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娇遭遇闷骚》 分卷阅读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 书名: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文案: 两年前,高考出分的那一天,一场车祸让莫悱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生命。 可,老天爷垂怜,让他重生了。 让他从一头满脸横肉的“死肥猪”重生为了一位气质惊人的美少年。 ——“我……到底是谁?” ——【……】 两年前,一位青蛇般薄凉的男子告诉莫悱,他身体的主人,叫做“祈月烬”。 两年前,莫悱顶着新面孔,进入了他向往已久的大学。 两年前,莫悱对一位行踪诡秘的同院留学生一见钟情,觉得他的中文名也怪好听——“司君安”。 ——“请留步!司……不,呃,安、安先生!” ——“……” 今年,莫悱即将升入大三。他的学年计划是: 1、继续(昧着良心)霸占祈月烬的身体; 2、继续暗恋安纳斯塔西亚·芝诺埃尔利卡(司君安的本名); 3、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提高已惨至2.65的gpa。 ——“院花!这些怪物怎么回事?!你招来的?!” ——“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快逃!” 总之,闷骚美人儿的大学第三年,在此进击! 内容标签:重生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悱,司君安 ┃ 配角:胡杰克,尤纪,施哀诉,祈月烛 ┃ 其它:反重生,反强制爱,反3p,双向暗恋,魔术,异能,双性人攻,强强 ================== ☆、院花的梦中情人 刚下了一场雨,皮肤还未感到些许的清凉,骄阳就迅速蒸腾起了空气的温度,让人直感叹秋老虎的生猛活泼。 在这么个火辣辣的天,枫羽市国立江夏大学财政金融学院的大三生们却不得安歇,午觉睡了个半饱就踢飞闹铃乱响的手机爬起,狼哭鬼嚎着翻找院服胡乱穿起,怨声载道的出了宿舍赶往公共教学一楼,因为学校新栽种的小树苗还没能张开浓荫,不屑于撑太阳伞的男生们不消时就热出了满头汗,只得狂抹脑门冲进公教一楼的五百人阶梯教室,骂骂咧咧寻找中央空调最凶猛的冷气喷出口。 而对于蝉联了财金学院两届“院花”称号的莫悱来说,就算他同样耸拉眼皮大汗淋漓的走入教室了,还是有专门抢占了前排的女生一脸淡定的抄出了“iphone”,装作“对镜梳妆”,实则将莫悱三百六十度拍了个遍,再即刻将照片上传至最受大学生欢迎的社交网站“人人网”,顺便狂按虚拟键盘、给照片贴条标注:“院花最新照!香汗淋漓出水芙蓉有木有!求转发求艾特各种求!╭(╯3╰)╮” 于是那位女生的照片点击量以及人人空间访问量又要创下历史新高了。 不过,对于其幕后功臣莫悱同学来说…… “喂喂喂!院花同志!”莫悱的寝友、兼高中以来的铁哥们胡杰克朝他吼了一嗓子,晃手示意自己给他占了位。待莫悱走到他身旁了,胡杰克迅速起身、勾上他的肩,咧起嘴阴笑:“院花,那女的,对对,就是坐在门口的那女的,她偷拍你!” 莫悱:“……嗯?” ——很明显,才反应过来。 “让我刷下人人,看看那些女的又对你的艳照发表了什么评论……”胡杰克兴致高昂,立马就放开了莫悱,外加侧身收腹,给莫悱腾出进驻排椅的空间。 莫悱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胡杰克的iphone屏幕,一声不吭的挤进排椅、坐下了。 他刚坐下,耳边又响起一位室友貌似平静、实则不安好心的声音:“这么晚才来?又在路上被自行车撞到然后被要联系方式了?” 莫悱向另一侧瞥去,正对上了尤纪闪着白光的三千度眼镜片。只见那位上学年学分绩全院排名第一的学霸正一手持着一本gmat单词红宝书,一手慢条斯理的推扶眼镜框,悠哉道:“开学第一天就有如此战果,院花啊院花,不愧是院花,小生钦佩。” 猛地,莫悱从尤纪手里抽出了那本笔迹密密麻麻的红宝书,正准备虎虎生威的拍上他那张四眼学霸脸—— “院花,有情况!”胡杰克低呼一声,给了莫悱一记肘击,把后者疼得不轻,“看看看,快看十点钟方向!看是谁来了!” 莫悱闻声一震,也不顾横遭肘击后隐痛的侧腹了,忙不迭抬起头,目光炯炯而向十点钟方向—— 莫悱:“…………胡杰克……” 只见昂首挺胸大步迈进五百人阶梯教室的,不是财金学院现任院长、最有希望当选江夏大学下任校长的郭兴旺郭院长,又是谁。 虽说郭院长风华四十、矍铄精干,但莫悱想看到的,显然不是一开全院大会就口若悬河拖堂拖到食堂没菜的他。 于是莫悱非常干脆的,将红宝书拍上了胡杰克的脑门,让后者似真似假的惨叫了一声:“尤四眼救我!院花谋杀室友残害手足蹂躏亲夫啦!” 尤纪又从抽屉里的双肩包内抽出一本更厚的gre单词红宝书,递给莫悱,认真道:“两本一起打,更痛快。” 莫悱:“……” & 按照郭院长的习惯,上课开会一定要准时,但下课散会,则就再容商讨见机行事了。 于是在公教一楼一层的五百人阶梯大教室内,中央空调冷气汹涌,郭院长教全院大三生开学第一堂专业课的气势,更汹涌,且凶悍。 “大下午的,把全院招来上专业课,是哪个死老头想出来的损招啊……”胡杰克趴在桌上,稀里哗啦狂翻三百页之厚的《国际金融学》,低声抱怨,“上学期开学也是,那老女人讲什么《财政学》,硬是把八百页的课本整个啰嗦了一遍!老子自己看目录不就成了嘛,擦!” 隔着莫悱,尤纪倒是托腮凝神,认真听讲,好半天才回应道:“院长又在秀他的左右手同时写字功了……注意摄像,j哥。” 外号“j哥”的胡杰克(jack)立马精神了,可他抬头、摸出兜里的“iphone”,就眼一瞪,倒抽一口冷气。 胡杰克身旁,低头翻阅新买的《国际金融学》的莫悱听到他的抽气声,还以为旁边坐了个大功率的抽风机,忍不住也抬起头—— 莫悱漆如点墨的眸子,这才晶亮了。他下意识的挺起腰板,轮廓优美的双眼直勾勾的望向阶梯教室的入口大门—— “嘿,院花的梦中情人来了。”尤纪同样瞥去一眼,低声暗语。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 只见来者堂而皇之的,就闲庭信步般闯进了院长“汹涌”的正在进行时课堂,远远望去,可见他一袭纯白的修腰西服,身姿颀长,极为清癯,左手挽着面料生光、似乎刚脱下来的洁白外套,右手则自然下垂,露出格外纤细的苍白手腕,好像一捏就会碎成粉末。 他面无表情,压根不理会院长投来的不满眼神,而是自顾自的拔腿上台阶,任由纯白的正装皮鞋在台阶上敲出脆亮的响动,好似在甩给院长一曲富有韵律的讽刺小调。 随着他一步步走向教室后方,他便也一步步踏上阶梯、迈向高处,逐渐逼近莫悱三人所处的排座。 莫悱知道他总是直视前方走路,便大了胆子,虎了双眼凝视他。 看着他锋利深邃的面容逐渐清晰,好似在暗夜里一点点的发亮,莫悱屏住了呼吸,几乎即将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 “迟到的那位同学!留学生对吧,下课来找我一下!”院长低沉的一吼让莫悱登时惊醒,也让白衣人停下了脚步。只见他眯起了猫儿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头,冲院长不服输的吼一嗓子。 莫悱生怕他回头的时候,不慎扫到自己色眯眯窥视他的表情,便赶紧垂眸,遮掩窘相。 但邂逅难得,于是莫悱扎着头颅,仍要给身旁看好戏正欢畅的胡杰克一记肘击,冲他急切低语:“胡杰克,快照!” 胡杰克正在心里撮使着白衣人和郭院长舌战三百回合,冷不丁挨上莫悱的一手肘,他当下就闷哼了出来,理解莫悱请求的速度便也慢了。等到他正式点开iphone的照相界面时,白衣人早就重新迈步、直直往前、走过莫悱三人所处的排座了。 听到白衣人的脚步声过去,莫悱赶紧扭头回顾,发现他坐在了最后一排最角落的空位上,并一坐下就闭眼假寐,似乎丁点儿听讲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他坐得远,莫悱仍看得有滋有味,心里万分后悔自己怎么没晚点来,这样就可以坐在最后一排,更好的瞧瞧他了。 “同学们看前面!看ppt看黑板!”院长又吼了一声,这才让莫悱不得不随着大流,转过头,重新看前方。 可头是转回来了,心,远远没收回来。 莫悱揪住胡杰克的胳膊就低声问:“照了吗?” 胡杰克只敢瞥过一只眼,可怜巴巴的笑:“没来得及……不过你那‘nokia’小板砖像素太低偷拍不成只能让我帮你导致我没来得及拍,也不能怪我啊……” 莫悱:“……” 这时,一只“galaxy note”被放在了莫悱眼前,学霸尤纪慢条斯理的发话了:“抓拍,完美。想欣赏、拷贝、转存的话……院花啊,晚饭你请?” 莫悱一把抄起尤纪的“note”,只丢过去两字:“成交。” 隔着深埋头颅、兴奋欣赏白衣人“艳照”的莫悱,尤纪冲胡杰克抬抬眼镜框,露齿而笑。 胡杰克:“我的免费晚饭……擦擦擦擦。” & 莫悱不得不承认,尤纪虽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样,临时充个狗仔抓个拍,还是蛮称职的。 他在白衣人一瞬而过的时刻连拍三张,还张张都没马赛克化,可谓神之偷拍。“欣赏”得莫悱啊,简直想把那三张“艳照”即刻传到人人网上,顺便贴个爱心膨胀的标签:“司君安最新照!一身素净气质惊人!独家抓拍严禁转载!” ——对,没错,白衣人的中文名儿确是“司君安”。那还是莫悱千辛万苦求尤纪,尤纪千辛万苦跑学生科,千辛万苦求学生科管档案的老师,老师鼻音一哼轻而易举查出来的三个字呢。 莫悱觉得他虽然是留学生,但格外懂中华文化!给他取这个中文名的人格外格外懂中国文化!“司君安”,不也是“思君安”么,“思愿君安好”,这么个意蕴被外国人应用了,可真算弘扬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扬起笑容,莫悱用手指控制屏幕,将司君安的照片回复到了正常尺寸。他揣摩着司君安冷肃漠然的侧颜,突然想起了他的本名,那个长之又长、稀奇古怪的外国名字:安纳斯塔西亚·芝诺埃尔利卡。 那一长串的名儿,内涵是……莫悱再次放大了司君安的照片,仔细凝视他的眼睛,忍不住惊叹:果真是异色瞳。 历史上,“安纳斯塔西亚一世”曾任东罗马帝国皇帝,他就是一个天生双色瞳孔的人:一眼黑,一眼蓝。 照应其名,司君安的眼睛,左右颜色也不相同。他的右眼是鸦羽色的黑,左眼是荡了水光般的蓝,蓝黑异色的双眼镶嵌在他那张肤色苍白而轮廓鲜明的西洋人面容上,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他素来冷着张脸、一看就极不易接近,不太有人敢正眼瞧他,一直以来,他是异色瞳的新闻流传范围都不广,但莫悱在初入大学、报道的那一天,就恰巧和他四目相对,因此非常清楚他有一双左右瞳颜色迥异的眼。 莫悱直到十八岁都没谈过恋爱,他对爱情似懂非懂、敬而远之,可只是看了安纳斯塔西亚一眼而已,他就明白了:他,对一个留学生,一个男的,一见钟情了。 之后几天,莫悱茶饭不思、精神恍惚,可把高中好友、如今室友的胡杰克和尤纪悚住了。他们软磨硬泡旁敲侧击,动用了各种刑侦手段,胡杰克还差点搬来了家里的测谎机——终于让莫悱艰难的吐露了真言:“我觉得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胡杰克:“嗨!啥事儿嘛!早说啊!快快快,跟j哥汇报汇报,是哪个又香又软的萌妹子啊啊啊?”/尤纪:“大一就谈恋爱?是不是早了点……说吧,怎样的姑娘?大致长什么样?” 莫悱:“男的。” 胡杰克傻愣半刻钟,一脚踩上了尤纪的脚。但可怕的是,尤纪丝毫没喊疼,只是摘下了眼镜,神经质的擦个不停。 莫悱不忍见哥们如此惊悚,补充道:“不是你们。不是你们认识的人。我都只和他见过一次面。” 胡杰克深深吸气,不停碾压尤纪的脚背,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神鬼叨叨个啥。好在尤纪终于感到疼了,一眼镜就戳上了胡杰克发誓要留出一把漂亮小胡子的鼻下—— 之后乱战,略去不提。 总而言之,莫悱恋爱了,虽然是单相思;莫悱的哥们助他一臂之力了,虽然更多时候是在帮倒忙。 从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 大一刚入学到大三刚开学,两年过去,莫悱恋爱的成果则是……? 连莫悱也要低头叹:原——地——踏——步。 照理说,莫悱皮相绝佳、性格沉静,连续两年在人人网上举办的“谁是你心目中的江夏大学财金学院院花?”投票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不该没底气没胆量没勇气追求一个—— ——男的…… 对……司君安,安纳斯塔西亚,是男的。而且还是艾美利加来的留学生,上个几年学就会回国深造了,怎么可能一直呆在发展中国家的华国啊。 更何况……莫悱将手机上、梦中情人的照片固定,抚摸他毫无血色的淡薄嘴唇,阴郁的想: 【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 刚下了一场雨,皮肤还未感到些许的清凉,骄阳就迅速蒸腾起了空气的温度,让人直感叹秋老虎的生猛活泼。 在这么个火辣辣的天,枫羽市国立江夏大学财政金融学院的大三生们却不得安歇,午觉睡了个半饱就踢飞闹铃乱响的手机爬起,狼哭鬼嚎着翻找院服胡乱穿起,怨声载道的出了宿舍赶往公共教学一楼,因为学校新栽种的小树苗还没能张开浓荫,不屑于撑太阳伞的男生们不消时就热出了满头汗,只得狂抹脑门冲进公教一楼的五百人阶梯教室,骂骂咧咧寻找中央空调最凶猛的冷气喷出口。 而对于蝉联了财金学院两届“院花”称号的莫悱来说,就算他同样耸拉眼皮大汗淋漓的走入教室了,还是有专门抢占了前排的女生一脸淡定的抄出了“iphone”,装作“对镜梳妆”,实则将莫悱三百六十度拍了个遍,再即刻将照片上传至最受大学生欢迎的社交网站“人人网”,顺便狂按虚拟键盘、给照片贴条标注:“院花最新照!香汗淋漓出水芙蓉有木有!求转发求艾特各种求!╭(╯3╰)╮” 于是那位女生的照片点击量以及人人空间访问量又要创下历史新高了。 不过,对于其幕后功臣莫悱同学来说…… “喂喂喂!院花同志!”莫悱的寝友、兼高中以来的铁哥们胡杰克朝他吼了一嗓子,晃手示意自己给他占了位。待莫悱走到他身旁了,胡杰克迅速起身、勾上他的肩,咧起嘴阴笑:“院花,那女的,对对,就是坐在门口的那女的,她偷拍你!” 莫悱:“……嗯?” ——很明显,才反应过来。 “让我刷下人人,看看那些女的又对你的艳照发表了什么评论……”胡杰克兴致高昂,立马就放开了莫悱,外加侧身收腹,给莫悱腾出进驻排椅的空间。 莫悱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胡杰克的iphone屏幕,一声不吭的挤进排椅、坐下了。 他刚坐下,耳边又响起一位室友貌似平静、实则不安好心的声音:“这么晚才来?又在路上被自行车撞到然后被要联系方式了?” 莫悱向另一侧瞥去,正对上了尤纪闪着白光的三千度眼镜片。只见那位上学年学分绩全院排名第一的学霸正一手持着一本gmat单词红宝书,一手慢条斯理的推扶眼镜框,悠哉道:“开学第一天就有如此战果,院花啊院花,不愧是院花,小生钦佩。” 猛地,莫悱从尤纪手里抽出了那本笔迹密密麻麻的红宝书,正准备虎虎生威的拍上他那张四眼学霸脸—— “院花,有情况!”胡杰克低呼一声,给了莫悱一记肘击,把后者疼得不轻,“看看看,快看十点钟方向!看是谁来了!” 莫悱闻声一震,也不顾横遭肘击后隐痛的侧腹了,忙不迭抬起头,目光炯炯而向十点钟方向—— 莫悱:“…………胡杰克……” 只见昂首挺胸大步迈进五百人阶梯教室的,不是财金学院现任院长、最有希望当选江夏大学下任校长的郭兴旺郭院长,又是谁。 虽说郭院长风华四十、矍铄精干,但莫悱想看到的,显然不是一开全院大会就口若悬河拖堂拖到食堂没菜的他。 于是莫悱非常干脆的,将红宝书拍上了胡杰克的脑门,让后者似真似假的惨叫了一声:“尤四眼救我!院花谋杀室友残害手足蹂躏亲夫啦!” 尤纪又从抽屉里的双肩包内抽出一本更厚的gre单词红宝书,递给莫悱,认真道:“两本一起打,更痛快。” 莫悱:“……” & 按照郭院长的习惯,上课开会一定要准时,但下课散会,则就再容商讨见机行事了。 于是在公教一楼一层的五百人阶梯大教室内,中央空调冷气汹涌,郭院长教全院大三生开学第一堂专业课的气势,更汹涌,且凶悍。 “大下午的,把全院招来上专业课,是哪个死老头想出来的损招啊……”胡杰克趴在桌上,稀里哗啦狂翻三百页之厚的《国际金融学》,低声抱怨,“上学期开学也是,那老女人讲什么《财政学》,硬是把八百页的课本整个啰嗦了一遍!老子自己看目录不就成了嘛,擦!” 隔着莫悱,尤纪倒是托腮凝神,认真听讲,好半天才回应道:“院长又在秀他的左右手同时写字功了……注意摄像,j哥。” 外号“j哥”的胡杰克(jack)立马精神了,可他抬头、摸出兜里的“iphone”,就眼一瞪,倒抽一口冷气。 胡杰克身旁,低头翻阅新买的《国际金融学》的莫悱听到他的抽气声,还以为旁边坐了个大功率的抽风机,忍不住也抬起头—— 莫悱漆如点墨的眸子,这才晶亮了。他下意识的挺起腰板,轮廓优美的双眼直勾勾的望向阶梯教室的入口大门—— “嘿,院花的梦中情人来了。”尤纪同样瞥去一眼,低声暗语。 只见来者堂而皇之的,就闲庭信步般闯进了院长“汹涌”的正在进行时课堂,远远望去,可见他一袭纯白的修腰西服,身姿颀长,极为清癯,左手挽着面料生光、似乎刚脱下来的洁白外套,右手则自然下垂,露出格外纤细的苍白手腕,好像一捏就会碎成粉末。 他面无表情,压根不理会院长投来的不满眼神,而是自顾自的拔腿上台阶,任由纯白的正装皮鞋在台阶上敲出脆亮的响动,好似在甩给院长一曲富有韵律的讽刺小调。 随着他一步步走向教室后方,他便也一步步踏上阶梯、迈向高处,逐渐逼近莫悱三人所处的排座。 莫悱知道他总是直视前方走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 便大了胆子,虎了双眼凝视他。 看着他锋利深邃的面容逐渐清晰,好似在暗夜里一点点的发亮,莫悱屏住了呼吸,几乎即将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 “迟到的那位同学!留学生对吧,下课来找我一下!”院长低沉的一吼让莫悱登时惊醒,也让白衣人停下了脚步。只见他眯起了猫儿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头,冲院长不服输的吼一嗓子。 莫悱生怕他回头的时候,不慎扫到自己色眯眯窥视他的表情,便赶紧垂眸,遮掩窘相。 但邂逅难得,于是莫悱扎着头颅,仍要给身旁看好戏正欢畅的胡杰克一记肘击,冲他急切低语:“胡杰克,快照!” 胡杰克正在心里撮使着白衣人和郭院长舌战三百回合,冷不丁挨上莫悱的一手肘,他当下就闷哼了出来,理解莫悱请求的速度便也慢了。等到他正式点开iphone的照相界面时,白衣人早就重新迈步、直直往前、走过莫悱三人所处的排座了。 听到白衣人的脚步声过去,莫悱赶紧扭头回顾,发现他坐在了最后一排最角落的空位上,并一坐下就闭眼假寐,似乎丁点儿听讲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他坐得远,莫悱仍看得有滋有味,心里万分后悔自己怎么没晚点来,这样就可以坐在最后一排,更好的瞧瞧他了。 “同学们看前面!看ppt看黑板!”院长又吼了一声,这才让莫悱不得不随着大流,转过头,重新看前方。 可头是转回来了,心,远远没收回来。 莫悱揪住胡杰克的胳膊就低声问:“照了吗?” 胡杰克只敢瞥过一只眼,可怜巴巴的笑:“没来得及……不过你那‘nokia’小板砖像素太低偷拍不成只能让我帮你导致我没来得及拍,也不能怪我啊……” 莫悱:“……” 这时,一只“galaxy note”被放在了莫悱眼前,学霸尤纪慢条斯理的发话了:“抓拍,完美。想欣赏、拷贝、转存的话……院花啊,晚饭你请?” 莫悱一把抄起尤纪的“note”,只丢过去两字:“成交。” 隔着深埋头颅、兴奋欣赏白衣人“艳照”的莫悱,尤纪冲胡杰克抬抬眼镜框,露齿而笑。 胡杰克:“我的免费晚饭……擦擦擦擦。” & 莫悱不得不承认,尤纪虽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样,临时充个狗仔抓个拍,还是蛮称职的。 他在白衣人一瞬而过的时刻连拍三张,还张张都没马赛克化,可谓神之偷拍。“欣赏”得莫悱啊,简直想把那三张“艳照”即刻传到人人网上,顺便贴个爱心膨胀的标签:“司君安最新照!一身素净气质惊人!独家抓拍严禁转载!” ——对,没错,白衣人的中文名儿确是“司君安”。那还是莫悱千辛万苦求尤纪,尤纪千辛万苦跑学生科,千辛万苦求学生科管档案的老师,老师鼻音一哼轻而易举查出来的三个字呢。 莫悱觉得他虽然是留学生,但格外懂中华文化!给他取这个中文名的人格外格外懂中国文化!“司君安”,不也是“思君安”么,“思愿君安好”,这么个意蕴被外国人应用了,可真算弘扬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扬起笑容,莫悱用手指控制屏幕,将司君安的照片回复到了正常尺寸。他揣摩着司君安冷肃漠然的侧颜,突然想起了他的本名,那个长之又长、稀奇古怪的外国名字:安纳斯塔西亚·芝诺埃尔利卡。 那一长串的名儿,内涵是……莫悱再次放大了司君安的照片,仔细凝视他的眼睛,忍不住惊叹:果真是异色瞳。 历史上,“安纳斯塔西亚一世”曾任东罗马帝国皇帝,他就是一个天生双色瞳孔的人:一眼黑,一眼蓝。 照应其名,司君安的眼睛,左右颜色也不相同。他的右眼是鸦羽色的黑,左眼是荡了水光般的蓝,蓝黑异色的双眼镶嵌在他那张肤色苍白而轮廓鲜明的西洋人面容上,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他素来冷着张脸、一看就极不易接近,不太有人敢正眼瞧他,一直以来,他是异色瞳的新闻流传范围都不广,但莫悱在初入大学、报道的那一天,就恰巧和他四目相对,因此非常清楚他有一双左右瞳颜色迥异的眼。 莫悱直到十八岁都没谈过恋爱,他对爱情似懂非懂、敬而远之,可只是看了安纳斯塔西亚一眼而已,他就明白了:他,对一个留学生,一个男的,一见钟情了。 之后几天,莫悱茶饭不思、精神恍惚,可把高中好友、如今室友的胡杰克和尤纪悚住了。他们软磨硬泡旁敲侧击,动用了各种刑侦手段,胡杰克还差点搬来了家里的测谎机——终于让莫悱艰难的吐露了真言:“我觉得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胡杰克:“嗨!啥事儿嘛!早说啊!快快快,跟j哥汇报汇报,是哪个又香又软的萌妹子啊啊啊?”/尤纪:“大一就谈恋爱?是不是早了点……说吧,怎样的姑娘?大致长什么样?” 莫悱:“男的。” 胡杰克傻愣半刻钟,一脚踩上了尤纪的脚。但可怕的是,尤纪丝毫没喊疼,只是摘下了眼镜,神经质的擦个不停。 莫悱不忍见哥们如此惊悚,补充道:“不是你们。不是你们认识的人。我都只和他见过一次面。” 胡杰克深深吸气,不停碾压尤纪的脚背,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神鬼叨叨个啥。好在尤纪终于感到疼了,一眼镜就戳上了胡杰克发誓要留出一把漂亮小胡子的鼻下—— 之后乱战,略去不提。 总而言之,莫悱恋爱了,虽然是单相思;莫悱的哥们助他一臂之力了,虽然更多时候是在帮倒忙。 从大一刚入学到大三刚开学,两年过去,莫悱恋爱的成果则是……? 连莫悱也要低头叹:原——地——踏——步。 照理说,莫悱皮相绝佳、性格沉静,连续两年在人人网上举办的“谁是你心目中的江夏大学财金学院院花?”投票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不该没底气没胆量没勇气追求一个—— ——男的…… 对……司君安,安纳斯塔西亚,是男的。而且还是艾美利加来的留学生,上个几年学就会回国深造了,怎么可能一直呆在发展中国家的华国啊。 更何况……莫悱将手机上、梦中情人的照片固定,抚摸他毫无血色的淡薄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 嘴唇,阴郁的想: 【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劫难 作者有话要说:  2013年8月9日,连发至25章,以后就米有存稿啦,咯咯咯咯,看个愉快咯(*^◎^*) 【我的身体,并不属于我……】 【它其实是……】 莫悱捏紧了尤纪手机的机身,黯然抿唇,神色寂寞,陷入了回忆—— . 以前的莫悱,或者说,两年前的莫悱,还是个眼皮浮肿满脸横肉的吨量级选手,他从小胖到大,一直被冠以“死肥猪”的美名,就连他自己都悲观的从字典里划掉了“减肥”二字,准备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迎接自己势必要肥胖至死的未来—— 可惜,老天爷做了个怪,让他在两年前、高考出分的那一天,即是他生日的那一天,在和父母驱车回家、准备一到家就打开电脑就狂刷教育局出分页面的途中——遭遇了车祸。 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生命。 然而,在车祸现场,与直接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盖上白布的父母不同,莫悱的尸体离奇消失了。 待他在一家赫赫有名的私人医院“黎生医院”醒来,已是车祸的三天后。他一醒来,就隐约听见,病房外,有护士小姐在惊喜若狂的大声呼喊:“‘绯公’醒了!” 他还恍惚着诧异呢,突然,就看见一位细辫长袍的民国少爷般人物走进了特护病房,抱臂站稳后,露出了竹叶青蛇妖般薄凉的微笑,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轻声道:“可算醒了。感觉如何,祈月?” 莫悱一下子呆住了。因为那两个字,绝对不是在称呼他!瞬间想起班上女生曾热烈讨论过的重生小说,他慌张的找薄凉男子要了手持式小镜,心脏扑通扑通的一看—— ——我的妈啊。这脸,简直是神级的大美人儿啊。 再一看自己的手脚腰肚——我的妈啊,一辈子没这么瘦过、这么白过、这么隐约可见八块腹肌过啊。 “您、您好,请问您是谁?叫我什么?”莫悱一脸要哭的表情,磕磕巴巴的问了。 男子一挑眉,眯了半天狭长的蛇眼,才语气轻缓答:“施哀诉。”兼,问:“祈月烬,你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脑子被车压进下水道里去了?” ——莫悱二话不说,直接认定:重生了。且,直接奔溃:魂穿了。 虽然事后,莫悱百般解释千般反驳万般哭诉,可施哀诉及后续前来看望他的老头老太一概认为他是“祈月烬”,不管他怎么解释反驳哭诉,一概认为他是脑神经暂时搭错了,甚至还有情绪高昂的老头直接握住了他的双手,涕泗横流声音哽咽:“绯公!没事儿,好好休养,族里还有我们,您老就放心吧!那些兴风作浪的小辈,都由我们给拍死!” 莫悱,哭了。这“祈月烬”细皮嫩肉年纪轻轻,怎么就就就,“绯公”啊、“您老”啊、“小辈”啊,一副老太爷也要崇敬的千岁老妖怪模样啊?!还有什么“族里”,他家到底什么背景啊?清朝遗老?民国豪门?开国元勋?京城四少?顶层权力家族?! 他倒是想让老头老太们认真解释了,可又怕触及到什么高层机密,被到时候夺回身体的祈月烬“送快递”、“查水表”啥的……本持着可持续发展的终极目标,他请求薄凉男子、老头老太放他回家,放他作为莫悱、回去他熟悉的家—— ——却在此时,才知道自己父母双亡的噩耗。 莫悱家比较特别,是从外地搬来枫羽市的,父亲莫启是农村出生的穷小子,五六岁就没了爹妈,拉扯着弟弟艰辛讨生活;母亲微笑笑为了与莫启结合,跟家里断绝关系跑了出来,因此莫悱从小到大见过的唯一亲戚,只有莫启的亲弟弟、他的亲叔叔莫广夏。然而悲伤的是,莫广夏一家在莫悱一家出车祸的半个月前,就因空难事故、一家三口葬身大海了。所以莫悱彻底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得依赖父母留下的积蓄及保险公司下发的保险金,艰难生存了。 所幸的是,经过查分,莫悱发现自己超超超水平发挥,稳上本市最重点的重点大学——国立江夏大学,这才给了饱经世事摧折的他一个小小的安慰。 经过与认为他该回归“祈月家”的人们的三千轮苦战,莫悱险些下跪,这才让胆战心惊大呼“‘绯公’莫跪!”的祈月家长辈勉强退让,允许他用“莫悱”的身份继续大学学业,可同时也提出了条件:他至多读到研究生,学业一结束,就必须以“祈月烬”的身份回祈月家,重新挂名“绯公”,主持祈月家的各项重要工作。 莫悱不得不同意。不仅是因为祈月家人多势众气势汹汹态度强硬,更是因为他理亏在先:是他的灵魂挤出了祈月烬的灵魂,是他夺取了祈月烬的身体、作为祈月烬而重生,即是卑鄙的霸占了祈月烬的生命! 虽然据施哀诉说,他与祈月烬在同时、不同地遭遇车祸,但莫悱受了必死的重伤,祈月烬受了昏迷的轻伤,是莫悱该去死,而非祈月烬!祈月烬的意识不知去了何处,会不会就是因为被莫悱强占了身体,魂魄没了肉身作为容器,导致魂飞魄散了? 莫悱觉得自己有罪。更何况,祈月烬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但长相太漂亮气质太惊人了,而且家世好地位高,后台稳当前途无量,怎么看,都是抢了别人身体的莫悱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祈月烬的家人、及与他关系不明的施哀诉越把莫悱当做不慎失忆的祈月烬,莫悱就越愧疚、越纠结,不得不在心里反复道歉:烬先生,请原谅我吧!等你回来了,我别无二话,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快回来,原谅我吧! 然则生命总是一场bug不断的现场直播,在两年前的九月初,当莫悱心有惴惴、顶着新面孔前往江夏大学报道时——他邂逅了司君安/安纳斯塔西亚·芝诺埃尔利卡。他对他一见钟情了。 另外,因为他是用“莫悱”的身份去报道的,就算祈月家在背后动用了关系网,用祈月烬的照片撤换了他各项档案的照片,还跟枫羽市教育局、江夏大学领导层通了气,莫悱还是在举办新生报到会的明理广场被抓了现行—— “啊?你是莫悱?体检表上不是说……你……二百五十斤……?”负责接待新生的高年级学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 长由于吃醋女朋友对莫悱的频频关注,而特意翻出了莫悱的档案,一瞧,不慎发现了惊天大漏洞。 莫悱脸红了。支支吾吾,冷汗直下。 更惨的是,他身旁凑过来一暑假没见的高中死党胡杰克和尤纪,莫悱毫不知情他们也上了江大,因此惊呼:“你们也考上了?!” 胡杰克/尤纪:“谁啊你。” 结果一瞅学长手上莫悱的档案:“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猪猪猪猪猪兄是是是是你?!一暑假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被外星人绑架了还是去整容了我滴个妈啊你你你你?!” 由于胡杰克和尤纪,特别是胡杰克,嗓门过大,外加爱吃醋学长的煽风点火,莫悱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于江大最辉煌辽阔的明理广场——扬名立万了。 刚开始是脸蛋好的美名与疑似整过容的丑名起飞,后来经过校方院方祈月家的再捣鼓,“二百五十斤”被官方证明是“档案系统出故障导致的错误”,莫悱剩下的,就只有美名了。 可随着风头越来越旺,他却越来越心有忐忑,不敢脖子一伸,带着“老子豁出去了!”的豪气,去公开追求安纳斯塔西亚。 因为他真那么做了,就不仅是他与安纳斯塔西亚两人的事了。莫悱最头疼的,莫过于祈月烬又找上门来,而他其实深恶痛绝同性恋,结果发现莫悱在用自己的身体大张旗鼓追求一外国男留学生!——祈月烬的脸,到时候往哪里搁? 更何况莫悱倒是喜欢安纳斯塔西亚了,祈月烬的心,莫悱可万万不知道!莫悱还在先前猜测,施哀诉与祈月烬有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呢!要是祈月烬早对施哀诉有好感,抑或他早已有别的心上人,莫悱不顾他的意愿,用他的身体和别人胡来,岂不是太过犯贱见鬼卑鄙无耻下流!? 所以莫悱持续了两年的状态便是:用“祈月烬”的脸,为“莫悱”赚尽了好处。他昧着良心过着别人的生活,因此不得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时刻警惕不能为“祈月烬”抹黑,以及……间或惆怅祈月烬会突然回来,惩罚他这个冒牌货,让他不得好死。 莫悱这两年来,其实也想找人诉苦,但祈月家早已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公布祈月烬的存在,否则后果严重敬请自负,导致他甚至向最铁的哥们胡杰克、尤纪隐瞒了自己大变样的真相,导致他明明在现实里众星拱月粉丝成群,暗地里,却深有形单影只孤苦伶仃之感。 在内心凄凉无人可诉的日子里,莫悱认为,自己唯一的安慰就是安纳斯塔西亚了。 那位总穿成一身白的留学生行踪诡秘、特立独行,根本没在江大的留学生宿舍住过,反而据小道消息,时常留宿枫羽市最早成立的顶级五星级宾馆“莲景饭店”,可谓身家殷实。 他与莫悱同院,几乎整学期的旷课,但只要一来上课,铁定出尽了风头。莫悱永生难忘与他共上一堂外语学院开的全校选修课时,他切换了多达二十门的外语,和据称会十四门外语的授课教授进行了生死鏖战,辩论“大学生有没有权利上课睡觉”这一终(无)极(聊)论题…… 鏖战结果:外语学院明日之星的海归教授奔溃,抖着手示意安纳斯塔西亚坐下,去睡。 安纳斯塔西亚在坐下去睡之前,还吐出了一段发音诡异但一听就是讽刺的话,据在场的助教录音后拿回去请教专家,发现是……梵语……至于他到底讽刺了些什么,助教表示教授知道了会气掉仅存的头发,所以,不作公布。 莫悱当下就对安纳斯塔西亚由“喜欢”升级到了“爱慕”。并为偷拍下来的照片标了一条附注:精通多国语言。有才。 莫悱做惯了好学生,因此对安纳斯塔西亚这种有资本的嚣张暗下艳羡。更何况,安纳斯塔西亚着实行踪不定、背景成谜,这分神秘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让莫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偶像、抑或宗教来崇拜:希望能像安先生一样有内涵!有坚持己见的勇气!有金舌不烂的口才!有不畏强权勇于奋战的无穷斗志! ——咳,总之,让老师们头发气光的安纳斯塔西亚的“个人特色”,在莫悱眼里全成了他的各种好各种妙各种呱呱叫,莫悱顶喜欢顶爱慕他了。 . 现下,抚摸着尤纪手机屏幕上、安纳斯塔西亚的偷拍照,莫悱清幽叹气,垂着头,露出了很无奈的微笑: 【如果我还是那个“死肥猪”就好了……】 【这样,起码能选择“明恋”你】 ☆、病理检查报告单 下午两点开讲,一个半小时的全院专业课,郭院长愣是给它拖到了两个半小时。财金学院近四百名的大三生便在五百人阶梯教室里咳嗽、砸书、掉笔盒、学鸡叫、捏着脖子细声高唤“院长,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郭院长在用力过大、使又一根粉笔断掉后,深呼吸三次,对麦克风慈祥的微笑了:“东区食堂四点四十五才供应晚饭,我们再讲十五分钟。” 将近四百名大三生的遍野哀号当做了阳春白雪,郭院长誓将作死进行到底:“大家都是学财金的,注意十五分钟也是可以产生无穷的边际效用的……提高效率!注意看屏幕!” 胡杰克抱着一小时二十分钟前就收拾好了的单肩包,瘫软于桌,有气无力:“院长的时间难不成是他的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 尤纪因为提前背完了每日的三组单词而心情正佳,边教莫悱怎样用“galaxy note”当反光镜、偷窥坐在最后一排的安纳斯塔西亚,边吐槽胡杰克:“院长的时间明明就是他的啤酒肚,不吸气,总能有的,还老圆一个。我说j哥啊,国金下了,有啥安排?跟我和院花一起去东区吃饭不?” 胡杰克趴在桌上翻尤纪的白眼,活像一条快饿晕的蜥蜴:“四眼,求请吃饭,求求求,各种求……最近财政危机,中央预算吃紧,不得不请求境外援助啊……我j哥泱泱大国,渡过难关一定十倍回报!报得你眼巴巴的想再次支援本国!” 尤纪抬抬鼻梁上的眼镜框,镜片闪过两抹白光,“你该不是又用吃饭钱,给咱高中英语老师买什么cucci小丝巾了吧?一万多的小破布,和你的幼儿园小内裤相比,到底有什么区别?” 胡杰克拍桌而起,瞪着浓眉大眼,正色道:“为了齐月玲老师,值!别说一万了,就算是burberry那该死的嘎巴甸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 风衣,大爷我也要省吃俭用给老师买来!” 没等尤纪继续吐槽burberry今年的嘎巴甸好像就是去年的嘎巴甸的压箱货,莫悱就睁大眼睛插话了:“祈月?!祈月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杰克反惊奇了:“嗨,那可是教了咱高中三年的英语老师,你忘记她了?这不科学!齐老师多有女人味,江大的妹子望尘莫及的比不上啊!” 莫悱想起来了。他所就读的江大附中确实有个极其美艳的女英语老师,叫做“齐月玲”,姓“齐”而非“祈月”。刚才胡杰克说话一快,莫悱又一时没想起老师叫啥名儿,因此才误认为……教过自己的老师和祈月烬有什么关系。毕竟,“祈月”是个非常稀奇的姓氏,莫悱横遭车祸后,才第一次听到还有这么个姓,而非小说里的杜撰。 不过,胡杰克还在喜欢齐老师啊?从高一到大三,坚持这么多年,他也够不容易的。但莫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铁哥们为自己的高中英语老师买一万元一条的小丝巾这档子(破)事! 莫悱有些受伤。不过一想,又释然了。胡杰克控的都是些求而不得的成熟型御姐,他花出去的钱全是朝狗抛出去的肉包子,有去无回啊。而且齐老师当初外号“美女蛇”,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采了蜜就走的功利型女性,胡杰克的一片真心极可能付之东流水。所以他对自己为了女人挥金如土一事避而不谈、尽量少谈,也是存了份事关男性自尊心的考虑罢。 可怜胡杰克在情路上比自己更悲催的遭遇,莫悱好心道:“我请你。只今晚。” “院花千岁千岁千千岁!”胡杰克差点当着近四百名同级生的面狼吻院花一口,造就另一则今日头条。 . 院长那口水的风雨过后,东区食堂的饭还热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让同学们看了,比看到七色彩虹都实在。 由于秋老虎仍存,莫悱和尤纪打的菜都少,偏清淡且多素食,两人又吃得细嚼慢咽,活像两位颇有道行的老僧。 没打饭,只要了一盘子荤菜的胡杰克吐掉一根带鱼刺,嘲笑方桌对面坐着的二位死党兼室友:“两位,真不愧是本科僧啊本科僧。减肥呢?想瘦成根杆,当寝室晾衣杆呢?欢迎欢迎啊,真是热烈欢迎。” 莫悱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瞅着胡杰克那一满盘油汪汪的荤菜,直肉疼自己充做伙食费的红艳艳毛爷爷。不过他心理调控能力强,立马就瞥开了眼,转而环顾整个东区食堂。 “又在找他啊?”胡杰克一边嫌弃自己打的“农家小炒肉”给的炒肉实在是小,一边挪揄莫悱,“出教室的时候,我不是帮你看了吗,别人还在那里睡大觉呢!也怪你没脖子一粗,冲上去就吼醒他,拉他一起来东区吃饭——喂喂,我说啊,那姓安的看起来挺有钱,应该瞧不起咱食堂吧?陈校长还说啥‘江大食堂不赚只赔’,我勒个去啊,这么小的碎肉丁还敢称为宫保中的鸡丁,我服了……院花?” 只见莫悱拎起书包就站了起来,只落下一句话:“我先回寝室”,就长腿一迈不见踪影了。 胡杰克:“看在我宫保中的鸡丁的份上,我怀疑院花又去……” 尤纪淡定的抽出一包面巾纸,再抽出其中一张,展开后折叠,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淡定补充:“不是怀疑,是一定。他又回教一,瞧他的‘安先生’去了。j哥,要纸擦嘴吗?” 胡杰克:“把你那臭纸拿远点,一股子薰衣草味,老子擦屁股都不用它……” . 依二位室友吉言,莫悱果真背着书包,重回了公共教学一楼,想去一层的五百人阶梯教室看看,安纳斯塔西亚有没有醒、是不是走了。 一进排排垒高、宏大开阔的阶梯教室,莫悱就打了个寒战。教一的冷气一直以不要钱的充足著称,在同学们纷纷离去,只有少数学霸扎根教室边角自习的情况下,气势汹汹的冷气们土匪巡逻般徘徊逡巡,一看有谁闯入它们的“冰天雪地”,定要一窝蜂而上、给不怕冷的兔崽子一个下马威的。 莫悱快速摩擦自己裸.露在t恤外的胳膊,借以取暖。他用眼神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个雪白的人影果然还停留于教室角落,而且一动不动、头颅耸拉,好似还在打瞌睡。莫悱大呼甚妙,压着咚咚跳的心脏,屏息凝神,一步步探向空阔教室的最后一排了。 逐渐接近眼皮紧闭的安纳斯塔西亚,莫悱蓦的,不觉得身上冷了。他的心头好像蹿起一束小小的火苗,金红色,然燃艳艳的旺,席卷他的心田,便是盛开了一花海的火红,暖和得人几近头皮冒汗。 其实,莫悱也没想好,走近了安纳斯塔西亚,他该做些什么? 叫醒他?还是一声不吭,就在他那一排找个位置坐下,装作自习,实则远远的偷窥他? 前者太胆大妄为,莫悱可不想被他用梵语骂得头发掉光;后者太意图不轨,因为五百人阶梯教室人丁寥寥,座位多得是,莫悱坐哪里不好,偏坐他那一排?要是安纳斯塔西亚想多一点,不就以为莫悱要骚扰他了?听说外国人挺看重私人空间的,莫悱可不想被心上人控告“性.骚.扰”啥的。 折中考虑,莫悱决定径直通过他身旁,放慢脚步,趁他没睡醒,站在他身边作出副找东西或观摩哪个座位最好的动作,实则大饱眼福一览无穷春.色——距离近的话,他的“nokia”小板砖靠那三十万像素说不定也能拍出不错的写真,莫悱真后悔自己习惯性的忘带了手机。 距离安纳斯塔西亚只差三步……两步……一步……零距离。 莫悱这辈子都没离安纳斯塔西亚这么近过,除却二人初见面的第一次。当时,偌大的明理广场人头攒动,人挤人,人挤莫悱,莫悱挤人,莫悱因为要张望财金学院的报道棚而蓦然回首—— 若那时为黑夜,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而且他当时简直就贴着莫悱的背而站,莫悱一回眼,就对上了他出离特别的异色瞳,不由深深惊艳。 现在,莫悱就站在他身侧,可以看见他极其浅淡、称为雪白色也毫不过分的短发,随着淡薄至无的呼吸轻微翕动的银灰色睫毛,棱角锋利的五官仿佛自带一股子寒气,然而抿成一线的嘴唇又显得出种缺乏血色的柔软,其给人的整体印象,便是会割伤人的冷锐型精致。 照理说,言行照应品行,他该是个冷血动物了。可细心观察的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 莫悱发现,他抱臂翘腿而睡,略微缩着细长的脖颈,大概是因为白色的西服外套被他放在了长桌上,他又犯懒,不愿意伸手拿来充被子,导致他在梦里也冷得发颤吧。 莫悱觉得他下意识的冷战也怪可爱,至少显得他还是个怕冷的人,而非一柄寒光冷冽的冰刀,连瞧上一眼,都会觉得寒气割喉般骇人。 正准备动作极轻的拿起他的西装外套,替他披上,莫悱却在手指刚碰上他的白外套时,瞅见了压在外套下面的一张纸,顶端排了一列大黑字:病理检查报告单。 莫悱脑内,突然蹿起一种极为不妥的预感。他拖曳手指,让那白外套下的纸张逐渐显出更多字迹——胃……两张很奇怪的图片……好多专业词汇……医生签名上方的初判结果是—— “你在看什么?” 一个极冰冷的声音,在莫悱头顶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先生,胃癌晚期? 莫悱的心都凉了。他手脚发冷,神情麻木的收回拖拽白外套的手指,甚至不敢用眼神余光去看安纳斯塔西亚的表情—— 那个极冰冷的声音说的是“你在看什么”而非“你在干什么”,不正表明安纳斯塔西亚发现莫悱正在“看”他的病理检查报告单了吗!十有八.九,他老早就醒了,正闭着眼睛静听莫悱的动静呢!又或许,在莫悱专心偷窥报告单的时候,已经被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安纳斯塔西亚瞪了个四五秒了! “……”莫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呃”,他调动了全部脑细胞,拼死劲儿的想,该如何解释如何解释如何解释! 能感觉得到安纳斯塔西亚冰刀般扫视的冷眼,莫悱心灰意冷,正准备大叫一声“对不起”就埋头往外逃—— “莫悱,回答。”安纳斯塔西亚又冒出了一句发音极正统的中文,吓得莫悱“啪”的扭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你知道我的名字?!” 安纳斯塔西亚蹙了眉瞅莫悱,顺道一把抽出白外套下的报告单,干脆利落的将其揉成了纸团。“死肥猪,回答。”叫出了象征莫悱黑历史的外号,安纳斯塔西亚的讥嘲语气透出了他恶劣的本性,“你也不想想,我能不摸清一个拉帮结伙偷拍我的人的底细么?两年来,你的跟踪技术也太烂了,《忍者神龟》看多了不成?拜托你去看《火影忍者》吧,好端端一个人,别把自己当成甲鱼。” ……甲鱼=鳖=王八…… 莫悱简直想用头撞出道地缝,再钻进去,拱进地心熔浆被煮成渣。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安纳斯塔西亚很“大度”的按下了身旁的一面弹簧椅,并伸出长腿压着椅子,一副颐指气使的大老爷们模样,“自己找地方坐,我有话问你。” 莫悱短短时间内横遭心上人数次打击,整个人都傻愣了。但他可不敢堂而皇之的坐在安纳斯塔西亚旁边,便寻摸着隔他几张座位坐下好…… “坐这里,”安纳斯塔西亚收回他那被白西裤包裹的长腿,示意莫悱就坐在紧挨他的座位上,“不坐这里就坐地上,你二选一。” 莫悱……发现自己输在了起跑线上。这种被压制得死死的、永世不得超生的受气小媳妇状态是……?! 深埋着头,莫悱好汉不吃眼前亏,坐在了曾被安纳斯塔西亚的长腿横压过的座位上。 结果安纳斯塔西亚又一次让莫悱被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他脚一提、身一躺、头一压,直接拿莫悱的大腿做了膝枕! 莫悱差点没跳起来,倒把安纳斯塔西亚颠到地上去。 “你不是喜欢了我两年么,我这么做,你应该高兴才是。”白发的留学生勾起了嘴角,仰视莫悱的异色瞳猫儿眼亮出格外狡黠的光。 “……呃,可是……”莫悱浑身僵硬、欲哭无泪。他确实是暗恋了安纳斯塔西亚两年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这么快的进展啊!老天爷你确定没看多狗血爱情小说、所以想尝试着自己码码字么! 安纳斯塔西亚在莫悱大腿上动了动头颅,通过用自己的腿压下好几张弹簧椅,躺了个四仰八叉状,“别可是了。我下学期就回国,你也不想留下遗憾吧?给我回答,莫悱。” 莫悱的心又“咯噔”了一下。是……这样么……所以才…… 莫悱深吸口气,眼睛直看前方,语气带抖的回答:“我不接受。” 安纳斯塔西亚用鼻音“嗯?”了一声,以示疑问。 莫悱继续道:“不用了,不必麻烦您。我只希望您走的时候,能让我送送您……” 又是敬语、又是无比低落而声音幽怨的语气,听得安纳斯塔西亚也笑了:“送我?你不会喜欢看着我被推进太平间的经历的。” 莫悱目眦欲裂、扎下头就惊恐瞪视安纳斯塔西亚,“安先生你——?!” 安纳斯塔西亚微笑着闭上眼睛,手一抬,递给莫悱那个皱巴巴的纸团,很明显是示意莫悱接过去、摊开看了。 莫悱眼前直发黑,仍鼓起勇气展开那张病理检查报告单,直接目光向下,看向医生签名上方的诊断结果—— ——胃癌,晚期。 莫悱当下,脑袋里只炸出两个字: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死了!癌症晚期!他说自己还有半年就回国,是不是指他的命只剩半年了!? 他们才大三,才二十岁!说不定他的生日在年末,这样他连二十岁都不到!区区二十年而已,他就没活路了?这、真是!这什么世道!太、太—— 莫悱将诊断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可悲的是,白纸黑字,不容他痴心妄想。 可这太突然了,莫悱压根没有准备,谁会想到自己暗恋了两年的心上人已是个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呢?几乎几秒前,莫悱还因为被他主动搭讪、狡黠示好而心跳如鼓、面红耳赤,可仅仅是几秒之后而已,莫悱觉得整个世界都大变样了,好像一切都背弃了他,让他在最好的时刻横遭最坏的变故—— “你要哭了?”突然的,一根细不可握的苍白手指伸到了莫悱眼前,调皮的晃动,似乎要触碰莫悱的眼睫毛。 莫悱在回答安纳斯塔西亚的问题前,尽量轻声的擤了鼻涕,外带狠眨眼睛、逼回眼眶中的酸意,他不敢低头面对安纳斯塔西亚的眼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 睛,便依旧直视前方道:“……有点。” 安纳斯塔西亚好像哼出了一声鄙夷的鼻音,不过吐出来的声音倒极为平淡:“娇气。” 他的手再抬高,食指一弯,就给了莫悱的额头一记。“把你手里的东西完整的看一遍,爱哭鬼。”他很不客气的说。 莫悱无法,只得听从他的吩咐,将一张报告单再次从头看到尾—— 莫悱:“……安……先生?”病人基本信息栏,毫无内容?姓名性别年龄,竟然都空着? 安纳斯塔西亚仰视到莫悱目瞪口呆的表情,猫儿眼一弯,比贼猫还贼猫:“这纸就送给你了,想整谁,填谁的名字上去就好,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莫悱将墨漆漆的大眼睛瞪得像双牛眼,他的脸部肌肉神经性的抽搐了,俯视安纳斯塔西亚的表情只能用两个字概括:悲愤。 “安先生你骗我?!”莫悱顾及着两人还身处阶梯教室,只敢低吼,“别拿身体健康开玩笑!癌症晚期这么严重的病,不是闹着玩的!你清楚一点!” 安纳斯塔西亚的手指抬的很快,莫悱的嘴唇被冰凉的手指按住,吓得他也不敢说话了。 “一会儿‘您’,一会儿‘你’,小猪仔对人称代词运用的熟练度真令我吃惊。不过你真的铁了心,要叫我‘安先生’?你已经认为自己是‘安夫人’了不成,敢这么叫我?如果觉得我的名字长,叫‘安纳斯’就行了,我能够容忍你这么叫。” 安纳斯放下了手指,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无甚表情的仰视莫悱,显然在等他的回答。 莫悱则俯视安纳斯,觉得他这番姿态很有睡美人的风采,如果两人的关系能再进一步,莫悱一冲动、可真要亲下去了。 但玩笑归玩笑、臆想归臆想,莫悱对待所有的关系都极为慎重,对爱情,更是慎之又慎。在没有摸清安纳斯心意的情况下,尊称还是要不尽余力的使用的。 “请允许我称呼您‘安先生’。”莫悱郑重道。 安纳斯“嗤”了一声,阴阳怪气答:“允了,夫人。”言罢,他迅速起身,捞上自己的白外套就拔腿往外走,好似没有丁点儿回个头、留个言的意图。 莫悱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做梦,眼前恍恍惚惚的,都是安纳斯即将踏出阶梯教室大门的雪白背影,好像在他后脚踏出大门后,大门会轰然关闭,便是给了莫悱当头一鞭:醒醒吧!那些搭讪、示好、调笑、恶作剧——全是假的!是你在阶梯教室自习打瞌睡时,做的一场春.梦!他在之前跟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还如此亲昵的叫你“夫人”!他一看就不是生性浪漫多情且滥情的法国人,怎么可能—— 莫悱还在自我厌弃中,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安纳斯突然回首,一声大吼:“莫悱!” 他平常说话声音低哑沉郁,带着天然的磁性,这番一声大吼,声音却高亢嘹亮,仿若白鹤唳天,有一种震魂的清澈,果不其然吸引了阶梯教室全部自习学生的注意力。 “洁身自好点!小心我杀了接近你的所有人!” 放出狠话,安纳斯头一转,潇洒离去,鞋跟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比女性的十厘米高跟鞋更有魄力。 鞋音远去,阶梯教室小范围的炸开了锅。坐在一起自习的好友们纷纷掏出手机,跟同桌比拼着速度,抢着编写人人“新鲜事”,追着赶着往外发送:神秘白发留学生(男)向财金院花(男)发表血腥占有誓言!历时两年院花终于有主了?!搞基的时代妹子们各种伤不起!学妹学姐战友们,院花和咱无缘了,say goodbye! 更惨的是,时至自习大部队吃晚饭归来,一群人挤着往走廊尽头的五百人阶梯教室走时,恰巧就听到了安纳斯的“血腥占有誓言”,于是路人皆惊,在目送安纳斯面无表情穿过人群、消失于教一门口后—— 群情激奋。 其中,一位妹子的尖叫最为激奋:“我有生之年终于见到病娇总攻啦我死而无憾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悱对此,除了捂脸低头拿书充样儿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中人的礼物 人人都喜欢刺激,比起官话成堆的时事新闻,青春如火的大学生们显然更喜欢爆炸性的小道消息,安纳斯对莫悱的暧昧宣言可算开学两周以来、江大校园内最热门的搜索关键词,没有之一。 据尤纪分析,平常人拦路大喊“爱老虎油”,也就算个小鱼小虾级的日经新闻了,可安纳斯对莫悱的病娇宣言可不一样,简直就是能够翻起滔天浪花的巨鲸级,势必要将舆论的热议掀为又一波海啸,撼动整所大学,或不慎,波及周边的兄弟院校。 尤纪继续分析,为何安纳斯只是吼了一句话而已,事情会越闹腾越盛大,半个多月过去了仍不见消停? 原因在于,两人的暧昧恰巧迎合了当今年青一代、特别是年轻女性,对同性恋特别是男同性恋的好奇、关注与臆想; 两人相貌无可挑剔,一位屹立沙场两年不倒的江大第一院——财金学院院花,一位离奇白发特异双色瞳的少见欧美留学生,看上去赏眼,站一起更是幅图画,满足了人们对“美”的追求; 院花莫悱父母双亡,身为一个必须靠自我打拼的孤儿,早赚到了不少同情分,活生生一需要人怜爱的灰姑娘,而安纳斯行踪低调,经调查取证,出手极其高调,在五星级宾馆莲景饭店包房住不说,时常来接他的、疑似他姐姐的绝世红发大美女次次来,次次顶级豪车,一身猜不出牌子的高级套装闪瞎人狗眼,综上可知安纳斯家境十足殷实,可谓当代白马王子,正好配莫悱灰姑娘了,广大眼睛雪亮的群众们表示: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然而对于当事人之一的莫悱来说,则是喜忧参半了。喜,当然要喜,暗恋了两年的、高高在上的梦中情人突然走下神坛,像个普通人一般和莫悱嬉笑打闹,还表达了对莫悱的好感和兴趣,莫悱能不喜吗,同寝室的胡杰克和尤纪可以举双手证明,莫悱晚上睡觉都笑出了声! 但忧,也是要忧的。因为莫悱的暗恋终究还是闹大了,同校同学当个饭后谈资聊聊也罢,莫悱最怕造成什么长久性、深远性的影响,给祈月烬的履历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还有祈月家,要是他们关注了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 一下江大热门新闻,会不会暴跳如雷、深感同性恋有辱门风,而命令莫悱提前终止学业,作为“祈月烬”回归,被他们软禁、监视? 莫悱心有不安,开学两周以来,除了赶赴大小教室上课,一概不出门,就连出门了,也黑衣黑裤深埋头颅,只差没在晚上戴墨镜。 虽然半隐居式的生活极度单调,好在莫悱本质宅男,龟缩寝室、一心扎进互联网倒也逍遥,可胡杰克和尤纪在连续两周跑上跑下、为莫悱带盒饭取外卖之后,罢工不干了。 胡杰克愤愤然:“搞毛啊院花!是那小子出言不慎,要你买单?!我可是帮你问了,姓安的自打开学那节全院专业课后,根本没来学校!他说的那话,是不是纯粹逗你玩的啊!刻意跟你拉关系,好借助你的‘院花’大名提升他的知名度?那种无聊到爆的富二代为了博出位会不择手段,你懂不懂啊莫院花同志!” 尤纪扶扶眼镜框,语气冷静的添油加醋:“我觉得吧,他既然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应该就是愿意和你好了。如果我是他,好歹来上课,要你的联系方式,和你继续发展,而不是连续旷课两周!莫悱,咱多少年的哥们了,好不容易大学又在一起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千万别介意——那个司君安,说不定只是想玩玩你,就像咱学院的那些太子党一样,玩腻了女孩就想着玩玩同性恋!” 莫悱暂停了正在玩的单机游戏《don't starve》的界面,椅子一转,面对两位室友,好半天不言语。 直到倚靠床梯的胡杰克砸吧嘴,准备硬着头皮发话了,莫悱才垂下眼睫道:“嗯。” 然后,转身,接着打游戏去了。这次还特意戴上了耳机,让两个黑黝黝的耳机坨儿将耳朵堵得严严实实,摆明了不想再听室友们说安纳斯的坏话。 胡杰克一看莫悱用的耳机还是他送的“雷蛇megalodon”,怒从心起,一扑而上就乱按莫悱的键盘,咬牙切齿骂:“院花你太不听话!戴着老子送的雷蛇,好歹玩个dota啊!这该死的239mb的小破单机用得着老子的雷蛇吗!你你你再这么大材小用,老子的‘外星人’也再不让你碰了!” 尤纪:“……j哥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莫悱则干脆的一掌拍上“戴尔alienware”笔记本电脑的盖儿,将胡杰克的贱手压住,疼得后者嗷嗷叫。 “你还不是用‘外星人’看(非高清无.码的黄)片……”莫悱边嘀咕,边弯腰,从书桌旁的立柜里拿漱口杯,准备去楼层的公共盥洗室刷牙洗脸,再上床看会儿书…… “咚”!猛然,半掩的寝室门被人踹开了! 还没等抽出贼手的胡杰克大骂出“谁啊我操!”一只光润洁白的正装皮鞋就落下了最后一声脚步,莫悱三人面前,出现了—— “额!”胡杰克好像被一颗核桃哽住了,他那小胡子留得有些失败的长脸涨成了猪肝色,“是、是、是……你……!” 刚直起身的莫悱也完全傻掉了。他拿着装了牙膏管和牙刷棒的直筒牙缸,活像半个世纪前的人民公社社员,然而其睁大的眼睛墨光澈亮、乌眉浓睫好似化了烟熏妆,他就算傻,也因为人长得好而傻得可爱。 铁三角中,最先回神的好像总是尤纪。他一把拽下了莫悱手里的牙缸,以免那生活气息浓厚的平民玩意儿继续败坏院花的形象,再一推莫悱的背,压低了声音急急道:“别傻着!” 莫悱向前踉跄了几步,终于站好身子,抬起头来,十分不知所措的抖着声音道:“您、您好,安先生……” 提着一只墨黑小纸袋,身姿笔挺,站在男生寝室房间门口的安纳斯紧盯莫悱。他用眼神余光迅速扫视了一遍莫悱的生存环境、及他的“娘家人”后,语气淡漠的发话了:“猪窝。” 莫悱嘴角抽搐,在心里可把总是乱丢臭袜子的胡杰克,和总是忘丢垃圾袋、搞得好像袋子里藏了尸体碎块的尤纪骂了个遍。 不过安纳斯虽然下了一阵见血的评价,表情却未显嫌恶。他向前迈步,一身纯白西服套装有一种低调的奢华,看上去刚从董事会议上回来,身携高级会议厅里冷冽无比的寒气。 而反观莫悱三人,可就土到掉渣、随性到流氓了。因为秋老虎仍在,铁三角都是一副白背心、大裤衩的消暑装扮,更别提胡杰克还刚打了球回来,两星期没洗的无袖背心散发出格外醒鼻的酸味,好似在二十平米不到的寝室里打破了整瓶醋,空气一对流,活像流淌了一条醋溪。 安纳斯面无表情,在皮鞋踩碎地板上的薯片残渣时,依旧神情冷肃。他压根不看赶紧并拢双臂、压抑汗臭味的胡杰克,和用后脚跟将莫悱桌角的可乐瓶往桌下踢的尤纪,蓝黑异色的猫儿眼只盯住莫悱,鸦羽色的右眼透不进光,水蓝色的左眼光亮摇荡,把莫悱看得啊,小心肝咚咚咚咚的跳,活像得了心律不齐。 “给你。”安纳斯觉得自己离莫悱足够近了,便停下脚步,抬起提纸袋的手,示意莫悱接过纸袋。 莫悱不明所以,但反射条件的伸出了双手,任由安纳斯将纸袋放在他双掌中。安纳斯松开手,纸袋的提手带儿便垂落莫悱的掌心,像两条安稳蜷缩的黑色小蛇,贪恋着莫悱掌心的温度。 后移脚步,安纳斯退到了靠门口的一张空床旁,拉开一张座椅坐下,对莫悱轻声道:“你忘了所谓的西方人的礼节,是立马拆开送给你的礼物?” 莫悱眨了眨眼,无声的做了个“噢”的口型,动作极快的埋头、掏起了纸袋里的东西。 莫悱的两位室友正想着安纳斯走后,抢过纸袋先睹为快呢,安纳斯这么一提,更勾起了他俩的好奇心,两人纷纷靠近莫悱,睁大了眼—— “胡杰克,尤纪,再靠近莫悱,我毙了你们。” 刚掏出纸袋中的漆黑小盒的莫悱,和即将叫出“戒指?!”两字的无辜室友,皆默然。 因为他们刚抬眼,就看见安纳斯从白西服的袖口滑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手枪,他纤长的手指一动,“喀嚓”,手枪就上膛了。 莫悱:“……安,先生?” 安纳斯表情冷漠,答非所问:“打开盒子。”虽然他将袖珍手枪放在了大腿上,姿态优雅,但莫悱总觉得他是个训练有素的快枪手,想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抬枪对准胡杰克和尤纪的脑门连发二弹,完全有可能做到。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 可是……这遍地的槽点又是怎么一回事……莫悱觉得世界乱套了,真是乱套了!安纳斯一个外国留学生,竟然有枪?!他从哪搞来的袖珍手枪?还用枪来威胁两个只是不讲卫生而已的华国大学僧,铮铮有词的理由只是:胡杰克和尤纪太靠近莫悱了! 莫悱深吞口气,压下满腔的吐槽欲,考虑到自己和室友们的安危,还是心一横,打开了那个漆黑亮面的精巧小盒—— ——手表?! “salome(莎乐美)!”只听得好不容易远离莫悱的尤纪突然一声大呼,直接蹿到了莫悱的跟前,拔出盒中的手表,迎光举高了手,一脸极度的兴奋,“全镂空手动上弦中性机械表,davosa全球限量的啊!我竟然看到实物了!太漂亮啦!” 莫悱看尤纪极尽痴迷,将那块表翻来覆去的看,这才想起尤纪有个古怪的癖好:喜欢机械表,镂空越多、将手表内部的零件展现得越完整,越好。 可又陡然想起这是安纳斯送的礼物,尤纪唐突的抢过去把玩,安纳斯会不会又犯小家子气,而不给尤纪好下场……? 斗胆看了一眼安纳斯,莫悱却发现,安纳斯根本没理会激动解说“salome”独到之处的尤纪,而是愣愣然的,只盯着他看。 被他以深邃的眸光凝视,莫悱同样望入他的双眼,彼此间缱绻的情意是真还是假,莫悱并不敢去猜。 他只是愿意相信,安纳斯塔西亚此时,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颈上红痕 “davosa salome”真的很美。整只表几乎被挖空,机芯只剩下机械骨架,透过蓝宝石水晶玻璃的正反面全透表盘,清晰可见金色的齿轮、银灰色的表弦、蓝钢螺丝和用以点缀的红宝石。表扣为针式,根据多语种的说明书,浅棕色的表带为鲑鱼皮材质,可谓奢华得细腻。 莫悱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先按照说明书指示的,拧动表冠,为表上弦至满弦,然后按亮手机屏幕,用手机看了一下上弦的时间,预备以后都这个时间点上弦——尤纪说,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给手动机械表上弦,最有利于机械表齿轮的保养。 时间是00:00,那么,为了保护好他送的表,以后都要零点才睡? 莫悱在黑暗中笑了。他摸索着戴好“salome”,将手表置于耳边,静听表弦带动齿轮旋转的“嘀嗒”声,感觉时间一步步踩过心头,留下一个个柔软的脚印。 闭上眼睛,将戴了手表的手腕平摊于床,莫悱回忆着、咂摸着与安纳斯对视的瞬间,觉得就算夜如凉水,自己也要轰轰然的腾起红晕了。 几个小时前,安纳斯在与莫悱对视后,收回眼,一声不吭,起身就走了。他的白衣掀起一阵清凉的风,随着他的手一动,那把银色的袖珍手枪就在旁人不经意间,被他收起了。 因为表还被尤纪赏玩、胡杰克评鉴着,莫悱没能赶在他走之前,抢着戴好手表给他看,颇有些遗憾。不过安纳斯一走,尤纪便肆无忌惮的嚷嚷开了:“院花!知道这种全镂空机械表暗示着什么吗!因为表的零件可以一览无余,有人赋予它‘让你看清我的心’的内涵——姓安的有两把刷子啊!我同意你跟他好了!” 尤纪一疏忽,胡杰克终于抢到了“salome”,同样翻来覆去的看,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喂,尤四眼,这表盘侧面写的‘082333’是不是就是限量版的编号啊?切,还有332块一模一样的表在全世界流通呢,这表一点都不独一无二……” 莫悱很干脆的出手,从胡杰克手里夺回了手表,这才第一次的、真正的触摸到它。 随后,尤纪又热心的给莫悱解释“salome”的说明书,并跟他讲保养机械表的种种注意事项,而胡杰克,则干脆的用“外星人”上起了网,准备现学现卖,为齐月玲老师选购一款超美艳的全镂空机械表,最好也要限量,并限更少的量。 现在,上床下桌的宿舍内,已熄灯,一片黑暗中,莫悱闭眼睛聆听“salome”心脏的跳动声,感觉安纳斯就在他身边,让他听着他的心跳一样。 全镂空……一览无余的机械零件……让你看清我的心…… 莫悱陷入了一种甜蜜的醺然,他觉得自己又要在睡梦中傻笑了—— “院花,睡了没?”和莫悱床位同侧的胡杰克突然撩起床帘,隔着莫悱的床帘喊话,“我想起个事儿!你觉得能接受,我就跟你说,你不想听,咱就拉倒!” 光线打在了眼皮子上,莫悱不必睁眼,就知道胡杰克又在床上用他的“外星人”看“片”了。胡杰克心思粗,一直不太注意照顾别人,总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度调到最大,导致一入夜,若无两层床帘遮挡,莫悱会被“外星人”强劲的亮光闪瞎,根本别想入睡。而此时胡杰克主动掀开了一层床帘,只靠莫悱个人的床帘根本抵挡不了“外星人”的探照灯式光亮,烦得他果断睁眼,回话的语气并不太友好:“说。” “那我说了啊,我真说了啊!”胡杰克清清嗓子——“嗯啊!啊……唔嗯……啊!啊!” 莫悱:“……” 对面铺位的尤纪在瞬间狠踹床板,发出一声愤怒的嚎叫:“看片不戴耳机的自觉去死!” 隔着床帘,莫悱可以看到胡杰克手忙脚乱调低“外星人”音量的身影。估计他又在看音量忽有忽无的枪手片了,本以为可以不带耳机直接看字幕,结果突然就有了声音,女主角的“雅蠛蝶”叫得声声戳心,活像鬼哭。 胡杰克折腾完毕,整个人都萎了。他将“外星人”挪到床角,倒头睡下,丧气道:“哥们儿,抱歉,j哥我疏忽了,保证不二犯、不二犯……” 过道对面的尤纪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不二犯?j哥你犯了几次二了,要不要我为你细细道来?看片戴耳机可是人人皆知的社会公德,尊重一下明早得去图书馆占座的人吧!” 胡杰克只得唯唯诺诺的应答,在心里可鄙视死了周末也去刷图书馆的尤纪。 安抚了最容易因为睡眠质量不佳炸毛的学霸,胡杰克唉声叹气之余,突然想到了正事:“院花啊,睡了没?” 因为尤纪已经替他出了一口恶气,莫悱没为难胡杰克,只说:“没睡。你刚才想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2 跟我说什么?” “就是啊……”胡杰克特意压低了声音,用上了街边算命人的语气,“那姓安的,你注意观察了他的脖子不?” 尤纪插话了:“j哥,你好端端的盯着别人脖子看干嘛?你当那是武汉精武鸭脖,看一眼馋一眼啊?” 胡杰克反驳:“我说的是正事,你们得相信哥的眼力!姓安的脖子上好深的红印子,经哥专门看片鉴定,那可不是蚊子咬的!哪有蚊子咬鸭脖啊,苍蝇叮还差不多!” 寝室一片死寂。末了,还是尤纪做了总结性发言:“那是……吻痕?他其实有相好了?” 胡杰克敲了敲墙壁,小声问:“院花,你怎么看?” “……院花?莫院花?” “……院花?你睡了?” “……真睡了……?” 在黑暗中,莫悱不做应答,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压下所有的思绪,他听着“salome”的心跳,迷惘入梦。 & 安纳斯塔西亚的标志性装束,便是纯白西服套装。两年来,无论群夏秋冬,他皆一身素净、庄重谨肃,在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之余,古板无聊得过分。 然,也有好事者疑问,在九月中旬、天气仍热的时候,他被全套正装裹得密不透风,不嫌热? 虽说安纳斯怕的是冷,但热,还是要热的。即使上学放学都有冷气充足的豪车接送,所居住的高档饭店自然有功能强大的中央空调,不必担心温度是否适宜,可他好歹也要自己走两步,所以在莅临了莫悱那没空调的宿舍后,他登时闷出了一身的汗,没多考虑就拉扯自己的领口,让风能透点进去。 可他在把礼物交给莫悱,坐于靠背椅上,与莫悱静谧对视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脖子上的痕迹! 刹时心慌。可安纳斯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表情并不动乱,选择了拔腿就走,即相当于溜之大吉。 现在,在枫羽市城中心、湖中岛上的五星级宾馆莲景饭店,安纳斯大踏步于双子星式大楼的a座六层走廊,神色阴沉,一路上用牙尖狠顶下唇,烦躁的扯下ferragamo浅灰色领带,暴殄天物的将它塞进了垃圾桶,即也是抛弃了dunhill那款镶嵌了蓝钻的铂金领带夹。 临近他所居住的606号房间,安纳斯简直想豁出一切,用54式重机枪扫鬼子似的,将606室的门打成个马蜂窝,顺便将606室内,那个神经扭曲的疯子打成血肉模糊的破筛子。 可站在606室门外,踏于法国欧尚地毯,安纳斯再怎么杀意满腔,也由不得自己大吼一声破门而入,一枪砸出那疯子的脑浆。 因为他还需要那个疯子。他还需要利用“它”,为自己保护那个人。 为此,就算安纳斯遭受何种侮辱,尊严被何等践踏,他都不能任意妄为,只想着痛快报复后自己解脱。他已经忍耐了两年,被疯子玩弄了两年,只是再撑半年、六个月而已,他必须做到!他不能半途而废,不能突然奔溃,因为他有要好好守护的人,有即使付出一切,也要捍卫他平安喜乐未来的人! 反复深呼吸,安纳斯一脚踹上了606室的大门。 他刚放下脚,就被一只光洁如玉的纤长手臂拽了进去。手臂的主人轻巧的关门上锁,将试图反抗的安纳斯一下子压上了大门,并没待他出拳,就用一手控住了他的双腕,同时长腿一抬,卡入了他的胯间,暧昧磨蹭他的裆.部。 “妈的……三……八……”因为嘴唇被堵,喉管又被舌头戳刺,安纳斯吐字极其费力,气势也微弱得可怜。但他还是在那人收回唇舌后,抬起怒光汹涌的异色瞳,奋力啐了一口,以示内心的无穷憎恶。 他面前的人,反而笑了。任由如瀑的鲜红长发滑落肩头,绝顶美色的那人勾起唇角,梨涡浅浅,“看过烬儿了,安?依照约定,今晚,你是别想走了。” 安纳斯目眦欲裂,燎原于异色双眸中的,是那人逐渐放大的含笑容颜。 那张脸,和莫悱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的情节可能造成客官们看文时心情的不适,特此提醒:非喜勿入。 ☆、夜战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情节可能造成客官们看文时心情的不适,特此提醒:非喜,勿入! 一听面前人吐出“烬儿”两字,安纳斯就不再动弹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将猫儿眼瞪得浑圆,好似要瞪出自己的魂灵,将一腔的怨恨都倾泻到面前人的头上。 在他面前巧笑嫣然、和莫悱容颜别无二致之人,名为祈月烛。若常人看来,要称其为“她”了。因为“她”一头如火般燃烧的齐腰红发,身材姣好,曲线玲珑,眉目精致至极,好似羊脂玉的细雕,连指尖碰“她”一碰,都怕“她”会溶为情水似的。 除却红发,“她”还有一双瞳色鲜红的眸子,好似鸽血石的装饰,而非用于捕捉图景的器官。按照常理,“她”这番红发红眼的相貌可称怪异,但如今染发、美瞳技术发达,特异独行的新潮女子把自己整得花花绿绿以博人眼球,也不在少数,所以祈月烛的鲜艳外貌只会为“她”迎来更多的回头率和街拍量。 可安纳斯知道得很清楚,就算面前人的外貌再如何女气,一旦脱光衣服,“她”就暴露无遗了。 “做完就滚。”安纳斯简短下令,松开了成拳的五指。 祈月烛弯弯如画的眉眼,凭着极似女性的纤柔身量,竟将安纳斯拦腰抱起,长腿一迈,就抵达了床边,将他一下子扔上床,看着他被弹簧垫子颠起身来,好似玉珠子落入奶床,带起一弧入口绵密的鲜奶碎浪,浓白之际,且香且甜。 安纳斯下意识的后退,却被祈月烛使巧力按住了腹部。极怕胃部再受创伤,安纳斯放弃了躲避,只尽量平淡道:“少压着我,你比猪还沉。” 祈月烛很轻易的,被安纳斯逗笑了。“她”下床,打开床屉,拈出一只粉饼盒,打开,用指尖挖出一小撮白色的结晶状粉末,递到安纳斯春唇边,笑着说:“怕你又疼得哭,要来一点吗,安?” 安纳斯侧眼,凝视被“她”白嫩指尖托起的粉末,愣愣然片刻,发话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3 “杜冷丁?” 祈月烛含着笑摇头,语气十分温柔:“早不给你用那个了。这是我找施哀家的人配置的,只含些许……”“她”笑的暧昧,安纳斯便也不再追问。 因为无论吗啡还是杜冷丁,止痛作用越强的药物,越容易成瘾。不过社会既然允许这些药物适用于癌症晚期病人,它们给予苦难者最后安慰的功绩,也应是不朽的。 安纳斯伸出舌头,银灰色的睫毛翕动间,一点点舔干净了祈月烛指尖的粉末。 用唾液融化白粉,轻动喉头咽下,些微的苦涩潜蛇般萦蹿大脑,带来异样的晕沉醺然。 双眼半睁半闭,安纳斯的眸色逐渐浑浊,他仰视着祈月烛,看“她”拉链一滑,便脱解下了自身的鲜红礼服长裙,好似从血浆中起身的乳白异形般,袒露出那几乎没有女性峰峦的胸部,和压根没有内裤遮掩的,勃发怒昂的腿间器官。 这时,轮到安纳斯想笑了。他几乎是恶意的想着,那些崇敬爱慕祈月烛美貌的人,若是看到了“她”下面还有一套男人的东西,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尖声大叫? 可祈月烛就是这么副不男不女的存在,也就是世俗所称的“双性人”。如果它是天生如此而心理变态,安纳斯可能还会存有一分同情,可它本为男性,是抱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妄念,才借助药物、邪术,得到了女性生育的机能与玲珑有致的性征的。 它与安纳斯初见面时,胸部的隆起更甚,现在借助异法好不容易平复了峰峦,它又玩起了女装癖的把戏,还美其名曰:不想在和安纳斯共同外出时,让安纳斯被旁人误认为同性恋。 原本是它自己想要恢复为本体,才去压制胸部的,现在又用垫了老多海绵的胸罩作幌子,刻意制造出傲人的胸围,安纳斯对此,除了鄙夷的嗤笑,又能为何。 所以说,别去琢磨神经病的思维,否则,自讨无聊。 安纳斯清空了本已杂乱无章的思维,觉得自己的腹部皮肤下,作乱已久的某器官好像也暂时消停了,便轻出口气,主动抬了腿,容祈月烛替自己褪去了西裤,忍耐着它隔着内裤的舔舐与啄咬。 “快点完事。”安纳踹了祈月烛的肩膀一脚,力度不轻。祈月烛嘻嘻笑了,料想安纳斯再怎么抗药性,那止痛、更催.情的新药也该发挥了作用,便不再蹑手蹑脚,瞬间十指用力,撕烂了安纳斯的内裤,低头就含住了他半硬半软的东西,极富技巧的吸吮。 邪医世家施哀家的秘药向来来势凶猛,安纳斯脑间刚破过一掠白光,热与痒就狼奔豕突而来,躁得他抓了一把祈月烛的赤发,狠狠一拉,毫不心疼自己带给它的连冒血点的痛。 跟他相处了两年,也这般“玩耍”了两年,祈月烛知晓他情动之时,素来不分轻重,便也不甚在意。 听着安纳斯梦喃般的轻哼,在他挺胯时,自己也顺势深深吞吐,很快就逼出了他头端的水液和灼热的坚硬。那微麝的气息并不能说多好闻,但祈月烛却如痴如醉,为自己能够占有这硬棒儿、和棒儿倔气顽固的主人而洋洋得意。 吐出嘴里的东西,祈月烛舔去嘴角的浊液,俯首笑问道:“要我么,安?” 安纳斯并不回答。他水色眼睛里的光也完全散去了,昏暗雾气笼罩的双眼迷迷胧胧,带着些许泪花的湿润。 仰视到祈月烛虬髯粗浓的那处,安纳斯陡然产生了错觉,好似一根擀面棒正在他体内搅动,翻覆着他脆弱的内脏,将它们都和成糜渣。 为了避免胃痛突发,安纳斯反射条件的抬眼,注视了祈月烛的脸庞。 那张脸,和莫悱别无二致,更是与安纳斯的夫人……祈月烬的脸,如出一辙。 “……”安纳斯张了张嘴,叫出了那个字:烬。 但他并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数被搅乱兴致的祈月烛给他下了怪招,让他再也喊不出祈月烬的名字了。 但这一点,不带入感情因素考虑的话,对于安纳斯来说,有益无害。 因为有太多次,不管是被药蛊惑还是被痛逼极,他都是因为在床上误喊了祈月烬的名字,遭到了祈月烛的血腥报复。最出格的一次,被嫉恨催昏头脑的祈月烛一个月没放他下床,害他患上了不短时间的性.交恐惧症,一见祈月烛出现在视线里,就反射条件的痉挛、呕吐,吐得胃酸堵了喉咙,抓挠脖颈而嘶哑干呕,泪水糊了满脸,跟受尽毒打的路边野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祈月烛干脆封杀了安纳斯字典里的“烬”字,让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喊不出来,只能在做个口型后,沉沦于它给的肉.欲,无法自拔、无力自救。 而祈月烛,向来不认为自己的手段带有自欺欺人的色彩。它满意的听到安纳斯在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后,难耐道出:“……我要你……夫人。” 祈月烛爱死了那“夫人”二字。“夫”指男,“夫人”指女,那词又是“丈夫”与“人类”的合称。祈月烛觉得,安纳斯用语言的艺术,巧妙的替它掩饰了它不男不女的惨状,给它了丈夫的名分,和仍为人类的骄傲。 祈月烛爱惨安纳斯了。它的心境柔软起来,便看不得安纳斯受丁点儿苦。白臂一伸,它从床屉里摸出一只白瓷小瓶,用指尖挖出带着槐花清香的莹白脂膏,且试且探,旋转碾压,为安纳斯扩张。 它这番柔情的时刻显然少有,让安纳斯臆想起他温柔的夫人祈月烬来,更加容易了。闭着眼睛,在一片偶掠白光的黑暗中,白粉与脂膏的药效相叠加,被祈月烛粗壮滚烫的东西一寸寸破开甬道,安纳斯倒也能接受,没发出一声示弱的轻吟。 但当祈月烛开始动作,安纳斯便战栗了。他毕竟还是小瞧了祈月烛在床上提供的药物的威力,一向跟祈月烛对着干的他,甚至开始精神分裂般,怨恨起祈月烛有所保留的浅入浅出了。 “还真……不济……”安纳斯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浮现出被祈月烛锻炼了两年,而隐约成型的第二人格,那个自暴自弃,带着对一无所知的祈月烬的怨恨,选择作为纯感官性的动物而沉溺肉.体快.感的深层人格。 祈月烛能感觉到另一个安纳斯的出现,它弯起如丝的媚眼,架高安纳斯的双腿,就开始了肆意且放纵的大抽大干。 它毫无顾忌,用青筋鼓动的紫红火钳往另一个人身体的最深处顶,带出粘稠的脂膏与甬道分泌的肠.液,似乎还能顺着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4 穴.肉,拖拽出皮囊下所有的器官,让安纳斯在压眼呻.吟的同时,成为一具任它玩弄的空壳。 被他的抽.插推着拱动,安纳斯的手将床单扯出了无数的皱褶,好似身处诡谲浓黑的大海,虽然尽全力躲避,还是被滔天的浪花往海底拍,在尖声厉叫之余,无计可施。 “呼啊……呜……啊啊……夫……人……”安纳斯用双手按压自己的眼皮,第一千零一次,想要挖出自己的眼睛,或是彻底压坏自己的眼部血管,让那两只眼睛报废掉。 因为有时候,他好不容易筑起的想象幻梦会突然奔溃,毫无理由的,就分崩离析了。在筑起下一个幻梦前,他格外难熬,因为杀害他夫人的元凶正在侵.犯他,并把他当做个充气娃娃似的,往死里干.他,用手揉搓他下面湿淋淋的毛发,用似男非女的身体碾压他忠于欲.望的器官,还变换着角度顶他会漏电的地方,顶出了他整个人过电似的抽搐与性.器头端透明的汁水。 被自己身体的反应吓得心慌意乱,想挣脱药效的深沼,弯折至诡异角度的身体却诱发了腹部的隐患,安纳斯大叫一声,抓起身旁的枕头就砸向了摆弄他身体的祈月烛,带着干哭的声音哀嚎:“我好疼!我要死了!来救我啊祈月——” 但他既喊不出“烬”字,又被正在兴头上的祈月烛用枕头按住了面部。虽然这种窒息的手段祈月烛使过很多次,可安纳斯总得不到教训,一直死命挣扎、乱踢乱蹬,后.穴咬得无比得紧,无疑给祈月烛带来了更多的快.感,愈发不愿轻易饶过他了。 绝望加速死神的到来,安纳斯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一死了之了—— 却瞒不过祈月烛的直觉,它陡然移开了枕头,俯下头颅,渡给了安纳斯一口长长的气。 而在安纳斯意志松懈的时刻,它细腰一使力,轰破大坝般凶狠一撞,就让安纳斯哀喘着溃堤,喷射出的浊液将两人的腹部都染成了黏白。 “真乖,安……你只靠后面,不也能射了么。”祈月烛撩起一把赤血染就的长发,巧笑嫣然,将安纳斯拖到了床沿,用肩膀扛起他的双腿,让他的臀部完全悬空,再整根没入,用肉.棒挤出了滋亮的水声、晶亮的粘液,再舞动胯骨,继续将安纳斯蹂躏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拍打声折磨,更被撞击带来的酸麻咬噬,安纳斯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压下泪水,在心里悲鸣,只祈求他的月亮能隐没于黑云中,不要看他此时低贱的姿态。 因为独属于他的,在夜里,孤苦悲凉的战斗,远远没有结束…… ☆、旋转餐厅 九月末十月初,黄金长假国庆假即将来临,江夏大学全体学生枕戈待旦,预备着到时候千军万马杀出校园,玩他个颠龙倒凤不醉不归。 对于宅成颗蘑菇也能旺盛生长的莫悱同学来说,放假,抑或不放假,他对寝室,不离,不弃。 可惜,正式放假的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瞬间从小喷菇退化为了胆小菇,大有深眠土层不理世事的趋势。 原来,他接到的是每当江夏大学放长假,施哀诉都会打来的例行电话。那个青蛇般薄凉的民国装束男子口吻暧昧,对莫悱嘘暖问寒,一个“哦?”字都可如毒蛇吐信,让莫悱胆颤惊心个半天。那通电话末了,施哀诉用微哑磁性的声音问:“想出来玩玩么,祈月?” 施哀诉从来都认为莫悱是祈月烬,压根不听他满怀苦涩的辩解,因此莫悱只能黯然接受他对自己的称呼,鼓起勇气答:“施哀先生,我最近有点忙,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所以……” 可施哀诉不急不躁,轻声道:“忙些什么?你们开学的头一个月,不都没什么好忙的么?我问过你的班主任和辅导员,你根本没参加‘创新杯论文竞赛’这类需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的耗时活动,你这种人,平时也散漫得很,想必都在寝室缩着吧?好不容易学校放假,我请你,你还尽推脱……你到底有什么盘算,祈月?” 莫悱无话可说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躲闪不及的老鼠,被施哀诉那条竹叶青逼到了墙脚,蜷缩在砖瓦的阴影内,战战巍巍仰视他阴森的青色眸,生怕他一个蛇袭,就将自己活吞入腹。 再者,莫悱到现在都没摸清祈月烬与施哀诉的关系,要是他们俩早已暗生情绪,莫悱还不知变通的百般拒绝施哀诉,会不会将他俩的好因缘掐死在萌芽状态?莫悱潜意识里觉得,祈月烬并非活泼烂漫之人,他位高权重、孤僻无援,能有个敢和他针锋相对的疑似恋人,难能可贵。 所以莫悱不能因为自己对施哀诉的膈应,继续乱丢也许对于祈月烬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他已经霸占了祈月烬的生命两年了,该是时候做出回报,努力将自己假想为祈月烬,做祈月烬可能会做之事。 于是莫悱答应了施哀诉的邀约,并在放假的第一天,出了校门,与他共进晚餐。 ****** ****** “施哀先生……这里?!”莫悱做梦也没想到,施哀诉会带他来莲景饭店a座的顶楼旋转餐厅! 他头都大了。因为一提到莲景饭店,他就想到了传闻中,常在此处歇脚的安纳斯!虽然餐厅宽敞通达、可容百人,宾客人流熙攘、语声连绵,莲景饭店为双子星大楼构造,b座顶层也有同样的旋转餐厅,可莫悱就是有一种直觉:他会巧遇安纳斯,被他撞见自己和施哀诉的——奸.情?! 莫悱快怨死施哀诉了。他一紧张,干脆的捏紧了佩戴着全镂空手动表“salome”的手腕,对施哀诉焦急低语:“施哀先生,我们一定要在这里用餐吗?能不能……?” 终于换下了鸦青色长袍装束的施哀诉一身墨蓝正装,乌黑生亮的细辫拖曳于脑后,营造出古今交融的独特风情。他用狭长深邃的眼眸扫了莫悱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怕遇见熟人?你这般瞻前顾后畏头畏脑的样子,也算让我大开眼界了,祈月。” “……”莫悱自知劝不过他,只得闭嘴。时过两年,他还是难以习惯施哀诉咄咄逼人的言语方式。他忍不住想,怪不得祈月烬跟他交情已久的样子,却直到两年前,都未正式确立关系:全怪施哀诉说话太不留情面,让少受冒犯的祈月烬时感不悦了吧! 跟着施哀诉及指路的服务员,莫悱在一张临窗的位置坐下,忍不住眺望窗外墨青色的天空。只见铅灰色的流云将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5 苍穹切割得破碎,夕阳的余晖将地平线渲染成一脉浅绯色的墨迹,东边逐渐褪色的云霞后,缓缓显出勾月淡白色的身影,好似弯得过分了些许的一捺,笔法苍劲有力之余,染墨不足,因显苍白。 在施哀诉用骨节敲击桌面后,莫悱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垂眸道:“抱歉,走神了。” 施哀诉见他不肯直视自己,眸光微暗,语气却昂扬了起来:“你以前,跟我,从不像现在这么客气。是那失踪的三年将你改变了吗,祈月?” 莫悱抬起睫毛,因为听到了了不得的大事而瞪大眼睛:“失踪?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施哀先生?” “……”施哀诉支肘翘腿,微沉凝后道,“我有时候,不知道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距今五年前,你失踪于南方的下洋港;三年前,我们又接到了通知,说你出了车祸,正在本市的黎生医院接受治疗。我赶在祈月之人到达医院前,见到你时,你……” “我怎么了?!”莫悱已然顺利代入“祈月烬”这一角色,因此追问得无比焦急,“请告诉我,施哀先生!” 施哀诉耸耸肩,一脸平静:“你几乎毫发无伤,仍能昏睡大半天。醒来不仅一无所知,还捏造了个你是姓莫名悱的普通人的可笑故事……有兴趣解释一下么,祈月?” 莫悱当然不能解释。更何况他已经尽己所能的解释过那么多遍了,施哀诉有相信过他一会么。 深明“沉默是金”之理,莫悱垂头,再不吭声。好在施哀诉并不逼迫,只在服务员上菜后,指敲桌面,提醒莫悱拿起刀叉用餐。 所用的是西餐,无非牛排沙拉红酒,还有一些莫悱叫不出名字,却一看就知昂贵无比的精致菜品。但他身着便服、心觉不符环境而别扭;右手刀左手叉用得甚不灵便;西餐多讲究营养和视觉艺术,在口感上往往比不得中式的多油重料街边小炒,一顿饭可把莫悱吃出了个食之乏味弃之可惜的悲催味,他在心里暴殄天物的想,还不如让那些挑剔色香味的西化贵人都走他个二万五千里,再给他们吃一顿红米饭南瓜汤的饱饭,让他们来得满足、幸福呢! 然而,瞥见莫悱一脸苦逼的郁闷样,施哀诉的心情倒奇异的好了。他显然很中意莫悱用祈月烬的脸,摆出一副孩子气的苦恼模样。他看着莫悱,觉得祈月烬不再高立云端般不可接近了,而是真切可感的、就坐在他面前,用银刀戳着没动几口的牛排,估计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找个歪理、赶紧跑路。 即使用“莫悱”的身份瞒骗众人、脱离了家族事业的祈月烬可谓没了用处的废物,施哀诉也不讨厌他为了隐瞒,而显现出的灵动性格,并打算将计就计,陪祈月烬好好玩一把“装大学生”的把戏。 露出微笑,施哀诉放下刀叉,体贴道:“没胃口,就别吃了。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大学生的娱乐,除了吃饭,就是唱歌吧?你想去ktv吗?” 莫悱从不知道施哀诉这么个中式老古板,还会说“ktv”这类貌似伤大雅的英文缩写单词。他忙不迭的有样学样放下刀叉,正襟危坐,垂下眼睫道:“非常感谢,但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学校,否则赶不上末班车……” 施哀诉大感扫兴,哼一声,讽刺道:“我既然可以开车送你来,送你回,有何不可?我不嫌你张嘴像鸭叫,你还嫌我了么?还真是墩难请的佛啊,你,祈月。” 再次被打压,莫悱心急气乱,可他确实五音不全,不想在施哀诉面前嚎一嗓子后,败坏祈月烬的形象啊! 思前想后,眼神便也游移,莫悱从光可鉴人的纯黑大理石地板,看到了异彩纷呈的吊顶卤素灯,又看向了乳白色的百叶式自动窗帘,和迎面走来的两位正装人士—— “salome”好像在瞬间停摆了,莫悱的心脏也“嘎噔”一下,好似一脚踩空、错了位。 因为那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中,恰有一人,是身着纯白西服套装的安纳斯塔西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次邂逅 自从那次安纳斯“空降”寝室送“salome”,莫悱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两周内、十四天,莫悱毫无安纳斯的联系方式、只能按兵不动;同时,他有意拖延,以平复对祈月烬的愧疚心理,所以期间,他深居简出,对“salome”爱不释手、尽心保养,靠此一解相思。 虽然胡杰克提出“吻痕”疑点后,尤纪也翻转了态度,两人每隔几天便添油加醋,想让好兄弟莫悱脱离同性恋的独木桥,但莫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某一晚拍案而起,只说了一席话,就将两位室友全镇住了:“为了他,我愿意变成同性恋。你们不想和同性恋住一个屋,我就搬出去住。就算你们瞧不起我,我还是把你们当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莫悱话已至此,胡杰克和尤纪长长叹气,分别走上前,拍了拍莫悱的肩膀,由(自认为)要当一辈子大哥的胡杰克作了总结性发言:“自己哥们,哪有瞧不起的道理!你从高中开始就老好人惯了,咱还不是怕你被他骗嘛……” 而此时此刻,莫悱看着他由远及近,像是浮于水面、滑翔而来的白天鹅,心中的那些迷惘犹疑刹时烟消云散,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女生们大呼惊艳、而两位室友鄙夷为“痴汉犯傻”的笑容—— 可下一秒,像有谁“哐啷”砸破了天鹅湖的幻梦,粉屑四溅,布幕倒转,唯余一汪死寂黑湖。 因为步步亦趋于安纳斯身后的黑衣人,焦急说出了音量大到莫悱也能听见的话语:“……老爷非常不赞同您与烛夫人交往,请您回家商议,否则老爷会……” 安纳斯用鞋跟在亮面的大理石地板上磕出躁怒的一声,他心思混乱,又被某种疼痛困扰,压根没注意到莫悱的视线,一转身就对身后的侍者吼道:“mi ne reiri! mi havas miajn proprajn aferojn por fari, ne pui min!”(世界语:我不回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别逼我了!) 以同样快的速度切换语种的黑衣侍者拽住了安纳斯的一只手臂,以免他逃跑,流畅应答道:“via patro volis vin! mi devas preni vin hejmen!”(世界语:您父亲思念您!我必须带您回家!)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6 “Идикчёрту! Убирайсякчёрту!”(俄语:下地狱去吧!去死吧!)安纳斯凶狠挣扎,可总是甩不开冷下俊脸的黑衣侍者的手。他怒极攻心,拖着黑衣人往后走了一步,突然,就用空下来的一只手抄起了莫悱所在桌位上的餐刀,预备着银光一挥而向黑衣人的面部—— “安先生!”莫悱大叫着站起,不畏银刀的寒光,一把紧攥住安纳斯的手腕,不让他挥出刀子,在这公众场合酿成血腥事件。然而他半路突入战场,安纳斯就算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无法收住刀势,导致刀光还是带起一串鲜红的血珠——莫悱的右手手背被纵向破开一道血口。 “你?!”安纳斯“哐啷”一声,愕然掉下了手中的餐刀。他的手腕还被莫悱紧攥着,莫悱细弱的白皙手臂与他的手臂一同,构成了一根十字架,有种宿命的警示意味。 心情复杂的凝视莫悱的眼睛,耳朵却也捕捉到了邻桌的窃窃私语,和紧急赶来的餐厅保安的脚步声,安纳斯望向黑衣侍者,语速极快的道:“杰克森,你来解决,我带他去房间包扎伤口,进门前注意按铃。” 冷面侍从立刻欠身应允。安纳斯反手握住莫悱的手腕,拖着他就想离开旋转餐厅—— “有这么光明正大绑架的么,阁下?”旁观至现在的施哀诉坐不住了。他“嗖”的站起,眯起蛇般的眼睛,面色阴沉:“他是我带来的,我有权顾及他的安危。阁下当众闹事,不如当众解释清楚了,再行离开?” 赶在安纳斯瞪眼前,莫悱飞快躲过了施哀诉试图拉扯他手臂的手。角色颠倒般,母鸟护雏般,莫悱将安纳斯挡在身后,不住后退,将逻辑混乱的所有歪理都倒豆子般泄了出来:“施哀先生非常抱歉!他是我同学,我们一个院的平时见过关系不错,我保证他只是闹着玩的,而且我也没受什么伤只是破了点皮,您不必担心!我和我同学去聊聊,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路上注意安全!” 说快板般倒完豆子,莫悱从强制安纳斯后退到一转身,带着他往前跑,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光色璀璨的餐厅内。 而施哀诉本可以拔腿追上的,却被安纳斯的贴身管家杰克森一臂拦下,紧急赶来调查取证的餐厅负责人也挡了他的路,让他勃然大怒之余,无可奈何,只得懈气坐下,生闷气。 …… 莲景饭店a座606室内。 安纳斯安排莫悱在沙发上坐了,忙前忙后,倾力而为,终于为莫悱清洗了伤口、消了毒,贴上了两大块创口贴。 “你疼吗?”安纳斯边翻找医药箱,边背对莫悱、旋转开一只贴着“维生素c”标签的塑料瓶,倒出两片其实为曲马多的白色药片,手往嘴上一拍,脖颈一昂,就干吞下了可对付他突发性疼痛的应急药。 莫悱见他拿着个塑料瓶转过身来,特意眯眼,用强大的视力看清了瓶上的标签,才松口气,摇头道:“只是小口子,早就不疼了,谢谢你,安先生。” 安纳斯顺利蒙混过关,扬手就将塑料瓶甩进了脚边的医药箱。用脚尖踢上医药箱的盖儿,将箱子踹进床底,一点也不心疼里面价值不菲的地下密医特制药物。 处理完医药箱,安纳斯走近莫悱,看着发色、眸色已回归普通人的纯黑、却依然美色惊人的他紧张正坐,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轻微颤抖。安纳斯在他面前停下,俯视他,抱起手臂不咸不淡问:“你怕我?” 莫悱飞快摇头,深垂眼睫。现下回想起刚才、拽着安纳斯就跑的莽撞举动,无疑是冒犯施哀诉的好意了。虽然莫悱不后悔,但一想到他的快刀不仅斩断了乱麻,还极可能斩断了祈月烬的一段情,莫悱就忍不住神经质般反复默念:烬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干安先生的事,你回来之后,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你是腰间盘突出了不成?直起腰,对你来说很困难?”两根微凉的手指突然掐上了莫悱的下颌,逼着他抬起头来,顺带直起腰身、仰视安纳斯的面容。 莫悱很不争气的脸红了。他觉得安纳斯挑他下巴的动作非常帅气,但反观他,好像太懦弱胆怯了点,毫无男子汉的豪情壮志,说不定有朝一日会成为真正的“娘炮”。 而一想到“娘炮”,莫悱以前胖得五官挤到了一起,毫无美感可言。换得了祈月烬的身体后,祈月烬的脸蛋着实美艳,如果不以强大的冷冽气势助威,评价他“女气”,也有点道理。莫悱素来沉默寡言,喜欢将心比心的思维方式,因为极少发脾气,一直被称为“滥好人”,他绵柔似水的性格搭配艳丽过人的脸蛋,真被叫做“娘炮”了,也容不得他大发雷霆、四处诉苦。 所以——“安先生,你是同性恋吗?” 莫悱突然这么问,是想知道,安纳斯究竟是看上了他甚似女孩儿的脸蛋呢,还是他本身只对同性感兴趣?若他因为前者而接近莫悱,莫悱打算劝他端正态度、好好对待正在同他交往的、被尊称为“烛夫人”的女朋友;若为后者,莫悱则会考虑怎样增进男性气概,一回学校就上网报个健身班,立誓锻炼出更结实好看的肌肉,让安纳斯瞧着顺眼、摸着也……咳,顺手。 安纳斯放下了掐握莫悱下颌的两根手指,他俯下头颅,在莫悱耳边喷出温热的气流:“你要不要亲自确认?” 莫悱本质单纯,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怎么确认?” 安纳斯拾起他的双腕,特意多看了一眼莫悱右手手背上,突兀的两大块创口贴。因为刚服用了曲马多,他开始口干舌燥、微感眩晕了,便打算速战速决,一下子就将莫悱的双手按上了自己的裆部,同时趁莫悱目瞪口呆,侧过脸颊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在莫悱二十年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和人接吻,也就是说,这是他的初吻。就像每一个初承深吻的雏儿一样,他根本不敢呼吸,被动的接受着安纳斯柔软灵活的舌头,由着他携卷湿润的凉意,侵占他口腔的每一寸,作响滋滋有声的水色音符。 而他的两只手——其中一只还在创口贴下,残留着外渗血水的刀口——被安纳斯操.纵着,隔着布料揉弄他裆内的男性.器官,既是在协助他自渎,又是在他的纵容下侵.犯他,这让视线被挡的莫悱感觉格外刺激,一股子邪火猛蹿脑尖。他让双手挣脱了安纳斯的束缚,转而拽住他被单薄衬衫包裹的细腰,强硬的将他按坐到自己大腿上,并抢在安纳斯怔然的瞬间,主动献上了唇舌,更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7 加热情的回应他。 属于两人的夜晚,缓缓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窥破 莫悱也不太清楚,他怎么吻着吻着,就和安纳斯滚上.床单了。 周身火烧火燎,安纳斯的每一声低喘都像威力巨大的油星子,让莫悱的火燃得更旺更凶,似乎转瞬就要炸裂,将莲景饭店所处的整个湖心岛都烧成灰烬,让其沉沦为新世纪的亚特兰蒂斯。 四肢交缠,莫悱的手臂穿过安纳斯的腋下,隔着衣料扣于他骨骼嶙峋的背部。因为安纳斯在最开始曾经警告过莫悱,不许他脱自己的衣服,所以莫悱百般压抑着自己想要将安纳斯的衬衫一撕而裂的冲动,饥渴难耐的抓扯他的棉质上衣,指尖将布料翻滚出纠葛缠绕的皱褶,好似吸尽人理智的旋涡。 莫悱虽然埋首于安纳斯的肩窝,头昏脑涨如陷云雾,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皮带被解,长裤被褪至膝弯,大腿间隙卡入了安纳斯的膝盖,他不得不把腿张得更开,以接纳安纳斯爱抚他腿间器官的手。 “安……呜……嗯……安先生……”被别人用手服侍,对莫悱来说,是破天荒的经历。要知道,莫悱连自己的左右手君都极少动用,可实在情.难.自.制.了,他也会趁着寝室没人的时候关灯拉帘,蜷在床上意.淫安纳斯,快速解决战斗。 有一次,他依葫芦画瓢胡杰克的招,想看着手机屏幕上安纳斯的偷拍照来他一炮,可他能偷拍到的安纳斯的容颜实在太过冷峻寒凉,莫悱对着那么位冰清玉洁的男神撸.管,羞耻得简直想死,更别提他不小心把脏东西溅上屏幕了,羞愧得他用各种面巾纸将手机屏幕擦了个遍,要不是胡杰克猛捶了他的背一把,他真的打算直接上舌头,用舔的消毒了。 在莫悱的意.淫里,确实有安纳斯用手帮他这么一段。可臆想真的变为了现实,冲击却是他想破脑袋也预料不到的。他觉得安纳斯的手真是太灵巧了,只是随便的一揉一捻而已,就能让他的快.感成几何级数递增,似乎安纳斯一下子就搭起了空中楼阁,将他不住的往天上托,让他能与太阳平齐视线了—— 可他升得太高,总会被骄阳烤死的。潜意识里不想落下“早.泄”的污名,莫悱用尽了办法忍耐着不泄,硬生生的憋回了精.水,最终感到了肿胀的疼痛。 “安……让、让我帮你……”想着一起射,估计就不会被瞧不起了,莫悱的声音像是乱于风中的树叶,他移下了一只手,想扒拉开安纳斯的西裤,让自己的手也带给他乐趣—— “你就那么想脱我衣服?”安纳斯的声音很低沉,那是即将陷入病理性的眩晕的前兆。他一遍遍刺激着莫悱灼热硕大的家伙什,可那东西就算鼓胀得筋脉跳动了,仍不见泄,这让安纳斯就算昏头涨脑,也怄气了,他随便扯开西裤的腰带,将莫悱的手拽进去,命令道:“就这么弄。你敢比我出来得晚,我咬断你。” 莫悱深为安纳斯的大胆直接而惊叹。就算灯光已毕、满室皆黑,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箱仍然倾泻出绚烂的光谱,变幻的光影搅动着空气分子,肉眼可见那些泛毛的颗粒在飘摇沉浮,似乎房间即是海洋,情.欲的波涛不仅冲洗着身体,还将莫悱的眼睛洗涤得澈然墨亮,似乎他眸中有两束火炬,辉映着艳赤的光芒。 可安纳斯没有察觉到莫悱刹时澄亮的眼睛。他就算硬着,也很想就此睡过去了,能够打足精神应付莫悱,全是因为他挂念着自己的夫人祈月烬,不想让另一个他败兴而归。 “安……”莫悱眼中的赤光诡异且明艳,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手握住安纳斯尺寸不亚于他的器官了,这是安纳斯对他的一种挑衅,更是一种信赖。虽然莫悱看不见它的全貌,但那是安纳斯的一部分,莫悱抚摸着它、感受着它的搏动,觉得自己好像掌控了安纳斯的心脏,这份激动与欣喜更强烈于得到“salome”时的情绪。 他开始尽己所能的讨好安纳斯的物事,同时全身心的感受安纳斯对他的抚弄。他看到安纳斯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正受疲乏的煎熬,便主动吻上了他的眼睛,厚起脸皮轻声说:“安先生,我服侍你。” 安纳斯好像笑了笑。他的身子一颤,便在莫悱手中倾泻了。在他陷入沉睡的同时,他停下了早已节奏缓慢的、刺激莫悱腿间器官的手,让莫悱又是吃惊、又是羞窘,既不好匆忙拿出自己的手,又不好吵醒安纳斯、让他再动一动。 【安先生……】莫悱彻底哭丧脸了。他承接了一掌心的安纳斯的热液,可他自己的,还堵在铁棍儿里,将出未出呢。 根据一向挺准的直觉,莫悱认为安纳斯没法轻易醒来了。欲.火攻心的他被悲惨的抛弃到了一边,再循规蹈矩恪守章法就太傻了。于是他轻轻的拿出了自己的手,将承接到的热液送到眼前,认真琢磨——突然,他伸出舌头,试着舔了一下安纳斯射出来的东西。 这一舔不得了,莫悱被安纳斯的味道刺激,立马就犯了痴汉病。他饿狼般舔光了掌心里的浊液,顺道将安纳斯的手拖拽到自己硬得不能再硬的东西上,让自己的五指穿过安纳斯的指缝,带着安纳斯的手,臆想着是他给予了自己最后的巅峰,狠撸了自己的东西一把。 颤抖着射了个干净,莫悱脸红心跳的凝视睡容祥和的安纳斯,觉得人生太美好了,就算下床后给他一枪子儿,他也认了。 注意着分寸,莫悱偷亲了安纳斯一口,才拖拉着裤衩下床,就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寻找卫生纸盒。 抽出几张纸,他匆忙且草率的将自己处理了一番,就急吼吼的去清理安纳斯,带出又一轮脸红心跳的节奏。 可惜,他忘了安纳斯对他的叮嘱,缓慢的脱下了安纳斯的西裤—— 一瞬间,莫悱面如死灰。因为他看见,安纳斯的大腿内侧青紫斑点狰狞,两条本该白皙的长腿上尽是瘀红的印痕,好像是某种质地特别的绳索留下的痕迹。 缓慢脱解他的衣扣,揭开他皱巴巴的衬衫,发现他的胸膛压根好不到哪里去,淡色的乳.尖上甚至残留了红褐的血痂,月光倾泻,好似即将带给他伤痕的新一斩刀。 莫悱登时跌坐床沿,慌乱得眼前发黑。这就是他不被允许脱安纳斯衣服的理由?安纳斯到底遭遇了什么,才留下了一身可怖的伤痕?莫悱想到了性.虐.待,可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8 安纳斯这样一个风光无限的大少爷,会被谁虐待?难不成他的家世有隐情?他看起来不像受虐狂,可真的是不是…… “叮咚”——“叮咚”——极有规律的门铃声响起了。 在黑暗里绞尽脑汁思索的莫悱被吓了一跳,他赶紧下地,刚想踮脚跑过去开门,就想起不能让旁人看见安纳斯这副饱经蹂躏的身体。硬着头皮,祈祷门外的人耐心些,莫悱飞快的替安纳斯脱衣褪裤,将衣物叠好放在床头,从衣柜里找出空调被,为安纳斯盖好、捻严实被褥边角,不让凉气透进去。 做完这一切,莫悱拉好长裤拉链,抹几把咸菜似的长袖t恤,顺一顺乱糟糟的头发,才做贼心虚的小跑步至大门,轻轻拧开了门把。 因为已到了睡觉的时间,走廊上光线柔和,并不刺眼。矗立于莫悱眼前的冷面男子,正是在旋转餐厅紧随安纳斯身后的黑衣侍者,莫悱记得安纳斯称呼他为“杰克森”,而看他的面部轮廓,他也确实是个眉眼深邃的西方人。 “您好。”莫悱反射条件的鞠了个躬,以表对安纳斯亲信?家人?属下?的尊敬。 杰克森面无表情,同样鞠躬回礼,不过幅度达不到只对主人完美呈现的九十度就是了。 “请问,安纳斯塔西亚少爷在里面吗?”杰克森早已用眼睛余光瞟见606室内的全黑场景了,同时,他不动声色,也将莫悱明显纵.欲过的凌乱装束看了个遍。在几乎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他就在脑内拟定了数十个应急方案,包括安纳斯少爷被眼前的年轻人绑架了,他该怎么做;安纳斯少爷被眼前的年轻人奸.污了,他该怎么做;安纳斯少爷被眼前的年轻人奸.污后又遭到了绑架,他该怎么做。 “呃……”莫悱暂且摸不清安纳斯对杰克森的态度,如果他们水火不容,安纳斯又被他窥破了曾遭性虐的秘密,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肯定要犯躁狂症。所以最稳妥的方法是将杰克森挡在门外,待安纳斯清醒了,再向他通报杰克森曾经试图入室的情况,由他亲自做判断、决定怎样应付?对付?杰克森。 “安先生刚睡下,您现在进去,可能会吵醒他,”莫悱鼓起勇气,作出副女主人的样子,拦在门前,不让杰克森通过,“我是他同校、同院的同学,请允许我照顾他,我会小心——” “您再进去,同样可能吵醒少爷。”杰克森抓住了莫悱话中的漏洞,立马反驳。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棋逢对手之感。 莫悱:“不会的,我刚照应安先生睡下,又来为您开门,不也没吵醒他吗?我和他做了两年同学了,知道人一多,安先生会烦躁,所以还请相信我,留我在这里照顾他吧。” 杰克森:“素我冒昧。我等连续三代服侍少爷的家族,少爷的生活作息、厌恶喜好,我以性命起誓,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少爷不是因为人多人少而烦躁,只是不满服侍他的人的低素质及低能力罢了。我可以保证,我的素质和能力不会让少爷做出达到‘烦躁’程度的情感性判断,服侍少爷是我的本分和职责,请让我入内。” 莫悱一听对方的应答如此专业,干脆开始胡诌:“他在学校时跟我们说过了,他最讨厌别人‘服侍’他。我是以平等的态度,把他当做同学来照顾他的,虽然不及你专业,但他更喜欢同龄人的照料,所以才早早就睡了。请勿入内打扰他。” 杰克森发现了一个接一个的疑点,他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撂倒莫悱,冲进去抢救自家少爷了。沉住气,他对莫悱下达最后通牒:“您虽为少爷的同学,也有照料少爷入睡的功绩,但还请顾及到少爷‘不留宿床伴’的习惯,自行离去,容在下入内服侍。” 莫悱一听自己干脆升级?成床伴了,登时焦急:“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您——” 杰克森早就不耐烦了,他急着查看宝贝少爷的情况,便抬起刚劲有力的大手、猛然挥向莫悱,想一掌敲晕他—— “莫悱!杰克森!你们都给我滚,吵死了!” 屋内,毫不知走廊上暗战的安纳斯翻了个身,钻进空调被里,晕沉的又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间歇性自我厌弃症 莫悱愿意相信,杰克森的一心排外,源于他一心为主人考虑。 在安纳斯发话后,他虽与杰克森面面相觑了老半天,仍拗不过杰克森微带鄙夷的眼神,只得反手关门,由杰克森护送?监视?着,离开了莲景饭店。 被杰克森的车送回宿舍,已是三更半夜。莫悱虽然一路上没跟杰克森说一句话,还是在临别前有礼貌的道谢且道别:“谢谢您送我,麻烦您了。回去的路上,请注意安全。” 杰克森却突然打开车门走下车,站在莫悱面前,俯视他道:“恕我无礼,可否让我知道您的名字?” 莫悱没想那么多,立刻回答:“莫悱。”言罢,还用手在空中比划出那两个字的中文写法。 “感谢。”杰克森简短说完,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 接下来的五天国庆假,莫悱过得可谓风平浪静,唯一的波澜,只是施哀诉又打来了催命电话,把莫悱在莲景饭店闹出的事翻来覆去的说,好似将莫悱用铁钳儿穿起,放在烧烤架上翻来覆去的烤,莫悱没被烤成外焦里嫩的极品肉串,连他自己都庆幸。 然而事已至此,他都和安纳斯滚上.床单了,想再做到面对祈月烬时一腔正气两袖清风,可谓万万不成了。对此,莫悱并不后悔,因为他也是一条命,老天爷既然让他再活了一遭,他压抑苦闷了两年,今次终于顺了一回自己的心意,听上去也不怎么过分。 莫悱想,祈月烬要追究,自己就在总归会到的那一天,被他追究死吧。在此之前,他希望能继续借用祈月烬的身体,弄清楚安纳斯身上伤痕的真相,并在与他的关系上顺其自然,他想进展到哪一步,就和他进展到哪一步。 莫悱的处事原则可谓消极,然而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他一介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又该怎样调查能入住五星级饭店的大少爷的私密?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要到安纳斯的联系方式,只能天天刷会儿人人,试图从八卦消息中捕捉到他的生活点滴,另外按时替“salome”上弦,边倾听它稳重沉着的心跳,边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9 警示自己沉下气来,不要轻举妄动,给貌似麻烦缠身的安纳斯惹来更多的槽心事。 就这样,他东摸摸西搞搞,在胡杰克和家人外出旅游、尤纪和同组同学下乡调研的空荡荡宿舍,一个人胡混了五天。终于,在以一天一破的速度第五次破关《植物大战僵尸》后,他发觉自己不能再玩物丧志下去了,干脆的于国庆假最后一天跑去了不怎么空荡荡的图书馆,找了去年的考研政治“红宝书”和历年的考研英语真题来看,预备未雨绸缪,给来年的考研打下能多坚实就多坚实的基础。 …… 可惜,毕竟是放假,就算是扎根图书馆一亿年的学霸们,也心思往外飘,没翻几页书划几道杠批几笔注,就按亮了手机屏幕,想着再刷五分钟人人再说。 莫悱倒是早有远见,根本没带手机。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秉承了高中以来的恶癖,他一看政治就打瞌睡,更何况是近四百页的考研红宝书,又没有红小鬼举着它,在莫悱耳边大呼“我考研我自豪”,让莫悱掬出感同身受的一把辛酸泪——“咚”!——这已经是第三次,莫悱的脑门儿砸上红宝书第一页第一章,那行“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的黑体加粗二号字了。 猛灌了一通特浓信阳毛尖茶,恶狠狠的嚼下茶梗,莫悱将红宝书“啪”的合起,“啪”的放到一边,一不小心抬头,发现对面的同时抬起头的大哥深表理解的推了推眼镜框,而他手里,正拿着一本《考研政治常考知识点背诵精要(狂背版)》。 莫悱默默的低下头去,默默的扒过来考研英语真题,准备以还不错的词汇量储备作火力支援,轰走即将把自己的学习欲碎成一地渣的政治恶魔。 然后……莫悱的学习欲反倒被英语恶魔碎成一地渣了。现下,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满分一百的考研英语,能过五十就挺优秀挺自豪挺骄傲的了。全因为阅读理解题太坑爹,偏要理解连作者都理解不到那一点上的偏难怪超长句,理解的时候如果站不上出卷老师傲然屹立的那块礁石,就会被英语恶魔拍进大海,只能吼一句:“我还会回来的!”等待来年再战。 不过,待莫悱晕头晕脑的轻轻合上了真题集,他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weather”,“天气”,还特么有一个“度过”的意思?莫悱决定现场造个句:i&her a nibsp;day in library,yeah! 造完句,发现时态有待商议,不过莫悱无力计较了,他头重脚轻的踱去了厕所,准备泄它一顿悲愤的洪,让滔滔黄河水冲走自己无尽的哀愁。 ……泄洪完毕。 莫悱郁卒的洗着手,觉得自己的学习之路愈来愈不好走了。他上一学年的学分绩已经掉到了2.65,在全院平均学分绩3.15的财金呆着,可谓有辱门庭。更别提他还和全年级第一的超级大学霸、自大一来学分绩没下过3.90的尤纪有幸做了室友,害得尤纪每每找班主任商量,谈他该保研还是该出国时,班主任都要抢在他临走前不咸不淡的顺道?提一句:“那个莫悱,跟你还是室友吧?他的成绩不太妙,好几门都差点挂科,你有空提醒他一下,不要成为本专业毕不了业的第一人。” 莫悱收回手,自动感应水龙头立刻停止了放水。他抬眼凝视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对自己,竟是全然陌生的。 他已经不是那个人见人嫌、人见人欺的“死肥猪”莫悱了。自从换得了祈月烬的身体,他的生活阳光灿烂了许多,至少,没人在稍显狭窄走廊上凶狠的冲他喷唾液,叫他“赶紧闪开,别把路堵死”了。 但望入镜中的自己的眼睛,他却清楚,他不过一个再幸运不过的冒牌货而已。他是如此幸运,和父母同坐一车,那车被撞成了烂铁泥,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他却活着,还换魂到了一个有相貌有家世有手段的大美人身上,夺取了那人风光无限的一切。 几乎每个人见到他,都明着暗着夸他好看,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他为人老实,不张扬跋扈,是个挺好不过的学生仔。但莫悱很清楚,脸,是祈月烬的,人们在夸的是祈月烬;性格,是他自己的,然而他在“死肥猪”时期就经常被发好人卡了,只不过那时,大家讽刺他为人懦弱、不思进取,现在的他并没有变,大家的评价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认为他沉着冷静、稳扎稳打了。 他那美好的一切,全是祈月烬给的。靠着祈月烬的相貌、家世与权威,他就算在校时成绩差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脸蛋好,性格好,和老师同学毫无过节、相处融洽。在人人忧心大四出路的时候,他明白自己即使毕业后考不上研,祈月家早已替他安排了工作,还巴不得他考不上研呢。 他这么个霸占他人生命的冒牌货,不仅没人来惩罚,还得到了如此光明美好的现在与未来,连莫悱都觉得自己可耻而可鄙,几乎想给自己三巴掌,替祈月烬扇飞自己了。 真不明白那些重生小说,为什么将被冒牌货霸占身体的原主一笔带过,而冒牌货们就心安理得的踢碎了原主的游魂,踩着他们的肩膀不断向上爬,去追求自己的所谓幸福—— 莫悱使劲甩了甩头,他发现自己又犯了间歇性的自厌自弃症。他确实是对不起祈月烬不假,但让他立马去死,把身体腾出空来,容祈月烬可能就在他身边飘摇的灵魂回归,他又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也是一条命,觉得自己要珍惜老天爷给的第二次生命,不也是在暗地里道出了人性最执着且最扭曲的追求——“我不想死”么。 苦笑片刻,莫悱挺直腰板站直身体,决定回去好好的再看几页红宝书,最起码要无愧自己用“不想死”,无脸无皮掠夺过来的存活时间—— “终于找到你噜!” 突然的,一个瓦力瓦气、好似在砸吧什么东西的童音响起了。 莫悱往传来声音的厕所门口看去,发现那里站着一个装束夸张的金属朋克系小男孩。只见他蓄着莫西干头,穿着柳丁皮夹克、松垮垮的亮面皮裤和柳丁长筒靴,嘴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因为嘴里塞着东西而吐词不清:“呜噜呜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呢!五年不见了,我好想你哟,烬哥哥!我做梦都想着跟你玩!” 一口咬断棒棒糖,任由糖渣碎落卫生间的地板,小男孩小手一旋,两枚寒光阴冷的钢钉就飞向了莫悱的眉间!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0 作者有话要说: ☆、书海逃窜 莫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过那两枚钢钉的。 好像是一种反射条件,他猛地一偏头,钢钉就掠过了他的脸侧,割断了他飞扬起来的几根细发,最后扎入墙壁,无声的顿住了。 他愕然望向朋克鸡冠头的小男孩,只见他弯起了浓眉大眼,笑得无比纯良,一派天真活泼的好动孩童形象。 “你……?”莫悱的喉头像哽住了一枚坚果,他的喉结上下挪动,却吐不出什么字眼。可他看见小男孩又在眉眼弯弯的掏衣兜了,顿觉危险,一下子就冲向了小男孩—— ——径直通过他身边,逃出了空间狭窄的卫生间。 小男孩却不急不乱,在又摸出三枚钢钉、用指缝夹好后,才悠哉转身,嘟嚷着:“才不让你逃呢,要一起玩噜!”开开心心的追着莫悱而去。 …… 莫悱认为自己碰上了灵异事件,真的是灵异事件! 为什么大白天的,好端端的,偌大的图书馆不见一个人?! 莫悱跑过静默矗立的书架,慌张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坐座位的对面,山般高的考研书依旧垒着,可那个备战考研的眼睛师兄却不见了!如果说眼睛师兄可能暂时有事离开了,可记忆里,本该坐着高矮胖瘦不同学生、散落于图书馆不同位置的座位上,同样空无一人! 大家都去哪儿了?不可能所有人同时有事,只留下了书本,暂离图书馆了吧? “请问这里还有人吗!”莫悱大声吼叫,连吼三遍,却只听到了自己涟漪般荡来的回音,那个在本楼层频繁巡视、偶闻有人窃窃私语都要大骂出声的图书管理员,竟然都没理会莫悱的嘶吼,也就是说,管理人员也都不在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莫悱慢慢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期待背后冒出一个理解现状的知情者。 可书架高耸,书本密布,书架与书架间的甬道好似被挤压了,即将成为黑邃的一线天,莫名其妙的,就封印莫悱的所有希望—— “有没有人啊!请问有谁在吗!”莫悱最后吼了两句,开始了自救的跑动。他所处的楼层是二楼,只要下楼梯或乘电梯,马上就能抵达一层,再跑过大厅,便可去总台寻找一定全天坐台的管理员老师,向她汇报二层的情况,让他们好好调查一番! 信心大起,莫悱压下所有猛蹿头脑的、关于灵异恐怖片的记忆,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楼道口,那里不仅有连通一二层、二三层的自动扶梯,还有被防火门保护着的紧急出入口,可容遇难者下楼梯逃生—— “?!”奇怪!估摸着也跑了一分多钟了,怎么还不见楼道口?平时由自动扶梯上了二楼,从楼道口快步走向上厕所前坐过的位置占座,也要不了一分钟啊?为什么快步奔跑了不短时间,还是没望见楼道口的影子?难不成方向错了?可图书馆的四层楼都是回字形构造,再怎么跑错方向,总能绕到楼层中心的扶手电梯处! 莫悱完全不明白了。就算他加快了步速,看着“salome”又走过了一小格、五分钟,他身侧还是密林般静默伫立的排排书架,它们好似冷血无情的士兵,只负责守卫承载了人类思想的书册,而冷眼旁观人类后代那找不着出路的惊惶奔逃—— “呜!”又是遭受针扎般的反射动作,莫悱往旁侧一扑,就闪过了一根钢钉的寒光。他不敢停留,脚一蹬,就窜进了书架与书架间的甬道,让书架侧面的指示牌替他承受了另外两枚钢钉。 “呜噜噜噜噜噜!烬哥哥,出来啦!不要老躲埃罗恩嘛,陪我玩!”小男孩——埃罗恩的声音仿佛作响于四面八方,莫悱冷汗直冒,躬身缩在书架间狭窄灰暗的通道内,不知所措。 可在下一波攻势来袭前,莫悱突然想到了小男孩对自己的称呼——烬哥哥?! 烬,祈月烬!他真正想攻击的人,是祈月烬!? “您好!”危急关头,莫悱还是改不掉对陌生人用敬语的习惯,“请问您跟祈月烬先生有什么过节?我用了他的身体但并不是他,我想和您——” “谈谈”两字和着唾液一起,把莫悱呛到了。因为他又一次反射条件般,猛抽出身旁一本硬壳大厚书,生生拦下了笔直袭向他面部的一枚钢钉。埃罗恩甩钉子的力度过大,让钢钉飞了那么远的距离,又被硬书壳抵消了部分冲击力,仍能纵穿书册,尖端甚至透出书本的后封壳,在莫悱的右眼球前危险的轻颤。 莫悱的后背全被冷汗湿透了。他扔掉不幸破相的倒霉书,面对钢钉袭来的方向不断后退,并在途中又抽出一本硬壳大厚书,挡在自己胸口前,做困兽之斗。 “喂!”在莫悱即将退出那条甬道,回到书架丛林的外侧时,一个声音突然炸响于莫悱头顶。他下意识的抬头,竟看见埃罗恩正蹲在书架上方,皱着浓眉毛、嘟着红嘴唇俯视他。 不知怎样跳上两米多高书架的小男孩托了腮观察莫悱,他的大眼珠子左瞅瞅、右瞧瞧,终于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立刻大声问:“你怎么了嘛烬哥哥!我是埃罗恩耶,我们约好了,我每年都来找你玩的呀!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不懂!是杀死我的新策略吗?这样的话我可不能松懈噜!” 原以为柳暗花明,不料峰回路转,莫悱又面临了万丈深渊。他惊愕的仰视,看见埃罗恩屈膝一跳,竟然浮在了空中。小男孩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根粉色包装纸的棒棒糖,他任由莫悱一点点向书架外侧挪动身子、试图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自己则很孩子气的翘起嘴角拨开锡箔纸,将轮圆的糖果塞进嘴巴—— “哦噜噜噜噜!”埃罗恩比出个“耶”的手势,下一秒,将并拢的两指往下一挥,莫悱面前的钢材木漆书架就直挺挺的向他压来! 莫悱转身一跃,就逃离了倾泻而下的图书与饿狼般扑来的书架。随着身后传来“轰隆”的闷响,他赶在被卷入灰尘与纸渣的风暴前,飞快往前逃! 这次,他不敢再钻入书架间的甬道了,只得奔跑于书架丛林的侧面,看那一架架的图书呈多米罗骨牌状倒下,在整个灵异空间掀起沙尘暴般的轰响与飞灰,好似庞贝城被熔岩与泥石流推倒房屋、熔蚀圣迹时的惨状。 可莫悱的前路仍无尽头,书架在不断的倒,他在不断的逃,两者各成一线、并向而行,似乎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1 互不干涉……?! 然而莫悱的侥幸心理,在他逃跑路线另一侧的书桌向他凶猛滑来时,化作了泡影! 江大图书馆每层的布局是,一排书桌靠墙,通道,一排书架,通道,再一排书桌靠墙。莫悱在其一的通道中逃窜,身体一侧书架,另一侧书桌——所以书桌的临阵倒戈算是彻底抹杀了莫悱打算放慢脚步、留存体力的企图,他既不能钻入书架间的甬道里避难,也不能扶着书桌、稍作歇息了! 莫悱唯一的出路,只是不断往前逃!不能躲进书架间隙的话,就只有赶在书桌撞上他前,跑到更远的地方,去让书桌落个空,只能顺势撞向坍塌的书架! 书架轰鸣,书桌的冲撞便是更加沉重的二重唱。莫悱气喘吁吁,深深恼恨自己平日没有夜夜长跑,跑晕了再被人扛回去,练出过人的体力。 虽然不断祈求自己的双腿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莫悱的某根腿筋突然不堪重负,竟狠狠一抽,让莫悱踉跄一步、跌倒于地! 没等他咬牙爬起,一张人造木裹钢筋的书桌就朝他极速滑来,其风压逼得他翻身一滚,竟让他不慎误入了即将倒塌的书架密林! 仍屹立而间隙狭窄的书架倒是格挡住了侧向袭来、横截面宽阔的书桌,可莫悱抬眼一望,只见眼前的书架摇晃了片刻,抖出几页雪白的纸张,发出“吱呀”的狞叫后,径直朝他压来—— 完了!再跑向未被书桌堵住的、甬道的另一个出口,已经来不及了!即将压向莫悱的书架前方,是无数排已经倒下的书架,它们的重量排排传递,最后要像装甲车的海啸般,将莫悱压成平摊于地的血泥—— 莫悱就眼睁睁的,看着书架与书册的恢弘阴影向他倾轧而来,好似漆黑长袍的死神向他举起了硕大的暗影镰刀,预备着一挥,而下—— “轰隆隆隆隆——” 书架确实是倒下了,可莫悱,没被压瘪!他脚下的地板猛然下陷,露出一个恰好容他掉下去的黑洞,而他也确实掉了下去,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叫—— 在莫悱掉下去后,书架的多米诺骨牌瞬间停下。埃罗恩仿佛凭空出现,一下子降落在一排矗立着的书架顶部。他眯起小老虎般的眼睛,舔着棒棒糖,感知了一遍他构造出的图书馆异界,忍不住“呸”了一声,骂道: “讨厌的‘白色恶魔’,抢我的烬哥哥,去死啦!” 作者有话要说: ☆、书海鏖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上个厕所,出来就被小鬼头丢钢钉;跑出厕所,却发现人来人往的图书馆空无一人了,而且怎么跑都跑不到楼梯口,反而被成林的书架排排压,更被一整列的书桌哄哄撞,到最后莫名其妙,突然脚下一空,直接下坠——莫悱简直想仰天长啸: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他满腔的悲愤,在身体被某双沉稳有力的手接住后,全化为了满心的……粉红色泡泡? 因为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方才逃跑时,无数次祈求其保佑的人!只见一身纯白的安纳斯塔西亚不仅稳稳的公主抱着他,还颇有余裕的勾起嘴角,露出了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容:“你可真重。这辈子算是当不了林妹妹了,从天而降的莫小猪仔。” 没给莫悱问问题、发感慨的时间,安纳斯就揽着他的腰,放他落地,同时轻声问:“你站的起来吗?” 莫悱当即立正站好,只差没向安纳斯“啪”的行军礼了。他提高了音量答:“我没事,安先生!” 安纳斯瞧他活像新兵蛋子第一次觐见军队司令那般紧张,忍不住叹气,简短下令:“往前跑,我没说停下来之前,不许停。” 莫悱还发愣,被安纳斯蓝黑相间的异色瞳眯眼一瞪,立刻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安纳斯看着他跑远,听着头顶、他轰出的黑洞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很快收敛笑容,转身便回复了自己面无表情的常用神情。 在金属朋克系装束的新潮小男孩——钢之恶魔埃罗恩(iron)抵达地面前,他从西服长袖里抖出一柄袖珍手枪,手指一捏枪柄,那枪竟然沿着数条隐形的纹路自动开裂,碎给了他一掌心的金色碎片。 将微芒闪烁的金色碎片尽数抛于身侧,只给掌心留下最后一片,安纳斯面朝逐渐溶入地板的碎片快速后退,在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后一声令下:“нападки!”(俄语:攻击!) 神奇的场景出现了。只见那些化成金水的碎片仿佛刺激到了地板的神经,将图书馆一层大厅带动得震颤,而风声鹤唳的异空间开始了早有预见的呻.吟,铺天盖地的灰尘因被召唤而突如其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吞没安纳斯,将他闷杀—— 跑出去几步远,又打算偷偷潜回来的莫悱远望见此番凶险景象,吓得即将脱口而出:安先生小心——可他要求安纳斯“小心”的前提是,他小瞧安纳斯了。 在灰尘袭向安纳斯的面部前,突然,一枚炮弹腾空而起,将阴霾卷出了硕大的豁口,携带着尘埃径直撞向图书馆一层的天花板、二层的地板! 弹风撕裂雾霾,远远观望的莫悱动用过人的视力看清楚情况后,嘴巴张成了“o”型。他看见,安纳斯纯白背影的前方,竟然出现了数架迫击炮!它们的炮口一致朝向天花板,如蚌贝吐珠般,将一枚枚炮弹送往裂缝密布的天花板,将其轰成了一张皱巴巴的、似乎一捅即破的烂纸。 如果莫悱再多点军事知识,就能一眼看出那是“l16式81mm迫击炮”,不仅射程远,还持续射速高、精度好,具有较大的杀伤威力,是三十多个国家都选用的中型迫击炮,能为步兵和机械化步兵提供傲人的火力支援。 相较莫悱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凭空变出它们的安纳斯则淡定许多。他用箭雨般的弹幕将天花板的每一寸都轰到了,可天花板就算摇摇欲坠、灰屑尽落,还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坍塌,看来埃罗恩并没有被迫击炮的狂轰滥炸吓退,正躲在二楼、盘算着什么坏点子—— “呜噜噜噜噜噜!我来对付你啦,跟我抢烬哥哥的大坏蛋!”随着男童的细声大喊,一堵高墙般的黑影跺碎天花板而落,降到一层地板上时,发出“轰——”的闷响,供那黑影下脚的两处地板登时塌陷,显露出大旱后土地上特有的龟裂纹。 安纳斯蹙眉抬头,只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2 见眼前耸立着一只钢铁质感的机械巨人,它的方形头颅顶破了图书馆第三层楼的天花板。根据每层楼三米多的高度来算,它高约十米,被称为“巨人”,并不夸张。 “看——脚!”埃罗恩的声音好似通过扩音器传来,他兴奋的大叫,在巨人头部的驾驶室里操纵着这一庞然大物,让他抬脚、踢—— 好险安纳斯闪得快,要不然被巨人踢来的两架迫击炮砸中,愣是他也要伤筋断骨、呕血呻.吟。他在巨人大脚掀起的尘埃里无规则的绕圈跑动,虽然不至于被自己召唤出来的武器砸伤,可看着自己辛苦布下的防线被瞬间击破,他还是紧抿了嘴唇,狠捏一把掌心中仅存的碎片,召唤出—— ——一把特制撇缆枪。 骤停脚步,举枪射向巨人凸起于腰际的一块铁疙瘩,待金刚石的缆钉固定好后,安纳斯赶在巨人的下一脚袭来前,飞身一荡! 借助埃罗恩慌忙操.纵巨人转腰、试图甩下他的力道,安纳斯轻盈得就像一片白羽毛,刹时间就荡到了巨人腰际。单脚踩在那块因为埃罗恩制作巨人时不精益求精,没想到要撬掉而凸现于外的铁疙瘩上,安纳斯闭上天生弱视、几乎全瞎的纯黑右眼,只让水蓝色的左眼使用了“鹰眼”的技能。 在仰望巨人的瞬间,他便发现了两处落脚点。“敢想敢做”一直是安纳斯的战斗原则,他没考虑自己的安危,又出一枪,在缆钉卡入极不易发现的钢板间的缝隙后,顺着巨人出掌捉他的劲头荡到了它钢铁材质的猿臂上,并在它来不及挪动的手臂上风也似的奔跑,直到抵达巨人的肩头,于它猛晃手臂前再出一枪,将金刚石的缆钉直接扎进了埃罗恩操.纵室的玻璃幕壁—— 手捧遥控器的埃罗恩看着距他咫尺之遥的、那枚光色璀璨的最硬之钉,刚想丢下遥控器,跑过去拔出它,让依靠缆绳攀沿的安纳斯掉下去、摔成个面目全非的废人——安纳斯纯白的身影就骤现于全透明的玻璃幕壁前方—— 安纳斯早已将缆绳尽数收至枪内,只让金刚石的半米长缆钉露在枪口外。他在瞬间自制了一把刺刀,在捕捉到埃罗恩抱着遥控器就扑过来拔钉子的动作后,他双手灌力,将刺刀一捅而入,硬生生破开了整面玻璃幕壁,而他余下的刀势依旧凌厉可怖,竟一刺而穿埃罗恩的额头,将他钉在了他的扶手靠背椅上! 小男孩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舌下咪着的小半块棒棒糖滑落嘴角,拖拽出他的唾液,和他这一种族现于人世时,独有的拟制血液——漆黑黏重的污泥。 被刺刀贯穿额头而死,就算埃罗恩是非人的物种,他毕竟还保有人形,这番死法,未免太凄惨了点。可在安纳斯的对敌战术中,只有“确保死亡”一条终极目标,所以他在跳进巨人的操.控室后拔出刺刀,再刺而向——埃罗恩的眼睛! 把小男孩痛极的哀嚎当做哑剧演员做出的口型,安纳斯懒得拔出刀后再刺入他的另一只眼了,干脆拖拽枪身,让刺刀横劈埃罗恩的面部,将他的两只眼球连带大脑,一次性毁灭—— 像横切苹果般,小男孩的头颅裂成了两半。从他的伤口处涌现出泥石流般的黑泥,噼里啪啦的淌落操控室的地板,让地板上很快累积起一层粘稠的黑浆。 安纳斯拽出粗糙自制的刺刀,又用它给了只剩一半头颅的埃罗恩的心口好几下,直到确认他的心脏完全散成瘫软污臭的泥水了,安纳斯才一刀割断埃罗恩的颈部,让他的半边脑袋彻底掉下,接着跳出巨人操.控室,于飞离巨人的面部前,掏出裤兜里改装过的纪梵希打火机,点燃后甩进还留有埃罗恩遥控器的操.纵室—— 轰然的火焰与爆炸声,从早已静止不动的巨人的面部腾窜而起。安纳斯在引爆遥控器里的锂电池时十分小心,充分估算好了时间,没让自己被汹涌的火势波及。他的动作极快,好似极擅攀岩的羚羊,没等火星溅落巨人的腰际,他就依靠撇缆枪下到了图书馆一层的地面,将长枪重新化为袖珍手枪后藏于袖内,准备追向理应早跑到了大老远之外的莫悱—— 可安纳斯刚迈了一步,就停下了步伐。因为莫悱就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正瞪着墨黑莹亮的大眼睛,怔怔且愣愣的盯牢了他瞧。和红发赤瞳艳丽的祈月烬迥异,莫悱黑头发、黑眼睛,照理说应该显不出什么特别的了,可他黑也黑得透彻,好似不透一丝光,墨漆漆的;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脚则白皙细腻,剔透出浅淡的柔光。黑与白的比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摆在凌晨夜晚、黑檀木佛龛里的白瓷偶人,静默且幽然,连身为暗夜主人的死神都揣摩不透他深不可测的苍茫心海。 但他那惊人的美色,也只能糊弄外人了。安纳斯一眼就瞧出了他那挤满傻不拉几的成堆问题的二缺心境,抢在他开口前,冷淡的先发制人:“我累了。带我去你的寝室休息。” 莫悱立马闭嘴,咽回了所有的问题。 而此时,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两人的眼前一阵雾霾闪过,就出现了真真正正、江夏大学新建成的奢华图书馆。 静立于学生潮来来往往的一楼大厅,莫悱与安纳斯面对面而立,望入他蓝黑异色的奇妙眸子,突兀的,就想到了“人面桃花”一词。 【如果能和他一起过春天,一定要摘一束桃花送给他】莫悱在心里真诚的想着,偷偷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先生:全知全能? 莫悱是骑自行车来图书馆的,但既然要为安纳斯指路、带他一起回寝室,他当然不可能一骑绝尘而去,而是微垂眼睫推着车走,安纳斯跟在他旁边。 一路上,莫悱绞尽脑汁琢磨话题,终于在经过中区食堂后门时亮起了一枚灵感灯泡:“安先生,是吃午餐的时间了,我能邀请您去食堂用餐吗?” 莫悱原以为安纳斯会用高富帅标志性的鄙夷口吻嘲讽大学食堂的大锅乱炖缺斤少两,没想到他只落下一句话:“我没胃口。你肚子饿了,我等你。” 这可让莫悱受宠若惊,他赶紧附和:“不必了,我早餐吃的晚,而且寝室里还有存货……嗯,既然安先生不想吃饭,我们就接着走……” 一路无话。 到了莫悱所住的男生宿舍“谨勤六栋”大门口,莫悱停好了车,先掩耳盗铃的瞅了一眼收发室大爷在干啥,确认老大爷瞌睡打得歪了老花镜后,他才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3 推着安纳斯的背,带他小跑步到电梯间,并在等电梯的时候将安纳斯拦在身后,生怕大爷被蚊子叮了一口后突然醒来,矍铄的小眼睛一下子就发现纯白正装打扮的安纳斯不是这栋楼的学生,而要嚷嚷着一口盛气凌人的京腔,锲而不舍的赶他走。 好险放假期间宿舍很空,电梯一会儿就下来了。两人上了电梯,莫悱按了十一楼的按钮,接着电梯“嗡”的一声启动,电梯内的人感到瞬间的头重脚轻,然后鲜红色的楼层指示数字不断跳动,十一楼不消半分钟便到了。 “你以后,除非必要,不许乘电梯。”在电梯打开,莫悱首先迈出一脚时,安纳斯这么说。 莫悱没顾得上抬后脚,就扭头,用疑惑不解的表情望向仍然倚靠着电梯厢墙壁的安纳斯。 “啊……?可我们住在十一楼,顶楼……”莫悱喃喃,觉得自己僵硬在电梯厢与楼层平台间的叉步动作极其傻缺,可看安纳斯完全没有出电梯的意思,莫悱有些慌了:“安先生?”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在自动感应到有东西卡在门缝中时,会“嘟嘟”报警,提醒电梯门附近的人挪开那挡路家伙。现在莫悱就是那卡在门缝中的“东西”,他看着身体两侧的钢铁门扇逐渐滑向自己,就算发出了“嘟嘟”的尖锐警示音,仍旧不停下它们能够压扁人类肉身的沉重钢躯。莫悱在两道黑影袭向自己之际,想到了深圳某家医院的护士打着电话出电梯时,被突然关闭的电梯门卡断头颅的惨剧—— 莫悱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瞠目结舌的回望安纳斯,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他会像对付那个小男孩一样,看着我的头被削掉——】 可莫悱并没有动。他明明可以骤然跳出那条逐渐合拢的夹缝,可他仍没有动。 他只是瞪大了漆黑如夜的漂亮眼珠,像个动弹不得的白瓷偶人般,于即将带给他死亡的两扇阴影中回望安纳斯,好似全然不顾头顶的虎头铡,怔然回顾放他归湖的主人的白天鹅—— “叮咚”!两扇门在即将触碰到莫悱的衣袖时,缩了回去。原来谨勤六栋的电梯已经老化,电梯门在报警音响起后,需要一段延迟时间才能暂停、回缩。 莫悱现在又处于开阔的门缝中了,他大气不喘、惊魂未定,在颤抖着嘴唇打算说句话时,听到了安纳斯的“噗嗤”一笑。 “吓到你了!”安纳斯的语气很清亮,尾音上扬,预兆着他恶作剧得逞的愉悦心境。 莫悱立刻抽搐起脸部肌肉,在安纳斯坏笑着走出电梯厢、顺道扯了一把他的胳膊带着他走时,脑袋里一通浆糊,简直不知该发表什么感慨好。 原本应该由莫悱带路,可安纳斯相当自然的反客为主,倒极不不客气的拖拽着莫悱,带着步履踉跄的他很快抵达了1129室门口,再一摸裤兜暗袋,掏出一串钥匙,轻车就熟的打开了莫悱寝室的房门。 莫悱:“……”颜表情诠释:!?(?д?)?! 拔出钥匙,一脚踹开门,安纳斯走进莫悱的卧室,一屁股坐上了位于房间内侧的、莫悱的书桌。 莫悱深呼吸了三次,确认寝室的另外两名室友都没有已回归的征兆后,飞快的关门上锁,战战兢兢走到安纳斯跟前,仰视又翘起二郎腿的高高在上的他。 嗫嚅了半天,望入安纳斯狡黠微笑的眼睛,莫悱迟疑道:“安先生,你真……” 安纳斯:“蒸什么?饺子馒头包子?你们的宿舍限电,蒸锅根本用不了,忘了?” 莫悱:“……”——真!调!!皮!!! 安纳斯满不在乎的用一根手指晃起了钥匙圈,莫悱看到上面铝光闪闪、很挂了几把钥匙,另外他的钥匙圈配饰是一根银色的小手杖,远远望去,有些像微缩型的橡皮手枪。 莫悱的动态视力惊人,他很快就发现了两把看上去格外熟悉的钥匙,忍不住问:“安先生,那里面,有两把是……”如果他开寝室门时,用的不是万能钥匙的话…… 安纳斯停下旋转钥匙圈的动作,恶劣一笑:“你寝室的钥匙和你家的钥匙,猜中了么?” 莫悱答得悲痛欲绝:“……嗯。” 安纳斯将钥匙圈收回西裤暗袋,跳下莫悱的书桌,抱起手臂,在二十平米不到的寝室踱着步子东瞅西瞧,在莫悱紧张的扶住了书桌边沿时,平淡裁定:“干净多了。” 莫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心里得意的想:那是!胡杰克和尤纪两个垃圾王不在,寝室就是我的天下了,怎么可能不干净! “如果你能把两天换一条内裤的习惯改一改,就更好了。”安纳斯走回明显被天雷劈焦了的莫悱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座位,俯视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有什么问题,问吧。过期不候。” 莫悱立马摆脱了巨型一号苦瓜脸,问题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安先生为什么对我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您有我家和我寝室的钥匙?您来过很多次我的宿舍、知道电梯有点问题吗?为什么我只是上了个厕所,一出来,图书馆的人全都不见了?那个小男孩是谁,为什么想要杀我?您怎样打赢他的?为什么您能凭空变出大炮?为什么您切断了他的头,他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为什么那个巨人不动弹了之后,我们又回到真正的图书馆了?为什么——唔?!” 原来是安纳斯一掌拍上了莫悱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声音却响亮,成功止住了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你就不能一条条的问吗?我又不是砂锅,你老想着打破我干嘛?手痒?犯贱?间歇性二了?” 莫悱:“……哦……那……嗯……安先生……似乎很清楚我的事,为什么……?” 安纳斯收回拍打莫悱脸颊的手,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它,翻出一个干脆利落的白眼:“不必重复问题了。我的记忆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差。现在就一条条回答你。” 莫悱肃然起敬,因为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问过什么问题了,更别提问题的顺序。正襟危坐,他将乌漆漆的大眼睛睁得老大,以示专心听讲的坚决态度。 安纳斯却突然将一只手搭上腹部,蹙眉垂头片刻,猛地蹬掉了鞋子,顺着床梯,爬上了莫悱那张位于书桌上方的钢筋床。 莫悱吓了一跳,刚想站起身,只得听得头顶上方传来安纳斯低沉微哑的声音:“我躺着跟你说。” “啊……哦……”莫悱重新坐下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4 ,相当惴惴不安:自己没在床上放什么违禁物品吧?比如说特意冲洗出来的安纳斯三百六十度偷拍照合集,存有从各个社交网站上复制粘贴下来的安纳斯的小道消息的“nokia”小板砖,和随手塞在枕头底下的过了一天才换的内裤或者是忘记丢下床的臭袜子或者是……意.淫安纳斯后撸.管得来的浊迹狰狞的卫生纸球大军! “噌”!莫悱猛然站起,冒出了满额头的冷汗。“安先生我的床很脏我收拾一下您再睡吧!?” 隔着床帘和床板,头顶又传来安纳斯可称慵懒、可称疲倦的声音:“有必要么,我早就知道你藏着我的偷拍照相集了。你的手机就是个老古董……果然没带去图书馆……密码……我的中文名?太简单了……愚蠢……另外,你搜集到的小道消息能对上百分之零点一就很不错了。床上暂时没有脏内裤和脏袜子,不过你打过飞机后收拾一下卫生纸,会死么?” 莫悱捂脸,颓唐坐下。他觉得他的世界观完全崩毁了。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么一个神乎其神、好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刁蛮任性血腥暴力留学生? 丢死人了啊丢死人了……【烬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回来之后把我凌迟处死挫骨扬灰五马分尸蒸煮炮烙吧……】莫悱趴在书桌上,将熊熊燃烧的脸蛋埋在手臂里,抽了抽鼻子,一脸“再来一次吧二零一二世界毁灭日!”的表情。 不过安纳斯没给他多少自我厌弃的时间,在翻了个身,掏出上衣暗袋内的药片咀嚼、吞下后,他用平静的语气开启了回答:“不要打断我,认真听着,我绝不重复……” 作者有话要说: ☆、值得 安纳斯缓缓道来…… “我自有我的方法,对你了如指掌。” “关于你家和你寝室的钥匙……满大街的‘开锁大王’,我随便找一个过来配两把不就成了?” “我半个月前就来过你的宿舍,乘过那一股子方便面和臭袜子味的电梯。至于我到底来过多少次,你连我‘半个月前来过’这档子小事都记不住,我凭什么告诉你?用记忆电话黄页的幼教方法提升一下记忆力,符合我的要求后再问我吧。” “你们图书馆的厕所是单间隔开的,你一进去,相当于进入了一个密室。在你泄洪的时候,那个想杀你的小鬼趁机仿造你们学校图书馆的格局,布置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异界。等你出来,自然就掉进他的瓮、等着被他捉了,莫鳖同学……所以我叫你尽量别乘电梯,免得一出密室般的电梯厢,又掉进怪物们的异界了。” “至于那个患有嗜甜症的小奶巴坨子,他不仅对你出手,对除你之外的人类,都有危害性。简单来说,他是一种‘非人’的存在,定期出现并以人类灵魂为食,碰上了他的人类都得被他整蛊一道后折磨死……你可以称呼他为‘魔女’,反正他们可以自主选择性别,但多以女性外貌出现。” “我怎样打赢他……这就是我的事了。版权所有,恕难相告。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对付他们,决不能心慈手软。他们可以重复现世、人类的命却只有一条,别把他们当做和你同样的存在,像踩臭虫一样踩死他们便好。” “在击败魔女之后,他们的结界自然会消失。只要你没在结界内死亡,就会回到现世。” “over。” 安纳斯的解说完毕。莫悱思索片刻,发现他还是隐瞒了太多东西。什么叫“他自有他的方法”?还有那个“版权所有,恕难相告”,摆明了是在回避真相!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他到底还藏着掖着多少秘密?莫悱该一针见血的质疑他更多问题,还是隐忍不发,等待他愿意全盘告知的那一天的到来? 莫悱沉默之时,安纳斯便也闭上了眼皮,昏沉假寐。步步踏过的时间在两人之间踩出窝心的脚印,莫悱呼吸浅浅,安纳斯则几乎没有呼吸,空寂寝室内唯一的声响好像就是“salome”亘久不变的沉稳心跳。 “安先生,”莫悱突然开口,声音小小,似乎在耳语,“我还能问您问题吗?” 莫悱声音刚落,头顶就传来闷闷的嘶哑声音:“最后一个。” 莫悱扶着椅背站起身来,高抬手臂,指尖搭上垂落床栏的深蓝帘幕,清晰道:“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您吗,请告诉我!” 隔着一床帘幕,安纳斯好似彻底没有呼吸了。他瞪大了眼睛,蜷缩在深蓝床帘格挡出的阴影浅湾内,心跳如鼓,好似惊天雷电猛然劈开了阳光静好的苍穹,恢弘的雨水奔豺恶狼般突如其来,将他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他知道了?!】紧捂心脏即将破出的左胸口,安纳斯急急喘息,突然想起泰勒宁剂量用大了,会产生呼吸抑制的副作用,立马就慌张的捂住了嘴,生怕因顿感窒息而呻.吟出声。 莫悱见安纳斯许久不回答,又感觉头顶的床板在诡异的轻颤,立刻就撩起了床帘边角,焦急大呼:“安先生你怎么了?!” 赶在莫悱撩起床帘前,安纳斯就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不让他看到自己扭曲的病容。 莫悱踮起脚尖跳着查看,发现安纳斯的脊背确实在痉挛性的抽搐,那两片蝴蝶骨外凸得无比厉害,好似即将戳破他的肌肤、西服外套,带着他飞向莫悱永世无法抵达的地方去。 急慌攻心,莫悱干脆踢飞球鞋爬上卧床,蜷在安纳斯脚边,试图拨开他遮挡面部的胳膊—— “你上来干嘛,想来一炮么。”安纳斯突然撤下手臂,让莫悱抓了个空。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他苍白惯了,莫悱便也瞅不出什么问题。 “不,我是……因为安先生总不回答,我以为……”被正装包裹着的安纳斯就躺在莫悱眼前,咫尺之遥、触手可及,莫悱俯视着他的面容,感觉他的呼吸尽数喷吐在自己脸上似的。 安纳斯板着一张脸打断他,声音里带着讽刺:“我在笑你罢了。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的,若你以为有人欺负我,就太可笑了。” 依旧仰躺于宽度仅有一米二的狭窄学生用床上,安纳斯开始宽衣解带,不顾莫悱面红耳赤的偏转了视线、想看又不敢看,他一把扯开西服衬衫,袒.露出瘀伤大半消退的胸膛。 “看着我。”安纳斯扫一眼莫悱,垂眸屈膝,开始脱下长裤。他可以听见莫悱逐渐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5 粗重的、不知所措的呼吸声,可以看见他酡红蒸腾的艳丽容颜,和下意识调转过来的茫然视线,在窥见他身体的全貌后狠眨眼皮,好似受惊于风暴中的小鸟。 “靠近一点,莫悱,”像被拨开了笋皮的白笋,安纳斯朝莫悱伸出手,便是一种桃.色意味浓重的邀请,“你可以随便摸,随便检查。” 莫悱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他浑身燥热,嘴唇异样的鲜红,好似仅仅看着安纳斯在他面前上演脱衣秀而已,他就忍耐不住、即将化身为狼了。 “不……不是……”莫悱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正蠢蠢欲动。他不敢抬头,一寸寸挪向床梯,准备下一秒就跳床逃跑—— “喂!”安纳斯早就猜出了莫悱的小计谋,他抬脚一踹,脚板就碾压上了莫悱百般遮掩的裆部。他再手段高超的磨蹭支起于莫悱胯间的小帐篷,那里就变得更烫更热、更突兀分明了。 莫悱见自己的丑事被一脚踹破,当下便泫然欲泣、口齿不清的道歉:“对不起安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对不起请原谅我……” 安纳斯见莫悱翘起浓黑睫毛的眼眶全红了,大感有趣,便继续用脚挑逗莫悱,并以手肘枕头,眯眼邪笑道:“看一眼我脱衣服你就硬了,真是纯情。你宿舍楼里那么多男人,你是不是看每个人脱衣服,都想来一发?那还真是可怕啊,你的两位室友危险了。” 下腹有一团火在烧,莫悱被安纳斯如此亵玩,却感到了违情悖理的巨大刺激。他彻底瘫坐于安纳斯脚边,看着安纳斯用光洁小巧的后脚踝踢弄自己浸出液体的裤裆,又听到他更甚于嘲讽的貌似诋毁,莫悱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攥住了安纳斯的脚腕,红着眼睛对他大吼:“我看到你才硬!” 一席话,石破天惊。莫悱飞快的放下安纳斯的脚腕、捂住了嘴,可惜木已成舟,安纳斯勾起嘴角,笑得像只贼猫:“我很荣幸,小猪仔……来,跟我躺一会,我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给予莫悱一个魔女的异空间,他保准得钻进去,一辈子不冒头。抱着极有可能被瞧不起、被抛弃的最坏打算,莫悱晕头晕脑的躺到了安纳斯身边,紧闭眼皮,不去看安纳斯揉搓他鼓胀裆部的纤长手指。 宽度仅有一米二的学生用床躺上两个成年男子,就算他俩都清瘦,不挤?才怪。安纳斯让自己湿热的呼吸缭绕于莫悱翕动的睫毛前方,缓缓解开他的皮带,拽下他裆部透湿的长裤,接着,内裤,对他耳语道:“你愿意相信,我是为了从魔女手中保护你,才落下一身伤的吗?” 莫悱登时撑开眼皮,墨黑的眼珠子里跳跃着水的光。 “回答我,莫悱,要不然让你硬一整天,疼死你。”安纳斯用双掌裹住莫悱的物事,慢条斯理的揉搓,灵活的舌头舔.舐着他鲜艳的嘴唇,却总不深入,逼得他火红的舌尖焦急的蹿出了口腔,好似在无声的哀求。 “我……”莫悱无可倚靠的手紧拽着床单,他下意识的挺腰,用腿间的东西顶弄安纳斯的掌心,似乎在自给自足,“我一直……相信你……” 听得他那仿若抽泣的回话,安纳斯头脑一热,觉得两年来的悲苦付出都值了。他翻身而上莫悱的腰,操.纵着莫悱的手,让他替自己褪下快被撑破的内裤,让他用手指裹缠住自己的家伙什,让他感受自己鼓胀充盈的情动与饥渴。 “我想上.你,小猪仔。”安纳斯的额角滑落细密的汗珠,他俯视着莫悱云蒸雾腾的漆黑眼睛,幽幽的道,“就在这里,我要操了你,让记性差的你记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 莫悱睁圆眼睛、微张嘴唇,被安纳斯的话吓得不轻。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学校宿舍,两位室友极有可能吵吵闹闹破门而入,他们二人睡的床又小又窄,翻身的动作稍大都会吱呀作响,又不知隔壁宿舍有没有人、墙壁能不能完全挡住他们的声音——真要在这里?! “安、安先生我没做过……”莫悱用手臂遮住眼睛,不去看安纳斯和他比美般昂扬的性.器官,和安纳斯挠拨他器官头端的淫.邪手指,“我只看、看过片子,不是……太会……” 安纳斯最喜欢看心上人羞窘赧然的模样,这让他极有征服成功的自豪感。“哦,你还看过g.v.?感觉如何,你看着能勃.起么?” 莫悱觉得安纳斯的问题越来越出格了,但他躺在安纳斯身下,不顾自己身处学生寝室这一公共场合,反而一副任君采撷的全.裸模样,好似也没有埋怨安纳斯出格的资本。 从此节操是路人,莫悱依旧闭眼,抖着声音答:“不想你……不能。” 安纳斯温柔一笑,将莫悱的双腿分得更开,用灵巧的手指揉按那处粉揪揪的入口,低语道:“耐心点,夫人……马上就喂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我更爱你 当g.v.里的场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莫悱感觉如梦似幻,他的两只眼球像蒙了两层阴霾,在目睹安纳斯充血粗大的东西一点点楔入自己时,仿若雾里看花。对他来说,初承欢好的痛苦仿佛隔得很远,他下面的穴口仿佛带有自我意识,一点点将安纳斯的肉.棒往更深处拥,在它因为紧致的肉壁挤压而顶入艰难时,特意分泌出透明的液体用以润滑,好让那东西快些堵塞莫悱狭小的甬道,并膨胀跳动,和莫悱的心跳相呼应。 目光散乱的仰望安纳斯奇特的异色瞳,莫悱突然后知后觉的发出了“嘶”的一声。 “没出血,你疼吗?”安纳斯扶着莫悱的膝弯,将他的两条腿高高架起。这个角度既能让他看清自己与莫悱结合的部分,也能让莫悱瞧个通透:他是怎样被男人上的。 莫悱虚弱的摇头,感受着后面持续的、濒临被撑裂的肿胀感,仰视到自己有些萎靡的昂立器官,觉得自己和同性的第一次竟然没出血,算不算他天赋异禀? “发什么呆啊,小猪仔,你是要快点还是慢点?”安纳斯和莫悱的性.经验显然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他咬牙忍耐了想大抽大干、在莫悱身体里尽情驰骋的冲动,语气不稳却极其体贴的问。 “我……不知……唔……不知道……”那么个粗壮滚烫的大家伙卡在莫悱身体里,他只是无意识的动了动腰,就被肉壁与棍棒摩擦产生的火花激得喘息连连、不知所措。 安纳斯估摸着他就会这么说,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6 便小心的舞动胯骨,打着温和的圈儿浅浅退、浅浅入,用头端探寻着能带给他极致欢愉的那一点。 莫悱凝视着安纳斯垂眸抿唇的隐忍表情,对他的眷恋突如涨潮,一下子就掀起了滔天的浪花。那些大浪席卷一切,把束缚他的一切东西都拍碎了、击垮了,让他暂时忘却了对祈月烬铭心刻骨的愧疚,也让素守规矩的他卸下了伪装,在自己的寝室里、用那个肮脏的排泄口接纳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并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中的鼓动与抽.插,翻搅欲.海般探索自己皮囊下的脆弱内脏。 “请快一点,”莫悱突然想看深入自己身体的这个男人,因他而理智奔溃、冷漠面具尽碎的场景了,“安先生,请你……” “别后悔,你敢喊‘停’,我杀了你。”安纳斯撂下一句狠话,立马就开始了他早想做的动作,头一波顶撞就可称凶残,将莫悱顶得脑袋撞上了床栏杆,也将钢板木梁的学生床震得“咔吱”作响,好似晃起了一汪波涛动荡的大海。 “啊……唔嗯……啊!呜啊!安、安……!太快……呜!”铺位太小,莫悱无处可逃。他想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可他的十根手指都因为下面过电似的感触而痉挛,让他根本管不住声音,只得带了哭腔咿呀叫唤,流淌下脖颈的汗水将床单湿透了大半。 “你想叫的整栋楼都听见么。”安纳斯突然停顿,压低上身,将面颊凑近了莫悱不断呵气的红润嘴唇,近距离警告他:“想想吧!一堆人破门而入,结果看见你在被我操,还叫得一脸享受,腰扭得格外浪——相较你那院花的荣誉,‘被我上’更能让你名扬四海吧?” 莫悱能朦朦胧胧的看见安纳斯恶劣的笑容,他很想回骂几句,但安纳斯的器具就梗在他的身体里,随着他轻晃腰部而研磨着自己的敏.感点,让莫悱觉得酸麻之余、奇痒无比,好似怎么挠都够不着的那种痒,无医可医、无药可药,痒得莫悱仿若万蚁噬身,忍不住在安纳斯面前,抬手狠掐自己的乳.尖,用疼痛来消解奇痒。 这回,轮到安纳斯抽冷气了。他的夫人祈月烬在与他欢爱时骚.浪无比,安纳斯本习以为常,可莫悱不一样,他的身体第一次接受男人,就这番会劝诱上他的人加倍蹂躏他了? “妖怪。”不用“小妖精”评价夫人是安纳斯的准则之一,他抬起上身,开始了新一轮的冲撞,每每将莫悱顶上了床头栏杆,又拽着他的胯骨拖他回来,再更深的顶入,让莫悱的脚趾也抽搐,哀叫着扭起了腰肢,却不明这是招来更多折磨的桃.色动作。 “安、安先生……安先生我……啊……”被安纳斯带着动,莫悱觉他在晃、床在晃、什么都在晃。在被深蓝色床帘隔开的一个隐秘空间里,水声“滋滋”作响,肉体的拍打声此起彼伏,让莫悱也宛若沉浮于沧海,所有的海水都在蹂躏他、侵.犯他,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即将溺死于肉.欲。 而他那摇摆着坚硬的淌水棍儿突然筋脉一跳,就让白光激蹿他的脑尖,刺激得他昂着脖子尖叫了一声:“安!”然后尽泻而出,好几股子浊液甚至喷上了安纳斯的腹部,淌过他初步愈合的紫红瘀痕,最后滴落莫悱的下腹,和入他喷上自己腹部的浊液,粘稠得好似白浆。 “啊……”莫悱张大了嘴喘息,呼哧呼哧,泪眼迷蒙,鲜红的舌尖翘在呼出热气的口腔内,好似刚探出尖脑袋的小赤蛇,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安纳斯不必瞧他戴在左腕上的“salome”,就知道莫悱着实没撑几分钟。他的这份特质和祈月烬如出一辙,安纳斯将其简要概括为:不被.操,很难泄;一旦被.操,绝对早.泄。 趁着莫悱还处于迷茫中的战栗,安纳斯将自己还硬着的棍儿抽出一点,抹了莫悱腹部的白浊,直接涂在自己的器官上,顺带将两指卡入莫悱已变松软的穴口,用指尖残余的粘液为他进一步开拓,好让他承接自己的下一轮海上风暴。 可在迷茫仰视他的莫悱看来,安纳斯的动作太过情.色了。他表现得心定气闲、光明磊落,实则下手.淫.秽,不仅没让性.器退出后.穴,就直接为它抹上了浊液,还用手指卡入那根将出未出的棍儿的旁边,翻搅碾压、逐渐深入,让莫悱刹那间感觉,有两个安纳斯在同时侵.犯他,他被双龙了?! 俯视到莫悱明显走神的表情,安纳斯假笑一声,突然和莫悱换了位置,让他居于上位,自己则臂枕头颅,仰视莫悱通红的脸颊,恶劣道:“我累了,你来动。” 莫悱瞪圆眼睛,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他在片里看过这种姿势,可真正轮到他实践,他一下子懵了,任由安纳斯的性.器矗在他的身体里,因体位及体重的原因而进得老深,几乎可以顶穿他的内脏。 “安……先生?”跨坐在安纳斯的腰骨上,莫悱想遮掩在他面前一览无余的毛发和性.器,却被他拽住了手腕,眼睁睁的看着他用手指蜷绕自己的耻.毛,挤捏囊.袋且弹弄早已兴奋的头端,发出命令般的冷淡声音:“动”。 因为他才是这场性.事的主导者,莫悱不敢不从。他用双手撑住安纳斯的胯骨,咬着牙缓缓抬起臀部,让那硬挺似火钳的器官摩擦内壁后滑出—— 光是抬起屁股,莫悱就已经喘不上气了。他看着自己一点点脱离那根火红的肉.棒,即是一点点丢弃了与安纳斯的连接,他瞪大了墨黑的眼睛,在脑袋里问了自己一个荒唐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放他走?】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看上自己的,无论他的话是否真假掺半,无论他把自己当做何等一用即弃的床伴,莫悱还是喜欢他,还是宁愿霸占祈月烬的生命,也要喜欢他、爱他,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怪不得胡杰克和尤纪老责骂他是“隐性绝世大痴汉”了。他的爱情极端盲目,一根筋得欠揍,只要喜欢上了,就如飞蛾扑火,宁可化为灰烬烟消云散,也要以生命为代价,换得那星火的蓦然回首。 莫悱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心理变态。但他想治好自己,就得抛弃对安纳斯的无脑痴迷,对此,他做不到。因为安纳斯是他的神,是宗教一般的存在,他信仰着他,把他当做太阳来崇拜,如果他的太阳陨殁了,他会像尼采一般疯掉,会自乘一叶小舟,自没于苍茫的大海深处。 发出类似于抽噎的声音,莫悱保持着抬起臀部的姿势,空出一只手,抚摸安纳斯挺立的硬物,望入他微愕的异色瞳,喃喃而语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7 :“安先生……安……我喜欢你,我爱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他扶着安纳斯的茎.身,猛然坐下。果不其然发出了让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安纳斯看着他难耐的昂起脖颈,双眼紧闭、喉结滚动,白皙的身躯罩上了粉红色,像是贴身的情.趣纱衣。 “安……呜……”莫悱终于扳正了头颅,他的眼角尽是泪花,俯视安纳斯的时候,像只哭花了脸的小动物,“你舒服吗……” 安纳斯咬着下唇仰视莫悱,觉得他和祈月烬相同而又不同,但无论对待莫悱还是祈月烬,他的态度却是铁板钉钉的:爱惨了。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夫人,”安纳斯朝莫悱摊开双手,示意他在自己的胸膛上躺下,“我更爱你。来,让我抱抱你。” 莫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成“夫人”了,不过他这么一喊,好似他们已经是拥有婚姻联系了的同性情侣,即将柴米油盐酱醋茶,共度一生,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分开他们。 更想哭了。莫悱慢慢脱离安纳斯仍不见发泄的器官,小心翼翼,忍耐着痒到心坎里去的酸麻,终于即将与安纳斯完全分开,再躺上他并不雄壮却伤痕累累的苍白胸膛—— “咚咚咚”!突然,寝室大门被人敲响了!那人边下重手,边用粗犷的声音大吼:“有人在吗!院花!尤四眼!快给j哥开门!我懒得拿钥匙——” 莫悱惊得魂形俱散,他一个手臂发软,便跌坐回了安纳斯的铁棍儿上,让自己与安纳斯都难以遏制的发出了情动不已的声音—— 但门锁“咔嚓”一声,宿舍大门竟然被推开了!胡杰克拖拽箱包的齿轮滚动声由远及近,莫悱觉得他的抱怨仿佛作响在他的耳畔:“妈的!是不是都在睡觉啊,大中午的有什么好睡的……待j哥爬上床去看看。” 莫悱僵硬了。看来,安纳斯即将一语成谶,他终于能够“美”名远扬、名留青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怀孕哟! 惨了惨了惨了,和安纳斯通.奸一事即将暴露了怎么破怎么破怎么破! 莫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吓得大气不敢出。因为害怕,他腿间的家伙什也萎靡了,缩头缩脑的垂了下去,看得安纳斯忍不住暗笑,心中的小恶魔又开始了教唆:好机会!赶紧欺负欺负他! 安纳斯向来随心所欲,他可不担心被胡杰克窥破与莫悱的奸.情,大不了将胡杰克敲成脑震荡,让他被动失忆就行了。这样满不在乎的想着,安纳斯托起了莫悱圆润挺翘的屁股蛋儿,趁他不注意将他一抬、再一松手—— 莫悱又一次被顶得头晕目眩,因为不敢出声,他几乎两眼一翻背过气去,眼角又蹿出了泪花,对安纳斯投去谴责的眼神。 不料他无声的责怪恰好刺激到了安纳斯的欺负欲,位于下方的他舔舔嘴角,细长灵活的舌头滑过唇瓣,在收入口腔中时,勾起一个邪气、抑或妖魅的微笑。 莫悱看呆了,就算已经听到胡杰克脱鞋、爬上床梯的声音,他也耐不住对安纳斯的无穷欲.念,在瞬间便硬了。 安纳斯察觉到他的情动,微笑着掐住他的胯骨,让他再次抬起臀部、一坐而落—— 汹涌的快.感直达脑尖,莫悱颤抖着弯曲了腰肢,因为要压抑声音而紧捂嘴巴的手指都在抽搐。他面对着安纳斯,背对着格挡开他与胡杰克的床位的深蓝色帘幕,如果胡杰克脑筋犯抽,撩起了自己的床帘与莫悱的床帘,他就能看到莫悱双腿大张,坐在一个男人粗壮滚烫的性.器上,被那男人抬落臀部,扭动腰肢而极力压抑呻.吟—— “院花,你在不在啊?”粗神经的胡杰克可没想到,那位沉静有礼的莫院花会胆大到把男人带进寝室,在狭窄的学生床上和同性做.爱——“我可是打了招呼了,大白天的,你没在撸.管吧?让j哥瞧瞧莫小弟在做什么坏事——” 莫悱惊恐不已,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他红着眼眶俯视还在抬落他臀部的安纳斯,在心里将意中人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唰啦”,胡杰克撩起他的床帘了!只差一点,莫悱的丑事就要展现在光天化日下了——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前几年大街小巷都在放的流行歌曲响了起来,原来是胡杰克甩在床下书桌上的“iphone”,在撕心裂肺的嚎叫。 “谁给老子打电话啊?”胡杰克缩回即将扯开莫悱床帘的手,骂骂咧咧的爬下床去了。 莫悱蹿到嗓子眼的心在瞬间一落千丈,他惊魂未定,大汗淋漓,因为要专心倾听胡杰克的动静,没空理会已经开始不满的安纳斯了。 而胡杰克的大嗓门也立刻响了起来:“齐齐齐齐齐齐齐老师!?对对对,我在江大,在宿舍——哎哎哎?!您要过来玩?!这这这,这么好!我当然有时间啦,我整个下午都没事,晚上更没事——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校门口接您,我还有东西要给您呢!好的好的,拜拜,我马上出发,决不让老师等我!” 电话挂断了。下头响起胡杰克撕心裂肺的欢呼,和一句同样撕心裂肺、却明显走调的歌词:“死了——都要爱!” 欢庆完毕,胡杰克突然听见院花的铺位响了一声。好似床板的吱呀,其间夹着着一个听上去很熟悉的声音。 可胡杰克急着赶去迎接暗恋了五年的齐月玲老师,便将那些响动默认为他吼叫的回音。他哼着小调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摸出一只巨大的burberry纸袋,然后一脚踢上衣柜门,连锁都不锁,就拎着纸袋一溜烟的冲了出去——就连关宿舍门的时候,都是不耐烦的反脚一踢,毫无礼节可言。 远远听见胡杰克的重重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了,莫悱抹把冷汗松口气,刚垂眸,就对上了安纳斯冷冷仰视他的异色瞳。 “安先生?”虽然莫悱不明就里,搞不懂为什么安纳斯会生气?明明他才是胡杰克闹剧中最大的受害者啊?但对上安纳斯冷然且漠然的眼眸时,他还是胆战心惊,大腿根的嫩肉都在颤抖了,“安……先生……?” 安纳斯板着脸,突然将莫悱掀了下去,将他按在床铺上,抬高他的翘臀,一捅而入,在莫悱发出低低的惊叫时冷酷出声:“被我操的时候想别的男人,你是欠家暴吗,夫人。” 这都什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8 么跟什么啊?!莫悱被安纳斯顶得涕泗横流,便也没了恶言反驳的余暇,他能感觉到安纳斯骑在他身体上的重量,这种野兽般的纯肉.欲交.媾赤.裸无比,毫无廉耻可言,然而莫悱却逐渐放大了音量,在被安纳斯带动着颠簸时呻.吟低喘,好似完全抛弃了人类皮囊的一只淫.兽,人生唯一的目标,便是尽情享受爱侣给予的巅峰。 映照了安纳斯的那句神总结,莫悱又有喷薄而出的趋势。他也羞耻于自己的早.泄,可雌伏在安纳斯的身下,他的前面和后面都被他喂养着,双倍的快.感轰天盖地,他的肚子好似已经鼓起了老高,却仍昂着脖子祈求安纳斯喂食,只听得他带着哭腔喘息道:“安……我,我快出来了……” 潜台词便是:给我最后一下,让我射! 安纳斯知道强行逼迫男人不射.精会损害身体,便猛然一撞,直挺挺戳中了莫悱最渴求他肉.棒的那一点。感受到了掌下身体的激烈颤动,安纳斯便也顺应了他死死绞紧的后.穴,低哼一声,在他体内尽数倾泻。 莫悱自己在喷发的时候,后面又涌进来熔岩般炙烫的激流,刺激得他紧缩喉结、昂起头,眼前一片白光,好似即将腾云驾雾、成仙而去。 手肘一垮,莫悱软倒在又皱又湿的床上,半闭了眼喘息。意识朦胧间,他感到安纳斯退出了他的身体,将他翻正,从差点被挤掉下床的卫生纸盒里抽了纸,替他小心擦拭一片狼藉的腿间。 “……安……先生……”莫悱半睁开眼睛,发现安纳斯根本没打理自己身上的污迹,只顾着照料他,内心感动之余,觉得身为在下的一方也不能如此劳烦人家,便挣扎着撑起上身,声线飘摇的提议道:“安先生,不用管我了,我来帮你……” 安纳斯翻了莫悱一个白眼,两根手指猛然戳进了他松软且流淌浊液的后.穴,把莫悱惊得一缩身子,后背又撞上了床头栏杆,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先尽量帮你弄出来,你再去洗个澡……浴室中午十二点开放,你等会儿就可以去了。”莫悱忍耐着安纳斯手指的挖按,反复压抑自己又要燃起来的欲.求,小声道:“安先生也一起吗。” 安纳斯紧盯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如果要我陪你,我会在浴室再上你一次,你愿意?” 莫悱下意识的点头,在看到安纳斯露出讥笑的表情后,又猛然摇头。“可……安先生你……也需要清理……”莫悱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安纳斯的眉眼都弯成了倒过来的月牙钩,他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点醒了莫悱他还有着小恶魔的隐藏性格,莫悱想退却退不得,只能任由安纳斯俯身过来的阴影笼罩自己。 “你还真怪,”安纳斯在莫悱耳边低语,“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我?你不是看过片,知道在上面的随便一擦就行了么?夫人啊,你吞了我那么多东西,该好好花时间导出来,免得怀孕了啊!” 莫悱“轰”的,脸红了。面对笑容洋溢的安纳斯,他在心底里发誓:你就现在笑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怀孕的!(握拳!) 不过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莫悱就不知道了。(摊手)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的灵异事件 十月中旬,江夏大学的银杏树集体裹上了金黄澄亮的新装,好似要赶在秋风扫落叶前再张扬最后一把。莫悱推着自行车,独自行走于银杏树的小道,虽然他能抬脚、特意绕过散落于地的白果,但自行车轮可不长眼,继续“噼啪”作响,毫不留情的碾压银杏果实,让它们摊开一汪透明的汁水,好似在柏油路面上作了一幅小涂鸦。 莫悱所走的路,是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共行过的小道。那时扇形的银杏叶片虽已边角泛黄,但毕竟绿意盛大,风过叶舞,一点点金黄很快就被隐没了,让人直怀疑,刚才是否只是窥见了一缕倾落树隙的澄黄阳光。 过去了的时间总像是指尖流砂,推车缓行的莫悱垂眸凝视了齿轮安然旋转的“salome”一眼,突然很想唉声叹气,为安纳斯已经半个月不见踪影而低沉失落。 那一日,他作别了他的节操,和安纳斯做了。那是莫悱的第一次,但是不是安纳斯的第一次……莫悱决定闭嘴缄默,将胡思乱想都压进箱底,只选择相信他的情意。 那一日,在扶着直腰困难的莫悱下楼、送他抵达澡堂门口后,安纳斯挥了挥衣袖,大步一迈便没了踪影,留下莫悱一人端着只放了一盒肥皂一块毛巾的大红塑料盆,傻傻愣愣的目送他消失在人群中,深刻体会到了古代思妇目送丈夫远征沙场、绝尘而去的凄凉心境。 那一日,他匆匆洗完澡,赶回宿舍就大换床单被罩,却将曾和安纳斯共同翻滚过的、浊白印记已干涸的旧床单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衣柜里,预备着难解相思的时候,拿出来瞧一瞧摸一摸嗅一嗅,更加形象且具体的意.淫安纳斯。 莫悱并不后悔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行踪不定、身份成谜、据说半年后就会回国的留学生,而对于他可能玷污了祈月烬的肉身一事,他只能垂头,对祈月烬默念:抱歉了。他已经忍耐了两年,再也忍不下去了,更何况他毫无留住安纳斯的把握,只能献出身体供他享用,祈愿他能因此而上瘾,把自己带在身边。 然而,虽无后悔,却有遗憾:莫悱还是没能要到安纳斯的联系方式!连床都上了,却还是不知道枕边人的手机号码!难不成真逼着莫悱写信,寄到他偶尔?下脚的莲景饭店a座606室去? ——而莫悱也确实写了信,就在初承雨露后的第一天傍晚,他将信封口,寄了出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莫悱当然没收到回信。到底是邮资贴少了呢,还是邮递员送错了地址呢,还是安纳斯拆开信看了、哼哼了两声、因为懒得写回信而将信甩到了一边、过了几天后就忘记了莫悱曾给他写信这档子事? 莫悱长长叹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墨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明媚的忧桑。他觉得自己的恋爱谈得太操蛋了,他不就是“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成天到晚等着安纳斯来翻牌的苦情秀女么。虽说也想主动出击,但安纳斯貌似既要上学又要继承家业还要砍砍杀杀倒霉催的“魔女”,莫悱打心眼里疼惜忙忙碌碌?的他,便不好意思直接冲进莲景饭店堵人了。 所以,他只好一个人推车,漫步于几乎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29 成了情侣专场的银杏树小道,边躲避旁人偷拍他的闪光灯,边艳羡十指相扣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天知道,他多想牵起安纳斯的手,再和他散步一回! 但莫悱也就只能想想了。他将自行车停在明理广场的自行车专用车位内,弯腰上锁,收好钥匙,小跑步穿过大半个明理广场,钻进了法政楼的小偏门。 他是应了尤纪的要求,去为财金学生会举办的一个讲座填场的。要知道,学霸尤纪身兼数职,他不仅是院学生会的组织部部长,还是校学生会的办公室副主任,手里揽的活计一多,他就摆足了官腔层层下发,快累死替他跑腿的小干事们,有时还要顺带连累他那两位无辜室友。 这场举办于法政楼八楼的讲座,是财金学院公关部拉来的一位赞助商,主动提出要求举办的。那家赞助商是家没啥名气的考研辅导机构,就算公关部大印传单、还派一年级的年轻小干事去“扫楼”,挨个挨个寝室的宣传讲座了,前往公关部指定地点领取讲座入场券的同学还是少得可怜。 公关部部长不想让赞助商看到门可罗雀的讲座现场,而一怒之下撤回对财金学院的所有赞助,便跟学生会的每位部长都通了气,叫他们动员自己周边的所有人,都去给讲座撑门面。尤纪当然也分配到了抓人充数的任务,他将所有能调动的小干事都踢进了火坑,末了拍拍手,却发现还差一人才能完成指标—— 胡杰克:“我又不考研!院花倒打算考研的,是吧?院花你去吧!”于是,莫悱牺牲了自己本可晒晒太阳、打个盹儿、慵懒度过的下午时光,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法政楼。 八楼,还是有点儿高的。莫悱本想乘电梯,突然记起安纳斯对他的叮嘱,而选择了爬楼梯。等到真正抵达八楼时,莫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活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摸一把额头,他忍不住哀叹自己体质的虚弱。 边盘算着今晚该去操场跑几圈,边急吼吼的往开办讲座的教室赶。特意将后门推开了一条小缝,身子一溜钻了进去,准备弓腰潜行找个座位—— “……啊?”莫悱直起了腰,看着空无一人的圆形阶梯教室,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根据尤纪告诉他的时间,讲座早就开始一刻钟了啊?教室里不该挤满了被迫前来填场的悲催小干事,和诸如莫悱一类交友不慎的二缺关系户?台上的主讲人不该早就开始了口若悬河的演说,其实只是在狂念ppt上的文字内容而已? 莫悱搞不懂了。这确实是八楼、他应该到的教室啊?尤纪不太可能赌上他组织部部长“一诺千金(拉人下水)”的名声,不告诉莫悱正确的地点,导致他自己也完不成硬性指标吧?还是说这个讲座本身,就是一场骗局?所谓的公关部迫切需要同学来为一个讲座填场,是尤纪胡诌给他听的?可尤纪没道理也没那个时间来整他啊?他和尤纪又没有什么过节! 还是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自己走错教室了。莫悱迈开步子走向后门,准备出教室、再看看教室的门牌—— “烬儿,莫走啊。”冷不丁的,一个女性清丽的声音突然炸响于整间教室,唬得莫悱赶紧回头,发现主讲台那里、立式麦克风前方,赫然站立着一位出奇美艳的高挑女子! 莫悱屏住了呼吸。他的视力上佳,又处在教室的后方、居高临下,因此能毫不费力的看清女子的面部轮廓。只见她含着浅笑,脸上脂粉未施,却仍化了浓妆般五官鲜明且夺目,特别是那两圈乌漆漆的眼睫,将她的凤眼衬托得格外妖娆且多情,真让那些号称精通烟熏妆的女孩儿看了,非得自惭形秽不可。 女子一身火红旗袍,完美的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她的发色赤红,眸色也鲜红,远远望去像在熊熊燃烧,好似泣血万里的红罂粟花海,张扬而艳丽,充满了诱惑,却有毒且罪恶。 莫悱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可他敢对天发誓,他平生没见过像她那么艳那么美的女人了!和她相比,高中时以“美艳”著称的齐月玲老师简直算不了什么,齐老师虽然高傲冷酷,好歹可触可碰,是人类水平的高级别美艳;但眼前那名女子不同,她的美艳非常邪门,不太像人类能够达到的层次,而像是裹了美人皮的吃心狐妖,抑或赤练蛇精化作的倾城美女,总之,莫悱感觉如果人类触碰了她,一定会万劫不复:诸如,被她吸干精气? 女子仰视到莫悱明显走神的表情,笑容略敛,抬起步子就踏上了台阶,不急不慢的走向莫悱。她那赤红色的细跟高跟鞋在台阶上敲出了“嗒嗒”的刺骨寒音,好似她脚下便是一汪黑潭,她莲步一起,便晃荡出繁复的涟漪,隐约可现潭中蠢蠢欲动的魔物,在阴毒窥视着肥美的猎物。 随着她含笑的逼近,莫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半个月前在图书馆遭遇的灵异事件,和现在的状况不是出奇的相似吗!那天,他上完厕所一出门,就发现全图书馆的人都不见了;今天,他爬完楼梯一进门,发现全教室的人都不见了。安纳斯说过,魔女会趁他身处密室的时候,以他所处的大环境为蓝本,拟制出一个空无一人的异空间,等他一出密室,就掉进了魔女的圈套,任其宰割。 那日在厕所单间,门一关,四面不透风,普通人也不可能从上方爬出去或钻进来,因此确实可以称为密室。今天特意没有乘电梯,但还是遭遇到了怪事,说明楼梯有问题?! 楼梯……楼梯……对了!莫悱爬的是疏散楼梯,是带有电梯的建筑在发生紧急情况下用来疏散人群的,平时,楼道上从不摆放物品,但通向每层楼的防火门要求常关,要去哪一楼,得费些力气推开防火门才行。 在每层楼的防火门全部关闭的情况下,正常人也不可能翻窗进出,那么楼道不就成了个没有出入口的密室吗!原来莫悱如履薄冰,还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踩进了冰窟窿,浸了个浑身冷战! 密室般的楼道,离奇空旷的教室,罂粟花般诡异的血色美女—— 她是魔女啊!莫悱一个寒战,撒腿就跑,目标就是近在咫尺的后门—— “祈月烬。”突然的,美女红润的唇瓣翕动,就吐出了一个莫悱敬着畏着,却仍是他噩梦的名字。 “不想和娘亲聊聊了?”莫悱闻言,止住脚步,愕然回首,又傻愣愣的看了美女好几眼,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她的脸那么熟悉了! 她的脸,和莫悱——不,和祈月烬的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0 里刻出来的!她自称“娘亲”,也就是—— “妈妈?”莫悱模糊的喃喃,任凭那女子接近他,朝他伸出了柔荑般白嫩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祈月烬的母亲 被有史以来见过的最美艳的女子按住肩膀、抚摸脸颊,莫悱不但没有春心萌动、欲.火焚身,反而被吓得两腿发颤、眼前泛黑。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本能的对她感到恐惧,潜意识里觉得她的温柔预示着更加血腥残暴的折磨,将她微笑的面具倒过来,便是一张充斥着嫌恶与冷漠的酷寒容颜,她的思维不能用常识去判断,一个不慎惹怒了她,莫悱就会万劫不复,死得惨烈无比—— “烬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怕娘亲?”女子将抚摸莫悱脸颊的手下移,按压于他的左心口,五指微屈,做出了一个即将破开莫悱胸膛、挖出他心脏的动作,“来,告诉本宫,你怕我么?” 莫悱被她混乱的自称弄得莫名其妙。她穿了高跟鞋,旗袍的设计也现代而新潮,几乎显露出私.处的腿侧大开叉暗示出她大胆且放.浪的本性——照理说,她应是个开放不羁的年轻女子了,不太可能说话这么有古腔啊?难不成她是穿越来的?古代美艳的妖精多,这么一想,倒有可能。 “怎的不说话?”女子略微不耐,猛地拉开莫悱的夹克拉链,隔着长袖衬衫狠掐了一把他的乳.头,“哑巴了?” 莫悱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女人也太开放了吧!哪有没说两句话,就动手动脚到这种地步的?就算她是祈月烬的母亲,也不能对自己儿子做这种事啊! 女人蹙着眉,鲜红的嘴唇好似在滴血,她掐拧莫悱乳.首的力度却越来越大,正照应了她妖孽的毒艳外貌,很快就让莫悱疼得求饶:“请住手!我是莫悱,不是您儿子祈月烬,您认错人了!” 莫悱一席话落,女人果然松开了蹂躏他的手。但没等莫悱喘口气、大步后退,她就做出了更出格的事:直接从莫悱的裤腰带里扯出了他的衬衫,潜蛇般灵活的手一下子就探入了他的上衣,真真切切的夹住了他的乳.头! “您这是?!”莫悱惊恐的俯视,看着自己左胸口拱起了一块,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那是女子在用手捏玩他的胸上凸起,力道忽而重忽而轻,挑逗的意味浓重。如果莫悱是胡杰克那样的感性动物,他早就硬了,但他一想到亵玩他的人是祈月烬的生身母亲,脑内忍不住迸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怖念头:我勒个去啊!烬先生您可别告诉我您和您的母亲有什么苟且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见莫悱吓得面无血色、泫然欲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就在莫悱侥幸的认为,她是在跟自己开一个挺黄色、挺伤大雅的玩笑的时候—— 女子推倒了莫悱。莫悱的头“咚”的一下砸地,疼出了他满眼的金星和眼角的泪花,附带一句悲愤吐槽:被妹子推倒不一定都是好事行吗!好歹在地板上垫个东西,再推倒啊! 女子骑上了莫悱的腰,将他的衬衫卷到了胸口以上,更加肆意的抚摸他的胸膛,外带挤捏他的乳.尖,让它们更加鲜红挺立、被迫沉迷。 “您到底想做什么?!”莫悱抬起了胳膊,想将女子推攮下自己的身体,可惜女子轻巧的截住了他的手腕,再轻轻一拧——“咔嚓”,一阵锐痛乌黑了莫悱的视界,他很不幸的手腕骨折了。 这么一来,莫悱便也不敢牺牲另一只手腕了。他的一只手瘫软于地,一只手紧扣地板,苦苦忍耐女子对他上身的亵玩,终于在她试图用指甲戳弄他的肚脐眼时,因为害怕她实际想要拖出自己的肠子而惊恐出声:“请住手!您难道不是祈月烬的母亲吗,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您和他,到底——” 女子双掌朝下,按压在莫悱的腹部上,逐渐加大力道,让莫悱感受到了脏器被压迫的窒息感。“嗯哼,”她弯起赤色的狭长眼眸,笑容妖艳,“看来,你真忘光了?真不把自己当‘祈月烬’了?‘莫悱’,嗬,莫悱……你现在,是莫悱?” 莫悱急急喘气,很怕女子压瘪自己的腹部,可又听到一人把他当做遗忘了一切的祈月烬,他那深埋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我是莫悱,我真是莫悱!我本该和爸爸妈妈一起,死在一场车祸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我一醒来,身体就变成祈月烬的了……可我真不是他!我一点也没有他该有的记忆,他认识的人他熟悉的事,我一概不知道!你们都搞错了啊,我不是祈月烬,我是莫悱!” 莫悱吼完,因为腹部被压而呼吸不畅,有些昏头涨脑。他略带绝望的仰视有些吃惊的女子,觉得她一定也不相信自己,根本不考虑他的心情,就蛮横的把他当做祈月烬了…… “真有意思,”女子突然巧笑嫣然,弹了一下莫悱的额头,姿态亲昵,“本宫就告诉你吧,若你坚持认为自己是烬儿,本宫就杀了你。不过,你既是‘莫悱’了,本宫饶过你,也不是不可。” 莫悱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不是祈月烬了?而且那个人还是祈月烬的妈妈,是祈月烬的直系血亲! “谢谢您!谢谢您相信我……”莫悱用还能动的手抹去了眼角的泪,仰视女子,扯出笑容,“很对不起,占用了您儿子的身体这么久,如果您知道祈月烬在哪里的话,请……”莫悱一咬牙,压下翻涌心海的惨痛,“请带我去见他!我要把身体还给他,再、再投胎转世去……?” 女子用光洁似玉的手背掩了唇笑,她赤红的发丝垂落腰际,好似天边鲜红的流云,看得莫悱一阵心悸:唉呀妈呀,祈月烬的娘太好看啦! 可他忘记了,他拥有祈月烬的脸蛋,而女子无非女性样貌的另一个祈月烬,所以他不仅在夸女子,更在夸自己。 “亏你这么在意烬儿,不怕被他抢走身体,丢掉小命吗?”女子的纤细白皙的手在莫悱的胸膛上游走,她逐渐俯低上身,将莫悱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呀,真是个滥好人。既然已经得到了新身体,好好占着用,不就成了?非得对烬儿心怀愧疚,眼巴巴的等着他来惩罚你么?” 莫悱震悚。他又是感动,又是不解:这祈月烬的母亲,好像并不希望祈月烬夺回他原有的身体?她可是祈月烬的母亲,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贴心?自己可是霸占了她儿子生命的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1 无耻罪人啊!就算她再怎么宽宏大量,也不能姑息掠夺她儿子生命的卑鄙家伙吧! “为什么?”莫悱在她的红唇凑近自己的嘴唇时,喃喃发问,“祈月烬是您儿子啊?您不想见到他吗?您讨厌他?” 女子浅啄了一口莫悱的嘴唇,微偏头,在他耳边低语道:“烬儿被本宫砍成肉酱,都难解本宫心头之恨。这么说,莫悱能理解么?” 莫悱能理解,但他混乱了。母亲不仅如此憎恨儿子,还要残杀儿子一事,莫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过!祈月烬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妈这么憎恶他?他们的母子关系怎么差到这种地步了?可她明明还叫祈月烬“烬儿”,并在刚才,把莫悱当做祈月烬的时候,颇为情.色的玩弄他! 莫悱在瞬间脑补了:烬!先!生!你难不成是跟你妈有了一腿,又把她给踢了吧!我勒个去去去去去去啊!你要不要玩母子恋这么禁忌的东西啊!怪不得会被一只死肥猪夺走身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的胡搞了啊!让一只三观还算正常的死肥猪来净化你的心灵了啊! 莫悱摆出了苦瓜脸,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女子才好。他在心底里祈求,他的脑洞只是脑洞,绝对绝对绝对不是现实,那个高洁孤傲冷寂强大的祈月烬才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但就算他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莫悱还是敬畏祈月烬的。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他没经祈月烬同意就占用了他的身体,必须做出补偿,比如说维护他的名誉。“您,您冷静点,祈月烬,烬先生,也许是有什么苦衷,才冒犯您的,请您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对他从轻处置……呜!” 莫悱叫了一声,因为他的耳垂被咬了。女子不仅撕咬他的耳垂,还将舌尖探入他的耳廓,蛇一般挑弄他耳内的绒毛,呼出的热气蒸腾出莫悱满脸的红晕,忍不住闭眼大叫:“我不是祈月烬了您为什么还这么对我!”——潜台词:我又不是你儿子,别找我通.奸了! “你若是烬儿,本宫早咬下你的耳朵了,”女子边威胁,边将手指探进莫悱的口腔,极不客气的搅动,恶心得莫悱连连干呕,“可你既不是烬儿,仍窥视本宫的心爱之物,就让本宫甚为不解了。来,莫悱,告诉本宫,你是怎么勾.引安的?还写了封信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莫悱的脑内一阵“轰隆”,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去他妹的祈月烬和他妈有一腿,是祈月烬和他妈都跟安纳斯有一腿啊!怪不得安纳斯会看上他,原来他早就跟祈月烬是老相好了,而莫悱恰巧有了祈月烬的脸!也怪不得莫悱寄出去的信久久不见回音,原来是祈月烬的妈截住了信,顺着信上的地址杀向莫悱了! 这恋爱,谈得也太操蛋了!莫悱满眼水汪汪,涕泪湿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坑爹的感觉 莫悱觉得自己被坑了,而且被坑得尸骨无存,连悲呼哀哉的气力都失去了。 他只是很纯洁的暗恋了一个特立独行的留学生,暗恋了两年后终于被他主动搭讪,本学期第四次见面就被他拐上了床,根本没反抗就被他狠操了一通,叫得比g.v.里的专业小0都浪……但莫悱万万没想到,他得到安纳斯喜爱的原因,就只是他的脸和身体而已!安纳斯是为了他的前男友祈月烬,才勾搭上他的!怪不得安纳斯神出鬼没、对他不理不问了两年,其实是在那段时间里寻找真正的祈月烬的所在吧!忙碌了两年,实在找不到了,所以才心灰意冷、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投向了他…… 好吧,被当作替身,也就罢了,反正他用的是祈月烬的身体,祈月烬和安纳斯两情相悦,他再跟安纳斯好,两人都没背叛祈月烬,倒也…… 可安纳斯怎么能染指祈月烬的妈妈?!就算在失去祈月烬的日子里,他再怎么苦闷再怎么悲恸,也不能把别人的妈妈当做替身吧!不管祈月烬的妈妈是否比他更像祈月烬,但妈妈毕竟是妈妈啊!她和祈月烬,一个女一个男,安纳斯抱起来也不是同一回事儿啊!他和祈月烬的关系如果真亲密到即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祈月烬的妈妈便也是他的妈妈,他怎么能丧心病狂的,侵.犯自己的母亲?!就算是名义上的母亲,也罪无可恕! 安纳斯在莫悱心中神灵般的形象,几乎在瞬间崩塌了。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这样,玩了儿子又玩母亲?他还算是个人吗?他不会内疚到睡不着觉吗?他不怕下辈子,被阎王爷罚去做畜生吗! 俯视到莫悱出离绝望的表情,女子吟着笑容,猜到他已经开始怀疑安纳斯了。十分乐见毫无防备的他跌落陷阱,女子决定往井里砸石头,逼莫悱彻底反转对安纳斯的态度:“是么,你并不了解安啊,莫悱……所以才一厢情愿的认为,安对你一心一意?呵,小儿就是单纯,一无所知就倾心相许,比本宫那不孝子更加愚笨呢。” 玩够了莫悱的胸膛,被他混杂了震惊、愠怒、凄凉、仇恨的表情所吸引,女子滑出舌尖舔舐嘴角,突然开始脱解莫悱的长裤,并用体重压制住莫悱的挣扎,用以威胁的言语相当残酷:“莫悱,无论你是受了烬儿的残魂指引,喜爱上安的;还是出于你自身的意识接近他,今个儿,你知道了本宫的存在,还愿意亲近安么,莫悱?” 莫悱一个并腿不及时,就被女子紧攥住了腿间的器官,惊得他“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了自救而抬起能动的手臂阻止女人,“请别这样,求您了!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别这样,这样是——呜啊!” “这样,是怎样?”女子笑着反驳,眼睛却凝视着莫悱的、祈月烬的性.器。那器官笔直,温暖,颜色是洁净的嫩粉色,尺寸很可人,托在手里甚至有些沉甸甸,一看就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健康,哪像她…… 嫉妒与愤恨激蹿脑海,女子突然凶狠的揉搓起莫悱的物事,让他因为感到了几近破皮的疼痛而哀唤出声:“停一停!求您了,停一停!呜、啊啊啊!我求您啊妈妈!” 坏就坏在莫悱叫了女子“妈妈”。她突然停下了手,怔然俯视表情痛苦的莫悱,突然便发出了低沉的、和男子嗓音无异的声音:“就算你不是烬儿,下次敢这么叫我,我也杀了你。” 然后,她拾起莫悱的另一根手腕,一拧,就让莫悱遭受了本日的第二次骨折。 莫悱快痛死了。在他心里,他恨死安纳斯、祈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2 月烬、和眼前这位女子了。他只是头人畜无害的死肥猪而已,莫名其妙就充当了替身,莫名其妙就卷进了一段背德的三角恋,莫名其妙就吃亏不讨好、被坑得只剩一口气!他真想带着点燃了的火柴跳进汽油桶里,死得干干净净不留渣滓,任谁都无法折腾他! 可现下,女子依旧在折腾着他,不仅重重的弹击他那棍儿的头端,还恶狠狠的捏握他的囊.袋,让他在疼痛中更加萎靡,好似那器官能畏缩成一颗小黑点儿,“啪嗒”落地,滚进下水道。 “莫悱……说话啊,莫悱,”女子见莫悱因羞耻和怨愤即将哭成张花猫脸,心情愉悦,便逐渐放轻了手下的力道,运用丰富的经验撩拨他,“下次还敢不敢那么叫本宫了,嗯?” 莫悱本不想轻易求饶,他在心里抗拒,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女人如此玩弄,实在可耻。但玩弄他的人是祈月烬的母亲,是他所占用的身体的母体,就连祈月烬,也要尊重她、不该反抗她吧!再者,是他犯错在先,不该和自己身体原主的妈妈争抢同一个男人,不该轻易相信了安纳斯,自愿跟他上.床,便是与他同流合污,欺骗了另一个女人! “我不会了,是我的错……”莫悱闭上眼睛,喃喃而出细小的声音,却希望女子能朝他的颈动脉挥手一刀,让他当下解脱,“我的错……您罚我吧,对不起……” 女子暗嘲莫悱的懦弱,却也着实喜爱他与祈月烬迥然不同的温顺与服帖。“真乖,”女子真正的“爱抚”起莫悱的物事,让他低低呻.吟起来,“本宫倒想要个你这样的儿子呢!你就乖乖做好‘莫悱’,别让烬儿重占了你的身,如何?” 莫悱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回答“不行”,因为这本来就是祈月烬的身体,祈月烬如果想要回自己的真身,实在是有理有据、在情在理,他只是死肥猪,一个冒牌货,远远比不上正主,又怎么能拒绝祈月烬收回身体的正义要求? 但他心灰意冷了,被自己即是替身、又是小三的双重恶名折磨得心灰意冷了。“嗯。”他不再倔气,敷衍的应承,心想打发走祈月烬的妈妈,跟安纳斯彻底一刀两断,从此和他们再无瓜葛、再无羁绊,自己一身轻松,能活得更加滋润! “好孩子,你真乖……”女子看着自己手里的棍儿逐渐鼓胀、硬挺,直昂昂的饱满了,里头便是充盈的汁水,又瞧了一眼莫悱紧闭双眼、却难耐情动的表情,忍不住神思晃荡,想到了绝对不会如莫悱般顺从乖巧的安纳斯。 她非常非常非常的爱恋安纳斯,无奈她亲生的儿子都跟她抢,让她勃然大怒之余,更因安纳斯早已把心交托了出去而愤恨懊恼。 她曾遭安纳斯的背叛,而安纳斯背叛她的理由,便是要保护祈月烬。这让她震惊且悚然,因为她被心爱的男人杀死的理由,便是她的男人要保护她那狐狸精的儿子! 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始终认为自己跟儿子长得相差无几,她比儿子更有美色、气质、威严、权势,安纳斯到底被什么蛊住了,一头扎进她儿子的烂泥潭,偏生出不来了?!她后悔得要死,为什么自己会生下那么一个小败类!祈月烬就是一堆烂渣滓,敢和她抢?敢跟他的母亲抢?!她赋予他“烬”的名字,就是要诅咒他尸骨无存,像灰烬一样飘零,死得越早越好、越彻底越好! 心中恼恨,她便不知觉的加大了手劲,让掌中的棍儿受惊了,胆怯的跳了一下。棍儿的主人——原为祈月烬,现为莫悱——便也叫唤了一声,湿漉漉的眼睛撑开了寸许,显露出不知所措的墨黑眼瞳。 女子俯视着莫悱,打量他、揣摩他,发现他真的不是祈月烬了。她儿子的肉身对莫悱的影响几近于无,她相信在她这么一搅合后,祈月烬的残魂会彻底烟消云散,“莫悱”会成为真正的莫悱,会成为一个傻头傻脑的普通大学生,而祈月烬也会真正的死去,化为灰烬,散落天涯。 “莫悱,”女子用雌雄莫辩的磁性声音呼唤出莫悱的名字,一只手顺势滑向他的股.间,卡入那紧致的臀缝,“来,乖,告诉本宫,安有没有碰过你?” 一听这个问题,莫悱本已散作死灰的心,突然重聚、复位了。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好似有谁在擂鼓,他仰望神情温柔的女子,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实话实说,还是隐瞒过去?是站在女子一方,维护她爱恋的清白;还是坚持捍卫伤了他心的暗恋对象、自己身体正主的恋人,保住他的颜面? 莫悱紧张的思考,就连女子在用手指暧昧的按压他后面的入口了,他都没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 ☆、滚他妈的初恋 莫悱在心里挣扎。一方面,他怨恨安纳斯欺骗他、把他当做替身,想一口道出安纳斯全部的罪状,让祈月烬的母亲替力所未逮的他做主,惩罚惩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花心王安纳斯;另一方面,他毕竟拥有传说中的“绝世大痴汉”之隐藏属性,就算安纳斯背叛了他,把他坑了个头破血流,他还是忘不掉安纳斯曾经对他的好,忘不掉他苦苦守候、只能偷窥他背影的整整两年,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得到了身体原主真正的恋人的喜爱,是他的幸运,他又有什么好怨恨的? 莫悱悲观的想,自己既然苟活于世,就没资格恨任何人,要埋要怨,只能怪自己抛弃了丧生于车祸的父母,而选择了霸占旁人的身体继续活! “我不懂您的意思……”莫悱声线微弱,还是选择了袒护安纳斯,因此装聋作哑,“您似乎,误会了什么……” 女子笑的时候,嘴角会显现两枚小巧的梨涡,让她看上去倒有了几分清纯可人的味道在,“没听清楚本宫问的问题么,莫悱?本宫在问你,‘安有没有碰过你’,即是这个意思——” 女子轻巧按揉莫悱后.穴入口的手指突然戳刺了进去,女性尖锐的指甲立刻嵌入了莫悱柔嫩的内肉,再一扣、一剜,疼痛就像一抽带电的鞭子,猛然砸上了莫悱的全身,他又气又急、恐惧夹杂耻辱,为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对待而大惑不解,觉得她一定变态了!她心理不正常!不仅想杀自己的亲儿子,还对儿子做出这种好似要侵.犯他、强.暴他的举动—— 莫悱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她,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就算再怨恨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对他做出这种事吧?反倒是男人,同性恋的男人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3 ,不排斥同性身体的男人,有可能一气之下,爆了仇人的菊再说…… 倒抽着冷气,莫悱想收紧身体,让该死的穴口赶紧闭合,但女子的手指早已深入,蛇一般潜行、探索着,不时用指甲一刺莫悱的内壁,疼得他敛眉发晕,蹬脚踢腿的反抗便也虚软无力了。 “回答啊,莫悱,你不是乖孩子吗,怎么不理人了?”女子用另一只手掰开莫悱的大腿,让他的穴口张得更开,“本宫问安有没有碰你,就是指他有没有这样对你,明白了么,莫悱?” 感觉女子确有能力拽出自己的肠子,莫悱咬着嘴唇愠怒道:“嗯!” 女子见莫悱又有了反抗意识,调.教心大起,干脆猛然按上内穴深处的那点凸起,惊得莫悱身子一颠,颇像刚被扔进油锅里的鲜鱼。 “安有没有用他的东西,顶你的这里?”女子恶质的笑着,反复刺激莫悱的前.列.腺,给他一击一击的电流,同时强硬压制他的大腿,不让他动弹得过于厉害,将她甩下去,“乖乖的告诉我,我就饶过你,好不好啊莫悱?” 莫悱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不由深恶痛绝自身、抑或祈月烬身体的放.浪。但现在再怎么埋怨原主都没用了,最重要的是逃离被女性玩后面的可耻现状,捡起他那碎落满地的节操,赶紧的! “没有!真没有,不可能的!”莫悱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捍卫安纳斯,就不会改口,“您拿出来,脏!求您拿出来,那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您换个方法罚我吧!” 莫悱用手臂挡住眼睛,很怕女子看出他在撒谎。不过他满脸通红、浑身冒汗,喘个不停、颤个没完,女子又知道自己的儿子体质敏.感,天生适合在下,捅捅后面就能浪起来,便不好判断他到底有没有撒谎了。 “是么。”女子轻柔的声音好似叹息。虽然她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能力,能够综合各种蛛丝马迹,判断出一个人心中的真实想法,但看着眼前这个莫悱,她却觉得自己像看到了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涂画,干净纯粹的过分,却也傻愣无知的过分。 但这个对她而言,白痴般傻儿般的莫悱,她却很中意。她真正的儿子祈月烬虽然手段过人、心思深沉,但他连自己的母亲都算计,生了他养了他又有什么用!莫悱却很好,顶着祈月烬的脸,心思却简单幼稚,容易被她操控及蛊惑,能够成为她的一枚好棋子,一个用以牵制安纳斯的绝佳道具! 这么一想,她便打算将莫悱纳为半个同盟了。她放弃了对莫悱大腿的抓掐,转而抚弄他难耐抖动的硬挺,表面上是在给予他温存,实质上是在瓦解他的抗拒意识,让他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她脚下,被她践踏也不敢挣扎,被她报复也不敢反击——祈月烬也有这一天啊!她笑得烂漫,艳丽,却也歹毒淫.邪,就像罂粟花一般,美丽得罪恶。 莫悱又惨遭前后夹击了,他异常悲愤,可无论他怎么求饶哀诉,女子只是笑,自顾自的玩乐,好像他不出.精,她就不会放过他。 “停下!”莫悱觉得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倒霉了,早知道就听两位室友的话,去看心理医生、戒掉“安纳斯瘾”了!长痛不如短痛,他拒绝了短痛,现在不得不面临长痛的霍霍杀猪刀!“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再见他了!放了我,别这样侮辱我!” 女子嘻嘻的笑了,觉得莫悱倒也有意思,他明明是个喜欢男人的怪家伙,理应早该抛弃了廉耻才对,怎么现在被女性外貌的她、以男性的手段玩弄,他就这般不自在了?这是不是可称为一种矫情? “谅你也不敢再见安。莫悱,你记着,切莫与本宫强,否则有你好受的。”女子言罢,极有手腕的刺激了一下莫悱的会阴穴,即刻便让莫悱哑叫一声,溃不成军。 沾了莫悱的浊液,巧笑吟吟的涂抹在他沁出汗珠的鼻尖上、大喘粗气的嘴唇边,女子玩耍了一番,猛然起身,命令道:“把你的衬衣脱给本宫,莫悱。” 然后,再一笑:“快点,本宫向来没什么耐心。” 莫悱试图用手支起上身,可惜他双腕皆骨折,哪里起得来,反而“咚”的掉了下去,又砸了满头包。 女子被逗笑了,却也想起来她折断过莫悱的手腕一事。俯下身子,她轻巧的拾起莫悱软绵绵的一只手,一个巧劲,就接回了他的骨头,没等他哀嚎出声,再拾起一只,再接回去。 眼看莫悱不似祈月烬般经疼,颤得冒了满头白毛汗,女子大发好心,主动将莫悱扶起,替他褪去了皱巴巴的外套与衬衫,将外套丢给他,自己拿着衬衫——擦手。 莫悱深呼吸了好几轮,才摆脱眼前一片漆黑的可怖景象。他刚能撑开眼皮,模模糊糊的看见东西,女子就把衬衫抡上了他的脸颊,相当于抽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是祈月烛,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莫悱。”最后撂下一句话,一身艳赤的女子转身就走,带起一阵幽凉的风,即刻便消失在了莫悱的视线中。 …… 就算经历了再怎么可怖的噩梦,人总得醒来,生活总得继续。 莫悱安慰着自己,支棱着两条颤抖的腿,慢慢走出了圆形阶梯教室。 他一出阶梯教室的后门,怪事便发生了,只听得人声鼎沸,走廊上人来人往,从莫悱身后的教室内突然挤出来不少一脸疲惫的学生,更有人撞上了他的后背,发出不满的声音:“谁挡路啊?!” 莫悱赶紧闪开,远望教室前门上方高贴的标牌,发现自己来到了十四楼,而非应该前往的八楼。怪不得爬完楼梯觉得那么累,要是只爬八层楼,怎么可能喘成那样。 一手拎咸菜样的衬衫,一手拢紧了遮蔽他印痕累累的上身的外套,莫悱深埋头颅,憋住汹涌的委屈与愤恨,拔腿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他豁出去了,再也不听安纳斯的话了,很干脆的乘了电梯。 从十四楼到一楼,电梯很不争气的停了十三次,把电梯里的人都郁闷透了,纷纷交头接耳:“怎么又上人啊,还不如走楼梯!”可莫悱缩在电梯厢的角落,闷闷无语,反倒希望电梯再停几次,容他在这个人挤人的小箱子里暂且逃避现实,不去想那些挠心的操蛋事。 但一楼总会到的,电梯门总会打开,将人们送往他们该去的地方。莫悱最后一个走出电梯,他脚步虚浮,一脸菜色,看得守卫法政楼偏门的好心小保安赶紧上前、掺住了他的胳膊,担忧问:“同学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4 你没事吧?怎么一副要晕的样子?!” 莫悱惨白着脸,苦笑着小幅度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并谢绝了小保安递给他的保温杯。 走出法政楼的偏门,阳光依旧温润静好,云彩安逸流动,偶见闪着红灯的飞机冲上云霄,滑过天空,便是给天空划下了一道潇洒的刻痕。 莫悱不知道天空在不在意飞机往它脸上、身上乱涂乱画,可莫悱却在意死了安纳斯在他的心上刻下的伤痕。那个玩了儿子玩老娘的人渣败类,就算是与他两情相悦的祈月烬,一旦知道了真相,也饶不了他吧! 抽了抽鼻子,莫悱横穿阔大的明理广场,任由云彩的阴影将他笼罩,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垃圾桶后,他将手中的衬衣猛的塞了进去,再忍住腿间的酸痛大踏步,走出了云影,走进光的世界。 他发誓,他的初恋就此结束,今天,现在,此刻,全部滚他妈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请支持国货! 在江夏大学附属中学读书的时候,胡杰克和莫悱、尤纪,以及另外两个小矮个男生组成了一个秘密帮派,由胡杰克组合了五名成员姓名的汉语拼音首字母后,为帮派命名:“humor”党。 高中三年,胡杰克自诩为“humor”党当仁不让的老大哥,这一点,从他自封的外号“j哥”就可以看出。他自认为带着四名小弟叱咤风云名扬海内了,小弟们一旦没有他罩着,肯定会寝食难安,因此他在高考后格外感伤,为自己即将与兄弟们各分东西而难能可贵的幽怨了。 “humor”党五人众学习成绩一概平庸,胡杰克则是次次考试次次垫底。他能进入全国超级大重点国立江夏大学读书,全是走了家里的关系,瞒着兄弟们参加了江夏大学计算机保送考试的结果。因此,他在新生报名的当天见着了尤纪,既震惊又狂喜,但犹豫了好半天,也没敢跟尤纪打招呼,因为尤纪出身书香门第,总一身正气的样儿,他也知道胡杰克绝对考不上江夏大学,肯定是走了后门,所以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j哥退缩了,只想溜出江大,转校“家里蹲大学”。 不料专供新生报名的明理广场的一角发生了骚动,据说是有新生档案作假,正在当场严查。胡杰克耐不住好奇,挤过去看了,结果好奇的人着实不在少数,人挤人挤死人,他一下子就撞上了同样上赶着凑热闹的尤纪,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无语。 最终,还是胡杰克发扬了老大本色,悲壮的坦诚道出:“四眼,我走了关系。计算机保送进来的,老爷子叮嘱我不能外传,哥对不起你们。” 尤纪也深吸一口气,坦然道:“j哥,我也很抱歉。我爸不是咱高中的班主任嘛,他偷偷给了我一个江大自主招生的名额,我自招考得不错,加了六十分才进来的。” 两人再愣半晌,互拍肩膀,化往事为云烟。然后勾肩搭背,去凑了热闹,却没想到造假档案的,竟是“humor”党里最老实巴交的“猪兄”——莫悱。 两人更没想到,莫悱不仅大变样,还当真是凭真功夫考上江大的!绝对的黑马啊,一战成名的典范啊!若非现在教育局明令规定,不许学校打听、宣传、张贴谁谁谁考上了某某某大学的光荣事迹,以维护考得差的同学的自尊,整个江大附中在得知成绩烂得一逼的莫悱考上了江大,绝对会沸腾,大呼学渣也是有未来的! 不过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当初明媒正娶进江大校门的莫悱,反而混成了个学分绩2.65的惨状,而胡杰克只在考试周前十四天狂背一通,都能还算轻松的弄个3.25,更别提学霸中的学霸尤纪了,每学期3.90+,真是羡煞死人啊! 胡杰克心系小弟,尤其心系能跟他再续前缘、共读江大的莫悱和尤纪。他早就发现莫悱的学习和生活态度极其不正常了,虽然表面上表现得沉稳冷静,但实际上,他好似散漫了、无所谓了、心灰意冷了,一旦无课,他有事没事都宅在寝室里,拉不出去且赶不出去,大有世界末日了,也要和二十平米不到的寝室共存亡的坚定意志。 莫悱的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年,胡杰克怀疑,如果不是牵挂着一见钟情的对象,他绝对会在某一天抑郁症爆发,找根绳子吊死在寝室里,只留一具惨白的尸体,将无法开解他的两位室友吓出终生的噩梦。 所以,虽然胡杰克嘴上冷嘲热讽,他还是很赞成莫悱暗恋司君安/安纳斯塔西亚的,虽然那是个一看就超级不靠谱的外国留学生,还是个把院花拉进同性恋深渊的死败类,但终日阴郁的院花好歹有了个念想,好似在心里燃起了根小火柴,虽然火光微弱,仍旧能带来温暖,好歹照亮一下乌漆墨黑的阴森天空。 胡杰克一边在口头上开莫悱不伦恋情的玩笑,一边在行动上坚定支持他家大美人儿的漫漫暗恋路,就冲他为了替莫悱实时监控安纳斯,差一点给安纳斯的后颈粘上(淘宝淘来的)超微型监控“贴”之英勇壮举,可以看出。 不过自告奋勇、为生性羞涩的莫院花围追堵截了他的暗恋对象整整两年,愣是“老子要当一辈子”大哥的胡杰克,也不得不承认安纳斯很有一套。就拿他的反侦察反窃听反跟踪技术来说吧: 他手一抹,就甩飞了胡杰克的超微型监控“贴”;步一晃,就拐进了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胡同,等胡杰克追进去,他早没影儿了;胡杰克在人人微薄微信上注册了好几个马甲号,专门用来发表嚣张的红字加粗大宣言,对安纳斯颠倒黑白恬不知耻的,或是指责或是调情或是勾.引,可安纳斯从来没理会过他的@,反倒转发过莫悱转发的学校放假通知,然后就彻底隐没、把人人微博微信的账号全给注销了。 胡杰克暗地里,可以说,挺喜欢安纳斯的。不过那是一种对实力相当?的对手的欣赏,而非类似于莫悱的痴心恋慕,因为胡杰克无论在平时把安纳斯当做多么惺惺相惜的、高山流水?的知己,一旦莫悱的心向变了,胡杰克也能瞬间翻脸不认人,只要莫悱显露出些许难过,给他个“安纳斯欺负我了”的暗示,他就能召集家里的打手、社会上认识的混混,将安纳斯揍破相,割了他的老二喂狗,把他拉去菜市场游街,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为他伤了莫悱的心付出没有最惨痛、只有更惨痛的代价。 然后……似乎……“一旦”发生的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半个月前,到来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5 了。 半个月前的那天,胡杰克回了趟家,拎了一大桶他家菲佣炖的毛哥老鸭汤回寝室,准备给填了学生会那个死屁讲座的场归来、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莫悱大院花,和明明学习挺牛叉了、还特么总在图书馆熬到图书馆闭馆的学神尤纪补补身子,可他满脸的笑容,在前脚刚踏进1129寝室门时,就僵硬了、溃败了。 因因因因为,胡杰克看到了很很很要命的景象!莫悱竟然将他关于安纳斯的所有收藏品都摆在了地上,他自己则衣衫不整、抱着手臂光脚蹲在地上,深埋脑袋,手指狠掐胳膊,左腕上除了洗澡、绝对不取下来的“salome”也不见了,他一副轻轻颤抖的模样,好似在默默抽泣!? 胡杰克傻在了当场,而这时,有一个人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背,他身后响起尤纪疲惫的声音:“j哥,卡在门口干嘛?姓安的又来啦?下次一定要收他的入场费……” 可尤纪从胡杰克身侧挤进寝室,一瞧莫悱那摆了满寝室的东西,同样,吓傻了。 “jjjjjjjjj哥!咋回事啊?!院花怎么了?犯了什么神经?!又吃了校医院乱发的免费药了?终于被院刊的狗仔拍到裸.照了!?” 胡杰克赶紧将保温桶随便一放,凑上去察看莫悱的情况,生怕他咬舌自尽了啥的,制造出新一位寝室冤魂! 可胡杰克小心翼翼的抬起莫悱的下颌——“…………嗯……?”莫悱缓缓睁开墨黑的大眼睛,眸中水汽氤氲,暗藏星光。 胡杰克简直不知道该哭该笑,语气宠溺?的埋怨道:“院花,你蹲着都能睡,也太厉害了吧!你到底怎么回事,嫌咱寝室不够乱么,把你的收藏品乱摆乱放,等着我们给你踩烂啊?踩烂了你又会找把刀捅死我们,所以不要布置了陷阱专等我们掉下去啊!” 胡杰克收回了手,扶着莫悱站起身,扭头示意尤纪上前照料莫悱,自己则去拎起保温桶,准备在虚惊一场后,哥们三豪饮一番老鸭汤,以汤代酒! 结果——尤纪突然惊叫起来:“院花?!你没搞错吧?想什么呐你?!” 原来莫悱重新蹲了下去,飞快的收好了他散落于地的收藏品,用脚尖勾开衣柜门,将他视若珍宝、一般一概塞在枕头底下的收藏品们,丢垃圾般扔进了衣柜,还抄起冬天的大衣往上头砸,搬起用以换洗的被褥,将收藏品们狠狠埋在了衣柜深处! 做完这一切,莫悱干脆的走出了寝室,直到江大非节假日的统一熄灯时间夜晚十一点,才回来。可胡杰克和尤纪早就一清二楚了:莫悱跟安纳斯之间,出了岔子! 那天之后,莫悱对牵涉到安纳斯的所有事情都保持缄默,无论谁问他,无论怎么问他,他都一声不吭,只顾埋头读书、抑或紧盯电脑屏幕,愣旁人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胡搅蛮缠威胁恐吓,他就是不开口。 胡杰克无法,去找尤纪商量,却发现学神尤纪对情场之事更加两眼一抹黑,他俩密谈了不下十次,总想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在每次密谈结束的时候,总结性的痛骂一句:操他妈的洋鬼子,姓安的绝对不得好死! 在半个月的时间内,胡杰克也确实在暗中搜寻过安纳斯,想跟他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让他给莫悱一个交代。 可他总是不能在学校里揪出安纳斯,为此,他甚至去找了驻扎于新闻学院的情报贩子学长,可号称上知校长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下知每栋宿舍楼看门的大爷大妈家里有几口人、分别多大了、结婚了没、犯过什么事、互相间有没有苟且——的学长,也摇头道:“他一直没来上课,根本没进过江大的任何一扇门。我手头上几乎没有他的真实情报……抱歉啊学弟,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 胡杰克不甘心,将安纳斯的混蛋事迹添油加醋了一番,向年轻时混过黑道、现在黑白通吃的爷爷告了状,结果胡爷爷找来秘书一询问,立马就对最宝贝的独孙摇头道:“他不能动。他家很了不得,他爸是我们家好不容易够着的合作伙伴,你因为一个小弟砍了他们家的独苗苗,我连小杰你都保不住。” 胡杰克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可他再追问安纳斯的具体情报,胡爷爷又旁顾左右而言他了,甚至严令秘书们收好事关安纳斯的所有资料,公开声明,任何资料被胡杰克摸去了,泄密者无论理由,断手还是断脚,任选其一。 所以半个月过去了,胡杰克一无所获一事无成,他觉得啊,不仅院花失恋了,自己也失意了,唉! 在此,胡杰克沉痛的敬告各位:绝对不要和操他妈的洋鬼子随便谈恋爱啊!请支持国货!国货!!国货!!!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的半个月 莫悱发现,就算没了安纳斯,自己还是一样的活,虽然活得不太像自己就是了。 他不再死宅寝室,而选择了和尤纪一起刷图书馆、抢占通宵自习室,尤纪在电脑上狂敲gre大大小小的真题模拟题作文,他就在尤纪对面唰唰啦啦的翻考研政治红宝书。他跟尤纪约好了,他一眼皮耸拉陷入“钓鱼”状态,尤纪就踢他,结果好几个晚上,尤纪都得扶着小腿遍布青紫的莫悱回宿舍,导致他俩每每被老大胡杰克揪住现行,尤纪被迫和大惊小怪的胡杰克一起,鞍前马后的替莫悱大抹红花油。 在胡杰克的三令五申下,尤纪不敢带着莫悱混图书馆自习室了。可莫悱又不愿呆在宿舍,被突然就常驻宿舍了的胡杰克旁敲侧击盘问,于是他决定自给自足自力更生,从校园网上下载了所有自习室的开放时间表,对着表,不到最后一间非通宵开放的自习室关闭,绝不回寝室。而连续半个月来,江夏大学的自习室平均使用率在非期末备考及考试周的时间内猛然拔高,是否和第一大院财金学院院花莫悱突然热爱起了莅临大小自习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是后话了。 旁人都道江大财金学院收分最高、尖子生最多,可谓卧虎藏龙、林大鸟多,而蝉联了两届财金学院院花桂冠的大美人儿,虽是个男的,听说成绩也不是特别出类拔萃,但他刻苦啊!肯用功啊!有埋头苦干的长征精神钉子精神啊!比起那些因脸蛋长得好飞扬跋扈、以为自己靠层皮就很了不得了,明里暗里吹嘘炒作的所谓美女俊男,好太多了!现在咱想要欣赏的是德艺双馨的高情商美人儿,他安安稳稳乖乖巧巧,可称国民表率国家栋梁,上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6 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么好一个人儿,咱可千万不能因总成绩gpa抹杀他的n多优点,是吧! 不过,莫悱在刷人人的时候,看到了同校同学对他一致向好的舆论风评,忍不住咬唇默然,心底凄凉。因为他虽然风尘仆仆早出晚归,可他到底看进去了几页书、学进去了多少知识,只有他自个儿清楚。 他记得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还会回应别人的各种@,谦虚道:“谬赞了!”“不是这样的,您抬举我了……”“我以前确实很胖,xxx没说错,请不要人肉同校同学……” 但因为他太谦虚太温和太楚楚可怜,根本没有脾气,反倒被更多人心疼,被当做了天真无邪只等着别人来照顾的小美人儿,用现在时髦的名词来形容,就是一朵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老幼无欺绝对正牌白莲花,“圣母莫”一词实至名归,谁敢提出负面词义,神出鬼没程度更甚安纳斯的“院花后援队”将把他的头打进他肚子里去。 所以莫悱觉得自己活得很奇怪,觉得根据一些图片和某些绯闻就开始关注他、喜爱他的同学们更加奇怪。 他偷溜进人丁寥落的自习室的角落座位,往压在课本和练习册底下的草稿纸上随意涂画时,时常突开脑洞,想象如果同学们知道他实际上真是一头满脸横肉、鼻冒油光的死肥猪,霸占了一个大美人儿的身体才得到了如今的好外貌;他不仅间接杀死了一个真正的德艺双馨的美人,还跟美人的男友上.床,被美人的母亲爆.菊……估计全校同学一夜之间都会对他弃之若敝、口诛笔伐,而口口声声是他一辈子好兄弟的胡杰克和尤纪,也原谅不了他…… 这么一想,莫悱既解气,又感到了更深的失落与迷茫。他那心房的地板非常脆弱,祈月烛来践踏了一遭,便已裂纹狰狞、支离欲碎了,如果他再被或熟悉或陌生、却因缘分才聚集到同一所大学的同龄人抛弃,他心房的地板会彻底垮塌,让他失足跌落无底的黑暗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他简直,恨死给予他第二条生命的老天爷了。他觉得自己没道理恨安纳斯、祈月烬母子,便只能去恨老天爷,为什么让他活着受罪!这比死了还难受! 真是够了,去他妈的重生,重生你他妈逼啊,要重生也别霸占了别人的身体重生好吗!莫悱宁可重生成自己,重生成那头行动不便、人见人恶的死肥猪,也不要原以为掠夺了祈月烬的一切、倒头来却被祈月烬夺走一切的重生了! “………………” “喂?” “………………” “喂,同学,要关门了,你还坐在这里不走?” “…………嗯?是……麻烦您提醒了…………” 日子过得混乱,莫悱的每一天惊人的相似,要是没有手机提醒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估计他能晕头晕脑的活到全校同学都在卷铺盖准备回家了,他才知道已经考完了期末、放了寒假。 不过现下,还只是十一月初,今个儿,莫悱在明理广场西面的商学楼自习到十一点半商学楼赶人熄灯,才收好书本文具,背起双肩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长长走廊逐渐沦入黑暗的静默高楼。 可一出商学楼正门,他才发现外头下雨了。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扰得夜行人忧心,对于已经在暖被窝内濒临沉眠的早睡者来说,则是绝好的、源于大自然的催眠曲。 他没带伞,突然很不想冒雨行走,更不想回寝室,便坐在了商学楼正门前的最高一级台阶上,什么也不想,只是头脑一片空白的发呆。 保安大叔来锁正门,问他为什么还不走,还说要给他找把伞,他难却大叔的盛情,只好胡编乱造,说他在等人,有人会来接他的,要是他提前走了,那个人会恼火,事情便不太好收拾了。 大叔闻言,暧昧一笑,呵呵道:“嘿,女朋友是吧,感情不错嘛!这年头,肯大下雨的跑出来,给咱男人送伞的女人不多了!珍惜她,好好过,小伙子!” 大叔锁好了门,只在前厅留一盏昏暗的夜灯,便哼着小曲儿、打着手电筒去各楼层巡视了。莫悱扭着头,目送大叔和他的光亮消失在楼道深邃的黑暗中,才忍不住回转头颅,默默吐槽:大叔真是乐观,估计撞上了鬼,也能笑呵呵的教鬼怎么哼小曲儿吧。 平视苍茫的雨幕,只见明理广场的大理石地板渲染开教学楼顶部的霓虹灯舞,磨光的石质砖面上水光潋滟,好似粗制却不滥造的明镜,将地上烟雨凄胧的一切都容纳了进去,浓缩为雨珠落地而碎的一声叹。 时间已到了十一月份,莫悱仗着教室内人多、温暖,穿出来的衣服少,更没像女孩子一样细心,带预防早晚温差的厚外套,但时近零点,夜风起而雨寒骤,愣老人家都说年轻人血气旺不畏寒,青春男儿莫悱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拢紧了薄外套,在凉意袭人的台阶上蜷瑟成了一个球。 但就算这么冷、这般凄凉了,他还是不想一鼓作气穿过雨幕,硬着头皮回到好歹有烫开水和暖被窝的寝室,宁愿牙齿打颤瑟瑟发抖,将头埋进了膝盖里,被雨光楼影缭乱黯然冷清的心境。 在这举世无亲孤立红尘的时刻,莫悱死劲儿逼自己不想,却仍旧不幸的,想到了曾有肌肤之亲且互诉爱语的安纳斯塔西亚。 他确实是在约莫半个月前,被祈月烛玩弄后,一回寝室,就将自己关于安纳斯的所有收藏品都翻了出来摆在地上,自己则光脚蹲在地上愤恨的打量它们,绞尽脑汁思索泄愤之道,想来想去想东想西……蹲着睡着了。 被胡杰克吵醒后,他一个激灵,突然开始了大动作,将地上的所有收藏品都抄了起来,全扔进了衣柜,还用冬大衣及换洗被褥将它们深深掩埋,然后一踢衣柜门,继续走出寝室生闷气。 就连他爱不释手、准时上弦、只有洗大澡的时候才取下来的全镂空腕表“salome”,都被他夹进了相册内,一同塞进了衣柜。那款表要求手动上弦,莫悱抛弃了它,让它暗无天日了半个月,它早就停摆了、没心跳了吧。 莫悱还记得,在遭遇祈月烬的母亲祈月烛的那天,在他坐在寝室楼紧急疏散通道的最高一层平台上生闷气的时候,他打算起码要呆到宿舍强制熄灯,便将走到哪都忘带的手机放在身边,而他刚一放下手机—— 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出的电话号码十分陌生,可莫悱的心,还是震如擂鼓。他抖着手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7 按了免提键,在手机内传来第一声语音——的同时,按了“停止通话”键,快速抄起手机,揭开后盖,拔出手机卡,手指一用力便掰成了两半。 莫悱曾幻想过千万次安纳斯给他打电话的时刻,可他万万没想到,安纳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的反应,却是直接挂断,还毁坏了自己的手机卡,便也是断掉了安纳斯不知凭何手段取得的、与他联系的方式。 所以现在,莫悱又换了一张手机卡、换了一个新号码的现在,他完全不认为自己裤兜里响起的手机铃音,是在提醒他安纳斯终于打来第二个电话了。 莫悱摸出裤兜内的“nokia”小板砖,按了“接听键”,同时用手拢了拢衣衫,将手机置于耳边,哑声开口:“喂,您好……” 作者有话要说: ☆、雨释前嫌 “喂,您好……”莫悱刚开口仅三字,就清了清嗓子。他的喉管壁上好似突然冒起了一层小沙粒,硌得通过喉管的气流跌跌撞撞,带来敲心砸肺般令人恍惚的疼。 可那种云里雾里般的疼痛,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带给莫悱的痛楚相比,简直是摆不上台面的发嗲矫情。 那个声音让莫悱感觉非常遥远,实则近在耳畔,手机甚至能传来他字里行间气流涌动导致的喉腔共振。刹那间,莫悱以为他就在贴着自己的耳朵说话,暧昧的温热似乎暗藏诡谲,悚得他猛然起身,立于商学楼正门前的最高一级台阶上,被冰冷的夜雨之风灌了个满怀。 “……你为什么换了号码?”安纳斯同样清了清嗓子,声音听起来更加嘶哑阴郁,“我半个月前就找过你了。” 莫悱闷不吭声,第一个念头是想掐断通话,但心潮翻滚涌动,很快就把第一个念头压下去了。 “莫悱……”安纳斯停顿了一下,填补他声音空缺的,竟也是萧瑟的雨声,“你相信我吗?” 宛如一滴油星浇上了好不容易被莫悱推进仓库密封的干柴,“轰”的一下,柴燃了、炸了,莫悱爆发了:“我不相信你!我是莫悱,不是祈月烬!你早点告诉我你喜欢他,我就能帮你一起找他了!你为什么骗我!你不仅骗我你还背叛祈月烬,你竟然跟祈月烬的妈妈搞在一起,你不是人!畜生,混账,我杀了你!司君安我要杀了你!” 莫悱本以为安纳斯会扇巴掌似的打断他,将他吼得更懵更傻愣,可事情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了,只听得安纳斯那边,很长时间只传来用手掌掩抑过的呼吸声,一瞬间,莫悱以为安纳斯要因哮喘而窒息了。 抢在莫悱忍不住出声询问前,安纳斯开口了:“你最好不要用‘司君安’称呼我。那是祈月烛硬塞给我的名字,原本是那二百五的臭三八的倒霉老公的名字。我这么说,你能想明白点什么了吗,你这头帮着外人骂你男人的无脑蠢猪?” 莫悱噎住了。安纳斯说话一直以信息量大著称,刚才那句,不动用强大的逻辑学知识好好分析,还真不容易完全理解。 安纳斯似乎自带“莫悱气势探测仪”,莫悱一弱,他立马就强,“祈月烛强迫真正的‘司君安’和它在一起,‘司君安’不干,它就在要了他的种、生了他的儿子后把他杀了。祈月烛和司君安的儿子是谁,你能猜到么?猜不中我现在就甩了你,没头脑的猪。” 莫悱发出细弱的声音:“……祈月烬?” 安纳斯似乎冷笑了一声。接下来,他又恢复了公事公办般的平静语气:“很不幸,司君安和我有点亲戚关系,我们俩长得……我认为一点都不像,祈月烛那眼睛被熊啃了的倒认为挺像。所以是祈月烛想跟我搞在一起,不是我想跟它搞在一起,懂了吗姓莫的死蠢二缺傻逼?” 莫悱:“……………………”在安纳斯迸出命令式的“回答!”前,莫悱气势怏怏的小声再小声:“喔。” 安纳斯不客气:“‘喔喔’奶糖吃多了你?‘喔’个屁。再告诉你点内.幕吧,大概五年前,祈月烛杀了它的儿子,但对外,他们宣称祈月——呜……咳咳……咳……我没事!说话太快了而已,死肥猪你吵个屁……宣称他失踪了。我是两年前见到你的,早就觉得你长得很眼熟了,以为你是司君安的儿子,那么你就是我亲戚,算我弟?我才没兴趣操可能是我弟的人,表弟也不行,要是让我爸知道了……” 莫悱好奇的补充:“会打你?” 安纳斯真正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打你还差不多。他会把你弄晕之后绑上手术台,让你像个女人一样怀上我的种。他养的医生能做到的匪夷所思的事多了去了,不差给男人种个假子宫这一件小事。” 莫悱大冒白毛汗,差点跌坐在地,暗自惊呼:好!变!态!的!爹!跟安纳斯的爹一相比,祈月烬的妈都有点小儿科了…… 安纳斯续道:“我早就知道你在暗恋我了。为什么绕着你走,全是因为要观察你,看你到底是谁,是那个本该死去了的人,还是另一个人,只不过被阴谋家全身整容了还是啥的,掺合了进来。” 安纳斯一席话说完,莫悱真正觉得自己摸清了真相。云破日出般的茅塞顿开感让莫悱浑身一震,他在轰然的心跳中深呼吸了接近十次,才濒临喜极而泣道:“那……安先生……您是指,并不是我害死了祈月烬?” 安纳斯干笑两声:“谁说不是你害的?当然是你,不是你是谁?” 莫悱傻住了。他觉得自己永远是“乐极生悲”一词的绝佳代言,好像不被命运整整,连命运都觉得手痒难解。“为、为什么?您不是……您不是刚才……不是说……祈月烬是被他妈妈……” 安纳斯长长的“喔”了一声,声音中藏着又一次恶作剧得逞的狡黠:“你太不经吓了。你那脆弱的小心脏如果真因我的一句话而爆掉了,我好像没有多余的可以换给你哟,老婆。” 莫悱咬牙切齿,深为他忽真忽假的话语而愤懑:“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安先生!” 又是几声敷衍的“喔”,安纳斯将声线放平稳,语气可称温柔:“现在该你问问题了。老规矩,只准问一个。问完了原地不动静止三秒,现在你就可以问了。” 莫悱想,安纳斯真是个钓鱼的好手。至少,他这条鱼一见安纳斯放下了饵,不管那是多么伪装不善的低级饵食,他也会怕被别的鱼抢去而一口叼住,再次上钩。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8 莫悱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安先生,您在见到我之前,并没有喜欢过祈月烬,对吗?” 手机对面传来一响鼻音,莫悱不确定安纳斯是不是因为着凉了,而在抽鼻涕。 “嗯。”安纳斯在给了回话之后,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手机。 莫悱听着手机那头的电话忙音,凝视着眼前漆黑深邃的雨幕,缓缓垂下了手,用慢之又慢的收手机的动作掩盖自己躁动成了新生报名时的明理广场般的心境。 他的身后,远远传来“嗒嗒”的拖拉脚步声,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背部渲染开手电筒橙黄的光亮,并可以模模糊糊的听见保安大叔隔着上了锁的正门传来的声音:“哦,终于来接你了啊……” 莫悱抓着双肩包的带儿,一次性跳下了所有的台阶,踩出一路激蹿的水花,抵达了那个白色的人影面前。 喘出带了寒意的气,他还没开口说话,头顶就被罩上了一伞阴影,那是一把大红伞面的桐油纸伞,艳艳生光、灼灼发亮,像是燃烧在黑暗中的一朵花,永远光鲜明丽,温暖而烂漫。 莫悱从不觉得这种古朴的怀旧桐油伞有多大的遮雨效果,但能被安纳斯揽着腰,与他贴合得严丝密缝、不留隔阂,蜷缩在同一把小纸伞下,于苍茫的雨色中踏上归途,莫悱觉得很好,不能再好了。 & 很默契的一致走向明理广场西边、通往校外的门。莫悱知道安纳斯想带自己去哪里,他虽为即将到来的一切而忐忑,却更期待,因为他的火已经被燃起来了,任何自然的雨水都浇扑不灭,唯有满心挂念的那个人的温暖能够带给他身与心的安宁与平静。 零点已过,身着塑料雨衣的门卫草率扫了一眼莫悱的学生证,就手一挥,放二人出去了。似乎已成为惯例,两人在走路的时候几乎接不上话头,好不容易莫悱想至诚至恳的道歉了,他又一脚踩中了一块烂泥砖,登时砖面一扬,溅了他一脚脖子的泥水,黑黝黝的粘稠东西软哒哒的往鞋跟里淌,还没待莫悱暗怨自己的狗屎运,安纳斯就发话了:“你觉得这种死法怎么样——我被一脚踩进没盖盖儿的下水道的你拖进了下水道?” 莫悱:“…………很糟糕。” 安纳斯一只手搂紧了莫悱的腰,一只手装作拢外套,实则压抑着抽搐而紧按腹部。“莫悱,”安纳斯觉得自己再不借助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得被不断重复的雨声和癌痛逼疯了,“你猜猜,我这一个月去干嘛了?一,二,三,回答。” 莫悱反应不及,拖了一个九拐八绕的“喔”音,末了,试探道:“魔女?” 安纳斯没能给予肯定或否定的回复,他开始无意识的掐莫悱的腰际。在出门前,他低估了自己的抗药性,误信了美施康定的说明书,导致现在,他低垂的银灰色眼睫在颤,按压腹部的手成了拳,也在颤。可莫悱以为他在恶质的偷笑,便翻了眼睛不理他,转而漫无目的的扫视街边的雨景。 他看到,绵密的雨水就在咫尺之外,柏油马路上粼粼生光,像是碎掉了整路的鱼鳞。如果真有红鲤突然从路灯朦黄的光斑中蹿起,跃过车流疾驰的高架桥,莫悱也不会吃惊,因为朦胧而氤氲的水汽能够营造出各种梦境,包括陆地上的鱼,他头顶上莫名熟悉的鲜红纸伞,和与他紧紧相依的纯白青年。 安纳斯的体温一直偏低,莫悱为自己打了个气,突然就扬起一条手臂反搂住了他。“安先生,就近找个地方就行了。”莫悱嘀咕着,将他往自己怀里搂,在感受到他大概是因为雨寒的颤抖后,几乎将他嵌入自己的半个身子,好像他化作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两个人就是从未分离过的连体婴儿,血脉交缠而筋络纠葛,共享汩汩流淌的血液与咚咚轰鸣的心跳。 “我好……”安纳斯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随即便再不言语了,呼吸气若游丝。 “您冷了?”莫悱在心里偷笑他偶尔的弱势,十分得意自己不惧寒且体温高,搂娃娃般牢牢裹住好似又清癯了些的他,加快了脚步。 莫悱一向暗嘲胡杰克粗神经,可这次,粗神经的却是他。 他没有注意到安纳斯更加埋低的头颅与颈侧贲张的青筋,因为他墨黑的眸子里跳跃着灯光与水色,他满怀着雀跃的希望,像一星跳动于黑暗雨夜的火花,丝毫不知他头顶的月亮早就被沉重的乌云吞没了。 怀着光明的心境,他带着自己的爱人,走进凄雨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它的小白鸟 一层玻璃之隔,便是细密的雨幕,霓虹光影硬着头皮打过夜空,便也无奈的染上了湿意,绚烂一旦沉重起来,溃败得特别快,光谱粒子没蹿腾多远,就被黑暗一口吞了,“咔吱咔吱”,尽情咀嚼。 祈月烛弯起右手食指,敲了敲落地玻璃窗,看着绵密的雨水滑过自己玻璃幕壁上的倒影,觉得诧异而有趣,好似自己在空寂夜色下不着寸缕的洗了个澡一样。 就着玉石棋盘般的大理石地板,他坐了下来,顺手拖过脚旁的一只小型保险箱,轻车就熟的旋动了密码盘,“锵”的一声打开了深灰色的箱盖。 箱子里面摆着一排整齐的试管,根根都齐整的陷入了鲜红色的内衬。透明的液体在试管内形成了一个个椭圆形的液面,好似一只只卡在试管内的小圆纸片,旁人乍看上去,料是不明白这一小箱药剂的真正价值罢。 祈月烛的手指抚摸而过排列有序的试管,好似在抚摸纯白的水晶琴键。一遍抚完,他随手抠出一根细管儿,晃荡管身,看那液面反复倾斜,透明的液体翻腾起小小的泡沫,似乎要开始浑浊。 他停下了手,将试管裹在手掌里玩,墨浓的眼睫低垂,阴影完全遮住了他赤红色的眸子,和他眸中闪烁不明的暗光。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等谁。不过零点都已经过了,想必那个人不到明早,是不会回来的了。对此,他既心知肚明,又抱有一丝幻想,譬如说他只是误搭了一辆绕远路的车,或只是因为突然犯了路痴症,晕头晃脑的走了不短时间的反方向,在突觉不对后,正着急的往回赶。 但他既甜滋滋的做着梦,又清楚的明白,安纳斯塔西亚在被他囚.禁了整整一个月后,一旦出了鸟笼,只会想方设法流连于自由的天空,怎么可能轻易跑回来。 祈月烛将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39 试管按压于左胸口,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两天前还铺满了房间的暗红色地毯已经被撤走、送去清洗了,因为祈月烛把安纳斯按在地毯上干了太多次,导致地毯脏污得明眼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虽然安纳斯硬撑着满不在乎了大半个月,但祈月烛忧心他又一次被清洁女工异样的眼神逼急,只好压下可惜的心情,先一步找人来撤走了地毯。 “安……”祈月烛十指交扣,将试管按压于双掌之下,满心思念他倔强的小鸟。 追忆他与安纳斯的往事,就连思维方式迥异于常人的祈月烛,也甚觉荒唐。他与他的小白鸟的相遇,实际上发生于距今大约一千零八十年前,而一零八零恰好是传说中,能够囊括人类所有愿望的一百零八这一数字的整十倍,即,一零八零是超越了人类所有愿望极限的数字。 祈月烛在千年前深爱他的小竹马司君安,可惜司君安不爱他,司君安喜欢女人,所以他用了邪药,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强要了司君安,生了他的儿子,是为祈月烬。 祈月烛本以为,他为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又替他生了儿子,他付出了宁可变异为畸形的痛苦,司君安总该接受他了吧。 可是司君安没有,至死也没有接受他。反倒将一腔爱意都投注给了懦弱无能、只会傻不拉几蹦蹦跳跳的祈月烬,只对那小废物温柔的笑,抚摸他赤色的头发,亲吻他的眼睛。 司君安死后,祈月烛迫于家族的重负混沌而活。一年过去了,时至司君安的忌日,祈月烛前往曾经软禁求而不得之人的槐树小院,却愕然发现那棵高大的雪槐树下沉睡着一个小少年。白雪之上、槐瓣之下,他一身素白,就连露出光洁额头的短发都是雪白的,像一只掉落云端的小鸟,刹那间便震荡了祈月烛死灰般的心。 祈月烛救起了他,以为他是司君安的转世,抑或收了司君安魂魄的小神灵。祈月烛并不在意他没有司君安记忆一事,因为他与司君安的往事并不总愉快而甜蜜,他宁愿司君安化为一张白纸,更名换姓,重回他身边,再给他一次捕获他真心的机会。 可令他震惊的是,安纳斯竟然说,他是个穿越时空的旅人,他从千年后穿回千年前,是为了寻找他的夫人——祈月烬。 这也太可笑了。他要找的是他儿子,那个动不动就哭成只鼻涕虫的小废物?那个注定不得好死的小渣滓? 祈月烛才懒得管是不是存在千年后,安纳斯与祈月烬的旷世恋情,他已经把安纳斯当做活泼好动版的司君安了,因此打定了主意要得到他。再说了,祈月烬可是他生的儿子,千年前才刚过八岁,有什么道理跟他抢一个大男人? 他没把素来视他如洪水猛兽、敬畏他恐惧他的祈月烬当回事,可他却忽视了安纳斯对祈月烬的执着,和祈月烬的……贼胆,淫.贱本性。 祈月烬用了家族禁术,在一夜之间获得了大人的身体,与安纳斯结合了。两人相携逃跑,当忙着操办家族事宜的祈月烛知晓后,气得几近窒息。 祈月烛抓回了他们俩,把他们关进了祈月家的地牢。他好心留给了安纳斯与祈月烬好聚好散的话别时间,安纳斯却趁机找了早前被关进地牢的同伙,安排下了抽离出他的魂魄,将他封印的计划。 他毫不知情,喜滋滋的在地上亲自布置他与安纳斯的新房,又去找了只穿给司君安看过的嫁衣,一身火红,莲步轻至那间火艳似燃的新房…… 迎接他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不过现在他知道了,那时,安纳斯用于直指他眉心的,是手枪:沙漠之鹰。 他被封印了,不过遭到封印前,他对他深沉憎恨的儿子祈月烬下了一个亘古的诅咒:只要祈月烬与安纳斯相遇,无论他们轮回多少次、有没有前世的记忆,祈月烛都会借助祈月烬身体的精气复活,展开属于他的狠辣报复。 随即,他陷入了一千年的沉睡。而两年前,有人将他唤醒了——他睁开赤红的眼瞳,愕然对上的,竟是一双冰冷凝视他的异色瞳,一身素白西装的安纳斯塔西亚对他冷酷的说:“死三八,给我起来,做个交易。你放过祈月烬,不许动他,我任你玩。” 祈月烛求之不得。反正他报复儿子的唯一目的,也只是为了铲除情敌、得到他的小白鸟,安纳斯愿意蹦跶小鸟足,跳进他的牢笼,他感激涕零、抱着上了千百道锁的鸟笼欢呼雀跃都来不及,为何要浪费时间寻觅大可能早已转世了的儿子,将他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他觉得,这两年非常幸福,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虽然安纳斯和他的交.合时常伴随着血腥与暴力,但他就是喜欢征服高傲倔强的小兽,就是喜欢将他憎恶鄙夷的面具连带皮肉挖起,让他再冷再冰,都能被他舔化,被他顶撞得燃起火来,挣扎扭曲于他给的快乐,哀叫着求饶、泪如雨下,在战栗着失神时向他伸出双手,模糊的唤:“夫人……” 莲景饭店a座606室,只是他与安纳斯的其中一个爱巢而已。他在复活后重回祈月家,动用了各种手段,夺取了祈月家最高掌门人的地位,并运用他千年前的手段与魄力,让祈月家在千年后重新崛起,两年内便积聚了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巨额财富。所以他大可挥霍自己的劳动果实,大购房产,将安纳斯带到各种地方做.爱,无论是星空下的草原,还是细雨后的海滩,只要他想,安纳斯至多跟他撕咬缠斗一番,最后终将被他压倒,呻.吟着茫然,被他带着起伏,抵达巅峰。 不过,虽然他想将安纳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安纳斯却要求“放风”,要去承担起本该由守护枫羽市灵地的祈月家承担的、屠杀魔物守护人类的职责。 祈月烛知道安纳斯修炼过名为“魔术”的神秘,因此才能穿越时空,做到封印他、又替他解封的不可思议之举。他拗不过安纳斯的坚持,也想着偶尔放小鸟出去溜达溜达,也不是不行,便一面允许他十天半个月的出去玩耍,一面吩咐了祈月家,让他们重拾斩妖除魔的旧职责,自己也偶尔动个手,一夜间扫荡整个区的夜之邪物,导致安纳斯经常败兴而归,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摔个杯子砸个枕头,独自生闷气。 他觉得很好,安纳斯的所有小脾气小恶习小怪癖,他都喜欢。包括总是有事没事去去学校,偷窥一下已经被他全消、篡改了记忆的祈月烬;包括既让他收留已经毫无用处了的祈月烬,又让他尊重祈月烬身为“莫悱”的新身份,还反复威胁他,如果他敢和“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0 莫悱”私下见面,就怎样怎样他。 当然,祈月烛是无所谓祈月烬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的,他光是对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安纳斯都嫌时间不够,管他遗忘了一切的祈月烬干嘛?那小渣滓有多远死多远,只要不和他抢安纳斯,他大可网开一面,毕竟他也是人,是祈月烬血缘上的母亲,时隔千年,他仍记得怀胎十月、一朝生产的苦辛。 所以就算安纳斯与祈月烬……不,莫悱,与他藕断丝连,只要他们俩没有真正搞在一起,祈月烛咬咬牙,能忍则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实在忍不住了,让安纳斯连日下不了床,算是轻巧的提醒与惩罚。 可安纳斯进入所谓的大学三年级后,情况发生了改变。一向死不服软的他,开始在性.事中叫疼,并急剧消瘦、胃口大减,怎么好说歹说都咽不下稀粥,还频频光顾地下药市,拎回成箱成箱的止痛药。现在摆在祈月烛脚边的,就是纯度极高的吗啡,不稀释后再加以皮下注射的话,须臾毙命。 就像读不了祈月烬的心一样,祈月烛也猜不透安纳斯的心。他好言好语,换着法子询问安纳斯,但后者给出的回答总是:“你放了我,我马上就好。” 祈月烛当然不可能放过他。没有劈晕安纳斯后强送他进医院,是因为祈月烛自翻医书、自学成才,早已明白了安纳斯症状的根结。 他知道安纳斯没几天活路了,但他并不恐慌,因为他会陪着安纳斯死去,而不把在阴间照料他的机会留给祈月烬。 他本来就是个活死人,在千年前被安纳斯杀死过一次,再活了一遭,得到了他心爱的小鸟儿,他已经知足了。如果能紧攥着小鸟儿的尸体进坟墓,他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是一个完美的圆,一个毫无缺口的轮回。 但他毕竟还是不忍心安纳斯疼痛难忍、偷偷呕黑血、在痉挛中濒临休克的,所以他会定期检查安纳斯的秘密药箱,一掷千金为他补给药材,并在性.事中极力克制、极力温柔,极力削减索取的次数,在安纳斯实在困乏的时候,只抱着他、给予他温暖,让他好眠。 可他宽容,安纳斯却不。趁祈月烛忙着在背后整顿祈月家,他开始做出出格行为了。不仅破坏了与他的约定,开始和莫悱搭讪,送他贵重礼物,当着他的面斩杀魔物,更有可能……和莫悱做了? 祈月烛听了暗探的报告,使劲儿忍,摆出笑脸,只愿意相信安纳斯只是想去找个乐子,用用前面的家伙,新鲜一下、刺激一下罢了。反正祈月烬是他儿子,就算成了一无所知的莫悱,还是产于他的一团肉,安纳斯把莫悱当做小妾玩玩,祈月烛能接受。 可他的暗探向他呈上了一封信后,他忍无可忍了。那封信是莫悱寄来的,寥寥几句,有礼有节,可情意深藏,祈月烛怎能窥不透! 祈月烛震怒了、爆发了。他延长了软禁安纳斯的时间,并杀去学校,一探莫悱的底细,打算一发现他拥有丁点祈月烬的记忆,就一个字:杀。 然而莫悱确实不是祈月烬了。安纳斯既然能够完美封印祈月烛,自然可以封印祈月烬的意识,让他作为“莫悱”,没心没肝傻傻愣愣的活成个真正的大学生。 威胁、误导了莫悱,严禁他主动勾搭安纳斯后,祈月烛心情稍畅,回到606室,与安纳斯共享了又两周的鱼水欢情,这才食髓知味的,于今早放他出606室,让他去外边的天空乱飞一番。 现下,入夜,转钟,凄雨寒凉,他又无比后悔放走安纳斯了。 仰躺于方鉴般的大理石地砖上,他十指交叉、禁裹那瓶装有吗啡的试管,祈祷安纳斯能快些归来。他想,就算安纳斯一放风,又去跟莫悱胡来,回归时带着一身莫悱的气味,他也认了! 因为他才是能与安纳斯同生共死之人,莫悱、祈月烬只不过是小偷、乞丐、第三者,小废物从他那里偷去的点滴时间,比起他将与安纳斯共度的无尽岁月,又算得了什么! 静静的闭上眼睛,祈月烛思念着自己的小鸟儿,进入了浅浅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被拒绝的请求 胡杰克觉得莫悱没救了,真的。连续一星期,他和安纳斯出双入对,踩着每节课上课铃的点儿蹿进教室,两个人挤在最后一排眉来眼去、唧唧歪歪;一下课就共同消失个没影,也不知去了哪里鬼混;至于夜不归宿的问题,胡杰克已经无力计较了,反正他已经伙同尤纪打了如泣如诉的亲情电话,莫悱从头“嗯”到尾,心不在焉的调调一听就像在敷衍,最后以一句“安先生说,我打电话的时间太长了,对不起,我挂了”作结。 胡杰克捶胸顿足仰天长啸点评:“家长没见,亲没订,嫁妆没送,就跟别人跑了!操!老子真他妈是在替别人家养女儿!” 尤纪一直很淡定,从未改变:“只是同居而已,能不能真在一起,还有待观察。所以不要抹杀你女儿主动回归的可能性,胡老爹。” 胡杰克掀桌的走起:“女儿是老爹上辈子的情人你懂不懂啊尤四眼!老子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你能忍,老子忍不了!老子要把他的香肠撒上花椒面胡椒面咖喱粉烤熟了拿来吃!” 尤纪扶扶眼镜框:“您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胡老爹。不过,还是为您女儿的性.福考虑下吧?莫大院花最近那副被滋润过度的样子,啧啧!这一个星期来,他比过去两年看上去都要开心,这一点,咱总不能否认吧!” 胡杰克怏气了,耸拉成一张哈巴脸:“得得得,他高兴就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尤纪:“敢问一句……父是你,母是谁?” 胡杰克双眼空茫:“……老子多希望是齐老师……可惜目前只能是你了,尤四眼。” 尤纪果断的拍出了一只(才去厕所踩过“黄”水的)拖鞋。 至于莫悱那厢,这一个星期来,他是真的被“滋润”过度了。 不过,这“过度”,十之八.九是他自己找来的。 现下,在五星级酒店“纱罗宾馆”的某间房间里,他就满脸红晕的蜷缩在安纳斯怀中,陪着面无表情的他看收费g.v,看得热汗直冒香气蒙眬,双腿夹得老紧。 “猪仔……”安纳斯看着莫悱的后颈一步步红透,语气平淡,“少妄想跟我拼意志力了,你不合格,滚边儿去。”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1 莫悱遮掩着,狠压了自己骚动的裤裆一把,哭丧着脸道:“对不起,安……可我真的想帮你,我会继续锻炼意志力的,我会让你满意,教我怎样清剿魔女吧,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安纳斯在心里直叹气。早知道就不瞎扯“对魔女战斗力=看g.v不发情”这套理论了。可莫悱这些天来,死缠烂打想让他教导怎样对抗魔女,还扭扭捏捏的辩解,说看不得他受伤,希望自己也能保护他,说得那叫一个星眼氤氲秋波荡漾啊,搞得安纳斯有够头疼,直怀疑他在使美人计。 “莫悱,我带你出来住,不是想听你成天唠叨‘魔女’的。再说了,那些烦人精都是冲你来的,你再给我主动送上门去,是嫌自己不够松所以找.操去的么?” 莫悱赶紧抢过安纳斯手里的遥控器,一把关了小零正嘤呤娇喘的电视。“安先生!”莫悱脸冒热气嗔怪道,“你说过,全人类都是魔女的食物,可又说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这前后矛盾了啊!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他们追杀?每个人都有可能遭遇魔女,我只不过在图书馆碰上了一次而已,不能说明他们只冲着我来……” 安纳斯干脆的在床上站了起来,绕到并腿而坐的莫悱面前,一脚抵上他的肚子,让他倒在床上。“脱吧,”安纳斯用脚尖分开莫悱的双腿,趁他反应不及,蹲进了他大开的腿间,“才换的裤子,别又弄脏了,我才懒得帮你手洗。” “洗衣机……”莫悱声音很小的哼哼,不过看在裤子“versace”商标牌的份上,莫悱自觉不能用机洗这价格不菲的金贵货,只得主动讨饶道,“安,我去厕所,自己解决行吗……” “还真不行,”安纳斯乖戾一笑,“我喜欢看你现场自.慰。要不然带你住宾馆干嘛,直接在你寝室的床头装个针孔摄像机不就成了?你对着真人的我撸,跟对着我的照片撸,到底有什么不同,多撸几次,总结经验说给我听听,我有兴趣。” “……”莫悱眼眶红了。这一个星期来,除却回学校上课,安纳斯带他辗转于枫羽市各大星级宾馆,跟他一起看电视点外卖扯淡加唠嗑,说出来的话却真真假假,一涉及重点就翻脸不认人,动不动飞出一脚踹他上.床,变着法子跟他玩各类性.爱游戏,乐见他被折腾得精尽人亡、天地茫茫两不知。 莫悱直到现在,都不太清楚安纳斯嬉笑怒骂的流气外表下的真相。他隐约知道安纳斯出身豪门,吃穿用度均不菲,懒得在宿舍楼下等他上楼拿衣服,所以直接带他去了市中心的奢侈品一条街,把他往人较少的店里一推,任着他被导购员小姐塞衣服,末了金卡一划,全部打包带走,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刷去了父母小半辈子的血汗钱。 他这番作为,简直就是一个败家且跋扈的纨绔子弟了。更别提他瞧不上眼五星级以下的宾馆,对着特级厨师献上的珍稀食材也挑三拣四,皱着眉头甩盘子进垃圾桶,还乱丢乱扔据说是家里给的银行卡会员卡,相当于把百十万直接踢进了床缝,等着被别人卷走金山——莫悱出身小门小户,厉行节俭,极不适应他的铺张挥霍,时常觉得他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他有些失望,却更自卑,因为毕竟当下,“钱”不是万能的资本,却是没有却万万不能的资本,他先爱上,已经在爱情中居于下位了,如果不能在其他方面强于安纳斯些许,很容易被玩腻后抛弃的。 “安……我……”莫悱已经很努力的想表现得强势、男人了,可悲催的事实在于,他好似摆脱不掉被安纳斯肆意玩弄的下位者窘境,“教我清剿魔女的方法,我能帮到你,我不怕受伤,不怕疼,你先教我,我再……做、做给你看。” 安纳斯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蹙了眉头,沉默着支膝托腮,停顿数秒后,亲自挥开莫悱的手,替他脱解皮带。 “安心过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何必管那些烦人精。我记得你计量经济学完全没入门吧?笔记做得一团糟,不用心整理,还有闲工夫去管魔女?魔力的使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找到并熟练掌握自己的战斗方法也需要时间,搜寻魔女更是大街小巷乱跑的麻烦事儿,找到了他们,打不赢,还得我去救。说什么不怕疼,你这细皮嫩肉……” 安纳斯很有心计的在莫悱大腿根处一挠,就让莫悱软了下来,不敢逃了。掐住莫悱的一根手腕,将他的手按在他肿起一块的内裤上,安纳斯敛眉冷硬道:“你可以压根不心疼,但我没法做到‘压根’,挺多这样压压你的‘根’……” 莫悱的脑筋转了个弯,笑了。安纳斯表达“我心疼你”的方法总是那么拐弯抹角,他嘴上不饶人的特性真是有够傲娇的。 “笑什么笑,再笑喝了你,”安纳斯才不想被莫悱听出他的真心思,可莫悱那副可怜兮兮、生怕被抛弃、百般寻求自己有用之处的傻样儿,安纳斯又看不下去,只得厚起脸皮说几句肉麻话,好让他安心,“你啊,别再想魔女的事了,他们追杀你,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比如说你比较美味?保护你是我的选择,你就继续头脑简单的美味下去,只让我扫荡完觊觎你的家伙后,好好品尝你就够了……” 一股热浪抽上了莫悱的脑尖,他压抑着粗气,眼睁睁的看着安纳斯弯下腰、垂下头,舔上了他内裤的肿处,淡粉色的舌尖打着圈儿逗弄,吮吻出了他丝光棉内裤表面晶亮的水色。 “安……安……”莫悱的喉头抽动,觉得光是用看的,这幅场景就太过刺激了。他在和安纳斯同居的一个星期内,被安纳斯颠来倒去戏耍,当然(被迫)与他玩过“69”,可瞪大了眼,目睹自己的小兄弟在布料下、因为安纳斯湿热唇舌的撩拨而不断昂立,似乎即将撑破内裤,大着胆子顶进安纳斯的口腔,深入他紧致的温域——这对于一直在下、被动接受的莫悱来说,似乎终于能靠着联想“男人”一把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将安纳斯压到身下,自己也是有那样豪迈的气概与不怕死的勇气的—— “想什么呢你,给点甜头就胆敢犯上作乱,纯属欠.操啊。”安纳斯怎能不知莫悱的挺胯动作意味着什么,他严防死守着老婆的反攻欲,这下干脆收回了唇舌,脱掉一脚的棉袜,踩上了莫悱逐渐湿透的内裤,轻轻重重的碾压移蹭。“莫悱,伸出手来自己弄,不然我踩弯你的老二。” 莫悱的脸扭曲着,但扭曲了也不变形而狰狞,反而自带一种歆享虐待般的淫.乱美艳。他颤抖着,却听话的伸出了手,从安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2 纳斯白净的脚踝抚摸到他圆润的脚趾,深浅混乱的呼吸,眼中安纳斯的面容摇晃后清晰。终于在被他踩着手摩擦下.体时,莫悱扬高了头颅叫唤,口齿不清:“安……呜……啊啊……摸摸我……不要……脚……安……嗯啊……” 安纳斯果然收回了脚。他依旧蹲在莫悱腿间,托着腮观察莫悱情难自制、手钻内裤呻.吟自.慰的场景。“就你这样,还想分尸魔女?”安纳斯压住莫悱的膝盖,阻止他挣动着并拢双腿,“如果有魔女变成了我的样子,你早就被掏干精气后七零八落了。老婆,夫人,蠢猪,你乖乖接受我的保护,有那么难吗?我可不会因为你没钱没厨艺没战斗力就瞧不起你,我的时间有限,你陪着我,在我不在的时候想想我,这就够了,我要求的一点也不多,反而是你……” 俯视到莫悱停手轻颤的激动表现,安纳斯又一次感慨老婆心思的单纯,忍不住弹了一指莫悱翘出内裤的家伙什,无奈道:“你把自己在想什么全都写到了脸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让人省心的老婆啊,真是造孽。” 伸出一只手,裹住莫悱的手,安纳斯表情柔和,可称宠溺:“帮你一把,快弄出来,莫悱……让我看着你。” 莫悱眼神湿润,他无声的抽噎了一下,就着安纳斯的手,开始了别具意味的手.淫。因为知道安纳斯在眼睛不眨的观察自己,莫悱紧闭双眼,仍能感受到那股探照灯般的视线,他觉得自己就算是任人宰割的小白鼠,只要能继续呆在安纳斯提供的小玻璃箱里,只被他一人注视,他不怕失去自由、失去某种程度上的尊严,被人当做下贱的男妓而横加鄙夷。 因为是在他面前动情,他能容忍、能宽容自己灵魂深处的饥渴与淫.秽,莫悱抛开了一切,喘息着扭动,根茎也在自己的手指与他的手指的双重挤压下,积聚了热液,淋漓着喷射,让莫悱呼出了一口又一口的热气,紧攥了安纳斯的手指,声线不稳的倾诉道:“安,我喜欢你,我爱你,请利用我吧,我一定会对你有用的……” 迎上了安纳斯的嘴唇,莫悱在情思浓郁间,突然听到了安纳斯的一句话:“想被我利用,先接受个考验吧?” 莫悱想也没想,迷糊着“嗯”了。 安纳斯凑近莫悱的耳畔,轻声道:“我得回去了,莫悱。分开一段时间吧。” 莫悱火腾腾的心,“哗”的一下,就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人可恨 “我得回去了,莫悱。分开一段时间吧。” 然而,安纳斯所说的“分开”,和莫悱所理解的“分开”,明显不是一回事。表现就在于:安纳斯被莫悱突然空洞绝望的眼神吓到了。 于是安纳斯只好亡羊补牢,身体力行的向莫悱解释,他只是家里的老爹杀来了,需要赶紧回去装出副正经做人的样子。 “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出柜?我爸抓住了你,绝对会将你改造成能生儿子的男人的哟?他对孙子的目标是一打哟?一定要组成足球队的哟?”安纳斯温和微笑道。 莫悱哽住了。思前想后,只得艰难道:“我……听安的。安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安纳斯将为莫悱擦拭污浊的卫生纸反手丢进垃圾桶,替他提上新内裤,柔和道:“再等等吧。不过,到了我爸真揪住你的那一天,你给我争气点啊,老婆。” 莫悱打了个寒战,但雪亮眼白中嵌着的黑眼珠子却闪现出羞涩的光,“……是。” & 那么,安纳斯的老爸真的杀来了么? 正确答案是:没有。但安纳斯如果不快些离开莫悱,即将杀来的,是祈月烛。 他在这一周时间内,已经接到过祈月烛的上百个未接来电了。短信则每十分钟一条,将他的短信箱挤得满满当当,几近爆炸。 安纳斯只有在昨晚、莫悱独自洗澡的时候,回过祈月烛的电话,虽然内容只有一个字:滚。但祈月烛则见缝插针的落下了一大堆狠话,其中就包括:无论你躲去哪里,只要你不出枫羽地界,我总能找到你。再不回来,小心我撕毁约定,告诉祈月烬一切。 安纳斯反复克制住自己摔手机的欲望,瞪大眼睛,抱着一身轻爽的莫悱睡了半宿,还是下了个窝心的决定:明天,和莫悱分别。 可真到了“明天”,也告诉了莫悱自己不得不与他分别的歪理,直视莫悱出奇明澈的双眼,安纳斯表现得理直气壮,却还是心虚了。好似他只用一面薄薄的纸张遮挡着真相,莫悱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破,可惜他没有。他因为相信而选择不去追究,哪怕伸出手指头只需分秒之劳,他也顾念着安纳斯的面子而原地不动,只给出饱含信赖的清亮眼神,和赧然的笑颜。 莫悱的信任,在无形之中给了安纳斯极大的压力。他愈发不想这般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本挂念着自己的夫人,却不得不向杀夫宿敌委曲求全;牺牲了与莫悱相处的珍贵时光,而忍气吞声,任由心理扭曲的死变态侵占自己最后的生命——走在莲景饭店a座6层的红地毯上,安纳斯紧紧攥住自己掌心里的袖珍手枪,几乎将手枪化为突出于掌心的血肉,渴望着到时候一见祈月烛,就能给它一颗用一生的怨愤化为的致命子弹—— “咔嚓”,安纳斯将手枪上了膛,脚下就是如泣鲜血般的红地毯,他觉得自己仿佛漂在血海里,摇晃着涉水而行,因为血水的重力而抬足艰难,似乎有无穷的斥力阻碍着他,不让他因为冲动再次跟祈月烛干架,酿成本该被打破的死局再次重塑的惨状。 距离606室只有三步之遥了,安纳斯驻足,抬起手掌俯视枪支,突然感觉毫无预兆的,一个巨大的气泡就从胸腔内蹿起了,堵住了他的口鼻,给予他黑夜突降的窒息感。 手枪滑落掌心,无声的落入地毯,安纳斯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捂住嘴,一遍遍的吞咽口水,想中和掉那股甜腻的血腥味。 老实说,被莫悱逼着正常进食了一周,他的胃好像有温顺下来的趋势了,甚至于他试探着削减了止痛药的剂量,素爱捣蛋的胃都没有再闹腾,给了他像个身体健全的男儿般,与爱人亲密相处的整整一周。 但,也只是仅仅一周了。胃中的癌细胞不可能永远网开一面,它们就是祈月烛派遣来的寄生异形,驻扎在安纳斯体内,只要安纳斯一回到祈月烛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3 身边,它们就会被激活,在安纳斯胃中欢欣鼓舞,不断繁殖生息,蠕动着流窜,溃烂胃壁,将安纳斯的整片天空都吞噬为污黑,逼出他腥臭的黑血与痉挛的冷汗。 【该死……】安纳斯停不住出血的呕吐声,他跪在地毯上,黑红色的黏稠液体泻出指缝,将毛质细腻的地毯粘成了一汪泥沼,鲜红地毯上突兀而显一滩黑,好似完好皮肤上突然溃烂出一点黑斑,预兆着极为不祥的病症。 “……”安纳斯无意识的眼冒泪水,他一手紧扯地毯,一手渗漏黑血,心底里除了凄凉,更多的是庆幸:幸亏他没在莫悱面前犯病,呕出腥臭难闻而充满病毒的污血;幸亏莫悱没察觉到他在夜里偷溜进厕所,翻出坐式马桶水箱内的小盒,取出针剂悄悄注射;幸亏他还能咀嚼与吞咽,在与莫悱唇枪舌战后,勉强扫荡青翠欲滴的蔬菜。 其实安纳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摊上了胃癌这么个毛病。一开始,祈月烛并没有不给他饭吃,相反,凭良心说话,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还像莫悱一样,苦劝过他好歹喝点淡粥,不要肚子里什么存货都没有,饿极了又一通狂塞。 但他就是倔,祈月烛要他好好吃饭,他偏不,只等着祈月烛走了,像个即将冬眠的黑熊般乱吃高热量零食,祈月烛一回来他就滴米不沾,立誓活成个不合祈月烛胃口的神仙。 等到他自己也觉得身体不太对,总是反复性的胃疼了,正考虑着要不要注重保养,却不慎在床.事上惹恼了祈月烛,被它压制得一个月下不了床,又不愿喝它端上来的粥,导致祈月烛恼羞成怒,掀飞了碗后继续惩罚他。 拖来拖去,一拖两年,待安纳斯终于在第一次吐血后,找了个不必在病理检验单上填写个人信息的地下密医检查身体,一切都已经迟了。密医遗憾的告诉他,癌症晚期,不施加任何治疗手段,顶多半年可活。 但出乎密医意料的是,安纳斯并没有当场崩溃,而是冷静的购买了相当份量的止痛剂,提着皮箱走了出去,步伐很稳,像可以一步一坑,种下坚毅的胡杨树。 若要问安纳斯,他到底怕不怕死,他摸着自己的真心说话,估计也得像个无人可求的孩子般哭泣。他为了夫人祈月烬,就算只能在祈月烛手下忍辱负重的活,他毕竟还是活着的。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偷偷跟踪已经是莫悱了的祈月烬,就能远远眺望他埋头书写的身影,就能无奈暗笑他收集自己相片的痴汉举动。 可一旦死了,莫悱/祈月烬就真成别人的了。觊觎他的不仅有魔女,更有人类,他的路还长,就算安纳斯再如何泪眼迷蒙,泪水模糊掉的,也只是安纳斯毫无前路的轮回,莫悱依旧会走下去,走完他风景绰约的漫长一生。 所以安纳斯在拿到病理检验报告单后,开始任性了。他仗着祈月烛有欠于他,开始单方面撕毁与祈月烛“不跟莫悱/祈月烬接触”的约定,隔三差五往莫悱那里跑,抢在他所有可能存在的情敌前头,抢在自己生命尚存的时候,霸占了莫悱的身体,给缱绻三世的夫人重新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并挑拣他心灵脆弱的时刻,用三言两语冲击他的情绪,让他只顾念自己的好,忘却所有的怀疑与猜忌。 安纳斯流连于莫悱,可他心里明白,祈月烛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作为代价,祈月烛延长了对他的幽禁时间,还亲自杀向莫悱,造谣抹黑,无中生有,把他说成了个强占旧情人老妈的畜生,不仅背叛了祈月烬,还把莫悱当替身,可谓情场老油条,罪无可恕。 冒着被连玩三天三夜的风险,安纳斯给莫悱打了电话,想解释,却被冷酷挂断。随后,他果然被玩了三天三夜,直到他吐血吐得气氛尽失,祈月烛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才得救。 断断续续休养了半个月,趁着祈月烛愧疚仍存,安纳斯提出了要求,用一次的服帖换得了与莫悱相处的一星期,这才脱离莲景饭店a座606室,前往江夏大学,通过手机联系上了莫悱,搬出早想好的理由将莫悱绕晕,不但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将谜团缠绕得更复杂,算是彻底撇清了莫悱与祈月烬的关系。 祈月烛憎恨祈月烬,却能暂且容忍毫无祈月烬记忆的莫悱,所以安纳斯就算深切思恋祈月烬,也不得不在莫悱面前装出副“祈月烬是谁啊?不认识”的样子,狂丢烟幕弹混淆视听,让祈月烬更加“莫悱化”,真正成为一个无忧无虑、心思简单的二缺大学生。 带着莫悱一晚一宾馆的住,安纳斯深觉自己在带着老婆逃难。他用铺张与挥霍掩饰担忧祈月烛突然杀来的恐慌,瞒着熟睡的莫悱躲进厕所打药,为了在莫悱面前装出副正常健康人的样子费尽心机,死了一片脑细胞、只为应付过莫悱躲闪着询问他与祈月烛关系的问题,与因不自信而导致的害怕被抛弃的隐语。 安纳斯觉得很累。疼痛混合了疲劳与忧虑,他就像颠簸于狂风骤雨中、随时都会被海浪卷走小命的孤独水手。他提心吊胆,却只能对着他的月亮强颜欢笑,他其实只想抱着莫悱睡个好觉而已,可莫悱精力十足、青春而健康,哪像他般风中残烛,死灰掩心。 他用各类性.爱手段打发掉莫悱过剩的欲情,可用着那些手段,他也会突然想起祈月烛。他竟然用着死敌用过的秽乱手法,去对付自己最稀罕的夫人!安纳斯后悔,自责,鄙夷在莫悱和祈月烛间徘徊不定的自己,他多少次想向莫悱坦白一切,换得他含泪的拥抱,和回复了强大能力后的支持;他多少次想拉着莫悱一起死,管它祈月烛如何威胁,不就是两条命吗,他活不久,祈月烬活得过久,两人一起死了,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束缚,能尽情而肆意的长相厮守了。 安纳斯吐出来的血是黑的,泻出指缝的血是黑的,他的眼前也尽染漆黑,好像光明皆避退他而去,再也不施舍给他希望了。 说到底,他的愿望,无非是从命运手里换得祈月烬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一生而已。他以自己命不久矣为理由,强行侵入崭新的“祈月烬”的生命,已经犯规了!他硬生生的将自己与祈月烬的因缘劈裂为两条单行线,本可以在暗处守望祈月烬,看着他走向光明与温暖,而自己去死就好,可他硬是调转了方向,冲上了祈月烬的轨道,再次将两条命运线扭缠到了一起,再次创造出了死局,他可谓自毁出路的一代蠢材,自弃治疗的一代傻缺。 忍耐了两年,因为一场绝症而忍无可忍,安纳斯一着不慎,大有满盘皆输之势。他毫无从癌症手里重新夺回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4 生命的方法,因为一命抵一命,不论向谁许愿,自己的活,代价都是另一个人的命,安纳斯无法做到如此无耻的苟延残喘。所以他是必定要死,而莫悱也必定会被牵涉进他的死了。 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用仅存的生命与莫悱缠绵后,消去他的记忆,怀抱孤独的爱情,被死神的巨镰割去头颅。 安纳斯跪在地毯上喘气,用手背擦去了自己眼角混了汗水的泪,没注意到自己的脸颊也沾染上了斑驳的黑血,显得好似溃破的黑疮,将一切光洁白皙的表象都腐烂出可怖的脓口。 他晃了晃意识昏黄的头颅,手指移向深埋地毯的袖珍手枪,想借助它壮胆,冲进606室,至少打中祈月烛一枪—— “安。”可是他的手枪,却被一只白瓷装饰品般的手提前夺去了。 不知何时打开606室房门,来到安纳斯面前的祈月烛手一捏,就用灵力消去了安纳斯手枪的化形。安纳斯抬起眼睛,凝视被祈月烛控制于掌中的、象征他一切反抗能力的手杖型钥匙圈,悲从中来,忍不住嘶哑出声:“我恨你。” “你杀了他,毁了我,我恨你,祈月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但祈月烛却用容颜似极莫悱的脸,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它收好了可以供给安纳斯武器的钥匙圈,轻松抱起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逃避现实的安纳斯,低头吻了他血污乱缀的嘴唇,在他耳边幽声道: “我倒觉得,我一定能好死呢。因为陪伴你死亡的,只能是我啊。” 爱怜的啄吻安纳斯的脸颊,祈月烛将安纳斯抱进606室,用意念操控房门,让它自动关上,便是再次隔绝出了关押它小白鸟的牢笼。 “安……”祈月烛将安纳斯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于床沿对他轻语,“你父亲来过了。我带他去了祈月家,瞒住了烬儿的存在,他告诉我,与其让你与莫悱在一起,由我照顾你,他更放心。” 安纳斯颤抖了一下,眼睫翕动,终究抬起。他无言的凝视祈月烛替他细心擦拭掌心脏污的动作,突然手一抽,躲过了祈月烛的湿纸巾,咬牙嘶声道:“你敢骗我爸?你明明就是个女装癖的死变态,只不过往胸口塞了两发馊的臭馒头,就想欺骗我的家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你!放他鬼的心,照顾个屁,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安纳斯的眼眶发热,他偏过了头,重新闭合眼皮。他心里也明白,就算父亲真的被祈月烛蒙蔽,他也不能义愤填膺的一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一切。 他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隐瞒,无人帮他,无人助他,因为他没有胆量交付出任何一个秘密,作为请求帮助的代价。 唯一清楚一切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唯一理解他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只可能是知晓他一切痛苦的它。 在它用手指抚摸他的脸颊时,在它用湿纸巾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与血痕时,安纳斯紧抿了嘴唇,只在迷茫的黑暗中紧抱了头颅,发出不知恨谁的抽泣。 “我得回去了,莫悱。分开一段时间吧。” 然而,安纳斯所说的“分开”,和莫悱所理解的“分开”,明显不是一回事。表现就在于:安纳斯被莫悱突然空洞绝望的眼神吓到了。 于是安纳斯只好亡羊补牢,身体力行的向莫悱解释,他只是家里的老爹杀来了,需要赶紧回去装出副正经做人的样子。 “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出柜?我爸抓住了你,绝对会将你改造成能生儿子的男人的哟?他对孙子的目标是一打哟?一定要组成足球队的哟?”安纳斯温和微笑道。 莫悱哽住了。思前想后,只得艰难道:“我……听安的。安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安纳斯将为莫悱擦拭污浊的卫生纸反手丢进垃圾桶,替他提上新内裤,柔和道:“再等等吧。不过,到了我爸真揪住你的那一天,你给我争气点啊,老婆。” 莫悱打了个寒战,但雪亮眼白中嵌着的黑眼珠子却闪现出羞涩的光,“……是。” & 那么,安纳斯的老爸真的杀来了么? 正确答案是:没有。但安纳斯如果不快些离开莫悱,即将杀来的,是祈月烛。 他在这一周时间内,已经接到过祈月烛的上百个未接来电了。短信则每十分钟一条,将他的短信箱挤得满满当当,几近爆炸。 安纳斯只有在昨晚、莫悱独自洗澡的时候,回过祈月烛的电话,虽然内容只有一个字:滚。但祈月烛则见缝插针的落下了一大堆狠话,其中就包括:无论你躲去哪里,只要你不出枫羽地界,我总能找到你。再不回来,小心我撕毁约定,告诉祈月烬一切。 安纳斯反复克制住自己摔手机的欲望,瞪大眼睛,抱着一身轻爽的莫悱睡了半宿,还是下了个窝心的决定:明天,和莫悱分别。 可真到了“明天”,也告诉了莫悱自己不得不与他分别的歪理,直视莫悱出奇明澈的双眼,安纳斯表现得理直气壮,却还是心虚了。好似他只用一面薄薄的纸张遮挡着真相,莫悱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破,可惜他没有。他因为相信而选择不去追究,哪怕伸出手指头只需分秒之劳,他也顾念着安纳斯的面子而原地不动,只给出饱含信赖的清亮眼神,和赧然的笑颜。 莫悱的信任,在无形之中给了安纳斯极大的压力。他愈发不想这般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本挂念着自己的夫人,却不得不向杀夫宿敌委曲求全;牺牲了与莫悱相处的珍贵时光,而忍气吞声,任由心理扭曲的死变态侵占自己最后的生命——走在莲景饭店a座6层的红地毯上,安纳斯紧紧攥住自己掌心里的袖珍手枪,几乎将手枪化为突出于掌心的血肉,渴望着到时候一见祈月烛,就能给它一颗用一生的怨愤化为的致命子弹—— “咔嚓”,安纳斯将手枪上了膛,脚下就是如泣鲜血般的红地毯,他觉得自己仿佛漂在血海里,摇晃着涉水而行,因为血水的重力而抬足艰难,似乎有无穷的斥力阻碍着他,不让他因为冲动再次跟祈月烛干架,酿成本该被打破的死局再次重塑的惨状。 距离606室只有三步之遥了,安纳斯驻足,抬起手掌俯视枪支,突然感觉毫无预兆的,一个巨大的气泡就从胸腔内蹿起了,堵住了他的口鼻,给予他黑夜突降的窒息感。 手枪滑落掌心,无声的落入地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5 毯,安纳斯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捂住嘴,一遍遍的吞咽口水,想中和掉那股甜腻的血腥味。 老实说,被莫悱逼着正常进食了一周,他的胃好像有温顺下来的趋势了,甚至于他试探着削减了止痛药的剂量,素爱捣蛋的胃都没有再闹腾,给了他像个身体健全的男儿般,与爱人亲密相处的整整一周。 但,也只是仅仅一周了。胃中的癌细胞不可能永远网开一面,它们就是祈月烛派遣来的寄生异形,驻扎在安纳斯体内,只要安纳斯一回到祈月烛身边,它们就会被激活,在安纳斯胃中欢欣鼓舞,不断繁殖生息,蠕动着流窜,溃烂胃壁,将安纳斯的整片天空都吞噬为污黑,逼出他腥臭的黑血与痉挛的冷汗。 【该死……】安纳斯停不住出血的呕吐声,他跪在地毯上,黑红色的黏稠液体泻出指缝,将毛质细腻的地毯粘成了一汪泥沼,鲜红地毯上突兀而显一滩黑,好似完好皮肤上突然溃烂出一点黑斑,预兆着极为不祥的病症。 “……”安纳斯无意识的眼冒泪水,他一手紧扯地毯,一手渗漏黑血,心底里除了凄凉,更多的是庆幸:幸亏他没在莫悱面前犯病,呕出腥臭难闻而充满病毒的污血;幸亏莫悱没察觉到他在夜里偷溜进厕所,翻出坐式马桶水箱内的小盒,取出针剂悄悄注射;幸亏他还能咀嚼与吞咽,在与莫悱唇枪舌战后,勉强扫荡青翠欲滴的蔬菜。 其实安纳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摊上了胃癌这么个毛病。一开始,祈月烛并没有不给他饭吃,相反,凭良心说话,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还像莫悱一样,苦劝过他好歹喝点淡粥,不要肚子里什么存货都没有,饿极了又一通狂塞。 但他就是倔,祈月烛要他好好吃饭,他偏不,只等着祈月烛走了,像个即将冬眠的黑熊般乱吃高热量零食,祈月烛一回来他就滴米不沾,立誓活成个不合祈月烛胃口的神仙。 等到他自己也觉得身体不太对,总是反复性的胃疼了,正考虑着要不要注重保养,却不慎在床.事上惹恼了祈月烛,被它压制得一个月下不了床,又不愿喝它端上来的粥,导致祈月烛恼羞成怒,掀飞了碗后继续惩罚他。 拖来拖去,一拖两年,待安纳斯终于在第一次吐血后,找了个不必在病理检验单上填写个人信息的地下密医检查身体,一切都已经迟了。密医遗憾的告诉他,癌症晚期,不施加任何治疗手段,顶多半年可活。 但出乎密医意料的是,安纳斯并没有当场崩溃,而是冷静的购买了相当份量的止痛剂,提着皮箱走了出去,步伐很稳,像可以一步一坑,种下坚毅的胡杨树。 若要问安纳斯,他到底怕不怕死,他摸着自己的真心说话,估计也得像个无人可求的孩子般哭泣。他为了夫人祈月烬,就算只能在祈月烛手下忍辱负重的活,他毕竟还是活着的。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偷偷跟踪已经是莫悱了的祈月烬,就能远远眺望他埋头书写的身影,就能无奈暗笑他收集自己相片的痴汉举动。 可一旦死了,莫悱/祈月烬就真成别人的了。觊觎他的不仅有魔女,更有人类,他的路还长,就算安纳斯再如何泪眼迷蒙,泪水模糊掉的,也只是安纳斯毫无前路的轮回,莫悱依旧会走下去,走完他风景绰约的漫长一生。 所以安纳斯在拿到病理检验报告单后,开始任性了。他仗着祈月烛有欠于他,开始单方面撕毁与祈月烛“不跟莫悱/祈月烬接触”的约定,隔三差五往莫悱那里跑,抢在他所有可能存在的情敌前头,抢在自己生命尚存的时候,霸占了莫悱的身体,给缱绻三世的夫人重新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并挑拣他心灵脆弱的时刻,用三言两语冲击他的情绪,让他只顾念自己的好,忘却所有的怀疑与猜忌。 安纳斯流连于莫悱,可他心里明白,祈月烛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作为代价,祈月烛延长了对他的幽禁时间,还亲自杀向莫悱,造谣抹黑,无中生有,把他说成了个强占旧情人老妈的畜生,不仅背叛了祈月烬,还把莫悱当替身,可谓情场老油条,罪无可恕。 冒着被连玩三天三夜的风险,安纳斯给莫悱打了电话,想解释,却被冷酷挂断。随后,他果然被玩了三天三夜,直到他吐血吐得气氛尽失,祈月烛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才得救。 断断续续休养了半个月,趁着祈月烛愧疚仍存,安纳斯提出了要求,用一次的服帖换得了与莫悱相处的一星期,这才脱离莲景饭店a座606室,前往江夏大学,通过手机联系上了莫悱,搬出早想好的理由将莫悱绕晕,不但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将谜团缠绕得更复杂,算是彻底撇清了莫悱与祈月烬的关系。 祈月烛憎恨祈月烬,却能暂且容忍毫无祈月烬记忆的莫悱,所以安纳斯就算深切思恋祈月烬,也不得不在莫悱面前装出副“祈月烬是谁啊?不认识”的样子,狂丢烟幕弹混淆视听,让祈月烬更加“莫悱化”,真正成为一个无忧无虑、心思简单的二缺大学生。 带着莫悱一晚一宾馆的住,安纳斯深觉自己在带着老婆逃难。他用铺张与挥霍掩饰担忧祈月烛突然杀来的恐慌,瞒着熟睡的莫悱躲进厕所打药,为了在莫悱面前装出副正常健康人的样子费尽心机,死了一片脑细胞、只为应付过莫悱躲闪着询问他与祈月烛关系的问题,与因不自信而导致的害怕被抛弃的隐语。 安纳斯觉得很累。疼痛混合了疲劳与忧虑,他就像颠簸于狂风骤雨中、随时都会被海浪卷走小命的孤独水手。他提心吊胆,却只能对着他的月亮强颜欢笑,他其实只想抱着莫悱睡个好觉而已,可莫悱精力十足、青春而健康,哪像他般风中残烛,死灰掩心。 他用各类性.爱手段打发掉莫悱过剩的欲情,可用着那些手段,他也会突然想起祈月烛。他竟然用着死敌用过的秽乱手法,去对付自己最稀罕的夫人!安纳斯后悔,自责,鄙夷在莫悱和祈月烛间徘徊不定的自己,他多少次想向莫悱坦白一切,换得他含泪的拥抱,和回复了强大能力后的支持;他多少次想拉着莫悱一起死,管它祈月烛如何威胁,不就是两条命吗,他活不久,祈月烬活得过久,两人一起死了,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束缚,能尽情而肆意的长相厮守了。 安纳斯吐出来的血是黑的,泻出指缝的血是黑的,他的眼前也尽染漆黑,好像光明皆避退他而去,再也不施舍给他希望了。 说到底,他的愿望,无非是从命运手里换得祈月烬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一生而已。他以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6 自己命不久矣为理由,强行侵入崭新的“祈月烬”的生命,已经犯规了!他硬生生的将自己与祈月烬的因缘劈裂为两条单行线,本可以在暗处守望祈月烬,看着他走向光明与温暖,而自己去死就好,可他硬是调转了方向,冲上了祈月烬的轨道,再次将两条命运线扭缠到了一起,再次创造出了死局,他可谓自毁出路的一代蠢材,自弃治疗的一代傻缺。 忍耐了两年,因为一场绝症而忍无可忍,安纳斯一着不慎,大有满盘皆输之势。他毫无从癌症手里重新夺回生命的方法,因为一命抵一命,不论向谁许愿,自己的活,代价都是另一个人的命,安纳斯无法做到如此无耻的苟延残喘。所以他是必定要死,而莫悱也必定会被牵涉进他的死了。 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用仅存的生命与莫悱缠绵后,消去他的记忆,怀抱孤独的爱情,被死神的巨镰割去头颅。 安纳斯跪在地毯上喘气,用手背擦去了自己眼角混了汗水的泪,没注意到自己的脸颊也沾染上了斑驳的黑血,显得好似溃破的黑疮,将一切光洁白皙的表象都腐烂出可怖的脓口。 他晃了晃意识昏黄的头颅,手指移向深埋地毯的袖珍手枪,想借助它壮胆,冲进606室,至少打中祈月烛一枪—— “安。”可是他的手枪,却被一只白瓷装饰品般的手提前夺去了。 不知何时打开606室房门,来到安纳斯面前的祈月烛手一捏,就用灵力消去了安纳斯手枪的化形。安纳斯抬起眼睛,凝视被祈月烛控制于掌中的、象征他一切反抗能力的手杖型钥匙圈,悲从中来,忍不住嘶哑出声:“我恨你。” “你杀了他,毁了我,我恨你,祈月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但祈月烛却用容颜似极莫悱的脸,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它收好了可以供给安纳斯武器的钥匙圈,轻松抱起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逃避现实的安纳斯,低头吻了他血污乱缀的嘴唇,在他耳边幽声道: “我倒觉得,我一定能好死呢。因为陪伴你死亡的,只能是我啊。” 爱怜的啄吻安纳斯的脸颊,祈月烛将安纳斯抱进606室,用意念操控房门,让它自动关上,便是再次隔绝出了关押它小白鸟的牢笼。 “安……”祈月烛将安纳斯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于床沿对他轻语,“你父亲来过了。我带他去了祈月家,瞒住了烬儿的存在,他告诉我,与其让你与莫悱在一起,由我照顾你,他更放心。” 安纳斯颤抖了一下,眼睫翕动,终究抬起。他无言的凝视祈月烛替他细心擦拭掌心脏污的动作,突然手一抽,躲过了祈月烛的湿纸巾,咬牙嘶声道:“你敢骗我爸?你明明就是个女装癖的死变态,只不过往胸口塞了两发馊的臭馒头,就想欺骗我的家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你!放他鬼的心,照顾个屁,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安纳斯的眼眶发热,他偏过了头,重新闭合眼皮。他心里也明白,就算父亲真的被祈月烛蒙蔽,他也不能义愤填膺的一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一切。 他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隐瞒,无人帮他,无人助他,因为他没有胆量交付出任何一个秘密,作为请求帮助的代价。 唯一清楚一切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唯一理解他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只可能是知晓他一切痛苦的它。 在它用手指抚摸他的脸颊时,在它用湿纸巾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与血痕时,安纳斯紧抿了嘴唇,只在迷茫的黑暗中紧抱了头颅,发出不知恨谁的抽泣。 作者有话要说: ☆、早起的院花有人爱 与安纳斯分别后,莫悱的日子照常继续。他的回归虽然引发了胡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总爆发,好歹还有尤纪老妈替他辩解撑腰,而莫悱在埋头承接了“父母”大半篓子的口水后,干脆的打开衣柜门,翻出了一切有关安纳斯的收藏品,将它们全丢上了床,然后鞋子一踢身子一窜,躲到床帘后欣赏他的“安纳斯们”去了,气得胡老爹抓住莫悱的床柱疯狂摇晃,嘶吼可谓悲愤: “院花啊你真的上当啦!姓安的就是个狐狸精,你不要因为他而放弃治疗啊!我跟尤纪凑钱送你去戒瘾所好不好?老爹我不忍心你毁在姓安的手上啊!二十年的养育,我含辛茹苦啊啊啊啊!尤四眼你踢我屁股干嘛找死啊!” 尤纪扶扶眼镜框,继续踹愤恨回瞪的胡杰克的屁股,冷静道:“别晃院花的床了,小心他恼羞成怒打击报复——” 尤纪话音刚落,只听得“哐当”一声,胡杰克的脑袋就砸中了被他放在床上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原来是莫悱床帘一掀,就顺利入侵了胡杰克的床,抄起他的笔记本电脑、再掀床帘,就居高临下的用“外星人”砸中了胡杰克的脑瓜,让他眼冒金星嘟囔几句,英勇壮烈的倒地休克了。 “不要说安先生的坏话。”莫悱掂量了一下“外星人”笔记本电脑的价值,终于还是良心发现,没把它摔下床,而将它放回胡杰克床铺的原位,自回自床,倒在一堆关于安纳斯的收藏品中,开始心无旁骛的大饱眼福了。 旁观到现在的尤纪摇摇头,俯身探了探胡杰克的鼻息,发现他只是趁机睡起了白日觉罢了,便不再忧心,直接给了他晾在毛衣下的肚皮一脚,收拾东西出门自习去了。 &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时间又晃去了半个月,到了十一月中旬,枫羽市开始全市供应暖气了。而暖气一上,又是只穿件单衣,出门套外套、进门脱外套的节奏:屋内的滚滚热浪与屋外的凛凛寒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愈发降低人类的生物活性,逼得各大寝室盛开出一朵朵死宅死宅的蘑菇,大有春日重归百“花”齐放之势。 莫悱原本就不好早出晚归招蜂引蝶,天气一冷,他宁可躲在暖烘烘的寝室里,边自习边等待安纳斯的短信,也不愿冒着被人偷拍的风险,长途跋涉抢占自习室图书馆了。 他在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同居的一周时间内,终于好言好语的要到了安纳斯的手机号码。眼瞅安纳斯那部划痕凌乱的黑色触屏机,莫悱陡然想起了自己在高中时期曾经用过的手机,他在心里比对自己曾经的手机与安纳斯现用的手机,惊奇的发现两部手机的款式一模一样。 莫悱可乐了,乐坏了。虽然他那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7 部与安纳斯同款式的手机早已丢失在两年前的车祸中,可他毕竟拥有过和安纳斯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份缘分盘根错节,终究萌芽开花,莫悱除了像女孩儿一般脸红心跳、暗赞月老,又能做什么呢。 但身处这般甜腻腻的恋情,莫悱也有自己的烦恼。他的直觉就像根拔不掉的刺,一直扎在他最敏锐的神经上,时不时就过电般刺激他一下,让他忽而头疼脑热,忽而寒意浸骨,浑身上下不对劲儿,只因为那宣泄不清的诸多疑惑。 他始终觉得,安纳斯对他有所隐瞒。也许关于祈月烬,也许关于祈月烛,也许关于他的父母家庭,也许关于他的身体状况——莫悱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偶有阴霾飘过的几近真实,抑或纯粹虚幻的海市蜃楼,因为安纳斯是如此的口齿伶俐能言善辩,莫悱又是个不愿逼急安纳斯的温吞性子,导致他一直问不出能完全消抹掉内心疑忌的答案,只能反反复复安慰自己:相信他。 刻意避退那些尖锐的问题后,莫悱发现,自己能找到的、与安纳斯的共同话题,真是幼稚乏味得可笑而可怜。安纳斯从不发送所谓的表情符号,发言回复也以简明扼要为第一宗旨,譬如“安先生,早安!”——“早”;“安先生,吃过饭了吗?”——“没”。 莫悱免不了失落,可真正要他说出个完整的恋爱计划,让他道明他希望安纳斯做到的、付出的,他又完全摸不清头绪。他一直以来都以安纳斯为中心,安纳斯给他光,他就发热发烫,生机盎然;安纳斯下点雨,他就湿淋萧颓,瑟缩凄寒:被动接受惯了,他便忘却了自己也是能提要求的智慧物种,只像个崇拜自然而心思简单的原始人,无所作为,更不敢有什么作为,只在忙忙中碌碌,茫然中坚持,烦恼上不了台面,却也极尽纯真与痴情。 到了十一月下旬,新的一周开始的第一天,莫悱照常早起,收拾好书包后蹑手蹑脚出寝室,去西区食堂点了块煎饼果子,扒拉完最后一角生菜,捧着杯热豆浆慢吞吞穿越小半个校园,前往公教三楼占第一堂课“投资学”的座。 胡杰克撸a.片向来睡得晚起得晚,尤纪则本周末就要考gre了,忙着上新东方点题班,还得背着背那,晚上要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睡,当然不可能挑起占座重任。于是莫大院花再次扛起了抢占百人教室前排的职责,心情淡定的准六点起床,天没亮就迎着仍未隐去的寒月出了寝室大门,去食堂晃一圈后步行前往教三,倒也自有一番独享校园静谧风情的趣味。 抵达了教学三楼,深蓝的天幕始透晨曦,天角的亮是淡白色的,好似能给予大部分人清晨正能量的去壳煮鸡蛋的那种白。莫悱踏上教三门前的阶梯,在呼出的白气中紧了紧安纳斯邮寄给他的手工红围巾,趁着头顶橙黄色的光线瞧了一眼左腕的“salome”,发现距离教学楼统一开门时间的七点还差十多分钟,便又出了口气,掏出兜里的“nokia”纯黑小板砖,拨通了联系人薄上排名第一的安纳斯的电话。 安纳斯是绝不搞彩铃那套花哨活计的死板人种。于是莫悱耐心的倾听一声接一声的“嘟——”,感觉那就像声声接声声的陕西号子,在荒凉的陕北高原上一声吼,山震水荡,不需要电话就能唤醒沉睡于山那头的心上人,自成一唱天下白的雄鸡。 莫悱在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分别后,每天清早都会给安纳斯打早安电话。虽然安纳斯不一定接,可莫悱小强心性十足,安纳斯不接,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死打不放,而选择发个早安短信,结束自己必定请安的独身清晨。 听安纳斯的口气,倒是傲娇着欢迎莫悱一醒来就顾念他的行为的,然而通过早安电话,莫悱也确认了安纳斯程度凶残的一大坏毛病——起床气。 这不,莫悱等啊等,准备在手机内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挂断电话,“喀嚓”一响后,安纳斯低沉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吵死了……” 莫悱将那杯热豆浆贴近胸口,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喜悦,轻柔道:“您早,安。” 安纳斯闷闷的嘟囔带着很重的鼻音:“……嗯。” 莫悱满脸笑意,仰视浅红色的初升朝阳,看着日头的红逐渐转深,天边的蓝黑被揭开纸膜般掀起,皱巴巴的天空显出一线亮,再逐渐扩大,好似棱镜般折射出日常幸福的温润光芒。 如常,莫悱再次提议:“安,如果觉得我打电话的时间过早,我可以晚一些再叫你起床……” 同样如常,安纳斯答:“……没事。” 安纳斯一大早的反应速度总是格外的慢,在莫悱的想象里,他就是只慵懒的猫,在宽阔的大床上翻滚了半天,却总起不来,最后也只能抓起手机,稀里糊涂回应几句,迷茫的眨巴眼后,继续睡死。 但叫醒安纳斯,并不是早安电话的最终目的。莫悱真正要的,无非大清早能听到心上人声音的满足感罢了。与安纳斯分别了半个月,他只能靠着电话与短信稍解思念,内心又开始了年少人的骚动,浪浪相承,波波相袭,他也有点压抑不住想要提些小要求的心痒劲儿了。 “嗯……安,最近……我有机会见到你吗?”莫悱俯视到自己把豆浆杯压得过紧,乳白色的豆浆都被挤出吸管了,赶紧放松手劲。 “……”电话那头只传来安纳斯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莫悱的心便也悬着,随着他呼吸的波涛起伏飘摇。“……有。今天去找你。” 莫悱在心里狂“耶!”一声,回答却客客气气、恭敬无比:“非常感谢,我会等安的。” “……下午吧。”安纳斯低声说完,不待莫悱道别,就挂断了电话。 但莫悱一点也不在意,他偷亲了手机一口,觉得今天太有指望了。收好手机后浅饮豆浆,远眺往来于教学楼前、每日晨练的教员家属,莫悱又瞅了一眼腕表“salome”,发现只差五六分钟就能进教学楼享受暖气了,心情更加轻松愉快,好似能晨鸟般飞起来,在被晨曦染红的云彩中欢啼着兜圈儿玩乐。 遥听“salome”的心跳,莫悱沉稳等待,以小动物舔水般的姿态喝完了豆浆,正准备寻找垃圾桶,一抬眼,却面对了一位刚踏上最高一级台阶的小女孩。 那女孩大概九、十岁模样,一身漆黑,很有哥特萝莉的风味。她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紧盯莫悱,戴了深色皮手套的小手背起,翘着红润的嘴唇,好似在评估莫悱给她的第一印象到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8 底能得几分。 莫悱经常被人看新奇般死盯不放,他自我安慰:全怪祈月烬长得太天妒人怨了,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真正的他永远是那个撑不开脂肪堆积的小眼睛的死肥猪,他绝不能因为祈月烬奢赐给他的外貌上的优势而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他得谨言慎行、如履薄冰,只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安纳斯看,对其余人等,做个安分守己的平凡大学生就好。 朝哥特萝莉点了点头,纯当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莫悱下台阶,经过她身边,找了个垃圾桶扔掉了豆浆杯。 再上楼梯,漆黑的小女孩突然出手,扯了扯莫悱深褐色外套的后摆,在成功讨得莫悱扭头的注视后,她往莫悱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自己则瞪圆了黑眼睛,好似一只自壮胆量的小老虎。 莫悱瞅了她一眼,好奇的展开纸条,只见上头写着歪歪扭扭的幼嫩笔迹:不要抢走我的爸爸。 莫悱深觉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就被踮起脚尖的小女孩抢走了纸条。“唉?请问——”小女孩似乎极不好意思,她一下子就躲在了一根立柱后,只露出两只小鹿般的大眼睛,盯牢了莫悱瞧。 莫悱顿觉好玩,童心大起,想抓住她。可小女孩身小灵活,绕着柱子跑来跑去,愣是不给莫悱碰上她衣角的机会。 “您真是……”莫悱笑着,停下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女孩并无恶意,但绝对认识他、了解他,此番前来,不过想跟他打个招呼,宣布她的存在而已。 有心调小女孩上钩,莫悱故意板起脸道:“不跟你玩了,我进教室去。” 言罢,他再不看小女孩一眼,径直进入了刚被看门大叔打开的教三大门。 暗笑着进入了即将上投资学的教室,放下书包,拿出书本占了另外两个座,莫悱在托腮等待小女孩莅临的时候,用“nokia”给安纳斯发了条短信,向他汇报了遭遇哥特萝莉的小八卦。 “吱呀”,半掩的教室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位短头发的精干女性,拥有外国人的深刻轮廓,貌似留学生。 江夏大学的外国留学生数量极多,财金学院的课程又是旁听人士最多的,所以在投资学的课堂上出现一位从未见过的外国美女,也没什么好吃惊。莫悱低下了头,继续编写短信。 【真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按下了发送键,莫悱再次抬头。可见到的不是那个漆黑逗趣的小女孩,竟然是那位短发的外国美女。莫悱下意识的扬高了头颅,以为她来到自己正前方,是想询问什么问题,便微张嘴,试图打个热情的招呼—— “?!!!!!”以迅雷之势,短发女性用一块湿毛巾堵上了莫悱的口鼻,莫悱在大惊之余,一股奇异的香味突然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他挣扎了两三秒,终于还是倒在了课桌上,昏迷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点评,让老夫有日更的精魂!qaq! ☆、抵死相缠 其实,安纳斯珍惜着莫悱发来的每一条短信、打来的每一个电话,他不是不想长篇大论回短信,跟莫悱煲一次温吞慢熟的电话粥,可残酷的现实是:祈月烛就在一边冷眼旁观,安纳斯多打了两个字、多说了一句话,它就得翘起嘴角幽魅冷笑,让安纳斯寒毛直竖,不得不压下所有的怨愤与焦躁,以极不负责的应付态度将莫悱敷衍过去,这才暂且堵住祈月烛时时会溃堤的妒忌心,用自己的退让换得它的妥协。 今早也是。他昨晚刚被索取过一通,又踢不走偏得抱着他睡觉的祈月烛,只得闷着一肚子的气,忍着一整胃的疼,背对着它,在它怀里睡了个难受至极的觉。莫悱的早安电话,本能成为照亮他无尽黑夜的一线曙光,可安纳斯再一次没能瞒着祈月烛偷偷接听。 感觉到祈月烛收紧了搂住他腹部的手后,安纳斯缄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兴奋且幸福的语气切换成了低沉且不耐的声音,好像他真愿意那么傲娇似的。 “……吵死了……”——安纳斯就算有起床气,也万万不想把气发泄在莫悱头上。可他必须得装,因为祈月烛就在他耳后呼吸,要是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有心出声,安纳斯与莫悱初恋般的好状态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您早,安。”——祈月烛的听力奇佳,安纳斯感觉它在一顺顺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好似在一遍遍的压抑自身的烦躁,不由得暗呼不妙。 安纳斯只得带着很重的鼻音,闷闷嘟囔,继续装什么也没发生:“……嗯。” “安,如果觉得我打电话的时间过早,我可以晚一些再叫你起床……” 祈月烛停下了抚摸他腹部的手,转为扒拉他的睡裤。安纳斯反脚狠踹了祈月烛的小腿一记,可动作幅度不敢过大,导致祈月烛压根不疼不痒,纯当成了情趣。 安纳斯知道祈月烛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答:“你以后别早上打电话给我了。”可他才不愿主动抛弃夫人早安吻般的温馨电话,便在深吸口气后,答道:“……没事。” “嗯……安,最近……我有机会见到你吗?” 电话那头,莫悱的声音格外小心翼翼,就像生性腼腆的小狗一样,大眼睛眨呀眨的摇尾巴,试探着轻声叫唤,预备着主人一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就缩回狗窝安静待命。 一股暖流破冰而出,安纳斯背对着祈月烛笑了,觉得自己的老婆真是可爱得犯规,要不要这么温顺体贴啊,贤惠程度直拼霓虹国的传统女孩儿了。 可祈月烛的“心眼”无疑捕捉到了安纳斯的喜悦,它在安纳斯与莫悱心灵相通的时刻紧咬了嘴唇,抚摸安纳斯细嫩臀部的手停顿了片刻,突然凶狠的掰开了他的臀缝,将一根吮吸过的手指捅了进去,搅动几个小时前才清洗过的内里,让安纳斯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只能费尽心机的努力平顺呼吸。 祈月烛的手指感受到了安纳斯内壁的紧缩,知道他想倔强的排挤出自己的入侵,委屈淌过的心底登时袭蹿上一浪施虐欲,它将嘴唇咬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又让安纳斯痛得抓床单,加深对它的埋怨与憎恨。 “……有。今天去找你。” “非常感谢,我会等安的。” 安纳斯伪装若无其事的功夫向来出色,莫悱的声音则透出真真切切的欢乐,祈月烛暂停了深入安纳斯体内的手指,再一次恍惚自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49 己唱了多年独角戏的可悲,迷惘间觉得,安纳斯距离自己既近且远,它明明筑起了密不透风的牢笼,却总也圈不住安纳斯的心。他的心一直很狡猾,月光般滑动,一会儿就溜走了;它则是劳苦奔波命的夸父,永远也追逐不到自己想要的圆满。 酸涩在鼻腔内膨胀,祈月烛抿唇屏吸,扶着自己在清晨例常兴奋的家伙什,一点点进入了安纳斯才在几小时前接待过它的甬道,并用缓和的摩擦无声的提醒安纳斯:你该挂电话了。 “……下午吧。”果然,安纳斯低声说完,不给莫悱道别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将曾属于夫人的黑色触屏机紧攥于手心,安纳斯紧闭了眼后睁开,觉得祈月烛的浅浅抽动愈发可恶可憎,它就那般堂而皇之的侵.犯着他,以爱为名,毫不顾忌他的屈辱绝望,维持了两年无聊的单箭头,仍能恬不知耻的自得其乐—— “祈月烛,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我更痛苦……”安纳斯用另一只手紧攥了床单,拼命无视那隐约被勾起的快.感,哑声道,“我要把你剁烂,一刀一刀割你的肉,让你被狗啃脸,被它们撒一身的尿,臭成只屎黄色的虫子——嘶……!呜……” 混了痛苦的快乐最让人难熬,安纳斯出窍的灵魂在上空俯视,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疯了。他的心疼,胃疼,可前.列.腺被顶撞的快.感还是电击着整具身体,就像猛然冲刷而过的激流,瞬间掩盖溃烂的部位,稀释密麻至浓郁的病毒群,让他震荡着洪涝,不再干涸千里,而被溃堤的洪流席卷一切的污迹,好似涝情过后,就能指望纯净且肥美的土地似的。 可他在心底里明白,他早就田野龟裂、蝗虫密布了,他所幻想的被清流洗涤的救赎,只是扭曲现实后的虚伪梦境罢了。 侧躺着,被怀抱,从背后被进入,曾经是安纳斯与祈月烬洞房的那天,祈月烬对安纳斯用过的姿势。他现在都能回忆起那时的感触,那是他的印象里,他与祈月烬的第一次,由祈月烬主导,而祈月烬也只在上过那么一次而已…… 往事在脑海里盘旋,飞鸟清啼而过,只留给安纳斯意味深长的警示眼神。不管理由为何,安纳斯毕竟还是出轨了。就算他能争辩,自己的心灵并没有偏向祈月烛些许,可两年来,他的身体一直被祈月烛玩弄,并为了维持与它的交易,将被玩弄到死,也不得吐露丝毫的真相。 小说里,常有一个人为了霸占另一个人,先从他的身体开始调.教的桥段。安纳斯浏览过那些强制爱的小说,最开始,他只当看个新奇,看后嗤之以鼻,不再思虑。可虚构变为了现实,他被祈月烛禁锢了整整两年,身体的每一寸都擦不去它的印记,他真能保证自己皮囊下的心还那么一尘不染、忠贞如一? 在震颤着恍惚后陡然清醒,安纳斯将指甲嵌入了祈月烛搂抱他腹部的手,深深的剜挖,在祈月烛白净的手背上刻出了仇恨的血痕,却因无暇顾及抑或其他原因,没有阻止祈月烛爱抚他物事的另一只手。 前后受击,安纳斯颓唐着听天由命,连嘴里冒出的话语也极不符本性的消极:“快结束,快点,快啊!做完了就给我去死,你个三八,你怎么不烂成猪圈里的泔水……祈月烛,快些结束,放了我!” 他有心放弃,身体便也顺应了本能,让他战栗着射出了。可祈月烛仍未尽兴,它将安纳斯搂得更紧,舔舐他湿咸的后颈,一下一下的顶,听他时有时无的喘息与低声咒骂,和那些滋滋作响的水声,看自己的红发半披上了他的肩胛,缠绕着他的手臂,像是柔韧的绳索一样,将他细腻捆缚,让它的小白鸟好似在血水坑里打了滚儿,染上了它的赤红,它的颜色。 “安,我能射在里面吗?”祈月烛摩挲着安纳斯的下颌,带着并不指望能听到如愿回答的伤感,低声询问。 而安纳斯持续了两年多的回答,如今再次上演:“滚。” 这一回,大概是头一次,祈月烛真的“滚”了。它抽出自己亟待喷发的东西,抵着安纳斯的臀肉,射了他一屁股蛋儿的白浊。 它的反常顺利吸引到了安纳斯的回眸。只见那双蓝黑异色的眸子眨了眨,显出些不解,和大仇得报似的微弱畅快。 “我也是心疼你的。”祈月烛舔舔干燥的嘴唇,因为心底突然泛起羞涩而刻意解释。 它或多或少希望,安纳斯能被它或多或少的感动,可惜安纳斯只是冷哼了一声,头一偏、眼一闭,再不言语。 “安!”祈月烛将他翻了个身,逼他面对自己,捧起他的脸道,“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儿子,祈月烬,他到底好在哪里?为什么他成了一无是处的莫悱,你还顾念着他?你说过,不会再找他了,而他,也将你忘了个精光,我们明明可以重新开始,可你却有了我,还想着我的儿子……!” “放你妈的狗屁!”安纳斯睁眼出声,目眦欲裂,“我不是为了和你重新开始,才封赢他’的!你害过‘他’,杀过‘他’,我恨你,我要报复!我每一天,每时每刻,都想宰了你!我早就受不了你了,要不是你能帮我保护‘他’,我早就削掉了你最后一块肉!你就是个成天妄想着自己挺受欢迎的死变态,我不服,你就偏让我服,你妒忌你儿子,你抢不过‘他’,就拿我下手,你爱我——” 祈月烛堵住了安纳斯的嘴。无论他即将出口的是“你爱我?个屁!”还是“你爱我?我不爱你!”——这些都不是祈月烛想听到的。 一如往日,安纳斯在祈月烛的舌头侵入他口腔的瞬间,就开始了猛兽护巢似的反咬反噬。他尝试着拳打脚踢,用紧攥了手机的手去砸祈月烛柔软的腹部,可惜黑色触屏机的边角还没碰触到祈月烛皮肤上纤不可见的绒毛,安纳斯就眼前一黑、痛嚎一声,蜷成了一个痉挛的球。 “安?!”祈月烛抢了他的手机,飞快的爬起身来,凑上前焦急问:“你怎么了?” 在祈月烛面前示弱,是安纳斯大忌中的大忌,可他腹痛难耐,像肚里装了只马蜂窝,所有的马蜂都趴附在他溃烂流脓的胃壁上,打桩似的给他扎毒针,疼痛的冰雹滂沱似箭雨,他抓掐着只剩一层皮的腹肉与骷髅般突兀的肋骨,打着滚儿惨叫出声:“是你害的我!我要死了,我疼!太疼了啊,太疼了太疼了!我恨你,祈月烛,我恨你,你去死就好了,为什么拉上我!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不想我不想!你为什么不滚呢祈月烛,我都要死了你放了我啊!呜咳咳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0 ——我疼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祈月——” 祈月烛一针扎上了他的手腕,熟练的推打入药剂,让安纳斯微张嘴,瞪圆的眼逐渐空洞,异色的瞳孔则浸了墨般,散大成模糊的一团,全无神采,好似全瞎。 在残留性的抽搐间,安纳斯的意识“啪”的一断,任由吗啡发挥效用,让他陷入了无痛的黑暗深渊。 他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软成了一摊汗涔涔的白泥,睫毛的翕动节奏有种奇异的慵懒,双眼半睁半闭,泄露出空茫而虚弱的光。 祈月烛缓慢抽出尖细的针头,看着四肢摊开的安纳斯下.身赤.裸,柔软而驯服,只顾得上细弱的呼吸,好似沉浸于性.事的高.潮,而非药剂给予的短暂逃离。 光是看着他,祈月烛就硬了。丢弃使用完毕的一次性针头,没理睬凌乱于床脚的药箱,祈月烛褪去全身的衣衫,像只贪婪的野兽,跪伏于安纳斯肢体的间隙,用自己的阴影将他完全覆压,好似永世不给他超生之路的阎魔山。 它尽情而尽兴的用舌头将安纳斯染得更湿润,在他的舌苔扫过安纳斯眼皮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安纳斯气流涌出后无声的诅咒:去死。 “去死可以,但我得陪着你啊……”祈月烛捧住他的脸,浅啄吻咬,柔情缱绻,“就是不放过你,你不是祈月烬的,是我的。” 由他的脖颈舔到胸口,再缠住乳.尖吮吸,将唾液的湿光拖曳至他的下腹,埋首于他柔软的毛发、磨蹭面颊,祈月烛觉得此刻既安宁又甜蜜,好似它肆意爱抚安纳斯的一切行为,都是安纳斯心境转变,而默许了它的爱情一般。 “瞧你现在多乖,”祈月烛由安纳斯安静的物事抚摸到他柔嫩的大腿内侧,柔情满溢道,“那些针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对不对?你罹患不治之症,也并非完全的坏事,至少你现在这么听话……” 将头放在安纳斯双腿的空隙中,抓了他的脚腕,抚玩他淡粉色的脚趾,祈月烛知道安纳斯已经陷入昏迷,却仍倾诉衷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的,就只有你。我跟祈月烬长得一模一样,我能为你付出更多,如果你早一点遇见我,一定不会先爱了他。” “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司君安,君安,安……你总是要走,总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总觉得被我摸着都恶心,总觉得只有祈月烬真正爱你……你无时无刻不喊他的名字,还许那个一无所知的他纠缠你……你根本不看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想放你走,我不能输给那个小废物……真正爱你的人是我,你对我生杀予夺,我只求能跟你一起死,有什么错?你逼我放你见他,我难受啊,安,如果是以前的我,宁可杀了你,也不愿你沾上那小废物的恶臭的……我已经为你改变了,我退让了这么多,你却还是不满,还跟我提要求,你说你时间不多,你想陪他,可我怎么办,看着你陪他,一个人滚走么?” “我爱你……我不放过你。”祈月烛将安纳斯的脚趾含入口中,卑微的吮吸,静默的闭上了眼睛。 而早已坠落于地毯上的、安纳斯的黑色手机,此刻也消去了屏幕的光亮,隐去了界面上的那条短信—— 发信人:施哀央;发信时间:7:14 am;短信内容:爸爸,他不见了! 其实,安纳斯珍惜着莫悱发来的每一条短信、打来的每一个电话,他不是不想长篇大论回短信,跟莫悱煲一次温吞慢熟的电话粥,可残酷的现实是:祈月烛就在一边冷眼旁观,安纳斯多打了两个字、多说了一句话,它就得翘起嘴角幽魅冷笑,让安纳斯寒毛直竖,不得不压下所有的怨愤与焦躁,以极不负责的应付态度将莫悱敷衍过去,这才暂且堵住祈月烛时时会溃堤的妒忌心,用自己的退让换得它的妥协。 今早也是。他昨晚刚被索取过一通,又踢不走偏得抱着他睡觉的祈月烛,只得闷着一肚子的气,忍着一整胃的疼,背对着它,在它怀里睡了个难受至极的觉。莫悱的早安电话,本能成为照亮他无尽黑夜的一线曙光,可安纳斯再一次没能瞒着祈月烛偷偷接听。 感觉到祈月烛收紧了搂住他腹部的手后,安纳斯缄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兴奋且幸福的语气切换成了低沉且不耐的声音,好像他真愿意那么傲娇似的。 “……吵死了……”——安纳斯就算有起床气,也万万不想把气发泄在莫悱头上。可他必须得装,因为祈月烛就在他耳后呼吸,要是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有心出声,安纳斯与莫悱初恋般的好状态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您早,安。”——祈月烛的听力奇佳,安纳斯感觉它在一顺顺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好似在一遍遍的压抑自身的烦躁,不由得暗呼不妙。 安纳斯只得带着很重的鼻音,闷闷嘟囔,继续装什么也没发生:“……嗯。” “安,如果觉得我打电话的时间过早,我可以晚一些再叫你起床……” 祈月烛停下了抚摸他腹部的手,转为扒拉他的睡裤。安纳斯反脚狠踹了祈月烛的小腿一记,可动作幅度不敢过大,导致祈月烛压根不疼不痒,纯当成了情趣。 安纳斯知道祈月烛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答:“你以后别早上打电话给我了。”可他才不愿主动抛弃夫人早安吻般的温馨电话,便在深吸口气后,答道:“……没事。” “嗯……安,最近……我有机会见到你吗?” 电话那头,莫悱的声音格外小心翼翼,就像生性腼腆的小狗一样,大眼睛眨呀眨的摇尾巴,试探着轻声叫唤,预备着主人一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就缩回狗窝安静待命。 一股暖流破冰而出,安纳斯背对着祈月烛笑了,觉得自己的老婆真是可爱得犯规,要不要这么温顺体贴啊,贤惠程度直拼霓虹国的传统女孩儿了。 可祈月烛的“心眼”无疑捕捉到了安纳斯的喜悦,它在安纳斯与莫悱心灵相通的时刻紧咬了嘴唇,抚摸安纳斯细嫩臀部的手停顿了片刻,突然凶狠的掰开了他的臀缝,将一根吮吸过的手指捅了进去,搅动几个小时前才清洗过的内里,让安纳斯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只能费尽心机的努力平顺呼吸。 祈月烛的手指感受到了安纳斯内壁的紧缩,知道他想倔强的排挤出自己的入侵,委屈淌过的心底登时袭蹿上一浪施虐欲,它将嘴唇咬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又让安纳斯痛得抓床单,加深对它的埋怨与憎恨。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1 “……有。今天去找你。” “非常感谢,我会等安的。” 安纳斯伪装若无其事的功夫向来出色,莫悱的声音则透出真真切切的欢乐,祈月烛暂停了深入安纳斯体内的手指,再一次恍惚自己唱了多年独角戏的可悲,迷惘间觉得,安纳斯距离自己既近且远,它明明筑起了密不透风的牢笼,却总也圈不住安纳斯的心。他的心一直很狡猾,月光般滑动,一会儿就溜走了;它则是劳苦奔波命的夸父,永远也追逐不到自己想要的圆满。 酸涩在鼻腔内膨胀,祈月烛抿唇屏吸,扶着自己在清晨例常兴奋的家伙什,一点点进入了安纳斯才在几小时前接待过它的甬道,并用缓和的摩擦无声的提醒安纳斯:你该挂电话了。 “……下午吧。”果然,安纳斯低声说完,不给莫悱道别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将曾属于夫人的黑色触屏机紧攥于手心,安纳斯紧闭了眼后睁开,觉得祈月烛的浅浅抽动愈发可恶可憎,它就那般堂而皇之的侵.犯着他,以爱为名,毫不顾忌他的屈辱绝望,维持了两年无聊的单箭头,仍能恬不知耻的自得其乐—— “祈月烛,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我更痛苦……”安纳斯用另一只手紧攥了床单,拼命无视那隐约被勾起的快.感,哑声道,“我要把你剁烂,一刀一刀割你的肉,让你被狗啃脸,被它们撒一身的尿,臭成只屎黄色的虫子——嘶……!呜……” 混了痛苦的快乐最让人难熬,安纳斯出窍的灵魂在上空俯视,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疯了。他的心疼,胃疼,可前.列.腺被顶撞的快.感还是电击着整具身体,就像猛然冲刷而过的激流,瞬间掩盖溃烂的部位,稀释密麻至浓郁的病毒群,让他震荡着洪涝,不再干涸千里,而被溃堤的洪流席卷一切的污迹,好似涝情过后,就能指望纯净且肥美的土地似的。 可他在心底里明白,他早就田野龟裂、蝗虫密布了,他所幻想的被清流洗涤的救赎,只是扭曲现实后的虚伪梦境罢了。 侧躺着,被怀抱,从背后被进入,曾经是安纳斯与祈月烬洞房的那天,祈月烬对安纳斯用过的姿势。他现在都能回忆起那时的感触,那是他的印象里,他与祈月烬的第一次,由祈月烬主导,而祈月烬也只在上过那么一次而已…… 往事在脑海里盘旋,飞鸟清啼而过,只留给安纳斯意味深长的警示眼神。不管理由为何,安纳斯毕竟还是出轨了。就算他能争辩,自己的心灵并没有偏向祈月烛些许,可两年来,他的身体一直被祈月烛玩弄,并为了维持与它的交易,将被玩弄到死,也不得吐露丝毫的真相。 小说里,常有一个人为了霸占另一个人,先从他的身体开始调.教的桥段。安纳斯浏览过那些强制爱的小说,最开始,他只当看个新奇,看后嗤之以鼻,不再思虑。可虚构变为了现实,他被祈月烛禁锢了整整两年,身体的每一寸都擦不去它的印记,他真能保证自己皮囊下的心还那么一尘不染、忠贞如一? 在震颤着恍惚后陡然清醒,安纳斯将指甲嵌入了祈月烛搂抱他腹部的手,深深的剜挖,在祈月烛白净的手背上刻出了仇恨的血痕,却因无暇顾及抑或其他原因,没有阻止祈月烛爱抚他物事的另一只手。 前后受击,安纳斯颓唐着听天由命,连嘴里冒出的话语也极不符本性的消极:“快结束,快点,快啊!做完了就给我去死,你个三八,你怎么不烂成猪圈里的泔水……祈月烛,快些结束,放了我!” 他有心放弃,身体便也顺应了本能,让他战栗着射出了。可祈月烛仍未尽兴,它将安纳斯搂得更紧,舔舐他湿咸的后颈,一下一下的顶,听他时有时无的喘息与低声咒骂,和那些滋滋作响的水声,看自己的红发半披上了他的肩胛,缠绕着他的手臂,像是柔韧的绳索一样,将他细腻捆缚,让它的小白鸟好似在血水坑里打了滚儿,染上了它的赤红,它的颜色。 “安,我能射在里面吗?”祈月烛摩挲着安纳斯的下颌,带着并不指望能听到如愿回答的伤感,低声询问。 而安纳斯持续了两年多的回答,如今再次上演:“滚。” 这一回,大概是头一次,祈月烛真的“滚”了。它抽出自己亟待喷发的东西,抵着安纳斯的臀肉,射了他一屁股蛋儿的白浊。 它的反常顺利吸引到了安纳斯的回眸。只见那双蓝黑异色的眸子眨了眨,显出些不解,和大仇得报似的微弱畅快。 “我也是心疼你的。”祈月烛舔舔干燥的嘴唇,因为心底突然泛起羞涩而刻意解释。 它或多或少希望,安纳斯能被它或多或少的感动,可惜安纳斯只是冷哼了一声,头一偏、眼一闭,再不言语。 “安!”祈月烛将他翻了个身,逼他面对自己,捧起他的脸道,“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儿子,祈月烬,他到底好在哪里?为什么他成了一无是处的莫悱,你还顾念着他?你说过,不会再找他了,而他,也将你忘了个精光,我们明明可以重新开始,可你却有了我,还想着我的儿子……!” “放你妈的狗屁!”安纳斯睁眼出声,目眦欲裂,“我不是为了和你重新开始,才封赢他’的!你害过‘他’,杀过‘他’,我恨你,我要报复!我每一天,每时每刻,都想宰了你!我早就受不了你了,要不是你能帮我保护‘他’,我早就削掉了你最后一块肉!你就是个成天妄想着自己挺受欢迎的死变态,我不服,你就偏让我服,你妒忌你儿子,你抢不过‘他’,就拿我下手,你爱我——” 祈月烛堵住了安纳斯的嘴。无论他即将出口的是“你爱我?个屁!”还是“你爱我?我不爱你!”——这些都不是祈月烛想听到的。 一如往日,安纳斯在祈月烛的舌头侵入他口腔的瞬间,就开始了猛兽护巢似的反咬反噬。他尝试着拳打脚踢,用紧攥了手机的手去砸祈月烛柔软的腹部,可惜黑色触屏机的边角还没碰触到祈月烛皮肤上纤不可见的绒毛,安纳斯就眼前一黑、痛嚎一声,蜷成了一个痉挛的球。 “安?!”祈月烛抢了他的手机,飞快的爬起身来,凑上前焦急问:“你怎么了?” 在祈月烛面前示弱,是安纳斯大忌中的大忌,可他腹痛难耐,像肚里装了只马蜂窝,所有的马蜂都趴附在他溃烂流脓的胃壁上,打桩似的给他扎毒针,疼痛的冰雹滂沱似箭雨,他抓掐着只剩一层皮的腹肉与骷髅般突兀的肋骨,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2 打着滚儿惨叫出声:“是你害的我!我要死了,我疼!太疼了啊,太疼了太疼了!我恨你,祈月烛,我恨你,你去死就好了,为什么拉上我!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不想我不想!你为什么不滚呢祈月烛,我都要死了你放了我啊!呜咳咳——我疼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祈月——” 祈月烛一针扎上了他的手腕,熟练的推打入药剂,让安纳斯微张嘴,瞪圆的眼逐渐空洞,异色的瞳孔则浸了墨般,散大成模糊的一团,全无神采,好似全瞎。 在残留性的抽搐间,安纳斯的意识“啪”的一断,任由吗啡发挥效用,让他陷入了无痛的黑暗深渊。 他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软成了一摊汗涔涔的白泥,睫毛的翕动节奏有种奇异的慵懒,双眼半睁半闭,泄露出空茫而虚弱的光。 祈月烛缓慢抽出尖细的针头,看着四肢摊开的安纳斯下.身赤.裸,柔软而驯服,只顾得上细弱的呼吸,好似沉浸于性.事的高.潮,而非药剂给予的短暂逃离。 光是看着他,祈月烛就硬了。丢弃使用完毕的一次性针头,没理睬凌乱于床脚的药箱,祈月烛褪去全身的衣衫,像只贪婪的野兽,跪伏于安纳斯肢体的间隙,用自己的阴影将他完全覆压,好似永世不给他超生之路的阎魔山。 它尽情而尽兴的用舌头将安纳斯染得更湿润,在他的舌苔扫过安纳斯眼皮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安纳斯气流涌出后无声的诅咒:去死。 “去死可以,但我得陪着你啊……”祈月烛捧住他的脸,浅啄吻咬,柔情缱绻,“就是不放过你,你不是祈月烬的,是我的。” 由他的脖颈舔到胸口,再缠住乳.尖吮吸,将唾液的湿光拖曳至他的下腹,埋首于他柔软的毛发、磨蹭面颊,祈月烛觉得此刻既安宁又甜蜜,好似它肆意爱抚安纳斯的一切行为,都是安纳斯心境转变,而默许了它的爱情一般。 “瞧你现在多乖,”祈月烛由安纳斯安静的物事抚摸到他柔嫩的大腿内侧,柔情满溢道,“那些针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对不对?你罹患不治之症,也并非完全的坏事,至少你现在这么听话……” 将头放在安纳斯双腿的空隙中,抓了他的脚腕,抚玩他淡粉色的脚趾,祈月烛知道安纳斯已经陷入昏迷,却仍倾诉衷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的,就只有你。我跟祈月烬长得一模一样,我能为你付出更多,如果你早一点遇见我,一定不会先爱了他。” “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司君安,君安,安……你总是要走,总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总觉得被我摸着都恶心,总觉得只有祈月烬真正爱你……你无时无刻不喊他的名字,还许那个一无所知的他纠缠你……你根本不看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想放你走,我不能输给那个小废物……真正爱你的人是我,你对我生杀予夺,我只求能跟你一起死,有什么错?你逼我放你见他,我难受啊,安,如果是以前的我,宁可杀了你,也不愿你沾上那小废物的恶臭的……我已经为你改变了,我退让了这么多,你却还是不满,还跟我提要求,你说你时间不多,你想陪他,可我怎么办,看着你陪他,一个人滚走么?” “我爱你……我不放过你。”祈月烛将安纳斯的脚趾含入口中,卑微的吮吸,静默的闭上了眼睛。 而早已坠落于地毯上的、安纳斯的黑色手机,此刻也消去了屏幕的光亮,隐去了界面上的那条短信—— 发信人:施哀央;发信时间:7:14 am;短信内容:爸爸,他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薄狱,叛徒,隐瞒 【被绑架了】——这是莫悱睁开眼睛,坐起身体,环顾了四周后,脑中浮现的唯一想法。 他的头脑依旧沉重,但勉强进行生死之际的紧急思考,并无大碍。通过观察己身的状况和周遭的环境,莫悱不得不再次向自己强调:我被绑架了。 只见他被银色手铐捆缚了双手,右脚腕也被一根半长的链条栓在了石灰脱落的墙脚。又见周遭散乱着废弃的建筑材料,如半碎的砖块、带钉的木板。稀林般的灰色立柱突露出铁锈色的钢筋,偶有蜷绕在地板上的污黑水管吐出稀薄的水流。 很明显,莫悱身处一栋被弃已久的烂尾楼,且根据四下皆静的死寂环境,这楼栋应该建造于人车稀落的城郊,而非车鸣人沸的市中心。 莫悱发现自己可以站起,便咬了舌尖,摇晃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他拖动铁链的声音回响在疏林密室般的空旷楼层,有种巨蟒浮游而过的沉重感。 用眼神飞快搜寻着逃跑之路,莫悱正犹疑,要不要开口出声—— “他醒了。” 那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悱顿抬头颅,发现头顶的混凝土天花板上有一个水缸口大小的窟窿眼,一男一女衣料窸窣间,无视了三米多的高度,挨个跳下了窟窿眼,轻巧降落于莫悱面前。 莫悱保持沉默,满眼警惕的观察两位来者的形貌。只见那男人身姿高挑,洋人外貌,灿金发色、绚紫眼瞳,有一种惹人亲近的风流。女子则短发、正装,赫然那位无声闯入莫悱投资学教室的外国女人。她将嘴唇涂成了内敛的暗红色,一抿一动间,却将明亮的褐眼映衬得更加精干矍铄。 “你可是被我们绑架了耶,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俊美男子对莫悱眨了眨眼,语气相当之活泼,中文也相当之流利,“你看上去很弱,其实很有一手吧!难怪小葛佳丝跟我们说,想单独与你聊聊天——嘿嘿,这可是超大的荣幸喔~o(∩_∩)o~” 莫悱蹙眉,很为男子不符二十七八外貌的童真语气而疑惑。“您是……”莫悱见他背起手,很开怀的逼近自己,忍不住连连后退,紧张道,“为什么要绑架我?!” “为了小葛佳丝啊!”男子偏头,很孩子气的嘟嘴道,“她说,如果有谁能把你带到这里,就免费满足谁的一个愿望,小卡莉——”男子侧身,笑着向那位短发女子一摊手,“——说,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许愿,所以我就陪她来抓你咯!(*^__^*)” 莫悱莫名的觉得,男子说话好像自带表情符号,他无时无刻不在无意识的卖萌。“小卡莉……”莫悱一瞥闻声点头示意的短发女子,知道“卡莉”就指她了。“小葛佳丝?”莫悱退无可退,只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3 得抬头仰视满脸笑容的金发男子,僵硬道,“是谁?” 男子伸出一只手,比了比莫悱的身高,更开怀的笑道:“我们的女王大人啦!‘灵薄狱的女主人’,听说过吗?她超级可爱!小小的,蓝蓝的,轻飘飘,给人凉快的感觉,像只小水母~~o(≧v≦)o~~” 莫悱无语。水母胖成一坨,又是有毒的坏家伙,男子的比喻可谓失败。不过,灵薄狱?那不是天主教所指的,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区域么,也具有“遗忘之地、囚禁之地、中间过渡状态(或处所)”等含义,或直接解作“地狱的边缘”。有些神学家认为,那些不曾判罚但又无福与上帝共处天堂的灵魂在“灵薄狱”居住,包括耶稣基督出生前逝去的好人,和未来得及受洗礼而夭折的婴儿灵魂。 “我听说过‘limbo’,‘灵薄狱’”,莫悱仰首问道,“您们是宗教人士?” “我们不信教。”男人后方的女子猛地上前,不客气的拍了一巴掌男人的腰,阻止他试图触碰莫悱黑发的好奇动作,“‘灵薄狱’并非宗教组织,而是一个集结超能力者、共同清剿魔女的异能者联合组织,由葛佳丝塔芙小姐统领,因此我们尊称她为‘灵薄狱的女主人’。” 【魔女!】听到了极其熟悉的名词,莫悱激动的睁大了眼睛,显得眼瞳格外漆黑,脸颊雪亮惊人,“您们也是屠戮魔女、守卫人类的魔术师?!那您们知道‘安纳斯塔西亚’吗?他是我的——咳!朋友,您们见过他吗!?” 莫悱的一席话,好似按下了男子笑容的暂停键,短发女性也紧抿了暗色的唇,显出凶狠蔑视的目光:“安纳斯塔西亚?那个‘白色恶魔’,‘增殖的臭虫’?你怎么会认识他?他可是个背叛了人类、选择投奔魔女的混蛋!” 横扫一眼面色沉重的金发男人,女子冷硬道:“没想到他接近过你,真是卑鄙!你,莫悱,江夏大学的三年级学生,可是葛佳丝塔芙小姐点名要找的人,他竟然敢背着我们全体拥趸者,抢先接近你?!” 推攮开呆立一旁的男人,女子上前,伸出单手,试图查看莫悱的情况,似乎想确认他到底被“白色恶魔”玷污了何处——“请走开!”莫悱闪避,神色愤怒,“不要侮辱安先生,他一直在清除魔女、守护人类!上次我遭遇魔女,就是他救了我!他很倔,不找旁人帮忙,一直在独自战斗,他身上那么多伤,全是因为——” 莫悱愕然。只见女子露出了怜悯般的表情,好像在感叹莫悱出离二逼的一无所知。 “你被骗了,”女子与莫悱面对面而立,明明个头不高,只能仰视莫悱,却仍显出了不容反诘的强硬气势,“所有抗击魔女的人,除却那些世代护卫灵地的古老退魔家族,都是向葛佳丝塔芙小姐许愿后,才得到屠杀魔女的力量的。葛佳丝塔芙小姐能实现世界上所有的愿望,但愿望是有代价的,我们称之为‘负债’,为了还清‘负债’,不辜负葛佳丝塔芙小姐赐予我们的那番力量,我们要借由清剿魔女、收获魔女结晶来还清‘负债’、守卫人类。” “安纳斯塔西亚向葛佳丝塔芙小姐许了愿,杀了几天魔女,还没还清欠债就弃葛佳丝塔芙小姐而去,投奔了一位叫做‘安娜莉卡特娅’的始祖魔女,不仅再也不回应葛佳丝塔芙小姐的召唤,还反复阻扰打算进驻枫羽市的灵薄狱拥趸者,不惜伤害我们,也要把我们赶出这片土地!如果他有心清剿魔女,为什么不与我们合作?你说他倔强,以为自己一个人也能对付魔女,所以不找别人帮忙,受了一身伤,可枫羽市这么大,魔女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在各地出现,他却专门袭击正与魔女战斗的拥趸者——你说他不是在为魔女们打掩护,是在做什么?!” 莫悱无言以对。他那墨黑的眼珠子完整的倒映出了女人愤恨的面容,他能感觉到,女人的愤怒是真实的,她对安纳斯的怨愤绝非空穴来风,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污蔑安纳斯?一定是有所原因,有所误会,才导致了反魔女组织“灵薄狱”对安纳斯的成见。 “您是道听途说,还是真被安先生袭击过?”莫悱的理智告诉他,要将心比心,但他的情感始终倾向于安纳斯,他听不得旁人如此指责一身狰狞伤痕、却仍坚持着孤寂斗争的爱人,“他如果真站在魔女一方,为何救我?我是人类,他保护了我,就是在保护人类,所以他不会像你们说的那样,是个背叛同伴的伪君子!” 女子狠瞪莫悱一眼,好像在责怪他不知好歹。“尤瑞安!”女子拉扯金发男人的手臂,找后援般道,“你不是曾被‘白色恶魔’袭击过吗,告诉他,那家伙怎么伤害你的!” 名唤“尤瑞安”的俊逸西洋男纠结着眉眼,似乎不想附和女子。但女子又换用了英语,连珠炮般叽噜咕噜狂训了他一通,他嘟嘟嘴,还是瞥过眼轻声道:“小安娜不知道怎么了嘛,突然就不跟我联系了%>_<%……那次我碰巧遇上了他……结果他拿枪对着我,叫我不要再来枫羽市了~~~~(>_<)~~~~呜呜,他可是泽佛奈尔家的人耶,我堂弟耶!小葛佳丝不许我们泄露拥趸者的身份,所以我不能找小安娜的爸爸、我叔叔帮忙/(ㄒoㄒ)/~~……” 看上去不知忧愁的尤瑞安好像真的在关心安纳斯,因此一脸沮丧,好似耸拉着头颅的金毛犬,虽然品种名贵,却因为心思过分简单直白而傻气得有些土老帽。 “您是安先生的……家人?”莫悱更关心的,显然不是安纳斯的立场问题,而是他的家庭情况,“他是您堂弟,您认识他父亲?” 金毛犬点点头,似乎因为莫悱“抓错重点”而轻松了些许:“我早就认识小安娜了,可他是我们家的人这件事,我才知道不久!我超想去认他的,可他不理我,还赶我走唉唉唉唉唉~~o(>_<)o ~~后来我问小葛佳丝,她说小安娜背叛了我们,让我别去找他了,还说如果我再跟他联系,就认为我也是叛徒x﹏x……所以我只敢跟小卡莉诉苦啦!结果,没想到小卡莉……” 瞥了一眼短发女性卡莉,尤瑞安背手撒娇道:“小卡莉,你也真是的,自从我出道,你就是我的经纪人了,你明明说过,不向我隐瞒任何事的……可你那个时候才告诉我,你也是拥趸者!~(≧▽≦)~” 卡莉垂眼,清清嗓子,不好意思般嘟囔道:“我本来想一直瞒着你的……但你成天不开心,抱怨自己没有同伴了,我不忍心,打算让你知道……咳……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4 你还有我,所以才……” 尤瑞安见卡莉面向他的耳朵整个红了,忍不住猛然抱起她的一只手臂,将撒娇进行到底:“原来是这样啊!小卡莉这么关心我,我好高兴!╭(╯3╰)╮不过我也确实没有同伴了……因为小安娜不仅躲开我、赶我走,还带走了小央啊!~%>_<%~我听说,小安娜还说服他的爸爸、我的叔叔诺克提斯收养了小央,让她代替小安娜成了家族的继承人——小安娜真喜欢小央啊!呜呜~(@﹏@)~把泽佛奈尔家族的继承人身份都让给了她!更奇怪的是,那么死板的诺克提斯叔叔竟然答应了!叔叔应该更宠小央吧……” 莫悱立于一旁,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他能确定的是,面前脸红的卡莉与嬉笑的尤瑞安,是关系亲密、情感深厚的一对儿。 以及,安纳斯真有个豪门父亲,还收养了一个估摸着既漂亮又聪慧的孩子…… 莫悱俯眼默视自己手腕上的银色镣铐,听着尤瑞安及卡莉旁若无人的英文爱语,心中除却迷茫与萧索,更深沉的,也许是对安纳斯的微小埋怨:原来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告诉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是晚八点出现的存稿箱~(*^◎^*)~要留言激励糕君多更哟~ ☆、一门之隔的父与子 身着漆黑的哥特式洋装,九、十岁小女孩模样的施哀央飞快奔跑于莲景饭店a座6层的走廊上,没踩红地毯,因此将圆头小皮鞋蹬得“哒哒”作响。 她一脸焦灼,好似即将哭泣。在抵达606室门外后,她顾不上喘气,就踮起脚尖去够门铃,将门按得“叮咚”“叮咚”的连连叫唤,吸引了经过她身后的好奇住客的注视。 同样宿居莲景饭店a座6层的客人特意放慢脚步,带着慈祥的怜爱表情,欣赏施哀央美人胚子的小脸蛋,看她摁了门铃后不见门开,只得放下脚尖,使足了力气去捶门,不由得怜悯之心大起,忍不住上前,想问问她“小妹妹,需不需要帮忙”—— 红漆门陡然打开。身量并不高挑的住客顺势抬起眼睛,瞬间惊艳于开门女人的出奇美貌。他敢发誓,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艳的女人了。秋波荡于凤眼,媚气缠于腰身,她看上去染了红发、戴了赤红色的隐形眼镜,美得邪气、艳得诡异,好似古代吞噬人心的赤色狐妖,红唇一勾,就颠了山倾了国。 住客傻在了当场,看得痴迷。直面赤红女人的施哀央则倒抽凉气,吓得小脸煞白。 “呵……”只拢了一件红色薄绸睡袍的祈月烛笑如勾月,他只用一只雪白的手扶住门框,腰线显得格外玲珑柔软,更让住客看得吞了吞口水,“还道是谁,原来是施哀家那喜欢男扮女装的小哑巴……安不是不许你来找他么,怎的,耐不住寂寞了?又偷跑来这儿讨打了?安顶多骂你几句,我可不会,小央儿……” 施哀央早知祈月烛的厉害,他冷汗簌簌、寒战连连,抻直了脖子仰望祈月烛,仍旧看不全他饱含不屑之意的血凤眼,好似他不够资格仰望他一般。 “看够了?”祈月烛一撑门框,站直身体,红绡睡衣掩抑下的四肢线条流畅而惑人。他眼一瞟涨红了脸的住客,眉目勾起,笑得暧昧,精虫上脑的住客登时一颤,傻笑了一声后僵硬走远。 没待住客消失于走廊尽头,祈月烛就微垂眼,冲下意识哆嗦的施哀央低声道:“安还睡着,你有什么事?胆敢嘴巴犯浑、无中生有,我剥了你的皮,小哑巴!” 施哀央狠掐自己的大腿外侧,逼自己不要那般懦弱的退却。他口不能言,只得双手抬起,呈上托于双掌中的手机,驯服而恭敬的,将手机举给眯眼凝视、显出些许兴趣的祈月烛看。 “哧……”祈月烛浅哼一声,根本不屑于接过施哀央呈上的手机。他俯眼一扫手机屏幕,又动用了身为魔道家族之长的高超异能,立刻就通“读”了一番施哀央的心理活动,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为这,你胆敢扰乱我与安的清梦?”祈月烛因为那事件涉及到他最憎恨的情敌,不由不耐,语气更加凶恶危险,“他失踪,与你何干?你特意接近他,想要试探他,真是身子犯痒、着急讨打了!回你的西洋国去,少出现在安面前,否则我当下撕毁约定,告知施哀家你的去向,让你被重新抓回那小黑屋!” 施哀央张嘴,但唤不出声,在祈月烛迫人的气势下,他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祈月烛在他面前关上了门,即是强硬的将他与他养父的咫尺之隔化为了不可跨越的鸿沟。 怔然凝视那严丝密合的606室房门,施哀央任由最后一滴冷汗滑落下颌,突然灵机一动,将刚刚呈给祈月烛看的手机便签转化为短信,发送去了安纳斯的手机。 小鹿般跪伏,施哀央凑近门缝,尽力偷听门内的声音,终于在隐约听到安纳斯愤慨的声音响起后,大松一口气,站起身体。 他面朝606室大门缓慢后退,心中的思想斗争极为激烈。他很想再次鼓足勇气捶门,见安纳斯一次,可他又不敢,因为安纳斯曾经严厉的对他说过:不要来找我。就算来了,我也绝不会见你。 施哀央忍不住回溯过往。他,施哀央,本为枫羽市三大魔道家族——施哀家的一员,他是试管婴儿、人造人,生来便不知父母是谁,在家族内无人庇佑,活得异常艰难。好在施哀家是大隐隐于市的异能者家族,施哀央被极富目的性的制造而生,更是天赋异禀,能够根据死者的遗物,唤出遗留于其上的“残魂”。 他有这番能力,便被分派了“唤魂”的任务,往施哀家为富贵人士制作的“尸偶”中注入尸体生前的记忆,让偶人也能具有部分意识,更逼近正常人类,更讨下订单者们的喜欢,为家族创造更大的经济利益。 除却履行任务的时间,他都被关在小黑屋内,不见天日,因为他是施哀家重要的创收工具,也只是创收工具。他就像锄头镰刀,而任谁用完锄头镰刀后,也只是往仓库里一塞的道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放他出门看云听风——谁也不会带一根锄头的他遛弯,与一把镰刀的他闲聊。 他日渐长大,开始无法忍耐。便在反复观察后,于一个夜晚,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逃离了不把他当人看的施哀家,开始了他流浪于枫羽市街头巷尾的逃亡生活。 因为他本就有异能在身,“灵薄狱的女主人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5 ”葛佳丝塔芙看中了他的素质,给了他许愿的机会,让他成为了“拥趸者”,即以屠杀魔女为使命的、灵薄狱的使徒。 他许的第一个愿望,只是想填饱肚子罢了。可随后要搜寻魔女、清剿魔女,他无可避免的饥饿、受伤,无可避免的许下了更多的、要求足够食物与健全身体的愿望,导致“负债”越积越多。 他并不想欠别人的,可无可奈何,因为他要存活下去,就只能靠着不断向葛佳丝塔芙索取,而用极尽全力的拼死相搏努力偿还。 他在与魔女的战斗中,甚至失去了两只手。因为觉得许下“重获两只真手”的愿望的代价过大,他只要了两只金属假手,逼自己习惯那堪称可怖的义肢,咬咬牙,继续他那孤独的、为活而活的征程。 他本以为自己的终结只会是魔女的嘴巴,可在两年前,一个雪发白衣的大哥哥揭开了他充作被子用的硬纸板,向他伸出了手,不顾他的瑟缩,将一身脏污的他抱起,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安纳斯塔西亚,我来接你了,施哀央。” 有些莫名其妙的,他被初次见面的大哥哥收养。在成为安纳斯的养子后,安纳斯以某种方式替他还清了“欠债”,并安排他跟着名义上的爷爷诺克提斯生活,由诺克提斯亲自安排私人家教辅导,对他实施一对一式的英才教育。 施哀央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有收获,更有疲倦和失落,因为他答应成为安纳斯的养子、诺克提斯的孙儿,并非想经历这种吃穿不愁的豪门生活,而被迫与安纳斯远离。 他只是想寸步不离安纳斯的身边,才答应成为安纳斯名义上的儿子。可惜安纳斯收养了离家出走后颠沛流离的他,给了他名分、爷爷、身为望族继承人的职责,却重回华国,只愿跟他短信、电话联系,不许他造访枫羽市,声称什么“你得陪你爷爷、我老爸,我没空管你”。 施哀央深觉被抛弃的落寞,想任性一次,偷见一番安纳斯,因此这次趁诺克提斯前往欧洲谈生意,偷溜出了泽佛奈尔家的私人岛屿,搭乘专机前往华国枫羽市,下机后见天色尚早,便去了江夏大学,按着管家杰克森给予的资料,找到了安纳斯曾反复在短信、电话里提过的“莫悱”。 施哀央初见莫悱,便觉得他眼熟。他好歹也是在古时被封为“御三家”的枫羽市三大魔道家族之一——施哀家曾经的一员,当然知道统领了“御三家”千年的男人,名唤祈月烬,尊称“绯公”,是祈月家暗地里不可违逆的正主。可惜那么个强大冷艳的人,硬是在五年前,失踪于枫羽市南边的下洋港,从此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根据管家杰克森查访得来的第一手资料,施哀央估计,祈月烬在失踪的三年间失忆了,被枫羽市的一户人家收留,改名换姓为“莫悱”,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而两年前,因一场车祸和传闻中某个人的通风报信,祈月烬,即莫悱的行踪被发现,他被送往“御三家”之巫黎家开设的“黎生医院”,接受专门的治疗。 虽然两年前的漂亮莫悱,与在祈月烬失踪的三年中,一副肥猪模样的莫悱外貌迥异,可根据资料,他们的性格别无二致,都那么沉默内敛、寡言少语,整一个闷骚样。 施哀央个人认为,有人对祈月烬的记忆进行了篡改,同时修改了他的档案,让他以为自己真是肥猪莫悱了。他隐约觉得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拐弯抹角的小心询问过安纳斯,可只得到一番“多管闲事!”的训斥,他便不敢再追究了。 可传闻中,那个凛然不可犯、高高在上的“绯公”,竟然那么平民化、生活化的围着红围巾,站在教学楼前喝豆浆,施哀央躲在电线杆后偷窥到了,也觉得有趣又奇妙。 他感觉安纳斯对莫悱、抑或祈月烬态度微妙、情感暧昧,便写了一张小纸条,警告莫悱不要抢走他的养父安纳斯塔西亚。可莫悱显然没弄懂他的意思,反而跟他绕着教学楼前的立柱玩起了捉迷藏,一副童心烂漫的小孩儿样。 施哀央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认为不管莫悱是不是祈月烬,他都不是个坏人,不会对安纳斯不利。此番一想,他喜欢上了莫悱,觉得比起杰克森泄露给他的、安纳斯那手段了得的绯闻女友祈月烛,还是莫悱/祈月烬更好,至少他比起长相妖娆魅惑的祈月烛,更有“母亲”的温柔气质。 他躲在立柱后,眼看莫悱走进教学楼。数着秒数,他等待了十分钟,才小心翼翼的溜进教学楼,想偷瞧一眼莫悱自习时的样子,以判断他用不用功、在学习方面配不配得上他的爸爸。 可惜他来到资料上所说的、莫悱应该在的教室,却发现教室内空无一人,只剩占据了三人份的桌面的、写有莫悱名字的课本,和莫悱放在抽屉内的书包。 施哀央以为莫悱去上厕所、或是接热水了。他动用异能,将“灵感知圈”扩散到整栋教学楼,却发现莫悱已经不在教学楼里了! 施哀央慌了,因为莫悱既没从前门出去,教学三楼的后门又锁着,他相当于在密室内失踪了! 他潜意识里把莫悱当做了安纳斯缺之不得的“妻子”、他的“妈妈”,便急冲冲的给安纳斯发了条短信,接着疯狂杀向安纳斯最可能身处的莲景饭店a座606室,想找到安纳斯,见他一面,顺道亲自汇报莫悱失踪事件的始末。 可惜,他被传说中,祈月烬的妈妈、祈月家现任当家祈月烛拦在了门外,被他的气势吓得动弹不得,更被他的冷酷威胁震慑。在心思混乱之余,他又想到了安纳斯对他反反复复的严厉警告:不许来找我!你来了,我也不见你!——年幼的黑色小男孩沮丧的低垂了头颅,既不知所措,又自责愧疚,为他费尽心机、却被一扇门阻隔,为他只图玩乐、却弄丢了有妈妈感觉的莫悱—— 突然,紧攥着的手机一震,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了。 施哀央赶紧摁亮手机屏幕,只见短信界面上显示道: 发信人:爸爸;发信时间:9:05am;短信内容:小蹄子,给我回去!乖一点,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施哀央紧捏手机,又瞧一眼依旧紧闭的606室大门,羞赧的笑了。 他用口型对房门说:我最听爸爸的话了。接着转身跑走,圆头皮鞋在走廊上敲出了“哒哒哒”的声响,特意被他绕过的、赤血颜色的地毯沉默的目送他,直到他那娇小的漆黑身影消失于走廊的尽头。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6 作者有话要说: ☆、哭泣的野猫 安纳斯的最大的特色,便是倔得要死。而现在,他真的要死了,更是极致的倔,硬是靠着自身的抗药性脱离了吗啡的黑暗深渊,忍耐着头昏与脑胀,在祈月烛出门应答施哀央时奋力爬向床沿,伸手抄起了落于地毯上的黑色触屏机。 不畏辐射,安纳斯将手机按于胸口,闭着眼喘息。间或听闻门外响起的、祈月烛的声音,安纳斯逼迫自己思考,又瞪大了眼去瞧刚打开的短信界面,他得出了结论:施哀央目睹莫悱失踪,他养子因为此事找上门来了,正与挡在门口的祈月烛对峙。 安纳斯万万不敢让养子瞧见自己半身赤.裸,四肢遍布祈月烛口水的淫.靡模样。他蜷卧于被汗水和浊液染得透湿的大床上,眉头紧了又松,既恐惧施哀央可能的、鼓起勇气的冲动而入,又恍惚祈月烛更有可能的、将施哀央关于门外而隔绝他们父子的冰冷残酷。 但权衡利弊,他也觉得,不见施哀央比较好。就算会担上狠心父亲的骂名,他也更顾念自己在施哀央心中的形象。他希望自己是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一个高傲坚毅的父亲,虽然可悲的现实让他成为了某位双性人胯.下的玩宠,但他仍旧期许着一个自身依旧洁净的幻梦,一份就算推开了儿子、就算虚伪可悲无比,也要勉力维持的强壮与健康。 “……回你的西洋国去,少出现在安面前,否则我当下撕毁约定,告知施哀家你的去向,让你被重新抓回那小黑屋!” 祈月烛雄雌难辨的声音尖锐响起,安纳斯能够感受到它撞上门扉时的气恼。赶在祈月烛回来前,安纳斯伸手抓住皱巴巴的被褥一角,用它勉强盖住自己的下半身,顺带遮掩住自己攥了手机的右手。 闭了眼调整内息,听着祈月烛光脚走过室内地毯的声音,安纳斯在它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前撑开了眼皮,尽力往后一躲,用大旱中龟裂的田地般的声音道:“你做的?” 祈月烛一愣。但它毕竟见识过人、反应极其敏捷,立马就明白了安纳斯的所指,开口辩解道:“你又误会我,安!我既然答应过你,不动那小废物,就一定不会忤了你的意!你为何总是这样,将一切都怪罪于我……” 安纳斯要重聚力气,便忍了祈月烛凑身上前的亲吻。待他一压下吗啡残留的药性,就一口咬住了祈月烛的嘴唇,在它吃痛暂离后愤声道:“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谁会想动他?他乖得很,傻不拉几,一点威胁都没有,只有你天天把他当眼中钉,想着要害他!你他妈就是个混蛋,祈月烛!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现在就宰了你——” 安纳斯一头拱上祈月烛的胸口,想铁头碎大石般,将祈月烛顶个肺痛难忍。可惜他也算气急败坏、导致全无头脑,他的动作无益于主动投怀送抱,一头扎进了祈月烛的势力范围—— 果然,祈月烛就着他的动作,将他搂了个严严实实,且手脚并用,蜘蛛缚蝴蝶般,将他缠了个密不透风,几近窒息。 “安,你先消消气,且听我一句话……”祈月烛任由安纳斯怒红了眼,张口便咬上了它的侧颈,泄愤般撕扯皮肤,让毛细血管破裂,它自己却柔声细语道,“我害了莫悱,你只会更嫌恶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做。更何况我已经容许你出轨了这么多次,用得着此番忍无可忍,派人绑架莫悱么?你好歹相信我一次,我已经为你改变了!我妥协,退让,只是为了让你高兴啊,安……你抱着他取乐的时候,恐怕从未思虑到我的痛苦吧?看在我不得不放你离开的份上……” 生理性的疲累外加心理上的震动,使安纳斯放松了沾染上血味的牙齿。他微微瑟缩,头顶的雪发就扫着祈月烛的下颌,可他蓦地恐惧了,竟然不敢抬眼,与祈月烛对视。 他甚少耐心聆听祈月烛的倾诉,可刚才全力扯咬着祈月烛的脖子,他竟有意无意的听进去了祈月烛的话语,他奇怪的牙一酸、心一动,就放弃了打算咬破祈月烛颈动脉的企图,转而合了嘴闭了眼,带着混了害怕的茫然,不解于自己内心突兀涌起的愧疚与歉意。 “安,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祈月烛见安纳斯偶尔又偶尔的软化了,不禁大喜过望,顺毛般轻抚他的后颈,乘胜追击道,“你若还不信,我亲自去找他,可好?待我抓住真凶,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这次,你真错怪我了,安。” 安纳斯被它圈住,动弹不得,脑袋则突突的闷痛,好似有谁在打他的冷枪,让他后背直起鸡皮疙瘩。他一方面极力思索,除却祈月烛,到底还有谁看不得莫悱活蹦乱跳,要绑了他、让他消失于众人眼前,对他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则惊愕于己身情感的变化:他本质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在他无能为力之际,和祈月烬容貌极似的祈月烛主动伸出援手,他那艰难坚守着的心防好像开始了溃败,他在臆想中,似乎见到了那个出奇强大而几近全能的沉静夫人,在微笑着大包大揽他的麻烦事,只顾静默的付出,不给他烦忧恼怒的机会。 “……你骗我。”安纳斯呆愣片刻,突然挣扎着想起身,语气也带上了歇斯底里的狂躁,“只有你会害他,是你下的套!我才不让你如意,他是我夫人,由我去找他!我把他弄丢了,我去找!我得找到他,祈月——咳咳……我操,他妈的!我为了他都快死了!我都成这副样子了,谁再跟我抢我杀了他全家!” 愣是天生怪力如祈月烛,也费了些力气,才制止住安纳斯犯癫狂症般的乱踢乱打。“安,冷静些!”祈月烛飞快的将长发拢于脑后,有意识的更加接近短发的祈月烬的样貌,“你才打了药,不适合剧烈运动,让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一定把他给你带回来,杀了那些敢绑架他的人……谁让他失踪,我就让谁失踪,好不好,安?” 祈月烛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它自己也觉得格外好笑。可安纳斯在狂躁后手脚发软、虚弱之至,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却更加着急的想下一秒便确认莫悱的所在。人类在有心无力之际往往格外脆弱,他泪雾笼眼,看着祈月烛灯笼花般的赤瞳,愈发眷念起那个曾经为他挡去一切烦恼、乖巧温顺从不乱跑、只小犬般安静蹲在他身边的祈月烬。 “……好……个屁……我、祈月……”安纳斯低垂了眼睛,感觉眼眶沉甸甸的,盛满了液体的重量。他想呼唤祈月烬的名,可那个“烬”字只在他脑海中冲撞,就是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7 吐不出嘴。他憎恨祈月烛剥夺了他呼唤祈月烬名字的权利,却又思前想后,也找不着除了祈月烛外,可以向之求援,代替病弱的他去寻找莫悱所在的人。 不情愿求助,却又不得不,委屈与不甘汹涌澎湃,他捏紧了曾属于夫人的黑色触屏手机,将那硬质的手机壳捏得“咔吱”轻响,就像捏着自己的心、质问着自己:你怎么这么没用,竟向仇人低头! 他也真是倔,突然就腰部使力,瞬间脱离了祈月烛为了让他舒适、而特意松懈下来的搂抱。他的本意是想咬牙忍住眩晕与虚软,魄力十足的下床穿衣,摔门就走,亲自去找老婆,只留给祈月烛一个潇洒的背影,让那死变态瞧瞧自己能不屈不从到何等牛逼的程度—— 可就像后颈挨上了一砍手刀,他刚坐起,就眼一黑的倒了下去。他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彻底散架成了一摊扶不起的稀烂浆糊,不仅四肢在无意识的抽搐,胃部的剧痛也有眯眼抬头的趋势——这番打击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能虚弱无力到此等地步。 见他在犯倔后,双目光华全失,只一脸惨白的绝望,无神的瞪着天花板,深知他脸皮薄的祈月烛在心里大呼不妙,刚想就算以身试险、也要转移安纳斯的注意力——安纳斯猛地闭上了眼睛,颤颤巍巍的,从被子里探出抓了手机的右手,那条细弱的手臂还没遮丑意味十足的搭上眼睛,两痕泪水就哗啦而下他的眼角。 祈月烛看见,他因为极力忍耐抽噎,而涸辙之鲋般小幅度动弹身体,眼睛则被泪水泡得发疼,刚想眨眨眼消解痛苦,泪水就溃堤而出,让他哭花了脸,成了只可怜兮兮的路边野猫。 “祈月……烛……咳,呜……我恨你,我……杀了你……都怪、你让我——咳咳!”安纳斯极力遮羞,他害怕鼻涕流出而拼命的擤,却又想抽空狠骂祈月烛几句,以解心头之恨。这番三心二意,他那带了血色的清鼻涕真淌了出来,只见那染了鲜红的晶亮痕迹一直拖延到他的唇尖,又因他要吞咽过于明显的哭腔而流进了他的嘴巴,让他显出了似极七窍流血般的可怖病容。 安纳斯深觉羞耻,极致的羞耻。他想赶祈月烛走,却在心底里明白,他得坚强,不能懦弱的逃避,哭一哭算个屁,他眼里进灰尘了而已,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哭…… 但他狠忍了两年多,其间再怎么深感无人援助的委屈绝望,都只打碎了哭泣的想法、咽进病魔肆虐的肚子。他这番作为可谓治标不治本,他那忍了又忍的泪就像地上河一般,水压一旦冲破大堤,城镇登时陷入汪洋,根本拦不住挡不得。 现下,在祈月烛面前,他根本止不住泪。整条手臂都被浸湿,泪水咸味和血鼻涕的腥味铺天盖地,他将眼睛擦了又擦,还是看不见东西。 脑袋里的想法蹿蹿着换,他一会儿试图拉起被褥遮掩,一会儿尝试擦干净泪水,一会儿想踢近在咫尺的祈月烛一脚、表达内心不屈的愤恨,一会儿又想组织出战力十足的讥嘲、将祈月烛骂成只狗血淋头的小爬爬虫——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到,哭泣夺走了他最后的力气,他那紧抓救命稻草般的五指也脱了力,缓缓松开,让黑色触屏机再次掉落。 由手机的脱手联想到了莫悱的离奇失踪,安纳斯突然奋力,想至少重新夺回那曾属于夫人的物件——但祈月烛先他一步,捏起了他的手机,先用找来的湿纸巾为他细致的擦去泪水,再摁亮屏幕,调整角度,让他看清短信界面显示出的新内容。 安纳斯没顾得上实施什么犯倔动作,就被崭新的短信内容吸引了注意力。他瞪大了眼睛捕捉屏幕上的文字信息,被泪水泡锈的脑袋“嘎吱嘎吱”转了半天,才明白施哀央发来的新短信是在详尽叙述莫悱失踪事件的始末。 接受了一次祈月烛的“施舍”,再容忍它替自己擦鼻涕的动作,好似也没了负担。 安纳斯积攒了多日的泪水逐渐排空,他那放空的头脑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是灵薄狱的人劫走了莫悱!那个四处宣称他背叛了人类、投奔了魔女的葛佳丝塔芙想从莫悱下手,破坏莫悱对他的信任、拉拢莫悱,借此重创他! “……喂,你去杀了他们。”安纳斯终于直视祈月烛。他那鸦羽色的右眼一片漆黑,左眼则完全褪去了泪淋淋的光,颜色沦为了干枯的蓝黑墨水般的黯淡。 就算安纳斯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祈月烛还是能顺利明白他的意思。“好啊,”红发的丽人温柔的替安纳斯撩起汗津津的额发,为他拭去所有令他不舒爽的虚汗,柔声道,“安,信我,那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打我骂可以,却万万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任着旁人辱没烬儿,我的脸往哪里搁?” 巧言软语,角度巧妙的消除安纳斯的戒心,祈月烛观察着安纳斯的表情,终于见他眼一闭,听他低声道:“帮我找到他,杀了围在他身边、觊觎他的人。我……再随你玩……一星期。” 祈月烛喜极。它虽然不太喜欢“玩”那种字眼,又对安纳斯再次用时限和身体做交换而略感委屈,但能够多霸占安纳斯一周,可谓凭空掉下来的大馅饼,它没理由不抓住了、极尽细致的品味。 动作轻盈而熟练的替安纳斯清理了身体上的污迹、为他找出新睡衣换上,搀扶他缓缓躺下,再调整了他枕头的柔软度和被褥的边角后——“怎么还不滚。”全程闭眼的安纳斯半睁了眼睛,直视祈月烛轻声道。 祈月烛不在意的笑笑,温顺的领了命。它飞快的换好血红旗袍,浅吻了安纳斯、当作告别后,高跟鞋一蹬,凭空消失在606室。 数着秒,心底荒芜着空茫,安纳斯在怔然凝视了天花板半晌后,手一摸,拾起了祈月烛专程放到他指边的黑色触屏机,抖抖索索的,给他用直觉感知、仍呆立门外的施哀央发了条短信—— 小蹄子,给我回去!乖一点,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在信息成功发送后,他颓然垂下双手,将手机放置于胸口,好似希冀着莫悱能通过那手机,凝听他从未背弃爱情的心脏的跳动。 昏沉着闭了眼,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清。窗外早已日出,他的世界却沦入黑暗,伴随着臆想中,那一钩从未弃他而去的白月,他任由意识消散,沉向深眠的海底。 安纳斯的最大的特色,便是倔得要死。而现在,他真的要死了,更是极致的倔,硬是靠着自身的抗药性脱离了吗啡的黑暗深渊,忍耐着头昏与脑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8 胀,在祈月烛出门应答施哀央时奋力爬向床沿,伸手抄起了落于地毯上的黑色触屏机。 不畏辐射,安纳斯将手机按于胸口,闭着眼喘息。间或听闻门外响起的、祈月烛的声音,安纳斯逼迫自己思考,又瞪大了眼去瞧刚打开的短信界面,他得出了结论:施哀央目睹莫悱失踪,他养子因为此事找上门来了,正与挡在门口的祈月烛对峙。 安纳斯万万不敢让养子瞧见自己半身赤.裸,四肢遍布祈月烛口水的淫.靡模样。他蜷卧于被汗水和浊液染得透湿的大床上,眉头紧了又松,既恐惧施哀央可能的、鼓起勇气的冲动而入,又恍惚祈月烛更有可能的、将施哀央关于门外而隔绝他们父子的冰冷残酷。 但权衡利弊,他也觉得,不见施哀央比较好。就算会担上狠心父亲的骂名,他也更顾念自己在施哀央心中的形象。他希望自己是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一个高傲坚毅的父亲,虽然可悲的现实让他成为了某位双性人胯.下的玩宠,但他仍旧期许着一个自身依旧洁净的幻梦,一份就算推开了儿子、就算虚伪可悲无比,也要勉力维持的强壮与健康。 “……回你的西洋国去,少出现在安面前,否则我当下撕毁约定,告知施哀家你的去向,让你被重新抓回那小黑屋!” 祈月烛雄雌难辨的声音尖锐响起,安纳斯能够感受到它撞上门扉时的气恼。赶在祈月烛回来前,安纳斯伸手抓住皱巴巴的被褥一角,用它勉强盖住自己的下半身,顺带遮掩住自己攥了手机的右手。 闭了眼调整内息,听着祈月烛光脚走过室内地毯的声音,安纳斯在它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前撑开了眼皮,尽力往后一躲,用大旱中龟裂的田地般的声音道:“你做的?” 祈月烛一愣。但它毕竟见识过人、反应极其敏捷,立马就明白了安纳斯的所指,开口辩解道:“你又误会我,安!我既然答应过你,不动那小废物,就一定不会忤了你的意!你为何总是这样,将一切都怪罪于我……” 安纳斯要重聚力气,便忍了祈月烛凑身上前的亲吻。待他一压下吗啡残留的药性,就一口咬住了祈月烛的嘴唇,在它吃痛暂离后愤声道:“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谁会想动他?他乖得很,傻不拉几,一点威胁都没有,只有你天天把他当眼中钉,想着要害他!你他妈就是个混蛋,祈月烛!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现在就宰了你——” 安纳斯一头拱上祈月烛的胸口,想铁头碎大石般,将祈月烛顶个肺痛难忍。可惜他也算气急败坏、导致全无头脑,他的动作无益于主动投怀送抱,一头扎进了祈月烛的势力范围—— 果然,祈月烛就着他的动作,将他搂了个严严实实,且手脚并用,蜘蛛缚蝴蝶般,将他缠了个密不透风,几近窒息。 “安,你先消消气,且听我一句话……”祈月烛任由安纳斯怒红了眼,张口便咬上了它的侧颈,泄愤般撕扯皮肤,让毛细血管破裂,它自己却柔声细语道,“我害了莫悱,你只会更嫌恶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做。更何况我已经容许你出轨了这么多次,用得着此番忍无可忍,派人绑架莫悱么?你好歹相信我一次,我已经为你改变了!我妥协,退让,只是为了让你高兴啊,安……你抱着他取乐的时候,恐怕从未思虑到我的痛苦吧?看在我不得不放你离开的份上……” 生理性的疲累外加心理上的震动,使安纳斯放松了沾染上血味的牙齿。他微微瑟缩,头顶的雪发就扫着祈月烛的下颌,可他蓦地恐惧了,竟然不敢抬眼,与祈月烛对视。 他甚少耐心聆听祈月烛的倾诉,可刚才全力扯咬着祈月烛的脖子,他竟有意无意的听进去了祈月烛的话语,他奇怪的牙一酸、心一动,就放弃了打算咬破祈月烛颈动脉的企图,转而合了嘴闭了眼,带着混了害怕的茫然,不解于自己内心突兀涌起的愧疚与歉意。 “安,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祈月烛见安纳斯偶尔又偶尔的软化了,不禁大喜过望,顺毛般轻抚他的后颈,乘胜追击道,“你若还不信,我亲自去找他,可好?待我抓住真凶,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这次,你真错怪我了,安。” 安纳斯被它圈住,动弹不得,脑袋则突突的闷痛,好似有谁在打他的冷枪,让他后背直起鸡皮疙瘩。他一方面极力思索,除却祈月烛,到底还有谁看不得莫悱活蹦乱跳,要绑了他、让他消失于众人眼前,对他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则惊愕于己身情感的变化:他本质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在他无能为力之际,和祈月烬容貌极似的祈月烛主动伸出援手,他那艰难坚守着的心防好像开始了溃败,他在臆想中,似乎见到了那个出奇强大而几近全能的沉静夫人,在微笑着大包大揽他的麻烦事,只顾静默的付出,不给他烦忧恼怒的机会。 “……你骗我。”安纳斯呆愣片刻,突然挣扎着想起身,语气也带上了歇斯底里的狂躁,“只有你会害他,是你下的套!我才不让你如意,他是我夫人,由我去找他!我把他弄丢了,我去找!我得找到他,祈月——咳咳……我操,他妈的!我为了他都快死了!我都成这副样子了,谁再跟我抢我杀了他全家!” 愣是天生怪力如祈月烛,也费了些力气,才制止住安纳斯犯癫狂症般的乱踢乱打。“安,冷静些!”祈月烛飞快的将长发拢于脑后,有意识的更加接近短发的祈月烬的样貌,“你才打了药,不适合剧烈运动,让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一定把他给你带回来,杀了那些敢绑架他的人……谁让他失踪,我就让谁失踪,好不好,安?” 祈月烛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它自己也觉得格外好笑。可安纳斯在狂躁后手脚发软、虚弱之至,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却更加着急的想下一秒便确认莫悱的所在。人类在有心无力之际往往格外脆弱,他泪雾笼眼,看着祈月烛灯笼花般的赤瞳,愈发眷念起那个曾经为他挡去一切烦恼、乖巧温顺从不乱跑、只小犬般安静蹲在他身边的祈月烬。 “……好……个屁……我、祈月……”安纳斯低垂了眼睛,感觉眼眶沉甸甸的,盛满了液体的重量。他想呼唤祈月烬的名,可那个“烬”字只在他脑海中冲撞,就是吐不出嘴。他憎恨祈月烛剥夺了他呼唤祈月烬名字的权利,却又思前想后,也找不着除了祈月烛外,可以向之求援,代替病弱的他去寻找莫悱所在的人。 不情愿求助,却又不得不,委屈与不甘汹涌澎湃,他捏紧了曾属于夫人的黑色触屏手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59 机,将那硬质的手机壳捏得“咔吱”轻响,就像捏着自己的心、质问着自己:你怎么这么没用,竟向仇人低头! 他也真是倔,突然就腰部使力,瞬间脱离了祈月烛为了让他舒适、而特意松懈下来的搂抱。他的本意是想咬牙忍住眩晕与虚软,魄力十足的下床穿衣,摔门就走,亲自去找老婆,只留给祈月烛一个潇洒的背影,让那死变态瞧瞧自己能不屈不从到何等牛逼的程度—— 可就像后颈挨上了一砍手刀,他刚坐起,就眼一黑的倒了下去。他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彻底散架成了一摊扶不起的稀烂浆糊,不仅四肢在无意识的抽搐,胃部的剧痛也有眯眼抬头的趋势——这番打击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能虚弱无力到此等地步。 见他在犯倔后,双目光华全失,只一脸惨白的绝望,无神的瞪着天花板,深知他脸皮薄的祈月烛在心里大呼不妙,刚想就算以身试险、也要转移安纳斯的注意力——安纳斯猛地闭上了眼睛,颤颤巍巍的,从被子里探出抓了手机的右手,那条细弱的手臂还没遮丑意味十足的搭上眼睛,两痕泪水就哗啦而下他的眼角。 祈月烛看见,他因为极力忍耐抽噎,而涸辙之鲋般小幅度动弹身体,眼睛则被泪水泡得发疼,刚想眨眨眼消解痛苦,泪水就溃堤而出,让他哭花了脸,成了只可怜兮兮的路边野猫。 “祈月……烛……咳,呜……我恨你,我……杀了你……都怪、你让我——咳咳!”安纳斯极力遮羞,他害怕鼻涕流出而拼命的擤,却又想抽空狠骂祈月烛几句,以解心头之恨。这番三心二意,他那带了血色的清鼻涕真淌了出来,只见那染了鲜红的晶亮痕迹一直拖延到他的唇尖,又因他要吞咽过于明显的哭腔而流进了他的嘴巴,让他显出了似极七窍流血般的可怖病容。 安纳斯深觉羞耻,极致的羞耻。他想赶祈月烛走,却在心底里明白,他得坚强,不能懦弱的逃避,哭一哭算个屁,他眼里进灰尘了而已,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哭…… 但他狠忍了两年多,其间再怎么深感无人援助的委屈绝望,都只打碎了哭泣的想法、咽进病魔肆虐的肚子。他这番作为可谓治标不治本,他那忍了又忍的泪就像地上河一般,水压一旦冲破大堤,城镇登时陷入汪洋,根本拦不住挡不得。 现下,在祈月烛面前,他根本止不住泪。整条手臂都被浸湿,泪水咸味和血鼻涕的腥味铺天盖地,他将眼睛擦了又擦,还是看不见东西。 脑袋里的想法蹿蹿着换,他一会儿试图拉起被褥遮掩,一会儿尝试擦干净泪水,一会儿想踢近在咫尺的祈月烛一脚、表达内心不屈的愤恨,一会儿又想组织出战力十足的讥嘲、将祈月烛骂成只狗血淋头的小爬爬虫——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到,哭泣夺走了他最后的力气,他那紧抓救命稻草般的五指也脱了力,缓缓松开,让黑色触屏机再次掉落。 由手机的脱手联想到了莫悱的离奇失踪,安纳斯突然奋力,想至少重新夺回那曾属于夫人的物件——但祈月烛先他一步,捏起了他的手机,先用找来的湿纸巾为他细致的擦去泪水,再摁亮屏幕,调整角度,让他看清短信界面显示出的新内容。 安纳斯没顾得上实施什么犯倔动作,就被崭新的短信内容吸引了注意力。他瞪大了眼睛捕捉屏幕上的文字信息,被泪水泡锈的脑袋“嘎吱嘎吱”转了半天,才明白施哀央发来的新短信是在详尽叙述莫悱失踪事件的始末。 接受了一次祈月烛的“施舍”,再容忍它替自己擦鼻涕的动作,好似也没了负担。 安纳斯积攒了多日的泪水逐渐排空,他那放空的头脑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是灵薄狱的人劫走了莫悱!那个四处宣称他背叛了人类、投奔了魔女的葛佳丝塔芙想从莫悱下手,破坏莫悱对他的信任、拉拢莫悱,借此重创他! “……喂,你去杀了他们。”安纳斯终于直视祈月烛。他那鸦羽色的右眼一片漆黑,左眼则完全褪去了泪淋淋的光,颜色沦为了干枯的蓝黑墨水般的黯淡。 就算安纳斯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祈月烛还是能顺利明白他的意思。“好啊,”红发的丽人温柔的替安纳斯撩起汗津津的额发,为他拭去所有令他不舒爽的虚汗,柔声道,“安,信我,那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打我骂可以,却万万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任着旁人辱没烬儿,我的脸往哪里搁?” 巧言软语,角度巧妙的消除安纳斯的戒心,祈月烛观察着安纳斯的表情,终于见他眼一闭,听他低声道:“帮我找到他,杀了围在他身边、觊觎他的人。我……再随你玩……一星期。” 祈月烛喜极。它虽然不太喜欢“玩”那种字眼,又对安纳斯再次用时限和身体做交换而略感委屈,但能够多霸占安纳斯一周,可谓凭空掉下来的大馅饼,它没理由不抓住了、极尽细致的品味。 动作轻盈而熟练的替安纳斯清理了身体上的污迹、为他找出新睡衣换上,搀扶他缓缓躺下,再调整了他枕头的柔软度和被褥的边角后——“怎么还不滚。”全程闭眼的安纳斯半睁了眼睛,直视祈月烛轻声道。 祈月烛不在意的笑笑,温顺的领了命。它飞快的换好血红旗袍,浅吻了安纳斯、当作告别后,高跟鞋一蹬,凭空消失在606室。 数着秒,心底荒芜着空茫,安纳斯在怔然凝视了天花板半晌后,手一摸,拾起了祈月烛专程放到他指边的黑色触屏机,抖抖索索的,给他用直觉感知、仍呆立门外的施哀央发了条短信—— 小蹄子,给我回去!乖一点,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在信息成功发送后,他颓然垂下双手,将手机放置于胸口,好似希冀着莫悱能通过那手机,凝听他从未背弃爱情的心脏的跳动。 昏沉着闭了眼,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清。窗外早已日出,他的世界却沦入黑暗,伴随着臆想中,那一钩从未弃他而去的白月,他任由意识消散,沉向深眠的海底。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超字数,球激励qaq~ ☆、水蓝色的邀请 因为横遭废弃的时光过于长久,烂尾楼内的墙皮大面积的剥落,好似一只濒临死亡、而处心积虑蜕去旧皮、妄想迎来新生的苍白巨兽。 莫悱蹲坐于墙脚,俯眼凝视自己被镣铐困束的双手,视线游移了老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早该被发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0 现的问题:安纳斯送给他的全镂空怀表salome不见了。 烦躁油然而生,莫悱抬头就冲倚靠着立柱、与卡莉闲谈的尤瑞安道:“请问!我的手表呢?” 尤瑞安正用他独有的方式调戏卡莉,被莫悱陡然一问,笑容仍不散退,毫无剥夺了他人珍贵之物的反省之意:“对不起啦小莫子,因为要给你戴手铐嘛,就把你的手表取下来了。不过不要担心(*@ο@*) ~小卡莉会帮你好好保管的!那么漂亮的手表,弄坏一点点我都心疼呐( ⊙ o ⊙)!” 莫悱能理解尤瑞安的解释,但愤懑难平,他忍不住较了真:“请还给我,那只手表对我来说极其重要,我不能让它离开我!” 尤瑞安就是只毫无野性的金毛犬,他一见纷争就躲,这回也是。只见他当机立断,登时眼巴巴的瞅向卡莉,明显在摇晃着尾巴、请求援助。 卡莉则外柔内刚,有做尤瑞安一辈子的监护人的潜质:“抱歉,现在不能还给你。一会儿葛佳丝塔芙小姐就会找你谈话,等你们谈完了,我自然会把表还给你,放你走。” “只是谈话,需要绑着我?!”莫悱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他只能先破开一个小口子,让愤恨小股小股的往外喷,“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葛佳丝塔芙要找我?你们一个明星,一个经纪人,都是公众人物,何必做这种绑架犯才做的事?不怕我把你们的恶迹泄露给媒体,让你们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 莫悱蹲着、卡莉站着,她居高临下,自添无畏气势:“都怪你那好朋友,我们不能在枫羽市呆太久。除了绑架,没有更快的方法能把你带到这里,让你与葛佳丝塔芙小姐会面。至于为什么要绑着你……你可不像看上去那么乖,对不对?若让你逃了,葛佳丝塔芙小姐只会怪罪于我们,增添我们的‘负债’——”瞥一眼应声垂头的尤瑞安,卡莉敛眉道,“我们不能让‘负债’再增加下去了,你得体谅我们的难处。” 莫悱咬牙。人人都有难处,他得体谅别人,谁来体谅他?尤瑞安和卡莉一通耍嘴皮,将安纳斯的形象抹黑成了个包青天,莫悱的直觉告诉他,两人所言亦真亦假,这让他格外烦怨,因为他容不得安纳斯的品行被旁人涂上任何的污点! 可他真正与安纳斯相处的时间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有了连续一星期的同居时光,又因安纳斯父亲的驾到而戛然而止。莫悱对于安纳斯的了解,实际上太少,远远低于他的期望值。这让他无法依据以眼见为实的真相,对那两人的污蔑做出振振有词的反驳,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背叛了安纳斯,没有替他争辩、为他洗清罪名——是极大的无能与懦弱! 莫悱刚想以锻炼口才为名,与卡莉舌战三百回合,静立一旁、自甘堕落为背景色的俊美男子尤瑞安发话了:“小莫子……我知道你不高兴啦,小安娜被我们泼脏水之类的……{{{(>_<)}}}可是两年来吧,小安娜真的好奇怪!我是他亲戚耶,他都不理我,反而听杰克森叔叔说,他跟一个红头发的美女姐姐天天呆在一起……(╯﹏╰)拥趸者们因为小安娜,都不敢在枫羽市活动了,这片土地对魔女的吸引力又大,小安娜一个人,不知道行不行啊……” 闪避着卡莉的眼神,尤瑞安用水汪汪的紫罗兰色眼睛直视莫悱,表情真挚:“小莫子,你是小安娜的好朋友,可以不相信我们,但一定要好好劝劝小安娜,叫他不要一个人扛起太多事!他不见我,不见小央,连诺克提斯叔叔都很难见到他,大家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他喜欢拗气,什么都计较,我很担心他没有我们在身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呐!” 尤瑞安的脸有些红,他垂下眼,嘿嘿傻笑几声,用脚尖踢开一颗小砂砾,细声细气道:“虽然我爱的人是小卡莉,但我可喜欢小安娜了!我也算小安娜的哥哥吧,虽然现在不能与他见面了,但小莫子你可以,我想啊……” 亮起眼睛凝视莫悱,尤瑞安温柔道:“小莫子看上去就很靠谱,在我不能与小安娜见面的日子里,你来当小安娜的哥哥好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如果有可能,向我泄露一点他的情况吧?小莫子你一回去就向他转告,我很想他!求电话求短信,各种求(>^;lt;)~” 以轻快的网络语言作结,尤瑞安看上去羞得不得了,长腿一迈就绕到了立柱后,借以遮掩。莫悱还怔然着,卡莉却主动上前,将兜里的腕表“salome”塞进了莫悱的上衣口袋,面向他小步后退,难得的温和道:“尤瑞安都那么说了……拜托你。现在闭上眼睛,葛佳丝塔芙小姐将在你的梦中与你会面。” 莫悱无言而视卡莉,直到她绕到立柱后、又与尤瑞安开始了耳鬓厮磨。心潮波涌,莫悱明白急之不得,只能按部就班,便背倚墙壁,坐得更稳妥,接着闭上了眼睛。 & 当莫悱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水光潋滟的幽蓝色空间。他仍然戴着手铐脚链,但那些金属材质的东西像有了浮力般,竟漂荡于他的周遭,像是另一种意味上、飞天仙女的丝带。 他保持着坐姿,可他屁股下的地板好似被卸掉了,他就那么凌空而坐,臀下是半透明的荡漾水波,好似他正被蓝光水母托起,在无尽的大海中畅游。 “欢迎光临妾身的庭园,莫悱。”蓦的,一个清丽的少女声音响起于莫悱耳畔。他猛然站起,回首一瞥,发现一个水蓝色的女孩正漂浮于他的身侧,她那白嫩的双脚恰好晃荡于他的腰际,看上去有如一只娇小的美人鱼。 “……葛佳丝塔芙……小姐?”因为她漂浮于更高处,莫悱不得不仰视她,“您就是……灵薄狱的女主人?” 少女出奇秀丽,看上去豆蔻年纪,拥有带着水光的浅蓝长发,清凉的海蓝双眼。她的肌肤水润,好似深海中的荧光水母,给人一种晶莹果冻般的透明感。 “正是。”少女用两手指尖提起淡蓝色吊带连衣裙的裙角,向低处的莫悱行了一个庄重的见面礼。 礼毕,葛佳丝塔芙用平淡的表情俯视莫悱,声线平稳之余,语气静若凉水:“莫悱,妾身相当中意汝之资质,想邀请汝加入灵薄狱,不知汝意下如何?” 莫悱已经听尤瑞安及卡莉说了个大概,知道葛佳丝塔芙派人绑架他,就是想把他拉进灵薄狱当牛做马的。“为什么找上我?”莫悱相当不满身为灵薄狱女主人的葛佳丝塔芙,曾对全体拥趸者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1 下达过“狙杀‘白色恶魔’安纳斯塔西亚”的命令,便强硬道,“您是想借助我,对安先生不利吗?若是如此,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的邀请。” 葛佳丝塔芙虽在漂浮,但她身姿挺立、面容平静,安抚人心的力量奇异而强大:“妾身挑中汝,全在于汝之坚韧灵魂,而非汝与安之亲密关系。若汝加入了灵簿狱,只要不忘清扫魔女之使命,是否选择狙杀安,全在乎汝。” “您是指……”莫悱拧眉,缓声道,“我可以选择无视您的指令,而从其他拥趸者手里保护安先生?可这、别的拥趸者该怎么想?您是在差别待遇吗?” 葛佳丝塔芙背手漂浮,平静道:“不错。为了赢得汝,妾身甘愿有所退让。若汝许愿,要求妾身撤销对安的追杀令,也非不可。” 莫悱发现,她说的任何话都好像附带了一张“理所当然”的标签,让他的种种疑问显得如此幼稚而无力。 “许愿……”莫悱总觉得,葛佳丝塔芙给他一种异样的不协调感,似乎她隐瞒了什么,图谋着什么,但她一介号称无所不能的女神般人物,至于对他这个普通平凡的大学生不利吗? “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吗,葛佳丝塔芙小姐?”莫悱仰首问。 葛佳丝塔芙点头,她飘荡的裙摆就像水中盛开的花,“根据汝之愿望,妾身会告知汝之负债额。阁下借由清剿魔女,便可逐步偿还负债,此番利人利己,妾身认为,再好不过。” “……”莫悱舔舔嘴唇,觉得口干舌燥。他边思考边提问:“我还是不明白,您看中了我哪点……但只要我许愿,您就会给予我能够对抗魔女的力量,是吗?如果我想用您给我的力量保护安先生,您认为……?” “可。”葛佳丝塔芙言出必简,她的实际年龄一定远远超出了她的外表年龄,说不准,在那豆蔻小美女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历经千百年沧桑的老妪之心。 莫悱很想相信葛佳丝塔芙。因为尤瑞安和卡莉在他面前亲自演示过他们的战斗武器——“魔具”,也亲言证实过,葛佳丝塔芙确实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可每当他即将脱口而出那份深藏心底的希冀,一股犹疑的暗潮就会蓦地涌起,拍上他的头颅,勒令他再考虑考虑。 一丝念头掠过,他想,就连尤瑞安和卡莉那等灵薄狱老成员,都时常为还不清“欠债”而苦闷头疼,其中是否掺杂了葛佳丝塔芙的些许手脚,她就是想永远的捆缚住自己的使徒们,让拥趸者为她卖命一辈子、再也回不去普通人的生活? “冒犯了。但我想问,‘欠债’真能还清?还清了,我就要交还您给我的战斗能力,是么?” 面对莫悱咄咄逼人的质问,葛佳丝塔芙的表情好似无波的古井,显出她领导者的稳重气质。她说:“人之欲求,永无止尽。若汝仅向吾许下‘撤销对安的追杀令’这等愿望,不消四五只魔女,便可还清欠债。一旦还清,汝是否交还妾身给予的神秘之能,全在乎汝,妾身绝不会加以干涉。” 莫悱哑然。葛佳丝塔芙所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掷地有声,他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破洞。但是,那种奇异的不协调感,到底是源于什么呢? 到底是葛佳丝塔芙有所隐瞒与欺骗,还是他不想做出牺牲?所以总觉得无法彻头彻尾的相信她?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许什么愿望……”莫悱在无法完全信任葛佳丝塔芙的情况下,只能这样回答。再者,他被葛佳丝塔芙所说的“人之欲求,永无止尽”八字所触动,他发现自己想要的太多,光是关于安纳斯的愿望,就能给他招来五指山般的欠债额,让他负担沉重、步履维艰。 然而,出乎意料的,葛佳丝塔芙对莫悱的迟疑表示了理解:“妾身明白,阁下下定决心之时,妾身必当应汝所愿。但阁下须知,吾等自有操控记忆之能力,望阁下斟酌言语,切莫公开吾等之存在,徒徒扰乱人世。” 莫悱自然不会嘴里跑火车,将灵薄狱之事乱侃给无关者听。他点头应允,表情沉重道:“请容我再考虑几天,葛佳丝塔芙小姐……您愿意给我多少时间?” “七,轮回之数,”葛佳丝塔芙终于漂浮至与莫悱视线平齐的高度,淡漠道,“一周时间,妾身随时欢迎阁下之召唤。好好思量,莫悱。” 言毕,葛佳丝塔芙的身形逐渐透明,最后融入了水色、化为了潋滟的蓝。 莫悱有些迷惘。他闭眼,静立于幽蓝色的异界片刻,身侧水波粼粼,他觉得自己要真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傻鱼,就好了—— 可逃避永远不是出路,他紧拧弧度优美的眉后,睁开了眼。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另一个鲜红的异界,与那位高挑美女勾起了红唇的、妖娆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相见(上) 莫悱根本不可能忘记安纳斯所谓的绯闻女友祈月烛。 那位红发赤瞳的丽人给予他的印象过于深刻,导致他在遭遇祈月烛后、与安纳斯冷战的那段时间内,晚晚噩梦,全关于她。 安纳斯未曾明确告知莫悱,他与祈月烛到底如何相处,可莫悱就冲祈月烛与他初次见面时施展的淫.秽手段,也能想象祈月烛是个生活作风何等淫邪糜烂的赤色妖女。 但她再怎么妖艳,再怎么不知廉耻,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安纳斯绝非一见汹涌的波涛就精.虫上脑之徒,他眼光高、傲气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被祈月烛逼上.床的软蛋。所以莫悱安慰自己,就算安纳斯被祈月烛纠缠,也只是祈月烛在单相思罢了。那位赤红色的女子一定是所谓的白富美,她求而不得,因此死缠烂打,卡在他与安纳斯之间兴风作浪,整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女配角色。 可那样一位作风奢靡、华贵花瓶般的女性,竟然在莫悱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徒手拧下了尤瑞安的头颅。 莫悱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丢纸屑般,将手里拎着的尤瑞安的头颅摔向一旁的立柱,任由那颗容颜俊逸的头颅西瓜般四分五裂,血水与脑浆糊在灰白色的柱子上,好似没涂抹均匀的劣质油漆。 一脚踹开尤瑞安没了头颅的尸体,祈月烛弯起眉眼凝视莫悱,嘴角翘起,笑容可称俏皮。“还道你怎么了,原来真被绑架了啊。安着急的不得了,我有心为他分忧,便来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2 寻你。” 祈月烛声线低沉,磁感十足,让人听之挠心,搭配她绝世妖魅般的艳丽容颜、勾魂火焰般的血色旗袍,可谓性感由内往外散发,压根挡不住。 可在莫悱听来,她的声音忽而远、忽而近,如同贞子的低语,在阳光倾泻的废弃楼栋中响起,也能带给人咒怨压身的恐惧。 “安让我杀了绑走你的人。不过呢……”祈月烛的声音消隐下去。因为她看见被捅穿胸口的卡莉,正无比艰难的爬向尤瑞安没了头颅的尸体,在地板上拖曳出红黑色的血痕,好似肚下能喷漆的蜗牛。 祈月烛颇有兴趣的俯视卡莉,没空出声。莫悱则被震惊得根本出不了声。容貌似极的两人齐齐凝视卡莉,看她肚破肠翻、右眼只剩下一凹血肉模糊的黑洞,不知为了什么,而固执的爬向尤瑞安瘫软的残尸,像极了一条蠕出血色的虫。 “这女人方才,可张牙舞爪呢。”在卡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尤瑞安衣袖的刹那,祈月烛一脚踩上了她血污的手背,恶劣的碾压,让卡莉发出了声似哀嚎的沉闷呻.吟。“我读了他们的心,没想到他们俩啊,只是为了让你见一个人,而绑走了你,丝毫没考虑到绑走你的后果……” “安急得都哭了,”祈月烛远眺莫悱,喃喃低语,“你口口声声争辩,说你不是烬儿,先前我还怀疑,但万万不曾想,你竟一无所能到此等地步,被两个灵术的门外汉绑走、困缚,而毫无反抗之力,还得我亲自前来救援……” 收回碾压卡莉手背的脚,祈月烛目视莫悱,冷哼一声,再出脚,直接踩爆了卡莉的头。 就像踩爆了一个盛满红墨水的圆气球,卡莉的血液烟火般喷溅,又因地球重力,血沫纷纷而落,在水泥地上染出缀缀渲开的小碎花,让祈月烛仿佛身置花海,连罪恶如罂粟花,都得跪伏于她的血腥与残暴。 “呜咕……”莫悱胃部汹涌,他张口便喷出一滩酸水,接着忍无可忍,直接弯腰,吐了个稀里哗啦。 “咳咳……呜……”在呕吐时,他隐约听见祈月烛摧残卡莉与尤瑞安尸体的声音。肠子被拉出后扯断,器官被挖出后捏碎,祈月烛就是个肢解狂魔,她借由分割人体,便能体味到无穷的欢愉—— 莫悱原本是不敢抬头的,但他臆想中的血臭场景模糊了他的意识,他在呕出最后一口秽物后,心脏激烈弹跳至最高点,他便顺应了心跳的趋势,抬起了头—— 只见祈月烛背手而立,优雅至极,好似身姿秀挺的血色鸢尾花。她眯起赤瞳,笑意浅浅,用口型询问莫悱:你在想些什么? 仿若遭到当头一棒,莫悱顾不得抹去嘴角酸臭的液体,呆愣当场。 因为尤瑞安没了头的尸体、与卡莉头被踩爆的尸体仍好端端的软瘫于水泥地面,祈月烛根本没有做出类似于肢解杀人魔的行为! 那么,他刚才隐约听见的、那些肉体被撕扯而碎烂的声音,又是从何而来?!那个闪现于他癫乱意识中的赤色人影,如果不是祈月烛,又是谁!? 莫悱柔弱女孩儿般跪在地板上,手指无助垂下,面前那滩污黄色的呕吐物好似在散发能熏晕人的恶臭,他嘴唇哆嗦,墨黑的眼瞳中盛满不可思议、与恐惧绝望—— “你还是有烬儿的记忆啊,莫悱,”祈月烛一弹指,“噼啪”一声,两具尸体就燃起了暗红色的火,脂肪细胞在猛烈的火力中泛起油光、蜷成黑炭,“不愧是我的儿子,但那般肮脏的粗暴,还真不符我定的家规。” 祈月烛走出被她召唤来的火阵,莲步款款,身线柔软而玲珑,可上次见面,她的胸口还高隆着玉峰,今次却一马平川,可谓非常奇怪。 “……真脏……”途中,祈月烛嫌弃的瞥了一眼莫悱的呕吐物,她的视线只是一闪而过,那滩秽物就蹿起火焰,好似莫悱吐出就是一小汪可供燃烧的油泊。 莫悱惨白的脸色被火光映照,有种逃难佳人般狼狈的艳丽。他看着祈月烛走近自己,好像看见了一面镜子,仿佛自己化作了镜子里赤红长发、身量更高的旗袍女人,正蹬着那双赤红色的细跟高跟鞋,凌波微步,罗袜无尘,桃花潭上的夹枝桃般、朝自己伸出了有毒的枝桠。 在被祈月烛的身影覆压的瞬间,莫悱突然惊醒,刚想逃离,却被祈月烛一把揪住额发,像个物件般被拖拉着移动,直到那束缚莫悱脚腕的链条绷得死紧,莫悱抵达脚镣所允许他自由活动的范围的极限了——祈月烛才停下,将莫悱一把推倒,高开叉的旗袍下摆一掀,她就如上次一般,跨坐上了莫悱的腰际,用体重给予他恶劣的压迫。 扯起莫悱的一角前襟,祈月烛好整以暇,为他擦去了嘴角的呕吐物残迹。在擦拭间,莫悱大气不敢出,只瞪圆了乌漆漆的眸子,好似眼瞅着刮鳞刀即将落下的小傻鱼,惊恐无法压抑,无助深刻灵魂,显得可怜且可哀。 “如果你还是烬儿,就会同我一般,对付那两人。并比我更狠,连他们的残尸都不放过……你这具身体里,到底沉睡着怎样一个恶鬼,你一定不知道吧。”祈月烛只用五指,滑下莫悱身体的中轴线。她坏笑着抓捏了一把莫悱的裆部,好像在提醒他,上回他在她身下,被整成了副毫无男子气概的怂样,这一回,他最好也不要反抗,否则有他好受的。 “你想要力量,是么?”祈月烛慢条斯理,用细葱般的手指为莫悱脱去上衣,让他白皙的胸膛袒露于十一月下旬冰凉的空气中,她能用肉眼看见,他的皮肤受到冷空气的刺激,冒起了鸡皮疙瘩,并在下意识的颤抖,哆嗦的浅淡绒毛极度勾引人的施虐欲。 扬臀屈身,祈月烛伏于莫悱胸口,貌似亲昵,眸光由下而上,对他轻语:“祈月烬就是个小废物,你比他更没用。若我真让安见到了这样的你,恐怕他也会对你失去兴趣吧?嗯,只等着男人保护的小娘炮?” 祈月烛咯咯而笑,她就是一条美女蛇,盘绕、霸占着莫悱的身体,用那赤瞳幽幽而视手足无措的猎物,而心有悦悦焉。“你的心,格外好懂。让我说说看吧……你呢,也知道自己没用,所以想得到力量,想证明自己、保护安,可现实是,你在治安良好的学校,都能被迷晕后绑架,不仅打不碎这脆如玩具的镣铐,还只是看着我杀了两个人,就吐得不成样子……你看看你,真是个不成气的小渣滓,莫悱。” 将莫悱被银色金属束缚着的双手推至他头顶,祈月烛抻直了手臂,腿压莫悱腹部,拔苗助长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3 般,就着莫悱的手腕、狠力往上提,好像要硬生生的扯断他的两只臂膀。 眼见莫悱目露痛苦,由她赐予的、洁白无瑕的艳丽脸蛋些微扭曲,祈月烛龙心愉悦,便忽而泄力、忽而聚力,让莫悱的肩胛骨吱呀吱呀的响,让他的肌肉酸胀至麻木,惊恐出了他眸中的氤氲。 “如果你把身体还给烬儿,大不至于如此无能。可惜你也看到了,烬儿比我更狠、更毒,你自有怜悯苍生的妇人心肠,自然不会允许烬儿那般肆意妄为,对吧?” 放弃了莫悱的双腕,手掌下移,用掌与腕相接的硬骨处摩擦他的乳.尖,祈月烛优裕而笑,“你是莫悱,不是祈月烬。可只要你不是祈月烬,你有什么资格证明自己、有什么能力保护安?你呢,就是个只配被男人享用的小娼妓,没了烬儿的脸蛋和身体,你能做到什么?谁会看上你?” 用粉色的指甲剜挖莫悱的乳.尖,那柔嫩的小凸起立即滴下血珠。更让莫悱惊恐的是,就算被祈月烛如此凶残的对待了,他的乳.头还是挺了起来,血艳艳的硬且红,一副不知廉耻的淫.秽模样。 “……真浪。”祈月烛浅笑着评价,用两根手指去夹莫悱血红色的乳.首,刻意挤压与拔扯,“为什么安会喜欢你,我可算明白了。因为你就是只不会叫唤、也不会东跑西窜的小母狗。安还是个孩子,他傲气,不喜欢我比他强,只能借由给予你恩惠,来确立他可以凌驾于你的男人身份。” “你下面的小嘴儿,格外会服侍人吧?被安捅得舒不舒服,爽不爽啊,嗯?” 伸出红舌,舔上莫悱的脖颈,祈月烛在他耳边巧笑倩兮,低声幽语:“让我告诉你这个小骚货吧。安的滋味,可真是人间极乐呢,莫悱。” 她隔得过近,领口袒露,莫悱不慎瞧见了她男子般平坦的胸膛,不由得头脑一片空白。 祈月烛……是,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相见(下) “你!为、为什么……你,不是、祈月烬的……妈——?!”莫悱的下颌被猛然掐住,如果不看他此时惊惧的表情,他双颊上的脸肉都被挤起,看上去倒有种做鬼脸般可爱。 祈月烛被莫悱结结巴巴的话语逼得躁怒突起,他不得不百般克制自己,才不至于一口咬下莫悱的耳朵。“为了生那小废物,我成了这副鬼样子!我为了那小废物,被人当做妖怪,可那小废物却背叛我,不仅抢走了他,还想跟我争夺安,如今,你也是——” 指甲刺入莫悱的脸颊肉,祈月烛的赤瞳中燃起血红色的怨火,“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安,还不是因为祈月烬在捣鬼!你是在两年前,对安一见钟情的对吧,现在我告诉你,世上怎么可能有那般寻不着道理的爱!你说你是莫悱,可你被烬儿当做了玩偶般操控,你到底是谁,说!小贱人!说啊!” 祈月烛张口便咬上了莫悱的耳垂,用牙齿撕摩,极力缓解自己内心的杀欲。他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功亏一篑,杀了莫悱,便再也挽不回安纳斯的心!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莫悱更加忌讳祈月烬,推进莫悱的“去祈月烬化”程度,同时扰乱他的心,让他领悟:他只是受人影响、爱错了人,让他明白:安对他的情感根本不能当真,让他深铭于心:只有祈月烛,才配得上安纳斯塔西亚! “我是莫悱!”莫悱畏畏缩缩了半天,突然爆发,不顾耳朵被扯下的危险,开始了只拼力气的挣扎,“我不是祈月烬,我是莫悱!我没有受他的影响,我是自己喜欢上安先生的!我不是玩偶,不是废物,我也能保护他,只要谁能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祈月烛被莫悱颠簸得烦了,干脆给了他柔软的腹部一拳,让他吃痛,暂歇反抗。“谁教你?呵,谁会愿意教你这条怕这怕那的小母狗?安只需要你乖顺服帖,你越像个只图享乐的深闺小妾,他越高兴。哪像我,整日为他奔波,他却不领情!你自己说说,你这人贱不贱,莫悱!明明一点用都没有,还这想要、那想要,用着我儿子的脸,比狐媚子还狐媚子!若非安的严令,我将你凌迟三千都不为过!” 猛地,祈月烛一把抓出莫悱上衣兜里的腕表“salome”,手指一弹它全透明的表盘,捏着那浅棕色的表带,让它在莫悱眼前轻晃,“我送给安的东西,全被他当场砸坏了。唯有这个,他在打开看后收下,还跟我说了谢谢——!没想到是拿来转送给你,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莫悱,戴着我的礼物招摇过市,你可算无脸无皮了吧!?” “等——”莫悱尖厉的声音卡在喉管中,因为未待他抬起因手铐而无比沉重的双腕,祈月烛就在他眼前,一把捏碎了“salome”的表盘。莫悱绝望的看着那金色的齿轮、银灰色的表弦、蓝钢螺丝和用以点缀的红宝石应声而坠,保护机芯的蓝宝石水晶玻璃则成了粉末,伴随着机械零件,齐齐跌落莫悱的腰腹,并滑落他的身体,在水泥地上旋转着滚动,最终倒伏,平静的步入被分崩离析的死亡。 莫悱的瞳孔极度缩小,他看着安纳斯赠送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被毁于一旦,忍不住猛抬一腿,试图用膝盖骨撞疼祈月烛的背部——“呜呜呜呜!”莫悱的口鼻突然被一只手完整遮掩,祈月烛是如此的用力,他觉得自己的鼻梁都要被压塌,所有喷出的气息都被祈月烛困在掌下,他想得到氧气,却只能在二氧化碳中挣扎,祈月烛的另一只手卸掉了他的右腕骨,在骨折的切面疼痛与窒息的胸腔闷痛中,莫悱眼角流泪,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救救我,安! 可祈月烛突然放下了手,猛扇了莫悱一巴掌,冷声道:“真是没用!” 掐着莫悱的脖子,逼他勉强直起上身,祈月烛保持着俯视的视线,居高临下道:“你刚才,在想‘救救我,安’,对么?”听莫悱突然终止了咳喘,祈月烛知道自己的读心之术又一次灵验了。“你就只有这点本事?身为莫悱,你就这么没用?安与其喜欢你,还真不如喜欢一个只配做小三的无脑女,你这只只会摇尾求欢的母狗,我心疼烬儿把身体让给了你啊!” 连抽莫悱三个凌厉的大巴掌,祈月烛俯视到莫悱紧闭双眼的自卑面容,忍不住舔舐红唇,心下暗爽,“看在安的愿望,和你套着我儿子的皮囊的份上,我这次,仍饶了你。” 从莫悱身上站起,双腿叉开,跨立于他的腰侧,祈月烛向莫悱撩起高开叉旗袍的裙摆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4 ,在目睹到他极度惊恐的眼神后,吃吃笑道:“懂了?你有的那套家伙,我也有。但要我扮女人、生孩子,我却比你更有能力做到呢,莫悱。安怎么向你解释与我的关系,我不管。可那只骄傲的小猫咪被我疼爱的样子,你真该好好看看,母狗哟。” 整理好旗袍后离开莫悱的身体,祈月烛一弹手指,火焰就腾窜而起,在瞬间烧断了困束莫悱手脚的金属牢具。 “母狗啊,好言劝你一句,少向安告我的黑状,”祈月烛用鞋跟踢踢莫悱的侧腹,俯首对上他的眼睛,微笑道,“你呢,就费点心思,与安好聚好散吧。别让他东奔西跑,明明可以安睡在我身边,却为了应答你那愚蠢的短信与电话,而不得安歇,都生黑眼圈了。” 红裙一摆,祈月烛转身而行,高跟鞋在水泥地板上敲击出狠硬的乐符。背对着他,莫悱哆嗦着爬起,跪坐于地,迷茫而视掉落于自己身体的腕表零件,和因焚烧了尤瑞安与卡莉的尸体、而一片焦黑的地板—— “他到底在想什么!”莫悱突然大吼,黑眼睛里掠过义愤填膺的血光,“安纳斯塔西亚既然有了你,为什么还找上我!他到底看中了谁,我还是祈月烬!?他明明说过,他根本没见过祈月烬,在我之前,他没跟任何人好过,包括你!” “刺啦”,祈月烛猛然收脚,鞋跟在水泥地上顺利拖出了淤痕般的深灰暗迹。“……呵,”寒凉一笑,他转过头颅,笑得深邃,因隔莫悱有些距离了,他抬高了声音,“就这么信任安,不敢怀疑他欺骗了你么,莫悱?小母狗就是小母狗,谁给你点好处,你就冲谁摇头晃脑吧?你看上去一心一意,其实薄情得很,不是么?” 莫悱连自己的心意都被质疑,冷不丁傻愣当场。他脑筋转不过弯,只能任着祈月烛的一字一字钻入他的耳朵,将他洗脑:“被我处理的那两人,怎么不见你关心他们?他们死得那么惨,可你也只是同情了他们片刻、就一头扎进自己的风流事中了。我还以为安看中了你的生性善良,没想到,你比我、烬儿,更没心没肺……” 挥起一只玉臂,纯当作别,祈月烛再次开始了行走,好像他前方就是风口,因此衣袂纷飞,显得他更像一只罂粟花化作的艳妖,就算背景是一片破败的深灰,也能款款而舞,极尽妖娆。 “你那深情,不过是烬儿的残留。要做莫悱,就放安走吧!他回到我身边,才能长大啊!”——祈月烛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疏林般的立柱间,赤艳的身影消失于楼道尽头的刹那,好似爆起了汹涌的火花,让莫悱双眼剧痛,忍不住呻.吟着捂住了眼。 再撑起眼皮,映入眼中的,竟感一种大战过后、硝烟散去的凄凉衰败。 莫悱摇晃站起,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一个月前,在那个空荡的圆形教室,他被祈月烛压在身下,扒去了裤子,喷射了一地的精.液。而时隔一个月,他与安纳斯顽强冷战后尽释前嫌,却又遭遇了莫名的绑架、再次对上祈月烛,被他更恣肆的玩弄、挖苦、嘲笑、鄙夷,更知晓了安纳斯向他隐瞒的惊人事实——祈月烛,是个男的,安纳斯曾经跟他上过床,被他“尽情疼爱”。 莫悱不断的自我催眠,就算祈月烛是男的,安纳斯真跟他上过床,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都是男的嘛,网络上的资料也说了,很大一部分同性恋都“滥.交”,性.爱是自由的,安纳斯典型一高富帅,一旦百无聊赖了,想怎么玩,他其实都没资格管…… 但他的心底,不断响起一个细小而尖锐的声音:你真的认为,没什么大不了!? 莫悱低头,用未骨折的手拾起一枚灿金色的齿轮,可还没等他看清“salome”的残肢,小巧而精致的齿轮就再次破裂,碎成了两半,跌落于地,溅起似有似无的灰尘。 莫悱的双手颓唐垂下,软在膝盖上,好似状貌极度优美,仍被丢弃的石膏手模。他现在,不敢再飞蛾扑火般、傻头傻脑的坚信安纳斯一万年了。直觉雷电般劈过他混乱的头脑,他蓦地,知道是谁给予了死肥猪的他,那份好似本能的强大直觉了—— 祈月烬!那个被安纳斯一口撇清关系,却被祈月烛反复强调,也曾痴情追求过安纳斯的豪门少主!他的幽灵依旧萦绕于莫悱的身体,他至始至终,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莫悱,让他一见钟情,让他痴迷眷恋,却不给他战斗的能力,而就像在一旁看笑话似的,任由莫悱被棒打野狗般欺凌侮辱! “祈月烬!”千万思绪激涌脑尖,莫悱就像一颗无助的小石子,被冲垮、被压向深渊,他只能仰天大喊,对那个被他所杀、却始终施展着无情报复的男人倾泻绝望,“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是莫悱,我不是你!你收回你的一切吧,我不要了!放我回去,我是莫悱啊!” 他的声音震荡于灰色的烂尾楼,可能够聆听到他的心声的,除却满地散乱的“salome”零件,和残留于水泥地上的死者的骨灰,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腹背受敌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突如其来的一个寒战后,安纳斯睁开了眼睛。 后颈渗出冷汗,安纳斯不舒服的动了动头,他那试图逃离枕头被虚汗浸泡得软塌塌的凹陷处的动作,有种虚软的猎物妄图逃离泥土潮湿的陷阱的意味。 可他一偏头、一转眼,就对上了祈月烛缱绻着异样情绪的赤瞳。只见红发的丽人又换上了赤绡的睡袍,正侧卧于安纳斯身边,玉手托腮,墨睫低垂,一心一意专注凝视安纳斯,好像不管人海何等淼淼,它只看得见那么一人而已。 “醒了。”祈月烛语气轻快,见安纳斯朝它翻了个白眼,也不动怒,反而训练有素的小厮般搀起了试图起身的安纳斯,为他的后背垫上靠枕,扶他坐稳、坐舒服,不给他任何鸡蛋里挑骨头的机会。 可惜,在安纳斯眼里,祈月烛永远是一枚臭蛋,压根不需要他挑骨头,就有一股子的异味,除了惹人嫌,还是惹人嫌。 “你救出他了?”安纳斯拍开祈月烛的手,并用足了气力,妄想拍疼它,“是谁绑了他?你没对他乱说话吧?如果你又给我贴些子虚乌有的标签,我在死之前就干掉你,我捅死你,我——” 安纳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自己哽晕自己。他软软的陷入了靠垫,半闭着眼喘气,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打过一场乱仗,四处残垣断壁、凄草萧肃,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5 他想横穿废墟、逃离荒地,可一不留神就被一块石砾绊倒,摔了个眼冒金星。 祈月烛早已料见他会心急,会因心急而心悸,会将心急、心悸与心焦全都怪罪于它,而非那个废物到竟被人在白天绑走的莫悱。 “安,莫着急。”祈月烛虽然不甘、委屈,却不能有所埋怨的表现,因为只要它一抱怨,就能点燃“安纳斯牌炸药包”的导火索,一旦被引爆,安纳斯不管有多么虚弱疲惫,也能像回光返照的小野豹一般,在牢笼中呼哧喘气,亮出雪白的牙齿,用伤痕密布的爪子狠命拍击围栏,吵闹得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不管绑了他的人是谁,他们都被我杀了,你满意么,安?”祈月烛巧妙的掐了掐安纳斯的人中,又端过玻璃杯,喂了他些许掺了某种药物的水,这才缓和他的突发性眩晕。 “他们绑架莫悱,是为了让他见一个人……葛佳丝塔芙,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安还记得她么?”如愿对上了安纳斯惊愕的视线,祈月烛用眸光舔舐着他的脸颊,更加温柔道,“那女人,怕是想勾引莫悱,让他加入她的组织罢。你放心,她还没来得及见到莫悱,我就杀了她的走狗,救出了……” 祈月烛将那句轻蔑的低语——“小废物”吞下了咽喉,因为安纳斯动摇微惧的表情吸引了它全部的注意力。“怎么了,安?莫悱已经回到学校,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撩起安纳斯再度汗淋淋的额发,祈月烛感受着他光洁额头上的湿意,一步步践行它的计谋,诱导小兽误入陷阱。 “……”安纳斯心里乱成了一团。他很怕莫悱向葛佳丝塔芙许下些见鬼的愿望,譬如说,揭穿他的一切伪装,知晓他用肉体交易层层掩盖的一切真相。然后,两人重新陷入死局,永世不得超生。 “他怎么说?莫悱他……怎么想?”被祈月烛的小指触碰到了睫毛,安纳斯神经质的眨眼,试图挤出眼中的砂砾般,躲避祈月烛的碰触,“你肯定对他说了什么!混蛋,死变态,你只会捣乱,你个臭虫!我竟然让你去救他,我真是疯了……完了,完蛋了,莫悱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祈月——” 祈月烛猛然下移单手,用手掌的阴影为安纳斯隔绝了室内明晃晃的光线,让他能躲进它手掌下的黑暗,暂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自我蒙蔽。 “安,冷静些,安,”祈月烛轻舔他敏.感的耳蜗,权作安抚,“他不知你与我的约定,只不过有些害怕罢了。被人绑走,谁能不怕,你说是不是,安?我呢,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告诉了他,是你让我去救他的。” 安纳斯侧过鸦羽色的、因天生弱视而几乎看不见东西的右眼。他想通过观察祈月烛的表情,来判断它有没有撒谎,可他也算慌乱到了极点,没想到自己的右眼看不清东西,在呆愣了半天后终于回过神,这才转过头颅,亮出水蓝色的左眼,盯牢了祈月烛瞧。 祈月烛微笑,十分享受它的小野猫在它的抚摸下,炸起的皮毛重回平滑柔软的状态,而警惕着驯服,瞪圆了的猫儿眼格外清亮澄澈,让它看了就喜欢。 “没有你的允许,我不敢消除他的记忆啊,安,”祈月烛摆出为难的表情,手指搭上安纳斯的肩膀,轻轻按压他的肩窝,“绑走莫悱的那两人,肯定在我未赶去前,就对他说了些什么。安,你记着,我是为了你,才去救那家伙的,你可别将旁门左道的事儿都怪罪于我啊,我可担不起那些惹你生气的责!” 安纳斯蹙眉,觉得祈月烛在说甜言蜜语哄他开心。它不男不女、心理变态,一旦逮住了机会,怎么可能不破坏他与莫悱的关系? 安纳斯想继续逼问,可他有欠于祈月烛,又潜意识里觉得,也许祈月烛这回真没捣鬼,而是葛佳丝塔芙在借由黑他、阴他而引诱莫悱加入灵薄狱。毕竟,他与祈月烛之间,好歹有建立在肉体关系上的约定,他知道祈月烛喜爱他,便有意利用这份情感来制约祈月烛,以换得莫悱的数年平安。祈月烛只要还喜爱他一天,就应该没那胆量撕毁约定,因为它不愿当他与莫悱关系破裂后的出气筒,也当不起。 但葛佳丝塔芙不一样。那女人确实能实现任何愿望,却也阴险歹毒,借由“负债额”来束缚拥趸者,并以榨干拥趸者们的最大价值为目标,其斑斑恶迹罄竹难书,安纳斯一听她的名字就想拍砖。若非他光是保护莫悱,就心力交瘁、难以为继了,他必得亲自将葛佳丝塔芙射成个筛子,让她为历史上含冤赴死的拥趸者们陪葬。 他知道,葛佳丝塔芙不满他依靠大魔女安娜莉卡特娅之力,退出灵薄狱,自由活动,因此特意颁发了狙杀令,还亮出了“免费实现一个愿望”的肥肉串,以吸引拥趸者们冒着生命危险追杀他。 老实说,如果没有祈月烛在幕后打点,安纳斯早被灵薄狱拥趸者们的冷枪打成了个筛子。因为就算他再怎么不怕死的战斗,他一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既要对付枫羽境内的魔女,又要反击不明真相的拥趸者,他腹背受敌,根本撑不了多久,更别提默默守护祈月烬整整两年,而给他平安喜乐的无忧生活了。 如祈月烬一般,祈月烛杀伐果断,立即就对“御三家”下令:只要在枫羽市境内发现拥趸者,杀无赦。对此,安纳斯既暗藏谢意,又心有不悦,因为祈月烛这般明目张胆的不欢迎拥趸者,葛佳丝塔芙更会趁机说事,将他污蔑成一个霸占了枫羽灵地、有意为魔女提供觅食场所的人类叛徒,让他在同行间臭名远扬。 安纳斯只好尽己所能,耗费心思抢在祈月烛和“御三家”前头,尽量不给拥趸者伤害的、将他们赶出枫羽市。可他毕竟是葛佳丝塔芙亲自贴牌的“白色恶魔”,身负高额赏金,拥趸者们源源不断而来,往往他赶之不及,同行就被祈月烛及其仆从私下处理了,死相惨烈且死不见尸。 所以,权衡利弊综合考虑,比起祈月烛,安纳斯更把葛佳丝塔芙当敌人。他瞥了瞳色艳赤的祈月烛一眼,决定网开一面,先不计较它那破绽百出的自我辩解,而冲它不客气的说:“几点了?把我手机给我。” 祈月烛听话的呈上了黑色触屏机,同时低声道:“已经是晚上了,即将过零点,安。” 安纳斯在它开口说话前,就一把夺过手机,敛眉,给估摸着还在苦等他电话的施哀央发了条短信:找到他了。我得陪他,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小蹄子。 很不负责的推托掉了早晨许下的诺言,安纳斯没空自我谴责,就直面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6 了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他该跟莫悱说些什么? 一番绑架闹剧后,莫悱该知道了祈月烛的本事。安纳斯明白莫悱绵里藏针,绝非傻子,八成猜出了他身子不妥,且保持着与祈月烛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然他怎么不亲自杀去绑架现场援救老婆,反而把差事交托给祈月烛,让它充那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善心英雄? 他口口声声称,祈月烛是他千憎万恨的一个人,他说过此生唯爱莫悱,可他却把解救爱人的职责交付给了仇人!安纳斯在下决定前,都愤懑难平、泣泪满衣衫了,莫悱一无所知,又喜欢闷头闷脑的多想,肯定认为他脚踩两条船,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浪荡子了! 安纳斯头痛欲裂,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找出什么理由,瞒过这惊险之至的一回。 他精力不济,只能容忍了祈月烛抚按他太阳穴、为他提神的行为。俯眼凝视那毫无文字内容的短信界面,安纳斯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让莫悱主动发来短信、打来电话的好。 他自己劝慰自己:莫悱还没见过葛佳丝塔芙,仍是一什么都做不到的二傻大学生。他只要严防死守,不让莫悱向葛佳丝塔芙许愿,自然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想出一套新理由,运用他如簧的巧舌,再次打消莫悱的重重疑虑。 身心皆疲,安纳斯厌烦了世事的侵扰,干脆手指一松,手机一落,就倚着靠垫、闭上了眼睛。 他想,就算天大的事,也挪到明天再说吧!现下,他只想睡觉,他得靠着睡眠抵消倦怠,为在黑夜后的曙光中,重新挺直倔强的腰板而积蓄精力。 祈月烛收走他的手机,将他搂于怀中,替他盖好被褥,呼吸就浅浅喷于他头顶——他都懒得计较了。 他只希望,能尽量长时间的沉沦于睡梦,暂时逃避让他喘不过气的纷乱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难得情深》是淮上大大的一篇名作哟~ 淮上大大的文都不敢看啊,老了,被虐了容易心肝肺一起疼……tat 2013/8/25:原本按照存稿箱的时间,“莎乐美系列”是到9/7完结。机油说日更攒人气,但算了吧,一口气完结,你们看得也舒服。 小凌子,小我,看得开心哟!亲亲╭(╯3╰)╮! 莫悱一瘸一拐,形容佝偻,慢慢走出了深灰色的烂尾楼。 一出楼栋的阴影,午间的阳光立刻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用眨眼的动作抵消泪意,四下张望,深觉举目无亲、无处可逃。 很明显,他身处荒郊野外,身后那栋孤寂的烂尾楼好似来自天上的苍狗,虽然身形雄壮巨硕,却不知遭到了什么变故,而肢体不全,被它的主人遗弃,只得苟延残喘,孤独终老。 莫悱知道自己还年轻,心底却油然而生一种风烛残年的萧索之哀。 仅仅一个上午,他目睹了血腥的杀人现场,眼睁睁的看着两名可谓良善的外国人断头惨死。更被种种惊人的真相冲击,从他人之口,知晓了安纳斯对他的残忍隐瞒、无情背叛。他明明一往情深,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明明只是想保护好他纯洁无暇的初恋,却被卷入了一段乱伦又背德的畸恋——莫悱陡然发现,他才是所谓的“女配”。就算有祈月烬的艳丽容颜相助,他也是天生的备胎命,更何况…… 他是真的,仅凭自己的意志,喜欢上安纳斯的么? 祈月烬给了他漂亮的脸蛋与身体,给了他惹人艳羡的家世,给了他前途无忧的生活,给了他躲避危险的直觉,给了他绝处逢生的幸运——简直就是砸给了他一记香喷喷的大馅饼!在他乐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祈月烬趁机塞给他一段自己未能实现的恋情,也不是不行。 莫悱想,恐怕这就是代价了。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一世一双人的祈愿毕竟只是理想,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安纳斯塔西亚的,他都被骗了,被蒙蔽了,被当成二傻般戏弄了。 他被瞧不起,被鄙夷,被蔑视,土气点说,不就因为他不会打架么。不就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势力么。不就因为他不像祈月烬那般想杀就杀、敢作敢当么。 无论安纳斯的心到底指向谁,莫悱都受不了了。他反常的狠啐了一口,任由黑灰色的愤懑情绪席卷理智。他怨怨的想,安纳斯把他当小妾,祈月烛把他当母狗,他们都觉得他不是个男人,可他其实,是! 他才不是安居一角的家养的畜生,他有血有肉,有脾气有追求,他的野性深藏骨髓,他平时总是忍,可一旦被冒犯底线,他宁可被关进大牢、绞首示众,也要将那些欺骗他侮辱他瞧不起他的家伙,剁砍成流淌一地的肉糜! 思至此处,莫悱鲁莽的一提右腕,就自己给自己接上了骨头。虽然疼得冷汗涔涔,但他疼也疼得痛快。站在郊区大马路旁,迎着激涌的风,他忽而有了一种感觉:他已经褪下了血淋淋的狗皮,即将化身为狼,冲上乱石嶙峋的孤峰,用嚎叫震慑山林、震荡那勾白月。 他忍住脚痛大步向前,觉得自己就是要狠,要薄情,这样才不会被耍得团团转。他毒辣的想,安纳斯把他压在身下玩,背着他,却被祈月烛那种骚浪的双性人肆意“疼爱”,真他妈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东西。可安纳斯不安分,他却得想出手段逼他安分。他有他的原则,他的秩序,安纳斯喜欢他温顺的服从,他也想要安纳斯听他的话,做只乖巧伶俐的家猫,只绕着他打转、对着他喵喵叫! 莫悱仰望无云的苍穹,在车辆掠过的气流中黑发乱飞。他眯起眼睛,觉得祈月烬和以前的自己,整一个二逼。 如果想要安纳斯塔西亚,把他完完整整的抢过来不就成了。何必像个顾盼幽怨的秀女,天天等着安大王翻牌?总有一天,他要让祈月烛后悔曾三番五次的放过他。总有一天,他要当着祈月烛的面捅哭安纳斯塔西亚,让那能生孩子的男人看看,谁更有手段,安纳斯会服从谁的秩序,被谁栓上链条锁在家里! 舔舐干裂的嘴唇,莫悱觉得自己心绪纷乱的世界像被一阵大风刮过,登时就清爽了、干净了、简单了。他的心开始如被火烧,随即冰火两重天,接着寒霜冷凝、白气凄清,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冷淡凝视一辆纯黑轿车驶向自己,在那色调内敛的豪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7 车停驻于他身侧,车门打开,显露出长袍男子施哀诉冷肃的面容后—— 莫悱不待施哀诉像安纳斯那般、吐露出讥嘲的话语,就一声不吭的坐上了施哀家的轿车,并用活动较自如的手撞上了车门,一副不请自来的厚脸皮客人样。 “……”施哀诉凝视着莫悱的侧脸,有些愕然。“烛夫人叫我来接你……”反复打量莫悱,施哀诉觉得他隐约散发出怨气,素来温和的漆黑眼瞳则血光流窜,极其逼近祈月烬动怒时,隐而不发的血眼狂犬模样。 施哀诉将“祈月”两字咽下,转而使用了他一向不屑的称呼:“莫悱,喂,你还是莫悱么?” 施哀诉本以为莫悱会只垂头、不吭声,可莫悱反常的偏头直视施哀诉,并瞪大了眼睛,乌漆漆的眼瞳里燃着火种,潋滟的光色好似流动的火烧云。 “告诉我,祈月烬是个怎样的人?”莫悱突兀发言,音色清冷,“我想知道,别骗我。” 施哀诉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了,莫悱正逐步取回祈月烬的血性,与不符娇嫩容颜的残暴。“先开车”,施哀诉对司机下达指令后,颇感兴趣的直视莫悱,“你不是怕极了祈月烬,一心想跟他一刀两断么,突然发了什么神经,向我询问起他了?” 莫悱不吭声,只盯牢了施哀诉瞧。他现在正犯狂犬病,看着谁都想咬,施哀诉的调笑在他听来,就是在无理取闹。 有心将所有人都归入他的秩序,莫悱保持沉默,只用冷酷的眼神抗击施哀诉,便也是在无言的勒令:快他妈给我说!少扯屁话! 施哀诉感觉得到莫悱独有的那份稚气,和那份青涩的顽固。他依旧不是祈月烬,但更像了,更接近了,就算听“烛夫人”的口吻,她不想让祈月烬回归,但施哀诉的私心在叫嚣:回来吧,祈月! “成,我告诉你,”施哀诉笑道,“祈月烬看似温柔,难得情深,实则蛇蝎心肠,恶鬼手腕。无论是谁,只要敢挡他的路,他翻脸不认人,一口就咬上去,扯断碍事者的脖子。” 优裕一笑,施哀诉慢条斯理,意味深长:“你说你是莫悱,可谁知道你到底是谁。” 莫悱沉默不语。突然的,毫无预兆的,他想起了自己名字的含义:莫悱,莫悱恻,徒念想。 不要悲苦凄切、忧思抑郁,白白牵挂那负心汉了! 想要什么,自己去抢。男人的二两肉不是用来当摆设的,是用来操人的!他发誓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夺回他的东西,他发誓自己依旧深情,只不过在冰天雪地里,他不得不将安纳斯的一切馈赠都当做柴火,烧了个精光罢了! “教我。我想成为比祈月烬更称职的恶鬼。”莫悱缓慢而言,落地有声。 “行。”施哀诉薄凉而笑,意蕴悠长。 & 跟施哀诉商量好后,纯黑轿车将莫悱载回了江夏大学,让他在男生宿舍“谨勤楼”门前下车了。 莫悱一头扎进电梯,直接按了十一楼的按键。电缆绳逐步提升电梯厢,莫悱瞪视着电梯厢的天花板,想着:我有多久没乘过电梯了? 只因安纳斯的一句话,无论楼多高,他都坚持不坐电梯,而选择了爬上爬下,累得气喘吁吁,还老被胡杰克和尤纪嘲笑,说什么“院花,减肥啊?小心长成肌肉腿!”——莫悱不理他们,只在心里疲惫着甜蜜,很为自己听安纳斯的话而自豪—— 傻逼。如今的莫悱只对自己有这么一个评价:傻逼。 狠踹一脚安纳斯曾经倚靠过的电梯厢墙壁,莫悱在电梯门打开后,大步踏上楼层平台,打了鸡血的斗牛般横冲直闯向自己的1129宿舍。 他用肩膀撞开了门,头一次没关照正在午睡的室友们。以风卷残云之势收拾行李,莫悱始终面无表情,在胡杰克撩起床帘、向他埋怨的时候,也容颜冰冷,好似挂着霜凌的雪莲花。 “怎么了,院花?出什么事了?”尤纪见莫悱行为诡异,便爬下床,凑近莫悱身边关切道,“你早上怎么没去上课?书包和手机都留在课桌上,我们给你带回来了……哦,对了,还有你的爱心围巾,j哥丢你床上了,你不生气吧?” 莫悱头顶,床板吱呀响动,晃了又晃。接着床帘掀起,擅自爬上莫悱床的胡杰克递下了那条手工红围巾,并由尤纪接过,嘻嘻笑着,给突然僵硬的莫悱松松围上。 尤纪后退几步,观察莫悱戴着红围巾的模样,又笑着说:“什么都可以忘,可别忘了你那安先生亲自织给你的围巾!我不是拍了张照片给我妈看嘛,我妈都说,这针脚,嗤嗤,她织了二十年的围巾都织不出来!你可算讨了个好老公——老婆?whatever,努把力啊院花!” 胡杰克趴在床栏上哼哼,可尤纪给了他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色,他便不好冷言冷语的乱挑骨头了。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纷纷盯牢了莫悱瞧,想看出他那毫无表情的面具掩抑下,到底藏了怎样奔涌淋漓的情绪—— 莫悱一把扯下红围巾,丢进衣箱,努力平复情绪道:“我亲戚邀请我去他家住几天,我不来上课了。老师如果点名,你们替我顶一下,帮忙答个到。” 1129室哗然。胡杰克连声嚷嚷:“你又出去住?还亲戚,毛的个亲戚!少蒙老子了,你哪还有亲戚?肯定又想跑出去跟姓安的同居!尤四眼,咱女儿天天跑出去鬼混,你说该怎么办!” 尤纪深觉胡杰克那句“你哪还有亲戚?”极其不妥,这不是在刺痛莫悱亲人尽失的旧伤疤嘛。他刚想调节气氛,可莫悱头一抬,就冲胡杰克吼起来了:“我是男的,不是什么‘女儿’!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瞧不起我,我受够了!” 在胡杰克和尤纪瞠目结舌之际,莫悱飞也似的收拾好了行李,衣箱一拖,就炮弹般冲出了1129寝室,只留下两位无辜的室友大眼瞪小眼,压根想不通素来乖巧的莫院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咳咳,”尤纪保持了“打破死寂的第一人”的记录,眼瞅房门,不安道,“叛逆期?” 胡杰克只在床帘的空隙中露出一个马脸脑袋,他龇牙咧嘴,终于还是沉痛的点了点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哟!” ☆、明月不老 施哀诉用手机拍了一张莫悱进寝室大门的照片,发送给祈月烛,纯当交差。 合上翻盖式手机,他一掀鸦青色的长袍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8 ,翘起腿,耐心等待莫悱收拾好行李后下楼,与他汇合,由他带去施哀家。 时隔不短时间,但施哀诉一回想起莫悱对他道出“教我。我想成为比祈月烬更称职的恶鬼”时的表情,还是觉得颇有味道,颇为不赖。 与以祈月烛为代表的“御三家”之众不同,他不希望祈月烬退位,堕落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大学生。他所欣赏的、怜惜的,就是祈月烬深藏于娇柔外表下的心狠手辣,他宁可将祈月烬供上神坛,让他在凡人奉献的香火中冷清孤寂至死,也不愿他退化为一个心思简单的二十岁小青年,平易近人、温和有礼,却无聊至极、庸碌至极。 当莫悱向他提出,要学会心狠手辣时,他简直要自毁自己的薄凉面具了。他迅速做好了盘算,谋好了计策,他发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莫悱实施他的“造神计划”,让莫悱尽可能的“祈月烬化”,让他重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并在幕.后相助,与他一起推翻祈月烛的统帅,借由扶持他重归“御三家”轴心之位,提升施哀家在各个方面的话语权—— 很完美,且代价极小,可达事半功倍之佳境。 施哀诉十分满意,觉得这既顺了他的意、又给了施哀一族发展之便的计划真是太棒了。提出初步的理念、愿意配合他的莫悱也值得嘉奖。现下,施哀诉透过车窗,看着他拖着行李箱走出寝室,越发觉得他可怜可爱,倒有些不忍他因“祈月烬化”,而不得不丧失那份乖顺的纯真了。 不过,莫悱一放好箱子、坐上车,施哀诉再看一眼他的侧脸,不由得暗嘲自己:多虑了。 他现在,早就将乖顺与纯真抛去了九霄云外。他都不惋惜,施哀诉有什么必要替他不忍?有得,必失,可相比他与莫悱能得到的,莫悱所失去的,其实太微小、太不值一提。 “东西都收好了?”施哀诉笑问。 莫悱根本不回答他,只瞥过眼,最后凝视自己住了两年多的宿舍楼,并在心里默默的,对横遭自己怒骂的两位室友说了抱歉。 轿车启动,风景变幻,所有的回忆一掠而过。莫悱怔然呆视窗外,看着贴了防晒膜的车窗隐约映出的、自己的黑眼睛,突然一个冲动,便用口型对自己的倒影说了句:帮我,祈月烬。属于我们的东西,由我们一起夺回! & 施哀诉派人给莫悱腾了个空房间,莫悱毫不评价环境,立刻就入住了。 现下,在一间白色调的会客室内,施哀诉翘腿而坐。只见他换了一件新竹色的修身长衫,泛青光的长发用青绳束在脑后,扎成一根细细的辫子,发尾缀着青翎毛。他的眼睛也是一种很深的墨绿色,给人妖异的青光滟滟的感觉,莫悱忍不住给他贴了个标签:竹叶青。 在他对面的欧式沙发上坐下,对呈上高级红茶的冷面女仆表示了感谢,莫悱俯视暗红色的茶水液面,蓦的,联想到了卡莉口红的颜色,立刻就不自觉的显露出心痛难耐的表情。 “……”施哀诉端起红茶杯浅啜一口,在长睫的遮掩下瞧了莫悱一眼,只见对方雕塑般端坐着,浓黑的眼睫下一片沉痛的阴影,那副努力粉饰太平的模样在某种程度上,让人深感稚嫩可笑。 轻荡茶杯,施哀诉总能散发出民国大少似的贵气范儿。虽然不符时代,也算与生俱来的个人气质,独特之余,令人惊叹。 “觉得我家如何?”施哀诉首先挑起话题,貌似漫不经心。 莫悱闻声思索,想起一下轿车,就见到的漫延无边的铁艺栅栏、广袤无垠的庭院花圃、恢宏奢华的欧式楼群,还有喷水池、通向玄关的漫长步道、数量众多且举止得体的黑衣执事……他觉得施哀诉又在问傻缺问题了,大有高富帅拐着弯子炫耀家底的猥亵劲儿。 “你忘本了。”莫悱灵机一动,也算转述了心底里响起的一个细小声音所言的话语。 不过,也确实,施哀家好歹是驻扎在枫羽市的超古老大家族,也算沉淀着华国五千年的悠久文化了。没想到西洋风一刮,他们也彻底西化,占地如此广大的庭院里,竟然看不到一丝的华式元素,倒也令人唏嘘。 施哀诉一愣,狭长的墨绿色双眼透出些许玩味的光。他别有用意的凝视莫悱垂眸不语的面容,笑道:“你还说你不是祈月?除了他,有谁敢这么评价?” 莫悱无言以对。因为平心而论,他只是想利用祈月烬,取回他的威严与战斗力,而非彻底转化为另一个他。 莫悱反复提醒自己,好似不断的在往自己头顶泼冰水:你是莫悱,你确实在改变,绝非刻意模仿祈月烬的冰冷残酷!你一定不能迷失,一定要做自己,你的狠,是超越了祈月烬的、莫悱式的狠,就算不得不利用祈月家,你也没有改名换姓,你是莫悱,是一个靠着蜉蝣之身、蚍蜉之力,而将豪门望族踩在脚下的颠覆者,是一个愣谁都不敢蔑视的奋斗者! 深吸一口气,莫悱用冷嗖嗖的黑眸子对上了施哀诉的双眼,轻声道:“快开始,没有那么多闲聊的时间。” “咯嗒”一声,施哀诉放下茶杯,勾起唇角,“你这么有干劲,我也欣慰。现在就向你解释,何为吾等之灵术,你可要竖起耳朵好好听啊,堕落为莫悱的祈月……” & 施哀诉也算个好老师,他一直讲解到红茶杯见底,而窗外日头西沉,勾月东升,夜色浸透帘幕。估摸着到点儿了,女仆沉默入内,为两人打开了会客室的吊灯,灯光向两人脸颊洒下一片柔馨的淡金色。 “……你能理解一两成,我就得欢欣鼓舞了。”施哀诉一抖长衫前襟,风流而潇洒的站起,俯视顺势抬眼的莫悱道,“用餐否?还是说你嫌进食都浪费时间,要赶紧进入下一环节?” 莫悱想也没想,干脆落话:“后者。” 施哀诉眯起眼睛,却也没迸出讥嘲之语。他招手示意女仆靠近他身边,再俯身,对那黑色人偶般的女仆耳语了些什么。其后,女仆鞠躬退场,施哀诉背手踱向阳台,隔着落地玻璃窗,眺望悬挂于深蓝夜空中的白月。 莫悱用目光追随他的背影,看他静立于窗前、再不动作,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一种手足无措的心虚感油然而生,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在举目无亲的世界中,他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祈月烬很怪,”施哀诉突然发话,好似漆黑无声的溶洞里,突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69 然溅落了一滴凉水,“我,旁人,都觉得他在走一条直路。可那条路到底通往何处,谁也不清,唯他知晓。” 背对着莫悱,施哀诉的声音隐约透出寂寥,像是穿透潇湘竹林的凄凉风声。他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轻声道:“估摸是千年前罢,当时的施哀族长订了个规矩,将‘施哀诉’三字,作为施哀一族之长的专用名。所以我可算……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施哀诉突然倾诉身世,让莫悱吃了一惊。可他有意学做人性淡漠的祈月烬,便忍了躁动的好奇心,只摆出副“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无所谓”的样子,垂首默然。 “诉,为何而诉,向谁而诉?”长衫玉立的男子轻微蹙眉,好似隔了落地玻璃,那个火之貌、冰之心的赤色男人就在沉静的凝视他,不言不语,任凭云卷云舒,唯似闲庭落花。 “我据实相告。御三家有意修出长生之法,可最成型的移魂换体之术,千百年来,只有祈月烬一人做到,我等虽掌方法,无不魂爆体裂而亡……想来,他,自有其资质罢。” “吾族独掌之诡道,便为只让族长之‘诉’延绵不绝,”施哀诉用一笑自嘲,沉落的语气忽而洋溢且轻松,“也罢,用庸人凡语告诉你罢!历代族长,都是按一个模式被培育的。先一代族长在世时,便从施哀家的新生儿中选出灵能出众者,将他幽禁,让他不见人间,只给予他记载了最初一位‘施哀诉’言行举止、所厌所恶、理想抱负的古本,让他依葫芦画瓢,学习‘施哀诉’的一切,成为下一个‘施哀诉’。” “待先一位族长逝世,新任的‘施哀诉’才获准出狱,在接受整容手术,拥有第一任‘施哀诉’的面容后,正式上任,让‘施哀诉’历经千年,重返人世。” 转过身子,冲莫悱薄凉微笑,施哀诉狭长的眼透出叹息世事的光,他说:“莫小瞧了历代施哀之长,在幼年时期孤伴书册的经历。若要我摒弃掉‘施哀诉’的一切,我想,我简直做不成人了。该如何说话、做事,如何思考、判断,我都是按‘施哀诉’的模式去进行的。真正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倾尽一生,我也寻不到了罢。” “你说说看,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施哀诉继续微笑,莫悱猜不出他的真实思绪,“借由扼杀后代的本性,‘施哀诉’获得了延绵千年的生命。他执着于此番扭曲的延命之法,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懂么,莫悱,祈月烬?” 莫悱的心蓦然一停。他痴恋安纳斯,因此对他人的好感一向迟钝。可现下,他再怎么天然呆瓜,也被施哀诉眸中流离柔亮的光色重击了心房。 “明月不老,吾本凡人,唯借此法,常伴君侧。” “这是他的原话。” 施哀诉转述完,再不吭声。他的眸子青光滟滟,莫悱与他对视,蓦地,心底就有了酸涩的泪意。 爱情,真是太奇怪了。施哀诉等了祈月烬这么多年,可在那轮月亮眼里,只有那个流连花丛的安纳斯塔西亚。 ——令人怅惘。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下孤斗 没给两人太多相顾无言的时间,漆黑人偶模样的女仆就幽灵般重返会客室,交给了施哀诉一只血色的锦囊。 女仆鞠躬后退出。站立于窗前的施哀诉一个扬手,锦囊就准确的落于莫悱腿侧,距他一线之隔。 “你的灵脉被封住了,记忆也是,”施哀诉抱起手臂,竟给了莫悱一种安纳斯在做此动作的错觉,“你要做莫悱,我便不强塞给你祈月烬的过往。可灵脉不一样,需得强行打通,方可节省时间。” 缓步走近莫悱,施哀诉声音幽幽:“你,怕疼么?” 这回轮到莫悱眯眼了。他抿唇不语,搞不清施哀诉问此话的意图。 “强行打通灵脉,要受三千凌迟之苦。你……想多了么?表情倒是不错,”施哀诉来到莫悱跟前,突然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片刻之间就挑起了莫悱的下颌,“喂,如果打通灵脉的代价是必须被我上,你还愿与我合作么,祈月烬?” 莫悱紧紧敛眉,深感被冒犯。他被迫扬起下颌,白皙修长的脖颈便流畅出华丽的弧度,在施哀诉看了,情不自禁联想到被先人、被他自己,牵挂了长久岁月的雪净婵娟。 “我不是祈月烬,”莫悱以柔克刚,没用暴力,而选择了缓缓拨开施哀诉的手,“你也不是只想要一具身体的人,别让我们的合作变质,施哀诉先生。” 施哀诉欣赏而笑,抄起莫悱腿边的锦囊,欣然落座于莫悱身侧,悠然道:“好回答。扪心而言,我不希望你沾上任何人的味道,你就挂于天穹,冷清一世就好,切莫落于人间,徒染尘埃。” 莫悱哑然。看着施哀诉将锦囊放于自己手中,他抬起眼,小声道:“你……没把祈月烬当人看?” 施哀诉反露疑惑表情,不解道:“他本来就是个老妖怪,为何把他当人看?” 莫悱结巴了。现在,他不得不把施哀诉归入他心目中的“变态”一类。估摸着,施哀诉就是因为自己得不到高高在上的祈月烬,便将他供上了神坛,他不碰,别人也不许碰,相当于亲手将祈月烬锁入了广寒宫,他守着他,也是在监视着他,不让他有机会下凡,体味人间的冷暖、俗世的情爱。 “祈月烬到底活了多少岁?他,一直一个人?”莫悱抓住那血色锦囊,向施哀诉问道。 “大约千载。至于他是否独身禁欲……”施哀诉弯指敲击膝盖,终于显出些烦恼的表情,“那取决于他。不过,曾有‘施哀诉’担心他不洁,而做过遣人暗杀他,逼他换新身体的事。” “你也想让我对你那样么?”冲莫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施哀诉撩起他的一缕鬓发,用指腹摩挲他的脸颊,对他轻声说,“就算杀了你,你也能重生。也怪我心软,明明知晓你被那野猫碰过,还容忍你心系贱种、浪如娼妓。” 对上莫悱震惊微恐的黑眸,施哀诉有了得胜之感,忍不住笑意更盛,“我并非一无所知之徒,祈月。不管你真实心意为何,若你再被人玩于身下,休怪我灭了你的污秽肉身,再给你个干净躯壳。” 莫悱如遭雷轰。可他现在最憎恶被人威胁,便挑了施哀诉话中的刺,气势汹汹的反诘道:“那我去上人,你便答应了?” 施哀诉敛笑点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0 头,“第一任‘施哀诉’的要求便是如此。你,祈月烬,火灵汹涌,难免欲壑难填,实在忍无可忍了,女人随你找。可你若对男人产生兴趣,决不可雌伏于他人身下,自己污了自己。” 莫悱闻言,一口闷气堵着喉咙,说话便也嗡嗡,“施哀诉,你太奇怪了。你允许祈月烬碰人,却不许别人碰祈月烬,那你呢,你到底想不想要他?!” 施哀诉只笑:“你若愿意,我便笑纳。除却我,你莫交付身心便好。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懂了么,你?” 莫悱无言。他看着施哀诉收回手,听着他叮嘱自己服下锦囊中的药丸后的注意事项,忍不住想:施哀诉,还是把祈月烬当女人看了。 他把祈月烬的后.庭当做了雌性的处.女.膜,认为除了他,谁都不可沾染。莫悱将祈月烬的初夜给了安纳斯,怕是气疯了施哀诉吧。他没对“恬不知耻”的莫悱出手,恐怕真是网开一面了。 心思略乱,在施哀诉的陪伴下,莫悱回了自己的房间。眼瞅施哀诉替他关上了房门后,他立即打开锦囊,掏出内里的鲜红药丸,一口嚼碎,吞了下去。 没去洗漱,关了灯,莫悱合衣倒在了床上。 月光倾泻,莫悱瞪视亮色微微的天花板,忍不住自言自语:“祈月烬,你喜欢的是个混蛋,喜欢你的,是个变态。你就是个傻逼。” 可反观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真正算来,根本没人会喜欢“莫悱”,就连变态都没有。 莫悱闭上眼睛,默然等待着红丸发挥效力,替他打通“灵脉”,让他重获在“上”的力量…… & 不知何时,陷入了深眠的沧海。沉浮于波涛,起落于潮汐,莫悱好似睁开了眼睛,又好似没有,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可又有影像瞬息而过他的脑海,好似振翅而翔的白鹤,高亢一啼,便冲入了云霄,让他再窥不得身姿。 他眨眨眼,觉得自己明明晃荡于水波之上,却四肢沉重,起不了身,可谓奇怪又奇怪。 侧过眼睛,他好像看见一束吹弹即破的雪白气泡从海底上浮,像是一束迎着穹顶之上的暖阳,不断挺拔生长的海之百合。那花儿的姿态因幽蓝的潋滟水色而迷蒙,好似氤氲在了泪眼里,可顺着它柔软的身线急剧深潜,有一个莫悱熟悉至极的声音,正激涌而上水天相接的海平面—— 【……安】 电光石火间,莫悱明白了,那是祈月烬的声音!他一直寄宿在他的身体里,从未远离,从未消散,他被镇压于深海之渊,被海水亿万斤的重力压迫,被剥夺了阳光、空气与自由,却依旧不屈不饶,一直瞪着他火光爆涌的双眼,极力挺直腰板,仰头遥望他所牵挂的世间的一切—— 【莫悱!】 猛地,莫悱往下一陷!像有一只猛兽的巨爪突然扣住了他的腰,将他往下拽,将他拖去祈月烬所在的深渊,将他带往他所畏惧、怨恨、嫉妒且向往的男人身边—— 莫悱本该挣扎的,他本该奋力逃离,为了不被祈月烬猫捉耗子般逮到,被他倾泻滔天的怒火,被他指责、辱骂、剜肉剔骨的惩罚—— 可他像被洗脑了,突兀的,就不害怕了。他甚至想快一些亲近祈月烬,因为他越往下潜,越能感受到那股暖彻心扉的洋流,那是祈月烬在散发回春万物的温度。不论他被旁人评价为多么美好容颜、歹毒心肠的恶鬼,此时此刻,他的强大虽被百般压抑,他的温柔依旧蓬勃旺盛,由他赐予莫悱的直觉反复安抚莫悱:他不会害你,相反,他会帮你,帮你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气泡与暗流与他背道而驰,莫悱在激潜的过程中伸展了手臂,他甚至试图翻转身体,提前目睹真正属于那轮不老明月的绝丽姿容—— 朝着海底的方向,他虽然转身不能,却抻直了手臂,他感觉祈月烬好像也踮起了脚尖,朝飞快坠落的他张开了怀抱,急切的迎接着他的到来,想告诉他那些深埋海底的真相,与海水掩压的、他历经千年的不朽祈愿—— 【莫悱!安他——】 在他的后背即将接触到祈月烬的指尖的刹那,变故突起。 那只将他押往海底的巨兽之手突然消失,他怔然,更低处的祈月烬却发出了悲鸣:“娘亲,不——!” 莫悱刚觉得好笑,连祈月烬那般恶鬼,也有害怕的东西不成?——他就被一只突然显现的、白净惊人的手按住了右眼的眼眶。 祈月烬似乎想救他,可那只手的动作更快,只不过指甲一刺入,五指一合拢,莫悱的右眼球就被切断了血管,被它一提而起,攥在了掌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硬生生被剜去了一只眼,莫悱在极其接近海底的地方尖声惨叫,痛苦的声音直达海面,惊走了好奇低飞、试图窥探海底的水鸟。 他遗忘了一切,想不清了一切,脑中除了疼痛,还是疼痛。更可怕的是,以黑洞深嵌的右眼为核心,好似有亿万条游蟒般的凶灵突蹿向他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那些畜生的嘴里都衔着铡骨刀,雷电般蜿蜒着袭蹿,便是将莫悱切割成了大有溃烂为肉糜之势的密集碎块—— 他陡然惊醒,发现自己身处欧式房间的大床,而非血沫染红水浪的深海。 可他没能喘口气,疼痛就从梦境延续到了现实,他大叫一声,在床上开始了剧烈的抽搐、可怖的痉挛。 强通灵脉的疼痛确实如施哀诉所形容,宛如在一瞬间,被三千凌迟,且瞬间接着瞬间,持续一晚,他都要在锻造恶鬼的地狱里挣扎:皮肤被灼烫为脓水后再度复原,灵魂被灼烧为灰烬后再度重聚,他的痛苦没有终点,除非云破日出,晨曦将他从血色的深渊中解救—— 他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天还黑着。 他凭着本能咬住了枕巾,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咬断舌头。血液与胃酸的味道撞击着他的口腔,他在汗水与泪水中刚想呻.吟,就一个心悸,从牙缝里连吐黑红色的液体,将枕头与床单渲染成卡莉口红的颜色,便也是那两位亡者在云端嘲笑他残喘于世的可耻可鄙。 除却静候门外的施哀诉,他的战斗无人问津、无人知晓。白色的月亮悄悬窗外,在目睹他扭曲的面容,听闻他凄厉的哀嚎后,往深灰色的云后一躲,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勤学苦练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1 无论黑夜有多漫长,红日终会升起,晨曦将大地遍染淡金的颜色,好似西洋新生儿细嫩肢体上的绒毛那般轻软。 在水淋湿软的大床上,莫悱呈“大”字状四肢平摊。他不仅被汗水糊住了脖颈,更被.干结的血痂黏附着乱发,像在沸腾的海里泡了一遭,浑身灼热之余,湿咸腥臭得慌,让他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吱呀门响,施哀诉悄声而入,身后尾随两位漆黑洋装的女仆,分别手持盛了温水的脸盆与雪白柔软的毛巾,一看就是得了施哀诉的指令,来为莫悱清洗身体的。 “你可真脏。”话虽如此,施哀诉依旧坐上了红黑斑斑的床单,并伸出一只手,拂起莫悱汗涔涔的刘海,将他的额发顺于脑后,露出他覆着一层细密汗珠的额头。 莫悱还处在半溺亡般的虚弱状态,施哀诉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热得发烧的额头,让他不由得像沙漠中久遇甘霖的旅人一般,万分感激的暗自叹息。 “被火灵折腾得够呛罢,昨晚?”施哀诉腾出另一只手,女仆便默契的为他呈上了早已浸水、拧干的毛巾,“你的吐血量还算少的,没破一两个器官,更令我吃惊。”将毛巾再次折叠,用它擦拭莫悱的额头、脸颊、下颌、脖颈……施哀诉觉得自己像在替一尊不慎落入桃花泥潭的玉石人偶清洁,忍不住玩味而笑,“就今日,你的体温会达到祈月烬的水准,若实在受不了,我派人带你去泳池泡着,莫烧坏了脑子。” 莫悱闭上眼睛,睫毛因为曾被液体洗涤,墨黑得更加深沉,好似承载着令人不堪的重负。“……现在就去。”他一开口,连他自己都吃惊。他声音之喑哑干裂,仿佛钢炉吐出的焦黑炭渣,毫无美感,碰之即碎。 用眼神余光瞧见施哀诉的毛巾正移向他的胸口,莫悱不悦了。他一咬舌尖,兀自撑起上身,愣两只手臂如何狂风中的小叶般剧颤,他也不懈气倒下,给施哀诉调笑的机会。 施哀诉被祈月烬冷硬拒绝过太多次,当然能理解莫悱的倔强。他收回持拿毛巾的手,将毛巾递给身后的女仆,对莫悱道:“随你喜欢。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一遭,你在池子里好好引导内息,就照我昨日教你的方法。” 从莫悱床上起身,施哀诉背对莫悱,声音中并无情绪:“若你瞧不上我循序渐进的法子,就按你的本能,一步登天罢。该怎么做,祈月烬和你都清楚。” 留下两位垂首不语的女仆,施哀诉走向房门,任声音回荡于被阳光照亮的室内:“最快,你今晚就能大开杀戒了。我期待着血月的再现,莫悱。” 吱呀门关。莫悱生生压下脑内困乏的漩涡,深吸一口气,没让女仆们搀扶,就下了床。 “带我去吧。”莫悱用湿滑的拳骨敲了敲自己的鼻梁,再睁开眼睛,他那眸中的赤光好像进一步的逼退了他原本漆黑的瞳色。 女仆们鞠躬领命,先他一步,替他打开了房门。 & 施哀家的泳池位于室内,可在莫悱看来,其与占地面积惊人的欧式浴池无异。 谢绝了女仆们的侍候,莫悱动作迟缓的褪下湿黏的衣裤,寻了个水浅的地方下池,倚靠池壁坐着,理顺呼吸。 又见潋滟的水光,莫悱不由自主想到了昨晚的梦境。在药丸真正发挥药效之前,他在淼远无垠的大海上漂浮,在瞧见一束缓缓漂起的雪白泡沫后,被猛然下拽、极速深潜,第一次听到了身处海底的祈月烬的声音。 道听途说,终究只能管中窥豹。亲身邂逅了祈月烬,莫悱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的可笑。那个人的强大是真,温柔更是真。在药丸顿发效用,莫悱身受延绵不绝的三千凌迟之苦时,祈月烬拼尽了全力想救他,甚至在不符神人形象的悲唤:莫悱! 莫悱有种奇异的想法,说不定,他和祈月烬其实是一个人。他们原本完整,却因某个阴谋而分裂,知晓一切的祈月烬被封印、被禁锢海底;一无所知的莫悱被供上台面,被哄骗,被欺瞒。 他早就打定了注意,觉得自己能倚靠的人,只有自己。但祈月烬在他身体内沉睡,算不算他的一部分呢?他能不能依靠祈月烬呢? 他明着,和施哀诉合作,但暗地里,一点都不信任施哀诉,只想利用他的经验、他的谋略、他的野心。可祈月烬不一样,明里暗里,他都是唯有莫悱能沟通的人,他们俩异心同体,好似连理之木、并蒂之莲,祈月烬只能依靠他实现自己的意志,他也只能依靠祈月烬浴火重生,成为一只纯粹的恶鬼。 他依旧私心,不想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但祈月烬如果愿意,他将竭尽心力,替祈月烬达成愿望,再与他谈判,共商如何使用仅此一具的身体。 更何况,莫悱能回忆起昨晚祈月烬吐露的话语: 【……安】 【莫悱!】 【莫悱!安他——】 祈月烬果然钟情于安纳斯,并牵肠挂肚。明明被夺身体了,他初遇抢占他身体的人,第一句话不是责骂,而是试图告知莫悱,他痴恋的男人的些许情报—— 情报?莫悱在池水里打了一个寒战,撑开了沉甸甸的眼皮。 他早就猜测,祈月烬知晓安纳斯的部分、抑或全部的真相了,根据梦境中他的呼唤,祈月烬应该真是位知情者! 那么,他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呢?莫悱已经知道安纳斯情人成堆、花花心肠了,更知道安纳斯恶习缠身、习惯性骗人了,更更知道祈月烬的母亲祈月烛其实是个女装癖的男体双性人,它也纠缠痴迷于安纳斯,并将他压在身下享用了—— “娘亲,不——!” 猛然想起祈月烬的那句悲鸣,莫悱心潮震动,好似在瞬间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想通。 也许……有没有可能……祈月烬被封印一事,就是祈月烛干的?那心理扭曲的妖人曾反复对他强调:若你是烬儿,杀了你。——祈月烛对祈月烬的恨意深彻骨髓!儿子胆敢跟母亲抢同一个男人,它当然恼羞成怒,将祈月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之不可了。 可祈月烬被封印了的话……莫悱抬起水中的双手,俯眼凝视滑过掌心的水珠,忍不住疑问:我的力量又从何而来? 血管中热流激蹿,脏器里像燃烧着赤莲般的火,他的身侧,冰凉的池水都腾起白雾,他那凶猛抬升的体温好似可以煮沸无垠的寒潭。 在他热汗淋漓时,两股热汪汪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2 的感觉突然就冒出了他的掌心,在他瞠目结舌之际,“噼啪”!他那并拢的双掌中央,扬起了一团金红色的火焰! 莫悱又惊又喜,张大了嘴巴,既想傻笑,又想欢呼,因为掌心燃起火焰,便是施哀诉所说的,成功的第二步!而抬眼一扫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刚过八点,他还有大半天的时间能自我锻造,按这个速度顺利进行的话,一入夜,他就能执行属于他的第一个任务了! 满心愉悦的看着掌心火汹汹燃烧,莫悱屏息凝神,周转内息,成功不痛不痒的熄灭了灵火。他露齿而笑,开怀张望四周,突然发现泳池入口处的门边摆放了一只小碟。 莫悱想起施哀诉说过,可以借由灵力提升五官的灵敏度,便尝试着引导那股火热的内息在眼部集聚,闭眼后睁开,赫然清晰可见五十米泳道尽头、门边的地上,碟子里盛着四块三明治! 莫悱大受鼓舞,便也不在意女仆们什么时候偷偷开门,投喂食物般放下小碟了。他顺着扶梯爬出泳池,毫不忌讳的赤身裸.体,将防滑垫踩湿了一路,最终抵达小碟旁边,弯腰拾起了一块虽然家常,却精工细做的三明治。 牙齿触上松软的白面包,莫悱这才感到钻心的饥饿。在内心里,他感激着女仆们偷偷送食的体贴。 腮帮鼓动,大嚼特嚼,四块三明治被他干了个精光。顺着直觉打开了门边的立柜,莫悱找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塞就喝了个饱。 补充燃料完毕,他直接来到深水区的跳台处,深吸一口气,保持笔直的立姿跳下了台子。 如果他的目的是畅游泳池,当然不会这么直挺挺的跳水,活像抱着崴脚的执着。他这般直立着下水,是为了试验自己能否—— 站立于水面。成了。他好像轻飘飘的一片羽毛,简简单单就莲立于水波之上。俯视微小波涛倒映出的、他那好似遍布皱褶的面容,他甚至有种幻觉,自己能翩翩起舞,燃起焚烧大地与沧海的火焰,将不顺他意的事物席卷干净,用滔天的尘埃鞭子般抽向安纳斯塔西亚,让他疼痛后愤怒,愤怒后震惊,震惊后悔恨,悔恨后自甘顺服,被他的力量镇压,被他尽情蹂躏,只为他而迷乱着哭泣! 黑灰色的负面情绪一起,莫悱一个不留神,就断了仍不熟练的灵流,“哗啦”扎落泳池。 他拍打着冰凉的池水,因为没及时闭息而池水涌入口鼻,呛了他个眼前发黑、胸腔犯疼。 极力想抓住漂于水面的紧急浮链,可拼命够了半天,仍触不到可供攀附的东西。 莫悱慌了神,可窒息感随之而上,他刚钻出头,试图喊出一声“救命”,就被某个力道锢住了脚腕,他陡然一沉,便再次堕入两米深的池水。 作者有话要说: ☆、鲜血之眼 意识朦胧,缓慢转醒。 莫悱被一片潋滟的幽蓝水光迷了神,忍不住眯起眼,迟钝而视周遭情况。 “……!”突然,嘴唇被一个清凉的柔软东西按住,莫悱瞪大眼睛,发现用一根手指按住自己嘴唇、并埋头俯视自己的,竟是个桃花双眸、眼角泪痣的妖娆小女孩! “呜!”莫悱一个警觉,猛然爬起。刚想质问些什么,背手持红伞的小女孩却轰然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莫悱迷茫眨眼,冷不丁觉得身上一凉,垂眼,才发现——一条勉强覆盖住他下半身的毛巾正缓缓滑落,他极其不幸的露,点,了。 “抱歉!”莫悱慌忙扯起毛巾,将自己那带了毛的小兄弟捂了个严严实实。他虽有心蜕变,无奈本性温和,就算是在一个不足龄的小女孩儿面前走光,他也快窘成只熟透了的虾子。 “……”莫悱垂下头颅,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救了我?”他瞅着小女孩红扑扑的耳垂,小声而问。 黑发白裙的小女孩身量只达莫悱腰际。她紧捏那把红纸伞的桐油伞柄,忸怩的晃了晃身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一转未着鞋的小脚丫,就直面了莫悱,扬起一个红晕浅淡的笑。 莫悱观察到,小女孩的五官很是精致,想必长大之后会成为美女中的翘楚。她右眼角下一滴鲜红的泪痣,显得白裙的她像个浮现在水色孤室中的小小幽灵,媚气得童真。 小女孩用力点头,表示确实是她救了莫悱。她“啪”的打开纸伞,双手持伞把,暗红色的伞柄就靠在她幼小的、窄窄的左肩上,显得人更娇小,伞过于宽大,甚至恢弘了。 莫悱瞧着小女孩所持的那把红纸伞,越看越觉得眼熟。“你的伞……”莫悱犹疑而问,“是你的?” 小女孩用力摇头。腾出一只小而雪白的嫩手,翘起食指,远远的点了点莫悱的胸口。 “这是我的伞?”莫悱蹙眉,又问,“可我把伞留在寝室了……你该不会……?” 小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笑得桃花眼弯弯,泪痣点缀着,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魅。 “为什么要拿我的伞?!”莫悱话一出口,顿觉不对。这桐油红纸伞实际上是安纳斯塞给他的,归根究底,那是安纳斯的伞才对,而非他的。 小女孩转起伞柄,将鲜红色的伞面飞旋,好似西藏的虔诚僧侣在转经轮,每一转,都是一次净化、一次祈愿。【带它来找你】——小女孩用口型这么说。 莫悱更加疑惑:“可我不认识……” 小女孩似乎口不能言,她继续做出口型:【烬哥哥】。 莫悱立刻就明白了。就像他在图书馆遭遇的那个朋克系小恶魔一样,她也是噬人的魔女,把他当成了祈月烬而找上门来,势必要追杀他到天涯尽头! 莫悱飞快的将毛巾缠于腰间,飞身站起,摆出临战的警惕姿态,“你是魔女,想来杀我。”莫悱使用了不容辩驳的陈述句,而闻他所言,小女孩也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莫悱慢慢后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吼一声,叫来施哀家的援军。可他又想,能和魔女实战一次,会是突飞猛进自身实力的绝好机会,他立誓要强过安纳斯,便没道理输给安纳斯曾打赢过的小孩儿魔女!那该被天打雷劈的负心汉都能做到,他忍辱负重了这么久,老天爷也该帮他一次,让他胜利一回了! “现在开始么?”莫悱紧急调聚火属性的灵力,让暖流都朝双拳汇聚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3 。他的发梢燃起火一般的亮色,双眼也是,看得小女孩瞪圆了桃花眼,好似在赞叹,又像在思忖:该不该现在就打斗? 小女孩——水之巨灾魔女·泪,向来任性妄为,没个准确的行动章法。她突然就不想跟莫悱拳脚相向了,很干脆的收伞,一屁股坐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纸伞放于腿上,抱膝,桃花眼骨碌碌的转,仰视着莫悱羞赧的笑。 莫悱怔住了,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你想做什么?”他又一次后退,拉开与小女孩的距离,严肃的问。 【我们来玩别的!烬哥哥!】小女孩又做了口型,她不满莫悱与自己距离过远,便爬起身,一下子凑到莫悱跟前,刚想抱住他的一只大腿撒娇,就掉了红纸伞。 小女孩立刻弯腰去捡,并不在意自己把毫无防备的后背袒露给了仍处临战状态的莫悱。 被劲敌这般可谓盲目的信赖,莫悱便也没了死斗的欲.望,干脆顺应直觉,放下双拳,让火焰的内息各归其位,各司其职,枕戈待旦,时时警惕。 小女孩捡回红纸伞,贼兔子般冲向莫悱,拽了他刚垂下的手就摇来晃去,然后拉着他坐下,转身背对他,一屁股坐进他的怀抱,把他吓了个不轻。 【嘻嘻】小女孩回转头颅,无声的坏笑。她那仰视的弯弯桃花眼清澈如水,一点杂质都没有,莫悱光看她的外表,根本想不到她那娇小柔嫩的身躯里,也藏着杀人噬心的残暴之力。 莫悱在小女孩挪动屁股蛋儿,想坐得更舒服些之际,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竟然已经晚上八点了…… 可施哀诉不是说了,晚上会回来检查他的修炼情况,选择性的派给他第一份实战任务么?怎么到了八点,还不见他敲门而入?车胎爆了还是路上堵车,没赶回来? 莫悱可拿不准施哀族人看到这小魔女时,会做何感想。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魔女,在“御三家”口中,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在古时,“御三家”以屠妖退魔起家,到了现代,还会不会还对非人种赶尽杀绝,他就真不知道了。 小女孩现下只顾着调皮的玩他的手指,还将仅覆盖着一层丝薄纱裙的背部对着他,可谓打心底里相信他不会突然出手了。而莫悱虽然有心打破与魔女独处一室的诡异局面,可小魔女救了他一命,又掏心窝子的对他,他再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混账犯贱了点? “我……并不是祈月烬。我叫莫悱,”俯视小女孩黑亮亮的发顶,莫悱轻声道,“祈月烬被封印了,他的身体被我占用,现在……” 小女孩果然回过了头,扬起了下颌尖尖的小脸蛋,冲莫悱嘟起了唇,显出童稚的疑惑。 莫悱思考着语言,吃力道:“祈月烬沉睡在我的身体里。我暂时唤不醒他的意识,你如果真想找他的话……” 远眺一眼蓝晃晃的池水,莫悱嘟囔道:“我可以试着下水,说不定在水里,可以连通那个梦……你知道么,他被关在梦里的海底?”莫悱突然灵机一动,想把小魔女当做突破口,问出关于祈月烬之封印的些许情报。 “你了解祈月烬吗?!”莫悱激动的问,“能不能告诉我,他的敌人到底是谁?谁会封印他,让我侵占他的身体?我以前根本不认识祈月烬,根本没听说过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小女孩突然紧攥了莫悱的右手大拇指,桃花眼微眯,好似有些动怒。【你是】她直起上身,将草莓果冻颜色的嫩唇凑近莫悱,用口型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是一个人,烬哥哥!】 在莫悱哑然间,她突然用单手拉起莫悱,虎着怪力,不顾莫悱的惊声疑问,就将莫悱拽去了水池边,晃晃他的手,示意他俯视池水。 莫悱深觉莫名其妙,只得垂下眼睫。 【烬哥哥的眼睛能看到的,你也能……】小女孩扬起红纸伞,用圆头的伞尖敲了敲莫悱的左心口,同时向牵住莫悱右手的手指灌注解封之力,让莫悱剧烈一颤,突然甩开了她的手,捂住右眼就痛苦呻.吟起来。 小女孩表情肃穆,她抓稳纸伞,绕到即将滑倒的莫悱身后,伸出单手一推,让莫悱掉进了深水区,来不及挣扎,就“咕噜咕噜”直往下沉。 紧随莫悱跳进游泳池,小魔女两腿一蹬,就白鱼般轻巧游向了莫悱。松开持伞的手,任由红纸伞被水波荡走,小魔女搂住双眼紧闭、伴着气泡下沉的莫悱的腰,水草般攀附而上莫悱的肩膀,安静凝视好像晕厥过去了的他。 片刻后,她在自己漆黑海藻般的长发开始飘摇的刹那,将红润的小唇瓣贴上了莫悱的右眼。 随即,她溶入水波,散去行踪,只留莫悱继续下沉,在抵达纵横波光荡漾的池底后,一个雷霆霹雳的战抖,火星一爆般睁开了赤红色的双眼! 他知道,他的“心眼”开了。借由小魔女的帮助,他获得了祈月烬灵气充盈、直抵通神之境的赤血瞳,他有自信,任何“墙壁”都无法阻隔他的视线!因为祈月烬“千里眼”的灵能是如此强悍,在沉寂数年后馈赠给莫悱,仍能发挥出由古溯今、视野无死角的霸道能力—— 祈月烬曾经目睹的,莫悱全看到了!一幅幅黑白的、彩色的武斗画面在他眼前飞掠而过,他好似最新研制出的超级计算机,将那些图片都转化为二进制的代码,用奔雷般的速度解析着其中的意蕴,包括祈月烬的战斗技巧、刀术拳路,他的奇能诡谋、布局大略—— 独属于祈月烬的兵书武册,竟被莫悱刹那读完、瞬间领悟。他觉得自己胸膛内的火焰更加汹涌旺盛了,他耳清目明,心思水晶般通彻,好似大悟后的苦行僧,拈花一刹间,世事皆通达,好像再也没有繁杂可以忧扰到他。 水流自动避他而去,他周身腾起的火气却煮沸了池水,盛大的白雾激烈涌蹿,水光潋滟于天花板,他在水下自由的呼吸、舒畅的遨游,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多、做得更好,真的没有什么能再阻碍他了! 突然,一个小心思如电灯泡般亮起,莫悱在水中放松了身与心,慢慢闭上眼睛,拉闸放电般接起所有供应灵力奔流的拟制脉路——好似位于他身后的电影放映机开始了运作,在横扯于他心间的白色荧幕上,雪花斑点儿跳动后,他想看到的、关于安纳斯现在正在做些什么的场景,被泄露的秘密般揭开了轻薄的纱幕—— ——人心破碎,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4 莫悱立刻就逃了。他睁开了眼睛,在无人可见的水下,显露出亟待痛哭的表情。 但祈月烬的眼睛不让他逃。就算他吐出嘴里的气泡,哀嚎着【够了】【我不看了】,祈月烬的眼睛依旧连通了那副糜.烂场景、与莫悱溃至渣屑的心灵。 他不得不看,不得不亲眼目睹安纳斯被别人抱在怀里,坐在别人的性.器上,被抽.插得浑身颤抖、呻.吟喘息的淫.乱模样。 他此时此刻才领悟到祈月烬的冷酷,才体会到谁才是那轮恶鬼心肝的凄寒明月,才弄懂千年的沧桑时光到底教会了祈月烬怎样可怖的接受力。 可他不是祈月烬。他只是莫悱。他没有祈月烬那般狠心的冷酷,他的心肝还是人血人肉做的,他不是凄寒的明月,只是个渴望蜕变的凡人,他没有经历千年光阴的摧折打磨,没有祈月烬那样坚韧的意志力与可怖的接受力。 亲眼目睹安纳斯被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捅得泪眼氤氲,他根本受不了。祈月烬的“灵视”之力有如极尽完善的监控系统,他甚至能听见性.爱中的两人的淫言秽语,他们简直就是在莫悱面前做.爱! “呜……嗯,祈月,祈月……夫人,轻一点,疼……别再进去了,啊……嗯啊……”安纳斯攀着祈月烛的脖子,雪发湿漉,瘦得有些凸显的颧骨上红晕浅笼,纤细的腰肢被祈月烛操控着拧动摇晃,好似质地细软的白泥,能被人力任意捏握出更浪.荡的弧线。 他嘲笑莫悱爱发“骚”的言语还在莫悱脑海里回荡,可在莫悱看来,安纳斯才是个天生该被人干的极品骚.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用“夫人”称呼他,更甜腻的称呼祈月烛,那个身体畸形的双性人! 他还让它“轻一点”,“别再进去了”?莫悱自己被他捅得低声哀求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那般肢体粉红、动情低语? “够了,祈月烬,够了。”莫悱一头扎出池水,这才切断了安纳斯与祈月烛红鸾帐暖的颠乱画面。 他手一撑,就爬上了水池。抄起落于湿淋地面的、曾被他围于腰间的毛巾,他好似没了情感的机器人,只面无表情的擦拭身体上的水,而明知施哀诉推门而入,对他的裸.体发出咂嘴暗嘲的评价了,他仍旧不显表情,心海一片死寂。 “啪呲”,好像突然断裂了一根弦,莫悱反手,将毛巾丢进水池,并在那道抛物线还未刺入池水前,面朝施哀诉,眼神空洞,冰冷而言: “有人供我杀吗?” 施哀诉挑起眉,在肆意打量他的身体半晌后,微笑道: “有。” 意识朦胧,缓慢转醒。 莫悱被一片潋滟的幽蓝水光迷了神,忍不住眯起眼,迟钝而视周遭情况。 “……!”突然,嘴唇被一个清凉的柔软东西按住,莫悱瞪大眼睛,发现用一根手指按住自己嘴唇、并埋头俯视自己的,竟是个桃花双眸、眼角泪痣的妖娆小女孩! “呜!”莫悱一个警觉,猛然爬起。刚想质问些什么,背手持红伞的小女孩却轰然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莫悱迷茫眨眼,冷不丁觉得身上一凉,垂眼,才发现——一条勉强覆盖住他下半身的毛巾正缓缓滑落,他极其不幸的露,点,了。 “抱歉!”莫悱慌忙扯起毛巾,将自己那带了毛的小兄弟捂了个严严实实。他虽有心蜕变,无奈本性温和,就算是在一个不足龄的小女孩儿面前走光,他也快窘成只熟透了的虾子。 “……”莫悱垂下头颅,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救了我?”他瞅着小女孩红扑扑的耳垂,小声而问。 黑发白裙的小女孩身量只达莫悱腰际。她紧捏那把红纸伞的桐油伞柄,忸怩的晃了晃身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一转未着鞋的小脚丫,就直面了莫悱,扬起一个红晕浅淡的笑。 莫悱观察到,小女孩的五官很是精致,想必长大之后会成为美女中的翘楚。她右眼角下一滴鲜红的泪痣,显得白裙的她像个浮现在水色孤室中的小小幽灵,媚气得童真。 小女孩用力点头,表示确实是她救了莫悱。她“啪”的打开纸伞,双手持伞把,暗红色的伞柄就靠在她幼小的、窄窄的左肩上,显得人更娇小,伞过于宽大,甚至恢弘了。 莫悱瞧着小女孩所持的那把红纸伞,越看越觉得眼熟。“你的伞……”莫悱犹疑而问,“是你的?” 小女孩用力摇头。腾出一只小而雪白的嫩手,翘起食指,远远的点了点莫悱的胸口。 “这是我的伞?”莫悱蹙眉,又问,“可我把伞留在寝室了……你该不会……?” 小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笑得桃花眼弯弯,泪痣点缀着,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魅。 “为什么要拿我的伞?!”莫悱话一出口,顿觉不对。这桐油红纸伞实际上是安纳斯塞给他的,归根究底,那是安纳斯的伞才对,而非他的。 小女孩转起伞柄,将鲜红色的伞面飞旋,好似西藏的虔诚僧侣在转经轮,每一转,都是一次净化、一次祈愿。【带它来找你】——小女孩用口型这么说。 莫悱更加疑惑:“可我不认识……” 小女孩似乎口不能言,她继续做出口型:【烬哥哥】。 莫悱立刻就明白了。就像他在图书馆遭遇的那个朋克系小恶魔一样,她也是噬人的魔女,把他当成了祈月烬而找上门来,势必要追杀他到天涯尽头! 莫悱飞快的将毛巾缠于腰间,飞身站起,摆出临战的警惕姿态,“你是魔女,想来杀我。”莫悱使用了不容辩驳的陈述句,而闻他所言,小女孩也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莫悱慢慢后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吼一声,叫来施哀家的援军。可他又想,能和魔女实战一次,会是突飞猛进自身实力的绝好机会,他立誓要强过安纳斯,便没道理输给安纳斯曾打赢过的小孩儿魔女!那该被天打雷劈的负心汉都能做到,他忍辱负重了这么久,老天爷也该帮他一次,让他胜利一回了! “现在开始么?”莫悱紧急调聚火属性的灵力,让暖流都朝双拳汇聚。他的发梢燃起火一般的亮色,双眼也是,看得小女孩瞪圆了桃花眼,好似在赞叹,又像在思忖:该不该现在就打斗? 小女孩——水之巨灾魔女·泪,向来任性妄为,没个准确的行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5 动章法。她突然就不想跟莫悱拳脚相向了,很干脆的收伞,一屁股坐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纸伞放于腿上,抱膝,桃花眼骨碌碌的转,仰视着莫悱羞赧的笑。 莫悱怔住了,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你想做什么?”他又一次后退,拉开与小女孩的距离,严肃的问。 【我们来玩别的!烬哥哥!】小女孩又做了口型,她不满莫悱与自己距离过远,便爬起身,一下子凑到莫悱跟前,刚想抱住他的一只大腿撒娇,就掉了红纸伞。 小女孩立刻弯腰去捡,并不在意自己把毫无防备的后背袒露给了仍处临战状态的莫悱。 被劲敌这般可谓盲目的信赖,莫悱便也没了死斗的欲.望,干脆顺应直觉,放下双拳,让火焰的内息各归其位,各司其职,枕戈待旦,时时警惕。 小女孩捡回红纸伞,贼兔子般冲向莫悱,拽了他刚垂下的手就摇来晃去,然后拉着他坐下,转身背对他,一屁股坐进他的怀抱,把他吓了个不轻。 【嘻嘻】小女孩回转头颅,无声的坏笑。她那仰视的弯弯桃花眼清澈如水,一点杂质都没有,莫悱光看她的外表,根本想不到她那娇小柔嫩的身躯里,也藏着杀人噬心的残暴之力。 莫悱在小女孩挪动屁股蛋儿,想坐得更舒服些之际,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竟然已经晚上八点了…… 可施哀诉不是说了,晚上会回来检查他的修炼情况,选择性的派给他第一份实战任务么?怎么到了八点,还不见他敲门而入?车胎爆了还是路上堵车,没赶回来? 莫悱可拿不准施哀族人看到这小魔女时,会做何感想。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魔女,在“御三家”口中,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在古时,“御三家”以屠妖退魔起家,到了现代,还会不会还对非人种赶尽杀绝,他就真不知道了。 小女孩现下只顾着调皮的玩他的手指,还将仅覆盖着一层丝薄纱裙的背部对着他,可谓打心底里相信他不会突然出手了。而莫悱虽然有心打破与魔女独处一室的诡异局面,可小魔女救了他一命,又掏心窝子的对他,他再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混账犯贱了点? “我……并不是祈月烬。我叫莫悱,”俯视小女孩黑亮亮的发顶,莫悱轻声道,“祈月烬被封印了,他的身体被我占用,现在……” 小女孩果然回过了头,扬起了下颌尖尖的小脸蛋,冲莫悱嘟起了唇,显出童稚的疑惑。 莫悱思考着语言,吃力道:“祈月烬沉睡在我的身体里。我暂时唤不醒他的意识,你如果真想找他的话……” 远眺一眼蓝晃晃的池水,莫悱嘟囔道:“我可以试着下水,说不定在水里,可以连通那个梦……你知道么,他被关在梦里的海底?”莫悱突然灵机一动,想把小魔女当做突破口,问出关于祈月烬之封印的些许情报。 “你了解祈月烬吗?!”莫悱激动的问,“能不能告诉我,他的敌人到底是谁?谁会封印他,让我侵占他的身体?我以前根本不认识祈月烬,根本没听说过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小女孩突然紧攥了莫悱的右手大拇指,桃花眼微眯,好似有些动怒。【你是】她直起上身,将草莓果冻颜色的嫩唇凑近莫悱,用口型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是一个人,烬哥哥!】 在莫悱哑然间,她突然用单手拉起莫悱,虎着怪力,不顾莫悱的惊声疑问,就将莫悱拽去了水池边,晃晃他的手,示意他俯视池水。 莫悱深觉莫名其妙,只得垂下眼睫。 【烬哥哥的眼睛能看到的,你也能……】小女孩扬起红纸伞,用圆头的伞尖敲了敲莫悱的左心口,同时向牵住莫悱右手的手指灌注解封之力,让莫悱剧烈一颤,突然甩开了她的手,捂住右眼就痛苦呻.吟起来。 小女孩表情肃穆,她抓稳纸伞,绕到即将滑倒的莫悱身后,伸出单手一推,让莫悱掉进了深水区,来不及挣扎,就“咕噜咕噜”直往下沉。 紧随莫悱跳进游泳池,小魔女两腿一蹬,就白鱼般轻巧游向了莫悱。松开持伞的手,任由红纸伞被水波荡走,小魔女搂住双眼紧闭、伴着气泡下沉的莫悱的腰,水草般攀附而上莫悱的肩膀,安静凝视好像晕厥过去了的他。 片刻后,她在自己漆黑海藻般的长发开始飘摇的刹那,将红润的小唇瓣贴上了莫悱的右眼。 随即,她溶入水波,散去行踪,只留莫悱继续下沉,在抵达纵横波光荡漾的池底后,一个雷霆霹雳的战抖,火星一爆般睁开了赤红色的双眼! 他知道,他的“心眼”开了。借由小魔女的帮助,他获得了祈月烬灵气充盈、直抵通神之境的赤血瞳,他有自信,任何“墙壁”都无法阻隔他的视线!因为祈月烬“千里眼”的灵能是如此强悍,在沉寂数年后馈赠给莫悱,仍能发挥出由古溯今、视野无死角的霸道能力—— 祈月烬曾经目睹的,莫悱全看到了!一幅幅黑白的、彩色的武斗画面在他眼前飞掠而过,他好似最新研制出的超级计算机,将那些图片都转化为二进制的代码,用奔雷般的速度解析着其中的意蕴,包括祈月烬的战斗技巧、刀术拳路,他的奇能诡谋、布局大略—— 独属于祈月烬的兵书武册,竟被莫悱刹那读完、瞬间领悟。他觉得自己胸膛内的火焰更加汹涌旺盛了,他耳清目明,心思水晶般通彻,好似大悟后的苦行僧,拈花一刹间,世事皆通达,好像再也没有繁杂可以忧扰到他。 水流自动避他而去,他周身腾起的火气却煮沸了池水,盛大的白雾激烈涌蹿,水光潋滟于天花板,他在水下自由的呼吸、舒畅的遨游,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多、做得更好,真的没有什么能再阻碍他了! 突然,一个小心思如电灯泡般亮起,莫悱在水中放松了身与心,慢慢闭上眼睛,拉闸放电般接起所有供应灵力奔流的拟制脉路——好似位于他身后的电影放映机开始了运作,在横扯于他心间的白色荧幕上,雪花斑点儿跳动后,他想看到的、关于安纳斯现在正在做些什么的场景,被泄露的秘密般揭开了轻薄的纱幕—— ——人心破碎,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 莫悱立刻就逃了。他睁开了眼睛,在无人可见的水下,显露出亟待痛哭的表情。 但祈月烬的眼睛不让他逃。就算他吐出嘴里的气泡,哀嚎着【够了】【我不看了】,祈月烬的眼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6 睛依旧连通了那副糜.烂场景、与莫悱溃至渣屑的心灵。 他不得不看,不得不亲眼目睹安纳斯被别人抱在怀里,坐在别人的性.器上,被抽.插得浑身颤抖、呻.吟喘息的淫.乱模样。 他此时此刻才领悟到祈月烬的冷酷,才体会到谁才是那轮恶鬼心肝的凄寒明月,才弄懂千年的沧桑时光到底教会了祈月烬怎样可怖的接受力。 可他不是祈月烬。他只是莫悱。他没有祈月烬那般狠心的冷酷,他的心肝还是人血人肉做的,他不是凄寒的明月,只是个渴望蜕变的凡人,他没有经历千年光阴的摧折打磨,没有祈月烬那样坚韧的意志力与可怖的接受力。 亲眼目睹安纳斯被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捅得泪眼氤氲,他根本受不了。祈月烬的“灵视”之力有如极尽完善的监控系统,他甚至能听见性.爱中的两人的淫言秽语,他们简直就是在莫悱面前做.爱! “呜……嗯,祈月,祈月……夫人,轻一点,疼……别再进去了,啊……嗯啊……”安纳斯攀着祈月烛的脖子,雪发湿漉,瘦得有些凸显的颧骨上红晕浅笼,纤细的腰肢被祈月烛操控着拧动摇晃,好似质地细软的白泥,能被人力任意捏握出更浪.荡的弧线。 他嘲笑莫悱爱发“骚”的言语还在莫悱脑海里回荡,可在莫悱看来,安纳斯才是个天生该被人干的极品骚.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用“夫人”称呼他,更甜腻的称呼祈月烛,那个身体畸形的双性人! 他还让它“轻一点”,“别再进去了”?莫悱自己被他捅得低声哀求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那般肢体粉红、动情低语? “够了,祈月烬,够了。”莫悱一头扎出池水,这才切断了安纳斯与祈月烛红鸾帐暖的颠乱画面。 他手一撑,就爬上了水池。抄起落于湿淋地面的、曾被他围于腰间的毛巾,他好似没了情感的机器人,只面无表情的擦拭身体上的水,而明知施哀诉推门而入,对他的裸.体发出咂嘴暗嘲的评价了,他仍旧不显表情,心海一片死寂。 “啪呲”,好像突然断裂了一根弦,莫悱反手,将毛巾丢进水池,并在那道抛物线还未刺入池水前,面朝施哀诉,眼神空洞,冰冷而言: “有人供我杀吗?” 施哀诉挑起眉,在肆意打量他的身体半晌后,微笑道: “有。” 作者有话要说: ☆、痴,迟,痴 安纳斯再一次忍无可忍了。 整整一天,从晨曦初透窗帘,到夜色浸润房间,他都像只火烧屁股的蛮牛般焦躁,将黑色触屏机的短信界面摁亮了又摁暗,摁亮了又摁暗,几乎要孙猴子般抓耳挠腮,只为等到莫悱的一条短信,抑或一个电话。 可是从莫悱被解救后归校,到现下莲景饭店外的白月高悬,差不多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而莫悱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毫无音讯、行踪难觅,不知躲进了哪条小石块上的细裂缝! “他到底在哪里!”安纳斯抄起茶几上的碎花小杯就往地上摔,瓷片飞溅,好似沉重的水花,坠于鲜红地毯,又似奶片儿落入玫瑰花海。 闲倚软垫的祈月烛闻声坐起,关掉了节目乏味的电视,光脚下床,亲自蹲身,仔细拾捡茶杯碎片——嫌它们有碍观瞻是一方面,更是为了不让它们扎着安纳斯的拖鞋底。 一腔愠怒,安纳斯抬眼瞧见祈月烛收拾瓷杯残尸的安静模样,怒火一下子燃得更高,几乎要破胸而出,焚烧整间屋子。 “祈月烛!”安纳斯直呼红发赤瞳的美人名讳,毫无尊敬,“我要出去找他!你敢挡我的路,我跟你拼命!” 祈月烛动作一滞,就被一块瓷片割破了指尖。只见那白皙指尖上缓缓冒出一滴圆润的鲜血,逐渐膨胀、逐渐饱满,好似一颗赤色的水晶球,能完整倒映出祈月烛颓然失落的面容。 坐在沙发上瞠眉竖目的安纳斯见他那般呆怔的模样,突然又有了心虚的感觉。那个一向暴戾恣睢的祈月烛,最近不知为何,倒真有些转性,大有拼尽全力向温顺小媳妇靠拢的趋势。 只见他新换了一身乳白色的蚕丝睡袍,如燃火光般的赤发披拂于肩脊,将他整个人都裹覆。他脸蛋白、肢体白,身量有祈月烬的规格,都少年般纤长秀美。可他因突感委屈而深蹲蜷缩,倒像是躲进了赤色蛋壳中的白犬一般,有种雪净萨摩耶小时候的二傻纯真感。 安纳斯刚撑着沙发扶手站起,就有些恍惚了。像有谁一抽鞭子,他脑袋里立刻旋转出一只陀螺,绕得他两眼发花;鼻腔则突然堵塞了气泡般酸胀。他的眼眶里突然犯起泪意,他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他觉得有蚂蚁爬上了他的四肢,那些小畜生挠着他的痒、啃着他的肉,让他坐立难安,不得不拼命眨眼,唤回自己的神智。 “听见没有,祈月烛,我要出去!”安纳斯的喉头发涩,说话便也瓦力瓦气,“七天……顺延得了!我要亲自去见他,跟他说清楚……没时间跟你耗……” 感觉鼻涕即将淌出,安纳斯赶紧一擤,狼狈的偏过头去。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无论怎么揉、怎么眨,他的眼总像在盐水里泡过,涩得发胀、肿得生疼,他深感可耻,但耐不住生理性的想哭—— 跌跌撞撞,安纳斯终于明白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他止痛药打得过多,导致上瘾了。现在他就如同吸毒者犯毒瘾般,再不及时打一针,便会沦入涕泗横流、口吐白沫的惨状,更被祈月烛看笑话。 “药……给我……”踉跄而行向床的方向,安纳斯根本顾不上绕过那摊茶杯的碎片,抬脚就踩了上去—— “!?”但祈月烛腾出一手,按在了那摊碎片上,任由安纳斯重踩他的手背,碾压他纤细的手指。 “你……”安纳斯茫然无措,缓慢收脚,一个不留神,就挤出了一痕泪水,湿漉而下消瘦可见骨骼轮廓的脸颊,好似在因祈月烛的隐忍付出流泪。 趁安纳斯抹眼泪,祈月烛飞快拔掉刺入掌心的碎渣,绕到安纳斯身后,用一个公主抱横起了他,接着大步一迈,将他放于床上,为他褪去拖鞋后翻出床底的药箱,熟练的装药推管,压住安纳斯针眼密密麻麻的手腕后,将针头缓缓扎入他淡蓝色的静脉,为他推打入澄澈透明的药水。 打药期间,安纳斯毫无反抗,只茫然凝视天花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7 板上的枝形吊灯。不消时,他感觉鼻腔慢慢畅通了,蚂蚁们慢慢散去了,他不再想流泪,但是眼皮很沉,似乎依旧压着咸水的重量。 清浅呼吸,在祈月烛抚上他脸颊的时候,他才一舔唇角,喑哑道:“我要离开。去找他。” 祈月烛的指尖挪动,好似在留恋。可他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放安纳斯走的意思:“安,明明约好了再陪我七天,怎能反悔?他就在学校,有照片为证,为何你无法相信?他不联系你,不过在赌气罢了,你若有意宠他,先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还是说——” 挑了一滴残于掌心的血珠,祈月烛将其涂抹于安纳斯惨白的唇上,好似在为新嫁娘妆扮,“你拗不下这口气?是他犯错在先,不该被人轻易绑走,你派我去救,他嫉妒,因此再起冷战,让你失了面皮,让你不大高兴,对么?” 简短的字句往往力拨千斤,祈月烛恰好说到了安纳斯的心坎上,他一个敛眉,容颜显出痛苦,语气便也丧失了气魄。“我要跟他当面谈,”安纳斯躲过祈月烛的手指,低声道,“电话里说不明白,当面谈,他一定能理解……” “若我就是不放你走呢?”祈月烛不耐顿起,他火气翻涌,嫌热,便扯下了蚕丝睡袍,袒露出隔了衣服绝对看不出的贲张肌肉,和结实紧绷的腰腹。上身挺直,半跪于安纳斯腿间,他手拎睡袍,好似拎着一只可供向雌性炫耀的猎物,“你也不是能在外头活蹦乱跳的模样,对不对,安?老老实实陪我七天,并不难啊,安……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我一定将你服侍舒服,让你乐不思蜀……” 安纳斯明白自己没那么容易撕毁七天之约。如果他身体还健全,一定抄起手枪狂射祈月烛,跟他能打多久打多久了。可确如祈月烛所言,他离不开掌握了药箱的祈月烛,若他硬挡在门口,愣是安纳斯再如何拼死相撞,也不过是个自己整瘫自己的结局。 不能强攻,便只能智取。安纳斯迫切需要尽早见到莫悱,动用如簧巧舌蒙混过关,因此他就算得跪地求饶,也必须快些逃离牢笼,否则时效一过,莫悱只会找出更多的疑点,让他防不胜防、后院起火。 “我……顺着你,”他仰视祈月烛,嘶哑道,“你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放我走,我……算我……”吞咽一口唾液,安纳斯喉头哽动,带上了悲苦付出的哭腔,“我求你了。” 他是真的想哭,并非有意作秀,讨祈月烛的怜惜。这种一次性做完多少天的事,他以前也干过。哪次不是被.操得差点死在床上,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再被祈月烛救活过来,继续委身于他胯.下。 但他计算好了,自己被.干得半死,躺个一两天,便可屁股一拍溜之大吉,这比怒忍七天,想莫悱想得发疯,而夜夜受祈月烛的骚扰强多了。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向来有荆轲别易水的胆魄。可面对祈月烛,他所需要的,更是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脸皮,和尽弃道德伦理的无耻之心。 不待祈月烛回话,他僵尸般弹起,主动褪了因为过瘦而松垮垮的睡裤。不敢看祈月烛的表情,他牙一咬,干脆内裤一扯,往床下一丢,只留一件可称肥大的衬衫式睡衣,勉强遮掩住下.体与屁股——可在祈月烛看来,简直和湿.身.诱.惑无异了。 “……喂,你同不同意?”安纳斯可不做那种白干活的事儿。他硬着头皮直视祈月烛,细小的疙瘩到处冒,可他必须勇往直前,他无法回头,“快回答,要不我就算跳窗,也要离开这里。” 祈月烛不吭声。凝视了他消瘦得锋利不可碰的脸蛋半晌,他忽而不忍心,忽而又狠心。其实,他可以连续七天不碰安纳斯,只抱着他好好沉睡,但安纳斯就喜欢将他误解成一个只懂得鱼水之欢的性.奴,一找不着破局之道,就拿身体献祭,让苦心白费的他愣是闷出了一肚子的气,气出了一头脑的火。 “一次做完七天的份?”祈月烛重复询问,在得到安纳斯涨红了脸的点头示意后勾起唇角。他在心中晦暗的想,大不了把安纳斯做个半死,让他十四天都下不了床,不就赚回来了。 摒弃掉所有女性的因素,祈月烛红发一拢,面朝安纳斯而坐,对他分开双腿,亮出完整的裆部,轻笑而言:“来吧,安。” 安纳斯闭了眼自我催眠:这是交易,纯粹的交易,是我为了祈月烬、莫悱,才达成的纯粹的交易。从现在开始,我不是我了,是另一个人,我没被玩弄,我好好的,今晚过后,我就自由了…… 他再睁开眼睛,好像真变成另一个人了。 祈月烛能感受到他人格的切换,心下难过。但在他趴伏着爬动,钻进他怀中,主动掏出他档内的东西,用双手摩擦,摁弄头端,让它肿大成坚硬的铁棒——的期间,祈月烛俯视到他游离空茫的目光,忍不住呼唤了一声:“安。” 臆想出的梦境还能支撑,安纳斯扬高头颅,亲上了祈月烛的嘴角,心脏却像在溃烂,水疱爆炸后流脓,声声一个字:烬。 他知道什么姿势最能表现出他不逃避的决意,便撤下了为祈月烛做前.戏的双手,转而攀附于他的脖颈,悬空于他紫红色的巨物之上,深深喘气,任由涔涔汗水打湿脸颊。 他没被扩张,一坐下去,一定是个穿肠破肚的下场。但他实在是没有为自己扩张的时间了,更何况,祈月烛不会允许他躲进洗漱间、使用润滑油,要他在祈月烛面前自捅屁.眼,他干脆跳窗算了,死得还比较痛快。 “等等,安,”祈月烛突然出手,托住了他的臀瓣,阻止了他不要命的行为,“莫伤了自己。” 祈月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圣人。安纳斯都那般冷屁股对热脸了,他还孜孜追求、殷殷关照,简直比吃了哑巴亏的武大郎还憋屈。可这顶绿帽子,也算他主动往头上戴的。安纳斯的底线就在那里,卡住了,动不得,他便一次次自降底线,将安纳斯一点点的宠上天,等把他托上云端,又怕他不胜高处寒,而为他竖起挡风遮雨的旗,用血肉之躯替他拦茶杯碎片、阻交合之痛。 有时候,祈月烛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用一根手指揉按安纳斯双股间的皱褶,缓慢捅入,直至尽根没入。虽然有唾液辅助,安纳斯还是直抽冷气,可见其被.干了那么多次,还是娇气得慌、金贵得紧。 祈月烛不断搅弄,在指尖触上了熟悉的凸起后旋转揉摁,趁安纳斯垂首喘息之际又入一指,重复开拓甬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8 道的单调步骤。 他原本兴味索然,但安纳斯一入戏,扬高脖颈且颧骨尽染红晕,低低的呻.吟幽然绕梁,让他不得不动情。 帮助他坐上了自己的性.器,祈月烛觉得他就算病弱至此,下面的小嘴儿依旧神勇得很,太会咬,太火热,缠住了他的肉.棒就不松口,哪像他的人,抬起脚板就冲他踹,对他啐唾沫都嫌自己的唾沫染了脏。 人之愤懑,素来难平。祈月烛见安纳斯雪发湿漉,水亮的薄膜覆盖了眼球,腰肢软得像是可供人任意捏玩的白泥,听他又是“祈月”又是“夫人”的叫,唤着“轻一点”、“别再进去了”——无可避免的,他的赤瞳燃起嫉恨的凶火,他咬牙切齿、施虐的欲.望几可毁天灭地:又把我想成祈月烬! 懒得对他温柔了,反正不管怎样温柔,他都不当回事,只觉得又是一号糖衣炮弹。 那么,真刀真枪的上吧。反正他要求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就假设七天里的每一天,都对他这般不知疼惜,直待干死他的操弄他吧。 气一叹,祈月烛就重拾了狼虎之姿。他将安纳斯摁倒在床上,抬高他的双腿就开始了只图取乐的猛攻。他的频率过快,幅度又过大,性.器猛出又猛入,安纳斯不是在被顶弄,是在被由下而上的一刀刺穿身体后,再一刀,又一刀,无尽轮回。 祈月烛一变凶暴,就太不像祈月烬了。安纳斯想象无能,立刻被拍回残酷的现实。他睁大了眼,恐惧的看见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在操干自己的股间,不仅拖出一缕缕的血丝,还带出浊白色的前液,他面颊肌肉抽搐,脑中好似一个闷雷打过,他就嚎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我啊,我受不了了!祈月、祈月——救救我,求你来救我!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他这么干哭哀嚎,无益于火上浇油。祈月烛的理智断掉,他就着下.体与安纳斯后.庭的连接,将安纳斯翻过身后狂干。野兽.交.媾般的后背式更方便了他对安纳斯胡言乱语的压制,他将安纳斯的头颅摁进被褥,不管他如何干呕,不管床单浸出如何黑红的颜色,他都不放安纳斯抬头,只将指甲扣进他的腰,任由细细的血线顺着他的腰肢滑下大腿,和涌出后.穴的红白色黏液一起淌至脚腕,泄落床单,染出更斑驳错杂的星点图案。 感觉到安纳斯想支起上身,祈月烛一把捶上了他的后心窝,让他更深的陷入逼他窒息的泥泞似软褥。 在安纳斯的手指朝后乱抓,明显一副示弱求饶的可怜样时,祈月烛也不心软,只不断反复原始的活塞动作,直至被他忽而极紧无比的死绞箍出热液,灌满了他的整条肠道。 抓住安纳斯的一只手臂,拉他背朝自己而起,祈月烛就像捻起了蝴蝶的片翼,那么薄,那么透明,那么脆弱得不堪一撕,可他将安纳斯带到怀里,又将他往下一按,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与侵略。 安纳斯被顶撞得频频呕血,方才后心窝又遭锤击般的猛压,他的鼻腔一热,滚烫的液体便滑下两片唇瓣,悬于下颚边缘,待祈月烛又一冲击,便坠下胸口,拖拽出胸腹横遭刀劈般的血迹。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求救、再求饶、再求死了。他半睁半闭的眼睛看不见了任何的东西,他被迫颠簸起伏,沉浮涌落,朦胧间觉得怪不得天使都不能有性.器官,性.爱被扭曲至极致,真的能让天使堕落为魔鬼,让纯洁的贞德退变为大张双腿的浪.妇。 可无论天使抑或魔鬼,都与他无关了。他大限将至,又被祈月烛此番折腾,他好像被硬生生的扯烂了记载着他最后的阳寿的纸张,所有的意识一崩裂,他的身体彻底酥软了下来,好似瞬间便泄去了一切的生机。 然而祈月烛背对着他,毫不知情。他很热,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身体的热度正逐渐消散;他想让安纳斯逃不出他欲.望的漩涡,想让他停止反抗、被动接受,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不是不想逃离、不想反抗,而是再也没有了逃离和反抗的生命力。 直到他将安纳斯再次翻转,让他面对自己,像第一次那般,坐在自己的性.器上,他才发现,一切都迟了。 祈月烛哆嗦着射在了安纳斯体内,他的手一松,安纳斯便脱离了他还在滴淌浊液的器官。好似有风吹过,安纳斯表情安静,只轻飘飘的往后一倒,就砸落床褥,纹丝不动,好似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赤红的发丝滑落祈月烛的脸侧,他俯下的视线所见所睹的,是安纳斯血肉模糊的股间,黑血淋漓的口鼻,与他小.穴喷出的,让床单渲染开一把鲜红扇面的血色。 秒钟滴答而过,心跳轰隆而鸣,祈月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安纳斯的肌肤被白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色,又见他那两排肋骨好似对立而落的琴键,突兀于薄薄的胸膛皮肤下,似乎用力按压,是能迸出乐符的。 冷不丁,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在安纳斯身体还算健康的时候,他并不瞌睡,日日早起,就站在那面落地窗前,用指骨敲击窗玻璃,轻轻哼一些不知名的小调。 因为他不知道假装瞌睡的祈月烛在偷窥自己,所以那些音符都非常轻快,饱含对未来的希冀。 迎着朝霞,他蓝黑异色的猫儿眼熠熠生辉,他觉得无论多少苦难在前方等待,他都能克服,都能战胜。 因为他是安纳斯塔西亚,他有一个要保护一生的乖乖夫人,叫做祈月烬。 安纳斯再一次忍无可忍了。 整整一天,从晨曦初透窗帘,到夜色浸润房间,他都像只火烧屁股的蛮牛般焦躁,将黑色触屏机的短信界面摁亮了又摁暗,摁亮了又摁暗,几乎要孙猴子般抓耳挠腮,只为等到莫悱的一条短信,抑或一个电话。 可是从莫悱被解救后归校,到现下莲景饭店外的白月高悬,差不多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而莫悱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毫无音讯、行踪难觅,不知躲进了哪条小石块上的细裂缝! “他到底在哪里!”安纳斯抄起茶几上的碎花小杯就往地上摔,瓷片飞溅,好似沉重的水花,坠于鲜红地毯,又似奶片儿落入玫瑰花海。 闲倚软垫的祈月烛闻声坐起,关掉了节目乏味的电视,光脚下床,亲自蹲身,仔细拾捡茶杯碎片——嫌它们有碍观瞻是一方面,更是为了不让它们扎着安纳斯的拖鞋底。 一腔愠怒,安纳斯抬眼瞧见祈月烛收拾瓷杯残尸的安静模样,怒火一下子燃得更高,几乎要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79 破胸而出,焚烧整间屋子。 “祈月烛!”安纳斯直呼红发赤瞳的美人名讳,毫无尊敬,“我要出去找他!你敢挡我的路,我跟你拼命!” 祈月烛动作一滞,就被一块瓷片割破了指尖。只见那白皙指尖上缓缓冒出一滴圆润的鲜血,逐渐膨胀、逐渐饱满,好似一颗赤色的水晶球,能完整倒映出祈月烛颓然失落的面容。 坐在沙发上瞠眉竖目的安纳斯见他那般呆怔的模样,突然又有了心虚的感觉。那个一向暴戾恣睢的祈月烛,最近不知为何,倒真有些转性,大有拼尽全力向温顺小媳妇靠拢的趋势。 只见他新换了一身乳白色的蚕丝睡袍,如燃火光般的赤发披拂于肩脊,将他整个人都裹覆。他脸蛋白、肢体白,身量有祈月烬的规格,都少年般纤长秀美。可他因突感委屈而深蹲蜷缩,倒像是躲进了赤色蛋壳中的白犬一般,有种雪净萨摩耶小时候的二傻纯真感。 安纳斯刚撑着沙发扶手站起,就有些恍惚了。像有谁一抽鞭子,他脑袋里立刻旋转出一只陀螺,绕得他两眼发花;鼻腔则突然堵塞了气泡般酸胀。他的眼眶里突然犯起泪意,他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他觉得有蚂蚁爬上了他的四肢,那些小畜生挠着他的痒、啃着他的肉,让他坐立难安,不得不拼命眨眼,唤回自己的神智。 “听见没有,祈月烛,我要出去!”安纳斯的喉头发涩,说话便也瓦力瓦气,“七天……顺延得了!我要亲自去见他,跟他说清楚……没时间跟你耗……” 感觉鼻涕即将淌出,安纳斯赶紧一擤,狼狈的偏过头去。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无论怎么揉、怎么眨,他的眼总像在盐水里泡过,涩得发胀、肿得生疼,他深感可耻,但耐不住生理性的想哭—— 跌跌撞撞,安纳斯终于明白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他止痛药打得过多,导致上瘾了。现在他就如同吸毒者犯毒瘾般,再不及时打一针,便会沦入涕泗横流、口吐白沫的惨状,更被祈月烛看笑话。 “药……给我……”踉跄而行向床的方向,安纳斯根本顾不上绕过那摊茶杯的碎片,抬脚就踩了上去—— “!?”但祈月烛腾出一手,按在了那摊碎片上,任由安纳斯重踩他的手背,碾压他纤细的手指。 “你……”安纳斯茫然无措,缓慢收脚,一个不留神,就挤出了一痕泪水,湿漉而下消瘦可见骨骼轮廓的脸颊,好似在因祈月烛的隐忍付出流泪。 趁安纳斯抹眼泪,祈月烛飞快拔掉刺入掌心的碎渣,绕到安纳斯身后,用一个公主抱横起了他,接着大步一迈,将他放于床上,为他褪去拖鞋后翻出床底的药箱,熟练的装药推管,压住安纳斯针眼密密麻麻的手腕后,将针头缓缓扎入他淡蓝色的静脉,为他推打入澄澈透明的药水。 打药期间,安纳斯毫无反抗,只茫然凝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不消时,他感觉鼻腔慢慢畅通了,蚂蚁们慢慢散去了,他不再想流泪,但是眼皮很沉,似乎依旧压着咸水的重量。 清浅呼吸,在祈月烛抚上他脸颊的时候,他才一舔唇角,喑哑道:“我要离开。去找他。” 祈月烛的指尖挪动,好似在留恋。可他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放安纳斯走的意思:“安,明明约好了再陪我七天,怎能反悔?他就在学校,有照片为证,为何你无法相信?他不联系你,不过在赌气罢了,你若有意宠他,先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还是说——” 挑了一滴残于掌心的血珠,祈月烛将其涂抹于安纳斯惨白的唇上,好似在为新嫁娘妆扮,“你拗不下这口气?是他犯错在先,不该被人轻易绑走,你派我去救,他嫉妒,因此再起冷战,让你失了面皮,让你不大高兴,对么?” 简短的字句往往力拨千斤,祈月烛恰好说到了安纳斯的心坎上,他一个敛眉,容颜显出痛苦,语气便也丧失了气魄。“我要跟他当面谈,”安纳斯躲过祈月烛的手指,低声道,“电话里说不明白,当面谈,他一定能理解……” “若我就是不放你走呢?”祈月烛不耐顿起,他火气翻涌,嫌热,便扯下了蚕丝睡袍,袒露出隔了衣服绝对看不出的贲张肌肉,和结实紧绷的腰腹。上身挺直,半跪于安纳斯腿间,他手拎睡袍,好似拎着一只可供向雌性炫耀的猎物,“你也不是能在外头活蹦乱跳的模样,对不对,安?老老实实陪我七天,并不难啊,安……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我一定将你服侍舒服,让你乐不思蜀……” 安纳斯明白自己没那么容易撕毁七天之约。如果他身体还健全,一定抄起手枪狂射祈月烛,跟他能打多久打多久了。可确如祈月烛所言,他离不开掌握了药箱的祈月烛,若他硬挡在门口,愣是安纳斯再如何拼死相撞,也不过是个自己整瘫自己的结局。 不能强攻,便只能智取。安纳斯迫切需要尽早见到莫悱,动用如簧巧舌蒙混过关,因此他就算得跪地求饶,也必须快些逃离牢笼,否则时效一过,莫悱只会找出更多的疑点,让他防不胜防、后院起火。 “我……顺着你,”他仰视祈月烛,嘶哑道,“你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放我走,我……算我……”吞咽一口唾液,安纳斯喉头哽动,带上了悲苦付出的哭腔,“我求你了。” 他是真的想哭,并非有意作秀,讨祈月烛的怜惜。这种一次性做完多少天的事,他以前也干过。哪次不是被.操得差点死在床上,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再被祈月烛救活过来,继续委身于他胯.下。 但他计算好了,自己被.干得半死,躺个一两天,便可屁股一拍溜之大吉,这比怒忍七天,想莫悱想得发疯,而夜夜受祈月烛的骚扰强多了。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向来有荆轲别易水的胆魄。可面对祈月烛,他所需要的,更是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脸皮,和尽弃道德伦理的无耻之心。 不待祈月烛回话,他僵尸般弹起,主动褪了因为过瘦而松垮垮的睡裤。不敢看祈月烛的表情,他牙一咬,干脆内裤一扯,往床下一丢,只留一件可称肥大的衬衫式睡衣,勉强遮掩住下.体与屁股——可在祈月烛看来,简直和湿.身.诱.惑无异了。 “……喂,你同不同意?”安纳斯可不做那种白干活的事儿。他硬着头皮直视祈月烛,细小的疙瘩到处冒,可他必须勇往直前,他无法回头,“快回答,要不我就算跳窗,也要离开这里。” 祈月烛不吭声。凝视了他消瘦得锋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0 利不可碰的脸蛋半晌,他忽而不忍心,忽而又狠心。其实,他可以连续七天不碰安纳斯,只抱着他好好沉睡,但安纳斯就喜欢将他误解成一个只懂得鱼水之欢的性.奴,一找不着破局之道,就拿身体献祭,让苦心白费的他愣是闷出了一肚子的气,气出了一头脑的火。 “一次做完七天的份?”祈月烛重复询问,在得到安纳斯涨红了脸的点头示意后勾起唇角。他在心中晦暗的想,大不了把安纳斯做个半死,让他十四天都下不了床,不就赚回来了。 摒弃掉所有女性的因素,祈月烛红发一拢,面朝安纳斯而坐,对他分开双腿,亮出完整的裆部,轻笑而言:“来吧,安。” 安纳斯闭了眼自我催眠:这是交易,纯粹的交易,是我为了祈月烬、莫悱,才达成的纯粹的交易。从现在开始,我不是我了,是另一个人,我没被玩弄,我好好的,今晚过后,我就自由了…… 他再睁开眼睛,好像真变成另一个人了。 祈月烛能感受到他人格的切换,心下难过。但在他趴伏着爬动,钻进他怀中,主动掏出他档内的东西,用双手摩擦,摁弄头端,让它肿大成坚硬的铁棒——的期间,祈月烛俯视到他游离空茫的目光,忍不住呼唤了一声:“安。” 臆想出的梦境还能支撑,安纳斯扬高头颅,亲上了祈月烛的嘴角,心脏却像在溃烂,水疱爆炸后流脓,声声一个字:烬。 他知道什么姿势最能表现出他不逃避的决意,便撤下了为祈月烛做前.戏的双手,转而攀附于他的脖颈,悬空于他紫红色的巨物之上,深深喘气,任由涔涔汗水打湿脸颊。 他没被扩张,一坐下去,一定是个穿肠破肚的下场。但他实在是没有为自己扩张的时间了,更何况,祈月烛不会允许他躲进洗漱间、使用润滑油,要他在祈月烛面前自捅屁.眼,他干脆跳窗算了,死得还比较痛快。 “等等,安,”祈月烛突然出手,托住了他的臀瓣,阻止了他不要命的行为,“莫伤了自己。” 祈月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圣人。安纳斯都那般冷屁股对热脸了,他还孜孜追求、殷殷关照,简直比吃了哑巴亏的武大郎还憋屈。可这顶绿帽子,也算他主动往头上戴的。安纳斯的底线就在那里,卡住了,动不得,他便一次次自降底线,将安纳斯一点点的宠上天,等把他托上云端,又怕他不胜高处寒,而为他竖起挡风遮雨的旗,用血肉之躯替他拦茶杯碎片、阻交合之痛。 有时候,祈月烛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用一根手指揉按安纳斯双股间的皱褶,缓慢捅入,直至尽根没入。虽然有唾液辅助,安纳斯还是直抽冷气,可见其被.干了那么多次,还是娇气得慌、金贵得紧。 祈月烛不断搅弄,在指尖触上了熟悉的凸起后旋转揉摁,趁安纳斯垂首喘息之际又入一指,重复开拓甬道的单调步骤。 他原本兴味索然,但安纳斯一入戏,扬高脖颈且颧骨尽染红晕,低低的呻.吟幽然绕梁,让他不得不动情。 帮助他坐上了自己的性.器,祈月烛觉得他就算病弱至此,下面的小嘴儿依旧神勇得很,太会咬,太火热,缠住了他的肉.棒就不松口,哪像他的人,抬起脚板就冲他踹,对他啐唾沫都嫌自己的唾沫染了脏。 人之愤懑,素来难平。祈月烛见安纳斯雪发湿漉,水亮的薄膜覆盖了眼球,腰肢软得像是可供人任意捏玩的白泥,听他又是“祈月”又是“夫人”的叫,唤着“轻一点”、“别再进去了”——无可避免的,他的赤瞳燃起嫉恨的凶火,他咬牙切齿、施虐的欲.望几可毁天灭地:又把我想成祈月烬! 懒得对他温柔了,反正不管怎样温柔,他都不当回事,只觉得又是一号糖衣炮弹。 那么,真刀真枪的上吧。反正他要求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就假设七天里的每一天,都对他这般不知疼惜,直待干死他的操弄他吧。 气一叹,祈月烛就重拾了狼虎之姿。他将安纳斯摁倒在床上,抬高他的双腿就开始了只图取乐的猛攻。他的频率过快,幅度又过大,性.器猛出又猛入,安纳斯不是在被顶弄,是在被由下而上的一刀刺穿身体后,再一刀,又一刀,无尽轮回。 祈月烛一变凶暴,就太不像祈月烬了。安纳斯想象无能,立刻被拍回残酷的现实。他睁大了眼,恐惧的看见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在操干自己的股间,不仅拖出一缕缕的血丝,还带出浊白色的前液,他面颊肌肉抽搐,脑中好似一个闷雷打过,他就嚎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我啊,我受不了了!祈月、祈月——救救我,求你来救我!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他这么干哭哀嚎,无益于火上浇油。祈月烛的理智断掉,他就着下.体与安纳斯后.庭的连接,将安纳斯翻过身后狂干。野兽.交.媾般的后背式更方便了他对安纳斯胡言乱语的压制,他将安纳斯的头颅摁进被褥,不管他如何干呕,不管床单浸出如何黑红的颜色,他都不放安纳斯抬头,只将指甲扣进他的腰,任由细细的血线顺着他的腰肢滑下大腿,和涌出后.穴的红白色黏液一起淌至脚腕,泄落床单,染出更斑驳错杂的星点图案。 感觉到安纳斯想支起上身,祈月烛一把捶上了他的后心窝,让他更深的陷入逼他窒息的泥泞似软褥。 在安纳斯的手指朝后乱抓,明显一副示弱求饶的可怜样时,祈月烛也不心软,只不断反复原始的活塞动作,直至被他忽而极紧无比的死绞箍出热液,灌满了他的整条肠道。 抓住安纳斯的一只手臂,拉他背朝自己而起,祈月烛就像捻起了蝴蝶的片翼,那么薄,那么透明,那么脆弱得不堪一撕,可他将安纳斯带到怀里,又将他往下一按,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与侵略。 安纳斯被顶撞得频频呕血,方才后心窝又遭锤击般的猛压,他的鼻腔一热,滚烫的液体便滑下两片唇瓣,悬于下颚边缘,待祈月烛又一冲击,便坠下胸口,拖拽出胸腹横遭刀劈般的血迹。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求救、再求饶、再求死了。他半睁半闭的眼睛看不见了任何的东西,他被迫颠簸起伏,沉浮涌落,朦胧间觉得怪不得天使都不能有性.器官,性.爱被扭曲至极致,真的能让天使堕落为魔鬼,让纯洁的贞德退变为大张双腿的浪.妇。 可无论天使抑或魔鬼,都与他无关了。他大限将至,又被祈月烛此番折腾,他好像被硬生生的扯烂了记载着他最后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1 的阳寿的纸张,所有的意识一崩裂,他的身体彻底酥软了下来,好似瞬间便泄去了一切的生机。 然而祈月烛背对着他,毫不知情。他很热,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身体的热度正逐渐消散;他想让安纳斯逃不出他欲.望的漩涡,想让他停止反抗、被动接受,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不是不想逃离、不想反抗,而是再也没有了逃离和反抗的生命力。 直到他将安纳斯再次翻转,让他面对自己,像第一次那般,坐在自己的性.器上,他才发现,一切都迟了。 祈月烛哆嗦着射在了安纳斯体内,他的手一松,安纳斯便脱离了他还在滴淌浊液的器官。好似有风吹过,安纳斯表情安静,只轻飘飘的往后一倒,就砸落床褥,纹丝不动,好似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赤红的发丝滑落祈月烛的脸侧,他俯下的视线所见所睹的,是安纳斯血肉模糊的股间,黑血淋漓的口鼻,与他小.穴喷出的,让床单渲染开一把鲜红扇面的血色。 秒钟滴答而过,心跳轰隆而鸣,祈月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安纳斯的肌肤被白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色,又见他那两排肋骨好似对立而落的琴键,突兀于薄薄的胸膛皮肤下,似乎用力按压,是能迸出乐符的。 冷不丁,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在安纳斯身体还算健康的时候,他并不瞌睡,日日早起,就站在那面落地窗前,用指骨敲击窗玻璃,轻轻哼一些不知名的小调。 因为他不知道假装瞌睡的祈月烛在偷窥自己,所以那些音符都非常轻快,饱含对未来的希冀。 迎着朝霞,他蓝黑异色的猫儿眼熠熠生辉,他觉得无论多少苦难在前方等待,他都能克服,都能战胜。 因为他是安纳斯塔西亚,他有一个要保护一生的乖乖夫人,叫做祈月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泪崩,总之……又超字数了otz ☆、血月再临 莫悱被施哀家的纯黑轿车载到了城郊的一座人行天桥下,就地理位置看,大概属于枫羽市五环开外。 夜色压城,白月却轻盈。莫悱登上天桥台阶,施哀诉尾随其后,用寒凉的语气轻松道:“你的目标,算得上祈月烛的财务大臣。照片你已经看过了,对他有想杀的欲.望么,莫悱?” 压根不指望莫悱回答,施哀诉缓步蹬梯,好似信步于闲庭,而非孤寂横跨荒郊国道的老旧天桥。“他酷爱集权,将祈月家的财政独掌于手,也算个有日理万机之能的人物。祈月家结党营私之徒不在少数,觊觎其地位的人多得是,他一旦没了命,自有一堆人见状夺权,让祈月家陷入不短时间的财政困境罢。” 踏上最高一级台阶,莫悱被夜风激灌寒意,忍不住眯了眯眼。只听得施哀诉又说:“你第一次手刃人命,难免生噩梦。为了给你点底气,我告诉你吧,你要杀的人,不是个好人。他见利忘义,为了在金融危机中收购竞争对手,逼得对方走投无路,带着妻女跳楼身亡。更有甚者,他借助祈月家在黑道上的势力倒卖妇孺少年,还大开性服务店,领着性.虐同好在自己的小店里寻欢作乐,并带头玩死了……” 施哀诉打开翻盖手机、查找详细数据。可他刚调出自己想讲述的详尽罪状,前方就传来了莫悱毫无情绪的冰冷声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不必再强调他的可恨之处了,他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怜,你想让我心软,功亏一篑,无功而返么?” 凝视莫悱秀丽挺拔的背影,施哀诉“啪”的合上手机,笑道:“有见识。不过照你这么说,你还真有心软的时候了?我若想看新奇,是不是得再多说几句?” 莫悱一撑扶手,跳上天桥护杆。他的球鞋恰好踩稳支撑面,可身姿丝毫不见摇晃。 施哀诉就见他站立于橙黄路灯的光色之下、萧索夜风的轨道之中,好似一位黑衣素服的芭蕾舞者,肃穆着表情,绷起了脚尖,等待着鲜红布幕的揭开,誓将一曲天鹅湖舞出明晃的血色。 “我心软的时候,杀人,”莫悱俯视呼啸而过的车流,目光专注,喃喃而语,“心硬的时候,杀神。” 顺着马路延伸的方向,莫悱扫过眸光,在刹那间发现了目标。迎着风破声,他一跃而下,一旋手掌,掌心就出现了那把红纸伞的桐油伞柄。他紧紧攥住自己独特的武器,动用灵力调整了地球施加于其身的重力,先缓缓飘落,后猛坠而下,极准确的双脚踩上一辆奔驰商务车的车顶,且在整个过程中悄无声息,没让车内人察觉到任何的不妥。 手中红伞一燃,便依照他的意愿幻化为了一把无护手的白刃长刀。莫悱将其猛力刺入车顶,因为刀身极细且极薄,车内的乘客们压根没发现有锐物切入了车座间的空隙,正闪烁冷冽的银光。 一个后翻,莫悱只用脚跟夹住大摩擦力的粗木刀柄,身体一倒就挂在了车窗外。在车厢内的乘客们惊悚大呼前,莫悱从袖口中抖出一把微缩匕首,飞手一划,将车胎破开了一条长长的黑口子。 轮胎泄气,车辆登时旋转打滑,大有将莫悱甩飞之势。 可他早就蹿上了车顶,不顾乱旋的车,他将刀刃“嗖”的抽出老长一截,让车内人不至于警觉后发现刺入过深的白刃。 紧攥刀柄,莫悱没等几秒,临危不乱的司机就停下了因瘸腿而暴走的商务车。待脚下的车辆一停稳,莫悱快速拔刀,跃下车顶,在司机开门探头的刹那,一斩而落那位秃顶男性的头颅。 司机的尸体半悬车外,车厢内登时响起惊惧至极的尖叫。莫悱早已绕行于车辆的正前方,他右臂一抬,刀尖直指前窗玻璃,用灌注了灵力的声音,他冲车内清晰道:“我是莫悱。来杀你们。” 司机驾驶座的斜后方,一个肥头大耳的啤酒肚男哆哆嗦嗦探出一只眼睛,在就着车灯、瞅见莫悱的面容后,他大叫一声,撞开车门就往外逃! 而车上的两位年轻女子则完全吓傻,她们缩在座位上战抖,牙齿咯吱作响,好似惊惶无措的实验室小白鼠。 擒贼先擒王,莫悱飞身而上前窗玻璃,踩过车顶,跃下行李箱后盖,在落地后小腿肌肉贲张,蓄力一放,他以子弹般的速度袭向狂喘而逃的啤酒肚男,任由雪亮的刀尖在地面上拖曳出爆裂的火星。 啤酒肚男只听得后方响起电流噼滋的声音,他兀自回首,却发现后方空无一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2 人,唯余斑驳洒落的路灯橙光。 他刚想松口气,后颈就抵上了一个寒冰温度的薄东西。 胖男人吓得裆部顿湿,“不,不不不不不,烬大人,不,别杀我,不是我做的,我、我是被——” 极轻微的一疼之后,胖男人的后颈皮裂、肉碎、骨折。他保持着脖颈扭曲的姿势软瘫于地,因为颈部的切口极其平整光滑,他没有鲜血狂溅,而是血如安静水帘,平缓而下,好似落幕。 明明顺利斩杀一人,莫悱却毫无喜色,反而狠啐一声,后脚跟一转便消失在了金红火光中。 & 奔驰商务车内,开车的当然不是那位无首司机,而是一位四十出头的英俊男士。他方才蜷缩在了女士们的脚下,借助车内的暗影逃过了一劫。在莫悱追踪啤酒肚胖男而去后,他狡兔般起身,爬向了驾驶座。 一脚踢出司机的无头尸体,他快速关上车门,上锁。接着猛踩油门,想拼上老命,就算爆了一胎也要逃出生天! 后座的无知女孩相拥哭泣,他根本开不快车,反而方向错乱、座位颠簸。逃无可逃,他愈发焦躁惊恐。心知从不留活口的祈月烬即将追杀而来,他身心颤抖,扭曲了哭脸掏出智能手机,摁下早已设定好的、族内统一的紧急按键,在接通后不待手机那边的人寒暄,就尖声嘶叫:“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他回来了!快告诉烛夫人,祈月烬他——” 硬生生吞下了其余的遗言。因为他看见,统率了祈月家千年的“绯公”就静立于车前十步远处。车灯刺目,道路和夜色一齐黑邃,那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半身为光,半身为暗,他高举缭绕火粉的雪白利刃,挥手而落,一个爆斩,刀风就像超速运行的切割机般,将奔驰商务车一分为二——连带油箱。 莫悱表情平静。在他收刀入鞘的过程中,两三丁火星萤火虫般飞离刀刃,轻灵而至流淌了一地的97号汽油——爆炸后燃烧,不留尸骨。 闭上眼睛,运用“灵视”捕捉到无头司机、啤酒肚男横尸的景象,莫悱左手成拳,极远处的两具尸体就开始了燃烧,并于数秒后熄灭,火粉四扬后散落一地骨殖。 翻手举起入鞘的长刀“素玦”,莫悱眸光一顿,鞘尖就蹿起火苗,萦绕鞘身而下,直抵莫悱指尖。 好似红绡薄衣一揭,火光散,红伞归,莫悱垂下捏了伞柄的手,右脚往后一挪,蹭起一块小石子儿,他就再度消失于只绽放于瞬息的金红莲火。 & 罕有人至的天桥上,施哀诉背手而立,神色因心情不悦而凝固。 猛然,他面朝护栏,急退三步,同时头颅大幅度后仰,这才只付出断裂一簇头发的代价,躲过了莫悱用火伞掀出的刃似炎风。 心下懊恼,施哀诉朝向莫悱直指他的伞尖,愤声道:“瞧你做了些什么!直接杀了他们就好,你却拦下车,让他们看见你的脸,还给他们逃跑的时间——你是故意的么!现在可好,他们已经向烛夫人通风报信了,计划全乱了套!” 莫悱小弧度的旋转了一下红伞的桐油柄,好似在嫌弃自己因汗水而湿黏的掌心。“没有乱,”他表情淡漠,但微微瞪大了赤色的眼瞳,“我就是要让祈月烛找上我。” 赤的颜色从他的发梢逐步蔓延,他像染了个渐变色的头发,可那流窜的赤色好像自有生命力,它们极快的将莫悱的黑发尽染艳红,让他在充沛的夜风间,扬起鲜红的发丝,再非温顺内敛的漆黑。 “其他人的尸体只不过是垫脚石,只有他们垒得足够高了,我才能接近祈月烛,”莫悱的眼内神思空荡,他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慢慢说,“施哀诉,你的一切小心思,我都知道。你给我看了那个胖子的照片,可真正管钱的,却是那个瘦子。你有意捉弄我,想看我会不会只杀胖子而放过其他人,让真正该杀的人逃掉。等我追不上溜走了的人,你再出手宰了瘦子,对么。” 施哀诉嘴角略微抽搐。“不错,”他展颜而笑,恶劣道,“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让他们看见了你的脸。你就真想这么早,把你觉醒的事实公诸于众?烛夫人何等厉害的角色,连祈月烬都见之退却,你不过学到了祈月烬技艺的皮毛,就妄图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真是要笑死我了,莫悱!” 莫悱不言语。只将红纸伞倚靠于肩头,好似扛起了一柄飒爽的红缨枪。他将赤瞳瞪得更浑圆,目不转睛直视施哀诉,好似要瞪出他的魂灵。 施哀诉被那两轮血月直勾勾的凝视,感觉有两盏冥界的幽灯在朝自己低语末日的光景——“祈月!”他突然踉跄,连连后退,“你!该不是——你读我的心?!” 莫悱打开纸伞,在黑夜里盛开一朵艳红的花。将自己笼罩于纸伞的阴影下,他微垂眼睫,对着空气轻声说:“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你全部的计划,所有该死的人,我都会去杀。我不再需要你。你没用了,施哀诉。” 如转经轮的僧侣步入黑色寺庙一般,赤色的莫悱带着他的红纸伞,转身便溶入了暗夜。 作者有话要说: ☆、放手与纠缠 常人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安纳斯来说,则是“大难不死,继续遭难”。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那么打不死的小强,哦,不,是操不死的小强,被祈月烛凌虐得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涌血、没一处仍完好,他都休克了都呼吸暂停了都大驾光临鬼门关了——却还是活了过来。 祈月烛把他带回了祈月家,让他接受了巫医术士们长达七天七天的捣鼓,他又昏天黑地睡了个七天七夜,终于眼一睁,瞪了半小时的天花板,正式重返人间。 在他狂瞪天花板的那半个小时内,其实,他知道祈月烛就守在他身边,只将头颅搭在他床上,沉沉睡眠。 祈月烛素来打点妥帖、注重仪表,可他为安纳斯守床、困极而眠之时,除却鸟窝般凌乱的赤发,他的黑眼圈重得实在可怕,就像化过了头的烟熏妆。 似乎不敢触及安纳斯的肢体,他只用食指指尖靠近安纳斯的小指,并严谨的保持了一根头发丝的间隙,有种似碰非碰的朦胧距离感。 这番他卧床、祈月烛守床的场景出现过太多次,安纳斯可谓麻木。他用无神的双眼凝视素净天花板上的椭圆吊灯,觉得那吊灯好似一枚乳白色的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3 卵蛋,如果用心孵化,不知能孵出什么?是祈月烬还是祈月烛?是他柔顺的天使夫人,还是残虐的恶魔变态? 他一次次死去,一次次活来,深觉受罪。可他历经世事,知道祈月烛也算死去活来了:他爱着他,却又三番五次杀了他,为了救活他而东奔西走、因守着他而提心吊胆——两个人都是活受罪。认真想想,他妈的何必呢,其中一个放了手,两个人都轻松,各找各的长相守去——不就得了! 可他沉默不语,只等祈月烛主动醒来,在见他回复神智后惊喜出泪花,扑上他的手就感动的亲吻,啧啧出带了哭腔的水声。 安纳斯以前觉得,祈月烛这样先炮弹后蜜糖,虚伪透了,蠢爆了,他在装逼在作秀。时过两年有余,他又风中残烛、命不久矣,自然看开了些,倒能理解祈月烛苦求而不得的辛酸了。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安纳斯估摸着自己年底就得挂机,忍不住深呼吸后缓慢吐字:“喂,你换个人爱吧,上赶着不是买卖,你也别瞎折腾了,放自己一条生路。” 安纳斯的声音过于细小微弱,就像他几天前的心电图——屏幕上的细线总是突然断裂,吓晕一众大夫。“安……”祈月烛持了他的手,用脸颊摩挲,“类似的话,你说过好多次了。这番温柔……却是头一回。” 轻轻拨开他的指缝,流连着舐吻,祈月烛用墨浓的睫毛掩抑眸中的痛苦,小声说:“别人,我都看不上。更何况……爱你累,把你忘掉、再爱一个人更累。你让我死,让我生,这回由我自己选择,陪你一起亡逝……我只有这一个指望了,看在我缠了你小半生的份上,许我跟随,利用我开一条地府的路吧,安。” 安纳斯心生混了烦躁的厌倦。他一辈子爱别离,祈月烛一辈子求不得,反正两个人都要挣扎于人间七苦,就算放下了屠刀,也是永世难超脱、永世难成佛的。 “我利用你开路,是要把那条路留给祈月烬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安纳斯的睫毛翕动间,好像露出了一丝讥嘲的笑意,他又补充了一句:“活该。” 他想,愣是祈月烛气恼至疯狂的给他一刀,把他彻底踢进鬼门关,他也认了。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他和祈月烬相爱,祈月烛偏生想得到他,因此强行卡入二人之中,残害祈月烬,幽锢侵.犯他,让三个人都流血又流泪,真他妈操蛋。可他就是不屈从,不服从,他打定了主意只爱祈月烬一个,怎能连自己都背叛?所以他就是要利用祈月烛,为祈月烬谋福利,就是要气他:你看吧,不管你怎么玩我的人,老子的心永远不在你那里!活你妈的该,哈哈! 秉持着浓重的阿q精神,安纳斯仰视天花板而笑,有点吊儿郎当的纨绔大少味道。“行啊,跟我一起去死吧,神经病的臭三八。我还有多长时间,不到一个月?我看不到来年的春天,你也别想!” 补一口气,安纳斯继续道:“你老说‘看在我xx的份上’,哼,我也说——看在我又被你折腾成这副惨样的份上,让我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你儿子!反正我俩去了阴间,时间多得很,你不会在意这微不足道的小半个月的,是吧?” 祈月烛脸色惨白。他嗫嚅着嘴唇,不知从何处反驳。他知道,他若不答应,也没问题。因为安纳斯的人,药,命,都捏在他手里,他若真不想安纳斯用死前的时光陪伴莫悱,大可将安纳斯口一绑、身一缚,每天给他打点营养剂,让他撑到油尽灯枯的那天,再自抹脖子和他一起入葬,便可。 然而……他已经无法心硬至此了。他真的已经改变了,他也是会屈从、会忍辱负重的人了。对待安纳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间歇性心软,他的心一旦软下来,可谓软成了一摊烂泥,安纳斯想怎么踩,他都无法反抗,只能忍耐到他尽兴而收脚的那一秒。 “我……后悔自己生了烬儿……”祈月烛紧攥了安纳斯的小指,身体颤抖,“如果没有他,你一定不会这般对我!” 频频深呼吸,祈月烛浅浅一咬安纳斯的小拇指,将他的手放下,俯视他,说道:“安,就算你不相信,真爱你的,只有我。祈月烬拥有你的生前,我掌控你的死后,会接受这种交易的除了我,还有别人么。” 哀切一笑,祈月烛松开安纳斯的手,好似放开了一艘浮于水波的银色小船,他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乘风破浪,驶入别家的港湾。 他背对安纳斯,缓步走向房门。他的“心眼”捕捉到了安纳斯目送他的神情容色,可安纳斯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阴影里,勾起了鲜红色的唇,静谧而笑。 “安,你走吧。不要忘记,永远等着你的只有我。以及……”祈月烛用雪白的手指扶住门框,回首微笑,弯起月牙儿似的眼,“到了那一天,回我身边。” 门,无声而关。安纳斯收回视线,枕着枕头,大呼一口气,明白自己在死之前,都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 窗外阳光静好,他那异色的猫儿眼又熠熠着绚烂了,他即将死亡,却不害怕,因为他在余下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是自由的,他拥有自己完整的身体,他即将捧着他的心,回到他永世情深的夫人身边—— 很慢很慢的,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了身体。远眺窗外风景,他像个孩子一样,开怀的笑了。 & 直到估摸着,安纳斯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祈月烛才迈起生风的大步,任由修腰长裙下摆飞扬,映衬他绸缎般的齐臀赤发,显得他好似一株云上疾行的鲜红鸢尾,而非狞笑满溢的狂徒首领。 他既然能松开束缚小船的绳索,自然能拉紧它,让它在沉浮慌乱于暴风雨时,由他领回港湾,再不萌生离家出走的心。 他即将抵达祈月家的玄关,坐上一辆鲜血色的保时捷,亲自驾驶,前往胆敢背叛他的同盟家族——施哀家。 虽然整整十四天,他一直守候在昏迷不醒的安纳斯身边,脚不出门,可他是何等人物,他的手下又何等精明,他怎能不尽知天下事,而以高屋建瓴的眼光揣摩那些降临于祈月族人头顶的血光之灾。 连续十四天,他的得力干将皆被暗杀,连带他们的随从,一概死不见尸、唯余焦黑骨渣。第一个遭此厄运的、他的财务大臣在临死前,以紧急电话的方式留下了遗言:“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他回来了!快告诉烛夫人,祈月烬他——” 紧随其后,其他惨死者也重复提及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4 了“祈月烬”三字。而侵占了祈月烬身体的莫悱却在学校里消失了,连续两周行踪无影。驻扎在莫悱宿舍楼的祈月家探子回报说,莫悱只带走了现金,银行卡,一些换洗衣物,和一只行李箱。 几乎可以肯定,是莫悱重获了祈月烬的力量,在大肆杀戮,施展他的报复了。然而祈月烛凭直觉,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安纳斯施加于祈月烬的封印极其牢固,没有旁人相助,莫悱根本冲不破。再者,莫悱真正想杀的人,除了他祈月烛,不该是旁人。到底是哪个家伙在他耳边鼓吹,让他先对祈月家的重臣们下手,让祈月家顿失顶梁柱群,乱成了鸡飞狗跳的一锅粥? ——莫悱之外,肯定有阴谋者,在觊觎着祈月家的权势地位,要借助莫悱整垮祈月家,重创他祈月烛苦心经营来的一切。 那个阴谋者,既要有解封之力,又要有滔滔野心。估摸着还得对莫悱,抑或祈月烬有羡慕之情,这才舍身相助,不顾他祈月烛的残虐报复,替莫悱/祈月烬图谋布局,同时自己捞得好处,坐收渔翁利。 那个人,不消想,除了施哀诉,又会有谁。 抵达玄关,祈月烛屏退了黑衣保镖,油门一踩,鲜红色的保时捷就呼啸而出,掠起一刃刺目的血光。 他的赤发迎风乱舞,赤色的眼瞳却十足稳重,偶尔闪过嗜血的兴奋暗光。 这番不肖儿子与叛变盟友的闹剧,他极欢迎。正好借此机会整顿祈月家,往族内重要位置派驻自己的新宠;同时将施哀家搅混,安插.进自己的间谍,巩固祈月一族身为“御三家”核心的地位。 至于莫悱和祈月烬,他早就为他们想好了出路。他的“灵视”之力强于祈月烬太多,更别提莫悱了。他自有其“预测未来”的可怖灵能,他打赌,莫悱会被过多的杀戮弄脏心灵,他对安纳斯的纯净爱恋将会变质,他会像他的母亲一样,对安纳斯的身体产生无穷的饥渴,十有八.九强行侵占安纳斯,更因耿耿于怀安纳斯和他母亲的纠缠,而对安纳斯说出些痛击他心灵的残忍话语—— 一旦安纳斯对莫悱/祈月烬死心,他的心,就彻底是他祈月烛的东西了。 “烬儿……”祈月烛迎着风,迎着阳光,迎着急速后退的风景,勾起了鲜红色的唇,嫣然微笑,幽幽暗语: “你可真是娘亲的好儿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值不值得 拎着从祈月家带出来的银色小药箱,安纳斯没理会祈月烛派给他的专车,自己搭的士去了坐落在枫羽市二三环交界处的江夏大学,目标:莫悱。 直奔莫悱寝室,恰逢胡杰克灰头蓬面上完选修归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胡杰克一爆拳风——幸亏安纳斯躲得快,要不然早被胡杰克的“老爹怒怒拳”砸弯了鼻梁。 胡杰克很没好气,但爱女心切,还是老老实实将莫悱出走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喂,姓安的,你可得把他找回来啊,”胡杰克抱起手臂,往自己的靠背椅上一砸屁股,闷闷道,“还说去亲戚家,连课都不上,像什么话!绝对是在搞什么小动作小把戏……喂,白毛,你怎么看——我滴个妈啊,你怎么了?!” 原来安纳斯没克制住,黑红色的鼻血就淌了下来,还拖拉出老长的一条,将他白西服的前襟浸染出一道纵贯身体般的血痕。 “……嗯?”安纳斯神思恍惚,呆怔了半天,都没发现自己瞬间便成了个血人。胡杰克第一次见人流鼻血都流得那么触目惊心,赶紧冲上去递纸巾,“快擦擦快擦擦!你怎么突然就、你……”胡杰克出身黑道世家,自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虽然只能用粗糙来形容,他就着直觉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难以回避的犀利,“你是不是……有些什么毛病啊?哪有人突然就‘哗啦’!像嫌血太多了似的……” 安纳斯接过纸巾,哑声道谢,走了出去。胡杰克也好奇的尾随之,发现安纳斯竟然拎着小箱去了洗漱间,把银箱往半湿半干的瓷砖地板上一放,就打开水龙头,弯腰掬水,先洗干净了血污,再捧一把新的水,凑上嘴唇,直接喝。 “我滴个亲娘唉!”胡杰克惊得跳脚,“你喝生水?!这么不卫生,找死啊!” 安纳斯心觉自己压根没必要去找,因为“死”早就等在那里了。可他没理睬胡杰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先就地打开银箱的密码锁,袒露内里的针管、塑料瓶、板状药,就着模糊的记忆掏出一板满格的白色药片,随便掰出四颗小圆片儿,往嘴里一放,再起身掬一把自来水,就着所谓的“找死的水”,吞下了不管是什么、能止痛就行的药片。 看着安纳斯做完这一切,胡杰克好似也猜了个大概。他堂堂j哥,心思确实粗犷,可一到关键时期,他比谁都敏锐,好似缉毒的狼犬。 收好药箱,提起,安纳斯径直通过胡杰克身边,留下耳语般的叮嘱:“我会找到莫悱,把他还给你们……替我照顾好他。” 在安纳斯的后脚即将迈出盥洗间大门时,胡杰克突然吼了一句:“姓安的!你不知道他是那种会殉情的人吗!除非你会洗脑,摘掉他的记忆,否则谁都拦不住他啊!” 安纳斯的脚步在停顿后流畅。他只落下一句话:“他会忘掉的。”接着白衣一闪,他就没了踪影。 胡杰克没再追上去。他的心咚咚直跳,他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水池底,发现安纳斯洗掉的黑红色的污血已经被水流稀释成了极淡的浅红,有些像流质的樱花。 那份生命的赤色晃晃悠悠、浮游于水波之上,尽管美丽,终究还是被下水道口吞没了。 & 安纳斯走了一路,就冒了一路的虚汗。 他在一路上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没一个打通。他绞尽脑汁想了一路,也想不出莫悱会去那里。 直到华灯初上,车流疾行成一条金色的河,他才停止了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抬手招了一辆的士车,坐上,低声道:“莲景饭店。” 他又累又倦,又饥又渴,只能先回大本营,冷静一下头脑,再万里寻夫。 & 但真正面对莲景饭店a座、顶楼旋转餐厅的香米白粥了,安纳斯又了无食欲,只想再冲出去找一找、碰一碰运气。 可他去了江夏大学,去了谨勤宿舍,去了莫悱远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5 郊的家,去了他所认为的、莫悱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可能会去的一切地方——没人。没人。没人。一概找不到。 胡杰克的原话:“莫悱的亲戚邀请他去住,他就去了,还告诉我们,他不来学校上课了。嗤,谁知道是哪个亲戚!他一直一个人,哪还有什么亲戚!” ……他一直一个人。原本,安纳斯可以成为他唯一的家人的,无奈祈月烛相逼,他们做不了日夜相守的亲人。就算好不容易有了同居的机会,莫悱也因安纳斯的疑神疑鬼而陪他居无定所,他想要的“家”,安纳斯从未能给。 “……你在哪里……”安纳斯捂了右眼,蜷进卡座的阴影,低低呻.吟,感觉自己的头脑快炸开了,他快疯狂了,可他就是想不出莫悱会去哪里,他仅凭自己的力量,找不着他的夫人! 他不得不找个人求助了。可是,该找谁? 首先排除祈月烛,省得它又提见鬼要求。远在异乡的强势父亲……?算了吧,他最喜欢问东问西,瞅准机会派出私家侦探,自己本来就是只快破底的砂锅了,被他提前打破,可谓倒大霉。 那么,剩下的唯一人选,就是她了——白色的,希望与绝望之魔女,安娜莉卡特娅,某个平行世界中的安纳斯放弃一切、“魔女化”后的产物。 翻找出曾属于第一个世界的莫悱,又被白魔女改装过的黑色触屏机,安纳斯拨通了联系薄上、排序第二的那个号码。 很快便接通。手机对面,响起白魔女不带感情的声音:“弄丢他了?” 安纳斯的声音极其沉闷:“嗯。” 白魔女:“现在才找我?之前干嘛去了?一脚踩进井盖被偷的排污口,扎进老鼠堆了?” 安纳斯:“……” 白魔女:“哧!小笨蛋就是小笨蛋,两年多了,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耶。两年半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向我炫耀,你找到了‘破局’之道么,呵,呵呵呵呵呵!破什么破,你又陷入‘死局’啦,班门弄斧的愚蠢棋手哟。” 安纳斯:“……” 白魔女:“啊啦啦啦啦,其实你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自己牵制祈月烛,不让它有心残害祈月烬,再将祈月烬封印,不让他有机会对莫悱泄露真相。你用这样的方式换得了你们三人的共存,还真是默默付出,伟大得紧呐!” 白魔女:“可惜呀可惜,你得病了。癌症晚期,治不好啦。如果你选择穿去下一个世界,我当然不会阻拦,你也会重获健康,但这个世界的祈月烛可就饶不了一无所知的莫悱了,对吧!如果没有你拦在祈月烛面前,它满心满脑都是杀掉它那儿子兼情敌的‘烬儿’呢,咯咯,叽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白魔女:“哎呀呀呀呀,所以呢,你无论多么病重,也得忍呐。为了这一个世界的莫悱/祈月烬的存活,你不得不忍呐。你在想,自己死在这一个世界,结束所有的旅程,不仅将祈月烛带去了阴间,也留给了莫悱/祈月烬平凡普通的生活,是最好的‘破局’,结果呢——嘿,啊哈哈哈哈!你怎么就搞成这副德行了呢!谁会理解你,谁会同情你呢!你受的苦,遭的罪,没人有功夫想去弄明白呀!” 白魔女:“再说了,他们也没那个机会,去弄明白呢。如果没有元老级的魔女帮忙,谁能穿梭平行世界?谁能知晓吾等棋局?谁能洞察一切真相?呵,呵呵呵呵!你多么想让莫悱理解你啊!你总是在想,如果他有朝一日能够自己想通,你也能得到救赎了吧!” 白魔女:“嗤嗤嗤嗤嗤,痴痴痴痴痴!开什么玩笑,除了你,没有棋子能超脱棋盘!人类竟然妄图抵达魔女之境,别笑我了!莫悱/祈月烬一辈子都别想理解你!除非……” 白魔女:“……哼。算了,反正那也是祈月烬的事,与你无关。咳咳!回正题吧。” 白魔女:“其实呢,你超——级——怕死呢。你不说,别人都不知道,可我是曾经的你呀,我懂你哟哟哟!因为怕死,因为怕你死之后,莫悱/祈月烬会将你忘掉,你自毁棋路,开始接触莫悱,在莫悱和祈月烛之间两头跑,哎哟哟!好一个脚踩两只船的花心汉呐!” 白魔女:“你想着,在最后的生命里,再与夫人亲近一把,你死,也没有遗憾了。唔嗯嗯,是源于这个典故吗——月亮好美;我死而无憾?我呸咯,切!最后你还不是得消去莫悱/祈月烬的记忆,管他月亮有多美,总之,不是你的!” 白魔女:“呼呼呼呼~小笨蛋呐,这局,破得也太难看了。到头来,你真的救了祈月烬,也救了自己么?小烬其实死了啊,死在了莫悱的身体里。活着的莫悱将会一无所知,他也许娶妻生子,也许另找个男人,再有一段同性间的恋情,你却只能和你憎恨的祈月烛躺在冷飕飕的墓穴里,就算去了阴间,也只能被祈月烛牵起手——值得么,小笨蛋?” 一声不吭的听到这里,安纳斯侧过眼睛,恰好迎上美丽的月色。 安娜莉卡特娅拐弯抹角的替他鸣不平,为他不值,可他却认为,不管在被他消去记忆后,莫悱会选择怎样的人生,他毕竟给了夫人一世的平安,与喜乐,他这个做老公的穿越了四个世界,也算功成名就、无悔无憾了。 安纳斯觉得月亮的光总能触击自己的泪点,特别是在苦苦思忆月之夫人的情况下。“值,”他目光不离白色的勾月,说道,“我选择了,就不后悔。无论遗憾有多少,我只会把它们带进坟墓,自己嚼着玩儿。” 他继续道:“白毛女,你少说些有的没的了。快告诉我莫悱在哪里,我得去见他,亲自跟他说清楚!” 手机对面,白色的魔女好似发出了幽幽的讥笑,又好似没有。 “606室。”白魔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附注:夏目漱石的学生有一次在翻译i love you的时候直译,夏目漱石生气的说,日本人的表达应该更含蓄。直译达不到语境要求。将他翻译为,月亮真美啊。 另一位日本文学大家兼翻译家二叶亭四迷,在翻译一部俄国小说时,根据上下文将这句话翻译成,我死而无憾。 所以月亮真美、死而无憾,都是“我爱你”的意思。 ——摘自百度某知道。 ☆、愛 嫌等电梯太费时间,安纳斯跑出旋转餐厅就顺着救生楼梯往下冲,大有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6 断翅白鹤扑腾于无尽台阶,几乎要球儿般滚落的架势。 即将抵达六楼平台的时候,他一个脚滑,就踩了个空。幸亏他及时抓住了栏杆,要不然没病死,先摔死,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捡回了一条残缺的命,他却崴了脚。骨头像错了位,肌肉拧在一起,安纳斯不得不扶着墙壁艰难前行,另一手则拎着他丢之不得的银色药箱。他几乎是挪蹭着在走,可他心急,总想试着跑一跑——也许他跑得起来呢!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持箱的手指一松,银色小箱就直挺挺的跌落鲜红地毯,而他扶墙的手指则干枯鹰爪般勾起,刮落五道指印。 这可太不妙了。他想。他下午才吃过药,现在又压不住痛了,按这种服药的频率,他总不能当着莫悱的面,隔三差五带着“复合维生素”塑料瓶儿往厕所跑吧?还有那成排的一次性针管,有正常人天天用那些玩意儿打“葡萄糖水”的么。莫悱虽然天然呆,但他更多时候心细如发,小鹿般的黑眼珠子贼得很,一不留神就会被他逮住破绽,翻来覆去的追问,拐弯抹角的质疑,他学习一般,只有这时才像个日日三千问的超级大学霸。 安纳斯疼得很,忒疼了,让他直接在地板上打滚,撕心裂肺的嚎,他都做得出来。可现在明显不是打滚嚎叫的时候,他若不快些打点好自己,赶去606室,莫悱说不定又要走了,像月光那般滑走,根本追不上。 鲁莽粗糙的给了自己一针,在路人诧异的眼光中,安纳斯席地而坐,闭眼调息,终于觉得差不多了,他一跃而起,抓住药箱的把手就往606室大门冲—— 门是虚掩着的,他没察觉其中的意味,直接破门而入,因气喘吁吁而脸色酡红,有种病态的艳丽。 他简直要笑得合不拢嘴,因为莫悱一身漆黑,就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白净的双手自然下垂,贴于裤缝,让他的秀挺背影看上去神似黑衣的年轻军官,他一转身回眸,是要惊艳一众吃土扒灰的大头兵的。 “莫悱……莫悱!”安纳斯反手摔门,大步走进房间,在经过茶几时将药箱“哐啷”一放。他本想直接化身为狼,从后方给夫人一个熊抱,可转念一想,莫悱一声不吭就无影无踪了,还铁了心肠不接他的电话,可谓有碍家规,深欠家暴。他这个做老公的,宠溺老婆可以,但若不讲原则任他胡来,他可就地位不保了! 含笑后退,安纳斯一屁股坐上沙发扶手,虽然想翘起二郎腿增加痞气度,可他很怕折到了肚子,导致当场呕口血,便放弃了自己的习惯性动作,只将长腿一伸,朝莫悱的背影轻松道:“老婆,可以了,转过身来。想贴花黄,找面实在点的镜子去,对着玻璃窗像什么话。” 他其实还想借用小学生们编的无厘头段子讥嘲讥嘲莫悱,也算调节气氛:莫悱一回头,吓死河边一头牛;莫悱二回头,长江黄河道着流;莫悱三回头,飞沙走石鬼见愁;莫悱四回头,哈雷慧星撞地球…… 可莫悱真的回头了,就算安纳斯不是头牛,他也快被吓出一身的白毛汗。 莫悱既是莫悱,又不是莫悱了。他的表情让安纳斯极度陌生,他明明那么温柔顺服,黑眼珠子大而明亮,眉弯眼角尽是清丽的光色,墨浓的睫毛扑闪扑闪,红润的小嘴儿勾起一笑,脸颊就羞涩的红艳了——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屹立的黑色冰块,眼珠子也犯了红眼病似的,突然就红通通了? 安纳斯瞪大了异色瞳,震惊的看着莫悱右手一抬,就扯下了漆黑的假发套,显露出鲜血色泽的短发。“祈月——”安纳斯刚想跳下扶手,就一口咬住下唇,忍了自己的动作,压了自己的惊呼。 “这算什么,双重惊喜?”安纳斯干笑,因为觉得莫悱眯眼凝视他的表情过于生冷可怖,而半垂了眼帘,躲避他的视线,“染个红头发,我没意见。在家里,也确实没必要戴假发套,出门准不准戴,就看我那天的心情了……我想瞧见点红色,自然能允许你……” 只听得“噼啪”一声,安纳斯顿抬头颅,就惊悚的发现莫悱点燃了右手中的假发套! 安纳斯跳下扶手,眼前黑晃晃,但他站直了身体,惊问:“你是怎么——?!” 怎么做到的…… “祈月烬教我的。”莫悱脸色平静,他手一扬,火光和灰渣就散去了。 “还记得他吗,你的旧情人?或者说,旧床伴?”莫悱走向安纳斯,姿态优雅,有步步生莲之美感,“不过你有了祈月烛,自然不把他当回事了。也对,那怪物既能上你,又能被你上、给你生孩子,它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你一物两用,做双向插头也算划得来了,对么?” 安纳斯本就面色惨白,被莫悱淡漠的话语一冲击,更加血色尽褪,成为了一尊只剩下白色调的细颈瓷瓶。他被莫悱步步紧逼,心一慌身一软,就重新跌回沙发扶手,面容哆嗦着扭曲了。 抬起一手,示意安纳斯保持沉默,容他说完。莫悱不经意间便散发跋扈霸道的黑色威势,可他容貌太秀致美好,女性气质过于浓重,这番女相混合了霸气,更是妖魅得诡异。 “虽然祈月烬在我身体里,我仍是莫悱。不过我做腻大学生了,我想换个花样玩玩,譬如说,杀人,放火,掳掠……” “……奸.淫。”他的表情清冷禁欲,但动作可称凶暴的香艳。抬手一摁安纳斯的双肩,他就一个瞬间移动,将安纳斯摔上了沙发斜对面的大床,同时膝盖卡入他的腿间,双手撑于他脸侧,身体覆压于他上空,投下俯视的冷静眸光,对他轻声说:“把你用在祈月烛身上的招数,对我施展看看,如何?我怎么服侍你,你就怎么伺候我,这总公平吧?” 安纳斯因为情绪过于激烈,五官都快走形。“你说什么……!?你、我……!你这家伙!莫悱去哪了,你是谁!?” 莫悱轻松拦下他朝上而挥的拳头,顺带箍住他的双腕,扣于他头顶。“我就是莫悱。”他深垂头颅,将嘴唇凑近安纳斯的左耳,“只不过不再乖巧听话,不再任你欺骗,不再连只鸡都不敢杀了。” 莫悱架起腰,再次对上安纳斯的眼,露出个很安静的微笑,“在我和祈月烛之间两头跑,你也累了吧?你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的日子再也不会重复了,我有了祈月烬的力量,能做到任何事,包括撕烂你那虚伪的嘴脸,架空祈月烛的势力,让你暴露无遗,让祈月烛孤军作战,我要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7 报复你,杀了它,让背着我苟且的你和它都后悔……谁叫你们惹了我。” 最后一句话,终于显出了莫悱愤愤不平的孩子似怨气。他抿了红唇俯视安纳斯,赤瞳中流窜着火光,似乎“噼啪”一响,就会爆炸。“我恨你,安纳斯塔西亚。祈月烛认为我是母狗,你也不把我当人看。祈月烛会打我,你会骂我,我就不会?凭什么我要被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又不是找不了别人,为什么要委身于你这个双插头身下?你说你会保护我,可现在我比你更强了,无论是你,还是祈月烛,无论是人,还是神,我都能杀。谁不顺我的意,我就砍了谁。” 将赤色的眼睛瞪出浑圆满月的形状,莫悱因为读不到安纳斯的心而些微焦躁。但他不动声色,只像古井中的水波般微笑:“都是你的错,安先生。请你赔偿我,服从我的秩序吧?我不把你当母狗看,我把你当人,你欺骗我欺负我的所有事,我都既往不咎,我只要你死之前所有的时光,你赔我你的命——?!!” 但安纳斯更像一冲震天雷,他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竟将莫悱一把掀倒,紧接着飞手一个巴掌,两个巴掌,三个,四个,然后揪起莫悱鲜红色的额发,拖起他的头颅就往床杆上撞,在目睹莫悱吃痛的表情后暂停了动作,但一滞仅在瞬间,安纳斯用皮下尽是骨头的拳重砸上莫悱的腹部,同时小腿下移,膝盖轰然而落莫悱下身最脆弱的地方——安纳斯如愿让他痛叫抽搐了。 “哟,你不是挺行的吗,怎么又委身于我这个双插头身下了?”安纳斯经常被祈月烛镇压,因此有样学样,对于镇压别人,格外有技巧。他一使劲,就卸掉了莫悱的双腕骨,灵巧的手迅速钻进莫悱的缎面长裤中,握住了那把温热健康的东西,“还想玩我?呵,想多了吧你,除了被我插,你哪次舒服过?你最喜欢我狠狠的操.你了,我越狠,你叫得越欢,说着不要,其实越干越浪,还哭哭啼啼的小声叫——忘了么,夫人?” 太久没被触碰,莫悱本可以反抗,却一下子酥麻柔软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安纳斯一出手,他再多的怨愤也能被消解为过眼云烟,安纳斯明明只是个被祈月烛骑着干的应召,为什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镇压他、恬不知耻的蹂躏他?受害的可是他啊,该被同情的是他,有理的更是他! “不,放手!放开我,安纳斯塔西亚你放开我!”莫悱不断挣扎,可燃于下腹的那团火太强大了,他本是控火的灵能者,操控得了杀欲之火,却操控不了性.欲之火,安纳斯双手齐上,过分雪白的手指全部围绕着他摇晃挺立的东西,莫悱紧急接合腕骨,可总是差那么一微米,骨头又重新断掉——他实在受不了!带了电的火汹涌而蹿他的每一条筋脉,他的身体太软了,在汗水散发出逼人窒息的浓香之际,身子骨更软瘫、更酥松,好似稀稀烂烂的泥巴被泼上了桃花酒,他抑制不住可耻的呜咽与颤抖。 “我要杀了你!安、安纳斯塔西亚!我恨你,我要杀了你!”莫悱泪光涌动,觉得自己发梢肢末,一切的热流都聚向那根无耻的棒槌,他的脚趾将床单蹭动出大面积的皱褶,明明可以猛撞安纳斯背部的小腿却间歇性抽筋,他就算再强,杀再多的人,做再多惊天动地的事,一被安纳斯触碰,他又成了一条母狗,一头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无能畜生!他不干了,他不想玩了,他受够一切了,他只求安纳斯能放他走,给他一个面子,让他走,他不想再纠缠再挣扎了,他只想逃得远远的,任安纳斯和祈月烛怎么着吧,他不想管了,他只愿做莫悱,他只想要身为普通人的烦恼与自由—— 如果射出来,就完了。他这么想着。可是安纳斯头一低,就深深的吞入了他的东西,用口腔死死的箍住他,吞噬一切的黑洞般急速一吸—— 完了。真正的完了。莫悱在一瞬间爆炸,又在一瞬间化作死灰。他的泪水淌了下来,嫩红的身体在余韵中颤抖,他看着安纳斯完全吞进了自己污浊的热液,同时伸出舌尖,舔净那些残留在柱.身上的白东西。 他只盯着安纳斯看。牢牢的盯,死死的盯,不愿放松一分一秒的视线,想盯出他的魂魄、精神、所思所想的一切。 可他还是读不出他的心。百试不爽的祈月烬的强大灵能,在安纳斯面前,又成了街头艺人的无聊杂耍。他的确是得到了祈月烬的武力,可祈月烬不让他伤害安纳斯,他被祈月烬的身体与思想束缚,就真的伤害不了安纳斯,而只能被他伤害了! 细细的喘气,莫悱看着他替自己放回那团被迫尽兴的软肉,又看着他替自己提起长裤,为自己接好腕骨,捧起了自己的脸颊,用舌尖抵开牙齿,霸道而恣肆的深吻。 莫悱听着那些旖旎的水声,一片恍惚。他好像回到了和安纳斯同居的日子,在那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他与他形影不离,他们看画面粗劣的g.v,从床上滚下地毯,在泄露窗帘的阳光下四肢纠缠,身体被彼此呼出的热气染成灼热的红。 有几天入住酒店式公寓,室内就有厨房,他便跃跃欲试,结果又炸了微波炉,只能狼狈的跑出酒店去买方便面,在用塑料叉子替安纳斯喂面条的时候,被他冷嘲热讽的一通狂训,窘出满脸满脖子的红晕。 他现在才想明白,其实他是真的,爱着这个男人。祈月烬可以诱导他,但真正选择爱或不爱的权利掌握在他自己手里。那些为了他猛刷整天整夜的“人人”、只为搜到一条他的小道消息的日子,那些捧着他一张模糊的偷拍照开心得一蹦三尺高、被胡杰克和尤纪翻来覆去嘲笑外加敲竹杠的日子,那些辗转反侧,听着象征他心脏的“salome”的跳动入睡,就连在梦里都绞尽脑汁,思忖该不该揭穿他可笑谎言的日子—— 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在与安纳斯唇舌分离后,对上他含有痛苦的异色瞳,听着他声音发抖的话语:“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相信我,莫悱,求你相信我,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再也不瞒你了,什么都不瞒,我受够一个人承担一切的日子了,求你帮我分担一点,听我告诉你一切……夫人,乖,听我说完好不好?” 但莫悱将安纳斯一推,就下了床,走向房门,并不回头。 无论安纳斯在后面怎么喊,他都听不见了。他无法亲手杀掉安纳斯,他的报复没能按他的意图进展,安纳斯不愿进入他的秩序,他却无法惩罚他、逼迫他,是他输了。 可他要做恶鬼,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8 怎么能向人类低头?他输,也要输得有骨气,安纳斯那个花心汉想复合,可谓门都没有。因为他受够一切了。他不想要安纳斯了。滚他妈的所谓“安先生”,滚他妈的“乖”“乖”“乖”,他去找他的“夫人”祈月烛吧,少缠着他不放、只为玩他的屁股了。 “你就这么走了吗!”身后响起安纳斯的大吼。莫悱不必回头,就能用“心眼”看见安纳斯想下床,结果腿一软,便跪在了地毯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每夜都被祈月烛折磨,可你根本不知道!” 安纳斯为了挽回莫悱的心,不在乎一切了。他扯开自己的西服纽扣,一撕而烂白衬衫,裸.露出针眼瘀痕狰狞,而血痂密布的胸膛。对着莫悱驻足的背影,他吼道:“你回头看看我,莫悱!看我被它玩成什么样子了!我没一天好过,我为了你半死不活了那么多次,现在我真的要死了,你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你不相信我,你还离开我!你还算人吗!莫悱,祈月——呜咳咳咳咳!” 莫悱在安纳斯碎衣明志之前,便关闭了“心眼”。因此没能看到他饿死鬼般惨白的身体,和胸膛纵横交杂的伤痕。他听着安纳斯的干呕声,听着他似乎真吐出了某种液体,也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腥臭味—— 若他想回头,是可以的。 然而,祈月烬难得情深,可他是莫悱,他不。他的心硬起来,可以极硬,愣是金刚石都划不开一条缝;而且极冷,愣是祈月烬痴痴情意的火,都烧不化。更别提安纳斯了,那个骗子,骗子,大骗子。活该去死一万遍的大骗子。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莫悱在打开房门的时候,听见安纳斯出离绝望的嘶吼。他好像在呼哧的喘气,因站不起身而只能爬动,四肢颤抖而匍匐,格外低贱下作。 但安纳斯终究爬到了莫悱身边。他一把扯住莫悱的裤摆,仰起头,“你看看我,回头看看我,莫悱!你要我怎么样,你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真死了,你就高兴了吗!你给我回头!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回头啊!” 他以死相逼,以为莫悱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头都不回呢,回个头而已,那么简单的事,他的目光只要投注在他残缺的身体上片刻,他那冷硬的心一下子就会变温软,他能在瞬间明白他苦苦忍耐了两年多的付出,他可那个聪慧而温柔的安夫人,他若不理解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轻轻的物体坠落声响起,安纳斯一怔,莫悱就让自己的裤脚脱离了他的手指。门开门关,他真正离开了。 安纳斯看着房门在他眼前关上,感觉命运既关上了他的窗,又关上了他的门,就算他逃离了祈月烛的牢笼,依旧解脱不得,他永生永世没有自由。 头脑一片空白,安纳斯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看着由莫悱召唤而来的,散落一地的“salome”零件,和静默蜷绕的红围巾、安然合拢的红纸伞,他明白莫悱把他所赠送的一切,都还回来了。 他等不到莫悱心软的那天了。因为这是真正的一刀两断,莫悱亲自扼杀了一切藕断丝连的可能,甚至不给他目送的机会,只留给他一扇隔绝了希望的冰冷房门。 安纳斯呆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睛的时间。他是何等人物,他在两年间吃过的苦,比普通人一辈子吃过的苦都多,他在电光石火间就有了决断,飞快的褪下上身所有的碎衣,捡起红围巾,给自己细细的脖颈缠上,接着抄起红纸伞,抱在怀里,一咬舌尖站起,光脚穿越半个房间,走进浴室。 他腾出一只手,拧开浴缸的龙头,放出热而不烫的水。凝视晃荡上抬的水面,他安静思考,觉得自己其实能想出很多退路,只是他没那个力气去施行了。 譬如说: 再次穿越?——够了,“死局”什么的,让别人去破吧,他安纳斯塔西亚已经尽力了。 改变心意?——祈月烛肯定要得意的仰天大笑了。它确实兴高采烈的会接纳他,装腔作势的安慰他。可他是安纳斯塔西亚,他失恋了,绝不想躲进仇人的怀抱自怜自艾,就着另一个人的抚摸,怨恨莫悱/祈月烬的冷酷无情。 孤独等死?——得了吧,还剩下的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想要了。莫悱曾说,他要报复,要补偿,他要他的命去抵债。而他是宠溺老婆的安纳斯塔西亚,老婆想要的,他自然会给。 死对他来说,是最简单的事了。 从立柜里找出一只剃须刀,拆卸之,取出刀片。安纳斯抬脚跨入满水的浴缸,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任由红围巾垂入水面,却将红纸伞先倚着放肥皂盒的支架,用剃须刀的刀片给了自己左右双腕各一刀。 刺痛。但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取回红纸伞,抱进怀里,他将自己的双腕沉进水中,让血液不至于凝固,接着眼睛一闭,身体一蜷,就在蒸腾的热气中慢慢沉入了自己最后的梦。 他梦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他好好的,祈月烬也好好的,他牵着祈月烬的手,走在河堤上,走着走着,祈月烬就从奶气小孩长成了大美人儿,将他的手一拉,就拽着他奔跑,一直抵达位于无尽轮回终点的、那轮绚烂光圈。 人世苦楚,尽弃脑后。安纳斯不对这个世界,只对他的安夫人,悄声说: 再见。 嫌等电梯太费时间,安纳斯跑出旋转餐厅就顺着救生楼梯往下冲,大有断翅白鹤扑腾于无尽台阶,几乎要球儿般滚落的架势。 即将抵达六楼平台的时候,他一个脚滑,就踩了个空。幸亏他及时抓住了栏杆,要不然没病死,先摔死,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捡回了一条残缺的命,他却崴了脚。骨头像错了位,肌肉拧在一起,安纳斯不得不扶着墙壁艰难前行,另一手则拎着他丢之不得的银色药箱。他几乎是挪蹭着在走,可他心急,总想试着跑一跑——也许他跑得起来呢!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持箱的手指一松,银色小箱就直挺挺的跌落鲜红地毯,而他扶墙的手指则干枯鹰爪般勾起,刮落五道指印。 这可太不妙了。他想。他下午才吃过药,现在又压不住痛了,按这种服药的频率,他总不能当着莫悱的面,隔三差五带着“复合维生素”塑料瓶儿往厕所跑吧?还有那成排的一次性针管,有正常人天天用那些玩意儿打“葡萄糖水”的么。莫悱虽然天然呆,但他更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89 多时候心细如发,小鹿般的黑眼珠子贼得很,一不留神就会被他逮住破绽,翻来覆去的追问,拐弯抹角的质疑,他学习一般,只有这时才像个日日三千问的超级大学霸。 安纳斯疼得很,忒疼了,让他直接在地板上打滚,撕心裂肺的嚎,他都做得出来。可现在明显不是打滚嚎叫的时候,他若不快些打点好自己,赶去606室,莫悱说不定又要走了,像月光那般滑走,根本追不上。 鲁莽粗糙的给了自己一针,在路人诧异的眼光中,安纳斯席地而坐,闭眼调息,终于觉得差不多了,他一跃而起,抓住药箱的把手就往606室大门冲—— 门是虚掩着的,他没察觉其中的意味,直接破门而入,因气喘吁吁而脸色酡红,有种病态的艳丽。 他简直要笑得合不拢嘴,因为莫悱一身漆黑,就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白净的双手自然下垂,贴于裤缝,让他的秀挺背影看上去神似黑衣的年轻军官,他一转身回眸,是要惊艳一众吃土扒灰的大头兵的。 “莫悱……莫悱!”安纳斯反手摔门,大步走进房间,在经过茶几时将药箱“哐啷”一放。他本想直接化身为狼,从后方给夫人一个熊抱,可转念一想,莫悱一声不吭就无影无踪了,还铁了心肠不接他的电话,可谓有碍家规,深欠家暴。他这个做老公的,宠溺老婆可以,但若不讲原则任他胡来,他可就地位不保了! 含笑后退,安纳斯一屁股坐上沙发扶手,虽然想翘起二郎腿增加痞气度,可他很怕折到了肚子,导致当场呕口血,便放弃了自己的习惯性动作,只将长腿一伸,朝莫悱的背影轻松道:“老婆,可以了,转过身来。想贴花黄,找面实在点的镜子去,对着玻璃窗像什么话。” 他其实还想借用小学生们编的无厘头段子讥嘲讥嘲莫悱,也算调节气氛:莫悱一回头,吓死河边一头牛;莫悱二回头,长江黄河道着流;莫悱三回头,飞沙走石鬼见愁;莫悱四回头,哈雷慧星撞地球…… 可莫悱真的回头了,就算安纳斯不是头牛,他也快被吓出一身的白毛汗。 莫悱既是莫悱,又不是莫悱了。他的表情让安纳斯极度陌生,他明明那么温柔顺服,黑眼珠子大而明亮,眉弯眼角尽是清丽的光色,墨浓的睫毛扑闪扑闪,红润的小嘴儿勾起一笑,脸颊就羞涩的红艳了——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屹立的黑色冰块,眼珠子也犯了红眼病似的,突然就红通通了? 安纳斯瞪大了异色瞳,震惊的看着莫悱右手一抬,就扯下了漆黑的假发套,显露出鲜血色泽的短发。“祈月——”安纳斯刚想跳下扶手,就一口咬住下唇,忍了自己的动作,压了自己的惊呼。 “这算什么,双重惊喜?”安纳斯干笑,因为觉得莫悱眯眼凝视他的表情过于生冷可怖,而半垂了眼帘,躲避他的视线,“染个红头发,我没意见。在家里,也确实没必要戴假发套,出门准不准戴,就看我那天的心情了……我想瞧见点红色,自然能允许你……” 只听得“噼啪”一声,安纳斯顿抬头颅,就惊悚的发现莫悱点燃了右手中的假发套! 安纳斯跳下扶手,眼前黑晃晃,但他站直了身体,惊问:“你是怎么——?!” 怎么做到的…… “祈月烬教我的。”莫悱脸色平静,他手一扬,火光和灰渣就散去了。 “还记得他吗,你的旧情人?或者说,旧床伴?”莫悱走向安纳斯,姿态优雅,有步步生莲之美感,“不过你有了祈月烛,自然不把他当回事了。也对,那怪物既能上你,又能被你上、给你生孩子,它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你一物两用,做双向插头也算划得来了,对么?” 安纳斯本就面色惨白,被莫悱淡漠的话语一冲击,更加血色尽褪,成为了一尊只剩下白色调的细颈瓷瓶。他被莫悱步步紧逼,心一慌身一软,就重新跌回沙发扶手,面容哆嗦着扭曲了。 抬起一手,示意安纳斯保持沉默,容他说完。莫悱不经意间便散发跋扈霸道的黑色威势,可他容貌太秀致美好,女性气质过于浓重,这番女相混合了霸气,更是妖魅得诡异。 “虽然祈月烬在我身体里,我仍是莫悱。不过我做腻大学生了,我想换个花样玩玩,譬如说,杀人,放火,掳掠……” “……奸.淫。”他的表情清冷禁欲,但动作可称凶暴的香艳。抬手一摁安纳斯的双肩,他就一个瞬间移动,将安纳斯摔上了沙发斜对面的大床,同时膝盖卡入他的腿间,双手撑于他脸侧,身体覆压于他上空,投下俯视的冷静眸光,对他轻声说:“把你用在祈月烛身上的招数,对我施展看看,如何?我怎么服侍你,你就怎么伺候我,这总公平吧?” 安纳斯因为情绪过于激烈,五官都快走形。“你说什么……!?你、我……!你这家伙!莫悱去哪了,你是谁!?” 莫悱轻松拦下他朝上而挥的拳头,顺带箍住他的双腕,扣于他头顶。“我就是莫悱。”他深垂头颅,将嘴唇凑近安纳斯的左耳,“只不过不再乖巧听话,不再任你欺骗,不再连只鸡都不敢杀了。” 莫悱架起腰,再次对上安纳斯的眼,露出个很安静的微笑,“在我和祈月烛之间两头跑,你也累了吧?你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的日子再也不会重复了,我有了祈月烬的力量,能做到任何事,包括撕烂你那虚伪的嘴脸,架空祈月烛的势力,让你暴露无遗,让祈月烛孤军作战,我要报复你,杀了它,让背着我苟且的你和它都后悔……谁叫你们惹了我。” 最后一句话,终于显出了莫悱愤愤不平的孩子似怨气。他抿了红唇俯视安纳斯,赤瞳中流窜着火光,似乎“噼啪”一响,就会爆炸。“我恨你,安纳斯塔西亚。祈月烛认为我是母狗,你也不把我当人看。祈月烛会打我,你会骂我,我就不会?凭什么我要被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又不是找不了别人,为什么要委身于你这个双插头身下?你说你会保护我,可现在我比你更强了,无论是你,还是祈月烛,无论是人,还是神,我都能杀。谁不顺我的意,我就砍了谁。” 将赤色的眼睛瞪出浑圆满月的形状,莫悱因为读不到安纳斯的心而些微焦躁。但他不动声色,只像古井中的水波般微笑:“都是你的错,安先生。请你赔偿我,服从我的秩序吧?我不把你当母狗看,我把你当人,你欺骗我欺负我的所有事,我都既往不咎,我只要你死之前所有的时光,你赔我你的命——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0 ?!!” 但安纳斯更像一冲震天雷,他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竟将莫悱一把掀倒,紧接着飞手一个巴掌,两个巴掌,三个,四个,然后揪起莫悱鲜红色的额发,拖起他的头颅就往床杆上撞,在目睹莫悱吃痛的表情后暂停了动作,但一滞仅在瞬间,安纳斯用皮下尽是骨头的拳重砸上莫悱的腹部,同时小腿下移,膝盖轰然而落莫悱下身最脆弱的地方——安纳斯如愿让他痛叫抽搐了。 “哟,你不是挺行的吗,怎么又委身于我这个双插头身下了?”安纳斯经常被祈月烛镇压,因此有样学样,对于镇压别人,格外有技巧。他一使劲,就卸掉了莫悱的双腕骨,灵巧的手迅速钻进莫悱的缎面长裤中,握住了那把温热健康的东西,“还想玩我?呵,想多了吧你,除了被我插,你哪次舒服过?你最喜欢我狠狠的操.你了,我越狠,你叫得越欢,说着不要,其实越干越浪,还哭哭啼啼的小声叫——忘了么,夫人?” 太久没被触碰,莫悱本可以反抗,却一下子酥麻柔软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安纳斯一出手,他再多的怨愤也能被消解为过眼云烟,安纳斯明明只是个被祈月烛骑着干的应召,为什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镇压他、恬不知耻的蹂躏他?受害的可是他啊,该被同情的是他,有理的更是他! “不,放手!放开我,安纳斯塔西亚你放开我!”莫悱不断挣扎,可燃于下腹的那团火太强大了,他本是控火的灵能者,操控得了杀欲之火,却操控不了性.欲之火,安纳斯双手齐上,过分雪白的手指全部围绕着他摇晃挺立的东西,莫悱紧急接合腕骨,可总是差那么一微米,骨头又重新断掉——他实在受不了!带了电的火汹涌而蹿他的每一条筋脉,他的身体太软了,在汗水散发出逼人窒息的浓香之际,身子骨更软瘫、更酥松,好似稀稀烂烂的泥巴被泼上了桃花酒,他抑制不住可耻的呜咽与颤抖。 “我要杀了你!安、安纳斯塔西亚!我恨你,我要杀了你!”莫悱泪光涌动,觉得自己发梢肢末,一切的热流都聚向那根无耻的棒槌,他的脚趾将床单蹭动出大面积的皱褶,明明可以猛撞安纳斯背部的小腿却间歇性抽筋,他就算再强,杀再多的人,做再多惊天动地的事,一被安纳斯触碰,他又成了一条母狗,一头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无能畜生!他不干了,他不想玩了,他受够一切了,他只求安纳斯能放他走,给他一个面子,让他走,他不想再纠缠再挣扎了,他只想逃得远远的,任安纳斯和祈月烛怎么着吧,他不想管了,他只愿做莫悱,他只想要身为普通人的烦恼与自由—— 如果射出来,就完了。他这么想着。可是安纳斯头一低,就深深的吞入了他的东西,用口腔死死的箍住他,吞噬一切的黑洞般急速一吸—— 完了。真正的完了。莫悱在一瞬间爆炸,又在一瞬间化作死灰。他的泪水淌了下来,嫩红的身体在余韵中颤抖,他看着安纳斯完全吞进了自己污浊的热液,同时伸出舌尖,舔净那些残留在柱.身上的白东西。 他只盯着安纳斯看。牢牢的盯,死死的盯,不愿放松一分一秒的视线,想盯出他的魂魄、精神、所思所想的一切。 可他还是读不出他的心。百试不爽的祈月烬的强大灵能,在安纳斯面前,又成了街头艺人的无聊杂耍。他的确是得到了祈月烬的武力,可祈月烬不让他伤害安纳斯,他被祈月烬的身体与思想束缚,就真的伤害不了安纳斯,而只能被他伤害了! 细细的喘气,莫悱看着他替自己放回那团被迫尽兴的软肉,又看着他替自己提起长裤,为自己接好腕骨,捧起了自己的脸颊,用舌尖抵开牙齿,霸道而恣肆的深吻。 莫悱听着那些旖旎的水声,一片恍惚。他好像回到了和安纳斯同居的日子,在那一个星期的时间内,他与他形影不离,他们看画面粗劣的g.v,从床上滚下地毯,在泄露窗帘的阳光下四肢纠缠,身体被彼此呼出的热气染成灼热的红。 有几天入住酒店式公寓,室内就有厨房,他便跃跃欲试,结果又炸了微波炉,只能狼狈的跑出酒店去买方便面,在用塑料叉子替安纳斯喂面条的时候,被他冷嘲热讽的一通狂训,窘出满脸满脖子的红晕。 他现在才想明白,其实他是真的,爱着这个男人。祈月烬可以诱导他,但真正选择爱或不爱的权利掌握在他自己手里。那些为了他猛刷整天整夜的“人人”、只为搜到一条他的小道消息的日子,那些捧着他一张模糊的偷拍照开心得一蹦三尺高、被胡杰克和尤纪翻来覆去嘲笑外加敲竹杠的日子,那些辗转反侧,听着象征他心脏的“salome”的跳动入睡,就连在梦里都绞尽脑汁,思忖该不该揭穿他可笑谎言的日子—— 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在与安纳斯唇舌分离后,对上他含有痛苦的异色瞳,听着他声音发抖的话语:“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相信我,莫悱,求你相信我,我会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再也不瞒你了,什么都不瞒,我受够一个人承担一切的日子了,求你帮我分担一点,听我告诉你一切……夫人,乖,听我说完好不好?” 但莫悱将安纳斯一推,就下了床,走向房门,并不回头。 无论安纳斯在后面怎么喊,他都听不见了。他无法亲手杀掉安纳斯,他的报复没能按他的意图进展,安纳斯不愿进入他的秩序,他却无法惩罚他、逼迫他,是他输了。 可他要做恶鬼,怎么能向人类低头?他输,也要输得有骨气,安纳斯那个花心汉想复合,可谓门都没有。因为他受够一切了。他不想要安纳斯了。滚他妈的所谓“安先生”,滚他妈的“乖”“乖”“乖”,他去找他的“夫人”祈月烛吧,少缠着他不放、只为玩他的屁股了。 “你就这么走了吗!”身后响起安纳斯的大吼。莫悱不必回头,就能用“心眼”看见安纳斯想下床,结果腿一软,便跪在了地毯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每夜都被祈月烛折磨,可你根本不知道!” 安纳斯为了挽回莫悱的心,不在乎一切了。他扯开自己的西服纽扣,一撕而烂白衬衫,裸.露出针眼瘀痕狰狞,而血痂密布的胸膛。对着莫悱驻足的背影,他吼道:“你回头看看我,莫悱!看我被它玩成什么样子了!我没一天好过,我为了你半死不活了那么多次,现在我真的要死了,你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你不相信我,你还离开我!你还算人吗!莫悱,祈月—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1 —呜咳咳咳咳!” 莫悱在安纳斯碎衣明志之前,便关闭了“心眼”。因此没能看到他饿死鬼般惨白的身体,和胸膛纵横交杂的伤痕。他听着安纳斯的干呕声,听着他似乎真吐出了某种液体,也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腥臭味—— 若他想回头,是可以的。 然而,祈月烬难得情深,可他是莫悱,他不。他的心硬起来,可以极硬,愣是金刚石都划不开一条缝;而且极冷,愣是祈月烬痴痴情意的火,都烧不化。更别提安纳斯了,那个骗子,骗子,大骗子。活该去死一万遍的大骗子。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莫悱在打开房门的时候,听见安纳斯出离绝望的嘶吼。他好像在呼哧的喘气,因站不起身而只能爬动,四肢颤抖而匍匐,格外低贱下作。 但安纳斯终究爬到了莫悱身边。他一把扯住莫悱的裤摆,仰起头,“你看看我,回头看看我,莫悱!你要我怎么样,你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真死了,你就高兴了吗!你给我回头!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回头啊!” 他以死相逼,以为莫悱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头都不回呢,回个头而已,那么简单的事,他的目光只要投注在他残缺的身体上片刻,他那冷硬的心一下子就会变温软,他能在瞬间明白他苦苦忍耐了两年多的付出,他可那个聪慧而温柔的安夫人,他若不理解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轻轻的物体坠落声响起,安纳斯一怔,莫悱就让自己的裤脚脱离了他的手指。门开门关,他真正离开了。 安纳斯看着房门在他眼前关上,感觉命运既关上了他的窗,又关上了他的门,就算他逃离了祈月烛的牢笼,依旧解脱不得,他永生永世没有自由。 头脑一片空白,安纳斯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看着由莫悱召唤而来的,散落一地的“salome”零件,和静默蜷绕的红围巾、安然合拢的红纸伞,他明白莫悱把他所赠送的一切,都还回来了。 他等不到莫悱心软的那天了。因为这是真正的一刀两断,莫悱亲自扼杀了一切藕断丝连的可能,甚至不给他目送的机会,只留给他一扇隔绝了希望的冰冷房门。 安纳斯呆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睛的时间。他是何等人物,他在两年间吃过的苦,比普通人一辈子吃过的苦都多,他在电光石火间就有了决断,飞快的褪下上身所有的碎衣,捡起红围巾,给自己细细的脖颈缠上,接着抄起红纸伞,抱在怀里,一咬舌尖站起,光脚穿越半个房间,走进浴室。 他腾出一只手,拧开浴缸的龙头,放出热而不烫的水。凝视晃荡上抬的水面,他安静思考,觉得自己其实能想出很多退路,只是他没那个力气去施行了。 譬如说: 再次穿越?——够了,“死局”什么的,让别人去破吧,他安纳斯塔西亚已经尽力了。 改变心意?——祈月烛肯定要得意的仰天大笑了。它确实兴高采烈的会接纳他,装腔作势的安慰他。可他是安纳斯塔西亚,他失恋了,绝不想躲进仇人的怀抱自怜自艾,就着另一个人的抚摸,怨恨莫悱/祈月烬的冷酷无情。 孤独等死?——得了吧,还剩下的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想要了。莫悱曾说,他要报复,要补偿,他要他的命去抵债。而他是宠溺老婆的安纳斯塔西亚,老婆想要的,他自然会给。 死对他来说,是最简单的事了。 从立柜里找出一只剃须刀,拆卸之,取出刀片。安纳斯抬脚跨入满水的浴缸,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任由红围巾垂入水面,却将红纸伞先倚着放肥皂盒的支架,用剃须刀的刀片给了自己左右双腕各一刀。 刺痛。但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取回红纸伞,抱进怀里,他将自己的双腕沉进水中,让血液不至于凝固,接着眼睛一闭,身体一蜷,就在蒸腾的热气中慢慢沉入了自己最后的梦。 他梦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他好好的,祈月烬也好好的,他牵着祈月烬的手,走在河堤上,走着走着,祈月烬就从奶气小孩长成了大美人儿,将他的手一拉,就拽着他奔跑,一直抵达位于无尽轮回终点的、那轮绚烂光圈。 人世苦楚,尽弃脑后。安纳斯不对这个世界,只对他的安夫人,悄声说: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码得泪奔。 也许老夫不适合做作者,太情绪化了…… qaq…… ☆、懦弱的退却 莫悱本可以直接瞬移至莲景饭店外,或者更加远离安纳斯的地方,可他没有。 他顺着鲜红地毯延伸而去的方向步行,一步一脚印的拉开与606室的距离,便是在一根根挑断那藕破后黏密的情丝。 若手握他的心肝相威胁,问他后不后悔没有回头,他的回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抬手拂过墙壁,在一道五指的刮痕处停留,莫悱甚至能感觉到那指印上残留的温度—— 突然爆发的,是他的“灵视”之力。他的心海震动,遮天的海啸轰然席卷大地,他感觉“唰啦”一声,一条锁链便断开了,悄然微弱于海底、属于祈月烬的火焰在刹那间膨胀,瞬息之际,便将沧海完全煮沸,蒸腾出铺天盖地的白气。 这场景好似地球末日,更似万物初生的洪荒年代。莫悱一个惊雷打过,一个火星炸起,便明白了一切! 什么莫悱,什么祈月烬,他就是祈月烬,而祈月烬就是他啊!五年前,下洋港,他被海之魔女重创,坠落于风暴过后的大海,满心绝望,凄凉无限,干脆占据了同沉沧海的、一个胖男孩的尸体,篡夺了他与他溺亡家人的记忆,利用海中残尸捏造出他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偶人上了岸。回到了枫羽市。 他将“祈月烬”的意识深埋海底,让“莫悱”成为表面人格,自造了一个“我是莫悱,不是祈月烬”的梦。 高中三年,他很好的成为了“莫悱”,过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人生活。他终于自由了,终于不再背负“绯公”的包袱,终于不再风里来雨里去、无人问津无人知晓他苦辛的战斗,终于能拥有父母双亲,一个遮风避雨的家,拥有狐朋狗友,一个自称“humor党”的小团伙,他终于不必忍耐族人敬而远之的畏惧视线,自锁孤院,自忍伤痛,在无尽的黑夜里蜷缩着哭泣了。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2 然而,他那勉强捏成的肉身顶多支撑三年,三年过后,高考完毕,他就得带着“莫悱”烟消云散了。可是,在两年前,“莫悱”生日的那一天,他等待了一千年的“安”,终于出现了。 那时,“莫悱”与父母同坐一车,他在“莫悱”身体里睁开了眼睛,用他的能力操控莫家的座驾,让它撞上了迎面驶来的一辆车——他打算靠自己的力量毁掉自己的梦,迎来独属于他的终局—— 他的两具偶人,殒命。他却没能如愿死去,因为“安”出现了,将“莫悱”只剩一口气的肉身带去了黎生医院,在那里等着的,是掌握了移魂换体之术的“御三家”之巫黎族人。 他和“莫悱”的意识,都被灌注进新的身体,那具残有他大哥祈月馀气息的、经整形后获得“祈月烬”容貌体格的躯壳。 他又活了过来。刚想扑入“安”的怀抱,却被“安”打入“莫悱”的心海,遭到了“安”的封印。 “原谅我……这是破解‘死局’的唯一方法,烬。”安纳斯塔西亚搂着丧失意识的他,这么说。 安纳斯让拟制人格“莫悱”活,不让深层人格“祈月烬”活,他曾满心怨念,满腹疑问。可他好歹有千年的寿命,千年的智慧,没用多久就想明白了:安是为了从祈月烛手里保护他!他母亲、祈月烛的目标是他、“祈月烬”,而非“莫悱”!如果“莫悱”一无所知、毫无战力、对“安”无情无欲,祈月烛看在安的份上,会网开一面、放过他深恶痛绝的不孝孽子的! 他不是完整的他了,但也得到了残缺的自由,“莫悱”进入了向往已久的大学,过上了辛酸中甜蜜的大学生活,他在海底看着“莫悱”,便也是过上了那般普通学生的平凡生活—— 可他害怕,怕得要命!他是祈月烛的儿子,了解母亲的为人,他也是安纳斯的儿子,明白自己父亲、兄长兼爱人的“安”,倔得很、傲得很、痴情得很,他不会向祈月烛屈服,反会时时触怒它、反抗它,而祈月烛将恼羞成怒,对他施暴、将他侵.犯与蹂躏! 他在海底呆了两年,被锁了两年。其间不管如何拼命,他的声音都传不到“莫悱”耳中。虽然他那思恋的泡沫抵达了海面,诱导“莫悱”爱上了安纳斯,但“莫悱”温顺服帖,是个老实巴交的小男生,他抵挡不了祈月烛,更发现不了安纳斯罹患重疾的事实,反而掉入了祈月烛的陷阱,对安纳斯产生了怨与恨,借施哀之力夺走了他的力量,任由心灵沦入黑暗,做了他祈月烬一千年来都未做的事——杀人。 虽然他才是主人格,但谁说游离于他之外的浅层人格“莫悱”,没有反应出他内心的黑暗面?“莫悱”恨安纳斯与祈月烛交.欢,他虽然知道安纳斯是被迫的,可他就完全没有恨吗?扪心而言,他是恨安纳斯封印了自己的!他打不过祈月烛,至多跟它共赴黄泉,可他好歹也是能保护安纳斯的男人啊!他如何能容忍自己的爱人为了自己,屈服于别人身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母亲,那个将幼时的自己折磨得体无完肤、残忍虐杀了千年前的安,逼迫他与雪发大哥哥分离千载之久的祈月烛! 好在他能自控,能压抑自己的黑色.情绪,眼瞅暴走的“莫悱”即将对安纳斯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他硬是拼上了全力,终于卸掉了“莫悱”的力量,让他被安纳斯玩弄,而非玩弄安纳斯。 可“莫悱”毕竟是掌握了身体主导权的表面人格,他心灰意冷,绝望之至,门一关,就与安纳斯一刀两断,弃他而去了。 他,“祈月烬”,几乎要在海底悲嚎。他想让“莫悱”回去,因为安遭此精神重创,说不定、会——?! 只能用“绝处逢生”来形容吧!可能是安纳斯心灵的奔溃导致了封印的突然松懈,祈月烬瞅准机会,刹那扯断束缚了他整整两年的铁链,瞬间便与“莫悱”融合,重获真正的、完整的自己! 他一个喘气,便冲回606室,用灵力的火焰破门而入,一声大吼:“安!” 可房内无人,只可闻细小流淌的水声。 也怪自己的“灵视”之力太过不留情面,瞬间就让他捕捉到了606室无死角的全景——他的心在刹那间停跳,让他的血液登时回落,给他狂风暴雨前的闷煞窒息感。 头重脚轻眼发黑,他在赶往浴室的途中,差点因为脚滑而摔个头破血流。可待他用自己血肉做的人眼、真正目睹到那一池血水,与血水中表情安静、苍白如雪的安纳斯,他没受外伤,心却在剧痛后,散成了一地血色的肉糜。 “安……呜……安……”他手足无措,好似穿回了一千年前,又变成了那个只能瑟缩于安纳斯身后的八岁稚童,就连流了鼻涕都不敢讨要手纸,只用衣袖偷偷擤,擤完就害怕安纳斯嫌弃他肮脏了,因此常怀泪意,赤瞳总蒙着一层水膜,亮晶晶,晶亮亮。 祈月烬扑向血水涌冒的浴缸,跪在淌过淡红流水的地板上,想触碰安纳斯,又不知如何触碰。他眼见安纳斯缠着那条红围巾,抱着那柄红纸伞,又想到才进入房间时,脚踩上的一地“salome”零件,他的泪水瞬间决堤,频频抽噎,悔恨席卷了头脑,让他迟钝了、痴傻了,再也想不出了挽回这一切的方法。 “安,对、对不起,呜呜……我错了……”祈月烬太怕又被抛弃,太怕安纳斯又留他孤独一人了。他四下扫视,猛然发现了飘于浴缸支角旁边的一枚刀片。他的“灵视”在瞬间发动,让他“看见”了安纳斯用刀片割腕的场景——他心一跳,身一抖,在脱离刀片的“记忆”后,抻长手臂就抄起刀片,冲自己脖子抹去—— “轰隆”!一个炸响,祈月烬就被某人以火光之势踢飞了,让他只来得及在脖颈上划出一道不流血的切口。 刀片再次落入血水之中,他则在撞上墙壁后跌落血水,溅起半浴室的血红水花。 狼狈的爬起,祈月烬刚一抬头,就迎上了一只脚重踹面部的惩罚。他被那只脚踩住头颅、碾进血水,炮弹般猛跺后心口,忍不住血气激涌,张口便喷出一滩黑血,混入浅红色的、安纳斯的血。 “你这废物!”头顶炸响母亲的愤声,他来不及向母亲祈求更进一步的疼痛,祈月烛就一阵炎风,横抱着浑身透湿的安纳斯瞬移而去。 祈月烬吐出自己的血,喝进安纳斯的血,他在血之海里慢慢爬起,擦了一把血水淋淋的面颊,在看到梳妆镜倒映出的,自己的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3 赤发赤瞳后,忍不住憎恨起了铭刻自己生命的这种颜色——赤。 他是血烛的渣滓,烬,注定了要血里来,血里去,就算浴血,也无法凤凰似的重生,反而将身边人、爱人全部拖累,让他们也横遭血色灾祸,让他们同自己一般,散作灰烬,亡于天涯。 不是祈月烛害死了安纳斯,是他。他们俩那么相爱,可他却不相信他,用冰冷的言语及冷酷的不回头害死了他。 这下,就算安纳斯能醒来,他也没资格出现在安纳斯眼前了。与其跟着软弱无能的他,让安纳斯被他美丽强大的母亲照料,是不是更好些呢? 如果是娘亲,一定有方法让安回复健康的……他愿意献出他的命,用他的狗命去换安纳斯的苏生,然后放手,成全自己的两位亲人。 他不敢争、无力争,没有争夺的信心与勇气了。他只是烬,小渣滓,根本给不了安纳斯什么,反而要靠他以身相救,靠他舍命相护……他活了一千年,被旁人称作恶鬼,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傻,多么蠢,多么无知,多么无能——他配不上安纳斯塔西亚!该死的不是安,不是妈妈,是他! 他快点消失,安就会原谅他,妈妈也会原谅他,这“死局”,便也能破了—— “真的吗?”一个清凉淡漠的少女声音,突兀响起。 就着梳妆镜,祈月烬瞪大了赤瞳,发现自己身后,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水色长发的白裙少女。她一出现,就施放出梦境,让整间血色潋滟的浴室尽转幽蓝——原来,她就是要摒弃一切并非她“蓝”之代表色的颜色——她,正是“灵薄狱的女主人”,实际上的元老级大魔女,葛佳丝塔芙。 “向妾身许愿吧,烬。唯有你的愿望,才是‘破局’之道啊。” 水蓝色的魔女幽幽耳语,向着扭头仰视她的祈月烬,露出了举世罕见的温柔笑靥。 作者有话要说: ☆、母与子 黎生医院的急救室外,祈月烛孤独一人,坐于长椅之上,表情颓唐。 他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安纳斯一向傲骨,愣谁都无法打倒,竟会被莫悱一席话打压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直至心灵破碎,割腕自杀。 要不是他在手刃施哀诉后动用了“灵视”之力,惊悚“看见”安纳斯双眼紧闭、沉于血海,而莫悱……或者说,融合了“莫悱”的祈月烬,却跪坐在血水流淌的瓷砖地板上悲哭哀嚎,完全搞不清要紧急抢救安纳斯,只知道小废物般悔恨自责——他一个瞬移,就闯入了606室的洗漱间,将祈月烬踢飞,从血水中抱出安纳斯,带他秒至黎生医院,目送白袍医者将他推进了急救室,亮起门上“抢救中”的红灯。 祈月烛忍不住偏头,凝视那闪闪烁烁、赤色诡异的急救灯,感觉那死物竟有种宿命般的催魂味道。 蓦地,他就忍不住憎恨起了铭刻自己生命的这种颜色——赤。 他是血色的蜡烛,注定了要血里来,血里去,就算浴血,也无法凤凰似的重生,反而继续堕入无底的血色深渊,成为人人敬畏、事实上人人厌弃的赤之恶鬼。 祈月烬一生坎坷,他又何尝不是。他想要司君安,为他异变身体,为他生了儿子,还是没能得到他,反而因为一场威胁与被威胁的闹剧,他误出利刃“素玦”,让司君安被刀风割断了脖子,淌出满地的鲜血,死在了雪白花束盛放的槐树下。 他也算悲伤刻骨,因而丧心病狂,他不要司君安离开他,因此生吞活剥的,吃掉了司君安的尸体,更挖起浸了他血液的泥土,咀嚼,吞咽……他觉得这下子,司君安再也逃不开他啦。他那小竹马的心,肝,肺,血肉,筋骨,肠道,全在他肚子里啦。这一回,他可算真正圈住了他,他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司君安死了,可又算永远的活在了他的身体里。他则继续活,表现如常,然,内心浑浑噩噩,必得借由殴打凌虐幼小的祈月烬,才能一解心头极苦的悲切,和对司君安深刻骨髓的思恋。 司君安身亡一周年的忌日,他带了美酒,独自前往那个槐树顶天立地的小院,追忆司君安。可他却发现了安纳斯塔西亚,他的酒坛碎裂,他喜极而泣,他觉得突兀出现在槐树下、安睡于雪白落花上的安纳斯是苍天赐予他的礼物,他是白雪般的小神灵,是另一个更美好、更可爱的司君安,他失去的鸟儿又重回了他的掌心,他高兴得快要发疯,如果老天爷要他的心做答谢,他都愿意。 可安纳斯醒来,却说他要找祈月烬,他爱的是他儿子,不是他。 好一番纠缠后,他被安纳斯所杀,却也重创安纳斯。因为他就算心疼他、怜惜他,却不想把他让给自己那废物儿子!与其在阴间怨恨他与他耳鬓厮磨、长相厮守,他宁可杀了他,抹消他的存在,也不愿祈月烬偷去他的东西,给他戴绿帽! 白驹过隙,一千个年头转瞬即逝。被捆缚于某具尸体中的他,竟被安纳斯唤醒,重获了生命,安纳斯更躺于他身下,就算一脸要哭的悲愤,也咬了唇,恨恨说:“我随你玩。但你给我记清楚了,我全是为了祈月烬!” 他既在意,又不在意。他相信时间能消磨一切,他相信自己的温柔终有一天能打动安纳斯,让他认清事实,主动放开祈月烬的手,默许他的牵手与亲吻,在听闻他的爱语后别扭的脸红。 可安纳斯没有。始终没有。他怎么那么倔,那么痴,就是不愿忘记祈月烬、接受他!他可是祈月烬的母亲,他生了他,养了他,赐予他容貌与能力,他哪点比祈月烬差!在他的记忆里,也是他先遇上安纳斯的,根本不像安纳斯说的那样,他永远只是个后出现的备胎! 祈月烛恨,非常恨。他体内的火灵极为凶悍霸道,让他常常压抑不住凌虐之心、镇压之意,他常常在不经意间,便弄伤了安纳斯,更不知节制的把他做出血、做晕厥,残忍的不许他吃饭,饿出他的慢性胃炎、胃溃疡、胃癌…… 他也觉得自己可怕,因此奋力改变,无数次自降底线,在安纳斯面前做小伏低,逼自己学会忍辱负重,容许安纳斯诸多极不合理的任性条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出轨,看着他抱着祈月烬欢爱,而傻愣愣的孤守空房,咬出一手悲愤痛苦的血。 他绕着安纳斯转,安纳斯绕着祈月烬转,祈月烬却不理解安纳斯,反而黑化暴走,以言相击,同他一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4 样,“杀”了安纳斯——老实说,他们不愧是母子,都亲手残害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让他奔溃、疯狂,最终心死、魂飞。 有时,他觉得坚持是世界上最累人累心的事了。可他如果不坚持,如果主动放手,安纳斯根本不会回头,拔腿就奔向祈月烬了,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谓“人活一口气”,就是如此。安纳斯能倔,他将就不能了?他可是祈月之主,祈月烛!他何等人物,凭什么要向安纳斯和祈月烬示弱,灰溜溜滚出他们之间,任着他俩你侬我侬,你好我也好? 就算是独角戏,他也唱定了。反正他又不是没唱过独角戏,千年前,与司君安的那段情,他在唱,而白云苍狗千年后,他依旧在唱,他知道自己声嘶力竭、口吐鲜血了,安纳斯也不会回头,看看他精致的妆容与华贵的戏服,可他还是在唱,立誓要唱到他陪着安纳斯躺进冰冷的墓穴,踏上黄泉路,渡过忘川河的那一天。 祈月烬掌有安纳斯的生,他手握安纳斯的死,也算值了吧。他也很累了,他不愿再和他的儿子争什么了,他愿意放祈月烬一条生路,只要能和安纳斯死在一起,他什么都不要、都不需、都不带走了…… “娘亲。”突兀而响的,是他熟悉而憎恨的,儿子的声音。 祈月烛抬眼,默视祈月烬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一身干爽,表情宁静,好似看透了什么,领悟了什么,获得了新的、撕裂死局的力量。 “妈妈。”祈月烬又用现代称呼母亲的方式重复了一遍。他的红发鲜亮,赤瞳明丽得可怕,然而表情却极度安静祥和,给了祈月烛一种,他即将大彻大悟后云消雾散的预感。 祈月烛对上他儿子的双眼,红唇一抿,终究还是唤道:“烬儿。” 至此,母子二人的寒暄结束。由祈月烬开始了致辞般的宣告:“娘,安不会死,可我要死了。在我死之前,我想将娘送回千年前,送回爹爹身边,您能允许我这么做吗,娘亲?” 祈月烛震惊。他张口,反常而反常的结巴了:“你?!你、你怎么,什么叫——送回?!你想干什么,祈月烬!” 祈月烬握紧了搭在膝上的双手,垂下墨色的眼睫,好似向家长汇报期末考成绩的学生一般,带着期许表扬的羞赧。“娘,我有力量了。以我的命为代价,我能改变一人的命运,我希望那个人,是娘亲。” “我活了很多年,都隔绝人世而活,只为安而活,因此长达一千年,都怨恨您,不理解您。可我有幸成为了‘莫悱’,在人群中生活了五年,了解了人类真实想法的我,这才终于长大,能理解人世,和您的心了。” “您总是求而不得,因此生病、扭曲,变得您也害怕自己,烦躁、疲惫。安是我的救赎,也是您活着的企盼,我没有道理再与您争执,让您放弃安,或是与您兵戎相见,你死我活,酿成母子相残的罪孽。” 祈月烬直勾勾的凝视祈月烛,赤瞳中有泪的光。他对祈月烛说:“娘亲,不管您如何打我骂我,恨我怨我,您总是我的妈妈。我小时候崇拜您,觉得您又好看,又厉害,是我最想成为的人。后来,我因为安而憎恨您一千年,五百年前,您更挖了我的右眼,而我则将您再度封印,让您再次堕入独自一人的黑夜。” “这样的轮回已经够了,娘亲。您恨我跟您抢安,我也恨您。安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不愿意把心掰成两半,分给不同的人,您和我都知道,但安喜欢的是我,您理亏却不服气,所以禁锢他,想杀我,可安不许,所以您忍耐着我的乱蹦乱跳,和对安的觊觎……” 祈月烬笑了一下,孩童般天真。祈月烛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千年前、刚出生的他。那时,他用异变的身体生下了他,破腹产,血流成河,疼得只剩一口气,司君安却不在他身边,因为男人生孩子,毕竟可怖可耻可憎可恶。 产婆抱起祈月烬,递给他看。祈月烬的手非常非常的小,小到只能握住他的一根小拇指。他那时想,哦,这就是我的儿子了。由我亲自生下来,我和司君安的孩子。 他极度吃力的抬起血淋淋的手,轻轻的,碰上了祈月烬的小小手。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脸蛋儿皱巴巴的祈月烬闭着眼,却头一偏,朝他露出了傻乎乎,却香甜甜的微笑。 其实,他是愿意心疼他的儿子的。可他愿意怀孕、生下祈月烬的原初目的便不单纯,再加上他眼里只看得见司君安的喜怒哀乐,所以根本懒得去瞧祈月烬痴痴渴求关爱的眼神,也没空去瞧。 可是现在,一千年后的现在,医院里,急救室外,赤色的灯光闪烁下,他却听见祈月烬追忆般微笑着,对他说:“您辛苦了,妈妈。我知道您累了,所以想改变您求而不得的宿命,我想将您送回千年前,您年幼的时候,那时,您和爹爹——司君安初遇,您可以选择用温情融化他的心防,而非捉弄他、玩弄他,让他对您产生抵触之心。” “娘亲,回去后,以男人的身份好好活!就算司君安爹爹只愿和您做朋友,您也别为了他,而委屈自己,生下我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祈月烬,我再也不会成为您的阻碍,我只会在虚无之地祝福您,愿您早日得到爹爹的心,并和从不知晓我的存在的爹爹白头偕老,永世不离。” 站起身,祈月烬快步走向祈月烛,趁他愣然,猛地抱住了他。 很紧,不留间隙。赤色的母与子好似融为了一体,祈月烛被儿子拥入怀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怀孕的日子,那时他在阳光下,轻抚着鼓胀的肚皮,想象着自己就拥着祈月烬,而祈月烬就在他的身体里,安心沉睡,无忧无虑。 “我爱您。再见了,妈妈。” 在祈月烬松开手的瞬间,祈月烛便消失在了金红色的绚烂火光中。 赤色的、永远十八岁模样的祈月之主缓缓垂下双手,闭起眼睛,昂高头颅,让泪水倒流,不让它伶仃溅落。 他能“看见”,在千年前的古竹榻上,祈月烛陡然睁开了眼睛。他爬起身,愕然俯视自己八岁孩童的双手,突然听见“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钻进来黑头发、蓝眼睛的西域小孩司君安。 “少爷,您做噩梦了?”司君安刚被祈月家从小倌馆里解救出来,就被祈月老爷派来“贴身服侍”祈月烛,因此处处小心留神,如履薄冰,生怕祈月烛嫌他伺候不好,给他一记耳光。 他见祈月烛傻愣愣的盯着他瞧,有些害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5 怕,以为祈月烛被梦魔魇住了,赶紧凑上前去,在祈月烛面前晃手,想唤回他的神智:“少爷,少爷!祈、祈、祈月烛!醒醒啊!” 祈月烛发出一声抽噎,一把就抱住了司君安,嚎啕大哭。 司君安虽然吓了一跳,很快便回过神,忙着安慰他;他,祈月烛,则忙着流泪。他想,儿子用生命与存在换给他的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的过。他要好好的对司君安,耐心又耐心的亲近他,耐心又耐心的获得他的爱,再不做那些疯狂、扭曲、血腥的事了。 “看”到这里,祈月烬睁开了眼睛。 他转向赤光闪烁的急救灯,再次闭眼,便将自己卷入了莲花般盛开的金红火焰,从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上消失了行踪。 作者有话要说:  不幸再次泪奔。 读者们一扫而过,老夫泪汪汪码字,思绪至此,意念难平…… 祝幸福,烛妈。 ☆、破局 安纳斯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祈月烬渐行渐远,背影被拉得极长,象征着他孤独熬过的千年岁月。他拔腿就追,在后头疯狂的喊叫,可惜还是晚了,祈月烬终究步入了迷离的光色,杳无踪迹。 随即,他的世界沦入一片黑暗。他惊恐,他原地打转,他甚至害怕到无耻的想,就算祈月烬抛弃了他,祈月烛总该一跃而上,用弯起的赤瞳掩盖狞笑,用温和的言语嘲笑他看错了人,却愿意领着他走出黑暗,不至于让他一个人闷死在无尽的黑夜里吧—— 可惜他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还是没能等到另一个赤色的人的出现。他大喊大叫,嚎破了嗓子,可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他被祈月烬和祈月烛同时抛弃了,他被两条船同时掀下了水,他不断的挣扎,口鼻皆涌入脏东西,可没人来救他,没人要他了,他失去了一切的价值,他被世界所背弃了—— 他本是孤儿,在世间孤独的闯荡了小半辈子,没想到死到临头,他还是一个人。 就这样想着,他恍惚着神思,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所见到的,不是凶火奔涌的地狱,就是白色冰冷的病房,可眼球真正压上明媚阳光的重量了,他更加恍惚,陷入了更加深刻的迷茫。 他想爬起,便轻松的起了身。扭头一瞧,只见百叶窗外尽是瞭望无际的碧海蓝天,偶见轻盈的海鸟一掠而过,带起温热的风,流动了蓬松的云。 安纳斯四下张望,直觉告诉他,自己身处一栋海景别墅,而且这别墅,大概是第一个世界里,尤瑞安带他和莫悱去度假的,大明星的私人别墅。他就在那栋别墅里,和莫悱互通心意,再与他死别,看着他步入独属于他和祈月烬的终局。 安纳斯苦笑一下,再次揉揉眼睛,自我安慰性质浓厚的暗嘲道:这算什么,阎王爷的新把戏?最近下地狱都能住海景别墅了?还貌似一人一栋,活像地皮多得不要钱、修房只需三秒钟? 他呢,也算老被苍天开玩笑。他都割腕自杀了,仍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在无尽黑夜的噩梦后一睁眼,却到了这碧海蓝天的鬼地方,真不知老天爷这么折腾他捣鼓他,是想告诉他什么,让他明白些什么。 懒散的想,干脆再睡一觉,醒来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地狱了,而他也能安心的去受苦受难了——可一个声音响起,他便再也没了瞌睡的意思——“安。” 愕然回首。那人迎着光,身形被阳光勾勒出一个带着毛绒绒感觉的清瘦轮廓,似乎真要像书里的比喻一样,溶化在阳光里。但他却又在微笑着,柔情缱绻,鲜明的彰显出了他的存在,那火焰般的赤色散发出如此炙烫人心的温度,安纳斯由内而外的发热,汗水与泪水都像在往外冒,他嘴唇哆嗦了半天,那个字百转千回,一笔一划,不难书写,却构筑了他苦辛轮回的漫长征途——“烬。” 那个字陡然蹦出口,他自己都吃惊了。一方面,他明明受祈月烛的诡异术法捆缚,叫不出“烬”这个字,可现在他却叫得出了;另一方面,他其实是怨恨祈月烬的。谁叫他都哭着喊着、趴着跪着求莫悱了,他却头都不回,心那么冷那么硬,门一摔,就走了,弃他而去了,他怎能不恨!——可他都那般愤恨了,在见到他时,依旧情.难.自.制,唤出了他的名字,可见他才是个二愣子的痴情种,活一个爱上了木瓜脑袋的极品傻逼。 安纳斯意识到,就算在梦里,对上了他,自己也应该表示出一点愤怒的。但他刚调整好表情,为自己戴上厌烦与嫌弃的面具,莫悱,抑或祈月烬,就飞扑而上,给了他一个满满当当的熊抱,将他扑倒在雪白柔软的床铺上。 “安,安!我与‘莫悱’合二为一了,我现在是你的小渣儿,祈月烬……安高不高兴?我回来了!” 祈月烬伏在安纳斯的胸膛上,狗儿般撒娇,乱拱乱动,嫩花似的脸蛋蹭来蹭去,将安纳斯苦心经营的发型完全破坏,整一个没心没肺的二炮军犬样儿。 安纳斯很想敲他的脑门,便也付诸行动了。拎兔子般揪住他的后颈,逼他抬起头,安纳斯对上他亮晶晶的艳赤瞳,恶声恶气道:“死二炮,给我解释清楚。敢瞒你老公一句,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操.死你。” 祈月烬知道安纳斯会爆粗口,本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安纳斯真的口无遮拦了,他又极不好意思的羞赧了。“安……不会瞒你……我从没瞒过你,反而是安……呜?!” 安纳斯扯起祈月烬的一块脸颊肉,就往上一提,狂拧之。同时咬牙切齿,笑得恶劣:“你还敢顶嘴?我想瞒你就瞒你,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给我烧火做饭就行,管我瞒不瞒你!大爷我就算在外面包了小三,你这婆娘也不需要知道!” 祈月烬晓得安纳斯怒极攻心了,才会这么说话不经大脑。他皱巴起艳丽的脸蛋,不满的嘟囔:“小三……去死……” 安纳斯冷哼:“哟,你忘了你做‘莫悱’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了?你还要我去死呢!你这朝老公拍拍屁股就跑的小妖怪!还敢玩我,要我服从你?我呸!老子抓一把你的小兄弟,你就能射我一脸,娶了你这早.泄的家伙当老婆,算我倒霉!” 祈月烬:“……”有些沮丧,因为他又回归受气小媳妇状态了。不过他清楚,安纳斯犯牛脾气的时候,千万不能顶嘴,要给炸毛猫顺毛一般,顺着他,服从他,被他咬几口也不能一拳头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6 上去,就得乖乖乖乖的,被他欺负一阵——然后他就好了,正常了,想起要体贴夫人了。 果然,安纳斯呼哧呼哧掐了半天祈月烬的嫩脸蛋嫩胳膊,终于懒得掐了。他将手搭上祈月烬的后脑勺,以轻柔抚摸他赤发的动作无声的宣告:老子暂时不生气了。老婆有屁就放。 “安……”祈月烬为自己能洞察安纳斯的行为方式而透着乐。他仗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在安纳斯的胸膛上一挪,就将嘴唇凑近他耳边,柔声道,“安,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安纳斯闭眼享受老婆爱抚他下颌的手指,唇一动,迸出一字:“说。” 祈月烬动作温和,声音平静,将一切悲喜掩抑:“安,我知道一切了。你所经历的四个轮回,我全知道了。” 伸出一指,按住安纳斯在健康时期、也因贫血而苍白的嘴唇,祈月烬悄然笑道:“安是时空的旅人一事,太神奇了。安经历了第一个世界的、我的终局,在第二个世界、第三个世界身陷死局,好不容易抵达第四个世界,却以牺牲自己、保全我的方式践行了破局之道,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却埋怨安质疑安的我,真该被安抽耳光。” 自己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祈月烬依旧蜷于安纳斯下颌下方,继续说道:“千年前,三年前,安的起点,两年后,安孤独的穿梭于平行世界,一个人承担一切、扛起一切,安,你辛苦了。” “我的终局,源于我等待安的执念,与我被死亡惩罚,而日益腐朽的身体;安与我的死局,源于安是娘亲的企盼,也是我的救赎,我和妈妈都不愿放手,安被我们母子争来抢去,受尽了疼痛与委屈。安……你受累了。” “其实,安的破局之法并不完美。你想在亲近我后,消去我的记忆,让我彻底活成一无所知的大学生‘莫悱’,然后你拉着娘亲踏上黄泉路,永远弃我而去……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安。” 昂起脖颈,冲安纳斯狡黠一笑,祈月烬在安纳斯面前永远长不大,就是一奶味儿十足的小屁孩,所谓的冷心绝情、恶鬼手腕的“绯公”形象,压根与他无缘。 “我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安。”压住安纳斯因极度震惊而颤抖的胸膛,祈月烬抬起头颅,俯视安纳斯,笑容更盛。“我向她许愿,我要成为魔女,安。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穿梭时空、改变人类命运的力量,我才能理解我所未知的轮回奥秘,知晓你与安娜莉卡特娅的棋局之斗,亲自击破困扰了你四个世界之久的死局,让你,我,妈妈,都能得到解脱……” “安,她们说,我一成魔女,就是元老级别!封号大概是‘永恒与轮回之魔女’,我很厉害吧!” 喜滋滋而笑,祈月烬不知是真的想讨表扬呢,还是在调节气氛。因为位于下方的安纳斯早已泪流满面,因为他清楚得很,成为魔女,便是要与他这个人类永世分离了。 “为什么?”安纳斯带上了哭腔,没躲避祈月烬替他拭泪的手指,声音却哽咽,“我那么努力,不想输给她们,不想输给那些只在上头看笑话的家伙,你却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你肯定知道了,安娜莉卡特娅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我放弃了,绝望了,也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我成为了魔女,就是安娜莉卡特娅!那个超脱了的白毛女玩弄未超脱的我,我就是在赌一口气,我要作为人,破掉魔女玩弄人类的棋局,可,你却——!” “祈月烬,你认输了吗?向魔女,和命运?”安纳斯哭成了个花猫脸,他的泪奔涌而下,好似滔滔黄河水,根本止不住。在眼泪朦胧间,他仰视忙着为他擦眼泪的祈月烬,忽而给了夫人一巴掌,响亮,却只响不疼,可谓特意使足了饱含深情的巧力。 祈月烬顺势抓住安纳斯扇他耳光的手,摩挲他的手背,笑得憨,可爱爆了。“我没有服输,”他表情认真的解释道,“在我成为魔女之后,所有的魔女,都不会再出现于人类面前,伤害他们、虐杀他们,啃食他们的灵魂了。” 他进一步解释:“安,其实,高维世界的魔女们唯一担忧的,就是因她们使用‘魔法’,而导致的自然能量过度消耗,令她们的世界分崩离析。所以,魔女下界,吃人魂灵,是为了从人类灵魂中提取能量,再传送至魔女界,填补魔女界自然能量的缺口,满足魔女界运行的必要动能。” “她们吃人,也算为了自己的存活吧。可以假想,她们位于食物金字塔的最顶端,人类对于她们来说,是维持生存的必要食量,相当于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之于人类。因此魔女下界,猎杀人类。而人类生活在三维世界,无法影响身处上位世界、即高维世界的魔女,导致只能被魔女们频繁捕食,白白丧命。” “可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不必杀害人类,也能提取出魔女界所需的强大能量的方法。”祈月烬得意一笑,开怀道,“是爱哟。安。魔女不懂爱,可人类懂。死亡是永恒之物,爱更是,因为连为了爱情、亲手残害恋人的莎乐美都说,‘爱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爱才是凌驾一切的宇宙第一元素,是人类最强悍的武器,更是最能满足魔女界需要的动能来源。” “在我成为魔女后,我要召回所有下界的魔女,再依靠我的能力,淬炼出、提取出人类灵魂中的‘爱之能’,交付与其他元老魔女,由她们精炼、分发,满足整个魔女界的需要。” “这样,魔女与人类便能互不干扰,和谐共存了。”祈月烬埋头亲吻安纳斯的嘴唇,模模糊糊道,“想出这个方法的我,终于聪明了一次吧?安,表扬我一下,安,哥哥,父亲,老公……我厉不厉害?” 安纳斯瞪着泪眼,傻了半晌,终于不甘居于下位,而将祈月烬反压在了身下,一通狼啃虎咬般的深喉吻,直待祈月烬濒临窒息而面色艳红了,他才停止粗暴而粗鲁的吻,红着嘴唇,对祈月烬恨声道:“爱爱爱,爱个屁。还厉害?还聪明?你活该被魔女们抓去当牛做马!她们只是为了利用你,才给你个二傻封号的,你懂不懂啊!你为人类牺牲,可没一个人会记住你,人类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而活的生物,你真的认为,你能从人类灵魂里提炼出足够的爱,足够的能量吗?可别眼高手低,又让魔女们跑下了界,导致你到头来不仅被魔女嘲笑,还被人类怨恨!” 安纳斯对上祈月烬笑意满溢的眼,就知道他有此自信,而无畏艰险了。他不服气,便飞快的扯开祈月烬的黑缎衬衫,表情似哭非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7 哭,“我成了魔女,你也成了。可我毕竟不是安娜莉卡特娅,你是在逼我也向葛佳丝塔芙许愿,再变一次身,再成一次魔女,跟你一起前往魔女界吗?” 祈月烬果断摇头,但顺服的接受了安纳斯按压自己裸.露胸膛的手。眼见安纳斯手掌下移,捂住他心脏所在的左心口,他抬起赤眸,目光坚定:“安,不行。安要好好的过完身为人类的这一生,就算我成为魔女之后,所有人类平行世界的‘祈月烬’都死了,你也不能轻言放弃身为人的命……答应我,安。” 安纳斯喉头抽动,感受他心脏的热度与生命力充沛的跳动,冲他露出个苦苦的笑:“你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穿越了。可你应该也知道吧,我活不了多久了。胃癌,晚期,估计我这个月末尾、这一年末尾,就得去见阎王爷,干脆你给我一刀,让我陪你走吧?反正你成为魔女、去了魔女界,见到白毛女安娜莉卡特娅,她也是我啊。魔女化后的你,能和魔女化后的我在一起了,人类时的你,就不能允许人类时的我,跟你死在一起吗?你现在走了,我过不久也会走的,我们有什么必要一前一后?一起死好不好,乖夫人?” 在安纳斯掌下,祈月烬心跳加速,可他死劲摇头,嘴唇也嘟起,赤眸光芒四射,“不行,安,”他倔强道,“我算过了,安积极接受治疗,最多能活三年。安不能放弃仅此一次的生命,就算我不在了,也要过好余生,用三年的时光做想做的事。” “这段话,安还记得吗……”他缓缓道出,在第二个世界,他将安纳斯推出越野车、自己则将越野车开向悬崖、自爆油箱而与车共亡前的话语:“我要死了,但安还可以活下去。我不能剥夺安生存的权利,我爱安,所以我不自私,我想让安活下去!安的未来一定与我不同,我光是想着安会做些什么、遇上什么人、经历什么事,我就欢喜、比任何时候够快乐!安就是另一个我,会带着我的份活下去,就像我从未离开这世界一样。” 笑容满面,祈月烬的鲜红眸子熠熠生辉,饱含对未来的希冀。安纳斯看着他,想着与他共度的四个轮回,想着自己穿梭了四个世界的旅途,想着他在每个世界中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我现在,是在你捏出的梦境中吗?”安纳斯冷不丁,突然发问。 “嗯,”祈月烬乖巧点头,“现实世界中的安,还在急救室里接受抢救。我将娘亲送走后,呼唤出安的意识,带安进入了我编织出的最后的梦。” 怪不得。安纳斯飞快扫视一眼自己毫无针眼刀痕的手腕。因为是在梦中,他的身体完好而强健,而非现实中那般虚弱无力,充斥着濒死的衰败。 “你说你送走了谁?”安纳斯捕捉到另一个重点,问道,“娘亲?该不是……?” 祈月烬道:“对,妈妈,祈月烛。我将他送回了千年前,将他送回了年幼的司君安身边。我希望娘亲能重活一遭,温柔的活,身为一个男人而活,我祝愿娘亲能真正得到爹爹的心,与爹爹相守至白头。” 安纳斯怔然。“你……”他为夫人看透人世的玲珑心肠,感到自豪骄傲,又些微惘然、且愤然:“切,其实我才是祈月烛的备胎吧?老子早就知道他只把我当做司君安的替身了,我呸咯!牛皮糖一样无脸无皮、死缠烂打,说什么为了我啊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其实都是为了司君安,你那臭老爸!呸呸呸!招惹上你们混蛋母子的我,就他妈是个傻叉!” 祈月烬一听,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再一想,干脆嫉妒了,撒泼了:“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留恋妈妈,还希望他能陪伴你?!安是我的,不是他的!爹爹和娘亲在一起,我和安在一起,不能乱!只是秩序,安也不能破坏!” 安纳斯将猫眼瞪成了虎眼,他故伎重施,扯下祈月烬的黑缎长裤就想上下其手,吓得祈月烬赶紧躲,“去你妹的秩序!”安纳斯在祈月烬的大腿内侧一挠,就让他软了下来,“老子是在替自己悲催!祈月烛那三八玩了老子整整两年,还说要跟老子一起死呢,结果一听能回司君安身边,屁股一拍就溜之大吉了,把老子晾在病床上等死,我靠啰!你妈犯贱,你也是,你不仅走了,还逼我再使劲的活,再撑个三年!你他妈懂不懂胃癌很疼啊!你不许我轻松的死,偏逼我痛苦的活,我恨你,祈月烬!” 安纳斯埋怨着祈月烬逼迫他,可他却动作黄暴,将一根手指完全捅入了祈月烬才袒露出的股间,反而逼迫出了他蹙眉的轻喘。 “安……我能代替娘亲,向安道歉吗?”祈月烬主动松软身体,更掰开一侧屁股蛋儿,让安纳斯更顺利的开拓,“我知道安曾被娘亲逼迫,被他侵.犯,我比安更恨他,我想杀了他,无论是作为‘莫悱’,抑或‘祈月烬’,我都想。可是杀戮什么都无法解决,只会让我们三人陷入新的死局,我不得不思考新的方法……” “我只能送走娘亲,安。爹爹才是他真正的救赎,娘亲有了爹爹,便也能对安放手,摆脱他‘唱独角戏’的宿命了。” “安,原谅他吧。其实娘亲比你我更痛苦,他求而不得,病态且扭曲,没有人真正信赖他,愿意亲近他,他活着很累……安。” 祈月烬及时说完,就亲眼目睹一根炙红坚.挺的棒槌刺入了自己的股间,并深刻的感觉到它那缓缓进入的动作,这一时,他才明白到,为何有人会将后.穴接受性.器的行为,形容作“吞”。 安纳斯尽.根没入,也不客气,抓住祈月烬的胯骨就大力顶弄,将祈月烬带得激烈摇晃,好像海水涌进了房间,让他身似浮萍,飘摇动荡,明明一个顶通达顶淡泊的人,都晕头转向,随浪而浪,只知道哀叫着呻.吟了。 水音很快奏响,安纳斯大有干死祈月烬之意,其动作凶横到,他下腹的毛发都快挤进祈月烬狭窄嫩红的穴.口里去。“你们祈月母子,都不是好东西!”汗水一甩,安纳斯趁着拥有梦里的健全身体,干脆龙精虎猛、暴虐索取,“让我原谅那死变态?我呸!还嫌老子被他折腾得不够吗!你是圣母白莲花,老子可不是!老子就是要恨他,恨到死!你敢不许我恨,我干死你!我要学祈月烛,把你的尸体都吃了,让你离不开我,想做魔女也做不成!” 祈月烬一听安纳斯的气话,就想笑。他们俩身处的,是他制造出的梦耶,他才是梦境的主人,安纳斯再怎么“能干”,也不至于干死他啊。再说了,魔女,其实早就成为了……做梦之前,送走娘亲时,他就已经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8 是了。待满足好了安纳斯,与他作别,让他梦醒,世间再无祈月烬。 “我……不逼安……安,只要……呜……过得、轻、啊……轻松……”祈月烬吐字吃力,他觉得自己下.身太热太痒了,被安纳斯一戳一顶,就一热又一痒,劈过脑子的白光,和激蹿身体的电流都无法解热解痒,他昂高头颅,更加急促的吐出热气,既想让安纳斯慢一慢、缓一缓,又想让他更快一些、凶一些,进得更深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只剩下被迫接纳的凶残快.感。 祈月烬太会咬了,又是火属性的灵能者,一旦动情,体温极高,后.庭像个火箍子,挤压得安纳斯前液流淌,和祈月烬被顶弄出的肠液混在一起,好似海水涌进了两人的交合处,让两人齐齐泛滥,如泡汤浴。 “你别又早.泄啊,夫人。”安纳斯事先提醒,但祈月烬的眼神很空,身体颤抖得极不正常,好似深陷亟待喷薄的欲.望,根本无法自拔了。 安纳斯暗嗤一声,并没为了所谓“一起射”的情趣,禁锢夫人的高.潮。他甚至体贴的撸了祈月烬一把,给他再添点油星——果不其然,祈月烬呜咽一声,便喷了自己一肚子的白浊,顺带也给安纳斯的腹部点了几滴。 别看安纳斯健康时期,都清癯成了根杆儿,他好歹也是二十岁好青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牙一咬,就没被祈月烬突然死紧死紧的后.穴绞出.精,反而继续在他松软火热的湿漉股间抽动,让他更加无力反抗,只能颤抖于余.韵中,战栗于即将席卷而来的又一场风暴。 “为什么选这里,夫人?”安纳斯汗水涔涔,雪白的短发滴落汗珠,好似槐花融雪。他将祈月烬抱进自己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性.器上,颠着他动。“这里,就是第一个世界,我与你死别前,所逗留的海景别墅吧?你非得这么恶趣味,又消散在大海里?连骨灰都不留给我,你让我怎么过那没有你的三年?只能成天意.淫你么?” 只当没听见祈月烬模糊的软语讨饶,安纳斯托起他那又圆润又好手感的屁股蛋,让他高高的起,重重的落,顶出他张了嘴的喘,和眼角冒出的泪。“你什么时候走?是不是做完这一次,你立马就要消失了?你这不是逼我打持久战么。” 祈月烬的物事半软半硬,被安纳斯的腹肌摩擦,显出火烫烫的红,前端不住的淌水,可谓饥渴难耐。“不、不……是……”他头脑迷糊,但这般关键的时限问题让他不得不回神,努力组织语言,“现实……天、天亮……梦里,天黑……我、我会陪安,让安……嗯……呜啊……尽兴……” 安纳斯觉得他们俩下面湿了个透,而他的眼眶,也湿了个透。“如果我永远不能尽兴,你会不会不走了?”他动作淫.靡,语气却凄凉,“可我是人,不可能和你做一辈子的爱。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这么死咬死咬,活像要咬断我,是吗?” 狠捏一把祈月烬鲜红的乳.尖,安纳斯将头颅埋进他的颈窝,声音中有哭泣的前响,“算了,如你所愿,尽兴吧,夫人。老公带你尝试尝试不同地点,怎么样?别老在床上了,这别墅这么大,还有院子里的鸢尾花田,通下悬崖的山道,尽是贝壳的沙滩,浮着小鱼小虾的海水……你愿意试个遍么,祈月烬?” 安夫人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反正这是唯有两个人的梦,无论光天化日下欢爱多么恬不知耻,都没人干涉他们、阻扰他们、辱没他们。死别前的尽兴最是糜.烂,也最是凄美,在楼梯、餐桌、墙壁上媾.和喘息,在鲜红色的鸢尾花海中四肢纠缠,在路面平整的山道上撕咬翻滚,两人赤身裸.体,跌跌撞撞几步便欢爱,好似要做够一辈子的份,在日落之前,在抵达沙滩之前,在祈月烬化为海中的泡沫之前。 安纳斯掠夺着祈月烬,好似有源源不断的精力,连他都自嘲,自己若死在当下,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做.爱一整天,根本就不科学,但这是在梦中,便无所谓常识了,只要尽兴便好,更何况,他们也只能祈求尽兴。 实在乏力,闭眼,随便一躺,不消片刻,就能重获充沛的“干”劲。安纳斯好不容易生龙活虎,便格外珍惜,但祈月烬真的红透了脸,小声提要求了,他疯狂挖苦,却也没拒绝,任着祈月烬压倒了他,用一番令他烦得破口大骂的水磨工夫替他开拓,一点一点进入了他,在浅入浅出、让他得以适应、松懈紧蹙的眉头后,势如风暴,猛如豺狼,反把安纳斯干出了哑嗓子的叫:“你他妈给我慢一点!” 但祈月烬不听话了。他用舌头堵住安纳斯的呼吸,让他在濒临窒息时咬紧下面的嘴,给他极致的爽快。“安,是我在你身体里……”他温柔的说,不让安纳斯不慎堕落往日被侵.犯的噩梦,“安,看看我,看着我,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别人,不是任何其他的人,是我……我不是喜欢安,我是爱你,我是安夫人,我永远爱你,不会改变。” 安纳斯尝到被.干的苦头……甜头了。他抬起手臂,死死搂住夫人的脖颈,将他按进自己的胸膛,并感受他的一部分深深嵌入自己柔软的体内,他忍不住重重呼吸,带着眼中泪的光,对祈月烬咬耳朵道:“这次,我不说‘我也爱你’。我更爱你,安夫人。” 祈月烬笑容烂漫,有璀璨阳光的味道。就算日头渐下,夜色渐起,潮汐转换而海鸟归巢,只要那个火一般赤色的夫人在,安纳斯就感觉自己手握了热烘烘的小太阳,不管他是否生在寒冬、一身苍白、以雪为象征,他的光他的热,一只陪伴着他,不会远离。 而,终于,两人抵达了银色的、月下的沙滩。祈月烬扶安纳斯站起,白皙的手一晃,火光过,两人就穿好了衣服,一黑一白,一暗一亮,妥妥帖帖,干干净净,皆为修身的西服套装,让两人看上去好似即将赴宴的夫夫,只不过,是安纳斯送别,而祈月烬要赴一个、不许他归来的晚宴了。 安纳斯眼瞅祈月烬穿着的那件西服套装,是“绯公”标志般的红黑色系,忍不住极富个人特色的讥笑道:“成了魔女,该穿裙子了吧?一想象你有了奶.子的傻样儿,我就无语。你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你是啥罩杯?太小了,我都没脸见人啊!起码得是c吧?” 祈月烬瞬间便涨红了脸。他嗫嚅半天,垂了眼睫羞涩道:“魔女……只是使用魔法的非人种的代称,我可以不选择女体……只是,她们说,女性的身体象征着孕育与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99 新生,是希望的代现,似乎更适合释放魔法,所以……推荐我……女性化……” 安纳斯最喜欢看夫人脸红吃瘪了,怎么可能不乘胜追击:“我喜欢长头发的,个高的,胸大点儿好,必须穿红裙子,最好是礼服长裙,勉强同意你性感点,露点儿肩膀啊酥胸啊什么的。但如果被男体的魔女看见了,记得刺瞎他们的眼睛,别给我戴绿帽。” 祈月烬的脸热得冒烟,他眼神游移,想反驳几句,却又口齿不灵,只能受压迫。“她们会怎么称呼你?叫你封号,那么一长串?”安纳斯走上前,最后抚摸祈月烬的赤发,赤眸,和白净温暖的脸颊,“我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得了吧,取个短点儿的魔女名,让人好记。” “当然不许你用‘祈月烬’的本名了。你魔女化后,会抹杀所有平行世界、你存在过的痕迹吧?所以记得你的,只有我一个了。‘祈月烬’三个字,我只要我知道,别人,都不许叫。” 临近永别,安纳斯的心倏尔平静了,他好似一瓣落花,落入溪流便顺势而下,坦然接受迎面扑来的一切风光,“我以前看过一本霓虹岛国的轻小说,名为《月姬》。里面的女主人公也是红眼睛,虽然身手了得,有时却傻不拉几,和你一样,以月亮为代象……祈月烬,你对着月亮祈祷了一辈子,最终,还是只能化为灰烬。可你走了,我的月亮依旧只是你。你就在我头顶,从未离我而去。” “花园里的鸢尾花很漂亮,又是红色的,那么,给你这个名字怎么样——鸢月姬。哼哼,怎么样老婆,高端大气上档次吧?”安纳斯笑得痞里痞气,忒不正经,“没叫你水冰月就很不错了,对吧,夫人?”(水冰月,《美少女战士》女主人公月野兔的别名) 祈月烬在最后的最后,依旧没抓住重点。“水冰月?”他眨眼,表情天真,“这三个字,又有什么含义?我是属火的灵能者,不太会操控水灵,更别提制造冰了,很费劲……‘月’字,为什么放最后面?在我的名字,和‘鸢月姬’三个字中,‘月’都位于中间啊?” 安纳斯觉得自己再不转移话题,得被老婆叨叨死。“行了别管了,记好我给你取的艺名就行了,少管闲事。”替祈月烬整整鲜红色的领带,能感觉到时间踩过心头的声音,安纳斯手按他的胸口,有些落寞的笑:“你是要启程了?” 祈月烬颔首,在偏头,给了安纳斯一个吻后,面朝安纳斯,一步步后退,直至步入海水,被淹没黑西裤包裹的脚腕。 “安,”他被海风撩起额发,在赤色纷乱间,勾起柔情缱绻的赤色眸子,扬起笑容,“我活了千年,一为父母,二为故乡,三谨为你,许我一生。” “我愿用所有的轮回,去换你平安喜乐的余生。” “愿你,安好。” 仅是一瞬间的事,他的笑容幻灭,花般身形碎为泡沫,纷纷而溅深蓝色的大海,而后白色的浪花一起,他便再无踪迹。 安纳斯目送他消逝,心想,最美的离别,莫过于此吧。不撕心裂肺,不涕泗横流,只是这般静谧,这般安详,好似比翼的天鹅交颈一低语,被死亡召唤的那一只就轻盈的滑走了,只留下另一只,默默目送,知道爱人不会回头,自己也不追不赶,只为践行二人的约定,好好的坚守人世、活过余生。 他昂高头颅,将明月的身姿框入眼中,接着闭眼,让泪水倒流,不让它溅落银白无暇的沙滩。 他好像看见,在安娜莉卡特娅私密的鲜红鸢尾花园里,在花园中央的白色欧式立柱凉亭中,棋子突然碎裂成灰,棋盘突然分崩离析,白魔女安娜莉卡特娅吓了一跳,可一抬头,看见了睁开异色双瞳的赤之魔女,她呆怔,嘴角抽搐,紧接着嚎啕大哭,飞也似的扑进了鸢月姬的怀抱。 “我一直在等你!”白色的娇小魔女哭成了张花猫脸,任由赤色的高挑魔女安静微笑,将她搂进怀里,深嵌骨骼般不留间隙。 安纳斯好似看见,在石桌一角漠然旁观的水色魔女葛佳丝塔芙,朝他的方向一瞥,淡色的唇一勾,也露出个清澈的笑。 小安。他看着她做出口型,对他无声的说:妈妈爱你。 安纳斯明白了一切。这葛佳丝塔芙,大概是司君安转世成他的妈妈露·莎乐美·泽佛奈尔,再由露露向某位魔女许下了愿望,而化身成的吧。 因缘无尽缠绕,虚幻与真实相交织,故事中的故事数不胜数,谁又能确认,自己是否身处被别人阅览着的一个故事中呢? 他和祈月烬的故事是真是假,恐怕待他睁开眼睛后,连他自己都怅惘而迷惘吧。可是爱,却与死亡一道,历经无数轮回,永恒不老,直至所有的书页都泛黄破碎,依旧在编织出无数的故事,与故事中的故事。 安纳斯缓缓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 ──────────·salome’s &e, normal end·──────────── 安纳斯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祈月烬渐行渐远,背影被拉得极长,象征着他孤独熬过的千年岁月。他拔腿就追,在后头疯狂的喊叫,可惜还是晚了,祈月烬终究步入了迷离的光色,杳无踪迹。 随即,他的世界沦入一片黑暗。他惊恐,他原地打转,他甚至害怕到无耻的想,就算祈月烬抛弃了他,祈月烛总该一跃而上,用弯起的赤瞳掩盖狞笑,用温和的言语嘲笑他看错了人,却愿意领着他走出黑暗,不至于让他一个人闷死在无尽的黑夜里吧—— 可惜他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还是没能等到另一个赤色的人的出现。他大喊大叫,嚎破了嗓子,可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他被祈月烬和祈月烛同时抛弃了,他被两条船同时掀下了水,他不断的挣扎,口鼻皆涌入脏东西,可没人来救他,没人要他了,他失去了一切的价值,他被世界所背弃了—— 他本是孤儿,在世间孤独的闯荡了小半辈子,没想到死到临头,他还是一个人。 就这样想着,他恍惚着神思,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所见到的,不是凶火奔涌的地狱,就是白色冰冷的病房,可眼球真正压上明媚阳光的重量了,他更加恍惚,陷入了更加深刻的迷茫。 他想爬起,便轻松的起了身。扭头一瞧,只见百叶窗外尽是瞭望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0 无际的碧海蓝天,偶见轻盈的海鸟一掠而过,带起温热的风,流动了蓬松的云。 安纳斯四下张望,直觉告诉他,自己身处一栋海景别墅,而且这别墅,大概是第一个世界里,尤瑞安带他和莫悱去度假的,大明星的私人别墅。他就在那栋别墅里,和莫悱互通心意,再与他死别,看着他步入独属于他和祈月烬的终局。 安纳斯苦笑一下,再次揉揉眼睛,自我安慰性质浓厚的暗嘲道:这算什么,阎王爷的新把戏?最近下地狱都能住海景别墅了?还貌似一人一栋,活像地皮多得不要钱、修房只需三秒钟? 他呢,也算老被苍天开玩笑。他都割腕自杀了,仍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在无尽黑夜的噩梦后一睁眼,却到了这碧海蓝天的鬼地方,真不知老天爷这么折腾他捣鼓他,是想告诉他什么,让他明白些什么。 懒散的想,干脆再睡一觉,醒来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地狱了,而他也能安心的去受苦受难了——可一个声音响起,他便再也没了瞌睡的意思——“安。” 愕然回首。那人迎着光,身形被阳光勾勒出一个带着毛绒绒感觉的清瘦轮廓,似乎真要像书里的比喻一样,溶化在阳光里。但他却又在微笑着,柔情缱绻,鲜明的彰显出了他的存在,那火焰般的赤色散发出如此炙烫人心的温度,安纳斯由内而外的发热,汗水与泪水都像在往外冒,他嘴唇哆嗦了半天,那个字百转千回,一笔一划,不难书写,却构筑了他苦辛轮回的漫长征途——“烬。” 那个字陡然蹦出口,他自己都吃惊了。一方面,他明明受祈月烛的诡异术法捆缚,叫不出“烬”这个字,可现在他却叫得出了;另一方面,他其实是怨恨祈月烬的。谁叫他都哭着喊着、趴着跪着求莫悱了,他却头都不回,心那么冷那么硬,门一摔,就走了,弃他而去了,他怎能不恨!——可他都那般愤恨了,在见到他时,依旧情.难.自.制,唤出了他的名字,可见他才是个二愣子的痴情种,活一个爱上了木瓜脑袋的极品傻逼。 安纳斯意识到,就算在梦里,对上了他,自己也应该表示出一点愤怒的。但他刚调整好表情,为自己戴上厌烦与嫌弃的面具,莫悱,抑或祈月烬,就飞扑而上,给了他一个满满当当的熊抱,将他扑倒在雪白柔软的床铺上。 “安,安!我与‘莫悱’合二为一了,我现在是你的小渣儿,祈月烬……安高不高兴?我回来了!” 祈月烬伏在安纳斯的胸膛上,狗儿般撒娇,乱拱乱动,嫩花似的脸蛋蹭来蹭去,将安纳斯苦心经营的发型完全破坏,整一个没心没肺的二炮军犬样儿。 安纳斯很想敲他的脑门,便也付诸行动了。拎兔子般揪住他的后颈,逼他抬起头,安纳斯对上他亮晶晶的艳赤瞳,恶声恶气道:“死二炮,给我解释清楚。敢瞒你老公一句,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操.死你。” 祈月烬知道安纳斯会爆粗口,本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安纳斯真的口无遮拦了,他又极不好意思的羞赧了。“安……不会瞒你……我从没瞒过你,反而是安……呜?!” 安纳斯扯起祈月烬的一块脸颊肉,就往上一提,狂拧之。同时咬牙切齿,笑得恶劣:“你还敢顶嘴?我想瞒你就瞒你,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给我烧火做饭就行,管我瞒不瞒你!大爷我就算在外面包了小三,你这婆娘也不需要知道!” 祈月烬晓得安纳斯怒极攻心了,才会这么说话不经大脑。他皱巴起艳丽的脸蛋,不满的嘟囔:“小三……去死……” 安纳斯冷哼:“哟,你忘了你做‘莫悱’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了?你还要我去死呢!你这朝老公拍拍屁股就跑的小妖怪!还敢玩我,要我服从你?我呸!老子抓一把你的小兄弟,你就能射我一脸,娶了你这早.泄的家伙当老婆,算我倒霉!” 祈月烬:“……”有些沮丧,因为他又回归受气小媳妇状态了。不过他清楚,安纳斯犯牛脾气的时候,千万不能顶嘴,要给炸毛猫顺毛一般,顺着他,服从他,被他咬几口也不能一拳头上去,就得乖乖乖乖的,被他欺负一阵——然后他就好了,正常了,想起要体贴夫人了。 果然,安纳斯呼哧呼哧掐了半天祈月烬的嫩脸蛋嫩胳膊,终于懒得掐了。他将手搭上祈月烬的后脑勺,以轻柔抚摸他赤发的动作无声的宣告:老子暂时不生气了。老婆有屁就放。 “安……”祈月烬为自己能洞察安纳斯的行为方式而透着乐。他仗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在安纳斯的胸膛上一挪,就将嘴唇凑近他耳边,柔声道,“安,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安纳斯闭眼享受老婆爱抚他下颌的手指,唇一动,迸出一字:“说。” 祈月烬动作温和,声音平静,将一切悲喜掩抑:“安,我知道一切了。你所经历的四个轮回,我全知道了。” 伸出一指,按住安纳斯在健康时期、也因贫血而苍白的嘴唇,祈月烬悄然笑道:“安是时空的旅人一事,太神奇了。安经历了第一个世界的、我的终局,在第二个世界、第三个世界身陷死局,好不容易抵达第四个世界,却以牺牲自己、保全我的方式践行了破局之道,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却埋怨安质疑安的我,真该被安抽耳光。” 自己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祈月烬依旧蜷于安纳斯下颌下方,继续说道:“千年前,三年前,安的起点,两年后,安孤独的穿梭于平行世界,一个人承担一切、扛起一切,安,你辛苦了。” “我的终局,源于我等待安的执念,与我被死亡惩罚,而日益腐朽的身体;安与我的死局,源于安是娘亲的企盼,也是我的救赎,我和妈妈都不愿放手,安被我们母子争来抢去,受尽了疼痛与委屈。安……你受累了。” “其实,安的破局之法并不完美。你想在亲近我后,消去我的记忆,让我彻底活成一无所知的大学生‘莫悱’,然后你拉着娘亲踏上黄泉路,永远弃我而去……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安。” 昂起脖颈,冲安纳斯狡黠一笑,祈月烬在安纳斯面前永远长不大,就是一奶味儿十足的小屁孩,所谓的冷心绝情、恶鬼手腕的“绯公”形象,压根与他无缘。 “我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安。”压住安纳斯因极度震惊而颤抖的胸膛,祈月烬抬起头颅,俯视安纳斯,笑容更盛。“我向她许愿,我要成为魔女,安。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穿梭时空、改变人类命运的力量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1 ,我才能理解我所未知的轮回奥秘,知晓你与安娜莉卡特娅的棋局之斗,亲自击破困扰了你四个世界之久的死局,让你,我,妈妈,都能得到解脱……” “安,她们说,我一成魔女,就是元老级别!封号大概是‘永恒与轮回之魔女’,我很厉害吧!” 喜滋滋而笑,祈月烬不知是真的想讨表扬呢,还是在调节气氛。因为位于下方的安纳斯早已泪流满面,因为他清楚得很,成为魔女,便是要与他这个人类永世分离了。 “为什么?”安纳斯带上了哭腔,没躲避祈月烬替他拭泪的手指,声音却哽咽,“我那么努力,不想输给她们,不想输给那些只在上头看笑话的家伙,你却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你肯定知道了,安娜莉卡特娅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我放弃了,绝望了,也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我成为了魔女,就是安娜莉卡特娅!那个超脱了的白毛女玩弄未超脱的我,我就是在赌一口气,我要作为人,破掉魔女玩弄人类的棋局,可,你却——!” “祈月烬,你认输了吗?向魔女,和命运?”安纳斯哭成了个花猫脸,他的泪奔涌而下,好似滔滔黄河水,根本止不住。在眼泪朦胧间,他仰视忙着为他擦眼泪的祈月烬,忽而给了夫人一巴掌,响亮,却只响不疼,可谓特意使足了饱含深情的巧力。 祈月烬顺势抓住安纳斯扇他耳光的手,摩挲他的手背,笑得憨,可爱爆了。“我没有服输,”他表情认真的解释道,“在我成为魔女之后,所有的魔女,都不会再出现于人类面前,伤害他们、虐杀他们,啃食他们的灵魂了。” 他进一步解释:“安,其实,高维世界的魔女们唯一担忧的,就是因她们使用‘魔法’,而导致的自然能量过度消耗,令她们的世界分崩离析。所以,魔女下界,吃人魂灵,是为了从人类灵魂中提取能量,再传送至魔女界,填补魔女界自然能量的缺口,满足魔女界运行的必要动能。” “她们吃人,也算为了自己的存活吧。可以假想,她们位于食物金字塔的最顶端,人类对于她们来说,是维持生存的必要食量,相当于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之于人类。因此魔女下界,猎杀人类。而人类生活在三维世界,无法影响身处上位世界、即高维世界的魔女,导致只能被魔女们频繁捕食,白白丧命。” “可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不必杀害人类,也能提取出魔女界所需的强大能量的方法。”祈月烬得意一笑,开怀道,“是爱哟。安。魔女不懂爱,可人类懂。死亡是永恒之物,爱更是,因为连为了爱情、亲手残害恋人的莎乐美都说,‘爱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爱才是凌驾一切的宇宙第一元素,是人类最强悍的武器,更是最能满足魔女界需要的动能来源。” “在我成为魔女后,我要召回所有下界的魔女,再依靠我的能力,淬炼出、提取出人类灵魂中的‘爱之能’,交付与其他元老魔女,由她们精炼、分发,满足整个魔女界的需要。” “这样,魔女与人类便能互不干扰,和谐共存了。”祈月烬埋头亲吻安纳斯的嘴唇,模模糊糊道,“想出这个方法的我,终于聪明了一次吧?安,表扬我一下,安,哥哥,父亲,老公……我厉不厉害?” 安纳斯瞪着泪眼,傻了半晌,终于不甘居于下位,而将祈月烬反压在了身下,一通狼啃虎咬般的深喉吻,直待祈月烬濒临窒息而面色艳红了,他才停止粗暴而粗鲁的吻,红着嘴唇,对祈月烬恨声道:“爱爱爱,爱个屁。还厉害?还聪明?你活该被魔女们抓去当牛做马!她们只是为了利用你,才给你个二傻封号的,你懂不懂啊!你为人类牺牲,可没一个人会记住你,人类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而活的生物,你真的认为,你能从人类灵魂里提炼出足够的爱,足够的能量吗?可别眼高手低,又让魔女们跑下了界,导致你到头来不仅被魔女嘲笑,还被人类怨恨!” 安纳斯对上祈月烬笑意满溢的眼,就知道他有此自信,而无畏艰险了。他不服气,便飞快的扯开祈月烬的黑缎衬衫,表情似哭非哭,“我成了魔女,你也成了。可我毕竟不是安娜莉卡特娅,你是在逼我也向葛佳丝塔芙许愿,再变一次身,再成一次魔女,跟你一起前往魔女界吗?” 祈月烬果断摇头,但顺服的接受了安纳斯按压自己裸.露胸膛的手。眼见安纳斯手掌下移,捂住他心脏所在的左心口,他抬起赤眸,目光坚定:“安,不行。安要好好的过完身为人类的这一生,就算我成为魔女之后,所有人类平行世界的‘祈月烬’都死了,你也不能轻言放弃身为人的命……答应我,安。” 安纳斯喉头抽动,感受他心脏的热度与生命力充沛的跳动,冲他露出个苦苦的笑:“你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穿越了。可你应该也知道吧,我活不了多久了。胃癌,晚期,估计我这个月末尾、这一年末尾,就得去见阎王爷,干脆你给我一刀,让我陪你走吧?反正你成为魔女、去了魔女界,见到白毛女安娜莉卡特娅,她也是我啊。魔女化后的你,能和魔女化后的我在一起了,人类时的你,就不能允许人类时的我,跟你死在一起吗?你现在走了,我过不久也会走的,我们有什么必要一前一后?一起死好不好,乖夫人?” 在安纳斯掌下,祈月烬心跳加速,可他死劲摇头,嘴唇也嘟起,赤眸光芒四射,“不行,安,”他倔强道,“我算过了,安积极接受治疗,最多能活三年。安不能放弃仅此一次的生命,就算我不在了,也要过好余生,用三年的时光做想做的事。” “这段话,安还记得吗……”他缓缓道出,在第二个世界,他将安纳斯推出越野车、自己则将越野车开向悬崖、自爆油箱而与车共亡前的话语:“我要死了,但安还可以活下去。我不能剥夺安生存的权利,我爱安,所以我不自私,我想让安活下去!安的未来一定与我不同,我光是想着安会做些什么、遇上什么人、经历什么事,我就欢喜、比任何时候够快乐!安就是另一个我,会带着我的份活下去,就像我从未离开这世界一样。” 笑容满面,祈月烬的鲜红眸子熠熠生辉,饱含对未来的希冀。安纳斯看着他,想着与他共度的四个轮回,想着自己穿梭了四个世界的旅途,想着他在每个世界中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我现在,是在你捏出的梦境中吗?”安纳斯冷不丁,突然发问。 “嗯,”祈月烬乖巧点头,“现实世界中的安,还在急救室里接受抢救。我将娘亲送走后,呼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2 唤出安的意识,带安进入了我编织出的最后的梦。” 怪不得。安纳斯飞快扫视一眼自己毫无针眼刀痕的手腕。因为是在梦中,他的身体完好而强健,而非现实中那般虚弱无力,充斥着濒死的衰败。 “你说你送走了谁?”安纳斯捕捉到另一个重点,问道,“娘亲?该不是……?” 祈月烬道:“对,妈妈,祈月烛。我将他送回了千年前,将他送回了年幼的司君安身边。我希望娘亲能重活一遭,温柔的活,身为一个男人而活,我祝愿娘亲能真正得到爹爹的心,与爹爹相守至白头。” 安纳斯怔然。“你……”他为夫人看透人世的玲珑心肠,感到自豪骄傲,又些微惘然、且愤然:“切,其实我才是祈月烛的备胎吧?老子早就知道他只把我当做司君安的替身了,我呸咯!牛皮糖一样无脸无皮、死缠烂打,说什么为了我啊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其实都是为了司君安,你那臭老爸!呸呸呸!招惹上你们混蛋母子的我,就他妈是个傻叉!” 祈月烬一听,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再一想,干脆嫉妒了,撒泼了:“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留恋妈妈,还希望他能陪伴你?!安是我的,不是他的!爹爹和娘亲在一起,我和安在一起,不能乱!只是秩序,安也不能破坏!” 安纳斯将猫眼瞪成了虎眼,他故伎重施,扯下祈月烬的黑缎长裤就想上下其手,吓得祈月烬赶紧躲,“去你妹的秩序!”安纳斯在祈月烬的大腿内侧一挠,就让他软了下来,“老子是在替自己悲催!祈月烛那三八玩了老子整整两年,还说要跟老子一起死呢,结果一听能回司君安身边,屁股一拍就溜之大吉了,把老子晾在病床上等死,我靠啰!你妈犯贱,你也是,你不仅走了,还逼我再使劲的活,再撑个三年!你他妈懂不懂胃癌很疼啊!你不许我轻松的死,偏逼我痛苦的活,我恨你,祈月烬!” 安纳斯埋怨着祈月烬逼迫他,可他却动作黄暴,将一根手指完全捅入了祈月烬才袒露出的股间,反而逼迫出了他蹙眉的轻喘。 “安……我能代替娘亲,向安道歉吗?”祈月烬主动松软身体,更掰开一侧屁股蛋儿,让安纳斯更顺利的开拓,“我知道安曾被娘亲逼迫,被他侵.犯,我比安更恨他,我想杀了他,无论是作为‘莫悱’,抑或‘祈月烬’,我都想。可是杀戮什么都无法解决,只会让我们三人陷入新的死局,我不得不思考新的方法……” “我只能送走娘亲,安。爹爹才是他真正的救赎,娘亲有了爹爹,便也能对安放手,摆脱他‘唱独角戏’的宿命了。” “安,原谅他吧。其实娘亲比你我更痛苦,他求而不得,病态且扭曲,没有人真正信赖他,愿意亲近他,他活着很累……安。” 祈月烬及时说完,就亲眼目睹一根炙红坚.挺的棒槌刺入了自己的股间,并深刻的感觉到它那缓缓进入的动作,这一时,他才明白到,为何有人会将后.穴接受性.器的行为,形容作“吞”。 安纳斯尽.根没入,也不客气,抓住祈月烬的胯骨就大力顶弄,将祈月烬带得激烈摇晃,好像海水涌进了房间,让他身似浮萍,飘摇动荡,明明一个顶通达顶淡泊的人,都晕头转向,随浪而浪,只知道哀叫着呻.吟了。 水音很快奏响,安纳斯大有干死祈月烬之意,其动作凶横到,他下腹的毛发都快挤进祈月烬狭窄嫩红的穴.口里去。“你们祈月母子,都不是好东西!”汗水一甩,安纳斯趁着拥有梦里的健全身体,干脆龙精虎猛、暴虐索取,“让我原谅那死变态?我呸!还嫌老子被他折腾得不够吗!你是圣母白莲花,老子可不是!老子就是要恨他,恨到死!你敢不许我恨,我干死你!我要学祈月烛,把你的尸体都吃了,让你离不开我,想做魔女也做不成!” 祈月烬一听安纳斯的气话,就想笑。他们俩身处的,是他制造出的梦耶,他才是梦境的主人,安纳斯再怎么“能干”,也不至于干死他啊。再说了,魔女,其实早就成为了……做梦之前,送走娘亲时,他就已经是了。待满足好了安纳斯,与他作别,让他梦醒,世间再无祈月烬。 “我……不逼安……安,只要……呜……过得、轻、啊……轻松……”祈月烬吐字吃力,他觉得自己下.身太热太痒了,被安纳斯一戳一顶,就一热又一痒,劈过脑子的白光,和激蹿身体的电流都无法解热解痒,他昂高头颅,更加急促的吐出热气,既想让安纳斯慢一慢、缓一缓,又想让他更快一些、凶一些,进得更深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只剩下被迫接纳的凶残快.感。 祈月烬太会咬了,又是火属性的灵能者,一旦动情,体温极高,后.庭像个火箍子,挤压得安纳斯前液流淌,和祈月烬被顶弄出的肠液混在一起,好似海水涌进了两人的交合处,让两人齐齐泛滥,如泡汤浴。 “你别又早.泄啊,夫人。”安纳斯事先提醒,但祈月烬的眼神很空,身体颤抖得极不正常,好似深陷亟待喷薄的欲.望,根本无法自拔了。 安纳斯暗嗤一声,并没为了所谓“一起射”的情趣,禁锢夫人的高.潮。他甚至体贴的撸了祈月烬一把,给他再添点油星——果不其然,祈月烬呜咽一声,便喷了自己一肚子的白浊,顺带也给安纳斯的腹部点了几滴。 别看安纳斯健康时期,都清癯成了根杆儿,他好歹也是二十岁好青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牙一咬,就没被祈月烬突然死紧死紧的后.穴绞出.精,反而继续在他松软火热的湿漉股间抽动,让他更加无力反抗,只能颤抖于余.韵中,战栗于即将席卷而来的又一场风暴。 “为什么选这里,夫人?”安纳斯汗水涔涔,雪白的短发滴落汗珠,好似槐花融雪。他将祈月烬抱进自己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性.器上,颠着他动。“这里,就是第一个世界,我与你死别前,所逗留的海景别墅吧?你非得这么恶趣味,又消散在大海里?连骨灰都不留给我,你让我怎么过那没有你的三年?只能成天意.淫你么?” 只当没听见祈月烬模糊的软语讨饶,安纳斯托起他那又圆润又好手感的屁股蛋,让他高高的起,重重的落,顶出他张了嘴的喘,和眼角冒出的泪。“你什么时候走?是不是做完这一次,你立马就要消失了?你这不是逼我打持久战么。” 祈月烬的物事半软半硬,被安纳斯的腹肌摩擦,显出火烫烫的红,前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3 端不住的淌水,可谓饥渴难耐。“不、不……是……”他头脑迷糊,但这般关键的时限问题让他不得不回神,努力组织语言,“现实……天、天亮……梦里,天黑……我、我会陪安,让安……嗯……呜啊……尽兴……” 安纳斯觉得他们俩下面湿了个透,而他的眼眶,也湿了个透。“如果我永远不能尽兴,你会不会不走了?”他动作淫.靡,语气却凄凉,“可我是人,不可能和你做一辈子的爱。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这么死咬死咬,活像要咬断我,是吗?” 狠捏一把祈月烬鲜红的乳.尖,安纳斯将头颅埋进他的颈窝,声音中有哭泣的前响,“算了,如你所愿,尽兴吧,夫人。老公带你尝试尝试不同地点,怎么样?别老在床上了,这别墅这么大,还有院子里的鸢尾花田,通下悬崖的山道,尽是贝壳的沙滩,浮着小鱼小虾的海水……你愿意试个遍么,祈月烬?” 安夫人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反正这是唯有两个人的梦,无论光天化日下欢爱多么恬不知耻,都没人干涉他们、阻扰他们、辱没他们。死别前的尽兴最是糜.烂,也最是凄美,在楼梯、餐桌、墙壁上媾.和喘息,在鲜红色的鸢尾花海中四肢纠缠,在路面平整的山道上撕咬翻滚,两人赤身裸.体,跌跌撞撞几步便欢爱,好似要做够一辈子的份,在日落之前,在抵达沙滩之前,在祈月烬化为海中的泡沫之前。 安纳斯掠夺着祈月烬,好似有源源不断的精力,连他都自嘲,自己若死在当下,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做.爱一整天,根本就不科学,但这是在梦中,便无所谓常识了,只要尽兴便好,更何况,他们也只能祈求尽兴。 实在乏力,闭眼,随便一躺,不消片刻,就能重获充沛的“干”劲。安纳斯好不容易生龙活虎,便格外珍惜,但祈月烬真的红透了脸,小声提要求了,他疯狂挖苦,却也没拒绝,任着祈月烬压倒了他,用一番令他烦得破口大骂的水磨工夫替他开拓,一点一点进入了他,在浅入浅出、让他得以适应、松懈紧蹙的眉头后,势如风暴,猛如豺狼,反把安纳斯干出了哑嗓子的叫:“你他妈给我慢一点!” 但祈月烬不听话了。他用舌头堵住安纳斯的呼吸,让他在濒临窒息时咬紧下面的嘴,给他极致的爽快。“安,是我在你身体里……”他温柔的说,不让安纳斯不慎堕落往日被侵.犯的噩梦,“安,看看我,看着我,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别人,不是任何其他的人,是我……我不是喜欢安,我是爱你,我是安夫人,我永远爱你,不会改变。” 安纳斯尝到被.干的苦头……甜头了。他抬起手臂,死死搂住夫人的脖颈,将他按进自己的胸膛,并感受他的一部分深深嵌入自己柔软的体内,他忍不住重重呼吸,带着眼中泪的光,对祈月烬咬耳朵道:“这次,我不说‘我也爱你’。我更爱你,安夫人。” 祈月烬笑容烂漫,有璀璨阳光的味道。就算日头渐下,夜色渐起,潮汐转换而海鸟归巢,只要那个火一般赤色的夫人在,安纳斯就感觉自己手握了热烘烘的小太阳,不管他是否生在寒冬、一身苍白、以雪为象征,他的光他的热,一只陪伴着他,不会远离。 而,终于,两人抵达了银色的、月下的沙滩。祈月烬扶安纳斯站起,白皙的手一晃,火光过,两人就穿好了衣服,一黑一白,一暗一亮,妥妥帖帖,干干净净,皆为修身的西服套装,让两人看上去好似即将赴宴的夫夫,只不过,是安纳斯送别,而祈月烬要赴一个、不许他归来的晚宴了。 安纳斯眼瞅祈月烬穿着的那件西服套装,是“绯公”标志般的红黑色系,忍不住极富个人特色的讥笑道:“成了魔女,该穿裙子了吧?一想象你有了奶.子的傻样儿,我就无语。你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你是啥罩杯?太小了,我都没脸见人啊!起码得是c吧?” 祈月烬瞬间便涨红了脸。他嗫嚅半天,垂了眼睫羞涩道:“魔女……只是使用魔法的非人种的代称,我可以不选择女体……只是,她们说,女性的身体象征着孕育与新生,是希望的代现,似乎更适合释放魔法,所以……推荐我……女性化……” 安纳斯最喜欢看夫人脸红吃瘪了,怎么可能不乘胜追击:“我喜欢长头发的,个高的,胸大点儿好,必须穿红裙子,最好是礼服长裙,勉强同意你性感点,露点儿肩膀啊酥胸啊什么的。但如果被男体的魔女看见了,记得刺瞎他们的眼睛,别给我戴绿帽。” 祈月烬的脸热得冒烟,他眼神游移,想反驳几句,却又口齿不灵,只能受压迫。“她们会怎么称呼你?叫你封号,那么一长串?”安纳斯走上前,最后抚摸祈月烬的赤发,赤眸,和白净温暖的脸颊,“我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得了吧,取个短点儿的魔女名,让人好记。” “当然不许你用‘祈月烬’的本名了。你魔女化后,会抹杀所有平行世界、你存在过的痕迹吧?所以记得你的,只有我一个了。‘祈月烬’三个字,我只要我知道,别人,都不许叫。” 临近永别,安纳斯的心倏尔平静了,他好似一瓣落花,落入溪流便顺势而下,坦然接受迎面扑来的一切风光,“我以前看过一本霓虹岛国的轻小说,名为《月姬》。里面的女主人公也是红眼睛,虽然身手了得,有时却傻不拉几,和你一样,以月亮为代象……祈月烬,你对着月亮祈祷了一辈子,最终,还是只能化为灰烬。可你走了,我的月亮依旧只是你。你就在我头顶,从未离我而去。” “花园里的鸢尾花很漂亮,又是红色的,那么,给你这个名字怎么样——鸢月姬。哼哼,怎么样老婆,高端大气上档次吧?”安纳斯笑得痞里痞气,忒不正经,“没叫你水冰月就很不错了,对吧,夫人?”(水冰月,《美少女战士》女主人公月野兔的别名) 祈月烬在最后的最后,依旧没抓住重点。“水冰月?”他眨眼,表情天真,“这三个字,又有什么含义?我是属火的灵能者,不太会操控水灵,更别提制造冰了,很费劲……‘月’字,为什么放最后面?在我的名字,和‘鸢月姬’三个字中,‘月’都位于中间啊?” 安纳斯觉得自己再不转移话题,得被老婆叨叨死。“行了别管了,记好我给你取的艺名就行了,少管闲事。”替祈月烬整整鲜红色的领带,能感觉到时间踩过心头的声音,安纳斯手按他的胸口,有些落寞的笑:“你是要启程了?” 祈月烬颔首,在偏头,给了安纳斯一个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4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4 吻后,面朝安纳斯,一步步后退,直至步入海水,被淹没黑西裤包裹的脚腕。 “安,”他被海风撩起额发,在赤色纷乱间,勾起柔情缱绻的赤色眸子,扬起笑容,“我活了千年,一为父母,二为故乡,三谨为你,许我一生。” “我愿用所有的轮回,去换你平安喜乐的余生。” “愿你,安好。” 仅是一瞬间的事,他的笑容幻灭,花般身形碎为泡沫,纷纷而溅深蓝色的大海,而后白色的浪花一起,他便再无踪迹。 安纳斯目送他消逝,心想,最美的离别,莫过于此吧。不撕心裂肺,不涕泗横流,只是这般静谧,这般安详,好似比翼的天鹅交颈一低语,被死亡召唤的那一只就轻盈的滑走了,只留下另一只,默默目送,知道爱人不会回头,自己也不追不赶,只为践行二人的约定,好好的坚守人世、活过余生。 他昂高头颅,将明月的身姿框入眼中,接着闭眼,让泪水倒流,不让它溅落银白无暇的沙滩。 他好像看见,在安娜莉卡特娅私密的鲜红鸢尾花园里,在花园中央的白色欧式立柱凉亭中,棋子突然碎裂成灰,棋盘突然分崩离析,白魔女安娜莉卡特娅吓了一跳,可一抬头,看见了睁开异色双瞳的赤之魔女,她呆怔,嘴角抽搐,紧接着嚎啕大哭,飞也似的扑进了鸢月姬的怀抱。 “我一直在等你!”白色的娇小魔女哭成了张花猫脸,任由赤色的高挑魔女安静微笑,将她搂进怀里,深嵌骨骼般不留间隙。 安纳斯好似看见,在石桌一角漠然旁观的水色魔女葛佳丝塔芙,朝他的方向一瞥,淡色的唇一勾,也露出个清澈的笑。 小安。他看着她做出口型,对他无声的说:妈妈爱你。 安纳斯明白了一切。这葛佳丝塔芙,大概是司君安转世成他的妈妈露·莎乐美·泽佛奈尔,再由露露向某位魔女许下了愿望,而化身成的吧。 因缘无尽缠绕,虚幻与真实相交织,故事中的故事数不胜数,谁又能确认,自己是否身处被别人阅览着的一个故事中呢? 他和祈月烬的故事是真是假,恐怕待他睁开眼睛后,连他自己都怅惘而迷惘吧。可是爱,却与死亡一道,历经无数轮回,永恒不老,直至所有的书页都泛黄破碎,依旧在编织出无数的故事,与故事中的故事。 安纳斯缓缓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 ──────────·salome’s &e, normal end·──────────── 安纳斯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祈月烬渐行渐远,背影被拉得极长,象征着他孤独熬过的千年岁月。他拔腿就追,在后头疯狂的喊叫,可惜还是晚了,祈月烬终究步入了迷离的光色,杳无踪迹。 随即,他的世界沦入一片黑暗。他惊恐,他原地打转,他甚至害怕到无耻的想,就算祈月烬抛弃了他,祈月烛总该一跃而上,用弯起的赤瞳掩盖狞笑,用温和的言语嘲笑他看错了人,却愿意领着他走出黑暗,不至于让他一个人闷死在无尽的黑夜里吧—— 可惜他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还是没能等到另一个赤色的人的出现。他大喊大叫,嚎破了嗓子,可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他被祈月烬和祈月烛同时抛弃了,他被两条船同时掀下了水,他不断的挣扎,口鼻皆涌入脏东西,可没人来救他,没人要他了,他失去了一切的价值,他被世界所背弃了—— 他本是孤儿,在世间孤独的闯荡了小半辈子,没想到死到临头,他还是一个人。 就这样想着,他恍惚着神思,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所见到的,不是凶火奔涌的地狱,就是白色冰冷的病房,可眼球真正压上明媚阳光的重量了,他更加恍惚,陷入了更加深刻的迷茫。 他想爬起,便轻松的起了身。扭头一瞧,只见百叶窗外尽是瞭望无际的碧海蓝天,偶见轻盈的海鸟一掠而过,带起温热的风,流动了蓬松的云。 安纳斯四下张望,直觉告诉他,自己身处一栋海景别墅,而且这别墅,大概是第一个世界里,尤瑞安带他和莫悱去度假的,大明星的私人别墅。他就在那栋别墅里,和莫悱互通心意,再与他死别,看着他步入独属于他和祈月烬的终局。 安纳斯苦笑一下,再次揉揉眼睛,自我安慰性质浓厚的暗嘲道:这算什么,阎王爷的新把戏?最近下地狱都能住海景别墅了?还貌似一人一栋,活像地皮多得不要钱、修房只需三秒钟? 他呢,也算老被苍天开玩笑。他都割腕自杀了,仍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在无尽黑夜的噩梦后一睁眼,却到了这碧海蓝天的鬼地方,真不知老天爷这么折腾他捣鼓他,是想告诉他什么,让他明白些什么。 懒散的想,干脆再睡一觉,醒来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地狱了,而他也能安心的去受苦受难了——可一个声音响起,他便再也没了瞌睡的意思——“安。” 愕然回首。那人迎着光,身形被阳光勾勒出一个带着毛绒绒感觉的清瘦轮廓,似乎真要像书里的比喻一样,溶化在阳光里。但他却又在微笑着,柔情缱绻,鲜明的彰显出了他的存在,那火焰般的赤色散发出如此炙烫人心的温度,安纳斯由内而外的发热,汗水与泪水都像在往外冒,他嘴唇哆嗦了半天,那个字百转千回,一笔一划,不难书写,却构筑了他苦辛轮回的漫长征途——“烬。” 那个字陡然蹦出口,他自己都吃惊了。一方面,他明明受祈月烛的诡异术法捆缚,叫不出“烬”这个字,可现在他却叫得出了;另一方面,他其实是怨恨祈月烬的。谁叫他都哭着喊着、趴着跪着求莫悱了,他却头都不回,心那么冷那么硬,门一摔,就走了,弃他而去了,他怎能不恨!——可他都那般愤恨了,在见到他时,依旧情.难.自.制,唤出了他的名字,可见他才是个二愣子的痴情种,活一个爱上了木瓜脑袋的极品傻逼。 安纳斯意识到,就算在梦里,对上了他,自己也应该表示出一点愤怒的。但他刚调整好表情,为自己戴上厌烦与嫌弃的面具,莫悱,抑或祈月烬,就飞扑而上,给了他一个满满当当的熊抱,将他扑倒在雪白柔软的床铺上。 “安,安!我与‘莫悱’合二为一了,我现在是你的小渣儿,祈月烬……安高不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5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5 高兴?我回来了!” 祈月烬伏在安纳斯的胸膛上,狗儿般撒娇,乱拱乱动,嫩花似的脸蛋蹭来蹭去,将安纳斯苦心经营的发型完全破坏,整一个没心没肺的二炮军犬样儿。 安纳斯很想敲他的脑门,便也付诸行动了。拎兔子般揪住他的后颈,逼他抬起头,安纳斯对上他亮晶晶的艳赤瞳,恶声恶气道:“死二炮,给我解释清楚。敢瞒你老公一句,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操.死你。” 祈月烬知道安纳斯会爆粗口,本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安纳斯真的口无遮拦了,他又极不好意思的羞赧了。“安……不会瞒你……我从没瞒过你,反而是安……呜?!” 安纳斯扯起祈月烬的一块脸颊肉,就往上一提,狂拧之。同时咬牙切齿,笑得恶劣:“你还敢顶嘴?我想瞒你就瞒你,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给我烧火做饭就行,管我瞒不瞒你!大爷我就算在外面包了小三,你这婆娘也不需要知道!” 祈月烬晓得安纳斯怒极攻心了,才会这么说话不经大脑。他皱巴起艳丽的脸蛋,不满的嘟囔:“小三……去死……” 安纳斯冷哼:“哟,你忘了你做‘莫悱’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了?你还要我去死呢!你这朝老公拍拍屁股就跑的小妖怪!还敢玩我,要我服从你?我呸!老子抓一把你的小兄弟,你就能射我一脸,娶了你这早.泄的家伙当老婆,算我倒霉!” 祈月烬:“……”有些沮丧,因为他又回归受气小媳妇状态了。不过他清楚,安纳斯犯牛脾气的时候,千万不能顶嘴,要给炸毛猫顺毛一般,顺着他,服从他,被他咬几口也不能一拳头上去,就得乖乖乖乖的,被他欺负一阵——然后他就好了,正常了,想起要体贴夫人了。 果然,安纳斯呼哧呼哧掐了半天祈月烬的嫩脸蛋嫩胳膊,终于懒得掐了。他将手搭上祈月烬的后脑勺,以轻柔抚摸他赤发的动作无声的宣告:老子暂时不生气了。老婆有屁就放。 “安……”祈月烬为自己能洞察安纳斯的行为方式而透着乐。他仗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在安纳斯的胸膛上一挪,就将嘴唇凑近他耳边,柔声道,“安,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安纳斯闭眼享受老婆爱抚他下颌的手指,唇一动,迸出一字:“说。” 祈月烬动作温和,声音平静,将一切悲喜掩抑:“安,我知道一切了。你所经历的四个轮回,我全知道了。” 伸出一指,按住安纳斯在健康时期、也因贫血而苍白的嘴唇,祈月烬悄然笑道:“安是时空的旅人一事,太神奇了。安经历了第一个世界的、我的终局,在第二个世界、第三个世界身陷死局,好不容易抵达第四个世界,却以牺牲自己、保全我的方式践行了破局之道,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却埋怨安质疑安的我,真该被安抽耳光。” 自己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祈月烬依旧蜷于安纳斯下颌下方,继续说道:“千年前,三年前,安的起点,两年后,安孤独的穿梭于平行世界,一个人承担一切、扛起一切,安,你辛苦了。” “我的终局,源于我等待安的执念,与我被死亡惩罚,而日益腐朽的身体;安与我的死局,源于安是娘亲的企盼,也是我的救赎,我和妈妈都不愿放手,安被我们母子争来抢去,受尽了疼痛与委屈。安……你受累了。” “其实,安的破局之法并不完美。你想在亲近我后,消去我的记忆,让我彻底活成一无所知的大学生‘莫悱’,然后你拉着娘亲踏上黄泉路,永远弃我而去……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安。” 昂起脖颈,冲安纳斯狡黠一笑,祈月烬在安纳斯面前永远长不大,就是一奶味儿十足的小屁孩,所谓的冷心绝情、恶鬼手腕的“绯公”形象,压根与他无缘。 “我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安。”压住安纳斯因极度震惊而颤抖的胸膛,祈月烬抬起头颅,俯视安纳斯,笑容更盛。“我向她许愿,我要成为魔女,安。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穿梭时空、改变人类命运的力量,我才能理解我所未知的轮回奥秘,知晓你与安娜莉卡特娅的棋局之斗,亲自击破困扰了你四个世界之久的死局,让你,我,妈妈,都能得到解脱……” “安,她们说,我一成魔女,就是元老级别!封号大概是‘永恒与轮回之魔女’,我很厉害吧!” 喜滋滋而笑,祈月烬不知是真的想讨表扬呢,还是在调节气氛。因为位于下方的安纳斯早已泪流满面,因为他清楚得很,成为魔女,便是要与他这个人类永世分离了。 “为什么?”安纳斯带上了哭腔,没躲避祈月烬替他拭泪的手指,声音却哽咽,“我那么努力,不想输给她们,不想输给那些只在上头看笑话的家伙,你却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你肯定知道了,安娜莉卡特娅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我放弃了,绝望了,也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我成为了魔女,就是安娜莉卡特娅!那个超脱了的白毛女玩弄未超脱的我,我就是在赌一口气,我要作为人,破掉魔女玩弄人类的棋局,可,你却——!” “祈月烬,你认输了吗?向魔女,和命运?”安纳斯哭成了个花猫脸,他的泪奔涌而下,好似滔滔黄河水,根本止不住。在眼泪朦胧间,他仰视忙着为他擦眼泪的祈月烬,忽而给了夫人一巴掌,响亮,却只响不疼,可谓特意使足了饱含深情的巧力。 祈月烬顺势抓住安纳斯扇他耳光的手,摩挲他的手背,笑得憨,可爱爆了。“我没有服输,”他表情认真的解释道,“在我成为魔女之后,所有的魔女,都不会再出现于人类面前,伤害他们、虐杀他们,啃食他们的灵魂了。” 他进一步解释:“安,其实,高维世界的魔女们唯一担忧的,就是因她们使用‘魔法’,而导致的自然能量过度消耗,令她们的世界分崩离析。所以,魔女下界,吃人魂灵,是为了从人类灵魂中提取能量,再传送至魔女界,填补魔女界自然能量的缺口,满足魔女界运行的必要动能。” “她们吃人,也算为了自己的存活吧。可以假想,她们位于食物金字塔的最顶端,人类对于她们来说,是维持生存的必要食量,相当于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之于人类。因此魔女下界,猎杀人类。而人类生活在三维世界,无法影响身处上位世界、即高维世界的魔女,导致只能被魔女们频繁捕食,白白丧命。” “可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不必杀害人类,也能提取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6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6 出魔女界所需的强大能量的方法。”祈月烬得意一笑,开怀道,“是爱哟。安。魔女不懂爱,可人类懂。死亡是永恒之物,爱更是,因为连为了爱情、亲手残害恋人的莎乐美都说,‘爱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爱才是凌驾一切的宇宙第一元素,是人类最强悍的武器,更是最能满足魔女界需要的动能来源。” “在我成为魔女后,我要召回所有下界的魔女,再依靠我的能力,淬炼出、提取出人类灵魂中的‘爱之能’,交付与其他元老魔女,由她们精炼、分发,满足整个魔女界的需要。” “这样,魔女与人类便能互不干扰,和谐共存了。”祈月烬埋头亲吻安纳斯的嘴唇,模模糊糊道,“想出这个方法的我,终于聪明了一次吧?安,表扬我一下,安,哥哥,父亲,老公……我厉不厉害?” 安纳斯瞪着泪眼,傻了半晌,终于不甘居于下位,而将祈月烬反压在了身下,一通狼啃虎咬般的深喉吻,直待祈月烬濒临窒息而面色艳红了,他才停止粗暴而粗鲁的吻,红着嘴唇,对祈月烬恨声道:“爱爱爱,爱个屁。还厉害?还聪明?你活该被魔女们抓去当牛做马!她们只是为了利用你,才给你个二傻封号的,你懂不懂啊!你为人类牺牲,可没一个人会记住你,人类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而活的生物,你真的认为,你能从人类灵魂里提炼出足够的爱,足够的能量吗?可别眼高手低,又让魔女们跑下了界,导致你到头来不仅被魔女嘲笑,还被人类怨恨!” 安纳斯对上祈月烬笑意满溢的眼,就知道他有此自信,而无畏艰险了。他不服气,便飞快的扯开祈月烬的黑缎衬衫,表情似哭非哭,“我成了魔女,你也成了。可我毕竟不是安娜莉卡特娅,你是在逼我也向葛佳丝塔芙许愿,再变一次身,再成一次魔女,跟你一起前往魔女界吗?” 祈月烬果断摇头,但顺服的接受了安纳斯按压自己裸.露胸膛的手。眼见安纳斯手掌下移,捂住他心脏所在的左心口,他抬起赤眸,目光坚定:“安,不行。安要好好的过完身为人类的这一生,就算我成为魔女之后,所有人类平行世界的‘祈月烬’都死了,你也不能轻言放弃身为人的命……答应我,安。” 安纳斯喉头抽动,感受他心脏的热度与生命力充沛的跳动,冲他露出个苦苦的笑:“你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穿越了。可你应该也知道吧,我活不了多久了。胃癌,晚期,估计我这个月末尾、这一年末尾,就得去见阎王爷,干脆你给我一刀,让我陪你走吧?反正你成为魔女、去了魔女界,见到白毛女安娜莉卡特娅,她也是我啊。魔女化后的你,能和魔女化后的我在一起了,人类时的你,就不能允许人类时的我,跟你死在一起吗?你现在走了,我过不久也会走的,我们有什么必要一前一后?一起死好不好,乖夫人?” 在安纳斯掌下,祈月烬心跳加速,可他死劲摇头,嘴唇也嘟起,赤眸光芒四射,“不行,安,”他倔强道,“我算过了,安积极接受治疗,最多能活三年。安不能放弃仅此一次的生命,就算我不在了,也要过好余生,用三年的时光做想做的事。” “这段话,安还记得吗……”他缓缓道出,在第二个世界,他将安纳斯推出越野车、自己则将越野车开向悬崖、自爆油箱而与车共亡前的话语:“我要死了,但安还可以活下去。我不能剥夺安生存的权利,我爱安,所以我不自私,我想让安活下去!安的未来一定与我不同,我光是想着安会做些什么、遇上什么人、经历什么事,我就欢喜、比任何时候够快乐!安就是另一个我,会带着我的份活下去,就像我从未离开这世界一样。” 笑容满面,祈月烬的鲜红眸子熠熠生辉,饱含对未来的希冀。安纳斯看着他,想着与他共度的四个轮回,想着自己穿梭了四个世界的旅途,想着他在每个世界中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我现在,是在你捏出的梦境中吗?”安纳斯冷不丁,突然发问。 “嗯,”祈月烬乖巧点头,“现实世界中的安,还在急救室里接受抢救。我将娘亲送走后,呼唤出安的意识,带安进入了我编织出的最后的梦。” 怪不得。安纳斯飞快扫视一眼自己毫无针眼刀痕的手腕。因为是在梦中,他的身体完好而强健,而非现实中那般虚弱无力,充斥着濒死的衰败。 “你说你送走了谁?”安纳斯捕捉到另一个重点,问道,“娘亲?该不是……?” 祈月烬道:“对,妈妈,祈月烛。我将他送回了千年前,将他送回了年幼的司君安身边。我希望娘亲能重活一遭,温柔的活,身为一个男人而活,我祝愿娘亲能真正得到爹爹的心,与爹爹相守至白头。” 安纳斯怔然。“你……”他为夫人看透人世的玲珑心肠,感到自豪骄傲,又些微惘然、且愤然:“切,其实我才是祈月烛的备胎吧?老子早就知道他只把我当做司君安的替身了,我呸咯!牛皮糖一样无脸无皮、死缠烂打,说什么为了我啊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其实都是为了司君安,你那臭老爸!呸呸呸!招惹上你们混蛋母子的我,就他妈是个傻叉!” 祈月烬一听,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再一想,干脆嫉妒了,撒泼了:“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留恋妈妈,还希望他能陪伴你?!安是我的,不是他的!爹爹和娘亲在一起,我和安在一起,不能乱!只是秩序,安也不能破坏!” 安纳斯将猫眼瞪成了虎眼,他故伎重施,扯下祈月烬的黑缎长裤就想上下其手,吓得祈月烬赶紧躲,“去你妹的秩序!”安纳斯在祈月烬的大腿内侧一挠,就让他软了下来,“老子是在替自己悲催!祈月烛那三八玩了老子整整两年,还说要跟老子一起死呢,结果一听能回司君安身边,屁股一拍就溜之大吉了,把老子晾在病床上等死,我靠啰!你妈犯贱,你也是,你不仅走了,还逼我再使劲的活,再撑个三年!你他妈懂不懂胃癌很疼啊!你不许我轻松的死,偏逼我痛苦的活,我恨你,祈月烬!” 安纳斯埋怨着祈月烬逼迫他,可他却动作黄暴,将一根手指完全捅入了祈月烬才袒露出的股间,反而逼迫出了他蹙眉的轻喘。 “安……我能代替娘亲,向安道歉吗?”祈月烬主动松软身体,更掰开一侧屁股蛋儿,让安纳斯更顺利的开拓,“我知道安曾被娘亲逼迫,被他侵.犯,我比安更恨他,我想杀了他,无论是作为‘莫悱’,抑或‘祈月烬’,我都想。可是杀戮什么都无法解决,只会让我们三人陷入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7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7 新的死局,我不得不思考新的方法……” “我只能送走娘亲,安。爹爹才是他真正的救赎,娘亲有了爹爹,便也能对安放手,摆脱他‘唱独角戏’的宿命了。” “安,原谅他吧。其实娘亲比你我更痛苦,他求而不得,病态且扭曲,没有人真正信赖他,愿意亲近他,他活着很累……安。” 祈月烬及时说完,就亲眼目睹一根炙红坚.挺的棒槌刺入了自己的股间,并深刻的感觉到它那缓缓进入的动作,这一时,他才明白到,为何有人会将后.穴接受性.器的行为,形容作“吞”。 安纳斯尽.根没入,也不客气,抓住祈月烬的胯骨就大力顶弄,将祈月烬带得激烈摇晃,好像海水涌进了房间,让他身似浮萍,飘摇动荡,明明一个顶通达顶淡泊的人,都晕头转向,随浪而浪,只知道哀叫着呻.吟了。 水音很快奏响,安纳斯大有干死祈月烬之意,其动作凶横到,他下腹的毛发都快挤进祈月烬狭窄嫩红的穴.口里去。“你们祈月母子,都不是好东西!”汗水一甩,安纳斯趁着拥有梦里的健全身体,干脆龙精虎猛、暴虐索取,“让我原谅那死变态?我呸!还嫌老子被他折腾得不够吗!你是圣母白莲花,老子可不是!老子就是要恨他,恨到死!你敢不许我恨,我干死你!我要学祈月烛,把你的尸体都吃了,让你离不开我,想做魔女也做不成!” 祈月烬一听安纳斯的气话,就想笑。他们俩身处的,是他制造出的梦耶,他才是梦境的主人,安纳斯再怎么“能干”,也不至于干死他啊。再说了,魔女,其实早就成为了……做梦之前,送走娘亲时,他就已经是了。待满足好了安纳斯,与他作别,让他梦醒,世间再无祈月烬。 “我……不逼安……安,只要……呜……过得、轻、啊……轻松……”祈月烬吐字吃力,他觉得自己下.身太热太痒了,被安纳斯一戳一顶,就一热又一痒,劈过脑子的白光,和激蹿身体的电流都无法解热解痒,他昂高头颅,更加急促的吐出热气,既想让安纳斯慢一慢、缓一缓,又想让他更快一些、凶一些,进得更深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所有的理智都灰飞烟灭,只剩下被迫接纳的凶残快.感。 祈月烬太会咬了,又是火属性的灵能者,一旦动情,体温极高,后.庭像个火箍子,挤压得安纳斯前液流淌,和祈月烬被顶弄出的肠液混在一起,好似海水涌进了两人的交合处,让两人齐齐泛滥,如泡汤浴。 “你别又早.泄啊,夫人。”安纳斯事先提醒,但祈月烬的眼神很空,身体颤抖得极不正常,好似深陷亟待喷薄的欲.望,根本无法自拔了。 安纳斯暗嗤一声,并没为了所谓“一起射”的情趣,禁锢夫人的高.潮。他甚至体贴的撸了祈月烬一把,给他再添点油星——果不其然,祈月烬呜咽一声,便喷了自己一肚子的白浊,顺带也给安纳斯的腹部点了几滴。 别看安纳斯健康时期,都清癯成了根杆儿,他好歹也是二十岁好青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牙一咬,就没被祈月烬突然死紧死紧的后.穴绞出.精,反而继续在他松软火热的湿漉股间抽动,让他更加无力反抗,只能颤抖于余.韵中,战栗于即将席卷而来的又一场风暴。 “为什么选这里,夫人?”安纳斯汗水涔涔,雪白的短发滴落汗珠,好似槐花融雪。他将祈月烬抱进自己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性.器上,颠着他动。“这里,就是第一个世界,我与你死别前,所逗留的海景别墅吧?你非得这么恶趣味,又消散在大海里?连骨灰都不留给我,你让我怎么过那没有你的三年?只能成天意.淫你么?” 只当没听见祈月烬模糊的软语讨饶,安纳斯托起他那又圆润又好手感的屁股蛋,让他高高的起,重重的落,顶出他张了嘴的喘,和眼角冒出的泪。“你什么时候走?是不是做完这一次,你立马就要消失了?你这不是逼我打持久战么。” 祈月烬的物事半软半硬,被安纳斯的腹肌摩擦,显出火烫烫的红,前端不住的淌水,可谓饥渴难耐。“不、不……是……”他头脑迷糊,但这般关键的时限问题让他不得不回神,努力组织语言,“现实……天、天亮……梦里,天黑……我、我会陪安,让安……嗯……呜啊……尽兴……” 安纳斯觉得他们俩下面湿了个透,而他的眼眶,也湿了个透。“如果我永远不能尽兴,你会不会不走了?”他动作淫.靡,语气却凄凉,“可我是人,不可能和你做一辈子的爱。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这么死咬死咬,活像要咬断我,是吗?” 狠捏一把祈月烬鲜红的乳.尖,安纳斯将头颅埋进他的颈窝,声音中有哭泣的前响,“算了,如你所愿,尽兴吧,夫人。老公带你尝试尝试不同地点,怎么样?别老在床上了,这别墅这么大,还有院子里的鸢尾花田,通下悬崖的山道,尽是贝壳的沙滩,浮着小鱼小虾的海水……你愿意试个遍么,祈月烬?” 安夫人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反正这是唯有两个人的梦,无论光天化日下欢爱多么恬不知耻,都没人干涉他们、阻扰他们、辱没他们。死别前的尽兴最是糜.烂,也最是凄美,在楼梯、餐桌、墙壁上媾.和喘息,在鲜红色的鸢尾花海中四肢纠缠,在路面平整的山道上撕咬翻滚,两人赤身裸.体,跌跌撞撞几步便欢爱,好似要做够一辈子的份,在日落之前,在抵达沙滩之前,在祈月烬化为海中的泡沫之前。 安纳斯掠夺着祈月烬,好似有源源不断的精力,连他都自嘲,自己若死在当下,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做.爱一整天,根本就不科学,但这是在梦中,便无所谓常识了,只要尽兴便好,更何况,他们也只能祈求尽兴。 实在乏力,闭眼,随便一躺,不消片刻,就能重获充沛的“干”劲。安纳斯好不容易生龙活虎,便格外珍惜,但祈月烬真的红透了脸,小声提要求了,他疯狂挖苦,却也没拒绝,任着祈月烬压倒了他,用一番令他烦得破口大骂的水磨工夫替他开拓,一点一点进入了他,在浅入浅出、让他得以适应、松懈紧蹙的眉头后,势如风暴,猛如豺狼,反把安纳斯干出了哑嗓子的叫:“你他妈给我慢一点!” 但祈月烬不听话了。他用舌头堵住安纳斯的呼吸,让他在濒临窒息时咬紧下面的嘴,给他极致的爽快。“安,是我在你身体里……”他温柔的说,不让安纳斯不慎堕落往日被侵.犯的噩梦,“安,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8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8 看看我,看着我,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别人,不是任何其他的人,是我……我不是喜欢安,我是爱你,我是安夫人,我永远爱你,不会改变。” 安纳斯尝到被.干的苦头……甜头了。他抬起手臂,死死搂住夫人的脖颈,将他按进自己的胸膛,并感受他的一部分深深嵌入自己柔软的体内,他忍不住重重呼吸,带着眼中泪的光,对祈月烬咬耳朵道:“这次,我不说‘我也爱你’。我更爱你,安夫人。” 祈月烬笑容烂漫,有璀璨阳光的味道。就算日头渐下,夜色渐起,潮汐转换而海鸟归巢,只要那个火一般赤色的夫人在,安纳斯就感觉自己手握了热烘烘的小太阳,不管他是否生在寒冬、一身苍白、以雪为象征,他的光他的热,一只陪伴着他,不会远离。 而,终于,两人抵达了银色的、月下的沙滩。祈月烬扶安纳斯站起,白皙的手一晃,火光过,两人就穿好了衣服,一黑一白,一暗一亮,妥妥帖帖,干干净净,皆为修身的西服套装,让两人看上去好似即将赴宴的夫夫,只不过,是安纳斯送别,而祈月烬要赴一个、不许他归来的晚宴了。 安纳斯眼瞅祈月烬穿着的那件西服套装,是“绯公”标志般的红黑色系,忍不住极富个人特色的讥笑道:“成了魔女,该穿裙子了吧?一想象你有了奶.子的傻样儿,我就无语。你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你是啥罩杯?太小了,我都没脸见人啊!起码得是c吧?” 祈月烬瞬间便涨红了脸。他嗫嚅半天,垂了眼睫羞涩道:“魔女……只是使用魔法的非人种的代称,我可以不选择女体……只是,她们说,女性的身体象征着孕育与新生,是希望的代现,似乎更适合释放魔法,所以……推荐我……女性化……” 安纳斯最喜欢看夫人脸红吃瘪了,怎么可能不乘胜追击:“我喜欢长头发的,个高的,胸大点儿好,必须穿红裙子,最好是礼服长裙,勉强同意你性感点,露点儿肩膀啊酥胸啊什么的。但如果被男体的魔女看见了,记得刺瞎他们的眼睛,别给我戴绿帽。” 祈月烬的脸热得冒烟,他眼神游移,想反驳几句,却又口齿不灵,只能受压迫。“她们会怎么称呼你?叫你封号,那么一长串?”安纳斯走上前,最后抚摸祈月烬的赤发,赤眸,和白净温暖的脸颊,“我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得了吧,取个短点儿的魔女名,让人好记。” “当然不许你用‘祈月烬’的本名了。你魔女化后,会抹杀所有平行世界、你存在过的痕迹吧?所以记得你的,只有我一个了。‘祈月烬’三个字,我只要我知道,别人,都不许叫。” 临近永别,安纳斯的心倏尔平静了,他好似一瓣落花,落入溪流便顺势而下,坦然接受迎面扑来的一切风光,“我以前看过一本霓虹岛国的轻小说,名为《月姬》。里面的女主人公也是红眼睛,虽然身手了得,有时却傻不拉几,和你一样,以月亮为代象……祈月烬,你对着月亮祈祷了一辈子,最终,还是只能化为灰烬。可你走了,我的月亮依旧只是你。你就在我头顶,从未离我而去。” “花园里的鸢尾花很漂亮,又是红色的,那么,给你这个名字怎么样——鸢月姬。哼哼,怎么样老婆,高端大气上档次吧?”安纳斯笑得痞里痞气,忒不正经,“没叫你水冰月就很不错了,对吧,夫人?”(水冰月,《美少女战士》女主人公月野兔的别名) 祈月烬在最后的最后,依旧没抓住重点。“水冰月?”他眨眼,表情天真,“这三个字,又有什么含义?我是属火的灵能者,不太会操控水灵,更别提制造冰了,很费劲……‘月’字,为什么放最后面?在我的名字,和‘鸢月姬’三个字中,‘月’都位于中间啊?” 安纳斯觉得自己再不转移话题,得被老婆叨叨死。“行了别管了,记好我给你取的艺名就行了,少管闲事。”替祈月烬整整鲜红色的领带,能感觉到时间踩过心头的声音,安纳斯手按他的胸口,有些落寞的笑:“你是要启程了?” 祈月烬颔首,在偏头,给了安纳斯一个吻后,面朝安纳斯,一步步后退,直至步入海水,被淹没黑西裤包裹的脚腕。 “安,”他被海风撩起额发,在赤色纷乱间,勾起柔情缱绻的赤色眸子,扬起笑容,“我活了千年,一为父母,二为故乡,三谨为你,许我一生。” “我愿用所有的轮回,去换你平安喜乐的余生。” “愿你,安好。” 仅是一瞬间的事,他的笑容幻灭,花般身形碎为泡沫,纷纷而溅深蓝色的大海,而后白色的浪花一起,他便再无踪迹。 安纳斯目送他消逝,心想,最美的离别,莫过于此吧。不撕心裂肺,不涕泗横流,只是这般静谧,这般安详,好似比翼的天鹅交颈一低语,被死亡召唤的那一只就轻盈的滑走了,只留下另一只,默默目送,知道爱人不会回头,自己也不追不赶,只为践行二人的约定,好好的坚守人世、活过余生。 他昂高头颅,将明月的身姿框入眼中,接着闭眼,让泪水倒流,不让它溅落银白无暇的沙滩。 他好像看见,在安娜莉卡特娅私密的鲜红鸢尾花园里,在花园中央的白色欧式立柱凉亭中,棋子突然碎裂成灰,棋盘突然分崩离析,白魔女安娜莉卡特娅吓了一跳,可一抬头,看见了睁开异色双瞳的赤之魔女,她呆怔,嘴角抽搐,紧接着嚎啕大哭,飞也似的扑进了鸢月姬的怀抱。 “我一直在等你!”白色的娇小魔女哭成了张花猫脸,任由赤色的高挑魔女安静微笑,将她搂进怀里,深嵌骨骼般不留间隙。 安纳斯好似看见,在石桌一角漠然旁观的水色魔女葛佳丝塔芙,朝他的方向一瞥,淡色的唇一勾,也露出个清澈的笑。 小安。他看着她做出口型,对他无声的说:妈妈爱你。 安纳斯明白了一切。这葛佳丝塔芙,大概是司君安转世成他的妈妈露·莎乐美·泽佛奈尔,再由露露向某位魔女许下了愿望,而化身成的吧。 因缘无尽缠绕,虚幻与真实相交织,故事中的故事数不胜数,谁又能确认,自己是否身处被别人阅览着的一个故事中呢? 他和祈月烬的故事是真是假,恐怕待他睁开眼睛后,连他自己都怅惘而迷惘吧。可是爱,却与死亡一道,历经无数轮回,永恒不老,直至所有的书页都泛黄破碎,依旧在编织出无数的故事,与故事中的故事。 安纳斯缓缓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9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09 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 ──────────·salome’s &e, normal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感动的最终章~(*^◎^*) 内个,这是万字章节耶,大家真的……不想……留言……么……qaq 糕仔写得这么差,诸位毫无触动吗_(:з」∠)_? ☆、爸爸和他的月亮 我是施哀央。今年十二岁。 我在八岁之前,都被锁在施哀家的一间小黑屋里,别人给我什么衣服,我就穿什么衣服,导致我以为,男生也是可以穿裙子的。又因为没人告诉我男生一般不留长发,所以我直到十岁,都留着齐腰的黑头发。 我喜欢白色的蕾丝发箍,黑色的洋装,以及黑色的圆头皮鞋。但两年前,爸爸终于生气了,所以我有些遗憾的剪掉了长头发,脱下了黑色的裙子,换上了爸爸认为我穿上“比较像话”的白色……西服套装。 但我并不总那么穿着正式,因为爷爷希望我打扮得更像个小孩。对此,爸爸和爷爷又吵了一架,爸爸瞪眼睛,爷爷吹胡子,我躲在门后偷听,觉得有意思极了。 可惜的是,爸爸发现我躲在门外偷听了。我又被他用拐杖打了屁股。 说到我的家庭,嗯,我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家庭。 我的家庭成员中,没有一位女性。首先,奶奶很早就去世了,爷爷一直单身;其次,爸爸喜欢的,是一个男的,那个男的现在不在了,所以爸爸也单身;最后,我是个试管婴儿、人造人,一生下来就没有自己的妈妈,我也还小,爸爸不许我找女朋友,导致……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单身汉。我们是光荣的单身汉家庭。 另外,爷爷、爸爸和我,姓氏都不一样。我是爸爸收养的孩子,但爸爸却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在爸爸没出生的时候,他们父子就分别了;爸爸十八岁那年,他才找上了爷爷,通过dna鉴定证明了自己和爷爷的血缘关系,两人团聚。 爷爷所领导的家族,是金融界非常有名的大家族。“泽佛奈尔”之名世代相传,历久弥新,荣光无限。可爸爸不屑于继承家业,爷爷不高兴,却也不强求。我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爸爸坚持,爷爷便收留了我,亲自严厉而慈祥的培养我,还跟我说,我有资质,只要不断努力,一定能扛起“泽佛奈尔”继承人的重任。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真的可以吗?毕竟我将要领导的,是历史那么悠久的一个大家族? 我问爸爸,他却向来懒得回答我。我去问爷爷,小心翼翼的问,爷爷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摸摸我的头,说:“安纳斯愿意,就这样吧。我亏欠儿子太多,这点要求算不了什么。” 不过,爷爷还是找到了弥补遗憾的方法的。他背着爸爸,偷偷跟我说,希望我能找泽佛奈尔族内的女孩子成亲,好歹让我的下一代拥有泽佛奈尔之血。 我对此,偷笑。因为我看上了那个,和我一起接受私人家教辅导的女孩子,她正好就姓泽佛奈尔!她在我换回男装时大吃一惊,躲了我好多天,最后我一哭,她还不是忙着安慰我,又说要跟我好了!哈哈!虽然被爸爸知道后,我又被他抽了很响却不疼的巴掌…… 那个女孩子有着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总是很安静,看上去很成熟,却容易脸红。我拉着爸爸,远远的偷看她,爸爸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用他习惯性的讥嘲语气说:“胸好小。” 我很无语。不过爸爸虽然要我“忍着”、“十八岁前敢对别人出手就打死你”,可还是默许了我对她的频繁献殷勤,更帮我挑了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条小孩款式的礼服长裙,赤色,露肩,露一点点的胸,她很喜欢,还把我拉进她的卧室,脸全红了,却穿上了红裙子,给我看。 我要定她了。接下来我所要做的,就是完全拥有她的心。为了得到恋爱秘籍,我特地询问过爷爷、爸爸,古板的爷爷一反常态,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还褪下老花镜、抹了眼泪。爸爸则淡定许多,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对你这个异性恋,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很无语。不过爸爸喜欢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我一直超——好奇。 老实说,我爸爸非——常的漂亮,虽然他一听到这种评价,就会火冒三丈,抄起他的拐杖抽人肚子,但平心而论,他就是漂亮啊,我又没说假话。 爷爷年轻的时候,头发是淡金色的,远远看上去像是少年白头。而爸爸则是真正的少年白头,他的短头发雪白雪白的,看上去很软,摸上去更软,可惜我每次想摸,都被他拧屁股,导致我没能摸几次。 爷爷眼眶狭长,蓝色眼珠,爸爸则是猫儿眼,左右眼瞳颜色不一样,右眼黑,左眼蓝,跟波斯猫没两样。我和爷爷一致认为,爸爸是千年童颜,他明明都二十多岁了,一生气,看上去比我都像个小孩,如果不听他骂人的那些可怕的话,他还是很可爱的。 泽佛奈尔家的家徽以红、白为主打色,家族的标志色却是白色。爷爷和爸爸都喜欢穿纯白的西服套装,我觉得穿得一身白,看上去没什么杀气,似乎不够冷不够帅,但那也只适用于我吧……?反正爷爷穿着很威严、很霸气,爸爸就更不用说了,他脸一板,就像是雪山里的恶鬼,能吓哭小婴儿。 “喜欢黑色?就你?明明就是个小屁孩,装什么老气?”我在和爸爸探讨一个人的标志色的问题的时候,他说:“我喜欢白色,是因为我穿红色很难看。既然你又喜欢黑色,又想借助黑色掩盖你那小肚腩,行啊,准了。明天就给我重新一身黑,活像六十年工龄的挖煤汉。” 我很无语。不过爸爸更喜欢红色?那么热情的颜色,不太适合他啊。还是说…… 因为出身的关系,我的直觉一直很好。我觉得,红色,应该是爸爸喜欢的那个男人的标志色吧。我天生不能说话,就打了手语,爸爸在明白我的问题后,很罕见的微笑了。 “不,他只对我热情。用我们男人的行话来说,就是只对我发.骚。在外人面前,他可装了,不仅对人爱理不理,惜字如金,还连走路都昂着头,活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二百五,吊里吧唧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0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0 的,可烦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我无语的心情,爸爸又说:“其实他的温柔,藏得很深。他穿红黑色系的衣服,是因为他总受伤、总流血,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受伤流血,他才不得不那么穿。” “他的身体并不好,却为了不被他的家族抛弃,拿把砍刀天天挥。别人以为他不讲道理、看谁不爽就杀,其实他心软得很,一个人都没杀过。至少,如果不是为了我,他绝不伤害人类……不过他为我杀人的样子还是挺潇洒、挺病娇、挺不错的,我相当满意。” 我很无语,爸爸。你喜欢的人绝对是混黑道的,我身为你的儿子,私下里也要庆幸:幸亏他过早离开你。虽然,爸爸,虽然在他离开你后,你偷偷的伤心,但喜欢一个混黑道的杀人狂,有什么好处呢?会不会就是因为喜欢上了那样一个不良青年,你才会天天操心,不好好吃饭睡觉,患上了…… 我很难过,但我的爸爸,随时都可能离开我。他患了癌症,胃癌,还是晚期,今年是他被诊断罹患绝症后,撑到的第三年了,医生告诉我和爷爷,爸爸在今年,也许就要去世了吧。 我想,我难过,爷爷比我更难过。前些年,爸爸总是不回家,爷爷忍着不去找他,容忍他乱跑乱晃,可三年前,爸爸终于回家了,却带回了他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噩耗……爷爷很坚强,没在爸爸面前哭。但他在安慰我时,眼眶全红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爸爸的病,应该和那个赤色的男人有关。“嗬,管他有关没关,”爸爸很懒散的对我笑道,“反正他比我死得还早,也算替我当苦力,先去地府开路了吧。我宽宏大量,原谅他了。” 我对爸爸的爱人更加好奇。终于有一天,爸爸告诉我,他叫“祈月烬”。在“御三家”中,被尊称为“绯公”。 我听说过“祈月”家族,因为我就出身于同列“御三家”之席的“施哀”家,但我从没听说过,有祈月烬这号人!我向爸爸打手语,告诉他,应该是没有这个人、没有所谓的“绯公”的。现在祈月家的当家,是一位名叫“祈月泠”的女性,我偷偷给她写过信,而她也回信给我,说:祈月家的历史上,从未有名为“烬”的人。 我有点怀疑爸爸在说谎。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祈月烬曾经存在过。他所说的,散落在华国、枫羽市、莲景饭店a座606室的腕表“salome”零件,以及浴缸里的红围巾、红纸伞,我拜托管家杰克森叔叔去找了,可惜,根本没有。完全找不到爸爸说的任何东西。 我表示了质疑,爸爸显现出愤怒的表情,但刚扬起手,他又放下了。 “哼。不相信就算了。他是我的月亮,又不是你们的,你们记不记得他,干我屁事。” 爸爸又像小孩子一样生气了。我在心里偷偷笑。 我想,不管祈月烬是否真实存在,爸爸爱过他,他也爱过爸爸,我便能原谅他害得爸爸身患绝症,还为了他一生不娶了。 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非常快乐。就算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下不了床,几乎无法由我和他的拐杖搀着,在花园里散步了,但他躺在床上,一旦开口说话,嘴巴还是那么厉害,根本没有人能跟他舌战三回合。 他说,没因为化疗而掉头发,他很欣慰。他还说,男人不经历点疼痛,以后怎么疼女人啊。虽然他稀罕的是一个男人,但他如果没遇见祈月烬,才不做同性恋,早就泡个大波的妹子,跟她日夜笙歌了。 到了最后的最后,爸爸吃不了东西了。他瘦成了那副样子,皮下就是骨头,手腕细得连我都能捏碎。他经常吐血,干呕的声音非常可怕,但我和爷爷都制止他试图忍耐声音的动作,虽然想哭得要命,但在他面前,也使劲的笑,让他忍不住擦了嘴唇就骂:“笑什么笑,又不是卖笑的,老子也没钱赏你们!” 我向爷爷总结,爸爸的性格,可以概括为两个字:傲娇。爷爷在上网查了资料后,非常赞同,和我一起托腮叹气了:唉! 爸爸曾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得积极,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活像阎王爷要包你做他/她的小三;更别哭天抢地的,活像世界缺了你,就三缺一似的凑不成一桌,只能作鸟兽散。 我和爷爷,都非常钦佩爸爸的这份乐观,与无畏死亡的勇气。然而爸爸却说:“还不是被他逼的。那个死二炮弃我而去,却非让我好好的活,我能不好好的吗!他妈的都在天上偷着乐了,我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我脑壳有坑啊!老子发誓,这是老子最后一次答应老婆的无理要求,要是再有下次,我——” 以下,皆为十八禁的黄暴话语。爷爷捂住了我的耳朵,我也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我没听见哈哈哈哈哈。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三口搬去了位于南半球的泽佛奈尔家私人岛屿——露娜岛。露娜(luna),即月亮的意思,爸爸想去,我们就去了。可我和爷爷也知道,他是在选择自己消逝的地方。他想在月亮怀里永远的闭上眼睛。 那时,我的故乡枫羽市,正是枫叶红、白鸟迁徙的秋景。而南半球的露娜岛,正迎来冰消雪融的春天。 因为药物的作用,爸爸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但他有一次清醒,瞧了瞧窗外的景色,立马就对我说:“还记得枫羽市吗?” 我点头默答: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的故乡。 爸爸说:“枫羽,风雨,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必定要经历风吹雨打,但坚持下来,终究能看到红枫白鸟的美景,那个城市就是为了这个意蕴而被命名的,对吗?” 我并不知道对不对,但我喜欢爸爸的诠释。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把我心爱的西洋女孩带去枫羽市,让她好好看看我的故乡,并告诉她,枫羽市,是见证了爸爸和祈月烬爱情的伟大城市,白色的爸爸,和赤色的祈月烬,就在这个红枫白鸟的城市,上演了他们一生痴恋的爱情故事,我虽无缘得知详情,却感动,并深深的期盼,我也能拥有那般痴情的一生。 在爸爸生日的那一天,我和爷爷围聚在他的病床旁,为他过了他最后的生日。 那一晚,我送爷爷回房睡觉,再回自己的房间。可我走在走廊上,突然就有了一个冲动,好像一只赤色的萤火虫,在我的心头亮起来了! 我跑回了爸爸的房间。打开门,却发现爸爸的床上空无一人,爸爸好像背对着我,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1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1 ,而他的躺椅旁,竟然站着一个赤色的人。 那个赤色的人感觉到我的出现,抬起黑漆漆的睫毛,对我露出了安静而温暖的笑容。我在瞬间便看呆了,觉得他太——漂亮啦,跟爸爸在一起,很搭配。 我对他,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但他一定就是那个赤色的祈月烬了。因为他身着红黑色调的西服套装,红发,赤瞳,像月光之下,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向我颔首示意,然后低头,好像在与仰卧在躺椅上的爸爸耳语。我想上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想在他带走爸爸之前,再被爸爸亲亲脸颊—— 可是,躺椅往后一退,爸爸就着祈月烬的手,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的,不是我们为他过生日时,他穿的那件病服了。而是他最喜欢的,纯白色的西服套装,看上去和祈月烬一个款式,只有颜色不同的差别。 紧紧牵着位于他右侧的、祈月烬的左手,我好像看见他们两人的左手小指都戴着银色的尾戒,似乎是成对的婚戒。祈月烬的右手小指上,更缠着一根细细的红线,我忍不住咂舌:爸爸是要把别人栓多紧啊,这又是戒指又是红线的,祈月烬一辈子都跑不掉了吧。 银白色的月光倾泻,爸爸和祈月烬的身影在瞬间格外的明亮,刺痛了我的眼睛。 模模糊糊的,我好像看见爸爸朝我回过头,孩子气的笑了。然后他拉起祈月烬的手,和他一起往前走,共同步入了白月光,消失在了我泪水迷蒙的视线里。 我呆了好半天,猛地冲上去,可躺椅上竟然空无一人——我的爸爸,被他的月亮彻底接走了。 我走近躺椅面向的落地玻璃窗,发现一旦打开窗玻璃,是能直接通过沙滩,走向夜空下的大海的。 爸爸,到底是自己打开了玻璃窗,反手关上,再走过沙滩,走进大海,消逝无踪的呢,抑或他的月亮真的来接他了,亲自带走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我不知道。虽然我能看见,沙滩上有脚印,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早上,我和爷爷带着爸爸,一起在沙滩上散步时,留下的脚印。 不管真相为何,爸爸都消失了。他终于终于,能和他的月亮在一起了。 迎着明月的光,我流泪,却也微笑。爸爸总说,他的月亮就在他头顶,一直温柔的照亮他,从未远离。 那么,我也想说,看着我吧,爸爸,祈月烬,我会努力,过好自己长长的一生,连带你们的份一起,绝不,绝不,绝不放弃。 朝月亮深深鞠躬后,我离开了房间。 我关上了门。便是作别了一段记忆。 我知道,就算爸爸和祈月烬的故事终将被遗忘,只要月亮记得他们曾经相爱,这就够啦。 爸爸,爸爸的月亮,祝你们:幸福,安好。 你们的儿子,施哀央敬上。 . ──────────·salome’s &e, true end·───────────── 我是施哀央。今年十二岁。 我在八岁之前,都被锁在施哀家的一间小黑屋里,别人给我什么衣服,我就穿什么衣服,导致我以为,男生也是可以穿裙子的。又因为没人告诉我男生一般不留长发,所以我直到十岁,都留着齐腰的黑头发。 我喜欢白色的蕾丝发箍,黑色的洋装,以及黑色的圆头皮鞋。但两年前,爸爸终于生气了,所以我有些遗憾的剪掉了长头发,脱下了黑色的裙子,换上了爸爸认为我穿上“比较像话”的白色……西服套装。 但我并不总那么穿着正式,因为爷爷希望我打扮得更像个小孩。对此,爸爸和爷爷又吵了一架,爸爸瞪眼睛,爷爷吹胡子,我躲在门后偷听,觉得有意思极了。 可惜的是,爸爸发现我躲在门外偷听了。我又被他用拐杖打了屁股。 说到我的家庭,嗯,我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家庭。 我的家庭成员中,没有一位女性。首先,奶奶很早就去世了,爷爷一直单身;其次,爸爸喜欢的,是一个男的,那个男的现在不在了,所以爸爸也单身;最后,我是个试管婴儿、人造人,一生下来就没有自己的妈妈,我也还小,爸爸不许我找女朋友,导致……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单身汉。我们是光荣的单身汉家庭。 另外,爷爷、爸爸和我,姓氏都不一样。我是爸爸收养的孩子,但爸爸却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在爸爸没出生的时候,他们父子就分别了;爸爸十八岁那年,他才找上了爷爷,通过dna鉴定证明了自己和爷爷的血缘关系,两人团聚。 爷爷所领导的家族,是金融界非常有名的大家族。“泽佛奈尔”之名世代相传,历久弥新,荣光无限。可爸爸不屑于继承家业,爷爷不高兴,却也不强求。我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爸爸坚持,爷爷便收留了我,亲自严厉而慈祥的培养我,还跟我说,我有资质,只要不断努力,一定能扛起“泽佛奈尔”继承人的重任。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真的可以吗?毕竟我将要领导的,是历史那么悠久的一个大家族? 我问爸爸,他却向来懒得回答我。我去问爷爷,小心翼翼的问,爷爷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摸摸我的头,说:“安纳斯愿意,就这样吧。我亏欠儿子太多,这点要求算不了什么。” 不过,爷爷还是找到了弥补遗憾的方法的。他背着爸爸,偷偷跟我说,希望我能找泽佛奈尔族内的女孩子成亲,好歹让我的下一代拥有泽佛奈尔之血。 我对此,偷笑。因为我看上了那个,和我一起接受私人家教辅导的女孩子,她正好就姓泽佛奈尔!她在我换回男装时大吃一惊,躲了我好多天,最后我一哭,她还不是忙着安慰我,又说要跟我好了!哈哈!虽然被爸爸知道后,我又被他抽了很响却不疼的巴掌…… 那个女孩子有着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总是很安静,看上去很成熟,却容易脸红。我拉着爸爸,远远的偷看她,爸爸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用他习惯性的讥嘲语气说:“胸好小。” 我很无语。不过爸爸虽然要我“忍着”、“十八岁前敢对别人出手就打死你”,可还是默许了我对她的频繁献殷勤,更帮我挑了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条小孩款式的礼服长裙,赤色,露肩,露一点点的胸,她很喜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2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2 欢,还把我拉进她的卧室,脸全红了,却穿上了红裙子,给我看。 我要定她了。接下来我所要做的,就是完全拥有她的心。为了得到恋爱秘籍,我特地询问过爷爷、爸爸,古板的爷爷一反常态,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还褪下老花镜、抹了眼泪。爸爸则淡定许多,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对你这个异性恋,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很无语。不过爸爸喜欢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我一直超——好奇。 老实说,我爸爸非——常的漂亮,虽然他一听到这种评价,就会火冒三丈,抄起他的拐杖抽人肚子,但平心而论,他就是漂亮啊,我又没说假话。 爷爷年轻的时候,头发是淡金色的,远远看上去像是少年白头。而爸爸则是真正的少年白头,他的短头发雪白雪白的,看上去很软,摸上去更软,可惜我每次想摸,都被他拧屁股,导致我没能摸几次。 爷爷眼眶狭长,蓝色眼珠,爸爸则是猫儿眼,左右眼瞳颜色不一样,右眼黑,左眼蓝,跟波斯猫没两样。我和爷爷一致认为,爸爸是千年童颜,他明明都二十多岁了,一生气,看上去比我都像个小孩,如果不听他骂人的那些可怕的话,他还是很可爱的。 泽佛奈尔家的家徽以红、白为主打色,家族的标志色却是白色。爷爷和爸爸都喜欢穿纯白的西服套装,我觉得穿得一身白,看上去没什么杀气,似乎不够冷不够帅,但那也只适用于我吧……?反正爷爷穿着很威严、很霸气,爸爸就更不用说了,他脸一板,就像是雪山里的恶鬼,能吓哭小婴儿。 “喜欢黑色?就你?明明就是个小屁孩,装什么老气?”我在和爸爸探讨一个人的标志色的问题的时候,他说:“我喜欢白色,是因为我穿红色很难看。既然你又喜欢黑色,又想借助黑色掩盖你那小肚腩,行啊,准了。明天就给我重新一身黑,活像六十年工龄的挖煤汉。” 我很无语。不过爸爸更喜欢红色?那么热情的颜色,不太适合他啊。还是说…… 因为出身的关系,我的直觉一直很好。我觉得,红色,应该是爸爸喜欢的那个男人的标志色吧。我天生不能说话,就打了手语,爸爸在明白我的问题后,很罕见的微笑了。 “不,他只对我热情。用我们男人的行话来说,就是只对我发.骚。在外人面前,他可装了,不仅对人爱理不理,惜字如金,还连走路都昂着头,活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二百五,吊里吧唧的,可烦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我无语的心情,爸爸又说:“其实他的温柔,藏得很深。他穿红黑色系的衣服,是因为他总受伤、总流血,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受伤流血,他才不得不那么穿。” “他的身体并不好,却为了不被他的家族抛弃,拿把砍刀天天挥。别人以为他不讲道理、看谁不爽就杀,其实他心软得很,一个人都没杀过。至少,如果不是为了我,他绝不伤害人类……不过他为我杀人的样子还是挺潇洒、挺病娇、挺不错的,我相当满意。” 我很无语,爸爸。你喜欢的人绝对是混黑道的,我身为你的儿子,私下里也要庆幸:幸亏他过早离开你。虽然,爸爸,虽然在他离开你后,你偷偷的伤心,但喜欢一个混黑道的杀人狂,有什么好处呢?会不会就是因为喜欢上了那样一个不良青年,你才会天天操心,不好好吃饭睡觉,患上了…… 我很难过,但我的爸爸,随时都可能离开我。他患了癌症,胃癌,还是晚期,今年是他被诊断罹患绝症后,撑到的第三年了,医生告诉我和爷爷,爸爸在今年,也许就要去世了吧。 我想,我难过,爷爷比我更难过。前些年,爸爸总是不回家,爷爷忍着不去找他,容忍他乱跑乱晃,可三年前,爸爸终于回家了,却带回了他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噩耗……爷爷很坚强,没在爸爸面前哭。但他在安慰我时,眼眶全红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爸爸的病,应该和那个赤色的男人有关。“嗬,管他有关没关,”爸爸很懒散的对我笑道,“反正他比我死得还早,也算替我当苦力,先去地府开路了吧。我宽宏大量,原谅他了。” 我对爸爸的爱人更加好奇。终于有一天,爸爸告诉我,他叫“祈月烬”。在“御三家”中,被尊称为“绯公”。 我听说过“祈月”家族,因为我就出身于同列“御三家”之席的“施哀”家,但我从没听说过,有祈月烬这号人!我向爸爸打手语,告诉他,应该是没有这个人、没有所谓的“绯公”的。现在祈月家的当家,是一位名叫“祈月泠”的女性,我偷偷给她写过信,而她也回信给我,说:祈月家的历史上,从未有名为“烬”的人。 我有点怀疑爸爸在说谎。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祈月烬曾经存在过。他所说的,散落在华国、枫羽市、莲景饭店a座606室的腕表“salome”零件,以及浴缸里的红围巾、红纸伞,我拜托管家杰克森叔叔去找了,可惜,根本没有。完全找不到爸爸说的任何东西。 我表示了质疑,爸爸显现出愤怒的表情,但刚扬起手,他又放下了。 “哼。不相信就算了。他是我的月亮,又不是你们的,你们记不记得他,干我屁事。” 爸爸又像小孩子一样生气了。我在心里偷偷笑。 我想,不管祈月烬是否真实存在,爸爸爱过他,他也爱过爸爸,我便能原谅他害得爸爸身患绝症,还为了他一生不娶了。 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非常快乐。就算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下不了床,几乎无法由我和他的拐杖搀着,在花园里散步了,但他躺在床上,一旦开口说话,嘴巴还是那么厉害,根本没有人能跟他舌战三回合。 他说,没因为化疗而掉头发,他很欣慰。他还说,男人不经历点疼痛,以后怎么疼女人啊。虽然他稀罕的是一个男人,但他如果没遇见祈月烬,才不做同性恋,早就泡个大波的妹子,跟她日夜笙歌了。 到了最后的最后,爸爸吃不了东西了。他瘦成了那副样子,皮下就是骨头,手腕细得连我都能捏碎。他经常吐血,干呕的声音非常可怕,但我和爷爷都制止他试图忍耐声音的动作,虽然想哭得要命,但在他面前,也使劲的笑,让他忍不住擦了嘴唇就骂:“笑什么笑,又不是卖笑的,老子也没钱赏你们!” 我向爷爷总结,爸爸的性格,可以概括为两个字:傲娇。爷爷在上网查了资料后,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3 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分卷阅读113 非常赞同,和我一起托腮叹气了:唉! 爸爸曾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得积极,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活像阎王爷要包你做他/她的小三;更别哭天抢地的,活像世界缺了你,就三缺一似的凑不成一桌,只能作鸟兽散。 我和爷爷,都非常钦佩爸爸的这份乐观,与无畏死亡的勇气。然而爸爸却说:“还不是被他逼的。那个死二炮弃我而去,却非让我好好的活,我能不好好的吗!他妈的都在天上偷着乐了,我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我脑壳有坑啊!老子发誓,这是老子最后一次答应老婆的无理要求,要是再有下次,我——” 以下,皆为十八禁的黄暴话语。爷爷捂住了我的耳朵,我也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我没听见哈哈哈哈哈。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三口搬去了位于南半球的泽佛奈尔家私人岛屿——露娜岛。露娜(luna),即月亮的意思,爸爸想去,我们就去了。可我和爷爷也知道,他是在选择自己消逝的地方。他想在月亮怀里永远的闭上眼睛。 那时,我的故乡枫羽市,正是枫叶红、白鸟迁徙的秋景。而南半球的露娜岛,正迎来冰消雪融的春天。 因为药物的作用,爸爸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但他有一次清醒,瞧了瞧窗外的景色,立马就对我说:“还记得枫羽市吗?” 我点头默答: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的故乡。 爸爸说:“枫羽,风雨,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必定要经历风吹雨打,但坚持下来,终究能看到红枫白鸟的美景,那个城市就是为了这个意蕴而被命名的,对吗?” 我并不知道对不对,但我喜欢爸爸的诠释。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把我心爱的西洋女孩带去枫羽市,让她好好看看我的故乡,并告诉她,枫羽市,是见证了爸爸和祈月烬爱情的伟大城市,白色的爸爸,和赤色的祈月烬,就在这个红枫白鸟的城市,上演了他们一生痴恋的爱情故事,我虽无缘得知详情,却感动,并深深的期盼,我也能拥有那般痴情的一生。 在爸爸生日的那一天,我和爷爷围聚在他的病床旁,为他过了他最后的生日。 那一晚,我送爷爷回房睡觉,再回自己的房间。可我走在走廊上,突然就有了一个冲动,好像一只赤色的萤火虫,在我的心头亮起来了! 我跑回了爸爸的房间。打开门,却发现爸爸的床上空无一人,爸爸好像背对着我,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而他的躺椅旁,竟然站着一个赤色的人。 那个赤色的人感觉到我的出现,抬起黑漆漆的睫毛,对我露出了安静而温暖的笑容。我在瞬间便看呆了,觉得他太——漂亮啦,跟爸爸在一起,很搭配。 我对他,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但他一定就是那个赤色的祈月烬了。因为他身着红黑色调的西服套装,红发,赤瞳,像月光之下,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向我颔首示意,然后低头,好像在与仰卧在躺椅上的爸爸耳语。我想上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想在他带走爸爸之前,再被爸爸亲亲脸颊—— 可是,躺椅往后一退,爸爸就着祈月烬的手,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的,不是我们为他过生日时,他穿的那件病服了。而是他最喜欢的,纯白色的西服套装,看上去和祈月烬一个款式,只有颜色不同的差别。 紧紧牵着位于他右侧的、祈月烬的左手,我好像看见他们两人的左手小指都戴着银色的尾戒,似乎是成对的婚戒。祈月烬的右手小指上,更缠着一根细细的红线,我忍不住咂舌:爸爸是要把别人栓多紧啊,这又是戒指又是红线的,祈月烬一辈子都跑不掉了吧。 银白色的月光倾泻,爸爸和祈月烬的身影在瞬间格外的明亮,刺痛了我的眼睛。 模模糊糊的,我好像看见爸爸朝我回过头,孩子气的笑了。然后他拉起祈月烬的手,和他一起往前走,共同步入了白月光,消失在了我泪水迷蒙的视线里。 我呆了好半天,猛地冲上去,可躺椅上竟然空无一人——我的爸爸,被他的月亮彻底接走了。 我走近躺椅面向的落地玻璃窗,发现一旦打开窗玻璃,是能直接通过沙滩,走向夜空下的大海的。 爸爸,到底是自己打开了玻璃窗,反手关上,再走过沙滩,走进大海,消逝无踪的呢,抑或他的月亮真的来接他了,亲自带走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我不知道。虽然我能看见,沙滩上有脚印,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早上,我和爷爷带着爸爸,一起在沙滩上散步时,留下的脚印。 不管真相为何,爸爸都消失了。他终于终于,能和他的月亮在一起了。 迎着明月的光,我流泪,却也微笑。爸爸总说,他的月亮就在他头顶,一直温柔的照亮他,从未远离。 那么,我也想说,看着我吧,爸爸,祈月烬,我会努力,过好自己长长的一生,连带你们的份一起,绝不,绝不,绝不放弃。 朝月亮深深鞠躬后,我离开了房间。 我关上了门。便是作别了一段记忆。 我知道,就算爸爸和祈月烬的故事终将被遗忘,只要月亮记得他们曾经相爱,这就够啦。 爸爸,爸爸的月亮,祝你们:幸福,安好。 你们的儿子,施哀央敬上。 . ──────────·salome’s &e, true end·─────────────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