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 1-6 车票 作者:stray cat 16 ☆、1台北车站 滚烫的夏天,台北车站。 「一张到花莲的来回车票,自强号。」 「要下一班才有位置喔。」 「没关系。」 「那七百九十四块。」 「这里是八百,还有四块。」 「你的票,找你的十块。」 「谢谢。」 「不客气。」 胡雨泽把名片大小的车票塞进x前口袋,转身离开柜台,走向大厅。 他一身黑色西装,搭配黑色亮面尖头皮鞋,手上拿著一只白色纸袋,在这个擅长遗忘的城市里,他的样子并不显著,尤其当他的人随著脚步移动,人群的气息更是将他隐藏的特别彻底。 这种轻易漠然的感受扑面而来,他熟悉,但不喜欢,只是选择不挣扎的习惯也已经很久了,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把心里的排斥收拾乾净。 也好,反正现在正好需要更多的沉淀,他安然接受。 白色纸袋随著他的步伐在手边摇摆,他慵懒地往大厅供人候车的座椅走去,人潮依旧,很快就把他闯入的身影完全淹没,只不过播放的画面忘了把声音一起没收。 叩、叩、叩、叩! 尖头皮鞋底下的跟敲在地板上,发出应该要是属於稳重成熟的声音。 但,这时回盪在他的耳里,却是苦涩的百感交集。 在候车的公共区块里挑了个最靠右的位置坐下,他抬起头,看向悬吊列车时刻表的电子面板。 他怔了征,嘴角弯起获得幸运的幅度,让原先脸上略带严肃的表情在此刻得到了一丝缓和,因为下一班车再半个小时後就到了。 旅客纷至沓来,像是一只只游动的鱼,随著车站内动线规划的暗流,流动在台北车站这个大池塘里。 人声喧嚣,不断在宽广的大厅里轰然,完全没有歇息的意思,一阵盖过一阵。 胡雨泽揉了揉双眼,他很想让自己的思绪保持清晰,但是昨晚让他一夜无眠的疯狂庆功宴,却还遗留残馀的後劲给他,也许是这些因素,让现在的他表情看来有些疲惫。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打起j神,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他的生命而言,有难以承受的重量,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麽糟糕的状况下,究竟能够扛起多少。 也许,累积太久的沈重,会在不久之後压垮所有的努力也说不定,他自嘲地心想。 在胡思乱想之际,他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纸袋,纸袋上印有某家餐厅特有的标志,那是他昨晚庆功宴的地方。 缓缓地打开纸袋,一座奖杯映入眼帘, 又是同样的冲击,他感到心跳开始加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想拼命抑制住心头不断涌出的感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又深深吐了一口气,阖上纸盒,随手丢在旁边的空椅上。 他闭上眼睛,试图找到能让自己重新建立平静的情绪。 喋喋不休的喧闹依然存在,萦绕在胡雨泽相对孤寂的身影周围。 原来已经十年了。 思绪纷飞,他感到这一刻世界的全部,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新的地方,新的开始。 不唬烂,真的要坚持下去了。 ☆、2青春 十年前,高雄。 完全不符合规定的排气管发出惊人的怒吼,划破市区宁静的夏夜。 一百多台打著缤纷头灯的改装机车胡乱窜动在街头,交通规则在这一刻失去作用,任凭这群机车打破他辛苦建立出来的秩序。 一台冲过一台,一台比一台还嚣张。 「阿泽,我这台改的很凶厚?」 小宝在声浪冲天的车阵中大吼,他必须这麽做才能把讯息传达给前座的阿泽。 「凶个屁啦,又不会飞。」阿泽大喊一声,继续催动油门。 「干!好胆你撞上去,撞上去我们就可以飞了,还可以顺便去找我阿公。」小宝激动的伸出手指向安全岛,大叫一声。 「靠妖咧!」阿泽转头瞥了眼小宝大笑,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他没戴安全帽的头发。 「冲啦,海海跟上来了。」小宝回头惊见紧追在後的一道超亮白光,伸手狂拍阿泽的肩膀。 阿泽一听,也跟著转头看了一眼,接著他扯起自信的嘴角,扭动坐在椅垫上的屁股,右手拉起手把,机车向右一个倾斜撇出,然後笔直地向前方的车堆里冲去。 「干,骑那麽快是冲杀小啦!」 两人听到身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约而同的笑了开来。 车队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又一阵的震耳欲聋,在五光十色的车尾灯上缠绕,紧接著猛然一甩,轰隆声响硬是撞在掩灯而息的楼层之间,释放开来。 没多久,车队来到了中山二路与五福路的交叉口,几台先锋衡c在横向的五福路上,挡住来车让车队得以顺利通过,几乎是无法无天的态度,气焰窜满了狂妄。 然後不知道谁先开始鸣笛,集结在暗巷里的警车终於按耐不住,先是第一台警车冲了出来,而红蓝闪烁的值勤灯号似乎更是无法忍受这种嚣张的违法行为,抢先一步在楼层间的窗台玻璃上登场,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紧接著是第二台、第三台,事先计划好的警车开始不断从四面八方响著警笛驶来,尘嚣四起的夜空中也准备开始演奏起紧张的节奏。 也许执法的优势警力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震慑,让原本胡乱蛇行、缓慢游移的飙车族开始分散,速度持续提升,轨迹也跟著单纯起来─反方向的直线逃逸。 「啧,死警察。」阿泽皱眉。 小宝紧张地看著後方不断交错的红光跟蓝光,忍不住大喊道。「阿泽,快闪啦!」 「要走也要留个纪念啦。」阿泽忽然想起了一件他们盘算很久的恶作剧,嘿嘿窃笑几声,同时把机车速度放慢下来。 听到阿泽的话,小宝也想了起来,激动地在机车上鬼吼鬼叫,表情变的亢奋。 红蓝闪烁的灯光不停跳跃,刺耳的警笛不断在夜空中盘旋,警车已经离飙车族越来越近了。 「海海!我叫你弄的东西你有带吗?」阿泽偏头对跟在身旁的机车大喊。 「干!废话!」 海海一个人骑著改装完相当吵的二行程机车,对阿泽大吼,声音几乎是极尽全力得声嘶力竭,否则他会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把车子靠了过去,从车子前面的置物盒拿出了一瓶塞著布条的酒瓶。 「真的干!?」海海大吼,右手控车,左手拿著酒瓶,伸了出去。 「干!」阿泽跟小宝一起大叫。 「小宝,有火吗?」阿泽看著小宝接过酒瓶。 「有啦!搁防风欸咧。」小宝伸手在口袋里乱掏。 「坐稳!」阿泽眯起眼睛,窜出车队之外。 海海见状,犹豫了没多久,便用力催起油门,在前面的一个细缝中一扭,也跟著冲出车队。 「冲啦!」小宝终於在口袋里掏出银亮的防风打火机,对著前方不远处冲来的警车大叫。 「冲!」阿泽大吼,把油门催到底。 海海才跟上来就看到准备跟警车对冲的阿泽,他瞪大了眼睛,心脏突然跳的飞快。 「干!」海海紧张之下,也把油门催到底。 「请你吃芭乐啦!」小宝在最靠近警车的时候,扬起了手上已点燃的酒瓶。 阿泽弯身一压,把车子硬是转了九十度,然後横移。 「甲呼饱啦!」阿泽的馀光看到小宝抛出拖著火尾的酒瓶,油门再一次催到极限。 「干!」海海没想到阿泽急转得这麽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之下,他紧张的再次大叫,也跟著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压车动作,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酒瓶狠狠撞在地面,碎了一地,里头的汽油泼洒开来,沾上那块带著火焰的破布。 最前头的两台警车似乎是没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被迫在酒瓶落地的瞬间紧急煞车,吱声大作,轮胎跟柏油路一起发出惨烈的尖叫。 轰!火光猛然窜出,在距离最近的警车不到两公尺的地方,带起阵阵黑烟。 被汽油瓶制造出来的火焰,挡住继续进犯的警车群,停下车子的值勤员警们纷纷开门下车,他们看著右手边那两台钻入巷弄内扬长而去的机车,脸上都上满了铁青的颜色。他们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三个小鬼头,以玩命的疯狂姿态,进行这种让他们难堪的挑衅行为。 团团黑烟继续翻腾,然後冲天而起,带著警员们的怒气一起滚进昏暗的夜里,浓烈而刺鼻。 属於血气方刚的青春气息,就这样不安份的、顽皮的,在热情的高雄夜空中,燃烧了起来。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冲冲冲~ ☆、3六和会 手机铃声在设定的时间点里大声作响,阿泽惺忪的睁开双眼。 已经七点半了。 一如往常,他下了床,伸手搔搔发痒的跨下,表情迷糊的走进浴室,然後本能地打开水龙头,机械般的刷牙、漱口,最後理所当然的把水泼在脸上,没有章法的胡乱搓揉。 隶属上学期间的早晨,阿泽的习惯动作就像贴在教室布告栏上的课表一样制式,就算前一晚有特殊活动也是一样,只是起床的时间有所差别而已。 他抬起头,视线还有一点模糊,镜子里那个裸著上身的自己,随著时间的j神苏醒,慢慢变得更清楚,一滴水珠顺著他的下巴末端,滑落。 醒目的半甲刺青倒映在镜子里,上面张牙舞爪的图腾依然凶悍,烙印在他的肩上还有右x。 他扯开了嘴角,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种显而易懂的嘲讽微笑。 「六和会。」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浴室。 六和会,高雄郊区的一间复合式电子游艺场,阿泽懂事以後住的家。 不过,六和会是道上兄弟的称呼,跟挂在招牌上的”搁再来”这名子完全搭不上边,算是属於黑帮x质的六和会在势力上划分的大据点,某个程度上来说,或许称作总部会更为贴切。 最基本的道理,存在这世界上的每个组织都必须有一个领导人,黑帮当然更是把这个道理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组织,所以六和会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的例外,他们有需要跟随的老大,那就是阿泽的姊夫,六和会会长,地方上数一数二的大角头。 会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在阿泽住进这间游艺场的之後,随著时间曝光渐渐清楚,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姐姐的遭遇,才发现那麽多难以接受的不堪实情,宛如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轻蔑地刻进他的童年回忆。 「阿泽,你要记住喔,姐姐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阿泽永远记得这句话,在第一次用颤抖的手帮姐姐擦拭掉嘴角的血水时,姐姐嘴里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让他痛哭失声的话。 那天发生的场景g本就是地狱,他当然忘不掉。 生意被破坏掉的姊夫因为心情极差,喝掉了半瓶威士忌,然後发酒疯似的带著无名怒火,开始像原始的野兽般,一拳一拳的砸在姐姐脸上,那一幕幕的视觉暴力,已经在阿泽脑海里划上重重一刀,他至今还残存著当时的馀悸。 姐夫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他难以忘掉,像噩梦般,姐姐脸上拼命保持的微笑,他心如刀割,像噩梦般,苦痛地刻在记忆深处。 只要想起这些事,阿泽总是难过得要命,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在某一天,亲手毁了这世界,但直到他已经长大懂了一点事,这世界不但没有被他毁灭,还更加猖狂地用各种方式嘲讽他的无力。 这种无力感,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就算他记不得很多细节,但大部分的情节还在,虽然演出的主角不是他,但依然是缠著他不放,因为他是那部旧戏不可或缺的配角,他无法摆脱。 姊姊在二十岁那一年,就带著三个月身孕嫁给大她十二岁的姊夫,那年阿泽才七岁。 还处於懵懂的年纪,阿泽并不清楚姐姐当时以这麽年轻的岁数嫁给姐夫意味著什麽,只知道那场婚礼办的非常热闹,吃的办桌也相当丰盛,还有拿不完的礼物和糖果。 直到後来跟著姐姐住进这个家之後,他才彻底了解,原来那一晚的风光,不过是姐夫想掩人耳目的一种低劣手段。 各大势力为了拉拢姐夫,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最令他困扰跟厌恶的,就是利用女人优势的吃软手段。 为了摆脱这种缠人的手段,他很乾脆,就在某间常光顾的酒店里,挑选一个条件适合他的小姐结婚,而且最好很快就能生个孩子,这样一来,就能彻底斩断那些家伙任何想找缝钻的念头。 只不过阿泽的姐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江湖过招上给挑中,虽然她并不清楚当时六和会会长挑选的条件会是哪些,但以女人的直觉来看,她很清楚在那个时候,高级酒店里的小姐不管是在外貌、举止仪态上,都是j挑细选过的,而她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肯定没有什麽过人的优势,唯一能够跟别人不一样的,就是自己的背景。 只不过猜测出这些结果又能怎样,当初要嫁给六和会会长的她,可是造成多少姐妹因为眼红而试图用言语攻击她,那些姐妹又哪里想过,这个过程是一种手段下产生的结果,而结果制造出来的风光背後竟是因为她的单薄背景。 「你们当时在嚣张的时候,谁的背後没有一个有力的男人在撑腰?」阿泽的姐姐曾经在赏了一个对她口出恶言的好姐妹大巴掌後,努力撑住泪水反驳道。 她没有任何家世背景,没有任何势力撑腰,更没有犯贱到要被政治要角当x奴一样包养。 她很清楚六和会会长需要她做些甚麽事情,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妻子、能生下孩子的好妈妈、能带得出场面的好花瓶。 就像逃不出戏偶师的手掌一样,她知道自己被迫接受这种窘境的原因是什麽。 十八岁踏进酒店的花花世界,几乎是用酒j在摧残肝脏的烧命行为,都归咎於她背後那个一点也不光彩的家庭背景。 为生存而几近放逐的糟糕背景,源自於她的妈妈,阿泽的妈妈,他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家庭。 阿泽的妈妈四十岁那年才生下阿泽,但不知道父亲是谁,可能是常去妈妈店里喝酒的那几个老荣民,也有可能是隔壁常跟阿泽妈妈调情的农民阿伯。 阿泽不可能知道,也不想知道,毕竟去找那些老荣民很不现实,而农夫阿伯却在他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因为肝硬化的毛病走了,所以他跟了妈妈的姓。 倒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姊姊知道她父亲是谁,但她也只是知道名子而已,g本没见过面。 据说是北部的某个大老板,但这不重要,妈妈当时是酒店小姐,没有名分,大老板花个几十万就把她打发走人了。 那是妈妈第二次堕胎後的再次怀孕,因为受不了每一次拿小孩之後的痛苦,加上酒店不欢迎孕妇,没了办法,只好带著那几十万搬到南部, 然後开了家小吃部,生下了姊姊。 还有,阿泽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跟阿泽一样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这不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纵使两人相差了十岁之多。 阿泽的成长过程有很大部份围绕在他哥哥身上,可以说除了生活所需,很多事情都是哥哥帮忙处理。 只是那种对兄长的极度依赖,在他哥哥当完兵之後,两人就彻底消失了。原因是哥哥离开了部队後,就选择离开了这个家,一走就是三年,他们不曾再有过连系。 直到十岁那年,阿泽才第一次跟退伍後的哥哥见面,在母亲的告别式上。 那一天,哥哥塞了很多钱在他的手里,告诉他,要好好念书,不要学坏。 阿泽当时g本没办法思考才二十出头的哥哥哪来这麽多钱,只是紧紧地抱著哥哥的腰,哭得乱七八糟。 姐姐是不是受了妈妈的影响而走上陪酒这条不归路,阿泽当时还不能分辨太多。 哥哥选择离开家里是为了什麽,阿泽知道的原因也不多,他除了知道哥哥会定期寄钱回来之外,基本上这几年很少有什麽交集。 同样在告别式那天,阿泽别无选择,只能牵著姊姊柔软的手,住进了六和会,开始了他百般抵抗的人生。 为了让自己生存,为了让姊姊在家里更有好一点的地位,为了不再让同学嘲笑他残破的家庭。 他在身上刺了青,加入了六和会。 那一年,他刚好穿上高职制服,十六岁的那一年。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再冲~~杀啊~~哈哈哈 ☆、4三人 炎炎夏日,蝉恣意的放声呐喊,这是升上三年级之前的那个暑假。 一如往常的炙热,才刚过了九点,高雄上头的大太阳就把远处柏油路晒的有些扭曲,阿泽一下楼就感受到俯冲而来的热气,抹掉额头上的汗水,高温的难受程度让他皱紧眉毛,挺拔的鼻头上,也停留著从他起床开始就再也没有消失过的汗珠。 他快步走向停摆机车的位置,一路上始终绷紧著脸,阳光实在太烈,都快把眼睛逼成一直线了,在跨上机车之前,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应小宝邀的白痴聚会。 不过青少年的热血沸腾或许不会输给热情的太阳太多,阿泽才刚想著把钥匙掏出来,下一秒,他就听见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搔搔头,只好把车头导向路边。 改装的白铁排气管噗、噗、噗的吵著,他迎风的方向是自己学校旁边的公园。 小宝跟海海已经在那里等他。 十分钟後,阿泽在公园旁边停好了车,顺手跟门口边摆摊的阿姨买了一袋红茶,咬破塑胶袋的一角,一边走一边吸。 公园是他们三人上下学时候一定要经过的地方,跟学校只隔了一面墙的距离,翘课非常方便,而且加上在这里藏东西的便利x相当高,他们认识没多久就决定把这里当成临时基地。 比如说放在公厕天花板上那一整条的七星硬盒;各自停放一部只要他们想翘课,随时都可以用来逃跑的机车;还有一些到处乱藏,理由是唾手可得,但危险系数较高的干架工具。 这些完全是一般高中生用不著的稀有物品,但对他们来说,却是稀松平常,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对藏匿的位置有意见而吵得不亦乐乎。 「阿泽,这里!」 远处,传来海海的叫唤,阿泽下意识的抬头起头来。 他看见海海跟小宝两人坐在公园里的塑胶滑梯上,笑嘻嘻的叼著菸,朝他挥挥手。 「干,紧来啦,有好料欸。」海海兴奋的向阿泽大喊,眼睛眯眯的笑。 阿泽把吸完的红茶袋信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後,便加快脚步走向溜滑梯,小宝脸上贼兮兮的笑容一定有鬼。 他来到两人身旁,从小宝手中接过烟盒,斜著眼说。「杀小?」 打开烟盒,他抽出一g叼在嘴上,然後点燃。 阿泽故作不屑的表情,并没有对早一步到场的另外两人构成什麽想呛他的因素,可见这两个家伙一定弄了什麽比损人还重要的东西,他倒是有些意外。 还不等阿泽提出满头雾水的疑问,小宝就偷偷的把手伸到背後,抓住了一袋塑胶袋,倏地往身前一放。 「高级海产啦!」 「水啦!」海海跟著大叫,嘴里喷出白烟。 「怎麽有这个?」 阿泽眼睛一亮,把手里的烟往嘴上一叼,整个人蹲下来作势就要打开塑胶袋。 「龙虾、红蟳、三杯炒虾、搁有一大包石斑鱼汤,怎样,水厚?」海海探头对著塑胶袋里一阵乱瞧,眼睛的亮度可不比阿泽黯淡。 「水你的大头啦,靠么,七早八早吃这个不会太好喔?」阿泽把龙虾整只抓出来,不断在手上摆弄。 「说到这个,干。」小宝突然干骂一声,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早知道昨晚不跟你们去飙车了。」他弹掉菸头,满脸懊悔。 「怎样?」阿泽停下手,抬头看了眼小宝。 「这是他老爸昨天去吃海产包回来的啦。」海海在旁边嘻嘻笑的说,从袋里拿出一只虾子来,连壳都懒的剥,就急急忙忙地往嘴里送。 阿泽挑了挑眉,海海竟然这麽不客气,他当然也不能落後,啪的一声,龙虾的头马上被他折断。 「昨晚为了放火没吃到海产,不划算!」小宝g本不管阿泽疑惑的点,垂下了头语气不爽的兀自大叫。 小宝全名陈德宝,人长的白白胖胖的,是个富二代,家里是经营颇有规模的钢铁企业,他爷爷还留下一大堆土地给他爸爸,他爸那代是独子,理所当然的继承那份量很重的遗产。 到了小宝这一代,他还是独子。 他曾经很苦恼的跟阿泽说,这辈子就算他再怎麽败家,要花光这些财产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阿泽跟海海气的三天不跟他说话。 「妈咧,你爸好心帮你打包,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海海恨铁不成钢的说,把筷子收到口袋里,直接将手伸了出去,抓住一只红蟳。 「这些很少好不好,听我家小妈说,昨天还有鱼翅、鲍鱼之类有的没的高级货,这些会弄脏手的g本没人要吃,所以才轮到我们。」小宝很快就摆脱低迷的情绪,也抓起了一只红蟳。 小宝家里有两个妈妈,一个大妈,一个小妈,但都不是他的亲妈,他是他爸外面情妇生的孩子,但因为他的大妈跟小妈都生不出孩子来,所以都把他视如己出。 小宝从小什麽物质都不缺,要什麽有什麽,但意外的是,他从不摆少爷架子。 阿泽曾经问过他这件事,他说小时候被保护过头,所以g本没有人敢接近他,没朋友摆架子给谁看? 阿泽当时只是笑笑的抽著菸,从此之後也不再提起这件事。 「欸,晚上要不要去中正路上那间新开的咖,听说晚班的妹很正。」 海海完全懒的去想小宝的烦恼,只顾著把分开两边的红蟳咬的稀巴烂,满嘴蟹黄。 「你们去就好了,我晚上还要去收电动机台的租金。」阿泽很快就把一只龙虾吃完,留下满地的虾壳碎屑。 「对吼,今天礼拜六,我跟你去啦,那边不是也有亮叔的地盘,不带点人会吃亏啦。」海海说。 「你还去?你爸如果知道你要去,不要说亮叔的人啦。」小宝斜眼看著海海然後右手比出了手刀的姿势,再把左手上的蟹壳高高举起,揶揄的说:「他第一个就先把你砍死。」 说罢,小宝用力挥手砍飞手上的蟹壳。 「我爸又不知道,惊啥啦。」海海看了眼被砍飞的蟹壳,语气弱弱的说,彷佛蟹壳就是他的头一样 「难说喔,你爸开的面摊生意那麽好,眼线很多好不好,你上次在咖不是就被他的客人抓到,回去挨了一顿皮鞭。」 诚如小宝所言,海海的爸爸在闹区开了一家面摊,生意好的不得了,但海海的父亲却是个严肃的大男人,他很希望身为大儿子的海海能继承他的家业,所以把海海的名字取叫黄朝海,希望他接班的时候能够让面摊人潮如海。 但海海对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很反感,时常翘家在外面鬼混,也时常被他爸抓回去一阵痛揍,父子两常上演你追我跑的戏码,乐此不疲。 「杀小啦。」海海恼怒地皱紧了脸,不情不愿的把手上的蟹壳丢了出去。 「我自己去就好了啦,白痴喔,又不是乔代志。」阿泽也把虾壳吐掉。 「不管啦,要去一起去啦。」海海豁然起立,恼怒的大吼一声。 「靠妖啊!」小宝被突然站起的海海吓了一跳,对海海痛骂。 阿泽看著互瞪的两人,笑了一声。 「好啦,我再打电话给你们啦。」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有没有票,阿猫我不勉强大家(真的一点也不勉强,绝对比真金还真) 不过如果大家觉得不错,请帮我向亲朋好友推荐我的作品,好吗?拜托大家啦~~~~ 由於要上班的关系,能连载我就偷偷笑破肚皮了,可能除了故事本身之外,很多东西都会很简陋(包括专栏甚麽的),请大家多多包涵咧~ ☆、5电子游艺场 晚上七点,市区知名的电子游艺街。 阿泽点燃了嘴里的香菸,走进整排电子游艺街中最热闹的一间,海海和小宝紧跟在後,两人时不时朝电子游艺场内的四处乱看。 「我等等去後面跟廖哥收个钱,你们在这里等我。」阿泽向柜台打过招呼,转身对两人吩咐。 「阿泽,前面已经收了那麽多间,看的我手都痒了,我跟小宝去玩一下啦。」海海用手指著柜台前面的走道,那里有一整排麻将的机台。 「我很快就好了啊,真的要玩?」阿泽吸了口菸,把烟灰随便弹在地板上。 「玩一下就好啦,你看小宝钱都掏出来了。」海海脸上嘻嘻哈哈。 「白痴喔,我是要买菸啦。」小宝白了海海一眼,走上柜台要了一包七星。 「干,没义气。」海海悻悻然。 「好啦,玩一下就好,等等一起去吃饭。」阿泽点点头说。 「水啦!」 「对了,等等如果有人要看证件,报六和会的名子。」 「知道啦,小宝走,我刚看到那边有一个正妹,过去坐旁边。」 「啊你是来酒店喔。」 阿泽看著互相斗嘴的两人,笑了一声便摇摇头後便转身往柜台後面走去,那个方向是这间游艺场的办公室。 走进烟雾迷漫的办公室,阿泽看见六个约二、三十岁的黑衣男子坐在一张大理石桌旁边的沙发,黑衣男子看著他们前方的电视,嘴上瞎聊一堆没营养的话。 黑衣男子们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纷纷转过头,警惕的看向门口,发现是阿泽後,分别打过招呼,就转过头继续盯著电视。 电视上背景是蓝色的底,上面排列著一整排白色的空格,白色空格内有几个黑色的数字,是最新一期的地下六合彩。 坐在最後面的那位男子盯著阿泽,露出满是烟垢的黑色牙齿微微一笑。 「廖哥。」阿泽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阿泽,坐。」廖哥也点头回应,在他旁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龙哥最近生意如何?」廖哥帮阿泽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 「还不错,谢谢。」阿泽接过廖哥手中的茶,恭敬回答。 「不错是很好的意思罗?那这样龙哥应该不缺我这里的租金吧?」廖哥笑笑,从x前口袋拿出一盒槟榔。 「没有啦,廖哥。」阿泽一听,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微笑。 「啊哈,跟你开玩笑的啦。」廖哥看著抓脖子的阿泽大笑一声,顺手把槟榔丢入嘴里。 阿泽不知道要回答什麽,只好讪讪一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廖哥嚼了几口槟榔後,拿起桌上的塑胶杯啐了一口,再把那盒槟榔递给阿泽。 「我不吃,谢谢。」阿泽摆摆手。 廖哥点头,也不在意,便把槟榔收回x前口袋,站了起来对阿泽说:「你等一下。」 「好。」阿泽看了廖哥一眼,掏出烟盒从里头叼出一g菸,接著低头点燃。 「阿民。」廖哥对坐在沙发最前面紧贴电视机的男子喊了一声。 被廖哥称为阿民的男子,正神情紧张地看著萤幕上逐渐跳出来的数字,似乎没有听到廖哥的呼喊。 见状,廖哥再一次拿出x前的槟榔盒,忽然朝男子的後脑勺狠狠砸去,嘴上大吼一声:「干咧!耳包喔!」 全部的人被廖哥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疑惑的看著廖哥。 阿泽抬头看了一眼,吸了口菸,一脸不意外,廖哥个x就是这样,虽然火爆但其实很好相处。 「廖哥,什麽事情啦…」被砸中脑袋的阿民著头,委屈的说。 「看看看!是看三小,人来收帐了,去拿钱啦。」廖哥叉著腰,激动的说。 「喔。」阿民乾笑一声,从沙发站了起来,向旁边的办公桌走去。 阿民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捆包好的牛皮纸袋,看著廖哥问:「廖哥多少?」 「十二万啦。」廖哥气鼓鼓的坐下沙发,嗓子大的很。 阿泽把菸头压进大理石桌上的烟灰缸,站起身来,因为他看到阿民已经把钞票点好,放进一个信封袋里,然後朝他走来。 「阿泽,十二万,点看看。」阿民把信封袋递给阿泽,扬了扬下巴。 「不用点了,廖哥的人我还不清楚吗?」阿泽接过信封袋,礼貌的露出微笑。 「阿泽这话太甜啦,我不习惯啦,哈哈。」廖哥大笑一声,红光满面。 「廖哥多谢啦,下次再来找你泡茶。」阿泽挥挥手,继续维持著笑脸,转过身去就要准备离开。 「下次不要泡茶啦,找时间带你一起去爽一下。」廖哥点头回应,神色愉悦。 阿泽抓了抓头,尴尬的笑出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些甚麽话,只好抬起脚步,但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进一声大喊。 「干!」 办公室内所有人一听,全部疑惑的抬起头来,个个面露些微的煞气,只有廖哥例外,他依旧笑容满面,似乎这种不长眼的大呼小叫,还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阿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皱紧了眉头。 那是海海的声音。 碰!又忽然一声撞击大响,再次从办公室门外传了进来。 阿泽这时已经快步走到门口。 「干你娘!呼系啦!」 这一次是小宝的声音。 阿泽没有犹豫,直接夺门而出。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呼呼呼~~天气夭寿冷~~ ☆、6小辣妹 十分钟前。 「那边啦。」 才刚跟阿泽分开,海海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小宝走向麻将机台那一排最後面的位置。 拖著不情愿的脚步,小宝满脸无奈的跟在海海身後,隔没几步的距离,小宝也看到了,是两个穿短裙及黑色细肩带的小辣妹,脸上画著浓妆,尤其是在迷人大眼睛上,晕染著魅力十足的黑色烟熏。 海海兴冲冲的拉著小宝向两个小辣妹走去,不时在小宝耳边说一些龌龊的肮脏内容,还伸出手在空中不断地比划身形的曲线,只是在这种下流的行为举止状态下,海海的表情竟然还能装作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害小宝的微笑一整个僵硬到不行。 即使如此,小宝还是选择放任海海嘴p到天崩地裂,因为他g本就不想理会海海,反正海海的脑容量就这麽的狭小,跟他同流合污只会污辱了自己。 会让小宝有兴趣过来关心一下的原因当然不是看正妹这麽简单,而是这两个感觉很突兀的小辣妹。 对,就是感觉突兀,虽然她们打扮很符合小宝认知里的小台妹,不过小宝的直觉却不这麽认为,他脸上浮现不太对劲的疑惑,不管怎麽看,他都觉得这两个辣妹那里怪怪的,但又一时说不上来。 两人越走越近,小宝脸上的疑惑更为浓烈,因为他看到这两个辣妹脸上的不自然,有一种很”多馀”的感觉,像是在刻意掩饰什麽一样。 「嗨!」海海迳自在辣妹旁边的机台坐下,笑嘻嘻的对她们挥挥手。 两个辣妹听到海海的声音,扭头过来,一个带著紧张的表情,另一个带著厌恶的眼神,仅仅只是一瞬间,又把头转了回去。 「看到没,这就是正妹啦。」海海看到两个辣妹转过来的正面,顿时惊为天人,用手肘捅了捅小宝的肚子。 「你是发情喔。」小宝瞥了一眼那两个辣妹,没好气的说。 「卖乱啦。」海海气急败坏的作势要打小宝,因为小宝的声音还不算小。 「咳,你别说话,看本少爷的功夫。」 看小宝好像又要开口说些让他漏气的内容,海海只好急忙用力地勾住小宝的肩膀,阻止小宝蠢蠢欲动的嘴巴。 「白痴。」 小宝翻了个白眼,也懒的从海海手里挣脱,扭过头看向那两个辣妹,他注意到她们一直盯著另一边的走道,样子貌似在盘算著什麽。 「小姐,我很会玩这个喔,要不要我教你们,保证赚到手软啦。」海海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探过去,露出大大的笑脸。 小宝一听,噗的一声,差点岔了气,海海的搭讪手法时在有够脑残,比笑话还搞笑。 两个辣妹听到海海的搭讪,又再次转头皱紧眉头看著海海。 同样是紧皱眉头,但两人呈现的讯息却完全不同,正坐机台的辣妹一脸英气,表情充满警惕,而侧坐一旁的辣妹则显得慌张,水汪汪的眼睛傻呼呼地瞪了老大。 「无聊。」一脸英气的辣妹冷哼一声,便再把头转回去。 海海脸上的嘻笑转为乾笑,尴尬的抓了抓头。 英气辣妹见两过痞子般的年轻人过来骚扰,分明是不怀好意,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被打乱,也坐不住了,终於鼓起了勇气,抓起另一个辣妹的手,站了起来说:「书璇,走。」 另一名被称为书璇的辣妹有些措手不及,硬被拉起的身子差点跌倒,惊呼了一声。 海海愣愣地看著站起来的两个辣妹,一脸茫然。 小宝又笑了,他伸出手用力往海海的头上拍下去:「我看你打的是七伤拳啦,自己还会得内伤,干,搁功夫咧。」 「干,很痛欸。」海海被小宝拍醒,转头看著小宝,不爽的说。 「去看看啦,大侠。」小宝伸手指向辣妹离去的方向,嘴巴继续乱笑一通。 急忙跟上去的两人马上就看见其中那个满脸英气的辣妹忽然停住,然後站在一群围著机台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旁边,接著又摆出十足的慓悍架式。 而正当海海跟小宝两人还在心中暗自猜测目前的情况时,英气辣妹立即又做了一个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举动,只见她左手c腰,右手比出食指,对著那群年轻人大喊一声:「王绍杰!你给我出来!」 「筱静…」书璇站在英气辣妹的身後,有些担心地看著英气辣妹。 「交给我,你站我後面。」筱静转过头,拍拍书璇的手。 一个头上只染一撮金毛的年轻人瞥过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後双眼一亮,满脸猥琐的嘿嘿笑著。 「唬烂杰,有阿妹仔来找你啦。」一撮金毛朝人群里面大叫。 众人纷纷转过头,个个面面相觑片刻後,忽然一起大呼小叫起来,整个场面更喧腾了。 「干,搁盖古锥内。」一个身穿黑色背心,双手爬满鲤鱼图腾的年轻人说。 「唬烂杰,你什麽时候这麽有行情了啦。」一个下身穿很紧的黑色长裤,上身是黑褐相间的格子衬衫,满脸通红的年轻人说。 「没天良啦,讲都讲兄弟,吃都吃自己啦。」一个坐在机台旁,头发抓著乱七八造的造型,嘴上叼著菸的年轻人说。 「干你有体力吗?一次挡两个,行不行啊。」一撮金毛又发话了,脸上猥琐更为夸张。 「不行我可以帮忙拉!」一个身穿印有神明图像的宽松白色t恤,脚踩蓝白拖鞋,混身横r的胖子说。 胖子一说完,一群人不约而同的爆出大笑。 「筱静…走啦。」书璇红著鼻子,整个人缩到筱静的背後,贴的紧紧的。 「笑屁啊!王绍杰是哪一个?」筱静脸上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那些低级对话引起的羞赧。 「我啦,我们认识喔?」 人群中走出一个穿著时髦的年轻人,皮肤白皙,身形高瘦,扣除掉叼在嘴上的烟,样子倒是算的上帅气。 王绍杰一看见两个又辣又正的妹,立刻坏坏的笑了,露出难看的满嘴烟垢,他也不等两个小辣妹有所反应,随即又痞著一张脸说。「没关系,就算不认识等等也可以好好认识。」 正当大家以为接下来的剧情应该会是怎样接续的时候,筱静又突然不按牌理出牌。 「你这个王八蛋!」 她见正主来了,也不犹豫,一个弓箭步上前,扬手一挥。 啪!脆亮响彻。 一个超大力的巴掌赏在王绍杰脸上。 小混混们一时间傻了,书璇也傻了,包括後面跟上来的小宝跟海海,两人嘴巴张的很大,久久阖不起来。 「那不是亮叔的人吗?」海海终於阖起嘴巴,用手背推了一下小宝的肩膀。 「是亮叔的人。」小宝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 「你是杀小!」王绍杰歪著头愣了片刻,回过神看见筱静的手又要挥下来,急忙伸手挡住,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 「我来帮书璇报仇啦!你这个垃圾的男人!」筱静发现自己的手被王绍杰挡了下来,也不管穿短裙的自己会不会曝光,换抬起穿高跟鞋的脚。 朝王绍杰的肚子猛力一踹。 王绍杰都还没来的及想清楚书璇到底是哪位,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然後整个人跌倒在地。 「去死吧,臭男人。」筱静上前,继续痛打落水狗。 「干,抓住这个嚣查某啦!」王绍杰腰上又挨了一脚,这才放声吼道。 被王绍杰喝了一声,小混混们才回过神,准备冲上前去试图抓住筱静。 站在後方的海海见情形不对,就要快步走上前去。 「海海,别冲…」小宝话还没说完。 「干!」海海已经抄起手边的椅子朝混混们砸了过去。 小宝摇摇头叹了口气,只好也跟著抄起身边的椅子,做了个深呼吸,然後冲上前去大吼一声。 「干你娘!呼系啦!」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what the fox say? 16 欲望文 7-11 车票 作者:stray cat 711 ☆、7路见不平 阿泽冲出门外後,只见一群人围观在最後面的走道上看热闹,吵杂的叫嚣声也都集中在那里此起彼落,他一时间难以分辨小宝他们的情况是好是坏。 不过当他发现已经开始有几个身穿制式服装的黑衣人准备挤进人墙时,不禁有点担心起来,那些全是廖哥店里的小弟,一发起狠来就会要命的危险份子。 阿泽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他要赶在黑衣人之前参与这场混乱,毕竟小宝跟海海都不是肯吃亏的人,怕事情会闹得更大,他推开人墙的手劲开始没有节制。 「干,欺负查某郎,算啥咖小。」 海海的声音又再一次传了出来,阿泽这时已经能从人缝中看到人群里面的你来我往。 海海往金毛身上踹去,左手顺势挡下鲤鱼刺青的拳头,却没注意到偷袭的王绍杰,腰际不小心挨了一脚。 「拢来啦。」 小宝拉著筱静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扯到一边去,而刚刚抄在手上的椅子,则是朝那个胖子身上狠狠砸下。 一旁的书璇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全身发抖,眼泪也跟著吓了出来。 头发乱七八糟的造型男见机不可失,窜到书璇身边,准备把她抓住。 「要抓人你有问过我海哥吗?」海海忽然出现在造型男面前裂嘴一笑,扬起拳头。 海海猫了一拳造型男,但也牺牲了自己的背後,原先互相对干的金毛没想到海海会突然转移目标,把毫无防备的破绽留给自己,他当然不能错过,趁几补了重重一脚在海海身上,一个踉跄,海海整个人扑向书璇身上。 就在两人即将碰撞之前,海海拼命使出吃n的力气,硬是在两人快要到达亲密接触的刹那,强行拱住身体,不让自己撞到书璇。 这种硬汉般的坚强,可是海海一贯的作风,尽管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海海都可以感觉到书璇呼吸的热气了,他还是一脸酷样。 只不过这种酷样他并没有矜持多久,背後紧接而来的一阵疼痛,让他也有点吃不消,他顾不得温柔了,龇牙裂嘴的对书璇吼了一声。 「还不快走!」 书璇被海海这样一吼,整个人才如梦初醒,表情慌张地向海海用力点头。 「快跑啦。」 看书璇还是一副傻呼呼的样子,海海无奈的推了书璇一把後,转身再次冲入人群里。 书璇虽然惊慌,但还不至於因为如此而显的不知所措,她看了眼还一旁也在发傻的筱静,便鼓起勇气冲过去拉住她的手,然後转身往外头逃跑。 急於离开的两人与赶过来阿泽擦身而过,阿泽看了眼不断回望打斗现场的筱静,皱了一下眉头,但时间已经无暇让他多表示什麽,只能任凭卷起一阵香风的两人从他身後匆匆消失。 回过头来时,阿泽惊见格子衬衫男准备偷袭小宝得背後,脸色大变,猛然一冲,朝他身上重踹一脚,衬衫男吃痛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 「都住手!」阿泽再反手架住抄起灭火器的刺青男,大喝一声,将他扭倒在地。 这时黑衣人已经突破人墙冲了进来,然後纷纷从怀里抽出小武士刀,恶狠狠的盯著闹场的众人。 被将近二十个手拿家伙的黑衣人给围住,除了小宝在阿泽最後大喝的瞬间又偷踹了王绍杰一脚之外,所有参与干架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还是得考虑一下那几十把带著逼人杀气的刀子份量,纵然如此,他们的僵持还在,分成两边,互相凶狠地瞪著对方,嘴里的呛声也很暴力。 阿泽不理会互相叫嚣的人,当前优先处理的情况是那些黑衣人,如果弄得不好,可不是擦擦酸痛药膏就能解决的事。 「洪哥,自己人,没事啦。」阿泽朝带头的黑衣男打了声招呼,示意不要冲动。 「阿泽,我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在这里闹事,你要给廖哥一个交代。」洪哥不冷不热的说。 虽然洪哥表面上冷酷,但他在看见是阿泽後,便把刀子收了起来,其他黑衣人看著带头的已经把小武士刀收进怀里,互看一眼後也把刀子收了回去,只是眼里的杀气依旧翻腾。 「洪哥,谢谢做一个面子给我。」阿泽松了口气,拉过小宝。 「不是做给你,是六和会。」洪哥斜了阿泽一眼,转过身去驱散围观的人群。 难以摆脱的恶魔枷锁又再次听到,从别人口中像施舍一样的给予机会,阿泽脸上表情一僵,心里全然不是滋味的对洪哥再一次答谢。 「怎麽回事?」阿泽看著小宝,冷声问了一句。 「英雄救美。」「伸张正义啦。」 小宝跟海海同时开口。 「干,卖乱啦。」阿泽笑了,脸色表情变的和缓。 小宝笑嘻嘻的跟海海对视了一眼,分别又开了口。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啦。」 「你娘咧。」阿泽一掌拍在海海身上,放声大笑。 小宝和海海知道闹事一定会给阿泽带来麻烦,不过既然做都做了,更重要的是需要兄弟间的力挺,所以两人看阿泽能够接受这种玩笑,表示选择的力挺一定没有底线,互看一眼後,两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妈的,胡雨泽你当我是空气吗?」王绍杰看著笑到不能自己的三人,怒气冲冲的大叫一声。 阿泽一听,努力的抑制住笑意,扭头过去看向狼狈不堪的王绍杰。 「妈咧,唬烂杰你怎麽在这里,刚刚没看到你在这哩,唉唷,我没把你当空气啦。」阿泽故作意外,走了过去直盯著王绍杰。「不好意思,我把你当屁而已。」 「你!」王绍杰气炸了,深吸了一口气作势上前,身後的混混见状也跟了上去。 小宝跟海海看他们又想干假的样子,两人也不甘示弱的凑了上去。 「你们还把不把我廖仔放在眼里啊。」 廖哥的声音忽然人群中传了出来,互相对峙的人马这才双双放下刚凝聚出来的紧张气氛,各退一步,这是廖哥的地盘,面子还是要给的。 「廖哥,是他们先的。」王绍杰看著廖哥从人群里走出来,著急地想赶紧撇清开。 「江湖恩怨,谁还跟你分先後,你头壳坏掉吗?」小宝在旁边冷笑一声。 廖哥打了个哈欠,看了双方一眼,他知道两边都有背景,硬要处理的话是麻烦了一点,不过稍微教训一下这几个年轻气盛的臭小子倒是没什麽大碍。 「我不管你们谁先谁後,你们在我的地方没资格跟我说规矩,要说让你们家里的大人来说。」廖哥低头点起了一g菸。 「那台谁砸坏的?」廖哥吸了一大口烟,抬起头眯起眼睛,指了指王绍杰旁边萤幕碎裂的机台。 「他们啦。」王绍杰伸手比向海海,那是海海一开始拿椅子砸过来的那台。 阿泽朝海海看了一眼,海海摊开手一脸无辜。 「你砸的?」廖哥看著海海。 海海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阿泽的人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可是廖哥…」王绍杰一愣,感觉不太对劲,急忙的想说些什麽。 「不然你想吃刀子吗?」廖哥脸色一冷,沈声说道。 王绍杰听了表情霎时骤变,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廖哥的强硬态度已经很明显要偏袒,但对象不是自己,犹豫片刻後,他只能选择悻悻的闭上嘴。 鼻孔不甘愿的喷了一口气,王绍杰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那只会让自己更糗而已,他大手一挥,喊了一声,便转身离开:「走!」 「阿泽,这台不是六和会的,你知道吧。」廖哥转头看著阿泽,嘴里混著烟雾说。 阿泽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一万块留下,人就可以走了。」廖哥淡淡的说。 小宝张开口想说些甚麽,却被阿泽举手阻止下来。 阿泽拿出装有十二万的信封袋,抽出其中的一万块,再递给廖哥。 从头到尾阿泽都没说话,他知道廖哥已经给足了六和会的面子,不然在这里打架这种影响生意的事情,不是这麽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年轻人冲动是正常的,不过也要适可而止,知道吗?」廖哥收下一万块,看著海海裂嘴一笑。 海海不好意思的讪笑著,搔著头。 「好了,回去吧。」廖哥豪迈的挥挥手。 「谢谢廖哥。」阿泽微微躬身,对廖哥致歉。 「小事啦,等等我去跟龙哥说一声,他不会为难你的。」廖哥知道阿泽在谢什麽事,轻轻笑道。 阿泽应了一声,便把双手勾著小宝跟海海的肩。 「走了。」 「对了,小心亮叔的人,听说最近跟你们六和会抢地盘抢的很凶喔。」廖哥忽然提醒了一句。 阿泽愣住,转过头看著廖哥一眼,虽然他不知道廖哥提醒的用意为何,但还是礼貌x的回应。「我知道。」 「廖哥,那我们先走了。」朝廖哥挥挥手,阿泽带著海海跟小宝消失在游艺场的大门口 「廖哥,你看好这少年仔?」阿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大,疑惑的问。 「没有,我纯粹看亮叔不爽而已。」廖哥哈哈一笑,转身走回办公室的方向。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呦细~~每天燃烧生命的更新~~请大家多多支持~ 啊搭搭~~~~ ☆、8陈金龙 【搁再来】三个字的招牌高高挂起在省道路旁,编织成字的霓虹灯管在黑夜中无声闪烁,让过往的行人们知道在相对单调的大马路上,有一间娱乐场所是理所当然的热闹。 这是一间新颖的复合式电子游艺场,店内坪数相当大,里面有钓虾场、咖、ktv包厢的硬体设施,当然还有最主要收入的生意,电子赌博机台。 但这些电子赌博机台仅仅是开放给外行人跟内行人的消费,而不是给所谓自己人消费的地方。 外行人大部分是来这里取得娱乐气氛,并非经常留连忘返的閒暇人士,而内行人,组成就简单多了,特别是指那些嗜赌如命的狂徒份子,几乎是组成内行人的全部,他们不仅在这里赌博挥霍,更是在这里输掉生命,几乎成天都用这种糟糕的方式沉迷於输赢之中。 当然,还有另一种客群类别,就是被统称为自己人的那些特殊客户,要成为自己人必须得具备一定的水准才能够拥有,而判定资格的条件非常简单。 金钱。还有权力。 这些人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在大众消费的场合,他们习惯消费的地方在二楼,是四周围起隔音墙的私人赌场,跟一般简陋的小赌场不同,这里除了楼梯口外那一片简陋的铁皮之外,从铁皮之後的那扇厚重钢门开始,整个二楼都是充满现代化硬体设施的大赌场。 设备相当齐全,有各种玩法的赌桌,有供人饮食的餐桌吧台,有休憩的小房间,还有一堆藏在各个角落的摄影机。 具备资格进来娱乐的赌客当然也不少,有满脸凶煞的跑路分子,有黑道背景的斯文企业家,还有穿著竞选背心的油头政客。 然而,为了应对这些有头有脸的客人,赌场内也不免俗配置许多专业的服务生,有穿西装的荷官,有满身图腾的小弟,还有只遮三点的服务小姐。 这里是阿泽姐夫最倚仗的後盾,是六和会的大本营,通过层层关卡才能进来的地方。 ※ 靠近午夜时分,【搁再来】二楼里为数不多的私人包厢内。 陈金龙正笑呵呵地坐在赌骰子比大小的桌子旁,满脸谄媚的不断点著头,点头的对象是坐在他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 会让陈金龙这麽放低身段,表示对方的份量一定够重,从中年男子摆出的架子就能清楚得知面对黑道,他自有一套处理的手段。 中年男子一副懒散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金龙聊著天,除了荷官开盅的那一瞬间偶而会亮起双眼之外,中年男子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他腿上的妙龄女子身上。 妙龄女子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遮蔽的布料,但她脸上没有任何的羞涩,媚态十足地放任中年男子chu糙的大手在她裸露胴体上不断搓揉。 「吴议长,我们这里小姐素质还不错啦?」陈金龙谄笑的搓著手,耳里不时传进女子带著chu喘的呻吟。 陈金龙阿谀奉承的对象正是市议会议长,在黑白两道横行无阻的地方政治要角,关於利益分配的问题,陈金龙几乎都是选择在自己的店里解决,毕竟最让人无法招架的享受都放在这里,用来招待贵客,是最好不过的了。当然今天也不意外,他特地开了个包厢招待议长,为的就是把苦恼许久的问题早点处理掉。 「不错。」吴议长的大手紧紧捏住女子x前部位,鼻子喘著chu气。 「议长,我是这样想,既然亮叔那边有包到工业区的重建工程,是不是说,也可以放一些风声给我六和会这边,这样让市区能够平均发展,我想对大家都有利。」陈金龙给了那女子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後调整语气,试探的说。 「阿龙,我们两个认识这麽久了,你也知道我的个x,有好处的部分,我一向都是给大家分。」吴议长左手从女子身上放下,推了推从chu短鼻梁上滑落的银框眼镜。 「但是这次亮叔做的没话说,不只是我这里,议会里面有好几个都被他都处理的爽爽快快,他拿到的部分,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陈金龙微笑挂在脸上,表情依然不变,但心里冷笑不已。 「那你看,大概要按几份?」陈金龙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吴议长转头斜了陈金龙一眼,搔了搔头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不悦,他从女子手里接过酒杯,将陈金龙送上的二十年威士忌一口乾掉,打了个充满臭酒味的大嗝。 陈金龙看他的态度明显不对,准备好的一句话刚要冲上喉头。 「这样好了。」吴议长忽然想到什麽,打断陈金龙已经酝酿好的嘴巴,扯起难看的笑容。 「亮叔那边你不能碰,所以这条你就不要想了。」吴议长也不管陈金龙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异样,继续自顾自的说:「但是我知道最近市长有意在公共设施上做一个翻新,这条你可以考虑。」 陈金龙一听,心里干翻了天,他知道公共设施虽然有赚头,但肯定不是亮叔那种层级的,议会那边看样子是打算叫眼前的家伙随便安抚一下自己。 「那这一块,是吴议长你这边说了算?」 干归干,陈金龙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好继续堆起笑容。 「当然不是,市长那边也需要人帮忙让他点头啊。」 吴议长怎麽会不知道陈金龙在想什麽,眯起满是鱼尾纹的眼角笑了一声。 议会那边的意思叫他来打发六和会的人,不要让陈金龙带头搅臭亮叔的计画,这些事是他们玩政治这些人必备的强项,所以打从一进门吴议长就发自内心的把姿态放得高高的,他g本不把陈金龙放在眼里。 「那是要…?」 陈金龙的笑容变了味道,一股怒气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 吴议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懒懒的抬起左手,打开五指,轻蔑地伸到吴金龙的面前挥舞。 陈金龙深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干,你会不会摇骰子啊,每次玩都是我赢,真没意思。」吴议长把左手重新放回裸体上,也不理会陈金龙的态度,冲著荷官吼了一声。 「议长,五份的话恐怕利润会太少,我怕我的人会说话,看是不是能…」陈金龙捏著发紧的眉头,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你的人会说话关我甚麽事?要不要是你一句话。」吴议长打断陈金龙,完全不给他讨价的机会,语重心长的接著说:「我说阿龙,五份是看在我们的交情,才给你的折扣,不然外面那些抢著要的人听到这个数字,还不把我给做掉,我跟你说,他们来做,数字只会多不会少。」 陈金龙从鼻孔重重的喷了一气,看了一眼正在舔裸女脖子的吴议长。 「就这样吧。」陈金龙从口袋掏出了一盒菸,额头上浮满了青筋。 「你不吃亏啦。」吴议长砸嘴舔唇,想当然耳地说。 陈金龙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点燃嘴里的菸。 「不说了,被阿妹仔弄得我那里都硬邦邦的,该消一下火了。」吴议长用下身磨了磨刚好在那位置上白嫩的臀部,惹得裸女笑得花枝乱颤。 「花花,你要好好的给吴议长服务一下,知不知道?」陈金龙吸了口菸,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龙哥,我知道啦。」裸女花花发嗲的说,对陈金龙点点头。 「议长,我等等叫阿庆帮你把赢的钱换成现金,等你玩够了再送到房间给你。」陈金龙指了指那名荷官,指头上夹著菸头。 「怎麽好意思。」吴议长下身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脸上开心的笑了。 这种沟通的事情他最爱了,有拿又有得玩。 「都是你赢的,应该的啦。」陈金龙再吸了一口菸,眯起眼睛。 「不用再弄一间房间了,麻烦啦,我在这里就好。」吴议长把花花推到地板上,自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後迫不及待的松开皮带。 「没问题,阿庆你出去把钱弄一弄,等等送给议长。」陈金龙把菸叼在嘴上,朝荷官挥挥手。 荷官点点头抱起桌上的筹码,准备离开即将y乱的房间。 「议长,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玩。」陈金龙看了眼表情极为享受的吴议员,跟在荷官的身後离开房间。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继续继续~~呼呼! ☆、9胡梦涵 阿泽裸著上身趴在自己的床上,满脸痛苦。 即使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他还是感到背部不断传来的火辣疼痛。 他把拳头紧紧地握住,迟迟不肯松开。 纵然廖哥声称会帮他知会姐夫一声,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他知道这些举动对这些角头老大而言,都只是做个场面,实际上要怎麽处理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更何况是姊夫陈金龙,g本不会对他留下任何情面。 但他还是低估了陈金龙下手的狠劲。 天知道这王八蛋发什麽疯,阿泽脑袋还塞满了陈金龙在帮众面前的狰狞表情。 那是一个小时前在电子游艺场的三楼里,六和会的议事堂上发生的事。 「c,老子叫你办一点小事,你给我带人闹场?」陈金龙扬起皮鞭,狠狠地抽向跪在地板上的阿泽。 阿泽没有吭声,但这第三下的皮鞭已经让他额头上冒出不少汗。 「很硬气嘛,死杂种。」陈金龙再抽了一下,怒气冲天。 这一下很有力,痛的阿泽深深地倒抽一口气,但嘴里就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要不是你姊我用的还可以,六和会怎麽会收你这种废物?来我家白吃白住?天下哪有这麽好康的事情。」陈金龙把皮鞭丢在一旁,旁边小弟急忙递上温热的湿纸巾。 陈金龙拿起湿纸巾擦掉脸上布满的汗水,再丢回给旁边始终一脸恭敬的小弟。 「一万块从你下个月的生活费里面扣,还有,明天你给我拿礼品去廖仔那边谢罪。」陈金龙低头啐了一口痰在阿泽身上,满脸厌恶。 「继续打。」这是阿泽在听到陈金龙离开议事堂前丢下的最後一句话。 喀擦一声,房门被转开的声音把阿泽的思绪拉回现实。 「姐。」 阿泽看清来人之後,苦笑了一声。 一个颇具姿色的瘦高女子走了进来,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女子脸上却满是超乎年龄的成熟韵味。 她就是阿泽的姐姐,胡梦涵。 胡梦涵瞪了一眼阿泽,然後走到他的床边,缓缓跪坐下来,将乌黑的笔直长发捎到耳後。 「别动。」胡梦涵冷喝一声,拿起手里的铁打药酒,缓缓旋开。 用纤纤手指沾了些许药酒,轻轻擦拭在阿泽背部上怵目惊心的红肿突起上。 「姐,那混蛋是吃错药了吗?」阿泽嘶了一声,表情扭曲的说。 「他不叫混蛋,他是你姊夫。」胡梦涵继续沾湿自己的手指,接著擦。 「混蛋就是混蛋,狗改不了吃屎。」阿泽g本不承认,语气颇为不悦。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是你运气太差。」胡梦涵神情很专注,眼睛仔细的盯著自己每一个动作。 「啧,这种事情还看心情的?」阿泽转过头,药酒开始在伤口上发酵,剧烈的痛楚让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 「快好了,别乱动。」胡梦涵看著眼前不断扭动的背部,皱起了清秀的眉毛。 「姐,到底为什麽?」阿泽松开了手,他听见药酒瓶盖被旋紧的声音。 胡梦涵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把药酒瓶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 「没有他,我们就没有这个家。」胡梦涵抽出几张床边的卫生纸,轻轻擦拭自己的手。 「可是…」 「再一个礼拜你就开学了吧,趁这个养伤的时候收收心,开学那天给我穿上制服去学校。」胡梦涵直接打断阿泽接下来的话,把卫生纸丢进垃圾桶里。 阿泽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早点睡吧。」胡梦涵走到门边,关了灯。 「哥哥说下礼拜日要找我们一起吃个饭。」阿泽在黑暗中看著打开房门的姐姐,那是一个美丽的黑色轮廓。 「他才是个混蛋。」 胡梦涵愣了一下,随即关上房门。 阿泽嘴角上扬,缓缓的闭上眼睛。 ※ 阿泽洗完脸後,穿上学校的制服。 对著镜子照了照自己,他的表情有些无奈。 说到底,阿泽是不想去学校的,他是社会上的边缘人,在学校也不例外。 但姐姐的话,他不敢不听。 下了楼梯,走出透天厝的门,他看见只隔著一条街的搁再来招牌,招牌底下蹲著几个抽著菸的小混混。 那都是六和会最底层的成员。 「唷,这不是收租收到跟人家干架的泽哥吗?」一个染著耀眼金发的混混看见阿泽,笑嘻嘻的大声说道。 阿泽皱著眉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 「干,现在帮派份子都要上进了啦,你没看他穿制服喔,人家是读书人呢。」另一个蹲在金发隔壁的平头混混说。 阿泽把机车c上钥匙,牵出骑楼,脸色很难看。 「搁无照驾驶,真不愧是泽哥。」金发继续冷嘲热讽。 阿泽发动机车,转过头来瞪著金发。 「好吓人喔,我好怕。」金发夸张地拍拍x膛,然後跟身旁的夥伴笑成一团。 纵然阿泽的姐姐是这些小弟们的大嫂,但他们从来就不把阿泽放在眼里。 原因很简单,阿泽从来就不打算跟会里的人有交情,因为这麽做会让痛恨陈金龙的他感到很恶心,但在那些小弟眼里,阿泽的这种冷漠行为,是一种自是甚高的体现。 所以这种无聊的误会,延伸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转圜的馀地,况且阿泽g本也没打算转圜。 回过头,催动油门,阿泽的机车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 「小心警察啦。」阿泽的身後传来金发的咆哮,跟紧接在後的大笑声。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圣诞节快乐~~~~ 看小说也快乐~~~~~ ☆、10开学 「安抓啦?脸色这麽难看。」海海嘴巴咬著蛋饼,看著阿泽。 「没事,吃你的啦。」阿泽将吸管c在豆浆里,吸了一口。 「不然今天不要去了,开学典礼而已,又没干嘛。」小宝趁海海不注意,从他的盘子里夺过一块蛋饼。 「我姊说话了,还是去晃一下。」阿泽看了眼也穿上制服的两人一眼,终於笑开了口。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吧。」海海看了眼早餐店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九点了。 「有去就很给学校面子了,妈咧!」小宝顺著海海的眼神转头过去看了眼时钟,等回过头来自己盘子里的热狗已经不翼而飞。 「是要给学校面子,还有我姊。」阿泽放下已经喝完的豆浆,从口袋掏出烟盒。 「那就走吧。」海海放下筷子,从阿泽手上接过一g菸。 三人缓缓踱步,光明正大的从学校门口走了进去,连墙都懒得爬。 「好久不见,杜伯」海海冲著警卫室里的一个老人打招呼,那个g本不姓杜的老人满脸警惕地盯著他们,也不吭声。 「学校白痴还是那麽多。」小宝看著一堆身穿同样制服的学生拿著扫具在前面跑来跑去,啧了一声。 「走吧,看一下同学们是不是都还健在。」阿泽抓了抓头,读了三年,但他还是很不习惯校园这种单纯的生活。 三人迳自走向中央穿廊,准备往三年级的楼层走去,忽然一声大叫,在他们的背後响起。 「你们三个给我过来!」 「赛拎娘,是老杂碎…」海海听到这句话,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泽最先转过身来,他看见一身绿色制服的主任教官。 主任教官是年过半百的老古板,一头白发,但中气依然十足,是学校里人见人怕的鬼见愁。 三人拖著不情不愿的步伐走到主任教官面前,满脸无所谓。 「现在都几点了!」主任教官快被三人的态度气炸了,c著外省口音大吼一声。 「才刚开学,就这麽嚣张?」主任教官c著腰,对著他们咆啸。 他们站著三七步,看著空气发呆。 「很好,很嚣张嘛,现在都给我到教官室前面罚站!」主任教官用力一比,比向右手边的教官室。 三人不约而同的斜了主任教官一眼,懒懒散散的走向教官室,靠在门边的布告栏。 「你们三个,想来学校就给我守规矩,不然就都不要来!」主任教官被他们的态度给怒炸了肺,劈头继续狂骂。 「你们的家里让你们来念书,看看你们在搞什麽?」 「不念书以後出你们拿什麽出社会?」 「黄朝海,不要给我嘻皮笑脸!你说看看啊,你拿什麽出社会?」 「我没差啊,我混不下去了不起回家煮面,煮面跟读书又没什麽鸟关系,我爸巴不得回去我接他的生意咧。」 「煮面?你这种态度我保证你爸的面摊会被你弄倒,你脑袋到底都在想些甚麽?」 海海歪著头,也不吭声,这些陈腔滥调他已经听了三年,这时後沉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主任教官转头面对小宝,继续疲劳轰炸。 「陈德宝,你不会也要去煮面吧?」 「我!?」小宝意外的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下海海跟阿泽,三人满脸震惊的互相对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 「教官,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海海笑到不能自己,弯下腰来。 「笑什麽东西!给我站好。」 「小宝,你跟他说啊。」海海忍著笑意,拼命朝小宝挤眉弄眼。 「教官…其实我呢。」小宝很苦恼的搔搔头,然後叹了口气说。 「能跟我出社会的,就只剩下钱。」 「你在胡说什麽?」主任教官瞪著大眼。 「他说他家里的钱多到不像话啦!」海海嘴巴一直呵呵呵个不停。 「气死我了!很好,钱多到不像话,哼,我晚点打给你爸爸!」 「我爸绝对是赞同的。」小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你呢,钱多还是面多?」 「我哦,我胆气多。」阿泽对主任教官忽然转移p火的速度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是,没意外的话,我要去当流氓啦。」阿泽有点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脸,讪笑的说。 「当什麽流氓?好好的跟人家当什麽流氓!」 「教官,阿泽身上都有刺青了,他姊夫还是角头,当流氓很理所当然好不好。」 「刺青?」 阿泽点点头。 「我的天。」主任教官气得满脸通红,脚底有些虚浮。 「你们…三个!」 「何教官,这里交给我,你先进去休息。」 这时教官室走出另一个较年轻的教官,他来这间学校的时间并没有很久,但对於被罚站三人的响亮名声清楚的很,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对他们三人很熟悉了,他知道这种心态几乎处於放逐的青少年用硬的手段一点用也没有。 「廖教官,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三个给我看紧,我进去喝口水,在这样下去我会被这三个混蛋给气到中风。」 「教官,身体咖重要啦!」海海朝著走向教官室的主任教官大喊。 「你们三个很令人头痛耶。」廖教官笑笑,敲了一下海海的头。 三人同时耸耸肩,一脸轻松。 「好啦,开学第一天,也不要太超过,先回教室去,起码要班导师打个招呼吧。」 「别以为就这样算了喔,放学後留下来跑c场,跑完十圈才可以回家。」 三人背起随意丢在脚边的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官室。 「教官,要留下来也要找的到我们再说啦。」 廖教官看著三人的背影摇摇头,脸上微微一笑。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十话了,水喔。 ☆、11邱美雅 小宝坐在课桌上,点燃嘴上的烟。 这里是学校即将落成的教学大楼,教室里全是新颖的东西。 不过三人显然没有校规的概念,一打听到他们三年级全部的学生下个月就要搬来这里,兴致高昂的在放学後跑来这里准备留下纪念,顺便躲避廖教官的查缉。 海海一马当先,随便挑了一间教室,扯掉门上的封条,用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方法,几秒钟就把门给打开了。 「这里不错喔。」小宝用力吸了一口菸,抬头吐了一轮菸圈。 菸圈在空中晕开,然後散去,留下淡淡的一团白色。 「新的啊,赞的咧。」海海接过阿泽地来的打火机,顺著小宝的眼光看去。 「可惜,我们剩一年了。」阿泽坐在窗边,叼著菸说。 「一年後不知道要干嘛咧。」小宝突然感x起来。 「当兵吧,你不要跟我说考大学这种可怕的事情。」海海一直点打火机,但就是点不起来。 「大学应该很不适合我们吧。」阿泽朝海海笑了一声,把嘴里的菸头递了过去。 「废话,我们怎麽会是那块料,而且那些人离我们太远啦。」海海用阿泽的菸头沾在自己嘴上那一g,接著用力的一直吸。 「是啊,我们g本不属於那些人。」小宝看著飘散的烟雾,眼睛透露出一丝迷惘。 除了越来越浓的烟味充斥在空气中,教室里只剩下一阵莫名的沉默。 「有人来了!」坐在窗边的阿泽忽然打破沉默,急忙从窗口跳下。 「干,不是吧!」海海跟小宝面面相觑,胡乱踩熄手指上夹的菸屁股。 没多久之後,教室外面果然传来两个女生的对话。 「小雅学姊,我们电影欣赏社以後要搬来这里喔?」 「我已经跟教官申请过了,学务主任那边也说好,应该是没问题啦。」 「干,是邱美雅那个臭三八啦。」小宝一听,急得跳脚,慌张地拉住海海躲到教室门後。 「小宝,你命中的天命真女出现了,怎麽不去相认?」海海躲在小宝身後,压低声音憋著笑说。 「靠北!」小宝用手肘大力的捅了海海一下,後者痛哼一声。 「这里怎麽有菸味!?」 「有人在这里偷抽菸!」 「学姊,这个窗户被打开了。」 「会不会有小偷?」 两个绑马尾的女生出现在阿泽三人挑的教室门外,一脸紧张的看著窗户里面,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学姊,教官还没下班,要不要去叫他们来。」 「好。」 躲在讲桌下面得阿泽听了差点吓出冷汗,赶紧偷偷探出头,对著小宝挤眉弄眼。 小宝拼命的摇摇头,一脸打死不从。 海海在他身後憋著笑意,整个脸皱的非常难看。 因为他想干一件事,一件很好笑的事。 就在两个女生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突然晃出门後,然後狠狠跌在地上,撞倒一组木制的课桌椅,发出很大的声响。 那名学妹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忍不住尖叫一声。 邱美雅也被吓到,她拉著学妹後退一步,警惕的看向空荡荡的窗口。 直到看清跌在地上的人之後,原本慌张的表情换成愤怒,异常愤怒。 「干!海海你死定了。」小宝狼狈的摔在地上,一脸怒气的瞪著海海。 阿泽跟海海也不理他,趴在地上狂笑。 「陈德宝!」邱美雅大喝一声。 「臭三八,干嘛啦。」小宝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斜眼看著邱美雅。 「你在这里偷抽菸。」 「抽屁股啦,我又没闻到,谁跟你说的。」 「你完蛋了,我要跟陈叔叔说。」 「干,你烦不烦。」 「哼,我回去就会说。」 「要说去说啦,怕你喔。」 「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还以为你敢跳海咧。」 「学姊他是?」马尾学妹看著两人一见面就唇枪舌战,忍不住问了一句。 「住在我家隔壁,一个长不大的死胖子。」 「臭三八你又多大啦?有没有c啦。」 「陈德宝,你讲话小心一点喔。」 「我嘴巴就是管不住啦,怎样?」 「什麽怎样!」邱美雅气的浑身发抖。 「就是怎样。」小宝无所谓的挖了挖鼻孔。 「哼,我们走!」邱美雅狠狠瞪了小宝一眼,扯过马尾学妹的手,俐落的转身就走。 「慢走,不送。」小宝看著两人的背影,不忘喊上一声。 「我差点没笑死。」海海捂著肚子,满脸痛苦,嘴上一直叫著”阿娘喂” 「小宝,你们g本就是注定的。」阿泽用衣摆擦拭眼角,笑到眼泪都溢出来了。 「笑杀小,海海你今天别想回去了。」 小宝难得满脸青筋,看样子应该是非常不爽。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哦克哦克~ 711 欲望文 12-16 车票 作者:stray cat 1216 ☆、12哥哥 星期日那天,阿泽推掉了海海要打篮球的邀约,一整天窝在家里。 从早上开始,他就开始期待,期待晚上的到来。他哥哥已经传过简讯给他,说晚上七点会来接他,还有姐姐。 即使已经在家里无聊了一整天,但他还是开心的很。因为距上次他们姐弟三人团圆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傍晚时分,天空泛著红色的晚霞。 终於快到约定的时间,阿泽的姊姊难得穿了一身时髦装扮出现在阿泽眼前,阿泽看了一眼後,眼睛先是一亮,接著抱著肚子开始大笑,惹的他姊姊当场脱下黑色高跟鞋高举在头上。 阿泽差点忘了自己的姐姐也曾经混过一些日子,吓的拔腿就跑。 「等等莎莎就回来了,把莎莎也带去。」阿泽的姊姊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认真的画著妆。 「莎莎也要去吗?」阿泽躺在沙发上,一手托著头,一手拿著遥控器对著电视乱转一通。 莎莎是阿泽的侄女,姊姊十岁大的女儿。 「她爸爸今天会很晚回来,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阿泽的姊姊抿了抿嘴唇,把唇蜜收了起来。 「好喔,莎莎也很久没看到哥哥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好看吗?」阿泽的姊姊站了起来,偏著头对著阿泽微微一笑。 阿泽张开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看著身穿黑色小礼服的姊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但外表g本看不出来,阿泽知道姐姐今年刚迈入三十岁,但他今天看来,说她二十出头说不定都有人相信。 「不愧是红牌啊。」阿泽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知道姊姊以前是酒店红牌,但结婚後就很少做类似的打扮了,今天第一次见识到曾经的魅力,阿泽心里真的是颇为震撼。 「臭小子,找死吗?」阿泽的姊姊叉著腰,一脸佯怒。 「啊,莎莎回来了,我去带她进来。」阿泽知道姐姐不喜欢说她的过去,一听到电铃声,赶紧转移焦点。 ※ 阿泽坐在轿车内的後坐,看著窗外一盏又一盏的路灯飞掠而过,脸上洋溢著应该要称为幸福的微笑,即使他自己都没发觉。 左手边坐著绑著两撮辫子的莎莎,小脸上汪汪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的盯著驾驶座猛看。 驾驶座上坐著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满头短发的男子脸上蓄著山羊胡,身上穿著名牌的黑色衬衫,一种简单的都市雅痞风在男子身上崭露无遗。 他是阿泽的哥哥。 「老姊,你今天要去哪间酒店兼差?」阿泽的哥哥笑著看向副驾驶座,打趣的说 「胡展明,你想去死就跟我说,我不跟你收钱。」阿泽的姊姊不甘示弱,马上回击。 「胡梦涵,你女儿在这里耶,气质一点。」胡展明跟阿泽不同,g本不怕他姐姐。 「你这个舅舅几年才回来一次,现在竟然会注意到我女儿的感受了,哼哼。」胡梦涵翻了一个白眼。 胡展明被戳中死x,讪讪一笑,败下阵来。 「阿泽,帮我说一下话啦。」胡明展转过头瞥了阿泽一眼,满脸尴尬。 阿泽坐在後坐看著两人斗嘴,心里有些安慰,也有些感伤,姊姊只有在两个弟弟和女儿面前才会像个正常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动物。 「大舅舅,你会不会再送我礼物。」 阿泽才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的莎莎突然想起什麽,闪著发亮的眼睛看著胡展明。 阿泽笑呵呵的看著莎莎说:「看来莎莎想起来了呢。」 「有,我有准备给莎莎的礼物喔,等等舅舅就会给你。」胡展明用力的点点头,开心的大笑一声。 「我的咧?」胡梦涵看著胡展明开心的神情,忽然也堆起笑容,把手掌朝上伸到胡展明的身旁。 「老姊,你都几岁了,还跟小女孩抢礼物,好,住手,我等等就给你!」胡展明才刚要垮下脸来,腰间就传来来一阵搔痒。 「妈的,小时後的弱点居然被你记到现在。」 「不要骂脏话。」胡梦涵瞪了胡展明一眼,接著说,「对了,你还没说要吃哪里。」 「当然是高级料理,等等你们就知道了。」胡展明嘻嘻一笑,神情愉悦地盯著前方说。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快到主轴了~~ ☆、14别怕,舅舅在。 阿泽不知道为什麽,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始终沉甸甸的。 可能是饭桌上的那些对话,让他突然很迷惘,好像很多事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理所当然。 但他想不明白,完全没有打开结的头绪。 他的手牵著莎莎,等待在车子里面跟哥哥说话的胡梦涵。 胡梦涵下了车,黑色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高贵的声音。 阿泽稍稍回过神来,跟车窗里的胡展明挥挥手,然後看著车子驶离,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远处的路口。 「走吧。」胡梦涵接过莎莎,对阿泽喊了一声。 阿泽点点头,跟上高跟鞋的节奏。 「阿泽。」胡梦涵突然在门口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一直处於恍惚状态的阿泽这才急忙停下脚步,差点撞上自己的姊姊。 然後一阵浓烈的酒臭味从门口扑面而来,把阿泽惊醒。 「带莎莎从後门上楼,直接去你房间。」胡梦涵严肃的盯著阿泽,语气不容置疑。 「姊…不然不要进去了,好不好?」阿泽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心里揪了一下。 「去後门!」胡梦涵冷喝一声。 阿泽脸上表情从担心转为愤恨,深吸了一口气後,牵起沙沙的手走要转身离开。 「阿泽!」胡梦涵忽然叫住他。 阿泽转过身来,眼眶已经泛红。 「不要让自己遗憾。」胡梦涵温柔一笑,转身拉开大门。 ※ 胡梦涵看著沙发上瘫坐的男人,把拎在手上的黑色高跟鞋放进鞋柜。 走到男人面前,一股强烈的酒气扑向胡梦涵,把她团团围住。 「你喝醉了,喝点水吧。」胡梦涵看著双眼通红的男人,勉强的牵动嘴角。 弯腰提起客桌上的水壶,倒满了玻璃杯,递到男人面前。 「干你娘,破麻!」男人蛮横地打掉胡梦涵手上的玻璃杯。 锵的一声,玻璃杯从胡梦涵手上飞出去,撞在不远的地板上,碎了一地。 啪! 胡梦涵还没来的及看自己通红的手腕一眼,她就感到脸上突然一阵火辣。 男人卯尽全力的一巴掌,把胡梦涵扇倒在沙发上。 「婊子,穿这样去哪里讨干?」男人再次举起手。 啪! 「干,赚吃的就是在赚吃的,死x不改!」男人从巴掌换成拳头。 一阵突如其来的挥打招呼在胡梦涵的脸上,直到火辣感转为疼痛的时候,她才意识过来,先是夺出眼眶的泪水。 然後才是无助的嚎叫。 ※ 阿泽把门锁的好紧好紧。 再沉默地牵著莎莎的手让她坐到床上。 接著从床边矮柜中拿出随身听,把耳机带在莎莎的耳朵上。 打开电源,阿泽挑了一首最轻快的歌,按下播放。 熟稔的做完这些事之後,阿泽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湿成一片。 「舅舅。」莎莎看著阿泽,突然把耳机拿下来。 「嗯?」阿泽艰难的扯开笑容,看著已经红了鼻子的莎莎。 莎莎突然扑进阿泽的怀里,阿泽这才知道莎莎浑身都在颤抖。 「我好怕。」莎莎放声大哭。 「莎莎,别怕,有舅舅在。」阿泽心都裂了,痛的不像话。 一滴滴的温热y体,忽然溅落在莎莎的额头上。 在阿泽怀里啜泣的莎莎察觉到额头上传来的异样,下意识的抬起头。 那是阿泽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别怕,有舅舅在。」阿泽紧紧地抱住莎莎。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大家准备好去哪里夸年了吗? 新~年~快~乐~ ☆、13遗憾 其实阿泽g本不在乎眼前吃的东西到底有多高级。 再怎麽高级都抵不过他目前享受的幸福。 所以,他很珍惜,珍惜的吃著每一盘j致的料理,把速度放的很慢很慢。 「阿泽,你要读大学吗?」胡展明喝了一口果汁,看著阿泽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阿泽抬头看了哥哥一眼,表情有些茫然,随即低下头,用钢叉不断玩弄著白色瓷盘上的义大利面,良久之後,才又再抬起头,先是看了胡梦涵一眼,再转头看著胡展明说:「我不知道。」 「阿泽,如果老妈还在,一定会揍死你的。」胡展明突然想到什麽,笑了一声。 「为什麽?」阿泽一脸不解。 「因为老妈他是个笨女人。」胡展明叹了口气。 阿泽看到哥哥脸上不加掩饰的遗憾。 「胡展明,不要乱说。」胡梦涵放下刀叉,皱著眉头说。 「你问老姊吧,他说会比我清楚。」胡展明整个背靠在椅子上,看著阿泽。 「姊?怎麽了?」阿泽胡涂了,傻傻的看著胡梦涵。 胡梦涵慢条斯理的用卫生纸擦了擦嘴巴,认真的看著阿泽说。 「妈妈他一直希望我们三个小孩都能上大学,让我们能跟别家的孩子一样。」 「因为她跟我说过,她年轻不懂事,所以做了很多胡涂事,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她一直认为如果他有机会念书,一定会懂很多,也不至於把自己搞的这麽狼狈。」 「妈妈怎麽会这麽认为?」阿泽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因为我那个爸爸的老婆就是一个出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啊。」胡梦涵解释。 「我不懂。」阿泽不太明白。 「妈妈觉得如果他也能出国留学的话,我那个爸爸就不会离开她了。」 「就这样?」 「女人有时後就是这麽简单。」 「看吧,老妈就是这麽笨。」胡展明在旁边c了一句。 胡梦涵白了一眼胡展明,也没反驳,接著说:「妈妈是真的很傻,直到生了你之後,她才知道影响爱情的原因,不是念书就能解决的。」 「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什麽时後的事。」阿泽有些意外,眼睛瞪的很大。 「妈妈住院的时候。」 「是谁。」 「是谁我也不知道,那时後我不在她身边。」 「我只知道,最後那几年,她很幸福,也终於看透了许多事,在最後我见到他的时候,妈妈才愧疚跟我说,她这辈子都在做错事。」 「做错事?」 「对,她哭著跟我说了很多,包括没有好好教育好我跟那家伙。」 「也不能怪他,是我自己白痴。」胡展明闭上眼睛,搔搔头。 「妈妈不懂得跟别的妈妈一样教育孩子,所以只知道对我和那家伙特别严厉,好笑的是,我们居然就领悟了叛逆这种荒唐的情绪。」 「所以我们离开了她身边,各自生活。」 「然後呢?」 「然後妈妈走了,我跟他都回来了。」 「接到遗嘱的时候,我才知道妈妈努力的用自己的身体,拼命的帮我跟那家伙存了一大笔钱。」 「钱?」阿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对,读大学的钱。」胡梦涵伸出手帮莎莎擦掉衣服上的污渍。 「可是我们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阿泽看了眼闭上眼睛的胡展明,又转头过去看著胡梦涵,脑袋揪成一团。 胡梦涵整理完莎莎的衣服後,才回过头来看著阿泽。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肮脏的,但是在我眼里,她一直是最美丽的妈妈。」 阿泽看到姊姊的眼睛里闪烁著泪光,很亮很亮。 「妈,你也很漂亮啊。」莎莎抬头看著胡梦涵,笑嘻嘻的说。 胡梦涵转头看向莎莎,伸手揉揉她的头,眼角弯起甜甜的笑。 「为什麽现在才刚我说这些?」阿泽忽然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你今年三年级,是该面对这个问题了」胡梦涵提醒。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敢,也没资格帮你,因为我跟他都失去了资格。」 「她对我们的决定,我们没有接受,这是背叛家人的信任,叛徒怎麽敢对还没背叛的人比手画脚?」 「那我该怎麽办?」阿泽痛苦的低下了头。 「你加入了六和会?」胡展明忽然张开眼睛,看著阿泽。 阿泽抬起头来看著哥哥,然後点头。 「好玩吗?」胡展明表情很认真。 阿泽愣了一下,然後摇头。 「所以,我跟老姊心里都有遗憾。」胡展明笑了,山羊胡在他的下巴扯开一个滑稽的弧度。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设错时间昨天没更到。~”~ ☆、15官筱静 小宝盯著阿泽y郁的脸已经很久了,他心里有些担心。 但在阿泽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只能放在心里担心, 脚边是没法细数的烟头,小宝这才忽然想起手边的烟已经抽完了。 海海刚骑著车去右手边不远的便利商店买菸,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小宝移开阿泽脸上的视线,蹲在学校旁边的公园入口,看著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发著呆。 再十分钟後学校就要上第一节课了,小宝听到学校那个方向传来升完旗後的钟声。 第一节?谁的课?小宝完全没有印象。 上礼拜的课表好像有抄在黑板上吧? 小宝皱著眉头,苦苦的思索著。 应该有吧。 叭的一声,对街一个老婆婆被一台要红灯右转的计程车按了喇叭。 小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怪腔怪调的丑八怪。 是那个老太婆! 小宝眼睛亮了起来,终於想起是什麽课了。 再转头看向右边,远处已经出现海海那张欠扁的笑脸。 小宝终於决定要干嘛。 「阿泽。」 「嗯?」 「翘课吧?」 「听起来好像不错。」 「那走吧,反正现在去学校肯定被抓去罚站。」 「等海海回来就走。」 ※ 三人各自骑著机车,游荡在高雄市区街头漫无目的。 身上制服很显眼,所以三人都套了件便服外套,虽然对会不会被警察抓这种问题,他们都秉持著无所谓的态度,但如果有万一,那翘课的冲动就失去意义了。 他们经过火车站前,沿著宽敞的中山路不快也不慢的骑。 穿过中正路的路口,再往前。 右转後继续前进,过了城市光廊,过了圆环。 他们一路上没有交谈,始终紧紧抓紧油门,任凭迎面的风呼啸在耳边。 终於,带头的阿泽放慢了速度,在一家饮料店前面停了下来。 「爽多了。」阿泽脱下安全帽。 小宝跟海海风别也停了下来,然後抬看像饮料店的招牌。 两人关掉机车,看著阿泽,异口同声的说:「珍n半糖少冰。」 「学人j喔?」小宝摘下安全帽,踹了海海的机车一脚。 「爽。」海海把安全帽拿在手上,砸在小宝的车头上。 「我请客。」阿泽看著两人笑了一声,转身走入饮料店。 「干,别弄啦。」海海右手捂住自己的胯下,左手挡住小宝的攻击。 两人嘴上不断的互相叫骂,也跟著阿泽的背影走入饮料店。 ※ 海海蹲在路边看著前方的围墙,嘴上吸著珍珠n茶。 小宝跟阿泽各站一旁,一手夹著菸,一手拿著饮料。 「如果把一个这间学校的马子,是不是很了不起。」海海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两人,忽然自信满满的说。 「不要说把啦,如果能要到电话,我让你打到爽。」 「陈德宝,话不要说得太满,天公疼憨人你没听过喔?」 「你还知道你憨喔,啧啧,真是不简单。」 「靠夭喔。」 「爽。」 「欸,别吵了,你们看那是甚麽?」阿泽制止了两人没有意义的对话,伸手指了指围墙上。 两人顺著阿泽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吊在围墙上的红色书包,书包上面显眼的绣了四个大字:高雄女中。 海海脸上非常疑惑,他很肯定刚刚围墙上没有这个东西,然後他看到书包掉了下来。 接著是一只白色的小手,攀到墙上。 三个人看傻了,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那个好像是要翻墙吧?」海海嘴上掉下一颗珍珠。 另一只白色的小手,也攀到墙上。 「应该是。」小宝嘴里飘出白菸。 一头俏丽黑色短发的白皙脸孔忽然窜出在墙头,然後停在半空中,短发因为头往前倾的关系,挡住那一瞬间的正脸,三人都没看清楚那颗头的模样。 「肯定是。」阿泽为眼前的景象下了最後注解。 两只白色小手发抖的撑著穿白色制服的上身,接著是被黑色裙子包覆一半的小腿,带著白色帆布鞋抬了上来,跨坐在墙头上。 「这女的很凶悍啊。」海海看的目不转睛。 女孩依然是侧著身子,只留给三人一个後脑杓,只见她伸出手,从墙的另一边接过东西的样子。 「我同意。」小宝点点头。 然後另一个书包也被女孩丢到墙下,女孩又一次的伸出白色小手,拉起另一只白色的小手。 「还一次两个。」阿泽笑了。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著两个女孩从墙上跳下来,女孩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努力爬墙的关系,还是兴奋的关系。 女孩跳下墙後,先是捡起红色书包,然後才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却浑然没有发觉站在他们斜对面猛看的阿泽三人。 终於,海海看见了两个女孩的模样,疑惑的皱紧眉头,原本瞪大的眼睛忽然睁的更大了。 「海海。」小宝眼睛也瞪的很大,难以置信的扯一下海海的制服。 「好像是喔。」阿泽看清两个女孩的模样,忽然想起那天在廖哥的店里,那匆匆一瞥的身影。 海海深吸一口气,他终於想起来了,情不自禁的的大叫一声:「小辣妹!」 小宝跟阿泽都被海海吓了一跳,诧异的看了一眼海海,再尴尬的抬起头。 果然,两个女孩显然也被海海大叫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 小宝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一刻起,他觉得跟海海在一起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小宝很纳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两个雄女的学生跟那天的小辣妹联想起来。 但可怕的是,不管他怎麽看,就是错不了。 而且当那个很凶悍的女孩朝她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他脑海中一直出现某种念头,但就是组织不起来。 小宝很苦恼,脸都快挤成一团了。 海海可能没有小宝想的那麽多,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然後看著那俏丽短发的女孩拉著满脸通红的女孩走了过来。 「喂,是你们吧?」俏丽短发的女孩盯著他们三个人,酷酷地说。 阿泽看了一脸陷入沉思的小宝一眼,又转头看向一直傻笑的海海,无奈的叹了口气,站了出去。 「干嘛?」阿泽皱著眉头。 俏丽短发的女孩瞪了阿泽一眼,继续酷酷地说:「又不是找你。」 阿泽顿时语塞,尴尬的了一下脸,模样有点窘迫。 「那天的事情,我想我应该要谢谢你们。」俏丽短发的女孩语气依然很酷。 「谢谢。」站在一旁满脸通红的女孩低著头,用很细的声音说了一句。 「哈哈,举手之劳啦。」海海一脸得意的乱用成语,猛看著头低低的那个女孩。 「不过,我官筱静不喜欢欠人情,我请你们吃东西。」俏丽短发的女孩报出自己的名号,扫了三人一眼。 三人一听,愣了一下,然後面面相觑。 「那是你们的机车吗?」筱静指了指阿泽的身後。 阿泽下意识的点点头。 「让一台给我。」 阿泽摇摇头。 「你借不借?」 阿泽还是摇头,他觉得太莫名奇妙了。 「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要请客。」 「借!怎麽不借,我的借你啦。」海海赶紧开口,急忙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海海,你疯了喔?说借就借,出事了怎麽办?」阿泽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口气有些严厉的说。 海海喔了一声,一脸委屈,半举在空中的手拿著钥匙进退两难。 「谢了。」筱静一把夺过海海的钥匙,胜利般的露出微笑。 这一笑,让一旁看在眼里的阿泽呆了一瞬间,才回过神来。 「欸,你!」阿泽挡在筱静要走向机车的身前。 「你什麽你?又不是借你的车,走开啦。」筱静睁著大大的眼睛看向阿泽,不耐烦的把阿泽推到一边。 阿泽深吸了一口气,显然真的被这女的给气到了。 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小流氓,什麽场面没见过? 「阿泽,算了啦,人家要请我们吃东西嘛。」小宝拉住准备要上前理论的阿泽,朝他诡异的一笑。 阿泽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小宝想干什麽。 「那个官什麽,去哪?」小宝对筱静喊了一声。 「我叫官筱静,不叫官什麽。」筱静抬头瞪了小宝一眼,重申一次, 筱静跨上海海的车,熟练的把车子发动,拉过一旁脸红的女孩,示意她坐到後坐,再朝他们三人挥挥手:「跟我走就对了。」。 小宝跟阿泽互看了一眼,然後叹了气摇摇头,默默向自己的车走去。 「干,走啦!」小宝踢了一下海海的屁股,他发现海海一直处於失神的状态。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上次少更一次,今天多一些。 新年快乐~~ ☆、16混很大 阿泽载著小宝,海海骑著小宝的车。 他们一路上跟著筱静,看著她先是跑去服饰店跟另一个女孩换了一身便服,然後又跑去火车站前的补习班寄放制服和书包,最後来到另一间饮料店的门口。 「呼。」筱静吸了一大口手上的饮料,一脸满足。 「林书璇!」筱静眯起眼角,微笑看著眼前的女孩。 林书璇傻傻的看著筱静,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我千辛万苦冒著生命危险偷跑出来,就是为了你耶。」筱静伸手拍向书璇的额头。 「可是…这样不好吧。」书璇委屈的著额头,嘟著嘴。 「开心最重要!翘课而已,没什麽。」筱静老气横秋的说。 「可是…」书璇眼里还是很局促。 「没有可是啦,今天就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阿泽三人蹲在一旁闷闷的抽著菸,他们一直搞不懂这两个女的在搞什麽东西。 尤其是对两个第一志愿的女学生翻墙翘课这件事。 「喂,抽什麽烟啊,很臭耶。」筱静转过身来,双手叉著腰,鼻子皱紧紧的。 三人一听,缩了一下脖子,然後悻悻的丢下烟头。 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一直搞不懂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被这女的强势作风压的抬不起头。 「走,我请你们吃麦当劳。」筱静用手指了一下隔壁,那个方向有一个大大的黄色字。 ※ 阿泽把薯条放入口中,感觉没有滋味。 因为目前的场景他很不习惯,这里是麦当劳,完全不属於他的世界。 「你们那天还是小辣妹,今天就变雄女的学生,我很好奇。」小宝突然开口,他很想知道这个在他心中一团乱的疑问。 「想听故事?一分钟一百块。」筱静伸出了乾净的小手,摊开手掌。 「筱静!」书璇推了筱静一下,脸上又红了,海海在旁边看的痴了。 「好啦,有人想免费分享,今天破例不收钱。」筱静耸了耸肩。 「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笨女孩被白痴男友骗的戏码。」官筱静直接破题。 包括臭脸的阿泽在内,三个人都竖起耳朵准备接收这个好像很有趣的故事。 「书璇他放著书不读,偷偷上路聊天室。」官筱静也来了兴致,坐直身体,表情认真地开口说。 她在路上认识了一个腻称叫”混很大”男生,一看这名子就知道这男的是个烂咖。 不过烂咖归烂咖,这个混很大倒是很会说话,天花乱坠的跟书璇一口气聊了好几个小时,内容很多,虽然没有一件事是真的,但是书璇这个单纯的笨蛋就这样被迷的团团转了。 几天下来,混很大终於要到了书璇的电话,然後展开强烈追求,软硬兼施什麽花招都有。 又过了一阵子,混很大开始约书旋见面,书璇也不知道是中邪还是怎样,傻傻的就答应人家。 见了面,就是那天你们看到的那个王八蛋。 这个王八蛋一开始还很规矩,没对书璇怎样,害书璇这个笨蛋开始对那个王八蛋有好感。 直到有一次,那个王八蛋用生日当理由,把书璇骗去ktv,然後把她被灌的烂醉。 「结果呢?」海海突然紧张兮兮的打断筱静的说话。 「你觉得呢?」筱静嘻嘻的朝海海一笑,还挑了挑眉。 「喔。」海海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结果书璇那天运气不错。 趁著要上厕所的藉口走出包厢後,发现了前来临检的警察,赶紧向他们求助。 才免去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小宝跟阿泽用惊讶的眼神看著林书璇,满脸不可思议。 现在连好学生都这麽冲了吗?阿泽有些汗颜。 「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无知。」小宝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书璇。 「小宝,别乱说啦。」海海看著头低到不能再低的书璇,不高兴的说。 「那後来呢?」小宝懒的理会海海,继续追问著筱静。 後来我知道以後,当然是气到不行。 怎麽有人会笨成这个样子,但事情都发生了,我只好开始计画报仇的事情。 然後我从书旋那里打听到那个王八蛋常出没的地点,就想说要去给他一点教训。 可是被门口的人挡了下来,说我们未满十八岁不能进去。 「所以你们就打扮成那个样子,骗过看场的人,坐在上次我们见面的地方?」小宝接下去说,脸上开心的笑了。 这两个女的简直太妙了,他终於知道那天为什麽一直觉的这两个女生哪里怪怪的。 「你怎麽知道?」筱静有些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 「废话,虽然你们打扮得很妖娇,但脸上那种不自然太明显了,想也知道你们一定有问题。」 「有这麽明显吗?」筱静不服气,嘴巴翘翘的。 阿泽虽然不知道最开始的情况,但一听完整件事情,忍不住一旁憋著笑,不只是书璇天真又无知,这个筱静一样是个白痴。 「笑什麽笑!」筱静怒了。 「我笑你是个白痴。」阿泽憋了好久,终於有机会好好教训这个女生。 「你才白痴。」 「欸,白痴,你知道你教训的人是什麽背景吗?」 「我怎麽会知道那种烂人有什麽背景。」 「人家可是无恶不作的小混混耶。」 「所以呢,关我什麽事?」 「那天如果不是他们,你们现在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傻傻的。」 「那是他们啊,又不关你的事,凭什麽批评我的做法?」 「反正你就是个白痴。」阿泽哼了一声。 「你才是白痴咧。」筱静回瞪他一眼。 「容许我c个话。」小宝赶紧跳出来c嘴。 「如果那天不是阿泽,我们可能很难在这里坐下来让你请客。」 「他凭什麽?」 「他可是为你们搞出来的事情挨了一顿揍。」 「为什麽?」 小宝开始钜细靡遗的道出那天後来发生的的事情,海海则在旁边不断加油添醋,说的是天花乱坠,身历其境的样子。 「还算你有理由了,下次再请你。」筱静听完整件事之後,冷冷的看了阿泽一眼。 「不用,小事情而已。」阿泽刚刚吃的套餐是自己买的,理由是筱静说他又没帮忙。 「真的不用?」筱静语气酸酸的。 「真的不用,谢了。」阿泽跟她杠上了。 「闹什麽脾气啊,幼稚鬼。」 「怎样都比你搞一些恼残的小手段好吧,猪头妹。」 小宝在旁边无奈的搔搔头,然後看向海海,只见海海含情脉脉的看著书璇,完全不被四周的动静给影响。 这家伙没救了,小宝更无奈了。 「你们今天怎麽想到要翘课啊。」海海轻声细语的问,深怕不小心吓到人家。 不过海海脸上表情让小宝很想用力的踹上一脚。 「筱静说要庆祝…」书璇呐呐的说,她被海海一直盯的很不好意思。 小宝看的快吐血了,这是在演哪一出,一个是天真无知到差点把自己搞砸的高材生,一个是每天喊打喊杀实际上混吃等死的小混混。 现在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居然在那里绵绵细语,小宝真的有那麽一点脑溢血的冲动。 「庆祝什麽?」海海把头凑近。 「庆祝…你们那天帮我报仇…谢谢。」书璇有些害怕的把身体後倾。 「小意思啦,真的没什麽。」海海脸上乐开了花,语气得意到不行。 小宝听不下去了,看了一眼还在斗嘴的阿泽和筱静,再看了一眼不要脸的海海,整个人快闷坏了,只好默默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小宝,去哪?」阿泽看了小宝一眼。 「呼吸新鲜空气。」小宝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从口袋掏出烟盒。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新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作品~揪咪。 1216 欲望文 17-21 车票 作者:stray cat 1721 ☆、17快跑 五人吃完午餐後,在外头瞎晃了一个下午,直到将近放学的时间,才将换完制服的两个女生送回学校。 三人再一次看著筱静丢书包、翻墙、拉住书璇、再翻墙。 「你曝光了啦,黑色的喔。」阿泽在对街朝刚要抬腿的筱静大喊一声。 「你去死啦,那是安全裤。」筱静回瞪了阿泽一眼。 阿泽很无聊的大声一笑,然後看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围墙後面。 「小宝,你还记得我们早上赌甚麽吗?」海海蹲在地上猛抽著菸,今天为了在书璇面前维持好形象,他憋了一整个下午。 「杀小?」小宝不解。 「你说如果要到电话,你要让我打到爽。」海海嗤嗤的笑了,非常的开心。 「干!」小宝大骂一声,满脸凶狠。 「少来,愿赌服输啦。」海海不屑的挥了挥手,完全不怕小宝的威胁。 「真的假的?」阿泽一脸讶异。 「我海海出运啊啦。」海海得意到不行。 「书璇的电话?」小宝不死心。 海海拼命的点头,彷佛是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事一样。 「她怎麽会给你这个弱智。」小宝很幽怨,他承认书璇是个很可爱又有气质的女生。 「小宝,你有丘美雅了,别跟我抢。」海海警惕的看著小宝。 「邱你娘啦,我才不喜欢那个三八。」小宝g本不想承认。 阿泽跟海海一听,贼头贼脑的互看一眼,然後大笑起来。 「干,真的没有啦。」小宝翻了个大白眼。 海海g本不理他,笑到岔了气,在一旁满脸痛苦的咳嗽。 「懒得跟你们解释,我要回家了。」小宝好像真的不爽了,跨上机车,然後发动。 「干,别想逃,你还没让我打到爽咧。」 海海见状,也急忙坐上自己的机车。 小宝油门一催,完全没有听进去海海的声讨,车子一下子飙得老远。 「阿泽,我去追他,晚上见。」海海朝阿泽挥了一下手,车子也跟著飙了出去。 阿泽笑著看了两人的背影离去,吸了最後一口手上的菸,捻熄在地上。 跨上自己的机车,阿泽转头看了一眼那面围墙,默默地发动机车。 黄昏的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先缓缓移动在马路上,然後变快。 ※ 阿泽一如往常的到游艺场收取租金,收完最後一间已经是接近晚上九点的时候了。 小宝跟海海都没有跟来,原因是学校通知家长说他们翘课,所以两人都被自己的老爸给禁足了。 海海比较惨,阿泽在电话中知道海海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顿,不过海海g本不当一回事,还很严肃的跟阿泽说这是他跟书璇之间的考验,为了经的起考验,被他爸揍得再惨他都愿意。 阿泽一听到这里,就马上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他实在没有勇气再继续听海海唬烂下去了。 小宝倒是还好,翘课对他来说还没那麽严重,只是跟阿泽提起邱美雅告状的情况时,阿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电话那头压不住的疯狂怒气。 「一定是那个臭三八啦,我大小妈都出面了,我爸还是坚持不让我出门啦,干!」 小宝这段话是用尽全力怒吼出来的,炸的阿泽听力差点受损。 阿泽骑著机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早上那间麦当劳。 看著麦当劳旁边一整排的商店街还有补习班,阿泽犹豫了一下,便把车子停在骑楼下面。 下了车,把安全帽挂在坐垫上,阿泽闯入骑楼内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只是跟著感觉走。 走过麦当劳、服饰店、便利商店、小吃摊,最後在早上筱静借放东西的那间补习班停下。 补习班的楼下占满了刚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等待著家长前来接送。 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扫了一圈,阿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不是吧…才认识一天耶。」阿泽自嘲地了鼻子。 出菸盒,阿泽看了一眼全是学生的身旁,没有马上点燃,而是继续往前,然後到一个暗巷口停下,把菸放在嘴边。 拿起打火机,低下头,才刚要点燃嘴边的菸,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欸,我老大在办事,去别的地方抽。」 阿泽转过头斜著眼,看见一个大概是国中生模样的少年仔嘴里嚼著槟榔。 皱起眉头,阿泽脸色不善的看著他。 「看杀小,搁看拎北呼哩系喔。」国中生扬著头,眼睛睁的老大,恶狠狠地举起拳头。 阿泽才刚要开口,心脏却猛然一抽,因为他的视线越过国中生,看到了一群人。 那群人的中间围著一个很眼熟的女孩。 「干,拎北…」国中生的声音忽然嘎然而止,然後抱著肚子跪倒在地上,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他的身边。 阿泽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快失去理智了,他一边冲,一边抄起地上的砖头。 「干!」阿泽想都没想就朝最外围某个人的头上砸下去。 那人倒下,阿泽再砸,再倒一人,阿泽又砸,终於看清跪倒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脸上肿了一块,眼眶是盈满的泪水,还有倔强抿起的嘴角。 是官筱静。 「我干你娘!」阿泽一脚踹开抓住筱静的那个混混,眼睛红成一片。 直到这一刻,这群人才回过神来,干声四起。 「是胡雨泽啦,呼系啦。」人群中一个声音忽然大叫,是上次在廖哥店里吃亏的王绍杰。 「走!」阿泽猛然扯起筱静的手,就要往巷子外面跑。 忽然一个硬物从旁边敲在阿泽头上,阿泽脚步一个不稳,但还是勉强撑住。 筱静这时才从混乱中惊醒,放声大叫:「胡雨泽!?」 阿泽放开筱静的手,回身把手上的砖块砸了出去,目标是拿木棍砸他头的混混。 没有等待砖头砸出去的结果,阿泽回过头来,急忙揽住官筱静的腰,强拖到巷口。 巷口的国中生艰难的站了起来,看著快要冲过来的阿泽,再次扬起拳头大声叫道:「拎北…」 阿泽俐落的再踹了国中生一脚,国中生把还没说完的话又缩回去,抱著肚子,脸色惨白的跪到在地。 「快跑,去麦当劳等我。」阿泽把筱静推出巷口,从旁边的小摊贩再抄起一把椅子。 「胡雨泽,你的头!」筱静看著阿泽脸上流下来的血y,惊恐的尖叫一声。 「快跑!」阿泽大吼,转过身把椅子朝跟上来的人挥了过去。 筱静被阿泽吓了一跳,眼泪终於从眼角溢了出来,转身朝麦当劳的方向死命地奔跑。 一鼓作气的跑到麦当劳门外,筱静弯下腰来,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筱静缓过气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後,她才刚要转过身,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她身後无预警的撞了上来。 紧接著她感到双脚腾空,有一只手托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勾住他的大腿。 还来不及惊呼,她的耳边就响起到阿泽的声音。 「你也跑太慢了吧!」阿泽抱起官筱静,裂嘴对惊慌失措的筱静轻笑。 筱静看清来人之後,一颗悬在心上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随著阿泽不断地奔跑,他脸上的血y开始从下巴飘散,点点滴落在筱静身上的白色制服,然後晕开,如瓣办红色玫瑰般艳红不已。 「你流很多血!」筱静心头没来由的一颤。 「没事。」阿泽故作轻松的想笑,但紧皱的眉头却出卖了他。 片刻间,阿泽已经来到了他停车的地方。 停下脚步,把筱静放在他的车子後坐上面,阿泽俐落的跨上机车,迅速发动。 「干,卖造!」一群混混从不远处的人群里冲了出来,嘴巴不断吆喝,手里还挥舞著一堆武器。 「坐稳!」阿泽把车头调过反方向,然後用力催下油门。 筱静被车子爆冲的速度吓了一跳,人差点摔下车,急忙之中抓住阿泽的肩头,惊呼一声。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帮个忙吧~大哥大姐们ap;ap;gt”ap;ap;lt ☆、18对不起 「胡雨泽,在前面那里右转,就到了。」筱静伸出小手,在阿泽右边脸庞指著方向。 阿泽点点头,把车子靠向右边行驶,脸上血y被风吹的已经有凝固的迹象,他觉得那种黏呼呼的感觉不太舒服。 右转之後,阿泽看见一整排的大楼,那是市区里有名的豪宅区。 「你在前面那间便利商店放我下车就可以了。」筱静在阿泽耳边柔声的说,完全没了早上那种剽悍的气势。 「离你家还很远吗?」阿泽转头看了筱静一眼,担心的说。 「在隔壁而已,放心啦。」筱静露出微笑,用手拍拍阿泽的肩膀。 阿泽深呼吸,把车子放慢,然後停靠在便利商店的门外。 一停下车,不等阿泽开口说话,筱静急忙的跳下车,直接冲进便利商店。 阿泽看了眼慌慌张张的身影,嘴巴微微打开,到嘴的话语一时间没有了沟通对象,只好闭上嘴巴作罢。 点燃一支菸後,阿泽看到筱静抱著一堆东西走了出来,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走到他的面前。 「把菸吐掉。」筱静瞪了阿泽一眼。 「喔。」阿泽也乾脆,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顿时,菸头上的红光大作。 直到快极限的时候,他才不情不愿的把菸头丢掉。 「你真的很白目耶。」筱静看阿泽嘴里不断冒出的浓厚白雾,翻了个白眼 阿泽哈哈大笑,脸上表情相当欠揍。 「拿著啦。」筱静把手里那堆东西一股脑儿丢到阿泽的怀里。 阿泽愣了一下,然後低头看著自己的怀里,有一大罐矿泉水、棉花b、纱布等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头低下来。」筱静从阿泽怀里抽出矿泉水跟卫生纸,继续下达指令。 阿泽只好听命行事,垂下高贵的脑袋。 筱静把沾水的卫生纸贴在阿泽脸上,轻轻的拭去已经有点发黑的血渍。 这个姿势让两个人靠得很近,阿泽的脸上甚至可以感觉到筱静呼出的气息,让他心跳不自主的开始加速。 「好了,头在低一点。」筱静把那团沾满血的卫生纸丢在脚边,继续从阿泽怀里拿出棉花b,跟纱布。 「还好没有很深。」筱静为了看清阿泽的伤口,把身体向阿泽靠得更近了。 阿泽瞄了眼筱静在他眼前只有几公分距离的x部,发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手心全是汗,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你都不会痛喔?」 紧张兮兮了一段时间後,阿泽的头上才传来筱静纳闷的疑问。 这时阿泽才意识过来,接著头上传来一阵莫名的发麻,让他难受的嘶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都不痛咧。」筱静退开一步,笑脸盈盈的看著抬起头的阿泽。 阿泽下意识的想自己的头,但一碰到伤口,又是一阵刺痛,只好反sx的把手收了回来。 「你擦什麽啊?」 「小护士啊,里面没有卖碘酒,只好先将就用了。」 「小护士可以这样用喔。」 「所以你等等还是乖乖的去医院给人家处理啦。」 「算了,去医院很麻烦。」 「喂,谢谢你。」 阿泽一愣,然後露出得意的笑容说:「没什麽,刚好经过。」 「有这麽刚好?我才不信,而且刚刚那里没注意的话g本没人知道。」筱静翘著嘴,一脸狐疑。 「对了,你怎麽会被他们抓走?」阿泽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讪笑的赶紧转移话题。 筱静一听,也不追究阿泽莫名出现在那里的问题,一脸忿恨的说:「我补完习,才刚要出来,补习班有个工读生跑过来跟我说,有人在後门要找我,我没多想就跑去补习班的後门。」 「然後?」阿泽皱著眉头。 「然後一去後门,我就看到那个王八蛋,结果才刚转身想跑,就不知道被躲在哪里的人抓住了,被拖到那个暗巷里面。」筱静说的咬牙切齿,非常生气。 「你被打了?」阿泽看筱静一边脸上还是有些红肿,不由担心的说 「因为我踢了那个王八蛋一脚。」筱静脸上忽然嘻嘻的笑了,但随即变得尴尬吐了舌头,整个脖子红了起来:「不小心踢到那里。」 阿泽了然的点点头,接著又想到了什麽,盯著筱静,小心翼翼的说:「那你有被─?」 筱静一听阿泽把尾音拖得很长,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他要问什麽事。 「你才被那个咧!」筱静瞪大了眼睛看著阿泽,脸上红成一片。 「没有就好。」阿泽松了口气,笑了一声。 「哼。」筱静故作恼怒的转过头,但脸上还是红通通的。 远处,筱静看到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便急忙的再转过头看向阿泽。 「胡雨泽,你快走!」筱静语气突然变得惊慌,走到阿泽的身旁推了他一把。 「怎麽了?」阿泽一脸疑惑的看著筱静。 「快走啦!」筱静恼怒的对阿泽吼了一声,怒目而视。 阿泽怔住,完全不知道筱静突然的莫名其妙是为什麽。 神色复杂的看著筱静,阿泽深深吸了一口气。 发动机车,阿泽催下油门,头也不回的往另一边离开。 筱静眼眶红了,呆呆的看著阿泽离去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很後悔。 「对不起。」筱静咬著下唇,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小护士还是不要乱用。 受伤一定要去医院喔。 科科。 ☆、19廖教官 「黄朝海!你还睡,给我出去罚站。」数学老师在讲桌上拍桌大吼,气的浑身发抖。 啪!一种纸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在这一刻鸦雀无声的教室里。 「谁叫我?」海海恍惚的抬起趴在桌上的头,一脸茫然,下巴黏著书本上被口水沾湿的纸张。 没意外的,整个教室发出哄堂大笑,闹哄哄的。 小宝笑到肚子痛到不行,阿泽也是,频频伸手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 「海海你是白痴喔,老师叫你去罚站啦。」坐在海海隔壁的小宝笑到快断气了,忍不住踹了海海一脚。 「杀小?喔。」海海疑惑的转头看著小宝,愣了一下後,才恍然大悟。 海海不爽地看了一眼讲台上拼命憋住笑意的数学老师,才懒散的从坐位上站起,拖著脚步从教室走了出去。 海海站在走廊上,垂著脑袋,眯著眼睛 还是好想睡喔。 一阵困意再次卷来,海海缓缓闭上眼睛。 直到下课钟声响起,海海嘴里还不断滴落口水。 「这家伙有够脏啦。」 小宝跟阿泽蹲在海海身前,面露厌恶的看著海海脚边那一摊口水。 「这白痴昨天是几点睡啊。」 「还不是就书璇的关系。」 「书璇?」 「对阿,他说昨天书璇有接他的电话,害他爽到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觉,有够白痴的。」 「干咧,神经病喔。」 「脑残没药医啊,干,邱美雅来了,阿泽,跟她说我不在。」 「你自己跟她说。」 「干,卖乱啦!」 「好啦。」 「水啦,上课见。」 ※ 放学後,教官室前站著三个人。 阿泽一脸无奈的看著c场发呆,小宝脸上表情相当气愤,海海则靠在墙上睡著了。 廖教官从教官室里面走了出来,摇摇头笑了一声。 「又是你们三个。」 「教官,这次又怎麽了啊。」阿泽歪著头。 「你们真的很爱搞事。」廖教官说。 「没我们教官你也很无聊啊。」小宝还是很不爽,他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说的倒是有道里喔。」廖教官佯作欣赏的看著小宝,点点头。 「要干嘛赶快说啦,看要记过还是扫水沟什麽的,我要赶著回家吃饭。」小宝完全不领情。 「记过就不必了,如果真的照校规走,你们三个大概一年级的时後就被勒退了。」廖教官摇著头接著说:「有人说你们偷跑进新教室抽菸,这件事学务主任很生气喔。」 「真的是那个臭三八!」小宝瞪大了眼,鼻子恨恨地喷了一气。 「我可没说是谁喔,陈德宝,你可别乱来。」 「教官,他也不敢乱来啦。」阿泽在一旁笑了。 「哦?有这回事。」廖教官微微诧异的看著小宝。 「干,阿泽别乱说啦。」小宝苦了一张脸,想跟廖教官解释。 「好啦,都别吵,把黄朝海叫醒。」廖教官摆了摆手,笑笑的指了指海海。 「教官,到底要干嘛啦。」阿泽语气很无奈。 「抽菸嘛,代表你们肺活量比一般人不好,是不是要多做些训练?」 小宝推了海海一下,发现他没有动静。 「加上你们上次欠我的十圈,所以总共要给我跑十五圈。」 小宝恨恨的看了海海一眼,一股怒火冲上脑门。 「别想偷懒,我等等会陪你们一起跑。」 「跑步啦!」小宝用力的踹了海海一脚。 海海整个人跌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著四周,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 「蛤?谁的老母?」海海迷茫的抓了抓头。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只是单纯的青春爱情,没有很特别,不过我想把它写完倒是认真的。 ☆、20书包 夜晚时分,高雄车站的正对面,著名的补习街上依然热闹非凡。 骑楼内的店家为了每一晚的到来客人,都卯足了全力工作,有的人是为了家计,有的人是为了娱乐,而有的人则是为了梦想。 不只是他们,一样卯足全力的还有囚禁在补习班里面的学生,他们面对冷冰冰的黑板,听著补习班名师在台上滔滔不绝。 尤其到了三年级,每个三年级学生的生活环境只剩下补习班跟学校。 而平常休閒活动则是一大堆令人眼花撩乱的考前猜题。 这是阿泽第三次来到这里。 他坐在机车上,嘴上叼著菸,却没有点燃。 看著学生从补习班的门口鱼贯而出,阿泽忽然想起那天哥哥问他要不要读大学的事情。 如果要考,该考那里? 就算考了,自己该念什麽科系? 挑了科系,真的就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阿泽有些迷茫,他看著这些学生们,心里翻起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不断地问著自己。 算了吧,还是当个小流氓还比较实际。 自己终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 阿泽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出香菸,低头就要点燃。 「胡雨泽!」 是筱静的声音。 阿泽抬起头,看著站在机车前面,表情不善的筱静。 搔搔头,阿泽讪笑一声:「下课了?」 筱静歪著头斜眼看著他,没有说话。 阿泽只好把烟从嘴里取下,一手拿烟,另一只手拿著打火机,在筱静面前扬了扬。 筱静忽然把头摆正,露出甜甜的笑容,再点了点头。 阿泽无奈的低下头,把烟跟打火机收进口袋。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有补习?」筱静面露疑惑。 「我来这里收钱啦,刚好被你抓到。」阿泽乾笑,眼睛有点不敢直视她。 他g本不敢说出”担心筱静会再发生意外”这种可怕的话,只好随便胡扯。 「这麽刚好?收什麽钱?」筱静半信半疑,决定追g究柢。 「小孩子问这麽多干嘛?」阿泽皱著眉头,故意不耐烦的说。 「不说就算了。」官筱静哼了一声,背著崭新的书包转身就要离开。那天发生了意外之後,筱静原本的旧书包早不知道被丢去哪了 「欸,别走啦。」阿泽急忙跳下车,追了上去。 「干嘛啦。」筱静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阿泽,虽然语气不善,但眼角却是充满笑意。 「你等等。」阿泽急忙在回过身,跑去自己的车子旁一阵忙碌。 筱静看了一眼阿泽後,便转头看向不远处一台黑色高级轿车,那车子已经打开了车门,她眼里不禁透出一丝担心。 「这个还给你。」阿泽手里拿著一个旧的书包,递到筱静眼前。 是那天载筱静回去之後,阿泽又跑到现场去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旧书包。 筱静看了旧书包一眼,又看向阿泽,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阿泽这时才看到筱静已经背了一个新书包了,只好乾笑一声:「原来你已经买新的了喔…」 「你干嘛!」筱静看著阿泽把递上来的旧书包收了回去,急忙的喊了一声。 「怎麽了?」阿泽被筱静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等一下。」筱静转过身,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後认准了一个方向,小跑步过去。 阿泽看著筱静把一个橘色的大垃圾桶打开,把肩上新的书包直接丢了进去,然後再向他跑来。 他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很大。 「还我。」筱静伸出漂亮的小手,嘟著嘴说。 阿泽呆呆的把旧书包递到筱静的手上,换他说不出话来。 「谢谢。」筱静对阿泽嫣然一笑,很美。 「喔,小、小意思啦。」阿泽发现自己真的不敢直视她,只好低下头。 「我得走了。」筱静看向不远处那台黑色高级轿车,已经有两个穿西装的男子朝这里走来。 阿泽一听,心里没来由的一急,脑袋一热,忽然脱口而出:「我送你!」 说罢,不只筱静傻了,就连阿泽自己也愣住了,两人互看一眼之後,一个开心的笑了,另一个则懊恼的著脑袋,一脸尴尬。 「快点!」筱静看那两个穿西装的男子闯过人群走了快来,急忙牵起阿泽的手往机车走去。 阿泽被筱静牵起手的那一瞬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靠著本能跨上机车,然後发动,最後冲出马路。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啦~~~刚下班,超累。 ☆、21李叔 李叔用手指掐著额头,满脸苦恼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他是一名保镳,更是一名称职的管家,他的职责是保护筱静,跟安排她的日常生活。 他以前是负责保护筱静的父亲,直到生了筱静之後,才在他父亲的拜托下,转而保护这个独生女。 筱静的父亲是个大建商,在高雄盖了好几栋豪华大楼,近几年更是在国外投资了一些旅游事业,赚了不少钱。 但这些钱,也为筱静的父亲带来许多困扰。 恐吓信跟假绑票的电话就不用说了,更甚者还真的曾经试著绑架官筱静,虽然结果失败,但也让筱静的父亲不得不警惕这些事情。 「小姐,你不能再这样玩下去了。」李叔苦口婆心的劝道。 筱静的父母这几年常在国外跑动,家里很多事情只能让李叔打理,这几年风平浪静,倒也让筱静的父亲更加信任李叔的能力,常一出国就是三、五个月。 「哼。」筱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很冷。 两百多坪的大房子里,除了两个服侍筱静的女佣人之外,只剩下李叔跟筱静两人对坐在空盪盪的客厅里。 「你上次翘课的事,我都跟老板说了。」李叔叹了口气,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彻底执行。 筱静一听,整个人坐直了身体,表情相当震惊,愕然的盯著李叔。 「李叔,连你也不要我了吗?」筱静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 「小姐,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著想。」李叔心头震了一下,满脸苦涩。 李叔年近六十却没有婚姻,依然忠心耿耿的为官家付出,他是看著筱静从小长到大的,心里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他相信就连筱静的父亲也没有比他了解这个女儿。 李叔也知道这个女孩很苦,从她出生开始,就失去了自由。 「屁个安全,我不需要安全!」筱静强忍著不让眼眶的泪水掉下来,对著李叔怒吼一声。 「小姐,你冷静点,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那个叫胡雨泽的年轻人你不能跟他来往。」李叔忍住心酸,狠下心来。 他知道筱静之前做了些甚麽事,包括在电子游艺场的事情,要不是待命在外面的下属看到筱静毫发无伤的跑了出来,他肯定会当场把那家游艺场给掀了。 但为了让筱静在他父亲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拥有难得的自由,李叔也存了个私心,任她折腾,只要人没事他都不会出面过问。 但筱静跟胡雨泽之间的事,他不得不管,他手边有胡雨泽完整的资料,那是一个完全没有办法让李叔接受的人,不清不楚的家世背景,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流氓行径。 更何况,两人还有走向情愫的迹象,这种他无法控制的事情,他更不能放任事情发生。 跟筱静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他们不能走再一起,也不可能。 「我跟谁来往不用你管!」筱静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对著李叔大声尖叫。 「我已经跟老板说了,他要我从明天开始,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李叔低著头,沉声说道。 他不敢再看筱静,这已经是他的最後底限。 筱静听到这里,先是沉默了下来,忽然,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掩头失声痛哭。 「为什麽…为什麽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麽啊!你告诉我为什麽啊…」 空荡荡的客厅里回盪著筱静凄厉的哭喊,那两个服侍筱静的女佣人站在一旁,忍不住鼻子一酸,分别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她们服侍筱静的日子也好多年了,心里对著个女孩也相当同情。 直到筱静哭累在沙发上睡著了,两人才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回房间。 窗外的朦胧夜光,透出一丝黯然的色彩。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喝喝。 1721 欲望文 22-27 车票 作者:stray cat 2227 ☆、22我想见你 筱静蜷曲在床边的一角,紧紧地抱著那个旧书包,看著自己的脚指发呆。 已是夜半时分,床头灯飘出柔软光色轻抚在她的脸上,一边是亮一边是暗,勾勒出难以言喻的凄美轮廓。 她知道这是自己不能逆转的人生,只能被环境的洪流给淹没,毫无阻碍的。 淹没即是接受,然而从接受的那一刻起,官筱静就不再是官筱静了。 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就连生命的意义也拒绝眷恋,剩下来的,便是躯壳。 但,无庸置疑的是,官筱静就是官筱静,没有人可以取代。 如果自己能够试著挣脱出那充满破坏力的可怕洪流,抓住机会,然後奋力一跳,跃出水面。 那,自己将会看到什麽? 是紧接而来的另一道大洪水,还是自己期待已久的那片净土? 她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不过当筱静在打开旧书包拿出一本又一本书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选择。 一滴滴眼泪落在数学讲义上,落在用胶带一片片拼黏起来的封面上。 「胡雨泽,你是个白痴吗?」 筱静一只手捂著嘴,另一只手颤抖著抚每一本都被细心拼凑的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夜很黑,却掩盖不住已经发光发热的心。 这一刻,她选择用命去跳。 ※ 天花板上的风扇没有表情的转动著,刮起轻轻微风。 阿泽伸出手,想抓住g本就不能拥有的风。 这一夜,他失了眠,脑子里全是那女孩的笑。 爱情,来的太快,没有预兆的找上他。 让他又惊又喜,又徬徨又期待。 就像每个第一次触碰爱情的大男孩,心里永远都被塞的满满,明明难受的很,却偏执地不肯掏出来。 阿泽也一样,纵然他是六和会的小流氓,也是一样。 在爱情的国度里,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孰重孰轻,很公平。 但是现实却不这麽认为,他有他的规矩,没有人想过这些规矩能不能打破,因为大家都一样,从一生下来就默认了这个规矩,g本不存在质疑的念头。 阿泽很苦恼,那一天他看到那排豪宅的时候,知道了筱静的身分好像很不一样,但究竟有多不一样,自己却毫无头绪。 也许机会很低吧? 阿泽忽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脑袋冒出个疑问,看著天花板的表情有些苦涩。 不,g本就没有机会。 还不等阿泽仔细思考後,他的潜意识就告诉他这个肯定的答案。 阿泽难过的闭上眼睛,好像有甚麽东西堵在心上,感觉很沉重,很不舒服。 忽然,床头上的手机没有预警的响了起来,让沉思中的阿泽吓了一跳。 翻过身,伸手抓起了手机,阿泽皱眉看著萤幕上陌生的号码。 「喂?」阿泽还是按下接听。 「阿泽。」电话那头传来浓重的鼻音。 「官…筱静?」阿泽愣了一下,心脏的堵塞瞬间消失,紧接著开始加速跳动。 「我在那天的便利商店门口。」筱静语出惊人。 「怎麽了?你哭了?三更半夜你怎麽在那里?你怎麽有我的电话?」阿泽脑袋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讲什麽。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沉默了片刻。 然後,阿泽听到筱静很温暖的声音。 「我好想见你。」。 阿泽乱成一团的脑袋突然一滞,冷静了下来。 「你等我,不要乱跑!」阿泽急忙的跳下床。 「好,我会等你。」筱静的语气很平静,但阿泽却莫名清楚的感觉到女孩脸上的淡淡微笑。 挂上电话,阿泽抓起披在椅子上的裤子拼命似的要往自己腿上套。 但不管怎麽套就是没办法把裤子穿好。 「干!」阿泽恼怒的把裤子踢到一旁,穿著四角裤就要冲出门外。 但一出了房间门口之後,阿泽骤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干!」阿泽转身回去。 夜依然很黑,但这一刻天花板上的风扇忽然有了表情。 那是一种促狭的会心一笑。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加班加班~~~ ☆、23故事 一台高级黑色轿车停在便利商店不远处,里头坐了李叔跟他的属下。 「组长,现在…?」坐在驾驶座的黑色西装男子说。 李叔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看著前方,哪里站著一个女孩,女孩望著马路的另一边,期盼著什麽。 驾驶座上的黑色西装男子看了眼李叔,便不再开口说话,因为他从没见过李叔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李叔是他的上司,更是以前在特种部队里的老学长,在当时那种艰困的环境下,他也没见过李叔皱过一次眉头。 但如今,身旁这位x格如铁的学长,却把眉头紧紧锁著,透出如墨水般的颜色。 良久,一盏炫丽头灯出现在黑色轿车对面的尽头,然後在便利商店的门口停下。 李叔看著远处的女孩忽然冲了出去,紧紧地抱住刚下车的男孩。 他终於叹了口气,开口呢喃道:「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你是我认定的女儿,以前是,现在也是,时间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李叔想起筱静不久之前那可怜的模样,鼻头忽然一酸。 老板,你终究还是不了解你的女儿啊,或许,或许我们都错了。 「这一次,就让我对一次吧。」李叔忽然微微一笑,脸上表情松了很多。 女孩上了男孩的车,在李叔的视线中往远方离去。 「我们远远跟著就好,让二号车跟三号车都出动,把小姐的警戒范围拉到最大,不要让人去打扰他们。」李叔表情又再次一紧,严肃的下达每一个指示。 「是!」黑色西装男子得令,发动了车子。 小姐,你就好好挥洒一次青春吧,李叔能为你做的就只剩下这些了。 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从车窗外的路边後退,李叔突然觉得这世界变得很美,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 西子湾,沙滩上。 「所以,你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啊?」 阿泽看了眼把下巴摆在膝盖上的筱静,有些惊讶的说。 「怎麽?看不起我喔?」筱静眼睛盯著前方扑上来的浪花。 「没有啦,我怎麽敢?」阿泽用脚指拨弄滩上的细砂。 「哼,你就是看不起我。」筱静别过头,抽了一下鼻子哽咽的说。 「你…你怎麽哭了,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不然我跟你道歉。」阿泽慌了。 筱静再转过头看著满脸紧张的阿泽,不禁笑了出来,眼角弯出迷人的弧度。 「你真的是个白痴。」 「你…你没哭喔。」 「你是白痴。」 「干嘛啦。」 「白痴。」 「……」 浪花一进一退,永无止尽的扑倒在沙滩上,哗啦声在夜空中不绝於耳。 「欸。」筱静把身体往阿泽的身上靠近。 「干嘛。」阿泽鼻子嗅到筱静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有点紧张了起来。 「我想睡了。」筱静把头慢慢靠在阿泽的肩上。 「这里睡?会不小心感冒吧,还是我载你回去?」阿泽瞪大了眼睛直视前方,心脏跳的很快。 筱静白了阿泽一眼,再缓缓闭上眼睛,轻声的说:「说故事给我听。」 「要听什麽故事?」阿泽把衣服搓进手里,手心全是汗。 「我说我的故事了,我想听你的。」筱静伸出手抓住阿泽一直发出噪音的手掌,然後紧紧地握住。 「我的故事喔…那得先从我妈开始讲。」阿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柔嫩,他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嗯,我在听。」筱静的脖子泛红,语气轻飘飘的。 白色浪花再一次的跌倒在沙滩上,又再一次羞怯的向後退去。 海风吹来,夹带著咸咸的幸福味道。 「你的故事好讨人厌。」筱静不知道甚麽时候已经睁开双眼,眼眶红通通的。 「我也不想这样。」阿泽叹了口气。 「g本就是电影情节嘛。」筱静嘟著小嘴,似乎在为阿泽打抱不平。 「想不到吧,我这种电影悲剧却活生生的在这里陪你看海。」阿泽自嘲的一笑。 「如果拍成电影一定很感人喔。」筱静若有所思的说。 「拍成电影吗?」阿泽静静的看著海面。 「一定很感人。」筱静忽然抬起头,认真的看著阿泽。 「我这辈子都还没看过电影,怎麽拍?」阿泽看向筱静,笑著说。 「这个问题简单,下礼拜六我们去看电影。」筱静扬起下巴,不容置疑的说。 「真的假的?你爸不是放话要贴身保护你吗?你能去看电影?」阿泽脸上有些疑惑。 「第一、我爸出国赚大钱了,不会那麽快回来,第二、我偷跑出来,李叔肯定知道,我现在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就表示李叔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筱静放开阿泽的手,伸到阿泽面前掰著手指。 「你确定?」阿泽表情疑惑变的相当夸张,但内心却开心的不得了。 「确定啦!等我的电话就对了。」筱静搥了阿泽一拳,理由是阿泽的表情太欠揍。 「对了,你怎麽有我的电话。」 「我问书璇的。」 「书璇?」 「她问海海的。」 「海海!」 「他们最近很要好耶。」 「真是太没天理了。」 「海海人很可爱啊。」 「他是个白痴。」 「你才是个白痴咧!等我电话就对了!」 「好啦。」 「一定要接喔。」 「一定。」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同一件事,一百个人有一百种作法。 ☆、24来一个打一个 小宝跟海海蹲在公园门口的地上,同时抬起头,嘴巴张的很大,满脸不可思议盯著站在一旁的阿泽。 「杀小啦?」阿泽被他们两人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阿泽,打我一巴掌。」海海突然很严肃的说。 阿泽看了海海一眼,也不客气,抬起腿直接把海海踹翻在地上哀嚎。 「你厉害。」小宝竖起大拇指。 当阿泽告诉他们两个关於筱静的事情时,两人除了震惊之外,还真的找不到任何形容词了。 「你手脚也太快了吧。」海海趴在地上,悲愤不已。 海海对书璇已经展开猛烈攻势,却无奈进度始终处於翻开使用说明书的阶段。 所以他对阿泽跟筱静两人神速的发展很惊讶,也很干。 「看来,我是不是也该对邱美雅做些什麽事了。」小宝忽然感慨了起来,这次换阿泽跟海海张大了嘴巴。 「当然是随便唬烂的,还真的咧。」小宝哼哼两声,对两人都有对象的情况表示强烈不满。 「很难说喔,小宝。」海海幸灾乐祸的说。 「做人不要铁齿喔。」阿泽也迅速跟进。 「哈哈,被你们讲成这样,害我好像真的该对她下手了是不是?」小宝冷笑一声。 海海跟阿泽忽然对视一眼,然後一起对小宝拼命点头。 「水啦,所以我为了抢在你们两个之前,只好使出更激烈的手段,对吧?」小宝用嘲弄的语气说,脸上满是狰狞。 海海跟阿泽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头点的更用力了。 「最好是冲到她的面前说:邱美雅,我真的真的真的超级喜欢你啦。」小宝大吼一声,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幼稚的对话。 海海跟阿泽这时骤然安静,几秒後,两人憋著笑意伸出手指疯狂指向小宝的背後。 「杀小?」小宝皱眉,疑惑的转过头。 只见邱美雅背著书包,满脸通红的站在小宝身後不远处,不断的玩弄手指。 「你…你…你怎麽在这里啦!」小宝吓惨了,满脸无助。 「我妈临时有事…叫你顺便载我回家。」邱美雅咬著下唇。 这不是突发事件,小宝常常因为某些原因,载这位青梅竹马顺便回家好几次了。 「小宝,不早了,赶快载嫂子回家啦!」海海快笑翻了,肩膀不停抽动。 邱美雅瞪了海海一眼,却罕见的什麽都没说。 小宝回过头恶狠狠的瞪著海海,用唇语问候海海的老妈。 海海摊著手,满脸无所谓。 阿泽也一直笑,但还是上前拍拍小宝的肩,顺便跟他说:「查哺郎,要敢做敢当啦。」 小宝铁青著脸也瞪了阿泽一眼,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踏出脚步走向邱美雅,他好想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见不发一语的两人默默离开後,海海和阿泽才好不容易停下大笑,摊坐在地上抽起了烟。 「对了,阿泽。」 「嗯?」 「最近外面传著一件事。」 「什麽事?」 「唬烂杰那家伙放话说要堵你。」 「唬烂杰?俗仔一个,没事啦。」 「你还是小心一点啦。」 「好啦,来一个我打一个。」 「来两个打一双啦。」海海挥舞著拳头。 「来三个…紧酸啦!」阿泽跟海海一起大笑起来。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好冷。 ☆、25快逃 华纳威秀影城。 阿泽站在手扶梯旁,他看著售票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潮,脸上有些局促。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踏进这里,带点好奇的新鲜感,但更多是不能适应的念头。 约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阿泽眼里有藏不住的期盼,他拉长了脖子,猛盯著被手扶梯带上来的人群。 说不定,她真的没办法出门。 阿泽看了眼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分钟的表。 叹了口气,阿泽开始意兴阑珊,眼神在充满流行气息的电影院里四处扫视,难得来一次,他也想知道电影院究竟和自己想像中的有没有一样。 才刚要踏出几步,还来不及对这里一探究竟时,一只手就悄悄的挽住了阿泽的胳膊。 熟悉的香气钻进阿泽的鼻子,他下意识的转过头。 筱静不知道甚麽时候站在他的身後,笑嘻嘻的看著他。 「好看吗?」筱静俏皮的眨眨大眼。 她穿著淡黄色丝质连身洋装,俏丽短发上别著简单的发饰,脸上画著淡淡的妆,戏院里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朦胧,有些梦幻。 阿泽怔住了,视线完全不能从官筱静身上移开,这是他认定的女孩,在他眼里本就应该很漂亮,但此刻,阿泽觉得筱静真的很美,而且是美到翻掉。 「好看…超级好看。」阿泽呆了很久之後,才拼命的点起头。 「嘻嘻,可惜没礼物喔。」筱静脸上的笑容更甜了,挽著阿泽的手往售票处走去。 来到这里,阿泽完全是个菜鸟,傻傻的看著筱静跟柜台人员说著话,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张电影票,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零食。 「走吧,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筱静手里拿著一杯饮料,咬著吸管说。 阿泽点点头,便在筱静的指挥下,抱著一堆东西往影厅方向走去。 人潮依然很多,两人逐步穿越一圈又一圈的人群,脸上各自洋溢著幸福,在进入影厅的时候,两人都没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个头染一撮金毛的家伙鬼鬼祟祟跟在他们後面。 「胡雨泽,你死定了。」一撮金毛看著两人进了影厅,冷笑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在手机萤幕上找到他要的电话後,轻轻按下通话键。 ※ 阿泽牵著筱静的小手,推开玻璃门。 门外的天空已是黑幕降临,前方的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而旁边的路灯则持续执行每一晚的例行工作,他们直挺挺的低著头,发出温润的光照在每一处该负责的区块。 「会不会饿?」阿泽走出门外,转头问筱静。 「有一点。」筱静点点头说。 「那我带你去吃东西。」阿泽往停机车的地方走去。 「吃什麽?」筱静跟著阿泽的脚步,牵著的小手一直摇来摇去。 「去吃好料的。」阿泽一听,脑袋想起跟小宝他们常去的那家海产店,那里食材新鲜又便宜,重点是非常好吃。 「真的?」筱静歪著头,嘴角微微翘起。 「保证好吃!」 阿泽终於在停车场里找到他的机车,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你等一下。」阿泽放开筱静的手,他要准备牵出自己那台被其他车子给夹住的机车。 筱静退後一步,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著阿泽忙碌的背影。 阿泽左挪右挪,终於把机车拖了出来,他长呼了一口气,拿起挂在车头的安全帽,转身看著筱静。 「怎麽了?」阿泽有些疑惑。 因为他看到筱静的表情从开心突然转成惊恐,紧接著空气被一声尖叫给画破。 「小心!」筱静大声尖叫,急忙的把阿泽给推开。 然後一支木b从空中挥下,不偏不倚落在筱静的额头上。 筱静感到自己脑袋先是痛了一下,接著开始晕眩,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慢慢向後倒去,眼里已经黑白的画面也开始变得很慢。 她看到阿泽惊怒的脸孔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画面快要消失之前,她才努力的让自己嘴里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快逃。」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吃饭了,好饿。 ☆、26无力 筱静睁开双眼的时候,难闻的药水味也同时扑了过来。 她转动眼珠子,发现这里是她陌生的地方,脑袋运转了几下,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那阿泽…!? 筱静倏地从病床上坐起,著急的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间独立的高级病房,除了一些病房里原本的硬体设备之外,什麽都没有。 「小姐,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李叔的声音从筱静的左边飘来,语气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李叔!」筱静转过头去,发现李叔坐在旁边的单人折床上。 「小姐,感觉身体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李叔站起来,一脸关切。 「阿泽呢?」筱静没有回答李叔的问题,她脑袋中只有一件事。 李叔脸色一僵,深深地看了筱静一眼,蠕动嘴唇,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後重重叹了口气。 「阿泽怎麽了?」筱静被李叔的表情吓到了,瞪大了眼睛,打转著泪水。 李叔没有回话,筱静已经把胡雨泽看的比自己还重要,有些话,他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告诉我!阿泽到底怎麽了!?你告诉我啊!」筱静用力扯著李叔的肩膀,激动的说,泪水滚落一滴又一滴。 「小姐!你冷静点,他没事,他只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李叔见筱静如此激动,急忙安抚说道。 「被揍了?怎麽会没事?你骗我!」 「真的没事,皮r伤而已,擦些药就好了。」 「真的没事?那你为什麽要用那种表情吓我?」 「因为我要跟你讲的不是这个。」 「阿泽没事就好,你要讲什麽?」筱静用手擦去眼泪,表情变得轻松。 「老板回来了。」李叔摇摇头,沉声说道。 「爸?」筱静愣了一下,手背停在脸上。 「怎麽…这麽突然?」筱静像极了泄气的皮球,整个完全颓丧了下来。 「因为你出事了。」李叔捏著太阳x。 「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筱静想找些理由,但g本无济於事。 病房的门喀擦一声,突然被人打开。 「老板。」「爸。」两人看清来人之後,李叔点头,筱静低下头。 「小李,你先出去。」 李叔看了筱静一眼,又看向自己的老板,点点头叹了口气便向门口走了出去。 「爸,你怎麽回来了?」筱静头低低的,呐呐的说。 「我再晚一点回来,不就准备帮你收尸?」 「爸…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跟阿泽没关系。」筱静猛然抬头,盯著自己的爸爸 「你还好意思提那个小混混?你是想气死我吗?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了些甚麽事!」 「爸…」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下礼拜我要送你出国,去你妈妈那里念书。」 「我不要!」筱静大叫一声,嘴吧抿的紧紧的。 「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你妈会看著你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筱静一听,整个人突然在床上跪倒,拼命磕头:「对不起,爸,是我错了,我跟你认错,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出国。」 「你没得选择。」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了。」筱静不断磕著头,眼泪从眼角不断溢出,沾湿了头发。 「把伤养好,下礼拜就走。」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求你了…」筱静抬起头看著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爸爸。 最後,她声嘶力竭的对即将把门关上的方向大吼一声。 「为什麽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好~~~ ☆、27私奔 阿泽浑身都是绷带的走进教室,吓坏了教室里的同班同学,他一脸无所谓,刚刚在门口的教官也是这副表情。 「看杀小?」海海跟在阿泽的一旁,对著那些满脸诧异的同学大喊一声。 阿泽脑袋里还停留在那天的情形,对身边的动静没有任何感觉。 那天,他死命的抱著筱静想离开现场,但无奈对方人太多,身上挨了好几下,自己只能死死的护住筱静,不让这些攻击落在她的身上。 不过就在他快扛不住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从旁边掠了进来,才让他有了喘气的空间。 只是等他缓过气来的时候,已经被黑衣人给架开了,然後眼睁睁的看黑衣人把筱静送上救护车带走,这段过程,他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没资格说。 阿泽自己很清楚,那些人全是筱静的保镳,没有那些人,情况只会更糟。 「是我不能保护好她。」阿泽坐在位置上,沮丧的叹了口气。 「唬烂桀这个仇一定要讨回来!」小宝听到阿泽的自言自语,忿恨不平的大声说道。 「干,一定要讨!」海海在一旁帮腔,挥舞著拳头。 阿泽摇摇头,他现在只想知道筱静的情况,只要人没事,自己被打了这一顿,又有甚麽好计较的? 海海跟小宝在一旁商讨著复仇计画,突然想起什麽事,转头对著阿泽说:「阿泽,有件事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麽事?」阿泽一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就筱静的事情啦!」海海抓了抓头。 「有屁就快放啊!」小宝快气死了,他对著吞吞吐吐的海海大吼一声。 「书璇跟我说啊,筱静已经出院,人没事,不过…」海海面有难色。 阿泽原本听到筱静没事的消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海海挑起了情绪,著急的问:「不过什麽!你快说啊!」 「不过…筱静下礼拜就要被送出国了…书璇叫我一定要跟你说。」海海说完,有些担心的看著阿泽。 「干,你白痴啊,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现在才说!」小宝伸手从海海的头上狠狠拍下。 「干!我整个早上都在想著怎麽干翻那个唬烂桀,怎麽会记得啦。」海海著自己的头,委屈的说。 「我看你脑袋就是空的啦,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事情。」 「杀小啦!」 「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啦,杀小。」 「不然来试看看啊。」海海站了起来。 「试杀小?」小宝也跟著站了起来。 两人怒目相视,谁也不让谁。 「如果…」阿泽的声音忽然响起。 两人齐齐转过头,各自收起了怒意,神色不安的看著阿泽。 因为他们在阿泽脸上看见了藏不住的y郁,很沉,很重。 「如果…如果私奔的话,要逃到哪才算远。」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好累耶~又好饿v_v 2227 欲望文 28-33 车票 作者:stray cat 2833 ☆、28车票 筱静坐在床边,紧紧攥住手里的信纸,彷佛是想要把信纸用力地揉进手心里。 心里带点挣扎,又带点兴奋。 但更多的是紧张。 以前自己随便胡来的时候,了不起翘课、乱跑,身边都有保镳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警戒著,顺便帮自己收拾残局,这些事自己一直都知道。 但这一次,要逃到陌生的地方重新独自生活,自己真得能做的到? 要离开这些曾经努力保护自己的人、安排好的事、没有感情的物? 筱静坐在床边,不断问著自己。 视线在熟悉的房间内飘著,她很徬徨。 明天晚上以前就要做好决定,因为再过两天就要被送出国了。 她的视线飘向挂在衣橱上的雄女制服。 反正自己想自由已经很久了,不是吗? 视线再飘,然後停留在那件特地装饰起来挂在墙上,小辣妹的黑色洋装。 人生,不是就该为自己做决定吗? 视线继续飘著,最後落在书桌上的旧书包。 筱静感到周围的空气忽然全都静止,只剩下x腔内那颗心还怦然跳著。 静默很久之後,她突然急忙的跳下床,快步走向衣柜,甩手打开,把衣服全部翻在地上。 怔怔地看著地板上那成堆的衣服几秒後,她便越过那些衣服,跑到另一边的柜子旁,然後又奋力拉开。 她拿出了一个登山用的大後背包,端详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整个人再钻进柜子里,朝里面翻了又翻。 最後她抬起头,眼睛一亮。 柜子最上层摆著到以前出国旅行时买的超大行李箱。 她吃力地伸长了手,才勉强地钩住行李箱的握把。 嘴角弯起胜利般的微笑,信纸上的内容她记的很清楚。 花莲,好像很远。 ※ 艳阳高照,高雄火车站前,是络绎不绝的旅人。 车也好,人也好。 他们在规划好的区域里不断穿c著、忙碌著,或许是进,又或许是出。 这些循环的脉动,便是这城市的频率。 阿泽坐在车站旁的一间便利商店前,眼神有些空洞。 他无法和这城市的频率引起共鸣,甚至隐隐有些排斥。 毕竟他要逃。 逃离这城市,寻求解放自己的地方。 所以他排斥,隐隐排斥这个让他不断煎熬的城市。 虽然已经有了目标,但他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终点。 如果是终点,心理期待的那个缺口或许就能补满。 但,如果不是呢?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看了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拿起放在一旁座位上的大背包,拉开拉鍊,从中取出早就订好的两张车票。 阿泽看著手上这两张高雄到花莲的自强号车票,表情很复杂。 此刻,他脑海里不断涌现过往每一件非常痛恨却无能为力的事情。 紧握车票,阿泽苦涩一笑。 既然不能面对,那就这样离开吧。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在两个礼拜就过年咧。呀呼! ☆、29沉重 小宝跟海海不断游走在每一个教室,找出每一个班级能够出征的战力。 这些战力平时都是他们的小跟班,而这些小跟班都是在每个班上表现比较让人头痛的家伙。 小宝他们平时虽然打打闹闹,却也较少惹出难以收拾的事情,也不仗著阿泽在六和会的名号去欺压别人。 甚至,他们跟阿泽还常常调节这些头痛人物之间的冲突,从而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平时,他们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家伙,任凭这些家伙小打小闹,只要不太过分,他们都不会出面干涉。 更不用说以阿泽为首,差遣这些家伙干一些幼稚透顶的酋长游戏。 阿泽的个x不可能,小宝觉得很脑残,海海则是没有意见。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 小宝心里烧著一把火,阿泽的事情他很清楚,离开是早晚的问题,筱静只是引起这个动机最大的诱因。 这些先天造成的事情,小宝知道自己不能为阿泽改变甚麽,就像当初跟阿泽第一次见面,两人狠狠干了一架後,才发现彼此都活在难以接受的人生之中。 小宝很庆幸,庆幸以前要改变的只有自己,只要自己能够接受私生子这个身分,他就再也没有任何难受的事情。 但,阿泽改变了他,他却帮不了阿泽。 阿泽有太多身不由己的理由。 小宝看了身旁的海海一眼,他从海海眼里透出愤恨不甘的情绪知道,海海跟自己都是一样的想法。 时间地点已经确定了,参与的人数也高达二十人之多。 既然不能为阿泽改变甚麽,那就帮他做些甚麽吧。 小宝的x口已经闷了一整个早上,他想找个人发泄,所以决定把唬烂杰那件事给讨回来。 他打算用最简单的暴力,来为自己的好兄弟送行。 ※ 踩著沉重的脚步,李叔面无表情地走向筱静的房间。 李叔身後跟著那两个女佣人,今天她们的帐户里多了一笔大钱,那是她们最後一次的薪水。 接下来的事情完成以後,她们便结束了这几年的工作生涯,即将离开这间豪宅,心里当然是万分的不舍。 尤其在李叔打开筱静的房门时,她们看见筱静脸上那诧异不已的表情,心里更是酸了又酸。 小姐,请原谅我们。 「你们要干嘛?」筱静把那个超大行李箱藏在她娇小的身後,神色不安地看著门口。 「小姐,该走了。」李叔的声音很冷。 「走?走去哪?」筱静心头突然颤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机场。」李叔眼皮连眨都没眨一下。 筱静一听,双脚没来由的一软,连忙用手撑著身後的行李箱,脸上勉强维持著吃惊的样子说:「不是明天晚上吗?」 李叔终於眨了一下眼皮,表情依旧冷淡地说:「那是骗你的。」 筱静会做出偷跑的行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些李叔都看在眼里,但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彻底服从老板命令的铁血保镳。 这一句令人心绞的话,在筱静耳边重重落下,她的身体终於没了力气,缓缓地滑落在地板上。 「你…你们这群骗子!」筱静已经不知道她脸上是甚麽表情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哑。 「把小姐带走。」李叔转身离开。 女佣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朝x口剧烈起伏的官筱静走去。 「滚开!不要碰我!」 放在口袋的信纸在挣扎的过程中掉落在一旁。 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 ☆、30消失 快了,人应该快到了。 阿泽打从心里笃定的这麽认为。 即使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还是盲目的这麽认为。 摊开手心那两张快被他揉烂的车票,离开车时间已经不到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如同二十四小时般漫长。 但,阿泽只能等。 他相信她会来。 ※ 筱静安静的坐在车子的後座,隔著车窗,她看著一个又一个不断掠过的行人。 只有动作,没有声音。 自从上了车以後,她不哭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著窗外。 安静的很可怕。 李叔沉默的开著车,表面上依然冰冷不已,但内心却痛苦到无以复加。 为了筱静好。 这些事,该断,也必须断。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车子在这城市的脉络里移动著,经过了一幕又一幕筱静所熟悉的地方。 高速驶离的车子也一次又一次的,也试图把这些画面从筱静的脑海中剥离。 直到她看到了车窗外的那面围墙。 那面雄女的围墙。 「李叔。」筱静打破了车内令人难堪的沉默。 「怎麽了?」李叔嘴里发出久未开口时,那样乾涩的声音。 「去车站。」筱静的声音没有情绪,只有命令。 「不行。」李叔不容置疑。 「只是路过,不用停下来。」筱静依然没有情绪。 李叔愣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後便把车子切进内车道。 再下一个路口处,他扳下了左转的方向灯。 ※ 小宝中午的时候,就跟海海一起翻墙出了学校。 两人一路沉默的骑著机车。 来到了一间五金行。 他们常来这里,但其实说不上喜欢这里。 这里是他们的武器供应商。 以前在外面跟人家干架时,常来的地方。 驾轻就熟的在店里左拐右拐,两人走到放置不锈钢管的位置。 一起从中挑出了二十二只称手的钢管,再一起把钢管扛起来,走向柜台。 小宝付了钱,又跟海海一起将钢管扛上机车。 两人站在五金行的门外,低头点起了烟。 从头到尾,他们始终保持沉默。 ※ 自从牵起筱静的手以後,阿泽就再也没抽过菸了。 他低头看著手上那包刚从便利商店买来的七星硬盒,脸上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已经看了很久很久。 在那班火车离开後,他便转身走进身後的便利商店,然後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这包菸。 一声抱歉在他身後响起,将他拉回了神。 他转头,是一个带著小男孩的妈妈。 那个妈妈问阿泽,旁边的位子有没有人坐。 阿泽微微一笑,然後摇头。 接著妈妈拜托阿泽帮忙看一下,她马上就回来。 阿泽还是报以微笑,然後点头。 他看著小男孩被妈妈抱上椅子,妈妈嘱咐了小男孩几句後,便迳自走进便利商店。 阿泽了小男孩的头,小男孩抬起头看著他,眼里尽是天真。 没多久,妈妈走了出来,手里抱著一堆零食跟饮料,阿泽看了眼妈妈身後背著的背包,便急忙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妈妈。 妈妈高兴的向阿泽道谢,把手里的一灌麦香红茶塞到阿泽手里。 阿泽想拒绝,却阻止不了妈妈的盛情。 把麦香红茶塞进背包里,然後背起,阿泽走到一边,看著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 他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阿泽把七星拆开,用嘴巴叼出一g菸。 想用另一只手拿出打火机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手里还捏著那两张车票。 怔怔地看著那两张上面字样已经模糊的车票。 阿泽取出打火机,把车票点燃。 然後用车票点燃嘴上的那g菸。 ※ 筱静双手轻抚著车窗上的玻璃。 故作坚强的情绪如崩弹而出的琴弦一般,断了彻底。 积蓄已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终於溃堤,拼了命的往下掉。 一颗又一颗,不曾间断地。 「白痴,我不是不准你抽菸了吗?」筱静看著相隔二十公尺远的那个他,心如刀割。 这让人窒息的二十公尺,很近,也很远。 「我要去伦敦了,那里很远,远到我可能会忘记你的模样。」 筱静把双掌撑开,然後合在一起,紧紧贴在玻璃上。 双掌合起的圈,把玻璃上的阿泽牢牢圈住。 「阿泽,我已经把你刻在我的心上了。」筱静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纵使已经模糊不堪,她也想努力的看清楚圆圈里面的阿泽。 「这样一来,不管过了多久,甚至久到你都忘了我也无所谓,我都会试著找到刻在心头上的那个你。」 眼泪依然在掉,筱静把脸靠近了那个圆圈,因为越来越多的眼泪已经让她快看不清楚了。 李叔在停下车子後,便一直盯著後照镜上的动静。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了。 他发动了车,移动了车头。 看到玻璃上的阿泽被移出圆圈之外,筱静惊慌的尖叫了一声。 她把手上的圆圈往旁边一放,再次圈住玻璃上的阿泽。 车头探出马路,然後逐渐加速。 筱静不断的移动手上的那个圆圈,随著车子的移动,圆圈也跟著动。 从车子的侧窗上,动到了车後的窗。 最後,圆圈紧紧地贴在玻璃上,随著车子越来越远,玻璃上的阿泽也越来越小。 「你不要消失,我不要你消失啊!」筱静看著手中的圈变得越来越小,放声啕嚎。 「我不要你消失!」筱静很激动,撕心裂肺的喊著。 圆圈上的身影逐渐模糊成一个黑点,筱静依然固执地用颤抖的手掌圈住那个黑点。 「我不要你消失啊!我不要啊!,呜…」 直到圆圈慢慢紧缩,在双掌重叠之际,玻璃上的踪影终於消失。 啪啪啪! 筱静已经什麽都看不见了,她发了疯似的开始拍打车窗。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消失。」筱静的手都肿了,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痛,一直疯狂的拍著。 她痛的是心,很痛很痛。 一个拐弯,直行的视线终於被建筑物挡住。 顿时,筱静感到身体的力量被突然抽走。 全身失去了重心,她向後倒。 整个人重重摔落在座椅上,眼角还不断涌出剪不断的泪水。 「我不要你消失…」 筱静看著车顶,嘴里不断的呢喃。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眼睛好酸 ☆、31亲爱的你 小宝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像扭伤了,痛的不像话。 还有快散架的全身骨头,每一处都发出疼痛,不断向他的脑袋抗议。 「海海,骑慢点,前面有一个洞啦,快闪!干!」 海海还是没闪过,机车撞在窟窿上晃了一下,痛的小宝深吸了一口气。 海海更惨,脸上满是血迹,模样煞是惊人,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认定了一个方向,不断前进。 他们输得一蹋糊涂。 对方可能是收到消息,找来了比他们多一倍的人马,在一阵刀光剑影之後,两人狼狈的逃了出来。 代价是满身的伤痕。 「看样子,他们好像也失败了。」海海停下车,看著不远处蜷曲在位子上的阿泽。 已经是夜晚时分,阿泽身後的便利商店也早早打亮了灯,招牌上的灯光透了出来,照在阿泽孤寂的灰色身影上。 「我们都输得很惨啊。」小宝艰难的下了车,脚步一拐一拐的朝阿泽走去。 海海拔出钥匙,也跟了上去。 小宝走到阿泽身旁看了一眼,便迳自进了便利商店。 海海也走到阿泽身前,看著阿泽脚下那一堆烟头,叹了口气。 「你怎麽搞成这样?」阿泽看清来人之後,被海海的样子吓了一跳。 海海在阿泽一旁坐了下来,气鼓鼓的说:「打输了啊。」 「打输?跟谁打?」阿泽坐直了身子,一脸诧异。 「唬烂桀啊,干,他们叫了一堆人。」海海不甘心的说。 「怎麽不跟我…说?」阿泽吃惊了一下,但随即意会过来。 海海没有回答,只是叼了一g菸在嘴上,再把烟盒递给阿泽。 这时小宝从便利商店走了出来,没扭伤的那只手提著一大袋啤酒。 「喝酒解忧愁啦!」 ※ 阿泽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 这几天他什麽事都没做,不断地反覆看著手上的那张信纸。 看累了便倒头就睡,饿了就随便煮个泡面来吃,床头上的烟灰缸早就塞满了,他把吃完的泡面碗当成新的烟灰缸,已经填满了一半。 三天前,李叔找上了阿泽,交给他一张信纸。 那是筱静写给阿泽的一封信。 阿泽看完以後,不知为什麽,心里紧紧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那感觉很怪,也很累。 一种很令人讨厌的情绪,想甩都甩不掉。 他看著镜子上满脸胡渣的自己,很烂,g本就是个废物。 废物就是做不了任何事!更不用说改变什麽了。 自己这个废物究竟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久? 他满脸厌恶的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憎恶,越看越不顺眼。 然後,他看到那个自己缓缓举起了拳头,倏地朝自己用力一砸! 铿锵一声大响,镜子应声而碎。 滴答,滴答 ,滴答。 腥红血y不断从拳头上滴落,滴进洗脸盆,然後滑进排水孔中,留下一条又一条晶莹的血痕。 阿泽走出浴室,来到床边,点起了g菸,完全不在意拳头上不断流出的血y。 他瘫坐在地板上,背後靠著床板,抬起头,静静的盯著天花板。 那风扇依然转著,刮起微风。 叩、叩、叩! 一阵敲打玻璃的声音引起阿泽的注意,他转头,声音来源是书桌前的玻璃窗。 他看到玻璃窗後有个黑色身影,急忙的站了起来。 他知道那是谁。 「哥,你怎麽回来了?」阿泽把胡展明拉进房里,讶然的问。 「先给我一杯水。」胡展明满脸苍白,有些虚弱的坐在床上,身体靠著墙。 阿泽一听,急忙的跑去倒了一杯水,递到胡展明的身前。 胡展明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丢进嘴里,然後把那杯水一口气喝了一半,紧紧闭上眼睛,鼻子重重chu喘著气。 「哥,你怎麽了?」阿泽看胡展明原本就很消瘦的脸颊变得更为消瘦,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还是不够力。」胡展明突然睁开眼睛,用力地摇摇头。 「阿泽,我以前藏在你这里的那个盒子呢?」胡展明转头盯著阿泽,脸上布满了汗珠。 阿泽点点头,赶紧匆匆跑去自己的衣柜旁,用力地把衣柜搬开一个细缝,从中取出一个礼饼的铁盒。 把铁盒拿到胡展明身旁,只见自己的哥哥迫不及待的打开铁盒,拿出一包粉状的东西,倒进一个小铁碗,紧接著把那半杯的水倒入,不停的搅拌。 等到搅拌均匀之後,再把小铁碗放置在铁盒里的那盏酒j灯上面,跟阿泽要了打火机,把酒j灯点燃。 胡展明拆开铁盒里的其中一包塑胶袋,拿出一管乾净的针筒,把护套拔掉,然後把酒j灯盖熄。 用手指试了试碗内的温度,胡展明觉得差不多了,便把针筒c入铁碗,吸了半管。 他嘴里咬著针筒,急忙的脱掉长裤,把四角裤紧紧拉起,露出鼠蹊部,那里有两个明显的凹痕。 认定位置後,胡展明便把针筒缓缓扎进,深吸了一口气。 阿泽在一旁担心的看著整个过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自己的哥哥吸毒了,但他还是不禁的为他担心。 胡展明拔出针筒,长呼了一口气。 「哥,好点没?」阿泽俐落的当胡展明收拾东西,他知道接下来的情况。 「好多了。」胡展明感受著身体里的动静,脸上红润了许多。 不等阿泽把铁盒盖上,胡展明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从床上坐直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著阿泽。 「阿泽,你要仔细的听我说。」 「到底怎麽了?」 「嘶,你听好!」胡展明抽了一下嘴角,大吼了一声。 「从今天开始,我要出远门,或许,或许我不会再回来了。」 「哥,为什麽?」 「你不要问!听我说就对了!」 「我没读什麽书,十几岁就去跟人家卖毒了,所以很多事情我没得选择。」 「但是,你跟老姐都是我的家人,这件事情是老天爷给我在不能选择的人生里面最好的选择。」 「你听好,妈妈的遗愿我跟老姐都没完成,我很遗憾,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你一定要记住,要好好选择你的人生。」 啪!胡展明忽然拍了阿泽一巴掌。 「不准哭!你是胡家的男人,哭什麽!」 阿泽脸上一阵火辣,但他还是紧咬著牙g,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事,卖毒只是为了生存而做的一件小事,但有件大事我奋不顾身的去做了,我很骄傲。」 胡展明从怀里拿出一个随身碟,塞在阿泽的手里,阿泽惊恐的抓著那个随身碟,那上面满是黏稠的血y。 没有别人了,那血y是胡展明怀里冒出来的,阿泽的眼泪快撑不住了。 「这是陈金龙那个垃圾的犯罪证据,是这些年我辛苦搜集来的,你要好好保管,老姊会不会幸福,现在掌握在你手上了。」 胡展明跳下床,紧紧抓住阿泽的肩膀,不给阿泽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听好,给我听好!我还留了一笔钱给你,几天後你就会收到那个包裹,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跟屁虫了。」 放开阿泽的肩膀,胡展明走到刚来时的那个窗前,把窗打开。 「所以,我希望你会做出我不会失望的选择,记住,六和会一点都不好玩。」 爬上窗口,胡展明转头对著阿泽微微一笑。 「我要走了,我的老弟,我会想你的。」 阿泽终於忍不住了,一滴眼泪夺出眼眶,落在地板上。 他看著空荡荡的窗口,早已经没了胡展明的身影。 他发著呆,任凭泪水一直从他的下巴掉落,重重摔在地板上,然後碎成一滩。 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无声的哭泣著。 阿泽僵硬的走到桌前,弯腰捡起被窗外的风给吹落的那张信纸。 他用模糊的视线看著。 阿泽 亲爱的你: 相信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了。 在等待的路途上,我每一秒的思念都如同每一年般的漫长。 很难过,也很痛苦。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就此燃烧殆尽,如果可以,我奢望的要求他能够永不熄灭。 无论如何,我还是那个穿著黑色小洋装的小辣妹、那个穿制服爬围墙的雄女学生、那个被你英雄救美的女主角、那个一起看海听故事的乖女孩、那个想和你一起逃离这世界的女朋友、那个不顾一切的我,官筱静。 还记得我们在海滩上互相交换的故事吗?我可是都记得很清楚喔,你忘记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说如果把你的故事拍成电影的话,那肯定很感人。 为什麽我这麽肯定?我在书上看过,有很多活在边缘的人,他们都有平常人碰触不到的事情,所以他们故事很多,也很j彩。 如果我们缘分还能持续烧著,我想告诉你。 为我拍出一部让全世界都看见的电影,那麽,我就能找到你了。 不管花多少的时间,十年,或是二十年。 我一定会找到你。 筱静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快过年了,大家应该都很期待年假吧 ☆、33全世界都看见 天气开始转凉了,秋风已经慢慢地吹进这个城市。 阿泽坐在公园的滑梯旁,脚边是好几罐姿势乱七八糟的空酒瓶。 他点起了烟,靠在滑梯上,看著夜晚的天空。 那里被这城市的灯光染上一抹橘红,一点也不黑。 伦敦?现在应该是天亮的吧。 也不知道那里的东西好不好吃。 你应该很不习惯吧。 「喝闷酒?」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阿泽的沉思。 阿泽眯起眼睛转头看去,是一身休閒服的廖教官。 他并不诧异,也懒得诧异,於是再转过头去,看著天空。 「你已经快四天没来学校了,怎麽了?」廖教官也不介意,一屁股坐在阿泽的旁边。 「我这种人去学校还有什麽意义?」阿泽吸了一口烟。 「给我一g。」廖教官迳自拿起阿泽胡乱丢在地上的菸盒,抽出一g後自己也抽了起来。 「其实,这世界上你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廖教官老练的吸了一大口,也跟著靠在滑梯上。 阿泽斜了眼廖教官,也不说话,继续看著天空。 「你好手好脚,没病,没负债,有机车,还有书念。」 「能有甚麽好不满足的?很多事不要只想著自己缺少什麽,别人欠你什麽,要好好的看自己还剩下什麽,然後呢,用力的珍惜他」 阿泽静静的看著天空,静静的听。 「你现在对自己的人生失望,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很无聊,很不好玩。」 阿泽把手里的烟头捻熄,再继续点燃一g。 「那你觉得什麽事才有意思,才不无聊,才会好玩?」阿泽鼻孔吐出了白烟说。 「就像是我,每天抓你们这些小混蛋违规的事就觉得挺好玩的。」廖教官不客气的再拿起菸盒。 阿泽啧了一声,也不说话。 「我教了很多学生,有人下去了,也有人上来,但不管这些人未来怎麽样,我只知道,当我在外面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叫我一声教官。」 「大概十年前吧,你有个学长,赌博输了二十几万,拿不出来,被黑道追杀了好几个月,有一次我遇到他,我们聊了很久,知道这些事情以後,我想帮他,可是我没有那二十几万,怎麽办?」 「我把我的私房钱拿了出来,不多,才五万块,我给他了,还跟他说这些钱不是要他去还,而是要他好好活下去,尽量争取多活几天,人活著就还有希望。」 「最後你知道吗?他跪在我面前哭了好久好久,我这辈子还没看过一个大男人能哭这麽久的,那家伙还浑身刺龙刺凤,你能想像吗?」 「那天我等他哭完,站到脚都差点抽筋了,很扯吧,我可是军人耶,哈哈。」廖教官很得意的笑了一声。 「後来呢?」阿泽的脑海里开始想像那个学长痛哭的模样。 「後来啊…我是不知道他跑去哪了,我只知道几年後在我结婚那天,你那个学长包了一个大红包托人送给我。」 「那可是一个价值五百万的大红包,我当时差点没吓死,哈哈。」廖教官把烟捻熄,大笑一声。 阿泽看著天空,若有所思。 「所以啊,还是老话一句,人还活著就有希望。」 廖教官一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平静的沉默。 良久之後,阿泽站了起来,看著廖教官。 「教官。」 「嗯?」廖教官抬头。 「如果明天之後,我还活著,我就要做一件事。」 「什麽事?」 「拍一部让全世界都看见的电影。」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冬天怎麽还不过完啊。 2833 欲望文 34-36完结 车票 作者:stray cat 3436完结 ☆、34亮叔 廖教官坐在一部黑色轿车内的副驾驶座上,看著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後奔跑。 他心里有些不安,据他所知,他的学生现在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老哥,你确定要这麽做?」廖哥开著车,无奈的看著廖教官。 「如果你不想帮我,你现再也不会在这里当我的司机了,别那麽多废话!」廖教官皱著眉头,对著这个当流氓的弟弟冷声一喝。 「是是是,教官。」廖哥笑了一声,用手刀举至齐眉,对廖教官行了个举手礼。 这台黑色轿车後面跟了十几部相同型号的车,那些全都是廖哥的人。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亮叔的大本营。 ※ 廖教官一走进这间酒店,就看到大厅上跪著三个人,那三个人遍体麟伤,浑身是血。 这三个人当然就是阿泽、小宝,还有海海。 在他们後面站著一群黑衣人,那群黑衣人簇拥著坐在中间的一个老人,那老人是个光头,没有头发,脸形消瘦,眼尾尖尖带出一股y险的气息。 他是亮叔,在这城市数一数二的大角头。 「廖教官,你…怎麽来了?」阿泽艰难的撑起快看不见的眼皮,那里已经肿了一大块。 廖教官没有说话,只是满脸严肃的看著亮叔。 「廖仔,你带人侵门踏户的来我这里,不是要找小姐的吧?」亮叔嘴里发出与他外貌不符的尖锐嗓音,嘴角扯出难看的笑。 「亮叔,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弟,不要问我,我看人办事。」廖哥笑了笑,嘴里塞了一颗槟榔。 「哦?」亮叔看了眼站在最前头的廖教官,颇有兴致。 「我来处理,你不要说话。」廖教官上前拍了拍阿泽的肩,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是?」亮叔问了一句。 「他们的教官。」廖教官毫不畏惧。 「我现在的老大。」廖哥补了一句。 「哈哈,现在教官都得这麽拼命?真了不起。」亮叔乾笑了一声,旁边的小弟只好也跟著笑。 「那请问这位教官,你的学生来我的地盘闹事,你想怎样办?」 「这好办,回去我会记他们大过一支,然後为校劳动服务一个月,你觉得怎样?」 「你真爱说笑话,你说带回去就带回去?我亮叔还混什麽?」 「我管你混什麽,我今天就是要带我的学生回去。」 「你敢?你试看看!」亮叔拍了一下他前面的桌子,怒喝一声。 他身旁的人纷纷站了出来,用嘲讽的眼神看著廖教官。 「紧张什麽?大家别紧张啦。」廖哥笑嘻嘻的看著对方的人,也没有很怕的样子。 「廖仔,你老大看样子好像不太识相喔。」亮叔眼神很冷。 「他是我哥,他再怎麽不识相还是我哥。」廖哥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还能走吗?」廖教官扶起阿泽,低声说了一句。 阿泽点点头,并且示意廖教官不用扶他,小宝则和海海在一旁面面相觑,廖哥竟然是廖教官的弟弟。 怎麽差这麽多! 「我说他们能走了吗?」亮叔眼神更冷了,他眼神看向了身旁小弟中的大哥一眼。 那个大哥点头会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枪。 其他小弟见状,也纷纷掏了出来,细数之下,竟有十把之多。 「啧啧啧,亮枪唬人了?」廖哥摇摇头。 阿泽三人站了起来,跟在廖教官的身後。 「你们不会也被吓到了吧!?」廖哥对自己身後的小弟大吼一声。 接著,比亮叔还多一倍的枪支纷纷掏出,差点闪瞎最先掏枪的那个大哥。 「廖仔,你真的要和我作对?」亮叔脸色很难看。 「亮叔,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想亲自在这里火拼吧?」廖哥轻笑一声,不等亮叔开口,自顾自的接下去说:「比势力比地盘,我可能比你跟六和会还小很多,但是呢…讲到比枪枝…」 「拎北肯定不会比你少啦!」廖哥大吼一声,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亮叔一愣,随即抓著椅子扶把的手开始用力,用力到发出吱吱的声音。 「走!」廖哥满脸凶狠,眼神冷冷扫著对方那些拿枪的家伙。 这时廖教官已经带著三人缓缓步出酒店,廖哥还在里面跟亮叔僵持著。 「弄这麽狼狈,到底有没有赢啊?」廖教官打开车门,看著阿泽。 「我把对方揍的很惨。」阿泽想笑,但一扯起嘴角,就痛的不像话。 「这样啊,那值得嘉奖喔。」廖教官一笑,钻进车内。 「教官,真的…真的要记大过喔?」海海担心的问。 「如果你们把今天我来这里的事情保密,我们就扯平了。」廖教官看著已经走出来的弟弟,语重心长说。 廖哥钻进驾驶座,看著众人,长呼了一口气。 「拎北差点吓死!」廖哥赶紧发动车子,重踩油门。 车子疯狂的飙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这里。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在三话就结束了吧,好快 ☆、35梦 放学後,依然是公园里的滑梯旁。 「阿泽,你真的要拍电影?」小宝叼著菸,但不敢点燃,他的手还紧紧抓著邱美雅的小手。 邱美雅在一旁恶狠狠的盯著他,只要小宝敢点燃,他就死定了。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海海在一旁搔头傻笑著,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我是认真的,所以我请你找小雅来,我想问一些事情。」阿泽表情很认真。 「欸,三八,我大哥问你话啦!」小宝话一说完,马上被赏了一巴掌,痛的趴在地上。 「小雅,你是电影欣赏社的吧?」阿泽笑了一声,看著邱美雅。 邱美雅点点头,面露难色的说:「不过呢,我们社团对实际拍电影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怎麽说?」阿泽一愣,不明就里。 「我们平时就挑挑几部比较好的电影,看完之後就写写心得啊…」邱美雅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子啊…」阿泽搔搔头,没有甚麽头绪。 万事起头难,阿泽这下子对这句话有深刻的了解。 「拍电影不是就砸钱就好了吗?」小宝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虽然脸上还有点痛,但他还是紧紧牵著邱美雅的手。 「我回去就跟我老爸要钱,没什麽钱搞不定的啦!」小宝看著失落的大家,试著鼓舞一下士气。 「拜托,我要拍的是可以让全世界都看到的,砸钱乱拍怎麽可能啦。」阿泽翻了翻白眼。 「啊,我知道了,你们可以去找我们的社团指导老师,她以前当过编剧,说不定可以给你们一些意见。」邱美雅突然想起什麽,兴奋的大叫。 「是谁!?」「不是吧!?」阿泽跟小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邱美雅高兴坏了,用力的点点头,浑然没有发觉小宝脸上的表情。 「是那个老太婆啦!」小宝不屑的叹了口气。 「干,是她喔!」海海终於开了口,他难得知道是谁。 「如果是她的话…她愿意帮我们吗…」阿泽有些犹豫。 「怎麽了?」这次换邱美雅不明就里,疑惑的看著大家。 「算了,明天找廖教官一起去,事情可能有转机。」阿泽深吸一口气,他不可能这样就放弃。 「到底怎麽了?」邱美雅还是不懂。 「你们都能帮得上忙…那我咧?我能干嘛啊?」海海很失落,著急的大喊一声。 「你喔,你到时候帮忙扛摄影机啦!」小宝在一旁打了个哈欠。 「哦,好像不错喔。」海海眼睛亮了起来,一脸认真的思考著。 「你们到底在说什麽啦!」邱美雅快被气哭了。 ※ 小宝站在他爸的办公室外面,表情相当挣扎。 大妈跟小妈都一脸担心的站在他的後面,想帮忙却又不知道怎麽开口。 「拼了。」小宝一咬牙,推门而入。 「嗯?小宝?」小宝的爸爸坐在办公椅上,一脸疑惑。 「爸。」小宝表情很紧绷。 「怎麽了?」小宝的爸爸很纳闷,平常这小子g本没来过公司,怎麽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带著他两个妈妈一起来。 该不会又闯祸了吧?他想起前几天小宝浑身是血的跑回家,表情逐渐变的严厉。 「借我一百亿!」小宝简直疯了,语出惊人死不休。 「一百亿?你有病吗?」 「嗯,一百亿!」小宝很肯定的点点头。 「他疯,你们也陪著他疯?」小宝的爸爸快气炸了,倏地站了起来,狠狠的瞪著门外的两人。 「你就听小宝说完嘛…」大妈委屈死了,难过的说。 「哼,臭小子,你要一百亿干嘛?我警告你,杀人放火花不到这麽多钱。」 「爸,我先跟你借,以後你教我作生意,我赚钱以後就还你。」小宝表情很认真。 「你到底要想干嘛?」小宝的爸爸一愣,他还没看过自己的儿子有过这麽认真的表情。 「我要投资电影!」小宝斩钉截铁的说。 ※ 海海死命架住他爸爸要挥下的拳头,chu喘著气。 「爸,面摊给弟弟啦,我要去扛摄影机啦。」 「扛杀小摄影机?你要想气死拎北吗?」 「我不管啦!反正我就是不要煮面就对了。」 「你不煮面,你是能搞什麽东西啦!」 「就跟你说扛摄影机,扛、摄、影、机!」海海一字一顿的大吼。 「机你老母啦!」海海的爸爸狠狠的踹出一脚,把海海踹飞出去。 海海终於脱困,赶紧往门口跑。 海海的爸爸见状,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 就在海海跑到门口的时候,他看见出门运动的妈妈准备走进来。 「妈,老爸说要机你啦!」海海赶紧跑了过去,大笑一声。 「机啥?」海海的妈妈一脸疑惑。 「你自己问他啦!」海海一个闪身,赶紧夺出门外。 ※ 阿泽坐在胡梦涵的面前,两人看著桌上的那个随身碟,已经静默了很久。 「你已经决定走这条路?」胡梦涵抬头看著阿泽。 阿泽点点头。 「你等一下。」胡梦涵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不久之後,胡梦涵抱著一个包裹跟一本存摺走了过来。 「姊,这是?」阿泽不解。 「你哥留下来的钱,还有妈妈的。」胡梦涵一股脑儿放进阿泽的手里。 「我不用这麽多。」阿泽赶紧拒绝。 「胡雨泽!」胡梦涵怒喝一声。 阿泽只好叹了口气,低下头。 「你姊夫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你就放心的出去闯,知道吗?」胡梦涵表情认真的嘱咐道。 「累了就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 阿泽忐忑不安的走向教师办公室,身後跟著小宝、海海、邱美雅、还有廖教官。 「放心啦,有我在。」廖教官大包大览的说。 来到办公室门口,阿泽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走到了小宝口中的那个老太婆面前,一时不知道要怎麽开口。 「有事吗?」老太婆厌恶的看了阿泽一眼,她当然知道阿泽是谁,她向来最讨厌这种问题学生了。 「陈老师,事情是这样的,这些学生有问题想请教您。」廖教官赶紧上前,他知道陈老师的个x,如果他不赶快上去的话,可能问题连讲都不用讲。 「哦?你们这些坏学生什麽时後这麽有上进心了?」陈老师声音有些尖锐,讲的很酸。 「老师,他们想请教您拍电影的事情。」邱美雅赶紧适时的开口。 「小雅?你怎麽也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了?你看这些人是什麽德x?」陈老师有些吃惊的看著邱美雅,但还是决定继续酸下去。 「我什麽德x要你管喔!」海海忍不住了,吼了一句。 「海海!」阿泽怒喝一声。 「唷,没两句就吼起来了,连尊重都不懂,不用问了,都给我离开这里!」陈老师冷哼一声,变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们。 廖教官一脸尴尬,刚刚还拍x部挂保证,这下糗了。 阿泽转头瞪了一眼满脸悻悻的海海,再转过头,脸色凝重的看著陈老师。 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气,朝陈老师重重跪下。 「老师,能不能请您教我拍电影。」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尾声了,我想对所有看过这篇故事的朋友们说声谢谢。 写故事虽然不容易,但有人欣赏,就是创作者心中满满的加油打气,金敢虾 ☆、36十年 「下一站,花莲车站…」 列车上的广播把阿泽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拽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看著车外。 终於到了吗? 下了车,阿泽一时之间也没了目的。 默默的走向车站门口,便在门口前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打开纸袋,他取出了那座奖杯。 怔怔的看著奖杯,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我已经到这里了,但已经是十年後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麽,阿泽的鼻子有些发酸。 「我在等你,十年前我没有等到你,十年後,我依然在等你,我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後,但我还是相信,你会来找我的。」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奖杯上,身躯不断地颤抖。 天空是傍晚时刻的颜色,橙黄黄的一片。 三三两两的旅人来回穿梭车站,也不打扰孤单坐在阶梯上痛哭的阿泽,任凭他一个人用力解放酝酿的情绪。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阿泽停止了哭泣,也许是压抑的感情得到了纾解,原本厚重不已的表情变淡了许多,他仰起头,看著天空,那里有一条飞机刻出来的白线。 竟然已经十年了,阿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阿泽x前的口袋不断振动著。 阿泽急忙抹去眼角泪痕,掏出手机一看,是小宝打来的。 抽了几下鼻子,阿泽才接下手机。 「喂?」 「阿泽,你人死去哪了?」 「我在花莲。」 「干,花莲!?庆功宴才结束多久?你人就到花莲了?」 「对啊,怎麽了?」 「你也太快了吧,不过,你没我快,哈哈哈。」 「你在说甚麽东西啊?」 「你转头就知道了,掰掰。」 阿泽挂下电话,站了起来,疑惑的转过头。 他看到一个很熟悉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後不远处,笑脸吟吟的看著他。 「你…你怎麽在这里?」阿泽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我爸又出国赚钱了。」女人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爸…我…你…」阿泽完全无法好好组织言语。 「大家快看大导演的傻样啦,哈哈哈。」小宝的笑声从另一边冲了出来。 阿泽闻声看去,只见小宝带著一群人忽然出现,那群人里头有海海、林书璇、邱美雅、廖教官、廖哥、莎莎,还有胡梦涵。 「你们…这…」阿泽脑袋一片空白。 忽然一股熟悉的香气再次钻进他的鼻子,他空白的脑袋在这一刻浮现了一个画面。 在那个晚上,便利商店前,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孩不由分说的冲进他的怀里。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阿泽抱著怀里的女人,抱的很紧很紧。 「因为我找到你了。」女人靠著阿泽的x膛,露出胜利般的微笑。 【全文完】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结束了,新年快乐。 3436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