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分卷阅读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 我那时候正是青春期年纪,满脑子都是荷尔蒙和生殖器。 性的幻象困扰著我。我把自己隐藏在人群,神情阴狠,目光低沈。那些从我面前走过的男人女人,他们形色匆匆,大白天里戴著面具,到晚上也不敢卸下。 他们伪装我的师长、朋友、同学,穿著光鲜亮丽也掩藏不住内心的怯懦。像一群老鼠,在每一个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的下水道里钻来钻去,他们宣讲爱与正义,弘扬这个惨淡人世上可笑的法则,实则只有那些法则唯一正确。什麽都是错的,与老鼠发出的吱吱声没什麽两样。 他们甚至不会做 爱。 我也不会。可在不远的将来我也许比这世上每一个人都要精通。我幻想著、梦想著,同学的撩腿或转身,足球场上的肢体冲撞,甚至电影海报里酥 胸半露的金发女郎,都能随时将我下面那根棍子撩拨得挺翘。 这身体如此美妙,对著男孩或女孩都能勃 起。 我是一条发情的狗,是禁忌之树最顶端那颗柿子,充满汁液和火焰,时刻叫嚣著喷发。 人们坠入天堂,人们坠入地狱。唯有我带领著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翔,水声从耳边流过,哗啦,哗啦啦。 有一双手在我笔 直的性器上缓慢地撸动,我爱这感觉……在坦荡的高峰随意攀登,从任何时候开始,到任何时候结束。我衔著铅笔好似衔著一团水草,在无尽的海底往下沈。忘记了我是个活该被辱骂一万次的糟糕的小崽子,忘记了慕永河那张永远隐忍的老好人的脸,忘记了我身处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他妈的一团稀泥的人生。 除了我自己,谁给我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 这艰难的高 潮在房门被推开时戛然而止。我望著门後那张万年寒霜的脸,把口中铅笔吐了出来,冷笑:“怎麽,你爹操了我爹,你也来跟你弟弟干上一炮?” 房门砰地关上。我把头转回来,掌心一片黏湿,不知在何时已然射了出去。 在椅背上瘫成一张人皮。脑子里都是李重晔在门後,像条嫌恶青蛙死尸的毒蛇一样,冷冷盯著我的那一瞬间。 看见了也没什麽大不了。在他眼里我一直就是个赔钱的浪 荡玩意儿,是生是死还是性高 潮,又与他何干。 他不屑我,我知道。我更不屑他。他爹是头老畜生,他也是狗养的小牲口。 中原路18号住著的,全他妈不是什麽好东西。 当然,我也是。 我一直都是。 2.3.4 2. 我缩在沙发椅的阴影里,闭著眼睛做了半晌的梦,梦里全是各色鸡 巴的倒影飘荡。冷汗一点一点地浸湿了身体,混上我胯 下湿意和手中咸腥,难闻得把我熏醒。我下楼走进浴室,身体还是能感觉到无尽的空乏和饿,像是随著精 液一起射干了所有的骨髓,冰凉的血液充盈头脑和四肢,自由地流来流去。 镜子里的那小子苍白瘦削,也许形容为一具有实体的鬼魂更为合适。那嘲讽的眼神令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恶心得我不想看他一眼,套上浴衣拖鞋,头发都没有擦干就走了出去。 厨房被一群傻逼堆满了蛋糕和馅饼,到处都是巧克力和奶油甜腻腻的气息,媚得让人反胃。我在橱柜一阵翻搅不得法,拎起半瓶香槟,经过大厅的时候,音乐一瞬骤停。那群傻逼全愣著望向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仿佛我是突然从异世纪闯出来的幽灵。 唯有李重晔看透了我是个什麽东西,坐在餐桌主位居高临下欣赏这出闹剧,无谓地旋转高脚酒杯。我冷笑一声继续前行,被一头半道被推出来的畏首畏尾的猪阻了去路。 他说“站住,”我便站住。他接著颤颤巍巍地问,“你是谁?”大厅里那些人就蓦地哄笑起来,仿佛他们的骄傲和自信一瞬间又从这蠢东西身上得了回来。可我一转头盯著他,他就不说话了,他身後那群可笑的王子公主们也不说话了。我慢慢在这些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踢开脚边凌乱的桌椅,接著向楼上走去。 那胖子又被推了一把,直直撞到我身上,然後跌落在地,滚了两滚。人们爆笑,他拉住我浴衣,力道没收住,把我大半个胸膛都扯露了出来,这傻子瞪大了眯缝小眼睛,可怜巴巴地骂,“你,你他妈的。” 我拎起手中香槟朝他头边的桌角砸了下去。迸裂的酒浆汩汩流淌,释放出令人心醉的美满。我捡起一块破碎的瓶底,舔去上面液体,凑近他,把玻璃碎片塞到他手中,带他抵住自己脖子。满意地看到他眼中陡然升起的惊惧,“你看看你。”我说,“在这满屋人的胯 下拱来拱去,他们施什麽令你就干什麽,真是他妈的一头猪,连骂娘也不敢,软趴趴的废物。” 我握著他虚胖的手指用力,他肥厚的猪脖子上流下细细的血痕,我倾身在那上面尝了尝。 胖子在我舌尖下颤抖。没用的蠢货,“你怎麽不去死呢。”我起身把他踹到那一堆垃圾里头,重新系好了腰间的带子。 香槟喝不成,难得手淫带来的好心情也被打扰,中原路第18号豪宅是越来越没什麽待著的劲头了。我拉上浴袍走向大门,一路再无人阻挡,却在踏出门槛的前一步被李重晔那小畜生叫住,“慕锦。” 真难为他还肯屈尊记住我这个杂种弟弟的名字。 他冷漠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吐出来的话却照旧千篇一律,那威胁没一点劲道,“走了你就别回来。” 我头也不回向著夜色走去。 3. 酒吧街的老板肖言是我忘年交,所谓忘年交的意思就是,他搂著半醉的我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最後从衣物标识看出我是李家二少爷,叹息一声为我拉好衬衫,道,“你还小。” 这老乌龟,更小的他也照样日了。我当然不喜欢他看向我的淫 秽目光,也不喜欢他专门向未成年男孩下手的猥琐手段。诚然我也是个贱货,可放 荡是一回事,目睹并接受别人的放 荡是另一回事。我如此厌恶著我的同类,正如我也厌恶著我自己。 可至少他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愿意提供给我场子和酒精。活在这世上好比从污 秽的杯子里饮水,有得一口解渴就要赞美上帝了,哪里管得著人们对你有著怎样的所求。 我在肖言的酒吧待了三天,每一天都醉生梦死。略清醒些的时候就上台去唱歌,重金属的乐队一支支唱来,时而还能挣到不少小费。唱累了就滚到肖言的包房去看他和那些孩子做爱,有我在场的时候肖言会格外兴奋,操人的劲头也比平时持久得多。我把手伸到那交 合处摸摸,哪怕软掉了他也能立刻硬起来。男孩们这时会娇羞,眼里要滴水,呻吟却更加高亢了上去,媚得人骨头都要酥掉。 真有趣,肖言从来不强迫他们,可无止尽的新鲜肉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 体还是潮水一般地涌到他床上去。你看看,这世道太糟糕。不要以为孩子就有多无辜,他们也有和我一样,无处发泄的性欲。 第三天的时候李重晔来了。他从头到脚一身凛冽的贵气,和酒吧的破败淫靡太不相称。我躲在角落里欣赏新上位的小朋友和肖言表演6 9体位,余光一闪就瞥到了他。他也如此。保镖们为他分开了一条道,他直直就朝我走过来。这算什麽,好哥俩心有灵犀? “慕叔叔病了,”他说,“你要跟我回去。” 我周身的野鸳鸯们早就被他带来的人清了个干净,沙发地面上到处都是精 液和酒水。我自得其乐犹如木桶里的第欧根尼,他威风赫赫像是得胜归来的凯撒。 “慕叔叔,”我把杯底最後一口伏特加干掉,“叫得可真亲热。难道他也勾引你上床了,滋味不错吧。” “你走不走。”李重晔冷冷发问,显然他没有坐下来和我这个弟弟好好聊聊的打算,身後黑衣保镖们围了上来。这情景,还真是颇有恶霸地主的范儿。 我觉得自己像条软哒哒的章鱼,看见他就忍不住要喷一喷墨汁,“跟我说这些有什麽用呢。你该问问李越江,他是有多久没宠幸他了,逼得他想出这样手段来吸引注意。” 李重晔眉都没皱一下,保镖们亮出了手铐和绳索。我懒懒抬手任他们将我捆绑成烤乳猪,真他妈的无奈啊。 被塞到车里的时候我看见李重晔眼底不假修饰的嘲讽。他叫我滚,我滚了。现在他叫我回去,我依然得一声不吭地滚回去。心狠,手毒,骨头软。在他们心里我不就是这样的货色。 不过在任何人面前都戴著一副冷酷面具的李家少主,唯独我,少少有几次机会见证了他寒冰碎裂後的轻蔑表情,也算是一种荣幸。 这老狗养的小狗日的。 我闭上眼睛不去管他,在後座瘫成个没教养的姿势,陷入沈睡。连续几天的纵欲大大损伤了我的精神,何况一会还要面对操他祖宗一万遍的李家人。 我很累,很累了。 4. 我怀疑李重晔是性冷感。保姆车上,我洗浴和换衣服的时候,他就那麽面无表情地监视,看著我像看木乃伊,眼都没眨一下。正常人对著一具人类的裸 体至少应该表现出某种程度的羞怯,也可能是欲 望。而李重晔,他既不像个同 性恋者,也不像异性恋或双性恋。 很好,我一想到李家的小主子长到十八岁还是个连上床都不会的可怜小处,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这可跟他那个人形鸡 巴的爹大不一样。 衬衫和长裤遮住了腕上的勒痕,也恰到好处地掩去我一身的落魄。我随著李重晔进屋,那个仿佛永恒温柔和美丽著的男人就坐在餐桌旁等我。 他是真的病了。脸色比餐桌上的百合花还要苍白,也远比那束百合花还要脆弱。 看得我真怕一个不自禁,会冲上去会把他给弄死。 李重晔在我对面落坐,一举一动,优雅得像个不食烟火的王子。我这小流氓只好执起刀叉,大口嚼起仆侍递过来的切割好的牛肉。 慕永河深深凝望著我,眼底渐渐泛起无辜的泪水,他柔声叫道,“阿锦,你瘦了。” 我操他爹。 脑海里,我按著那从未见过一面的爷爷猛干的画面,让我这没人性的小畜生也抽搐了。我擦掉嘴边的呕吐物,把雪白的餐巾往桌上一扔,“你恶心你儿子,也至少得让他先吃完饭。” 慕永河一怔,而後整个人像是猛地被割断了提线的木偶,表情垮了下来,身姿垮了下来。忧伤的泪水从他那夜一般幽深的瞳仁里大颗掉落,还隐隐闪现著星空的光芒。妈的,老子还没见过这世上能有人哭得比他更好看,好看得,简直要惊心动魄。 我吃饱喝足,端著一杯雪利酒,饶有兴致地欣赏美人夜啼,不去管李重晔一眼朝我横来,鼻腔发出的冷冷哼声。 一个男人从门外急匆匆地走进,将他搂到怀里,“怎麽哭了。”慕永河柔柔靠在他胸膛前,一声不响地只顾掉眼泪,不说话。男人将那些泪水怜惜地吻去,抱著他像抱著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翻身落坐。 那是属於他的主位。 李越江带著笑意的目光朝我们扫过来,只怕除了慕永河,谁都看得出那笑意里没一点温和。 男人自顾自拿起刀叉,喂了块沙拉到慕永河嘴里,又低头伸了舌头进去尝尝味,吩咐了佣人下次调制的注意事项,才抬起头对著他儿子发话,“李重晔,我警告过你,别欺负慕叔叔。 李重晔拿起手巾,面无表情擦了擦嘴。 慕永河在哭泣的间隙,居然还记得小声地为那小牲口辩解,“不是他……” “不是他,”李越江慢条斯理朝餐桌看了一圈,似乎对还有谁能将他的宝贝招惹到落泪,感到绕有趣味。最後他闲在在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语气在一瞬间居然显露出慈父般的温情,“小慕锦?” 我直接拿餐刀砸了盘子。当然,如果有可能,我更想将它捅到主位上那一对神仙眷侣的心窝子里去。 李越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转头朝李重晔说起话,“慕锦是个好孩子,不会无故不懂事。李重晔,我教过你兄友弟恭的道理。别只顾著自己疯,时常也要带你弟弟玩玩。” 李重晔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我去邀请过他,在我生日宴会的时候。”那表情极其高傲,就差没说,我看到姓慕的小狗崽子在手 淫。 李越江把头转过来,温文面具下面渐渐长出了獠牙,“慕锦,和李重晔好好相处,不要让你父亲难过。” 我怒极,这时候反而能笑了。慕永河听闻我笑声,在李越江怀里瑟缩了一下,此刻他无害得像个刚出生的小动物。谁能忍心伤害这样的美人。 我也不能。 我推开椅子,走到餐厅最前方,朝大美人一步一步迫近。在他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声时,朝一旁的李越江恭谨一笑,“当然,李先生永远是对的。” 我俯下 身,在慕永河嘴角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余光不巧撞见了李越江蹙紧的眉头。 我听到自己在说,“我爱您,爸爸。” 5.6.7 5. 所谓卧室是间阁楼,高高伫立於李宅顶端,窄小得仅能容下一具尸体。它的晦暗简陋和李家堂皇的一切极不相称,像是织锦的袍子上长了块不大不小的霉斑。 他们都厌恶这里,唯独我深爱它溃烂的气息。居住其间,每日犹如丧家的狗在里面爬来爬去。李越江叫我“阁楼的小怪物”,真有趣,他是怎麽知道,我渴望著成为那敲锺的丑东西呢。 将他的主教从教堂顶端退下时,卡西莫多必然也曾感到十分的快意。 当晚我也是一个人蜷缩在阁楼里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 ,发起了高烧。呼吸灼烧胸腔,动一动手指都浑身抽痛。似乎是要死了,像条失水的鱼。 眩晕到极致的时候,开始出现幻觉。日光灼灼溅了一地,无数的灰尘在其中飞舞,我孤零零走在街上,雾气从脚底,从四面八方涌来,肆无忌惮地包围。许多人影在其中来来去去,他们有些对我说爱,有些对我说恨,有些向我许诺温暖,有些将我狠狠丢弃。可是马上一切都无关紧要了,我将死去。 在这陈旧日光之下,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我瘫平四肢躺在地板上,想象自己是张被碾平的面皮,死亡是一截新鲜的黄瓜蘸著酱料,需要将它细心地包裹。可是马上一双手将那个半卷的我重新摊开,他把我放到锅里煮沸,又搁在火中炙烤。好几次我被折腾得想骂娘,可是毫无办法,向死的努力在被证明徒劳之後,我重新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昏睡。 睡眠里依旧不踏实。有时像是承受著亲吻和抚摸,有时像有雨水轻轻滴落在身上。 这是梦境,还是必须使梦境清醒过来面对的真实。我不知道。哪怕泪水毫无节制地从眼眶里涌出,那也是为了留住那人而使出的不知羞耻的伎俩。 我很脆弱,妈妈。 刺耳的闹铃声将我从沈沦中惊醒。现在是清晨四点,我揉著眼睛确信,时针依旧忠诚地标识著地球时间。可是在我的小阁楼里,世界他妈的已经大不一样了,简直天翻地覆。 我看到那姓李的小混账在阴影里端坐,黑暗模糊了他的表情,寂静笼罩之下,他周身的一切都显得暧昧并且诡异。 我掀开毯子预备起身,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我尽力忽视骨子里的酸痛,不动声色重新靠回到枕上,“什麽风把李少爷吹来了,我这屋藏污纳垢,脏了您的脚。” 他沈默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开口了,“老气横秋。” 阁楼里仅有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从我头顶射过来,刚好足够他看清我。见我对他的话没什麽反应,又道,“难怪没什麽人喜欢你,死了也没人知道的小怪物。” 我等著他这句话呢。只让他摔出一句文明人的四字成语来骂我,岂不对他太大度了一点。原来高高在上的李少爷也会憎恨,也会厌恶,也会跟个最普通的街头小子一样,恶狠狠地找人拉架扯皮。我就是要一点一点地,逼出他最真实的表情来。 抓著话头,我当下就顶了回去,“说起来喜欢我的人,眼下不就有一个?”我扫向他手边的水盆和毛巾,啧啧称奇,“难为哥哥大半夜钻到弟弟房里,跑前跑後伺候。我谢谢您了。” 李重晔嚣张的气焰明显被打压了一下。这小子养尊处优,能有多少吵架经验,当我吃素的,老子噎不死他。 很快,那握紧的拳头就松开了,李重晔唇边绽开微笑,慢慢吐出一句话:“李越江是傻逼,李重晔是婊 子养的。” 我愣住。他接著说,“我不来,怎麽能听见这些有趣的东西。” 我简直要笑出声,绷著脸内心翻滚个不停。我还以为他狗嘴里能吐出什麽象牙来,原来是拿了这麽句狗屁来要挟我。不怕丢人你就找李越江告状,让他赶我出去啊。这蠢货的智商。 他不动声色,往下道,“你骂了李重晔八次,骂了李越江八十八次,还有个名字你骂了八百八十八次。” “慕叔叔知道你这麽爱他,在病中也会感动得流下泪来吧。” 我抓起床头灯罩朝他丢过去,“滚!” 灯光一瞬消失,室内陷入彻底的黑暗。 “我还以为你多有出息。”也许是被我刺激狠了,李重晔完全撕破脸,“病了就会哭著喊著要妈妈,随便来个人就抱住不撒手的,也不过如此。李慕锦,你好自为之。” 我等著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後,门被关上。然後我停顿了一两秒,抱著枕头猛地爆发出来。捧著老子瘦得只剩一点肉的小肚子,在地铺滚来滚去,简直要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 李重晔,你那点心思。 6. 李越江的归来意味著,这家庭重新走回正轨。我上学,慕永河被上,李重晔不复万人追捧的清高样,趴在他爹脚下扮乖。一切各得其所。 我拎著书包从阁楼滚出来,李重晔已经坐在桌边,礼仪娴熟地用餐,一身制服收拾得妥帖稳当。反观我,衬衫的扣子不知在哪次打架的时候落了两颗,大喇喇露出一片锁骨,领结也不见了,全然一副地痞街霸模样。走出去,谁会相信这对比分明的乞儿王子,是从同一个狗窝钻出来的。 不过他和我没关系,他把一碗蔷薇花粥喝得优雅到天上去也和我没关系。三口两口吞完我的三明治,咽了大半杯牛奶,正伸手去抓餐盘里最後一块熏肉,一双三镶的乌木筷阻了过来。 我不信这也碍著他了,瞪他,他不看我,换了双象牙白瓷筷继续用餐。假惺惺的东西。我再抓,他再拦,筷子尖儿几次戳到我虎口,都他妈快捅裂了,他当个没事人一般。 他能装,我装不了。估摸著这孙子差不多把整个厨房的筷式都换遍,我抱起餐盘砸个稀烂,“李重晔,你什麽意思?” 那小子慢条斯理喝掉最後一口粥,擦了擦嘴,“去洗手。” 我最看不来他这副德性,裹在面具和铠甲里头,自以为不会受到伤害,就不给别人留一点活路:“管人管到这里来了,昨天伺候老子没过瘾是不是?”他妈的贱骨头。 李重晔展开手臂,让佣人给他整理领带和袖扣,“柜子里锁了花花公子五年的珍藏版,电脑里藏著盗版gv,毯子底下缝的是豔星海报,你不洗手,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些宝贝。”落地的穿衣镜,反射出他弧度完美的嘲讽,“看不出,你倒是男女通吃。” 我他妈先干了你。 因为这混账的洁癖,影响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我以为他多能演,合著忍受一屋子的汗味和血腥陪了我一晚,第二天就按捺不住到老子跟前挟恩以示威,小人。 下晚自修後遇到上次那胖子,更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我真不明白这些人,明明吃穿不愁家用不缺爹妈也健在,却好好的人不做,偏要跪在地上给所谓显贵们当狗。就跟明知会碰壁还要黏过来朝我指手画脚的李重晔一样,贱。 他跟在我身後,默默随著我走了很久。一直到出校门,我猛地转身,他才迅速躲到道旁的树丛里。 我朝那树丛靠近,一步,两步,三步,胖子圆滚滚的身子和浓密枝叶相摩擦,我几乎能听到他重浊的呼吸。 花坛的花开得不错。红的香豔,白的清丽。我弯腰摘了一小捧雏菊。察觉到胖子都快站立不稳了,把花束塞到书包里,跨上自行车,难得地大发慈悲了一下:“出来吧,我不会揍你。”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 他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早看到了。方才他右手紧紧捂在下腿处,不住发抖,颤栗得将整片树木都要摇晃起来。想是有树枝刺中了膝盖窝。 那一定很痛吧。 7. 雏菊的清新泥土味儿在老子书包里挥之不去。我看了看它,再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它,终究捏著这捧可怜巴巴的小花溜进了二楼最东边的房间。 我不常来主卧。只在慕永河带著我搬进来的第一晚进过,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稀里糊涂,只留了个富丽堂皇的大致印象。现在故地重游,才发现这屋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和美丽。 和我那敝帚自珍的小阁楼相比,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 走向正中的大床,撩开重重幔帐,慕永河就在那里面沈睡。 他一直是个美人。无论是四岁的时候把我抛到空中然後笑著接住,还是五岁送我进小学,靠在校门外朝我挥手,或者十三岁在我做噩梦时把我搂在怀里安抚,我记事很早,有些事情他自己都已经忘却,而我还帮他记著。记忆里的无数个慕永河,通通都很美。 却不像现在,只有睡著的时候,才能让人觉出一点可爱。 雏菊在书包里被压得不成样子了,我拿起来对著他脸比了比。从窗户斜斜泻进来的月光将光影剖成两半,慕永河一侧枕在皎洁里,另一侧陷入无尽的黑暗。乍一看,和手上这束已经有些枯萎的小花差不多,一样的柔弱,一样的可怜,一样的,让人看一眼就想蹂躏。 我把一片花瓣搁到他手心里,握住,正要颤巍巍吻上去,门忽地开了。沈稳的脚步声朝床边靠近。 我措手不及,一闪身躲进了床底。 亲吻和啧啧的水声。似乎有衣物被解开,绸缎的软和西装面料的硬,摩挲出令人难耐的响。想那奸夫淫夫皮肉相贴,唇舌纠缠,该是好一番绮丽风景。稍稍有呻吟溢出,我听到男人轻笑,“醒了?” 慕永河听上去仍是病中的绵软,“嗯,你怎麽就回来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却马上被那老畜生纠缠住,两头淫兽滚在一起,唔唔嗯嗯亲个不停。许久,男人低沈的嗓音才又响起,带点无所谓,还带点无耻的挑逗:“来干你啊。” 听不清慕永河什麽反应,好像是一路被撩拨得瘫软,连说话的力气都被夺去,床板一阵震动,衣料被撕开,大片的肌肤剧烈摩擦,而後我听到那狗男男齐齐哼出声来。数十g的盗版gv不是白看的,傻子也知道,这是进去了。 我光知道李越江手段深沈,不想他到床上干起我这个没用的爹,气力也不小。简直跟他妈发情的豹子似的,整张床都被他们抽 动的节奏震得摇晃,有灰尘从缝隙间摇落,撒了我一脸。 “听说生病的人身体比平时要软,後面也会更热更紧,果然如此。”李越江声音听起来嗡嗡的,想是一边啃著人脖子一边说出。而慕永河那贱人早被他操得软成春天的骚 水一滩,除了嗯啊就没别的声响。 他们在床上并不交谈,似乎只是纯粹的性。肖言干他那些小朋友的时候,喜欢拍著人大屁股,说些骚 逼浪 货之类的淫 辱话,李越江没有。只偶尔发一两句“腿抬高”“屁股收紧”的命令。 不过这也够贱了。老子在床下跪得膝盖发肿,他们才干完了第一炮。很快慕永河水润著嗓子说“不要”,李越江似乎哑声说了句“爱你”,另说了些别的什麽话,调戏和皮肉拉扯的声音不绝。第二炮又来了。 热汗从额头和脊背滚滚冒出,牙关被我咬得生疼,连带半个右脸都开始发痛。床下空间狭小,我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跪著,膝盖和手腕磨破,鲜红的皮下嫩肉翻出,我不敢动弹,稍一抬头就能碰到床板。直到对李越江和他那根鸡 巴诅咒到第三千七百遍,一切才开始平息。 我偏头紧贴在地上,居然听不出慕永河一点声响。换了只耳朵再听时,李越江那老狗叫唤了:“出来。” 老子慢慢摸著地面爬了出来。李越江搂著那晕死过去的男人,把半硬著的鸡巴朝慕永河肛门里塞了塞,我看到浓浓的白色混著一丝猩红从慕永河屁 眼里流出,那几乎一字分开的腿间一片水光泥泞,有条性 器在草丛里凄凄垂著。李越江探了探他鼻息,笑道,“居然让我干晕了,你父亲真是个尤物。” 我觉得我瘫在地上,像是根脏兮兮被丢弃的香蕉。 有形的无形的东西,都被李越江一脚,一脚就踩个稀巴烂。 冰凉凉的木地板贴住背,四肢僵硬。胃里滑进去了一块铅,沈重得很。我把後脑勺往地上磕了磕,有点清醒过来,望著天花板仿西斯廷的壁画,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看哪一点,“你这个畜生。” 他病了。他病了你看不见麽? 我咳出两口带红的唾沫,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艰难的逆流转了回来,“李越江,你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玩弄世人於鼓掌,终有一天要受到惩罚。” 那双大手依旧在慕永河身上猥亵地抚摸,不时探到下 身,从交合处掏出一点汁液,喂到慕永河嘴里。他似乎对这种淫 秽的游戏乐此不疲,玩够了,抬头问,“由你来给?” 我清楚他的意思。除了蔑视还是蔑视,现在我就是一只蚂蚁,跑到他这头大象面前说要拔了他的象牙。太自不量力。 他们说末日到来之前,基督将召集万民,甄别善恶。其实哪里会真有这样最後的审判。 屋里一片死寂。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许是这沈默取悦了他,李越江笑了起来,笑声居然让堆满了奢侈物的房间显出几分空寂。他柔和地抚摸慕永河脸颊,似乎是有些沈醉,道,“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我懒得听他这些屁话,慢慢地站起身来。收拾了书包,顺手把袖中那团,已经辨不清花瓣和枝叶的垃圾塞到怀里。 李越江还在自说自话,自己给自己逗趣,自己为自己表演。一直都是这样,慕永河和我,总能激起他无尽的演出欲望。 他把怀里人换了个姿势,径自抽 动起来,边做边糟践我,“你看看你,只得了他七八分神韵,就长成这麽个俊俏得叫人恶心的小崽子。而他还要美,美过世上一切。谁不想占有……不甘心的小怪物,你也爱他吧?” 我默然,越来越发现和这条畜生没什麽话可讲。 爱,爱是个什麽东西。我只知玩弄就是玩弄。 再粉饰,也成不了你所谓,伟大坚贞的爱情。 我怀著对这东西智商的鄙视踏出屋去,李越江还在身後吠,“你这对亲生父亲怀著肮脏心思的小杂种!” 我猛地摔了门。 李重晔那张和其父没一点肖似的脸从楼梯口,一点一点升上来。他脚步安稳,我却觉得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 世界都颠倒,全他妈一片混乱可笑。 他走近时我抓起他衣领。我说,“李重晔,你果然是个婊 子养的。”而养他的那婊 子,一直就是个傻逼。 李重晔盯著我,一言不发。他身形比我高,仅仅是握上我的手,一个眼神,压迫感就已经铺天盖地而来。全身的伤口又开始隐隐泛疼。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於是我狠狠地将他推了下去。 重物撞击和滚落的轰隆声甚得我心,只可惜李重晔在楼梯半道就调整好防护招式,抱著脑袋翻滚几下,又撑著身体站了起来。 传言这位少爷有十一年南拳功底,看来有三分属实。有钱人的德性。没一个师傅专程教我踩桩,可老子在东城随便哪个街区,单挑也好群殴也好,从来没输过。 他颧骨擦出血丝,衣衫也有些凌乱,看起来颇狼狈。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甚至听到捂嘴咳嗽了几声,装什麽可怜,希望我会因此有一点内疚?见鬼去吧。老子还要往前走,被他抓住了胳膊。 我说“滚开。”这东西反手把我往怀里一勒,看著我挣扎模样,说,“受了一点刺激,就又要往外跑,你还能娘们到什麽程度。” 他手劲大,我居然一时挣脱不开,反肘朝後砸他眼眶,“与你何干。” 他躲避不及破了嘴角,顶膝抬腿把我踹到地上,鞋尖抵住我颈动脉,威胁,“你要是再去上次那种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 太可笑。到底是什麽让这蠢东西,他妈的自以为有资格来管我?我盯了他半晌,冷笑一声,“你可以现在就试试。” 说话间老子撩腿踢他下 体,趁他後退跳起身来,未必比他出拳更快但一定比他狠辣,他不敢下手的地方我敢下手,他有避讳我却百无禁忌,最後这公子哥儿跳开几步掩著衬衫斥骂,“下流。” 您倒是高贵了,还不照样得被我这下流胚袭胸摸蛋。敢放狠话不敢使狠手的货。 “慕锦,”老子正待转身,被他叫住。他解下衬衫扣子扔到一边。哟,威逼不成就色诱。我正在心里嘲笑这软趴趴的小崽子,就听他握拳抬头,“看好了。” 他像条饿极的豹子朝我扑过来,饱经锤炼的功夫套路又稳又准,远非我山野招数可比。一时间我又被他全然爆发的气势震慑住,目迷心扰忘了反击,李重晔抓牢这个先机猛打猛攻,拳头比先时多了数倍的狠劲,我在他手下缠斗好久也是节节败退。他打中我下腹,老子本能弯腰,被他冲著牙关一脚踢翻在地上。 “对你就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李重晔骑在我身上,冰凉汗湿的指头顺著我脸颊,抹了点腮边流下的血色,骂我,“不识抬举的小怪物。” 我把口里的碎肉和血丝吐出来,那些唾沫星子喷到他赤 裸的胸膛上,乳 尖也沾有一点,惹得我不自禁摸了上去,“身板不错,你爹生了个好儿子。” “你,”他阴著脸去掐我脖子,被我抢先一步拿刀子抵上去,没两招後手哪敢出来混,我还治不了他麽。袖子里一直藏著的瑞士迷你军刀很是锋利,才搁到颈边就有腥气泛上来,我抬手一抹,半个手掌都是血痕。 李重晔煞白著脸去抓我刀刃,我稍一用力他就不动了,五指凝在空中,转眼明白过味儿来,“说你娘,你就连自杀都闹上了,若真有种,怎麽不先捅死我。” “我当然更想捅你,”我暗暗放松疲惫到极点的全身肌肉,软绵绵地微笑,“可是我被你揍得手指头都硬不起来,只好捅捅我自己。” 李重晔冷哼一声,“我为什麽要受你威胁。” 这蠢东西。我觉得自己朝他笑得像个讲经的圣母,“花一晚上救回来的人,还没玩够就死了,很不甘心吧。” 血流得更多了,头在发晕。我眼神有点散,昏沈中好像看到李重晔目光在我颈边闪动,而後他爬起身来,起身了还不甘心,又踹我一脚。 我像只弱鸡似的在地上滚了几滚,头撞到桌角,花瓶都被震下来,巨大声响听来有些可怖。老子收了军刀,捂额低低呻吟一声,李重晔走过来,嘲笑,“软骨头就是没用。” 老子的骨头还可以再软一点。嘴角湿湿热热的,我吐出一截舌尖尝尝,居然已经滚下了泪水。 李重晔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俯身朝我伸手,做作得像个邀舞的贵公子,“起来。” 起来。我起来就抓著花瓶砸了他後颈。 8.9.10.11 8. 到处都在做 爱。这城市的夜晚,有成千上万寂寞的鸡 巴,叫嚣著要插 入它们的洞洞。酒吧街上随处可见一夜情人,吵吵闹闹,亲亲热热。同性找著同性做 爱,异性勾引异性谈情。街灯下一对小gay,急匆匆打了个啵,就在大腿互换电话号码,扔出的笔头砸中草丛,喵呜一声凄厉哀嚎。 春天到了,连一只野猫都在发情。 这条街我早已来过无数次,除了真刀实枪找个棍或洞干一炮,所有不良少年该做的事,我一件不落。我以为我爱它的堕落淫 靡,今夜却觉无比嫌恶。 满大街的人们为了裤裆底下那点事,放荡地媚笑或接吻。然後他们要上床,脱光,用手指和舌头挑逗每一个敏感点,让白浊染透彼此的下 身,就像李越江干慕永河那样。 真他妈恶心。 我抱著垃圾桶吐了半天,一片纸巾小心翼翼地递过,我一肘挥开,浓重的香水味儿又扑面靠过来:“小帅哥,深夜寂寞,来一起玩嘛。” 我甩他一耳光,提起垃圾桶盖砸过去,“爷抽不死你。” 那傻逼是个虚胖的中年男人,被砸出血还不忘朝我谄笑,“抽我好啊,皮鞭镣铐人家家里都有的……” 操,原来是个m。 酒吧街待不下去了。本来也没什麽好待的,不过是为了捞肖言几顿酒,现在看来不喝也罢。我拖著刚跑出来时扭伤的小跛腿,走进了後头的街心公园,这里路灯稀疏,树丛的阴影里,无数人影鬼魅般来来去去。多的是单身基佬或发春男女,在假山後或大树边就地解渴,却比酒吧街多一分画皮撕破的坦荡。都依依呀呀地忙著呢,只要不主动发出求偶信号,没人搭理你。 下贱肮脏到了底,反而什麽都安全。 我寻了个几块大石围著的窄小空地坐下,抬头看星星……没有星星。城市的大气污染光污染什麽污染都卯足了劲儿上,能留点氧给人喘口气就不错了。 夜空寂寥,深沈得像个石油桶的盖子。单手枕头,朝虚空伸开五指来,果然也像是被涂了层沥青,黑黔黔的瞧不见。 其实看见了又能如何。这是个什麽样的世界,如何由得人去闯。 把自己撞得一身淤肿,固执地扮演一切混乱和伤感的源头,在他们都选择忘记过去的时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6 候。这时代人人温饱富足,又有什麽真正的仇恨。从何而来,我自以为的痛苦。 从前我是慕永河最温柔可亲的宝贝,现在我是世人眼中糟糕不过的小崽子。这是对的,没有什麽问题,半生负气任性,便活该如此。谁来的这个义务捧你护你。 老子在一片交 合的淫 靡声中渐渐闭上眼,入睡之前,听得远处的低语越来越急促:“哥干得你爽不爽?”“爽,快,快插啊。”“小骚 逼,贱人,干死你……”“干我……啊……哥,我射了。” 哦,他射了。 9. 我在晨风和鸟鸣中醒来,抹一把不存在的眼屎,打个哈欠,抬眼就看到了李重晔。 小子睡在两块石头的风口之间,脊背宽厚,堪堪挡住我去路,我提起我的小跛腿,踢踢他,“喂,醒了。” 不到两秒锺他就睁开眼,沈著无比地站起来,那精气神嗖嗖恢复满值,果然是披著人皮的牲口。 我看著他那个龙精虎猛的耐操样,就沈不住气,“小娘子你可真不容易,千里追夫啊。” 他不理我,径自整了整一身褴褛,再抬头就又人模狗样了。掐著老子下巴看了半天,拉扯中牵动脖子的伤口,疼得我嘶地一声,他就笑了,笑得十足幸灾乐祸。而後一转身道,“上来。” 公园的花开得真好,小风吹著也不错。我摆出端坐架势,岿然不动。 “你不上来我就揍得你上来,李慕锦,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从背後我只看到他侧脸,只半张脸就已经写满了嘲弄,“还是你要再拔出一把刀子?” 我叹息一声,慢悠悠吊上他脖子,长短腿缠上去,“说你是牲口,还上赶著给人骑。”贱不贱啊。 李重晔骂了声“欠揍的软骨头,”托著老子屁股往上颠了两颠,迈步往前走。 他肩宽背阔,腰身整整壮过我一圈,下盘沈稳有力,倒像是天生该干这伺候人的活计。我趴他背上,不时戳戳他颈後青紫,那淤血赫然有巴掌大小。这小子硬是咬著牙不喊痛,把一副勉强称得上帅气的脸庞,憋得脸色苍白,嘴唇通红。唇红又齿白,多惹人怜爱。於是我把头搁上他肩,逗弄道,“你说咱们走到家门口,远远地有人看到这一对,”把黑乎乎的两手伸到他眼前,扯扯他血迹斑驳的衣领,“破衣烂衫,还会不会想到,这是李家的杂种骑著他们小少爷。” 我都要在心里笑开花,这死洁癖何曾这样脏过。老子身为人形垃圾,更要不辱使命,夹著他腰再往上蹭蹭,蹭蹭。最好滚成泥坑里打完架的两条狗,看他妈还谁比谁高贵。 李重晔被我蹭得不耐烦,蓦地松手,然後在我就要落地的时候,捏著我膝盖重新把人提溜上来。我恨极,奈何浑身疼得掐人的力气都没,一口咬上他耳垂,尝到了血味才松嘴。他血的味道不知怎地特别解恨,明晃晃的血滴子垂下,我禁不住诱惑,凑上舌尖卷住,李重晔浑身一颤,猛地拍了我屁股一掌。他妈的,老子还没开骂呢,他就冷冷发威,“李慕锦,你认命吧。就算是杂种,你这辈子,也只会是李家的小杂种。” 我将他耳垂的伤口又拉出几滴血来,慢吞吞地吃了,冷笑,“放心吧,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到底谁能糟践谁。 李重晔停下脚步,微微偏过脸来,那嘴角的弧度好像是笑了,又像是在咬牙切齿。他说,“走著瞧。” 到中原路时他把我甩下来,神情嫌恶得不想再多看他这脏胚弟弟一眼。两人前後脚踏入李宅,他一进屋就直奔浴室而去,那猴急样看得我傻乐傻乐,头一次发现李重晔还能起个逗闷子的功效。 我翻窗进厨房,摸摸蹭蹭偷了两块面包,嘴里叼个牛奶盒子,心情比早上的阳光明亮。如果不是路过餐厅,也许这好心情还能持续一上午,可惜老天见不得我如意,转眼就恶毒地落下道天雷劈向我这孽障。 那一家人规规矩矩坐在餐桌边,父慈子孝,夫夫恩爱,晨光里好一派和谐景象。 李重晔一身洁净,考究地摆弄著刀叉,展示他的斯文皮相。慕永河靠在椅背上,恹恹闭目。倒是正给他喂食的李越江最先看到我,老东西贴著慕永河脸庞转过头来,不怀好意地叫了声,“小慕锦啊。” 慕永河立马睁开眼来寻我,看著我一身狼狈不堪,又要啜泣,“阿锦……” 李越江知道我八成又是从哪个角落鬼混归来,巴不得多看看我肮脏寒酸的落魄相,“慕锦,我和你父亲要出远门疗养了,过来陪我们坐一会。” 我走到李重晔对面大声拉开椅子坐下,李重晔皱著眉切他的荷包蛋,像是没看到我这人一般。 这一切被李越江收到眼底,他煽风点火,“李重晔你太没礼貌,去给弟弟道个歉。” 李重晔放下餐叉,端起咖啡杯,冷淡地敬了我一口。 见我被这假面父子二人组恶心得不行,老变态开心地再添一把柴,“慕锦,李重晔都跟你认错了,你原谅他。大人马上要不在,以後有什麽困难,记得跟李重晔商量。”又朝他儿子道,“李重晔,照顾好这个弟弟。” 明里暗里硌硬我的事他没少干,偏这件最糟我心。他敢做我就敢翻脸,牛奶一摔就要离席,慕永河又叫了一声,“阿锦……” 浑然和幼时他呼唤过我的千万遍一模一样。 李越江阴森森地开口了,“慕锦,你父亲一直病著。” 像是为了配合他这话似的,慕永河在他腿上挣了挣,似乎是想要向我招手,那颤悠悠抬起的手腕枯瘦了一大截,青紫的静脉血管都清晰可见。 我走过去单膝跪地,让他摸上我脸。颤抖手指摩挲著我的眼睑,指尖萦绕的熟悉体息,三下两下要戳出我的泪来,我听见他说,“阿锦,我要走了。” 我默不作声。 那只手在我脸颊蹭了一阵,耗尽力气,垂落下去。他转而道,“重晔。” 李重晔走到我身边,躬身朝他行礼。 我垂著眼,也知道慕永河一直在看我。他看著我,叹息般地说,“阿锦,没有人照顾你,你要听哥哥的话。” 他垂下的那只手落到我视线,指骨修长,关节圆润,只是指甲黯淡无光,肌肤比初冬的新雪还要苍白,想必碰上去,也是冰凉触感。他终究是永远美丽,永远柔弱,永远……无辜。 父亲,你为什麽从来不知道,真正的痛苦。 我紧握拳头,在慕永河欣慰的笑、李重晔嘲讽的笑,以及李越江的皮笑肉不笑中间,说了声“好。” 10. 仿佛是那奸夫夫走了我的世界也空了,我从李宅到学校,再从学校回李宅,轻飘飘踩在云端。李重晔和其他所有人成了可有可无的影子,我念书基本不用脑,木质铅笔拿在手里机械地写题,说话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7 基本不过嘴,骂娘一串串从眼风里飞出来,过马路横冲直撞基本不看红灯,一整条街的汽车长龙朝我鸣笛泄愤。他妈的。为了报复射会,我从学校偷了两盆雏菊。 李家的後花园很大,重重叠叠开满蔷薇,黄昏雨後,一眼望去粉晕湿透。我寻了块不和它们争春的僻静地儿,挖个小坑,撒点小土,打理我的小东西。 传说有人将它编成花环,献给逼疯自己的父亲、兄弟,和深爱的王子。我也一直是个小小的奥菲利亚,痴颠、混乱、不合时宜。只是不知死去时,会不会也有水中的花朵围绕,衣裳像人鱼一般飘散。 美人鱼没有,长腿哥哥倒来了一只。李重晔在我眼前伫立了许久,还怕自己不够惹人嫌,说道,“你会弄死它们。” 我蹲著身继续摆弄迷你花壶。这牲口又按捺不住寂寞,主动挑衅,那也得老子愿意搭理。 “让开,”他说。 我仰头看了看他,雨後的天空从他头顶压过来,显得他尤为高大,高大,又明亮。偏将地上皱成一小团的我,衬托得畏缩。 我没挪窝,李重晔无谓地动动嘴角,一脚将我踹翻在地。跟他妈踹个小猫小狗似的。我捂著脖子的伤口,怒瞪他,他也蹲下,拎著我领口把我拖近,扯了扯那处就要成形的血痂,“一会跟我回房上药。”我的拳打脚踢被他轻易制服,他箍著我俩手腕,拿花壶喷了我一脸,“又欠揍?” 他手下放松,我挣脱出来,抹一把下巴的水珠。李重晔你有种,就你他妈是大爷。 大爷他老人家不待见我,连我的小丑坑也不待见。另起炉灶在一旁稍稍隐蔽处,三两下新挖了一个,我的花也被他连根拔起,填到里头。压土,整平。 他身手利落,也确实比我那小丑坑要弄得像样一点。老子看著自己的花被他一双糙手折腾来折腾去,酸溜溜地说,“手艺不错嘛。” 李重晔哼声,“你会干什麽?自闭,发疯,离家出走?”老子不置可否,他清了清花株上的枯叶,在坑周围少少浇了一点水,收完工,矫情地掏出一方布巾,擦了擦手指沾到的泥土,又开始骂我,“一无是处的小怪物。” 老子果然就应景地,像只小怪物一样打了个喷嚏。李重晔刚才浇了我一头水,湿哒哒的头发眉毛贴在脸上,晚风吹过来有些凉。我吸吸鼻子,就看见李重晔又露出他那经典的嘲弄表情,魔爪伸出来揪我眼皮,“睫毛湿了也不知道擦一擦。” 他转身道,“走了。”回头见我没动,皱著眉头捏著领口把我拎了进去。 11. 他房间很大,抵得上十个阁楼。坚硬线条充斥其间,一眼望去,像是黑白色的冰碴子堆成的。没一点人气。 我在他浴室被冰碴子冻得发抖,匆匆冲洗完毕,披上衬衣就出了门。衬衣是李重晔的,他痴长那麽大个,衣服也像块帷幕,把我从头到腿都罩起来。没擦干的水珠从脖子滑进领口,又顺著大腿流下。走两步,羊毛地毯立刻出现一串湿乎乎的脚印。 这地毯像雪一样洁净厚实,编织得极为漂亮,即便没有见到李重晔皱起的眉头,一步步行走过去,也有种糟践的快感。 李重晔立在床边一副大爷样,臭著个脸对我喊,“过来。” 我走过去。这东西剥了我的制服把我按到喷头下一顿淋,唯一一件完好的上衣都被他扯坏了,老子跟他没完。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屋里没开主吊,只留了床头几盏壁灯。他在明,靠在墙上抱臂而立,瞳孔被光影掩映得更加幽深。我在暗,双手藏在宽大白衣里握拳,只是不知眼底是否也有两团火焰,好烧死他妈的小牲口。 如此伫立了许久。我以为他又要和我打架,或者拿些阴阳怪气的来羞辱我。不料李重晔只是挑眉,似笑非笑地,拿手中物事砸向我。我偏头躲过去,它们就散落到身後大床上,原来是不大不小几支软膏。 我回头发问,“你什麽意思?”妈的他那个逗猫惹狗的小样真让老子不舒服。 他双手插袋,似乎对我极为不屑,见我盯著他没什麽动作,从不屑里挤出两个字来,“上药。” “你让我上我就上,老子又不是你养的狗。”我接著挑衅,赤脚在地毯上挪了挪,暗地里做著防备。 他走过来朝老子屁股蹬了一脚,妈的底裤都没给老子一条,踹起来分外疼。我翻身背抵床垫,两手撑开怒视,他一句话就将老子熄灭了,“李慕锦,我只警告你一次。知道拳头没我硬,以後就别在我面前矫情。” 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忍著一身伤,把发红的屁股扭向他,爬到床里将那几条破药膏拾捡起来。拧开盖子就兜头乱抹,又被阻拦,我睁眼看他,恨不能把一手的白腥拍到他的牲口脸上去,“你有病啊!” 李重晔现在是修炼出来了,打他他也不动,骂他他也不理。明白了讲空发狠对老子没用,径自窝到我身边,修长手指沾著软膏,戳我脖子。我呲地一声,他手劲更重了,面无表情和这屋子一片深雪似的白刚好相称。恶毒胚。活该住这样的精神病院。 他们说我是狼窝爬出来的小崽子,其实老子最不耐疼。上小学第一天受人欺负,被高年级的抢劫犯按在墙下围殴,拳头砸在身上像砖块,那滋味一辈子也忘不了。从那时起我就明白,怕疼的人要想活下去,只有比抡上来的砖头更狠。当然再狠也狠不过李重晔,所以他敢大模大样骂老子骨头软,可老子就是软骨头。他能奈我何。 他扔来的伤药包装在小盒子里,看上去就名贵复杂,上头印著外国文字。我不认识,认识了也就那样。从前慕永河在的时候,我被欺负只敢掩在衣裳底下,不让他看见。後来他跟别的男人跑了,再没人关心我受什麽伤,老子也能仗著一口气撑过来。这些精细的药膏对我来说很陌生。寒凉,刺鼻,成分和功效全来自另一个世界,不依不饶上来纠缠我的伤口。像李重晔一样。 李重晔身上的肉香,和刚沐浴过後的清香,和著药味都混到一起。藤萝盘绕大树,绕得老子鼻尖痒痒。也许是靠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在耳内,他指尖的温度有点高,烫在老子凉凉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像烟头。几乎全要笼罩过来的高大身形也让我不舒服。他的气息从耳後吐到我肩头,渐渐地我开始烦躁,趁他低头碰我胸膛时,将这小子一把推开。 我一推他就开了。连打两个喷嚏,抹抹脸,觉得离他那股怪味远了些,自个撑著脚站起身来。扭伤的脚蹬了一天自行车,踝骨处已经肿成馒头。我越过他,单脚跳下床。雪白地毯上躺著老子破布一样的书包和制服,我抱著这些东西出门去,知道他在身後看我,但一步也没回头。 12.13.14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8 12. 他在睡梦里也不放过我。李重晔专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在皮上再长了层皮,挥之不去。那甜腻腻的蔷薇花香折磨著我,晚风砰砰地撞击阁楼窗户,吹得人身心一起难耐。 我在一片幽黑里爬起身来,点一盏蜡烛,翻出色 情画报,拿图钉按到墙上,对著色块脱落的陈旧美人开始手 淫。性 器不大配合,软软地垂著,握在手心很是干涩。我凌空让一些口水流下来,感觉润滑了些,慢慢挑弄龟 头和柱身。 录像里告诉我们这样做,腾出一只手,舔湿了用来拧动乳 头。原来人的乳 尖是那麽小一点点,两个指头就夹得住。那块肉被捏得旋转起来,我蜷成一张弓贴在地面,凝望墙壁,幻想一场虚假的性 交,在虚假的快感里,虚假地呻吟。画报那张脸被我替换成很多人,隔壁的班花,肌肉发达的足球明星,甚至慕永河李重晔。可快乐迟迟不至。我被吊在半空,干渴,濒死。 他们欺骗我。那些男优女优们,必定用表演才能出来夸张快意。因为我分明只感到刺痛,释放,和自己赋予自己的羞辱。 我闭著眼调动所有有关肢体的回忆,回忆里却是一片虚无。说起来除了打架,我与外人碰触少得可怜,唯一可以翻出来想的,居然大多有关那牲口。李重晔脊背宽厚,李重晔拳头砸在身上,李重晔用指尖抚摸我脖子,李重晔的体味除了荷尔蒙还掺著蔷薇花的香……李重晔亲吻我,插 入我。 越肮脏越下贱才越好,套 弄得器官都要红肿。 那小牲口的幻象骤然消失,脑子一片空茫。老子蹬翻桌子腿射出来。凌乱的书本落到身上,将我重重掩埋。墨水瓶砸到额角,头晕目眩,黑色汁液汩汩流淌,浸湿了大半个地铺。我随手抹一点喂到嘴里,腥臭的,难吃得半天不想动弹。 窗外的风刮得更猛,呜呜像寡妇的哭号。倏忽划过的几道闪电,将阁楼照亮了一下。从身旁衣柜的平滑表面我看到自己的脸,烛光下扭曲苍白,被墨汁和口水染得不人不鬼。 地气潮湿,多麽沈重寒冷。哗啦啦暴雨落下,我的泪水也跟著泛上来。它们本该好好待在眼窝,偏偏他妈的蓄不住。 为什麽,为什麽人们要追逐肉体和欲 望。明明我只渴望高 潮来临的温暖。 我不需要爱,也不需要性,我是我自己的男人和女人。 我只需要一个拥抱。 在这般雷雨肆无忌惮冲刷我小小阁楼的夜晚。 老子缩在自己的老鼠洞里,最後做了些七零八落的梦。这糟糕的一觉。隔夜的精 水腥膻和花香一混,那味儿熏得老子自己都不行。懒洋洋爬出阁楼小门去沐浴,门前赫然放了我的新制服。做工精细、用料考究。李家裁缝连夜赶制出来的,当然和以前那大路货不能相比。 新制服严谨合身,套在老子身上还真有那麽点人模狗样。我站在浴镜前摆弄自己,想象著,这绺头发用发蜡固定上去,那处的袖扣闷骚地扣合起来,如此我就和某人有了三分像。到时候老子再告诉那群势利的老狗小狗们,李重晔是我哥,有多少人会真的相信。哈,哈哈。 老子正得意时候,忽觉背後一股寒气。抬眼去寻,镜子里多了个人影。镶金的水晶玻璃镜面,完美映照出那张无瑕的贵族脸孔。李重晔注视著镜子里的我,冷冰冰像个幽灵。我惊愕的目光刚好与他相撞。这孙子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靠近半步,镜中两具身躯大半交叠。一模一样的制服和装束,晃得老子眼花,分不清谁是谁。 他抬手,细细抚摸我前颈的伤疤,指尖滑动,像蛇吐出了信子。弄得我恶心却又不能怯场。他僵持我便陪他僵持,这个莫名的半抱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他轻笑著掐上老子下巴,“小怪物。” 我反肘撞他,被他轻松牵制。镜子反射出他的目光,让老子全身发寒,好似僵死的人手将我剥光摸了一遍。他垂头,慢条斯理地给我理衣领,那里用黑丝绣了暗纹,隐秘的l标记,宣示著中原路李家的骄傲和荣耀。一会儿他放开我,平淡地道,“车在外面等你。” “什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然而李重晔已经潇洒地双手插袋,像个从杂志封面跳下来的假人一样,硬邦邦地向著门外走去了。声音恢复他那惯有的嘲弄,“什麽事情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老子一拳砸碎了镜子。 新制服被我当了抹布。随意在上面擦了擦手背的血迹,拖著小跛腿到了保卫室,却被告知我那破自行车早就被李少爷给扔了。还真他妈当自己是少爷。老子一瘸一拐挪出大门,挪过靠在加长房车上的李重晔身旁,对这东西的厌恶达到顶点。霸道、冷血、自私自利,不在意别人的难处。白瞎了一副漂亮壳子。 他在老子身後出声了,“李慕锦。” “老子不姓李。”我恨恨转过头来,“慕永河让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李重晔笑得真他妈的可恶:“慕叔叔还让你听我的。这点你就选择性失忆。” 我被他噎了一下。阴险的小牲口,合著那天在李越江面前,是故意演戏给人看呢。可不就是为了今天。 他玩我可以,把慕永河也玩进来,老子就不能忍:“他是你哪门子的叔叔,被男人操的贱货。”虚伪谁不会啊,可撕破脸你敢吗。“你想上他,还是想上我?” “你,”李重晔过来揪我领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是被我气得不轻。老子被他卡得说不出话来,渐渐地有些窒息,周身围了一圈保镖下人,没一个前来制止。 他及时放开了我,“慕锦,但凡你能老实一点,我就不会再教训你。”他不冠上那个恶心透顶的李字叫我了,听起来居然有几分亲昵。我怒瞪他一眼,捂著脖子到一旁干呕。 李重晔一挥手,保镖及时从房车取出瓶水。我接过灌了两口,慢慢顺过气。李重晔皱眉,掏出手帕,嫌恶地擦我唇下邋遢的水光。操,又是那股娘娘腔的蔷薇花味儿,他是变态吗? 他听不到老子内心的咒骂,也看不到老子用眼神刺杀,丢下方巾,箍著腕将我拖上了车。 野草喂大的当然比不过面包牛奶养出来的。李重晔手劲奇大,牢牢地像副镣铐。上了车,居然真的捞了副手铐出来。我猝不及防被他锁住,缩在後座挣了挣,金属的质感无法骗人。李重晔压上身来,扯了我崭新的制服外套,一颗颗去解我衬衫的扣子。我怒极,照著他喉结咬上去,一直咬出血来,“你他妈的,温情戏终於玩腻迫不及待吧。今天你敢动我,老子废了你。” 他精壮的身躯像堵城墙,密密挡住车内所有的亮光。我困在他怀内犹如伤兽,咬他踹他他也不躲。这沈默模样更激起我的怒气,舔舔牙关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9 的血腥欲要再扑上去,被他俯下身来紧紧压制在软皮座椅上,吐出的热气就喷在我脸庞,“疯够了?” 我怔忡。他接著去解我衣扣,那指风凉凉地扫过下腹,是个人就不能忍。老子暴起挥动腕上镣铐击他眼窝,被他凌空架住,狠狠地甩到老子胸膛上。冷金属砸得我痛呼一声,低头看时,迅速泛起了大片红肿。 李重晔眼角抽搐了下,邪狞气焰一下子就收敛了,老子再挣扎时他只按住我,粗著嗓子说,“还动。”我不动了。上次将他推到楼梯下的教训还没忘呢,他现在看著是软下来了,可软下来也是条眼镜王蛇,盘踞在宽大後座,时刻准备著,朝我来上一口。 光溜溜的肚皮露出。老子肋上全是骨头,腰也没几两肉,细得跟他妈娘们似的,当然没他有料。他拈著我内裤的白色棉边,嗤笑一声,被我十倍地瞪回去。 昨天那几支五花八门的药膏又被他取了出来,好看的五指探向我,不耐烦地催促,“脖子。”老子沈著脸不给他,被他磕著下巴顶上去,“叫你抬头。” 微寒的薄荷香在车厢弥散开来。他沾著那东西摩擦我胸 乳和下腹,药物和手指的双重刺激让我细细地抽气,他那狗耳朵一定听见了。要不手下力度也不会骤然轻了许多。只是一张脸还是万年紧绷,目不斜视,那个书卷气,那个正经派头,专注得好似正在磨墨。 老子一丝不挂的上半身被他当砚台操够了,这孙子转而去脱我鞋。哪怕肿了个大包,老子脚踝也比他那双兽爪要瘦削得多,他单手就可以捏起,然後一圈圈裹上那些我说不出名字的绷带药物。 李重晔身後车窗紧紧封闭著,憋得老子脸色发白。那上面镶嵌了一小块什麽都没有的明净天空,亮光从天外照进,将他侧脸的轮廓烘托得分外英挺。我望著他深邃眼眶和紧抿薄唇,不明白这类人。不好好去当他高塔上的王子,干嘛非得和我这堕落犯混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忍受脚腕钻心的痛,听见自己在道,“李重晔,你这样太烦。” 李重晔鸟也不鸟我,又他妈开始装聋作哑。 人们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地告诉我劝诫我,你是坏的,你是不正确的,你不该那样那样,喋喋不休将老子一棍子全盘打死,从不肯平下心来安安静静听我说一句话。连李重晔也是。 我也有想往干净和光明的瞬间……我也有放下对世界的恶意满怀,把自己折腾得像个脆弱的傻逼,只为说出一句忠告的时候。 为什麽你们不相信呢。 他把我包扎好的腿放到座椅上,起身。哗哗的水声传来。一会他洗完了手,顺道打开车窗,又过来翻动我腕上镣铐。早上在浴室泄愤的那一拳,让镜子的碎玻璃划破了指骨。手铐一解开,血液重新恢复流通,疼得老子嗷呜打滚。 李重晔按住我翻个不停的身子,惩罚地凑上来揪我耳朵,彼此呼吸相交,他朝我脸上看了半晌,忽而笑了,“你哭什麽?” 他拨我睫毛,指腹沾染的水湿痕迹不容狡辩。我朝他一梗脖子,“老子哪里哭了,这东西自己流出来,你管得著吗。”妈的这破壳子太不顶事,一受疼就忍不住流泪。 他脸上的愉快保持了好一会儿,“因为我没上你,就感动得哭了。你说我管不管得著。” 我操。李重晔被外星人附体了吗。分明几天前还是听我说个操字,都要急上脸的主儿。进化太快了点吧。 我的震惊没来得及表达,他就牵起我手,执著棉签,清理伤口的碎玻璃渣。清冽晨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灌进来,拂动他衬衫一角。一瞬间整个车厢都飘满了甘冷的蔷薇香。 那味道到处都是,躲也无处躲。我看著自己手掌被捧在他怀中,那麽丑陋的血肉模糊的一小团。我看著他,平静地叫他名字,“李重晔。” 这孙子埋头倒弄我那小破手,“嗯。” “你真想上我,我就让你上。” 他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绑纱布系带没一刻停滞。 我不想让他又把老子的话当废话,接著说,“就这一次。”想想加上句,“什麽体 位任你挑。” 他把碘酒镊子和纱棉都收到急救箱里,俯身给我穿衬衫。眼神盯著那几颗白痴纽扣,没挪一寸上来给我,耳根却慢慢泛起红色,“什麽上不上,你他妈色 情画报看多了,晚上回家全都给我烧掉。” 我忽然觉得他这粗口爆得有点可爱。当然,我也够傻逼。而且我还更傻逼地说下去了,“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他扭头望了望窗外景色。张张口,什麽都没说,只是提醒道,“学校快到了。”半跪到座椅旁为我套鞋,套好了整整我衬衫下摆和衣袖,一路摸到老子受伤的左手,拾起那白布缠绕的爪子,饶有兴趣,当橡皮泥似的捏了好一阵。忽地在上面吻了一下。 我当即一爪挥过去。他无耻闪躲,“对伤者的祝福礼,你妈妈没给过你?”一脸无所谓地看我,那眼神好像在说,真可怜。 我跳下座椅握手成拳,“狗屁。” 推开门下车。李重晔跟在我身後出来,一出来就被他那群同样出身高贵的狐朋狗友围住了,叽叽喳喳个没完。黑衣众保镖驾著车,无声退出校门。 我拖著脚,像个小丑一样背对著他们离去。渐渐地那群狐嘶狗吠听不到了,我找了颗绿意峥嵘的银杏树靠上,风吹树叶哗哗作响,鸟鸣啾啾,叫得人心焦气躁。左手纱布还有一点黏湿,微凉触感,好像透过了皮肤一直传导到血管深处。那点烦闷直淌到人心里,妈的。李重晔,你属猫还是属狗。 亲就亲了,还舔老子手心干什麽。 13. 课间我因为一台轮椅受到了全班的围观。李重晔那骚包的,著了三个保镖送上来,刷的一排黑衣人站开,教室的天都阴沈了几分。 那仨大汉尽忠职守,连老子起身尿尿也过来搀扶,当场将老子鸡 巴惊到抽搐。妈的,想废了我也不用使这阴招。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我操著电动小轮椅去找那罪魁祸首。以前没关注,一打听才知道在这所学校里找李重晔,比在演唱会上寻明星还要简单。休息期间的球场上,被最多人围绕的中心就是他。 随手抓过的路人女孩把她的白马王子指给我看,一边看一边赞叹,身板好好,模样好帅,三分投篮好完美。抓著手臂,兴奋要将我摇碎。然後她的王子一个空投砸过来,篮球场的整个铁丝网都震颤。 李重晔扯开防护门走到跟前来,气势汹汹。躬身朝女孩说声多谢,直接夺了轮椅手柄。身後有人在叫,“晔少,不玩了?”他比了个牛逼哄哄的手势,推起我就走开。 校道的树很好,午後的风也不错。李重晔和我说话,像这春日一般平淡懒散,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0 “坐轮椅感觉如何。缺条腿还跑那麽快,都没来得及叫人送你。”顺手摘去我肩头一片青翠落叶,“小怪物。” 我却不想和他扮什麽棠棣之谊,闭目道,“李重晔,你这样嚣张,就不怕他看见。” 李重晔把轮椅抬高一个角,推到他那辆专属房车内,从保温箱取出食盒,摊到我面前摆好,似乎是随口地答道,“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他好本事,一瞬间将我那些恶毒心思全都激了出来,“也对,李家有什麽事情能瞒得过那老狗的眼睛。” “只怕我被你驯服,李越江第一个开庆祝酒会。怎麽玩不是玩,老子玩了老子,儿子也该顺理成章玩玩儿子。” 这些话砸到他头上就像灰尘落入大海,激不起一点反应。李重晔面不改色,把碗筷推到我面前,命令道,“吃饭。” 我冷哼一声,正待开口被他堵住,“又要告诉我你在校餐厅吃过?我倒不知道有个坐轮椅的小怪物忽然乐意被人围观。” 我哑口无言。针锋相对的戏码反复上演,徒然让人厌倦。其实没有人会因此而改变立场。他不配合,我也累了,闭上嘴沈默地用餐。余光里看到他白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因为刚打了球,上头还沾著汗珠。少年的干烈的生命力。 一转眼正午早已过去,日头从窗外斜射进来,照见他脊背挺直如山。我看著他浸泡在一大滩阳光里,毫无自知地明亮耀眼著,以优雅一千倍的礼仪和我相对进食,只觉场景无比荒谬。 我这白痴。抗拒又抗拒,最後还是要和仇人的儿子搅到一起。 李重晔身板好好,李重晔模样好帅,李重晔三分投篮好完美。李重晔温柔老实又耐操,为我疗伤陪我吃饭,在离家出走的夜晚跨过大半个城来寻我。慕锦慕锦,你自问,世上可会有这般对你好的第二人。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离我近,不喜欢他对我好,不喜欢他自以为是去触碰我的伤口。有关他的一切,通通不喜欢。 我不是慕锦,不是慕永河温柔乖巧的宝贝。 我是住在阁楼的小怪物。 老子心里憋著气,憋了整整一个下午。散学回家,他把我从校门口拖上车,又拖下来从李宅大门背到阁楼,这口气还没顺过来。 他扔垃圾一样丢我到地铺上,扫视一眼四周的垃圾堆,英挺眉毛嫌恶地皱起。却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顺著梯子出去。一会儿提著那破轮椅爬上来,见著房间中央的我,把轮椅一摔,“李慕锦,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忙著把最後一件内裤从脚尖踢出去,没空理这气急败坏的小牲口,“就是你看到的。” 李重晔踹开那堆乱七八糟的书本画板地球仪,走到我面前,一张俊脸上满是愤怒,“穿起来。” 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鲜活的表情,像冰山终於破开,後头展现了无尽波涛汹涌的大海。不过他这般命令到底有什麽资格。我垂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为什麽要穿起来。” 长腿盘踞,小小乳 头在冷空气的围攻下,轻轻发颤。不过随手拨了拨,它立时就站起来。真有趣,老子躲在被窝一个人自 慰的时候,这小可怜可没这麽敏感。我把小东西的兴奋指给李重晔,“你看,它喜欢你。” 李重晔不吭声。颀长的身躯埋没在阁楼的阴影里,晦暗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四下都寂静,只听得到他浊重的呼吸。我踩著那节奏朝他爬过去,扶著他小腿膝盖宽厚脊背,模拟蛇盘绕树干,慢慢缠上他的身体。手指刚搭上他肩,伤脚传出刺痛,向後跌倒时他伸臂拦住我。 这蠢东西。这蠢东西还满脸阴云笼罩,好似老子占了他多大便宜。连喉结都骄傲地挺 立,我看不过,凑上去舔了一下,它顿时像被按了开关似的抖动起来。装什麽假惺惺。我贴在他胸口,轻轻咬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小牲口一年到头都裹得严严实实,不是性冷淡就是心理变态。“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他气息一滞,捂著领口推开我。有种啊。老子任他推,轻飘飘地往後倒,李重晔果然红著眼睛跟著扑上来,护著老子头在地上滚了两圈。我困在他怀里不得动弹,挣扎厮打间看到他的眼光,冰块一样慑人,又像是火焰在炙烤。 他按著我手腕压在老子身上,胸腔剧烈起伏。神情紧绷嘴唇紧抿,不说一个字我也能感到他的愤怒。莫名其妙的愤怒,明明是老子拉下脸来求他上我,倒像是他自己受了多大亵渎。 妈的这年头,强 奸的比被强 奸的大牌。老子抬膝顶他下 体,趁机翻上身,钻进裤腰带开始掏他鸡 巴,“装他妈什麽纯情,要什麽老子直接给你。成天缠著人唧唧歪歪你腻不腻得慌,捅完今晚咱们一拍两散!” 那根肉 条以惊人的速度在我手心硬了起来,完全勃 起之後大得惊人。我他妈第一次正经摸其他男人鸡 巴,没想到那麽热那麽壮,简直像条烧火棍在掌中乱戳。老子被这场面惊得面红耳赤,骑在他身上,真他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强撑著一口气上下套 弄。李重晔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张脸扭曲成烤熟的锅底,低吼著想从我掌中挣脱,却只让刺激更加剧烈。到最後那肉 棒像是自己长了脑子长了嘴,牢牢吸住我手心皮肤不放,死命地摩擦,恨不能将我手掌烧出个洞。 他浓稠的白 浊飞溅出来,老子嘴唇都被喷到一点。我坐在他腿 根不知该如何反应,伸出舌尖来自己舔掉,被那野兽一样的腥膻味呛得差点干呕。 室内仿佛在一瞬间就由高 潮陷入了岑寂。射 精过後的李重晔有些脱力地躺在地上,望著我。他身上的汗水和花香徐徐嫋嫋,被体温的热气一蒸,在这小阁楼里释放出浓郁的甜美。 他看了我良久,闭上眼,从嘴角挤出几个字,“你满意了。” 声音带著浓重的颓唐和衰败,当然还有他那万年不变的嘲讽。 我低头看见自己还握著他鸡 巴,甩脱开来,指间黏糊一片。动了动身,听到衣料摩擦声我才发现,全程除了那根裸 露的性 器,他依旧保持著衣物的完好,而老子在一开始就把自己脱得赤 条条,像个迫不及待要人操的妓 女。 老子不愧是慕永河生的下贱玩意儿。我将精 液一条条擦到他衬衫下摆上,盯著自己细长指尖,低笑,“都把自己当婊 子献给李家少爷玩了,我这个杂种弟弟,还有什麽不满意。” 李重晔忽然暴起抓过我扔到地下,“你他妈不是婊 子!” 我从没听过那麽凶狠的叫嚣。像是爆发了场小小的地震,连门板都跟著晃动。 李重晔掐著我脖子,方格的天窗射进一点光来,微弱照亮他下脸。那嘴角拧了下,似乎还想说些什麽,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1 执拗地翕动了一会儿,终究什麽也没有说。鄙弃地推开我,走掉了。 他出门时撞到了那辆小破轮椅,怒气冲天踢一脚。钢材震颤的嗡嗡声犹在,人就已经从门後消失。 把我留在一片昏暗里面。 我罪有应得,我自作自受,我瘫在地上像具死尸,了无一点生气。 唯有性 器在腿间高高地翘著,趾高气扬地嘲笑著,我乱七八糟的一切。 14. 轮椅昨天被某人摔成了破铜烂铁,我只好在阁楼跳来跳去扮独脚兽。将木板踩得咚咚响,跨越崇山峻岭,捡起我的钢笔我的墨水瓶我散落一地的宝贝课本,再从角落的垃圾堆里摸了新鲜衣服换上。套裤子时不小心拉动脚筋,哀嚎一声,直挺挺倒地半天爬不起身。 管家先生在此时敲响门板:慕锦少爷,学校已经通过了您一个星期的病假申请。 我转过脸去,冲衣橱的落地镜比了个中指。操。 地铺拖过来,书包拿进来,被窝要钻进去,再把上次没有做完的模拟试卷摊开。不能洗澡刷牙不算什麽,吃不了饭也没多大关系,一盏台灯坏了,就拧开另一盏。 慕锦的生活原本是这麽简单的事。忍一忍,忍一忍就都会过去。 这次的考题出得不错。一整套做完,日头就转转悠悠,从东到西,转到了我小小的天窗里。被窝埋著的肚皮发出咕噜声响,胳膊肘在地上硌得发酸。我把书本和演算纸往外一推,下巴无力嗑在枕头上,全身软趴趴像根面条。 蘸著墨水在地板上画了只贪食蛇。贪食蛇贪食蛇,小慕锦饿了。饿到要抽出骨头长条尾巴,再把自己一口吃掉。 丑小蛇不搭理我。老子吞吞口水,悻悻把染了墨的半截指头往嘴里送去,被一只手半道拦住。那手转而挑起我下巴,有头高高大大的牲口蹲到地铺跟前,看著我。 做题太久头昏眼花,我揉揉眼睛,正想看清小牲口姓甚名谁意欲为何,李重晔那标志性的冷嘲热讽就响了起来,“脏死了。” 哟,还是来嫌弃我来了。他光嫌弃我还不够,还要将老子一头鸡毛揉得更乱。 我一口咬住他手指,恶狠狠地磨牙。再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顶开搁在我头顶的另一只手掌。几乎要钻到他怀里去,才松了嘴,湿乎乎的手指垂到我眼前,一排牙印混著血痕。老子饿得性 起,扑上去含住吮吸,这回李重晔倒是不扮闷葫芦了,不过舌尖舔了一下,他就把老子一手甩开。 老子爬起身,抱著自个干瘪得只剩一张皮的小肚子,恶声恶气地哼哼。李重晔不理我,径自把老子那些碎砖烂瓦的书和笔记收进书包,往我怀里一扔,卡著两腋把我抱了起来。 我趴在他肩头,双腿缠上他腰,盯著脖颈寻思哪一块肉比较好下口,呲牙威胁,“放我下来。” 他啪地拍了我屁股一掌,酷著一张脸,已经跨出了阁楼阶梯。 他妈的。我闻著他身上的味道就想起冰糖鲜花炖肘子,粉嫩的蔷薇花瓣洒在烧得通红的水晶蹄!上,馋得老子口水欲滴。又照著锁骨啃了好几口。 他精神头不如我好,脸色发青,眼下一圈淡淡的阴影。李家少爷最重仪表,哪怕在厕所掏个小鸡鸡都恨不能盛装出席,这般失却体面的时候不多。可千万别说是为了他的杂种弟弟才憔悴若此,否则老子能把大牙笑掉。 我揪著他脸皮,兴致勃勃舔了几口,扒拉到他耳边轻轻地说,“喂,胡子没有刮干净。” 李重晔嘴角抽了两下,长手一挥我就栽倒在沙发上,“不劳你操心。” “怎麽能不操心,老子还想著你什麽时候玩腻了,肯大发慈悲操操我。”我爬起身,视线刚好撞到他腿间,顺手摸了两把。 他妈的,这东西昨天在梦里干了我不下一百次,李重晔年纪不大,行货不小。 我再往那鼓鼓囊囊的一包凑过脸去,还没解开裤链呢,乱七八糟的书本就都扔过来,在老子头上劈里啪啦下了一阵雨。 李重晔拖著我耳朵把我扯到地毯上,耳根都要被撕断,脆生生地疼。我抱著头在地上打滚,他再踢我几脚,我就接著滚到了茶几底下,像老鼠钻进老鼠洞里。 小牲口恼羞成怒,泄完了愤,自个滚到厨房做饭去了。李家的佣人按照严格的时间交班,这个点厨娘已经不在。我摸摸耳朵,灰溜溜抱著桌子腿爬出来,坐在地毯上整理他给我的书。除了课本还有一些复印的笔记,几门功课样样俱全,李重晔这一天在学校,干的事可真不少。 他身影在厨房来来回回,我管不著他,闻著食物烹调的香气,趴上矮几誊抄今天的笔记。都温习熟了,吸吸鼻子,把墨水笔一套,大声喊,“老子不吃葱蒜,盐也少放点。” 门砰地摔上了,那个杀气冲天,震得李宅都要抖三抖。 李大厨端著银质托盘出来,乌云压顶,阴阴沈沈。手中菜式倒比他可爱得多,西芹百合、凤梨仔鸡、上汤豆腐。却偏偏一脸冷漠地把东西摆弄上来,上菜也能装出指点江山的气势,真他妈的碍眼。老子拿起筷子在盘中搅了两搅,阴阳怪气地吐信子了,“洗手做羹汤滋味如何。几天一过,重晔哥哥伺候人的本事,又有长进啊。” 意料之中的他的沈默,真他妈任扛任摔任抽打。这点老实耐操的低姿态像火星子点燃了我内心的漫天荒原,激得我恨恨摔了筷子,连带所有餐具都一起挥开。瓷器落地的声音哗啦啦煞是好听,佣人赶上来收拾,被他喝退。 李重晔径自取了块餐巾,平静地擦去身上溅到的汤汁,动作优雅得像个中世纪的骑士。 总是这样,老子受够了这副德性,无所不在地用他的宽厚来反衬别人的恶毒。明明高高在上,还要自以为是地垂下一点温情,把莫须有的关怀当成狗食摆出来,以为我就一定要恬著舌头去吃吗? 所谓温情只是炙烤著我身体发肤的阴险的毒火,我从慕永河身上尝到过那滋味,像药汁在炉中煎熬,挣不开跳不脱,铺天盖地的焦灼。那痛苦老子一点点都不想再忍受。越是对我好就越是无法忍受。 老子为什麽要忍。李重晔,你凭什麽。 我有时候觉得我会不太像我。在这种黏糊糊湿腻腻让人烦闷的时候,另一个自我就会跑出来,说伤害人的话,做伤害人的事。而我自己端坐在彼端,冷眼看著个叫慕锦的白痴在表演,心似平湖提不起一点情绪。 不,我不在乎伤害他,我只是为那种克制不住想要刺伤他的冲动感到困惑。 我听见那个自己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李重晔,你为了什麽呢。” 我慢慢扯上他领结,这牲口,下巴上还残留著我凌乱的牙印。“你看看你现在这副蠢样子,”我说,“别他妈以为冷著个脸,做下这些事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2 就不是犯贱。你不是李重晔吗,你不是梗著脖子拧都拧不折像头天鹅吗,你他妈李家少爷的骄傲到哪里去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系上围裙拿著抹布,为了你的杂种弟弟掌勺洗碗?” 我撩起一条腿,爬到桌上去,手脚并用,一点一点朝他靠近。浑身慢慢地浸透了毒汁长出了尖刺,最狠毒的攻击性都释放出来。李重晔冷静,他冷静不了多久了,他紧紧握上我的手掌是愤怒还是警告,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是平静还是强自抑制,他黑夜一样深邃的目光里到底藏了些什麽,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自以为把自己掩成了一汪深潭,岂不料我轻易就可以将他搅浑……我闭眼感受了一下他吐在我脸庞的热气,一低头堵住了那张嘴。 我抵著他保养得润泽的唇瓣慢慢地厮磨,这孙子在一瞬间僵硬得像具干尸,“真他妈的可怜,假惺惺装出一副纯情模样,连上我都不敢。那麽你是想要我这样?”我拖著膝盖爬得更近,直起上半身摸上他起伏的喉结,舌尖顺著唇缝顶进去,轻轻扫过他紧咬的牙关。 “你看看你弟弟这个坏脾气,居然敢叫嚣著要和自己哥哥乱伦。一大半还是你宠出来的,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很不容易吧。李重晔,你为了什麽把自己变得这样卑微,你的卑微,”老子在他唇齿之间冷笑一声,“算个什麽东西。” 15.16.17 15. 他坐在扶手椅上一动不动,衬衫被我解开,大半个胸膛露出来,重重地一口咬上乳尖也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是从他那冰雪宫殿走下来的雕塑一样紧绷生硬,唯有一双眼睛还闪动著些许光彩。那是痛苦,愤怒,还是强自掩饰的欢愉,李重晔的情绪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慕锦要做的只是亲吻他挑逗他羞辱他,绕著他脖子舔出一片水光,缠上领带轻轻一拉就跌落到他腿上,屁股下面肿起的硬块叫人既得意又恶心。 看吧,情爱只是因为体肤的寂寞而产生的幻觉,就像小牲口的高傲也只是李家权势财富脆弱的堆积物一样。 人活在世上好比从污秽的杯子里饮水,一片渣滓浑浊里,哪里可能真有什麽,温柔纯粹的心意。 我借体重将他抵在椅背上,堵住他上面的嘴唇顺便去掏他下面的性器。裤链一解开他就迫不及待地弹出,我再一捏他龟头就闷哼著呻吟出来。老子趁机钻进他嘴里去,他的液体干干净净没什麽味道,多搅几下也无所谓。我绷直了脚尖点著地,撑住身体,扶著他性器往下坐。李重晔掐著老子腰挣扎也无济於事,他不想要,那根硬起来硕大得不像话的鸡巴也不听他的。 那不是交合,是一块肉生生挤进另一块肉里面,一柄利刃要破开我的身体。才进了一个龟头老子就已经痛不可当,後面本来一片干涩,忽然就流下水迹,我伸手一摸,居然见红了。 我情不自禁地轻笑起来,指尖那点血迹都抹到他脸上,“哥哥,你插坏我了。” 李重晔闭了闭眼,神情不见快意,更像是一片扭曲的痛苦。他的鸡巴在我身体里迅速膨胀,那窄窄的穴道容不下它。每胀大一分我额上滚下来的汗珠就更多一点,滴到李重晔脸上,和他的汗液混到一起。像是有火药在後面炸开了,老子甚至怀疑整个下身已经血肉模糊。明明只有十来秒却像是一个世纪,哪怕他狠狠的干我,也不会比这麽活生生地痛著更难熬。我瘫倒在他肩头,咬上他胛骨已经承受不住,“你倒是动啊。” 李重晔低吼一声,这时候他倒是有力气了,老子像个套在他鸡巴上的轻巧玩具,他卡著我骨盆一提老子就起来了,性器与内壁大力的摩擦要将我烧坏,血液不要钱似的哗哗流出来,後面立时湿滑了很多。 我被他拎到半空,屁股缝刚好戳到他滚烫的性器顶端。这个角度可以俯视他那张连额角都透著刚硬的脸。李重晔嘴唇紧抿,双目灼灼,要将我盯个透。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受难让我更加兴奋。後面隐隐有股酥痒传来,老子拧开唇角朝他发骚,“干我,有种你他妈干我啊。” 李重晔刷地给我一耳光。老子被他掌风扇到地下,像块破布飘到破布堆里。脸上火辣,穴里更是炸毁一样灼痛,我像条死狗无力摊开四肢,失神盯著地毯上的绒毛,下身一下一下抽搐,液体从身後流出,也许正染红著一小片白毯。 好久李重晔的脚步才自地毯另一端传过来。这时候他已经擦干了鸡巴提上裤子,一转眼又他妈人模狗样了。他踹一脚我便咸鱼翻身,李重晔俯下来卡住我脖子,“别笑了。” 我咳嗽几下,喉间的抽气更大声,嘴唇弯曲的弧度能吞下一个宇宙。老子满意地看到李重晔满面通红,脖子都粗了一圈,他食指微蜷,颤抖著去碰我脸上红痕,半道收回来刷刷抽了自己两掌,那声儿可真他妈响,我都为他觉著疼。李重晔手臂一抖将我拎起来,咬牙切齿,“我他妈叫你别笑了!” 笑,我怎麽能不笑。我笑著捧起他那张被耳光抽得红肿起来的俊脸,软软地贴过去,吻他的挺直的鼻梁,吻他的炙热的双眼,吻他可爱地赤红著的面颊,永远昭示著冷漠的薄唇:“挣扎给我看,勃起给我看,悔恨给我看啊。珍爱算什麽性欲又是什麽,李重晔,你还要自欺多久。” 他眼里射出了两团火,如果不是被衬衫和西装裤束缚著文明人的优雅,我一点也不怀疑他能直接兽化,然後扑过来挥舞利爪将我撕碎。当然他现在也可以这样做,不过一脸正气凛然的同时,胯下那团东西还要不辞辛苦地维持不将高高的帐篷戳破,不觉太好笑了一点麽。 李重晔摔我到餐桌上,按著膝盖拖了老子屁股到桌子边。高大的身形都压过来,他急冲冲扯著自己长裤拉链,握著那根粗长的东西往老子两块肉中间乱戳。我张开腿缠到他腰上,抬高了屁股把穴送到他跟前。老子本来就比他还要渴望这场强奸,干我,干死我。我倒要看看,从此你高傲的纯情还有什麽脸面出现在我面前。 这小子要被性欲逼疯了,不辨青红皂白撞上我头,四处寻索嘴唇。老子刚把舌头吐出去,就被他含住一阵翻江倒海地掠夺。分不清是谁的口水从接合处流下来,溅到我光溜溜的性器上。李重晔就是我的春药,看他这副模样我居然也亢奋起来,干也好被干也好,总之分外地渴望爽上一次。吮吸他的唾液也感到无边的渴,我搂了他脊背划出长长地抓痕,“插我,插我。” 李重晔皱著眉头将我嘴唇咬烂,整个下巴都被他舔得湿乎乎。他的衬衫在挣动间擦到我乳头,我呻吟一声他便再也扛不住,龟头刺入的时候,整条性器都在发抖。那一小截卡在穴口的感觉分外不爽,老子扭动著屁股想要更多,那条长龙一遇迎合更见激动,猛地怒张成十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3 二分,狂舞著欲要冲入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去路。 永远像一部大英百科全书那麽齐整严肃的管家走进来,看到老子半裸著和李重晔下半身相贴的情状,一丝不苟的礼节没有收到丝毫损害,他朝李重晔躬身道,“少爷,您的朋友们来了。” 李重晔瞬间又凝成了雪人,指尖在我眼角蹭蹭,淡漠地道,“知道了。” 管家垂著头退出门去,活像这大宅门里兄弟相奸的丑事从未在面前上演过 这回轮到李重晔笑了。他摩挲著我眼睑,过了一会儿,冷冰冰地嘲笑,“差点就让你得逞。” “你一激我就什麽都忘了。我怎麽能忘,你不是人,你是我的小怪物。”李重晔二度把鸡巴塞回了裤腰带,他还真不嫌累得慌。小牲口好整以暇帮我整好了衬衫,套上长裤,重新将我丢进轮椅,倾身在我唇上吻了一下。他说,“想离开我?你在做梦。” 李重晔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厅外。一会几个黑衣人进来了,往老子屁股底下塞了两个坐垫,再一按遥控,几条锁链从轮椅中伸出将我束缚,我试著动了动,发现除了下身的疼痛以外不可能有什麽改变,这张椅子我逃不脱。 腰间覆上一张毛毯,掩去所有的强制。他们将我推出门外,我看到李重晔抱臂立在走廊尽头。黄昏的夕阳在他身後沈落,场景多美好,却有我出言不逊,“你他妈的这算什麽?” 老子张了口就不可能收住,还要骂时,就听李重晔揉揉眉心吩咐,“闭嘴。” 微凉的针剂注入身体,我再也骂不出声了。 他转身离开。我被推到蔷薇花园里,隔著花木扶疏,隐约能看到李重晔身影。他似乎洗了澡换了衣服,被他那群所谓朋友围著,神情淡然,举止沈稳,不时若有似无朝我的方向看上一眼,一个微笑就能惹得少女们尖叫。青春正好,夕阳给他脸庞镀上一层金色的光,仿佛如此便能让他一直洁净著高贵著,永远也不会消逝。 蔷薇花刺将手指刺出鲜血。我皱起眉头吸掉血珠,透过那些花枝似乎被他瞥见。很快一方手帕被周围的保镖递上来。我擦干手指扔到地下,往後滚几轮看到了曾经李重晔种下的雏菊。小小的东西真可怜,没人看管照料,连开花也美不过这满园蔷薇,不知道还活著干什麽。 孟春的晚风拂过,送来阵阵欢笑,唯有我操著轮椅,焦虑地在一地花茎上碾来碾去。 16. “这不是上次调戏胖子的那小美人吗。” 哪怕用药物也要把我控制在他身边,我不能动了,却围上一批东西来动我。 有人捏著嗓子,学我那天在宴会上的声气,怪腔怪调地说,“你怎麽,不去死呢。”他们就一起哄笑起来。身量最高的某个男孩率先走近我,拿高尔夫球棍拨了拨我手臂,“你怎麽不说话,上次不是很伶牙俐齿麽。” 他们青春的脸上洋溢著各式各样的笑容,却没一张脸带著对我的善意。保镖在我身後沈默,我便知这又是一群身份尊贵的贱货生出来的小崽子。老子腾出能活动的那只手,抓住男孩球杆,朝人群栽过去,真遗憾,没能砸到任何一个人。男孩耸耸肩,踢了踢我轮椅,“原来是残了,真可怜。” 喉中像被塞了块海绵,发不出一点声音。老子在心里将李重晔羞辱一万遍,抬起头来,怒瞪这群白痴。 那些喁喁低语一瞬间消失不见,连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一并凝固下来。四周太过寂静,甚至听得到花苞在夕阳里爆破的声音。 那些眼神像是烟头狠狠地烫上我的皮肤,让人很不舒服。我把轮椅往後退了些,摘下一根花枝轻轻嗅著,借垂头的姿势掩去眼底的轻蔑。一群蠢货,难怪李重晔那头猪也能成为他们的王者。小牲口就从来不会这样看我。 好一会儿,那男孩弯下身来,神情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热度,他伸手拨开蔷薇枝,要碰我脸颊,被保镖上前拦住。我在心底冷笑一声,慵懒靠上椅背看他,又往四周扫视一圈。一排猪脑袋在老子目光里低下去了。 唯有那白痴还不知不觉,想要越过保镖靠近我,“李家的东西,都像你这麽有趣吗?” “他不是李家的东西,”李重晔的声音从男孩後方传来,他走上前,躬身吻我手指刺出的伤口,“他是我李重晔的人。” 那蠢货惨白了脸被保镖架走。我坐在轮椅上看够鸟雀四散,把目光收回来,给半跪到我身前的小牲口。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专注的侧脸。李重晔给我把伤口包扎完,一抹我眼皮,“别瞪了。”他比我高,这下刚好与我视线平齐。撒旦先生盯著我,开口了,“如果没有你痛恨的这些药物与锁链,你会干什麽,冲上去与他们血拼?” 老子把头转过去,不想面对他那张矫情的臭脸,被他强硬地搬回来,逼迫我直视他,苦口婆心地诱哄,“拼完了之後?慕锦,你要怎麽办,生了这样一副躯壳,又一点也受不得辱,”给老子盖棺定论,“你活不下去的。 这出戏唱得可真好听,简直把我捏在手心里耍著玩。 李重晔,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是出於你授意,他们怎麽能接近我,又怎麽能制造机会,好让你唱一出红脸。 慕锦在李家再嚣张也不过倚仗了李重晔的心意。姓李的若不再捧著我,我便什麽都不是。想让我明白这些,直说就是了,又何必兜兜转转费尽心机。 老子挑眉看他,李重晔脸皮厚得像城墙,心思被戳破一点不觉尴尬,反而振振有词,“很聪明。可惜聪明并不能让一只小怪物过得更好。” 他抚摸我咬出血迹的嘴唇,印上轻轻一吻,像个高傲的国王对他的臣民许诺,“留在我身边,我把什麽都给你。” 小牲口表情很少,话也不多。此刻单纯一个跪地的凝望,看上去却比传说中和恋人一起死去的那情种还要真诚。 远远的小提琴奏出缓慢抒情曲,彩灯在渐渐涌入的黑暗中渐次亮起。李重晔英俊的脸庞破开暮色,锐利得像把刀子,要把人都刺痛。一地的蔷薇花香和他浑然一体,清冷略带甘甜的气息,将心绪浸染得分外柔软。 我舔舔被碰过的嘴唇,捧起他脸,学著他那般深情模样,无声吐了四个字。 李重晔笑了起来,“我就知道。” 他的笑容向来矜贵,偏偏在这种时候就不要钱了,笑得老子心跳都漏两拍。接著我被他凌空从轮椅中抱起,三步两步离开了蔷薇园,轻柔的吻落在额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会一直等你。” 老子搂上他脖子不让自己掉下来,再没有别的话能跟这偏执的牲口讲。 你,他,妈,的。 17. 方才还不觉得,一离开椅上软垫,身後顿时锐痛起来,李重晔的搂抱接连换了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4 好几个姿势也没有好转,偏他还要抱著我一步一颠上楼梯,进入他的卧室,真他妈的折磨。 我陷在他雪堆一样的床垫里,身体软绵绵找不到支点。紧接著他就压了下来,从顶端开始解我衬衫的扣子。干什麽?我怒,提腿去踢他,被屁股里面撕裂感拖累得倒吸气。李重晔捏著我裤腰的手顿了顿,勾出立架上悬挂睡衣的黑色绸带,绕我眼周绑了一圈。 我不信这婊子忽然不立牌坊了,不料他真敢把我脱得一件不剩。内裤除下时真他妈像皮肉活生生撕了一块,想必流了不少血。 双臂被他紧紧箍住,李重晔抱起我继续往前走,似乎是进了浴室,我听到轻微的水流声。他抱起我坐在浴缸畔,拿毛巾给我一小块一小块地擦洗。终究那处还是碰到水,我疼得猛地弓起了身体,使劲推了李重晔一把。这一推却让我整个掉进了浴缸,辣椒油灌肠的滋味太过难受,当即我就滚下泪来,绸带浸湿一片。 也许是我在浴缸扑腾的模样太过难看,李重晔很快将我捞了出来,大毛巾将我全身水珠吸干,我不争气地抽噎两下,去咬这害老子肛裂的混蛋,没事长那麽大干什麽。李重晔闷声任我拉扯,从浴室一路回到卧房,刚好足够见血。他将我重新丢回了他的大床,我趴在被子上,舔舔牙关的血腥味,凝神听他动作,企图从一片黑沈里抓住点什麽。 直到两腿被拉开,身後的异物挤进,我才真正感到恐惧。那东西长长一条,比李重晔冷得多也小得多,可是捅进去的滋味却万分不一样。真他妈像把刀子要绞开我的肠壁,只进了一点点我浑身的冷汗就冒了出来。老子顾不上其它,摸索著李重晔身体狠狠踢打。他按住我,一语不发继续进入,似乎屏住了呼吸,我连他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沈默,沈默里是一片黑暗和屈辱。 我打不过他,也无力开口说话。像是躺在了冰山上,寒冷从四周无尽地涌了过来,最後凝聚成一根冰刺,从下体狠狠刺入。疼痛和羞辱让我像个女人一样在心里尖叫,老子是人,不是他妈的物件。李重晔,你放开我,放开我。 温热的胸膛靠上来,他从身後搂住我,不断亲吻我面颊的泪水。这混账终於舍得开口说话了,“别哭,别哭啊,只是上药,上药。”挣扎间绸带的结子松动,他给我解开来,刚把我翻了个身面向他,我就猛地冲到他怀里。咬他。妈的,让你这样对我。混蛋。 我哭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後面还是很疼。朦胧中我看到他脸庞,不知为什麽一片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锁骨已经啃出了一片口水,黏糊糊的脏死了,我转而去撕扯他耳垂。这一切太不像话,让老子这样狼狈。激动的情绪甚至冲淡了药效,我把喉头难过的热流咽下去,觉得他应该受到指责,“李重晔混蛋。” 那混蛋正轻轻拍著我背,抚慰的感觉让我舒服了一点,抽噎也止住很多。他过来吻我嘴角,道歉,“对不起,我只想吓吓你……” 他妈的还是故意的。我恨极,抵上最尖的两颗牙齿一口就咬破了他嘴唇。他闷哼一声,我再用力,热热的液体就从伤口流了出来。我勾著他舌头,逼他自己把那些血液吞掉,太可恶,让他也尝尝滋味。 李重晔手都颤了,抖抖索索给老子系上那根药棒在腰间的皮扣。那动作很慢,可是再慢对我来说也是折磨。太坏了。我被紧紧抱著还是感到委屈,什麽人敢让老子这样痛过。疼得不想活下去,要晕掉。贴著他胸膛泪水又渗了出来,“还是很疼……” 李重晔似乎手足无措,身体比哭泣的我还热。被我含泪瞪了一眼後,把舌尖挤进来让我咬住,一手探到身後试图给我按摩。我操不死这小牲口,他昏头了吗,死死掐著他腰肌,才勉强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李重晔什麽都不会,只会无用地亲亲和安慰,“别哭了,对不起……”一说老子还难受得更厉害。最後他抱著我趴到他身上,亲了亲我眼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抽搐两下,眼泪鼻涕都蹭到他脸上。他嫌弃老子脏,皱著眉想躲开。本来好了一些,他一动就更坏了。那根东西稍有移位就在身体里翻起惊涛骇浪。我贴著他嘴唇没什麽力气说话,恨恨地道,“你别动。” 李重晔再没有任何动作,连说话都被我堵住。他一说话就震得老子发疼,真讨厌。我听著他心跳声渐渐地睡去,睡前似乎听到耳边一连串的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麽要说对不起,他的对不起很值得稀罕麽。我抓过他手来,把泪水都抹到这死洁癖皮肤上,闭著眼睛胡乱地道,“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你别顶著我……” 声气太困,不知他能不能听见。不过听不见也无所谓了,老子现在只想睡觉,哪怕垫著根滚烫的性器也能睡去。 18.19.20 18. 春天来得好早,才七八点就已经天明。落地窗外一片乱红错绿,花枝摇荡。晨风拂过,重重叠叠的花瓣不堪重负,纷纷垂下头,露水打在玻璃窗上,劈里啪啦下了一阵急雨。 阳光浩浩荡荡,涌到李重晔的大床上,烘烤著他身上的甜香,洁净又暖和。像掉进棉花糖的堆里。转过头去,可以看到细细的杨花在其间飘忽地飞行,一点一点有如梦的碎影。生命也像它们一样,随风而发,有些落入池塘和清流,有些就落入污泥粪坑中,凭谁问一声,贵贱竟复殊途,因果又在何处。 原来从李重晔的窗口望去,能看到便只是晴空的颜色。难怪连睡梦里也没有一丝阴云。 小牲口日高懒起,静默成死尸,小麦色的皮肤被日光照耀得分外暖和,任人为所欲为模样。我忍不住诱惑,伸手去拔他睫毛。李重晔脸孔英气,毛发也生得刚硬,一根根小钩子一样,会扎人。我刚被扎了一下他就醒了,眼皮一睁眸子闪起精光。 这世上那麽多人,就他一个从不知疲累困倦。 我眯著眼睛看了半晌,凑上去亲老子的人肉睡垫一口,“李重晔,你挺帅的。” 下巴尖尖,搁回他胸膛。滋味还不错。 李重晔挑眉,酷酷地回我,“多谢。” “我亲过你了,”我张大眼睛向他指明事实,“还很小心没有把口水弄到你脸上。” 李重晔收回欲要擦脸的手,把我趴在他胸口往一侧偏的身体向上提了提,“所以?” 我卷起被子滚到一边,“所以昨晚的谢礼已经付完,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自己解决。” 失去遮盖,李重晔蜜色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下身只著薄薄一件睡裤,半透明的料子下,隆起的小山清晰可见。我心情颇好地吹了声口哨,小牲口就是小牲口,真他妈的性感。 李小鸟在老子口哨声中居然抬头了。我惊奇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5 地再吹两声,大家夥就跟著跳动两下。我向它打个招呼,“嗨。”转脸看鸟主人,“怎麽,放出来遛遛?” 哎哟,脸红了。我幸灾乐祸滚回他身边去,从喉结往上慢慢地舔,“别害羞嘛。” 小牲口急吼一声压到我身上,脑後床垫共振得我头晕,“你勾引我。” 我舔舔嘴唇,笑得挺像那麽回事,“你可以选择不受我勾引。” 李重晔脸色红了又白,隔著被子踹我一脚,“你不疼了?” 我闪躲他脚风,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自个摸著床沿灰溜溜爬起来,随手扯掉腰间皮扣,昨夜那折磨我的东西早在内壁里溶化完了,只剩兜口一个黑黑小小的圆头,拔出来的瞬间後方猛然空虚,弄得老子腰都软了。 无力跌在床上,眼前一片水光。我眨眨眼睛,等著那阵激动的战栗从身体里过去,从朦胧里窥见小牲口,除了耳朵尖上那一点可疑的红,端坐的姿势依旧宝相庄严,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怎麽改变。老子气不过,拿枕头砸他,“做给我看。” 李重晔冷哼一声,欲要起身,被我抬腿拦住。两腿大大分开,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残留著昨夜抓挠出的红痕。也许是股缝那点药液的润湿感作祟,他冷然的目光一触到我裸体,我就开始全身酥酥麻麻,然後干脆放浪起来。 我小心避开伤脚,拖著腿爬到他身上,李重晔的勃起轨迹分明。我每爬进一点,那帐篷就更高一分,透明的衣料都要顶破。少年的性器还不见成人污浊的黑紫,和肌肤一样颜色,雄赳赳得理直气壮,真他妈讨人喜欢。我跪坐在他腿间,把手指放到嘴里舔湿,沾著口水在小牲口脸上画出闪亮的痕迹,“它想要了,给它嘛。” 李重晔喉结滚动一下,按住我手腕。我顺著那力道往他下身引,一转折带他握住了那根东西,不待他开口就吻住,舌尖抵著舌尖慢慢地舔,索性拥抱他,黏在他耳边轻轻地蛊惑,“乖,做给我看。” 他的皮肤干燥温暖,除了介乎男孩和男人之间侵略性的雄性体味,还有股说不出的清甜。滋味影影绰绰,像在郁郁的森林和花径里穿行。这样好的晨光照耀著蔷薇的暖香,我吻入了迷,抬膝顶住他阴囊,五指插进他手掌间,带著他在性器上不紧不慢地滑行。刚刚抵住了他尿道口,才拨弄一下,这小子就一把挥开我,一张脸上写满欲望的怒气。 我跌到床被间,自己翻了个身。食指比到唇间轻轻一吻,暧昧地眨眼。这孙子。李重晔杀气四溢地瞪视我,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然後死死盯住我脸,目光近乎骄傲地肆意奸淫我光裸的身体,一抬手抚上了性器。 空旷的房间里很快响起了男孩子低沈的喘息。李重晔怒张的阴茎,情动的低吼和紧绷的脸勾勒出巨大反差,太性感,我贪婪地看著那小麦色的起伏的胸膛,幻想著他那两手也握不住的粗长阴茎,自己也翘起来。我不知羞耻地再次贴过去,把他和我并到一起,柱身传来的滚烫触感让我颤抖,我无助地亲吻他,请求他青筋暴起的粗糙手掌也摸一摸我。他刚一碰到我就开始呻吟,浸泡在李重晔浓稠的情欲体息里面,全身都软了。 我捧著他脸到处亲吻,嘴唇不够了就把舌头伸出来,涂抹他一脸口水,而後钻到他口中去吸食那些迷人的津液。和他贴得越近,他给我的就越多,两根阴茎一起套弄的感觉让人舒服到极致。我拥抱他,在他耳边低语,断断续续说猥亵的话,我知道他喜欢这样,他爱慕的放荡下贱的小杂种。 “哥哥,你手指玩得我好爽,好爽,水都要被你干出来。想不想操我,嗯?操我,弟弟全部都让你操,弟弟的鸡巴握在你手心,被你干得浪叫。哥哥,弟弟後面也痒,你抱抱我,插进骚弟弟身体里来……”渐渐地我有些收不住手,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带他去玩我後方。我那麽渴望他,才进了一个指节已经湿透,残余的药汁和不知什麽液体流出来,淋了李重晔一手。我把那些液体喂到自己嘴里,贴著他脸庞迷乱地亲吻他,“干我……” 李重晔忽地就将我按倒在床,眼眶血红,目眦欲裂。要杀人一样凶恶地看了我半晌,猛地扯过被子盖到我身上,体重全都压过来,隔著被子不住地蹂躏。我全身骨头都要被他弄散架,一边呻吟一边自慰,摸著自己的鸡巴,总算明白了一点李重晔方才的感受,情欲需要刺激,而我单是看著李重晔那张欲望横流的性感的脸,就已经想要尖叫著射出来。 我被死死困在他怀中,隔著被子也能感到他下体的热度。身体的相贴忽然没有了,他的味道和温度带来的安全感骤然消失,让人心慌意乱,简直无法忍受,我闭上眼睛乱叫,“吻我,吻我,”他驯服地吻过来,缠紧我舌头像是要把我整个都吃掉。为什麽不吃掉我呢,脑海里的那个李重晔甚至已经将他的鸡巴插入了我饥渴的身体,我尖叫,泪水都滚落下来,“李重晔,射给我,射给我,啊……”我射了。 李重晔最後在我身上蹭了两下,忽而拿被子蒙住我头。隔著柔软织物我能感到他在亲吻,然後身上的重感猛地加速,整张床都被他摇动。不一会儿一切都平息了,他下身重重一顶,全部力道都松散。我抬起无力的手指,扒开被子去寻他脸,他正趴在我身上,喘著气看我。 我颤巍巍去吻他,不知道内心那股无尽的想要喷发的热流从何而来。明明已经射过了不是吗,该死的。 这他妈的欲望。 19. 我躺在床上,全身只著一件宽大衬衣。两条腿从下摆延展出来,光溜溜一片清凉。一脚打了沈重石膏,另一脚缚上蔷薇花纹的精细银链,链子很长,一直可以追溯到房间另一端,李重晔的腕上。 从这天起,我被正式囚禁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老子当然异常愤怒。可是李重晔那东西在老子身上射完就翻脸无情,直接叫来医生给发疯的我打了针镇定剂,我一觉醒来,已不知今夕何夕。全身洋溢著沐浴过後慵懒的洁净感,脚上打了石膏,连後穴好似都经过精细护理。 我倒是想生气,可是憋著的那股劲道早在悠长的睡梦中不知不觉就散去了。踢脚拉动锁链,那条狗立刻听话地奔了过来,端一碗莲子羹,沈默地喂食。总是这样,把一意孤行都包裹到无尽的温柔里头,让人怒骂都无从骂起。倒显得我多恶毒,他多无辜。 我心不在焉吃了两口,扯扯链子逼他把碗放下,“你要锁我到什麽时候?” 李重晔取了手巾来给我擦拭嘴角,“医生说你脚伤还没好,不宜多动。” 我哼声,医生的意思,还不知道是谁的意思呢。“我可以回阁楼养伤。” 李重晔又他妈开始耍酷。我看著他那个熊样儿就来气,抓起衣领把人拉到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6 跟前来,那张脸怎麽看怎麽硌硬,老子一腔怨气再不爆发都要憋坏了,我说,“李重晔,你可真讨厌。” 他任我动作,不置可否,“是吗。” 妈的,欠亲。我摆脱不了他还折腾不了他麽,按著他的牲口脑袋恶狠狠吻了一顿,吻完踢人下床,“我不要吃这个,去给老子做饭。” 李重晔擦擦嘴,一语不发地转身走了。 真他妈是头牲口。 他端来的第一份午餐被我一不小心打翻了盘子,第二份在我惊呼中不知怎麽就倒在了地毯上,第三份太咸,第四份太烫。一顿午饭从中午吃到晚上,再作下去老子空辘辘的肠胃也不答应。我拿起餐具,瘪得像只破气球的小肚子一点一点鼓起来,他在一旁,清理地毯的秽物。 倾倒的全是流食,十分不好收拾。他的固执不可理喻,自从我住进他卧室,除了家庭医生,再也没有其他佣人进来过。 黑夜透过落地窗,无声潜入房间。昏黄灯光长出枝蔓,一枝一叶晕染上他侧脸,明明暗暗勾勒出英挺轮廓,像古旧的油画。 分明依旧是逼人的帅气,可我只看到一片痴傻。 我醒了醒神,捧著自己茶足饭饱的圆肚皮,翻身趴到床上,撩他,“重晔哥哥。” 重晔哥哥不搭理我,cool。我吹声口哨,小腿一勾,把银链一圈一圈缠绕起来,这牲口被拖到我身边,皱眉头看我。 老子一本不正经抚平他紧蹙的眉毛,“带我出去玩,嗯?” 大概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这几天脸色都不怎麽好,一眼望去居然有几分枯槁,看我的眼神更是带上几分不耐烦,嫌烦你他妈别招惹我啊。我兴致勃勃,爬到他身上去,觉得自己眼睛想必放射出十万伏特的亮光,“我都要闷坏了……”搂著他脖子磨蹭,亲他後颈,“我们的父亲,可是把我这个杂种弟弟交给你了,哥哥。” 登时他脸色就变了,握著拳似乎想要揍我。小傻样儿。我把人刺激够了,迅速贴著他嘴角亲一口,小牲口就再也说不出话。挥苍蝇似的甩开我,锁链窸窸窣窣,跟著他进了浴室。一会儿出来,少年健美的身体还泛著热腾腾的水汽,往我跟前一站。 我因为他的顺服快乐得像个白痴,乐颠颠缠上他腰,一咬他耳朵,“出发。” 中原路的繁华卡在一片浓雾中,在黑夜里静静蛰伏,巨兽一样,寂静又孤独。我扒在车窗上,看不断往後退的街景,看奢华雄伟的李宅花朵一般在身後凋零,兴奋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土。当然,我的大呼小叫於身边的李重晔没有丝毫影响,这小子专注看著前方,路过每一个交通岗哨都沈稳自如,一点不像个驾驶证还没到手的心虚少年。 严肃的氛围将他和我隔离开,这人好似无时无刻不活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像是上天专门做出来给世人瞻仰礼仪的标本,累不累啊。他开他的,我玩我的,支著长腿在车厢壁一阵乱按,不小心开启了敞篷,又将音乐扭到最大,重金属强有力的鼓点冲击著耳膜,激动得老子解开了安全带,半跪在座椅上挥舞手臂,朝半空乱吼一通。 老子的高调果然很快为他惹来了麻烦,一大片的警车串在辆跑车後头,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摆起了游龙阵,一眼望去甚是拉风。李重晔车技居然不错,老子在一旁给他出馊主意,爬到他腿上热吻他,这牲口也没受多大影响,脸不改色心不跳,於一片围追堵截中,把辆小破车开得像刚生下来的蛇崽子,东奔西突毫不露怯。 最终我们被围堵在游乐园的门口,警笛和警灯潮水一样涌来,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李重晔匆匆望一眼後视镜,背了我弃车而逃,我贴在他背上,放肆地咬著他耳朵,哈哈大笑。 今晚真他妈的有意思。我接过李重晔递来的热饮,兴冲冲喝了一口,嫌恶地喂给他,“太甜。”李重晔皱著眉头吞下我渡过去的果汁,拿手帕给我擦擦嘴,拍了下我屁股,“坐好。”我懒洋洋扭了扭腰,坐在他大腿上再往上挪挪,一手按上他两腿中间的部位,偷眼瞄了瞄长椅两旁往来的行人,舔著他耳朵轻轻地道,“你又硬了。” 李重晔扯开我手,不让我继续作乱下去。挣动中他灼热的呼吸吐在我颈间,撩动得我全身一阵颤栗。 总是无时无刻想要与他靠近,不是欺负他就是挑逗他,看到他不一样的表情就感到快乐。那快乐勾得人酸酸痒痒,可能与性欲有关,也可能不,尝了一点还想尝更多,在慕锦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没有出现过。我也说不清,这是种什麽样的心情。 夜色多麽美丽,行人围绕在我们身边,处处都是欢声和笑语。我趴在他肩头,一小口一小口舔食他耳旁的皮肤,蔷薇的甜香熏人欲醉。他下面不给我玩了,我就软软去挠他胸口,钻到他衬衫下面拨弄他乳头,满意地看著他隐忍得艰辛的脸庞,亲他一口,“这大庭广众的,被他们看见了可怎麽办呢。” 李重晔想揍我也无从下手,我把全身破绽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看,得意洋洋。老子现在是病人,欺负病人是不道德的。 小牲口忍无可忍地抱起我,三两步离开了长椅。脚步忙乱,在人群中撞开一片涟漪。老子好心帮他擦屁股,朝围观过来的男男女女们不住微笑,“这是我哥哥,哥哥。”又把老子打著石膏的小跛腿展示给他们看。有美丽的女士被我逗得母性大发,赞叹,“真是好哥哥啊。”我点头,“可不是嘛。”扯下李重晔脸庞来,当众给了这便宜哥哥大大一记响吻。 李重晔耳垂红得要滴血,低首敛眉,并不回头看,只是沈默地背著我往前走。老子拿被春日晚风吹得寒凉的手去冰他脖子,这皮厚的小牲口依旧装他的孙子,一点回应也不给。真没劲,我趴在他背上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寻找新的乐子。旋转木马在身边停下来,脸旁刚好伸过来只棉花糖,我嗷呜一口,棉花糖的小主人就哇的大哭起来。 我朝那小孩做个鬼脸,“哭什麽哭。”小鬼被我吓住,怯生生地指责我,“你偷吃我的棉花糖。”我绕唇舔了一圈,把剩余那点糖丝吞到嘴里,吐舌头,耶耶耶,“我就吃了。” 小鬼转头,找了一圈家长没找著,一挥小拳头,“我叫我爸爸来揍你。”我更得意了,“我也有哥哥。”一勒李重晔脖子,威胁他,“给老子撑腰,嗯?”李少爷不屑於我的恶行,从鼻孔里哼了声。 小鬼眼看长腿哥哥要上阵,急了,“他才不是你哥哥。”我去掐他小脸,“你说什麽?” “他才不是你哥哥,你又坏又讨厌,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呜呜……”我红著眼睛瞪他,愣是把小孩给吓哭了。另一只旋转木马的家长赶过来,老子一拍李重晔的马屁,小牲口立马背著我滚远了。躲避著小鬼他爸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7 的骂骂咧咧,一直躲到摩天轮上,才侥幸逃脱追捕。 摩天轮越升越高,整个游乐场都被踩在脚下,那些欢叫和喧嚣离我们越来越远,城市的光影在眼前流淌,交织成凌乱图幅,像醉酒,像做梦。白糖的甜在嘴里化开了,余味一片苦涩。李重晔的胸膛厚实温暖,城墙一般足以依靠,我窝在他怀里,听著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和沈稳呼吸,忽然间脆弱委屈得像个娘们。 去你妈的,老子才不是野孩子。 我拉下他头来,不管不顾与他接吻,“李重晔,我想做了。” 李重晔的味道清爽干净,舌尖软软暖暖,要把我的喉咙都舔化掉。他的手指落在身上,也是温柔触感,轻轻地环抱住我,像是害怕我从他膝头跌碎一般。也许这片时的呵护和温存也只是肢体太过亲密而产生的错觉,我不知道。我只知他越是温柔,我心里便越是苦苦地发痛。 玻璃渣碎了一地,切割出流血的伤口。我好疼,李重晔,怎麽办。怎麽办。 狭窄的摩天轮忽而变得无比逼仄。我被他顶在内壁,哪里都不是退路。从他身後我看到无边的黑暗,这城市的最高处,压抑和沈重长出了爪牙,秘密地攀爬上我的皮肤和呼吸。他吸食我,就可以把那些东西都吸食掉吗?他抚摸我,又能抚去什麽。 李重晔总是太过温柔,太过温柔,温柔得让我快感也不能够有,我诱惑他勾引他逼迫他狂乱和用力,然後低泣著在他手中射了出来。 真丢脸,像个傻瓜。我剥下他衬衫擦了擦下身的液体,发现他正看著我,脸庞掩入黑暗,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得像大海的星辰和波光。 我伸手去捂住他,太亮了,刺得我心里的血液又泛上来。 “慕锦,”他拥我入怀,紧紧地要勒断我的肋骨,要把我镶嵌到他的身体里去,他说,“我在这里。” 滚。 我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射精让我连咬人都没力气,软趴趴像小猫咬小狗,恼羞成怒挥了他一爪子,埋头在他颈边沈沈睡去。 老子管你在哪里。 慕锦不需要这些,什麽都不需要。 那晚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似乎我被人抱上车,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又是李重晔,他亲吻我,抚摸我,抱著我的姿势像慕永河抱著他年幼的孩子。真讨厌啊,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讨厌的人。 我把牙关打开,放他溜进来,亲亲和缠绵没完没了。然後我对他说,我亲亲你,我抱抱你,也让你上,我把什麽都给你。你不要爱我好不好。 李重晔不说话,他不说话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不好,不好。他的舌头长出细密的枝叶,阴茎拉长为盘旋的树根,躯体陷落成无边的流沙,我身处漩涡中心,不想沈沦也只得沈沦下去。 不好,不好。 他说,让我爱你。 我还有什麽话可说,我将死去。那麽多的痛苦,窒息一样。身体被紧紧捆缚,沈入深渊,灵魂离开,飞到我找寻不到的遥远地方。而眼睛,眼睛到哪里去了,有时候湿润,有时候就流下泪水。 我咬著拳,在车座上蜷缩成一小团。熟悉的李重晔的气息包围我,优雅,温暖,洁净,徒然无用。他说我爱你,我爱你。可是我要爱做什麽呢。 渐渐地那些扰人心志的话语都听不见了。也许我终於沈入睡眠,也许我又掉入了另一层梦境,人世癫狂,谁又能分得清是梦是醒。我只知我很冷,很累,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越来越多的疼痛和眼泪,连无尽的亲吻也无法止住。终究灵魂不堪负累,裹挟著重力向下沈,那些杂乱的触感和声音渐渐远去。我睡著了。 世界睡著了。 20. 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感冒,加上李重晔这崽子没完没了缠在跟前,撩拨得我更加暴躁,夜半缩在他怀里开始发热,李重晔叫我也醒不了。後来他似乎下了床,紧接著房间里的人声杂乱了起来。迷糊中能感到很多的脚步来回进出,针水药剂把我注成马桶。 约天明的时候我终於能有点清醒意识,小牲口惊得乱没形象,不顾我身上浓重的汗水和药味,起劲亲老子手和额头。吻打在滚烫的皮肤上像雨水的清凉,我恹恹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睡去。 老子可能天生贱骨头。多年没人照顾,一调养新伤旧痛都发作起来,几天内病了两三次,弄得医生也手忙脚乱,想下针都无从下手。胳膊上一片青紫。 我一天天躺在他的大床上,躺在他冰雪砌成的寒冷屋子里,分外想念我的阁楼和自由。自己也不知真病假病,身病心病,总之一点一点地苍白了下去。小半月来被李重晔养出的一点肉,迅速又掉了。从此李重晔多了新爱好,无时无刻都要给我喂食。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拉拉脚链,老子叮叮咚咚地跑过去,让他塞一块蛋糕。有时候也只是单纯的摸摸我脑袋,莫名其妙。 腿脚早就好了,本来没多大毛病,趁我睡得像死猪又打了石膏,怎麽能不速好。扭伤一好他就在脚链上加了串银质的小铃铛,还真把老子当他的狗,当他的宠物。 李重晔端著水和药进来,我正好打开电视,轻车熟路直接跳到成人频道。 他掐我下巴,我张开嘴,他喂药,我吞咽。他开始说话,我默默把音量调大了些。女优淫浪得夸张的叫床声充满内室。和李重晔有了一腿後,我才发现这些配音假到掉渣。叫得还没老子好听,妈的。 李重晔卡著我脖子,逼迫我转向他,“真的这麽不喜欢?” 我懒得看这蠢货,被圈禁像头人形猪,你说老子喜不喜欢。可是他的手指还在我下唇摩挲,真烦,我凑过去亲他一口,满意了吧,“滚去做饭。” 这回他倒没有听话地滚开,脸红红擦了擦我嘴角,接著说,“有时候我们做错误的事,只是因为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我向你道歉,可是你告诉我,用什麽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这些话多麽堂皇,像是书本上精心编写成的台词,真诚得甚至有些虚情假意。我不想听,可是李重晔有他的魔法,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赋予了生命,变成小虫子钻到我心里,将老子好好一颗心肝噬咬得不成模样。 有时候就会心痛,不知道为什麽。在他身边我变得尤为脆弱,看到鸟儿吃掉榕树的叶子也会伤感,一点点关於苦难和温情的暗示都能流泪。 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忧伤,也许这是错觉。可我还是哭了,不知不觉眼睛就湿润,“我哪里知道为什麽。李重晔,你这样聪明,倒是解释清楚,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他把我搂到怀里,顺著眼角细细地吻。我推开他的脸,“你还要关我多久。” 一个星期的假期早就过去了,我依然没有回到学校。也许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无关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8 紧要的,慕锦出现或消失在哪里都无关紧要,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坚持。 他握著我手指,一根一根亲吻过去。这双手本来就比他的要纤细得多,现在愈发苍白了,而且冷。像冰,像玉石,是少少的一点皮包著骨头。 他的怀抱困住我,吻落在额头,“对不起,我无法放开你。” 晚饭过後李重晔解开了锁链,脚踝和金属的长时段摩擦,勒出一圈受难的红痕。他坏心地摸摸,我痛得抽气,两个脚像瞪水车,蹬他。他躲闪,我不依不饶,一不小心就滚到了床上,挠痒痒,打闹,最後又亲到一起。 我还是无法明白这样嬉戏和欢笑的冲动,在他的羽翼下长出了另一个慕锦,做出一些在我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时候李重晔会像主人照料小狗一样拥抱和爱抚我,在我耳边低声地说,蛊惑,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也许他说得对。这样也很快乐。 晚上睡觉的时候舒服很多。我靠在他怀里,兴冲冲地伸伸腿脚,不习惯我奇异的新自由。他长腿一撩把我夹住,“这麽开心?”我哼哼,“当然了。”他便不说话了,一下一下温暖地抚摸我的肚皮,弄得我昏昏欲睡。朦胧中听见他道,“是我无能……慕锦,留在我身边,我会把什麽都给你。” 我垂头,瞌睡全没有了。心头除了混乱就是感伤,是个水球,一戳就破。真是不可思议,他说什麽我就信了。 我庆幸他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从哽咽里挤出一丝惯有的狡黠来,嬉皮笑脸地道,“自由也能给吗?” 他紧紧的怀抱和有力的手臂都在诉说著不要跑掉,可是嘴上依旧答应得漂亮,“会的,都会有的。”他把我翻了个身,吻我,“你给我时间。” 我承受著他唇舌的掠夺,喉头酸涩,两眼湿润,一辈子也没有这麽顺从过。 脚链解开的第二天我就从他的大床上消失了。李家的保镖成队出动,将李宅搜索了个遍。一排排的黑衣身影散入後花园、栋栋别院、高尔夫草坪,然後迅速隐匿,像盐消失在水里。 他们找不到我,李重晔也找不到我。树下的那个身影已经在正午孤独的阳光下站立了好久,怎麽看怎麽令人烦躁。我摘枚青果砸他一下,他居然躲不开,这要是刀子,李家最尊贵的少爷早挂了不止千百遍。 我闭上眼睛,懒懒吊在树枝上,把自己瘫成一条半死不活的肉虫,心里同时有著小小的快乐和痛苦。 李重晔,谁让你这样失魂落魄。 中原路的春天总是太短而夏天太长,这样温柔和煦的四五月间,居然有了鸣蝉。锯树一样难听的蝉声中,有人在耳边轻轻唱,我的情人走了,他在拂晓离开,没有一艘渔船能带他回家,留下我独自唱孤单的歌,我不要再去看海。那女人躲在老式磁带机里头痴狂沙哑,噪声一般刮人耳膜。我不想听,可是她还在唱。一直唱一直唱,唱得我满脑子都是李重晔的脸。 细小的衣料轻擦,李重晔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流窜过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热的,凌乱的,像拥抱和做爱一样的,包围我。 我睁开眼,只有微风拂过一树的枝叶,天空张开了无数只绿色的眼睛。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唱机嘎吱一声,蓦地停止转动。果然是从阁楼的杂物堆淘来的破玩意,太不经操。我随手将这小破机扔到爬上来的李重晔怀里。他伸出一只手就轻巧接住,微微喘著气,看我。 从他身後袭来阳光汹涌,海浪一样,将我淹没。汗水打湿他额头,从健壮的小臂滚落。挂在蜜色的肌肤上,晃晃的闪耀。明明依旧是认真又阴沈什麽也没有的脸,我却觉得那明亮温暖胜过一切。世事苍茫,还有谁比李重晔更加动人。 “李重晔,”我说,“亲我。” 他修长的身形震动,大块头并不适合盘踞在树上,整棵树都要跟著他摇晃起来。真讨厌啊。我开始不耐烦,“亲我,就一下。”他的喘息稍稍加速,像头野兽一样咻咻地靠近,惹人焦躁。我主动朝他嘴上撞去,只碰了一下就猛地缩到他怀里。 那麽多的绝望。犹如孩童要找寻母亲,犹如伤兽要躲回自己的洞里。 怎麽办,怎麽办。 我盯著他泛红的耳根,喃喃自语,那些声音好像不是由我自己发出来的:“真糟糕。” 他宽厚的胸膛和口腔的味道那麽让人安心。我留恋地在那被我啃咬得血红的嘴唇上轻啄一下,“太糟糕了。” 慕锦和李重晔接吻无数次,只有这一个最糟糕。 我抓起他,更深地吻过去,在他不明所以的挣动间低低地请求,“让我抱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大个子安静下来了,真听话,听话又乖巧。这个人在我面前一直这样乖顺,他轻轻拍我脖颈,手掌温暖的抚触让我低泣出声,“对不起,还是太糟糕了……” 针头刺入他脊背的时候,我什麽也没想,什麽也没有。 21.22 21. 从医生那里偷来的镇静剂果然强效,不枉我装了半个月的弱鸡。大半的保卫都被李重晔调去寻我了,门口反而空荡荡没多少人。我拿军刀抵住脖子,胁迫仅剩的几条黑狗让开了道。走出大门的时候我转了转身,他们脸上挂著冰凉而疏离的笑,礼貌地躬身送行,也许本来就没想花多大力气阻拦我。真不愧是李越江的人,连笑里藏刀的习性也这麽像。 雕花的铁栅栏门外少了平日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凄凉。烈日烧烤著墙垣上垂落下来的蔷薇花枝,有气无力的样子,多奇怪,好像在这回望的一瞬间,从来都那麽气势恢弘的李宅,在我心里忽而就坍塌了。 也许是因为深宅里那脊梁永远挺直的人沈睡了,於是世界都一片荒芜。 再见,李重晔。 微风吹拂我衣襟,重新回到无拘无束的世界,放荡又快活。我找城中贫民窟废弃的旧屋躲了两天,每天盯著屋顶的蜘蛛网数绵羊,也比和优雅富足的李重晔在一块好过得多。不饮不食,哪怕水池就在室外也不敢出屋。两天後饥肠辘辘,实在忍不了,借著深夜溜到酒吧街,至少那里还有个随时能敲上一顿酒的人,而且他和我一样是个烂货。 烂货肖言从他的温柔乡爬出来,在酒吧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热情洋溢地招待了我。温啤酒和生菜,收拾得糟乎乎的意大利面我也能吃得狼吞虎咽。他摸我头,我蹬著轮滑椅躲开去。 他笑得可真恶心,“让我摸摸嘛,很少有人愿意吃我煮的面了。” 我操。 我牵起他衣服下摆,把脸上的酱汁都擦到上面,脏兮兮,肖言可不只配得上我这样的脏兮兮。趁他又来恶心我时逃开这死恋童癖,自个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19 跑到舞台上,开了旋转灯和音响,抱著插电吉他狂吼一通。 唱完最後一个音符浑身都瘫倒,音乐带来的发泄快感好似性高潮,让我止不住地抽搐。肖言俯下身来看了我半晌,躺到我身边,操他爹的大老爷们,扮起如天真少女般的纯情,“真可爱。” 妈的。我接过他扔来的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跟李重晔似的软趴趴不够味,剩下的都淋到头上,“有酒吗。” 老畜生爬到我头上,“有,不过你要亲我一口。好久不见,小慕锦变性感了。” 我狠狠给了他一根中指。 最後他抱著我强吻,紧要关头我偏身,落在嘴角。真他妈的恶心,老子总觉得他的味道带著腥臭,漱口水冲了好多遍,烦躁感还是挥之不去。 从那天起我抱著酒瓶躲在黑暗的小房子里,专心当起缩头乌龟。外室不敢去,只有这间小屋是肖言的密室,勘探寻找不到。我第一次来酒吧就被他带到了这里,几年来肖言沈沦其间,干了多少奸淫童男的勾当。 酒至深沈整个人开始变得晕晕乎乎,飞起来了。真美好,连肖言搂著男孩的抽插声都不再那麽刺耳。我摇摇晃晃开始砸东西,砸完了酒瓶就摔酒桌。爆炸一样的声响,吓得那孩子在肖言怀中小羊羔一样颤抖。太可怜了,他春意泛滥的眼角多麽无辜。我捧著他脸,险恶的舌尖吐出来,一点一点勾画他柔软的侧脸。 小鹿一样细长的手脚,象牙一样的洁白的皮肤,惶恐的带著畏惧的眼,花瓣般微微翕张的唇。老恋童癖的品味多年来从未改变过,他把我领进来的那日,是不是也如这般模样? 我压到他身上,性器硬邦邦像条香蕉,不可遏制地挺翘起来。奸淫他像是奸淫多年前的那个自己。可是这个我自己,为什麽这样害怕我呢。小宝贝儿,太糟糕。我回想了想李重晔的温柔,像慕永河拥著他的小崽子样把男孩环抱住,“别哭,阿锦别哭。让我干你,只干这一次,一次就好。” 这话好似我也曾经对另外的人说过,他是谁呢……想著想著我的眼泪就和他融到一处,汇成孱弱的细细的流。我扯下裤子,直挺挺往那孩子屁股里塞,他在我身下呻吟哭泣,脆弱娇美像就要死去的花。 根本还没有进去他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肖言求救,哥,哥我不玩了。我掰开他屁股在两块肉之间到处乱戳,“你叫谁哥,这里没有你哥。”他鲜嫩的臀肉摩擦著我阴茎,没两下我就射了,那孩子股间一片黏糊,我抹了一点喂到他口中,他吓得哽咽,乖乖吃掉,像头小羊吃草。我捏捏他脸蛋,觉得自己像个诗人那麽伟大,摇头晃脑,“你没有哥哥,你是没人要的小杂种,明白?” 肖言从背後揽住我,“慕锦,你醉了,”我一酒瓶往地上摔去,“谁说我他妈醉了,妈的死恋童癖不安好心,一个个只想上我……”我手脚并用从沙发床上爬起身来,裤子没拉上,掉在脚边,射过之後的性器软软下垂,顶端丝丝缕缕,脏,真脏。我把缩在角落的小萝卜头拔起来,粗鲁地喂到他口中,“肖言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好好给我舔,舔干净。”他口中塞满,呜咽作声,泪水划下两道曲线,淋得老子鸡巴都颤抖。 我好似也被他的伤心传染了,抽出,去捧他的脸颊,拭净嘴边的精液珍爱地亲吻,“你乖乖的,陪在我身边,我把什麽都给你……” 然後就痴痴地笑起来。 有人在亲吻我,从肩後一直吻起,细碎像小鸟一样,要把我整个啄食掉。谁能有这样的温柔。我迅速转身逮住那张脸,“李重晔,我抓住你了。”李重晔的眼中一片深沈,握住我的手,恭敬一吻,“是,你抓住我了。” 老子抱著他那颗傻乎乎的蠢脑袋,抵到胸口,怎麽看也看不够,“李重晔,你变难看了。”变难看的李重晔急急去解我衣扣,将我半裸的肩膀剥露出来。我顺从地倒在沙发上,那没一点肖似的气息却怎麽也无法骗人。其实他可以装得再像一点。幻象骤然消失,我推开他,在他执著地纠缠间挣命般推拒,“不,不,肖言,我们是朋友。” 肖言索吻被拒,不慌不忙,转而去亲我肩膀的皮肤,“为什麽,以前都可以的不是吗。” 我嗤笑一声,把滑落的衬衫拉紧,一颗颗摸索著扣上扣子。收拾好了,对著他戳戳胸口,“我这里,有一个名字。”念起来就热热的,想要微笑,或者大声地哭泣。“可是我离开他了。” 慕锦慕锦,慕锦是骄傲冷血的小怪物,哪来那麽多山崩地裂的深情。只是光念著离开这两个字,我就伤心得不行。那麽多的离别和苦难,那麽长那麽孤寂的人生,从此都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前行,从一开头生活就已经死了,错了。太难过,以後还会无止尽地难过下去,我受不了,我要把眼睛哭瞎,然後就什麽也不用看到。 对著一团湿哒哒的泪包,肖言不好意思再发情了,坐到我身边来,揽著我肩,“好了好了,”被我一脚踢开去。“滚,”我朝他吼,什麽气味都敢往老子身上沾,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麽。他撇撇嘴,不理我了,滚到沙发上搂住他受惊的男孩,亲亲抱抱和安慰。那个虚情假意的甜蜜劲儿实在叫人不爽,纸巾用掉了一大盒,我把湿乎乎的纸团都朝他们扔去。肖言随手接过,拔出他的鸡巴来,擦了擦龟头的粘液,穿好裤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他妈说话才是放屁,”真粗鲁,难道这世上只有李重晔一个男人愿意优雅到像个变态麽。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觉得身体流失的水分补了回来。唇下还残留了一点微热的液体,我自己抹掉,朝他一抬下巴,“有人爱我。” 肖言饶有兴味,“然後?” 然後我离开他了……我吞吞口水,发现我和李重晔之间,能说的终究不过这些话,车!辘转个没完,没劲。肖言揉揉我脑袋,“小鬼。”操。玻璃杯扔过去,在墙壁砸出清脆声响。破碎的声音,真好听。我盯著那些在保险套和精液间散落一地的玻璃渣,百无聊赖地计算这一晚肖言的射精量,也太多了点。我转头,“肖言,你今年多大?四十,三十?总不会五十吧?” 肖言纵欲过度的脸上有些浮肿,除此以外,勉强还算得上能看,这种人总是忌讳年龄,把自己伪装成不老的妖精,僵硬地笑,“这很重要?”我靠上沙发,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向哪一点虚空,“不,我只是觉得日子太长,像你我一样变老再死去,终究没什麽意思。何况,慕锦也活不到你这个年纪。”人人都在各奔前程,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只有慕锦永远没有以後,过一天算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没了,倒在臭水沟里,被路人指指点点又一具腐朽皮囊。 他无言以对,室内陷入一片尴尬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0 空寂。我无声地笑起来,搂过身旁男孩的躯体,小家夥紧张地暗地疏远我,我在他发上吻了吻,抹下他眼皮,“睡吧。” 睡吧。人永远是不知满足的生物。一旦享受过陪伴,便会发现孤独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我第一次爱慕人,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知道怀念是种什麽样的心情。可能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在我有生之年。真可惜,逃开那人之後时日已经隔得太久,本来就少欢愉,现在则连回忆也开始变得淡薄。 李重晔,我很想念你。 我觉得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脑子、身体,和心,全都变得乱糟糟的。太敏感,怯寒,畏光,害怕听到酒吧里大声的喧哗或笑闹。连皮肤也患上某种饥渴,肖言把那男孩当玩具送了我,让我每日搂著睡觉。小孩子凭直觉就懂得辨明人心,很快舍弃了在床上操得他快活的肖哥哥,转而尽职尽责地照顾起我来。 我张嘴含上他送过来的糖水,近来食不下咽,只有靠营养水过活。吞了两口我难耐地皱起眉头,想要挥开那只碗才发觉面前已经不是那头任打任骂的小牲口了,我邪笑著掐上他下巴,“不要喂了,乖。” 小孩羞成一个小小的红团子,要钻到墙缝里去,却仍旧坚定地说,“要吃的。”脾气挺拽啊,我哼哼,“给个理由先。”小孩想了一会儿,摸了摸我的脸,说,“不吃会变丑,会死。”这话有趣,我哈哈大笑,然後从不锈钢的墙面上,看到自己神色憔悴、形容枯槁,张狂顿时转作了哑声。 我伸手去捂他眼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带著他躺倒,拉他趴在我身上,亲吻他小小的眼皮,“你挺可爱,踹了肖言跟我怎麽样,”他还摇头,有趣了,“我比他好看,性器比他年轻,不过没他有钱而已,可是我们可以好好地生活,不需要很多钱。” 小孩脑瓜灵活,直指我的漏洞,“为什麽你不这样做,找个人好好地生活,不需要很多钱。”我哑口。一瞬间又难过起来。 “世界上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人,可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 唯有一人,我一边抗拒一边受他吸引,终究无可避免地陷落,像个傻瓜一样仓皇逃开。 小孩抹掉我的眼泪,慌乱又笨拙地发问,“你别这样……爱不是甜美的吗?” “不,它像荆棘一样刺人。” 我也问过自己,慕锦,慕锦,为什麽你不要和李重晔在一起。世界上那麽多路途,为什麽总要选择最艰难和坎坷的一条,把自己折磨得痛苦,又痛恨,痛恨著自己的痛苦。 可谁说爱就一定带来温柔,温柔一定带来治愈。李重晔的爱情是利剑,日夜撕扯我的伤口。我越是眷恋就越是惶恐,简直无法想象和像情人般相处。能有未来吗?即使有,那也是不属於我的。 我本来在笼子里,四周一片黑暗,愤怒和仇恨飘荡在虚空,晃悠悠找不著地方落脚。然後一小束光射进来,不依不饶地,要照亮我皮毛的污秽和笼中的阴冷。太难受了,我四处躲避,渴望又畏惧,欲拒还迎,最後还是被那光芒逮到。原形毕露,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是个脆弱的疯子,是自卑、抑郁、无能、癫狂的粗糙混合体,走在大街上,路人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也能叫我毛骨悚然,父亲和儿子相牵的手也能触痛我心。我没有勇气,我自我厌恶,我心里塞的全是玻璃。什麽都承担不起,更遑论所谓的爱情。 我的爱情那麽珍贵,我爱的人也那麽珍贵,我把他捧在手心,希冀他高悬於九天之上,而不是陪著我住在阴暗的老鼠洞里。 因为没有人教过我正常的生活。我拿什麽去爱。 还不如死去。 22. 纯净的酒汁没有一点杂味,火辣辣像在口中燃烧。我并不嗜酒,不过头脑混沌的滋味太迷人,想忘记的事都忘记了,想记起的东西再被重新记起来。有时候就看到他在朦胧中朝我张开怀抱,有时候又见他严肃地皱眉,我伸出手去,还未将那眉心抚平,李重晔就哗地不见了,像水面的破碎的倒影。 我到底是爱他,还是爱离开他之後那无止境的伤怀。我不知道。痛苦如火,把我烧成灰,余烬埋在地里,隔日又生出新的枝芽。自矜自怨没有尽头,我摆不脱也不想摆脱,自甘堕落,这样的慕锦多麽让人厌烦,厌烦刚好,最好明日就叫我死掉。 肖言一句话就击碎我的怯懦,“想死找个地方明明白白地死,何必躲到小酒吧来,被他找到,又要祸害我。” 是的,我终究只是个胆小鬼。嘴上说得多麽堂皇,却还要恬不知耻保留一点生的愿望。为什麽不去死,为什麽苟延残喘,藏身於一间小小暗室。是为了躲避他还是呼唤他?承认吧,慕锦就是对李重晔怀著最为下贱的欲念,再怎麽狠狠地糟践那人也无法掩盖,每一夜每一夜做著春梦,想对全世界大声喊出来,让所有人都听见:吻我,爱抚我,用你的阴茎插入我,喷出每一分精液涂抹我的全身,让我成为你的。 他把我变成个欠操的婊子,想象著他的脸也能干得自己淫叫连连。我多想要他,想得性器发痛。 怎麽可以这样。 我在沙发上弓成只虾,死死握著自己的阴茎射了出来。 肖言把纸巾盒丢给我。受我连累,近来他操人的时间少了不少,对於我的日夜宣淫表示眼红,完全符合他老淫棍的作风,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家少爷派来的人已经到店里搜了四趟,指不定哪天我就保不住你了,自求多福吧。” 终日的酒精浸泡让我思维有些迟钝,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遍,才明白是个什麽意思。他在找我。一听到他被提起,眼睛又开始湿湿的了。我擦擦脸,咳嗽两声,把喉头的哽咽压下去。“其实我是想著他来的。” “只是来了又不知道要怎麽面对,所以又希望分隔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让他永远在找我,找我一辈子。”而後在我坟前,放下一束青枝和一束花。这样就可以永世地欺骗自己,曾有人爱我,那麽爱我。 肖言抽了口烟,烟雾从他鼻腔喷吐出来,绘画出虚无的图案,挺好看。他说,“李重晔怎麽不掐死你。” 我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觉得非常幸福,喘著气,咳嗽著笑了出来,“我也想,也想死在他手上。“ 腿间的小蛇吐完了口水,重又陷入新一轮的沈睡。自从被李重晔摸过之後,这东西好像就烙上了他的烙印,每次一硬起来,李重晔的身影和气息就会随之浮现,止也止不住。我闭上眼,朝那个小小的高大影子说了声再见,咬湿食指的关节,朝肖言暗示地笑,“你不会让我被他找到的,对吧。” 烟头掉落到肖言手上,烫得他回神,倾身过来啃我衣扣,凶恶地骂,“妖精。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1 ” 妖精也需要遵从人世的法则,总是付出一些东西才能得到另一些东西。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地给你一切,除了那个号称是我哥哥的傻瓜。我在心里唾骂了一万遍慕锦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配合著肖言解开自己衬衫,最後一件衣物除去的时候,我听到轻轻地哢哒一声,有什麽东西碎了。 肖言饥渴地啃咬著我下腹,要把我撕烂。这样算什麽,出卖肉体换得暂时的安逸,还有谁比我更加可耻下贱。其实我也想拿些更高级的出来卖……可是没有人需要我的灵魂,对这世界而言它不值一钱。 眼泪止不住,自己要从紧闭的眼眶里流下来。不管它了,我使劲地把喉头涌起的热流咽回去,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婊子,给我的金主切实中肯的建议,“不,别这麽快……先别亲我,我会……” 然後肖言的体重骤然消失,在痛呼中不知飞到了什麽地方。我来不及去听耳旁杂乱血腥的声响,甚至也顾不上那熟悉的在逼仄房间里显得过於甜腻的蔷薇气息,以一条死鱼的丑态挣扎到床沿,哇地呕吐出来。 殴打似乎持续了很久,那些拳头夹杂的愤怒,像台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屋子。我听在耳内,心口一阵一阵发苦。许多天没有进食,胃里本来就空荡荡,连透明的酸液都吐了出来。我抓著栏杆干呕,秽物哗啦堆积到地上,都是从我的身体涌出来的,那麽肮脏。 一只形状优雅的男鞋踩到我眼前,一看就是出自高级手工定制,精细,昂贵,仪度严谨,只是头上不知为何沾了尘土,仔细看来,还隐隐有些血痕。只一眼就刺到我心里,我不想看的,可是闭上眼,那鞋的画面也能像锥子一样钻进我脑海。鞋子的主人冷冷地说,“抬起头来。”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到我头上,明明没有更多的意味,还是激得我浑身一颤。我咳嗽几下,捂著嘴,慢慢地靠坐到墙上。後背的冰冷触感让我害怕,可是再没有什麽能比李重晔更冷了,那张在梦里让我无数次悸动的脸慢慢靠近我,他单手卡上我下巴,咬牙切齿好像要把我嚼碎,“我说过,再来这种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语声很低很慢,每说一个字我心脏就跟著跳动一下,他说完我的心也跟著静止了。我抹掉眼泪,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我不要你管。” “你不要我管要谁管?”李重晔吼了出来,这些天来没有人跟我这麽大声说过话,惊得我指尖都泛白了,我自个咬了咬,才慢慢回复血色。李重晔似乎对我这副畏缩样子很不满,拳头捏得嘎吱响,冷脸说了声,“清场。”李家的保镖们就拖著那半死不活的酒吧老板和他身旁惊惧的男孩出去了。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麽。明明是我自己可耻地盼著他来,他真的来了,我却又厌恶这样僵死的时刻,连带著厌恶我自己。 我盯著床面斑驳的精液酒液痕迹不说话,李重晔开始暴乱。他狂躁地把一屋子的酒瓶酒杯砸了个透,像条疯狗一样。砸完了,在一地瓷片和玻璃渣里趟过来,双手撑在我身旁,红了眼,“李慕锦,你有种。” 他的呼吸溅到我脸上,像烧红的木炭一样灼热。我觉得我都要崩溃了,一闭眼胡乱喊道,“我怎样都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事?”他冷笑起来,头颅就垂在我脖子旁,深深地嗅著,像是预备亲吻,又像是寻找一个噬咬的出口。“那关谁的事?恋童癖的酒吧老板,还是你每天抱著入睡的男妓?” 我偏过头去,“你不是都知道麽。” 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擦过我脸庞,触感多麽熟悉。我握著拳没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时候反而能镇定了。我和他还有什麽话非说不可,最终也不过是这样结局。 李重晔一拳砸向墙面,血肉沫子溅到我脸上,我抑制著自己,平静抬手擦掉,被他捏住手腕,“跟我走。” 我咬紧牙关想要挣脱,被他掏出手铐套住,再说了一次,“跟我走。” 我闭上眼睛踹他,“滚。” 他提起我脚腕像提他妈的小母鸡,强力把我拖到跟前,“你走不走?” 我垂著眼不答话。李重晔是真的怒了,手臂一展拎起我来,接著那沙发床垫就被掀到了地下,垫在一地的碎片上,他拖著手铐,一路把我拖出屋去。一直到出了门,撞上成排的保镖才停下来,拉起我,横冲直撞地闯出了酒吧。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挣扎踢打也无用,他本来就比我强势得多。似乎是一直到了酒吧街後的泊车地,那个气势汹汹的劲头惹得一干人等纷纷侧目。我被他带著跌跌撞撞地走,撞到大理石柱和行人他也漠不在乎。一不小心惹到了路边几个醉汉,双手却还拷著,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倒霉,准备迎接醉拳,还没打上脸来就被李重晔拦了去。 保镖还没跟上来,李重晔一人对付这几个,却也不在话下。不料其中一个从路边摸了根钢管,一下就挥中他腿窝。李重晔膝盖弯了一弯,应激地松开了我手铐。又一闷棍打在他背上,我他妈的趁此机会拔腿就跑。跑得远了回头一看,那几个人已经被尽数放倒,李重晔半跪在地上,抬起眼,冷酷地看著我。 我在停车场的边缘被他捉住,李重晔粗暴地把我踢进车里,怒气席卷了整个车厢,似乎是忍无可忍地喊道,“你跑什麽!” 我看著他衣衫凌乱,胸口和衬衫下摆开著几抹豔红的血色,那脸上也很是憔悴,憔悴中还多了几分我所陌生的,男人的刚毅。短短几日他就有了这般变化,终有一天他会蜕变成另一个,完全不为我熟识的李重晔,到时候这段往事也不过是闲暇时年少轻狂的笑谈而已。我哼声,在副驾驶座上瘫成个死鱼样,恶心他。 他气极,跳上车来,照著我肋骨和腿上踢几脚,不轻不重但是够疼。我抱著肚子抽气,他最後踹我一下,跨过我身体上了驾驶位。车子发动时我这条脱水!鱼扭到了座位上,“你要去哪?”他把我当耳旁风,我再问,被他扯过去拿绳子绑住,又剥下我衬衫堵了嘴。 驶出市区我才看明白,李重晔要飙车。妈的好好一辆跑车被他开成了飞船,在无人高速路上飞速飘移。这是要和我一起死麽。我求之不得,可对李重晔来说未免太蠢了一点。舌根把嘴里的布料往外顶,我呜呜地叫,试图换回李重晔一丝理智。可李重晔已经开红了眼,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极速中紧绷,像头嗜险的怪物。终於把衬衫吐了出来,我张口叫道,“你他妈停下!” 被他一手刀直接砍晕。 晚风有些凉,泛著江水的腥味,上半身赤裸,激得我打了两个喷嚏。清醒过来,开启车窗去寻李重晔,看到他靠在不远处江边护栏上,沈默地抽烟。烟头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他没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2 有在我面前抽过烟,也许根本没有抽烟的习惯。这种怎麽说也带点落拓意味的物品不适合他。可是李重晔垂著头,单手插袋,烟雾团成一团,将他俊美脸庞包裹起来,我就觉得这场景那麽熟悉,好似在梦里,或者上辈子就曾经见过。江风掀起他衬衫,染血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并没有让他显得更为柔软,反而有种冷硬的哀愁,一瞬间掏空了我的心。 也许是我的注视太长久了一点,他抬起头来,与我目光相撞,我本能地想躲开,却终究没有,手指抠紧窗舷,毫不示弱地回望他。李重晔随意将烟头抛进江中,走过来,扣著腋下把我从车窗内提起,给了我一个充斥著烟草气息的狂乱的吻。 他留恋般地舔掉我唇上的血珠,抵著我额头蹭了蹭,忽然道,“我想了很久,与其让你离开我,还不如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那声音平淡,听起来有种奇异的温柔,又好似十分决绝。我被捆绑著,下半身还跪在座椅上,愣愣的,不知如何应答,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麽。 他抓起绳索拎我穿过车窗,甩沙包似一丢,我就越到了江边栏杆外。江水滚滚,从脚下咆哮而过,蒸腾的白色水汽打湿光裸的脚底。风声水声滔天而来,混成一片,可我居然把李重晔的每一个字都给听清了,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麽跟我在一起,要麽我把你丢下去喂鱼,省得成天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和什麽人鬼混,惹我厌烦。” 凛冽的江风将那些话的余音带走,飘到我目力不及的遥远地方。我把视线收回来,看向他,看到几乎要认不出他来,看到那张脸都刻进我的骨头里。我想来路归途都是渺渺茫茫,只有这一刻必要为慕锦终生铭记。 还能有什麽别的选择。我动动脸颊的肌肉,尽力拧出个表情,僵硬的皮肤几乎因此撑破,“你知道的,我一直贪生又怕死,全身都是软骨头。” 静默了半刻,李重晔忽地笑了。“你他妈的。” 我从未见他笑得那麽开怀,霎时间风生水起,天地都要为之动容,他含糊的吻落到我唇间,低声的嘟哝好像非常快乐,“软骨头。” 23 23. 李重晔拦腰把我带出江外,我抱著他头躬起身体,彼此眼神一错就开始接吻。不知道是谁先亲上谁,总之四片唇胶著在一起就再也无法分开。他的舌滚烫粗暴,将我的呼吸和津液都密密夺去,而後长驱直入,要将喉咙搅坏。我涨红著脸不想放开他,两腿不知廉耻地缠上他腰,这样的举动似乎让李重晔分外激动,疾行几步扯开车门,把我放倒在汽车後座。 他覆盖上来的身躯阻挡了车窗外的天空,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那熟悉的少年荷尔蒙让我兴奋得像蛇一样在他身下扭动。上半身本来就是光的,胸膛相贴摩擦到乳头,我呻吟一声,顺著他皮带向下探入,手指摸上他隐秘处灼热柔软的皮肤,忽地被他拦住,火热的眼光看了我半晌,叹息般吻上我嘴唇,“我们回去。” 不,我一刻也不想再等。李重晔一个吻就能撩拨得我气血翻滚,身体自发地要爆炸掉,太糟糕。我他妈咬了唇冷笑,“要做就做,不做就滚,还是,哥哥在嫌弃我脏麽。” 话音未落就被他重新堵住,那亲吻转瞬暴烈,在我下巴和喉结噬咬出齿痕和红印,他真喜欢咬我,可我更喜欢被他咬,反正四下空旷无人,不如放开了大肆地叫。一边亲还要一边捧著我屁股重重地揉捏,全身早已一丝不挂,光裸地躺在他身下,我不觉羞耻反觉快意,後面的小洞生出一股渴望的酥麻。手中紧握的阳具告诉我他硬了,我向後挪著胯帮他褪下长裤,脚趾抵著他内裤的边把那根阴茎拨弄出来。巨物弹跳打在我脚背上,我轻轻一踩他就急吼吼地扑了过来。 那麽熟悉的亲吻和拥抱,我在虚情假意的艰难掩饰里,才敢肆意接近的肉体。少年的干烈的欲望怒气冲冲地顶在我屁股底下,再放荡一点下贱一点就可以完全吞没,我忽然不知道这些天以来的抗拒和挣扎都是为了什麽。也许李重晔只要操操我就好,我愿意让他操到世界末日,在这辆破车里头,一起沦入地狱和天堂。 老子本来咬著牙,把一切都给他玩,不知碰到了身体哪一点,忽而就被这牲口玩得颤抖。他的口水舔湿我两个粉色的乳头,然後像赏玩似的一拨,那发亮的小红果就顿时熟透了。麻麻痒痒地挺立起来,要从胸口掉落。亲吻绵绵延延,把我身体挑逗成散乱的沙盘,我认著他纵横驰骋,锁骨,胸口,肚脐,腰眼,在他的手指和舌头下节节败退,崩溃得不成模样。也许有快感,但是很快就转化成无尽地被插入被干的渴望,偏偏他迟迟不肯给我,太迟了,我盯著车顶也能感觉到热和空虚,滔天的焦躁和饥渴。为什麽不肯干我,不把他的精液和一切都给我,我他妈就是骚就是贱,就是想要想要想要。 情欲中的李重晔散发著浓郁的雄性气息,一举一动都富有侵略的美感,那小麦色的肌肤和粗鲁地滚动的喉结让我挪不开眼。可是这样的性感只让我觉得分外可恶,太坏了,连同他在我穴口欲入不入的手指也太坏了,我淫荡地收缩著屁股把那手指吸进去,两手攀上他背,将他搂得更紧,一点嫌隙也不留。倏忽顶进的干燥的中指让我痛呼一声,粘膜好像被他弄坏了。我在他身上急躁狂乱地抚摸,刮出重重的抓痕,指甲缝都渗进血肉的沫。李重晔的隐忍著任我施虐,修长的中指完全刺入,最轻的转动也让泪水从眼角滚落。老子啃上他肩头急切地踢打,真讨厌,李重晔总是让我那麽痛。连干我都一样。 挣扎间碰上了他腰侧的伤口。我在那明显少了一块皮肉的地方摸摸,气息凌乱地问,“这是什麽。”他皱著眉过来亲吻我,神情明显抗拒回答,真他妈长进了,连老子都敢违抗,我捞起他性器重重一捏,“说不说。”妈的我离开他的时候,李家少爷性感结实得像个野蛮人,身上可没有一丝伤痕。 他阴沈著脸按摩我後穴,语焉不详地道,“他们说你被绑架了。”妈的,他还能再蠢一点麽。这蠢货一句话就让老子想哭又想笑。我翻到他身上,像个几百年没见过鸡巴的骚婊子扶著他的性器不管不顾地捅进去,那疼痛可以钻心,牲口鸡巴偏要生这麽大,恨不能把它夹断,割掉。老子无力跌落下来,抱著他胸膛,狠狠地吻他。这小子就是他妈的欠亲,怎麽亲也亲不够。 我断了线的泪水吓到他,确实太疼了,他又动身想要从我身体里退出来,更他妈疼。一哭起来就天崩地裂,心里的山都要塌了。老子抱著他,从後视镜看到自己涕泪纵横的丑脸,怨恨他把我变成这麽个不人不鬼的模样。天下之大,除了李重晔和他那根鸡巴,哪里还能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3 慕锦容身之所。李重晔手足无措地拔出来,慌乱地拥抱我,亲吻我,他的怀抱温暖到可恶,我便在被爱的错觉中觉得自己可以再任性一点。老子抱著这已经在我不知道时候长成半大男人的男孩,一边哽咽一边嚎叫,我怨恨他,真怨恨他:“李重晔,你他妈的混蛋……怎麽才来找我……” 老子哭得像个无赖,无理也要取闹,脸皮不要了,牲口孽障骂个没完。李重晔再柔情的吻也止不住。怎麽能让他止住,我有那麽多的痛苦要发泄,那麽多的恐惧积在心里无法表达。那个被重重束缚压抑住的真正的慕锦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怪物。我要怎样去爱,怎样才得以解脱。谁也不能,即便是李重晔也无法拯救我。 我大口大口地吞掉他的唾液,时而尝到自己泪水的苦涩。李重晔有时候就柔软,像他永远对我敞开的温柔的吻,有时候就坚硬,像他戳著我屁股的血脉贲张的性器。他的每一寸躯体都像是上天按照世人的心意打造出来,这样的人能被我拥有多久,大抵性的张力松弛时一切也就会跟著褪去。想著想著我又难过起来,他怎麽能这样对我。全世界加起来也抵不过慕锦的委屈,我伤心地亲亲他急得发红的眼角,哭泣著说,“疼……” 李重晔手忙脚乱地拥抱我,舌头在老子泪痕处舔个没完。唾液和著泪水拉成长长一条,从他唇间垂下,银色的丝线缠上乳头,像两头下流的野兽。老子打个泪嗝,无由地感到干渴,愤愤给他都吃掉。李重晔抬起我腿围到腰上,却似乎只为了贴得更亲密些,阴茎硬邦邦抵在大腿内侧,烙铁一样。温柔包围的蔷薇暖香是最好的迷幻药,吸了一点还想吸更多。渐渐地我开始溺水,抱著他脖子无尽地往下沈沦,漂浮。全世界都涌起温暖的海流,也许那只是李重晔在耳侧舔弄出的水声,他正在深深地吻我。 早熟的危险男孩,或者存留了最後一丝纯真的太过年轻的男人,高贵,淡漠,性感,还愿意为了我这样的破烂货而痴狂。简直比童话还要童话,感动得我这怪物都流下泪水,然後觉得慕锦应该再矫情一点。李家少爷如此深情地演绎,怎麽好意思不捧场,而且要虚荣,踩著高跷登上热气球,骄傲地飘到天上去。 可是他亲一亲我就软了,再摸一摸我就傻了,精虫吃掉头脑,连痛苦都忘记。那些自怜自恋一瞬间飞到平行宇宙。李重晔的怀抱太好。常年射击和击剑磨出的茧子,顺著脊椎粗糙地摸到屁股,抠进两团软肉,我就情不自禁地抬高腰肢迎合,穴口淫荡地收缩,那东西本来戳在入口,连体位都是现成的,一下子就插了进去。 没有一点准备,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就这麽堂而皇之地进来了,可是李重晔的存在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一寸寸破开我的血肉,满满的塞了一屁股,还自己长了脑子一样,强硬地要钻进肚皮。通红的烧火棍,在肛门到处乱搅。 太不真实了,如果是春梦,这细节也细腻到无法忍受。 喉头酸涩,自发地分泌出许多艰难的液体。我这才发现车厢小得可怕,怎麽全世界只剩下一个李重晔了,不,不能这样。我本能地撑著座椅往後退,阴茎和内穴最细小的摩擦也能激出骇浪般的疼痛,我呜咽一两声,摇摇脑袋晃下几颗泪珠,不能,别这样,“别这麽看我。” 这就是性吗,为何在我身上夺取的少年陡然之间就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他的目光,他的一切都让我不舒服。李重晔到哪里去了,从插入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一样了,我说不清,可我就是知道,什麽都不一样了。 下体著了火,将被烧坏。我一路往後,自以为退了很远很久,实则连他来势汹汹的性器也没能逃脱。那根笔直的肉棍将我和他连接在一起,盯著那硕大柱身也好过看他的脸。那麽粗的一根,真不可思议,到底是怎麽插到我的身体里去的,它还要动……还要在我身体的最深处射出滚烫的白浊,想一想老子都激动得浑身抽搐。我他妈真希望自己能再淫荡一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紧成个没开苞的雏鸡。 李重晔皱著眉头过来拥抱我,闪亮的汗水从胸口滚落。他难受我更难受,一点也不快乐,老子後悔了,从被他插入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可是我的哭泣再也对他起不了一点作用,这孙子倾身过来,凶器一顶一顶把我往座椅最角落逼,到绝境。我无助地闭上眼睛,偏过头去,被他起伏胸膛散发出的热气熏得手脚发软。我掐著掌心提醒自己不得陷落,可是他还要纠缠,还要纠缠,强制地吻上我,舌头和手指近乎羞辱地逗弄我,不给一点点挣扎的余地。 那亲吻为心脏布下锋利的咒语,呼吸和心跳都静止,提不起一丝反抗。只能被锁在李重晔和他的气味里面,茫然地看著自己被他狠狠地扯过去,插进最深处。强暴。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李重晔的肉体,得来比想象中更加凶险。他以比梦中暴烈一万倍的方式,粗鲁地将我套到那根粗鸡巴上。老子靠著他怀抱坐起来,两腿被他抱到腰後,整个上半身的重力挤压下,从没被男人干过的小洞收得格外紧。他死死盯著我,眼珠一动不动地奸淫我,手指在皮带的钢片随意一错就割破。我看著那个空虚的小洞被涌出的血红填满,觉得有一点回过神来,拉起他手,舌头一卷裹住伤口,乖巧地舔食。 我不说话,他沈默地送上亲吻。我头脑昏沈,他拉我靠在他结实的胸口。我无力配合,他就掐著我胯骨,一下一下地挺腰。从宽阔的腰肌和硬挺的性器处传来绵绵不绝的力量。每一次都干得很深,把我带到痛感的巅峰再飞快地落回来。 完全失重的眩晕感,像在茫茫地黑夜里飞行。风声从耳边刮过,偶然撞上云朵,冷汗就从後背渗出来,下了一阵雨。 反光镜照出谁的面庞煞白,我咬著嘴唇,头搁在他脖子边,看不见李重晔脸色,只好亲亲他下巴,“李重晔,我很疼。”李重晔抚摸我一下,将我推倒。一边放下前排的座椅,拼出小半张床。空间的拓展让人舒服了一点,下半身是麻木的,动一动腿又烧得厉害,只能维持盘绕的姿势。李重晔托著我屁股,鸡巴转动两下找准位置,接著抽动。他倾下身,温柔地亲吻,哄骗我,“对不起。”然後一下比一下杵得更重。 那个东西捣著我最柔嫩的穴肉,抽插的滋味梦寐以求。前方的性器皱缩成一团,一点也没有勃起的迹象,不管它。我开始自己摸索快感,欲拒还迎地勾引,轻轻地挑拨他的根部,或者玩自己乳头。一点小小的肉尖被我拨弄得又红又硬。自慰的时候也在想他,许许多多最令人羞耻的幻想,李重晔拿性器操著我口唇,李重晔猥亵地玩弄著我乳头,李重晔的精液在我身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4 体画出一条条肮脏的轨迹……我是一条狗,看著他那张浸泡在汗水里的冷峻脸庞就性欲上头。 慢慢地这样也不能够了,乳尖、锁骨、後穴,全部被他不紧不慢地占有住,他似乎不喜欢在性交时候给我太多自由。 都给他了,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上,什麽都不剩。我站在高高地悬崖上,再往前迈一步就能粉身碎骨。可是李重晔的手掌牢牢锁住我,那手段很生疏,谈不上什麽技巧,却因为是年轻男孩的第一次,精液是够的,力气也是够的,卖了命地死干,怎麽也不会太糟。我被他操得神志放浪,小小声呻吟,胡乱地叫李重晔,叫哥哥,哥哥干我。插我的骚穴,弟弟想被你插一辈子。老子一叫他就更兴奋,鸡巴硬成了铁,只知道捅进去再捅进去,亲吻无休无止,淌下半个脖子晶亮的口水。 插著插著我开始感到一些被干的快乐。没有快感,只有快乐。飞起来了。眼前一片黑沈,在大块的乌云之上,时而闪耀星光。李重晔英俊的脸庞在寂静中浮现,一把抓住,搂紧了,再不放他离开。他的衬衫和长裤早在漫长的前戏中剥下,乳尖与乳尖亲昵地碰触,深浅不同的皮肤摩擦出战栗电流,我中毒一样嗅著那股精液的腥臊,黏在他身上拼命地磨蹭,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下一刻就要死去。 他的性器那麽大那麽好,尽可以打开我玩弄我抛弃我,而我除了张开双腿任他操以外,没有一点办法。 什麽都不剩了,还能怎麽办。 窗外天色已经暗沈。我被禁锢著干了太久,只有眼珠还偶尔能滚动一下,注视著黝黑的车顶,等待机械地被插。扑哧的水声在封闭车厢里格外放浪,穴里却仍旧感到干涩,男人干男人,多麽伤天害理,根本就无法容纳。 老子捏著他两个囊袋,比了比车窗。借著窗户那点亮光看见自己手指,比竹枝还要脆弱,折一折就断了。李重晔却握过它去吻了一下,就著相连的姿势弄了我出去。新鲜空气灌进肺里,我咳嗽两声,身体被他顶到车门上,灵魂飘到半空,饶有兴致地欣赏高速路旁,两个男孩疯狂地性交。真好,这下连最後的廉耻也没有了,野合。 他又把我按在前盖上操了许多下。车盖的斜度太讨厌,软绵绵的身体躺上去,老打滑,他拿自己手臂箍著我。我看著他肘部刮出的血丝,烦躁地推他上车顶。而後一腿跪在车窗,一脚踩在驾驶座上,才记起这身体早被操得软趴趴,哪来的力气攀爬。仰头亲了好一会儿,口水要被他吸干,李重晔方提我上去,後方的空虚重新被填满,我咬著他耳垂不让他离开。他故意的,这混蛋。 有前几次的操弄打底,洞软得像块蛋糕。精液和鲜血的润滑也很有效,半含著我嘴唇,下面轻轻一推就进去了。妈的,射多少次才能积这麽多。他倒是进步得飞快,很快就不再蛮干,无师自通地开始在穴里打转了,还懂得偶尔帮老子摸一下阴茎。老子被他摩得有点痒,可是再往深里一捅,就什麽都没了。太疼,身体自我保护,自发地吮吸著他性器,然後两腿并拢,死死地缠住。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夹那麽紧,仿佛嫉妒他的快乐,不愿留我一个人受苦。眼前的影子一片模糊,在车顶做的感觉非常自由。我颤抖著去抚触他脸颊的轮廓,他吻了我一下,问道,“还好?”他不问当然还好,一问我的泪水又涌出来,不知被拨断了哪根弦,到处都是嗡嗡的和鸣。 李重晔塞几个指头到我嘴里,任我咬住,吻著我肩头,礼貌地道歉。干出的却一点也不是温柔的事,老子几次被操得想要从车顶跳下去又被他蛮横地扯回来,这时候老子就不是他的宝贝了,成了垃圾堆,成了石头做的,就该被他穷凶极恶地捣。 痛到了极点就会慢慢消失,被占有也是一种快感。我心里是平静而满足的,像车顶之上,没有星月烦扰的那一片广阔夜空。漫天乌云与我对视,万籁俱寂,只有他压抑地喘气和我放肆地挑逗。 哥哥,干死我这贱货。 他最後喘了口气,重重跌到我身上,压得我闷哼一声,然後抱著翻了个身,换成我最喜欢的趴伏姿势。不经意震动身後的小穴,鸡巴还塞在里面,又粗又硬的冰淇凌化掉,流出许多甜美的汁液。 其实我喜欢这样,哪怕有如失禁。最好长久地含著,这样就可以假装永远地拥有他,或者被他拥有。 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鸡巴抖动著吐出来的。他一插我就软了,痛得全程萎掉,没想到还能射。感觉挺奇怪,像是他的精液渗透进来,然後再借由我的身体泄出一样,淫辱得够彻底。我埋首在他颈间哑笑出声。 李重晔肤色健康的脸庞写满性欲的满足,英俊到不像话。他固执地把嘴唇塞到我唇齿间,吮著我舌尖,一下一下安抚我冷汗淋漓的背部,“笑什麽。” 低低的话音散入江风和云层,很好听。他未必真的想问,我也不怎麽想答。只不过这样的时刻总要说点什麽做点什麽,好与那些冷漠肮脏的媾和区别开来。其实做爱哪里不是一样呢。 晚风吹在身上有些冷,我瑟缩一下,机灵地往他怀里钻。那双大手及时地覆盖上我,掌心四处抚摸,带来温暖无以言喻。 就不告诉他。 老子人都给他操了,总该留一点东西给自己,然後到死也不说。 见我不安分地吐舌头,李重晔眼底又燃起幽暗的冥火。我握著这禽兽性器,使唤那大家夥尽快低头,却越摸越大,真不听话。恼怒地咬他一口,“都被你干坏了,还硬,妈的。一点都不爱我。” 李重晔望著我,嘴角一缕惯性的嘲讽。唯有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坦然和明亮,像大海,无边地包容了许多流浪的星光。看得老子心烦意乱,正厚著脸皮考虑以吻封缄,琢磨从哪里下口,就听他慢悠悠地道,“我爱你。” ……好像是过去了很漫长的时光,从狭窄阴暗的隧道钻出来,经历了一瞬间的失明,然後全身的血液涌起,到处都是新生一般,温暖的脉动。原来心里有了种子,脸上便会不由自主地开出花来。我捧著他头,仔细瞧了半晌,还是那麽帅,不错。满意地亲一口,“再说一次。” 李重晔果然乖乖地重复,“我爱你。”老子开心得像个白痴,口水吞得吸溜响,漫天满地涂上他额头,眉梢,眼皮,鼻尖,嘴唇,李重晔就极其镇定地又说了一次,无所谓地躺在老子身下,结实的胸膛好似随时能向我敞开,太温暖太诱惑。那黝黑的眼珠深不见底,曾疯狂吻遍我全身的嘴唇微微张开,“我爱你。” 还沾染著情欲的喑哑嗓音,整个海洋的温柔都在耳边低语,我爱你。世界第一性感。 真他妈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5 的给老子面子。 心脏被揪了一下,慢慢涌起甜丝丝的喜悦和满足。更多的东西,李重晔眼眸里藏著的更多的话,不要去听也不要去看了。只要这少少一点就已经足够,足够回味很久。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虚假,一定拧得出水,浸透了小人得志的奸诈,薄薄一层黑纱根本盖不住,他轻易就能将我看穿,可是我无法自控。无法自拔。 夜色动人,无限华丽广大的绸子,如此温存地笼罩四野,又有谁看得清这兄弟相奸,假意真情的乱伦。老子被从天而降的完美情人砸晕了头,趴在他胸口,快活地翻来滚去,摔出车外前被他搂住,圈著小牲口後颈才想起来,还要学著他假惺惺的礼仪,赏他大大的微笑,乱七八糟的亲吻:“多谢,哥哥。” 24.25 24. 李重晔是一个圆,一颗高贵英俊的头颅,一个方块,一具挺拔健美的身体,再加一条长长的直线。不,很多条长长的直线,摹在一起,象征他又粗又硬的性器,最可恨。 那一晚操得老子痛不欲生,半个月来,看到他都要条件反射地绷紧屁股。 春夏之交,正是李家马场最好的时候,鲜亮的草绿将这堆杂乱的白纸黑线衬托得十分精神。老子咬著橡皮趴在地上,操纵著素描铅笔,反复对准小人腿中间的位置,看那玩意儿越描越黑,猥琐地笑出声来。 忽而头顶垂下淡淡的阴影,画纸被抽走,李家少爷面无表情,酷酷地看了半晌,在老子的杰作面前,珍宝堆里打磨出的优良的鉴赏力黯然失色,“这是什麽。” “你啊。”老子抬头仰望他,眯著眼睛笑。然後嘴角垮掉,满不乐意地看到他也坐下来,占去我一半的位置。扑上去,踹他一脚,“滚远点儿。” 李重晔置若罔闻,顺势揽著我在草地上滚了几圈。他的体味混著一地花草香,在午後的熏风里传达著极为清新健康的讯息。老子像个树懒扒拉在他胸口,听著那颗牲口心脏近在耳畔,跳动得比大地还要沈稳,慢慢地脸颊有些发热。 还好李重晔暂时被小傻画分去心神,吻了下我头发,掐著下巴示意我转头,很认真地疑惑,“那这个又是什麽。” 余光扫到他指尖,正缓缓地摩挲在黑色的条形物上,上头还有大大的得意洋洋的慕锦签名。老子眼角轰地就烧起来了,偷眼去瞧他,正好撞上他玩味的视线。 不就是脸红了吗……算起来,小牲口从前在老子面前脸红的次数可不少,老子还赚了。我一闭眼,“画你的鸡巴看不出来啊,还问。丑死了。”撞开他环抱的手肘,抢了素描远远地逃开去,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麽,没头没脑揪起地上的草叶,往纸上乱洒,老子晕了头才弄出这麽个玩意儿。“把你画得这麽丑,我一定非常讨厌你。” 那混账不知何时蹲到跟前,慢条斯理发表评论,“是挺难看的。”妈的还敢侮辱老子的画技,我愤恨,提拳欲揍,被他轻巧挡下,抽出画纸,吧嗒往老子脸蛋亲了一口,“没收。” 他就是全身上下都写著讨厌,每一件事都惹我讨厌。那小破画又痴又傻,却也是老子亲手搞出来的,凭什麽。我跳起来去和他抢,他就比老子大两岁,身量却高出一大截,每次快够到就又往上抬了一点点,逗狗呢。最後我搂著他脖子凶狠地吻一下,才把东西弄回来。 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抓过墨汁胡乱往上倒,叫你笑我。李重晔阴魂不散,又巴巴地凑过来了,从背後松松地搂住我,好像很留恋的样子,“慕锦。” 叫魂啊,那颗东西都要从心窝跳出来了。就你他妈的性感多得不行,出来卖什麽卖。我把墨水瓶往後砸去,“滚。” 他果然就滚了,坐到草地另一侧的小圆桌旁,操起电脑继续忙碌,远远地给我一个背影。 老子从鼻腔里哼出声来。我有骨气,我不要理他。 一刻,两刻,李重晔俨然一副专注模样,头都没抬起来看我一下。很了不得麽。面前的一小片草地被烦躁的我蹂躏得遍体鳞伤,青草的汁液染绿了指甲,黏在指头上微微麻痒。自个舔舔,涩到了舌根里去。 日头太高,倒在画纸上的一整瓶墨水很快就干了。凝成黑乎乎的一团,刺眼,刺心,和这明亮暖和得什麽也没有的春日下午,太不相称。那墨色越张越大,最後跳出纸张,生成间牢笼,将我笼罩起来,隔绝一切,多麽熟悉的被束缚的感觉。 生命是个黑暗的笼子,我走不出去了。 暖烘烘的阳光像床被子,盖在身上,身後再有颗树靠著,就容易骨头发软,东倒西歪地打起瞌睡。梦境里渐渐奏响抽抽噎噎的提琴曲,又回到和他发生关系的那晚。 无非是做爱,亲吻,偶尔交谈感受。李重晔硬了一次又一次,做到最後刮起冷风,抱著我滚进车里去。第一颗雨水落下来,很多颗雨水落下来,啪啦啪啦敲击车窗,织出一片倾斜的雨幕。凄风苦雨,让人骨髓都冻成冰,只有李重晔的性器是唯一的安慰,在身体里点亮了一小团火。可那也是痛的。 我流著眼泪忍著疼痛下贱地扭腰,妄图将他吸得更紧,可他最後还是离开我,把我一个人留在荒野里面。 风撩起衬衫,直接挠在肚皮上有些凉。我抹掉脸上的液体醒来,扭头去寻李重晔,他还在忙碌著,身影沈稳如山,这样的人总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忙。 身体往地上一倒,透过指缝去看榕树顶上明亮的蓝天,耳朵里转悠的小提琴声逐逐听不见了,消失到高高的云层後面。随手扯过画笔,往一片黑乎乎中间,不知怎地涂了一小簇暖色的火,又因为形状太圆,也许那是个太阳。 刚睡了一觉,脸颊又软又热,像火烧一样,呼吸也加速,我贴到画纸上轻轻吻了一吻,嘴唇触到带著颜料芬芳的清凉,才觉得过快的心跳有所平息。 神经兮兮。做完才发现这样的举动神经兮兮,又羞耻又可怜。我把画纸揉成一团,用力地朝远处那罪魁祸首的牲口脑袋砸过去:“喂,我无聊死了。” 小牲口抬起眼来瞅我。太好看,还是觉得他太好看了,每一个表情都能牵动我的心意,连抬头时下巴的弧度也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淡漠、疏离、骄傲。在慕锦面前那些温柔和隐忍都算不得什麽,这才是他本来模样。李重晔,李重晔的沈稳和完美都是轻飘飘的,仿佛永远风华正茂著,全世界的挫败阴郁都和他没有关系。 装满沸水的锅炉崩裂,到处都是滚烫的液体,我心里无边的空寂和焦虑。忽然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我瞪著他,握紧拳头,你他妈的,老子赶一赶还真的就走了。就不会多看我一眼,叫我一声。 李重晔被我一直瞪著也不见分毫不自在,很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6 叫道,“过来。” 我,我走过去了,推开电脑,怨气冲天地看他。李重晔长臂一伸把我捞到他腿上,我象征性地挣动两下,被他按住身体额头相抵,“乖。” 你他妈才乖。我动动嘴唇,发觉两侧的脸颊烧得更厉害,连嘴皮子都是烫的。吐出来的话也带著一股发霉的怨恨,“李重晔,你现在可神气了。” 李重晔听不出什麽情绪地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著,於是我继续指责,“老子不就是以前折腾过你麽,自从上了我,你可真威风啊,现在都敢不理我了。谁准你不理我的。” 他不回答,只是沈默地抚摸我後背。弄得我有点舒服了,勾上脖子靠到他怀里,方便李重晔更好地继续。我的委屈消散了一点点,但是气没了气球还是要在的,哪怕只有一层装模作样干瘪的皮:“一点都不疼我。” 一点也不疼我的这混蛋抬起老子下颌,火辣辣的目光闪动著直白的下流。自从上完我之後他便再没装过什麽正人君子,每每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色气。我冷哼一声,自发地把嘴唇送上去,不耐烦地蹭了两下,舌头就钻进去了。 他的姿态不卑不亢,却也并不设防,一直被我压到长椅的靠背上。我心满意足地退出来,舔干净他嘴上最後一点湿润,挑衅地说,“连舌吻都不会,笨。”想回到他腿上却发现已经被他紧紧环住,小牲口勒得我腰有点疼,“点了火就想跑?” 我满不在乎地从一旁果篮里捞了颗葡萄,“那再来?” 他的牲口脑子学得可快了,老子从男优女优那里摸来的几招很快就被他尽数偷师,还自发地找到了感觉,举一反三地翻新花式,像阴茎一样蹂躏我。到最後我晕晕乎乎的,跟不上他一步比一步紧凑的掠夺。香甜的水果味儿搅得整个口腔都是,我唔唔两声,他带著我舌根往里一卷,老子就全咽下去了。 和葡萄一起吞入的还有他的口水,掉落到胃里面,特别淫秽似的。一想到这点身体就开始战栗,瘫软。雾气往上涌,眼前蒙上一层水膜,慢慢眨了眨,化作液体滴落下来。 他贴著我脸颊轻轻地吮吸,泪水加重了嘴唇柔软触感。真奇怪,这样一个人,亲人的时候却总是温存得不像话。不过很舒服就是了。我顺应著感觉一声声地呻吟,偏著头把更多的肌肤裸露给他,手从他衬衫下摆钻进去,使坏地又摸又掐。摸到他乳头时他呼吸加重了一下,舌尖从我睫毛上划过,老子一直紧绷的上半身忽然就没出息地全垮了。 即使有他揽著,身体也像是熔化的牛奶糖,劈里啪啦往下掉。都是李重晔的错。看到他我就没什麽力气,只想软软地躺倒,让他亲吻我的脸颊,抚摸我的身体。当然做爱也可以,如果不那麽疼的话。 我眯著眼睛,看阳光烤到李重晔英俊的蜜色脸孔上,受不住诱惑咬一口,却没有面包的香甜味道。李重晔板著脸擦掉口水,那个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老子不住傻笑。 活像半分锺前跟没跟他弟弟调过情似的。 我乐呵呵地重新爬啊爬到他肩头,捏捏他脸,“李重晔,你真的存在吗?” 低声自语一时没让他听清,小牲口放宽手臂,让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将我抱紧,“嗯?” 我在他怀里转了转脑袋,却发现没什麽更好的地方可去,只得回到他胸口趴好,“我做梦了。” 他安抚著我耳垂和後颈,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梦见你不是人,”这样他也毫不动容,真没劲,我不满地咬他一口,接著往下说,“是个影子。从雨水里升起来,冷冰冰地操我。我戳一戳就消失了。” 李重晔一直在听,酷酷的脸上没什麽表情,我心里的小傻话说给他,本来也不指望什麽回应。只要拥抱就够了。他的呼吸很近,在我说话的时候静静吐出来,撞到唇间,像是接吻。全世界都是他的味道……此时的李重晔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我陷落,我想了想,决定不给他这个机会。於是我主动将他推倒,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按到长椅上,撕开了他衬衫的扣子。 纽扣崩落和棉布撕裂的声音异常好听,带来征服的快感。我盘到他腰上,俯下身来嘲笑老子的小牲口,“跟个女人似的,一推就倒。”往下一摸,得意地吹声口哨,“小娘子,我要非礼你。” 李重晔不仅好推好摸还好抱,挑挑眉,一声不响地舒展开了手臂,搭在老子腰背上不紧不慢地抚弄,一副任人为所欲为模样。老子忙著在他身上深耕细作,时而采采他的大蘑菇,又种了七八个草莓。从脆生生的腹肌往上一路啃过去,舔完了胸膛又含住凑过来的手指,那食指在我口腔搅弄,老子顾不上溢出的口水,从眼皮咧开的缝里细细地瞧他,这厮安然得好像休憩的猛虎在逗它的小崽子。就装吧。我舌尖抵著指甲盖,往皮肉的缝隙处重重地一吮,这孙子立刻激动得睫毛都抽动起来。 真有趣。我少有和人这样肌肤亲昵的经验,李重晔的每一部分对我来说都是新奇,可惜他总把自己摆弄成木偶,冰雕,木乃伊。有什麽意思呢。我是坏人,巴不得他再痛一点。这样就觉得他仿佛有一点脆弱了。 脆弱是好的,这世界四处都是锋利的爪牙,太过强大坚硬才不真实。 温柔完美的兄长情人,我为自己制造出的幻影。李重晔,什麽才能打碎你。 “他们说睫毛长的人性器也长,你还真不赖。”我往自个下半身看一眼,不自觉有点阴阳怪气。摸摸下巴,不甘心地爬上去,抱著他脑袋鼻尖相贴,一根一根细细地数。余光时而扫到李重晔瞳仁,黑沈沈一片深邃,看得老子头晕目眩,好像站在了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能掉下去。 不知怎麽他也有点怔,一动不动呼吸都屏住,忽然不装逆来顺受了,伸过手蒙住我眼睛,“别数了。” 我年纪小,嘴唇比他滑嫩,他含著一咬老子就哆嗦了,然後温热的舌被吞了进来。眼前捂了只手掌,黑暗之中的亲吻叫人尤为承受不住。从尾椎升起一股难耐的热流,几乎可以感到骨头一节一节地软了。他覆盖上来的身躯像一床毯子,温度、气味、声音,吞咽和触摸的感觉,全都分毫不差地与我的不安相契合,要治愈和抚平一切。全是我喜欢的,除了情色还有情意,那条舌头一旦进来就缠住我不放,湿漉漉地一直要舔到心上去,不,我受不了这样。全身上下热流乱窜,口干舌燥,眼内湿润,下身包裹的阴茎也开始抬头,我自发地找准他下体的位置贴了上去,顶著那一块同样的隆起相互摩擦。 李重晔是我的春药。甚至只需要挨近他的身体,嗅到他的体香,就能让我一瞬间欲念横流。老子把屁股扭得像条欠操的野狗,啃著他脖子翻上身去,夹著李重晔一条大腿,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7 难耐地上下摇动。渴望爱抚和插入的心情从下体散发出来,皮肤敏感潮湿像块抹布,水意滴滴答答,迫切地幻想有一只大手从虚空中生出来,狠狠地拧干我,绞碎我。 可是李重晔还在严肃认真与我调情,从爱抚到扩张,一步一步,手法细腻到几近冷酷。皮带解开了,手指钻进来,捏上前端挑挑拣拣,时而色情地揉搓我後面。我主动把鸡巴送上去,刚刚碰到一点他就抽回了手,一路爬上肚子,再坏心地抠动我胸前的小点。落在嘴角的淡淡的亲吻很好,却未免也太过纯情,尤其是在这时候,更衬托出那手下功夫的冷酷。老子都他妈快被他玩得哭出来了。眼前一片朦胧,去掏他鸡巴,破他裤链,攥住了就意乱情迷,一个劲儿往身後挤。在老子被那点焦灼逼得崩溃之前,这畜生终於舍得说话了,龟头抵在洞口,不痛不痒地问,“想要?” 妈的从那天以来,这孙子有半个月没干我了,老子不信他就比我更能忍。再骚再贱老子也犯不著求他上我,屈辱感让被情欲冲昏的头脑冷静了些,我从他胸口撑起身来,“你不想?不上我我找别人去。” 话音未落就被他蛮横地堵住。阴茎在後面转了两转,直直地插进来,简单对准一下,开始第一发抽动。一股电流从身体最隐秘处升起,迅速传遍全身,我湿著眼睛低吟一声,居然真的有快感了……然後李重晔的鸡巴在肠子里一直捅一直捅,从脊椎到脑後,全都要被顶穿了。 老子被他干成一锅滚沸的麦芽糖,被文火猛火再到干柴烈火熬得透烂,只能千丝万缕缠住他,软软地粘著他,全世界都是水深火热,唯有他的肌肤和阴茎快乐清凉。我情不自禁向他贴得更紧些,渴盼嵌入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纹理里去,不要有一丝缝隙才好。性的快乐可以主宰心灵麽?我不知道,李重晔的大肉棒像个熨斗,老子连心脏都被他暖透了。体温在无尽的抽动中飞速上升,身体变得特别柔软也特别脆弱,正面的负面的极端的情绪全被逼了出来,我很快乐,我很痛苦,我很焦虑,我他妈要被操烂了玩坏了,李重晔,李重晔,李重晔。 热汗嗖嗖往外蹿。耳朵尖在冒烟,李重晔湿漉漉的吻带来一点舒适,马上又转成无边的欲火。眼眶又开始自发地涌出液体,太烦人,可老子也没有办法,明明白白就是被他干哭的。妈的偏偏李重晔是货真价实的禽兽,看见老子哭,插得更加起劲。後面磨肿了,进出间有如火烧。渐渐地连快乐也开始消逝,我好疼,我试图好好地告诉李重晔我好疼,然而一开口就带上哭腔,“你慢点……” 他不懂什麽叫慢点。维持著插入,把我提起来,在长椅上摆成狗一样的交配姿势,继续从後面狠狠地操,那沈默地大抽大干里似乎还带了点什麽,不过总归不会是温柔和爱意。我四肢跪地,蹬起後腿去踹他,被他拉到腰上,大大地分开两腿然後撞得更凶。干得老子嗯嗯唔唔,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於是用同样的沈默来消极抵抗。老子可讨厌这样了,强奸,可我自己也不明白和他怎麽就到了现在情形。 大概我一直都是这麽贱的。承受不了他,又不想放开他,指责别人死缠烂打,我他妈自己还不是欲拒还迎。一想到从前那些勾引行径我就觉得慕锦是个十足的骚逼,浪货,最肮脏下贱的杂种。我多坏啊……人家对我好一点点就自私地想要更多了,想要他的全世界,也不看看自己只是个在阁楼阴暗角落里日夜昏睡和手淫的贱胚。 为什麽这麽软弱,连一点点温暖也不想舍弃。把温柔,性,呵护,和所谓的爱,什麽也不说都堆到我面前,明知道我受不了诱惑……我真讨厌李重晔,更讨厌我自己。 我把什麽都弄糟了。 老子本来一声不吭只顾掉眼泪,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到,没有人会在乎。李重晔的大手往老子屁股一拍,很粗暴地命令,“说话。”他再啪啪打了两掌,我他妈忽然就崩溃了,认命般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哭吼出来,“你不爱我……” 李重晔不知哪来那麽大怒气,凶恶地顶了两顶,老牛推车搞得老子跪著向前爬了几步,把我抓回来,“我爱你。” 你爱我,你爱我还捅得老子那麽疼……说什麽甜言蜜语,虚妄的话。你有多爱我,凭著这一点爱意,就不会将我半道丢下,一生一世也做得了主吗?如果这就是逼迫我说话的手段,那我承认他使得真好。我他妈最後撩了他一蹄子,心酸得,连同他的鸡巴也不要了,後穴空虚,手脚瘫软,哆哆嗦嗦掉到地上,“我不相信……滚。”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李重晔上前来似乎想拉起我,遇上我不配合,挣动间撕裂了大半只衣袖。他大概有些真的来气,提脚往老子身上踹了两下,直接扒掉我衬衫,卡著脖子把我拎上来。粗壮的阴茎直接捅入,像灶膛挺进了烧火棍。老子痛呼著夹紧他腰,拳头被他制住了,用牙咬他,撕扯他,越蹭他还越上火,那根鸡巴在身体里暴涨,一直捅到老子眼珠都涣散。 然後他才有些停下来了。纯黑的眼眸静默一瞬,见老子没死,怒气未消地抓著我吻了一下,然後手指比到唇间一个呼哨,从马场另一头远远跑来头畜生,喷喷地打著响鼻,白马乌鬃,煞是威风。 我他妈奄奄一息看著他动作。这牲口一点也不打算顾及我了,就著下体相连的姿势带我跨上了马鞍,落坐的时候那鸡巴用力一顶,老子本来无力阖上的眼皮又被迫睁开了,“你干什麽。” 李重晔埋头啃我脖子,马镫一夹带著那匹畜生奔跑起来,“干你。” 根本不需要他用力,坐在李重晔的鸡巴上,每一下都是最深的插入。马身驰骋带来的颠簸感自然构成了抽动,他只要硬著,一直硬著,就可以干得我眼泪都流不出来。从後穴传来源源不断的酥麻和疼痛,偶尔被顶到了前列腺,鸡巴一抖一抖地出水。老子咬著唇,不让那些羞耻的声音溢出来,很快被李重晔察觉,假惺惺地喂几个指头到我嘴里,低头碰碰我脸颊,就开始对准那一点猛地进攻。 他干得太猛了。那烧红的钢棍杵在身体里,逼得我不由自主向前倾斜,一直到搂住了马脖子。李重晔压在我背上,那怀抱束缚得我不得动弹,阴茎贴到马背上,磨出一阵阵战栗,再被他摸一摸简直立马就要泄了。一腔的骚动最後只得接吻来发泄,从身体深处涌起的热流,把唇舌都熏染得滚烫。李重晔的唾液灌到嘴里,带来一点湿润感觉,却更觉干渴。 李家成群的守卫这时候就不知滚到哪里去了。李重晔操著他弟弟,真他妈的自在,一边还控著缰绳,纵横驰骋,飞速绕马场跑了两三圈,最後那畜生一声嘶鸣,高高地扬起前蹄,陡然的失重感觉让我飞到外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8 太空,头晕目眩,精液喷射,身体抽搐了好一会儿才睁眼看清,原来是跨过了马场周围的栅栏。 高潮的余韵让我茫然了很久。穴里湿成一片,大概牲口的子弹也在刚才射出来了。终於能得暂时的平静。两侧流动的风带走燥热,他埋在老子身体里不深不浅地抽动,拥抱的力度恰到好处。这温馨的错觉让我也不自禁陶醉了一会儿,在他的抚摸和轻吻之间渐渐失神,不知不觉间,居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带我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马场边是一小片树林,从未允许外人进入,连老子在李家那些乌七八糟的午夜探险也没有闯入成功过。原来里面藏了间小白房子,仔细一看,那白色的反光後面全是玻璃。 李重晔好似对这里非常熟悉,指纹锁一按门就开了。白马转了转脖子,慢悠悠踱进去,一室的浓稠花香扑面袭来,像无数聒噪的美人,吵吵嚷嚷轰得我睁不开眼。 到处都是蔷薇花,红的白的粉的,墙壁上挂著,地板上爬著,花架和特制花格里养著,从荷花蔷薇到七重紫再到酴醾,在玻璃花房的温室呵护下,各种花期全开在了一处。 很诡异,很美。 言语有小半天失灵,舌头僵住了,转两圈才找到想说的话,“李重晔,这些都是你养的麽。” 李重晔忙著舔我後颈,收拾他重新变大的性器。余下老子一人喃喃自语,“你这个变态。” 变态不费吹灰之力,干得我呻吟出声。白马在他的操控下走了几步,这牲口又不知按了什麽按钮,中央那最大片的花海,自动地分开了。 那是一个沙盘,准确地说,是一张沙子堆砌起来的疆域图,双人床那麽大。看得出制作人捏制这个沙盘用了很久,也许一年,也许很多年,每一道铁路每一座城标都分外精细,与之相比,还未成形的那些疆域散落的沙土,就显得粗糙许多。 李重晔的呼吸喷到我颈边,微微地更加灼热了。我转过头去,问,“这是什麽。” 李重晔压下我脑袋,不让我看他。好一会儿,哑著声音耍酷,“不是什麽。” 他真狡猾……这时候反而不说话了。我红著脸颊,垂著眼,横亘在眼前的那沙盘忽然变成非常讨人厌的东西,又大又蠢,我一点儿也不想看,一点也不想。 李重晔轻柔地吻在我脸上,轻轻咬一口,那麽肯定的语气,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而我的反应无关紧要:“慕锦,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再回头了。” 我还在琢磨他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就被他一把推倒下去。沙盘上盖著的玻璃,贴在後背有些凉。李重晔怒张的性器就在眼前,那欲望如此骄傲地挺立著,仿佛再也不需要有丝毫掩盖。 很快他也一丝不挂,衬衫解下来,垫到我身下,微微缓解了些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只是玻璃太滑,他一操我就往後退。再被他拉回来,精壮的身躯不容置疑地覆盖,重重地碾压,轻轻地揉碎我。不管我哀求,不顾我哭泣。 快感没有尽头。高潮了也不知有多少次。老子被操至最後一滴泪水流干,什麽都不剩了,唯有李重晔的嗓音在耳边无尽地蛊惑,“我爱你,不要再跑了。” 那蔷薇花香熏得我头疼欲裂。 我不跑了,我还怎麽跑。 25. 我听到很多的声音。海浪,欢笑,母体温暖的胎动。很多很多的风声旋转追逐。嬉闹,像个孩子一样随意地到来,又任性地离开。永恒不变的潮水拍打悬崖,偏执地敲一扇不开启的门,而我的帐篷岿然不动,十米之内又是一方温暖自足天地。灯光只要一点就足够照亮所有渴求,睡梦里也不敢有的最奢侈的幻想,人们亲吻我,拥抱我,慕永河抬起湿湿的眸子,怯懦地唤我阿锦,李重晔微凉的嘴唇像雨水,像钉子,任凭我被困在十字架上无奈挣扎,再一点点浸透所有的抗拒。 爱情在身体发肤里穿行,带来的感受并不分明。像一脉流水汇入更多的水里,像透明的生出翅膀的帆船,驶入茫然无边际的黑暗。低低地诉说,甜美虚妄的话,我爱你,你要和我在一起,可是睁开眼那人已经远去。 睡完一觉,像蛇蜕了层皮。疯狂性爱过後的困倦依然在身体蜷伏,闷闷地堵著胸口,只是头脑不肯再昏沈下去。心里很空,很饿。眼皮眨了两眨,对焦视线,原来是那牲口不在,留我一人在他冰冷空旷的卧室里。 门锁著。手掌刚一贴近警报器就呜呜地响起来,去他妈的。老子扛起椅子,飞快地砸了窗户。 这城市的夜晚总是多风。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偌大个李宅吹成空荡荡的饼干盒子。精烘细焙的巧克力和曲奇饼们住在最精巧的单元里,美丽系带细心存放,温暖香甜,得夜夜安睡,而散落在草坪围场後花园,那些日夜蹲守的保卫仆侍,他们是无所谓的手指饼,或者胖胖的法式面包,沈默,机械,困倦,日复一日,被夜色一卷,就吃掉了。 这世界自有它的运转法则,各从其类各标其价。整个中原路的荣华富贵或穷困潦倒,於我而言都是庞然大物,难得消化。而慕锦会在哪一个隔间?谁购买我安放我切碎我,带我回家。 晚风一阵一阵,吹得人一身的汗气都消散了。顶著风大步向前走,气流掀起衬衫的角落,缠缠绵绵粘在腰侧,挥也挥不下去。渐渐乌云散开,月亮露出来,周围几颗星星,比秃子的毛发还稀疏。借著这点光芒我看到黑暗里那些永远静默木讷的身形,他们维持著李家高高在上的警惕和仪态,僵硬冷漠扫我一眼,转开头去。 哦哦,太帅了,太酷了,太给劲了,人确实是可以不把人当人看的,这一家子上上下下有什麽差。老子满不在乎地吹口哨,嘘嘘,嘘嘘嘘。随处溜达几圈,然後趁他们换班的间隙,闪身躲进主宅角落的私人球场。 从前也有过这样时候,许多时候。他们在壁炉前尽享天伦,老子把自己埋在雪地里嘶吼打滚。承受嘲笑和羞辱,拿拳头去抵挡,然後在失眠的夜晚到处游荡,杀气腾腾像个刚出笼的小崽子。海水一样的愤怒,漫无边际,漫溢到自己也不知道来由。是一颗树落在了悬崖上,於是只好乱七八糟地生长,失去灌溉和方向,再丑陋也要生长。 在无所归依的夜里潜进李家球场打球,鞋面摩擦地板,虚空里淄溜溜地响。如此就不至於那麽寂寞,寂寞得话也没人说,再精彩的投球也没人看,已经死掉一样。 这也是我的秘密。 李重晔留下的疲惫还在,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後面就抽疼。没劲。老子缚手缚脚做了几次定投,火气上来,不管了,把那篮板当成牲口脸,一个劲儿用力地砸。一网兜篮球很快用尽,我跑到看台边缘拖来下一兜,球刚上手,就有人围上来,从腰後搂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29 住我,因为手脚比我长占尽优势,一举一动都封住我去路。 欺人太甚。老子给了他一胳膊肘,把球往後摔过去,“你他妈捣什麽乱?” 李重晔拦住手刀,把烟叼到嘴角,另一只手接过篮球,耍帅般地扔了个空心。 偷袭,无耻,小人,混蛋。老子在他怀里冲撞和咒骂,他当没看见,头一低就上来亲我。因我别著脑袋,那吻就落到脖子上,然後弹钢琴般一下一下啄上去,浓重的烟味熏得我脸色更加难看,他还笑,恶意地拔下烟头,喂到我嘴里,去他妈的,上头还沾著他凉凉的牲口唾沫。老子最後那点性子都被他激出来了,挣命地逃开他滚到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两声,他就干脆笑出声来。 笑你x。我吐掉烟头,抱了他小腿猛然发力。 好久没这麽酣畅淋漓地打过架。而且这牲口今天没有让著我,哪怕实力悬殊,结果无外乎被骑在身下,老子也愿意痛快地给他一个笑脸。 李重晔望著我,气咻咻地喘,身上温度比老子高多了,一片晦暗里也能看到那浑身冒的热气。汗水从他鬓角滑下,滴到我唇间,老子刚伸了舌尖,还没尝出是咸是甜,就被他俯下身来咬住。湿吻谁他妈不会啊,我不甘示弱咬回去,却不料他气息能憋得那麽久长,缠住我就再也不放开,舌吻带来的心理上的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老子手脚酸软,浑身都散了,比做爱还爽。 他轻车熟路地剥我衣服,刺啦两声纽扣尽数脱落,反正也是他的衬衫,撕起来毫不心疼。从中午操到晚上还有完没完了,老子拖著颗肿屁股,怎麽反抗都不方便,瞪著死鱼眼睛,看他敢接著往下做。李重晔果然停手,嗤笑著拍拍我脸,自己起身掏了支烟含在嘴里。 我哼哼两声,揉著脸颊摸黑滚起来,给牲口点火。微红的火焰照他半个脸庞,然後跳进那瞳孔里面去,烧成闪动的两小团。他稳重的呼吸就吐在老子唇边,与我气息微妙相融,太暧昧了点。我垂下眼皮不看他,收了火机迅速抽身推开,还是被他扯回去,像个街边小痞子一样,将第一口烟喷到了我脸上。 妈的他就是享受戏弄老子的过程。惹不起还躲不起,我他妈踹他一脚,咳嗽著避远了些。然後他又贱兮兮地追过来,仅搭在颈上的一条手臂就让我颤抖,“慕锦。” 他靠著我後背慢慢坐下来,蔓延上耳朵尖的莫名燥热感硬是逼得我将後半句粗口咽了回去,“有话快说。” 朝李重晔骂脏字有种特别的快感,可大部分时候却是骂不出来的,牲口就是有这种气场,哪怕此时他反常地吸著烟有如无赖,也无法使人对著那英挺眉眼喷多少下流话。 因为担心稍不留神就被磕了碰了亵渎了,真是最华贵盒子里装的水晶人。老子徒手在空中画个人偶,戳上它的鼻子,嘲笑它,“玻璃做的小媳妇儿。”被李重晔一把逮住,十指交握扣到地板上。 在沈默和黑暗里度过的时间似乎格外长,他不说话,多酷啊,不说就不说,难道老子还求著他。可是空间一分一秒地转换了流逝了,眼看他指尖的那点火光快燃到尽头,就要烧上老子手背,我动动手指,“喂。” “嗯,”牲口似乎很累,很困倦,吐个字都满是鼻音,与平日的严谨模样大相径庭。老子最受不了他这麽示弱,仿佛什麽防备都除下。我有这麽值得信任麽? 好了,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让步。老子宠著他。反手扯扯他头发,主动去问,“到底发生了什麽?” 又装死。我转个圈爬到他身前,掐著牲口下巴逼他直视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你忽然这麽忙,还带我去那种地方,现在又他妈一脸落魄潦倒的样儿躲在这里,抽烟……” 他打断我,冰块般僵硬的脸上难得出现些疑惑,“哪种地方。” “……”老子含糊比划半天,不知该如何形容他那破花房和该死的沙盘。脸也有点热了,抬起眼来,刚好撞上他视线,似笑非笑,多愉快似的。才明白这孙子又戏弄我呢。滚。扯他脸皮泄愤直到变形,牲口一边傻乐一边试图偷袭我,老子正当防卫,最後又滚到了一块儿去。 “李慕锦,来喝酒吧。”他把头埋在我脖子里,言语间总算有了一点精神,“啤酒怎麽样。” 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被他压,压掉半条命了。好不容易扯掉这块膏药,喘口气,取笑这白痴,“李家地窖里只有香槟红葡,珍藏佳酿,哪来的啤酒。” “你在阁楼衣柜里偷偷藏的。” ……亏得老子刚还为他心疼来著,真是天下第一号蠢货。我瞪著李家少爷一点也不害臊的脸,被这东西气笑了,“不给。” 李重晔居然就真的耍起无赖了,“陪我喝酒。” “不要。” “我再问一次。” “就是不要,老子的东西,凭什麽……唔。” 李重晔跟条狗似的,亲完还带舔,一下一下,半个下巴都涂满他的味道,“陪陪我,我没有喝过。” ……操。 26.27.28 26. 阁楼的窗户外有个水泥砌成的小小平台,坐在上面,会有风从脚下飞过。然後在没有星星的夜晚,仰观天空,哗,寂寞又浩大,整个李宅的奢华,顿时被烘托成非常渺小的事物。 现在那块秘密地盘却被头牲口一声不响地占据,沈稳厚实的背影怎麽看怎麽惹人讨厌。老子不爽了,老子要咬人。将两罐啤酒疯狂地摇了一通丢到他怀里,趁著这小子低头的机会,毫不留情地蒙住眼睛勒上脖子,“说真话,不然就扔你下去。” 牲口处变不惊,摸上我手背,轻轻拍了两下,而後一闪身老子就从他背後栽倒。透明的风呼啦啦在耳旁刮,半个身子悬空,另一半挂在他腿上,只好本能地紧紧捉住他手腕,那畜生多酷啊,骄傲地垂下头来,眉毛扬得高高的,全部的夜色都落到他身後,陪衬一般,“吻我,不然就扔你下去。” 滚。什麽都不会就他妈能记仇。老子被灭口了,谁来赏你酒喝。我挑衅地看他,一根一根松开手指,身体才顺他小腿下滑不到十公分就被捞起来,哟,老子得意洋洋地表扬,“够快的啊。” 那砰砰的心跳声太闹了一点,刚嫌弃地把耳朵挪到一边,就被他按著脑袋更加抱紧,耳朵尖略微痒痒,似乎是被吻了,好一会儿,牲口声音从顶上传来,“慕锦,别吓我。” 强词夺理。谁吓他了,明明是他自己玩不起还偏要玩。再说两个大男人,老这麽抱著是不是有些矫情。好吧这样也挺舒服的。我舔舔他胸口,虚伪地抗议,“你勒得我腰有点疼。” 李重晔就真的放开了些,妈的,老子抬头望他,翘起嘴角哼哼。大概是不满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0 ,这牲口忽地又笑了,把我拎上去,亲吻,舌吻,搅得老子湿哒哒晕乎乎,整个身体都被他的味道充满,手指头软软的,数不过来了,这一晚牲口主动亲我和微笑的次数,比从前加起来还要多。 然後他说,“慕叔叔要回来了。” 那薄唇顿时失去滋味,变成一盘冷硬的牛舌。 啊呸。我抹了两把嘴角的唾沫,撩开大腿转到一边。风吹起陈旧的木窗棂嘎吱作响,什麽也无法比拟这种情爱骤然冷却的荒诞感。 我还亲他做什麽。李重晔忽然回到这麽老实,又这麽本事,一句话把能说的都说尽了,他和我之间也再也没有一点退路,一点自欺欺人的做遮掩的借口。像这水泥台上坑坑洼洼,凉的,死的,手指头戳也戳不动,真疼。 慕永河,慕永河,慕永河。慕永河不应该在这时候被提起,搅得我满脑子都是那傻瓜的影像。那个生我养我又不要我的混蛋,他生病的苍白的脸和脆弱手指,他永远浸含著泪水的无辜眼神,他在地球上最遥远的地方过得好不好,他吃的饭和睡的觉是何等滋味,他该被李越江操成什麽样,他……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受伤。 我总以为慕锦和慕永河天生就要在一起,亲人难道不应该相亲相伴一辈子,我那麽爱他,为他去活去死都是愿意的,可是他在很多年前就不要我了。 贱人。 李重晔沈默的侧脸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恶。老子难道活该被他看我父亲的笑话。我他妈耿直了脖子,在他怀里拼命蹬腿,踢打,不成就咬他。泪水啪嗒落下来,溅到他圈在我腰间的手指上,这牲口不可察觉地颤抖一下。我故意的。 他不是不会喊痛麽,老子疼,也不会让他好过。 我为什麽要这样哭,没有他我哭给谁看,可是我分明又是厌恶他的,嫌弃而且憎恨,时刻都想著远离。亲吻和做爱哪里就能将人收买,受不了就滚出我的世界,老子就他妈愿意疯疯癫癫,一穷二白做头蠢猪。 “滚,”我踹他一脚,被他捏著膝盖收回来,“滚开,”再挥出一肘,李重晔直接折了我手腕,短暂的痛苦让我神志迷失,热泪在眼眶里浸泡出一片扭曲。再清醒已经被他吻住,纯为压制的不带一点温情的吻,在茫然的黑暗里同时勾勒出燥热和冷酷的痕迹。 他的手掌套在喉咙上像个铁环,那窒息感终於逼迫我安静下来。甚至是太安静了。夜色里如此孤寂的相互拥抱,很容易就带给人过於温馨的幻觉。眼眶一点点地冷却,干涸,视力晕开,然後听觉变得分外敏锐。竖起来的耳朵是面招风的小旗帜,呜啦啦就将呼啸的风声,地面轻微的人语和猎犬嚎叫声,以及啤酒罐开启的微小响动,全然囊括在里面。 酒汁经由李重晔的手,一口一口送上来,慢慢地在胸口激起微醺。身後那人吞咽的声音非常性感,勾得人心猿意马。不过显然情动的不止我一个。有时他掰过我头去,与我接吻,老子晕晕乎乎,鼻尖撞上他喉结,轻轻地舔一舔,牲口倒抽气的声音就能逗得我非常快乐。 每一秒都被渐趋迟钝的感官拖得格外漫长,可我还是觉得太快了。太快了。这样美好的春日的夜晚,有爱情的虚幻的花朵在星光里长开不败,血脉砰砰跳动的每一下都愿意祈求它留下来,或者至少停一停,然而仍然到天明就会逝去。明天的天空和风必然大不一样,明天的冷酷也一定会伤害今日的温存。慕锦从来都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一个明天。我本来,就该是死在後头那晦暗阁楼里的人。 蔷薇的甜美缠缠绵绵,在晚风里无处不在,又和身後人融为一体。仔细嗅时却仿佛消失了。气味多不可靠,只有撑在背後的胸膛才是唯一切实可感,那结实温暖难以言说,好比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流,忽然抓住了一根浮木。 而後仍然要继续地漂流下去。冰雪里快要燃尽的木炭,荒原上一闪即逝的火光。如此无谓的希望。 几听啤酒很快就喝掉。我将那空罐子抢到手里,三两下捏出个干瘪图案。李重晔看了一会儿,摸出我袖子里的指刀,剪两个眼睛窟窿,再将那剩余铁皮插到罐底,做耳朵。现在他对老子身上的装备比老子自己还要熟悉,不知道什麽时候就鬼鬼祟祟将这些玩意儿全盘摸清。不过动了刀他也弄得够难看的,我嫌弃地去给小狗捏耳朵尖儿,锋利边缘割破手指,那东西!当滚落,我跟著去追,在掉下窗台之前被他搂回怀里。 这游戏真他妈的没意思。视线往下逡巡几圈,确认那丑东西搜寻无果,无聊地挣开他,坐到後台窗棂上去。李重晔及时靠过来挡了一部分风。我操,谁要他当个女人来关照了。咒骂还没出口就打了个喷嚏,老子擦掉睫毛上凝结的水雾,还是没逃过遭他揉揉脑袋。 我不太喜欢这样。带李重晔走上阁楼,放任他的狗腿踏进我最私密的地盘,这感觉比屁股里含著他的大鸡巴还叫老子难为情。不过也只能这麽著,否则他那间矫情又嚣张的玻璃屋子就要在梦里磕得我脑仁夜夜不得安生。他永远有办法让老子对他没办法。 其实我也不懂他,不懂他今天晚上为什麽想喝酒,不懂这样的人,为什麽偏爱那些华美脆弱的花,甚至说话时漠然又不容置疑的神态,性交的粗暴和亲吻的温存,欺负完我之後挂在嘴边可恶的笑,还有他好看,踏实,莫名其妙的爱。一切。 老子愤愤地跨坐到他肩膀上去,贴著他额头一个一个往下数,两个,两个,一个,怎麽拼起来就成了张让人看不明白的脸。躬下背刚好撞上他抬头的视线,一个激灵,心中无意识的琢磨脱口而出,“李重晔,你为什麽而活。” 李重晔擦擦我脸上残余的酒液,黑沈沈的眼珠眨也不眨,“权势,更多的权势。” cool。我嘬著舌头来了声口哨,“好运。”转念一想,对他这种蓝血儿来说,大概连运气也算不得什麽贵重东西。 那慕锦就真没什麽可以送给他了。老子长长地粗俗地打了个哈欠,感叹一声,抱著他脑袋慢悠悠地睡过去。夜风真好,轻轻带走我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麽而活。 27. 第二天我从楼上下来,恍然觉得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那一家人依旧坐在餐桌旁,仪态和衣著都一丝不苟。阳光从落地窗外射进来,银质餐盘上的水果闪闪发光,为这一幕增添几丝鲜活气息。色泽明丽,构图严谨,还他妈是三维全息图像,随著我下楼的脚步,视角每变换一下,展现出的和谐美满就更充实一分。 那一家人都在看我。老的阴险,小的冷漠,还有一束最美丽柔弱的目光,在有我的场合,总是执拗地要粘在我身上,这时我才能感到一点重视。 我他妈觉得自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1 己像个虐待狂,漫步到餐桌前抓了几片吐司,又挑挑拣拣拿了一盒牛奶,每一个动作都拖到最慢,沐浴在慕永河近乎卑怯的眼神中,享受完了快感,才人模狗样地把书包向肩上一挎,大步流星地滚出门去。 家主在身後阴森森地发话了,“你要去哪里。” 我回过头来笑得倍儿恶心,“上学。” 可李越江没那个闲心理老子,喂慕永河吃著药,慢悠悠地道,“中原路中学的春假两天前就已经到了。我记得小慕锦一直是年级第一,这麽健忘可当不了好学生。” 这老东西什麽时候连我学校排名都知道了。“劳您记挂,”我把书包从左肩换到右肩,转身继续走,“那我出门遛遛。” 一步,两步,不到三步就被叫住,“回来。”我他妈都觉得有点无奈了,每次这招烦不烦,“李先生还有什麽吩咐。” 李越江还真摆出家长的威严来教训我,可笑不可笑:“你父亲远行归来,向他问声好。”那贱人同他商量好似的,跟著叫唤起来,“阿锦……”波斯猫一样楚楚可怜的低呼,我的心也跟著被猫爪子挠成碎片。 我上前几步,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脊梁骨软软地滑下去,拍著自己干瘪的肚皮,又往嘴里塞了颗樱桃。顺便朝那人打声招呼,嗨。“你好啊。” 我自觉表情并不狰狞,语气也算得上柔和,可是慕永河就他妈能吓得缩到椅背上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欲语泪先流地望我,那麽傻乎乎的娇憨的美……他不知道这样更让人想欺负吗? 果盘在餐桌上拖出刺耳声响,老子再往面前重重一挫,慕永河就从楚楚可怜升级到了柔弱无骨,惊吓般地倒到李越江身上去。老畜生看够了戏,加之美人在怀,终於肯道貌岸然地出来救场,“小慕锦,够了,别吓著你父亲。” “我吓他什麽了!”我他妈一看见那天生一对相拥的怀抱,心里眼里就什麽也剩不下,不知廉耻的东西。圈在那贱人身上的男人手臂长落在视野里无限放大,射出锋芒刺得老子眼睛都痛。相逢的场景在心里偷偷模拟过无数回,我想我要乖顺一点,要好好看看他,要听李重晔的话,像牲口昨天在阁楼抱我入睡时温柔劝告过的那样,小怪物快长大。可最後还是被我弄成这般模样。 我他妈总算想起来李重晔一点,那牲口正倾身在管家耳边嘱咐什麽。李家人都修得这份时刻能置身事外的超然功力,不过本来也没他什麽相干。我关心的只有慕永河,慕永河在李越江的怀里,再无法像幼时那样给我一个拥抱。 他的裙裾从未为我停留,他的长发也早已不再垂下,我是一身伤痕两手空空归来的骑士,徒然仰望我的公主於高塔之上,连战马的嘶吼也跟著无力。 我只能请求他,放低头颅和声音,把自己降到和他一般卑微,微到微尘之中,“我没有想吓你,你看看我,我是你儿子。”父亲。 慕永河的目光缓缓抬起来。那眼里有惊愕,有畏惧,有希冀,堆在一起仿佛是想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我知道其实什麽也没有。多讽刺,这贱货单凭一张脸就能动人,於是谁也看不到那多情眼波背後的冷硬心肠。 李越江轻轻拍著贱人的背,一出戏反复看无数次他也厌烦,“好了,你父亲倒时差很辛苦,让他好好吃顿饭,慕锦下去吧。” 他总是懂得怎样挑得我怒气再上一层楼,“我他妈这不是在尽孝道吗,偏偏有人不识好歹挡著我。” 老狗捏著手帕的手顿了一顿,然後接著给慕永河抹泪,阴阳怪气,“说脏话可不是好孩子,坏孩子会受到惩罚的……” “来啊,像九岁那样再打得我骨折然後锁进阁楼半个月啊!” 老子吼完才发现大厅里静悄悄的,李重晔在一旁停止了动作,慕永河的眼泪也跟著一起凝滞。李越江直接扔掉手帕,叫道,“来人。” 李重晔推开椅子,一声不响向外走去。李越江叫他站住,“去哪里。” “後山围场,管家说需要试试新来的猎枪,顺便给慕叔叔打今年的毛皮。”那牲口轻描淡写地说著,背著光在门口转过身来,“你不走吗?” 除了贱兮兮逐渐向上挑起的嘴角,李越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於是保镖们机械地放开我。老子揉揉手腕最後朝李越江哼了一声,在赶著他儿子的步子踏出门外之前,一直能感到有双眼睛,在背後玩味地望著我。 在围场的入口处交割掉枪械,甩开一直跟随的尾巴们,我望著并肩而行的李重晔紧绷的嘴角,准备开口:“你……” 李重晔他妈不给我一点面子,“闭嘴。”把一条枪扔给我,径自背著另一条走到前面去,“禁言三十分锺,想清楚了再说。” 我是生气还是生气还是生气。老子哑口无言盯著眼前紧身猎装包裹出的身材,胳膊是胳膊,腿是腿,一腔的激愤忽然就烟消云散。李家一家三口仿佛各司其职,慕永河负责羞辱我,李越江负责恶心我,李重晔……总之都是天降下用来克我。 猎物就在眼前,潜伏的草丛很深。猎手趴卧的姿势也还不错,只是还需要老子做进一步专业指导。哦枪杆顶在肩头还需往左,哦膝盖更弯一点才好稳住身形,肚皮有没有老老实实贴地,来我摸摸,你要发射了吗?确定了吗?好吧慕锦老师再免费送你一个鼓励的吻。 砰地一声子弹打在了对面的山崖上,弹壳的碎片溅起尘土和硝烟。草堆里的李重晔皱著眉头,看我。 老子拎起他脖子上的望远镜,视野内连根狸子毛都没看见。一直在他胸前摸来摸去的手也没闲著,终於掏到了怀表,朝他跟前一晃,真遗憾,三十分锺居然这麽快,这禁言术一解开,老子又要说不讨他欢心的话了,“太可惜了,你说怎麽就打偏成这样了呢,明明那麽大一只……” 蓦地枪声打断我,再连著砰砰十来下。最近的那颗大树不幸成了李重晔的靶子,惊散无数鸟雀,而後接连有直线坠下来。不过看李重晔那板脸盯著老子,头也不抬凌空放枪的郁闷样,估计更想毙了我。 老子吹著口哨表示对这一盲打奇迹的赞赏,“百发百中啊。”不待他出声就将目光转向那正兴奋地跑向小鸟们的猎狗,摸摸下巴,顺其自然转移话题,“有条狗真帅,以後咱们也养一条。” 李重晔一条眉毛扬起来,我他妈後悔得想打嘴。然而恶劣的笑已经抢先在他嘴角绽开,这牲口不知道吃了什麽饲料,近来越来越沈稳,只有这麽笑著时才残存几分稚气,“咱们。” 滚。我给他一枪托,“失言,失言不知道啊。” 山路狭小,李重晔走在前面,还他妈真有几分披荆斩棘的意思。关注和照拂在他身上仿佛成了天生的礼仪,这一点倒是同李越江一脉相承。只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2 是我没有多少被人照顾的经历,每一次受他如此都心情怪异。渐渐他的沈默感染了我。行猎期间森林是不容许外人进入的,里面的人一旦停止交谈,就会显得异常寂静。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李重晔,你觉得这样好吗。” 李重晔的马靴把挡道石子踢开,“什麽。” “引诱你接吻做爱,在你面前哭,表现得特别脆弱,现在我做什麽都像是在勾引你,就像慕永河对李越江。可是我没有想那样。”句子很凌乱,事实上我的思维也乱成一片,辞不达意地笨拙著,不大明白自己在说的话。“我也没想从你身上获得什麽,依靠眼泪和身体来换取同情可怜,或者其它的东西,像个女人一样。” 其实有些自作多情,可是我确信它们必须被表达出来,“你不相信无所谓,总之今天的事别再发生了。搞得像是老子这祸水弄得你们父子对峙,太恶心。” “你想太多。”李重晔利落地干掉一只兔子,“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好好跟著我就行了。” “操,真把我当女人,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揍他。 李重晔笑著转到树後面去,“你不是女人是什麽。爱哭,别扭,女人都没你麻烦。” “我说真的,你别他妈不正经……” “比女人更罗嗦。” 老子端起枪口对准他,“李重晔。” 那牲口没廉耻地笑一下,没完没了了,“李重晔的女人。” 子弹擦著他耳朵飞过,击落好大一根树枝。 28. 出生是什麽感觉?是经历了漫长阴暗的洞穴,在时间未开始之前的无限囚禁中,终於隐隐瞥见了智者高举的火光,那一秒锺乍见的欣喜,还是为声色光亮的无穷新知而恐惧,於是只好竭力啼哭到声嘶,告诉全世界我在这里,然而收获的是无人能懂。命运带著镰刀立在床头,陌生,残酷,充满伤害,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生存还是死去。 出生的方式很重要吗?如果生於富贵,生於期待,或者生於贫瘠,生於孤寂,生於死亡与罪恶,一生的路途,到底有什麽分别。降生在平凡普通的安定人家,衣食无忧,父母健全,一落地便不知何为寒冷匮乏,会更快乐吗,爬行出母体,会更艰难吗,还是脐带断裂,那哭泣值得更加嘹亮? 那些生育我们的人,他们曾经怀有怎样温柔的心情。必定是非常伟大的爱,坚定的付出,才使得他们愿意让另一个生命来吮吸出自己的血肉。可是在那之後呢?不需要负责吗?不能够哭泣吗?感觉弱小,被伤害,渴望食物、温暖、拥抱和关注,这也是出生带来的羞耻原罪?我想象不到我的母亲,被迫在福利院诞下婴儿的贫寒妓女,她在一地血污中死去时,没来得及给与她儿子的,到底是爱语还是诅咒。我只能想见如李重晔一般,玻璃温室里的细心浇灌,长久守候,安静地等待一朵花开。 那必定非常孤寂。 我本来一直在死亡。从母亲的躯体里脱离出来後一无所有,能延续的也只有她的死亡。然後慕永河将我从成百上千美丽的丑陋的普通的孩子里面挑选出来,他对我说阿锦阿锦,以後要和爸爸在一起。拥抱的感觉如此真切,连嘴里含著的粗粝食物都忘记,那一幕构成慕锦最初的记忆,心脏第一次开始起搏,爸爸,没有比这更动人的词语。 他教我穿衣,喂我吃饭,教我喊出生平第一个名字,我以为没有什麽能将我们分开。然而短短数年之後一切都改变,他将要抛下有关慕锦的一切,从此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麽指和食指轻巧对接,构造出简陋取景框,哢嚓,哢嚓,照见的全是我不想看到图景。慕永河在李越江娴熟挑逗下瘫成一团,身段化成春水,眼角生出桃花,连一声赶著一声的喘息也仿佛刻意迎合著某种古老的韵律。尽管想象了无数回,可亲眼见时,我仍然惊讶於他还有这般妩媚功底,和一条狗交配也能快乐的贱人,我将他小心翼翼珍藏於神坛之上,却不料他自甘下贱躺在一头畜生身下,日日夜夜做尽了污秽事情。 李越江轻笑著,将他推到躺椅上压倒。手伸进绸缎的衣服不知摸到了哪里,慕永河微红的脸庞立刻勃发出别样光彩,眼波流转,甚至盖过四周花枝的娇美。他再往慕永河耳边咕哝几句,那张脸就难耐地转了过来,正好朝向花丛覆盖下的我。老子愤恨地扯断一根花枝咬到嘴里,光天化日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东西。 过一阵那张小小的躺椅承受不起两个成人的重量,嘎吱摇晃起来。慕永河贴在李越江胸口小声地尖叫,惹得老狗一阵轻笑,扯下他腰间的绸带,顺手在慕永河眼周做起捆绑。系带的手指在脑後稍一停顿,便像著了迷一般,痴恋地捧起贱人脸庞,吻下去,吻得那水色的唇渐渐泛起嫣红。 慕永河喘息,扭动,声气听得老子都脸红。老狗整个身体更往下压了一点,似乎贴著两人下体不住磨蹭,忽然松开手,道,“这次先放过你。”整整衣服就往外赶去。花园外围长廊的拐角处,成列的男孩子正在那里等候,随著畜生一起没入了李宅一角。 呸。老子往地上吐口唾沫,无声地从重重花枝下面钻出身来。睡个懒觉也能撞著畜生大白天发情,真他妈晦气。 慕永河依旧被束缚著绸缎的系带,坐在那里,神情有种不知世事的天真。晚风吹起他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被他俯下身去细细掩好。老子撇撇嘴,跟他较劲似的,大步走过他身边带起一阵风,他就茫然地转过头来,粉桃花似的嘴唇开启,说的全是老子不爱听的话:“怎麽回来了?” 我扯起嘴角,更靠近了些,站在摇椅边一动不动。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贱人脑子里,除了那男人还有些什麽东西。 慕永河见我不说话,抖抖索索过来探我,“怎麽了。”欲要去解开系带,被我拦住,他便勉强地笑了一笑,嘴角泛起轻轻的波纹,很快又消失不见,“管家今天选的男孩子,不合胃口麽。” 我操他妈的李越江。老子现在要是有刀,就他妈先捅了这贱人,再办了那老畜生。慕永河,慕永河为什麽要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 那贱人还在笑,咬著嘴唇一脸无知,“你掐得我疼……”我屏住呼吸,试图将他看得清些,可是靠得再近那张脸上也是一片空白。修长无生气的眉,苍白脸颊,无辜的嘴,将不辨雌雄的病态美演绎到极致。老子受不住那蛊惑,伸出手指往他唇上轻轻碰了一碰,焰星子透过指尖,一想到曾经被某个老混蛋吻过,就在心里燃起了火,反复地擦拭,加重力气狠狠蹂躏。 慕永河偏过头,多麽不堪似的,“别……”又开始喘气,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真他妈会勾引男人。老子轻哼一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3 声放开他,指头的黏腻感在心里一抖一抖,挥之不去。 慕永河被我陡然地出声吓住,缩在椅子里不得动弹,“你不是越江,你是谁?” 我本能地知道这时候应该要走掉,可是慕永河牢牢吸引住我目光,叫我一步也不得挪开。他轻咳两声,单手抓著靠背,似乎很犹豫了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问,“是……是阿锦吗?” 语气更加畏怯,光听著他叫出那两个字,都让人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 我他妈不是阿锦,才不是你的阿锦。 老子明明沈默著,可那贱人就好似得到确认似的,自顾自地说起话来:“阿锦,爸爸很想你……” 我转身,他就接著说,及时地说,“不要走……阿锦,到爸爸身边来。” 我拖著灌铅的双腿,一步步踱到他身边去。也许是他的看不见缓解了此刻的尴尬,我甚至主动半跪在了他腿边。慕永河感受到我动作,轻轻地扬了扬眉,“阿锦今天这样乖……” 他手心摸上我脸颊,触感如玉冰凉,不像个活人的温度。很多年来慕永河都没有同我这样亲昵过,我能感到自己没用地哽咽了,“你……”却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要麽哭泣,要麽崩溃地大叫,两样都不是我能在慕永河面前做出来的事。 慕永河握著我的手,笑得很凄凉,“陪爸爸待一会儿……虽然很快你就陪不了爸爸了。” 保镖围上来,沈默地请我离开。我握著拳转身,不明白他刻在我手心的字。晚上来,晚上我又能对他做些什麽。 半道就被管家从保镖簇拥中救走了,说是少爷请小少爷过去。可小少爷被带进玻璃花房待了好一会儿,少爷才款款而来。 那牲口眉心有困倦,好似非常疲惫。他打开空气净化,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一口,走到床边坐下来,单手搭上我肩膀。 原木做的手工床刷了白色的漆,摆在花房一侧,足够长也足够宽,我往旁边挪挪,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今天不做。” 谁他妈看见自己父亲被压还能若无其事跟别的男人做爱,谁他妈就是比慕锦还有出息的混账。 李重晔疲劳的脸总算出现一点笑意,按著我脑袋往下压,老子挣扎一会儿才从他狗爪下头摆脱出来。 烟雾将他的脸衬托得迷蒙:“今天又给我闯祸了?” 老子哼哼,“不过是刚刚在花园欺负了你爹的宝贝,很了不得麽。” 李重晔过来捏我,我顺势滚下床,老子今天没心情哄男人,您一人玩自己去吧。 从前没有好好看过,今天在他的玻璃房子里转悠一圈,才发现这房子内在构造复杂到诡异,透明的试管和营养皿无处不在,浸泡著许许多多的花枝,泥土反倒少得可怜,大部分用来种植那些根基已经稳固的大株。有一些花甚至封存在密闭的气罩里。 忙著观察那些在液体中伸展交错的根须入了迷,都没注意到李重晔什麽时候跟著来到身後。老子吓一跳,给这牲口一拳,“你这变态,这麽种花,不担心会把它们弄死吗?” 李重晔握著拳头把老子困在怀里,烟头喂进来,呛我两下,再搁到玻璃台上放好。嫋嫋余烟升起,一缕一缕缠绕著粉的红的花朵,有如祭奠。李重晔把头搁在我肩上,就那麽一动不动看著。 老子静静忍了一会儿,还是扛不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将他推开,牲口那是什麽眼神,盯著一朵花跟瞧情人似的,恶心谁呢。 小东西的花瓣摸在手里,像慕永河的肌肤一样柔软,凑上去嗅嗅,也有清淡的甜香。老子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有些酸溜溜的,“你倒是很爱它。” “不,”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李重晔粗鲁地抓下一把,按到我唇上揉碎,“我爱你。” 苦涩的花汁进到嘴里,老子怒瞪他,他又开始展露出那种遭人厌恶的愉快。明明神情也没有什麽变化,可整个人就是透出一股愉快。真他妈的讨厌。 “谁他妈管你爱谁……”老子转到花架後面,拎起小花壶一阵乱浇,“这些花你种了多久。” 通过下垂的花枝缝隙,能看到李重晔在对面一根一根翻检那些枝叶,他做事的模样总是显得很认真,不过说话就随意了,“十几年。” “那你还挺不容易的,”老子油然而生一股敬意,长情有恒心的人总是值得尊敬。也因此头一次对他的过去生出些趣味,“最起初开始种的时候,也有这麽多,然後造了个房子?” 李重晔似乎不打算回答,但老子扒开花枝瞪著他,他揉揉我脑袋,“没有。” 为了这麽个便宜答案把自己送给他摸,老子觉得自己可亏了,干脆再问几句补回来,“那是什麽样,几株?像我那样,带回家来偷偷种在花园里?” “一颗种子。” 老子一头雾水,“什麽?” 李重晔的语气平静,但是因著那说话的内容,莫名显出一种怀念:“只有一颗种子,泡在试管里,像个婴儿。” 听著怎麽诡异。老子干笑两声,“难得你说话还带修辞,真他妈有意思。”然後忽然间明白了什麽,猛地安静下来。 “李重晔,你……” 李重晔停下手,冷漠地望我。 我有点愣住,待了一会儿,在花墙上分出个洞钻到他面前去,蔷薇刺在耳朵上刮出血痕,绿叶和花瓣落了一身,乱糟糟的。我摸摸耳朵,盯著他冷冰冰带著防备的脸,干巴巴地道,“挺好看的。” 李重晔脸上的漠然还未消散,“什麽?” “我说这些花,种得挺好的,特别好看。”老子紧张地说话,身体绷得僵直。我决定此时他如果想要抱我,就让他抱。 李重晔看了我一会儿,拉我到他怀里去,“再说一次。” 你还来劲了,老子机械地重复,“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我夸你种花种得好看……” 然後眼睛被捂住,唇上落了个热乎乎的吻。 操。老子忙著推开叫他滚远一点,“说了今天不做……” 李重晔黑沈沈的眼珠写满赞同,一手解开自己皮带:“不做。” 接著他扒下我裤子就捅了进去。 29.30.31 29. 李重晔做完就睡著了。我从他身上滚下来,握著他汗湿的手指一根根亲吻,一直吻到他醒来,然後我就可以问,“李重晔,在试管里是什麽感觉。” 你感觉孤单吗,冰冷,四处碰壁,想拥抱找不到对象,周围都是液体,像大海一样包围起来,无休止的流浪。是不是因此才特别想要生长,想要拥有,想要开出很多很多的花,向世界证明我存在过,那是真正从虚无里涌出来的绚烂和力量。 李重晔一直在听我说,扯淡,漫无边际地胡侃,听到英气的眉毛都皱起来,被我笑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4 著抚平。 我真喜欢欺负他……尤其在李重晔还是个单细胞生物的时候。一定也是暖暖的,软软的,比一颗受精卵还要天真。最後我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那我当然也能勉强喜欢一下你。 当晚慕永河生了急症,在李越江被他的小妖精们缠到李宅外胡搞,而李重晔也按照近来的惯例不在的时候。没了主心骨,李家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我躲在一颗金桔後头,冷眼敲著家庭医生进进出出,然後在一切趋於平息,众人皆疲惫的深夜,溜进了慕永河的卧房。 贱人的房间又换了装修,不过一如既往地奢侈和华丽。单看那些布置和装饰,仿佛是出自非常温柔珍惜的心意。可是真正在乎的话,谁又会在情人重病的夜里出外寻欢。这屋子和李越江那张假仁假义的老脸一样,每一个细节都透著虚假和死气。 慕永河睡在一堆金的红的织物里,没有开灯,於是大半张脸陷入浓重阴影。只有眼角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出一点明亮,那微白的肌肤熠熠闪烁,落到我心里成为闷闷地痛。也许那是怜惜。 慕永河翻了个身,他并没有睡著,看到我时瞳孔微微放大,他依旧害怕我,可是抓紧床单也要努力地朝我笑,卑微,怯弱,可怜巴巴的,“阿锦,你来了。” 我想摸摸他苍白泛著病气的脸,见他想躲闪的样子,憋屈地收回手,“我来了。” 慕永河推开被子想要坐起来,他竟连这样简单的事情也觉得吃力了。我帮他收拾好背後的靠枕,慕永河受宠若惊地又朝我笑了笑。那笑里渐渐渗出泪来:“阿锦,你是个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怪爸爸……” 我总是在怨他,从幼年他将我带至李家之後,几乎是活了多久就怨了多久。可是真见著他时又没有办法,我全心全意爱著的人,含著泪凝望我,叫我不要怪他…… 我握紧了拳头,“我不怪你。” 我怪不怪你又有什麽用呢。 慕永河放心似的叹息一声,小心地拉著我坐下来,坐到他身边。“那就好。爸爸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我把脸埋在阴暗里,不让他看到我难过的表情,“你……你会死麽。” 他就又笑了,这时候反而显得异常通达,仿佛他那颗永远盛满太多美貌的头颅也忽然有了一点智慧似的,“傻孩子,人都会死的。” “不一样的,”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眼前这个人如此淡然地和我谈论生老病死,心里一片冰冷,冰冷又茫然,“死在寒冷黑暗的屋子里,和死在盛开有鲜花和阳光的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其实不知道那是什麽样的差别……我只是觉得必定会有什麽不一样的。一辈子不应该这样就消逝了……慕永河也不应该这样就死去。 我太过灼热的眼神似乎让慕永河不知如何应对,他垂下眼,覆盖下来的长长的睫毛让他显得无情,“爸爸早晚都是死,能有什麽不一样……” 那个死字由他口中说出来,刺激得我神经尖锐地发疼,我忽然激动起来,握上他的手,“我可以带你走,天涯海角。只要你点头,什麽都为你做。”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麽不回到我怀里来,天下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你相信我,不要死去……”越说自己也觉得虚妄,声音也跟著低下来,低低的,全部都是祈求,“你不要死。” 李越江只是他妈的彻头彻尾一个混蛋。只有我会以这世上的一切来爱你。慕锦爱慕永河,可你为什麽从来都不回头来看看我。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激情弄得非常惶恐,在我手里挣扎来去。可是我已经管不住自己了,那麽多年的怨愤和等待,我他妈才不是为了有一天这个人要亲口对我说他将要死掉的鬼话。慕永河就是慕锦的故事,全部的唯一的故事,谁他妈准许它被写上结局。 你到底是凭什麽离开我,凭什麽不要我……难道最亲爱的人不是应该长长久久一辈子在一起。 “我带你走,把这世上的一切都挣来给你。你等我长大……你愿意麽。”我一把将他掀翻在床上,自己爬上去,撑到他身上,逼迫地问。 慕永河睁大眼睛,摇头,都被吓到有些痴了,“别这样,阿锦。爸爸对不起你……” 去他妈的对不起。我定著他下颌,强制他抬起头来,“你看看我,好好看看,爸爸,我是你儿子。答应我,爸爸,阿锦把什麽都给你……”我用尽了表情,声音,虔诚的姿态,一切蛊惑的技能,用全部的身心来换他一个首肯,可是他只是摇头,不住摇头,“爸爸对不起阿锦……可是爸爸要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我爱你!”我他妈几乎是吼著出来,然後长久不至的泪水终於充满眼眶,老子红著眼睛抬起他下巴吻上去,恶狠狠地吻,咬出满嘴的血腥。吸到他唾液的时候老子哭了,卑微的请求,每一个字都是绝望,“我爱你。这样你能感觉到麽?” 慕永河似乎是被震惊得回不过神,呆呆傻傻地任我亲,那张从来都只有美色的脸一瞬间变得可爱许多。我徒然将他推倒在床,觉得自己那麽无能,什麽都不能为他做,什麽都做不了……吻得涕泪横流。然後一股风从背後刮来,慕永河还没来得及提醒的时候,我就被狠狠扔到了地上。 李越江当头踹了我一脚,皮鞋的尖磨破下巴的血肉,蹭得生疼。我在翻滚中抱著他腿跟他较劲,被他妈的再踢两下就轻易甩开。老畜生气疯了,叫嚣著,“不要脸的小杂种,你也配动他,”拔出枪来对著我肩头来了一下。见老子捂著肩痛苦到扭曲,觉得不够,又开了一枪。 子弹都是擦著骨头飞过,虽不致命但是可以流出足够多的血,带出足够多的痛。这老狗是打定了主意要折磨我。 老子便有底气了,既然暂时还不会死,那就拿这片刻换一个痛快,“我他妈是小杂种,那你又是什麽。操杂种的爹,很光彩麽。”说话的每一下都能带动神经和血管,明明没有伤到内脏,口里还是涌出了血。 朦胧中能看到慕永河担忧地看我,刚叫了声阿锦,就被李越江反身击碎窗玻璃的一枪吓了回去。其实他不用这样,死在他面前我很快乐。还可以骂骂李越江,那就更快乐,“你这只知道玩弄老男人和小男孩的疯狗,一辈子冷血残酷,无情无义。有种就杀了我啊,来啊。” 李越江跪到我身侧,枪口顶在我太阳穴,哢哒一声上了膛,冷酷的字句从他嘴里蹦出来就分外自然,!!地带上了喉音,“小崽子,别以为我就不敢。” 我握著他手,神志不清中迷迷糊糊地去亲吻,那!亮的枪柄,宽厚的手背,粗糙的指尖,恍惚还以为是在和李重晔做爱,感觉熟悉又陌生,怪叫人心动。然後我朝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5 那人露出一个染血的笑,“来,杀了我。”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带著他手一起捅到心口上,“脑门哪能一枪毙命,这里才是必死无疑。”李越江一身的怒意被我不要命的玩法一激居然消去几分,眼角觑著我,扯出个冷笑,慢慢把扳机一点一点往後扣,“如你所愿……” 废话太多。他以为拖延个一分一秒便能更多地使我痛苦麽。我听著枪械运转的轻微响声,真快乐,最後看了他一眼,无声地比出口型,“开枪啊,我到下面等你……”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撞开,“别杀他!”李重晔持枪的身影冲进来,在距我们两三米处站定,微微有些气喘,很快便平复,!当一声把枪扔到地上,跪下来,满脸的冷静,“父亲,别杀他。” 地上的李越江和我一齐抬头望向他,不知此刻的李越江神情如何,反正我眼里犹带著未消去的恨意。可是在触及他之後便一点一点的瓦解了,很快转成遗憾。我从没想过还能有今日这般对峙场景,这个人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 李越江的枪口仍抵在我身上。这东西要装老谋深算,不说话。慕永河早被唬成个痴呆,说不上话。於是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我,吐出两口血,冷冰冰地嘲笑,“李重晔,你来干什麽。” 李重晔头都没有为我转动一下,继续一动不动地望著李越江说道,“父亲,如果您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儿子任您责罚驱遣,不要伤害他。我请求您。” 那声音像厚重的石头一个一个沈入水里,不知怎麽就叫人心颤。我屏气凝神,忽然察觉到李越江握枪的手指在手中轻微震动了一下,他笑了,“你叫我父亲。” “你是我儿子?” 他站起来,朝著地上的人慢慢地命令,“李重晔,你过来。” 李重晔面不改色,一步步膝行过去。 李越江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他脸上,打得李重晔挺直的脊背微微偏了一偏,半个脸颊赤红一片:“废物。” 他打完人回过头来看我,眼里是快要溢出的轻蔑和厌恶。老子快乐的笑还没来得及露出牙齿,他就哼了一声转到床头陪他的宝贝贱人去了。 真怂。我知道李越江这种人。一味示弱只会让他看轻你,步步紧逼才能从他手上夺来一星半点好彩头。是生是死又能怎麽样,总归我赢了。老东西。 李越江一走开李重晔就靠了过来,跪在我颈侧,快速地检查伤口,撕衬衫,包扎。失血过多视线有点晕开,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一个下颌,因为这些日子不间断的奔波显得有些憔悴,居然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刚蜷起手指想要碰一碰,他一偏头躲开了。 李越江皮笑肉不笑的赞叹适时响了起来:“真是兄弟情深。” 李重晔包扎完毕,回到原地跪好。老子被他小猫拖小狗,随随便便就拖到了身後,盯著他脊梁骨干瞪眼。李重晔扼住我喉咙,自己朝卧室的那一边低了头,“李重晔知错,请父亲责罚。” 这麽沈默的护卫的姿态显然更激怒了坐在床头的李越江,烦躁地一挥,粗暴地将那哭哭啼啼的贱人揽到自己怀里,冲面颊吻了一口,然後在慕永河的惊呼中将枪塞到了贱人手中,带著他抬起手臂,黑漆漆的枪洞在我和李重晔之间来回瞄准,时刻寻找著一个嗜杀的出口。 砰,一枪打碎了老子身後的花瓶。我他妈还没怎麽样呢,慕永河就应声向他怀中缩去,眼睑紧闭,脆弱得像朵经不起摧折的百合花。李越江摸著他胸腹细细地安抚,漫不经心地露出了阴森森的獠牙:“好,我养儿子这麽多年,养了个情圣出来,随便就被个小贱人给拐跑了。不孝之罪罪无可赦,让我看看你能怎样责罚你自己。” 李重晔思索了不到一秒锺,从地上把刚才扔掉的枪捞起来。我急火攻心跟他去抢,被他死死掐住喉咙,逼得老子快要断气。老子拼命地弄眉,挤眼,企图阻止他。可是我从来就没法改变他的任何想法,李重晔沈著地将枪顶上了自己胸膛。 李越江有片刻的静默,然後笑了起来,笑得极其刺耳,是夜枭在森林里凄厉地嚎叫。李重晔虎口的汗液湿润了我的脖子,那点凉意一直通到脑门顶上,我觉得很寒,很冷,很脱力。这屋子明明只塞了四个人,却显得太过拥挤了,而且吵闹,李重晔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立志要让它更吵闹一点。 他微微向慕永河的方向转了转身体,“李慕锦九岁时候来到李家,两个月後第一次离家出走,被抓回来,打断了一根肋骨和一截手骨。关进阁楼半个月,一周内没有送任何食物。佣人证实,阁楼的木桌都被啃掉了几块。此後三年,一直到我十四岁回国,这样的禁闭和虐童的记录不下十次。如果他上次没有说漏嘴,我没有调查,这些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本来平静,後来语速就越来越慢,正好配合慕永河低低的啜泣。贱人一哭老子就跟著痛苦地闭眼,他要把我的心都哭碎吗。过了一会儿,估计攻心的效果施展得差不多,李重晔朝那蠢东西发出了最後的恳求,“慕叔叔,你清醒一点,睁开眼看看他。这个孩子犯了什麽错,要将他置於这样的境地。” 他默默地要扣动扳机时,慕永河已经哭得没什麽力气了,靠在李越江身上,有出气没进气,口中不住地叫,微弱地叫,“阿锦,阿锦。”李越江抱著慕永河手忙脚乱,按铃叫医生,在佣人涌进来之前不忘朝李重晔气急败坏地喊,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真是一场好戏。” 他抓著枪栽到李重晔脸上:“都给我滚出去。” 30. 李重晔一直扛著我滚出慕永河的卧室,滚到了李家的大门前。老子稍微有一点不甘心,扒著慕永河房间的门框想要再看那傻瓜一眼,就被李重晔打了屁股,一路滚一路打,我去踹他也没什麽用,只能带动肩头伤口,流出更多的血,疼得自己面目狰狞。血一直流出来,染在他纯白的衬衫上。 他把我甩进车里。周遭成列等候的黑衣人一见我们上了车,也跟著上了前前後後的车辆。李重晔粗糙地把安全带往老子腰上一套,脚下的马达踩到了最大。 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吹得头发乱成杂草。还要自力更生,借著那点微弱车灯,折腾著药箱给自己上药,太他妈乱了。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乱成根鸡巴。 李重晔的车子在一段盘旋山道前停了下来。後面车辆默契地跟进,绕到前方先行开路。 他坐在驾驶座上长久不动,我他妈就知道他又犯冲了。得,老子宠他。我主动凑到他身边去,跨过他大腿,找著他左脸,“脸上还好麽……” “闭嘴。” 老子把心头的不文明用语压下去,摇摇手中的喷雾,憋出个笑脸,“那总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6 得上药吧。” “李慕锦,你凭什麽关心我。”李重晔卡著我下巴逼我与他对视,那绷紧的眼角昭示著火一样的愤怒,“就凭这亲吻过你父亲的嘴唇?” 我徒然张了张口,却发现口干舌燥,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重晔却笑了,冷笑,“为什麽不说话,因为你无言以对?慕永河就那麽让你心动,命都不要,我他妈就什麽都不是?” 他忽然激动起来,一把将我推到挡风玻璃上,方向盘在腰後顶得生疼。那拎著我领口的模样像头雄狮,随时能将我吞食掉,李重晔的手指粗重地碾压著我的唇瓣,“你太脏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火忽然涌上来,老子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强吻他,他要推开老子就纠缠,双腿狠命夹上他腰。反正车里的空间只有一点,他能甩开我到哪里去。嘴唇的接触不够,舌头,牙龈,最柔软的根,全都要仔细舔咬一遍。叫你妈的嫌弃老子。 我擦擦嘴,往车门外吐口唾沫,学著他那样无所谓地笑,“现在你跟我一样脏了。” “李重晔,你真讨厌。” 那个讨厌的人就站在面前,眼眶微红,嘴唇也是被我咬出的红色。我早知道会是这样。时间越久,他就越显得淡漠遥远,只有这种时候,才有一点点像那在阁楼中,因为我不知廉耻的引诱而愤怒的青涩少年。 真可笑。我是这麽讨厌这个人……我居然刚才还在为他心疼为他不值想著慕锦以後要怎样才能不连累他。我居然曾经觉得……我是真的有那麽一点喜欢他。 喜欢是什麽东西。谁在乎呢。 他的怀抱其实并不如何牢靠,轻轻一推就开了。我跨过车门跳出车去,找不到表情只好背对他,“是啊,我欲拒还迎是暗著诱惑你,投怀送抱是明白勾引你,说什麽没有目的只想留在你身边也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更深,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老子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害得李越江家破人亡亲离子散,看明白了吧,我就是这麽恶毒的人。说喜欢你都是屁话,老子从头到尾爱的只有慕永河。反正都是乱伦,和自己亲生父亲上床岂不更爽?” 眼泪掉到尘土里面,砸出个小窝,鞋跟轻轻一踩就可以抹掉。蠢猪。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李重晔的声音在背後冷冷地响起来,“我刻意接近你都是算计好的,对你好也并非不求回报。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和慕叔叔来牵制我父亲,利用你作为脱离李家的借口。我上你就是为了泄欲,幸好滋味还不错,否则谁会花力气养一头恋父的小白眼狼。就算做情人你也是最劣等,疼了要哭,饿了要喊,性急还咬人,不痛快就朝死路上撞。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往李越江手里送死的时候,从来就不会为我想一想。” 我转过身去望他。李重晔也正好在看著我,恍惚间我似乎瞥见他眼里有一点湿,可是从那惯常高傲的语气里却什麽都听不出来:“现在你满意了?你不就是想听这样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麽好说的。”老子粗鲁地用袖口擦掉眼泪鼻涕,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下缩成脏兮兮的一团。那就滚远好了,省得还要天天提心吊胆给他添了危险麻烦。从此摆脱我这个祸害,全胳膊全腿回到他父亲身边,不也是很好的结局。 “放手。” 李重晔握著我手腕更用力了些。 我胡乱地揍了他两下,没挣开,吸吸鼻子,骂他,“李重晔,你是小孩子吗。” 他还是不动。我忽然就生起气来,看见他在夜色里紧蹙的眉峰和僵硬的脸,就特别生气,“听到没有,放手让老子滚。反正我对你也不好,一点也不好,你有什麽舍不得的。还是,你想著再上我一次?” 他眼里的水光越来越浓,到最後望著我,就只剩下赤`裸裸的伤痛。 老子停止咒骂和踢打,转过头,盯著山底最远处那棵冷杉的末梢,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没有见过他这样看我,我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我是真的从来都只会伤害他,一直在伤害他。可是我能怎麽办呢。 见他微笑我就开心,他受伤时我也会痛。可是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还是无法更好一点地对待他。无法好好地对待任何人。只能像今天这样,让时间和记忆停留在如此僵死的时刻,而後一个人,永远地自责和难过下去。 我觉得我有病……病入膏肓,用折磨自己来折磨别人,刺痛了那些被我爱著的人才能真正感到快乐。我有多对不起李重晔,我对他有多坏……可是我改不了了。 如此沈默著相对了很久。盘山道上渐次亮起引路的明灯。漫山遍野的鸣笛声响起,仿佛是故意堪破了我的心事,齐声向这旷野里最尊贵的男人或少年致敬。我也很想像它们一样大声地呼喊啊。 李重晔,李重晔,李重晔。 直到那鸣笛的声音久得不能再久,眼泪被晚风吹干,激动情绪带来的身体的热度渐渐冷却,李重晔牵起我手,哑声吐出两个字,“上车。” 我很软弱……我随他上车了。把安全带推到一边,背对他,缩在车座上,悲伤得不行。 其实不应该这样,一切都不该如此。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离开他,躲到某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再也消失不见。慕永河不需要我了,他要一个人静静地死去。李重晔也不该再被我连累。父子嫌隙这种戏码发生在我身上一次就够,我不希望他也遭受这样的罪孽……那必定非常难过。 山路弯弯绕,漫长陡峭。不知不觉睡著,再睁开眼来已经到了山体别墅前,我在李重晔的背上。 我一醒来刚出声,他的耳朵尖就抖了抖。这场景多麽熟悉,从前他也这样背我,从前我还可以肆无忌惮把刀子捅到他血肉去,一点也不会心痛。 老子被丢垃圾一般扔到了沙发上。明晃晃的灯光从头顶照来,刺中眼皮,我呻吟一声,痛苦地挡住。 落地那一瞬已经足够我看清很多景象。李重晔无情的脸和冷漠的眼刻到心里,映画一样清晰。我不要再看他,再多看一点都受不了。 李重晔停顿了两三秒,听不出任何感情地发话了,“给他吃的,给他衣服,别给他枪。收了他的刀子。带到楼上去。” 然後脚步声响起,他带人离开了客厅。 31. 那房间并不大,仅铺了木地板,除了一张床什麽也没有。空荡荡的四壁透露著临时居所的气息。我从浴室出来,简单地躺了一会儿,又起身坐到窗台上,也只觉得人生如寄。 从一所房子换到另一所房子……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样是为了什麽。我本来一无所有,连爱或被爱的概念都不分明。仿佛永远站在原地,站在我一片空茫的有关温暖的记忆里等待著,等待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7 有谁愿意来跟我靠近。人们给我,我就接受,人们不给,我就怨愤。有很多很多的眼泪蓄积在心里,从不担心会有干涸时候,失去或者得不到的痛难道不应该通过哭喊来发泄,李重晔说我像个女人,可女人也未必有我这麽难过。 我记得的总是人们不爱我……这是很正常的。如果痴狂,如果疯癫,如果脆弱得一直在犯错,甘心做人群里往下沈沦的渣滓,那麽便活该得不到爱。再悲伤也没有理由。 可是生命的底子从一开始就腐烂了,空了,坏了,无比软弱和怯懦,想著力都找不到支点,又哪里来的力气去伪装理性、强韧、坚持,所有最高贵的美德。我一直在呼喊,一直在愤怒,我以为一切都应该被推到慕永河那贱人身上,甚至想跪下来求他看看我。我很悲伤啊,为什麽不回过头来给我力量。告诉我怎麽办?没有人教导过我正确的生活。 没有未来,没有方向。如果上帝告诉我明日死,明日我就能干干脆脆地不活。 何况是在李重晔面前,那样卑微的索求被爱的姿态,本来就让人觉得羞耻。一个两手空空的贫儿,爱上了城堡里的王子应该怎麽办?他多好啊。还愿意从不真实的故事书和华丽的插画里面走出来,亲吻我,安慰我,陪我吃饭,帮我疗伤,为我把枪顶到自己胸口。没有人给过我如此多的恩惠。简直像是把全世界的宝库堆到个乞丐面前,那样欣喜和值得满足。可是我为什麽还要矫情,还要跟他顶撞,还要不择手段用一切去伤害他。 李越江的子弹已经上膛的那一瞬,其实我是想著,这样多好啊……李重晔就能永远地记住我。 他在十七岁曾经爱过的某个人。 从来都在折腾他,用情欲和眼泪来折磨他,宁愿死去也要选择对不起他,这样,以後他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多一点?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对待我爱的人……我是坏人。如果在一起,能给他的只有肮脏的身体和下贱的心。哪怕是爱情,慕锦挖空了心肝掏出来的这辈子全部的真爱,和那些成熟的有教养的优雅的人们比起来,和李重晔给与我的比起来,也只不过是世上最粗糙和劣质的一种。 我爱他,可是我的爱值得了什麽呢。 什麽都很糟糕,什麽都无能。慕锦活了十五年,到最後一事无成。 李重晔属下送来的食物里还有酒。白澄澄一大瓶,不知道是什麽酿的,纯度很高。起初喝个一口两口不觉得,还能清醒地流两滴自怜自恋的泪。到後来就轰地醉了,四肢是一条油绳著了火,在无边的大海上飘荡,呜呼,内脏都被烧成灰尘。 我觉得我的身体里肯定藏著一些疯狂的密码。难过的时候轻轻拨动一个齿轮,它们就自动运转起来,由我疯疯癫癫的醉眼,生产出很多的快乐。李重晔算什麽,全世界在老子眼里都不算个什麽。他不是爱我麽,不是老因为爱我而受伤麽,老子什麽都不要了,连他的爱也不要了。我他妈只想践踏得他更狠一点,李重晔,你是个什麽东西……为什麽总是叫我这麽难过。 模模糊糊中有个人影被我推倒了。那麽沈默的脊背,温暖的胸膛,让我一眼就能认出这东西姓甚名谁。你看,喝醉了可真好,想要谁谁就出现了。老子压在他身上,恨不能将那眉毛鼻子眼一口吞到肚里去。我真想吃了他……“吃了你。” 其实接吻实在不是多温暖的事。做爱也不是。可是孤寂的时候为什麽会特别想要性的抚慰呢。我愿意为他呻吟放浪,为他打开双腿,为他把屁股翘得高高的。在他面前我从来意识不到自己是个男人。 也不是女人。我只想被他上……被他上。被他上。亲密到负距离,连数字也被我征服。 可是他不要我……我送上嘴唇他就偏过头,我扒下裤子他就挪开腿,一碰也不愿意碰。他想给我的只有拥抱,执拗地静默地送上来,不厌其烦,被我一次又一次推开,我要拥抱做什麽。 我满脑子想的只有他不上我了……也对。我那麽脏,一身酒臭,还有数不清的泪水。那样脏,那样坏,他上我想必也没有多少快感。挺好的。 我那麽喜欢你,为了你那麽难过,你连根鸡巴都不肯给我……我把自己埋到枕头里,把他踢下床,嚎啕大哭。 第二天醒来身体很酸疼。他终究没有做到最後,不知在我疯疯癫癫的何时就已经消失。挺好的。李重晔离开李慕锦,一切都挺好的。 第三天,他没有回来。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拉上窗帘,黑暗陪伴我不死不活。除了昏昏欲睡就是昏昏欲睡。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谁都不见。 李重晔不要我了。我好可怜我自己。我要做一条可怜的虫。 第七天,李重晔终於回来,身边多了个年轻男孩。 我坐在餐桌前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周围那些偶尔向我瞟来的,若有似无的轻蔑眼光,好似谁都知道我只是李重晔膝下的一条狗,绝食自闭都是笑话,主人一回来老子就摇著尾巴粘上去了。这些天做的丢脸的事情估计也早就传到李重晔的耳朵里……无所谓。我他妈只是不想当面让李重晔看见我的异常,不为什麽,就是不想。 老子靠在椅背上瘫软成一条没了骨头的死狗,李重晔和他的男孩坐在对面,都是和我不一样的干净又优雅的人,真般配。我端起牛奶,粗鲁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不料许多天没有进食,冰冷的液体冲进萎缩胃里,激起一阵剧痛。 我抱著肚子眼前发黑,缓过劲来,李重晔已经站起,拿过我的杯子尝了尝,道一声“凉了。”收走桌上所有的牛奶,端进厨房重新加热。 他走的时候那男孩温和地说了声谢谢,脸上挂著的微笑很是动人,教养好得就像别人都是猪圈里出来的小畜生。 老子目不斜视去抓三明治,指尖还没著陆那盘子就整个向前挪动了一下。我抬头,男孩收起掌中钢丝,依旧那样温文的笑。老子不跟他计较,直接拿了餐後水果滚球,又被他拖走,再试,再拖。真幼稚。看他模样也有十七八,怎麽做出来的事比我还像个孩子。我蹲在椅子上不动了,他才正经地拿起刀叉开始吃饭。一口一口,跟大姑娘绣花似的。 我正瞧得有趣,讨人厌的李重晔从厨房滚出来了,把牛奶搁到我面前,顺便扫了眼旁边一片空白的盘子。男孩取下餐巾,温和大度地笑,“他好像没什麽胃口,是生病了吗。” 李重晔皱眉,看到老子蹲在椅子上的粗俗做派,眉毛就皱得更厉害。皱什麽皱,迟早皱成川字脸。 老子现在有胃口了。 我握著餐刀掂两掂,无所谓地撩起腿,爬上餐桌,双手齐开,把除水果以外的剩菜都倒进同一个盘子,捅两下搅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8 碎,拿盛沙拉的生菜叶子一卷,转眼瞥见那男孩手边用剩的调料和挑食拨出的熏肉片,不厚道地一并端过来,拌入,随手把牛奶也泼进去,就著这点润滑,开始狼吞虎咽。餐刀在桌上敲出轻快节奏,一下,两下,三下,数到七八下就吞了个干净。 刀柄往桌上重重一跺,!当一声丢到盘子里。“慢用。” 老子舔舔手指,再不想看这两人一眼,像条疲惫的狗滚上了楼梯。 吃你x。 跟我比吃饭,恶心不死你们。 我在我的黑屋子里呆了一秒,两秒,三秒。每一秒都太过漫长。房间隔音不错,外面的什麽声响都听不到,蒙上头就是一片死寂。死了也没人知道,於是不妨更加颓废一点。 有很多的事情我想不明白……重又见了李重晔,就更不明白。我觉得他是爱我的,尽管到此时我们已经疏远得像隔了条银河,但就是觉得他还爱我。自我感觉良好,一直执迷不悟。从头到尾都沈溺在永远被他爱著的美好幻觉里。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爱上他……我当然也爱他了。可是谁来告诉我正确答案,爱著的人为何要互相伤害。为什麽从前说过的所有的话,我爱你,永远在一起,转眼就变成了可笑的纸片飞入垃圾堆。好像是在昨天还睡在一张床上亲密做爱的两个人,再见就只剩下了冷眼和彼此疏离。我受不了。李重晔一个稍稍清冷的表情都能让我难过得不行。人心多容易变,我花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相信他会是不同的那个。 我还自动打开腿给他上……多可耻啊。娼妓也是一种基因会跟著遗传到血液里麽。我父亲是个婊子,我母亲是个妓女,我是一次性交愚蠢的产物,也活该是被男人操的小畜生。可是没有人比我更讨厌做爱了……男人的性器捅得我那麽疼,每一下都像是侮辱和践踏的更深一层表达。躺在李重晔身下我总感觉自己是片叶子,是条毛毛虫,是一切轻飘飘不值得珍视的事务,操完就可以直接扔掉。於是我只好把屁股耸得更高,把腰肢扭得更浪,把污言秽语叫得更下贱一些,我以为至少我能给他快乐。然後他就会不离开我了吗? 真可笑,他那种人是需要爱的。需要纯洁的,高尚的,一尘不染的爱情。在我们都还不知人事时候,老子脱光了衣服随随便便的引诱都像是对他的亵渎。可我只是个肮脏下贱的杂种,我学不会他们那样手段优雅地暗示,百转千回地传情,连欺负人也摆出一副我最高贵我最理所应当的姿态。我只懂得欲望,欲望,无止境的欲望。爱一个人就想和他做爱,希望占据的他身体,无时无刻吸引他注意……可是人不可能如此。 这样的感情是畸形病态,不容於世的,有一万个人这一万个人都会说它该被诛杀。 没有人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喷射精液,尽管我的身体永远因为爱他而饥渴。 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麽多的爱……於是我这种缺爱到负值的人便不该存活麽。 我很爱你啊。李重晔。 是情感的渴求破开了欲望的沟壑,还是欲望的暴雨才能打落感情的枝叶。我不知道。要什麽前戏後戏,亲亲摸摸,在外围打转,装腔作势没有尽头,我只渴望插入插入再插入,让身体永远饱含他的性器,无时不在攀升,每一秒都是高潮。快感来得太快,还未享受足够就已逝去,自己留不住便谁也留不住,抓著鸡巴也留不住。那颤栗从脚尖开始传递,飞速浸透每一个毛孔,大腿和腰臀的肌肉紧绷,夹得再紧它也还是要流走。流走,热气在背後流窜,在火热的胃和脆弱白嫩的大腿内侧狂亲乱吻,温暖感觉逼人发疯。 而爱是什麽东西,老套陈旧的无边苦痛好使人厌烦,甚至抵不过自己一只温存的右手。 我可耻地做了两次,三次。李重晔的性器的感觉从身体里悄然退去,被自慰带来的愉快的汁液重新填满。床单在身下已经被汗水湿透,脏兮兮的一团。我擦擦鬓角的汗液,摸著自己的龟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在射过之後它总是显得特别热,特别暖。像是在身体里埋了个小火炉子,比拥抱还让人感觉熨帖渗透。 你也很寂寞吗。嘘。那就陪我待一会儿,再待一会儿。再寂寞也要扛住。我们,我们在一起玩,好好的。 不要去找他。 把床单丢入机器之後我顺便在浴镜前看到了自己模样。黑发笼罩著雾蒙蒙的汗气。从锁骨以上,到脸颊都一片绯红,眼角更是红透。嘴唇因为自己反复的噬咬现出几个牙印,像是很饱满的粉色果冻上绽开了伤口,一戳就破。 很丑陋的一张脸。写满了欲望横流饥渴的落寞。 胡乱淋洗一通,胃里又开始难受。早上吃的东西不消化,硬硬的梗在胸口。老子披了件衬衫,套上短裤下去拿水,本来被纵欲过後的虚弱侵袭得手软脚软,一路跌跌撞撞,不料倏忽撞见沙发上的一幕。 男孩趴在沙发上倾身到牲口胸前,李重晔手掌本来扶在他肩头,看到我下来,就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男孩毫无知觉,黏过去继续侍弄,声音里听得到轻快的笑意,“你这不是也起来了……” 我打开冰箱的声音不该惊散一对露水鸳鸯。男孩回过头,和那畜生一起望我,恩恩爱爱滚成一团的身形顿时冻结住。 水珠从耳垂一直流到下巴,滚进衬衫里,腰背的布料都被未擦干的水迹浸透,撸起袖口还是能够感到很烦,很热。太热了。这屋子憋得老子心浮气躁,恨不能连屋顶也一起掀翻。 抱著矿泉水灌下去半桶,冰凉的温度冻得指尖发抖。喝得太急,漏下来的水线沾湿了一片前襟,落在洁癖少爷们的眼里该又是副落拓景象。老子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擦擦下唇,转身面向沙发上的小两口,你们老看著我做什麽。 “继续啊。” 冲裸在外面的那一截白皙的腰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 我一步步上楼,上楼。忘记穿鞋,光裸的脚面踩在台阶上,一阶一阶都可以生出刀片。这该死的楼梯上上下下,究竟还要记录我多少难堪。太恶心了,我抱著马桶天昏地暗,早上的食物自发似的,全都经由肮脏的口腔吐了出来。 32.33 32. 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我把自己吊在阳台上。我撕下衬衫一条一条裹住脸庞直到窒息,我拿偷来的水果刀往喉咙里扔。 我想了一千种杀死李重晔的办法。可是那人影在精神里面蹿来蹿去,我把心脏捅破,把血放干,也见不得他有分毫消停。 你不要伤害我……你如果伤害我,我也不能对你有一点办法。可是我会很疼。很疼。很疼。 你能感觉到麽? 他当然不知道。他忙著在楼下院子里和他的小情人一起试枪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39 ,半抱的姿势和谐美好,男孩微微偏过的笑脸温存动人。而我孑然立於窗台,像童话里丑陋的巫师那样把脸藏在阳光的阴影里面,心被剖成两半,一半像泉水寒凉彻骨,一半像毒药翻滚沸腾。 我扯上窗帘,再也不要看见一点光线。我扔掉我的绳子刀子,我把血迹沾染到水湿的地面。我睡在浴缸的水面之下想象自己已经死去。死亡是一堵厚重冰冷的墙,只要穿过去,穿过去便一切都能遗忘。 可是为什麽眼泪还要源源不断地从眼球後面涌出来。我抹掉,它们重又生发,混迹到水里,吞一口满嘴都是苦涩。 他们说眼泪是身体的毒素。是激动,是兴奋,是刺激,是苦痛、煎熬,和嫉妒,所有夸张的情绪,一切最丑恶的部分。 你看我这麽爱哭。一定是有一个在毒药里浸泡长大的灵魂。 一点也没错。 我闭著眼在水底睡了很久。实际只有一会儿,我以为很久。醒来发现自己还没死,握著浴缸边缘破开水面挣扎出来,就觉得非常绝望。 他们不要我了就可以随手把我丢掉。慕锦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李重晔从前对我太好,所以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够折磨到我,而我这麽软弱。 我知道破碎了正好,至少能证明曾经拥有过,而一直完满,就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失去。 可是道理到底能够解决什麽问题,难过就是难过。 我揭开浴室顶的盖子,钻上屋顶,顺著周围伸过枝叶来的大树一路爬出去。李重晔没有下令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失踪一时半会也没什麽关系。反正他知道我离不开他,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离不开他。因为被丢弃了就终日悲戚,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因著主人的宠爱才具备一点存在的价值。 其实我也好希望能变成条小狗,终日围在他身边,温存地舔舐他的脚趾,咬著他指尖求他怜惜一下我。只需要撒娇和作嗔就可以使他快乐,然後他会亲亲我,抱抱我,给一根肉骨头我就会满足,做狗的慕锦不需要太多。 可惜我是人。要索求他的体味,精液,肌肤,永远注视的双眼,一切,然後才能勉强塞满我那填不满的寒冷欲望。没有人能以那样的爱情爱著,李重晔也不能。藤萝妄想覆盖整棵大树,依赖和渴求的姿态多麽丑陋。这世上的人心到底可信到哪一步,哪一颗心才能容得下我。 我怕到最後我会把自己放任得连人都不愿做,更怕我的爱情逼得他窒息,他受不了我的,没有人能受得了我……早该断了。 呼呼的风从四面刮过来,真正安静的山林里总是充满了很多的风声。我坐在一棵树杈子上闭目凝神,阖上眼皮,那些熟悉的幻觉就又跑到面前来。我是一堵墙,很多的心事都只是一堵墙,你需要穿越它,穿越它,从沈重的缝隙里将自己的身体挤成扁平,碾压的时候有异常的快感,然後我死了,像一颗珍珠回到蚌壳,沈入无边的水底…… 有什麽东西在轻柔地拂动衣领。我睁开眼,面前垂下细细一条草蛇。 小时候在泥巴堆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什麽没见过。这种东西看著恶心可一点也无毒,常常被我们用来吓人。想不到今天我也被当成小女孩欺负了,我捉上那蠢物身,两下掐断了七寸,丢到地上。 “你不怕啊。”神出鬼没一颗脑袋伸到面前来,这回是人的。 我往後挪了挪,看著那男孩跳到我跟前,“我为什麽要怕。”他当我是小花小草一样被养大的小姑娘麽。 他抖抖手腕把剩下几条蛇甩到地上,靠过来摸我的脸,“一点都不可爱……他为什麽喜欢你,因为你比我好看?” 真无聊。我踩著树干登到另一根较高的枝条上去,懒得理他。 男孩跟著蹿上来,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卸了我身上的刀子,贴在我脸侧慢慢比划,“划破了这张脸他就不喜欢你了。” 他半攻击的姿势很巧妙,我稍有动作都会被他逼得掉下去。我想了想,觉得摔死还是太难看了点,“你要割就割,这麽多废话。” 他愣了一秒,反而收了刀子。更凑近些,一句一句蛊惑似的。“他本来也不喜欢你。” “他喜欢的是我,我们已经做过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胡扯,可亲耳听到还是很难过。一想到那混账东西就难过。不想被他看到,只好把脸往膝盖里埋。“那和我有什麽关系。” “你哭了?”我感到他在我对面坐下来,“这麽爱他吗?真可怜,傻子才一生只爱一个人。” 我擦了擦两个眼眶,直起背来瞪他:“我没哭。”我也没有爱他。猪才爱他。 “那你就是铁石心肠,”男孩显得不以为然,“更惹人讨厌了,很多人都讨厌你。” 无所谓。我把脸转到一边,去看周围松林郁郁葱葱的风景。 “你不想知道吗?”男孩的刀子飞快地切断我耳边一根发丝,逼我回头,便见他笑得十足骄傲,“很多人,也就是我们。跟在李重晔身边的,像我这样的人。” “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除了用这张脸来勾引男人女人,什麽都不会的小祸水。激怒了李越江就只好被锁在李重晔旁边,充当他们内斗的砝码,做李重晔养的不听话的小宠物。现在他也不要你了。你很痛苦,可是没有人认为你值得可怜,装得再痛苦也没人可怜。” 到後来他就撑著树干,把我笼罩在他身下,像个孩子因为抓到了我的命门而开心,在我耳边一个劲地重复,“李重晔不要你了。” 我抬起膝盖顶他下身,“滚。” “亲我一下就滚。” 我抹掉眼睛的水雾,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抬起脸朝他靠近。男孩撑著粗大树枝哧溜往外滑去一丈远,“你还真的亲啊。” 我恼怒地瞪他,“不是你要亲吗?” 他飞速地张望了下四周,“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好吧,来找你的……不过其他人应该再过一阵才能找到我们。”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得意,“我是最快的。” 那又与我何干,亲完了快滚,也许是我太过直接的表情让他脸上挂不住,男孩闪烁的眼神透著心虚,“这是你自愿的,我没有欺负你。” 妈的。你再怎麽欺负,老子不都忍了。说到底我现在不过是李重晔羽翼下的一只宠物,因为只宠物而处罚属下,这种蠢名声,老子才不屑让它落到牲口头上。“你到底要不要?” 他点头的样子莫名有点呆,我扶著松枝朝他爬过去,刚问了声,“初吻?”哢吧,他就抓下来好大一块树皮。 这样的人最容易显得无辜,一张脸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看著他,就慢慢回想起和李重晔的第一次接吻,他的嘴唇落到我唇上的感觉。然後才发现,时间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0 已经那麽久,久到连那样的回忆都不再记得。 我垂头在男孩脖子附近闻了闻,他的味道挺干净,亲起来应该不太难受。 男孩手臂搭上我肩,闭著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有些天真,催促,“快点儿。” 我不耐烦地抱上他腰,“知道了。” 两人贴在一处,呼吸都融到一起。原来不需要喜爱,人与人之间也能这样亲密,亲吻拥抱说起来,本来没有什麽了不得。我偏著头,还没有正式地吻上去,树林中枪声就炸响了。惊散一林鸟雀,高大的松树们也受到震颤,松针和著松果坠下来,劈里啪啦砸了一地。 33. 那男孩被捆住手脚,在角落嗯嗯呜呜。我盘著腿靠著墙,坐在地上。 初见时优雅美好的仪态荡然无存,他是个纸盒子,完全泄掉了气。塞口布取出,刚说了句“老大,我错了……”就被李重晔身後的人拎著领子丢出二楼窗外。随後其他人撤了出去。 他妈的这群黑社会。我昂首挺胸,坐直脊背,张大眼睛表达誓与社会黑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坚定决心。他们那黑老大倒是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只可惜干的全是牲口干的事,妈的闷声抓起我,也不顾老子挥舞著爪牙怎麽反抗,一路跌跌撞撞进了於是。 他照著膝盖给老子来了一脚,接著花洒哗啦淋下来,冲得老子透心凉。我像个翻壳王八在池子里爬了半天,哆嗦著发疼的腿弯站起,抹一把脸,勉强睁开眼睛,李重晔就立在黄澄澄的灯光下头,一脸铁青地看著我。 浴室的地面已经清理干净,只有血迹还在,一眼看去凶杀现场似的,配上李重晔高大沈默的身躯,越发显得可怖。我呸呸吐出嘴里的冷水,握上门把手准备躲开这瘟神,不料他还真的来劲,挡住我去路。我不耐烦了,伸手去推他,他的畜生爪子紧扣住我肩骨,再次把老子甩到了浴缸里。 薄薄的衬衫料子经不起水浸,略微沾上就湿了,贴著身体又透明又凉,当下就害得老子打了喷嚏。我擦擦鼻尖坐起身来,“李重晔,你什麽意思。” 那些被我落在浴室的绳子和刀具不知道什麽时候落到了他手上,刚好方便他装酷。妈的这畜生不说话,把那些垃圾直往老子面上砸,我抬手去挡他还是在砸,一下一下,像无形的耳光甩到头上,都是羞辱意味。我他妈登时就火了,不过是忍著你,很了不得麽。老子刷地扑上去勾著他脖子来了一下,还没揍第二拳,这狗养的小牲口就圈紧我,绊著脚踝带老子一起摔进了浴缸。 水花四溅。长时间缺乏进食让我有些晕眩,醒过神来就见李重晔压在身上,有如豹子寻觅著哪里可以进食,捏著老子下巴逡巡两眼,接著就像个正宗的恶霸地主一般,粗鲁地强吻了上来。 我呸呸地想要吐出那硬贴过来的两片驴唇,不料又被那畜生抓住时机挤进了一条舌头,跟条鸡巴似的在老子嘴里操来操去。我抠著他耳朵推拒,指甲缝里渗进了他的血肉,他反手抱著我後脑,亲得更加用力。我操。我张开牙关放纵他肆虐得更凶一些,然後趁著湿吻缠绵到入港之际,猛地带著两人翻出浴缸倒到地上。 姓李的小畜生居然还记得在半空翻个身,自己给老子当人肉靠垫,显摆他强壮很得意似的。贴身的肉搏不知怎麽渐渐染上色情意味,他束缚著我手腕,另一只手越摸越下我才发现不对劲。老子急了,咬他,撞他,撅蹄子蹬他。李重晔手下也再不留情,他骑到老子身上,从嘴唇开始,啃得大半个脖子肩膀都泛起青红。衬衫撕裂的声音在间小屋子里显得特别嚣张,那种混合著怒火和欲火的神情,将李重晔整个人都照耀得亮堂起来。 枪声就在此时响起。李重晔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倒从来不缺这些助兴的烟火炮仗。老子瞧著铸铁的浴缸壁,还没想明白它是怎麽著被打缺了一大块,牲口就抱著老子头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一时间我没怎麽弄明白状况,本能地想要从他身上挣脱出来,妈的这混账挟机报复,余怒未消地,狠狠给了我几枪托。 噌噌火花到处冒,几乎是贴著身体扫过。我的脸被埋在他西装外套里,下巴因著他射击的动作,在他胸口磕得生疼。黑暗里静静萦绕著他的体味,外面就是不间断的枪火爆裂的声音,我屏息凝神,抱上他腰留给李重晔更大的活动余地,一边迅速地镇静下来。 那黑暗里的十来分锺格外漫长。李重晔的身体成了个火炉子,透过衬衫源源不断地冒热气,握著我下脸的掌心却冷汗一片。他几乎时刻都要比上一刻抱得我更紧一些,勒得老子心里酸胀,只好轻轻地吻他虎口表示安抚。 李重晔开了有十几枪,外面就没有响动了。这时我已经自行摸出了他贴身藏的另一支枪。牲口拍我脑袋,示意我躲到他背後去,老子朝他凶恶地一呲牙,扬了扬枪口,这东西就笑了,活像刚才那讨人厌的强暴犯和他不是一个人。他揉著老子脑袋,狠狠擦了擦那一手心汗,比出两根手指点点耳後,我掏出西装口袋里的耳机给他接上。李重晔专注地听了一会儿,下了几个指令。再过几分锺,警报解除。我扶著他站起来,才发现他肘部一直在流血。那些鲜血透过纯白的衬衣染到我指上,特别触目惊心。 这时才发现我们一直拥抱著。赶忙分开,彼此相对,气氛都尴尬。他伸手来抹我脸上沾到的灰尘,老子像个被针扎的兔子一样往後跳开了。想了又想,没什麽话可说,问道,“你还不走?” 称职的老大这时候难道不该去看他的属下们麽,电影里都这麽演。 大概是跟老子混久了,李重晔面皮也磨出来了,连耍无赖也是不动声色,一张脸上坦坦荡荡正气凛然,就是赖著不走。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那精壮的身躯还挂著彩……最後愧疚压倒一切,拎他到卧室上药。 本来我包扎的技术就不高,还是前几次受伤跟李重晔学来的,又碰上病人极其不配合,不时动动这里,动动那里,一圈绷带缠了又拆,清理伤口也几经波折。最後老子烦了,粗暴地扯上个蝴蝶结,拿剪子指著那畜生痛斥,“你有完没完?”畜生弯腰在我嘴上吻了一下,披外套下床出门去了。 李重晔一走,我立即跑上阳台去看下面的情况。院子里明显已经经过了清理,除了树木倒塌两棵外,看不出任何混乱的迹象,连一滩血迹都不见。我仔细察看了两遍心里觉著茫然,忽然有口哨声响起。那男孩从庭院东边的一棵枝叶浓密的香樟树上跳下来,腿脚有些跛,似乎是受了伤。他刚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很快就被他沈默的同伴们抬走了。 原来这就是李重晔刻意拖延,不想让我看到的部分,可是傻子都能想到,肯定有人员伤亡。 时节已是初夏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1 ,白昼开始渐渐拖长,可是黑夜还是来了。暮色一分一分地笼罩了一切,又因为别墅在林间,能听得到漫山遍野的虫鸣。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洗手台上水池已经蓄满了很久。 忽然背後一热。接著双手被一双更大的手覆盖。李重晔随意地给我打上了洗液,揉搓两把,带著我把手浸到水里去,沿著指缝一点一点仔细地清洗。血污褪到水中,将半个池子染成红色。我觉得自己像块番薯,被他从沈重阴湿的土地里挖出来,再一步步洗净,烘干,整个身体都暖了。 番薯工把我的手拖到镜子前观看他的劳动成果,那不健康的指尖没有血色,逆著灯光望去,像块水玉一样透明,和李重晔修长有力的手指差得太多。我在心里微微叹惋,然後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引向镜子里的李重晔,和他注视著我的眼神倏忽撞在一起,不动了。 我没有好好看过他。一周不见,李重晔的五官已经因为略微的消瘦而变得更加深邃,眼下也出现了阴影。雄性激素分泌旺盛,下巴的青色胡茬过早地冒出来,使他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比我老得更多了。 也邋遢多了。从前这个一身汗味和烟味的李家少爷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不知道刚才又抽了几根。我嗅嗅鼻子想要走开,被他逮著一扯就拉回了怀里。李重晔带著浓重烟草气息的手指抚上我面颊,下巴就搁在老子头顶,不用靠发端传来的窸窣响动,从镜子里就能看到他在亲吻。头发有什麽好亲的,偏偏他还抱得特别重,几乎要卡得老子喘不过气。小规模局部战争持续了一会儿,就听他叹息般的声音传来,拦住我手腕,五指紧密地插到我指缝里去,缠住:“别闹了。” 我在他怀里继续挣扎了两三下无果,也只好勉勉强强接受起他的抚摸。镜子里李重晔的眼神渐渐染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他垂下头去亲吻我的耳朵尖,他抬起手指一遍遍磨蹭我侧脸的轮廓,他微热的指尖摸得我都要化了,脸颊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巴著他指腹轻轻辗转,不想离开。旋即发现这样太贱了一点,我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再也不要看这面可恶的镜子,继续我的死鸭子嘴硬,“我没有闹。” 身後的胸膛震动了两下,低沈的气音似乎是在笑,我抬头去探寻时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消失不见,像盐溶到了水里,剩下的只有全然的温柔。温柔又疲惫,轻吻下来的字句透著沧桑沙哑,“对,都是我的错。” 唇舌的交换静静持续了一阵,亲吻往我的四肢都灌上沈重的热流。我觉得自己像个干渴的旅人终於找到了泉水和食物……上天实在不用把李重晔生得这麽好,他给我的总是太多。面对著这个重新老实起来的李重晔,我忽然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李重晔知道怎麽办。李重晔的手指顺著我喉结往下抚摸,李重晔的下体紧紧贴在我屁股上宣告著灼热,李重晔的舌头吻得深深的,一直探到我的喉咙里面,李重晔温柔著手段,把今天在浴室里没有做完的事又做了一遍。 我配合地弯起膝盖,让他把我送到大理石台上去。趴跪的姿势并不怎麽舒服,脸贴著镜面硬硬的,接著屁股一凉,已经被他拉下了底裤。 我挺起腰撅起屁股,让他的畜生爪子能够深入进去。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几天不见,李重晔的技巧进步了许多。他在里面搅了几搅我就开始发浪,再压到我背上来亲亲我我就要射了。明明还没有做什麽,心里已经抢先开始激动。性器在腿间笔直地翘起,胀得我都发痛了,忍不住地想要他。他按摩著我乳珠,一边亲吻我一边不住往後退,我像只渴食的猫被他舌尖引逗得掉了个头,然後他顺势把我按到他胯下。 我饥渴地隔著他裤链舔了舔,迫不及待地为他解下皮带,将那根东西叼出来。阴囊处吻了两下,从龟头开始往上含入。口水刷到哪里那东西就硬到哪里,刺激画面更激发了我唾液分泌,一会会就将他整个吃透了,饱浸他气味的液体满溢口腔,我难耐地大口吞咽几下,还是有多余的顺著嘴角流下来。大肉棒一直插到喉咙,几乎要干进心窝的感觉真是爽爆了,他拦腰抱我起来,一捅到底的时候我还在想,不愧是老子男人,真粗真大真带劲儿。 我喜欢和他接吻,尝到他清爽的口水,也喜欢被他干,整个屁股都暖暖地含著他的大鸡巴。我真喜欢他,那麽喜欢他,喜欢到想要时时刻刻和他融为一体。他的精液射进里面的时候我眼睛湿湿,没有什麽其它的想法,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大概这就是爱了。 他抱著我坐到浴缸里时我双腿还在发颤,闭目等著高潮一阵一阵,从抽搐的身体里过去。我知道他还要来下一次,也可能是两三次。事实上我们都觉得第一波太快了,只顾著激动,都没有好好享受亲密带来的快感。浴缸的水漫上来,温热地将人包围。李重晔点了支烟,时不时喂我一口,在两人吞云吐雾间,开始第二轮慢慢地抽动。 身体像一锅粥,在小火上文绉绉地煮,时而冒出个水泡,用力碰一碰,破碎的感觉也很舒服。这些天的折腾让我不剩多少体力,正好适合这样的温柔。我转个身,趴到他身上,搂著他脖子,感谢这个人带给我的快乐。 我追著李重晔手指把他的烟抽到只剩最後两三口,在随著烟云一起上升的思绪里抓出只言片语来,说话的声音慵慵懒懒,“李重晔。” 李重晔回我以眉间雨水般滋润的触碰。他再这样,我就真会把想问的话全忘记了……我推开他,捧起他脸,很认真地问,“有死人吗?” 啪,银雕的火机点燃了下一支烟。他拿烟头那星点的火光来诱惑我……好吧,我最受不了诱惑。我满足地舔完了他指尖,把一口醇厚的香烟都渡到那混蛋嘴里去,“告诉我。” 李重晔有技巧地勾引我舌尖向他口腔深入,再猛地反攻回来,掠夺得我喘不过气来之时,含糊地说了句,“有。” 我闭著眼,想了想,想不出这对我来说意味著什麽。李重晔的性器开始在穴里抽动起来了,乱七八糟的快感让我无法思考。我觉得我飘到很高的地方,从高处俯视著李重晔此时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脸,“如果我也死了,你们会停止吗。” 李重晔似乎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後肯定地说,“不会。你不会死。” 他这样让我分不清意思,是不会死还是不会停止。疑惑也像肥皂泡,飞出来第一个就有了第一个,最後越聚越多,一起幻灭。其实我也在恐惧。 我不怕死,我只怕恐惧。我有的不多,如果有一天,李重晔和慕永河都一起失去,那要怎麽办呢。 我轻轻地吻他,祈求李重晔给我一个答案。 李重晔往上靠了靠,让我更好地坐到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2 他性器上,顺便相依赖的肩膀也要贴得更紧密一点。他抹去我脸上的水雾,我便看得他更为清晰。那眼眶深邃,瞳仁纯黑,安静又遥远,像是睡在银河深处的一头雄狮。然後我听见他说:“李家不能见光的地方太多,你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很多人为李家而死了,他们的死又让更多人死去,几十年来的循环并不合理。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来使它结束。” 他语速轻缓,语气也平淡。我知道的李重晔一直都是这样,真正郑重的事,说起来反而淡漠。他停顿下来,便是在等待我回应:你害不害怕? 我摇头。 李重晔给我额头印上一个吻。我觉得那样奖赏似的姿态十分惹人讨厌,谁稀罕呢,烦躁地去挥,被他趁机按住,翻猪肉一般将老子摁在浴缸里翻了个身,骑到背上,大力地插进来。在毫不留情飓风一样的抽动之前,他贴在耳边的低语温柔得像蝴蝶的翅膀:“慕锦,我可以不在乎你爱谁。但是人命贵重,你知道吗。” 34.35 34. 爱情在每一天的漱口杯和牙膏沫里。庸常,平淡,温暖。有李重晔的地方就是阳光普照,蔷薇开放,栅栏之内绿草如茵,藩篱之外,树木自由地生长。 他是最好的一切,连一个背影都沈稳得叫人记挂。那纯白的衣角和白色卫浴融到一起,在狭小空间里汇聚出刺目的明亮。而镜中的我将一支牙刷叼得呆呆傻傻──记忆刚从潮湿阴暗的洞穴里爬出来,视觉还未苏醒,不习惯如此简单洁净的晨光。 一面镜子映照出世界上最不相干的两个人,摆在一起,却奇异地并不显得如何荒谬。和李重晔在同一张床上一起醒来一起刷牙,恍恍然就成了无比平常的事。可这难道不应该是最不正常的吗。视像能有多真实,我越看他,便越觉得像是因我心理卑贱的渴求而制造出来的虚无幻影。 何曾有人给我这样多。我知道自己病态,一辈子撒泼打滚撕心裂肺,极尽矫情才换来这麽份爱,是真是假要历经多少风雨暂且不论,我才不要失去他。 可是失去一个人是那麽容易那麽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本来就没有理由在一起,怎麽样都不相配。李重晔把自己生成那样坚不可摧的一个人,仿佛永远享有理性和正确,连死缠烂打都别有一番道理,而我很任性我很脆弱,我要往哪里躲,哪里才能躲开这铺天盖地的温柔。 我盘腿坐在马桶盖上吐掉嘴里的泡沫漱完了口,觉得自己很委屈。再看到李重晔英挺无辜的脸,就更觉得委屈。老子不爽了,敲敲墙壁叫唤自己的牲口,“过来。”那东西就乖乖滚过来,半蹲下身,与我平视的双眼幽黑深沈,教养好得叫人妒嫉他那畜生老爹。 长得帅了不起麽。老子靠上去用脸蛋蹭了蹭,成功地使他沾上一点未干的水痕。早知道那家夥要嫌恶得皱眉,提早把手指贴到他眉心按住,哎,他越憋屈,我越开心,一腔的郁闷烟消云散了,老子满意地扯扯他那张英俊面皮,真可爱。 李少爷的胡茬子比昨天又硬了一点,大概他们家日日盛宴,营养好人也跟著早熟。老子在心里哼哼唧唧,愤愤然将他兽爪里的剃须刀抢过来,拍了又拍,蠢东西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抬头问他,“这怎麽弄。”李重晔的东西都自成一套,有最精细的功能和最繁复的雕花,我还真不知如何倒腾。 他包著我手,不知按了哪里,那玩意儿就呜呜地震动起来。真他妈挫败。我摸摸鼻子,狠狠问候了一下这屋里什麽东西都得听这黑老大话的丑恶现状。黑老大抱抱我,把我弄到洗手台上,也没有使老子舒心一点。报复地在他下脸重重抹几把剃须!喱,操起剃刀,凶神怪气地搜刮起那些不听话的胡渣子来。 刮完脸的李重晔精神许多,从恶霸地主黑老大一下子升级为老大後院里养的小男宠。我给他涂完了须後水,拍拍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很得意,“怎麽样,你弟技术不错吧。” 这死牲口不答话,太惹人厌,老子设的套就没一次见他乖乖跳下去过,修那麽人精有意思麽。而且又要亲了,我低头从他右边咯吱窝钻过去,跳下大理石台,又被他左手捉住。我操,还亲,还亲,好吧亲就亲了。 我被按在墙上,郁闷地任头牲口舔完外面了舔里面,一边吞著他口水一边干巴巴地安慰自己,至少这畜生刚刚才刷了牙。 舔著舔著就有些分不开。和李重晔之间总是这样,有时候就假意真情多一点,有时候就乱七八糟的欲望多一点,爱欲的虚幻与真实都纠葛到一起,像镜影重重叠叠分不清楚。不过今天也来得太快了一点,我把爪子探进畜生衬衫底下摸了摸,有些讶异地问,“你今天怎麽这麽热?” 李重晔眉毛微扬,视线从我唇上移开,看著我眼睛沈默了一两秒,更热切地压了过来。 老子拼命挣扎,忙著掏出他已经钻进我裤裆的淫爪,“不是那个意思……” 李重晔真的发烧了。他的下属进书房的时候,他就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叼著支烟,下属做完陈述走掉了,他还在那装模作样。办公桌很大,分他一半,还够老子趴到上面玩枪械拼装。不过对著器械图,几支枪拆了又装也没什麽意思,门一关上,老子就迫不及待扑过去,夺下李重晔口中烟条,抽出其中体温计读起数来。 确认这个事实之後,我捧著肚子狂笑了一通。在桌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就跌出去,摔到他怀里。 我知他近日操劳,其实和我一样没好好吃饭,昨天干完我又半夜偷偷起床走掉,处理他的繁忙工作,吃不消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李重晔还会感冒,哇,那岂不是变形金刚也会垮伦敦大桥也会塌蝙蝠超人找不到内裤外星异形都敢侵入地球,慕锦怎麽办,世界怎麽办。 我毫不留情的嘲笑似乎真的伤到了他脆弱的自尊心。对於真正会侵犯自己尊严的事,男人的心眼其实都很小,李重晔这种,更是只有一针细。从上午九时十五分到九时四十三分,他不理我也不肯吃药,一直埋头工作,似乎三十八度五的体温对他没有分毫影响。我勾引他他也不肯亲我,惹急了,李重晔直接扛起我,把我丢到了隔间休息的大床上。 李重晔坐在床上处理文件,脊背也挺得笔直,不管几尺之隔老子睡在他身旁如何愤懑。他就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当自己是铁打的麽。气得我连著翻了几个跟头,坐起身来,跟烧著尾巴的狗似的,围著他团团转。他要专心,我就骚扰他,他要严肃,我就诱惑他。四肢撑在床上,行动好方便,围在他身边爬来爬去,时而亲亲他。他转过面去不瞧我,我就用头顶顶他背,蹭他咯吱窝。嘴巴一刻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3 不停,啄了左边啄右边,鬓角那里多亲几下。空房间里啾啾的响声特别好听,老子闭上眼睛玩得可陶醉可自恋,反复十来趟,舌尖还没舔上耳廓他就把我推开了。 老子可生气,“你干什麽?” 李重晔闷头点烟,含糊著来了句,“感冒了。” 感冒了不起啊,那老子也要亲嘴。我爬到他腿上,推开他的文件,抢走他的烟,自己狠抽一口,举得高高的,吊他。还要挑衅看,就是不让他捞著。李重晔大概是真的有点生气,也不装病患性无能了,一把抱过我两人一起倒到床上。本来就没穿内裤,剥起来很方便,老子瞧著他迫不及待撕我衬衫的手,吹声口哨,主动地凑过去,皮带都来不及解开,直接拉下他裤链,呼啦啦风声旋转,粗大的性器撞进身体,顶得我整个人都要飞动起来。 那濒临爆发边缘的东西深深插入穴里……我单手扶住他肩,贪婪地扫了那庞然大物一眼,吞吞口水,决定诚恳地表达内心的担忧,“他们说,过早做爱会长不高。” 李重晔沈默的眼神看得我心虚。好吧,从前是老子性饥渴,主动勾引他……未成年性交实在是有快感,再添上一层乱伦,罪孽得足够担上全世界的骂名一般。多好。我顿时忘记勾他上手不过是为了报复之前他不肯亲我的事,什麽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抛到脑後,快乐地环上他的脖子,在李重晔耳边轻轻地叫,“哥哥,干我。” 昨晚做爱残存的韵味仍在,後面还很软,一插感觉就上来了。有从前几次的磨合打底,李重晔进步得飞快,到现在,每一下的抽打都能特别到位。我站在床上,後背靠墙,纵然是最省力的姿势,也有时被快乐冲击得脚软。李重晔迅速将我提上来,穴里的抽插一刻不停,杵子一样,捅得老子这块磨盘毫无招架之力。真乖,早早地像这样干了我不就得了,我两指夹著烟,奖励地拍拍他脸,喂一口云雾到牲口嘴里。 情绪在萦绕的烟云中升升沈沈,总归都是飘到很高很空旷的地方,四周一片空白,到处响起抽插和呼吸的回音。人也在其中漂浮,流浪,从一所小房子里出来,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我在一片烟白色的快感中重重啃咬上他的喉结,他应激的喘息伴随我微弱的眩晕,说不出什麽名字的快乐,像在雨水和花朵中间旋转。挺好的。男人总得有点嗜好。像种花,像抽烟,这样才显得深情。李重晔是个好男人。 慕锦不是。 我呻吟著,扭动著,做个坏人,一条贪淫的毒蛇。我撩起一条腿盘上哥哥的腰,身体越贴近,心思就越遥远,肉体带来的盛宴多麽迷人,相亲相爱才是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我轻轻地咬上他的耳朵。“据说生病的人做起来会特别爽……” 哥哥,我要榨干你。 榨干他。在无止尽地快感中逐渐沈沦,上不了天堂,十八层也可拥吻。未饮酒亦觉迷醉,痴颠,慢悠悠又开始发疯。双颊汗湿,眼睑禁闭,污秽的句子像呕吐物一样自发地从身体里倾泻出来,字字说的都是我想要他……然而虚弱的人活该一直虚弱,我捧著我赤身裸体的爱情站在世界中央,无力承受他阳具的鞭打,是怯懦的小丑跪在他高贵的铜像下头,有那麽多的情感郁积在心里,像种子得不到浇灌,像冰原见不到花开,徒然只剩下语言的苍白,翻成最绝望辛酸的情话:“哥哥,干我……哥哥的大鸡巴,干死我这小骚货。” 淫语,情话。他们觉得是淫语,我觉得是情话。不如此谁来听我诉说,谁来教我感受,在阴暗阁楼里封锁了一百年的灵魂该怎麽表达。我真想要他天天干我,夜夜干我,每分每秒,用火热的阴茎填满我潮湿的身躯。那性器握在手心的感觉温暖美好,本就该用来日爆弟弟的浪穴,操烂弟弟的小嘴。弟弟生来就是被哥哥干的,哥哥弄得我好疼好爽啊……快点快点来插烂我下面。 李重晔射精时候喷射感特别强烈,热流像子弹冲进肠道,我赖在他怀里,能清明地感到那轨迹喷得老远,余波撞得下身一下一下抽搐,而皮囊是个水球,颤巍巍处在爆炸的边缘,有了李重晔帮忙撸动的手,才缓慢地吐出满足的白浊。整个过程显得十分漫长,足足过了两三分锺,那不断鼓胀的快感才骤然破灭。 我抱著他一起跌落到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整个下体都失去感觉,是条人鱼被破开了尾鳍,没有一点力气行动,不得不保持被干的姿势,两腿大大叉开,灼热的液体从後穴流出来,收不住的感觉有如失禁。我扶著床头慢慢地坐起来,手指捅到下面一看,屁股中间的小洞已经被干成深深的凹圆,合也合不拢了。 肮脏污秽不能乱丢,要随手抹到李重晔的鸡巴和肚皮上。多不容易,那些都是老子的小侄子,李家未来的小小少爷,慕锦在无意之间,已经犯下了无数桩谋杀罪。 被子一扯,将我和李重晔都紧紧地包裹起来。我男人是个病人,做爱後尤其要注意保暖,你看看居然连这都记得,我到底有多麽爱他。 漆黑中只隐约看得到他面部英挺的轮廓,微微闪烁的双眼,还有耳边彼此交融的呼吸。场景真动人,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这麽一双恋人。心里的感动让我说不出话,细细地吻著他的额角,眼尾,光滑好舔的嘴唇,“哥哥。” 他环绕在我腰臀的手臂一紧,我顺势挣开,轻轻地滑下去。脸孔枕在他大腿间,那腥臊的情欲氛围叫人精神振奋。 我永远在哭泣,永远在惶恐,永远不知道,什麽才能真正留住另外一个人。情爱多麽脆弱,婚姻多麽造作,只有血脉在腹中孕育,从一具身体传承到另一具,那温暖呵护才真正动人。如果男人能有子宫,我也愿意为他生个孩子。即便上帝指定李重晔是这世上最好的情人,我仍旧宁愿他爱我像个父亲爱儿子,哥哥爱弟弟,近到血缘那麽近,然後才能得一生一世的契约永无虚假。 我想为你生个孩子……有多羞耻就有多天真。慕锦终究无法像爱慕永河一样爱他。 我遍体咸腥,一身热汗,焦躁地围著他下体拱来拱去。李重晔把被子掀开,新鲜空气涌进来,才稍微舒服一点。安分了。乖乖地躺在他腿间,用脸蛋贴著那根性器,顶到另一边去,又百无聊赖地顶回来。男人射精後会有一段时间的疲软,只有这时候李重晔才是安全的,可以放心地撩拨,不担心危险。 老子用舌尖舔了舔上面亮晶晶的液体,伸手将那一长条摆正到竖直方向。铛铛,十二点锺。其实很忧伤。 为什麽不能一直相爱呢。不能一直勃起,一直高潮,一直在一起,做到天荒地老。传说很相近的某一天便是世界末日,到那时天空苍老,建筑陷落,在七月世界落雪,到深冬黑子爆炸。可即便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4 真有海面升起呼啸漩涡,地心长出浩荡藤萝,我也愿意被他干到宇宙湮没,毁灭来临,地球都崩塌。 “哥哥,”我很认真地勾引他,亲吻他的性器,学猫狗细细逗弄主人赏赐的美食,身心全部的臣服,“你爱我吗?” 那东西在我的注视中重又一点点地翘起来。再好看的人交合时也不过那个丑态,生殖用的器官就更谈不上美丽一说。偏偏李重晔就他妈别具一格,哪怕他用的是畜生的体位,长了根香肠来抽打我的脸颊,插入我的屁眼,我也觉得他妈的真好看。最好看,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然後就心内瘙痒,下体黏湿,胸腔内鼓鼓胀胀,再度灌满被干的渴望。 哥哥的大肉棒帮助我获得快感,我好爱它。 李重晔抬起我下巴,往我脸上看了一会儿,把我拎上去,性感的手指摸上我湿润的小穴,嘴唇不容置疑地吻,“我爱你。” 像我爱你的大肉棒一样爱吗?我吞食掉他的唾液,抱著他头一起滚到被子里面去,在黑暗里无声地笑起来。真糟糕。一个人怎麽能爱上另一个人,这世上实在没有什麽东西值得真正去爱的。 “那是有多爱呢,”像你的精液一样多,像一瓶可乐那麽重吗?我把屁股用力张开些让他的大肉棒插进去,从肩後搂住他,轻轻地乞求,“再多爱我一点吧。” 反正你的爱不能看不能吃,也没有什麽用,和我这个废物的一无是处正好相配。不吝大方地多赏我一点好了。 窗外轰轰地响起雷声,惩罚我的任性。我才不要管他们。我只在乎哥哥的目光没有丝毫闪动,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弄得我急了,凌乱地去坐上他的性器,一根大棒生了个圆圆的龟头,顶得我好疼。我扭著屁股让我们都舒服一点,热汗从每一寸皮肤里渗透出来,“答应啊。” 我什麽伤害也无法承受。你一定要爱我,以後也不要用这具拥抱过我的身体,再去拥抱别的人。看见你和他相碰的手我都会心痛,在每一分没有你的黑暗里蒙上头发疯,你选择用那样的手段来欺辱我,告诉我还存在不爱的残酷可能,偏偏我自甘下贱,从一天又一天深重的痛苦里只悟出,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你。 你不要这样地看著我。我是真的在卑微地,乞求爱情。 明明眼泪没有那样多啊,可是不知不觉就要流下来。他一定要折腾到我哭……就像做爱一样,一定不能由我自己的手去套弄出来。他喜欢掌控,喜欢占有,喜欢在崩溃的最後一分锺赐予高潮,连温柔也是陷阱,安静布下的,勾人沈沦的流沙。 我这个贱人。 乌云遮去所有的光亮,室内顿时昏暗,我在他的抽动中恍恍惚惚,有时醒著,有时就像在梦里。只有眼泪不停顿地流著,哭泣到脑仁发疼。多好啊,我这麽爱哭,彼时这眼泪也会成为不知廉耻地勾引他的证据。而他始终无辜,英俊,衬衫就是盔甲,阳具就是利刃,离开我一套上面具,又能为全世界扮演油画中最高贵忠实的骑士。 我那麽害怕,然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麽。也许是天生的预感让我如此悲伤,也许爱情本身就需要残缺来印证伤痕,总之那个雷雨阵阵的下午迫使我缠住他拼死一般做爱。做爱,人心里的痴爱,要几次才能全然做出来。总得抓住些什麽才能证明这一生一世没有白捱过。 雨声转急淹没一切思考。闪电骤然降落,照亮李重晔英挺脸庞,我像个使徒虔诚地吻上去,在初夏绵密的大雨里,终於找到了自己的归途。 35. 他抱著我,我抱著被子,在雷声中饱饱地睡了一觉。这城市的雷雨来得迅猛。又因为是在山间,狂风一吼就是山鸣谷应,树木呼啸,百草摇荡,气势尤为生动。白昼渐长,气温一点一点地热起来,开了温度调节也没法使我心里安定,从这头滚到那头,把李重晔当座山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结果晚上起床时,他的轻度感冒已经全数好了,反而是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一病就病了好久,山中不觉又落了半月的阵雨。在病中勾引他做爱特别有意思,从近身到上床的难度系数都翻了好几倍,老子身残志坚,和他斗智斗勇,最後成功的也有好几次。插入的时候整个人晕晕的,像浸泡在无边际的性梦里,非常好玩。 李重晔愧疚了。一时不坚定干了我似乎真的让他懊悔。他表达愧疚的方式就是粗暴地亲了我一通然後坐上他的防弹汽车滚球,继续那我所不知道的世界里,所谓的男人的征战。 无所谓。老子吹声口哨,去抓树林中密集的鸟雀,去捉草丛里一口袋一口袋的萤火虫。我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清闲的废物,在阁楼的日子里,已经学会了无数种方式来打发寂寞。 传说萤火虫是死去的人的灵魂,因为不甘心所以郁结在一起,在每个清凉无边的夏夜升起来,烧尽骨头里最後一点愤怒的磷火。实则他们不过是从动植物尸体里爬出来的肮脏的小东西,为了掩饰自身的丑陋,才套了副能迷惑人的空壳子。像我一样。 一闪一闪亮晶晶。天上有几多星星,地上有几多萤火,这些都是地球上亮起的灯笼,要等待漫漫黑暗里迷途的归人。而我等的人,什麽时候才能回家。 我摇著自制的大蒲扇,把腿蜷到老农裤衩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象自己已经睡著。李重晔的属下都有著和他一样淡漠无为的个性,正主不在的时候,从不会来管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我不在乎这些,哪怕未来笼罩在一片惨淡愁云里,也不会有分毫动容,因为本来就是不应该有未来的人。 我只在乎遥远的城堡里我的爱情,我濒死的天鹅,柔弱的公主,被我亲吻之後仍然一脸无辜的父亲,他身似浮云,命若游丝,他现在在哪里。 不管李重晔说得多麽正义,可是儿子谋逆弑杀父亲,便是怎麽也无可饶恕的罪行。 忧患一大人就小了。有时候甚至能感觉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最近我一直失眠,却奇怪地觉得做了很多梦。白日里也像是做梦,常常看到幻觉,慕永河抓著李越江的手咽下最後一口气,李重晔染血的衬衣,锐利的眼,凝重的表情。 人被思绪推著,在记忆的河里上上下下地行进。在我记忆里总有一条河,也许那是来源於幼时听过的童话,从河上漂来的每一只摇篮里,都盛著一个水草里出生的孩子,流到孤儿院中,便被修女们洁白的手拾起。院长嬷嬷总是喜欢以这个故事来应答每一个小孩询问自己生父生母的眼神,那讲述的语调苍老平和,不容置疑,仿佛是非常温柔的守护。尽管从童话陪伴的梦里醒来,第二天又要面临礼堂里早餐食物的残酷争夺。 那时我太小,总共不过三四岁,总是抢不过。修女们面对那些虎豹豺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5 狼似的大孩子也没有办法,抱著我站在一旁,默默地叹气。我不明白那些叹息,就好像不明白礼堂里那些急吼吼吞咽的夸张的脸。为什麽要吃呢。为什麽要消化,为什麽要排泄。他们,到底活什麽呢。 那些都是有慕永河之前,还残存的一点回忆。李重晔说我想得太多,可能真是这样,但不想又能如何。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辛苦,只是时空太空,回忆太少,有时候从午夜的梦里醒来,摸到身边没有李重晔的冷枕,便恍然不可察觉我到底身处何时何地。 其实都是一样的。这里也有黑暗,这里也有寒冷,这里也像阁楼一样会下那些令人骨头都战栗的雨。李重晔是解药但并不包治百病,我想念他吗。不,我才一点都不想他。 身体的反应老实得多。甚至在轻轻呼出李重晔这三个字时,情欲就已经不知不觉渗透,伴随著下体静悄悄地翘起。可是我不想自慰,不想动弹。如果李重晔不来救我,我就一整夜僵死在这里。带著我温热的孤单的性器。 三更雨下个没完,敲在阳台的边缘上,叮叮咚咚,确实是有些恼人了。竖著耳朵听了两三回,远远的有狗吠,人声,汽车熄火的声音。我便以为自己的梦还没有醒,又或者醒来後又接著跌入了下一层梦境。 可是当那铁栅门拧动嘎吱声传来,我便再也忍不住了。我从竹编的躺椅上跳下来,绕著房间的每一扇窗户跑了一圈,从视像里确信那些黑衣人沈默的背影,而後奔到阳台上,扶著栏杆往下一望,心脏已经自发地剧烈搏动起来。甚至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迈腿攀了上去,最後那一幕我只记得自己摔到他怀里,还有耳边我颤抖著声带难听地大叫。李重晔。 李重晔抱著我旋转一圈多,卸去冲击的力道,而後重重地给了我一个深吻,我紧紧抓著他後脑,在雨水的冲击和唇舌的交缠中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心跳艰涩,仿佛生命都要停止了。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开心,却就是有种天真的自信,确信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如此心动过。 李重晔托著我膝盖往上一抬,我便稳稳地骑到他脖子上。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快乐地拍打著身下的小马。牲口拒绝了下属递过来的厚黑布伞,掀开雨帘,大步带我走进门。 他像丢头小猪把我摔到床上,带著血腥味和成熟男性体味的身躯压下来,堵住我嘴唇,封住我手脚,和我纠缠著肆意地翻滚。我的尖叫和笑闹都只是偶尔泄露,不肯服帖到处撩拨的四肢,热热鼓起来的下体,从心里爆破出来的种子要攀援他侵吞他,然而他比我想象的更粗更壮,枝叶一收就将我尽数包裹了去。 这麽拥抱著,仿佛心脏都贴到一处,是软软滑滑的焦糖布丁滚到一起。而头脑灌满巧克力,微微的苦,淳淳的香,沈甸甸的快乐。我按著他手腕骑到李重晔身上,从高处往下看李重晔多日不见略微黝黑的脸,只觉得人在泥沼中不断下坠,整个胸腔濒临窒息。 我咧开嘴笑,大笑,笑得像个傻子去亲他,用口水糊他一脸。喜悦是灵魂的高潮,我知道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换不到这一秒。遇见你我很快乐啊。李重晔。 李重晔的指头粗糙,用来戳我的黑眼圈,一戳一个准,痛得我嗷嗷呲牙。那牲口把我拉到怀里,眼皮上湿湿地吻一口,“一直都没睡觉?” 老子回答得义正词严,“对。”巴在他肩头做一条黏人的狗不肯离开,“你心疼了?”就是要让你心疼。 李重晔居然很乖很乖地放开我,右手慢慢地捂上胸口,装腔作势慢慢地道,“心疼。” 我盯著他愣了两三秒,而後猛地扑过去掀开他纯黑的西装外套,在内袋里找到一枝半开的蔷薇,因为被我压得太久,花刺已经深深地刺入李重晔胸口,在纯白的衣料上翻出点点血迹。老子握著花茎,还要不满足地这里摸摸,那里嗅嗅,闹得李重晔都笑起来,笑著亲亲我额头,“没有了。” 那朵乱七八糟的破花捏在手心,跟他妈火焰似的烫手。我垂著眼忽然不知手脚该如何安放,是一堆烂钢材拼凑起来的垃圾人,坐也坐不安,躺也躺不好。望著他刚想说句话就被汹涌而来的口干舌燥阻挡,最後无奈了,一口吞下那些花瓣,揪著他领带,胡乱地喂到他嘴里。 唾液混著花汁的吞咽带不来一丝清凉。我总得,总得给他点什麽。然而李重晔是什麽都有了,我什麽也无法给的。你要身体吗?这身体已经被你要过百十次。你要心吗?我的心肝残破不堪,自己都不知道它被我随手扔到破柜子的哪一个角落。那你要爱?然而爱是个什麽东西。 李重晔抱著我进浴室,我紧紧搂著他,做个绝望的溺水的人。这样全副身心依赖的模样好叫人羞耻,我是他养的乖乖的小宠,还是床技还过得去的露水情人。自己都轻贱怎麽能叫别人贵重,慕锦本来就只是个空盒子,现在还被李重晔戳了十七八个窟窿,呼啦啦四处漏风。没有自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只有爱和不爱之间,找不到归属。 “李重晔,你这麽爱我,如果有一天,忽然不爱了怎麽办呢。”我盯著他线条显得冷硬的耳垂,难耐地磨了磨牙,还是没忍住上去咬一口。真可怕啊,树要生长,花要开发,他要不爱我,这一切都是那麽自然的事。怎麽办呢。“你不爱我了,我就去死。” 李重晔沈默的侧脸和解我衣扣的手都显得踏实,安安稳稳,像最厚重的石头雕出来的,“说什麽傻话。” “不傻,”还有很多脏话,但是今天懒得骂了。不想计较他说我傻的事。西裤一褪去,就迫不及待地爬到浴缸里躺好,“快来给我洗澡。” 温暖的水流浇上我的脸,舔舐著我的身体,我是一块皂角在他的大手里逐渐融化。闭上眼,轻轻地哼哼。那牲口不老实,三两下弄得我痒痒,我抓著他的手求饶,一笑水就呛到嘴里去,咳咳吐出来,“哥哥,别拉我底裤。” 这牲口忽然就神经错乱,澡也不洗了,压下来揪著我一顿收拾。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头脑晕晕,薄薄的内裤不知在什麽时候失守。我挺著腰主动把鸡巴往他手里送去,迷迷糊糊地想,原来李重晔喜欢我叫他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含著他耳朵一连串地叫,哥哥是恋童癖。 哼哼,恋童癖哥哥骂我是小孩子。我挑起眉毛,软著骨头沈到水中,邪邪地看他,“我就是小孩子。” 没有你我就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过马路看红灯也会分心,喝口凉水都能噎死。孩子的坏习性我全都有。我是17岁以下未成年需家长指引,快点快点快点来拥抱我。 “难道你没有听说谈恋爱的人智商都是负数,老子才退化成儿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李重晔用皱起的眉头表达对老子爆粗口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6 的鄙夷。装什麽纯,老子也会。老子会朝他吐舌头,然後学著他,眉峰高高地扬起。讥讽嘴角,挑衅神情。只可惜他把老子拎上去吻一吻我就全然破功,而且还要主动用双手抱起大腿,毫不掩饰地向他敞露,那等待他多时的饥渴小穴。 其实也不过是个嫩粉色的小洞,没有扩张的时候连一根手指也塞不进去,不知道李重晔为什麽那麽喜欢操。不过他也弄得我也很舒服就是了。慢慢地插进身体的手指增加到三根,前面的鸡巴也被他撸到有七八分硬,感觉一上来就止不住地想要。我不愿那麽早射,咬著嘴唇求他进来。李重晔吻了我一下表示服从,引导我扶著他的大鸡巴,一点点地捅入。龟头刺入时候老子闷痛地呻吟一声,拖著他性器加快了速度。亲眼看著自己被进入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又疼又爽,最後插入完毕,刺激得我裸著身体也还是出了一身热汗。 我被李重晔干了。仅仅这个念头就让老子兴奋不已。淫声浪语从嘴里出来,滔滔不绝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哥哥快操我,用哥哥的大鸡巴把我操死。”语言激发出许多幻象,仿佛就真的看见了李重晔的大鸡巴在四周漂浮,每一个都在用力地淫辱我的皮肤,那也是一种心理的快感。下巴合不上,止不住的口水流淌出来。老子被他操成了一条狗,在淫欲无止境的追逐中发疯。可是他是我哥哥,被他怎麽干,我都是心甘的。 水流伴著他的性器一起冲进穴里,微妙的麻痒感特别让人心荡。我觉得直肠都快被他顶穿,头盖骨都要被他撞飞。从白花花的脑浆里涌出很多很多的灵魂,缠缠绵绵,居高临下,从高空俯视拥抱著的我和他。我再没有多余力气去管此刻投入在撞击中的李重晔是怎样神色,我只知用力地将他夹紧再夹紧一些,恨不能叫那性器都熔进身体里去。 他干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但是李重晔每一次都能干得特别久这点是没有错的。最後我觉得自己的脑膜在快感反复的冲击打磨下薄得透明,下面的鸡巴也被他操到不能再硬,像根香蕉顶著小腹。李重晔把持著我输精口的手掌,已经不能阻止我寻觅高潮的本能,老子去抓他,去挠他,抵在他身上到处胡乱磨蹭,求他放开我让我自己撸个痛快,嗷嗷呜呜地哀叫。可是李重晔太久了,干得太厉害了,鸡巴一下比一下使力地操著我最敏感的那点,又叫我手脚瘫软,连饥渴的咒骂也只能化成春水一滩,软绵绵的呻吟尖叫。焦灼欲死的前一刻他终於放开我,几乎在同时,一股热流冲进身体,我在无法自控的抽搐中射了出来。 我下面含著他的鸡巴,蜷在他怀里抖了好一会儿没法说话,脑子空白,爽到太阳穴发疼,不能有其它想法。就觉得李重晔太粗了,太大了,鸡巴仿佛能一直延展,干到我心脏里面去一般。射精後的疲软让我不想动弹,不想勾引或者挨操的事,连和李重晔交换一个吻都不想。泪水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那是我自己没法控制的。其实这一瞬间的世界上哪里能找到一分痛苦。我非常非常满足,非常幸福。 36 36. 梦里也要被他操。李重晔的性器温暖真实,洗掉一切恐惧,那根肉棒深刻地捅进穴里,我便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暖透。有很多很多的力量支撑我继续前行,哪怕下一瞬就是世界末日,也要坚定地向前行走。 性是我的兴奋剂,一场大干之後反而精神矍铄,平日里那种无处不在的虚弱感通通洗去,这一刻我真正感到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人,有梦想有未来,有爱和渴望埋在心里,有实在在的希望攥在掌中。哪怕是夜半反常的枪声没没法阻断我的快乐,我看见李重晔俯下来的身躯,他醒得比我早,衣著已经穿戴整齐,连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都俨然扣得整整齐齐。李重晔黑沈沈的眼珠一动不动,他摸摸我头发,“很累?” “不累。我是哥哥的小骚货。”老子理直气壮地把双手向他打开,要抱。爬到他背上,慵懒竖著的耳朵尖抖两抖,仔细辨认清了枪声传来的方向,啵地给了他一记响吻,“今天玩什麽?” 骑士先生侧过头,似乎是很认真地研究了我一会儿。随便看,老子不怕。老子有的是大无畏的眼神和决绝的心,是生还是死,是做他的狗还是乖乖的小马,上天把我生成这样的贱种,又不让慕永河再要我,老子也只好豁出去了,不要脸地滚到李重晔身边,赖定他。 奈何李重晔比我想象的更恼人更讨厌,老子刚抬出这副痞子样,他就笑。笑你x,再笑,再笑我亲你了啊。然而这一回却是李重晔主动过来吻我,吻完了,还要极其细致地舔掉老子嘴角的丝涎,性感色情叫人脸热。我紧紧地箍住他脖子,催促他尽快给我系好风衣带子。又羡慕又嫉妒地看著他抓枪的动作利落帅气,跳上阳台的姿势简洁潇洒。老子的ready go都还没有喊出他就已经落地,车门一开车子启动,像支离弦的箭带领整个车队冲出栅们,向下山方向驶去,真他妈帅。 呜呼,大逃亡。 又行进了一段,身後的弹雨猛然密集。我跪在副驾驶座上,借著两旁微弱的路灯,能看到後窗外一派黑压压的全是汽车行进,不时闪烁出激烈的火光。李重晔的车隔音很好,在里面听不到什麽声音。可男人天生就渴望著拼杀与热血,我也不例外。仅凭视觉与想象就是种很强烈的心理刺激,做爱也未必有的痛快。没见过世面土鳖如我,已经自发地兴奋得不行,比著枪械的手势,口中一刻不停给外面的激战配音。 从前座爬到後座,又觉得有点想念李重晔,不甘心地从後座爬回前面来。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扯动红肿的後穴,哀嚎一声栽倒到李重晔腿上。牲口目不斜视,腾出只手把我拎起来,专注驾车的眼神酷到没边。老子像条水蛇像只树懒抱上他腰坐好,屁股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磨来磨去。头埋在他西装外套里面,才嗅到他的体味就醉了。已经分不清这是爱情还是性欲,或者只是纯粹的兴奋,反正老子在唱歌,在尖叫,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他,发泄下身那一团鼓囊囊的冲动。 皮带解开,底裤扯下,下山的路弯弯绕,盘旋曲折又颠簸,这样的车震才有快感。我他妈是刚认了主的小崽子,要洋洋得意向全世界宣告对李重晔这根鸡巴的所有权。枪战,花火,美色当前,李重晔西装下头的八块腹肌摸得老子直吞口水,不叫他射一次都对不起我的人生。 我两脚撑著车底,西裤已然半褪,单手掏出他热热的大鸡巴,用最嫩的屁股缝抵著细细地厮磨。他的大鸡巴一弹出来车厢里就充满了撩人的情欲腥臊,随著老子一声比一声高的闭目呻吟而逐渐浓稠。真他妈舒服,一闻到就想起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7 这根棍子捣得我体液四溅的疯狂情状,然後整个人都不可遏制地淫荡起来。我是个浪货我希望哥哥操死我,好想好想好想要。 因为要开车只好吻他脸以下的部分。喉结和锁骨都成了红烧油炸出来的,满是滋味要好好地舔,好好地啃。吸溜溜泄露下来的口水顺著他胸膛一直流进内裤边缘的耻毛里,管不了了,随手揉几把就能弄得他更硬更大。偶尔回过头去,从後视镜看到这牲口一脸禁欲满身忍耐,成就感就逼得老子想要大叫。哥哥,哥哥你想要我吗?你翘得大大的鸡巴想要操我吗?弟弟的骚逼等你好久了,小淫穴寂寞地想被你操。哥哥快来干我啊,弟弟的骚屁股在说话,它说它爱你,好爱你。来干我,干得深深的,把浪弟弟的下面的嘴都日爆…… 李重晔一直在忍耐著,忍耐著,他对我的耐性纵使可媲美大海的深沈,也总有山穷水尽海枯石烂的时候。我躬著腰从他下腹一直咬到乳头,就听见这畜生喉咙一声急躁地喘动,他几近粗暴地扯下我衬衫全部的扣子,握著老子後脑按到他胸膛上,一手开车,一手从我颈後飞快地往下撸,分开老子两瓣屁股肉,直直地插了进去。光溜溜的背和脊梁柱被他一摸就过了电,屁股下面深深含著的半只手掌更激起我的淫欲。我他妈都觉得自己骚得不像话了,可是仍然感不到一点羞耻,主动吐了口水抹到後面去,舒张著屁眼,帮助他更好地扩张。 揉了不到一分锺老子就浪成一滩春水,脑袋几个窟窿全在冒热烟,脸上想必已经烧成红炭了,连手指尖都泛著粉红。老子把腿缩回来,死命地夹紧他的手,可是已经不够。空虚的屁股得不到更深的插入,怎麽都不够。他又不让我摸自己前面的鸟。真讨厌,我把头顶在他颈边狠狠地咬,骂他,李重晔,快插我。快点日我,上我,快啊。 车子估计进入比较平稳的路段,李重晔终於能分心来照管老子的饥渴。他把西装脱下来时老子还嫌他磨叽,真他妈婆婆妈妈。不料却是用来罩到我的背上。再重重一拉就把我塞到了他的安全带下面。一根带子紧紧地束缚住两人,因为有厚的西装隔著,也不必担心会磨到背。我哼著声吻了他一下,顺应著他往下按的手势,终於心满意足地坐上了他的鸡巴。 日进去了。安全带太紧了,把老子勒得和他一点距离都没有。除了热还感到欲望,欲望的不能满足。毕竟这麽贴著身,只能缓慢地上下滑动,太过磨人。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一旦干到了那一点,停留的时间会分外长,再配合车子行驶中微妙的晃动,真他妈爽得整个人都要晕掉。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分泌液体,可我莫名觉得後面被他干得很软,很湿,妈的他把我干成一坨烂泥也愿意。 挡住眼睛时,就使唤他来给我吻掉。除了那条死死搂著我的手臂,根本看不出李重晔是处在性交中的人。老子因此才爱他,更爱他。这样一脸严肃和禁欲的正派男人,因为他弟弟的骚穴,鸡巴才会像条石头一样硬著。一直硬著,一直对我有欲望,一直爱我。没有比这更令人满足的事情。 路况不好的时候他就把我放松些,用路上的颠簸来干我。妈的,真他妈会玩。老子有好几次被他闷骚的使坏弄得话都说不出来,有一段路及其坎坷,连续不断的震荡像在穴里插了根疯狂的按摩器,干得我汗液和眼泪都一起涌出来。最後哭著求他别干了,求他快点射给我。把自己硬挺的性器抵到他腹上死命地磨蹭,屁股一阵乱扭,还配合了很多哀告和求饶的话,求哥哥的大鸡巴放过弟弟的骚逼,小穴快要胀破了,哥哥要把弟弟插死了,弟弟受不了,以後再给哥哥操,天天给哥哥操,弟弟想要吃哥哥的精……才终於得到了射精和高潮。 妈的。我在快感里死去了几分锺,复活回来。我他妈可恨他了,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勾引他。“哥哥日起人来真可怕,一点都不疼我。”念念叨叨又骂了很多话,脚软头晕也听不清自己在骂什麽。李重晔吻吻我,给我擦掉眼泪,又把他自己和我都收拾干净,最後像是认命一般,在我湿哒哒的目光之下,面无表情地重新拉下裤链,把他软软的热鸡巴塞到我手里,老子委屈的抽噎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的性器握在手心里,其实只是柔软的一条。宣泄过後安静蜷伏的样子,让人丝毫想象不到这东西曾经在我身体里,那麽富有攻击欲望。未来很长,未来很短,人命实在比它还要脆弱,情爱如梦幻泡影,做了这一次,不知道哪里才能有下一次。可是如果上天使我与李重晔最後只能得这一夕欢愉,那我也觉得非常幸福。 我给他把扣子一颗颗地扣好,最後吻了老子男人一下,擦掉他额头的汗,滚到一边去。这世上也只有李重晔才能容忍我无止境的张牙舞爪,可男人哪能时刻儿女情长。征战时候更需要的是冷静和理智,慕锦要乖,要好好守在他身边,慢慢学会长大。 其间间或有子弹擦过车厢外壁,从车里听来,一声声像清脆的雨水滴落,警报器的红光也跟著一闪一闪,煞是有趣。我为李重晔装完了枪,撑著下巴去研究那些繁复的示警和通讯装置,居然在一溜闪得人眼花的屏幕中间,发现了联通山顶别墅的监视器。临近下山,各项参数均呈现平稳,李重晔表情不变,只是脸上的凝重有所缓和。我喂他喝了水,说些他一定曾从显示器偷看过我自慰的话来取笑他,放松彼此的神经。不料这闷骚哥哥居然有些疑似脸红,哎哟真可爱,老子一边打著自己的乌鸦嘴,一边嬉皮笑脸去摸他下巴,余光不经意间又看到监视器上,一夥莫名眼熟的黑衣人冲进了我的卧室。正想著提醒李重晔注意,他就猛地踩了刹车。 我记得上次李重晔带我从李家出来时,盘山公路与高速公路的相接处,都有李重晔的人在把守。当下却是一片狼藉,沥青路面上到处都是钢材和废水泥块,整个哨卡被毁得不像话。六七辆车就在前面等著,在乌云遮蔽无星无月的夜里,像是怪异的兽群静静蛰伏。 总有什麽不对劲的。我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只见公路两边的干涸河滩上,有什麽黑黔黔的物体涌动。李重晔也注意到了,红外线扫描仪不断报警,从图像来看,似乎是越来越多的车辆在向我们聚过来。 李重晔把他的西装外套和乱七八糟的其它东西都扔到後座,左手提起枪,扔给我另一把,问道,“害怕吗。”我摇头,“不怕。”他看著我,似乎是想对我笑一下,但笑意很快被脸上的专注压下去。他倾身过来,我张开手臂以为他要拥抱我,不料只是被沈默地揽到他肩头。“慕锦,”李重晔说的话一字一字都重若千钧,“对不起,是我无能。” 他要用刀子割我的心吗。我推开他,不愿意听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8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8 到这样的话,“说什麽有能无能。”像个膀阔腰圆的悍匪一样把枪口对准他,“快点开车,再废话一句我毙了你。” 李重晔周身的气息都轻快了很多,而且还狠狠揉了揉我的头发。其实这样的他叫人看得心酸,最尊贵的李家少爷何曾这样落魄过。他却对我发红的眼眶不以为意,解下袖扣下的智能腕表,执起我手给我套上,沈默地吩咐,“两个小时。辛苦一点,拖住他们两个小时,我们就赢了。” 老子擦擦眼角,朝他一扬枪托,“明白。” 豪门少爷相恋落魄贫儿的故事已是陈词滥调,可苦命鸳鸯亡命天涯的戏码历来受人锺爱。我不是发哥没有风衣墨镜火柴棍,不过听说近来帅哥美女已不流行,少年少年才能热卖,不知我和李重晔这一出映到影院,又能博得几多眼球。如果真没人看,我他妈到时候一定要使唤李重晔花个成百上千万包下几家院线,再来一帮黑社会小弟,自己给自己撑场子,自己给自己喝彩。 我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将小差开得不亦乐乎,明明那边厢李重晔飙车已经进入白热化。我看著他的白手套在随著方向盘极速的旋转中缭乱成一片白光,而车子仿佛有了灵性,在他的操控下像条狂龙般左奔右突。他驾驶的路线诡异不可探测,我安坐在旁边,用心计算前後车辆夹攻的形势,有时也觉得跟不上他。到後来我头晕目眩,而李重晔仍然沈著地引逗著尾随的车辆们相互冲突,碰撞,最後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转轻松甩脱,如入无人之境。 甩掉一波又来一波,很快前方再次形成了四五辆车围攻的形势。而且是一字长龙横排铺开,摆明了要守株待兔。监视器上的红点警报越来越密集,李重晔的眼珠停滞了一两秒,命令道,“把烟给我。”我赶著分秒掏出烟来抛给他,纯黑的修长烟身,往方向盘上一碰就炸起火星,哧溜燃烧起来。烟草气味和他一身的汗味在车厢里迅速交融,我握著拳,将他被白色云雾包裹起来的挺拔轮廓刻到脑子里,无端觉得脊背都有力气挺直了些。 李重晔探过一只手来试了试我安全带的松紧,低语一声,“坐好了。”几乎在同一瞬间,我们的车子就像出膛的子弹,骤然射进了前方车队中。我真没想到他会选择硬碰硬,就这麽直直地冲击过去,在撞翻第一辆之後稍稍转向又攻向第二辆,随後车子猛地一抖,人在里面不由自主向前滑,已然飙得後轮都飞了起来。 我该夸他的车好,还是该夸他驾车的技艺精湛。总之我们的车子在凌空旋转两大圈之後,居然还能以四个轮子的方式平稳落地。从失重的眩晕感中清醒,像是从死亡中复活过来一般。我晃晃脑袋,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个告知平安的笑容,李重晔就神色一凝,按到我座椅旁用力一逮,直接扯断安全带拉我滚出了车。头顶有玻璃碎渣应声四溅,原来是车窗终於承受不住地面密集的枪火扫射,好险。这时候我抬手看腕表,才刚刚过去四十分锺。 李重晔选的落地点很精妙,直接飞下公路上了河滩,前边是能将车队挡在外面的长排水泥路障,後方是半人高的茂盛芦苇荒草。青草宽阔的边缘割破我脸颊和手背,气味也呛人,不过用作拖延时间的藏身倒是很合适。 李重晔属下的车队十分得力,一刻不停继续驱使,居然逼得对方没有一个人能下车。今晚的空气出奇沈闷滞重,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积出一身汗,也就此撑过不少时间。李重晔握著我的手,下巴卡在我肩头,喷吐在我颈後的呼吸稳重节制,我屏著气不敢询问,却隐隐觉得他在等待些什麽。忽然他半搂在我腰侧的手臂一紧,低叫一声“来了。”我偏过头,只觉一阵外力哗啦啦掠过草丛,枝叶都谑地动摇起来,今晚沈寂多时的乌云终於派上用场,风刮起来了。 狂风配合草丛,给了我们一整条河岸草地的周转空间。一瞬间李重晔如鱼得水,贴在我後背的全身肌肉都调动,带著我从一块石头翻到另一块後面,躲避之余不停向公路开枪。约莫又过了三十多分锺,对面公路上的车战,随著各车辆的报废而告一段落。两方人员先後跳车,李重晔属下动作很快,迅速组织起来的狙击让敌方朝河边连续的射击成为不可能。这一切都可以看作局势不断好转的证明,如果没有下一刻突然出现在场面上的那支奇军。 在我还迷茫时候,李重晔已经迅捷地做出了反应。蒙著我眼睛不顾我反抗将我死死压在身上,换了支枪向对岸开展密集的枪火攻势,後座力带动我身体都跟著颤动,那射击的高频率叫人惊讶,甚至都有些不在乎暴露自己的位置,不要命的打法。 我咬著他手指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想要看看路基上面的情况。血液和伤亡在夜色下都看不分明,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半路以黑马之势杀出来的那一队,他们动作间银光一闪一闪,熟悉得叫人心悸。老子在中原路18号住了六七年,怎会不认得,那是李家守卫特有的标记。 我觉得喉咙有点干痛了。趁著李重晔舔吸我脸上伤口的时候,盯著他眼神问出声,“不是说不服从的帮派来寻仇吗,怎麽会有李越江的人。” 李重晔从容地补充子弹,上膛。对他不太愿意说的事情,他总是要沈默一会儿,然後才告诉我,“刚才是,现在不是了。” 他答得轻描淡写,可我要想好一阵,才能慢慢想个明白。不知道该怎麽言语,怎麽安慰他。抓上他手腕,急切得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吞下去,“一定是弄错了,他一定不是真的想杀你。这一切都是失误。他们是冲著我来的……” 李重晔这才转过头,看了我好一会儿,揉揉我脑袋,低沈含情的好嗓音,全都用来嘲笑我,“傻瓜。” 我却莫名听出了一丝怅然,然後在一瞬间难过得有些说不出话。李家及其门下,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帮派或一个组织,而是从这个城市兴起初期,世代传承下来的一个黑帮系统,好比上古时候,诸侯众星捧月推举出天子世家。除了暗地里和各帮派高层的勾连,为了确保绝对安全,李家的产业都是名副其实的干干净净。我向来以为李重晔所做的,不过是借力打力从内部使之肢解消泯,不会对地位超然在白道也实力深厚的李越江有影响,不料还是我太天真。 这江山的模样一天比一天不同。新的人成长起来了,新的观念要对这座古老的城市发起冲击,以李重晔为首的年轻人要洗白,李越江和他身後那些陈旧的势力要坚持蹚黑,利益冲突势如水火,天地都要翻覆了,除了我,还有谁会替李重晔在乎,这小小的父子血缘算什麽。 如果你死了,李越江会有一点痛惜吗? 我就是傻瓜。说我蠢也好,太敏感也好,可儿子同父亲兵戎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9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49 相见是多麽深重的罪孽,这一切怎麽能降临在李重晔身上。我掰过他脑袋去看他,真好看的一张脸,英俊,忠诚,高贵,无辜,在夜色下仿佛能发出银河的光,最後却要与自己亲生父亲刀戈相向。 所有的线索都汇聚起来,我害怕知道的,李重晔不说我就不愿意去想的,是再也藏不住的巨兽的背脊,从水面浮现出来。世事在这一瞬间展露了全部的锋芒,将我逼至退无可退,又如何能再逃避下去。“哥哥,你要什麽时候才肯告诉我真相呢。” 李家守卫步步逼近,一路势如破竹,彼时时间还剩下最後十五分锺,每一分都十足难熬。李重晔的枪扔了一把又一把,最後只剩一把轻型手枪还能用。好在援军已经赶到了第一支,虽然是杯水车薪,总算暂时留出一点可供交流的时间。强风将芦苇丛吹得东摇西荡,却捍不动李重晔望向我的目光,重如磐石。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表情和言语向来不多,只好用沈默来告诉我不要说话……一万人里有一万人看到这样的目光都会心软,可惜慕锦不是人,慕锦是他的小怪物,他自己选择爱的、世界上对他最残酷最坏的那一个。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既然已经开口,就要一刻也不停地说下去,再迟疑一秒都会失掉勇气:“慕永河要死了吧。这些人是来带我回去的。”如果我自己猜不到,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告诉我……告诉我这些也不是很难。何必要为我牺牲那麽多。 一提到慕永河这三个字我眼泪都能下来,太烦人,老子粗糙地擦了擦,最後看了一眼外面那些闪动的银色徽章,很认真地问他,“你不想我回去吗?” 十五分锺,李重晔万年不变的沈稳模样好能欺瞒人,可到现在我也能看出来,这十五分锺赌的不过是运气而已。枪火无情,李重晔那些强大健壮,也可能在这十五分锺内霎时死去。“别胡思乱想。”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李重晔火热的手掌紧紧抓在我肩头,语速终於显出一丝急促,“听著,李慕锦,让我保护你,只要我活著你就不会死。只有十五分锺,哪怕我死了你也能赢到最後,今晚之後一切都会结束了……” 可是我不想听了。我打断他,再一次地问,“哥哥,你不想我回去吗?” 李重晔的愤怒让他一瞬间就红了眼眶。紧握著的拳头似乎是想朝我揍下来,在空中挥了两挥,狠狠砸到旁边的石头上。“是的。” 最後一把枪被他摔到了石上,我低垂了眉眼,瞧见那指背处的血肉模糊,听著他说,“但是我不能帮你选择。” “你选吧,李慕锦。” 大风钻进草里,钻进我被他情动时撕坏的衬衫里,钻进慕锦丑陋单薄的身体里面,到处便都响起哭泣一样的声音。血液也在身体里哭泣,它们叫嚣著要把自己流干,这样心脏就再也不会疼了。我选择……选择挪著膝盖爬到石头上去,轻轻摸起枪。总共不过两三秒,却让我觉得慕锦的一辈子也没有这样长过。 枪托上还残存著他的汗水和温度,握在手心莫名温暖。我向他微微笑了一笑,李重晔永远挺拔有担当的脸庞在这一刻显得怪异,他性感的嘴唇在说些什麽?他在说,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多麽动人的情话,可惜我再也听不到了。 哪一个更容易接受呢?选择和他们回去,接受我父亲的死亡,和未知的命运,同留在这里,亲眼看著李重晔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流血甚至失去生命,哪一个是比较好的选择?慕永河,还是李重晔,实在上天置我於这样的境地,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处容得下我。 “如果我还能回来……”我轻轻地吻上他的嘴角。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很爱你。从前我总是无所不在地刺伤你,今天我才知道你能有多痛。慕锦知错了,哥哥。 我往草丛深处走了十几步,想回过头来看看他,终究还是没有。李重晔把全部的感情、尊严和性命都摆到我脚底下请求,最後我还是做了最能伤害他的选择,以後哪怕还能活著,也没有脸再回到他身边。慕锦从来都是最恶毒最自私的人,既然如此,那还在乎这虚情假意地最後一眼做什麽。 乌云翻滚的天空很美,从云层背後偶尔透出来的缝隙的光很亮。我拨开身前凌乱的草丛,朝天上打了一枪飞弹,顿时那子弹爆裂,声音响彻一切。 37.38 37. 我用枪抵在脖子上引开了李家的守卫,又向他们胡扯瞎扯磨过了最後十来分锺。这些人知道我是故意拖延时间也无可奈何,最後他们领头似乎接到了李宅的电话,急匆匆地将我捆好,直接带我离开了现场。 这便是慕永河病情又加重的消息了。我把头仰在车座的靠背上,这样想著,意外地发现头盖骨成了个空盒子。里面没有悲戚,没有恐惧,甚至不愿意去想一想,李重晔那张平静里渗透著伤痛的脸。心被重重的秤砣压著,随著汽车的行进稍稍睡去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什麽用的。闭上眼时一片沈重,睁开眼来,依旧一片空白。 短暂的休息很快结束,我被弄下车,从後花园的侧门进入李家。方才在车上匆匆一眼已足够我看清正门的狼藉,碎砖废瓦到处都是,和门後偌大个李宅的穷极奢华太不相称,简直有如古时候,那皇家陵园末日的悲壮。 园子里也没有什麽好看头。李重晔不在,长久无人照管,放眼看去,满园的花都败了,空留一地萎落的枯叶。败了好,这些华美又脆弱的东西最是迷惑人,李重晔从厮杀的疆场前为我摘回一枝染血的蔷薇,我便沈浸在虚幻的快乐中,浑然不知山外世界,时节已至立夏,又是一年春尽,开到酴醾。 春天已经早早地死去了,从这财富和罪恶堆砌起来的园子里消逝,再也不会回来。 从花园到主屋,蔷薇丛掩映著的那条小径并不长。人的一辈子也就是条不长不短的路,走完了,就完了。可惜李家的保镖们并不懂得我步步留心,每一下都走得珍惜,推嚷著我往前,像赶头牲口一样,一路将我赶到了李越江跟前。 我吐出嘴里乱七八糟的血腥,冷笑著向他打招呼,“李先生好。” 李越江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一动不动,身後有几个人跪著,逆著光,只能勉强瞧出李越江背影似乎佝偻了些。他缓缓走下来我才看清,他头上的银白和眼球的红丝。想来这男人也已是年逾不惑,我在李家这麽多年,而今他才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老态来了。 好在他走路的步子还是沈稳的。慢慢到我跟前,站定,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我他妈的真想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麽这麽喜欢这种女人打架的方式。不过他是上位者,大约确实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尊严的。慕永河的尊严,李重晔的尊严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0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0 ,我的尊严。 我被他扇到地上,有气无力地趴著,脸颊肿痛,一时有些合不上。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我自己抹掉,坐起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今天我激怒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见效得快,李越江嘴边咧出一个狰狞的笑,“畜生操的小杂种,你以为我不敢吗。”他锐利的皮鞋尖踢中我下腹,轻蔑地退後,朝保镖们吩咐了声别打脸,纷乱的拳打脚踢就急雨般落了下来。 我抱著头一下一下地忍耐。大概是打了十几分锺吧,踢打停下来了。老子眼前是模糊的,可一想到李越江正抱著手臂在一旁饶有兴味欣赏我的惨状,胸腔的愤懑就没法平静。我撑著地坐起来,寻著他的方向开骂,“我是畜生操的杂种,那你是什麽,操我的畜生他爹?老畜生。” 他走过来又要踢我。这父子俩生起气来教训人的方式都是像的。无所谓,老子不过是张还有气的人皮,尽管踢,随便踢。我躺在地上,笑著看他,“尽情在我身上发泄吧。你再生气也挽救不了什麽了,你床上那小贱人慕永河会死,你从来没有睁眼瞧过的儿子背叛了你,你的李家即便一时不会倒掉,几年几十年之後,也总会在新的势力面前衰落。我当然不知道你在乎什麽,可是你拥有的都会失去了。”叽叽咕咕说完这麽一大篇话,还颇有几分哲理,我为自己感到可自豪,於是笑得更开心了。“李先生,你真失败。” “放屁!”李越江简直是暴怒了,跪下身来揪著我衣领,“阿河不会死!” 我一愣,对这个小孩一样和我较真的李越江感到不习惯,晃了晃脑子才清醒过来。阿河阿河,叫得真他妈深情,你他妈早干嘛去了。“别装了。是谁在他病的时候还在我面前操他?是谁口口声声说著爱他转身又去操别的小男孩?李越江,在装情圣之前,先看看自己有多脏。你可真他妈的恶心。” 李越江有力的手指卡过来,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把我弄死。不料他只掐了一会儿就放开了,留下我一个人蜷在地上咳嗽。李越江似乎有些痴,把我推开一边,“对,我要他死,我要的就是慕永河死。”然後他就在那儿哈哈大笑起来,比我还能装疯卖癫。 他妈的笑得实在难听。我捂著耳朵忍了一会儿,踹他一脚,“别笑了。再笑下去你的阿河尸体都凉了。” 这老妖怪却没再怎麽为难我了,居然还真乖乖地牵著我上了楼,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清了,那里跪的原来是几个男孩子。模样不错年纪也小,估摸著就是这老畜生床上侍寝的。老子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不料却被扑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撞倒。 那男孩一脸惊惶对我说,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少爷,我他妈是哪门子的少爷。借著微弱的壁灯瞟过去,却正是许多天前李重晔带回来的那男孩。 老狗不耐烦回过头来狂吠,“管家快把人带下去,小畜生滚上来。”妈的老子赶忙甩开那孩子,从善如流地滚上去。 从门前到床边仿佛隔著一块茫茫的水域,传说中的美人就睡在那里,玉白的脸颊、乌黑的发,隐入皮草和绸缎中,像是埋没在深深的蒹葭丛里。我扶著门框不敢上前逼视,在他皎洁的光辉下,无端地觉得滞重。但这月亮很快就被天狗咬残了一块,老狗搀扶著他起来,低低耳语了几句,回头唤我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看到李越江眼角刻出的皱纹,他已经这样老了,李家最威严的家长,冷漠的父亲,只在我面前却像个老小孩,无时无刻不在跟我斗气。 我站在房中,看见李越江把门掩上,忽然有些盼望这老狗不要离开,至少继续用他那阴鸷的眼扫视我,用恶毒的嘴骂出难听的话。这样也好过,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我床上那垂死的人。 我垂死的父亲咳嗽起来了,声线颤巍巍,像是玉石撞击的声响。我觉得自己也像是那堆乱七八糟的玉片撞向石头,再听到慕永河说一个字,就能立即化为灰烬。 他实在太过虚弱,半睁著看我的眸子透著可怜。我轻轻地跪在他的床前,垂下眼,借著仿古灯笼深红的光,静静地膜拜那已呈现出必死的暗青色的指尖。 他想要来摸摸我,一摸我便退了。而後醒悟过来,主动地把脸贴上去,可是慕永河已经受到了伤害,他愕然地看著我,眼里慢慢涌出月光般的泪水。 “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刚出生,只有那麽一点点,像支筷子,能放到鞋盒里……”他叹了一口气,用极小极小的力气把我拉起来,“阿锦,你为什麽就长大了呢?” 我为什麽长大。我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对慕永河疯狂的痴恋就忽然退化成了干枯的纸蝶,一只只沈淀到心底,飞都飞不起来,仿佛只等著一阵风、一阵火,来将他们毁灭。到现在他要死了,要抛下我去那天堂的国度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我也不知道能拿什麽和他作别。慕永河主动向我围过来的怀抱透著百合花清新的气息,大概他到死也会是这麽个干净圣洁的人。这样的人,到底是怎麽会生出我这样肮脏下贱的杂种来呢。 他抱著我,把我的头贴到他肩上去,那眼泪就顺著他下巴蹭到我的脸颊上,凉凉的,像一小束胆怯的月光。他的心跳声近在咫尺,耳朵靠上去,甚至能听到血液在他柔软皮肤下流淌出泉水的声响。这样的亲近曾经为我梦想了许多年,而今他终於能够不再害怕我了麽,可是我再要它来还有什麽用。我把自己交到他怀里,觉得自己像根琴弦,一只薄薄的纸做的风筝,他随手挑一挑就能断裂。让我断裂吧。我闭上眼睛,从白雪苍茫的心酸里找出些胡乱的话与他交谈。“我是被你从孤儿院里领出来的,从哪里能见到我像根筷子、睡在鞋盒。父亲,你病糊涂了。” 慕永河轻轻地笑起来。从依偎在他肩头的角度,能看见那玉白的侧脸,如同树木阴影覆盖下来的睫毛,以及最娇豔牡丹花瓣也比拟不了的殷红嘴唇。在微笑间轻轻开启,吐露一段粉嫩的舌尖,情景如诗画动人。我忽然觉得自己从未好好看过他。从前我只粗浅记挂著他的美,怨恨他盛大美貌之下掩盖的无情,却从来没有发现,慕永河居然好看成这样,像胭脂水从蔷薇花底穿行而过,极香极豔,美透了,美成这世上最孤单绝望的一座岛。 玫瑰花窗外雷声隐隐。他倚在彩绘玻璃上,垂著眼,听了半晌的雷鸣,腮边逐渐绽开浅浅的梨涡,“阿锦,是爸爸对不起你。现在你能跟爸爸好好说说话,我很高兴。”他把我拉到他的身上,是被宠爱惯了的人,还不习惯主动给予人拥抱,温柔又笨拙地用手臂将我圈好。现在他和我终於平等了,是个大孩子拥著小孩子,额头抵著额头,呼吸都并到一起去,低低倾吐著这世上最喜悦的秘密,微笑著,神态残酷又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1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1 天真,“可是,爸爸怎麽会不知道你出生时的模样。因为,你并不是爸爸的儿子啊。” 我後退的脊背撞开窗户,轰隆一声炸雷打响,闪电穿堂而过,将慕永河安详的轮廓照耀得更加静美。飘摇的雨点和著暴风打在我的肩上颈上,我双手撑在墙後,看著他,只看著他,便诧异地发现那些冰冷的水汽,一瞬间侵到了胀痛的眼眶里来。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分明此刻慕永河半跪在我面前的身形美好可爱,上天花费了多少气力,才用冰雪和玉石雕成了这样的美人,他又怎麽可能,竟开口对我说过话呢。 我抖了抖睫毛,眨去那些不分青红皂白涌上来的恼人的水雾,沈著声音问他,“你再说一次。” 慕永河含情的眼眸蕴了一汪春水,清凉地柔软地流向我,凝成诱人沈沦的漩涡。他乖乖的,像个人偶,我问什麽,他就答什麽:“阿锦,这一声爸爸,你应该叫给李越江听才对啊。” “你说谎!”我觉得自己是平静的,闭上眼,听他那些一句比一句怪异的的胡说,心里泛不起一丝涟漪,平成个深湖,可不知怎麽听到他叫李越江的名字,拳头一握就吼出来了,到最後简直要把嗓子都叫破,他说谎。“李越江怎麽可能是我父亲,爸爸,你记错了。”我不信。 “我是你的孩子,你和一个下贱的妓女生完我,就把我丢到孤儿院里,圣心修道院的每一个嬷嬷都这麽说。”後脑勺紧紧地抵在窗户的边上,被洒金漆绘的窗棂硌得生疼。身後是无尽的凄风苦雨席卷而来,我处在风暴的中心,哪怕明知已是垂死,却还要奋力一挣,“你一直在骗我,小时候把我从院里领出来,骗我说爱我,後来你自己要进李家,就骗我说可以永远在一起,现在你要死了,又编出这麽个最可笑的笑话。别再骗人了,”指甲死死掐在掌心,掐出血便能好受一些麽。不要欺骗我,因为儿子是那麽爱著你啊,爸爸。 慕永河一点看不到我的难过,发觉不了我的痛苦。他恍若已经从这张床,这间囚困了他许多年的屋子里离去,是一缕轻飘飘的幽魂,不需要空气也不需要我,存活在他一个人的宇宙里。“爸爸从来不想骗你,可这就是真的……”我慢慢听著,眼前便晕开了越来越多的模糊,有如一把伞,将视象封闭起来。 世界都虚化了麽。只有慕永河和他的温柔是真实的。那麽柔和温暖的语气,甚至掺杂了一丝淡淡的怅然和怀念,“你是李越江的孩子啊……十五年前被他强暴过的一个妓女生下了你,那女孩有个好听的名字……”他忽而又开心了,开心地凑到我身边,像个初生的婴孩无辜地眨眼,轻轻地吻我,抚摸我的脸颊,“你要知道吗?越江都不知道呢……那个生完你就难产死去的漂亮女孩,有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她叫,慕锦。” 我在他的亲吻下微弱地挣扎,慕永河他靠上来,太近、太近了。他美豔泛著死气的脸在不间断的闪电之下有如鬼魅可怖,只是这妖精为什麽要哭呢。慢悠悠地,从眼中垂下两行透明的泪。他哭我也会哭,而且能哭得更大声,嚎啕大哭,不要脸,我是慕锦,我好害怕。我才不要相信他,相信这个乱七八糟的鬼名字,可是谁来告诉我这个人说的话全是虚假。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是那麽悲哀啊,可就是提不起一丝力气去和他辩驳反抗,我的眼睛,我的刀子,我的牙,还有方才李重晔那下属男孩偷偷塞给我的枪,在慕永河面前通通失去效用。他抱抱我我就化了,死了,带著眼泪和一颗毁坏的心在他怀里睡去,再也不要醒来。慕永河拍打著我的背,轻柔的安慰一声声像催眠曲:“阿锦,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你要乖……别哭……别哭,乖乖的……” 我的眼泪浸透他月白的绸缎睡袍,在上面晕染出一块一块破碎的痕迹。事隔多年之後他终於又肯重新拥抱我了,对我说软软的,泛著牛奶香甜的安慰的话,可是为什麽要在这样的境地。我紧紧抓著他的衣角,从浩荡而来的无边悲哀里茫然地发问,“我妈妈……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她是个好看的孩子,比你还要好看。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照顾人了,凭著一己之力把弟弟带大,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她还很爱你,爱到让我嫉妒……”慕永河是真的被李越江宠爱了太多年,以至於都不会安抚人,他落在我背上的手掌时常能敲得我咳嗽出声。可是这样我也觉得沈醉,醉在他编织的有关我母亲的幻梦里,长久不愿意出来,我想象著生我的那女人的样子,藏在慕永河怀中微微地笑起来,“她爱我。”转手轻轻去扯他的衣带,“那你爱我吗?” 慕永河甜得像一块浸透了蜜汁的巧克力,“我也爱你……” 真好。慕锦也是有妈妈的人。我擦擦眼泪,抬起头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却在攀著他肩头爬起身来的那一刻,从对面镶嵌的一整面墙的水晶壁镜里,陡然看见了慕永河在我背後扬起的雪亮的刀刃。 38. 我痛呼著滚下床,那匕首随著我翻滚而插得更深了些。一刀正中肩胛,实际慕永河垂死之人,用力并不大。可是心脏被刺得碎掉了,要怎麽才能找回来。 我扭头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後背的刀柄,不粗不细的血流正从伤口处不断地流下,将半幅衬衫染得鲜红。快速地失血让我微微眩晕,我一步一步地朝慕永河挪过去,到最後脚下一晃,脱力地跌倒在他床前。 “你为什麽……”我话还没出口他就哭了,死死盯著对面的镜子,因为我背上狰狞的伤口和血液而哭泣。他缩在床角,呜呜咽咽地抽泣,似乎自己也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感到惊吓。 我颤抖的染血的手指想要碰一碰他,伸到半空就停止了,“那天李越江拿著枪要杀我,你不阻止,也是想要我死吗?” 慕永河惶恐的脸写满愧疚,可是哪怕愧疚也能被他演绎得美豔惊人,那捂在耳旁的脆弱的、易折的指尖好叫人可怜。我後背剧痛,满心的苍凉只有抓著他追问才能缓解,“你说清楚,爸爸,父亲,慕永河,你给我起来,说清楚……”为什麽要杀我。你到底,到底爱过我吗。 但慕永河再也听不见了。他在自己的世界中彻底沈沦,发疯,然後大口大口吐血,像个女人一样神经质地尖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尖叫甚至穿透隔音良好的墙壁,引来了屋外等候多时的李越江。他几乎是一踏进屋就将全部注意放到了慕永河身上,粗暴地将我推倒在地,搂著慕永河急切地按铃。 我躺在地上看这一对夫夫恩爱,不明白这世界的荒谬可笑。於是我咳嗽著笑出声。医生护理忙碌进出的房间中,只有我一个人横在地板上,做一具谋杀未遂的尸体,一块无人认领的垃圾。 最後医生们沈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2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2 默地表示慕永河只是晕过去了,而病情已是回天乏术,药物的治疗无法再给他任何安宁,甚至针剂都没用,只给他喂了几口水。李越江额头的青筋都跟著焦急暴露出来,他挥挥手喝退了仆佣们,抓起只花瓶狠狠地砸向我,“你笑什麽。” 我笑很多东西啊……我躲避过花瓶的袭击,听著瓷器碎裂的声响,慢慢转头看向他,“慕永河说,我是你儿子。” 他永远的高高在上不容许他表现出一分失态。李越江端坐在床边,只用周身刮起的风暴和阴霾威逼我。他以为我会怕麽,我舔舔嘴唇,继续地说下去,“慕永河还说,你强暴了我的母亲。你和我,我们父子俩一起,害得我母亲难产而死。” 李越江终於绷不住了,暴怒地吼叫起来,“见鬼的强暴你母亲!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你根本就是你父亲背叛我的肮脏证明,和女人出轨搞出的下贱产物,你这个卑鄙的杂种!” “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不记得了……”难道不记得就等於无辜麽?我母亲的命谁来还给我,慕永河这麽多年被他强占的屈辱与悲哀,谁来偿还。“李越江,你真他妈的恶心。我是你儿子,我觉得我身体里流的血都是脏的……难怪慕永河在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杀我。” “他没死!”李越江掏出手枪来朝我一阵乱射,砰砰地发了一阵颠。子弹射进,甩掉枪,大步踏过来,终於瞧到我背後插的刀子,面上闪现几分惊异,很快地隐去了。 相对直视了很久。顾忌到病人,房间并没有开温控系统。今夜的李宅显得分外的闷热。我侧躺著,嗅到夏夜特有的那种令人烦闷的潮湿气味,再看到李越江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就分外地想要呕吐。我扒在地上干呕了半天只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看到头顶李越江意味不明的脸,冷冰冰地给他一个嘲弄地笑。他咒骂,踢得我翻了个身,摸上我的伤口,“小杂种,这真是阿河捅的?” 我咧著笑看他,越笑越大,“对,你的阿河太傻,恨你又不能杀了你,只好拿刀子捅向他仇人的儿子。” “如果他还有多余的力气,下一个捱千刀的就会是你……”越说越觉得能自圆其说,恍若天启,这些句子自发地从我的口中蹦出来,像这屋里一对相见不相识,只有丑陋和肮脏才相似的父子,揭示了尘封已久的真相。 原来不过是这样的故事,稍稍一动脑子就能拼凑个七八。疯狂,残酷,赤裸裸。枉我一刻锺前还握著他的手死命追问,求一个答案。 其实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李家,没有家庭的爱和温暖。有的只是十五年前的一桩强暴和死亡,而凶手在对那个叫做慕锦的女人犯下罪行之後,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曾记得。 李越江,你不可饶恕。 而我,我算什麽。 我是一枚罪恶地射向母亲子宫的精子,因为一场丑恶的强制性爱而诞生。我自私地丑陋地吸干了我那孤单母亲体内全部的营养,厚颜无耻,浑然不觉自己的存在便是最大的罪孽。到最後我孤单单从娘亲血淋淋的肚子里爬出来,以命换命的出生多值得诅咒,活该我连一个属於自己的名字也没有。 我在哭,或者在笑。或者我自己也分不清哭还是笑,疯狂大概是基因遗传在家族的血脉里。一想到这血脉是继承身边这茫然又震惊的男人而来,老子就觉得全身都爬满了脏兮兮的病毒。为什麽那麽肮脏啊,为什麽要出生,为什麽要死去,这世上最纯洁无辜的是个女人,可是她在十五年前就被我毫不留情地害死了……我是魔鬼送来的孩子。 雷雨浇下来,迅猛地、剧烈地,撼动著这座城堡的孤独。情感的流在房间里,汹涌地滚动著,地面上升起无边的洪水,一瞬间将天花板都淹没。这华丽的宅子是间小小的索多玛城,盛满了世间全部的疯狂与罪恶。子弑父,夫杀妻,兄弟乱伦,兄妹相恋,人间的伦理容得下这样的颠覆麽?还是说在索多玛城之外没有别的世界,只有无穷尽的丑恶,从上古那复仇的王子伊始,千百年来人事悲剧莫过於此,於是只好反复地重叠,变异,相加,复制。 我放肆地大笑著,大笑著挑断李越江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经:“你以为慕永河为什麽要告诉你,我是他背叛你弄出的孩子?因为你强`暴的那个女人,是慕永河的姐姐,他的姐姐……” 终究能得真爱完满的只会是个早已死去的人。而苟延残喘活下来的,除了两手空空、一身罪孽,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没有。 李越江的西装在他一通乱摔乱砸之後皱成扭曲的一团,这男人终於失去了平日那崩得笔挺的虚伪风度,所谓最高贵的人,失意落魄起来,也和街头的乞丐没什麽两样。他铁青著脸色,血红的双眼怒瞪著我,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回头去寻他的阿河,求他共枕多年的情人给一个真相。他卡著慕永河的脖子,丧失神智的癫狂摇动连我都看不下去。老子闭上眼,还是无法对慕永河狠下心,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坐起身来冲他大叫一声,“你他妈别摇了!” 他停手,几乎是有些怔愣地望我。而这时候他怀里的病人已经重新开始吐血了。我扑过去,把他推开,搂好慕永河到自己怀里来,“爸爸,你还好吗,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得不像话。 可是我爱他。哪怕这世上其实没有一个人爱我,我也照样能从虚空中攒出一份爱情,从我负罪的灵魂和血液里整个地掏出来,全心全意地给他。我已经弄丢了李重晔,无法承受再失去他了。 焦急、悔恨、悲伤、恐惧、等待。李越江痴呆著在一旁瞧了多久,我就向上天绝望地请求了多久。终於有神佛听到我的召唤,叫慕永河从深度昏迷里醒来,但是刚才那一阵回光返照已经过去,他再也留不出力气同我说更多的话。 他望著我,眼皮跳了两跳,没睁开,只好伸手轻轻地碰我的衣角:“阿锦,你怎麽又哭了……” “小时候家里没有饭吃,你宁肯出去让坏男人碰,也从不在我面前皱眉,怎麽现在这麽爱哭……” 我跪在他身旁,无助地企图唤醒他,“爸爸,是我。”忽地被李越江撞开,他跨过我,直接抱起慕永河,“别闭眼,起来,给我说话,当年的事,你为什麽不向我解释清楚。我错待你这麽多年……” 慕永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有气无力,“难道现在,就对了麽。你别这样难过,让我好为难……”他接著又说了什麽,然而我已经听不见了。窗外暴雨太重。李重晔脸颊贴在他唇边,慕永河说话的时候一张一合,便像是在亲吻。只见李越江脸上的悲戚越来越重,到最後居然叫我第一次从这男人仿佛永远不屈服的脸上,看见了绝望。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3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3 慕永河的声音忽然又高了,急急的,像锐利的钢丝抛到天上去。他看著我,声嘶力竭也只勉强够我听个清楚,“阿锦,阿锦,爸爸对不起你。我很愧疚……但是从你出生我就开始想,想了一辈子了……阿锦,你必须死……” 他说完我也就死了,抽出袖子里的贴身军刀,慢慢地向自己腕上割去。这原本就是为他打造的城堡,这屋子里的两个男人,也只是为了他而生。现在传说中最後的美人要远去了,他想要什麽,骑士们也愿意为了他驰骋拼杀,再送上忠诚的颂歌。 身後扑来一阵大力,我的刀还没切上腕就被打掉。壁镜映照出李重晔一身是血站在我身後,那张脸上冷然若冰,坚硬又远远超出幻觉的模样。 慕永河低低地叹息一声,便再也不管我了。他阖上眼和李越江又说了什麽,忽然喉间一响,被李越江握著的手腕垂了下去。那一瞬我仿佛听见他在说,“阿锦,带我走,去天涯海角……”他叫的是哪一个阿锦呢。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等了很久,终於承认慕永河连最後一根头发都停止了震动。其实我想的是如果我的心脏也跟著静止就好了,这样时空就可以随著停滞,哪怕慕永河最後的怀抱不属於我,我也能在有他活著的时间里得到永生。可惜我的心依然在跳,我的血仍然在流,昭示著生命仍然鲜活地在我身体里流淌,活人们的时间定律仍然残酷地发生著效用……太可怕了,从此以後在没有慕永河的漫长时间里,我将一个人,永远孤独地存活下去。 我慢慢地把枪口对准了静默中的李越江。对的,我也有枪。我总是忘记这点。我也可以杀人,可以惩罪,可以用一颗子弹就了结一切。李越江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麽,我只恨我自己,为什麽没有早早地送他到下面为慕永河暖道。 我有枪,他没有了。他的子弹在刚才冲著我发泄时就已经打完。杀死他,杀死我罪恶的父亲,现在正是时候。扳机一分一分往後扣的时候我居然没有一点犹豫,并非是由於情感,也没有一点仇恨,我只是单纯地,想给这一切一个了结。 他揽著慕永河抬起头来看我,他曾经在他死去之後长时间地吻他,现在嘴角还挂著那逝者的鲜血。他笑一笑,便显得邪狞。失血过多让我脚步虚浮,在他凌厉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一阵闪雷轰鸣,我受不住共振,跌落到地板上。 “来开枪啊,”多奇怪,居然是他主动地邀请了,像个舞会上的绅士一般,第一次没有请到心仪的美人,就彬彬有礼再来第二回,“杀死我,儿子。” 李重晔就站在我身後,稍微往前挪了挪,终究没有靠近我。他打破虚空,沈默地道,“别开枪。” 李越江轻嗤一声,嘲讽地扫了他一眼,“真是个孝子。这麽孝顺,怎麽居然还会想著夺你老子的权,削你老子的势。” 他重新转向我,以一种近乎慈爱的眼神蛊惑,“开枪,儿子。你要成长,要坚强。现在你不明白,以後总会明白这样的道理。既然我们终有一死,为什麽不选择互相残杀。” 李重晔那令人战栗的沈默再次被打破了:“慕锦,别开枪。” 我的嘴唇冻得青紫,我的手臂抖抖索索。我有一两次想要垂下手去,都被李越江挑衅中带著嘲弄的眼神重新激发上来,“小畜生,开枪吧。别学你那假仁假义的哥哥,我李越江的儿子不会是他这样的废物。” 我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软掉的膝盖一点点直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我又听见李重晔喉结的响动了,不过这一次他什麽也没有说。 “父亲,”我对准枪口,轻轻拨动了最後一下扳机,“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 而後剧烈的同时两声枪响,暴雨的声音覆盖上来,绵绵密密,了结一切。 39 39. “佣人的证词,和房间检测出的弹壳数目,都证明案发现场实际开了两枪。但是受害人李先生身上,经医生检测,只发现了一颗子弹。”警官先生修长的手指在马克杯上敲打出灵巧的轨迹,喝一口咖啡,轻松自在地看向我,似乎已经掌握了一切秘密。这也是审讯中心理攻势的一种,大可以不必理会。我把头转到一边去,看见李重晔坐在办公椅上刚硬的侧脸。 千金之子,不死於市。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便从不会与庶民同罪。同样是受审问,李重晔就是高档办公椅,与警官先生平起平坐,老子就只能坐在矮脚小沙发上,被一盏刺目的台灯直直照著。 我扭头躲避的动作似乎让年轻的警察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直直盯著我,逼问,“那麽,到底是谁开了那致命的一枪呢?” 别他妈费神弯弯绕了,累不累啊。我刺啦撕断手中的报纸,慢慢叠成只纸飞机,轻轻一丢,落到志得意满的警官先生咖啡杯里。 他那一瞬间吃瘪的脸色让我爽到了。老子没教养地把腿撩到沙发上,懒洋洋的开口,“是我。” “是我。” 我按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指紧了紧,警官咳嗽两声,似乎对两人异口同声争抢著定罪的场景感到非常有趣,“根据受害人李先生的下属的报案,你们已经被定为犯罪嫌疑人。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都严肃点。” 哢哒一声,李重晔漠然地点起了烟。 我望著门上大大的禁烟标志,朝不知是恼怒还是吞口水豔羡的警官耸了耸肩。 警官敲了敲桌子,“我最後再问一次,开枪的到底是谁?” “是我。”李重晔走到门边衣帽架旁拿起风衣,他开车送我一起来时非要带上这麽件衣服,不料还真派上了用场。我望著窗外的雨,莫名地想。李重晔把衣服给我裹上,牵起我的手,都没有看向那目瞪口呆的警察,直接说道,“是我开的枪。结案吧,我等传票。” 警察愣了一秒之後顺从地翻起了档案袋。可是我并没有顺著李重晔起身。 我转身坐正,面朝警察的办公桌,“报告警官。” “开枪的是我,一枪,在锁骨以下打了个窟窿。”李越江在枪击过後就被警察带走了,尸体上这些细节,李重晔说不出来。 世界上最可笑的,便是一个黑帮头头,最後却被他的属下们弄到警察局要求伸冤。李越江背後那些老家夥们此举不过是为了牵制李重晔,不过他们在这件事上下的功夫越多,就越证明他们与李重晔相比,在硬实力上的虚弱。 年轻的警察好像被这突转弄得有点愣了,提起笔来僵硬的记录,一边向我询问,“那麽,小李先生为你揽下罪名的动机是……?” “因为他爱我。”李重晔停在我肩头的手忽地一僵。我抬起头,用生平最坦率地眼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4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4 神直视他,“你敢说你不爱我吗,哥哥。” 李重晔冷漠的眼珠凝视著我,全身稍微僵硬了那麽一秒。这一秒锺的怔忡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精明强悍的李重晔何曾有过这样的失态,审讯室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一切,到时候传到法庭上,只能越发证明我说的就是真相。 “就是这样了。打碎窗玻璃用来障人耳目的那一枪是他开的,他爱我,所以要为我做掩护。可我是个坏弟弟,并不值得哥哥为我付出那麽多。”我跳下沙发,站起来,自发地从办公桌上取了副手铐套好,我不是李重晔,可没有认罪後立马走人的本事。 那警察傻愣傻愣的,按了铃,一夥刑警簇拥著我出门前,李重晔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一脸不可碰触的冷然,深深看著我。别人都当他无法探测,只有我知道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背後的意味,震惊,失望,伤痛,愤怒。 我终於伤了你的心了吗,哥哥。 我忍住眼角的泪水,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厚著脸皮停下了脚步。我垂著头,不敢去看他,用尽我最卑贱低微的语气,低低地问了一句,“你现在,还爱我吗?” 一屋子的人都看著我,象征著程序正义的摄像头伴随著电流音微微地摆动。我以为李重晔不会回答我了,在我进入无止尽的监狱囚禁岁月之前,再也看不到他予我的一点点的爱意了,众人复杂的目光叫老子难过得抬不起头,含著眼泪转身,不料转身就被他拉住了手。 他随意掐灭烟头,指头微薄的茧子,麻麻痒痒,在我被镣铐圈住的手心,一笔一画写上,“我。” 就此停顿在最後一撇上,再也没有接著写下去。 我握著拳,扬著头从他身旁跨过,在心里发誓,这会是慕锦此生流下的最後一滴泪。 40 40. 昨天过了,又是今天,今朝尽了,还有明辰。时间一脉赶著一脉,像沈重的铜炉熔炼万物。人处在宇宙里,只能被推移著向前走。你在等你思慕的人吗? 不,我在等待我的痛苦过去。 在每一个小时里挑选最好过的那一分,在每一分锺里挑选最好过的那一秒,想到李重晔的亲吻和拥抱就能轻松许多,可惜悲哀的时光永远是最漫长的。蜷缩在四壁徒然的单人监狱里,做昆虫拼命地向一片虚无探出触角,从死寂和孤单里攫取每一分响动,窗外风的声音,花苞萌动和爆破的声响,看守老人的脚步,以此来断断续续,做沈重和温暖的梦。 梦想他爱我我也爱他,梦想肮脏的血液漂浮到空中洗清一切污浊,梦想他以亲兄弟的嘴唇亲吻我,亲兄弟的性器插入我……梦想李重晔,从未被我伤害过。 可是我知道这是最不可能的。哪怕星星是火,太阳能走,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却无法被当做谎言,更何况那脆弱的他予我之爱。淫欲是烧灼的水银,灌注我的身心。很多次我想他,想到嘴唇发白,下体挺翘。不,不,不要给自己安慰。我翻滚到地上,贴著特制用来防止自杀的软质地板呻吟出声,身体发肤的空虚只是寂寞造成的幻觉,不要自摸,不要发泄,不要去管它。 千万只小虫子在血管里爬。李重晔的身躯和头颅一瞬间变得无比巨大。我张开手指,用力去捉也捉不住。而後冷汗迸出,幻象消失,重又跌入无边的黑暗。 铁门开启的声响惊醒我梦魇沈重如山,老狱警干枯的手递进来饭食,他是个苍老的聋子,苍老,消瘦,兢兢业业,仿佛永远也不会改变,两年来日日如此。等我吃完了饭,他便拷上我的手,拉著小铁链子牵我出去。 这少年监狱并不大,逛了两年,怎麽著也逛到每一寸泥土都很熟悉了。闭目都能勾勒出来,空白的青草丛生的操场,几个同样的少年犯在操场一角处木讷地聚集,放风。从他们身後,密布著电网和铁刺的高墙上垂下来,一直垂到墙角,一两株野蔷薇。 这花开得豔丽。不知不觉,已经迎来了在监狱的第二个春天。 狱警老人走过来,摊开他公文包里夹著的日历,例行地给我看了看日期,回到一旁小木椅上坐好。我慢悠悠蹲回他身旁,春光太好,照得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那时候我未满十六岁,量刑本该从轻,但是李越江手下那一帮老狗发疯似的逮著我就咬,将原本的判决又往後增添了几年。这大约是李越江提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後招,他死了,也容不得儿子们好过。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该在这地方待上多少岁月,反正也该是很长久很长久的时间,久到慕锦的一辈子能就此过去。 我爱他吗,我当然爱他。可是这麽做并非出自我无望的爱情。我只是无法想象李重晔在这样的监狱里过活的日子,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不如此,那我与李越江又有什麽差别? 最起初本来是跟那群少年犯人们住在一起,後来我提交了单人监狱申请,通常要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批下来的事情,居然第二天就批复我了。从一饮一食再到每天都能有的活动,李重晔竭尽所能为我提供更好的条件,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无法忍受和众人在一起。当然,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孤寂。无法忍受……存活。 阳光真好,晒得我像一床新打出来的棉被,香喷喷,暖洋洋。我捂著眼睛,觉得身体里的潮湿都被晒干了,痛苦像海水,一点点蒸发,最後凝结在身体里,留下挥不去的盐。 “爷爷,你知道那边那种花吗?”我知道他听不见,我只是想说话,想找个人,一刻不停地说话,“它们是野生的植物,不招虫也没什麽挑剔,长在浓密的杂草和灌木丛里。在春天一丛一丛地开花,就会很美丽。” “我见过有人那样种花,在试管里,营养液中,花盆和泥土里面,分门别类,一株一株。真奇怪,那时候我骂他是个变态。” 我转过头,很认真地看他,“他真的是个变态的,变态到爱上了自己亲弟弟。” “他是我哥哥……”我吞吞口水揉揉眼睛,心里感到很骄傲,哪怕他不能再爱我了,他也是个好哥哥。“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老人找了块破布给我盖上,阳光下静静守护我得一下午的安眠。他是个好人,两年来我们爷俩相依相伴,也度过了很多虚无的岁月。 “同样都是花,被他们分成了好多种。百合,玫瑰,腊梅,蔷薇,水仙,吊兰……”我把破布毯子往上拉了拉,被自己绕口令般无止尽的列举逗得笑起来,“越分越少,越分越孤单。人也可以分成好多种。” 哪一朵才是我的蔷薇花。 “我昨天又做梦了,”在监狱的日子多半无梦,有的只是无边的空白与死亡,偶尔做一个有色彩的梦,也是稀奇,要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5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5 仔细地分享给我的老朋友听,“你看到过王子吗?就是童话书里坐在王座上,戴著最华丽王冠,骄傲又漂亮的那种小人。我梦到他了。王子住在冰雪砌成的宫殿里,可正经可严肃,从来不会动一动,笑一笑。最经典的表情就是皱眉。我笑他,眉头再皱就要掉啦,他恼羞成怒,从裤子里掏出大大的……”越讲越没边,我赶忙给自己打了嘴,“呸呸,他太色了。” “总之我没有胡说八道,他是真的很爱我。”很爱我。我拍拍瘪瘪的肚皮,刚吃完饭怎麽又饿了。咕咕的响声让我感觉胃里疼痛,劳累不堪,那场变故後身体毁得太厉害,现在很容易就觉得疲倦。“爷爷,传达室今天真的没有人来麽。” 我翻个身,背对著老人,盯著地面上一棵萎靡的小草,低低地乞求,“爷爷,你再去看看吧。一定是有什麽人的,藏在柜子里,躲在屋梁上。你忘记看见了。” 一队蚂蚁抬著只虫子从我眼前爬过,它们要去哪里,它们也要回家吗。我看了一会儿,用一根手指头挡住他们的去路,拎一只最大的蚂蚁到跟前来,“你帮我去看看吧……一定有什麽人正在外面,等著见我。肯定是这样的。” 蚂蚁小哥越过我,急匆匆地向他的队伍爬去了。蠢东西。我撇撇嘴,翻个身接著问,“爷爷,现在几点了啊。” 老狱警接收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到我的口型,依旧在他的椅子上默默地坐著。监狱高台上的大锺为我敲响五点。我半睁著眼皮,从眯缝里透出细细的光,看天空,“原来已经这麽晚了……爷爷,可是我还不想回屋。” “给我摘一朵花吧。” “反正你晚上就要走了,”老狱警太老了,老到已经撑不起又一年任期的消磨,今天之後,我将连这最後的陪伴也失去。“给我摘一朵吧。”我扯扯他衣袖,“求求你了。” 他终究听不到我在说什麽……我拥著破毯子躺回去,下午的阳光还在,可是身体已经不争气地冷掉了。我很累。我要睡眠。 鼻端隐约的香气召唤我醒来,我睁开眼,看到老人满是褶子慈祥的脸。他匆匆把什麽东西塞到了我衣袖里,探过头去看一看,那花瓣脱离枝叶已经开始干枯,只留一点墨绿的花梗,落在袖口外面。其实并不美丽,只有一个空泛的象征著美的壳子。 “真的给我啊……”我有点惊异,又瞧了那小破花一眼。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那麽想要的……”你为什麽就给我了呢。 我轻轻吻上他的额头,“谢谢。” 单人监狱里本来有天窗,被我拉上了。有灯,被我关掉了。我把自己淹没在黑暗中,听著室外的锺声敲响了六下,七下,八下,九下,十下,十一下,十二下,而後再也不需要敲响。 一天过去了。 我在一片寂静里想起我的哥哥。他长高了,变样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只是越来越沈默,坚持每隔三个月来看我。三个月前我握著他的食指,轻轻摇晃,做一只乞怜的狗,我卑微地叫他哥哥,乞求他:哥哥,我好想你。我在里面,等了你好多好多个三月。下一个三个月过後,你也一定,一定要来看我啊。 那时距慕锦杀死他母亲的第十八年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後,他没有到来。 花枝划在手腕,很疼,很疼。从前我最怕疼,受了一点点伤也要找他嚎得哭天抢地,仿佛承受了全世界的委屈。现在我不哭了,也不怕疼了,可是哥哥为什麽,再也不来找我了呢。 慕锦,慕锦终究等不到他的十八岁。 我咬著花瓣,轻轻地,一点一点滑倒在地。血液流干的过程很缓很长,太过害怕,太过恐惧,每次只敢划下一点点,可是我要做个有毅力勇敢的人,像哥哥那样。 黎明的曙光透过天窗的缝隙,温柔地照耀到我身上。我像座石雕在长久不至的光明里轰然崩塌。慕永河和善的脸在日出的边界悠然浮现,他微笑著,轻轻地唤我,阿锦,阿锦。我被他牵引,最後回望了一眼,纵身往无边的深渊里坠去,穿白袍长翅膀的幽灵们在上下飞舞萦绕,悠悠唱起古老的歌谣。那唱词美好,劝慰我心: 我希望万事都美好。 我们都应有耐心。 但是,我不能不流泪, 当他被埋入那冰冷的泥土时。 “这样的人不十分善良,也不十分公正,而他之所以陷於厄运,不是由於他坏心行恶,而在於他犯了错误。” (亚里士多德《诗学》) 正文完。 回声 续 气球在天空,飘啊飘,轻盈又自在,随手一割,它们就从地球上断裂飞去。 穿著一身自制树皮装的一十九号呆呆望了那朵逐渐远去的五彩云一会儿,转过头来控诉我:“你把叶子弄丢了。” 我扯下他脖子上的气球线,顺手从他身上掰下一块儿破布缝成的树皮,尝了尝,很干净的味道,应该每天都有清洗。“乖,你已经长得很茂盛了。” 十九号咧开嘴朝我笑了一下,一笑也像是老树裂开了皮。他曾经在一场大火中半个身体被烧成焦炭,必须活在妄想中才能接受自己的痛苦,而今那张脸上根本做不出表情来。可我依然能够看到他在努力地微笑,眸子亮亮的,对我说,“是吗。” “是的。没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疤痕。”我为他理理衣物上沾染的尘土,理理他的号码牌,“十九号不需要叶子也可以很美丽。” 十九号呆立了一会儿,似乎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苦恼,“那我是应该把树根给你,还是应该把花给你呢。” 我望了望他头上用餐巾纸折出的简易花朵,“让它们开在那里吧。”我只要一根树枝就好。牵起他伸过来的黑乎乎变形的手指,放到嘴边吻一下。正道别时,护士小姐们凄厉如野猫一样的声线从疗养院如茵的草坪和小丘外面叫起来了,“四百一十九号,四百一十九号你的治疗师在找你……” 见鬼。老子匆忙忙攀上围墙,朝那棵正为我一朵一朵往头上戴花的小树打个拉拉链的手势,“保密。”小胖树傻乎乎地点头,真可爱。老子带笑的嘴角还没合上,就失脚从围墙跌下,摔了个狗啃泥。 黑衣大汉们无声地围上来。操,老子上次分明勘探到这块是唯一没有守卫的死角,怎麽一夕又变化了。 我摸著磕疼的下巴爬起身来,扬起手臂,动动手指,“嗨。” 墨镜男们纹丝不动。 “那什麽,我就是随便遛遛……”一不小心遛上墙了。老子被自己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挥挥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6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6 手抹掉脸上太过无耻灿烂的笑,“外面也没什麽好看的,我这就回去了啊。” 保镖们不知从身後哪个角落弄出架伸缩梯,架上墙送我回程。妈的,家夥还真齐全。老子在心里把他们那畜生小主子骂了一万遍,腿一蹬,扭著屁`股以极其难看的狗刨式又爬了上去。 这下可难办了。老子骑在墙头,左边是我那便宜哥哥雇来的超酷守卫,战斗力世界一流,右边是疗养院一群少女熟女修女护士姐姐,叽叽喳喳起来能轰炸半个地球。两边人都睁大眼睛望著墙上的我,像鲸鱼张开了血盆大口,时刻等待著将我侵吞入腹……老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裤子拉链,小白内裤包著的肌肤才露了不到一半姐姐们就捂著眼尖叫起来,而那边厢黑衣人已经迅速地背过了身。 叫什麽叫。这屁`股都好多年没被李重晔操过,早就干枯成老屁`股了,这样你们还叫。老子叹口气,猥琐地将长裤往下面那群姐姐们丢去,然後在一地纷乱的莺啼燕鸣中,迅速落地,消失在树木和草坪之间。 在我脖子上挂著个银质的口哨,住在对面房间那成天在墙上画五线谱的抑郁症音乐家六十九号送的。老子可宝贝。需要的时候用力一吹,你看,那因为痛失爱子而精神失常的四十一号,就推著婴儿车,从草坪的另一方赶了过来。 刚好跳墙时摔了腿脚,有顺风车当然要搭咯。老子跪在婴儿车的篮筐里面,冲身後那一群赶不上的美人姐姐们放肆地尖叫,炫耀,而四十一号一直看向我的目光温暖和善,叫我沈醉。下车时我抱了抱他,说一声谢谢爹地,换来四十一号送我的美味奶嘴。 老子津津有味吮`吸著牛奶汁,从一颗树跳到另一颗树後面,不时指使精神分裂的天生演员先生们帮我说几句谎,或者狂躁症的大叔们为我向追踪者们挥几下拳头。好久没有这麽酣畅淋漓地运动过,不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汗,阳光将一望无际的绿草坪和白色疗养楼晒得鲜亮,又打在背上,极为舒服。气球和风筝在天空自由地飞舞,那蓝天广阔到几近澄明,因著它们的点缀,显得更为豔丽。而身後不时传来古老的竖琴和优雅的小提琴,还有智障的小姑娘们无邪的欢笑声,有几个恍恍惚惚,在治疗师的守护下爬上高塔顶端,新鲜的羊皮靴子和小红裙在天幕之下,旋转出快乐的弧线。 这里是这城市最好也是唯一的精神病院。不知当初修造者发了什麽疯,居然直接建在城中上风上水的最佳地段。有活水,接地气,阳光经年普照,树木四季常青,没有衰败,没有阴云,只有无穷无尽的安宁和美丽。 只可惜里面的人都没有名字。从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只是胸牌标出的一串数字。老了死了,也只是後山多出一块墓碑,档案袋销出一个编号。当然这一切於这里世外桃源般的日日欢愉是没有影响的。我们是一群早就从时间和人世里放逐的精神病人,不知生,不知死,不受伤害,在天空和上帝沈默的庇护下,拥有著钻石一样永恒的,坚硬的快乐。 一群正常人类肯定斗不过一群精神病。到最後老子都觉得怜悯了,从树枝上蛇一般倒垂下,翻眼皮和吐舌头的鬼脸,惊得护士姐姐花容失色。 我笑一笑,她就脸红。真可爱。我主动地凑上去卖乖,刚叫了声“姐姐……”柔弱的护士小姐就一手刀将我劈得满脑都是小星星。 大概如何有效率地制服病人也是她们的专业素养之一,不过我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没用,连个女人也能推倒了。我躺在担架上,身上著了五花大绑,被一大群人抬著往治疗室走去,晕晕乎乎地想。这些年来身体越发不济,时常能感到虚弱和空乏,偶尔摸摸肋骨,便惊觉自己一点点肥肉都捏不出来了,仿佛是脱离了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枯竭生物,靠著一副骨架在行走。 那一定是变得非常丑了……三年来慕锦已经长成这个样子,个儿高了,声音粗了,那张脸从前还勉强称得上小孩子般可爱,现在则完全长开成不男不女病怏怏的怪物。一定没人喜欢我了,谁会喜欢灰不溜秋的小丑人。李重晔不来看我,护士姐姐也不爱我……都是只看外表的东西。我叹口气,挣了挣身上的绳子,“你们别这样……” 没人理我,一个精神病人的呓语不需要被搭理。一直都是这样,在这里,快乐的时候真快乐,孤单的时候也是真孤单。 如果不能疯疯癫癫,为自己制造出很多很多的快乐,那麽便只能承受很多很多的孤单。 不理就不理咯。手背搭上眼睛,从指缝里泄露下丝丝缕缕的阳光,温暖闪耀,刺人眼球。曾经也有人像这午後暖阳夺目,我闭上眼睛,恍然想不起他的脸。和风太好,一下一下像熟悉的抚触,我便觉得四肢都化开,要在一片微红的蔷薇香里逝去。 “别这样,姐姐,别绑著我。我没有病……”这样的话在疗养院已经被重复得太多,如同大醉的人宣称自己没有饮酒般可笑。说了也不会被认真地聆听。我却仍尽力冲她们拉动两颊肌肉,笑得像个开心的正常人,“我真的没病啊……你们怎麽就不相信呢。” 我的摇尾乞怜为我换来一点点喘息的机会。有位戴粉色礼帽的年轻小护士偷偷帮我松了松绑。我可感激她……然而感激的眨眼还没有完成,我就被倒垃圾般倒在了治疗室的沙发上。 女人真可怕……我目不转睛地看著她们绝尘而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麽间封闭的小小的屋子里,胆怯地吞了吞口水。好吧,男人更可怕。 屋子正中拿油乎乎秃顶的男人停下书写,核对我的胸牌。“四百一十九号?” 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我所谓的病没有分毫起色。反倒是每个都最先注意到我的胸牌。这倒霉催的。老子摊开手臂,任他做了例行体检。医生的探照灯在顶起我下巴观察的时候不知怎麽停留得久了一点儿,老子靠在椅背上扭动起来,他才後退几步,问我是否害怕。我瞪著他否认自己的幽暗恐惧症,医生却仿佛了然,顺手拉过面镜子。那男孩苍白的面容从镜中浮现出来,眼眶内盛了两粒冰珠,通过视觉滑入我的胃里,冷冷的叫人恶心。老子烦躁,困在椅中像头鬃毛竖起的狼,浑身都是刺,恶毒地一拳打碎镜子,攻击他,攻击我目力所及的一切。 医生围住我的压制的手臂叫我安静了一点。可是没有多大用的,我知道自己在寻找什麽,但那不是他。我渴望的人把我丢弃了太长久的时间,我已经冰冷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我 觉得世界像个万花筒旋转扭曲得可怕,而一派卡通的变异的抽象的画像里,终究找不到我的木马,找不到一个人,陪我过家家。 所以我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7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 作者:dilemma 分卷阅读57 最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检查……时而疯狂,时而就不自觉地开始呓语。意识仿佛割裂成两半,一半是清醒的,拖著尾巴飘在上空,看著另一个自我迷狂地表演。从我的心里脑里,却又自发地演绎出一整套完整的逻辑,我觉得自己是那麽完整和正确啊,他们,他们为什麽就不明白呢。 传说地母盖亚以处`女之身,生下了天空之神乌拉诺斯。乌拉诺斯之子将父亲的阳具丢入大海,阳具射出的滔滔精`液在海中翻滚成白色泡沫。从泡沫中诞生了爱与美的阿弗洛狄忒。近亲相奸才能保证血统纯正,而同性之爱才是唯一的完美。那时候世界多麽年轻,希腊人就已经编造出许许多多的故事来辩护罪孽与乱伦,医生医生,你明白吗。 人为什麽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因为他想亲吻自己的母亲。 我闭著眼在幻想的世界兀自沈醉,浑然不觉医生用来诊断的双手已经摸上我的肩膀。待到惊觉时,对面那双眼睛全然写满色`欲的痴迷。他扯著我被捆缚的双手将我摔到办公桌上,操`你妈`的变`态猥亵狂,老子将手背都磨出血,从绳子里挣脱。那老头在激动中扯落我紧实的袖扣,左手手腕丑陋扭曲的疤痕乍现,我彻底像个疯子般尖叫起来。 李重晔踹门冲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叫,胡言乱语,神神叨叨,可是那老头已被我用台灯砸出血。只有一点血迹,可我已经觉得很多。全部都是血,一大片一大片落入视野如罂粟盛开,从毒里长出了妖娆的花。坟墓无穷尽,十字架和荒草中钻出冰冷的幽灵,咧嘴笑著挥手,我才不要,不要跟著他们一起走。老子扒在李重晔肩头紧紧攀附著他,像绝望的藤蔓一支一支缠上雄壮树干。哥哥,你终於来了,坏人都被赶跑了吗。 他有力的大手抚`摸上我的後颈,暖暖地贴上一块永动的热源。微凉的镇静剂刺入皮肤,顺著血管汩汩流淌。我便觉得很快乐啊,终於可以释去重负,蜷缩在他无所不在的体温和怀抱中间,安宁地沈睡过去。 end.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