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部分阅读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shubao2】 第一章 精神病人 圣戈芒医院有一条特殊的走廊,那里的病房里,安置的都是一些有着永久性精神异常的病人,他们有一些,是乱食魔药,或者玩弄禁术而引发的永久性创伤,但更多的,是在那个混乱的,被黑巫师所侵害的年代里,因为连续的“钻心咒”,而导致的精神崩溃。 自从“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被一个婴儿打败以后,巫师界开始逐渐恢复平静,并且修生养息起来,无数的食死徒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亡者得到了安息,伤者得到了治疗,可这些精神崩溃的可怜的巫师们,却被永远地留在了圣戈芒的病房里,他们再也不可能会神志清醒,只能浑浑噩噩的或者是疯狂暴躁的,宛如行尸走肉一样地活下去。 他们……都是不记得过往,认不出任何人的……疯子。 安琪亚女士,是负责这些病人的主医师,她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少,因为无论她做什么,对这些病人来说也是徒劳,这些病人的日常起居,有着专门的护理来照顾,对于安琪亚来说,她只需要每天记录一下病人们的精神状况和精神混乱的程度,这就足够了。 一路观察下来,终于要走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了,安琪亚不自禁放松了下来,比起其他那些狂躁,甚至有暴力举动,歇斯底里地病人来说,最后一个病房里的病人,无疑是最为乖巧的了。 他从不发狂,也从不乱吼乱叫,甚至不会胡乱打人。 他太安静了,自从被送到圣戈芒以后,他从来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主动看过一个地方,他总是一声不响地低垂着眼帘,眼里没有任何光芒,在很多时候,他甚至连手指都不会动弹。 可是……唯一麻烦的是,他却自杀倾向,不,那也许用自虐来形容,要更为的贴切。 他从来不会主动的控制任何一丝肌肉,可一旦他动起来,就绝对是自虐式的自杀。 所以,圣戈芒的医师们最后不得不对他的病床动了一点手脚,阻止了他那些大幅度的可怕行为,要知道,有好几次的突发情况,他差点把自己给弄死。 安琪亚叹了一口气,站在了这个病人的病房前,看了一眼门上钉着的羊皮纸,年轻的女医师忍不住又心痛了起来。 这个名为“安格里斯?法尔斯”的男子,在他18岁的那一年,就被一群残忍的食死徒折磨至疯,之后的10年里,他把自己最美好的人生岁月都留在了圣戈芒的病房里,并且……将会直到他死亡。 安琪亚女士感慨着走进了病房,习惯性地看了看病床的位置,却在下一秒就愣住了。 整洁的病床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安琪亚顿时一个惊异,她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却在病房的窗户前看到了一个笔直站在那里的身影。 白色的病服空落落地罩在他极其纤瘦的身体上,一头干枯的灰色长发凌乱地覆盖着他的背部,这个身影一点都看不出有28岁的样子,显得极其脆弱。 只是……他为什么能够站在窗前? 安格里斯的病床上,明明有过防止他自杀自虐的限制性魔咒的啊,他是怎样跑出来的? 而且……安格里斯从来都不会自己有任何动作,除非……他又要发作,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一想到这里,安琪亚女士差点都惊呼出来,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个手赶忙掏出自己的魔杖,一个“统统石化”就要扔出去。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事,她的魔咒竟然偏掉了。 不,不是因为她没对准目标,而是因为,安格里斯竟然侧身躲掉了。 而对于安格里斯来说,早在安琪亚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就有所感应到了,只是,他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的不知所措,对于这个第一个进入他世界的女人,他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但是,当安琪亚医师的咒语喊道一半的时候,安格里斯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躲开,所以……他躲开了,却更加迷茫了。 “你……干吗啊……”他转过头,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四起弥漫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清澈的蓝色。 这一次,安琪亚医师不仅仅是紧紧捂着嘴了,她手一抖,直接把自己最为重要的魔杖……给掉在了地上。 天哪……这,这个生动的表情,这个敏锐的动作,还有那样漂亮的眼神,难道……这个可怜的男孩,他……他竟然清醒了!! 在经过了一翻严密的检查以后,圣戈芒所有的医生都不得不证明……安格里斯,成为了唯一一个从这种永久性的精神损害中清醒的患者! 他的思维和行动都变得正常了,虽然也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但那再也不是麻木的眼神,而是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如果硬说那些曾经的钻心咒还给他带来了什么后遗症的话,那就是他没有了记忆。 是的,他失忆了,所有的过往,也包括哪些曾经的折磨和苦难,他都不记得了,只是,对于这样的一个孩子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这意味着……他得到了新生。 不过失忆还带来了一个麻烦的问题,那就是……他不仅把有关魔法的东西统统忘了个一干二净,连通着所有的生活常识,也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里去了,只是,他的父母都死在了当年的那场战争里,他没有任何其他的亲人,圣戈芒固然可以让其他医生教导这个男孩平常的生活常识,只是……他那些被遗忘的魔法呢? 考虑到安格里斯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而且他的父亲又是以一个傲罗的身份被食死徒杀害的,圣戈芒最终决定向那位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求助。 于是,3天后,还未开学的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出现了这样的一番场景。 随着一道绿色的火焰在壁炉里的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夹杂着压抑的怒火猛然踏出了壁炉,他冷冷地看着那个正在往嘴里塞着挣扎着的蟑螂的老头,脸色微微发黑。 “阿不思,你最好让我知道,你毁了我一锅魔药真的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而不是来找我看你一个劲地把蟑螂往嘴里塞!” 简简单单地几句话,用着独特的西弗勒斯语调,显得格外的讽刺。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先坐下,不要总是对一个老人如此苛求。”邓布利多一副慈祥的笑容,但眼神间却闪过了一丝犹豫。 “我不是你的孩子!”西弗勒斯每次都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才会僵硬着坐到了邓布利多对面的凳子上,板着脸孔一副“有话快说”的样子。 “呃,今年,我为我们的变形课找了一个助教,麦格的助教……”邓布利多用轻快的语调叙说着他要描绘的事实。 “这与我何干?”西弗勒斯黑了黑脸,严重怀疑自己已经变成了某种“保姆”的代名词。 “恩,这位助教,他虽然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只是他出了一点意外,没有了所有的记忆,连如何挥动魔杖……也不记得了。” “于是……”西弗勒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阻止了自己把唾沫喷在某个老人的脸上,“你那被蜜蜂堵满了的脑子,终于决定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呆子,来把那些烦人的小巨怪教得更可笑一点了吗?恩?” “哦哦哦,别激动,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冲着西弗勒斯笑了笑,将一堆奇怪的糖果往对方的方向推了一推,“先来点糖果怎么样?” “该死的!!”西弗勒斯握了握自己手里的魔杖,眼神变得更加得压迫了。 “哦,好吧。”邓布利多立刻见好就收,他收敛了一下笑意,较为认真地说道,“其实助教的身份只是一个幌子罢了,这个孩子……虽然忘记了魔法,可是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用几遍,他就可以立刻学会,毕竟他是顺利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即使记忆没有了,身体的本能还是知道的,所以才让他以助教的名义来霍格沃兹,其实不是让他教书,只是给他最大的权力能够好好回忆学习一下罢了,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足够了。”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个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做好了转身离去的准备。 “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还找我干吗!?”他眯了眯眼睛,然后潇洒地一甩手转身,黑袍划出完美的弧度,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西弗,我想你应该先知道一下……毕竟……当年……” 只是,还没等邓布利多把话说完,西弗勒斯面对着的壁炉里又是一道绿光闪过,随着一层烟灰弥漫开来,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搭在了壁炉的边上,随之出现在西弗勒斯眼睛里的,是一个瘦弱的青年。 灰色的长发随意地扎在了身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有点……眼熟…… 第二章 魔药助教 只是,西弗勒斯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是眼熟,却一时没认出来他到底是谁,而安格里斯,也同时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了这个黑袍男子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对着邓布利多很是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校长先生。” “哦,安格里斯,我的孩子,你来了啊,要尝尝蜂蜜茶吗?“ 面对着邓布利多格外的热情,安格里斯腼腆地笑了一下,他乖巧地接过杯子,却没有喝里面那几乎固状的黄|色凝结物,而是偷偷地撇过视线,观察着站在一边的男子。 这个男子一身阴沉的黑色,高挺的鹰钩鼻,严肃的表情,外加上在壁炉火光衬托下,显得格外油腻腻地头发。 “先生……”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安格里斯,对着任何熟悉的,可能唤回自己记忆的人和物,都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我是不是认识你?” “你这个……”西弗勒斯想要喷洒出的毒液,却被那双干净的蓝色眼眸给逼了回去,他绝对是认识这个人的,非常熟悉的漂亮眼睛,只是……为什么想不起来? “哦哦哦,小安格里斯。”邓布利多站起身,走到了两人的中间,打散了诡异的气氛,“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是霍格沃兹现任的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时也是孩子们的魔药课老师。” 邓布利多一脸欢快地指了指西弗勒斯,然后又指了指安格里斯:“而这一位,就是我们新的变形课助教,他是……” “我是圣戈芒病房的安格里斯?法尔斯!” 邓布利多的话,被一句非常具有挑衅味道的宣言给打断了,安格里斯非常反常地收敛了温和的表情,轻微地皱起了眉头,他非常肯定地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伸直手臂,用一根手指直指西弗勒斯的方向。 “先生!”他说,“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绝对是认识你的!你……给我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呵!那我真是生感荣幸啊,法尔斯先生……”西弗勒斯冷笑着突出了这句话,却在说到法尔斯这个姓的瞬间,变了脸色。 法尔斯……他知道这个姓氏,更加清楚,曾经有一位出色的傲罗就是法尔斯,而那一位的儿子…… 安格里斯,圣戈芒,蓝色的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一双充满着绝望,憎恨,最后渐渐磨灭了所有光彩的蓝色眼眸突然闪过西弗勒斯的大脑。 他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立刻在下一秒用大脑封闭术把思想放空,露出空洞漆黑的眼神。 他知道……这是谁了……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颤抖着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僵硬,“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哦,西弗勒斯,你要知道……” 还没等邓布利多再次向往常一样地。说服西弗勒斯妥协一次又一次的突发事件,一个猛然插进来的声音不客气地再次打断了他的开口。 “你果然是认识我的!”安格里斯毫不客气地向前迈进两步,几乎就要贴上西弗勒斯的胸膛了,西弗勒斯僵硬在那里,闪躲不能。 近距离的面对着全身异常压抑的斯内普教授,安格里斯却显得格外的大胆,他那清澈的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从上到下地扫视着全霍格沃兹最为可怕的魔药教授。仿佛正在确认什么很严肃的问题一样。 被这个人,用这种目光仔细地看着,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几乎不亚于一场酷刑了,他既不能喷毒液,也不能丢咒语,大脑与其说是空白,更不如说是一片混乱。 但是,安格里斯的下一句话,却直接在这种混乱里扔下了一枚炸药。 “邓布利多校长!”安格里斯的声音格外地轻快和兴奋,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雀跃了,他转过头,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邓布利多,却说出了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不怎么雀跃的话。 “我可以当他的魔药助教吗?” 比起西弗勒斯几乎不敢相信的神色,只是眼角微抽的邓布利多看起来就好太多了。 “哦……哦……”他惊呼了几声,然后诧异地看着安格里斯,“告诉我,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你不恨……你不讨厌他吗?” “啊……”安格里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顶,“你也知道,我失去记忆了,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真不好受,而这位……这位先生,是我苏醒以来,第一位让我清楚地感觉到‘我是认识他’的……这种直觉。” 说着说着,安格里斯扬起了一个似乎比较欢快的笑脸,让本就瘦弱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孩子了。 “所以,我想啊,如果能当他的助教,和他在一起的话,我……说不定回想起以前的事呢?” 这句话落下以后,房间里一片诡异的寂静,直到一个毫无语调的冰冷声音,像是要打破那种天真笑意一样地,刺了进来。 “期盼着得到一个前食死徒的帮助,法尔斯先生,你可真够天真的。” 讽刺味十足的一句自嘲,却彻彻底底地败在了安格里斯更为无辜的眼神下。 “请问……食死徒是什么?”他边说边轻快地眨了眨眼,让西弗勒斯顿时有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食死徒是什么!?”一开始沉重的心情渐渐被一种咆哮的愤怒所取代,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安格里斯的问话,然后残忍地告诉他,“食死徒,就是把你生生折磨成现在这种废柴的……一群人!” “我……我……”安格里斯委屈地躲闪着西弗勒斯可怕的死亡射线,很不甘地反驳了一句,“我不是废柴啊……” 完全没有抓住刚才那句话的重点…… “很好,邓布利多,我已经确认了。”西弗勒斯怒极反笑,“10年的空窗,使得我们的法尔斯先生,不仅仅是失去了他的记忆,显然连智商都丢失了。” “哦,西弗勒斯,我们不能苛求……”邓布利多显然像是要调和一下现在诡异的状况,但命中注定,他今天很难说全一句话…… “够了,我可以告诉你,法尔斯先生。”西弗勒斯收敛起了一时间的愤怒,而是用空洞又可怕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安格里斯,“我……就是那个一次又一次折磨你,把你弄疯了的食死徒,比起你现在这种可笑的样子,我更期待……你有一天会来找我报仇。” “……”安格里斯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他神色不明地看着西弗勒斯,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难怪……” 难怪,看到这个男人,他的心跳是如此的混乱,情绪又是这么的压抑,几乎有种难以克制的情绪要破体而出。 这种情绪……即使没有记忆,也被这具身体深刻地记忆住了,那就是仇恨啊。 只是,即使想通了这一点,安格里斯也没有任何害怕,犹豫,惊骇的表情,他只是轻轻地闭了闭眼,掩盖住了那一瞬间自己眼中的情绪。 然后,他再次睁大了那双通透的眸子,小小地咬了一下上唇,流露出了一种可以算得上是羞涩的神情,他说:“既然,这是你所期盼的话,那……你就更有义务帮助我恢复记忆,让我能够……带着最真实的仇恨,来找你报仇。” 这话……真够无赖,也真够狠的。 西弗勒斯差点被气炸了,他简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才好,可还没等他用其他的语言伪装起自己,安格里斯的下一句话又若无其事地飘了过来:“别急着拒绝,你也没权力拒绝,刚刚……你不是自己承认了吗?你可是欠了我的。” 这又是什么鬼话?当年被其他那些食死徒害死,害疯,害残的人不算少数了,西弗勒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个被害者,会在事后一脸幽怨地对食死徒说一句:“你欠了我啊。”……这种狗屎的话。 只是,看着眼前这张带着平静笑意的脸庞,曾经那个雨夜里,这个男孩绝望的求助和呐喊,几乎是疯了一样地重新浮现在了西弗勒斯的记忆表层。 安格里斯的最后这句话,几乎是一下子击中了西弗勒斯性格中的软肋,内心的负罪,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让他再也不能反驳。 是的,他欠了他的。 他欠了太多太多的人,欠下来太多太多的债。 这是他无尽的罪孽,他永远也还不清。 第三章 渗入开始 西弗勒斯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突然想明白了,这完全是一次没有意义地对话。 无知的,固执己见的,自寻死路的安格里斯,显然可以用着各种各样的歪理,维持着自己本来的决定,每一句话都只能让人抓狂到底。 心中有鬼,负罪,敏感的西弗勒斯,显然对着这个当年的受害者,无法发挥出毒液和死亡射线的真正威力,只能任由自己被一次次地绕进去。 这次谈话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绝对!”想明白了的西弗勒斯,斩钉截铁地丢下了一句总结,再也不愿意纠缠下去了,他转身向门外走去,黑袍划过压抑的弧线,只留给了安格里斯一个阴沉的背影。 他相信,即使他不在现场,即使邓布利多的蜜糖大脑早就不可相信了,但最起码的,这个老人绝对不会无知到,将一个可怜的男人,塞进当年差点害死他的暴徒手里! 只是,看着西弗勒斯离去的背影,安格里斯可不是这么想的。 “……霍格沃兹又不是让魔药教授来聘请就职者的……”他嘟囔着摸了摸鼻子,似乎自己真的碰了一鼻子灰一样,他转了转眼珠子,轻轻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只要校长同意,不就行了?” 然后,他轻巧地一个转身,用非常虔诚的眼光“膜拜”着在一旁一脸不变笑意的邓布利多校长。 “先不要急着开口。”安格里斯很认真地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掌,对着邓布利多示意了一下,“我想,我有最合适的理由来说服您,敬爱的校长先生,那么……你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吗?” “哦……”邓布利多在镜片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非常荣幸,小安格里斯。”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安格里斯到底对他们伟大的校长下了什么迷魂汤,而是选择了再次相信了那个看上去值得信任的老头。 事实证明,他的每一次信任,都是错误的开始…… 而此时此刻,他最最最大的那个错误,就是没在离开校长室以后,直接从地窖里的壁炉中回到蜘蛛巷尾,而是选择坐在了自己的地下室中,妄想着在之后再和邓布利谈论一些关于安格里斯的事情。 然而,当守在地窖门口的美女蛇画像,很是羞涩地告诉她的主人,有一个看上去很是文静的男人,已经在地窖的大门口对着她凝视了很久,目光中全是“含情脉脉”的时候,西弗勒斯,就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他几个大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用身体完完全全地堵住了进来的位置,阴沉沉地看着那一对蓝眼睛的主人。 “法尔斯先生,我是否能够荣幸地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使得您能屈尊跑到我这小小的地窖门口,不停地对着我门口的画像,散发着你那旺盛的荷尔蒙?”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助教了,斯内普先生。”安格里斯十分愉快地看着西弗勒斯变了变的脸色,然后往地窖里面望了一望,“恩……我想你是否能够先让我……” “该死!”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大门,差点因此砸到了安格里斯的鼻子,很是无辜地安格里斯保持原样的站在了门口,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想象那位魔药教授在壁炉旁,冲着那位校长咆哮的样子了。 “很有趣……”安格里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脸上的灿烂在黑暗的走廊里渐渐地散去了,他那闪烁着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染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 其实,他是非常讨厌西弗勒斯这个人的,那种从身体里强烈涌出的情绪,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厉害得多得多。 可见,他本身,应该有多怨恨这个自称当年害了他的男人。 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只有那些不间隙的,数不清的钻心剜骨吗? 安格里斯……完全不记得…… 是的,他就是不记得,即使身体的本能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几乎想要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即使他浑身的每一丝肌肉都叫嚣着要逃离,可是……他却连恐惧的理由都不知道! 这,就是安格里斯宁愿压下所有的情绪,宁愿勉强自己,也要靠近这个凶手的原因。 他需要找回他的记忆,非常需要。 他宁愿再疯一次,也不愿在清醒的时候,却连自己是谁也要别人来告诉,没有过往,不认识这个世界,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不知是为何而起。 没有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失去全部的记忆的人,对着一个未知的世界,会有多么的恐慌。 人类都有想要掌握自己周围环境的本能,可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无法掌握的话,那他……还能拥有什么呢? 这个……是实质上非常倔强的安格里斯,无法忍受的。 更何况,他对自己有信心,再怎么说也只是一段记忆而已,即使真的有多么惨烈,他都已经走出来了,还害怕恢复了以后,会无法面对吗? 这个叫西弗勒斯的男人,是至今为止让安格里斯过往情绪最为激动的一个,站在这个黑暗的走廊里,一想到这个男人的脸,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面咆哮着。 很好……这非常好……这就说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待在这里,多出懂一些东西,他就有可能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又重新扬起了亲切的笑意,很是轻松地主动和门口的画像攀谈了起来,他其实懂得不多,因为本来该懂的东西他也不记得了,更多的时候,只是他在听,画像再说而已。 然而,配上他那让人暗生好感的温和嗓音,和巧妙的问话,再加上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这么认真地去倾听一个画像的诉说了,作为一个良好的倾听者的安格里斯,很是满意地得到了一个完美地窖眼线的消息,虽然是很普通的一些细节,却能够让安格里斯更加了解斯内普这个人的日常和为人。 霍格沃兹最让人恐惧的教授,格兰芬多的宝石终结者,却是斯莱特林学生愿意去尊敬的院长。 永远喷洒着讽刺的毒液,永远一身严谨的黑袍,可怕阴沉的表情,油腻腻的老蝙蝠…… 安格里斯仔细地听着这些断断续续,毫无联系的故事和细节,剥茧抽丝,渐渐地……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西弗勒斯的形象来。 而对于西弗勒斯来说,他却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个人勾搭了他门口的画像,在背地里搜集着他的资料,他现在……火很大,非常大…… 壁炉里的绿色火焰已经熄灭,再也没有那些恶心人的邓布利多式借口从里面蹦出来了,西弗勒斯深深地觉得,他刚才不应该只是在壁炉里和那位脑子被糖果塞住了的校长对话,而是应该直接冲到校长室,把自己的口水全部喷到那位老人的胡子上!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做…… “哦,西弗勒斯,显然小安格里斯并不讨厌你,不是吗?多关心关心他啊,我希望你心里的负担可以轻一点。”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不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你的救赎的一个机会吗?” “别再这么压抑自己了,谁都有犯过错误的时候,也有可以被原谅的机会……” 呵呵……救赎……原谅……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使得自己的眼神更加地空洞了起来,那个老人明明是知道的……知道那不仅仅是几道钻心咒,也不仅仅是对立势力冲突时,某次不可避免的牺牲…… 那个样子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原谅,能够得到救赎呢? 每次的每次,那个老人……都用强迫的方式想要把一种叫做/爱的东西塞进他怀里,似乎这样子就可以表达一些无关紧要的歉意,可是每次的每次,他拿到的,都只是更加深的痛苦…… 他……只适合黑暗。 西弗勒斯的大脑里一时闪过了很多很多的场景,最后停留在了一双绿色的眸子上,他呆愣了很久,然后任由那个温暖的绿色,转化为了一片让人不解的蓝色。 西弗勒斯回过了神,然后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究竟是说了一些什么鬼话,才能让同样吐不出好话的邓布利多,在短短几分钟后,就产生了刚才那样可怕的念头? 这时候的西弗勒斯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心里迟疑地想了一下:他……应该走掉了吧,助教是有助教专门的房间的,就在走廊的另一端,等不到他开门,安格里斯应该是走掉了吧。 西弗勒斯随意地问了门口的画像一句,却意外地没得到任何答复。 他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头了,皱着眉头走到门口,一把打开了紧闭着的大门。 在下一秒……他就发现了,他……似乎是打断了某一次相聚甚欢的对话…… 第四章 断指之痛 “安格里斯?法尔斯!”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微抽着嘴角,压低着声音,“真是意外!看样子你对这幅画像非常的中意!也对……她毕竟也是位女性!” “斯内普先生。”安格里斯向前走了一步,“你终于来了,我……” “现在,立刻,马上……”西弗勒斯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要听这个人把话说完,他用手指向走廊的对过,“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助教房间!” 下一秒,他就毫不犹豫地狠狠地甩上了大门,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一声惊人的惨叫。 原来,此时已经站得离大门非常近的安格里斯,在门要被关上的一瞬间,非常干脆地将右手伸了进去。 当然,他那五根普通的手指,自然没能阻止厚重的大门被关上的趋势,而是连带着骨头一起丧身在了门缝里。 西弗勒斯完全僵硬在了门的里面,直到有鲜血从门缝里渗透了出来,他才无法想象地命令画像把门打开! 门缝里全是血,而安格里斯的右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基本上是看不出原样了。 “你疯掉了吗!!?”西弗勒斯脸色发黑地吼了一句,他拿出魔杖狠狠地扔了几个止血咒给安格里斯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一向拿得稳的魔杖,几乎都在抖动。 安格里斯完全无力回答西弗勒斯的话,在门被重新打开的一瞬间,他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的手腕,靠着旁边滑倒在了地上,十指连心之痛,让他两眼发晕,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安格里斯!”西弗勒斯立刻叫了他一声,用魔杖释放了一个漂浮术,将安格里斯稳稳地浮在了空中。 他必须立刻把这人送到校医室去,他伤得太重了,只有庞弗雷夫人能够帮他。 只是,也许是因为腾空着的姿势失去了分散疼痛的其他触觉,安格里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吓人了,双唇几乎隐隐发青,连半睁着的蓝色眼睛,都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西弗勒斯目光闪烁地看着安格里斯被冷汗浸湿了的鬓发,如此被疼痛缠绕着的男人,让他似乎瞬间地回到了在那座别墅里的时候……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甲划破了他的掌心,他却毫不自知。 在这一瞬间,他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想的,他用漂浮术把人移到了他的眼前,然后轻轻放下一些,一把横抱住了对方。 安格里斯的身体疼得微微发颤,只是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怀抱,却使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然后再也不迟疑地大步向前走去。 对于他来说,他其实在当年,就应该这样做了。 食死徒的确是疯狂的一群人,只是,他们可以杀人,也可以折磨自己的敌人,却怎么都不应该迁怒一个刚刚毕业的大男孩。 那时候他们都知道,安格里斯的父亲虽然是个傲罗,可他自己却对凤凰社的事业毫无兴趣,同时也不怎么对黑魔王有向往,可是……在最后,他还是被硬生生地牵扯了进来。 他……本该有一个多么美好的未来,却全部毁在了这群人的手上。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在当年他冷眼旁观安格里斯被抓,冷眼旁观他被折磨的时候,他就应该阻止,即使不能阻止,他也应该把人带走!如果那个时候,他也像现在一样带他走,而不是在最后迷失神智地……成为了那个比所有其他食死徒更为可怕的恶魔,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男人的未来,会完全的不一样。 所以,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有罪。 而当西弗勒斯终于带着安格里斯赶到校医室之后,等待着他的,却是庞弗雷夫人可怕的咆哮声。 “哦!天哪!这是怎么了?”庞弗雷夫人震惊地看着安格里斯狰狞的右手,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在霍格沃兹……已经有多久没人被伤成这样了? “……他被地窖的门夹到了手。”西弗勒斯冷静地陈述着事情的始末。 “被门夹?”庞弗雷夫人不可置信地惊呼,“这怎么可能?霍格沃兹的画像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 “……虽然是他自己愚蠢到会把手伸进来!”西弗勒斯脸色难看地低声说了一句,“但,是我关的门。” “斯内普!”庞弗雷夫人拔高了音调,狠狠地等了西弗勒斯一眼,她示意西弗勒斯把人放到病床上,先是狠狠的灌给安格里斯一大病魔药,这才开始仔细查看安格里斯的现状。 “哦,天哪,这太麻烦了。”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满脸的伤感,“骨头全碎了,皮肉也绞在了一起……看样子,需要把五根手指头都去掉,然后重新长出来了。”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然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显然知道,要长出5根手指来,会有多痛多痛。 “斯内普……”准备好了的庞弗雷夫人立刻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她先是找出了各式各样的魔药,然后在填写病历卡的时候,才想到要问,“对了,这一位……他是谁?” “安格里斯?法尔斯,这学期的……魔药助教。” 看样子,西弗勒斯终于在一连串的意外之后,能够平静地面对安格里斯最终成为他的助教的事实了。 “这是我们的新同事?!”庞弗雷夫人惊呼了一声,然后用更为责怪的眼神扫视地西弗勒斯,“看看你干的好事!” 面对指责,西弗勒斯沉默以对,只能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看着病床上的安格里斯。 果然啊……只要和自己待在一起,这个男人,就从来不能逃脱灾难。 一阵手忙脚乱以后,安格里斯残破的五根手指头终于脱离了他的手,而现在的他,也很幸运地暂时不感到疼痛了。 他很无奈的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掌……很是头痛的说了一句:“这个……真的能长出手指?” “哦,法尔斯先生,这你可以尽管放心。”庞弗雷夫人一想到长出手指的那种痛楚,就很是心疼地拍了拍安格里斯的肩膀,“我会还你一只完整的手的,你也不要责怪斯内普教授,他很少犯这种鲁莽的错误,真的……几乎没有……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么……”安格里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可以认为,我只是特别倒霉吗?” 这个反问,不仅是因为断指之痛,而是针对“他其实是一个好人”的这句概述。 他是好人,那么10年前的事情,也是因为安格里斯就特别倒霉吗? 安格里斯其实并没指望有人回答他,也不想听到任何回答,他在下一秒就转移了问题:“对了,斯内普先生呢,他去哪了?” “他去熬制魔药了。”庞弗雷夫人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些魔药,“要长出手指,除了这些,还需要一味了书的药剂,就是生骨灵,放心吧,斯内普教授的魔药水平绝对能让人安心。” “是吗?”安格里斯莫名地笑了笑,舔了一下自己微凉的下唇,“那么……我拭目以待了。” 而西弗勒斯的魔药,也并没有让安格里斯等的太久,几乎在凌晨的那个时候,终于送到了校医室,只是,他似乎并不想见安格里斯,而是到了门口,给了魔药就想离开。 但安格里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斯内普先生是吗?”安格里斯礼貌地开了口,并且保证音量传到了门口,“我有话想和你说,你可以进来吗?” 西弗勒斯显然很不想进来,正确的说,他是不想面对着完全清醒着的安格里斯。可是却在庞弗雷夫人杀人的眼神下,他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法尔斯先生,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躺在病床上!而不是没事找事地浪费精力!虽然没大脑的人精力一般都很旺盛!”西弗勒斯远远地站在了不靠近病床的地方,冷着脸说道。 “可我有事!”安格里斯的表情非常的认真,他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迟疑地问道,“重新长出手指……会不会很疼?” “呵,莫非我们较贵的法尔斯先生像是一个娇小姐一样,受不得一点痛楚?”西弗勒斯嘲讽地回答着,却隐约地暗示出了:那的确会疼的。 “可是……”安格里斯的声音逐渐变轻,似乎变得有些飘渺了起来,但他吐出来的字眼,却几乎打碎西弗勒斯所有的伪装。 他说:“可是,我真的很怕疼。” 谎言,绝对是赤/裸裸的谎言……如果他真的这么怕疼,当年也不可能在钻心咒下支持了这么久,如果他真的很怕疼,几个小时前也绝对不敢…… 可是有些时候,某些适当的谎言,真的很好用。 安格里斯说他其实害怕疼痛,但西弗勒斯……却一直是他绝大疼痛的缔造者。 “你……你不是小孩了!法尔斯先生!”西弗勒斯的眼神更加地空洞,他立马用更快的速度建立起顽强的防护,“是不是需要我来提点你那荒废的大脑!你已经28岁了!是个绝对的成年人了!还是说……你那28年的人生,都活到巨怪身上去了?” 只是,这一次,西弗勒斯真的是说错了话。 安格里斯甚至连反驳都不需要,只是用他的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对方,却足以让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部分阅读 西弗勒斯立刻反应过来。 是的,对于安格里斯来说,他只拥有过18年的人生,还有10年全部献给了圣戈芒的病房,但此时此刻,他却连这仅有的18年,都不再记得。 第五章 被拒绝的 这都是谁的错?谁导致了安格里斯不完整的人生? 两人四目相对,答案双方都很明白,西弗勒斯再次沉默了,他的气场显得更为压抑了,眼神空洞无光,脸色阴沉无血色。 “你究竟想要我干什么?法尔斯先生。”舍弃了习惯性的讽刺毒液,西弗勒斯语气疲惫地直接问道。 安格里斯沉默了一下,却意外乖巧地没有抓住刚才对方的失言不放,他那有些深意的蓝色眼眸又再次柔和了下来,带点祈求地轻声说道:“你能够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吗?斯内普先生,如果是魔药的制作者的话,即使再痛,我也觉得可以安心一点。”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地可怕了,整个身体都是紧绷且压抑的,他空洞地眼神直直地看着安格里斯,似乎是想看穿这个男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不要再试图靠近我了。”西弗勒斯的嗓音低低地压在了喉咙里,“真的想起了什么的话,你会后悔的。” 他发出了警告,可惜的是,他那阴冷的气场,却对安格里斯完全不起作用。 “我不畏惧任何记忆……”安格里斯高傲地抬起了下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深处,“只要,它是属于我的!” 这……恐怕是这真真假假的几回合里,安格里斯说得最为真心的话了。 而这句话换来的,却又是双方间的沉默。 “好吧……”西弗勒斯下意识回避掉了安格里斯的宣言,而是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上,“如果还会撒娇的,需要人陪的法尔斯先生,真的这么诚恳地要求的话,我……作为一个合格的同事,自然会勉强答应,陪在这里!” “恩。”安格里斯的脸上扬起了一种,让西弗勒斯超级恶心的,在别人看来却充满着信任色彩的笑容,他欢快地说道,“庞弗雷夫人说得对,斯内普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 ……又是一击重击,可怜的斯内普,他都要麻木了 还没等两人继续新的一回合唇枪舌剑,庞弗雷夫人就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魔药,来到了安格里斯的病床前。 “西弗勒斯,你还没走?”看到了意外的黑袍身影,庞弗雷夫人显得有些高兴,“哦,你是该留在这里,陪陪这位新同事,看样子今晚,他是难熬了啊。”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没能移开脚步,而是默默地看着安格里斯非常干脆地灌下了那些瓶魔药,直到喝到最后一瓶,那家伙还很有心情地咂咂嘴,诧异的打量了一下那个水晶瓶。 “这瓶是什么?”他好奇地问道,“怎么味道特好?还是橘子味的!” “这是生骨灵。”庞弗雷夫人下意识地借口了这个问话,却惹得安格里斯眨了眨眼睛,然后转头看着西弗勒斯。 “我不喜欢吃橘子。”他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下次换西瓜?” 这个已经28岁了的男人,真正笑的时候,却还是能够让人觉得异常的可爱,似乎10年的空窗期,不仅没给他的人生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相貌都被停留在了之前的那个时候,直到现在……岁月才开始转动起来。 不过这个有点不一样的笑容,却使得西弗勒斯的脸色更黑了。 什么?他还想要“下次”?? 愤怒的西弗勒斯气得直接想用毒液,去问候一下不知死活的安格里斯,可还没等他开口,安格里斯的脸色却已经开始有些苍白了起来。 他呻吟了一声,直挺挺地摔回了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显然,魔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安格里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右手那种肌理蠕动的感觉,他疼得直冒冷汗,却又不能去碰长骨头和肉的地方,只能用左手死死地压着右臂,克制住自己去捂助右手的冲动。 “这样子不行!”庞弗雷夫人有些焦虑地看着安格里斯,他左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自己右臂的肉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西弗勒斯!我们必须把他的手绑起来,否则他会伤到自己的!万一忍不住碰了右手,他就长不好了!” 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庞弗雷夫人就举起魔杖想要施咒,可没等她喊出咒语来,一直疼的动都不动的安格里斯却几乎跳了起来。 “我!不!需!要!”他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却再也没力气解释什么,又重新缩进了床里。 对于安格里斯来说,无论是10年前被食死徒捆绑住虐待的时候,还是之后圣戈芒医院对他无可奈何的变相囚禁,都不是什么太为美好的感受。 虽然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却还潜意识地排斥别人对他的束缚。 庞弗雷夫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可还是能感受到安格里斯语气中强烈的反感,她停下了动作,无奈地收起了魔杖,“好吧,看样子……我还需要再去拿一些治疗药水,给他事后服用。” 可就在这个时候,西弗勒斯却突然动了,他走上前,用左臂从安格里斯的背部把他一把圈在怀里,同时拉住了对方那只自残的右手,而右手也握紧了安格里斯的的右手腕,保持整只手的腾空。 他牢牢地把这个疼得发抖,却异常倔强地男人锁在了怀里,阻止了他的自虐。 不过安格里斯却不领情,即使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向外排送着冷汗,他却还是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威力十足的白眼,接着毫不客气地挣扎了起来。 “法尔斯先生的体力显然要比他的智商出色多了。”感受到怀里传来的巨大力道,西弗勒斯略带诧异地讽刺了一句,却把安格里斯抓得更牢了。 这种姿势和态度显然惹恼了安格里斯,他危险地眯了眯自己蓝色的眼眸,几乎是在瞬间就驱散了眼眸中,那原本因为疼痛而朦胧上的一层雾气。 他弓起身体,弯起膝盖,骨关节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撞上了西弗勒斯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西弗勒斯不禁松开了双手,安格里斯一下子就脱离了他的掌控,重新缩回了自己的被子里,任由自己被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就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然而,那双在灯火闪烁下,显得格外冰冷和尖锐的蓝色眼眸,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了西弗勒斯,这……并不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而是一只有着尖锐利爪的野兽。 对于这只野兽来说,他可以像之前一样,不拒绝任何的怀抱,因为对于他来说,那永远只是一种示弱和伪装,但当他真的受伤了的时候,他却不屑于任何人的帮助。 这……也许才是被安格里斯掩藏住了的,那个真正的他的,冰山一角。 “哦,算了,斯内普。”在一旁这才反应了过来的庞弗雷夫人惊讶地看了看西弗勒斯,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还是善意地开解道,“法尔斯先生是成年人了,他大概不喜欢……” 一直呆愣着保持原来姿势地西弗勒斯终于回过了神,他猛地从坐在床上改为站起,然后急速后退了两步。 他刚刚在做什么? 西弗勒斯简直不敢回忆之前的那些举动,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可怕的前食死徒,霍格沃兹最惹人厌的老蝙蝠,竟然……会想要主动去帮助一个人。 最为可笑的是,还被恶狠狠地拒绝了。 西弗勒斯抽动着脸部的肌肉,看样子非常想要喷点毒液撒给自己! 是的,就是他自己。 他现在很清醒,所以越加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太过可笑。 是的,他刚才是心软了,但却不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什么怜悯之心,而是因为疼得蜷缩成了一团的安格里斯,让西弗勒斯的记忆瞬间就回到了10年前的那个时候。 咬着双唇的安格里斯,指甲陷进自己肩膀的安格里斯,缩成一团的安格里斯,浑身发抖的安格里斯……那个,被食死徒折磨的安格里斯。 安格里斯?法尔斯,就像是10年前的那样,痛倒在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前方的几步,所以……西弗勒斯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就走上了前,做了他10年前没有做的事情。 他并不是想要帮助安格里斯,只是可笑得想要救赎自己的内心,却被对方看透,并且冷漠地拒绝了。 好吧……无论安格里斯是怎么想的,至少西弗勒斯是这样自认为的。 你这个可笑的老蝙蝠,西弗勒斯在内心唾弃着自己,想要用一点点虚伪的善意就抵消曾经犯下的罪吗?你别妄想了! 这样卑劣的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解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解救。 西弗勒斯的脸色,随着那些念头的闪过而更加的木讷了,他双眼无光地再次向后退了两步,使自己站在了阴影里,远离了那个病床。 只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的离开这里。 第六章 洗澡风波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以后,安格里斯才完完全全地长好了五根手指,他已经不再痛了,而是闭着眼睛弱弱地躺在床上,似乎一晚的折腾,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睡着了。 陪了他一晚的庞弗雷夫人上前把他放平在床上,感受到他那被冷汗完全浸湿的衣裳还有被单,庞弗雷夫人怜惜地感叹了一声,对着站在旁边站了一宿的西弗勒斯说道:“看样子,法尔斯先生需要去洗个澡,他可不能这样睡了,斯内普,你帮他一下吧。” “用‘清理一新’吧。”西弗勒斯声音略带疲惫地回答了一句,“我想,他不会太高兴一个肮脏的前食死徒来帮他洗澡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子,离开了校医院,不再去看安格里斯一眼,独留下酣睡着的安格里斯,和万分无奈的庞弗雷夫人。 等到庞弗雷夫人清理好了床铺,将安格里斯用魔杖“清理一新”,并重新安置到了病床上以后,她也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窗外的光线暖暖地洒在安格里斯的脸上,他突如其来地就睁开了双眼。 他疑惑的注视着天花板,然后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明明我都这么疼了,明明传说中的凶手就站在几步之外,这应该很是重现了当年的场景啊……” 他摸了摸下巴,看起来非常的精神,一点都没有精神疲惫的样子,而是很是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呢?” 他一个人在那想了好一会,然后才败退式的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啊啊啊啊,就算没找回记忆,好歹来点奇异的感觉啊!什么都没有……还不如那家伙抱住我的时候呢……切。” 无赖式地发泄了一通,安格里斯又回到了之前安静的样子,他平躺在床上,不得不对此次的鲁莽行动做一个总结性的概括: “太冲动了啊,而且……绝对是亏大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一个冲动,就真的故意把手伸进去了,疼了大半夜的安格里斯也是有些后悔的,他郁闷地在床上滚了一个来回,然后很是挑刺地觉得到处都是不顺心的感觉啊。 尤其是现在贴着他皮肤的衣服。 虽然已经被“清理一新”过了,但安格里斯还是有种粘糊糊的不良错觉,他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很是认真地看了看校医室的出口。 “我要洗澡!” 他又认真地下了一个决定,然后很快的,就去付诸于行动了。 而对于不眠了一宿,被折腾的身心疲惫的西弗勒斯来说,他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窖里,进入了自己的卧室,合衣躺在了床上,想要好好补眠一下了。 只是,作为一个双面间谍,即使是在疲惫不堪的时候,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西弗勒斯也一直是保持着很敏锐的警惕心的。 所以,当过了没多久,卧室的门竟然被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以后,本该在熟睡中的西弗勒斯,就猛然清醒了。 他很警惕地没有一下子坐起来,而是继续保持着睡眠的姿势,稳定着呼吸的节奏,靠在里面的左手却已经悄悄地伸到了枕头底下,握紧了那里放着的魔杖。 他在等待,等待对方靠近,等待对方露出马脚,等待有魔力波动产生的那一个瞬间,进行偷袭!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个闯入者既没有向床边靠近,而没有发出什么魔力的波动,甚至没有依照原路溜走,而是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左侧走去。 对方的脚步声太轻了,简直就像是赤脚贴着地面的滑行一样,等到开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西弗勒斯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对方竟然进入了浴室。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心思复杂如西弗勒斯……也无法想象谁会对他的浴室感兴趣……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然后更加愤怒地发现,浴室里竟然传来了刷刷的水声,隐约的热气,已经有飘出来的迹象了。 很好,看样子不是单单感兴趣而已,而是借用了整个浴室! 西弗勒斯毕竟是西弗勒斯,他稍微抽搐了一下,却并没有被这诡异的事情发展而弄晕头脑,在他想来,既然能够瞒过门口的画像,脚步声还如此悄无声息,对方就绝对不可能是真的想来洗澡。 特意跑到可怕的魔药教授房间去洗澡?整个霍格沃兹都没人会有这个勇气和胆量的! 水声只是掩饰吧?西弗勒斯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对方究竟想干吗? 他更加小心翼翼地握紧了魔杖,偷偷摸摸地走到了浴室的门口,然后猛地扔出一个“阿拉霍洞开”,用魔杖直指被打开的浴室里面。 然后……他愣住了,里面的人也愣住了。 正站在浴缸里冲着淋浴的安格里斯,很是困惑地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西弗勒斯,他自然不会认为对方是特意冲进来偷看他洗澡的,可也没想到西弗勒斯会真的把溜进来的他,当作了危险的可疑分子…… 满头雾水的安格里斯无辜地侧了侧头,却使得从上而下的水流更为诱惑地勾勒出了他颈部的弧线,然后清彻地划过他的胸膛,一路流下。 他抬了抬湿漉漉的手指,迟疑地指了指浴缸旁边的马桶:“你……急用这个吗?” 请原谅他,这次他真的不是装的,而是没想出其他的理由…… 看着僵硬在门口的身影,安格里斯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收缩的瞳孔,却注意到了对方握在了手里的魔杖。 “恩……我没锁门。”安格里斯用水流冲着头发,模糊地对西弗勒斯说道,“你用不着非得用魔咒开门吧……” 说着说着,他一把将遮住了他眼睛的头发分到耳后,然后旁若无人地仰起头,用手掌搓洗着自己的颈部,接着滑向胸口。 “要用就用啊。”等了很久没等到某种水声的安格里斯好意地规劝了一句,他完完全全没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站在门口的西弗勒斯,甚至连举着的魔杖都忘了放下来,他似乎很想怒吼一些什么,整张脸的肌肉似乎都要颤抖了起来,却最终没能吐出一个字。 站在门口的他,能够一清二楚地看见安格里斯小腿以上的全部,包括对方那无所谓的随意表情。 他突然很想发笑,却最终也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空洞地移开了眼神,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不然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魔杖里,是不是会跑出来一些不知名的可怕咒语……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当西弗勒斯真的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以后,安格里斯才有些困惑地关掉了水龙头。 “真的生气了?”他转头看了看半关上的门,然后四周环顾了一下整个浴室,“不是吧,他的浴室用不得吗?” 甩了甩头,安格里斯一脚跨出了浴缸,赤脚站在了毯子上,然后双手撑着瓷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或者说……我的身材看起来太吓人了?” 他在镜子面前转了几个圈,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我看起来很正常啊,真是太奇怪了。”安格里斯随手拿了块毛巾,围在了自己的腰上,思绪却在飞快地转动着,“那家伙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那算什么?” 回忆着之前撇到的西弗勒斯的表情,安格里斯硬生生地从那发黑的脸色里,读出了…… “是恐惧吗?”他眯着眼睛停下了走出浴室的脚步,“为什么会是恐惧?他在……恐惧什么?” “……”安格里斯的眼底划过一道兴致盎然的色彩,然后笑了笑,“算了,反正……我会想办法知道的。” 他低下了头,再次迈开了脚步,然后在跨出浴室的一刹那,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表情:“哎呀,以后要常来啊。” 不仅要常来,还要常洗澡,不仅要常洗澡,还要常光着身子在某人眼前晃悠……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每次都是这个反应?恐惧这种东西……究竟可以维持多久呢?当恐惧变成了习惯以后,那么……恐惧的原因,也就自然而然地会流露出来吧。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心里就变得有些雀跃。 虽然找回记忆的道路毫无进展,但安格里斯却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沮丧,似乎,是有个叫西弗勒斯的前食死徒,在某种程度上,悄悄地愉悦了他… … 安格里斯本能上其实对西弗勒斯有点排斥,可越是这样,每次察觉到这个男人陷入到某种自我否定,自我厌恶的负面情绪中的时候,安格里斯就越是觉得……心情舒畅……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得不说,再次遇见安格里斯?法尔斯这种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大的劫难。 第七章 化学反应 如果此时此刻的西弗勒斯,能够知道安格里斯内心无聊的打算的话,我们不肯定他是不是会一个激动就把人给阿瓦达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 他阴沉着气场离开了浴室,然后毫不停留地直接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将自己的身体扔到了厅里的沙发上,然后无言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之间。 他要远远地离开那个明明一无所知,却又什么都敢做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危险了,每每看起来很随意,却总是能像是一把刺刀一样插进他的灵魂深处。 随着安格里斯的出现,随着他那些不经意间的举动,那些早就埋藏早西弗勒斯记忆深处的,有关着那个男人的记忆片段,几乎就像是就发生在昨天那样,浮现在了西弗勒斯的眼前。 虽然那些记忆,只是极少的几个照面,却每每都布满了惊心动魄,除了冷汗,惨叫,就只有鲜血。 有关于安格里斯的那些残忍记忆,其实就像是一把打开了某个闸门的钥匙一样,伴随着那些记忆,更多的,那些在久远年代间,在西弗勒斯还是个虔诚的食死徒的时候的黑暗记忆,仿佛全部都被刹那间唤醒了一样。 混乱的笑声,阴冷的对话,飞溅的鲜血,阴冷的表情……所有的画面闪烁在了一起,最后全部停留在了一双绿色的眼睛上,然后彻底破碎。 “哦……莉莉……”西弗勒斯轻轻地低呼了一声,然后重新抬起了头,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即使是情绪如此混乱,但西弗勒斯的表情却依然是那副木然的样子,凭借着出色的大脑封闭术,无论他的内心是如何地在叫嚣着,他却每次都能够生生地压下去。 然而,越发强硬的压迫,不被得到发泄和释放的情感,总有一天……会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只是,西弗勒斯原本以为,不可能得到善终的自己是不会等到崩溃的那一天的,然而安格里斯的突然介入,却神奇地加快了这个崩溃的步伐,并且像是滚雪球一样,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加快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绝对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极其神奇的,犹如化学反应,哦,不,是犹如魔药配对般的奇妙组合…… 而这个组合中的最大催化剂——安格里斯?法尔斯先生,此时就在相隔一墙的那间卧室里,赤脚游荡着,他用毛巾擦了擦还滴着水的灰色长发,裸/露在外的身子被地窖的阴风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是,虽然觉得有些冷,但他还是不想再去穿那之前被冷汗泡过的衣服了,他毫不见外地环顾了一下这间卧室,径直地走到了一个大衣柜前,打开橱门,翻箱倒柜地从衣柜的地下找出了一套崭新的睡衣。 这套睡衣和整个衣橱里其他黑色系的古板衣服都不一样,虽然也是黑色的,但却隐藏着银色的暗纹,只有在一些光线的折射下,才能隐约看出那些精致的布料细节。 最为可贵的是,那些暗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自动地变幻花样,显然是件珍贵的贵族服饰。 “这是谁送的?”安格里斯一下子就肯定了这绝对不会是那个阴沉的家伙自己买的,“一看就是他不会去穿的。” “那就我穿了。”他满意地关上了橱门,潇洒地解下了绑在自己腰间的浴巾,直接套上了那套睡衣睡裤,由于一时没找到新的内裤,也不愿意穿别人穿过的贴身衣物,安格里斯很是无所谓的,直接贴身穿上了新的睡裤,然后也不和这间卧室的主人打个招呼,便疲倦地走到了卧室里的大床边,直接躺了上去。 昨晚一宿的折腾,的确是让他万分的疲惫,虽然在校医室因为警惕心而没有睡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休息了。 西弗勒斯床上的被子暖烘烘的,这显然是因为在没多久之前,西弗勒斯才是谁在这个位置的那个人,安格里斯用湿漉漉的头发蹭了蹭干净的枕头,整个人都蜷缩在了温暖的被子里面。 “原来……这么阴冷的人,睡过的被子……依然是暖的吗?” 带着模模糊糊的杂乱思绪,裹着被可怕的老蝙蝠“暖床”过的被子,闻着被子里隐隐约约的清淡药香,没过一小会,安格里斯就神奇的……睡着了。 在大厅里坐等了很久的西弗勒斯,始终没有等到某个人自己出来的场景,他本来心情是很起伏很压抑的,他很想对着某人咆哮一下,问问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大脑,还能明知他就是当年害了他的那个人以后,依然胆敢闯进这里!? 西弗勒斯不是笨蛋,能够察觉的出安格里斯对于他隐约的排斥和不喜,虽然安格里斯的表情面上一点都没有体现出来。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当年…… 然而,明明不喜欢还硬要靠近,这就不正常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举动吗?一般人都会畏惧和害怕的吧!他有没有想过,万一恢复了那些能够把他逼疯的记忆,他是否还会承受不住? 明明有了迈向光明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回过头! 必须将安格里斯远远的推离,再次的靠近,对于双方都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怀着满满的心绪,带着毫不迟疑的决定,准备好了最具有威力的毒液和最可怕的死亡射线,西弗勒斯已经做好了面对着对方的全部准备! 就等他洗完澡出来找他了!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等到…… 当满腔的情绪都冷却下来以后,当咆哮的准备渐渐化为无奈以后,西弗勒斯忍不住了…… 人呢?人去那里了?他淹死在浴缸里了吗?被淋浴淹死了吗?!! 西弗勒斯板着脸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几个大步伐就走到了卧室的门口,猛地打开了门,朝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浴室里早就变得冷冷清清了,连之前洗澡时候染上的白色雾气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扫了一眼同样空荡荡的卧室,然后僵硬地盯着自己床上的那堆隆起的位置。 “安格里斯?法尔斯……先生……”极其轻柔的语气,硬生生地挤了出来,配上西弗勒斯发黑的脸色,显得尤为可怕。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前,从上至下的俯视着某人在睡梦中安静的容颜,空洞而又可怕的眼神似乎想要在对方的脸上烧出两个洞。 只是,西弗勒斯炙热的眼神和靠近的步伐都没能让某人有任何转醒的迹象,西弗勒斯很恶毒地试想了一下,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就往床上丢个恶咒的话,这个严重困扰到自己的男人,也许就能安详的在睡梦中去见梅林了。 虽然不可能真的丢恶咒,但西弗勒斯还是很想把人从床上拖起来,很想劈头盖脸的喷他一脸的毒液,然后再把人给丢出门外! 只是,看着安格里斯很文弱很安详的侧脸,看着他那半干不湿的头发凌乱地贴着他的脸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双唇,再想到昨晚熬了一夜的那份飞来横祸。 这让西弗勒斯怎么下得了手啊! 死死地忍住扔个魔咒把对方吊起来的冲动,西弗勒斯突然冷笑了起来,他诡异地抽动着自己的脸部肌肉,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觉悟。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够理解法尔斯先生拼死都要靠近他的原因和目的了! 其实……他就是为了反过来把西弗勒斯给折腾疯掉,以此来报复10年前他自己被弄疯了的事实吧? 很好,以疯制疯吗? 他就快要如愿了! 安格里斯完全不知道他把某个前食死徒折腾得有多惨,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迷迷糊糊转醒以后,瞬间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阴沉可怕的死人脸。 “呃……”他瞬间呆愣了一下,然后还知道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是你啊,呃……那个,我睡了多久?” “法尔斯先生。”教授冷冰冰的声音毫无波动地传了过来,“恭喜你,现在天还没黑,你完全可以再睡一觉,等待明天的天亮!” 安格里斯就好像没听出西弗勒斯话里的讽刺一样,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没注意到随着自己大幅度的动作,使得松垮垮的睡衣滑落了他左侧的肩膀。 他看了看站在床侧的西弗勒斯,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你站在这里干吗?……你该不会是一直站在这里等我醒过来吧!”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安格里斯的疑问,他的眼神在看到安格里斯瘦弱肩膀的一瞬间,微不可查地变了变,然后很是难堪地往旁边移了移眼神,死死地盯着一旁的被子,好像能从那朴素的被套上面研究出什么花纹一样。 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开了口。 “法尔斯先生,容我提醒一下,这是我的地窖,我的卧室,我的床!”他顿了顿语调,然后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又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安格里斯?法尔斯,注意你的睡衣!” 西弗勒斯死死地握着拳头,吼出了这句话,眼底里那满是不堪回首的颤抖,几乎就要突破空洞的防线了。 不过,安格里斯的理解思路显然和他不大一样。 “睡衣?”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总算把它穿戴整齐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借着穿一下而已啊!” “哦,梅林啊!”西弗勒斯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安格里斯身上那件怎么看怎么眼熟的睡衣,竟然是自己的,他一下子突然变得有点泄气,又有点心神疲惫。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而是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毫无表情的黑色眼眸中倒映着安格里斯无辜的表情,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法尔斯先生,我不管你是怎么逃过画像溜进来的,也不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第八章 对角巷游 这句充满着排斥和驱除意味的话语,使得安格里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就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该死的!”西弗勒斯被他的动作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你要干嘛?” “留下不属于我的东西,带着我的东西,滚出去!”安格里斯用面无表情地平淡语调重述了一遍刚才西弗勒斯的话,并且已经解开了所有的扣子。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给我住手!”西弗勒斯慌乱地举起了魔杖,差点一个“昏昏倒地”就扔了出去。 “呵,果然如此,每次看到我的身体,你的反应总是很奇怪。”安格里斯耻笑着白了一下眼,然后不屑地看着西弗勒斯,“罢了,问你你也不会说什么。” 一时之间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的安格里斯,有些心绪不定地舔了舔嘴唇,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放心,刚才只是因为家养小精灵还没把我的房间打扫好,毕竟荒废很多年了嘛,你这里正好离我那里最近,方便罢了。” 他边说边跳下了床,赤脚踩在了地上,不过倒真没有继续去脱衣服,反而重新扣上了扣子,冲着西弗勒斯诡异地笑了一笑:“虽然我也不想见你啊,不过,身为你的魔药助教,我们总是要经常交流的,再加上想早点学会那些被遗忘了的魔咒和了解魔法界的事情,我还是会常来向你讨教的呢,这可是我来到霍格沃兹的目的,相信教授你……应该会理解的吧?” 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安格里斯就径直往前走去,进入了浴室拿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然后对着还站在原地的西弗勒斯挥了挥手。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就真的彻底地走人了,可算得上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云彩。 现在看来,安格里斯的性格实在是善变,前面一会他还若有若无地纠缠着呢,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却也能够轻轻松松地走了,实在是让人很是不能理解。 只是,一时间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的西弗勒斯,却一点都没有麻烦终于走掉的感觉,反而更加地郁闷了。 因为安格里斯临走前的那句话提醒了他,只要安格里斯还在霍格沃兹一天,他们之间的纠缠,就远远没有结束! 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憔悴…… 要不,反正还没开学,他……还是先回蜘蛛巷尾吧! 正当斯内普下定决心,认为还是回去好好研究自己的魔药为妙的时候,来自校长室的召唤却使得他内心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然而,没过多少时间,邓布利多一脸和蔼的笑容,配上他吐出来的话语,就让西弗勒斯觉得“不详”这两个字用得实在是太轻了! “什么?!为什么要我陪他去对角巷?”西弗勒斯忍不住咆哮道。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稍安勿躁,先来点饮料如何?”邓布利多答非所问,很显然,他也是少数几个不受毒液影响的厚脸皮,他往前推了推自己特质的蜂蜜柚子茶。 “总之,不要再把他推给我!”西弗勒斯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糟糕,他似乎很想把那粘糊糊的饮料倒在某人的头上,“同意他成为我的助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邓布利多努力把他那满是皱纹的脸摆出了可怜的表情,“西弗勒斯,其他我所能找的教授们都有事不在啊,毕竟要开学了,他们总要去准备一些必需物品,你看,你正好在霍格沃兹……” “很抱歉,我正准备回蜘蛛巷尾呢……”西弗勒斯冷笑了一下,然后不予理睬地转身欲走。 “总得有人陪他去买一根魔杖啊。”看着西弗勒斯黑袍翻滚的背影,邓布利多装作自言自语地叹息了一声,“不能一直拿着圣戈芒医生送他的二手货啊,可怜的安格里斯,连命定的魔杖都已经毁在了……” “闭嘴!”西弗勒斯的瞳孔微微地缩了一下,他想起来了,安格里斯的魔杖,在他被抓的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他们这些食死徒折断了。 不关我事,西弗勒斯紧紧地握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那又不是我折断的! 他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校长室。 然而想是这么想,但是,几天后,对角巷的大街上,安格里斯目不暇接地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还有那些看着就很神奇的店铺,却在一圈眼神转下来后,停在了旁边的黑袍身影上。 “本来邓布利多校长说要带我来的啊。”他疑惑地看着西弗勒斯,“怎么是你?” 一听到邓布利多明明是要亲自来对角巷的,深感自己被欺骗了的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冷冷地对安格里斯说道:“我只是正好要来进一些魔药材料而已!所以才顺便配你买一根魔杖的!” 他死死地加大了顺便二字的音量,却换来了安格里斯更为莫名其妙的眼神。 “谁说我只买一根魔杖的。”他瞥了西弗勒斯一样,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潇洒地抖了抖,任由羊皮纸散开,直接跌落到地上,接着宛如地毯一样地划过了好几米…… “这里都是我要买的东西。”安格里斯好心地解释了一句,还不忘补充道,“我自己是不懂的啦,都是邓布利多校长帮我考虑的,我父亲有留遗产给我,你只要带我去就行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内心呈咆哮状地诅咒着这个名字的所有者,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安格里斯:“真是抱歉,法尔斯先生,我!只负责帮你买魔杖!仅此而已!” “……”安格里斯沉默了一下,便无所谓地卷起了羊皮纸,然后耸了耸肩,“那好吧,我们就先去魔杖店吧,之后你买你的东西,我买我的东西,满意了吗?” 虽然有点奇怪于安格里斯这么轻易地妥协,但西弗勒斯还是心情稍微缓和地哼了一声,便大步向前走去。 “跟上。”他硬邦邦地开口说道,“我们去奥利凡德魔杖商店。” 说完,他就毫不回头地快步往那里去了。 没过多久,安格里斯就拥有了自己的魔杖。 他买魔杖的过程实在算得上是普通,除了某个老头不停地神神叨叨地怀念着以前那根阵亡的魔杖以外,一切都还算平静。 唯一算得上是有点诡异的,却是奥利凡德将这根魔杖递给安格里斯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虽然杖芯不一样,但毫无疑问,杖体的桦木,却是和斯内普教授的魔杖取自于同一棵树木的呢。” “哦,是吗?”安格里斯对于这个说法完全不以为然,反而是很无趣地调侃了一句旁边的黑脸西弗勒斯,“看样子,我们一直都算得上是‘挺有缘’的呢?恩?” 没指望西弗勒斯真的会回答,安格里斯就自己走出了魔杖店,然后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西弗勒斯:“那么,我去忙我的了,给我点飞路粉,过会我直接回你的地窖,我的壁炉的通道还没开呢。” 接过了西弗勒斯递过去的小袋子,安格里斯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他本来就没想过要让西弗勒斯陪着他的,所以刚才才胡说八道地利用了可怜的邓布利多校长,将西弗勒斯给硬生生地气跑了。 什么邓布利多本来要亲自来的,邓布利多帮他整理了一大卷羊皮纸的内容,全部都是骗人的! 邓布利多知道西弗勒斯的为人,哪里会真的弄出这么夸张的一张羊皮纸,来考验对方的极限啊…… 想要赶跑别人,却故意引得那人自己跑掉,安格里斯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他也不是不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3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3部分阅读 纠缠西弗勒斯,以此来恢复记忆了,只是他想买的有些东西,似乎看上去不是很安全,最起码,对于他这个什么都重新开始的失忆分子来说,是不安全的。 不过,他却对那些东西很好奇。 只是,如果那个死板的西弗勒斯在的话,他哪里买的成功啊…… 这几天,他仗着被允许随意参观霍格沃兹全部书籍的权力,几乎都泡在了图书馆里。 本来是打算往自己空空的脑子里灌输一点东西的,但是没多久他就发现,以前的自己一定也是个很爱看书的人,有很多很多的书,他只要随便一翻就能够想起里面的内容了,所以……这几天他看书的速度完全快的不像个人类…… 只是书本毕竟是书本,又哪里比得上亲自去实践一下来的有趣呢? 第九章 一如既往 带着一份好奇一份激动,安格里斯一直游逛了很久,却也才找到了其中一部分想要的东西,毕竟……他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不知道该去哪些店购买,自然浪费了很多多余的时间。 不过他不在乎,因为这种慢慢摸索的满足感,他很喜欢。 用着新买来的魔杖施展着不大熟练的缩小咒,安格里斯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随意地走进了一家附近的冰激凌店。 他倒是真的有点累了,所以才想要稍微休息一下再继续淘宝。 随便地点了一份“荧光冰激凌球”,安格里斯安安静静地坐在店里,透过玻璃落地窗,打量着对角巷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直到一个兴奋而又迟疑的女生,打断了他的沉思。 “安格里斯学长?”女子的声音万分惊讶,她从后台走出,看上去像是这家店的老板,不过,会叫安格里斯学长,而且是叫名字而不是叫姓氏,难道……是以前的熟人? “你是……”安格里斯迟疑地看着这位女士,看着对方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 “学长……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薇薇亚啊,薇薇亚?斯托尔。”这位自称薇薇亚的女士看上去和以前的安格里斯非常的熟悉,她坐到了安格里斯的对面,惊讶地看着他。 “很抱歉,我发生了一点意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安格里斯略微礼貌的回答,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这位女士以前和自己的关系了,也同时算计着能不能借她的口,更为了解一点以前的自己? “哦……天哪。”薇薇亚捂着嘴,眼里似乎有泪花闪过,安格里斯精神崩溃在圣戈芒接受治疗的消息并不是一个秘密,只是外人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和原因,薇薇亚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复杂,她以前还去看望过安格里斯,也直到结婚后才渐渐地淡忘了一个似乎永远不会醒来的人,却绝没想到会以这种突如其来的形式再次见面。 就在刚刚,她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她的眼神恍然了一下,却最终还是化为欣慰,她感慨道:“还好,还好学长你现在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是挺不错的。”安格里斯腼腆地笑了一笑,“除了记忆,我一切安好。” 之后的两个人,就在安格里斯的引导下聊起了各自现在的情况,当然,基本上都是薇薇亚在讲,她是个非常健谈的女性,她讲到了自己毕业后的事,讲到了自己现在的丈夫,和已经孕育在了肚子里的小生命,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 “呵呵,想起当年,我还是这么的喜欢学长你……甚至固执到一定要嫁给你的地步呢……要不是……”薇薇亚说着说着就有些感慨了起来,不过她的眼神里已经没了那些她口中的爱慕,只是化为了淡淡的回忆。 听到这样的往事,面对着当事人,可安格里斯的表情依然是那么恰到好处的温和,他轻笑了一声:“哦,是吗?” “学长你总是这个态度!”薇薇亚白了安格里斯一眼,却没有再说下去了,毕竟,当年她可是被干脆的拒绝掉了呢。 “说说你自己吧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薇薇亚转移掉了话题,“我都完全不知道你醒了!” “呵呵……那是邓布利多校长的保密功夫做得好。”安格里斯用勺子挖了一大口荧光闪闪的冰激凌,塞进了嘴里,“我现在算是为他工作吧,担任魔药助教的职位。” “魔药助教?……”薇薇亚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猛然间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说魔药?!……魔药教授,我没记错的话,是斯内普学长吧?” 安格里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表情突然变得如此地惊讶,却还是无辜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所说的斯内普指的就是西弗勒斯的话,那就没错了。” “你叫他……西弗勒斯?”安格里斯非常随便而偷懒的叫法,却使得对方漂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薇薇亚足足呆滞了快要一分钟,才软□子靠在了椅背上。 “说得也对……”她轻轻地揉了一下太阳|岤,眼神温柔的看着安格里斯,里面满满地祝福让安格里斯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毕竟……战争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啊……”薇薇亚自顾自地感叹道,“你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吗?” “哈?”安格里斯对着这句话,露出了超级莫名地表情,发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音节,可陷入回忆中的薇薇亚却一时没有发现,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看样子,即使失去了记忆,安格里斯学长,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啊。” …… 安格里斯的手狠狠地一抖,把勺子摔进了融化到了一半的冰激凌里面。 他面无表情地用舌头舔去了溅到嘴角上的冰激凌,用绝对木讷的声音反问了一句:“喜欢谁?” “斯内普学长啊!” “……谁对你说的!?” “你啊!” “……” 安格里斯现在的表情绝对算得上是惊悚了,苏醒以来的任何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悚过! 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抽了一下眼角,陈述了一个事实:“抱歉,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也对,你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薇薇亚自己也招来了一份冰激凌,边吃边回忆道:“上学的那个时候,我追求你,被你拒绝了。” 安格里斯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往嘴里塞了点快要变成糖水的冰激凌,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听鬼故事的开篇…… “可我并没有气馁,一直穷追不舍,希望可以用真心打动你,不过却一直没什么效果,大概半年后,你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主动来找我,你告诉我,让我别执着了,你喜欢的是男人。” 原来……以前的我……是喜欢男人的?还是,这只是个敷衍的借口?安格里斯边听边默不出声地思考着。 “我觉得这是敷衍我的借口!”显然,当时的薇薇亚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不仅是女朋友,你也从来没交过男朋友!所以……我让你拿出证据给我,我才信!” 然后呢?这个惊悚的证据……哦,天哪,不用了……我真不想听! 安格里斯动了动手指,将勺子扔在了一边,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阻止…… “你只肯说自己是暗恋,却死都不告诉我那人是谁!”薇薇亚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勺子,好像这个勺子就是当年的安格里斯一样,“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的确是自己会做的事情,安格里斯觉得自己头有点晕,眼有点花。 “我当然不甘心了,那个时候的小女生还是很执着的,就一直观察着你,观察着你看别的男生的表情!”薇薇亚的神情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你那时候可真会藏啊!你和那个人既不是一个学院,也不是一个年级,几乎就不会有碰面的机会,即使是摇摇相望擦肩而过,你都只会轻飘飘地扫一眼而已!……” 安格里斯疑惑地眨了眨眼,他知道薇薇安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他的表情有点僵硬,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幻想?我不是那种,对喜欢的人可以无视而不去掌控的圣人啊!” “很抱歉,这是你自己承认的!”薇薇亚耸了耸肩,“要不是我察觉到你似乎对格兰芬多四人组,似乎有一丝隐藏地很好的厌恶,我还猜不到呢!” “我本来不太肯定的,想要套你的话,没想到那时候你自己却很干脆地承认了。”薇薇亚亮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安格里斯,是你自己亲口对我说,你爱他的!” …… 安格里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醒来的好……这个世界太可怕,他要回圣戈芒啊! 他足足沉默了很久,才能够较为平静地扔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古怪的人啊!”薇薇亚很是不甘地皱了皱眉头。 “不……”安格里斯调整着自己的声音,使得自己的话听上去不要太古怪,“我是说,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因为至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无意中知道了啊!”薇薇亚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安格里斯,“我那时候问你为什么不追求他,你告诉我,自己是泥巴种和麻瓜的混血,对方是注重血统的斯莱特林,自己的父亲是傲罗是凤凰社的人,对方却和食死徒走得很近,将来必定是要追随那个人的……所以……” “就因为这个吗?”安格里斯眯了眯眼睛,“我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无趣的人。” “……”这句话让薇薇亚沉默了一下,却笑了出来,“你……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啊,其实,我想最重要的是,你说过,斯内普有喜欢的人,是一个女孩。” 他不是同性恋,和安格里斯不一样。 “那个时候……”薇薇亚最后总结道,“你说,你们不合适,所以也就没必要开始。” 安格里斯彻底沉默了,这些听起来荒谬的事情,可却符合他的性格!让他想无所谓地指责一下,这其实是个漏洞百出的恶作剧……都无法办到。 “说起来,学长,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就是因为觉得不合适,觉得成功的几率小,觉得成功了也不会有好结局,你竟然就能够完全一声不吭,装模作样到底,无论是暗恋的对象发生了什么情况……你竟然都可以旁观!我很多时候都很怀疑,你究竟是这么想的!”薇薇亚地表情显得很是嘲讽,“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彻底对你死心,因为你太理智了,我们……也不合适。” 第十章 意外降临 之后就是一片长长的沉默,安格里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可手上拿的勺子却体现出了他此时的心情,勺子在碗里搅拌着,把本就融化得差不多了的冰激凌,搅成了一团浆糊。 那个……是当年的自己? 不是说,当年自己就是被西弗勒斯那个人害成这样的吗?怎么转了大大的一圈,他又变成了自己的暗恋对象了呢?? 当年……究竟都发生过了一些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知道……他喜欢他吗? ……安格里斯沉思了一下,然后停下了继续虐待冰激凌的动作。 不,他恐怕是不知道的。 安格里斯冷笑了一下,那个人看他的眼神,与其说是负罪和内疚,还不如说是恐惧,却不是在恐惧安格里斯这个人……就好像是在……害怕什么发生过的事情。 什么事情?钻心咒吗?这个……有必要自己先害怕起来吗? 安格里斯再一次怀疑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这样的人,会因为疼痛的折磨而就此疯癫。 就算是身体机能崩溃,他也不觉得钻心咒可以把自己逼疯!他了解自己,他对疼痛有着很出色的忍耐力。 那么……他……是为什么疯掉的? 莫不是因为,那个折磨他,冷漠着看着他的人,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还是因为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本质上是这么的冷血和无情,所以梦想破碎? 安格里斯抽了抽嘴角,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算了吧,那太娇作了,他要吐的…… 就在安格里斯满脑子推测的时候,薇薇亚此时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愉快地吃着她自己的冰激凌。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是十分解气的。 以前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安格里斯这么纠结的样子,他外表上看起来和蔼可亲,为人又很温柔,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温和的味道,实在是人畜无害极了。 但事实上,却是个心思复杂,喜欢恶作剧,做事情比较随心所欲的人,但随心所欲的底线,却是他的理智。 过去,未来,人生,爱情,他都理智。 所以最后薇薇亚才放弃了他,因为这种人她驾驭不了,这个男人……恐怕的确不属于她。 或者说,绕了一大圈,还真的属于那个奇怪的斯内普学长? 她看着纠结了大半天的安格里斯终于回过了神,脸上勉强挂起笑容,向薇薇亚告别,说是以后要常联系,多说说自己以前的事情,看上去似乎是从刚才那个事实中恢复了过来。 但是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却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回去,看样子……其实还远远没有恢复过来…… 安格里斯几乎是像逃难一样地离开了那家冰激凌店,感觉到眼里一片天旋地转…… 梅林啊…… 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连看都不看眼前的路,恍恍惚惚地就在街上走了起来,脑子里回响的都是刚刚薇薇亚的话。 他突然有点想哭,他不知道是该高兴找到个能和自己谈谈过去的熟人,还是应该哀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囧事! 其实……他思维混乱的感叹着,其实我以前就是个瞎子吧…… 这什么眼光啊…… 他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等到他终于平静下来理清思路以后,他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是哪里? 他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个诡异的巷子黑漆漆的,店面也都显得阴森森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很少,可每个都用巨大的戴帽斗篷遮掩着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压抑古怪的很。 安格里斯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无意间走差了路,来到了翻倒巷,而他此时既没有带斗篷,看上去又很迷茫很文气的样子,显得和这里完全得格格不入。 这很危险,虽然现在黑暗势力都隐藏在了战争结束的表层之下,然而会来到黑魔法街道翻倒巷的人,却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安格里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察觉到了这份不知名的危险,他悄悄眯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冷清清的。 他掉转方向,就想往原路返回。 可是已经太晚了。 随着一声低低的“昏昏倒地”,半吊子巫师安格里斯显然还来不及侧开身,就被突如其来的魔咒所击中,然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夜深了以后,西弗勒斯依然待在地窖里的魔药实验室中,忙活着那一剂魔药,药材是今天刚买来的,估计要忙到很晚。 只是,有一个人,却永远是破坏西弗勒斯制作药剂的罪魁祸首。 阿不思?邓布利多。 突如其来的凤凰毁了一锅好好的魔药,但随之传来的消息却使得西弗勒斯微微一愣。 他脸色阴沉地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地窖,来到了地窖对面的那个房间,看了一眼门上打着哈气的画像。 “他在里面吗?” “哦,你是指新主人吗?”画像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随意地回答道:“他今天出去以后,可就没回来过呢。” “该死的!”西弗勒斯黑了黑脸,掉转方向赶去了校长室。 怎么会没回来?西弗勒斯顿时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他其实早该发现了,以安格里斯往日的作风,既然从地窖的壁炉里回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折腾一番再走人呢? 只是,当他买好魔药回到地窖的时候,只晓得庆幸没人逗留在此,之后制作魔药了,就更没想到有人究竟回来没有。 烦躁着的西弗勒斯闯入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直接开门见山道:“阿不思,你确定他没回来?或许……是闲逛在了霍格沃兹的某个角落?” “哦,西弗勒斯,我也是在想找安格里斯,却没找到以后,才发现今天他进出霍格沃兹通道的记录,只有一次!霍格沃兹是不会骗人的。”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只出去了,没回来。”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地黑了,天色已暗,安格里斯一个人,会去哪里? “西弗勒斯,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你丢下他一个人了?”邓布利多很是不赞同地看着西弗勒斯,“哦,天哪,他对这个世界可陌生的很,你得去把他找回来!” 这一次,西弗勒斯终于没有再反驳什么“为什么要我去找”之类的话了。 他突然醒悟过来,他本就不该让安格里斯一个人都留在对角巷里,也许是安格里斯变幻莫测,和带来的威胁感,使得西弗勒斯潜意识地就没感觉到,实际上,没练熟几个魔咒,刚刚拿到魔杖,对整个巫师界一知半解的安格里斯,其实是多么的“无害”。 “无害”到可能被任何心怀叵测的巫师迫害! 他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紧抿着双唇,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他必须连夜再去一次对角巷,他得把人找回来! 夜晚的对角巷显得比较的冷清,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店铺不在营业了。 西弗勒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在部分未打烊的店主口中,问出了安格里斯今天去过的零碎消息。 很多店主对安格里斯的影响还都蛮深刻的,因为他是少有的,一个一个店逛过去,并且询问清楚了的奇怪顾客。 只是,安格里斯的确游逛过对角巷,可是那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在询问的过程中,西弗勒斯无意中发现,安格里斯买的那些东西,杂七杂八的,什么怪玩意都有! 看样子,那个家伙好奇心真的非常重,西弗勒斯此时终于察觉到,他白天绝对算是被人给支开了!因为阿不思再怎么无厘头,却也不会让安格里斯去买这些东西的! 那个自作聪明的巨怪脑袋!!! 西弗勒斯的脸色几乎要融入黑夜了,然而,直到他从一个无意中看到安格里斯的老板口中得知,对方似乎是神情迷茫地朝翻倒巷的方向走了以后,他的脸色立刻突破历史最黑点! 他疯掉了吗?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尔斯先生!竟然敢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就去光顾黑巫师最钟爱的翻倒巷! 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西弗勒斯几乎是愤怒又不安地转过身,黑袍划出了一个压抑的弧线,向着翻倒巷的位置赶了过去。 安格里斯一直没有消息,很有可能是有什么意外了,万一真的落到了一些邪恶的黑巫师手中……他,还有命等他去救吗? 西弗勒斯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安格里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又是因为他?又是因为他吗? 他怎么会想得出来,把那个人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明明是安格里斯自己将西弗勒斯支走的,可是对于西弗勒斯来说,他的内心顿时又笼罩起了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毕竟安格里斯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特殊了,他明明一点都不熟悉这个男人,可是他们之间却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虽然没有救他却也绝对没有去动手虐待他,可最终真正害了安格里斯的,还是他…… 而现在,他们又反反复复地纠缠在了一起,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第十一章 回忆和梦 西弗勒斯花了好大的力气力气,却依然没法从翻倒巷得到任何的消息,这里有自己的制度和规则,没有人会多管闲事,也没有人会把消息随随便便透露,从而得罪不必要的敌人。 万幸的是,西弗勒斯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他也曾经对黑魔法有着强烈的兴趣,并且现在依然喜欢在这里寻找稀有的草药。 有鉴于他是熟人,一家店的老板偷偷告诉他,他所形容的那个人,今天的确出现在这里过,然而可惜的是,他被人打晕带走了。 这已经是店老板肯透露的最多的消息了,对方带着斗篷,他也认不出那是谁,就算真的知道,那也是不会说的。 他想表示的其实只有:那个男人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你也别花力气找了。 这个消息几乎要让人绝望,西弗勒斯依然不知从何找起,就算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他却连去找个尸体的方向都没有。 他顿时有些心灰意冷,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格里斯的确面临着他苏醒以来的最大危机! 绑走他的人,其实是个很有名的魔药大师,叫做斯邦德?菲尔费,可是这个人却不是什么好人,偏爱钻研一些违禁品,禁忌魔药,然后想象一些疯狂的偏方,来做一些危险的实验。 他最为丧失道德的就是,他……喜欢用活人来做活力试验,抓一些人来替他测试魔药的药性。 他私底下一直抓捕麻瓜来当试验品,但他却并不满足,因为如果试用魔药的话,还是找巫师来最为有效,不过最近风声太紧,斯邦德一直没敢行动。 而今天在翻倒巷里的这个猎物,对于忍耐了很久的邪恶魔药大师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试验品! 斯邦德阴森森地打量着昏倒在一边,被紧紧捆绑着的灰发男人,手里同时不忘搅拌着自己的坩埚,这副需要现做的魔药,这下子……终于可以做活力试验了! 斯邦德兴奋得不能言语…… 但是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安格里斯却毫不知情,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那也许不是梦,而是缺失了的记忆中的,一小部分。 也许是今天和薇薇亚的那一袭谈话,勾起了安格里斯内心深处的某些回忆,有一些浅薄而又模糊的片段,浮现在了他的大脑里…… 在记忆中的那个夜晚,刚刚就读霍格沃兹一年级的小安格里斯,由于将魔药笔记忘在了魔药教室了,所以不得不在熄灯就寝前,一个人抹黑去拿回来。 虽然还没到禁宵的时间点,可是白天里热闹着的教室走廊,此时却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空无一人了。 安格里斯在黑暗中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却在靠近了魔药教室以后,才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 他好奇地,偷偷摸摸地朝里面看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 他的衣服似乎旧旧的,头发也是油腻腻的,在灯火隐灭下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安格里斯皱了皱眉头,却一下子没好意思开口打扰,因为对方制作魔药的步骤,正好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部分。 安格里斯躲在门口的阴暗处,打量着里面的那个男孩,他处理材料的动作是那么的仔细,搅拌坩埚的眼神又是那么的认真,安格里斯本来打算等他停下这个步骤以后再进去打声招呼的,却不禁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也许那个男孩自己也不知道,他看着魔药的眼神是那么的执着和温柔,在他聚精会神地制作魔药的时候,他看上去又是格外得……动人。 直到最后,安格里斯都没有上去……说出一句话来。 ……记忆的最后定格在了对方捧着完工的魔药,一脸灿烂的表情上面,然后瞬间边、便烟消云散了,画面急转直下,一连串疯狂的笑声,连带着几张狰狞的面容,闪现在了安格里斯的梦中。 似乎……是他被食死徒抓住的那天。 那天只有安格里斯一个人在家,他的父亲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突如其来的,大概有5个食死徒闯入他家,他进行了自卫和还击,企图逃跑,却还是被打飞了魔杖,首次尝到了钻心咒的滋味,倒在了地上,还被人狠狠地踢了几脚。 剧痛中,其中一个食死徒疯笑着举起了魔杖,一个“尸骨再现”冲向了天花板,黑魔标记嚣张地出现在了安格里斯家上方的天空之中。 蜷缩在地上的安格里斯,在黑魔标记洒下来的绿光间,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无声无息地靠在了房门的门框上,并没有加入其它食死徒的疯狂,却也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漆黑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知道,倒在地上的安格里斯,其实并不恐惧也不害怕,他只是……很莫名地觉得委屈。 他看着这个人很久很久了,可是对于这个人来说,这次糟糕的见面,却是安格里斯?法尔斯这个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可真够讽刺的,算不算是自己咎由自取呢? 安格里斯迷迷糊糊地感叹着,突然觉得与其如此糟糕,那还不如当初就去死缠烂打得好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现在……他还是否能置身事外的看着呢? 好想知道啊…… 带着诡异的思路,安格里斯就这样昏了过去…… …… 而对于现在的安格里斯来说,却也意味着他的梦境结束了,他醒了过来。 他显然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而是迷茫的眨了眨眼,直到发现自己被禁锢着不得动弹,这才回想起了倒下之前的事情。 他……好像是被人给偷袭了? 万分纠结于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搞定了,安格里斯转过了头,发现自己竟然像是被关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坩埚,还有若干材料的废渣。 这是哪里? 就在安格里斯疑惑万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弓着背的糟老头,眼睛里的神色格外的让人不舒服。 而这个老头,就是斯邦德。 “哦……你醒了?”斯邦德用毛骨悚然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安格里斯,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一样。 “你是谁?”安格里斯看着对方,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哦哦哦,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伟大的斯邦德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的。” “……”安格里斯无语地看着对方,却为对方的下一句话变了脸色。 “你只要乖乖地喝下我特制的魔药,为我提供数据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对方狂热的表情,安格里斯知道……这不是在看玩笑。 但是魔药这种东西,又岂是能够乱吃的? 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那瓶冒着气泡的,紫的发黑的古怪魔药,安格里斯的脸色顿时有点白。 些许是感觉到了安格里斯的情绪,斯邦德古怪地笑了笑:“哦,放心,我不会随便浪费宝贵的巫师活体实验的,这瓶魔药的颜色比预计的有偏差,还是……先让它试试吧。” 斯邦德走到角落里,从笼子里抓出了一只挣扎着的老鼠,把魔药强行灌给了它。 于是,不出一分钟,安格里斯有幸目睹了一只老鼠腐烂化为脓水的全过程…… 一想到这将来可能是要给自己喝的,安格里斯顿时觉得未来渺茫,同时内心深处深情地感叹着阿瓦达之类的……是多么仁慈的手段啊。 他必须想办法逃走! 只是,捆绑着安格里斯的绳子显然不是真正的普通绳子,它们其实都是某个厉害的禁锢咒的产物,除非咒语被解除或者是消失,否则他是挣脱不了的。 斯邦德本人显然也对这个五花大绑的禁锢咒非常的有信心,他不再理睬安格里斯,而是继续准备再做一次魔药。 然而这个常识极差,只知道做危险魔药实验的斯邦德,显然是太过自信了一点,他把安格里斯抓来以后,就直接一个禁锢咒把他丢在旁边了,而距离这个禁锢咒的使用,明显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这个咒语虽然强大,可是却有个小小的缺点,就是维持时间太短了。 但显然,急着做成功魔药给安格里斯服用的斯邦德,明显是忘记了,反而是贴身感受着这个魔咒的安格里斯,第一个发现了这一点。 安格里斯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他很明白,当这个禁锢消失了以后,对方一定会立刻反应过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再使出个禁锢咒,丢在安格里斯身上。 他只有当中的一瞬间可以去反击和逃跑,就算是做出个求救也好。 可是……对于安格里斯来说,他只在圣戈芒医生们的示范下,学会了一点很常用的魔咒,基本都是方便生活的,而来到霍格沃兹后,他也只是在图书馆里,看书自学,却也只开始了最基础的那些。 他以前的确会的很多,可是他都忘了,重新捡起来的那些,却又太少了。 安格里斯无奈地面对着一个现实:他绝对赢不了斯邦德,他根本就不会什么能够攻击的魔咒,他会的魔咒……太少了。 安格里斯,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该怎么办? 第十二章 钻心剜骨 直到身上的禁锢快要消失的前一刻,安格里斯依然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想了很多可能,几乎把自己会的魔咒,能够做到的事情通通罗列了出来,却最终无奈的发现,没有一个是有效的。 他赢不了,也跑不了,甚至连求救都办不到。 作为一个巫师,却偏偏混成这样,有机会却没法逆转境地,也真是够作孽的。 如果……安格里斯现在怀里揣着的不是自己的魔杖,而是一把麻瓜们所谓的枪的话,估计往那里一开,都要有用点……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内心忿忿不平。 这是为什么啊……他为什么总是混得这么凄惨啊…… 脑子里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停在了一张阴沉沉的脸上。 安格里斯的心情顿时更加地糟糕了。 全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错!全是他害的!!! 安格里斯豪不讲道理地迁怒着某个此时正在疯狂寻找他的人,如果当年不是那个男人,他就不会失忆到连怎么用那些魔咒都不记得了,如果今天不是那个男人太笨,他也不会一个人落到别人手上,最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有关于这个男人的那些往事,他又怎么会失魂落魄到走到了那么危险地地方啊!!! 安格里斯在内心狠狠发誓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先变强的同时,又不忘在西弗勒斯的欠债单上再次重重记上一笔! 管他当年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无论如何,这一笔笔的帐,绝对要从某人的身上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安格里斯现在是一想到西弗勒斯这个人,就立刻地牙痒痒了,他一时大脑混乱无计可施,思绪就不禁转到了之前的那两个梦上。 小时候的西弗勒斯,完成魔药以后,嘴角淡淡的笑意。 自己被抓的时候,那个人冷漠的神情。 两个画面不停地闪现在了安格里斯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变换着,却最终停在了冰冷的后者。 在那个梦里的西弗勒斯,显得比现在更加得冷漠,窗外“黑魔标记”流淌进来的绿色的光芒,映衬着靠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的面无表情,也显得格外地狰狞。 等等……这些画面……这里面有…… 安格里斯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他不知道一时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呆在了那里,脑海里不停地重复另外一个特殊的画面,一点点放大,然后清晰。 而就在这个时候,禁锢着安格里斯的魔咒,也因为时限已到,而静静地消失了。 之后短短的几秒钟,看起来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沉浸在魔药制作中的斯邦德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发觉了魔咒的消失,他宁愿放弃手头的魔药,也要拿起魔杖先束缚好自己的试药人! 可是有一个人掏魔杖的动作,却比他快了那么一拍。 安格里斯几乎下意识地就握住了自己的魔杖,那个时候,他几乎什么都没考虑,脑子里回放的都是梦境中那个人释放魔咒的动作,还有吐出来的咒语。 这个咒语……安格里斯觉得,也许……他可以模仿出来? 其实,只要他自己曾经会的咒语,现在再看别人用几遍,再练习几次,他都可以轻易地就掌握,如果那个咒语其实他以前还非常熟练的话,有时候……第一次练习就可以成功。 会成功吗?自己以前……熟悉这个咒语吗? 不……一定会成功的,因为这个咒语,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咒语了呢。 安格里斯已经别无选择,他用自己地魔杖直指着前方,完美地模仿着记忆中的食死徒的所有发音和动作。 在记忆里,承受这个魔咒的人是他自己,而现在…… “钻心剜骨!!” …… 斯邦德绝对没有想到,之前那个可以被轻易抓住的蹩脚巫师,竟然可以一个出手就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他被正面击中,巨大的疼痛使得他一下子跌倒在地翻滚起来,一时间没有得到处理的坩埚没沸腾个几秒钟,就猛然间爆炸了。 飞溅出来的魔药倾洒在了斯邦德自己的身上,使他的惨叫更加地惊人了。 而就在一片混乱之中,释放完钻心咒的安格里斯根本看都没去看斯邦德,他侧身躲了一下炸开的魔药,一个转身就冲向了房间另一侧的壁炉。 他并不知道这个壁炉有没有开通路线,也不知道开通了哪几个,有没有什么进出的特殊权限,可总比现在冲出这个房间,却不一定冲的出这栋楼,冲出这栋楼,却又不知道这是哪里,要来的好多了。 “对角巷!”安格里斯掏出了从西弗勒斯那里拿来的飞路粉,一把撒了进去。 绿色的火焰升腾而起,他……成功了。 然而一时心急口快的安格里斯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读“对角巷”的口齿并不是特别清晰,他读差了音。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竟然来到了自己被抓走的那条街道。 他回到了翻倒巷…… 安格里斯有些惊魂未定地站在这条街道之上,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他担心斯邦德可能会在愤怒之下追赶而来,又担心这条阴沉的街道上又出现什么未知的危险。 他必须尽快回到霍格沃兹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猝然间从他的身后响起。 “法尔斯先生?!”那个声音依然是这么得阴沉,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而这个时候,却让神情紧绷着的安格里斯一下子放松了开来。 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 安格里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有些后怕地感觉到,如果刚才有一点闪失,他就绝对会不来了。 他转过身,看着西弗勒斯,顿时有了一种惘然隔世的错觉。 “……多么英勇的法尔斯先生啊!你……你……你怎么敢?!” 西弗勒斯一时愤怒地握着拳头,想要再喷点毒液,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本来几乎要以为安格里斯死定了,他无法描绘那个时候,自己复杂的心情,他甚至有点恐慌,害怕听到那个人死亡的消息。 他一直害怕面对安格里斯,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次究竟是发的什么疯。 也许安格里斯的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4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4部分阅读 精神崩溃的确和那些钻心咒有着一定的关联,可只有西弗勒斯自己知道,如果不是他做出了那种事情,那个男孩又怎么会? 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对不起安格里斯,他不敢面对他! 可此时此刻,他却更害怕……他的内心再也背负不了这么沉重的罪了,安格里斯……不能死…… 正当西弗勒斯迷茫又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自己在寻找的人,这个心情起伏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他大步走向前去 服从本能的,他一把抱住了对方,确认了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可这个举动,却把心神未定的安格里斯给吓到了。 淡淡的药香,结实的胸膛,温暖的体温……然而只要一想到薇薇亚说得那些话,安格里斯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想都没想,就一把推开了对方,满脸都是警惕的神色。 两个人一时都愣住了。 “抱……抱歉……”安格里斯缓了口气,满脸的尴尬,是他自己神经质了,可这家伙突然这么热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好的不得了的朋友呢。 古怪……真古怪…… 安格里斯顿时汗毛倒竖,说不上什么味来。 而西弗勒斯自己的反应也绝对算得上是惊悚,他只是一时感激梅林……“幸好他没事”……可怎么会想都没想得就抱上去了呢。 难道……就像11年前一样,那不仅仅是一时失控,其实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变态?! 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退了两步,气氛变得更加扭曲了。 西弗勒斯沉默地看着安格里斯脸上古怪的神情,自发自觉地把这种态度理解为了厌恶……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这才是对的,他对自己说,厌恶他,拒绝他,远离他,这才是安格里斯应该做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不知所谓! 如果一个拥抱就可以让对方如此厌恶,西弗勒斯是完全不在意再来几个的。 他冷笑了一声,就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不再多说一句话。 而安格里斯,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对方的身后,一想到自己以前竟然喜欢他,安格里斯就觉得自己实在是难以找会之前对待西弗勒斯的态度了,这种感觉……怪怪的……他说不上来。 就这样一路无语的,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他们回到了霍格沃兹。 第十三章 大半年后 之后的几天里,无论是慈祥问候的邓布利多校长,还是一脸发黑的西弗勒斯,都没办法从安格里斯嘴里套出一句话。 安格里斯……始终不肯说出那晚他究竟被抓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么逃回来的。 他当然不愿意说自己给别人来了个钻心咒啊,这可是要进阿兹卡班的,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可他也没必要编一个很有可能有漏洞的谎话来给自己找麻烦,一旦有人问起,他就立刻摆出一副“真是不堪回首啊,求你不要再问了”的恶心表情,把一干人等统统吓退了。 而从那件事以后,安格里斯对待西弗勒斯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欢惹恼他,纠缠他,但也没有敌视他,看上去,其实更像是在躲避? 躲避这种行为,躲得厉害了,两人就变得有些陌路了。 这种态度,其实一直是西弗勒斯所期待的,他一直觉得,和自己保持距离,才是对安格里斯来说最好的相处方式。 他不该靠近他这个前食死徒,这个曾经对他做出过那种事情的禽兽,他就应该远离他,再也不要想起那段可怕的往事…… 只是,每当看到安格里斯真的形同陌路人一般地和自己擦身而过,西弗勒斯还是难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是最初那几天的纠缠和吵闹,都只是一场梦一样,让他觉得稍稍地有点不自在。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这种情况一直到开学以后都没有好转,不出一个月,就使得全校的师生都知道,新来的魔药助教和斯内普教授不合,所以见面也不说话,上课也从不出现,课后也不帮忙。 不过这位法尔斯助教本身是个很和善的人,他一般都在图书馆里看书,或者是在其他教授办公室里忙活,似乎是在请教些什么,只要有问题去找他,他就一定会尽力去帮忙。 安格里斯的人气似乎挺不错的样子,虽然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可不知怎的,却总有小女生对他暗送秋波,偶尔还会来个小男生什么的,每当这个时候,安格里斯总是一笑了之,毕竟……他还不至于去勾搭自己的学生。 这整个大半年内,他所有的行程和课程都是排的满满的,当他合上最后一本书,靠在窗前俯瞰窗外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把自己丢下的那些实力,基本找回来了。 比预期,整整快了一年多。 他不是不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了,而是因为开学前的那次意外,使他深深了解到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比记忆更为重要。 安格里斯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所以才无法忍受掌控不了自己过去的事实,坚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然而比起掌控过去,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掌控现在,也就是……他得有一定的实力,之后再去考虑其他的。 至于对待西弗勒斯的态度……刚开始几天只是他自己有点尴尬和莫名的情绪,之后虽然恢复了过来,却也一时忙于进补知识,所以也就习惯性得将躲避的态度一直维持下去了。 对于斯内普这个人,他可以说是不喜欢的,他一直都不明白以前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这么古怪又阴森,说话又难听的人,最最重要的是,他是曾经伤害了他的人,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可奇怪的是,明明面对着对方他的情绪总是下意识地会愤怒,看样子好像是仇恨着的,可事实上,他也完全不恨他,甚至算不上讨厌。 既然分不清到底该怎样,那就暂时不怎样吧……这才就是安格里斯内心真正的写照。 由于安格里斯做事不喜欢两头抓,搞得两边都没做好,所以在决定先恢复实力以后,他就把恢复记忆的行动暂时放下了,而对于西弗勒斯的折腾,也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安格里斯恢复实力的计划已然完成,找回记忆的目标赫然提前了上来,那么再次去折腾一下当年的当事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一种急需转换的态度。 我们不得不说,安格里斯?法尔斯……他真是个实在人…… 不需要的时候完全不理会,需要了又可以纠缠到底……的确是有够恶劣的。 安格里斯还掉了那些借来的书籍,像是从冬眠中醒来一样地伸了伸懒腰,看了看窗外的阳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吧…… 正好……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平静了大半年的湖水再次荡漾了起来…… 初次见面的那个安格里斯?法尔斯即将复活,西弗勒斯,你……做好准备了吗? 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1990年的那个情人节,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渡过的最为可怕的一个情人节。 你能够想象吗?一个对你不理不睬了大半年,几乎要变成了两条平行线的男人,突然在情人节当天的早餐时刻,当着霍格沃兹大半学生的面,对你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极点的笑容,递给你一盒爱心巧克力,对你说了一句异常惊悚的话:“西弗勒斯,我喜欢你,能够和我交往吗?” 斯内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其实是愚人节吧? 整个大堂几乎是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表情就好像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没有人能够想明白,为什么帅气温和的法尔斯助教,会向霍格沃兹最可怕的魔药教授告白!! 为什么最受欢迎的助教,会向最惹人厌的教授告白!!? 为什么传言不合的两人……会有以上的这句对话?! 惊悚……太惊悚了……就连坐在最上方的邓布利多教授,都把奶油刮到了自己的胡子上…… “不?要?耍?我!!”终于回过神来的西弗勒斯几乎是要咆哮了,他直面着站在他位置旁的安格里斯,脸色难看得几乎要滴墨。 “我是认真的,先不要回绝嘛,你可以考虑……” 还没等嬉皮笑脸的安格里斯说完,西弗勒斯愤怒地就要转身走人,巨大的力道甚至毫不客气地带倒了他身后的椅子。 然而安格里斯下一步的举动,却让西弗勒斯没有逃脱这场游戏的开场。 他伸手拉住了西弗勒斯的领子,在他毫无准备的基础上把人拉到了眼前,然后强硬地吻了上去。 “啊啊啊啊!!”一瞬间的寂静,然后整个大堂全部都沸腾了。 西弗勒斯几乎不敢相信安格里斯真的会做这种事情,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蓝色的眼睛漂亮却冰冷,虽然看上去也有点惊讶,但里面蕴含的情绪,绝对和“喜欢”这两个字毫无关系。 西弗勒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推开安格里斯,忍住了给他一个恶咒的冲动,全身发抖…… “这是我以前想做的事,现在明明没那个心情了,却又能够去做了。”安格里斯放低了声音,眼里有一道诡异的神采。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疯了吗??”西弗勒斯死死地盯着对方的那张脸,突然间想到了11年前的那一晚,他脸色一变,“你……你想起什么了吗?!” “什么想起什么?”这回轮到安格里斯迷茫了,他皱了皱眉头,琢磨着这句话,“难道我们以前……恩?” 西弗勒斯脸色刷白地抿紧了嘴唇,他深深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却没能再说出一句话,唇瓣间的柔软似乎还有余温,可这却害怕得使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脸沉思的安格里斯。 除了大半年前的那个梦,安格里斯再也没有想起过以前的事情了,也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他也并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西弗勒斯。 也许以前自己真的喜欢过,可现在已经忘了,而害他忘了的人也正是西弗勒斯自己,那就更不可能再去喜欢了。 他……只是好奇而已。 这大半年间,虽然他不再去折腾西弗勒斯,而是自己忙着恢复实力了,可是他却一直有和薇薇亚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他经常听那个女人讲他以前的事情,可听到得最多的,却还是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多么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到底哪里好了啊,安格里斯莫名极了,为什么大家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现在的自己怎么就感觉不出来呢?莫名其妙啊…… 安格里斯忿忿不平…… 记得又一次,薇薇亚在信里写道,安格里斯曾经有过一次想要告白的冲动,他在那一年的情人节做了爱心巧克力,却最终没有送出去,而是一个人自己在湖边一颗一颗吃掉了。 在那个时候,安格里斯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境的最后,自己曾经后悔过:如果当初自己曾经真的去追求过,那么在自己被抓走的时候,西弗勒斯……还是否能够如此冷漠地置身事外呢? 在那一瞬间,安格里斯就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去做以前的自己没能去做的事情! 顺便再仔细看看……那个人,究竟好在哪里?自己以前凭什么去喜欢他!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有那个心情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能够去做,当没了那份感情的时候,却又能够去做了。 对于安格里斯来说,他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可以接近对方的借口吧了,至于其他的,都只是额外的娱乐。 既然这样,那么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十四章 恶语相向 安格里斯?法尔斯,绝对是一个发起疯来旁若无人的家伙,不过很多时候,他看似胡来,却从不去做真正超出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 所以显然,他个人认为,西弗勒斯?斯内普属于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平心而论,西弗勒斯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好掌控的人,他的气场强大性格古怪,如果在正常情况下的话,绝对属于安格里斯不可招惹的范围之内。 然而,却是西弗勒斯自己,把安格里斯潜意识地“特殊化”了。 面对着安格里斯的时候,他向来无法自在地驱除他,恶毒地讽刺他,不知道是愧疚感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分明就是自己先行退缩了。 而这种退缩和避让,却成为了安格里斯伸出魔爪的最大的动力…… 他带着笑意目睹了西弗勒斯愤怒逃离大厅的全过程,那种一望到底的眼神,就好像整个大厅都没有任何人存在一样。 这注定是一个疯狂的情人节,霍格沃兹的所有生物都被这个意想不到地告白给惊呆了,无数的小情侣们在今天确认了恋爱的关系,在他们看来,连法尔斯助教都能去追求斯内普教授了,那么还有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配对,是不可能的呢? 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刚刚强吻了霍格沃兹最可怕的教授的男人,现在呆站在原地,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像是在目送“爱人”离开。 他其实是紧张地有点动不了了,刚才掩饰性的那段对话,基本耗光了他所有的气力,让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情人节告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游戏罢了,可是里面根本就没有接吻这个戏码,当那冰冷的嘴唇碰到他的时候,他几乎没敢相信这是自己出手拉过来的。 不过还好,他善于演戏,更何况这么浅的碰触还不足以影响到他,所以一切都完美收场。 他回过神,然后笑着对着不敢围上来的这些学生们点了点头,便也向着同一个方向转身退场。 当大厅里的吵闹和喧哗渐渐被丢在了安格里斯的背后以后,他本来悠闲自信的步伐猛地加快了起来,最后直接变成了奔跑。 他跑到了一个光线暗淡的无人走廊,然后喘着气靠在了墙壁上。 一直到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以后,他也都一动都没动,然而当他看上去几乎要和墙壁里的阴影融为一身了的时候,他却猛地抬起了手臂,拼命地用袖子管来回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该死的,安格里斯,你的疯病不会还没好吧?或者是变质了? 心里学着西弗勒斯的口气把自己嘲讽了一遍,安格里斯却一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心里很烦,说不上是喜欢或厌恶,就是烦躁的很。 好像随着这个吻,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大脑里呼啸而出,冲着他咆哮一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加冰冷讽刺的声音,却硬生生地穿透了安格里斯烦躁的心情,让他尴尬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既然这么讨厌又何必做那种事情!”熟悉的尾音让安格里斯的手是放下也不好,不动……那也不好…… 他僵硬地转过头,郁闷地看到黑暗的转角里做出了那个熟悉的黑袍身影。 偷吻了别人却转头就被别人撞见他在做这种事情,就算安格里斯脸皮再厚都不禁有些卡壳。 他终于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手,然后试图一言不发地先开溜再说,却没想到那个一直对他忍让的对象,却几步一个上前,将他推到了墙上,用左前臂卡住了安格里斯的脖子。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已经实在是无法理解,“你想从我那里得到什么?!” 是的,你想得到什么,就直接告诉我,除了我的命和忠诚,我都能给你。 能不能……不要再玩弄我!? “我只是想要找回我的记忆,当然需要和当事人‘亲热亲热’罢了。”安格里斯嬉皮笑脸的样子,使得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得阴沉了,“当然,如果你愿意直接帮我重现当时的场景的话,也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呵……”西弗勒斯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道,直卡得安格里斯有点呼吸不能,“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勇敢的法尔斯先生,您是在邀请一位前食死徒让你身上再扔几个钻心咒吗?” “只有钻心咒吗?西弗勒斯……我总觉得你没说实话。”安格里斯皱着眉头点穿了自己的疑惑,“既然不肯说实话,那你就得有陪我玩到底的觉悟。” 这句台词立刻让盛怒中的斯内普闭上了自己的嘴,看到这个反应,安格里斯却更加得好奇了,他微垂了一下眼帘,突然故意开口道:“当然,就算没有记忆这个借口,我想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讨厌你。” 安格里斯微微停顿了一下,刚才堆积在一起的烦躁心情突然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喷涌而出,他冷笑着,毫不思考地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我非常讨厌你!你看到你我就全身都有发泄不完的情绪!我就是喜欢折腾你,玩弄你,看到你愤怒,无奈,绝望,悔恨,我就高兴得不得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安格里斯自己就先傻掉了,他实在想不出来,以他的性格,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他看着西弗勒斯黑色的瞳孔一点点由空洞彻底转化为了死寂,感觉到他的手臂一点点地松开了卡着自己的力道,在看着他……无声地在自己面前站定。 西弗勒斯用毫无色彩的眼神死死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似乎要把他现在的一幕牢牢地记在脑海之中。 一秒,两秒,三秒。 他压抑地转过身,平淡地说出了三个字:“随便你。”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停留地消失在了安格里斯的眼前,黑色的袍子流淌过的,只有深深的伤害。 而安格里斯,却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维持着自己被压制住的那个姿势,直到阳光从窗户中折射进来,照亮了这条阴暗的走廊,他才动了动站起了身。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后悔刚刚说过的话。 在安格里斯看来,说出去的就是说出去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更何况,他心里分明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不小心一个激动说出了真心话,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当那个男人几乎是被捅了一刀一样地缓缓走出他的视线的时候,安格里斯觉得……他真的要疯掉了。 他心里的烦躁根本就没能得到宣泄,反而……更加的疯狂躁动起来。 本来,他还给这个情人节安排了很多“有趣”的节目,甚至下午的那堂魔药课,他都准备好了要去教室尽一下助教的“责任”。 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了这个心情。 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死死地关上了门,然后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决定写一封信给薇薇亚,让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帮忙送一下特快信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态度有问题了,他……需要旁观者的帮助。 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薇薇亚的回信。 他心里有点忐忑地打开了这封信,很是认真地看了下去。 …… “亲爱的安格里斯学长: 晚上好,在看到了你的来信后,我感到万分的惊讶,在此我不得不感叹一下,你虽然有时候聪明万分,可有的时候却真的是愚蠢得可以!” 安格里斯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继续看了下去……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对斯内普学长开那种玩笑,说那种话!那是你曾经多么喜欢过的人啊,你……你怎么做的出来?” 可我现在不喜欢啊!安格里斯在内心反驳了一句,视线继续往下移。 “好吧,就算你现在不喜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凭什么用那种态度对待斯内普?凭什么你忙了就可以把他当做空气,发闲了就可以去开他玩笑,高兴了就可以玩亲亲,不高兴了就可以恶语相向?” 这段话看得安格里斯瞠目结舌……怎……怎么听上去自己这么幼稚啊! “虽然当初很惊讶听你说到,当年你其实是被他害了的,哦,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时候你会有多伤心,可是……我还是坚持,他并没有真的亏欠你。” “安格里斯,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年就是一个食死徒,而你的父亲是一个傲罗,你们立场不同,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做出了那个身份应该会做的事,当然,你可以把那些钻心咒统统扔还给他,但这其实也并不代表着,他亏欠了你什么……他早就洗清罪名了,他完全可以不认帐!” “他最对不起你的,就是他辜负了你的那份喜欢,可是他并不知道你喜欢他,那又凭什么要承担这个罪名?!安格里斯……是你自己选择不说的!” “你心里唯一的疙瘩就是,斯内普对你的态度太过奇怪,让你怀疑当年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可是……你只是怀疑罢了,又没有任何头绪,凭什么这么折腾人家啊?” 看着看着,安格里斯突然迷茫了起来,从他苏醒见到西弗勒斯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着非常激烈的莫名冲动,所以总是做出比较任性的举动。 更何况,从那时候开始,那个男人自己的态度,就四处流露出一种“我对不起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的气息,使得安格里斯自己也难免受到影响。 只是……原来在别人的眼中……他……并没有亏欠他吗? 他有些思绪混乱地把最后一行字也给看了进去,却一时间愣住了。 “好吧,说到这里,我要声明一下,以上,却都不是我的心里话!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你的朋友,他当年如此伤害到你,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自然支持你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安格里斯顿时觉得自己抽搐了…… “可是,我却还是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因为在我看来,如果是当年的那个安格里斯的话,他一定……会是这么想的_ 爱你的,薇薇亚。” 第十五章 我喜欢你 整个房间几乎是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壁炉的火光若隐若现地洒在安格里斯沉思地侧脸上,划下了细碎的阴影。 海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他一动都不动,安静地就像是时间停格了一样,让人不禁有些心悸。 可是,就在下一秒,低低响起的笑声,轻巧地打破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使得整片火光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安格里斯笑得似乎很欢快,可却又很内敛,蓝色的眼眸温和地弯了起来,额前的碎发随着身体轻微地摇摆,而撒下了一片欢快的波澜。 其实安格里斯是一个经常把笑容挂在嘴边的人,可是,那种刻意的神情,往往流露出的是一种疏远和空虚,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甚至都会带起两个小小的酒窝,那是出乎意料地干净和美好。 “我……不是当年的我。”带着一片笑音,安格里斯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但神情却是很自然的,他的笑停了下来,然而唇线依然勾勒着弯曲的弧线,体现了主人的好心情。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笑得太开心了,安格里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的关节触碰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目光却再次扫视了一边那封特殊的信件,他稍稍有些感叹:“原来,我是这么可爱的人吗?” 自言自语开口的同时,搭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无意间感受到了那种柔软的触感,安格里斯的蓝色眼眸稍稍暗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却抿着双唇放下了手。 他再次低下头看了看那封信件,这一次,终于在信的最底下看到了一行之前看漏了的小字:“ps:下次再用这种事情来折腾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妇,我拍死你!” 安格里斯的脑海里,几乎是刹那间就想象出了薇薇亚叉着腰,顶着大肚子,一脸怨妇状的样子,快要浅下去的笑意一下子又爬回了他的脸上,这一次,他干脆大声笑出了声来,那些一时间覆盖了他心头的烦躁,终于彻底地一扫而空了。 他对着自己摇了摇头,然后仔细地折叠起了羊皮纸,将信件放入了抽屉里。 “也……不错啊。”他对着合上了的抽屉,突然轻松地说出了这样几个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指“折腾一个临产的孕妇”不错呢,还是……“当年的自己”不错? 直到这个时候,彻底恢复了过来的安格里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人在房间里傻坐了这么久,恍恍惚惚地错过了晚餐的时间! 情人节的晚餐呢!难道要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渡过? 就在安格里斯的思绪又开始不怀好意地转了起来的时候,门口的画像,却恰巧向他通告了有学生来访的消息。 这个时候……会有学生来找他? 诧异的安格里斯让画像打开了门,那个有点眼熟的男孩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伊洛亚?”亲切的叫着男孩的名字,安格里斯认识他,因为这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是平时最喜欢来找他问问题,找他聊天的人了。 “有事?”安格里斯没有多想地就让男孩进来坐下,体贴地为他倒了一杯红茶,笑着调侃道,“我们的大男孩,该不会是情人节告白失败,所以来找他的教授哭诉来了吧?” “法尔斯助教……我……我……”伊洛亚的手一直背在后面,眼睛不时地在四处打量着,当发现屋子里似乎并没有别人的时候,他看起来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终于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我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哦,找我来讨教告白经验?”一想到以前的自己那“可怕的暗恋对象”和“理智”的恋爱态度,安格里斯就有些哭笑不得,“你绝对是找错人了……” “法尔斯助教,那个……今天早上……你……”伊洛亚说话的神情看起来非常的痛苦,挤了老半天都没挤出来。 而安格里斯感觉除了他再说哪件事,于是体贴地接了下去:“你是说我的告白事件?” “对!”异常艰难地咽下了“yes”这个单词,伊洛亚飞快地接了下去,“之后的午餐和晚餐您和斯内普教授又都没有出现……” “你……”揣摩着男孩说半句听半句的话语,安格里斯没有不耐烦,而是灵机一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们该不会以为,斯内普教授接受了我的……‘爱意’,然后……我们一起去度过一个两个人的情人节,所以闹失踪了?” 他差点笑出来,这帮学生实在是太可爱了! “没有,绝对没有!”想象着西弗勒斯听到这句话的表情,安格里斯顿时觉得今天真是欢乐极了,他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较严肃,然后肯定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被彻底地拒绝了。” “……啊?”伊洛亚顿时露出一种好像说错了话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一时间没说出一句其他的话来。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正当安格里斯想告诉他“没关系,你不用在意”之类的话的时候,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的伊洛亚,终于将背在后面的手直直地伸到了安格里斯的面前,几乎是喊出了一直想要说的话:“安格里斯教授,没关系!那个……我喜欢你!” 不得不说,安格里斯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其实就是一张白纸,所以……也有够迟钝的,他似乎一直没察觉到男孩来到这里的真正意图,所以一时间被突如其来的告白给蒙住了。 和他本人恶劣的告白不同,这是一个孩子真心实意的感情,真诚得,简直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谢……”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笑着接过了递在他眼前的巧克力,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这份感情。 他的年龄都足以当这小家伙的爸爸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只是,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笑着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不得不说,安格里斯在很多时候都是个非常温柔又体贴的人,他的恶劣,他的反复,他的别扭,似乎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有“资格”切身体会一下…… “啊……那个,安格里斯助教非常的温柔,又成熟,懂得有多……”男孩红着脸描述出了他眼里的,完美的拉文克劳的典范。 喜欢看书,钻研学习,一直待在图书馆,甚至还勇于向同事请教,谦虚,博学,为人温柔体贴,笑容亲切,长得帅气,看起来很阳光…… 安格里斯自己都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他竟然无意中把自己变成了这么完美的造型…… 这段话要是被西弗勒斯听到了,绝对会扣掉拉文克劳100分!原因是认人不清…… 一想到斯内普其人,安格里斯差点就要笑起来,他突然很好奇,如果让那个人来形容他的话,是不是会听到一段截然相反的话? 表里不一,反复无常,自以为是,难以捉摸……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安格里斯维持着亲切地笑意,看着伊洛亚紧张地描绘着他眼里的自己。 的确是个完美的男人,可是……却绝对不是真正的安格里斯。 孩子们崇拜的,其实只是心里塑造的偶像罢了。 可即使这样,他心里却还是感觉到了淡淡的暖意,没有任何人,会舍得伤害这样一份天真热情的美好憧憬。 他该……怎么拒绝呢? 终于等到男孩说完这段长长的,断断续续的描述,安格里斯双手叠在一起,架在桌子上,酝酿着开了口:“真的很感谢你,伊洛亚,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虽然外表有点欺骗性,但是,我已经29岁了,你才12岁!” “恩……”伊洛亚皱了皱眉头,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会长大的!” ……难道……我就不会变老吗? 安格里斯抽了一下眼角,硬生生地将吐槽给咽了下去,而就是这短短的半秒钟,伊洛亚又忍不住说了起来:“再过几年我就会毕业,等我毕业以后,我想在对角巷开一家……” 男孩从长大,说到梦想,再说到憧憬着的未来,安格里斯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两句祝福,他想……也许他并不需要特意地去开口拒绝,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因为连伊洛亚自己都没发现,他所描绘的那个未来里面,其实并没有他。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话题偏差到了哪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在沙发对面的伊洛亚已经卧倒在了沙发上。 他睡着了。 安格里斯看了看时间 ,稍稍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叫醒对方,他横抱起伊洛亚,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脱去了对方的长袍和长裤,脱下了对方的鞋子和袜子,将伊洛亚塞进了被窝里。 至于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卧室,回到了客厅。 壁炉里的火光暖暖地烘托着这个房间,安格里斯随手脱去了自己的长袍,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将自己扔回了沙发。 他打开伊洛亚送的那盒巧克力,然后往嘴里送了一个。 似乎是自己做的,因为口感有些粗糙,味道又甜得可以…… 不过安格里斯还是给自己到了一杯红茶,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在安静的翻页中,将那些巧克力一颗一颗地吃完了。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情人节啊。 第十六章 神锋无影 在霍格沃兹,有一个地方,它永远是阴森森的,冷冰冰的,即使是情人节的美好和温暖,也无法带给它一丁点的改变。 作为一副极其马蚤包的画像,美女蛇是极其不满意这种永远冷清的气氛的,而这种不满,在产生了对比以后,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哦,斯内普教授。”当情人节过去的第一个早晨来临之际,面对着锁了自己一个情人节的主人,美女蛇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您能不能不要总是板着个脸?瞧瞧人家安格里斯,怎么同样是地下室,你们两个人待的地方,却连气氛都不一样呢!” 心情糟糕透了的西弗勒斯,死气沉沉地看了一眼突然啰嗦起来的画像,平时只要他这一个眼神,这幅画像立马就会安静下来,然而今天,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天差地别!”也许是被西弗勒斯的眼神给反作用到了,画像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安格里斯来到霍格沃兹的第一个情人节,就有小家伙找他告白了!教授你来了这么多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法尔斯先生那旺盛散发着的荷尔蒙!与我何干!”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心情更加黑暗了的西弗勒斯决定不理会今天格外异常的画像,而是选择直接往前走去。 可是他才迈开的步伐,却硬生生地被画像下一句的自言自语给阻拦住了。 “哎……都进去一晚上了啊,现在还没有出来……”门对门亲眼看见伊洛亚进去,看见他藏在身后的巧克力的美女蛇,不禁想入非非了起来,“纯情男孩的巧克力,爱的告白,美妙的情人节,整晚上都没出来……该不会……该不会是下不了床了吧?” 西弗勒斯的脸色彻底地黑了,他猛地一个转身,几乎不敢相信地用自己的魔杖指着门上的画像:“这是什么意思?” 危险的魔杖,阴沉的主人,可怕的情绪波动,使得想入非非的画像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她怕怕地看着西弗勒斯手上的魔杖,语气立刻间就变得正常又迅速了起来。 “啊,昨天晚上有一个男孩紧张兮兮地带着一盒巧克力进了法尔斯助教的房间,由于昨天日子特殊加上现在还未出来,所以我……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嘴里说着随便说说,但是八卦的画像却故意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孩我好像经常看到呢,他和法尔斯助教……似乎关系不错?” 西弗勒斯的魔压几乎是在瞬间得到了提升,他死死地握住了魔杖,完全不相信那个男人真的会没有节操到对霍格沃兹的学生出手! 那些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安格里斯……他别忘了他都要30了!他是他们的助教! “把门打开!”他转过身,将魔杖指向了安格里斯门口的那副画像。 他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法尔斯这个人虽然有些胡来,却不是真正没有底线的人,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只要一想到他发起疯来,竟然连自己这种油腻腻的老蝙蝠都亲的下去……西弗勒斯顿时觉得,安格里斯的底线……实在是不可信啊! 更何况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许,道德体系并不算特别地完善? “把门打开……”他复述了一遍,总觉得还是自己亲眼确认一下,比较好。 然而和美女蛇画像性格完全不容的青蛇画像,却只是冷冷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懒洋洋地扔出了两个字:“口令。” “……让他开门!”西弗勒斯咬牙切齿。 青蛇瞥了西弗勒斯一眼,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不过还好,他还是转达了一下对方的意图,他对着在沙发上看了一晚上书的安格里斯汇报道:“助教,西弗勒斯教授要求进入。” “额?”安格里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主动找上门来,他疑惑地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 “让他进来。”他点头示意,然后看着那个男人阴沉着脸踏进他的屋子。 只是,当西弗勒斯气势汹汹地进入了这个房间以后,看到的却是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5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5部分阅读 样的一个画面:散开的巧克力盒,证明了美女蛇画像所言应该属实,所剩无几的巧克力……则说明了……法尔斯竟然接受了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男孩的告白?! 这太荒唐了! 忍住了即将喷洒出来的毒液,西弗勒斯还是很有理智地意识到,只要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别人是恋童还是变态,都和他无关! 然而,当他刚要问清楚那个男孩上哪儿去了的时候,连接着客厅的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睡眼朦胧的男生,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衬衣,下半身就只有一条平脚裤地走了出来! “哦,现在几点了?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伊洛亚显然还没睡醒,他甚至没看到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而是下意识地嘟囔着。 西弗勒斯顿时目瞪口呆,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连安格里斯自己都是一副衬衣扣子松散的颓废样,看上去……实在是太惹人误会了……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竟然……你竟然……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愤怒地咆哮起来,握着魔杖的手瞬间抬起,直指安格里斯坐着的方向。 “什么?!”显然很莫名对方怎么冲进来就这么一句话,安格里斯一副超级无辜超级不解的表情,但是看在西弗勒斯的眼里,就变成了典型的“轻佻”和“不知悔改”。 “统统石化!”一心一意想着要把安格里斯领到校长室去交代一番的西弗勒斯直接出手了,但是却被安格里斯轻松避开。 安格里斯一个闪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面西弗勒斯,他不解地挑了挑眉,用“盔甲护身”挡掉了西弗勒斯下一个的“昏昏倒地”,依然极为莫名。 “你在搞什么鬼?”他开口问道。 “法尔斯先生敢做不敢当吗?”西弗勒斯完全止不住自己的怒气,他虽然厌恶那些永远惹人厌的“小巨怪”,但身为霍格沃兹的教授这么多年,他绝对无法容忍有人对一个学生做出那种行为。 “四分五裂!”一想到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竟然还是安格里斯,西弗勒斯难以克制地加重了出手。 “喂!你过了吧?”安格里斯往旁边闪了闪,郁闷地看到自己的书桌被打下来了一个角,也变得有些恼怒了起来,然而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他还是没有出手还击。 “什么叫敢做不敢当?!”他反问了一句,他故意讽刺了一句,“我吻你吗?你来找我负责?” 原谅他,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如果是那样,我不得不说,你太热情了吧?”安格里斯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番话,他的这种语气,再联系到他昨天说的“心里话”,使得西弗勒斯几乎是在刹那间变得失控起来。 “神锋无影!” 当咒语再次响起的时候,安格里斯根本没察觉到这个咒语的危险性,而是扬手一个“盔甲护身”。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盔甲护身”被直接打穿,魔咒的威力毫不减弱地向他冲来,在那一刻,他几乎要以为这个咒语会像穿过那个“盔甲护身”一样地……穿过他的胸膛。 还好,神锋无影咒似乎是偏了那么一点,没有打到他比较要害的位置,但也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肩。 鲜血,几乎是在刹那间就染红了他的衬衫。 完全就是惊呆了的凝重气氛,鲜红的血液唤回了西弗勒斯的理智,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他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失控过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安格里斯几乎无法相信这种刻骨的疼痛,他站直了有些摇晃地身子,终于抬起右手用魔杖直指呆在了那里的那个男人,“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他真的……想杀了他吗?西弗勒斯扪心自问。 不,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西弗勒斯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那双质问而又愤怒的眼睛,他无力地垂下了握着魔杖的手,感受着了安格里斯几乎要爆开来的魔压。 天哪,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精神恍惚地闭上了眼睛,无论安格里斯会使出什么魔咒还给他,他都不会闪躲。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格里斯几乎是要跳起来了!他的血在他激动情绪的催促下,几乎是不要命地往外彪着,可他完全没有去理会,而是气得浑身发抖。 “所以说看到你我简直是要疯掉了!”安格里斯冲着对方咆哮道,“你就只会这种态度吗?无论是11年前的事还是今天,你就只会用这种态度吗?” 大量的失血还是让安格里斯感觉到了晕眩,他死死地动了动自己握着魔杖的手,却最终还是无力地把它放了下来,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理由,告诉我你一大早吃错药的理由!”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只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渐渐地在屋里蔓延了开来。 “你……”看着安格里斯几乎半个身体都要被染红了,西弗勒斯尝试着往前走了半步,却没法再走下去。 安格里斯冷冷地看着他,最终几乎是失望地对他说道:“不想说就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理会那个人,而是自顾自地往肩膀上扔着止血和治疗的法术,场面刹那间……又安静了下来。 第十七章 谁在吃醋 说“再也不想看到”这种话,的确是有些重了,只是作为彻底无辜地受害者,在左肩一阵阵疼痛的刺激下,安格里斯想怎样表述自己崩溃的情绪,都是可以体谅的。 所以,面对着安格里斯的失望,西弗勒斯一字都未辩解,他惨白着脸,一点一点地试图收回自己的脚,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大门一直都没有被关上,只要几步路,他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却走得格外的艰难。 然而,再艰难,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一字都不肯说。 安格里斯看着他侧开的身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晕眩,混乱……甚至,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呵,得了吧,爱怎样就怎样,安格里斯已经彻底地无奈了,为什么每次看上去都是他在折腾他,到了后来,却偏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折腾谁了…… 似乎不管原因为何,过程怎样……反正结果倒霉的,总是安格里斯自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直呆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宛如做梦般地见证了整场闹剧的男孩——伊洛亚,却颤颤巍巍地开口了:“那个……等等……安格里斯助教,我……我有话要说!” 对于这个男孩来说,这也绝对是个噩梦般的早晨,一觉醒来还未回过神,就发现可怕的魔药教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没等他胆战心惊地和斯内普教授打声招呼,教授他就已经和安格里斯助教打了起来! 还没等他犹犹豫豫地想要开口劝架……就已经发生了血光之灾! 太……太快了,你们慢点,让人回一下神好不? 直到此时此刻,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的伊洛亚,终于理清了混乱的思路,比起愤怒的当事人安格里斯,这个小鬼,显然更加敏锐地发现了一些蹊跷所在。 “那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男孩迟疑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抱歉,伊洛亚。”安格里斯这才发现,伊洛亚还是一副刚起床的样子站在卧室门口,他有些歉意地说道,“没吓到你吧?快回屋换好衣服,用不着管这阴沉的家伙是不是一大早就给自己灌了什么奇怪的魔药!” 安格里斯一口气不间断的话语彻底地暴露了他糟糕的心情,西弗勒斯黯淡了一下眼神,然后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门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伊洛亚看看斯内普教授,再看看安格里斯助教,最后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再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那些对话,我们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小孩子的想象力一向是惊人的,他直接扔出了自己的观点,“那个……斯内普教授他……是不是吃醋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一瞬间啊…… 安格里斯撑着书桌的手顿时一滑,差点摔倒在了地上,连西弗勒斯抬到一半的脚,也卡壳似地僵在了半空中。 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地恐怖,伊洛亚按照自己的思维猜测着事情的始末:“哦,安格里斯教授,我想……斯内普教授大概是以为,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吧!?” 什么做了什么?! 安格里斯又往自己肩上扔了个止血咒,却发现效果甚微,他已经有点失血过多了,所以两眼发花地眨了眨眼,思考了好一会。 他看了看伊洛亚现在的装扮,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终于觉悟了! “你竟然怀疑我丧心病狂到会对一个12岁的小鬼头出手,你……!”安格里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咆哮了起来,可是他的怒气,却被他口中的小鬼头的话给直接掐断了。 “所以嘛,你刚告白就沾花惹草,我们的魔药教授生气了!” 真是……童言无忌啊…… 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的表情,难得统一成了吃了大便的诡异…… “……伊洛亚,不要瞎想,你不了解的……”安格里斯一脸无奈地对着男孩解释了一下,然后像是变脸一样地继续转头,对着停在门口背对着他的某人吼道,“哦,天哪,究竟是怎样的巨怪大脑会想到这种方面?还肯定到对我动手!?是说你自己心思龌龊到非要往哪个方面想吧!”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难免会想岔的!”天真的伊洛亚有点不满于安格里斯教授的“误解”而是好心地帮着斯内普教授澄清了一下,“安格里斯助教,我觉得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真的拒绝你!他只是在试探你!结果以为你辜负了他的试探!你不要生气……他一定是因为太喜欢你……不,是太爱你了,才会这样的!” 安格里斯一脸抓狂的神情,刹那间就在风中风干了……他扭曲着脸看看伊洛亚,再看看僵硬成了雕塑的黑袍背影,他突然有点想笑。 “噗……”他带着无奈地笑意挑了挑眉,朝着门口的方向问了一句,“喂……他说你爱我,你爱我吗?” 绝对的调戏啊……而且调戏的句子太过恐怖,其杀伤力已经超过了昨天情人节的告白,直追“阿瓦达索命咒”…… 看着西弗勒斯几乎要石化了的背影,安格里斯心里的气渐渐地散开了,正确的说,他是彻底被刺激地没辙了。 “算了,实在是倒霉。”他又尝试着控制一下自己的伤口,边抱怨道,“真没想到,你还算是个对学生关心则乱的……好教授?要死了……我怎么觉得这个比‘我爱你’还要恶心啊!!” “……是够恶心的。”伊洛亚一本正经地做出了结论,结果换来了某位助教的怒目而视。 “得了吧。”安格里斯没好气的白了伊洛亚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吧?” 一语点穿同为拉文克劳的,不为人知的性格小恶劣,安格里斯皱着眉头,对着在门口呆了很久的西弗勒斯出声:“你发呆发够了吧?……这下子,能不能好好坐过来给我解释一下啊?算我拜托你了啊,西弗勒斯……学长?” 诧异于安格里斯对于自己的称呼,也听出了他似乎平静了下来的语气,西弗勒斯转过了身,却在看清安格里斯的时候突然变了脸。 由于安格里斯侧身撑着书桌的角度关系,西弗勒斯看清了伊洛亚站得那个位置看不清楚的细节,安格里斯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伤口根本就没被止住血,半边的身子都要被染红了! “安格里斯!”西弗勒斯几步走上前,被他吓得半死。 “恩?”察觉到了对方快要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安格里斯抬起了头,松开了撑着书桌的手,问出了自己郁闷了老半天的问题,“你用得什么歹毒咒语啊,怎么……” 还没等他话说完,失去了支撑的他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失血的身体系统整个警报了起来,他腿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西弗勒斯一时间想都没有细想,往前一冲就接住了安格里斯,将他抱了一个满怀。 “哦~~”看到了这里,伊洛亚不禁装腔作势地捂了一下眼睛,然后偷偷地躲会卧室,悄悄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呼出一口气,他靠在了门背上,不禁惆怅地感叹了一句:“哎……我这……算是彻底地失恋了吧?” ……伊洛亚,这话要是被安格里斯听到了的话,他会揍你的 还好,安格里斯根本也不可能听到这句欠揍的话,其实,在倒下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一时虚弱而昏了过去。 显然,受伤后毫不克制地发怒和咆哮,还是对他的伤势造成了一定的负担,他的身体没多久就抗议了。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却也没比直接两眼一闭的安格里斯好到哪儿去。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在抱住安格里斯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除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就感慨了一下:这个人的体温……似乎变得比以前凉了许多…… 不是大半年前的那两次接触,而是更早以前…… 然而几乎是在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写想什么事情的西弗勒斯,突然间耳根一红,他的手一抖,差点就把安格里斯给扔了出去…… 还好,他总算还有着自己的理智,忍住了这个冲动,没有再次“行凶”,而是万分僵硬地将安格里斯平放在了沙发上。 他拿出魔杖,对着安格里斯的肩膀开始念起了咒语,这是他自己发明的治疗性咒语,对于黑魔法的伤害有着很神奇的作用,神锋无影咒其实已经算得上是黑魔法伤害咒术了,安格里斯之前将它当做一般伤害来处理,当然会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又忍不住在心里自我讽刺道:瞧瞧你,都干了一些什么?这个人大概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黑魔法给弄伤了吧? 随便一个误会,一个争执,就出手如此歹毒……自己……果然本质里就是该下地狱的食死徒吗? 西弗勒斯两眼放空地呆在了原地,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告诉这个男人,告诉安格里斯,自己当年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他突然很想知道,安格里斯知道了那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选择……怎样对待他呢?…… 第十八章 西瓜味的 还好,西弗勒斯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在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冷静,继续医治起了安格里斯肩膀上的伤口。 没过多久,,那个狰狞的伤口就完全地愈合了起来,并且西弗勒斯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然而,安格里斯苍白的脸色,依旧处于昏迷的状况,和染满了半身的血色,都明晃晃地告诉了西弗勒斯,他所造成的伤害,可远远不是治愈了伤口,就能够抵消的。 更何况,完全恢复了理智的他,仅仅是仔细思考了一下一切的始末,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彻底地误会了,再加上那个疑似被害人的男孩,刚刚那一连串的胡说八道,就更加证明了,西弗勒斯之前的狂怒,都属于妄想的范围之内…… 他本来就对安格里斯有着浓浓的负罪感,所以才会任由对方折腾,无论怎样都回避对待,这下子一发生,就更加得难以面对了。 西弗勒斯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起来,全身都笼罩起了一层阴暗的压抑气息,他死死地盯着安格里斯皱着眉头昏迷的样子,这种表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无与伦比地可笑,还有虚伪。 仔细想来,他和这个男人其实接触并不多,可每一次接触,却都能把对方弄得伤痕累累,然而每一次,也都是他这个“凶手”,在事后,扮演着“医治照顾”的身份。 很可笑,很伪善,不是吗? 深深地自我厌恶笼罩了西弗勒斯的情绪,可是,他还是如自己所厌恶的那样,要在伤害了对方的下一秒,去尽全力地挽回这种伤害。 他挥了挥魔杖,用清理一新去除了安格里斯身上那开始凝固了血迹,然后又用恢复如初,将撕裂了一个口子的衣服还原。 这样子看来,原本看上去极为吓人的安格里斯,也只剩下难看的脸色,证明了刚刚受到的伤害了。 再然后,只要去配制一点补血剂,再让对方好好休息一下,也就可以了? 魔咒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别人,就算是医治这种伤害,如今开来也是如此的简单,也许只有受伤者自己,才能体会那种痛。 不够,还不够! 西弗勒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魔杖,仅仅只是一些举手之劳,怎么能够抵消他刚刚那种如此恶毒的出手? 他……还能做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里,稍稍轻松一点呢? 他那空洞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安格里斯,阴森地就好像能把一个死人从墓地里盯出来一样,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安格里斯,突然之间,想到了大半年前的一件事。 其实,就是安格里斯溜进他的地窖,在他浴室里洗澡,把他彻底惊到的那件事。 西弗勒斯还记得,安格里斯,是极其不喜欢穿那些,明明已经脏了,却偏偏清理一新过了的衣服。 是啊,他怎么会喜欢?他和自己这种油腻腻的,只适合肮脏和阴暗的老蝙蝠不同,他是那么的光明,又有这么多的人喜欢他! 西弗勒斯自嘲地撇了撇嘴,正在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了,穿戴整齐了的伊洛亚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身子,打量着此时气场诡异的斯内普教授,他小声地开口:“教授……我……我……” “如果你愚蠢的大脑还在起作用的话,那就应该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在某个助教的房间赖床!!” ……斯内普教授,其实我早就起床了的啊…… 硬生生地咽下了心里的郁闷,伊洛亚稍显担忧地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安格里斯助教,他发现,只要安格里斯助教在一边,他就胆敢胡说八道甚至调侃可怕的魔药教授。 只是,安格里斯教授一闭眼,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真是奇怪啊,似乎安格里斯他这个人,就散发出一种“放心有我在,斯内普随便你们怎么样啦”的古怪氛围…… 一想到这里,伊洛亚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斯内普教授此时格外“深情”的眼神…… 哦,伊洛亚的脑内剧场彻底爆发了,他小小地挪动步子,溜出了这间办公室,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去关。 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天打雷劈的! 打扰斯内普教授谈恋爱,是要被切碎了煮魔药的! 他……还是自觉地乖乖溜掉吧! 然而斯内普本人,却完全不知道某小孩可怕的奇思怪想,他没有阻拦对方偷溜的意图,而是在对方彻底走掉之后,就冷哼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了安格里斯的那间卧室。 他环顾卧室一周,径直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想要找一件新的衬衫之类的。 可是,几乎是在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停在了一套整齐地得放好的睡衣上,熟悉的花纹,也只有卢修斯那种孔雀才会无聊到送这种东西,只是西弗勒斯还清楚地记得,这件被他丢在橱里的睡衣,早在大半年前,就被某个人给顺走了。 原来……这套衣服,还在吗? 几乎是不能控制地,西弗勒斯就突然想到了那次的事情,全部的镜头都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过,却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那个时候,他万分警觉地冲进浴室,看到的却是某个家伙洗澡洗得不亦乐乎,还完全不懂得害羞和躲避的混蛋!! “哦,天哪……”西弗勒斯顿感头痛地撑了撑额头,他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画面,真是…… “该死的。”真的要疯掉了啊。 西弗勒斯一把关上了衣橱的门,手里随便的拿着一件衬衣,就走了出去。 他走到沙发前,蹲□,就伸手开始解安格里斯衣服的扣子。 本来是很平常的动作,他只是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好,于是尝试却做到全部,可是,当他将所有的扣子都解了开来,任由安格里斯的胸膛若隐若现地敞开在空气之中以后,他顿时发现了不妥。 天哪,他究竟是怎么会想到帮这个人做这种事情的?他难道忘了以前……他,他…… 西弗勒斯目光游离地往上看了一眼,然后胡乱扯过安格里斯之前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把那个盖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丢下了手里拿得干净衣服,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衣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应该说……是先去制作一些补血剂,才比较重要? 西弗勒斯再次在安格里斯的面前,落荒而逃。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消失在了这间屋子以后,安格里斯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猛然间就睁开了,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地做起了身,任由盖在自己身上的长袍滑落下来。 被解开了口子的衬衫顿时松散了开来,安格里斯神情莫名地垂了一下眼帘,然后用手掌直接覆盖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那个人解他扣子的时候,那冰凉的指尖隐隐约约地点到他的皮肤,他竟然会觉得异常的紧张,似乎整个人都要开始颤抖起来。 那个时候……他心跳的非常快,但是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都这样反常了,以西弗勒斯此人的谨慎和敏锐,竟然也没有发现他其实已经恢复意识了! “搞什么啊。”安格里斯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声,然后动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干净衣服,就换了上去。 看样子,西弗勒斯没有弄错,安格里斯的确有点轻微的洁癖,不喜欢穿着那种其实被鲜血浸染过的衣服。 换上干净衣服以后,安格里斯顿时觉得连那种让人不爽的血腥味,都在瞬间淡了很多,他略微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给自己来了一杯红茶,轻抿一口,便转头看向未被完全关上的大门。 怎么了?连门都没有关好,他还想再来不成? 安格里斯懒懒的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一口一口地喝着温热的红茶,没过多久,他就等到了那个匆忙闯进来的人影。 当西弗勒斯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安安稳稳地安格里斯,清醒地坐在沙发上,他还是略微吃了一惊的。 面对着清醒着的这个人,气氛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 “哼,怎么了?”最后,还是安格里斯用不屑的语气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结果只是来发呆的吗?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还是不说话,只是将一瓶魔药放在了安格里斯的面前。 “用咒不成就改毒杀吗?”安格里斯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还想再恶劣几句,却在看到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的时候,不自觉的收了声。 “……算了。”他觉得自己又烦躁了起来,他可以脸色自然地接收西弗勒斯的任何毒舌和嘲讽,却惟独每次都败在对方的沉默之下。 他叹了口气,微微侧过头看了看放在自己身前的魔药,就直接伸出手拿起水晶瓶,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 这一回,却轮到西弗勒斯吃惊了,他完全没想到上一秒还讽刺这是毒药的人,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随便灌下了一瓶“凶手”给他的药剂。 “该死的,法尔斯先生的大脑已经被……”他一时情绪混乱,想也不想就喷除了毒液,却在中途被人打断了。 安格里斯是仰头灌下魔药的,在整个魔药倾倒入他喉咙的过程中,他的眼神渐渐发亮,直到最后一滴药剂消失在瓶子里,他才缓缓地放下水晶瓶,然后沉默了一秒钟,突然转过头掐断了另一个人的毒液。 “西瓜味的?”他平静地问出了一个很是陈述语气的问题,然后,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就轻轻地笑出了声。 “原来的确是有‘下一次’的啊……”他拉长了语调笑着调侃了一句,眉宇间最后的一丝恼怒和烦躁,也渐渐地淡去了。 第十九章 逐渐改善 只是,安格里斯的这种风轻云淡的笑意,却让站在一边的西弗勒斯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西弗勒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无意中的一份细心,和难得的一次体贴,给了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多大的冲击,还有决心。 在西弗勒斯看来,他不能理解安格里斯瞬息万变的态度,也无法揣摩他笑容里的深意,他从来都了解不了那个男人,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执着于接近自己这个食死徒,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着他这个仇人,安格里斯的相处方式会这么的古怪!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明白,安格里斯为什么要在他这个,刚刚伤害了他的人面前,笑得这么轻松! 这种不自在,伴随着西弗勒斯内心深处的一抹惊慌,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他一把拿起了安格里斯放在茶几上的空瓶子,更加板起了他的那张脸,掩饰起了自己的情绪。 他一如往常般地潇洒转身,一句话都没有多说,黑袍划过了压抑的弧线,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然而,真的让西弗勒斯这样走掉了的话,安格里斯也就不是那个安格里斯了。 他一直在低低地笑着,笑声清晰地传达到西弗勒斯的耳中,只是,当对方即将大步跨出房门的时候,他却猛然间停住了笑声,话锋突然一个转变,他毫无预兆的开口说道:“我很抱歉。” 西弗勒斯一时间莫名地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靠在门边,奇怪的看了安格里斯一眼。 他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昨天在走廊里说的那些话,我不是故意的。”笑着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安格里斯突然发现,这其实并没有难到哪里去。 薇薇亚的信件,也的确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昨晚一夜未眠,他其实想了很多东西,有些话他本来就想说了,之前却被西弗勒斯一早的发疯给搅了局。 现在,趁着自己心情好,还是稍微诚实一点吧。 他想了很久才明白,所有人的“知情人”都说西弗勒斯当年有罪,但是那些都不是当事人,当事人西弗勒斯自己也承认害了安格里斯,却始终有所隐瞒。 那么,在这个真相未明的情况之下,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安格里斯自己,还是认为,一切的恩怨,都要等他恢复了记忆的以后,才能真正地明了。 在此之前,他可以允许自己,不要老是折腾西弗勒斯这个倒霉的前食死徒……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所以他为昨天的失控表示歉意。 这份突如其来的歉意让西弗勒斯微微一愣,但是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安格里斯也许不是故意的,但这也不能否认,那些不是他的心里话。 他只是不小心说出来了而已,道歉了,也不代表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无论事实如何,最起码西弗勒斯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小幅度地点了一点头,反应很是平淡地就要继续离去。 这下子,安格里斯不乐意了。 他是考虑了多久才决定道歉,并且想要和解的?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不领情,反应怎么冷淡呢? 是下药不够猛吗? 安格里斯危险得眯了眯眼,然后一下子站起了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诧异于对方竟然敏锐的差距到了自己心里的感触,西弗勒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安格里斯,他停顿了几秒,然后平静地说道:“随便你。” 哈,安格里斯撇了撇头,又是这三个字! 他瞪着西弗勒斯瞪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对方又要闷声不响地离开了的时候,却听到了艰难地声音,顺滑地流淌在了空气之中。 西弗勒斯突然开口:“刚刚的事,我也很抱歉。” 说完这句话,西弗勒斯没等安格里斯来得及又任何反应,就飞快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就此告一段落了,然而没过多久,西弗勒斯就明白,这其实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当下午那节魔药课刚刚开始的那一刻,就在西弗勒斯按照往常一样地站在台上准备开堂的时候,“咯吱”一声,教室的门突然再次被打开了。 “该死的,你的巨怪脑袋里没有时间观……”正当思路被打断了的西弗勒斯,以为是哪个迟到的小鬼,开始喷洒毒液了的时候,他一转头却一时间卡住了喉咙,显然很是诧异。 从来都没有真正出现在魔药教室里的安格里斯助教,就那样两手清空地站在了魔药教室的门口,笑得那个是一脸灿烂啊。 底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位从来不尽责的助教先生,竟然破天荒地出现在课堂里了,他们也很惊奇,小蛇们似乎还能勉强保持观望状态,但小狮子们,就已经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 “如果你们的脑袋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的话!”西弗勒斯冷冷地用死亡射线扫视了一下闹腾腾的教室,立刻使得小狮子们瑟瑟发抖的闭上了嘴巴。 “噗……”看到充满威慑力的魔药教授,安格里斯一下子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来,完全无视了他就是罪魁祸首的事实。 “该死的!”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让西弗勒斯心里直冒怒气,他几个大步走近站在门口的安格里斯,阴沉地开口道:“法尔斯助教,请允许我去理解,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作为魔药助教,我决定要好好地履行自己的义务。”安格里斯耸了耸肩,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我来帮你上课了啊。” 这个理由很充分,安格里斯是霍格沃兹正式聘请的助教,虽然个中其实根本就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而作为知情者的西弗勒斯,虽然清楚地直到对方早就把学过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够干瞪眼。 西弗勒斯其实也看到了安格里斯上半年的努力,但是魔药这种东西和魔咒不同,不是看点书,回忆一下,就可以抓到感觉用出来的,魔药……毕竟是要实际操作和练习的。 而安格里斯,显然没这个时间。 所以,西弗勒斯实在是不敢去想象安格里斯现在的魔药水平,他这种状况,来到这里想要完成助教义务的话,那纯粹是捣乱来着…… 事实上,西弗勒斯也没有猜错,安格里斯的魔咒一般的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理论知识也逐渐到位,但是,像飞行课,魔药课,之类需要实践的课程,他除了一脑子的理论,其他都是两眼摸黑…… 更何况之前发奋躲在书堆里的时候,安格里斯几乎向霍格沃兹里所有的其他教授讨教过他们各自所教的学科,唯独缺了西弗勒斯…… 所以比较起来,他的魔药水平到底怎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广大的天真学生们不知道啊!! 安格里斯的气质一直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再加上他一直泡在图书馆里,本身又是个好学的拉文克劳,所以很容易给人一种学识渊博的感觉。 他的记忆力好,所以理论知识还是很能忽悠人的,所以忽悠了一批来问他问题的可怜学生,却不知学生们觉得他更加厉害了…… 所以,对于安格里斯能来魔药教室辅助上课,一直惆怅于可怕的毒液和死亡射线的小动物们,其实都是万分期盼的。 安格里斯的温柔,和可怕的老蝙蝠来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再加上昨天那个惊世的告白,几乎已经传到了霍格沃兹每个小动物的耳朵里,今天他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老蝙蝠所在的课堂里,其中的暧昧气氛,也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安格里斯就这样,顶着小动物们期待的,八卦的,好奇的眼神,直面着西弗勒斯冻结空气的死亡射线,一脸笑意地走到了对方的身旁。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决定暂时和解,那自然也就没了躲避的必要,他到真的不是存心来捣乱的,只是没了之前的顾忌,他就开始心痒西弗勒斯出色的魔药水平了,想要对方指点却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决定来考察一下的…… 所以说,我们不得不承认,安格里斯这个人,无论是他想折腾别人还是不想折腾别人的时候,都是很折腾人的! 杀伤力巨大,他自己还不一定察觉到…… “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看着脸色发黑的西弗勒斯,安格里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还不开始上课吗?”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被气得要喉头发甜了……他瞪了安格里斯很长时间,却发现对方可恶的笑脸竟然在自己的视线攻击下,一点点破碎的痕迹都没有! 他彻底败北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句:“你最好在旁边一动都别动!不准开口不准插手!” “哦,好的。”安格里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遵命,斯内普教授。” 他说得一副很听话的样子,过会是不是真的这么听话,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十章 魔药课堂 就理论上来说,助教是在课堂上帮助教授解说,课后减轻教授批改作业负担的一个角色,但是在这一堂课上,西弗勒斯义正言辞地剥夺了安格里斯插手的权力,只允许他坐在一旁当摆设…… 这一堂课所要教的一剂魔药,是“缓和剂”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和焦虑的情绪,其实是一个并不太难的制作的药剂,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如果配料成分放得过多了,服药者就会陷入一种昏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中,具有一定的危险程度。 西弗勒斯先是阴沉沉地问了小狮子们几个关于材料的问题,如他所料的得到了几个茫然的表情,在恶狠狠地扣掉了他想要扣掉的分数以后,他才略微满意地再次询问了骄傲的小蛇们,然后心满意足地使劲加足了分数。 这一切“生动”的课堂互动,看得一旁的安格里斯目瞪口呆,他是听说过西弗勒斯有着明显的偏心和护短的,也知道他厌恶有着旺盛精力的巨怪狮子,偏爱冷静高傲的小蛇,但是,他其实并没有听过西弗勒斯的任何一堂课,之前也一直泡在书堆里,和外界稍稍有些脱轨,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西弗勒斯表达偏心的方式……竟然是……竟然是这么地可爱! 哦,天哪,就是可爱…… 安格里斯绝望地用手掌捂住脸,低下头藏起了自己诡异的表情。 梅林啊,他竟然觉得这个奇怪的男人可爱? 安格里斯觉得这个比喻可怕极了,但却无法否认,这个样子别扭地,固执地,用自己地方式捍卫着自己学院的西弗勒斯,真的是非常地有趣。 他的护短并不是那种暗地里的,隐隐藏藏的,动歪脑筋的,而就是这样摆在明面上的,让安格里斯顿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好像就是西弗勒斯用不屑的语气在说道:我就是偏见,我就是护短,我就是和格兰芬多不对盘,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你们能怎样? 一想到这个场景,安格里斯就忍不住想要发笑,但他好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6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6部分阅读 歹知道这实在不是个对着可怕的魔药教授疯笑的好机会,所以……他抿着嘴,硬生生地憋住了。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感叹一声,安格里斯的脑内剧场……异常得强大…… 不过虽然安格里斯没有笑出声来,但是他突然捂住脸的动作,还有抬起头后抽筋的嘴角,无一不透露出了他此时的情绪。 在忍受了好几分钟都没等到某人正常以后,西弗勒斯终于忍无可忍了。 “法尔斯……助教。”他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僵硬地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格里斯,“看样子你似乎对这剂魔药很有心得的样子,能否请你示范一下它的制作过程?” 话一说完,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都愣住了。 西弗勒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后悔了起来,他实在不该提出这种要求,天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安格里斯,会把这个魔药搅和成什么鬼样子! 哦,这得浪费多少魔药材料和时间?说不定连这个上好的坩埚都不保! 西弗勒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可怜着这些用具,却绝对不承认,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他是在意身为助教的安格里斯,会因为他的这一个要求,而在学生眼里名誉受损。 毕竟……一个连缓和剂都弄得一塌糊涂的魔药助教?这不是开玩笑嘛! 但是,说出去的话,也无法在下一秒就收回来,西弗勒斯僵硬地看着安格里斯瞪着他的眼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永远都做不了对的事情,指挥给别人带来灾难和困扰,也难怪……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他。 安格里斯……他会觉得,他故意想要让他难堪吧?呵…… 西弗勒斯一言不发地拿起了事先磨制好的月长石粉,就这样在小蛇和小狮子奇怪的眼神里,准备自己开始之作魔药,好像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根本不存在一样,反正……这里也没人敢质疑可怕阴沉的老蝙蝠,不是吗? 而就在这时,安格里斯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他看了看西弗勒斯,又看了看底下神情莫名的小动物们,他微翘了一下嘴角,然后走到了西弗勒斯的左前方。 “缓和剂的制作配料是月长石粉和嚏根草糖浆,制作魔药的时候,首先……” 他微笑地轻晃了一下手指,回忆着书上看到的内容,加上了生动扬抑语调,和他亲切的笑容,活灵活现地配合着西弗勒斯在身后侧制作着魔药的动作,帮他进行着讲解。 这可比西弗勒斯一成不变的阴森语调,还有简介却难以让人记住的只字片段,外加上是不是冒出来的提问,要赏心悦目多了,至少,对于怕极了老蝙蝠的小狮子们来说,简直是要喜极而泣。 安格里斯表面上衣服侃侃而谈的忽悠表情,内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要他亲手来做的话,的确是比较尴尬,他在书上看到过完整的步骤和注意事项,但是真的要他突然动手,他绝对是会把步骤弄混,或者搅拌错方向,算错时间……等等细节出现问题的…… 苏醒以来,他可是没有碰过一下自己的坩埚呢…… 但如果光是动动嘴皮子,他还是拿手的。 说着说着,他转过身,偷偷地对西弗勒斯眨了一下眼,然后让小动物们注意斯内普教授的动作,他描绘道:“第三步加入月长石粉以后,逆时针搅拌三次,记住,是逆时针,三次,然后要沸腾七分钟,整整七分钟,不多不少,之后在计入两滴嚏根草糖浆,滴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少了,更加不能多了!” 安格里斯干净的嗓音,加上温和愉快的语气,配合着斯内普教授完美标准的制作手法,比起以前那阴森森的课堂,顿时和谐了一大圈。 当完成了的缓和剂冒出了淡淡的银白色蒸汽以后,连小蛇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斯内普教授,身旁站着很能调动气氛的法尔斯教授,的确有一种契合的感觉。 好吧……这个院长“夫人”,他们暂时算是承认了!(喂喂) 西弗勒斯本来是打算一如往常一样地自己完成魔药的,所以当安格里斯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其实是比较诧异的。 但是,在制作魔药的过程中,难得没有安静的环境,而是耳边回荡着某个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他却并没有觉得非常厌烦,也没有影响到自己水准的发挥,而是一如往常地示范完了制作的过程。 他看着安格里斯悄悄回头对他比了一个“合作愉快”的手势,似乎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西弗勒斯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昨天还说很讨厌,明明早上才被自己误伤,安格里斯为什么还能这个样子,对他笑得那么开心。 不懂,真的不懂。 他更加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点在意。 他狠狠地撇过头,冲着下面的小动物冷冷的吼了一句:“还呆着做什么?不会记笔记吗?!” 然后,他彻底地躲过了安格里斯的视线,走下了讲台。 直到这堂课结束,他们都没有过一句私下里的对话,然而奇怪的是,无论是小狮子还是小蛇,这次制作缓和剂的成功率,都要比以往的药剂,要高出很多。 当吃完午餐回到地窖的时候,安格里斯突然间看到对门的主人——斯内普教授,此时正靠在对门的阴影里一言不发的样子。 “怎……么了?”假设对方在等人,安格里斯在迟疑地发现这里尽头也就他们两个人的地盘后,疑惑地开口道。 “你的魔药水平准?……”疑惑于安格里斯课上的讲解,却怎么也不相信就大半年的时候,安格里斯竟然连魔药这种复杂的,需要无数练习的科目都能搞定,西弗勒斯不得不疑惑地问了一句。 “书上看的都记得,要动手的话,就没把握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安格里斯还是如实回答了。 “晚上8点,到我办公室来。”看着安格里斯更加疑惑的眼神,西弗勒斯不得不黑着脸加了一句,“我不希望我的魔药助教,是个不会动手的草包!” 说完这句话,他就毫不回头地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地窖中,留下了站在原地傻眼的安格里斯。 这……是什么意思? 安格里斯有点不敢相信地愉悦了起来。 难道说,这家伙……打算亲自教他? 不会吧,因为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这个决定,实在是属于自找麻烦的范围之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点。 怀着奇怪的心情,安格里斯等到了8点的到来。 他离开了自己的地窖房间,走到了对面,微笑着和美女蛇打了一个招呼,看着大门缓缓地打开。 看样子……他没有幻听,西弗勒斯的确是找他来这里的。 等待着安格里斯的是一张理论知识的试卷,显然,想要教导安格里斯,西弗勒斯必须知道对方的脑子里是不是有足够多的货色,来维持接下来的课程。 幸好,安格里斯没有让他失望,就当西弗勒斯看着试卷上的字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开始盘算着要加快进程了的时候,一旁看着他的安格里斯,突然不太好意思地加了一句:“那个……这些看看书就知道了,但是,在我有记忆以来,我还没配置过任何一剂魔药呢……” 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西弗勒斯手里捧着那张羊皮纸,狠狠地瞪着无辜的安格里斯,表情要多凶恶有多凶恶,但是他的死亡射线,显然对安格里斯不大起作用。 “你既然已经邀请我来了,承诺要教我了,我可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安格里斯耸了耸肩,样子要多无赖有多无赖,“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哦。” 西弗勒斯顿时有了一种诸如“引狼入室”,“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管闲事没好报”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 所谓天赋 没多久,西弗勒斯就彻底觉悟到,他想要教导安格里斯魔药,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开始! 安格里斯在很多方面的确是个聪明的拉文克劳,他好学,也善于学习,有耐心,并且细心,能够很快掌握住那些被他所遗忘了的知识和本领。 但是,从他学习接触魔药的过程来看,显然……在那段被他所遗忘了的过去中,他的魔药水平也是不够理想的! 他根本就无法好好掌握住要领! 西弗勒斯此时非常庆幸,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让安格里斯的魔手去接触那可怜的坩埚,他只是让对方先去处理了一下制作魔药所需要的材料,并且在事先也已经做过一定的示范了。 但是,当安格里斯自己拿起小刀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切一下姜根,他都能切地七零八落的! “哦,该死的!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格里斯歪七歪八的下刀,简直是没见过更恐怖的手法。 “你切的是魔药材料!是姜根!不是那该死的土豆块!” 看着西弗勒斯一副愤怒得几乎要冲过来的样子,安格里斯自己也很无语,他明明脑子里是按照西弗勒斯刚刚的动作下的指令,怎么一传达到手指上,就不听使唤了呢? “停,你给我停下来!”西弗勒斯忍无可忍地走上前,重新拿起了另一把小刀,站在安格里斯旁边做示范。 “竖着切,间距小一点,不要切得有大有小!” 西弗勒斯比划着的姿势,看样子非常想把小刀插在安格里斯不开窍的头上…… 有人在一旁示范,安格里斯总算能勉强依样画葫芦地切好姜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间距太小了,也许是他的手有点抖,在切到最后的时候,他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西弗勒斯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胸闷气短,他看着安格里斯吮吸着受伤手指头的无辜样,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他向着梅林发誓,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处理魔药材料比安格里斯还要糟糕的人! “算了……你别动了。”西弗勒斯抱着侥幸的心理,祈祷安格里斯只是不大擅长前期的处理,他的魔药制作……还是可以见人的。 毕竟……对方也是顺利从霍格沃兹毕业的不是? “呃,我只是忘记了……”看着西弗勒斯一脸阴沉地开始快速处理剩下来的那些材料,安格里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试图挽回对方对他的信心。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有点不牢靠,同样是忘记了,为什么他学魔咒看一遍,再练习练习就可以回忆掌握起来了,但切个材料,却浑身别扭。 难道……他做起魔药来,的确是个终极杀手? 安格里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写封信给薇薇亚,打听一下…… 西弗勒斯完全不相信安格里斯有关于“忘记了”的狡辩,在他看来,即使是那些刚入学的小巨怪们,也不会单单就处理一个材料,就能弄得这么糟糕…… 天赋,这绝对是天赋的问题! 而且……是和西弗勒斯极其出色的魔药天赋相比起来,更加可怕的一种天赋! 也就是零天赋…… 西弗勒斯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过会还是不是需要让安格里斯来尝试熬制魔药了。 他黑着脸处理完了其他的那些圣甲虫和犰狳胆汁,本来,他其实是想让安格里斯尝试一下制作增智剂,这是一种可以使人头脑清醒的魔药,是明天一堂课要上的内容。 安格里斯毕竟不是学生,也不是小孩子,虽然不记得了,但西弗勒斯认为,他应该还是又一定基础的,所以本就没打算从头教起。 更何况今天白天课上,安格里斯的侃侃而谈,也证明了他的一些书没有白看,让西弗勒斯错误地产生了“这家伙也许还可以相信?”的可怕认知。 事实证明,这种错误的认知,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会对某一个领域完全缺失把握能力,最最可怕的是,他们明明没有把握能力,却极其擅长纸上谈兵。 而安格里斯对于魔药学来说,很不幸……就是这种人。 “给我仔细看着。”处理好了材料,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瞪了安格里斯一眼,然后才认真地开始做起了示范。 他放慢动作,一步一步地制作起了增智剂。 安格里斯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西弗勒斯制作魔药的过程,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对魔药这种东西没有感应,如果是写在书上的内容,他可以津津有味地读下去,但如果是现实操作,他却难以集中注意力。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从坩埚上转移到了西弗勒斯的脸上。 不得不说,西弗勒斯在制作魔药的时候,都是极其认真和专心的,无论这副魔药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单一的,还是危险地,他都会去全身心地完成它。 坩埚里冒出的烟雾迷茫在空气中,使得西弗勒斯的神情若隐若现,这是安格里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那个男人的五官容貌。 先是黑色的,油腻腻的,贴在头皮上的及肩头发…… 有点轻微洁癖的安格里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再是蜡黄灰暗,此时在阴影下更显诡异的肤色…… 安格里斯头痛得撑了一下额头。 再加上非常碍眼的,却又异常显眼的鹰钩鼻子,那尺寸还不小…… 安格里斯无语地把视线往下移了移,难怪这人不受欢迎,也不被喜欢的女孩子喜欢,老是被邪恶和黑暗之类的词扯在一起…… 大哥啊,你长得也太寒碜了一点吧! 安格里斯不知死活的在心里嘀咕着,对比着他自己现在看起来也好像是20出头的帅气模样,也就更加不屑西弗勒斯的这副尊容了……(这丫不想活了) 然而,一想到就是这样的自己,以前竟然会看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安格里斯顿时有了一种自插双目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他不得不再次想到了这个纠结的问题。 反正,肯定不是被所谓的外表容貌之类的所吸引了,安格里斯坚决地肯定,西弗勒斯没有这个方面资本,也觉得自己的审美观并没有问题…… 如果硬要说西弗勒斯浑身上下有什么诱人的地方的话……安格里斯的眼珠子又上上下下地转动了起来,他完全忘了自己此时应该仔细观察如何制作魔药,而是托着下巴自说自话地思索了起来。 恩……似乎,其实,勉强来说,这个家伙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制作魔药,斯内普脱掉了一直盖在他身上的长袍,也同时将自己的身材暴露无遗。 黑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却不同于宽松的长袍,而是贴身地勾勒出了某人完美的身型,带着黑色禁欲的味道,修长有力。 托着自己下巴的安格里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他闪烁了一下眼帘,又将眼神往上移了移。 还有……这家伙虽然整张脸的五官都不咋地,但是,他的眼睛却很特别。 明明是毫无亮光的空洞和麻木,黑得宛如深渊般的死寂,但却让人有种努力去望穿的冲动。 安格里斯……很喜欢西弗勒斯黑色深邃的眼睛,所以即使里面的死亡光线有多么得冻人,他都完全怕不起来。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孩子气地将托着下巴的手的手指,伸到了自己的牙齿边,狠狠地咬了两下指甲。 可恶,就算仔细用放大镜看看,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优点的,但这却不能改变他整体形象对不起大众的事实!!! 为什么,我以前究竟喜欢他哪里啊! 安格里斯又惆怅了起来,难道,是性格?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自虐,这种又阴沉,又别扭,又口是心非,又装模作样的家伙,性格上满是缺陷,完全就不讨喜! 他用牙齿啃咬着自己的指甲,一脸不甘心地看着快要将魔药完成了的西弗勒斯,直到最后一刻,才隐约有点觉悟。 难道……是因为才华? 而且是安格里斯本身没有的才华,所以才会更加在意。 安格里斯自己也是发现了,他恐怕以前就对魔药学没辙,所以才无法像熟悉其他学科那般,再次学会这项科目。 本来就不大会的东西,身体又怎么可能记忆住,再让他找到熟悉的感觉呢? 他能够想象以前的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勉强使自己的魔药学成绩低空划过,他还记得在大半年前的那场梦里,那个似乎是他以前第一次遇见西弗勒斯的场景,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深深崇拜上了对方制作魔药时的那种得心应手了吧。 因为自己怎么都弄不好,才会特别佩服对方的那种轻而易举,对于那个岁数的少年来说,崇拜和憧憬那种东西,其实是最容易化为迷恋的吧? 安格里斯一时有点思绪分散,以至于没有听到西弗勒斯的叫唤。 “法尔斯助教!你究竟有没有动用你的巨怪脑子仔细去看!”直到西弗勒斯的声音猛地拔高,安格里斯才回过了神。 他迷茫地眨了两下眼,这才发现西弗勒斯已经将魔药给完成了,而从魔药中转移出注意力的西弗勒斯,这才发现到了安格里斯眼中的走神,他愤怒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安格里斯,神情很是失望。 第二十二章 就是灾难 西弗勒斯很少会私下里独自教导别人,更何况,对象是一直和他关系甚为古怪的安格里斯。 只是在他看来,安格里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似乎都是他的责任,他无法辩解或是说明,只能默默地担负起来。 他也许可以忍耐自己熬制魔药的私人时间被侵占,甚至可以法外开恩地忍耐某人在魔药方面的巨怪脑袋,忍耐这个他最为难以面对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领地里…… 但是,作为一个深爱着魔药,并且忍耐了这么多的,坏脾气的魔药大师,他绝对无法忍耐安格里斯这种吊儿郎当的不专心。 “不想学就算了。”西弗勒斯空洞着双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尊贵的法尔斯先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 西弗勒斯根本就没察觉到安格里斯眼神中的诡异,在他看来,安格里斯一直是个认真而又有聪明劲的人,至少在他埋头发奋的这大半年里,霍格沃兹里的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 从来没有其他的教授说过,这个男人会在别人教导的时候走神,对于知识,他像是每个拉文克劳一样渴求而又执着。 会在一门自己没有掌握的课上走神,也许只能说明,教他的那个老师水平太差,或者是……太过让人反感了。 西弗勒斯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的魔药水平可怕,那也只能说明,他这个人太可怕了。 明知道安格里斯会反感他才是正常的,平时那个男人的戏弄和亲近都只是一种游戏,但真正这样感觉到,西弗勒斯还是不免有些僵硬。 看来……卑微的他,会想要用这种方式挽回一些多年前的错误,本身就是个虚伪而又自取其辱的念头。 聪明如安格里斯,又哪里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对面那个阴沉的男人,竟然可以敏感地想到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西弗勒斯语气中低沉的情绪,平心而论,西弗勒斯绝对是一个出色的魔药大师,撇开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安格里斯是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来挽救一下自己糟糕的魔药学的。 毕竟,要让西弗勒斯肯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格里斯不想被赶走,他看了看西弗勒斯的脸色,似乎很糟糕,不干了的意愿似乎也很明显,由于的确是安格里斯自己做错了事,不礼貌不专心,他决定实话实说道歉。 “我绝对很荣幸可以站在这里的!”他一开口就有把人呛死的本领,“没有不想学……斯内……哦,西弗勒斯,你要相信我啊!” 谁允许他喊他的教名的啊!? 西弗勒斯一下子被安格里斯惊到了,以至于没能阻止对方绝对直率的坦白! “我绝对没有勉强面对着你!”安格里斯为了增加可信度,飞快地否认了西弗勒斯之前的话,并且解释了一番,“虽然你的确是油腻腻的老蝙蝠,但看来看去,也不算太糟糕啦。” “什……什么?!” 安格里斯的这番话,对于西弗勒斯来说,绝对是一次非常“新奇”的体验! 虽然霍格沃兹有很多人背地里称他为油腻腻的老蝙蝠,并且他自己心里也一直是这么讽刺自己的,但是这几年来,胆敢直接对着他说“你的确是油腻腻的老蝙蝠”这种话的人,着实没有…… 他一下子真的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安格里斯站起身,走到了他的位置,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占据了他的坩埚,他也没能有所阻止。 “让我想想……”安格里斯显然想证明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都没学到,他把坩埚清理一新后,就尝试着自己开始重复一下增智剂的制作过程。 只是……他本来就没什么天赋,刚才又没认真听,又怎么可能弄得好呢? “等等……你要干什么?”眼看着安格里斯手一抖就要把那些捣碎的圣甲虫扔到沸腾的坩埚里,西弗勒斯一把冷汗地从后面拉住了安格里斯的手。 “聪明绝顶的法尔斯先生……打算用炸坩埚的方式解决掉自己的仇人,顺便和对方同归于尽吗?”西弗勒斯第一次发现有比格兰芬多的坩埚还有可怕的东西,那就是安格里斯的坩埚! 他试图把安格里斯拉到一边,但显然……执着的安格里斯并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杀伤力,而是执意想完成苏醒以来第一次熬制魔药的全过程。 “哦,别紧张,只是小小的失误罢了……”安格里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一次巨大的爆炸危机,然后顺手就开始搅拌起坩埚中的液体。 “你方向反了!”心惊肉跳的西弗勒斯看到坩埚里的液体开始冒泡翻滚,他站在安格里斯的背后,从他的腰间伸出双手,以环住对方的姿势握住了安格里斯的贼手,然后强行把方向调整过来。 “这都要讲究?很要紧吗?”紧张兮兮地看着坩埚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姿势的暧昧程度,由于今天早上的冲突和失手还徘徊在西弗勒斯的脑海中,他实在没能够再次举起魔杖把某个坩埚终极杀手打飞掉……只能黑着脸亲手去挽救。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脑袋被炸成渣的话……虽然它现在已经很渣了……”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他的双臂从安格里斯的腰间探出,盘上对方的手臂,然后左右各自牢牢地控制住安格里斯的手。 他把对方的手死死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下,以防对方随便一抖,就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由于这个姿势有点吃力,没过多久,西弗勒斯的胸膛就下意识地贴近了安格里斯的后背,两者的弧线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似乎都能传达到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不过……这两个人有时候都比较迟钝,竟然还是没反应过来。 因为他们的双眼都紧盯住那锅该死的魔药了…… 安格里斯是第一次熬制魔药兴奋的,而西弗勒斯,他对梅林发誓,他究竟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如此胆战心惊的魔药熬制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集中了所有注意力,来操纵着安格里斯的手,进行着正确的步骤,然而当安格里斯的手第三次下意识地要去拿不该拿的材料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气得爆发了。 “法尔斯!!你的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 咆哮的同时,西弗勒斯习惯性地将头转向了安格里斯的方向,然而他忘记了,他的胸膛紧贴着安格里斯的后背,为了能清晰地关注着魔药,他将头伸到了对方的肩膀上方,几乎和安格里斯的脑袋平行。 在他咆哮的同时,安格里斯可怜的耳朵显然遭受到了近距离的正面攻击,他被吓了一跳,也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声音转来的地方。 一时间,犹如所有的狗血天雷剧所安排的一样,他们的双唇意外地碰撞了……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两个毫无准备的大男人彻底地傻眼了,安格里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却投入了那双他刚才还感叹死寂而迷人的黑色双眼中。 梅林啊,让他去死吧……他……他竟然感到心跳有点加快,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去推开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他……他根本整个人都贴上来了啊!!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诡异的姿势的? 感受着背后传递出来的滚烫的热度,手背上似乎有着茧子的摩擦,让安格里斯一时间有点头脑发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就是下意识地这么去做了。 他悄悄地探出了舌尖,闯进了对方因为震惊而松开的牙关。 他卷过西弗勒斯僵直着不动的舌头,将它缠绕了起来。 当感受到舌尖几乎要化在那种软软湿湿的缠绵之中的时候,安格里斯的理智终于有点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和眼前这个混蛋进行了一次未完成的舌吻! 只是……虽然理智上不愿意了,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诱人,让他有点进退不得。 他不承认自己竟然很喜欢深吻这个人的感觉,只能更为恼怒地迁怒着西弗勒斯……对方为什么没在一开始就先推开他? 然后,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西弗勒斯紧靠着他的身躯僵硬地就像是一块石头,但真正让舌吻都没变脸色的安格里斯,突然脸上冒热气的,还是他腿上感觉到的硬物。 这个家伙……他他他……我我我……这这这…… 有没有搞错,不就是吻了一下而已吗?他用得着像是一个处男一样,如此敏感吗? 他到底多久没碰女人了啊……禁欲太多是不行的啊! 明明脸都有点发热,安格里斯却还不忘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下,他对着一动都不敢动的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眨了一下眼睛,在轻咬了一下对方舌尖的同时,故意用自己的腿顶了一下那个起反应的笨蛋,直接撞在了对方要害的尖头上。 他清楚地感受到西弗勒斯无法克制地颤抖了一下,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个人手上拿的魔药材料终于一松,一下子全部掉进了那个倒霉的坩埚里面了! “膨——”的一声,坩埚爆炸了! 第二十三章 我邀请你 这不是一个轻微的爆炸,大量飞溅出来的危险性液体,几乎要在刹那间,往两人的头上劈头盖脸地袭来。 只是,显然嘴对嘴,手握手,没能及时松开的两位巫师,暂时没法子像平时一样,顺利地挥舞着魔杖来个“盔甲护身”。 在这电光雷闪的一瞬间,两个人的反应可是完全不同的。 魔咒出色到西弗勒斯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从容应对这种场面了,他一动不动施展了一个无声无杖的魔法,抵挡住了爆炸的侵袭。 然而正当他准备不再理睬这次爆炸,想要怒火冲天地推开安格里斯的时候,眼神还注视着爆炸中心的安格里斯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地一伸脚,绊住了对方的脚腕,使得西弗勒斯一个没站稳就压着安格里斯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西弗勒斯的牙齿狠狠地撞在安格里斯唇上,撕破了这片娇嫩的皮肉的同时,之前他丢下的那个“盔甲护身”正好被可怕的液体给腐蚀穿透了,液体停留在半空中,然后以抛物线的趋势直朝西弗勒斯的背部袭来。 背脊被撞得生疼,正面仰躺在地上的安格里斯亲眼目睹了惨剧即将发生的前奏曲,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可怜的唇瓣痛呼,也完全来不及踢开压着自己的西弗勒斯,顺便自己爬开,只能想都不能多想地腰部一个使劲,翻过身将西弗勒斯反压到了旁边的一侧。 这一次,被撞得出血的……就是另一个人的倒霉下唇了…… 而剩余的那些可怕液体,也在这一秒,正好落到了两人之前躺着的位置,在地板上“斯斯”地腐蚀出两个大洞,总算平息了下来。 爆炸彻底结束了,安格里斯趴在西弗勒斯的身上,他们的双手依旧紧握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双唇,从爆炸一开始就没分开过……此时都属于红肿加血肉模糊的范围之内…… 这两个人,为什么连接个吻都是如此惨烈加惊心动魄的? 安格里斯的呼吸一时间有点喘,他试图慢慢地收回自己的舌头,并且万分庆幸它没在之前的一系列翻滚中变成两段…… 收回舌头以后,安格里斯用双手撑着地板,想要缓缓抬起身,松开双方紧贴着的唇瓣。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的双眼突然浑浊了起来,脑袋里晕晕乎乎地,有一些色彩似乎想要突破阻碍跑出来。 他……觉得想在这个压着对方接吻的镜头,好像……似曾相识…… 然而,就当他真的要想起什么了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向他的胸膛,打断了他的思路,并且将他狠狠推开。 狼狈的教授似乎终于唤回了自己的甚至,他脸色发青地用手擦了一下生疼的下唇。 是红色的血……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却发现……有一个小家伙,正完全无视主人心情地……在长裤那里顶起了一个帐篷。 而安格里斯就坐倒在他半米都不到的地上,红着唇,仰起头,目光怪异地盯着那个帐篷。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了起来,对于西弗勒斯来说,他似乎又回到了在学生时代的那种屈辱的感觉,将自己仅仅隐藏着的那点自尊和尊严,却都深深撕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也许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惟独对着这个人,却让他痛苦得想要发抖! ……也许,他真的是压抑得太久没得到释放了。 呵,也对……这个丑陋的老蝙蝠的身体,30年来也就强迫过一个人接受了那种肮脏的欲望,他给那个人带来了多少的痛苦和屈辱!怎么……现在就因为靠近了那个人了,所以不管心里多么的恶心和反感,肉体还是这么得迫不及待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太难堪了…… 也许是西弗勒斯此时的神情实在是散发着一种毫无生气的青色,本来想狠狠嘲笑他一番的安格里斯,顿时皱起了眉头闭上了嘴。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正常的男性,对自己的正常反应有着这样深切的自我厌恶! 这是怎么回事,正常人一般不是都会羞愧,或者是恼羞成怒的吗?他都已经做好了接受斯内普式咆哮的准备了……怎么这个人每次的反应,都是这么得让人难以预料的啊! 察觉到不大对头的安格里斯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然后看了看西弗勒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紧绷着身躯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微小幅度的颤抖。 “你……”觉得气氛不大对头的安格里斯试图调和一下,“你不用吧……我这个被你顶着的人也没在意啊……” 话音刚落,安格里斯纠结地发现,气氛更加得糟糕了…… 哦,好吧…… 安格里斯无奈地扬了扬手,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西弗勒斯,他突然觉悟到,对方在这一方面简直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非常需要别人的“安慰”。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青春期小鬼,大概才会为这种事情觉得厌恶或者恐惧吧……但是,也不完全一样,西弗勒斯看起来更像是……以前有过什么不愉快的性/经历吗? 想到这里,安格里斯一时心软,感受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责任感! 他开口安慰道:“你……不要告诉我都30了还是老处男一个……我要笑你的……” ……安格里斯……你还不如别开口!闭嘴吧! 这句话不知道击中了西弗勒斯那根神经,一直沉浸在自己气场里的他终于咆哮了起来:“法尔斯……先生!你……你的荷尔蒙已经发散到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舌头伸进别人的嘴里了吗?!!” 如果不是安格里斯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刚刚的触碰分明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他又怎么会……该死的! “……额,这也是一个意外。”安格里斯稍微尴尬了一下,试图解释道,“毕竟我也算是在医院躺了10年的人了,空窗期十多年……是比较容易激动的,所以偶尔饥不择食,你不会怪我吧?” ……饥不……择食!! 西弗勒斯的脸又黑了一大圈,他无法形容自己想在复杂的状况,身体发热得叫嚣着要发泄,内心痛苦又难以面对,但情绪……又被人给气得半死…… 他不容易啊他!遇到安格里斯以后,他什么时候容易过啊! 但是,还没等西弗勒斯冷静下来,送给安格里斯一个“滚”字,对面那个蓝眼睛的可怕的男人,突然眼神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西弗勒斯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话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安格里斯往西弗勒斯的下面看了看,神情看起来像是在斟酌着怎样开口的样子,“老是用手解决的话,对身体可不好哦。” ……西弗勒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安格里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完全已经超过了对方的涉及的范围之内,正常人都不敢说这种混话的吧? 但是,没等西弗勒斯暴怒……安格里斯立刻又向他展现了一个事实:这家伙不是正常人…… “你看,我也的确寂寞了很久了,你也的确需要一个人……”他往西弗勒斯的方向走了两步,神情随意地说道,“要不……我们互相排解一下寂寞吧!?” 说完,他还不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弗勒斯卧室的方向…… …… …………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子随随便便,毫无节操地向别人发出这种邀请啊口胡!! 你没看到……教授的脸已经白得像是涂了石膏粉,要在风中风化了吗!?? 阿门…… …… 过了很久很久,斯内普的神情看上去还是有点恍惚,他扶了一下一边的桌角,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我是指……”面对着对方这么“呆”的反应,安格里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起来,脸也渐渐红了起来,“额,你不是听懂了吗?!就是……就是上床啊!!” ……安格里斯,你太直接了…… 第二十四章 给我滚啊 时间仿佛就被停止在了这诡异的一瞬间,再也无法前进一秒钟。 安格里斯的样子,好像看起来刚刚觉悟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脸红的厉害,却还是闪亮着眼睛看着完全僵化了的斯内普,似乎并没又打算收回自己荒谬的邀请。 这一刻,西弗勒斯完全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摆放了很久的大笨钟,在某一天,突然被人狠狠地敲响,发出了闷响的那种轰鸣。 他被震得两耳发闷,无法言语。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很愤怒的,那种愤怒就像是毒火一样地从胸膛里蔓延开来,一丝一丝地融入肌理血管的每一丝角落,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浑身发抖。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他怎么敢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在西弗勒斯30年的人生生涯当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审美观会扭曲到对他提出这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7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7部分阅读 种邀请!!似乎从进入魔法世界的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蝙蝠了,区别只在于……从小蝙蝠变成了老蝙蝠…… 所以,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愤怒的咆哮和恶毒的讽刺似乎立刻就要喷涌而出,但是看着安格里斯似乎很是认真的眼神,他发现他这些话,竟然卡在了喉咙里,出不去,却也咽不下去。 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讽刺他,而是真的想这样做,并且很坦率地说了出来,一点也没在意两个男人有什么不恰当,也没觉得他邀请的对象有多么的诡异。 这是……多么得可笑啊! 西弗勒斯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要笑出来了,然而事实上,他却只是很扭曲地动了动半边的脸部肌肉,整个人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他要和他上床?!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知道他在和一个怎么样的人说这种话吗?! 不知道回忆到了一些什么,西弗勒斯的脚步变得有些蹒跚,他摇晃着后退了两步,闪烁着避开了安格里斯的眼神。 “怎么了?”安格里斯彻底被搞糊涂了,他觉得西弗勒斯现在的情绪很奇怪,却猜不透,唯一可以模糊地感受到的,是对方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安格里斯“英勇”地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了后退的斯内普教授,他皱起眉头看着有些狼狈的教授,过了一会,才有些难以启齿地磨蹭出了几个字。 “额……我不会弄疼你的。” 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不会弄疼你的…… 这句话的效果恐怕比上床还要惊人,西弗勒斯猛地转回视线,双眼死瞪着安格里斯,慢慢回味着对方话里的意思…… 然后,他整个人似乎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好像有人即将要生生吸出他那仅剩的魂魄,然后吞噬干净。 这种感觉让他陷入了一种更加死冷死冷的气氛,整个身体,都慢慢的软了下来。 他有了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为了11年前的那一天,他什么都偿还不了安格里斯,他本就不剩下什么了,甚至连生命,都在阿不思面前,许诺给了未来即将出现的……该死的救世主。 他终将会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死去,从他的光芒死去的那一天起,他从未怀疑过这个属于自己的结局,但是……在那之前,他该怎么偿还一些在世时的罪孽呢? 安格里斯……法尔斯,欠你的那些东西,也许用这种方式偿还,才是最合适的? 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两次不够可以三次,直到这个人厌烦和离去。 反正他的心早已死去,肉体……大概也已经跟着心而腐烂,如果可以因此抵消一点心里的沉重,那也就……罢了吧。 从今以后,他大概……就真的再也不剩下任何的东西了吧。 斯内普的面部肌肉就像是坏死一样的沉淀在了他的脸上,他完全徘徊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时没有注意到安格里斯越来越古怪的表情。 就在他似乎想要放下一切自尊,行尸走肉般地吐出那个“好”字的时候,也是安格里斯再也忍不住开口的时候…… “等……等等……”安格里斯先是闭了闭眼,然后歪着脑袋用手掌示意了一下,过了一会,大概觉得力度不够,他干脆双臂交叉,在西弗勒斯的面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停……我们先停一停!”安格里斯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比一脸麻木的西弗勒斯还要糟糕,简直就像是踩了狗屎的便秘样。 “我……”他皱起了眉头,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你……那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阻止,又想要阻止一些什么,然而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仿佛如果他不停止这场闹剧,一切就都会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他看着西弗勒斯,从刚刚开始,这个男人就陷入了一种比一直以来都还要阴暗的情绪中去,安格里斯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被他发出这种邀请,是这么让这个人难堪的事情的话,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或者暴怒地吼出来,而是要这样……这样子诡异地沉默? 为什么……西弗勒斯,难道你对我的容忍程度,都已经达到了能够勉强自己,考虑在反感的同时,却要答应下来这种事情?!! 开什么玩笑!? 安格里斯翻着白眼侧过了头,他自己也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圣戈芒的10年还没把他的脑子治好吗? 老子只是一时心情好想要你情我愿一会,不是强x犯啊!! 他猛地转过头,似乎就要脱口而出“刚才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 但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投入西弗勒斯眼神中的时候,他却再也不可能用这种玩弄的话语否决刚刚的一切。 那个男人,死死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碍于安格里斯突然的暂停而卡在了一半。 那种神情,痛苦还是绝望,或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神情,就像是要把一个人送上断头台,他却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一样的古怪。 什……什么和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气氛啊!! 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想的啊!! 就好像安格里斯刚才的暂停其实是有魔力的一样,整个场面真的完全静止了下来,等待着其中某一个人的打破。 要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必须有点什么借口……必须看起来自然…… 安格里斯一下子心情有点急躁,他下意识地舔了一舔唇瓣,却感到了一丝刺痛。 啊……对了,这是刚刚的…… 就在这一刹那,安格里斯的表情又变得更加古怪了起来,似乎是想笑又笑不得的样子,他放下了举在前头交叉的手臂,然后一本正经地接着之前的话开口道:“我们先等一下,那个,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看着安格里斯。 “你……”安格里斯夸张的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味道的样子,眉宇间满是折磨得问道,“你几天没刷牙了啊啊啊啊!!” 哈……? 西弗勒斯绝望死寂的表情顿时产生一丝裂缝…… “哦,天哪!”安格里斯假装把某人的不吭声当作了默认,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喘了好几口大气,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西弗勒斯油腻腻的标志,继续开口问道,“还有……你的头发……我一直很好奇了,你这辈子有洗过它吗?” …… 喂喂!! ……就算是想找借口,你也太夸张太侮辱人了吧?没看到教授颓废地垂着的双手,都握成拳头了吗?!! 然而,还没等教授死气沉沉的情绪被点燃到极致,安格里斯又恐惧得往后倒退了两步,他一脸悲愤的样子,用手握拳,狠狠地,缓慢地,发出闷响地锤了自己的胸口三下,那样子看起来,十足太像想给自己三刀了。 他梦幻般地问了最后一句:“你不会不洗澡吧?” …… 安格里斯……你其实是演情景喜剧出生的吧?啊? 于此同时,西弗勒斯的脸色,也直接从青黑色转为苍白色,然后在此刻染上了红色,抱歉,这不是害羞,是被气的。 但安格里斯觉得,自己最重要的台词还没演出来呢,怎么可以就此罢休? 他就像是变脸一样地收回了自己所有悲愤的神情,化作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显得更为欠揍了。 然后,他一板一眼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抱歉,你就当我之前的话都是放屁吧……我最近眼神不大好……” …… ………… 大概也只有安格里斯其人,会觉得这样子绕了一大圈的狗屁话,会比之前那句“我是开玩笑”的比较能够安慰人了…… 他的大脑回路,果然很不一般…… 而在西弗勒斯看来……今天这整个一天,绝对算得上是近几年来,他过得最“精彩”的一天了…… 他的心情不断起伏和变化,从最低到最高,再从最高到最低,如此反复循环,不弄死你绝对不罢休…… 他觉得他似乎没有上一秒前那种决绝和悲哀的心情了,实在是培养不起来了,有些人的欠揍,已经超越了你所能想象的极限,挑战着你的神经! 但是,又偏偏打不得揍不得,连分都没得扣啊啊啊啊!! 如果再来几次,西弗勒斯严重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吃得消。 “安格里斯……法尔斯先生……”他深呼气了一下,用很轻很“温柔”的口气喊了一下某人的全名,然后就在下一秒突然拔高爆发了!! “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第二十五章 风水轮流 这一次……安格里斯是彻底成为了魔药教授的拒绝往来对象。 这个情景看上去,倒有一些像之前安格里斯无视西弗勒斯的那个时候,看见了当做没看见,遇到了主动避开,半句话半个眼神都不给你…… 所谓风水轮流转,也就是如此了。 如果安格里斯还妄想出现在魔药教室里面,履行一下助教的义务的话,那么这堂魔药课就顿时沦为了惨绝人寰的地狱,毒液和死亡射线,将会大马力地覆盖那些无辜的小动物,无论……他是小蛇还是小狮子…… 而唯一被无视到底的,只有在一旁完全插不进话的安格里斯。 这种强大的无差别攻击,可是苦了那些遭殃的小动物们,在发现了那位和蔼可亲的助教,其实就是魔药教授爆发的导火线的时候,小动物们立马将泪汪汪的眼神投射到了安格里斯的身上。 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助教!求你了!回避一下吧……我们要不行了啊! 于是,不出两三天,安格里斯也被魔药教室给抛弃了…… 这一下,谁都看得出,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之间,显然发生了什么冲突。 这才过去情人节几天啊,流言蜚语都还没化解呢,暗地里关于“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是真情还是假意?”,“是迷情剂还是威逼利诱?”,甚至于“谁上谁下”的种种下注都还在火热的进行中,怎么突然间就翻脸了? 好吧……虽然他们以前看着就像是陌生人,但是这一次,谁都看得出来,是斯内普教授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的愤怒和排斥! 一时间,霍格沃兹的地下盘口立刻就变得更加得热闹了,类似于“法尔斯助教是否被狠狠拒绝”,“难道教授始乱终弃?”,“论法尔斯助教是否推到教授”等的下注猛然间多了起来。 八卦……永远都是年轻人喜欢的话题,尤其是八卦一个平时八卦不到的人,那就更加得让人兴奋了。 而作为情人节当晚,曾经留宿过法尔斯助教地窖的人,伊洛亚……顷刻间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当然不是关注伊洛亚和法尔斯教授会有什么,而是关注……斯内普教授究竟是不是和法尔斯助教有j情! 然而对于伊洛亚来说,他觉得他的意志是很坚定的,嘴巴是很牢的,关于那天早上看到的大大滴j情,他自从回来以后,就绝口不提,一个字都没透露! 在他看来,他伟大地牺牲了自己的“初恋”,成就了安格里斯助教的恋情,那么这件事情,也就成了属于他们两个人……哦,是三个人,三个人的秘密! 怎么好随随便便就透露出去了呢? 但这一次,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啊,他走的时候,虽然斯内普教授因为“吃醋”误伤了安格里斯助教,但是他“温柔”的抱住了对方,满脸的“心痛和愧疚”,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怎么都不应该闹翻啊…… 难道……安格里斯助教不原谅对方“狠心”的伤害? 但就算如此,避而不见的也应该是安格里斯教授,而现在……发飙的却是斯内普教授啊!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啊! 伊洛亚满脑子的古怪剧场,恨不得抓着安格里斯助教就问个清楚,但是他好歹也知道,人家是教授,他是学生,哪有这么不礼貌得去干涉教授的私事的? 不妥,实在是不妥啊…… 所以,即使满心的焦虑,伊洛亚还是深深地忍住了,因为他相信,既然那两个人“你情我愿”,那肯定没多久就会和好的! 然而这次,他却彻底想错了! 先不说斯内普教授自己,没有任何息怒的迹象,整天依然黑着一个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加隆一样,就连安格里斯助教自己,也没有丝毫想要去挽回的样子。 几天过后,当在图书馆再次遇到休闲着看书的安格里斯,伊洛亚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偷偷探出头,怯生生地开口道:“安格里斯……助教?” “啊,是你啊。”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安格里斯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书,他推开自己一旁的椅子,招了招手,“怎么?有事?” 伊洛亚看了看椅子,然后一溜烟地坐了上去,他偷偷摸摸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放低声音直接问道,“安格里斯助教,你和斯内普教授吵架了?” 恩?吵架? 安格里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莫名地回答道:“算是吧。” “为什么啊!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不为什么。”即使是安格里斯,也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孩子说出真正的原因,他皱了皱眉头,注意到了一个更纠结的问题,“话说……你哪里看出我们感情好啊!” “……助教不是告白了吗?” “哦……他大概觉得蛮侮辱的……” “……那天早上斯内普教授不是吃醋了吗?” “哦……那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人渣……” ……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伊洛亚更是急得跳了起来。 “这不可能!我觉得他很在意你!” ……当然在意了,谁不在意整天折腾自己的人啊! 安格里斯苦笑了一下,然后按了按伊洛亚的肩膀,认真地说:“好了,我知道你好奇,但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胡思乱想!” “……伊洛亚,你的这些话,要是被西弗勒斯听到了,他会比现在更可怕的!” “……”这话显然起了作用,伊洛亚张了张嘴,却没敢再发表一下他的那些感想了。 “好了,别闹了,我跟你保证,等他现在气头过了,我绝对会把人‘追’回来的!”为了安慰青春期的古怪男孩,安格里斯无奈地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一个在一开始就站在了书架后的人,连拳头都握了起来。 “真的?”完全没发现自己都要变成了红娘的男孩,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真的!”安格里斯好笑的摸了摸伊洛亚的头,“我本就没打算和他冷战到底,不过,这次是我太冲动,说错了话,虽然后面转移话题绕回来了,不过……他似乎依然很生气呢。” “助教……你说了什么?” “啊呀呀,我不是故意的啊。”安格里斯很不正经地摸了摸下巴,“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这么悲哀冷漠啊……现在还是想不通啊。” “难道……”安格里斯有一种思维被伊洛亚带了过去的错觉,“难道他真的喜欢我,所以。以为我把他当作了随便的人,伤心了?” ……他的这句话,其实就是自娱自乐开玩笑,顺便唬小孩的,但是……对于一开始站在书架后面,没注意到坐在书架另一面死角里的人,就是安格里斯,后来听到他们对话,却又走不出去了的西弗勒斯来说,却使他颤抖了起来……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准备恶咒了。 “安格里斯教授!你果然是喜欢他的!”听到八卦的小孩子彻底兴奋了,要不是这是图书馆,他都要原地转圈了。 “喜欢啊……”他当然算不上喜欢,更何况他和那个人之间还有很多未知的恩怨呢,但是,但是…… “其实啊,我只是太寂寞了。” 他没有完整的记忆,虽然看上去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却和这个世界太陌生,有着一层隔阂。 有事做的时候,他可以把注意力都集中进去,大概就不寂寞了,但没事情做的时候,他却寂寞的发狂。 无论他怎样努力融入这个世界,怎样尝试着和任何人接触,却都有一种隐隐约约地心慌。 似乎……这个世界总是只有一个人的样子。 然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不一样的。 倒不是因为什么“只有他才能填补我内心的空虚”的狗血理由。 其实是因为,西弗勒斯比安格里斯看起来……还要寂寞,还要格格不入,还要……孤单。 那也是一个,仿佛世界总是他一个人的家伙。 那天回去以后,安格里斯自己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提出那种越界的要求,后来他大概是知道了,因为……人们总在看到比自己还要痛苦的人的时候,得到安慰。 不过对于安格里斯来说,却不仅仅如此。 他似乎隐约察觉到,自己很喜欢打破西弗勒斯的寂寞,打破他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这样子……就好像自己的寂寞,也会消失一样。 也许……即使那个人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他大概还是会和现在一样,无关仇恨,无关伤痛,却还是想要靠近吧。 呵呵……安格里斯突然发现,他其实从头到尾的一切,都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哥玩得不是教授,是寂寞啊!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自己也笑了,他突然之间觉得,西弗勒斯?斯内普……果然不是一般地倒霉啊! “安……安格里斯助教?”大概是此时安格里斯的笑声太过诡异了,伊洛亚不禁叫了他一声。 “没什么。”安格里斯显然不想解释那句寂寞是什么意思,也不想解释他为什么发笑,而是摸了摸伊洛亚的头顶,顷刻间转移了话题,他说,“话又说回来,你小子……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怎么又硬要把我推出去了?我可要怀疑你的居心哦!” 混账!这个家伙又要勾搭自己的学生! 站在书架后的某人狠狠地瞪了一下眼。 “额……”大概是一时没想到这个问题,伊洛亚转了转眼珠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因为我希望安格里斯你幸福!” 晴天霹雳!安格里斯抖了一下……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肉麻啊! 但是还没等安格里斯反应过来,伊洛亚却自己往后倒退了几步,对着安格里斯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接着……就这样一溜烟地逃跑了…… ……原来,他刚刚是故意肉麻的。 安格里斯抽了一下嘴角,决定收回原话。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可恶啊! 第二十六章 我不恨你 伊洛亚拍拍屁股就跑掉了,却不仅留下了安静的继续看书的安格里斯,也扰乱了某个人的心绪。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个看起来感情很好? 开什么玩笑。 原来……那个时候这个男人,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所以才故意说那种话,转移话题的? 怎么会? 原来……是因为寂寞? 为什么…… 西弗勒斯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念头,他其实不是迟钝的人,然而也许是因为安格里斯太喜欢莫名其妙地就去捉弄他了,所以那个时候,对方嘲笑他不洗澡不洗头不刷牙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就是嫌弃和厌恶,甚至是玩弄。 他直到现在才看透彻。 原来,安格里斯是敏锐地察觉了他当时痛苦的情绪,虽然不知道理由,却还是这么别扭得硬错开了话题。 开着恶劣的玩笑,却是属于安格里斯的风格。 不过,其实安格里斯转移话题的方式还是蛮伤人的,他大概可以用一句“开个玩笑”,“别当真啊”就推脱掉,但是对于那个时候,因为那个邀请而如此痛苦绝望,内心甚至已经做好了觉悟的西弗勒斯来说,那也许……才是真正当头一棒的讽刺呢。 这一刻,西弗勒斯闭着眼睛,几乎就可以猜到,如果真这样,那个时候自己接下来的反应。 嘿,你这老男人,还真遐想对方会看上你?他只是开你玩笑罢了,竟然还真的去痛苦挣扎,甚至还想着即使失掉尊严也要偿还,这也太可笑了吧…… 然而事实是……因为安格里斯恶劣的鄙视着他的个人卫生,他虽然还是感到了羞辱和愤怒,但是……却不再觉得那么痛苦了。 他的确,别转移掉了很大一部分的视线,被平息了之前那种窒息的感受。 本来他还没注意到这点,但是……今天这突然听到的对话,在他冷静下来以后,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安格里斯?法尔斯,竟然是这么了解他的! 他竟然能够如此敏锐地就探查到他的情绪! 并且……竟然会如此“体贴”! 是的,就是体贴,也许一时察觉不了,但事后细细体味就会发现,即使是对着他这个老蝙蝠,安格里斯还是会体贴!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恨着他的啊,就算失去了记忆,无法恨得更深刻一些,也应该是对他没有好感的啊。 为什么……要这样?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他可以忍受安格里斯任何的无理取闹还有捉弄,但是惟独对方的好意和体贴,却更像是一把刀一样刺痛着他。 他……他根本不配啊…… 一时间,西弗勒斯几乎就要落荒而逃,但是要离开这里,他就必须走出这个书架,也就一定会被安格里斯察觉。 所以,他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似乎是想等某个人先行离去。 但是……等了好久,他却等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你……到底想在那里站多久?” …… ………… 他,他竟然知道他站在这里?! 西弗勒斯一时有点心慌,不仅是因为被当事人发现了他听墙角的事实,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是最终,他还是冷着脸悄无声息地站了出来,他看着坐在角落里依旧静静翻着书页的安格里斯,阳光洒在那个人平静的浅笑下,有一种格外安宁的气息。 不可思议地,就是因为这种明媚而又温和的感觉,使得西弗勒斯烦躁的心思被瞬间平息了下来,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很想说是刚刚。”安格里斯扩大了一点笑意,他闭了闭眼合上厚厚的书,转头逆光地看着西弗勒斯,“但其实,坐下来这里没多久,我就知道后面有人了,虽然不能肯定,但我当时就觉得,应该就是你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故意让他听到那些对话,故意看他笑话的吗? 教授一时间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他死死看了一会安格里斯,然后就想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的确是故意给你听的!”安格里斯平静地插嘴道,“你都不想见我,到了不肯出来的地步,我为什么不可以尝试一下解释呢?” “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不是吗?”安格里斯轻轻地说着,声音很是坚定,而西弗勒斯背对着他,默默地听着。 “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反应?斯内普,你究竟再顾虑一些什么?内疚一些什么?因为……因为你以前和那些食死徒一起用钻心咒折磨过我吗?”安格里斯的语气有点急促了起来,他抿了一下嘴唇,看上去有点无奈,“可我不喜欢你躲着我!” 这句话说出来,不仅西弗勒斯的脸色微震,就连安格里斯看起来,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是因为想要找回记忆,也带着一些仇恨,才故意去招惹他的,后来发现了以前竟然喜欢过这个人,情绪就有点变味了。 所以……才把这种古怪的牵绊丢在了一边,把自己埋进了图书里。 只是,到底还是太寂寞了,当泡了大半年的书,人变得无事可做了的以后,依然去主动找回了这种纠缠,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做着奇怪的事情。 当仇恨的面纱被薇薇亚掀开,他却依然没有拉开任何的距离,却得到了更为平静的心情。 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弃远离对方,却猜不出原因。 直到被对方所远离,安格里斯这才发现,他几乎变得无事可做了。 他没有记忆可以回忆,没有亲人可以想念,唯一的朋友身怀六甲不可打扰,也不曾……有恋人来陪伴。 好像苏醒以来已经找回了一点什么,但当张开手掌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留住。 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没有家了,在霍格沃兹,如果没有这个叫做西弗勒斯的男人,他也触碰不到其他什么的了…… 寂寞得可怕,所以不会放手的。 “本来没想说的,也根本没想到伊洛亚会来,还打算过段日子,等你冷静下来了再说,可是既然有机会了,为什么又不能说呢?”安格里斯的眼里闪烁着一些光彩,心跳却很平静,有些话,说出来其实根本就不困难。 “11年前的事早就过去了,那些钻心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欠我那么多,我……我就算恢复记忆了,也永远不恨你。” 所以……所以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复杂? 他就是想找个人可以待在一起,无论是做朋友,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只要不再这么孤单,能够给他一些快乐,也就好了。 …… ………… 气氛一下子有点凝重,对于曾经会痛苦到发疯,然后,在最年轻灿烂的时候失掉了10年,醒来后一切都没有了的安格里斯来说,面对着已知的唯一仇人,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不恨”这种话来的? 要知道,有很多仇恨伤害太重,即使双方都有原因和立场,然而受害者……又哪一个不是恨透了对方的? 安格里斯?法尔斯,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啊。 明明连喜欢都一起忘掉了,甚至连喜欢都足够变成恨了,只是因为寂寞,就许下这种诺言,当伤痛再次冲破记忆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 真是……任性而又天真! 西弗勒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以上的评论,他的眼神似乎更加得空洞了起来,已知紧握着的拳慢慢地松了开来,看上去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 他其实早就知道,他和安格里斯的距离,已经靠得太近了。 这两个人,一个失去记忆一无所有,一个痛苦悔恨一无所有,说到底都是寂寞的人,当互相太过闯入对方世界的时候,扰乱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湖水。 无关爱恨,只是一种想要靠近的本能,但就是这样本能,却危险得可怕。 西弗勒斯知道,他本就在一开始就应该推开他,然后再推不开的时候告诉他所有的真相,可即使被安格里斯折腾得再复杂,他都没想过要说出来。 说到底……他也是寂寞? ……而现在,无论如何,都到了说出来的时候了。 告诉他,然后等待着他厌恶,仇恨,鄙夷的眼神,就可以互相远离,他就再也不会说出这种任性的许诺了。 西弗勒斯平静地咽了一下口水,他转过身面对着安格里斯,神情显得很轻松,然而开口突出的声音,却有些变样。 他说:“不恨?法尔斯先生已经大度到连这种事情都可以不恨了吗?” 安格里斯并没有听出这句反问中的怪异,还以为西弗勒斯问的是钻心咒的事情。 “其实,我说怕痛是骗你的。”安格里斯试图安慰对方,“更何况,又不是你一个人,不是吗?……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能忍耐痛苦。” 这句突如其来的插话让安格里斯微微一愣,然而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他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有一些他一直想知道的东西即将知道了,可他却在一瞬间有一些退却。 “在那个时候也是。”西弗勒斯看着安格里斯,他的眼神第一次让安格里斯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他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法尔斯先生,大概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我曾经对你做过那种事情,就是……不久前的晚上,你想对我做的那种事。” 第二十七章 鸡同鸭讲 “什……什么事?”安格里斯的眼底流过一丝迷茫,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西弗勒斯所说的那种事情,指的是什么事。 然而斯内普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双眼冷冰冰地投射进安格里斯困惑的眼神中去,直到对方将眼睛越睁越大。 显然,安格里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你……”他的神情看上去极为不可思议,好像还不敢确定自己所想的究竟对不对,所以怀疑地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要说什么?” “法尔斯先生不是已经反映过来了吗?”斯内普嘲讽地动了动嘴角,“又何必不敢相信呢……” “……”安格里斯此时的表情,几乎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颤颤悠悠地举起了一只手,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你该不是在说……我们以前就发生过那种关系了吧!!” “是的。”斯内普轻轻地说出了这个词,等待着审判。 安格里斯的手臂,就像是失去力量一样地无力垂下,眼神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他知道自己学生时代暗恋过这个男人,但也知道自己明明连告白都没有过,然而……现在事实却告诉他,他以前早就和这个男人滚过床单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一瞬间!!! 难道,是在毕业以后,在薇薇亚不知道的某个日子里,他们就已经勾搭上了?……原来自己一直以为以前的暗恋,其实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安格里斯突然觉悟到,自己为什么会疯掉了!! 他颤抖着嗓子,质问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背叛了我吗?” “……?”西弗勒斯一下子没听懂这什么意思。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恨到可以把昔日的恋人出卖给食死徒,任由他们折磨吗?!!!” …… ………… 西弗勒斯阴沉忧郁的神情顿时碎裂了,他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 ……安格里斯眨了眨眼,悲痛的反问了一句:“都发生关系了,还不是恋人吗?!” 然后,他露出难以置信的恍然大悟,忍不住吼了出来:“还是说……你竟然玩弄我的感情!!” 由于这句话一时间喊得太响了,即使现在图书馆里人不多,这两个人又窝在角落里,却还是吸引了众多人惊悚的注视…… 是……是法尔斯助教和斯内普教授啊啊啊啊!! 什……什么叫玩弄感情? 刹那间,所有小动物的表情都惊悚了起来。 这些眼神的注视和指责,顿时将斯内普教授看得脸黑成了煤炭,他硬生生地忍住要吐口而出的“放屁”二字……无比悲愤地扔出了一打的禁音咒和忽略咒之类的,将两人隔离出众人的注视。 “该死的你乱说些什么?”他死死地看着安格里斯,“再抓你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这句话无意中的话,却将安格里斯说得愣住了,猛然间,他就想起了在那个梦里,他被抓住,而这个男人……却冷漠地靠在门边。 是啊,他又不知道他喜欢他,也……不认识他。 看似很接近,却一直都是……陌路人。 忍住了心里刹那间异样的情绪,安格里斯皱着眉头看着西弗勒斯,迟疑地说道:“那你之前还说什么发生……” 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而是愣愣地呆在了那里。 因为他猛然间想到,既然不是在被抓之前发生的关系……而他或者出来以后就已经疯掉了,那就说明……是……是…… “如你所想。”西弗勒斯的眼神又变得空洞了起来,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浑浑噩噩,只残留一点记忆的片段,醒来后……就一切都不可挽回了,“而且,是我强迫你。” 这个加上去的注释,每吐出一个字,就好像在揭露出自己最肮脏的不堪一样,让他无处可藏。 是啊,多么可笑和不堪,就算是那些疯狂的食死徒也只是会用钻心咒折磨别人的肉体,他却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践踏了别人的尊严。 也许,他是比那些食死徒更加罪恶的存在? 但是对于西弗勒斯的这个坦白,安格里斯却是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不可能!” 准备好迎接愤怒厌恶和颤抖的西弗勒斯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面对的是如此肯定的反驳,他难以理解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你不是这种人。” 说着这句话的安格里斯,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的语气,仿佛就像在陈述着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听闻自己被强/j的事实的受害者。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为人,相反来说,他很多时候他甚至很不能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严谨到几乎自虐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啊? 而且,薇薇亚不是说过,他喜欢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吗?又怎么可能对男人施暴?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西弗勒斯的态度,一直就好像是安格里斯是因为他才疯掉的一样,现在看来,却是这么个原因,如果真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许被一个食死徒男性占有大概真的会让他崩溃,可先不说安格里斯本身好像就是同性恋,单单他喜欢西弗勒斯这一点……对方的侵犯,即使会让他痛苦,又怎么可能真正让他绝望呢? 所以,安格里斯觉得这都是无稽之谈。 但是西弗勒斯却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内心的曲曲弯弯,当那句“你不是这种人”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流露了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次如此震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神明亮透底,蓝色的流光划过最清澈的颜色,却映衬出他眼底倒映之人的狼狈不堪。 多么可笑啊,这世间有多少人真正地相信他不是个肮脏罪恶之人,即使是那少有的肯定,都是用无数岁月和事实堆积起来的。 然而在这里,却有一个明明什么都不记得,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肯定并且信任他,但是这个人……却是他真正伤害过的人。 这个世间的一切循环,冥冥之中可笑得让西弗勒斯想要发颤。 明明就像是一股暖流悄悄地渗透到了他的心底,却冷得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时间仿佛过很久很久,其实也没有什么改变,直到平静的声音打破奇妙的对视。 “安格里斯。”西弗勒斯似乎是有在笑,又似乎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陈述着一个事实,“我曾是个食死徒,难道你的巨怪大脑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带着讽刺的语调,他似乎还是那个冷漠的样子。 “可却也一直都是斯内普。”安格里斯笔挺挺地站在那里,似乎什么消息都也无法将他动摇,至少他相信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不会是一个禽兽,也坚信自己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8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8部分阅读 在看到的这个人,没对方自己想得那样不堪龌龊!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真正的利剑一样,击碎了西弗勒斯所有的伪装,震惊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想要落荒而逃,却迈不开一个步伐。 “凭借着自以为是,法尔斯先生就觉得自己像个圣人一样,可以看清一个食死徒的真实面貌了吗?简直比巨怪还要可笑!” 他试图用毒舌来掩盖自己的情绪,却引得安格里斯一笑,他“好心”地提醒道:“喂,是前食死徒。” 西弗勒斯顿时有种被卡住喉咙的感觉,他闭了闭眼,声音显得很疲惫,就好像要亲自敲碎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认命而颓废。 “看样子,只有冥想盆里的记忆,可以唤回法尔斯先生执着的心了……”他自嘲地笑了一笑,用魔杖点着自己的太阳|岤,然后抽出了一丝丝银色的光线。 他拿出揣在怀里的某个瓶子,将自己的记忆放了进去,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到此……为止了。 他转过身,一如从前每一次那样潇洒转身,但是背影,却显得万分萧瑟。 而这一次,安格里斯看着桌上的记忆,再也没有开口阻拦。 他根本就不想看这些记忆,不想从别人的记忆力认识以前的自己,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可以让斯内普做到这一步,一切也就没什么好质疑了的吧。 也许……被钻心咒折磨得身心疲惫的时候,暗恋之人的侵犯……真的能成为压倒他灵魂的那根稻草? 安格里斯不知道,虽然直觉自己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可他也根本不记得以前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如此肯定呢? 是人……都会有特别脆弱不堪的时候的啊。 此时此刻,醒来以后和斯内普每一次的相处,都从他的脑海里闪过,有了对方今天给予的这个答案,似乎一切未解的谜题都得到了解释。 奇怪的态度,负罪的愧疚,不敢和他太过靠近,不敢看到他洗澡,不能接受他的告白……却又想要忍受自己去接受那个无礼的要求…… 原来,是想用同样的东西去偿还? 别开玩笑了…… 安格里斯突然觉得有点无力,他不愤怒,不怨恨,甚至也没有厌恶,只是心酸到无力,有些不知所措的委屈和迷茫。 他靠在书架上,仰起头,用手掌轻轻地遮住了他的双眼。 这一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八章 我的尊严 过了许久,安格里斯终于无奈地松出一口气,他用手掌揉了一把脸,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这个角落,离开了图书馆,并且在所有远处观望着的小动物们的眼中,留下了一个“萧瑟”和“凄凉”的背影。 结合于刚才斯内普教授自己走出来的时候,他比往常更为压抑的气氛,还有一片死寂的背影,一时间,各种谣言几乎就可以淹没霍格沃兹了! 继情人节告白,魔药课出席,再到前不久,斯内普教授突然间明显对法尔斯教授的回避,配合上今天的“你竟然玩弄我的感情”…… 一部呕心沥血的巅峰狗血剧,就这样浮现在了霍格沃兹众人的面前,有关于“斯内普教授接受了法尔斯教授的感情,却在得到人家‘身心’后就一脚把人踢开,始乱终弃”的说法,几乎就在几百张嘴巴的传诵下,变成了事实…… 一时间,整个霍格沃兹就好像沸腾了起来,无数人声称自己知道的是“完整版”真相,小动物们的业余生活除了魔法以外,又多了各种各样版本的娱乐话题。 如果说安格里斯其人在任期间,对霍格沃兹做出的最为巨大的贡献是什么的话,那绝对不是他那可怕的魔药水平对小动物们进行了教导,而是……他精彩地丰富了霍格沃兹沉寂了千年的八卦生活!! 短短几天内,谣言就已经算是覆盖了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上到邓布利多校长,下到家养小精灵,无一不知斯内普教授“辜负”了安格里斯教授的“真情”! 不过,即使如此,凡是也总是有意外的时候。 这次可怕的流言蜚语,即使席卷了整个霍格沃兹,但也总有一个地方是不敢侵袭进去的。 那就是斯内普教授方圆五十米之内。 这两天的斯内普教授,显得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还要可怕,他不像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狂喷毒液了,甚至也没有多扣格兰芬多无辜的分,但整个人的氛围却是有史以来最为阴森的压抑。 就好像硬生生地将外界隔离出了一片他自己的世界,生人勿近。 这样的魔药教授,又有谁敢在他面前嚼舌根呢? 所以,他本人暂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鼎鼎有名的“负心汉”…… 而狗血剧中的另一位主角,这几天过得也不开心。 他很烦躁,非常得烦躁。 他倒是听到了那些“有趣”的谣言,但由于他本人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去理会那些夸张的剧本。 自从斯内普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他反而显得更加的迷茫了。 首先,他迷茫于当年的真相。 真相……难道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可能啊……太扯了吧,也许当时的斯内普自己不了解安格里斯性格的本质,甚至不知道安格里斯内心深处的情愫,所以才会认为是自己的“暴行”逼疯了那个可怜的男孩。 但是安格里斯自己……就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他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强迫性的“一夜 情”,就被弄进了圣戈芒!! 简直是荒谬…… 好吧,这点先不谈,再来说说别的。 安格里斯之所以会这么烦躁,不仅是因为现在真相不明,还源自于他此时的心情和态度。 照理说,他已经不记得曾经的那份喜欢了,那么在知道了自己曾被强了以后,怎么也应该厌恶或者痛恨一下凶手的吧? 但是事实是……他倒也没多少怨恨,反而有些焦虑。 在最后的这层纸被捅破了以后,那么……以后他该怎样面对西弗勒斯,还能够……回到之前的模式吗? 哦,天哪,他竟然还在考虑这种东西!!简直是疯了啊! 安格里斯顿时暴躁了,他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那天的对话,一向心情豁达性格开朗的他,眼皮底下竟然也能黑了厚厚的一圈了!! 啊啊啊啊啊!!!都是因为失忆!失忆的关系! 因为自己不记得了,才会对别人说的过去半信半疑又不得不相信,反反复复没有代入感,心情才会如此糟糕! 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积累了好几天的情绪终于达到了顶峰,安格里斯愤怒地踢翻了自己办公室里的茶几,砸掉了一旁的油灯,一种强烈的情绪溢满了他的全身,似乎不这样子发泄出来就难受得要窒息一样。 但是不够,还不够!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算斯内普远离了他的身边,安格里斯都不会受任何影响,因为他知道,是要他想,他都能够伸手把人给抓回来。 但是现在是到了一些什么,安格里斯却不安了。 他……好像失去了再接近的理由,彻底得变成一个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要在那个时候吧事情告诉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安格里斯似乎终于理清楚,西弗勒斯在他心里的位置的时候。 说了“寂寞”,其实就是说了“想要更靠近一些“。 给予了“不会恨”的承诺,其实也就是斩断了阻碍在两人之间的隔膜。 可偏偏……却在那个时候。 “太狡猾了!”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抬脚就踹向了一旁的书架,巨大的力道使得书架狠狠的摇晃了一下,一本砖头一样的书,直接划出了书架,然后直直地朝安格里斯的头顶落去。 心情糟糕的安格里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下一秒,就直接被那本厚厚的书,给砸晕了过去。 ……他最近,真的蛮倒霉的。 然而这次晕厥,却和以往的感觉不大一样。 安格里斯很少做梦,但是这一次,却有很多迷迷糊糊的画面闪过他的意识。 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他似乎又打开了一点属于他的记忆。 可惜的是,画面很是散乱,声音也若隐若现的听不清楚。 他感觉自己好像躺倒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尖锐的笑声和可怕的眼神包围了他,让他无处可藏。 这是……哪里? 还没等安格里斯想清楚,他隐约看见有魔咒施展的亮光闪过,他现在的意识到不会觉得痛,但是记忆之中的自己,却痛得拼命挣扎和翻滚。 记忆有点乱,安格里斯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有拼命嚎叫,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失去了尊严一样得祈求讨饶,是不是去舔着对方的脚尖来换得一丝的手下留情。 他疼得大概真的很厉害,他的确是很有忍耐力的,但却不是不会痛,当一个接一个的钻心咒覆盖了他,他也是会感受到被挖开了心,剔着骨头一样的剧烈颤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体虽然疼痛到麻木,但意识却始终清醒着。 虽然对于一个被释刑者来说,清醒的意志是他的悲哀,但是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放弃逃脱的人来说,这大概就是他仅剩的一点筹码了。 安格里斯的魔杖在一开始就被食死徒夺走了,被抓来这里后,那些食死徒故意当着他的面折断了他的魔杖,也算是了断他逃走的企图。 他们并没有用什么手段压制住安格里斯用无杖魔法逃走的能力,而是在每一次安格里斯的魔力有波动的时候,再给予更加剧烈的惩罚。 他们是故意的,在每次你以为有机会可以逃离了的时候,再给予给深刻的绝望和痛苦。 对于这种手段,他们乐此不疲。 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烈疼痛中,你的精神会开始涣散,意志力难以集中,你会渐渐地无法释放高深的无杖魔法。 并且再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当中,你的身体会第一个投降,你的力气逐渐耗尽,身体越见虚弱,直到最后,即使疼得铭心刻骨,你也再也无法挪动一根手指头,像之前一样疼得翻滚。 这样的你,越来越没有逃脱的能力和希望了。 安格里斯这些记忆有些乱,但是现在,他还是能逐渐整理出当时自己一步步迈向绝望的全过程。 一开始,他疼得厉害的时候,会难以克制地像条鱼一样的弹跳翻滚,还可以听得见那刺耳的笑声,看得清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孔。 但后来,他的身体完全麻木,几乎就像是死去一样,钻心咒的威力已让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肌肉痉挛,却抬不起一根手指头了。 一开始,他的确试图用自己那并不高深的无杖魔法逃走,但每次一点点的魔力波动,换来的都是一个钻心咒。 但后来,他即使想用无杖魔法,但当时的身体状况,却已经用不出来了。 直到最后,他就像之前所有的那些被折磨的人一样,像是一滩死肉一样地软倒在地上。 但是,他不敢睁开眼睛,就怕那些食死徒发现,他的眼睛里不是那些人预想的那种死灰,而是……亮得惊人。 就算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始崩溃,然而安格里斯,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离开这里的机会。 逃走,还是在无尽的折磨最后,得到一个“阿瓦达”。 他只有这两个选择,所以……不能放弃! 这段记忆的确断断续续的,但是安格里斯再次用这种梦境的方式来回忆,却看到了那时的自己不承认的东西。 他本性的确足够顽强,但还没到这种地步。 他到底只是个18岁的少年,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就算性格比较坚韧,也不代表着精神可以超越其他人,达到这种地步。 也许……如果那个人不在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坚持不住,任由自己迈向绝望和死亡。 但是,那个人……就站在一边! 那个人并没有参与这种无聊的折磨游戏,但也没有阻止。 他冷漠地靠在一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地目睹着全过程,眼底没有怜悯也没有感情,就是在看陌生人的那种眼神。 那个时候,安格里斯其实就想发笑的。 他不怪这个人,因为暗恋对方是安格里斯自己的事,斯内普没有必要为一份不知道的感情做出什么特殊的事情来。 他没有伸出魔杖指着安格里斯,就已经足够让男孩欣慰的了。 但是,对于安格里斯自己来说,却绝对绝对不允许,让那个人目睹他死亡的全过程! 不只是身体的死亡,还有心灵。 他不允许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去舔别人的脚尖来祈求饶恕,不允许自己像个难堪的小丑一样屈服于折磨,更加不允许自己真的失控于疼痛,在这个人的面前流满眼泪鼻涕,甚至大小便失禁。 绝对!不可以!! 与爱情无关,请让他紧握住最后的那一点尊严,然后不能屈服。 第二十九章 有种震撼 与此同时,就在安格里斯被砖头书砸到,并且陷入了痛苦的梦境中的时候,外界的世界里,也依然发生着一些事情。 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夹带着一份信件,长途跋涉地来到了霍格沃兹,它试图从天窗那飞进安格里斯的地窖里,却一头撞在了玻璃上。 可怜的猫头鹰摇摇晃晃地稳了稳身子,用翅膀敲打着窗户,想要引起屋里人的注意,但是等它仔细往里面一张望,它顿时傻了眼。 它要送信的那个人,此时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猫头鹰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屋子里的人它认识,因为它已经往这里送了好几次信了,每次都能得到美味的小松果和小饼干,还有舒适的抚摸。 那是个好人,而现在却倒下了,需要人帮助。 聪明的猫头鹰重新抓好信件,然后尝试从其他方向进入霍格沃兹,随便找个人来帮忙。 没飞多久,它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走廊里走动着,那个身影看起来比较高大,不像是人类小孩子的样子,应该能帮上忙。 就是他了! 猫头鹰俯冲下去,将信件扔向了那个黑袍的男子,而这个被它看中的倒霉蛋,就是斯内普! 还没等斯内普疑惑谁会给他送信,信封上的名字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是安格里斯的名字,这是他的信。 再次看到这个名字,西弗勒斯的瞳孔还是难以克制地收缩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自嘲地想着:连这个人的信,也能寄错到这里来? “看样子,魔法世界信赖已久的猫头鹰都变得不再可靠了?”西弗勒斯扫视了一眼围着他乱飞的猫头鹰,试图把信赛还给对方。 “这不是我的信!”他冷冷地吼道。 但是这个猫头鹰,却显得很不寻常,它没有理会信件,而是拼命地围着西弗勒斯打转,甚至试图用尖尖的嘴去啄对方的头顶。 猫头鹰焦躁的举动让西弗勒斯略有所悟,他看了看这只猫头鹰,发现对方似乎是想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犹豫了片刻,他便保持距离的,谨慎地跟着猫头鹰走了。 再怎么说,这里毕竟是霍格沃兹,相信没有人会无聊到联合一只猫头鹰来找耍他的。 然而让西弗勒斯没想到的是,猫头鹰竟然把他带到了那里,地窖那里,而且……是安格里斯的办公室门口。 这下子,西弗勒斯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看了看手里的信,又看了看禁闭的门, 不安也没用,他没有口令,也进不去。 “如果让我知道你只是想把我当做免费信差的话!我就把你熬魔药!”他狠狠地瞪了猫头鹰一眼,然后板着脸试图和门上的画像对话。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画像上的青蛇只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就随意地开口了。 “你是要进去吗?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画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口令,现在连霍格沃兹的画像都玩忽职守到了……” “哦,你别对我说教了,法尔斯教授说过,如果是你要来的话,就放行。”说完这话,青蛇扭了扭腰,便开了门。 西弗勒斯的眼神微微一闪,安格里斯又在信任他,可是这种信任,却让他如芒在背。 但是,不等他为“法尔斯先生愚蠢的举动”发表一些看法,屋子里引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瞬间呆在了原地。 被踢翻的茶几,狼藉一片,犹如狂风过境般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西弗勒斯迟疑地上前了几步,终于看到了倒在书架下的安格里斯。 大片的鲜血从他的额头上蔓延下来,染红了他的半张脸,他的脸色很白,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嘴唇微微哆嗦着,不只是伤口太痛苦还是怎么的,整个人都有一种凄惨的氛围。 在这一瞬间,西弗勒斯完全无法形容他内心的反应。 仿佛所有的心情都被放空了一样,虽然只有一丝轻微的痛楚,但在一片空荡下,这种痛处被无限地放大了。 这种奇怪的,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反应,使他感到震惊。 安格里斯?法尔斯其人,其实只在斯内普的生命中留下过少有的几笔,11年前的那个接触,11年后的几次接触,算起来,真的不多。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每一笔,都让人无法忘却。 西弗勒斯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对方就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影响,就是不屈服。 是的,那样的折磨都能够坚持的不屈服。 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是作为唯一的旁观者,西弗勒斯却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时候,虽然表面上没做出任何反应,但是……没人能懂得他心里的那种震撼。 安格里斯?法尔斯,是少有的,能够撼动到他情绪的人。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是了,直到现在,也从未减弱。 所以,当后来清醒后,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人做了那种事情,摧毁掉了一个如此坚持的男孩的内心的时候,他得到的罪恶感,是出奇的强烈的。 西弗勒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甩开这些回忆,然后几个跨步走了过去,他蹲□,掏出魔杖,飞快的用魔咒检查了一下对方的情况,良久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头部受到重击才晕过去的啊。 西弗勒斯无语地看了看掉在一旁的巨大书本,再看了看高高的书架,非常有一种喷对方一脸毒液的冲动。 安格里斯这个家伙,有时候发起疯来,也总是有种另类的震撼的…… 很让人有笑的冲动…… 不过还好,西弗勒斯并没有笑,但几天来堆积在心里的沉重,却意外得轻了几分。 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安格里斯脸上的血晃得格外刺眼,等西弗勒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人抱在手上了。 算了,先送校医室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过沉浸在梦境中的安格里斯,却不知道自己被人抱着一路走过去的场景,吓坏了多少可怜的小动物。 他只知道,记忆力的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意志力这种东西,就算再怎么顽强,也不可能脱离肉体成神的!! 当肉体被折磨得即将崩溃的时候,再不屈的精神,也得灰飞烟灭。 而这个时候的安格里斯,也几乎要到了油灯枯寂的时候了,他麻木的身躯甚至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错觉,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能意味着,他离死神更近了一步。 也许……等不到一个阿瓦达索命咒,他就会提前死于非人的折磨了。 那个时候的安格里斯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活着出去的机会了,不过……现在在回顾记忆的安格里斯却知道,绝对会有一个机会的。 没这个机会,他的现在……又怎么可能存在呢? 果不其然,不出两天,机会来了。 老实说,早在不久前,食死徒们就不再对他有什么防范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安格里斯看上去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没有任何人觉得他还能有逃的力气。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食死徒们也很少扔钻心咒了,因为安格里斯的身体,已经虚弱到难以对疼痛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了。 他们之所以没杀他,大概就是喜欢看一个活着的东西,一点点迈向死亡的全过程罢了,一下子,一个咒语就弄死,也太没趣了点。 而就是着短短的几天,让安格里斯重新捡回了一点气力,为之后的离开增添了一点筹码。 直到……那个机会的来临。 那天,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食死徒们有一次集体的活动,那些把安格里斯抓来的食死徒们多数都要去参加,整个晚上,只有一个人会留守此地。 不过至始至终,安格里斯都没搞清楚这个留守的人是谁,因为对方根本就没守在关押安格里斯的那件房间里,而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简直是天赐良机!错过了……就是自己找死!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在这座荒楼的二楼尽头的房间里,一个瘫倒在地上的身影,突然略微地动了一下。 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包含着生的希望。 安格里斯聚集了所有的力气,动了动手指,一下,两下,很多下,直到找回手指的控制力,他才牵动着手臂,试图把自己撑起来。 麻木的臂膀感觉不到任何力气,他滑到了很多次,两条手臂抖得很厉害,却最终还是坐起了身。 这些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他不得不先坐在原地,喘着气调整一下自己的情况。 而就在这个稍稍适应一下的时候,他环顾着四周,试图找出自己那根,被扔到了一边的魔杖的所在地。 虽然魔杖被折坏了,但安格里斯还记得,并没有完全断开,应该还能勉强用一下,毕竟……以他现在的状况,无杖魔法简直是在做梦,就算是借用魔杖,也用不了高深的魔咒,实在是鸡肋的很。 但是,也得拿着,以防万一啊。 借着月光,安格里斯看到了那根弯曲的棍子,他吃力地爬了过去,将掉在角落里魔杖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似乎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鼓励,这是他的好伙伴,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下。 扶着一边的墙,他终于站起了身,并且靠着墙,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去。 一路上,他的膝盖软了好几次,差点摔回去,直到走到屋门口,才有些适应了下来。 他推开门,却一下子傻了眼。 这个尽头的房间对准的是唯一的一条走廊,但是走廊的两边却有着好几个房间,其中有一个房间开着门,里面洒出了一大片灯光。 有人!而且肯定是那个留守在这里的人! 如果安格里斯要离开,他就绝对要经过那个房间的门口,或者……选择从其他房间的窗户跳下去!! 不过,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跳了楼……还有活路吗? 该死的!! 安格里斯咬了咬牙,然后扶着门打开的那面墙,一点一点地往那走去,他已经没有其他机会了,不得不搏。 上帝是眷顾他的,直到他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也没出任何问题。 他肥了肥胆,咽了口口水,然后颤颤悠悠地探出头,往房间里望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留守在这栋楼里的人,竟然会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第三十章 半个真相 这一下,他的心情真的是很复杂的。 他暗恋这个男人,却被他和他的同伙所抓,并且受到了折磨,一般人……大概都会怨恨的吧? 但是先不提这个男人大概根本就不认识他,单单他根本就没动手这一点来说,又似乎……恨不起来。 况且,他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拥有了顽强的意志,现在……又很有可能在这个男人的眼皮底下溜走。 换个方法来说,他还能算是被对方给救了? 真是够滑稽的! 安格里斯吃力地靠着墙,嘴角讽刺地弯了一弯,他两腿发软,抖得很厉害,显然没法子继续往前挪动了。 他需要小歇片刻才行,但是却不能坐下来,因为他怕自己往那里一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不声不响地靠在那里,缓缓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隔着一墙,里面就有着那个对他来说,非常特殊的人。 刚刚匆匆忙忙的一瞥,他根本就没看清斯内普在做啥,也许是几天下来的折磨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智商”,在这个绝对应该小心翼翼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再次探出了头,往屋子里瞅了一瞅。 这一次,他看仔细了。 乱七八糟的酒瓶散落在桌子上,躺倒在地上,黑袍的男子背对着安格里斯,此时正趴在那里,手臂打颤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安格里斯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哦,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斯内普在努力灌醉自己! 他震惊地缩回了脑袋,在黑暗中狠狠地眨了几下眼,怀疑自己的大脑不够清醒。 要知道,醉生梦死这个词,可与斯内普一贯的形象不符啊。 强烈的好奇心瞬间覆盖了安格里斯的心头,他第三次深吸了一口气,又偷偷摸摸地将视线投入了房间中。 这个样子颓废的斯内普,简直尤为之前几天冷漠的食死徒形象。 他全身都笼罩着一种悲伤痛苦的情绪,那个背影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孤寂得可怕。 瓶子里的酒水几乎都是一口气被灌入对方的喉咙的,溢出来的液体划过斯内普的嘴角和颈部,更是流露出一种受伤的悲伤。 就这样的一个镜头,却使得安格里斯的脚僵在了原地,似乎无法动弹。 对于准备逃跑的他来说,现在其实是个绝妙的机会,斯内普显然开始醉了,而且思绪已经混乱到,感受不出房间门口还站了一个人。 相信安格里斯过会就算是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过去,对方都不会察觉到。 但是,明明知道这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安格里斯却依然迈不开步子,不是因为没力气了,而是因为……因为根本就放不下! 本来,说到底也就是一段青涩懵懂的暗恋情怀,也许过个几年,也就渐渐淡了。 可是,这一次的意外,却将这种感情复杂化,也深刻化了,当你在绝望的时候曾深深地想着一个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难以放下的。 安格里斯面无表情地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那个男人的痛苦个悲伤,看着对方一瓶又一瓶的酒水下肚,他只是看着而已,却也难以离开。 他想,他也许可以再多看一会,毕竟如果转身离去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看到这个人了。 在被抓之前,他本就打算离开这片大陆,去往东方,远离这场复杂的战争的,即使发生了这个致命的意外,如果他能逃离的话,他一定还会维持之前的决定吧。 这……大概就是最后的一面了? 说到底,在斯内普的人生中,他,安格里斯?法尔斯,也就是个路人吧。 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道傻站了多久,安格里斯终于动了动自己的脚底,打算提起脚,一步一步地离开这里了。 路过这个房间,走下楼梯,打开大门,一步一步地远离这场噩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往自己胃里灌了多少酒精的西弗勒斯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握着酒瓶的手一松,玻璃瓶直接滑到了地上,摔出了巨大的响声,然后碎了。 才迈开了步子的安格里斯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差点一个没稳住摔回地上去,他诧异地转过视线,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斯内普头一歪,彻底醉倒在桌子上了。 这还真是挺巧的,安格里斯看了看倒在屋子里,毫无防备的西弗勒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瞬间脑子被浆糊糊住了,他动了动腿,掉转方向地进入了这间屋子。 真是……疯掉了! 等安格里斯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西弗勒斯的身后,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完全看清趴在桌子上的那个人。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让安格里斯有些愣神,这么毫无防备的斯内普,让他有些奇怪的触动。 他突然好笑地想到,如果现在,来一个阿瓦达,不,大概都不需要魔咒,只要来一刀,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就把这家伙给暗算了?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忍不住抬起手,用手指虚弱地在别人脖子这里比划了一下,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他不是那个只能倒在地上打滚,任人宰割的俘虏,曾经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是可以杀了他的,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动手,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平衡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低着头的安格里斯突然注意到,斯内普的手臂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他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将那本小本子抽了出来。 就在这个动作之间,本就坐得歪七歪八的斯内普,也被安格里斯不小心碰倒在了地上。 安格里斯被吓了一跳,他看着仰倒在地上的男人,发现对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地打开了那本薄薄的本子,然后,他愣住了。 这是一本请帖,而且是婚礼的邀请函,上面的名字是……莉莉·伊万斯。 原来……如此…… 一时间,安格里斯才彻底地明了了斯内普如此痛苦难受的原因,悲哀到……甚至要用酒水来买醉的地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真是够荒谬的,安格里斯紧了紧握着请帖的手,在他痛到极致的时候,这个人却是能够冷眼旁观的,那个女人要结婚了,他就痛苦到这个地步吗?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毫无缘由的迁怒,安格里斯还是心头一阵火大,他想都没想地就朝地上的人踹了一脚,然而这个大幅度的动作,却使得他自己膝盖一软,摔倒来了斯内普的身上。 迷迷糊糊中一抬头,安格里斯看到的……就是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的西弗勒斯,酒水浸湿了他的衣领,醉酒给他的脸色中染上了一层血丝,连一直苍白的双唇,都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如红绸般顺滑。 这一刹那,安格里斯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有怨气,有恼怒,有愤恨,也有悲伤。 那张请帖带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一种不甘心和委屈瞬间控制了他所有的行为,他低下头,用自己那有些干裂的双唇,覆盖住了西弗勒斯的唇瓣。 他的脑子……大概真的被钻心咒给弄坏了? 竟然做出这种事,却一点都不想停下来。 当唇瓣间的触感诱惑了他的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伸进了舌头,席卷着那种淡淡的酒味,甘甜,而又苦涩。 这种感触已经够考验自制力的了,但是,当醉酒中的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缠绕住闯进自己口腔中的外来物的时候,安格里斯的理智,彻底地拜拜了。 他突然明白了,虽然事实告诉他他就是个路人,但是其实他自己心里,是不甘心的。 他甚至冲动地觉得,他也许可以不这样偷偷摸摸转身,而是……留下一点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人的人生中,不是毫无意义的。 他动了动手指,解开了身下人的上衣,用手指轻触着对方胸前的红珠。 等到那两点都挺立起来以后,安格里斯的手无法克制地解开了烦人的裤子,然后一把抓住了对方已经有些感觉了的那个地方。 他轻柔地用手指□着,感受着那种炙热,在他的手掌心里庞大起来。 他看到了西弗勒斯染上粉红色的肤色,听到了对方神志不清的呻吟,感受到对方被欲望驱使,而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 西弗勒斯的神智被酒精控制了,完全不清醒,安格里斯的这种行为,绝对算得上是迷 j了,可是……他并不想停手。 这其实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等这个男人醒来后,他会恨死安格里斯的,而安格里斯自己,也会因为在这种事情上消耗完所有的体力,从而无法逃脱这里。 但是,在这种大脑被欲望所控制的时候,请不要对一个男人谈论理智,这绝对是……对牛弹琴。 他现在只知道,他要占有这个人,然后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由此来证明那些所有的爱恨和怨念,都是存在的,不是毫无意义的。 然而可惜的是,安格里斯的身体到底是虚弱的,他的动作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他的手臂没什么力气,需要停下来缓解一下酸痛。 但是,被安格里斯完全点燃了欲 火的西弗勒斯,可没有心情体谅安格里斯的身体状况。 他只是觉得自己很热很热,却一直等不到有人来帮他缓解,趋于本能,他一把抱住了躺在自己身上的纤瘦身子,决定自力更生。 他一个翻身,将安格里斯反压在了身下,然后猛然间张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是散乱的,显然本人意志根本没清醒,但是眼底的血丝和欲 望,还有呼吸间的急促,却证明了……他,即将变成野兽。 第三十一章 毕生耻辱 然后?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老实说,这种半路掉链子的情景真的蛮混蛋的,可是安格里斯也没办法啊,因为,他醒了…… 从一个……本来风格黑暗,转眼间变成春梦的梦境里,醒了过来。 当睁开眼的一刹那,他的表情绝对是呆滞的,仿佛是还没有从梦境中的活色生香中清醒过来一样,他双眼一动都不动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像能从那里面看出一朵花来。 这算什么?这就是真相? 安格里斯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却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吗? 哦,不,怎么会呢?能看到那个样子的西弗勒斯,他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事实上,他根本是不敢相信,作为一个有尊严的男性,他竟然会在兴致勃勃地想要压倒别人的时候,却别那个“秀色可餐”的受害人,给活生生地反压了! 耻辱!这绝对是毕生的耻辱! 大脑严重错位的法尔斯先生,双眼无神地继续研究着上方的天花板,完全不知道他现在的思路和反映,到底有多么的诡异! 他甚至连一旁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都没有听到! 过了好一会,他那浑浑噩噩的大脑才迟疑地察觉到,那个梦境所透露出来的细节,远远不是单单来折磨他那男性的自尊心的…… 首先……好吧,虽然那些可怕的钻心咒真的是超出了他想象的惨烈,让他至今回忆起来都有点发晕,不过有一点,却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他那根尊贵的魔杖,即使他的眼神残忍而冷漠…… 这真是,太好了。 安格里斯的眼神游离得更加厉害了,当知道曾带给他这么多痛苦的人里,真的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那么,再然后呢? 既然西弗勒斯并没有出手折磨他,那么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要对他保持着那种负罪,而又恐慌的态度呢? 啊,对了,是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9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9部分阅读 因为……是因为最后的那个晚上?! 终于想到了关键点的安格里斯,表情看起来更加呆滞了,在这刹那间,他几乎是立马地,就回想起了那次图书馆里,西弗勒斯的态度,还有他所说的话。 难道,西弗勒斯以为……是他自己酒后乱性的暴行,逼疯了已经被钻心咒折磨得身心不堪的男人,可惜……他酒后的那些记忆片段根本就不完整!他根本就不知道!分明是安格里斯先出手的! 天哪,这到底是怎样混乱的一团乱麻啊! 安格里斯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不对,还是不对,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那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疯掉的啊! 好吧,即使梦境的最后,西弗勒斯那个有点扭曲的表情,也实在不能指望他后面可以有多么的温柔,不能指望他能够可怜可怜法尔斯先生的初夜,更不能指望……他会体谅一下安格里斯那时候糟糕的身体状况…… 但是,无论会惨烈到何种状况,安格里斯都不认为自己会疯掉! 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任何一个直的,正常的,不曾喜欢着西弗勒斯的男性,在被食死徒折磨了一个半死不活后,又被其中的一个食死徒男性给强上了,大概真有崩溃的可能性。 可是,安格里斯不是啊!他本来就是弯的啊! 况且,毕竟是他自己先出手的,不是吗?毕竟无论怎样都没仇恨过对方,还是喜欢的,不是吗?那又怎么可能…… 还是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超乎他预料中的事情? 说实在的,安格里斯真的很想揣摩一下之后到底会有多么心碎的转折,但是有鉴于之前每次的揣摩都要败给让人哭笑不得的真相,于是,他真心地觉得,他还是不要揣摩地比较好…… 好吧,至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让西弗勒斯负罪了这么久的一夜情,实际上……是安格里斯自己狼性大发的产物? 他的眼神,顿时忧郁了。 况且,兜兜转转了大半圈,好像真相已经明了了一大半,但是实质上,安格里斯最后究竟为什么会倒霉到在圣戈芒待了10年的原因,却一点……都没明了啊! 再加上西弗勒斯的态度,对方好像就认为那个一夜情是罪魁祸首?哦……于是转了这么大一圈,那也是一个迷糊的? 口胡!安格里斯顿时觉得自己被命运给狠狠地耍了一个彻底…… 一时间,他的眼神更加地憔悴了,甚至连有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一阵狠摇,都没能唤回他那在风雨中逐渐缥缈的神智。 殊不知,他的这幅鬼样子,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有多么得吓人!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鬼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虽然震惊于法尔斯先生会把自己搞到昏迷在自己的屋子里,但是考虑到对方可能已经看了那段记忆,并且清楚地认识到了当时的那一切有多么的可怕! 那么,西弗勒斯觉得,他完全能理解法尔斯先生在自己屋子里的发泄行为! 任何一个认识他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都会因为曾被他这个恶心的,油腻腻的老蝙蝠给侵犯了,而感到恶心得想去死的! 失去理智的,残暴的食死徒,可怜的,已经被钻心咒折腾了个够的,却还要承受那种屈辱和痛苦的受害者! 那绝对,是一段糟糕透顶的记忆,尤其是对于受害者来说,更是恶梦中的恶梦! 要不是因为法尔斯先生最近的行为反常到让西弗勒斯感到恐慌,要不是他过于无知得想要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西弗勒斯……是绝对不会把这些记忆给他看的。 绝不!因为对方根本不必再回想起那种可怕的事情!这已经把他逼疯了,不是吗? 但是现在,现实已经帮助斯内普做出了选择,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一份刻骨铭心的厌恶和痛恨,对方大概不愿再看到他一眼,他……也会冷着脸,然后带着凶恶的话语,冷漠的气势,悄悄地……退出对方的视线。 所以,归根结底,西弗勒斯只想问一句话:他现在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为什么要在将法尔斯先生送到了校医院后,却还站在这里!? 该死的要不是庞弗雷夫人那惊讶得好像他就是杀人凶手的眼神,要不是她那种好像他始乱终弃了的态度,要不是那句“你竟敢丢下他一个人回去”的咆哮……他又怎么会待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送法尔斯先生来这里的一路上,所有人的眼神都这么得奇怪?甚至连斯莱特林的小蛇眼里,都多了一丝“痛心”? 西弗勒斯顿时悲愤了,他完全不知道有种强大的力量,叫做“人言可畏”,完全不知道,有关于他和法尔斯助教之间的爱恨情仇,都能够谱写一本可歌可泣的传说了。 此时的他,目光骇人得死盯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法尔斯先生,绝对不会承认,他屈服在了门外那一堆“你敢出来我就真敢丢你恶咒”的眼神下,但相比较而言……他更不愿意承认,他是有点,不放心。 好吧,的确是不放心,虽然还不到担心的程度。 毕竟,那是将安格里斯逼进了圣戈芒的一段过往,有鉴于对方一贯以来的强大的神经体系,西弗勒斯把那些记忆给了他,但现在,看到法尔斯先生这么“剧烈”的反应,他又有些后悔了。 也许,他真不该……这么贸然地就做出这种决定? 怀揣着“哦,我不能寄希望于法尔斯先生那诡异的大脑会不会瞬间变成玻璃体系”的讽刺,即使他很不甘愿,却还是站在了这里。 哼,等他一醒来,他绝对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篇阴影里,不会让他发现他曾出现在这里,省的……恶心到对方? 但是,当安格里斯真的醒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几乎是立马就发现不对劲了。 要知道,思维错乱如安格里斯这样的人,是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种呆滞到几乎是空洞的表情的! 而且,一个昏倒在自己房间内,却醒来在校医室的人,也根本不可能一动不动地就躺在床上! 他,他好歹应该动一下,或者发出一个音节吧? 然而,安格里斯却没有,他只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要不是眼睛睁开了,几乎和昏迷时没什么两样。 一时联想到自己所知的,法尔斯先生在圣戈芒时候的病状,西弗勒斯突然有种手脚发凉的错觉,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竟然会感到一丝恐惧。 “法尔斯……先生?” 他故意用了那种讽刺的,询问的语调,期待床上的人能够转过头,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冲着他咆哮。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安格里斯还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安格里斯!” 停顿了很久,再次从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是西弗勒斯也没预料到的急促,他是觉得这个男人不知所谓,自以为是,又烦人,又混蛋,却从来不希望他……再一次…… 一想到他再一次会变成什么样子,西弗勒斯是真的生出一种后悔的感觉的,他……他怎么会想到将那些记忆给他看? 是啊,他怎么能这么做? 将那段可怕的记忆,从施暴者的角度,却给受害者欣赏?原因只是为了……阻止无知的受害者再次莫名的,义无反顾地接近? 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自己害怕被接近罢了。 他……果然是个人渣。 “安格里斯!”他再也忍不住了,几个大步走到了床边,加大了自己的音量,但以往一向比谁都要反应迅速的法尔斯先生,却依然毫无声息。 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对于知道他曾经病史的人来说,真的是可怕极了,对于一直负罪而又愧疚的西弗勒斯来说,绝对是一个噩梦。 他一时慌乱,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他将双手搭在安格里斯的肩上,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试图摇醒他。 只是,他并不知道,对于此时满脑子浆糊的安格里斯来说,在回神的一瞬间,竟然看到的是西弗勒斯的这张脸,这又是个多么惊悚的开始。 第三十二章 说清楚了 安格里斯到底不是真的傻了,所以当别人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拼命地摇动他的时候,他自然反应了过来。 他散乱的眼神下意识地聚焦了,却没有想到,冲进他眼帘的竟然是梦里的那一张脸! 虽然比梦里的样子稍显年长了一些,也没有梦里醉酒后,那种少有的意乱情迷,但是,这确确实实是西弗勒斯的脸! 刹那间安格里斯几乎要以为,他根本就没有醒来了! 一想到之前梦里最后的内容,他猛然间一惊,下意识地就抬起手背,狠狠地拍掉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住了。 手背上清晰的触感告诉了安格里斯,这绝对不是在做梦,他顿时傻眼了,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西……西弗勒斯? 他怎么会在这里? 话又说回来,这又是哪里? 而显而易见的,安格里斯如此迅速而又直接的动作,也让西弗勒斯感到了一些尴尬,他其实本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刚才的一幕发生的有点突然,实在是让他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西弗勒斯依然僵硬地坐在床边,身子略微前倾,他的一只手还搭在安格里斯的左肩上,掌心中似乎还能感受到骨骼的弧线,另一只手,却已被人打落。 他们的脸靠得很近,近到安格里斯可以看清西弗勒斯脸上每一根细细的绒毛,看清他唇瓣上的每一丝纹路,突如其来的,他就想到了梦里那双被醉意渲染成的双唇,丝绸般触感,红酒般的诱人…… 难以克制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脸色有点微红,他心里有些痒痒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稍稍侧过头,垂下眼帘,错过了双方眼神的对视,害怕被看出心里的异样。 但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在西弗勒斯看来,却是彻彻底底地回避动作了。 在他看来,这个一直倔强得什么都不怕的男人,第一次流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他侧着头,不想看见眼前这个让人恶心的食死徒,他脸色异常,紧紧地咬着下唇,显然是在忍受着内心的屈辱和愤怒。 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看起来更像是11年前记忆里的那个……男孩,明明脆弱而又绝望,却偏偏倔强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好像在一瞬间,和那个夜晚,也侧着头咬着嘴唇,即使被弄得昏过去又醒过来也不肯吭一声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这个惊悚的片段让西弗勒斯的手不禁狠狠一抖,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搭着安格里斯的肩膀,一时吓得就像是碰到了毒药一样,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在顷刻间完成了“下床,站起,倒退两步”的一串动作,直看得安格里斯目瞪口呆。 有……有没有搞错? 明明是他自己在心虚得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怎么一回神,这个男人看起来却比他还要心虚了? 安格里斯抬起头,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西弗勒斯,虽然对方努力维持住了他一贯的黑脸,但是安格里斯确信自己没看错,他就是在心虚!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连心虚这种东西都会传染吗? “原来法尔斯先生喜欢像青蛙一样瞪着上面一动都不动吗?”安格里斯的眼神看的斯内普更加不自在了,他堆起了一如往常的毒液,企图使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既然醒了,为什么一动不动?还是说你的思维已经迟缓如巨怪了吗?!” “啊……啊!”安格里斯抓了抓头发,终于看清这里是校医室了,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他自然明白过来,自己肯定是被书架上的什么重物给砸到了! “我怎么会来这里?”他不理睬西弗勒斯的讽刺,看上去神情有些疑惑,就算不小心晕了,那又是谁发现他并把他送来的啊。 “哼,难不成法尔斯先生不记得了吗?他竟然愚蠢到被一本魔法史差点砸死!” “我不是问这个……”安格里斯欢快地眨了一下眼,他看出来了,“是你送我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直……都陪着我?” 简直,难以置信! 连安格里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一刹那亮得就像是蓝色星辰般闪烁,似乎非常非常高兴的样子。 西弗勒斯被他的这种反应惊得再次倒退了两步,这和他预想的任何再次碰面的场景都不一样,安格里斯看起来好像又变回了老样子一样,让西弗勒斯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和这个人说过那件事,有没有给过他那段记忆!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联想到对方之前“厌恶”甩开他手的下意识反应,西弗勒斯立刻判断,这是新一轮的诡计! “连法尔斯先生也玩起了虚伪这一套?”他讽刺地动了动嘴,“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有人会对那种事情无动于衷吗?” 安格里斯愣愣地看着他,缓缓地收敛起了笑容,看上去有点阴晴不定的样子。 是啊,他终于想起了,响起了西弗勒斯和他10年前的那一次……咳咳……那一次大乌龙啊啊啊!! 他更加心虚地看着西弗勒斯,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对他忍让,容忍,愧疚,自责,如果全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误以为他曾强了他,把他整疯了的话…… 如果让他知道所谓的“强”的真相的话,安格里斯对梅林发誓,自己绝对会被干掉的啊啊啊!! 而且,之前的那些忍让和妥协,也不会再存在了吧?自己的特殊待遇也不会再存在了吧?甚至……会变得更加陌路。 一想到西弗勒斯会恨死他,并且再也不想见到他,安格里斯心里一闷,就无法开口说出真相。 就当作……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的脸色就不是特别好看,显得有些阴沉,但看在西弗勒斯眼里,就又是另一个含义了。 果然,还是恨死了吧…… 既然仇恨的话,那就恨吧,如果他非要用笑容来掩饰,西弗勒斯反而会更加不自在,毕竟,比起善意和谅解,他更加习惯别人的仇视。 这样被怨恨着,也就可以了吧, 但显然,西弗勒斯是不能如愿的,因为安格里斯其人之所以存在,那就是为了给教授找不痛快的!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虽然,他现在不想把某些真相告诉西弗勒斯,但是,如果真的让西弗勒斯因为这种错误的真相,如此自我厌恶和愧疚的话,他又有些,过意不去。 他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好心的人,但是对西弗勒斯,却总是有些特别的。 这个男人,身上一直都有着一种压抑的气场,仿佛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葬掉了一样,背负了太多太多,如果因为这个,再把什么压上他那喘不过气来的灵魂的话。 安格里斯,又是不愿意的。 他有些心烦地皱了皱眉头,他犹豫地开了口:“西弗勒斯。” 他叫了对方的名字,语气一如平常。 “我没有无动于衷,我当然是在意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视线笔直地落到对方给的眼里,“但是,还记得我说的吗?‘你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欠我那么多,我……我就算恢复记忆了,也永远不恨你’,上次的这句话,那个,是有效的。” …… 西弗勒斯混身一震,然后深深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被安格里斯打断了。 “其实……”安格里斯犹豫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道,“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你真的不欠我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的话,你……也能不怪我吗?” 这话太奇怪了,西弗勒斯要是再不发觉有问题,那他就是傻的了! “你恢复记忆了?!”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是,其实只记起了一点点。”安格里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不过别问我,我不会说的。” 他当然不会说,首先,他并不像坦白当初是他自己出的手,不仅是因为不想让西弗勒斯发怒,更重要的是,他要怎么去解释他为什么会出手?! “因为我以前曾暗恋你”?开玩笑,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所以,他嘴一闭,保持沉默。 西弗勒斯那空洞的眼神倒映着安格里斯愁眉苦脸的表情,一直被安格里斯掏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到底还是运转了起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猜测,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状况下的某某人,才是邪念升起者。 良久之后,他就放弃了自己的推测,毕竟,如论如何他自己都没有吃亏或受伤,不是吗? “我对你的记忆,没兴趣。”所以,他给了这样的一句回答,并且真诚地希望,安格里斯也不要再对他的人生有任何兴趣了! 远离他,再远离他! 因为,任何和他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是是是,你当然没兴趣啦,这可是我的记忆,当然是我有兴趣!”说出了自己所有能够说的话,安格里斯稍稍松了口气,特别现在依旧能够和西弗勒斯好好说话的状况,也让他也有点得意忘形。 心情放松了,他的思绪自然又颠三倒四了起来,他瞅了瞅站在那里的西弗勒斯,看着对方似乎依然有些沉思的样子,看着看着就着了神。 对方笔直挺拔的身材,藏匿在宽松的巫师袍下,在黑色的隐匿下,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力。 难以克制的,安格里斯就会想到了那个梦里,自己双手触摸到的那种肌 肤美好的触感,胸膛的,腰部的,甚至是…… 啊,这的确是他的记忆啊,可恨为什么要在最后被翻局了?最可恨的是,为什么翻局了后,都不让他看下去!!! 在自己手下辗转呻吟的西弗勒斯,和主动出手的西弗勒斯,无论谁上谁下,他其实都很有兴趣的啊! 只可惜,梦境中断了,要祈祷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不肯定会不会是接着这个连下去的! 真是……太让人郁闷了啊。 他真的对那段记忆,非常的感兴趣啊。 情不自禁地,安格里斯就想到了西弗勒斯给他的那段记忆,他原本是不想从其他人的角度来了解自己的过往的,但是在此时此刻,在他自己也已经回忆起了一部分的情况下,他突然,就对这段记忆感兴趣了!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他下了病床,穿好了鞋,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看在西弗勒斯的眼里就更加莫名了。 “该死的你那神奇的大脑又在想些什么?”直觉告诉西弗勒斯,这绝对不是好事。 “哦,我决定,一定不能辜负西弗勒斯你的心意。”安格里斯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隐藏起了嘴角的一丝笑意。 “……该死的你又在说些什么?!” “所以啊,我决定回去仔细地,认真地,好好的赏阅一下西弗勒斯给我的那段记忆……参透参透……” …… ………… “该死的你的智商真的已经被巨怪同化了吗?或者他本来就是巨怪的残留物?”西弗勒斯的脸在一片僵硬之后,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发怒还是……害羞?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就应该忘掉!!” 他冲着安格里斯咆哮道,死活都想不到本该痛苦万分的人,竟然会有这种被驴踢了脑袋的反应。 “哎呀。”面对着西弗勒斯的抓狂,安格里斯却轻轻地笑了,然后诚实地回答道,“我啊,只是想知道,西弗勒斯和我做 爱的时候,感觉好不好?” 第三十三章 你学坏了 什么好不好?鬼才知道好不好!他那时醉得这么厉害,哪里知道好不好!!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站在这里,回忆那种事情到底好不好!? 西弗勒斯的大脑顿时卡住了,有一种被人从后面敲了闷棍的错觉,恍惚中的思维,那是一片浆糊。 可是,对于安格里斯来说,这种恍惚状的西弗勒斯,实在是太让人心痒痒了。 他这家伙,之所以老喜欢招惹西弗勒斯,除了他本人太无聊了的关系,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觉得对方晴天霹雳一瞬间时的那种表情,真的是呆滞地太可爱了! 他亮了亮眼睛,继续调戏了下去。 “啊,真的是太好奇了啊,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看,所有的细节都要看清。”安格里斯慎重其事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比如,西弗的表情,是动情的,还是凶狠的?喜欢的是什么姿势?敏感的地方是哪里?甚至是……你最喜欢我身上哪个部位?_” 理智的神经在面对着安格里斯那张欠扁的脸的时候,也只能“嘭”得断了个干净,西弗勒斯扭曲地动了动自己的十根手指,克制住了在医疗翼行凶的冲动,他面无表情的瞥了安格里斯一眼,然后潇洒转身,黑袍划过完美的弧线,留下了一个背影。 安格里斯愣了一愣,这和他预料的反应,可完全不一样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西弗勒斯早已快步离开了医疗翼,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算是变得好说话了,还是变得更难捉摸了?”安格里斯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的西弗勒斯,心里变得郁闷了起来。 当你故意去逗着别人玩的时候,别人却无视你,是人……都要郁闷的。 搞什么啊,安格里斯暗自嘀咕着,他又不可能真的去研究那种东西,说着唬人的而已。 那种记忆,他本来打算暂时收着不动的,现在虽然想去看了,但也绝不可能真的去研究什么的嘛…… 要知道,他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安格里斯旁若无人地发起了花痴,可还没等他玩个够,一个严重的问题突然划过他的脑海。 等等,那段记忆他藏在了办公室里,刚才那个家伙,该不会其实是去毁尸灭迹了吧?! 糟糕!越想越有可能啊! 一想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去看那段记忆的安格里斯,赶紧跳了起来,飞一般地冲出医疗翼,急匆匆地向地窖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惊起了无数观望着的小动物们。 要知道,就在刚才,他们的魔药教授,也是以不一般地速度,闪过这条道路的…… j情!!j情啊!!这两人身上,全都是红果果的j情! 不过此时此刻的安格里斯,可没有心情去管什么j情不j情的了,他前不久给自己门口的画像嘱咐过“只要是西弗勒斯就放行”的要求,现在看来……实在是糟糕透了。 心里嘀咕着的安格里斯,终于赶到了阴森森的走廊,他看着自己办公室半开着的门,顿时头痛极了。 天哪,原来这家伙真的一声不吭地跑来毁尸灭迹了! 晕死…… 安格里斯对天犯了个白眼,几个大步冲上前,进入自己的地盘,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他瞪着眼睛看着里面那个旁若无人地翻他东西的黑色身影,等了老半天都没感觉到对方的动作有一丝迟疑,神情有一丝忏悔。 “喂!这是我的地方!”他提醒着对方他们身处何地。 “恩,但……”西弗勒斯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语气像极了耍无赖的安格里斯,他翻了老半天一无所获,干脆直接掏出了魔杖,对着空中一点,“记忆飞来。” 没出几秒钟,一个漂亮的小瓶子,就自发冲出了书桌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乖乖地躺进了西弗勒斯的掌心中。 他握着那瓶记忆,终于补完了一开始要说的话:“但,这是我的记忆。” 这是你的地方,但,这是我的记忆。 “……我也是参与者!”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忿忿地瞪着某个人,“把那个还给我!不然我可不让你走!” 西弗勒斯又是那种漆黑得不见底的眼神,他看了看一脸忿忿不平的安格里斯,又看了看对方身后紧闭着的门,然后,脸上流露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故意高高地举起了握着记忆的那只手,然后,在安格里斯逐渐瞪大的眼神中,温柔地松开了手指。 那瓶小小的记忆,顿时划过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向坚硬的地板坠去。 “gardiu leviosa!”安格里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举着魔杖喊出了悬浮咒,但有一个声音,却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响起。 “fite tate。”低沉的嗓音飞快的划过了“咒立停”,任由瓶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掉落下去。 在这电光雷闪的一瞬间,安格里斯大概是醒悟到了,要论魔咒,自己这个半路起家的失忆者,是怎么也比不过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的。 他干脆放弃了魔咒,然后几个跨步加一个猛扑,用着最麻瓜的方式,企图在最后一秒拯救那瓶可怜的记忆。 他跃身朝西弗勒斯所站的那个方向,飞扑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他伸出的手最终错过了那个瓶子,听到的,只能是脆弱的玻璃脆裂在地上的声音。 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换一个比较坚硬一些的水晶瓶,而是因为这不是魔药就偷懒了! 可是,现在却不是容得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了,要知道,他的手虽然错过了瓶子,但是他飞扑而起的方向却是正确的,巨大的惯性使得他的身体没办法刹住车,而是以更巨大的力道撞向了站在那里的斯内普教授,然后将对方扑倒在地。 他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眼冒金星,也不知道是头又撞到了哪里,等他终于回过神来,双眼重新得以聚焦以后,他这才发现,自己骑在了西弗勒斯的腰间,把对方给压在地板上。 只可惜,安格里斯这个家伙,有时候精明得厉害,有时候又稍显迟钝了一些,他现在满脑子想着那瓶“出身未捷身先死”的记忆,一时没察觉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又和他梦里的某个片段何其相似。 他稍稍喘了口气,双臂分开撑在西弗勒斯身侧两旁的地板上,然后侧头看了看散落在半米之外的碎玻璃。 “啊,你没受伤吧?”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虽然这个位置其实离玻璃片还差个半米呢,但安格里斯还是有些不放心。 “该死的你先给我起来!”西弗勒斯怒道,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都要被压爆了,安格里斯虽然看上去不壮,但好歹是男的,这分量,可绝对是不轻的。 然而安格里斯却完全没有挪动自己尊臀的意向,他觉得某人中气十足的吼声实在是不想受伤的样子,于是绝对就地算总账了。 “你摔了我的记忆!”他控诉道。 “……请容许我提醒一下法尔斯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段回忆……似乎是从我的脑子里拉出来的?”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满脸阴云地反问道。 “但是!你已经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安格里斯气愤地扯住了西弗勒斯的领子,移动时的细微力量,却让被他坐在身下的斯内普,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得吐出来了…… “况且,我还没有看呢!”说着说着,安格里斯终于说道了他生气的重点。 “……你没看?”这回轮到西弗勒斯稍稍愣了一下,他没看的话,那他在自己办公室发什么疯,砸什么东西,刚刚那些又是说的什么话啊。 “我只是自己恢复了一部分那个时候的记忆。”看着对方疑惑的神色,安格里斯不得不解释道,“但是,你的这个记忆,我还没看呢!” “……”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以至于西弗勒斯的思绪徒然停顿了半秒,他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涌上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他其实还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此时很愉悦,却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眼前这个混蛋不能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去搞什么恶心的观察研究了?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自己高兴的其他理由了。 那么,就一定是这样了吧。 他细微地弯起了嘴角,看着此时冲他吹胡子瞪眼……哦,不,那家伙没胡子,却看起来就想是在吹胡子瞪眼的安格里斯,心里不禁又松了几分。 大概连安格里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表情,有多么得有趣。 他本来就有酒窝,看上去又很嫩,一点都不像快30岁的人,而现在,他故意瞪起眼睛,看上去有点郁闷和委屈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有点幼稚。 如果是其他上了年纪的大叔还骗来这套,西弗勒斯绝对要把自己的毒液喷他满脸,恶心到想吐。 但这个人却是安格里斯,也许是见多了这个变态稀奇古怪的表情,就算是现在这样的,西弗勒斯也能见怪不怪了。 好笑的同时,心里甚至扬起了一种“原来‘欺负’这个家伙,也是件这么有趣的事?”的错觉。 “喂,我说了我还没看那记忆呢!”西弗勒斯的一言不发惹恼了安格里斯,他本来还指望对方乖乖地再从脑子里拿一份出来的呢,可对方却毫无反应。 他不禁又抓着西弗勒斯的前襟,摇了他两下。 “……哦,是吗?”西弗勒斯被晃得难受,边伸手一把扣住了安格里斯的手腕,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露出了一个非常斯莱特林的笑容,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笑的表情。 他说:“那真是……太好了呢!” 这是一种类似于咏叹调的语气,舌尖打了几个圈,足以勾起当事者所有的怒气,却又让人偏偏难以发泄出来。 安格里斯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反手打掉了西弗勒斯扣着他手腕的手,然后一把就捏到了对方的脸颊上去。 “喂喂,你是谁啊……你是斯内普吗?”他捏了两下,嘴里无意识地问道,“整容?人皮面具?哦不对不对……这里是魔法世界,那么……复方汤剂?” 西弗勒斯扯了好几下都没法将某只毒手拿开,他以梅林……哦,不,他以黑魔王的裤子发誓!这家伙绝对不是真的在怀疑眼前人的真假,他就是故意捏他的脸来报复的! “松手!”西弗勒斯忍无可忍了,“麻烦你拿开你那八爪鱼一样游动的手!挪开你那比巨怪还重的身体!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一剂魔药让你能够永远成为以上两种生物的结合体!!” 要在被人使劲扯着脸皮的同时,完完整整口齿清晰地说完以上那句话,西弗勒斯……他其实不容易。 安格里斯果然停住了施虐中的魔手,然后一点一点地放开了手指上的力道,他俯□,看着对方被捏得半红的脸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口,那一直黑得没有任何光的眼睛,似乎因为此时混杂着的情绪,而微微波动起来。 “西弗。”安格里斯轻轻地,平静地叫出了最亲昵的叫法,“你学坏了!” 此时的他,上身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几乎是贴着对方的侧脸说出了自己的控诉。 ……西弗勒斯还没来得及从那声“西弗”的震撼中回过神,顿时被这四个字给气得够呛。 哪能啊,哪里比得上您老啊! 西弗勒斯不禁用鼻孔哼了两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屑。 “呵呵。”他把安格里斯给逗笑了,那家伙笑得微微颤抖,却把被他压着的西弗勒斯给难受得够呛。 “只是,坏得还不够彻底哦。”安格里斯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难受,眼里闪着莫名的神色,自顾自得说得莫名得话语,看上去非常想教导一下西弗勒斯,怎样才能坏的彻底。 西弗勒斯理都不想理这个家伙,他只觉得安格里斯靠在自己身上的面积越来越大,几乎都要把他身体里的空气全挤出去了! “安格里斯!”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威胁,手里下意识地捏了捏魔杖,却失策得没用太大的力道,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从我身上下去!该死的你想压死我吗!?” 可是西弗勒斯却不知道,他的这句咆哮,听在了安格里斯的耳朵里,进入了对方那诡异的大脑,就完全变了味。 在他听来,这更像是一种暗示和邀请。 是的,我就是想压你呢,但是,我绝对舍不得你死。 安格里斯的眼神一瞬间爆发出亮得惊人的光彩,梦境里的这个姿势,和现实里的这个场景几乎是在刹那重叠在了一起,他突然暴起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抽掉了对方的魔杖,然后死死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封住了西弗勒斯即将喷出咆哮的双唇。 第三十四章 希望绝望 西弗勒斯几乎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呆了。 但是,他第一时间惊讶的,却不是安格里斯的冒犯行为,而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夺去了魔杖! 对于一向谨慎并且小心翼翼的他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魔杖,就是巫师最重要的另一半。 而身为一个双面间谍,如果安格里斯是敌人的话,那么他会得到的,大概就不仅是一个侵犯意识极强的吻,而是一个阿瓦达索命咒了。 这算什么?不,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说……他虽然表面上一直对安格里斯?法尔斯持回避态度,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信任着这个家伙,并且下意识地减弱了防范吗?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的确,安格里斯?法尔斯是没什么好值得怀疑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食死徒,并且身世清白,但是,对着所有人都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距离和防备,这本来就是西弗勒斯的本能,又为什么……突然失效了呢? 可是,还没等西弗勒斯想出个“为什么”来,唇瓣上滑动着的触感,却让他后知后觉地反应到,此时他正在被人给强吻! 安格里斯正骑在他的身上吻他! 这个察觉,却让他的思绪更为混乱了,甚至到了恍惚的地步。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个瞬间的晃神,使得安格里斯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他的牙关,缠绕上了他僵硬着的舌头,席卷着他口腔中更深,更柔软的地方。 这,其实是自从安格里斯苏醒以来,他们之间的第三次接吻。 第一次,是情人节蜻蜓点水的恶作剧,第二次,是魔药补习时的意外,只有这一次,是安格里斯有意识的深吻。 他吻得是那么得急切和热烈,就好像想要在此刻成为彼此感官中的唯一那样。 他时而用舌尖描绘着西弗勒斯牙床,时而束缚住对方闪躲的舌头,甚至热衷于探索喉咙口更深处,更敏感更温暖的地方。 异物的闯入和压迫,使得西弗勒斯难受极了,因为安格里斯的舌尖摩擦得他的口腔痒痒的,他压迫住了西弗勒斯的舌头,堵住了他唇瓣的每一处,使得他无法合嘴,甚至无法吞咽。 敏感的口腔受不了这种探索,只能分泌出更多的唾液,却无法如往常那般被咽下,反而提供了双方舌尖碰撞中的一种全新的触感,然后渐渐,从嘴角溢出。 安格里斯这个人,在人前是温和而又亲切的,在西弗勒斯面前时狡猾而又难解的,但是在接吻的时候,又是霸道而又不可违背的。 他其实不太懂什么吻技,但却本能地知道如何才能获得自己最想要的那种感觉。 他懂得,满足自己的欲 望,从内而外的。 这种本能,却意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0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0部分阅读 外地更胜过任何经验积累起来的技巧,几乎可以让任何和他接吻的人深陷其中。 而西弗勒斯,也不例外。 虽然理智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绝对拒绝这种在他看来“被侮辱”的行为,但现实一向不如他所愿。 他想要推开安格里斯,却意外得发现这个时候的男人,力气大得真的可以媲美巨怪了。 没有魔杖,但是他可以用无杖魔法,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他根本无法张口念出咒语! 他可以来一个无杖无声魔咒,他不是不会这种高难度,但是,这需要集中力和精确的掌握。 本来,他一向以为即使面对着少量的钻心咒,自己也可以保持自己的集中力,但是他却第一次知道,这种集中力,却可以败给一个男人的吻。 安格里斯倾尽全部的一个吻,竟然使得被强迫的一方,也会逐渐升温。 西弗勒斯羞愧得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晕,连一向冰冷的指尖似乎也有点温度了起来,但是,相比起上方紧贴着他的这具身体的滚烫,西弗勒斯觉得,他的这点热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这会时候,他就可以察觉到危险了,他应该马上想尽办法阻止安格里斯的行为,但是,不知道是一时的放纵还是迟钝,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直到安格里斯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开了他的衣服,贴上了他赤 裸的胸膛,玩弄起了他细小的||乳|珠,直到他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上了他的腰部,他才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他一口咬上了安格里斯还在作乱的舌头,一点都没留情,然而直到有血腥味蔓延在了他的嘴里,安格里斯竟然还不肯退出去! 这个饥不择食,随便发 情的疯子! 西弗勒斯顿时怒了,他被愤怒清晰了头脑,终于可以集中控制力使用无声无杖魔咒了。 也许,一个“温和”的,“有趣”的统统石化,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对外界的魔力波动特别敏感,当西弗勒斯即将完成那个魔咒的时候,安格里斯突然睁开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然后单手毫不犹豫地下移,一把握住了西弗勒斯□的要害。 而且……用力虽然不足以掐断这么残忍,但绝对不轻…… 西弗勒斯的魔咒被瞬间打断,突如其来的魔力反噬在他体内沸腾起来,几乎刺痛了他浑身的每一处感官。 他喉头一甜,瞬间溢出了一口鲜血,和安格里斯舌头上的鲜血交杂在了一起,顺着唾液留下了嘴角,显得特别的滛 靡。 也许,他应该庆幸他只是想要用一个石化咒!如果是其他什么高深魔法的话,那么被打断的反噬就可怕多了! 现在这种程度,他只需要时候喝点魔药调息一下就好了,唯一糟糕的是,在和魔药之前,他恐怕暂时无法使用无杖无声魔法了。 对于现在这种状况而言,这绝对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然而这时,大概也是发现了西弗勒斯的情况,安格里斯终于松开了双方一直缠绕着的舌头,紧贴着的双唇,然后稍稍抬起了身。 他踹了几口气,眼神看起来清醒了一下,但是身体的温度却一点都没下去。 “西弗……”他懊恼地抿了一下唇,“抱歉。” “下去!”西弗勒斯的眼神是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冷漠,“给我下去!” “……”安格里斯并没有动弹,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动了动自己的腰,让西弗勒斯感觉到了某个地方的蓄势待发,“抱歉,恐怕不行,我……我好难受。” 西弗勒斯几乎是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所有的温度都从他身上褪去。 安格里斯想做什么?傻子都知道他什么都想做了! 然而安格里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像是冷水一样地浇了下来。 “是你没有一开始拒绝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掩盖了里面本来的情绪。 是的,他一开始……没有明显地去拒绝,虽然不愿意,但却没有强势地去拒绝,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被做! 难道,即使他不同意,安格里斯也打算强来? 哈,他把他当作什么东西了?发泄欲 望的工具吗? 这……这也太可笑了吧!对着他的这张脸,这个疯子竟然还会有反应!还想着……要发泄! 就在西弗勒斯愤怒到自我嘲讽的这个时候,安格里斯的下一句话,却彻底将他推进了深渊。 “是你的缘故!所以我才会想要讨回一些……恩,利息的?”安格里斯皱着眉头,不知道改用什么样的措辞,犹豫了再三,他干脆重新俯□,将额头靠在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上,隐藏起了自己的不安。 他其实是想解释,因为是西弗砸了那瓶记忆,并且反应特别得有趣,他才会恼羞成怒地故意去吻他,只是没想到,一吻就停不下来了。 之所以突然改口说是利息,这完全是源自于某人的邪恶念头,因为他还想要再吻几次,哪怕只是吻,也是好的。 但是听在西弗勒斯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 因为……他的缘故? 什么缘故?什么缘故让他会想要上他! 对啊,是11年前那件事的缘故吗? 是他在11年前做出了这种事情,现在就算被上,也只不过是还债罢了。 毕竟,安格里斯要比那个时候的他温柔多了,不是吗? 这……只是利息…… 只是利息,只是一个开始吗?他想要彻底地玩弄他吗? 也对,他之前怎么会天真到以为,法尔斯先生真的不在意?怎么会相信他的那些动听的话,都是真的!? 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个圈在一起的套吧? 为了只是一个两人独处的空间,然后想尽办法靠近,甚至不择手段试图使他失去抵抗能力。 他何必呢?西弗勒斯几乎想要放声大笑,表情却显得越发空洞起来。 是啊,他何必呢,只要他开口说,他想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那么……即使像是撕裂灵魂一样的痛苦,他大概……也不会拒绝吧。 一想到这里,他全身都冷到没有温度,却再也没有挣扎一分,而是僵硬地躺在了那里,双眼空洞地像是一个死人。 他想,大概没人喜欢碰一个这个样子的,像是尸体一样的人吧,毕竟又不是真的喜欢到什么都好。 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要这么糟糕,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罢了,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害怕自己在最后会流露出他以为自己几乎没有的那种脆弱,怕自己的眼神中,会可耻地,屈辱地出现求饶的情绪。 他仅剩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如此不堪。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却斩断了安格里斯最后了解到他绝望情绪的途径。 对于此时的安格里斯来说,西弗勒斯突如其来的平静,与其说是认命,倒更像是一种默认。 毕竟,他根本就没有其他妥协的理由,除非他自己也愿意,不是吗? 虽然嘴里说着“恐怕不行”,但是实际上,他到底没有继续下去。 他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其实是比较不安的, 他想,他大概是会被狠狠推开的,他的确做得有些过分,算得上是强迫了,当然,对方也没明显拒绝嘛。 只是,现在西弗勒斯已经很生气的让他下去了,而且似乎还受了点伤,虽然应该不重,但毕竟是受伤了,他又怎么能够再继续下去呢? 然而蓄势勃发的激|情实在是太难熬了一点,他又有点不甘心,所以并没有自己让开。 他在想,如果对方推开他的话,那也就……算了吧。 但是,让安格里斯意外的是,西弗勒斯竟然没有推开他,反而停止了之前的挣扎和愤怒地颤抖,流露出了一种“任君施展”的姿态! 这……是什么意思? 安格里斯紧张地靠在那里,眼里闪闪地全是期待。 他……他是不是可以以为,对方其实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并且愿意……让他碰呢? 他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起来,变得甚至比刚才还要激动。 这个其实错误的认知,却更加挑拨起了他全身的温度,让他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发烫了。 对于他来说,似乎西弗勒斯的让步比真的要了他,还要让他在意,还要重要。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是一种期待。 也许还不能算是爱情,但是,他却期待着能够更加地贴近,期待着,能够和他在一起的。 他扇了扇睫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一些害羞的感觉,他想,如果这次能够吃掉对方,那他绝对要负责到底,不,应该是要以负责到底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彻底进入对方的人生。 他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几乎是处于被判刑的前夕,他再次动了动手,慢慢地解开了所有还未解开的扣子,轻轻地褪去了对方所有的衣着。 动作看似轻佻,实际上,他屏住呼吸,咬着嘴唇,根本就不看抬起头去看对方一眼,事实上,他根本就是在等待西弗勒斯的下一个反应。 接受,还是拒绝。 然而直到再也见没有任何衣着的遮掩,搁在两人之间,他也没等到西弗勒斯拒绝他。 他甚至觉得西弗好像非常紧张的样子,全身紧绷着,一动都不敢动。 哦,是会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嘛,任谁都会特别紧张的,更何况,以西弗那种别扭的性格,不僵硬才怪呢。 不过,他会小心的,绝对不会弄疼他。 安格里斯一时间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如果他此时抬头看一眼对方的表情,或者大脑清醒一些感知一下对方的情绪,那么一切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但是,他没有。 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次亲密接触中,用自己的手指挑逗着对方身上的所有敏感点,然后用手掌摩擦,并且缓慢抽动着对方的分 身,直到它一点点发热胀大起来。 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即使他的灵魂冷到刺骨,也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当察觉到对方终于有了感觉的安格里斯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已经是闭着眼,侧着头的西弗勒斯了。 一抹粉红染上了对方苍白的脸,这根本就不是安格里斯以为的害羞,而是羞耻。 只是,他还是不知道。 他已经忍了很久,也几乎要忍不住了,他用手指一点点地扩张开了对方那个最私密的部位,最终如愿以偿地,进入那个紧到让人发疯的地方。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销魂了,安格里斯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死忍着不太敢动。 他怕会弄伤他。 这种幸福却又忐忑的心情,让他在这一刻,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在这一刻,那个用最柔软地地方包裹着他的人,那个他觉得会爱上的人,却绝望地,想要去死。 这一个瞬间,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永生都无法忘怀的。 然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绝望,和希望。 只是他们双方,都不知道罢了。 番外 多年以后 又是一个平凡的早晨,当西弗勒斯一如从前的每一天般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个即使都要36岁了,却依然有着一张娃娃脸,看不出一丝皱纹,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孩子一样的男人,此时就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这张温和的表皮之下,藏着一个多么恶劣的混蛋。 西弗勒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抱怨一下,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混蛋的手里的。 他动了动身子,将一只搭在他腰上的魔爪扔开,却被腰间传来的酸软,给刺激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是个不知节制的混蛋!!! 熟门驾路地拿过一旁柜子里的魔药,西弗勒斯挑着自己喜欢的口味往嘴里灌了几口,缓解了一□体的不适。 哦,托摸个混蛋的福,他们家里自备的那些魔药,统统都具备着良好的口感,还是多品种的,虽然西弗勒斯一点~都不想把时间和更复杂的材料还有步骤,用在这种事情上。 但是,他以梅林的裤子发誓!如果有一天,不长眼睛的法尔斯先生随手拿到了一瓶味道可怕的药水的话,他绝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几年的平静生活使得法尔斯先生那原本就不高的,少得可怜的智商,更是减少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 西弗勒斯顿感头痛得抚了抚额,仿佛回忆到了什么糟糕的内容一样,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依然沉浸在睡梦中的枕边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了衣橱前。 打开衣橱,他又要忍不住开始叹气了,衣橱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各种颜色的,而且式样繁多,包罗了巫师界和麻瓜的各种风格。 黑色的衣服,虽然也不少,但是款式却绝对不是像西弗勒斯以前那样平凡朴素的,即使是巫师袍,也都是有暗纹和隐藏细节的。 西弗勒斯胆敢保证,他要是又变回以前那种“苦行僧”(安格里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形容词)的话,某个家伙绝对会一脸邪笑地动手帮他脱掉的!! 该死的,他究竟是吃了哪门子迷|药才让某个混蛋干涉他的人生啊!!! 西弗勒斯一脸不耐烦地挑选了一件米色的毛衣,黑色的贴身长裤,虽然心里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但是他还是放轻了动作,避免吵醒了某个依然在懒床的人。 浅色系的衣服,再加上被养得红润了的脸色,有了点肉的脸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比多年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还要更年轻了几分。 他的头发被安格里斯强行蓄了起来,已经长达了腰间,被简单地梳在了后头,每天的洗头项目使得原本油腻腻的头发现在看起来松软又干净。 好吧,如果不是某个混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夺走了家里的财政掌控权,用着买魔药材料的费用作为威胁,他又哪里可能把时间浪费在洗头这种事上?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咬牙切齿了一番。 穿好衣服梳好头,一切洗漱完毕以后,西弗勒斯继续像往常的一样走到了楼下。 不得不说,他今天实在是很悲剧的。 不仅昨天晚上被人给吃摸了一个干净,喂饱了某人的另一种饥恶,一大早还要起来负责某人的那个胃,帮某个懒床的混蛋做早餐! 奇怪了,明明今天应该是轮到那个家伙做早饭啊,那么,他到底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 站在厨房里,西弗勒斯不禁边翻转着荷包蛋,边疑惑地回忆道。 “西弗,我明天好想吃你煎的荷包蛋啊。”一个无耻撒娇的声音顿时在某人的脑中响起,“你帮我做好不哈?” 西弗勒斯握着把柄的手不禁一紧,因为那个时候的安格里斯,正好刚刚洗完澡,只围着一条围巾就跑了出来,湿漉漉地靠在了他的背上。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了,话说荷包蛋这种东西……其实谁煎不都是一样的吗? 原来白痴这种东西,真的是会传染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锅子里的蛋,就好像可以用眼神把它煎熟一样! 西弗勒斯一脸厌恶地完成了一人两个,也就是四个荷包蛋的任务,好像再多做一个就要忍不住往里面下点魔药的样子。 可是正当他准备熄火的时候,看着孤零零的荷包蛋外加几片干面包,他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该死的某个混蛋抱起来简直像是骷髅一样!虽然他没有做其他要求,但是早饭就吃这点东西,他吃得饱吗?! 也许……早弄个汤,来点烤肉,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当安格里斯终于睡饱了起床来到楼下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桌的丰盛。 这已经不仅是早饭了,连色拉和炸虾球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爬上了桌…… “哦,西弗,虽然这是我最爱吃的,但是作为早饭,你不觉得有点……?”指着那一盘金灿灿地虾球,安格里斯脸皮极厚的眨了眨眼,却最后消音在了恋人的怒视下。 好吧,安格里斯心里偷着乐,由于西弗勒斯一直不承认他们是恋人或者爱人的关系,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他们虽然同居已久,但是……他心里总是有点小小的不安的。 而现在这种幼稚的戏码,每天的每一个细节,他其实都是故意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对于西弗来说是不一样的,但是不一样到什么程度呢? 他想,他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感受。 “好吧,早上好,西弗。”他走了过去,给了对方一个淡淡的早安吻,然后拉开了对方旁边的椅子。 “容我提醒你一声。”西弗勒斯对于那个吻的反应非常的平淡,哦,几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 他手指一点在空中出现了几个数字:“你要迟到了。” “哦,天哪,已经这么晚了?!”安格里斯嘴里叼着一个荷包蛋满脸的震惊,“我再迟到的话,那老太婆会杀了我的!” 他顿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狼吞虎咽地扫荡了一遍,然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即使可以幻影显形,那也要确保在在最后一秒前整理好一切啊,更何况他平日里上班的地方时麻瓜的世界,魔法这玩意,用起来还是小心点好。 是的,就是麻瓜的世界,安格里斯这个一看起来就不安分的家伙,竟然会在一切结束以后选择在麻瓜的地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来打发日子,这简直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现在,他就是一名响当当的图书管理员,用他的话来说:麻瓜的知识和书籍也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喜欢这份工作! 好吧,这家伙终于有一点像拉文克劳的地方了。 送走了有工作天天往外跑的同居者,西弗勒斯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地在地下室里熬制他心爱的魔药了。 即使不再当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了,即使已经有些远离曾经的那个世界了,但却并不代表他们和魔法世界失去了联系,相反的,是一只有着紧密的联系。 西弗勒斯的人生中,永远都不会失去魔药这种东西,熬制这种液体,研究出新的配方,这永远属于他觉得最美好的生活方式! 更何况,有些东西只有失去过,才会显得更加地难能可贵,经历过那段绝对黑暗的日子,现在的西弗勒斯,比以往更加地热爱他眼前的一切。 是的,就是热爱,在那一切结束以后,他终于找回了重新热爱这个世界的力量了。 没有什么,比能够站在这里,以一个巫师的身份,再次熬制他最喜欢的魔药,享受坩埚里沸腾起来的热量,更为的美好了。 他有时候也在想,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安格里斯一如既往地这么混蛋,他大概永远也走不到今天,而是早早地行尸走肉般地死去了吧。 那家伙胡闹起来,也不是从来都是闯祸的呢。 一想到安格里斯的那张脸,西弗勒斯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有着一丝笑意。 他知道,安格里斯大概傍晚就会下班,他会事先去菜场亲自准备食材,然后回到家准备晚饭,等一切都弄好了以后,才会气势汹汹地闯入地下室,狠狠地批评一顿某人不吃中饭的恶习,最后毫不客气地将西弗拖出了地下室,无论他是不是魔药熬制到一半,也无论他是不是在愤怒地咆哮。 其实,西弗勒斯早就不会因为他打扰他制作魔药而生气了,不是不气,是已经习惯了。 但是每次看到对方一脸和魔药争风吃醋的表情,他就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咆哮一下,似乎就有哪里不太合适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想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西弗勒斯早就有多觉悟,他的人生啊,大概也就这么过去了,有着自己心爱的魔药,远离曾经纠缠了他一生的纷争,外加一个混蛋的马蚤扰,偶尔来点客人之类的。 有时候被安格里斯拖去麻瓜世界到处旅游,又有时候会一起去对角巷或者熟悉的地方乱逛几圈,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就这么地……过了吧。 (此番外与任何正文和结局都无关,请勿带入,谢谢配合) 第三十五章 割腕自杀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然不可能因为被【哗——】了两下就【哗——】傻了! 但是,面对接踵而来的可怕事实,他到有点宁愿自己是傻的了! 那个混乱的夜晚,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真正的噩梦,他是死都不想去回忆的,然而就当他要以为一切都要过去了的时候,一条可怕的流言,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条流言的惊悚程度,覆盖了整个霍格沃兹,成为了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可怕的谣言,没有之一。 “法尔斯教授割腕自杀了!因为邪恶的老蝙蝠在践踏了他心意的前提下,依然对他进行了残忍的侵犯!” …… 当这条流言终于被一个愤怒的小狮子传达到了西弗勒斯的耳中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甚至怀疑3天前他就开始做梦了!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人在他身上干的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西弗勒斯的大脑又变得恍惚了起来,自从3天前,他几乎是在半死地情况下被人给一次又一次地要了以后,他似乎就变得非常容易恍惚了。 他甚至没能对着那个活腻了的小狮子喷洒毒液,而是黑着脸,气场压抑地大步离开了现场。 他并没有回地窖,只要一想到那个人的房间就在他的地窖对面,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办公室产生了逃避的心里。 这三天以来,他一眼都没能见到那个人,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那天,他被安格里斯手臂上流出来的鲜红血液所唤醒,也终于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他根本没心情去管法尔斯先生是不是会死于失血过多,而是随便的用自己破碎的袍子遮掩了一下现在的惨样,夺回自己的魔杖,给了自己一个混淆咒。 他丢下了脸色发白的法尔斯,逃回了自己的地窖。 可是,逃离了现场,却逃不开那些屈辱的记忆,尤其是在时候清洗的时候,当他颤抖着用自己的手指扩张开那里,感受着里面溜出的白色混浊物的时候,他是真的想去死的。 恨那个人吗? 当然恨,恨到全身发抖。 那天所有屈辱的场景,只要一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就恶心得想吐。 如果,这真的是为了报仇,是他罪有应得,他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了。 但是,重新回忆起那个时候的每一幕,他有预感,事实和他当时所以为的,根本就不一样。 安格里斯的动作其实很温柔,也很体贴,根本就不能和西弗勒斯11年前对他所做的那种暴行相提并论! 那种呵护的程度,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当时是脑子被巨怪换了才会以为这是复仇! 更何况,如果是为了那个复仇,他最后根本没必要再自取其辱地坐上来! 可就是这一点,却让他更加痛苦和仇恨了。 真相是什么?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知道! 因为他害怕自己知道了真相以后,真的会崩溃。 如果那根本不是安格里斯要复仇呢?那他那时的隐忍,绝望和妥协,看起来就是一个最最可笑的笑话,像是一个恶心的食死徒的倒贴,用自己的屁股去做奉献? 他宁愿这是一场复仇,宁愿告诉自己那天的痛苦是有意义的,那样他倒不恨安格里斯,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真的很想丢一个阿瓦达给那个男人,然后再阿瓦达了他自己。 因为,他等同于是亲手践踏了自己最后的尊严,可笑的像是一个蠢货。 西弗勒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他的脚步一如既往地沉重而压抑,却没有乐方向,他游荡在霍格沃兹的每一个角落,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而此时此刻,安格里斯的心情也事绝对不好过的。 他本来是应该很好过的,因为就在3天前,他尝到了无与伦比的甜头,得到了几乎以为永远得不到的人。 但是这一切都要在,这都是对方心甘情愿的基础上。 其实,当西弗勒斯看着一地的血,却突然落荒而逃的时候,安格里斯就感到不对劲了,但是他当时根本没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这个不对劲,而是施了一个止血咒,就匆匆套上了衣服,狼狈不堪地赶去了医疗翼。 他的伤口有点麻烦,因为肉里面全是碎玻璃,所以不能直接愈合,要靠庞弗雷夫人的高超医术来帮忙。 然而,他很快就为对方医术的精湛而感到尴尬和懊恼了。 因为这位夫人,很敏感地就从安格里斯别扭的姿势里感到了不对头,一个检测魔法,就让这位女士知道了法尔斯先生到底哪里还有伤,那里又被伤得有多厉害。 这种事情被一位女士意外得知,安格里斯脸红地都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但是接下来庞弗雷夫人的愤怒和咆哮,却让他傻了眼。 “是他对不对!”这位夫人满脸不可置信,“是斯内普对不对!” “……”这位女士这么知道的? 安格里斯虽然知道他和西弗勒斯之间有谣言,但完全不知道八卦地普及度和荒谬度有多强大,所以他迷茫地眨了眨眼,最后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人·呢!!!”这简直是咆哮了。 “哈?……他回地窖了。”安格里斯更加莫名了。 “他把你折腾成这样就丢下你不管了!!!?”庞弗雷夫人都要颤抖起来了。 “没……没什么,这其实不关他的事。” 真不关西弗勒斯的事情,是安格里斯自己坐上去又没弄好的…… “哦,安格里斯,可怜的……你不能这样!”庞弗雷夫人伤心地看着安格里斯,仿佛他在“包庇”某人的行为是多么得不值得,然后,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猛然拔高了音调,“你手上的伤也是他弄的!!??” “额,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西弗之前打碎在地上的玻璃瓶而已……”安格里斯胆战心惊地看着气场强大的庞弗雷夫人。 “打碎?地上?!”庞弗雷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阴沉了下去,“很好,太好了,看样子我要找斯内普谈谈,他做得太过分了!” “别啊!”安格里斯没搞明白到底怎么了,却还是立刻反对道,“他才刚接受我呢,您别和他去瞎说啊!” “……”庞弗雷夫人看安格里斯的神情更加地怜悯了,她叹了口气,按了按安格里斯的肩膀,“法尔斯,你不能太亏待自己,这根本不是接受,是虐待啊!” “绝对没有!”越听越觉得不对的安格里斯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们之间很好,要有不好也是我的问题,夫人,你别管了!” “好吧好吧,只要你……哎。”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从库存里拿出了一大堆魔药,像是不要钱似的塞在了安格里斯的怀里。 “我已经帮你把玻璃去掉了,接下来喝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说起来,作为魔药大师,斯内普连瓶药都没想到要给你吗?他实在是……”庞弗雷夫人看了看安格里斯皱的更深了的眉头,不禁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拿去吧。” 安格里斯抱着一堆魔药,面对着庞弗雷夫人心疼的,和怒其不争的眼神,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直到最后……他依然一头雾水,不知对方所云何物。 之后喝完药以后,他已经很累了,却怎么也谁不着。 有问题,今晚的事情,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西弗勒斯绝对有问题,可是……到底是那里别扭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顾记忆,但想起的全是对方的媚态,除了再次让他浑身发烫,没有任何的建设性…… 安格里斯顿时烦躁了,他爬起床来,傻坐了半天,身上该有的伤也已经愈合了,但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种不安促使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客厅里,来来回回地在那里打着转,眼神盯着一处的板,发着诡异的亮光。 那里……就是他们那时躺着的地方。 安格里斯不禁红了脸,眼神闪烁地抬起了头,将视线固定在了书架的最上方。 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他心里催眠似的唠叨着,盯着书架的眼神仿佛要在上面烧出个洞来。 然而看着看着,他猛地愣住了,紧接着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冲到了书架前,拿下了放在最顶端的那个小小的水晶球。 这是一个可以录制1天内景象的小玩意,是安格里斯上次在对角巷带回来的小玩意,这东西每分每秒都在进行录制中,录制完一天后,又被下一个一天所覆盖。 安格里斯的心跳得很快,他对着水晶球里输进了魔力,然后看着清晰的影像被打到了空中。 很快,他如愿以偿地再次回顾了前不久的那一场激|情。 他原本以为,第一次回顾的时候自己大概也看不进什么内容,而是会看的热血沸腾,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反应。 不是热血沸腾,而是冰冷刺骨。 他对西弗勒斯的在意,早就超过了什么欲/望的冲动,直接控制了他所有的思绪和视线。 就那么一次,清晰地以旁观者的角度回顾那场激|情,他分明就看清了西弗勒斯脸上挣扎,认命,痛苦和绝望的神情。 直到最后,化为痛苦和麻木。 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却完全没发现。 天哪,他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安格里斯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摇着头。 可是,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人不反抗,甚至不挣扎也不出声,那个时候的自己太激动和混乱了,他那个态度,又怎能让人不误会呢? 不行! 安格里斯有点慌乱地动了动脚步,他要向他去解释清楚! 他急急地走了两步,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他……能够解释什么呢?说这只是意外和误会?发生都发生了,这种解释毫无意义,而且……也会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牵连。 说清了,也就一刀两断了,再也不可能挽回。 他不想这样,可是……又能如何是好呢? 他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 而在之后的三天里,西弗勒斯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完全避开安格里斯,则完全是因为安格里斯本身也同时在下意识地回避着他! 如果不是那个越传越荒谬的谣言,他们也许还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来互相回避。 但是,那个谣言的出现,却逆转了结局。 连安格里斯自己,在听到如此荒谬的说法的时候,也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他的确是割伤了动脉,但是……谁割腕自杀了??!! 他的确和那个人发生了关系,但事实来说……究竟是谁欺负谁? 斯内普这个人,又怎么可能做出骗人感情的事情来啊! 这本来的一切,就都是安格里斯他自己的责任! 他无法形容在那些小狮子用厌恶的眼光说着西弗勒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究竟有多愤怒。 愤怒这些无知的小鬼竟然敢这样光面堂皇地诽谤自己的教授,也没个人出来管一下! 但是,却更加愤怒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任性妄为,给西弗勒斯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和麻烦,这虽然只是不切实际的谣言,但却毕竟是一种伤害。 人们虽然口头上说得信誓旦旦,但心里究竟信了几分,也只有梅林知道了。 他们只是想找点乐子,而一直以来阴森的,不讨人喜欢的魔药教授的负心汉形象,显然能够满足他们空虚的心灵。 如果是在三天前,安格里斯只会一笑了之,他知道那个人根本不会在乎,甚至会戳之以鼻,气势十足地喷洒出可怕的毒液来教训这些造谣教授的小鬼。 但是如果是现在的话……一想到水晶球中西弗勒斯死寂而又绝望的表情,安格里斯就觉得有些浑身发凉。 西弗勒斯是个很坚强的人,似乎可以抵御一切伤害,但如果真的刺入到他最痛苦的那一部分的话,他又是格外脆弱和敏感的。 安格里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成为对方“最痛苦”的那一部分,但是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他们不能再耗下去了,他得找到他。 至于找到以后该怎么说,说些什么……还是找到了再说吧。 第三十六章 父亲大人 虽然做出了决定,然而大白天显然不是找人洽谈的好时机,尤其在这个八卦漫天飞的关键时刻更是危险。 所以,安格里斯一直等到天黑,等到自己吃完了晚饭,才来到了西弗勒斯地窖的门口。 只是他没有地窖的口令,本来想要和以前一样同美女蛇攀攀交情,却没想到斯内普竟然事先就警告了画像,不准再私自对法尔斯先生放行。 无奈的画像即使对曾经夹伤过安格里斯的手心怀愧疚,也不得不听从主人的命令,拒绝没有口令的某人进入。 安格里斯害怕错过了西弗勒斯回来的这一刻,对方就不会再让他进入他的地盘,不愿再见他了,就只能无可奈何地守在了地窖的门口。 他背靠着画像的边框上,一等就是很久。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蜷缩在地上,如果不是走到近处根本就看不清这是人影,地窖走廊上忽明忽暗的烛光摇曳在对方的剪影上,显得格外的淡薄。 这,就是晚归的西弗勒斯所看到的景象,如果不是那一头醒目的,披肩散落的灰发,西弗勒斯几乎没一下子认出来,这个人是安格里斯。 安格里斯背靠着画框和墙壁坐在地上,双臂环绕着曲卷起来的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遮掩了所有的表情,但是这种安静的氛围却告诉了西弗勒斯,对方好像是睡着了。 在看清安格里斯的一瞬间,西弗勒斯的脚步就僵硬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他很想装作没看见地直接回到地窖,然而安格里斯所靠的那个地方阻挡了他进入的位置,想要打开门进入地窖,就必定会惊醒安格里斯。 ……西弗勒斯迟疑地站在了走廊里,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扔一个“昏昏倒地”直接把对方弄晕,再用“漂浮咒”把人给偷偷移到旁边。 然而就在他真的握了握袖子里的魔杖,打算避免掉双方的见面的时候,安静的走廊里,突然想起了一声低低的轻哼。 西弗勒斯心虚地一愣,差点以为安格里斯醒过来了。 可是显然的,安格里斯并没有转醒,只是发出了一点轻轻的声响,稍稍动了动埋在双臂间的头。 他在说什么?梦话吗? 鬼使神差地,西弗勒斯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有些好奇这个男人会说什么样的梦话? 距离的缩短再加上安静的走廊,即使安格里斯的声音很轻很轻,然而这一次,西弗勒斯却彻底地听清楚了,安格里斯不是在说梦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1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1部分阅读 话,这种细微的呻吟,听上去……更像是在哭? 安格里斯会哭?这种没心没肺任意妄为的家伙会偷偷躲在角落里掉眼泪? 西弗勒斯又有了一种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内容,会使他在现实里掉下眼泪? 意外的脆弱暴露在了眼前,西弗勒斯惊悚地看着蹲坐在那里的身影,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正在跳着草裙舞的巨怪一样! 不知不觉中,西弗勒斯就已经漫步到了安格里斯的跟前,他低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又看了看几步之遥的大门。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本来以为,再次见到这个男人,那些几天前的痛苦和绝望都会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也许会愤怒,会憎恨,甚至可能恐惧到发颤,会变得再次绝望。 他……并没有忘记安格里斯所说的“利息”二字,这只是利息的话,那么“本金”呢?又会是什么? 他不敢想象。 虽然已经很大程度上得开始怀疑安格里斯是不是真的为了报仇才……但是也只是怀疑,他不敢肯定,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无论如何,他感受的的耻辱和痛苦都是实际存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再次遇见安格里斯的可能性,唯独现在这个状况,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那个晚上的魔鬼,似乎是在瞬间化身为了受伤的小动物,偷偷的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哭泣。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啊啊啊!!!又是一个新的,挑战他心理的噩梦啊啊啊!!! 西弗勒斯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人,他死死地握着魔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要扔出恶咒来一样! 但是事实是,他竟然连“昏昏倒地”都念不出来。 欺负在睡梦中哭泣的,拥有单薄身影的“弱者”,他竟然有点……见鬼的心?虚! 哦,梅林啊,他的智商是不是被巨怪给掉包了?他难道忘记了3天前的那场灾难了吗!?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内心复杂到无与伦比,几乎要爆炸的时候,一个徒然响起的声音猛然间打破了走廊里的寂静。 “哦,斯内普主人,你回来了啊!” 美女蛇尖锐的嗓音一下子唤回了西弗勒斯的神智,他微微一愣,然后用更加惊悚的表情低下头看着脚边的那个身影。 果然,本来就似乎浅睡着的安格里斯,被声音给惊醒了。 梅林啊!你果然已经抛弃我了!!! 西弗勒斯在安格里斯微微抬起头的刹那间就僵硬在了原地,即使他的心中在疯狂的呐喊着,他却依然无法对这种情况做出任何理智的反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格里斯彻底地,将埋在手臂里的脑袋给抬高到了仰视的角度。 这一瞬间,西弗勒斯本来一片混乱的情绪,竟然闪过了一次停顿的错觉。 散开来的泪痕布满了他的脸颊,浅灰色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水,在烛光的反射中留下一片闪烁的剪影,几缕散乱的发丝被泪水浸湿,黏着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种柔弱的感觉。 这样的安格里斯,简直异常到让人不敢相信。 他的眼神有点迷茫,泪水附着在眼珠上,害他看不太清眼前的人影,他微微张合了一下薄唇,神色看上去根本就没从梦境里回过神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就在西弗勒斯脱离出了他的那一丝停顿,准备用毒液保护起自己,顺便唤醒法尔斯先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的神智的时候,一股大力猛然间从他的腰部传来,一个措手不及间就将他推倒在地。 原本坐在地上的法尔斯先生也不知道发起了哪门子的疯,突然间双腿用力向前冲了过来,撞在西弗勒斯的肚子上,双臂环住西弗勒斯的腰,就把他彻底地给推翻了。 这个和3天前似曾相识的情景,让西弗勒斯的脸色徒然一白,瞳孔飞快地收缩了一下,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升起其他任何,类似于愤怒和绝望的心情来的时候,抱着他腰的安格里斯的一句喃喃细语,却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爸爸。” 安格里斯轻轻地,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地叫了一声,却让西弗勒斯瞬间想要喷血。 他……他叫他什么来着?!! 西弗勒斯的脸皮顿时狰狞了起来,他狠狠地抽了两下嘴角,然后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又克制着的松了松,却在最终再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弗勒斯的音调怪异地就像是在磨牙,“我应该……并没有一个如法尔斯先生这般大的儿子!” “……??”熟悉的声音彻底惊醒了犹在梦中的安格里斯,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紧了紧抱住某人的手臂,感受了一下这个熟悉的触感…… 他迅速地抬起了他的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又一次被自己给压在了地上的某人。 “西弗?!”这个声音……是那个亲密啊,那个无辜啊,“怎么是你?!” ……他太欠揍了! “那么……”西弗勒斯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安格里斯,脸色极为难看,“法尔斯先生以为呢?” “叫我安格里斯,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叫安格尔也行啊。”安格里斯下意识地就先冒出了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无视了西弗勒斯可以夹死蚊子的眉头。 “哦,对了,我刚刚其实是在等你的。”没等斯内普发作,安格里斯就接着说了下去,“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啊,还做梦了!” 他皱起眉头回忆了起来,自从上次被书砸到头以后,他就开始经常性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 虽然,都是一些凌乱的情节。 而刚才,他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和他父亲的一些往事……包括,收到他父亲死讯的那个时候。 他的父亲,老法尔斯先生,也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巫师,虽然出身于格兰芬多,却意外的喜欢黑色,比较沉默。 只是,从当年他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方式,放弃了逃生的机会,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个具有勇气又鲁莽的,该死的格兰芬多! “西弗……”安格里斯想着想着就微微叹了口气,解释起了刚才认错人的原因,“你和我父亲长得真像……” 好吧,这其实只是为了掩盖他自己失态的借口,所谓的相像,大概就只是发色和眼睛的颜色而已…… 然而这句话,却使得西弗勒斯的气场更加地可怕了,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原来如此,我终于能够理解到恋父的法尔斯先生,那匪夷所思的眼光了!真是难以想象啊……3天前你对着自己父亲的脸竟然还能下得了手!?” 这话音刚落,两个当事人统统愣住了,安格里斯又眨了眨眼,死盯着脸色瞬间发白的西弗勒斯,声音里有些欣喜:“西弗,你不生我气啦。” 回答他的,是西弗勒斯推开他的双手。 他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倒退了两步,和安格里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个反应让安格里斯眼神一暗,看样子他果然没猜错呢,那天的西弗,根本就是不愿意的。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要强迫自己呢?他又不是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隐隐约约的,他心里便冷静地浮现出了最为恰当的答案。 第三十七章 恶魔交易 是为了……11年前的那场意外? 安格里斯最终还是猜出了西弗勒斯的真正想法。 那场意外,对这个严谨的男人来说,是一种心境上的压抑和负罪,他的灵魂上似乎压抑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如果可以用某种方式剔除掉一些罪孽。 那么……无论这是何种方式,他都愿意忍耐。 所以他承受了3天前的一切,如果一场噩梦可以斩断他所欠安格里斯的罪,他会说服自己的,即使再痛苦再绝望,也不是没有价值的。 呵呵,说来也是…… 除了本身的负罪感,除了这个人自己的忍耐,又有什么人可以让这条毒蛇勉强自己到这个地步? 安格里斯突然有点想发笑,又觉得有些悲哀。 随着西弗勒斯的起身,他也跟着默默地站了起来。 其实,他可以和西弗勒斯解释的,解释那天,他误会了他们是两厢情愿的,误会了对方的隐忍是一种默认。 如果再干脆点,他甚至可以解释11年前的事情,西弗勒斯根本就没有欠任何人的这个事实。 他今天,本来就是想要来解释清楚一些事情的。 但是然后呢?说清楚了以后呢? 有些牵绊,不是理得越清就越牢靠的,解开了那个结,本来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许就会变成两根毫不相交的平行线了。 他们两个……也许就会变成彻底的殊途了。 这,是比误会,比伤痛,比错过更为可怕的一种未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格里斯宁愿将错就错,宁愿做出伤害,如果这个误会可以使他们的关系的到延续,也许……他很难说服自己再去解释。 即使不小心伸错了手,他也完全不想放开。 就在刚才,他梦见了有关父亲的记忆,也梦见了自己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全过程,他根本无法这么快的从这种丢失的痛苦中分离出来,他深深地看着西弗勒斯的侧影,突然有一种冲动。 他想再次紧紧地去抱他,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即使这是个误会的延续,是一个错误,但是……他却不介意把这种误会变成一种习惯。 邪恶的念头瞬间控制住了安格里斯的大脑,蓝色的清澈眼眸渐渐地变得深沉了起来,他看着西弗勒斯,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其实一直在等你。” 他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西弗勒斯满脸警惕地打量着安格里斯,“我觉得,我和法尔斯先生并没有什么值得深谈的内容。” “怎么,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安格里斯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直接,他意味不明地轻笑着,“最过分的我们都已经做过了,你还怕什么?” 一种压抑瞬间笼罩了西弗勒斯的全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格里斯,仿佛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说。 “要知道,那个时候明明你也没有拒绝我,不管那是什么原因,我想……你都没必要做出一种我欺负了你的样子来吧。”安格里斯面无表情,“切,明明是自愿的。” 西弗勒斯突然猛烈地颤抖了起来,他死死地握着自己的魔杖,仿佛这样才能获得力量一般。 “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一次吧?”安格里斯的神情看上去很冷酷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完全和一直以来的他相差甚远,“有些事情,既然没有拒绝第一次,就永远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西弗勒斯一直觉得自己是不了解安格里斯这个人的,他甚至都要以为3天前的事情其实很可能是双方间的一次意外和误会了。 但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根本不是。 虽然不知道安格里斯最后坐上来的举动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现在的态度不是已经表明了一些了吗? 原来……这就是本金和利息的真正含义吗? 他想要……彻底地折辱他,玩弄他吗? 哈,太可笑了,他怎么就能肯定西弗勒斯不会拒绝! “我只会在霍格沃兹待2年,瞧,今年已经快要结束了,一年多一些,这其实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到那时,我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就是我们所有恩怨……都结束的时候。” 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安格里斯微微低着头,明灭的火光和凌乱的刘海遮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看起来诡异极了。 “用一年多的日日夜夜来偿还11年前的1个晚上吗?”西弗勒斯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法尔斯先生的主意,打得好极了。” 这句听着很温和的话,就想是冰冷刺骨的水一样浇醒了安格里斯被蒙蔽了心灵。 ……果然是这样! 他果然是因为想要赎罪才屈服的! 可恶,如果他真的有罪,也许安格里斯就不会这么惶恐了,可是只有安格里斯自己知道,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欠下什么。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幅不依不饶的样子,真的太可笑了啊。 他想,自己一定会被讽刺,然后再被狠狠的拒绝掉吧,毕竟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啊。 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或许可以用点更下作的手法去威胁,比如……那个记录了所有一切的水晶球?自从发现里面录下了不得了的东西以后,安格里斯就已经关掉了水晶球的录制功能,保留下了那时候的场景。 他的大脑有点浑浑噩噩的,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肯放开的溺水者。 他等着西弗勒斯拒绝他,然后继续去读接下来的台词。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快乐,以前,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每一次,他其实都很快乐的,唯独这一次,他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却难过得要死。 然而,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西弗勒斯只是沉默了一会,便僵硬地转过身,对着画像念出了口令。 他一步一步地跨入了自己的房间,步伐几乎像是要跨进刑场一般。 可是直到最终,他都没有关上那扇门,他留了门缝,给一个……威胁他,伤害他,对他心怀不轨的混蛋! 他竟然……选择妥协! 安格里斯简直目瞪口呆,这一瞬间,立刻涌上他心头的根本不是什么如愿以偿的喜悦之情,而是愤怒! 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啊!这都可以答应! 他能不能够再屈就自己一点? 太过分了!完全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他真的是那个攻击力十足的可怕蛇王吗?! 安格里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才是最扭曲的那一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变态了。 他一方面是怀着恶意的策划着如何使对方妥协,像个恶魔一样地伸出自己的魔爪,而另一方面,当对方真的如此轻易的就妥协了以后,他顿时又不高兴了。 怎么说呢,很有一种自家小孩怎么没有一点防范意识,怒其不争之类的情绪…… 以上两种纠结的心情全部都如实的反应在了他的脸上,他一脸扭曲地盯着那条门缝,看着看着,就突然用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笑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似乎觉得光是支撑着额头,还不够表达他此时的情绪,他干脆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双手的手掌之中,然后深呼吸着搓揉了一下。 天哪,他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这么可爱的一个家伙,这么有趣的一个家伙,他这么喜欢着的一个家伙,他竟然会想用那张手段强取豪夺! 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啊! 安格里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摧毁掉西弗勒斯,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有着最坚韧,最美丽的灵魂,但是……如果他真的去做了那种事,那么他会伤害到那个男人灵魂最软弱的那块地方,直到那里变得麻木,变得如表层的灵魂一样,漆黑而又浑浊。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怔怔地看着那条门缝。 这一瞬间,那个曾经占据了他整个大脑的小恶魔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一个闪亮亮的天使漂浮在了他的心灵之中…… 他毫不犹豫地推翻了之前那些冒着黑烟的恶毒计划,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里的那种阴沉瞬间扫空,又变回了原来闪闪亮亮的样子。 他不进去了?他放弃马蚤扰某人,甚至放弃了就要跑进嘴里的肉骨头了? 哦,不不不,绝不! 他只是在想,也许。他可以用一点,更加“和蔼可亲”一点的手段?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要知道,虽然现在是天使状态,然而安格里斯脑子里的天使,也绝对算不得什么值得依靠的对象…… 好吧,先不管安格里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对于一脚踏入自己办公室的西弗勒斯来说,他此时的心情绝对是糟糕的。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和被人当面说出来,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亲眼看着法尔斯用那种语气,那种神情,说着那种话,这个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给安格里斯留了一条门缝,真的是因为妥协了吗? 开什么玩笑!!做梦吧!! 老蝙蝠的嘴角顿时滑过了一个可以吓死一堆小动物的恶毒笑容,紧握着的双拳暴起了一根根清晰可见的青筋。 他只是准备了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密封的,对方逃不掉的,绝对可以掌控的环境,来进行惨无人道的毁尸灭迹! 比如【哗——】,再【哗——】,再【哗哗哗——】!!!! 他死死地握住自己的魔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不可饶恕咒,恶咒,惨无人道的黑魔法之类的东西,从他的魔咒候选名单里剔除了出去。 他大大地吸了几口气,然后又冷冷地哼了出来。 只要一个遗忘咒就够了,他在心里劝说着自己,为了如此一个混蛋把自己弄去了阿兹卡班,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是的,就是遗忘咒。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怎样,他算是还了债给法尔斯先生了,虽然相比较而言,还是11年前的那个他更禽兽一点,但是……这他也管不了了。 现在,他该做的就是,给法尔斯先生一个愉快的“一忘皆空”,从3天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忘记,就足够了。 好吧,其实他更想要把有关他的记忆统统从某人的脑子里扇出去,不过有鉴于法尔斯先生本身的记忆体系就不完整,再三考虑,他没敢对他的记忆做太大的改动,怕发生意外。 真是见鬼的梅林!那个混蛋已经下作到这个地步了,自己竟然还为他想这么多! 西弗勒斯的表情顿时更加得扭曲了。 他其实只要自己知道他已经还过罪孽,就足够了,至于某人被“一忘皆空”后不知道这一点,然后继续充满怨恨之类的情况……他完全不想管。 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 最好,是能够一次成功,因为毕竟现在的安格里斯也不是大半年前的那个废柴了,万一一次不成功他就有了防备,而且精神上会产生抵抗,遗忘咒到底是精神魔咒,如果遭到强烈抵抗,是会对人的大脑产生一定损伤的。 这也是遗忘咒最好不要用无声无杖来使用的原因之一,一个没控制到家,也会有一定损伤。 如果是其他巫师,这点损伤也不是什么大影响,但有鉴于该死的法尔斯先生的圣戈芒病史,西弗勒斯不想冒这个险。 其实,如果不是今晚安格里斯说出那种话来,他是不会去一忘皆空他的。 即使那段短短的记忆,是西弗勒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屈辱和绝望,可比起把某人又重新光顾圣戈芒的可能性……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没有再想下去。 因为,他听到了安格里斯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他……进来了。 第三十八章 一张照片 事实上,安格里斯不仅仅是进来了,更是随手关紧了大门。 一时之间,屋子里寂静的可怕,仿佛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深深地蔓延了开来。 西弗勒斯在一片寂静中等待着,等待安格里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便可以将记忆消除得更彻底,也能最温和的减低伤害。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两个人直接的沉默,竟然是被这样的一句话给打破的。 安格里斯·法尔斯这个人,总能在任何时刻给予别人意想不到的冲击! “来之前我洗过澡了。”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但话里跳跃性的内容却使得面对着他的西弗勒斯愣了一秒。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西弗勒斯想明白此话的“深意”,安格里斯就已经很直率地把这个“深意”给说了出来。 他没有转过头,但视线却往卧室的那个地方飘移了一下,然后微微有点闪烁。 “你……不去洗洗?”他皱着眉头,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正对面的西弗勒斯身上,尤其是停驻在对方那一丝丝的,油腻腻的头发上。 ……很好,非常好,西弗勒斯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手,脸皮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能解剖这个混蛋的潜含义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我本来就是洗好澡过来,早有预谋的啦,你就赶紧乖乖洗赶紧躺在床上任我鱼肉吧!……诸如此类的。 恍然之间,他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触:像是遗忘咒之类的果然是太温和了吧,既然一样要让对方忘记,那么其实现在把这个人暴揍一顿,也是无所谓的吧?是吧?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对方显然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双方面对面地站着,无论谁想要发难,都不是什么好时机。 暗地里咬了咬牙,西弗勒斯立刻理智地决定,还是过会找时机等对方放松了警惕以后,再下手吧! 至于现在,洗澡就洗澡吧,一想到过会可以想把那张罪恶的嘴脸揍成猪头,他顿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是不可以容忍的,就连3天以来一直压抑着他心情的那种沉重,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的确,三天前他本人是因为罪恶感所以没有抵抗,但是,这却不是对方得寸进尺,想要再次践踏他尊严的借口! 安格里斯·法尔斯,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带着恶狠狠地诅咒和阴森的气场,西弗勒斯宛如赶赴刑场般地走入了自己的卧室,推开了那件浴室。 他倒真的去洗澡洗头了,然而整个过程却一直牢牢的一手拿着魔杖,对着浴室的门,打定主意如果有人想要破门而入的话,就绝对要他好看! 然而,安格里斯却并没有真的猴急到这种地步。 就算他今天真的对西弗勒斯抱有不轨的念头,他也不会做出偷窥洗澡这么没品的事情。 对于即将到嘴的猎物,他一向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耐心的,他喜欢细腻品尝的感触,喜欢得到前的那种期盼紧张的心情,而不是囫囵吞枣一样的吞掉自己的猎物, 更何况今天的西弗勒斯,并不是他那方面的猎物, 所以,一直等到西弗勒斯洗完澡,浴室的门都出乎意料地保持了一开始的完整性。 正当西弗勒斯穿好了睡衣,并且考虑要不要再包上一层浴袍的时候,门外安格里斯调侃的声音也同时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你其实用不着裹太多。”水声停止以后的长时间寂静,让安格里斯敏锐地察觉出了西弗勒斯的举动,“反正,总是要脱的……” 拿着浴袍的手臂轻微一颤,西弗勒斯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件平日里经常穿的衣物,好像突然厌恶到了想要撕碎它的地步。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挂在浴室里的袍子,紧了紧身上睡衣的领子,确认好了自己的魔杖已经安放妥当,这才阴沉着脸推开了浴室的门。 而身处于卧室里的安格里斯,早就不客气地穿着睡衣,盖着被子靠坐在了床上。 至于他穿的睡衣是从哪里来的……西弗勒斯一眼就看出,那是他自己放在衣柜里的,平日里最常穿的款式!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的这个时候,安格里斯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他看了看穿着睡衣,脸色被热水冲得有些发红的男人,眼睛里的光亮得简直就像是个月夜里的狼人! 他笑了笑,拍了拍床的另一边,看上去好像是故意留下来的位置,轻佻地对着西弗勒斯招了招手:“过来啊。” 这种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恬不知耻的,简直就像是在招/妓一样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情绪本就不稳定的西弗勒斯,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根脱离了主人之手的,被放在了床头柜上的魔杖,然后飞快的抽出了自己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对准了靠在床头毫无防备的安格里斯。 “速速禁锢!” 这个制住安格里斯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连西弗勒斯自己都没有想到,安格里斯竟然会大意到将魔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他难道一点都没想过自己会遭到攻击和反抗吗? 很快,西弗勒斯就知道了安格里斯失神的原因了。 突如其来的禁锢咒打断了安格里斯刚才在被子底下的小动作,一样被他无意中在枕头底下发现,看了很久都没能放回去,最终想要偷偷摸摸物归原位的东西,就这样暴露在了西弗勒斯的眼前。 这件东西,本身就是西弗勒斯藏在枕头下面的,却没想到忘记拿开,被人发现了。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红发女孩笑得一脸的灿烂。 这也是他心底最深最美也最痛的一段记忆,而现在……几乎就变成了他生命里唯一仅剩的,最初的温暖和最深的罪孽。 也许是西弗勒斯拿着照片的表情太过地空洞,让被禁锢住了的安格里斯升起了一丝不安。 其实早在刚才无意中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安格里斯就猜到这是谁了。 莉莉·伊万斯,西弗勒斯喜欢的,并且爱着的女人。 安格里斯知道西弗勒斯学生时代对这个格兰芬多女孩的迷恋,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种爱情竟然可以持续这么长的时间,直到现在。 西弗勒斯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像小男生一样,在枕头底下偷藏女生照片的人,然而,他却这么做了。 这张偷藏在枕头地下的照片,却告诉安格里斯了一个事实。 这个女人在西弗勒斯心里的位置,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他对她,是一种比爱情还要执着的东西,并且安格里斯有预感,这种东西,会缠绕这个男人一生。 这种想法让他有些迷茫地害怕着,所以才会随手放开了魔杖,才会明明知道西弗勒斯就要出来了,却依然没把照片藏回原位。 他总觉得,放回去了,有些东西,就又回答了原点。 而也是因为思绪的晃神,他才会这么容易地就被制住了。 但是现在,看到西弗勒斯的眼神几乎是瞬间被深渊的色彩所覆盖,安格里斯又不明白了,这个男人对那个讨厌的女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反应和情绪? 安格里斯非常讨厌这种抓不住眼前一切的感觉,就像他在最开始无法容忍自己没有过往的记忆一样,他看了看西弗勒斯,故作随意地开口道:“干吗反应这么大?不就是藏女生的照片吗?那个男人没这个经历啊……这也……” “闭嘴。”明白安格里斯不说好话的本质,西弗勒斯脸色难看地阻止了他的话,他不允许任何人拿莉莉开玩笑,这是他心里不可触碰的禁忌。 牢牢地拿着那张照片,西弗勒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是绝对不想任何其他人接触到他的这个秘密和这段恋情的,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过幸好,反正……他也已经决定要对安格里斯施展遗忘咒了,总是要忘掉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连之前想好的要痛扁对方的决定都抛到脑后了,而是直接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安格里斯。 “……干嘛?”安格里斯至今都没有真正的危机感,他是绝对不信西弗勒斯会真的杀了他,或者重创他的。 这个男人做不到,不是吗? 所以,即使被困住了,他也依然笑得一脸毫不在意:“你想做主动的那个?” 他故意挑起对方的怒气,想看看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收起你的龌龊心思!”西弗勒斯被点燃了愤怒,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到,“我真不敢相信!法尔斯先生……竟然在今天还会提出那种要求!你真的以为我是这么好玩弄的吗?” “……”安格里斯沉默了一会,他终于觉得西弗勒斯的情绪有些异常了,他本来还想继续胡说八道刺激一下对方的,却在此时突然说了本来之后才准备说的话。 “……我承认在门口的时候是冲动了一下。”他并不否认曾经的想法,“但我并不是为此才进来的,我发誓,如果你有一丝不愿意,3天前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你以为我会信吗?”西弗勒斯讽刺地动了动嘴角,“那么,尊敬的法尔斯先生可以向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的原因吗?” “因为想躺在这里。”他轻笑了一下,在西弗勒斯脸色更黑前继续说了一下,“纯睡觉。”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是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安格里斯一眼,眼里分明写着:你以为我会信? “我最近,有在恢复记忆,每一次做梦,其实都是记忆在苏醒。”安格里斯认真地说道,“只是有的梦虽然挺美好的,但有的却像是噩梦一样。”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想到了刚才所在门口哭泣的身影。 “既然我的失忆也与你有一定关系,那么……你是否可以陪伴我之后的每个夜晚,直到我完全恢复记忆呢?”安格里斯终于说出了比原来的恶魔想法更加让他期待的要求,“如果说,我想要这样的日日夜夜,你是否能同意呢?” “……”这个说法完全出乎了西弗勒斯的预料之外,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他并没有理由去拒绝。 “我拒绝。”然而,他还是拒绝了,举着魔杖的手也未曾放下,“这不是你原来的意思吧?只是借口罢了,如果如此,那还有什么区别呢?” 不等安格里斯再开口,他就坚决地摇了摇头:“法尔斯先生不必再费尽心思地卖弄他那出色的嘴皮子了,反正……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安格里斯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安,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意思?” “从三天前开始就是一场闹剧。”西弗勒斯的眼神黑得可怕,“你会全部忘记的,只要我知道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也就够了。” 安格里斯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他明白西弗勒斯要做什么了:“你要对我‘一忘皆空’?!”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没人能够知道他对自己记忆的执着。 只有曾经失去过记忆的人才明白,那种一无所知的感觉有多么的可怕和无助,甚至可以逼疯一个人,也只有失去过记忆的人,才知道那些过往其实有多珍贵,那就代表着你的存在和你一直以来的人生意义。 对于安格里斯来说,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以对任何事误作非为,但只有记忆,是不可被亵渎的。 尤其是这几天,他才开始真正恢复记忆,他无法想象如果被一忘皆空了以后,他还会不会再次恢复! 他的记忆体系会混乱的! “不行!”安格里斯第一次流露出了慌乱,他开始尝试挣脱禁锢,“你不能这么做!” 你会让我把恢复的那些记忆一起抹去的! 还没等他他得及把这个原因说出来,西弗勒斯却已经动手了。 他不得不动手,隐约地,他明白安格里斯强大的口才,他害怕自己会被说服。 其实,只要再晚一秒,他就真的会被说服,一如过往的每一次,但是,却不会在未来后悔。 只是,他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而是直接喊出了声:“一忘皆空。” 第三十九章 选一二三 遗忘咒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无法躲避地安格里斯,他微微晃了晃身子,就闭眼晕了过去。 终于……好了……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挥了挥魔杖解开了安格里斯身上的禁锢咒,他收回了魔杖,有些恍惚地思考了起来。 到了明天早上这家伙醒来的时候,就不会记得这3天以来的闹剧了吧。 那些所谓的谣言,如果没有当事者的回应,应该也会不攻自破的吧。 接下来,只要好好保持和法尔斯先生的距离,再也不给他靠近和独处的机会,到了放假的时候,也就能彻底摆脱了吧。 然后再过一年……等到这家伙2年的任教期满了以后,离开了霍格沃兹,他们两个人也就不会再见面了。 很好,非常好!这是最好的了! 西弗勒斯非常彻底地无视了邓布利多会不会继续聘请安格里斯的可能性,他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几乎是在刹那间就憧憬起了“美好”的未来。 然而幻想是美好的,现实……他老人家其实是很残酷的。 一句冷冰冰的“速速禁锢”打破了西弗勒斯一切的预算,将他瞬间捆绑了起来。 本来以他的警觉性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制住的,甚至都没没察觉到那细微的魔力波动。 只是在这一刻,他完全放松了警惕,便被人送背后给顺利的偷袭了。 而那个偷袭的人,就是躺在床上装晕的安格里斯! 仿佛是担心自己的无杖魔法不够到家一般,安格里斯迅速地从床头柜上拿回了自己的魔杖,又狠狠地补上了几个禁锢咒,将某人给彻底绑了个结实。 这怎么可能!? 西弗勒斯倒在了地上,简直是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 他非常确定自己的遗忘咒没有任何问题,也百分之百肯定那个遗忘咒完完全全地击中了对方,那又怎么会…… 仿佛是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眼底的震惊和迷惑,安格里斯转身坐在床边,翘着个二郎腿,手指旋转着魔杖,略微侧着身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语气里满是欠扁:“你大概是奇怪你的一忘皆空为什么没起作用吧?” 他非常阳光地笑了一下,但眼神里的愤怒却不曾褪去:“抱歉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梅林他老人家特别眷顾我?” 虽然语气里很轻浮,但只有安格里斯自己知道,当西弗勒斯魔杖上的那道光对准他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竟然会浮现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些奇怪的片段流过他的意识深处,却不曾留下一点痕迹,最后化为一点刺痛的红光,他的意识随之有一瞬间的空白。 等他清醒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西弗勒斯的遗忘咒……没起作用。 他将错就错的装晕了下去,最后在对方防备最松的一刻逆转了局势。 虽然因为不明的原因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但是这却不能减轻安格里斯内心的怒意。 他跳下了床,用自己的魔杖直指西弗勒斯的鼻尖,带着笑意的神情也渐渐地扭曲了起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安格里斯冲着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咆哮道,“记忆是不可被亵渎的东西!更何况你明知道对于我来说,对于现在这个连过往都不清晰的我来说,仅有的任何记忆都是我很宝贵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擅自……!” 西弗勒斯没有出声,只是依然维持着那副麻木的表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被人擅自处理自己的记忆,安格里斯的生气是可以预料的,他并没想要反驳一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沉默是更容易激起怒火的催化剂,安格里斯看起来更暴躁了,“难道3天前的那次,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堪吗?” 一听到安格里斯提起那晚的事情,西弗勒斯的脸色就一下子苍白了几分,而这个事实,却也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地刺穿了安格里斯,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刺痛。 “……罢了。”安格里斯紧了紧手中的魔杖,把目光偏移了开来,他又回到了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话又说回来,你既然对我出手了,就应该事先设想过……失败后的代价吧?” 他俯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2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2部分阅读 □,用手指勾起西弗勒斯的下巴,感受到了对方的僵硬。 “就算没设想过,也不要紧。”他笑了一笑,突然低头堵住了对方的唇瓣,然后良久才松开。 “我会告诉你的。”一把横抱起被捆绑得结实的西弗勒斯,他一点都不温柔地将对方扔到了床上,接着跨坐在对方身上。 他一手按住了西弗勒斯的胸膛,抽出了对方袍子里的魔杖,然后瞪了他一眼:“这个没收!以防你再对我下毒手!“ 紧接着,他又大力地锤了一把对方的胸膛,然后毫不客气地警告道:“无杖无声魔法之类的,我知道你很拿手,如果你能确保我在这么近的距离一点魔力波动都感觉不到的话,欢迎你阿瓦达我!” 他气势嚣张地用手指点着对方:“如果不能的话,就请你安分点,否则被我发现一次我就四分五裂你一件衣服!” 说着说着,他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西弗勒斯,目光猥琐得好像在计算对方一共有几件衣服可以被“四分五裂”…… 西弗勒斯的身体顿时僵硬得像是一块铁板一样…… “很好,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安格里斯一副“我很民主我很厚道”的表情,实在是很有让人给他一拳的冲动。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直沉默以对的西弗勒斯终于忍不住了,“你疯了吗?!放开我!” “我不放!”安格里斯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一直都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趁着话语的停顿间,他意味不明地摸了一下对方的下巴。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抖了抖嘴唇,觉得自己几乎能想象过会将会延续的噩梦了,只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妥协的! 如果这家伙真敢……他也得有受到报复的觉悟! 大概是西弗勒斯脸上决绝的表情满足了安格里斯发泄愤怒的心态,他终于决定不再玩下去,而是回归正途…… “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他换上了一幅一本正经的表情,“一,被我掐死!” 他比划了一下手势,仿佛在掂量着哪个角度下力比较顺手。 这个转变有点太快了,让西弗勒斯紧绷着的脸皮顿时一抖…… “二,我们继续3天前的事情。” 他邪笑了一下,一副黄鼠狼的样子,可是偏偏他越是这种坏坏的样子,西弗勒斯却有种自己越是安全的错觉…… “三,延续刚才你认为的那个借口。”他翘了翘嘴角,很不文明地坐在别人身上,却比划了一个绅士的动作,“许给我400多个日日夜夜,直到我的梦境结束,记忆恢复。“ “那只是借口,不是吗!?”西弗勒斯不敢相信这就是安格里斯想要的,所以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是的,但我当真了。”安格里斯咬了一下嘴唇,然后掀开被子盖住了西弗勒斯,随后自己也滚了进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感受到靠在自己旁边的体温,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快要被糊弄死了,他发现他永远都不会了解这个人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玩弄他吗?想要看着他为此心烦吗? “我想要的,一直只是个机会罢了,但你一直在拒绝,所以我不得不选择一些不一样的办法。” 说着说着,安格里斯一把抱住了被捆绑得解释的西弗勒斯,将头埋了过去。 “……”西弗勒斯觉得喉头一甜,感情按照这位的说法,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自受? 是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活该被人用暴力踹开心门? “你给我适可而止点!”他再次颤抖了起来,但这次是被气的,“松开我!” “那你选三了咯?”安格里斯靠着西弗勒斯的手臂,说话间吐出来的气全部暖暖的喷在对方的臂膀上,震动着那薄薄的一层睡衣,让人感觉痒痒的。 “哦,随便你,法尔斯先生爱怎样就怎样!”西弗勒斯再也不想纠结于安格里斯的意图了,他彻底明白,他是永远无法和这个人走在一条思路上面的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西弗勒斯就发现禁锢着他的绳子消失无踪了,感受到自由的瞬间,他一个翻身将某个可恶的家伙压在了身下。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反悔?”眯着眼睛,西弗勒斯阴森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庞。 “斯莱特林重诺言,你也不是随便信口开河的人。” 面对着西弗勒斯不屑的冷笑,安格里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当然,斯莱特林也不择手段,如果你厌恶我到不择手段,那我也……罢了。” “很荣幸法尔斯先生如此有自知之明!”西弗勒斯愤怒的鼻息全部喷洒在了安格里斯的脸上,“我已经厌恶你到对同事扔遗忘咒都在所不惜了!!!” “那么……你反悔了吗?”安格里斯半合着眼帘,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乖乖地抽出手,给西弗勒斯递上魔杖,该死的一副“我早料到了啊,你赶紧动手吧,是遗忘咒还是阿瓦达?随便啦随便啦”的鬼样子。 该死的,这可是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恶魔! 西弗勒斯这样提醒着自己。 别忘了11年前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也别忘了3天前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让这个人进入你的世界,你会疯掉的! 西弗勒斯继续警告着自己,他就不明白了,他们之间明明前几分钟前还是那么地剑拔弩张,他明明刚刚对他偷袭了“一忘皆空”,而对方也明明在门口的时候语气这么阴森,怎么就过了一刹那就要“同床协议”了? 他甚至打算要永·远远离法尔斯先生,但现实是……他却要容忍他的靠近?! 不得不说,安格里斯总有将既定的现实给粉碎个彻底的天赋。 西弗勒斯自暴自弃地感叹着,他放开了被他压着的安格里斯,无奈地躺倒在了一边。 也许……他要做好接受400多个地狱时光的准备了…… 第四十章 互动开始 那一晚的西弗勒斯,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 他本来就警觉性很强,身边突然多躺了一个人,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也许光是要习惯这一点,他就要花上很多时间了。 安格里斯并没有如他所想般地靠过来,而是乖乖地睡到了床的另一侧,他侧身背对着西弗勒斯,呼吸很轻,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只是,他的样子看上去睡得也不太安稳,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就像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动物一样。 不过现在的西弗勒斯,也没有心情去关心安格里斯的睡姿如何了,他现在,心烦意乱。 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是因为安格里斯的失忆到底还是他的原因,虽然嘴上说还清了,但心里到底还是亏欠的,也就犹豫了。 更何况刚才冲动之下对着对方用了遗忘咒,他只考虑到了这个咒语应该不会对安格里斯的身体系统造成影响,却没注意到这个咒语对于那个人来说,其实格外残忍。 直到看到安格里斯之后这么愤怒的样子,他才想到,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遗忘咒……的确是个糟糕的咒语。 那个瞬间,他曾经以为盛怒之下的法尔斯先生会极其残忍地报复回来的。 但是……他却比他以为的要理智得多了。 也许一直以来冲动又胡作非为的安格里斯只是个表象?实质上,他还是有理智和冷静这种东西存在的? 就是因为这一份加上去的歉意,和对于安格里斯决定的诧异,他最终松口了。 不就是400多个日日夜夜的纯睡觉嘛……睡觉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对方不存在,不就行了。 那一晚,西弗勒斯恍恍惚惚间想了很多的情景。 他想过他的私人空间可能会被侵占,生活领域可能会被破坏,或者是,法尔斯先生其实依然是别有用心,也许最终窥视的还是他的身体,想要的还是他的难堪和痛苦……之类的情况。 最糟的情景,他已经全部想到了,甚至做好了一系列的方案和准备。 但是当这段奇怪的相处生活开始了以后,一切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安格里斯并没有彻底搬进这个地窖,或者以那个承诺为借口,彻底渗透进这个地方。 好吧,西弗勒斯本来以为他要这么做的,毕竟这才像法尔斯先生的风格,不是吗? 事实上,不是。 安格里斯平时依然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的,只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才会过来洗澡,睡觉,甚至连睡衣都乖乖地带了自己的来。 他睡得比较早,一般那时候西弗勒斯还在制作魔药,或者批改作业,等到西弗勒斯一般要就寝的时候,他回到卧室,安格里斯却早已睡着了。 而早上,却是安格里斯起得比较早,他似乎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早的就独自离开了。 但是西弗勒斯却知道,安格里斯并不是直接离开的,每天他起来的时候,都会低头轻吻一下西弗勒斯的额头,就像是一个祝福的早安吻。 他大概以为西弗勒斯还在熟睡中了,但是,其实以西弗勒斯浅睡的警觉性,他在安格里斯起身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那个淡淡的吻,更是让他感觉清晰。 第一次他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晓得是睁开眼睛好呢,还是继续装睡好,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安格里斯早就走了。 既然第一次没有拆穿,那么之后西弗勒斯就干脆装作不知道了,因为,他本人也不知道就算拆穿,他又该对安格里斯说些什么好。 除了每天早上的吻,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安格里斯一个人努力找回知识,几乎不往来的日子了。 即使睡在一起,他们也依然见不到面。 而安格里斯也不太出现在公共地方了,他似乎不是在自己房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游荡去了哪个角落,连图书馆都不大去了。 至于西弗勒斯,除了上课,备课,准备材料,制作魔药,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项目。 由于两个当事人的不配合,再加上期末考试的临近,缠绕着这两个人之间的各种流言,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淡了下来。 直到这时,西弗勒斯才猛然察觉到,也许安格里斯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飘渺和回避……是故意的? 一想到就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再也忍不住了,想在晚上好好地和安格里斯谈一下,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做一切奇怪的,矛盾的,难以理解的事情? 西弗勒斯深刻地觉得,如果他再不问个清楚,一切就要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天晚上,他特意早早地回到了地窖,没有去实验室,而是留在了卧室。 他想要直接等安格里斯来,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是稍稍的晚了一步,安格里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此时此刻,正在洗澡中。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西弗勒斯觉得意外的熟悉,他的思绪有些恍惚,似乎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安格里斯刚来霍格沃兹的时候。 那个时候,这家伙的手指被这里的门卡断了,在治疗结束以后,他也是在同一间浴室里自顾自地洗澡的。 忽悠了门外的画像偷溜进来,一声招呼也没打,倒也的确是法尔斯先生的风格。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也就顺便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 自己还以为是有什么敌人闯入,浑身戒备地闯入了浴室,看到的却是…… 纤长的身体就这样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脑海之中,苍白的肤色,消瘦的体格,伴随着水漉漉的灰色长发所勾勒出来的曲线,在热气的若隐若现下,有一种独特的诱惑力。 那个时候,西弗勒斯确定自己感受到的只有震惊和愤怒。 但是现在,却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沾染上了西弗勒斯的心头。 吻着他的安格里斯,每晚躺在他旁边的安格里斯,甚至是哪个屈辱的晚上,骑在他身上的安格里斯,几乎是是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眼前。 随着那哗啦啦的水声,那些个安格里斯全部幻化成了一副水嫩的样子,几乎能让所有圣人疯掉。 当终于意识到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西弗勒斯几乎都想要给自己一个钻心剜骨来让自己清醒一下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因为听到了法尔斯先生洗澡的水声,就像一个变态一样的开始幻想起来!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应该排斥着这个男人的,毕竟他曾在那片冰冷的地板上,感受到如此刺骨的绝望。 也许不会去憎恨,但西弗勒斯却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厌恶的,尤其无法接受对方的靠近和接触,即使现在答应了同床的荒谬借口,他也一直告诉自己,他是忍耐着对方的。 但是,事实却击碎了他所有的“以为”。 就算他再难以接受,也无法改变他在这一刻,对着安格里斯有了奇怪的念头。 因为,就算性格是再奇怪的人,也不会扭曲到对自己厌恶的对象产生冲动!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内心如此的陌生,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掉了! 难道,他本质上其实就是个恶心的,享受被人侵犯的变态自虐狂? 西弗勒斯自我贬低嘲讽的坏习惯又犯了,他几乎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黑暗的气场,似乎现在发现的这个真相,比前不久的那场噩梦还要糟糕! 哈,是啊,他就是个邪恶的,肮脏的食死徒,还偏要弄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瞧,现在不就露出真面目了? 西弗勒斯的思路彻底地混乱了,他甚至都没察觉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住,直到开门的声音传来,他才后之后觉地抬起了头。 只围了一条浴巾,还没完全把自己擦干的安格里斯,就这样子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他似乎也很惊讶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西弗勒斯出现在床边,所以愣在了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虽然吃惊了一下,但安格里斯却一点都没感到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妥,他拿过放在干净衣服上的魔杖,对着自己挥了挥,弄干了自己,然后就直接解下了浴巾,当着西弗勒斯的面从里到外换好了睡衣。 看着如此镇定自如的法尔斯先生,犹在如此近的距离,在如此清晰的光线下将他看了个彻彻底底,西弗勒斯反而觉得之前任何粉色的不良想法,全部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因为,比起法尔斯先生如此“坦然”的态度,西弗勒斯顿时就觉得,所谓的幻想简直就是如此多余,如此不值…… 哦,梅林啊!!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之前的黑暗情绪简直是够抓狂的,他头痛地抚了抚额,在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安格里斯已经走到床的另一边,然后懒懒地躺了上去。 “有事?”他打了个哈欠,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西弗勒斯瞪着露在被子外面的灰色脑袋,一时被他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难道要他直接去问“为什么早上要吻他额头?”,“故意回避是为了淡化谣言吗?”,“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地要进入他的生活?!” 这怎么问得出口?! 也许是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迟疑,安格里斯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到底怎么了?” 他看着西弗勒斯坐在床边,一脸纠结的样子,顿时产生了奇思妙想。 “你……你不会是想要给我讲床头故事吧?” “……”西弗勒斯紧了紧自己的拳头,突然觉悟到自己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 如果法尔斯先生不想说,那么他得到的大概也只有这种吐血的发言吧、 “没事!”西弗勒斯烦躁的皱了一下眉头,他觉得自己现在尤其地疲惫,甚至都到了不想熬制魔药的地步,他下意识地掀起了被子的另一边,直接钻了进去。 “……西弗。”就在西弗勒斯意识到,这是这几天以来,他们第一次在双方都清晰的情况下躺在一起的时候,安格里斯那欠扁的声音再次打破了他所有的紧张和尴尬。 “你竟然不脱外衣不换衣服就躺进来了!?” 法尔斯先生的声音扭曲成了一团:“还有……你还没洗澡呢!” 一想到这几天在自己睡着了以后,这个男人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和他睡在同一条被子里的,即使他们分别睡在两边不跃鱼池一步,安格里斯依然恼羞成怒了! 他彻底无视了每天早上看到的西弗勒斯,都起码是换过睡衣的这个事实,一时间怒向胆边生。 他直接一个翻身,滚到了男人的身侧,然后一个脚丫子一伸,就把此卧室的真正主人给踹下了床。 “你给我去死吧!” 他顿时暴躁了…… 第四十一章 绝不后悔 自从那天以后,安格里斯就再也不肯在西弗勒斯之前入睡了。 不管多晚,他都会死等到对方忙完,然后亲眼看着对方洗得干干净净了以后,才肯让开床位……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卧室…… 不过不得不说,洗过澡的西弗勒斯,换上宽松睡衣的西弗勒斯,不再油腻腻的西弗勒斯,的确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一直等到两眼发酸的安格里斯,却从来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个样子的西弗勒斯让一向自制力有限的某人更加地难以克制了,他几乎每晚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压下自己翻个身,滚过去,抱住……做这一连串动作的企图。 这对于现在开始就睡得晚,但又坚持起得早,晚上还老是被记忆的梦境纠缠的安格里斯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没过几天,他两个眼睛上的黑眼圈,就暴露了他糟糕的睡眠质量。 然而最先发现他精神不佳的那个人,还是西弗勒斯。 一开始,他其实只是感叹法尔斯先生旺盛的精神力,因为,即使每天都要等他到三更半夜,安格里斯每天依然如同以前一样地很早就起来了,一如既往地偷偷留下早安吻,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更何况,睡在他身侧没多远的西弗勒斯可是清楚地知道,这家伙晚上分明就睡得很浅,不仅常常轻声地说着一下断断续续的不明梦话,还总是翻身东来东去,即使一点点小小的动静也会让对方皱眉。 所以,当看到安格里斯浓重的黑眼圈,面对着他越来越多的哈欠,西弗勒斯是彻底迷茫了。 既然不是因为精神好得用不了睡觉,那又何苦等到这么晚? 好吧,西弗勒斯是知道自己有时候忙起来生活习惯的确不好,而他也知道安格里斯有一点小小的洁癖,所以他可以理解他的固执。 但是,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为什么非要每天一大早地就起床呢? 有什么事是非得要早上做的吗?法尔斯先生……就对晨练这项运动如此执着吗? 出于好奇心还有一点说不明的心思,在某一天早上安格里斯离开后,西弗勒斯悄悄地穿好外衣,跟随其后。 迷迷糊糊的法尔斯先生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出去晨练,而是直接穿过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其实连外衣都没换上,睡眼朦胧一副要回去补眠的架势,也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西弗勒斯死死地盯着那扇可恶的门,他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匆忙之下看错了身影,那个绝对是安格里斯。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谎? 哦,西弗勒斯其实一点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对法尔斯先生的那点小秘密完全没有兴趣,但是这次意义不一样! 是安格里斯自己要求睡在他旁边的,为了所谓的记忆噩梦,然而至今为止,除了发现法尔斯先生每晚的确睡得不安稳意外,西弗勒斯并没有感觉到这个程度的不安稳,已经到了需要人来陪睡的程度! 他到底想干吗?是他使尽手段强迫他答应下来的,然后不停地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扰人心弦,而现在,又是他每天早上就找借口早早离开,一副终于熬到尽头的鬼样子! 他是不是终于察觉到,旁边睡着一个可怕的前食死徒,恶心的老蝙蝠,是一件很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了? 哦哦,真该庆幸法尔斯先生的大脑终于回到了普通人的水准! 真是辛苦了他每天晚上睡觉都要躲在这么远的角落里去!每天一大早还要急匆匆的离开! 前几日天天等到这么晚,是因为要努力改善一下油腻腻的老蝙蝠的恶心程度吗?哦,真是可惜,法尔斯先生一定是发现了,邪恶的食死徒就算是外表洗干净了,还是改变不了内在的腐朽和肮脏! 他又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吗?非要把自己弄得一副睡不饱的可怜样,如果他反悔了,直接告诉他就可以了!西弗勒斯绝对是举双手赞成把法尔斯先生踢出自己的领域的! 难道……是因为担心,被愚弄了的食死徒会恼羞成怒的去对付他吗?哈……法尔斯先生真是多虑了,而且,他不是一向不怕的吗? 西弗勒斯黑着一张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地窖,他真是疯了才会跟出来,那家伙爱怎样怎样把,滚得远远的最好不过了。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绝对厌恶,并且痛恨着那个混蛋的,绝对不会去在意他,也绝对不是因为担心才跟出来的,绝对! 他狠狠的合上了地窖的门,决定再也不要为难自己,彻底无视混蛋的法尔斯先生! 当天晚上,西弗勒斯一直在自己的实验室,一身不吭地熬制着自己的心爱的魔药,彻夜未归。 哦,魔药这种东西,可比法尔斯先生可爱多了。 那晚他在熬制的,是一副制作过程很费时的魔药,并且制作过程中必须有人专心看守在旁边,不得出一丝差错。 所以西弗勒斯彻底封锁了实验室的门,以防任何声响打扰到他。 等魔药终于完成的时候,天也已经亮了,而在平时的这个时候,法尔斯先生也早就去进行他那所谓的“晨练”了。 西弗勒斯疲惫地解开了门上的防卫咒语,随手打开了门,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靠坐在门上的身影,就这样突如其来地摔在了他的脚边。 “啊,西弗……你终于好了吗?” 在床边等到很晚,最后不得不等到实验室门口来,却又因为门口一大堆牢固的咒语而被拦在门外,最后不知不觉靠着门睡着的安格里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清了在他面前站定的人。 “该死的你在这里干吗?!”西弗勒斯有一瞬间的慌张。 “我等你啊……”安格里斯站起了身,语气里有一点委屈,“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如果你有需要熬夜制作的魔药,你应该和我说一声啊!” “……”西弗勒斯的眼神一紧,然后冷笑了一声,“那我现在可以告诉法尔斯先生,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要‘熬夜’制作魔药,你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就侧身想要离开。 “你站住!”安格里斯终于觉得不对头了,西弗勒斯这个样子,其实就等于变相回避掉他们之间的约定了,“你是什么意思?你在生气!为什么?” 安格里斯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你想太多了。”西弗勒斯抿着嘴,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直到安格里斯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难过吗?”他压抑着声音,看起来很受伤的样子,但这段台词却让西弗勒斯觉得诡异得熟悉。 “好吧,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是的不愿意的,是我td强逼你。”几天的糟糕睡眠显然让安格里斯更加的坏脾气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本来就不指望你一下子就适应,但我已经尽量睡觉的时候不靠你太近,也早睡早起避免了我们见面尴尬,好吧,我是不尴尬的,但你大概会很难习惯,这……还不够吗?” 西弗勒斯的脚步猛然间停住了,因为安格里斯话里的潜意思。 “还是因为这几天执意要等你洗澡,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好吧,我承认是我心急了点,我还以为,你可以适应得很快。” 我只是想逐步进入到你的世界啊,怎么你就这么排斥呢! 安格里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但是,我是绝不会允许你后悔的!”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放低了声音,“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了,我就绝对不会给你愚弄我的机会,如果你是在故意避开我,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 “我以为……是你后悔了。”西弗勒斯轻声地一句自语,打断了安格里斯愤怒的宣言,他愣了一下,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那句话里的意思, 随即的,他亮起了眼睛。 “你是说,你以为我不要你了,所以才和我闹不高兴了~~~~~~?”安格里斯几乎是在瞬间,就用自己的大脑回路过滤了一遍一切的始末,他成功地让一脸茫然的西弗勒斯,露出了一种仿佛吃了狗屎一样的扭曲神情。 “该死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想给愚蠢的法尔斯先生一个后悔的台阶下!”西弗勒斯一个喷洒着毒液,过滤掉了安格里斯的花痴。 但是,他立刻就后悔了这次开口,因为他把话题引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我怎么会后悔?我永远不后悔!”安格里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直接接口道,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管你后不后悔! 被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给郁闷到了,西弗勒斯口是心非地在心里咆哮着,他涨红着脸,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但是,他远远没想到,每当他以为这是安格里斯最出格了的时候,他往往能干出更出格的事,说出更匪夷所思的话来! 就像这次,也是一样的。 他非常绝望地看到了法尔斯先生动了动嘴唇的样子,想要打断,却已经来不及了。 “西弗,我从不后悔认识你,接近你,然后……喜欢你。”几天没睡好的大脑使得安格里斯变得更加直接了,他想也没多想地就直接说了出来,“无论结局会变成怎样,我永远享受靠近你的每一刻!” 第四十二章 愚人愚己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天发誓,对着梅林发誓,对着一切可以寄托的神灵发誓,他这一辈子,都很难再听到这么惊悚的话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是否是愚人节,或者,这又是法尔斯先生想出来的新“游戏”? 一想到这里,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糟糕的情人节。 那句法尔斯先生轻浮的话语,似乎依旧游荡在耳边。 “西弗勒斯,我喜欢你,能够和我交往吗?” 这句当着全霍格沃兹师生的面,说出来的可笑告白,简直就像是某个人之后的那句“我非常讨厌你看到你愤怒,无奈,绝望,悔恨,我就高兴得不得了!”一样,让人历历在目。 冰冷的话语,就像是最好的冷冻剂一样,平息了西弗勒斯起伏的心情。 哦,简直是和当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是吗? 法尔斯先生的……老把戏吗? 西弗勒斯简直要为自己一秒前的复杂心情而感到可笑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会愚蠢到会为此感到震惊! 难道和白痴待久了,真的会传染吗? 他的嘴角完美地浮现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决定一如平时,不,是比平时更加不屑地,用毒液还击混账的法尔斯先生! 但是,让西弗勒斯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被愚弄的受害者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法尔斯先生这个罪魁祸首,却仿佛被人劈了一道闪电的样子。 “……我刚刚说什么了?”他似乎现在才完全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的样子,他迷茫地眨了眨眼,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应给能解释为“惊吓”的表情。 紧接着,他连连倒退了两步,一脸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句:“我有说什么吗?” …… ………… 你说了什么还要来问我吗?!! 西弗勒斯顿时想要咆哮了,他抽了抽嘴角,看上去脸皮有点狰狞:“装傻是没有用的,法尔斯先生!我不会忽略你想要再次愚弄我的这个事实的!” “我说我喜欢你。”安格里斯仿佛根本没听到西弗勒斯的讽刺,而是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我说我不后悔喜欢你!”他提高了嗓音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抬起头,目光灼人地紧盯着西弗勒斯,“我是……喜欢你吗?” ……你喜不喜欢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西弗勒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法尔斯先生愚弄人的本事,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得到了质的提高。 能够让被害人在知道了被愚弄的这个事实后,依旧继续被愚弄着,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哦,他真不是一般人…… 西弗勒斯感叹着紧了紧十指,嘴里冷笑着,一想到法尔斯先生这项本事的提高,有一大半都是自己这个……一直被愚弄者的人的功劳,他就有想要丢点什么咒语的冲动。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说遗憾地感叹一下,安格里斯的另一大项本事就是:能够引发出对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来。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我竟然是喜欢你的!”他不可思议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样,他刚才的话都是没睡醒的产物,根本想都没想就冒出来了,但是……这是不是也更证明了,这才是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当这个答案得出来的瞬间,以往的一切莫名情绪,和不可思议的举动,似乎都能够立刻得到答案。 想要接触,想要靠近,想要吻他,想要抱他,想要惹怒他,看着他不一样的表情,想要马蚤扰他,让他的眼睛里只看见自己。 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不仅仅是在意和占有欲,也不仅仅是害怕孤单的任性了,他其实早就应该发现了,这些,是爱情的萌芽。 “我竟然又喜欢上了你!”他情不自禁地感叹了出声,带着点释怀的语气,却让一旁的西弗勒斯更加眼角抽筋了。 什么叫……“又”? 这又是什么新的愚人节目? 西弗勒斯一点都没觉得法尔斯先生对他有“喜欢”这种情绪,更何况,他也实在是感觉不出,就他们二人的相处时间来看,是怎么能够让那种莫名的“喜欢”,再添上一个“又”字的…… 难道他还想说,其实……他是在11年前被食死徒虐待的时候,感激涕零地喜欢上那个用“不一样”的方式来折磨他的……他? 精彩的剧本!西弗勒斯扬了扬眼角,他几乎是想要为之鼓掌了,如果……他真的敢这么说的话!! 老实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什么安格里斯不敢说的话!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不可思议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一点都没注意到西弗勒斯的神情,而是继续做梦一样地自言自语道:“时隔11年,我看上的,竟然还是这么个糟糕的家伙?!” ……哦,那真是荣幸啊! 西弗勒斯自嘲到极点后,干脆双臂交叉在胸前,看戏般地看着法尔斯先生,几乎就想问一句,他这个如此糟·糕的家伙,是不是应该为法尔斯先生的垂爱而痛哭流涕! 哦,他也许用错词了,法尔斯先生只是说“喜欢”,他怎么能用“垂爱”一词呢? 太得寸进尺,太不自量力了啊! 西弗勒斯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不敢确定,如果安格里斯胆敢来一句“i love you”的话,他会不会真的忍不住把他送去给梅林下酒…… 因为他坚持认为,法尔斯先生的“i love you”,绝对是远胜世上任何黑魔法的可怕诅咒!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格里斯也似乎终于调整完了自己的情绪,他似乎想起了那个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猛地抬起了头,目光亮的吓人。 “哦,西弗!”他用咏叹调的语气喊着西弗勒斯的昵称,复杂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着很多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似乎过了一秒,但又似乎过了很久,就在西弗勒斯准备冷笑地问法尔斯先生“玩够了没有?”的时候,安格里斯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话。 “sev,i thk……i love you” 宛如诅咒般的噩梦瞬间降临,西弗勒斯在这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有预言家的血统了,他僵硬着身体,扭曲着表情,有一种“阿瓦达”临身的冰冷错觉…… 太可怕了,简直是比黑魔王还要可怕!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法尔斯先生是想彻底的愚弄他,那么,他无疑是很成功。 但是,作为霍格沃兹最可怕的教授,最阴沉的老蝙蝠,邪恶的前食死徒,罪孽的老男人,愚弄了他的人……难道……就能不付出点代价? 惊骇到极点以后,人们一般会得到极端的冷静。 就像是此时的西弗勒斯。 他冷冷地看着安格里斯一副傻傻的,就像是格兰芬多一样的表情,感觉到了对方似乎又有开口说什么的欲望,他决定阻止他,并且给他一点教训。 既然法尔斯先生这么喜欢开恶劣的玩笑,那么……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别人来戏耍戏耍他吧? 带着一种期盼而又欣欣然的心情,西弗勒斯当着安格里斯的面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后近距离的直指着他。 “avada kedavra。” 他冰冷的嗓音,毫不留情地念出了“阿瓦达索命咒”,伴随着眼底的冷意,任由魔杖上的光点,向法尔斯先生的胸口冲去。 他等待着看到安格里斯露出,震惊,害怕,不可思议,绝望,胆怯的神情,甚至准备好了接受还击和反抗的可能性。 然而……全都没有…… 直到那个西弗勒斯特地动过手脚的,像极了“阿瓦达索命咒”,实质上只是一个改良过的“荧光闪烁”的魔咒,没入进安格里斯的胸口的时候,他也只是回了个迷茫的表情。 “那是什么?”他摸了摸什么痛觉都没有的地方,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简直怀疑这人是傻的,“这是不可饶恕咒!阿瓦达索命咒!那会要了你的命!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一个食死徒对你丢索命咒的时候,毫无反应!甚至连躲避都没有!法尔斯先生急着想死吗?!” “哦……那我死了?”安格里斯又摸了摸胸口,仿佛在感受死了和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真可惜,但我怀疑法尔斯先生的智商,其实已经死光光了!”西弗勒斯黑着脸,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愚弄得过安格里斯其人! “那不是索命咒!”终于有点觉悟的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说出了后知后觉地事实。 “哦,法尔斯先生不用急着证明他的智商们都还健在!”西弗勒斯用堆积起来的毒液,来掩饰心里的一丝恼怒和异样,“那么,你以为呢,你以为一个念着avada kedavra的食死徒在对你做什么!!?请智慧的法尔斯先生向他卑微愚蠢的同事解释一下他的想法!” “……”安格里斯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摸了摸被魔咒击中的地方,回忆着刚才一瞬间光点闪烁,划过光线,直直射入他心口的情景,他不太确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个……爱情丘比特之箭?”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3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3部分阅读 西弗勒斯流泪了…… 梅林啊,带他走吧……今天真不是愚人节吗? 第四十三章 魔力暴走 那天的告白,最终依然像是个玩笑一样。 西弗勒斯的负气离去,让心情仿佛是漂浮在云端的安格里斯,瞬间跌落谷底。 他终于清醒了过来,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对方的不信任,还有愤怒。 那个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以为他是在耍他吗? 考虑到自己的不良前科,安格里斯很想解释一些什么,却根本无从下口,只能瞪着眼睛,目送西弗勒斯离开地窖的背影。 那家伙,绝对是……生气了啊…… 安格里斯顿时郁闷了,他今天的这番话,绝对是冲动的产物,连他自己都是在这一刻才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也是根本没有掂量过的举动。 虽然根本就没有妄想过西弗勒斯会接受他的感情,只是自己想说出来而已。 但是这种完全不相信的态度,却让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概是比拒绝和讽刺,还要糟糕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是11年前西弗勒斯的冷漠和失控,还是这段日子里,安格里斯的胡闹和草率,都是不可逃脱的。 所谓出来混的总要还,也就是如此吧。 安格里斯悲哀的想到,他好不容易,靠着歪门邪道接近了这个男人,努力调和着他们之间的隔阂,现在看来,几乎就要被他自己一瞬间的鲁莽给搞砸了。 西弗勒斯似乎真的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恼怒并且愤怒着的。 安格里斯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想象到,今晚被赶出地窖,或者今后被无视到底的悲惨人生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挽回? 戏耍魔药教授的感情,这可是大罪! 安格里斯又开始烦躁了起来,他整整一天都待在西弗勒斯的地窖里,深怕出去后就进不来了,他想了很多办法,比如…… 努力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以他目前的信誉来说……难如登天。 放低姿态道歉求饶? 不行不行,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真的在开恶劣的感情玩笑嘛。 死缠烂打不依不饶? 哦,以西弗勒斯的性格,会吃这套才见鬼了呢。 或者……干脆阴暗地进行各种威胁,强迫对方……毕竟当初他可是答应了不反悔的! 额,做不到啊…… 安格里斯懊恼地抓乱了头发,既然发现了自己是喜欢着对方的,他又怎么可能再允许自己,让西弗勒斯每每地都露出那种绝望又空洞的表情呢? 就这样,纠结了一整天,安格里斯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点子,来熄灭斯内普教授那阴森森的怒火,直到……夜晚再次来临。 西弗勒斯一如往常般地回到了地窖,他看都没有看坐在沙发上的安格里斯一眼,而是自顾自地批改起了作业。 ……好吧,安格里斯安慰自己,最起码他没有躲开他,或者咆哮着让他滚出去。 那些烦人的作业占据了很多的时间,也使得西弗勒斯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些可怕的小巨怪,能够写出这么可怕的论文来! 但是让他心情更加糟糕的,却是某个人不依不饶的注视。 该死的难道今天早上,法尔斯先生还没有玩够他的戏弄游戏吗?他还想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他崩溃为止吗? 生生忍住了冲着对方咆哮的冲动,西弗勒斯又狠狠地在某份作业上打下一个“p”。 不要理会那个人,西弗勒斯对着自己说,你越是理会他,他就越能玩出不同的花样来! 结束了作业的批改,西弗勒斯依旧没有打算理会目光闪闪看着他的法尔斯先生,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魔药实验室,然后狠狠的关上了门,扔下了一打的魔咒阻止他人的闯入。 很显然……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安格里斯,今晚,他依然会与魔药为伴。 他根本就不想理睬他。 不仅是那一晚,之后的几天,似乎都保持了一样的模式。 安格里斯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是几天都不睡觉,天天都熬夜制作魔药,这只能说明,对方宁愿让出卧室,睡在实验室里,也不想再接近可恶的法尔斯先生。 这又是……何苦呢? 安格里斯苦笑了一声,如果西弗勒斯硬是要反悔把他赶走,他……也无法抗拒,不是吗? 安格里斯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主动离开了,毕竟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这个状况,也早就偏离了当初的约定了。 当初,西弗勒斯明明是答应要每晚陪在他身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好几道墙。 安格里斯叹了口气,却又有些不甘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次主动离开了,也许这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如此靠近的机会了。 况且这几天的晚上,他睡得也不好。 他其实每天晚上都是在断断续续地恢复着记忆,这些记忆是没有顺序的,凌乱的,所以每次入睡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晚会想起什么内容。 很奇怪的是,之前有西弗勒斯睡在旁边的时候,即使他们还是隔着一些空隙,但是,他似乎没有一晚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 几乎都是琐碎的生活片段,快乐的记忆,即使不快乐,也很平淡。 可是,自从他一个人谁开始,即使还是西弗勒斯的这间卧室,他的梦境,却变得混乱了起来。 大概,是睡前的不安和寂寞,影响到了恢复的记忆? 总之,他总是回忆起一些糟糕的记忆。 而这一天的晚上,他所记起来的遥远记忆,却糟糕到了超出他想象的地步。 似乎是在他8岁的那年,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意外。 当时,被安格里斯的傲罗父亲,所亲手抓住的一名邪恶的黑巫师,意外地逃脱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并没有如别人所想一般地隐藏起来,而是萌发了报复的念头。 他抓走了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安格里斯,为了报复他那个抓了他的父亲! 小时候的安格里斯是一个黑发蓝眼的普通孩子,他从小就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法天赋,由于他的母亲是个麻瓜,所以安格里斯的父亲几乎一度以为这孩子没遗传到他的魔法天赋。 不过即使如此,这位父亲还是非常疼爱安格里斯,他对他也格外的严厉。 然而傲罗的工作非常的忙碌,他父亲很少能一直待在自己儿子的身边,而安格里斯的母亲早逝,又没有其他的亲人,他很长时间都是很独立的一个孩子。 他们家里自然是有防御魔咒守护的,但是安格里斯平日里总是要出去上学的,他父亲又总这么忙,所以他一般都是自己来回的。 而就是在这个路途中,他被人给抓走了。 那绝对是一段很糟糕的记忆,正确的说,安格里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起来! 因为在那之后,他父亲就把那段记忆帮他抹掉了,为了使小安格里斯不要疯掉! 而现在,那个很多年前的“一忘皆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一样,让安格里斯清楚地梦到了那一切。 而今天的西弗勒斯,也总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天,他的心情也一直没好过。 一想到几墙之隔的卧室里,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法尔斯先生的恶劣玩笑,为什么总是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难道……是太可恶了以至于难以忘怀吗? 西弗勒斯郁闷地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一想到明明是自己的卧室却归不得,他就有一种胸闷的错觉。 也许……他本来就应该把那个什么约定扔到脑后,把该死的法尔斯先生赶出去? 哦,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把人赶出去!! 西弗勒斯的手一个不稳,差点搅拌过了头,他稳了稳心神,把注意力绕回了自己宝贵的坩埚上,继续小心翼翼地加着材料,不再去分神。 为了该死的法尔斯先生弄糟一锅魔药,这完全不值的。 然而命运决定,他今晚的这一剂魔药,是注定完不成的。 当感觉到自己布在卧室里的那些警戒和防御魔咒,在一瞬间被破坏了的时候,西弗勒斯简直是不敢相信! 哦,伟大的法尔斯先生究竟对他那可怜的卧室做了什么?!以至于能够造成如此彻底的大面积破坏?! 西弗勒斯目光狰狞地看了看实验室那紧闭的大门,又转头看了看那熬制到一半不能停下来的魔药。 他出奇的愤怒了! 那个该死的混球还有完没完啊! 阴森森地清空了坩埚,西弗勒斯气势压抑地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他决定这一次,绝对要把那个王八蛋给赶出他的地盘! 然而当他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里面那可以清晰感觉到的混乱魔力,让他一下子就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 这是安格里斯的魔力,此时却完全扩散在了空气里,混乱到了极点。 感觉起来……更像是魔力暴走? 这怎么可能?难道法尔斯先生的脑容量真的已经被他自己给清空了吗?魔力暴走?这是只有那些未成年的小巫师才会干的事!他都要30了啊! 难道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西弗勒斯扭曲着脸疾步走到架子那里,飞快地拿过了几瓶魔药,顺便给自己丢了几个“盔甲护身”,便直接闯进了卧室之中。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安格里斯,对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暴走状态,而是紧闭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 “该死的,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完全想不通怎样才能睡觉睡到魔力暴走,西弗勒斯大步向前,走到了床边,毫不温柔地捏住了法尔斯先生的下巴,将那些魔药不客气地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但是灌到一半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动作却渐渐地有些僵硬了起来,他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粗鲁的动作,放轻了捏着下巴的力道。 因为他感觉到,安格里斯几乎全身都在发抖,而且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法尔斯?!”西弗勒斯试图把人叫醒,却一点用都没有,“安格里斯?法尔斯!” 然而根本没用,西弗勒斯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在做噩梦,如果不是安格里斯自己停下来,他根本叫不醒他!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安格里斯之前说的那些话,他本来一点都没有重视那个约定,只是个借口,不是吗? 然而……竟然可以严重到这种地步?该死的他为什么总是那种轻佻的态度! 西弗勒斯出奇地更加火大了,难道法尔斯先生是baby吗?没有人陪睡就会做恶梦到这种地步?! 西弗勒斯恼怒着的同时,下意识地抓住了安格里斯的肩膀,因为他发现对方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该死的,他到底记起了什么鬼东西? 第四十四章 无名的手 其实,安格里斯现在的状态,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重。 虽然对于当时尚为年幼的他来说,这的确是一段非常可怕而又毁灭性的记忆。 被一个黑巫师抓走,然后又被故意用来试验各种各样可怕的黑魔法,都不致命,却生不如死。 安格里斯还是第一次知道,那种灵魂都似乎被撕裂的痛楚,原来他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 难怪……长大后又遭遇了那么多的钻心咒,他都能扛下来,该说是……经验丰富吗? 安格里斯无奈地感受着这段记忆,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也自然不可能再次像当时那样的崩溃,但也绝对不好受。 因为,即使这是梦,他却依然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触,仿佛梦里没有的那些痛觉,其实依然存在一样。 毕竟,那些都还是他的记忆。 感受着梦里的自己在发抖,安格里斯苦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梦里的一些下意识的状况,由于强烈的刺激,已经映射到了现实中去了。 现实里躺在床上的那个他,也开始颤抖冒出了冷汗。 但是……这远远还没结束。 那个丧心病狂的黑巫师,在对着一个孩子施展了一系列残忍的黑魔法以后,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突然发现,那个蜷缩在地上,抖动着的娇小身影,还有那苍白的脆弱神色,似乎显得格外诱人。 他扒下了自己的裤子,压在了男孩的身上,撕开了他的上衣。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更大的危险一样,那双一直紧闭着蓝色眼眸徒然睁开,强烈的恨意沾染了那种纯粹的蓝色,这……大概是小安格里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本性中的狰狞意志。 他瞬间魔力暴走,将那个对“小麻瓜”毫无防备的黑巫师,彻底地炸了个粉碎,任由一块块的血肉喷洒在了整个房间,粘稠的血,倾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也不只是黑魔法给他年幼的身体带来的创伤,还是魔力暴走的后遗症,他那遗传自父亲的黑发瞬间变为灰白色,蓝色的眼眸里空洞的,没有一丝情感…… 再然后,安格里斯就醒了过来。 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几乎是有些呆滞的。 好吧,虽然不知道早就被“一忘皆空”了的儿时记忆怎么会突然复苏,但是,他好歹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在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后,又经历了第一次杀人的恐慌,又面对了如此惊悚的杀人现场,安格里斯很怀疑……如果他小时候还记得这段记忆的话,大概不是疯了,就是变成又一位变态了吧…… 话又说回来,他……又是怎么知道他老爸把他一忘皆空了? 这个事情……他之前有回忆到吗? 最近乱七八糟的记忆复苏弄得安格里斯的大脑有些混乱,以至于他每次醒来以后都要愣很久,但是他这个样子,在别人看来却很像是“无助”的神情之类的。 “醒了就不要一动不动!”西弗勒斯又是狠狠地摇了摇安格里斯的肩膀,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难道我们的法尔斯先生喜欢装木头人?!” 熟悉的声音终于唤回了安格里斯的注意力,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他的表情看起来更愣了。 西弗?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很好,我非常好奇伟大的法尔斯先生究竟想起了什么见鬼的东西,竟然把他那仅有的智商又夺去了几分,把他弄得更加呆滞了!”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西弗勒斯试图用疼痛吸引住安格里斯的注意力。 “西弗。”安格里斯终于出声了,“你不是在……魔药实验室吗?怎么……?” “在实验室任由自制力比小鬼还差劲的法尔斯先生凭借魔力暴动拆了我的卧室吗?”西弗勒斯一口气都不喘地喷洒着毒液,“我真的是非·常好奇,神奇的法尔斯先生是怎么让他那疯狂的魔力逃脱自己的掌控的!哦,魔力暴动,太可笑了,你是需要监护人的未成年巫师吗?” 魔力……暴动? 安格里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屋子里的一片混乱,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是他梦境里的一些举动,一不小心就映射到了现实中来。 猛然间想到最后的那片血肉模糊,安格里斯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想也没想地就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查看西弗勒斯的情况。 “我魔力暴走的厉害吗?你没事吧?” 西弗勒斯看上去有点僵硬,他一巴掌打开了安格里斯到处乱摸的手,连连退后了两步,讽刺地动了动嘴角:“我认为,法尔斯先生应该先关心一下他自己的状况,看看那可笑的魔力暴动有没有把他变成一个哑炮!该死的!” 直到这时,安格里斯才感觉到自己的状况好得出奇,一点都没有魔力暴动后的那种混乱和疲惫,看了看床头柜上空着的魔药瓶,他顿时有了答案。 “谢谢你,西弗。” 他看上去有点疲惫,也没了平时趁机调戏别人的心思,而是低着头抚了抚前额,真诚地道谢着。 然而他这个样子,却使得西弗勒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话说我似乎每次运气都很好?呵呵……”安格里斯没注意到西弗勒斯的不快,而是理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小时候那么危险的魔力暴动都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这次也是万幸啊。” “小时候?”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纠结了,“没有严重的后遗症?……那么……什么是法尔斯先生以为的,不严重的后遗症?我假设,如我所知,如果魔力暴动有后遗症的话,就绝对没有不严重这种说法!” 话一吼完,西弗勒斯自己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是安格里斯小时候的事情,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 不过安格里斯自己却没发现这一点,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满头灰发,有些迟疑的说道:“其实也就是头发颜色变成现在这样啦,我以前是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许也不是魔力暴动的后遗症,大概是黑魔法的残留影响吧。” “黑·魔·法?!”西弗勒斯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危险起来,“容我抱有一点点小小的好奇,请问小时候的法尔斯先生,是究竟怎么该死的,能被黑魔法给残留影响了!!” 安格里斯的表情看起来更纠结了,显然是痛恨今天自己做梦脑子没清醒过来,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是,他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西弗勒斯说明这些前因后果,干脆瞪了一会眼睛,便耍无赖地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自己彻底地盖了个严严实实。 “别问啦啊。”他闷闷地声音从被子地下传来,“我实在是不想复述那种糟糕的过去,你……你还是忙你的魔药去吧!” 反正,他今天竟然会赶到这里来,就已经是安格里斯最大的惊喜了。 卧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蒙着被子,安格里斯并不是很能听清楚外界的声音,就在他都以为西弗勒斯已经离开了的时候,被子的另一角突然被人给掀起,一个带着淡淡温度的身体躺到了他的旁边。 那种熟悉的魔药的淡香,安格里斯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猛地从被子里伸出了脑袋。 “西弗……你……”他看着换上了睡衣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怎么,难道法尔斯先生是想告诉我,几天没来,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卧室的使用权了?”西弗勒斯躺在老地方,别扭地开口道。 “不……不是的……”安格里斯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由于他本身以为今晚又是他一个人,所以睡在了床的中央,而如今从旁边又上来一个人,对方……就几乎是紧贴着他的了。 西弗……会不会不高兴靠得这么近? 考虑到对方无时无刻不在表现着的对自己的厌恶,安格里斯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向着另一边挪了过去,想要空开一点距离,以防好不容易留下来了的某人又半路跑掉。 然而,一只突然搭上他腰间的手,却让他一下子僵住了。 西弗勒斯伸手把某人重新拉了过来,圈在了怀里。 该死的要不是法尔斯先生处理点记忆都要死要活的,他才懒得…… 西弗勒斯一脸狰狞的表情,却在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也没能圈紧安格里斯的时候,又扭曲了起来。 他也瘦得太离谱了吧,连做魔药材料估计都不能达标! 西弗勒斯的眼神顿时变得恶狠狠了起来,仿佛真的很气愤安格里斯没能成为一份合格的魔药材料一样…… 而他的这一连串动作,同时也完全吓到了反应延迟的安格里斯,他感受着仅隔着一层薄薄睡衣的触碰,非常丢脸的耳尖红了起来。 为……为……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安格里斯可就想不明白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清楚得明白了,斯内普是厌恶着他的,甚至……由于那次的冲动和误会,他甚至可能痛恨着他。 但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又总是在不经意间妥协,甚至会在无意中,流露出他的温柔呢? 这样可不行啊,西弗勒斯…… 安格里斯默不作声地合了合眼,眼底流光闪烁。 对你讨厌的人,可不能这么好,否则…… 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任由自己再次进入了梦乡之中。 这一次,是一个好梦。 第四十五章 不被拒绝 第二天早上,即使昨晚好一顿折腾,但是安格里斯还是习惯性地,很早就醒了。 他疲惫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西弗勒斯的怀中,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还有那种透出来的温度。 一种不想起床的冲动,瞬间蔓延在了他的心底。 但是,不行。 他之前一直都是早起溜走,避免尴尬的,昨晚的那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点,他依然把握不准西弗勒斯的态度,也许暂时维持原来的模式,才是最安全的。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体,想要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抽身,但是他不知道,早在他醒来后不久,西弗勒斯也已经警觉地转醒了。 “你非要每天早上都这么折腾吗?法尔斯先生?”被吵醒的西弗勒斯语气显得很是不耐烦。 “我……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安格里斯一跳,他僵硬地停止了开溜的动作。 “如果你能该死的彻底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才能避免所有的尴尬和困扰!”西弗勒斯低声说道,一想到安格里斯每天折腾来折腾去的幼稚理由,他的语气就变得有些不善。 而安格里斯却不明白对方的心思,他闻言脸色一变,然后猛地甩开了西弗勒斯还圈着他的手臂。 他突然地就觉得很委屈,他本来已经对他们两之间的关系不抱太大的希望了,然而昨天突如其来的那个怀抱,却实在是让他有些惊喜。 可是到头来,所谓的改善,原来都只是假象吗? 这比承认西弗勒斯估计永远不会接受他,还要更加让他难过。 心里一酸,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以至于当西弗勒斯想要将起身的安格里斯再次拉下来的时候,对上的却是他湿漉漉的眼眶。 “你……该死的。”西弗勒斯半抬着上身,双手压着安格里斯的肩膀,把他再次按在了床上,“我是说,如果你不能做到彻底从我的视线里消失,那就也没什么必要这么忙进忙出的,根本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他的话听着很别扭,绕来绕去一大圈,但是安格里斯还是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你没必要觉得我会尴尬,也不必特意回避,睡你该睡的就可以了。 “斯内普。”心思混乱的安格里斯一时间安静了很久,他突然严肃的皱起了眉头,一个抬身,将西弗勒斯反压了过来,“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想,这并不需要法尔斯先生的提醒。”西弗勒斯干巴巴地声音,随即在房间里响起。 安格里斯又不出声了,他那透彻的蓝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被他压在床上的男人,似乎就想要看穿他的全部,透过他的肉体,看清楚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那种东西连西弗勒斯自己都不知道,安格里斯又怎么可能看得清呢? 他那认真的目光惹恼了被压制着的男人,西弗勒斯一推手臂,将安格里斯推开在了一边。 “睡觉!”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讽刺地开口道,“每天早上都被吵醒,即使法尔斯先生的精力旺盛如巨怪,也请可怜可怜他那‘年迈’的魔药教授!” 说完这句话,西弗勒斯仿佛是带着着厌恶和不满的态度,他冷哼了一声,侧身往边上躺了躺,背对着安格里斯,再次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但是此时此刻的安格里斯,却没有在意失去的怀抱,他满脑子回荡的,都是西弗勒斯最后的那句话。 每天早上都被吵醒?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每天早走的时候,这个男人,其实都是醒着的? 那……那这不就是说明,他每天早上的偷吻也早就暴露了吗? 安格里斯郁闷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蜷缩在了角落里,看上去一副懊恼的样子,却隐藏不住他嘴角的笑意。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没有被拒绝的。 从那以后,他们双方之间似乎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模式。 白天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不曾有特殊的接触,逐渐淡化了那些越来越荒唐的谣言,但是每个夜晚,他们却靠得比一开始更为的接近了。 也许是沉睡着的安格里斯真的显得很不安,就算是一脸扭曲和不愿意,西弗勒斯却并没有去拒绝对方的贴近。 这是约定,他这样说服着自己,陪伴法尔斯先生度过糟糕的夜晚,这只是在履行约定。 只是偶尔的,他也会有些恍惚的念头。 安格里斯瘦瘦的,却并不显得太柔弱,抱起来的触感很有弹性,让人很有些憧憬掀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会感受到怎样细腻的肤质。 而且他灰色的长发,触感上也是一场的柔软,把玩在手里非常的顺滑,滑落在颈间,也不会让人觉得难过。 总的来说,也不算太坏。 西弗勒斯完全不知道,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容纳一个曾让他如此屈辱的人,让那个人再次晃悠在自己的面前,并且越来越近的。 仿佛就是一种诅咒,在11年前的那一晚就加注在了他的身上,不,也许是更早的时候,早在他冷漠地看着这个安格里斯被带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一步步陷入绝望和痛苦,然后……在注意到那个人在绝望中,却依然盯着他的那种亮得吓人的目光的时候,就已经被诅咒了。 无法拒绝的诅咒。 即使他自认为已经用自己的肉体还清了一切,但却远远不足以洗清这种罪孽感,毕竟,安格里斯是一个干净的,值得拥有美好未来的巫师,而他,早在很久以前,就是个肮脏的食死徒了。 所以,只要没有超过底线,他永远做不到拒绝那个男人,面对着安格里斯,他总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无奈感。 幸好,之后的安格里斯也显得比之前安分了很多,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化身为八爪鱼挑战大蝙蝠的极限,西弗勒斯竟然已经觉得有点习惯了某个混蛋的出现。 没办法不是吗?不能驱逐,无法拒绝,也就只能习惯了。 也就是这种平衡的习惯,淡化了双方一直以来的那些冲突……不知不觉的伴随着这两个人,直到这一个混乱的学期结束。 暑假的来临无疑是让每一个小动物都为之雀跃的,尤其是在他们结束了痛苦的考试后。 而同样对于西弗勒斯来说,他也是期盼着假期的。 对于以往来说,这意味着他可以摆脱那些巨怪一样的学生,而去享受那些只有魔药的日子。 对于今年来说,这也同时意味着,他摆脱了一个烦人的大包袱,摆脱了每晚霸占着他床的混蛋,终于有人私人的时间了! 可喜可贺啊!!! 更加值得庆幸的就是,法尔斯先生显然也没有继续纠缠着他的意图,放过了可怜的老男人难得的假期,从而独自上路了。 管他去哪呢,西弗勒斯心情愉悦地想到,法尔斯先生是个成年人,会好好处理自己的假期的,不是吗? 如同往年一样,西弗勒斯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因为他需要细心地整理好一些脆弱的魔药材料,避免下学期那些材料的功效减弱。 但是现在,却发生了一点点意外。 他竟然突如其来地,接到了校长室的召唤! 该死的!瞪着可怕的壁炉,魔药教授顿时火大了,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以往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早就走了……这次怎么会? 他最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咬牙切齿地停止了整理行李的动作,西弗勒斯踏入了壁炉。 然而让西弗勒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满脸是灰的踏出壁炉的刹那,听到的竟然又是法尔斯先生的名字! “哦,西弗勒斯,你来了。”邓布利多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让人头疼,“虽然知道你估计不愿被人打扰,但是……你应该不会拒绝解开一个可怜老人的疑惑吧?” 没等斯内普喷洒毒液,他又继续开口道:“安格里斯那孩子,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吗?” “法尔斯先生的行踪,为什么要来问我?!”一听到那个名字,西弗勒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可对他的去向可是一点都不了解!” “可你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阿不思眨了眨眼。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西弗勒斯的脸一时间扭曲了起来,“有心情来找我,还不如去他家看看!他也许回去了呢?” “哦,西弗勒斯,那孩子不会回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们全都死了。”邓布利多顿了顿语气,眼神看起来有点感伤,“更何况,你忘了吗?法尔斯家的宅子,早在11年前,就被食死徒放火烧掉了,他无处可去的。” 西弗勒斯一时间愣住了,他的眼神瞬间放空,一些遥远的记忆浮现在了脑海中。 是的,就是那个时候,找到那个宅子,抓走法尔斯先生的那个时候,一些疯狂的食死徒随手丢了几个魔咒,烧掉了那里。 当时他是看着那个地方被魔法的火焰逐渐吞噬的,他甚至还对着不够旺的火焰随手补上了两个咒语。 可是现在……他却完全忘记了。 “哦,西弗勒斯,我不是故意说到这些的,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恍然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停下他的声音,“只是,安格里斯的父亲有遗产留给他,一直存在古灵阁,魔法部委托我的,由于他之前一直昏迷,醒来后又没有记忆,所以一直没有把这把钥匙交给他,而现在……我想,他也许需要一笔钱来购置自己的新家?” “我不知道他在哪,阿不思。”西弗勒斯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空洞而又冷漠,“我不知道,别问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第四十六章 广场白鸽 是的,他不知道。 他其实根本就不了解法尔斯先生,无论是作为11年前的施暴者,还是11年后的同居者,他永远只看见表面,应该说,他从未想要去探究一些什么。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知道安格里斯匆忙离开霍格沃兹,是想要去哪里,如果对方并不是急着要回家的话。 他不了解安格里斯的爱好,猜不出他会去哪里打发他的假期。 他也不清楚安格里斯的社交圈,如果在失忆的状况下,安格里斯还能清楚自己的社交的话,西弗勒斯也不会知道对方会去找哪个朋友叙旧。 哦,不是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还隐约有点影响,上次那个奇怪的小猫头鹰,就是那个让他发现安格里斯昏倒在自己屋子里的猫头鹰,据后来当事人所说,是他某位女性朋友的来信。 他的那位朋友似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法尔斯先生也曾经多次想要去探望,但一直被耽搁了下来。 也许……他是急着去看那个新生儿了? 只是……他的那个朋友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的? 安格里斯从来都没有提过,正确的说,是西弗勒斯根本就没有问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副总是不耐烦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全身布满了没兴趣的气场,安格里斯也不会只是一笔带过! 西弗勒斯不可否认,他的心底浮现出了一种名为懊恼的情绪,但是却又被他硬生生地给压下了。 不关他事,不是吗? 他和安格里斯之间的距离早已抵达了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他根本没必要去了解关心那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现在所有的苦难,不都是他给予的吗? 又何必,去假惺惺呢? 西弗勒斯黑着一张脸整理完了所有的行李,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霍格沃兹,并且,正准备如同往常一样的“幻影移形”前往蜘蛛巷尾,却在魔咒发动的前一刻晃了晃神。 对了,法尔斯先生……知不知道自己的家已经被毁掉了? 他记得食死徒放火烧毁那宅子的时候,那个人早在之前就被钻心咒疼晕了,接着被带回以后,就是一连串的折磨,似乎也没人提起那随手的一把火。 再后来……就是昏迷和失忆。 由于怕刺激到安格里斯不稳定的状况,并没有人特意提起他以前的事,只是希望他能够自己想起来。 而现在,他说他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那就很有可能想到要回去看看! 然而……他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早已经被毁掉了! 西弗勒斯一时间觉得自己无法动弹。 当你失去记忆,对一切都如此陌生,然后在好不容易想起了家在哪,并且期待地赶回去的时候…… 却发现那里早就不存在了。 ……西弗勒斯觉得无法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他的大脑有些混乱,几乎不停地在回放11年前去过的那个地方。 麻瓜们住的地方,在偏僻地郊区,在麻瓜驱逐咒和一些忽略咒的掩盖下,悄悄耸立着的一栋小别墅。 安格里斯和他父亲的家。 那个时候,他们只是怀着恶意找到那个地方,并且加以破坏的。 而今天……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阻止自己继续被莫名的情感所覆盖。 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他所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到蜘蛛巷尾,将自己淹没在心爱的魔药中。 魔力的波动继续荡漾了开来,西弗勒斯再次施展出了“幻影移形”,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并没有把自己送到那个熟悉的巷子里,这里……分明是一个麻瓜的公园!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咒语出差错了?他该庆幸自己没把身体的某些部分留在原地吗? 西弗勒斯警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施展咒语时候的情景,终于懊恼地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在使用幻影移形的时候,他竟然一瞬间想的是11年前去过的,安格里斯的家! 他不要命了吗?竟然做出这么胡来的事情? 这种模糊的定点,他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嚼碎在空间的通道里吗?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得阴沉了,他清楚地明白着,在幻影移形使用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让想要到达的渴望淹没全身每个最小的部位!否则,就容易把半身留在原地。 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安全的抵达了这里,这是不是说明,他想要来这里找某个混蛋的渴·望,其实已经在内心扎根? 最真实的想法竟然以这种方式被无法逃避地展示出来,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得可怖了,仿佛是愤怒于法尔斯先生在他脑海中的作祟永不停息一样…… 他站在树荫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开始打量起了公园里稀稀疏疏的麻瓜们,还有绿意盎然的景色。 话又说回来,这算是移动失败了吗? 这里……究竟是哪里? 西弗勒斯给自己丢了一个麻瓜忽略咒,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角落,却在一个侧身间,停住了脚步。 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子,安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身穿麻瓜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4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4部分阅读 的牛仔裤和衬衫,留给了西弗勒斯一个遥远的背影。 明明是不同的发色,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就是有一种感觉,告诉西弗勒斯,这个男人,就是安格里斯! 那个男人显然是知道自己诡异的发色不大符合麻瓜的审美,而做过简单的处理了,背对着西弗勒斯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却让西弗勒斯有一种无法去忽视的无奈。 他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为什么……安格里斯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自己的幻影移形并没有失败? 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些远方的固定景色渐渐的和记忆中的一些场景重叠在了一起。 西弗勒斯突然间明白了,也许……他并没有来错地方,但是11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这里……是麻瓜的地盘,没有了忽略咒,麻瓜们完全有权力改造这里的每一片土地。 事过境迁,一切都已经被改变,再也找不到任何过往的痕迹。 ……也许没有改变的,只剩下安格里斯一人。 被过去所遗忘,却又永远停留在了那里。 西弗勒斯突然有了一种无法逃避的感觉。 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他却依然来到了这里。 11年前,他以为是开始,而11年后,也并不意味着结束。 简直是不可思议,不是吗? 他竟然还能够凭借回忆11年前的景色,顺利地来到这里,而不是死在半路当中,因为咒语的失败! 或许是……西弗勒斯默默地看着坐在远处的那个身影,幻影移形并不是带他来到了熟悉的地方,而是带他出现在了熟悉的人旁边。 明明知道这是违背原理的念头,但此时又是带着真实的感觉的。 默默地看着安格里斯的背影,那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 有一种荒唐的念头莫名地涌上了西弗勒斯的心头,那一刻,他是以为那个男人是在哭的。 他想他并没有忘记,仅仅是一个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之梦,就可以让一向嚣张的法尔斯先生蜷缩在角落里哭泣,那么……现在呢? ……是否,依旧流泪呢? 该死的他掉不掉眼泪,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但是……为什么又总是要出现在他的眼前呢? 就在西弗勒斯几乎忍不住想要上前的时候,安格里斯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然后缓步走开了。 他要去哪? 觉得自己有必要怀疑现在的法尔斯先生是否足够清醒,西弗勒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看着安格里斯缓缓地跺着脚步,踩踏着这里的每一片土地,看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侧,留下美丽的剪影。 这个地方和他,似乎格外的融洽,都有一种淡淡的宁静,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活泼和调皮。 西弗勒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换成了更阴暗的黑色调的发色,为什么逗留在这个伤心之地,那个男人还是可以这么温和而又耀眼。 也许一开始就是明白的,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安格里斯即使再狡猾,也永远不是一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用骄傲和疏远来掩盖一切的脆弱和伤口,却永远无法平静愈合,就如西弗勒斯。 但安格里斯却韧性如同一个格兰芬多,只要还有一丝勇气,就永远可以微笑。 在不知不觉中,安格里斯走到了公园里的中央广场。 无数的白鸽栖息在这里,动态的生机和静态的圣洁结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宁静和安详。 安格里斯停在广场的边缘看了一会,然后继续动了动脚步。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男人微笑着走向一个麻瓜的老女人,似乎向她买了什么东西,他把那些东西倒了一些在掌心里,走向了那些白鸽。 他蹲□,撒出了一点颗粒滚落在地上,然后看着那些鸽子,顺着洒落的路线围绕了过来,最终停驻在他的掌心。 伴随着男人干净的侧脸,这一幕,几乎美好的像是一幅画卷。 但是,观看者西弗勒斯,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角有点抽筋。 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情喂那该死的鸽子!? 一种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不知何时就迈开了自己的脚步,渐渐向安格里斯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对方身后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些慌乱。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也许此时……这个人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他为什么要走过来?他根本就不该出现。 和安格里斯在一起的每一刻,他似乎都在犯着不同的错误,做出不合理的决定,他一直觉得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错误,却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了对方的接近。 只有这一次,是他先来找他,然后自己走近他。 但是,还是到此为止吧。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就像是有着灵犀的感应一样,蹲在那里的安格里斯突然就起身回头。 慌乱的动作惊起了近在咫尺的白鸽,洁白的羽翼扇动在乐耳旁,蓝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黑色的身影,却依然如同初见般的那么透彻。 一种遥远的像是从未有过的东西触动到了西弗勒斯。 一根他以为的,深扎在黑暗中的毒刺,却悄悄地在尖端开出了洁白如同羽翼般的花朵。 有一种美好,悄然降临。 第四十七章 不想吵架 “西弗。” 安格里斯有些惊讶地叫出了那个名字,然后直视着面对面的那张,依然冰冷而又苍白的容颜。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男人,但是…… 安格里斯眯了眯眼。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会知道这里并且出现在这里,也不意外,不是吗? 一想到这里,他手一抖,就把抓在另一只手上的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洒向了西弗勒斯。 如果是平时的西弗勒斯,自然会习惯性地用魔咒拦截住,或者快速退开,然而现在,他却还没有从刚才的晃神中恢复过来。 颗粒状的小玩意劈头盖脸地从他头上落下来,挂在了他的发间和袍子上,还没等他恼怒起来,一群饥恶如狼似虎的鸽子猛的向他冲来,用尖尖的嘴亲热地啄向了他。 这一刻,鸽子们是勇者! 西弗勒斯狼狈地倒退了几步,挥了挥手臂没能赶走那些执着的小尖嘴,握了握魔杖,却一时没能下得了毒手,直到最后才想到给了自己一个清理一新。 没了食物诱惑的鸽子们逐渐懒洋洋地飞走了,西弗勒斯的视线失去了羽翼的阻挡,终于直勾勾地落到了安格里斯的身上,里面的怒火几乎可以烧穿他。 然而安格里斯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手痒。 “哦,抱歉。”他耸了耸肩,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忏悔的样子,“你吓了我一跳,不小心就手抖了。” ……手抖的话你之前停顿的几秒钟算是怎么回事?手抖的话还会特意从头上撒过来吗?!! 然而,还没等西弗勒斯的怒意蹭蹭蹭地升上来,安格里斯面无表情的姿态和冷冷的眼神,却将他心里的那些莫名而又复杂的情绪渐渐地冷却了下来。 他想,他还没有忘记,他是为什么要来这里,又是为什么能够来到这里的。 “法尔斯先生……”西弗勒斯又那种舌头打圈的语调掩盖住了他的不自在,“真是……很抱歉打扰到了你的雅兴,但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需要暂缓一下自己的行程了,邓布利多校长……在找你。” “哦,我想……即使我暂时是霍格沃兹的助教,但是,也没有义务在假期里,接受校长原因不明的召唤吧?”安格里斯闭了闭眼,转过身,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遗产。”西弗勒斯干巴巴的吐出了这个词,“他需要转交你父亲的遗产,以保证法尔斯先生不会饿死在麻瓜的大街上。” “……”安格里斯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并没能够立即作出反应,清风拂过他的发丝,带起缕缕发梢,轻微地触碰到了背对着他的西弗勒斯的脸颊。 痒痒的感觉,伴随着一种隐约的微酸,还有无言的沉默,从薄薄的肌/肤表层渗透了进去,让人说不明道不清。 过了良久,安格里斯似乎终于回过了神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哦,是嘛,遗产嘛?……金加隆?”他的声音依然是那种柔柔的,又很清脆的感觉,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我以为,我想要的遗产,其实是在这里,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早就丢失了它们。” 西弗勒斯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他听明白了安格里斯的话! “西弗……勒斯。”安格里斯没有回头,他皱着眉头,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挣扎,“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不过正好听到有麻瓜在抱怨,由于这里10多年前曾经凭空出现过一栋奇怪的房子,而且诡异地燃烧着,后来改建为了公园,也一直人烟稀少……” “如果法尔斯先生想问是不是那个时候的事情,那么我可以直接的告诉你……是的。”西弗勒斯麻木着深情,扭曲地弯了弯嘴角,“不用拐弯抹角,就是我烧的。” 他直接跳过了那些先动手的同谋,讲得就好像是自己是热爱杀人放火的变态一样。 “而且……”他故意放低了声音,用上了嘲讽而又恶劣的语调,“而且如果不是法尔斯先生的这幅姿态,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想起来,这只是小事,不是吗?对于我这个邪恶的食死徒来说,我以为,发了疯地要往我这里冲的法尔斯先生,早就足?够了解了,不是吗?” 没有人,能够平静地面对这种态度,包括现在心情本就复杂的安格里斯。 他闻言愤怒地转过头,明亮的眼眸中投射着清晰的怒火。 “是啊!对你来说自然是微不足道的!更过分地你也无所谓的不是吗!?”安格里斯握了握拳,“反正你只是个……只是个……是个……” 他想用一点激烈而刻薄的话发泄一下心里的哀伤,送上门来的凶手简直是最好的靶子,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总是喊不出最伤人的话。 然而有一个人,却冷冷地帮他接了上去:“只是个邪恶的食死徒。” “我以为……法尔斯先生应该不是一个称谓都不敢说的胆小鬼。”西弗勒斯扭曲着神情,眼里乍看上去就像是布满了恶意一样,“毕竟,那个称谓还不是那个不能说的名字。” 他渴望着安格里斯更加地愤怒,他觉得自己不正常,其实……在来到这里的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正常! 在这个人面前,他宁愿被憎恨,也不允许自己示弱,或是被怜悯着原谅。 但是安格里斯的侧重点一向和一般人不是很一样,他的确愤怒了,然而原因却有点偏离。 他非常不满地吼了回去:“是‘前’!是‘前’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内普,你非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非要和我吵架吗?我警告你,我今天心情和不好!” “容我提醒法尔斯先生,是你在陈述‘我连更过分的事情干起来也无所谓’的这个事实,容我贫乏的想象力推测,这个所谓的更过分的事情,莫非是在暗指‘杀人’?杀人放火,好配对!”西弗勒斯第一次觉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只是,即使是在当初他告诉安格里斯,自己曾在11年前干过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的时候,那个男人似乎也从未如此失态过,这足以证明了安格里斯的伤心和愤怒。 突然间,西弗勒斯第一次觉得他是真正地了解到了安格里斯的某一些特质,这个男人可以无视任何附加在自己身上的肉体伤害,但是,家庭和往昔的记忆,是他的底线和禁忌,他格外重视,又不容那些被侵犯。 这一次,大概真的彻底结束了吧。 安格里斯看起来更烦躁了,他死瞪了西弗勒斯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便你怎么想!!” 然后,他转身就走。 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控,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或说出过分的话来。 其实……他并不想伤害到西弗勒斯,因为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有在情绪不安和负罪的压抑下,西弗勒斯才会用激烈的语言堆砌起一层保护色,来维持他的骄傲和尊严。 为了让彼此都更加冷静一点,他选择了退让,然而此时这个毫不回头地背影,在西弗勒斯看来,却更带了一点决绝的味道。 恍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决绝的背影了,在很早的以前,在和莉莉的那个时候…… 原来,他一直就是那个永远被人厌恶,被人所抛开,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和痛苦的人,这么多年来,也不曾改变。 而同时的,大步走开的安格里斯心里也很不好受。 其实没走两步他就后悔了,以那家伙的性格,万一又别扭了和误会了……这可怎么办啊。 但是,安格里斯走都走开了,又不好意思立刻就回头,所以他无奈之下又走了几步。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又生气了起来。 那个后面的混蛋,不仅没有乖乖追上来安慰!!连大脑都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鬼地方去了!他竟然!看都不看着他!!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看都没看地就又死死的往前踩了两步,然后……顿时悲剧了。 他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楼梯口,然后大力踩了下去又没踩稳,便直接摔了下去。 安格里斯的“腾空消失”把陷入回忆的西弗勒斯给瞬间拉回了现实……他目瞪口呆地抽了抽嘴角,然后飞快地走了过去。 “……法尔斯先生,原来你真的是傻瓜吗?”西弗勒斯走下楼梯,半蹲在那里,用极度鄙视的眼神打量着走路不长眼睛的安格里斯。 “还不都是因为你!!!”摔得眼冒金星的安格里斯,在一听到那个可恶的声音的瞬间,顿时爆发了。 “我?”西弗勒斯一个单词绕了3个音,气得安格里斯狠狠地咬了咬牙。 “不是你还是谁!”安格里斯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拳头招呼上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但力道是在算不得很重。 “你烧了我的家!”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我可以回去的地方。 “你让我连点回忆的地方都找不到!” 不只是回忆,连同失去的,是过往存在的痕迹。 “我甚至连我家人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甚至连一件衣服,一丝牵绊,曾经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如今……什么都没挽留住。 安格里斯的心里,远比看起来的更加难受,但他仍然只给了西弗勒斯一个轻微的拳头,然后默默去掉了那些更痛的含义。 但是……西弗勒斯其实还是知道的。 看着红了眼眶的安格里斯,他突然害怕起来。 他怕看到一些晶莹的东西,然后……也许一切都会失控起来。 还好,安格里斯忍住了,他只是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将话题微妙地转了开来。 他虽然很难过,但是……此时背光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脸色却更加苍白地可怕,让安格里斯误以为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敲在了对方的身上。 “你……你……”算我欠你的!可恶! 安格里斯深吸一口气,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哀怨起来:“你竟然还对我冷嘲热讽!”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然后就莫名地有点心虚。 “还怪我发脾气!” “……” “你甚至都没想过要对你曾经的行为负责!” “什……什么?!”西弗勒斯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你难道就没想过,要就我失去了家的悲惨遭遇,做出一点补偿吗?”安格里斯挑了挑眉,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点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要什么?”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如果他给得起的话。 “我要你家!” …… …………哈? 第四十八章 蜘蛛巷尾 于是,这就是即使到了假期,法尔斯先生却依然侵占了某人领地的全过程!!! 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回想着这一切的悲剧,他愤恨地搅拌着自己的坩埚,仿佛里面躺的就是安格里斯的残渣一样。 他简直不敢相信,几天前自己竟然会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了下来,以至于他全身心投入魔药的美妙日子再次受到了干涉,以至于每天晚上他旁边又躺上了一条八爪鱼!!! 甚至以至于他的头发,牙齿,还有那一向随便对待的胃,都被法尔斯先生的魔爪给侵入了! 瞧瞧那个家伙的台词:“嘿,这里可是我家了,我只是在履行男主人的义务罢了。” 简直是呸! 西弗勒斯可就想不明白了,那人明明都拿到了那份数额还不错的遗产,怎么就不去自己弄套宅子,非要挤在这个治安不好,阴森森又破旧的蜘蛛巷尾里呢? “宅子只是住所,不是家。” 安格里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该死的那么这里也不是你的家,西弗勒斯内心咆哮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这30年来都是我的家! 只是,他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一想到那天广场上的对话,想到某人红红的眼眶,想到自己竟然已经答应了下来,西弗勒斯可真是胸闷啊。 忍字头上,那就是一把刀! 不过,和整天躲在地下室里研究魔药的西弗勒斯不一样,安格里斯可没有兴趣一直坐在破屋子里发呆。 虽然一开始他是对这里万分好奇的,正确的说,他是对这间屋子里遗留下来的,西弗勒斯童年的痕迹,还有成长的印迹,感到非常的好奇的。 然而,他其实并没能发现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无聊了下来。 不过他好歹是知道的,能够拥有一定私人的安静时间来研究魔药,是西弗勒斯容忍他住进来的极限,所以他忍住了将某人从地下室里拖出来的冲动,决定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所以,几乎没用多少时间,蜘蛛巷尾的这栋屋子,就被安格里斯改造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如果不是外部的机构没有变化,西弗勒斯几乎要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我以为……”他黑着脸地看着被翻然一新的家,看着整洁的地板和刷新的墙壁,眉间深深地皱了起来,“我以为你不是来担任家养小精灵的。” “我只是无法忍受每天一早起来,看到的却是吊着蜘蛛网的天花板!”安格里斯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将刀叉摆放在了桌子上,“洗手吃饭,话说……你下次就不能晚饭时间准点出来吗?” “我不认为……我给予了法尔斯先生干涉我生活的权力。”死死地瞪着安格里斯端上来的牛排,色拉和美味的浓汤,西弗勒斯依然对这个画面有些适应不能。 虽然在几天前已经见识过安格里斯的手艺了,但每当看到这家伙自若地为他这个前食死徒做饭! 他……他都不是很确定对方有没有偷偷下毒之类的……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法尔斯先生的手艺简直好得不可思议,幸亏他没有在霍格沃兹露出这一手,否则家养小精灵的额头们就要危险了。 西弗勒斯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美味浓汤,第一次觉得突然多出一个同居者,还是个出乎意料很能照顾人的同居者,也不算什么太糟糕的事吧。 晚饭过后,西弗勒斯继续回到了魔药的怀抱中,而安格里斯则是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下衣服,便捧着一些书籍窝在了沙发上看书,蜘蛛巷尾的书架上,偶尔也是能发现一些斯内普摆放着的有趣读物的。 所以,当几乎要到半夜,西弗勒斯终于从地下室里出来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躺倒在沙发里的家伙。 手里捧着的书早就被掉在了地上,他侧着脑袋蜷缩在沙发深处,眉头微皱着,显然睡姿很不舒服。 看到这一幕,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大步走向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推醒安格里斯,却在看到近处的安格里斯的时候,退缩了。 侧过的脑袋无力地歪倒在左肩的方向,绷直了一边的颈部,翻领的宽松睡衣根本无法掩盖住延伸出来的美妙弧线,而是连接着性感的锁骨,一路滑入了衣服的深处。 这种毫无防备的诱人姿态,即使不是吸血鬼,也会有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而西弗勒斯,则是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地缩回了手,闪躲开了眼神。 他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显然对刚才心底涌上的那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是不敢置信,然而一声低低的轻哼却打断了他更深入的思考。 安格里斯的这个睡姿显然很别扭,最起码再这样下去,他的脖子肯定要扭到,所以在睡梦中,他下意识地发出了声响。 西弗勒斯突然觉得有点无奈,他蹲□体,伸出双臂,将安格里斯一把横抱了起来。 他将他安稳地放置在了床的左侧,替他盖好被子,然后,他并没有如以前一样盯着一天制作魔药的油脑袋就钻被子里,而是习惯性地走向了浴室。 不得不说,安格里斯执着的纠正着他个人卫生的举动到底是起了作用,一旦成为习惯,习惯这种东西,可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总有一天,他会将安格里斯……当做他的习惯,即使他依然以为,自己不需要他。 在蜘蛛巷尾宅着的日子过得非常得快,安格里斯几乎都要以为会永远这么过下去了。 每天清晨,他一如既往地勾着身旁的男人送上一个早安吻,柔软的唇瓣轻轻拂过额头,那是一种无法拒绝的温柔。 然而,对于现在的安格里斯来说,他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不拒绝”了。 他不肯松开紧扣着西弗勒斯腰间的手臂,而是凑过去,在最近的距离里将自己渴望的目光投入对方的眼底。 即使西弗勒斯的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即使他的眉间已经皱着可以夹苍蝇了,但是……他毕竟没有奋力推开他?不是吗? 以安格里斯的敏锐,他早已摸清了对方别扭的性格,也早已察觉到最近西弗勒斯态度上微妙的改变,所以……也就不能怪他越来越胆大了。 “礼尚往来,是最起码的礼貌吧?西弗勒斯。”安格里斯灿烂着眯着眼,将自己的脸更加贴近了对方。 “我假设,法尔斯先生这……是在撒娇?”西弗勒斯看着扑在他身上,笑得像格兰芬多傻狮子一样的男人,突然就觉得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我是在索吻。”安格里斯闻言立马换上了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西弗勒斯看上去有点尴尬,他侧过头掩饰住脸上的表情,一把推开了安格里斯。 他翻开被子,直接下了床铺。 “即使法尔斯先生一大早就想要发·情!”最后两个字被说得咬牙切齿,“也请不要找错对象!” “……发什么?”安格里斯的表情看上去无辜极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扣住了西弗勒斯的衣角,拦住了他的去势,“是早安吻啊,我已经很久没有……” 他停了停语调,低头用刘海掩饰住了眼底的狡黠,然后无力地松开了爪子,缓缓地收了回去:“当然,我知道你其实很讨厌我,特别是那次以后……我……” 西弗勒斯猛然起身的姿势打断了安格里斯的话,那次的意外伤害带给他的影响太大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安格里斯会主动提起,从而勾起了那些不怎么美好的黑暗情绪。 然而,更加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是,如果不是安格里斯在此主动提起,他都要淡忘那次被侵犯的事实了! 如果不是没有淡忘,他又怎么可能让安格里斯再逐渐接近自己,又怎么可能容纳对方到如此危险的地步? 他是怎么了?斯莱特林是最为记仇的,他们不会忘记任何伤痛,也不会宽容任何给自己带来过绝望的人,除非…… “如果你依然在意的话……”安格里斯打断了西弗勒斯的震惊,他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抬起头一副认真的表情,“你可以报复我!我随便你怎么样!”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报复他?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一副非常纠结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想还清11年前的意外,这家伙以为他会让他占便宜? 现在如果再还回来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啊! 他当这是可以还来还去的游·戏吗!? ? 西弗勒斯一时气极,也不知道是气对方还是气自己,或者干脆是对之前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牵绊无语,他一言不发就想转身走开。 “如果你不还回来,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无耻之极的厚脸皮安格里斯猛地扑了过去,腾空着半边身体挂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我不想我们之间一直有根看不见的刺!” “容我提醒记忆缺乏的法尔斯先生,我们之间……可不只一根刺!”西弗勒斯看上去很想打开搂着他腰的树袋熊,但是如果他推开安格里斯,以对方现在的姿势,可就要摔下去了! 该死的,西弗勒斯的脸更黑了,看上去气得不清。 没等安格里斯再说什么,被缠得头疼的西弗勒斯一把回抱住了他,将他拎回了床上。 不就是一个早安吻吗?这家伙有必要扯东扯西要死要活让人不痛快吗?! 他不就是想逼迫他妥协吗?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气场里都要有乌云在飘了…… 怎么……法尔斯先生就这么肯定他会放过他? 低头看着安格里斯蹲坐在床上看着他的样子,西弗勒斯一瞬间想起了那时在广场上,那个家伙也是这样坐在台阶上,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不停地控诉着。 老实说,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谁,谁对不起谁,根本就算不清…… 好吧,既然如此,那至少……一个区区的早安吻,没必要欠着吧? 西弗勒斯的眼底晃了晃神,毫无预兆地就低下了头,轻触了一下对方的眉心。 那种轻柔的触感,美好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而安格里斯瞬间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样子,更是完全娱乐到了西弗勒斯。 也许,他可以开始期待以后的每一个早晨了吧。 第四十九章 哈利波特 在蜘蛛巷尾里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也很有趣,即使一天之内和西弗勒斯碰面的时间其实算不上很长,但也都让安格里斯觉得意外的满足。 每天的早饭和晚饭都属于安格里斯的任务,至于午饭……哦,你别想那被魔药勾了魂的老蝙蝠会在中午的时候离开他那阴森的地下室! 他最多是早饭的时候多拿掉一些面包之类的东西,一起带下去果腹,甚至安格里斯以为,要不是自己执意如此的话,这家伙完全是想省略掉午饭这一步骤的…… 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对方改掉这种习惯,安格里斯无奈地发现,自己对于各种早晨面包和糕点的制作,那是越来越拿手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良心发现,或是意识到自己家里其实还有另一个人在的这个事实,每日的晚餐过后,西弗勒斯总算没有继续陶醉在自己的地下室里,而是待在了安格里斯看得到的地方。 这样子,也就足够了吧。 不过即使日子过得有滋有润的,然而在白天的空闲时间里,安格里斯不免就会感到无所事事,无事可干。 他想,他也许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做了。 反正他也是个成年人,记忆恢复了大半,巫师的实力也找回来了,自然没必要完全把自己锁在蜘蛛巷尾,不是吗? 他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十多年后的麻瓜世界,究竟变成怎样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闲逛,就闲逛出了问题来。 麻瓜的世界很有趣,那些细微的进步简直是超出安格里斯的预料。 对于那个世界,他可以说是绝对不陌生的,因为他母亲是个麻瓜,父亲是个麻种巫师,而且小时候是被当做哑炮养大的,他以为,自己是绝对熟悉这一切的。 然而事实证明,和一成不变的巫师界不同,麻瓜的世界日异月新,十多年的时间,足以将一切都焕然一新了。 即使安格里斯是个巫师,他却依然为此着迷,因为他本就能够了解那个世界。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遇到那个人! 打败神秘人的男孩,传说中的救世主。 如果不是强烈的魔力暴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是绝对不会在这条路过的街道上,注意到那个穿着破旧衣服,在烈阳下努力除草的瘦弱男孩的。 更甚至于,如果不是那额头上一闪而过的闪电伤疤,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是哈利·波特!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在很多提到这位救世主的书籍上都有写到,在神秘人被打败后,这位救世主被高贵的家族所收养,过着王子般的生活…… ……那么,是否有人能够告诉他,这算哪门子的王子?乞丐王子? 安格里斯目瞪口呆地站在街角,男孩因为魔力暴动使得之前被整理得了差不多草坪,疯狂的长出了更茂盛的野草,显然……他原先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可以使魔力暴动达到这个效果啊?!! 看着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着对方苍白惊慌的小脸,看着那被烈日折磨得满身是汗的狼狈样,哦,也许现在还要加上冷汗……安格里斯犹豫了一下,挥动了自己的魔杖。 不正常高度的杂草瞬间又缩了回去,就好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传说中的救世主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样,安格里斯轻微地笑出了声。 然而,就在他还没把笑意蔓延开来的时候,一股锐利的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隔壁的一栋别墅二楼,一个阴沉沉的老女人,正靠在窗户边看着他。 仿佛就像是错觉一样,在安格里斯皱起眉的瞬间,那个老女人就离开了窗户。 但是直觉告诉安格里斯,那不是意外,他看了看那个窗户的位置,再看了看明显和传言不符的男孩,他意识到……自己也许管了不该管的闲事。 但是……这个事实却并不足以让安格里斯移开脚步,并不是同情心泛滥了开来……而是,这个男孩,哈利·波特,是莉莉·伊万斯和詹姆斯·波特的儿子。 虽然安格里斯以前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常识,他昏迷的时间太早了点,但是……霍格沃兹里丰富的书籍,却向他介绍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安格里斯那恢复了很大一部分的儿时记忆,却还让他知道了,詹姆斯·波特,是曾经最喜欢找西弗勒斯麻烦,也是西弗勒斯最痛恨的人。 而莉莉·伊万斯……就是那个西弗勒斯在少年时代就暗恋着的女孩,并且……从西弗勒斯至今将对方的照片放在枕头底下的行为来看,这份爱恋,延续至今…… 所以……哈利·波特,是西弗最厌恶的人,和最爱的人之间的……爱情结晶。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觉得自己是好像中了石化咒一样,僵硬而冰冷。 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浑浑噩噩地逃离了现场,稀里糊涂地回到了蜘蛛巷尾。 同居以来第一次,他在做晚饭的时候,失手把炸猪排进化成了猪肉铁板…… 发现法尔斯先生的失常,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因为他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心不在焉。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出门一定留纸条打报告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认真地看着他对他傻笑了,仿佛有着什么心事一样,欲言又止。 甚至连晚上睡在一起,他也没了之前粘过来的坏习惯,总是一个人侧身在一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最后……直到前几天他晚归错过了晚饭的制作,甚至于在今天……彻夜未归。 终于厌烦了吗? 看着又变得冷冰冰的蜘蛛巷尾,西弗勒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冷笑着。 也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一直忍受一个油腻腻的老蝙蝠,一个阴森森的前食死徒呢?尤其是……这个人曾经还害过你。 他一直不知道法尔斯先生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一次一次说着原谅,即使伤害也努力挽回,向一个他这样的老男人说爱,甚至于一步步接近,融入进这种无趣的生活中…… 那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西弗勒斯觉得,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也许就是不明白,才容忍对方晃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总觉得这样……就总有明白的时候。 现在,大概也就不会再有明白的机会了。 那个人……终于也忍受不了他这个恶心又丑陋的灵魂,离开了他吗? 西弗勒斯一直告诉自己,他是冷静着的,他并没有忘记双方曾经的互相伤害,但是,他却无法否认,在曾经的某一刻,他甚至是希望那个人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多么可笑而又愚蠢的奢望啊! 他竟然曾经下意识地为了这个人改变了一部分的个人习惯,甚至于凑出了每晚的时间,待在了双方都存在的空间。 这是为什么?他根本就不愿意明白,现在……大概也没明白的必要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摇曳着烛光,只是缺少了一个人,就一下子空荡得可怕了起来。 西弗勒斯以为,他早应该熟悉了这个冰冷的“家”,但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里竟然还会让他觉得如此得空虚和寒意。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从心底被抽走了,连恍然间的一丝温暖,都不曾留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开门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响起的,是放轻了的脚步声。 因为现在都快要接近黎明了,脚步的主人显然怕自己会吵到某人。 但是,门缝里传来的微弱烛光却告诉了那个人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西弗勒斯似乎还没有睡。 意识到做错了事的法尔斯先生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并没关紧的门,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他。 “我以为……法尔斯先生终于觉悟到这个阴森森的宅子不是什么好地方,知途迷返了呢。” 安格里斯偷偷摸摸的姿势顿时一僵,干笑了两声,立刻乖乖认错:“对不起!” “……哦,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吗?”西弗勒斯两眼空洞地冷笑着,“法尔斯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个邪恶的老男人表示歉意?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抱歉……”安格里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西弗勒斯,“我为我的晚归而表示歉意。” 对不起,最近的举止恍惚,让你担心了。 然而他的这个举动,西弗勒斯可是一点都不领情,他狠狠地推开了安格里斯,眼底满是寒意。 “我不是你随便哄来哄去的小鬼。”他放轻了声音,却让安格里斯一下子感到了危险性,“如果不能有完美的解释的话,那就请你从这里滚出去。” 这家伙是认真的! 安格里斯一时间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开始只是犹豫该不该将救世主的事情告诉西弗勒斯,所以看上去心事重重,再后来……就是该死的……意外了。 第五十章 引导任务 是的,就是意外。 他本来虽然心烦于是否应该坦白遇见救世主的事实,但却并没有打算再去看望那个男孩。 若隐若现的盯视,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5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5部分阅读 传言完全不符的遭遇,还有那个打败神秘人的身份。 安格里斯的理智告诉他,他最好少卖弄自己那本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以免惹祸上身。 但是他却不知道,在很多时候即使他想安分会,麻烦也是会主动找上他的。 而这一次找上他的那个麻烦,竟然会是那位霍格沃兹校长,也就是邓布利多教授。 也真是费了他的心!竟然还晓得避开西弗勒斯,在安格里斯一个人外出的时候找上了他! 而就是这个意外,也让他彻底意识到了救世主背后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这位让人敬重的校长大人! 虽然接受了校长大人有关于血缘魔法不得离开亲人的理由,但是安格里斯还是不太能理解这种做法。 神秘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么那个所谓的“和亲人在一起才能有效保护救世主”的魔法,是否起效……难道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胜过一个孩子的童年? 或者说……也许神秘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安格里斯合了合眼,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而坐在他对面说得起劲的邓布利多也绝对没想到,单单这一个细节就可以让眼前这个失忆中的巫师想到这么危险的真相! 任何一个拉文克劳的智慧,都不可被小瞧! “那么校长,你和我解释这些,其实并没有必要不是吗?”安格里斯隐约地岔开了话题,“如果你是来‘封口’的话,一个‘一忘皆空’不是更加安全码?” 这话隐隐流露出安格里斯的反感,他虽然不想管闲事,但并不代表他认同这位校长大人的做法,想想那可怜的受虐儿,任何一个孩子都不该被如此对待,更何况那是救世主! 你以为现在的平静生活是哪来的?这也未免太…… 虽然第一次见面就有察觉到这位校长大人不简单,呵,可以和神秘人并驾齐驱的白巫师怎么可能简单?这不单单是强大的实力可以达到的…… 而现在看来…… 安格里斯默默地把阿不思·邓布利多也列入了危险人物的黑名单。 “哦,安格里斯,我的孩子,一忘皆空?你怎么会这么想?”听到安格里斯的讽刺,邓布利多立马发出了一阵甜腻腻的惊呼。 难道你派人在救世主附近盯梢,不是为了阻断一切救世主遭遇被发现的可能性? 安格里斯以梅林的名义发誓,绝对已经有不少无辜的巫师被一忘皆空过了! 然而心里虽然这么吐槽着,但安格里斯可没傻到说出来刺激这位校长大人,他笑了笑,然后平淡地问道:“那么……邓布利多校长,你找我是因为?” “安格里斯,我的孩子,你一定不忍心可怜的哈利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吧?”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安格里斯默默忍住内心的抽搐,表现出了一幅叹息地样子。 “我有什么办法呢?”他胡说八道着,“血缘魔法,您说的。” “哦,的确如此,但是一点小小的帮助,也不是不可以的。”邓布利多笑着,眼底划过一丝流光,“就如前几天你做的一样,可爱的草坪,无声的帮助,不是吗?” 要帮助你早就帮助了啊!!全世界难道只剩下我一个巫师你就等着我了吗? 安格里斯再心里狠狠地踹了某人一脚,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僵硬:“额,那只是举手之劳。” “但却帮了哈利很大的忙,不是吗?”邓布利多一幅欣慰的样子,“我想,你可以帮他更多的忙,比如,帮他掩盖那些魔力暴动,给他写信引导他了解魔法世界,偷偷送他点……小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安格里斯顿时感到了不妙。 “哈利明年就要11岁了,他会就读霍格沃兹,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懂,我认为……他需要一个引导者。” 我对当保姆没兴趣啊啊啊!!! 安格里斯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他看着对面那个老人和蔼的笑容:“我以为,应该有更多合适的人选,而不是一个……连自己记忆都不完整的,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巫师。” “哦,不,我觉得你完全合适。”邓布利多低头往兜里掏了掏,捧出了一把糖果,“要来点甜腻腻水果糖吗?” “我哪里合适了?”安格里斯有点受不了对方那种态度了,他推开了那些糖果,皱起眉头盯着老人眼镜片下的蓝眼睛。 “你善良,温和,喜欢小孩子,知识渊博,而且……值得信任。”邓布利多遗憾地收回了自己的糖果,“要知道,哈利身份特殊,值得信任,那很重要。” “你只有我这个……可以信任了?”安格里斯简直觉得荒唐,“我想,校长,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熟悉。” “哦,我认识你父亲,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更何况……西弗勒斯信任你,不是吗?”邓布利多弯了弯嘴角,“我已经好久没遇见那个孩子这么接近一个人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猝然之下听到那个名字,安格里斯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其实……我原本是希望西弗勒斯来做这个引导人的,只是他拒绝了。” “你是说……他知道救世主的状况?”安格里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啊!这又……“他默认这种状况?!” 大概是安格里斯的语气太多激烈,邓布利多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深意,他看起来有些惊讶:“看样子……西弗勒斯竟然告诉你了以前的那些事?这真让我意外。” “校长,回答我!” “哦,当然,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哈利是被他的麻瓜亲戚所收养的,也只是以为所谓的引导只是让一个麻瓜家庭长大的孩子更加了解巫师界,你要知道……他拒绝知道一切有关于那个男孩的事情。” 安格里斯沉默了。 “我知道了。”良久,他终于听到了自己干巴巴的声音,“我可以在暗中照顾那个男孩,但是,我不会和他见面,最多书信来往,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您应该理解的吧?” 是啊,救世主的引导人,多完美的靶子啊啊! 万一真有什么意外,他敢保证……想拍死那个引导人的黑巫师……一定是成群结队的。 只是,他无法拒绝。 一想到如果自己拒绝,西弗勒斯很有可能会从邓布利多口中知道那个男孩的现状,那么这一次,他大概再也拒绝不了去引导一个……从小受到虐待的可怜的波特了。 面对哈利·波特的西弗勒斯,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仅仅是知道了曾经的三角恋,却并不知道预言事件的安格里斯,就已经觉得这绝对不是好心情了。 更何况……神秘人…… 他不想那个男人,成为那个……未来的靶子。 他本来以为可以顺利隐瞒好的,因为他其实并没有必要真的守在哈利的身边,一些神秘的信件,装满点心和小玩意的包袱,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想,他会教会男孩如何控制自己的魔力,从而减少魔力暴动的发生,那样的话,男孩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他算计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只是要在这个假期里多多操心一下,也就可以了。 但是,事实上,他远远低估了这位救世主的破坏力和麻烦吸引力…… 比如说……今晚。 可是,就算事实如此,他又要怎么和西弗勒斯说呢? 他猜到了西弗勒斯会生气,但绝对没想到他竟然会等他整晚。 虽然心里有一点点的偷乐,但是安格里斯也明白着,越是这样,眼前男人的怒气也会越加爆发,同时……难以糊弄。 “我……那个西弗……”他试图闪烁其词。 “是斯内普!我以为,我并没有给你呼唤我教名的权力!”安格里斯的犹豫和闪烁其辞激怒了西弗勒斯,他阴沉着脸,打断了接下来明显的假话。 ……我都叫了你这么久了! 安格里斯心里有点难过,他就算想说真话也说不出口,因为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邓布利多! 那些个原因……事实上他一个都说不出口。 安格里斯的沉默简直是最好的催化剂,西弗勒斯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其实根本没资格询问这些,安格里斯没必要向他报备自己的行程,不是吗? 可是,当安格里斯真的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不知所措。 那种感觉,甚至就好像被背叛了一样,又或者是……不被信任的失望。 第五十一章 双重权力 “我遇到哈利?波特了!” 一个平淡地声音破坏了西弗勒斯内心的那种不被信任的迷茫,他猛然间抬起了头,死死地看着安格里斯。 “我说,我遇到那个传说中的,打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主了!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话。”安格里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敢确定自己做的是对的,然而当看到对方那种毫无波动地眼神的时候,他嘴一动,就喊了出来。 他不喜欢西弗勒斯这样子看他,即使怕哈利?波特的出现会影响到西弗勒斯,他也不愿意破坏掉他们之间那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觉。 算了,还是告诉他吧,这种事情本来也就瞒不了多久的,只要确定救世主的引导者是安格里斯自己而不要落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那也就无所谓了。 “……你说,你遇到了那个波特?!”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眼底划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又在下一秒狠狠地瞪了过来,“怎么?遇见救世主就让法尔斯先生如此流连忘返以至于不肯回来了吗?也许……你已经急着去舔对方的脚尖,而急于摆脱我这个邪恶的前食死徒了?” “哈利?波特不是神秘人,没有把自己的脚伸到别人嘴里的癖好!”安格里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更何况,我不觉得一个连新衣服都没有,身上都是小伤口的受虐儿值得我去巴结!” “你说什么?”西弗勒斯微微一愣,然后脸色微变,“你确定你遇到的是那个波特?” “是的,因为血缘魔法需要住在麻瓜亲戚家的救世主。”安格里斯双臂环胸看着西弗勒斯,“只不过,他的麻瓜亲戚极度厌恶巫师的力量,把小鬼从小当做怪物养,恨不得掐死他罢了。” 话音刚落,安格里斯就看到了西弗勒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不知不觉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眼底一片暗色:“这……不可能,阿不思从来都没有……” “校长是没有告诉你。”安格里斯缓步走到了西弗勒斯的面前,想要直视他的眼睛,“不过,你其实也不愿意知道,不是吗?” 这句话一击即中了西弗勒斯一直以来的逃避心理,他害怕遇见那个莉莉的孩子,害怕自己曾经的罪孽以另一种方式被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的确在意着那个男孩,却又在潜意识中疏远有关对方的消息。 他一直觉得,阿不思?邓布利多足够处理好救世主的生活,但事实是却告诉了他,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他突然就赶到了一种浓浓的悲哀和疲惫,在一个厌恶魔法力量的家庭里的小巫师,会过得多么的糟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不是吗?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当年为了邀功告诉了黑魔王那个预言,莉莉也就不会死,男孩也不会从小失去父母,更加不会遭遇到今天这种受虐儿的童年。 虽然心底憎恨着詹姆斯?波特那个男人,但西弗勒斯也清楚地知道,那个白痴狮子事实上,会有多么得宠爱自己的孩子。 只要……他还活着。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似乎丧失了所有的气力,他双腿一软,就重重地摔回了身后的沙发之中。 一股沉重到安格里斯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罪恶感,和空洞的绝望笼罩着男人的全身,他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眼底漆黑一片。 “西弗?!”安格里斯根本就不明白西弗勒斯的反应为什么要这么强烈!不就是深爱之人和厌恶之人所生的小鬼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怎么了?西弗勒斯!”他走过去想要抓住对方的双肩,却被西弗勒斯给避开了。 “我……怎么了……”男人恍惚地重复了一遍安格里斯的话,徒然就爆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我还以为法尔斯先生已经无所不知了呢,原来……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 该死的如果我知道你会这么痛苦,即使要你对我失望我也不会告诉你!! 安格里斯狠狠地咬了咬牙,试图用一切其他的话题来转移对方的视线。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也有权知道。”他停顿了一下,直到西弗勒斯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了过来,“邓布利多来找我了。”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却并不惊讶,如果不是那位老人在背后搞鬼,安格里斯又怎么可能直到像血缘魔法这么隐秘的事情呢? 但是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 “他想让我做救世主的引导者,我答应了。” …… 这一瞬间,一段西弗勒斯本没有在意的记忆突然间浮上了他的脑海之中。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想……哈利明年就要来霍格沃兹上学了,但是你要知道,他从小在麻瓜家长大,巫师界对他来说非常陌生,我想,你是否愿意做他的引导者,来帮助他……” “我拒绝!”西弗勒斯还能清晰地记起当时自己那讽刺的语气,“如果每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都需要引导者,我想,霍格沃兹要雇用的巫师数会让你破产的,阿不思,更何况对方可巫师界的英雄是救世主波特!哪还需要什么引导?” …… 原来,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凭借着自己的私人感情,放弃了去了解那个男孩的机会。 他从来都是个自私自利的恶心鬼,永远只配在无尽的忏悔中下地狱! 然而现在,却并不是能够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痛苦的时候。 他想,他还没忘记,就在几秒钟之前,有个白痴男人告诉了他什么! 那个家伙,竟然敢答应邓布利多那个满脑子甜酱的家伙那种事情!!! 当救世主的引导者? 他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情吗? 就算在多年前黑魔王倒台以后,也依然有一些食死徒流落在外未被捕获,万一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某天想到找这个救世主的“亲密之人”开刀呢? 更何况,西弗勒斯眼神暗了暗,他手臂上的那个丑陋而又邪恶的黑魔标志从未消失过,那其实所代表的意思,身为食死徒的他比谁都要明白。 而且他也没有忘记,在多年前的那个莉莉死掉后的时候,他曾经甚至想随她而去,去地狱里深深忏悔的。 是邓布利多拦住了他,他告诉他,他还有其他的赎罪方式。 保护哈利?波特,保护救世主,继续成为凤凰社双面间谍。 因为黑魔王……一定会回来的。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面容扭曲地抬起头,狰狞地看着眼前那个依旧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几乎就要咆哮了:“你竟然就答应了!!” 他都想敲开那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稻草了。 “难道成为救世主引导人的荣耀已经抹去了你的智商,让你迫不及待就摇头摆尾想要爬上那条船了吗!!?”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这种愤怒甚至要超过了悲哀而忏悔的那种心情,在瞬间就把他点燃了。 “邓布利多是瞎了眼吗?一个自己记忆都不齐全,在圣戈芒躺了10年的巫师?”看着近在咫尺的纤细脖子,西弗勒斯很努力地忍住了掐上去的冲动,“安格里斯?法尔斯,你那堪比巨怪的脑容量连他仅有的功效都失去了吗?!” “我不想答应的,其实。”安格里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简直和黑着脸的男人成为了明显的对比,“但是,他说我不答应他就要来找你,我不想你成为这个引导者。” “……”西弗勒斯完全想不通是什么理由会让对方产生这种想法,他迟疑了一下,却看起来更加地阴沉了,“法尔斯先生……是担心我这个阴森森的老蝙蝠会抢走属于他的荣耀,所以迫不及待地就先声夺人吗?” 安格里斯皱着眉头看着情绪极其起伏的男人,对方的眼神漆黑一片,里面有种刺骨的寒冷,也许,无论现在他怎样解释,西弗勒斯都不会相信吧。 他需要冷静下来,安格里斯这样想着,并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有责任帮助这个别扭的家伙找回理智。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直接俯下了身,双腿利索地跨坐在对方并拢的双腿上,一把勾住西弗勒斯的脖子,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浑身僵硬,显然有点反应不能。 幸好……安格里斯没有做什么挑战对方极限的行为,他只是单纯地紧贴着对方冰凉的唇瓣,然后轻轻地摩挲着,直到对方的唇,逐渐地火热了起来。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尴尬地发现自己有点心跳加速的西弗勒斯一把推开了安格里斯,然而安格里斯的手却还搭着他的后颈,他们虽然结束了浅吻,却依然靠的很近。 然而安格里斯却并没有理会这个咆哮的问话,而是难得换回了正色的表情,他说:“我只说一次,西弗。” “之所以答应邓布利多,是因为……我不想你会有危险。”他看着那对黑色的眼眸中投射出不可置信的色彩,却反而轻轻地笑了出来,“不要小看任何拉文克劳的智慧,我想,我可以猜到什么,但我不愿意明说,那真可怕。” 时间仿佛就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重到可怕,良久,西弗勒斯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你以为你是我谁?法尔斯先生?你也太异想天开了点,别忘记你以前遭遇过什么!别多管闲事,没人会感激你的!” “我可以以为,你是在关心我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安格里斯弯着眼角,轻吻了一下男人的脸颊,声音中全是愉悦的气息。 一时间,西弗勒斯被那种笑意闪烁的,几乎忘记了反驳。 但是下一秒,他就深深后悔了。 因为得寸进尺的法尔斯先生,立刻前倾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像是树袋熊一样地挂上来了! 还没等西弗勒斯恼羞成怒地把他扒开,他就听到了安格里斯那种……可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么……我就赐予你保护我的权力吧。” 这家伙真的很欠扁!西弗勒斯愤怒地扯了扯安格里斯,却一个不小心让对方咬住了自己的耳垂。 突如其来的,他就觉得有一种被烫伤的触觉从那个齿印出传来,让他全身都有一种发热的冲动。 他本来可以完全压制下去的,直到安格里斯含糊的声音直接在他耳朵旁响起。 那是个充满诱惑的,带着小恶魔般色彩的美妙声音。 “哦,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白保护不是?……我想,只要你愿意,我也给予你……对我为所欲为的权力。” 第五十二章 发现爱情 为所欲为?这可是最美妙的诱惑,再配上此时安格里斯紧贴着的身体,暧昧的语调,是个男人都会想歪的。 更何况,安格里斯就是想要让他误会嘛。 他承认,他就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在不合时宜的地点突然发情了,干吗?不可以啊…… 好吧,他其实也不是真的这么饥渴难耐啦,只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西弗勒斯受到的打击,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虽然现在是在对他发火,所以没有又和以前一样将自己埋没在黑暗中,但是然后呢? 西弗勒斯决不允许自己将脆弱暴露在别人的眼前,尤其是安格里斯,但是这并不代表安格里斯察觉不到那愤怒表情之下掩饰着的绝望和痛苦。 是不是在安格里斯看不到的时候,他就又要竖起那种保护色,一个人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进入安格里斯完全不了解的那个世界,独自舔着那些他修复不了的伤口呢? 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安格里斯感觉的出来西弗勒斯的心口有旧伤痕,他并不介意,他只是介意,自己永远也融入不进这一切。 他真的很想告诉他:我就在你面前,你永远可以来找我,不要……看不到我…… 可是,他大概永远也无法真的说出这种这么哀怨的话来,以他的本性来说,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把那个人的视线生生地拉过来,然后将对方脑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一脚踹开! 他似乎也从来都不想想,万一……就算他主动诱惑对方也不屑一顾呢? 这个可能性明明才更大,不是吗? 但是对于安格里斯来说,这才是无所谓的,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喜欢着的人,至于会不会被对方浑身竖起来的刺扎的满身是伤,抱歉,他对自己似乎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 我想安慰你,但你大概不会领情,甚至会愤怒吧。 不过愤怒也好,安格里斯想起了刚才对方冲他咆哮的样子,可比之前那消极的表情可爱多了。 但是,事情和他预料的似乎出了点偏差,西弗勒斯就好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样,动都不敢动,直到安格里斯感觉到自己压坐着的那个身体逐渐滚烫起来,他才猛然间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他飞快地从西弗勒斯的肩上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唤回了西弗勒斯神智,他猛地就涨红了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会有一瞬间的走神。 就仿佛……偷偷期待过那种……安格里斯所说的“为所欲为”一样。 他怎么可以?又怎么敢? 他难道忘记11年前自己的罪孽了吗?就算这个没脑子的老是不知死活地往他这里凑过来,却也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放纵自己! 更何况……他这样一个……丑陋肮脏,面容阴森,浑身缠绕着难闻魔药味的老男人,又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拥有这样一具美丽的身躯? 这个一直满口胡言的男人,又在糊弄他吗? 然后看着他难堪又丑陋的内心暴露在这里…… 或许,他的意思其实是……他又想对他做那个时候……那个办公室里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就有些恐惧地抖了抖,可即使这样,也没能让他烧起来的热血冷却下来。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越来越慌乱,想法越来越悲观了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双几乎晃花了他眼的蓝眸子。 那里面爆发出来的流光,被他之前所看到的任何光彩都还要美丽。 很神奇的,他突然就觉得平静了下来,仿佛之前的绝望,悲哀,负罪,愤怒,悲观等各种奇奇怪怪的负面情绪其实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安格里斯激动,却又隐藏着一些小心翼翼的声音:“西弗……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是有一些喜欢我的,对不对?”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却难以像从前一般讽刺地反驳。 “不要随便否认。”安格里斯忍不住加大了握住对方肩膀的力道,“你……你绝不是那种会因为讨厌的人轻微的触碰,就……就……” 一向脸皮极厚的某混蛋,竟然脸红得说不下去了。 西弗勒斯依然是那种有点愣神的样子,但是大脑却格外的清醒。 他……他会喜欢眼前这个他曾经发誓要远离,然后又深切憎恨过,最后无奈到想掐死对方的男人?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第一次无法在内心果断地给予否定的答案,他想到了11年前那个倔强的少年,想到了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即使失手夹伤了他的手指,即使错乱之下对他使用了神锋无影,即使告知了他曾经欺负了他的真相,即使……残忍地想要对一个失忆者使用遗忘咒。 但是一直以来,安格里斯却总是能默默地原谅他,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再次闯进他的生活,就好像从来不会受伤难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西弗勒斯都是默默记着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可以对他这么宽容又亲近了? 即使是莉莉,也只是一句“泥巴种”的伤害,就永远地离开了他。 人们总是牢记着伤痛,无论是剧烈的还是轻微的,那毕竟都是痛啊,痛过了也许可以原谅,却永远会本能逃避着在同一个地方痛两次。 所以,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即使这个男人总是挑拨起他的怒火,总是做一些让人困扰的蠢事,甚至曾经让他这么绝望和难堪过,他都做不到,真正地去恨他,甚至是赶走他。 因为安格里斯·法尔斯,不仅是个混账加麻烦精,同时,他也是温暖的。 想着想着,西弗勒斯就忍不住想到了更多的安格里斯。 说着“我爱你”的样子,广场上白鸽飞舞的瞬间,然后是……在蜘蛛巷尾中生活的平静。 原来,他对安格里斯·法尔斯的复杂情感,是爱情吗? 这是一种和对莉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他一直没能想明白,只是现在,他却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喜欢他,而且……不仅仅是“有一些喜欢”。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首先涌起的竟然不是什么诸如恍然大悟的甜蜜感,而是一种略带抽搐的不甘心外加恼怒。 竟然……会是这么个家伙! 他情不自禁地狠狠瞪了安格里斯一眼,然后又被对方脸上的红晕给吸引住了。 在那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很多奇怪的镜头。 11年前的那个哭泣而又脆弱的少年——这本来是某人负罪的根源。 办公室里安格里斯分开腿坐下去的样子——这本来是某人痛苦的记忆。 然后,他耳边似乎又响起安格里斯软绵绵地吐出来的那四个字——为所欲为。 …… 斯莱特林想要的东西,就绝对会去得到。 安格里斯·法尔斯,我给过你太多太多的机会,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了,那么……就永远不要后悔。 西弗勒斯暗了暗眼神,这样告诉自己:他也永远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抓到了的东西,斯莱特林……绝对不会放手。 猛地扣住了安格里斯的腰肢,西弗勒斯低下头吻住了那两片薄唇。 美味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让人欲罢不能。 直到将那柔软地唇瓣揉虐到红肿的地步,他才松开了嘴,然后一把横抱起了某人。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多年未见的愉悦,他说:“这不是交易,和‘保护’没有关系,是我……想对你‘为所欲为’。” 安格里斯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西弗勒斯,第一次意识到,这家伙除了“别扭”和“对实力的向往”以外,其实还是有很多本质是非常“斯莱特林”的。 他轻笑了一下,将脸埋入了对方的胸膛,任由西弗勒斯将自己抱上了那张属于他们的床。 虽然,他其实对亲自去占有对方要更有兴趣一点,但是暂时让让这个可爱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的。 感受着对方布满茧子的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逗留,感受着对方炙热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不着片缕的身躯,安格里斯主动将双腿搭在了对方结实的腰上,将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展现出来。 他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夜晚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感情并不一定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第一次可以试着去坚信,他们之间,是有未来的。 第五十三章 哈利遭遇 当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西弗勒斯侧脸上的时候,他终于逐渐从睡梦中转醒过来。 然而,就在醒来的下一秒,他立刻就感觉到了自己怀中的那具美好身体。 他和安格里斯——那具美好身体的主人,此时正毫无间隔的紧贴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前不久的疯狂记忆一下子就告诉了西弗勒斯,他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 而且他们不仅是做了,还折腾到了早晨太阳都升起来的时候才肯罢休!这也是他为什么到了中午才醒来的原因。 哦,天哪!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缩在他怀里的男人,要不是这个家伙昨天这么热情,一次又一次地用他那有力的双腿缠住他,他又怎么可能弄得这么荒唐!! 不,不仅仅是因为安格里斯的热情,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是他自己为之所吸引,并且欲罢不能。 他……他占有了安格里斯,一次又一次,毫无节制的…… 西弗勒斯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昨晚突如其来的消息和糟糕的情绪到底是影响到了他,让他做出了在平常状态下怎么也做不出来的事情。 他急需找到能依靠的东西,找到能温暖起自己灵魂的源头,虽然固执地觉得自己就应该在黑暗中忏悔腐朽,但人类的本能却依然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了想要拉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手。 可是现在,即使都已经完全得拥有了那种温暖,并且将之紧缩在怀中,但西弗勒斯却依然感到深深地不安。 就算是安格里斯自愿并且乐意的,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唯独不应该去碰安格里斯·法尔斯。 他得承认自己的确对这个男人动了心,而男人也早就表达出了他的爱慕倾向,但是,这一切对安格里斯来说却并不公平。 他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也没有切身回忆到11年前那个糟糕的夜晚…… 也许等他记起来以后,他就会觉得,被西弗勒斯·斯内普进入,是一件多么恶心又难以忍受的时候。 因为他曾因此受到严重的伤害,肉体和心灵双重的,他曾经如此痛苦而又挣扎过。 只是他现在并未切身想起,又被感情左右了大脑,才会如此不在意。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就觉得内心有种苦涩的味道。 但是他并没有把人放开或推开,而是逐渐收紧了手臂,将那个还在睡梦中的人越搂越紧,让他们本就贴近的姿势,几乎挤压到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有可能会被厌恶或抛弃,他也不愿意放手。 原来安格里斯·法尔斯之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了。 大概是西弗勒斯的手臂用的力气太大了一些,安格里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也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西弗勒斯那对看不出真实情绪的黑色眼眸。 “你后悔了?” 与昨晚喊着他名字的西弗勒斯完全不一样的眼神吓到了安格里斯,他的睡意一下子就从脑子里被甩了出去,瞬间清醒。 他猛地抬起身,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以为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不应该轻易推翻自己的决定!”连安格里斯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语气听起来多么不安,“更何况,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安格里斯紧张的态度不如说是娱乐了西弗勒斯,还不如说是瞬间放松了他的情绪,恶劣的魔药教授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努力将这个笑容掩饰得就像是一个讽刺的开场白。 “事实上,那是我要说的话,法尔斯先生。”他勾着男人的腰,手指划过细腻的触感,“如果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我为什么要后悔?”安格里斯飞快地眨了眨眼,扇动的睫毛让他看上去格外的俏皮,“后悔没在上面吗?……哦,西弗,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真的是非常的荣幸。” “……该死的你胡说八道什么!”西弗勒斯恼怒地推开了和他不在一个话题上的男人,试图努力扭转会正题,“我是说,如果法尔斯先生恢复记忆以后又后悔了……你要记得,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了!” 所以,休想再有一次! “是安格里斯!”安格里斯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或者,像昨天那样嘶哑着喊我‘安格儿’?” “……!!安格里斯·法尔斯!!我在和你说正事。” 安格里斯轻笑了一下,起身低头靠近西弗勒斯,被子从他的肩膀出滑落,露出美好的身形。 他毫不犹豫地用唇瓣堵住那不安的话语,只是单纯的碰触,却将自己的心情传递了过去。 “我爱你,西弗勒斯。”他松开了诱人的唇瓣,虔诚地轻触了一下对方额头。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仿佛是一种魔咒一样收缩了西弗勒斯的心脏,他突然有种微颤的麻痹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猛地将安格里斯反压在了床上。 “永远记住你说的话。”他沙哑着喉咙,用狂风暴雨般的吻夺去了安格里斯的呼吸。 有些时候,如果两个人当中的某一方特别敏感或者不安的话,另一方的坚持和执着,是最好的良药。 就如安格里斯这个人,他永远都能看透西弗勒斯的顾虑和自卑,然后用他自己的方式,进行独特的安慰。 这一次,他们差点连着错过了午餐…… 直到午餐结束以后,西弗勒斯终于记起要逮着法尔斯先生谈谈真正的正事! 有关哈利·波特和作为救世主引导者的事情! 得知安格里斯并没有显身在波特的面前,而是以神秘幕后人的身份对救世主进行教导,西弗勒斯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当时当安格里斯明确表明决不让西弗勒斯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某教授顿时低气压了。 只是,任凭他如何嘲讽和恶言恶语,安格里斯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就算骂得凶了,可恶的法尔斯先生也只会一声不吭地垂着眼,里面水汪汪的一片,让西弗勒斯说着说着就心虚了起来,再也喷不出一滴毒液来。 “该死的你……法尔斯先生你哑了吗?”西弗勒斯一时气急,“你至少可以告诉眼前这个可怜的我,昨晚救世主到底干了什么,以至于你要这么晚才回来!” 就在西弗勒斯以为安格里斯又要沉默以对的时候,他却叹了口气说出了声。 “昨晚是因为我的疏忽。”安格里斯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逐步回忆道,“因为哈利他暑假一直都被那些麻瓜亲戚关在家里,不被准许随便外出,我也就忘记在他身上下一个追踪咒之类的魔咒了,却没想到……” “关在家里?!”西弗勒斯危险地眯了眯眼。 “哦,那些麻瓜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家养了一个‘怪物’。”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但你要知道,昨天是哈利的生日,他的10岁生日。” “我给他送了一份礼物。”安格里斯停了一下,然后有些怒意地握紧了手,“只是一个蛋糕罢了,但是,哈利似乎是因为太兴奋,结果蛋糕被那家麻瓜发现了,你要知道,巫师界的蛋糕,有些上面的果酱图案是会动的,那些麻瓜肯定是无法接受,好像是当场就摔了那个蛋糕。” “哼,鲁莽的波特!”西弗勒斯依然用着讽刺的口吻,然而他紧锁着的眉间却暴露出他真实的情绪。 安格里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悄悄地伸过手,用自己的手掌覆盖住了对方的手背。 他继续说了下去:“哈利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他魔力暴动了,结果很糟糕,这次魔力暴动产生了类似幻影移形一样的效果,他失踪了。” “我第一次觉得,无知的恐惧着的麻瓜,有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6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6部分阅读 时候真的是一种非常恶心的存在!他们这么能这么对待那个孩子?那是他们的血亲!”安格里斯有点愤怒的样子,他猛地站起来了身,来回地走动着,“你简直不敢相信,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找到哈利·波特的!” “该死的如果我有事先下追踪咒,也就不必等到再一次魔力暴动才能确定那个孩子的位置!!那些处理未成年巫师魔力暴动的魔法部成员简直就是废物,如果不是不能正面去接触那些人,我真想给他们两拳,连一个10岁的男孩都找不到!” 安格里斯异常的暴怒让西弗勒斯感觉到了异常,他按住男人的肩膀,将他按回沙发上,试图让他冷静。 “安格里斯,你还没有说,你是在什么状况下找到救世主的。” “哦……”安格里斯抚了抚额头,“也是魔力暴动,而且正好离我很近,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我简直不敢相信!!” 安格里斯的魔压有点混乱了,这让西弗勒斯预感到,事情绝对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三个醉酒的流浪汉,无论他们那时的表情看上去有多么恐惧,都不能掩盖他们脱光了自己裤子,而哈利衣冠不整的事实!!”说道气处,安格里斯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简直是禽兽!哈利怎么就没像我以前一样,用魔力暴动把这种人渣炸成碎渣?仅仅就是弹开怎么够啊!……话又说回来,连着两次魔力暴动,也难怪他已经使不出多大的劲来。” 西弗勒斯立刻整理出来了救世主昨晚的遭遇,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的阴沉,一想到莉莉的儿子差点遭遇了……他就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和恐慌,但是还没等他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安格里斯话里无意中说漏的某个细节,却又转移掉了他的注意力。 “什么叫做……像你以前一样?”想到这话里的内容,西弗勒斯猛地抓住了安格里斯的手腕,“……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十四章 不再彷徨 面对着突然紧张起来的西弗勒斯,安格里斯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他之前不小心说漏了嘴。 他小时候也有过一段不太美妙的记忆,就是那个时候,他被黑巫师抓走折磨,最后在那个杂碎意图对他不轨的时候,魔力暴走失控将对方炸成了碎片。 也就是那一次,让他发现了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连哑炮都不如的麻瓜,而是继承到了父亲的血统,是一个小巫师。 那种差点被侵犯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所以……这一次哈利的遭遇才会让他如此愤怒。 可是……这要怎么西弗勒斯说呢? 这段倒霉的经历,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11年前的时候了。 他一时间皱着眉头没有出声,却没发现他这个样子的反应,让西弗勒斯的脸色瞬间苍白。 难道……难道安格里斯曾经……也遭遇过这种人渣? 西弗勒斯的呼吸瞬间就停顿住了,他简直无法相信这种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 只是,就当安格里斯思索好要怎样开口解释了的时候,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难看的表情。 他一下子就误会了。 不过好在,他从来不是有话偏要憋在心里的人,而是直接用力甩开了西弗勒斯握住他手腕的手,狠狠地瞪了过去:“怎么,难道我说我在8岁的时候就已经……你就不要我了吗?!” 8岁?!比现在的救世主还要小2岁!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心头猛然间就有怒火炸了开来,恨不得将那个曾经伤害了安格里斯的禽兽从地狱里拖出来再阿瓦达几遍! 他本来只是不理解所谓的“像以前一样”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问问,却觉得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 而现在,安格里斯夺回自己手腕,受伤地那种眼神,在西弗勒斯看来,就像是竖起了尖刺的刺猬,将自己脆弱的伤口保护起来。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问刚才那个可笑的问题?! 知不知道那个答案很重要吗?重要到非要去掀这个人的难堪伤处?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得可笑,然而说出去的话也不可能收回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站起身,上前一步,将安格里斯紧紧地扣入怀中。 他没法子让自己说什么实质的安慰语句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安格里斯的背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让安格里斯几乎一下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这个家伙…… 安格里斯的嘴角悄悄的挂上了一丝笑意,他弱弱地将自己的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任由那种被在意的感触淹没自己。 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西弗勒斯虽然还是有些别扭,却已经能够毫不吝啬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不再像以前一样难以捉摸了。 看上去像是突然之间的改变,其实,这都是日积月累的成果。 这……就是斯莱特林吗? 安格里斯觉得得到这份感情的自己,绝对是天下最为幸福的人,他伸出手臂,环住了西弗勒斯的腰肢,然后坦言道:“你想太多了,我当然没能被怎么样,之前不是说了嘛,我把那家伙炸成肉渣了。” 8岁就亲眼看着自己把活人变成碎片状的死人?西弗勒斯一点都不为此感到欣慰!更何况,他并不放心安格里斯的解释。 “我要看那个记忆!”他脱口而出,却在下一秒就后悔了。 这个要求太唐突了,毕竟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有多少人能够任由自己糟糕痛苦的过往暴露在别人的眼前? 西弗勒斯并没有信心,他在安格里斯心中能被埋入这么深的地方。 但是安格里斯给他的回答,却比他想象得要更加简单不过。 “好。”他无所谓地给了一个音节,然后轻轻推开了西弗勒斯,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你这有冥想盆吗?”他从自己的脑海里抽出了一段记忆,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发愣的魔药教授,眼底满满的笑意。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给你看……又何妨呢? 事实证明,当西弗勒斯从老旧的冥想盆里看完这些记忆以后,绝对是震惊的! 看了这段记忆以后,西弗勒斯这才明白,当年的那场事故,侵犯事件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全在前面的那些恶性黑魔法试验! 他怎么会没想到呢,灰色的头发,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发色,原来……是黑魔法损害吗? 多么……相似的过程啊,黑巫师的折磨,然后……龌龊的企图。 唯一的区别就是,21年前,安格里斯炸死了那个禽兽,而11年前,却是…… 一想到这段记忆里,那个邪恶的黑巫师狰狞而又丑陋的表情,西弗勒斯就忍不住去回忆,当年的自己,是否也是如此的可怕。 梅林怎么能够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全部加注在安格里斯的身上? 而这个男人,又为什么一直都能走出那些黑暗的过往……并且……还能去温暖别人呢? “我以为,你应该憎恨一切黑巫师的。”西弗勒斯沙哑着嗓子,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安格里斯身上。 是啊,为什么不恨? 安格里斯的童年被黑巫师如此迁怒地迫害过,上学期间又是黑魔王统治时代,他的出生也决定了他在学校会受到一定影响,毕业后唯一的亲人又死在黑巫师,也就是食死徒的手下,自己却再次被抓,被折磨,甚至被凌 辱,最后……还为此失去了10年的人生。 这样子……他又怎么能够做到允许自己接近,并且爱上……一个前食死徒,一个黑巫师呢? 是的,西弗勒斯从不否认和掩盖自己对黑魔法的热爱和向往,说他是黑巫师也不为过,这一点……安格里斯完全是应该看得出来的。 所以说……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他? 西弗勒斯的眼底有一丝的迷茫和彷徨,他低沉着嗓子又问了出来:“为什么,不憎恨呢?” “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面对着这个样子的西弗勒斯,安格里斯的表情依然是坦然而又直率的,“你不信任我吗?西弗勒斯。” 只是这样的一个反问,这样的一个眼神,却比任何的解释和承诺都还有触动西弗勒斯的心弦。 信任……嘛…… 何其简单,又何其不容易,又是……何其幸福的一个字眼。 安格里斯向他索要信任,又何尝不是意味着,他愿意给予西弗勒斯这种信任呢。 西弗勒斯一直是有些不安和迷茫的,他和安格里斯的爱情来得太快,可明明他们之间还有着这么多的问题,这么深的鸿沟,他甚至……都不曾忘记对莉莉的那种感觉。 负罪,悔恨,悲哀都不曾淡却,憧憬,向往和迷恋也依然清晰,可即使这样,西弗勒斯却还是对安格里斯动了心。 也许是自己不够纯粹,所以他一直敏感和动摇着,一些细节也能让他不安。 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杞人忧天。 即使他还放不下一些东西,他也不能够因此而不相信安格里斯的感情,安格里斯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毫不掩饰的将那种喜爱展现在西弗勒斯的面前。 从不信任,到被感染,一直到这种爱恋,伸入骨髓,成为了一种清晰的认识。 西弗勒斯突然意识到,无论是未恢复的记忆,还是过往的那些曾经,都不能成为他不安的借口,他应该更自信,更执着地去面对。 他想要永远信任他,然后不再彷徨。 他再也不提那种愚蠢的问题了。 当天下午,安格里斯就又溜去救世主那里了,虽然他不能显身,昨天救人的时候也用魔咒掩盖了自己的样子,更何况昨晚已经就地安慰了哈利,并且醒来后就给男孩寄去了关心的信件,但是……不看到男孩好好的样子,他始终不能完全放心。 不得不说,虽然一开始很不乐意接这种麻烦的差事,但一旦开始做了,安格里斯比所有人想的都要有责任心,也许虽然嘴上不说,但他还是很在意那个没有快乐童年的救世主的。 而就在这一点上,西弗勒斯也和他很像。 虽然一提到哈利·波特的名字,他就是一副复杂的表情,而且对于安格里斯老是往救世主那里跑,却又不碰面的做派很是不屑……但是……如果他能对那些写给哈利的信件不这么关心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整整半个假期,安格里斯努力教导着男孩,帮助他控制自己的魔力和完善一定的常识。 安格里斯用理论知识堆积教程,西弗勒斯在一旁“随口”用经验来补充修改,如果说哈利·波特真的有一个引导者的话,那么……也许双人组的说法要更正确一点? 不过西弗勒斯愿意继续别扭地“装模作样”,安格里斯也不会去点破他。 毕竟他们两人的休闲日子也过得十分惬意,几乎算是进入了最融洽的气氛,虽然更多的时候还是纯睡觉这点让安格里斯有点不满,但有鉴于他自己也在坑蒙拐骗下吃到了某个别扭的家伙,他也就……不计较这一点了…… 就在救世主的魔力暴动次数逐渐向零迈进,而蜘蛛巷尾的某两人的相处模式,几乎要逐渐靠近老夫老妻了的时光流逝中,霍格沃茨的新一学期,即将到来。 第五十五章 炮灰女孩 霍格沃兹的每一学期都会迎来一批新的学生,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坐在教师席位上,西弗勒斯的旁边,安格里斯静静地打量着底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分院仪式,不禁想起了他自己的那个时候。 他的记忆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小时候的事情,反而是第一个回忆起来的。 直到现在,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分院帽曾经是有打算将他分入斯莱特林的,他好歹能勉强算是个混血,虽然这混的一半巫师血,还是属于麻种巫师的。 是他自己拒绝了,不光是因为黑魔王势力逐渐的强大,使得他的血统在斯莱特林会举步艰难,也更加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那个热血而又古板的老爸伤心。 虽然安格里斯的父亲是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绝对不会因为儿子去了“邪恶的”学院就对儿子有偏见,但到底……还是会失望的吧。 所以最终,他选择了拉文克劳。 而这个选择,在他日后的人生中,曾经为之骄傲过,也为之后悔过。 如果,他去了斯莱特林,和西弗勒斯一个学院,那是否就意味着……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安格里斯的思绪有点神游,直到身旁之人越来越阴沉的气场,把他拉出了回忆。 他疑惑地侧过头,不知道自己的恋人怎么又黑了脸,但是很快,他就顺着西弗勒斯的目光注意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一个奇怪的新生,看样子像是东方人,只是眼里的那种自负而又忘我的神色,破坏掉了她那张清秀脸庞的气质。 而这个还未分院的新生女孩,此时正用毫不加掩饰的目光直视着西弗勒斯,即使西弗勒斯立刻就恶狠狠地用死亡射线回敬过去,女孩却丝毫都没有胆怯的感觉,眼神反而更炙热了。 就这一个初步打量,安格里斯就觉得,对方非常惹人厌。 他可不喜欢,自己的西弗,被人窥视的感觉,为了表明所属权,安格里斯突然一个侧身,就勾住了西弗勒斯的腰肢,然后将嘴伸到了对方的耳旁。 他说:“我怎么觉得,那小女孩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待宰的小羔羊?” 西弗勒斯为那个可怕的比喻抽了抽眼角,然后狠狠地回瞪了安格里斯一眼。 安格里斯憋着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松开了那手感极好的腰,又坐正了自己的身体。 这只是一个很细微地互动,很多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但是对于眼神一直黏在西弗勒斯身上的那个女孩来说,却完全意义不同了。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像是情人间的悄悄话和调情一样! 她震惊了!然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安格里斯的存在。 这……这是谁? 《哈利?波特》这本书里……有过这么一个灰发的教授吗? 而且,斯内普教授不是只钟爱莉莉一个人吗?又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书里可从来都没提到过!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已经知道剧情的她,又有谁能够发现教授隐藏在刻薄性格底下的痴情和美好?又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能够拯救教授?能够容忍教授? 除非……这个人也是穿越者! 林郁郁几乎难以置信这个猜测,原来……她竟然不是唯一的那个主角! 这……怎么可以?又怎么能够被允许? 教授……竟然被其他的穿越者捷足先登了! 一想到这里,林郁郁的眼神一下子就别得恶毒了起来,她扭曲着脸瞪着安格里斯,里面的那种杀意根本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这可把安格里斯弄得莫名其妙极了,他的确不太喜欢这个新生看西弗勒斯的眼神,结果人家一转头,看他的眼神竟然变得还要恐怖了…… “这个……西弗……”安格里斯低下头小声地对着恋人抱怨了一下,“我怎么觉得……那小女孩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将我碎尸万段?” 不用安格里斯发问,西弗勒斯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个新生对自己恋人的仇视,可还没等他皱着眉头看个清楚,就正好轮到了那个女孩分院。 “斯莱特林。”分院帽迟疑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而这个叫做郁郁?林的新生,脸上也顿时满是得意的神色,她仰起头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还暗地里给了安格里斯一个挑衅的眼神。 安格里斯满头黑线……然后痛苦地扶了一下额。 现在的小孩……这都是怎么了? 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只是,在当天晚上,当安格里斯在地窖里安静地看着书,等到了自己的恋人归来的时候,他才深深意识到,已经跟不上时代的估计不止他一个人。 西弗勒斯黑成一片的脸色,就是最好的证据。 “让我猜猜,究竟是哪个不省心的小蛇胆敢在开学第一天,就招惹了他们可敬又可怕的院长?”安格里斯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地表情,他合上了手里的书,坏心眼地眯起了眼睛。 “哼!用所谓的拳脚功夫夺下了一年级的首席。”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她真以为会得到承认吗?” 那个叫郁郁?林的女孩身手的确敏捷,但那又怎样呢?到底只是纯肉体的力量,顶多在这个新生还未学会厉害魔咒的时候领先一下,后期……就不值得理会了。 而且,在斯莱特林用麻瓜的功夫取得首席,这对所有的小蛇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规矩不能破坏,小蛇们只能暂时隐藏起利牙,承认女孩的地位,但是……将来的事,又有谁说得清呢? “愚蠢之极,在那所谓的东方血统还没完全得到纯血承认的时候,还表露出偏向麻瓜的一面,甚至和整个斯莱特林结下矛盾。”西弗勒斯冷着脸,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学院的学生。 “西弗,你看完了整个首席争夺战?”安格里斯对某个女人的愚蠢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所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恋人的点滴。 他怀抱住西弗勒斯,笑得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我以为,你一向都是训完话直接离开的,这次竟然也对那种低层次的挑战有了兴趣?”他挑逗地吻了一下西弗勒斯的后颈,“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新生,对我有敌意吗?” 被这么直接地拆穿了小心思,西弗勒斯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他一个转身推开了安格里斯,瞪着眼睛的样子,将恼羞成怒这个成语发挥到了极致。 “你想太多了!!”他矢口否认,却还是没忍住在后面添上了一句,“如果这么愚蠢的11岁幼童的,一些小小的敌意,都能伤害到尊贵的法尔斯先生的话,那我不得不对你的智商再次产生更加深刻的怀疑!” 说完这句话,西弗勒斯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他飞快地紧闭上了嘴巴,然后保持镇定地转过身,逃难一样地往自己的实验室里走去。 “今晚我有魔药店的客户单子。”他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却又在下一秒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种东西。 “呵呵……你是要暗示我,今晚又得独守空房了吗?”安格里斯顿时就被自己可爱的恋人给逗笑了,他忍不住继续逗弄起了对方。 然而事实证明,蝙蝠这种别扭的小东西,是经不起这种暧昧的挑逗的。 西弗勒斯直接给了安格里斯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外加一声恶狠狠地关门声,完全……不予理会。 不过,西弗勒斯显然始终没有忘记,安格里斯在恢复记忆的晚上,是有可能会失控的。 所以,即使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对安格里斯的玩笑毫不在意,但是当第二天早上,安格里斯迷迷糊糊开始转醒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人正紧搂着他的腰,将他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种熟悉而又安心的味道,不用转身,他就知道是谁了。 除了他别扭又体贴的恋人,还有谁会用这种保护者的姿态拥抱着他? 虽然安格里斯从不觉得自己是需要被保护的人,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他和西弗两个人似乎是他比较弱势一点,但事实上,安格里斯心里清楚,自己的恋人,有着一颗远比安格里斯自己更加脆弱的,遍体鳞伤的心。 就如他想保护他的心情一样,安格里斯也想要守护这个,破碎而又美丽的灵魂。 他们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握上那只勾着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他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虽然他喜欢在心里给西弗勒斯冠上恋人的称谓,可是那个狡猾的男人,却并没有承认过这种关系。 他们明明就是有感情基础的,也发展到了这一步,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又有什么不好承认呢? 不过,考虑到西弗勒斯别扭的性格,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安格里斯心想,自己可以理解对方没有回应给他响应的答复。 他有信心,这一天终将会来临,他们所缺的只是时间。 然而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有一些麻烦,正在悄悄地向他逼近。 第五十六章 预言日报 而这个所谓麻烦,就是对他抱有莫名敌意的林小姑娘。 经过开学以来的一番明察暗访,林郁郁在霍格沃兹收集到了一些有关那个灰发教授的资料,并且进行了一番初步的推算,再次肯定了那个男人也是个穿越者的猜想…… 安格里斯·法尔斯,毕业于霍格沃兹拉文克劳学院,在校时表现中等偏上,毕业后行踪不明,于去年突然回到霍格沃兹,并担任了魔药助教的职位。 但事实上,他却极少出席魔药课堂,经常出没于图书馆,性格温和,为人亲切。 只是这些,都不是有关于那个法尔斯最为重要的消息,在霍格沃兹,他最为让人津津乐道并且广为流传的,却是那些和斯内普教授传出来的绯闻。 “情人节告白”,“冷战事件”,“割腕血案”,“重归于好”等等的小道消息,简直有十七八个版本,都可以写成一部八卦狗血剧了。 而现在,即使流言蜚语已经有些平息了下去,但在霍格沃兹小动物的心里,似乎都已经默认法尔斯助教和斯内普教授是一对了。 法尔斯助教这么深情!这么具有勇气!眼光这么独特!斯内普教授还不好好珍惜,他还是人吗?! 这就是大家一致的感叹…… 一听到这里,林郁郁简直要气炸了,她每每都僵硬着笑容回到自己的寝室,然后才发狂一样地开始乱砸屋里的东西。 混蛋,那个无耻的贱货,一定是他故意传得谣言,让借此来绑定教授吗? 休想!别以为仗着穿越者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带着救世主的情怀,林郁郁亲自找上了窝在图书馆看书的安格里斯,准备去揭穿对方的真面目。 “天王盖地虎。”她直接用中文说上了所谓的穿越者暗号,却只得到了安格里斯一个疑惑的眼神。 “林。”外国人习惯叫别人姓氏而不是全名,但中国姓氏的单音节真的有点别扭,安格里斯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想说你听不懂中文?”林郁郁继续用中文说道。 “……你再说自己家乡的语言吗?为什么不说英文?”安格里斯放下了捧在手里的砖头书,给自己丢了个翻译咒,“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郁郁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炸了,她觉得自己被深刻地愚弄了,面对着安格里斯无辜的表情,她那股认真劲,简直就像是个小丑。 “你会付出代价的!”她冲着安格里斯喊了一句,就直接转身跑出了图书馆,独留下了眯着眼的安格里斯,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好吧。”他耸了耸肩,“我会等着你的。”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会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所谓的报复。 虽然安格里斯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针对他。 三天后早上,在大部分人都在大厅吃早饭的时候,随着猫头鹰的逐渐飞入,越来越多的窃窃私语在学生间吵闹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极力掩饰,但安格里斯还是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奇怪的眼神飘向了他所在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安,四处环顾了一圈,却无意中对上了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你完了。”那个女孩恶意地对着嘴型,眼里全是沾沾自喜。 安格里斯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西弗勒斯似乎有点低估了这个11岁的女孩,这个女孩也许太过没聪明劲,但其实,也太为古怪。 而就在这时,坐在安格里斯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将自己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往安格里斯的方向推了一推,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安格里斯一眼就瞟到了头版的几个大字,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把夺过了报纸,努力控制着双手轻微的颤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段独家报道。 “一个从来不出席课堂的助教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一个当年魔药成绩勉强及格的学生,究竟是为什么会被聘请为魔药助教,霍格沃兹的择师是否存在黑幕。” 好吧,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毕竟霍格沃兹的教授从来都是由校长选定,其他人没有干涉的权力,但是后面的那些报道,才真的让安格里斯变了脸色。 “一个被锁在圣芒戈10年的精神失常病人,究竟是否有足够的判断力来教导我们的孩子?” ……安格里斯一时之间有些发蒙,虽然他的病史几乎没有几个人会知道,但说实在的,如果有人有心要查的话,也不会查不到。 然而,他却从来没想到有人会用这个,来作为攻击他的手段。 可是这些内容,还不足以真正地影响到他,让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地,却是整篇文章的末端,那些隐晦地表示:“根据圣芒戈医护人员透露,当年安格里斯·法尔斯被送来的时候,身上有残余的被侵犯的痕迹,有鉴于他曾落到了食死徒的手上,哦,那个可怜的男人,也许是遭受到了多人 轮流的……虽然没有资格去随意揣摩,但我还是认为,法尔斯先生需要的是心理治疗,而不是成为一个孩子的教导者,这很危险。” 放屁!你他妈才被轮了呢!!这是赤 裸 裸的污蔑!!! 安格里斯脸色难看极了,他看出来这也许是那个叫做林郁郁的女孩搞出来的鬼,但是他却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多深的仇恨可以使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孩! 更何况,这些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特别是最后一点,全世界也只会有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两个人知情,连圣芒戈的病历上也不会记录这种东西,也许……也只有10年前那些接管了他的医师会隐约察觉出来,可是,圣芒戈的医师,绝对不会没品到…… 是摄魂取念?还是吐真剂?或许……更为拙劣一点,是意外的交谈和偷听? 也许那个女孩只是个契机,安格里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然后重新拿起了那份报纸,找到了末端的那个名字——丽塔·斯基特。 活见鬼,有名的疯女人,是胡说八道和兴风作浪的代名词。 他愤怒地将报纸重重地压在了桌面上,阴冷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直到对上邓布利多担忧地眼神,直到那些窃窃私语全部平息下来。 安格里斯隐形的怒火将场面给压制了下来,然而却被另一声急切的声音给打破。 “安格里斯助教,这说得太过分了!简直就是造谣!”拉文克劳的伊洛亚同样感到愤怒,他猛得站了起来,认真地问道,“你会起诉《预言家日报》,控告这个记者的,对吗?” 由于安格里斯在霍格沃兹的好人缘,一时间无数学生纷纷附和了起来。 可是,安格里斯却连给他们一个肯定的回答,都做不到。 因为那些报道,基本上都是真的。 除了那个“多人”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实的。 可是……他要怎么去证明,他并没有被……被轮?用吐真剂?然后让全世界都知道,当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做了什么? 哦,也许他们问得更深一点,就可以知道安格里斯自己才是那个可悲的引诱者,到时候,他大概真的要变成一个笑话了。 安格里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迷茫,他此时突然很希望西弗勒斯能够在他身边,那个男人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也只有他,能够安抚安格里斯的心情。 只是……西弗勒斯并没有来大厅吃早饭的习惯,他不在。 安格里斯的沉默显然就像是一种暗示,那些附和着要控告丽塔·斯基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直到一个虚伪的女声尖锐地响起:“为什么不起诉?这又不是真的!” 就是在暗示,他不起诉,就说明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 安格里斯忍住了丢一个阿瓦达的冲动,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她是我学生”的催眠,然后僵硬地站起了身。 让他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复杂的眼神,实在是有点困难,他想,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他无意识地在学校的走廊里游荡着,想去找西弗勒斯,却又有一些胆怯。 然后,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着在描绘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 他不知道自己来回走了几次,就是想要找一个把自己藏东西的地方,也许,他只是想藏起自己。 然后,不知道触动到了什么机关,一扇门默默地出现在了那里。 这一下子,安格里斯终于反应了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所提到过的……有求必应室。 第五十七章 魔王冠冕 没想到会如此凑巧地就发现了有求必应室,安格里斯心情有点复杂地踏入了这个房间,这里现在看起来其实更像是一个杂物间,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堆积在了一起。 随手关上门,他好奇地往里面走了几步,仔细地扫视了一遍这个房间。 房间很旧很乱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没什么人气的关系,这里感觉上有点阴冷。 安格里斯皱了皱眉头,然后蹲□,他随便翻找了一下堆放在地上的东西,发现都是一些旧物,并且种类繁多,来历不明。 有些看上去完好无损,有些早已是破破烂烂,有些看起来廉价无用,有些看起来又很有趣。 一时间来了兴致,他干脆又往里面挪了挪,试图研究一下要从哪里下手淘淘宝比较好。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古怪的半身雕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一个古老的冠冕,就静静地躺在半身像旁最明显的位置上。 这个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安格里斯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有一个博览群书的拉文克劳,会认不出自己学院的象征宝物,创始人的宝贵遗物,而安格里斯也不例外。 拉文克劳的冠冕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安格里斯踮起脚尖,伸手就想要去拿那个冠冕。 只是冠冕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似乎有点尖锐,安格里斯一碰上去就被扎破了手指,他轻呼一声缩回了手,然后下意识地就把滴着血珠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然而,就在他的眼神再次抬起注意到那个冠冕的时候,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冠冕上漂浮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厚的黑魔法的邪恶气息。 糟……糟糕了…… 意识到了自己的鲜血竟然沾染上了不知名的邪恶黑魔法物品,安格里斯毁得肠子都青了,他才刚刚倒退了两步,一对鲜红的眼珠在那片黑雾中闪烁了起来。 这个瞳孔的颜色,实在是太好认了…… 天哪……这……这个是…… 还没等他来得及惊骇,那个黑色的雾状人形物,夹杂着一阵阴冷的笑声,猛然冲进了他的体内,他两眼一阵晕眩,然后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而就是在同一时间,西弗勒斯·斯内普再一次在他的人生中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他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在那个时候,陪在安格里斯的身边。 因为今天上午并没有课程,所以在一早的时候,他就起床把自己埋进了魔药实验室里,准备熬制一剂比较有趣的魔药,并且试着尝试变动配方。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从壁炉里联系到了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看完那份几乎可以点燃他所有怒气的报纸,西弗勒斯完全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他甚至觉得有些荒谬和不可思议。 他狠狠地将报纸丢进了壁炉里,这才察觉到了有点不对的地方。 安格里斯离开了大厅,那么已经过去好一会了……他为什么没有来找他? 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西弗勒斯并不觉得以安格里斯的性格,这个能够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万一那家伙……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来到了安格里斯的办公室门口,却得到了画像的消息:房间的主人并没有回来过。 他去了图书馆,去了从大厅回来的必经之路,找了所有安格里斯平时会去的地方,却一点人影都没发现。 一种心慌难以克制得浮现在了他的心头,他想,他也许应该去找阿不思,但是又觉得自己似乎小题大做了,也许安格里斯只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而现在……他实在是不应该把事情闹大。 那个混蛋,他也会愚蠢到用躲藏来面对现实吗?他的智商被八角蜘蛛吃掉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要一起躲掉呢?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西弗勒斯觉得更加无所适从了,他阴沉着气场继续在走廊里寻觅着,却在转角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让人厌恶的声音。 “所以说,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配称为我们院长的床伴,只是床伴都不行。” 一种名为理智的东西有一瞬间的蹦断,西弗勒斯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魔杖,他突然有些猜到了,究竟是谁要故意针对安格里斯。 “斯莱特林扣100分,因为随意诽谤教授。”他听到了自己冷冷的声音,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阻止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丢恶咒。 “还有,安格里斯·法尔斯,他不是什么床伴,他是我的恋人!” 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是打破了某种枷锁,不仅让在场的其他人全部愣住了,也同时让西弗勒斯自己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安格里斯是他的恋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恶意伤害他,更加不允许那些无知的群众,随随便便的议论他! 像是“床伴”这样的字眼,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套用在他的身上?! 用冰冷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孩,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决定。 “至于你,林小姐,明天8点钟禁闭。”即使违背作为一个教师的道德,西弗勒斯也无所谓,他要亲自看看,这个女孩,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厌恶安格里斯。 他要从她的大脑里翻出证据,然后,让她付出代价。 只是现在,他必须将这种冲动压下,因为……他必须去找到安格里斯,那种不安和不详一直笼罩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这里是霍格沃兹,这里不会有危险,安格里斯也并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还是想要找到他,想要立刻见到他,想要把他抱在怀里,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来他这里…… 那个混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然而,直到晚餐时间,安格里斯依然没有丝毫人影。 阴着一张脸来到大厅,看了一眼教师席的位置,他依然没有出现,而这些无知的小鬼,却还在偷偷议论着早上的报纸。 简直是够了!他们难道没有察觉那个当事人都已经失踪了一整天了吗? 如果不是担心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7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7部分阅读 安格里斯的失踪会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谣言,西弗勒斯简直都想要把整个霍格沃兹都翻个底朝天。 他究竟去了哪里? 就在西弗勒斯决定今晚安格里斯再不出现,他就无所谓闹不闹大都要把人翻出来的时候,大厅的声音突然渐渐地变小了,一些若有若无或者直视的目光,渐渐地聚在了西弗勒斯所在的那个位置。 正确的说,是他的身后。 就像是有某种感应一样,西弗勒斯猛然间回过了身,一个失踪了一整天的身影,就这样从他身后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安格里斯的样子,和众人想象中的糟糕一点都不一样,他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似乎不太清醒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就跑来吃晚饭了。 他的脸色似乎有点白得异常,但脸颊上的红晕却又代表了他并不是憔悴,一步步走出来的步伐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但又有一种不同于平常的威严和高贵。 有一瞬间,西弗勒斯差点朦胧地以为,这不是安格里斯。 但是,他确实是。 当那个人影从走廊的阴影分界线里走出来的时候,那种弥漫在他身上的维和感顿时消失无踪了,他抬起头,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站在正对面的西弗勒斯,然后,他一下子扶住了额头。 一抹红光划过他的瞳孔,却在手背的遮掩下没被任何人看见,可还没等他再次抬起头,他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西弗勒斯几个大步走上前,一把扣过了安格里斯,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死死地搂住安格里斯的腰,似乎是想要将对象一点一点地揉进自己的体内,感受着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西弗勒斯刚刚突然疯狂混乱起来的心悸,这才逐渐平稳了下来。 他想过很多找到安格里斯以后的镜头,却从没想过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他。 但是就在刚才安格里斯扶额的一瞬间,一种异样的阴冷很淡很淡地弥漫了开来,让西弗勒斯瞬间就产生了一丝心扎的错觉,好像再抬起头来,那个他所熟悉的安格里斯,就是会彻底消失了一样。 所以,不等对方完全抬起头,他就死死地抱住了他。 然而,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安格里斯的反应却和以前截然不同,他一动都不动地任由自己被人搂住,眼神明灭未定,好像在挣扎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直到透过西弗勒斯的肩膀,看清楚了西弗勒斯身后的整个大堂,那些所有坐在那里的学生就好像是被定型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拥抱着的两人,就好像在霍格沃兹看到了跳脱衣舞的巨怪一样。 简直是太震惊了,虽然法尔斯助教和斯内普教授之间绯闻不断,但是,这还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斯内普的主动出手,就好像是一直以来的独角戏,突然它就变成了双簧戏一样……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某种暗示? 霍格沃兹的“狼血”顿时沸腾了,那些毫无根据的,真真假假的八卦报道,又哪里比的上眼前真实的j情,来得引入注目呢? 注意到霍格沃兹小动物们的眼神都绿了起来,安格里斯的蓝眼睛终于变得清澈了起来,一抹粉红色逐渐爬上了他的脸颊。 西……西弗……西弗他在干嘛啊?! 可是,还没等安格里斯恼羞成怒地推开西弗勒斯,他之前的僵硬和冷漠真的是吓到了可怜的魔药教授,就仿佛他抱着的恋人突然变心了一样。 看到报纸时的后悔和自责,找了一整天的不安和担忧,看到安格里斯时候的震惊和疑惑,还有抱住他时的异样和冷漠。 这一切的一切,聚集在一起影响到了西弗勒斯的行动,他几乎就要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了,而是猛地扣住安格里斯的后脑勺,抬起了对方的头,死死地吻住了那双红唇。 这一次,终于是安格里斯的味道了。 第五十八章 黑魔标记 安格里斯的味道是怎样的? 西弗勒斯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却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想放开这种味道。 而对于安格里斯自己来说,他也是有点头脑发晕的。 他之前还记得自己进入了有求必应室,却不知怎么的似乎在里面睡着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到昏昏沉沉地离开了那房间以后,他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然后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抱住了,还没来得及害羞一下,就又被人吻住了。 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西弗勒斯这是怎么了?他在不安一些什么? 这……这里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他傻了吧?! 安格里斯瞪着眼睛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很诡异地浮现出了一丝暴躁的情绪,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厌恶和愤怒的冲动。 舌尖的感触还在蔓延,他却莫名地想要狠狠去咬断。 可是,这个人是西弗啊,他又怎么可能会讨厌西弗的吻呢? 突然有点害怕起了异样的自己,安格里斯伸出手臂紧紧地勾上了西弗勒斯的脖子,强势地将对方压制了下去,夺过了这个深吻的主导权。 我刚才……一定是在害羞吧…… 他如此肯定地下了结论,彻底无视掉了某种正在叫嚣着的内在情绪,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这个吻中。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主动吻住了他……难道,西弗勒斯终于彻底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终于想到了这一点的安格里斯,一下子就觉得心底冒出了幸福的泡泡,虽然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正在疯狂地敲碎着那些泡泡,但比起粉色泡泡的蔓延程度来说,那些叛逆的古怪征兆,简直就像是天边的浮云一样……微不足道…… 人在特别幸福的时候总是要别扭那么一下的,安格里斯立刻将那些奇怪的挣扎当作了正常的忐忑,然后不予理会。 他们继续享受着这个互相占领着的吻,直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唤回了西弗勒斯的神智。 西弗勒斯这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场合中吻了安格里斯,还是以一种看起来似乎是“迫切的”,“饥不择食”的态度! 天知道他只是因为一整天失去了对方的下落,只是因为刚才的一瞬间,安格里斯竟然让他感知到了一丝莫名熟悉的恐惧,这才一时失控,而不是什么“欲求不满”! 他尴尬着推开了自己的恋人,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现场的长桌,小狮子们显然是吓得出不了声了,小鹰们则是迫切地收集着现场的资料,小灌们看上去有点反应不能,至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则大多数保持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而唯一的例外则是…… 西弗勒斯眯着眼看着那个突兀地站在那里,推翻了自己面前盘子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然后,他一把握住了近在咫尺的安格里斯的手。 安格里斯的手很冰,就像是冷血动物一样没有温度,肌 肤间的触感,简直有点像是蛇类的那种阴冷,这和西弗勒斯以往握住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一定很不安很害怕,西弗勒斯瞬间就得出了这么一个和真相十万八千里远的结论,觉得自己心里的愤怒开始节节攀升! 他转过头看向了教室席的位置,得到了众教授祝福和鼓励的目光,然后,他又将视线投向了正中央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邓布利多的眼神看上去有点无奈,他似乎想要对西弗勒斯摇头,却最终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就像是某种回答。 得到了许诺的西弗勒斯再也没了任何顾虑,他直接拉着安格里斯离开了这里,将满大厅突然沸腾起来的嘈杂声丢在了脑后,大步进入了长长的走廊。 而安格里斯自己,则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他安静地任由西弗勒斯将自己带离,只是目光微妙地,将视线落在了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那种被拖着带走的感觉有种奇异的放松感,看着前方的那个黑沉沉的背影,他却有种很是安心的感觉。 这一次,他终于悄悄地松开了另一只紧握着的魔杖的手,一点点地泯灭掉了那种阴冷的情绪,天知道,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刚才被握住手的一瞬间,竟然同时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他……他是想要干什么? 安格里斯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不禁额头冒出了一点冷汗,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异常和冲动,但显然,现在并不是进行探讨和研究的好时机。 他只能任由自己,被西弗勒斯带回了地窖。 地窖里依然是那副摇曳着烛光的老样子,西弗勒斯板着脸把安格里斯按进了沙发,然后严肃地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法尔斯先生能否让他可怜的老床伴,今天该死的一整天,你他消失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额……西弗才不是什么老床伴呢!”安格里斯这才从有点恍惚的情绪里回过了神,意识到了自己的恋人要来和自己算总账了,他顿时变得心虚了起来,“而且……而且我也只是随便晃了一晃,然后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却没有执着于安格里斯究竟晃到了哪里去,而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没来找我?” “我不知道找你能做什么。”安格里斯叹了口气,然后诚实地回答,“毕竟那些报道基本上都是事实,虽然一开始有点震惊,但我也不是什么不能面对事实的人。” “法尔斯先生是从巨怪的眼睛里认知的事实吗?”西弗勒斯的怒气瞬间被点燃了,“瞧瞧那该死的报纸最后都说了一些什么,它竟然敢污蔑你遭遇过那种事情!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你能坦然面对?你脑子被吞了吗?” “那么我该去投诉一下那报纸?然后最好告诉全天下,我只被西弗勒斯?食死徒?斯内普一个人给上过?你想被唾沫淹死吗?”安格里斯回瞪了一个眼神。 “我倒是很乐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只属于过我。”西弗勒斯扭曲地露出笑意,“或者说,是你不乐意自己被恶心的老蝙蝠绑定?” “你非要用这语气和我吵架吗?”安格里斯跳脚,“让所有人都知道11年前的意外,接着再让所有的人,都给你重新冠上食死徒的烙印吗?” “那烙印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西弗勒斯空洞着眼神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将那个狰狞的黑魔标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我就是一个邪恶的食死徒。” “你得了吧!”安格里斯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西弗勒斯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他瞪着眼睛,似乎没明白话题怎么就一下子又暧昧了起来。 “你不好意思?切,要是让你的前主子知道,每当我舔到你手臂的时候你都特别兴奋……话说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标志成为属下的敏 感点,而感到骄傲?” “你这个变态!”一想到安格里斯有时候在床上让人不可思议的举动,西弗勒斯简直都要疯掉了,“你真敢做!” “要不是那次你突然好像死了全家一样,我用得着吗我?!”安格里斯突然觉得自己很莫名奇妙地胸闷了一下,于是大力地锤了锤胸膛,继续没好气地说道,“真是想不通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我看光光,那记号我早就看过了,是你自己没注意到而已!!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给我闭嘴!!!”西弗勒斯觉得自己都要烧起来了,一时间浑身都在哆嗦。 “我偏不!”安格里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给躲在他体内的某人带来了怎样的冲击,而是继续气场全开。 他冲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西弗勒斯举在那里的手臂,低头吻住了对方的指尖,然后将自己的唇瓣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去。 那种轻微的,痒痒的触感,和安格里斯魅惑的眼神,让西弗勒斯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完全无法鼓足勇气将人推开。 直到那种触感,蔓延上了那个一直以来只会疼痛的部位,黑魔标记的所在。 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就算被惊得脸色苍白,也不能否认他的确有了一种禁忌被打破的快 感,这完全是因为黑魔标记不同寻常的意义,让他心跳瞬间加速。 他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那种敬畏和恐惧的心态又被弄得烟消云散了,他想,如果黑魔王真的有幸知道眼前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把安格里斯这个混蛋钻心剜骨一百遍啊一百遍……同时,顺手干掉西弗勒斯这个“胆大包天”的属下…… 幸好……对方不会知道的…… 所以,他也就放任自己,被安格里斯伸出舌头描绘那个纹路的姿态给诱惑,这种场景,第一次看是恐惧,看多了……就实在是太勾人心魄了。 他一把搂住安格里斯,然后低头堵住了那张什么都敢亵渎一下的嘴。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五十九章 爱的游戏 在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地窖里的两个人,都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房间里一片黑暗,寂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侧躺在西弗勒斯怀中安格里斯猛然间睁开了眼眸,瞳孔里一大片闪烁的血红色。 某个潜伏在安格里斯体内的灵魂碎片,终于在夜深人静,在安格里斯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占领到了这个身体的主导权。 然而,这种弱势的意识情况,却与他之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魂片君怎么也想不通,以自己的力量,竟然会在意识争夺方面,输给一个普通的巫师! 正确的说来,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是不可思议的! 他从一块懵懂的灵魂碎片,到拥有自己的意识,再到被困在有求必应室这么多年。 他曾经想过最好的未来,就是等到一个无知的学生得到它,戴上它,然后慢慢被它所控制,所驱使,贡献出自己的生命力,从而让魂片能够拥有自己实体化的身体。 虽然灵魂实体化,终究不是真正的身体,他的主体永远都还是那个冠冕,而且会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不过……作为一块灵魂小碎片,他也暂时不要求太高了。 但是,让魂片没有想到的是,梅林果然还是眷顾他的,让他一上来就有了一个完美的开始。 他得到了一滴血。 而且那还不是普通的血。 那个看上去似乎是霍格沃兹教授的男人,血液里有着浓厚的魔力波动,显然代表了他魔力的强大,但最为重要的是,他的血里,有残留的黑魔法气息。 有些伤害烙印在了身上,即使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影响,但内在却总是会留下痕迹的。 那些邪恶的气息,和最为邪恶的黑魔法物品——魂器,产生了一种共鸣,仅仅是一滴血,却足以成为最甜美的祭品,搭建起双方之间的桥梁。 通过这个类似于半成品一样的不完整契约,魂片得以暂时摆脱自己的本体,直接就进入了对方的体内,让那些美好的生命力和血脉里的黑魔法残余,成为壮大他的最为美妙的温床。 因为灵魂被侵入的冲击,安格里斯一时间精神恍惚了一下,就被外来者彻底夺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然后,魂片很快就惊喜地发现,由于双方间那个奇怪的不完整契约,使得他能完全契合于这个新的身体,而且这具身体的魔力很出色,让他一下子就动了心思。 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什么血统的问题,他毕竟不是主魂那个血统偏执狂,对于一个渴望身体的灵魂碎片而言,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活的身体,才是他最为渴望的事情。 由于那奇妙的一滴血,这个身体已经接受了他的灵魂,只要抹灭掉原来的那个主人,他就可以得到这句身体! 而且他还发现,由于未完整契约的掩饰,即使是在他控制这个身体的时候,也能够不流露出一丝黑魔法和邪恶的气息。 他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 一切都是这么的完美,就好像是梅林为了他的复活而安排好的一样,魂片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见到了回归的未来,但是……谁又能告诉他,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他所“预见”的美好未来还未来临,他却已经躺在了自己主魂手下的怀里,赤 身 裸 体的,肌 肤相亲的,毫无间隙的…… 最为可怕的是,身下的异样感告诉了他,那个肮脏丑陋的属下,竟然胆敢把那恶心东西,还留在他的体内! 杀意和怒气还未喷发出来,由于一点点牵动而导致的收缩感,震惊得他几乎僵在了那里。 与他无关!他心里咆哮着,一切都是这具身体本身的问题,他是黑暗的王者,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魂片君顿时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来! 虽然在刚才,在这具身体被推倒在床上的时候,魂片君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硬是切断了自己和这具身体的链接,躲到了一片黑暗的角落里,但是当感知到原主人的意识朦胧了起来,他还是有失考虑得就这么出来了。 这一出来,就是超级大悲剧。 随着那羞耻的感触从下面传达入体内,魂片君觉得有一种叫做理智的东西彻底地崩塌了,他本不该轻举妄动,在他还未消灭掉身体主人意识的时候,他应该要像毒蛇一样默默潜伏,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这难以想象的荒唐场景,他只想杀人。 杀了那个胆敢亵渎他的手下,甚至杀了这具附身着的躯体,这种不洁的身躯,不要也罢! 他狰狞着面孔伸出了手,冰冷的指尖立刻触碰到了安格里斯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杖,他一弯手指,让魔杖滑入自己的掌心。 大幅度的动作使两人紧紧相连的那个地方,一下子分离了开来,那一瞬间所产生的摩擦感,刺激得魂片君差点又将魔杖给掉下了床。 而就在这个时候,西弗勒斯也因为床边的动静,而给惊醒了。 “安格里斯?”他有些半睡半醒地叫了一下恋人的名字,奇怪地看了一眼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的那个背影,隐约间感到了一点不对头。 “怎么了?”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然后起身移了过去,将双手搭在了安格里斯的肩上,入手的,那是一如既往的顺滑肤质。 “……”僵在那里的身影终于回过了头,他的眼底是一片迷茫的蓝色,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半夜起身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手里的魔杖,在西弗勒斯看不到的角度危险地眯了眯眼。 安格里斯察觉到了不对劲,从今天醒来以后,他就一直有问题。 但是现在,却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安格里斯不想让西弗勒斯担心。 他悄悄地把魔杖放了回去,顺便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他顿时给自己半夜的“梦游”找到了原因。 “我肚子饿了。”他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没好气地拍开了西弗勒斯的手,“我今天早上就被该死的报纸搅了早饭,午饭又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吃到,晚上还被你活活拖走了,半夜当然要饿醒啦!” 动了动腿,感觉到了私 密处的不适,安格里斯直接赤脚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这样子被人看得一清二楚,慢悠悠地走向了浴室的方向。 “别乱来。”知道安格里斯对自己一向随便得很,西弗勒斯皱起眉头跟了上去,看上去似乎很不情愿,但是他一向主张亲自帮安格里斯将那里洗干净。 要是让那家伙自己来,保证弄不好要拉肚子! 这两人在私底下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方式,也许过会还会叫家养小精灵准备丰盛的夜宵,来慰问安格里斯可怜的肚子,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对于某个此时此刻潜伏在安格里斯体内的灵魂来说,他简直想要吐血身亡。 联想到之前在大厅里的场景,魂片君终于明白了过来。 只要是有那个叫斯内普的手下在,不,正确的说,只要每次他试图伤害那个叫斯内普的手下,他……就永远会在意识方面,输给那个叫安格里斯的男人! 那种执着和守护的念头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安格里斯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主动去争夺控制权,但是,他却依然能将大魔王一脚踢开! 魔王魂片冷冷地在意识深处看着斯内普一脸古板,手里却极为小心翼翼地帮安格里斯进行着清洗,这一次,他没有回避,也没有发怒,看上去却更为得可怕。 这算什么?爱的力量? 难道就真的像那个疯疯癫癫的邓布利多说得那样,他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不懂爱。 所以被爱的力量打败,是他命中注定的结局。 简直是太可笑了,冠冕魂片的心底升起了一种烦躁而又毁灭的冲动。 主魂会败在一个婴儿的手下,是因为他太自大,他过于轻信命运,那才是主要原因。 而他……他也不可能输给那种可笑的东西。 魂片在安格里斯的意识深处冷笑着,他暂时不急着夺过这具身体,也不想去杀了那个斯内普了,他想要玩个游戏。 他会用他的方式向所有人证明,所谓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又最为薄弱的东西。 粉碎掉那种东西,让这两个可以这么深爱的人互相仇恨。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彻底抹灭安格里斯意识,然后亲手杀了那个斯内普! 他不需要爱,因为他坚信,他最终,会是那个胜利者。 第六十章 发现魔王 不过自负于一定会胜利的魂片君其实并不明白,玩弄别人感情这种事情,是很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的。 更何况,安格里斯会允许有人在他的爱情世界里横插一脚吗? 答案是:绝不。 然而现在,安格里斯却并不知道自己体内到底出了什么样的意外。 他和平时一样地和自己的恋人互动,甚至是调情,吃着西弗勒斯嘱咐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夜宵,最后享受着对方结实的怀抱,任由黑暗再次笼罩住夜晚的地窖。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睡着。 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会突然不受控制,他无法去想象刚才自己拿着魔杖究竟想干嘛,所以他根本不敢再次躺在西弗勒斯的身边睡着,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被人施了夺魂咒,被控制住了? 可是,被夺魂咒所成功控制住的人,是无法自我恢复的,除非靠别人解咒,但安格里斯似乎却能够靠自己恢复神智,看起来又不像被施了夺魂咒的样子。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想到自己似乎是在进入有求必应室的那段时间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再联想到自己那时候在那里面莫名地睡了一整天,安格里斯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现了案发地点的所在。 明天,再去有求必应室看一下吧。 他这样想着,然后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当时究竟是怎样是那扇门打开的。 接着,他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那种严重挑战他底线的报纸,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哎……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深深怀疑今天就是他的灾难日,不仅白天问题多多,就连现在,他也得不到安稳。 夜还很长,但是他却躺在床上不能睡着。 同时,为了不惊醒特别敏感的恋人,安格里斯几乎就不敢动弹,也不敢随便翻身。 难道……他今晚必须这样傻睁着眼僵直到天亮? 混蛋!!别让他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他绝对和对方没完啊! 安格里斯顿时抑郁了,他暂时不想告诉西弗勒斯,不想让对方担心,但如果明天问题仍然得不到解决的话,就只得请教自己的恋人了吧。 然而此时的安格里斯却绝对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一时的隐瞒,他错过了向西弗勒斯坦白的最好时机。 使得他们的未来,一下子就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方,让人欲哭无泪。 第二天早上,西弗勒斯去给新生上魔药课,而安格里斯则按照预定的计划准备去有求必应室看看。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就算在走廊里随便游荡一下,他也能遇见那个讨人厌的女孩,林郁郁。 “……你真是好本事!”林郁郁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甘心,她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纸,看上去很像砸在安格里斯脸上。 “让邓布利多施压,逼迫报社澄清昨天报道的不真实?我真没想到校长会包庇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安格里斯没有想到校长会袒护他,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稍稍愣了一下,感叹着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真是影响力巨大,也不忘讽刺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会做出这种没有水准的事情,真不该高看你的智商,你以为会没人知道这是你做的?像个小丑这样子蹦跶,要不是你现在还算是我的学生……” “你……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你的说词?说自己是被一个几乎没有交集的学生陷害了?”林郁郁稍微慌张了一下,立刻又摆出一副警惕的神情。 安格里斯突然地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林郁郁,真的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任性小孩,她大概以为斯莱特林的那些小蛇真的会发现不了这是她干的,她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再加上小蛇家里的那些贵族,绝对会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毕竟他们的继承人可都在霍格沃兹上学。 小蛇们不会插手这种事情,但是对于自己院长的恋人被陷害,没有一个小斯莱特林会真的高兴的,更何况……毒蛇没什么,斯莱特林都是毒蛇,但一条乱咬人,不分轻重,却又不能一口咬死对方的毒蛇,真的是没人愿意接近呢。 要不然,怎么每次看到这个女孩,她总是一个人呢? 算了,她好自为之吧。 安格里斯摇了摇头,然后清风拂面地微笑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次,看在邓布利多的面上,看在他和西弗都是霍格沃兹老师的面上,他就当作没有发生,但是,没有下次。 否则,他不介意向人展示一下,当年他父亲为了也把他培养成一个出色的傲罗,所教授的那些手段。 有些东西,可不一定只能对食死徒下手呢。 由于这个小小的插曲,安格里斯突然又不想去有求必应室了。 因为他逐渐考虑到,由于他在有求必应室里似乎失去过一段时间的记忆,那当中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有些必要的东西,绝对已经被转移了,而不是留在原地。 如果现在急匆匆地去了有求必应室,不就是让人知道,他发现了异常吗? 打草惊蛇……这真是糟糕。 也许……他可以换点引蛇出洞的招数? 安格里斯决定,冒一次险。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他独自一人来到禁林的边缘地带,靠着一棵普通的树木,坐在地上,享受着阳光洒在自己脸上的温暖感,然后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他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意识调整到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阳光暖洋洋的,眼底有些发花,他很容易地就达到了那种朦胧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但安格里斯还是想尝试一下。 很快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有一种阴冷的东西满无声息地笼罩住了他,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似乎被逼到了一个小角落里,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代替他取得了身体的所属权。 天哪……这种状况……绝对比安格里斯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多了。 不单单只是控制,似乎更像是那个什么……鬼上身? 安格里斯有些被吓到了,他急着想要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却发现自己一时间似乎脱离不了那种朦胧的意识感。 这简直是太糟糕了…… 不过万幸的是,无论他如何在体内挣扎,那个占领他身体的人似乎都是察觉不到的,不过有鉴于昨天安格里斯自己也没感觉到,有任何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挣扎过的痕迹,那这个情况,也是能够理解了的。 这个潜伏在他体内的家伙究竟是谁?! 安格里斯一时间无语了,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傻傻地看着那个莫名的家伙,使用着安格里斯自己的身体,在霍格沃兹里游荡了起来。 躲在意识深处看别人操纵自己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微妙,明明视角,五感,还有一切对外界的感知,都是一如从前般完全能感觉到的,但就是唯独缺少了操纵的权力。 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能够完全感知到外界,那安格里斯是否可以认为,在自己控制身体的时候,对方是否也一样能够同享他的感知? 那么昨天……昨天和亲亲西弗的亲热……难道被另一个不知名的混蛋给同享了? 不知道昨天的魔王大人其实被吓得躲起来了,所以什么都没感觉到,安格里斯一时间气黑了脸,深刻愤怒着自己的恋人被人占了便宜……真是……也不想想昨天在下面的那个到底是谁…… 可还没等气急攻心的安格里斯,凭借这股怒意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眼前出现的场景一时间把他惊住了。 这是……女生盥洗室? 口胡!!那个混蛋难道是个女人?但是……“她”难道非要顶着个男人的身体跑到女盥洗室里去? 安格里斯顿时内牛满面,要是被人看见他一个老男人跑进了女盥洗室,他大概又要多个变态的名声了…… 他深刻地意识到,现在实在不是自己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最佳时机……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又一犹豫,却使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那个不知名的灵魂,操纵着他站到了一个雕刻着小蛇的水龙头面前,然后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 一条阴暗的通道静悄悄地打开了,水槽里的浅水倒映出了安格里斯此时的面容,阴冷而扭曲,并且……闪烁着一双红色的眼眸。 蛇语,红眼,密道…… 安格里斯顿时觉得他被梅林给彻底抛弃了,他想……他知道这是谁了…… 斯莱特林最后的继承人,世界上唯一仅剩的蛇佬腔,第二代黑魔王,食死徒的首领——伏地魔。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个潜入他身体的人是神秘人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昨晚……昨晚……昨晚西弗勒斯等于一人攻了两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将自己的前任主子一举拿下了? otz!!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第六十一章 炮灰之死 然而,就在安格里斯震惊加纠结的这个时候,魂片已经操纵着他的身体滑入了密道之中。 阴暗的地道里有种湿漉漉的粘稠感,和阴森邪恶的气息,仿佛隐藏着什么残忍而又不详的预兆一样,也唤回了安格里斯紊乱的思绪。 这里……究竟是哪里? 视线随着操纵者的移动而前进着,安格里斯心里逐渐由了答案,却更加得喷血了。 需要靠蛇语来打开的密道,除了斯莱特林的密室……还可能是其他的地方吗? 传说霍格沃兹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在离开之前,修建了一个只有他的继承人才能进入的密室,并且在里面蓄养了可怕的怪物,终有一天,他的继承人会放出那个怪物,清除掉霍格沃兹里所有麻瓜出生的巫师…… 该……该不会这里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密室吧? 安格里斯顿时内牛满面了…… 这个随随便便侵占别人身体的黑魔王,该不会是想要顶着别人的身体,就这样放出那个所谓的怪物,在霍格沃兹里兴风作浪吧? 这可把安格里斯自己的立场置于何地啊! 只可惜,就算安格里斯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也不知是不是他内心的意识不够强烈,或者说,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密道里,实在不是他夺回身体的好时机——他可不会蛇佬腔,总之,他依然没能夺回掌控权,只能眼睁睁地听着“自己”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然后,目睹了一条巨型蛇类爬出的全过程…… 这……这条蛇…… 绿得耀眼的那种色泽,脑袋上有一根鲜红的羽毛,此时紧闭着的那双蛇眼…… 这是蛇怪! 安格里斯几乎想要咆哮了,他的身体正很欢快地“嘶嘶嘶”和蛇怪打着招呼,内心的正主灵魂却在跳脚。 这种危险的黑魔法生物,有着巨大的力量和巨毒的长牙,它那双黄|色的眼睛,可以使任何直视它的人死亡,而只有蛇佬腔,才能控制这种可怕的怪物。 安格里斯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强烈情绪,已经能一举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了,但他好歹还是有理智的,他可不确定,他一回归失去了蛇佬腔,那个可怕的家伙会不会睁开眼睛就给自己来那么一下…… 作为一个可以夺回身体却又不得不忍耐的受害者,安格里斯觉得十分憋屈和气愤,就算这是伏地魔……也早晚要他好看! 而此时此刻,就在安格里斯纠结在密道中的时候,霍格沃兹的地窖里面,也同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学生。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魂片已经在密道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外界的霍格沃兹,已经进入了夜晚的时分。 依照斯内普教授的禁闭处罚要求,林郁郁来到了魔药办公室的地窖,她心里还天真地认为,这是和西弗勒斯独处的好时光,是一个好的开始,却不知道……等待着她的,却是一个愤怒的恋人,为了替自己的另一半寻找敌对原因的不择手段。 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不是什么面慈心善的老好人,他从不否认自己算是个热衷黑魔法的黑巫师,对一个超出他底线的学生使用摄魂取念,他不会有一点的不自在。 因为比某些细微原则来讲,安格里斯在他心目中,早就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他想要庇护他,不允许任何人侵入他的领地! “为什么要针对法尔斯助教?”直接用一句话引导了林郁郁的思想,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盯着那个一脸僵硬又似乎在努力找借口反驳的女孩。 他不等那些可笑的借口被对方说出,就直接对准了对方的双眼,发动了魔法。 他进入了林郁郁的大脑。 …… 女孩躲在宿舍里,用羊皮纸记录下了安格里斯·法尔斯几乎不上课,玩忽职守的种种证明,甚至点出了,安格里斯在校时,可能根本没有得到能够担任教授的应有毕业成绩。 她用自己的猫头鹰把信件寄了出去,却不是寄给报社,而是寄给了一个女人——丽塔·斯基特。 …… 会懂得先寄给危险的八卦记者探探口风?可以说这个女孩还不算是完全的笨蛋吗? 西弗勒斯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是说,对方其实更为了解预言家日报的体系,甚至更为了解丽塔·斯基特的疯狂程度? 他想了想,继续翻找着那些记忆。 …… 林郁郁显然一直没有得到回信,就在她觉得沮丧得想要放弃了的时候,她提前收到了一份第二天的报纸,这估计是那个八卦记者给她的回礼,让她能够事先知道明天的精彩报道。 报纸上的整幅报道,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原来,她所寄出去的那份信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没有记者会为这种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8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8部分阅读 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去得罪霍格沃兹,但显然,丽塔·斯基特是个疯女人。 她对林郁郁的义正言辞不感兴趣,但是……却注意到了安格里斯·法尔斯这个人。 这个奇怪的助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职业嗅觉感知到了新闻的味道,所以,她用自己的方式去收集信息,然后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有趣东西。 这些东西让她彻底得兴奋了起来,并且使劲浑身解数,将那些资料挖得更深更彻底了。 这个发展,却是林郁郁没有想到的。 …… 西弗勒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深刻意识到魔法部应该限制有些有关巫师隐私的报道! 不能因为安格里斯不是贵族,就…… 还没等西弗勒斯诅咒起那个作者,他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 林郁郁显然也觉得这报纸有点烫手,她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脸上似乎也滑过了一丝犹豫的神情,但最后还是定为在了得意洋洋上面。 揭人伤疤的确是不道德的,但是…… 女孩的手指停留在了有关“在圣戈芒昏迷10年突然清醒”的报道处,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就是这个时候穿越过来的吧?”她自以为是地肯定到,一种胜利的神色彻底地笼罩了她,“用了别人的身体,好歹也承担一些过往吧!” 反正也不是那家伙的亲身经历,还能够破坏一下那家伙的声誉,让他体会一下有口难辩的感觉,一定很有趣吧。 “胆敢独占教授!哼!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女孩握了握拳,一掌拍在了报纸上面。 这……是什么意思? 西弗勒斯为女孩话里的不明含义所困扰。 什么叫……用了别人的身体? 什么叫“穿越“? 随着无数多的疑问,强大的摄魂取念继续探索到了更深处的大脑之中,翻看着女孩的过往,然后……一些不可思议的记忆,就这样暴露在了西弗勒斯的眼皮底下。 《哈利波特系列丛书》,jk罗琳,同人小说,教授本命……等等一系列的画面,统统暴露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美梦……还是噩梦? 他……是一本书里的人物? 西弗勒斯一时精神恍惚切断了摄魂取念的联系,随手一个速速禁锢困住了一脸惊骇的少女。 这算什么?未来吗? 作为一个地下的双面间谍,亲手杀了阿不思,最后死在巨蛇的毒牙下,才是他命定的结局吗? 一生为了那个预言赎罪,永远孤独痛苦,沉沦于黑暗死于黑暗,直至死亡,也只能在一双相似的绿眼睛里得到解脱,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原来就是如此卑微而又可笑的吗? 随着林郁郁最为深刻的记忆,那句“look at ”,那双熟悉的绿眼睛又闪烁在了西弗勒斯的脑海之中,和一些深刻在灵魂中的破碎渐渐重叠,伴随着黑暗蔓延开来。 直到……在不知不觉中,一双蓝色的眼眸代替了那抹绿色,西弗勒斯才深呼吸着唤回了自己的思绪。 不,那不是未来! 那个未来……没有安格里斯。 但现在,安格里斯就在这里,没有他的故事……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未来呢? 西弗勒斯潜意识地忽视掉了林郁郁所说的,有关安格里斯也是穿越者的猜测,他用一个漂浮咒腾空起了这个异世来的女孩,又重新紧绷起了那张脸。 现在,他需要去和阿不思好好谈谈了。 那一晚,没人知道校长室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怎样改变未来的谈话。 当最初的未来被人们所知晓,那么总会有些东西,在同时被改变着。 当然,作为搅乱未来的另一位杰出贡献者——安格里斯·法尔斯,即使是现在……他也在努力把有一种叫做剧情的东西给彻底打破,虽然他本人……其实根本不知道剧情为何物。 此时此刻,魔王魂片才刚离开密道,一个人看似闲逛在霍格沃兹夜晚的走廊里,但其实,他附近的水管里正潜伏着一条蛇怪! 这个混蛋黑魔王,竟然顶着安格里斯的壳子,光明正大地在霍格沃兹里遛蛇! 带着诡异的笑意,眼底闪烁着红光,伴随着偶尔发出的嘶嘶声,安格里斯简直想要扶额,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见了,他可就跳进水里都洗不清了! 这个魔王到底想干吗? 他是在……狩猎吗? 安格里斯躲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 他发誓,如果这家伙真的敢就这样对霍格沃兹的学生下手的话,拼着会被蛇怪反噬的危险,他也必须夺回身体! 但是……如果魔王看重的是安格里斯最讨厌的那个学生呢? 察觉到自己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正对准的那个身影,是那个叫林郁郁的女孩……安格里斯自己的心思也闪烁了一下。 那个女孩的脸色很白,也很迷茫。 在今天的一天里,她不仅暴露了自己最大的那个秘密,而且还被连续持久摄魂取念了好几次,精神状况很糟糕。 要不是最后邓布利多还承认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意识到她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被摄魂取念了的话,也许现在这个点,她还依然被扣留在校长室呢。 对了……还有最后的那个,严密的“牢不可破咒”。 为什么要是她?! 林郁郁的脸色怨恨而又狰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接受这样的审问和连续的摄魂取念! 那种思想被全部摸索的感觉,糟透了。 还有那种牢不可破咒带来的被束缚的感觉。 明明那个法尔斯也是穿越者!教授和校长明明看到了她的记忆,那个法尔斯也应该是穿越者!他们……却无动于衷,然后残忍地继续侵入她的大脑! 林郁郁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脑子里有这么大的秘密,却还是被邓布利多放回了寝室,其实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她应该庆幸阿不思·邓布利多好歹是个白巫师!而不是…… 但此时此刻,痛苦和无助摆布了她的心情,她所剩下的,就只有怨恨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安格里斯都不知道。 他只是疑惑这么晚了,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没等他想出个理由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脚步动了。 ……黑魔王……这是什么意思? 他选这个学生作为他的猎物? 为什么!?那可是个斯莱特林!! “因为你讨厌他,不是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安格里斯的心底响起,把安格里斯一下子惊住了。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最后一句话,他不小心问出了口。 只是…… “你知道我在看着你?”安格里斯顿时不可思议了。 “伏地魔,是无所不知的。” ……忍住问候黑魔王智商的冲动,安格里斯心里一团乱:“你可以和我对话?!” “在一个身体里,为什么不能交流?” 安格里斯感觉到“自己”的嘴根本就没有动,却还是能听到伏地魔的声音,这更像是一种意识的交流,他们并不能看见彼此的想法,但只要“想对对方说”就能让对方听到。 “离开那个女孩!”安格里斯低声严肃道,“我并不想杀她,神秘人……也不想找麻烦故意暴露自己吧?” “不……不要欺骗自己,你想的。”魂片低笑了一声,然后缓缓从阴影里走出,将红眼的安格里斯暴露在了林郁郁的眼前,“而我……从不畏惧麻烦。” “我觉得你很有趣。”他在心底这样对安格里斯说道,“被黑魔王进入了灵魂深处,你竟然不恐惧,你不对我感到恐惧,我很失望。”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呆立在那里的女孩,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心里继续对着安格里斯发出邪魅的声响:“不过很快,你就会恐惧和屈服的,当你发现自己被黑暗所引导,发现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发现自己竟然愿意跟随黑暗的时候……” 失去自我,失去爱情,失去信仰,然后……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毁灭自己的灵魂。 然而,就在黑魔王站在那里一脸冷笑的时候,林郁郁自己也是非常吃惊的。 这个眼睛……是v殿! 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时刻,反而在意,自己此时怨恨着的邓布利多等人,是v殿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了? 会在这个时候遇到v殿……虽然不明白v殿为什么会顶着那个讨厌的法尔斯的样子,但林郁郁自认为,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难道……她命中注定的cp,其实不是那个对她下毒手的教授,而是v殿? 那也……不错啊…… 就在少女再次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时候,她根本没听清那种蛇爬的声音,而是突如其来的就对上了一对黄|色的眼睛。 一切,都在刹那间归为了黑暗。 …… “我该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安格里斯的身体在那里呆站了一会,再次响起声音的时候,却已经是安格里斯自己的语调了。 原来,就在蛇怪发动攻击的这一瞬间,安格里斯一举压制下了处于兴奋状态的黑魔王,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他看向了林郁郁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那个女孩没死,只是被石化了。 “还是说,我该怀疑有关蛇怪的传说?” 他并不知道林郁郁的眼睛里戴了隐形眼镜,她是近视眼,却还不到喝近视药水的年龄,她的眼睛还没长好,只能借助眼镜。 那一层薄薄的镜片,救了她的命。 “你竟然没杀死她,却让她看到了我的脸!”安格里斯顿时头痛了,一脸面无表情地踱步到了林郁郁的面前,打量着这尊石像。 “……‘一忘皆空’对石像有用吗?”这是个关键问题,以林郁郁对他的厌恶程度,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对她用这个魔咒,那她的存在……就是个严重的威胁。 他一下子静默了,仿佛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你说会让我陷入黑暗。”他轻轻地说了出来,“我想,我拒绝。” 伏地魔潜伏在体内,为这种说词感到可笑,可还没等他发表任何言论,安格里斯就说出了出乎他意料的话。 “因为那太无聊了。”他开口的瞬间,一脚踹上了那尊石像,直接将它踢飞了出去,摔到了后面移动到断层上的楼梯,然后一路滚落了下去,碎成了无数块。 就算解除了石化,肉块,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反正我是被你控制了的,不是吗?”他闭了会眼,转身离开了现场。 第六十二章 看见未来 而就在霍格沃兹“凶杀案”发生的同一个时刻,校长室内的谈话,也并没有因为林郁郁的离去而结束。 相反,整个校长室里的气氛甚至变得更为严肃了起来,对于在场的人两个人来说,今天看到的那些所谓“书中的未来”,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即使是预言的力量,也不可能详细描述出未来的全部,但是……这个异世的途径,却…… “西弗勒斯,你相信这是未来吗?”最终,还是邓布利多先扯着自己的胡子,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怎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最好的结局了吗?”西弗勒斯尝试着动了动嘴角,试图摆出一个讽刺的表情,“神秘人死了,救世主赢了,一切都和平了,你还不满意吗?” “西弗勒斯,这并不好……”也许是提前预知的那种唐突感,让邓布利多感到了疲惫,他靠着椅背,想到了自己的死亡,还有那个……此刻身在德国的那个人,他的死亡。 都……死了吗? 都会死吗? “有太多人牺牲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已经老了,为了伟大的利益付出生命,这是我选择的道路,但是……却不该有这么多人也跟随着我这个早已活够了的老人,回归梅林的怀抱,西里斯,卢平……还有你。”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早就知道,为了胜利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当那些代价真的败在眼前的时候,却又让人沉重地喘不过起来。 观看记忆始终不能详细每个细节,所以邓布利多只看了前几年的一个大概,着重翻看了最后结尾的那些细节。 也许在一开始还算计着有哪些情节需要隐瞒西弗勒斯,考虑着过会的牢不可破咒也要考虑到西弗勒斯私自去观看女孩的记忆,和以往一样地考虑很多很多…… 然而,在看到眼前这个一直这么严肃压抑的男人,却最终死在了毒牙下,带着绿眼睛的注视,结束了那一生的纠缠,看到那些鲜活的生命离去,挣扎和混乱。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很累,也很无奈。 他最终和女孩定下了一个完全公平,毫无心计的牢不可破咒,让西弗勒斯作为公证人,然后,在林郁郁独自离开校长室以后,将完整的画面全部抽出,给西弗勒斯观看。 未来告诉他,他该学着更信任一些什么,学着放手一点什么,也许…… “西弗勒斯……”他再次叫了沉默中的魔药教授的教名,以长者的身份,“你不该死的,你也能够不死的,为什么……你想死,对吗?” “如果你的脑子还没被那些所谓的未来绞成一团渣的话……就应该记得,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活人!”西弗勒斯恼怒的讽刺了一句,然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飞快地,模糊不清地跟了一句,“我不想死,也不会死。” ……邓布利多悲伤地表情一泄,然后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该死的,未来是会被改变的,它已经被改变了!!最起码……你应该看出来了,我爱上了其他人。”用这么平直的语气说出这么惊悚的话,真难为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所以,我不会去死的,这个未来不成立,那些所谓的死了的都还活着!……阿不思。”他语气坚定,因为有人给了他相信新未来的勇气,“当然……我也许可以这样认为,我们为了最伟大的利益的伟大校长,其实更希望那些未来最好是照原路再来一边,以确保我们最终的胜利?”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没有否认的态度引来西弗勒斯一声冷笑,这也证明了邓布利多……并非没这样想过。 “不过也不可能照原路了,不是吗?”邓布利多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些糖果,眼神渐渐平和了下来,“林小姐是个变数,她已经影响到了未来的原本走向……还有……法尔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深看了一眼突然紧绷起身体的西弗勒斯,问出了那个对方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是的,还有那个不属于既定未来的……法尔斯。” “林小姐认为法尔斯和她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是的,她认为安格里斯也是穿越者!”邓布利多的眼神渐渐锐利了起来,“很多地方……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不是吗?西弗勒斯。” “你是说,你也觉得一年多前在圣戈芒苏醒了的安格里斯,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西弗勒斯紧紧地握住了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一些什么,“你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在乎自己以前的记忆,有多么努力地去回忆,投入的感情又有多深,你怎么可以怀疑……这都是假的呢?” “那如果,他只是为了融入这个身份,才急需那些记忆呢?”邓布利多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去怀疑,“也许……都是伪装呢?” “那又怎样!!?”西弗勒斯愤怒的拔高了声音。 “西弗勒斯!那就说明他也有那些未来的记忆!”邓布利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很危险,万一有其他人……” “他不一定就是外来者!阿不思!!”咆哮的声音终于吼了出来,房间里沉默地安静了一会,才渐渐响起了西弗勒斯疲惫的嗓音,“抱歉,阿不思……关于这点,希望你别插手,我会去证实的。” 说完,他似乎再也不想停留在这里,而是转身离去。 “西弗勒斯……!”当他走到门口,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担心地再次从背后传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法尔斯的话,那么我想你明白,10多年前的事情,你就并不亏欠现在的那个他……你们之间……” “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愧疚和赎罪!阿不思,我想我在你心目中,还不至于如此可笑。”西弗勒斯停了停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无论他是谁……至少我遇见的,都只是他。”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黑色的背影,独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就大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做了多余的事情了。 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 他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过桌上的空白相框,沉默而又哀伤地看着里面。 “他们真好,不是吗?ge……”他始终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是紧紧地握着相框,突然低声问道,“为什么……” 他想着那些未来的结局。 “他们都不知道你其实有多强大,甚至是我都不能真的打败你,伏地魔是杀不死你的!”邓布利多闭了闭眼,“那个时候……你又为什么……” 为什么甘愿如此平淡而又屈辱地死去……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吗? 邓布利多轻轻地放下了相框,任由泪水静默下来。 而就在校长室里沉默而又压抑的时刻,作为“杀人碎尸”的凶手,安格里斯似乎正在……席卷行李准备跑路? 这当然不是真的…… 伏地魔作为一个干坏事的老手,凭借着他对霍格沃兹的了解,可是避开了众多画像和耳目才敢随随便便溜宠物的。 这也避免了安格里斯被发现的可能性,所以他自然用不着跑路。 但是他在整理一些私人物品,这倒是真的。 不过却不是为了溜走,而是为了暂时搬出西弗勒斯的地窖,回到自己的地盘里去。 把自己好不容易侵入恋人的痕迹撤走一部分,安格里斯心里其实很不乐意,但是有鉴于自己体内盘踞了一个魔王的危险性,有考虑到西弗勒斯前食死徒的身份,安格里斯还是决定隐瞒自己的问题,独自去解决。 万一在他被西弗抱着的时候,伏地魔突然冲出来给西弗来那么一下,这么近的距离,安格里斯可不敢冒这个险! 而就在这个他心情糟糕的时候,那个一路回来都静默不出声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敢在此时又出声,并且冷嘲热讽起来! “为什么要急着逃跑?”伏地魔那惯有的阴冷语调在心底响起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你是害怕自己失手杀了他吗?就像刚才你杀了那个女孩那样……” “黑魔王陛下!希望你有足够的记忆可以记清,杀人的是你!我是被迫的!”安格里斯毫不犹豫地,在心底进行着明目张胆的嫁祸。 “……”魂片忍了忍,继续引诱道,“不要否认自己的心情,好吧,我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出手去杀那个男人,但是你是在害怕我,怕我突然占据你的身体,然后用你的手杀了自己的恋人……对吗?” 心事被说中,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却不做声。 “怎么了,你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压制我吗?就算我要毁掉你重要的人,那时候你也压制不了我吗?”魂片阴森森地笑了,“也许……你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爱他?瞧……你都对自己没有自信。” “我是没有自信!!”安格里斯怒了,干脆甩开了手里的东西,恶狠狠的说道,“我没自信自己是否有足够好的脾气!!” “……??”魂片愣了一下。 “一想到有一个变态狂躲在我身体里,共用我的眼睛,偷看到我恋人平时不会表现出来的美好一面,脸红地西弗勒斯,洗好澡的西弗勒斯,温柔的西弗勒斯,别扭的西弗勒斯,甚至是……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西弗勒斯!!” ……魂片发誓自己听到了某人咬牙的声音。 “这些竟然都被某些人偷看去了!想想就要吐血!!”安格里斯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想给自己两刀。 “……谁要看啊啊啊啊!!!”魂片顿时心碎了,他自认为自己的审美眼光……还没到这种地步,会看上一个阴沉沉的,长得不怎么样的属下! “哦……哦……”安格里斯悲呼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用手捂住了脸,一副马上就要去死的样子,“昨晚……昨晚……你昨晚和我共享了西弗的亲密吗?” “没有!!!”魂片暴走了。 “我该庆幸……自己才是下面的那一个吗?不!也不行!”安格里斯紧紧握着拳,“西弗的那里,那里,那里……怎么可以被别人一起享受了去?” “……我·一·点·都·不·想·享·受!” “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继续留在西弗的身边?”安格里斯忧郁的仰望了一下天花板,“是的,我是为了保护他,你没说错,但是……我保护的是他的清白和贞操……” “……”魂片觉得自己要翻滚了起来,他很想吼一句: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 但是,他的理智压下了心头的咆哮。 “你在演戏耍我吗?”他冷冰冰地问道,等待着对方继续装疯卖傻,但安格里斯又突然正经了起来。 “啊,你看出来啦。”他耸了耸肩,终于收拾好了所以的东西,用缩小咒放到了口袋里,一点都不在意心里那种越来越阴冷的怒气。 “我知道你不是任人戏弄的傻瓜,但我也不是。”安格里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心底的声音也是那样平静,“我们都清楚,我是因为怕你突然伤了他才搬回去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我知道刚才那个女孩必须死一样,用这些动摇我,黑魔王就是这样无聊的吗?” 你戏弄我,难道就不允许我戏弄你吗? 魂片闻言又安静了下来,一种兴奋和刺激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个家伙……比他想象得要有趣多了。 第六十三章 摄魂取念 正当安格里斯在内心深处和黑魔王“大战”的这个时候,卧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响,是西弗勒斯回来了。 安格里斯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用缩小咒收拾完了最后的一点东西,丢进衣服的口袋里,思索着要怎样和西弗勒斯说明自己的决定。 突然就搬出恋人的起居室,怎样也说不通吧? 他顿时有点头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备战一样地走出了卧室。 “嗨,回来啦。”他随口打着招呼,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转移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然而就在下一秒,安格里斯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西弗勒斯有些颓废地窝在沙发上,整个人的气场显得有些混乱,也许……可以算是不安? “怎么了?”安格里斯走上前,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报纸门事件给对方带来了困扰。 听到安格里斯熟悉的声音,西弗勒斯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看着安格里斯一路走过来,然后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答应了邓布利多要弄清楚安格里斯究竟是不是穿越者,虽然他自己本身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如果一定要搞清楚的话……他该怎么问他? 事实上,他自己也在害怕。 他并不在意安格里斯的灵魂究竟来自哪里,又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反正他只认识他这一个人……不是吗? 可即使不在意这一点,有些东西,他却还是在意的。 比如说,欺骗。 如果说,安格里斯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之前的那些纠缠,不就都是一场玩笑了? 什么11年前的意外,没有记忆的痛苦,不怨恨的释怀,所有的所有,那些让西弗勒斯最终动心的牵绊,它们的前提……不就都是虚假的了? 他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法尔斯的话,有凭什么顶着别人的过往,来博得自己的爱情? 西弗勒斯心中一痛,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如果真是如此……他甚至都不能肯定,安格里斯究竟是不是爱他了。 也许……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看过那本畅销的小说,有过盲目的跟风崇拜,就像是之前的那个林郁郁,他说爱上他,也许只是爱着一个书里的人,一个他自己幻想出来的西弗勒斯……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就觉得自己的情绪糟糕透了,明知道这样子去怀疑恋人的自己才是更加的糟糕,但是他却阻止不了自己。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自信,总觉得如果没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安格里斯这样子的人,又凭什么愿意这么喜欢他呢? 幸福来得太突然,患得患失……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西弗……西弗!西弗勒斯!!”感觉到西弗勒斯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安格里斯有些莫名,却更加得着急了起来,他伸手拦过西弗勒斯的肩膀,将他侧过了身,面对面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你……”西弗勒斯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在这种距离下,他可以看清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应该问出来的,问他:你是不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可最终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变了调。 “你为什么选择了我?”他听到了自己的平静却带点不确定的声音,“安格里斯,你看上我哪里?”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安格里斯一愣,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表情,就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情节一样,甚至使他的神情有了些微的恍惚。 这个反应让西弗勒斯的心里一惊,一个冲动之下,他直接抬眼对上了安格里斯的双眼,发动了摄魂取念。 虽然摄魂取念和吐真剂他是必须要选择一个,因为阿不思是不会放心于简单的问答的,但无论如何,西弗勒斯都做得太唐突了点。 安格里斯虽然有在自己父亲的训练下掌握了大脑封闭术,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对西弗勒斯有所防备,所以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突破了防线。 而西弗勒斯此举给他带来的巨大震惊,使他没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对方赶出大脑,从而使一些小秘密暴露在了对方的眼皮底下。 …… “安格里斯,你为什么喜欢他?你看上了他哪一点啊?” 一个身穿霍格沃兹校服的女学生正皱着眉头看着她身旁的男生,远处熟悉的背景,证明了这段记忆的场地是霍格沃兹。 “薇薇安……”灰发蓝眼的少年看上去有点无奈,他转过眼神,遥遥地注视着远方的一个身影,“这个怎么说呢……说不清楚啊。” 被他注视着的那个人,有着油腻腻的头发和明显的阴沟大鼻子,黑色的袍子套在了他那瘦弱的身体上,西弗勒斯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学生时代的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西弗勒斯想明白,几个熟悉又让人无比厌恶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安格里斯的视线里,是劫道者四人组。 “你不去帮忙吗?你不是喜欢他吗?”薇薇安朝远处的方向努了努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那些格兰芬多,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他属于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注重实力,你没发现即使是那些同学院的斯莱特林,也不曾出手干涉过这种纷争吗?”安格里斯握紧了拳,眼神有点闪烁,“我一个拉文克劳,还是比他年纪小的学弟……随便干涉,大概只能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吧,他需要自己得到自己学院的认可。” “安格里斯,如果你找借口的时候眼神不要这么漂移,我会更相信你的。”薇薇安给了安格里斯一个白眼,“ 你这个胆小鬼!” “……这不是胆小的问题,我……”他也有着自己的顾忌,“我……还没有喜欢他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 …… 西弗勒斯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他还想看更多的内容,却被一股强烈的抗拒给驱逐出了安格里斯的大脑。 接着,他看到了安格里斯涨红的脸,还有愤怒的眼神。 “很有趣吗?”安格里斯猛地推开了西弗勒斯,站起了身,急促地呼吸让他的胸膛有些起伏,“摄魂取念?你在玩什么!” “……安格里斯……你……”这么直接的直观记忆,让西弗勒斯确认了安格里斯应该就是本人,但是他看到的那些记忆,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那么现在呢……”西弗勒斯忍不住问了出来,“现在,你已经喜欢我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了吗?” “不顾一切到贡献出自己的大脑?”安格里斯讽刺地撇了撇嘴角,“况且,我认为你应该清楚,我早就没有一切可以去顾忌了。” 这句话终于将西弗勒斯从“安格里斯在学生时代就喜欢他”的这种震惊里拉了出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下子恐慌起来。 不是这样的,他本来不是这样打算的。 他是想和安格里斯开诚布公,然后在征得他同意的前提下用吐真剂给邓布利多一个交代,却没想到自己一个恍惚之下,做出了这种伤害到对方的事情。 “安格里斯!”看到自己的恋人冷着脸直接转身欲走,西弗勒斯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从背后抱住了他,“i‘ sorry” 他第一次这样坦率的道歉,为自己的怀疑,为自己的唐突,也许他总觉得,安格里斯永远会原谅他的。 但这次,却不是这样,安格里斯冷冷地撑开了他的手臂,都不愿意回头看他。 “我不需要事后道歉!也不想听解释”他压抑着声音,“我想……我应该有冷静独处的权力吧?” 很好,现在,他似乎不需要为自己的离开找理由了,现成的理由! 他摔门而去。 直到回到自己的地窖以后,安格里斯背靠着门,还依然能听到心底的讽刺声。 “你们真的是恋人?”魔王显然很是嘲讽的样子,“就像我对自己属下那样随意摄魂取念?真是有趣的相处模式呢。” “你闭嘴!”安格里斯直接呵斥了出来,看上去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激动。 他和西弗勒斯最大的区别是,他更信任他。 他始终相信西弗勒斯绝对不会真的想害他,或者是对他有恶意,在安格里斯看来,他的恋人分明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加信任他了,会做出今天这种事情,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但是……他不能问他,甚至不能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因为有个黑魔头,此时正躲在他的体内,和他共享听力…… 哦,这真是糟糕透了。 他不仅不能问,还一定要装出一副很难过,一副不想原谅对方的样子,为了不让黑魔王起疑,单凭信任就意识到西弗勒斯此举后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不得不说……在双方的相处中,安格里斯强多了。 他黑着脸把自己摔进了沙发上,这倒不是在装,而是真的很郁闷。 以西弗的别扭程度,一定以为他真的发怒了吧,好吧,虽然他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但如果是平时的话,他一定会选择把对方压在床上吃抹干净的方式来惩罚他。 但现在……却不行。 好不容易拉近到现在的距离,却又要亲手推开……他真的很担心自己那个钻牛角尖的恋人又把自己缩回龟壳里!产生一些什么自卑自虐自我厌恶的负面情绪。 安格里斯从未像此刻这么痛恨自己体内的那个不速之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看不透他的思想,否则这日子不能过了! 算了,他又能怎么办呢?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又躲回去了的话,那么即使顽强如安格里斯,也会感到疲倦和挫败的。 爱情这种东西,需要挫折,却经不起太多的反复了。 所以,当等待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任何动静的时候,再加上耳边不断想起这黑魔王的讽刺,有生以来第一次,安格里斯对这份感情……产生了不确定。 第六十四章 阴差阳错 然而事实却是,西弗勒斯其实是很想马上追上安格里斯的。 追上去,在强行抱住他,就算是无赖也好,也不能让人就这样被气走。 但是安格里斯的那句“应该有冷静独处的权力”,却硬生生地压制住了西弗勒斯的冲动。 那就……再等一等吧。 他对自己说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恋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和压抑。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并且试图松开紧握着的,已经有些僵硬了的手指。 “我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疲惫地闭了闭眼,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是扰乱了他一向自豪的理智,让他现在追悔莫及。 伤害到安格里斯,是他最为不愿的。 更何况这一次,安格里斯的怒火比以往来得都要厉害,现在想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那家伙使用一些糟糕的魔法了,但每次,似乎都用不着他去急着挽回什么,安格里斯却已经原谅了他。 然而这一次,西弗勒斯明白,他需要自己去挽回了。 这种感觉并不坏,反而让他觉得异常的有动力,他并不是没有去挽回过什么东西,但却一直失败,可如果是安格里斯的话……他却从来不曾想过会再次失败的问题,他这一生,除了魔药和黑魔法,极少能够如此自信过。 而这种自信,是安格里斯在无形中给予的。 想着想着,西弗勒斯嘴角紧绷的程度就逐渐放松了下来,他看着大门的方向,决定给对方1个小时的“冷静”时间,之后,他就会亲自把人带回来的! 只可惜,他没能等到1小时过去,就收到了邓布利多的紧急召唤。 林郁郁的碎石……被人发现了。 会在这个时候发现四散在楼梯下的林郁郁的,也只有管理员费尔奇了。 他正在霍格沃兹进行巡逻,企图逮到夜游的学生。 一开始看到那些四散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直到将那些碎石走扫在了一起以后,他才发现不对的地方。 这……是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他还有影响,是一个非常喜欢给他家洛丽丝夫人喂鱼干,却完全不知道他家猫咪只爱吃新鲜烤鱼的奇怪学生。 他立刻上报了校长。 等西弗勒斯赶到校长室了解了情况以后,双方都是一脸凝重的样子。 林郁郁死了,这不仅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其他有关于未来的记忆细节,也意味着……霍格沃兹并不安全。 会是谁下得这个手?这是否是个意外……还是,有关未来的事情,被暴露了? 考虑到他们之间的牢不可破咒,可以排除未来记忆暴露的可能性,那么…… 邓布利多闪烁了一下眼神,开口问道:“西弗勒斯……刚才,安格里斯他……” “他和我在一起。”西弗勒斯猛然变了脸色,“邓布利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他?!” “……哦,我当然不这么想,只不过……林小姐和安格里斯有一些小小的过节,所以……” “和那个女孩有过节的学生也不少!阿不思!!”西弗勒斯危险地眯起了眼,“更何况,他没理由做到这种地步,他……就是原来的法尔斯,他和林小姐不是同类人。” 邓布利多的表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9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9部分阅读 瞬间严肃了起来:“你确定?!” “摄魂取念,够不够?”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我还不至于愚蠢到连真记忆和假记忆都分不出来!或者说……你其实希望他是林小姐的同类人,好继续给你供应那些未来的记忆?” “……不,不是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安格里斯没问题吗?……真是太好了。” 他看上去似乎决定相信西弗勒斯的判断和说词,但实际上,连西弗勒斯也看不出来,邓布利多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而是重新探究林郁郁的死。 石化…… 这个特殊的状态,使他们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记忆。 “这不可能,密室石化是92年的事情,现在才90年!”西弗勒斯脸上一惊,想到了密室的情节,“更何况,金妮·莫丽·韦斯莱都还没入学!” “……并不一定要金妮,谁都可以是被诱惑的那个人。”邓布利多的镜片划过一道亮光,“只要那个人……接触到了那个……魂器。” 最后那个词的吐出,让整个校长室里的气氛顿时停滞了一下。 “日记本?”西弗勒斯默默地反问了一句,前期的这些记忆邓布利多没有来得及看仔细,他只细看了结尾,他们并不知道日记本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石化事件是日记本魂器在作祟。 “西弗勒斯……必须,找到那本日记本!”邓布利多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撑了一下额头,“还有……关于林郁郁小姐的死。” 霍格沃兹死了学生,这可是件严重的事情,处理不好就是大麻烦。 不过,这就是邓布利多需要愁死的问题了,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当即最为重要的,就是找到日记本,处理好石化的问题,解决魂器! 他们在校长室里几乎商议到凌晨,当西弗勒斯回到自己地窖的时候,他不清楚安格里斯是否已经入睡。 算了,还是明天再去找他吧…… 西弗勒斯默默地站在安格里斯的地窖门口很久,然后转身回到走廊对过自己的地盘。 今天……真的是让人疲惫到家了。 然而,一直到之后的几天,西弗勒斯都没能好好和安格里斯说上几句话。 一个学生的死亡果然给霍格沃兹带来了巨大的麻烦,魔法界掀起了轰然大波,无数的质问和质疑铺天盖地地倾倒而来,整个霍格沃兹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压抑和恐慌。 在这种情况下,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徒然多了很多很多的任务。 首先,霍格沃兹小动物们之间的意外事故猛地增加了很多,叫嚷着要抓凶手的格兰芬多,心惊胆战频频出错的赫奇帕奇,惹出了一堆麻烦,给他额外增添了很多魔药制作任务。 其实,他还必须注意日记本的事情,在邓布利多为魔法部的干预而事务缠身的时候,找出日记本的重任,就莫名地掉到了他的头上。 最后,在安格里斯本人也故意躲着他的情况下,他的道歉和解释,被无限期地强行延期了…… 而对于安格里斯来说,先前,他是克制于理智的思考,觉得不该和西弗勒斯谈一些太过深入的东西,在黑魔王还待在他体内的时候。 而现在,在对方丢下他一整晚都不试图来挽回以后,甚至在感情方面,他都趋于暂时的逃避。 他有些迷茫,是不是自己在西弗勒斯心中,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呢? 还是说,主动的爱情,总是得不到珍惜呢? 他心里本来就产生了细微的动摇,要是在以前,他绝对能靠自己调整过来,然后越挫越勇地继续纠缠下去,反正,西弗勒斯既别扭又不会主动,是他老早就知道的了。 但是这次,却有了点小意外。 他本身就因为伏地魔的事情在心烦,虽然装得很牛逼的跩样,但那都是给魔王看的,那毕竟是第二代黑魔王啊,说不怕不担心,又怎么可能呢? 再加上这个黑魔王,还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不停地在他心里煽风点火! 他自然不会相信疯子的话,但总会被惹得心情更加烦躁。 如此一来……他也怒了。 如果这次西弗不肯低头……他……他就暂时不理他了! 他决定去干点其他的事情。 他本来就很想去有求必应室研究一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碍于怕被体内的不知名寄宿者,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没去的。 现在黑魔王既然已经发现,他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来到了那个有着描绘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的走廊。好不容易回忆起了那天自己脑子里想了什么,然后模仿那天一样地来回走着。 “怎么?你好奇那天的情况?”黑魔王的声音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我可以告诉你,其实那天你并不是睡过去了,而是被‘一忘皆空’昏过去了。” 潜含义就是:你认为我会让你查到什么吗?别多此一举了。 安格里斯也不出声,不反驳,他其实已经是有些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他却并不为此放弃,反而是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他想,他还没忘记,上次西弗勒斯也对他使出了“一忘皆空”,然而却莫名地失效了,之后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原因来,实在是诡异得很。 可为什么……这次伏地魔对他“一忘皆空”就成功了那? 预感告诉他,契机就在这里。 他再次进入了有求必应室。 第六十五章 圣诞礼物 在踏入有求必应室的那一瞬间,安格里斯就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氛围。 他缓缓地踩在屋子里的空地上,皱着眉头打量着整个杂乱的场景,当那个奇怪的半身像突然映入他眼帘的瞬间,一些碎裂的画面猛地划过他的大脑,然后逐渐的,缓慢的,却又完整地拼接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何,“一忘皆空”对他的影响力真的很低,当初西弗勒斯因为担心损伤到安格里斯的意识,没有发挥全力,那个“一忘皆空”甚至都没有成功。 而这次,黑魔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但当安格里斯再次身临现场的时候,“一忘皆空”就逐渐失去了它的作用,还原了记忆本来的面貌。 他想起来了,他是拿手去碰了拉文卡劳的冠冕,然后被刺破了手指,引出了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 那是……伏地魔的灵魂? 可是,那个模糊不清地邪恶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完整的灵魂啊。 安格里斯心里一惊,却还是维持着一脸迷茫的表情,游荡在有求必应室里。 伏地魔看不穿他的内心,所以,他也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已经想起了那些,对方不想让他记着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被冲入体内的灵魂给震晕了,之后一直到礼堂里的那段记忆,还真没有。 显然,那段时间他一直沉睡在自己的体内,本身就不知道伏地魔操纵着自己去干了什么,并不属于记忆的缺失。 不过现在,当知道了对方真正的本体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以后,安格里斯也能猜到伏地魔之后去干了什么了。 他一定是转移了自己本体的收藏地,把冠冕带出了有求必应室,藏到了更安全的,或许,只有他自己能进入和发现的地方。 就算藏在了别人的身体里,伏地魔真正的本体,依然还是那个冠冕,至少现在还是。 那么……只要找出那东西被藏在了哪里,然后毁掉它,安格里斯也许就能摆脱自己体内的不速之客了。 只是……先不提怎么才能找出黑魔王藏东西的地方,光是研究怎么毁坏那种一看就是黑魔法物品的东西,就已经是个难题了。 还要瞒着黑魔王,不能让他发现安格里斯的意图。 这是个难题,足以折腾完安格里斯所有的精力了。 和黑魔王的相处是个让人精疲力竭的活,除了在图书馆找书的过程中,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安格里斯真正在找些什么,从而让安格里斯一直以来都一无所获,光是平日里的身体争夺战,就足以让安格里斯深感自己要折寿了。 他虽然很想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但他总有疲惫和需要休息的时候,这种时候,伏地魔总会乘虚而入。 被夺走了身体控制权的时候,虽然灵魂不会感到疲惫,可以一直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但身体总是凡体,两个人这样总是换着不停息地使用着,安格里斯的黑眼圈都快变成两个黑眼眶了。 忍无可忍的安格里斯,尝试着和伏地魔进行约法三章。 白天他自己使用身体,那毕竟是他的身体,晚饭后到睡觉前就是伏地魔,但睡觉的时候……请安静睡觉! 安格里斯本来没指望伏地魔会同意,甚至觉得他会不屑一顾,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同意了。 伏地魔本身已经赫然把这个身体当作了自己未来的真正容器,所以对健康问题还是愿意去关心一下的。 在那次林郁郁事件以后,他再也没有放出过蛇怪,因为他知道这个动摇不了安格里斯,所以也对自己是不是能控制这个身体,不是很执着,反正控制了也无事可做。 他不想在自己还没得到这个身体之前,给这个身份沾染上麻烦。 对于找邓布利多麻烦,他现在更倾向于找安格里斯麻烦。 说来很奇怪,除了血统问题,黑魔王觉得自己几乎满意于安格里斯的各个方面,这个混血,太有趣了。 平时的每一次对话,都能有让伏地魔哑口无言或者反驳不能的效果。 他甚至觉得最后要抹灭这个灵魂,真的有些可惜。 但有一点,却让魔王大人非常厌恶,那就是安格里斯对西弗勒斯的执着。 被一个男人影响着情感和作为,太可笑了。 果然,就应该毁掉那种所谓的爱,然后看着这个有趣的灵魂坠入黑暗,抹灭掉现在的光彩,再由魔王大人亲自去毁灭,最后霸占对方仅剩的身体,这才是最美妙的步骤。 表面上平静,黑魔王其实一直在准备着这场他认为的游戏。 他在等待时机。 而在这段安格里斯纠结于魔王问题,顺便躲避着西弗勒斯的时间里,也正好是西弗勒斯最忙碌的时候。 石化死亡事件虽然没有再出现过,但霍格沃兹却还是处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中。 虽然回到地窖的时候,少了一张笑脸,批改作业的时候,少了一些拥抱,甚至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少了怀里的温暖,但是,由于西弗勒斯实在是太过疲倦和忙碌,他根本没时间去怀念和不适。 他不是没试图去找过安格里斯,但大概是因为那晚没有及时去挽回,安格里斯真的生气了,完完全全的一副躲避的态度,让西弗勒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反正他也不想让安格里斯牵扯到这种和黑魔王有关的事宜里来,安格里斯能暂时回避掉,其实也算是个好机会。 等这次事情结束后,再好好地详谈和道歉吧。 西弗勒斯这样想着,却不知,他想让对方不要介入的黑魔王……就在对方体内。 就这样一直到圣诞节,这对恋人几乎就处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今年的圣诞节,西弗勒斯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来自于……哈利?波特。 这份礼物其实不算是给他的,应该算是给那位“神秘引导者”的。 但是,几乎就是在上次“摄魂取念”事件的前后,那些本该有安格里斯负责的,往返于救世主波特和引导者之间的信件,就统统莫名地到了西弗勒斯的手上。 西弗勒斯根本就不知道,安格里斯是由于黑魔王的原因避免了和哈利的来信,而默不作声地转交给他了,反而认为这是安格里斯冷战的表现。 有愧于自己的恋人,还由于未来事件,而疏远了自己恋人的西弗勒斯,即使再怎么厌恶和一个波特交流,也不得不妥协。 甚至于……他还必须维持安格里斯之前和救世主通信的风格和语调,不得对对方喷毒液,真是让他胸闷到家。 哦,为此,他还收到了一个波特的礼物!? 这不是给他的,西弗勒斯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这应该是救世主,给他的引导老师的,那个人……是安格里斯! 他边想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装礼物的棉布袋子,一动不动,直到他注意到袋子上还绑了一张贺卡。 好吧,贺卡也该属于信件,现在归他管了! 怀着复杂的,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心情,西弗勒斯翻开了那张小贺卡。 …… “赠予两位敬爱的神秘老师,祝你们圣诞快乐。——哈利?波特” …… 这是什么意思?!! 西弗勒斯目瞪口呆地打开了装着礼物的棉布袋子,两条颜色不一样的针织围巾,就这样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眼皮底下。 真不知那个终于有了点细微长进了的巨怪波特,到底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在他那麻瓜亲戚的眼皮底下弄来这个的。 只是,为什么是两条呢?两位老师? 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 以那个巨怪波特的大脑,他竟然会发现到寄信人的改变!还是在西弗勒斯有注意到去模仿安格里斯的时候! 波特的智商竟然也能有救!波特竟然也可以细心!波特的礼物竟然还真的是给他的!给油腻腻的恶毒老蝙蝠的! 哦,对了,他也不仅仅只是个波特,他也是莉莉的儿子。 莉莉……从来就是个聪明,细心,善良的好女孩。 想到这里,西弗勒斯眼神一暗,不禁有些茫然。 是的,他对莉莉?伊万斯有着很深的感情,在很久以前,那个阳光般的女孩就成为了他心中的唯一,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如此爱着她。 但是安格里斯的出现,教会了他不一样的爱情,更像是爱情的爱情,而不只是憧憬和向往。 哦,他甚至从不会对安格里斯憧憬什么的!那听着就有点汗毛倒竖,但不能否认,他的确爱他。 只是,即使现在有了安格里斯,他也无法把莉莉从自己心里的那个神圣角落里赶出去。 这两个人,从来就处在两个不一样的角落里,不能比较,也无需去驱逐谁。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对安格里斯的感情,更趋向于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过一辈子。 对莉莉的感情,却更倾向于想让她幸福,希望可以看着她幸福一辈子。 即使那个幸福并不是西弗勒斯自己给予的。 莉莉是他的信仰。 可是……最后的结局呢? 莉莉没有幸福,她的幸福,几乎是被西弗勒斯间接给毁掉的,她甚至因此丧命。 一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心中的绝望和悲哀,忏悔和负罪,几乎就要将他淹没了。 他找出了那张珍藏着的,他唯一仅剩的莉莉的照片,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 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和她儿时的点点滴滴。 霍格沃兹的学生生涯。 10年前,自己的告密。 莉莉的死,她的尸体。 但是这些压抑的画面,却又在逐渐的回忆中,被一些其他的情景给覆盖掉了。 记忆的主角,从莉莉,变成了另一个人。 11年前第一次遇到安格里斯,那一夜,1年前再次遇到他,冲击,纠缠,争吵,伤害,却又最终走在了一起。 倔强固执的安格里斯,让人捉摸不透的安格里斯,向他告白的安格里斯,广场白鸽的安格里斯,躺在他床上的安格里斯,还有……其实儿时就暗恋他的安格里斯。 西弗勒斯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却不是为了心动,而是有着突如其来的恐惧。 他想要莉莉能够永远幸福,但她却没能幸福,最终因他而丧命。 那么……他也想要和安格里斯在一起,是否也注定了,他们终究不能在一起,而安格里斯,也会因他而丧命呢? 如果说命运的大致走向,是冥冥中注定不会改变的,那么这是否就证明了,西弗勒斯最终还是可能会死呢? 即使是时间转换器也无法改变死亡,即使是黑魔王也逃脱不了预言的命运。 那么安格里斯呢? 他是不属于那个原本未来的人,他从未出现过。 也许,在真正的未来里,也许在11年前,也许在圣戈芒。 他其实……应该是死了的。 第六十六章 狗血而已 这是个奇怪的谬论,但仔细想来还是有它的逻辑性的。 安格里斯并没有出现在“异界小说书”的情节里面,那么其实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那本异界小说里的未来并不一定是准确的。 但是照目前看来,与很多事实相符,那份未来简直就契合到家了。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未来没有错误,安格里斯其实本来就不应该属于未来,因为他本来也许已经死掉了的,或者是根本就没从圣芒戈里醒来。 但是……未来被蝴蝶效应改变了,也许就是穿越者林郁郁在无意间所导致的……毕竟蝴蝶扇个翅膀就能海啸了,不是吗? 而现在,他活着在圣芒戈的病房里苏醒了过来,然后时隔10年,再次遇见了西弗勒斯……成为了新未来的变数。 不是异界来的变数,而是摆脱了原本命运的变数。 这种假设,这种其实很可能就是真相的假设,让西弗勒斯瞬间就想到了一些更可怕的可能性,他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被恐惧和惊慌所淹没了。 这使他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地窖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他绝对没想到的不速之客进入了这里,并且立马就看到了西弗勒斯空荡荡的复杂表情,还有……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看得非常入神。 而能够知道西弗勒斯地窖口令的人,暂时只有一个,自从那个人和他冷战以后,西弗勒斯就再也没有改过口令了。 这个人,就是安格里斯。 最终,他还是先来找西弗勒斯了,却并不是因为原谅了对方。 是因为有更紧急的情况。 由于有伏地魔躲在体内随时关注着,安格里斯真的很难再对方的眼皮底下有所作为,浪费了很多时间,他也没研究出冠冕的所在地,更没搞清楚应该如何毁掉那种黑魔法器具。 他本来不想来找西弗勒斯的。 一是由于西弗勒斯是个前食死徒,并不是不信任对方,而是体贴地避免了西弗勒斯再次和他前主子碰面的场景。 二是由于,那毕竟是伏地魔,安格里斯自己现在被这种可怕分子的灵魂侵占体内,已经是不确定的危险状态了,他不想连累西弗勒斯。 但现在,事情一直没有进展,而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了,即使黑魔王真的遵守了之前的约法三章,没有在其他时候抢夺安格里斯的控制权。 但安格里斯自己清楚,如果对方想争夺的话,他自己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占据主导权了。 所以,他还是来找西弗勒斯了,因为他也清楚,在黑魔法和这种生僻的灵魂问题这一方面,他是外行,而西弗勒斯才是内行。 不过,他又不能明着去说明,明着问,所以他特地准备了一份特殊的圣诞礼物,里面有乱码的暗示,是麻瓜的手段,所以黑魔王不可能发现。 而这种乱码的书写,在暑假的时候,他在看书的时候正好和西弗勒斯交谈过,所以西弗勒斯能够发现到。 谨慎起见,安格里斯还特地没有用猫头鹰去送圣诞礼物,而是准备亲自上门交到西弗勒斯的手上,而他的这一点异常,相信西弗勒斯也会有所警觉地。 但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他。 他……在看那个女人的照片?在这个圣诞节里?在……他们还在冷战的这个时候。 安格里斯不可思议地发出了一声笑,他动了动眼神,又看向了西弗勒斯。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此时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荒谬感,还有失望感。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看到了几份还未拆封的礼物,还有凉在一边的早餐。 “我是否可以猜测……”他听到了自己奇怪的声音,“你并未发现,现在几乎都可以去享用午餐了,而不是守着一份凉掉的早餐?” “安……安格里斯?”西弗勒斯愣愣地看着他,不仅是因为安格里斯突然的到来而诧异,更多的是,他并未从之前乱七八糟的猜测和恐慌中回过神来。 所以,他任由安格里斯一脸面无表情地,一路从门口走到了他面前,然后低头看着他的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莉莉的照片。 糟糕! 他后知后觉地想藏起照片,但显然来不及了。 “你在看莉莉·伊万斯?你在想她吗?”安格里斯平静地问道,“不用奇怪,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在学生时代就注意你了,那么……你还会觉得我不知道你以前暗恋谁?” 西弗勒斯哑口无言。 “我们……是在冷战吧。”安格里斯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我以为,就算你不怎么急着来解除误会,也应该是有后悔,有着急,有想我的。” 不……不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心里一惊,他当然是想安格里斯的,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再次回到身边少了一个人的生活,原来是这么得难以忍受。 可是,安格里斯却没能等他说出来,轻声地下了结论:“原来……那个人其实不是我。” ……那是,不一样的啊。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突然觉得,真有有些什么隔膜,在他和安格里斯之间逐渐地堆积了起来,那种感觉,很糟糕。 他想要打破这种生疏,他猛地拉过了安格里斯,直接用行动抱住了他,对准那双熟悉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但有一样硬硬地东西,让这个吻被迫被打断了。 是安格里斯手上拿着的圣诞礼物,在他下意识举起手抵着西弗勒斯胸膛的时候,卡在了两人之间。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安格里斯彻底地退开了西弗勒斯,然后侧头看了看一旁还未拆封的其他礼物,这一次,他真的笑了出来。 “我想,你根本就还没注意到,我并没有送你圣诞礼物吧?”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这个世界上,会送他圣诞礼物的就这么几个人,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的其他教授……安格里斯。 他是被波特的圣诞礼物吸引了注意力,之后就没再去注意到其他礼物了,他还真没注意到安格里斯会没给他礼物! “我们真的是恋人吗?”安格里斯一步步往后退着,眯着眼睛看着西弗勒斯,“明明是在冷战中,你都不关心我是不是送你礼物,有没有想要缓和的意思,却反而……” 反而看暗恋的女人的照片,看到傻眼,看到忘记时间。 “不是的!”西弗勒斯急了,想要去拉安格里斯的手,却被冷冷地甩开了。 “算了。”安格里斯疲倦地叹了口气,他早知道会这样了,不是吗? 西弗勒斯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在学生时代,安格里斯就看出了那种执着。 还有11年前……西弗勒斯因为一张婚礼请帖而失态,才会有他们之后的那一夜,才能牵连出现在的再遇和纠缠。 而那张婚礼请帖,就是莉莉·伊万斯的。 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我……不是不允许你……怀念别人。”他努力吐出“怀念”两个字,努力压下心里的难过,“只是,这个状态,这个时候……” 总让他觉得自己输得太惨。 他背过身,不想让西弗勒斯看到自己红了眼眶的样子,那太蠢了。 也许是因为还有最后的一点期待,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却一直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真是没有更难堪的时候了,面对莉莉的话题,他甚至连安慰男吝啬给予吗? 安格里斯心想,他今天真不应该来的。 他动了动脚步,发誓即使掉眼泪也不能当着身后混蛋的面,即使伤心也要躲回去舔伤口,即使这样……他也没想要放弃。 但是,有人却不如他愿。 就在安格里斯想要离开的时候,一直安静躲在他体内,安分守己不会在白天出现的黑魔王,就那样突如其来地冲了出来,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种要哭出来的感觉立马从身体里退散了出去,伏地魔冷笑了一下,没有回过头,而是问出了安格里斯绝对不会开口的问题。 “西弗勒斯,你还爱着她吗?” ……他还是没等到回答,嘴角却笑得更恶意了,因为他明白,安格里斯正在身体里看着。 “……那么,我和她,你更爱谁?” 安格里斯一下子急了,他根本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是害怕听到答案,就算心里知道,有些东西,被点穿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他没能成功,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伏地魔把他心里的问题全部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黑魔王咄咄逼人,“是因为害怕那个真心的答案会伤害到我吗?” 他眯了眯眼,眼底有着兴奋的红光。 “那换一个说法吧。”他维持着背对着西弗勒斯的姿势,悄悄地舔了舔嘴唇,“如果……我和莉莉·伊万斯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你希望是谁?” 他以为西弗勒斯会永远沉默下去,甚至都准备开始在心底讽刺起安格里斯了,却意外地听到了身后低沉的声音。 “莉莉……她已经死了,这种假设根本不存在。” 西弗勒斯的眼神一直变化着,然后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从安格里斯在说“我……不是不允许你……怀念别人”的时候开始,他的心就完全乱了。 他从没想过,就是这样一句话,用那样的语气,从安格里斯嘴里说出来,会让他有种心痛到难以呼吸的感觉。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真正的想法。 也许他自己分得清莉莉和安格里斯的区别,但安格里斯呢……他会怎么想? 西弗勒斯意识到,他必须有一个真实的答案。 为了分出这个答案,他沉默了起来,直到“黑魔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安格里斯和莉莉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他希望是谁? “但如果,你想维持这个假设的话……我希望是莉莉。”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想要她活着,然后……如果你会死的话,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死,我想和你在一起。” 第六十七章 命运修正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安格里斯依然背对着西弗勒斯,让人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反应。 或许……应该说,是黑魔王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黑魔王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被体内的安格里斯给踢回了阴暗的角落。 可即使夺回了身体,安格里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觉得自己心跳很快,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涌上了心头,可不仅仅是甜蜜的,还有略微的苦涩。 他猛地转过了头。 “这算是告白吗?” 没等西弗勒斯的脸有点红起来,安格里斯就连着问了下去,“你就算是告白也要这么奇怪吗?”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他其实刚刚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意识到那并不算是好的回答。 他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却未经任何同意地决定了安格里斯的生死,莉莉和安格里斯毫无关系,在他们之间,由另一个人做出选择,本来就是一种糟糕的假设。 他想,以安格里斯的骄傲和性格,也许还是会生气的吧。 可天知道,西弗勒斯真正想表达的,只是一句“我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然而现在,安格里斯的反问,却让西弗勒斯眼神一亮。 他没生气? 表白……这算是表白吗? 西弗勒斯那可怜的情商,总算有一次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几乎是在安格里斯话音落下后不就,他就飞快地接了上去。 “那么,i love you” ……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异样的粉色,而安格里斯的样子,看起来更为吃惊一些。 “谁……谁……谁要你love了啊。”他的声音也结巴了起来,“你……你……你还是找其他人,那个……那个陪你一起去死吧!” “不是那个意思!”西弗勒斯低声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自己说,要和我一起去死吗?”安格里斯继续瞪着他。 “如果你还清醒的话,就知道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和那个不详的字联系在一起!” 现在又顾忌了?他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安格里斯继续瞪大眼睛,一副装得很凶的样子,让西弗勒斯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你不会死的……对吧。”西弗勒斯忍不住轻声问道。 “当然不对!”安格里斯坏心眼的纠正到,然后略带愉悦地看到西弗勒斯白了脸。 他终于决定不再逗他了。 “我的意思是,人总要死的,怎么可能不会死呢?” ……西弗勒斯沉默了起来,几乎要到安格里斯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又问了出来:“那么……如果是原本要死的人呢?” “……恩?”安格里斯一瞬间警觉了起来。 “如果有一个人早该死了,但现在他却还活着,那么……他的未来会怎样?” 这是在说谁? 安格里斯立马就想歪了。 一个本该死,却意外地活着的人。 那不是指伏地魔吗? ……天哪,他暗示的东西都还没送出去呢,西弗勒斯怎么就知道了呢!? 安格里斯猛地瞪大了眼,入目的,却是西弗勒斯前所未有的严峻表情,更好像在害怕着一些什么一样……看起来好像这个答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在……害怕自己前主子的事情?可为什么要问他呢? 西弗勒斯……到底知道了什么? 安格里斯心里有点乱,但最终觉得去安慰一下西弗勒斯。 他说道:“不会有未来的,命运会修正掉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还原未来的本来面目,如果他真的早该死了,那他就一定会死。” 其实,安格里斯想表达的内容就是:伏地魔一定会死的,他丫的就不该存在着碍事。 然而事实是,西弗勒斯问的根本就不是伏地魔! 而安格里斯的这个回答,彻底加深了他心底的不安。 他再也没有出声,而是用压抑的眼光看着安格里斯,然后一步步走近他。 “又怎么了?”无视了在心底疯狂叫嚣着的魔王,安格里斯有些奇怪地看着向他走来的西弗勒斯,直到被对方一把抱住。 “不会的……”西弗勒斯紧紧扣住安格里斯的腰,好像是要拼命感受着他的存在一样。 这个样子的西弗勒斯让人很不安,安格里斯眨了眨眼,压一下了心底魔王的咆哮,轻轻地将头靠在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上。 直到对方一句话的响起:“你……今晚会留下来吗?” …… 安格里斯拎起手里的礼物就砸向了西弗勒斯的脑门,他可没忘记,自己体内还住着以为魔王呢。 “不会!”他违逆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愿意在上面的话……”西弗勒斯别扭的转过了头,耳垂都变得红彤彤了,“我还可以慢慢告诉你,一切的始末。” ……安格里斯差点就被西弗“亲口”的邀请给诱惑了,还是邀请他在上面! 但是,他后面的话,却又唤回了安格里斯的神智。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直接把手里的礼物塞在了西弗勒斯的怀里,然后退后转身。 “我还没原谅你呢!”他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带着笑意。 然后,他大步离去。 “那个斯内普问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才刚走出去没多远,魔王的声音就在安格里斯的心底阴森森地想起了。 “我怎么知道,恋爱忧郁症吧,你不懂的。”安格里斯信口开河。 “那你的回答又是怎么回事?!”魔王怒了。 “我只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随便说而已。”安格里斯继续糊弄道。 只可惜,黑魔王又不是笨蛋。 “……他知道了什么?”冷漠地声音再次从心底响起,让安格里斯微微一惊,“你告诉了他?” “怎么可能。”安格里斯略微心虚了一下,“你不是一直看在眼里,还有什么好多疑的?” “……没有最好,你要知道,我不介意让知道得太多的人,永远说不出秘密的。” 而就在安格里斯走后,西弗勒斯也有些垂头丧气地坐回了沙发。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把事情搞砸,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够缓和最近他们僵硬的关系。 这种为了……这种事情烦心的感觉,和最近那些忙碌所带来的烦心,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就算是爱情?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角,然后伸手拆开了安格里斯送的礼物。 是一本笔记本,扉页还写了很长的一段祝福语。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段话,西弗勒斯几乎是立马发现了很多别扭的地方。 安格里斯和他……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西弗勒斯终于发现了一些倪端。 这是……麻瓜的暗码? 西弗勒斯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安格里斯就在这里,刚才还站在他面前,又为什么需要用这种方式和他联系呢? 他将那些暗码翻译了出来,得到了一些零散的讯息——伏地魔,冠冕,黑魔法物品,在我体内,控制,摧毁。 西弗勒斯一下子白了脸。 原来,他和邓布利多都搞错了方向,那个控制了被人的魂器并不是日记本……而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那天的圣诞节舞会什么的,安格里斯和西弗勒斯两个人都没有去参加,甚至连邓布利多也少见的没有到场。 显而易见,西弗勒斯在和邓布利多两个人,肯定是一起去策划魂器的问题了,他们确定了出事的魂器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但冠冕却已经不在有求必应室了。 而被操纵的那个人,则是安格里斯。 但很快的,他们又有了新的疑问。 什么叫做……“在我体内”? 这似乎和“未来”里面,日记本的操作状态有点不一样。 他们再次争论了起来。 而对于安格里斯来说,今天也是非常复杂的一天。 由于白天魂器违反约定抢夺了身体的控制权,今天晚饭后的那段时间也属于安格里斯了,但他还是没有去享受自己的圣诞节,而是独自一人吃了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晚饭,然后无所事事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但即使是疲倦,事情也没能有其他的进展,这真是让他泄气。 望着天花板,他不知不觉地就想到了今天白天,和西弗勒斯的那些对话。 他的脸又有些红了起来,干脆一个翻身把自己压在了被子下面。 啊,被告白了啊…… 本来都要以为,就算一辈子在一起了,那家伙也不可能说出那三个字的呢,难道说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0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0部分阅读 ……有时候吵架一下也是能有意外收获的? 还有……西弗勒斯别扭的邀请。 啊啊啊,本来应该是难得的,西弗勒斯主动或者诱惑的美妙夜晚啊,为什么……他现在非得一个人躺在床上啊! 想到这里,安格里斯更加郁闷了,对那个什么黑魔王就更加怨念了起来。 不过……等到这次事情全部结束了以后,他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大概也就算得上是稳固了吧,到了那个时候…… 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回忆着今天西弗勒斯所说的那些话,安格里斯逐渐进入了梦乡。 他的记忆基本已经恢复,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但今晚,他却意外的,记起了最后的一段记忆。 第六十八章 记忆开始 记忆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安格里斯早在暑假的时候,就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唯独一小段,却是至今未解的谜。 就是他失忆前的最后一段记忆。 11年前,他因为父亲的缘故被食死徒给迁怒,抓了回去,接受了钻心剜骨的折磨,结果在最后逃离的过程中,由于大脑当机而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打算趁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他暗恋着的食死徒,醉酒的时候,将对方给xxoo了。 结果由于自己身体,处于连走路也很吃力的虚弱状态,他攻人不成反被攻了。 那么……然后呢? 之后的事情,他一直没能想起来。 在接下来,就是他在圣戈芒里醒来的情景了。 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究竟为什么会精神失常,失去意识长达10年之久? 安格里斯可不相信自己会因为被喜欢的人上了,就发疯的,这太可笑了! 他一直想找到原因,可偏偏就是这段记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然而,有些东西你执着去记起的时候,总得不到回忆,而在你放弃去执着的时候,它就能偏偏如你所愿了。 大概是终于得到了西弗勒斯的回应,那段神秘的记忆,也终于冲破某些束缚,浮现在了安格里斯的梦境之中。 他想起来了。 那天的西弗勒斯,和安格里斯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他显得很狂躁,并且缺乏理智。 也许……在西弗勒斯自己的印象里,他是在醉酒的梦中,所以才任性地放纵了自己,表露出他心底一些潜伏的阴暗面。 他过得太压抑了,童年的不如意,父亲的打骂和母亲的懦弱,定型了他的性格还有自卑。 但那个时候……他也认识了隔壁家阳光的未来小女巫。 在霍格沃兹生涯中,他和斯莱特林贵族小蛇的格格不入,还有四人组不间断的找茬,让他显得更加得孤僻,但那个时候,他还有莉莉的支持。 再到后来,莉莉也和他决裂了,而渐渐和格兰芬多四人组走在了一起,不再原谅他。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了,终有一天,莉莉,这个他深爱着的女孩,会属于一个他厌恶的男人。 而现在,预感变成了现实,莉莉要结婚了,给他发了请帖,新郎……是詹姆斯?波特。 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只能够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无处发泄。 酒精的作用和安格里斯的小动作,点燃了他心底的火种。 他一直想要发泄,却无法放任自己发泄,但是现在……他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他屈从于自己的本能,将那种身体上的发热和心灵上的发苦一起挥霍出去,以何种方式,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是想发泄,只是想放纵自己。 被点拨起的情 欲只是一部分,那一晚加注在安格里斯身上的,还有一个痛苦的灵魂的哭泣和咆哮。 所以……以安格里斯那个时候的身体状况,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安格里斯漂浮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记忆,显得面无表情。 他看着自己挣扎,看着西弗勒斯用原始的暴力撕碎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仿佛失控的野兽一般啃咬着他。 几乎未做任何前戏的,西弗勒斯拉开了安格里斯的双腿,狠狠地进入了他。 就算现在只是在一旁看着,安格里斯也绝对自己的后面开始隐隐发痛,更何况……他看着现场的自己,痛得都叫不出声音来了。 很好,非常好,西弗勒斯那个混蛋,竟然还这样子欺负过他。 安格里斯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一边观看着自己的“活春宫”,一边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让西弗勒斯那个混蛋做攻方了! 这个记忆里的西弗勒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动作给身下那个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一次一次地进入安格里斯,每一次抽动都会带出新的血痕。 那个时候的安格里斯,本就被钻心咒折磨到了几乎要死去的地步,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侵犯,他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躺在地上就如同死尸般被再次进入。 好几次他都被痛昏了过去,却又被硬生生地痛醒了过来。 他就不明白那个混蛋怎么就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但西弗勒斯四散的魔压却表明了他目前的状况,他根本就是疯了,他完全失控了! 安格里斯默默地漂浮在那里,看着就像是个破碎的玩偶一样的自己,看着双眼通红目无聚焦的西弗勒斯,突然就觉得自己心里很难过。 好吧,也许他就是自作自受,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西弗勒斯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他,所以在一开始抓他的时候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而现在……如果不是他自己放着好好的逃跑大陆不走,非要去招惹醉酒后的西弗勒斯,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但即使知道,安格里斯心里还是很难过。 西弗勒斯因为莉莉?伊万斯的婚礼而失控,承受这份失控的人,却是安格里斯。 一想到这里,然后继续看着记忆里的场景,安格里斯的气息不禁黯然下来。 他想,他大概能允许自己在这里伤心一下,也……只有这里他能够真正的伤心一下,因为这里是他自己的记忆,没有其他人。 等到明天早上醒来,他会把这段记忆压到心中最远的一个角落。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他和西弗勒斯会在一起。 当安格里斯开始做梦的时候,他身体中的另一位“同居者”,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的地方。 这不是普通的梦,安格里斯的灵魂状态很不稳定,前所未有的混乱。 魂片君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怪异的现象,他在安格里斯的意识深处游荡,闯入了对方灵魂所在的地方。 他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和排斥,显而易见,安格里斯的意识状况很糟糕。 他“看到”了安格里斯的灵魂之光,此时仿佛正陷入在一片黑色的云雾之中,闪烁着明灭的光彩。 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魂片不明白,他回忆了一下,不觉得今天又发生什么危险情况,可以对那个人造成这种影响的。 但现在,也不是他去弄清楚缘由的时候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一直在等待安格里斯灵魂力量消弱的时候,并且一直在为此努力着,他必须要消灭掉对方的灵魂,才能彻底得到这具身体。 不过可惜的是,安格里斯的意志很强韧,完全没有被任何消弱的迹象。 而现在出现在魂片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天赐的转折。 安格里斯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混乱,而魂片自己,却一如往常地强大。 乘此机会……他可以……消灭掉这个灵魂。 就安格里斯一直以来的顽强来说,这很有可能,也是魂片唯一的一次机会。 他看着明灭闪烁着的那个灵魂,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 他最终还是对现在黑雾中的安格里斯伸出了手,他本意是告诉自己,他是要攻击对方的,但事实上,他完全不带攻击力。 在接触到黑雾的一瞬间,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黑雾里面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带入了安格里斯所在的地方。 当他再次警戒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令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安格里斯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背对着魂片君,压根没注意到对方的侵入。 而安格里斯眼神注视着的地方……魂片君看着地上,他呆住了。 对于他来说,他看到的这一幕只有一个意思:西弗勒斯?斯内普,在粗鲁地强 暴着安格里斯。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而又受伤的安格里斯,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魂片猛地醒悟过来,他抬头看向了漂浮在空中的,真正的安格里斯的灵魂。 就算一言不发,就算目光也未曾游离,即使只是个背影,魂片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种低沉的黯然和悲伤。 他明白了过来,这里……是记忆。 躺在地下的那两个人,都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 这是过去的记忆。 魂片突然觉得很可笑,是的,他是不懂爱情,所以他不明白,有人这样子践踏过安格里斯,他们又为什么会变成恋人,安格里斯又为什么要这么爱他! 他觉得莫名的愤怒,甚至是不甘心。 他想要开口嘲笑安格里斯,想要讽刺他,想要挖苦他,但是,看着安格里斯落寞的背影,他却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飘上前,从安格里斯的背后伸出双手,死死地将他抱进了怀里。 安格里斯几乎是瞬间僵硬了起来,他是被吓的。 他挣扎了一下,去没能摆脱突然出现的这个拥抱,只能勉强侧过头,想要看清楚这是谁。 感觉到安格里斯的举动,魂片干脆松手将人掉转过方向,然后又再次搂住。 他察觉到了安格里斯眼中的震惊,突然就这样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终于掉转过了这家伙的视线,让他不是看着那些难堪的镜头,而是看向他。 第六十九章 所有真相 安格里斯从未见过黑魔王真正的样子。 但是当转身看清楚那个抱着他的男人以后,他几乎不经思考就能认出,这个男人就是伏地魔。 除了那对标志性的红眼睛,还有那种不可一世的气质。 只是……伏地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突然从后面抱住他? 安格里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他发现了他们两此时动作的暧昧,作势要推开黑魔王,却被更大的力道死死地扣紧了。 搞什么啊,这是他的记忆,凭什么他要被人给束缚住啊。 “放手!”他冷冷地看着对方,在他的记忆力,即使伏地魔能够触碰到他,也无法对他做出伤害,所以他有恃无恐。 但反过来,他也没法伤害到伏地魔,因为这块地方,归根结底只是一段记忆。 “放你再去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伏地魔讽刺地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喜欢回顾这种镜头呢。” 安格里斯微微一愣,突然苍白了脸。 都被……看到了吗? 那么屈辱和难堪的样子,却被这个家伙看在眼底了吗? 由于黑魔王是一直待在他体内,看着他和西弗勒斯感情的人,也是一直嘲讽这段感情的人,被他看到这样的一段记忆,让安格里斯格外得羞耻。 可是他也知道,对方是魔王,不是他想阻止不让他看,就可以阻止得了的。 “觉得难过的话,又为什么要和那个斯内普走在一起?” 感觉到了安格里斯的僵硬和冰冷,魂片别扭地压下了滑到嘴边的恶语相向,转而用手轻拍着安格里斯的背脊。 背上传来的触感让安格里斯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这算什么?安慰吗?这家伙……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理由来做这种事情的? 挣脱不了怀抱,安格里斯只能不自在地侧过了头,闪烁着眼神反驳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的好。” “他很好吗?”魂片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即使是我……也不屑去做这种事,是你的话,最多一个阿瓦达罢了。” “……”安格里斯跳了跳眼角,猛地一个大力,终于推开了放松了力道的黑魔王君,然后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真是谢谢你的阿瓦达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啊,生气了。”冠冕魂片恶劣地翘了翘嘴角,“你还是生气的时候比难过地时候更有趣。” “你这个……!!”还没等安格里斯气得跳脚,眼前的场景突如其来地陷入了一片漆黑中,他这才想起那些记忆还在继续,回头一看,底下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看样子,那个时候的他终于彻底陷入了昏迷,所以记忆也断掉了。 接下啦……醒来的时候,应该就是第二天早上吧?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安格里斯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可还没等他酝酿好情绪,多事的魂片君又飘到了他的旁边:“咦?没啦?” 他轻描淡写地发出疑问。 “……”安格里斯紧了紧拳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这里是我的记忆,伟大的黑魔王陛下,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隐私吗?请你出去!” “不是我想来的啊,是你的记忆自己把我吸进来的。”无视掉自己原本是打算攻击安格里斯的事实,黑魔王一脸惬意地说着瞎话,“更何况,身为你体内的另一位住客,我想,我的确应该多了解你一下。” “……”怎么听着想商场验货一样? “而现在看来,一个混血,一个麻种混血,又被我的一个属下压在身下过,还发生过……这种事情。”魔王大人耸了耸肩,“我已经不想要你的这具身体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说的话其实很伤人,还好,安格里斯还没有这么脆弱。 “是吗?”安格里斯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真是太荣幸了!你快从我身体里搬出去吧!” 魂片没有应答,刚才的那番话他只是随口而出罢了,但说完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他反而觉得自己说得对极了。 于其占据这样一具身体,还不如直接吸取对方的生命力进行灵魂实体化,虽然比不上真正的身体……但,毕竟是他自己。 到那个时候……红色的眼眸明灭不定地看着安格里斯,心里划过了各种各样的思绪,但安格里斯却并未注意到,因为此时此刻,一片漆黑的记忆里突然闪出了一些亮光,然后……渐渐扩大。 新的场景出现了! 他终于可以知道,最后的真相。 11年前的那天之后,大概是安格里斯的生命力从来都是很顽强的,他竟然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 他全身酸痛,尤其是下半身,几乎麻木到毫无知觉的地步,反而显得私 处的刺痛更加得清晰起来。 而西弗勒斯,却半压在他的身上,他也精疲力竭了,显然还在沉睡之中。 安格里斯推开西弗勒斯,尝试着撑起自己,却难以聚集起力量,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此时已经是接近正午的时候。 他马上意识到,那些其他食死徒就快要回来了。 而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如果被其他食死徒,看见眼前的这幅场景……会发生什么事? 安格里斯不敢想象,如果只是西弗勒斯,他可以容忍,但如果是其他人对他做出这种事情,他宁愿去死。 有些屈辱,是比钻心咒更可怕的东西。 他已经逃不掉了,也许……他现在还能为自己的未来作出其他的决定。 安格里斯用手扣着地板,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一点点地往旁边爬去。 那里的地上,有他的魔杖。 他想要握住他的魔杖,聚集起最后的一丝力量。 然而,几米的距离,有时候就像是一道鸿沟,那么的漫长…… 魂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记忆,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显得前所未有的狼狈,匍匐在地上,像是软体动物一样地挪动着,一路的痕迹,甚至沾染着他私 处不断溢出来的鲜血。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后,又如此难堪地移动着的。 黑魔王转头看向安格里斯,那个人看着这个样子的自己,表情也非常平静,他目不转睛,眼神中甚至没有回避。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明明是很在乎的,也很伤心的,但是……却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看着呢? 魂片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他有些尴尬地侧过头,不敢再去打量此时漂浮在那里的安格里斯,不知道自己在狼狈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记忆里的安格里斯已经拿到了他的魔杖。 他勉强靠坐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然后吃力地举起了魔杖,对准了自己的头。 绿色的光芒顽强地从魔杖的尖头冒了出来,伏地魔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这家伙想干什么?! 他从来也没想象过,安格里斯这样的人,也会有自杀的时候,他以为他去拿魔杖是为了报复西弗勒斯·斯内普的! 更何况,阿瓦达不是什么好使的魔咒,以那个时候安格里斯体内魔力的混乱和贫乏,还有他身体的糟糕状态,他究竟是以怎样的执着使出这个魔法的? 这个魔咒……真的是阿瓦达吗? 还没等魂片的质疑成立,那个记忆里的安格里斯动了动唇,一点一点地念出了咒语。 他吃力地靠坐在那里,浑身赤 裸,沾染着血迹和欢 爱后的痕迹,但却不能掩盖他眼底依旧的明亮。 他颤抖着手臂举着魔杖对准自己,杖尖闪烁着绿色的死亡之光,但他的神情依旧很平静,然后……他望向了西弗勒斯所在的方向。 那种感觉,好像是已经释怀了所有的平静。 画面就好像被定格在了这一瞬间,明明知道安格里斯现在还活着,这个魔咒不可能会成功,明明身为带来死亡熟悉死亡的黑魔王,但只一刻,魂片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喊了一声:“不要!” 他自己傻了眼…… 不过安格里斯并没有听到黑魔王说得那个词,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下方,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那个记忆中的自己,到底没有真的完成那个阿瓦达。 正确的说,在他看向西弗勒斯·斯内普以后,他的动作就迟疑了。 他停止了阿瓦达的释放,而是掉转了魔杖的方向,笔直地对准了躺在那里的西弗勒斯。 这一刻,飘在上面看的安格里斯和魂片都紧张了起来。 那个时候……安格里斯想做什么? 他只想释放一个一忘皆空。 那个时候,比起阿瓦达,安格里斯觉得更需要那个一忘皆空。 一个人想死其实有很多方法,但是,一忘皆空却只能借住于魔咒。 就算最后他既没有死掉也逃不掉,还是落入了其他食死徒的手中,安格里斯依然坚持要对西弗勒斯释放一个一忘皆空。 即使西弗勒斯醒来以后,可以凭借现场的情景猜出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安格里斯不想让他记得那些细节。 就算也许因为醉酒,对方根本就记不清什么细节,安格里斯还是不允许有任何片段留在对方记忆之中。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昨晚那种难堪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就好了。 刚才的阿瓦达虽然没有成功,但依然消耗掉了他很大的力量,一忘皆空的释放从一开始就有些不稳定。 但是,以安格里斯的估算来说,这个咒语绝对能成功的,所以他任由这个咒语对着西弗勒斯释放了出去。 然而,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安格里斯的魔杖在之前就被其他食死徒折歪了,虽然他拾回魔杖后,又凭借着魔杖的韧性折正了回去,但魔杖依然留下了裂开的痕迹和损伤。 由于之前不可饶恕咒阿瓦达所造成的负担,在释放一忘皆空的瞬间,安格里斯的魔杖彻底从当中碎裂了开来。 还未从魔杖中释放出去的一忘皆空瞬间爆裂了开来,散发出了一种诡异的红光,发生了未知的异变,以逆反的方向,顺着安格里斯来不及放开的另半根魔杖,冲向了安格里斯的体内。 记忆再次坍塌,意识海恢复了一片黑暗。 当安格里斯再次睁开眼的瞬间,天亮了。 他的记忆结束了,他醒了过来。 第七十章 前因后果 安格里斯静默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天花板。 他的大脑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就好像是最后的枷锁被解开了一样,让他有种灵魂被洗涤的舒适感。 他想……他的记忆,应该算是全部恢复了吧。 至此为止,11年前那次失常的遗忘咒带给他的影响,才算是真正地解除了。 是的,就是那个遗忘咒,他想,他已经明白了过来。 一忘皆空,就是消除人记忆的魔法。 它似乎看起来很普通,也算是比较常用的,但事实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也是一种精神类的魔法。 强力的一忘皆空,是会给人的大脑带来伤害的,但由于很少一部分巫师的魔力才足以释放出真正“强力”的遗忘咒,所以久而久之,这一点就被人给忽视了。 在巫师界,精神类的魔法是受到严格要求和谨慎对待的,但不知从何时开始,遗忘咒就被人逐渐排出了这个范围。 大概……是由于这个魔咒需要使用的场合太多了的关系吧。 安格里斯,就是失策在这个遗忘咒上。 那个咒语,由于安格里斯当时魔力的不稳定,念咒的速度又由于身体状况有点断开,最重要的是……还由于魔杖的碎裂,加上魔杖里残留的阿瓦达咒语的细微印象,总的来说,这个魔咒……它变异了。 不仅仅是变异,还逆反了,它被释放在了安格里斯自己的身上,引起了意想不到的强力精神伤害,导致了对方10年整的昏迷生涯。 以上,就是安格里斯以拉文克劳的思路,所思索出来的合理推离。 事实上,真相也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当初的那个变异遗忘咒,可以算是遗忘咒精神抹杀的加强版,它不仅有着抹去记忆的作用,甚至变异到可以抹去灵魂本身的痕迹。 因为这种强力的抹杀,安格里斯失去了自己的本质,陷入了长期的麻木和呆滞之中,就好像是精神失常一样。 但灵魂本身具备自我修复的能力,由于安格里斯在被遗忘咒击中之前,是打算自杀的,他的灵魂潜意识地记住了那种冲动,所以偶尔会下意识地重复这种冲动,伤害自己,以此来刺激灵魂,试图渐渐激醒受伤的灵魂。 这就是安格里斯在圣戈芒病状的所有真相! 只可惜,这种变异的魔咒没有先例,再加上安格里斯身上钻心咒的痕迹太多太明显了,更何况他的确是精神上受到了损伤,而且症状是如此的吻合,所以……不怪圣戈芒,他被误诊了。 那个时候,西弗勒斯在其他食死徒回来之前就苏醒了过来,他自然没有忘记昨晚的事情,只是记忆有些紊乱,他只记得自己的暴行,却不记得之前是安格里斯先招惹的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在里间的俘虏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但是,看着那样子残破的赤 裸少年,脑海中闪过那晚的暴行,他想,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自作主张带走了安格里斯,没有注意到碎裂成片的魔杖残骸。 带着难以言明的心情,他对安格里斯进行了初步的治疗,但很快的,他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这个人……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 怎么会这样,这双眼睛的光芒,即使在面对钻心咒的时候也不曾泯灭过……除非…… 西弗勒斯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失控那晚的所作所为,理所当然的,他认为是自己弄疯了对方。 这种状况,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这个人,必须尽快接受更为专业的治疗,他来不及等到安格里斯身上那些羞人的伤势全部消失,就把人送去了圣戈芒。 然后,他便离开了,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食死徒而已,会做这种事情,大概完全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些尚未冷却的地方。 他将那晚埋在了内心深处,却一直未曾忘记,他甚至悄无声息地来圣戈芒探望过对方几次,而就是其中一次,让那个狡猾的邓布利多,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过,邓布利多只猜到西弗勒斯是虐待安格里斯钻心咒的食死徒之一,却为猜到还有更隐秘的细节所在。 只是,即使在那个时候,他也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人还能有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毕竟,他受到的精神创伤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然而……安格里斯再次以他的顽强证明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历经10年的灵魂复苏,他到底还是清醒了过来,然后……重新站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一切,也就从这里正式开始。 而这一切后续,安格里斯并不清楚,他现在正愣愣地仰躺在床上,默不出声,也不知道又想了一些什么。 盘踞在他体内的黑魔王也同样不吭声,就仿佛两人在等待对方打破这种沉默一样。 然而最终,还是魂片比较没有耐心,正确的说,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他冷嘲热讽地开口道,语气里却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恨铁成钢,他说:“你躺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想去问他的吗?问他后来怎样了,却犹豫不决?你不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很没用吗?” 他一语道破了安格里斯现在的心思,是的,他想要知道后来怎样了。 他虽然猜到了那个魔咒是一场变异,但却不能肯定是谁救了他,并且把他送去圣戈芒的,是西弗勒斯吗?他不敢妄下结论,他想要去问他,但由于……这个话题实在无法开口,再加上黑魔王还在看着,他做不了决定。 他在犹豫,但魔王不允许他犹豫。 “如果,你不行的话,那么就我来好了。”阴测测的语调让安格里斯感到了一丝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魂片猛地一下从体内深处窜了出来,夺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安格里斯不是没有去抵抗,而是他发现,他竟然无法抵抗得了! 黑魔王从来都不是好人,他会答应安格里斯的那个所谓“约法三章”,还不是因为想要偷偷摸清对方的灵魂特质,好方便他洞悉安格里斯体内的某些漏洞,能够更加轻松地夺过身体的掌控权。 他早就摸清一些门路了,却从未透露出任何的异样,他是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最好是能够有决定性左右的时机。 但是这一次,他的举动也超出了他自己的预算,他提前透露出了这一点,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无视掉安格里斯在体内的震惊,黑魔王反而有一种恶趣味的兴奋感,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完完全全地换上了一幅安格里斯的那种神情,和他的习惯性动作,完全模仿他的气质,再加上这本来就是安格里斯的身体,相信没人会察觉到异样。 “我来帮你去问。”他如是这般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西弗勒斯正呆在他的地窖之中翻查着一些资料,在知道了魂器操纵的是安格里斯以后,他几乎心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必须摧毁那个魂器,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魂器的本体冠冕,现在在哪里。 通过未来的记忆得知,蛇毒,厉火,阿瓦达索命咒,格兰芬多宝剑,所有解药非常稀少的毒药或者邪恶的魔法,都能够销毁魂器。 可是,由于安格里斯的情况似乎很特殊,西弗勒斯不知道魂器的毁坏会不会对他造成一些不利,他需要一些更完整的资料以供参考。 而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打开了,西弗勒斯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口袋里的魔杖,才抬起头看过去。 是安格里斯……对啊,能知道他地窖口令进来的,也只有安格里斯。 但是……这个,究竟是安格里斯,还是黑魔王? 西弗勒斯心里有怀疑,因为以安格里斯的性格,明知体内有隐患,明知昨天才秘密传送了消息……他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 但下一秒,默不作声抬起了头的安格里斯,却真的吓了他一跳。 蓝色的眼眸里带着迷茫的神采,安格里斯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更为惨淡的,却是他的唇色,他看起来很犹豫,也有些悲伤。 西弗勒斯从来想象不出来黑魔王会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他潜意识的不再怀疑,反而更加担心了起来。 安格里斯……发生了什么事? 而下一秒,安格里斯就自己开口给了他答案:“西弗……我恢复记忆了,全部……” 哦,没错,说这话的人自然是伏地魔。 虽然安格里斯从未向黑魔王坦明过自己的事情,但以黑魔王的智商,待在安格里斯体内都这么久了,一直冷眼旁观着安格里斯的人生,他大概还是知道点安格里斯的事情的,最起码……知道他是一个失忆者。 他看着那个斯内普猛然间睁大了眼,他想,对方已经确切地了解到“全部”这个说法的含义了。 所以他继续问了下去:“那个时候……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抱我的?” 这句话问完,不仅西弗勒斯的脸色划过一丝心疼和悔恨的表情,连被压制在体内的那个正牌安格里斯,几乎都气得恼怒了起来。 但是,黑魔王不为所动。 他维持着一脸“倔强”的神情,看着西弗勒斯向他走来,然后一把将他轻轻搂进了怀里。 即使心里有赠送一个阿瓦达的冲动,但事实上,魔王连一丝僵硬都没有表现出来,几乎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神情,都是真正的安格里斯会有的样子。 他不是演技高,而是因为他对安格里斯的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他自己也没想象到的地步了,会如此熟悉,不只是因为靠得太近,而是因为一直在下意识地仔细观察着,但黑魔王……不会承认这一点。 他同样伸出手,搭在了西弗勒斯的腰上,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替代安格里斯问出来的问题。 “那个时候……是你……把我带离了那个地方吗?” “那天早上,你……还是救了我吗?” 第七十一章 两两相对 老实说,黑魔王会自作主张跑来问这个问题,他本身是不怀好意的。 他并没有忘记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是主魂的手下,是一个食死徒,似乎还算受到重用。 以魂片对主魂的了解,还有对于自己推算的自负,就他看来,主魂绝对不会重用一个有多余同情人的人,他认为,最起码那时候的斯内普,以他食死徒的身份,是不可能私自救人的。 所以,明明认为了是一个残酷的答案,他却偏偏要带着安格里斯来问,深怕安格里斯自己一时退缩不肯来问,他……这是什么居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然而,他到底太过自负,他根本就不了解西弗勒斯其人究竟是怎样的,他从不在意安格里斯所说的,有关于西弗勒斯的好,所以,他今天注定推算错误。 “是我带走了你。”他听到了西弗勒斯一如既往的声音。 他黑魔王顿时僵硬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对方救了安格里斯,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希望是斯内普救了安格里斯!他自己也有一丝想要听答案的念头,但是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弄巧成拙了。 眼底瞬间划过一丝阴霾,有一种恼羞成怒涌上了黑魔王的心头,再加上体内浮现出的,安格里斯灵魂所流露出的一丝雀跃,黑魔王突然发现自己感到莫名的火大和烦躁。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在安格里斯记忆中的决定。 他已经不想要安格里斯的身体了,而是打算借助安格里斯的生命力来实体化自己的灵魂,但他并不想要安格里斯死,他希望安格里斯,成为他的所有物。 至于这个所有物到底要用来干什么,黑魔王却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他只知道,要让安格里斯属于他,有一个人一定是多余的,那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丝杀意涌上魂片的心头,怪只能怪斯内普自己没能给他的前主子,一个对方想要的答案。 顶着安格里斯的身体,维持着抱着西弗勒斯的姿势,魂片的眼底红光一闪。 而当西弗勒斯察觉出异样的瞬间,已经来不及了。 他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倒在了魔王的脚边。 房间里一片寂静,安格里斯的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眼底的红色鲜艳得诡异。 事实上,魂片不是自己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的,而是因为体内安格里斯的反应太过强烈了。 西弗勒斯倒下的那一刻,安格里斯的挣扎几乎要冲破魂片的控制,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了,即使现在魂片死死地压制着,也无法完全平息那种不稳定的反抗。 为此,黑魔王感到很愤怒。 他告诉自己,他是在愤怒自己万无一失的控制受到了挑战,但实质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愤怒一些什么。 他瞬间就动了其他的心思,下了一个临时的决定,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安格里斯。 安格里斯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重新掌控身体的,但他没有多想,而是慌张地就想要冲上去查看西弗勒斯的情况。 但在他还没来得及碰到西弗勒斯的下一秒,他就感到了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有一种暖洋洋的东西疯狂地从他身体里流逝了出去,一股黑烟飘出了他的体内,然后在他越渐模糊的视线中,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黑发男子的样子。 还有……那双熟悉的红眼。 安格里斯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生命力在流逝的身躯,而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闭眼昏倒在地。 当西弗勒斯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维持着昏迷的姿势,思考着昏迷前的那一幕。 毫无疑问,那个攻击了他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安格里斯,而是……伏地魔。 他竟然会认错安格里斯!西弗勒斯不禁暗恨自己,不得不说,虽然伏地魔演得真的很到位,但让西弗勒斯更为丧失警惕心的,还是对方的那两个问题。 安格里斯…… 西弗勒斯心里一痛,更是担心了起来,他不知道黑魔王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出手,也不知道安格里斯现在的处境如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躺在哪里! 依然闭着眼睛,西弗勒斯悄悄地感受起了周围的状况。 冰冷的地板,潮湿的空气,还有阴森的气息。 这里是…… “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吧,西弗勒斯·斯内普。” 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在封闭的环境里产生了森森地回音,西弗勒斯的身体猛然一僵,然后悄悄伸手摸索到自己放魔杖的位置,当发现魔杖违背搜走之后,他才面无表情地睁开双眼,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 只此一眼,他就脸色微变。 这个地方,联系到那些未来的记忆,显然就是密室。 而那个坐在那里的男人,即使不是西弗勒斯曾经看到的那种蛇脸阴森的模样,但只是那种气势,和那双冰冷的红眼,就表明了那个人的身份——他是黑魔王。 而此时此刻,黑魔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1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1部分阅读 王正抱着一个人,却是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安格里斯。 ……等等,抱在怀里? 西弗勒斯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安格里斯和伏地魔之间有个未完成的血液契约,即使伏地魔是灵魂状态,也依然能触碰到安格里斯,所以……看到隐约有点透明的黑魔王却抱着一个大活人,他感到了疑惑。 但是他更为不能理解的是,黑魔王……又怎么会用横抱的姿势搂着安格里斯! 大概是感觉出了斯内普注视着的地方,魂片很是随意,却分明是故意地用手指划过安格里斯的脸颊,然后莫名地在唇瓣处逗留了一会。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奇怪了,他察觉到了黑魔王自己都没理解的一些东西,却又转眼否认掉了。 那个可是黑魔王,又怎么可能呢? 他沉思了一下,甩开了那些莫名的念头,而是伸出魔杖笔直地指向黑魔王所在的方向。 “你是谁?”他决定装傻,“放开他!” “西弗勒斯。”魂片冷冷地动了一下嘴角,“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西弗勒斯左臂的黑魔标记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上了额头,苍白着脸低下了头,却也掩饰住了他心里的思量。 他弯下了膝盖,如同10多年前那样,跪倒在了自己主子的面前,深深地弯着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却已经不再是当时那样的心情了。 他现在……只想除掉魂片,救回自己的恋人,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冠冕在哪里,他试图伪装。 “我的仆人。”魂片这样子称呼着西弗勒斯,心里却有一种,称呼任何其他食死徒都未出现过的满足感,“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你的忠诚,成为了邓布利多的走狗!在霍格沃兹……看上去过得不错,不是吗?” “不,dark lord。”大脑封闭术完美地运转着,西弗勒斯以跪拜的姿势匍匐前进了几步,口气里完全就是一副衷心食死徒的样子,“主人的样子变了,请原谅他愚蠢的仆人没能即使认出他来,但仆人的忠诚不曾改变,我是按照主人曾经的吩咐,才潜入霍格沃兹,成为间谍的。” “哦,是吗?”魂片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那里的西弗勒斯,他缓缓地举起了魔杖,那根魔杖应该是安格里斯的,但此时,却被别人握在手里,对着西弗勒斯念出了那个咒语。 “钻心剜骨!” 熟悉的刺痛再次袭来,恍然间就好像回到了10多年前,他还是一个衷心食死徒的时候,西弗勒斯死死地用指甲抓着地面,咬着苍白的嘴唇,不允许自己喊出声来。 当魔咒过去以后,西弗勒斯已经是浑身冷汗,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副等待主人原谅的样子。 黑魔王顿时觉得自己非常高兴,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得意,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得瑟个什么劲! 只是突然的,他就很想让安格里斯也睁开眼睛看一看眼前的那一幕,那个他这么爱着的男人,在碰到伟大的伏地魔的时候,不也这么难堪吗? 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安格里斯,魂片计算着安格里斯的苏醒时间,依照之前吸取的那些生命力,这家伙也应该快醒了吧。 巧合的是,就在魂片的念头刚升起的这个时候,安格里斯微微动了动眼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就是一张英俊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庞,安格里斯的大脑有些当机,花了好一会才将这张脸和那时候记忆里的那个外来者,还有昏迷前的最后一眼联系在了一起。 是……伏地魔。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一惊。 那么西弗勒斯呢?他怎么了? 安格里斯猛地推开了伏地魔,差点摔倒了地上,愤怒的眼神几乎要爆发出来,却在看到身后的人的时候,愣在了那里。 “西弗……勒斯? 那个身影跪在那里,显得很卑微的样子,没有回答他。 “安格里斯。”伏地魔笑了,因为安格里斯愣神的不可思议的样子,让他格外的开心,“这个是我不成器的仆人,哦,对了,你也是认识他的。” 魂片高高在上的英俊的样子,充满嘲讽的表情,和跪在下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期待地看着安格里斯,以为会看到失望的表情,但是……却只看到了心疼。 还没等魂片心头沉淀起怒意,安格里斯就猛地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道:“我不只是认识他,他是我的恋人,你知道的。”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向西弗勒斯走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 主人仆人 看着安格里斯毫不留恋的背影,魂片的眼神变得冷漠极了。 他不会允许他的所有物离开他,他不介意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让安格里斯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他飘上前,在安格里斯还没能走到西弗勒斯跟前的时候,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再次疯狂地吸食起了安格里斯体内已经黯淡的生命力。 不消片刻,魂片的样子变得更清晰了,而安格里斯却瞬间虚弱到站不住的地步,几乎要再次昏厥。 他摇晃了几下,倒在了魂片的怀里。 而这一次,西弗勒斯也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了头,飞快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却不知这一个眼神彻底激怒了黑魔王。 “西弗勒斯。”魔王的声音听上去轻柔极了,但表情却残忍得可怕,“你还忠诚于我的,是吗?” “……yes,y lord。”西弗勒斯紧抿了一下嘴唇,再次低下了头,生怕继续看着虚弱的安格里斯,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不要废物的忠诚。”魂片恶意地弯了弯嘴角,“霍格沃兹的平静生活是否已经抹去了你的棱角?回答我,亲爱的西弗勒斯。” “……仆人永远都会是主人尖锐的爪牙。”西弗勒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和刚才不一样,现在……他知道安格里斯在听着,他觉得很羞辱,却不能表现出来。 但是,魂片却毫不在意地践踏他的隐忍,反而对着安格里斯嘲讽道:“这就是你一定要爱的人?他只是我的爪牙之一,你还不如看我……”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愣住了,魂片自己看上去愣得更厉害一些,他的眼神疯狂地闪烁了起来,似乎终于明悟了一些什么,最终化为一片深沉。 他死死地抱着虚弱无力的安格里斯,然后猛地低头吻住了对方的唇瓣,直接疯狂掠夺起了深处的柔软。 安格里斯顿时一惊,然后死命地挣扎了起来,但他那点仅剩的力气,完全就不起作用。 而西弗勒斯的手也差点拔出了魔杖,他浑身紧绷几乎要发抖,用尽了最大的忍耐力,才压下了给自己“主子”一个恶咒的冲动。 黑魔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他对安格里斯…… 气氛瞬间进入了一个极其诡异而尴尬的境地,直到魂片君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安格里斯红肿的唇瓣。 他想,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安格里斯了,不是把对方当做属下,而是想对对方做……他和西弗勒斯之间做的那些事情。 这到底属于爱,还是属于欲望?他不知道,但他决定追随自己的本意。 他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脸色难看呆在那里的西弗勒斯,突然笑了一下。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说道,“证明给我看,你没有被抹去棱角,依然有着成为我的爪牙的资格!” 嘶嘶森然的语言随之从黑魔王的嘴里说了出来,密室里响起了什么通道被打开的轰隆声,还没缓过气来的安格里斯脸色一下子白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黑魔王,然后猛地侧头冲西弗勒斯喊道:“快逃!不要看它的眼睛!” “为什么要逃?”魂片君的语气听起来欢快极了,“西弗勒斯,打败它,你就是我最衷心的仆人,否则……” “你这个疯子!”安格里斯怒了,试图对黑魔王做出攻击,却被一阵更为猛烈地晕眩击倒,他感到自己体内的什么东西已经流失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别惹我生气。”魂片暧昧地警告道,“我还不想杀了你,我可不舍得。” 而与此同时,西弗勒斯也缓缓地站起了身,紧紧地握住自己的魔杖,然后闭着眼睛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即使不是命令,他也必须打败蛇怪,一场奋战在所难免。 犀利的魔咒源源不断地从西弗勒斯的魔杖涌了出来,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凭借声音竭尽全力的闪躲着,并且不忘做出攻击。 但是黑暗毕竟影响到了他的发挥,他被蛇尾甩中,然后狠狠地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只是,这一幕安格里斯看不到。 他被魂片君直接捂住了眼睛,生怕蛇怪的瞪视会误伤到他。 然而,黑暗的视线却更能掀起安格里斯心中的恐慌,尤其是在声音还在传入耳中的这个时候,就引得安格里斯更加想入非非了。 他希望能帮到西弗勒斯,但事实是,他现在全身无力,被黑魔王困住,自身难保。 怎么办才好? 他不是不相信西弗勒斯的实力,然而就算西弗勒斯能够杀了蛇怪,却还有一个黑魔王在等着他,而且这个黑魔王似乎还是一个灵魂状态,黑魔王的主体冠冕依然不知所踪…… 该死的,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一段时间的拼命探索,却依然没有半点冠冕的消息,可见伏地魔的防备之深。 而现在,在一片黑暗中,在西弗勒斯的喘息,蛇怪滑动的声响,还有魔咒的爆发的音量中,安格里斯忍不住再次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冠冕……究竟在哪里? 如果他是伏地魔的话,他会把自己重要的本体放在哪里? 一定要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其他地方即使再安全,总没有自己眼皮底下来的放心,尤其是对伏地魔这样没有信任感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只是……如果是伏地魔看得到的地方,安格里斯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更何况,黑魔王真正能瞒着安格里斯转移冠冕的时刻,也只有一开始他在有求必应室出现的那一天。 那么……那个时候,黑魔王到底做了什么? 还没等安格里斯想到关键,附在他眼睛上的手掌突然移开了位置,他微微一愣,看到了黑魔王戏谑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朝西弗勒斯的方向望去。 西弗勒斯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了很多,不仅黑袍有些破损,甚至有些血迹的沾染,但和那条痛得直翻滚的蛇怪比起来,却又不得不说要好多了。 蛇怪原本应该顶着一对澄黄大眼睛的地方,此时正紧闭着流出黑色的液体,显然已经被击瞎了,它失去了一个最大的利器,情况正在往西弗勒斯的地方倾斜。 只是,看着黑魔王轻描淡写的神情,安格里斯却怎么都无法轻松起来。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问道:“你无动于衷吗?那可是你的蛇怪。” “没事,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看着就可以了。” 安格里斯微微一愣,然后猛地死盯着黑魔王的俊脸,有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恩?”安格里斯奇怪的反应让魂片产生了一些期待,他看着他,弯了弯眼,“我说,你只要乖乖地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安格里斯的心跳,瞬间加快。 他终于想到了,黑魔王看得见的地方,他却一直难以发现的地方,那个地方一直就在黑魔王的身边。 他的手缓缓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却最终闪烁起了眼神。 他决定赌一把。 靠在黑魔王的怀里,他突然就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温和地弯了弯眉宇:“可以把蛇怪逼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证明西弗勒斯的实力了。” “……这算求情吗?”黑魔王眼中的红光闪了闪,“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呢?” “身份吗?”安格里斯闭了闭眼,“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正好也想问你……你把什么东西放在我这里了?” 话音落下,安格里斯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因为,黑魔王的气势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平和地伪装,那么现在的那种眼神,才算得上是冷酷和杀意。 透明的手直接卡上了安格里斯的脖子,就好像之前的暧昧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颈部被大力地收紧,安格里斯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他本就生命力被透支,现在更是浮现出了一种青灰色,却还是固执地瞪着眼睛,直视着黑魔王杀意弥漫的红眼眸。 “你真的很聪明,我也很喜欢这一点。”黑魔王淡淡地说道,却有些不敢直视安格里斯明亮的眼神,“只是……如果你死了,就等于关闭了找回我的本体的途径,那么即使我没有身体,也不会死亡。”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如果安格里斯一直不发现,黑魔王还能勉强让自己安心,然后只要把人控制在视线范围内……但是,安格里斯发现了,那么……魂片就失去了说服自己的借口。 他的确发现自己对安格里斯存了异样的心思,但他宁愿承认这是好感和欲望,也不会承认这是爱情,所以……当威胁冲突产生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下杀手。 安格里斯下意识的挣扎被黑魔王死死地压制住了,他的嘴唇浮现了一丝异样的灰白,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安格里斯!”西弗勒斯感应到了这里的异常,他脸色大变,却被蛇怪死死地缠住了,根本脱不了身。 “不!不要!lord!”从未有过的心慌一下子爬满了西弗勒斯的心头,一种从头贯穿到尾,然后凝聚于心尖的刺痛席卷全身,“求你!” 但是,已经太晚了。 第七十三章 注定陨落 是的,太晚了。 西弗勒斯的求救的确使得黑魔王的手劲松了松,却没能湮灭下黑魔王的杀气,反而更加点燃了那种毁灭的冲动。 他看了看稍稍缓过一点气的安格里斯,眼神闪烁地放开了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手,却将魔杖的杖尖,死死地顶在了安格里斯的下巴上。 “一个阿瓦达。”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安格里斯,“我其实也不舍得你死的太痛苦,你知道的。” 安格里斯喉咙一阵闷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魂器也没打算去听安格里斯的回话,他转而侧过头,看着依然被蛇怪缠住的西弗勒斯,他故意给了一个承诺:“我给你时间,数到三,你可以来救他。” 还没等他开始数,西弗勒斯猛地就将魔杖指向了魂片的缩在位置,无视了他自己身后甩过来的蛇尾:“神锋无影!” 魔咒直接穿过了魂片的身体,而西弗勒斯却被蛇尾扫出了一大段距离。 “咒语和物理攻击,对我而言都是无效的。”魂片看着狼狈的西弗勒斯,轻蔑地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直接冲过来从我手里夺回他,只要你能走到我的面前。” “一……”他开始数了起来。 随着魔王的声音,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刻骨铭心地笼罩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他离安格里斯就那么点距离,却远到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魔咒没有用,他想上前夺回安格里斯,却被席卷而来的蛇尾死死地缠住了。 他的骨骼瞬间受到了强烈的积压,在剧烈的痛楚中,他听到了黑魔王的那一声“二”。 他真的感到了恐惧,那种想要握住什么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什么要失去的感觉,几乎要击破西弗勒斯所有的心防。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安格里斯就死在他的眼前,死在几步之遥,他却无力挽回,那么……他的灵魂会变成怎样? 没有莉莉的人生,他可以孤独地走下去,可如果也没了安格里斯,他宁愿去死。 西弗勒斯的魔杖里吐出最恶毒的黑魔王,攻击着蛇怪抗魔性极高的蛇皮上,祈祷着蛇怪会因为痛楚甩开她。 但是,真的来不及了,蛇怪还未松开,黑魔王就已经念出了三。 随着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魔杖冒出了绿色的光芒,映得安格里斯苍白的脸色更加的骇人。 可即使是这样,安格里斯的表情依然平静中带着倔强,看得魂片君手里的动作一缓,心里一荡,竟有种狠不下心来的错觉。 然后,他有点恍惚地听到了安格里斯坚定的“遗言”:“我不想死。” ……这……这算是倔强的求饶? 不知怎的,一向暴虐最喜欢折磨求饶者的黑魔王,竟然不觉得求饶的安格里斯讨厌,他压制着魔杖上蓄势待发的阿瓦达,然后眼神不定地看着安格里斯。 “我不想让他伤心,我不能死在他面前。” 明知有些话是点火线,安格里斯依然诚实得让黑魔王哑口无言。 “可如果我说,你们俩之间只能活一个呢?”实在忍不住了,魂片又开始了挑拨的本能。 “……”安格里斯微微垂了一下眼帘,然后轻声却毫不犹豫地应答道,“我希望死得是他……” 他……他没听错吧?魂片傻眼了。 这是怎样的理直气壮啊,简直把魂片呛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死的是我,我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在世上,永远活在忏悔之中,如果注定有个人会痛苦,另一个会长眠……我最舍不得他痛苦。” ……魂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算什么?这也是爱情的一种形式吗? 伏地魔不懂爱,所以作为伏地魔一部分的魂片自然也不懂,在魂片眼中的爱,更多的是从邓布利多嘴里的描述,所勾勒出来的模样。 那种粘糊糊的,吵吵闹闹的东西,是伏地魔从来都不屑也不渴望的。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安格里斯眼眸中倒映出来的,自己冷漠的样子,伏地魔突然就有一种迫切的渴望。 只可惜,渴望这种东西,太过遥不可及了,在这个阴暗的环境里,安格里斯掌握着魂片最大的秘密,魂片手里的魔杖有一个蓄势待发的死咒,而几米之遥,西弗勒斯正被蛇怪缠住,拼死斗争着。 而安格里斯的心,也注定了不会追随魂片的某种渴望。 所以,最终,魂片还是腥红着一双眼眸,缓缓地放低了身子,没有松开直指的魔杖。 他说:“我也舍不得你难过,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痛苦的。” 一道绿光闪过,伴随着西弗勒斯绝望的声音,魂片一点一点地看着安格里斯闭上了眼,然后任由怀里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再无任何支撑力量地滑落在了冰冷的地上。 魂片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他的阿瓦达从来不会出错,他知道安格里斯死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那天,他们之间就有了一个未完成的血液契约。 借此,他潜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体深处,意识海的地方,灵魂的归属地,然后躲在远方的黑暗角落之中。 照道理来说,意识海是只有灵魂才能潜入的地方,但是由于他们之间有契约,还由于冠冕是特殊的黑魔法物品,而且是魂片的本体,所以,魂片无意中发现,他可以将他的本体一起带入安格里斯的体内! 这简直是藏匿冠冕的最好地点,意识之海无边无际,只要安格里斯不去特意找寻,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有一个黑魔王物品被放入了他体内! 但前提是,安格里斯不会去找。 他的意识之海,原本只有他能进出,现在还多了个伏地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两人能从那里面拿出冠冕。 而冠冕,就是灵魂状态的魂片,唯一的弱点。 只要安格里斯死了,那么他的意识之海就会永久封闭,不是毁灭,是封闭,那会成为一个亡者的死地,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进入,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被放出来。 这一点,魂片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那个时候,他惦记着占据这具身体,自然不会杀死这具身体。 后来,带着一些异样的情愫,他放弃了占据身体的想法,但还是坚持要把安格里斯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说服自己,安格里斯并不知道冠冕的事情,并无大碍。 直到……这最后一丝理由也不存在了。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留下安格里斯这个隐患,他从来也不会想到,“爱”这个字,可以成为一个崭新的理由,让他自己也得到救赎。 冠冕魂片只是伏地魔舍弃的一部分,他代表的意义本身就是“渴望”。 即使是邪恶如伏地魔,也曾经渴望过得到更多的感情,即使他本人不承认。 他渴望拥有亲情,渴望得到认可,渴望获得师长的喜爱。 然而,随着野心和欲望的膨胀,那些渴望的情愫都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成为了他事业的绊脚石。 对于他来说,他只要渴望力量,就足够了。 所以,他将多余的自己排除了出去,制造出了冠冕魂器。 这个魂器里住着一个人,是他的一部分,却不是完整的他,他们不再相同。 所以,这个冠冕黑魔王会动摇,会挣扎,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条没有放过任何人的道路,包括他自己。 他依旧高傲冷漠地抬着头,强迫自己不要盯着安格里斯的尸体看。 他迈开步伐跨过了地上冰冷的尸体,依旧是那种毫不回头地样子。 他是黑魔王,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手握魔杖,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所有的一切。 是的,所有。 所以现在,他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着西弗勒斯,以绝对王者的姿势再次直指魔杖,那是安格里斯的魔杖。 而西弗勒斯,正倒在一片血泊中,那是蛇怪的血。 西弗勒斯用了非常危险而又强大的黑魔法,终于重伤了蛇怪得以脱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被松开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也正是绿光闪烁的时候。 他眼睁睁地……看着安格里斯被杀害在了他的眼前,就差那么一会,却永远地失去了他。 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虽然,即使是黑魔王也不可能轻易地解决一条千年蛇怪,但是……西弗勒斯还是觉得自己无能。 他没能保护他,他始终什么都没能护住,也什么都留不下。 倒在地上,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再也没了站起来的力量,什么未来,使命,战争,都已经离他远去,如果安格里斯不在了,那么一切都不在有任何意义。 看着伏地魔站在那里伸出的魔杖,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发疯发狂,应该要冲上去为安格里斯报仇的。 但最终,他却一动都没动,任由熟悉的光芒闪烁在杖尖。 他想,如果能和安格里斯死在同一根魔杖下,如果现在去追的话,还能在去见梅林的路上找到他的话,他一定要死死抱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他。 是的,对于此刻的西弗勒斯来说,他想死。 如果死亡可以见到他,可以摆脱此时此刻,那种刺痛到麻木的情绪,麻木到流不出眼泪的绝望,那么死亡,就是他最后的向往。 可这一次,他依旧没能如愿。 死掉的,是伏地魔。 第七十四章 时光如梭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冠冕魂片的死亡一直都是一个谜。 西弗勒斯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安格里斯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几步之遥,黑魔王的阿瓦达之下。 那个时候,西弗勒斯的世界就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了一样,他甚至放弃了抵抗,任由黑魔王的魔杖对准了他,不想躲闪,或者,根本是无力躲闪。 绿光冒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可笑又悲哀的人生,大概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但是,他没能等到灵魂被魔咒抽离体内的感触,却反而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魔杖落地的声音,带着一些迷茫和疑惑,他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黑魔王所站的地方。 这一眼,就看得他愣住了。 黑魔王的身体变得扭曲而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撕裂着一样,他满脸的狰狞还有不可置信,最后仿佛是有所感应般得猛得回过了头,看向了安格里斯尸体所在的地方。 那个角度,让西弗勒斯分不清那个时候,黑魔王是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切的。 他的身体在变淡,这只有一个可能,他的本体正在受到毁灭。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去看安格里斯? 或者说,是谁发现了黑魔王的冠冕,并且在销毁冠冕?是邓布利多吗?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冠冕其实就在安格里斯意识深处,所以并没能立刻产生其他的联想,在他看来,黑魔王突然的毁灭,来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一些。 但更为奇怪的是,即使本体冠冕正在遭到破坏,黑魔王却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格里斯的方向,不知道还在看着一些什么。 他……难道就不急着去救自己的本体魂器,不急着去挽回什么吗? 仿佛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不解,魂片猛得转回了头,然后以莫名的神情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弗勒斯都没有相通,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眼神。 迷茫而不解,愤恨而不甘,却还带着一点庆幸,还有释然。 然后,灵魂状态的黑魔王,就这样彻底消散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一时间,这个密室里的生息几乎全部消失了一样,只有西弗勒斯木讷地倒在地上,附近还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蛇怪。 过了良久,僵硬在蛇怪血泊里的西弗勒斯终于动了动手指,他爬起了身,却一点都不关心黑魔王究竟是怎么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然后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将安静得不可思议的安格里斯,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他。 他甚至不想离开这个密室,因为不想面对失去温暖的未来,这个地方……是安格里斯最后所处的地方,他甚至想永远抱着他,在这里直到生命结束。 但是,当他抱住安格里斯的瞬间,他那些所有悲哀的想法,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因为安格里斯的“尸体”,是柔软而又温热的。 他没死。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会使一个人如此近距离地承受了一位魔王的阿瓦达,却依然得以生还呢?要知道,伏地魔的死咒,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施咒者本身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想要杀死对方的执着。 就算冠冕魂片自己永远不会承认,但是他最为信赖的魔咒还是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渴望,他……根本就舍不得安格里斯死,所以他的死咒,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可讽刺的是,就是他唯一的这一次心软,却成为了他覆灭的转折。 没有任何人做错了什么,怪也只能怪在,反复无常的命运。 而对于安格里斯来说,即使他没能死掉,但阿瓦达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发现自己的灵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后怎么也出不去。 然后他很迅速地就反应了过来,他似乎是被困在了自己的体内,阿瓦达的效果是将灵魂剥离出肉体,安格里斯的灵魂虽没能完全被抽离,却也暂时地无法和身体同步了。 也不知道……这得花多久才能恢复。 他有些无奈,却敏锐地又意识到了很关键的一点,这里……是他的体内,之前伏地魔在他旁边搂着他的时候,他即使想进入意识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却没想到,一个阿瓦达,却巧合地给了他这个机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冠冕的本体也就藏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 几乎是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安格里斯就被自己的意识自主自发地带到了一个冠冕的面前,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想到了,就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默默地看着那个拉文克劳的冠冕,只要毁了这个东西,那个在外界强大到让人无力的黑魔王,就会彻底消失。 也许在外界,安格里斯还会为如何毁灭一个黑魔法物品而感到棘手,但是,这里是他的意识,他的领地,他的世界。 魂片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放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大概是自负于只要自己也在这个体内,安格里斯即使发现了也没法轻举妄动,但可惜的是,现在他出去了,却也没能把冠冕及时地拿走。 而现在,寻觅多时的冠冕就这样直接得摆放在了安格里斯的面前,毁去它,似乎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停顿了两三秒,安格里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犹豫。 不是因为,在体内破坏一个黑魔法物品会给自己带来危险而犹豫,而是有一瞬间的动摇。 可是,也只有轻微的那一刹那。 当安格里斯立马想到,西弗勒斯还在外面独自面对着伏地魔,随时随地都有着生命危险地时候,所有的动摇都化为了不复返的坚定,他将冠冕死死地锁定在了意识海的半空中,杜绝了黑魔王发现异常后及时取出冠冕的可能性。 然后,他将自己的灵魂化为了一道利剑,狠狠地撞了上去。 魂器本身就是容纳灵魂碎片的器具,又被其他的灵魂在外界冲击了进去,在里面横冲直撞一番。 崩裂和爆开,几乎就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了。 随着魂器的损坏,安格里斯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创伤,他的意识海一阵动荡,随即就陷入了一大片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那个时候,安格里斯以为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能再次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 所以,当知觉一点点从四肢传来,当微曲着手指摩挲着触觉,当眼帘迷茫地打开的时候,他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安格里斯的脑子有点回不过神来,昏迷之前的一幕一幕再次在脑海中回放起来,他猛地做起了身。 对了,西弗勒斯怎么样了? 还没等他继续担心,入眼的房间的样子,又把他弄得一愣。 ……奇了怪了,怎么就这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这到底是哪里啊? 安格里斯动了动手脚,意外地感到很是虚弱无力,他站起了身,随意地赤着脚,走到了窗户所在的地方,想要拉开窗帘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可刚等他再窗前站定,一阵开门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安格里斯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认出了这个人,是圣戈芒的安琪亚医师。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里的这一幕,和他曾经苏醒过来的那个场景,td实在是太像了! 一个荒谬的想法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他敢保证,他此时此刻的神情,绝对是比对面那个一脸惊讶的女医师还要来得震撼! 梅林啊,求你别玩我! 第七十五章 物是人非 为了证明梅林不是这么无聊的,自己绝对是想多了,也为了证明回到过去这种戏码不是路边的白菜随时可见的,安格里斯眨了眨眼睛,说出了他苏醒以来的第一句话:“……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 “天哪,法尔斯你醒了!!”安琪亚惊呼了一声,眼里顿时被慢慢的欣慰和感慨所布满,“哦,天哪,梅林保佑。”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安格里斯之前的那个问题,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稍稍感慨地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1996年了。” 哦,很好,没有来个1990年之类的来吓他。 安格里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才猛地感到了不对的地方,他狠狠地抽了抽脸皮:“你……你说什么?!” “是的,你没听错。”安琪亚走上前,按住了安格里斯的肩膀,“已经5年过去了,我们几乎要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快点躺回去,你需要一个细密的检查。” “……5……5年?” 安格里斯有些迷茫和不可思议,他是不是该自我安慰一下,幸好不是又一个10年? 真是太莫名奇妙了,他估计是全世界最郁闷的人了,明明没过多少日子,几次睁眼闭眼就变成35岁的大叔了啊啊啊!! “是啊,5年。”安琪亚看着安格里斯,眼底有一丝悲伤,“这5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哎……其实昏迷着也好啊,最起码,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 ……战争?战争!! 安格里斯一下子愣住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安琪亚联系了其他的医生,看着一群人冲进病房里上上下下地摆弄着他,往他身上叠加一大堆魔咒。 他想,他知道战争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除了伏地魔还能有什么其他争战? 只是,伏地魔的那个什么冠冕,不是已经被他破坏了吗? 安格里斯并不是很清楚魂器的事情,所以立刻一头雾水了。 突如其来的这些消息让他刚刚清醒得大脑有些不堪重负,所以……直到医师们一致确认了他的健康状况良好,并且建议他再留院一段日子,才逐渐离开以后,安格里斯才有些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病房里又只剩安琪亚医师一个人了,似乎正忙着往羊皮纸上填病历什么的。 安格里斯动了动手,抚了抚额,意识到四周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时隔5年才醒了过来,身边……却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呢? 西弗勒斯是绝对不会丢下他的,也不会都这么久了还不赶来看他。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安格里斯,他想也没多想的就脱口而出:“西弗勒斯呢?他没来吗?” 问完这个问题,他就觉得自己傻爆了,安琪亚医师,又怎么会知道西弗勒斯的情况啊。 但下一秒,安琪亚僵硬住的反应却让他感到了更深的不安。 “……怎么了?”他试探着出了声。 “法尔斯,事实上,你是斯内普先生亲自送过来的,就在半年多以前,战争最白热化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不怎么安全了的圣戈芒,大概依然能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安琪亚思索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所以,虽然你的病情是阿瓦达后遗症昏迷长达……恩,5年,但其实,之前一直是斯内普先生亲自照看着你的,毕竟,他是我们圣戈芒都没能有的魔药大师。” 啊,一直都是……西弗勒斯亲自照顾他的? 安格里斯突然有点羞涩地脸红了起来,毕竟他一直处于昏迷中,那平时的洗澡擦身什么的……咳咳…… “如果不是战争的情况太过严峻,他大概也不会把你送过来,法尔斯和斯内普先生关系,应该不错吧。”安琪亚没有注意到安格里斯的小心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额……我们何止是不错呢,安格里斯心里偷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恩,是不错,不过他怎么没来啊。” “……”安琪亚沉默了一下,然后答非所问,“其实,我很崇拜斯内普先生,不,是我们都很崇拜斯内普先生,他是一个英雄。” ……安格里斯又是一愣,什么时候,他的西弗勒斯,变成英雄了? 看样子,这5年内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这样想着,却突然不想再听安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2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2部分阅读 亚说下去的,但有些事情,他早晚要知道,安琪亚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决定告诉他的。 “可以肯定地说,这场战争如果不是有斯内普先生完美的间谍情报,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取胜的,即使还是有少部分人因为他曾是一个食死徒而耿耿于怀,但是,我们都很清楚他所付出的贡献。”安琪亚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要说的重点,也许是个错误。 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法尔斯,对方才刚苏醒……不是吗? 但是那个人马上要来了,法尔斯总是会知道的,人……也总要面对现实。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对准了安格里斯的双眸:“法尔斯,其实我们都很遗憾,在那个人离开以后,才知道他所做的那些。” ……什么叫做,离开以后? 是在说西弗勒斯吗?西弗勒斯去了哪里? 安格里斯一时间有些慌神,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无法克制地颤抖了起来,他想要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最终还是听清了安琪亚的话。 “法尔斯,斯内普不可能再来看你了……他已经死了。” 是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去世了,死于战争,也许就是一个间谍的宿命。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死后的一系列事情,战后的翻案,追加的名誉和奖章,还有一场英雄的追悼会。 由于这件事情的特殊性,还有颠覆性,外加救世主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和那种积极的态度,无一不使魔法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一切事迹。 而安格里斯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亲自送来圣戈芒的人,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还有复杂的眼神,安琪亚至今还铭记在心,她想……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她不想欺骗安格里斯,因为这种事情早晚会知道的,如果自己的朋友去世了,自己却一直不知情,也很没有意思,不是吗? 所以,虽然直接得有些残忍,甚至有违安琪亚一向的为医准则,但是,她还是实话实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去世了。 安格里斯不相信,他拒绝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这怎么可能?那家伙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一个人?还是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 他瞬间变了眼神,那种样子看着安琪亚,好像看得不是自己的医生,而是仇人。 “你撒谎!”他的声音扭曲在了一起,却觉得自己耳朵的听觉一直恍惚,仿佛有什么声音在渐行渐远。 不,不会的,西弗勒斯绝对不会死的,以他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在他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独自丢下了他。 “不要拿这个骗我!”他一手掀开了被子,就想要下床,他要去找西弗勒斯,他要去质问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他,为什么他好不容易醒来了却不来看他,害他被人捉弄,害他这么心慌。 最重要的是,他要去确认,那个人依然安好。 “法尔斯!”安格里斯的反应过度完全出乎安琪亚的预料,她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伸出手想去扶安格里斯,却被一把甩开。 “走开!”安格里斯觉得有一股怒火在自己体内咆哮着,让他颤抖到四肢发颤,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恐惧和害怕,他要相信西弗勒斯,他相信他不会被死神打败。 可是……如果呢?万一呢? 圣戈芒的执业医师,真的会无聊到开这样的玩笑? 安格里斯拒绝去思考这一点,他无法想象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自己却不在西弗勒斯的身旁,也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在最危险的时候丢下了西弗勒斯,而独自沉睡。 如果说,他的确应该为此得到惩罚,也不能如此地残忍,恍然醒来,世界却已崩塌。 他拒绝去相信。 “告诉我你在骗我。”他停下了想要离开房间的脚步,地板的冰冷从赤裸的脚底传了上来,让他浑身寒意,他知道,安琪亚就站在他身后。 “你在恶作剧对不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但事实,却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向而改变,它就是这么冷酷而又残忍。 “法尔斯教授,她没有骗你。”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门被打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安格里斯的眼前,他看着他,眼神明亮而又哀伤。 “我们都很遗憾斯内普教授的离世,但如果拒绝承认就可以挽回那个人,我也想永远欺骗我自己。” 但事实是,逃避,永远都只是徒劳。 第七十六章 来龙去脉 安格里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没有再次反驳这样的话,他闪烁了一下眼神,然后默不作声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有些凌乱的黑发,坚定地绿色眼眸,还有额头若隐若现的闪电型伤疤,几乎一下子就道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哈利?波特,魔法界的救世主,一个看上去已经很成熟,眉宇间甚至带着一丝沧桑,但事实上才16岁的少年。 “你好,我是哈利,哈利?波特。”哈利微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缓步走到安格里斯的身前,“终于见到您了,法尔斯教授,y teacher。” 安格里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teacher指的是引导者的事情,他呼吸一顿,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是的,他的确曾经远程教导过哈利?波特,但那个教导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事实上,另一个默默地别扭着的家伙,分明比他付出的心血还要多得多。 哈利之于西弗勒斯,绝对是一个会尽心去保护的对象,即使西弗勒斯本身并不待见这个男孩。 安格里斯突然有些意识到了,是的,他的确够了解西弗勒斯,知道西弗勒斯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死的人,他不会忍心丢下安格里斯一个人,也不会放心在他昏迷的日子里离开他。 但如果……是为了保护救世主呢? 为了保护这个少年,有些事情是西弗勒斯即使竭尽全力,却最终难以避免得了的。 不,不会的…… 安格里斯脸色更加的惨淡了起来,他阻止自己再去想下去,而是猛地抬头瞪向了哈利,那种若有若无的怨恨,是安格里斯怎样都没能掩盖住的。 即使还是不愿意承认,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心底的那种如毒蛇般缠绕着的不甘和怨恨,却已经隐隐约约地证明了什么,彻底地出卖了他。 他捂住脸低吼了一声,阻止自己变得更加得丑陋和难堪。 他明明知道,这不是哈利的错,他明知道的……但是…… 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让哈利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也离开了很多人,作为救世主,哈利已经尽力了,他毕竟不是神,不能保证战争没有牺牲。 即使那些死去的人之中,有着很多他重要的同伴,甚至是唯一的亲人,但他也只是深深地哀伤和缅怀着,却并没有亏欠那些人。 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唯一的例外,哈利清楚地明白,他亏欠着这位教授。 在很久以前,在他还未来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他就深深向往着神奇的魔法世界,这个世界,由看似一位,但实际上是两位的神秘导师为他所展开,所以,对于这两位老师,哈利也有着深深地期待。 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从未见到过苏醒着的法尔斯教授。 而斯内普教授,却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得不说,他内心其实是很失望的。 但即使如此,他也一直信任和尊敬着斯内普教授,即使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最喜欢刁难他,他也始终没有忘记是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教导他的。 如果……可以一直信任到最后的话。 如果……他不曾动摇的话。 如果,他可以再强一点,不需要别人来保护的话。 哈利闭了闭眼,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斯内普教授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幕,他突然就觉得很悲哀。 他一直有感觉到邓布利多校长和斯内普教授有事瞒着他,但当战后知道了所有以后,他不得不感到心底有寒意涌出。 原来,有关未来的一切,他们早就知道了,可即使如此,未来的那些轨迹却并没能发生巨大的转变。 即使比起那个提前知道的未来,在真正的现实中,战争的时间被缩短了,可事实上,他们其实根本没能挽回一些什么。 一想到这里,哈利每每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不甘和愤恨,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够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如果他们不是这样不信任他的能力,也许……他可以有改变什么的机会? 但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却也明白,即使多了一个人知道,那也是徒劳。 邓布利多校长经常有着很多莫名的举动,是曾经的哈利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当知道了未来的事情以后,哈利这才醒悟过来,那两个人曾经花费了多么巨大的力量试图改变。 可一切,终究只是徒劳。 命运就像是一把不可违背的枷锁,所有偏离轨道的行为,都会被更多不可预料的意外给深深扭转过来,然后再次踏上应有的轨迹。 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有着上天的法则,它不允许人类妄自改变既定的命运。 残忍,却又无奈。 就像是那个时候,邓布利多校长明明知道了彼得的存在,说服了斯内普教授,并且计划好了万无一失的方案,想要抓住那只老鼠来给西里斯翻案,还给他本身未来里没能拥有的清白,但彼得还是因为意外而逃脱了。 就像是那个时候,他们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魂器的所在,却依然碰到种种意外,使得得到魂器的进程和原来的未来根本相差无几。 就像是那个时候,即使没有再去那个布满阴尸的山洞,邓布利多校长依然受到重伤,然后命中注定地,死在了斯内普教授的手上,也使得哈利动摇了自己的信任。 就像是那个时候,斯内普教授没有死于蛇怪的毒液,却依然为了保护他,而…… 在那么多的“那个时候”里,哈利一直很奇怪校长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似乎什么都没能挽回,他为他的举动和安排感到迷茫,却直到战争结束后,才从画像那里知道了一切的始末。 这是命运,也许根本无法改变。 不,其实还是有所改变的。 最起码,至少……没有发生那原本该有的密室事件,因为蛇怪早在他来霍格沃兹前,就已经死了。 至少,他没有爱上金妮,而是选择了一个铂金色的混蛋。 至少……哈利抬头看了看安格里斯,至少斯内普教授爱上了一个他值得去爱的人,他的生命中不再只有莉莉,而是有了更为重要的存在。 至少,没有了“look at ”。 哈利突然明白安格里斯为什么会在1991年,一切开始的那一年昏迷,然后直到现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又清醒过来。 因为……他是命运的变数,他是不属于那个未来之中的角色,所以冥冥之中,命运为此做出了应有的修正,他注定不可能参与进那段历史之中。 只是现在,变数又已经重新踏入到了命运的轨迹之中,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被改变呢? 不,其实……已经在改变了。 当再次抬头看向安格里斯的时候,哈利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太久了。 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安格里斯说,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去说那些话。 安格里斯是有资格知道一切始末的人,但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和无奈,却不该是由哈利来告诉他的。 “我是来接你的,法尔斯教授。”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投入安格里斯的眼眸,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果你想知道那些有关于斯内普教授的事情的话,那就请不要拒绝我,有一个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而那个人,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再一次踏上霍格沃兹的土地,再一次来到那间熟悉的校长室,并且看到墙上的那幅画像的时候,安格里斯这才明白过来,邓布利多……也已经死了。 他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这已经是5年后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邓布利多的样子和风格,依然像从前那样不曾改变过,唯一变化的就是,他已经不是真人了,而是只能在画像中和安格里斯打招呼。 再次见面,老人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感慨,还带着愧疚,而安格里斯,却一直显得面无表情,对一切亲切的问候,他都表示出了一种不合作的态度。 邓布利多略显无奈,也只能提前进入了那些沉重的话题。 这一切,还要从16年前的那个时候说起,在那一年,西弗勒斯无意中听到了一个预言,并且告诉了他的主子,却没有想到害死了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孽缘,就从这里开始,再也无法斩断,以至于即使已经有了安格里斯,即使痛恨詹姆斯?波特,但西弗勒斯还是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哈利,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丢下了安格里斯一个人,因为16年前,他做错了一件事。 但这一点,安格里斯直到今天才完全明白过来,西弗勒斯,从来都没告诉过他。 再然后,就是林郁郁的出现,这个女孩和安格里斯连接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女孩身上有着惊人的秘密,她……来自异世界,知道着这个世界所有的未来。 紧接着,林郁郁死了,安格里斯被黑魔王控制了,直到某一天,邓布利多发现了西弗勒斯和安格里斯的突然消失,他立刻敏锐地猜测到了他们被带去了哪里。 那一定和伏地魔有关,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密室,斯莱特林的密室, 只是,和原本密室事件的情节不同,这一次,冠冕魂片带着两个人进入密室以后,似乎是用蛇语将密室的入口从内部反锁住了,邓布利多没法进入密室带给那两个人支援,除非有其他人用蛇语打开密室。 那个时候,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哈利会蛇语,但是……将救世主提前带入霍格沃兹,提前带到伏地魔面前? 他犹豫了,然后,一切就变得无法挽回起来。 最终,是西弗勒斯自己抱着安格里斯,用门钥匙离开的密室。 后来又说了什么,安格里斯的思维已经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 他听着邓布利多对他概述争战的那些事情,救世主,魔王,凤凰社,食死徒…… 他的西弗勒斯,是一个双面间谍,被迫杀了邓布利多,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校长,然后又为保护哈利而死。 真的,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故事,那样的不真实。 安格里斯默默地抬起来头,看向了挂着历代校长画像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空位,却没有看到应有的画像。 “……西弗勒斯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画像。”仿佛是知道安格里斯在想什么,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找不到能够挂在这里的画像,不过你放心,这一点,魔法部会解决的。” 安格里斯还是不出声,自从见到邓布利多画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发出过一个声音。 他的表情看起来迷茫极了,有一种空洞和无错。 这个看起来很飘渺而又遥远的“故事”,讲的就是他的西弗勒斯吗? 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西弗勒斯已经死了吗? 那么,他的苏醒,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安格里斯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有一种耳鸣在那里嗡嗡作响。 他猛地转过身,冲出了校长室,差点撞到了守在门外的哈利。 “法尔斯教授!”安格里斯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吓到了哈利,他惊呼,“你要去哪?” 安格里斯没有回答,他从走着走着变成了疾走,然后又转为了飞奔,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跑着一些什么。 眼前掠过的场景都显得是那么的熟悉,却又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当阴暗的走廊再次出现在安格里斯视线里的时候,他想……他终于明白他想要去哪里了。 他下意识的,来到了西弗勒斯的地窖门口。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美女蛇的画像也都是一副老样子。 这个地方,有着所有他和西弗勒斯的回忆,是他们牵绊最深的地方,四处布满了他们的气息,他想来这里,他还期望着能在这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几乎就在下一秒,地窖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然而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西弗勒斯……已经不在了,然而霍格沃兹却会一直运作下去,世界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停留,或者是改变,斯莱特林会有新的院长,学生会有新的魔药教授,而地窖……也会有新的主人。 这一次,安格里斯终于彻底醒悟了过来。 这里,是5年后。 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所爱的人。 第七十七章 他还活着 终于面对了事实,安格里斯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悲伤,他并没有流泪,却显得更为失魂落魄。 西弗勒斯已经不在了,那么他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 安格里斯早已没了任何亲人,曾经10年的昏迷让他和社会有些脱轨,而之后5年的昏迷更是使他迷失在了岁月之中,这个世界上,他所留下的痕迹少之甚少,能够装入他心底的东西也屈指可数。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他人生当中最重的一笔。 现在,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那样重要的痕迹被轻易地就抹去了,死去的,不只是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也包括着安格里斯自己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连接。 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或者说,他还能去哪里。 他破不守舍地离开了霍格沃兹,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 心里刺痛到麻木,就好像被坚硬的碎石所填满,棱角划破了柔软的心房,重量沉淀着悲伤,实心的质地阻挠着呼吸的频率,将所有美好的感触统统排开。 还不如不要苏醒,还不如死掉。 可是,安格里斯到底还是活着,所以才更为的不知所措。 他突然很想要回家,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慢慢地将那种空洞融化为泪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也许内心终有一天会再次温暖起来。 可是,他自己的家,早就在16年前就被烧毁了。 他曾经觉得霍格沃兹就是他今后的家,因为那里是他新的起始点,那里有着西弗勒斯,那里贯彻着他们最长的相处回忆。 但是现在……也不再是了。 那么,还有哪里……是他可以去的? 最终,安格里斯自己选择来到了蜘蛛巷尾。 这里,有着西弗勒斯的家,有着他们曾经一个暑假的回忆,也是在这个地方,西弗勒斯最终接受了安格里斯的感情。 只是现在,这个地方盘踞着的,也只剩下寂寥和空旷。 因为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屋子里看起来比较糟糕,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一直都是这么凌乱,破旧和肮脏的,但是自从安格里斯在那一年入住以后,它分明曾经焕然一新过。 但是事隔5年,它似乎有变回了原来的那种样子。 堆积着的灰尘,失效了的警戒咒,空气中有些发霉的味道,无一不证明了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一种烦躁和绝望的心情笼罩了安格里斯,他想要做些什么,或者说,只是想要发泄一些压抑的感觉,但是,他不可能去破坏这里。 他最终选择了“打扫”的方式。 就像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那几天一样,整理这间屋子,将它布置得像是一个家,而不是杂乱的储藏室。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地施展开来,就好像回到了5年前的那个时候,使得安格里斯坚持使用最原始的麻瓜方式,而不是挥动自己的魔杖。 他累到精疲力竭,忙碌到几乎虚脱的程度,但却始终不肯停下来,就好像停止这一切,熟悉的感觉就会被打破一样。 但是屋子,总有被整理好的时候。 而这一次,却没有一个声音嘲讽地告诉他:“我以为,你不是来担任家养小精灵的。” 安格里斯猛地捂住了嘴,阻止了哽咽的声音从那里流露出来,然而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蜷缩着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任由泪水拼命地流淌。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直到一个多星期以后,安格里斯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看起来瘦了好多,脸色苍白地就像是个吸血鬼,就连笑容,都显得那样的勉强。 走在对角巷的大街上,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和那些明媚的阳光看上去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战后的平静和安详,在他看来却是一种枷锁,无时不刻地再提醒着他,他错过了战争,所以就失去了所有。 如果不是今天哈利突然将他约了出来,他是绝对不会跨出蜘蛛巷尾一步的,就算是他懦弱,就算是他逃避,就算他不够坚强,他也愿意自己这样死死地抓住最后的回忆,然后直到死亡也不放手。 游魂一样地晃荡在对角巷,即使经过了一场战争,这里看起来也和很多年前差别不大,安格里斯的神情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一丝怀念,他还没有忘记,对角巷的那家冰激凌店里,有着他唯一的好朋友。 他的眼神稍微亮了一下,是啊,他还有一个朋友,经过了一场战争,也不知道薇薇亚的生活有没有受到影响。 他掉转了自己的脚步,向那家店的方向走去,然而让他诧异的是,那块地方,已经不是冰激凌店了。 新的店长告诉他,这里原本冰激凌店的女老板,死在了战争的意外之中,他的丈夫带走了他们的儿子,去了德国。 亲情,爱情,最后是友情。 安格里斯已经不再会流泪了,他默默地站在店门口看了很久,然后终于转身离开。 哈利·波特,还在酒吧里等着他。 这是一家战后新开的酒吧,接收了一些麻瓜新兴的模式,使整家店看起来充满了活力和不一样的感觉。 而穿戴着斗篷的哈利,就用了“尼克”这个假名,在这家店里开了一间包房,在里面等待着安格里斯。 虽然知道安格里斯这段时间过得很糟糕,但是当对方出现在哈利的眼前的时候,他还是被惊到了。 即使是多年的昏迷也没能折损这个男人的风采和健康,然而只是一个悲痛的消息,却几乎消磨掉了他所有的生命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哈利突然就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使得那个人改变初衷,因为他根本就舍不得安格里斯为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很快就会枯萎,然后渐渐迈向麻木和死亡。 而现在,安格里斯就坐在哈利的侧方,他似乎在等待着哈利说出约他出来的缘由,但那种安静的表情,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注意力到底是在哪里。 然而,只是一句话,哈利就成功地再次点燃了那双蓝眼睛里的光芒,让对方几乎差点跳起来。 他说:“他让我告诉你,他还活着。” 这个“他”是指谁,不用哈利明说安格里斯也知道。 那一刻,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以至于产生了不可能的幻觉和幻听。 要不是全魔法世界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为战争殉难,安格里斯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自暴自弃,放弃希望呢? 他甚至没有胆量去西弗勒斯的墓前确认一下,这个事实已经太绝对了,以至于他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找不到。 而现在,救世主却告诉他,整个魔法界公认的那个事实,却是假的!西弗勒斯根本没有死!这怎么可能?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欺骗整个魔法界,最重要的是……西弗勒斯为什么,要连他一起骗呢? “为什么?”安格里斯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自己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抓住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冷静地问出了关键。 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于之前的欺骗,我很抱歉,法尔斯教授。”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微微发颤却依然强忍着的安格里斯,眼底划过一丝敬意,“然而这是斯内普教授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请求,我只能为他做到这个,所以……” “最后的请求?”安格里斯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绝望和悲痛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他请求什么?骗我到这个样子就是他的请求吗?” 难道西弗勒斯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安格里斯来说,会有多大的伤害吗? 安格里斯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个傻瓜,但是最傻的是,即使内心涌起愤怒,但实质上最多的却还是欣喜若狂,现在就算是再次掉眼泪,也只能是喜极而泣罢了。 那个大骗子,最算再怎么过分,到底还是活着,这就好了。 “不是的,法尔斯教授。”哈利误以为安格里斯真的是在暴怒,急忙得为自己的魔药教授辩解道,“他只是不想要同情和怜悯的眼光,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尤其是你……况且,他最不想的就是拖累你。” 这是……什么意思? 安格里斯微微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哈利一开一合的双唇,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已经是英雄了,西弗勒斯又为什么要有这种顾忌? “那一次的重伤,斯内普教授真的几乎就要死掉,如果不是梅林保佑,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救回他。”哈利说着说着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其实是为了保护他,才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宣布了他死亡的消息,可没想到战争结束以后,教授却坚决不肯推翻那个死亡认证。” “等等,保护?”西弗勒斯·斯内普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这怎么可能?! 安格里斯几乎立刻敏锐地发现了一切的关键点,他看向了哈利,然后迟疑地问道:“……他怎么了?” “……那一次的黑魔法爆炸,给教授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侵害,即使救回了一条命,有些伤害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斯内普教授……他失去了魔力。” 第七十八章 西弗勒斯 安格里斯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在听闻西弗勒斯还活着的那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其实闪过很多的念头,他猜想过很多的假设,有关于西弗勒斯为什么要这样骗他的原因。 他甚至有一瞬间曾经恐慌过,西弗是不是因为变心了,喜欢上了别的人,或者不再喜欢他了,所以才用死亡的欺骗来远离他,只因无法面对。 毕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次沉睡,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却已经是漫长的5年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他一下子就僵住了,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刺骨的凉意冻住了一样,一片的麻木,但是在心尖的那个地方,却窜出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因为“失去魔力”这四个字。 只有巫师才会明白,有什么是比死亡更让人绝望,或者更为痛苦的,那就是失去他们赖以生存,为之自豪的力量,这种惩罚,比天生是个哑炮还要来的残忍。 身为巫师,即使是亲麻瓜派的巫师,也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只因为他们拥有麻瓜没有的力量,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巫师失去魔力,是比麻瓜失去四肢更为绝望的一种现实,这意味着他们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摔了下来,就好像灵魂里的某部分被突然抽空了。 安格里斯终于明白,西弗勒斯为什么要骗他了,又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死了。 不仅仅是因为,失去魔力的西弗勒斯会成为食死徒残余的靶子,也不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同情和怜悯,不想要拖累安格里斯。 也许在西弗勒斯自己看来,那个强大的巫师,那个尽职的斯莱特林院长,那个出色的魔药大师,那个众人口中所谓的英雄,那个安格里斯·法尔斯所深爱着的男人,在他失去魔力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 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空壳而已。 安格里斯缓缓地闭上了眼,想要努力深呼吸一口气,却怎样都缓不过来,就好像所以的力道都被抽空了一般。 他无法想象,自己那个自卑又自负的恋人,是怎样面对这一切的。 没错,西弗勒斯就是一个很自卑的人,即使在和安格里斯的相处中,也隐隐约约一直透露出这一点。 他总觉得自己是个阴沉沉的中年老男人,整天油腻腻的,而且性格非常糟糕,还是个邪恶的前食死徒,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所以活该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之中,他甚至觉得不会有任何人会喜欢他,他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有优点。 但是有一点,却是西弗勒斯一直都为之自负的,那就是他的力量。 安格里斯并不算很清楚西弗勒斯的童年,他想象不到那样一个生活在家庭暴力阴影下的男孩,在有一天,知道了自己力量不是父亲嘴里所说的怪物,而是一个巫师,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压抑的家,会前往霍格沃兹,会有一篇广阔的天空,那个时候的他,会有多么兴奋和憧憬。 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为魔法而活的,魔力带他走出了阴暗的童年,来到了霍格沃兹。 也许在同样的环境下,有人会觉得就是魔力才是西弗勒斯童年悲剧的开始,如果他不是一个巫师,拥有魔力,他的父亲也不会失控,那个家也不会崩溃。 可西弗勒斯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完全不曾想过去痛恨这份力量,他为之自豪。 只是,再后来,到了霍格沃兹,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除了劫道者四人组以外,斯莱特林的纯血至上,力量至上的法则,也让他这个从未好好接受过魔法教导的混血,格格不入。 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努力变强。 但是,西弗勒斯并不是为了变强才去变强的,他本身就享受这个过程,他为魔法而痴迷,然后深陷在其中。 而黑魔法和魔药学,就是最为吸引他的两个项目。 就是因为对力量的向往,他才会在学生时代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跟随了伏地魔,成为了食死徒,才会使自己的人生彻底走向了黑暗的那条歪路,几乎一度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算后来背叛了伏地魔,就算后来加入了正义的一方,就算后来成为了英雄,西弗勒斯实际上还是那个钟爱着黑魔法和魔药学的学生,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所以,他有理由自负,他是个强大的,出色的巫师,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这一点,除了天赋,他付出了别人想象不到的努力,但是,那都是值得的,因为他热爱这一切。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没有了。 唯一让西弗勒斯自豪的力量,唯一支持起那个男人高傲的源头,他这一生最为钟爱的所有的基础,都没有了。 没有了魔力的西弗勒斯,那还是他吗? 所以,他宁愿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而事实上,那个曾经强大的巫师,的确已经“死了”。 安格里斯忽然全身颤抖起来。 他并不是很了解西弗勒斯的过往,但他却清楚地明白,那个男人有多么地钟爱他的魔药,他人生当中几乎三分之一的空闲时间,是花在制作魔药上面,还有三分之一用来研究如何制作魔药,剩下的三分之一,属于高深的黑魔法。 他最认真最享受的时候,就是搅拌坩埚的时候,还有捧着一本书在微弱地灯光下细读的时候,那个样子的西弗勒斯,最迷人,也最后魅力。 安格里斯忽然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失去这些的西弗勒斯是怎么样子的。 一个不再和魔法相关,然后因失去魔力的伤害,甚至比一般麻瓜还要迅速衰老的西弗勒斯。 一个不再能熬制魔药,甚至无法再挥动魔杖,无法再如以前那样气势逼人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该如何面对那样的自己? 安格里斯觉得喘不过起来,他根本就无法原谅自己,在那个时候,甚至没有在西弗勒斯的身旁,在第一时间去握住他的手,然后将他紧紧抱住。 他将脸埋入了自己的掌心,悔恨,悲痛,自责,还有心痛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他所有的情绪,让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开口扔下重磅炸弹之后一直沉默着的哈利,突然又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法尔斯教授,这个样子的斯内普,你还会一如既然地爱着他吗?你还能在未来永远地都爱他吗?” 爱情不只是责任,西弗勒斯知道安格里斯永远都不会抛下他,无论怎样也会在他身旁,但是他不觉得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得到安格里斯的爱情,如果只是责任,他宁愿不要。 而安格里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话里的影子,他死死地盯住哈利,语气有些激动:“这是他的意思吗?他是这样想的吗?他让你问我这个?他根本从来就不相信我!” “他竟然宁愿让你来传这些话,也不愿意亲自来见我!” 这个负责传话的人是谁?是哈利·波特啊! 他是詹姆斯·波特的儿子,是西弗勒斯厌恶着的,却又不得不去保护,最终还要豁出性命的对象,以西弗勒斯的性格,他绝对是连多看对方一眼都不愿意的,而现在……却因为他活着的消息就只有对方知道,所以不得不传递着这样卑微的话语。 西弗勒斯……何时是这个样子的了? “他在哪里!?”安格里斯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上前抓住了哈利的手腕,几乎不能隐藏自己迫切的心情。 但是哈利却很遗憾地表示,他并不知道西弗勒斯去了哪里。 隐瞒自己的死讯,如果安格里斯自暴自弃的话,那就再告诉他,然后问他那个问题,让他放弃,这都是斯内普教授之前的嘱托,但是从那之后,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再也不见人影。 “我一直很担心教授去了哪里,但又没法明着去找一个‘死人’,而我自己又根本找不到他。”哈利反握住了安格里斯的手,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一直觉得,也许这个世上,只有你能找到他。” 安格里斯愣了一愣,然后和哈利对视了良久。 他很想见西弗勒斯,他永远都不会丢下他,也许他无法对未来轻易地作出承诺,他不敢轻言自己的爱情是不是会永远一如既往,事实上,西弗勒斯很多时候的顾忌往往一针见血,并不是不信任,而是无奈。 但是,安格里斯可以用自己的灵魂发誓,西弗勒斯·斯内普,永远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有了他的安格里斯,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安格里斯了。 就算有一天爱情会不够纯粹,但是西弗勒斯永远都是安格里斯愿意一起走完一生的那一个人,在安格里斯的人生中,如果没有了西弗勒斯,也就失去了一切。 魔力之于西弗勒斯,和西弗勒斯之于安格里斯,是一样的。 第七十九章 最初最终 所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3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3部分阅读 以,他会找到西弗勒斯的。 安格里斯这样对自己说着,他浑浑噩噩地告别了哈利,回到了蜘蛛巷尾,然后重新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是的,他会找到他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依然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在他的记忆里,西弗勒斯的生活很是单调,基本上只会居住在霍格沃兹或者是蜘蛛巷尾,他很少外出,喜欢躲在自己的空间里熬制魔药,或者研究魔法,偶尔出门,也只是为了去对角巷或者是翻倒巷进购一些材料和书籍,除此之外,他的人生几乎单调到毫无娱乐的地步。 西弗勒斯所有留下的痕迹,都离不开魔法二字,除开了和魔法相关的内容,就什么也没有了。 是的,安格里斯终于意识到了,除开有关魔法的那些,他竟然连一个可以开始寻找的选项都没有! 没有选项,实际上就意味着拥有了无限的选项。 在魔法的世界,西弗勒斯会出现的地方,就只有那么几个,魔法的世界就这么一点大。 但如果离了魔法的世界,而在麻瓜的地方呢? 麻瓜的世界,有着辽阔的区域,麻瓜的数量,远胜巫师不止一倍两倍,而是千倍万倍。 而麻瓜的世界对西弗勒斯来说,也毫无意义,就是因为没有意义,出现在哪里也就没了丝毫的讲究,也使得安格里斯没有了任何下手的头绪。 西弗勒斯,究竟会出现在哪里? 也许就在附近,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也许他甚至已经离开了英国,去往了更加遥远的土地,彻底离开了这里所有的过往。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的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他觉得他再也坐不住了,却发现即使站起来在原地团团转,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往何处迈开步伐。 他的心里充满了迷茫,还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他翻找出了英国地图,准备先从主要的几个地方开始排查起来。 就算毫无头绪,就算任务艰巨,就算这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他也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甚至不曾灰心,因为他直觉自己一定会找到自己的爱人的。 一个月不够,那就一年,一年不够,那就十年,无论生死,他总会找到的。 只是,找到以后呢? 西弗勒斯分明在躲着他,分明不想见他,即使被安格里斯找到了,他……会愿意和他走吗?他会愿意重新开始吗?他可以放得下心里的包袱吗? 安格里斯,不知道。 而事实是,西弗勒斯的确不愿意见到安格里斯,他在躲着他。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险,食死徒的残余还未完全清除干净,他是因为“死了”才获得了现在的安宁,但是,一旦他还活着的消息有一丝透露,那么已经没有了魔法的他,就成为了最好的靶子。 这样尴尬的身份,他怎能让安格里斯在他身边! 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强大的巫师了,他保护不了那家伙,却反而是个定时炸弹,是一个累赘。 他想,他永远没办法忘记密室里的那一幕,那个时候,他拥有着强大的魔力,却依然没能保护好那家伙,眼睁睁地看他“死”在了眼前,即使后来安格里斯侥幸存活,那也是西弗勒斯心底一道抹不去的阴影。 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幕重现,自己会被拖入怎样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离开可以让他更为安全,那么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西弗勒斯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胆怯。 他已经不算是个巫师了,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阴沉的老男人,魔力的失去也使他失去了巫师长寿的特性,他在迅速衰老,甚至比一般麻瓜老得还要快,再过不久,也许只要几年,他觉得自己会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癖的糟老头。 那个样子的斯内普,凭什么得到安格里斯的爱情。 是的,他害怕安格里斯会不再爱他,这不是不信任对方,他是不信任自己。 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失去魔力以后会变成怎样的,但是,如果在之前考虑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认为,自己会去死。 因为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当一切都发生了以后,他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他并没有真正地一无所有,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是这样地爱着他。 因为安格里斯还在这个世界,即使不能去见他,西弗勒斯也不想离开这里,他想和他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所以,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安格里斯不再爱他了呢? 也许心里一直爱着曾经那个强大的巫师,却不再爱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老哑炮。 他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未来,比死亡,甚至比失去魔力还要可怕。 就算是他懦弱,就算是他自私,他也宁愿离开安格里斯,让安格里斯一直念着他爱着他,也不愿意靠近安格里斯,然后让他被现实所打败。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可即使心里怎么想着,西弗勒斯也觉得他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一些更深的渴望。 他想要见安格里斯,很想很想。 即使他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他还是想着要抱着那个人,然后再细细地亲吻他。 事实上,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醒来的,睁着眼的,充满了活力的安格里斯了,已经有整整5年了。 一直都是那个昏迷着的,毫无生气地样子,但那个时候,他好歹还能触摸他,照顾他。 现在,他醒了,却连看一眼都不能。 不,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不敢去见安格里斯,即使是远远地观望一眼都不行,因为他怕自己一见到那个混蛋,就再也忍不住心底最真实的渴望,将那些顾忌给统统抛到了脑后,然后死死地抓住那个人,无论危险与否,无论未来会变成怎样,都再也不放开。 所以,趁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他不能见安格里斯。 只是在这样越来越绝望的,没有魔法,却又孤独一人的日子里,他的理智还能维持多久? 西弗勒斯深深地合上了双眼,直到过了很久才疲惫地打开。 也许,他应该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才能让自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想离开英国,这里离安格里斯实在是太近了,也离魔法世界的一切才过接近。 只是,在此之前…… 安格里斯并不知道西弗勒斯的内心是怎样的挣扎,也没有想到5年的沉睡会使得西弗勒斯对他的感情不减反增,这几天来,他几乎马不停蹄地忙于寻人事件中,却依然没有半点音讯。 哦,没有音讯是正常的,安格里斯鼓励自己。 由于不能让人知道他在找的是西弗勒斯,所以即使是在麻瓜世界寻找,也必须一切亲力亲为,还要偷偷摸摸,使得他寻人的过程变得更为艰难。 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安格里斯继续研究着地图,那地图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红叉,但更多的地方却还是崭新一片。 西弗勒斯,究竟会去哪里? 安格里斯郁闷地摇晃着笔尖,在地图上左移右晃着,似乎在琢磨着一些什么,但其实依然头绪全无。 晃着晃着,他的视线突然被一个地方吸引了。 他不禁有些感慨,难怪这附近有些眼熟,原来这里是他老家的地方啊。 由于年数太久,他一时倒真没发现,但现在一想起来,记忆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他小时候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哑炮,连他父亲都这么觉得了,所以他一直是被当作麻瓜小孩来养的,其实说实话,如果失去魔力的人是他的话,估计就没这么大打击了。 想着想着,安格里斯又想到了西弗勒斯的事情上来,他顿时更加叹气了,强迫自己把思绪再次绕回来。 他父亲其实一直希望安格里斯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傲罗,在私底下教了他很多学校里学不到的魔咒,只可惜,安格里斯的人生道路真的不太顺畅,光昏迷就去掉了15年,也没能达成父亲的心愿。 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又不禁无奈了起来,如果他一直不能找到西弗勒斯,如果他的人生就这样一直流逝在寻人的过程中,那才是真正的失败吧。 可恶,怎么又想到西弗了? 安格里斯摇了摇头,努力让脑子里浮现一些以前在家里的场景,却不知不觉想到了16年前被食死徒捉去的那一晚。 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食死徒的刺耳的笑声,钻心咒的光芒。 ……好吧,还是想着西弗。 安格里斯郁闷地放下了地图,他告诉自己,就算是要想西弗勒斯,也不要总想一些不好的记忆,其实在他老家这片土地上,有关着西弗的记忆,也是有着一些美妙的场景的。 他不禁想到了6年前,在那个后来被改造出来的公园里。 那个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西弗勒斯会来找他。 大概也就是这一次意外,才给了他继续追随下去的勇气,也给了他住进蜘蛛巷尾的机会,才有了他们之后的一切。 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他想,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西弗勒斯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在他最为无助的时候。 无论是以怎样的身份,似乎都有这个人在一旁静静的陪伴。 可是现在,他却找不到他了。 安格里斯突然就有些心酸,他看了看地图,有了一种故地重游的冲动。 如果阳光还是如当时那般明亮,他也依然如同往昔那样的无助,那么,他是不是也能再次遇见当时的那个人? 他是不是可以祈祷奇迹的发生…… 他起身向公园所在的那个方向走去。 他沿着小路一路走在公园之中,两旁的树影依然洒下了斑驳的阳光,带着细微青草的芬芳,安抚着安格里斯内心的彷徨。 远方好像有些笑声隐隐约约地回荡着,近处又有鸟鸣在耳,安格里斯的目光渐渐地柔和了起来,带着一些纯粹的感觉,散去了眼中的惆怅,就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那样,清澈的蓝眼眸。 他想到了从前,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最后什么也不想,却仿佛想着所有。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感觉之中,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有些变了,但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他站在广场的中央,凝视着那些徘徊在广场里的白鸽,眼底一片的温柔。 安格里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看到这样的西弗勒斯。 不是绝望的,颓废的,衰败的,而是依然有着希望的味道,依然笔直着背影,却多了一些沉淀着的宁静。 他并没有发现安格里斯的来到,他失去了魔力,变得没有以前那么警惕和敏锐了,他的侧脸看起来多了一些皱纹,甚至有几丝白发在发间若隐若现。 可是,他的眼神却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憧憬和迷恋,再也没了任何的隐藏和演示,就这样直接流露在了眼底之中,将那无边漆黑染得一片闪烁。 你在想着我,我在看着你。 安格里斯的心突然就狂跳了起来,一丝红晕染上了他的脸颊,一层水雾覆盖了他的双眼,就好像初恋那样怦然心动,这样的西弗勒斯,让他根本无法移开双眼,让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他已经设想了很多失去魔力的西弗勒斯,然后觉得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过来,就算是变得不一样了的西弗勒斯,他也会重新爱上。 不是延续之前的感情,而是再一次的,为了这个不一样的男人,怦然心动。 只要还是那个人,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他失去了什么,或者是得到了什么,他都能有一些特质,让安格里斯重新燃烧起新的火花。 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和犹豫,重新扬起了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坚定地注视着自己命中注定地恋人。 就算那是一个新的你,我依然会对你一见钟情。 而这一次,便是永恒。 (全文完)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shubao2】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