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798》 分卷阅读1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 书名: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文案: 说走就走的旅行,狭路相逢的爱情。来去如风,在心里结一朵常开不败的花。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凉铃铛 ┃ 配角:阿丽兔子穆南露露 ┃ 其它:虐恋 ☆、出走 选择在28岁离婚,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六年的爱情,两年的婚姻,分开的理由太多、太乱,我自己都理不清,只觉得放下了、松手了、不爱了。每天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不喝酒不抽烟不熬夜,也不约炮,比正常人都还正常,但身边的人不正常了:我妈都不敢大声数落我,我爸一天变着花样做菜,一个月我胖了5斤;一帮姐妹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踩了我的雷。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雷埋在哪儿,只有一次下暴雨的晚上,我断断续续哭了两回,不过睡着了就好了,梦里一片汪洋,什么都没有。看来睡眠有治愈的功能。 所以,当我决定去青岛旅行的时候,家里人都一致同意让我去散散心。提议的是阿丽,附和的是兔子,她们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许是想带我出去看看风景,排解抑郁,可我只是想去吃海鲜,所以三个人一勾搭就去了。 “我朋友去年夏天去的,说青岛又漂亮、又有美食,最重要的,还有艳遇!”阿丽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溜溜地转。 “咦!”顿时我们三个都眼冒金星,就差口水了。 “真的!我那姐妹儿,一到青岛,就有好几个男的来约,带着她们到处玩,吃饭、喝酒全都有人请!什么海鲜啊、啤酒啊,真是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她说得有模有样,再配上夸张的语气,似乎不去就会留下终生遗憾。 “那还说什么呀!赶紧订机票走吧!”我和兔子挽着手,笑得前仰后合。 为了图便宜,我们三个都订了特价机票,可时间不一样:阿丽晚上六点飞,我十一点飞,兔子第二天九点飞。好在时间相差不久,就这样吧,简单地订了两个酒店,出发! 我拖了一个蓝色小行李箱,一个黑色小背包,在凌晨两点到达了目的地——青岛。 褪去了山城的一席热浪,迎接我的,是微凉潮湿的夜风。宽阔的机场大道笔直又冷清,两旁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一个越来越远的街灯,和偶尔一辆飞驰而过的车。 我坐了一个优步到阿丽订的宾馆,几分钟的车程,沿途都是豪华的四五星级酒店,就她订的那个,两平方的玻璃门,一块脱了漆的招牌,还是艳俗的红底金边。我推开玻璃门,前台的中年大妈正打着瞌睡,听见声音抬了我一眼,也不问话。 “211?”我只得开口问一句。 “上楼”说完又把头打啦在左手手腕上。那冲着我的黑色卷发从中间分开,活像一只短毛狗的两只耳朵。 狭小的走廊,连电梯都没有,楼道的灯光忽闪忽闪,我一边扛着箱子,一边抱怨。 “开门。”找到211房间,我用力敲了两下。 “谁呀?”里面传来阿丽懵懵懂懂的声音。 “睡蒙了?我,开门。”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我也的确很累了,只想着赶快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哦,哦!来了来了!” 几秒钟之后房门打开,漆黑一面什么也看不见,我伸手摸了摸开关。 “你别开灯!”阿丽连忙用躲到被子里朝我喊。 “怎么了?”我转身把行李推进来,可太黑了,我连脚都不知道往哪儿迈。 “我擦了面膜,是那种不能见光的!”她从被子里伸出头,“你就把箱子放地上,直接睡得了。” 我一看手机,两点半了,就这么着吧!随手把包一扔,朝着大床就是一趟,丝毫不理会楼下烧烤摊夜市过后残留的浓郁味道。可能是路途中的劳累,一躺下我就进入睡眠,睡得很浅,梦很真:那里很黑,好像是一间没有灯的屋子,我在里面瞎转悠。又好像是一个山洞深处,路面凹凸不平,又或者是大桥墩下,因为我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只在黑暗中,却不知身在哪里。 直到第二天十点,我被一阵吹风机的噪音吵醒了。 “你起了?”我侧过头,半眯着眼,看着正在吹头发的阿丽,她向前勾着背,把头发倒过来。 “起半天了!你昨晚上什么时候到的啊?”她关了吹风机,回过头来看了看我。 “两点”一夜都是梦,现在脑仁儿有点疼。我伸出右手在太阳穴那儿按了按。 “睡得怎么样啊?”阿丽把双手□□头发里,拨了拨。 “还行”按了一会儿还是疼,我索性一股脑坐起来,这才看清了整件屋子,不由得一阵嘀咕,“我说你也太抠了吧!这破宾馆,你看这床单,白色都变黄色了。”我一脸嫌弃地从床上翻下来。 “还不是为了方便你吗?”阿丽又把吹风机打开,吹了吹发尾,“这么晚的飞机,我专门选了个离机场近的。” “少来!”我一口气钻进了卫生间,我去!窄的只能进一个人,劣质的牙刷牙膏,勾着线的毛巾,洗台还满是头发!“我一路上看见这多少星级宾馆啊!你就是图省钱!”我怦一声关上门。 “废话!”阿丽把吹风机一关,拿着面霜啊、眼霜啊、各种水儿啊就往脸上抹。“你俩一人给我1000,咱们总共就3000,要应付这五天在青岛住宿、吃饭、路上的车费,我不省着点,最后两天你们喝西北风啊?” “哈哈哈哈!”马桶巨大的冲水声盖住了我的笑声,“行,都听你的!” 我打开厕所门一出来,就看见阿丽换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白底碎花,低胸,还露了半截后背。 “哟!第一天来就这么浪?”我似笑非笑地看她。 “艳遇!”怦一声,打开了睫毛膏,一手拿着小镜子,一手冲着眼睫毛就一阵刷。 “我说,可不可以先给我买点早餐啊?”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可怜咕咕叫的肚子,昨晚上在机场就没怎么吃。 “一会儿出去吃吧。咱们把行李拿着,吃完直接去798。” “哪儿?” “798,我订的旅馆,就在大海边儿不远,离我们要去的景点也近。这几天我们都住那儿。”说着就开始把那些瓶瓶罐罐往包里塞,突然看见包里的口红,揭开盖儿两下就抹匀了。 我再一次环顾这个简陋的屋子,脱漆的白墙,生锈的窗户,看外观就知道开不了机的电视,很是嫌弃,“住哪儿无所谓,环境得好!可不能再差了啊!” “青旅。你住过吗?”阿丽又打开小镜子,满意地照了照,转过来就是一张精致美艳的脸。我都愣了两秒。 “没有。你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2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2 呢?” “没有。” “怦!”我们关了房门,一人拉一箱子,站在街边,一看就是从外地来旅游的两个年轻漂亮女孩儿,一个红唇妖冶露着小腰,一个驾一副大墨镜,一脸酷炫冷漠样儿。 海滨城市的天都要蓝很多,天是天,云是云,一点也不模糊混沌。风丝儿丝儿地吹着,带着一点点海水的咸湿舔润了这个初醒的城市。太阳不大,却晒得厉害,就算打着阳伞皮肤也觉得烤。简单的早饭后,我们开始往城中心赶。近一小时的车程,阿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司机说话,问问当地的特产、哪家店便宜、当地人爱去哪儿玩儿,嗲嗲的声音和司机聊得火热。我不爱和陌生人说话,也不爱听这些絮絮叨叨的,索性把车窗摇下来,吹着正午的风。 “海!海!”刚一跨上大桥,就看到了桥底下波澜起伏的大海,我一边拉起阿丽的胳膊,一边兴奋地叫。 “哇!”阿丽也立马被吸引了过来。 在弧形的大桥下,是一片金光涌动的海面,飞旋的浪花在风声里追逐,低徊的海鸟披一身霞光,由近及远。大海的蓝比天色要深一些,起起伏伏涌出形状不一的漩涡。对于常年生活在山城的两个女孩儿,这一切都足以引发她们最浪漫而唯美的幻想。 车从高速公路开进了市内,车窗外渐渐变得热闹,街道越来越繁华、路却越来越窄。林立的住宅楼,高端大气的购物广场,拥挤的人潮和堵塞的交通,青岛和其他大城市一样,向我们展示着它热情现代的一面。而我更留意那些低矮的红瓦白墙,间杂期间的欧派老建筑,车开得飞快,我来不及细看,只能一晃而过。 “阿丽,那儿有一个葡萄酒博物馆!”我的眼睛抓住了疾驰而去的地标。“还有还有,这儿还有一个啤酒博物馆!”我转过头一脸有趣地看着她。 “我们一会可以去看看,反正今天都得等兔子,待在旅馆多无聊啊!”阿丽知道我的喜好,我想去的,她都愿意陪我。 “那个啤酒博物馆没意思。”师傅说话了。“就是以前的青岛啤酒厂,为了挣你们外地游客的门票,才建的,我们本地人都不去!” “啊~”我和阿丽相视一眼,有些无语。 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在一条高大梧桐树的路边停了下来。 “哇!这么气派!”看着面前红色大酒楼,那豪华的大门、富贵的装潢,底楼是一家宽敞的海鲜自助餐厅,琳琅满目的食材就摆在大门口,我一阵亢奋。 “错了,是里边那个!” 顺着阿丽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大酒楼边儿上有一条小道,小道最深处有一个石灰路面儿的院坝,停着五辆沾着泥的旧车,几米之外搭一个草棚,下面摆一张木桌,上面什么都没有,几个歪斜的凳子随处扔着,旁边用钢线晾着两排紧挨着的衣服,大多是女生的t恤短裤,就挂在一楼那一排紧闭的窗子边。这是一栋三层土黄色小楼,一根落地水管挂在外边,两个白色大窗户像两只空洞的眼睛,一个旧式的空调外机旁刷了宽宽的一抹黑色油漆,上面用白漆写了一排字:798 youth hotel,而它身后那栋稍高的大楼,全身都挂着绿色的塑料网,几个工人站在露出来的钢筋上。 “我去!”我瞪大眼睛看着阿丽,这反差,简直不敢置信! 阿丽一边讪笑一边推我往前走,“哎呀走吧!这么矫情干嘛啊!有些旅店外面看上去不怎么样,里面可是很好的!” 最边上一行铁皮楼梯一直上到二楼,门口挂一个塑料门帘,我踏在铁皮上哐当哐当直响,转过身就朝着阿丽不停地白眼,她倒是一脸纯良,装作看不见。 撩开帘子,在一阵清脆的滑珠声中,还来不及张嘴抱怨,我们两个就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叹: “哇!” 看来阿丽刚才的话是正确的,有的旅店外表看上去破破烂烂,里面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土黄的砖砌成凹凸不平的墙面,青色的木板,长短不一,顶上一把摇晃的风扇,古铜色的灯管嵌在里面。屋里弥散开淡淡的檀香,好像是来自那些痕迹斑驳的木质家具,他们像一个个沉默的长者,有好多故事却不说。阳光照不进的地方一盏昏暗的吊灯,不太暗也太亮,这干净的、陈旧的青年旅社,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老情调。 “住店吗?”在半身高的柜台后面,坐着这家青年旅社的老板,一个健壮结实的青年男子,光头、黑脸、粗手臂,声音也粗。 “嗯,我们在网上预订的!”阿丽连忙从粉红小包里把我们的证件一一拿出来,趁她办入住手续的空当,我仔细地四处打量: 木框玻璃门上挂着一串串细小的红珠,刚才清脆的声音就是从它们身上发出来。门后的墙上贴着游客们泛黄的风景照,那些景点我叫不出名字却即将一一到访,而每张普通的脸上都挂着笑,疲惫又发自内心,那是我很久都没有的表情。 另一面墙上贴着留言便利贴: 来青岛看海! 都是漂亮姑娘 啤酒太赞了! 崂山值得一去 白花蛇水草,喝了你才懂 ...... 我一边看一边不出声地笑。 柜台后面是一个小型的吧台,冰箱里镇满了啤酒,瓶装、灌装、青岛啤酒、崂山啤酒,花花绿绿的罐子,每一种我都想尝尝。旁边倒扣着密密麻麻的空杯子,住店的人可以随意取用,旁边的墙上写着:用完后请清洗。 吧台后面,两张长桌长椅靠在宽大的窗边,另一头是一个高脚方桌。后边是一个圆形拱门,把一个大厅隔成了两个小厅,后一个厅里并排放着两张长桌拼成了一个大桌,中间一张太师椅,两旁一行长条凳,前面一个中式老书桌,上面供着财神爷。 两个厅旁边是狭窄的走廊,走廊中间有一个洗手台,再往里走有两个岔路口里面是一间间的小屋子,还有楼梯通往底楼,我站在楼梯口向下看了看,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看够了没有?”阿丽双手抱着一沓绿色的床单,那床单累在一起差点高出她的头。 “这是干什么啊?”我走过去拉过箱子,跟在她身后。 “铺床啊!” “还要我们自己铺床啊!” “大姐!你以为你住的宾馆啊!”阿丽带着我走进一条分路,里面是密闭的几个房间,她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了最里边一间。 “咱们住的可是青旅!” “啊!”如果说刚刚我给这间名为798的青年旅社在心里打了个满分的话,当打开门的那一霎,看见房间里的陈设,可能就只有80了。 狭窄,进门就是一张上下铺的木床,下铺宽一些睡两个人,上铺更窄,中间嵌木梯子。这两张床占了整个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3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3 房间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是一个什么都没有桌子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柜子,竟然没有电视机,虽然我也不看电视,可连电视都没有的旅馆,还能期待它有wifi吗? “别傻站着了!快来帮忙啊!” 我放下箱子,就帮着阿丽把床单放在下铺,又一起把两张床的枕头、被单、床单都一一铺好,还好被子被单都很干净,加五分。 “厕所在哪儿啊?” “你刚在门口没看见啊!”她顺手指了指。 我走出房门就看见了,明晃晃的白炽灯,四个紧闭的不透光的玻璃门,面前两个洗手台两面镜子,“公共厕所啊?”我很有些吃惊。 “是呀!浴室在楼下。” “啊!”这下只有60分了。 在这一间不怎么透风、也不怎么透光的窄屋里,我和阿丽在下铺安静地睡了一下午,她半侧地睡在里面,我平躺在外面,睡了很久,一动不动。梦里是淡淡的紫檀香,那味道顺着一丝光亮,照进一栋黑瓦的老房子里。房子是木屋,木房顶、木横梁,木桌、木椅、木床,有些熟悉的陈设,刻着横纹的柜子,白色的纱帐、床上绣着鸳鸯的枕头,似乎是去过。等我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心里只觉得低缓惬意。我坐起来拉开一角窗帘,让阳光照一点儿进来,好像就和我梦里的画面一样了。 ☆、艳遇 “你不睡了?”阿丽也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不睡了,几点了?”我没有回头,只想让此刻柔和的阳光在脸上多晒一会儿。 阿丽按了按手机“三点半” “我想去客厅坐会,透透气。” “走吧我也去,看看大厅有没有wifi,这屋子信号都没有。” 走进客厅,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洒在地上,老板不见了踪影,只有两个女孩儿坐在第一个小厅,一个画画,一个看着。 我给阿丽倒了一杯水,喝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我们就对着镜头做作地噘嘴瞪眼收下巴,又看着照片上两个傻帽互相取笑。 “诶铃铛,你看那儿有把吉他!”她朝着大厅一个角落指了指。 “你想弹吗?” 阿丽两眼放光走过去,地上一把木吉他,旁边一个牌子,写着“如果你会弹吉他,可以尽情演奏;如果你不会,请不要制造噪音。” 阿丽坐上高脚凳,将吉他挂在身上,吉他太大,她太瘦,几乎遮住了整个人,只露出脑袋。她试了几个音,觉得还不错,给了我个眼神,我就走到她身边。 午后,在异地的青旅,一首五月天的《温柔》,阿丽轻轻地拨弦,我淡淡的哼着,简单明了的节奏就像踩在地上的光点,没有情绪也没有怀念,只有循环的旋律把时光翻动。这一刻,我是真的宁静。 798安静的下午被一阵低徊的音乐搅动,那两个画画的女孩不禁停下来,微笑看着我们。 “哇,唱得真好!” “弹得也好听。” 我们友善地回头,和她们对望了一眼:画画的女孩黑头发,恬静,另一个黄头发,活泼一些。 “你在画什么呀?”阿丽很有兴趣地凑了过去。 “明信片。”她的声音甜美,笑容也甜美。 在一张小小的卡片上,她画了一片海,海上一艘船,船帆张满了风力,不知是远航还是归程。 “你画得真漂亮!”阿丽由衷赞叹。 “嘻嘻”她指着对面的人,“送给我朋友的。” 可另一个女孩儿似乎不怎么领情,嘟着嘴说:“我想要一副花鸟,你怎么给我画大海啊?” “花鸟明天再画吧,咱们今天不是去看海了吗?就想着画了送给你。” “看吧,是你自己想画,还拿送我做借口。” “画什么不是送你啊!你想要的花鸟,明天一定画!” 两个女孩嬉嬉笑笑的,我们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她们是大学生,从云南来,放暑假了,一边旅游一边在这家旅店打工。她们在这里住宿,老板不收钱,也不付工资,有旅客来的时候,她们就帮忙接待,做一些简单的清洁,没有客人的时候,可以自由安排行程。 我真羡慕! 一直聊到太阳落山,气温降得很快,等到我们再出门的时候,不得不披上一件外衣了。 “想吃什么啊?”阿丽靠在门边等我。 “随便,咱们也去海边儿走走吧?”我披上一件黑色外套,正准备撩开帘子。 “去海边儿啊!那你等我会儿,我得化个妆。”说完就要往回走。 “化什么妆啊?天都快黑了!”我肚子早饿了,不想再等她磨蹭。 阿丽突然凑到我耳边,“夜晚的大海边,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不化个妆,怎么对得起这么浪漫的气氛!”说完扭头就走。 我在原地愣了两秒钟,然后跟上了她“那顺便给我也化一个!” 趁着还有一丝夕阳,我和阿丽来到了青岛第一海水浴场。热浪已经褪去,海浪也变得安静,只在岸边小打小闹地卷起水花,引逗孩子们的追捧。被烘烤了一天的沙地,还往外冒着热气,一踩一个坑,沙子很快就钻进我的鞋,爬上我的腿。 海滩上人潮拥挤,我和阿丽又开始对着手机装嫩扮傻,要么朝着大海托腮沉思,要么背对夕阳拨弄头发,就这么造型摆了几十个,从海滩这一头拍到了那一头,快一个小时了,太阳都落了山,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搭讪! 拍到最后,笑容都僵硬了,再一看周围,最多的就是三口之家,爸爸穿着沙滩裤站在水里,把孩子举在肩膀嘻嘻哈哈地逗,妈妈在岸上照相。或者是年轻的小情侣,人家腻歪还来不及呢,谁有空搭理我们俩呀! 我和阿丽对看一眼,无奈。 “肚子饿了,吃饭去吧!” “好,我们吃了再来!晚上一定有!” 还不死心。 我们在周围的餐厅吃了点饺子,互相补了个大红的口红,又扭到了海边。 我勒个去!银色的月光下,起起伏伏的潮声,柔软的沙滩上全是一对一对的情侣!牵手漫步、追逐打闹、相互喂食、拥抱亲吻,还有一男一女在那儿海誓山盟。我说,你们考虑过两个单身狗的感受吗? “走吧,没戏!” “哎,我们的青岛之旅是不是就这么结束了呀!” 我拉着阿丽就往回走。 798的院坝子里,那个草棚下,坐着店主和三个女孩,其中两个是下午见过的,另一个年龄大一些,身材瘦削,披散着长发靠在老板的身旁抽烟。小木桌上放着杂乱的啤酒和投影仪,对面是一块幕布,正在放映《荒岛猎人》。 “兔子什么到啊?”连去两次海边都艳遇失败的两个女人,一回到房间就瘫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4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4 在床上。 “十一点吧!咦,谁现在给我打电话啊?不知道我在外地呢!话费这么贵!”一看号码,立刻从床上蹭了起来,“喂~” 我去,刚刚还吐槽,一接电话就秒变柔弱状,我甩了一个白眼,洗澡去了。那一身的海盐和沙子,可得多洗洗! 我第一次走到楼下,踏在木楼梯上发出拖鞋拖踏声。底下开着白炽灯,明亮柔和了一些。一排一排的小间浴室,和楼上厕所的构造差不多。另一面的幽暗处还有好几排房间,我不太愿意往里走。浴室的前两间哗啦啦流着水,朝外呼呼冒着热气,应该有人。我走到最里面一件,打开门,可真够窄的!还好水够热,我慢滋滋地洗着,等着我洗完了走回房间,头发滴着水,就听着阿丽朝我咋呼: “天啊!他真的要来!” “谁啊?”我撩开头发,皱着眉头问。 “穆南!”阿丽坐在床边,不停晃动两条腿。 “穆南是谁啊?” “跟我一起学吉他的!” “男的女的啊?怎么没听你提过?” “男的!”阿丽把手机扔在床边,叹了口气。 “他来干嘛啊?” “玩呗!他说他正好在烟台出差,刚打电话听说我在青岛,就说他也要来跟我们一起玩儿。” “是跟你一起玩儿吧!我们又不认识。”我幸灾乐祸,拿过一条毛巾从发根开始擦。 “少来!我现在头疼着呢!”她仰着头,皱着眉毛。 “哎哟,不会是你的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位吧?”我一边擦头发,一边继续逗她。 “感觉吧,对我有点意思,可又没明说。”阿丽假装苦恼,把两条腿使劲儿踢了几下。 “行了吧你,少嘚瑟!”我把手边的毛巾挂在门背后,“真来啊?” “嗯,他说马上订机票,晚上十二点的航班,过来也就一多个小时。” “哈哈可以啊!”我抓紧机会调侃她,“看来是真的有意思!不远万里都要来找你!” “切!”明明暗爽,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嗯,对咯!我得去问下老板,这里还有房间没有?”说着就从床边站了起来。 “没事儿,不方便的话我和兔子另外开房去啊!”我顺手帮她打开门。 “去你的!” “哈哈哈哈......” 半夜12点,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嗨,我来了!”这洪亮的一声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然,可迎接她的只有漆黑的房间和两个根本不想被吵醒的人。 “你来了,路上还好吧。”我翻了个身,也不想起来,只顺口问一句。 “非常顺利!你们怎么都睡了啊!”兔子明显处于亢奋状态,恨不得大半夜就起来嗨。 “兔子别开灯啊!”阿丽从睡梦中惊醒就记得这句,“擦着面膜呢!” 我勉强坐起来,冲着门口给兔子指了指,“床铺好了,厕所在门口,洗浴室在楼下,动作麻利点,收拾好就赶快滚到上铺去睡觉。” “你们怎么一点儿热情也没有!”兔子拉开自己的箱子,把一些洗漱用品拿出来。 “热情个头!也不看看几点了!” 至于那个什么南,我们一觉睡到天亮,懒得管。 梦里潮声起伏,似乎还下着雨。被雨水溅湿的地面,被雨水打破的湖面,被雨水打湿的我,没有伞,没有地方躲藏,天是黑压压的一片,四周空旷都萦绕着水汽,全身只觉得冷。无处可去,就在阴暗潮湿的水边,淋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兔子第一个醒,咚咚咚从上铺巴拉下来,再把厚厚的窗帘一拉,“起来了!起来了!出来玩你们还睡这么死!我都兴奋得睡不着了!” 我被阳光刺了一眼,恨不得一脚踢上去。 “兔子,等你今天晒一天太阳,就蔫了。”阿丽也不想早起,往里面缩了缩,换了个姿势接着睡。我揉了揉眼角,清晨的阳光和清爽的风让我舒服了一些。 在兔子的不断催促下,我们两个磨磨蹭蹭,最后还是收拾好了。阿丽一身超短红裙,青春又活泼,兔子的薄荷绿短裙配一件黄色蕾丝上衣,也是性感俏皮,我随意套了一件灰色吊带和牛仔短裤,背一个黑色背包。三个人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大厅,穿着红色t恤,上身魁梧结实,脸上带一副眼镜,晒得黑黑的,五官端端正正,头戴一顶牛仔帽,正抿着嘴看手机,看见我们出来,眼神定了定。 “穆南!”阿丽向前小跑了两步。 “现在才起,出来旅游都是这么懒的吗?”男孩儿冲着她宠溺地笑。 “嘻嘻”阿丽一脸娇媚,我和兔子往边上让了让,看他们怎么好戏。 “你昨晚上几点到的啊?” “一点多吧。” “还真来!”阿丽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很有一点调戏的意味。 “答应了你的,肯定得来。”穆南站起身一个大高个,真不错! “那你也不多睡会,起这么早?” “说好了要给你们做向导嘛?总不能旅客都走了,导游还没起床吧!”穆南把桌上的背包挎在肩上,和阿丽并排走,两个人越靠越近,我和兔子相互递了个眼神,有戏! “嘻嘻,那今天的行程怎么安排的啊?” “放心,跟着我,一定不让你们失望!对了,这两位你也不介绍一下。” “哦,这个是......” 阿丽和穆南走在前面,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聊,我和兔子走在后面,正好给她说说第一天我们是怎样的出师不利。 我们四个人叫了一个车,开往第一站,栈桥。兔子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跟司机聊开了。 “师傅,青岛的海鲜哪里最便宜、最新鲜呢?” “......” “师傅,你们本地人一般去哪里买青岛啤酒呢?多少钱一斤呢?” “.......” “师傅,我们想买一点干货,去哪里能买到又正宗又便宜的?” “......” “那里可以讲价吗?” “一般价格是多少呢?” “去那里车程多久呢?” “几点营业几点关门呢?” ...... 要不是师傅脾气好有耐心,早把她扔出去了!我耳朵都听得烦,可转念又一想,出来旅游有这样一个靠谱的人同行,也是一件省心的事。兔子可真是过日子的人! 再一看旁边二位,一上车就叽叽咕咕咬耳朵,一会儿痴痴傻笑,一会儿推推搡搡,之前还说什么“不是恋人关系”“还不明确呢”,阿丽也是藏得够深啊!我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哎,知趣地看向了车窗外。 早上十点,我们到达了栈桥。远远一看,桥上密密麻麻全是人,突然有点失了兴致,再加上烈日当头,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5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5 光溜溜的桥面上什么遮蔽物都没有,我们三个人一人一把伞并排走着,又热又晒,连照相都笑不出来了。 “快看!” 穆南指着桥下,在一片浅滩上的礁石,上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硬壳类的东西,几乎每块礁石上都有,听旁边的人说,那是被冲上岸的死去的贝壳,远远看去,就像在这些大石头上开出了一簇一簇的小白花。大人小孩都站在礁石上,捉小鱼、螃蟹,合影或者玩水。 “你们去吗?我给你们拎包?”穆南朝着阿丽伸出一只手。 “不去不去!”我们三个都把头一直摇, “这么热,要晒死我们啊!” “没意思,我穿着高跟鞋呢,一会儿摔倒了可不好玩儿!” 穆南一听乐了,“这么怕累怕晒的,那还玩儿什么啊?看看别人,”他指着一辆飞驰而过的水上摩托,上面坐着两个穿黄色救生衣的人,溅起一行水花,头发衣角都朝后飞起。 “我才不去!谁坐那个呀,没意思,晒死人!” “我也不去。” “往里走吧,那儿有个阁楼,还可以休息会儿。”就连热情高涨的兔子都被顶头的烈日晒蔫儿了,何况我,更是一步不愿多走,只想找个凉快地方坐着或者躺着。 兔子说的那个阁楼名叫“回澜阁”,是一个明清时期的八角亭,里面倒也古香古色,大厅内陈列着有关栈桥的历史物件,并用展板向游客展示栈桥的历史由来和变迁:栈桥全长440米,宽8米,建于光绪十八年,是一座军事专用的人工码头建筑。栈桥是当时青岛唯一的一条海上军火供给线,控制了栈桥,就控制了胶州湾。1897年,德军以演习为名,从青岛湾登录,占领青岛,栈桥成为这一历史事件的见证。此后,德国人不断对栈桥进行改造,又在桥面上铺设轨道,以方便运送物资。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舰队到达青岛海域,立即封锁海面,占领青岛后,同样在栈桥上举行阅兵仪式。新中国成立以来,又多次对栈桥进行大规模整修,加固桥身、增多排桩,增加铁索护栏,新建瞭望台一座,与回澜阁对海相望,既达到防风浪、防腐蚀的作用,又在原有的风韵上更加美观。 这回澜阁见证了青岛百年的风云,历史的潮声在此起起落落,那飞扬地亭角、雕花的梁柱,把惊心动魄镌刻成波澜不惊。 ☆、民风彪悍 从回澜阁出来,我们三个像脱了水的鱼干,又热又累,一步也不想走了。 “阿丽,这附近有一个天主教堂,是德国人修的,正宗的德式建筑,很漂亮,想去看看吗?”只有穆南还饶有兴趣地想到处走走。 我们几个东倒西歪地坐在一排树荫下的长椅上,相看一眼,其实内心都是拒绝的,但看在穆南如此精心地查找攻略、安排行程的份上,勉强去看一眼吧! 从栈桥步行20分钟,就来到了圣弥爱尔大教堂,这是一个完全左右对称的建筑:黄色的宽底座、红色的尖房顶。同一水平的两个尖顶上,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十字架。两边的窗户从顶楼往下分别是四扇、两扇、一扇、和最底下的最大的一扇,窗户的颜色、形状、花纹都完全对称,底下中间是一个半圆形拱门,上面一个圆形的花瓣型镂空窗子。整个教堂搭配着身后的蓝天白云,美得就像走进一副油画。难怪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三五成群围坐着的,都是画画的学生们,有黑白素描、有水彩油画,每个人的角度、取景,都有所不同,但每一幅教堂都那么美。大教堂面前是宽阔的广场,广场上竟有十几对新人都在拍摄婚纱照,各种款式的白色婚纱一一飞扬,给这个古老庄严的建筑,增添了一份甜蜜的柔美。 圣弥爱尔大教堂建于1932年,由德国设计师毕喽哈依据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风格而设计,是青岛最大的哥特式建筑,也是中国唯一的祝圣教堂。 进入教堂,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禁止照相。可一走进大门,还没来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折服在教堂神圣肃静的氛围之中,耳边咔嚓咔嚓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真让人无奈:自拍也就算了,有人对着彩花窗户拍,有人仰着头对着顶棚拍,有人拉远景从头拍到尾,有人对着一处陈设拍了还不走,最没素质的,是竟然还有人对着神像拍,也不怕忌讳!什么氛围也没有了,我们四个在里面坐了十分钟,走了。 一上午,其实路程并不远,景点就两个,步行时间也就一两个小时,可我们三个也真是虚弱,才半天就累了,只有穆南在前面一路大踏步行进,我们三个在后面相互扶持,现在急需一场旷日持久的味觉盛宴来解救我们的体力。 在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叫“劈柴院”的地方,似乎每一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一条街——集美食、特产、小商品、纪念品于一身的名街!本地人去的不多,外地游客必到此一游。所以我们也去了。 也不知从哪一个入口钻了进去,也没有大门、也没有牌匾,窄窄的一条石板街,两旁全是商户,清一溜的海鲜餐馆。我本想随便进一家坐着就开吃,兔子拎着我:“我们得看哪一家人最多!” 就差从东头逛到西头了!还好末了有一家,宾朋满座、生意兴旺,兔子这才满意地领头上了二楼。 “各位看吃点什么啊?”老板的青岛话我听不怎么明白,也不爱点菜。“给我来两个清淡的菜就行了。”我不吃辣。 在点了油焖大虾、辣炒花蛤、蒜蓉扇贝、烧烤鱿鱼、爆炒八爪鱼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我了,“老板,有没有海鲜粥啊什么的,给她来一份儿。” 我去 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只白水虾仁,我的体力总算恢复了一些。从海鲜店出来,以为就到头了,谁知一个巷子接一个巷子,卖什么的都有!什么李家饺子、张家坛子肉,什么冰淇淋盆栽、各路奇葩小吃,除了大店还有巴掌小店,卖点儿鱼干、糖果、明信片、老书店,慢慢逛真能逛一天! 我们几个大惊小怪,每到一处都要惊喜地进去看一圈。我走进一家卖摆设物件的小店,里面的东西都跟大海有关,有用木棍做的帆船,有大小不一的水手人偶,有不同风景的大海挂图,我觉得有趣,买了一个小小的紫红色的海盗船,船身扎着铆钉,船头一个骷髅,船上并没有海盗,只留下四个炮筒、一把□□,长长的铁链铺在夹板,一个没有打开的宝藏箱子,后面一个圆形木桶,可能是用来装酒的。 如果把它作为礼物,送给谁呢?我思来想去没有人选,算了,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把这艘小船握在手里,这才觉得满意。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们几个累得气喘吁吁,就差爬着回到798了。大厅里,露露还在低着头画画,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6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6 她的朋友还坐在对面一边看一边吐槽。我们累得只打了个招呼,连凑上去看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一进房门,鞋子都不想拖,直接栽倒在床上。 也许是过于疲惫,这一觉睡得很香。我在梦里听见一阵乐声,夹杂着钢琴、单簧管和一些弦乐,曲子是曾经弹过的《绿袖子》,带一点怀旧、一点忧伤的旋律,从一片雾气蒙蒙的森林里传来,在灰白色的湖面上荡开,我似乎是坐在一条小船上,乐曲声里夹杂着水流,画面沿着岸边缓缓移动,到处都是从水里倒生出的枯木,黑色的、湿漉漉。 我觉得难受就从梦里挣扎着醒了,浅浅的鼻音从身旁和仰面传来,兔子和阿丽还在呼呼大睡。我从被子里伸出左手,就着透过窗帘的一点儿光亮看着:在手掌横纹的末端,一条伤疤像是从主干蔓延出的支流,不太明显,却也无法忽略。还能再弹琴吗?被刀子割伤的指筋,怕是再也不能了。我偏过头,又假装睡去。 等到她们都醒来,时间快到晚上七点,瞌睡算是补齐了,可肚子又饿了,所以傍晚时分的目的地,当然是兔子早就打听好的,青岛最著名的海鲜市场。坐落在最繁华的闹市区,道路不宽,却是车水马龙、人潮拥挤。这里不仅有最新鲜便宜的海鲜,附近的餐馆还提供海鲜加工的服务,沿途都是水果摊贩、小吃店,餐厅门口都立着一个个透明的大玻璃缸,里面盛满了各种颜色、深浅不一的啤酒。那几个吃货早就按耐不住了,我跟在他们身后瞎逛。 可不是吹,这儿的海鲜可比我们那儿好太多了!那一只只都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常见的什么鱼啊、虾啊、螃蟹啊、贝类啊,都是个头大、精神足,还有许多没见过的,我们每样来了一些,好大几袋,总共十几斤,一算价钱,一共也就300多,真是物美价廉!旁边还有一个干货市场,不像海鲜市场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那里很干净,每个摊贩都把各自的货物用一个个麻袋分门别类地摆放在台面上,走过面前就会嗅到从麻袋里散发出的咸咸的海鲜味。我们买了一点贝肉干、三文鱼干,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干货,那味道,真是鲜美!我们每人捧着一袋儿,边走边吃,连我这种对美味不怎么狂热的,都根本停不下来! 从市场走出来,就是一整条街的餐厅。店面一个挨着一个,也不是豪华酒店,都是平层小楼,有的店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在露天空坝子搭一排红布顶账,支着四根黑色帖极爱,下面摆放着简陋桌椅,照样招揽来大把的客人。可奇怪的是,每一家店门口站着揽客的,不是年轻漂亮的妹子,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美女,帅哥,来我们餐厅吧!味道正宗,加工便宜!”一个光膀子的年轻人,说一口流利的当地话,说着说着就往我们几个身边靠。 穆南赶紧上前把他隔开,“不用,我们自己看看。” 虽然语气称不上和善,可也没有冒犯的意思,谁知那位刚才还一脸微笑的汉子突然变了脸,眉头一竖,咬牙瞪着穆南,还横在他面前不走,很有一点挑衅的意味。穆南人高马大也不胆怯,就这么直愣愣地瞪回去,他摘下帽子,又戴在了阿丽的头上。两个人就这么黑着脸对看,我们三个都吓着了,心想至于吗,这人是演员吗,分分钟翻脸。不就是没答应去他家店吃饭吗,难不成是强盗?不去还不让走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觉得心里有点虚: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起冲突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那汉子估计是眼睛瞪酸了,鼻音里哼了一声,侧过身走了,走过的时候还用故意肩膀撞了撞穆南,穆南突然被他撞开正要发作撞回去,还好阿丽一把拉住他, “走,我们走这边!” “什么人啊这是!”穆南的声音不小,那人回过头来,又瞪了一眼,那突兀的眼珠子,活像跳棋里的黑色玻璃球。 “哎别说了!”阿丽着急地跺了跺脚,那高跟儿在地上踩得啪啪地响,伸一手挽上穆南的胳膊,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拉。 “是呀,别说了,快走吧!” “快走吧快走吧!”我和兔子也跟着劝。 再看路边,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装束都是差不多的裤衩,或者是白背心,或者是打着赤膊,全像大爷一样在街上抄着手晃悠,我们每走过一家,他们就瞪我们一眼,我们也不敢多看,埋着头就往里走。怎么有一种进了贼窝的感觉啊?还好在这条街的另一头,找到了一家不那么霸道、比较有亲和力的餐厅。老板和服务员都是女性,虽然也长得高高大大,但态度还是很温和的。我们把海鲜丢给她们,总算安稳了,立马就叫来了啤酒。 前几天没怎么喝,今天到了海鲜市场,应该有纯正的青岛啤酒了!服务员端上来的是两个大玻璃杯子的原浆扎啤,那啤酒的颜色比橘子汁深一点,清澈透明,面上浮一层雪白的泡沫。我们四个迫不及待地一人倒了一杯,一口下去,哇!奇怪,刚才的气好像一下子都消了!心里只觉得整个人都冰凉通透!我在家那边儿也喝,什么都喝,可这么爽口利落的啤酒,还真没喝过!一大口酒喝进嘴里,一点儿也没有苦味,整个口腔连带着喉咙都被一股清新的淡甜味儿冲洗,再滑到胃里、肚子里、心窝子里都顺着舒服,一整天的热气儿全消了。我们四个人相互碰杯都碰了两扎,那叫一个爽! 没过一会儿,大盘大盘的海鲜端上来了,大个儿的鱿鱼满满盖了一层辣椒,张着嘴的贝壳缝里沾着酱油,辣炒的蛏子、椒麻的花螺,还好有一盘清水煮大虾,我就沾着酱,下啤酒,大家都吃得憨头憨脑的,又借着酒劲儿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你说你刚才怎么也不知道退让啊!”阿丽半靠在椅子上,脸颊泛起红晕。 穆南也喝得满面红光,腰杆挺得直直的,说起话来更是中气十足,“那不是为了保护你吗!” “哈哈!哈哈!”我们三个女孩儿笑做一团。 在一顿酣畅淋漓的海鲜大餐后,我们沿路返回,在途中买了啤酒、蓝莓酒,又买了桃子,李子、乱七八糟的小吃。我没醉,只觉得一路上脑子轻飘飘,脚下也是轻飘飘,回到青旅的时候,整个人有点亢奋。 ☆、微醺 晚上十点,798的灯光都亮起来,今天坝子里没有放电影,桌子上的烟灰缸还留着最晚上的烟蒂。我踩在铁皮楼梯上,有些摇摇晃晃。撩开帘子,客厅充满着淡黄色的光晕,很安静,只有不远处小声说话的声音。我第一个走进去,本想冲回房间简单洗洗就睡了,一抬头就看见第二个小厅的桌子边儿,两个女孩儿坐着闲聊,前两天没见过的:一个长头发,圆圆的脸,一个短头发,很短,穿着一件绿色迷彩t恤,怎么形容她的脸呢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7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7 ?我想我当时脑子里的词,大概是“俊秀”。我径直走进房间,等了一会儿后面的人还没跟上,却听见客厅里传来阿丽和兔子的笑声。等我又倒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三个已经和那两个女孩子在同一张桌子围坐,她们面前摆着两个玻璃杯子,里面一个是啤酒,一个是蓝莓酒。我们这边也把新买来的东西全都摆在桌上,这下子可热闹了!各种颜色的啤酒,有深有浅,味道都不一样,每一种随意尝一口,有人说这种好喝,有人说那种才地道,花花绿绿的水果和海鲜干货铺满了半张桌子,我去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几个人哈哈大笑。最里面空了一个位子,我很自然地坐在了她对面,一边玩手机一边听大家聊天。 “你们从哪儿来啊?”圆脸的女孩儿问。 “重庆”阿丽最喜欢结交朋友,她坐在圆脸女孩儿的旁边,转过头来问,“你们呢?” “我是从上海来的。” “你也是?”阿丽向里边儿另一个人扬了扬头,我一直埋着头玩手机,一会儿看看微信,一会儿浏览微博,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聊天,直到那个短头发俊俏的女孩儿笑了一笑,“广西桂林。” 我可以想象出她笑的样子:巴掌大的脸上一排短短的刘海,齐耳的头发贴着鬓角,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抿,我抬起头果然就看见这样的一张脸,我想我当时的心跳可能漏了一拍。 我又继续低头,并不搭话,耳朵不注意地听着。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呢!”兔子坐在我旁边,推了推眼镜,又用手撑住下巴。 “我们是住一个房间,上下铺。”圆脸的女孩儿坐在我斜对方,语气和表情都十分活泼,也许是我的安静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她藏不住好奇,时不时看我一眼。 “你们今天去哪里玩的啊?”声音从我正对面传来,很稚嫩,我猜20岁左右。 “你不知道!”一般兔子的开场白都是这句,接下来就是一个拥有完整的起因经过结尾、复杂而冗长的故事。兔子喝了一口蓝莓酒,放下杯子就一直从教堂的窗玻璃,说到了海鲜市场的奇特氛围,把全桌人都逗得前仰后合。我细细听着,也不插话,跟着大家乐一乐,偶尔抬一抬眼,直到和面前的人对上,忘了是谁先端起杯子,我们就第一次碰了杯。我喝了一小口,觉得今晚的酒,有点儿甜。 接着在座的人开始轮番讲笑话,说个自己遇到的囧事啊什么的,我听着,附和地笑两声。阿丽和穆南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我们几个就在一旁起哄。 直到短发女孩儿放下酒杯,说: “有一次晚上,爸妈都不在家,我晚自习回来,一打开门,就看见客厅被翻得特别乱,我当时就想,可能有贼!”她突然停下来,抬起手臂撩了撩短短的刘海,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又接着压低了嗓子说,“我听见好像卧室里有动静,就轻轻地小跑过去,果然就有一个人挂在窗户上!是个男的,正从窗户里边儿往外扒呢。”她讲得绘声绘色,又突然提高了嗓门儿,“我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呢!吓得他呀!啊一声就掉下去了!还好我们家三楼,要不摔死他!” 兔子和阿丽都听得目瞪口呆, “你不害怕啊!” “你可是女孩儿!” 她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恢复了平静,“是呀,想起来有点后怕,我当时应该拿把菜刀去的!” “哈哈哈哈”我掩着嘴朝着她笑。连入室行窃的小偷都敢逮,胆子可真够大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就把酒杯递过去,我们碰了第二杯。 “你多少岁呀?”我把左边的头发别在耳后,半侧着脸,慢慢地问一句。 “你猜呢?”她的胳膊支在桌上,下巴放在交叉的两只双手上,仰着头看我,笑的时候眼睛就弯成了月亮。 “20” 她摇头 “18!”我故作惊讶,其实觉得她可能也就20出头。 她还是摇头,笑得更开了,露出两排白牙,下排的一颗虎牙很倔强地歪着。 “不会吧!16!”我把正脸转过来,故意瞪着大眼睛,仔细地上下打量她的脸。 “怎么可能啦!”她捂住嘴止不住地笑,“我23,天啊,第一次有人说我16!” 只要能逗她笑,我能说好多这样的瞎话。 “你呢?”她笑了半天,又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望着她的眼睛,“28” “你肯定在骗我,看上去也就20。”她扬着眉,伸出食指,一边摇晃一边指着我。 “我不骗你。”我喝了一口啤酒,低下头只抬起眼睛看着她。那样一张脸,今晚我可以一直看。 我们相视笑了一笑。 “那你们呢?”圆脸的女孩插了一句。 “我27” “我29” “不可能吧!你真的29!” “是呀!”兔子又推了推眼镜,一脸真诚,“我小孩都3岁了。” 对面两个人同时发出一个“o”。 “那你们都工作了吧?” ...... 接下来大家又聊点工作、学习的事,我又继续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用余光晃一眼,她有时候爽朗地大笑,有时候喝一大口酒,仰起头,细细脖子不紧不慢地吞咽,有时候和她对上眼我又赶紧移开,每晃一眼就从心底里感叹“怎么这么好看啊”。 她们叽叽歪歪说些什么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我全然不想听,我看见桌子一头摆放着各种棋牌、游戏牌,英雄杀、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我想着如果可以和她们玩一会儿游戏,说不定可以拉近一下距离。我这么想着就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小口,再一抬眼就看见她正看着我,那眼神定在我两眼的眉心,带一点试探和洞察。怎么说呢,有意思! 我抿了抿嘴,“青岛的啤酒可真好喝,一点儿也不会醉。” “是吗?”她稍稍往前探过头,对我眨了眨眼,“可你脸红了耶?” “真的吗?”我赶快放下酒杯,双手捂着脸颊,转过头冲着玻璃窗户上自己的脸,瞪着眼睛看。 她也转了过来,看着玻璃中的自己,“哎呀,我的脸也红了!” “呵呵,呵呵。” 淡黄的灯光映射出两个并不清晰的人影,一个长头发捧着自己的脸,一个短头发耸着肩,两个傻子!我心里突突的跳,脸上装作不好意思,低下头又看了看手机。 “我觉得你买的啤酒比我们买的好喝!”兔子一本正经地接过话,“你在哪儿买的?我们明天也去。” “不用,我明天反正也要买,我多带点回来吧。大家一起喝。” 我高兴地心都快跳出来,可面上什么都不说。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8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8 “好啊好啊!”阿丽和兔子都乐了。 眼看快喝到了12点,直到兔子催了几次,我才极不情愿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临走把最后一口酒喝了,冲着对面的人嫣然一笑,“晚安” “晚安” 感觉到她目送我的背影,我故意走得极慢极轻,也许是喝得有点多了,我用了很大劲儿才不让自己晃得太厉害。这是我们来到青岛的第三天,我突然开心起来。 累了一天,又喝了这么多酒,晚上倒是睡得安稳,只是梦里不知是谁,一直唤我的名字,模模糊糊,听不太清,一会儿在耳旁,一会儿又好像在天边。我跟着那声音走,又走到了那片潮湿的树林,忽明忽暗的光,树影憧憧,四处寂静无人,那声音好像来自一片湖泊,带着湿气,在水波里荡漾。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个起了,懒洋洋走出房门,就看见昨天的短发女孩儿蹲在大厅,正逗弄旅店里的那只大白狗。那只狗是只银狐犬,尖耳朵尖嘴,一身白毛蓬松又干净。她逗得很起劲,摸摸头、又握握手,听见脚步声才转过头。她见我就站起身,“早上好!” 我站在一米以外,上下打量:和我差不多身高,衣着宽松,还是那件迷彩t恤,一条黑色半腿裤,一双黑色凉鞋,一个白色斜挎包,上面写着:总有刁民想害朕。 “你起这么早啊?”我的声音懒懒的。 “不早了,本来打算今天去看日出的,现在都八点了。”她不好意思地歪着嘴笑,又挠了挠后脑勺,“昨晚喝多了,睡过了头。”那样子比那只银狐更可爱。 “嘻嘻”我两只手抄在胸前,也不多说话,只朝着她盈盈一笑,转身走下楼去,简单地洗漱过后,等我跨上最后一步阶梯,正好眼见她出了门帘儿。我又望了望她的背影,她低着头转身把垂坠的红珠帘撞开,发出清脆响声,那窸窸窣窣的音儿就在我耳边绕了一天。 我坐在大厅等着,百无聊赖,也只好逗着银狐玩一会儿。终于,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都起来了。收拾妥当就整装出发,今天的行程——崂山。 我们坐在专车上,又是一个艳阳天。刚开始穆南和阿丽还开开玩笑、调调情,我和兔子就跟着陪衬,后来实在没精神了,车子在小路上一摇一晃,外头烈日炎炎,车上虽然开着空调,却还是挡不住阳光的炙烤。我们四个人昏昏沉沉,不一会儿都睡着了。快到的时候,水泥路变成了石子路,一路颠颠簸簸,我们几个又给颠醒了。 现代旅游的好处,就是你既可以看风景,也可以偷懒。不像以前的人,要登上顶峰、要看到绝处的景色,必须一步一步先把自己耗尽,而现在的景区,一根缆绳就绕过了所有艰难困苦,把耗时缩短,把每一条登顶的路变成唯一那条的线路,时间是节省了,行程是轻松了,然而那种澎湃、喜悦、征服、大汗淋漓过后的畅快,还会有吗? 每一架缆车只能坐两个人,四周没有玻璃,只有一根围栏。阿丽和穆南坐在前面一架,我和兔子坐在他们后面,从背影看,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旁边依偎着娇小可人的女孩,也是登对。 兔子连忙掏出手机,对着他们仰拍了几张,“给他们留个纪念。” “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啊?”拍完了他们,又开始关心我了。兔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很是认真地问。 “什么怎么样啊?”我皱着眉头向下看着地面,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她想问什么,可对此我没什么可说的。 缆车渐渐升高,视野也更加开阔。这里的山和重庆的山不太一样,南边儿的山是潮湿的柔软的土地,地上长满了草和高大树木,一年四季几乎长青。这崂山是一座石山,一块块□□在地表的黄色大石块,就像壮汉手臂上粗狂的肌肉,而绿色植被只是见缝插针,在一块块巨石之间,稍作点缀。 “还有什么?对象呗!”兔子看了看我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就稍稍靠近了一些,“不是我说你啊,28岁的人了,转眼就30,第一次没遇到对的人,这一次可得把眼睛擦亮!”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手臂,可能力道有点大,那缆车突然晃悠了两下, “啊!”吓得我们两个大叫一声赶紧死死抓住护栏,生怕晃动加剧把我俩给翻下去,好在摇晃了几下也就慢慢平稳。 “兔子你能不能别乱动!我还没活够呢!”我又惊又觉得好笑,转过头来看着同样吓出一身冷汗的兔子。 “哈哈,对不起,在这上面可不能随便动了。” 我回头一望,差点叫出来“你看,你快看后面!” ☆、不安 在我们身后,是一望无尽的海岸线,纯蓝色的海面,漂浮着一圈翠绿色的海藻,玉镯一般轻轻扣在海湾,岸边一排错落林立的红房,在碧海蓝天里,把生活过成了风景。 “哇!太漂亮啦!”兔子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美景咔嚓狂拍。 缆车在索道上徐徐爬行,吹着高处的暖风,一片蔚蓝收入眼底。兔子伸长了脖子,投入地拍照,我一边扶着栏杆,一边轻轻扶着她。 “咱儿子最近长得怎么样?”阳光直射在脸上,我眯起了眼睛。 “壮实着呢!你还是干妈,都不来看他!”她转过身,甩了我一个白眼。 “我得空了一定来!”我自知理亏。 “算了吧,你?把你自己这档子事儿搞定了就不错了!”冲着我傻笑,露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们两个同一年毕业,进单位同一个办公室,许多事不用明说,可心里都向着彼此。 “刚还没说完呢!前段时间不是说有几个约会对象吗?怎么样啊?”她双手抓着栏杆,侧过头来,阳光照着她的脸,皱了皱眉头。 “切”我冷冷笑一声,“不怎么样,都不怎么样!” “嗐!” 翻过了这个山头,太阳照着我们背后,暖烘烘的,舒服。 下了缆车,走一段山路,有几个拍照的景点。我们三个女孩走前面,穆南走最后,一路上讲讲段子,给我们照照相,嘻嘻哈哈也不怎么觉得累。 “哟,前面怎么不走了?” 走到一处阴凉的山谷入口,人群排起了一条长龙,原来,要爬到山顶,眼前这一溜小道是必经之路,我们顺着队伍慢慢向前挪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山洞。洞里幽深狭窄,最窄的地方只能一个人通过,所以人群这才慢慢被积压了下来。 “你看你裙子这么短,这个梯步肯定走光!我一会走你后面,掩护你!”穆南还戴着那顶牛仔帽,一手托着相机,咧着嘴朝着阿丽扬了扬头。 “得了吧,你不乱看就行了!”阿丽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摆了一个回眸凝望的pose。 我和兔子相视一笑,对这种打情骂俏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9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9 行为嗤之以鼻。 “快来买!快来买!山洞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手机不能拿出来,在里面掉了好几个了!弯着腰走、小心碰头,必备电筒一个!”在山谷的入口,立着一个摊贩,地上铺着一张超大塑料纸,上面摆满了头戴式电筒,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凑上去看看,有的买,有的不买。我们也凑上去,一根黑色的布袋,上面挂一个小型电筒。 “这条路又黑、又深、又低,里面有积水、有岩石,没有电筒很容易碰头、踩滑,过不去的!”老板是个黑瘦的中年男,用嘶哑的嗓子不停地冲着人群喊。20块一个,生意也的确很好! “我们也要一个!”阿丽选了一个新一点的,绑在穆南头上,“你戴着,走在我们三个后面,给我们照着路!” 再一看穆南那样儿,简直就是一下井挖煤的矿工啊! 突然,老板的声音一下拔高,虽然沙哑,可是几百米以外都能听见。 “什么?让我给你送上来?”还配合着招手的动作。“不行不行!”对着那洞口连连摆手。“刚才不买,现在知道黑了吧!”一脸焦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行!只能过一个人,我送不上来!” 我有点蒙,抬头看看上面一个一个蠕动的人群,根本没有人和他说话啊? 再看一眼老板,依然深情并茂、对着山洞手舞足蹈,恨不得戴着电筒飞上去! 后面的人群,一听老板的“对话”,更加前仆后继地包围着这个小摊。 原来,这是老板的营销策略啊!我从心底里叹服! “哇,自编自导自演?” “欠他一座小金人儿啊!” “哈哈!”穆南把我们往前挤一挤,“进去吧!” 一进入洞口,外面还是炎热的正午,里面就像是幽暗的午夜,阴冷又潮湿。就在我们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走在最后的穆南把头上的电筒打开了,兔子走在前面,我和阿丽在中间。脚下是一级一级的石梯,四周都是滴着水的石壁,又窄又低矮,擦着我们的四肢过去。最窄的地方只能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太胖或者太高的人都过不去。穆南牵着阿丽,我和兔子相互扶持,又是阴沟、又是暗壁,跌跌撞撞总算趟过这一段狭窄幽深的洞穴,一出洞口豁然开朗,便登上了崂山的顶峰。一整片辽阔的海域像是献礼,平铺直叙地展览在面前。静静的海湾与碧蓝的天色,黄沙滩与红屋顶,天边的、眼前的,都是最美。 看够了风景也花光了力气,我们又坐着下行的缆车回到大门口,来路上的师傅也十分守时,正好在门口等着我们。回来的路上又是一阵鼾声。 “还要走多久啊!”在正午的烈日下走了半个小时,我有点体力不支了。 “快了!”兔子穿着高跟走完山路,还兴致勃勃地在前面带路。 “兔子”阿丽叫住她,“要是那家馄钝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吃,我可不饶你!” “放心吧!网上评分很高的!说是在青岛不能错过的馄钝店第三名!”兔子一说到吃,恨不得双脚生出风来飞过去。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排名第一的那家店?”穆南这么一问,我们都觉得有道理。 “太远。” 那还是就这家吧! 其实我对于吃的并不太在意,只要不饿着,我就不怎么想吃。可当我吃到那家海鲜混沌的时候,我还是被惊艳了!真他么好吃! 那家混沌店开在一条并不热闹的小街,一个并不出彩的名字,以致我看过就忘了。餐厅也是又小又挤,桌子在里面摆几张,门口又摆几张,塑料凳子随便一坐。 “老板,我们要一份虾仁馄钝、一份蛋黄馄钝、一份蟹黄馄钝、再来一份鲅鱼馄钝。”兔子十分顺畅地一口气把四份都点了。 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要点这些?”我们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让凉风把背上的微汗吹干。 她得意地掏出手机,“百度啊!这四种馄钝是这家店评分最高的,我们每种尝一尝,好吃的再点!” “跟着兔子,真是!”阿丽伸出左手拇指给她点了个赞,“不愁吃穿啊!” 这四种馄钝我最喜欢蛋黄,薄薄的馄钝皮绵软适中,馅儿是咸蛋黄混一点儿鲜鱼肉,那种鲜香的味道、又沙又滑的口感,真是绝了! 酒足饭饱过后,我们四个慢悠悠地回了旅店。没见着人,于是整个下午,三个女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可能是走了山路,我睡得很沉,梦中是一团混沌不清的画面,一会儿是泥土的黄色,一会儿是血液的红色,还有墨汁一样的黑色,几种颜色混在一起随意到处涂抹。我觉得渴,从口腔到肠子、到胃,五脏六腑都干得难受,像是枯竭的河床,一条一条的口子在体内分裂。直到快6点,我突然醒来,胡头昏脑的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可能是睡得太迷糊了,一伸手去抓水杯没抓稳,哐当一声水杯掉地上砸碎了,桌子上、地板上全是水和玻璃渣子。 “铃铛你手残啊!”这下全醒了。 “啊!我的箱子在地上,快看看打湿没?还有里面的衣服?” “我手机放桌上充电呢!铃铛!” 我去! 等我把地上的碎玻璃和水渍收拾好,便走到了大厅:店主光着膀子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戴一副红色耳麦,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屏幕上正是一片厮杀;那两个画画的女生坐在另一张桌子前,一个安安静静地画,一个安安静静地看,一个低着头一笔一划,一个趴在桌边若有所思。我逛了一圈儿,却还是不见昨天晚上的那个妹妹,今天她去哪儿呢?在房间里吗?还没有回来吗? 阿丽这个时候穿了一件露肩高腰t恤,踩着一双粉红色人字拖走了出来,在楼道的另一个拐角,敲了敲房门,“来了!”穆南应了一声。 “走吧,今天咱们又去吃海鲜大餐!”接着兔子也走出来,换了一身纯白色荷叶边儿长裙。生完孩子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穿这条裙子,今天穿上虽然比以前胖了一些,但那灵动的裙摆好像又把她带回曾经少女的时代,那时候我们都还没有结婚。 一说到海鲜,三个人都兴致盎然,只有我,有些索然无味。 出门叫了一辆车,她们在车上叽叽咕咕聊天,无非是说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看着窗外发愣。 漫无目的地看一排排树木从眼前晃过,那是有粗壮枝干的梧桐,高大的树冠和繁茂的树荫使人心生一丝凉意;天还没暗,灯还未开,街上行人匆匆而过。我觉得心里有些空,好像什么东西就像陌生的人潮一样,还没来得及招呼,就已经离开。突然,一个影子闯入我的视线,以致我暗然的眼神立刻聚焦,让人不得不觉得这一霎的美妙: 她提着一袋啤酒,换了一件灰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0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0 色t恤、深色半腿裤,还是那个白色斜跨包,微微佝着腰,走得行色匆忙,埋着头就像赶路一样。 我吃惊地深吸一口气,半天没回过神。看着她飞快地出现又飞快地消失,心里就像坐上旋转木马,忽上忽下,顿时觉得沿途的风景都失了色。 直到再也看不见,我才转过头来,拍了拍坐在前排的兔子,“我们到哪儿去吃饭呢?” “先去万达广场逛一逛夜市,再到附近去吃海鲜!”兔子兴奋地解说。 “能不能快点啊!”我很是迫不及待。 “你急什么啊!我们才出门好吧?”阿丽靠在后座,甩了一个白眼过来。 “中午吃得太晚,我根本不饿,也不想吃饭,更不想逛街!”我瘪着嘴,一副愁眉苦脸。 “正因为中午吃晚了,现在逛一会儿,消化消化再吃啊!” 头都大了!还要先逛街,逛了还要吃饭,等吃完再回去,估计人家都睡了吧! “哎!”长叹一声。 夜幕降临,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说这里是青岛最繁华的大街,各大商场林立,人潮川流不息,美食也最具特色,他们几乎对每一家店都抱有巨大的热情和兴致,我只能无语地陪着,站在店门口一边急得跺脚一边等他们出来。 “铃铛,吃不吃鱿鱼?”兔子站在一块“老字号”招牌下,两只手都握着四五根烤串儿,上面的辣子不停地顺着竹签滴下来。 “不吃。”我看着都害怕,连忙摇头。 “汤包要不要?”又路过下一个店。 “不要” “这个呢?” “不!” “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都不要!” “你到底怎么了?”阿丽一直和穆南在旁边偷偷摸摸地牵着手腻歪,见我实在反常,她看不下去了。 “一出门就不对!上午都好好的,在车上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事儿?你这么急是干嘛啊!”阿丽面对面看着我,我有点儿虚。 “没事,可能这几天玩得累了。”我重重点了点头,右手在后脖子上来回搓了搓,“你们想多逛一会,我就陪着吧。你看兔子,巴不得把这条街上每一种小吃都吃一遍!” “哈哈,”兔子把油腻的鸡翅骨头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又走到我跟前,“没事儿,你要是累了我们就早点去吃晚饭,吃完回去吧!也是,我拜托那个妹妹帮我们买啤酒,也不好让人家等久了。” “你现在才想起来啊!”我只能在心里一边抱怨一边急。 “那走吧,吃饭去!” 阿丽和穆南带路,去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店,还是差不多昨天那些海鲜,他们三个吃得津津有味,我觉得很一般,胡乱吃了点,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吃完。 穆南把最后一口酒喝了,兔子看我一脸不情不愿,“走吧,回去吧” “好叻!”我一秒钟阴转晴,就差从座位上蹦起来。 “铃铛,你今天是不是抽风了?” 我冲着阿丽就嚷:“少说废话,结账,走人!” 我很难得体会一次“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飞回去!可能也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一路上心跳得很快。 “她睡了吗?可能没有吧,这才十点。说不定睡了,说不定没有。”望着窗外的路灯,和被黑夜笼罩的异乡,心里就像有个小人儿在打鼓。 ☆、一触即发 一下车,我两三个箭步冲上楼梯,一撩开门帘儿,看见三个女生坐在大厅,没见过,今天新来的,瞬间冒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们坐了我们昨天晚上的位子。 我扫视了大厅一周,没影儿!心里就像气球突然被戳破,本来鼓着气儿没地方撒,硬生生给放了。 正当我拉着脸准备往房间走,就看见她拎着一袋蓝莓从底楼走了上来,瞬间我就站住了:她低着头没有看见我,一路走到洗手台,半弯着腰把蓝莓倒出来,仔仔细细地洗着。 什么感觉呢?我说不出来,只觉得烦躁了一天的心,就突然沉入了海里,舒服,安稳。 我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灯光不亮,我的脚步很轻,再把一个甜甜的笑意挂在嘴边,慢慢地靠近。 她转过头来看见我,脸上露出一个藏不住的惊喜,“你回来了!” 正当我准备软软地打个招呼,再顺便说说话,兔子就窜了进来,“我们回来了咯!”冲着她就一顿聊开了。 “你买了蓝莓啊!我们买了樱桃和葡萄。有帮我们带酒吗?谢谢!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去爬了崂山风景可美了,不过那个索道挺吓人的。你今天去了哪儿呢?......哦,哦 哦......”丝毫也不在意旁边脸色渐渐难看的我。 那股莫名的怒火又一下子烧到了胸口。真恨不得用毛巾把兔子嘴堵上! 稍稍安顿,我们五个人就坐在了另一个小厅的沙发上,这个小客厅在楼道的另一边,前几天我还没有进来过,里面有一台老旧电视机,放在一个长条木柜上,下面是两个笼子,大的关着银狐,小一点儿的竟然关着一只黑白小花猫。阿丽把它们都放出来,那只小猫最活泼,瘦弱的身体,圆圆的脑袋,一会儿跳上沙发,一会儿跳上桌子,什么都要抓一爪子,那又害怕又好奇的样子直把我们逗乐。沙发前面有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摆满了我们的酒和水果,我又真正开心起来。 话题是从各自的大学生活开始。穆南是理工科,吐槽了整个学院都男女比例失衡,以致不得不展开的基情。阿丽调侃了曾经那些奇葩的室友,什么不洗澡的啊,什么炫富的啊、什么她要睡全寝室必须睡、她醒了全寝室都得醒,各种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我的故事呢?故事就是高考失利、去往他乡,故事就是每天和异地的男朋友煲电话粥,日思夜想,故事就是四年的时间一千二百公里的距离,我去看他,他来看我,四年就这么折腾,故事就是终于熬到了毕业,终于领了证、结了婚,可故事并没有完,男朋友变成老公,老公又变成前夫。这才算完。 这样的故事我可说不了,听他们嘻嘻哈哈地闹着,只好低着头喝闷酒。 “你怎么了?”她就坐在我左边,声音低柔,左右看了看我。 我抬起头就遇到她带一点关切的眼光,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没事,你今年大几啊?” “开学大四了。”她又靠在沙发上,两只手交叉着枕在脑后。 我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她便也端起来仰头喝了。 “学什么的啊?”我也一口喝干,放下杯子。 “设计”她扬了扬嘴角,昏暗的灯光掩不住那光彩。 我傻傻地看着,“在哪里上学?” “长春” 我们在彼此的笑意里又喝了几杯。 “诶妹妹,”阿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1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1 丽叫住了她,“看你的打扮这么帅气,你谈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她这一问,我们一屋人都笑了,她自己也笑了,“你觉得呢?”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就懂了。 眼看过了12点,兔子连打了几个哈欠,坚持了十分钟,“我不行了,困死了,我去睡了啊!” 临走还要出卖我一句,“诶铃铛,你不是在外面一直喊累吗?怎么还不困吗?” 如果白眼儿能化成刀的话,估计她现在已经被捅死了。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锋利,兔子站起身,知趣地点了点头,走了。 我们四个人又坐了一会,天南地北地海聊,说说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又过了个把小时,穆南喝得有些心猿意马,一会儿拉拉阿丽的手,一会儿拢一拢她的肩膀,我们在旁边全当看不见。 “阿丽,我来之前啊......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我房里,你来......我,我拿给你。”穆南喝得满脸通红,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 阿丽歪着脑袋问,“还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 “你来看了就知道了。”说着就牵起了她的手。 看着阿丽一脸娇羞无比、欲拒还迎的样子,我坏坏一笑,按照这样的剧情发展,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穆南和阿丽走了以后,我觉得时机来了!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下:今天是我们来青岛的第四天,还有两天就要回重庆了,也就是说,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最多也就只有两天了。那还等什么啊!遇到第一眼就这么喜欢的人,管他是男孩是女孩,管他以后怎么样,一分钟也不想再浪费!我就要现在。 下了决定,我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她也端起酒杯,我们轻轻碰了碰,一口干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放下杯子就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 “阿凉”她也噙着笑看我,丝毫不躲。 “阿凉”我轻轻唤了一声,又凑近一些“阿凉” “嗯”她低低的回应,好甜。 “我知道你叫铃铛,她们都这么叫你。”阿凉一手支着下巴,偏过头来,“你的声音就像铃铛一样好听。” 什么感觉呢?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没法形容了,真是世上最美妙、最浪漫的事。 我们把面前两个空玻璃又杯倒满酒,一边聊天,一边喝。 “你也是老师吗?和她们一样?” “嗯”我半躺在沙发上,就在她身边。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怕老师了!” “为什么呀?”我坐了起来,饶有兴趣。 “成绩差呗!”阿凉拍了拍自己大腿。“每次考试都是最后几名,学习不好。”她挠挠头,又接着说,“你知道吗?每学期开家长会,班上的同学都怕,就我不怕!”又咧开嘴冲我傻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也跟着痴痴地笑。 “因为我爸妈都不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嫌丢人。” 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看见她笑容里藏了一点儿什么别的,眼里的光也黯淡了几分。真想摸一摸她的头,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老师们也都不喜欢我。我也无所谓!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那个英语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说,这个教室,有我没她,有她没我!”阿凉说这话的时候埋着头,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天啊!你是干了什么呀,让老师这么生气?”我向她靠近一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扬了扬头,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不做作业呗!” “那你为什么不做作业啊?” “不爱做,从小就不爱念书。” 我们都喝高了,阿凉说得都是真话,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 “嗨,小时候成绩差一点没关系,只要把自己的专业学好,以后一样能做出成就!”我赶紧转移话题,又接着问她,“你学的是设计,那你一定画画很厉害吧!” “一般。”她甩了甩头,稍微笑了一笑。 “是服装设计吗?” “室内设计。” “哇!那你以后可以自己设计自己的家啦!”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活泼可爱一点。 听见我说这话,她脸上自信的神情又回来了一些,“哈哈,是呀,我们家的新房子,我妈就让我给她设计。” “真厉害!” 看她高兴一点儿,我也跟着高兴,又和她碰了碰杯,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再满上。 正当我搜肠刮肚地想找个有趣的话题,阿凉先开口了,“我高三复读了一年,”快速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抿了一口酒,“为了我和前任考一个大学。” “前任?”我浅浅笑着,认真地看着她。 她歪了歪嘴,“我们同校不同班,现在又一个大学,不过分手了。” “分手了?”我盯着她坏坏地笑。 她也闷着笑了一声,“她特别粘人,而且老是猜疑,太小女生了!受不了。” 我想了一会儿,不想再绕圈子了,直奔主题吧!“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眼波流转,都是情。 她突然凑近,压着嗓子对着我耳边吹了口气,“你这样儿的。” “哈哈,哈哈!”我用大笑来掩盖内心的激动,又瘫倒在沙发上,几根发丝卡在沙发的缝隙里,我没注意,阿凉把手指轻轻□□我散乱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整理,我仰着头闭着眼睛,一点一点靠在她的肩膀。 “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她的肩膀瘦瘦的,我闭上了眼睛。 “我还有个弟弟。比我小八岁。以前我还没上大学的时候,都是我送他上学、接他放学,照顾他,感觉我才是他妈妈。”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一动也不动。 “哈哈!”我捂嘴笑,“真羡慕你,有个亲弟弟,最亲的亲人。”稍稍抬起头,就看见她浓密的长睫毛,离得好近,我的心砰砰乱跳,不过现在可没空理会这些。 “哈哈”阿凉忍不住笑出声,“跟你说个搞笑的!”又用下巴轻轻磕了磕我的额头,“我们家养狗嘛,每次都是我去买狗饼干,有一次我买回来,正好我弟在客厅看电视,他问这是什么,我说是饼干,他说那我尝点儿,我就给他了,他真吃了!哈哈哈哈!” “真吃了呀!哈哈哈哈” 我和阿凉在沙发上笑翻了。 她坐起来又扶起我,“以后我每次买狗粮,都要骗他吃一点儿!哈哈!” “你这做姐姐的,可真够亲的!”我拍拍她的肩膀,她一个劲儿冲我傻笑。 “不过现在骗不了咯!”阿凉摇了摇头,“他长大了,很多事也不和我说,更不跟爸妈说,喜欢一个人闷闷的。” 我靠近她的身边,也收起了欢笑,“十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2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2 四五岁嘛,叛逆期,都是这样。” 阿凉轻声叹了口气,转过来问我,“你呢,独生子女?” 我点头。 “孤不孤单?” 再点头。 “爸妈肯定特别宠你吧?” “还是羡慕你,有个亲弟弟。” “其实我本来还有个妹妹的。”阿凉说完这句,不知怎么没往下说。她停了下来,耷拉着眼皮,脸上静得像没有波纹的湖水。我在一旁不敢乱动,只能小心翼翼地暗自观察她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方块盒子,是一盒香烟,我努力看了看,可灯光太暗,看不清是什么牌子。她打开来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犹如竹签一般,两个指头夹着含进嘴里,又从另一边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是那种最常见的红色透明的。她偏着头,右手轻轻关着风,火光一闪,低垂的眼眸一瞬间被点亮,那黯然神伤的样子让我胸口一阵发紧。她在喉咙里深深吸一口,细滑的脖子就扬起来,吐出淡淡一层光晕一般的烟雾,我就痴痴地看入了迷。 “在生完我的第四年,我妈妈怀了一个妹妹,可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儿了,想要一个儿子。”她又狠吸了一口,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烟从嘴边拿开,四指轻轻弹掉烟蒂,声音渐渐低了,“后来,妹妹就没有了。她走的时候是冬月初九,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妈妈都会伤心地哭一天。” 阿凉用左手扶住额头,我不知说什么,只好把酒杯递到她的嘴边,她仰起头一口喝干,并不看我,只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自说呢喃着,“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儿......” 说着把头埋在脖子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心疼。直到她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微微地抽泣,不发出任何声音,却比放声大哭更让人心碎。我感到肚子里有一股黑乎乎的浑水就要涌到嘴里,此刻她的无助就是我的无助,她的伤痛就是我的伤痛,再也无需隐藏,再也压抑。我忍不住地靠近,急切地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挂着泪水的睫毛轻轻颤抖,抽泣的鼻翼两旁点点褐色的雀斑,紧咬住的嘴唇薄薄两片。 “这不是你的错,不怪你的!不是你的错!不怪你的!”我的心就像巨浪翻滚的大海,因怜爱而生的激动只能语无伦次地胡乱安慰。 阿凉慢慢睁开眼睛,我用拇指为她擦去泪痕,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脸颊。她无暇的脸庞就近在眼前,刚刚还情绪激动的两个人,仿佛同时沉入海底,那么平静、那么心无旁骛。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互看着,没有声音,也不用说话。我一点一点靠近,直到把她的气息都吸进嘴里,那柔软的触感混合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让我忘乎所以。 我在阿凉的唇边轻轻一点,就像触电一样,点燃了我的全身。还没等我细细品尝,阿凉从背后一把搂住我的腰,翻过来把我压在底下,就像换了一个人,那样俊美的轮廓,眼中带一点凶狠和掠夺,真让人发疯。 她吻我、咬我,有点疼,很长,很长。 “铃铛!” 阿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诶!” 吓得阿凉赶快放开我,我们两个慌慌张张坐起来,呼吸还有些急,她喝了一口酒,我顺了顺头发,就像两个干了坏事又被抓了现行的小孩儿。一抬头就看见阿丽目瞪口呆地怵在那儿。 “2点了,你睡不睡?”阿丽把吃惊的表情收了收,转过头不看我们,只是冷冷地问。 “啊,这么晚了!那我也去睡吧。”我支支吾吾站起了身,理了理衣服的领口,又回头看着阿凉舍不得。 “你快去睡吧,实在晚了!”阿凉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不是疯了!”一关上房门阿丽就质问我。 知道她是关心我,可我现在就想狠狠地爱一场,谁他么都别来管我。 “你别管。”我有些赌气地说。 阿丽向后甩了甩手,“什么叫我别管啊,你这可是乱来啊!” 我歪着嘴朝她笑了笑,“那你呢?在穆南那儿待了这么久,都干嘛了?” “你!” “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兔子也被我们吵醒了,趴在上铺往下望。 “你别管,睡你的觉!” 说完我就走出门,洗澡去了。水泼在身上,从头顶淋下来,很烫,我全身都冒着热气。可我一点儿也不愿清醒,只想一直醉下去。等我回来的时候,阿丽已经躺在床上,朝着里面的墙壁侧躺着,也不知道睡了没。 我关了灯,往旁边一躺,闭着眼,却睡不着。心里都是阿凉,想着她的眼泪,想着她的吻,想着她呼出来的烟雾,和她抚摸我的手。 “你到底怎么想的?”阿丽果然没睡,她翻了个身,黑夜里瞪着个大眼睛看着我。 “没怎么想。” “你喜欢她?” “嗯” “真喜欢?” 我不假思索,“真喜欢。” “哎”阿丽叹了长长一口气,又翻过身去了。 “喜欢谁啊?刚才是怎么回事啊?”兔子在上铺翻腾得厉害,“我不就早睡了两个小时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天再跟你说吧!快睡!” “铃铛......铃铛......”是谁在叫我?我走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地上都是枯枝,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只想寻着那低低、细细的声儿。四周是看不清的雾,走着走着就到了水边儿。渐渐近了,这次我听得很清,那是一个女孩儿,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那声音轻柔婉转,我就伴着它落入更深一层的梦境。 ☆、出走 在温柔的梦里稳稳睡了一夜,当第二天的初阳照向床头的时候,我好像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自然醒来,没有头疼,也不觉得乏力,眼神清朗,心跳平稳,五脏六腑宛若新生,身体里所有的陈旧都被一扫而空,细小的裂缝都被一一修复,从梦里,从一夜的白月光里,我仿佛得到了重生的力量,而我知道,这力量究竟来自哪里。 当我在早晨七点醒来,脑子里就浮现出的第一张脸,就是阿凉。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看我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心底慢慢的回放,不知不觉有了笑意,不知不觉竟然笑出了声!我连忙捂住嘴,再撇一眼一旁的阿丽,还好她睡得沉。我开心地睡不着,索性起了个大早,去给阿凉准备一点早餐吧!刚一走到大厅,就看见了她! 阿凉穿着蓝色的短袖衬衫,背对着坐在第二个小厅的窗户边儿。没有开灯的屋子越往里越暗,那紫檀的香味就越浓。她坐在阳光刚好照得到的地方,暖融融的晨光就铺满她的全身:一头利落的短发,洗过以后还未干,水珠从发尾滴在肩膀和后背,衣服上点点水渍又慢慢被晒干。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3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3 她双手交叉着放在木桌上,侧着头看向窗外,窗外是一排低矮的楼房、平整的街道和笔直公路,两旁葱郁的梧桐,和早晨偶尔路过的行人。我不知道她在注视着什么,那紧闭的唇,小巧的鼻子均匀的呼吸,眺望的眼睛似乎看得很远,而眼神却很淡。 “你起了?”我在后面不动声色看着她好一会儿,把心里的喜悦和兴奋压一压,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她回过来头来看见我,“嗯,睡不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我走近一些“你今天准备去哪儿?” 我又见她眼里的光彩,就冲她甜甜地笑,故意买个关子!“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她愣愣看着我,直点头。 于是我走出大门,走下798歪斜的楼梯,走过夜市后残留着烧烤架和一堆黑炭的空坝子,再穿过马路,在梧桐树荫下像这个城市里的居住者一样匆忙疾走,接着转入一条窄巷子,在路边人来人往的早市,找到了一家生意兴隆看上去又味道不错的早餐店,买了一杯豆浆,又走回去。 她还坐在那儿,那只小花猫不知什么时候放了出来,跳上了桌,阿凉用手臂圈住它,正笑嘻嘻地逗,那猫儿踮起后脚,前爪子勾着她的领口。我风风火火地把豆浆往她面前一放,开玩笑似的命令,“把这个喝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直笑,有些调皮地歪了歪头“是豆浆吗?嘻嘻,我一般不吃早餐的。” “所以啊!”我本想理直气壮,最后还是撒了娇,“你就喝一点儿吧~”我扯了扯她的袖口,猫儿就从一旁溜走了,她弯弯的眼睛看看面前的豆浆又看看我, “好,我听你的。”阿凉一口喝了,给我一个乐呵呵的傻笑。我害羞地看她一眼,就站起来。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连忙问,“你去哪儿?” “收拾收拾,带你出去玩儿!”我俯身用食指轻轻擦擦她嘴角一点白色的豆浆,想到一整天都可以和阿凉在一起,差点高兴地蹦起来。 我火速回到房间,兔子和阿丽还在呼呼大睡,地上凌乱地摆放着我们三个人的行李,我也不开灯,蹲下来就开始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啊?”可能是动静大了些,被声音吵醒的阿丽半眯着眼睛,坐起身来靠在墙上,一边打哈欠一边对着我说,“大清早不睡觉,昨晚上玩儿嗨了是吧!”一醒来就不忘调侃我。 我也懒得和她废话,把箱子里的衣服统统翻出来,对着昏暗的光线一一地看,“今天我要和阿凉出去,你们自己玩儿吧!” “不是吧你!”兔子也惊醒了,她从上铺伸出头来,没戴眼睛,眯起眼睛就咋呼开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样?”我扭过身,抬了抬头,上下瞟了她们两眼。 “重色轻友!” “行了吧!你俩,谁也别说谁!”我把自己的黑箱子关上,又打开了旁边另一个银灰色箱子。 兔子坐了起来,趴在上铺的围栏上,“我们今天可要去买特产,你不是说要买一些带回去给亲戚朋友吗?” 我停了下来 ,想了会儿,“也是啊,我怎么忘了!兔子你帮我买。” “给你买什么啊?” “随便,你看着办!”说完我又埋着头接着翻找。 阿丽从床上蹭起来,坐到了床边儿,头发散乱着,一脸不解地问我“你一直找,找什么东西啊?” “裙子!”我应了一声。 她摊了摊手,“你找裙子,翻我箱子做什么?” “我不没带吗?我全带的t恤。”我打开那个行李箱的最里面一层,把她压箱底的衣服翻了出来。 “那你就翻我的箱子啊?”她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 “少废话!”我抬起头冲着她一瞪眼,“赶紧把你最漂亮的裙子、最艳的口红,给我拿出来!” “哈哈哈哈!”兔子在上铺笑得打了一个滚儿。 “铃铛,你魔怔了?”阿丽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接过她扔给我的裙子,往身上一套,抹了把今年最流行的“姨妈色”口红,对着两个还一脸茫然的傻子,“走了!” 七月的骄阳燃烧起热情的火焰,就像一场宿命的爱情 ,热辣而疯狂。街上的人渐渐多了,马路两旁的店铺也都开门营业,这附近多是旅馆和餐厅,门前坐着一桌一桌外地游客,正享用着丰盛的早餐。马路边儿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衣着有些破烂,分不出性别。我打探地看着他,他也看见了我,朝着我咧开嘴,咿咿呀呀地指手画脚,他的面部有些歪斜,一个眼睛睁不太开。这时,一个穿清洁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把长扫帚立在一边,递给他一碗稀饭,小孩两个手哆嗦地捧着,仰着头一边喝一边从嘴角流出来,那个女人一边给他擦嘴,一边让他慢点儿。 我不忍心再多看,就转过脸看着阿凉。她一直低头看手机里的青岛旅行攻略,一会儿摇头,又一会儿点头,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我不经意地笑了笑。 “我们去哪儿啊?”我眨着眼睛瞅着她,发自内心的开心,竟然第一次体会到了旅行的意义。 就像下定了决心,阿凉把头一点,信心十足地说,“啤酒博物馆。” “那我叫个车吧,外面太热。” 阿凉想了一会儿,“其实我更愿意坐公交。因为公交车会带我们到处转悠,去更多的地方,你也会更加了解一个城市。” 她的眼睛发出光,让我向往。“好啊,听你的。” 我们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她站在站牌底下,仰着头挨个挨个地看,我站在一旁没事干,就趁机好好打量她:阿凉左手腕上戴着黑色手表,右手上拴一根绿色编绳,脖子上用串起来的小圆珠子吊着一枚黄色银币。肩膀自然地垂着,多想现在就牵一牵她的手,可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意无意的眼光,让我有些胆怯。 “来了!” 一辆笨重的、并不太拥挤的公交车一摇一晃停了站。阿凉一手拉着我从前门上了车,一手掏出四张一元的纸币塞进投币箱里,我有些害羞地躲在她身后。一路上,她给我指那些有故事的建筑,告诉我她走过的每一条街的名字,指给我看她买酒的那一个小店,和哪一家的蓝莓最甜。我们俩挨着站在汽车后门,一人扶着一边的把手,透过车窗玻璃,说一会儿笑一会儿。 我们是世界上最简单最普通的情侣。 啤酒博物馆并不远,15分钟的车程我们就站在了大门口。半圆形的大门是由黑色铁架搭成,在周围新式楼房的衬托下,显得并不高大也不起眼。大门里是一排红色老旧洋房,每一栋洋房前都载满了低矮的植物,随处可见的花、附在墙角的爬山虎,使这些老房子焕发出新的生机。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4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4 走在我们前面的,是一群活泼热闹的大学生,其中一个女孩儿正大方得体地站在门口,其他人围成一圈,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大家眼前看到的青岛啤酒博物馆是青岛啤酒股份有限公司投资2800万元建成的国内唯一的啤酒博物馆,其展出面积达6000余平方米。”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底下的人发出哄笑,她自己也笑了,像突然想起什么又接着说,“博物馆设立在青岛啤酒百年前的老厂房、老设备之内,以青岛啤酒的百年历程以及工艺流程为主线,浓缩了......浓缩了中国啤酒工业及青岛啤酒的发展史,发展史......”女孩不好意思笑笑,左顾右盼可能是忘词了。 底下有个男生赶紧接话“集文化历史、生产工艺流程、啤酒娱乐、购物、餐饮为一体!” “哈哈哈哈”大家笑作一团。 我和阿凉也觉得有趣,“看来这是一群学旅游的学生,我们跟着,说不定可以听一听他们的讲解。” 走进第一个展厅,果然是追溯青岛啤酒的历史。从德国人开设酒厂,移权给日本人,再到国民政府,最后是红色浪潮。展出每个时期特有的啤酒文物,那些老旧的物件,都封在玻璃窗里,锈迹斑斑,诉说年代。墙上的老照片,从第一代手握卷烟的德国总经理,到后来的小胡子日本厂长,轻描淡写地把动荡的年月酿成苦中带香的啤酒,历史的泡沫在此一口饮尽。 走进近现代的展览厅,灯光变得明亮,最中间的位置整齐摆放着一排闪着金光、银光的奖杯,四周的墙壁上,张贴着各种书法题字、名人照片,好喧哗。我们并不停留,接着往前走。 前面是生产工艺的模型,既有人物、也有器件,每一样都做得逼真,那些假人和真人一般身高,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有的手持铁锹正在翻动小麦,有的在实验室里用试管检测酒精浓度。身后是一个个巨大的发酵桶,足足有我的小卧室那么大,就像一间间木屋。我调皮地钻进去,让阿凉给我拍照。 “幸好没有工作人员,不然一定会把你赶出去!”她半蹲在地上,连拍了几张,又小心地牵着我出来。 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窗里,展示着世界各地的罐装啤酒瓶子。上面两排是国外的品牌,有美国的美乐、绿瓶装的嘉士伯,德国的贝克一身黑,还有好多我没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酒。下面两排是国内的啤酒,青岛、雪花、燕京、百威......我和阿凉分别想找到自己家乡的啤酒,可花花绿绿的,实在太多了!我们看了十分钟,眼睛都晃花了,还是没找到!索性不找了,只看自己最喜欢的瓶子, “我喜欢这个!粉红色,适合女孩儿喝。”我指着一瓶朝她眨眨眼睛。 “是挺漂亮!”阿凉指着最上面角落的一个,“我喜欢这个”她慢慢念出名字“科,罗,娜,你看它的线条很流畅,色彩搭配也特别,瓶子上的图形很现代,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 我看着她有板有眼的样子,心里想,“果然是学设计的,嘻嘻。” 在没有人的地方,我们悄悄地牵手,她会偷偷吻一吻我的脸,再看着我一阵傻乐,我就害羞地低头,在她的肩膀轻轻靠一靠。发酵的甜蜜把两个人拉得更近,严谨的博物馆变成了浪漫的公园。 “铃铛你看!”走到这栋建筑的转角处,阿凉朝半空中指了指。 “哇!” 我顺着她的手望去,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金色水龙头:它悬在半空中,一直朝下哗啦啦流出黄色的水,那水应该象征着啤酒,下面一个大水缸接着。最神奇的是,龙头周围空无一物,没有一根水管,那水龙头难道是漂浮在空中的?从里面流出的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旁边还有一个引人思考的四个字:天外来水。 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门道,愣愣地站在那里。阿凉也懵了。 “哦!”突然兴奋的一声,“我懂了!我懂了!你看!” 她拉着一头雾水的我朝那个奇怪的龙头走近一些。 “你仔细看它流出的水。”她一会儿看看水,一会儿笑着看我。 “就是水啊?没什么不一样啊?”可我还是弄不明白。 阿凉摇了摇我的手臂,“你仔细看,外面一层是水,里面是一根柱子!你再看!” 我眯起眼睛使劲儿看了看,果然!里面是一根透明的柱子,从水龙头的出口一直延伸到水缸里,柱子的外面冒出水来,在水流的掩护下,那个透明的柱子,不注意看是看不清的。 “我敢肯定,龙头是靠这根柱子支撑,这水也是从底下的水缸,抽到柱子里,再从柱子顶端冒出来,看上去就像是从龙头里流出来的一样!要不然这水缸里的水为什么一直不多不少呢?”阿凉挺直了腰板,自信地推敲,说得头头是道。 “哇!”对于这种障眼法我只能叹服。但我更叹服的,是阿凉的聪明。 我一脸崇拜地看向她,“你真厉害!要不是你,这个谜题我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哈哈哈哈!”她伸出一根指头地刮了刮我的鼻梁,把我朝身边一拉,“我们走吧,小傻瓜!” 离开了大龙头,我们来到一间名叫“醉酒的小屋”。刚一进去还不明白有什么特别,慢慢就开始头脑发昏,左右摇晃了,那感觉真像喝醉了一样!原来,小屋的地势右高左低,越往里走越倾斜的厉害,人也就越晕得厉害。我和阿凉摇摇晃晃的,走了半天还是原地打转!我们看着彼此那晕头转向的样子都止不住地大笑!走到最倾斜的地方,就像失重了一样,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了。 “你慢点儿啊......小心这儿有一步楼梯......你别笑,嘻嘻,别笑了看着路啊。”阿凉走一步,就回过头来拉我一步,她拽着屋子里固定好的桌子、椅子,艰难地向前挪移,我抱着她的胳膊,扶着她的腰,趴在她身后。 真有一种头晕目眩的幸福感! 从小屋里的另一个出口出来,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小屏幕前笑,我们也挤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整个小屋都安装着摄像头,里边儿的画面就在外边儿的屏幕上播放,而此时屏幕里的人正东倒西歪呢! “快走吧!”一想到我们刚才的傻样也被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阿凉牵起我就跑了,我一路跟着她放肆地大笑。 最后是真正的工厂流水线,几百平米的生产车间就在我们眼底,全是机械化操作,整个车间只有一个工人,坐在计算机面前监控整个程序。偌大的车间被几台巨型机器分成不同的区域,从进门到出口,一瓶一瓶的酒,怎样躺上履带、怎样灌装、怎样加上盖子,怎样分类,怎样装入集装箱,怎样聚拢又分开。 如果这一批一批的啤酒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5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5 也知道聚散的话,那这也许是一个有始无终的故事。 “你说这些酒会去哪儿?”隔着厚厚的玻璃,我问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傻帽的问题,倒把阿凉问笑了。 “全国各地呗!餐馆、酒吧、饭桌上、人们的肚子里!” 这算什么答案呢?我牵起了阿凉的手,无解。 ☆、美梦成真 从啤酒博物馆出来,我决定带她去栈桥,就是前天我和兔子阿丽他们去过的地方,我想她应该是喜欢大海的,我想和她去看海。 今天的栈桥游人依旧这么多。 “阿凉你看!桥下的人在干什么呀?”阿凉不爱打伞,我索性把太阳伞收了。 “可能是捡贝壳、鱼虾之类的吧。你想去吗?”她在强烈的阳光下眯起了眼睛,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好啊好啊!”我是真的想去。 海水把沙滩打湿,踩上去有些凉,一大块一大块的礁石,有的平坦、有的很滑,阿凉小心翼翼地牵着我,走在前面。 “快看,这里有鱼!”在一处石头缝里,她低下头惊喜地叫着,我连忙蹲下来, “真的真的!真的是鱼!”那是一尾一尾虾米一样大的小红鱼,三五成群在浅滩上走迷宫呢!我把手伸进水中,它们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都四散游走了。 “铃铛!” 我自然地抬头,咔嚓一声,正好对上阿凉的镜头。 “嘻嘻,抓拍一张,正在玩水的铃铛!”我还傻愣着,她就举着手机朝我不停地摇晃。 “我看一眼!” 照片上的我蹲在大石头上,晴蓝的天和碧蓝的海,白色的裙角白色的浪花,一只手在水里,一只手挽过耳边的头发,一种久违的笑扬在脸上,那是曾经快乐的我,也是这一刻幸福的我。 “我也给你拍!”我退后两步,拿着手机对着相框试了试,阿凉就随意往那儿一站。 温柔的海浪轻拍礁石,虚晃的人群变成背景,她就站在不远处,蓝色的衣角飞扬,额前的碎发散在眼帘,却挡不住眼里迷人的光彩,左手指向遥远的彼岸,回过头来翘起了嘴角。 我看看照片,又看看眼前人,恍如美梦成真。 “铃铛你看,有水上摩托,我们去坐吧!”一辆摩托在广阔的海面发出隆隆的轰鸣,阿凉看着它飞快驶过,又来来回回地转大圈。 “不去了吧,那个挺吓人的!”以前觉得坐这个的都是傻,我并不喜欢刺激的运动,就爱老老实实在地面上待着。 “我想和你一起坐。”摩托没了踪影,她就认认真真地望着我。 还说什么啊,“那我们去吧”。 和你在一起,可能做什么我都会愿意。 套了一件橘红色的救生衣,阿凉扶着我,跳上了摇摆不定的夹板,一个晒得黝黑的壮年坐在摩托上,戴一副墨镜,表情严肃,阿凉坐在他身后,我坐在阿凉背后。 “旁边的护栏抓稳了啊!”那人大喊一句。 我就伸出双手死死抱住阿凉的腰,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背上,烈日炙烤着我,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啊!!!” 电动的马达一响,摩托就在海上旋转疾驰,加速伴着一股离心力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我甩出去,我就开始一直尖叫,一直! 阿凉一手拉着护栏,一手放开来摸索着捉住我的手背,紧紧地握着。感觉到她抓住我的虎口和整个手掌,那么用力以致软骨微微收缩而有些疼。我不再叫了,我什么都不怕了。 “阿凉!”摩托车一个回旋,我的头重重撞在阿凉的背中心。 “别怕!”她回过头来,侧脸冲着我咧嘴一笑。 “阿凉”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喊。 “我在,别怕”她用手指轻抚我的手背,这样的安慰仿佛从手上的血管和神经传感到了内心深处。 在一片飞溅的水花和打湿的风声里,我一遍一遍,呐喊她的名字,她一遍一遍说别怕。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我们彼此依赖。 阿凉! 可能是我的声音分贝太高,桥上站了一排人指指点点地盯着我俩看,直到阿凉抱着我的腰,摇摇晃晃地从摩托上下来,还不散。 “下一站去哪儿?”走过那些略带猜疑的眼神,阿凉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或者她根本全不在意。 我也放开来,随他们怎么看!把最天真烂漫的笑挂在脸上,凑到阿凉的眼前,“我带你去教堂吧!” 同样的路程、同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真的会有不一样的心情。面对再次重逢的教堂,牵着真心喜爱的人,竟会有一种情定此生的庄严。七月,燥热被隔绝在外,此刻内心的宁静,不再被打扰。 深蓝、明黄和红粉的花窗,把日光也透得多彩斑斓,教堂空空的高顶浮游着光与影的幻梦,黑色的座椅和跪凳上,稀稀落落坐着游客,他们说话、拍照、肃立,都无关。台上一座十字像,一头是铺着红色幕布的圣台,上面一束洁白的百合;另一头一架黑钢琴,空无一人,唱诗班的圣歌也只能想象。我们绕场一周,走过耶稣受难像,残酷的刑罚和他脸上平静的神情并不对称;走过矮小的忏悔屋,走过头顶光环的圣母神像,还走过那些说不出名字一个个从圣经里跳出来的故事。直到我走到那扇厚重高大的木门,才停下了脚步。这是一座古老的德国式教堂,那十几米高的棕色木门,黑色的木栓,就像童话电影里城堡或者皇宫的大门,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小时候,守着电视看迪士尼的动画片,片尾,就有一扇这样的大门:这扇大门缓缓打开,紧接的,就是王子和公主穿着礼服、牵着手,在互相深情一吻中定格最美的结局。而这一刻,我的身旁,站着阿凉,她的眼睛只看着我,那光芒也只为我绽放。幸福地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 心满意足。 我们走出教堂,在广场上又看见那些被摆出差不多动作的一对对新人,新娘脸上都化着大浓妆,精致的发型、一席飘逸的婚纱,在这个暴晒的正午,也真是辛苦!当然辛苦的不止新娘,新郎们都穿着最正式的西装,白衬衣、黑西服,还得打着领带,把扣子系到脖子根儿,那叫一个热!可最热、最辛苦的,还属给他们照相的摄影师了!为了寻求最佳角度,好几个摄影师甚至都趴在了地上。天啊,地表温度可能会有四、五十吧!而摄影师们趴着一动不动,仰着头、双手举着相机,还要不停地教新人摆出各种pose、还要说说笑话、调节气氛,好让他们笑得自然甜美。阿凉觉得有趣,她看着近处一个忙前忙后的摄影师,就拿出手机,俯下身来对着他拍照。我看她那个样子,就像一只蹲在地上的小猫,也觉得有趣,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偷拍摄影师的阿凉,拍了几张。 “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6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6 偷拍我!”阿凉听见咔嚓的声儿,吃惊地冲我笑。“快交出来!”她站起身就朝我追来,一边跑一边咯咯地笑,她仰面朝着太阳光的笑容,就像迷人的梦境。 “哈哈!”我大笑着赶紧跑开。 谁知没跑多远我就站住了! “阿凉!”我立在原地,被眼前一幕吓得不敢动。 “怎么了?天啊!”阿凉跟过来,也被惊得一愣。 “你靠后。”她把我往身后拉一拉。 在这处僻静的小路上,一排林荫树下,躺着一只黄白色相间的花猫,它的肚子一吸一抽,鲜红的舌头吐在外面,眼珠子死死瞪着,四肢也不停抽搐。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吓傻了! 阿凉皱着眉头,在靠近一些的地方蹲了下来,前后左右仔细观察。 “死了吗?”我不太敢看,站在她身后小声地问。 “还没,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阿凉从包里拿出水,跨到猫的跟前,对着它张开的嘴,往里倒。可好像没什么用,猫的气息越来越弱,四个爪子慢慢变得僵直。 “不行!”阿凉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又把水放在一边,用手指轻揉猫肚子,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可阿凉不停手,一直在它的肚子、腹部来回按揉。又过了好久,那只猫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唤,不像是平常的叫声,更像是一种哀怨的□□。接着,从猫嘴里慢慢吐出黄色的粘液。阿凉拿过水,一边加速按它的肚子,一边给它灌水。猫越吐越多,叫唤得越来越厉害,那声音听着凄厉,越来越大、一声急过一声,我吓得不敢动。 “阿凉” “别怕,它吐出来就好了。”阿凉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专心致志。我站在不远处,看得见她后脖子上短短的发茬儿,和她发丛里一丝一丝的密汗。 这时,猫的爪子轻轻动了一动,肚子不再剧烈起伏,舌头也慢慢缩了回去。它的叫声渐渐平息,我倾斜着身子从旁边看见它无声地喘着气。又看见它眨眨眼睛,动动耳朵,虽然还不太灵活,虽然还不能立刻站起来,它躺在地上笨拙得伸一伸爪子和四肢,它在试着活过来。 阿凉站起来退到一边,用剩下的水冲洗干净手,“应该没事了。”再看看旁边一脸惊吓的我,温柔地冲我一笑,“别怕,没事了。走吧。” 如果在这之前我对阿凉是一见钟情的话,那现在简直就是爱得深沉! 她那样的善良、那样的温暖,即使对待一只流浪的野猫,也充满关怀。这样的话我不怎么说得出口,总觉得有点儿矫情,可我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是崇拜。 我走在阿凉的左边,随意走走停停,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只看得见这是一条不怎么繁华的老街,没有高大的行道树,两旁都是生意冷清的餐厅,大中午的,很多店一个人也没有,街上也少有行人,我就悄悄牵着阿凉的手,我把地上的小石子儿踢在她的脚脖子上,她就嘿嘿嘿地傻笑。 午餐是一顿简单的当地菜。正觉得肚子饿了,路过一家比其他餐馆稍微明亮一些的饭店,坐在门口的大娘招呼我们进去吃饭。那是一家干净的小店,简单的桌椅,几乎没什么装潢,店里没有其他人,我们坐在靠窗户的一桌,大娘为我们下厨炒了几个热菜,都是清淡可口的。可我一向吃得少,尤其是累了,阿凉见我只喝一点粥,吃一点素菜,就皱起了眉头。 “你多吃一点儿!”她夹了一块蒸鱼肉,仔细地把刺都挑出来,再把鱼肉放我碗里, “我不怎么能吃。”我腼腆地尝了尝,很鲜。 “每天就吃这么一点儿东西,不怎么吃肉,就一点儿绿叶菜,还老爱喝粥,你不饿得慌啊!”她又夹了好几片鱼块,一一为我挑出刺来。 我冲她抿嘴一笑,“我从来就吃得少。” “所以啊,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体力也没有,走一会儿就叫累。”阿凉把鱼块都夹在我碗里,放下筷子,朝我瞪了瞪眼,“把这些都吃了!”见我乖乖地低头吃鱼,这才笑了一笑,不过随即又冲我撇了撇嘴,“你吃得这么少,真害怕有一天你会得厌食症。” 被自己喜欢的人担心着,就算厌食症我也不怕!我满心的甜蜜,幸福地说不出话来,只把头埋得更低,不让她看见我的害羞,把那些鱼块慢慢,慢慢地品尝。 可能是吃了几块鱼,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体力恢复了好多! “你知道吗,青岛还有电车。”我们走在一处开挖的工地上,阿凉走在前面,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避开,牵着我走在身后。 “电车?就是那种带天线的公交车?”我饶有兴趣地问。 “是呀!你坐过吗?”她兴奋地点了点头。 我开始回忆小时候仅有几次坐电车的经历,地上两根轨道,天上两根天线,晃晃悠悠、在老城区里犹如甲壳虫一般缓缓爬行。 “想坐吗?我第一天来就看到了,有2路、5路,好几路呢!”阿凉抬起头,好像在心里默默盘算。 “好啊好啊!”和阿凉在一起,干什么我都高兴。“可我们坐去哪里呢?” “随便哪里。” 阿凉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马路的尽头,头顶的日光像给她的全身镶了一圈金边,不羁洒落在她的发梢、她的唇边,像一个只追寻着风声的少年,偶然闯入、又即将离去,那时她眼里的光仿佛来自未来。叫我怎么拒绝呢?天涯海角都随你去吧。 那绿色电车比想象中开得快一些,也不那么摇晃,车上人并不多,大都恹恹的,一个个都在打盹儿。老式的椅子、扶手和关不怎么严实的车窗,一路哐当哐当。正午温热的风,身边最爱的人。我和阿凉坐在最后一排,车上安安静静,只有我们两个说着话。说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你累不累”、“刚才午餐和你的胃口吗、”“你想要休息一会儿吗”“脚走得酸不酸”......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问候,多半带一点拘束,想要说点什么别的,却只敢旁敲侧击地试探。可一想起来,就觉得甜。尤其是阿凉伏在我耳边,被风带走的那一句,“爱你”。 等我们再回到旅店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以后了。之所以这么晚,是因为电车把我们拉到了偏远的城乡结合部,我们两个傻子又倒了几路车,才回到城区。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像一只只画着彩色眼影的眼睛,妖艳地眨着。阿凉加快了步伐,我也跟着小跑起来。公路上红灯亮了,排列的汽车一起步就竞相加速。阿凉牵过我的手,在车流中飞快地横穿而过,一辆迎面的小车急忙刹住,气急败坏地按了长喇叭,没听清司机骂了句什么,我只觉得新鲜刺激就紧握着阿凉的手,跳上人行道哈哈大笑。我们像两个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7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7 戏奔跑,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逆流而上。直到路过一家理发店门口,阿凉停住了。 “怎么了?”我弯着腰微微喘了喘气,倒回来两步望着她。 “我想剪头发。”阿凉盯着那家理发店的招牌,把刘海在额前拉直,又吹了吹。 “还剪?”我直起身来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嗯,太热。” “那走吧,进去吧。” 理发店很小,外面有些破旧,里面倒也干净整洁,三面镜子、三个皮椅子,一排长木椅,一个烫头发的机器像倒挂的面条。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光头,戴着金项圈,一般这种形象我都不招惹。 “老板,剪头发。”阿凉很自然地坐在进门第一张椅子上,冲着镜子左右看看自己。 “想剪什么样的啊?平头、盖碗啊?烫不烫染不染啊?”没想到是个话唠! “就剪短。” 理发厅的另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台电视机,正演着《史进大破瓦罐寺》。店里就我们三人,我坐在店门口吹风,翘着腿一会儿看看外头路边儿,一会儿看看阿凉:她身上搭一个白褂子,只露出脖子以上,老板拿着小剪刀和小梳子,梳一会儿剪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样子像是在干一件特别精细的活儿。两个人慢慢就聊开了。从美食聊到当地的风土人情,聊到青岛人的脾气性格,最后落到啤酒的话题,阿凉听得津津有味,老板也不吝赐教,把哪一条街的啤酒最地道,价格怎么卖,都一一告诉她。随着他们的聊天越来越愉快,阿凉的头发也越来越短。 镜子里的阿凉,更像一个男孩子了,不过我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孩子。 ☆、靠岸 心满意足的阿凉带着我去找老板推荐的那一家啤酒店。天已经全黑了,尽管照着街灯,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在黑夜里让我有些不安。还好身边有阿凉!我默默看她一眼,她沉默着不知想什么。 我们穿过热闹的夜市,又走进僻静的小巷,走了好远的路,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在没有人的地方,她会牵一牵我的手,我就会感到自己欢快的脚步正踩着同样欢快的心跳。 “这是什么?”阿凉触摸到了我手上的疤痕,就把我左手的手掌翻过来,捧在眼前,对着路灯下细细地看。 “怎么弄的?”她轻轻抚摸伤痕,四下寂静无人,夜色温柔如水。 我心里一阵柔软,只低头看她,好半天不说话。 “说话啊,怎么弄的?”阿凉抬起头来看我,带着关切皱起了眉头。 我心疼她皱眉的样子,连忙说,“没事的,自己用刀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那是我离婚后不久,那几天恍恍惚惚的,本想削一个苹果,竟然割断了小指的肌腱。 “还疼吗?恢复了吗?”她握着我的手急切地问,一会儿捏一捏,一会儿吹一吹气,反反复复地看。 “嗯,好多了。”我尽量显得开心一些。 好不了了,伸不太直,也失了力道,可我不忍心告诉她,只笑着问,“阿凉,你有喜欢的歌曲吗?” 被我这突然的一问,她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想了一会儿, “天空之城” 我翻过手牵着她,不让她再看了,那条伤痕歪歪扭扭,我自己都不爱看,只对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等我把手养好了,就为你弹《天空之城》!” “你会弹琴?”阿凉又笑开了,弯弯的眼睛和嘴角,那是我最爱的样子。“那你可一定要把手养好!”她又把我的左手摊开,一点一点地抚过,又捧在胸口认真地说,“你这只手受了伤,就不要提重的东西,伤口外面恢复了,可里面还得慢慢地长,你不要心急,我等着你好,我慢慢等。” 我被阿凉满腔的柔情融化,只感到满心的欢喜、感到庆幸,夹杂着感动和更浓更深的爱意。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一直点头,这一秒我下定决心,为了你,我也要再试一次!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在小黑巷子里,走了好远好久。我觉得,如果和阿凉在一起,哪怕走到天黑,再走到天亮,我也不会累。 回到798,已经是半夜,楼下的电影刚刚完,一根熄灭的香烟还搁在桌沿。大厅里的灯只开了昏黄的一盏,等到不我的阿丽和兔子早就睡了吧。我也不敲房门,也不回房间,只和阿凉把买回来的两斤啤酒全摆上桌,她从前台洗了两个大玻璃杯,我往里面倒满酒,尝了一口,果然更好喝! 我们紧挨着蜷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吃蓝莓,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突发奇想,“阿凉,你有想过以后吗?你希望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20岁出头的人总是对未来充满幻想,我想看看在阿凉的心里,那幅绚丽的蓝图是什么样。 “以后啊?”她把身子坐直,盯着天花板想了想,又朝着我调皮地一眨眼,“在山里盖一个小楼,就在山脚,最简单的样式和装潢,前院有花园,种满植物,后院有鱼池,还要养几只狗、几只猫。”她闭着眼睛沉浸在幻想之中,我也随之在脑子里闪现出那一幅幅画面:青山、鱼池、花园,世外桃源般的淡然宁静。 阿凉睁开眼凝视我,温柔从眼底流露,“山里自然凉,你就不会热、也不会晒。水果蔬菜都是我自己种,再凿个井,里面是冰凉微甜的井水。你站在前院的小道上,我打开门,狗和猫就绕着你,我就站在门前冲你笑。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在□□闲坐、聊天,下雨天就在楼上或者山上看雨、听风声。” 她那样柔声细语的憧憬着,我竟然有一秒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我没有想过在这样一幅恬静安详的山居图里,在阿凉心中勾勒的美丽未来,竟然会有一个我!如果真的可以,真的可以和阿凉一起听风、看雨,那一定是此生最美的梦。 我一时感到满心的浓情蜜意,竟不知如何表达,只害怕这样的情愫来得太快、太急,我已经不能自已。 端起酒杯灌了几大口,才把心跳一点点放慢,想起白天旅途中的经过,嘴角浮起笑意,又不禁靠近一些好奇地问,“阿凉,教堂外的那只猫,你怎么知道要如何去救它?” 阿凉有些得意地撇了我一眼,“因为我养过啊!我既养过猫,也养过狗。”一说到这些,脸上就露出满满的天真!她美滋滋地沾了一口酒,“现在家里还养一只狗,名字叫齐齐。有一次,齐齐病了,也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回来就一直吐,什么都不吃,两三天饿得没了形儿。我请了几天假,白天带她去宠物医院,打针、输液,折腾好几天。晚上就一直守着她,陪她说话,抱着她睡。”她低着头,左手臂自然地弯成半圈,好像怀抱着一个婴孩。 “你可真是一个好主人!”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8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8 我抱着她的手臂,用头顶轻轻蹭一蹭她的衣袖,有点儿羡慕那只叫齐齐的小狗。 “那必须啊。既然决定了要养一只,就要把他们照顾好。”阿凉抽出右手半搂着我的肩,又振振有词地说,“现在有些人不负责任,对宠物只是一时兴起,养几天觉得烦了,就把它们扔出去,所以大街上到处都是流浪动物,它们很可怜的。”她低头看我的眼神,带一点愤怒又带一点无辜。 我被阿凉那一颗善心打动,又被她忽明忽暗的眼光迷惑,轻轻靠在她的臂膀,“难怪。” “难怪什么?”她又恢复了低沉的嗓音,用下巴磕了磕我的头顶,手指轻轻按揉我的胳膊,大厅里昏黄又安静。 “难怪你那么会照顾人,那么细心,那么体贴。”我仰起头,眼里全是她。“你爸爸妈妈呢?小狗生病了,为什么你一个人照顾?” “他们都要上班啊,又特别忙。”阿凉一脸无所谓,认为这是理所应当,“我是家里最大的,所以既要照顾弟弟,还要照顾齐齐,给他们做饭、打扫房间,照顾植物,给家里的花浇水。” 我盘腿坐起来,眨巴眼睛,脸上写满了好奇。“花?你家里养的什么花啊?” “很多,可我最喜欢兰花。”阿凉抿着嘴朝我笑一笑,“因为我的名字带一个兰。” “兰。”我痴痴地望着她。 “嗯,我喜欢她浅浅的颜色,小小的花瓣,只有很淡的香。我最喜欢那种两三根叶子,只开一朵花,觉得她有股劲儿,特别坚韧的劲儿。” “就像你一样。”我贴在她的耳朵边,吹吹气。 她的脸微微的红,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抚过我的眉眼、脸庞、下巴,“你呢,就像我的这杯啤酒,又清又亮,一口喝下去,五脏六腑都舒服了。” “那你喝醉了吗?”我冰凉的嘴唇贴着她发热的耳根,用低迷的声音挑一挑她的心跳。我感受到她全身的紧张以及由紧张带来的轻微的颤动,我攀上她的脖子,让心颤得更快一些。 阿凉偏过头来吻我,我们相拥着从沙发上滑落,“今晚我那间屋就我一个人,她们都走了。” 我懂这句话的意思。 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我喝得摇摇晃晃走不太稳,阿凉就牵着我穿过狭窄的楼道,踏着昏暗的阶梯,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灯光昏暗不明,我们拥抱、接吻。 她的房间在底楼的最里面一间,一样的狭窄一样的密不透风,无需开灯,只留窗外一抹月色,照着并排的几张高低床和一套木桌椅,一个箱子横放在桌子下面,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靠着墙。我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阿凉,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那半弯的杏眼如寒夜的星辰两点,让我蓦然就转过身,一把抱住她的背,她双手绕过我的腰,低头嗅一嗅我的发。 夜晚的青岛伴着海风入眠,从窗户探进来的月光小心翼翼。时间悄悄地流,指针默不作响只把一夜慢慢度量。我和阿凉平躺着,紧挨着,在一张又窄又老的木床,我清醒地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她略带紧张的呼吸,就这样真真切切地爱着,活着,真好。 我不知从何开始,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以前的经验全派不上用场,四肢僵硬如同一块木头,心里却是又兴奋又不安。就在我越来越不安的时候,阿凉翻过身把我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她的脖子,我甚至感觉到了她细腻的皮肤下面,一根根流动的血管,好奇妙!我像一个口渴的人突然饮了一捧泉水,安心了。 我闭上眼睛,亲昵地蹭一蹭阿凉的下巴,她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遍一遍抚摸我的头发、脸颊。 我们不再压着、藏着,索性放出声来呼吸。我圈着她的手臂,在她脖子上深深吸一口,她掐着我的腰肢,啃我的下巴。我们像是两条追逐的水蛇,欢愉的缠绕、彼此紧紧收勒,每咬一口都像是□□,又像是解药。我爱极了她的肩膀,咬住就不松口,她疼得发了狂,变成吸血鬼在我的颈窝撕扯。 “哈哈!哈哈!”我一边笑、一边叫,像一个疯子。她沉默不语,只一心一意咬我的耳朵,又伸出手压了压我的肚子。我不笑了,她的手掌徘徊在我的肋骨,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在肚脐打了个转儿,又顺着滑到我的小腹,我笑不出来了,木讷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裂着眼角只望着上铺的木板。 “阿凉我怕!” “别怕......别怕......” “阿凉阿凉” “放松......别怕......” “阿凉!阿凉!” “你放松......太紧了......你松一点......” “阿凉!” “我轻轻的......不会疼的......” “啊!阿凉!” “别怕!咬着我!你咬着我!” “阿凉!啊!......阿凉!” 今夜,月色柔媚、凌晨的风退去温热,带着凉意。四下静谧无声,我们终于属于彼此。 我在黑暗中闭上眼,一切就像梦,平息了喘息却平息不了心跳。阿凉从身后抱着我,脸庞靠着我的手臂,试探地问,“铃铛,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 我疲惫地睁开眼,机械地点一点头。 身后安静了,我感到害怕,为这样的安静而害怕。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淡淡的声音,“谈了多久?” 我不敢多想,更不愿说谎,“六年。” “六年?”她有些吃惊,侧着把半个身子立起来,“那为什么分手?” 我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不愿意她看见我的,只苦苦地笑。分开的原因自然有很多,偶尔自己也会想起一两处,客观的、主观的、外在的、内心的、他的、我的,可到底是什么总觉得难以名状。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只觉得空气怎么突然稀薄了,呼吸都变得困难。我紧咬着嘴唇开不了口,她炙热的目光就一直盯着我,那么锋利,像刀!我知道躲不过,横了心闭了眼,把那段记忆里最直接的、最痛苦的感官和经验,化成微弱的一声: “疼” 阿凉好半天没有反应,僵硬一般一动不动,我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不是要从天堂一下子掉入地狱!阿凉重重倒在床上,那木床咚的一声响,我跟着一晃,心里像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碎了。她伸出双手抱着我,我像是获得救赎的罪犯,翻过身死死抱着她,咬着她的肩膀流泪,我们紧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那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她问得心痛,我闭上眼睛摇一摇头。 “哎,你可怎么办啊!”她在我颈窝深深一吻,不肯放,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听不见的笑声。 梦里是一片浅浅的海滩,低徊的浪潮像一支童谣,金色的沙滩刚刚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9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19 醒来。一艘小船挂着蓝白色的帆,从遥远的海天一线,晃晃悠悠越来越近。它斑驳的船身、破损的风帆,证明一路多少疾风骤雨、暗礁恶浪。庆幸,在这一切痛苦的洗礼下,它终于全身而退,即使伤痕让它残缺破烂,它还是慢慢地来了,近了,在这个温暖的清晨,一处不知名的港湾,靠岸了,靠岸了。 ☆、如风 早上,我在阿凉的身边醒来,看着睡梦里完全放松的她,秀美的脸庞,均匀的呼吸,觉得甜蜜却又苦涩,还没来得缱绻深情,一股离别的哀伤就突然涌到心坎儿:今晚我就要走了,阿凉还要在青岛再待三天,也要回家去了。还能再见吗?这样短暂的情缘,就像绽放的烟花,爱情把我们点燃,又让我们转瞬即逝。 我不愿继续往下想,只把阿凉搭在我腰上的手肘轻轻放进被子里,再蹑手蹑脚地从她怀里翻下床。一走进大厅,看见露露一个人坐着画画,长头发披散在后背,清早的初阳为她一一梳理。 “一大早就画画?”我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地水,走到她身边打招呼。 “你不也起这么早吗!”露露抬起头看着我笑,“你一个人?你那几个朋友呢?” 是呀,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兔子和阿丽了,也不知道她们玩得怎么样。“可能还在睡觉吧。你在画什么啊?”我弯下腰,看见桌上一张明信片,上面用铅笔勾勒了几笔,看形状像一只鸟。 “花鸟。蓬蓬一直想要嘛,今天她不在,晚上才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给她一个惊喜!”露露又得意地在纸上看似随意地描画,一只灵动的画眉就渐渐成型。 我站在她身后专心看着,突然脑子里蹦出个念头:我也要送阿凉一张明信片!可我并不会画画,于是赶紧讨好似的,冲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说,“露露,你画得这么好,你也帮我画一张吧!” 她有些吃惊地看我,见我满脸真诚和恳求,又立刻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你想画什么?” “兰花。” 等我带着早饭回来的时候,阿凉已经坐在大厅里发呆了。其余的人一个也没有,画画的露露不见了,老板不知去了哪儿。早晨的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微微皱起眉头,焦急的眼神望着窗外,连一旁的银狐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听到我进门的声音,才忽然回头。 “你去哪儿了?”看见我就问,我远远望着她,觉得我的阿凉怎么比前两天瘦了一些。 “我醒来不见你,手机也不带在身上,我还以为我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呢!”她撅起嘴闹小脾气的样子,真是全天下最可爱了。 我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她,把买来的早餐一字排开,有银耳、面包、八宝粥、豆浆、包子。 “这么多!我怎么吃得了!”阿凉来回看着,惊讶地叫出来。 “慢慢吃,我每一样都买得不多,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不完就算了。”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歪着肩膀仰着头,一字一顿地说,“你以后,再不许,不!吃!早!饭!” 谁知她噗嗤一声,一边笑还一边刮了刮我的鼻梁,“你也是,不许再吃这么少,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们面对着面,你一口我一口,把早餐吃成了烛光晚餐,798里的旅客渐渐都起来了,身旁的人来来去去,我也不管,她也不管,原来甜蜜就是一顿抛弃世界的早餐! “阿凉,你会下五子棋吗?”我又看见了堆放在桌子一角的棋牌,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见面时我心里的小算盘。 “不会”她摇一摇头,回答得很干脆。 “我教你吧!” 我们把折叠起来的牌面摆开,我执黑棋,她执白棋。 “哪一方先把五颗棋子连成一排,横、竖、斜都可以,那就算赢。”我把这三种赢面摆给她看。 “还是不太懂。”阿凉半跪在凳子上,扶着手肘,耸了耸肩。 看着她懵懵的样子我就想笑,“边下我边教你,下一局你就懂了!” 我在棋盘中间摆了第一颗黑棋,她跟在我左边放了一颗白棋。我竖着连摆了第二颗、第三颗,她挠挠头,一会儿看棋面,一会儿看我,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儿! 我被逗乐了,“你看,我都已经摆了三颗黑棋了,你再不堵,我就摆第四颗了,到时候,你是堵哪边呢?”我把赢面指给她看, “哦~”阿凉恍然大悟,右手捏着棋子不住地点头。 我一边讲解、一边给她演示,阿凉学得很快。第二局你来我往好几十回合,棋子越来越多、棋面也越来越复杂。 “我赢了!哈哈!”阿凉一高兴,就从长条凳上蹦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脑袋左摇右摆,可爱得像一只小狗。 “看来你挺聪明的嘛!”我有点掉以轻心,又带点故意的意思,看她高兴,我也跟着乐。 第三回阿凉冥思苦想,我也打起精神来,每走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她攻我守,左右前后占势,她明我暗,盘面险象环生。最后一步,我用两指夹起一颗棋子,冲着她嫣然一笑,“收棋吧!” 落子。 “啊!”阿凉这才发现在她没注意的地方,我已经连成一片黑海,只差最后一步,收网。 “我只顾着眼前这一片,怎么就忘了看你那边呢?”她目瞪口呆又接着跺一跺脚,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 我忍不住大笑,“哈哈!走咯!” 我站起身慢慢晃出大厅,听见乒乒乓乓是阿凉草草收着棋,我还没走下几步楼梯,她就追上来抱我的腰,从背后亲吻我的脖子根,我仰着头软在她身上。 阿凉一路抱着我进了房间,一关上门就脱我的衣服,我迫不及待想要她,捧起她的脸止不住地亲。我们在房间里拥抱着打转,我嫌不够,又咬她的脖子。她大叫一声把我扔在床上,又重重压上来让我动不了。我胸口很闷,就大口大口喘息,大声发笑,她使劲咬我的嘴,堵住不让我出声。我慢慢安静、不动,她就伸出小舌头,撬了撬我的牙,我打开门让她进来,一点一点地舔。 这一次似乎轻车熟路,阿凉最爱抚摸我的小肚子,徘徊在那里好久。我跟着她的手,一会儿像在天上飞,一会儿像在水里游,所有的感官交融着放大到无限,欢快的、恐惧的、沉沦的、亢奋的,我已经抛弃了理智,哪怕她领着我站到了悬崖口,我也会跟着她跳下去! 我以前和男人做这事的时候,就像走上刑场的囚犯。那滋味仿佛内脏被搅碎,自己像是案板上一块被撕裂的肉,那么疼,那么屈辱。我总是大喊大叫,或者大哭。我会用指甲挠床、挠他的后背,把嘴唇咬破,撞自己的头!我一直逃避,一直推开,没用!至始至终,都是撕心裂肺地疼。 但我终于,在阿凉的身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20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20 下,快活了! 一场不留余力的□□过后,我渐渐合上了眼,梦境是一片金色沙滩,阳光很暖,我牵着爱人的手,她在前面慢慢地跑,我在后面紧跟她的步子,我听见自己咯咯的笑声,像孩子一般纯真的笑,夹杂着铃铛的摇晃声,又清脆又悦耳。她时不时回过头来看我,阳光刺眼,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那是阿凉。 等我醒来的时候,阿凉还沉沉地睡着:紧闭的双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小巧的鼻翼正均匀的呼吸,我多想伸手摸一摸她瘦瘦的脸颊,可又怕把她的美梦叫醒。我带着笑意看了好久,这是我爱的人,她也爱着我。我多么幸福,可这幸福又即将失去。用一段旅行的结束,来告别一场狭路相逢的爱情,时间,可真是残忍的东西,只给我三天,却花光我一生的热恋。我在心里默默下起了雨。 阿凉突然抿抿嘴角,翻了个身,我连忙屏息凝神把思绪收回。等她又睡沉了,我就摸索着下了床,去大厅找露露。果然,她和蓬蓬就坐在那里。 “你的画,画好了。”她正好也看见了我,就从旁边一叠明信片中抽出一张,再仔细瞧了一眼,满意地递给我。 “谢谢你,露露。”我由衷感激地接过来:那是一朵青黄色的含苞的兰,立在清瘦的翠绿叶子中央,似乎有微风拂过,引得花枝轻摇。我不懂绘画,但每一笔都细致精巧,颜色也搭配得好美。 我再次道谢,风风火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兔子和阿丽都不在,东西也都收拾走了,我拿出手机才看到阿丽发来的信息:机场等你,八点,别迟了!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儿,把窗户和帘子都打开,把门后的椅子拉过来放在书桌前,从包里翻出一支黑色笔,端端正正坐着,再把明信片平平展展放在桌面上,想了一会儿,提起笔: 在海边,我遇到一朵兰 她像二月的春风夹一丝甜 像幽深的玄月藏一个迷 我想我爱她 我想把她带回家 种在我最心爱的花盆里 可我知道她不属于我 她属于自由 离开后,我把她种在心里 她便是我的 也是自由的。 我一笔写完,长长舒了口气,又仔细地把每个字的墨迹吹干,翻过来,用指尖抚过着那朵青涩又倔强的兰,仿佛她不是画出来的,而是刻上去的。我把她放在唇边一吻,不能在身边,就放在心里吧。 我偷偷回到阿凉的房间,发现她已经醒了,坐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空空的院坝。 “你又去哪儿了?”听见开门声,她急迫地回过头,目光紧紧盯着我,声音里透出了不满,“为什么每次醒来,你都不在啊!”无精打采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我的心就化成了一湖池水。 我走到床边,坐在她的身旁,揉一揉她的头发,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说着把明信片递给了她。 “是什么?上面还有字?”她马上又来了精神,正要看个究竟。 “现在不许看!”我连忙捂住她的眼睛,“等我走了,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说出这句话,我觉得有些艰难,可还是说了出来,声音里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好,我不看。”她的眼睛低垂着不看我,只把明信片放进包里。又拿出另一张,“我也送你一张明信片,不过你现在也不许看。回家再看吧。” “好!”我接过来双手捂着,像捧着圣杯,又像是握住了一个永不遗忘的誓言。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还没呢。” 在昏暗狭窄的房间里,我们都不开灯,阿凉蹲在地上弯着腰,我坐在一旁的床边,一动不动看着她,她在帮我收拾行李。把每一件衣服都折好,干净的用一个袋子装着,没洗的用一个袋子装着,每一样东西都分门别类,我原以为箱子不够装,谁知她这么一放,还有空余的。 “书、鞋子这类硬的东西放在最下面,瓶子啊这些易碎品放在中间,衣服毛巾软软的放在最上面,其余的小东西就往空地方放。”阿凉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一边把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向我清楚地交代, “你的护肤品给你放这个袋子里的啊。” “你带的药给你放这一层啊。” “你的......” 阿凉停了下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灰色的吊带,那是我们第一天晚上见面时我穿的。 她从地上站起来,直起身子,又颓然坐在我左边的床沿,手里紧握着那件衣服,放在唇边,吻着嗅着。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的,真好看......上面还有你的味道。” 我几乎控制不住,俯下身来一把圈住她的腰, “我把它留给你吧。” 我俯在她的膝盖上,只想大哭一场,却再不敢发生任何声音。 午后,阿凉拉着我在798周围走走停停,两个人都知道即将到来的别离,心里都砌着一大堆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许是关于分开的忧伤,也许是关于无望的挽留,或者是爱的起点和终点,又或者最后想要以怎么的方式放手。都说不出口,害怕彼此都难过。我们沉默并排走着,在有树荫的地方坐一坐,在没有人的地方牵手。 “你毕业了以后,是回桂林去吗?”我心口一阵疼痛,忍不了了。 “不知道呢。也许要在外面流浪咯。”宽阔的马路少有车辆,街边也是空空无人,树叶投下的光影照在她的侧脸,美得像一幅画。 “去哪里呢?”我像是在问一阵风,明知来去无踪,明知不可捉摸,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一触。 “浪迹天涯吧。” 果然是这个回答。 我好想再问一问,你会想我吗?你还爱我吗?你会不会梦到我?会不会记得我?心里仿佛涌上一股苦涩的黑墨汁,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说不出。 “你呢?你会一直待在重庆吗?”阿凉牵我的手轻轻捏了捏,眼里盛着柔光。我埋着头一直点,不敢让她看见眼泪。 阿凉笑了,“说不定我什么时候走到重庆,我就来看你。” 是承诺吗?还是诀别?这一句多么温柔、多么令人向往。真的能重逢吗?如果再见,还能相爱吗? 无解,最难莫过于无解。未来的每一步,身边的每一人,也许一别,就是永别。 能不能别走! 阿凉! 我爱你! 我们坐上汽车,汽车开往机场。一路云霞万里,海天相接,我躺在阿凉的怀里,再也说不出话了。我只想再听一听她的心跳。 晚霞的颜色美极了,像是一层一层蛋糕,远处是淡淡的浅粉,越靠近夕阳,越变成深一层的红,起伏的形状又像大海波浪,这彩色的浪花把人卷入梦幻的童话。后来天色渐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21 情迷798 作者:心中的斑马 分卷阅读21 远,红云被晕染开,翻滚的云脚变成裙摆上的花边,粉的再淡一些,就像一席长不到头的婚纱,如果我穿上,那个在另一头等我的人,会不会是阿凉? 我感觉到眼角的湿润,便抬头看一看她,阿凉正注视着我,眼里的柔情是我此生不忘。 “阿凉”我唤一唤她 “铃铛”她咬了一口我的耳朵,又亲了亲我的脸颊。 离别就像沙漏,一粒粒落下的沙子一点点埋在心上。西边的落日每一分每一秒的西沉,还好,还好,有大海的相望和守候,那远远推送的浪潮就是一曲依依不舍的离歌。 而我的身边,守着阿凉,我们沉默不语,却早已诉尽终生。 再多待一会儿吧 再多看一眼吧 再牵一牵手吧 哪怕此刻即是分别,此刻也是永远。 在机场,兔子、阿丽还有穆南早在那里等着了,看见我们,倒是依旧嬉笑打闹着过来了。 “还怕你不走了呢!”阿丽走上来撞了撞我肩膀,朝着我眨了眨眼,可我实在笑不出来,她看出我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心情,就叹了叹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东西都带齐了吗?”兔子也走到我身边,我点点头。 气氛突然就变得沉闷。 “下次来重庆玩儿吧!”可能是觉得太尴尬,阿凉神情严肃,我也是垂头丧气,兔子和阿丽都有点局促不安,穆南就没话找话对着阿凉说,“来了咱们又聚,请你吃火锅!喝重庆啤酒!” “好” 我们一行人默默走着,我跟在身后望着阿凉,她左手帮我拖着行李箱,右手空甩着,一前一后,一前一后。我傻愣愣地看着,竟然入了迷,觉得眼前已经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根绳子。我是那个掉进海里快要淹死的人,在大海深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挣扎着,海水不停从我的嘴巴、鼻子灌进我的体内,无处可逃,我快要窒息,快要死亡!突然一根绳子垂下来,摇晃着、搅动着,在我快要闭上眼的瞬间,带着头顶上空的一丝光亮垂到了我的面前。我忽的睁开眼,那是一线生机!那是最后的救赎! 我摇了摇头,把眼前那片黑海赶走,我什么也不想,就突然上前牵起了这只手,在空旷敞亮的机场大厅,在人来人往的走廊,我只想这么牵着。阿凉回过头朝着我笑,紧紧握了一握,我们十指相交,恍若不会再分开。 在拥挤的入关口,我排在队伍的最后头,阿凉站在红色警戒线以外,我们彼此痴痴地望着,每来一个人排在我后面,我就让开来请他站在前面,直到阿丽和兔子都远远入了关,使劲儿叫我,我也不理会。 阿凉皱了皱眉,我的心就开始疼。她朝我挥挥手,我就不管不顾冲去她身边!她一把抱住我,终于接吻。 我们的爱在青岛,在798,在栈桥和教堂,在机场,在凌晨,在午后,在傍晚的云霞和子夜的星梦,在所有空间的印记和时间的流里,在我们两个人,忘情的一吻。从此,不再分离。 “去吧”她放开手,却移不开眼,含着泪水看我。 我不愿她流下泪来,只能笑着点头,慢慢放开她,慢慢转过身。 当我最后一次回头,看见那个人还站在关口,那张冲着我傻笑的脸,今生可能是再也触碰不到了,而我,也无法,再爱上别人。 拖着沉重的行李,在人声鼎沸的机场,如幽灵一般的穿行,人潮涌动,我却觉得万籁寂静,犹如无人之境。离别已经开始,可是却永远不会结束。 阿凉,此后一生没有你,却不能忘记。 即使离开你,我还是我 可是爱过你,我已不再是我 阿凉! 如果今夜梦里相见,请用尽一生去爱,不要放手。 (完)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