇别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吧,儿臣这就起草文书回了大支,应下这门婚事。”叶络扶老国君躺好,万分委屈地看了皇后一眼,便出了门去。 叶络憋着满腔的窝囊气回了储嗣殿,一进屋就摘下了墙上宝剑,转身便出了门来至当院。她愤愤地兀自耍起剑来,一招一式都充满杀气,每出一剑便义愤填膺地吟一句《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最后一招完毕她猛地收势,竟迎着风落下泪来。 她收起了剑便又出了宫到董肇熙处。“殿下又回来了?”董肇熙笑着迎出门来。叶络作了个揖强作镇定地进了方厅,见那盘棋仍是搁在桌上没有撤。 董肇熙并未开口问她一句,只是笑意盈盈地道:“看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4 我这棋局还给殿下留着呢!来来来,咱们把这盘棋下完。” “恩师就知道我要回来么?”叶络叹了口气勉强坐下来与他对弈,下了一会儿,董肇熙忽对叶络笑道:“还是没长大啊!” 叶络抬起头问道:“恩师何出此言?” 董肇熙边落子边道:“遇着点委屈就乱了心性了么?你看看你这步数,回宫前还对我步步紧逼,杀得我快无还手之力,现在呢?却走得险些乱了方寸,本是要赢的棋非让你走输了不可!” 叶络撅着嘴道:“恩师欺负人,恩师也知我此时心神不宁,却还这般狠招相逼。” 董肇熙哈哈大笑道:“只有在最乱最烦之时还能淡定如常方能有机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殿下虽则面上看不出烦乱来,可是这步数却明显有些乱喽!眼下做一事便要想一事,莫要想别个。‘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 叶络点点头重又提起了精神,恢复了刚才的斗志,最后终局数子,竟是和棋。 叶络舒了口气道:“亏得恩师让我下完这盘棋,我此时心境好多了。” 董肇熙笑道:“哈哈,只有心平气和了,咱们才能分析事理,现在咱们来说说这门荒唐的亲事儿吧!” 两人谈至很晚,叶络方回宫去。 第二日,叶络奉命草拟了给大支的回信,在信中应下了这门婚事,又把纳为这边订好的良辰吉日一并写了上去。 叶络起身绕到桌前,背朝着门口,正端详着回信,检查信中是否还落写了什么,小凡这时忽然踏进储嗣殿的门来,对她笑道:“络儿,我上次落在你这一支画笔,我是来取笔的!”正陷在一堆劳神的案牍文书之中心乱如麻的叶络,一听到这银铃般的声音,看到那如水的双目,心里顿时像流进一股盛夏的清泉一般清凉凉,滋润润的,顿时管他什么天王老子、土地神仙的烦心事都一股脑地飞走了。叶络转过身来靠在桌边怔怔地看着小凡,如沐春风。 小凡被看得不好意思,连忙问道:“络儿,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叶络这才回过神来回手拿过了檀木笔筒,瞧着一支大大的与众不同的画笔对她笑道:“是不是这个?” “嗯,是。”小凡说着从叶络手中的笔筒里抽出笔来,向着叶络妩媚地一笑,却无意间瞥见了叶络拟好了放在桌上的那卷黄帛书信,她好奇地问道:“这又是什么文书啊?看起来格外正式呢!” 叶络连忙用手盖住顺着桌边推给一旁的小元子道:“哈,没什么,就是那点破事儿……”小元子赶忙会意地拿在手里道:“爷,既是写好了,奴才可就送去了啊!” “好,好,送去吧!”叶络应道。 小凡也没在意,笑了笑对叶络说:“那你忙吧,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可是她刚一转身却被叶络叫住,叶络看了看她单薄的衣着,顺手扯下衣架上自己的斗篷,亲手为小凡披在身上,一边帮她系着带子一边道:“才刚换季,就穿这么少,小心着凉,毕竟北方风大。” 小凡心下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络儿,你真好!”她看了看四下无人,竟蜻蜓点水般地在叶络脸颊上轻轻一吻,吻得叶络一阵骨酥筋麻…… “那,那我走了。”小凡难为情地没有抬头再看她,便转身离去了。叶络望着小凡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信上的良辰吉日转眼就到了。这女子做了太子也就罢了,却又被逼着娶了个妃子,真是蹊跷之处又蹊跷,荒唐之中更荒唐啊。 这一天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就等着那个公主驾到了。这丫鬟使女们可不管是多么荒唐的婚事,她们只要有热闹看就万分欢喜了。听说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回来,女孩们都你拥我挤地巴望着争抢着先看到这异国公主一眼。 这么热闹的事逸云阁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无。小莲闻讯第一个跑进来对小凡道:“姑娘,姑娘可知道今日为何如此热闹?” 小凡只顾画画,对外头的热闹视而不见,小莲又气喘吁吁地急道:“殿下,殿下今天要娶亲了!” 小凡听到这才停住手中画笔问了一句:“哪个殿下?” “还能有谁?太子殿下啊。” 嘡啷一声小凡的画笔掉在了地上。她抬头惊道:“当真的?” 小莲唉了一声说道:“我怎么能跟姑娘开这种玩笑!” 小凡想了想强作镇定地自语着:“不可能。她是女子啊,怎么能娶亲呢?”她转而又问小莲:“她要娶谁?” 小莲十指交叉道:“说的就是啊。可是这事是有个缘故的,听说是大支硬要把公主嫁给我们殿下,如若殿下不应,便要打上门来,殿下为了纳为江山就只能忍气吞声应下来了。这不,那个叫什么燕的公主说话就要到了呢!” 小凡放下画板一时呆住,惊得说不出话来。 果然,说话间迎亲的御林军已把公主接近了京城。一路上全城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太子是为了纳为忍辱负重,有人说这是假凤虚凰乱了纲常体统,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这正是错点了鸳鸯蝴蝶,颠倒了日月乾坤。 转眼,御林军护着八抬大轿轰轰烈烈地进了皇宫。内侍总管黄磷率众把大红花轿一路领至了太清广场,早等在广场的叶络身穿礼服亲自前来迎接,她走到轿前躬身施礼,一万个不情愿地苦着脸把右手伸向轿门口,荣安公主也赶忙伸过纤纤玉手搭在叶络手里,踩着垫脚石缓缓下得轿来,那样子真是仪态万方,端静高贵。 丫鬟使女们一边忙碌着侍奉着,一边偷眼张望着公主。这公主虽说自大漠戈壁而来,可却不似众人先前想的那样结实粗糙模样,反而玲珑窈窕,身姿轻盈;从那一对纤纤玉手看来她皮肤白净雪嫩,果然是来自那漫天飘雪的冰凌北国,只可惜她脸上罩着红纱盖头,一时还看不见眉眼面目。 叶络牵着荣安公主的手将她引领到国君皇后处见礼,之后司礼官又向公主及远来众人交代了许多事宜,便安排荣安公主一行下榻休息去了。 次日上午,册封大典正式举行,叶络与公主都是一身繁琐的华服入了太清殿,司礼官宣读了册封诏书,因公主是异族,只先封了太子侧妃,入蕴香宫。二人在大殿之上按着要求行了周全礼数,拜了祖宗天地,圣君圣母。明明大婚是个欢天喜地的事,可是整个典礼过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5 程中,包括叶络和公主在内没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纳为君臣都心知肚明这场逼婚之耻,暗暗在心里咽下这口气,表情凝重;那公主仍是罩着面纱,虽则看不出她的面目神情如何,叶络却也明显感觉得到她也跟自己同样的不快,整个婚礼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办得竟似丧礼一般。 繁文缛节总算完毕,两个可怜的新人又陪着大家吃了顿无比别扭的喜宴,直忙到晚上才得休息。 荣安公主暂且被安置在蕴香宫,而叶络陪完了喜酒却借口有事离开了。 她脱去那可恶的喜服径直来到了逸云阁,小莲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急忙斟了茶便退了出去。 小凡却仍在若无其事地作画,其实心里早已翻起了千层浪。叶络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知从哪说起。倒是小凡先开了口道:“殿下不是刚刚大婚么?洞房花烛不去陪新娘,跑来我这里成何体统?” 叶络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人揶揄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般说?你还不知道这婚事是我被逼的吗?” 小凡顿了顿咬着嘴唇强忍泪水道:“可是毕竟也拜了天地,就算夫妻了吧。” 叶络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碗也晃了几晃:“这也能算夫妻么?这么荒唐的亲事你也当真?”她气急败坏地索性夺过小凡画笔摔在桌上怒道:“我就怕你多心,才特地跑来看看你的。你却这般说我!” 小凡眼角垂泪,偷偷转过脸去擦掉向她说道:“我多个什么心?我也不是你什么人!”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你是真不明白我的心么?”叶络怒火难抑地向她嚷嚷起来。 小凡含恨劝她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等着你与她共剪红烛呢,还是请起驾回宫吧……”她知道如果再说下去,眼泪便会决堤。 叶络气得竟索性蹬了靴子躺在小凡榻上,翘着腿赌气地道:“甭管她,反正这荒唐婚事也算不得真。她此时准是待在蕴香宫呢。我今晚就在你这里歇了。” 小凡听了一惊,连忙过来拉她道:“你快回去!别胡闹!” “我偏不走!”叶络小孩一般地拧道,那长长睫毛带动一双美目忽闪忽闪,妩媚动人。 且说众人散去,那公主随即被领到了蕴香宫。内侍总管、司礼官以及顾嬷嬷、邢嬷嬷几人却正在为一件事发愁。如今所有大礼都已行毕,却只剩下这洞房花烛了。 司礼官犯了难道:“按照纳为祖制,若是侧妃进宫,大婚当夜是必定要不着丝缕地被席子卷着送进太子内殿的。可如今咱们这婚事也当不了真,两个女子又不能洞房。可祖上的规矩又不能违背,这该如何是好啊?要不,咱今晚就把那公主放在蕴香宫得了,太子和侧妃就各自安寝可好?” 顾嬷嬷听了道:“不成,这祖制可不能违的,那不是坏了规矩么?” 邢嬷嬷也咳了一声道:“依我看啊,就按祖制来,虽然这洞房是假的,可祖制是真的啊。再者,谁让他们大支先欺负咱们呢?我天朝也不是好欺负的。现实逼着咱们娶她,来了又想轻轻松松过安稳日子,里外里还都是她的了呢!她想怎样便怎样,那不是便宜了她么?咱也让她受受这耻辱,这就叫一个入乡随俗,她再生气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黄磷听罢冷笑道:“呵呵,这事单凭咱们几个可做不得主,这关系到两国往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咱们啊,还得请示皇后娘娘去。” 谁知皇后也正在气头上,她只道了一句:“万俟燕并不知络儿是女子,把话跟她说明白了别吓坏了她。”这就相当于默许了。 两个嬷嬷进了内殿,只跟她讲了天朝的规矩,却未曾提及叶络是女子的事。讲完了规矩便三下五除二把万俟燕扒了个精光,万俟燕不住挣扎嚷道:“这是什么规矩!简直是奇耻大辱!” 邢嬷嬷冷笑道:“耻辱?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天朝本就男尊女卑,讲的是夫为妻纲。您既是嫁了殿下,殿下就有绝对的夫权。再者您嫁都嫁了,今晚上人都是殿下的了,还怕她看么?” 李嬷嬷也道:“公主殿下,我们也知道您是金枝玉叶,可我们太子不也是凤骨龙胎?您既是嫁了她,可就得按本朝的规矩来,这入了乡,不就得随这个俗不是,就别再想不开了!” 万俟燕无奈,在一塌糊涂之中被两位嬷嬷扒了个精光卷在一床席子当中就被几名太监抬进了储嗣殿内室。 叶络此时却还赖在小凡榻上,像个孩子似的死活不走。小凡把她连拉带拽推推搡搡终于推出了门:“你新婚之夜不去陪你的妃子,跑到我这里胡闹,万一被皇上皇后知道了,怪罪下来,我担待得起么?我可不是什么公主小姐的,我这小命值不了什么!”说着把门“砰”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小凡,小凡”叶络边敲着门边喊道:“你就不消是什么公主小姐,在我心里也是任谁也比不了的金枝玉叶!我与她只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你可千万莫生我的气啊!”她不放心将那“莫生气”的话又说了一遍才怏怏地离去。 万俟燕恐惧万分地躺在叶络榻上,被席子裹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两个侍女进来拨了拨那红腊的烛心,才出了门去。 这时她忽听外面有说话声,侍女见叶络回驾都躬身施礼柔柔地道:“恭喜殿下。”叶络一听这喜话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顺手脱去外衫交与宫女道:“行了。也忙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是。”两名宫女边答应着,却还一边忍俊不禁地捂着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方才离去。叶络有些纳闷,她哪里知道她的寝宫里此时正躺着个脱得水儿一样干净的荣安公主! 万俟燕听到叶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加快,紧咬樱唇,一眼瞥见墙上叶络的宝剑,心下暗暗下了决心道:“父王,我说过你若逼我,我就在这新婚之夜先杀了太子,再死给你看!”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酒逢知己 叶络疲惫了一天,像往常一样进了卧房,她正一边轻解玉带,一边伸手去拿榻上的睡袍,可当她把目光看向榻里,忽然对上了万俟燕那双惊恐万分的眸子。叶络登时抽出墙上宝剑指着万俟燕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万俟燕自入宫就罩着面纱,也难怪叶络与她拜了天地却还不认得她。 “我……我是荣安公主。”万俟燕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6 盯着眼前那如雪的锋芒颤颤地答道。 “那你干嘛用席子裹着自己?快出来!”叶络向她下令道。 “我……我不能……”万俟燕紧张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只道是你父王万俟阿达为人荒诞滑稽,竟干出这种荒唐事来。没想到真个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连你也这般爱玩,把自己裹在席子里头很好玩么?像个粽子似的!快快出来讲话!”叶络或许是因着遭遇过刺客,此番便格外留意,心下也怕她耍什么花招,便仍用剑指着她。 “我……我出不来……不是……我不能出来……”万俟燕一时间语无伦次。 “哼,作茧自缚,出不来了?那本王帮你一把!”叶络说着手下剑锋微挑,轻轻一下,便划开了席子……顷刻间,一幕清清如水的女儿风景骤然映入叶络眼帘,炫了她的眼目,把个万俟燕羞得慌忙扯过红绸棉被将自己盖了个严实。她急促地喘着气,想着自己这下便没了清白,竟被一个陌生男子看了个精光!顿时又羞又恼,又窘又怕,顺着水蜜桃似的滑嫩香腮落下粉泪来,她低着头,一双皎皎凤目委屈地看向床里,再不敢与叶络对视。 叶络也是一惊,她只想着那席子里面是否有什么暗算她的埋伏,却万没想到竟是一具毫无遮掩的娇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退后几步,狠狠一记拍在自己额头上大叫道:“开什么玩笑!!” 她连忙回剑入鞘,一转身撩起帘布就出了卧房,来至方厅第一个便喊来了万俟燕的侍女,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见她脸色不好也有几分害怕,怯怯地回道:“察察吉尔。” “好,你进去帮你们公主穿上衣服!”叶络说罢定了定神坐下来喝了一口凉茶,这才稍稍平静些,又把刚才那两名侍女喊了来,问道:“这屋里头唱的是哪一出啊?” 两个侍女相视一笑,其中一个支支吾吾答道:“回殿下的话,那荣安公主……她被送来时就是如此……是因为……” 另一个见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赶忙接道:“我来说吧,殿下有所不知,这是后宫里的规矩——按纳为祖制,侧妃进宫,第一夜是必定要不着丝缕地被席子卷了送来侍寝的。所以才有了殿下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叶络听罢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两名侍女吓得连忙跪下,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说嘛,刚才你们鬼鬼祟祟的……原是早知道内幕,合着伙地耍我!既是早知道,为何不先请示本王?” 那两名侍女慌忙磕头,胆战心惊地回道:“殿下息怒。是顾嬷嬷和邢嬷嬷交代的,她们说殿下若是知道就不能让这么着了,她们还说,一来因为这是祖制,不能违;二来这大支嚣张跋扈,欺我纳为,也该让他们的公主受受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叶络气得又是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混账!这是国与国的恩怨,怎能一股脑地报复在一个弱女子身上?若是让人知道了,我纳为脸面何在!她们老糊涂也就罢了,你们两个也跟着糊涂么?” 两名侍女吓得连连叩头道:“奴婢该死……” “行了,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叶络看她们两人的可怜样,也就没再追究。 “是。”两个姑娘如获大赦地赶忙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察察吉尔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叶络躬身施礼道:“太子殿下,公主有请。”叶络觉得她说话的口音里带着股牛羊的膻味,怪不得是从草原来的,甚是有趣。 叶络轻挑湘帘入了内室,见万俟燕此时已端端正正坐好。方才自己慌乱之中不曾细细打量她,这次她仔细瞧了瞧,这万俟燕长得果然标致,眉目如画,云髻高挽,一身红妆映着那骄傲的俏丽脸庞,毕竟是金枝玉叶、国色天香。 叶络想到自己刚才着实有些莽撞,便向着万俟燕躬身赔礼道:“小王方才鲁莽,惊了公主,还望海涵。” 万俟燕抬起头来,,难为情地看了看叶络,心里暗叹自己平生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秀美又不失英气的男子,她看得出神,半天才正了正色道:“不知者不怪。” 叶络递与她一盏香茗笑盈盈地问道:“公主为何要不远千里嫁到我纳为来呢?” 万俟燕想了想回答:“其实……不是我想嫁,是父王为我避劫逼我嫁的……”她说到这里便不大想说了。 “避什么劫?”叶络哪里肯饶,穷追不舍地问道。 “这……我不想说……”万俟燕咬了咬嘴唇再不肯一个字了。 叶络想起万俟燕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又听她这番话,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嫁给自己,委实是被逼无奈,既如此要想让她说真话,就只能激她一激了。想到这,叶络笑着道:“好,不说也罢。横竖公主日后也是我的人了,什么时候说不行呢?今晚咱们就只一心圆了这洞房花烛吧。”说着便向着万俟燕扑了上去,那距离极其暧昧。 “不!不要……”万俟燕死命地挣扎。 叶络作势要扯她的衣带,嘴里喃喃说着:“良臣美景,本王怎舍得冷落了佳人呢?” 万俟燕大声嚷着:“不要!不要这样!” 叶络见把她吓得差不多了,猛地站起身来严肃地说道:“那好!快说,你避的是什么劫?你们父女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她这句问得咄咄逼人,一点不似开玩笑,连表情也严厉起来。 “我……”万俟燕有点害怕。 叶络再次恐吓她道:“你若再不说,我就先跟你圆了房,再把你扔到荒山野岭喂狗去!大不了咱们两国就打上一回!” 万俟燕一时也被她吓糊涂了,连声回道:“我说……我说……” 叶络这才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悠悠地道:“把你们父女的阴谋诡计给我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若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决不饶你。” 万俟燕整了整衣服,重新坐回榻上道:“其实也并无什么阴谋诡计。父王他真的是为我避劫,只是至于什么劫父王与我都不想说,那是因为……因为怕丢人…… 事情是这样的,我爱上了一位将军,只可惜他出身寒门,父王不同意。我却执意非他不嫁,父王便下令杀他。我偷偷把他放走了,父王却一直在派人追杀他。一年了,我无数次逃出宫去找他,又无数次被父王抓了回来,但无论怎样我总有办法再逃出去。父王极宠我,这一年来他为我牵扯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7 了太多精力,实在拿我没办法,就决定把我嫁人,一了百了,让我死了这份心。我向父王表示,倘若把我嫁给除他以外的任何男子,我都不会答应。一旦逼我苟从,那男子和我洞房之时,我便要以自刎来换清白。可是万没想到,父王没理我这话,仍是把我嫁了人,还一下子远嫁了异国……如果说是避劫,那么父王就算是为给我避桃花劫吧。”说到这,万俟燕忍不住流下泪来。 叶络听了却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啊!你可知道你父王为何偏偏把你嫁与我么?” 万俟燕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我父王不疼我了,他明知在洞房花烛之夜……我定会以死相抵,竟然也忍心冒险将我许给别的男子!” 叶络笑得声音更大了:“哈哈,你父王不是不疼你,而是太过疼你才这般出其不意的!” “此话怎讲?” “你不是要在洞房之夜自刎么?哈哈,那我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女子,不会和你洞房,你可以一直守身如玉,不用再想那短见之事了。”叶络喝了口茶笑道。 万俟燕惊讶万分,张大嘴巴问道:“你!你是女子?” “是啊,你竟不知么?” “我不了解纳为,我真的不知。”万俟燕讶道。 “哈哈,那你竟也看不来么?”叶络笑着问她。 万俟燕拿了一盏烛台走近叶络,在她脸上仔细照了照笑道:“你果真是个雌雄莫辩的!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女子么?” “豁,还以为你是个有见识的!原来这般少见多怪!”叶络妩媚地一笑。 “那你穿件女装给我看看!”万俟燕更加兴奋了。 “干吗?”叶络问。 “你着男装这般帅气,我想看你穿女装是不是一样妩媚动人。”万俟燕歪着头拄着下巴调皮地说。 “哈哈,以后再说吧!”叶络说着又开始喝茶。叶络喝了一会儿又道:“我猜你父王是这个意思,他把你嫁到纳为,一来是你身在此地,不能回国,又有我们护着,他便不必再担心你会出逃去寻那情郎了;二来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想让你离开伤心地,把你放在异族两三年,或许就能渐渐忘了旧情,同时也是给他自己时间帮你另寻如意郎君,等到找到了合适的,或是酷似那人的,他再接你回去。这想法的确有些怪异,不过,谁让他是万俟阿达了?这个荒诞滑稽的老顽童定是做得出来!再者,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你父王想是也做好了准备,用你来试试我纳为,若是我们不应,他便要再度拓土了!”说到这,叶络恨得咬牙切齿。 万俟燕见她情绪突转也有了三分恐惧,正担心着自己的处境,叶络又末了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本王断不会为难于你,把怨愤泄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实在算不得豪杰!” 万俟燕这才松了口气,对叶络倒生出几分好感,她此时小孩兴趣上来,眼珠一转,对叶络道:“嗯……我刚才已经把我那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告诉你了,来而无往非礼也,你也得和我说一个你的秘密吧!比如……你明明是女儿身,却为何能做太子?” 叶络笑道:“这个……可说来话长,简单跟你说吧……”她只说了她是嫡长子必然承嗣的事,却另讲了些自小当男养的有趣故事。 叶络说罢万俟燕哈哈大笑:“太有趣了,还有这等事,太好玩了!” 叶络也问她道:“那你倒说说,那将军是个怎生人物?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相知?那些次从你父王眼皮底下溜出去寻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好,就给你讲讲,不过……你可莫要笑我啊!”万俟燕说罢也毫无顾忌地向叶络讲起了她的离奇经历。 “哈哈,原来如此,有趣!你果然像你父王性情,也是个滑稽爱闹的!”叶络听了朗朗大笑。 万俟燕也捂着嘴娇笑着道:“你小时候也够淘气的了!那后来呢?立了太子以后又有什么趣事儿?你再讲讲!” 两个女孩越说越高兴,万俟燕干脆跳到榻上抱了被子听叶络讲故事。 叶络此时来了兴致,也忍不住跳上了床,她也不顾什么储君身份,竟一盘腿儿十分随和地坐到床尾,口吐莲花,逗得万俟燕前仰后合。 万俟燕来自冰雪北国,性情中人,十分豪爽,典型北方女孩的性格。她与叶络谈至酣畅处,便拿过桌上一坛酒道:“喂,你渴不渴?咱们俩的喜酒可还没喝呢!” “哈哈哈哈……”叶络一听“喜酒”大笑。 万俟燕打开酒坛,闻了闻道:“上好的女儿红,真香!来,咱们俩边喝边聊!”说着给叶络和自己各满上了一杯:“我先敬你!嗯……我喜欢你的豪气,相见恨晚!”说罢仰起头一饮而尽。 叶络吓了一跳,这草原女子竟如此豪爽,她自己都自愧不如,她拿起酒杯也饮尽了酒,只是有点脸红地说:“其实嘛……我很惭愧,我不胜酒力,你才豪爽!这杯敬你!相逢是喜!” “哈哈哈……”万俟燕爽朗地笑着,仰起头来又是一杯:“哎,对了,你会划拳么?” “嗯?”叶络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哈哈,可能你我两地风俗不同。我们草原人不似你们天朝那般等级森严,每逢过年过节,我经常到百姓家的帐篷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我也和他们学会了划拳,你要不会,就可惜喽!”万俟燕摇头道。 “哈哈,谁说我不会?我和宫里一般年岁的小太监学过的。”叶络喝了点酒,脸上微红地道。 “那太好了,咱们俩划拳,来!”万俟燕挽起袖子,露出精细的玉臂,一时间竟比叶络还像个男子,甚是豪爽。 “好!划就划!虽则你酒量比我好,不过这个我赢得多!”叶络像个孩子似的得意的道。 “来呀!哥俩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 “哈哈,喝酒!” “再来!……” “你喝!” …… 不一会儿,两个人把一坛子酒都喝了个见底儿,一起倒在床上伸着懒腰。 “唉,我是不是有点醉了,哥们儿,你呢?”万俟燕摇摇叶络的头问道。 “哥们儿?”叶络听了一惊,好个草原女子!“好,哥们儿。呵呵,哥们儿我……本来酒量就不行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8 ,你还非让我喝那么多……还好了……”叶络小脸红扑扑地笑道:“哎,说实话,你看起来那么淑女一公主,怎么豪爽起来比我还……哈哈,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划拳呢!” “哈哈,想不到的多着呢!我们草原人啊,整天游牧生活,四处为家,遍结天下好友,所以即使是女子,也性情豪爽,像男子一般!其实我也没想到,你接我的时候还一副小侯爷的绅士威仪,转眼竟也变成这般随和不羁的人了?”万俟燕道。 “其实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平日里只是被些规矩捆着放不开罢了。”叶络笑道。 “哈哈,我原本还想着要杀你呢,真没想到,你竟是个这样的女子!咱们俩是不是也算知己了?啊?”万俟燕敲敲叶络的头问道。 “算啊!当然算,不打不相识,相识成知己!喝酒!”叶络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久没这么快活了!人不轻狂枉少年!” “好!以后我万俟燕就当你叶络是好哥们儿了!”万俟燕爽快地喝下一杯道。 “哈哈,草原女子果然爽朗,好!以后就是好哥们儿!不过你我的父王却是敌人哦!”叶络笑着道。 “唉!我真羡慕你!只可惜我不懂那些治国之策,战事风云……父王若是也把我当男养就好了,他要是把江山给我啊,我就和你纳为百年修好!”万俟燕满眼童真信誓旦旦地道。 叶络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为了百年修好再饮一杯!” “好!” 两个人聊着喝着直到天亮,都醉了。 这一夜外面宫女听着里头的动静甚是蹊跷,两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有杯盏相撞的声音,时不时里边儿还稀里哗啦地笑成一片。 翌日清晨,被侍女唤醒,两人赶紧收拾了一身烂醉,简单洗漱完毕,一齐去拜见老国君和皇后。叶络牵了万俟燕的手笑呵呵地来到二老面前,双双见了礼。 老国君和皇后都很是纳闷,明明开始还恨得咬牙切齿,正担心着叶络在洞房之夜会作弄死万俟燕,却没想到这俩孩子好得竟像亲姐妹一般,想想这样也好,先省了一份心了。 可是这一夜却有个不能省心的,就是孟小凡。她睡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幽幽谷那一晚来,又想到叶络会不会对万俟燕也……她越想越难过,独自流着泪熬了一夜……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枉自嗟呀(一) 这天小凡下课回来,刚把画板放到桌上,小莲就端了盏热茶进来,对小凡说道:“姑娘听说了吗?真是怪事儿!唉!” “什么事啊?”小凡接过茶来随意问道。 “我听姐妹们说,储嗣殿这两天可热闹了,那个新来的侧妃娘娘深得殿下欢心呢,按说一开始殿下对他们大支恨得咬牙切齿,冲着殿下那脾气,还不得把那公主撕烂了?没成想这两个竟夜夜把酒言欢、吟诗作对、下棋聊天,竟是十分投缘呢!” “投缘?哦,投缘好啊。”小凡随意应了一句喝下一口热茶。 “是啊,只可惜了咱们殿下是个女子,若真是个男子,恐怕两人早就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了,呵呵……”小莲捂着嘴咯咯笑着。 听到这小凡刚刚入肚的那口热茶一下子好像窜上了心头,火烧火燎的不是滋味。 “对了,姑娘,瞧我差点把正事儿忘了,殿下请姑娘过去和侧妃娘娘一块儿吃饭呢。这会儿想是轿子都来了。”小莲忽然说道。 “我不去。我也不是陪酒的,她叫我陪我就得陪啊。”小凡莫名其妙地发了句牢骚。 “姑娘,奴婢多句嘴,亏得殿下宠着姑娘,否则姑娘这脾气……唉!姑娘还是去吧,毕竟是太子和侧妃娘娘请,咱们有几个脑袋啊?” 小凡虽计较叶络,可转而一想既是人家夫妻俩请的,若是拒了叶络便也一并拒了那荣安公主。叶络倒是好说,只是那荣安公主初来乍到,自己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儿啊,于是只得勉强答应了。 叶络正与万俟燕下着棋,她忙了一天只有这点娱乐,又是棋逢对手,正玩得不亦乐乎。 此时她方待落子,心下忽地想起点事便有些走神,一步棋落错了地方,她反应过来,连忙拿起那颗子想要悔棋,万俟燕说什么也不让,两人你争我抢闹在一起……小凡进殿之时,万俟燕正抓着叶络拿着棋子的手不放。 小凡一眼瞧见两人这般亲昵,心下顿时返上了一股酸劲儿,身子也随之没了力气,冷冷地靠在了门框上。叶络余光发现有人,一抬眼见是小凡,高兴地站起身来向她道:“来的正好!进来见见荣安,”她说着拉起小凡的手来到殿中,热情的介绍道:“这是荣安公主,复姓万俟,单讳一个‘燕’字;这位是我从江南请来的画师,孟小凡姑娘。”叶络说罢,万俟燕竟先向着小凡躬身施礼道:“小凡姑娘好!”小凡见她个子比叶络还稍稍高些,果然来自草原,身形高挑,长得也十分端庄,眼神里透着冰雪聪明;又见她落落大方,对自己如此没有架子,竟这般豪爽地与自己看齐,便也连忙向她请了安。 叶络见她二人如此和谐忙高兴地把她们让进餐厅,拉着小凡的手道:“荣安酒量甚好,咱们俩加到一块儿也未必比得上她!”小凡把手抽回来,心下觉得这万俟燕在叶络眼里怕是什么都好吧。 三人推杯换盏一块儿用了膳,可是整个席间却只有叶络和万俟燕在说说笑笑,小凡竟一言不发,只勉强应承。 临走时叶络送小凡出门,万俟燕忽然远远地喊道:“络儿,早点回来!那盘棋还给你留着!” “络儿?”小凡看着叶络愣住了,叶络边走边解释道:“哦,我告诉她,不是正经场合可以这么叫我。” “那我呢?我叫你什么?” “还叫络儿啊,只要你喜欢。”叶络不经意地道。 “那怎么行?怎么能有那么多人叫你络儿?”小凡忽然有些激动。 “那有什么?都是同辈,再说不就你们俩么?”叶络莫名其妙。 络儿?小凡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她一直以为那一声“络儿”是除了长辈便只有她可以叫的,现在却平白多了一个叫她“络儿”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人来跟她分享这份亲切?或许,这亲昵的字眼儿原本就不是自己的特权。是啊,她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原来这一直就是个误会……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79 “回去吧,别送了。”小凡淡淡地道。 “哎?怕什么?我这会儿也没事儿。”叶络满不在乎地说。 “你没听见么?你的妃子让你早些回去呢。”小凡冷若冰霜,加快了脚步。 “有什么所谓,一盘棋而已。”叶络边说边继续向前走。 小凡见轿子就在前方,忽然停住脚步回身道:“殿下回去吧,别让侧妃娘娘等急了,我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轿,再未朝叶络这边多看一眼。 叶络见轿子走远,也就怏怏地回了储嗣殿。 “络儿,我觉得你对那个画师不一般哪!”万俟燕边与叶络对弈边道。 “是么?……她是我请回来的,我自然对她好。”叶络轻描淡写地说。 “哦……” 小凡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形容略显憔悴,她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了一上午,心却丝毫不能平静下来。 小莲忽然敲门唤她:“姑娘,姑娘开门啊!” 小凡站起身把门打开,小莲一惊,她看见小凡正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那仔裤的弹力极好地显出了她曼妙的身段儿;她随意绑着马尾,双手插兜,清秀白净的瓜子儿脸上还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她见小莲愣在门口,一脚踢开了地上挡在小莲身前的颜料盒,从裤袋里抽出右手,用中指扶了扶眼镜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儿啊?” 小莲忙关了门扶她坐下,心慌地道:“姑娘!姑娘不是答应过我不能随便穿这身家乡的衣服么?我不管姑娘这是哪个民族的服饰!总之在宫里头,姑娘可千万别这么穿,只咱们主仆俩没事儿,但这要是让旁的人瞧见喽,万一告姑娘一个礼仪不正举止不端、对圣上大不敬的罪过可就惨了!” 小凡像没听见一般,仍是冷冷地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拿着画笔专注地作着画,她面无表情,可是那黑框眼镜的镜片上却已然雾气蒙蒙。 “姑娘这是怎么了?”小莲急道。 “没什么,我有点想家了,关上门不看外头,穿起自己的衣服,我就觉得回家了。”小凡淡淡地说,嗓子眼儿有点发紧:“哦!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差点忘了自己来干嘛了!有位远来的贵客正在客厅里等着姑娘呢!” “谁啊?” “是陇川王爷的世子,单讳一个‘文’字。他本是代表他父王前来出席殿下的大婚的,因小时候在这宫里头跟殿下最合得来,礼毕后便没有马上回去,这会子想是与殿下叙完了旧,也闲来无事,听说了姑娘的画技十分好,便过来看看。这叶文世子不爱武功专好画画,还真是与姑娘志同道合呢。姑娘快快换了衣服迎一迎吧。” 小凡无法,只得摘下眼镜换回了古代衣服前去应酬。小莲好奇地拿起她的眼镜摸了摸镜片自语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材质?”见小凡前脚已出了门去,也便放下这奇怪物件儿匆匆跟了出去。 小凡来至方厅,一眼见到地下摆着大堆礼物,又见客座上端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眉目俊逸,面如冠玉,衣冠楚楚,爽朗清举。小凡心中暗叹,古代的帅哥果然与学校里的校草不一样,虽则稍显文弱,却更添了许多清逸入画的神韵。 叶文一见小凡出来忙放下手中茶碗笑着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可是江南画师孟姑娘?”小凡躬身施礼道了万福回道:“小凡见过世子爷。” “姑娘不必多礼。小王来得莽撞,希望没有打扰到姑娘清修。” “世子爷哪里话!”小凡连忙给他让座,亲自斟了一盏新茶。 “啊哈哈,小王对作画正巧也有几分小好,近日刚到宫中,闻得姑娘画技甚好,此番是特来向姑娘求教的。”叶文彬彬有礼地说道,顺便将小凡上下打量了一番。 “世子爷过谦了,不过是随便画画解解闷的,哪有说得那么好。”小凡礼貌地说道。 “哈哈,姑娘才是过谦,如若不介意,姑娘可否让小王见识一下大作?” “当然可以,只怕要贻笑了大方之家。这边走吧。”小凡说着把叶文带至画室。 叶文进了画室,顿觉眼前一亮,赞道:“孟姑娘果然是殿下亲自从江南请回来的,从殿下把偌大一座大殿赏赐给姑娘作画室便能看出,殿下对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恩宠啊!”叶文走在空荡荡的画室中,踏着自己的回声说。 小凡谦谦一笑,十分有礼地与他寒暄着。 叶文好画,可也只是见过些水墨山水,工笔白描之类的国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满屋子素描色彩的西洋画法,甚是好奇,他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看着看着他忽然停在小凡的一幅叫做《农夫的鞋子》的画前愣了半天,问道:“这鞋子画得逼真!满是尘土、破烂不堪,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鞋子么?” 小凡心想,“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果然是纨绔子弟,哪里想象得到最下层百姓的疾苦! 叶文转而又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姑娘听了莫怪。姑娘的画法实在太过逼真,竟与实物全无两样,既如此,只看实物便罢,还要画来做什么呢?” 小凡道:“实物日日都在那里,可是有谁会去注意它呢?一旦把它纳入画中便不同了,人们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重新领悟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它们也因此有了别样的内涵。” 叶文听了拍手赞叹道:“姑娘说得好!姑娘是个真正的画者。姑娘能教在下这种画法么?” 小凡笑道:“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啊。” “不妨事,在下只想领教一二,学个皮毛便罢。” 小凡只得答应。 “那好,这两天我便暂时不走了,天天过来学画。”叶文盯着小凡说道,说罢便告了辞,小凡直把他送出门外,他的视线也未曾从小凡身上移开一下。 这天叶络下了朝来看小凡,忽见逸云阁门口多了一顶轿子,她知是叶文的,心下有些纳闷,她没让门卫通报,直接循着声音进了画室,正看见小凡在和叶文切磋画技。 叶络朗声拱手道:“文皇兄怎么还没回陇川么?” 叶文赶紧躬身施礼:“叶文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小凡见叶文在,只好也向叶络礼节性地道了万福。 叶络扶起叶文道:“兄长快快平身,就咱们哥俩,甭拘于这些俗礼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0 了!” 叶文谦谦地道:“那怎么使得?殿下是太子爷,毕竟是君臣。” 叶络大方地笑道:“从前在这宫里头,文皇兄与我最好,我是至今还记得呢!什么太子不太子的,皇兄还只把我当做是原来的四王爷——你的四皇弟便好。对了,上次匆匆相见,之后皇兄便一直在宫中么?” “是啊,我身上有点不适便多逗留了几日,见殿下忙于政务,这几日也未敢前去叨扰。” “那皇兄身上可好些了?” “没有大碍。这不,听人说殿下的画师孟小凡姑娘画技甚好,殿下知道我也是个爱画的,就来偷艺来了,哈哈,殿下不会怪罪我抢了殿下的人吧!”叶文说罢哈哈大笑。 “皇兄哪里话!只管与小凡切磋技艺好了,我来也没什么事儿,就在旁边看看。你们聊!”叶络说着竟大大方方地在一旁坐下了。 小凡心下不乐意地埋怨,也没你什么事,还赖在这不走了,真讨厌! 小凡白了叶络一眼,连茶也没叫人给她倒,叶络知她不愿意,却偏偏厚着脸皮在旁看着,亏得小莲有些眼色,赶紧给叶络上茶。小凡也没理她,只兀自给叶文讲起画技来,叶文怕冷落了叶络,时不时地和她搭讪。小凡却几番硬是把话头拉过来,只逼迫叶文和自己说,叶文极爱听这新鲜技法,一会儿功夫便也把叶络忘在一边了。 只听小凡道:“高光的部分不用刻意留出,那样笔调太硬,你看,只用橡皮轻轻擦出即可,像这样,就自然多了。” “哈哈,原来如此。不仅我的笔调生硬,这静物也是硬得很,若是全像姑娘一般柔婉入画,便好做得多了。”叶文饶有情趣地望着小凡笑道,小凡连忙难为情地扭过头去,专心看画。 叶络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她正在旁翻翻这个看看那个,忽然听得这么一句,心下好一阵不快,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只是极不愿意再看这两人说说笑笑了,于是在旁插话道:“打扰两位,我想起大哥说一会儿要参加个什么稀罕的鸟会,文皇兄那么喜欢遛鸟儿,不去一块儿看看么?” “哦?这个甚好!”叶文放下画笔转向小凡道:“那今日在下就领教到这了,多谢姑娘不吝赐教!在下改日再来拜访。”叶文告了辞,先行离开了逸云阁。 叶络把玩着一尊泥塑得意地自语道:“哪有什么鸟会?”她又转而对小凡道:“走了,你还得陪我吧!” “你!既没有什么鸟会,好好的,你怎么把人给哄走了?”小凡向她怒道。 “甭管了,小时候我就总这么哄着他玩儿,谁叫他二十几岁了也没个长进呢?”叶络玩着泥塑不屑地说。 “他可是你兄长,你怎么这么对他!”小凡生气地质问她。 “不过哄哄而已,又没哄你,你急个什么?难不成才见了两面,就心疼上人家了?” “你!谁像你那么无聊!”小凡赌气地拿起画笔兀自接着叶文的画儿画了起来。 “不仅我的笔调生硬,这静物也是硬得很,若是全像姑娘一般柔婉入画,便好做得多了……”叶络忽然来至小凡身后学起了方才叶文的腔调,小凡气得站起身来追着她打,两人围着画室追追跑跑,好不热闹。 叶络见小凡跑得近了,便蓦地停住一转身,小凡竟一下子跌进了她怀里,她顺势将小凡轻轻搂住,在耳边道:“还生我的气么?” “你这种人!若是每次与你生气,还不早被气死了。”小凡红着脸好似撒娇的说。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枉自嗟呀(二) 接下来这几日,叶文见天往逸云阁跑,向小凡学画。这日小凡仍像往常一般向他见礼道:“参见世子爷。”叶文却扶起小凡说道:“以后别‘世子爷’‘世子爷’的了,在下既是向姑娘求教,姑娘便也算是在下的老师了,老师这般称呼学生,岂不折杀学生了么?” 小凡客气道:“不过是一块儿切磋技艺罢了,我怎么敢当世子爷的老师呢?” 叶文道:“哎,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小凡笑道:“那不叫世子爷,该叫什么呢?” 叶文想了想笑着说:“就以兄长相称可好?就叫在下哥哥吧。” 小凡一愣,犹豫了一下只好勉强地叫了一声“文哥哥”,她自己觉得无比别扭,却把个叶文甜得心花怒放,叶文连忙笑道:“好,好!这就对了!” 小凡的脸腾地红了,连忙说:“既如此,世子爷也别叫我画师,就叫我小凡吧。”叶文一听更高兴了。 两人欢喜着入了画室,小凡忽然对叶文道:“这几日尽是画素描了,咱们也换换样,不如今天文哥哥也教我画画水墨可好?” “好啊,谈不上教,咱们一块儿切磋吧!” 两人在桌上摊开宣纸,小莲在旁研磨。叶文便以山水画起,边画边讲着:“画当以形写神,神以形生。用墨如苍茫大海,浩瀚无际;用线如蜿蜒血脉,活泼灵动,线墨相生,情发于衷。技法不要单调,要注意枯浓疏密、轻重张弛,讲求刚柔并济,和谐为美……” 说着他便在纸上画起了山水,画了一会儿又道:“画山水,北宋极推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那灵秀的诗句无不寄托着山山水水的情韵。 但是唐时也有一个不买王维帐的,那便是张彦远,张彦远对王维的山水就不很看好,他把画分为神、妙、能、逸四品,每品又列上、中、下三等,王维仅列妙品上。” 小凡接道:“张彦远?我早先也听过,是个崇尚自然的画者,对么?” 叶文笑道:“正是。他反对矫揉造作,说‘自然为上品之上’,我也推崇,我想这或许便是水墨画的至高境界吧。虽说王维的画未被他列为最上,不过,王维贵在能把诗与画融二为一,开阔了画的境界,苏子不是说过‘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么?况且他还独创了‘破墨山水’,尽去了以勾线为主的浮华之气,仅用水墨渲染,意境更为质朴幽远啊。不如我就教你那破墨技法可好?” 小凡高兴地应道:“太好了!” 叶文兴浓时,竟忘了礼数,手把手地指点起小凡,小凡本就是现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1 代人,更没觉得什么,倒是欣然接受了。 叶络这两天忽觉心里没着没落,总像放心不下似的往逸云阁跑,每次她都不让通报,莽莽撞撞地往画室里闯。这次她甫一进门,忽见叶文握着小凡拿着画笔的手,竟肌肤相亲地指点起来。她顿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佯装笑脸与两人打了招呼,叶文见她来了,才回过神把手从小凡手上拿开。叶络看向宣纸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啊?” 叶文大笑道:“太乙入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哦,巍巍终南啊。”叶络点头道。小凡没理叶络,手边继续画着,待到她画完了最后一笔,叶文大加赞赏:“姑娘虽是初学,竟能画的这般有神韵。这幅画意韵隽永,令人喜爱啊!” 小凡不好意思地道:“这画哪里是我画的?还不是世子爷帮着一块儿画的?” 叶文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点了几下,是姑娘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哎!不如姑娘把这画送我吧,也算是个纪念。” 小凡欣喜地答应着:“当然好啊,只要世子爷不嫌弃。”叶文听罢高兴地拿起画儿来。 叶络听了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把画儿夺了过来,语气稍重地道:“孟画师不是说过,第一幅水墨山水要赠与我的么?怎么就变卦了?” 小凡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她刚想说“哪有的事”,转而又一想,叶络准是抽风了,看来这太子脾气又上来了,让着她吧,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叶文见状忙道:“呵,原是这样,小王不知啊,那便送给殿下吧。小王怎敢与殿下抢东西呢?” 叶络忽然回过身来,顿时脸上通红,对自己刚刚莫名的冲动失礼也生出几分难为情来。 叶文以为叶络找小凡有事,便只寒暄了几句就告了辞。 叶文走后,叶络的耳根子仍红得发烫,小凡看了看她的呆子模样,竟扑哧一声笑了:“堂堂太子殿下,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跟人家抢东西,也不怕人笑话!就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好抢的?” 叶络撅着嘴道:“不是!不只是一幅画而已!” 小凡看着她孩子般的神情心生出几分母亲般的怜爱来,逗趣地问道:“那你说说,你抢个什么?” 叶络忽然一把把画纸按在桌上,面带怒色地质问她:“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还让他把着你的手?!” 小凡笑得更厉害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行了,世子爷也不是个不明礼的,只是画者无心,一时忘我,全身心投入画中罢了,情急之下就把着手指点一二,又有什么不妥?” 叶络道:“总之,你们这就是……就是不庄重!” 小凡一听这话怒道:“不就是把个手画个画嘛?有什么不庄重了?想当初你不也是把着如烟的手教她写字来着么?” 此言一出,叶络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一股大悲涌上心头,她眼前晕眩,勉强按着桌子撑住自己,指着小凡吼道:“住口!不准……不准提如烟!” 小凡一惊,怒上加怒道:“从前你就总因为她跟我生气,现如今她出了宫,你却还忘不了,仍旧为了她骂我!” 叶络强打起精神说道:“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话音刚落就出了门去。 叶络刚一出门,小凡那在眼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她好想好想,大哭一场…… 这天下午,叶络忽对小元子道:“侧妃来时带了许多嫁妆,她那日见了小凡,十分喜欢,也有些礼物要送她。你把那几份备好的燕窝人参、貂皮鹿茸替我送过去吧。” 小元子却撇了撇嘴道:“这会儿怕是来不及了,小凡姑娘想是已经走了。” “什么?她往哪走?”叶络问道。 “哦,爷有所不知。刚刚奴才在外头撞见了陇川王世子爷的轿子,两顶,奴才也是闲聊,就问了问世子爷干什么去。世子爷说他要接小凡姑娘到府上切磋画技去。所以奴才想,这会子恐怕两人已经走了,这礼物咱还是等小凡姑娘回来再送吧。” 叶络一听这话,登时站起身来怒道:“岂有此理?”她说着大步流星地出了门,迅速往逸云阁去。才只走了半路,迎面看见了两顶轿子,轿夫见是叶络,连忙落轿磕头施礼,叶文赶紧从轿中下来,向叶络一拜道:“恭请殿下圣安。”小凡倒好,掀开轿帘一看是叶络,忙又放了下来,便连头也不再探一下,竟稳坐轿中不动了。 叶络冷笑着问道:“世子爷这是要上哪去啊?” 叶文忙道:“回殿下的话,小王想请小凡姑娘到府上一坐,一来为答谢姑娘这几天的盛情,二来也是再切磋切磋画技。小王冒昧,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叶络稍稍严厉地问道:“皇兄还知道问我么?我的人不是都已经在轿子里了么?” 叶文脸一红:“啊,这个……小王鲁莽。是这样,因逸云阁离储嗣殿较远,小王便就近去景阳宫请了皇后的懿旨,没有到前殿请示殿下,是小王的不是,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莫怪。” 叶络厉声道:“皇后的旨?皇后的旨在哪呢?拿来我看!” 叶文十分惊讶,他知道叶络应该再清楚不过,这么小的事皇后也只是口谕罢了,怎么可能下旨,她这么问,不是存心为难自己嘛!他急得满头大汗,解释道:“殿下恕罪,小王只请了皇后口谕,皇后娘娘并未下旨。” “那就是空口无凭了?”叶络蛮不讲理地道:“总之,我的人,没有我的旨意,她哪都不准去!” 叶文大惊失色:“殿下,小王不过是请小凡姑娘去画画儿而已,绝不会怠慢了她啊!” “住口!”叶络怒道,说着她居然大步来至小凡轿前,她本就有气,又见小凡赖在轿里不出来行礼,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掀开轿帘,一把抓住小凡手腕,把她从轿子里拎了出来。 “你干嘛?你放手……”小凡不住挣扎。 叶络像没听见一般,仍扯着她道:“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我的旨意,谁请都不准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小凡狠狠挣开她怒道:“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刚才她见了叶络不下轿,便已是当众对叶络无礼,此时又如此出言不逊,叶络气得真想打她二十大板,叶文见势不妙,直怕叶络盛怒之下罚了小凡,便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2 连忙打圆场道:“殿下息怒,都是小王莽撞,殿下要罚就罚小王好了,与小凡姑娘无关。” 叶络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万丈怒火道:“我再说一遍,孟小凡没有我的旨意,哪都不准去!” 叶文身子一颤,连忙怯怯地应着:“谨遵殿下圣命,既如此,小王就先行回府了,殿下多保重!” 叶文的轿子刚走几步,小凡竟冲着他大喊:“文哥哥,文哥哥别走!”她又转向叶络道:“太子殿下,我孟小凡只是你的画师,只管给你画画儿,至于我想去哪,那是我的人身自由,你应该管不着吧。我今天还就偏要去叶文府上了,怎么样?你杀了我啊?” 叶络听到她那一声文哥哥,肺都要炸了,这一下子又被如此激恼,自己的面部表情都几近扭曲了。幸好此时叶文的轿子已是到了前方,近旁无人听见这话,否则叶络非得好好赏她一顿板子。 她沉默了良久,用尽平生最大限度的隐忍,一面点头一面冷冷地道:“好,小姐请吧。”说罢便恨恨地离开了。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走,就保证不了要怎么处置小凡了,就凭小凡刚才那番顶撞她的话,若是换了旁人一定早被她挫骨扬灰了,只可惜这是孟小凡,她没办法。 小凡边喊边追上了叶文的轿子,与他解释了几句便坐了上去。叶文因为刚刚先走了几步,没有听见她俩的对话,他只当是叶络一开始与他较真儿,一时的君王脾气此时又想开了呢。他若是听到刚才小凡那不要命的话,便是借他一万个胆儿也万万不敢将小凡带走的。 叶络回到储嗣殿内室,把所有侍女都赶了出去,独自咽了一大口凉茶,蹬了靴子便倒在榻上,她从架子上随意抽下一本书来,放于塌里的小桌之上,盯着书中的文字呆了半晌,也未能静下心来。 此时她脑中浮想联翩,心中乱如蓬麻。她从与小凡在仁和殿初见,想到沐芳斋的小坐,又想到那年深秋的离别,想到江南的重逢,甚至想到乌州的拌嘴,想到了——幽幽谷那刻骨铭心的一夜,又想到回宫后她对自己的冷漠,想到如今她恨恨地称自己太子殿下,却甜甜地唤叶文作“文哥哥”……一滴清泪忽然打湿了书页,氤氲了眼前的字迹,黑白色的寂寞顿时蔓延开去…… 原来那些一直以为的刻骨铭心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哈哈,她笑自己,怎么会那么蠢,动情的时候不顾一切,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自己也是个道道地地的女子!是啊,就凭这一点,不消别个,便足以摧垮她对于爱的全部信念。 可笑!可怜!她问自己,孟小凡爱过你么?在幽幽谷只是那春药的作用,使小凡迷乱了心性,床上的话你也当真?亏得她对于那一晚全不记得,若是她记起来,说不定会有多后悔,多恼怒,或许她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乘人之危! 想到这,叶络感到自己的心像被一万只虫子在咬,既痛又痒又说不出的恶心,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龌龊。叶络啊叶络,你竟糊涂到错乱了日月乾坤不成?亏你还要做一国之君!你有什么资格?!怪不得她回宫之后始终对你冷漠,她把你当什么? 都是女子,女子终是要嫁人生子才是最终的归宿,不是么?她怎会傻到舍了天伦之乐去想望你那一方不见光明的天空?! 醒醒吧!如果你喜欢她,就放了她,成全她,祝福她吧…… 叶络想到这,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急忙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紧紧地、紧紧地、尽量不让人听到……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空劳牵挂(一) 自打小凡从叶文府上回来,叶络便再也没有去逸云阁一次。不是她不惦记小凡,只是与其用自己没有前途的爱将她套牢,不如就此放手,给她人类版图中女人应得的那块儿幸福。 夜晚,小凡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满天繁星,想起临走前的事,她觉得实在有些冲撞了叶络,毕竟那家伙是个从小被捧大的人上之人,她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很难过?这些天里她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同自己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一样孤单?会不会也像此时的自己,与漫天星辰遥遥相望,和着寂寞难眠?她好想去看看那人,可此时她那颗冰凉的心却和满天的星斗一样彷徨,她那可怜的思念竟似织女一般无论怎样也游不过那迢迢银汉……此时的孟小凡只有拿起画笔,轻轻地勾勒出又一个叶络,也只有在这画纸上她的想念才可以肆意蔓延…… 叶络这几日每逢空闲定去董肇熙处拜访,与他读书、谈天、下棋。 董肇熙向她问道:“殿下与那公主相处怎样啊?” “哈哈,那荣安性情豪爽,我与她倒也和睦。” 董肇熙听罢笑着用两指拈起一颗棋子重重地落在了棋盘正中心:“殿下可别光顾着饮酒聊天忘了正题。” “哈哈,放心吧恩师,”叶络会意地笑了:“那荣安公主天真坦率,什么都和我说。唉,但凡没有此事,我定与她缔结金兰之好,我是真喜欢她性情,有时还有点不忍心套她的话呢。不过我总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哈哈,那小公主这些日子把她那八个哥哥都与我讲得差不多了。” “哈哈,那公主也不见得无一点头脑,只是和殿下斗智,便定要甘拜下风,殿下也莫让着她,定要探得滴水不漏才是啊!”董肇熙看着小童数子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呵呵,瞧瞧,殿下又赢了!唉,我是廉颇老矣,总循旧路,殿下对我这几招已是了如指掌,又每每出我不意,怎能不常胜于我啊?” 叶络露出孩子般的笑脸兴奋地道:“呵呵,恩师承让了,再来一盘!” 这天荣安公主闲来无事,忽然想起了孟小凡,便派人请她前来为自己画像。 小凡快要完成之时,只听一声“太子殿下驾到”,叶络随之走进了蕴香宫。两人忙起身向叶络见礼。叶络一眼看见小凡,几天前的怨怒早已化作了说不出的酸楚盛满眼波,她心里一团愁绪来不及梳理,竟定定地站在那里愣了半晌。小凡偷偷打量了她一番,竟觉得她清瘦了许多,又见她目光迥异,心下极不是滋味,是心疼还是难过?她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涌至嘴边,却看了看荣安,硬是一言未发。荣安瞧了瞧二人眼神,不明就里,也便没有多言。 叶络到底是个爽率性情,终是她首先打破沉默,笑着夸赞起小凡技艺,三人自然就说到了一处。小凡急急收了笔,对荣安道:“拙作已完成,请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3 娘娘过目。” 荣安高兴地接过画来,见小凡将自己画得如此逼真,大加称赞,她把画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忽然间竟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忘了一件事了,姑娘可否替我再加一笔?” “哦?什么事儿?”小凡问道。 “我想戴上大婚当日的那对耳坠子,是父王送我、我随嫁带过来的,有我民族特色,姑娘能否把它画上?” 小凡笑道:“没问题。” 说话间丫鬟把耳坠子取了来,荣安接过坠子急忙往耳朵上戴,或许是有点急了,偏偏就怎么也戴不上,丫鬟正待上前帮忙,叶络却眼疾手快地拿过耳坠儿,稍稍一下就找准了地方,利落地帮荣安戴好。 “没想到殿下这从不戴首饰的,摆弄起这小玩意儿来竟如此顺手!荣安多谢了!”万俟燕说着还一半玩笑地欠了欠身给叶络行了个礼。 叶络朗声大笑道:“你我夫妻,何须多礼?本王举手之劳,爱妃何必客气呢?” 万俟燕听了巧笑道:“你啊,就爱说笑,”说罢又转向小凡道:“姑娘请画吧!” 小凡稍稍愣了一下,听她这句方又回过神来,几笔添上了叶络亲手给荣安戴上的两只耳环。画毕交予荣安,荣安万分欢喜,满意地收了起来。叶络拉起她的手道:“既是画完了,咱们到储嗣殿下棋去!” 荣安听了高兴地环上叶络的手,十指相扣出了门去。两人边走边耳鬓厮磨地说着笑话,早已忘了仍怔在那里的孟小凡。 小凡顿觉浑身无力,一把将画板砸在自己膝头,眼泪夺眶而出,她怕被人看见,急忙擦去泪水,抱着画板勉强走出了蕴香宫。 她径直跑回了卧房,蒙在被里倒头痛哭起来。自己不是说过要放下的吗?怎么就是放不下呢?这下倒是不必再担心她会孤单、会难过了,她现在不是满心欢喜的么?也不必再担心自己的爱会牵累她了,她多好啊,既是明媒正娶,又是两情相悦,与她的妃子笑语嫣然的,哪里用得着承受我先前害怕的苦? 我,我孟小凡又算什么?给两位主子画画,讨两位主子欢心的奴婢么?去你的该死倒霉古代!龙配龙、凤配凤,她们王子公主才是天生的一对!我只是个多余的!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事到如今,我全明白了,我在她眼里原来什么也不是!可是,若说什么也不是,那幽幽谷那晚又作何解释?她当我是什么?难道是纨绔膏粱随便玩玩的?呵,说什么她的心怎样我不明白?全是屁话! 想到这,她眼里满是恨意。她猛地打开抽屉,里面尽是素描的叶络,大大小小,各种姿态、各色神情……窗口倏地吹进一阵风,掀翻了几张,小凡俯身拾起,看了一会儿,眼睛湿润起来,忽然她恨恨地把手中那几张画撕了个粉碎,正待再撕那抽屉里的,眼角上的泪竟不知何时已溢出眼圈,禁不住滴落在画纸上,也氲湿了叶络的脸…… 她看着满脸湿润的叶络,忽然停了手,猛地关上抽屉。良久的沉默后,她开始收拾东西,她换上一身男装,背上来时的背包,装进叶络的金牌便出了门去。 叶络正与万俟燕下着棋,她眼里盯着棋盘,心里却早已徜徉到了逸云阁,几局下来,屡战屡败,此时方待落子间,身子竟好似不听使唤,明明已然拈住,可那棋子竟倏地从手里掉了出来,一路滚至殿门口,正落在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小莲脚下,叶络心里一紧,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妙,就见小莲顾不上替两位主子捡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禀报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我们姑娘出走了!”叶络听罢猛地站起身来,大惊失色!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空劳牵挂(二) “殿下!殿下不好了!我们姑娘出走了!”叶络听罢猛地站起身来,大惊失色!她急忙让人唤来唐风,下令道:“刚出宫,想来走不多远。马上派两队人马,一路到城门口盘查过往行人;另一路搜查京城各处,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唐风得了令立即遵照叶络的旨意办事去了。 叶络虽表面镇定,实则心急如焚,万俟燕赶忙亲自斟了一盏香茗递至近前,劝她道:“殿下莫急,小凡一个姑娘家又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跑不了多远,殿下只管放心吧。” 叶络点了点头,一盏热茶入肚,也觉平静了许多。 …… 小凡决定就这么告别叶络,不再为她伤心流泪,独自,去,到一个地方,学会遗忘,学会成为自己…… 小莲是隔了一天才发现她不见的,她出了宫,但也确实没走多远,暂住在京城一家客栈里。 明明已然决定忘记,可是这一晚,她仍然梦见了那人,在梦里那人温暖地拥着自己。天亮时她一起床,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顿觉无比失落,恍惚中竟忘了自己来自何处、又要去往何方。是啊,除了叶络她在这一千年前委实没有一个熟人,她想来想去,自己在这个时空里所熟悉的地方,除了京城便只有江南了,对,赵小兰,她想起叶络曾救下龙云山庄的赵小兰,她可以去投奔这个朋友。想到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饥肠辘辘,于是起身下了楼随便叫了点饭菜,吃了起来。正吃着,忽听小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向掌柜的禀道:“当家的,不好了!又搜人了!” “什么事啊?”掌柜的手里拔着算盘,头也没抬的问道。 “大搜查!听说是宫里头跑丢了人,官兵正在搜查全城的酒家客栈,挨家挨户的找呢!” “哦,这又是通缉什么人啊?”掌柜的抬起头不耐烦地问道。 “听说是个女犯,还是个什么宫廷画师来着。我看哪,她一定是女飞贼,偷了宫里的宝贝,才被这么兴师动众地追捕的!”伙计喝了口水补充说。 “哦,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必紧张,除了江湖儿女,哪有女客单独住店的?再者,咱们这住的尽是跑路的,哪有什么画画儿的啊!”掌柜的笑道。 “说的也是,不过咱还是小心为好,多少再把这店里的女客查一查,等官兵来了咱也放心不是?省得出了事儿,咱们这小本生意的吃不了兜着走!” “官爷们就过来了?” “哪有这么快!小的才刚听的信,他们得挨家查呢!不过说快也快,总之咱早做准备就是!” 小凡听到这,再吃不下一口饭了,自己转眼竟成了到处通缉的逃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4 犯?她知道叶络急了,已经开始全城搜捕自己。必须马上离开!然而去了州可不是一两个时辰的事,这一南一北,万水千山,孤身一人,恐怕寸步难行,可是又能与谁结伴呢?自己曾经受过骗,想想这狡猾的世人就可怕! 正在此时,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半支梅!她想起自己流落江湖之时,此人曾热心搭救过自己,临别还送了自己三颗烟火球,说是到了窘困之时便可以点燃找他。可是他是个杀手,又怎么能轻信他的话呢?让一个危险之人来保护自己不受危险,岂不荒唐至极? 但是事到如今,叶络逼得紧,还有别的办法吗?罢了,罢了,爱已老去,心也死了,一时浑身没了力气,性命也就跟着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就赌它一回!人生何处不是在博弈呢? 这天晚上小凡悄悄出了门,拿出其中一颗烟火球,在一处偏僻之地点燃,登时只见一束烟花直冲云霄,在天边惊现出一个“难”字形来,慢慢地舒展变大,直到挥散而去…… 小凡看到烟花无比激动,心跳加快,她祈祷着半支梅闻讯会立即出现在她眼前。可是她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一个人影,小凡失望了,她想,哪有那么神奇的事呢?人家随便说说的也当真,好笨!她骂着自己怏怏地回到了客栈。 翌日清晨,小凡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随身之物准备出城。当她来至城门口,忽地惊呆了,官兵们正在对每一个过往行人严密盘查,她随意叫住一个年轻人,故意粗着嗓子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啊?” 年轻人看了看她回答:“听说皇宫逃走了一名画师,太子殿下命令盘查出城之人呢!”他见小凡听之色变忙安慰道:“兄弟,那画师是个女子,咱们是男的不消怕!” “哦,谢谢小哥!”小凡心虚地说。 好你个姓叶的,城门也给姑奶奶堵死了!哼,想出城恐怕没那么容易了!难道就这样被她抓回去,不行,束手就擒不是本小姐的作风!可是又一想,她虽则已经女扮男装,然而这现代的背包实在太显眼,于是她赶忙找了块布把背包裹了起来,看上去就如同古人们背的包袱。她方要走过去,又担心官兵们非要翻动里面的东西,那可就露馅了! 正在为难间,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头,小凡吓得猛一回头,竟是个浓眉大眼、一袭黑衣的男子在向着自己微笑!没错,这人正是半支梅,虽则只见过一面,却记忆犹新。 小凡惊喜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她愣了半晌委屈地说出这句。此时半支梅之于自己竟如同兄长一般亲切。 “我平生来去无踪,只有说话最准!既是向姑娘承诺过,就一定会办到!哈哈,姑娘还是那天的行头,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半支梅说笑着,阳光暖暖地照在他略略发黑的脸上。 此情此景,小凡忽然想起一句话来:这个杀手不太冷。 “上次多亏了大侠见义勇为,大侠是我的恩公,可是我还未及回报,就要再度麻烦恩公了,真不好意思……”小凡客气道。 “姑娘哪里话!江湖之人讲一个‘义’字,姑娘来历非常,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帮忙姑娘的,如今姑娘遇到了什么难事?” “哦,我从皇宫出来,现在想出城去,可是城门在盘查往来路人……其实他们是在找我……唉,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怎样才能出去啊?” “哈哈,”半支梅笑道:“有我在,姑娘还怕走不了么?”他说着拉起小凡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炭灰对小凡笑道:“虽然我长得够黑的了,可还得用这个,夜行方便,现在要暂时委屈姑娘一下,不过别怕,能洗掉的!” 小凡笑着摆手道:“没关系,这东西我以前擦过的。”说着她把自己脸上手上都涂了上去,涂着涂着,她忽然想起在龙云山庄擦的也是这个,当时就是这样伪装着自己,来到京城入了皇宫,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唉,竟没想到,当时是怎么来的现在又要怎么回去!这几年我都经历了什么?平白地错爱了一场,而今竟然又回到了原点,是不是就可以抹杀一切,当作从来没有爱过?不可能,清水里既是染了颜料,便再也除不掉了!天啊,你让我怎能闭起眼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想起叶络,眼角又不禁湿润了。 “姑娘怎么了?”半支梅看着她奇怪的表情问道。 “哦,没,没什么。”小凡继续擦着。 “好了!”半支梅见小凡擦完了炭灰,转身又把她领至城门口。两人在旁等了半天,忽见一个推着大车的老伯经过,车上满载着货物,用布盖着,官兵点查了老人的东西,未见异常,便放他过去了,老人盖上布帘推着车子就要往城外走,这时半支梅忽地拿起小凡包裹几步上前,背靠在车子侧面向老人问道:“老伯,打听一下,有缘客栈怎么走?”说话间他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小凡的包裹藏于货车之内帘布之下,老伯想了半天回道:“有缘客栈?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客栈啊?小伙子还是再问问旁人吧!”说着便推了车子出了城门。 这时旁边官兵以为他也要跟着出去,连忙喝住他道:“你过来!检查!”半支梅和小凡一起来至近前。 “你们什么关系?” “兄弟。”半支梅答道。 “瞧着也是亲哥俩,长得一个比一个黑!”官兵见两人身上无甚可疑之物,又都是男子,纵然他手里拿着小凡画像却连对照也没对照一下便大声喊道:“走吧!” 小凡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两人甫一出城,半支梅便向着刚才那老伯的车子追去,他大跨了几步就到了老人面前笑着说道:“谢谢老伯代为保管!”说罢就将小凡的包裹从老人车中取了出来,老人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还未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拿的并非自己财物,也便没有多问,推着车子就走了。 小凡跟着半支梅来到城外一条河边,蹲下来洗净了炭灰。半支梅问道:“姑娘原是宫廷画师?” “嗯。”小凡点了点头,继续往脸上扑水。 “哦……这就怪了,一个普通的画师竟能如此惊动殿下?”半支梅心中纳着闷,嘴上就顺口问了出来,他连忙又笑道:“哦,只是好奇。姑娘若不愿说,在下便不再多问。” “嗯,一两句话是讲不清楚……总之,恩公别误会,我绝不是偷了宫中宝物才被通缉的?”小凡慌忙解释道。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5 “哈哈,”半支梅笑道:“我是个杀人的,还怕姑娘是贼不成?像姑娘这样的小女孩这辈子都别奢望做贼了!”他说话那样子似乎是在品评小凡没有做贼的素质:“那姑娘下一步有何打算?” 小凡想了想道:“我想去江南了州投奔一位朋友,恩公可能送我去么?” “横竖我也是漂泊江湖,姑娘若是信我,我就当一次护花使者又有何妨!” 小凡听了欢喜地跟着半支梅上路了。 储嗣殿中。 “五天了,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摸不着么?”叶络大怒着问唐风道。 “属下,属下该死。”唐风跪在地上,满头大汗。 “该死你不死去!”叶络此时气急败坏,一脚蹬翻了旁边凳子,唐风吓得一哆嗦:“属下这就再去找找!就是把京城挖地三尺,也一定找到孟画师!” “你脑子一根筋么?前一两天失踪你在京城找也就得了,如今都失踪第五天了,你还在京城挖个屁!给我带人出去找去!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是。只是属下现在苦于毫无线索……哎,殿下不是说过孟画师来自江南么?会不会回家去啊?”唐风为难道。 这一句倒提醒了叶络,她想了想说:“其实她也没什么亲戚……对了,去江南了州找找!” 唐风领了命,赶忙胆战心惊地退了下去。 万俟燕见状在旁劝道:“下头人办事不利,殿下也别气坏了身子。话说这小凡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去啊!唉,她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何苦要出走呢?” 叶络一听这句皱了皱眉,这几天她没有一顿吃香,也没有一夜睡好,除了想着小凡会逃往何处,就是想着她为什么要逃。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知不知道自己会惦念她,惦念到人比黄花瘦? 万俟燕实在想不通,孟小凡不过是个宫廷画师,叶络丢了孟小凡,竟像是丢了稀世珍宝一般失魂落魄… … 小凡和半支梅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此时正行至一片密林。“穿过这片林子,咱们就乘水路了,等船靠了岸,便是了州。”半支梅指着前方道。 小凡听了他的话却并没有往前看,而是回头看向身后的群山,深深地望了一眼北方。络儿,此番离去,不知是否还有缘再见,不管你爱着谁,也不管你会不会记得我,我始终爱你,我只希望你永远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半支梅并未留意她眼角的泪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忽然间,一束人影从密林中窜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共六个,这些人着装很是整齐,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小凡吓得屏住呼吸,半支梅从容地将惊魂未定的小凡拉至身后,向众人一抱拳问道:“敢问是何方朋友?为何挡着在下的路啊?” 为首的也一抱拳回道:“我们是来接孟画师回宫的,还望阁下行个方便!”说话人正是唐风。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内巡捕啊。在下有礼了。只是阁下的要求,小弟实难从命。”半支梅说着拉起小凡就要走。 唐风奇怪着小凡被江湖人劫持,竟不喊不叫,还好像很乐意似的,难道他们是一路的?他急忙率众跪在小凡身前道:“殿下担心姑娘安危,还请姑娘跟属下回去吧!” 小凡听了心下涌起一股潮湿,她只觉心里酸溜溜,软瘫瘫的,但是她告诉自己决不能心软,她坚决地对唐风说道:“请转告你家主人,我孟小凡再也不会回去了。”半支梅听罢拉起小凡便要走。 唐风哪肯放行,一声令下,他们一众人赶忙拔剑相拦,唐风边与半支梅交手,边对手下人喊道:“殿下有话,谁也不许伤了孟画师,要完好无损地把人带回去!”众人齐声应着。 半支梅听了对小凡笑道:“那太子竟对你这般好!看来你不是通缉犯啊?” 小凡躲在他身后笑道:“我当然不是……”正说着,忽来一剑刺向半支梅肩胛,小凡吓得吸了一口冷气,半支梅一把将她拉到旁边,小凡喘着气补充了一句:“我,我不是通缉犯,可是也跟通缉犯差不多了……” “哈哈,我也是通缉犯,只是没姑娘厉害,没有到全国通缉的份儿!”两人笑着边打边躲。唐风与半支梅交战了几个回合,便问道:“阁下可是江湖中传言一剑封喉的半支梅?” 半支梅笑道:“果然是个有眼力的,正是在下。”众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几步,江湖上谁不知道半支梅啊?多少人都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可是许多人刚一见他,就已经死了。 半支梅一边护着小凡,一边手起剑落,气卷万里风云,十几个回合之后,就有四个巡捕被他利剑所伤,只有唐风带着另外一个还在坚持同他搏斗,半支梅对唐风冷冷地道:“我今天不想杀人,也请阁下莫要为难这位姑娘!” “孟画师是殿下的人,我们定要将她送回殿下身边!”唐风道。 “何必呢?天上地下,自由最大,人家不愿意,干吗偏要勉强呢?”直到把第五个人也打倒,半支梅抱起小凡一溜烟地不见了。唐风与众人根本连影儿都追不到。 终于落了地,小凡十分钦佩地望着半支梅道:“恩公真是武艺高强,身轻如燕啊!我刚才都觉得自己在飞了!”她回头看了看又问:“他们不会再追上来了吧?” “哈哈,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他们定然捉不到你!”他擦了擦剑上的血渍随意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叫半支梅么?”小凡想了想说:“一枝梅折了一半就是半枝了,是这样么?” 半支梅摇摇头:“怎么算一枝?怎么算半枝?一枝折了一半,其实成了两枝,所以根本就没有半枝之说,也就是他们永远找不到‘半支梅’!”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永远找不到我们了?她,永远找不到我了?”小凡似乎还有些许失落似的。 半支梅带着小凡一路骑马坐车,又换水路乘船终于来到了州。第二天一大早,小凡便别了半支梅独自来到花想容,此时店里刚开张,还没有客人光顾。 老鸨懒洋洋地起来走到门口伸了伸懒腰,忽见一个玲珑少年身着靛蓝便装,清秀俊俏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忙端起笑脸相迎着:“哟!公子比我们姑娘起得还早啊!快快里边请!”她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眼熟,无奈每天嫖客太多,来来回回免不了看花了眼,她便也没太在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6 意。说话间这少年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娇声娇气地问道:“妈妈,你可记得我啊?” 老鸨吓了一跳,揉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瞧,惊道:“你,你是……孟小凡?” 小凡大喜:“正是小女子!” 老鸨顿时惊呆了,怔了许久忽然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小凡脚下,旁边丫鬟仆人走走过过,见了这情景都是一惊,老鸨忙对他们喊道:“小凡小姐回来了,还不下跪!”众人一听慌忙集体跪倒在地。 见这从前打她骂她张扬跋扈颐指气使的妈妈忽然给自己下起跪来,小凡一时愣住问道:“跪我做什么?” 老鸨居然呜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面用手帕擦着眼泪一面斜着眼角偷瞄着小凡道:“哎呀我的千金大小姐啊!我就知道我得罪了您没有好下场啊,您是殿下的人,哪里得罪得起哟!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啊!您这是回来报复老身来了吧!哎呀天啊,没法活了,小凡小姐啊,我当初也是被那刘蟠逼得没辄,您说我要不听他的,我这生意能做吗还?您就大慈大悲饶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吧……呜呜……”她一个人说起来没完没了。 小凡见状忙扶起她笑着道:“妈妈怎么这么说呢?以前的恩怨就别提了,一笔勾销了吧,我今日回来不仅不是为了报复,还有求于妈妈呢!” 老鸨一听忙擦干眼泪惊讶道:“有求于我?真的?哎呀,我自知对不住姑娘,我也是心虚啊,没想到姑娘大人有大量,但凡姑娘有事只管说,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小凡忽然问道:“赵小兰现在何处?” 老鸨想了想回答:“哦,后来贾大人把被拐的姑娘都放了,听说都安顿得挺好,赵小兰好像是被嫁了个富商,现在已是小少奶奶了,准是见天享着清福呢!” “太好了!那她人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这个……她嫁的富商在外省,具体是哪里我们这也没人知道了,而且贾大人又已经离任了……再者那商人定是带着她四处为家,姑娘找她怕是不好找喽!” 小凡听到这眼里那一抹喜色又渐渐褪了去,她左思右想终于鼓起勇气对老鸨道:“妈妈,既如此,让我还在花想容吧,重操旧业,但是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成么?” 老鸨一听大惊失色:“姑娘不是殿下的人吗?怎么不回皇宫,还往这跑?” “哦,这你不要问了。总之我想留在这里,可以吗?” 老鸨一听又跪了下来哭道:“姑娘哟,姑娘这不是要老身的命嘛!姑娘是太子殿下的人,若是殿下知道她的人跑到花想容当妓女……这,这……还不得派人抄了酒楼、扒了老身的皮啊!” 小凡扶起她来笑着安慰道:“妈妈放心,现在……她放我的假……嗯……总之我是自由身,再者我是自愿的,绝对不会拖累妈妈。” 老鸨仍是诚惶诚恐:“不敢不敢,使不得啊!!” 小凡急得居然向着老鸨跪了下来央求道:“妈妈收下我吧,我会为妈妈赚取彩头的!只要妈妈不逼我卖身就行!” 老鸨想了想,本就欠她人情,若是此时再不应她,万一她真的报复起来自己也担待不起,横竖天高皇帝远的,那太子爷也不能老来了州啊。现在先遂了她的意,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支走她吧。想到这她连忙扶起小凡万分无奈地道:“好吧,不管姑娘是为了什么投奔我,姑娘放心,就冲着您是殿下的人,老身便是有一万个胆也再不敢胡来了!以后姑娘想弹琴便弹琴,想唱曲便唱曲,若是不高兴见客,那咱就不见,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头蛇呢!” 小凡总算有了暂时安身之地,欢喜万分地道:“谢谢妈妈,那我还住原来的房间吧!” “那怎么行!那房间太吵,得给姑娘收拾间上房出来!” “不用忙了,我住惯了那间,就还住那儿吧。” “好好好,全随姑娘意,来人哪!”老鸨说着招呼小厮帮小凡拿东西。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云开月明 小凡坐到榻上,伸手摸了摸床单,还是原来那条,那般熟悉,唉,有一年了吧,什么也没变啊,旧人又故地重游了。 小凡虽又回到花想容却今非昔比,她的待遇是最好的,人人都敬她三分,从前欺负她的人见了她都胆战心惊。她心里明白,这不是因为她是孟小凡,而是因为她是叶络的人。她不想活在叶络的影子里,她要凭着自己精湛的技艺博得青睐。 小凡色艺双绝,又完全没有风尘女子那惯常的神色,她媚而不妖,娇而不艳,俨然一朵出淤泥不染的青莲,清新婉约之中暗送一段醉人的芬芳。 很快,小凡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花魁,许多王公贵子都慕名而来,只为听美人弹唱一曲,其中也不乏有名门望族想要拥佳人入怀,但无论出多高的价,都被老鸨婉言谢绝了,她现在是豁出老命也要护着这朵花,否则她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这段时间小凡与姐妹们也相处得越发和睦,她一有空就画画,画每一个女子,丰满的、窈窕的、盛装的、裸体的……在她心里,女人总是美好的…… 这些风尘女子当中,有人被生活所迫,有人为了父母兄弟,有人受骗上当……但凡能做这一行,皆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为了活着,她们只有用力承受…… 所以无论世人如何诟病、如何侮辱她们,小凡仍是固执地认为,她们每一个都是清清如水的女儿。她最近越发喜爱读柳词,那个最后落迫到被歌妓凑钱埋葬的男子,也只有他,能于这样境遇的女孩们身上发现出许多美来,那是一颗何等宽容何等大爱的心啊! 小凡这段日子过得无比快活,没有一个做妓的能做到她这重极乐境界。她也常会想起叶络。每当想起她,自己就很矛盾,一会儿思念,一会儿痛恨,有时候她竟照着镜子咬牙切齿地道:“叶络,我孟小凡不需要你可怜!你愿意爱谁就爱谁去!如今我偏要做个坏女人,对着千万人卖笑!让千万人都知道你的人做了歌妓!我就是要丢你的脸!气死你!!”末了,她又笑自己是小孩脾气,便甩甩扇子逢人又露出笑脸来。 这天,叶络正与徐盛谈着西川屯田的事。 “民生是大计,老百姓吃饱了才不会跟着叛党闹事。所以我想尽快调秦屾过去。”叶络道。 “嗯,秦屾在了州也有近一年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7 了,就冲着他三天能往京城飞十通折子,就能看出他是个兢兢业业的踏实官。”徐盛笑着夸赞秦屾。 “他是个爱动脑筋的人。不过但愿他不是新官上任,单在我这烧火。”叶络喝了口茶笑道,至今提到这个人,叶络眼里仍满是喜爱:“也是时候把他调过去了,拟旨吧!” 徐盛刚拿起笔,她想了想又犹豫道:“其实有些话……还是当面谈的好……” “殿下想再度南巡么?”徐盛提笔问道。 “只为了和他交代那些话么?不,不到万不得已,近期我不会计划南行。”叶络说着竟一下子想起了乌州,想起了幽幽谷,不觉表情凝重:“先生就替我拟封密旨吧。” “遵命。” 黄昏时分,叶络实在心中苦闷便与徐盛出宫喝酒,晚上她大醉着回来,跌跌撞撞地摸进了蕴香宫,万俟燕见状赶忙出去让人煮了醒酒茶,再一挑帘入内时,竟见叶络已是泪流满面,万俟燕叹了口气道:“络儿,你是不是在想念孟小凡啊?” 叶络倒在榻上,仰头自语道:“荣安啊,我心里好……我除了理政之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如今她身在何处啊?有没有遭罪?有没有受委屈?身上的盘缠还够不够?寒暖饥饱有无人来照料? 唐风告诉我的最后一个关于她的消息竟是她与一个江湖杀手并行,唐风说那人不像是劫持她,两人胜似好友。这个笨蛋,小凡怎么会与江湖游侠为友?她定是被人劫持了,现在性命堪忧啊……呜呜……”叶络说着大哭起来:“我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啊!” 叶络哭得越发伤心,哭得万俟燕的心都要跟着碎了,她何曾知道,孟小凡对叶络是多么重要。 像为人父母走失了孩子一般,小凡一旦离开自己羽翼的庇护,她哪里放心得下?这些日子简直就是把她叶络放在火上煎熬,熬干、熬烂,直熬到她身心憔悴、痛不欲生。 叶络哭着哭着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时内侍宫女端上了醒酒茶,万俟燕轻轻摆了摆手让她退下,自己亲自跪了下来,为叶络脱去靴子,又拉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即使熟睡仍是表情痛苦,眼角湿润,万俟燕心疼地想,但愿她能做个找到小凡的梦,睡一次甜甜的安稳觉吧。 隔天,叶络正与徐盛议政,唐风忽然入殿禀道:“属下已查明孟画师下落。” 叶络心里一紧,忙停下手边的事万分揪心地问道:“如何?” 唐风道:“果不出殿下所料,孟画师眼下正在江南了州……花想容酒楼!” 叶络听了大吃一惊:“花想容?!不是那个妓院吗?难不成她又被卖了?你!你怎么不把她救回来?” 唐风委屈地回道:“殿下听了一准儿不信,属下打探的确切消息,孟画师是自愿去花想容当歌妓的,只卖艺不……不卖身……现在孟画师已是花想容的当家花魁了,小的不知如何是好,加之大内身份又不便到妓院抢人……便没有贸然动手……想着赶来报予殿下,听殿下吩咐行事!” “行了,下去吧。”叶络打断他的话,心头涌起无名之火。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云开月明了,知道小凡没事,叶络舒了一口气,她转而向正在写字的徐盛道:“那封密旨先生不必拟了。” “哦?殿下要亲自下江南么?”徐盛诧异地问。 “正是,一方面我要去把西川的事当面跟秦屾交代清楚;另一方面,”她冷笑着说:“我定要亲自去把那不要命的带回来!” 说到这,叶络恨得牙根痒痒,她心中暗道:“这些日子你耍得我好苦!孟小凡,你把皮给我绷紧了等着接驾吧!”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独占花魁 千里走单骑。 锦绣河山起起伏伏曲曲折折如豆蔻少女婉约曼妙的曲线。叶络纵马驰骋,她多想一日看尽这江山,从千里冰封的北国,到巍巍青山的中原,顺流直下再到小桥流水的江南……何处是家?处处是家。掬起一汪碧水,捧起一掊热土,深吸一口,遍地皆是爱的华夏。 再不能策马前行,横在眼前的是一条长河,过了长河就是江南。叶络望着滚滚波涛,心也跟着澎湃起来,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叶络逢水便觉心情舒畅,尤其是眼前如此壮观的大水,像一条银白巨龙从幽深寂寞的海底咆哮着横空出世。 她喜欢水,有水有性灵。有水的地方就有大块的绿洲,鲜活的生命,就能滋长出富饶和壮美来,就能打开一个向外呼吸的出口,通往不见终点的四面八方…… 终于到了江南,她又一次登上镂空雕花的画舫,枕着碧水青山,如赤子睡在摇篮里一般。船行徐徐,渔歌袅袅,正是妖童媛女采莲归时,轻舟划破水中天,晚照流连。朦朦一蓑烟雨,青石板路未变,可是我的爱人呢?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叫我怎能不想你? 如果你我不曾相遇,我是不是仍在那万丈孤寂的深渊?究竟是你把我从深渊中救出,还是我们一起陷得更深更远? 了州。是“了然于心”的“了”?抑或是“了却情痴”的“了”?这一次,我定要问个明白。 叶络在了州当众露过脸,故而此番她学那江湖游侠特地戴了顶广缘草帽,里面坠下青纱来,旁人看不清她,她却可以看清外头。 正走着,忽见黑压压一群人一齐朝着东头巴望着,她看着好奇,便也往人群里凑了凑,这时一个年轻男子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嘴里说着:“让让,让让,就来了!” 叶络很是纳闷,向男子问道:“什么就来了?”那男子眼睛直勾勾地巴望着头也没回地道:“花想容的头牌——花魁孟小凡小姐的轿子……瞧!过来了!” 叶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豁,果然气派,一顶八抬露天大轿正晃晃悠悠朝这边缓缓移来。那轿子与一般封顶轿不同,其实只有一张大椅,两只扶手,四面没遮拦。那椅子大的能横卧下一条大汉。而此时那躺椅四周简直是用百花编织的花毯,红黄蓝紫,密布着各色鲜朵,香气四溢,迷乱人眼。那躺椅之上花团锦簇的中心,正舒服地半坐半卧着一个玲珑女子,云髻倭堕,两鬓青丝缕缕随风飘动,她外罩素白轻纱,隐约透出里衫的嫩粉来,淡淡的,似有似无,若隐若现,更显得她的飘逸出尘。 再往脸上看,那女子眸如秋水,胭脂流润,白皙的皮肤微微泛出红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8 晕,霞染一般。叶络一眼就认出那是孟小凡,此时的她似乎更有一种堕落的美。想是她也累了,半卧着强打精神向着欢呼雀跃的人群偶尔投来嫣然一笑,那懒洋洋不经意的一瞥竟也是风情万种、撩拨人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些青年男子们哪里禁得住,一个个早就心花怒放了,自从小凡那再次回来入主花魁以后,他们若非有钱有势之人,便也难得一见,所以这会儿怎不看得起劲儿? 叶络看见小凡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对她又爱又恨。她在宫里见的都是被万千束缚的女子,此时她不能不爱小凡这从未见过的放荡的美,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肚去;同时也恨她这份堕落,叶络毕竟是宫廷王爵,哪里忍受得了心爱的人被千万个男子围着色迷迷地看,还指指点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孟小凡真是让她欢喜让她忧。 这时身旁的男子又推搡了她一下道:“兄弟,往那边让让,看不着了!”叶络看着他垫脚巴望的色相火冒三丈,故意说道:“她有那么好看么?我怎么没看出来!”男子边张望着边自言自语道:“好看好看,不俗艳,你瞧瞧,那皮肤吹弹可破,再看那嘴唇上翘的弧度……” “你看得可够细的啊!”叶络气得手握宝剑,恨不得立即挖去他那双色眼。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独自远离了庸俗的人群。“先办正事再说。孟小凡,此番我若不让你后悔我跟你姓!”她伸手扶了扶帽檐低眉自语了一句,便大踏步地朝秦屾府邸走去。 叶络来至秦府,向门口小童说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只说是京南叶家,你们大人便知道了。”她说话语气不重,却总是暗暗溢出一股力量来,叫人不容抗拒。小童赶紧颠颠地报了秦屾。 秦屾正在内室,忽听“京南叶家”这四个字,不由剑眉倒竖,大惊失色,赶忙道:“快快有请。” “京南叶家”,除了叶络,还能有谁用这四个字敲他秦屾的门呢!可是她怎么亲临了?这可是天大的事!他一时慌张竟忘了穿鞋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个女子赶忙送出鞋子帮他穿上。 叶络摘下纱帽来至方厅,秦屾自上次识得她身份以后是第二次见到她,想来也有近一年了,久别重逢,四目相对,却一时相顾无言。秦屾心里万分激动忙请叶络上座道:“殿下在上,请受微臣一拜。”说着已经跪在地上向叶络磕头。 叶络忙起身扶他,朗声笑道:“秦大人别来无恙啊!” 秦屾诚惶诚恐地道:“承蒙殿下抬爱,秦屾安好。只是殿下仿佛瘦了些。”他那俊俏的眉眼间仍透出云来客栈那兄长般的慈爱。 叶络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想说些亲切的话儿,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与这人既是君臣,又仿佛不是,好似冥冥之中于是与不是之间总多出那么一点儿——隐隐约约,欲来还返,总淡淡的,可这一点儿究竟是什么,她又拿捏不好。 她四下环顾一周,逗趣地说:“哟!可真是家徒四壁啊,比起那薛伍才可差远了!看来你虽是坐拥肥饶,也到底未敢多贪啊!” 秦屾无奈地道:“殿下说笑了,微臣食君之禄还未及报君知遇之恩,哪里就敢背了为官之德?” 叶络看着他一脸正经的神色哈哈笑着,此时小童奉上两碗清茶。叶络边喝边笑道:“怪不得秦大人泡的茶格外清呢。对了,了州民生政绩还都不错,看得出大人是尽心了的。” “呵呵,谢殿下。不过殿下此行应该不是专为了夸赞秦屾的吧。” “哈哈,”叶络放下茶碗道:“确有要事。我打算调大人往西川料理屯田之事了。过几天京城的旨意就到,好好准备一下吧。” “哦?这么快?”其实秦屾也不吃惊,他知道叶络当初用他就是这意思。 “那地方艰苦些,可不比江南悠哉。”叶络不忘补上一句。 “只要能为朝廷效力,臣下不怕吃苦。”秦屾坚决地道。 “吃苦事小,若是有险呢?你怕不怕?” 秦屾一惊:“请殿下明示。” “西川有险,随时可反!”这话一出,吓了秦屾一跳,他此时才明白叶络的用意。 “秦大人,我要你去西川一方面是为屯田,另一方面却是给我盯紧西散王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动静立即告诉我!我信你,你可莫负了我!”叶络眼神犀利。 秦屾想了想,满脸诚挚地结结实实点了个头:“殿下只管放心。” “还有,粮食老百姓够吃之外,若有富余便秘密运往临界莽川的盖县,不可留与西散王。到任之后你去找闵得海,到时候就认识了,他是我比较放心的人。” “是。” 叶络指给他一个闵得海,实则是让两人互相监督。她虽则与秦屾十分亲切,可也不愿百分百地信他。一个小女子,整天要与一干精明的男人斗智,她能轻易确定信谁,抑或不信谁么? 叶络此时又爽率地向秦屾笑问道:“兄长如今可有家室了?” 秦屾连连摆手:“微臣可不敢当兄长这称,殿下还是改了吧。” 叶络道:“怕什么?又无外人,有外人时我定不会这么叫。” 秦屾红着脸答道:“中榜之后殿下给了假,回乡省亲之时,父母便给做了安排娶了同村的女子为妻,至今已为我生下一个儿子了。” “哦?”叶络大喜,却又调皮地道:“那一定比我漂亮喽?否则兄长当时怎会拒绝于我?” 这句逗趣的话把秦屾吓得半死,见他手足无措满头汗下的样子,叶络嬉皮笑脸地改了口:“我得见见嫂夫人!” 秦屾赶忙向里招呼着:“秀英,快出来见贵客。” 不一会儿,从内室走出一个女子,怀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儿,正是刚才给他送鞋的那位,眉目谦和,人也清秀,布衣粗衫,质朴中却不失整洁。秦屾忙伏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秀英听了连忙向着叶络下跪磕头道:“小妇人见过太子殿下。” 叶络笑着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嫂夫人一看便是贤妻良母啊,兄长好福气。” 秀英听了方敢抬头仔细看看叶络,她心里一惊,原就想不通,这女子又是太子得是什么样啊?没想到竟是这般洒脱大方、博雅有度的翩翩少年,眉眼间的妩媚难掩一股英气,是英气,不是男子气,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女子么,她竟是我朝的太子? 叶络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89 又看了看孩子夸赞了几句,秀英便带着孩子退下了。 叶络叹了口气笑道:“兄长这般英才是该娶个这样的贤内助,生一大堆孩子。这就叫天伦之乐啊!” 秦屾红着脸摆手说:“唉,拙荆是山野村人,未曾见过世面。我这一来也是拖家带口了,哈哈。” 叶络又饶有深意地逗趣道:“比我好,不是山野村人。” 此话一出,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云来客栈的花前月下,秦屾的脸越发红了:“殿下过奖,殿下是奇女子,拙荆哪里能和殿下比?” 叶络若有所思,笑道:“兄长若能永远这样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屾一时不明白她的话,只得呷了口茶定定神,竟从嘴里蹦出了一句:“但愿殿下也能早日得享这份天伦之乐啊!”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但叶络明白,他是一心为自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叶络见天色已晚便作势告辞。秦屾坚持要送她,她只说有人暗中保护,便独自回了客栈。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想起秦屾一家,又想起小凡,百感交集。 翌日晚间,花想容挂起了大红灯笼,映着来来往往承欢买醉的嘴脸。此时正是花想容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哟,爷还愣在门口干嘛?跟妹妹走吧!”叶络刚到门前,就被几个浓脂艳粉袒胸露背的姑娘连拉带拽推进了门去。 叶络从小长这么大,没来过这种烟花之地,满眼的歌舞声色,打情骂俏,满耳的丝竹羌管,莺声燕语,眼前歪歪倒倒的红男绿女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赤罗罗的□艳影直晃人眼。叶络终于明白了小凡当时为什么拼命要将十六岁的赵小兰从这里救出来,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个傻丫头把别人救了,自己却又生生地往回跑,究竟是为何? 叶络才坐了一会儿,差点儿没被几个姑娘的纤纤玉手蹂躏碎了,她自己也是女子,此时直觉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受不了时便只得好言哄着,将她们轻轻推开。她并不是见了女子都爱,只不过是爱上了孟小凡,而她碰巧,是个女子。叶络想,怪不得男人都爱往这跑,连她皇兄叶贤也不例外,有几个金刚铁打的能受得了这赤罗罗的诱惑? “哎呀,程大人,您可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叶络听得一声“大人”便立即留了意,她向门口看去,那人正是总辖了州财政的程方,这家伙,越发肥的流油。叶络心中暗骂:纸迷金醉,灯火辉煌,衣冠楚楚,男盗女娼。即使我不能封了全国的妓院,也定要下一道旨意明令禁止官员嫖妓不可!她已经忘了,自己也是来“嫖妓”的。 见她发愣,身旁的姑娘又不失时机地投怀送抱,在她颈上摸了一把:“爷,戴着个帽子热不热啊?奴家看着心疼,来来来,快让奴家帮爷取下来!”叶络赶忙按住帽顶,此时方才想起自己也是在这种地方,还说旁人呢,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荒唐之极。孟小凡!还不是因为你! 这时满身肥肉的老鸨一步三摇地向叶络走来,她因为过胖,走路时身上的皮肉都跟着有节奏地一颤一颤,来至近前,她满脸横肉地堆笑道:“哟!这位小爷,一看就是初来乍到的。还蒙着个面,不好意思怎的?没事儿,习惯就好了。爷是想听曲啊还是想过夜啊?我们这的漂亮姑娘可多的是,会伺候人的也不少,爷看上哪个只管说!”老鸨边这样说着边招呼伙计端过盘子,只见盘里面躺着上下两行整整齐齐的木牌:“爷要一个一个的看也眼花,不如先瞧瞧这个,姑娘的名字都在上头了。上面的是唱曲的,下面的是陪爷过夜的,爷自己选吧,选着哪个就是哪个了!” 叶络喝了口茶定了定神笑道:“哦,我刚来,今儿就不趟水了,只在岸上瞧瞧。”她瞄了一眼上面那行牌子,随意翻了翻,见都是些莺莺燕燕的名字,便诧异地问道:“怎么没有孟小凡?” 老鸨一听这话捂着嘴笑道:“呵呵,果然是个青涩的小爷。小凡姑娘是谁啊!那是花想容的头牌!能搁这任爷挑么?说句不好听的,不但客人挑不得她,从来还都得是她挑客人的。” 叶络脸一红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于桌上道:“我是慕名而来,专想听花魁弹一曲,还望姑娘下来赏个脸。” 老鸨看了眼银票,见叶络出手也算阔绰,连忙说道:“爷等着,我这就叫人去,只是咱可得说好了,姑娘要是不愿意,爷可别难为咱们。” 好半天,叶络等在那里,用眼睛里里外外扫视,查看着除了程方以外,还有无其他官员出入,此时正是调查他们平日里作风的好机会,她怎能错过?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鬟从楼上跑下来向老鸨道:“说了半天了,不行。”又转而冲叶络道:“姑娘说了这会子不见客,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嘶——”叶络从牙缝里吸了口气暗暗骂道:“这个不要命的,还敢跟我摆架子。” 老鸨忙拿着银票笑道:“爷都听见了,小凡姑娘这会儿不想见客,可不是我放着生意不做,这是没办法啊。”她这般说着却仍是将那银票死死地攥在手里,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又道:“要不,爷换换别的姑娘,弹曲弹得好的可有的是呢!” “多谢了,不过我今儿个就要孟小凡。”叶络肯定地说。 老鸨见劝也劝不动,只得依依不舍了那张银票,递到叶络近前不情愿地道:“那爷就收回好意,我也实是没辙了。” 叶络不但没接过来反而又掏出一张用两指夹着递与她道:“烦劳妈妈亲自去一趟,叫孟小凡下来见我。” 轻轻一句却让人有强烈的被压迫感,这人说话竟像是天王老子一般,老鸨一面在心里嘀咕一面看了看这张银票,她瞄见银票上的数目,霎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对叶络殷勤地道:“我们这小地方没见过世面的,爷可真是出手阔绰,您等着,我这就亲自上楼请人去!” 叶络面上笑着答应,心里早把小凡骂了一万次了,都是你死不出来,害我今天出这么多血,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老鸨刚走了两步又转回身道:“这丑话还得跟爷说到前头,我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爷给的大方,我是极想赚这一笔的,可就是怕我们那千金小姐不乐意,若是真不乐意,您可别怪老身。” “一个小丫头还把你这个经的多的为难成这样?连她都摆弄不了,你还怎么开店啊。”叶络一脸不屑,略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0 带责备地说。 “爷有所不知啊,这姑娘我还真得罪不起!她的靠山是谁,爷都猜不着!说出来您可坐稳喽,是——当朝太子爷!”她伏在叶络耳边尽量压低声音生怕把叶络吓着。 没想到叶络挑了挑眉,只轻笑了一声:“是么?我不管这些。总之,我要单独见她。”叶络端起茶碗道:“你跟她说,今儿她若是不见我,我定叫她悔上一辈子!” 老鸨见她居然没被吓着反而还要挟小凡,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只得颠颠地跑上了楼,敲开小凡的房门,小凡正侧卧在榻上,她今天出去到府上给本地高官弹了一天曲子,疲惫不堪,此时都要睡着了。老鸨轻唤了一声:“姑娘!” “什么事啊?”小凡问道,身子也没转过来。 “姑娘,呵呵,”老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她床边,扳过她肩膀道:“姑娘,刚才那位爷又请姑娘呢!” “不是都说了不去嘛!”小凡勉强翻了个身撅着小嘴有点埋怨地说。 “姑娘听我说,这位爷出手阔绰,他,他给的……这个数!”老鸨用手比着,小凡连看也没看就道:“让他找别人去,我累了。” “不行不行,人家说了,非姑娘不可。姑娘若不去,这煮熟的鸭子不就飞走了么?姑娘!娘就求你再给娘赚个大的吧……”老鸨晃着小凡的肩膀苦苦央求道,她忽然想起叶络让她稍的话儿来,便又说道:“对了,我差点给忘了,这位爷口气可大了!他说姑娘今儿个若是不见他,他会让姑娘悔上一辈子!” 小凡一听,撇了撇嘴不屑地笑道:“切!这也能叫威胁?幼稚。他以为他是谁啊,温莎公爵?还是貌比潘安,美如宋玉?甭理他,让他自己发飙好了。” 老鸨连忙道:“我的好姑娘,咱甭管他这些疯话了,咱也不管他是哪个乡绅的后生,他不就是想听个曲么?咱就只看在银子的份上,哄他一次,啊?谁跟银子过不去啊,姑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唉,罢了,罢了,那我就陪陪他。”小凡说着坐起身来。老鸨高兴地直拍手:“哎,这才是我的好姑娘,他说要单独见,就在姑娘这屋吧。我这就派人预备酒菜去。” 叶络等得不耐烦了才见老鸨从楼上下来,欢喜地对她道:“呵呵,爷久等了,我们姑娘刚才打扮呢,爷请吧!” 叶络笑道:“看来还得是妈妈出马啊!” “那是,那是,当家的花旦嘛,总得哄着。”老鸨把叶络带至小凡房间关了门便出去了。眼前早已备好一桌丰盛的酒菜。叶络不慌不忙坐到椅子上看着小凡,也不说话。许久未见,她仍是那般神色,叶络极力抑制想把她撕烂的冲动。 小凡见这个人有些奇怪,大白天在屋里头还戴着个帽子,又遮着脸,也不觉得热么?但这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也没多问。她抱过琵琶强装笑脸地问道:“公子想听哪一首?” 叶络想了想,变了个声音道:“十面埋伏!”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有凤求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凡伸手摘去金银发簪,向后仰起头,任青丝瀑布般弥散……叶络想了想,变了个声音答道:“十面埋伏。” 小凡更加奇怪,在这种莺歌燕舞软玉温香之地,他居然点那么有杀气的《十面埋伏》?点就弹罢,谁让人家是客了。她轻抬玉手转轴拨弦试了试音,便开始演奏了,这首曲子开场就紧张急促,真个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弹至激烈处也似那“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叶络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凡,小凡的纤纤玉指撩拨的哪里是琴弦,分明就是叶络那焚心的欲火,说也奇怪,她刚到了州时的那股冲天怒气,怎么竟在见到这人之时一下子全消了。 一曲终了,叶络只鼓了鼓掌,也没说话,小凡有点逐客的意味问道:“公子还想听嘛?” 叶络这才说道:“想……想听点别的。” “什么?” 叶络把玩着手中茶杯,深邃的眼眸看向杯底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说到最后一句她忽然抬起头来,一双脉脉秋瞳深情地望向小凡。 小凡看不见她的眼睛,淡淡地问道:“是想听《凤求凰》么?”说着拿掉琵琶换了古琴就欲演奏。 “昔日相如以‘绿绮’弹奏此曲,意欲挑动文君,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叶络忽然悠悠地道:“《孟子》曰‘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姑娘以为呢?” 小凡欲抚上琴身的手瞬间停住,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他们很勇敢。” 叶络忽又问道:“敢问姑娘可也有心爱之人么?” 小凡正欲弹琴的指尖再度停住,微微颤动了一下,只那一下便又弹奏起来,没有说话。 袅袅琴音中再次飘来叶络的轻问:“姑娘是否有心爱之人?” 小凡这才停住若有所思地道:“有……只是……她不知道我爱她。” 叶络又问:“为何?” 小凡略带伤感:“我没有文君那么勇敢……” “那又为何?” 这次小凡只低头抚琴,没吭一声。 叶络忽然拾起一根筷子,手腕轻轻一翻,那筷子竟直飞到她身后门上,正正地穿过两个锁孔,插在它们之间的空隙处,把门钉得紧紧的。 小凡大吃一惊,料事不好,想起身喊人。却见眼前这怪人一把掀去头上草帽…… 再度看见那张白皙娇嫩却棱角分明,妩媚却藏着英气的俏脸,小凡瞬间石化,她惊诧地叫了一声:“络儿?”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小凡眼里点点闪烁着泪光,一时无语。 “姑娘方才所说的心爱之人——可是在下么?”此话一出,叶络直觉一股又暖又酸的味道从心底升了上来,直冲到嗓子眼,却怎么也出不来了,只噎在那里哽住呼吸,逼得她快流出泪来。 小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1 凡怔住,这么久以来自己等待的是什么?犹豫的又是什么?仿佛一时有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傻傻地望着眼前之人。 “为何要跑出宫,是躲着我么?”叶络哽咽地问道。 “络儿!”贝齿轻咬红唇,小凡眼里盈满委屈的泪水。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为什么躲我,”叶络哽哽地用力说道:“因为……爱我,是么?” 话音一落,小凡满眼的泪水再也禁不住终于夺眶而出:“络儿!” 叶络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一把将小凡搂进怀里。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小凡,你让我想得好苦啊!我每日里为着朝廷那点烂事儿累得直想撞墙,却还要分出一半的心思来想念你,到处找你,想着今生与你是不是就这样……永远的见不着了……” “络儿,你真傻……”小凡有些说不出话,那个人原来心里一直有她,不但有她,还如此牵挂着她!那人为了她憔悴消瘦了这许多,又不远千里跑了大半个中国来寻她!那个人,竟也像自己一样这么傻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叶络抱着她悠悠问道。 “什么?” “发现爱上我……什么时候?”叶络抚着她飘逸的秀发,脸贴在上面吸,伸出舌头轻甜着她的耳垂问。 “很久很久……” “很久是多久?” “在幽幽谷那会儿,我就早已爱上你了……那晚,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说爱你,是真的……” 叶络忽然收回温热的舌,她绝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藏了那么久,为什么?难道她要把这颗种子种在心里?每天给它灌溉浇水,等它愈来愈长大,有朝一日再无法隐藏,直逼得自己亲自来发现么?这折磨死人的静水深流的爱啊! “你,你那时为何不告诉我?你……骗得我,好苦!”叶络那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小凡,盛满爱欲的眼里渐渐生出了恨意,那温柔游走于小凡腰间的右手,一路滑向臀峰,竟出乎意料地手起掌落,狠狠两下扇在翘臀之上。 “痛……”小凡咬着樱唇更紧地抓着叶络肩膀:“是那种会钻进心里的痛……” “是么?有我的心痛么?”叶络咬碎银牙恨恨地问,小凡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她皎月似的脸。 “你有多痛,我心里就要比你痛上一万倍,”叶络伸手拨开她前额的一缕秀发,深深地吻了上去:“爱我,为什么不说?你怎么舍得骗我,让我痛了那么久?” “络儿,”小凡把额头抵在叶络下额,抱着叶络的纤腰,低着头喃喃道:“我想了很久,我好犹豫,爱你多久,就这样犹豫了多久……” “犹豫什么?”叶络凝望着窗外,那轮明月仿佛懂得人心似的,隔着阑珊树影偷偷嵌进窗棂,如水的月华倾泻在二人身上,在叶络微微上扬的俏脸上别作一段深婉的愁色,漾起层层扑朔迷离的光纹。 “络儿,你能娶我吗?”小凡舒展葱尖玉指抚上叶络肩胛,把头枕在她肩窝里:“我能娶你吗?” 叶络闭了眼睛:“干吗一定要谁娶谁呢?” “那有没有想过,我们如何在一起?”小凡的头蹭着叶络肩胛,微笑着轻吟:“太子殿下和她的宫廷画师么?” 叶络紧闭双眼,一时无语。 “就这样吧,你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画师,只要能远远地看看你,知道你天天都好,就足够了。记得,不要爱我……”小凡窝在她肩胛深处兀自呢喃着。 叶络心中一阵无名刺痛,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鼻窝滑了下来滴在小凡发间,滚烫滚烫,直烫进小凡的心底。 “络儿,你是女子,我也是。”小凡悠悠地道。 “那又怎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叶络一字一顿,那眼神一如既往地坚定而深邃。 “络儿,我们能在一起吗?如何在一起?身边有那么多双眼睛……更何况,你又是太子,天下人都在看着你呢!他们,能允许他们心中恩威有加的女太子也喜欢着一个女人吗? 我是个凡人,我没所谓;可是你,络儿,不一样……世人会怎样看你!你本来就是女儿身,做这个太子不容易。纵然你不说,这十几年来你心里的千辛万苦,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你已经万分不易了,我又怎么能那么自私,逼着你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爱我!那……那你多难啊?”小凡的泪水濡湿了叶络的青衫。 “原来,如此。”叶络呆呆地怔在那里,看不穿她那深邃的瞳孔是诧异还是悲哀。 她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女子,她的心竟这般博大,这般深沉,不但装下了与众不同的自己,更是装着对自己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和疼惜。父皇、母后、大哥,他们同样疼惜自己,但他们疼的是另外一个自己,一个戴着面具伪装起来的自己。 而这人疼的才是真正的自己,心里住着的自己,如今也住进了她的心里。 那个自己,十几年来受尽折磨为难着如何自处,此时在这个女子面前竟可以赤罗罗的,如此自在,这是这许多年来未曾有过的,多么珍贵!难道,这个女子,便真像师父说的,是自己的铜镜么?就这一点,够不够来珍视一生? “络儿,你读的古书比我多,一定懂得‘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江湖’吧。我是个自由的画者,我厌倦宫中的险恶,况且,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或许早晚都会离开你。 长痛不如短痛,让我们,就此……分手吧。记住对方就好,算是没有白爱一回……”小凡流着泪说,叶络没待她说完便扬起舌尖探进了她的双唇,撬开她的齿缝,两条红舌绞缠在一起,泪水顺着脸颊流向舌尖,分不清是你的还是我的……叶络手下一紧,将小凡死死搂住,再不愿松开,难道从得到伊始,就注定着失去吗?我不甘心! 叶络抱着她痛心疾首地问道:“你舍得离开我吗?” “不舍得……”那两片薄唇沾着泪水在她肩窝里颤抖着回答。 “那便不离开,什么也别怕……” 叶络再也忍不住,将小凡轻轻压到床上,小凡伸手摘去金银发簪,向后仰起头,任青丝瀑布般弥散,下额与颈部露出好看的弧线。她轻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2 解罗裳,雪白晶莹的肌肤罗露在溢满晴欲的房间,那就这样吧,就让我任性地活着,像风吹草动、烈马驰骋、野兽发情一般…… 叶络俯下身去撕心裂肺地吻遍小凡全身,她第一次这般放肆这般疯狂地啃噬着这人,抑或啃噬着另一个自己,如饮鸩止渴……唇齿交缠间,小凡解下叶络的青衫,反过来压在她上面,伸手在她俏脸上摸了一把,温热的软唇柔柔地吻上了她颈间。 “敢调戏本王?对了,你擅离职守私自出宫的帐我还没与你清算呢!还有今日胆大包天敢不接驾,害得我白白扔进妓院那么多银子!这会儿我要一并找回来!”叶络不容分说翻身将她压于身下,纤纤玉指一路滑向那茂密的丛林,惊得那里一阵颤栗,“啊——太子殿下饶命……啊……”小凡扬起魅惑人心的笑脸故作可怜地求饶着。 “晚了,”叶络微醉着说:“谁叫你喊得那么销魂……”一张白皙俏脸被烛影映得泛起暖暖的红晕,她迷离了双眼,手下长驱而入直向那幽幽禁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否爱我,永远不说离开?”叶络痴痴地问,粉汗淋漓,小凡环住她脖颈用暖暖的吻封住了她的唇……两个赤条条的身躯忘情地渴要着对方,那样不顾一切地挣扎,就如同她们呱呱坠地,最初来到这世上一般…… 泪水夹杂着汗水湿透了被褥,冉冉青丝纠缠在一处,再不能分开……那张单人小床能否禁得起两个人命运的重量?此时它像一条结满冰霜的长河,有两只小鱼在冰下邂逅,相濡以沫,渐渐地,那冰封的河面化开一条温暖的水路来,脉脉延伸至远方,与天相接,不见终点。小鱼渴饮着冰泉,沿着水路游弋…… 亲爱的,别问我是如何遇见你。如果不死,那就一同老去……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比翼归巢 景阳宫里,皇后正与几位皇儿媳打牌。二皇妃伸起长长的指甲撩了下鬓边的发丝道:“近来啊这新鲜事是越发多了,前几天这鸟都飞不出去的宫里头居然硬是跑走了一个人,母后可能有所不知,你们都听说了没?”皇后不语,众妃子摇头。 二皇妃得意的笑着说:“就是那个殿下亲自从江南带回来的画师孟小凡,想必也给母后和各位姐妹们画过画吧?这丫头画技不怎么样,可胆子倒是不小,光天化日,敢离宫出走,这,这成何体统?” “孟小凡?那姑娘给我画过,她画得顶不错啊!”一个妃子接过话头来:“想是待在宫里头闷了,想出去透透气吧,画画儿的嘛,感情丰富些,心思跟咱们不一样吧。” “可这私自出宫可是犯了王法的,那丫头不要命了么?”又一位妃子插言道。 二王妃一听这话,撇撇嘴笑道:“人家怕什么呀?人家是太子殿下的人,出了天大的事还不是有太子殿下撑腰么。” “是啊,听说络儿极宠她,说不定是络儿允她出宫的,下面人乱传的也未可知啊。”说这话的是叶贤的正室皇长妃。 “皇嫂能说这话,看来实是不知啊,那孟小凡听说都跑出去十来天了,至今未还,皇弟正下令全城搜捕呢!能不是出逃?” “哎呀,那她会不会是偷了宫中宝物了?可她又是如何出的宫呢?”皇长嫂吃惊道。 “唉,那就不知道了。至于她能出宫去必然是有皇弟的金牌,瞧瞧,皇弟可真是宠爱有加啊,连金牌都给了去。” “那找到没啊?”一个妃子又问。 “还没呢,这么大的皇城,丢了这么一个小人儿,一时半会儿上哪找去啊!” “那姑娘能到哪去呢……哎,她是江南而来,会不会回江南老家啊?” 正在这时进来一个小太监向皇后禀道:“回娘娘,殿下不在宫中,说是出去好几天了。” “哦?”皇后抬起头道:“这孩子,我想让她尝尝新鲜的莲子桂花糕都这么难!唉,这可是她最爱吃的。这会儿又上哪去了啊?” 小太监回到:“李公公只说殿下办事去了,问去哪没说,不过储嗣殿那边有人私底下议论说殿下去了江南,想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皇后听了一脸惊讶:“江南?她不是才去过的吗?怎么又去了?难不成又是微服查案?” 二皇妃一听这话得意地道:“哎哟我说母后啊,哪里有那么多案子都出在江南一个地方啊?我看哪,怕不是去找那孟小凡了吧!瞧瞧我说的吧,皇弟多宠着那小丫头啊。” “妹妹这话说得可有点离谱了,皇弟堂堂摄政太子能为一个画师跑去江南?”皇长妃道。 “姐姐委实不知,咱们的小皇弟是何等宠着这画师,上回我找那丫头来给我画画,结果人家恃宠而骄竟冲撞起我来了,我说给她点颜色看看吧,就命人打她二十板子,你们猜怎么着?没成想就为了这点小事儿,太子殿下居然亲临我那儿了,硬是从板子底下把人抢了回去!这么宠她,还不至于御驾亲寻啊?再者说,哪就能这么巧,那孟小凡才刚出宫,殿下就也出去了,又都是到的江南……” 皇后皱了皱眉道:“这孟小凡跑到哪还不知道呢,江南只是你们几个胡猜的而已,可不能就这么说。”她说罢出了一张王牌压在众牌之上。 “啊,呵呵,我也是随便说说……哎哟,瞧瞧母后又赢了,母后的牌技真是越来越高了,也不让着点我们几位小孩子,呵呵……”二皇妃兀自笑得花枝乱颤。皇后虽是赢了牌,却也不怎么欢喜,好像有什么心事儿似的。 却说叶络已经带着小凡纵马回京。二人来至宫墙外,收缰下马,叶络见四下无人,在小凡额头上吻了一下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儿,待会儿再回。” “哦,天色不早了,你可早点回来啊。”小凡嘱咐着。如今两人相互亲昵关怀的样子确像是新婚的小情侣了。 “别担心!驾!”叶络翻身上马,拍拍千里风,收紧缰绳便消失在宫门口。 小凡目送她离开,直到不见了踪影才独自回了宫。她抬起头重又看看这巍峨的宫墙,边走边恍惚地想,天哪,真的不是做梦?我居然爱上了一千年前的一个人,女人。 叶络只是纵马到了皇宫近郊,独自来到平阳山上舞了会儿剑,她之所以如此,是不想与小凡并肩回宫,以免引起猜疑,让人知道自己是出宫找小凡的就不好了。 叶络刚回储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3 嗣殿,一眼就看见桌案上放着两盘诱人的莲子桂花糕,这盘糕与外头集市上的不同,是宫廷特制,味为上品,叶络小时候最喜欢吃,只是长大后便很少想起它来了。她喜出望外地问小元子:“谁送的?” 小元子道:“爷可回来了,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爷快换了衣裳洗洗手吃吧。” 叶络边脱外袍边道:“母后定是差人找我去没找见,便送来了。可有问过我干嘛去了?” “问了,我说爷办事去了。” “没跟他说我去江南了吧?” “哎哟爷,小元子傻点也不至于傻到这份上啊。” “哈哈,那就好,哎,看见小凡了吗?”叶络问。 “果真让爷找回来了?”小元子一脸惊喜。 “那是自然,药到病除!你也吃,”叶络得意的边吃边说:“没过来么?” 小元子道:“没,人家才回来,这会儿准是在逸云阁歇着呢。” “哦,那待会儿把点心给她送一盘尝尝,跟她说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许是她也喜欢呢。我待会儿还得拜见母后去。” “好嘞。爷对小凡姑娘真好!” 用过晚膳,叶络来至景阳宫,几位妃子都已经各回各处,只剩皇后一人独自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母后,母后!”叶络在后面轻轻唤她,夕阳透过窗子斜射进来映得那英气勃发的俏脸神采飞扬:“那莲子桂花糕着实好吃,谢谢母后好意!下次有好吃的仍要叫着我!”她嬉皮笑脸地坐于皇后身边。 “你这孩子,又跑出去做什么了?”皇后笑着拉过她的手问。 “没什么,还不是天天那点破事儿。”叶络轻描淡写。 皇后忽然问道:“前几天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叶络愣了一下笑道:“啊,母后也听说了啊?” “闹得满城风雨的谁不知道。那孟小凡可找到了么?”皇后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斜着眼瞧叶络。 “哦,找到了。”叶络若无其事地应着,啃起了一个苹果。 “跑去哪了?”皇后接着问。 “哦,她回江南老家了,许是想家吧,”叶络随意答道,咬了一口苹果大声说:“哎呀!这苹果好吃!” 皇后听罢面上稍稍变色,哪许她转移话题,脱口问道:“络儿,你出去是不是就为了找她?” 叶络一惊,赶忙否定着:“母后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办我的事,哪有功夫找她?要找也是让下面的人找,一个小小的画师哪还需要我出手?”她稍想了想又问:“母后是从哪听来的?” “哦,不过是随便猜的。”皇后含糊道。“母后猜的……可有点离谱了。”叶络若无其事地答言。 皇后欠了欠身看了看她的花草又问道:“络儿啊,这姑娘怎么这么大胆子,赶私自出宫?她不知道犯了宫禁的吗?再说她一个女孩儿家没有你的允许怎么就能出了宫去?” 叶络皱了皱眉道:“她……她也是刚进宫,不大懂规矩……当初儿臣在江南办案时,她为儿臣立了大功,儿臣为了奖赏她,就给了她些许‘特权’……” 皇后微怒:“特权?特权是皇亲国戚的,能随便给奴才的吗?要打赏奴才,给点银两不就行了,我说嘛,没有你的特许,她绝出不去。你知道这下人随便出宫,会有什么后果?” 叶络赶紧扶着皇后的胳膊坐下道:“呵呵,母后息怒,儿臣也是一时高兴……其实她就是想念在江南的朋友急着看看才冒冒失失地出宫的,母后放心,她绝没有携走宫里的任何宝物,再者,如今人又已经安全回来了……” 皇后嗯了一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这私自出宫是犯了宫禁的,抓回来按律要廷杖二十,她是你的人,你不罚她?” 叶络听罢不禁皱了皱眉,含糊笑道:“呃……还望母后念她初犯……” 未等她支吾完,皇后抢过话头道:“初犯?初犯就不罚了?这不是你平日办案的作风啊!我看不是什么初犯不初犯,你就是宠着她!护着她!” 叶络连忙躬身道:“母后息怒,儿子不敢。” “若是你疼她,下不了手,那就送我这打来,你眼不见就心不乱了。”皇后呷了口茶,翻着眼睛看叶络反应。 叶络一惊,连忙求情道:“母后,这孟小凡毕竟是儿臣亲自带回来的,又给儿子立过大功,眼下虽是有罪,可也是初犯,又没造成什么损失……而且,母后不也喜欢她画的画儿嘛……还请母后法外施恩,饶过她这回吧!” “放肆!你说的这些都哪跟哪啊?能抵她的罪么?我看你就是诚心护短!”皇后恨恨地说道。 叶络连忙撩起衣襟跪下道:“都是儿子的错,母后身体要紧。”她此时想提孟小凡救过自己一命的事来为小凡求情,但是又怕皇后知道了她在外办案有过性命之危,日后便又少不了为自己提心吊胆,便咽了回去,没头没脑地道:“母后念在她是儿臣的人,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儿臣求求母后了。”说着竟给皇后连磕了几个头。 皇后强压怒火长长叹了口气扶起她道:“行了。我也是真心喜欢那孩子,又怎么舍得为难她。唉,只是络儿啊,你是储君,言行举止都要考虑着国体,千万别太宠着哪个,让无聊之人说了闲话去,母后不怕别的,就怕对你不利,对纳为不利。” 叶络暗暗舒了一口气道:“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谨记。” “这顿打就免了吧,不过,若是一点不罚,你又如何服众啊?就把廷杖改为罚跪吧。” “呃……是。”叶络还想说什么,看看皇后已是满脸不快,心下知道这已是她最大的恩典了,便不敢再多言,退了下去。 小凡回到逸云阁与小莲开心地讲着江南趣闻,只叶络去了以后那段省去没说。两个姑娘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忽然总管太监黄磷捧着太子手谕进来了,在方厅郑重其事地宣到:“宫廷画师孟小凡接旨——” 小莲赶紧馋了小凡跪下,小凡心想,这个络儿,有事儿当面说多好,非得写什么信哪,她不知道她的信是要人跪着接的嘛,真麻烦! 她的信的确是要她跪的。 “孟小凡身为宫廷画师,擅离职守,私自出宫,按律当廷杖二十……” 小凡听到这心都快跳了出来,小莲也惊讶万分。只听黄磷接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4 着念道:“念在江南随驾屡立大功,现恩准减刑,按后宫戒律罚跪一夜,由储嗣殿监刑,钦此——”黄磷又补充一句:“时辰到了,殿下会派轿子接姑娘。”他说完便扔下太子手谕走了。 小凡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骂道:“叶络!你卑鄙!”小莲赶忙捂住她的嘴:“姑娘,姑娘不要命了嘛!” “让她杀了我!我看就是让她杀我,她也不会犹豫!”小凡心里暗骂:好你个叶络,在江南还对我千好万好,如今就这么残忍地用狗屁封建戒律迫害我!骗子!你是骗子! “姑娘,姑娘坐下,”小莲劝道:“我看殿下不是诚心的。” 小凡恨恨地道:“她不是诚心的?那旨意还不是她亲自拟的么?”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姑娘是气昏了头,我看可不是呢,”小莲笑道:“按规矩姑娘私自出宫是要杖责的,可如今谕旨上却改成了罚跪,这便是殿下法外施恩了。再者您不觉得蹊跷么?这明明是按后宫规矩来的,却要储嗣殿监刑,看来罚与不罚都是一样的了。这是殿下无可奈何的下下策,姑娘可千万莫错怪了她。” 小凡顿时消了怒意,心中暗想,难道她真的是有苦衷? “跪下!”叶络刚踏进储嗣殿的门就向小元子怒喝:“你个狗奴才,我去江南的事不就你知道么?怎么就让母后也知道了?” 小元子跪在一边哆哆嗦嗦地回道:“爷息怒,奴才真没说……” “你没说是谁传出去的?”叶络怒斥。 “这……储嗣殿来来往往这么多宫女太监,爷又没把这事当成是大密封着,谁知哪张嘴就漏了出去……” “还敢顶嘴!”叶络大怒着说“给我查!查出来是谁就替小凡领那二十廷杖!” “是。” 小凡来到储嗣殿,见了叶络仍是满脸怒意。叶络赶忙放下手中批阅的折子,笑脸相迎:“哟,真准时啊,小姐快请坐。” 小凡白了她一眼道:“太子殿下,我不是来做的,我是来跪的!跪哪?快说!”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叶络拉着她的手好言哄着。 小凡用力甩开她道:“太子殿下自重。” 叶络忙赔笑道:“还真生气了?唉,宫里头规矩多,你犯了事我若不罚,难以服众不是?我也是无奈之举,你也替我想想行么?” “哦,原来是杀一儆百,拿我服人的。”小凡撅着嘴道。 “怎么说都行,你就先委屈一下,回头你打我骂我怎么高兴怎么来,现在就算帮我个忙,成么?”叶络嬉皮笑脸地道。 “好吧,可就这一次啊,下不为例!”小凡说的理直气壮。 叶络连连应着,心里忽然觉得不对,这到底是罚她还是求她?还“下不为例”,这话应该由自己来说才是吧。 “带她去我书房。”叶络对监刑的小太监道。 小凡看到这个监刑官心下有些害怕,回头看了眼叶络的笑脸才定下神来。 小太监把她领至叶络书房,对她道:“好了,就在这跪着吧,不叫你不准起来啊!”说罢就站在一旁看着,纹丝不动。 小凡环顾四周,这书房很是宽敞,书案上文房四宝摆放得整整齐齐,墙边两个大大的书架上满是各种书籍,而且上面皆是一尘不染,不像是束之高阁的,想来叶络是常翻常看。小凡惊叹,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图书馆嘛,她居然看这么多书!怪不得瞧着一脸的书卷气呢。 渐渐到了夜深人静,整个皇宫伴着沉沉的宫漏冉冉睡去。小凡直觉两腿酸麻,困得直点头,她看了小太监一眼,居然还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让自己绝偷不得一点懒。她咬了咬牙暗想,罢了罢了,若非有苦衷她也不会如此对我,既是爱她,就理解她吧,为了她,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的孟小凡已不似最初那般任性了,她越发能够忍耐古代或者说古代宫廷的种种残酷,这一切的改变都是缘于那个人。 这时二人忽听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小凡大吃一惊,竟是叶络立于门口心疼地望着自己,她本就委屈,这时又看见叶络,心里一酸差点哭出来。 叶络向小太监吩咐道:“我睡不着,今晚要在这看书,这里不用你看着了,你就回房歇着不必再来了。”小太监应了一声,心中暗喜赶忙离去。 见他走了,叶络忙去扶小凡。小凡咬着牙勉强站了起来,腿一软又向下倒去,却被叶络扶住,心疼地问:“腿疼是么?来,慢慢坐下。”说着便扶着小凡坐到榻上,叶络常整夜在书房里看书,所以特地给她备了这张睡塌。 “怎么样?疼得狠吗?”叶络看着她膝盖关切地问,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瓶塞对小凡道:“这是上好的跌打药,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擦上。” 她说的自然,小凡听了却极难为情,她试图把裤腿向上挽起,可却怎么也卷不到膝盖以上,叶络见了笑道:“脱了吧,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讨厌!”小凡捶了她一下娇嗔道。她只得解下裤带,脱得只剩一件小衣,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毕露无疑。叶络温柔地擦拭着她膝盖上的点点青红,心疼地问:“恨我吗?” “不恨,”小凡咬着嘴唇道:“只要不让你作难,吃多大的苦我都愿意。” 叶络擦药的手停了一下复又继续擦着问:“宫廷险恶,怕不怕?” “之前怕,现在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只要你爱我,多险都不怕……” 叶络鼻子一酸,忽然停了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委屈你了,以后我决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小凡感觉自己越发依恋这人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踏实。 叶络擦完了药,为她盖好被子叮嘱道:“早点睡吧,做个好梦。”说罢她便转身欲出房门。小凡忽然叫了一声:“络儿!”跟着不顾腿疼地跳下床去,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叶络眼含热泪地说:“别走!” 叶络心下一紧,抓住她搂着自己腰身的手心疼地问:“怎么了?” “络儿,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间……竟那么害怕失去……从未有过的……每分每秒都害怕失去你……” 叶络红着眼圈转过身来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深情地回应:“我也是。” 这一夜,端静的书房里香甜而又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5 湿润。 … 小凡的腿稍好一点便去了景阳宫向皇后谢罪。皇后也没有过多责怪她,只是嘱咐了两句日后要恪守宫中禁律的话,小凡一一称是,不敢多言。 “小凡啊,络儿好像极疼你啊。”皇后拉着她的手问道。 “承蒙错爱,殿下待我恩重如山。”小凡淡淡地说。 “哦,我听有人说这次是络儿亲自去江南把你寻回来的,可有此事?” 小凡心里一惊,她想,若是皇后知道叶络为了她抛下满朝文武跑去江南定要勃然大怒,便赶忙从容镇定地答道:“没有这样的事,殿下出宫应该是有要案办吧。” “哦……哎,对了,络儿老是在我面前夸赞你在江南为她立过大功,你倒给我讲讲络儿与你是如何相识的?” 小凡听了心中一凛,这等事在叶络那里怕是已有了一个版本,如今若是讲成了两样可就糟了。她正为难着不知如何是好,外头皇长妃进来求见,看见小凡也在,便跟着聊了起来,这一聊皇后也就把刚才的话头给忘了,小凡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偷眼看看此时的皇后,仿佛对自己与几天前稍有不同,让她难免心有余悸。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心有灵犀 这日晌午,叶络正批着折子,小元子急急地端来热气腾腾的粽子道:“爷,歇歇吧,今儿个是五月初五,端阳节,这个是膳房特别做的,荤粽、素粽、咸粽、甜粽都有。”说着把粽子放于桌案之上,还伴有一小碟玫瑰汁木樨卤。 叶络笑道:“我见今早你在殿门口插了一枝大大的艾蒿方想起来的,呵呵,这粽子看着可口。” 小元子瞧着粽子道:“别说,老百姓为了纪念那屈大夫,还生出个这个习俗来,从此便有了这香喷喷甜丝丝的玩意儿,这以后啊不管纪念什么,最好都发明出几样特色点心来,倒是挺好!” 叶络哈哈笑道:“这粽子却并非源自祭奠屈原之死。” “哦?”小元子不解:“爷倒说说!” “哈哈,这玩意儿在春秋时期叫‘角黍’,西晋周处的《风士记》里云:“仲夏端午,烹鹜角黍。 关于这个品类起源也有许多传说。有一种“包烹”之说,说的是先人最初学会用火熟食时,为了适口,便用树叶裹了食物在火上煨着,而后剥去叶子吃。那时还不叫粽子,但却已有粽子的雏形。后来进入石烹时代,先人们在地上挖坑,坑中垫些兽皮,注了水,投入烧烫的石子让水沸腾,煨煮用叶子包裹的十五,这就更像现在的粽子了。”叶络剥着粽皮娓娓道来。小元子听得极认真,偶尔问道:“那这粽子怎么有这么多种啊?我小时候在家可就吃过甜的,想是家里穷吧。” “哈哈,”叶络递给他一个大大的肉粽,与他边吃边道:“咱们京里头的大多是糯米中包两三颗红枣,甜味的白粽。可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方不同,吃法也不一样。我小时看的那些风俗书里记的可多了,就说广东吧,属他们做东西花样最多,甜口的馅里除了枣泥还有莲蓉、栗蓉、核桃、红绿豆沙呢。咸口的馅就更多了,什么叉烧、火腿、咸肉、蛋黄了,或许还有许多海味呢!那万里石塘的吃法就更不必说了。” 两个人边说边吃着,小元子忽然眼睛一亮道:“对了,想是今儿个晚上庙会上又热闹死了!” 叶络一愣停下手自语:“是啊,庙会……”她想起小时叶贤私自带她出宫逛庙会的快活事儿来,若有所思。 热恋中人往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络虽贵为太子,也绝非不食人间烟火。天色渐晚,叶络前往逸云阁。 她在楼上转了一圈见空无一人,便转身来至后院。未见人影就听见一阵黄鹂翠莺般的嬉闹声,原是一弯新月之下,小莲正在推着小凡荡秋千。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皎月照着那秋千上的佳人,芳华流醉,小凡一袭白纱随风飘荡,像绰约多姿的仙子凌空起舞,散落凡间。 叶络一时呆住,目不转睛地驻足看了半天,小凡如此快乐,仿佛那也是自己的快乐,那纯美芳容上的快乐对她来说便意味着人间最大的美好。 她轻轻来至小凡身后,向突然见到自己瞪大眼睛的小莲使了个噤声的眼色,待到秋千回落之时,她猛地一推,就见天边一抹雪亮,这力道仿佛直要把小凡推上天际云端,小凡心跳加快,正纳闷着这突来的大力,忽悠一下又荡回来时,竟看见叶络月下的笑脸。 “络儿!”小凡惊喜着,却又被秋千接下来那更大的弧度惊吓得瞪大了双眼:“好高啊!就像飞一样!” “还要不要更高啊?”叶络边推边问,向小莲使了个退下的眼色,小莲便独自回了逸云阁。 园中只留下嬉闹的两人。 “哈哈……不要了,不要了!快放我下来!”小凡喊着。 “求我。”叶络不依不饶,把她悠得更高。 “好好好,我求你……快把人家放下来吧!”小凡红着脸喊道。 叶络这才停了手,抓住吊绳问:“今儿你可吃了粽子了?” “嗯。你呢?”小凡仍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伸出纤纤玉指撩了撩额前被风儿吹起挡住眼睛的发丝问道。 “自是不用说,”叶络看着眼前荡来荡去的小凡:“喂,你莫要老是在我眼前晃,我有些晕了。” “哈哈,你喝酒了么?”小凡轻笑着,仍是不停地荡。 “是啊。”叶络笑道。 “喝了多少?”小凡问。 “美人如酒。”叶络望着她吐出这四个字。 “你又说笑。”小凡转过头去,白皙的俏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走,我带你去个热闹之处。”叶络说罢拉着她的手便往院门外走。 两人出了宫,一路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今天是端午庙会,街上更显热闹,只见那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笑语欢声,此番盛世景象,正是“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 二人逛至一个糖人摊前,小凡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摊上老人吹糖人,他用一根麦秸杆挑上一点糖稀,再对着麦秸杆吹气,糖稀随即像气球一样鼓起,面前已摆上了吹好的各种造型的糖人,有十二生肖,有西游记的唐僧师徒……叶络见小凡盯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6 着那“孙悟空”,便伸手掏出几钱碎银子给老人,从摊子上拿下“孙悟空”来递与小凡,小凡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正在这时,旁边一个童声说道:“妈妈,我要那个猪八戒!”那抱着孩子的妇女赶忙付了钱为孩子拿下了那“猪八戒”。小凡的脸腾地一红,很是难为情地靠在叶络臂上,叶络笑道:“看看,都是几岁孩子喜欢的?” 小凡笑着:“其实我只是一时好奇,我没想到一千年前就有人会吹糖人了!” “嗯?”叶络一愣,满脸的莫名其妙。小凡怕吓着她赶忙含糊道:“不是,我是说我没想到你们这里也有人会吹糖人……” 叶络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饿了吗?不如咱们在这吃一顿。”小凡高兴地点点头,其实倒也不是太饿,只是很久没吃路边摊了,便想尝尝这庙会上的小吃,叶络拉着她来到一个馄饨铺前,这馄饨铺并不是庙会上的新摊,却是家老铺,有年头了,只是庙会时候,来吃的人格外多,叶络与小凡在露天的座位上坐好,便向里边喊道:“老板!来两碗馄饨!” “好嘞!”不一会儿,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约十七八岁模样,憨憨的,用毛巾垫着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道:“客官您慢用!” “好吃吗?”叶络看着正吃馄饨的小凡问道。 “嗯,味道不错。”小凡像美食家一般颔首称赞。 小伙子看看叶络,又瞅瞅小凡。这一对,男子英俊却秀气,女子柔美却傲然,总觉有种说不出的好看,便驻足瞧了一会儿,直瞅着两人,也不说话。 叶络倒搭起话来:“我记得这店原是个老伯开的,老伯呢?” “哦,爷爷啊,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小伙子语气夹杂着无限感伤。 “哦——”叶络又道:“你可是钉头么?” “正是,客官怎么知道?”小伙子傻乎乎地搔着后脑勺问道。 “呵呵,”叶络笑道:“我上一次吃你们家的馄饨是在十三年前,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叶络用手一比道:“也就四五岁吧。你爷爷抱着你。” “呵呵,我还真记不得客官了。”小伙子傻笑着。 “那时你小,不记事的。”叶络笑笑。 “那时客官多大?”钉头问。 “七岁。” “呵呵,客官比我大不了几岁么。” “可我却记得你叫做钉头。”叶络笑着说。钉头和小凡也跟着开心的笑。 叶络转向小凡说:“当年也是端阳佳节,大哥带着我私自跑出宫来逛庙会,我说肚子饿,大哥就在这家要了两碗馄饨,我把那一碗吃了个溜干净,对大哥说,这定是世上最美味的食品。结果临走时,我们俩都没钱结账,呵呵,因为我们没有出门带钱的习惯。当时大哥窘了好半天,对老伯说改日定叫人送来。老伯笑眯眯地毫不计较,全然算作请客了,还问我要不要再来一碗呢。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十分慈祥。” 临走,叶络留了五十两银票在桌上。钉头收拾碗筷时才发现,以为是叶络落下的,追出好几十步去,可是那对少年夫妻却再也不见了踪影。 好久了,没有吃过这么温暖的馄饨,小凡想。 叶络又拉着她来到一个面具摊前,这面具好大,能盖到胸口,周围人都戴着这种面具互相追跑,两人便也买下来,戴着面具孩子般嬉闹着,没成想却被来回追打的人群撞散。 小凡忽然找不到叶络,焦急万分,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走回原地,连连喊着:“络儿,络儿!”可无论怎样也看不到一袭青衫戴着面具的叶络,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周围的热闹渐渐离她远去,推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她丢了叶络竟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过了一会儿她竟鼻子一酸,忍不住流出泪来,正在四下张望之时,她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两凳台阶上,叶络正稳稳坐在那里手拿面具凝望着自己,她猛地摘下自己头上的面具,四目相对,叶络心疼地看向她泪花闪闪的眼。 叶络笑着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哭个什么?我不是在么?”小凡一下子抱住她的纤腰,脸贴在她暖暖软软的胸口带着哭腔说道:“刚才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叶络抚着她的秀发轻轻说着:“放心,我一直都在。”旁边过往的行人看着相拥的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叶络赶忙对怀中的人儿道:“喂,我现在穿的是男装,哪有一男一女当街抱着的?有伤风化。” 小凡破涕为笑:“不,我就要抱着。” “哦。”叶络不再拒绝。 小凡贴在她胸口娇笑:“怎么不怕有伤风化了。” “我把面具戴上了。抱吧,使劲儿抱,这会儿没人知道我们是谁……”叶络温柔地说,看不见她那面具下藏着怎样的表情。 两人走着走着,见前方围着许多人,人群里面的场地上似乎在做着什么游戏。见叶络和小凡过来,张罗游戏的人忙拉着她们加入:“哎呀,看这一对金童玉女,真是绝妙啊!不来玩玩这‘夫妻同心’的游戏吗?” 小凡仔细一看,是用一根红绳绑着两情侣的脚踝赛跑,游戏是极普通的游戏,只是她从未与心上人玩过。叶络看着顿觉十分幼稚,但见小凡饶有兴趣,便答应了入场。 那男子将一条红绳绑在二人脚踝上,真是牵一线便要动两人。随着一声“加油”两人极力向前跑去,只是被绑得结识,小凡几次差点摔倒,被叶络紧紧扶住,看见周围的情侣也是这样跌跌撞撞着前行,大家都是这番狼狈相,十分有趣。随着观众的呐喊嬉笑,不一会儿,叶络与小凡冲到了终点,回头一看,自己这一对竟是第一,观众热烈地喝彩,两人高兴地欢呼着。 那男子惊喜地喊道:“二位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小凡忽然摘下自己颈上的水晶项链道:“我这物件的名字正叫做‘灵犀之心’,络儿,我要你戴着。如果它真有灵犀,只要你戴上,无论到什么时候,你总能找到我。”她说罢亲手为叶络戴在颈上,还笑着附了一句:“我这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就算其它物件再名贵,也比不得我这个稀罕,因为……或许它与你时隔千年……” “时隔千年?是刚出土的千年前的宝物么?”叶络疑惑道。小凡微笑不语。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7 叶络凝望着那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海蓝色心形水晶,看着那工艺,总觉得与自己见过的宝物有太多不同,竟让她恍惚中感到遥远而又亲切……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满城风雨 “人带来了?”二皇妃问。 “带来了。”下面人答道。 “可没让人发现吧?” “没,王妃尽管放心。” “那好,带进来。”二皇妃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便把储嗣殿的云儿带了进来,云儿慌忙跪下道:“不知二皇妃找奴婢何事?” 二皇妃喝退了旁人笑着对她道:“小事。你先坐吧。”她见云儿稍有犹豫转而又道:“哦——你瞧我这记性,转眼就忘了。伤怎么样?能坐么?” 云儿脸上微红,难为情地道:“谢二皇妃关心,云儿还是站着说话吧。” 二皇妃叹了口气道:“唉,我这皇弟啊,向来怜香惜玉,哪里对宫女动过刑啊?这次竟狠了心把你打成这样,啧啧,唉,真是可怜啊……哎,殿下为什么打你啊?” 云儿含着泪水委委屈屈地道:“是云儿没伺候好殿下,坏了规矩,云儿该打。” “哦,”二皇妃端起茶碗又问:“就是没伺候好,这么简单?” “是……”云儿心虚地说。 “不是!”而皇妃咣当一声撂下茶碗,震得云儿一惊,跪了下来:“娘娘……” “给我说实话,殿下为何赏了你二十板子?”二皇妃眼里寒光逼人。 “是……是奴婢不小心打碎了殿下的东西……”云儿含糊道。 “编!编花篮呢啊?打碎了东西?你以为你是如烟么?殿下会像宠如烟一样宠你么?依着她的脾气,打碎东西就不算个事,如烟那次是个例外,一准有什么事儿呢!像这等小事,她连重话都不会多说,更不用说打人了!你当我傻子啊,要不是你那张嘴把她的秘密泄了去,会吃这种苦头?快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走漏了殿下前几天去江南那事啊?” 云儿一惊,瑟缩着道:“不……殿下没去江南……”现在是一提江南她就色变,叶络去江南的事正是她给泄露出去的,那日叶络火了,破天荒的告诉小元子,不论男女,抓到此人就重责二十,从没打过宫女的她居然赏了云儿二十板子,虽说叶络已是法外开恩,命人用了最小号的刑具,可也打的云儿皮肉肿起,痛得几天没下来床。她被叶络的板子打怕了,再不敢乱说一句话。 “不说?!”二皇妃一拍桌子:“好,我看你是板子没挨够,不如我给你来个新伤叠旧伤,如何啊?我可不似皇弟那般怜香惜玉,储嗣殿打下人简直就是挠痒痒,跟玩似的,教训到就行了,从没见过血。我这的刑具可是重得狠,一下就见血,前天还打死了一个呢,就二十下,你要不要试试?” 云儿听了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连连跪地求饶。 “快说!” “皇妃饶了云儿吧,云儿已经对不起殿下,实是不能再说了,殿下她真的没去江南……”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打!” 话音刚落便有人拿了刑具将她按在地上,不由分说抽在那伤痕累累的臀上。才几下就见了血,云儿痛上加痛连声求饶。 “说不说?”而皇妃伸出长长的指甲捏着她的下巴。 “我……我万不能对不起殿下……”云儿只剩游气。 “她打了你你还那么忠心么?你就一点也不恨她?”二皇妃问道。 “殿下是主子,做奴婢的哪敢恨?”云儿泪流满面,喘着气说。 “哟——那就没话说了,给我狠狠地打!” “啊——”云儿痛得撕心裂肺,终于不堪重刑哀求道:“我说……我说……” “好,你们都下去。”二皇妃一挥手,喝退了旁人端起茶碗轻轻道:“说吧。” “殿下是因为这事打了我。那天我送茶离开的时候,听李公公跟徐爷两个说什么‘出去三天’‘江南’‘找孟小凡’的话。殿下当时刚好出宫三日。我……其实我也是把这些联系到一起猜的,我便和姐妹们议论了起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二皇妃听了笑道:“好,你这议的好。我问你,殿下是和孟小凡一块回来的么?” “还真不是,所以后头我们就没再议论这事了。总之殿下打我不见得是因为她真的去了江南,或许是恨我多嘴乱说话给她惹麻烦吧。”云儿虚弱地说。 “云儿,这事真的假的咱们不论。总之,我告诉你,太子对孟小凡绝不是一般的宠爱,你这打挨的冤哪!”二皇妃若有所思道。 “殿下一向待小凡姑娘亲如姐妹。” “哈哈,傻丫头,不只不只,不只姐妹,”二皇妃冷笑,眼里透出诡异的光,一字一顿地说:“她与孟小凡简直就是——断袖!” “啊?”云儿惊得满头大汗道:“皇妃这……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云儿都不敢听了。” “怕了?哈哈,你可不能怕呢,不但不能怕,我还要你帮我说。” “什么?”云儿吓得目瞪口呆。 “她打了你我就不信你不恨她!哼,我也恨!我恨的是孟小凡凭什么就那么招她喜欢!我恨她与孟小凡如此断袖,世人却不知道她俩这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蒙在鼓里整天看她衣冠楚楚!咱们是读过《女诫》的,咱们不能忍受这种乱了人伦的行径不是?所以我要你把她这些事传出去,这次不是猜,不许传的模糊不清,要肯定地说,专找不怕死爱传话的说!咱们齐心合力把她的丑事传遍皇宫传遍朝堂!哼哼,我要的不是一个储嗣殿知道,我要的是——满城风雨!明白吗?”二皇妃狠狠地道。 云儿吓得不知所措:“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你做了,我保你没事;你不做,我便要你死!选吧!”二皇妃盯着云儿惊恐万分的双眼,那眼神像要把人生生吞掉…… … 这天,小莲走在路上忽听几个宫女议论着什么,听到孟小凡的名字,她稍稍留了意。 “哎!你们知道么?殿下前几日出宫是为了找画师孟小凡!” “我也听说了,殿下居然亲自跑去找她,这也太宠着她了吧!从前也见殿下总往逸云阁跑,俩人真是不一般啊!”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8 “嗯,不只不一般,简直是有点……那个……” “哪个啊?” “那个……就是跟咱们一般女孩不一样的……” “啊?这话可不能瞎说,就咱们几个知道,不能再告诉旁人了啊!” “傻瓜,现在全宫里头都这么说,恐怕一开始啊大家都像你那么讲的,呵呵……”几个女孩说笑着走远了。 小莲刚回逸云阁,赶紧进了画室回手把门关得紧紧的,将她路上听来的话告与了小凡。小凡叹了口气不屑地道:“随她们说去。” 小莲急忙道:“姑娘,这话可不是随便一两个人说的,现在已是传遍全宫了,我看姑娘最近还是谨慎点好,恐怕惹祸上身啊!” 小凡听到这停下画笔若有所思。 … 叶络这日正在练字,忽然徐盛急急忙忙进来,茶也没喝,见四下无人开口叫道:“殿下!” “什么事把先生急成这样?”叶络头也没抬,继续写着。 “殿下还有心思在这里端端正正练字么?”徐盛急道。 “出什么事了?先生慢慢说。”叶络莫名其妙。 “现在……现在全宫里头都在议论殿下!”徐盛道,小元子在旁听了暗暗提了口气,他自己不敢说,等着徐盛来说。 “议论我?”叶络笑了笑:“我有什么好议论的?怕不是哪天上朝的时候鞋子穿反了么?” “要是那样便好了!比穿反鞋子要可怕一万倍!” “哦?”叶络停住笔,开始有些紧张。 “现在全宫上下都说殿下是……唉,这话叫小的如何说呢……”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直说。”叶络道。 徐盛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全宫上下都说殿下与小凡姑娘亲如断袖,与荣安公主是假凤虚凰!荣安公主是殿下被逼着娶的,他们议论的少点,只是孟小凡姑娘的事说的可是热火朝天!” 叶络一惊,手中的大白云掉在了桌上,那书写整齐的洁白宣纸上顿时染了一大块难看的墨迹。 “这话是从何说起?又有何凭据?”叶络脸色稍变,尽可能镇定地问。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殿下可知道,假话一经疯传也会弄假成真,到时候信的人多了怕是……殿下也知道,依纳为律,太子绝不可行为不端或口碑恶劣……总之,殿下可要谨慎些,尽快压下这谣言啊!”徐盛说得语重心长。 叶络愣住,一时无语。 这日叶启从西川回到京城,听了些路上新鲜见闻便直奔阮琳府邸。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后,叶启道:“阮相可曾听说些进来京城民间的传闻啊?” 阮琳磕磕烟袋,转了转狐狸眼珠诡异地笑道:“什么传闻啊?” 叶启笑着端起了茶碗:“哈哈,还不是我那宝贝弟弟,不对,应该说‘妹妹’。现在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件事,便是皇弟的作风啊。我这皇弟怕不是与哪个女孩太好,被人家说了闲话。” “哈哈,”阮琳笑道:“一点闲言碎语怕什么,太子殿下脚正不怕鞋歪。” “那若是脚真的就不正呢?怕不怕鞋歪啊?”叶启奸笑。 “哈哈……”两人一齐大笑起来。 “老夫还是觉得谣言罢了,流言蜚语不足信。”阮琳收住笑声正色道。 “唉!这流言蜚语虽说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啊,若是真有这档子事,哈哈,这纳为出了个断袖的女君,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若她真是断袖,只凭这一点,她便是再如何鞠躬尽瘁也坐不得这江山了吧!” 阮琳不以为然地笑道:“此言差矣,古往今来可不乏龙阳之君啊!” 叶启听罢哈哈大笑:“没错。男君好龙阳的不乏其人,但可绝不一样,他们是男子,可以公然在女人面前享受男色,还可以同时坐拥三千佳丽,百姓也不会非议一句。可若是女主断袖,天下男子却是万万不能容的!这天底下容得了奸银掳掠,容得了暴政酷刑,可就是万万容不得女人断袖!别忘了,太子虽是女子,可这天下还是男人的!” 阮琳只是喝茶,笑而不语。 叶启从阮琳府上回来并未归去西川,而是入了宫来到泰和殿老国君处。老国君躺在病榻上瘫软无力,见他来了,脸上半分喜色也无。 皇后在旁端着个空碗,看这情形,是才喂了一遍药。 叶启只是略略行了个礼,便迫不及待地提起了他一路的见闻来:“父皇,最近京里头有些传言可是对咱们不利啊。” “什么传言?”国君问,皇后脸色骤变。 “唉,一看父皇便是卧病在床,身边也无个说真话之人,被堵塞了视听,自是不知道了。”叶启瞟了皇后一眼。 老国君又问:“你快说,什么传言?” 叶启方待说时,皇后赶忙起身,硬是将他拉到外面小声道:“启儿,你是不是要说关于络儿的传闻?” “哦?母后也知道了?当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 皇后强压怒火道:“那些传闻都是浑说的,你也信?启儿你可决不能向你父皇提起!” “哟!为什么呀母后?”叶启奸笑道:“您是怕父皇一气之下废了络儿这太子之位是么?唉,也难怪,母以子贵么,可是母后啊,络儿她再是当男子养,也毕竟不是男子不是?指望着凭她而贵,到头来总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小时候我还没看出来她有这出息呢,呵呵,如今才听说了,她这几年可真是大有长进啊!络儿如此作风不端,母后怎么现在才知道着急啊?当初怎么就没早点发现?现在怕是有点晚了吧。唉,我母妃生了我们兄妹四个,可没一个有这等丑闻的,都是健健康康干干净净活到现在!只一个三弟早夭罢了。母后才生了一个就出了这许多事端,真是造孽啊,这丢丑的孩子怕是还不如那早夭的吧!母后也别怪别的,要怪就怪自己命薄,生了个非儿非女的稀罕物!” 皇后听了这番话,气得直发抖,扬起手一巴掌抽在叶启脸上,响亮清脆:“混账!” “呵呵,”叶启摸着脸冷笑:“您是女人,又是母后,这一巴掌我不与您计较,但我不敢保证日后会不会和您女儿计较!” “叶启,你今日绝不可将这件事与你父皇说!他的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99 病情越发重了,我怕他……我怕他……总之,你不能说!”皇后眼含热泪无比坚定地道。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进来说,莫让我急死,咳咳……”老国君想是听到了那响亮的巴掌声,预知不妙,着急地问。 叶启急忙赔笑地入了内室,皇后也随后进来强作镇定。老国君发现二人神色不对,叶启左脸上还红红的,赶忙问叶启道:“究竟是什么事?快讲!” “这可是父皇让我说的……”叶启眯着眼厚着脸皮地看向皇后,皇后心里焦急万分却没有办法。 “父皇久卧病榻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您的宝贝络儿,我那宝贝弟弟,哦,其实是妹妹,可是有了大出息了!现在京里头已是传得满城风雨,人们都说她,她是个——断、袖、之、人。”那末尾四个字他还特别加了重音。 老国君听罢,脸色惨白,虎目圆睁,紧接着便咳个不停,皇后流着泪心疼地递上手帕,抚着他的背劝道:“皇上息怒,身子要紧!” “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老国君推开皇后问叶启。 “回父皇,到处可闻啊!儿臣刚到京城就听到满大街都在说了,别说皇宫里头传的沸沸扬扬,光是听外头老百姓讲就够了,哎呀,您不知道……议论的那个难听劲就甭提了,他们说啊……” “住口!”老国君吼道:“我不相信,定是有人生了妒忌之心,放出风去陷害络儿!” “哎呀父皇,您到现在还这么护着她,等到真相大白了,那断袖之人还不成了纳为女皇了!我劝父皇还是从长计议,趁着现在赶快将废立太子之事提上日程吧!” “你!自家兄弟遭人陷害,你首先想到的不是帮她辟谣,而是幸灾乐祸,想着怎么废了她,你好自己登上太子之位是吧?你!你不是我儿子,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老国君用手指着他,那手指颤抖不已。 “父皇,儿臣是为了江山社稷啊,一个乱了纲常的太子,儿臣有权弹劾她,这没错吧?儿臣为了天下,为了……芸芸众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父皇放心,父皇如今行动不便,儿臣定会替父皇查个明白!纳为决不能容下一个断袖的女君!那……那岂不是连娼妓都不如嘛!”这话一出,老国君猛咳了一阵,那洁白娟帕上顿时染了一大滩鲜血。他勉强抬起手指着叶启,却没等说出话来,就已经向后倒下了…… 皇后哭着站起身把叶启强行推出门外。叶启边往外走边喊道:“父皇,父皇……为了江山社稷,您要考虑废立太子啊……” 皇后传来太医,几番调理之后,老国君方渐渐苏醒,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宣吕如海进殿!” 这日午后叶络回来,小元子接过她的外衫道:“等了半天了,爷可回来了。” “谁啊?”叶络问。 “吕相。” 叶络气也没喘便直奔仁和殿。殿中之人肤色略黑,宽额大头,络腮虬髯,一脸武将之气,却是个道道地地的文人,这人正是吕如海。此时他面皮紧绷,见了叶络就跪,叶络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毕恭毕敬地道:“万万使不得,老丞相这是为何啊?” 吕如海面容僵硬,表情凝重地道:“臣请殿下微服京城!” 叶络一愣,心下想了想便也明白了几分,嘴上却佯装不知地问道:“如何?” 吕如海拱手回道:“臣请殿下亲自听听街头巷议!” 叶络越发明白是指关于自己那些不雅的传言,这两日朝中议政之时,她已觉察出群臣对她的异样眼光,一提起这个话头她就气得哆嗦,如今吕如海又直接紧逼,她便恨恨地道:“不去!” 吕如海听罢脱口而出:“殿下能为了一个画师亲临江南!却不能为了纳为江山听听京城巷议嘛?!”那洪亮浑厚的低音震得大殿上的金柱都颤了几颤。 “啪”地一声叶络狠狠拍着桌子,指着他吼道:“吕如海!” 吕如海毫不示弱,怒目圆睁道:“太子殿下!” 两个人僵持了良久,吓得小元子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老臣求您了!”吕如海忽然撩起衣襟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道:“殿下殊不知如今外头是如何议论的!” “行了,我全知道!”叶络拍着桌子怒吼。 “殿下,纵然您知道巷议,您可知廷议不知?西散王带领满朝文武正在商议弹劾殿下、废立太子之事啊!”说到这,老臣一阵心痛。 此言一出,叶络的头嗡地一下,脚跟无力,差点没站稳就跌在了地上。小元子吓得脸色惨白,赶忙上前扶住,叶络猛地将他推开,哑着嗓子问道:“父皇,父皇他老人家一定知道了吧?他……他身体如何,还能不能撑得住?” “殿下!”太子一旦被废,命运便不堪设想,尤其是新任太子若是仍视之为劲敌,她便绝不能活。可是让吕如海万没想到的是,生死存亡之际,叶络首先想起的竟是老国君的身体,老臣含泪回道:“殿下放心,万岁此时并无大碍,老臣感于殿下的一片孝心!殿下毕竟是仁主!” “仁主?哈哈,我算什么仁主?”叶络哈哈大笑,直笑得泪流满面:“孝心?断袖之人的孝心么?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源。我能同时占尽这善恶两首,也算是人间极品了吧!” “殿下!”吕如海是看着叶络长大,此时见她这副样子实觉揪心。 “老丞相是来劝我退位的么?”叶络忽然正色问道。 “殿下,老臣若是有弹劾之心,此时便应立于御清殿上,而不是在这仁和殿私见殿下了!”吕如海中肯地说道:“如今,主要是西散王蛊惑人心,在朝纲上兴风作浪,圣上是万万不同意废太子的。圣上希望殿下能顶住这天大的压力,力排谣言,稳坐江山!圣上还说,他,永远信任殿下!” 叶络听罢向着泰和殿方向扑通跪倒,辛酸地叫了一声“父皇!” “现在文武百官确是议论纷纷,但尚未有一人能拿出真凭实据,也未有一人表态同意废立太子的。因为这些年,大家都看得清楚,殿下是圣主明君,而除殿下之外,其他皇子中尚无一人能够胜任这太子之位取而代之!当然也不能说没有腹诽的,但大部分都还是与老臣一样力保殿下,希望殿下能早日辟谣。 老臣以为,此事只涉及到殿下举止作风,只要殿下稍加谨慎,不再让人落下话柄,挽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0 回口碑,保住太子之位并不难;老臣怕只怕殿下万一不慎,事情越闹越大,会失去民心啊,一旦失了民心,江山可就堪忧了!总之殿下放心,老臣在朝堂之上定会尽可能力排众议,助殿下一臂之力!”吕如海的话说得铿锵有力。 叶络擦干泪水扶起吕如海,望着那一脸的忠心叹道:“昔日唐太宗有贤臣魏征,今朝我有吕相,足矣!”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山盟虽在 叶络探望老国君归来,想起他那羸弱的病体,想起皇后那婆娑的泪眼,心中一片凄凉,她耳边久久回荡着二老那句:“孩子,我们信你!” 父皇母后自然是疼自己的,可是倘若他们知道了传言是真,还会心疼自己么? 她顿觉浑身无力,恍惚中走着走着,竟离逸云阁越来越近。叶络早派李元叮嘱过小莲,叫她千万不要让那些难听话传到小凡耳朵里;再者,一时间小凡成了众矢之的恐遭祸患,她正盘算着先将小凡送出宫外避避风头。 此时她心中惦念着小凡,但转而又想起外面的风言风语,便也只好停住,对着逸云阁远远看了几眼,望而却步。堂堂太子,竟然连看看心爱之人的勇气也没有!只是看看她,看看她还不行么? 叶络叹了一声,怏怏地回了储嗣殿,却发现叶贤早等在那里。 “皇兄!”叶络失声喊着一下子扑进了叶贤怀里,叶贤抚着她的背说:“络儿,你受委屈了。”小元子在旁抹着眼泪悄悄退了下去。 叶贤搂着叶络明显消瘦的身子安慰道:“皇兄都知道了,定是有人要害你才编排了这许多事端,那些为非作歹之人,他们是何居心哪!可恨可恨! 就为做这个太子,你从小吃尽了苦头,如今又要蒙受这不白之冤!络儿,你放心,这流言过一段时间便会烟消云散了,我等都看得清你不可能是那般龌龊之人!” 叶络听了这话非但没好,反而更加难受,她忽然从叶贤怀里抬起头问道:“皇兄如何会这等信我?” 叶贤笑答:“那还用说?我皇弟何等人物,那是天下少见的有德有才之人,奇女子!自然信得。” 叶络怔住,一字一顿地问:“有德有才便一定不会断袖么?” 叶贤笑道:“那是自然。” 叶络忽然问道:“皇兄,我若真像传言所说是个断袖之人,你如何看我?” 叶贤一愣,复又憨笑道:“皇弟是被那谣言弄懵了吧,问出这等傻话!” 叶络抓着他厚实的肩膀问:“回答我!” 叶贤盯着她那深不可测又似乎带有某种企望的瞳仁愣了半天才说道:“不可能。若是我皇弟,便绝不会断袖;倘若断袖,便不是我皇弟!” 叶络一惊,松开他的肩膀,眼里那一抹企望渐渐退去,双目失神,她兀自恍惚地入了内室,将门一关,再也没有出来。 … 这天皇后把小凡叫到景阳宫,却破天荒地不是为了画画儿。 小凡一进方厅便看到桌上地下堆着大大小小的红色礼箱,很是纳闷。皇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笑盈盈地问道:“姑娘今年多大?” “刚满二十岁。”小凡回道。 “看看,没有父母做主的孩子就是成婚晚哪!不过没关系,既是络儿把你带回宫来,又与你那么投缘,我便也会把你视如己出。”皇后说着握住她的手。 小凡受宠若惊连忙道:“谢皇后恩典,皇后娘娘对小凡恩重如山,小凡定当刻骨铭心。” 皇后道:“既是自家闺女相似,我便给你做回主吧。” “什么主?”小凡吃了一惊。 “陇川王的世子叶文你见过了吧?听说他专门向你学过画?” “不敢,世子爷画艺精湛,只是看得起小凡,在一块切磋了两天罢了。”小凡轻描淡写地说。 “切磋了两日就让他难以忘怀呢!”皇后忽然饶有深意地说。 小凡心下一紧,预感有些不妙。 “看见这满屋子的礼箱了么?这是聘礼,刚从陇川送来的。世子爷说他自上次见了小凡姑娘便难以忘怀,这些日子不得相见饱尝相思之苦。此番特意派媒人来向我提亲,要我将你许配给他。” 小凡大惊失色问道:“娘娘此话可当真?” “我一个老婆子会与你玩笑么?”皇后端起茶碗说道:“叶文与你同岁,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他之所以尚未娶亲,原是在等他当年指腹为婚的亲家,可是那姑娘一家子失踪多年,怕是已找不到了,如今他与你一见如故,便不想再空等,坚决要娶你为妻,一个藩王不顾你出身寒微,说服了老王爷来向你求婚,你不会不愿意吧?” 小凡慌忙跪地道:“娘娘好意小凡心领了。只是这门亲事小凡不能应!” “哦?换做其她寒门女子恐怕都要乐上天了,你却不应,是为何啊?” “我……我不想嫁……” 皇后听了一拍桌子:“你不想嫁?你不想嫁世子,难不成是想嫁太子么?” 此言一出,惊得小凡一身冷汗:“娘娘息怒!娘娘……何出此言啊?” “别以为我老了,糊涂了,什么也看不穿!络儿是我的亲骨肉,她动动手指我就知她想干什么。当初她把你带进宫来,我就觉得蹊跷,只是不便多问。如今我越来越觉出她跟你……超乎了小女儿间的情愫!你老实告诉我,是也不是?” 小凡一时惊住,说不出话来。 “这婚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我实话和你说了,近日关于你俩的传闻已是闹得满城风雨!你知道络儿现在有多难么?满朝文武正吵着要调查她、弹劾她,逼着她退位!”皇后浑身颤抖,用手指敲着桌子吼道。 “退位?”小凡一惊,登时心提到了嗓子眼,络儿,这么大的事络儿她怎么没和我说呢,也没有人告诉我!小凡禁不住问道:“络儿她怎么样了?现在如何?” “‘络儿’……关心则乱,你终于流露出亲昵来了!你们,你们……唉!她现在还好,可是不知道以后会怎样……”皇后颤抖地说。 小凡一时觉得,这个浑身颤栗的女人仿佛不是什么皇后,只是一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可怜老人,此时她没有母仪天下的威严,她看起来只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慢慢坐下来,看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1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1 了一眼低头跪地一言不发的小凡又说道:“只要你嫁给叶文,流言便会不攻自破,络儿便能安然自处。” 小凡的心咯噔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皇后,我不嫁世子,离开皇宫行么?” 皇后脸一沉,叹了口气道:“离开皇宫?如果你是我,你答应么?你会放心么? 等你做了母亲,你就懂了。你必须嫁给叶文,我要的不是你躲避一时。因为不管你躲到哪里,络儿都会去找你,哪怕天涯海角!我太了解她了。所以我要你——斩断她的情思!孩子,你们之间不该有更多……,你若……你若真心喜欢络儿,就应下这门亲事,只当是……为了她,行么?” “皇后!”小凡眼里盈满泪水,失声喊道。 “你以为你不嫁世子,便能够安然无事地留在宫中么?这么说吧,如今你就是众矢之的,你的处境十分危险,到时候恐怕连络儿都保不了你。 孩子,我是从心里喜欢你,才不愿意用杀戮威胁你。算我求你吧!不是作为皇后,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求你!”老人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小凡再也压抑不住,满眼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心中翻江倒海、万顷波澜,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绝望,死,是否会比离开心爱之人、嫁给一个不爱之人更好一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能死,她必须活下来嫁给别人,为了络儿,或者说为了让络儿死心。良久,她那苍白的嘴唇终于开启吐出三个字:“我……答应。” “谢谢,”这是这个母仪天下多年的女子平生第一次向人说出这两个字:“你记着,无论如何决不能让络儿知道你是被逼的,不然按她的脾气定是死也不依。你要高高兴兴地嫁给叶文,要让她信你是真心喜欢叶文!你明白么?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咱们娘俩都是为了络儿好,对么?” 小凡泪眼模糊,目光坚定,她咬紧嘴唇使劲地点着头:“皇后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 这日黄昏,叶络率众皇子及各位武将一同出猎。 来到皇家围场,大家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叶启自小武功高强,射雕最能,此番便又有了他展示技艺的时机,他怎能放过?他在众人面前屡屡施展绝技,人们知他自小争强好胜便也时不时地对他武功大加赞赏,把他奉承得心花怒放。 连射下两只大雕后,他便有些飘飘然了,纵马来至叶络身边道:“虽说文治我不如皇弟,可论武功皇弟怕是也不及我,就凭着皇弟的女儿之身能与我角力么?不然皇弟也射只大的,让为兄瞧瞧!” 叶络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旁边大脸薄须的武将听了这话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他叫铁威,正是当年叶络尚未出世时,在宴会之上试图劈掌袭击玄清的那名武将,如今年岁渐长,脾气却没变,时隔多年,竟还是那般鲁莽。叶络没理二人,一拉缰绳纵马前行,快走了两步。 此时一阵劲风袭来,狂沙乱舞,迷了众人的眼。大家正揉着眼睛,忽听一声虎啸震天动地,只见远方密林深处忽然窜出一只斑斓猛虎!众人吓得屏住呼吸,马儿惊得阵阵嘶鸣。 叶络方才走快了些,‘千里风’忽听前方一阵虎啸,猛地刹住脚步抬起前蹄,由于受惊的恐惧,它力道太大,险些仰翻,好歹它还是站住了,却没成想背上的叶络竟然栽了下去……众人见叶络坠马,万分惊恐,连忙追上,叶启铁威同时打马来至叶络身边,铁威竟冷笑了一声道:“毕竟是女子。”这回换作叶启来捡他这句笑话,两人哈哈笑着各自拉起弓箭准备射虎。 却说叶络坠地之时连打了几个滚,最后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侧卧于草丛之中,她强忍疼痛向着欲上前搀扶之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背上囊中取出一支长箭,迅速上弓,瞄准正朝这边狂奔的烈虎猛射一箭,而叶启铁威的箭同时也发了出去…… 只听“唰唰唰”连着三声箭响,随后斑斓猛虎哀鸣几声便远远地倒在了地上。叶络这才勉强撑起浑身的伤痛上了马,还好伤势不重,看来筋骨没有大碍,只是胸口略觉有些不适,她向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担心。 早有几名小将快步跑上前去,将那毙命的猛虎抬了回来,大家都在议论方才林深草密,虎离甚远,又是浑身斑斓,上下跑窜,不易分辨,越发想知道这猛虎身中几箭,又是谁射中的。 侍卫将死虎放于地中央,众人围了上去,却见那虎身上面只有一支箭,正中咽喉,一矢毙命。因为那箭插得极深,几人合力好半天才拔了出来,众人瞪大眼睛定要将那支箭的名号看个清楚,小将们擦干血渍,仔细一瞧箭杆上的记号,原来竟是叶络的箭,其余两箭全射空了。有人连忙赞道:“太子殿下真好箭法!那猛虎距离甚远,又上蹿下跳,殿下竟能动中取静,命中要害!更何况殿下先前还摔了一跤呢,却仍能于惊慌之中立中猛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是啊,殿下这临危不乱、绝地反攻的气势真真像极了圣上!” 叶启和铁威在人群之中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络拉紧缰绳对铁威道:“敢问老将军,女子所射之虎皮,可是虎皮么?” “自然是。”铁威下马红着脸躬身答道。 叶络嫣然一笑:“好!那小王便将这虎皮赠予老将军,专为答谢老将军方才那句‘毕竟是女子’,将军可否笑纳?” 铁威单腿跪地诚惶诚恐道:“微臣方才胡言乱语,谢殿下不罪反赏之恩。殿下如此气度,老臣——惭愧!” “哈哈,愧什么?我还要感谢将军呢,此话说得颇勉励人啊!但愿老将军回府以后,能将虎皮悬于厅墙,最好题上五个大字:‘毕竟是女子’!哈哈,驾!”叶络说罢,夹紧马腹,扬鞭率众绝尘而去。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欲说还休 小元子见叶络狩猎回来浑身灰土土的,又总捂着个胸口,连忙关切地问道:“爷这是怎么弄的?” “哦,呵呵,方才正猎着呢,忽然窜出一条猛虎来,那林子已经许久不见虎了,谁知怎么偏偏今儿跳出一个来,我那小姑娘被虎啸惊着了,一失足将我甩了下来。”叶络笑笑,轻描淡写。 “啊?爷坠马了?”小元子瞪大眼睛讶道。 “是啊,没事儿,又不是从前没坠过,瞧你吓的!”叶络边洗手边道:“小时候习武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2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2 ,还不是没学打人便先学摔跤,胳膊腿经常分家,如今不也好好地长在身上呢么?何况今日我捡了个大便宜,想是沙土软,筋骨全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动自如么?再者,还射了只大虎,收获不小啊!” 小元子看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高兴地道:“可不是不小么,获了一身的伤回来!爷真是的,从马上摔下来还说没事!难道爷当自己是金刚铁打的嘛?爷快换了衣裳,奴才这就传太医去!”他说着拔腿就出了门。 “哎!”叶络见叫不住他,只好甩了毛巾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高太医提了个药箱随小元子一同进了殿。一番望闻切问后挑帘出外来至方厅,小元子忙问:“怎么样了?摔着哪没有?” “筋骨还真是无有大碍,只受了些轻伤,皮里肉外不妨事,”高太医摇摇头道,小元子总算松了口气,却见高太医又皱起了眉头说道:“不过这一下虽说没摔到筋骨,却是震着了心肺!” “啊?那岂不是更糟糕?严重么?”小元子张大了嘴问。 高太医叹了口气道:“确有几分严重,因为毕竟是伤了中气。我开了几副补益中气、舒肝养肺的方子,你拿去给殿下抓些。这个伤是内伤,得像样地养上一阵子,切忌着凉、激动暴躁动肝火,便能好得快些,否则会越发严重。” “好,好,我记住了,太医慢走。”小元子手捧药方看了看,叹了口气就去抓药了。 药抓回来,小元子亲自煎好了端进内室,却见叶络刚刚封好一纸信笺,递与他道:“去把这个悄悄送到逸云阁,可莫让人瞧见!” 小元子看了看信问道:“给小凡姑娘的?” “嗯。过两日不是准备送她走么,今儿晚上再带她热闹热闹。”叶络应着。 “唉,这日后说个话儿怕都难了,”小元子叹着气揣好信笺说:“奴才这就送去,爷放心吧。” 小元子一路上四处张望,万分小心,就差连蚂蚁都防着了。来到逸云阁将信笺交与小莲道了一声“这信不用回,只按信上说的做便是”转身就走了。 “姑娘,”小莲急忙钻进小凡卧房,将门紧紧关上:“姑娘瞧瞧这个,储嗣殿送来的,冒着天大的险呢!” 小凡自昨日应下那门亲事,一夜之间就消瘦了许多。她面容憔悴,眉头紧锁,整个晚上她都无心睡眠,焦灼着如何向叶络开口。她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婚讯对叶络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其实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现在却偏要自己亲口告诉她,这不是等于教她端起利刃往叶络的心上扎么?这利刃又是两头尖的,扎伤了她不也扎伤了自己么? 此时她轻启信笺,那人博雅挺秀的字迹赫然映入眼帘,见字如面。小凡看着信就如同看着心爱之人那阳光俊俏的脸。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夜酉时,北门外小石塘边,不见不散。” 小凡忽地想起,今日是七夕! 先前小凡应下亲事,皇后便回了陇川方面,告之订婚典礼在皇宫举行,待叶文将小凡迎回陇川后再于高堂面前完婚。 皇后决定在皇宫为他们大操大办,实际上是想利用这个订婚大典好好的为叶络辟辟谣。陇川方面自然满意,当即与皇后定下吉日,便是本月十五,据说是个适宜嫁娶的日子。这一天之于叶文自然是大吉大利的,但之于小凡却如同丧日一般,小凡满脑子都是这个沮丧的日子,却竟然忘记了眼下又是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络儿,你捡哪一首不好,偏偏就挑这么一篇断肠的《生查子》! 一年一度又七夕,络儿,在这个痴男怨女出双入对的日子里,我竟要与你道别了,可你还不知道,还傻兮兮地等着我同你一起过节。好吧,那就等我,今晚将一切告诉你…… 小凡把嘴唇咬的发白,一滴泪水流珞樱唇,咸咸的,涩涩的…… 酉时,天色渐暗,小凡出得北宫门,过了大街,穿过一条窄巷,就见不远处横着一方小塘,塘中怪石林立。她仔细瞧了瞧,看见那东侧塘边斜倚着一个瘦削的背影,清白素衫,略略绣着靛青龙纹,那人正低头玩着一片落叶作无聊状。 小凡一看,那正是叶络,仿佛隔了好久未见似的,那朝思暮想的人儿瘦削得让她心疼,这两日,她有一天是好过的么?小凡想到这,又想到今晚自己还会给那本已消瘦之人更添一重磨折,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强忍了好一阵,用力擦干泪眼,尽量不着一丝痕迹地微笑着走了过去。 小凡伸出纤纤玉手,悄悄从后面蒙上了叶络的双眼,那熟悉的清香沁开了叶络的笑颜,她轻轻握住那纤细的小手无比宠溺地道了声:“别闹。”便柔柔地将她拉至自己身前,掩不住满脸的思念:“让我看看,这几日都瘦了。” 小凡抿着嘴笑:“还说我呢,你不也是。” 叶络听罢大笑,又仔细将她端详了一番,发现她今日的衣裳色调竟恰与自己相似。小凡上穿一件素白纯棉的掐腰小袄,下着棉白方褶罗裙,袄裙之上、袖口领边皆点缀着些曲曲折折的靛蓝花纹,再和上那婉约曼妙的曲线,简直就是一尊绝美的青花瓷瓶。只不同的是,这瓷瓶上还镶有两片滋润的胭脂红唇,直看得人心魂荡漾。 叶络看罢禁不住赞道:“姑娘今儿个格外漂亮!是专为了陪我过七夕么?” 小凡含笑点了点头。 叶络朗声大笑:“荣幸之至!”说罢拉起她的手就朝最热闹的街上走去:“咱们今日逛逛七夕的庙会去!”小凡点着头轻轻偎在她身边。 一路之上许多芳华少女都向小凡投来艳羡的目光,羡慕着她能偎在这样一个惊为天人的美儿郎身旁,殊不知那坚毅的俏脸下也是同样一段柔若无骨的玉体。 两人说笑着穿梭于热热闹闹的集市,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当再次路过糖人摊时,叶络笑着拉住小凡问:“还要这个么?” 小凡红着脸摇摇头道:“不了。” 叶络知她不好意思,便不再逗她,又来到那个面具摊前问道:“那这个呢?还要不要玩了?”小凡看见那大得过胸的绿色面具忽然想起端午那日自己戴着它四处找不见叶络的焦急情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3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3 景,心下猛然生起一阵恐惧,连连摇头道:“不要!” 叶络见她受了惊吓似的躲在一边,便将她揽过身旁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这面具长得有那么可怕么?竟吓成这般?” 小凡那略带伤感的眸子望向她不明就里的双眼:“不是,我是怕再找不见你。” 叶络听了朗声大笑:“哈哈,我找得见你不就行了?”她说着在下面紧紧握住小凡的手。 小凡低下头去,不忍看她的眼睛。 二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人群济济的寺庙门口,今日前来上香求签的人特别多,尽是些痴男怨女,正值那二八年华情窦初开芳心暗许时节。 “要不要求个签去?”叶络拉着小凡的手问。 “我求什么签?” “七夕嘛,自然是问姻缘了。”叶络玩笑着说。 话音刚落,却见小凡的头拨浪鼓似的摇着,连声说道:“不要不要,我……我不信那个……” 是啊,既然人已料到结局还问神灵做什么?现在只有眼前这个傻瓜还蒙在鼓里。天啊,我究竟要如何告诉她? “络儿,我……我还想吃一次那家的馄饨,行么?”小凡忽然可怜巴巴地望着叶络说。 叶络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别说一次,一万次也行,你若爱吃,日后我便天天带你来!” 天天带我来么?小凡咬着嘴唇点头。 二人来至王记馄饨铺,双双落座。叶络问小凡:“想吃什么馅的?” 小凡想了想说:“还吃和上次一样的吧。” 叶络听罢向屋里喊道:“钉头老板,来两碗三鲜馅的!” 钉头听见这熟悉的磁性中音,一面应着一面从里间跑了出来,看见果然是二人,高兴地直搔后脑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围裙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恭恭敬敬地递与叶络道:“公子上次落在小店的,请收好!” 叶络这才想起是她上次故意留下的,笑了笑道:“钉头果然实诚,收着吧,那就是给你的!” 钉头一惊:“啊?这……两碗馄饨哪值这么多银子?爷爷说,无功不受禄,君子爱财,取之有……有道,总之,还给公子,钉头万万不能要!” “哈哈,”叶络笑道:“那我欠你爷爷的钱该还给谁呢?” “啊?公子欠爷爷的钱么?”钉头纳闷道:“怎么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呢?” “是啊,你不知道罢了,收着吧,这钱是给你爷爷的。” “这……”傻小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让你收着就收着吧,去端馄饨去,姐姐都饿了。”小凡在旁娇笑着帮腔。 “哎!”钉头傻兮兮地把钱揣回了口袋便急忙转回厨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两位慢用,这顿我请客,日后什么时候想吃馄饨了就常过来!” “好,去忙吧!”叶络欢喜地应着,转而对小凡笑道:“这傻小子!快吃吧。” “嗯,”小凡答应着却没有动,她张了张嘴忽然说道:“络儿,我……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叶络往碗里倒着陈醋,不经意地问。 小凡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下意识地夹起一个馄饨就往嘴里放,竟不小心烫着了薄唇,痛得她直甩手。 “瞧你,慢着点!就饿成那样?”叶络哈哈笑着,拿过一只小碗,从自己碗里夹出两个馄饨放于里面,轻轻两下,各自拦腰截成两段,递给小凡道:“这样凉得快些,立即便能吃了。” 小凡看着碗里那四半直冒着热气的馄饨,心下一酸,更是说不出话来。 “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叶络忽然想起问道。 “啊?没……没什么……”小凡终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知你想说什么?”叶络忽然诡异地正色道。 “你知道什么?”小凡一惊。 “你想和我说情话儿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是么?”叶络嬉皮笑脸地道。 小凡这才松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低头不语。 叶络兀自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你脸皮薄,我可不在乎呢!既是你难为情,就让我来说吧。” 叶络顿了顿放下竹筷望着小凡,那眼神定定的,越发痴了:“有些话,其实一直挺想对你说的……” 四目相对,叶络脉脉含情的目光让小凡心下一紧,她连忙低了头用筷子杵了两下碗底。 “小凡,我总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叶络的一抹奇迹!”叶络兀自道:“说真的,呵呵,在你之前从未有人敢对我那般放肆的说‘凡事总有个开头’,于是那以后你便给了我许多个‘开头’。你信不信?我能说出好些个‘第一次’来……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沐芳斋看到你的真面目,好美,触我心窍的美!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动心。 那天我那么近地贴着你说话,你的呼吸扑到我脸上,热热的,我第一次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你从沐芳斋走后,知道么?我很想你。 我从不知道,一个人竟可以那般想念另一个看似与她毫无干系的灵魂。心里的滋味,一半欢乐一半悲凉。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学会了‘相思’……” 小凡的鼻子忽然禁不住地发酸,她只想躲开,躲到哪都行!只要能躲开那人毒药般深情的目光。 “后来在了州重逢,你第一次抱我,那么自然,或许只是依赖,也把我吓了个半死。多雨的江南,我那时心里,许是也湿湿的吧…… 船行乌州,第一次听你叫我‘络儿’,那般放肆,却又那般亲切。 客栈里,你与我吵架,我第一次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却对你丝毫怒不起来…… 幽幽谷底,夏侯祢衡做媒,那是我平生第一次,与心爱之人缱绻缠绵,那一夜从未有过的温暖……” “络儿!”小凡猛地打断她,泪水在眼里打转。 “嗯?”叶络一愣。 小凡拼命睁大双眼抬头看天,努力忍住,说什么也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了?”叶络问。 小凡仍瞪着双眼,拿起筷子狠狠地一股脑往嘴里连塞了四个馄饨,撑的她腮帮肿大,酸酸涨涨,她用手捂住脸颊,边用力嚼着边囫囵不清地说: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4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4 “这馄饨……好吃!好吃!” “哦,好吃就多吃些,以后我常带你来便是。瞧你,像再也吃不着了似的!慢着些,喝点汤,别噎着了,”叶络关切地说,随手把自己那碗也推给她:“不够吃的话,再要一碗?” “不,够吃……”小凡噎得难受。 “我方才说到哪了?哦,还有第一次我们……” “络儿!”小凡忽然大声叫住她:“别说了!” 叶络一惊:“怎么了?啊,是不是嫌我啰嗦?唉,一时禁不住说了这许多,不爱听了是么?” “不是!”小凡又将馄饨推给她:“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连忙低下头,尽量不让叶络看到自己盈满泪水的眼睛。 “哦。”叶络不再言语。 “络儿,你先吃着,我去小解一下。”小凡说罢撒腿向着茅房跑去,一直跑到叶络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浑身无力地靠在一棵树上,“哇”地一声将刚才那拼着命忍下的泪水瞬间全部倾倒了出来……这里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人见人嫌的污秽之处,在这儿,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 良久,哭累了,她擦干眼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又径直走回了座位。 “怎么去了那么久?”叶络道:“快吃吧,都要凉了。” “嗯……” “哈哈,你还记得去年的七夕么?”叶络忽然问。 “去年的七夕?”小凡不解地望着她。 “是啊,去年七夕咱们俩是怎么过的?记得么?咱们俩吵了一架。”叶络淡淡地说:“今年真好!我今儿个真是太高兴了!以后咱们就这么乐呵呵地过。”叶络笑着吃起热乎乎的馄饨,眼里盛满幸福。 小凡忽然想起了去年的今天,自己和她无理取闹来着,惹得她十分不快。 “是啊,络儿,我欠你一个高高兴兴的七夕,应该好好赔给你。”小凡不禁说道。 “哈哈,自然要赔,不然我不依的。”叶络朗声大笑着,露出孩子般童真的笑脸。 小凡望着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是那么快乐,那么难得的快乐!自己又怎么能忍心将那快乐夺走? 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吧,该好好的陪她,过一个节。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梦断香残 七月初十,叶络为小凡出宫,一切准备妥当,派李元去接人,迟迟不见回来。 她在储嗣殿左等右等,正值不耐烦之际,忽见小元子带人抬着那顶轿子喘着粗气朝这边走来。 “人在轿子里了?”叶络急着问。 “爷!唉——”小元子长叹一声道:“爷知道了可别吃惊啊,这两天太清殿布置得热火朝天,后宫里吵得沸沸扬扬,都说这月十五,陇川王的世子爷要来迎娶小凡姑娘!” “什么?”叶络大吃一惊,问道:“此话可当真?” “嗨!奴才大白天跟爷开这玩笑干吗?现在啊,全宫上下恐怕就咱们不知了。听说是皇后娘娘做媒,说是路程远些,三书六礼便减省些,可订婚礼要在宫里头办,还要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这不,宫女太监正在太清殿里头忙得团团转呢!咱们还在这傻呵呵地接人呢,接谁去啊?这回好了,咱可省了心了。”小元子累得直喘。 “岂有此理!”叶络一拍桌子,吓得小元子一激灵:“一定是母后为了我的事逼着小凡嫁给文皇兄!可是小凡她,她如此被逼无奈怎的不来和我说呢?我找母后说理去!”她说着就急匆匆地奔出殿门外。 “爷!爷!您可好好说!别上火!身子要紧——”小元子在后扯着脖子喊。 叶络三步并作两步,直向景阳宫走来。 小凡一要出嫁,皇后这些天的心病一下子就根除了,此时她手拿着小铲,口哼着小曲,正喜滋滋地侍弄着满方厅的花草。 叶络没要人报,直接踏进门来,向皇后稍稍见礼后劈头就问:“母后当真将小凡许给文皇兄了?” “是啊,三书六礼都过了,还能有假?哦,你还不知道吧,就这月十五,我的意思是在太清殿先给他们办个订婚典。咱们呢,总归也是这姑娘的娘家人,娘家得大方点嘛,好好给办办。 到时候先把你那朝政放一放,再忙也得过来给你文皇兄捧个场不是?这喜酒是少不得要喝的,呵呵……”皇后像是早料到叶络要来兴师问罪,边铲着花土边头也不抬的搭着腔,这对叶络来说不亚于天雷轰顶的大事却从皇后口中如此轻描淡写般地溜达了出来。 “母后!您要把小凡嫁人也要先问问我的意思吧!”叶络脱口问道,她从没对皇后如此大声地说过话。 “怎么?这后宫的女人我还做不得主了?非得先和你说?你管天管地管得着人家嫁人么?”皇后这才抬起头来,咄咄逼人地看向叶络。 “儿臣不敢,”叶络将满腹不平强压了下来,语气稍缓和了些道:“儿子的意思是,小凡是儿子亲自带回来的,毕竟也算是儿子的人,她要嫁人总得先问问……” “你的人?嫁给你了?”叶络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后噎了回去:“就算是奴婢,你管得了人家的人身,还管得了人家的终身不成?这女孩子早晚要嫁人,天经地义,嫁人才是正道!再者说,叶文哪点不好?人长得俊,又有才学,和小凡两个又都是画画儿的。你会画画儿么?你小时画的狗跟猪一般!人家两个那叫志同道也合!” “母后,”叶络恭恭敬敬上前端起皇后小臂想要扶她坐下:“母后这话可有点不讲理了啊!”叶络撅着嘴不高兴地说。 “起来!一边站着去,碍着我弄花草!”皇后一胳膊甩开她,继续哈着腰铲土:“方才我话还没说完呢!最重要的是,叶文那是世子,未来的藩王!多少女孩子巴不得做世子妃呢,小凡能嫁,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在这瞎操个什么心?猴儿似的!”皇后劈头盖脸地将她数落了一顿。 “母后!”叶络急道:“最重要的该是,小凡她不喜欢叶文!您干嘛逼她啊!” “就你知道!”皇后道:“哦,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小凡不喜欢叶文哪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5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5 ?再者,有她喜欢不喜欢的份吗?叶文喜欢她就行了。想当年我嫁给你父皇的时候,全凭政治关系做主,问了我愿不愿意没,不也是过得好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的道理,还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要造反是怎的?” “母后,我知您是为了给儿臣辟谣,才逼着小凡嫁给叶文的!儿臣感念母后一片苦心,可是,可是没有必要牺牲小凡一生的幸福!” “笑话!一个平民丫头一下子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她会不幸福?” “嫁给不爱的人就是万分不幸!” “我说你这都哪来的歪理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可没听有人敢拒绝父母安排的婚姻,说‘我不爱他”,啊,“我嫁给他不幸福’的话儿。你这些日子还真是长进了不少啊,这都打哪学的些个叛逆的理儿,啊?”皇后一脸怒意,指着叶络的鼻子训斥。 叶络赶忙跪下劝道:“母后息怒,都是儿臣的错,儿子不该惹您生气。” “再者,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为你辟谣硬把姑娘嫁出去的?你还知道我为你操心啊!我还以为你做了几年太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呢!”提起这个话头,皇后更是勃然大怒:“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可别冤枉了我,叶文提亲那会儿,我是拉着小凡的手问她乐不乐意,人家姑娘自个儿说愿嫁的!你也不动动脑子,她若不愿,我再乐意有用么?是我嫁人啊?” “儿臣不信!除非孟小凡亲口对儿臣说,她愿意嫁!” “豁!那你就自个儿问去!”皇后白了她一眼,端着小铲把她往外撵:“去去去,少在我这添乱!” 叶络只得恭恭敬敬道了一声“儿臣告退”便灰溜溜地走了。叶络走后,皇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满屋子花草。 叶络来至逸云阁,蹭蹭几步上了楼,看见小莲也没说话,直接就敲起小凡的房门。 小莲见状赶忙道:“殿下,我们姑娘说了,她今儿个不见客。还特别交代,连……连殿下也算在内。”小莲怕叶络发火,咬着嘴唇紧张地吐出后半句。 谁知叶络像没听见一般,咚咚地敲个不停。 “殿下,别敲了,姑娘想是睡了。殿下,殿……”小莲话还没说完,就见房门猛地被打开,小凡手扶门把,一抬头对上叶络那嗔怒狐疑的眼神,心下一阵翻江倒海,好半天才平静地道:“殿下敲够了没?” 叶络进了屋,转身将门关好,拉住小凡的手就问:“你怎不告诉我?瞒来瞒去就瞒我一个是么?” “我瞒你什么了?”小凡若无其事地说。 “你还装傻?皇宫上下都知道了,母后已经把你许给叶文,你却一个字也没和我提!为什么?”叶络急得几乎吼起来。 “这是我的私事儿,我愿意提便提,不愿意便不提。”小凡冷冷地坐到窗边,竟抚起琴来。 “你的私事?那我呢?我怎么办?你嫁给文兄,我是你什么人了?”叶络在纷乱的琴音里大声喝问。 “你?你是我什么人啊?”小凡柔声问道,琴音如水。 “小凡,你怎么了?”叶络一把按住琴弦道:“小凡,别傻了。我知道是母后逼你的,你无奈之下只得应了是么?没关系,我立即送你走,咱们齐心合力躲过这阵风头,以后就好了,啊!” 小凡望了一眼她满是疑问的焦急目光,冷冷地眨了一下眼睛,轻轻推开她的胳膊,又低了头去抚起琴来。 “小凡,你说话啊!”叶络急得抓着她的肩膀问道:“是不是母后逼你?啊?” “络儿,”小凡终于开口,停了手挣开她,缓缓说道:“络儿,我想了很久,一直想要告诉你,却不知怎么开口…… 其实一直以来,我所谓的对你的爱,可能……仅仅是个错觉。 因为我在此之前,一直爱着的都是男子,我从未试过爱上一个女子。我想,我之所以会以为自己是爱上了你,或许只因幽幽谷那晚,我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给了你……在迷药的作用下,我错以为那就是爱……。其实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个误会。” “小凡,玩笑没有这么开的。”叶络倒退了几步,有点发傻。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时误会了自己,许久以后才想得明白。”小凡望着窗外枯黄的落叶凄凄地说,丝毫不敢看叶络的眼睛。 “小凡!”叶络傻了,这次是真的傻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凡会如此郑重地说出这样的话,她多希望那不是真的,只是个玩笑。可是,那清脆明了的声音让她绝望,她清楚地听那人说,从前不过是个误会。 误会?那轰轰烈烈的经历,那云雨巫山的缠绵,那生死相许的誓言……那些所谓爱情的,此时就只用“误会”这轻轻两个字便一笔勾销了?有那么缱绻缠绵销魂索魄的误会吗? “络儿,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这是真的,我不能再骗你了,这不公平。”小凡低着头道。 叶络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洞的,无法聚焦,她只怔怔地说:“原来,原来是这样……就是说,你其实……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小凡拼命瞪着眼睛,紧咬薄唇道:“没有。” 叶络被她轻轻两个字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她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视线模糊。 “络儿,我想我其实喜欢的是叶文,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他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又与我志趣相投……而且,他是男子,可以给我一个像样的名份。”小凡一口气说完这许多。她知道这些话必须一口气说完,否则她就说不下去了。她眼望窗外,却看不见任何景色。 “那你……既是早喜欢上了文皇兄,为何当时不与我说?”叶络呆呆地问,她只想死也死得明白。 “我……我与他地位悬殊,再说,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喜欢我……总之,我……我当时还不敢妄想什么。如今他主动来向我求亲,我自然就应下了。”小凡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叶络脸色越发惨白僵硬:“哦,这么说,我只是你临时拿来垫背的?” “络儿,你别这么说!”小凡转过身来,看着叶络惨白的脸,如万箭穿心。 “我明白了,”叶络冷笑道:“我就是一滩臭狗屎,让你一不小心踩着了,如今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抹干净了?” “络儿,你别说的那么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6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6 难听!”小凡带着哭腔喊道。 “难听?哈哈,能做为何不能听?孟小凡,我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叶络的声音冰寒地冻,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良久,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喷涌而下,她捂着胸口失声地吼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今,你已经长在我肉里了,生根了!生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要来将它拔出来,我会疼的……我疼啊你知不知道?!!”她张开五指掩住自己的脸,似乎不想让小凡看到她的样子。 此刻,她终于明白,有一种东西会叫人痛不欲生,它的名字叫“绝望”。 “络儿,络儿你别这样,我……我心里难受!”小凡忍不住上前抱住她,之前想好的要对她如何如何冷漠,现在却无论怎样再也做不到!自己整个一片心,全被痛苦和内疚填满,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可以对她狠心到这种地步。如今,小凡心里的滋味,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从高楼上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而将她推下去的人正是自己! “走开!你不用假慈悲了,大喜的日子不是该高高兴兴的么?”叶络捂着胸口狠狠把她推到一边。 “络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早说过,你是女子,我也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之间有条永远无法逾越的沟,我们之间,隔着……隔着满世界的男人!” “住口!”叶络咬着牙狠狠地道:“恭喜你,世子妃!哈哈,七月十五,好日子啊!到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厚礼!一份厚礼!”她说罢一把从脖子上扯下那颗“灵犀之心”,狠狠地砸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小凡一下子瘫软在地,有那么一瞬,她隐约感到心脏停止了跳动。 小莲觉察出方才楼上似乎在吵架,又看见叶络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出了门,赶忙上得楼来,一进屋见小凡两眼失神呆坐在地下,急忙扶起她来问道:“姑娘和殿下……这是怎么了?” 小凡愣愣地一言不发。小莲这才注意到地上的项链,连忙拾起,见蓝汪汪的水晶还是完好,只是链子和坠子分了家,她用双手捧着对小凡道:“姑娘,这链子好漂亮,只可惜摔分了。不过也不妨事,我拿到造办处去补一补,一定还能戴!” 小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项链,嘴里喃喃道:“它碎了还能补,心碎了呢?能补么?” 她紧紧地握住那块石头,脑海里浮现出端午庙会的一幕一幕…… “哭个什么?我不是在么?” “刚才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放心,我一直都在……哪有一男一女当街抱着的?有伤风化。” “不,我就要抱着。” “哦。抱吧,使劲儿抱,没人知道我们是谁……” “二位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我这物件的名字正叫做‘灵犀之心’,络儿,我要你戴着。如果它真有灵犀,只要你戴上,无论到什么时候,你总能找到我……就算其它物件再名贵,也比不得我这个稀罕,因为……或许它与你时隔千年……” “时隔千年?是刚出土的千年前的物件么?”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无语凝噎 叶络一路上不停疾咳,才到储嗣殿门口,竟再也撑不住,扶着门框猛咳,一口竟呕出了些什么,小元子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搀扶,才见地下几点清晰的血迹。 “爷竟咳出血来了!”这一下可把小元子吓坏了,他连忙扶叶络进了内室,传来高太医。 许久,太医诊治完毕对小元子道:“上次摔了一下震伤了肺,这回又急火攻心,唉,虽说是急病,能好,但也禁不起老这么折腾。我又开了几副药,但这病三分在治,七分在养,主要还是教殿下再莫动气,切忌激动、酗酒、动肝火……”他将上回来时那些个禁忌又重新嘱咐了一番,小元子一一记下,恭送太医出门。 小元子回了内室,看着叶络那脸色惨白双眼失神的样子心疼地道:“爷怎么就不记得医嘱了?这般折腾自己!爷是为小凡姑娘的事急么?奴才真没想到爷能动这么大的火,早知如此,打死奴才也不会说的。唉,皇后娘娘她们瞒着这事是有点理亏,奴才知道爷与小凡姑娘情同姐妹,此番她嫁人了,自然有些舍不得,可是小凡姑娘有了归宿是好的,爷也该替她高兴不是?” 叶络怔怔的,一言不发。 小元子望着叶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爷,您……您说句话也行啊,让奴才知道您没事,您别老这么着啊,奴才……奴才心里头没底儿……” 见叶络仍不言语,小元子蹲在床边带着哭腔道:“爷,奴才知道,人在这时候最需个亲近的人来陪,要不奴才请大爷过来?” 叶络终于听见,摇摇头。 “那……奴才把侧妃娘娘找来,都是女孩子,许是能说说知心的话儿?” 叶络仍是摇头。此时她脸色稍稍缓了过来,情绪也略略定了些,她忽然转过脸来对小元子道:“你下去告诉高太医,我的病情半句也不准透露出去!” “哎。”能说这句,说明还明白着呢,小元子终于放了心。可是,叶络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神情,这个也不见,那个也不见,又什么都不说。唉,小元子心里叹了口气,他望着叶络,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儿,竟是这般孤单的可怜,千古寂寞帝王心啊。 … 翌日清晨,叶络立于朝堂之上,首次在满朝文武面前澄清关于她的传闻。 “众位卿家,本王佩服各位奉典礼教、明察秋毫,不遗余力地维护伦理纲常之决心,正义啊!各位都是我纳为的中流砥柱;也是天下纲伦法礼的卫道士,荣耀啊! 好!你们不是要查我吗?查我与宫廷画师孟小凡是不是断袖?查啊!如今孟小凡就要嫁为人妇,各位最好一路跟到陇川王府查去!还有,是谁说我与荣安是假凤虚凰来着? 好!为了维护清誉,挽回名节,这荣安公主我不要了!我今儿个下朝就休了她,行了吧?到时候若是大支打过来,众位卿家就看着办吧,你们不是有的是好主意么?”顿时空荡荡的大殿中漾起一波一波极富磁性的洪亮中音。 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哗然,大家议论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7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7 纷纷,稍后由几个老臣带头,文武百官忽然一齐跪倒,向叶络磕着头道:“殿下息怒,荣安公主万万休不得啊!” “为什么啊?”叶络不以为然地问道,话说得轻轻松松。 兵部尚书左杨连忙站了出来:“回殿下,我纳为江山初定,风雨飘摇,大支一旦南下犯境,怕是一时难以招架。” “哦?那不行,我总不能背着个假凤虚凰的恶名过日子吧?” 礼部尚书冯冲道:“既是谣言,殿下便不必当真,臣等以后都不会再提及此事了。” 叶络听罢背着手,下到左文右武两列大臣们中间,来回踱着步徐徐说道:“看看,看看,众位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一不关心江山社稷,二不关心民生疾苦,议起别人私事来倒是格外起劲儿! 众位都多大了?大部分都已逾不惑,年近花甲,与我那久卧病榻的父皇一般,难道却还当自己是个信口雌黄的小娃么?你们哪一个不是鬑鬑有须的丈夫?怎么论起家常来比那站街的妇女还在行?诸位若真有那个闲工夫,便多往政事上想想,少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上磨牙起哄! 黑河年年有灾,西川月月有乱,还有那南北的水利,东西的交通……这些事想的我整夜整夜的失眠!你们可好!却跟苍蝇臭虫似的抓着点破事就成天在我耳畔嗡嗡!都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么?” 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叶络走到谁那,谁就不禁低下头去。 吕如海赶忙拉着叶启道:“殿下放心,我等定当为殿下分忧,从此不再妄议那些无端是非,西散王请说句话吧!” 叶启无奈地站出来道:“那些谣言必定是贼人恶语中伤殿下的,我等也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才妄议起来,殿下放心,此事到此作罢,还望殿下海涵。” 叶络听罢快步回到龙椅上,对群臣郑重道:“既是恶语中伤,这就犯了诋毁王族的罪名,其心可诛。传令下去,第一,稽拿谣传恶语之首,一旦归案,定斩不饶;第二,全体国民互为监督,但凡有人提及此事,杀无赦!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齐声答道:“殿下圣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络长舒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这事是没有则罢,她说什么大家都跟着千呼百应,可一旦要让人发现属实,便不再是这个场面了。 想到这,龙椅上的叶络也心有余悸,小凡的变心,原来当真是救了自己。可是,她毕竟是变心了,变了的心,还会回来吗? … 七月十五这日,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叶文一袭新郎红袍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随行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京城。其实十四那日他们就到了,为免声张暂居城外,十五这天方进得城来。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双方媒人之前早已合过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如今叶文一行又带了大批聘礼,携雁入宫。 小莲一大早就把小凡叫起来,几个侍女一同围着她忙活起来。原来古代的婚礼要这么麻烦,小凡看着铜镜里自己那硕大厚重的头饰暗暗叹道。 直到午后,一切方准备妥当,时近黄昏,小凡被两旁侍女搀着来至太清殿。今日全宫上下放假一天,皇后恨不得把小凡嫁出去的事昭告天下。 太清殿中,红烛高照,彩绸飞悬,放眼一看,大殿里不下千人。近京王室,文武百官均携妻子儿女纷纷落座。 小凡一进殿门,还真被这场面吓着了,毕竟她以前没结过婚,况且又是这么大的排场!不过还好,今天是个特殊的娘家订婚礼,不用蒙盖头,无须入洞房。她暗暗舒了口气,紧紧张张地迈着莲步,拼命想着前几天嬷嬷们教她的那些繁文缛节。 她边按礼节做着,边四下张望,到处搜寻叶络的影子。忽然一个人立在自己身前,鞠躬九十度,很绅士地恭请自己登上万众瞩目的台阶。她定睛一瞧,正是叶文,衣冠楚楚,一表堂堂。她勉强对叶文笑了笑,四目相对,叶文登时脸上绯红,不好意思再看小凡,而小凡却像完全没有这回事,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要在这个仪式上决定嫁给这个人的,一时间却好像只和他演这场戏一般,竟丝毫没有待嫁女儿的羞涩。 从殿门口穿过两旁人群上至台阶,需要走上很长一段路,小凡提着庞大臃肿的裙摆迈着婀娜的莲步,连紧张带恐惧,她一步一挨地地走着,不时看向两旁的人群,她在寻找叶络,可是这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竟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难道,她痛心疾首,生了病没来?还是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不屑来出席今日的婚典?莫不是就这样再也不想见自己了么? 小凡越想越伤心,完全是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她终于紧紧张张地随叶文来至阶级上的礼台,这才收回了四下张望的目光,锁定在脚下这一方空间。 当她猛一抬头,忽见这片礼台之上,远远地更有十几级台阶,那整个大殿的最高一级台阶中间有一张龙椅,龙椅之上高高端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络,在定定地望着自己。 小凡暗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叫出一声“络儿”。自那日她恨恨地离开,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小凡的心里翻江倒海。 那人稳稳地坐在万人中央,看不见她的眼睛,是否也同自己一样藏着泪光。 正在小凡出神之时,叶文示意她转过身来面向在座嘉宾,司礼官引导着二人行了周全的礼数,互相交换了信物,又在众人面前宣布了正式婚期。 一切礼数完备之后,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随着司礼官的一句“开宴”大家纷纷动起筷来。 这时司礼官示意叶文和小凡为在座的王族官相敬酒。叶文负责台阶下的亲王及主要文武官员。而台阶之上,老国君病重没有出席,由叶络全权代替。小凡正好负责为叶络与皇后敬酒。 她一边登上那台阶,一边想着究竟要怎样面对叶络,她的一颗心此时都快要跳出了外面来。 小凡拖着长裙,一步步地接近那人,可以那么近的看见她的侧脸。叶络一直端坐在龙椅上,皇后坐于她侧边,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条长长的八仙桌,那距离颇远,于一边小声说话,另一边都无法听清楚。 小凡先来至皇后近前,从侍女手里接过酒坛,斟了多半杯,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将杯盘呈给皇后,皇后喜气洋洋地接过来,高兴之下竟一饮而尽,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8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8 稍后用娟帕轻轻沾了沾唇边,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放于小凡的托盘笑着道:“这是我和络儿的。”小凡谢过皇后,走过长长的桌子,去往叶络那边。 叶络的表情从容镇定,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又似海啸之后落潮的平静。 小凡拖着长长的裙摆,快走到叶络跟前时,许是心神不宁,竟一下子踩在了裙边之上,绊了一跤,向前跌去,叶络反应极快,轻轻伸出左臂一扶,将她稳稳接住,小凡抬起头,不可避免地对上那坚毅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叶络一丝尴尬也无,也没有作势顾左右而言他的紧张,只是定定地望着小凡,目光凛凛有神,面色平静中夹杂一缕似有似无的凄然,如同一尊坦然又自信的神像,那自信是不是于万重自卑之下被仇恨硬撑起来的?小凡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再看下去,自己便非得忍不住哭出来不可。 小凡连忙错开她的目光,紧张地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坛,为叶络的玉杯斟满,放于托盘之内,恭恭敬敬地向她跪下来,高举托盘将玉杯奉上。此时的孟小凡再也没有昔日撒娇般的倔强,一时间竟那么驯服,那么柔顺。 叶络望着酒杯,杯底层层泛起琥珀光,这酒里可有一丝内疚,一丝痛苦么?会不会还余有一丝爱恋? 小凡深深地低着头,端着托盘的两手禁不住开始打颤。 “你哆嗦个什么?”叶络冷不防问道。小凡不语。 叶络心头忽然生起一股恨意,直恨到骨髓里。只见她右手端过酒杯,左手忽地扯过小凡纤纤玉腕,在她耳畔低低冷笑道:“难不成是罗裙之下想念旧主了么?” 小凡一惊,脸腾地一下红了。叶络是存心报复,此时跟她提起这档子事是在存心羞侮她。但是明知道如此,方才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又是那么一句挑衅的情话儿入耳,小凡虽则恨她,可两股之间却仍是不争气地涌起一股潮热。 小凡越发觉得羞耻,她想起今天自己之所以咬着牙忍下这一切全是为了眼前这人,而这人竟利用她的爱如此欺负自己!她紧咬薄唇,委屈的大眼盈满泪水,一时间消了之前的一切恐惧,愤愤地直望着叶络。 叶络开始还以为她被羞侮了心下内疚了,自己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得意,可此时这双泪汪汪的大眼分明盛满了委屈和愤怒,又是那么正义凛然,完全没有一丝理亏,反倒激得自己浑身不适,难道是自己太过分了? 叶络连忙松开她手腕,擎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放回她的托盘,不再看她,眼睛里满是怆然。 小凡含着泪走下台阶,强忍着满腹伤痛陪完了宴席。 宴罢,大家来至梨仙殿看戏,戏台之上正唱着一出《长恨歌》,本意是和着刚过完的七夕,又是演绎爱恋的。 叶络坐于正中间,右手边是皇后,左手边是叶文,隔着叶文坐着默默无语的小凡。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听到这小凡的脸颊禁不住滑下一颗泪珠,她趁着无人注意连忙偷偷拭去,隔着叶文偷眼望向叶络,叶络定定地看着戏台,面无表情。正当这时,皇后转了脸过来,想是也在看叶络,小凡的目光不经意与皇后交错,她连忙躲闪开望向前方。 络儿,杨妃在亲昵地唤着明皇“三郎”之时,或许从不知有一日他竟会因着自己千里奔波出潼关,辗转逃亡大厦倾吧。络儿,我怎忍心让你倾覆江山流离受苦?怎忍心看你皇图霸业转眼成灰?倘若我真是你前程的绊脚石,我会选择默默离开。 恨我吗?有一天你会明白,当初的离去,全是因为爱。 戏目终于在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中落下帷幕。 叶文边鼓着掌边叹道:“真是‘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啊!” 叶络仍是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地痛彻心扉。 … 翌日一早,叶文带着小凡启程回陇川,叶络亲自代父皇母后送行。 送至城外郊野,叶络向两人各敬了一杯酒,叶文满满一饮,向叶络抱拳道:“殿下留步,就此别过吧。” 叶络点了点头,望向小凡,那眼神说不出的凄楚。叶文上了马,独自前行了几步,给她们俩留下单独告别的空间。 小凡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再落杯时,眼里已盛满泪水:“络儿,我知道再说多少个‘对不起’都已无济于事,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多保重。 今朝离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或许永远都见不着了……络儿,你要保重啊……”小凡再也说不下去,直咬得嘴唇发白。 叶络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那泪是苦苦地忍了许久的:“不消再说‘对不起’。此去经年,黄土高原,举目无亲,自己要多保重……”她回过头从小元子手里拿过一件貂皮大氅,抓起小凡的手交与她道:“陇川风大,冬日天寒地冻,我这件大氅极其暖和,将它带去与你过冬吧。你平日里马虎些,以后人地生疏,自己事事要多加小心。” “络儿!”小凡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她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抓着她肩膀。 “上车吧小凡!咱们该启程了!”叶文远远地喊了一声。 小凡拖着长裙缓缓入了马车,她掀开轿帘,满眼泪水地望着叶络。那一刻,叶络的心整个被掏空了。 “启程!”车轮滑动,马车开始前行,小凡忽然掀开轿帘伸出手去大声哭喊着:“络儿!络儿!” “怎么了小凡?”叶络飞奔着追随马车,小凡忽地从窗口丢出个东西向叶络喊道:“络儿接着!要永远记得我——”她使劲扒着车窗,头探出窗外,直到叶络的身影越来越小,再也看不到…… 小凡重新坐好,再回首已是泪流满面,她双手捧着脸“哇”地一声哭开,任泪水肆意滂沱,再也不用去痛苦的止住。 叶络一纵身接住那飞来之物,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被自己摔坏的“灵犀之心”,那分了家的链与坠,已被小凡重新补好。 叶络将那块小小石头紧紧地贴于自己脸颊……又是一个清秋,曾经多少个小别让自己辗转难眠,尝尽相思之苦,而这次,是真的离别了,或许永远?叶络想。 她伸出舌尖哽咽地舔舐着那块石头,许久,许久…… 寒蝉凄切,对长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9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09 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画外音:小白作者仍然执迷地爱着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于是将这首老歌送给她们吧,不喜请自动无视。) 人说相思苦 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相思难 山高路远难相见 一点愁 感概万千 红豆应无言 应无言 红烛为谁燃 今夜你不在身边 偷拭腮边泪 红红喜字我无缘 一杯酒 思绪万千 望不回旧时燕 旧时燕 …… 第七卷:满城春色宫墙柳 蝴蝶梦长 次日,二王妃府里的多总管忙三叠四地跑进内殿禀道:“回娘娘,那丫头已然跳井了。” “哦?”二王妃先是一惊,复而嘴角上翘道:“好!也省了咱们动手了。” “是啊,真没想到殿下这稽查令刚下,这小丫头就畏罪自尽了,这下好了,一来咱们省力,二来这全宫上下被捉去过堂的就都可以往她身上推了。” “不错,”二王妃笑着自语:“云儿啊,你这井跳的可真是时候!哈哈……传令下去,各房都赶快收拾东西,今儿个就跟爷回西川!” “是。” … 储嗣殿中,叶络正在东暖阁的书房里批阅奏章,她拿起一本看着看着,不禁念出声来:“‘天上地下奇类双,比翼同飞归故乡。牝鸟和鸣枝头啼,错认凤来原是凰。’呵呵,既要讽我,便多少也该斟酌些字句,这写得也太随意了吧,‘牝鸟和鸣枝头啼’,这句力道不够,我看改成‘牝鸟和鸣枝头喜’岂不更有讽味?先生说呢?” 徐盛听了忍不住拍案大笑:“殿下倒真有自嘲的风趣!要说殿下改的……还真巧!这一个‘喜’确是增了不少反讽之色!妙啊!” 叶络笑着将这本折子扔在书案之上,对小元子道:“宣步军提督庞贺觐见,直接到这来。”小元子连忙应着下去叫人。 叶络翻开下一本折子,边看边对徐盛笑道:“要说我这恶名还真是不小,一夜之间轰动京城啊,如今这稽查令下了才几日,庞督统就获了五十个嫌犯。你看看方才这讽喻诗写得,这些文人,要是将这满腹才学用于治国的大道,岂不更好?唉,这些嫌犯里头大多都是儒生秀才,若是考了科举,还许能中个什么呢!这下真可惜了。” 徐盛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啊?”叶络未及回答,庞贺已然跟着小元子来至书房。 “微臣叩见殿下。”庞贺赶忙施礼道。 “平身,”叶络一摆手,随即拿起折子问道:“这五十个嫌犯可是个个证据确凿了?” 庞贺有些许犹豫,想了想躬身答道:“回殿下,这毁谤之罪可不同于别个,这五十人里大多是写讽诗的秀才,大部分讽诗,内藏谤讥显而易见,白纸黑字,自是铁证如山,可有几篇,意思模糊,不好定夺,微臣还须再与同僚推敲推敲……” “那几篇在哪?拿来我看。”叶络道。 庞贺递上其余的几首涉嫌诗稿。 “杀无赦!”叶络看罢,只一句话,铿锵有力。 庞贺一惊,稍后连忙领旨告退。 庞贺前脚刚走,徐盛就迫不及待站起身来,向叶络道:“此事还望殿下三思。” “讲!”但凡徐盛有谏,叶络从来都是洗耳恭听。 徐盛躬身道:“殿下,正如方才提督大人所说,这毁谤之案最是难断,有人是真的口不择言,罪有应得,可谁又能说这里面没有被人诬告的呢?殿下若是草草结案,岂不错杀了好人?” 叶络听罢从容一笑:“先生觉得我会不晓得这个理么?”她顿了顿又道:“先生所言极是,这类稽查必出冤案,没办法,谁叫他倒霉了呢?现如今我的重点不在他是否罪有应得,我此举就是旨在‘杀一儆百’,宁可错杀,咸在树威。先生不会看不出吧?” 徐盛听了双眉紧蹙道:“殿下这意思徐盛怎会不知?徐盛只是不愿看到,因为这件事,殿下大开杀戒,枉杀黎民苍生;因为这件事涉案官员收受贿赂中饱私囊,制造一干冤狱!而最终因为这件事,殿下不但不能树威,反而失掉千千万万的民心啊!殿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再者,殿下如此大肆杀戮,小的恐怕错杀了无数贤才鸿儒,治世能臣啊!那样的话,会酿成多少文字冤狱啊?!” “没错,就是文字狱!”叶络大声道,复而又对徐盛轻轻一笑:“哈哈,徐先生,你可知道,为何你有经世之才而本王却一直没有委任你官职么? 徐盛愣了一下,慷慨郑重道:“殿下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徐盛只求将平生所学作济世之用,从不奢望富贵加身!” “对!所以说先生是文人,不是政客。这便是先生与那同样耿直的秦屾最大的不同。故而他可以去独当一面,而先生只能暂且委屈在我身边。” 徐盛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叶络又道:“先生想想,自我令下之日,满朝文武哪一个不知这指令的敝处?阮琳不知么?吕如海不知么?可他们哪一个跑来和我说这些了?如今此事已是闹得满城风雨,不是只关乎一个名节问题,而是眼看就要危及我叶络政权,纳为江山! 这个时候,我会去想生灵无辜么?我此时不去镇言树威,更待何时?先生竟在这个时候和我说什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告诉你,这个口是一定要防的!也只有血腥镇压方能防住!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先生放心,官员借此受贿制冤的事我会考虑,至于错杀鸿儒志士……先生更是放心,有才有学之人,我比先生还心疼呢,我是杀一儆百,绝不是灭绝人寰,不会一发不可收拾,比起那始皇焚书坑儒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徐盛听罢,长长地叹了口气。 “先生觉得我太狠了?还是认为我昏庸?”叶络盯住他的眼睛问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10 非比凡心 作者::qianliqian 分卷阅读110 道。 徐盛想了想,无奈地道:“哪个做帝王的不狠心;哪个不狠心的能做帝王?” 他忽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地道:“小的方才……方才不小心说了实话,罪该万死。” 叶络朗声大笑:“起来吧,好你个徐盛!你真是叫我爱也不得,恨也不得!” “谢主隆恩。”徐盛满头大汗地站起身又问道:“可是殿下……如今小凡姑娘已然出嫁,这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叶络笑道:“流言这东西历来永垂不朽,只要我在,它就不会灭绝,顶多只是休眠。我要的不只是当下缄口,我要他们以后都谈此色变!” 徐盛又问:“那殿下这样查下去,可能查到谣言之首?” 叶络道:“先生糊涂了,这道稽查令原本就只是道封口的杀令,不是为了查那谣言之首的。谣言之首其实不必查,我心中有数。” 徐盛一惊:“哦?那么殿下已有证据了?” “苦就苦在没有证据,这谣言是自宫中传开,想是与我有隙的皇亲国戚,一向嫌隙最大的西散王久居西川,谣言传开以后才回京来,但是别忘了,他那王妃还在我这宫墙之内。” “殿下怀疑是二王妃?那么那个跳井的宫女呢?宫里人都说因为殿下罚过她,她记恨在心,故而传出此言诋毁殿下清誉,如今是畏罪自杀的。” “云儿?哈哈,”叶络笑道:“先生果然是江湖中人。如此等级森严的皇宫大院,一个小小的宫女,她敢记恨我?若无人指使,借她一万个胆她也不敢如此。” “小的明白了。可是如今人已跳井,死无对证啊!” 叶络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苦就苦在无有证据。” 这时,一个小太监来报:“启禀殿下,西散王已携二王妃及家人启程回西川了,差奴才报与各家。” “知道了,”叶络冷冷一笑:“跑得可真快!” … 黄昏时分,小元子端上热气腾腾的饭来,小心翼翼地对埋头批阅奏折的叶络道:“爷,歇歇吧,该用膳了。” “搁那吧。”叶络轻轻道,头也没抬。 “得,最怕这句了,‘搁那吧’,还不是一搁就搁个半日,每每都搁到下顿去,爷又不舍得糟蹋粮食,还吃上一顿的,于是总是两餐并一餐的,这样下去,身上还能好么?”小元子撅着嘴不高兴地嘟囔着:“爷还是速速趁热吃了吧,要不准又忘了。” “嗯。”叶络随意应着,仍是丝毫未动。 “唉,自小凡姑娘走后到现在,爷可是一顿没吃,这身上还有伤……老这么着,身子骨怕是要受不了的。” 小元子无意一句,却让叶络难受万分。听到“小凡”两字,叶络像肉里扎刺一般,忽然停下笔,抬起头对小元子道:“她走便走了,今后再别提起。” “哎……”小元子有些疑惑,却不敢多言,只得爽利地应着,随后又将饭食朝叶络近边推了推。 那饭食这才入了叶络的眼,“今儿怎么做起馄饨来了?”叶络盯着托盘问道。 “哦,我见爷这两天都没胃口,特别吩咐御膳房弄点连汤带水的,容易下肚。”小元子咬着嘴唇道。 “难为你费心了。”叶络深深地说。 小元子一听以为她有了食欲,心下欢喜:“只要爷能吃,这算什么呀!爷要爱吃馄饨,奴才就让御膳房每顿都做去!爷快趁热尝尝,皮薄馅大,好吃的紧呢!”他说着递上银筷给叶络。 “什么馅的啊?”叶络接过银筷随口问道。 “三鲜馅的。”小元子高兴地回着:“您尝尝,准保爱吃!” 听到这,叶络方拿起筷子的手顿时无力地落下,她呆呆地看着碗里的馄饨,只觉鼻子发酸:“三鲜馅的?” “嗯。”小元子点头。 “这没事了,你早点歇着吧。”叶络悠悠地说。 小元子应着转身出去。 他前脚刚出院门,叶络忽地撂下筷子,伏案放声大哭,那哭声扎人心肺,震得空荡荡的储嗣殿也跟着颤抖。 叶络含着泪咬开了一口馄饨,热气扑面而来,烫得她流出了更多眼泪,一时间舌上咸咸,也不知是汤水还是泪水…… … 天色渐晚,叶络满腹心事,实难在储嗣殿安然,于是独自一人闲庭信步,像一缕无根的游魂徜徉在皇宫四处。 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逛到了逸云阁。来至后头小院,踩着满地落花,直望着那皎月下空悠悠的秋千架,叶络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时候,桃花如面;那时候,细柳如眉;那时候,明眸顾盼;那时候,笑语嫣然…… 转眼间,已不见了那秋水伊人,再回首,她已渐行渐远…… “络儿!”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小凡?”叶络猛一回头,却看见了笑意盈盈的万俟燕。 “络儿,我见储嗣殿无人,一想你就在这,”万俟燕调皮地道:“怎么?在想小凡姑娘?” 这句话说到了叶络心里,叶络握着她的手,微笑不语。 “我也挺想她的,”万俟燕望着冷风里的秋千,悠悠地说。 “络儿,别再一个人落寞,分我一点儿吧!好哥们儿,讲义气的!”她说着伸出手环上叶络的胳膊:“走!咱们喝酒去!” 叶络苦笑:“好!今晚不醉不休!” “哎!我还没说完呢,我喝酒,你喝水!”万俟燕撅着小嘴霸道地说。 “凭什么?” “别忘了你有伤的!” “小元子告诉你的?” “呵呵,他只告诉我一个人了,你别怪他,他是好意。” “这个奴才!” 两人说笑着往院外走去 … 恨如芳草,眼前,凄凄。不如就让那凛凛秋风一朝铲尽了吧。可是一转身,竟仍有一片倔强的青翠,绿意绵绵地萦绕在眼角。 铲不尽了,来年春日,终会重生。 也罢,就此偷偷藏起,我那悠悠心事,与那无声处瞬间的动情。 还恨么? 不恨了吧,秋千索,冷空留影,蝴蝶梦长……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