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正文 分卷阅读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 《火屑》作者:江户川乱深 文案: 中国现代,人、妖、人妖,无节操,不要脸,互攻 北京的三伏天被称为桑拿天,热得人流油,远远地看向街的另一边,仿佛隔着火气一般扭曲着。 李焱在胡同口等个人,都得有二十分钟了,身上的背心被汗浸得像层皮一样紧贴在身上,李焱给扒下来拧了拧,往裤腰一塞干脆不穿了。 “呦~哥们,影响首都文明形象啊~”胡同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过来一辆破出锈的自行车,看起来三十冒尖的男人把车停在李焱身边,往他肩上拍了下,“你丫水儿够多的啊~” “没你妹水儿多。”李焱猛咗了一口烟,弹飞烟屁,把脚边的包裹提起来,“给你绑后座上?” “别即,瓷器别碰坏了,我抱着吧。”男人把包裹接过来,拍拍包裹上印着的“寰宇快递”几个大字,“信得过你,我就不验货了,回家等信儿吧。” 李焱点点头,“这事儿我急,你快点查啊。” 男人也不答应什么,单手抱着包裹哼着歌骑车走了。 两个月前,李焱父亲做完最后一单生意,将掌家的印传给了李焱,然而在不久之后,李焱母亲就被人乱刀刺死在家中,父亲也下落不明,除了悲痛之外,李焱更多的是震惊。 将母亲的骨灰运回河北老家,李焱把当时的情况跟爷爷说了一下,老爷子当即决定再不让独苗孙子回北京。可惜李焱作为新一代传人,从小机关活巧浸淫着飞檐走壁陶冶着,家传绝学那是出类拔萃得呼吸一般,当晚撬了爷爷秘制的双燕织柳锁,顺了秘制的五香酱牛肉,一溜烟追星踏月扒火车回了北京。 血债不报,还让爷爷保护,这对自认聪明绝顶功夫了得的小伙子来说简直不能忍,总之誓必要查出点眉目来的。 从李焱那收货的男人被称作狗牙,他们这条线上的人多为假名和代号,李焱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并不完全相信狗牙所能提供的情报,只是目前来说无它路可走。父母的东西,最近一次乃至最近几次都是什么、销给了什么样的人,是现在迫切需要了解的。 其实李焱这样坏了规矩,东西出手就该绝口不提,往回倒账就像是追着人家屁股后头要发票,太有给人民英雄送证据的嫌疑了,若不是他李家招牌亮堂,肯定没人搭理他这茬儿。李焱爹妈不测的事估计这会已经在道上传开了,夫妻俩脱手的货会引来什么大伙儿都会有所顾忌,就看会不会有人吱个屁。 李焱用背心擦了擦脸,抬头看了看低压压的天空,空气中湿热的空气闷得让人呼吸困难,身上的汗顺着膀缝流过后腰上崭新的青燕纹身。 寰宇快递是李焱父母开的快递公司,一般这种名儿起得挺大的公司,实际上都超不过十个人,眼下的情况是算上李焱这小老板总共八个人,平常挣点小钱,主要是用来掩人耳目。 自李焱给狗牙送了一套青釉云龙纹盘已经过了四天,李焱这天送完了一件干净货就接着了狗牙的短信,内容很简单,让他把货送给某个人。第二天李焱起了个大早,清晨时去了乙方交接点提货,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早点,逆着上班的大部队去送货。 这次的货很轻,只是两个巴掌大的小木盒,较轻的上面写了一个“黄”,较重的上面写了个9702。 送货地点是个小区,地方倒是好找,不过赶上了暴雨,已经一个多礼拜的闷热似乎就是在憋这场雨,几声闷雷之后乌云密布,大雨瓢泼而至,给李焱浇了个透。 一路跑一路骂,李焱冲到小区口的保安值班室时几乎连内裤都湿了,落汤鸡的模样让小保安看了忍不住地笑。登记后李焱按照小保安的指向冲向9号楼,乘电梯到了7楼,调整了一下呼吸按响了门铃。 很快门开了,一位花白头发的瘪嘴老太太探出头,“你找谁呀?!” “大妈您好,请问您家是姓黄吗?” “啊?”老太太有点耳背,“不姓王!” 李焱觉得不太对,往后退了一步,确认是702室,“请问您家是姓黄吗?黄色的黄!” 正说着,边上的门开了,一个碎短发戴眼镜的高大男人侧出半个身,温文尔雅的气质和端正俊朗的相貌让人心生亲近,“我姓黄,是快递狗粮的么?”男人说话的嗓音低沉微哑,像是电台里面的播音一样,比起身形相貌更为出众。 李焱点点头,又转身对老太太,“不好意思大妈!我敲错门了!” 老太太退回屋去,李焱随黄先生进到703室,由于身上还在滴答水,就在玄关处从包里拿出货。 “希望不是怕水的东西。” 黄先生伸出食指中指,比了个二指并拢的动作,李焱会意,拇指和食指扣了个圈,二人做了个类似开锁的动作,这是道上交货的暗号。接过两个盒子,黄先生进了屋里面,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李焱。 李焱不太想弄脏人家的毛巾,就又还了回去,“您看看货对不对吧,我就不进去了。” 黄先生也不勉强,接过毛巾又走进屋里,李焱在门口站着,衣服还在滴答水,索性脱下来,开门在外面拧了两把,把头发擦了擦才回到屋里。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是被铁丝网和棉花包裹的一只蛋雕,半边完好无损,半边上面刻满了繁复的花纹,但是具体刻了什么李焱看不太清楚,很明显的一点是黄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李焱有点担心。 “黄先生,货有问题吗?” “没问题。”黄先生头也不抬,一把捏碎了那只蛋,李焱胯下微微一疼。 “黄先生?” 黄先生此时抬起头,“进来坐吧。” 话说到这李焱只得进去,为了不弄脏人家家里,就也没坐沙发,而是坐在餐桌边的木椅上。黄先生起身把碎蛋壳扔到厨房垃圾桶里,顺便给李焱倒了杯热水,走过李焱身后的时候停了一下脚步,手指点了一下他腰眼上的燕子纹身,给李焱吓了一激灵。 黄先生微微笑起来,“小燕子?” 李焱干笑两声,“您可以把小字去了。” “懂了,黄玉良。”黄玉良又拆开另外一只盒子,不过里面只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玻璃杯,工艺材质在超市里值十块。狗牙让自己来这一趟不是单纯的送货,而是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所能提供的线索,被捏碎的蛋雕,似乎是传达消息的工具,但是这个杯子他是真猜不透。 感觉到李焱正在打量自己手里的杯子,黄玉良随意地晃了晃,“喝水用的。” 李焱略尴尬,直了直身子把潮湿的衣服穿上了,“那个……黄先生,我不知道您的规矩,所以不知道怎么问,但是狗牙让我来给您送东西,请问您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话听着可真暧昧。”黄玉良偏过头微微一笑,“你是要找上一代燕子的客户,还是他本人呢?” 李焱心里一震,原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狗牙给的线索,而且对方十分简明扼要的说出了他想要追查的两条路,“我……” “不如我先说说我这办事的规矩,”黄玉良顿了一下,“事先声明,刚才所提的两件事的消息,我都不清楚,若是你能比我先找到其中80以上的线索,那么我不需要任何报酬,并且会将我掌握的剩余部分也告诉你。” “听起来,您做生意挺厚道的。” “但是,这其中的进度是由我来估算的。” 李焱想了想,即使进度的评估是他说了算,但比起一般的情报贩子漫天要价,黄玉良真的算是业界良心了,而且以狗牙的情报网,如果事情好查他不会放过敲自己一笔的机会,能让他将机会拱手让给眼前这个男人,看来事情确实不简单,这个人也不简单。 “您这边的报酬……” “我一向是后收费,视情况而定,事不成分文不取,事成之后,我会要你肯定能付的部分。”黄玉良顿了一下,“当然,在雇用我的同时,你也可以再雇佣其他人。” 李焱点点头,只有有绝对信心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李焱信了狗牙的眼光,冲黄玉良微一鞠躬,“那么刚才说的两件事,就都拜托您了。” “不,你父亲的事,我暂时不接。”黄玉良抬手示意李焱不必说,“一般来说,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收益更多。” 李焱并不算是老北京人,据爷爷所说,在四十年前,老家流行了一种非常骇人的传染病,他们一家便是那时逃进京的,奶奶、叔叔一家均死于那一场瘟疫之中。在爷爷的储存室,李焱还曾翻到过当年的报纸,报道了李家村的悲惨事迹,不大的版面上配有一张不清晰的黑白照,上面是警察、医护人员与四、五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冰冷的画面与文字难掩当年的悲惨。 按照一般人的看法,李家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山村,但这里也确实出过名噪一时的人物:侠盗燕子李三,“燕子”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称号,李氏一族头领的称号。四十年前的燕子便是当时的村长,亦是李焱爷爷的本家堂兄,在村长一家死于瘟疫之后,爷爷李壑接下了燕子之名,后至父亲李飞蒲,现传到李焱之手。 这一灰色职业,可为与不可为的界限十分模糊,尤其父亲在李焱幼时常年奔波劳碌,并未对李焱多加教诲,对于何为“侠盗”,李焱只记得爷爷一席话。 “侠有义,义有心,不要忘了‘义’的心,也就是中间那一‘点’,没有义的心,燕子没有点,就不是燕子了。” 在北京落脚之后,爸爸算是将老家的手艺继承并发扬,在这片土地的灰色地带留下一席之地。爷爷由于思念奶奶,在李焱成年之后回到了老家附近定居,按照他的话说,是哪来的回哪去,李焱知道,爷爷是想离那些死去的亲人们近一点。 似乎掐着点儿一样,李焱刚从黄玉良处出来不久就接到了狗牙的电话。 “见着黄先生了?怎么样?” “没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估计有消息了会再联系我吧。” “他没跟你谈条件?” “他说是后付费,也没说多少,但是说肯定是我付得起的价格。” “没提钱?” 李焱有点纳闷,“没有啊……” “完了,完了完了……兄弟,别说哥哥坑你,黄先生是道上出了名的百晓生,你要是想调查什么事儿,他绝对能给你查出来,但是你……” 李焱眉头皱起来,心里这叫一个别扭,“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儿说,他还能要我命啊?” “你怎么不跟他谈价钱呐?!” “他说要按照事情困难程度定啊,我怎么谈?” “你这傻玩意儿,你不跟他谈钱,他就能跟你谈别的东西!任何东西!”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 李焱一听,好像自己确实有点被绕进去了,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钱是最便宜的交换事物,一块钱和价值一块钱的东西,可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 狗牙那边顿了顿,“怪我怪我,就算是我坑了你一回吧,不过这事也不能全赖我……” “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跟你说啊,你爹最后一样东西没脱手,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遇事之前一直在打听什么事找什么人,但是一直没有找下家的意思。至于是什么东西,找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这算是我能提供给你的消息了,免费的,咱俩扯平了啊。” 李焱快速消化着这个消息,甚至把黄玉良的事忘在了一边,“行,我记着了,谢了。” “甭谢,我说了咱扯平了,回见!” 挂了狗牙的电话,李焱思忖着这个消息可能带来的假设线索:一、东西没脱手,那么母亲的死应该不是灭口,更像是一种想要让父亲交出这个东西的威胁,父亲一直没有死讯,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挟持了,或者带着东西逃走了,如果自己能先找到父亲最后一件东西的下落,那么线索应该会更加明朗;二、父亲一直在打听的人和事,由此看来会有很多相关的接触记录,这些与父亲接触过的人都会知道最后一件东西的价值,以至于盘查出同样对这样东西感兴趣的人。 狗牙这条消息给李焱指出一个很清晰的方向,值不少钱,李焱才开始疑惑狗牙为什么这么大方,不过他并没想太深,毕竟如果能凭自己查出线索,黄玉良那边就不需要了。 李焱一家在北京有好几处住所,有买的有租的,分别藏匿了不同的东西。父母出事时的居所在南四环外的一处平房,除了一次整理遗物和带走必要的“家当”之外,李焱再没有回去过,除了怕触景伤情之外,还有一份考虑是怕行凶者会在此伏击。 但是根据狗牙提供的线索,让李焱想要将父母所有的居所再仔细检查一遍,母亲遇害的老屋便是最后一处,此次回去探查,也是挑在了夜里。 父亲对住所的考量仍遵循着祖辈的经验,平房,便于逃脱、便于藏纳、便于销毁。 打开院墙的铁门,李焱听到塑料盒被铁门的关闸压碎裂的声音,这是自己上次走时放的,算是一处小标记,至少没有人撬锁进来过。李焱走进院子,贴着院墙用手电四处照了照,院中的几条细线也和自己走时的布置无二,至少没有新手进来过。 李焱的重点目标是父亲的卧室、书房和地窖,若是有什么线索,这三处残留的几率比较大,最理想的收获是父亲有一个接触过的相关人士名单,但是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地窖和卧室均一无所获,不过书房算是有个发现,在书桌底下的位置,后面的墙是空心的。李焱从边缘处撕下墙纸,在最底下果然有一处墙砖颜色与两侧不同,稍微用力一推,这块砖是虚掩的,里面有一个布包。 布包内是一个铁盒,打开铁盒就是一股刺鼻的樟脑味道,里面有四块厚水晶板,确切的说是八块薄板,每两块之间夹着一张纸片,周围用胶封好,而且可以看得出来每张纸的本身也已经塑过一层真空膜。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存,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李焱拿起来一一仔细查看,第一块是一张有被火烧过边缘的局部地图,里面没有任何名称,也不像是现在市面上正规出版的地图的绘制方式,蜿蜿蜒蜒的脉络看不出是省界边线、铁路或是河流山脉。第二块是一张四口之家的黑白合影,其中夫妻二人趋近中年,年长的儿子是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妻子怀中抱着一个大约周岁的孩子,辨不出是幼子还是幼女。这张照片一看便知有一定年头,李焱可以肯定不是爷爷一家昔日的照片,因为自己曾在爷爷那见过他们年轻时的照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焱潜意识中硬要往自家人身上联想的错觉,若仔细去辨别,中年男人的眉宇间和爷爷有一丝相像。第三块里面的纸片李焱见过,就是当年报道过李家村悲惨事迹的报纸残片,相比爷爷那留了一整份报纸,这里面只有这一消息的剪纸。第四块板子中是一张泛黄的纸,单凭肉眼来判断是张宣纸,不管李焱透过紫外线灯或是白炽灯来看,这仅仅是一张空白的纸。 李焱把四块水晶板铺开,地图、合照、报纸、白纸,除了报纸之外,其余三张边缘都有一点被火灼烧过的痕迹。李焱隐隐约约觉得李家村当年的事情应该是一个突破口,不光是爷爷,连父亲也留着当年这个事件的报道,如果仅仅是留作纪念的话,其余的三块板子怎么解释?合照中的一家人可能是曾经在李家村很要好的亲戚,但是地图和白纸是什么,他一点都想不到。 这四块板子被如此严密的封存,李焱是绝对不可能再藏在这里了,当即塞进包里准备带回自己家。 李焱从父母家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回家,不过被跟踪的感觉并未由此散去,进了单元楼门,李焱躲在暗处,果不其然有个人尾随而至。 似乎是发觉李焱已经发现了自己,来者并未停顿,反手一个锁喉手就朝李焱脖颈抓过来,李焱单手连续三掌打在那人手腕和小臂,化掉来势,另一只手护住身后的背包。来者并不准备一招擒下李焱,抬腿一个虚晃双掌并扑过来,李焱背身下腰抓住对方手腕,拧身准备给其玩个翻转,岂料人家目标是背包。 李焱顺势褪去背包肩带,但是手中不放,一个发力拽过挂在暗处的楼梯扶手上,对方自知李焱的一脚正待自己去绕出背包的肩带,遂也放了手扔给李焱,李焱怕里面水晶板摔碎,单臂接住搂在怀里,对方已经一个前伏身,在李焱脚腕上一个抄手给他拉成个一字马,没等李焱反抗就一脚踏在膝盖内侧,给李焱疼了个钻心。 几招过手,一楼声控灯都未亮。 “您再这样我急了啊!” 楼灯亮起,来者除下头上草帽,布满沟壑的脸上嵌着双炯亮的眼睛,正是李焱的爷爷李壑。李老爷子给宝贝孙子拉起来,揉了揉刚才那一脚踏的地方,“我可没太使劲啊。” 李焱瞪了爷爷一眼,一瘸一拐地上楼,“一身老骨头还老不服老,不知道我让着您呢?” “呦呦?臭小子,净来劲。” 也不用问爷爷怎么会到父母的故居,虽然孙子是心头宝贝疙瘩,但是儿子儿媳如今的下场难免会让老人唏嘘。 走到三楼,李焱的膝盖也就不疼了,爷爷确实没发大力。开了门给爷爷迎进去,李焱把背包放在了茶几上,既然爷爷都来了,想瞒这东西也是瞒不过去了,一块看看倒也是好事。 李焱把冰箱里的熟食小菜儿和啤酒拿了出来,李老爷子自顾自倒了杯水,撇了撇嘴用眼犄角看李焱,顺手拿了个麻辣鸭翅啃着,“大晚上的,跑你爹妈那嘛去了?” 李焱翻出背包里的四块水晶板子,“找着这么个东西。” 李老爷子看见那张合照眼神就不一样了,“这个……” “您知道这是谁吗?” “这是你大爷爷他们一家,就是之前咱们村的村长。” “我爸留着他们的合照干嘛?他们家和咱们家好吗?” “关系很好,”李老爷子指着合照中的大儿子,“你大伯,他功夫是我教的,不过可惜啊,筋骨不是学武的材料,而且老早就没了。” “他们一家都死在瘟疫了?” 李老爷子点点头,又拿起另外三块板子看了看,“这张报纸我也留着呢,这个……是地图吗?” “应该是,但是烧的太多了,看不出是哪,而且不知道是全国的、还是哪个地儿的,不好比对。”李焱拿起那张空白纸的板子,“这个您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这么看也看不出年代,不过得有年头了。” “得,合着您也一问三不知。” 李老爷子放下板子,靠在沙发上定神看着李焱,最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爹妈这事在你心里是个结,不让你查你肯定不干……” “但是。” 李老爷子随手扇了李焱脑袋一下,“但是,这件事你爷爷我直觉不好办,你得稳住了,不能急。” “我没急,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李焱忽然想起狗牙的话,“对了,我有一个下家,说我爸为了最后一样东西一直在打听,您知不知道他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李老爷子若有所思,“我是说,我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他应该是有提到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肯定没有具体说过是什么东西,我得好好想想。” “您要是想起什么了一定记得告诉我。” “先别说这个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帮你弄这个事的,”李老爷子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看看这个。” 李焱接过来一看,不知道是一对镯子还是一对戒指,蛇形外观,表层被涂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颜料,隐约显为一青一黄两色,颜料表层虽有一些锈蚀和磨损,但仍不太好判断戒指本身是何材质,雕工甚为古朴,如果不是地摊假货,那就是很古老的东西了,“这是戒指吗?” “对,这是我一个老友家族的传家宝,文革的时候失落了,一直到了现在,最近他们家探着消息,这对戒指有下落了,想让咱家帮着给弄回来。” “呦~传家宝啊。”李焱站起来撩起背心下摆,背冲着爷爷扭着腰,腰眼上的青燕纹身随着李焱扭胯也一摆一摆的,“给多少好处费呀~” 李老爷子抬脚给了李焱屁股一脚,“臭小子还拿上当家的劲儿了,告诉你,这事办成了,你小子好处大大的。” 看起来下半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隔天,李焱和爷爷那个老友家族中的人接触了一次,与他会面的是一个姜姓中年男人,据这个男人所言,的确是一段比较复杂的历史。 在当年,姜家作为一个大户人家,是周遭相邻红卫兵批斗的重点目标,姜家人一向血气方刚,身强力壮者又不乏少数,由此可想起初矛盾不断。随着批斗的愈演愈烈,姜家当时的主事老者将家族的传家宝——青黄蛇戒,托付给了当时的嫡系孙子。这位小姜同学当时在前门的钟表店做学徒,他将戒指藏在了两块怀表里面,卸掉了两块表的机芯,因为没有机芯,表一直不走,这两块怀表也就一直在小姜的待制作品柜子里面,谁也不会没事闲的去动。 本来是挺好的藏匿地点,城里的钟表店也鲜有红卫兵来闹,可谁成想,这小姜同学有一回从城里回家,估计是出来得晚了想抄个近道走,结果路上掉枯井里了。这要是平常估计还好,但那会是冬天,大马路上人都少更别提偏僻的地方,结果一连好多天没人发现,等救上来的时候人早就咽气了。 小姜同学做学徒本不是时常回家,这还没来得及把戒指的藏匿地点告诉任何人就归了天,这下算是彻底没人知道戒指的下落了。 后来,也是不久之前戒指作为私人物品参与过一次拍卖,在这次会上,持有者讲述了自己是从家中老旧物件中偶然得到,也就是那两块怀表之中,然后经鉴定是古董,这才又使戒指重见天日。恰巧当时姜家有人在现场当工作人员,结合了多方所述,这才得出了以上故事的前因后果。 在拍卖会后,姜家人也曾化名不同的身份与之走访,希望以正当途径寻回戒指,岂料对方油盐不进,这才使姜家人托到了燕子李家。 李焱听罢,不禁阴暗地想,或许是钟表店的店家发现了小姜将古董戒指藏在怀表中,而暗起杀心也说不定。 这对戒指的现持有人住址已经得到,只差把戒指从那个人屋里“拿”出来。即便如此,李焱还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因为不能坏了“燕子”的名声。 当月,李焱便去踩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成功在目标的小区付下为期半年的房租,与该目标为一楼之隔,在自己出租屋的厨房有一个角度可以用望远镜看到目标的客厅位置,虽然对方常年拉着落地窗帘,并没有多少时候是拉开的,但即便如此,还是让李焱有机会捕捉到客厅的布局,这样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焱巩固了自己对这片小区的认知,包括物业的机房、电室、楼层间的监控、清洁职工的配备室,以及目标的出入作息。 直到天气转凉入了秋,李焱感叹时机刚刚好。 在做好一切准备措施之后,李焱一直等待的第一场秋雨终于落下,北京的天气骤然阴冷起来。 早上8:30,目标走出楼道单元去上班,其妻子随后也离开,李焱中午时分也出了小区,晚上7:30是妻子准点回家的时候,8:10前后也是目标最早的回家时间,也就是说李焱要在妻子回家之前离开。 傍晚6:30天色已渐暗,李焱披着雨衣进了目标的楼栋,假装步履蹒跚地一边整理雨衣一边躲过一层的摄像头,转身进了楼梯,一边上楼一边换上清洁工的衣服,戴好了口罩和帽子,到目标的12层,把一直藏在雨衣里的包留在了楼道里,虽然12楼的人几乎没人走楼梯,李焱还是铺了层废报纸意思意思。出了楼梯,依旧尽力躲过摄像头,闪身溜进暗处,撬锁进屋,一切顺利,时间是6:47,比预计还早了3分钟。 书房上锁,嫌疑最大,撬锁进门之后,一个诺大的保险柜立在书柜边,看起来最是可疑。不过呢,就书房内的一些字画和瓷器来看,这家伙值钱玩意儿还真不少,不至于只把那对戒指放保险柜里。李焱又观察了一圈,书房内的藏品若说是这个人用来保值或充门面,还真不太像,从整个小区的安保措施和屋内其它房间的装潢摆设来看,他的资产并不十分雄厚,最主要的是书房内的所有藏品都是依照年代顺序来摆放,书桌上也有不少的文献资料,对这些藏品有了一些分门别类的标注和研究。 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学者。 有了这样的线索,对于李焱要找的东西倒是有好处,快速浏览了一下这位学者的手记资料,果然找到了那对戒指的资料。完全出乎李焱意料之外,那对戒指的年代居然被判定在约战国时期,这位姜姓家族到底是有多古老,李焱根本无法想象,难怪拿这么一对破戒指当传家宝。李焱再顺着藏品的摆放一路找过去,果不其然是放在保险柜里了。 开个保险柜对李焱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说开眼前这个根本不叫事,由这个保险柜的普通程度也可以看出来这位学者估计是真不怎么趁钱。 顺利拿到放在小真空袋里的戒指,保险柜里的另一样东西却引起了李焱的兴趣,一张被封存在真空袋里面的白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焱将那张白纸反复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父亲封存在水晶夹板里面的那张,但是为什么会跟这对戒指放在一起?依年代分类?战国时期可没有纸,依贵重程度?它能有多贵?唯一的解释就是研究价值了。 李焱留了个心眼,眼前的任务归一码,白纸的事情归另一码,这个学者把这张白纸跟战国时期的戒指一块放保险柜里,可以肯定这张纸非常重要,与其自己拿走,不如留下让他研究,自己只需要知道最后的成果就可以了。 主意已定,李焱撤离。 下楼时,李焱脱掉了清洁工的工作服,换上了包里的帽衫外套,拿出雨伞,在一楼时提前打开,躲过摄像头,成功走人。离开楼栋之后,李焱先去电室断了那一排楼栋的电源,等物业的人分散得差不多,又潜入物业处兼监控室,假借停电住户的身份跟物业闹上一闹,理由是自己在打副本,眼看boss就要倒了他们停电,俨然一副网瘾青年的泼皮赖样,支走最后一批物业人员,悄声溜进监控室,把存满了无数电脑病毒的u盘一插,今天的监控视频算是销毁殆尽了,确切说,整个 htl≈ot;第2节/a/div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 李焱在拿到蛇形对戒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那个小区,而是留在那里观察了两个星期的后续情况,这是李焱的习惯之一,有条件的情况下都要这样检视一下自己此次的行动,看看有没有遗留下什么可疑的证据。 奇怪的是,对方貌似没有报警,就真的仿佛李焱从未来过,那对戒指也从未存在过一样。 将戒指交给姜家叔叔,那一米九几的威猛汉子千恩万谢直接给李焱跪了下来,李焱赶紧给对方扶了起来,有一些好奇的地方实在忍不住想问。 “拿这对戒指的人,应该是个学者,他在对这戒指做研究,应该不是完全私心想要据为己有。”李焱喝了口茶,“我在他的笔记里面看到,您家这对戒指可是战国时代的东西了,您家的历史那么……长远啊?” 姜叔略带自豪地笑了笑,“其实在家里口口相传的历史,比这对戒指还要久远,也正是因为太久远了,家族里很多自己人都不信,我也不能太确定。” 李焱撇撇嘴,这明显是想保密嘛。 “不过呢,我个人来说还是比较相信的。”姜叔笑笑,看着手中的戒指,眼神又慢慢转为平静的哀伤,“我父亲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把戒指找回来,你说,他哪怕是再支撑一年,也就看见了,结果……到死都没合眼啊……” “也总算是物归原主了,姜爷爷在天有灵也该安心了。” 姜叔捏了捏酸溜溜的鼻子,“是啊是啊,多亏了你们家……真是……” “好了您也不用太客气了。”李焱笑着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心想什么时候把账结了嘿? “关于酬劳……” “您家是爷爷的旧识,您也是我的长辈,我可不敢跟您开口,既然您找的是我爷爷,那还是跟他定比较好。” “之前确实跟他说好了,这件事办得这么漂亮,我们家是一定要重谢的。” 李焱听这话茬儿心里美出了一朵花,还是够意思的这家人。 送走了姜家叔叔,李焱在茶馆又喝了一壶茶,正准备要走的时候接到了黄玉良的电话,对方正好不远,便也约了在此见面。 二十分钟之后,黄玉良披着一身讲究的大衣迈进了茶馆,模特一样翩翩的身姿浑身散发着男人特有的骚气,让李焱忍不住捂眼睛。自己是没法跟这种人相处的,他们这种人时时刻刻需要隐匿在人堆里找不见,跟这么一主儿在一块儿想遁都遁不了,太惹眼。 “久等。” “不久。” 黄玉良拿出手机,看了看日程安排,“你后天有时间吗?跟我去一趟外地。” 李焱眼睛一亮,“是不是……” “是。” 李焱是真没想到黄玉良这么速度,自己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人家都有门了。 “这么快……”李焱张了张嘴,“我……我需要给您什么啊?” “嗯?这就着急想两清吗?” “不不,我是心里没底啊。” 黄玉良想了想,“如果你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话,代价就是你父亲的下落也需要交给我去查。” 乍一听是多好的提议啊,但是李焱可不傻,这相当于续订了合同,李焱父亲的下落在黄玉良这具有什么价值谁也不知道。李焱心思一动,准备也绕他一绕,“如果我不让您查,您去查了我也不知道啊?” “但如果是你让我去的话我能有好处啊。”黄玉良一脸的坦然,反而让李焱有点无语。 “那如果我不仅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那就是我刚才说的,后天跟我一起去找这个人,”黄玉良顿了一下,“住行费用你出。” 李焱觉得跟这个人说话特别累,“那我需要付给您什么报酬啊?” “住行费用你出。” 李焱简直一脑袋浆糊,完全的莫名其妙,“那我怎么感觉这条你麻烦了,我倒赚了呢?” “不会啊,”黄玉良笑得一脸纯良,“见过这个人之后,你会拜托我查更多的事,我更赚。” 李焱突然觉得有意思了,“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你父亲最后一样东西,非常复杂。” “是什么?!” 黄玉良微微一笑不说话。 “我知道了,”李焱服气地点头,“我后天没事,跟你一起去。” 黄玉良满意地微一颔首,站起身拿起大衣,“那到时见。” 黄玉良要去的地方是河南与山西的一处交界,李焱从未去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火车转公车转驴车,李焱看着身边的风景从现代慢慢变成古代,若不是身边这位衣着打扮丝毫不凑合的大少爷,还真有点穿越的感觉。 缓缓地路过山中一处稀疏错落的小村,眼看就进了山,天色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李焱很担心再往山里走有没有住宿的地方,但是看黄玉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倒也没有太不安。在一处山脚下,赶驴的老伯停下了车,用当地话跟黄玉良说着什么,黄玉良点头示意明白,给了老伯一百块钱的车费,老伯欢喜地赶着车走了。 “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春夏时候这边风景很好。”黄玉良抬起步子踏上登山的台阶,若说是台阶倒是有些勉强,更像是村中人长年累月踩踏出的路。 李焱看着黄玉良的皮鞋,心说知道要进山还穿这么风骚。 “这人住的地可真清静。” “佛门中人,当然是居清净之地了。” 李焱才知道要拜访的是和尚,或者尼姑。 由于是未被开发的所在,山中一切都很是原貌,即使说有村民经常来往于山间,也未多破坏其丝毫,空气清新而润凉,让李焱感到十分舒适。 “反正也快要见到本尊了,你就不能多透露一点?” 黄玉良慢下脚步,环视了周围一下,“什么方面呢?是关于即将见到的这位大师,还是关于你父亲最后一样东西?” “都可以啊。”李焱发觉,看似不像从事体力劳动的黄玉良,在爬了这么久的山路之后,气息居然还是很稳。 黄玉良停下脚步,偏过头看着李焱,“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没见过。” 黄玉良轻笑,“好回答,若是见过就是信,没见过就不信,是吗?” “没见过你让我怎么信啊?” “所以说,比起我说,你亲眼所见更真实。” “行行行,你说,我信。”李焱所想是在见到黄玉良所说的大师之前,多少也要有点了解,若是现在这个一无所知的情况,到时候肯定露怯又尴尬。 “人、鬼、精、怪、妖、魔、仙、神,这是几种粗略统计的形态。”黄玉良顿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每一种都存在,他们有着自己的界,越过这个界,就会引起不和谐。” “?” “不和谐就要和谐掉,”黄玉良微笑,“就像西方神话里面天使把叶之书交给了人类,但是由于里面记载的知识超过了人类需要认知的程度,上帝又命天使将其收回。”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最后一样东西,不是属于人类的?” “如果事实与我所知相符的话。” 李焱脑中顿时有点转不过弯,他在仔细思量着黄玉良所说的真假,若是真该如何,若是假,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很长一段时间的同行,两人之间陷入了各有所思的沉默。 天色暗下来,山风尤其冷,几乎能把人打透,李焱跟着黄玉良在山腰拐了个弯,一处寺庙的山门就立在眼前,不同于坑洼的山路,这里的登阶石砖及道路两旁的草木都修理得十分规整。 “寒净寺……” “这里可是个十分有名的寺庙,”黄玉良微笑着,“看到路旁的树了吗?春天的时候会开成一片桃花的花海。” 李焱想了想,总觉得一片粉艳艳的颜色与寺庙这种清修之地不大匹配,还是松柏绿或银杏黄更有佛门的意味。二人走上前去,黄玉良只在门前站定,并未有叩门的意图,李焱正奇怪,门却在这时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壮硕、阔鼻方脸的大和尚,十分有怒目罗汉的感觉。 李焱与黄玉良同时双手合十施礼,大和尚也憨憨地合十,这时又从门后走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和尚,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感觉都快要把鼻梁子压塌了。 “施主请随我来,住持已在客堂等候了。” 李焱暗中有点惊奇,这住持有点神通啊,掐算的时间真真准。 进了寺门,由眼镜小和尚带路,李焱边走边四处环视了一下,这处寺庙的确是小,但一般寺庙的设施却是一样不缺,过了莲池和天王殿,二人随小和尚来到东客室,见到了所谓的住持大师。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位住持年纪相当轻,看起来只有约莫二十三、四,大概是由于山中清苦,面貌很是清瘦,目光如水般平静而清澈,最为突出的特征是一对看起来就很有佛相的大耳垂。 “两位施主远道而来,还请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黄玉良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施礼,“常闻大师。” 常闻同样施礼,“家师于前几日坐化,特嘱咐今日有贵客,常闻将代替家师,全力助二位。” 即便是一向从容淡然的黄玉良,李焱也看出其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瞬间的错愕,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本来要找的人不是眼前这位常闻? 黄玉良思忖了两三秒,点点头回到座位上喝了口水,“大概是五年前,我与您见过一面,再来的时候就是您五位师兄弟分别闭关传法,常不在寺中,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了。”黄玉良顿了一下,“我母亲与本元大师是旧识,黄姓,常闻大师应该明白了。” 常闻恍然的神情,点点头,“我也奇怪,家师的嘱托原本不为多数所知,现在明白些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 “事情是这样的,”黄玉良眼神指了一下李焱,“这位与我同行的李先生,根据我的查访,有很大的概率显示他的父亲得到了仙人尾石像的其中一尊,但是我却找不到他的踪迹了,”黄玉良快速地看了一眼李焱,“就像特意躲起来了一样。” “那么或许他并没受到影响。” 黄玉良本来也有同样的假设,听到有人与他想法相同,不自觉稍稍挺直了腰身,“或许是暂时没受到影响。” 常闻点点头,对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李焱微微一笑,“想必李施主听得云里雾里,寺中有不少记录的书籍,稍后我让师弟给您送去,”而后又转头对黄玉良,“黄施主既然带您到这里来了,也是要将原委告诉您的。” “是这样的,”未等李焱接话,黄玉良先一步说道,“我在想,既然我这边不好找出李先生的下落,那么就希望常闻大师能助我找到石像的下落,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阿弥陀佛。”常闻双手合十,“家师一生仅追回三尊石像,常闻必然会竭力协助黄施主。” 黄玉良与李焱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常闻轻鞠一躬以表感谢。 寒净寺处半山腰,并没有通电,更没信号,入夜之后李焱可算是体验了一把古人的生活。换做平时,李焱从没想过自己会挑着一根油灯百~万\小!说,看了不多会儿就觉得头昏眼花,实在不知道古代书生是怎么过的。累是真挺累,但是由于生物钟和刚刚用院中冷澈的井水擦洗过,再加上桌上这一摞书籍中一大堆需要解答的事项,弄得他思绪异常清醒亢奋。 房门被推开,黄玉良提着一桶热水走进屋来,李焱看着他先前规规矩矩地叠好了衣服,现下又规规矩矩地将鞋袜整理在一边,将脚泡进热水中,舒舒服服地呻吟了一声,给李焱鸡皮疙瘩都叫起来了。 “嘛呢你?佛门清净地别浪叫。” 黄玉良闭着眼揉太阳穴,“小伙子就是小伙子,叫几声就把持不住了?” 李焱没料到黄玉良如此不要脸,顿时语塞,赶紧转移话题,“哎这路上来我就想问你了,你没有点运动装休闲服什么的么?谁家上山还穿着衬衫皮鞋啊?” “有是有,但是太便于活动的衣服,让我感觉好像什么都没穿。” “歪理……” “不如说是怪癖?”黄玉良睁开眼,看到李焱手中的书,“那一本就不用看了,记载的事情太飘渺,象征性的隐喻太多,参考价值不大。” 李焱知趣地放下书,“我知道你的意思,让我自己看这些书,免得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黄玉良扁扁嘴不置可否。 “简单点跟我说吧,我尽量都消化掉。” “你父亲呢,经过我在黑市的眼线,知道他一直在寻找,或者说证实一个传说,这个传说知道的人并不多,我指的是‘人类’的人,”黄玉良顿了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个传说,让我比较确信他后来得到了我之前和常闻大师提到的仙人尾石像。”黄玉良一直仔细观察着李焱的表情,确定对方没有疑惑或怀疑的微表情,才继续说,“你看的这些书里面,应该也有提到,就说在古时候,有一只天赋异禀的白狐,它出生时便是九尾火瞳,一年月通灵智慧,十年可化百兽,一甲子就能成人。”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想想也是天地精华的灵秀造物,”黄玉良点点头,“它的平生事迹散落在妖魔精怪之间,真假虚实混杂不可考也不必考,但是唯有两样事物是被确实了的。” “仙人尾是其一。” “没错,传说后来它得佛缘结善果,魂魄化作佛祖莲池前的一朵白莲。”黄玉良用“你应该猜到了”的表情看着李焱,“肉身的九尾就化作了这些石像。” “?” “伴随而来的传说,就是得到了这只白狐的尾巴,就能得到它无与伦比的力量,集齐九条尾巴,就能像那只白狐一样,有说能成佛,有说能成仙,反正一个个都不想做人,后来约定俗成说叫仙人尾这个俗名,也是这个缘故。” 李焱点点头,“嗯,挺好的事,我怎么感觉你一脸的不屑呢?” “我虽然确实见过石像,但是十分怀疑这个传说,”黄玉良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些石像无一不会对持有人产生不好的影响,我听到的解释是虽然白狐本身是善,但是妖力始终是妖力,不可为人所用,所以我十分怀疑这些石像是否是这只白狐留下的,或者说这只白狐的结果是否如传言中所说被佛祖所度化。” 李焱在听到有不好的影响时眉头就已经皱起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沉寂了两三秒之后,黄玉良将脚从凉了的水中抬起,“疯了。” 李焱心中“咯噔”一下。 “别害怕,”黄玉良对李焱微笑一下,“能将自己藏匿得如此完美,我想你父亲还没被它影响。” “但是,”李焱的担忧并未由此散去,“如果不尽快的话……” “的确如此,”黄玉良趿拉着草编拖鞋提起水桶泼在屋外,“你知道吗?我眼下能想到最好的情况,就是你父亲被同样渴求石像的人抓走,不仅没有遇害,还没有受到石像的影响。” 李焱苦笑了一下,“貌似也没太好。” “虽然石像这一条线索并不是我完全可以确定的方向,但是就我看来,目前还没有其它的可能。” “常闻大师可以帮着找到石像?”李焱其实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虽然他已经接受了所谓妖狐尾巴的事情,也知道这寺中的和尚肯定不是善茬儿,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这家寺院不是普通的寺院,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黄玉良单眼一眨,“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情报费吗?” “不错,商业秘密。” 李焱翻了个白眼,吹熄了油灯爬上土炕,爬进冷硬的棉被里面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再问一句。” “可以,实在太冷的话就过来跟我一被窝吧。” “我他妈不是要问这个!”李焱火气蹭地上来顿时就不觉得冷了,“你刚才说,那只白狐留下了两样事物,一个是这尾巴,另一个是什么?能不能也算是一条线索?” 黄玉良借着手机的亮光也钻进被窝,“我暂时不认为另一件事跟你父母有关。” “嘿你丫是多一句都不说是吧?” “说真的,你的接受能力比我预想的要强很多,但是非人类的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微弱的手机亮光下,李焱看到的是黄玉良不多的严肃。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刚问完这一句,李焱就后悔了,万一对方说出什么其实他不是人的话,李焱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办。 黄玉良慢慢朝李焱转过头,“那你不妨靠过来点,我悄悄跟你说。” 能睡六、七个人的大通铺上俩人隔了两个人的身位,李焱看了看黄玉良不怀好意的笑脸,果断裹着棉被拽着枕头,滚滚滚滚到了最里面的墙边,“晚安了您呐。” 第二天一早,说不好是由于窗外的雀鸟还是昨晚睡得太早,李焱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大亮,看到一旁仍在熟睡的黄玉良,发觉这个人睡相和醒时同样淡然优雅。对于睡眠极浅的他来说,黄玉良一晚上都没吵到自己,暗自给个好评。 穿好了外套走出房门,山间清气扑面而来,打了院中的井水来洗漱,彻骨的凉将仅存的起床气一扫而光,五感也灵敏许多。 真是清修的好地方。 忽而,一声声劈风破势钻进耳朵,李焱辨认了方位,是在天王殿前的莲池那边,忍不住好奇便走过去查看。 莲池的四座大水缸上,一僧人赤膊持长棍,舞得刚猛非凡犹如金刚在世,狭窄的缸边在他坚如磐石的步法下如履平地。 对方几套路下来,看得李焱心里直痒痒。也曾搏对过现代格斗,但李家的招式本属于武术,见了同样的古武术,不免想会一会。 “小师父,”李焱叫了对方一句,见对方偏头,脚上一个发力也跃上水缸,“切磋切磋。”离得近了,李焱也看清了对方长相,脸庞与主持常闻同样的清瘦,眉眼五官俊朗上许多,身型骨架一看便知是常年练武,匀称有力之余还透着内家气劲。 武僧将长棍弃在一旁,双手合十作了一揖,随后摆了个架势。 李焱同样抱拳还礼,随后便一个发力跃到武僧的水缸之上稳稳停住,武僧见李焱来势如此轻灵也不由得一个赞叹的眼神。 一瞬间便是拳脚交接。 不得不说武僧外功内劲都浑厚得不得了,从外貌上看似乎还比李焱小一点,但是一拳一掌都震得李焱身上发麻。 这厢李焱叫苦,那边的武僧也是心里犯嘀咕,回回眼看着李焱要掉下水缸,但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转回来,速度反应之快让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攻不破李焱的身法,按说以自己的力道,普通人早已受不住,可是打在李焱身上都会被闪避或化去大半,又不似太极那样绵柔,古怪之至让他以为自己周身绕了一只飞鸟。 十回合止,双方同时停手,与此同时,钟楼处传来说话声。 “常行师兄,下来吧,你赢不了啦~” 李焱转过头一看,是昨天晚上在寺门处接引的戴眼镜小和尚,身旁还站了黄玉良。李焱和常行对视一眼,同时跳下水缸朝钟楼走过去。 黄玉良眼角藏不住的笑意,“用你家家传的轻功跟人家在水缸上比试,你的出息呢?”说罢向一旁的常行行了个礼,“若在平地上,你早被常行大师打飞好几米了。” 一旁的常行披了单衣,轻轻摇头笑着,对三人行了礼就退开了。 “施主还请别见怪,常行师兄是天生不能说话,并非傲慢无礼。” “啊……不,不会……” “这位是常度大师,”黄玉良在一旁引见,“昨晚见过了没来得及介绍。” “别大师啦,怪不好意思的。”常度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二位施主请去吃早饭吧,我要撞钟了。” 二人退开,回往客房方向。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关门的时候。” “我和那小师父过招你都看了?你觉得我们俩真打谁能赢?” 黄玉良仔细思考了一下,“嗯……若是纯比武的话,我指的是制服对方的那种,常行肯定是比你强上一点的,但是如果不限时间、地点、方式的话,你打他俩没什么问题。” 李焱笑得倍儿开心,“嘿嘿,我敢说,让我更无耻一点,打他仨!” “还好意思说呢你。” 吃过早饭,黄玉良又与常闻说了些什么,不多会儿二人便准备下山了。此间趣事是,李焱才知道昨晚同常度一起接引他们的恶面壮僧,居然是由他负责平日斋饭,由于僧人们晚间不食,昨晚他和黄玉良只吃了一点为他们准备的白粥,早饭一顿让李焱觉得山野林间的果蔬菌茸异常鲜美,简简单单的斋菜因为食材本身十分可口,碍于出家人本不贪口舌之欲,李焱暗自朝恶面大和尚常觉比大拇指夸奖厨艺,对方居然还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 拜别众僧,李焱二人踏上下山的路,不知什么缘由,李焱居然觉得路旁景致与昨天略有不同。 “你带我来这里,也只是让我确信了父亲失踪的缘故,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之后怎么查?” “非人之物,当然要用非人的方法,”黄玉良停下脚步,“我带你来,不只是让你确信有这么一回事儿,也不只是跟常闻打个招呼,毕竟当初我约的人不是他,但是,我需要的情报还是找到了。” “不能说?” “必要时候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李焱问之前就猜到黄玉良会这么说,也不在意,“用人不疑,事儿既然交给你了,我就相信你。”李焱顺着山路旁看向远处的景色,“我其实有想过父亲已经不在了,可是……不管是死是活吧,我还想再见到他。” 黄玉良看了一眼李焱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即又转过头。 “回去之后,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李焱想起从父亲故居找到的四样纸片,这些东西肯定会跟父亲的下落有关。 “定情信物吗?” 李焱顿时从小伤感的情绪中跳脱出来,“我说你……” 黄玉良笑脸盈盈地继续往前走。 “你……”李焱眯着眼盯着黄玉良的背影,“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不是啊。”还没等李焱松一口气,“我是双性恋,喜欢细腰、大胸、光滑的长腿、翘臀、结实的肌肉、锁骨、脚踝、以及……” “停!”李焱略微尴尬,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你倒一股脑都说了……”走到黄玉良身边,不自觉保持了一点点距离,还是别扭,又快走了几步走在前面。 “哎!站住!” 黄玉良突然的喊声让李焱吓了一跳,“怎么了?” “往回走一步。” 李焱觉得莫名其妙,“没事吧你?”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然而这一走不要紧,眨眼的瞬间,黄玉良居然站在他前面十多米远处。 “我操?”李焱慌了,“这什么情况?” “你别走了!刚才我走错了一步,这儿的阵法乱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听到黄玉良这么说,也是不敢再乱动了。李焱看着黄玉良在原地转转走走,慢慢地往他这边移动着,就在黄玉良离他只有三步远的时候,李焱忽然想到,自己不走不就行了吗?跳过去不就好了。 三步的距离真不算远,李焱单腿一蹦,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只红色的大脚,根本来不及停住,结结实实用脸撞在了上面。 李焱疼得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黄玉良根本不在视线之内,面前是寒净寺的大门口。虽说如此,但是跟自己早上出来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寺门紧锁,三指粗的黑铁锁链将寺门缠绕得严严实实,原本朴素的白色院墙此时此刻出现了大片的红色石雕,罗汉、金刚、飞天、菩萨、恶鬼、精怪、奇兽……各式各样的众生百相栩栩如生,刚才自己就是撞到了一位金刚的脚上。 饶是李焱再大条大胆大主意,遇见这种事也是说什么也不敢再动了。 时间分秒流逝,李焱在院门的阶梯上如坐针毡,微妙的氛围让他感觉自己不在人世,没有一丝的微风,也感觉不到冷与热的差别,最要命的莫过于他总感觉墙上这些红色石雕们都在看他,即使躲在与它们平行的角度也能感受到无数条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焱总觉得有隐隐约约的笑声,带着病态的狂妄,听得人毛骨悚然。 李焱闭上眼,打算不去在意墙上那些视线,忽然就被人拍了脸颊,再睁开眼,是黄玉良的脸。 “你心可真够大的,还睡得着?” 李焱莫名其妙,“我睡着了?” “我拍了你好几下呢,睡得够瓷实的。” “我……我刚闭上眼啊!”李焱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古怪的寺门口,周遭的景色与自己和黄玉良分开时相差无几,草木山石乃至阳光空气都真实了许多,“我……我刚才在寺门口,寺院的墙上有很多红色的石像,我感觉他们在看我……” 黄玉良又拍了拍李焱的脸,“冷静一下,你做噩梦了。” “绝逼不是!”然而就在李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法断定刚才的地方到底是真是梦了。 “行了,你别再乱跑了,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你。” 李焱掏出手机一看,真的过了两个小时,以自己的时间感来说,差不多是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难道自己真的睡着了? “还发愣呢?想不想下山了?” 李焱回过神,发现黄玉良朝他伸出一只手。 “手拉手?不用了吧……我肯定……”话说一半,发现黄玉良无比坚毅的眼神,李焱败了,谁叫自己刚才不听话呢,于是服刑一样握上去。 “别离我太远,两步距离之内。” “是……” “还有,不要跟我说话,会让我分神。” 现在回想起来,来时的路上,黄玉良就习惯说话的时候停下或放慢脚步,大概是跟眼前这古怪的情景有关系。 跟着黄玉良走走转转,几乎花了来时的两倍时间,终于隐约看到了山下的村庄。 “走出去了吗?我都饿了……” “没有,”黄玉良停下脚步,松开李焱的手,“咱们下来时错的步数太多,我找你也走了不一样的步数,现在跟来时完全不一样,出口太小了。” “什么出口?” “肉眼看不见的,我也看不见,不过大概是在咱们左前方的五步远,”黄玉良有点犯难,“我简单说一下,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比如咱俩其中一个先出去,那出口就会关闭,另一个人要重新走。” “不能同时?” “我刚才说了,出口太小了,这不是门,是两个门间的缝隙,我快走到的时候才算出来。”黄玉良看了看李焱,“这样吧,你抱着我。” 李焱赴死一样的表情,心说您现在说什么是什么,一抄手打横给黄玉良来了个公主抱。 黄玉良赴死一样的表情看着李焱,“放下,我说的是抱着我腰。”让比自己矮的小伙子这么抱实在让黄玉良有点别扭,“咱俩要尽量的同步动作,因为入口小,要尽量成一个人的状态走过去。” 李焱二次赴死一样的表情从后面抱住黄玉良,“走吧您呐!” 几乎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黄玉良停下脚步,示意李焱已经走出来了。 李焱顿时觉得浑身卸了劲儿,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我的妈呀,刚才不觉得,现在想起来怎么这么瘆得慌。” “早跟你说了这不是普通的寺院,你自己来是绝对找不到的。”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黄玉良也不顾及整洁与否,坐在路旁的大石上揉起了小腿,更不顾及山林禁火点了根烟,“可以说是阵法,但是就我的理解来说,以人世作为依托所施展的奇门诡道都像幻术。”黄玉良闭起眼,“对感觉、直觉、认知所进行的干扰和改变,这么个原理。” “那照你这么说,那寺院归根结底还是在这座山的某一处?” “不如说是某个维度吧,也或许真的存在,但是我比较倾向于在与不在之间。” 李焱站起来,“走吧,都快两点了,我要饿死了。” “昨天来的时候那个小村,有个小饭馆和可以租车的地方。” 在半山上看貌似不远,但真正走到那个小村还是有一段距离,李焱从没觉得看见平坦大路和人类生活的痕迹能这么高兴。 村子很小,蜿蜒土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似乎是看到有陌生人过来,都纷纷抬起头看着,李焱没在意,眼中只有竖着的饭馆招牌。说是饭馆,实际上也只是一户稍大的人家门前摆了两张桌子,估计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偶有过路客,随便预备双碗筷赚点外快。 李焱跟看到亲人一样奔过去,忽然就被路旁树下的一位老妇拽住,老妇手劲之大愣是给李焱捏疼了。 “奶奶,您怎么了?干嘛呀?” 黄玉良看到这情形也赶紧快走两步过来,只见老妇伸出另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只梨。 “梨……梨……”老妇眼神无比诚恳,甚至说带着点恳求的神色,用带着方言的口音尽力跟李焱说着,“解渴,也解饱,好东西……” 黄玉良的手附上老妇,感觉对方的体温带着一种温凉,“我要几个梨,您有多少个?” 老妇看黄玉良要梨,转身从身后的口袋里翻出好几个,一股脑塞给他,“好东西,解渴、解饱……” 黄玉良定睛看着老妇,见她神色无比安心欣慰,“您给我拿六个……不,八个吧,有袋子装吗?” “有!有!”老妇拿出一个细藤的编织袋,给黄玉良拣了八个梨放在里面,“路上吃,这是好东西……” 李焱心里纳闷黄玉良干嘛无缘无故要买这么多梨,大概是发了善心可怜这老妇一把年纪还在街边卖水果,“奶奶,多少钱啊?” 老妇挥挥手,微笑着摇头,又拿了两个塞到李焱手里,“路上吃,好东西。” “不要钱啊?” 黄玉良对老妇深深鞠了一躬,随手抻过李焱,快步往大路上走,要离开这个村子。 “哎哎哎嘛呀?吃饭去啊!” “不是买梨了吗?” 黄玉良转过头看着李焱,李焱知道黄玉良一换上严肃的表情就没好事,而且越发觉得刚才那一出诡异。“又出事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 黄玉良的眉头松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寒净寺方向的山上,“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二人走到小饭馆前,李焱心有顾虑地往刚才老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树下已经没了她的踪影,这一回头望可不要紧,李焱的眼睛多尖呢,马上就发现路边的村民一个个仍在偷瞄他们,那眼神俨然不太对。 黄玉良掏出纸巾拂了店前桌椅的尘土,对站在边上等着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您这谁家能租车给我们啊?我们要去市里。” “吃啥子?” “您这有什么啊?” “面!” “那就上碗面,”黄玉良还想再问,那男人也不搭理,直接回屋去了。 李焱扯过黄玉良,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看见路那边有辆驴车。” “嗯?” “我觉得这的人有问题,咱们抢了驴车就跑,你觉得跑得过吗?” 黄玉良微微侧目,显然也已经发现了刚才李焱发现的问题,自打他们出现在这个村子里,就似乎这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也没有人再相互交谈了,这种情形着实诡异。“说实话,我不知道。”黄玉良微微直了腰,“而且按理说在寒净寺附近,就算是有妖魔,也不会伤人。” “你看他们的眼神……” 俩人话没说完,中年男人已经从里屋端了一盆面条和两只空碗出来,热腾腾散着葱花香味的面着实让李焱肚子大声响了一声。 俩人看着面条都没动,中年男人就像是监视一般等着二人吃,黄玉良将藤条袋子放在桌上,拿出一只梨,中年男人立刻就要伸手过来拿。李焱眼疾手快,抽出藏在外套袖子中的匕首戳在桌上,距离男人的手不到三厘米,边上黄玉良一个赞赏的眼神。 电光石火间,男人伸手抓住刀刃,不惧疼痛一般要夺过匕首,不仅如此,他手上一丝血痕都没有。 李焱一看这架势绝逼是不对了,抄起那一盆面条就扣在男人脑袋上,同时又抢过黄玉良手上的梨咬在嘴里,蹬上桌子一个借力回踢,把男人踹出几米远,即使这样那男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黄玉良还保持着拿梨的动作,“帅呆了你。” 李焱以啮齿类动物的速度啃掉一只梨,“再给我一个,快他妈饿死我了。” 黄玉良低头看了看那一盆被泼洒的面条,掉在地上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根根藤条,而且还在微微颤动着,“是植物类的妖属吗?” “喂!”李焱抻了一把黄玉良,“他们都围过来了!” 黄玉良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周围露出不自然面目的村民们,“真好,这回可以不用跑了,去抢驴车吧,这些玩意行动都不会太快。” 李焱看傻逼一样看黄玉良,虽说这些人貌似不会跑的样子,但还是有正常人类快速走动的速度,而且这么一大群围过来,怎么看都不好办。 “你别看我,我不会打架。” “你他妈知道那么多,就不会说点什么吗?” “他们智商太低了听不懂我说什么啊。” “我是指咒语!法术什么的!” 黄玉良看傻逼一样看李焱,“南无阿弥陀佛?” “你他妈要气死我!”李焱抄起一只梨咬在嘴里,解开皮带,将皮带末端与匕首固定好,一个轻灵飘逸的身法就扑了出去。 黄玉良留在原地,暗自感叹:解皮带的动作也帅呆了。 虽然李焱身手不错,但也不可能独自对付这么多诡异的妖怪,黄玉良越想越觉得奇怪,刚才有点判断错误,因为就算是由植物所变化,能化人就证明有一定的修为和智慧,而这个村庄的人,并不像真正修炼成人的妖怪,或许是用幻术伪装的。 如果不是真正的妖魔,那就更好办了。 黄玉良走到屋子门前朝里看了看,确定屋里没有人,溜进灶台找到一大桶油,果断扯下眼界所及之内的布匹,将油浇在上面,又从炉台抽出两根烧火棍,缠住布条点燃。好死不死正好有人要挤进屋里,黄玉良举着火把从容地从屋里走出来,火焰的面前没人敢靠近。 确认了李焱的位置,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秒对方与四个妖怪缠斗的英姿,黄玉良快步走过去,“小燕子!” “你他妈叫谁呢!”李焱瞥了一眼黄玉良,只见他这边费劲巴拉跟几个人打,那边一群人在黄玉良的火把对面抓耳挠腮不敢靠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过来过来~他们怕火,”黄玉良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往回走了几步,“让让,让让……”用火把分开一条路,黄玉良提起那一袋子梨,对一帮面目狰狞的村民微微一笑,“这我的。” 李焱跑过来,从黄玉良手里拿过另一根烧火棍点燃,“快走,驴车在那边!” 无比诡异的情形,俩大男人大白天举着烧火棍,边上围了一圈村民,这要让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看见了,肯定以为这是俩地痞恶霸想要放火烧村遭到村民围攻。 等终于坐在驴车上逃出怪村好几里,李焱的心才真正放下来。 李焱躺在板车上,啃掉最后一只梨,“哎!这梨没事吧?” “你都吃了才问。” “吃的时候感觉挺甜的,”李焱摸了摸肚子,“饿急了嘛。” “应该没事,”黄玉良回手给李焱扔了根烟,“你记不记得送梨的婆婆当时的神情。”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她是不想让咱们吃村里的东西,说又解渴又解饱,估计是水都不想让喝。” “是啊,而且感觉是让咱们拿了梨赶紧离开那个村子,一直在说路上吃,就是不想让咱们在村子里。” 李焱坐起来,对黄玉良一身风衣正装却一本正经赶驴车的背影压下笑意,“我这跟你出来一回,净赶上事了。” “免费让你长见识。” “那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妖怪?” 黄玉良偏过头,“真想知道?” “你说啊。” “我这一路上也在琢磨,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都是人。”黄玉良稍停一下,“只不过被妖化了,你理解成被控制了,或者说被做成傀儡了,都行。” “就跟倩女幽魂里面似的,有一只大妖怪姥姥,然后控制着一帮小妖怪在外面杀人?” “大概。” “那他们还活着吗?” “不知道,”黄玉良担心的并不是这一村庄里到底是不是人,他最奇怪的一点莫过于为什么寒净寺附近会出现这样的事,若说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是妖魔之属绝对不会去骚扰的,寒净寺绝对属于其一,然而在寺院附近的山下却出现了这种事,实在不能理解。 “哎你说他们会不会继续害人啊?怎么才能除掉这些玩意。” “你会除妖吗?” “唔……” “我也不会,”黄玉良不自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号码,“所以还是等专业的人来吧。” 平安回到北京之后,李焱感觉恍如隔世,出去这几天简直直接颠覆了他的物理世界观。虽然说之前难免会接触到一些所谓的神异物什,但是也从没有见这些东西发生过任何玄妙变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为了提高这些玩意的收藏价值才制造了各种各样的背景和传说,现在来看,李焱竟不好断言其中一些是真是假。 李焱保留了大爷爷家的合照以及村庄事件的报纸残片,将另外两张残片交给黄玉良鉴定。两天之后,黄玉良约了李焱见面,断定了李焱父亲与石像有关,因为白纸是阻隔石像妖力的封禁手段,而那张地图却无法比对指向哪里。 那张颇有年头的宣纸之所以什么都看不出,是因为上面的禁法咒文是以妖血为墨,只有用咒术催动或打破时才会有暗红色的咒文显现。然而这张已经有火烧痕迹的残片,就证明了封禁已经被破,这张纸也没用了。 李焱原本十分不屑光用这纸来封禁危险物品太过草率,当即黄玉良做了个实验,拆开水晶板,用打火机点燃纸片,纸片燃烧后灰烬不散,过不多一会儿就又恢复成原状,只有边角的焦痕依旧,显然不是普通的火焰可以破坏的。而后,李焱将之前帮姜家取回双蛇对戒时,发现一位学者有一张完好的封片之事也告诉了黄玉良,二人当即决定找个时间一同拜访。 李焱从黄玉良处出来不久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老爷子表示自己现在在公司,姜家的大礼要送来了,让李焱也赶紧回来,李焱这叫一个高兴,赶紧就往公司赶。 下了公车,离公司还有一段距离,李焱一边走一边琢磨这正赶上年关将至,姜家的回礼就来了,真是会办事。 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到李焱身边骤然略微减速,然后贴近人行道旁,一扬手就抢了李焱前面不远处一个男孩的手机。 李焱当时一愣,瞬间感叹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简直目无王法。 谁成想,那小哥儿反应是出奇的快啊,甩开步子疯狗一样拔腿就追,估计那骑摩托的也慌了,拧了油门就提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哥儿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摩托后座的铁架子,直接给摩托车拽回来掀翻了。 路上即便行人稀少也都爆出不小的惊叹声。 李焱都看傻了,不说摩托车本身加上一个人什么重量,只说拧足了油那是多快的速度多大的劲儿啊,一般人没准直接给拖脱臼了,这小哥儿简直神一样的臂力。 李焱跟路上其他围观群众都往前挪了两步,那小偷躺地上不动了,估计是直接摔地上晕了,那神力小哥儿捡起手机,无比淡定地走了。边上有好事儿的大爷过去踢了踢小偷的胳膊,小偷慢慢悠悠转醒,惊魂未定的模样看周围谁都哆嗦。 李焱笑着摇头,这年头神人真多。 继续往公司走,走着走着,李焱发现刚才那神力小哥儿一直在自己前面,边走边张望,不知不觉间俩人进了同一片小区。 神力小哥儿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楼层,转身发现了李焱,“大哥,您知道3号楼a座在哪吗?” 李焱惊奇,居然跟自己公司一个楼,“你跟我走吧,我也去3楼a座。” 到了同一个楼,俩人进了电梯按下同一个楼层。 出了电梯,李焱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哥儿,“您不会是去5011吧?”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 “我是去5011。”小哥儿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您?” 李焱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您是姓姜吧?” “是是,我是,您姓李吧?” 果不其然,李焱挥手招呼,“走吧进屋聊,大力水手。” “李哥我叫姜胜,胜利的胜,李哥你叫什么啊李哥?” 李焱在听完姜胜的来意和爷爷所说之后,心里简直奔腾过十万头草泥马。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合着姜家所谓的大礼是把他们家娃抵押在这了,还美其名曰签订协助协议?这他妈叫什么事?现在这社会竞争多激烈啊?直接走后门把孩子送过来找工作是吗!李焱还眼巴巴等着大红包好过年呢! “不……我觉得我不能接受……” “李哥我什么活都能干!你别看我瘦的但是我劲儿大!能吃仨人的饭!” 李焱心说那我更不能要你了。 “我也能干仨人的活!” 李老爷子看出李焱犯难,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小姜啊,我跟你李哥单独说两句,你先跟外面的人聊聊天熟悉熟悉。”等姜胜出去之后,李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子一眼,“傻东西,你知道他们家什么来头吗?” “什么来头也不能往我这硬塞人啊,说是什么都能干,我真能让他们家孩子跟我出去?光让他在公司干活我还得给他开工资,这叫什么事?” 默默听完李焱的抱怨,李老爷子指了指玻璃门外的姜胜,李焱顺着看过去,只见姜胜大概是因为屋里热挽起了袖子,左右手各有一条蛇形纹身自手腕起盘绕在小臂,左青右金,图样与之前那蛇戒极为相似。 “他们家是夸父族。”李老爷子淡淡说道,“与咱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有祖先英魂的庇佑,有非常不同的本事。” 李焱想起在路上时,这小子惊人的速度和臂力。 “有了他们家作为后盾,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李老爷子指了指姜胜,“你别以为姜家糊弄你,随便派了个傻小子来还人情,他胳膊上的纹身是继承人才有的,他很可能是下一代族长,咱们两家可算是真结盟了。” 李焱其实没太搞懂到底自己有什么好处,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见孙子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李老爷子点了点李焱的脑门,“傻小子,钱哪有人脉重要,怎么不明白呢?他们家可跟我许了十年的期限呢。” “我明白,可是也不能让他……”李焱忽然间就转过弯来了,姜家肯定是不能插手李家的工作的,这种事情是绝对保密的,若是照以往李焱绝对不会接受,但是他刚刚经历了一系列怪力乱神的遭遇,或许姜家的一些神奇之处,真的能够帮上忙也说不定。“我收下了。” 李老爷子有点纳闷孙子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你……想明白就好。” “想明白了。”李焱拉开门叫姜胜进来,“姜胜,你以后就留下吧,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以后肯定会有需要你的地儿。” “行嘞,需要我干嘛李哥一句话!” 李焱看着眼前这个一米七出头的小青年,脸上的少年稚气还没褪干净,若说他没有族中英魂的庇佑加护,怎么也想象不到凭这白皙瘦弱的腕子是怎么撂倒马力全开的摩托的,“那个,你多大了?” “十八了,我职高毕业了,专业是厨子,李哥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李焱默默扭过头,十八岁的夸父族吃货愣头青,希望真的能派上用场吧…… 过了两周之后,李焱再度与黄玉良碰头,据黄玉良所说,这期间他是又出了趟远门,顺便还委托了专业人士除掉了寒净寺附近村子中的妖怪,作为报酬的不平等情报交换,也收获了不少必要的信息。 此次会面,是约好一同去拜访那位神秘的学者。之前李焱比较主张暗地进行,但是黄玉良更主张光明长大地和谈,说是这样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敲响学者的家门,开门的是妻子,看到李黄二位陌生人,妻子显得有些紧张。 “您好,请问这里是张先生家吗?”黄玉良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是京皇会展中心的总经理刘一广。” 李焱瞥了一眼黄玉良,真是一本正经地随口胡说八道啊。 妻子接过名片,轻轻摇了摇头,“您是想请他出席什么拍卖会的吧,很遗憾他去不了了。” “嗯……因为之前有过不少合作,我这次也是想和他好好聊一聊,至于合作的事情……” “他过世了。” 李黄二人都略微震惊,“对不起,您请节哀……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有大半个月了吧,他……他是被……”很显然妻子是想说丈夫是被谋杀的,可说到此,悲伤的情绪上来,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 黄玉良趁势抵住门,靠近妻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张先生生前和我合作融洽,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让人遗憾,您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我对他的工作并不算熟悉,您……您的名字我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黄玉良了然地点点头,靠近妻子的耳畔压低声音,“您也应该知道,张先生涉及很多高昂藏品,这在我们公司的制度中也是会有保密协议的,所以平时不能透露太多。”黄玉良顿了一下,“我之所以想听听具体的情况,也是因为或许和以往的藏品有所牵扯,如果真的有重大的关联信息,我们肯定提供给您或警方。” 妻子显然被黄玉良忽悠晕了,犹豫了一下就把二人请进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妻子叹了一口气,“他是在办公室里被杀的,警察说……说……凶手很专业,而且身上的贵重物品没有丢失,应该是……有人雇凶,蓄意的……” “在这之后呢?张先生的相关藏品有没有什么遗失?” “没有……之前他有说丢了一样东西,但是又说已经研究完了所以东西本身不重要了……后来,反正家里没有丢过什么。” 黄玉良看了一眼李焱,暗自赞叹这小子心理素质真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想就算您对张先生的工作了解不多也应该知道一些,我敬佩张先生的一点也是因为他收藏这些东西主要是用于研究,所以您有没有想过,他在遇害之前所考察的藏品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妻子显然明白了黄玉良的暗示,黄玉良的话递出去是想说会不会是张先生的一些研究害了他,而后是越想越伤心,“我早就和他说过……早就说过那些来历不明的赞助金不能收的……” 果然和李焱之前提供的信息符合,这个张先生的家庭条件不像是可以负担得起那些贵重藏品的,显然是有人在暗中资助。 李焱实在看不上黄玉良利用自身的美色来让这可怜的寡妇卸下心防,这不,又靠过去拍人家肩膀了。 “您看,眼下的情况,最直接明确的破案线索应该就是张先生的研究笔记了,那些笔记您都留着吗?有交给警方吗?” “有,有的……家里的他们都带走了,办公室也有,但是出事的那天……办公室很乱,不知道被人拿走没有。” “您看,咱们聊一聊,整件事情都清楚多了,凶手不是为财,肯定是为了这些研究资料,您手里如果还有剩余的,可一定要都交给警方,包括张先生的联系名录一类的,要不然,我很担心凶手会来找您啊。” “啊?”妻子被黄玉良吓得简直要钻他怀里去了,“那……那我怎么办啊?” 黄玉良托着下巴想了想,“依我看,您最好是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去别的亲戚家暂住比较好,虽然事情过了这么久,凶手也没有再找上您,但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啊。” “是啊……是啊……”妻子一脸把黄玉良当亲人的表情,“刘先生,谢谢您。” “不用客气,我的名片您留好,如果警方有什么线索表明是跟我们公司有关的,您让他们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黄玉良紧紧握了对方的手一下,“张先生这样优秀的学者绝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被人杀害,我们一定尽全力协助破案。” “嗯!” 李焱拽开黄玉良的手,“那今天我们就不多叨扰了,您也累了。” 出了单元楼门,黄玉良一脸玩味地笑着看李焱,“干嘛一脸吃醋的表情?” “单纯瞧不上你勾引寡妇的劲儿,”李焱拽了一把朝大门走的黄玉良,“我在这边有租的房子,跟我上去。” “这么快就同居?” 李焱真心不想搭理他,“你刚才跟那寡妇套话也太冒险了,你怎么知道人家还没结案?” “结案了的话,当然是有另一套说法了。”黄玉良笑着,“不过从细微表情来看,是没结案的样子,她刚开始开门的时候,很明显是很防备的表情,但又不是单纯对陌生人的,是有一种潜意识的紧张,而且我注意到她拿着手机,这也很显然是给报警设了快捷键的,我最后暗示凶手可能会找上她,把她本来的担心说出来,她才有可能更信任我。” 坐电梯到李焱租的房子门口,打开门后,李焱忽然抵住门拦住黄玉良,“我突然有个想法。”李焱直视黄玉良的眼睛,“你刚才见了那个寡妇第一面,跟人家谈话就下了那么多套,我一细想,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拐弯抹角地藏了一堆坏水?” “你真要在门口聊这个?” 李焱想了想,把黄玉良放进来,“至今为止,你帮我做的事,给我的情报,可以说是一分钱都没收,我搞不懂。” 黄玉良笑了,“那你说,我这么帮你为了什么?” 李焱眯着眼盯着黄玉良,而后随手脱下外套,揪住领口把上衣脱下来。 黄玉良看到李焱坦露的肌肉和坦然的眼神,有点震惊,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平时的玩笑让眼前这小伙子误会了什么,虽然如此,却有点期待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李焱认命一样,转过身冲墙,解开皮带就要脱裤子。 黄玉良意识到再不伸手自己的形象就要毁了,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提住李焱的皮带。 “我说,你平常看见我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听到黄玉良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焱不自觉有些别扭,“什么?” “我就特别像那种,要么劫钱要么劫色的?” 李焱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不管是钱也好,东西也好,甚至说你让我去偷什么,我都有准备,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大可以在一开始就说,所以……”李焱的头羞愧地低下去,“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是你要的。” 黄玉良的手指顺着李焱的脊柱一路向下,在触到李焱皮肤的一刹那明显感觉对方的身体立刻因紧张而绷紧,直至滑落到李焱腰眼处的纹身。黄玉良眼见李焱的耳根脖子都染上一抹绯红,不用看他的脸也知道肯定是羞成一场好戏,舔了舔嘴唇,捉弄之火在心里蔓延成灾,直接把下巴搭在李焱肩上,嘴唇几乎触到对方的耳垂,“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其实我是一个极其变态的肉欲淫魔,你……可想好了?” “我不愿意欠人人情。” “好吧、”说罢,黄玉良在李焱紧实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抓着李焱的腰,让自己下身贴近快速顶了一下,“操完了。” 李焱愤然转过身,“你他妈耍我……”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 黄玉良捏住李焱的脸,鼻尖对鼻尖,“亲一个?” 李焱简直想直接打死眼前这骚货,一手拨开黄玉良,从边上拿起衣服套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逼,怎么能干出这么恬不知耻的事儿,这以后要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见人。 “喂喂……”黄玉良蹭着往门口移动,“你这眼神不是要杀我灭口吧……”黄玉良一个箭步扑上去攥住李焱的手,“咱俩的事就咱俩知道,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你别杀我……求你了……” 李焱恶心得一脚踹开黄玉良,这一什么人呐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黄玉良看着李焱转身进屋,出来时拿了个望远镜,原来上来是要监视一下张家寡妇,不单纯是为了“报答”自己,心里顿时还感觉有点酸酸的。失落了一下,黄玉良也凑到窗户边上,“有什么动静?” “你丫离我远点!”李焱推开黄玉良,“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再摸我,或者满嘴胡沁,我他妈就干死你!” 好呀。黄玉良眼珠子转了个圈,心里高兴地答应着。 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办的,李焱在窗边监视着,不知道是不是黄玉良的暗示起了作用,那个妻子在房间内越发坐立不安,过了不多会儿就开始收拾衣物准备长期外宿了。而黄玉良则是管李焱要了笔纸去了另一个房间打电话,这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等再出来时,纸上写得满满当当的。 “来,聊聊。”黄玉良扬了扬手上的纸,见李焱没动,就走过去扯着他袖子拽到桌子边上,“别闹脾气嘛……” “说。” “刚才我让警局的朋友查了查,他们那边已经完成被害人的物品清点,”黄玉良指着纸上的字,“他们比对了张先生的研究笔记和藏品,发现少了一块玉璧和一把剑,然而你之前和我说过,他们家也有一张石像的封片,但是研究笔记和藏品里面都没有提及,所以我想关于这个封片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那玉璧和剑是什么来历?” “这两样东西貌似是张先生得来不久,还没有做太多的研究,只是大体判断了一下年份和价值,警方是准备拿这两样东西做切口,看黑市上是否有人出售过,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对方拿走这俩东西不是为了卖钱的。”黄玉良顿了一下,“你能不能再仔细回忆一下,你当时看见他那张封片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缺口之类的痕迹?确定是完整的吗?” “很确定,”李焱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这个封片看起来并不大,它是完全包裹住石像吗?还是就贴上去的?” “贴在上面的,”黄玉良摸了摸下巴,“照你这么说的话,张先生那里的那张,并不像你父亲那张是被外力破坏的,而是从咒语上解除的,所以没有破坏的痕迹。” “听起来并不像是好事。” “当然了,这个咒语很古老而且深奥,我目前所知的人里面还没有能够解除的,不过就你父亲那张,直接破坏封片本身,应该比解除咒语难度更大。” “解除咒语难,破坏封片也难,那破坏咒语难不难?” 黄玉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啊,你好聪明啊。破坏封片本身,除了天火神雷很难做到,但是如果是从咒语上做手脚,就会像张先生那张一样,外表上并没有破损。”黄玉良点了点桌上的纸,“看来得查查这个剑和玉了,这些都是祭祀用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拿走这些,搞懂了这个祭祀是怎么运作的,应该就能找到他们。” 年关将至,公司里面一些员工已经踏上回家的路,姜胜也请了几天假,说是要跟家人回老家祭祖,这次去了清明就不去了,李焱也批了。本来并不大的公司里面只剩下俩人,难得显得有些空荡荡,好在平常活就不多,倒也忙得开。 不知道是不是李焱想多了,自从今年父母出事之后,爷爷与曾经一同逃离李家村的远近亲戚们多了一些走动。本来想要春节前夕回老家的李焱后来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说是老爷子得着消息找到了一家族人的消息,一路南下跑南京去了,春节期间都不回来了,直接清明祭祖再见,让李焱对这个节都冷淡了许多,就自己一个人,过不过两可。 正和文员小妹俩人大眼瞪小眼没事闲的的时候,李焱电话响了,对方报了个地址说要寄快递,李焱本来想说这个时间即使接了也会在年后才发,对方并不在意,只说一定要李焱过来一趟。 左右没事儿干,李焱就决定跑一趟,顺着地址兼打听,可算在一处胡同小巷里面找到了,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咖啡馆,招牌一个大大的“c”,布置得还算有那么点小资情调。李焱一边评估着这片地方的租金及日常流水,一边推开了门,赶上要过节和下午的工作时间,咖啡馆内只有两个青年服务生,一个客人都没有。 “您好,我接到电话说是要寄快递。” 其中一位头发稍长的青年放下正在擦拭的玻璃杯,“燕子。” 李焱一惊,说半天原来是道上的。李焱也没答应,拇指食指扣了个圈,若是懂规矩,就该来“开锁”。 青年瞥了一眼便转过头,从吧台走出来,“跟我上楼。” 李焱不知道眼前这位什么来头,但对方显然不知道暗号,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自己这个最私人的手机号码,于是准备开溜。 “跟我上楼。” 似看穿了李焱一般,眼前的青年虽然清瘦,但气场给人的压迫感十足,尤其眼神中的冰冷凌厉,李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的猎物,只要稍一动弹对方就会扑过来。 青年嘴角挂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但是这并没消去其眼中的冷冽,“黄玉良。” 李焱稍稍放下心来,如果是黄玉良认识的人,就算是奇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跟着青年走上二楼,发现这家咖啡馆的布置居然是楼下经营楼上半起居。李焱刚踏进二楼房间的门槛,那青年就一个转身伸手朝李焱的脖子抓过来,李焱的反应极快,马上格挡一下跳出三步之远。 可谁知还没落地,那青年就已经逼近眼前,李焱随着落脚的一瞬间就一个低身前翻,可终归是慢了一步,脚腕被青年抓住。 李焱心里一惊,暗自感叹这人手劲儿出奇的大,马上就想到了姜胜那神力,不禁思忖眼前这位会不会也不是普通人。 “反应不错啊。” 李焱不知道这个人想干嘛,但是既然他冷不防地动手就绝不是好意,双手撑地身上一个翻转,这要是普通人绝对会抓不住他的脚腕,但是李焱这身子根本没翻过来就又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人家的手指头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摆脱不了,李焱抬起另一条没被抓住的脚,直照对方面门踹去,只不过没想到对方的手腕一甩,李焱就像个纸片一样轻飘飘被甩到一边,撞在墙角上,俩眼直冒金星。 “你要干嘛……” 青年抓着李焱的一只脚往自己这边一拽,李焱的身子直接不受控制地滑过去,青年反剪了李焱的双手坐在他背上,一手抓起他的头发,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李焱的嘴几乎被捏得脱臼,然而这青年出奇大的力气并不是最吓人的,李焱眼睁睁看着一条红眼黑蛇从那青年袖口慢慢爬出来,然后直接钻进了自己嘴里。喉咙间的异物感几乎让李焱反胃吐出来,更别提是一条冰冷蠕动的活物,李焱惊恐得剧烈挣扎,但奇怪的是,那黑蛇几乎是一瞬间,就一点都感觉不到了,仿佛是在嘴里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眼睛火烧一般的灼热,太阳穴的血管仿佛要爆裂了一般跳动着,李焱感觉青年从自己背上站起来,也勉强地站起来,指着青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青年走近李焱,中指点在李焱的脑门,李焱只感觉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双眼前一片漆黑,直直地倒在地上。 “还挺能挣蹦。”青年拖着李焱的脖领子,给他拖到里屋的床上,“做个好梦吧。” 慢慢恢复了知觉,或者说是周围嘈杂的声音将自己吵醒,李焱缓缓睁开眼,猛不丁吓了一哆嗦,只见自己正躺在寒净寺的院门前。 但是,是那个布满了红色石雕的院门。 几乎忘却了的场景,曾经辨别不出是真是假的场景。 即使醒过来、即使受到惊吓,但李焱的五感仍是慢慢回复的过程,这与平常醒来的感受不一样,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让李焱觉得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现实。 而且这里与之前来时不一样,门上缠绕的巨大黑锁链在颤抖着,仿佛是院墙里面有人在极大力地捶门,而且那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意欲何为……” “……违天逆命,罪无可恕……” “……天地轮回因果皆有定数……” “……六道间,冥冥之中……” “……善缘善果……” “……蝼蚁之辈,渺茫尘埃……” 李焱仔细一看,那些红色石像一个个果然都在盯着自己,而且那些话,都是他们在说,断断续续的却永远听不真切。 门上的震动越发的强烈,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果然有什么东西想要破门而出,李焱不敢上前,但是身边又无处可躲。 一瞬间绝望的感觉充斥在脑海,李焱抱着头蹲下来,这种无力的恐怖几乎布满周身每一处,血液都几乎被冻僵。 再睁开眼,李焱抬眼看到的是昏暗的室内,浑身上下几乎被汗浸湿,仿佛自己做了一场极可怕的噩梦。感觉右旁有人,李焱微微偏过头,是那逼自己吃下黑蛇的青年,再看到他,李焱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赶紧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软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青年扔过来一条毛巾,“我是常明瑾。” “你对我做了什么?” 常明瑾端过来一杯水,“今天的事,不要跟黄玉良说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焱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担心黄玉良报复,但是他肯定有特别的用意。 “我只是看了你深层的记忆。” “那个寺院的梦,是记忆不是梦吗?” “黄玉良跟你说是梦吗?”常明瑾轻笑着,“如果不是黄玉良告诉我你看到了这个场景,我并不会叫你来,你只需要知道我在帮你找石像就可以了。”说罢,常明瑾指尖划过李焱汗湿的锁骨,然后又将手指放在嘴里尝了一下,那动作简直妖媚之极,“我不打算告诉你什么,而且我也有方法让你忘了今天的事,但你如果保密和我见过面的事,我会考虑告诉你一些。” 李焱知道对方这么说很明显是在引自己上钩,“你不是人吧?” “保密,还是不保密?” “黄玉良是人吗?” 常明瑾不置可否,“等汗落了,你就可以走了。” 两天之前是黄玉良与常明瑾正式打交道的第三次会面,其实之前二人有过一面之缘,黄玉良的母亲曾经被人挟持,后被常明瑾搭救,也是由此得知了对方的存在。 常明瑾是非常独特的存在,即使是非常独特的认知中仍非常独特,他是狐蛇的混血妖族。不管是按什么理说这俩物种也没法结合到一块去,即便是修炼了46亿年的老妖怪也没办法,但是,非常巧合的是因为常明瑾父母都是半人半妖的血统,以至于他基于人类部分的结合,得以融合了两种妖魔的血统,这是非常非常低的概率。对半人半妖的族群来说,血统中妖魔的基因由于不断与人类融合,影响力已经非常薄弱,极大的可能是两个半妖的孩子会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各种原因导致了常明瑾的存在非常异端。 黄玉良作为一个声望极高的信息情报商,常明瑾这样的人物当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网罗的,但是黄母却发出警告,不得与常明瑾过多接触。原因就是其蛇与狐两种妖族的庞大力量过于危险,天性中的冷酷与狡猾更不是谁可以掌控的。 但是黄玉良仍是从常闻那里拿到了常明瑾的联系方式,对于狐尾石像这种东西,他肯定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在上一次的会面中,常明瑾果然带来了剑与玉璧的相关情报。之前黄玉良跟李焱说起,那张有火烧痕迹的石像封片只有天火神雷才能做到,正是常明瑾给出的信息,而具有神力的雷火并不常见,相比之下最易获得的方法,莫过于抓到一只道行足够、内丹达九重九的准备渡劫的妖怪。但是,若真有人有目的性地想要解开石像的封禁,且不说这级别的妖怪有多难抓,就算是和平谈判,人家凭什么把渡劫的雷借给你啊?少了哪一柱子雷最后不成仙倒算轻的,要是白白挨了雷击最后还毁了道行找谁评理去? 所以也验证了当时黄玉良与李焱的推测,剑与玉璧等有关祭祀的法器的确跟破坏咒语有关,而由于之前已经发现了一张被毁去咒语的封片,证明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 除了剑与玉璧的相关事项,常明瑾还带来了最令黄玉良震惊的消息,那些狐尾石像并不像传说中有九具,而是七具。常明瑾言尽于此,也验证了黄玉良之前的那些怀疑,这七条可以致人发狂的狐尾很显然不是当年那只化莲的九尾狐所留。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 得到剑与玉璧的相关信息之后,黄玉良一直埋头研究,不仅让警局的朋友调出了张先生的研究笔记,更是翻遍了不少古籍,确定了一些必要的信息之后,黄玉良给李焱打了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却被挂断了,后来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多。 带着一种难掩的兴奋和跃跃欲试,一大早黄玉良就跑去了之前和李焱去过的那个房子,因为不久前俩人定好这是会面的地方,在春节之前李焱都会住在这。 敲响房门,不多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却不是李焱,而是一个只穿了内衣的长腿大妞。 “这换住户了?” 大妞很显然还没睡醒,开门让黄玉良进来,走去浴室的门前敲了敲,“有人找你。” 浴室的水声不多会儿就停了,李焱裹了条浴巾走出来,看见来者是黄玉良,脸上有点尴尬。 “你洗完了?我去洗了啊。” “你走吧,我俩有事要说。” 大妞看了看李焱又看了看黄玉良,“不是捉奸吧?” “不是!” 大妞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屋穿完了衣裳,走到黄玉良旁边停了下,“我俩就一夜情,你别误会。” 黄玉良微笑着点点头,“留号码了吗?改天约你。” 大妞飞了个k,食指点在黄玉良唇上,“3p都行。” 等大妞关门走后,黄玉良视线转到仍杵在浴室门口的李焱身上,“还不穿衣服?等着再来一炮呢?” 李焱尴尬的回屋穿衣服,等再走出来的时候,黄玉良正低头看手机研究着什么。 “那个……我昨天看见你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 “嗯,那时候你应该正忙着呢。” 忽然间陷入微妙的沉默,李焱感觉特别尴尬以及莫名的憋屈。最近几天李焱由于遇见常明瑾,知道黄玉良有事情瞒着他,这些事跟他肯定也有关系,但是他也知道黄玉良对他不可能知无不言,但就是有一股无名的火难以发泄,于是去了趟酒吧玩耍,搂个了稍微顺眼的妹子,回家滚上一滚,结果滚到一半这邪火的源头居然还打电话过来了,以至于后半段李焱一直想着黄玉良干妹子。爽不爽放一边,只觉得越干越烦,越烦越粗暴,直接把妹子干了个死去活来,当然估计她也好这口。 可想而知昨天大晚上的打电话和一大早赶过来,黄玉良肯定是有一些很重要的发现,但是这正被黄玉良撞上他419,还是因为419没接他电话,李焱就觉得特别尴尬,甚至于还有些愧疚了。 “你别一副被抓奸的表情好不好,难怪刚才那大妞都误会了。”黄玉良其实心里也有一定的烦躁情绪,但是他不想让李焱看到,“发泄嘛,我懂的。” 又陷入了沉默,李焱摸不清黄玉良的情绪,他潜意识中希望黄玉良还是平常那种又贱又骚的欠干模样,这样的话俩人吵吵闹闹之下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然而黄玉良此刻虽然说出的语句带着调侃与无谓,也和平常稍有不同,李焱感觉得出其中的异样。 “嗯……所以,有什么发现?” “我刚才又查了一下,确认了一下,没有。”黄玉良站起身,重新系上围巾穿好大衣,“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吧。”黄玉良走近李焱,伸出只手指摸了一下李焱的脖子,发红的吻痕离得越近,越觉得刺眼,“马上就春节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还没等李焱反应过来,黄玉良已经转身开门走了。 微妙的气氛几乎弥漫在整个房间,李焱实在受不了,随后也收拾东西离开了。 刚刚走到楼下,李焱发现靠近小区口的地方停了好几辆警车,而那个研究石像封片的张先生家楼门口围了好多人。不好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李焱快步走过去,发现黄玉良正在跟一个警察说着什么,看到李焱过来了,黄玉良和警察终止了对话,朝他走过来。 “张先生的妻子被人杀了,法医初步断定在凌晨。”黄玉良玩味地看着李焱,“大概在你办事儿的时候。” 李焱根本没注意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黄玉良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莫名的有些烦躁。黄玉良也不想处处言语讥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看到李焱不爽自己心里倒是稍微爽了,“走吧。”说罢,跟刚才的警察打了个招呼就跟李焱远离了人群。 “警察是接到人报案来的。”黄玉良低声说着,“但是报案的人没有留下姓名电话,号码也是路边的公用电话。” “你意思是凶手自己报案的吧?” “没准吧,反正是知情的人。”黄玉良眼神指了指李焱背的大包,“你要出远门?” “我……换个地方住。” “也好,”黄玉良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以后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直接跑来找你确实……” “你没完了吧!”李焱实在忍不住了,“别闹得好像我出轨似的!” “那句最能激怒女人的话怎么说来着?”黄玉良笑着拉开车门,“哦对,你要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李焱结结实实地过了一个昏暗靡乱的春节假期,白天睡大觉或者看片儿,晚上跑酒吧喝酒泡妹子,最不尽兴的是春节期间好些酒吧关门,客人还少了一半。 初六这天人稍微回得多了点,李焱喝得有点大,跟俩人打了起来,搁平常的身手哪让他们碰得着衣裳边,这赶上舞池里人挤人又加上酒精上头步子迈着飘,一点武术风韵也没用出来,直接变成了贴身肉搏,最后被保安直接架了出去。 冬夜的冷风一吹倒让李焱的神智恢复了大半,看着车来车往的,心底里那点忧伤哗哗地往外冒。忙着的时候感觉不到,闲下来了,又是过节期间,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他回哪去呢?这不是父母不在身边的第一个春节,却是再也不会全家团聚的第一个年。 李焱忽然间就很想哭,但是又没人安慰,哭了半天给谁看呢?想想还是算了。 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胡思乱想,边上走过来个人停在他面前,李焱抬起头,一个钢镚儿正好砸在他鼻梁上。 “你他妈……”李焱仔细一看,居然是常明瑾那怪物,“你想干嘛?” “我路过啊,看你……”常明瑾摊了摊手,“流落街头……” “您,该干嘛干嘛去,谢谢。” “不客气。”常明瑾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跟我玩儿去吗?” “不去。” “怂。” 常明瑾把一杯咖啡推到李焱面前,端了另一杯暖着手,饶有滋味看着李焱坐立不安。 “你找我不是闲聊吧?” “我从黄玉良那对你家有了一点了解,所以想着你可能会有点帮助。”常明瑾调整了一下坐姿,“但是又不太确定。” “我不白干活。” “我需要你帮我取的东西,非常非常的重要,所以如果你帮我取回,我除了会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还答应帮你办三件事,外加一座狐尾的石像,”常明瑾目光坚定而认真,“当然三件事里不包括交还我要你取的东西,成交吗?” 常明瑾并非普通人李焱很清楚,能让他开出这样的价码,可想他想要的东西有多大的价值,回报过于丰厚,李焱反而不敢承诺。 似乎看出李焱心中的顾虑,常明瑾笑了笑,“这件事不简单,但是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太难。”常明瑾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张四合院的平面图,“这户人家我还算比较熟,但是最近设下了一个咒语抵御着我的血脉,所以我想进去会有一点麻烦。” 李焱一个停止的手势,“能不能让我处理一点人类的事情,你们说的什么各种咒语还有乱七八糟的阵法我听了就头大。” 常明瑾一脸无所谓,“原来燕子的名号也不过如此……”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我告诉你,你……你到底是想偷什么……”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石像应该和我要的东西放在一起,你去拿了石像,也可以顺便把我要的东西带出来,而且我还会给你一堆好处,”常明瑾眼神带上一丝不带感情的妖媚,“何乐而不为呢,嗯?” “所以说,我要那石像干嘛使?黄玉良也说了那玩意会使人发狂……” “就我所知,你在找同样持有石像的人,而且现在很显而易见的一点就是他们在收集这个东西,你拿了一个,他们难道不会直接来找你吗?” “我干。” 常明瑾勾起一抹笑,“老规矩。” “不让黄玉良知道。” 常明瑾点点头,“作为你诚实守信的一点奖励,我可以告诉你,黄玉良是人类。”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李焱也觉得无所谓了。 据常明瑾所说,由于这一家并非普通人家,所以并不需要李焱做过多的高科技准备,等到三月开了学,家中就处于基本无人的状态。在此期间,常明瑾有充分的时间将这所屋子所设的错位阵法教给李焱,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李焱也曾给黄玉良打过电话询问调查的进度,对方只说要出一趟远门,回来后会与他联系,这一期间不要主动联系。行踪只字未提,以及态度上微妙的变化,让李焱心里觉得有点别扭但也不好说什么,只专心在常明瑾给出的线索上。 对目标也有过一些调查,这户人家是一所不大不小的平房四合院,住着一家三口,男人经常出远门,天不回来,女人像是家庭主妇,经常参与社区的活动,儿子上高中。一切都看似最平常不过,从着装、饮食、出行等情况来说只能算是小康,若不是常明瑾指出,李焱是万万想不到这种人的家中会藏着一座狐尾石像。 等到春暖花开时节,北京突如其来的一场狂风扫去了所有的阴霾,李焱与常明瑾约定好的日子也到了。 家中的男人已经于早上驱车外出,按照周期计算下周才会回来;女人在周四这天的下午会去居委会参加合唱,四点半会到家,如果去买菜会更晚;儿子上学,六点多才会到家。常明瑾在两个路口外等候,与李焱随时保持联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焱从后院翻墙进入。按照之前培训的指示,他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是将院子中四棵柿子树下各埋上一袋五色土,这四棵树犹如四只巨大的齿轮在推动着阵法的变化,用五色土将其固定住,就会让阵法暂停。但是这也仅仅是暂停而不是解除,这院落中看似只有东、西、中三座屋子,但实际上交叠错落了很多栋,如果不停止树的推动,这些内层的屋子会永不停息地变化,贸然进入不仅到不了最深处,或许还会被永远困在里面。 这座院子的表层三座屋子是固定不变的,内层的入口位于中屋的正门和中屋右侧的厨房门之间,第一步从正门进,第二步从正门出,第三步进大门再进厨房,第四步出厨房,第五步进厨房,第六步出厨房再出大门,第七步进大门,正式进入内层。 内层与表层的布置完全一致,但是却存在着方向的逆违,比如出即是进,进即是出,李焱此时处于内层的入口,回身出门,便是进另外一间屋子,再出门又是进另外一间屋子,如果回到和中屋布置一样的内层,进厨房就是出,或许会出去到院子里,出内层院子的大门也是进某个房间的入口,即是说这个内层有三个进口和两个出口。阵法如果正常运作,每一个出口和入口的连接是随机的,有着无穷尽的交错,但是由于停止了树对空间的推动,每个空间的排列会停止随机组合,李焱此时走的是一个固定的通路,是可以走遍每一个内层空间的,记录下进出的次数,回去的时候只需要按照相反的方向。 坏消息是常明瑾并不知道东西被收在哪个内层屋子内,所以需要一间一间看,好消息是收纳目标物品的房间肯定会截然不同,不必地毯式搜索。 在李焱几乎跑得没有耐心了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常明瑾所说的截然不同的屋子,满屋子挂满了红字白绫,静谧中带着其它屋子没有的森然,一种心底窜出的恐惧密密麻麻爬满了全身。 “常明瑾,我应该是找到了。” “别多逗留,拿了东西赶快出来。”常明瑾在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干扰声,内层空间的磁场非常不稳定,这也无疑给李焱增大的压力,生怕与常明瑾在某一时刻失联。 常明瑾要的东西据说应该是一本书,确切的说是一张或几张纸,上面会有一滩墨渍,这种带有墨渍的纸才是有意义的,其它的书页并没有用。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 李焱环视了一下周围,诺大的屋子中央是一个古典样式的红木梳妆台,除了白绫就只有它,走近之后,发现这梳妆台上的铜镜十分古怪,映出的不是这房间的面貌,反而像是别的房间的陈设,不过从房屋的格局来看又的确是这里,然而翻遍了梳妆台所有的抽屉,既没有书页也没有石像。 “这梳妆台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的,再好好找找。” “我知道,这房子的布置一看就是为了镇那石像的邪气的,但是真的没有,只有镜子很古怪,照得出我但是照不出这个房间其他的设施。” 电话那边的常明瑾顿了几秒,“你记得这个院子一切都是相反的吗?你现在在内层,从镜子看过去的房间肯定是表层,你实际上是在镜子的里面,东西一定藏在镜子的另一边。” “那我直接从表层找不就得了吗?” “你傻吗?这是在内层将东西藏到了表层,表层根本就没有这个梳妆台你怎么找。” “那我现在怎么办?” “找找方法进到镜子里面去。” 李焱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并不能像想象中那样把手伸到镜子里面去,而后又灵光一闪,把手伸到了镜子后面,果不其然,镜子里面出现了自己的手。一个很奇妙的触觉,镜子里面虽然出现了自己的手,但是并没有出现梳妆台的台面,自己却仿佛摸到了台面一样。 “我进到镜子里面了,应该是藏在镜子里面的梳妆台里面,镜子里面的梳妆台就像隐形了一样。” “尽快吧,你出来还需要时间。” 李焱抻着胳膊费劲巴拉盲摸了一通,感觉一个手感比较像,就想给拿出来,却发现手拿着东西没办法从镜子后面抻出来,试了试从镜子里面拿出来,那铜镜果然像水面一样,物件从中浮了上来,奇妙的视觉效果让李焱大开眼界。 柜子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很多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石像比较好找,翻出后比李焱想象中大不少,约半米多长,没有底座。外观上来说其实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尾巴,因为并无皮毛的轮廓,仅为一根骸骨,若不是常明瑾提前强调,李焱完全想不到。纸质的物件有不少,李焱拿出了一些查看,基本上是一些鬼画符类的东西,只有其中一个画轴比较独特。 画卷上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身穿一身红衣,两个男人分别是黑白两色,三人在桃树下把酒说笑,看起来十分和睦。这画作着墨用色十分飘逸,虽不及书画大家,笔触却颇有灵性,不过李焱也知道这玩意在此地封存绝不是金钱价值问题。 “唉……一看就是没有好结果的三角恋。”李焱将画轴刚卷起的一刻,仿佛听到了有人说话,李焱下意识地往门外看去,却发现屋内除了自己并无他人,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轴,怎么看怎么觉得邪异,赶紧扔回镜子里。 终于从一本法华经里面看到了常明瑾描述的那张纸,空白,中间有一滩墨渍。背起石像,将经书塞进背包里,李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人类世界去。 在安全逃离之后李焱和常明瑾并没有会合而是分头走,俩人约在常明瑾的咖啡馆见。等李焱赶到的时候,常明瑾已经清场完毕,甚至连酒水都准备好了。 “喝不惯这调酒,一股甜不嗖的味儿,有啤酒吗?” 常明瑾笑着从冰箱里拎出一打,俩人撞了个瓶,“果然不是一般人,心理素质就是好。” “别,我就是一般人。”自从意识到常明瑾不是人类,近半年来接二连三又遇到这么些事,李焱就对人与非人的界限十分敏感。 常明瑾翻着那本法华经,“要不是我已经有伴儿了,我肯定就以身相许了。” 李焱干笑两声,“于是……” “于是这本书归我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妖怪与人的混血。” “人妖?” 常明瑾站起来就要解裤子,李焱赶紧给拉住了,“大哥我错了!”李焱发觉了,不管是武力还是不要脸他都是斗不过常明瑾的,“那黄玉良怎么和你认识的?他貌似特别懂你们……这一类人的事情。” “你貌似特别在意他的事情。” “我只是好奇。” 常明瑾不置可否,“他是人类,但是他父母不是人,和我一样是半妖。” “也就是说,他在半妖里面,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类?” “正相反,半妖与人结合,后代肯定会带有妖族的血统,但是如果父母双方都是半妖,后代就有极大的可能是人类,或者说,后代是半妖的情况极其低微。有很多双方都是半妖的父母想要两种半妖混血的孩子,但是九成九都是人类,像他一样的人太多了。” “你今天让我去的那家人是什么来历?应该也不是人类吧?我以后会不会有麻烦?毕竟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法术是可以追踪到我的。” “他们就算发现东西丢了,也知道肯定是我找人拿的,我没硬闯只是暂时不想杀他们一家。” 李焱听到常明瑾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有点不舒服,“那你在顾虑什么,还废这么大劲儿找我来潜进去?” “那个地方不仅防着我,也防着除他本家之外妖族血统的人。但是比如你,人类就可以直接翻墙进去,但是普通人类又不可能找到内层,也不知道阵法的破绽。”常明瑾身子前倾靠近一点,“我之所以没把那一亩三分地直接拆了,是因为顾虑到我妈的感受,那毕竟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李焱愣了,这是他姥姥家的意思啊,“你们家……情况有点复杂啊……” “是,毕竟最起码也要留下一个后人。”常明瑾微微一笑。 李焱突然间感觉后脊梁一凉,“换个话题吧……既然那是你姥姥家,你应该对里面的东西有所了解,我在找石像和经书的时候,发现了一幅古怪的画……” “哦?你找到那幅画了啊,两男一女。”见李焱点头,常明瑾指了指桌旁的狐尾石像,“你不提那幅画,我也要跟你说这个故事。很多人认为那石像是古时脱妖身化莲花那只九尾狐留下的,其实并不是,而且连数量都搞错了。”常明瑾点了根烟,“画上那三个人,是那只九尾狐的三个徒弟,就如衣裳对应的颜色,红狐有三尾,白狐有五尾,黑狐有七尾,这些石像,是那只黑狐的尾巴。” 李焱虽然不关心这些故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当外面世界的人都还蒙在鼓里,作为少数掌握着真相的人感觉还是十分美好的。 “化莲的那只九尾白狐思想比较超前,根据一些违背五行常识的理论创造了很多逆天违伦的咒法,顿悟后就将这些咒法销毁了,这只黑狐心术不正,就怂恿另外两位把他们自身掌握的咒语记录下来,后来事情暴露,红狐白狐就合力把这只黑狐宰了,把妖力之源的尾巴石化封了起来。”常明瑾吐出一口烟,“即便是封了起来,他的邪念多多少少也会外泄,人类持有的时间长了,就会被他影响。” “真的会让人发疯吗?那你让我偷出来不是害我吗?” “我可以代你保管。” 李焱怀疑地看了一眼常明瑾,“我怎么知道你刚才说了一堆是不是骗我?” 常明瑾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不像黄玉良,想要东西一般是明抢。”看到李焱吃瘪常明瑾十分开心,“说实话,我也并非没有私心,我想用这石像去证实一些事情,就算是我暂借好了。再说,我帮你保管石像,既不会被人抢走,也不会让你发狂,有什么不好的?” “从你说话的语气来看,在证实之前你是不打算跟我说的。” “没有证实的推断都是胡扯,没有意义。” “好吧,那换个话题,说说你之前喂我吃那只黑蛇的事情。” “复制你的记忆那件事,跟我要证实的事情有关。” 李焱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好吧,那就还有什么是我能知道的。” “关于寒净寺,你知道多少?” 李焱回想着那个古怪的寺院,“那个寺庙的前面有个阵,跟你姥姥家似的,不知道怎么走就会困在里面,然后寺里有四个和尚,没了。” “四个和尚吗?”常明瑾略显意外。 “小眼镜,哑巴,大壮,方丈……四个,没错。” 常明瑾点点头,“这个寺院,从古时候就一直是个帮助良善、收押穷凶恶极妖魔的地方,关于你之前看到的那个诡异的景象,就是那家寺院内层空间的牢房,我本来一直不太确定这个说法,直到看了你的记忆。”常明瑾说的有点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暂时想不到了,问问题过时不候吗?” “尽量挑我心情好的时候。” “哦最后一个问题,”李焱指了指那本同石像一起带出来的法华经,“这本书和我父亲没什么关系吧?” 常明瑾想了想,又一耸肩,“应该没有。” 等李焱从常明瑾那回到家已经是快十点的时间,李焱看得出常明瑾对得到了那本经书一事非常高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对常明瑾意味着什么,但只要不是关乎自己父亲的下落李焱也不想多问。 到了家本来想先洗个澡冲掉酒气,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语气十分熟络而且妖媚,话里意思十分明确,是想要马上和他见面。一般对这种特别风骚的女人李焱除了喝大了脑子不好使又需要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才会想要搭理,但是这一位却不一样。 因为他从未对酒吧里遇见的女人透露过真名。 不管怎样,李焱决定和这个人见一面。在去往约定地点的路上,李焱给姜胜打了个电话,报知了自己即将去的地点,如果半个小时之后自己没有和他联络,就意味着需要他做后援。 自打遇到常明瑾之后,李焱渐渐觉得自己需要面对的一些人,或者说什么东西,可能不是他这个普通人类可以单独对抗的,姜胜目前是他除了爷爷之外唯一能信任的人,黄玉良和常明瑾都对他保留了太多,他无法做到全然的信任。 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小区的街心花园,到达附近之后李焱并没有着急过去,而是先在周围转了转观察了一下环境,选好了三条撤退的路线。 街心花园的凉亭长椅上坐着一个长发的女人,一身成熟性感的大蜜范儿,这个时间除了在等人已经没有人会闲逛了,显而易见这就是打电话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看到李焱走过来,非常高兴地站起来小跑过来,“你可来了!” “噢亲爱的,你这么急啊?”李焱上前抱住女人,手中的匕首抵在她的后背,“乱动一下我就捅进去,谁派你来的?” 女人卸掉那副傻乎乎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错嘛,不像电话里表现得那么精虫上脑的样儿。” “破绽太多了大婶,”李焱把匕首又往前抵了一下,“你是不是跟抓我父亲的人是一伙的?” “我还没准备好回答你这么多问题。” 李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但是当他盯住女人眼睛的时候,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当啷”一声匕首没拿住掉落在地,在失去意识之前,李焱唯一的感想就是他要学一个可以抵抗这种催眠术的魔法。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确切的说李焱是被门铃吵醒的。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公寓的沙发上,身上还披了毯子,狐疑地起身,只见黄玉良和姜胜从玄关的拐角处走出来。 李焱愣住了,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遇见了一个非人类的女人把自己弄晕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 “你们……” “我让姜胜买了早点过来,你起来洗漱一块过来吃吧。” 黄玉良穿着浴袍,胸口处隐隐露出绷带,而且说话感觉比往常都要虚弱。他出事了,李焱可以断定。 “李哥,你发什么呆呢?” 李焱走上前,伸手撩开黄玉良浴袍的一边,果然没看错。 “耍流氓啊你?”黄玉良裹好自己,给李焱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后再说,就给李焱推进浴室去,“出来告诉你好消息,快着。” 李焱简单洗漱了一下,从浴室里探头看见黄玉良端着餐盘去了厨房,赶紧出来坐在姜胜边上,“你怎么认识他的?” “昨天晚上我看你没给我回信,就给你打电话,然后是他接的。” “然后呢?” “我刚开始不放心啊,他就说要不然我自己过来确认,然后我发现他也没把你怎么样,而且他往你手机打了个电话,你的手机上还有他的号,然后我们俩还聊了聊。”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 “没有啊,就你们俩。”姜胜笑了笑,“李哥你梦里有个女的吧?” “别胡扯,就是那女的给我叫到这来的,”李焱白了一眼姜胜,“还指着你给我做后援呢,你还真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你头回见的人这,而且我当时还昏迷呢。” “因为……”姜胜特无辜地指了指厨房方向,“因为他……” “他怎么了?” “他……”姜胜的眼神有点慌乱,“他亲你来着……” “你说什么?!”李焱抹了抹脸又抹了抹嘴,“他亲我哪了?” “就……所以,然后他就给了我一个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充分理由咯……” 李焱一巴掌勺在姜胜脑袋上,“我他妈昏迷着被个男人亲了你告诉我我安全?你就不怕他把我给操了?” “我有伤呢。”黄玉良走过来,“快吃吧,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事儿。”黄玉良略显吃力地坐在椅子上,“昨天姜胜不放心你,非要过来确认你的安全……” “停!后面的事儿我知道了!” “然后呢,我当时有一些调查资料没有收起来,他来了之后,认出了你之前给我的那张地图。” 李焱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姜胜,“你认得?” “是啊,那张地图我见过类似的,因为很独特所以印象很深。” 黄玉良俩手比划着,两只手掌摞在一起,“这地图分上下两层,你这张残片是底下的一层,有纹路,但是没文字,上面还有一层半透明的带有文字的,合在一起看才能知道是哪里。我调查后虽然知道了原理,但是没有上面的一层仍旧没用,姜胜来之后,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地图。” “这张地图并不是特别古老的东西,但是记录的内容是比较古老的,”姜胜接过话,“我老家有上层地图的完整版,可以拿出来对一下。” “精确是做不到的,毕竟你这张不完整,但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缩小范围,”黄玉良微笑着,“地图的事情突然间就有眉目了,高兴吧?” “还好吧,”李焱放下手里的包子,“高兴的事说完了,你该说说我是怎么到你这来的了,或者说你怎么在这?还有你受伤的事。” “这件事得咱们俩单独谈谈……” “噢噢你们谈你们谈!”姜胜把剩下的俩包子一股脑全塞嘴里,“李哥我先去公司,我会好好干活的再见!”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 “多有眼力见儿的孩子,”黄玉良本来是笑着,却感觉是牵动了伤口,不禁皱起眉,“就像你看见的,我受伤了。” “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我要慢慢地和你说,你也要确保自己能保持冷静。” 一般人在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在打鼓了,“我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你最好别说让我浪费感情的事儿。” “我受伤了,而且还中了毒,虽然已经用一些草药将毒性暂时压制住了,但是没办法祛除干净,这是一种很罕见的复合毒素。”黄玉良点了根,“我本来不主张让你知道,但是和我同行的人,就是昨天给你打电话的女人,她是自己主张跟你联系的。” “找我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还偷偷摸摸的。” “这次受伤,是在我们去泰山调查的时候,我查到那剑与玉器跟古代帝王的泰山祭祀有关系,而且时间大概就是农历二月,所以一直在那边蹲守,一直到……”黄玉良顿了一下,“你父亲的出现。” 李焱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他打伤的我,所以……” “我们家从来不用毒的!” “是,我相信你。”黄玉良示意让李焱冷静先坐下冷,“但是这毒解不了很麻烦,跟我同行的那个女人就叫了你来,然后催眠了你,用幻术让你说实话,也同时证明了我的看法,你确实对这种毒一无所知。” “等等!”李焱打断黄玉良,“就算是这样你直接问我也可以啊,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不想告诉我已经找到我爸的事儿?”李焱忽而一个念头闪过,“不对,他为什么要打伤你?你只是替我去找他的下落的。” “我只是见到他,”黄玉良强调了自己的用词,“我不想告诉你见到他的事情,是因为……我怀疑他不是被人抓走,而是,他就是收集石像的人。” 李焱感觉头一下就炸开了,他知道黄玉良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也知道如果事实不是这样的话,父亲也不会打伤他,但如果父亲不是被人劫持,又怎么解释母亲的惨死,李焱不想去细想了,一点一滴剥裂的真相让他觉得承受不了。 “燕子……”黄玉良看李焱双手抓着头愣在原地,神情已然不对,就知道他肯定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赶紧走上前拨下李焱的手,“你看着我,燕子……李焱!” 李焱猛地回神,“我……我……” “石像是会让人神智失常的,你知道的,不是吗?”黄玉良捧着李焱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而且不一定是你我想的那样,也有可能是他遭到操纵了,妖术有多危险你也知道的!” 李焱的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妖术……” “是,是的,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你仔细想,如果不想自己出面的话,操纵别人去完成一些事是很合逻辑的做法。” “你确定见到的是我父亲吗?” “比较确定,从你给我的照片,以及我叫了他的名字,他也有些反应。” “泰山的祭祀是他要解开石像的封禁对吧?”见黄玉良点头,李焱心情十分复杂,“你先放开我的脸。” “不亲亲一下吗?” “你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会打你。”黄玉良放开了手,李焱掀开他的浴袍,伤口大概是肋下的位置,绷带上有药膏的颜色渗透出来,从上药的痕迹来看是很大的一片,“你什么时候换药?我看看伤口。” “该换了,早上起来没换。”黄玉良褪下浴袍的半边,解开绷带,眼前的景象让李焱无法理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黄玉良指着肋下的两条长刀口,“这刀伤是我自己为了清毒血划开的,这个掌印才是你父亲留下的。” 发黑的一个五指掌印,有一些细细的如同毛细血管一样的黑色纹路弥漫在掌印周围,可想是毒素在渐渐侵蚀身体。 李焱看得后脊发凉,如果是武器上淬毒那还算好理解,但是这种掌法带毒的武功,他从来都没见过,再想到这是自己父亲留下的,更是让他心里发寒。几乎是想都没想,李焱掏出电话就拨给了爷爷。 “喂?爷爷,咱们家有什么武功是带毒的,直接一掌打在人身上就让人中毒的?” 电话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回音,然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挂了电话,李焱指着黄玉良的伤口,“你不用上药了,明天跟我回老家吧。” “你……”黄玉良哭笑不得,“你跟老人家说话太直接了。” “像你似的磨磨唧唧的。”李焱盯着那道既深且长的刀口,“我觉得还是上点止疼的吧,我这么看都觉得……” “心疼啦?”黄玉良没等李焱回答,伸手胡撸着对方的脑袋,“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见李焱想要辩解什么,黄玉良轻轻摇头打断他,“你作为我的客户,我在你的案子中伤亡都与你无关,与你有关的只有我是不是能给你结果,伤我的人是不是你父亲都一样。”李焱闻言果然沉默下来,“当然,你如果想作为其他身份来关心我呢……”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这个问题……” 黄玉良重新披起浴袍,脸也微微扭到一旁,李焱知道这是一种抗拒,“你很确定泰山的祭祀是要解开石像的封禁,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黄玉良收起那副不正经的笑脸,“因为我觉得,还不想太越界。” “你越界的时候还少了?” “心理上。” 由于黄玉良有伤行动不便,李焱决定开车回老家,一大早出发,开开停停加上堵车,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晚上。路上的时候李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说是有点事儿稍微耽搁了要明天才会到,嘱咐了李焱抓一些药材抑制毒素。到了家中,李焱把黄玉良安顿好就出门抓药了。 爷爷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当年李家村的地界,而是附近一处比较现代化的村镇,村镇上房屋的规格一致,都是那种独立小院,家家有个小二层,规律地坐落在街道上,像小盒子一样码放得整整齐齐。李焱小时候跟爷爷去过老村的遗址,是在一处山坳,两面环山,风光倒是不错,但山路条件并不适合开发,那残败的村落就静止在山中,由于当年盛传的瘟疫和村落种规模庞大的墓地,几乎没有人靠近。 李焱走后,黄玉良在小院里面散步闲逛,老爷子品位和审美是极好的,不大的院子弄得景致盎然,不张扬却极惬意。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院子的铁门被砸得“咣咣”响,听阵势还以为讨债的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孩儿的喊声。 “焱哥!焱哥是我!我是小玲儿!开门呀!” 黄玉良打开门,是一个长得颇秀丽的姑娘,这叫小玲儿的姑娘一看开门的是个高大儒雅的帅哥顿时羞红了脸,“哎呀……你是谁呀?焱哥不在家吗?” “我是他朋友,他一会儿就回来,您是?” “我看他车停门口了就知道他回来了,我叫陈子玲,他妹妹。” “噢~您稍等。”黄玉良稍微转过身拨了李焱的电话,确认了确实是他妹就闪身将她让了进来。 “焱哥从来没带朋友回来过呢,你跟他关系很好吧?”陈子玲进屋倒了杯水喝着,“感觉你跟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 “嗯……关系算是还好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交女朋友了没?” 黄玉良想了想,应该是只有炮友,“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没问过他这种事情。” “好朋友怎么能不问呢?”陈子玲陷入一种忧愁的思绪,“他都好久没回来了……肯定是交女朋友了……” 黄玉良觉得这位姑娘十分不对劲,“您是……他表妹吗?” “嗯……我也不知道,算是吧。” 果然很不对劲。 又聊了一会儿,李焱就进了门,除了抓药还买了不少菜。陈子玲一看李焱回来了飞扑出去跟他撞了个满怀,整个人都挂在李焱身上。 “你快松开,都多大了还这么没个正形儿。” “你好久没回来了人家想你嘛……” 黄玉良饶有滋味地看着这所谓的兄妹俩腻歪,绝对不对劲。 李焱留了陈子玲一块儿吃晚饭,姑娘忙前忙后地摘菜洗菜,这不对劲的气氛简直让黄玉良没眼看,直接躲到别的屋子去了。 闲来无事,黄玉良研究了一下李焱抓来的药材,不得不说跟自己之前下的药大体类似,从药性上来看,李焱抓的这些和自己所用并无太大分别,细微之处只有几味药性强弱之分。如此看来果然不仅如此,否则也不会非得大老远跑这一趟。 吃完晚饭之后,可以看得出陈子玲还想腻在这,但是李焱以有重要的事要说给她撵走了,姑娘一走,黄玉良就感觉这屋子的气氛瞬间舒畅多了。 看出黄玉良一脸终于爽了的表情,李焱失笑,“至于吗?就一黄毛丫头,看你吃饭时绷着个劲儿绷的。” “她喜欢你。” “我也挺喜欢她的啊。” “是像我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李焱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自打之前黄玉良说他在心理上越了界,傻子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李焱这两天一直在装傻忽略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这厮还是又提起来了。 “说什么呢你……” “有什么办法呢?即便是乱伦也是一种爱啊。” “别胡说!我和她没血缘关系!” “啊是吗?那这妹妹是哪的妹妹啊?” “我都记不清楚了,”李焱努力回想着,“是什么我三爷爷他们家几闺女的丈夫的姐的孩子,就是反正是亲家关系,没血缘关系的那种。” “那不更没社会压力了?”黄玉良拍拍吃饱的肚子点了根烟,“一个妹半个妻,知道么你?” “你闭嘴吧你。”李焱回屋拿了药包,准备去煎药,却被黄玉良拦住了,李焱现在十分别扭黄玉良碰他,赶紧躲开三步远,“嘛嘛……嘛你?” “我看了,你抓的几服药跟我之前用的效果差不多,我包里有现成的,别弄了。” “不弄……不弄这我干嘛呀?跟你大眼瞪小眼?” 黄玉良知道李焱在紧张什么,“你不想看见我,我不烦你就是,我是觉得你开了一天车到了这又买东西做饭的,早点休息吧。” “我……我就是……” “别说我现在伤着,就是完完整整地也打不过你,你怕什么?”黄玉良笑着,“再说我从来不强迫人什么。” 黄玉良说得越有理显得越从容越让李焱觉得不自在,但是自己又说不出什么。 “我是觉得……”黄玉良走近一步,低下声音,“我是说万一,如果你有一天,我有幸的话……我觉得会发生一些美妙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你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停!”即便李焱是男人也受不了黄玉良的嗓音,低沉的、富有独特韵律的、仿佛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的蛊惑。“你丫赶紧给我闭嘴。” 黄玉良听话地闭上嘴,笑得淫荡且骚。 第二天清晨,黄玉良睡得正熟,只听客厅里面“嗷”的一嗓子,直接给他吓醒了。李焱他爷爷这以往也就他回来,没有多余的客房,昨天分配的是黄玉良睡李焱屋,李焱抱了爷爷的被子睡客厅的沙发,据说是因为老爷子讲究不让别人睡他床。这大清早的李焱嚎这么一嗓子,黄玉良以为他出事了,赶紧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开门一瞅,看见李焱穿了个黑色小四角,赤条条露着精瘦的肌肉跟一老汉打得正欢,俩人噼噼啪啪拳来掌往,不大的客厅这招过得密不透风。黄玉良从俩人交手不碰坏屋内陈设来看,这老汉是李老爷子无误了。 几招下来,李老爷子飞身一脚踹在李焱身上,甭说李焱疼得直叫娘,黄玉良看了也是不落忍,这是亲生的吗? “您干嘛呀!” 李老爷子甩甩胳膊腿儿,“双眼乌青,头发干柴,身上都放了软肉了,”李老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看就是肾气亏损精血不足,你这是抽着大烟操娘们,争做东亚病夫是吧?” 黄玉良“噗”地就乐了。 李老爷子瞥了黄玉良一眼,从腰间抽出皮带,照着李焱大腿就是一鞭子,李焱跟个小受气包一样缩在墙角,这衣冠不整地挨打实在太没面儿了。 “有人呢!您别打了!” “多长时间没练功了?说!” “我我……我错了……” 虽然是外人,但黄玉良也实在有点看不过,这都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当着人这么打实在不好看,赶紧上前拦着李老爷子。 “老先生,您这大老远的赶回来先歇歇,别跟他生气。”黄玉良暗中摆着手,让李焱赶紧回小屋。 李老爷子有人劝也就找个台阶下了不跟孙子置气,黄玉良赶紧给搀到沙发上倒水。 “你就是那个电话里说的小子?” “是,”黄玉良掀起衣服下摆,露出缠着纱布的肋下,“打在这了。” “你放血来着?”老李头伸手解开黄玉良的纱布,看着长长的刀口也是微微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够狠的啊小子,不过处理得不错,你这伤处离心脏这么近,毒几乎抑制得没扩散,有两下子啊。” “也不光是我自己,我还有个同伴,一起研究了一下药性。” 李老爷子点点头,“你得跟我这住个三两天了,说实话,我虽然知道解法,但是从来没试过,你做好准备。” “当然,最坏的打算我都做好了,您尽管试。” 李焱穿好了衣服从小屋探出个头,“爷爷您得救他啊!” “你给我出来,”李老爷子指着自己的布包,“去把那包子热了去,我得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一五一十把所有事都告诉我。” 一边吃着早点,李焱就把怎么找到的黄玉良,然后委托其去寻找父亲,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和搜集到的相关线索,都如实告诉了爷爷,当然保留了与常明瑾相关的部分。饶是李老爷子阅历丰富,当听到有关妖魔之属也是皱眉摇头,略显不敢相信。 黄玉良虽然早就知道石像只有七具,但并不知道其是源自一只七尾玄狐,虽然疑惑李焱从何处探知如此隐秘的信息,但是他看出李焱有意隐瞒,也暂且按下不表。 “这么说……我儿子他还活着?”李老爷子见黄玉良点头,长长吁了一口气,“活着就好。” 三个人都陷入了各自思考的沉默,突然,李老爷子一拍桌子,跟李焱指了指自己的屋内,“我那屋床垫子底下,床板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铁盒,你给拿来。”李焱照办,过了一会儿就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精铁盒子,从触感和重量来考量,这盒子的铁皮得有一指多厚。李焱把盒子交给爷爷之后,对方把盒子又推还给李焱,“这是给你的。” 李焱看了看这个铁疙瘩,发现这个盒子正上方自带了一个长方形的锁,瞬间就明白了爷爷是想让自己打开,打不开甭看的意思。 “我给小黄治伤的这两天,你,上午俩小时,下午仨小时,给我上山上练功去,”李老爷子又指了指电视柜,“我老了,也不能老检查你的成果,里面有个dv,你拿着把自己练功过程录下来,回来给我看。” 老爷子还挺会利用现代科技的。黄玉良看着李焱一张苦瓜脸不禁觉得好笑。 “今儿早点做中午饭吧,”李老爷子看了看李焱,“早吃完你早去,看见你这一脸衰样我就来气。”说罢,李老爷子就回屋里去了。 “我……”李焱对黄玉良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真的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吗?” “倒没那么严重,不过你们……那个练武之人应该会看得出细微的差别,你爷爷肯定是为你好的。”黄玉良眯起眼看着李焱,“还有,我知道你有事儿瞒着我。” “啊?是吗?” “如果你不想说或者必须要保密我也不强迫你,不过……”黄玉良伸手紧紧攥了一下李焱的手,“注意安全。” 吃过午饭,李焱没歇多会儿就让爷爷轰走了,初春季节山上还凉,李焱就穿了个黑色紧身小背心,虽然有点担心他着凉,但黄玉良显然十分钟爱他这个打扮,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 李焱走后,李老爷子从里屋端出了一盆药水,盆边挂着一片布条,提出来之后,下面是打了个结,结上插满了银针。李老爷子环视了一下屋内,指着餐桌,“把衣裳脱了躺桌上。” 得嘞,今儿就当一回紫薇吧。黄玉良认命地照办,只希望老爷子下手能轻点。 李老爷子点了盏油灯放在边上,取出针来烧热,下在黄玉良周身几处大穴。 “老先生,您能一边上针一边和我聊聊天吗?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你想聊什么?”李老爷子虽然这么问,但也大致知道黄玉良想问什么。 “李焱说李家从来不用毒,但是您知道这毒的解法,应该还是有一段渊源的。” 李老爷子下完几针,用指力撵着针身加着力道,“我在我们家,排行老二,按理说,燕子的名号落不到我身上,所以祖上用毒的功夫没传给我。以往哪有现在这么多高科技,怎么可能不用毒,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啊迷药啊都有,但是你这个,是燕子的真传人才会的。” “您别介意,但是我看您的神色,确实非常不屑这个……技术。” “那是,这玩意太容易让人跑偏,当然不止我有这想法,老祖宗也一样,轻易不让使,也不让练,但是燕子门下,本家门人不会使得会解。”李老爷子拔了几针又上几针,“燕子没落了,我是想着,有人能延续香火就得了,这门阴毒的功夫没了也罢,谁成想,还是给找回来了,”李老爷子叹了口气,“作孽。”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 李焱满身大汗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爷爷正在准备晚饭的材料,黄玉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色略显煞白。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哪有那么快,你爷爷不也说要有几天吗?”黄玉良虽然觉得李焱现在的模样挺性感的,但实在觉得这汗臭有点熏人,“你赶紧去洗洗吧好吗?都馊了。” 李焱运动过后甚为舒畅,心情大好,从脖子上抹了一把汗拍在黄玉良脸上,这举动直接让黄玉良愣住了,没等李焱恶作剧的喜悦超过三秒,只见黄玉良直勾勾看着李焱,用手背蹭了一把脸,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 李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他妈……变态……” “这可是你……” “啊!”李焱大嚷一声,跑了。 李老爷子听见孙子的喊声进屋来看了一眼,“怎么了?” “没事儿,他刚磕桌角了。” 吃过晚饭后,李焱就抱着箱子回屋研究去了,李老爷子也说出去遛个弯,黄玉良左右无事,就推开李焱的房门。 “有头绪吗?” “我没见过这种锁,不过锁这种玩意儿只要花时间研究总是能打开的,再复杂也是建立在一个简单的基础上。” “我看看?”黄玉良从李焱手里接过铁盒,又拿过李焱用来开锁的铁丝,插进一根探听了一下内部的构造。 “你还懂开锁?” “不懂,”黄玉良听着声音,又拿过一根铁丝,“只不过我见过这种像锁又不是锁的东西,看到的时候有点怀疑。”随着黄玉良插进第六根铁丝,长方形的锁身“咔哒”一声,往下弹开了。 “我操!”李焱没想到黄玉良能给弄开,赶紧扑上来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其实没有打开,这个外表看起来像锁的玩意其实只是一个外面的扣,打开了这个才能真正开始开锁。 “果然,”黄玉良抽出五根铁丝,其中五根的底端被弯成九十度,一根是直的,“这是一个梅花栓,其实特别简单,实际上是我给‘推开’的,而不是拧开的。这个里面有五个梅花花瓣一样的凹槽,一般人会认为要符合钥匙的……专业名词怎么说?就是那个锯齿,然后顶到弹簧合适的程度才能转,但其实这不是转的,是要用来往里推开的,最重要的是‘花蕊’部分那根直的,没有这个就推不到位置。” 李焱其实根本不关心这这朵已经开了的梅花,指着那个露出来的真正的锁孔,“这个呢?” “这个原理有点类似,但不像锁扣那么简单只有一个固定的位置,这个里面是五面九宫格,你卡住正确的数字,然后分别从他的五个方向推,就可以了。” 李焱听得有点迷糊,“那这玩意儿的钥匙是怎么做的?那个扣我可以理解,做一个梅花形状的直接捅就得了,但这个口是固定的,怎么在里面还能四面八方地推?” “是一个组合型的钥匙,四个薄片,末端有设置好的密码凸起槽,先把这四个按照四个方向插好,中间还有一根正方形的来对应直对的那一面,最后把这根正方形的塞进去,周围四个薄片的末端自然而然就顶开里面了。” 李焱想象了一下,这确实是个挺巧妙的构造,这个组合型钥匙分别来保管的话,就算不能阻止有人能打开锁,也会让开锁的人麻烦一阵子。 一连四天,黄玉良经过李老爷子的针灸、药浴、活血等方式一通捣鼓,面色除了因为贫血而略显苍白,那种青黑的中毒迹象已经几乎不见。不仅俩小伙子心感欢喜,李老爷子也是有一种罪孽已赎的感觉,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练就了这种阴毒的武功致人于此,个中滋味着实不好受。 第五天的下午,李焱从山上练功回来,进门时只见黄玉良赤身裸体,从脸到脚浑身用红字写满了鬼画符一样的咒文,蜡烛在脚边围边一个圈,爷爷正在低声沉吟着什么,手里一根拂尘一根桃木剑。 活脱脱地封建老道士做派。 “您……干嘛呢?” 黄玉良被李焱看见自己这个模样实在有些窘迫,倒不是因为躶体,而是眼下这个情景,“你先出去……” 难得看到黄玉良脸红,李焱才不要出去呢,饶有滋味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黄玉良羞愤地瞪了一眼李焱,“你给我等着……” 不得不承认,黄玉良平时穿衣不显,但身材还算有料,尤其骨架好看身材高挑,按爷爷的观点来说李焱现在这一米七七的身高其实对家传功夫来说都有点“傻大个儿”了,但仍忍不住对黄玉良的身高羡慕嫉妒恨。 李焱眼神瞄了一下黄玉良双手捂住的隐私部位,“那地儿写字了吗?”话音刚落,爷爷一个回身,“嗖”家伙用拂尘结结实实抽在李焱脸上,李焱低头闭嘴。 李老爷子长长的一段咒文念完,用拂尘将黄玉良从头到脚扫过一遍,拿起一根蜡烛,以剑风灭了其它的烛火,端着蜡烛出了屋外,用蜡烛将拂尘点着,直至烧成灰烬。 “我能出来了吗?” “出来吧。”李老爷子在屋外仍旧用桃木剑比划着,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屋内。 黄玉良已经去洗澡了,李焱看着爷爷刚才这一通,很是不解,“您刚才这是干嘛呢?” “这是解毒的最后一步,”李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紫绢金线,将桃木剑和拂尘手柄裹在里面,“据说啊,这个毒手功有用到腐尸墓土,然后这个毒里面会有鬼魂的煞气,我之前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既然提到了,照做也就是了。毕竟你们连妖怪都碰见了,有鬼魂也不算稀奇了。” “爷爷,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咱们家还有用毒的历史?” “因为我就没想让你知道,这种东西损人不利己,绝了也罢。”李老爷子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只是没想到啊,整个村子几乎都绝了,愣是没绝了它。看来我还是得把解毒的法子教了你,还真不知道除了你爸有多少人学了。” 李焱听到此其实特别难受,“爷爷……” “有话直说。” “爷爷,我在想,其实我特别不想这么想,但是……” “你是不是觉得你爸为了那个什么成仙成佛的传说,暗中收集了石像,然后发狂了,把你妈杀了?” 自己潜意识中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就这么被爷爷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李焱忽然间眼眶有点发酸,如果真的是这样李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老爷子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人心是最不可测的,如果李飞蒲让李燕子蒙羞,李焱绝对知道该怎么做,这点不用我教你,你是李家的传人,现在燕子纹在你身上,自己做决定。”李老爷子拿着紫绢站起来,背身朝里屋走,在门前停住了脚步,“若李焱同样愧对祖宗,李壑老矣,也绝不饶他。”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李老爷子最后那下作法真的管用,黄玉良晚上时候觉得身体轻盈畅快许多,临睡前服用和涂抹的药也尽是疗愈皮外伤患为主,想来是基本无恙了。 由于感觉身体轻快,黄玉良晚上早睡了会儿,结果被渴醒,一看表才1点多。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想去客厅弄点水喝,因为知道李焱睡眠浅,黄玉良格外小心自己的动作,结果到了外屋一看,黑漆漆的屋内一点光亮,李焱正在沙发上窝着看手机。 李焱横躺在沙发上,头的方向冲着黄玉良,而且由于戴着耳机并没发现他出来。黄玉良却发现有一点点细微的情况,李焱的呼吸比平时要粗重一些。 黄玉良极其蹑手蹑脚地靠近,离着差不多五步远的时候,终于看清了李焱手机屏幕,果然是在看小黄片片,李焱的下半身盖着薄毯,一块明显支起的帐篷正在上下起伏,边看边干坏事呢。黄玉良又走近一点,伸手想要摘掉李焱的耳机,李焱感到脸庞有热度,赶忙闪开,放下手机抓住靠近自己的手,回头仔细一看,原来是黄玉良。 “疼疼……”黄玉良低声呼痛,抽回自己的手。 李焱觉得黄玉良肯定是看见自己干嘛了,低声喝止,“你干嘛……回你屋去!” 黄玉良低声掩住笑意,“你不睡觉,干嘛呢?” “你废什么话……” “你不困啊?这么精神?” “瞎打什么哈哈?”李焱扭过头几乎把毯子全堆在腰腹,“都好几天了我……” “你……”黄玉良蹲在沙发边上,“你不会是今天白天时候看见我的躶体……”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李焱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另一间里屋传来李老爷子的声音,“不睡觉吵吵什么呢?” 李焱和黄玉良不约而同地将一根手指比在嘴上示意对方闭嘴。过了一会儿,李焱一手勺在黄玉良脑袋上,“赶紧走!” 黄玉良泛着坏笑看了看李焱,猛地掀起毯子钻了进去,李焱惊得一阵乱打,没来得及躲开两条光着的腿就被黄玉良按住,“你丫疯了……”话还没说完,下身就传来一阵温暖湿润的触感,本来已经半软的部分直接重新硬挺起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太过强烈,李焱几乎不可抑制想要吼出声,但是一想到如果爷爷发现自己正在跟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儿肯定是要被打死的节奏,赶忙咬住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几乎用了全力捏在黄玉良肩上。 黄玉良抽出只手拍了拍李焱的胳膊示意他放松,见对方没反应,坏心眼儿在李焱的柱头轻轻咬了一下,明显感觉到对方缩了一下。 不得不说,黄玉良的技术实在好得令人发指,再搭上不久前自己已经弄了一会儿,这还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李焱已经浑身黏汗临近缴械。也是生怕黄玉良在毯子里憋死,李焱把毯子掀开了一点,这不看不要紧,虽然是黑暗中,但是被一个男人含住下体的视觉冲击还是超级强烈。 “喂……”李焱稍微支起身子,凑近黄玉良,“你干嘛这样……什么意思?” 黄玉良舌头在李焱顶端打了个转,李焱浑身几乎止不住的颤抖,黄玉良撤开嘴,把李焱从沙发上拉起来让他坐正,自己伏在他双腿间,又重新含住。 很显然黄玉良现在不想说话,李焱也几乎向欲望屈服,脑中根本不想思考太多,闭了眼仔细享受,手指不自觉捧上黄玉良的脸和头发。 黄玉良十分满意李焱的表现,虽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李焱并没有怒而翻脸推开他,两个人关系的拉近让黄玉良更是卖力表现自己,而且李焱下身又直又硬,虽然看不清颜色,但光凭形状也能感觉出是绝顶漂亮的好器,透着年轻小伙子独特的雄性气息又不至于肮脏腥臭,黄玉良不禁幻想这根宝具是如何将无数女人带至一波又一波高潮的。 李焱并不是没有过这种形式的交互,但所有的女人都不及黄玉良技巧一半舒爽,不得不承认这是李焱心中没有马上推开他的原因之一。不知道是不是同为男人,所以对男性身体构造更为了解的缘故,李焱被舔弄得几乎失神,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着,瞬间的一个感觉,李焱马上用力拽着黄玉良的头发想让他起来,黄玉良也明显了解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反而箍住李焱的腰,双唇紧紧吸住,舌头更加强烈地摩擦着。 李焱推不开,只得用力将黄玉良的头抱在怀中,一股一股强烈的快感在黄玉良口中释放,李焱此时此刻只想大声咆哮,却不得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简直是快乐与煎熬的双重折磨。 不知恍然了多久,黄玉良在李焱后腰上掐了一把,李焱才恢复意识,赶紧松开黄玉良,手接到黄玉良嘴边,“快……快吐出来……” 黄玉良冲李焱张开嘴,舌头在牙齿上打了个转,“早咽了。” “你……”话音未落,黄玉良又在李焱的下面舔了舔,李焱想要躲开,却被快感的余韵诱惑,“你这是……图什么啊?” 黄玉良仔仔细细将李焱舔干净,复而站起来,手搭在李焱脑袋上给他放倒,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悄悄地回屋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焱见黄玉良从里屋出来,直接跑走钻进厨房弄早饭,自从昨天晚上黄玉良走后,李焱脑子乱成一锅粥,熬到两点多才睡着,这早上一见面果然还是尴尬。 这算不算是利用了人家喜欢自己的心理呢?但大家都是男人,按理说自己还应该是更不愿意的一方呢!但是真的好爽呀根本不想推开他……但是这样是不对的,自己又不喜欢男人,就算是喜欢男人也不应该没明确关系就这样啊,这算是一夜情还是什么?他跟多少人做过这种事?这种技术肯定是吃过无数人的了吧?难怪会这么爽……仔细想想有点恶心,但是自己有什么资格恶心人家呢?自己419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被爷爷看出肾虚了……好纠结啊……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要推开他,这种关系不能继续,如果有下次的话…… 李焱越是琢磨这事儿就越是只能想起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下边就直起来了,简直被自己的无耻惊呆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 客厅传来爷爷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李焱的思考,回神一看锅里水都开了,赶紧下面条。全都洗漱完毕后坐在桌边一块儿吃早饭,李老爷子果不其然开问了。 “昨儿晚上都几点了你们俩还折腾什么呢?” 李焱手里的碗差点掉下来。 “没有,我昨儿晚上渴了,”黄玉良指着茶几上的茶壶,“摸黑找了半天,给小燕子吵醒了,他闹觉来着。” “你别叫我小燕子!” “你怎么着?感觉好了没?” “好多了,挺明显的。” “伤口得好好养,留疤是肯定的了,你自己那几下下手太狠了。”爷爷放下碗筷,“我吃完了,出去遛个弯,李焱你收拾完了继续练功去。” “哦……” “对了老先生,”黄玉良指了指茶壶,“昨儿我直接就着水壶嘴喝来着,您要喝水先涮涮……” 李焱噗的一声喷出两根面条,李老爷子嫌弃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出门了。等李老爷子关上门,李焱狠狠掐了黄玉良大腿一把,“茶壶嘴儿?嗯?” “哎呦呦呦,疼……” 正闹着,李焱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姜胜,原来是姜胜来汇报情况,说是家里的地图寄到了,问他俩什么时候回来。李焱也确实想尽快解开地图的迷,挂了姜胜的电话之后又给爷爷打了一个,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就让李焱回去了,只嘱咐了李焱把铁盒拿走和让黄玉良继续吃一阵子药。 二人收拾完碗筷就准备回北京,早上走的话,正好下午就差不多到了。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陈子玲,姑娘一见李焱要走,一副要哭的表情,生怕是被抛弃了似的,黄玉良实在是看不过,上去抓着人家的手,一顿温言软语的安慰,眼神含情脉脉的模样让李焱觉得这臭不要脸的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了,最要命的是陈子玲这大傻丫头还一副被迷住了的表情,李焱赶紧就给黄玉良赶上车走了。 回程的路上只有李焱和黄玉良两个人,李焱现在一看见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无比尴尬,好在黄玉良因为有伤时常要躺下,坐在后排,要不然还真容易让他分心。一路上俩人并没太多交谈,黄玉良一直在捣鼓铁盒,听了一路的叮叮当当,李焱有点犯困,只好没话找话。 “哎我说,你是不是见谁都喜欢调情啊?” “不是啊。” “那你干嘛对小玲儿那样?那姑娘特单纯特傻,真喜欢你了你负责吗?” “不负责啊。” “那你干嘛呢?” “我就是让她喜欢我,这样她就不会缠着你了啊。” “你有病吧?!” “没有啊,因为我确定我不会喜欢她,不确定你会不会喜欢她啊。” “你……”李焱忽然被噎住,“那我他妈以后想结婚你还准备破坏一辈子啊?” “嗯……如果以后我不喜欢你了,就不会那样了呗。” “我说你这思想是不是有点流氓地痞臭无赖啊?” “有点,”黄玉良从后视镜看向李焱,“但是我习惯了。” 李焱有点别扭,但还是觉得应该跟黄玉良说清楚,“那个……你喜欢我,我知道了,甭管你是真的假的吧……” “真的。” “行行行!我的意思是说,我对男的没感觉,就算是咱俩昨儿晚上那个了……是吧?但是那情况不一样,你要是真喜欢我,我不能那么对你,我事后也反省了,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当时就应该比较果决的拒绝,是吧?要不然让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啊,男人嘛,不都那样吗?李自成也守不住精关啊。” “所以说……” “哎你跟我说句实话,现在就咱俩,所以你坦白点告诉我。” “什……什么?” “爽吗?” “什么什么呀?!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能不这么别扭吗?就这么点事儿,我初中的时候班里俩哥们还在教室里互相帮忙呢,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黄玉良见李焱还是一脸的红晕,顺势就轻戳了他肩膀一下,“说呀,爽不爽啊?” 李焱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爽爽爽!不爽早踹死你了!” “哎,那要是这样呢?”黄玉良把下巴搁在与李焱肩膀齐平的靠背上,“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你听我说完之后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呀?你别离我耳朵那么近,痒痒。”李焱是真心受不了黄玉良自带混响的嗓子在耳边说话,太挠人。 “就是,如果你憋得慌了,而我又在你身边,我就帮你弄,我要是不在你身边呢,你就爱找谁找谁,我也不管,你要是真遇见好姑娘,我也不拦着,怎么样?” “你图什么啊?我真不明白!”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不喜欢男人,那得不到你的心,得点你的精总不吃亏吧?”黄玉良见李焱皱着眉头不说话,撇了撇嘴,“你当初可是想直接给我献身呢,我都没动你,因为我知道那样没劲,我这个提议呢,是减低你对我的反感,我也能稍稍得到点满足。” “你……你舔我那儿你就……满足?” “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当然会有满足感啊,就好比说你跟个喜欢的姑娘上床,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部位。” “我不懂你们的心理。”李焱被黄玉良说得特别迷糊,“那你刚才还说要给我每一段感情搞破坏呢。”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我要是对你的思念得到了纾解,就应该不会做那么极端的事儿了,这可不是威胁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你应该理解成,我宁愿当你的地下情人,哪怕这个情不是感情而是情欲。”黄玉良从后视镜看到李焱明显的一脸纠结,似乎在认真分析着这个提议的得失,就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等这小燕子反应过来就该飞了,“你先别想了,专心开车,我还想活着回家呢。” “哦……” 平安到京之后,两人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地图的谜底,也没顾得上休息,给姜胜打了电话让他从公司出来,直接约到了李焱一处比较固定的住所。 黄玉良一进门感觉这个地方倒有点家的味道,之前去过的那个房子,实在是贫民窟一样,从房间的装修风格和生活风格来看,李焱倒是十分典型的直。从沙发上收起一条大裤衩、三只袜子、一件背心……黄玉良找了个地方坐下。 “干嘛你?一脸嫌弃的,这都新洗的,我就是不爱收,”李焱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给黄玉良拿了一瓶矿泉水,“也没什么人来,我这样好找。” 正说着,黄玉良又从沙发靠垫后面揪出一条长筒黑丝裤袜。 “咳咳……”李焱把丝袜夺过来揉成一团,“这……这不是我的……” “没关系,你有这个癖好我觉得也还好,反正你腿型好看。” “你信不信我用这个勒死你?” 正说着,电话响了,姜胜跟李焱又确定了住址,不多会儿就上来了,好青年还顺道带了晚饭外卖。 姜胜家那份二层地图,并不像李焱想象那样是一大张地图,这个十分像一个小相簿,里面有很多张透明的塑料片,上面是各种编号和线路名称,照这么来看,对应的地图也应该都是这样大小,李焱手里那张并不是一整张被烧得剩了这一块,而是本来就差不多这么大。 姜胜吃完了三份盖饭,拍着肚子打着嗝,看见李焱放在茶几上的铁盒,“李哥这是什么啊?” “哦,是我爷爷想让我打开的,我目前还没撬开锁。” 姜胜拿起来拍拍敲敲,“李哥,我能打开,让我试试吧?” 李焱十分不相信,怎么看这小子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和黄玉良摆弄了这么些日子都没弄开,更别说他了,“行啊,我跟你说说这原理吧,这个锁……” “喝啊!”姜胜双手撑住同时发力,一指多厚的铁盒直接被掌压压得变了形,闭合的边缘露出歪歪扭扭的缝隙,姜胜抠住后又是一声怒喝,铁盒直接被掰开了。 李焱和黄玉良都傻了。 这他妈不是一般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 李焱怕里面有什么易碎的物品,赶紧上前查看,好在里面只是一个牛皮纸袋,回手给了姜胜脑袋一拳,“臭小子,我说你什么好啊!” 姜胜一脸委屈,心说为什么打开了李哥还骂我。 黄玉良哭笑不得,“姜胜你以后可别这样,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或易碎品,你这么直接打破,里面的东西要是损毁了就糟了。” “哦!是啊!我错了李哥,对不起。” 李焱哪能真生气,胡撸胡撸姜胜的毛,“直接把这么厚的铁皮压碎了我也是头一回见,行了不怪你,这倒也是真省事儿了。”李焱打开牛皮袋抽出两张里面的照片,刚看了一眼就又给放了回去,重新把牛皮袋封好,回头继续吃饭。 黄玉良看出李焱的神情有变,知道这袋子里的东西不简单,但是李焱没有直接分享出来就意味着他不想让人知道,回头对姜胜晃了晃地图,“姜胜,这个地图有点难度,因为李焱这张地图的边缘部分被烧掉一部分,对不上你家地图上的编号,我这么对着看的话,觉得哪张都对得上也都对不上,你有没有什么关于这个地图的资料,背景、来源之类的。” “这个应该是和我家类似的那种家庭之间的联络簿。”姜胜回想着,“我给家里打电话要这份地图的时候,稍微问了问,”姜胜指着透明地图上的地名,“这些都是古时候的地名代号,就是不想让人轻易找到。” “也就是说,这份地图指向了一个隐居的地方,这个地方住着一些同样有上古英魂庇佑的族人?” “我爸说也不一定是拥有英魂的家族,反正是比较古老就是了,这个地图指向的地方是这些家族要保护的土地,所以肯定会有族人住在那。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比如说我家遇到危难了,就拿着这个地图去找这个家族的人帮忙。”姜胜指了指李焱,“我家就有李哥家老家的地图,也有几份别人家的,所以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就觉得眼熟。” “确实从做工来看,这个东西并不算太古旧。” “这个透明地图是近代重新做的,更早的时候是用粥皮或者高粱纸之类半透明的材质,但是太容易坏了就做成了这样,联系比较多的家族会互相换地形图和解码图,李哥家应该也有的。” “不,我爷爷说没见过这个东西。” “大概是因为,当初应该是你大爷爷来继承这些东西吧。”黄玉良指了指自己的肋下,“包括这个。”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 李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虽然说现在燕子名号传到他这并不是非正统,他李家的规矩是如果当家亡故,名号传子嗣,若无子嗣将传兄弟,他大爷爷一家灭门,由他家来担理所应当,但由于当年事发突然,一些当家独占的信息和资源就此遗失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姜胜,你刚才说你家还有几份地图,那你知不知道这些比对正确的地图,在地形和名称的对照上有什么规律或特征?” “我没有自己操作过,只是偶然看到过几次,不过我可以拍成照片给我爸和我叔看看,让他们确认是不是大概这个样子。” “那好吧,你一会儿跟我弄这个事情,”黄玉良对李焱,“你自己专心研究一下你爷爷给你的东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李焱有点感动黄玉良看出他需要自己独处来消化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非常感激地点点头,“你伤刚好,别太累了。” “李哥……”姜胜简直被这俩人之间的气氛腻歪得直起鸡皮疙瘩,“你不会是……已经……” “什么啊?”李焱看着姜胜的眼神在自己与黄玉良之间飘忽,瞬间红了脸,“已经什么已经!没有已经!” 黄玉良点点头,“嗯,没有遗精。” 李焱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仔仔细细查看了牛皮纸袋里的所有内容,其实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些当年李家村悲惨事迹的照片,一些文字资料,以及爷爷的一封长信。在爷爷李壑的这封信里面,已经几乎囊括了其它资料的所有内容。 原来,当年李家村的惨案,并非爆发了一场瘟疫,而是当年的村长兼族长,也就是李焱的大爷爷李洪,在一天晚上突然发狂,几乎屠灭了整座村的村民,之所以被报道成瘟疫,正是由于他所用的毒手功。 李壑当时并不确定屠村的凶手是谁,因为那时他和其他几名亲戚伙伴在外地进行一次行动,隔天才回到村落,那时惨剧已经发生。当年仍幼小的李飞蒲声称亲眼目睹了村长就是凶手,并亲手杀害了其母。 在李壑的调查之下,分析了村民尸骸所浸染的毒,才确信这件事情的确是兄长所为,而且所有的伤亡村民中没有他的踪迹。 四十多年间再没发生过任何与毒手功有关的风波,村长也音信全无,李壑本主张淡忘此事,但于幼时便埋下的仇恨,使得李飞蒲从未间断过寻找村长。 爷爷的信中语句充满了沉重与哀伤,自从父亲失踪之后,爷爷就怀疑是否与当年村长的事情有关。结合后来李焱的调查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村长得到过狐尾石像,一切都解释得通。 看着牛皮袋中大爷爷一家的合影,那是李焱从父母故居寻得的,原本以为父亲是为了哀悼,岂料是为了时时刻刻记住仇人的面孔。 李焱已经不知道父亲这种从未放下仇恨的做法是否正确,他当然理解失去母亲的苦痛,但是他的家庭就是由此才破灭不再,他不知道该不该责怪父亲不肯放下仇恨,因为他自己也未曾放弃过杀害母亲的凶手,然而现在,母亲的死极大的可能就是父亲被石像影响发狂所致,李焱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查下去,他几乎没勇气去证实这件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敲门声响起来,李焱回过神喊了声进,黄玉良探出个头。 “九点了,让姜胜先回家吧,一会儿不好坐车了。” “让他打一车回去,明儿去公司报销。” “真是好老板,”黄玉良笑着,“地图的比对有几个比较符合,你来看看?” “不是说都是古地名吗?看了我也看不懂。” “那……我也跟姜胜一块回去了?” 李焱看了黄玉良一眼,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就点点头。 黄玉良看出李焱的神情不对,闪身进屋来,蹲在李焱身前仰视着。 “你……你干嘛?” “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啊……”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 “别犯臭无赖了,今儿没心思跟你闹……” “好吧。”黄玉良站起来,从屋内退了出去。 看着黄玉良关上门的一刻,李焱倒是有点空落落的,其实心底里还是想找个人说说的,只不过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又是那么矫情。如果是确确实实的什么线索也好,但其实爷爷的这封信中,对寻找父亲或石像并没有什么帮助。 屋外传来姜胜道别的喊声,随着大门关闭的声响,李焱知道屋里就剩他一个了。 心累身也累,李焱出了房门,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刚给起开,就听见浴室放水的“哗哗”声,疑惑地走过去拉开门,黄玉良已经脱得只剩内裤了。 “你干嘛呐?!” “洗澡啊。” “谁让你洗的?!” “我主要是洗洗头,尽量不碰到伤口的。” “我……我就操了!”李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刚才说不走还是真不走,情绪转了七八个圈,倒也泄了气,“洗吧洗吧,我们家没多余的床,你要住就睡沙发。” “我是不是第一个在你家住的男人?” 李焱瞥了黄玉良一眼,“还真不是。”第一个是李老爷子。 关上门的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李焱的心情有点好转,嘴角的笑意略略藏不住。 第二天李焱见黄玉良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对方声称是直接在这破译那些已经比对的地图,李焱拗不过也就随他了,临去公司前给黄玉良交代了一大堆这不许动那不许碰的警告,末了想了想,还是给了黄玉良家门钥匙。 因为他知道就算给黄玉良锁屋里他也有办法出去。 下午三点多左右李焱在公司就坐不住了,带了姜胜一块儿回家,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李焱又关上门退出去了。 “怎么了李哥?” 李焱第一反应是不自觉撬开了邻居家的门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钥匙,又打开门。 焕然一新的环境,所有的东西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房间内一尘不染。李焱从玄关探出个头,生怕看见黄玉良这变态穿着裸体围裙在屋里游荡。 “回来了?” “黄哥~你还把屋子收拾了啊?真贤惠。”姜胜走到桌子旁看到一叠资料,“地图也弄好了啊?真行啊!” “小事儿。” 李焱最看不得黄玉良这副臭显摆的嘴脸,“这事儿再干不好,要你何用?” “我用处可大了。”黄玉良给李焱飞了个“你懂的”表情,又还以正色,“地图虽然是有一个明显的指向了,但目前还有一个问题。”黄玉良顿了一下,“你们是要去干什么?” 李焱一直都在想父亲有这个东西,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地图上指向的古老村落藏匿着狐尾的石像,就像常明瑾姥姥家那样,但是仔细一算又不对,“这张地图肯定没有石像,”李焱掰着手指头,“有仨在寒净寺,有仨在我爸那,封片被破了,还有一个……”李焱猛地一惊,赶紧闭嘴,他忽然意识到不能让黄玉良知道最后一座石像已经被他盗出放在常明瑾那。 黄玉良看到李焱的神色,不禁挑了下眉,“还剩一个是吧,就算是这样,你不可能到这个村子里就问人家,你们这有石像吗?我们有用要拿走。”看到李焱和姜胜都沉默,黄玉良接着说,“我倒是有个主意。这六张地图,仅有一张是正确的,李焱你的家族虽然也算长远,但毕竟你对某些古早的历史知道的太少了,所以我想你和姜胜一起走一趟。” “我?”姜胜指了指自己,“要我干什么?” 黄玉良指了指姜胜双臂的青金蛇纹,“你的家族应该是很有威信的,你可以以下任族长的身份去拜访一下,期间李焱作为专业人士可以打探一番,就算没有石像,也应该有其它的信息,”黄玉良看向李焱,“我不太相信这张地图是没意义的,哪怕你父亲那座石像是从这张图的村落取走的,也应该会留下点什么,比如这个村子是怎么保管石像的、最初是怎么获得的。” 李焱想问为什么他不跟着一起去,后来想起黄玉良身上的伤,就没再问。 似乎看穿了李焱所想,“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而且我不认为这六个地方你们能一下就找对,找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尽快赶过去。” 在一块吃过晚饭之后,黄玉良跟两个不擅长从交谈中获取信息的人士又详细地说了说设定的背景和相关的话术,八点多左右姜胜就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李焱感觉到黄玉良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虽然谈起正事时他一直很认真,但是如此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对李焱说起那些不正经的话,即便是姜胜走之后,黄玉良也是一个人跑到阳台抽烟,显得心事重重。 自己这不是犯贱吗?李焱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一个男人对自己正经了他居然还不习惯了。但正因为了解黄玉良是个什么德行的人,李焱才觉得不对劲。拿了两瓶啤酒,打开阳台门拍了拍黄玉良的肩膀。 “你没事儿吧?” 黄玉良转过头来,用一种要看向李焱心底里的眼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应该告诉我?” “什么……” 黄玉良伸出手指,“七个石像,寒净寺的方丈有三个,另外三个封片已经被破坏,你下午的时候明显很确定最后一个的下落。” 李焱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瞒不过。 “我……我算错了……” “让我猜猜,”黄玉良眯起眼,“在这个屋里吗?” “我知道这个东西对人的影响,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轻易碰的。” “哦?我也觉得你会有一个非常得力的帮手替你保存。”黄玉良向李焱迈出一步,“是告诉你这些石像是哪只妖狐的人,对吧?”看到李焱极力保持镇定,黄玉良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得知这些秘闻的人,让我想想,九尾狐有三位徒弟,赤白玄的尾数分别是七。我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个信息的真实程度,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帮你的人是那赤狐的后代,对吧?胡家的人。” 李焱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刚想否认。 “那只狐蛇混血的半妖常明瑾。” 李焱松下的那口气几乎顶在嗓子眼憋得他不能呼吸。 李焱这个反应几乎就是承认了,黄玉良几乎是暴怒的状态掐住李焱的手臂,“你答应他什么了?!” 李焱从来没看到过这幅样子的黄玉良,惊人的压迫力让他几乎站不住,然而就在这一瞬,黄玉良似乎是因为怒气的缘故牵动了伤口,直接疼得捂着肋下蹲坐下来。 “你……你没事儿吧?”李焱过去扶了一把,直接看到黄玉良的白衬衫上有点点血迹渗出来,这是因为绷着劲儿直接把伤口抻裂了。“你他妈干嘛呀!激动什么呀!”李焱给黄玉良搀回屋里,拿出药箱来重新给黄玉良上药包扎。 上药的过程中黄玉良虽然不复那种怒气,但也一直皱着眉,看得出来十分不高兴。 李焱把药箱放到一边,坐在黄玉良正面,叹了一口气,“他不让我说,尤其要瞒着你。”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6 “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帮他从他姥姥家偷了一本经书。” “什么书?” “妙法莲华经?” “一本佛经?不可能。” “确切的说,是里面的纸吧。” “什么纸?” “白纸,上面有一滩墨。” 黄玉良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就为了这个?” 李焱点点头,“他说,他可以把石像给我,还答应我三个条件和问他任何问题。” 黄玉良的眼神游走不定,似乎不相信一般,“这不可能……他不会为了一个这种东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黄玉良一拳锤在沙发扶手上。 李焱下意识地就是去捂住黄玉良的伤口,黄玉良一手打开李焱的手,“你马上给常明瑾打电话,用他那三个条件,你没用过吧?”见李焱点头,黄玉良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胡家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他们知道幕后指使是常明瑾,也绝不可能放过从他家偷走经书的人,胡家尤其擅长追踪的法门,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又出来,你现在的模样估计都已经贴在人家墙上了!你第一个条件,要让常明瑾不惜任何代价保证你的安全,必要的情况下杀掉胡家所有人。” “你……认真的?” “打电话。”黄玉良指着李焱的手机,“保持你们的交易,不要告诉他我知道你们接触过。” 李焱见黄玉良如此紧张,也确实觉得可能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危险,遂给常明瑾打了电话说明此事,常明瑾只表示可以接受这个条件,但目前他不在北京,等回京后要见面谈一次,李焱本身是开着免提的,见黄玉良点头示意可以接受这个说法,便和常明瑾定了个约。 挂了电话之后,李焱一直用做错事的小狗表情偷偷瞄黄玉良,被黄玉良看在眼里之后,气几乎是全消了。黄玉良把李焱拽过来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跪在李焱跟前,拉着李焱的双手。 “你相信我吗?” “你你……你怎么跟求婚似的……” “你相信我吗?” 李焱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相信啊……” “在你活到七十岁之前,连我也别相信。”黄玉良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焱,“常明瑾已经跟你说了我的身份,对吧?所以,我们这种人……”黄玉良扭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正就是这样。” 李焱回握住黄玉良想要抽离的手,“那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假的?” 黄玉良愣住了,没想到李焱竟然问出这个问题。“这个是真的,但是我不能确定,如果危及到我自身,我会不会舍弃你。”黄玉良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基因里面潜在的兽性会有多……自私、冷酷,或者……别的什么词汇。” “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到底是想问什么?” 李焱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你说的话哪儿不对,然后下意识就觉得我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嗯……但是我不想告诉你,”黄玉良站起来,“你又不喜欢我。” “咳……就算是这样,”李焱别过脸,“但是在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之前,也没什么让我不相信你的理由。” 黄玉良捏了捏李焱的脸,“不保持警惕的话,等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李焱打开黄玉良的手,“别说的我好像是个小姑娘似的,我不是小玲儿,不吃你这套。” “我没带套啊……” 李焱看黄玉良露出久违的下流笑容,心底里却不由得放下心,“变态。”李焱站起来绕开黄玉良,“我洗澡去了。” 洗澡的时候李焱也确实好好想了想黄玉良说的话,终于想明白他的话哪里不对劲,他说即便是对待喜欢的人,如果遇到危及自身的时刻,不知道会不会保持这份感情、会不会忠于这份感情。然而他把这种担忧归责为祖上带有妖怪的血统,却不知道人类同样也是如此。就好像李焱忘记从哪里听到的一个故事,男主角对爱人说,“希望你在我开车的时候坐在后排,因为如果发生意外,我下意识的反应会左打轮,副驾就会是最危险的位置。”他不能确定自己的情感会不会在危机的时刻战胜身体本能的反应,这的确是理智的说法。除却自身的避害本能之外,一些潜在的劣性根也会战胜情感,但这种人并不是妖怪的专属。 黄玉良可悲之处在于,即便他被定义为人类,却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他生活在人类之中,却不确定人类是否是自己的样子。 李焱想通之后,内心有点同情他,他不知道黄玉良以人类的身份与妖异之属打交道,或以自身认定的非人类身份与人类打交道时,内心是怎么一种心情,或许正是如此,他才让李焱不要相信非我族之外的人吧。 略带伤感的出了浴室,在客厅居然没有看到黄玉良,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开了刚才没喝的啤酒,李焱拿着酒瓶进了自己屋。 一进屋李焱直接喷了出来,只见黄玉良开了台灯坐在床头,白衬衫下面是那条黑丝裤袜! “死变态!你丫要点脸!”李焱放下酒瓶就扑上去扯黄玉良的袜子,“你丫的羞耻心都被狗吃了!” “干嘛干嘛呀你?不好看吗?” “好看个屁!” 黄玉良笑嘻嘻地躲开站在床边,学女人样风情万种地抬起一条腿,“真不好看啊?是不是我腿太粗了?” “根本就不是粗细的问题!”李焱抓狂一样抓着头发,“你丫下面那么一大包!你有病啊!你他妈!脱了!我操!” 黄玉良慢慢褪下丝袜,“其实我也觉得有点紧。” “我真受不了你!” 黄玉良将丝袜褪到一半停住,“这样就松快多了。” 李焱一脸想要找把枪把黄玉良毙了的表情,“你是不是……真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我告诉你你要这样你可别碰我啊!” 黄玉良扁扁嘴,“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女人我才努力迎合你的口味的,太伤心了。” “我喜欢女人但是不喜欢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啊!袜子也不行!” 黄玉良坐在床边的窗台上抬起腿,“那你来把它撕烂吧。” 李焱简直乐意之至,上去一把扯裂,在黄玉良腿上啪啪两大巴掌,又揪下几根腿毛,“这满腿的腿毛还装女人,你丫是骚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发了吧?” “我知道。”黄玉良手一撑,从窗台上跳下来将李焱扑倒在床上,狠狠闻了一下李焱脖颈间的气味,“真香。” “起来起来!你怎么那么腻歪!” 黄玉良根本不听,撩起李焱背心的下摆,吻上李焱胸口的凸起。 “我他妈抽你!躲开!”在李焱的意识中这种动作都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他即使能勉强接受黄玉良给他口但不能接受对方把自己当女人。 “嘘……”黄玉良示意李焱冷静,“你急什么,男人这里也是敏感点,你不知道吗?” 李焱哪能说自己不知道,好像显得自己性经验没他丰富似的,“我不喜欢这个……”话还没说完,胸前传来的酥痒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黄玉良呵舔抚弄着李焱的乳头,手也探到李焱的内裤中,由于刚才的刺激,李焱下面略略有所抬头。 “喂……我问你个问题。”黄玉良停下来,“虽然你没有包皮过长的问题,但是为什么不把包皮割了?” “你管得着吗!”李焱脸上一红,“不长割它干嘛?” “有包皮不持久啊,因为刺激会加大。”黄玉良身子慢慢往下移动,双手拉下李焱的内裤,对着李焱的小弟弟吹了口气,“上次没看清,这回看清了,”黄玉良亲了一口,“真好看,我喜欢,能给我吗?” 李焱是真心受不了黄玉良能说出如此羞耻的话,“你能闭嘴吗?” 黄玉良把李焱的内裤又重新提上去,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则跪在李焱双腿间,搂着他的腰,脸颊在他腹部蹭来蹭去,蹭得李焱心痒痒。 “你又憋什么馊屁呢?” “咱们来玩角色扮演吧。”黄玉良抬起头,眼睛笑眯成一条弯,“你当神父,我来忏悔自己的罪。” “那你当什么啊?男妓?” “好啊好啊。” “你有什么罪啊?”李焱扭了扭身子,已经被黄玉良勾起兴趣的地方被内裤勒得有点紧。 黄玉良放开搂着李焱的手,在李焱双腿间毕恭毕敬地跪正,清了清嗓子,“我有罪,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李焱心里一动,对黄玉良这种变着法的表白还挺受用,绷住了笑意,也随着黄玉良演起戏来,“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有罪,你得……” 黄玉良的额头贴在李焱的小腹,声音竟带起哭腔,李焱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时间没分辨出真假,“可是神父……我是真的爱他,我控制不了自己,制不住心里的魔鬼。”黄玉良的脸慢慢的下滑,正对着李焱的两腿中间,“我请求神父净化我的身体……净化我的心,让我远离魔鬼的诱惑,重进天堂的门……” 李焱心说你丫这词还一套一套的啊,事先排练过吧。抬起黄玉良的头,这厮还真是一脸被痛苦折磨的模样,演技太好了。 黄玉良低下头,用舌头在李焱轮廓分明的内裤上细细描绘,招得里面的东西一下一下地小颤动。“神父……”黄玉良把李焱按倒,抬着他的腰褪下了他的内裤,“神父,我能求您赐我圣水吗?让圣水净化我的身心。” 一听这话,李焱哪还有心思跟他玩什么角色扮演,心说我赐我赐啊!不过转念一想,倒想看看黄玉良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嗯……”李焱吧唧吧唧嘴,“不是我不想给你,可是这天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黄玉良扑哧一声笑岔了气,等笑够了,一把扯下李焱的内裤,炽热的鼻息喷薄在蓄势待发的地方,“我的主,您的嘴唇撒下了一个谎言,这是戒律所不能容忍的。”说着,扶起李焱的圣水水龙头就塞进了嘴里,如饥似渴地吞吐起来。 “哦……我操……”李焱吓了一跳,这和上次的温柔有些不同,黄玉良这下死了劲儿地嘬,跟吃奶似的,紧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好好好……我给我给,你别急好吧?慢点吃别呛着……”躺平了身子,李焱随着黄玉良的频率也一下一下轻轻地抽送,不一会儿这感觉就到位了,两腿发虚两腿间开始痒,水龙头要开! 黄玉良大骚大浪见得多了,这点反应自然看在眼里,把李焱的龙头吐出来,“你看,我就说你坚持不了多久。” 不管是承认自己时间短还是黄玉良活儿好,李焱都不愿意,“你割了?” “你……问清楚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问的是不是连根割了。” 李焱“嗤嗤”笑着,“给我看看。”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7 黄玉良挑眉,“不要了吧?” “这时候你倒害臊了?都是男人,我都不介意你口我,我看看你的怎么了?” “我是怕你自卑。” 李焱把黄玉良拽起来,伸手就扒他内裤,真给扒下来后还真有点吃惊,虽然没完全直起来,但黄玉良尺寸确实有点大,不过这玩意人和人勃起前后的增长不同,李焱不信这个邪,“你给它弄起来。” “你……认真的?”黄玉良是真的意外,“你不觉得恶心?” 李焱想了想,“光是……看看的话,还好……” 黄玉良退后两步,坐在窗边,一只手比了个中指,指了指李焱下面,示意这根手指就是他那里,然后放进嘴里舔允,另一只手在自己底下抚摸套弄,不多一会儿就有了反应站了起来。 真的比自己的大。李焱十分不甘心,怎么能这样!不光是身高体型,这里也比不过! “我比你大两厘米。”黄玉良舔舔嘴唇,“你最好不要问我是怎么量的。” 李焱走上前,伸手握住黄玉良直起的下身,黄玉良下了一跳,想从窗台下来,却被李焱按住,“你……”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说着,李焱就开始上下套弄,又想起黄玉良说男人的乳头也是敏感点,另一只手又搓上黄玉良胸口。 黄玉良从来不敢相信李焱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或者说,这个速度比自己计划中快多了,然而却不想思考太多,来自他人之手的刺激远比自己要强烈,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感觉比以往更加强烈。 快感随着李焱上下的套弄来得越发汹涌,黄玉良的声音都带着不同平时的暗哑,“喂……燕子,你先停下……” “干嘛?不行了?” “是,”黄玉良头抵在李焱的脖颈,“我认输好不好?”黄玉良转头舔了李焱耳垂一下,“比起我自己爽,我更想让你爽,我想舔你……给我吧,好不好……” 李焱的脸瞬间红起来,“过来……”李焱放开黄玉良重新躺回床上,分开双腿,黄玉良跪在李焱腿间重新含住,自己的手也跟嘴上的频率同步,随着李焱顶端分泌出的液体越来越多,他知道李焱也即将释放。 黄玉良松开嘴,把自己的下身跟李焱的攥在一起,声音几乎颤抖着带着一丝祈求,“行吗?我想跟你一起……” 双重的热度重叠在一起,独特的弹性皮肤触感让李焱感觉新奇,即将来临的快感侵蚀了李焱的思考,双手覆在黄玉良的手上,四只手将两根火烫紧紧包围。 随着最后一波的冲刺,两股热浪喷薄在李焱身上,在胸口小腹留下一路的斑驳。 黄玉良倒在李焱身上,身子不住地扭动,两人身体间粘稠的水渍被磨得响亮,李焱实在听不了这淫靡的声音,回手打了黄玉良屁股一把,“别动了,一会儿伤口又裂了。” “没吃着,可惜了。”黄玉良支起身子,用手指在李焱胸口抹了一点,“跟我的混在一起了,吃自己的感觉很恶心。” “我刚才发现了一个事。”李焱让黄玉良躺在一边,从床头柜拿过纸巾擦着身上,“我觉得你也发现了。” 黄玉良点点头,“你比我硬。” “我还比你远。”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多大了你?” “你多大?”李焱看黄玉良低头看自己下面,马上更正,“我是说年龄!” “刚过了31生日。”黄玉良从床头抓过一根烟点上,“你呢?” “马上27。” “想要生日礼物吗?” 李焱摇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我送你个好东西吧,”黄玉良在朦胧的灯光里笑着,“一个有意思的好东西。” 李焱隐约觉得黄玉良有阴谋,但是也不禁有点期待,“你还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准备。”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地图的指向没有狐尾石像,但是黄玉良还是主张去探查,至少可以查出该处是什么部族,不论前两代燕子的石像是否从此处取得,他们保存这张地图肯定有意义。如果石像真的是从这个部族被夺去,那么姜胜作为夸父族去结盟也是有力的后盾。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李焱大致看了一下六张地图的所在,然后安排了一下路线,虽然不用全部提前订好车票,但是方向的先后顺序还是要大体定下的,粗略算下来,也是一趟时间不短的旅程。 必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转眼也到了李焱的生日,李焱的朋友很少,也就是晚饭跟同事们聚了一下,饭后跟几个哥们去酒吧喝点小酒。 没打算玩到太晚,踏着午夜的点,李焱开了家门,与此同时手机响起来。整整一天都没信儿,李焱本以为他忘记了。 “喂?” “生日快乐。” “差一点就过了。” “我就是想做最后一个。” “嗯……”李焱倒在沙发上,“谢了。” “车票订好了吗?” “订了,后天晚上,卧铺。” “答应我一件事,”电话那边的黄玉良顿了一下,“如果情况有任何不对,马上逃走。” “知道,我没那么傻。”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你遇到一件危险的事情,需要牺牲掉什么人来保全自己,就比如姜胜吧,你会放弃他自己逃走吗?” 李焱有点纳闷为什么黄玉良这么说,“不会……吧……如果到那种地步的话,两个人一起努力跑才更有机会吧。” “我懂了。”黄玉良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很晚了,睡吧,后天我去送你们。” “晚安。” “生日快乐。” 在给李焱和姜胜送上车后,黄玉良驱车赴另一个约,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有一点意外的,或者说,此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来应对。 名为“c”的咖啡馆前,浓密的夜色已落在小巷的每处角落。黄玉良走到门前推开,风铃的声音告示着来客。 “您好,黄先生。”咖啡馆内是那位常明瑾唯一聘用的服务生,名叫杨尧,清瘦的脸上显得有一丝木讷,但是很显然他对常明瑾有一些了解,很多时候常明瑾并不刻意避开他,算是心腹,至于杨尧是否为人类黄玉良倒不清楚,“常哥在楼上洗澡呢,应该快出来了,您坐这稍等一会儿吧。”说着,杨尧就准备好一杯咖啡摆上桌来。 “谢谢。” 稍坐了一会,二楼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常明瑾探出半个身子,象牙白的身子明晃晃出现在灯下,“来啦?” 黄玉良一挑眉,“如果不是还有人在,我还以为你要邀请我上去。” “正相反,我想请你下去。”常明瑾对杨尧点点头,杨尧对黄玉良比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让他到后面去。 黄玉良见识过常明瑾的手段,若是他真想除掉某个人可以毫不费力,完全不需要变更地点。随杨尧走到咖啡馆的后屋,这里有一道铁门,走过门后两层不长的阶梯,来到一个地下储藏室。 一丝丝腐肉的气息。 黄玉良下意识皱起眉头,非常不对劲。 杨尧掀开一层布,后面是一具大冰柜,打开之后,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已有点腐烂迹象的尸体,粗略来看,已经有一些时间。 黄玉良后退一步,“这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快两年了。” 常明瑾随后走进来,披了浴袍到冰柜前站定,抱起冰柜中尸体的头颅,原来这具尸体是头身分离。 “简要来说,就是这个男人被他上一个男人杀了。”常明瑾指了指杨尧,没有丝毫责怪或安慰的情绪,“我倒是有法子能让这尸体保存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意义不大。” 黄玉良仔细看了看,这男人如果真的已经死去近两年,光凭冰柜也不会保存至此,被常明瑾施了什么药物或妖术都极有可能。 “我可没有办法让他活过来。”即便是保存再完好的尸体,也是没有生命机能的死物,在黄玉良的认知中,没有什么法术可以逆转这种变化。“就我了解的来说,几乎所有的妖术都是基于幻术的基础上,即便是再真实、再能够影响现实的妖术也是这个原理,你都没有办法复活他……” “我有办法。”常明瑾把头颅放回冰柜中,“不过我很清楚就算是让这座肉身恢复到完好如初,他的三魂七魄也早就入了轮回,怎么也是召不回来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是通过什么渠道,我觉得你应该已经清楚了七座狐尾石像的来历,当然,不清楚也没关系,”常明瑾顿了一下,“这七座石像源自一只黑狐,当初没有连同它的肉身一起挫骨扬灰,根本原因是没办法清除它的邪念和妖力,然而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有方法可以消除它的邪念,所以想跟你达成一个协议。” 听到此,黄玉良心中不由得一凛。 “胡家的来历,比外界所说,还不简单吧?” 就在黄玉良得知九尾狐有赤白玄三只灵狐徒弟的时候,就将常明瑾和胡家的所有风评整理了一遍,那足以说明胡家就是三尾赤狐的后代。 因得半妖有幻化兽皮作衣袍的能力,作为半妖圈子数一数二的宗族,谁都知道胡家是赤狐之后,但世上赤狐千千万,能收纳一座狐尾石像的,又岂是普通的无名野妖?更别提胡家再是没落也仍站在金字塔尖,靠的就是神出鬼没的过人咒术。 而当年九尾狐留下的最宝贵的遗物并非是后世误传的狐尾,而是其创作的号称可以逆转万物常识的《逆方玄经》。半妖所存的咒术典籍成像方式极为特殊,多为如狐尾石像的封片那般表面不可见。而常明瑾让李焱从胡家盗出的墨渍纸张,只能是汇集了数不胜数咒法密语之故,以至于浓重到肉眼可见。 作为赤白玄之一,继承部分玄经也是情理之中,而李焱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盗走了胡家的至宝。 常明瑾此刻,如此张狂地说出有方法消弭石像的邪念,黄玉良不禁想象那残卷上的咒语有多神秘危险,但是他并不傻,当年红白二狐合力都没能消除黑狐的邪念,他不相信凭借流传下来的残卷就可以做到,常明瑾如果不是自大,就是另有它法。 “我并不认为能够帮助你什么。”黄玉良笑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8 常明瑾直接笑出声,“人类,当然。自我跟你接触以来,我确实还没有发觉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每当我回想起来,就发觉在不知不觉间你从我这得到了不少消息,而且并非是平等的信息交换,该怎么夸奖你呢?或者说,该怎么定义你这种能力呢?” “有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相当多,里面也绝对有可为我所用的内容,只看你愿不愿意与我分享。”未等黄玉良作答,常明瑾拍拍杨尧,示意让他出去并带上门,随后抛出一个炸弹问题,“你对玄经了解多少?别说不知道。” 果然如此。 “传得神乎其神,但是对我这个人类来说没什么意义。” “该怎么解读你话里的意思呢?”常明瑾假装思考着,“作为人类,在直接修习的方面没有意义,但是如果你作为情报商,玄经对你有没有意义呢?” 对常明瑾也确实不用再装什么小白兔,“进货不代表一定要使用,重点是能卖出去。” “那么商人,我现在请你估价,你说狐尾石像和玄经哪个更有价值?” 很显然,《逆方玄经》的残卷是所有知悉这个信息的异族人士竞相追寻的对象,石像这种不祥的事物,稍有了解就会退避三舍,二者的价值不言而喻。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很明朗的了。”地下室的线路有些接触不良,灯光忽明忽暗,常明瑾吹出一团没有温度的火簇,幽蓝将狭室映出更冷冽的气氛。“我没有直接窃取你脑中的信息,是相信你能帮我搜集更多,做个交易吧,我想要所有的石像,不管你给我确切的信息还是实物,代价是我母亲家的玄经残卷。” 黄玉良此时才正式意识到母亲当初告诫他不要和常明瑾打交道是什么意思。 常明瑾利用李焱从胡家偷出玄经残卷,胡家暂时不敢找他的麻烦,但是对于胆敢闯入胡家的李焱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场交易的代价是将一座石像给李焱;而后常明瑾又以玄经为筹码来跟黄玉良做交易,代价是要所有的石像。 如果黄玉良不答应,李焱会随时处于胡家的威胁,答应了,就可以有谈判的筹码,但是等他找到所有的石像,相信常明瑾已经学会了残卷上所有的内容,反正不管怎样,常明瑾既有了玄经,也有了石像。 李焱与常明瑾暗中交易这件事,只要完成了就根本不在乎黄玉良是否知晓;因为如果是出于保护李焱,黄玉良肯定答应,更别说石像换玄经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怎么都不会亏本,尤其在其本身就在追寻石像线索的前提下,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你怎么会确定,我会为了李燕子跟你做这么危险的交易?” “就算你不知道石像出处,也知道那不是集齐成仙的法器,你的目的不在这里,你只是在找收集石像的人,对吗?”常明瑾看着黄玉良,“我听到你心跳变快了,”常明瑾走近黄玉良,双手攀在他脖子上,冰冷的手指抚上跳动的脉搏,“是觉得这么好的事儿有圈套吗?” “我觉得我有点儿玩不过你,我认输好吗?” 常明瑾直接笑出来,“我才不信呢。”放开黄玉良,常明瑾笑中还以些微的正色,“黄玉良,你不必在心里骂我阴险狡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但也不会是你的敌人,跟我结盟可能会吃点亏,但是至少不会没命。”说着,指了指冰柜,“七座石像的力量可以帮助这尸体恢复肉身的机能,我也有方法一举消除石像的邪念,至于我想要这没有灵魂的肉体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怎么样?” 黄玉良伸出一只手,“成交。” 自从北京出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李焱和姜胜依照地图走访了三个地点,有已经变成湖的、有在城市中的、还有根本过不去的山体。李焱也曾提起过这些地方是否如寒净寺那样有多层的空间用以隐蔽,但是经仔细探查之后,几乎可以断定错误无疑。 南京是这趟旅程的中间站,由于前段时间探查的速度过于急切,二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疲累,遂决定在此多做休息。还有一个原因是姜胜想要去拜访在南京的故友,这也是出发前姜胜看到行程时就提出的,李焱并没多问。 姜胜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李焱窝在宾馆整理一路来的素材,包括每个地点的照片、土壤、一些当地的传闻等等。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当所有的电子文件整理完毕,李焱准备备份,在翻移动硬盘的时候,电脑包的侧兜掉出来一个p4。 这是在李焱他们出发前黄玉良交给他的,说是非常重要的音频文件,只有在李焱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听,姜胜绝不能在场。李焱当时只是收起来了,后来虽然偶尔想起,但是姜胜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也就没什么机会听。 李焱拨通姜胜的电话,姜胜那边表示他和好友正在酒吧玩耍,要晚一点才会回去,挂了电话后,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宾馆房间,现在似乎是个好时机。 找出耳机点击播放。 等了约莫五、六秒,耳机中传来黄玉良低沉性感的声音。 “相信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如果不是你自己的话,请马上关掉。” 李焱不知道黄玉良录一个自己的音频是什么意思,有话可以电话里说啊。 “好了,你能听到此,就可以断定你是自己一个人了,那么,你现在在心里回答我一下,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大爷。 “我想你此时此刻应该在骂我,但即使是骂我,也在脑中完完整整想象出我的模样了,是吗?” 那倒是,欠干的脸。 “大概你是不相信的,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只是我似乎比我自己想象的都要更喜欢你。” 听到此,李焱马上点了一下暂停,那么一瞬间,李焱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一下,让他有点不适应,这录音……到底录了个什么玩意?狐疑地看了一眼p4,又忍不住点了播放。 “你我并不算十分了解,但是我觉得人与人的相处并不完全依附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合与不合,几乎一个眼神就可以判断出来,你同意吗?”沉默了几秒之后,“只不过,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眼中……”黄玉良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听起来更像是在李焱耳畔,“什么都没穿……” 李焱的脸有些发烧,自己第一次去给他送东西,是脱了上衣,那是因为被大雨浇透了,但是李焱相信黄玉良话中意思绝逼不仅仅是这样! “我现在就什么都没穿,你穿衣服了吗?” 李焱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这录音绝对不对劲! “你如果穿了衣服,那就不好了,因为我觉得咱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要对彼此坦诚,怎么坦诚呢?就是像两个初生的婴儿那样,没有任何修饰的,我只想着你,你……也只想着我。” 李焱看了一眼音频的进度条,后面居然还有好长一段,他到底都录了什么啊?! “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你要不要也一起躺下?”说着,黄玉良发出一声长长的放松的舒服的呻吟,像整个人偎在被子枕头中。 听到此,李焱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录音到底讲了个啥,明白了也就坦然了,心说好啊,我倒想听听你还能从幺蛾子变成什么。 李焱也躺在床上,闭上眼继续听,听着黄玉良的呻吟从嗓子变化成鼻音,仿佛呼吸就喷薄在自己耳畔。 “我多想此时此刻你就在我旁边,这样我就可以假装睡着,然后悄悄地搂着你,闻着你身上的味道,看着你的轮廓,想象我们十指交缠……火热的身躯,传递着彼此的温度……”黄玉良低声浅笑着,“好烦恼啊,光是想想,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李焱嘴角忍不住扬起来,怎么不憋死你个骚货。 “真的好想好想你就在我身边,你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会做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真的真的不知道吗?那我告诉你……我想把你两腿之间的东西,全都塞进喉咙里面……” 李焱,硬了。 几乎是痛苦地蜷缩起下身,李焱不敢相信自己光是听到黄玉良的污言秽语就起了反应,就仿佛那狗日的臭不要脸玩意就趴在自己腿间一样。 “别折磨我了……给我吧……求你了,好燕子……让我舔舔你,我会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将你的棍子舔湿的……” 李焱不自觉地将手伸进了裤裆中。 “脆弱又坚强的,柔软又硬实的……我为你着迷,我缩紧着嘴唇,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从上……至下,由下……往上,回转……搓弄……舌尖就在你光滑的顶端跳舞……” 李焱缓缓闭上眼。 “你会抗拒我,或者说抗拒这浪漫,但你也不会完全地抗拒,就在我按住你的双腿时,你不会过分挣扎,而是顺着我的手势将腿分在两边,好让我更加清楚地看到真实的你,你的表情让我沉醉,随着我的动作,有着更深层的、越发深入的、钻入骨髓的快乐。”黄玉良发出轻轻颤抖的呻吟和咕哝,“你看,仅仅是因为含住你的火热,这热度就传入到我的全身,发散到每一处,这里……那里……” 黄玉良的话语如同带有魔力一般,随着语言的催动,李焱的另一只手也抚上全身,就真如同他的话语,身体每一处都在瘙痒,犹如一股气流在体内窜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我热得快要受不了,怎么办呢?你说?”黄玉良带着气声笑着,“你帮我打开一个出口吧,好不好?”黄玉良的声音带着越发淫靡的呻吟,“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插进来吧……求你,操我……” 李焱的脑子“轰”就炸了。 而音频中的黄玉良,就仿佛真的被进入一样,声音中带着痛苦,又带着享受,一波又一波妖邪的声音让李焱越发不能承受。 几乎要措手不及,差一点点就来不及掀开衣服的下摆,乳白的液体射满了李焱的肚子。 李焱摘下仍然发出呻吟的耳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仅凭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仿佛经历了一场旖旎的性事,最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从来都不想停下。 李焱用干净的那只手拨通了电话,电话中传来始作俑者那该死的声音。 “喂?怎么了?” “我操你大爷!” 挂断电话,李焱抄起床头的烟灰缸,砸在p4上,见他妈的鬼! 在接到李焱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时,黄玉良并没有多想,挂了电话之后又马上投入到调查之中。一个星期以来,黄玉良翻遍了自己家中和母亲家中的所有古籍,没有放过一丁点跟石像或九尾狐有关的记载。 然而收获甚微。 到底为什么两代李燕子都能够清醒地保持隐匿,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狂的迹象简直不合常理。黄玉良想彻底了解封片咒语的特性,如果有特殊的地点可以抑制石像的邪念,那么燕子就肯定藏在那里。 但是实在太难了。 九尾狐平生的事迹太飘渺,玄经残卷的下落也是众说纷纭,其三名徒弟更是几乎消失在历史中。黄玉良找不到这些石像最初被分别保管的规律,由于长时间以来的辗转易主,想要找到封片咒语的特性更是难上加难。 寒净寺的前住持本元大师一生追回三座石像已是很了不起,但自己怕是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从两代燕子手中找回三座石像,即便常明瑾答应保护李焱周全,但是黄玉良没法托付这份信任。 忽的,黄玉良从书上瞥到一个地名,这个地名正是李焱手中的六张地图之一,这一段文字中,说的是九尾狐当年在此地行医的一则善事,虽未多做着墨,但黄玉良直觉这里肯定是六张地图中正确的那个。 当即拨通了李焱的手机,过了好一阵那边才接,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你怎么了?刚才就好大的火气。” “没事!你说……” “六张地图你们去过几个了?默水那张去过没有?” “没有,准备下一个就去那呢。” “我查到点资料,觉得那里有问题,你们去的时候多准备点东西。”黄玉良顿了一下,“我暂时不能过去,你小心。” “我……我知道啦!你还有事吗?” “姜胜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9 “他去跟朋友喝酒了。” “哦?”黄玉良忽然想起来,“那你听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了吗?” “我操你大爷!” 电话挂了,黄玉良也明白了李焱暴躁的原因。 默水并非地图中省会的名称,而是一个代号,经过黄玉良和姜胜的筛查是在湖北黄石的附近。不得不说,一到黄石,从环境风光和各类遗迹来说,二人就感觉这里的确像是正确的地址。 挑了一个晴朗的天气,李焱和姜胜进山探查。因为并非旅游旺季,黄石的游客并不多,除了一些本地的居民外,甚少见到背包登山客,这一点来说也为李焱二人的探查提供了便利。 根据地图的指示,二人越来越往深山行进。自南京始,姜胜的思绪就略显恍惚,李焱本不想过问,但眼看这地界越发像正确地点,不得不提醒姜胜打起精神。 “姜胜,你怎么了?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啊?没有,其实没什么,”姜胜抓抓头,“就是……李哥,咱们完事之后能不能先别回北京,再去一趟南京吧。” “还是有事儿啊,”李焱抬头看了看天,正午的阳光正在退去,他们只能再往山里走一个多小时,要不然折回去时天黑了会很麻烦,“怎么了,说说。” “我也不清楚,就我那个哥们嘛,像是遇上什么事了,我也没有问出来,就是挺担心的。” “行啊,那就完事了再回去一趟,不过咱们眼下还是先处理好这个事。”李焱晃了晃地图,“你再看看,地形什么的符合吗?” 姜胜拿过地图对照了一下,“这说是这边的山连着湖,咱们进山前看到了,然后说是三山之间,我觉得差不多。” “这破地图就是没显示比例,太不好对照了。”李焱向远处望了望,发现一些矮屋的房顶隐匿在高树绿坡之中,“你看前面有房子。” 正说着,李焱的登山杖猛地就戳进了地表下层,很明显底下是一大层空洞,李焱重心不稳差点一下前倾栽在前面。姜胜拽住李焱后,发现周围的景致有点不对劲,而且刚才李焱戳碎的地表,那些下落的声音也不像是岩石土块,更像是瓦片。李焱同样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当即蹲下,沿着被戳漏的缝隙拨开前方的植被。 原来,李焱所站的山岩连接着一处房屋的屋顶,估计是由于泥石流一类致使土层已经覆盖到房屋,但上面的土层并不十分厚实,只长了一层薄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附近多数被草木覆盖的屋顶像是高高低低的山岩,不仔细看不太容易分辨,李焱之前看到的那些屋顶,实际上是一些较高的没有被土石和植被完全覆盖的屋子。 “看来这里就已经是村子的地界了,”李焱估测了一下高度,顺势跳下来,“这里得有年头没人住了,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从底下来看,景色反而分明许多,一些被流石摧残的房屋墙板依稀可见。二人越往村子的深处行进,指南针就越发抖动不安,到后来已是完全失灵的状态,好在留了路标,李焱的方向感又极好,不至于找不到回去的路。 探查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除了此处是个荒废老旧的村子之外没有任何收获,但是二人仍是有强烈的感觉就是这里,只是搜查得仍不够仔细。 “如果有信号就好了,可以给黄哥打电话问问。” “你很信他嘛。” “黄哥很牛逼哒,我没见过那么聪明的人。”姜胜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黄玉良的仰慕之情,“说找什么资料,‘啪’就从书架拿出一本书,‘哗啦哗啦’就翻到了,我都纳闷他怎么记住的。” “情报商人再这点本事都没有,他退休算了。”李焱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这些破败的房屋几乎都没有上锁,也没有尸骨的遗存,看来是集体迁移,从植物的生长情况来看,与荒废了四十年的李家村相差无几。 李焱回想着进村的路线,他们相当于是从山崖上跳进这个山坳的,但是走了半天,感觉这个村子的布局很像一个碗。李焱琢磨着,就算这个村子荒废了几十年以上,出村的主干道路也该有依稀的痕迹,要么是主路被流石淹没,要么就是周围的山体有出村的隧道。 跟姜胜说完自己的想法,二人就往边缘的山体探查,在去往一处山体的路上,李焱注意到这些房子的排布有些规律,随着走的路口越来越多,这些规律就越发明显。 这个村子的房屋每俩列之间的道路会越走越窄,并非平行的排布,走到这个路口最窄的那处尽头,路口对面是一横排,李焱觉得好像有点明白了。 李焱对姜胜指了指上面,然后托着他爬到与房顶齐高的山崖间,姜胜从上面一看,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村子的布局并非是一个圆形,而是一个半圆,以这边山体的横排中心房屋为圆心,八条小路将所有的房屋分隔开,所有的房屋像射线一样排布,保持一直列的同时相对中心屋又有些角度的倾斜。 “这里是村长住的吗?”姜胜从山崖处跳下来,“进去看看?” 李焱推开屋子,房屋并不大,只有内外两间,中间隔断用的是木制的雕花阁子,双面通透,这些阁子上曾经或许摆着一些工艺品小玩意儿,然而现在已经空无一物。屋内的空气潮湿闷热还夹带着异臭,姜胜实在受不了顺手又推开了窗户,阳光照进来,正打在被腐蚀的雕花阁子上,从阁子的缝隙看过去,内间那边俨然靠墙坐着一个人。 李焱心下一凛,拍了姜胜示意他看,姜胜看到人影也吓了一跳,探头看过去,却松了一口气。 “不是人,是骨头。” 二人走到内间,却发现坐在此处的不是一个人的尸骨,而是一家三口,从残破腐坏的衣着颜色样式来看,在父母怀中的应是个小女孩。 “好惨,他们为什么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出村子?” 李焱看了看几乎爬满青苔的墙壁,这三具尸骨身后的那一面墙明显与周围材质不同。 “李哥,他们好可怜,咱们把他们弄出去找个向阳的地方埋了吧。”姜胜同情心大作,用木枝赶着女孩尸骨边上的湿虫。 “嗯,我刚才看到墙角有铁锹,你看看还能不能使,别用手碰这些尸骨,不知道什么死因呢。”李焱从包里掏出小刀,轻轻刮着墙壁上的青苔和沉淀物,当凸起的部分刮出一点点图案的时候,李焱不敢动了。 这一家三口身后是一座石碑,由于腐蚀严重,李焱怕自己刮花了石碑上的内容。跟姜胜一起将三具尸骨埋葬后,二人才回来研究这座石碑,仔细清除了一部分青苔和腐蚀之后,姜胜却说这石碑上记载的内容没什么大不了。 “这是一个部落的文字,现在可能是没有记载了,但是我家有,我看过这个族的资料,这段很平常,就是一些曾经的历史。”姜胜打量着这块石碑,“一般的情况下吧,这种石碑的作用只有一个。”说罢,姜胜一跺脚,发力一拳打在石碑上,石碑被打成碎块,后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是一个部族紧急逃生的入口,我家也有。” 李焱对于姜胜的暴力十分无奈,点了根烟放在洞口,果然有微风带动烟的流动。“过一会儿再进去吧,这里面多少年没走过人了,不知道会不会憋死。” 俩人在隧道口坐着闲聊天,李焱问了许多关于姜胜家族的事情,相比之下,李焱的家族史实在短暂得不能看。 关于“夸父族”这个身份,姜胜作为下一代的族长,从小听家中长辈说起其中的事迹,心中并不十分相信,直到初中时才觉察出自己与身型极为不匹的力量和速度,才渐渐相信并接受这个事实。据说,与妖族的血脉相传不同,他们这一类古代部族,并非每个族人都会受到先祖英灵的庇佑,即便是有,也有力量大小之分,最明显的就是自双手手腕蔓延出的部族纹身,力量越大,青金双蛇的颜色和图案越明显;姜胜这种蛇纹蔓延到小臂的,是很多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了。 “那你有没有过抗拒的念头,毕竟这种……很特殊的身份,我就曾抗拒过。” 姜胜抓抓头,“我倒没想过那么多,生孩子把族人延续下去就好了,而且我的孩子不一定就是下一任族长,我也不用有什么压力。我只是很烦学习这个那个的,不学会挨揍,我爸揍我,我爷爷也揍我,我叔,就是现在的族长,他也揍我。” 姜家人揍人一定很痛,李焱不知道该不该笑,不过从来不思考太多确实是姜胜的人设。回身看了一下屋外的天色,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四点多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往山下走了,可是李焱实在想进洞一探究竟。 “一般的情况下,这种隧道会很长吗?” “不会,因为是紧急逃生的,所以很有可能是通往下山的路的,咱们不用按原路回去,走这就可以。” 李焱心里还是觉得哪非常不舒服,想起死在这个逃生隧道前的一家三口,他们在阻挡谁?又为什么不跟其它村民一起走? 不宜再做停留,谨慎起见李焱还是从包里翻出了便携氧气瓶和手电,跟姜胜一起进隧道。 隧道还算宽,也并不十分湿滑,以李焱和姜胜的体型并肩也可,二人一路疾走,李焱莫名的想要尽快离开这条隧道,随着空气变得愈发清新,李焱知道出口就在不远。 从隧道走出,李焱和姜胜二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致震惊了。 放眼望去,眼界几乎被红枫充斥,小屋几处坐落,浅溪间有孩童嬉闹,若是将枫叶换做桃花,李焱真觉得自己进了书中那桃花源。然而欣赏赞叹之情转瞬即逝,这里有些诡异,才四月初,枫叶怎么会红成这样? 溪水间的顽童看到李焱二人,略带惶恐和好奇地唤着妈妈,不一会儿的功夫,离二人最近的两处小屋,走出两名妙龄村妇,即便是粗布麻服也难掩清秀温婉的美貌。 “请问……” 村妇朝李焱二人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然后用带了点南方口音的话语问道,“你们二位是怎么到这来的呢?” 眼下的情况是没法撒谎说迷路了,姜胜从兜里拿出地图,略略挽起两只手腕的袖子。 村妇几乎没看那地图,一看姜胜手上的蛇纹就过来一把抓住,发出一声惊叹,而后又拍了拍身后孩童的脑袋,指了指村子深处,用几乎听不懂的方言说了几句,孩童点点头飞快地跑走了。 “她是让她家儿子给村长报个信,说是有客人来了。”姜胜小声跟李焱解释着。 两名村妇十分欢喜地一人拉一个,拽着二人一道走,路上不住地问小伙子今年多大啦?怎么会突然来这边呢?来了就多住几天呀?不得不说,这个村子仙境一般的美景配上美人在侧搭话熟络,多少会让二位男士有些飘飘然,而且沿途一路走来,不管是路边务农的还是从屋里探出头张望的都是女人,少女熟妇无一不美。 “这村子,男人这么少啊?” “身强力壮的都出去了,赚够钱才回来,”其中一位村妇回答着,“留在村里的,几乎都是老人了。” 说着,就来到了村长的屋前,李焱特意留意了一下村中的地形,除去漫山遍野的红枫之外,这个村子的布局几乎和隧道外一模一样。 村长正巧开门迎出来,是一个年迈的老翁,看到两个年轻的新面孔,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进来,快进来……”随着村长的声音,两个妙龄少女也从屋内出来,十分热情地将李焱二人迎进屋内。 木雕茶几上已经备好了果脯、花生和香茶,老翁嘱咐着少女让准备晚饭,待双方稍稍坐定才开始寒暄。 按照来之前已经定好的说辞,姜胜是为继任族长而四处游历走访,李焱是他随行的跟班,这村子中人认得姜胜腕上的蛇纹,倒是省去不少盘询周旋。正所谓高明的假话中一定要掺有真话,在预先的说辞中,正是因为地图没有被妥善保存而失去了部分信息,姜胜李焱二人来到此地探查走访,这是真的,至于地图是怎么得到又怎么损毁的,那就是被忽略的内容了。 老翁似乎并不在意姜胜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只是希望他二人能在这平淡如死水的小村中多住几日,毕竟村子中已经很多年没有外人到此了。 “老伯,”李焱试探着,“我们来到时候,是通过了一道封死的石碑,您这村子,应该还有别的出口吧?我们要是下山的话,哪条路近一点?” “不急不急,走的时候,我让人送你们下去,不用走来时的路,不安全。” “那之前是村子的旧址吗?感觉房子的位置什么的,跟这很像。” “是旧址,但是出过事故,那个村子唯一的出口又被封住了,现在这个是还在那里过活的时候就建起来的,直接迁过来了。” 若不是见到碑前那一家三口的尸骸,李焱还真信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咖啡店里,黄玉良已经等了十五分钟,约的人还没有到,让他有点心急。 不得不说,在挺久之前,对方就很喜欢玩这种套路,故意迟一点,故意放慢节奏,故意让真正的到来显得深刻。 第二杯咖啡端上的时候,对方也到了。 “好久不见。” 黄玉良点点头,看着对方坐定。“樊华,我很忙,所以。” “我也不至于见你还得找一个工作的借口。”被称作樊华的高大男人想了想,“我来之前,已经做了一点调查了,不过,有那么一点……麻烦,所以我觉得找你会快一点。” “具体点说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0 “找人。” 黄玉良随即摆出一张便秘脸,“行,我帮你找警察那边查查。” “不,”樊华按住黄玉良的手,“如果简单的话就不找你了。”樊华的指尖摩挲着黄玉良的指缝,“要找的这个人,牵扯了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黄玉良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拍掉樊华,“官员?” “不,是一个隐藏了身份的人,”樊华顿了一下,“我看过这个电视剧,以为就是话本小说或者民间的传闻,但是没料到还真有这么个人,或者说是组织。” “那你要找的是这个身份,还是行使身份的人呢?” “人,我在黑市稍微查了一下,这个代号有专属性,范围会缩小到具体的某个人。但是我没你那么广的人脉,有点难查。” 黄玉良端起咖啡吹了吹,“说说。” “燕子李三。” 黄玉良庆幸自己端起了咖啡杯,这样的话眼神可以放在杯中不平静的水面上。 红叶村的人热情而真诚,至少表面来看是这样。晚饭期间,李焱二人和村长老翁聊了很多,据说,村子当年是被一伙用毒的歹徒逼迫才逃难至此,旧村留下的三口是原村长一家,当时他们家中的小女儿已经中毒,父母二人心灰意冷,在所有村人逃走后封死了密道的石碑,全家留在了那里。那石碑足有近壮年男子两拳厚,机关已被损毁,不管内外均无法开启,若使炸药,要将此等厚度的石碑炸裂,密道也会随之塌方,若不是姜胜家族的神力,一般人决计硬闯不得。然而即便原村长将歹徒挡在石碑之外,逃走村民中仍有近三分之一毒发丧命,那一时间实在惨烈不堪。 这村子作为众多图谱隐匿的一处灵性之地,相比姜胜家族的鼎鼎大名,其实颇为平庸。正如姜胜已知的那样,这村子原本就是山中寸土,因为古时发过瘟疫,恰逢九尾狐游历至此将灾病怯去,又传了驻颜养生天法,后有聪颖后人将养生法修习至臻,竟三年如一年,鼎盛期间村中平均年龄都在二百多岁上下,才在神异部族之间留下点微名。然而唯命长却无御敌之力,几十年前突遇敌手,便落得全村败逃。 听罢当年惨烈事迹,李焱就非常能理解这村中人见到姜胜为何会如此热情,这他妈是大靠山啊! 聊起来就淡忘了时间,注意时已是天色昏黑,村长老翁早为李焱和姜胜准备了房间,吃过晚饭,就让两位少女领着前去。 出了门,那少女将二人一个往左领,一个向右带。本意是住在一起方便行动,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俩是主仆身份,李焱给姜胜使了个眼色,戏还是做足比较好。 给李焱带路的少女小名唤作梅子,今年十六岁,正如名字一样可爱娇美。随梅子走进西厢屋内,发现室内陈设已经打扫干净,虽然比不得城内宾馆现代化,但是古朴质感非常新鲜舒适。 “哥累了一天了,火房准备了洗澡水,我去帮你烧开,你洗洗再睡吧。” “行,谢谢你了。”李焱在床上卸了背包和一些来时的装备,感觉边上的偏房传来阵阵的热气。 “哥,你来试试水温。” 李焱闻声走过去,伸手在木桶里试了试,“可以了,谢谢,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梅子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哥睡了我才能走呢,我先去帮你准备点水,晚饭时喝酒了,晚上肯定会渴的。”一边说着一边往出走,“我知道我在这哥不好意思,我出去就是了。” 这边作为浴室的偏房其实跟外屋也就一个屏风之隔,这屏风还是那种厚纱织成,隐约可以看到屋外人的动作,李焱倒是不担心这小丫头趁他洗澡再动手脚,毕竟从他们进村起,对方可以暗中下手的机会多得是。既然这村子的民风是要给来客服务到底,李焱倒也不想拂了人家好意,免得好像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干一样。 李焱边洗澡边注意梅子的举动,只见她出来进去忙前忙后,一会沏水一会准备小点心,最后还点起了一只香炉。 “山中蚊虫多,哥,我帮你点了香,你闻见了吗?好闻吗?” “还行,谢谢你了。”正说着,只见梅子拐了个弯进到偏房中来,李焱浑身赤裸着有些不好意思,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中,“梅子,你……你先出去……” “哥不用不好意思,赶了一天山路肯定累了,你支起来些,我给你捏捏肩。” “不不……真不用,谢谢谢谢……” 梅子笑盈盈地走过来,“我都不害臊哥怕什么?”说着,将木桶边的毛巾在水中撩了撩,铺在李焱肩颈上,一双纤纤玉手就捏了过来。 李焱在木桶中也不好挣扎,梅子的手劲不大不小,捏在肩上确实舒适,遂随她去了。 热水、焚香,再加上梅子的按摩,李焱确实感觉身子放松下来,不自觉闭上眼享受,过了不一会儿,梅子从两只手变成了一只手,最后两只手都离开了李焱的肩颈。李焱睁开眼,回头一看,只见袅袅雾气中,梅子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少女洁白紧实的身躯明晃晃刺激着李焱的双眼。 只看呆了一两秒,李焱马上回过神,转过头不看梅子,“你……你这是干嘛呢?穿上衣服……” “哥,我不好看吗?” “我就觉得你们村子待客够稀的,这是什么意思?!管吃管住还管陪睡吗?” 梅子上前一步拉住李焱的胳膊,“哥你别生气……让人知道了,该骂我了……” “你……”李焱也不好花大力气甩开小姑娘,“你先把衣服穿上……” “哥……”梅子说话带起了哭腔,“你就可怜可怜我,要了我吧……” “你才多大啊?是村长逼你的吗?你穿好衣服,我带你找他去!” “不是!不是!”梅子倚在木桶边,“是这样的,哥也看到了,我们村中女人多,男丁少,男人们又多是出村谋生去,一年回不来几次,所以村子中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所以呢?” “村子中的男人,是可以随意挑选女人的,我……我其实已经被人挑中了,但是那人我不喜欢……”梅子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我虽然没成年,但是已经被……强要过了,上次没有怀上孩子,他下次回来……还是要折磨我的……” 李焱听着也是十分心疼这小姑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你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就这样啊,你……”李焱想说你得找真心喜欢的才能做这种事,但是以自己的经历来说又好像没资格这么说。 “哥不知道,我们村子的女人,不管男人是谁,只要有一个孩子,为村子添过人,就可以拒绝别的男人再强要了,”梅子握住李焱的手,“看上我的男人在村中没人敢惹,所以没有人会救我,我只有怀了孩子才能摆脱他。”梅子伸出手摸了摸李焱的脸颊,“何况哥生得这么好,我愿意的……” 李焱并没有多崇高的节操观念,更何况是打人一炮胜造七级浮屠这种事,只是眼前这小姑娘才十六岁,比他小了快一轮,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多禽兽啊!但是又不得不说,在如此美貌少女只着寸缕的情景之下,李焱几乎把持不住。 “这种事儿……”李焱咽了口唾沫,把眼神从少女光洁的肩膀上移开,“不是一次就成功的,你要是真的真的不愿意,与其说要怀别人的孩子,不如逃走……” “不行的!”梅子站起来,“我的家人都在,我不能走的!”梅子向前倾着身子,象牙雕琢般趋近发育成熟的玉体,直观轰击着李焱的眼球。“哥……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樊华是退役的特种兵,黄玉良和他在两年前有过一段时期的肉体关系,后因樊华订了婚约而断却。黄玉良不知道此次樊华找他竟是为了寻找李焱,就他所掌握的来看,李焱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追查父亲相关的线索,并没有其它动作,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黄玉良感到意外。 因为若说李焱最近惹上了什么麻烦,那只有跟常明瑾有关的胡家人。考虑再三之后,黄玉良跟常明瑾求证了这件事,答案几乎让他的烦躁与不安升级到顶点。 常明瑾的母亲有姐弟四人,其母若不是嫁到常家,本是极有希望接任胡家掌家,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意外的是,樊华竟是家中大姐的独子,黄玉良难说此事到底有没有被刻意隐藏,只猜想应与樊华服役八年有关,以至于这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留下什么与半妖相交互动的痕迹。常明瑾说,按照原本的规矩,胡家的大部分高深咒法妖术不传外姓,但是樊华的天资在半妖中属翘楚一类,上代掌家胡姥姥便将胡家的另一套路数——以源力强化身体机能的秘术:百花帐幕,全数传给了这个外孙,也正是因为樊华将此秘术运用得纯熟出色,被指派与善用古方药香的薛氏联姻。 黄玉良说不上是懊悔还是震惊,他没有想到樊华的家底隐藏得这么深,还这么巧,长久以来,他就真以为他仅是个大屌兵哥哥而已。 想要通知李焱胡家那边已经有动作了,但是黄玉良一直都没有打通过李焱的电话,算着他们如果进山,为了安全考虑晚上也会回去,但是直到晚上还是没有打通。 不安几乎爬满黄玉良全身的皮肤,安排了人手盯住樊华的行动后,几乎是等不及,立即准备前往黄石。 一晚上没有等到出行侦查的消息,姜胜起了个大早就去敲李焱的房门,到门前敲了两下门自己就开了,姜胜以为李焱已经起了就走进房内叫了两声。内室传来乱响,姜胜顺着看过去,只见李焱只穿了内裤,正用被子将床上的少女盖住,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姜胜也惊呆了,刚来村子第一天李哥就把人小姑娘睡了。 李焱架着姜胜来到外屋,没等问,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姜胜对这村子的了解仅限于石碑记录的内容,至于村子后来发展衍生出的规矩倒是没有听说,只是惊讶于这村子的习俗既落后又开放,古怪之极。 “但是……”姜胜心里有点别扭,他是觉得这种事不应该这么随便,“李哥你也太……” “我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特操蛋,但是……”李焱觉得自己比往常更把持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来的时间久了,憋的。 正说着,梅子也穿戴整齐从内室出来,相比昨日到此已是黄昏黑夜,此次迎着朝晖一看,显得更是明媚动人几分。 梅子过来就倚在李焱肩上,“哥,你们要留几天啊?能不能多几天?” “呃……” “咳咳……”姜胜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了一点声音,“梅子是吧?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们这次出行是有任务的。” 梅子睁大了眼睛,“什么任务?” “我们得到情报,有人在收集古时候的邪器,所以在走访各个地图标示的村子,来提醒大家。” “我们村子没有什么邪气哦,空气都很清新。”梅子不以为意,手上拨弄着桌上的香炉,将残灰倒在一边的簸箕上。 “不是空气的气,是器具的器,就是各种法宝啊之类的。” “法宝也没有哦。” 李焱摆摆手,“梅子肯定也不知道这些,还是找机会跟村长说吧。” “村长其实也不怎么管事的。”梅子捧着李焱的手,沿着李焱掌心的纹路划着,“其实村子里面真正管事的,是村北口的仙姑婆婆,村子中的练气法都是她教导的,大事上大家也都比较听她的。” 李焱和姜胜对视一眼,线索来得还挺快。 吃过早饭之后,李焱二人先是拜访了一下村长,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转而就往村北去。梅子被母亲叫去故而没有陪同,而是找了另外一名少女做向导,其实李焱并不想这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得这样像是被监视一般。 仙姑婆婆的住所和其他村民并无不同,只是从房中出入的女人较多,见到李焱两位外乡人,难掩好奇打量,从屋中出来的也都围在房子周围没有散去。 被人围观的感觉并不太好,尤其是像李焱这种随时想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职业病。不一会儿从房中走出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成熟少妇,粗布麻服也难掩妖冶性感的风韵,不知道为什么,李焱一眼就觉得这位就是那个仙姑婆婆,有一种独特的气场。 然而果不其然,少妇朝二人招招手,“你们就是昨天来的吧?我听说了。” 姜胜走上前去,双臂交叉置于胸前,这是他们夸父族的礼仪手势。 仙姑点点头,轻轻鞠了一躬,“请进吧。” 进到屋内坐定,仙姑让闲杂人等都出去,姜胜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来意。 下一任族长外出游历,暗中携带着为各个村落送信的任务,是黄玉良为姜胜设定的说辞,说辞中真真假假,目的同样如此,若目标所在有石像的消息,尽可能套出来,若没有石像的相关,也的确是为姜胜做外交积累。有地图这一层关系,一定程度上证明双方先祖的确有过往来,甚至于将彼此的秘密地点都共享,提前以这层关系作为铺垫,能够极大降低危险。 听罢来意,仙姑对收集邪器的凶徒十分不以为意,“我们村子除了续命延年和驻颜之法,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为外人惦记的,这点倒是可以放心。”仙姑冲姜胜甜甜一笑,“倒是姜少爷的家族威名赫赫,我们以后若是有什么危难,还请多帮忙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1 “那是一定。” 黄玉良赶到黄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对于寻人探物的敏锐洞察力相比李焱有过之无不及,拿着地图的副本一路追寻,几乎只用了那俩二傻子一半的时间就找到了旧村的遗址。当看到李焱二人在村落留下的独有的标示,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他们二人就算不在此地,也曾经来过。 沿着村落搜查,黄玉良来到旧村的村长屋,屋外是三处新坟,黄玉良心中一凛,刨出其中两具,发现被草草掩埋的并非李焱二人,当即放下心来。走进屋内,黄玉良看见满地被打碎的石碑,这种粗鲁的事儿想都不用想绝逼是姜胜干的,捧起一部分解读,和自己之前读到的事迹有所重合,这里的确是九尾狐曾救治的村落。 然而黄玉良注意到,被打碎的石碑中,刻字和图案有两种笔迹,石刻的痕迹和字体分作新旧两种。粗略组合一番,又扫除了一些苔藓植被,发现记录到九尾狐行医的部分较为靠近石碑的上端,下端中较新的部分,记录了这个不老村与新部族的融合。 并无多言,简略来说,此新部族的特征为:多为女性,肤白貌美,同样有秘法长生不老,为不老村带来了繁荣。 乍一听多美的事儿啊,但黄玉良如此诡诈狐疑的人可不这么想。 眼前黑漆漆的洞口看似是唯一的线索,姑且冒险一探。然而黄玉良走进石碑后的隧道,没走多一会儿就遇到了死路,看起来像是山体崩陷将路完全堵死了,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堆埋在隧道的以碎石和泥土为主,即便是大块的岩石也不像是久避阳光的山体岩层,何况其中掺杂着的植物根茎和新土的气味,一切都显示出这是人工制造的,并且时间不长。 黄玉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时间是下午五点多,出山是不太可能了。好消息是如果在山中过夜,一整个荒村的屋子随便挑;坏消息是,照眼前的情景来推断,李焱和姜胜走出这个隧道之后,来路却被人封死,这条隧道另一头发生的事情实在难以预料。 黄玉良走出隧道,看着地上的石碑碎片,忽然想到了一点。 如果说这条隧道在李焱二人来之前被石碑封死,而隧道后仍有人居住的话,那么就肯定存在别的通路;退一万步来讲,即便隧道后的人长生不老可以不吃不喝可以永不出山,他们之间也只是间隔了这一座山体。 越水难测其深,翻山还不简单吗? 黄玉良看了看脚下的皮鞋,真的了,为什么不穿得运动一点呢? 李焱和姜胜在村子里面晃悠了一整天,对地形、村子中的历史和阶级体系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然而就像多数人所传递的信息那样,这里并无狐尾石像的相关,所以二人准备隔日便离开。 李焱回到住处,梅子已经备好了热水和熏香,当然还有泛着少女独有芬芳的肉体,经过昨日的一通翻云覆雨,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一般,李焱在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时,就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了。 然而就在李焱燥热难耐已经准备纵情放肆之刻,梅子却笑嘻嘻地叫停。 “哥,你真好,心里这么为我着想,”梅子温软的身躯远离李焱,“但是,我们村子中受苦的女子,却并不止我一个。”一边说着,梅子从偏房又牵出一名少女,这少女虽不似梅子那般明艳,却是羞怯怯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同样着一席水色肚兜,被牵着跪倒在李焱脚边,“哥……这妹妹是我的好伴儿,今天晚上,我们一同服侍你……” 不得不说,夜深翻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即便有过多次经历,但对于本身不擅长运动的黄玉良来说仍心感苦手,尤其是伤口还没全好,阴冷的山风更是加剧了疼痛。最重要的是,如果是白天,周围的环境会给他更多的提示,在如此黑灯瞎火的情况之下,就是自己再小心,也难免会遗漏什么。 然而,一些独特的景观即便是在夜里,也没逃脱黄玉良的双眼。 一路走来,山体上一些平均分布的植被从一处开始起了变化,若说之前有十多种草木,那么到此为止仅剩下三四种,海拔并没有骤然拔升,气候更没多作改变,如此情形只能是一种解释:有异物改变了土质。 沿着变化的植被,黄玉良一路追过去,在不远的一处山坳发现好几个人工的植园,每个规模都不大,设施也十分简陋。多观察了一番,黄玉良发现并没什么人看守,便从一侧山体溜滑下去查看。 等离得近了,眼前的景象让黄玉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简陋的屋棚中,沿着进门的两侧摆放着无数只铁笼,每个铁笼中是一具干瘪的男人躯体,手脚被折断捆缚在周身,然而这副扭曲的血腥并不是最骇人的,让黄玉良感到恶心可怖的,是这些躯体上生长着植物,所有植物的根扎向血管皮肉,直接汲取人体的养分。 卷曲的叶片和茎身,每株顶上开着数朵淡蓝紫色的小花,香气淡然馨雅,然而深入血髓的根昭示着这副美态源自什么。 轻微的响动让黄玉良一惊,仔细一听,不是来人而是铁笼中发出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铁笼中多数男人已经死去,唯一的活口甚是好找。 “还能说话吗?”黄玉良伏在仍有一丝气息的男人身边,“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更多这里的事情,我会替你报仇,所以撑住。” 男人张了张嘴,脓血便流出来,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诉说着,“那些女人……是妖怪……迷惑人……然后,然后……将没用的男人,养花……这花……有毒……有……迷惑人……我们……都被杀了……她们……要长生法术……” “你们村子有没有狐尾的石像,她们是不是为了这个来你们村子的?” “石像……被人抢走了……她们,没拿到……那石像……不是好东西……迷惑人……”男人似乎十分迫切地想要跟黄玉良复述事情的经过,然而说的越快气越上不来,咳出的血也越来越多,“四十多年前,有男人……闯进村子……用毒,抢走了石像,那石像,祖先说……不能碰……” “我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我是为了销毁它来的,你不用担心我拿去为恶。” 铁笼中的男人此时此刻也不顾忌黄玉良是好人坏人,只是像揪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说着,“那男人……武功厉害……肩膀……有一只鸟……” “那个男人既然已经抢走了石像,那就不重要了,关于村子中的女人,你还知道什么?” “她们……她们不能生育……但是,要男精……保持性命……” 听到此,黄玉良已经知道了这群女人是什么人。 这是古时候的一个邪祟部族,名叫囚女。根据黄玉良先前读到的记录,她们名字的意义并非是“被囚禁的女人”,而是“囚禁男人的女人”。黄玉良非常理解她们选中不老村作为根据地的原因,这里的人由于修法练气而致筋骨异于常人,相比普通男人来说可以“使用”更久,而且如果得到此处的神异法术,或许可以不依靠男人而活。 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囚女不能生育,扩大族群的手段是夺人幼女,喂血十年辅以邪术而生,所以严格来说她们是由人类转变,并非妖魔精怪之属;讽刺的是,她们需倚靠男精阳气,却无法将男子化为族群,即便是成年男子,沾染过多囚女族血液亦会阴寒肺腑不治而亡,更不用提幼童。 “她们有什么弱点?或者说,都是用什么方法迷惑男人?会不会使什么法术?” “花……花香……有毒,”笼中的男人气息渐弱,“你快走吧……走吧……别被抓到……” 黄玉良实在不忍,拿出匕首刺在男人咽喉,了结他的痛苦。 回头看了看这满园的妖冶小花,花香着实会使人心神迷醉,黄玉良已经觉出自己呼吸急促浑身燥热,然而自然不欺,一物克一物的法则在此体现得十分明显。这园子中的花长势茂盛,跟人血肌体有关,但是他相信植物有水土就能成活,即便囚女为了养这异花还用了其它养料致使土地污染,多数植被已经褪去,这花也没有扩散到山上其它地方,就证明还能在这邪异的植物周围存活的,有可以克制、抵抗它们的成分,就如同囚女被诅咒的血脉依男阳而生,却无法在男阳中存在一样,这相生相克的东西,必定很近。 是水脉中的矿质?是草木?还是什么别的? 黄玉良在植园附近转了个遍,呆的时间太久,这花香除了催情更有迷幻效用,瞬时间黄玉良脚下拌蒜一个天旋地转就倒下来。 密布繁星的夜空让黄玉良的视野骤然拉远,就在手电朝天照射的方向,一群飞虫在光线中飞绕。鬼使神差一般,灵光乍闪一瞬,黄玉良伸手便抓,也没管抓到几只就塞进嘴里。 苦、咸、臭、麻……乱七八糟的味道让黄玉良的大脑像被直接打了一升咖啡,精神得难以复加。 姜胜起了个大早,因为昨天和李焱说好今天就要离开这里,起床之后特意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了,但是等姜胜去找李焱的时候,又被震惊了。 不大的床上,挤着三个人。 两个姑娘笑嘻嘻地看着姜胜,没有一点羞涩,反倒像是在笑话姜胜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一样。姜胜气得脸红,推了推死蛇烂鳝一样的李焱,这李焱才转醒,一点没有平常那种浅睡警觉的样子。 “第一天一个,第二天俩,明儿你是不是就仨了?” “什么什么啊……”李焱懒懒地挥着手,“哪有那么夸张啊……” 姜胜一把给李焱从床上拉下地来,直接给一丝不挂的李焱架到了外屋,刻意压低了声音,“李哥,你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啊!” “咱们今天就要走了,你怎么还跟这的女人扯不清?” “走?去哪啊?” “你……”姜胜发现李焱双目浑浊,连带着看了一眼李焱身上斑斑点点的污液凝块,不用想也知道昨天晚上颠鸾倒凤成什么样,“你这样怎么跟迷了心似的?” “我哪儿也不去……”说着,李焱就往回走,确切的说是连走带爬。 姜胜一看李焱这副鬼样子,肯定是有问题,既不打算拦他,也不指望他能干嘛了,还是自己去查吧。姜胜当然是没有黄玉良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李焱发生这种转变并不在预料之中,姜胜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他的方式就是来到村长家,把几个侍女支出屋外,又把屋内的一组实木大方桌抵在门前,然后举着一把铁锹,“老小子你今儿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屎都打出来!” 村长老翁吓得直接尿了,哆哆嗦嗦蹲在原地倒气,“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是迫不得已啊!” “一五一十给我从头说!你们到底把我李哥怎么了!”姜胜一铲子拍在村长身边,铁锹直接拍弯了。 “她们……那些女人要吸男人精气的呀……我要是不照她们说的做,她们就拿我去养花啊……生不如死啊……你放过我吧……你看在我没几天好活,我不想那副样子死啊!”老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么说,那些女人是妖怪了?”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也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我都三十多年没回家了啊……”老翁哆哆嗦嗦地哭诉着,“我是被一个女人从山下骗到这的……本来以为是仙境啊,都是仙女啊……又有长生不老的法术,可是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男人都死了啊……她们让我做村长……一切要按她们说的做,有新的男人来就要尽力留下……要不然就拿我去养花啊……” “老不死的东西,呸!”姜胜啐了一口,“我李哥怎么回事?” “他……他身上有个纹身……那个纹身,梅子说……跟之前用毒袭击村子的男人一模一样……所……所以……” “所以就派了一大帮妖女迷惑他是不是?说!怎么解?!” “我……我有解药……就在那边的柜子里,我给你拿……”老翁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从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纸包。 “拿来!” 老翁拿着纸包走到姜胜跟前,猛地打开纸包一吹,一股浓郁的香气直扑姜胜的脸面,姜胜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迷蒙中看到老翁又惊惧又奸诈的嘴脸,倒下前的唯一想法就是捏爆他的脑袋。 黄玉良没有急着寻找进村的路,因为他知道村子与植园之间肯定有明显的通路,连夜做了压制异花迷幻毒性的药物。以飞虫为主,佐以仍顽强生存在被污染土地的植物,反复进植园试验,甚至于服食微量异花,等测试几乎无误,天也已经大亮,这才寻路进村。 当看到很明显的整片枫红,黄玉良就知道是这里了,虽然村子的人几乎被囚女残害,但是地脉灵气仍在,这些枫树也明显受到了长生仙法的影响,甚至于跳脱出季节变化。 村子仍像半圆碗状,黄玉良没有进村,而是沿着半山山体游走,用望远镜观察了整个村子的分布。等到黄玉良侦查基本完毕,却意外发现有人从村长屋抬出姜胜,用铁锁层层困住,抬到了村东头的一间屋子中。 如此看来他们俩的确是遇上麻烦了,黄玉良左右权衡了一下,李焱现在不知在哪,姜胜的所在地明确,论武力姜胜更胜一筹,救出之后也可以快速了解情况。决定之后,黄玉良就溜到了东边的山腰,准备从那边潜进去。 黄玉良有时候就感叹上天是公平的,虽然他有定期去健身房增加体能,但是平衡性啊协调性啊滚个土坡攀个岩那都是不太行的,加上人高马大的体型简直蠢的一逼。 就在一脚蹬空了岩层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一村妇正好来到这边的后院来喂鸡,天上掉下一大帅哥,给村妇吓蒙了。 黄玉良刚支起身子,看到被发现了,顺势装虚弱倒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颤抖着抬起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掏包,“救……救命……” 村妇扔了一簸箕的饲料赶紧跑过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2 “你……是仙女吗……你好美……”黄玉良伸手想要摸村妇的脸,村妇也娇羞着把头凑过来,随即黄玉良就一把扭过村妇的脖子,捂着她的嘴,往她脖子上扎了一针。 强力的麻醉剂,西药。 等药起效,村妇瘫软得口水都流下来了,黄玉良把她拖到院墙边不起眼的位置。好在这村子的人数并不多,多数又在村北活动,倒是方便了黄玉良救人。 黄玉良下来的位置距离关押姜胜的屋子不远,但是这将近五十米的路程却走得心惊,出门前预备的针剂只剩四支,如果要打架他可不会,也对女人下不去手。到目标屋后,黄玉良观察了一下从后院窗子潜入,这里的屋子规模都不大,姜胜就被放在外屋角落。 屋内的桌上摆了一只香炉,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黄玉良当然闻得出这是什么,大概是一晚上吃的虫子太多了此时此刻一点感觉都没有,当即将香炉里的干花香料倒在屋外。 看到姜胜睡得像死猪一样裤裆却高高隆起,心里琢磨着这花从另一角度来说倒是个好东西,黄玉良忍不住摸了一把确认了一下尺寸,然后拿出昨晚制的虫药塞进姜胜嘴里,灌了水让他咽下。 不一会的功夫姜胜猛地醒过来,一睁眼就吐了。 “什……什么……玩意……”姜胜嘴似乎是被恶心得合不上,还挂着呕吐物,声音嘶哑得不行,看起来是药下猛了。 猛然间,门口传来快速的脚步声,黄玉良低声让姜胜装睡,自己跑到内室的一侧藏起来。 进来两个少女,看到屋内吐了一地的呕吐物不禁掩鼻,“哎呀臭死了,你快去告诉婆婆,好像是有陌生人进村来了,我看玲香在院子里睡不醒,别是中了邪术,我先看着他。” 听到另一个少女关门走出,黄玉良故意弄出一点声响引了屋内的少女过来,然后同样一针扎晕了。 “你怎么样?能挣开这铁链吗?” “我脑子还算清醒,但是手上没劲儿……”姜胜急得挣蹦,“村长那老不死的,我一定锤死他。” “李焱在哪儿?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李哥被这村的女妖迷了心,正……跟人家大战三百回合呢……” 黄玉良翻了个白眼,“妈的……” “黄哥,你回去一定得好好管管他!” “用你说?”黄玉良仔细看了看姜胜的铁锁,太普通了,但是他不会,这要是李焱在应该几秒就打开了。“单凭我一个人救不出李焱,你估计还大概多久恢复?” “我不知道……”姜胜又挣了一下,“这要是搁平时……” “刚才我听这小姑娘说什么婆婆,是这个村的村长吗?” “不是,村长就是个傀儡,是男的,那个仙姑婆婆是这个村子真正的掌权的,看起来年纪不大,胸很大,很妖艳。” 黄玉良心说你重点抓的倒是准,“你感觉自己能走吗?” “走两步还是可以的。” 黄玉良想了想,“这样,我把你放在屋子后面,你一旦感觉自己能跑了、能挣开锁链了,就赶快去救李焱,”说着,从包里分出一半的虫药,塞进姜胜的裤兜,“这玩意能解花香的迷幻,你如果被人发现了就先嚼一点,找到李焱后就给他塞点。” “那你呢?” “刚才有一个女孩走了,我听她们说话的意思,是去请那婆婆了,我就在这呆着,等她来了拖住她。” “黄哥你这是要牺牲自己救我啊!” “我也不想死,也不想留在这给女妖精当饲料,但是如果你我一起不仅走不快,被人发现你逃走了,我担心她们会直接派人杀了李焱,所以你要快,更要稳,救下李焱再回来找我。”黄玉良示意姜胜不用再说,马上搀着他起来,到内室然后从窗户把他推了出去。 “记住,恢复力气马上就走,我会尽量拖住她们。” 看着黄玉良决绝的眼神,姜胜简直都要哭了,黄哥简直是神,黄哥简直深情,黄哥简直世界第一帅……李哥……你简直对不起黄哥!姜胜紧紧咬着嘴唇,眼眶都湿了。 黄玉良端起洗脸盆往地上一泼,凑活扫了扫地上的呕吐物,然后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婆婆来。怎么说呢,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又困又累一步都不想走了。 姜胜的双腿一恢复力量,马上就沿着小路朝村西狂奔,夸父族追日的脚力非常人可想,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已经赶到,感觉手臂的气力也在恢复,猛地绷住力道,铁锁应声而碎。 没打算打草惊蛇,姜胜刚趴在李焱屋子的窗口准备观察一下,屋里传来李焱痛苦的呻吟和少女的惊叫,姜胜探头朝里看去,只见李焱和屋内三名少女全都浑身赤裸,而他正被绑在床上痛苦地挣扎。 饶是姜胜傻,也觉得既然李哥被困,那这些女人刚才在叫唤啥?探出半个身,这才看仔细,原来李焱嘴里正慢慢爬出一条通体漆黑的蛇。 其中一少女定了心神,“心如毒蛇,果然是那男人的族人,不用怕,咱们一块捏死这妖蛇!”说着,便伸手要抓黑蛇,可那黑蛇异常狡诈,看似呆滞,等那少女手靠近却迅速反咬一口,没等反应过来,又是一口毒液喷在另一少女脸上,霎时间屋内惨叫连连。 姜胜也是十分纳闷为什么李焱嘴里会爬出黑蛇,但是比较明显的一点是这黑蛇盘踞在李焱胸口,不仅没有毒杀他的意思,更像在保护他。 黑蛇的毒性极其猛烈,中毒的两名少女随即瘫倒在地,沾染了毒液的部分也以惊人的速度溃烂着。最后一名少女吓得脸色煞白,抓了衣服就夺门而去。 姜胜趁机溜进屋内,只这短短的时间,那两名少女的半个身子就已经化成腐肉脓血,姜胜看了看那蛇,那蛇也睁开血红的眸子盯着他。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不知道为什么,姜胜觉得这蛇的智商在他之上,“我和他是一起的,我来救他的,我还带了解毒的药,解那花毒的。” 黑蛇的眼睛越来越红,忽的就爆出血来,浑身炸裂,然而溅到李焱身上的血浆,在姜胜眨眼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见了鬼了……”姜胜赶紧一边掏出虫药塞进李焱嘴里,一边给李焱穿衣服,“李哥啊……你可赶紧醒过来啊……” 似乎是听到姜胜说话一般,李焱猛地睁开眼,扭头吐了,“什么……鸡巴玩意儿……” “李哥!李哥,你认得我吗?” “废话……” “你要走吗?离开这吗?你知不知道你被人迷了心了?你一夜御三女你还记不记得?” “你说什么?”李焱头痛欲裂,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隐隐约约是他跟好多女的在疯狂淫乱,但是……“我真干了?” “好了,看来你好了,快走吧,黄哥来救我们了,咱们要去救他啊!” “黄玉良来了?”李焱有点惊讶,“等会等会,我身上发虚……”李焱揉着裤裆,感觉自己胯下好疼啊,看来姜胜说的还真是真的。 “疼吗?估计是快废了。” 李焱赶紧解开裤子看了看,一看脸都绿了,这他妈是被人玩了多久啊,“你……你怎么不拦着我……” “哎呀别说了,这村的老妖婆在跟黄哥对峙呢,咱们快去吧!”姜胜看李焱还是浑身发软,心一横,直接给李焱抗在肩上,“把裆捂好了,我要跑了啊!” 当仙姑来到关押姜胜的房间,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搬了椅子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倒在屋内昏迷不醒的不是姜胜,而是自己派来守门的少女,着实有些惊讶。 “我想跟您谈谈燕子纹身的男人。” 仙姑对随行侍女指了指屋内瘫倒的少女,“你们把她带出去,守住门。”说罢,暗示其中一名侍女去寻找姜胜的踪迹和查看李焱那边的情况。 黄玉良指了指预备在一旁的椅子,“请坐。” 仙姑环视了一下屋子,点着异花的香炉已经不再散发香气,这男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村子,知道异花的功效,放走了姜家的小子,还镇定自若坐在这里等自己来,仙姑猜不透黄玉良的底细。 “您刚才说,燕子纹身的男人?” “是的,囚女。” 仙姑眯起眼,“真是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不过您大概不知道,这个称呼其实是一种蔑称。” “对不起,”黄玉良笑笑,“因为您这一族实在太神秘,相关的记载太少了。” “说说您的来意吧。” “我是为了带燕子纹身的男人来的,不止现在这一个,还有四十年前的那一个。” “怎么?他也杀了你的族人吗?”仙姑轻蔑一笑,“我若是有心,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所以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要求我坐在这里跟你闲谈呢?” “你们一族与此地的不老村结合,想要骗取这里的长生之法,谁知道不久之后一个带燕子纹身的男人把这秘法给夺去了,还杀了你不少族人,今时今日看到他的后人出现在此,想要将他折磨致死,是这个顺序吗?”先前李焱说过,李家村就是被当时的村长以毒手功屠灭,这里的地图很有可能是李焱的父亲从村长家中获得,结合四十多年这个时间点,可以肯定“肩上有一只鸟”的这个男人,就是李焱的大爷爷。虽然植园的男人只说他带走了狐尾石像,但是囚女时至今日仍是以男人的阳精为生,可想这村子的长生秘法并没在她们手上,或者说对她们没有作用。 “是又如何?” “我还需要利用这只小燕子找到大燕子,所以不能让你们弄死。” 仙姑冷笑,“如果他身上有线索,我又为什么要交给你?我自然有法子让他说出那男人的下落。” 看来囚女想得到秘法却没有得到。黄玉良调整了一下姿势,“不知道你对这长生秘法有没有点了解?” “你什么意思?” “此地流传的秘法并非普通的练气之道,人类难以修习,你囚女族虽属异类,但只是生命的运作机能遭到邪术的诅咒,灵蕴的本质仍是人类,就算得到秘法,没有不老村人的指点,怎么修炼呢?” 仙姑似乎被戳中痛处,当时秘法被盗走,掌控着长生修习之法的村长因为女儿中了毒掌而留在了旧村,想当然是同样遭了毒手,她近二十年隐忍在此的目的破灭,盛怒之下率族人以异花将男人悉数收押控制,屠灭成年女人夺取幼女收为族人,后又将男子中身强力壮者作为食粮,榨干的枯槁之人培养异花。本是算着这秘法的线索已是断绝,岂料如今带燕子纹身的男人又在此出现,她本欲借秘法摆脱囚女的诅咒,如今只能以这邪秽之身活下去,一腔恨意全发泄在李焱身上。 “你看村子中的树。”黄玉良指了指窗外的红枫,“我觉得你长住在这,应该比我清楚,这枫树无视了季节气候的变化,正像村子中的人一样。” 仙姑知道这树不正常,这树三年红一次,一次红透一整年,“你是说……那秘法跟这树有关系?” “究竟是树跟秘法有关,还是秘法影响了它的周期,我也仅是胡说胡想,”黄玉良将身子挪到靠向仙姑的方向,“不过我倒是有方法让您可以直接问问它。” 仙姑半信半疑,但是看黄玉良如此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对她一族了解透彻又毫无惧意,唯恐他真有什么能耐,“当真?” “我如果不能为您做点什么,怎么可能将那小燕子带走呢?”黄玉良盘算着时间,想着姜胜此时应该已经恢复了气力,若再不能拿出点实际条件让这囚女尝点甜头,恐怕就稳不住了。单说这异花,黄玉良手里有点药物能克制,但是囚女族有没有其它惑心的技法他是不知道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威胁,莫过于她们阴寒至极的血脉,万一她们打算玉石俱焚,黄玉良可不敢说人体对那邪血会有什么反应。 “你若真能寻回长生的法术,我敬你是恩人还来不及,还不是你想要谁就要谁?”仙姑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她不知道黄玉良是什么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也仍拿捏不准他的盘算和底细,但黄玉良话中暗示实在具有吸引力。 她囚女一族在此生存已有不短的时日,不老村的男人已经死绝,能从山下诱惑来的男人不管怎么说都不足以支撑整个族群的生存,但是她一直没有选择迁离就是因为心底里隐隐想要再从此处发掘点什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3 当年的幼女被她所欺,说是被她率众屠灭的村民已是中了带燕子纹男人的剧毒,如今这些女孩当中已开始有人怀疑她囚女族的长生之法不是不老村本来的秘法,如果眼前的男人真有秘术能从枫树中寻得些秘密,那么就可以稳定住这些人的心。 “那就请仙姑跟我到外面院子中来吧。”说着,黄玉良站起身。实际上所谓的与枫树对话完全是黄玉良在胡扯,只是想要将对方引到屋外,便于自己逃脱。 “慢着!”仙姑用手杖挡住黄玉良,“你放跑了姜家的小子,自己却留下来,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本事,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没有即刻杀了那小子并不是怕了夸父族,你若是耍什么花招……” “您这话说的,我就是来和谈的,两军交兵不斩来使。” “请吧。” 姜胜扛着李焱抄小路一路飞奔,沿途打晕几个村妇,虽然知道她们害人但还是没忍心下杀手,等跑到黄玉良那,发现他完好无损跟仙姑从屋内走出来,好一阵吃惊。 “黄哥真是神啊……” 李焱知道黄玉良那三片子嘴对女人的能力,对姜胜这评价不予评价。 “李哥,你说现在怎么办?我要不要冲上去打翻她们然后赶紧跑?” 正说着,只见俩衣衫不整的少女从大陆跑来,对仙姑喊着“那男人用毒杀人啦”之类的。 “她们居然跑这么慢。”姜胜眼见那仙姑神色一凛,提起手杖就朝黄玉良身后扎去,飞身一步大喊:“黄哥小心!” 黄玉良也是老远就听到了那少女的喊声,心知事态有变,一颗心警觉到极点,猛然间听到姜胜的喊声,没顾得上转身就赶紧一个前扑闪避。 谁知那仙姑的目标并不是他,或者说直接目标不是他。 两名侍女扶着那晕倒的少女挡在黄玉良身前,仙姑尖锐的手杖底端直接戳透了少女的心口,鲜红的血柱汹涌而出。黄玉良没来得及站起身,侍女就将那少女瘫软的尸身扔了过来,阴血洒了黄玉良一身。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黄玉良只感觉彻骨的阴寒透过衣服穿过皮肤直接冻进骨髓,然而又和天气的寒冷不同,带着沉惰的晕迷和无力,仿佛身上挂满了铅块般动弹不得。 姜胜见这情况是拔腿就冲,恍然间感觉身侧飘过一个人影,定睛一细看,发现李焱竟比自己还快,轻灵灵地落在黄玉良身侧,没带一点停顿,回手甩出两根铁钉,一人一个打在两名侍女要来抓黄玉良的手上。 姜胜只感叹李哥帅起来也是帅得神一样。 “竟然还敢撒野……”仙姑咬牙切齿地说道,挥着带血的手杖就朝李焱刺来。 “那血不能碰。”黄玉良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少女的尸体,挣扎着往姜胜那边爬,“不要让她见血,咱们快走。” 李焱抽出皮带缠在仙姑手杖上,顺势往自己脚下一带,发力一脚踩折,飞起一脚将带血的部分踢到一边。仙姑哪有怜惜之意,又将断杖刺在侍女的腿上,仍旧带血打来。 “你这妖婆是疯了吗!”姜胜怒喝一声,一拳打在路边的枫树上,粗壮的树干应声断裂,姜胜抱起树干就直刺过去。李焱也是怕了姜胜的来势,回身一脚顶在仙姑断杖上,将仙姑踹远几步,紧接着姜胜攻城锤一样的树桩就到了,仙姑只得赶紧躲避。 暴怒状态的姜胜感觉力量比平时更盛,仙姑躲过了一撞,还没站稳脚步,就看姜胜打横将树干扔了过来,仙姑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没跑了,一条腿被树干压住,轰然而倒的巨响几乎盖过了她腿骨碎裂的声音和惨痛的尖叫。 面对越聚越多的囚女族人,黄玉良扯着嗓子对仙姑说,“不老村的秘法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居然要杀我灭口!” 仙姑见黄玉良想挑拨离间,哪能中计,指着李焱,“你们别听他的,那个男人就是四十年前杀了姐妹们的凶手的后代!把他抓起来!” “别跟她废话了,”李焱蹲下来低声说着,“我帮你把带血的衣服脱了,姜胜扛着你走。” 黄玉良点点头,嘴上却不歇着,““杀害自己族人的凶手不就是你吗!你不想把秘法告诉她们,还不是因为你想继续用阴毒的囚女血控制她们!” “准备好了吗?”李焱小心地脱掉黄玉良的衣服,又用衣服擦掉他身上残留的血迹,“姜胜。” “去西口,你们来时的路被封死了。”黄玉良低声说着,“趁她们还没聚过来,快走!” 姜胜得令,抗起黄玉良就朝西边人群冲过去,随手抄起路边的一把九齿钉耙,挥得暴走猪八戒一般,一路无阻。 一路疯跑,过了囚女植园之后,仨人在一密林深处停下来略作修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黄玉良的情况不大好。 “你感觉怎么样啊?”姜胜把黄玉良小心地放在树下,“你脸色很不好看啊……” “冷……”黄玉良披着李焱的外套,但还是挡不住囚女阴血的寒彻。 “咱们生个火吧。”李焱看了看周围环境,“跑出挺远了,那妖婆被砸断了腿,她们好像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应该是安全了。” 姜胜点点头,上周围收集木材。李焱蹲在黄玉良身边,看着黄玉良发暗的脸色和瑟瑟发抖的样子非常难受,在给黄玉良解衣服的时候,还看到他的旧伤又裂开了,很显然的,他独自一人来到这,还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和姜胜? 李焱脱了上衣,又将黄玉良的外套解开,毫不犹豫地抱上去,“好点吗?” 赤裸的肌肤相对,黄玉良很感动李焱这么做,但是这个冷明显和体温无关。 “这路上,我有考虑怎么破这个血……”即便没有作用,黄玉良也贪恋着李焱的体温,费力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囚女的血至阴,要用至阳的东西,你懂吧?”李焱明显僵了一下,黄玉良拍拍他的背,“你我是不指望了,只能靠姜胜了。” 李焱红了脸,回头喊了姜胜,姜胜小跑回来看到这俩人光着膀子抱在一块,以为他们要幕天席地做那苟且之事,“李哥你真行啊!你还来得动啊!你都那样了……” “不是我,”李焱有点羞于启齿,“他那个毒……也不是毒,就是那个血,要精液,你……你去弄点吧……” 姜胜大吃一惊,“啊?!黄哥你是要吃吗?要我的吗?这合适吗?” 黄玉良笑着,“我倒是不介意……” 李焱直接捂住这臭不要脸的嘴,“甭管他是吃是抹,你去弄吧。” “哦……”姜胜一脸为难,“可是……好吧,那……哦对了,李哥,你别弄了啊,你都那样了……” “你别老提这事儿了!”李焱脸都要紫了,姜胜不说还好,越说越觉得底下疼得厉害,“咱仨就你一个健康的,你少说给我弄三次啊!” 黄玉良实在忍不住的笑,“你可别一使劲给自己掰断了,我就指着你了……” 见姜胜羞愤跑走,黄玉良张嘴咬在李焱肩上,给李焱疼了一个倒抽气,“汗味混着一种女人的香味……我不喜欢。跟我说说,跟囚女做是什么感觉?” “我不太记得了……”李焱有点着急,他现在知道了自己沉迷在囚女的肉欲中有异香的原因,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坚定,第一天梅子诱惑他的情景他记得还比较清楚,但是完全不想回忆,“我……你别提这事儿了,我觉得特没面儿。” “好,不提,那……我给你的录音你听了吗?”见李焱低头不语,黄玉良继续伏在李焱耳边低语,“听了没有啊?” “听了……”李焱顿了一下,显然很犹豫,“我还……自己弄了一下……” “有感觉?” “能什么感觉……别的男的那么说,我可能觉得恶心吧,但是……” “但是?” “咱俩不是都弄过了嘛……”李焱不太敢看黄玉良,“然后……我就听你说,就能想象得到……” “你喜欢吗?” “越说越不要脸了……” “告诉我嘛,喜欢吗?” 李焱看着他,脑中对那录音的回忆越发清晰,就是这骚货的这张脸,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此时此刻又苍白又虚弱,李焱心中顿时被愧疚充满。 过了不会儿,就见姜胜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走出来,小心翼翼捧着什么东西的样子让李焱忍不住笑。 “我……我没感觉啊李哥……”姜胜走过来,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就……就这么多……你可别嫌少啊……” “抹他身上吧,”李焱放开黄玉良,“你听见了,别嫌少啊。” 姜胜别别扭扭走到黄玉良身前,把自己那份抹在黄玉良身上,刚沾上一点,黄玉良几乎是痛苦地抽搐,直接嚷出来了,“我操!烫死我了!” 姜胜一脸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地吹了吹,“正常温度啊……怎么会烫啊……” 黄玉良忽然意识到姜胜特殊的族群身份,“你祖先跟太阳有关系,这至阳估计能直接烧死囚女,给我一点儿就成,慢慢的……” 姜胜这也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村中的囚女诱惑过。至阴至阳均有弊端,囚女需要纯阳男精来调和己身的至阴,但是若超过限度仍有损害,估计囚女族也是有这样的担忧才没对他出手。 三人即便脱离险境,也没有在黄石久待,何况这里已经没有其它的线索。黄玉良考虑到胡家出动了樊华,暂时不准备回北京,而且听闻姜胜在南京的朋友貌似有困难,便打算先上南京做调整。 黄玉良先后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樊华,告诉他自己找到燕子的线索,暂时离京;第二个是常明瑾,让他想办法解决掉胡家搜查李焱的指令;第三个是自己的母亲,由于黄母善使药物,黄玉良担心李焱与囚女交合过有什么后遗症,遂向她求教。 火车的小间里,李焱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说出。 “这精液……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黄玉良一愣,“其实从科学的生理层面来看,也无非是水、蛋白质、多肽……”看着李焱一副认真的求知脸,倒也不打算胡掰了,“这些作为生物组织的一部分,成分上其实对妖术邪咒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姜胜举起手来,“我知道!” “你知道你说。” “我爸跟我说过,这些东西作为咒术的媒介,意义在于它被赋予的意义。” 李焱看着姜胜,“?” “其实就是姜胜父亲说的那样,精液意味着什么呢?男性特有,传宗接代,生命本源……你别笑,就像血、眼睛、头发、皮肤、骨头一样,这些生物组织就是他们的意义的媒介,而一些咒法是以这些意义为媒介,你懂了吗?” “我……应该是懂了,但是……”李焱看了看姜胜,“像姜胜,他们家这种能力,或者说像常明瑾用的那些魔法,是什么施展原理啊?” “姜胜的家族和常明瑾不同,”黄玉良拽过姜胜的手,指着上面的蛇纹,“作为上古英魂,他们的本质是人类,他们的力量是源自于古代部落图腾的信仰,这些英魂的信仰成为一种无形的图腾,然后积聚成一种能量,出现在后代身上,有图腾的纹路,才能激活这种能量的释放。”黄玉良顿了一下,“常明瑾的祖上是修炼成人的兽妖,这一类施展的一些妖术,从最原本来说,是幻术。” “假的?”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4 “是假的。”黄玉良点点头,“但是修为越高,从幻术的深度、广度上就会有不同的层次,如果你有超人般的定力,就有机会破解他们的妖术。举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例子,那只化莲的九尾狐,普遍描述天生九尾火瞳,这火瞳最大的意义就在于破幻,你可以理解为烧毁一切附着于意识的障碍。” “好牛逼啊,孙悟空火眼金睛是吗?”李焱感叹着,“开了挂的人生。” “妖族使用的异能里面,普遍来说分作三种,有以幻术为本的妖术、有以其它载体为媒介的咒术、有作为原形附着的源力。”黄玉良顿了一下,“咒术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人类没有经过特定的修习看不懂关于咒术的语言和媒介组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咒术威力的大小取决于媒介,就好比我用茶杯盛水泼你,和用水缸是不一样的。”黄玉良看着李焱,“半妖这个词,你应该不陌生。” 李焱知道黄玉良指的是什么,黄玉良的父母就都是半妖。 “半妖这个异种不如妖怪可怕,是因为原形是妖力强大的一个象征,他们本身会带有原形的一部分,不能完整变化。但即使是半妖也可以从原始形态汲取力量,也就是所谓的源力,你可以理解为,兔子化成的妖怪,有着高度的灵敏,大象化成的妖怪,就更具有力量。” “那……”李焱看了看正在吃泡面的姜胜,“要是方便面化成的妖怪呢?” “这玩意要是能化成妖怪,估计就是用分泌的油脂淹死人吧。” 姜胜看了看恶趣味的俩人,又看了看手里的泡面,酸辣牛肉味……不管,还是要吃。 “另外,半妖或妖怪可以利用自己原型的身体部分作为咒术的媒介,这比一般的媒介更为有力。常明瑾作为两只半妖的结合,保留了两种妖族的源力,这是非常少见的,但是他仍有人类的部分所以不能完全化成兽妖,至少你没见过狐蛇结合的动物,是吧?” 李焱确实无法想象这两种动物要怎么拼凑。 “但是即便他不能化成原形,你也应该可以想象他比一只完整的妖怪还要可怕,你懂我的意思。” 李焱不自觉低下头,黄玉良话里的意思就是少跟常明瑾来往。 姜胜喝完最后一口汤,“李哥,你那个蛇的法术是怎么用的?” 听到姜胜这么说,李焱和黄玉良同时回过头看着他。 “我不会使。” “可是……”姜胜一愣,“我在村子里,看到你从嘴里吐出一条蛇,把俩村女毒死了……”看到对面俩人惊异的脸色,姜胜深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那蛇……爆炸了……然后还就消失了……” 黄玉良记起在混战时确实有囚女喊李焱毒杀了人,当时情况紧急所以一直没有问,最初听到时想过最坏的情况是李焱瞒着他暗中练了李家的毒手功,此时姜胜提到是毒蛇,心中就明白了,某种意义上也放心了。 “黑蛇?”李焱见姜胜点头,“红眼睛?”姜胜持续点头,李焱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用看黄玉良就知道对方一脸“i told you”的表情,随即掏出手机拨常明瑾的电话。 “我还在琢磨你什么时候自己打电话给我呢?替我向黄玉良问好。” 要不是跟火车上李焱肯定大声开骂,“你他妈在我肚子里放了多少条蛇?” “没有了,那是我专门放你那保护你的。” “你废……废什么话,还保护我?” “当然了,要是没有我的蛇,你都要被那几个囚女操死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全都看见了啊,”常明瑾憋着笑意,“从头到尾。” 李焱直接挂了电话,真是日了狗了。 到南京时已经是夜里,黄玉良接到电话说是母亲已经到了,并且为他们订好了酒店,三人赶到之后,门一开,李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开门的女人一身成熟性感的大蜜范儿,大波浪长卷发一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正是之前在黄玉良受毒掌伤的时候,约李焱出去又把他弄晕的女人。 “妈。” 李焱又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黄玉良,那女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半妖不会老吗? “吃饭了吗?” “没有,一会叫点外卖。” 姜胜也同样惊讶,“黄哥你妈妈好年轻啊!”转头对黄妈,“那个……阿姨?你好年轻啊,好漂亮啊!” 黄妈过来揉了揉姜胜的脸,“甜甜的小嘴~叫姐姐就行了。”而后扫了一眼李焱,一脸不屑,“还以为我儿子看上的男人多有定力呢,跟囚女搞一块儿,也不嫌脏……” “您别怪他了,他不了解……” “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黄妈指了指角落的包,“都给你带来了,外敷内服。”黄妈转头对李焱,“怎那么没礼貌啊?进门这么长时间叫我了吗?” 李焱简直尴尬癌都犯了,“嗯……呃……姐……” “叫谁姐呢!你跟我平辈儿跟我儿子怎么算啊?” “阿姨……” 黄玉良把自己妈拽到一边,“您别玩了,好玩吗?” “其实还行……”黄妈窃笑,“傻乎乎的,上次见他他特凶你知道吗?我就想逗逗他……” 李焱真心想说我都听见了。 “那个小姜,”黄妈把一张房卡交给姜胜,“这是另一屋的房卡,你把东西先放那屋吧,帮他们订个外卖,我跟他们说说药怎么用。”姜胜点点头出门了,黄妈打开包,把一堆草药翻腾出来,“总的来说,囚女的身子倒是不会得什么性病,你倒是可以放心,没有沾囚女血更好,沾了也好说,男人的精液抹抹就可以了,你们仨男的倒是不会缺这玩意儿。” 黄玉良心说关于血的解法已经摸索出来了,姜胜还是特效药。 “不过囚女的体质极阴,比跟平常的女人纵欲更损阳,所以我带的都是固本培元、补肾壮阳的东西。” 李焱一想到自己不到三十就要吃壮阳药都要哭了,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都有点怕了女人了。 “除了这些药要一天两次,饭后吃,”黄妈拿出三大盒密封好的药膏,“这个东西,每天睡觉前抹。” “抹哪?” 黄妈撇了一眼李焱下半身,“用哪抹哪。”看着李焱脸红黄妈很高兴,“还有手心、脚心,后腰,你觉得身体其它部位哪容易发凉,都抹,抹上之后你会觉得热,等凉下来再洗掉。” 黄玉良点了根烟,刚要递给李焱一根,就被黄妈打掉,“这三盒用完之前,老规矩,禁烟酒辛辣,除了自然遗精之外,禁欲。”黄妈打断黄玉良的发问,“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大概仨礼拜。” “谢谢妈。” “谢谢阿姨……” 黄妈没有跟李焱他们一起吃饭,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走了。三个人一边吃一边交流了一下在不老村收集到的信息。 除去细枝末节之外,最有意义的莫过于四十多年前闯入不老村的男人,种种迹象表明,正是当年发狂屠灭李家村的村长,发狂的原因也可以推断是从不老村夺来的狐尾石像。然而黄玉良从囚女仙姑那里套出话,不老村的长生秘法有极大的可能也被当年的李燕子夺走。 秘法以何种形态保存、以何种方式修习目前无人知晓,但这可以作为一条线索来查,了解了它的运作方式,就能找出痕迹。 黄玉良坚信,李焱的大爷爷后来一直杳无音信,并不符合神智失常的状态,就算曾有发狂的症状也以某种方式抑制住,否则做不到完美的隐匿,依不老村的枫树情况来判断,秘法可以拉长生命的周期,那么或许也可以拉长狂暴的间隔。再次出现的毒手功,也证明他极有可能还活着。 李焱对黄玉良的这一系列推断十分焦虑,大爷爷当年屠灭李家村是因为石像的影响,此事按下不表,但为了石像或秘法屠杀不老村确是其清醒时所作,这种行径实在辱没李家侠字。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黄玉良一只手按在李焱肩膀,“别想了,在你取得正确无误的信息之前,一切都是假设。” “这是你的企业文化吗?” “算是吧。”黄玉良伸了个懒腰,“今天就到这吧,早点休息吧。” 姜胜早就困得不行了,拍拍脸就回屋了,李焱看着黄玉良还稳稳地坐着,“你还不走?” “你要赶我走?” “我要上药!” “我帮你啊……” “出去。” 黄玉良扁扁嘴,失落地走了。 上次到南京时,姜胜只从朋友那隐约感觉到对方有烦心事,并没多做细问,一来是担心对方不方便说,二来是自己的智商确实不太能解决复杂的情况。但是此次黄玉良同行,姜胜就自信多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找人家去了。 黄玉良拖着自己的行李敲开李焱的房门,李焱睡眼惺忪地开门,“干嘛?” 黄玉良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李焱一看这人犯神经,赶紧给拽屋里,对着走廊里的保洁大妈讪笑,大妈特淡定。 回头的功夫黄玉良衣服都脱了,“你看看,是不是都青了?” 李焱一看,黄玉良后背胳膊还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这是怎么了?” “姜胜那屋是大床房,这一晚上给我锤的……” 李焱忍不住笑,“我给你上点药吧。” “我不管,我不跟他一屋了。”黄玉良坐在床上,“这屋是双人间,我就在这睡。” 李焱想说你丫也不缺钱,再开一间不就得了,后一想,他耍赖无非就是想跟自己一屋睡,“行啊,你住这屋,我跟姜胜换。” “他磨牙!我不跟他住……”黄玉良抱着李焱的腰,“哎?要不咱俩住那大床房?” “放手你!”李焱勺了黄玉良脑袋一下,“你要跟我住这屋也行啊,咱可说好了,你妈可说了,禁欲啊,你别动手动脚。” 黄玉良狡黠的小眼神一瞥,“想什么呢你……真是的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5 正说着,黄玉良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姜胜那边已经约了朋友,说是请黄玉良见个面聊聊。挂了电话,黄玉良倚在浴室门边看着洗漱的李焱,“你去不去?” “我不去,”李焱抹了一把脸,“昨天我跟爷爷说了最近在南京,他之前找到了逃到这边的族人,说让我顺道去拜访一下。” “多小心,现在有人在找你,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尽管这是南京。” “你再摸我可踹你了。” 黄玉良恋恋不舍地抽回摸在燕子纹身上的手,“小气。” 姜胜的哥们叫林秋白,是南京的大户人家子弟,祖传技巧是闻名全国的云锦织艺,家传“十七大锦”炫目绝美,堪称巧夺天工。林家自明朝以来延续至今,十七大锦的技术遗失了大半,但仅凭剩余的六锦就足以支撑整个家业,可想当年的盛景。 伴随十七大锦的不仅是响亮的名头,更有一些阴森神异的传闻,林家多年来一直声称是竞争对手恶意造谣,但有些事情在口耳相传中难以断绝。 传闻,林家的十七大锦技术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是当年林家动用邪术,骗了织女的仙鹤来,才得了这门技术。仙鹤做了这绝美的十七大锦,却将报复的法咒织在其中,以至于谁得了这些云锦,就有灾厄。这也是为什么林家的十七大锦越传越少,以往的锦缎也都遍寻不得。 若单是这虚无缥缈的传闻倒不至于让林秋白苦恼,他作为嫡系的第四子,本来对家族技艺没什么兴趣,然而最近两年发生的事情的确越来越让他觉得古怪。 两年前,林秋白父辈中的长者,也就是家中现任的掌家,对外宣布恢复了十七大锦的技术,从仅存的六锦变成了七锦;在姜胜上次来的不久前,又宣布再次恢复一锦。本来是高兴的事情,但在林秋白意外发现了些秘密之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姜胜没有黄玉良的好脾气,对林秋白刻意渲染气氛的讲故事方式十分着急,“你能不能说重点啊?这么啰嗦!” “别着急,信息不怕多,你继续说。” “还是黄哥有见地!”林秋白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个堂姐,家里排行老二,在我小时候,家里人就说她行为不检点,然后被夺了我们这一辈的中字,后来一直再也没见过她。” 据林秋白说,在他的印象中,堂姐林秋紫是一个特别规矩、温婉的姑娘,也是他们这一辈第一个女孩,从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大小姐培养着。在林秋白十二岁那年,被绑着推到家中大院里面,大冬天冷水泼身,一家长辈围成圈来唾骂,林秋紫的父母哭得翻了白眼也没人管。 林秋白当时并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只偶尔听说姐姐不检点,至于怎么个不检点法谁也不曾多说。等他长大之后觉得事有蹊跷,所谓不检点无非是男女关系之类,怎么也犯不上当时那种阵仗。 然而从那时起,林秋紫就再也没在家中出现过了。 直到不久之前,姜胜到了南京,林秋白去偷他大伯秘藏的米酒,偶然间发现了一间半地下密室,密室的窗户被木板封住,堂姐林秋紫就坐在里面织布。顺着木板的缝隙可以窥见室内,偌大的房间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然而占据了主要空间的就是一台巨大的提花木织机。 林秋紫的父母在当年那场变故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但林秋白怎么也想象不到,堂堂林家大小姐居然被圈在这屁大点地方织布? 当时林秋白就喊了姐姐,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姐姐只是哭,并要求他不要跟任何人说发现自己在这里,不要去找大伯更不要报警。看着姐姐软弱的样子林秋白简直生气,但是仔细一想,林秋紫甘愿在这里织布也肯定有苦衷。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林秋白就想到了那两匹被恢复的十七大锦,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怪事能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你是觉得被恢复的十七大锦都是你姐姐织的?” “要不然大伯监禁姐姐干什么?” 黄玉良想了想,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的确挺明显,但是想要了解透彻乃至解决还都挺麻烦。“我想看看你们家目前所有的十七大锦,或者见你姐姐一面,你看哪样更容易?” 林秋白想了想,“我大伯家外人一般不让进,你要看云锦可能还容易点。” 黄玉良看了看姜胜又看了看林秋白,心里大致有了个谱。 李焱万万没想到,爷爷曾寻找到的族人,已经出家了。 在交谈中,对方说是因为当年目睹了李家村的惨状,即便出逃也是时时刻刻噩梦萦绕,直到皈依了佛门,心绪上才得到了一些安宁。李焱本想着有可能从对方那寻得一点父亲或大爷爷的线索,但是照眼前的情形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沿着鸡鸣寺的台阶走到药师佛塔前,李焱真诚地向佛祖许愿,希望能够寻回父亲,让他放弃血仇和一切非人的繁乱,早日一家团聚。 正闭眼祈愿,肩头就被拍了一下,李焱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清秀和善的青年。 “您有事儿吗?” “这里说话不方便,您能跟我去那边吗?”青年指了指阶梯旁的隐蔽处,“请您别误会,我并非有歹心。” 李焱也不怕他,看他细胳膊细腿的估计一脚就能撂倒。 随着青年来到阶梯旁,李焱特意站在阶梯对面,免得对方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下去,“您说吧。” 青年拾起地上的一枝短树枝,又抓了一把土,洒在地上,粗略地画出一根骨头的形状,“您有见过这个东西吗?” 李焱看了看,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觉得是什么,但是越看越心惊,就好像这个简单的图案在变得具象,从形状和长度来看分明是狐尾石像,“这个……” “您摸过它,是吗?”青年看李焱不准备反驳,随即笑了笑,“没关系,好在您接触的时间不长。” “您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李焱刚上前一步,又猛然想到知道这东西的绝非常人,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您……” 青年对李焱保持距离的举动并不在意,朝李焱指了指阶梯下,“那位是您的故人,是吗?” 李焱心说简直他妈的见了鬼了,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您如果能向她要一根红绳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焱几乎是下意识地服从命令听指挥,赶紧去找那位皈依的李家村大婶要了根红绳来。 青年接过红绳,捏起一撮树下的泥土,在红绳上搓了搓,又递给李焱。“这寺院泥土中的清净之力可以祛除邪气,我已经将这力放在绳子里,您戴着它吧,能不摘就不摘。”说罢,青年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李焱上前一步拽住青年的衣袖,“那个……您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吧?您能不能告诉我更多一点,我没有坏心,我不是要用它作恶……” 青年拍了拍李焱的肩膀,“希望您放下这些,离得越远越好。” “我要用它找到我父亲,我……我父亲在收集这个,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在找这个,也是因为他要解开这个东西的封片。”李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人类,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并非邪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青年能够帮助他。 青年笑了笑,一个转身,在李焱眨眼的瞬间,已经身处台阶的下方, “哥们!那个……先……先生!”李焱追上去,他觉得这个人绝对知道什么。就像爷爷说的,李焱作为这一代燕子的继承人,找到父亲已经不仅是他个人的愿望,一定要杜绝父亲用毒手功和石像为祸,这是他的责任。 李焱身法轻灵飘逸,几步就跑下台阶,隔着四五个身位,李焱几乎听到那青年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对方嘴唇未动,声音却飘入耳中,“我虽看不透人心,但知道您是善类,执着是苦。” 李焱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就算追上去,那青年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心底里涌起一种悲伤,仿佛真的有苦涩的意味弥漫开,也仿佛有一道光直射在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连他自己也不愿去碰触、正视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察觉的: 这一切终归是徒劳。 黄玉良晚饭后才回来,一进房门,就听见李焱的大吼。 “出去!你先出去!” 黄玉良朝屋里探了个头,看见李焱站在床边,捏着一件背心挡在身前,“你干嘛呢?” “废话!装什么傻?” “还偏找我不在的时候,你至于吗?又不是没见过。” “你去找姜胜呆会儿行不行?”李焱脸都红成猴屁股了,“大爷您行行好!” 黄玉良几乎难以抑制阴险的笑容,一步步朝李焱走去。 “你再过来我踹你了啊!” “踹啊,你踹啊,不怕走光你就踹啊。” 李焱几乎被逼到墙角,“臭流氓!” 黄玉良走近李焱,由于李焱的手心也抹了药膏,并没把衣服攥太紧,黄玉良一抄手就给拽走了,只见李焱两腿间被黑乎乎的粘稠药膏覆盖,着实是不太美观。 “不跟你闹了,过来躺下。”黄玉良检查了一下衣服上有没有沾上药膏,然后叠好放在一边,见李焱还捂着裆站在墙角,不禁好笑,“我真不闹了,你过来躺好。” “你要干嘛?” “你都没抹匀,躺好了自己弄弄吧,抹匀了才能吸收药劲,这点常识都没有?” 李焱万分不乐意地走到床边躺下,“这玩意太稠了,跟蜂蜜似的,黏我一手。” “我妈没跟你细说,你自己也不琢磨。”黄玉良拽过李焱的一只手,一根手指在其手掌心划着圈,顺时针几下,逆时针几下,不多一会儿,粘稠的药膏就打开了,从黑色渐渐变成黑棕色。 李焱只觉黄玉良划拉得他痒痒,透着药的热力,这痒痒劲儿直接钻进他心里,“换……换只手……” “懒死你,自己弄。”黄玉良挪到床尾,“脚心会痒,忍着点。” 李焱其实觉得有点耻,“你……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快着吧,一会都凝固了,你这纯粹是给风干了晾凉的,浪费药。”黄玉良抓起李焱的脚,刮着上面一层已经凝固的药膏,触到脚心的时候李焱下意识一缩,黄玉良给握紧了,继续弄。 “不行!太痒了!你丫成心的吧!”李焱一边挣蹦一边捂着下体,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被黄玉良看见了。 “直了?”黄玉良拨开李焱的手,果然下边有一点点抬头,“禁欲啊,直了也不许弄出来。”黄玉良其实还是藏了坏心的,心说谁叫你跟囚女放荡,这次得好好折腾折腾你。“还能直起来就算你运气好,居然没被囚女给做阳痿。” 李焱盯着黄玉良,发现这语气中有一丝微妙,“你……吃醋了是吗?” 黄玉良也不扭捏,在李焱腿上揪了一撮毛,“不然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6 李焱其实是很愧疚的,尤其是黄玉良来救他们的时候,而且严格来说,他和姜胜去了那村子,几乎是什么情报都没问出来。 “那……我跟你说一个事,让你高兴一下?”看着黄玉良的侧脸,李焱不自觉红了脸,“你可不许笑。” “我尽量。” “其实……后面我是真的记不清了,但是第一天的时候还是有印象的,”李焱声音低了八度,“那女孩儿……没你技术好……你他妈别笑!” “你不是说让我高兴一下吗,高兴了当然会笑了。”黄玉良靠近李焱,“那……是不是可以说,你在跟那女孩儿做的时候,有想着我?” “一点点儿吧。” “好吧,还算是……有点高兴吧。”黄玉良指了指李焱的双腿之间,“你要是让我帮你弄这,我就更高兴了。” “不行!你再给我弄射了。” “那我就又不高兴了……” 李焱就着沾着药膏的手,抹在黄玉良脸上,“你怎么那么臭无赖啊?” “我不管……我就要玩……”黄玉良把头埋在李焱肩窝,脸上的药膏蹭了他一身,“我不管……” “我踹你了啊……”李焱举着手,又不好把药蹭在黄玉良衣服上,“你起来……哎呀你怎么这么赖啊!” “我不管……” “你……”李焱被磨得实在没脾气,红了脸,“等我好利索了……” “仨礼拜呢……” “等我好了你弄几次都行……” 黄玉良几乎是僵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李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果然臭不要脸是可以传染的。黄玉良几乎不敢抬起脸让李焱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咬紧牙关憋回笑意,“行,你给我等着。” 黄玉良这几天一直在查找云锦相关的资料和传说,云锦作为著名的传统技艺,相关资料是不少,但是对于林家十七大锦的介绍却不多,这也是让黄玉良疑惑的一点。细碎的只言片语,只是提及了十七大锦的精美绝伦,以及这项技术绝不让外人假手,属于家族的秘传工艺。也曾有人想要偷学、想分解十七大锦的技术,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李焱这几天无所事事,只能靠练武运动发泄多余的精力,从阳台上练过一套路数,回到屋里准备冲个凉。 黄玉良注意到这几天李焱左腕上多了一条红绳,“你带的红绳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在鸡鸣寺遇见了一个……怪人,他有点邪的,看出我摸过一次石像,就说有邪气,然后用寺庙的泥土搓在绳上说能驱邪,我就带着了。” “长什么样?” “模样……”李焱努力回想着,“头发稍微有点长,也不是太长,身高跟我差不多吧,然后……”李焱越是努力想越是想不起对方长什么样子,“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这事儿从来没听你提起啊。”黄玉良合上电脑,总觉得李焱口中这个人有点微妙。 “是啊,”李焱挠着脑袋,“我忘了。” “不是刻意不跟我说?” “不是啊……”李焱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确实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这件事就像他路边踢到了一颗小石子,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被李焱忽略了,潜意识中被认为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然而刻意回想倒也能想起来。 “你没有被人下咒吧?” “我觉得不会。”关于这一点李焱倒是莫名的心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恶意,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俩是在寺庙里面遇上的,我觉得……就是直觉吧。”李焱拍了拍胸口,“我觉得我现在,特别健康,天天中药喝着撒尿都是药味。” 黄玉良看着李焱赤裸上身汗珠满布肌肉紧实面色红润的状态,也确实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我过两天叫我妈来看看这绳子有没有问题,没事儿,你去洗澡吧。” “你那云锦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下午去林家的公司一趟,我要假装成代理商,”黄玉良抬起头,“你去吗?” “我是什么角色?” “嗯……保镖?” 由于林秋白的引荐,黄玉良得以直接见到较为高层的人员,从时间上来说算是比较快速,但是没有像预想那样可以直接去林家大宅,而且对方只提供了十七大锦中的三种,这三种还属于原有的六种之内。 黄玉良试探性地提出想要看现有的八种大锦,但该负责人显然被授意,十分谨慎,以再深度商谈为由推辞了。黄玉良可以理解林家想要保守十七大锦秘密的做法,这也仅仅是防同业人员,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倒也是好事。 李焱因为是半途加入,不算太熟悉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林家公司出来之后,几个人围坐在一块堆儿把事情说了说。 “所以说,”李焱有点犯迷糊,指着黄玉良,“你到底是要他帮你调查什么?” 林秋白一愣,“就是救我姐姐出来,然后看看新恢复的十七大锦到底是不是我姐姐织的,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林秋白的表情露出纠结和愁苦,“我想我会去找大伯评理吧。” “那简单,”李焱一拍手,指了指黄玉良,“你许他什么好处了?” “我家现有的八种十七大锦,一样一种。” “雇我吧,我就要六种。” 黄玉良惊讶地看着李焱,“明目张胆抢生意你?截胡不道德嘿。” 林秋白看着俩人,又看了看姜胜,姜胜点点头,“他们俩一家子。” “我们俩谁先出结果,你最后给谁酬劳,怎么样?”李焱摸向黄玉良的烟盒,被一把抢走,“我跟他办事方法不一样。” 林秋白不太好决定,又看向姜胜,姜胜点点头,“他们俩一家子。” 吃过晚饭,李焱仨人顺着夫子庙附近溜达,看着秦淮河上灯火通明,黄玉良十分想坐那装满了五颜六色霓虹灯的船,李焱不想去,也正巧黄妈来了,俩人正好坐在岸边的咖啡厅说事。 黄妈看了看李焱手腕上的红绳,琢磨了半天,半晌,蹦出一个“啧”。 “怎么了?” “这个玩意儿,我弄不懂啊。” 李焱根本没明白,“什么叫……弄不懂?” “你知道咒语是怎么回事吗?”黄妈一看李焱呆滞的表情不禁翻了个白眼,“良子居然没跟你说过……咒语会凝聚成一种特殊的力,或者说是气场。打个比方,我在一张纸上写下‘这家店鸭血粉丝汤真咸啊’,然后把这张纸贴在店门口,路人看了就会认为这家店的汤很咸。这句话作为咒语,就生效了。” “啊……于是呢?” “咒语就像是在什么东西上写字,这些字叠加在一起汇聚成一张无形的纸,这张‘纸’就是可以产生作用的力。” “我看有些时候,就是有人用一些个……法术啊,没见念咒语啊。”李焱其实第一时间想到是黄妈把自己迷晕和常明瑾的黑蛇。 “咒语利用什么媒介来施展并不固定,可以是语言、手势,甚至眼神,或者附着于物品,比如你这个。”黄妈指了指李焱手腕的红绳,“像我们这种人吧,学习看咒语,然后分解它的组成是必修的,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拿附咒的物品来说,要从这个物件本来的气场里面提炼出附着的力,然后解构这个附着的力,把里面的咒语字词都辨别出来,才能知道施咒的人用了什么样的词语,只有知道了完整的咒语用词,才能有方法破解掉。” “您刚才说看不懂,是说这个红绳的咒语很难吗?” “不难,但是很奇怪,”黄妈摇摇头,“一般来说,咒语的词句会重叠在一起,你可以把气场或力想象成一张写满了无数字的纸,就是整张纸都糊掉了,全是墨。” 李焱想想就觉得头要炸了,更别说分辨里面写的是什么。 “你这个是颠倒的,相反的。我能一眼就看到上面附着的字句,其实就是一些佛经的句子,也不完整,但是很清晰,问题是……”黄妈顿了一下,“这些字句本身,是由一种单纯的力构成的。” 李焱仿佛有点明白了,“您是说,一般的情况您是从写满了字的纸上分辨写了什么,但是这个绳,是直接用纸条组成的字?” “哎呦你好聪明啊!”黄妈端起酒杯,“干了!” “那您现在困惑的是这些佛经,没什么稀奇的是吗?” “就是这样。” “那组成这些佛经的力,您不能再把它分解了看?” “这不是咒语组成的力,这就是……就感觉是……这绳它自己长年累月听诵经听得自己会背了,然后就有力量了。” 李焱仔细想了想,其实并不是这根红绳,那个怪先生说,是寺庙泥土的清净之力。“反正在您看,这绳没什么问题是吧?” “那倒没有,就感觉是一种灵气的聚集,而且它还没有散去的迹象。我看不懂,是因为这个绳本身没有什么能够聚集气场的能力,这力是怎么自然附着在上面的完全解释不通。”黄妈忽然变了神色,“虽然这灵气很天然很纯粹,但是比不得大法器,你别因此有恃无恐去撞大邪祟,它没那么大的力量。” “懂了,谢谢……阿姨……”看着黄妈笑得开心,李焱心里其实有点愧疚,“那个……阿姨,我其实要跟您说实话……” “你想说你跟我们家那小子不是那种关系,是吗?” 李焱一时哑然,其实他没搞懂自己对黄玉良到底属于什么感情,要说一点感觉没有,他不会跟黄玉良这样那样,但若说是爱情,他又没那种感觉,更不敢轻易跨过那道坎儿。只是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来看,黄玉良的所作都似不计回报一般,他又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但若说那份回应是报答,又没法解释自己没有一点不情愿。 “你别有那么大心理压力。”黄妈叹了口气,“他挑直男下手,本来就不道德,不管你接不接受他,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你呢,就按照你自己的感觉走。” “谢谢您,真的。” “口头谢可不行,你刚才就想说你心里过意不去是吧?”黄妈拢了拢头发眨了眨眼,“既然你觉得有所亏欠,那给点报酬也是极好的,我听说过你们家,家底不薄吧?” 李焱眼珠子一转,“我送您几块布料做衣裳怎么样?” “普通布料我可瞧不上眼。” “十七大锦。”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7 黄妈一惊,“哎呦我的乖乖,是良子最近在查的那家吗?他们家的云锦我知道,我也私下去过,但是他们家掌家大宅的院子我进不去,要不然早扯他几米了,你要是真能给我拿来几块,我还得倒找你钱呢。” “我有一个想法,您再帮我一个小忙,我给您他们家的六块大锦。” “定了。” 黄玉良很奇怪李焱这些天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他绝不认为李焱先前放话是假,只得加紧与林家的融洽。在林秋白的协助下,黄玉良已经得到基本的信任,并以一套颇具价值的燕京八绝换取了六匹云锦,以及见到第七匹云锦的机会。 不得不说,为了和李焱较劲,黄玉良深觉这笔单子接得不值。 在见到第七匹云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林秋白之前所述,黄玉良感觉这新恢复的十七大锦确实与流传下来的六种有着细微又明显的不同,只可惜黄玉良以往甚少以古董藏品为筹码进行交易,因此对此类实物的研究不够透彻,不好分析其中的差别。 林家大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林秋白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来疏通关系,否则让大伯察觉他的异样,极有可能会暴露。只能说黄玉良的那套燕京八绝让林家上一辈的掌权者动了心思,已经在考虑跟黄玉良深度合作。 黄玉良在外跑了一天,除了云锦这件事之外,也没有将石像相关的事情放下,再加上平常的一些情报交易,简直是快要忙晕头。回旅馆之前,黄玉良接到李焱电话,而后又收到附了地址的短信,说是让他到这里来。 顺着地址,黄玉良来到一片较为古旧的小区,七拐八绕找到地方。 “您就放心吧,来源十分可靠。”黄玉良一边接电话一边敲门,“对,我给您的三支股票在十五号前都不用着急抛,哪里……” 门开,李焱露出半张脸,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嗯,我这边还有点事,您还是把钱打到原先的账户就好,好的,再见。”黄玉良挂了电话,“干嘛呢?神神秘秘的。”黄玉良进来屋里环视了一下,不说家徒四壁吧,也肯定是不富裕,不大的客厅里面摆了一尊观音,贡桌倒是挺讲究,“这是谁家啊?” “我爷爷之前找到的那个族人,她的家,她刚出去。” 黄玉良看到里屋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那你在这干嘛呢?” “我带了个女人回来。” 黄玉良不觉睁大双眼看着李焱,又探头看了一眼屋内,“你……” “怎么了?” “你……”黄玉良看着李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特别憋屈,若说之前跟囚女,还好说是因为那异花,但是这,他找了女人还叫自己过来是什么意思?黄玉良特别难受,简直觉得李焱根本没长心,“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你!”说完,黄玉良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李焱笑嘻嘻地把黄玉良推到门上,按住门把手,“干嘛呀?生气啦?”李焱揉乱了黄玉良精心梳好的头发,“傻了吧你?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过来。” “干嘛?” “你过来。”李焱拉着黄玉良来到里屋,“你看看她。” 黄玉良到里屋一看床上躺着的女人,就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并非这女人不美,而是实在可怜,苍白的皮肤、瘦弱的手腕和干枯的发质,几乎摧毁了她原本清丽秀雅的面庞,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有细微的颤抖,这种状况一看就是长期受折磨的,不是那种跟男人四处胡搞的放荡女。 “她是……”看着李焱得意洋洋的表情,黄玉良瞬间就明白了,“你把林秋紫偷出来了?” 这一个礼拜以来,李焱并非无所事事,此次行动从策划到执行的确比以往用时要短,但李焱也绝非畏首畏尾之辈,偶尔冒险也没什么。但是让他决定冒险的,也是先前讨论时说的几个细节。 据林秋白所说,他是无意中发现关押林秋紫的地下室的,那么这个被木板封住的窗户,就应该比较显眼;林秋白是在室外发现的,那么可做监视的周围环境就更易于排查出摄像头,何况以林秋白目前的各种动作来说,并没有被发现的迹象,那么大胆做出个猜想,就是那一片环境是没有监控的。 除了必要的考察装备,李焱的习惯是新到某一处地方再采买刀具等管制物件,否则火车等安检没法过,摸透南京的地下市场花了些许时间,装备齐全之后才准备行动。李焱用望远镜观察了几天,除了主人家的日常起居规律之外,发现林家大宅内巡视的保安多,但关押林秋紫的地方甚少有人去,这也是方便行动的一点。关于院内的环境,黄母不能进林家大宅的原因,是院内呈正三角分布的仙鹤铜像,三座铜像被施加了极高深的破邪咒,但凡属妖邪怨鬼一类,就会产生极大的痛苦。根据李焱的观察,大宅的布置看似为普通的园林景观,但是也隐隐规划出三角的范围,而林秋紫的大体位置,就在这三角形一边之上。 “你居然套我妈的话?”黄玉良眯起眼,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合作。” “你特意跟我说起这三座铜像,有理由吧?” 李焱微微叹了一口气,掀起一点被角指了指,黄玉良看过去,李焱用手指勾起林秋紫衣袖,轻轻往上抬了一下。 林秋紫手臂接近肘的部分,赫然露出一圈白色的羽毛。 “她不是人?” “她住的那个地下室里面,在织布机两侧有一条很明显的线,她只在这条线之外活动,不会靠近线里面,我一进那个屋子,就猜到了。” 黄玉良替林秋紫盖好被子,他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她有半点反抗,就会被拖进铜鹤阵之内饱受摧残,“可怜的姑娘。” 李焱让黄母帮忙的事情其实是委托其做一个附着了咒语的道具。因为李焱与黄母第一次见面时,黄母所用的迷神咒可以迅速起效把人迷倒,无毒害副作用堪称杀人越货必备,以至于可以让李焱不用跟林秋紫废话直接带走。黄母听了李焱的计划十分感兴趣,不仅把东西做出来了,还做得十分用心,可以确保使用五次。 ps:被施咒的道具是一只软胶皮大黄鸭。 根据林家掌家等人的行程规律,李焱特意挑在了晚饭时候,这个时候是保安换班的时间,一部分人会去吃晚饭,巡视的时间间隔会相对拉长。成功从外院潜入,李焱在窗边叫了林秋紫,林秋紫从缝隙看过来是一只大黄鸭的眼睛,瞬间就晕了,然后李焱以强酸腐蚀剂撬开木板和窗户,把人带了出来。 “你他妈……”黄玉良都惊呆了,他实在没想到李焱这么大胆,“我该说你什么好啊?” “我比较确信姓林的不会报警。” 的确如此,就算是明确看到李焱带走了林秋紫,这姑娘被监禁这么久,林家是没法跟警察说的,更何况她身上的羽毛根本不能向外界解释。 “我看她睡得还算踏实,就没叫醒她,你看要不要把林秋白叫来?就光咱俩的话,她醒过来会不会害怕?” “先别,”黄玉良若有所思,想说什么又顿了下,环视了一下这简陋的屋子,“你把林秋紫带到这来,会不会给这家人添麻烦?” “我提前跟人家说好了,只暂借半个晚上,一会儿和她谈的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走。” 黄玉良还是有点担心,“林家肯定已经在找她了,她没有身份证,也没法买车票,你都没想好就这么把她弄出来。” “林家那小子只说要咱们把他姐救出来,后续的安排可没说啊。” “你真是……”其实李焱说得没错,即便是黄玉良自己也没有给林秋紫做出逃的计划,他和林秋白的交易只到弄清楚事情真相和把林秋紫弄出林家大宅而已。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林秋紫不是普通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得考虑一下。 “解决了这事儿就回北京吧,南京的天气我呆不惯。” 黄玉良心里苦笑,心说您现在已经一屁股事儿了,“回你爷爷那吧,暂时不要回北京,有个麻烦需要处理。” “关于我的?”李焱挠了挠头,“我又惹麻烦了啊……” “你惹的最大的麻烦就是常明瑾。”黄玉良心里还是有些发愁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已经和常明瑾纠缠上了,不光是李焱,还有自己。 “对不起……”李焱垂下眼,“如果……我是说……” 正说着,一旁的林秋紫发出一声醒来的咕哝,睁眼就看到陌生的环境和两个陌生的男人,吓得她惊慌失措往床角退缩。 “别怕别怕……”李焱和黄玉良举起双手远离床三步之外,“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冷静一下。” “你们……你们是谁?” “是你弟弟委托我们把你救出来的,林秋白,你弟弟。” “秋白?”林秋紫似乎冷静了一下,然后又焦急起来,“不行!不行不行,你们得把我送回去!” 黄玉良递给林秋白一瓶矿泉水,“你先别急,你弟弟是好意,看到你受苦不忍心,你有什么苦衷必须要被关在那,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我……”林秋白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袖子,仿佛不想让人看到她手臂上的羽毛,“我必须要听话,要不然……要不然我父母……”林秋紫显得很焦急,急得直接哭了出来。 李焱和黄玉良对视一下,“林小姐,你的父母……” 林秋紫睁大眼睛看着李焱,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他们……早就不在了是吗……” 室内的气氛骤然间无比悲怆,很显然,林秋紫其实已经料想到了,只是一直以来忍受被关在地下室,是凭着父母还活着的念想,而如今这个支柱崩塌,她虽早有猜想,但还是承受不住。 林秋紫就像一具木偶一样,也不哭出声音,只是眼泪流个不停。 黄玉良递过纸巾盒,刚要说什么,却被林秋紫抢了先。 “我不是人。”林秋紫拽起袖子露出上臂的羽毛,“所以……你们把我送回去吧,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李焱不住地给黄玉良使眼色,那意思就是你上啊你不是最会套姑娘话吗花言巧语你在行啊三片子嘴骚孔雀。 黄玉良暗地里背过手狠狠捏了一把李焱的屁股,脸上笑咪咪地朝林秋紫走过去,“真巧,严格来说我也不是人。” “嗯~对!”李焱简直要为黄玉良的自我分析鼓掌叫好。 林秋紫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李焱,眼前这两个人对自己身上的羽毛一点惊讶和惧意都没有,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还是有一点区别的。”黄玉良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林秋紫的眼睛,“根据你弟弟提供的情况,你应该是以人的身份生活了很久,被家人恶意指责为生活不检点的那个时间,才出现的这些羽毛,对吧?”见林秋紫点头,黄玉良继续,“所以说,你并不是修炼了多年的妖魔之属,只是有妖魔血脉的半妖,这个概念,你理解吗?就是你有一半仍是人。” 林秋紫抱着臂膀,“那……又能怎么样呢……” “确实也不会怎么样,”黄玉良有发觉这个家族的异样,“但如果是一个清楚自己是什么根源的家族,不会因为你是半妖而囚禁你的,因为他们都带有这个血统,帮助你控制这种源力才是首先要做的事;如果因为你突然显现的妖族特征而感到害怕的话,那么肯定是家族中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看着林秋紫因紧张而紧咬的嘴唇,黄玉良知道自己推测得没错,“而且据我所知,半妖的妖族特征,也就是原型的部分会在一出生就有,根据妖力的强弱,这个特征显现的大小也会不同,你是为什么会在十几岁时才被发现的呢?或者说为什么在突然间就有了?” “你……请你别说了……”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帮不了你,”黄玉良扳过林秋紫的脸,“什么时候、从哪、从谁那得到的返祖禁咒,你如果知道的话……” 李焱觉得黄玉良的问话方式与以往不同,不仅没有一点套话的感觉,更像是咄咄逼人的审讯,忍不住上前拉起黄玉良,给他拽到一边,“你怎么回事啊?别说她了,我都被你吓着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8 黄玉良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林秋紫,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但是她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比本身就不正常的半妖族群的繁衍都不正常。 “是……是我的父亲……”林秋紫擦了擦眼角,说起多年前的往事。 六、七年前,林秋紫大约十六岁,正是花季少女的年纪,即便年纪尚轻,也对家族中暗潮汹涌的竞争有所察觉。 家族中,上一辈五个兄弟姐妹,林秋紫的父亲排行老三,由于后代是女儿,十七大锦的技艺只得了两种。林老三年轻时起便对家族事务尽心竭力,心里自然不甘心。 关于林家祖上和织女仙鹤的说法,其实最早是源自于林家内部,但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是欺骗关系,而是说早时那仙鹤下凡来,化作一美丽女子与林家祖上结合,私自传授了织锦的技术。林老三在翻遍家中古籍想要找寻十七大锦的织造技术时,翻到了这一说法,并深深信以为真,又不知从何人何处寻来降灵求祖的法子,想要召唤祖先的灵魂来得到所有云锦织造技术。 这降灵的法术需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林老三当然一直在隐秘地进行,然后就在最关键的最后一天,被林秋紫撞破,当时晴空一道闪雷劈碎了暗室,林秋紫只觉雷光耀眼,当时便昏了过去。林老三和女儿没有被雷直接劈中,生命没有大碍,但是闻声赶来的家人救出他们的时候,却发现林秋紫的手臂已经长出羽毛。 这所谓降灵的法术,倒是真的成了。 后面的事情便如林秋白看到那样,林秋紫被假以不检点之名被掌家的大伯监禁,林老三夫妻俩被勒令再也不许踏出自家大门。私自施以邪术,林家人自然不会对林老三一家有所宽容,林秋紫知道父亲所作之后,也一直在央求大伯能更宽大处理自己一家,但是大伯看到林秋紫身上的羽毛,只露出嫌恶的眼神。 堂堂林家大小姐,竟然变成一个妖怪,这要是传出去怎么得了?林老大越想越气,上前就拔下林秋紫的羽毛,那白羽在离体之后,竟变成丝线,光泽和色彩的变化丰富而美丽。本来秉着正气大义之心,但见到此情此景,林老大心中的贪婪和欲念骤然增大,他知道林老三的降灵真的有效,这些羽毛就是最初十七大锦的原料,后世越来越无法做出十七大锦,就是因为人类穷尽才思也无法制作这种材质,即便有技术,没有原料也就没有最初的光彩,仿造的材质即使再相似也是仿造的。 林秋紫的悲剧在这些羽毛变成丝线的一刻,才真正开始。 “我后来才知道,十七大锦的制造技术其实一样也没有丢失,只不过是做不出来了。”林秋紫说完来龙去脉,心中的苦涩反而去掉大半,就仿佛这一切有人分担了一般。 黄玉良回想,在看到原本的六种大锦和林秋紫新做的大锦,那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区别,大概就是原材料的部分,质感上很接近,但是有林秋紫的羽毛就感觉有种异彩。 “这人也太他妈操蛋了。”李焱听罢整件事,只是可怜林秋紫,这真是倒了血霉了。 黄玉良看着林秋紫,如果这姑娘刚才所说是真,整件事才叫真的麻烦。林秋紫的羽毛证实了林家祖上和仙鹤的结合,但是后代一直没有出现半妖的迹象,就证明在某一个阶段,林家人也曾和某一种半妖结合过,以至于妖族的血脉断绝,后代都成了人类,就像黄玉良这种情况一样。如果是人类,没有经过刻意的修炼是不可能完成返祖禁咒的,即便完成了,将已成人身的林秋紫返还至半妖的状态,这几率微乎其微,而且禁咒的效果只出现在她一个人身上更是可疑。 还是那句话,要诡诈多疑的黄玉良相信这种一连串的巧合,几率为零。 一时间陷入沉默,因为就林秋紫这种情况来说,不能控制半妖的源力将羽毛隐匿的话,怎么都是瞒不住的。 黄玉良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是林秋白,就知道林家那边翻天了。果不其然,林家那边的长辈们开了个紧急会议,林秋白并不知晓具体内容,但是尾随父亲去大伯家,看到全体安保人员在院子里被训话,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黄玉良没跟林秋白明说李焱已经将他姐救出,只告诫他今晚不要有任何动作,该吃吃该睡睡,但是他也知道这小子明白怎么回事。林秋紫已经不能再在南京是板上钉钉的事,黄玉良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安置她,无奈之下只能叫救兵。 一个多小时后,黄妈和姜胜几乎前后脚赶到,黄妈不复平日的轻松,进门起就一脸凝重,在查看过林秋紫的羽毛之后,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这收不起来。” “是反噬吧?”黄玉良也叹了一口气,“作孽。” 黄妈点点头,摸了摸林秋紫的头,“闺女,你……恐怕是得一辈子这样了。” 林秋紫露出苦笑,“虽然是弟弟的意思,但还是谢谢你们……愿意救我出来,但是……我也确实无处可去,你们还是送我回去吧……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变成这种样子。”林秋紫笑笑,“反正……”林秋紫想说自己并不打算久活,父母已逝,自己又变得不人不鬼,这种人生也是受够了,但是她并不想跟眼前这些人说起,那样的话,就好像在等着别人来规劝一般。 正说着,外屋的开门声响起,是那位李家村大婶回来了,大婶一进屋看到这么一大帮在家中,倒是一点没惊讶,略作问候,就直接把李焱拽到了一边说话。 “我刚刚顺着你来时的路往城西林家那边走了一趟,那边已经派了人四处询问,虽然说现在晚上人不多,但是迟早会找到这附近来,你一路带着这姑娘来,有点显眼了。” 李焱点点头,“您放心吧,我本来也是打算您回来我们就走的,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大婶连忙摆手,“说的哪的话,我怎么会是赶你走的意思呢,这小区里面人多嘴杂不安全,你们跟我上山去寺里吧,那早就关了,不会有人去的。” 李焱一听十分感激,趁着入夜往鸡鸣寺的山上躲倒是好去处,赶忙跟屋里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因为鸡鸣寺那边设施不全,容不下这么多人住,这边也就决定由李焱和大婶带着林秋紫上山,其他人回酒店商量第二天的对策,决定之后,马上就分头行动。 黄玉良开着租的车把李焱等人送到鸡鸣寺,便准备掉头回酒店,临下车,黄玉良让李焱单独留了一下。 “燕子,有句丑话我得跟你说。”黄玉良眼神飘向车外的老伯和林秋紫,“林秋紫这姑娘可怜,咱们能帮就帮,但是她现在的情况已经近于没有办法解决,所以,如果帮不了,不要勉强。” “我知道你的意思。” “还有,我不了解你们村里那一位,你也不够了解她,所以,提防。” 李焱看黄玉良一脸认真,也明白他的顾虑,遂点点头让他放心。 “把我的手机设置成快捷键,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没啦?”李焱推了一把黄玉良脑袋,“别把我当女人,”说罢开门下车,关门之际,李焱又探进身子,朝黄玉良脸上狠狠捏了一把,“走吧你。” 坐在后排的姜胜看着无比腻歪的俩人,等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嗫嚅着问,“黄哥……你们俩……真搞上啦?” “嗯,”黄玉良不自觉笑出来,“所以你没戏了,别惦记了。” “我可不喜欢男人!”姜胜想起黄妈没和他们一同上车,“黄哥,你妈妈去哪了?” “她有事儿要办,”黄玉良顿了一下,“你给林秋白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调出最近十年的,他们家佣人的人事调动。” 姜胜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但是林秋白那边没接,“都快十一点了,他应该是睡了吧。” “对了,林秋白知道你是夸父族后裔吗?” “知道呀,我们家和他们家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呢。” 黄玉良刚想继续问,姜胜的手机响了,是林秋白的回电,姜胜直接开了免提接听。 “姜胜……”电话中林秋白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你……你快来公司……我在公司找到了一份文件,但是……但是大伯好像发现我了……” 黄玉良也听到了林秋白所说,没顾红灯,一个左拐就掉头。 一席粗布白衣的林秋紫跪在观音殿外,叩首、祈愿、吟诵,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为憔悴的容颜镀上一层光晕。 李焱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林秋紫说,她想为父母求个安稳的来生,又说,自己的污秽之身不能进殿脏了菩萨的净土。 见林秋紫准备起身,李焱过去把外套给她披上,将这瘦弱的姑娘扶起来,“现在这天儿晚上还是冷,进屋去吧,大婶儿应该准备好临时过夜的东西了。” “李哥,你说,有轮回转世吗?”林秋紫抱住自己的臂膀,“原先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不确定了。” “应该是有吧。”李焱其实和林秋紫的心境一样,在经历过很多神异的事情之后,有些事就不能非常确定是或否、有或无了。 “我觉得有。”林秋紫朝着观音殿的方向,“而且我还觉得,即便喝了孟婆汤,忘了所有的事,一些上一世的缺憾仍会在心里,然后下一世会不自觉地去弥补这些缺憾。” “你……”李焱不好接话,“你还年轻,想下辈子的事儿早了点……” 林秋紫笑笑,“谢谢李哥。” “心绪繁乱却是通透得很。” 忽然的人声,让李焱和林秋紫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一青年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李焱一细看,正是那位给红绳附咒的怪先生。 “是你……” “好有缘,又见面了。”青年慢慢踱步过来。 “你……您到底是什么人?”李焱知道眼前这位青年肯定不是人类,但实在不好判断他的目的。 青年笑笑,朝林秋紫伸出手,“我这么说很唐突,但是,请您跟我走吧。” 林秋紫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李焱,她也清楚这位青年不声不响地凭空出现不会是人类,然而又和李焱见过的样子,当即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先生,”李焱一手护住林秋紫,“咱们把话说明了吧,这姑娘不是普通人,我知道您也不是,但是您突然说要带走她,也得把话说清楚吧。” “这位小姑娘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没办法在人世生活的。” “那您要带她去哪?”李焱一听就觉得这说法很诡异,“难道是那种……那种什么,复层……内层空间?别的维度?” 青年也似乎有些许讶异李焱知道这种概念,“大概是那里。” “那和囚禁她的地下室有什么不同?” 林秋紫也大致明白了眼前的处境,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羽毛,“先生,您有办法去除这些羽毛吗?” 青年走上前,手指在羽毛上一拂,李焱一看,羽毛果然不见了。 “您看不见了是吗?” 林秋紫看着李焱,“你看不见了?我看还是有的。” “先生,这个……” “我只是将它隐藏了,但并不是永久。”青年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咒语就像一场交易,并非不可逆转,但是,想要逆转就要付出代价。” 林秋紫一听自己的情况有办法恢复,当即显得有些激动,“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先生您如果知道的话……” “不要这么说,”青年制止林秋紫,“当您认为可以用任何代价来交换恢复人类时,就代表了可以失去的事物没有一种能够与这件事价值等同。” 林秋紫犹如当头一棒。 “就比如,如果恢复成人类的代价,是让您的父母永生永世在地狱中受尽折磨呢?” “不!”林秋紫赶忙摇头,“我不能……” “所以,不要轻易许诺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更不要什么都不顾就去施行一些交易,有些无形的事物,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有多宝贵。”青年指了指林秋紫的手臂,“这可以算作交换的代价,所以不能去除,但是我可以教给您隐藏的方法。”青年看向李焱,“至少可以让人类看不见。”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29 “先生,”李焱是真的想要弄清楚,因为这位眼前这位青年给人的感觉太过独特,“您到底是什么人?” 青年想了想,“我不能说我是什么人,并非因为这是一个秘密,而是,我确实不是您定义中的什么人,只是偶然相遇的人里面的某一个,或许在这一时刻您觉得特殊,但是我不会成为您生命中重要的组成,所以不必知道,也不需记得。” 几乎是毫无逻辑全身都是槽点的一席装逼话,李焱竟觉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所以,您想带她走,是想收她为徒?跟着您修行、学法术吗?” 青年挠挠鼻子,“在现在这个年代说出这种话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你的意思呢?”李焱转头对林秋紫,“你觉得他……可信吗?” “姐姐!” 李焱等人听到声音转过头,只见从上山的阶梯冲上来一个人,正是林秋白。 “你怎么在这?” 林秋白冲上来拽住林秋紫,“姐姐你不能跟他走!” “秋白?”林秋紫赶忙拽下自己的衣袖遮住羽毛,“我……我……” 李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寺中安全隐蔽,结果一个个的全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了,“你……黄玉良不是跟你说让你老老实实跟家呆着吗……” 林秋白一手挡开李焱,“你居然想把我姐姐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我……我什么居心都没有啊……”李焱想说你姐姐这是特殊情况,但是看这小子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你跟我走。”林秋白拽住林秋紫,就要往山下走。 “等一下。” 又是一个声音,转角的阶梯上,黄玉良和姜胜慢慢走上来。 “你……你们……”林秋白见到黄玉良和姜胜,脸上神色顿时有些慌张。 “奇怪我们为什么没去你家公司的方向吗?”黄玉良微笑着,“若不是姜胜开了免提,他可能就被你的演技骗过去了,可惜你周围的声音,明显不是在办公室内。”黄玉良走上阶梯来,“虽然我大致对你的目的有个猜想,但是……” “秋白,你真的是想让我们救出你姐姐,然后自己再利用她吗?”姜胜上前一步,满脸的不相信,“她是你姐姐啊!你不能这么骗我们!” 黄玉良对林秋白的怀疑并非完全取决于那通被识破的电话。 看一个人的品行,首先就要听多方不涉及直接利益的人对他的评价。黄玉良在与林家高层的接触时,就有意无意地打探了这些人对林秋白的看法,对方不说什么,神态上就是不想提,这是个微妙的反应,以至于黄玉良又着人去向底层人员问询。 结果果然如黄玉良所料,林秋白作为林家嫡系本应是某分公司的负责人,但他无心学习深造,甚至利用身份之便,骚扰过年轻女员工;一年前,甚至传出过有人上他家追赌债。 搁别人的话,是没那个闲心去追查林秋白的背景的,黄玉良一开始也没有这个想法,只因为林秋白在整件事中一点一滴的表现,实在让他觉得可疑。 太过殷勤了、太过急迫了、太过跃跃欲试了,就仿佛,只要尽快把林秋紫弄出来,她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一样。一个十二岁起就分离的姐弟,黄玉良难以想象这份情谊有深厚到可以让一个人与全家族为敌;若是真的感情深厚,又不可能不顾及到林秋紫的安危。可以说林秋白从头到尾已经伪装得足够好,但是却把握不好真情实感的尺度,以至于让黄玉良觉得他只是把林秋紫当做一个物品。所以当林秋白一通明显想要把他们引开的电话打来,黄玉良就猜到李焱他们被跟踪了。 林秋白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猛地一把拽过林秋紫,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架在林秋紫脖子上,“你们少在这装圣人!我雇你们又没说不给你们报酬,你们管得着我要她干什么吗!” 黄玉良简直意外,“这么快就露出本来面目吗?我以为你还得再装一下。” 林秋白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在我的计划中你什么都不是,我只要付够钱,谁来都一样!” “秋白!”姜胜又气愤又悲痛,“你初中时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知道她身上的羽毛值多少钱吗!一群傻逼……”林秋白攥住林秋紫的手腕,捋起她的袖子,“你……羽毛呢!你的羽毛呢?!” 林秋紫几乎不敢看弟弟的神情,她只恨自己没有即刻跟先生走了,否则她不会看到弟弟真实的模样,自己对他的印象,也会停留在那个扒着木板缝隙,说想要救她的那个弟弟。 林秋白对林秋紫没了羽毛十分激动,李焱知道那是先生施的障眼法,但是他和其他几个人一样不敢轻举妄动,架在林秋紫脖子上的刀,明晃晃地反射着贪欲,实在骇人。 那位不知姓名的青年向前走了一步,“放手吧,您仔细看看抓住的到底是什么。” 林秋白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一眼自己挟持的林秋紫,只见林秋紫慢慢转过头,头完全转过来正对着他,满脸的皮肉已经溃烂发臭,有蛆虫从五官钻出来,腐肉一块块往下掉。 “啊!!!”林秋白发出惊恐的尖叫,吓得一手将林秋紫推到一边,但是手上已经爬满了蛆虫和污血,那些蛆虫正顺着他的指甲爬进去,不管怎么弄都弄不掉。 李焱大概猜出是青年施了什么法术,悄悄走过去扶起林秋紫,然而林秋白发疯一样,举着刀就朝李焱刺过来,李焱根本没把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一脚踢在他手腕上,没等刀落,又紧接着一脚踢在刀柄,把刀踹飞。 那青年又往前走了一步,“为什么?” 林秋白的动作骤然停住,随后就像一滩软泥一样瘫倒下来,双眼迷离,口中絮絮叨叨,“我哥……带我去赌钱……我赌了好多……赌了好多钱……他让我去偷我爸的钱……他去偷大锦……偷大锦……偷大锦卖钱……我……我看到……我看到堂姐……在用羽毛织大锦……就想……把她偷出来……关起来……给我织……我就有钱了……我就有钱……” 李焱实在听不下去,捂住林秋紫的耳朵,把她搀扶到大婶准备的小屋去。 “姜胜……姜胜家……不是人……我要利用他……把堂姐弄出来……” 姜胜听到此,心里也几乎是被背叛的失望充满,虽然在来之前,黄玉良就跟他说了林秋白有可疑的点,但作为初中同学姜胜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听到林秋白亲口说出来,自己甚至连揍他一顿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我跟着黄玉良……发现了他们藏表姐的小区……一直跟着……一直跟到鸡鸣寺……杀了……杀了他们……堂姐……抓走堂姐……” 黄玉良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面目淡如静水的青年,“您……让他闭嘴吧。” “抓走堂姐……把她关起来……我就有钱了……我就有钱了……” 青年走上前,一只手覆在林秋白的额头,“人世间最难懂的是人心,您说是吗?” 在天色蒙亮的时刻,林秋紫和那不知名的青年一同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沉重的感谢和一枚轻巧的中国结,那是林秋紫用自己羽毛化成的丝线编织的,在日照下流光溢彩。 据那青年说,他用咒法封住了林秋白对林秋紫所有的记忆,虽然这种改变人记忆的咒法不能做到永久,但足够保证他安分几年,若有一天他的记忆恢复,是会忏悔还是会变本加厉,那就是他的心性使然了。姜胜将林秋白送回林家,他还没有完全从好哥们背叛的打击中恢复,整天无精打采,李焱干脆放了他的假,让他先回北京休息一阵子。 黄妈给李焱的药膏还没有用完,但是李焱却不想再在南京了,黄玉良先前话里的意思又是暂时不回北京,一合计,就定下了先去青岛海边散心。 一进酒店,李焱把行李扔在床上,一个大字躺上去,“行了,你也回房吧。” “我特意开的双人间。”黄玉良躺在另外一张床上,“节俭,懂不懂?” “我天天对着你,就感觉神了鬼了的事儿一直在我脑袋里转来转去,没一会儿是清静的。” “你可不能这么说,”黄玉良点了根烟,“林秋紫那事说到底,是跟人有关。” “给我一根。” “你现在……” “没事儿,给我一根,我都快一个月没抽了。” “趁机戒了不是更好。” “烦得慌,”李焱接过黄玉良扔来的烟火点燃,太久没抽,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李焱偏过头,“我其实一直有个想法,我想你跟我说实话。” “什么?” “我觉得……”李焱眼神飘了飘,“就算你说你喜欢我,但也应该不是第一眼见就喜欢的吧,那最初,你愿意帮我解决石像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黄玉良笑着坐起来,“干嘛?心里不安了?” 李焱也坐起来,“因为你说过,你也没有除妖的能力,但是调查石像难免会遇见这种事,然而你到现在都没有提过报酬的事情。”李焱看着黄玉良,想从他轻佻的笑容中找到点什么,“带走林秋紫的那个人说过,林秋紫身上的咒语其实相当于一场交易,一个咒语的实现都需要有代价,你……作为人类,也受过伤,我实在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黄玉良吐出一口烟,“你怕最后我说想要的是你,你却给不了,是吗?” 李焱脸红了红,头偏到一边,“我……” “在最初我就跟你说了,我要的,肯定是你能给的东西。”黄玉良站起来,走到李焱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你要我说实话,我就给你一句实话,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心。” 李焱抬起头看着黄玉良,他不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到底牵动了什么感情,但是总觉得黄玉良的神态有点陌生。是了,黄玉良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然而他却一点都不知道黄玉良想要什么。 “林秋白那件事,你也看到了,人心就是那么难以捉摸,”黄玉良走到窗台前,“你若能喜欢我,又能喜欢我多深呢?而我又能喜欢你到什么地步呢?万一你能给我的爱情,到时候我不想要了呢?即便是在恰好的时机,你又能将这感情给我多久呢?所以说到底,人心所产生的情感,只能是你的,你不能给我,”黄玉良在窗前弹下烟灰,“把这种东西作为交易的筹码,从来都不是我会做的。” “你这么说……”李焱有点语塞,“倒像是我……想得龌龊了。” 黄玉良从李焱背后将他抱住,李焱象征性地挣蹦了两下,“虽然我这个人,一点都不相信爱情,但是我非常愿意享受,所以,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爱我哦。” “谁他妈爱你啊!”李焱真是听不得如此污言秽语,一把挣开黄玉良,“你他妈的……说不过三句就没正形儿,能不能聊天了?不能聊去去去再开一间房去!” “聊聊聊!”黄玉良把李焱拽回床边坐下,“你想聊什么?” “你……”李焱想了想,“你平常,做生意的时候,就是信息交换的生意,怎么个方式?” “你是说双方信息交换吗?”黄玉良心说小贼!想从我这套话你还嫩了点,“是这样的,你说一个,我说一个,然后我再说一个,你再说一个,也就是,每个人都有先后,你可以评估别人给你的信息价值,也会被人评估你给出的信息价值。” “那第一个说的,还是会比较吃亏啊。” “那就要看你想从对方身上挖掘多深了。” “那比如说,我说了一个,可以向你提问吗?就是提问我想知道的。” “可以,但是被提问方可以拒绝回答,为了避免无休止的拒绝,每个回合只能提问三次。” “好,听起来挺好玩的,试试。” “你不是说先说的吃亏吗?那我先说。”黄玉良简直迫不及待想玩死李焱了,“我让我妈调查了林秋紫父母的遗骸,发现他们家人没有受到返祖禁咒的影响,所以当年的咒术肯定有一个非常强大的人在精准地操控。” 李焱傻了,“我没有要听这个啊,这事儿不是翻篇儿了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0 “拿什么信息出来交换是我的权利,你觉得这条不值钱,那你也说一个不值钱的好了。” 这倒是给李焱难住了,以物换物、以物换情报他都做过,但是以情报换情报,还真是不太好评估一条信息的价值。不过既然黄玉良既然以林秋紫的事情为开头,自己不出这个圈,就应该不会偏差太多,“嗯……那个怪先生,他对林秋白施的幻术……” “可以反映不同人的内心,这条我知道了,换一个。” “嗯……我临走时,给你妈偷了六块大锦。” 黄玉良有点惊讶,“好小子……林秋白那臭小子没给报酬你自己拿是吧?” “这条行不行?行不行?” “行,有意思。”黄玉良点点头,“该你先说了。” 李焱觉得一上来不能玩太高深的,“我初恋在十五岁,你几岁?” “十五岁,初夜也是。” “畜生……” 黄玉良笑笑,“我初夜对象是语文老师。你初夜让女孩儿高潮了吗?” “我……我拒绝!” 肯定没有。“那我换一个,你初夜坚持了多久?” “拒绝,你干嘛老问初夜?” 肯定三分钟之内。“你先问的啊,那你初夜戴套了吗?” “没戴。我问的是初恋!该我了。”李焱想了想,觉得问这种类型的问题好奇怪,还是改变方向的好,“你……你们家是什么的半妖?” “没有一上来就问的,先拿你交换的来。” 想要让黄玉良回答这个问题,自己肯定得先用一个价值够大的,“在北京……我有三个主要的暗销据点。”李焱拽过黄玉良的手,在他手掌上写字,“这三个地方。” 黄玉良点点头,“非常有价值啊,这么舍得下注。”黄玉良笑着,“我的家族中,半妖只能在月光下才能化成人形。” 李焱听了十分震惊,一细想,黄妈确实每次出现都是晚上,“哎?这不是我刚才问的啊。” “你给我的信息,只够我说出刚才那条,想听更多的,得用更有价值的来换。”黄玉良拍拍李焱的肩,“该我了。我这些日子想了一下,收集石像的人也在想办法解除石像的封禁,鉴于上次我与你父亲的偶然会面,他利用古剑、玉璧,以及仿照古代帝王的封禅仪式,集天穹地势破了那张封片,那么咱们只要找出具有同等威力的仪式,顺着仪式所需的条件,就能找出你父亲或者说你父亲背后的人,预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李焱有点傻眼,连忙拍黄玉良的肩膀,“行啊你!”他没想到黄玉良一直没放下这条线索,惊喜之余,却发现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能与这个等价,“我……我没什么能跟你换的……” “那我问?”黄玉良想了想,“你家传的轻功和武术,总有一个能告诉我吧?” 李焱当即有些犯难,这事怎么说都是他李家的大机密,“这个……我觉得不能换……你又不练武,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那我把你刚才问的也说了,两条加起来换你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我……”李焱思来想去,“这种东西如果被知道了……” “我要找一个方法破了你家的轻功和武术,”黄玉良看着李焱,特别平静地说着,“我不相信你的武艺在你父亲之上,更不相信能在你大爷爷之上,你知道吗?毒手功出现在你父亲手上,可以证明他们两个有接触,如果他们一直都神智清醒地活了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不老村的秘术有压制石像邪念的威力,毕竟当年石像就是在那个村落保存的。” 李焱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没有想到黄玉良是想找一个可以克制李家武艺的方法,“李家燕子手……”李焱特别纠结,但还是觉得黄玉良所思虑的问题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如果有朝一日真的需要正面对抗,没有可以克制他们的方法的确不行,“共分六套,一套八式,共四十八招。掌四腿二,可做六十四组合……” 黄玉良觉得有点晕,忽然觉得若想破了这繁复的组合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四掌主前、上、左、右,二腿主前、下……” “没有防后面的?” 李焱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转呀?轻功燕归去腾挪十六连步……分钻柳、抄水、剪雨、栖枝……” “行了……”黄玉良摆手,其实他基本上没懂,但是这肯定是以后要考虑的方向,“你一股脑说了我也不明白,你记着这件事欠我的就可以了。” “那……你还没说呢,你家到底是什么……变的啊?” “你真想知道啊?不害怕?” “我是挺怕你妈的,但你不是人嘛?” 黄玉良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 “黄鼬。” “什……什么?” “黄鼠狼!” 李焱“噗”就乐了,手指戳了戳黄玉良微微发红的脸,“你他妈还敢用黄做姓?胆儿太肥了!”见黄玉良有点闷闷的,李焱凑过去,“你这是真名吗?你怎么取了个这么像原型的名啊?良,狼,就差个反犬旁啊。” “没完啦?” “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贼兮兮的脸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是鸡啊?我看看你的鸡在哪呢,我拜拜……”黄玉良回手给李焱推倒在床上,伸手就要扒他裤子,李焱一通折腾,还是被撩起衣服下摆,黄玉良在李焱后腰的燕子纹上捏了一把,“你倒还真是禽类。” “你他妈才禽类!”李焱一个翻身滚下床,“哎,说真的,你那是真名吗?” “是,我还有一个哥哥呢。”黄玉良点了根烟,“不过不是亲哥。”黄玉良想了想,“你知道,我当初看到林秋紫胳膊上的羽毛,为什么有点失控吗?” 李焱看黄玉良神色回复正经,也不好意思再闹,“我也觉得奇怪,当时就觉得你平常不是那样。” 黄家原本属于半妖世族,但是没有强大的妖力和历史,幻术、咒文、源力等均属二流,在半妖的家族中也是处于末端。所有的半妖家族都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由于长时间与人类结合,妖族的血脉越发稀薄,妖力在急速衰退。 一般来说,有人会选择像林家那样,在某一个阶段,与另外一个半妖族群结合,使两个族群的后人一同转化成人类,并掩埋掉半妖的历史。但是对于想要保存半妖的异能,但又没有强力咒文的世家来说,其处境十分危险,不仅会遭到一流世家的排挤,还容易受到妖魔的捕杀,以他们的源力作为邪道的修炼之源。 在黄玉良出生二百多年前,黄家遭到了一次袭击,以至于幸存的族人发起了一次返祖禁咒,以求获得祖先的妖力来保存残留的族人。这禁咒正如之前的青年所说,像是一场交易,黄家确实取回了祖先的妖力,并获得了相比普通半妖来说更长久的生命;代价就是身体构造也几乎返回了先祖妖族,这种可以称作诅咒的反噬,让所有族人只有在月光下才能化成人形,平常时间都是黄鼬的原型。 黄玉良的母亲黄颖意外与另一半妖结合,在怀孕期间由于受到胎儿人类基因的影响,一直是人形状态,在生下黄玉良后反噬恢复。由于身体构造的缘故无法抚养,黄颖便将其送到了一户黄姓人家,使幻术让其对黄玉良视如己出。黄玉良成长期间黄颖一直暗中照看,并在黄玉良十五岁时说出了真相。黄玉良成年自立后,考虑自己的身份可能让养父母家招致灾祸,于是委托生母再次催眠了这户人家,并定期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认为黄玉良已死,自己则暗中扶持这家人。 李焱听罢,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心里有点唏嘘。 “怎么了?” “你十五岁那年,真是发生了好多变故啊。”其实李焱几乎不敢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如何承受这种事实的,黄玉良后来的做法可以说非常理智,也可以称之为悲凉。李焱觉得黄玉良认为自己不像人类,可能正是源于这件事情,但是他不相信对待养育了自己十五年的家人,黄玉良内心的感情真如处理手段一般冷静疏离。 黄玉良笑笑,“所以,其实我当时认为林秋紫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且……返祖禁咒这种咒术,困扰了我妈他们那个族群很久了,涉及到这个咒术,难免会有点……别扭,总觉得,你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妖怪,这不是有病么?” 李焱拍了下黄玉良的肩膀,“那如果让你选,你想做有超能力的妖怪,还是普通人?” 黄玉良皱起眉,仔细地认真地想着,“我不知道……” 李焱背靠在黄玉良背上,“我这些日子啊,其实也觉得,妖怪真的好方便啊,好多事施个魔法就解决了。但是呢,刚才听你一说,这妖怪里面也有强弱、有等级、有三教九流,还会莫名其妙遭到追杀,也没地儿说理。就想还是当个人好,如果不招事不惹祸,至少安安稳稳一辈子。”李焱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拨了一下黄玉良,看他还是一脸的迷茫,“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 “你觉得在半妖、妖怪那边,你被他们认为是人,但是你却知道这么多,不能认为自己是人,站哪边都别扭,是吧?” 黄玉良看着李焱,突然觉得他也不傻,可能比他想象的还更聪明敏锐。 “但是我认为呢,你就是知道的太多,想的也太多了,可能对别人来说,你祖上八辈是什么,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就你说你是黄鼠狼,有几个人会信啊……” 黄玉良从床上起身,坐在地上,与李焱平视。 “现在这社会大家都那么忙,不还是看中你能为他们做什么,至于你是什么人……”李焱忽然觉得黄玉良亮晶晶的眼神有点恶心,“你……干嘛?” “我好像……又喜欢你一点儿了。” 在青岛一连住了几天,六月底的天气已经渐热,李焱常跑到海边去游泳,黄玉良就站在边上看,看着那一身精健的肉被晒成麦色,挂满了水珠吸饱了阳光,喷薄着无穷无尽的……情色。 真是美好啊。 手机响起,黄玉良接了,“喂?希望是我托你查的事儿有眉目了,嗯……范围有点广,你把文件发过来,我再好好筛一下吧。多不怕,就怕不全,尽可能每一项都详尽。”黄玉良顿了一下,“对了,上次我让你调查的人,关于他的一些能力,有什么头绪吗?”正说着,李焱朝他这边走过来。 “再继续跟一阵子吧,就这样,先挂了。” 李焱走过来,拿起黄玉良手里的另一杯果汁,“你前几天说,这几天先放松一下,什么都不想,但是我知道你这几天也没闲着,你要干活也不用特意避着我。” “不用担心我,我就算干活也是把工作分配出去,你看我这几天不也几乎闲着吗?” “谁担心你了?” “你不担心我,我担心你。”黄玉良在李焱后腰掐了一把,“你都快晒成黑狗蛋儿了。” “光天化日别动手动脚的啊。”李焱这些日子其实过得挺苦的,他是真担心囚女村一役从此不举,于是恪守黄母的教诲不动淫念。但是在他这个年纪来说怎么也得三天一撸,这几乎一连一个月的守戒,他感觉浑身有劲儿没处使,只靠着运动和练武发泄,尤感武艺精进……尤其黄玉良这黄鼠狼精在侧,他俩要是纯洁的哥们关系也就罢了,问题不是,对方时不时毛手毛脚污言秽语,李焱被憋得几乎还有点贪恋偶尔的亲昵,但是越这样越难受。 “哎,你说,”李焱看着沙滩上三三两两身材面容姣好的女人,本应有所冲动,但是又实在是怕了,“那帮囚女,会不会继续害人啊?” “那你就回去看看,实在不行就行个大义,留在那满足她们,别让她们祸害别人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1 “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李焱白了黄玉良一眼,“一天到晚吃几个女妖怪的醋,好吃吗?” “好吃。” 李焱转身就走,“那你吃吧,我吃海鲜去了。” 黄玉良马上追上去,“醋里放点姜能解海鲜的寒你知道吗?” 晚饭吃得并不十分尽兴,黄玉良的手机一会一响,李焱忍不住问了,黄玉良倒也不隐瞒。正是像之前黄玉良所说的思路,他在找所有与泰山封禅意义相似的祭祀,然而中国的历史太久了,缩小范围是一项大工程。 七座石像里面,有三座已经解开封片,在上两代燕子手中,剩下的四座中有三个在寒净寺保存,有一个在常明瑾处。 目前有三条路线可以走,第一、因为在己方手中的四座石像可以说非常安全,想从寒净寺或常明瑾那拿走石像难度爆表,可以等着燕子们出击时露出的破绽;第二、尽快选定出祭祀及相关仪式所需的条件、道具、地点等,如果这些因素的某一点发生改变,比如古物被盗取了,那么顺着相关的线索就可以找到燕子们的行踪;第三、就是弄明白不老村秘术的机制,如果可以找到这个秘术的特点,或许可以找到燕子们藏匿的地点。 李焱看黄玉良绘声绘色斗志昂然,只觉这厮的内心深处应该是挺喜欢接触这种神了鬼了的事儿的。 回宾馆后,黄玉良先去冲了个澡,李焱从黄玉良的笔记本看邮件,密密麻麻的跟祭祀相关的文件,excel表、图片,还有一包一包的word,第一次感觉情报商不是好做的。 “喂!”李焱冲着浴室的方向叫了一句,“你这情报商,这么大方把电脑给我看,不怕我偷你的情报啊?” “就你?算了吧。”浴室内关了龙头,“之前跟你玩换情报,你连一条信息的价值都估算不好,还能看出哪个有用哪个没用?” “怎么说话呢?”李焱随意点着电脑里面的文件夹,“股票,期货,这些我总能卖出去吧?” “你?谁信你说的,”黄玉良擦着头发,围了浴巾从浴室走出来,“你以为人家都吃素的,随便什么人的什么消息都买?” 李焱想想也对,“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黄玉良点了根烟,冲李焱露出一个无比纯良的笑容,“诈骗。”看着李焱惊呆的脸,黄玉良简直特别满足,“卖假情报换真情报,然后倒手卖真情报。” “你他妈……”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焱也确实没立场指责人家,只是觉得,能混成黑白两道通吃也挺牛逼的。 “但是呢,”黄玉良想了想,“我也请你相信我,我没做过太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还真不好把握在你的字典里什么事儿属于伤天害理。”李焱转过身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图片,“我有个想法,这些已经成为旅游热门景点的地方,应该可以排除掉,人太多了是不是不好有什么动作……”正说着,就感觉黄玉良站在他身后,赤裸的胸膛靠在他后脑勺,李焱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后的裸体是什么样子,黄玉良不善运动却不疏于锻炼,有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肌肉轮廓,不夸张却分明。 “有道理,”黄玉良的手覆在李焱握着鼠标的手上,点开另外一张图片,“跟湖泊有关的也可以排除,借天势得有山。” 李焱感觉这个姿势好别扭,就好像自己整个人被黄玉良抱在怀里,“你……起开,穿衣服好吗?” “你游泳时我都没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啊?” “哦?”黄玉良偏过头看着李焱,“你注意到了?” 李焱扭头,“我洗澡去了……” 黄玉良坐在椅子上,看着李焱带着小娇羞走掉,露出吃了老母鸡一样的表情。他洗澡时特意看了一下,黄妈给的药膏都用完了,也就是说,可以开荤了。 “哎……” 黄玉良转过头,看李焱站在浴室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你渴吗?” “不渴啊。” “没事了。” 黄玉良奇怪李焱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然而十来分钟过去,随着哗哗的流水声停止,黄玉良的脑中突然闪现出喷头、闪现出水龙头、闪现出可以出水的设施。 渴吗? 水! 水容器! 茶壶! 茶壶嘴! 黄玉良合上电脑痛苦地倒在床上翻滚。 哎呀操他妈的自己怎么关键时刻不开窍啊!小燕子主动的!这暗示简直太高级了!你渴吗哈哈哈哈哈! 听见推门声,黄玉良赶紧收敛了神情坐好,没事人一样玩手机。 “我手机没响吧?” “没有,”黄玉良扭头,果然是李焱的标配,黑色四角内裤,“你是同一款式的内裤买了无数条吗?” 李焱看了看自己的内裤,钻进被窝,“怎么了?禁脏。” 黄玉良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内裤还是穿浅色的好。” 李焱看傻逼一样看黄玉良,“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黄玉良坐在李焱床边,“浅色内裤呢,会促使你常换,比较卫生,而且根据残留的分泌物颜色,也能及时地反应你的身体状况。” “我是很常换啊,我也没病。” “你怎么证明你没病?” “我……你怎么证明我有病啊?”李焱推黄玉良,“你丫才有病呢!还看不看你那资料了?不看睡觉!” 黄玉良开了台灯,把大灯关了,“刚十点你就要睡觉了?”说着,解了浴巾扔在一边椅子上,也躺进被窝里。“燕子……” “嘛?” “其实我真的会查你那有没有病。” “你闭嘴好吗。” “真的,不过我不能闭嘴,因为我都是用嘴查的。” 李焱翻过身看着对面床的黄玉良,发觉自己真的不懂这人是怎么能做到这么不要脸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跟你玩什么交换信息的游戏,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你说。” “你是不是有过很多炮友?或者说,谈过好多次。” “没有,真的,都是……固定的,那种。” “现在还有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你……为什么能同时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呢?” “因为在我眼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美的地方。” “那你更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还是更喜欢男人吧。”黄玉良仔细想了想,“我是觉得男人的思考方式更适合我。” “那……”李焱吭哧了半天,用很小的声说着,“你喜欢我是更喜欢外表还是……” “当然都喜欢了,”黄玉良咧嘴一笑,“而且,我更喜欢你的味道,你知道你是什么味吗?” “什……什么呀……”李焱不自觉往被窝里缩了缩,不想让灯光照到自己的红脸,心里琢磨着这厮要是敢说他是小草莓味,就过去打死他。 “就是,像海边的沙子,全都是温度,”黄玉良眯起眼,“贴上去有点烫,但是热度会穿透进身体里……烧起每一根脉络,特别舒服……” “臭不要脸的……”李焱又羞又气,转过身想不再搭理黄玉良,忽而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他不是说怀念吗?那就满足他一下好了。“喂!”李焱从被窝里脱下内裤,随手扔到黄玉良脸上,正中靶心。 “喜欢吗?” 黄玉良把内裤从脸上拿起来,满眼的笑意不曾减退,而后又将脸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发出一声夸张的满足叹息。 “你……”李焱反而红了脸,“你……你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黄玉良一脸无辜地将内裤抻平,在裆正中的位置伸出舌头,“这样?” “我操……”李焱真是没眼再看了,赶紧冲墙翻身睡觉。 身后的台灯被按灭了开关,李焱听见黄玉良掀开被子下了地,一时间心跳不自觉打鼓一般,带着隐隐的期待和难掩的羞耻,极力不去想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黄玉良这色胆包天的混账轻轻掀起了李焱的被角,从李焱脚下的位置伸出一只手,李焱回踹,却被黄玉良抓住脚腕。 “别闹,我把内裤还给你……” 在踹与不踹之间,李焱特别没种的选了不继续踹。 黄玉良抓着李焱的两只脚,让李焱躺平,将他的内裤慢慢套上去,自己的上半身也随之钻进李焱的被窝之内,指尖划过李焱腿上的肌肤,带出轻轻的瘙痒。然而黄玉良并没为李焱完全穿上内裤,只套在膝盖位置,就在李焱想要自己伸手的时候,反而被黄玉良扣住手腕。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2 温热湿暖的快感从胯下极快速弥漫到全身,让李焱来不及锁住喉间那一声呻吟。 黄玉良灵活的舌头在李焱怒涨的下身游走,潮涌般的舒爽让李焱双手紧紧攥着床单,腰身不自觉向两侧瑟缩来躲避这放肆的纵容,太久了,简直太久没有过这种刺激,几乎让李焱承受不了。黄玉良怎么可能不会发觉李焱这点小动作,稍停之后,架起李焱的双腿,将自己的头伸进李焱还没有套进内裤的大腿之间,由于李焱两条腿被内裤牵扯住,又正好架在黄玉良的肩上,想要躲避都不能。 再次来临的快感由于这羞耻的姿势更加强烈,黄玉良用舌尖和双唇湿润了李焱耻地的每一寸肌肤,让李焱不自觉夹紧了双腿大声喘息,揉搡着黄玉良的头发。 越来越快的频率和越来越猛烈的快感让李焱实在受不了,掀开被子捧起黄玉良的脸,“我快不行了,你等会儿……” “检测完毕,健康。”黄玉良将头从李焱双腿间绕出来,在被窝里着实给他热出一身大汗,又缺氧,趴在李焱身上不住地喘粗气。李焱发现黄玉良的下身正好顶到自己,同样的硬挺鼓胀,心想刚才人家给自己服务半天了,自己也回报一下吧,便连同自己那根跟黄玉良的贴在一起不住地摩擦,这也是两人之前做过的。 “忍不住了?”黄玉良湿热的气息和独特的嗓音充斥在李焱耳畔,“别动呢……休息一会。” 没等李焱反应过来,黄玉良将手指伸进李焱嘴里,两根指头划着李焱的舌头,让他感觉有种怪异的痒,又觉得有点要干呕的感觉。 “别弄……” 黄玉良搅弄一翻后拿了出来,随后起身坐在李焱身上。由于屋内太黑,李焱几乎看不清,等再感觉到黄玉良的动作,才知道他干了什么。 更紧更暖的触感,完整贴合地包覆。 随着挤进去的瞬间,二人同时呻吟出声。 与女人完全不同的感触。 陌生到让李焱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缓慢而美妙。 僵持一般却又实实在在地在推动着。 直至李焱完全没入黄玉良的体内深处。 静谧的黑暗之中只剩粗重的喘息带着雄性的情欲,双倍,交织,弥漫。 不知何时,一滴汗珠落在李焱的胸膛,黄玉良的低声浅笑传来,“动啊你,傻燕子。” 李焱扒着黄玉良跨在自己身上的双腿,缓缓地动了一下,带出只有肉体才能发出的水声。 简直能称之为堕落。 李焱的脑中理智全无,只剩兽欲的叫嚣。猛地支起身子,双手抱住黄玉良的腰身猛烈地抽插,男人硬朗的身躯居然没有让李焱感到有什么不适,更何况,黄玉良带着痛感的声音是最猛烈的催情剂。 不甘如此。 李焱抱住黄玉良翻了个身,几下蹬开内裤,让自己成为压在上面的一方。体温与情欲随着李焱的动作不断攀升,黄玉良被顶得无法自已,他没想到在欲望的催使下能让燕子化作大鹏,即便跟男人是第一次,但李焱并非新手,稍作调整便能找到要领,致使他渐渐将主控权交给这只飞鸟,自己只需要让对方带着他,飞往何地已是无所谓的事。 听着黄玉良的声音慢慢由略带痛感转变为全然的舒爽,李焱心中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闪过。 想要看他的脸。 想要看他意乱情迷的脸。 想要看他因为自己而意乱情迷的脸。 “哗”地一声,李焱将窗帘拉开。 月光下,黄玉良情欲高涨的面貌就这样呈现在李焱身下,迷蒙的眼、轻启的唇、汗湿的肌体、起伏的胸膛、怒涨的下体,以及像极了歌唱的靡靡之语。 黄家的人果然在月光下会显出原形。 李焱在这一刻看呆了,他没想过一个男人能性感到如此罪该万死的地步。 恍然间下身再也坚持不住,李焱本能般俯下身吻住黄玉良,随着射出的浓情,唇齿间也交缠成一际难舍。 黄玉良从来没想过李焱会亲吻自己,突如其来的唇瓣的温柔让他贪恋不已。 “对不起……”李焱稍稍退离黄玉良的嘴唇,“我射里面了……” 黄玉良揉搓着李焱的脸蛋,“没关系……你想射哪都成……” 李焱呆呆地看着黄玉良,而后支身子,双手握住黄玉良硬挺的下身,不住地上下套弄。“你……真的喜欢被插吗?我插你,你会硬成这样……”李焱似乎在跟黄玉良说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手上却是不停,感觉到黄玉良因自己的动作感到快感,后面同时不住地收缩,仍没拔出的李焱被这仿佛吸允般的触觉一激,又渐渐硬起来。 “你……不会吧?” 李焱双手推起黄玉良的大腿,揉搓着已经漏出液体的穴口,滑润的触觉让李焱进出更加方便,“我还想要……你惹的我……” 黄玉良拉过李焱的头,让他直视自己,慵懒而低沉的声音说着,“那就用你积攒了这么久的……灌满我……” 李焱猛地俯下身在黄玉良大腿上咬了一口,咬完之后又不住地吸允嘬紧,留下一个红印还感觉不够,直到嘬到发紫才住嘴。 “嘶……你这是干嘛……” “你要是敢出去约炮,别人就会看到你被人盖过戳儿了。”李焱把黄玉良两条腿架在肩上,大劲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今儿我不睡,你也甭想睡。” 黄玉良“嗤嗤”笑着,“就怕你在我身体里坚持不了太久。” 李焱发力插了一下,看到黄玉良吃痛的表情十分满足,“你要是求求我,我就考虑放过你。” 黄玉良拉过李焱的头,鼻尖对鼻尖,“我求你……别放过我。”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李焱已经出门了,黄玉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如果不是自己求饶,昨天晚上可能李焱为了赌气也真的会一直做下去。李焱仗着年轻力壮及憋了很久生猛异常,一晚上射了四次,黄玉良射了两次,各种姿势弄得他身体酸痛得不行,起床时一个腿软差点摔倒,甚至由于啮咬的痕迹和后面的创痛,几乎不能并上腿走路。 走到浴室的洗手台前,才发现上身满是红红紫紫,黄玉良苦笑着摸着这些痕迹,即便有点疼,但是对于两人第一次回忆来说还是十分美好的。开了水正洗着满身干涸的液块,就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探出个头看到李焱买了早餐回来,胸口满是暖暖的感觉。 洗完澡,黄玉良披了浴衣出来,看见李焱正躺床上玩手机,也躺过去。 “嗨~威猛先生。” 李焱看了眼一脸痴汉表情的黄玉良,嫌弃地推着他的脸推到一边,“吃饭吧你。”从早上醒来一直到现在,李焱心理斗争其实十分激烈,主要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从用嘴进阶到做了全套,而这个过程李焱没有一点排斥,如果在一年以前,他是怎么也不会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直起来的,没有埋怨黄玉良的意思,但是这种逐渐的转变让他有点害怕。然而足以跟这些理智对抗的只有一个念头:没爽够。 男人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黄玉良被推开也没泄气,从李焱后面把他推起来,然后双手箍住对方的腰抱住,李焱挣蹦了两下挣不开也就由他抱着了,反正更没羞没臊的事儿都干了这也不叫事儿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以后要是松了你还要我吗?” 李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丫有病吧!” “我真的觉得我松了,你昨儿太有劲儿了,太猛了……”黄玉良的下巴摩挲着李焱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就直接钻进李焱的耳朵,“还那么大,我今儿走路都疼。” 李焱的嘴角几乎不可抑止地扬起来,甭管这话说得多羞耻,也是在夸奖对方能力强,哪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会自信爆表。 所以说男人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臭不要脸啊……” “我就跟你才这样呢。” “你当我傻啊?就你那浪劲儿,没百八十个男人也有百八十次了吧?” “百八十次也没给我弄成这样过啊。”黄玉良带着委屈的哭腔,“松成这样以后没人会要我了……” 李焱知道黄玉良故意恶心他,就等着他说他要呢,就是假装听不懂,“那要是这样的话,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咱俩以后别这样了,断了吧……” “不行!”黄玉良急了,一把把李焱身子扳过来,却发现对方是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骗了,瞬间也绷不住笑了,“学会骗我了?” “近墨者黑。” “亲一下行吗?我以前都不敢亲你。” 李焱脸上红了红,闭上眼,随之是黄玉良的吻落下来,跟昨晚情欲交缠的热烈不同,带着清醒的小心翼翼与温柔呵护。 李焱忽的推开黄玉良,“你骗谁呢?你以为我忘了你趁我睡着,还当着姜胜面亲我的事了?” “但我没这样。”黄玉良又亲上去,撬开李焱的嘴唇,吸允搅动着对方的舌头。 李焱微微睁开眼,眼前是黄玉良认真的凝视,仿佛不愿放过李焱每一秒的表情般。气喘吁吁地分离,带着难舍,李焱一只手覆在黄玉良的双腿之间,隔着内裤感受着里面的热度,“色逼……” “怎么办……” “忍着。” 黄玉良抵住李焱的额头,“嗤嗤”地笑,“恶心吗?我。” 李焱脸上红了红,“不……但是我真的不想听你说话。”李焱再次吻住黄玉良,身子的重量也压上去,手探进对方的内裤里,缓缓地套弄。李焱以前真的没有发觉,或者说正是黄玉良让他发觉了,两个男人之间会上瘾的原由。 压倒一个跟自己同为雄性的生物,那种征服的快感实在是难以形容的美妙。 看着黄玉良被自己吻住而只能发出细小的呜咽,身体因为自己的把控而展现出被快感侵蚀的状态,就算是堕落,也感觉没什么所谓了。 “你皮带硌着我了。”黄玉良在李焱耳畔低声说着,“脱了……” 李焱解下皮带,将自己也已硬挺的下身抵在黄玉良的穴口,不住地摩擦,“你比囚女还要命……”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3 黄玉良两条大长腿缠在李焱腰上,把他勾向自己,“怕了吗?小燕子。” 李焱抡圆了胳膊在黄玉良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叫!” 黄玉良叫了,黄玉良的手机也叫了。 “接吗……” “看看是谁。” 李焱抻着胳膊从床头柜拿过黄玉良的手机,一看是常明瑾,当即皱紧了眉头。 黄玉良伸手撩起李焱的衣服,在他的乳首舔弄轻咬,“谁啊?” “臭毒蛇。” 黄玉良“噗”地乐出来,知道常明瑾不会无缘无故联系他,拿过手机接了,“喂?” “我和樊华谈过了,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你在北京吗?有件事我想跟你讨论一下……”黄玉良忽的吃痛,感觉李焱这混球正在不管不顾往自己体内挤,赶忙伸手推在李焱胸口,示意让他等下。 “你在北京时我不一定在,到时再看吧。” 李焱也不知道昨天第一发的时候黄玉良怎么弄的就进去了,后来是因为自己射在里面了,所以进出时比较润滑,现在居然挤不进去,有点着急。看黄玉良一边打电话一边抗拒着自己,却更加剧了作弄他的心情,当即往手上吐了唾沫,仔仔细细抹在黄玉良穴口,又用手指揉搓玩弄着。 “我知道了,你确定……如果我们回北京不会有危险吗?”黄玉良瞪了李焱一眼,却发现这坏逼更来劲了,硬生生挤进来一个头。 “暂时确定。” “好了!”黄玉良实在忍不住了,“再见吧!” “哎等会儿,”电话那边的常明瑾迟疑了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 “说……” 黄玉良这边叫苦不迭,李焱更来劲了,俯下身吻住黄玉良的乳头,舌尖在上面画圈打转呵气,痒得黄玉良直抖。 常明瑾露出些许笑意,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在燕子的肚子里放了一条蛇,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这条蛇可以跟我通感,你知道吗?” 黄玉良一听就觉得很不妙,“什么时候放的?” “挺早了,虽然现在那条蛇是没有了,但是……之前你们俩那点事儿我可都看见了。” 黄玉良抓起旁边的枕头打在李焱头上,心里直接给这混球骂开了花。 “最初我以为你会是上面的那个,但是呢,听你现在说话的……状态?我好像判断错了。” 黄玉良直接挂了电话,照着正在自己身上前前后后使劲的李焱脖子上就是一口,咬得李焱直叫唤。 “疼疼……干嘛呀你?” 黄玉良泄了气,生无可恋地看着李焱,“你操死我吧,我不想活着回北京了。” 常明瑾挂了电话,瞥了眼对面还未凉的咖啡,几分钟前樊华刚刚离开。 可以说,常明瑾和他这位大表哥并不熟,本身就不热衷于家庭聚会的他并没见过对方几次,偶尔的事迹也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 作为父母双方的家族来说,常明瑾是被众人无形孤立的,这种孤立带着对他源力的恐惧,然而这位表哥不知是自恃家中翘楚而自大,还是真的如表现般熟络热情,对他没有丝毫的疏离和警戒。 “我知道燕子是你派去的,但是我并没打算帮胡彦抓燕子,只是对他很感兴趣。” 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却让常明瑾难以相信。 胡彦是常明瑾表弟,也是胡家本家目前唯一的血脉,不出意外的话应是下代掌家。当年胡家有一场不为人知的变故,常明瑾母亲主张压下此事,避免胡家内斗分崩离析,但是常明瑾却难以释怀。 胡家倚仗己身为三尾赤狐的后代,在半妖一族的第一把交椅上已坐了太久,若说那旁支各家没有一个动过歪心,简直就是笑话。虽说常明瑾盗走玄经确是为己所用,但也有另一层顾虑,论妖咒修为,胡彦并不十分出色,尤其年纪尚轻,仅凭智谋心计难以保全玄经,如果被其他心怀鬼胎的人夺去,才是最危险的。樊华说胡彦没向他透露丢失的物品到底是什么,也正是胡家上一辈亲戚们没有妄动的一个原因,否则的话,七大姑八大姨首先就会踏破了常明瑾母亲的门槛,指控是她唆使了儿子;而胡彦没有张扬玄经被盗也正是其聪明之处,因为若被人知道玄经已不在他手中,下一个被踏平的就是他胡家大宅。 即便目前来看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常明瑾可不会当胡彦是只会哭弱的软萌少年,他跟樊华是否达成了某种协议实在难说。樊华如果知道是玄经残卷,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来抢夺,非常讽刺的是,常明瑾母亲资质极高,当年被上代掌家胡姥姥调教成妖咒高手,百花帐只学了皮毛,眼下要对付樊华已至精纯的秘术,的确有些麻烦。 向来是单打独斗惯了,但是涉及到家族内斗常明瑾就一个头两个大,目前的情况倒是想要保住黄玉良这股外力,毕竟这么有意思的人类不多了。 到北京的当晚,像是迎接李焱与黄玉良一般,倾盆暴雨从天而降。李焱本来是觉得他俩老腻在一起的话,从心理上讲有点危险,从生理上讲……也有点消耗巨大,于是跟黄玉良说想各回各家,谁知道黄玉良一脸被遗弃的难过表情,看着车站外的大雨伤神,让李焱觉得自己有点拔屌无情的渣感。 “你……”李焱过去拍了拍黄玉良的肩膀,“你是不是怕我有什么意外啊?” 黄玉良挑眉,那表情的意思是你还不算太傻,但随即又换了表情,在李焱耳边压低了声音,“回来时我就在想呢,我想……” 黄玉良的气息钻进李焱的耳朵让他痒痒的,但是早已习惯,也是很舒服,“想什么了?” “我想你躺我的床,枕我的枕头,盖我的被子……干我……” 李焱当即感觉自己的脑袋“轰”一声就炸了。 等跟黄玉良乘车到一片高档小区,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初次见他时的地址。小区的出入十分严格,李焱知道黄玉良更多的还是担心胡家的伏兵,嘴上却不明说,心里更是有种难以名状的温暖。 小区的楼层需要电子锁才能到达指定的楼层,每层两户,紧急出口的楼梯也同样需要电子锁,让李焱吃惊的倒不是这种安保设置,而是这王八蛋买了上下三层。 黄玉良的装修品位倒是一致,第一次见面时的公寓也属于极简黑白的后现代风,跟他本人一样,看似正经实则骚气辣眼睛。 久未归家,家具上落了一层细浮土,黄玉良倒也没在意,进屋先从酒柜取出一瓶酒,开了塞醒着。 李焱四处转了转,一脸便秘地走出来盯着黄玉良,“你到底多有钱?” 黄玉良倒没想到李焱首先要问的是这个,“还行吧,挺有钱的,但是收益大投资也大,风险更大。” “这儿是你,就是……你的意义里面,真正的家吗?” 黄玉良歪头想了想,这个问题倒是给他难住了,当他赚的钱越来越多的时候,反倒无所谓住什么样的屋子了,但是或许以前想过把这当最私密的住处吧。 “其实我还有一别墅。”看到李焱皱眉,黄玉良不禁笑得更开心,“云南和海南也……” “闭嘴。”李焱扶额,“我想先洗个澡。” 黄玉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走廊右手边,我先去整理一下东西,你快点儿洗,我渴了。” 李焱歪头,假装听不懂,“你不是喝着呢吗?” “快去。” 听到浴室传来水声,黄玉良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常明瑾是什么时候给李焱下的蛇,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几乎掌握了他们这边所有的线索,正如常明瑾所说,他还留着他们,是因为他们能为他搜集更多。 不知不觉间就被完全牵制了,黄玉良有一种受困的屈辱,一定要想办法脱离常明瑾的控制。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制服常明瑾并让他交出逆方玄经的人,实在不是黄玉良能够接触得到的,万一失败的话,依常明瑾的性子,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没有玄经的话,就不能说完全消除了胡家的威胁,且不说时间的问题,要黄玉良找到所有石像来换玄经,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阴谋的意味。 黄玉良左思右想,脑袋几乎要爆炸了,忽的,就感觉耳朵上一疼,李焱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都没注意到。 “疼……别咬……” “想什么呢?” 黄玉良转过身,把头搭在李焱肩上,嗅着那寸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我在想,不光是你,我也惹了好大的麻烦,要是把你杀了,就什么事儿都一了百了了。” “你应该有很多机会。” 黄玉良看着窗外的月光照在李焱紧实如雕塑的躯体上,一阵目眩神迷。 “可是我舍不得。” 临近中午的时候黄玉良才醒,两个性欲旺盛的男人相伴度过的夜晚总是美好的,早上起来总是痛苦的。 拖着快折了的老腰,黄玉良有那么点后悔过早让李焱尝到了男人的甜头,比如说: “没套就不戴了,之前也没戴,反正你也怀不了孕。” “你自己动一会儿,锻炼锻炼。” “再来一次?” “不行了?你丫是不是老了?” “不给你弄射,我就玩一会儿。” 诸如此类。 黄玉良千算万算没算到李焱性功能如此强悍,难怪囚女都没把他弄垮。 从客厅穿过厨房,看到李焱正在厨房里一边煎蛋一边打电话,黄玉良倚在门边,看李焱颇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司的事务,发现眼前这个人仍有不少他未知的一面。 李焱打完电话,把煎蛋盛盘子里递给黄玉良,“干嘛不穿衣服?” “我不是穿着内裤呢吗?”黄玉良接过盘子,“给我的?这么好?”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4 “听到你起来洗漱了,你家冰箱里也就只有鸡蛋了,那面包都长毛了。”李焱坐在餐桌旁,“从时间上来算,常明瑾应该是已经知道,你知道我们交易的事情了。” “听到他在你体内放了那条监视的蛇,我就猜到了。”黄玉良也坐下来,“不过我知不知道,对他来说没区别。嗯……好吃。” “那你说,他还会履行之前跟我说的条件吗?” “看他心情,”黄玉良无可奈何地笑笑,“就算毁约,你也没辙。” “他要我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黄玉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把玄经相关告诉他的好,但是来自胡家的威胁还是要说清楚的,可惜就连常明瑾对百花帐这一类的异术都不算了解,黄玉良也就跟李焱简略说了樊华的事情,当然忽略了他们过往的关系。 “没想到啊,常明瑾对他表哥都不熟。” 黄玉良心说我跟他干了无数炮都不知道他不是人,“越大的家族之间小心思就越多,常明瑾他妈当年没继承掌家之位,他姥姥就没把秘术全传给她,这种考虑就是担心有一天子女们内斗,如果各方手里都有王牌,就不会轻举妄动。”黄玉良顿了一下,“这就好比老人分遗产,会给足够平均的、所需的,如果过于偏心给某一个,那其他的子女肯定要闹的。” 李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你说,我要是再把东西从常明瑾那偷走还给胡家呢?” 黄玉良看傻逼一样看着李焱,“还是我直接给你一刀吧,你看好吗?” “那你说,常明瑾和姜胜谁厉害?” “这倒是个好问题,”黄玉良摸了摸下巴,“虽然我不知道姜胜的力量和速度能够达到什么地步,但问题是也没办法估计常明瑾的能力,若排除非人的异能……我还是直接给姜胜一刀吧,你看好吗?”黄玉良心中其实有了一个大概计划,但是他不能跟李焱说,因为无法确定李焱的体内还有没有常明瑾的蛇,对方说仅放的一条已经没有了,可信度却难以估计。 正说着,黄玉良的电话响了,说曹操曹操到,正是常明瑾,电话来得这么巧,更让黄玉良怀疑常明瑾仍有蛇放在李焱体内。 电话中常明瑾倒是没有什么异样,询问了二人所在,确定双方都在北京,就约在一处聊聊。暂且不说常明瑾与他们分别两次交易的事情,黄玉良的确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讨论一下。 常明瑾非常喜欢一家茶楼,如果不是约在他自己的咖啡馆,都是在此碰头,今次也不例外。刚一见面,还没等说什么,常明瑾就一把抓住李焱的手,眼中有种不敢相信和喜悦,“你这个红绳,是谁给你的?” 看常明瑾的表现没有一丝伪装的迹象,黄玉良有点相信在不老村出来后,常明瑾确实没在用蛇监视了。 “就是……一个男的。”李焱边说边瞄黄玉良,看黄玉良没有阻止的意思,“一个挺年轻的,但是肯定不是人。” “在山里,还是寺庙,还是棉花糖摊?” “寺庙里。” 常明瑾比划着,“这么高,头发大概有我一半长,挺白挺瘦的。” “你认识他?” 常明瑾上下打量了李焱一下,“走了狗屎运了你。” 看常明瑾的表现,黄玉良觉得那位怪先生可能有些来历,但是常明瑾肯定是不会透露的了。 正如黄玉良考虑的那样,不老村之前的事情不用细说,常明瑾已经知道了大概,二人就南京的事情跟常明瑾讨论了一番,主要是黄玉良想知道返祖禁咒的相关。 常明瑾托着腮听完,“返祖禁咒这个东西,我倒是听说过,但是它之所以属于禁止范围,就是因为会对这个族群所有的血脉产生副作用。像你说的,副作用只出现在特定的一个人身上,我没听说过这种情况,所以有可能是类似的咒法。”常明瑾顿了一下,“你说的解开石像封片的事情,想要查找所有类似祭祀的条件,这的确是个思路,但是太庞大了,我也不可能给你罗列所有的仪式,毕竟有些我也不知道。”常明瑾抚弄着茶杯的边缘,“你这个思路先放着,刚才有一个细节我听着挺有意思的。” “什么?” “你说,那女孩的父亲完成了返祖禁咒的仪式时,天上落了雷,是吗?”常明瑾眉毛一挑,随即看到黄玉良一番醒悟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懂了。 天火神雷可破封片的禁制。 “看来你们俩谁,有必要再跟我走一趟南京。”常明瑾摸着下巴,“如果真的这么巧合,就你们所说的那家人一个个的表现,倒也不是没可能受到了石像的影响。” 黄玉良本就想让常明瑾再跟他去一趟南京,林秋紫发生变化的咒法实在让他在意。除此之外,黄玉良也不打算对常明瑾隐瞒他准备的调查思路,关于长生秘法、祭祀等等,既然为了相同的目标,常明瑾也答应如果有线索会第一时间告知。 准备离开时,李焱先一步出了茶楼打电话,常明瑾特意拦了黄玉良,“寒净寺里面的三个石像,你准备怎么弄出来?” 实际上,黄玉良正在等着常明瑾这个问题,“弄清楚它几个空间的步法,我会通知你。” 在青岛时,李焱就曾接到过狗牙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线索要等李焱回来后交给他。李焱回京后还没来得及给狗牙去电,这天出来了,就说顺便去趟公司处理点事,再约他见一面。黄玉良知道有些交易不好多一人在场,开车把李焱放到公司楼下也就走了。 李焱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成天去另一个男人家接受保护有点别扭,所以并不太想回黄玉良那,说明心情后黄玉良倒没太坚持,只说随时保持联系。 公司的运转一切正常,小职员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李焱“出差”这么久,有他没他几乎一样,做了例行汇报也就都去忙了。自打跟黄玉良有过苟且之事,李焱就有点格外注意年轻小伙子的身体,但是发现自己并不像gay那样对哪个男人都会产生性幻想,就比如一脸阳光灿烂朝自己打招呼的姜胜,李焱实在不想想象姜胜赤身裸体趴在床上撅起屁股满面潮红“李哥操我”的模样,简直噩梦! 还是黄玉良那种身材颀长匀称,很成熟的男人压起来带劲儿。 但是看到楼里一些高级白领男,李焱又觉得如果他们像黄玉良那样不要脸实在太难太恶心了。 胡思乱想一气,李焱并没有久待便约了狗牙见面,晚饭过后李焱前往。 与狗牙最常交易的地点便是其暂居的那一片私搭乱建的巷子,环境十分脏乱差,但却是极佳的隐蔽场所。 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儿,狗牙向来迟到,李焱倒是没有在意,只是天色渐暗,周围又静得出奇,难免会让人心里发毛。 忽的一个非常细微的声响擦过李焱不远处的房顶,抬头的瞬间几乎连是什么东西的影子都没瞅见,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认为是野猫或鸽子,但是李焱知道那是极好的脚力发出的声音。 事情有变。 不多做考虑,紧贴着墙壁沿着小巷准备撤离,就在一个巷口,一人影突然闪现,直接挥拳打来。 李焱双掌撑在袭来的拳上,借力后退几步,随手掷出随身携带的磨尖的铁片,对面的人单手挥开,没有丝毫嵌入皮肉,只听一声不自然的“铛”。 仅在交手的这三秒内,李焱几乎看清了来者,刚毅的面貌,高壮的身躯,两条花臂尤为惹眼,只是那纹身图案为大片的花团锦簇,看起来与其身形不太相匹。 “反应不错。” 李焱心里一惊,就在那人话音刚落时,只见其手臂上的纹身变了颜色和形状,绝不是光线照射的变化,而是变成了另一种花丛。 这男的不是人。 李焱根本都无暇去想狗牙,那男人一个箭步就冲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李焱发力一跳拽住上方的铁栏杆,直一脚就要踹在男人面门,然而转瞬之间只见那男人即刻停住、起跳,也攀上铁栏杆,一个抄手就来抓李焱的脚腕,几个动作衔接如事先算好一般。 李焱不多做停留,避过男人的手,一个引体就收腿在身体间,脚撑在栏杆上俯冲准备落地,李焱脚上借了力已是够快,但男人似乎故意模仿一般,同样的动作却比李焱更快一步落地。 李焱一式燕归去的步法,腾挪转起三步,一脚起跳一脚蹬墙再一脚踏在男人肩上,直接攀在墙边的水管,三两下就往上爬去。男人双臂的纹身再次变化,一手掀掉了管道,李焱随即在墙上一个借力,膝盖直接朝男人脸上跪去。 离得近了,男人露出一丝微笑,单一只手就撑住了李焱全身重量的膝击,几乎是将李焱举在了半空。李焱心中一凛,赶忙变换了身位双手拽住男人的手腕一拧,双腿缠在男人手臂上,脚直踹在男人肋下,想要直接卸掉他的胳膊。 可惜对方纹丝不动。 男人抓住李焱的胳膊,李焱只觉这根本不是人力,自己刚才应该尽快逃走不该恋战。可惜后悔的时机已过,男人一手抓着李焱的胳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一声脆响,李焱的胳膊就被卸脱了臼。 疼痛简直钻心,也几乎是一瞬间李焱的力气就松懈下来。 “反应不错。”男人点点头,仍笑着,“明瑾的眼光还是好的。” “你是……”李焱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男人的来历。 男人掐住李焱脖子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是常明瑾的表哥……那个……樊……” “樊华。”樊华一只空闲的手在李焱脱臼的手臂上拨了拨,看到李焱痛苦的表情十分受用,“明瑾让你从胡家偷了什么东西?” 被逼到如此境地李焱倒也顾不得下三滥,抬腿就朝樊华裤裆踹去,樊华防着这手呢,一手搂住李焱的腿,自己抬起膝盖顶在墙上,把李焱的大腿架在自己腿上,“没人跟你说对男人张开腿不太好吗?” 李焱一口唾沫就啐在樊华脸上。 樊华表情动都没动,“我的耐性还是有限的,好好回答问题对你没坏处。”说着,樊华手臂的花团又变换了种类,一根手指比在李焱胸口,顺着向下划,李焱的衣服就如同被锋利的刀割开一样,从锁骨到腹部也被划开一条浅浅的血痕,“我是不介意操一具尸体的。” “你敢操我就敢爽。”李焱已经发觉樊华能力的特征,他每一种花纹会有一种不同的力量,这种能让手指变锋利的花纹并没有先前一种力气那么巨大。李焱觉得机不可失,唯一的一条好手用了全力打在樊华肘部,这种纹身果然没有能挡下铁片的那种硬度,樊华略微吃痛而松力,李焱的手臂卷上樊华的手腕,侧手在他肘上一托,脖子就恢复自由。 李焱刚才被架起腿假意不能动弹,但其实他身体的柔韧度不止于此,再一式燕归去走起,如轻燕钻柳从樊华一侧闪了出去。樊华的纹身果然又变成那种速度型,反手就来抓,李焱抱着脱臼的胳膊一脚蹬在樊华手臂上,发力一个前扑让脱臼的手臂先着地。 强制复位几乎是比脱臼更痛。 几乎不做停留也没时间停留,李焱又抽出三张铁片掷出,樊华果然迟疑一下,并没变纹身而是闪身躲开。 不管是变成铁壁还是闪躲,李焱都有机会拉开距离。已经看好了撤离的路线,李焱回身三两步疾走又攀到之前的铁栏杆,却由于手臂太疼没抓住掉了下来。 地上的樊华已经赶到,李焱瞥见樊华已经烦躁的表情,只见他一个前扑,身体整个伏在李焱即将掉落的下方,而一条腿却高高翘起,怪异之极的姿势就如同一只走兽翘起尾巴。 按照任何力学角度来说,这种腿势是没法给人多大伤害的,但是李焱知道这个人有更多怪异的招式都不稀奇。电光石火间心思已定,定了身型朝樊华翘起的脚踹去,顿时感觉极大的冲击几乎震得他腿上发麻。 樊华看李焱竟有如此斗志,臂上繁花盛开更旺,然而一秒之后,却没等来力量的对撞,就仿佛自己踩上一块在水面的浮板,感觉到李焱确实下了力道,但是这劲力却不知道散到哪,极短暂的碰触便弹开了。 樊华收了姿势,没看到李焱落在周围,抬头一看,原来李焱是借着自己这一脚的力量,直接跃到了对面房顶上,秒连续几个动作,轻飘飘就消失在夜色里。 几乎是被气乐了,樊华捡起李焱落在地上的衣服碎片,感觉自己倒真像一只捕鸟的狐狸,一错手,燕子就飞了,自己只能在地上看着。 李焱几乎不敢停下,抱着仍疼痛不已的手臂连续跑了不知道几条街,光着膀子急速奔逃的模样估计路人看了会以为他是神经病。虽然紧张,但是大脑还算清醒,本来不想跟黄玉良提起这件事,但是想到狗牙也认识黄玉良,或许已经跟樊华说了他俩已经接触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黄玉良那文弱书生肯定逃不脱。 确定自己已经安全,李焱摸出手机给黄玉良打了个电话,然后直奔他家。 黄玉良在楼下迎着李焱的时候,看到李焱强行给胳膊复位,方法太粗鲁导致肩部肿起一大块,心疼得难以复加。回到楼上后,拿出药箱又重新给李焱复位,一来二去折腾完,已经是深夜。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5 李焱身上虽没有太多伤痕,但黄玉良听完事情经过,知道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也是着实够惊险。 “你别这幅表情,”李焱用好手揉乱了黄玉良的头发,“我虽然打不过他,他也抓不住我。” 黄玉良抚着李焱脖子上明显的指痕,可以说樊华没有下杀手是因为想知道胡家丢的是什么,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李焱此时肯定都凉透了。 “先离开北京吧,你跟我一起。”李焱看到黄玉良担忧的表情也是不好受,“狗牙不会轻易就出卖我,不知道樊华对他做了什么,狗牙也知道我找过你,我怕……” 黄玉良一把将李焱的头抱在怀里,李焱吓了一跳,但是听到黄玉良心脏跳动剧烈,就知道其实他比自己还害怕。一瞬间,李焱感觉整颗心暖暖的也软软的,一只手拍了拍黄玉良的后背,“别怕别怕……” 黄玉良放开李焱,往手里挤了点药膏,在他肩上慢慢揉着,“明天你跟我去寒净寺。” “请大和尚作法收了这帮妖精是吗?” “还笑!”黄玉良手背敲了李焱脑袋一下,“我把你送到那,然后我要跟常明瑾去办点事,办完了回去接你。” “我不想在寺庙里,你们要去南京吗?我为什么不能跟着?” “总之就是不行。”看李焱还要争辩,黄玉良示意他闭嘴,“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让你跟常明瑾在一起我不放心。”黄玉良担心的是常明瑾会顾念亲戚交情放樊华一马,现在的情况,如果樊华此时此刻还不知道李焱盗走的是玄经残卷,那常明瑾必然有保守秘密的理由,如今樊华不顾忌他也要问出这件事的始末,就意味着常明瑾如果知道今晚的事,在权衡之下保不齐会为了保守秘密杀掉李焱。 “可……” “算我求你了,总共不会超过一礼拜,我办好就去找你。” 黄玉良的表情是极少见的认真与坚持,李焱看他这个样子,倒是实在没法拒绝。“我还有一个要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姜胜去你爷爷那保护他,可以吧?” 李焱几乎是再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好吧,那我去刷个牙。” 看着李焱进了浴室,黄玉良走到阳台拨了个号码,“杀了樊华。” 化莲的九尾狐收三只灵狐为徒,依颜色分为赤白玄,尾数分别为七。 胡家便是其中赤狐的后代,根据祖上古籍的记载,赤狐多以美貌红衣女子形象被描绘,其晚年追随师父的脚步,虽留下《逆方玄经》残卷护佑后代,但封了自身的妖力,余生以草药医术救治世人,肉身寿终正寝,焚于野,归作土,魂灵亦入轮回,难言诸世何所。 赤狐所作残卷,尤以追踪、迷障、阵法等避害隐匿居多,正是源此,胡家得以开枝散叶久存于世。 几为狐魅本性,胡家又多以聪颖诡诈闻名,掌家不拘男女,若为女,男方需入赘。上代掌家胡美红乃叱咤一时的人物,膝下三女一子,尤以二娘闻名。 狭室内,一中年美妇双手覆在五色琉璃盏的边缘,盏内黄土似被细微的颤振催动着翻滚,过不多久,黄土停止了颤动,有疏有密地不规则排列着。 常明瑾盯着盏内,不禁皱起眉,“妈?” 常母胡二娘双手离开琉璃盏,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就是这样了。” 常明瑾又看了看盏内,“不能更细致点?” “真那么轻易能找到,你也不来求我了。” 常明瑾挑眉不置可否,只能把盏内这一幅所谓的“地图”拍下来。 胡二娘看着常明瑾,眉宇间露出担忧,“你惹出这么大的事儿……” 似看出母亲的忧虑,常明瑾微笑着,“放心吧,再大的都解决了。” 胡二娘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倚仗天赋,做事有时过于轻率,“你如果……” “考虑前三步后三步是吧?我记着了,”常明瑾轻轻拍拍母亲的脸蛋,“您再老这么操心,白头发都要出来了。” 临近寒净寺所在的群山已是傍晚,黄玉良没有直接上山,而是选择先在市区停留一晚。因为来时的路上他收到一条消息。 “失败,撤离。” 刺杀樊华的行动失败了,所幸派出的人还活着。 在宾馆时,等到稍晚的一点时间,对方果然来了电话。 “受伤了吗?” “没有,不过很难缠。”电话中传来一男人声音,平静而冷质。 李焱正在洗澡,黄玉良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燕子可以从他手上逃脱,樊华秘术的变化不会太快,还是不行吗?”樊华平时双臂上并没有任何图案,根据先前李焱所说,樊华双臂显现的花团纹身会对身体有不同性质的强化,比如速度与力量、攻击与防御,应该是不可共存的。 “不是他变化快慢的问题,是破不了。” 黄玉良闭上眼,有点灰心,可以说这已经是他所能调遣的最高的战力,如果单凭他一个杀不了樊华,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暴露身份了吗?” “没有,用的普通的剑,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暂时不管他,先别暴露身份,保护好自己。”黄玉良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止,“有事再联络。” “有秘密瞒着我的话,做隐蔽点儿,我都发现好几次了。” 黄玉良转过头,笑了,李焱现在已经是没顾忌了,直接裸着就出来了。 “你发现什么了?” 李焱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微信,看到姜胜已经跟爷爷会合就放心了,“打电话呗,我一过来你就挂了。” 黄玉良拿起一条浴巾走近李焱,蒙在他湿漉漉的脑袋上揉擦,“你现在学得越来越好了,什么都不穿了。” “穿多少一会儿你不都给我扒了?” 黄玉良想想,倒也确实这么回事,“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在外面偷汉子了?” “你当我是吃飞醋呢?”李焱一把抓下浴巾,“我可懒得跟你玩过家家。” “那你想跟我玩什么?” 李焱斜眼看了看黄玉良的骚样,上手扒了他的浴袍,“装什么斯文?装什么文化人?大夏天穿这你不热啊?” “停!”黄玉良跳开一步远,“前些日子次数太多了,我后面得缓缓,所以今天……” 李焱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你……你要干嘛……” “玩点别的呗?” 李焱抓起被单蒙在身上,“你想干嘛啊?你要造反啊?” 黄玉良忽然明白了李焱这是什么反应,“噗”就乐了,“不插入的。” “用……嘴啊?” “不。” 那除了手就没有别的器官了,李焱不乐意。其实本来想着,俩人要有挺长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黄玉良又特意在市区开了个房没上山,以为晚上会有好一顿温存,结果……反正忽然间就挺失落的。 “不玩睡了。”李焱卷起被子就翻身躺下。 黄玉良笑着撩李焱的被子,“这你又不说大夏天的热了?” “别闹!” 黄玉良手指戳在李焱腰眼上的青燕,“哎,我之前听说,你大爷爷的燕子纹是在肩膀,你为什么选了个这么……色情的地方?” “哪色情了?”李焱回手打掉黄玉良的手,“我爷爷说这露外面不好,从我爸开始就都纹在不明显的地方了,男的后腰不容易发胖你知道吗?不会变形的。” “哦,”黄玉良的手指头从燕子纹顺着脊柱向上滑,又向下滑,在李焱尾椎处停下。 “算你识相,再往下我就撅折了你的手指头。” 黄玉良在李焱身后躺下,“干嘛这么凶?我怎么记得,某人之前还脱了衣服用屁股对着我呢……”见李焱要炸,黄玉良赶紧一把搂住,“嘘……嘘……不带急的,没劲了啊。”说着,黄玉良的手就开始在李焱身上游走,轻抚琴弦一般用指尖撩动着。 “关灯!” 黄玉良笑嘻嘻地翻身回手关灯,再翻过身来,一只手从李焱肋下穿过,轻轻揉捻着他胸前的凸起,另一只手指在李焱腿间的毛发上打着转,直到毛丛中的火烫站起来在他指间传达着温度。 “哎……”黄玉良边舔舐着李焱的耳垂边说,“你知道素股吗?” “什么东西?” “吃素的素,屁股的股。” “什么东西?” 黄玉良揉捏着李焱紧绷结实的屁股,“这个东西。” “我屁股不吃素。” 黄玉良“噗嗤”就乐了,在李焱耳畔放低声音,“我的屁股天天吃你的肉肠,才叫不吃素,你也不吃素?” 李焱的脸立马就烫了,“那我吃素。”话音刚落,就感觉黄玉良粗大滚烫的下身就挤进他的大腿之间,在他大腿根摩擦着,“你丫嘛呢?顶着我蛋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6 “这就叫素股。”黄玉良压着李焱的大腿不让他抬起,“不真正插入的,大腿内侧的肉最嫩,就夹在这,然后这样动。”黄玉良顺势一个翻身,给李焱压在身下,继续让李焱的双腿夹紧自己。 李焱突然被压倒有点不适,但是黄玉良没有真的插入,倒让他也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就像黄玉良刚才说的,他最初也是有觉悟要用身体交换一些什么的,但是长时间以来并没有那样,甚至于正相反。这种情况下,倒是让李焱觉得,同样为男人,黄玉良应该也会不想一直做被插入的一方,素股……就素股吧…… 但是…… “你丫这么动来动去的……”李焱趴在那觉得有点无聊,“哎你能不咯吱我吗?” “你怎那么没气氛啊?”黄玉良实在迷恋李焱精实有力的腰肢。 李焱不禁乐了,勉强着扭过头来,“那我怎么配合你啊?叫两声?有点傻逼啊……” 黄玉良决定俯下身吻住李焱让他闭嘴。 长长的缠绵的一个吻让李焱下体恢复了硬度,随着黄玉良的抽插的摆动,李焱的下身也在床单上摩擦着,但是在缓解了一些躁动的同时,又觉得床垫太硬,不自觉把腰抬高了些。黄玉良就着李焱抬起的腰,将他的屁股拉高,空出只手的位置在李焱身下套弄着。 “熟悉吗?”黄玉良另一只手抚上李焱的胸口,“你最常用这个姿势对不对?特别有掌控感。” 李焱听了有些羞耻,以往的确常用这个姿势,只不过是黄玉良在下面。 “我没插进你身体里,”黄玉良的吻落在李焱的颈项,“但是你能感觉到,对不对?跟用手的感觉不一样。” 李焱其实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扭,在下面的一方太屈辱,但是他此时又能确确实实地理解为什么自己在上位时会喜欢这样,因为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黄玉良怒涨的下身在他腿间凶猛地推动着,这个姿势的确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以至于即使没被插入,李焱只凭黄玉良假装般的动作、腰身撞击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以及腿间滚烫的热度……就已经明显有要屈服于他的感觉。 简直就像是动物的本性。 “黄鼠狼……你没安好心。” 黄玉良愣了,“啊?” “你他妈就是想操我。” 黄玉良几乎是笑得支撑不住,直接瘫倒在李焱身上,“什么跟什么啊……你就蹦出这么一句?” “不跟你玩吃素的,傻逼死了。”李焱甩开黄玉良,从正面压上,“你还是吃荤的吧。” “哎哎……你等等……” 李焱头埋在黄玉良颈窝,“得有好长时间见不着面,我就要上山做和尚了,”李焱轻轻啃着黄玉良耳垂下方的一溜曲线,他知道每次这样做黄玉良都不会拒绝,“行吗?” “你会老老实实做和尚?”黄玉良搂住李焱的腰,两人同样热度的下身蹭在一起,“我都怕你把院里的树操倒了。” “我就做一次。” “行……”黄玉良是彻底没辙了,“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好哥哥。” 李焱在黄玉良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个得逞的奸笑,等会儿谁叫谁好哥哥还不一定呢。李焱一只手在黄玉良硬挺的下身套弄,一只手蘸了唾沫扩张着他的穴口,“不还是挺紧的吗?” 黄玉良用舌尖顺着李焱胸口的肌肉轮廓划弄着,随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上面的凸起,“小伙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上瘾吗?” “为什么?” “因为吧,你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来的肉,”黄玉良的手指顺着李焱的胸肌腹肌的纹路轻轻划着,“不刻意的,而是充满了活力的,吸饱了阳光的味道。” 李焱不太明白,但是很高兴。 “我就好像是那堆满了山川河流的大地,让阳光的温暖遍布所有的角落。”黄玉良扶着李焱的火热推向自己体内,“你看就像这样,春天马上就来了。” 不管进入多少次,李焱都能在插入的一瞬间轻吟出声,也就在这一瞬间仿佛从魔力的源泉汲取到能量,让他感觉自己勇猛无比。 “所以,”黄玉良拉过李焱的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你野成这样,技术差点也无所谓了。” 李焱仿佛当头一棒。 技术差? 技术差! 技术差…… “我……真的很差吗?” 看到李焱认真的吃瘪表情黄玉良拼尽全力憋住笑,“你叫声哥,我教你。” “你教我?”李焱觉得这王八蛋话里有话,“你怎么教我?”下身使劲顶了一下,“这么教我?”又顶了一下,“像我操你一样教我?嗯?”看到黄玉良吃痛的表情是李焱最喜欢的,“叫声哥哥来听听。” 黄玉良被这火热的痛感顶得神魂颠倒,双腿缠在李焱腰上,双手又搂住他脖子,一个翻身,就变成骑乘。 两人鼻尖相对,李焱在眼前这冒汗的鼻梁咬上一口,“你以为在上面就不是我操你了吗?” 黄玉良发出一声轻蔑的哼笑,“你以为用后面就不是我操你了吗?”说罢,黄玉良一个骄傲而漂亮的昂头,双臂向后按住李焱的大腿,自己向后再深深地坐下去,缓慢而富有韵律地摆动着腰肢,李焱只感觉埋入黄玉良体内的下身柱头被360度搓弄,带着体内的温度和触觉,几乎让他直接叫出来。 然而这极深的韵味还没褪去,黄玉良又稍稍抬起身子,只保留了李焱插入的一小部分,而后稍微夹紧后穴,快速地只刺激这一小部分。后穴在最开始进入的部分最紧,男人下身又以顶端最敏感,黄玉良这么做可是直接要了李焱的命了。 “啊!啊……啊!哦我操……” 几乎是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李焱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抓,扒着黄玉良的大腿,想让他停下,但是又不想停。 “现在谁是哥哥了?” “你是哥……你是……”李焱只觉得在这种刺激之下就算戴上贞操带都不管用了,大声叫着就射了出来。 黄玉良看着几乎意乱情迷的李焱十分满足,伸出手擦掉李焱嘴角溢出的唾液,抹在自己直立的下身,“这么快?再来一次吗?小燕子……” 李焱大口喘着气,因为刚射过而稍稍恢复神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叫我哥。” 黄玉良挑眉,“还不服是吗?” “你叫不叫?” 黄玉良发现李焱的眼中露出极为不屈不挠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杀人,“不叫又能怎么样……” 没等黄玉良话音全落,李焱弓起身子把黄玉良往前一抱,抓住他的下身就含进嘴里。 黄玉良整个人都惊呆了。 即便是生疏笨拙的技巧,但是当看到自己的硬器被李焱含在口中,仍旧是极大的冲击,这从视觉上、心理上达到的满足更带劲!他知道对于直男来说,给一个男人口比被人插入更难以接受。 李焱几乎是费力地吞吐含咽,黄玉良粗大的下体几乎填满了他的口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个念头,只觉得自己落了下风,被人当做毛头小子的感觉十分不好。看到黄玉良绷紧的身躯和昂起的面庞,李焱更加卖力的舔舐,在情欲的催动下,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有种征服对方的快感,对方粗大火热的下体在自己口中微微地跳动着,舌尖可以感受到上面鼓动的脉搏。李焱难以形容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以前从没了解过,或者说从没这么了解过,一丝一毫的形状、弧度,乃至舌尖扫过时带起的反应,都让李焱在脑中能够清楚地描绘。 黄玉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哪怕有一点动作就让李焱后悔了,但是仔细一看,李焱仍是那种不屈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观察着他的感受,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黄玉良像以往一样臣服。 黄玉良真心觉得自己输了。 “燕子……”黄玉良捧起李焱的头,“够了,燕子……”紧接着就是温柔缠绵的长吻,黄玉良用舌头在李焱的口中极尽地勾勒着舔舐着,仿佛在抚慰刚才自己的下体到达过的每一毫厘。 “答应我一件事,”黄玉良用指尖摩挲着李焱嘴唇的轮廓,“今天,操到我说不要,好吗?” 这一次是迄今为止李焱跟黄玉良做的最放肆的一次,满床的各种体液简直要让酒店拉他们进黑名单,以至于后半夜俩人是直接睡在了地板上,各方面原因导致了第二天浑身腰酸背痛体乏腿软肌无力。 上山的途中经过二人曾经来过的小村,李焱特意张望了一下,发现此处已是荒村。 “这儿的人,真的都不是人吗?” 黄玉良知道李焱所指为何,“都是人,但是都只剩了皮囊。”当初黄玉良托了常明瑾来此,据他说,当初黄玉良判断不错,是植物化成的妖属,以人皮为伪装,操控了傀儡来修炼邪法。只有一点奇怪,就是那所谓的“大妖怪”,也可以算作是被催生而成,并非正常的妖化,不仅不能完整化人,更不具备高深的智慧。 李焱难以名状这种惆怅从何而来,只觉得有那么多的人被不能昭告天下的妖怪所害,期间更不知受到多少苦楚,实在是太悲哀了。 闲聊着,二人就来到山脚下,黄玉良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在一处石砖处停住。 “你从这往左看,”黄玉良指过去,“这边正对着的是那座山的峰顶,右边,是那处山涧,从这里开始再往前一步,就是阵法的开始。” 看起来黄玉良是要给自己讲这阵的走法,李焱也是集中精神。 “这阵走错的解法我就不跟你说了,你算起来会很麻烦,你只记正确的。”黄玉良顿了一下,“简单来说,先左后右,左脚的步数是一七,右脚的步数恒定是七,左右脚都走完一遍,是一轮,走完四十九轮,转身,就会到达寺庙前。” 听着倒是不难,但是上次来时李焱没有注意到黄玉良的脚步有这么明显的变化。 似是看穿李焱的疑惑,黄玉良笑着,“如果是正常的山路,按照这种走法肯定直接撞墙了,但是这里的阵法会让整个空间随着你的走向而变化,你走在其中是察觉不出来的。” “那如果普通人误入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吗?” “你没有先用特定的步法激活这个阵,这条路只是一条普通的路。”黄玉良指了指自己的脚,“这个步法很容易算错或混淆的一点在于,并不是说左脚三步,就是只有左脚动三步,而是我先平移左脚,这是第一步,然后照直往前走,右脚迈出的不算,左脚再往前是第二步,左脚的步数走完,右脚平移第一步,然后走完全部的七步。” 李焱明白了,相当于整体的方向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主要的方向还是向前,只不过每次左右轮替的第一步要用平移来象征。 “这是上山,下山正相反,左脚步数恒定七步,右脚是一七。” “记住了。” “这个阵法走对的效果范围是成年男人的大约三步之内,你试试,我跟着你。” 借助手机上的计算器,李焱算是有惊无险地走过了寺前的阵法,差点走错两步也被黄玉良及时提醒,总得来说只要慢慢来算好步数,这个阵法并不难走。 “我告诉你上山下山的走法,你可别没事就走着玩,万一走错了可没人救你。” 李焱看着清寂的院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当是,找地儿禁欲练武吧……”随后看了一眼黄玉良,“反正我现在,跟被囚女干废了没什么区别。”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7 黄玉良低头浅笑,“佛门清净地别胡说八道。” 说着就来到寺门前,也正是同时寺门打开,那名哑僧常行站在门前施一合十礼,将二人迎进寺中。 黄玉良见到住持常闻,简要说了来意,常闻表示欢迎李焱在此避祸,看似是言尽,黄玉良对常闻示意有要事需要私下谈,二人便进到内室中来。 黄玉良先合十表示尊重,“常闻大师,多年前我母亲将寒净寺相关告知,我也与本元大师有过短浅的交情,就我所知,寒净寺作为横跨两界的所在,不论是庇佑渡劫修成正果的妖仙,或是铲除作恶为祸的魔怪,都会多加帮助。” “自然。” “但是,我现在仍有顾虑,”黄玉良顿了一下,“目前我手上有一条线索,指向有人暗中收集狐尾石像,并蓄意解开石像的封禁。” 常闻略微睁大了眼睛,“解开封制的确不可。” “这个幕后的人我已经知晓,但是不知道常闻大师师兄弟等人,有没有这个能力拿下。”黄玉良知道常闻在等着自己说出这个名字,“常明瑾。” 常闻皱起眉,思忖着别过头,“他与家师交好,先后解决了几起事件,竟是……” “常闻大师应该也知道,半妖由于两种血脉的结合与冲突,最易出现神智的问题,尤其是罕有的两类半妖的结合,这种异类修习高阶咒术也比妖怪或人更容易走火入魔,”黄玉良仔细观察着常闻的神情,“若说他与本元大师相交时做了不少善事,并不代表他以后会有什么改变。”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幕后的指使人呢?” “他曾设计让外屋的李先生盗取了一座石像。”黄玉良直视着常闻的眼睛,“此事千真万确,您可以向他求证。” 常闻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当真,是绝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我能把他带到寺中来,若您有把握能制住他的话。” “可以,”常闻点点头,“越是妖力强大的存在,越逃不出寒净寺。” 黄玉良合十鞠躬,“七日后,我会带他来。” 寒净寺没有电,没有信号,李焱住了两天就已经几乎摸遍了这地界边边角角的石头泥土,整天的消遣就是跟哑常行、壮常觉过招拆招,起初还觉得有点意思,后来是那俩和尚打上瘾,天天磨着李焱玩。奈何这俩和尚的内劲打得他浑身发麻,最后李焱是只用轻功腾挪闪转,那俩和尚越打不着他就越下苦功,李焱后来见着他俩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这边李焱叫苦不迭,黄玉良也是一直没闲着,他跟常明瑾没有直接约在南京,而是先去了一趟黄石的不老村。 常明瑾在利用黑蛇跟李焱通感的时候,就对这片红枫之地颇感兴趣。然而囚女一族显然很不欢迎黄玉良的再次到来,当仙姑拖着残腿看到黄玉良时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喜欢你的口红。”常明瑾跃上一步一掌捂在仙姑的嘴上,直接将她推出五丈远。 仙姑的牙齿一颗颗掉落,血从牙龈流出来,肌体也在急速溃烂着,几乎是从嘴慢慢烂到整张脸。 仙姑发疯一样扑过来,常明瑾一掌掐在其脖子上,直接扭断扔在一旁,仙姑瘫软的尸身不久就从嘴部溃烂至全身,最后化成一滩脓血, 几乎是转瞬之间,黄玉良不是第一次目睹常明瑾这招惯用的“除牙”,但是再见到仍是心惊。 无数条黑蛇从常明瑾的衣袖裤管中钻出,密密麻麻地游走着窜动着,十几分钟,或者不到,不老村从哀嚎遍野归为一片死寂。 即便囚女害人无数,常明瑾所为也只能被称为屠杀。 常明瑾转过头,看着一直寸步未动的黄玉良,“怎么?” “没怎么。” “我也觉得你不至于被吓傻了,还是你觉得,她们还有救?”常明瑾走到一棵红枫下,清瘦俊秀的面庞带着冷血的妖冶,“你就当这是‘杀过’好了。” 黄玉良不想和他说话,站在原地未动也是因为下意识地不想与他为伍。此时此刻黄玉良担心的,是常闻,或者说寒净寺能否困住这妖怪。 常明瑾并不在意黄玉良的沉默,而是一根手指反复在树干上划弄着。 黄玉良知道他在破解残留在此处长生秘法的咒语结构。 寒净寺的后院有一大片桃林,桃林中有山上溪涧聚成的一汪清池,这里仍是寒净寺的稳定空间之内;桃林的西面是一处不算高的断崖,溪水也从此处落下,这里往下就会落到别处的空间,是绝对不能冒险过去的。 李焱在四处散步的时候,发现这片桃林有五棵桃树明显高大一些,只不过相较其他,这五棵树的枝叶枯败明显,树干上有不少不知道被什么造成的伤痕,树皮有大块的脱落。因为分布独特,李焱特意算了一下,每棵距离林中清池大约都是三十步左右,每棵之间的距离也差不多,相当于形成一个圆将池水围了起来。 走了一圈,李焱回到清池的边上,用水洗了洗腕上的红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弄脏了,黑了一段还洗不掉的样子。 “小和尚……” 几乎是随着声音的同时,水面也映出一个长发男人的倒影,李焱猛地转身站起来退出几步远,定神看了看面前的人,一席古代的白衣装扮,头顶还束了发髻,面貌年轻而俊美,但是这不声不响出现的架势,绝逼不是人。 “是妖怪是鬼你?”李焱拍了拍胸口稳定心神,不远处就是寒净寺,倒是觉得不会有什么恶念的妖魔鬼怪敢撒野。 “妖怪?”白衣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鬼?” 李焱壮胆走上前拍了他一下,发现是实体,“妖怪啊……” “小和尚,你为何在这里?” “我不是和尚。”李焱看了看他的装扮,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代人头发都这么短,你过时啦。” “我……”白衣男人特别困扰地思考着,“我为何在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焱琢磨着就算是在寒净寺的范围,还是少接触这些东西为妙,就撒丫子想溜,但是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是这个!” 李焱几乎是赶快想甩开这神经病,却发现只一瞬间,自己竟穿过了他。“哎?”李焱看着白衣男人怔怔地看着他,身形面貌都在慢慢变得透明,“你丫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你要干嘛啊!” “快走……”白衣男人痛苦地蹲坐在地上,身体又渐渐恢复成实体。 李焱实在觉得恐怖,但是既然他说让自己快走,那就快走吧。 “等等!” 一瞬间,男人又出现在李焱面前,李焱差点撞上,“你到底要干嘛啊?!” 男人握住李焱的手腕,“这边。”语毕,不由分说就拉着李焱往西边断崖溪涧处去。 “哎哎!那边不能去!”李焱想要挣脱,但是这男人就如一般的妖怪那样,看似瘦弱但力气巨大,怎么也挣不开。似是迷幻的步法所致,那男人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几步之间就来到断崖,然后一把将李焱推了下去。 常明瑾破除了残留在不老村枫树上的秘法,不消片刻这些树木全部枯亡,又是一把火烧光了异花的植园,囚女所在之地,可以说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经过讨论,常明瑾可以确定此类养生长寿秘法有一定的清神祛邪作用,但是并不足以压抑石像的邪念,因为石像所造成的邪念并非单纯地摧毁一个人神智,而是以一种恶意扩大所有带有弱点或缺陷的思想。 “你为什么会知道?” 常明瑾受不了南京湿热的空气,在脑后束起一个小发尾,“当然是试过了。” “你却没受影响。” “倒不是我有多强的定力。”常明瑾指着不远处的宅门,“那就是林家吗?” 黄玉良点点头,“林秋紫的父母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你有什么方法查出她父亲当年使用过的咒术?” “你知道吗?”常明瑾的手在空气中一抓,“虽然说这世间所有的魂魄早晚都会入轮回,但即便是转生成别的什么,三魂七魄的本质也不会变,魂魄某一世的命数不可逆转,但是也有方法进行短暂的召请。” “你的意思是,即便林秋紫父亲已经转世成别的,你也能请回来问话?”不等常明瑾的肯定,黄玉良继续问,“但就像你说的,已成定局的轮回不能改变,那么……你地下室中的那个男人他原本的魂魄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具身体里了,你要用他的身体,装什么呢?” 常明瑾赞赏地点头,“我喜欢你这种人,我只透露一点点,你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找过来。” “醒醒……” “快醒醒……小和尚……” 李焱强撑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把自己推下断崖的白衣男人,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你丫有病啊!”李焱揉着脑袋站起来,掉下断崖的时候好像是磕着了,感觉肿起一大包。站起来一环视,李焱发现自己竟然在寒净寺内,眼下天色已是漆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自己躺在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快来,片刻也耽搁不得了。”白衣男人说着又来抓李焱。 李焱一手挡开退开三步远,“你他妈到底干嘛的!你还能进到寺里面来……”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就飘到李焱身前,李焱这才发现,这男人雪白的衣衫下摆几乎被血浸染,“你这……” “快跟我来……” 当那男人再次抓住李焱的手腕,李焱发现他每次都来抓自己戴红绳的那只手,而后又突然想起在南京鸡鸣寺里遇见的怪先生,那先生曾说过一句话。 “我虽看不透人心,但知道您是善类。” 不知为何,眼前这白衣男人行事如此怪异,但是李焱仍觉得在他眼神深处能看出他不存恶意,更多是一种焦虑,难言的、真正的焦虑。 不再多做挣扎,李焱跟着这白衣男人一路飞奔,就在奔走过程中,他发觉这里并不是寒净寺。 漆黑的夜幕没有明星朗月,天王殿内的护法天王全被砍去了头颅,大雄殿内供奉的也不是佛祖,而是一尊尊狰狞恶鬼。 这到底是哪里…… 穿过大雄殿,白衣男人在佛塔前停下脚步,指着那座被粗大漆黑的铁锁缠绕的塔门。 “就在那里。” 李焱看了看他,“你过不去了是吗?”见男人点点头,“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8 “我不记得……”男人面露愁苦,“但是……但是我记得……”白衣男人指着佛塔,“这里……” 李焱在看到那漆黑的锁链时就知道这是哪里了,这是常明瑾之前提到过的寒净寺内层空间,自己曾无意间走到过寺门前,但是这男人能够带着他直接进到里面来,应该是本身就跟这里很有渊源。 “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我出来了你带我离开这。” 白衣男人点头,“带出来。” 李焱不知道他要自己带什么出来,但是看他神经错乱的模样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李焱在塔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塔门虽然被铁锁缠绕,但其实门缝已开,刚好可以勉强挤进一个人,进到塔内,并非李焱所想那样漆黑,左右各有蜡烛燃烧,但火光是异样的幽蓝。 塔内不大,并不需要探索,甚至可以说一目了然,李焱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几乎凝滞。 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四座狐尾石像,其中三座已经没有了封片。 心中千头万绪,李焱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什么,他只是好想黄玉良在身边,可以把这种荒谬的想法整理好,整理得顺顺当当。 李焱伸出手想去拿石像,发现腕上的红绳以极快的速度变黑着,他终于知道红绳变黑的原因,是因为这座寺庙从根本上就已经不干净了! 三座已经解封的石像是红绳抵抗不了的,一旦这红绳全黑自己就会被这三具石像的邪念吞蚀,李焱知道那白衣男人是想自己带什么了,几乎是毫不犹豫,拿起那座还未解封的转身就跑。 几乎是从塔门挤出半个身子,李焱已经看到那白衣男人欣喜的表情,忽然间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操你大爷……”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红绳已经全部枯黑。 一瞬间,就仿佛无数只手揪扯着李焱的四肢,要把他拽回塔内,李焱临倒下之前将石像抛向白衣男人,只感觉一股浓重的黑雾挡住了视线,最后的景象是那已枯黑的红绳从腕上碎成粉末。 想要短时间内召请亡魂,必要的条件是有可供亡魂暂栖的凭体,一般来说有四种选择:一为修炼多年的灵媒;二为天资独特的触阴体质;三为至高无上的大法器。这三类并不易寻获,而且召请亡魂对仍活着的人的魂魄来说,有着难以预估的损害,所以即便常明瑾可以作为凭体他也绝对不会干。 这种情况下当然要用第四种方法,也就是亡者的血亲,拥有越亲近的血缘关系和越深刻的情感纠葛就越容易成功。要召请林老三,那就当然是要用囚禁了其女的林老大了,至于他的魂魄会受到什么损害,常明瑾才不care。 “啪”的一声巨响,李焱直接被惊醒。 “法庭之上还睡觉?” 李焱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周围,发现自己身处法庭,双手被手铐铐住,一身囚服,冷冽刺目的白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自己对面的法官正在宣读着自己的罪行,然而他的意识仍不清醒,听不太清楚。 “曾盗取国家保护文物……” 什么…… “3月,协同同伙入室抢劫,涉嫌谋杀……” 你在说什么…… “于其家中查获赃物、赃款……” 你到底在说什么…… “因其性质恶劣,不思悔改,藐视法庭,判处:死刑!” 死刑? 李焱看到身边的两名警察掏出手枪,指着自己。 “我没有……我没有做那些事……”李焱摇头,但是越来越多的警察聚过来,纷纷举起枪对准他,“我没有杀人……我家……我家不是……”李焱不知道如何辩白,他有成千上万的理由,但是又没有理由,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不管他朝哪看都是枪口。 “不!” 忽然间从李焱身后蹿出一个人,是爷爷。 “不!那些事都是我干的,不干我孙儿的事啊!你们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李焱看见爷爷护在自己身前,然后数只枪响,鲜血喷涌到李焱眼睛上。李焱看着爷爷软软倒在自己脚下,只觉悲伤和愤怒弥漫到全身。 几乎是疯了一般,李焱怒吼着就朝对面的警察扑过去。 再一次枪响,这一次,是父亲挡在了他身前。 父亲喷吐着鲜血转过头看着李焱,眼中是悔恨、爱怜、种种难言的复杂。 泪水几乎是夺眶而出。 然而再次有人挡在他的身前,纤弱的身躯,长长的马尾,那是李焱永远永远无法忘记的背影。 “妈……” 李焱的母亲慢慢转过头来,脸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刀痕,然而眼眸是那样充满了慈爱的清澈。 “为什么……” “妈你说什么……” 李焱母亲的嘴唇颤抖着,鲜血随着话语,“为什么你要跟你父亲一样走上这条路……” “妈……妈……”李焱只觉愧疚如一把利剑刺在心上。 “为什么?”李焱的母亲双手掐在李焱脖子上,然而手指却在碰触李焱的瞬间就断成肉块,李焱去捧住,去护住母亲,却眼见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怀中碎成无数块。 只剩死不瞑目的头颅瞪着他。 李焱双手抱着头瘫倒在地上,仅剩的理智也趋近崩溃。 越来越多的警察举着枪对着他,将他包围。 忽然之间,只感觉一只手拨开人群拽住他,是一只白皙瘦弱的腕子,长长的雪白的衣袖上沾满了点点的鲜血。 李焱抬起头,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长长的头发,束着一个发髻,这个人是谁来着? 恍然间周围的警察不见了,爷爷、父亲、母亲的尸体也不见了,周围也不是法庭,但是这是哪? 李焱只感觉眼前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雾,这黑雾时而褪去时而弥漫,浑身上下仿佛挂满了铅块,压得他抬不起腿走不动,但是他为什么要走、要走去哪,他也不知道。 黑雾褪去的一瞬间,李焱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手持一条黑色软鞭朝他打来,身边的白衣男人把他拉开,抱着他身形一转,脚上踏了几步,眼前的景象又不见了。 在离开满是黑铁锁链的寺院时,李焱的神智渐渐有所恢复,虽然仍是时而迷茫时而清醒,但是清醒的时候已经回想起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把手里这一座未解封的石像带出这里。 忽然的瞬间,李焱感觉牵引着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然后就看到前面的白衣男人身形越发模糊,伸出手在他身上一抓,果不其然穿透过去了。 “你……撑不住了是吗……” 白衣男人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手指了指山间的小路,“往这走。” “我……”李焱的头实在沉重,“我记不住步法,走不下山的……” 忽然间林中的草丛传来脚步声,那持黑鞭戴面具的男人追上来了。 “快走,我助你破了这阵法。” 李焱看着逼近的面具男,又看了看白衣男人,知道他是怎么也出不去这里的,便扭头走了。 “别回头,一直走。” 李焱的心底里忽然就涌起一股悲伤。 “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李焱略微回身瞥了一眼,只见那戴面具的男人飞扑过来,黑色的软鞭打在白衣男人身上,那虚无的身影就如同水面的倒影一般支离破碎。 眼前的黑雾重新浓重起来,但是他看到了戴面具男人肩上的燕子纹,即便纹身被两条深刻的刀疤所掩。 常明瑾含住一口雄鸡血,喷在林老大的脸上,断断续续念叨了一个小时的林老大应声倒下,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他……”饶是黄玉良也有点受不了常明瑾的手段。因为林家大宅有仙鹤铜像的法阵,常明瑾就直接在屋外伏击,绑架了人家媳妇儿子,威胁不单独赴约就杀人全家,随后又绑架了林老大,二话不说就作法请了林老三的魂魄,十分之简单粗暴,“他没事儿吧?” “不知道。”常明瑾用清水漱了口,“可能老年痴呆会提前吧,大体不会有事就是了,毕竟男人属天阳。” “那咒语和操作方法?” “不是返祖禁咒,”常明瑾摸着下巴,“但是,正因为不是,才有意思。”常明瑾戳了戳面前肥头大耳的林老大,“那是一种请神降仙的仪式,你看得出来吗?这种人,祖上结合的不是妖怪,是仙家。” 黄玉良快速消化着这个信息,“织女的仙鹤……传说是真的。” “这种请神的仪式,会降临到特定的人身上,不像返祖咒那样会波及到全族的血统;但是它们有一点很类似,就是强制请凭上身,某些非人的部分没法隐藏,不像天生的半妖在家人的帮助下或随着年龄的增长可以収聚这种特征。”常明瑾看了看黄玉良,“你是因为这样,才误以为这是返祖咒了。” “既然不是,就没什么意义了。”黄玉良解开林老大身上的绳索,把他们一家三口摆在一起,等他们自然醒了,也就可以自己回家了。“你之前提过,就是这个仪式伴随的雷火……” “再玄妙的事物,也脱离不开能量的守恒,”常明瑾微笑着,“就如同妖想往上冲,和仙要向下走,条件是一样的。” 黄玉良明白常明瑾的意思,请神下界跟妖怪渡劫时有同等效力的天火神雷,如果整件事足够巧合的话,那么最初被烧焦了边角的石像封片,就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仪式。 “那你能分辨出他们有没有受到石像的影响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39 “时隔太久了,”常明瑾摇摇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石像的邪念的确可以去除,但是如果长时间受到影响,这种对神智、甚至于魂魄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 迷蒙之中,李焱听到了窗外的鸟叫,阳光刺在眼皮上,提醒着他天色已经大亮,但是实在是困,他还不想起。 翻了个身,胳膊搭在温热的躯体上,他知道这是黄玉良,是了,他昨天晚上和黄玉良做了好久,所以才这么累。 忽的,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在床头停下,李焱转过头想要睁眼看,就感觉脸上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几乎是惊醒。 李焱看到爷爷站在他的床前,怒目圆睁睚眦欲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焱,而后又是一个耳光落下。黄玉良也醒过来,看着李焱和李老爷子说不出话。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李焱用床单盖住黄玉良,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出溜到床下跪下,自己抽着自己的嘴巴,“爷爷……爷爷我错了……” “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不孝子!不知廉耻!” 李焱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气极的爷爷,“爷爷……都是我不好,您别怪他……” 说着,从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是李焱的父母。 李焱惊呆了,他记得,他的父母……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李焱母亲哭着朝李焱扑过来,“你这样叫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啊!你不怕走在外面人家戳你脊梁骨吗!” “我……”李焱看着流泪的母亲和盛怒的爷爷,又回头看了一眼黄玉良,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无波无澜,仿佛在等着他的决定。 “你还看他!”李焱父亲冲上来一脚踹在李焱身上,“跟个男人搞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说着,外屋又走进来好多人,有姜胜、陈子玲、自己的哥们以及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李焱赶紧就抓过床单捂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但是被父亲一把抓掉。 “今天就让大家伙儿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说着,掐着李焱的脖子就摔在一边,又把黄玉良从床上拽下来跟李焱摔在一起。 “我以为他们俩闹着玩的……” “怎么跟男人在一起……” “真看不出来李哥是这种人……” “恶心……” “真是社会的败类……” “赶快去死吧……” 无数的窃窃私语,无数的异样眼光,李焱几乎抬不起头,再不敢看周围任何人。 然而不知道是谁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他们吐唾沫,更不知道是谁砸断了椅子,用木棒朝他们乱打。 黄玉良浑身上下被打得淤青流血,说不出话,只是眼睛一直看着他,李焱再也忍不住,扑到他身上护住。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 “你干什么呢?”李焱爷爷拽住李焱的手,“你还护着他?” 再看到爷爷的立眉怒目,李焱再次退缩,心中有无数的苦楚流出来,“爷爷……你们别打他了……” 李焱父亲拿过一把刀放在李焱手里,指着黄玉良,“杀了他。” 李焱想要甩开这把刀,但是握刀的手被爷爷、母亲紧紧攥住,“我不能杀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李焱父亲捏住李焱的下巴,“杀了他,你就还是李家的子孙。” “我不能……”李焱挣脱不了这么多人,又惊又气又急,眼泪刷刷往下掉,“我不能杀他……” 有人把黄玉良押在李焱跟前,黄玉良闭上眼,似乎是已经死心一般。 “杀了他!” “李焱你听你爸的话!你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快回来吧!” “不孝子!你还不动手!” “李家没有你这样的继承人!” 无数只手握紧了李焱持刀的手,一点一点朝黄玉良的胸口移动,李焱根本挣脱不开,直至汹涌的、温热的、刺目的鲜红喷满他全身。 “咚” 黄玉良倒在他的面前。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李焱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躯体,他的眼睛睁着,看着他。 “啊……” 李焱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啊……” 一口难咽的气就梗在喉头,李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悲伤将他吞没,仿佛死掉的是他,身体的温度一点一滴的流走,似寒冰、似铁石,身体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已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焱艰难地朝天看去,却只看到汹涌的黑色漩涡。 一点零星稀散的光突然间从浓密的黑云中落下来,像是雨滴,水珠落在李焱脸上、唇上,舌尖感受到一点点润凉和清甜。 这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反射着光芒的雨滴落下,冲散了黑云,李焱几乎是贪婪一般张大嘴承接着这些甘甜的雨露。 这是什么呢? 黑云散去,李焱微微睁开眼,一位面貌枯瘦的老婆婆正在用一只勺子给他喂水。 “喝……喝呀……梨水,好东西……” 李焱浑浊的意识渐渐恢复一些,这老婆婆很眼熟,是谁呢? “好了吗?再喝……” 李焱动了动酸涩的眼球,周围是一间极为简陋的木屋,门口的土灶台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咕嘟咕嘟”翻滚的锅里传来甜香,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筐梨。李焱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寒净寺,在附近那个小村遇到的送梨的婆婆,她不怎么会说话,但是却在提醒着李焱和黄玉良,让他们赶紧远离那个危险的村子。 “奶奶……您救了我吗?” 梨婆婆点头,微微笑着,“没事……没事……别哭。” 李焱苦笑了一下,自己哭了吗?可能是哭了好久吧,刚才那个虚假的又极为真实的梦,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 但是…… 但是如果真的会那样呢? 李焱怔怔地看着梨婆婆,只觉婆婆清澈的眼神让他心中的委屈怎么也藏不住,“哇”一声就哭出来。 梨婆婆可慌了神,放下碗匙拍着李焱的胸口,“别哭、别哭……不怕……” 那噩梦似乎是过了太久太久,当再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简直让李焱承受不来。 黄玉良与常明瑾来到寒净寺的山前,一路上,常明瑾并没有什么疑问或异样,这反而让黄玉良有些隐隐的忧虑。 他的计划,是将常明瑾骗到寒净寺,利用常闻等人制住常明瑾。按照黄玉良对常闻的说法,常明瑾的确在收集石像,至于他是否蓄意解开石像的封印并不重要,寒净寺作为自古以来的镇妖护正之所,对常明瑾这种行为加以制止是必然的。在制服常明瑾之后,黄玉良再说服他交出玄经残卷和石像来换取自由,当他拿到玄经后就可以跟胡家进行交涉,放弃对李焱的追杀,当然如果樊华出于自己的意愿继续纠缠,至少可以确保解决他之后胡家不会再派出别的人马。 “心跳得这么快,”常明瑾转过头看着黄玉良,“是觉得从这偷走石像,有违你的良心吗?”未等黄玉良作答,常明瑾附身抓起路旁的一捧泥土,“本元大师圆寂之前,你见过他几个弟子吗?” “见过,但是没接触,现在的住持是常闻,你认识吗?” “不认识,”常明瑾将土块抛到一旁,“走吧。” 黄玉良先一步踏上阵法的地界,不与常明瑾对话,专心算着步数。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常明瑾跟在黄玉良身后,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打扰了他的计数,“但是一直不知道你这么尽心帮李燕子是为什么,这次去南京,倒是有点察觉你所执着的是什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0 黄玉良停下脚步,但是马上又继续走。 “我觉得李焱应该是一无所知,所以其实你不是要帮他找他父亲,而是自己想找,是吗?” 黄玉良再次停下,转头看着常明瑾,“那你觉得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猜的,或许。” “你并没兴趣知道,所以我就不拿这件事当信息跟你交换了。” “嗯……”常明瑾点点头,“但是你觉得,李焱的父亲还有救吗?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认为他长时间隐匿是因为他的神智足够清醒,自己藏起来了吗?”看到黄玉良额角有细汗流下,常明瑾露出一丝微笑,走近了压低声音,“若是当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变成一副流着口水的傻逼模样,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从一个精神混乱的弱智口中套出消息呢?嗯?” 黄玉良知道常明瑾虽然是这种轻佻戏谑的语气,但是所说的情况却并非玩笑。 看到黄玉良吃瘪让常明瑾十分高兴,“如果是上山参佛的步法,省了吧。”说罢,袖口蹿出一条黑蛇,常明瑾伸手捏爆,只见那黑蛇的血溅到面前的路上,形成一组怪异的咒文。常明瑾拉住黄玉良的胳膊踏上咒文,脚尖一碾,地上的砖石碎裂。 寒净寺的山门就出现在不远处。 “坐电梯感觉如何?”常明瑾放开黄玉良,走到寺前。 寒净寺的大门打开,住持常闻从中走出。 “从袈裟来看,你就是新住持了?” 常闻并不作答,合十的双掌上佛珠快速转动,口中同时诵出经文。几乎是同时,另外三名僧人从天而降,似是撕破天空的一角,拽着天穹图案的幕布落下,那天空般的布又化作袈裟,将常明瑾罩在其中。 忽然间火光大作,烧透了蒙住常明瑾的袈裟,而后火焰又瞬间熄灭。 常明瑾眯起眼看着常闻,周身蹿出无数条黑蛇。 三名僧人分别拿出木鱼,狂风骤雨般的敲击声细碎而整齐,所有的黑蛇乱成一团。 常明瑾手一抓,所有的黑蛇爆成脓血,血河在他周身围成一个圈,此时,常明瑾左半张脸的皮肤逐渐龟裂,布满细小的蛇鳞,黑发从末端开始有一半染上火红。 黄玉良第一次看到常明瑾露出半妖的象征,看来寒净寺的僧人修习的破魔咒的确有奇效。 “不动。”随着常闻的指示,另外两名僧人同常闻一样结了手印对准常明瑾,哑僧常行跃上一步,挥拳朝常明瑾打来。 常明瑾呼出两团狐火,常行的拳直接穿过了常明瑾。 “师兄,他将身体藏在阴阳两界之间了,改三千界照遍法吧。”那近视常度说着,三名僧人随即变了手印,狐火瞬间熄灭。 三僧破了常明瑾的狐火,常明瑾闪身躲过常行的拳,随后一把攥住其手腕,“你自己玩吧。”说罢招出一条蛇,捏爆溅血。 黄玉良知道常明瑾的黑蛇血有剧毒,刚要提醒常行,但是常行并没被蛇血腐蚀,而是他想向前却往后,想出拳却向后打,整个拳术套路都被打乱,一个人在原地乱转。 “你看得挺远。”常明瑾一个踏步到常度身前,常度惊诧的表情未落就被常明瑾摘了眼镜,右掌蒙上眼睛上,常度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几乎是一鼓作气毫不停顿,常明瑾双掌一搓,一条庞大的黑色巨蟒从手中蹿出,将壮僧常觉缠困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常明瑾恢复成平常的样貌,踱步到常闻面前,“方丈大师。” 常闻的面上不做表情,盘腿而坐,周围的景象瞬间起了变化。 寺门两侧的院墙浮现出无数的红色石雕,黑铁锁链缠绕住院门,常明瑾皱起眉,就是这了。 常闻朝身后一抓,又是用手指朝常明瑾一点,院门大开,无数条黑锁冲出将常明瑾捆束。 常明瑾一口血喷出来。 施加在另外三名僧人身上的咒术也随之解除,三人一起走过来,朝常闻合十施礼。 常闻转过头对不远处的黄玉良,“黄施主。” 黄玉良闻声走过去,“常闻大师。” “这妖孽制住了,不过,”常闻眼中的淡漠不退,“你可知,此前您带上山的李先生,受他控制盗走了一尊石像?” 黄玉良呆住了,看了看常闻又看了看常明瑾,只见其带血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黄玉良几乎暴怒,“你在用蛇控制他?!” 常明瑾刚要张嘴说什么,却是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说不出话了。 常闻手掌覆在铁锁上,“锁链会逐渐封住五感,他听不到您说什么了。” “这……”黄玉良有点慌神,如果李焱仍受控于常明瑾,不知道此时去哪找他,“我会尽快找到他,您先不要杀了他,我还需要问出他藏的石像的下落。” “这是自然,不过这妖孽太危险。”常闻从怀中取出刻满了梵文的金刚杵,捏住常明瑾的下巴让他露出牙齿,一下就刺上去,随之就是常明瑾痛苦地挣扎。 “您这是……” “我拔了他的毒牙。” 正说着,常明瑾的发尾末端化成一条蛇,闪电般咬住黄玉良,常闻眼疾手快用金刚杵刺死黑蛇,“不用担心,他已经没有毒了。” 黄玉良按住血印,点点头,“您先关住他,我这就去找李……李先生的下落,找到他会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好,”常闻点点头,“希望您尽快找到他,石像不能长时间在人手中,您知道后果。” 黄玉良心绪繁乱地下了山,在常明瑾那条蛇咬住他的时候,他知道常明瑾不是要用蛇毒杀他,而是做了一次短暂的通感,他说: “回北京找赵志德。” 只到此,蛇就被常闻刺死了,他不知道常明瑾后面还有没有话,有的话,找那个赵志德做什么呢?这次的圈套已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常明瑾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最后那一下也不是打算杀他泄恨,而是给出一条线索,这倒是让黄玉良有点摸不着头脑。 正在胡思乱想着,路旁冲出一个人影,上来就抓住黄玉良的衣袖。 黄玉良一惊,定睛一看,是早前在此地附近遇到的送梨的老妇。 “您……您是又要送梨给我吗?谢谢您,不过我有急事,先不……” 梨婆婆忙摆手,“有人……你的……”说着,用手指着荒村的一个方向。 “我的?” “你的……”梨婆婆边说边拽黄玉良,“来呀……” 这婆婆能够在满是妖魔傀儡的怪村活下来,还能在这些傀儡的眼皮子底下行善救人,黄玉良就觉得她不是普通人,而且常明瑾上次来也没有除掉她,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又意有所指,当然是要跟过去看看。 随着梨婆婆七拐八绕走到几乎是荒村的尽头,只见她的家门口被两棵梨树环绕,一棵白花满树,一棵香果累累。 黄玉良有些惊奇,这婆婆果然不是普通人。 几乎是没来得及欣赏,梨婆婆就推着黄玉良进屋,一进屋,黄玉良就呆住了。 一脸憔悴的李焱坐在床上。 李焱看到黄玉良,几乎是灰青的脸上也露出些许光彩。 黄玉良直接扑过去抱住李焱,“你怎么了?受伤了?” 李焱摇摇头,“我跟奶奶说你一定会来的……” 黄玉良转头看了看梨婆婆,见她枯瘦的脸上舒展出一个和蔼的笑,黄玉良几乎是忍不住,重重地朝婆婆点头,“您救了他是吗?谢谢您!”继而转头掀起李焱的被子,“你怎么了?哪受伤了?” “不是受伤,你听我说……”李焱让黄玉良稳住,“我两天没睡觉了可能脑袋不太好使,你仔细听我说。”李焱顿了一下,“控制我爸和大爷爷解开石像封片的,就是寒净寺的和尚,我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男的,带到了全是铁锁的内层空间,那佛塔里有四座石像,有三座是解开封片的。”看黄玉良没有疑问,李焱继续说,“之前咱们算,有三座石像在寒净寺,有三座在我爸他们手上,但是不对,数目不对,寒净寺的就是解开封片的,你懂了吗?他们是一起的,不是他有仨,那个有仨,而且……”李焱仔细回想着,“我在意识混乱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他肩膀上有我家的燕子纹,肯定是我大爷爷。” 黄玉良仔细想着,如果此时此刻李焱不是被常明瑾控制着,那么他所说的就太可怕了。 李焱指了指屋子的角落,石像被婆婆用梨树的枝条和花朵缠起来了,“奶奶暂时封住了那个石像,但也因为这一座是没被解开封片的,没有那么大的邪气,我被三座解开封片的冲到了,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李焱抓着黄玉良的胳膊,“常明瑾有办法保存石像,就有办法消除这个,我手机丢了,一直没办法联系你们,你跟他去完南京之后,他去哪了?” 黄玉良仔细思考着两方的说辞,最后决定相信李焱,因为如果李焱受到了控制,没道理只拿走一座石像,常明瑾也没必要再跟着他上山。但是他几乎是说不出口,常明瑾已经被他设计困在寒净寺了。如果常闻等人就是幕后之人,那么任黄玉良说破天也不可能再放常明瑾出来。 回想起常明瑾的行为,在失去五感之前听到李焱拿走了一座石像,他让黄玉良回北京找赵志德。 几乎是刻不容缓。 再次重重拜谢过梨婆婆,黄玉良背着李焱走出那飘满梨花和果香的小屋。 李焱被解封的石像邪念冲击,期间幸得白衣男人和梨婆婆的相助没有崩溃,但是残留的邪念让他只要一入睡就备受折磨。身心俱疲濒临崩溃的他被黄玉良连夜带回北京,一路上黄玉良陪着他不睡,两人到京时已是双眼布满血丝。 黄玉良搀着李焱推开常明瑾的咖啡店,服务生杨尧见二人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 “他怎么了?” “常明瑾让我来找赵志德,你知道这个人吗?” “知道,我来联系,您先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去吧。” 黄玉良照办,将李焱扶到二楼的房间。 一路上,李焱不是看不到黄玉良的表现,但是一直没说,此时此刻看到他仍担心不已,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我死不了,顶多疯了……” “别胡说八道!” 李焱一直握着缠满了花枝的石像,从来不让黄玉良碰,“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世上会有这种东西,好多好多东西我都不敢相信……” 黄玉良其实不想听李焱说这种话,简直就跟弥留之际的倾诉般,但是李焱想说,他就听。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1 “你常说,让我不要轻易相信什么,但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李焱的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我不相信世上会有人无私地对我好,那么奶奶就救不了我了,不是吗?” 黄玉良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尖直泛酸。 “我也想相信你对我是真的。”李焱的眼眶中有水光涌上来,“我在梦里杀了你一遍又一遍……我受不了……” 黄玉良攥起李焱一只手,不住地吻着,“没事儿……那都是假的,它在……是石像,不是你……” “我怕……”李焱的眼泪流出来,“如果真的……如果我真的已经杀了你了,你现在是我想象出来的,怎么办?” 黄玉良没见过李焱这种脆弱的样子,简直心疼到不能自已,一向巧舌如簧但是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默默地搂着拍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大高个儿白领装扮的男人探进个头,“哈喽?” 黄玉良收了心绪,站起来迎上去,“您好,您是赵志德赵先生吗?” “我是,”名叫赵志德的男人走进来,看了看黄玉良,“是你吗?”又看到坐在床边面色灰败的李焱,“啊,是你吧?” 什么是你妈是你爸的……黄玉良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怎么说呢?好像不是那么靠谱的样子,有点傻愣愣的感觉。 赵志德走过去,抓住李焱手上的石像,李焱当即有点惊慌,赵志德忙摆手,“给我吧,没事儿,先放一边。” “这个石像……” “我知道这个玩意儿,我不怕这个,给我吧。”赵志德从李焱手里拿过石像,放到屋子角落,“好,本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瑾会让你们来找我,但是既然是这个玩意儿,我就明白了。”赵志德朝李焱指了指床,“别的甭说了,上床吧。” 黄玉良一听,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赵志德。 “哦哦……”赵志德脸上有点尴尬,“我的意思是,上床上躺着吧。” “我……我不能躺下,我一躺下就会睡着,睡着了就会做噩梦。” 赵志德一拍手,“哦那太好了,我还怕你睡不着,那等我睡着了你再睡,”看到俩人茫然的表情,赵志德更尴尬了,“就是……你可以理解为,跟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单纯的睡觉。” 黄玉良不知道赵志德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他这么说,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能力是需要在睡梦中进行。随即朝李焱点点头,示意他就照赵志德的指示。 赵志德先上床躺下闭了会儿眼,然而过一会儿仍是睡不着。 “哎呀我满脑子都是公司的方案,睡不着啊……”赵志德小声嘟囔着,“赶紧睡吧赶紧睡吧,睡完了还要回家干活,还有四个ppt没做,下周出差的票也没定呢,好烦啊为什么这么多事儿啊……”念叨着更睡不着,赵志德坐起来,“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让我睡着的……” 黄玉良早就受不了他的念叨了,从包里掏出先前自己母亲给李焱做的附催眠咒的大黄鸭,朝着赵志德一捏,“卟”的一声,赵志德直接躺倒。能够中这种最初级的咒术,黄玉良实在难以断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能力。 李焱在赵志德身边躺下,脸上带着赴死一样的表情,黄玉良知道现在睡觉对李焱来说有多痛苦,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放心吧,我就在这呢。” 李焱点点头,闭上眼。 李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背着一个大包正在楼宇间奔跑,停不下脚步,只能不停地跑,他只觉得有人在追他。 是什么在追? 天色好黑,看不清路,周围是一条条巷口,不知道通向哪里。 天空中三束强光打来,照在李焱的身上。 轰鸣的直升机盘旋着,搜索的强光将他暴露。 李焱只觉得要逃跑,赶快逃跑。 警笛的声音响起,似远又近,好多辆,好多人。 扩音喇叭在说什么。 无数的警车和警察把他包围,警察挥着警棍将他打倒押住,身后的背包掉在一旁,大把的珠宝首饰和纸币从包中散落出来。 “不……”李焱只觉事情不对,“这些东西不是我偷的……我没见过这些东西……” “人赃并获,带回去!” “不是我!”李焱挣扎着,却又被打倒。 正在此时,从人群中挤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像小猪一样的动物,长长的鼻子在这些抓住李焱的警察身上一拱,这些人就如同沙雕般溃散崩离,化成一股浓重的黑雾朝同一个地方流去。 小猪不停地拱着,直至所有的人和建筑都化成黑雾。 李焱怔怔地看着小猪,小猪却不理李焱,向着黑雾流动的方向“吭哧吭哧”地走着。李焱站起身,随着小猪和黑雾也一起走着。 当所有的黑雾散去,天色放晴,李焱正站在一片宁谧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打来,新泥和野花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 小猪缓慢地步伐赶不上黑雾流动的速度,李焱跑过去抱起小猪,“你是要追这些雾吗?我带你去。”李焱追上去,发现所有的黑雾最终都流向树林中一棵巨大的桃花树。 小猪在李焱怀里剧烈地挣扎,李焱将它放下,小猪继续“吭哧吭哧”地走,直到桃花树下,然后用鼻子拱着树干,仿佛是想将树推倒。 李焱不禁笑了,这棵树有四五个成年人环抱的粗度,而这小猪仅仅双掌大小,怎么看都是不可能。 “咔嚓……咔嚓……” 粗壮的树干在小猪软鼻子拱的地方开始断裂,就在李焱目瞪口呆的几秒间,一棵巨树轰然倒下。小猪从树干断裂的部分开始吃,几乎不见咀嚼,树桩就已被啃食干净。 李焱就这样看着小猪吃大树,不知道过了多久,整棵树就被小猪吃得干干净净。 李焱揉了揉眼睛要醒,就感觉边上有人极快速地把他拉起来,李焱睁大眼看着一脸扭曲的黄玉良,有点纳闷。 “干嘛你?” “你梦见什么了?” “什么……”李焱挠着脑袋想着,“阳光绿草……大海帆船,我在小溪里逮泥鳅?好像是吧……记不清楚了。” 黄玉良一张便秘脸,“我以为你梦见跟人打炮儿呢。” 李焱揉了揉腿间有点硬硬的部分,“你睡着了也直啊,正常生理现象好不好?” “你都趴他身上了!”黄玉良指着仍在熟睡的赵志德,“我要不是怕弄醒你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李焱伸出手搂住黄玉良脖子,“我没事儿。” 那边赵志德也嘟囔着醒了,睁眼就看到俩人慌乱地放开对方,赵志德就觉察出自己睁眼的时机不太对,“啊……那什么,没做噩梦吧?” “没有,我三天没睡了,但是睡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精神恢复得挺好的了,谢谢您了。”李焱不知道赵志德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他感觉现在不光是精神,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那行,”赵志德点点头,“你存我一电话吧,如果再做噩梦,不正常的那种,就给我打电话,咱俩再睡一次。”赵志德觉得自己说的话怎么老是怪怪的,偷偷瞄了一眼黄玉良,“单纯的睡觉。” 黄玉良忍着笑,“我知道您的意思,这回多谢您了。” 赵志德从床上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哪儿的话,太客气了,别老您您的,咱岁数应该差不多,以后保不齐得互相照应点。”赵志德顺手拿起墙角的石像,“要说这些稀了吧唧的烂糟事啊,不知道是不知道,一知道点儿,就脱不开身跑不了喽。” “您……你是要带走这个石像吗?” “嗯啊,”赵志德点点头,“我不怕它。” 黄玉良有点无语,虽然你不怕,但是谁也没说要给你啊,但是看眼前这人一脸坦然,竟然说不出口这并不是给你的。 “嗯……这个石像,的确是委托您暂时保管的。”黄玉良暂时还没有想到怎么再把常明瑾从寒净寺弄出来,但是应该会有需要石像的地方,在用到之前交给这位莫名其妙的赵志德倒也是好事,所以他特意加重了“暂时”两个字。 “啊……那个……”赵志德尝试着开口,“你们知道明瑾什么时候回来吗?” 黄玉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应该不会太久。” 李焱跟赵志德“睡”过之后明显精神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几乎让黄玉良稍稍有点怀念那个在自己怀里柔弱带泪的小样儿。 但是换一个角度,黄玉良难以想象李焱在梦中经历了什么。 俩人回到李焱常住的家,吃饭的时候,黄玉良把自己联合幕后黑手将常明瑾困在寺中的事坦白从宽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常明瑾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模样太窝火了,李焱听了之后心里还觉得有那么点略微的暗爽,“丫是挺操蛋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把他弄出来。” 黄玉良点点头,“我现在拿不定主意怎么做,是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 李焱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之前好像就对寒净寺有那么点在意,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他就用蛇看了我的记忆,就好像在确定那个缠黑锁的地方是不是存在,但是……”李焱有点犯难,“我去了两次那里,都不记得怎么走啊,他如果是被关在那里,怎么救呢?” “我不确定的一点是,如果他是故意被抓,就有方法自己逃出来。” “那如果他低估了常闻呢?” “对,这也是我担心的,如果他本来就怀疑寒净寺,想要用这种方式潜进去,但是却逃不出来呢?” “我觉得这件事儿吧……”李焱特别认真地看着黄玉良,“给你妈打电话吧。” 黄玉良笑了,“她肯定会说,按照常明瑾的性子,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弄死我。”黄玉良拉着椅子靠近李焱,“他要是出来了真的要杀我怎么办?” “不会……吧……”李焱躲开黄玉良凑近的脸,“你跟他好好说说呗,说你已经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实在不行跪地上求求他饶了你,反正你脸皮这么厚……” “那他要是不饶我呢?”黄玉良继续往前凑。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2 “那我觉得为了避免死得太难看你还是自我了断吧。”李焱忍不住笑了,推着黄玉良的脸,“说正事儿呢!” “我就是说正事儿呢啊,他要是想杀我,你保护我吗?” “我可打不过他。”李焱没处可躲,一偏身从椅子上翻下来,倒在沙发上,“我到时候看时机不对可撒丫子就跑,应该是真顾不上你……” 黄玉良直接扑上来压在李焱身上,“没良心你!” “你能不闹吗!刚吃饱!” “真不可爱。”黄玉良看着李焱,“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那个在我怀里哭的小燕子。” 李焱的脸马上就红了,虽然说那时候他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不对情绪一直失控,但是记忆还是有的,这也是他睡醒之后在极力想要忽略的。黄玉良这没心没肺的此时提起来,简直让李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段掐了不许播啊。” 黄玉良双手扭着李焱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嘛呀?还不好意思了?” “你烦不烦啊!”李焱一把推开黄玉良,“你把桌子收拾了,我洗澡去了。” 看着李焱真的走掉了,黄玉良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小燕子平时还是很怕人的。 “喂……”李焱红着脸站在浴室门口,“你渴吗?” 又是这高级的暗号,黄玉良心里笑成花脸上不动声色,假装没听清,“什么?” 李焱扭过脸,“没什么……” 没过一会儿,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黄玉良慢慢走到门口,他知道门没有锁,轻轻拉开一个小缝,浴室内李焱明显听到了门被拉开的声响,后背不自觉稍稍挺直了些,却没有回头。 李焱关了水,往身上打着浴液,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就被泡沫浸满。黄玉良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轻轻吹了个口哨,李焱转过身来,关键部位堆满了泡沫,却掩盖不住已经硬挺的下身。 黄玉良拉开门走进去,在一片热腾雾气中开始慢慢地、一件一件地脱衣裳。就脸来说,黄玉良其实长得十分正派,但是却有一副色气爆棚的身子,浑身上下都是一种身经百床的感觉,如果是个女人,就是那种圣女脸荡妇身的结合。只不过他是男人,李焱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正因为他是男人,李焱对这种迷恋更有一种禁忌的快感。 李焱对黄玉良来说拥有同样的吸引力,脱下最后的内裤,黄玉良下身也已经是充血的状态,几乎是不约而同,两人扑到对方身上就是一个激烈的热吻。上下同时的火热交缠如战斗般一触即发,借着泡沫的润滑,滑腻的声音在浴室中回响放大,与享乐的呻吟从耳朵钻进身体的每一处。 黄玉良把水打开,冲掉两人身上的泡沫,让李焱坐在马桶上,低身俯下去,深深含住李焱颤抖的火热。由于室内热气以及光源充足的缘故,李焱相比平时不仅是脸,身上也泛起红晕,仿佛不想让黄玉良看得太清楚般,双腿不自觉夹得更紧,然而这样的反应却让黄玉良更兴奋,反而发力掰开他的腿,让一切羞于见人的地方暴露在自己眼前。 随着黄玉良的动作,李焱不自觉地往后倒去,只能尽力扒着边上的洗手台和墙壁来保持平衡,忽然的一个感觉,黄玉良的舌头渐渐地扩大了舔舐的范围,直到黄玉良稍微抬起他的腰身,才意识到黄玉良的舌头已经舔进自己的后穴。 “你……你出来……别……”李焱尽力挣脱着,黄玉良却紧追不放,柔软而有力的舌尖划着圈打着转带来酥痒的触感,越是缩紧,黄玉良越是努力地打开他,如此的反复更是加深了交互。 “害羞什么?你不是洗干净了吗?” 李焱不轻不重地一脚踏在黄玉良脸上,“谁让你舔我那的?” “舒服吗?”黄玉良又将李焱的硬挺含住,狠狠嘬了一口,“舒服吗?” 李焱忍不住呻吟出声,不得不说,后面习惯舔弄之后,忽然间没有了还真有一点失落,但是这种感觉绝不能说出来。黄玉良明显更有经验,即使李焱不说也知道这种感觉,嘴上一边动,一边拿过浴液挤在手上,用手指在李焱穴口轻轻挤按。 不同于舌头的温软,却是更有硬度的手指,李焱不知道这个感觉是更糟还是更爽。直到黄玉良的手指插进去,在自己体内勾起微微的弧度打起转,李焱才意识到这种感觉有多危险。 “出来……”李焱踹在黄玉良的肩上,“出来。” 黄玉良愣住了,觉得做过火了,讪讪地退出手指,“真的不舒服啊……” 李焱气呼呼地拿过毛巾胡乱擦了擦,在腰间围上,推门出去了。 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黄玉良很确定李焱对他也有情谊,他以为时机可以了,然而小燕子突然的反抗弄得他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仔细想想,李焱本来是直男,让他做0可能的确是难以接受的吧,让他接受这种事还是太早了。 浴室门忽然地又被拉开,李焱的一张怒脸出现在门口,“你干嘛呢?” “啊?” “出来。” 黄玉良擦了擦身子也从浴室出来,进屋时李焱正坐在床上发呆,看到他出来,李焱拍了拍床,“过来。” 黄玉良坐过去,“我……” “你是不是一直想干我?” 黄玉良一呆,“偶尔……会想啊……” “偶尔?”李焱眯起眼,“不是早就打算好的?” “没有啊。”黄玉良心说怎么可能跟你说有,“跟你在一起就好,我说真的。” 李焱脸红了红,“你想干……可以跟我商量,你突然这样,我接受不了。” “跟你商量?”黄玉良失笑,“我怕你打我……” “你刚才……”李焱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你刚才捅我我都没打你。” 黄玉良看李焱这表现是有戏的意思啊!赶紧往里坐了坐靠近一点,攥住李焱的手,“其实还有一点,”黄玉良尽量绷住正经的表情,低下声音,“我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受,你每次都让我那么爽……” 李焱瞥了一眼黄玉良,“你上次还说我技术差呢。” “那是相比我来说。”黄玉良又凑近一点,“我每次不都全程直着吗?你没看见?” 李焱轻轻咳了一下,“我刚才,也想了想,都是男的,一直当女的吧,你可能也确实会有情绪。”李焱看了黄玉良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那个……疼吗……我可……”话没说完,李焱就被黄玉良扑上来吻住,极尽缠绵温存。 与李焱所想不同,黄玉良并没有简单粗暴地提枪就刺,而是仔仔细细将他从头到脚亲吻了个遍,在所有敏感的地带抚弄挑逗,细致地照料几乎让李焱发狂,满身的欲火无从发泄。相比之下,自己之前简直就是个生手菜鸟。 “哎……你要舔到什么时候,我浑身都是你哈喇子……” 黄玉良笑着,“来了来了……”黄玉良抱着李焱翻了个身,拍了拍那脆桃一样弹性十足的紧屁股,然后慢慢分开他的大腿,重新用舌头轻轻舔舐着。 李焱十分不习惯这种方式,总觉得太过于羞耻,“你不觉得脏吗?” “不觉得。”黄玉良继而用手指抚弄着,“你是第一次,我不想弄疼你。”说着,从床头柜翻出润滑油,黄玉良知道李焱这长年备着,挤出一点同手指一起挤进李焱体内,“难受吗?” “我不知道……好……怪。”李焱觉得入口处有点痛感,也有点发麻,但不至于难受,却也谈不上舒服,由于卡着一根手指不能闭合,异物感非常强烈,但是当黄玉良抽离,又觉得刚才那样感觉还不错。 黄玉良加入第二根手指,觉得李焱入口骤然缩紧,无数的吻随之落在他脖颈和后背上,另一只手不住地抚弄按摩着李焱的腰身,让他放松再放松。当加入第三根手指,黄玉良觉得李焱有明显抗拒的意识,呼吸也更重。 “别抗拒我……”黄玉良趴在李焱耳畔,轻轻缓缓的语调直接飘进李焱的脑海,“我不会伤害你,交给我吧,没关系,慢慢地……放松,你看你看,我就在这,是我……”随着话语的渐隐,黄玉良将自己的下身慢慢插入李焱的体内。 李焱脑中迷醉的感觉瞬间清醒,从未有过的感觉传遍全身,不同舌头、不同手指。 火烫, 粗壮, 硬挺, 带着跳动的脉搏, 带着一个男人的征服。 好疼…… 黄玉良的吻不曾停歇,随着汗珠滴落在李焱后背,李焱知道他忍耐得也很辛苦,对于这种小心翼翼地呵护备至,忽然之间,李焱觉得把自己交给他,也是一件可以被允许的事。 既然已经堕落了,是一层是十八层还重要吗? “你……磨蹭什么呢?”李焱只觉黄玉良慢慢地挺入都快把他整个身子撑爆了,不禁想赶紧结束这种缓慢的折磨,“插进来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啊……” 黄玉良见李焱这副逞能的样子实在哭笑不得,下身随之挺进,看到李焱的眉头拧成一团,又是不忍心,“还有一半……” 李焱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黄玉良的攻城锤正在突破自己的城门,即便用手,甚至用嘴,或是别的什么,都没有这样每一秒都在感受着它的力量。李焱转过头凑上去吻住黄玉良,也不管之前这张嘴亲过自己身体什么地方,似乎黄玉良的吻就是缓解这疼痛的解药一般,“疼死我了……你太大了……” “你太紧了……”黄玉良被李焱夹得实在受不了,双手掰开李焱的臀缝,用膝盖将李焱的双腿分得更开,顶进最后一段距离,“全都插进去了……” 被填充得满满的感觉让李焱感觉十分古怪,难受是肯定的,但是黄玉良足够温柔,当习惯之后也不是很疼,缓缓的抽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缩,却是无论怎么缩紧都因为被插入的缘故不能闭合,带着一种无法自控的感觉。 “还疼吗?” “还好……” 黄玉良直起身子,抚弄着李焱结实紧绷的屁股和腰身,就是这劲力十足的腰让他无数次沉醉,而现在自己正在征服它。扶着李焱的腰慢慢抽插,感觉李焱适应了自己的尺寸之后,开始适当地加快频率,几下浅,几下深,让李焱的声音和颤抖随着自己的动作做出反应。 简直是窒息般的满足。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属于了自己,黄玉良几乎沉迷在这种感觉之中,不由自主地抚上李焱腰上的燕子纹身,那只飞燕正由于自己的动作被插弄得振翅欲飞。 黄玉良拉起李焱的腰,使自己能插得更深,也让自己能摸到李焱的胸前,“燕子……燕子……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李焱一直觉得这种撅起下身的姿势太羞耻,但是浑身上下真是软软的没力气支撑,手从下面扶住黄玉良示意他不要动,“把我翻过来。” 黄玉良停下,“你……” “我要看着你,”李焱让自己与黄玉良分开,随之转了个身,双腿缠在黄玉良腰间,“我要看着我第一个……是什么样子……”黄玉良的汗水几乎将头发浸湿,满身的汗顺着肌肉的轮廓往下流淌,李焱觉得他很性感、很帅,而自己,也是愿意。 李焱的手探向黄玉良的腿间,扶着他火热的粗壮插向自己,第二次插入比第一次顺利得多,不仅如此,更多了一种从心底钻出的酥痒,这种感觉随着黄玉良的抽送更加强烈,让李焱刚才萎顿的下身慢慢硬挺起来。 “别夹我,放松……”黄玉良当然看得到李焱的反应,继而将他的腿分得更开,不停地探索着李焱体内的敏感点,也不住地奉上一个又一个吻。 不急又不缓的抽插频率让李焱的呼吸越发粗重急促,也让他极为佩服黄玉良的耐力和控制力,对方几乎全程都在照顾着他的感受,稍有痛感就放缓,略有快感就加重,李焱起初还能抑制自己的声音,但是越往后就越控制不住。黄玉良很是持久,久到让李焱忘了时间,忘了很多,只是不断地感受着这种进出的冲击,几乎是结合在一起,密不可分的热与重。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3 渐渐地那种从体内深处钻出的酥痒爬满了全身,让李焱觉得十分难受也十分舒爽,与刺激前身的感觉不同,却是更加难以抑制。 发觉到李焱的变化,黄玉良加深了那个角度的插入,果不其然引起李焱阵阵的颤栗,就连胸前的乳尖都已硬挺直立着。 “等会儿……住手……” “没事儿……”黄玉良将李焱的两只手腕攥在两侧,在李焱的胸前舔弄着,腰上更是加深加速地挺入,“别害怕,没事儿……” “不行……你停下……”李焱慌乱地摇着头,几乎带出略微的祈求,“停下停下!不行我要尿了……” “没事儿没事儿,别忍着,乖……”黄玉良继续刺激李焱胸前,“没关系,别害怕……” 即使黄玉良不说,李焱也根本控制不住,就感觉身子飘飘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随着黄玉良摩擦的加速,李焱大脑一片空白,一股一股稀薄半透明的液体从前身流出,不同射出的喷薄也没有排泄的异味,李焱控制不住,伴随着黄玉良每一次插送身体都颤抖不停,液体越流越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流出一大片,几乎布满了整片小腹。 “这……这是什么啊……” 黄玉良笑着,“我顶对地方了,把你精液的原料挤出来了。” 李焱简直傻了,但是自己仍旧硬挺的下身仿佛还在叫嚣着这样不够,想要套弄,又被黄玉良箍住,“你干嘛……” “还没结束呢。”黄玉良伏在李焱耳畔,“我还想把你操出点别的。” 李焱挣开黄玉良的手,把边上的枕头蒙在脸上,“我不做了……太丢人了……” “嘘嘘嘘……”黄玉良拿过枕头,顺手垫在李焱腰下,“不丢人,为什么丢人?多少人求这种默契还求不来,这有什么可丢人的。”黄玉良见李焱此时此刻傻成一个孩子,也不禁失笑,“爽不爽刚才?说实话……” “一点点……” 黄玉良笑着,“就一点点?那我技术很不怎么样啊。” 李焱心说我那么多回也没把你操成这样过,寒碜谁呢? “你得告诉我我怎么弄你才舒服,这种事并不羞耻,这又没有别人,你就说给我听,你告诉我,我才知道你的感觉,才知道怎么做好啊。” 李焱脸上泛起一片红,“就……就刚才那样就挺好……” “刚才那样?”黄玉良将李焱的腿分得更开,往更深处抽送几下,“这?” “不是……” “这?” “左边……我左边……” “这?” “快点……”李焱才觉得自己着了黄玉良的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想听自己说出来,即便如此,黄玉良也确实按照他说的,一丝不苟地完成着指令,李焱几乎没空余的思想去计较黄玉良的作弄,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黄玉良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快点……” 黄玉良满足于李焱火热的包覆,自己直起身,收起李焱的一条腿,在他的脚趾上不住地舔弄。 “痒痒……别弄……” “痒痒就对了。”使出浑身解数的黄玉良双手和嘴唇从不停歇,唯独不碰触李焱高昂的下体,直至李焱的红晕布满全身,蓄势待发的部分因快感不住地抖动。 黄玉良一根手指轻轻搓弄了一下李焱肿胀的柱头,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般,李焱大叫着喷射出来,与刚才的稀薄不同,浓稠的白液在原本的一片体液中异常明显。 黄玉良低头吻住胸膛剧烈起伏的李焱,随着李焱射出时后穴的收缩,自己也加快了最后一波的冲击,当明显的快感来临,黄玉良想要抽离,却被李焱紧紧搂住脖子和后背。 “燕子……我忍不住了……”黄玉良的双腿已然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放开我……我不行了,别……别再夹我……” 李焱充耳不闻,双腿仍缠住黄玉良的腰身,直至黄玉良一声低吼,身体绷住而又猛烈地抽插,自己体内的火烫也随之不住地抖动。 黄玉良脱力一样趴在李焱身上,与李焱一同回味着这份顶峰的余韵。直至感觉有液体从李焱体内流出来,黄玉良才回过神,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我没带套。” 李焱脸上红成一片,“没事儿……” “不好清理啊,”黄玉良从李焱身上爬起来,略略抬起他的屁股,“流枕头上了。”说完,还仔细看了一下李焱正在收缩的后面,“有点肿,倒是没破。” “起开起开!”李焱赶紧起身,“我去洗澡……”三两步就从床上跳到浴室去了。 黄玉良看着仍蹦蹦跳跳的李焱,感叹练武的年轻人身体素质是真好啊,不仅没一点不适,感觉还很神清气爽的样子。回过头看着满床的狼藉,看来只能是全换新了。 听到浴室水声响起,黄玉良也走过去,倚在门口。 “就做一回啊……”李焱捂着屁股,“你别想了。” 黄玉良笑着,“我就是想看看你。”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焱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阳光洒在黄玉良的睫毛上,没来由的就是特别安心。 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应该被称作什么,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一年之前,李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早上会对着一个男人的脸醒过来,当然也不会想到这期间所发生的种种。 跟个男人在一起会多久呢?李焱没办法预估这一点,但是跟个女人在一起又会多久呢?几乎是从李焱明白了自己家族所作的事,他就再也没办法认真对待某个女孩的感情,就像在噩梦中出现的,他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一天,自己就被警察包围了,他做不到辜负一个家庭。 可以说,不管最初是出自心灵还是欲望,在他意识到跟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本身是错的,他就后悔了,但是却不想在这件已经后悔的事上再有什么后悔的事。 所以他允许了黄玉良,也允许了自己。 “想什么呢?”黄玉良睁开眼,看到李焱对着自己出神,微微笑起来。 抛开其他的因素,李焱心里还真是挺喜欢黄玉良的笑容的,但是其他的因素抛不开,“手。”李焱从被窝里打掉黄玉良摸在自己屁股上的手,“大早上起来就发骚。” “还疼吗?”昨天晚上黄玉良站在浴室门口,嘴上说着是只看看,但是看到李焱自己清理后面的时候就又忍不住了,是真的忍不住。 “闭嘴吧你……” 黄玉良一只手从李焱腰下穿过,然后给他搂过来,狠狠亲了一下脖子,“我的。” “你大爷的。”李焱抄起枕头捂在黄玉良脸上,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拽被单,“快起,你昨儿不是说要找人商量救常明瑾的事儿吗?” 黄玉良根本不在乎李焱把床单扯走,对于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唉……其实某种意义上给他关寺里也算除害。” 李焱知道黄玉良在掩饰自己,对于骗常明瑾这件事可能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寒净寺已经暴露出狐狸尾巴,黄玉良心中的愧疚可想。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李焱忽然间有个想法,“寒净寺的四个和尚,是全都操蛋吗?还是只是其中的一个或几个?” 黄玉良看了看李焱,他之前还真没太细想,但是李焱这么一说,他倒是发现了一个细节。据黄玉良对常明瑾的了解,以及他们一同出行时的种种迹象来看,常明瑾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在与寒净寺的四个人短暂交手的过程中,他完全有机会杀了其中的三个人,但是却没有下杀手。 “常闻。” “那个方丈吗?”李焱想了想,“要是能确定只有常闻一个人的话,情况会不会好点儿?你丫能不能先穿上裤衩?别这养鸡晒蛋了好吗?”正说着,李焱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是之前交换了号码的赵志德,“喂?赵哥。” “哎呀别哥,那个什么……我昨天回去之后想了一下,然后还是想跟你碰个面聊一下,你中午到崇文门国瑞这边来好吗?咱们一块吃个饭。” 李焱看了看黄玉良,应了赵志德。 “他没说不能带我去吧?” “没说,”李焱想了一下,“但是……” “你想跟他单独谈谈?” 李焱左思右想,“我还是自己去吧,他怎么说是常明瑾的朋友,你……现在算是人家仇人吧。” 黄玉良觉得那个赵志德八成是觉察出什么,“好好判断,再决定说什么。” 阴沉的天色几乎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五条黑色的铁锁从远处的院墙冒出,紧紧缠束着中央的一根铜柱,铜柱上绑着一个怪异的人形生物。 半截火红的头发上两只狐耳,左脸布满蛇鳞,右手指是兽爪,身后拖着一条狐尾、一条蛇尾。 前方是同样被铁锁缠绕的佛塔,塔门露出一条细缝,一位身穿成年尺寸黑袍的幼童扒在门口,仔细凝视着铜柱上的人。 “你是何人?”幼童稚嫩的声音中透着无机质的冰冷,“你使大方违术逆转了锁链施予五感之禁,当我不知?” 常明瑾微微抬起头,睁开殷红的蛇眼,“问我是谁,不如先问问你自己是谁。” 黑袍幼童一边皱眉凝视着常明瑾,一边想要踏出塔外,却是怎么也出不去,面上露出急躁的恨意。 常明瑾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弧度,“回去吧,你这样子还没资格跟我见面。” 黑袍幼童发疯一样用细弱的双手揪扯着塔门的锁链,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贱人!是你!我知道是你!我要扒了你的皮撕成碎片!贱人!” 常明瑾笑得更开心了,再怨恨一点吧,我担心你喂不饱我的宠物。 赵志德中午十二点午休,李焱提前了一点到达见面的场所,他倒是了解了赵志德的用心,选在人流较大的商场里,隐藏含义是对方不会贸然下杀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推开了新世界大门的缘故,李焱现在看那两两出行的男人,都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以前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4 比如边上的一对,一身修身西装的斯文大帅哥与一个背着单反相机的休闲装硬汉,这要是搁以前,李焱肯定认为这是一对好哥们儿,但是现在已经明明白白看到俩人周身溢出的粉红泡泡了,真是不能直视。 “哈喽!”一声爽朗的招呼打断李焱的胡思乱想,赵志德在李焱对面拉椅子坐下。 “赵哥,有什么事儿不好在电话里说?” 赵志德解了领带,示意服务员等会再点菜,然后拿出手机调出相册,又递给李焱。 李焱接过来一看,照片上是一幅满是沙子的图像,前后几张只是角度的不同,图上的沙子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图案,弯弯曲曲、有高有低,“这是什么?” “他让我保管这个,说是如果有一天有人突然找到我,就把这个交给对方。”赵志德很认真地看着李焱,“消除了你受的邪念之后,我想给明瑾打电话问问,但是……他没接,虽然他有时候也会不接,但是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联络过,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你们了吧。” 李焱不知道常明瑾什么用意,也不知道这张图是什么。 “你知道……明瑾怎么了吗?” 看着赵志德满眼的担忧,李焱忽然觉得这个眼神,和自己精神受损时黄玉良看自己的眼神十足十的像,然后就有点明白赵志德是什么人了。 “他……”李焱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即使不说,他犹豫了这么久对方肯定是知道了,“他被困在寒净寺了,你知道寒净寺吗?” “我知道。”赵志德很困惑,“但是……寒净寺的大师是好人,他为什么……” “好大师已经是上一代的事儿了。”李焱连忙拍赵志德的胳膊,“不过你放心,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他。” 赵志德压低了声音靠近李焱,“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什么变的?” 李焱一听,他肯定是把自己当半妖了,“我是人。” 赵志德表示受到了惊吓,激动得一把抓着李焱的手,“我也是!” 周围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表白的吗?是成功了吧?” 赵志德尴尬地松开李焱,“那个……咳,我是因为……好久没在明瑾的交际圈子里见过人了……你懂的,”赵志德顿了一下,“寒净寺算上最表面的一层,一共有十八个空间,你们都知道每个内层的去法吗?” “不知道,你知道吗?这点是最大的难题,”李焱有点着急,“我大概能猜到他被关在哪一个,但是不知道怎么去。”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应该是可以找人问问。” 眼前救过自己的人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李焱自从受过邪念的侵扰就十分珍惜这种纯粹的善意,看着赵志德满脸忧愁,李焱下定了决心。“赵哥,你看起来应该是比我有门路,你帮忙多问问,我一定把他救出来。”李焱指着赵志德的手机,“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沙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是一张地图,但是具体是哪倒没说。” “好,那你传给我,我回去跟我……那个同伴商量一下。” 赵志德点点头,“服务员!点餐!” 周围纷纷侧目、窃窃私语,“是把戒指藏在饭里了吧?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 “咱们换一家吧?” 李焱在跟赵志德分开后,前往黄玉良先前留下的地址。此地在海淀一个不太繁华的地段,名字是一家舞蹈培训学校。 到了指定的楼层,李焱找到前台小妹,报了“白老师”的名字,小妹就领着李焱到二楼的舞蹈教室。 四面都是镜子,诺大的屋子内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在抻筋压腿。 “那个……您是白老师?” 男人缓缓转过来,其实他五官相当柔和,但是近乎冷漠的平静神色抹去了相貌给人的感觉,只留一种锐利,“关门。” “白老师,黄玉良……来过了吗?” 被称为白老师的男人身形一转,步法极之轻盈地朝李焱就逼近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在李焱身前停住,回身一记脚刀。 李焱不知道眼前这男人什么意思,但是要打架肯定是奉陪的,大不了打不过就跑。一掌接下白老师的脚刀,又一掌切在他腿弯,但是白老师腿劲儿甚大,根本切不动。 白老师甩开李焱,一脚落地另一只脚再起,直刺李焱咽喉。李焱脚下一踏退出两步,没等白老师踢击再来,已经从旁侧闪开。白老师三脚不中,第四脚踏在墙上,飞身回转朝李焱扑来,掌式如游龙穿梭。 李焱直觉此掌不可接,下腰闪过,未等白老师落地回正身子就一脚踏在其肩上,翻转落到其身后,一掌托颈一掌托腰,劲力一抖给白老师震出三步远。 但是没像李焱想象那样,白老师被弹飞之际就一脚停稳,随后摆出一个既怪又美的姿势。 一臂置于脑后,掌势,一臂直伸,指势,一掌一指均向前正对李焱,下身一脚微曲站立,一脚盘于腿上。 什么鬼…… 白老师架势起了,顺势而动,身姿随之变换,飘逸而轻盈。 李焱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学武贵在实用,不要搞花架子,从刚才与白老师过的两手看来,对方也肯定不只是为了好看。当下凝注心神仔细观察,只见其舞步般的飘转之间,仿佛掌、指、腿势均为利剑,即便他接下两剑,也有另一柄从别处突出。 转瞬间白老师的剑势如飞天绫舞、如游龙戏凤,亦如将军策马。 李焱直面相迎,起手六路肩挡、肘架、掌格,一气呵成,一瞬间看准时机,另只手掌就着白老师的手腕,一式钻柳紧接剪雨,从白老师胳膊和腿间飘出,落至三步之外。 没等落稳,就感觉白老师的另一只脚尖点在自己后背。 李焱举起双手,“我输了。” 白老师收了腿,“你没输。” “您这是剑法吧?”李焱回过身,朝白老师点点头,“如果您手里拿着武器,我接不下。” “你来了。”正说着,舞蹈室的门打开,黄玉良从外面走进来,“小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燕子。” “白义尘。”白义尘跟李焱握了手,又微微偏过头看向黄玉良,“见识了,难怪樊华抓不住他。”说着,又转向李焱,“我不用剑,你敢近身,但是我仍制不住,如果亮了剑,你就不会跟我缠斗,早跑远了。” 李焱点点头,白义尘这话确是不错,本来他李家武功的重点就是轻功而非正面抗敌,四十八招燕子手没有一式杀招,多以扰敌和擒拿为主,当然毒手功是例外。 三人在舞蹈教室席地而坐,在之前黄玉良已经和白义尘说了目前的处境,大致有一个营救思路,然而不管怎么考虑,唯一的难点都是如何进入寒净寺的内层空间。李焱在与赵志德会面时正巧提及了这个问题,如果赵志德能找到进出每个空间的走法,当然是最好不过。 拜别白义尘后,李焱和黄玉良回到车上,李焱第一件事就是把从赵志德那得来的地图给黄玉良看。 黄玉良当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并没犯难,“这个比之前需要对照名字的地图详细多了,你看这些地势的纹理都很清晰,我回去用3d软件做一下模拟,然后用定位比对一下,很快就能知道是哪。” “这么简单?” 黄玉良手指挑了一下李焱的下巴,“小样儿,我会的还多着呢。” 正在此时,李焱手机响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这一接,头都炸了。 “焱哥!焱哥是我啊!我是小玲儿!” “你怎么知道的我这个号?” “我让姜胜告诉我的……你别挂啊!我在你公司门口呢,我找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公司地址啊?” “姜胜告诉我的……你别急啊,因为你老不回来,你之前的号码也老没人接……” “行行,别说了,在那呆着等着,我去接你,别乱跑啊。”李焱挂了电话,一脸无奈,“小玲儿跑北京来了,姜胜这傻小子真不知道分寸,又是地址又是电话全招了,说之前也不问问爷爷。” “小玲儿?”黄玉良刚想问小玲儿是谁,后来想起来是李焱老家那个八竿子打不这辈儿的妹妹,“她千里寻夫来了?” “寻你妹的夫。” “那她来了怎么办啊?”黄玉良凑到李焱脸边,“她住哪啊?”那话里意思很明显,有小玲儿在,他俩做事不方便。 “别闹……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住宾馆去吧?” “这姑娘也够稀的,这么跑来,是打算直接献身么?” “我只把她当妹,你爱信不信。” “就你我还真不信,”黄玉良的手探到李焱腿间,“到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人家妙龄少女朝你露出半个肩膀,你就得缴械……” 李焱打开黄玉良的手,转过身特别正经严肃的脸,“你再胡说八道我真抽你啊。” 黄玉良一看李焱有点急了,也知道玩笑开过了,但是也掺着半句心里话,因为李焱毕竟是直男,他还是不放心的,当下脸上也有点气馁不高兴。 李焱看黄玉良这副样子,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遂缓和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她来都来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不好跟她家人交代。” “去我那,我那三层,让她自己住一层,”黄玉良拉着李焱的手,“你的几个住处离得远,我知道要是让她单独住你不放心,住我那上下层离得近,那安保也好。” 李焱觉得有点太麻烦他,但是看黄玉良也是认真又坚持,也就这么定了。 俩人一块开车去接陈子玲的路上,李焱当然没耽误给姜胜打电话骂他一通,不过看在他尽心竭力保护老爷子逗老爷子开心的份上也就生不起气了,他都能想象到姜胜在电话那边耷拉着脑袋的小狗样。 李焱想转天买票给陈子玲送回家,但是小姑娘说什么也不依,只说怕李焱跟坏女人在一起,要在他身边为他把关。一边的黄玉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李焱,心说妹子你的焱哥哥不会跟坏女人在一起的,他只能跟坏男人在一起。 安置好陈子玲,李焱二人回到下面一层。 “干嘛你?一脸黄鼠狼偷了鸡的表情。” “我就是好奇啊,你到底是干了什么事儿,让个小姑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李焱耸耸肩,“我跟你说最后一遍啊……”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5 “我知道,妹妹嘛。”黄玉良给李焱拉到沙发上坐好,“我清楚明白懂,就是好奇啊,她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知道,爷爷说她家原先也是李家村的,她家负责做一些机巧道具,只不过他们家比我们家剩下的人还少,一些很高深的东西都失传了。” 黄玉良一听倒也是有点理解李焱一家为什么照顾陈子玲了,“说说,我挺感兴趣的。” “我跟她其实小时候很少见,因为我小时候是北京长大的,她是在老家长大的,后来爷爷回老家定居了,我有时候常去,这才慢慢熟。”李焱回想着,不光是陈子玲小时候,还有那时候圆满的一家,“现在想起来,是因为有一回,她们学校附近的几个小混混老缠着她,我给那帮人打了一顿,她才开始老粘着我的。” “呦?英雄救美啊?”黄玉良的手钻进李焱背心里,轻轻捏着他的胸肌,“你小时候体格好吗?” 李焱笑起来,仿佛陷入回忆,“我小时候又瘦又矮,搭上嘴欠也倔,老被人欺负,后来跟爷爷学武,四年级,基础都没打好呢,光记了个花架子,特不忿儿去跟人打架,结果被揍了一个鼻青脸肿,回家就跟爷爷发脾气说再也不学了,没用。” “然后呢?” “又被爷爷揍了个鼻青脸肿,爷爷说,什么时候能打过他了,学不学才由我说了算。” “长大了发现还是要听老人言吧?” “嗯,我也是上了初中之后才发现的,不是我能把谁打趴下了,而是,谁也打不着我了。” 黄玉良想了想,“你们家轻功路子确实有点奇怪,樊华小白都抓不住。” 李焱打掉黄玉良伸到自己衣服里的贼手,“小白是什么变的?” “他是刺猬,他家跟我家一样,没有上乘的咒语。” “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有下文啊。” “嗯……”黄玉良低头若有所思,“人家从咒术掌握上来说是没落了,但是他们一族是极傲气的,没有用返祖禁咒来获得源力,而是专心钻研武术剑技,祖祖辈辈这么研究啊发展啊,现在名望声誉也还是挺好的。”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黄玉良有点阴险地笑起来,“他爷爷当年喜欢我妈。” 李焱顿时就凌乱了,这差着辈呢,“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正说着,二人的手机同时响了,分别走开接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俩人一对视。 “我要出门一趟。” “我也是。” 黄玉良赴约的场所是一处开放的公园,赶到时已经是十点多,公园内除了飞绕在路灯旁的虫群,别无他物。邀约的人是樊华,对方并没多说,但是寥寥几句就已经足够让他感知到危险。 忽然间人体的热度传来,黄玉良被身后的人擒制捂住嘴,余光瞥见环在自己周身的手臂,是大片盛开的花团,但是即便不看这纹身,身后那副结实高壮的躯体他也再熟悉不过。 樊华从背后轻轻咬了一口黄玉良的耳朵,“想我了吗?” 黄玉良想要挣脱,但是已经浮现出花团纹身的樊华是怎么都挣不开的,樊华没有再对黄玉良隐瞒自己的能力,那么无非是已经知道李焱和他接触过。张嘴咬在樊华手指上,那感觉就仿佛咬上了一块轮胎。 樊华放开黄玉良,“这么粗鲁?” 黄玉良揉了揉被樊华捏疼的脸颊,“李燕子从胡家偷走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找我也白搭。”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问这件事儿呢?” “还能因为什么?”黄玉良定下心神,“他和我的交易跟你们家没关系,你找我不如找你表弟。” 樊华靠近黄玉良,“咱们俩当初,是纯洁的炮友关系吧?你真不是谁家派来探我底的么?” 黄玉良挥手打掉樊华的手,“你是夸你呢还是损我呢?” 樊华“嗤嗤”地笑着,“就当是你一直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好了,但是你不仅已经找到燕子,还和他有很多接触,这件事儿你瞒着我,是为什么呀?” “帮你找到燕子的报酬就是不告诉你。”黄玉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点了根烟,“而且,不告诉你,当然是因为有用。” “嗯……”樊华点点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狗牙……是吗?” 黄玉良抬起眼,“在你手里没少遭罪吧?” “他倒是说了个有意思的事情。”樊华不置可否,“他说,李燕子想调查他爸的去向,是你让狗牙传的话。”樊华原地转了个圈,“这原本是李燕子对你有用,你没主动找人家,反倒是让他自己送上门,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 “返祖禁咒。”黄玉良看着樊华的眉间略微皱起来,不禁笑了,“你弟对这咒法都不熟,别说你了。我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告诉你了。” “这燕子知道返祖咒?”樊华眯起眼,“你唬我呢?” “咱们俩的情况一样,”黄玉良表情甚是平静,“我因为什么找他,他不知道,你因为什么找他,他也不知道,所以,你要是想知道他从胡家偷了什么东西,还是直接问常明瑾吧。”黄玉良挑眉,“还是你不敢?” 樊华若有所思地笑笑,“我那宝贝儿弟弟一般人都不敢惹。” “那可真是糟糕。” “可我是二般的。” “你他妈是二。” “找不着燕子的这段时间,我确实想直接找明瑾来着,但是用了所有方法都找不着。”樊华看着黄玉良,“你‘恰好’知道什么吗?” 黄玉良摇摇头,“我对你们家的事儿不感兴趣,但是……”黄玉良抬起头,刻意压低了嗓子柔化了语气,“如果你愿意在我调查出返祖咒结果之后再动小燕子的话,我会特别、特别、特别感激你的。” 樊华看着黄玉良一张一张的嘴,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他是知道黄玉良床上功夫的,回想起来只有无尽的销魂蚀骨,可惜了这浪货某些方面的原则十分强,要不然的话他才不会选择分开。 “你这么护着他……”樊华走近黄玉良,裆部几乎对着他的脸,“不会是已经用过了吧?” 黄玉良对着樊华的裤裆吹了口烟,“这你可管不着。” “他好?还是我好?” “汇源肾宝给了你多少代言费啊?”黄玉良手抓在樊华的腰带上站起来,“直了?” “必须的。” “可惜我习惯一次用一个。”说罢,黄玉良转身就走。 樊华一把把黄玉良拉回来,掰过他的头就是一个霸道至极的深吻,而后一只手指摩挲着黄玉良的嘴唇,“说实话,我不信你这个专业骗子说的话,但是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樊华放开黄玉良,“小燕子玩腻了就回来找我吧。” 黄玉良擦了擦嘴,轻笑一声,“滚吧,薛小姐等着你呢。” 樊华略显惊讶,朝黄玉良比了个大拇指,转身走了。 黄玉良看着樊华的背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来。从樊华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十分惧怕常明瑾,而且可以感觉得出,他找李焱确定被盗走的物件并非由于胡家的派遣,而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行事如此小心谨慎,可想樊华已经察觉丢失物件绝对非比寻常,以致胡家人和常明瑾都对他三缄其口,如果被他确定了是《逆方玄经》的话…… 黄玉良难以想象樊华会做什么。 第二天中午,李焱跟黄玉良、小玲儿一起吃过午饭,就又单独出去了。 前一天晚上,赵志德约他见面,但是还有另外一年纪稍长的女人,李焱初见只觉其年纪应比外表要长,后经攀谈,也的确如此。 踏上茶楼二层的楼梯,老板此时走了过来,见到李焱往楼上走,叫了他一下。 “小伙子,二楼今天包场了,只能在楼下了。”而后,老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您是二娘的客人吧?”见李焱点头,老板比了个“请”的姿势。 李焱来到二楼,仍旧是里面拐角处不靠窗的位置,前晚约好今次这个时间再见面,对方已经到了。 “阿姨。” 被茶楼老板称作“二娘”的中年美妇正是常明瑾的母亲,“来啦?坐吧。”招呼着李焱坐下,倒了茶,又从一旁的纸袋中取出一卷画轴。 李焱一看那画轴,就觉得眼熟,后一想,这就是之前去胡家发现的那幅画,上面画了两男一女在桃花树下。 二娘在茶桌上摊开画轴,果然是那幅画。 “从咱们昨天晚上说的,我猜是八九不离十,今天再叫你来一趟,是想再确认一下。”二娘指着画上的白衣男子,“如果你见到的真的是他,那么一切就按昨天说的进行就是了。” 李焱看了看画上的白衣男子,这古代的画风根本不可能看得出真人什么样,但是二娘应该不是让他单纯看画的意思,然而二娘只是摊开了画卷喝茶,并不再做其他动作。过了一会儿,李焱刚想发问,就觉得有人说话,隐隐约约听不真着。 只眨眼的一瞬,李焱觉得周围景色变了样,从对面的窗户看出去,窗外的景色不再是高楼大厦林立,而是变成一片绿意青山。 “不用惊慌。” 李焱复又坐下,再一眨眼,周围卡座的隔断也都已消失不见,他和二娘所坐的桌椅,正在一株巨大的桃树下,李焱几乎能看到三两枚花瓣飘落在桌上、茶中。 二娘对李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抬了抬下巴示意李焱向后看。 李焱慢慢转过身,只见那三色衣着的三人正在树的另一侧,红衣的少女衣袖掩了半面,只剩眉眼能看出她笑得开怀;黑衣男子背对李焱坐在地上弹琴,李焱只感飘渺悠长的琴音传来;而后,那白衣男子轻灵的一步从树后飘出,一手握杯、一手执剑,酒不撒、剑不乱,和着琴音飞花舞作一抹白虹。 “铮”的一声骤停,白衣男子回转了身姿正过脸,正是那天李焱在寒净寺见到的人。 “就是他。” 随着李焱的话音,周围的景色如画纸被火焰穿透,桃树的花瓣亦变作飞屑,李焱再一眨眼,已回到茶楼的所在。 “他是……”李焱揉了揉脸确认自己回到现实,“他是那只九尾狐的徒弟啊,不过,我在寺里看到的他,样子好像更年轻一点。” 二娘收起画卷,“他死后将五只狐尾化作桃树,成为保护寒净寺的一道屏障,你在那看到他时,他记不起自己是谁,形貌上也有差别,是因为那只是某一棵树中的残魂,魂魄中附着的源力化形,力量越小,外貌看上去就越年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6 “阿姨,我不明白。”李焱特别真诚地看着二娘,“这只五尾狐肯定是好人,他还帮我把石像偷出来了,要不然那一座石像也得被解开封片,但是他魔法应该挺牛逼的,为什么寒净寺的和尚能在他地盘做这些事儿?” “那不是他的地盘,只是后来的缘分罢了,对于这点胡家记载倒也不详细。”二娘笑着,“寒净寺妖魔不敢闯,是因为每一代的住持会挑选具有佛性慧根的人修习镇御破魔法咒,妖魔之属一旦被关进去,很难逃脱。而且,寒净寺还会保护向善的妖魔度过天劫,不管是良知还是需求,它们也会保护寺院不被摧毁。这个地方,本来是很庄严的……”二娘边说也边陷入沉思,“从某种方面来说,我倒是希望你弄错了,但是……还是做两全的准备吧,能弄清真相是最好的。” 李焱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娘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微微叹了口气,“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事情发展到现在,错综复杂的起因没必要去纠结。” “阿姨您越这么说我越觉得……” “傻孩子,”二娘拍了拍李焱的手背,“我那儿子什么样儿我最清楚,只不过……”二娘看着李焱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草鞋摩擦粗石板,发出“沙沙”的声响。 仍被黑锁缠困的常明瑾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佛塔中一身黑袍的幼童扒着门缝盯着他,眼中布满了仇恨,不由得轻蔑一笑。 不缓不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常闻从后面的殿门走出,越靠近常明瑾和幼童的位置,身上的粗布袍也渐渐染成黑色。 “来了。” 常闻拽住常明瑾的头发,让他看向自己,略讶异锁链居然没能困住他的五感。 “太自大了。”常闻松开常明瑾,“我佛慈悲,贫僧也不是不能放了你。” 常明瑾笑起来,“是,方丈大师把我关在这,是想让我自己忏悔,当然不是想跟我谈条件了。” 常闻并不作答,但是双方心里都明白。 “不用着急,”常明瑾看向佛塔门前的幼童,“等我解开封片,再送给你也不迟。” 常闻看着常明瑾这一幅妖异至极的面孔,不由得心生一丝恐惧,手向旁边一抓,从院墙冲出三条黑锁,再捆住常明瑾。 “妖邪之辈。” 李焱回到黄玉良住处的时候,黄玉良正在做那副沙图的比对,见到李焱胳膊上缠着绷带回来,吓了一跳,以为他又碰见樊华了,赶紧跑过去查看。 “没事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服务员把汤洒了,都包扎好了,别看了。” 黄玉良将信将疑,凭借李焱的反应,这事儿有点蹊跷。 “跟你说一个事儿,大概是……有办法进寒净寺救常明瑾了。”李焱敛了心神,把大致的计划跟黄玉良简要复述了一遍。 黄玉良坐在李焱的对面,心里虽然冒出了一大堆疑问,但始终没有打断,最后等李焱说完,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好,听‘你’的。” “这一趟,要带上赵志德。” “当然,救常明瑾,顺便也要拿走石像,他肯定是要一起的。”黄玉良摸了摸李焱的脸,“再带上姜胜和小白吧,”见李焱要说什么,黄玉良轻轻摇头表示不必继续说,“寒净寺不仅常闻一个,必须带上他们俩。”黄玉良可以断定李焱刚才的一番话不可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李焱没主动说,他也就不必问。 可以说是各怀心事的两天,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姜胜也及时赶到,五人汇合。 久未见的姜胜看到李焱很是高兴,上了火车就开始问东问西,忽而瞥见李焱左腕的袖子中露出一小节绷带,“李哥,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儿,吃火锅的时候一服务员没拿住锅,给我烫着了,挺大一块儿但是已经没事儿了。”似是不想就自己烫伤的话题再继续,李焱招呼着给姜胜介绍赵志德和白义尘,作简略了解,也好方便分配行动。 饶是姜胜缺根弦,也觉出此行的严肃性,一个个都不怎么开玩笑,就连黄玉良也甚少说话。 “李哥,”姜胜趁李焱上厕所的时候跟了过来,“你跟黄哥闹别扭了?” “也不算闹别扭。”李焱知道,黄玉良看出自己有事瞒着他,但是他一句都没问,似乎是在等着李焱主动开口,“也有点闹别扭吧……” “不懂……”姜胜马上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哎那李哥……你……那你……” “你想说什么啊?” “那你是喜欢黄哥咯?” “说什么呢你!” “我我我是说,你要是喜欢黄哥的话,就是不喜欢小玲儿咯?” “你还敢提小玲儿?”李焱抬手作势要打,看姜胜吓得闭眼又放下了,“不是……你……你几个意思啊?” “我……”姜胜脸上红了红,身子扭成个麻花,“我喜欢小玲儿……” 李焱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才见她几面儿啊就喜欢她?”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李焱无语凝噎,“你去歇会儿去,我撒尿……” 陈子玲看了一整天的《宫》,随着天色暗下来,也觉得有点饿了,这些天住在黄玉良这,吃的全都是外卖,她是会做饭,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越想越觉得外卖腻得慌,遂决定下楼去小区里面的超市采购。 刚一下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保安进了隔壁楼的一层物业,陈子玲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追上去看。 搁着玻璃门,陈子玲越看那背影越像黄玉良,只不过黄玉良平常都穿西装,此时穿了套休闲服,她本以为看错了,但当那人微微偏过头,还真的是。陈子玲站在门外纳闷,黄玉良明明一大早就跟李焱一起走了,怎么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呢?生怕李焱有什么意外,陈子玲当即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更奇怪的是,李焱说黄玉良就在他对面呢,说她肯定是认错人了。 挂了电话,物业里面那几乎与黄玉良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看到门口一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点没在意,直接走掉了。 陈子玲觉得世上能长得这么像的,除了双胞胎没别的说法了。 “哎!”陈子玲跑上去拍了下那个人的肩膀。 “有事儿吗?” 连声线都一模一样,陈子玲觉得好神奇,“你是黄玉良大哥的双胞胎兄弟吗?” 那男人一挑眉,“你认识黄玉良?” “是的,我暂时借住在他这里。” “他……” 正说着,一物业小哥从屋里跑了出来,“黄先生!黄先生,这是您补办的电子锁,您可能是只丢了一把,但是您登记的是三把,这两把也请收好。” “好的,谢谢。”这位黄先生接过另外两把电子锁,瞥了一眼陈子玲,发觉这小姑娘的眼色有异,当即抓过她的手腕,对物业小哥微微一笑,“谢谢您,我先带这姑娘上去了。”说罢,小哥点点头走了。 “小姑娘,你是黄玉良什么人呢?”这位黄先生抓着陈子玲快步进了楼道,让她连呼救的时机都错过。 陈子玲此时大感不妙,这位不仅不知道黄玉良在此处的房产有三层,貌似还假借了黄玉良的名义补办了上楼的电子锁,但是他抓住自己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根本挣不开。 “哎呀,你别攥着我胳膊,你手劲儿太大了攥得我疼,挽着我手吧……”陈子玲假装柔弱,对方果然微微松开手劲。没等对方抓住自己的手,陈子玲马上抽出手去,从戒指中拉出一根钢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五指缠了个结实。 “嗬?” “你再随便乱动一下,手指头就没了。”陈子玲退开三步远,腾出一只手拽下项链,将项坠咬在口中,又从中抽出一条钢丝。 “什么意思?” “你如果真是黄大哥的双胞胎兄弟,那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确认身份吧!” “有这个必要吗?” “我看你不像好人!” “那你不妨看仔细点。”这位黄先生手劲儿大得出奇,丝毫不惧钢丝会将手指勒断,一把就将陈子玲拽过来。 就在陈子玲受不住力而往前倾倒时,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的人由黄玉良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顾不得吃惊,陈子玲摘了戒指扔在一边,一脚踹在这陌生男人身上,借力回身一个空翻,又甩出两枚梅花飞钉。 这梅花钉极似铁蒺藜,不过五瓣花针细小而锋锐,刺入之时几乎无痛,人不在意想随手拂落,却会带翻皮肉。眼见面前非常人,陈子玲也不顾使出阴损暗器,几乎是直取对方眼眸,然而对方只闭眼一下,梅花钉像打在铁皮上般,“叮”的一声便弹落在地。 眼前的男人嘴角带起一抹笑,“这手法倒是跟燕子如出一辙。” 陈子玲敛了惧怕的心神,往后急退数步,身法一舞将钢丝缠在大门,扭头就跑,然而没出五步,就听见身后“嘣”的一声钢丝断裂。想来也是拦不住的,陈子玲只是想跑出去求救,然而还没来得及喊,头发就被抓住,剧痛袭来,直接被那怪人拽了回去。陈子玲忍着疼痛,从腰带扣取出铁片,一把割断了自己的马尾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冲出去。 怕归怕,但陈子玲想通,这个男的能随意变换样貌而且力气奇大,根本就不是人,即便自己叫了保安来也无济于事,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黄玉良就是李焱,那么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陈氏本属李家村,举家逃出后,经李老爷子传授了燕归去的基本步法,虽不及李焱纯熟,但胜在女子身体轻盈,拖延时间是足够了。 一前一后追出小区,就在陈子玲再次被抓住之际,她看准时机,一把将手机扔进下水道。 陈子玲气喘吁吁地回过头,瞥见抓在自己肩头的手臂上有大片茂盛的花朵纹身,“别问我怎么找到他们,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双臂繁花似锦的男人扯出一丝笑容,一手刀将陈子玲劈晕了。 李焱等人仍是决定先在市区停留一晚,按照出发前说好的计划,他们最好是在临近傍晚时出发,这样一来,才能在假意归还石像之后,顺势在寒净寺留宿一晚。 时间还算充裕,五个人在宾馆中将计划从整体到细节又梳理了一遍,几个人心照不宣,此次行动实际上根本没法预估有几成把握,所有的设想也都接近空想,因为没有人知道常闻的能力到底有何奇妙。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7 唯一的一点,在别处算是劣势,但是对寒净寺来说,可能是他们占优的地方,就是他们五人中除去外表最高大的两位弱鸡:黄玉良与赵志德,另外三人算是物理系。如果发生正面对抗,妖术咒法在寒净寺并不能发挥多大的功效,但是武术技艺就有一拼的可能。 回房后,李焱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商量着行程。“明天租个车吧,开到山区那边候着,要不然回来的时候多费劲啊,不是每次都能碰见好心的老乡。” 黄玉良示意李焱先停下,拽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你被人监视了吗?” 李焱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黄玉良一直不做声张,就是担心李焱被人监视,这已离京十万八千里,才决定询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黄玉良稍稍压低了声音,“如果常明瑾已经被杀了。” “不会……吧?”李焱倒是没想过这一点,“你之前不也说过,常明瑾手里有石像,常闻暂时不会杀他吗?” “我一直在往好的方向考虑,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黄玉良点了根烟,“这几天,我一直以为你被人监视了,所以很多事儿没问。” 李焱低下头,“没有,确实是遇见了点人,但是没问题,你相信我吧。” “突然间对救常明瑾这么上心,知道的事情、行动的计划也都准备得较为妥当,还挺有信心……”黄玉良看着李焱的眼睛,“好像是大人物啊?” “你……你猜就猜,别这嘚啵,给我很大心理压力好不好。” “你太好猜了。”黄玉良笑笑,“猜对了你就紧张,猜错了你就松口气。” “我以前不这样!” 黄玉良拉过李焱,环住他的腰,“我有点生气。” 李焱摸摸黄玉良的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暂时真的不想说,你别问了。” “好吧。”黄玉良松开李焱,“我先洗澡。” 在洗澡的时候,黄玉良的两种心思不断地碰撞,一种是觉得,李焱背后有高人相助,此行成功率及安全性有一定的保障,第二种则是,这种相助必然不是好来的,那么李焱承诺了什么,是他最担心的。黄玉良几乎可以推断出帮助李焱的人是谁,也正是可以推得出,才有上述两种思虑。 正胡乱想着,浴室的门被拉开,黄玉良扭头一看,李焱只穿了个极性感的u凸袋囊细带三角裤,前面紧紧一大包晃在身前,全身几乎被羞红。 黄玉良都呆住了,关小了水以免溅到李焱缠着绷带的胳膊上,“你……穿的是我的吧?” “我从你们家拿的……你不是嫌我老穿四角的特土吗?”李焱用手掏了掏紧绷绷的内裤,“这玩意儿多难受啊,你比我还大……” 黄玉良的下半身充血、直立、斗志昂扬两秒内一步到位。 “你不至于吧……” 扭过头努力憋住笑意,黄玉良实在想不到,李焱觉出他心情低落居然用上色诱这一招也真是手段卑鄙!一把将李焱拉过来推到墙上,黄玉良整个人贴上去就是一个热极湿极的深吻。 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李焱的下身也随着起了反应,只不过内裤勒得紧,实在让他难受。黄玉良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李焱的家伙撑起内裤边露出个小脑袋,好像在叫嚣着“让我出去!” “你知道吗?”黄玉良一根手指在李焱嘴唇上摩挲,“我自己平时不穿这种,这种内裤的作用,只是在洗完澡后告诉别人:操我。” 李焱眼神闪了闪,把头搭在黄玉良肩上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操你。” 黄玉良顺着李焱的耳朵、脖子、锁骨、腋下、乳头、腹肌,一路向下,而后跪了下来,不脱李焱的内裤,而是将李焱的下体从内裤的一边拨了出来,随后抬起头看着他张开嘴,“我渴了。” 李焱一个挺入,将自己火烫的下体送入黄玉良口中。 一般男人的下身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弯曲,但是李焱这一根是黄玉良见过最漂亮的,长且直,颜色相比身经百战那些又浅些,简直像模具般标准而美丽,直教人想要全数吞进嗓子里。李焱此次是做好了准备,黄玉良当然不止于这一个动作,从边上接了点水,又从自己身上揽下些没冲洗的浴液泡沫,从李焱的大腿顺着往上,揉了揉那硬实的屁股,手也钻进内裤中。轻柔的挤按和逗弄让那防备的穴门渐渐打开,黄玉良的手指插进其中不断的探寻,只感觉前面跳动着,后面收缩着,两相呼应。 随着黄玉良的前后夹击,李焱渐渐站立不稳,自己的手也伸向后边想要让黄玉良停下,但是黄玉良却反捉了李焱,握着他的手,让他自己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后穴。 黄玉良暂时松开李焱的前面,“有没有自己插自己的感觉?” 李焱不想听也不想看,闭着眼把头扭到一边,但是随着黄玉良前面的允吸和后面的控制,快感加剧传来,实在忍不住呻吟出声。 瞬间一个腿软差点跌倒,黄玉良及时把李焱扶住,让他在马桶上坐好。李焱抬起头,正对上黄玉良怒涨的下体。 其实不管哪次看,李焱都很纳闷,这么粗的东西之前是怎么插到自己身体里的? “我洗干净了。”黄玉良的手指磨蹭着李焱的下巴和嘴唇,“帮帮我,行吗?” 李焱的手指很长,也仅能勉强攥住,此时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东西实在吓人,“我觉得,我比你牛逼多了。” “啊?” “被这么大的东西弄过,我都没大出血死了。” 黄玉良“噗嗤”就乐了,“你怎那么会破坏气氛啊?” “什么气氛啊?”李焱撸了撸黄玉良的大棒,“不就是嘬吗?”说罢,张嘴就吃。 “收收牙……”黄玉良轻轻摸着李焱的头,“把嘴嘟起来,就用嘴唇和舌头……” “别指挥,我会。” “好好好……”黄玉良笑着,其实他也有感觉李焱比之前进步不小,应该有特意留意了他是怎么做的。 黄玉良常对李焱做的一招,就是紧紧吸住,然后舌头快速地在柱头上卷动舔弄,李焱此次把这招用上了,让黄玉良一时情迷往里顶了两下,直接给李焱弄了个深喉。看着李焱被杵得直干呕,黄玉良有点心疼,赶紧退出来。 “没事儿吧?我不小心的……” 李焱瞪了黄玉良一眼。 “你技术好了,我没控制住。”黄玉良亲了亲李焱的嘴唇,“真的,你越来越牛逼了。” “给男的口管牛逼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 “当然是,”黄玉良在李焱面前跪下来,“我觉得,能让自己的另一半舒服,是很牛逼的事儿。”说着,就把李焱的两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往后一拽,让李焱的半个后背躺在马桶上,自己托着李焱的屁股,隔着内裤在李焱的臀缝上来回的舔弄。 “你……你先帮我脱了……” “脱了它干嘛?”黄玉良虽然这么说,但是也把李焱的内裤褪到一半,“嗯?脱了之后呢?” “废什么话啊!”李焱有时候是真受不了黄玉良这些没皮没脸的情话,“你爱鸡巴干嘛干嘛!” 黄玉良窃笑,再逗一会儿小燕子真急了就不好了,赶紧干正事要紧。随手抓过浴液,挤了一把润滑了手指,复又对李焱前后进攻,感觉到他后面渐渐适应而变得松软,黄玉良脱下那碍事的内裤,压着李焱的双腿就往里推进。 “这姿势是不是有点难受?” “我他妈……都被你撅成订书器了……” 黄玉良笑着,他知道这样难受,但是每次看到李焱练功时动不动就一个一字马横叉竖叉劈得欢,就想给他摆成各种姿势。 “轻点……” 李焱只做过两次,黄玉良仍不敢太急,只是慢慢的,往里推进一下就退出来,耐心等待李焱完全适应。 “以后……”李焱被这么弄也是很着急,时不时被填满而又紧接而来的空虚简直是折磨,“还是我在上面吧,你这太费劲了,有这功夫我都射一回了。” “你着急啊?”黄玉良笑着,插入了一点点,然后猛地把李焱拉向自己,抄手将他抱起来,李焱一个惊慌怕摔下去,双手攀住黄玉良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抱怨,就感觉随着重力,自己的身子渐渐往下坠,而黄玉良硬挺的下身也随之插入得更深。 完全抑制不住突然间被整根没入的痛与爽,李焱直接叫出来。 黄玉良就这样保持着二人连接的状态,踹开浴室门将李焱抱到外屋。随着黄玉良的走动,下半身自然而然就有抽插的动作,李焱攀着黄玉良的脖子不敢乱动,只觉得自己被满满地填满。 二人一齐倒在床上,黄玉良气喘吁吁,“累死我了……我动不了了……” “那我干你。” 黄玉良本来暗示的意思是让李焱自己动,但谁知道李焱是这么个反应,赶紧继续努力耕耘。 要说黄玉良最喜欢李焱的一点,莫过于他在意乱情迷之际不自觉发出的呻吟,而后他会突然的警觉自己这样叫特别羞耻,抑制了一会儿就又会叫得比较放肆,黄玉良就感觉为了看他这样的表现,做多久都忍得住。 滑腻的水声在二人之间“啪啪”作响,由于这次用的是浴液,丰富的泡沫简直让视觉效果显得无比的淫靡,黄玉良纵情吻着李焱,感觉他就像一种甜蜜至极的毒。 就在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黄玉良的手机响了,回头瞥了一眼,来电是小白。黄玉良没想接,但是对方就住在对门,如果不接他来敲门的话更麻烦,就还是接了。 “喂?”黄玉良刻意压低了声音,想表现出这边已经睡了的假象。 “你睡了吗?” “刚要睡着,怎么了?” 看到黄玉良做到一半接电话,让李焱十分不爽这种一心二用的行为。 “燕子睡了吗?” “他……”黄玉良看着李焱,对方不满的神情表露无遗,下身随之加快了些速度抽送,想要给李焱传达一种“你看我没忘了动”的意思,“应该是睡了……” “你和他,不是一般关系吧?” 黄玉良动起来没轻没重,让李焱几乎难以抑制喘息,缩回腿踹在黄玉良身上给他放倒,而后自己跨在黄玉良身上,慢慢地坐了上去。 黄玉良都惊呆了,要知道能让李焱主动骑乘那他早打电话了,即便如此还是尽量保持着镇静的语气,“我们……” 居于上位插入得更深,李焱没想到几乎被顶得喘不上气,就感觉自己像一具尸体,被黄玉良的长枪挑死在半空,但即使如此,他胸中仍有一股气想跟黄玉良较劲,一边自己动,一边俯下身舔在黄玉良的乳头,简直像是在宣示领土主权一般。 “我们是一般关系。” 当黄玉良说出这句话,李焱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黄玉良盯着李焱,眼神从戏谑慢慢转变成认真,“一般的情侣关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8 李焱脑袋“轰”就炸了,几乎是猛地就咬在黄玉良胸肌上。 “那你应该知道这种关系很有可能会影响行动,我没想到你居然犯这种常识错误。” “不会……放心吧。”黄玉良忍着疼,赶忙挂了电话,“疼死我啦……”黄玉良刚才差点就叫出声,疼得几乎都要萎了,拍着李焱的脸让他松嘴。 “谁跟你情侣?”李焱说不好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心情,就是特别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一直都难以定义自己和黄玉良是什么关系,只觉得到不了情人恋人那一层,但是又不仅限在炮友这一面,想不通想不透也不想去明白这一段关系到底算什么,或者他心里察觉到这份感情在起着变化但是不愿也不能承认,自私点来说,他想要有一个退路,他或许可以说,自己不是同性恋,自己没有沦陷在一个男人的感情里。 “你。”黄玉良捧着李焱的脸,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你,就是你。” 李焱别过脸,心里涌起的感情难以言喻,“你滚……” “不好意思了?”黄玉良明白李焱,所以不想太去强迫他承认,但是他明白,“你主动坐上来时怎么没不好意思?”说着,黄玉良的下身随之挺入,“插这爽吗?”随后又继续挺入,“还是这儿?” 李焱撑着黄玉良厚实的胸口,免得自己被顶出去,随着黄玉良的插入,自己也在调整着更舒服的角度,“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黄玉良支起身子,掰过李焱两条腿让他缠在自己腰间,跟李焱脸对脸,“跟我在一起。” “啊!”这种姿势让李焱没法自己抬起腰身,不自觉就往黄玉良双腿间陷入,让插入显得更深更彻底,“太深了!你起来点……顶死我了……” “当我男人,”黄玉良吻着李焱的耳朵、喉结,手在李焱硬挺的下身不住地撸动,双腿微微架起,下身抽送的频率与手上保持一致,“我也当你男人。” “嗯……你……别这么快……”李焱被黄玉良突然间猛烈汹涌的攻势顶得不能自已,只觉快感如洪水般成倍增长,攀着黄玉良的背仔细感受着这份侵入。 “说……答应我……”黄玉良的呼吸也在急速加重,更加猛烈地在李焱体内肆意妄为,“快点答应我……” “我……”李焱简直快要被弄疯了,黄玉良一改往日的仔细温柔,强势得让他无法招架。 “快点,答应我……求你了……” “行……” 几乎是同时到达快感的顶峰,在李焱细微而明确的那一个字中。 其余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樊华将陈子玲劫走之后,又折回了黄玉良的住所。 之前樊华和李焱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手,当时李焱留下了一身破碎的短t,樊华以此衣物上残留的汗渍做了定位咒的媒介,虽极是粗糙模糊,也能知道李焱人是否在北京。据陈子玲的反应来看,黄玉良和李焱二人确实已离京,樊华倒是没指望这硬气的姑娘能招出什么。 对于胡家丢的东西是什么,樊华没报太大的希望能从黄玉良家找到线索,据他道上的一些朋友所言,这位黄先生已经许久没露面了,只做了一些边边角角的小活儿。樊华是觉得,黄玉良跟李燕子在忙些大事儿,以至于顾不上平日里的生意了;之前黄玉良说要用李燕子查返祖禁咒相关的事情,樊华才不信凭李燕子的家底能查出个鸟儿。 抱着这一系列疑问,樊华与黄玉良会面之后特意跟踪了他,确认了地址之后,等他二人一离京就去打探。因为他知道贸然去抓燕子不仅不能确保成功,还有可能让黄玉良翻脸,万一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意外的收获是抓到了陈子玲,黄玉良既然也把她安置在一起,那么就证明这姑娘有价值,有了这个人质,就不怕那俩不乖乖服软招供。 在黄玉良上下三层公寓里翻了个仔细,其中一层的书房里有一个瞳孔辨识保险柜,樊华从书柜里翻出这个东西就笑了,这柜子简直在叫嚣着“我里面有机密文件”,化成黄玉良模样的樊华顺利打开保险柜,里面是三台笔记本和几个硬盘。 看起来工作量不小。 姜胜这个孩子,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挺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稍微有点缺心眼,比如在五个人上山的时候,他特别体贴的看出李焱走路有点别扭,主动要替李焱背包。 “不用!”李焱当然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么一句。 赵志德赶紧给小朋友拉到一边,他知道这种事儿可不能说得做得太明显,伤人自尊的。 在出发之前,黄玉良和赵志德都有过提醒,一旦进入寒净寺的地界,就不能再讨论任何计划相关的话题。历届寒净寺的住持都有方法察觉入界之众,但是不知是从五感中哪一方面知晓,从常闻面貌特征的大耳垂来说,应该是听觉,所以他们制定了几个关键指示的动作,便于暗中行动。 走过山前的迷阵,不出所料,两名僧人已在门前等候。 小近视常度看到黄玉良带着李焱回来十分高兴,上前施了礼,“黄施主,看来您是寻回那邪物了。” “是的,让各位担心了。”黄玉良笑笑,“带我们去见常闻大师吧。” 常度看了一眼白义尘,“这位施主……” 想起之前与常明瑾的对战,常明瑾曾点明这常度肉眼近视,但视界所及甚广,想必是看出白义尘并非人类,黄玉良赶忙解释,“这次寻回石像多亏了他帮忙,他是我的朋友,不用担心。” 常度点点头,“各位随我来吧。” 穿过天王殿,常闻已在客室等候,五人到达后略作寒暄,黄玉良便将如何连同白义尘找到李焱,并经高人引荐了赵志德祛除了石像的影响,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一番,态度语气极是诚恳,简直奥斯卡影帝。 谈话间,赵志德将一座石像交给常闻,这常闻面上表情与眼神不悲不喜毫无所动,果真让人看不出他暗中做的那些勾当。 天色已晚,常闻自然是安排众人住下,让大壮常觉准备了白粥。经几番来回过往,李焱可是早有准备,回房就给哥儿几个发饼干巧克力,夜里还要干活呢饿着肚子可不行。姜胜特别可惜没带了大酱肘子上来,在山下时是被赵志德劝住,说寒净寺里的人不干净,但是对佛祖的崇敬之心仍要有,所以也就作罢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在房中的几人相互通了眼色,开始行动。 第一步,黄玉良与白义尘找常闻谈话,将其牵制住。 第二步,是李焱等人去到桃林中,将施咒的无色土埋入五株最大的桃树下。当年的五尾白狐将狐尾化作桃林迷阵,以幻障保护寒净寺,现如今这五株最大的桃树正是迷阵的支柱;之前,李焱同样以五色土停止胡家宅院的柿子树迷阵,此次经常明瑾母亲胡二娘完善精准,附咒的五色土不仅停止迷阵的排列,更是将所有空间的次序规正。 “常闻大师,”黄玉良对常闻介绍白义尘,“这位白先生,您应该是已经知道,他是半妖一族。”黄玉良见常闻略作颌首,继续道,“我这次带他一起来找您,除了归还石像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要向您咨询。” “您请说。” “二百多年前,我家有一桩丑事,在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都略有耳闻,大师您应该也有一点了解。”黄玉良看向白义尘,“当年我家祖先动用返祖禁咒祸及后代,就是这位白先生的先人出的主意。”见常闻面上无甚表情,黄玉良继续,“事隔太久,我与白先生之间倒没有什么嫌隙,他家仁义,出事之后,二百年间一直在助我家人寻找破解的办法,我们这也才成为好朋友。”黄玉良对白义尘笑笑,又对常闻,“这件事情虽然不可能说是每一代穷极一生要去追寻的目标,但是做小辈儿的,还是尽量要出力。” “黄施主是想向贫僧询问返祖禁咒相关?” “正是。”黄玉良点头,“据我对贵寺的了解,自古寒净寺降妖除魔无数,镇御破魔法咒堪称妖邪克星。我在想,既然咒语的本源是一种力场,它由无数的具有力量的语句词汇组成,而您所修习的破魔法可以击破这些咒语的组成,那么应该是有办法破解返祖咒的。” 常闻想了想,“从原理上来说,的确是这样,只不过要考虑施展的方式。” “大师赐教。”黄玉良笑着,他不在乎常闻是否可以解除返祖咒,可以说在他做的功课里,寒净寺的破魔法咒很难达到,他要做的,只是让常闻不断地说话,不能聚集心神知道李焱等人在做什么。 同一时间,李焱三人已经将五色土埋好,接下来就是第四步。 之前黄玉良与常明瑾一同来寒净寺时,施展过一次穿界咒,那是早先常明瑾与上代住持本元大师交好,本元大师特别授予他的法咒;按道理来说,此穿界咒是穿梭于山下与寒净寺间的山道,是一种便捷的上山法。二娘以五色土定住迷阵,但是迷阵的步法仍发挥着效用,在迷阵中走错虽然不会连接到别的空间,但仍会被困其中,有此穿界咒,就可以省略掉过迷阵的步法。 本来在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二娘有一点难处,因为此穿界咒只是来往于迷阵的两端,即便以五色土固定住寒净寺的十八层空间,他们来到山门前,以此咒也是回到山下,没有可去往其他空间的入口。但是,李焱曾经由五尾白狐的残魂引领,在桃林西侧的山涧跳入,那么这里就是可以去往深层空间的入口。 第四步,就是将二娘做好的附有穿界咒的麻布卷贴缝在胸口,然后在山涧跳下。此处特殊的一点在于,需要牢牢记住下落的次数,当第十七次时,就要赶紧以铁锁勾爪固定住山岩,否则下落到一定的高度会再次回到最表层的山涧,如果记错了次数就会比较麻烦。 当有惊无险地来到最底层的空间,三人浑身几乎都被溪涧打湿,没有一丝生气的最底层透着沁骨的阴凉,即便是姜胜都觉得有些冷。 其实李焱并不确定常明瑾被关在此处,只不过是因为黄玉良说常闻将其用黑色巨锁困住,能想到有黑锁的地方,也只有这里。 悄悄地来到后院入口,这里离存放狐尾石像的佛塔很近,李焱张望了一下,虽然没看见常明瑾,但是看到了十多条大大小小的铁锁积聚在佛塔前,这阵势,八九不离十。 “力场本是无形,修道异士一般会将咒语视作毛笔绘成的墨渍,实际上将力场看作墨痕这一方式,本就是一种咒。”常闻解释着,“一般来说,解除或修改某一个咒语,需要知道原咒语,或逆读逆施,或将有效的新词添入其中才能达成。” 黄玉良点头,“的确。” “我寺弟子所习之法,黄施主可看作是清水,将清水点在墨中,量若是足够大,就可以冲洗掉墨痕,若是不够大,自然会湮灭在其中。” “虽然现在来说,完整的咒语和条件我家已不具备,但是这百年间合我家与白先生家同力,也没有做到解除和修改这咒语的地步,大师您刚才说的,是不是也在暗示这咒语的墨痕太过浓重?” “我没有接触,倒是不能全然判断,”常闻顿了一下,“不过就以往的经验来说,能够将力场在生命之间传递下去,必然有着严格而精妙的构造,就好比一篇好文章,字句增一分则过,减一分则亏。” “我曾想起,在您抓到常明瑾的时候,有动手拔除了他的毒牙,我相信这是他半妖的源力之一,虽然说在细分上,妖术、咒术、源力有所不同,但是我想这都是跟所谓的力场有关……” “并非这样,”常闻摇头,“咒语属于后天的人工造物,妖术是基于感官的干扰,但是源力是……”常闻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黄施主,我认为可能很多人对返祖禁咒有一个误区。” 黄玉良几乎是跟常闻同时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您是说源力是伴随着生命的遗传基因,而返祖禁咒也是同样如此的话……” “正是,”常闻点点头,“从破解咒语来说,其力场附着的对象往往被人忽略,一般都是从墨痕着手。” 黄玉良想了一下也的确如此,他没有受到返祖禁咒的影响,正是因为他的基因来自父母双方人类的部分,他身上没有妖族源力,就没有禁咒的反噬。常闻提及到这一点,那么言下之意,就是有可能返祖咒的施加媒介是黄家的源力。 “我刚才所说,倒是觉得您二位的先人应该也有这样的想法,对咒语与源力间的研究会只多不少,所以我在考虑更大胆的另一个方面。” 黄玉良倒是没想到此番跟常闻对话颇有收获,“您请说。” “这返祖禁咒本身肯定是一个咒语的形态,但是不管是多高深的咒语,也有被破解和修改的可能。” 黄玉良听着,第一反应就是狐尾石像封片的咒语,常闻此话倒是不假。 “如果说某一个咒语集各大家所能都无法破解,那也是极有可能被其表象所骗。”常闻此言不仅是黄玉良,连一直没有表情的白义尘都略为震惊。“正所谓石头不是蛋,孵不出小鸡,若是被它的外表所骗,做得岂不是无用功?” 黄玉良有点明白但是又有点不明白,如果这禁咒不是咒语的话,又怎么能做到这样的影响?刚要发问,只觉常闻忽的脸色一变,黄玉良心下一凛,一定是李焱那边动作太大,被常闻发觉了。 “黄施主,贫僧有事,先行一步。” “等一下。”黄玉良拦住常闻,“常闻大师,我今天来找您,除了返祖禁咒,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常闻明显有些焦急,但黄玉良却是刻意放满了语速,“关于狐尾石像。” “石像……怎么?” “这石像的记载颇为虚无缥缈,都传闻是古时脱妖身化莲花的九尾白狐所留,但是大师您不觉得奇怪吗?” 常闻略微低下头,“黄施主还是明说吧。”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49 黄玉良比出一个手势,“七座。” 常闻略显震惊,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白义尘。 “真的,只有七座。” “不是白狐的……” “不是。” 李焱三人溜到黑锁缠绕的中央,从未见过常明瑾半妖形态的李焱和姜胜着实吓了一跳,之前遇到的林秋紫也显现出非人的部分,但她是羽毛较为美观,常明瑾这蛇鳞兽手两条尾巴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怖。 赵志德抢上一步拍了拍常明瑾的脸颊,“明瑾,明瑾……醒醒……” 常明瑾微微转醒,但是双眼无神,“我五感没有全部恢复,看不清,就你吗?” “我,”李焱上前,“还有姜胜。” “夸父族的小子吗?很好……” 常明瑾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李焱警觉,赶忙拉开赵志德和姜胜,余光瞥见两道寒光从面前略过。 一偏头,是之前戴面具的男人正朝他们冲过来,冲刺的途中,又掷出两柄飞刀。 李焱看准,同时掷出铁片,“铛铛”两声挡下飞刀,与此同时,攀上黑锁一个鱼跃,直接抬腿直劈。戴面具的男人双手格挡架住李焱的腿势,发力一震分开两人。 李焱随即略转过身撩起衣服下摆,指着自己腰眼处的青燕纹身,“认得这个吗?” 戴面具的男人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一只手覆在自己肩上被两条刀疤所掩的青燕纹。 “我爷爷叫李壑,”李焱正过身,走上前一步,“你是我大爷爷,李洪,对吗?” 李焱看不见眼前的人恶鬼面具之下是何表情,只觉他的动作透出迷茫,而后瞥见其双拳渐紧,就知道此时此刻跟他多言无用,不管是神智不清也好助纣为虐也罢,是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李焱随即也摆好架势,他不能让大爷爷的毒掌打到,虽然毒手功有解,也是足够危险。 交手的瞬间一触即发,李焱和李洪两人在纵横交错的铁锁间缠斗得难解难分。 姜胜想要帮忙,刚跑到这边,俩人已经登在上面,没爬两下,那俩又跑去了别处,动作轻灵迅捷无比,姜胜不及他俩灵巧,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之下简直是空有一身力气没处使。仔细看了看李焱未落下风,姜胜心一横,先救了常明瑾再说,一把拽住铁锁,只觉这锁链非物理着力,他使了大劲儿竟是纹丝不动。姜胜哪信这个,怒吼一声,细瘦的手臂青筋暴起,虎口几近被铁锁勒出血,姜胜咬紧牙关又是一声怒喝,晃神间觉得手臂上青金蛇纹往上蔓延了少许,一条铁锁轰然被拽落。 “傻小子蛮劲儿倒真是不小,”常明瑾笑着,“赵志德。” “我在!” “别管他们,去前面佛塔里把石像拿出来。” 虽看不见,但是听得赵志德的脚步走远,常明瑾又朝着姜胜的方位,“夸父族的小子,过来。” 姜胜虽然扯掉一条铁锁,但是已经几乎累得虚脱,走到常明瑾面前,“你到底是惹了多大事儿被这么多锁链锁住,拔了一条我就累了……” “过来。”随着常明瑾话音,火红的头发末端化成一条黑蛇,“让它咬住你,有点疼,死不了。” 姜胜伸出一条手臂,那黑蛇咬住的瞬间,姜胜只觉脑中显出一团红色的图案,仿佛是一个由繁复的咒语组成的圆阵,随后,这圆阵渐渐分解开来,所有的语句一行一行排列整齐。 “把这些铁锁往它来的方向推,别拽。” 姜胜没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什么变化,但当他再碰触铁锁的时候,觉得刚才看到的红色咒文隐约在黑锁上显现,极其轻易就推开了,“哎呀好神奇!”姜胜一手一条卸得飞快,常明瑾从黑锁中脱出,但是一时间能力没有完全恢复,与此同时,赵志德也抱了塔中三座已解封、一座刚刚归还的石像出来。 姜胜看赵志德怀中的石像隐隐冒出黑气,但是却似逃脱不开赵志德怀中范围一般,来之前李焱就郑重说过这些石像极其危险,除了赵志德谁都不许碰,姜胜自然听从。扭头朝着李焱大喊,“李哥!完事了!咱们快走吧!” 李焱一边与李洪缠斗,一边密切关注了姜胜他们的动作,虽然已知完事,但是李洪的攻势密集而猛烈,还要时刻防着他的毒手功,一时间难以脱身。 “李燕子,再撑一会儿。”常明瑾的半妖特征渐渐收回,从周身的袖口裤管中爬出数十条黑蛇,行动迅如闪电蔓延到周围。 “你要找什么?”赵志德只觉怀中的石像有些不符体积般的沉重,连他都感觉如此,可想这恶念对他人会如何,下意识离常明瑾远了些。 “当然是我的东西。”常明瑾伸手拽住赵志德的耳朵,给他拉回自己身边。 常闻看着面前的黄玉良与白义尘,面上露出一丝恍悟的神情,“黄施主,你今晚耗费这么长时间说有事请教,其实是别有目的吧?” 黄玉良往后退了一步,“不敢。” 常闻皱眉,从怀中拿出刻满了梵咒的金刚杵,“你到底是与妖邪为伍,真不知道师父当年为何如此宽容你们这种人。” 白义尘上前一步伸出手掌,一根牙白锋利的骨状长剑慢慢破皮而出。 常闻在腰间的木鱼敲响一声,黄玉良直觉这场正面的对战不可避免,心中暗叹那仨愣头青的动作实在太大了。 常闻挥动手中金刚杵往前疾步走来,一下刺在白义尘骨剑之上。白义尘眉头微皱,这一下虽然没能断掉剑刃,但是他知道常闻这金刚杵附有破魔之力,每一下都在削减他骨剑的构成,这样对抗下去出不了几下就会碎掉。 好在白义尘的剑舞步法轻盈,常闻一时间难以伤他,他白家舍弃了一切妖术密咒专修剑术武技,一身源力也只为化剑,常闻刺碎了他这一把,他还有无数把可用。 常闻面上表情已作怒容,看样子已决心不放黄玉良等人生逃,“铛铛”的兵刃相向,攻势也极为猛烈。几招下来,常闻怒火稍退,直觉凭武力难制白义尘,往后急退一步双手就要捏印,但白义尘是你进我退、你守我攻,骨剑直刺常闻的手掌,根本不给他时间施展其他。 “常闻大师,”黄玉良的声音不急不躁,“我是不知道您这么急着收集石像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是为了那所谓成佛成仙的传闻,我劝您还是放弃的好,您想啊,这狐尾石像只有七座,根本就不是那九尾狐留下的,说不定是哪只没名儿的狐狸精,您要是集成了他的力量,他只会勾引人可怎么办?” “闭嘴……” 白义尘知道黄玉良在故意引常闻分神,脚上步履急转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化出骨剑,双剑的剑舞攻势更是泼水不入。 “常闻大师,您有没有想过,您做这些事,是不是也在潜意识中受到了石像的影响,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儿,”黄玉良左躲右闪,生怕俩人打斗劈碎的家具碎块打着自己,嘴上却是不闲着,“我今儿带来的那位赵先生,专治这种中邪的疑难杂症,您只要跟他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单纯的睡觉。” 常闻手上金刚杵猛地下落,刺碎白义尘的双剑,刚要欺身而上,但见白义尘双剑粉碎的同时,又是两柄新剑从掌中冒出,随之后退一步,唱起梵咒将金刚杵发力掷出,白义尘两剑连削,挡下的同时骨剑也被这一击刺碎。与此同时,常闻迅速结了法印,一个正拳朝着白义尘的方向一挥,白义尘顿时感到巨大的拳压袭来,举剑格挡也是徒劳,直接被打飞出屋外。 黄玉良并没有感受到常闻此举的任何力量,但是看白义尘被打飞出去,也赶紧跑出屋外将他搀起,随即对其耳语,“往后院那边退,李焱他们从内层出来也是回到原点,咱们去那边与他们汇合。” 正说着,另外三名僧人也从三面赶来,与常闻汇到一处。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常闻指着黄玉良,“这伙妖人此次前来别有目的,拿下他们。” 两名武僧闻声而动,迅速成包抄阵势围住二人,黄玉良知道他们是要摆出之前困住常明瑾那不动法阵,拉起白义尘赶忙就跑。 骤雨般密集的木鱼敲击响起,随之而来是悠远的唱经,白义尘顿时感觉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只虫蚁在啃食着他的大脑。黄玉良见白义尘这痛苦模样自然是跑不动了,当即抱起他往后院跑。 这一刻,黄玉良觉得做人也是有好处的。 李焱与李洪腿脚相撞,噼噼啪啪十几下互不相让,收了腿势李洪一掌打来,这一掌虽凶险但破绽也大,李焱侧身握住对方手腕稍作压低,左腿卷上打来的手臂,身子随之翻转,右腿膝盖猛踢在李洪脑袋上,这一下李焱的力道没收,直接给李洪放倒了。 李洪再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面具已被打落。 李焱看着面前的人,正是大爷爷李洪无误。只是他面貌与父亲之前收藏的照片上几乎无二,按道理说他应该比自己爷爷还要老,但是他仍保持在盛年的样子。除此之外,李洪的双目和面上的表情,无一不显出他的神智已然失常,犹如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 李洪再次摆出架势,只不过又是从掌渐渐攥成拳。 这动作不是头一回,李焱注意到好几次了,从这个细节看来,李洪还是有一些意识的,他不想出掌用毒。 李洪再次袭来,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李焱这次看得清清楚楚,他发不出声音,但是嘴型明明白白地显示出:快逃。 一瞬间李焱鼻子都酸了。 地上的常明瑾行动已无大碍,一团蠕动的黑蛇爬回,带回了一条火红的狐尾。 “这是你的吗?” 常明瑾没理姜胜,抓起狐尾转头对李焱,“李燕子,过来!” 李焱听到常明瑾的喊声,闪出两步远掷出铁片,回身一皮带抽在李洪脚腕,发力将其拽倒,复又急退数步,闪转几跳腾挪连步拉开几丈的距离。 “别杀他!”李焱见常明瑾脚边爬满了黑蛇,双手已燃起狐火,赶忙喊着,“他被人控制了!” 常明瑾双掌火焰熄灭,随之一搓,一条巨蟒从掌心蹿出,将李焱缠住带回到身边,“不杀他你早晚后悔。” “走走走!” 话音刚落,只见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个人影,李焱眼尖,看出竟是黄玉良。 “黄玉良!”李焱迎上去,但是于此同时李洪已起身再来,他二人又是一阵拳脚相加。 “怎么回事?”姜胜跑上前迎过黄玉良。 “常闻把表层的空间转换了……在这一层他能控制黑锁,小心点别让咱们中的俩妖怪被抓了……”黄玉良抱着白义尘跑了一段累得快吐血,赶紧交给姜胜,“好处是,咱们汇合了,坏处是……” “黄哥你不用说了,我看见他们了。” 随着木鱼和梵唱的声音传来,结成阵的四名僧人步步逼近,院墙上的铁锁随之跃动,姜胜这边护着白义尘和常明瑾,一拳一个将铁锁打飞。然而白义尘由于经文的缘故愈发痛苦,数根骨剑不受控制般从掌中刺出,常明瑾的半妖特征也渐渐复现,六个人,战力没受影响的只有李焱和姜胜,李焱已经被李洪缠住,凭借姜胜和不知道残剩几成力量的常明瑾,黄玉良难以估算此战胜率。 “常明瑾!”李焱一个抽身回转,退出数步,“过来!” 常明瑾简直不满李焱用这种命令的语气,但仍是躲过铁锁跑上前去,见李洪逼近,扭头就吐出一团火焰将其逼退。李洪不甘示弱,退出几步掷出飞刀,常明瑾双手捶在地上,掀起砖石挡住飞刀。 “我暂时没办法带着这么多人逃走。” 李焱根本没听常明瑾说话,趁着常明瑾挡住李洪的空档,抽出匕首三两下挑开缠在手臂的绷带,一大片烫伤的疤痕让常明瑾大吃一惊,“你竟然……”李焱抓过常明瑾手腕,在他掌心划上一刀,将血抹在自己伤疤上。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0 熊熊的火焰在李焱臂上升起,冒出滚滚的黑烟,不远处的几个人同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常明瑾的母亲胡二娘着一身火红的长袍从黑烟中走出,手执粗长的铁锥和铁锤,面对结阵而行的四名僧人。 “师兄……”对面的三僧从未见过这种凭空召出个人来的术法,一时间都看向常闻。 常闻眉头一皱,食指一指,五条黑锁从院墙飞射而出,但是穿透了胡二娘的身体,根本捕捉不着。 胡二娘的身型犹如火光中的蜃影,朱唇轻启,声音似远似近,“受死。”语毕,二娘衣袖一挥,裙裾间狐头绣花鞋在地上连跺五脚,从脚尖迅速蹿出五团黑色狐影,这狐影扑到四僧和李洪脚下,他五人犹如僵住一般动弹不得。二娘站直身姿,手中的铁锥指向常闻,抬起铁锤打在锥顶之上。 常闻的身子一震,一大口鲜血就喷出来。 众僧惊呼未落,二娘又是一锤砸落,常闻的鲜血从七窍喷涌而出,顿时浑身抽搐不能自已。 李焱也呆住了,常明瑾可没有,趁此空档提起李焱往回折返,招呼着一众往后院撤退。 就在此时,又一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手执一条漆黑软鞭,抽在胡二娘的身影之上。 李焱记得这条黑鞭,那五尾白狐的残魂就是被这黑鞭打散,果然不出所料,那黑鞭所过,胡二娘的身影犹如湖面的倒影破碎消散了。 即使来者带着和李洪同样的恶鬼面具,凭身型和姿势,李焱也知道,那是他父亲李飞蒲。而李飞蒲怀中所持,竟是一座狐尾石像和已经昏迷的梨婆婆。 李焱浑身的血液几乎凝滞,一瞬间百感交集,原来父亲真的没有死,但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爸!你把奶奶放了!” 李飞蒲不为所动,就像根本不认得李焱一般,看样子也不打算与李焱众人缠斗,急退几步将石像和梨婆婆抛给李洪,直照四僧跑去。 常闻被胡二娘的咒术逼得濒死,其余三僧正如无头苍蝇,看李飞蒲前来,以为是救命,却看其从身后抽出匕首,顿觉事态不对。哑僧常行壮僧常觉刚刚恢复行动,动作甚为迟缓艰涩,直觉以身挡住,李飞蒲却是毫不犹豫一刀戳在常觉心口,登时鲜血喷涌而出。 “爸!”李焱只觉浑身血气上涌,撕心裂肺喊出一句,却是没让李飞蒲动作停下片刻。 常行救下常觉,近视常度又被李飞蒲用黑鞭勒住脖子,发力踹在胸口,只听“咳嚓”一声脆响,常度已被绞死。 李焱疯了般冲向连杀二人的父亲,未曾赶到,李飞蒲已抱起常闻瘫软的身子,随李洪一起飞速逃离。 “回来!放开奶奶!” 后面几个人一同赶上前来,只见一前一后三只燕子蹿出大雄殿,动作之快见影不见人。 一路追出天王殿,抱着常闻的李飞蒲动作稍迟,李焱眼见要追上,忽然间臂上疼痛难耐,痛觉如随着血管游走般密布到全身,最终一个不支,直直摔在地上。 随后赶来的姜胜等人扶起李焱,但见李焱双眼圆睁气若游丝,黄玉良见此情景浑身颤抖不已,刚才他就想通了,难怪李焱对此行如此有信心,他是以这种方式带了帮手。黄玉良不知道这种后果李焱本人是否知晓,只能把一腔怒气发在常明瑾身上。 看着一个又一个狂躁发疯,常明瑾倒是收了一惯的脾气,拨开黄玉良,在李焱身边蹲下,双手覆在其烧伤的臂上,只见六条黑蛇从常明瑾手上冒出,顿时炸裂化成脓血,血流在李焱臂上汇成一团红色的法阵,常明瑾顺着这圆阵撕开李焱的一层皮肤,从中抽出一小片红色的衣物碎片,这碎片即刻间化成一搓狐毛,随后李焱烧伤的手臂竟渐渐恢复。 常明瑾转头看向黄玉良,“他要是活不了,你要把我怎么着?” 黄玉良的表情已是怒极,如果不是白义尘和姜胜拦着相信已经打上去了。 “放心吧。”常明瑾一拳锤在李焱胸口,李焱如被电击般长吸了一口气,扭头咳个不停。 黄玉良赶紧过去将李焱扶起让他坐着,拍着他的背和胸口顺气,“怎么样?怎么样了?” “奶奶……”李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望着父亲和大爷爷逃走的反向,“他们把奶奶带走了……还有一座石像……居然还他妈有……” 黄玉良抱着李焱不住地拍着,“没事儿没事儿,咱们再找回来,一定能找回来的。” “就在我眼前……”李焱几乎是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就在我眼前……” 伤心人又何止这一个,常明瑾回头看向正在安慰哑僧常行的赵志德。 那哑僧哭不出声,抱着两位师兄弟的尸体,眼泪如洪水决堤。 一众人等回到最上层的空间,帮着常行将另外两名僧人火化,遗骨不留,洒向溪涧。等这一场简朴的葬礼完毕,天色已是大亮。 三座已解封的石像透出的恶念用肉眼就能看到,到后来几乎是弥漫在赵志德整个人周围,其他几人很是担心,但随着赵志德睡着,这些黑气竟渐渐散去。 操劳一夜,每个人几乎都筋疲力尽,姜胜心大,也随着赵志德秒睡过去。黄玉良心中藏了无数的疑问,安置了李焱与白义尘休息,与常明瑾一起找到常行。 在这一夜的变故中,常行也已觉察出整起事件极是错综复杂,只不过巨大的悲痛令他难以思考。见到黄玉良和常明瑾,常行有一种复杂的心理,两名师兄弟不是他们所杀,但也和他们脱不开干系,然而发生的一切又显出并非他们所愿,所以一时间常行不知道怎么面对。 黄玉良先是花了好大的功夫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和目的,被解封的三座石像让常行有了信任的立点。由于常行不能说话,一切事情只能是黄玉良和常明瑾问,常行以点头或摇头来表示,这样的方式实在不利于信息的收集,而且常行所知极其有限。 常行表示,他并不知道常闻私下解开了石像的封片,杀害二僧的前两代燕子曾出入过寒净寺,但都是与常闻或本元大师私谈,他师兄弟其余人并不知晓谈话内容。而后,常明瑾向常行描述了一个从未出现在寺中的僧人的身形样貌,常行表示那也是他的师兄之一,而后常明瑾没再说什么。 此番常明瑾提起,黄玉良也是奇怪,早年他确实记得本元大师座下是有五名弟子,但是这几次来都是只见四位,等跟常行说完话后,俩人走到一旁整理思路。 “那个和尚,我杀了。”常明瑾亮出在内层找到的狐尾皮毛,“这是我表妹的尾巴,当时是他杀了我表妹并扒了她的皮。” 黄玉良心里一寒,看来常闻并非没有同党,只不过其中一人已被拔去。 “我在那和尚临死前,钻入他脑髓看了些他的记忆,但是因为他已濒死,看到的是些零碎,只有常闻依稀的背影和内层空间的一些景象。” “所以你在第一次与他们交手时,没有杀了另外三个僧人。” “毕竟还要顾及本元老头的脸面。”常明瑾挑眉,倒是没想到黄玉良注意到了这一点,“我倒是有点佩服你,没想到你会串通了这的和尚来对付我。” 黄玉良有点别扭地将头转到一边,“事出有因,如果你要追究,我也没的说。” “我本来有心探查,但是没有头绪,就算跟之前的计划不同,结果倒是一样。”常明瑾收好表妹的狐尾,看向其余几人休息的房间,“你,以后要好好对李燕子啊。” “你什么意思?” “我妈那个人,表面上是和和气气的,但你要是接触过,就会念起我的好。”常明瑾拍了拍黄玉良的肩膀,“我不知道李燕子跟我妈说是他还是你设计将我困在这里,但不管是谁,他都抗下了。” 就算常明瑾不提,黄玉良也要问李焱烧伤的手臂和召出胡二娘幻影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只要有妖怪的血统都会忌惮寒净寺的法咒,我被困在这,我妈绝不会自己来,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也被困住,就没法救我了。”常明瑾顿了一下,“所以她把附了恶毒诅咒的残魂封在李焱的臂上,让他带了进来,如果他没有用我的血激活我妈的残魂,一切都好说,但是他用了。”常明瑾看着黄玉良,拿出那一搓狐毛,“我难说这会对他的魂魄造成什么影响,这就好比之前我跟你提到的召请亡魂一般,只不过这是将活灵的媒介植入,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黄玉良陷入深深的自责,想着如果当初没有想要困住常明瑾就好了,但是目前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尽力挽回。 “李焱答应了这个条件,想来我妈的意思也是不再追究。” “喂,”黄玉良拽住转身要走的常明瑾,“如果我们没来的话,你自己能逃走吗?” 常明瑾想了想,“说实话,有点难,但是可以。” 黄玉良更是觉得无言以对。 “我从玄经的残卷上找到了将方违术加强的方法,姜胜能短时间内卸除那些铁锁,是因为我将那咒力放到了他的手臂里,”常明瑾看着黄玉良,“你应该知道方违术吧?那其实是玄经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咒法。” 黄玉良曾听说过这个咒法,但是从没见人施展过,顾名思义这咒术是让被施放的对象呈相违背的方向。而后又想起之前常明瑾曾用一招对常行,让其步履行进和出拳路数全数混乱,想来应是这个术;常明瑾此刻提及赤狐的残卷中有加强的方法,如果施放得当,从原理上确实可以摆脱那些黑锁,逃脱只是时间和时机的问题。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房门推开,李焱走了出来。黄玉良赶紧跑过去,将李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怎么了?” “傻子。”黄玉良捏了捏李焱的脸,“你怎么不睡会儿?” “你丫才傻呢,我睡不着。”李焱坐在门廊上,一脸的凝重,喊了常明瑾,“你能找到我爸他们在哪吗?他们抓走的那个奶奶救过我,我不知道他们抓她干嘛,但是肯定没好事儿。” “暂时不能。”常明瑾耸肩,“这儿什么都没有,我怎么找?” “那你要什么啊?” 正说着,天空中几滴雨点落下,正打在李焱鼻尖,“下雨了?” 说时迟那时快,天色登时暗淡下来,霎时浓云密布,闪过雷鸣,狂风大作。 “跟我走。”常明瑾仔细观察过天色后登时脸色一变,抓起李焱的手腕就往山门跑去。 黄玉良一看常明瑾的反应就明白了,也赶忙追了上去,但是他一双肉脚怎么追得上那一个妖怪一个轻功,又折返叫醒了姜胜,顺便拿了附有穿界咒的麻布。 “黄哥,他俩早跑没影儿了,上哪追啊?”姜胜还迷糊着,十分困,不想跑。 黄玉良凝神看着乌云滚滚的天色,瓢泼大雨在身上浇透也没在意,忽然间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黄玉良指着闪电落下的方位,“那边!”话音刚落,姜胜扛起黄玉良拔腿就跑。 黄玉良这才想通,寒净寺周围之所以会出现低阶又邪恶的妖怪,是因为这些妖怪本就是常闻暗中饲养的,他本来以为常闻是想将这些妖怪培养到修为足够后以它们渡劫的雷火解开石像封片,但是此法太慢了,他是否有命活到那一天都未可知;但如果已经有一个即成的,就方便多了。 梨婆婆。 常闻令这些低阶的妖属害人,梨婆婆在这里救人,正好给她行善积功德提供了条件,而梨婆婆这种善心的妖怪不具备什么攻击力,他们抓捕起来更是方便。 简直是作孽。 天空中的雷光越来越密集,一道一道劈落,山火纵横,又被暴雨浇熄,几乎让人难以想象遭受这些雷火得受多大罪。 黄玉良和姜胜用穿界咒下了山,一路奔过荒村去往另一条山路,黄玉良知道就在那山腰的某一处,但眼见无数条雷光接连天地之间,前方一片土地竟是庄严神圣得让人不敢上前。 “黄……黄哥……我腿软……” 黄玉良倒还真没见姜胜怕过什么,不得不说看着眼前那些几乎泛红的九劫雷煌,是当真让人心存敬畏。 随着最为巨大的一道天雷轰然而落,密布的乌云快速散去,雨势也渐渐小起来。黄玉良和姜胜对视一眼,赶忙上山。 “黄哥……”姜胜环视着四周被暴雨浇透的草木,“我怎么感觉刚才雷那么大,还着火了,但是进了山,倒是没发觉哪有着过火的痕迹啊?”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1 黄玉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很是奇妙,“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的事儿,就解释为怪力乱神准没错。” 刚说完,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俩人顺着焦味寻过去,在一片矮林看到了李焱和常明瑾,林子中树木被劈得东倒西歪,中间留下了一个被雷火烧焦的大坑,李焱就跪在其中。 “来晚了。”常明瑾撇过头,对黄玉良,“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黄玉良滑落到土坑当中,拍了拍李焱的肩膀,李焱转过头,颤抖的手中是一根碎裂的梨花枝。 “为什么……”李焱眼中一片迷茫,“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玉良拍着李焱的后背给他顺气,他此时说什么都不好,很明显梨婆婆已经形神俱灭,然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却是李焱的亲人,“或许……” “没有或许!”李焱一手扔出一团东西,正是边角被烧掉的石像封片,“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黄玉良扭头对常明瑾摇摇头,又使了个眼色,常明瑾过来手指点在李焱额头,李焱顿时睡了过去。黄玉良拿起一截花枝,背着李焱走出大坑。 “你说……”黄玉良略偏过头,感受着被雨水和泪水浸凉的李焱的脸颊,“抹去他的记忆会不会……” “你如果想这么做,我随时可以帮你。”常明瑾看了看李焱,“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软弱到这种地步。” 黄玉良极是惭愧地低下头,是啊,怎么能擅自做主抹去李焱的记忆,他还在坚持呢,自己此时想到的竟不是陪他一起度过难关,而是让他遗忘。 常明瑾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姜胜指着来时的路,“你们先回去,我在附近转转。” 李焱等人拿到了石像,寒净寺作为隐匿之所也已曝光,此地多留无益。黄玉良担心李飞蒲会再回来杀常行灭口,本主张带他一起离开,但是常行决意留下,态度很是坚决。 常明瑾给李焱施加的睡眠很深,直到一众人等回到市中旅馆都没有醒,虽然在寒净寺有补觉,但到了旅馆后众人还是分散去休息,想来是都累坏了。 黄玉良将梨花塑封包好放在李焱的床头,他知道李焱重情义,梨婆婆遭遇不幸让他极为自责,这梨花也算是一点念想了。 看着李焱的睡颜,黄玉良想起常明瑾的话,也让他明白了,在上山之前李焱为什么不愿将一些事跟他说清楚。他不知道胡二娘是怎么跟李焱说的,只觉李焱背地里做出这样的牺牲让他又生气又高兴又心酸。若说以前对李焱的喜欢,想要占有的情绪占了多数,那么此时此刻,竟是有一种“只要对方好好的就好”的感情萌生出来,让黄玉良有那么些感觉自己果然还是人类啊。 睡梦中的李焱皱着眉头不安地动着,给黄玉良吓了一跳,赶快把他摇醒。 “怎么了?”黄玉良抓过边上的水杯递到李焱嘴边,“做噩梦了?” 李焱摇摇头,“我梦见奶奶了……她哭了……” 黄玉良抱过李焱拍拍他的背,“我把梨花带回来了,你当个纪念。” “哪儿呢?”李焱顺着黄玉良手指,从床头柜拿起塑封的梨花,“我要给奶奶报仇。” “你……” “我把我大爷爷的面具打落时,他暂时恢复了一点神智,很明显受到控制了,他说不出话,但是我看他嘴型,是在跟我说让我快逃,而且他一直攥着拳头没有对我出毒掌。”李焱看着手中的梨花,眼神很是坚定而冷静,“你要帮我找到控制了我爸和我大爷爷的人。” “你也觉得,他们俩不是受到常闻的控制?” “当然了,常闻都被打成那样了,要还能控制他们俩的行动也太牛逼了。”李焱把梨花小心地放在一边,“但是常闻也不是好鸟。” “你……”黄玉良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你知不知道,带常明瑾他妈的残魂,会对你有影响?” “知道……”李焱低下头,似是不想再说下去。 “告诉我她是怎么跟你说的,”黄玉良抬起李焱的头让他直视自己,“告诉我。” “我……”李焱叹了口气,“我跟她说,是我把常明瑾骗上山的,但是她……” “她不信是吗?”黄玉良很理解胡二娘为什么不信,李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痞气,但骨子里的气质很正直,如果跟常明瑾不对付一定会是正面打一场的方式,绝不会假手他人设陷阱,那胡二娘是什么人物怎么会看不穿李焱这种想要保护某人的心思。 “我跟她说,我已经知道了常明瑾不算是坏人,寒净寺的和尚才是,肯定会把他救出来的,然后她就说了那么个计划。为了保险起见,就是在我手上做了那个东西,说是危机的时候把她放出来。”李焱没说,但其实中间还有一个环节,就是胡二娘不相信是李焱设的计,决意要找出真正害她儿子的人。李焱提出不管是什么方法什么代价都接受,他肯定会竭尽所能救出常明瑾,若成功此事一笔勾销,胡二娘被李焱所感,想着若是儿子能平安且长个记性也好,这才松了口。但是李焱不想让黄玉良知道这件事,他所做是他的决定,不想让黄玉良有亏欠的感觉。 “还有,”黄玉良不信胡二娘会把全部的赌注都放在外人身上,那可是她亲生儿子,“她还得有备用计划。” 李焱张了张嘴,似是有些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屠了全城的人炼成血尸,踏平寒净寺。” 黄玉良笑起来,这才对。 “你笑什么啊?” “我是觉得,这才符合她做事的逻辑。”黄玉良顿了一下,“有点意外的是,你爸手里那条黑鞭子,倒是真厉害,你知道那个东西吗?” “知道,之前是大爷爷拿它抽散了五尾狐的魂魄。” “不是,我是说,你家有没有这个东西的记载?” “那我不知道,可以问问我爷爷。” 黄玉良倒是认为李老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这条黑鞭是何事物,毕竟李家对妖邪神异涉足不深,这种可以一下驱散魂魄的法器,还是找别人打听的好。 陈子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自从被那会变形的男人带到这个狭室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天醒过来就有水和食物送过来,作为囚禁的环境来说倒是不差。 那男人只在第一天对陈子玲审讯过一次,不过陈子玲什么都没说,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那男人并没对她做什么,甚至都不常来,当然也或许来时她正在昏睡。在有限的清醒时间内,陈子玲观察了房间内的环境以及自己昏睡的原因。 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陈子玲对药学没有涉及,但好在渐渐产生着抗药性,几乎是算准了自己清醒时间的周期,趁着意识恢复,当即卸了椅子上的螺丝撬开手铐脚铐。手脚一恢复自由,又将床单撕成几块,沾了水后拧成绳索。之前陈子玲就检查过门窗,门上有锁却不好开,窗子被封死但不牢固,因为不知道这是哪里,陈子玲从门出去的话,保不齐会遇上谁或者什么,于是几乎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可以直接逃到户外的窗户。 窗户被木板封住,这对陈子玲来说并不困难,甚至于在她心里觉得自己被对方小看了有点不高兴。用从椅子上卸下的螺丝,钻在一块木板的铁钉边缘,然后稍微发力踹进去一点,再往下一掰,螺丝掰下来,铁钉的周围也有木屑掉落;慢慢的,药香的效力又开始发作,陈子玲用螺丝在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痛感顿时让她清醒许多,抓紧时间反复几次弄松了木板上的几颗铁钉,然后将沾水的床单沿着木板间的缝隙捆上去,来来回回在木板两端拖拽,只听“咔啦”几声,木板就松掉了。 天色已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从楼层高度来看大概在四、五层。陈子玲将床单捆在椅子上,用椅子卡住窗棂,一点点顺着往下爬。床单长度有限,到二楼时陈子玲扒着别人家窗沿慢慢下落到一层的防护栏,好在户外的新鲜空气让她恢复了些精神,以至于可以顺利逃出。 陈子玲没有松懈,脚一落地就撒丫子狂奔,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离这里越远越好。 回到北京时是个早上,一行人等在初冬的晨雾中作别,李焱几乎是刻不容缓地往黄玉良住处赶。昨晚在上火车前,李焱用了多种联系方式都找不到陈子玲,这让他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家中,李焱看到陈子玲的电脑还开着,但是人已不知去向,当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满屋子乱窜。 “你先消停会儿。”黄玉良劝着,“或许她只是单纯的手机没电了呢?” “不可能啊,你看啊,”李焱指着电脑,“电脑还开着,屋里找不见她手机,她手机要是没电了不放屋里充电,还带出去干嘛啊?” 黄玉良这么一听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先别急,我下楼去问问物业。” 黄玉良走后,李焱不禁琢磨着陈子玲能去哪,如果真有个好歹怎么跟她家人交代等等,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李燕子,知道我是谁吗?” 李焱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您哪位?” “住在黄玉良家的小妹妹,在我这儿做客呢。” 李焱想起来了,这粗犷狂傲的声音,是常明瑾那个阴魂不散的表哥樊华。对方这个说法,很明显是把陈子玲劫走了,当即怒火从头烧到脚,“我操你妈!” “我知道你已经回北京了,一会儿给你发个地址,自己来,懂吗?” “你……”李焱话没说完,对方已挂了电话,如此想来,樊华能有自己的号码,不是从陈子玲就是狗牙那得到,不过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几乎是想都没想,抓起外套就下楼。 黄玉良从物业那得知,自己几天前补办过一次钥匙和电子锁,当时物业小哥看到他和那小姑娘在一起。黄玉良没有否认,但是已觉出事了,那正是陈子玲给李焱打电话说她看到了自己的时间段。 从物业一出来,就看到李焱开了车驶出小区,都没来得及制止。黄玉良当下心思几个回转,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旅途愉快?” “托您的福。” 樊华“嗤嗤”笑着,“是不是特别纳闷你们前脚到,我后脚就来了?” “我更惊奇的是,你还是美少女战士呢?” “有机会变给你玩。” “说你的条件吧。” “你说呢?” 黄玉良攥紧了手机,樊华是算准了,一切都算好了。他能找到自己这,但是却不直接来抓,因为他知道凭武力难以抓到李焱,只抓到黄玉良的话,是什么都问不出的,然而抓走了陈子玲,就能让李焱乖乖束手就擒;黄玉良阻止不了李焱去救这姑娘,当李焱被抓了,樊华会认为李焱作为返祖咒的线索,可以成为驱使黄玉良的筹码。 但如果黄玉良这个时候说出玄经相关,就说明之前的一切都是谎言,樊华就会加价。 “你想知道胡家丢的是什么,好,我可以替你问出来……” “不不不,你要替我拿回来。” 黄玉良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没想到樊华加价加得这么快,“你是觉得,李燕子对我来说特重要,是吧?” “如果你拒绝的话,我让燕子帮我拿,一样,我的筹码比较多。” “好。”黄玉良平复了心境,“你也知道是筹码,那你可要好好保持筹码的价值。” “等你的好消息。” 黄玉良挂了电话,表情从愤恨转变到阴毒,计划已备好。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2 “我知道你是必须要去的,所以并不准备阻拦,你要清楚的是,小玲儿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她有作为筹码的价值。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樊华所要求的无非是寻回胡家的石像,你记得这一点就好,所以不要勉强。” 十几分钟前李焱收到了黄玉良这条微信语音,也顿时让他繁乱的心绪稍静了些。即便如此,李焱仍有所担忧,因为目前所有的石像都由赵志德保管,也就是在常明瑾手上,黄玉良此前刚刚让常明瑾吃了苦头,能不能谈拢借出一个是个未知。 樊华约定的地点就是上次二人交手的乱巷,不过此次并没让他费力,樊华就站在路边等候。见李焱的车驶来,樊华走近,打着手势让李焱挪到副驾,自己来开车。 樊华一上车,李焱就要问关于陈子玲的事,樊华率先朝李焱扔出一个彩绣香包。 “闻闻。” 李焱狐疑地看了一眼这小巧的香包,确定这不是陈子玲的东西,凑上去闻了一下,馥郁的馨香中夹着一丝丝草药的清苦味,“这是什么?” “辅助品。”樊华嘴角一扬,手指点在李焱脑门,“睡!” 李焱以为自己会跟被常明瑾点过一样瞬间睡过去,岂料樊华的睡眠咒并没有什么卵用。 “你……法术练得不怎么样啊……” 车里的气氛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樊华叹了口气,拉过李焱照着他脖颈子一个手刀,效果立竿见影。 实际上樊华并不是担心李焱会记住路线,而是早上时候他去了一趟关押陈子玲的小民房,发现这姑娘竟然跑了,他知道陈子玲浑身上下藏了无数的暗器,关的时候特意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想到这姑娘手无寸铁还是跑了;所以他是要趁李焱没有任何疑惑和反抗的时候,尽快把他带走,越远越好。 看了一眼歪在一边的李焱,樊华倒是有点得意,或许再晚一点,等小姑娘和他们接上头,抓着这只燕子不会这么容易。 樊华从李焱裤兜翻出手机,一看是指纹解锁的就乐了,拿起李焱的手轻易解开手机锁。翻了翻各种通讯记录,终于从微信里翻着一条黄玉良的语音消息。 “石像?” 樊华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石像呢?换一个角度考虑,姥姥家神异法器多得是,他没听说过倒也不奇怪。原本樊华看两个表弟以及黄玉良都有意避讳这物件,还以为是那传闻中的祖传经卷丢了,虽然不是,但如此小心谨慎想必也是个宝贝。 樊华此时倒是有另一个事儿要办,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 黄玉良第一时间给常明瑾打了电话,但是对方几乎也是没闲着,下了火车就赶去了郊区会一位前辈,因为此时此刻赵志德要凭自己一人压制住数具石像的邪念,为了避免有什么危险,要做一些必要的防范。 正在此时,姜胜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李焱公司的前台小妹一早上班时,陈子玲就在门前,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胳膊还受了伤,不过此时他已经赶去。 听到这个消息,黄玉良的心落下一块巨石,怀着最渺茫的希望给李焱打了电话,但是对方已经关机。 陈子玲是个聪明姑娘,她凭一己之力逃走,但是不能回到被抓的黄玉良处,就为了提防樊华在此处埋伏,赶到李焱的公司后让前台姑娘联系了姜胜,也是因为算出樊华的目标不是姜胜,亦或许当时李焱已经联系不上。 只是,再早一点就好了。 哪怕再早一点。 黄玉良摇摇头将此念头赶走,眼下的情况说什么都怪罪不到陈子玲身上,可以说小姑娘能够脱逃已经是赢回一步。此时的境况,樊华必定不会让李焱知道陈子玲已经不在他手上,只要自己有方法传达出这个消息,他相信李焱也能够自己逃脱。 有一个麻烦的点,樊华可以变化成别人的样子。那么他完全可以变成陈子玲的样子伪造一个视频,证明小姑娘还在他掌控之中。 黄玉良苦笑,还真是个方便又麻烦的能力。 正在推算着棋局的步数,电话再次响起打断他的思路。 “喂?” “黄先生好。”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柔缓女声,却几乎令黄玉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您好,”黄玉良快速平复了心境,“您应该是想当面谈谈。” 电话那边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黄先生喜欢喝茶吗?” 当李焱再次有点意识的时候,感觉是被冻醒的。 睁开仍有点迷迷糊糊的眼睛,李焱惊觉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躺在车的后座,全部衣服都被扒了扔在一边车座上,不知道是不是跟男人有过关系的缘故,他第一反应竟是自己有没有被那啥。 从后视镜看到李焱醒过来,樊华从副驾抓了一把,提起一串匕首、开锁套件、暗器等,“我帮你保管了。”自从经历了陈子玲逃脱的事,樊华对这飞贼一族有点不敢大意了,陈子玲若真在他手上,倒不怕李焱敢有什么动作,但为了以防黄玉良密布的信息网传出消息,樊华还是先把李焱的装备扒干净为妙,防范总是越多越好。 李焱不搭话,只感觉头痛得要命,不知道是被樊华一掌劈的还是那药包的缘故。一边穿衣服一边检视环境,发现这不是自己去见樊华时开的车,应该是越野类的车型,而且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很明显不在市区了。“你要带我去哪儿?”问完这句话李焱就觉得自己犯傻了。 “带你飞啊!”樊华转过头咧出一个倍儿逼爽朗的大笑,蛤蟆镜里映照出天边的火烧云。 李焱看傻逼一样看着樊华。 随即,音箱里蹦出农业重金属国民天团的《自由飞翔》,reix版。 常明瑾曾几次约在同一家茶楼,黄玉良曾找人私下探查过这一家的底细,表面上的结果自然是清清白白一生没有污点的样子,但凭直觉来说,绝不可能只因为茶香而已。 此时此刻,常明瑾那隐匿多年的母亲又将会面的地点定在此处,就更证明了这一点。 黄玉良走进茶楼中,简略观察了一下环境,在一层最角落穿着个中式长褂、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就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待人和善且安分守己。黄玉良曾考虑过,若这老板的家族是或曾是半妖一族,那也算洗得十分成功了。 门被推开,一阵冷香随着风钻进来。 “黄先生怎么站在这?上楼说话吧。” 黄玉良偏过身,看着眼前温婉打扮的胡二娘,之前在寒净寺中那一席华饰红帔如夺命厉鬼般的模样……还真是挺难对得上的。 二人走到楼上坐定,几乎是算准了时间,一壶清茶也由人备好。 黄玉良难以说明这股莫名的压力从何而来,若从武力来判断,常明瑾只会比其母更加危险,在面对常明瑾的时候,黄玉良也能有一个清晰的思路,眼下的情况,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胡二娘将眼神从窗外收回,对黄玉良微微一笑,“北京这天儿真是,你从屋里看,阳光特足,但是一出门,又是冷得要命。” 是在暗示表面与实际的情况吗?黄玉良很难不对胡二娘的话做阅读理解。 “光是站着确实,但是走起来还好,毕竟出门了总会备好外套围巾之类的。” “是吗?大概是男人和女人耐冷程度不同吧,”胡二娘点点头,“而且人年纪大了,就更怕冷了。” “您还年轻。” 胡二娘笑着摆手,“只是今天出门多抹了点粉。” “我觉得这和您的妆容打扮无关,主要还是气质问题。” “真会说话。”胡二娘端起茶杯浅浅抿着,“我大概是知道明瑾为什么愿意与黄先生共事了,”胡二娘抬眼看了下黄玉良,又移开目光,“在这世上,一般来说,人总是习惯发挥优点、补正缺点,更是避免暴露自己的弱点,而黄先生是聪明人。” “您过奖了。” “据我的一点了解,您不仅善于发挥优势,还懂得利用劣势。” “您……真的过奖了。” “好吧,就当刚才是彼此的恭维。”胡二娘笑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您和明瑾有合作关系,具体的约定我并不清楚,但我觉得黄先生是不介意续约的。” 黄玉良心中苦笑,这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是之前害她儿子被抓的代价。接过纸后,黄玉良打开看到的是一个漩涡,不知怎的眼神就移不开,盯住看后,那漩涡居然转动起来,而后慢慢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画面。 无数颗血淋淋的眼珠被串在一起。 再一眨眼的瞬间,那纸片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眼珠不见了,连纸上的漩涡也不见了。 “这……” “这是一个阴邪的法器,从表面就能看出来。”胡二娘略一停顿,“寒净寺从内部腐坏了,这件事很可怕。之前一个和尚做了这个法器,虽然现在已经收回,但是黄先生应该也注意到了,这种阴邪的法器并不止一件。” 黄玉良心中了然,是那条一瞬间打散了胡二娘附咒残魂的黑鞭。 “上次的事,您……还好吗?据我浅薄的了解来说,那种直接的攻击……” “多谢关心,那束黑发的确可以打散魂魄,但若是有凭体的依存,就不至于造成太大损伤。” 原来那条黑鞭是由头发织成。黄玉良迅速整理着胡二娘给出的信息,也算是解开了他之前的一个疑虑。李焱曾说,在寒净寺救他的白衣男人是赤白玄中的五尾白狐,他的尾巴化成了五棵桃树成为保护的屏障,这屏障不仅是迷阵,也有对恶念的阻拦;李焱曾注意到桃树上有很多伤痕,加上五尾狐与李焱同行时虚弱的状态来看,那作为凭体的桃树就是被那黑鞭摧残的。 “目前,从你我两方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有一人躲在后面,对吧?”胡二娘观察着黄玉良的神色,看他已准备接收下一个信息,才又继续,“我虽伤了那小住持,但他也被人救走了,以他当时的状况来说,已不足以再维持操控之术,但是,明瑾带回的消息,是他们也不是被石像影响,因为在寒净寺,石像中的残魂同样是被困缚的一方。”胡二娘顿了一下,“我倒不是要黄先生一定要帮忙出力解决这件事,只不过,这个人几次三番有这样的动作,今天找上甲,明天就会找上乙,归根结底的事情,我还是愿意相信黄先生能明白彼此的处境。” 真是一场苦口婆心的威胁。黄玉良竟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胡二娘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即便他黄家再没落,也毕竟经由返祖禁咒取回了相当的妖力,成为这场野心里的目标并非不可能。 但是黄玉良也是真的真的有更重要的、更一筹莫展的事情要解决。 “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黄玉良微微抬眼,“我的……爱人,被您外甥劫走了。” “今天早上,有一只麻雀告诉了我这件事。”胡二娘笑着点头,“我还在考虑您什么时候会提起。” “原本是不想的,只是想和您说,眼下这件事是我首先要解决的。” “黄先生有多了解樊华?” “并不多。”黄玉良并没有把握能从胡二娘那讨得什么直接的好处,但示弱示好多有一点信息总是好的。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3 “说实话,我也不多,尤其是长大后的孩子,愿意跟长辈交流的就越来越少了。” 胡二娘思量了一番,“算是一个建议或方向吧。樊华在挺早就订婚了,我倒是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比较清楚的一件事,是薛家当时提出的聘礼要求。”胡二娘略作迟疑,“是一千张药方。” 黄玉良心中一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要是略有薄名的半妖家族,必然善使药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先生家在药用方面算是个中翘楚了。” 果然。黄玉良推想不错,黄家在妖力衰退的时代,为了延续氏族,曾与白家一样考虑专项发展,白家将重点放在武术剑法,黄家则选了药物;因为在某种方面来说,致幻的药物并不罕有,在妖术上辅以药物,是一种很稳妥的方式。在很长的时间里黄家都在发展各类药物,其中尤以致幻致命种类居多,直至遭到那一场大规模的屠杀才动用了禁咒。 薛氏家是古方药香的世家,当时近二十年未曾露过真容的薛大小姐定亲也着实轰动了一把,只不过消息传播有误,外人只道是薛氏与胡家联姻了,樊姓被隐了去,以至于黄玉良一直没有将两方联系起来。结合胡二娘目前的说辞,以及时间上的推测,樊华当初接近他,是一场偶然的几率太低。 “黄先生似乎是想到什么了,”胡二娘倒上一杯新茶,“但是别会错意,据我所知,薛氏并未指名道姓,您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好事。”胡二娘笑着将添好的新茶推给黄玉良,“您看,明瑾就叮嘱过我,跟黄先生聊天要小心,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黄玉良倒是不在意,胡二娘言下之意,就是在暗示黄玉良用自家的药方去动用薛氏的力量,这是他做不了主也不愿意去做的,但换个方面考虑,能有一个隐藏的筹码倒是不错,怎么用就是另外的事了。 “我倒是真的挺好奇常明瑾是怎么评价我的,因为……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处于上风过。” “是啊,锋芒源于伤人的尖刃,这个道理黄先生明白得很,我之所以认为黄先生懂得利用劣势,不正是因为您向来坦荡荡地显示出自己‘毫无威胁’的一面吗?”胡二娘脸上笑意依旧眼中却已褪尽,“赢取信任就是一把棉中剑,黄先生作为商人,这把剑用得确实漂亮。” 黄玉良的手心有点冒汗。 “也正像我之前所说,人人都会有弱点,只看选择是隐藏还是揭露。黄先生,恕我冒昧问一句:您刚才所说的爱人,是您的弱点吗?”胡二娘没等黄玉良回答,“依我看来,可能是,但如果这个弱点成为致命的,那即便是疼,您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断吧?” “很不幸,没错。” 胡二娘的笑意又显露出来,“当弱点不能再当做武器的时候,就不再是弱点了,我明白了。”说着,胡二娘从包里拿出一只口红,递给黄玉良,“当是这次的见面礼。” 黄玉良知道这口红不是凡物,但仍不知该不该接,“这……” “您的嘴唇上有樊华妖气的残留,还用我说得更详细些吗?”见黄玉良面露窘迫,胡二娘倒是显得很高兴,将口红放在桌上,“这痕迹虽然也会随时间散去,但尽早抹消没有什么坏处。” “我等没人的时候吧。”黄玉良收起口红,胡二娘这一席话透露了相当多,但她也是不能再透露了,毕竟这是人家家传的秘术。即樊华变化成他人的方式是通过亲吻,那么这种行为供以链接的媒介:唾液,必然是这样。 “我相信还会有跟黄先生见面的机会的。” 黄玉良颌首,“您慢走,我有点舍不得这茶,再坐一会儿。” “黄先生规矩真不错,替我向您母亲问好。” 半妖之间有这样一个大家才会注意的规矩,就是两方会面后不一起出门,意为自己不会跟踪对方,虽然说若真有此心会有诸多手段,此举更多是为了表明态度。 待胡二娘走后,黄玉良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不禁泛起冷笑,有一件事很重要,胡二娘永远都不会知道。 李焱是他的弱点没错,但是对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他相信这一点。 李焱中途又被樊华用法术催眠了一回,等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宾馆的床上了。 “你如果不想让我知道自己在哪,麻烦您行行好,”李焱揉着突突直跳的脑袋,“给我套个黑口袋就行。”李焱想掏手机看时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装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怎么也得是九、十点钟了。从自己跟樊华接上头开始算,这一路得开了近十个小时,李焱倒是不会在意樊华这怪物的驾驶疲劳问题,只是难以估计已经离北京多远。 樊华点了根烟,又扔给李焱一根,“别耷拉着脸,聊聊天啊。” “跟你有什么可聊的?”李焱点了烟抽着,“抓小姑娘当人质,没品。”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冲着她去的。”樊华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纸,扔到床上,“知道这个吧?” 李焱瞥了一眼,是之前赵志德交给他的那张沙子组成的地图,黄玉良之前说拿去做模拟比对,现在这张纸上已经标注好了完整的信息,“这是你……偷的吧?” “是啊。”樊华倍儿坦然,“我去了一趟这个地方,这是个沙漠,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别问我。” “你真不知道?” “这是常明瑾给的,还没来得及去呢。” “ok,”樊华收起地图,“那你总归是知道,石像是什么玩意儿。” 李焱看了一眼樊华,想起黄玉良给自己发的微信,樊华肯定已经知道自己从胡家偷走的是个石像,但是从他的语气来看,并不知道石像是什么;黄玉良在那条语音中刻意明说了石像而没说书页的事,很明显那书页才是关键,而且李焱隐隐约约有一个直觉,就是黄玉良这条语音,也有一部分成分就是要给樊华听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引导到石像上去。 “你也算胡家的,不知道石像?” 樊华挑眉,似乎有些不满李焱的口气,“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想着小玲儿在他手上,李焱倒是压低了口气,“在古代,有一只变成莲花的白狐狸精,这石像就是它的尾巴,攒齐了就能跟他一样变成莲花。”说完,李焱余光瞥见樊华站在原地没一点动作,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樊华倒还真是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 “你信吗?” 樊华回过神来,“你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我又不是妖怪。” 樊华点了点头,饶有趣味地看着李焱,“跟黄玉良在一块儿你应该也接触不少妖怪的事,为什么不信石像这件事呢?” 李焱耸肩,有点担心自己说多了露馅,“就是觉得扯淡。” 樊华刚要继续问,敲门声忽然响起来,遂转身去开了门,将一个得有一米九几的外国壮汉迎进屋来。 外国汉子一进来,看了一眼李焱,又看了一眼樊华,“就是他吗?” 李焱有点意外,这外国人中文发音还挺标准,从五官轮廓来看,应该是俄罗斯那边的。 “我之前跟你说的飞机准备好了吗?” “哪儿有那好弄呢,你以为是鸡场啊随便抓一只?” 这人顶着一张外国人的脸说话一股隐隐的东北味,让李焱听了无比的违和。从他们说话来看,居然是可以搞到飞机,李焱有点佩服樊华的人脉,飞机好说,航线才是关键。 “上回跟那吃了三天的沙子,你还去?” 樊华指了指李焱,“这回有他,我不信翻不出什么来。” 外国人瞥了一眼李焱,“真不是你相好?” 樊华笑得更开,“愿意吗你?” “愿意你妈逼。” “倒是挺烈的,”外国人溜达到李焱跟前,“我叫铁山,你叫啥啊?” “李三。” “我还赵四儿呢!你唬我呢吧?” “没文化,燕子李三没听说过?”樊华过来给铁山拽到一边,“飞机的事得尽快,不行你找找伊娃,我记得她能找着。” “找她啊?那你得多准备点了,那娘们黑着呢!” “你看着办就成,这回我主要得看着他,”樊华指着李焱,“所以乱七八糟的准备都交给你了,随便你黑我。” “行嘞行嘞,你都说这话了我还说啥啊?”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黄玉良并不想动用黄家的药方,因为他的血统问题,一直游离在半妖族群的边缘,很难有立场和资格去动这些祖上的积蓄,药方暂时只能算作一个谈资。 所以还是得按照他先前的想法来运作。黄玉良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没跟胡二娘谈出借石像的事,想着归根结底樊华是人家的血脉亲戚,碍于这一层关系,不能让他将宝押上去。 曾经与李焱的信息交换游戏中,黄玉良得到过燕子的暗销据点,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人脉,黄玉良探听到了自己想找的其中一个人。 踹开破旧小出租屋的门,黄玉良带着白义尘走进屋内。 狗牙一脸怒气地从里屋走出来,一看是黄玉良,马上怂成一滩软肉,直接跪下作揖。 “黄先生!黄先生您饶命!”狗牙已经拜成五体投地,“我真是逼不得已!我真是被人威胁的!您饶了我!您大发慈悲饶了我!” 黄玉良掸了掸屋里的椅子,坐下来,“你……” “我真的是逼不得已!黄先生您神通广大!您知道我的苦衷啊!”狗牙已经眼泪鼻涕横流成三峡,哭成一朵如花。 黄玉良一脚踹在狗牙扑过来的脸上,“我给过你机会,你第一次跟樊华勾结骗李燕子,我没追究,但是你居然把我的事也告诉了樊华,可见你是觉得他更好。”黄玉良的脸色已是无比的阴鸷。 狗牙已是抖如筛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但是我今天,还是会留你一命的。”看狗牙一脸惊恐,黄玉良露出个笑容,“给你认识的人打电话,随便是谁,叫他过来找你。” 狗牙不明所以,只得打了个电话。 等狗牙挂了电话,黄玉良也站起身来,对白义尘微一颌首,“眼睛、舌头、手指。” “黄先生!”狗牙已是惊恐万分,想去拽住黄玉良的裤腿,却是寒光一闪,一瞬间几乎是连知觉都没有,再一看,自己右手的四指已被齐根削断。 即便是关上门,黄玉良也阻隔不了那扯着脖子嚷嚷的叫喊声。 情报商这一行当有非常复杂且难以估算的规矩,哪些消息能卖哪些不能的界限没有规定,但总结起来,就是如果卖了一则消息会引来报复,那么手里一定要有与“消除仇恨”等价的信息。 狗牙泄露出去的可能并不是很重要,因为黄玉良想着,凭借他现在和李焱的关系,以及对对方的了解,谁使了什么手段谁先接近的谁只要说清楚就ok,但是黄玉良不喜欢自己的消息未经允许被泄露,而且是几乎不要钱的贱卖。 手机响起,樊华传来一张图片,黄玉良查看一下,眉头皱起来,紧接着电话就来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4 “帮我查查这地儿。” “你……” “乖,我要带你小情儿去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提早说,遇到危险就不好了,嗯?”说完樊华便挂了电话。 樊华传来的图片是之前自己已经模拟出的地图,地形定位在了新疆南部的一处沙漠,黄玉良对那里了解不多,只知道有甚多神异诡秘的传闻,然而难以推敲着源头,一时才搁置着,想着等从寒净寺弄出常明瑾再说,一时竟也没想起被樊华偷走了。 黄玉良没想起这东西,也是因为一直保存在自己那瞳孔辨识保险柜里,如果说樊华的秘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伪装,那还真是有点邪门的。 从樊华的语气来看,他是知道这地方不寻常,也是势必要探查出个结果的,一时三刻既然骗不了他回京,那也只好先查着,若是李焱跟樊华一并死在那片荒漠,恐怕是这辈子连尸首都找不见了。 听着背后的屋里惨叫连连,黄玉良还是想在屋里的那个人是樊华该多好。 为了沙漠地图一事,黄玉良又特意约了一次常明瑾,常明瑾对此事倒是没什么隐瞒。 狐妖之属,其尾作为灵性化形,然而必有一尾是最初的根本,这一尾也是最大、妖力最盛的一只。胡二娘施法寻获的这张地图,正是藏匿七尾玄狐初尾的地点。 寒净寺前代掌门本元大师一生回收这害人之物,穷尽心思也未完成,正是因为那石像上的封片断绝了追踪之法。在常明瑾母子细思之下,认定这东西不能毫无镇压地被存放,若是不能直接追踪本身,那么就追踪镇压之物。 这一方式的进展实际上也甚为缓慢,想是祖上的赤白二狐也有此考虑,所以极为谨慎地选择了几种物件,但是最终经过查阅,还是被胡二娘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传闻,化莲的九尾狐曾有一高僧挚友,其圆寂后结出11664颗舍利子,而与胡家的石像一同放置的,就有一袋细碎舍利。所以胡二娘大胆设想这就是那高僧传下的舍利,又以此舍利作为媒介搜查了全国遍布最密集的地点,其中,就有常明瑾后来和黄玉良一起去过的不老村。 这些舍利大如黄豆小如细砂,实在难以为人所察,胡二娘断定什么红字幡绫什么长生秘法均不是特为石像所设,这舍利才是关键;并且,在常明瑾受困寒净寺时所见,寺中石像亦是被存于佛塔被黑锁所缚,想必镇压石像的邪念就确实要用佛法之力。赤狐所留玄经残卷上的追踪之法已是何等的玄妙,但是这初尾的地点仍是被严重干扰,更奇怪的是,在那里的舍利相较其他地点,却是最少。 最后,有一个问题常明瑾没说,黄玉良也没问。这最大的一具狐尾,不用想也是要收回的,原先的设想是黄玉良和李焱去取,先且不说他们两个人类会否遇到什么危险,常明瑾自己前去必然稳妥得多,但常明瑾有意避之,那其中就肯定有什么玄机。 黄玉良需要更多筹码。 李焱后来见到了樊华和铁山口中说的伊娃,一个板寸头、皮肤黝黑、一米八几、浑身肌肉一点不比男人逊色的女人,从五官轮廓来看应该和铁山一样是俄罗斯人。 伊娃寡言,但办事利索,这对李焱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好事,从樊华的表现来看,伊娃准备好所有物资的时间比他预计要短。李焱当然是不知道樊华怎么和他们相识,上那艘小飞机前被灌了一碗真?迷汤,就呼呼睡过去了。 拜药劲儿所赐,李焱一睁眼就吐了,再回过神来看,飞机窗外是一片萧杀荒芜的漠原,除了满眼的黄沙丘壑外别无它物。 虽然说李焱去过不少地方,但沙漠的确是第一次来,亲身经历的观感比从电视电影上看要壮观得多,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那种无助感,会让人想要跪伏在自然威严之下。 樊华看出李焱显露出的神色,嗓子眼冒出一声轻笑,指了指边上的储物箱,“这是给你准备的东西。”李焱的一些随身物件被樊华收缴,其中有一样让他很感兴趣,就是作为钥匙链的中国结,这玩意儿在光照下流光溢彩变幻莫测,一看就不是凡物。樊华的秘术武装中,有一能力是对眼睛的加强,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辨识魂魄、妖力、力场的走向或附着,一般来说相当于解析咒语所用,修得此术倒是“归功”于他的咒术一直处于三流水平;在用此能力查看后,樊华发觉这中国结上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流动之力。然而,樊华并不准备马上盘查这件事,基于自己对燕子一族的了解,他们家也难免会有什么神异的事物,暂且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异处,就先放置。 李焱打开储物箱,里面的物资一应俱全,包括衣物、鞋子、宿营用具、登山镐等等。“地图给我看看。”接过樊华的地图,李焱倒也看不太出来什么,只感觉窗外的景色哪都像,又哪都不像,“你怎么辨别的?” “九牛二虎之力,黄玉良在这地图上留了个心眼,他做出更精细的了,但是这张图的比例只留到这儿,更细致的在他自己脑袋里。”樊华笑着,“这张图的原型肯定是我二姨做的,已经足够细致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樊华看了看窗外,“快到了,你赶紧换衣服。” 一想到下了飞机就要进沙漠,凭自己在市区穿的这一身还真不行,只能不情不愿在樊华面前换了。 看着李焱精瘦的背脊腰线,腰眼上那只燕纹随着李焱的伸展而跃动,樊华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惹得李焱回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至于吗这么大反应?!” “滚蛋啊。” “哎~”樊华踢了踢李焱,“你是原本就喜欢男人,还是被黄玉良掰的?” “管着么你。” “我觉得你倒没有gay的感觉。”樊华几乎是无视李焱愠怒的脸,“被掰的吧?黄玉良功夫好,我知道。” 李焱一听,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这话里的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朗了。 樊华把脸凑到李焱面前,指了指自己,“考虑考虑?踹了他跟我吧?” 李焱瞥见到樊华手指上的戒指,气倒是消了一半,知道对方是故意想激怒他,对这种人的恶趣味,不搭理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谢谢您了,我怕薛家大小姐毒死我。” 樊华顿时觉得极为没趣,“他倒什么都跟你说。” 前面驾驶舱的铁山探出半个身子,“快到了啊,都收拾收拾,别吵吵了。”铁山指着李焱的靴子,“系紧着点,真进沙子了走不了几步等着磨出血吧你。” 伊娃将小飞机停落在沙漠接连山脉线的一处石地,极为壮观的景象,向前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沙丘,向后又是巍峨耸立的岩山,除了窸窸窣窣的沙蝎虫属,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铁山率先在周围勘察了一下,而后跑了回来对樊华,“我怎么觉得你上回的坐标跟这回有点不一样儿?” “是啊,因为得着更精准的了。”樊华看了李焱一眼,李焱了然,是他从黄玉良那得到更确切的地址了。 “但是这跟上次也没啥不一样,你有谱没?” 樊华叫了正在整理物资的伊娃,几个人围在一堆,“我跟你们说一下线索,据比较可靠的消息,确切的地点应该是一座佛塔,或者塔的遗迹,再次也得跟佛教有点关系,一会搜查的时候多注意着点,有任何像壁画、佛像之类的,马上汇报。” 伊娃和铁山试了试无线电,随后分头出发。 “黄玉良怎么跟你说的?”李焱看着俩人走远,“他俩可能不明白这里的缘由,但是我接触的不算少了,你跟我说完整。” 李焱说得不无道理,樊华琢磨着,再说燕子一脉既然是见过奇珍异宝,想来也应该对玄妙异所有比常人更敏锐的观察力,遂将黄玉良的一些想法说了。 “他有明确说过佛塔?” “只是说有可能,”樊华想了想,“因为这儿有过一个传说,说是玄奘三藏取经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然后被一只九节环蛇咬了,但是和尚慈悲,不仅没赶它走还念经给它听,这蛇慑于佛法庄严,自己溜了,然后特别羞愧,整天就想着玄奘给它念的那段经,最后肉身化成了一座九层的佛塔。”樊华说完,见李焱若有所思,“这事肯定就是胡说的,因为这片不属于丝绸之路,而且金环、银环蛇也没法在这边生存……” “你不懂。”李焱无视樊华一脸的震惊,仔细想着这一则传说里的信息点。 因为先前黄玉良有和李焱讨论过一些古旧传说的解读法,这些故事都是以寓言的方式来记录一些只想让知情者获悉的信息,不太明白的也就听个乐趣。 既然黄玉良已经提及了这一则故事,就证明至少有五个以上被筛掉了,那么这个故事中提及的几个点,就都是有意义的。 从地形来看,什么最像蛇?那无疑是河流,这种地势形态水源稀少,如果是河的话太过显眼,又因为环蛇在沙漠难以生存,那八成指的是干涸的古河道。蛇咬伤了玄奘,那也就是说与佛法结缘的地方是河道的一处尽头。 李焱调了调无线电,“铁山、伊娃,进山区看看这儿附近有没有河道,如果有的话报一下位置,离得越近越好,咱们不会偏离目标太远。” “收到!” 樊华不轻不重推了李焱一把,“可以啊。” “我跟你说个事儿。”李焱想了想,“这藏着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但是我会尽力帮你,这件事完了,你能不能放了小玲儿?” “你求求我。” “你……” 樊华在李焱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先找着东西再说吧!” “你再他妈动手动脚的我宰了你!” 没过多久,无线电传来伊娃冷峻的声音,说是发现了符合李焱描述的河道。俩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快,赶紧顺着伊娃报的位置赶过去。 这河道不算明显,藏在山区稀疏的植被和错落的丘壑之间,虽然水已枯竭,但从两侧植物来看应该有地下河道。从高处看去河道已成断裂的走势,有些地方已经与平地无二,只能依稀看出是一条河道的样子。 四人两两一组向河道的两端探索,在这河道的尽头应该是有李焱猜测的那种“与佛法结缘的地方”。 按照黄玉良的话说,即便是最善于隐藏的妖魔精怪,也会伴随着有迹可循的异象。但凡与人界有着些微的关联,都会对周遭造成影响,只是多与少的区别,大如多变的气候、小如独有的奇花,虽然有些已冠以科学解释,但背后总有一个源头鲜为人知,这些都是值钱的信息。 河道在一座山崖处戛然而止,耸立的山脉似乎截住了去路,从地貌来看,水源原先应是从山崖上落下,依稀有一小规模瀑布的遗貌。 没等李焱多做观察,樊华已经把铁山和伊娃传回来了,“你知道是这里?” 樊华开了眼睛的武装,这座山体写满了经文,无疑是这里。“咱俩先转一圈,看看怎么进这山。”坏消息是,樊华这个能力辨别不出空间的变化,如果这里是像胡家大宅那样的多层空间,那不得章法是断然找不到入口的;好消息是,山体上遍布的经文有断裂成碎片的痕迹,如果说这些经文是某种阵法的构成部分,那么这个阵法已然是有缺口可寻。 但是,若是依靠经文镇压,这阵法松动也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已是入夜,咖啡馆上门牌“c”的灯已经灭了,黄玉良推开咖啡馆的门,杨尧还在吧台那擦拭杯子,看黄玉良来了,就出来招呼着。 “常哥在地下室等您呢。” 一想起地下室有一具头身分离的死尸黄玉良就感觉不舒服,而且还与眼前这个叫杨尧的孩子有关,感觉更是怪怪的,但一想到能跟常明瑾相处融洽,不管他是不是人脑子也都正常不了。 黄玉良没多做寒暄,径直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已经被一片幽蓝笼罩,忽明忽灭的火光映得人心里发毛。 常明瑾在那装尸体的冰柜上摆了个小型的祭坛,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圆阵中央是一颗头骨。 “来了。” “你搞什么呢?瘆人劲儿的。” 常明瑾转过头来,“我倒是想问你这两天搞什么呢。” “怎么?也有麻雀跟你通风报信了?”黄玉良话音未落,“啪嗒”一声,一条蛇就落到他肩膀上,在他眼侧吐着猩红的信子。黄玉良心里一震,忽又想到常明瑾的毒牙已经被常闻拔去,他放出蛇来也仅仅是威胁,没有直接动手的意思。 “你心里肯定在想,反正常明瑾的蛇已经没有毒了,是吧?”常明瑾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来,老实告诉我,你千方百计要找赵志德和石像干什么?” 常明瑾和赵志德在拿到石像后,一回京马上就失去音信,因为赵志德要压制住石像的邪念,然而那些石像中已经有三座解开封禁,常明瑾必然会采取更为稳妥的方式。 在北京平谷的一处小村,住着一族关姓人家,表面上清贫朴实,但实际上掌握了一门甚为奇妙的绝技:剪纸。若单纯只是窗花剪得好那也不至于让常明瑾专门拜访。 纸作为咒术载体的工具,它最普遍但也最珍贵,其中的差别在于造纸的地理环境和原料种类、产地,道理很简单:木接地阴。若是条件充分,它就能成为施展高深咒术必不可少的组成。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5 关家特殊,在于用纸做出的物件赋予的意义。就如同给逝者焚烧的钱币、童子、车马一类,这些东西的作用本质是“替”,关家的剪纸,就是能做出足够多的接阴通鬼的“替”。 在黄玉良找到赵志德的时候,着实惊叹了一下,赵志德躺在一处小屋,屋内被剪出的纸作贴满。略作分析就能知道,这些栩栩如生的纸人,就是替赵志德,只凭他一个压制住石像不保险,他也不能时刻都睡着,那么就多做出些他的替身防止特殊状况。 黄玉良当然知道常明瑾不可能放赵志德一个人,这四周必然充斥着用于监视的蛇,他就是想让常明瑾知道他去过那个地方。 “因为我要食言,我要一座石像。” 常明瑾瞪了一眼黄玉良,转头用下巴指了一下冰柜上的头骨,“知道那是谁的吗?” “不知道。” “被控制的那只大燕子。” 大燕子有两只,他不知道常明瑾指的是李洪还是李飞蒲。 “当时在寒净寺,我觉得奇怪,大燕子手里还有一座石像,当时又劫走了梨花婆婆,但紧接着梨花婆婆就引来了天雷破了石像,这些条件准备得太充分。” 黄玉良瞬间就明白了,“这只大燕子是最后一个。” “没错。”常明瑾点点头,“他们养着梨花婆婆,算计着她救人累积的功德,只待成仙必经的五百日劫神雷一到,便可击毁石像的封片,这只大燕子便是最后一人。”常明瑾一只手指点在头骨上,“那天我叫你们先走,就是觉得得有这么个人选,只不过没想到找到的时候,就是一堆白骨了。” 黄玉良仔细想着这个异处,“如果说他刚获救,就变成了一堆白骨,那也就是说,他原本就是个死人?这是李焱的大爷爷李洪,是吗?” 常明瑾不置可否,“他死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应该是死状极惨,生前也受到过折磨,我几次唤回他的魂魄都是一片混沌,如果没有他的血缘至亲,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常明瑾叹了一口气,“你明白我意思吗?” “李焱……他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当然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在,”常明瑾的头发盘结在一起化成一条巨蟒,闪电般冲向黄玉良把他卷住,从楼梯口带到常明瑾身边,“你不就是想把个解封的石像给樊华,把他弄疯吗?” 黄玉良几乎完全能感受到周身的巨蟒只要微一用力就能把他压碎,于是微微一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告诉他逆方玄经在赵志德那,你猜他找到赵志德,再被石像的邪念侵染后,会不会对玄经更执着?” 语毕,常明瑾的巨蟒又复归成头发,此时此刻杀了黄玉良的后果,自然是有人会将玄经一事散布出去。但黄玉良却觉得常明瑾的神态并非是屈服于威胁,显然是有更为紧张的事,这无疑是之前胡二娘说过的幕后之人。 “我现在比你更着急找李燕子,樊华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所以你那无聊的算计给我收收。”常明瑾原本疲惫的目光忽而飘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我今天再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那就是胡家的玄经已经被我毁了。”看到黄玉良眼中的震惊,常明瑾甚为享受,“我要这一卷的主要目的就是其中有一隐匿之术,就算是用最高级的钻心噬脑之术,也别想从我脑中偷走一句咒文。” 此处经文遍布的山体并不算很高广,而且从整体视觉来看,藏匿在此的物件显然不是被供奉在山的某处,而是在这座山体之中。就仿佛是像孙猴子那样,被一座大山压住了。 四个人一起搜查了一遍,李焱三个普通人类主要是看有无天然的洞穴入口,樊华则是沿着经文断裂的痕迹去尝试,若说这力场有扭曲空间的能力,那么从断裂的缝隙是可以进入到里面去的。 经文断裂呈现出一种类似刀割的齐整切痕,这不是随着时间流逝经文效力渐弱的特征,倒像是有人在这里挥刀想要破除这经文的网。当然这并不容易,樊华可以看出这些经文有自主修复之力,文字间的断痕歪歪扭扭的连接着,笔画间生出了如根的丝线,一点点编织缠绕着。 找到一个看似最新最大的切口,樊华将手覆在山石上,不出意外,从这切口是可以进入到山体内部的。 但是樊华心里有点没底,从这切口探进山体之中,里面没有土石的触感,反而是一种空荡荡的虚无,还透着异样的阴冷。环顾周围,李焱他们都不在附近,樊华从包里取出一只木盒,木盒里是几颗玉球,球中有云霭流动。 樊华拿出一颗踩碎,玉球中的雾气散发开来,由白变红,渐渐形成一个人形。 “怎么了?”云雾形成的人声音似远似近,伴着空荡荡的回音。 “胡彦,帮我看看这个地方,能不能进,怎么进去?” 球中雾气形成的人面貌渐渐清晰,是一个清秀少年,正是樊华和常明瑾的表弟胡彦,胡家的下任掌家。 胡彦从火红的长袍中伸出手来覆在山石的经文上,“这……” “邪乎吗?” “这是寒净寺用的镇御破魔法咒,太蠢了……” “什么意思?”樊华懒得去解读胡彦的神色,他知道这些个表弟一个赛一个怪,大概都是修习妖术咒法把脑子学坏了。 “这法咒的确威力无穷,但它源自明王,太过刚烈。”胡彦的手指在那些正在修复的经文处涂涂抹抹,“若是遇见难以度化的玩意儿,怨念只会越压越强。” “这里到底是什么?” 胡彦转过头看着樊华,“我还真不知道,但如果这里的地图是二姑做出来的,那肯定是常明瑾想要的东西,你取出来没坏处。” 樊华撇撇嘴不置可否。可以说,其实他原本对于胡家那点明争暗斗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自打上代掌家胡姥姥和小表妹胡婧去世后,常明瑾那边的态度是再不进胡家大宅一步,胡彦对此亦是出奇的冷淡,任谁都看得出这哥儿俩掰面儿掰得彻底。原本樊华的立场就是顺着胡姥姥在世时给保媒拉纤定的亲,跟薛家一联姻,他娘的胡家长女地位低不了,也就这样了。可常明瑾率先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主动找了燕子偷了胡家的东西,这分家产的事儿,樊华怎么能落下呢?暗忖着常明瑾与胡彦的实力差距,那当然还是先帮着胡彦整常明瑾更容易平衡局势、利益更大。 “你这弄什么呢?” “你凭百花帐的武装应该也能看得见,这经文在自己修复,我用方违术逆转它的修复,等这裂口更大点我帮你稳住,就能进去了。”胡彦看得出,附在岩壁上的经文封禁虽属寒净寺的破魔咒,但远比现代那些和尚所用更为精致严谨,此时却是从内部开出数道裂痕,可见里面压制着何等凶暴的妖物。当然,若非是这些裂痕,胡彦也无法以方违术扩大这个破绽。 “如果你能因为这裂痕就破解掉这个经文,那看来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太危险啊。” 胡彦瞥了一眼樊华,“即便我本人不在你那,也能感觉得出这东西的邪念,而且非常悠远深邃,你进去之后还是小心点好。” “知道了,有事我再找你吧。” 胡彦画完最后一笔,身影便犹如雾气般散去。樊华用无线电报了位置,几个人不多会儿就赶了过来,然后又分配了下任务:伊娃回飞机待命,铁山守在外面,樊华和李焱进洞去。 于是,李焱随着樊华的动作,在铁山一脸惊恐的注视下,悄无声息地淹没在山岩的石壁中,就如同进入一个水面,那看似坚固的山石外表没有丝毫变化。 “中国太奇妙了……”铁山看了一眼伊娃,伊娃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显出一丝惊诧的神色。 进入山体时一瞬间的虚无眨眼即逝,李焱恢复脚踏实地的知觉时,手触之所均感嶙峋怪石,就好像身处一个石笋甚为密集的溶洞。 光束亮起,是樊华开了手电,李焱刚要向前就被樊华拦住。 “往后退,别推我。” 由于樊华挡着前路,李焱也不清楚前面是什么景象,只得往后退上稍许,“怎么了?” 樊华用手电在前面晃来晃去,“妈的原来还真有塔。” “什么意思?” “你慢点,我错身,你过来看看。”樊华让出一点空隙,拿手电照着路让李焱上前来。 李焱这一看就明白了,传说中咬了玄奘的九节环蛇化成了一座九重塔,是真有这么座塔,只不过这塔不是立着,而是倒着。通俗点说,这就是一处庞大的圆形深坑。 不管称其为坑谷也好,是镜像的佛塔也罢,这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地下,看着总归瘆人。 “你怎么想?” 在樊华手电照过的一瞬,李焱仿佛看到这深坑边缘有人脸,“你照那边,我怎么看见个人?” 樊华将信将疑地照过去,这一照不要紧,给他都吓了一跳,那岩壁上哪是一个人,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只不过再仔细点看,都是石雕而已。 “和尚就爱搞雕塑,成天吓唬人玩。”樊华叨咕着,仔细沿着深坑边缘查看可以下去的路,这既不是天然形成的,也被喻义为塔,那就应该会有下去的路。 李焱也开了手电,他总觉得这些石像眼熟,仔细看了一会儿就想起来,这栩栩如生的工艺,跟寒净寺内层的红色石雕如出一辙。如果说这里和寒净寺同源,那必然是压抑着什么凶恶的存在。李焱不敢掉以轻心,也同样担忧樊华在这里出什么意外,毕竟如果他出事,外面的两位绝不会带他回北京,更再寻不着陈子玲的下落。 “哎!过来,这边有路可以往下走。” 李焱走过去看了下,可以说这是路亦非路,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阶梯,但又像溶洞内水滴凿穿的坑洼,既险又滑。 樊华从背包里翻出绳索,在边上较为粗壮的石笋上系了结,给李焱绑好防护措施,“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下去了,自己看着点,别摔死了。” 准备妥当,二人开始向坑底行进,樊华开了巨力的武装,在岩壁上抓得紧,下降速度既稳又快,李焱身手轻巧也能勉强跟上,但也正因稍慢些,能够更为仔细观察出岩壁上那些石雕的变化。 最上面的一层是较为祥瑞的景象,笑颜弥勒、珍灵百兽等,除了偶有的深刻刀痕,几乎保存完整。越往下走,那些石雕就越是发红,除了碎裂破损更多,神态也是越发痛苦狰狞、形容枯槁。 这天然的险路呈螺旋状渐渐往坑底延伸,若真如传闻所说有九层的话,依石雕颜色来推测,李焱二人已至三分之二,然而此时保险绳已经不够用,李焱表示自己ok,便解了保险绳继续向下。 樊华却是头次显出一种担忧的犹豫。 实际上,不久前樊华就隐约听到一个声音,类似呼吸一般,轻微又清晰,仿佛直接渗入头脑一般,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随后又想到,既然常明瑾本意是想让黄玉良和李焱两个人类来取,自不会有太大问题,也就接着往下走了,大不了逃走就是。 迁就着李焱的速度,直至周围的红色越来越深,最后成为一抹深黑,那些石雕也不再是人形,而是一具具零散的骷髅。 这坑也确实如镜像的塔般,越往下越是收缩,最底部是一个大约半径十米的平地,除了立在岩壁的一处石拱洞窟外,别无他物。 李焱刚刚一只脚踏在地上,就被率先下地的樊华挡住,托着他的另一只脚让他上去,“你上去,现在就上去。” 坑底那洞窟并不深邃,洞口歪歪扭扭贴着无数张泛黄的经文,在这看不出天然或人工的拱门内侧,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半倚着墙,目光幽幽地瞪着樊华。 “怎么了?” “这里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李焱拿手电朝那洞窟照了一下,并无半个人影,“你看错了吧?没人啊……”复又想到樊华并非人类,或许能看到他看不见的,“你看到什么了?” 说来奇怪,就在李焱的手电照过去那一瞬,那古装打扮的黑袍少年竟不见了。 “邪了逼了……”樊华只觉得刚才那少年看他的眼神甚为阴毒,竟比常明瑾那副蛇态更冰冷,让他在一瞬间打了个寒颤。 再靠近些,李焱率先发现那拱门上嵌着一颗手掌大小的黑石,手电一打,通体乌黑的晶石中似有繁星点点,然而这黑石并没让李焱多做停留,余光瞥见洞内情形,就明白了此行目的。 那洞极浅,一眼即可见底,中间的土坑中插着一座尾骨石像,若说区别,就是比以往那些都粗长些。 “这就是……那个石像。” 樊华走上前来,似是也发现了拱门上的黑石,又托着腮帮子想了想,“不对……” “什么不对?”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6 “这绝对不是白狐的尾巴。” 李焱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樊华这么快就发现了。 樊华纵身一跃,伸手摘下拱门上的黑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这是舍利子,”樊华将那乌黑的舍利在手心搓来搓去,“你能想象出得是多牛逼的和尚才能烧出这么大个儿一舍利吗?”樊华把那舍利捧在心口,“啊~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李焱在心底深深地骂了句“傻逼”。 “刚下来时我看见一个穿黑袍子的小孩,那种衣服……”樊华捧着舍利,仔细回想着那一瞬间的印象,“那确实是狐皮幻化出的样子,我们家是赤狐,所以衣袍是红色,那小孩如果是白狐在这尾骨上的残魂,怎么可能穿黑袍呢?”樊华一手拨开李焱,“你靠边。” “你……”虽说李焱本有意让樊华去接触那黑狐的狐尾石像,但因为他先前受到过那邪念的折磨,看樊华毫无顾忌地去取,当下也有些于心不忍。 说时迟那时快,樊华已经将那石像拿下,三下五除二绑在身后,“走吧!” “这……真没什么……危险吗?” “肯定有啊,要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大个儿的舍利镇着,但是明瑾想要,肯定是有用的东西。”樊华把舍利揣在兜里,“有这舍利镇着,不会出什么事,走吧。” 李焱看了看石像,那石像上果然也贴着封片,一琢磨,这石像既没解封,又有大舍利,就算是有邪念外泄也不会像自己之前那样,而且看樊华目前的状况并无异样,应该……是没什么关系。 事情似乎顺利得不像样,在返程的途中,李焱几乎是三步一回头察看樊华的情形,但是樊华就真的毫无影响一般。 “你似乎很紧张,”樊华瞧出李焱的异样,“有什么隐瞒的吗?” “那个石像,我觉得不是好东西。” “担心我吗?”樊华朝向上爬的李焱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动作快点,这儿的空气太差了。” 李焱实在受不了樊华总是动手动脚,只得加快了速度往上爬行,直到回到固定了保险绳的地方,李焱发现不对劲。 “喂……”李焱对身后的樊华挥挥手,指向不远处的岩壁。 在这一个部分,周围石雕是已经能看出面貌的,那些石雕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方向。李焱明明记得,刚才下来时,这些石雕几乎或闭眼、或垂目,出现这样的异变,果然是因为他们动了那狐尾的缘故吗? 樊华朝其中一具佛像伸出手,发力一掌捏碎,“不过是些雕像,这尾骨我今天就拿走了,它们能怎样?” 李焱瞬间想象了一下诸多电影大片里面那样,这些石雕一个个都活过来,然后发生一场恶斗什么的,但是这山洞中仍旧一片死寂,只有被捏碎的石块掉落坑底的回响。 “不过是受这儿的咒力影响罢了,如果真有多大的能耐,早就把这石像的怨念超度了,还用得着跟这瞪眼?”樊华下巴指了指上方,“走着。” 从今次这件事,李焱也确实地感受到胡家的情况的确复杂,樊华不知道狐尾的来源和害处,恰恰反映出作为外姓,一些家族内的重要情报是碰不到的,而常明瑾了解的明显更多,也是他本身以及母亲身份特殊的关系。 等到从那漆黑密布的山洞真正走出,感受到周遭流动的空气,李焱才有回到人世的真实感。正如他接触过的所有内层空间一样,不管是温度、光照或是一切,都有一种“仿造”的痕迹,若不知身处异世,细微的差别实在让人难以察觉。 天色已擦黑,李焱没觉得他们进去了这么长时间,正要感叹这种对时间的麻痹,只见不远处的铁山猛跑过来,一把将二人抱住。 “你们俩可回来了啊!” 李焱一细看,铁山唇上腮边的胡须已是不短,心里一惊,跟樊华对视一眼,“我们进去多久了?” “你俩都进去四天了!我和伊娃都以为你俩死里头了……”铁山一拳一拳捶在樊华身上,“那娘们说你俩明儿还不出来我们就走了……” “咱俩进去……”樊华也是一脸懵逼,“有四个小时吗?”虽然知道这种空间会对时间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但是他所见所知,这种扭曲误差总不会超过俩小时。这种一进一出已经过去四天的,樊华也是头一次经历。“行了,先离开这,东西到手了。” “啥宝贝?给我瞅瞅?” 见铁山伸手要摸樊华背后的石像,李焱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瞎动!你也不怕中邪?” 铁山对樊华的奇艺功夫多多少少是有见识的,虽然他在中国生活多年,但是仍不太能理解,听李焱这么说,只得讪讪地缩回手,“你……你也会啥,别人不会的吗?” “什么呀?” “没事没事。”铁山看了一眼樊华,只见樊华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是,带着一种警惕的极端不信任,生怕有人把他背后那东西抢走似的。铁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樊华出生入死多少回,从来没见过樊华这种表情,太陌生了。 常明瑾猛打一个回轮,只听车“呲儿~~~”的一声一个漂移停在路边两课树间,然后风风火火地拉门下车。 土房小院里紧走出个身型枯瘦目光矍铄的老大爷,见着常明瑾来了,赶紧迎上来。 “我的少爷,你可来了,你那小哥们呢?”话音刚落,赵志德也从车上下来了,明显是被常明瑾一路飙车颠得直干呕,见着赵志德,老大爷赶忙把俩人一起迎进屋去。 “大爷,我接着电话就赶过来了,算着时间不会这么快的,出什么问题了?”常明瑾边走边从包里掏出一柄短刀和一个瓷盘。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就好像是受什么刺激了,发觉那不是真的了……” 仨人来到一小屋门前,推开门,屋内贴满了形色各异的纸人,靠墙的床上还躺着另一个赵志德,只不过这个赵志德从七窍流出汩汩的清水,皮肤表面已经犹如在水中浸泡许久般发皱。 这领常明瑾和赵志德进门的,就是掌握了“剪纸术”的关家大爷,在他家藏匿的赵志德并非本人,而是用咒术做出的纸替。关大爷看不见,常明瑾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那穿黑袍的少年从床下露了半张脸,伸着小手想要爬上床去一看究竟。 “挺及时的,没事儿。”常明瑾示意让赵志德把床上那个搬下来,然后用短刀从上倒下一划,那假赵志德就犹如一只灌满水的气球被捅破,从内里迸出水花,外表瞬间萎靡瘫软缩小,最后化成水中的一片纸人,这纸片又在水中燃成了灰烬。 关大爷赶忙从怀里抽出一张老旧的草纸递给常明瑾,又将倒满水的瓷盘摆上前。常明瑾递过草纸,让赵志德躺在床上,手指一点便让他进入睡梦,而后用刀划破赵志德的手指让几滴血融在水中,再将草纸用短刀划出个人形浸在血水中,取出纸人放在赵志德额头,以短刀连纸带赵志德的眉心一同刺破。 与此同时,屋里四扇窗棂上贴的纸人忽然同时烧成灰烬,关大爷拍了拍常明瑾的肩膀让他不要分心,抄起粗铁剪刀手上如乱蝶穿花,以那剩下的草纸为料,瞬间拉出一列手拉手的小纸人,只见那些纸人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分持了十八般兵刃,飞身一跃牢牢贴在窗上。 关大爷施术利索,常明瑾也没耽搁,取下赵志德眉心的纸人捧在手心,深呼一口气吹在纸上,而后这血淋淋的纸人就慢慢膨胀,变化成赵志德的样子。 关大爷朝常明瑾比了个拇指,“行,这招你也是越用越溜了,比上回还快。” 常明瑾所施之术名曰“借物代形”,与关家的纸替有异曲同工之处,若说起两者间的区别,关家的剪纸所能替代的“意义”更多,但效力也相对薄弱,而借物代形却是只能替人,其效用更精准一点解读,是复制下某人某一刻的状态。若按照一般的情况,关大爷的纸人就已足够,不过赵志德用以消弭石像邪念的方式是关大爷的纸人替不了的,遍布房间的纸人是替了各方地仙用以镇守,唯一替赵志德的,只有常明瑾做出的那一具。 进门时常明瑾拿出的短刀瓷盘是施术的法器,但凡借法器做咒都相当耗损体力,常明瑾并不常用。借关大爷的宝地,除了纸替也多多少少做迷惑乱象外,主要是因为刚才关大爷祭出的草纸,那纸料属接阴古木,为施咒的宝物,配合借物代形效用最佳。 “放心,按照约定,这事儿结了这招和刀盘就交给您。” 关大爷摆摆手,“行了,我想明白了,你这一套路我用下来得歇上三天,再说吧。” “东西我会留下,用不用随您。”常明瑾把刚做好的假赵志德放进被窝里,这假人做出来就是赤身裸体,留在明面上总归不雅。 “孩子,你这咒术都突然崩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常明瑾并不作答,借物代形是常家的古术,咒语精密稳定,这次产生的崩溃,想想就知道是樊华已经碰到那最大的一具狐尾的缘故。他先前放心将地图交给黄玉良,是知道那石像虽然对人有影响,但是赵志德有能力消除,何况有封片禁着邪念不至外泄严重;他不自己去拿,是因为那玄狐的残魂会因赤狐的血脉有所触动,会对封禁形成较大程度的崩损,毕竟当年是赤白二狐将其挫骨断尾,这仇怨简直永生不忘。 每每想起这添乱的表哥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睡得正香的赵志德,常明瑾一巴掌给他抽起来。 “怎么了?!” “回家!” 赵志德揉揉被刺破的眉心,“你确定没事儿了?这能支撑几天?” “就是因为撑不了几天,才要赶紧回去。” 也不知是否因为在现实中确实已过四天的原因,李焱没多久就感觉十分疲累,上飞机后就睡着了,中途醒过两次,发现樊华也是一直在沉睡着。 樊华怀中紧紧抱着那座狐尾石像,李焱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正常表现,但是他也不敢去触碰那石像,总觉得,一旦伸手碰到,就会从这石像中伸出一只黑雾般的手把他攥住。 他仍记得那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感觉,好像要把全身感官吞噬掉。 飞机已经在降落,李焱没见过这里的景色,好像是一处老旧的兵营训练场,周围的建筑低矮破败,围墙上的铁丝网也能看出锈蚀的痕迹。 “这是哪儿?”李焱一说话才发觉自己嗓子干的不行,就好像遍布了细沙一般,“给我口水……” 前座的铁山笑嘻嘻地递过水瓶,“从沙漠回来不适应吧?” “嗓子疼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随着一下剧烈的颠簸,飞机也在坪上停稳,伊娃先下了飞机说去收拾一下,李焱和铁山也收好了装备准备跟下去,但是有点奇怪的是,刚才那么剧烈的晃动樊华都没醒。 “哎哎,醒醒嘿,咱到了。”铁山扭过身拨拉着樊华,“咋还睡呢?猪啊你?”说着,铁山拽了拽樊华的胳膊。 一瞬间,樊华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铁山的手腕,力道之大直接让铁山一声惨叫。 刚要下飞机的李焱听到叫声一转头,只见樊华手腕上花团已现,铁山一个普通人怎么也承受不住樊华秘术的巨力,赶紧上前扳住樊华的虎口。 “你松开他!你他妈醒醒!他是铁山!” 樊华眼神呆滞空洞,手上纹丝不动,铁山被攥住的手臂处已渐成紫色,瞬间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李焱一狠心,抽出铁山腰上的军刀在樊华臂上划上一刀,血溅了他一手。 因为吃痛,樊华心智略微回复,一晃神的功夫,李焱从他怀中抢过石像,猛跑几步,顺着舱门就扔出了飞机。 趁着樊华松劲,铁山赶紧抽回手,他没见过樊华这个样子,绝对不对劲。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便宜不占混账王八蛋!李焱一把抢上“啪啪”俩大嘴巴抽在樊华脸上,“清醒点没有?!” 樊华傻呆呆看了看李焱,又看了看铁山,“我……梦见常明瑾了……”看着自己刚才抓住铁山的手,失力地攥了攥拳,“我……我想杀了他来着……我怎么……为什么……” “舍利呢?” 樊华掏兜把大舍利拿出来,“在这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7 李焱一把抢过来左看右看,“怎么不管用啊……为什么不管用啊?” 樊华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痕,一点也没觉得痛,只是觉得奇怪,刚才做的一场梦模模糊糊几乎记不清了,只记得有巨大的恨意充斥着自己,他掐着梦里常明瑾的脖子,就想把他活活掐死。 “铁山找找纱布,给他包一下……”李焱缓过神,刚才一时情急,也没注意力道分寸,这会儿一看给樊华划得伤口还挺深。拿着大舍利跳下飞机,李焱也没注意刚才把石像扔在哪了,这旧训练场周围荒草杂木有小腿高,加上傍晚光线弱,还真有点不好找。 正踅摸着,李焱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左顾右盼找了一下来源,发现竟是自己手上樊华刚刚喷出的血迹,在小机舱里尚不至此,一到外面这空气流通的场所,反倒弥漫四溢。 怎么想都不对,这血量不该有这么大的味道……忽的,李焱余光瞥见右手边一个虚影,猛地转头看过去,竟是一个黑袍少年蹲在草丛中,目光阴狠地注视着他。 李焱几乎不能错开视线,也不敢眨眼,因为他直觉这种情况下只要他稍一偏离二人目光相交的点,这少年必然会一瞬间消失。 “你是那只黑狐,没错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知道你会在人昏迷睡着时让人产生幻觉或者噩梦,你还能控制人是吗?你刚刚是不是在控制樊华?” 随着李焱边问边一步步走近,那黑袍少年的表情越发狰狞起来,仿佛在排斥他接近一般。 李焱壮了胆,举起手里的大舍利,紧接着忽然一阵狂风大起,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夹杂的沙土也让李焱睁不开眼。果然风一停,李焱再睁开眼时,那黑袍少年已经不见了,刚刚那少年蹲坐的地方,正是那具狐尾。 他无疑还是怕这舍利的。 李焱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大舍利樊华还是会受到影响,如今他也不敢碰,但是又不能任这石像留在这里。 梦境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领域,它存在于一点点跳跃的思绪中,而且实质上只可引导不可控制;也正是这种不可控中带有的随意性,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其成为咒术的媒介。 胡家的玄经残卷所记尤擅追踪隐匿,所延伸的家族咒法亦然,常明瑾便将一种搜寻血亲族人的咒法和梦媒结合,创造出一个联通梦境的咒术。 “你怎么样?”黄玉良把一条沾湿的冷毛巾递给常明瑾,十分钟前,黄玉良叫醒了他,在施术过程中,常明瑾的脖子上逐渐浮现指痕,而且周身剧烈痉挛,情形危险之极。 “我找到他了。”常明瑾把冷毛巾敷在脖子上,声音有些哑。 此咒新创,加上梦境的混乱未知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常明瑾两种妖族的基因使他比其他半妖更易入魔,所以甚少施展高深咒术,这新咒未曾检验,他若是劳烦母亲护驾那这事就办不成了,这才叫来了同样着急李焱下落的黄玉良。 由于咒法以赵志德为依托,常明瑾还是头一回感受了普通人的脆弱。 “知道他们在哪了吗?” “梦里不只樊华,还有那只黑狐,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除了樊华已经拿到了石像,还有一点已经确认。那只黑狐幻化的人形在寒净寺中外貌仅五、六岁模样,常明瑾手中五座集齐,形貌随之增长,这残魂的外貌跟能力呈正比,当所有尾骨集合在一起,就会恢复成年模样;樊华那仅一座,就与五座所化相差无几,可见危险。 若不是樊华为防追踪切断了一切联系,常明瑾需将目前的情况完整说明,倒不至于用这样危险的方式联络,怪只怪这大表哥太自作主张。 正说着,黄玉良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姜胜,这小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躲在哪。 “黄哥,不好了,老爷子来了,问李哥在哪儿,我怎么说呀?” 黄玉良一听头也大了,倒是,李焱这么长时间没给李老爷子去过电话,现在联系不上了肯定要着急。 “李燕子的爷爷?”常明瑾转过头看着黄玉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黄玉良明白常明瑾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召请亡魂会耗损作为凭体的魂魄,常明瑾想从李洪口中问出线索,自然不会在乎是李家何人。黄玉良本来的想法是借常明瑾之手先找回李焱,再努力说服他用别的方式探查,若是此时常明瑾认准了李老爷子,找不找李焱是其一,若让老爷子作为凭体因此出什么意外,他可是没法跟李焱交代。 “你别想。” 常明瑾微微一笑,“你说了可不算。” 樊华微微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窗外的阳光晒到他眼皮上,一阵阵目眩。 这是在哪儿?有点陌生又有点眼熟…… 他想不起来了,难道是昨天喝醉了所以断片儿了? 没错,是了,昨天跟人喝酒来着,跟谁来着?是家人还是以前的战友?对,是战友,那个战友长得很高大,是个外国人,叫铁山,他是因为完成了什么任务然后来找他庆祝。 好像是这样…… 樊华翻身下床,踩在地板上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当即蹲下来揉着脑袋,然而睁眼的一瞬间,一块块地砖变成玻璃一般,樊华看到脚下是一片巨大的黑雾的漩涡,似烟又如粘液,浓稠地翻滚着。 忽然一个感觉,犹如电流触到樊华大脑。抬起头,只见一身连衣裙的长发少女端了一杯水站在房门前,一脸浅笑盈盈。 “你……你怎么在这?” 那少女微微笑起来,并不说话。 樊华环视四周,哦对,没错,她当然会在这,她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他准备结婚的房子,不过自打装修之后,他只来过一次,几乎没有管过装修风格和家具之类的事情,对……他不想管,因为他不想结婚,他不是完全不喜欢女人,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她……不是她,是他,他是个……是一个危险又扭曲的变态…… 这个人,原本是男人,但是因为薛家是女氏,所以他被家族隐藏了性别,一直当做女人养大。这个原本并不喜欢男人的人,因为终有一天会以女人的身份跟人结婚,所以被家中长辈强迫转变了好恶、言行、性向……几乎是两种人格共存一体般,有一种精神分裂的病态。 对,樊华就是这么厌恶又害怕他。 她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 樊华心中的一点点恐惧骤然放大,耳畔似乎有无数人在窃窃低语。 “薛……薛青楠……” 薛青楠走到樊华身前,一只手轻轻抚在樊华的下巴上,引着他站起来,樊华几乎是浑身颤抖不已,他不想面对薛青楠。 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理由。 在这个看似娇弱病秧子的人面前,他的自尊被无情地夺去。 一次又一次…… 薛青楠指了指床上,不知何时,床上多了一个赤裸的男人,那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伤口冒出的鲜血几乎把床单染红。樊华看着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年轻男人,总觉得他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薛青楠伸出手,拖着已死男人的头发,将其拽下来拖到樊华的面前,随后捧着尸体的脸,将其正对樊华,像摆弄一个洋娃娃般,掰下尸体的头。 喷溅到樊华脸上的鲜血仍有温度,几乎可以尝见那血的味道。樊华惊惧而愤怒地把薛青楠和尸体推开,余光瞥见,那尸体的腰上,有一个很眼熟的纹身,振翅欲飞的双翼、剪刀般锋利的尾羽……这是什么来着? 薛青楠笑着,掰开那已死的男人手掌,拿过他手中攥着的黑色晶石,随后交到樊华手中,双手覆上,发力捏碎。 缓缓张开手,樊华看着手中的黑色粉末如流沙般散落,一瞬间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再次腿上一软蹲在地上,那地板之下的黑色漩涡越发快速地搅动着,仿佛要将人的大脑搅烂。 李壑,顺位第八代“燕子李三”,乃第六代次子,兄弟为李洪、李茂,长兄李洪接任第七代之名,后因意外,燕子之名由李壑一脉继承。 李家三兄弟年轻时侠名在外,广结善缘,颇得玄机,然而从后来看,难以评说得失。 其中,除去疑受石像影响发狂屠村的李洪外,三子李茂此前音信全无,李壑几乎踏遍全国也未曾找到他的踪迹,也正因常年外出寻找胞弟,才躲过李家村事件。李家村遭难,李壑义无反顾担起燕子之名,后半生又踏上寻找出走族人的旅程,在他行走在祖国大地的三十余年间,最欣慰的莫过于找到了当年李家村的二十多人,这些人隐匿在民间,生活无忧。 “李老爷子,铁骨铮铮纯汉子。”常明瑾如此评价。 在李壑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欣然应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唤魂媒介,然而,别看老爷子已是七十多岁,身上三把煌煌阳火那是明若浴霸,寻常亡魂根本是半分靠近不得。 请魂上身这事就此作罢,黄玉良为此真是放了个大心。 伊娃带李焱等人来的这块秘密基地并不是兵营,而是一处废弃的监狱,这还是一九七几年建造的,什么原因没拆除,伊娃倒是闭口不谈。 亏了是监狱,倒是不缺铁门铁锁,李焱找了个老步枪的匣子把狐尾石像和大舍利装在里面,扔到了一间牢房,门锁加铁链双重保障,跟伊娃分别保管了两把钥匙。即便如此,李焱也知道若是樊华真的有心要抢,这铁门根本没什么作用,他防的是他们中有人类受到影响。 从飞机下来后樊华一直昏睡,铁山差点“壮士断腕”,一时间没什么主心骨,他对中国这种异事实在没主意。李焱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人送回北京找常明瑾最保险,把利害关系跟铁山和伊娃说了又说,俩人也暂且同意,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返程。 但是任凭李焱说破了嘴皮子,那俩人仍坚持不同意借手机,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能看得出对方的戒心。 铁山和伊娃分别去自己屋内休息,李焱又悄悄溜进了樊华的房间,趁着此时此刻樊华仍在昏睡,想赶快拿回自己的手机。怎么说现在小玲儿还在樊华手中,早点跟黄玉良联系上才最放心。 樊华的行李中除了必备的日常用品,还有几个小木盒,盛着草药、香料、玉球、符纸、符刻铁器等物,一看就是邪法所用。一通翻找后,钥匙、随身匕首和一些暗器倒是都在,只手机不见了,想来是被劫走的路上就被扔掉了。李焱有点泄气,正准备走人,起身一回头,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樊华侧躺着,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 “你在找什么?” “我……找那个舍利。”李焱也是服了自己瞎话张嘴就来,反正樊华不知道他已经处理了舍利和石像。 “什么舍利?” “就是从洞里拿出来的那个啊。” “什么洞?” “没事,你好好睡吧,我去问问铁山……”说着,李焱就开始往门口退。 “你叫什么来着?” 樊华这个问题突然,倒叫李焱有点捉摸不透,他心智真的被腐蚀成这样吗?想当初自己被解封后的石像怨念冲击到都不至于这么快。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8 “我肯定认识你,但是想不起来了。”樊华坐起来,“你过来,我有件事儿想问你。” “你问吧。”李焱保持着警惕,慢慢走过去。 “你认不认识一个,腰上有一只鸟的纹身的人。” 李焱有点冒虚汗,脸上仍保持冷静,“认识,你找他干嘛?” “他……”樊华仔细看着李焱,不自觉眯起眼,“就是你。” 李焱一听顿时就起身要跑,樊华一把给他拽过来,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就是你……”李焱死命要挣开,可是樊华几乎要把他整颗头捏碎一般捧着,“就是你。” “操你妈!放开!” 樊华面无表情反剪了李焱双手,把他掀翻压在床上,撩起他的上衣下摆,那只燕子的纹身就亮在樊华眼前,“没错。”说着,又仔细检查着李焱的手心,“给我,你放哪了?” “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啊?!” “石头,黑色的石头。” 李焱有点明白了,樊华还是受控制了,他肯定是接收到什么指令,说是找一个腰上有燕子纹身的人,这个人手里有黑舍利,但现实情况是舍利并不在自己这,所以跟他收到的指令不符。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李焱急中生智,总归现在樊华是半个智障,那就试试看能不能骗过他,“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我腰上那个纹身好多人都有!不止我!” 樊华将信将疑,俯下身仔细盯着李焱的侧脸,眉头拧成一片,似乎在仔细辨别,忽而,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樊华扯开领子一口咬在肩颈上,力道之大直接给咬出了血。 钻心的痛楚让李焱大叫出声,豆大的汗珠随即落下来,一瞬间,仿佛灵魂深处感应到这股疼痛,从某一处残缺的缝隙蔓延开,顿时四分五裂散成碎片。 知觉在退散,六感麻木,李焱的意识仿佛脱离自己的肉身飘飘然离去。 “不是你……”樊华品着嘴中的血味,很相似,但不是,眼前这个人的魂魄构成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 奇怪,简直太奇怪。 樊华放开李焱,因为此时他已经没了任何挣扎的力劲,李焱双目空洞无神,神智涣散,仅有微弱的气息进出,像一具尸体般瘫在床边。 “咔哒”一声,从李焱的外套滑出一个东西,樊华捡起来一看,是一串钥匙,钥匙上的中国结被灯光映照得流光溢彩,那反射的光泽如此微弱,却又如同一道道利剑,从樊华的眼中直刺进去,带着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但即便如此他竟闭不上眼。 白裙裾…… 五色莲…… 禅定印…… 一道道灿然明光夹着闪现的片段影像,仿佛要将樊华的大脑撑满。 那些光剑般的碎片越积越大,终成一面圆镜般浮现在眼前,里面映照着樊华的身后有一团浓稠的黑雾盘绕着。 忽而圆镜中一个反光划过,一长发如瀑的清丽女子慢慢转过头来,双目直视樊华,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一下,樊华眼前的圆镜仿佛一层水波般,随着那女子的指尖荡起层层涟漪。 眼中那灼热的痛楚消失了,随之而来是无上的清净。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般,那中国结反射的光芒不再刺眼,樊华亦能挪开视线,与此同时,似乎神智清醒许多。然而回过神,第一眼看到就是李焱的惨状,樊华抢上一步把李焱抱到床上,拿过毛巾捂住其伤口。 “怎么会这样……” 嘴里还弥漫着血味,樊华想起刚刚是自己咬了李焱一口,但这伤不足以让李焱变成这副模样。 简直就是失了魂魄一般。 失魂。樊华心中一凛,赶忙开了眼睛的武装查看李焱的魂魄情况,粗看之下并无大碍,毕竟之前在南疆沙漠查看藏狐尾的山体时,也不经意扫到当时所有人;不过此时细看之下,却发现李焱的三魂七魄确实有问题,在魂魄的构成之间,有细碎的缝隙衔接不上,造成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一是修炼咒术的反噬;二是被人下了诅咒;三是以肉身作为咒术媒介的后遗症。不管是何故,即便这一次能自行转好,日后也早晚是魂魄崩离的结果。 樊华当即从行李中翻出药草、香料和符纸,因未婚妻薛青楠之故,樊华着实下功夫研究了一番用药的功夫,不出一会儿功夫,一记返魂香便配制完成。这香名字起得大,实际是个辅助效用,樊华点了香,又从窗前呼出三团狐火。 拍了拍床上失神的李焱,樊华长长舒了一口气,“宝贝儿,哥哥我今儿第二回用这法术,祈祷我成功哈。”说罢,指尖的符纸烧成灰烬,樊华将符灰吹向李焱,口中一字一句吐出咒语。 随着窗外的狐火越烧越旺,隐隐的哭声和惨叫也越发明显,樊华向前一抓,一团狐火熄灭,随即顺着燃香的烟线递出,轻吹一口气,让香线飘向李焱,如此反复。 渐渐的,李焱的呼吸加重、放缓、平稳,双眼也闭起来。 樊华叹了口气,暂时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看着沉睡的李焱,又看了看屋内这番折腾的景象,樊华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当然也想起从梦中看到的景象。 梦中出现的薛青楠必然不是自己的回忆,而是一种恶念所化,对方从他的回忆中提取出软肋痛点,用这形象下达某种暗示。这幻术甚是精妙,但因樊华的能力缘故,百花帐的眼部武装在提醒着他这恶念的侵蚀,从中寻得了一些破绽,比如本不应在那场幻觉中出现的黑雾漩涡;即便如此樊华仍是被暗示所惑,只不过那恶念多此一举让他从梦中牢记要杀之人的血气,反而激活他的变化之力,樊华若要变成他人模样,需从对方身上摄取部分组织,梦中李焱乃恶念所化,现实李焱的魂魄构成跟它完全不同,从而让樊华接收的指令产生了矛盾。 对李焱来说,算是他命不该绝,对樊华来说却是一场噩梦,这恶念的侵袭来得无声无息,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稍作联想就知道是那石像之故。 常明瑾到底要这东西做什么? 樊华转头看着李焱,这小子绝对隐瞒了什么。 李焱知道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一切都是熟悉的风景,只是似乎那些墙和树都高大些,那些院门和石砖都还是更为破损的模样。 他记得这一切,又有些陌生,一些小孩子欢声笑语从身边跑过,然而自己却是与之平行的视线,噢,是了,这是小时候的记忆。 那还是自己跟父母同住的那一时期,爷爷又出远门了,所以他跟父母住在一起。 这一天天色阴得厉害,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这是几岁?一年级还是二年级?记忆并不容许他多做思考,便固定模式着将他引进下一个场景。 小小的李焱推开门,稚嫩的童音在院子中响起,“妈妈,今天老师说有大暴雨,让我们提前下学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妈妈?” 一个陌生的男人慌慌张张从主屋出来,看到李焱时露出一种他并不能理解的表情,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男人已经飞奔过来将自己抱起,随后李焱妈妈也从屋里跑出来。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在母亲与男人拉扯中,李焱从那男人怀里摔下来,头磕在墙角的花盆上,血顿时流了一脸。 他是谁? 小小的李焱只看得到那两个人惊慌的表情,他们在说什么,却是一句也听不见了。 他们肯定说了什么。 李焱醒过来,只觉浑身僵硬酸痛,略一偏头抻动了脖子的伤口,刺痛让他想起昏死过去之前,自己正在和神智不清的樊华纠缠,浑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这里却是李焱的房间,床头柜上摆着自己的随身物件,连匕首都在。 樊华神智恢复了? 李焱收起东西,翻身下床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正穿鞋的功夫,房门被拧开了。 “哎妈你可起来了,我进来看三回你都死猪似的,”来人是铁山,“要不是樊华说不准叫醒你我早叫你了,都准备好了,吃口饭走了~” “去哪儿啊?” “上北京啊。” 李焱心里一阵欣喜,“樊华没事儿?他看起来正常吗?” “老正常了,我都奇怪呢。”铁山凑过来悄声道,“不过我还真不放心,就怕他路上犯毛病。” “那石像锁好了?没人动过?”见铁山点头,李焱略微松了一口气,“你跟伊娃说好,那玩意千万别让任何人碰,也最好是别有人靠近,等我叫了人来处理掉。” 来到外面空场,樊华边上支了张小桌子,摆着罐头饼干一类的东西,见李焱来了,指了指,示意坐下边吃边说。 铁山很识趣地走开了,李焱不知道樊华目前到底是什么个状况,还有点戒心,并不主动搭话。 “别害怕,”看出李焱的担忧,樊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还流血吗?” “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我想知道,你那个钥匙链是哪来的?” 李焱想了想,作为钥匙链的那个中国结,是早前在南京时,林秋紫临走时送的,不知道这时樊华提起有什么用意,“别人送的,怎么了?” “那不是凡物,你知道吗?” 林秋紫祖上疑似是仙鹤,这中国结是以她的羽毛所制,自然不是凡物,“知道,那是仙鹤羽毛做的。” “仙鹤的半妖?”樊华有点疑惑,这结上所附之力怪异,并不是他以往认知所见,“是女人吗?这女人……是不是特别牛逼?” 李焱很奇怪,林秋紫别说牛逼了,简直可以说是战五渣吧,“不啊……特别柔弱一小姑娘。” “那她后来呢?她是不是跟你隐藏了什么?其实她特别牛逼吧?” 李焱忽然想起,那个将林秋紫带走的清秀青年又被自己忘记了,这个人如果不刻意引导回忆的话,几乎想不起来,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直觉,这个人的存在不能告诉樊华。“我和她并不熟,就是帮了个小忙然后她送的,其余的不清楚。”或者更确切的说,此时此刻潜意识在告诉李焱,要再次把那个青年忘记。 见李焱说的真诚且无其他深挖的后路,樊华对这中国结一事也就暂且作罢,不过,另外一件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和黄玉良这么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他们那个圈子的规矩。”樊华凑近一点,“就是交换情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59 李焱心中警钟大作,“我没有什么情报能跟你交换的。” “那可不一定,”李焱如此明显的逃避行为,证明了他确实知道不少,樊华等的就是这个反应,“不如我先说一个,你如果觉得有价值,再回我一个。” “随你便,小玲儿在你手上,我能说的都说了。” “你和黄玉良的相遇,并不是你找的他,而是他找的你,你知道吗?”见李焱眉头紧锁一脸茫然,樊华知道他感兴趣了,“黄玉良借狗牙的手,将自己当作情报透露给你,实际上他一直在找燕子的下落,你巴巴儿地送上门,给他干活还把自己搭上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没等回答,李焱一把掀了桌子拽着樊华的脖领子,将他压到墙上,“你再说一遍?!” 远处的铁山看到这边起了冲突想过来,樊华冲他摆摆手,又对李焱,“黄玉良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你如果对他没有用处,他是不会跟你这么久的。” 李焱撤了手,他不会因为樊华的三言两语就抹消黄玉良以往的作为,但是回想起最初的相遇,黄玉良目的不明地予以极大的帮助,确实很可疑。后来发生的种种,让他忘记了原本二人的结识源自一场交易,黄玉良最初所谓的“肯定可以支付的回报”到底是什么,一直未提。 “而且……”樊华观察着李焱的脸色,准备乘胜追击,“不怕告诉你,我和他当初认识的时候,是因为我手里有一份名单,那份名单上全都是作恶的半妖,其中就有黄家的一支脉。”李焱很明显被那些过往的事所吸引,樊华继续,“虽然作恶的不是黄玉良他妈那一脉,但是有一点,我觉得你还是知道比较好,那就是,他们家族可都是受返祖禁咒影响的人。” 返祖禁咒这四个字李焱不是第一次听到,但黄玉良并没有就这件事多作说明,此时此刻,樊华话里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作恶的那一脉黄氏,是因为这个禁咒的影响。 “当然啦,你可以说黄玉良是人并不需要担心这件事,我只是说这么一个潜在的事情,万一……”樊华想了想,“万一其实他不是人,而是妖化的部分在看不到的地方呢?” 李焱心中一凛。 “比如大脑啊、声带啊……”樊华笑着,专拣黄玉良强于他人的优点来说。 “你……”李焱看着樊华那一脸得逞的不正经,心中充满了厌恶,“你说的话应该是真的,确实起效果了,没错,我的确相信他对我隐瞒了什么,但是我仍然不相信你,所以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李焱想了想,“作为对你的回礼,以及为我们所有人的安全着想,我想告诉你的是,那座石像不是白狐的尾巴,它有邪念,回北京后你去找常明瑾,他有办法消除,然后最好是让他来处理留在这的那座石像。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恢复了,但既然正常了就不要再去靠近它了。” “那那座石像到底……” “你们半妖都是一个德行,自认为很聪明,玩心眼,从现在开始,不管你说什么干什么,我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玩大了。看到李焱已呈消极的神情,樊华哑然,他没想到这个痛脚踩得太狠,突然觉得自己果然不是干审讯的料。 自黄玉良安排白义尘刺杀樊华失败后,便暗中展开了对薛家的调查和渗透。早前对这氏族仅是耳闻没有深交,是因为黄玉良手中没有对方感兴趣的筹码,药方这种东西,黄玉良这个身份能接触到的都是皮毛,行家看不上眼。 但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黄玉良的手里只有消息和钱,既然如此,那就勾起对钱感兴趣的,去勾起薛家的兴趣。 情报商这一行有一半妖氏族,从发迹起就伴随着无数的吹牛逼,好比娱乐圈刚出道的新人捆绑著名明星全网通稿推送,最邪乎的是,其中真真假假的料能让人宁可信其有。当然黄玉良觉得,大家族不愿理睬这种low货,小家族没有必要去力证什么,于是这家就还真慢慢立起来了。 这氏族取乌姓,半妖为乌鸦,从三足金乌到黄帝到大清满族,但凡能跟神鸟、乌姓挂钩的古代传说,他家全都揽在身上,反正半妖血脉越来越稀薄,有的是理由辩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弱。乌鸦的传说他们一概包揽,这鸟类的劣根也摆得堂堂正正,在黄玉良的资源里,就属这一族好指使,给足金子就办事,明码标价堂堂正正。 乌家人多势众,散布起谣言来简直病毒一般,照常态看那鱼儿早就该上钩了,而薛家却是好久之后才有了那么些微反应。薛氏一族全是人类,能屹立这圈子如此长久,除了本身的资源,最大的优点就是甚少与半妖有商贸之外的交际;所以说,在没有好药方的情况下,能引起对方的兴趣,也是黄玉良够无耻。 就在樊华主动说想回京“谈一谈”的时候,正好黄玉良想买的东西也到手了。 自打李焱撂下狠话,还就真再没跟樊华说过一句,对樊华来说,他非但没把李焱当敌人,打心里还有点喜欢他。此前的对峙关系,只是出于利益、立场问题,他总觉得,过了这茬儿没准以后大家还能开开心心坐在一起,成年人嘛,哪有永远的敌人呢? 回程路上,李焱非但没被下药敲晕,还得时不时地忍受樊华的骚扰。 “你平心而论,哥哥这一路上没怎么着你吧?你也至于小姑娘似的怄气到现在?”樊华叹了口气,眼看已经是准备进京的路口,决定祭出杀手锏,“跟你说个实话啊,你说的那个叫小玲儿的姑娘,早不在我手上了。”见李焱果然转了目光过来,樊华忍不住嘴角上扬,“早跑啦!” 李焱有点吃惊,但是转念一想,樊华也确实没有必要骗自己,从他被俘之后,就被强行断去一切联系,更没有确认人质这一环节,可想是樊华在避免让他知道这件事。 “而且啊,我也不是成心跟你和黄玉良过不去,只是有点好奇。”这个疑问在樊华心里盘旋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要说黄玉良喜欢你,我特别能理解,只要是喜欢男的,80都喜欢你这样的。” 正在开车的铁山“噗嗤”一乐,“闹半天你是小三儿啊,翘人墙角呢?咋那不要脸呢?” 樊华从后视镜里瞪了铁山一眼,又对李焱,“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明瑾会跟你凑在一块儿,他可是独惯了,不是那种轻信别人的人,更何况其实你很多时候搀和的是我们家的那些事儿,你知道吗?” 李焱看了一眼樊华,一个表示“无所谓”的耸肩。 樊华正要开口说什么,只觉一阵异样的感觉密布开来,浑身汗毛倒立,双臂的百花帐不自觉张开,扭头就对铁山嚷道:“停车!” “疯了吧你?高速上咋停?” 樊华知道那感觉是什么意思,这是直接入了法阵了,即便开到死也开不到头的。 李焱知道樊华此时的反应不对劲,摇下车窗伸出手,外面呼啸的风是难以言说的非冷非热,平常人难以察觉,但是他出入这种空间多次,与现实的差别能够感觉出来。“铁山,找地儿停吧,咱们没在现实世界。” “你们啥意思?” 而且,内层空间这种多维阵法不会有随机车辆这么大的漏洞,一般只会选静止的场景,樊华断定这只是短期内为拖延他们设下的幻术迷障。四下环顾一番,发现前面不远就是个休息站,赶紧让铁山上休息站停车,如果一直在高速路上,出法阵的一瞬间极有可能撞车。 李焱下车环顾一番,这休息站内停了不少车辆却是一人没有,想也是不正常。 “过来,别傻站着!”樊华招呼着,跟铁山李焱一块往公厕边上的墙那边退,在这种幻阵里面,随时有可能从哪冒出个人,找一个比较坚实的地方当靠背比较保险。 “我你妈整个人都懵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要干谁、咋干呐?”铁山的手枪都上膛了,环视着周围寂静的环境,老紧张了。 樊华作为胡家的外孙,他姥姥是名震江湖的才女,简单介绍就是各项技能满,跟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学习不要偏科。照眼下这个情形来看,如果他咒术修习再勤勉点,早就该瞬间破了这个小阵法。 樊华从包里取出香料和符纸,席地而坐开始调配,这拈一点那抖一下,铁山看得都要急死了。 由于需要一边念咒一边注意周围环境,樊华注意力难以集中,只觉眼前一会是歪歪扭扭的气场流动走向,一会是泼了满眼墨水般的咒文,整个人都烦躁得不行。 李焱在从车下来往这边退的时候,顺道从路边抓了一把土,然后悄默声地洒在了他们周围草地上,他没有左顾右盼,而是盯着眼前半圆周视线内小草叶上的细土。 忽而那草叶上的细土抖落,李焱直接飞扑过去就是一脚,就感觉重重踹在一人身上。 “咕咚咚”几声翻滚,竟显出三个黑衣人来,铁山一把抢上,抬手就是几枪,将其中一未来得及起身的人击倒,血流了一地。 李焱心中一惊,没想到铁山直接开枪杀人,上前再一看那人,已经是只有出气没进气了。扭头看了一眼铁山,他根本不以为意,仍对着另外俩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开枪射击,李焱顿时觉得,不管樊华及他的同伴表面如何,骨子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一类,自己还是要尽早逃脱免得更大麻烦。 “你那行不行?!”铁山击毙一人,又急着往樊华那边退,看樊华那股子倒腾香料的娘们儿劲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了没有!” “催催催!催他妈什么?!”樊华一张符纸烧尽,将灰烬随着香烟的飘向吹散,双掌一合往外推开,然而未等这破幻定界推广开来,从身后的墙上就伸出四只手来,一把将铁山拉住,钳制住他周身四肢。 樊华听得铁山惊呼,握拳就上,侧面却是寒光一闪,一高马尾女子现出身形,持一柄泛着幽蓝光华的弯刀砍来。樊华举手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女子被格出数步,当再持衣袖准备遁入空气,却发现隐身的咒法已经不灵,那边李焱已经卸了腰带挥使过来,拴住她的手臂走脱不得。 “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乌菁菁吗?”樊华说着欺身便上,“敢对你樊哥哥下手,金主赏了多少钱!” 乌菁菁嫣然一笑,挥刀砍断李焱的皮带,脚上发力退开数步,朝樊华和李焱的方向撒出数枚飞刀。 那幽光有异,樊华的钢铁武装不卸,又帮李焱踢飞两把,“有毒,躲开!” 李焱躲这些暗器算是驾轻就熟,一脚踢飞一个,回身躲过一个,又顺手接了一把,转手就挥出扔在钳制铁山的一只手上。 樊华那边刚说完刀上淬毒,李焱就扔了一把过来,给铁山吓了一激灵,当一处钳制松懈,铁山挣开一只手,反手换枪又是几发连射,四只手见形势不对,立马集体退去。 “樊家哥哥可别生气,”乌菁菁停落在一处,上挑的眉眼没半点急躁,感觉胸有成竹,黑袍遮掩的半边身子踏在樊华的法阵之外,已然隐去身形,“放出悬赏的是您未婚妻薛小姐,我不过是做个引路人,哥哥可否彼此行个方便,乖乖跟妹妹走呀?” “赏金五五分,哥哥考虑。” “分你大爷!”乌菁菁啐了一口,回身隐遁。 樊华的破幻咒范围太小,前后不过十米多,加之身后的墙也会藏匿来者,三人只得背靠背站着。 “还有没有别的法术?这么干站着不是个事儿。” “他们最怕的是铁山的枪,”李焱低声道,“留着子弹有震慑力,别乱打。”此言是真实考虑,但李焱也确实不想铁山随便杀人。听那乌菁菁所说,他们此行主要目的是劫走樊华,那如果可以不对他和铁山下毒手,只带走樊华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李焱甚至可以不要赏金分成。 铁山刚才被那些会隐身的黑衣人惊得有点心慌,以致浪费了好几发子弹,现在其实只剩两发,知道对方也会被枪打死自然谨慎不再乱打。余光瞥了眼李焱,意外的是那些黑衣人居然不是来救他的,那李焱就没法当人质来牵制对方。 樊华的眼部武装可以在乌菁菁的法阵中略微察觉到他们的气场走向,粗算下来对方有逾十来人,这些人若是呈包抄之势,同时掷出淬毒暗器,自己倒是暂时无忧,但是两个人类必定中招,在不清楚毒效的情况下,实在需要谨慎;加之乌菁菁此行是准备持久消耗,待樊华百花帐武装卸下的一瞬,也会成瓮中之鳖。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胡姥姥带着批判的眼神出现在樊华脑海。 几乎是打定主意,樊华决定动用连通表弟胡彦的魂玉,这幻障法阵对他来说还不算难;此前胡彦叮嘱不要于人前使用,眼下已是顾不得许多。就在樊华伸手掏兜的一刻,只觉一阵天摇地动的震颤,随之是一声直入脑髓的尖啸,几乎要把他脑浆搅烂一般。 “怎么了你?” 随之而来又是一阵震动。 远处乌菁菁及随行几位黑衣人显出身形,各个抱头表情痛苦。 顿时一个感觉,冷风从四面八方弥漫开,天色都似乎明亮几分。 “幻阵……被破了……”樊华被那刺耳的尖啸震得双腿发软,有点得意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乌菁菁,“不知道是敌是友呢?今儿还想再打吗?” 没等乌菁菁答话,铁山就上前一步朝乌菁菁方向连开两枪,两侧随行的黑衣人连忙抢上以身相抵,一人负伤一人直接血溅当场。铁山扔了枪就冲上前去,拔出军刺与几人斗成一团,特种兵的身手一时间未落下风。 幻阵已破、弹药用尽、樊华受扰、入京在即,李焱心下转了十八个圈,得出个结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焱朝铁山相反的方向疾步跑去,几个黑衣人已经蹒跚爬起准备迎战,但哪有他动作轻盈灵敏,霎时间李焱已经到人身前,低声道:“樊华送哥几个了,后会无期~”随之身形飘转,侧身使出“抄水”一个腾挪就闪到几人身后,双掌在俩人的后腰一推,生怕他们离樊华太远不好立功。 樊华意识到李焱要逃跑,一时间倒没觉得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只觉得这小子实在不够意思,没义气!很生气! 李焱跑出几步,发现更大的麻烦在后边,由于出了幻阵,这休息站上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正一边看一边拿手机录视频呢。就算是他好人做到底,飞奔之际顺手收了他们的手机,回身扔在黑衣人身上,告诉他们这群人妖此时此刻都被人录下了。没等其中一停车观战的反应过来,李焱直接把人拉到一边钻进车里。 “借车逃命,给您停在下个休息站,对不住了!”边说边关车门,挂挡左拐直接踩油门开上就走,一气呵成。 两通电话两个地点同一人物,黄玉良几乎第一时间就分辨出哪个是真的李焱,哪个是樊华假扮。一边给姜胜、白义尘打电话,一边拿起风衣车钥匙出门。 该有人好好收拾一下樊华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0 李焱打电话报的位置比较偏,黄玉良开车过去一个半小时才到。约见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小烟草公司,不高的五层楼后面是一个小空场,穿过杂草丛生的后门,推开生锈的铁门,李焱就蹲坐在楼门前的阶梯上。 对上目光,黄玉良张开双臂就迎上去,李焱也是快步小跑冲上,随后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可是想死我了。”黄玉良捧着李焱的脸,直接吻上去,“有没有受伤?樊华那王八蛋没怎么你吧?” “没有,我没事。”李焱四下张望一番,“就你一个人来的?路上没碰见什么可疑的人吧?” “没有啊。” “回来的路上,有人要抓樊华,来了好多人,我特意没往市里跑,找了这么个犄角旮旯躲着,总感觉去哪儿都不安全。” “没事没事儿……”黄玉良抱着李焱,“逃出来就好了,边走边说,这也不是长呆的地方。” 赶忙回到车上,车内的暖气让李焱打了个颤。 “冷了吧?”黄玉良把暖风开大,从边上拿出两根烟来分了,“你们这次去那个沙漠,找着什么了?” “狐尾的石像,还有一个大舍利。”李焱想了想,“我倒是没事儿,但是樊华受控制了,还挺严重的,这种情况正常吗?” “那石像上有封片,即便邪气有外泄也不至于短时间就能控制住谁,而且你想,常明瑾有办法消除那邪念,都特意没有自己来,而樊华这么短时间就被控制,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胡家的血脉。” “原来如此。” 黄玉良笑笑,“从另一个角度看,樊华多傻逼,常明瑾都避讳,他自己送上门。” “嗯……是啊。”李焱有点心绪不宁,“你车里这味,是香水吗?” “好闻吗?我新换的。”黄玉良对着李焱吹出一口烟,“配合这个特制的烟,效果最好了。” 黄玉良语毕,李焱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凶戾,但是当他有所察觉,周身已然开始发麻使不上力气。 “你……黄!玉!良!” “哦哦哦……等下,”黄玉良见“李焱”已然抬手不易,赶忙上前拿下他手里的烟,万一烫了他的真皮座椅就不好了,“别急,别急。”说着,黄玉良又从边上的盒子里拿出一支口红,捧着“李焱”的脸,仔仔细细涂在他嘴上。 眨眼一瞬,李焱变樊华。 “你……” 黄玉良拿起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让樊华看了眼,“猛男涂口红,是不是感觉特变态?”说着,马上挂挡踩油,“附近有没有你的埋伏,嗯?只可惜可能跟不上我……也可惜你没法发什么信号。” 直接开到70迈,黄玉良气定神闲驶过一个路口,“你想问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假的?我怎么搞到这个香料?那口红是怎么回事?还是,我骂你傻逼有多爽?” 此时此刻樊华倒是消了气,不怒反笑,“要么是你和李燕子之间有什么暗号,要么就是我演的不像,反正人不管是真是假,上了这车闻了这香料都没什么所谓。” “你应该知道不可能骗我超过十分钟,多此一举何必呢?” 其实根本不需要黄玉良特意做什么试探或对接暗语,只因真正的李焱打过电话来,第一句话说的是:“小玲儿和你在一起吗?”黄玉良喜欢李焱重情义这一点,虽然他很希望李焱第一句话是很想他。 “进京时有人伏击,虽然说是薛家发下的悬赏,但是背后必然是你在运作,”樊华简直恨透了这香,这是薛家特制的香料,专门防妖魔之属的袭击,黄玉良能搞到这种货,估计也是下了血本,“便宜了不知道哪来的瘪三小混混,还不如卖你个人情。” 在那几声不知名的尖啸过后,乌菁菁一众没了掩体阵法,并没有多做纠缠就决定退却,他们这一族还没能力正面对抗樊华的百花帐。樊华以胡家魂玉唤出胡彦,抹消了在场几个围观群众的记忆,后思忖想来,燕子已飞,自己已被薛青楠悬赏天下,这一场跟黄玉良的博弈算是输了。 更何况,对于伊娃正在保管的那个石像,还需要常明瑾处理一下,眼下再帮着胡彦窝里斗下去,他直觉会有不好的事情。 “哦?这属于是放弃抵抗了?” 樊华低着头,薛青楠发下的悬赏必然不是凡物,以那变态的心性,若他一直躲着麻烦就大了,况且,也躲不到哪去。 “拨个号,告诉我哥们儿,不用跟了。” 黄玉良照办,果然当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刚才一直躲在三、四辆车后的一辆黑车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冲着一个小区地下停车库开进去,到地黄玉良连着轻按了四下喇叭,从边上一辆车上迅速下来一批人。黄玉良拉开车门走下来,跟为首的白义尘交接。 “车上暖风里放了捕捉妖兽的香料,你把这个解药吃了,免得受影响。”接着,黄玉良又拿出一盒烟,“这个烟是催化那香料的引子,对人无效,让你带的人二十分钟左右点一根,到地方放下人赶紧撤,不要跟薛家有过多牵扯。” “知道了。” “樊华虽然嘴上说放弃抵抗了,但是还是防着点。”黄玉良把几个人送上车,“走吧,路上小心。” 看着车子远去,黄玉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他花大价钱接触薛家,才买到这份香料,只希望薛小姐不要那么快放了樊华才好。上了白义尘那辆车,黄玉良拨通姜胜的号码。 “喂?” “姜胜到你那了?” “嗯……” “我马上到,等我一会儿。” 归心似箭。 当时,李焱夺车逃命开了近二十分钟,在路边发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寒净寺的哑僧常行。当即载上车,由于沟通不便没细究他为何来此,常行表现倒也感欢喜,想是觉得李焱能帮上忙。 将车停在下一处休息站,二人搭了另一好心人的顺风车回城,到一处方便打车的地方,直接上出租车回家,准备到家后再取钱给师傅。路上,跟司机师傅借了手机给黄玉良打电话,确定小玲儿平安后,才放下大心,只觉这一回是真的累着了。 到家后,没歇一会儿姜胜就来了,有大力神和降魔罗汉跟屋里坐镇,李焱是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行了,各路妖魔鬼怪尽管来不惧了! 常行此次来得突然,由于不会说话,李焱准备了笔纸,只可惜对方识字也不多,连写带画交流起来颇费劲。 折腾一番倒也知道了原由,常行此次来是为了找常明瑾,将一枝树枝交给他,进京路上感受到乌菁菁设下的法阵的妖气,又特意折返,以金刚掌和狮子吼拆除,歪打正着给李焱提供了逃跑条件。 正说着,门铃响了,姜胜跑去开门,黄玉良带着晚饭的外卖来的,姜胜“嗷”的一嗓子接过来拎进厨房。 和李焱对视的一刹那,黄玉良觉得,好像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但却是仅仅一瞬,李焱眼中闪出复杂的情绪,挪开了视线。 “来啦。” “你……脖子怎么了?” “没事儿,已经快好了。” 看到常行也在,黄玉良抑制住想先亲亲的冲动,“常行大师?” 常行双掌合十回礼。 “常行大师是来找常明瑾的。” 黄玉良拿起茶几上的纸张,一边翻看一边整理顺序,“桃树上的魂魄,因为树干被损毁,魂魄无可依存,只能停在一小段树枝上,托梦给你,找到狐蛇混血,让他重塑凭体以便沟通,再开鬼门送入轮回……” 常行不住地点头,李焱和刚从厨房回来的姜胜惊呆了,“你他妈怎么看出他画的鬼玩意儿的?!” “这说得多清楚啊,有字有画的。”黄玉良也是不能理解这些没有想象力的直男,以他们的智商肯定没法玩你画我猜,“然后,你找到了老住持的联络簿,结果忘了那个狐蛇混血的叫什么?” 常行羞愧地低下头。 黄玉良稍稍打量了一下与这时代着装不符的苦行僧般的常行,“你……是一步一步走来的吧?”见常行点头,黄玉良等人也是吃惊,“辛苦了,稍后我带您找他吧。”黄玉良看着常行带来的本元大师的联络簿,这玩意儿以情报论可谓无价之宝,里面记着诸多与本元大师有交情的强大异族的联络方式。包括最早先他要找常明瑾,也需要从这里面得到一串秘密号码,才能颇曲折地找到他。 李焱看出黄玉良眼中贪婪的精光,把那本旧书拿起来交给常行,“收好了别让黄鼠狼叼了去。” “哎?!” 李焱看着黄玉良,“我有事儿问你。”又转头对姜胜,“赶紧吃饭吧,吃完饭你带常行大师去找常明瑾。” 以姜胜微薄的情商也感到紧张的气氛,猛摇头又猛点头,“我们不吃了我们现在就走!”忽而又停下脚步对黄玉良,“那……李哥现在安全了吗?” “去吧,暂时没事儿了,我让小白把樊华送走了。” 当姜胜和常行出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内骤然的寂静。 “樊华和你说什么了?” 以黄玉良的精明,李焱知道他已经猜出七八,即是说,他也有了相对应的话术,那不是李焱想得到的答案。他想过很多种提问的方式,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真的到了需要坦诚面对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在脑中预想的场景,根本就无从顺畅的发生。黄玉良会是故意欺骗吗?不,只是没有说,只是意味着没有合适的时机,只是意味着不想说给他知道。 然而他要怀疑黄玉良的感情吗? 不,也不是,只不过这场感情的背后必然有更多别的牵扯,他已经不甘心只是合则来不合则散的那么容易和方便。 心绪越是烦乱,就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太深,而心绪就越是烦乱,如此雪上加霜。 叹了口气,李焱把黄玉良推到沙发上,而后抬腿骑上去,回手拿过茶几上的匕首,拔出。 “你……” “你要是演戏,那演完了就一起死了吧,我丢不起那个人,也不可能让你逍遥自在。” 黄玉良看着李焱那疲惫的眼神,心中却燃起一种更加坚决的火焰。昂起头,咽喉就抵在锋利的刀尖,“那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等我演完,你已经老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那双眼中迸出烧腾的温度,刀尖上渗出的血珠带着炽热的温度,让李焱握不住刀柄。 “你他妈疯了吧……” 撤下刀的一刻,黄玉良一把将李焱紧紧抱在怀里就吻上去,要把他吃了般用力,而痛苦。 “你就这么对我?”黄玉良一下一下吻着,“你就这么对我?嗯?”发狠咬着李焱的嘴唇,“你就是吃准了我不是演的才这么对我,是不是?”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1 李焱看着那双气愤而委屈的眼睛,顿时就明白了,“没错。”没错,他就是想让黄玉良露出这种状态,那么多那么多的秘密和那些从容自若的掌控,都让李焱不舒服,如果这些隐瞒真的致命,那就在樊华捅出那一下语言的刀,李焱或许就离死不远了。 黄玉良抱着李焱,脸贴在他的胸口,“第一句话是问小玲儿那丫头,第二句就怀疑我,我一颗少女心都喂了狗了。” “你少女心喂没喂狗我不知道,你脸肯定喂狗了。”李焱推开黄玉良,翻身下来,“吵架呢,严肃点。”李焱起开一瓶啤酒,“说吧,你是怎么收买狗牙,假装让他提供的你的消息,结果是我上门讨买卖,然后你又不可自拔地爱上我的。” 黄玉良大致猜到就是这件事,早说晚说,也的确是要说,也正如李焱猜想的那样,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他们二人关系的发展超出黄玉良的预期,这谁料得到呢?不可自拔的确是一个臭不要脸又精准的词汇。 “那就好好梳理一下,不妨我们往前倒,回到最初说的生意上。” “可以。” “你提出的条件,是找到你父亲,那我现在跟你提我要的回报。”黄玉良直视李焱的眼睛,“当找到你父亲的时候,我要拿你当人质,逼他说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 黄玉良的家族祖先曾于二百多年前遭受过一次屠杀,没有强大妖术咒文的他们死伤惨重,后发动了返祖禁咒,这是之前黄玉良已经和李焱讲过的故事。 再往前溯源来说,之所以没有强力的咒文,是因为他们这一脉半妖,是祖上那只妖魔黄鼬的旁支,本家宗主一脉已在此前被屠杀殆尽,孤立无援的族人竟发现无法以招魂一类的术法,唤回被杀的族人问询敌情,由此,才决定动了禁咒。 这禁咒的反噬除了化人条件苛刻之外,也正如樊华透露那般,随着后代子嗣的延诞,越来越多的人展现出疯狂的妖性和更为强大的源力,这是一种极不自然的现象,因为半妖的血脉只可能越发稀薄。黄家意识到这一问题严重性的时候,严峻的任务就落在了黄玉良母亲黄颖那一代,即找到解除这禁咒的方法。 黄玉良和黄颖都认为这咒语存在的不稳定性,不止会出现在后代,诱因并非年岁问题。后来这一假设不幸言中,以至于全族都陷入一种潜在的危机。 但是当第一次听到母亲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黄玉良就难以忽略一个被大家视作“年代久远不可考”的矛盾。 族人的魂魄都无法召回,要么是这些魂魄的归所有问题,要么是当时全族的人能力都是渣渣。若是招魂的法术都使不出,竟能施展出禁咒?再者说,一个不入流的世家,会存有禁咒?有禁咒还好死不死就一个?或者说好死不死只能解出这一个? 太多的历史遗留问题,让黄玉良坚持认为那禁咒的来源太可疑,想要直接找出破解的方法不太可行。于是他让母亲联合了几位舅舅调整了调查的方向,先把禁咒原文搞到手再说。 这禁咒源自于一面青铜镜的镜背纹饰,镜子本身亦是咒术的媒介之一,黄家化人需借月华朗照,也是最初由镜面反射而来。但可惜的是,当年施咒成功后,这面镜子当场碎裂成数片,后由家族中几位分别保管,至今却是缺了一块。 黄玉良几经查访,得知这一块碎片的下落,最后是落到了当时的李燕子手中,也就是李焱的父亲李飞蒲。 李飞蒲事毕便了,后账销毁得干干净净难查蛛丝马迹,黄玉良无奈遍寻不着这碎片被交到了何人手中,才动了与李飞蒲当面“谈谈”的想法。但是事出突然,黄玉良还未来得及接触,道上就传出李飞蒲失踪的消息,本以为是拿到铜镜碎片的人下此毒手,但是暗查之下,却发现李飞蒲的失踪却是与另一事物有关。 紧接着便是新燕子出现的消息,黄玉良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条线索,但其实李焱出现与否,黄玉良都是要查李飞蒲的下落,与李焱的合作,只是顺势增加一个筹码。让自己本来的目的成为一单生意的酬劳,最后只需假意以李飞蒲儿子性命相逼,换一个过往客户的名字,相信李飞蒲会稍稍放宽一下自己做事的标准。 随着线索推进,若说先前铜镜碎片的调查结果还存在着那么些微的不确定性,直到黄玉良跟李焱回到他老家,见到了李壑交付的梅花栓铁盒,疑虑便彻底打消。梅花栓机关最早是保存铜镜所用,李壑那盒子从年代看并非原始器皿,但工艺必定是李飞蒲从铜镜盒学来,这绝对错不了。 李焱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所以你当初那么快就知道了我爸最后一样东西是石像,因为在我找你之前你就已经开始查了。”李焱哼哼两声,“一直还假模假式的,哦对了,那个蛋雕,根本什么意义都没有,对吧?” “什么蛋雕?哦!嗯……有意义,就是让你觉得,我们是这样传递信息的,显得高级。” “你的脸,被狗吃了。” “其实,你也没什么损失……” 李焱“腾”地站起来,走到黄玉良跟前,伸手勺了他脑袋瓜子一下,“我他妈整个人都搭里了,我告儿我没什么损失?” 黄玉良本来被勺得愣住了,后一听,又觉得超~开心,看着李焱喝过酒红扑扑的脸,伸手扒着他大腿给搂过来,手脚又开始不老实。 “干嘛!” “整个人?一整个?真是一整个?” 看着黄玉良这嬉皮笑脸的样儿李焱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只手捏着他下巴,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往他脸上扇,“算计算计算计!你丫出本自传通篇都得是算计!” “疼……” 李焱知道黄玉良是装的,但也停了手,“你家那个咒语,对你有没有影响?” “我这种‘失败作’没有影响。” 李焱拿过一根烟点了,“永远都是这个疯了那个疯了,找完这个找那个,我都烦了。” 黄玉良搂着李焱肩膀,“这就像毛衣上的一根线头儿,你一抻,就秃噜一大片。” “嘶!”黄玉良胳膊碰到李焱脖子上的伤口,“碰着伤了,起开点。” “怎么弄的那?” “樊华咬的。” “他真被石像影响了?” 李焱想想,自己并没说这一趟的细节,黄玉良却已经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常明瑾用了个法术,从梦里知道的。”黄玉良翻身枕在李焱肚子上,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我得慢慢跟你说,而且,我也确实不想瞒你什么了,只不过……有很多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所以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但是看你那作死的样儿,多知道点未必是坏事……” “你后悔吗?” “什么意思?”黄玉良支起身子,与李焱平视。 “顾虑可能会越来越多。” “我从来不觉得,你会成为我的弱点。” 李焱在黄玉良嘴唇上啃了一口,“说得好,奖励你的。” 黄玉良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偏过头轻咬住李焱的耳垂,“不奖励点别的吗?” 湿热的气息伴着低沉的嗓音钻入耳朵,惹起李焱一阵痒痒,一把给他推一边,“把垃圾收拾了去。” 看着李焱真的起身走了,黄玉良有点懵,明明气氛刚刚好啊,真的假的? 然而,原来,李焱,是先,要去,洗澡。 “哎!”李焱从浴室探出个头,“垃圾倒完了进来。” 黄玉良嘁哧咔嚓就是一通收拾,气喘吁吁跑着倒垃圾回来,三下五除二脱得干干净净,满脸怀春地推门而入,手里被递过一样东西。 搓澡巾。 “我被劫走这么长时间就洗过一次澡,好好给我搓搓后背,使点劲儿。” 不得不说,确实脏得可以。不过黄玉良却挺享受这种相处,因为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情人间会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这样的不遮掩实在非常像老夫老妻。 “你知道吗?我其实有时候会瞎想。”黄玉良开花洒冲下李焱身后的泥,“我跟樊华眼光挺类似的,所以……”说着,戳了戳李焱的屁股,“他要是兽性大发……” 李焱冷哼一声,“你们俩眼光一样,当初能看对眼?”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黄玉良忽然就想扇自己大嘴巴,为什么忘了这茬儿呢?樊华丫绝对会说这件事的啊。 “我当初,就是一时误入歧途,年轻。” 李焱转过头看着黄玉良,伸手揪了一把黄玉良下面,“赶明儿割了吧?” “不好吧?” “之前网上有一图,那男的说,我出门买包烟都能碰见九个操过你的人。” 黄玉良探头啃了李焱一口,手也摸向下面,“我以前的经验都拿来伺候你了。”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你就十分钟啊?” 李焱伸手掐住黄玉良下面,“说谁就十分钟呢?!” 黄玉良就势往前一顶,整个人靠上去把李焱压在墙上,瓷砖的冰凉让李焱打了个挺,两人只这短短贴近的一下,便迅速升温。 压抑了太久,也担忧了太久。 黄玉良顺着李焱的嘴唇往下,到喉结、到锁骨、沿着肌肉的曲线纹络到毛发丛生。 “倒数计时。”说着,黄玉良就将李焱昂立的火柱含在口中,看到他因舒爽而忍不住后仰、咽下唾液时鼓动的喉结,黄玉良只觉得这副景象不能给任何人看到。 黄玉良的舌头就是他的武器,那些迷惑神志的话语和让身躯瘫软的技巧,都是因为它,李焱感受着那灵活的挑逗,说真的,这样下去真的会没有十分钟。 双手抱住黄玉良的头,“别动……”黄玉良没有挣扎,反而更向前、更往深,极深地吞咽着;李焱知道深喉并不好受,赶紧托着黄玉良的下巴抽出,因费力吞咽的缘故,拔出时带出更多的唾液,李焱下体与黄玉良唇间,牵出丝丝弧线。 “不行了?” 李焱把花洒关掉,打开沐浴液往黄玉良身上挤了一大堆,把他拉起来,也不嫌他刚含过自己下边,直接吻上去。看李焱猴急的样子,黄玉良就知道他确实忍不住了,这不?那双急躁的手胡乱揉搓着他的乳首,顺着腰绕到后面,沿着尾骨就探进去。 “咕啾……咕啾……” 浴液的声音最是色情。 “转过去……” 黄玉良转过身,叉开腿略微低下,感觉李焱火烫的那根就顺势抵住,慢慢挤入。 “啊……”随着李焱轻吟出声,那硬直的部分也深入到黄玉良体内。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2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小浴室,黄玉良吃痛叫出声,身后也反射缩紧,但李焱却是不让他收紧般,狠狠插了两下。 “疼……”黄玉良被这两下插得几乎站不住,两只手都扶着前面的墙,“干嘛呀……这么狠……” 李焱一只手搂紧黄玉良的腰,一只手沿着他胸肌往上抚摸,“我突然觉得,我鸡巴太短了。” “啊?”黄玉良有点想笑,“你不短啊……” 李焱的手在黄玉良喉咙处停住,“我鸡巴应该这么长,从你丫屁眼插进去,然后从你嘴里出来,这样,你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就都被我捅直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黄玉良笑着,抓住李焱的手,让他往下摸,“别灰心,至少这儿被你捅直了。” 李焱一只手在黄玉良同样饱满硬挺的下身撸动,一只手在他乳尖上搓弄,腰上同时发力挺进挺出,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身上的水珠已分不出是汗还是水。 感受着身后的撞击……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凿,李焱每次都像是要进到最深处一般,黄玉良一疼就下意识地收紧,越是收紧,李焱就越是要将他凿到松软一般;然而这又称不上折磨,因为黄玉良前面被紧握着,同身后抽插一样的频率被上下套弄着。 黄玉良扭过脸,另一只手推在李焱小腹上,“轻点……不带你这样的……” 李焱拉住黄玉良的手,让他摸在二人的连接处,身子往前倾,贴在黄玉良后背上,“我忍不住……我一想到,会不会以后又有人跑到我面前,跟我炫耀也见过你丫这样儿……” 原来是吃醋了。黄玉良挺起身子,让李焱也站直,“你不是燕子,是家雀儿吧?气性这么大?”说着,让李焱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来,转过身,在他嘴唇上舔了舔,“那……你只能多做、多学、多看,这样才不会被人说成绩差。”说罢,黄玉良整个人就直接趴在地上,只有屁股高高掘起,“进来,快点。”这个姿势太羞耻,即便是黄玉良也甚少主动这样,不过,这里又没有别人。 李焱顿时就像一头初次发情的小毛驴,两具身体之间产生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浴室里格外响亮。 “啊……啊……”那冲撞的感觉太过激荡,黄玉良只觉自己在李焱猛烈的抽插下,后穴几乎已是只能渴求再渴求。 这姿势的确让人血脉偾张,不过地板太硬,没过多久李焱就发现黄玉良用膝盖支撑的腿已经疼得发抖,顿时也是不忍心。 “快起来。”李焱拍拍黄玉良的屁股,“床上做,这不舒服。” 李焱抽离的一刹那,黄玉良几乎整个人瘫在地上,“我以为你会很快的……” 李焱忍住笑别过脸,拿过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扔给黄玉良,心说我都射了一回了,只不过射完了还是杠杠硬所以没被发现,这要是停下,肯定是要换位置的了。李焱还没当够进攻的一方。 两人缠抱着拥吻着回到卧室,只开了床头的台灯,灯光映着黄玉良脸部的轮廓和眼中的神态,李焱觉得心中的小情绪被勾得死死的。 “我要是翻脸了不要你了怎么办?” 黄玉良一听愣住了,“为什么?不是……我是说……”刚想顺着往下解释,后一想,其实李焱说得没错,如果真的,因为“秘密”这种东西,使隔阂越来越大,那种局面不是没可能的,于是忽然间,他竟不知说什么好。 李焱把黄玉良推到床上,两手扯开他的腿,头埋下去,伸出舌头舔舐着腿间的火热。 这个意思是,小样儿我现在喜欢你所以原谅你。 看着李焱的头在自己腿间一上一下缓慢的动作,黄玉良知道他吞吐得很辛苦,但也是很认真。 “等下……”黄玉良伸手抬起李焱的脸,拍拍床上,“上来,我也想吃你。” 李焱抹了把嘴,“我觉得吧,你就应该被插。” “怎么说?” “你丫那根儿驴屌,弄人难受,你看我正合适,你也没有很疼。” 黄玉良挑眉,男人被说大都是开心的,所以李焱被插得舒服到射那件事他就暂时不挑明了。李焱跳上床来,黄玉良换了个方向躺下,搂过李焱的腰,又冲李焱指了指自己下面,“一起。” 俩男的69,与其说是一起享受,不如说是互相较劲,这个人快了那个人更快,这个人嘬紧了那个人就绕圈,力图让对方先出来,就感觉谁更持久就赢了似的。 李焱一向是没有黄玉良耐力好的,但是他耍赖已经偷偷射过一发,这一回合竟是也打成个平手。黄玉良察觉到李焱的状态,但是也不点明,只觉得要好好惩罚下。 于是两只手同时绕到李焱后面,扒着两片臀瓣,指尖轻轻往里戳动挤压。 遭到前后夹击的李焱有点受不住了,他许久没做,后面异物感强烈,整个身子有点紧绷,这一绷劲,前面充血更足,被黄玉良的舌头舔得就更不行了。 “你……别……” 黄玉良抱起李焱的腰翻了个身,让李焱趴在自己身上,然后身子往上移了些许,舌头已经放弃李焱前方大军转而攻向后方部队。 黄玉良要转为进攻方的这一举动,李焱倒也能理解,都是分别多日,他也一直在压抑,自己已经耍赖了,这次让他又怎样? “别舔了……”李焱往前爬了两下,让黄玉良从自己身下出来,“根本就没用。”伸手握住黄玉良昂立火烫的家伙,“你前戏再卖力气刚插进来我他妈还是得死……”说着说着声音倒是越来越小,“慢慢就爽了,你先进来……” 黄玉良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赶忙欺身压上去,一边吻着李焱后背,一边扶着自己下面,慢慢往里磨蹭。 两人都喜欢后入式的姿势,其实都是喜欢在性事上处于掌控的一方,默契在于这个主导权会相互承认,这得益于两个人不同的掌控方式,李焱是开山、征战、大开大合,黄玉良是考古、谋策、无孔不入。 当然了,黄玉良当然会选这种温柔细致的方式,如果不能让直男了解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性爱何等美妙,怎么继续下去呢?然而黄玉良觉得是时候稍微试探一下李焱的底线,让那精瘦有力的腰变得更脆弱柔软。 用膝盖将李焱的两腿分得更开,黄玉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架势往里插入,即便李焱有过经验有心配合,也因许久没做的缘故不容易进去,本以为黄玉良会慢慢等自己适应,可谁知他刚挤进来一点点,就猛然一个挺进,直接将整根都插进来。 一瞬间的剧痛让李焱直接叫出声。 “操你大爷!你丫轻点!” 黄玉良双手从李焱腋下穿过搂住他的肩膀,下身缓缓抽出,又直着闯入,“你自己说的啊,刚进来怎么都要疼,慢慢就爽了……” 李焱不再说话,懒得跟他生气,尽快调整呼吸让全身放松好适应那让人难忍的尺寸。 黄玉良就像是每一次插入都要让李焱记住整个尺寸一般,每次都是几乎完全抽离,再整根没入,让李焱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放松,再全部填满,只来来回回十几次,黄玉良就感觉李焱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忽而窗外一道闪电,随即而来是滚滚的雷声。 “下雨了?” “想看?”黄玉良直起身子,将李焱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看得见吗?” 坐入的姿势插得更深,李焱几乎一下绷紧了身子,黄玉良在自己身体中的部分被夹得更大,突突直跳的血管脉搏简直是清晰地感受到。然而,这一切带来的并不是痛苦,正如先前所说: 慢慢就爽了。 李焱昂立的下身正渗出一丝丝粘液,充分验证着这一点,自从黄玉良发现了怎么做能让李焱疯狂,每一次都是进攻那个方向。 “不行……”李焱只自己动了两下就感觉整个腰都软了,直接躺倒在黄玉良身上,“我动不了了……” 黄玉良含着李焱耳朵,手从他腰上移到前方,发觉李焱前面几乎都湿了,自己一碰就颤抖不已。双手抚上李焱的胸肌,手指在他乳尖不住地搓弄,腰上也发力抽插。 李焱只觉自己马上要被黄玉良顶飞了,各种意义上,这个时候即使黄玉良再快再狠,他都是不想停的。 淅沥的雨滴转眼间噼啪砸落,倾盆而下,然而在欲火满坑满谷蔓延的床上,肉体的碰撞与焦灼的喘息才是声音的主导。 李焱费力扭过头,黄玉良抬伸起脖子,最后高潮的呻吟,淹没在唇齿间。 李焱的胸口、肚子上白浊一片,刚刚得到满足,马上就不满了——插在自己后面那根一点软下来的迹象都没有。恨恨地咬了一口黄玉良的嘴唇,“你丫刚动那么厉害没射?” “yeap~”黄玉良亲亲李焱的脸蛋,“不过我也要忍不住了,转过去。” 黄玉良抱着李焱翻了个身,重新将他压在身下,他一直忍着,是因为之所以钟情于后入式,有一个绝妙的场景必须完成。 他要把自己的精液,射在李焱腰部的那只燕子上。 有一种完全污染、占有、征服的快感。 就犹如窗外的雨,李焱感受到随着黄玉良的一声低吼,一股一股的雨液落在自己背上、腰上,“啪嗒、啪嗒……”不停息一般。 “你丫……是尿我身上了吗?” 黄玉良抖完最后一下,整个人脱力倒在李焱身上,“积攒的太多了……” “我这身上两面儿都是……真够恶心的……” “真够色情的。”黄玉良笑着在李焱嘴上啃了两口,“想我没有?” “什么呀……”李焱把头扭到另一边,黄玉良的头也跟过来,扭到另一边,又跟过来。 “做完再问才是真心话,男人做的过程中说的话都不算数,”黄玉良从李焱身上下来躺在旁边,轻轻摸着他的身子,感受着刚做完的余味,“我先说,我想你想得……” “你是十几岁初中生吗?怎么那么多酸话。” “我们那时候都是写情书传纸条哎,你初中时候都直接说吗?” “不是……”李焱还真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初中时,不过那会他还没开窍。 “那你都是怎么表达喜欢一个人的?” 李焱伸手在黄玉良屁股上猛打一巴掌,“直接干。” 黄玉良低声笑着,“休息下再来一次?”手也不老实地绕到李焱身后,中指在那穴口处摩挲,“好不容易适应了,不再来一回可惜了。” “凭什么啊,该我了。” “你都射两次了,我刚一次。” 李焱心里一沉,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但是……你时间上顶两次了。”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这是在说他更持久,“不是,本来就不能那么算……”然而李焱觉得自己着了黄玉良的道,就在他还在掰扯该谁了的问题,黄玉良的手指头已经在开始动作了。 “你他妈……” “你听我说,我是为你考虑,”黄玉良露出特别认真的表情,但是李焱觉得他又要开始忽悠了,“你想,你已经射过两次了,下一次时间肯定会比较长,然后我再来,你后面又紧了,刚开始你还得疼。”说着,黄玉良已经翻身压在李焱身上,也不管他身上黏黏糊糊沾了多少体液,在他乳尖上开始轻咬舔舐,“所以这把我连庄,你有感觉了,再上来。” 大忽悠。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3 李焱抱着黄玉良的脖子狠命种下一颗草莓,“你要再敢使那么大劲儿……” “那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李焱想了想那个情景,脸上红成一片,“你……你随便吧……” 黄玉良一脸的得逞。 秋雨骤来,天空也显净朗。 李焱和黄玉良昨晚几乎是边做边聊,一盘算,有不少事情要办,其中一件,是李焱一直记挂在心里,优先要去办的。 工作日里,雍和宫的人不算多,李焱准备在这里将梨婆婆的枯枝焚化,让其常伴佛前。 在大殿三世佛前,李焱手捧枯枝跪下,然而他不知规矩,也不知该如何求佛祖收留梨婆婆,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手中物只是无魂无魄的形壳,于是他只能在心中说明来意。 忽然间,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李焱睁眼扭头一看,是一白裙长发的女子,因为背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是谁。 “李哥不记得我了?” 李焱站起来,仔细一看,甚是惊喜,“你……林秋紫?” “是我呀。” “你怎么在这儿啊?你来北京了?” 林秋紫指了指外面树荫下,“咱们去那边说。” 两人走出大殿,李焱顺便仔细端详了下林秋紫的样子,她外貌变化不大,却也不小,主要是气质不同于当日苦楚凄凄,眉眼间更多的是平和宁静。 “哎,当时带你走的那个先生呢?” “师父他因为犯了点小错,暂时需要静思一段时间。”林秋紫笑着,“李哥以后叫我林紫或小紫就好,我已不能算林家的人,不能再用家族的中字。” “哦,那就叫小紫吧,你最近怎么样?” “我非常好,托李哥的福,认识了师父,师父带我修行,对我也非常好。”说着,林紫轻轻鞠了个躬。 “不用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说实话,我这次来,倒不是只为了道谢,而是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林紫从树下一摸,竟摘出一只荷叶,李焱根本没注意这荷叶放在哪,也没看见是怎么拿出,它就是这么出现了,“在说我的事之前,还是先将李哥的愿了了吧,来,将你带来的东西放在里面。” 李焱闻言一愣,看了看手中的枯枝,又看了看荷叶,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为了梨婆婆来的?虽不明所以,但李焱还是将枯枝的塑封打开,放到了荷叶上。林紫小心翼翼将荷叶包紧,然后再打开,指着其中让李焱看。 李焱大惊大喜,那枯枝上,竟不知怎的冒出一点小小的嫩芽。 “这……这……” 林紫也笑起来,“李哥放心了吗?” 李焱猛点头,手脚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动作才好,一时间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我操……这……太、太好了……” 林紫再将荷叶包紧,小心捧着,“我会将她带到师父那里,她的善缘善果已经刻在命盘上,李哥放心,她会好好的。” “谢谢……谢谢,也帮我谢谢你师父。” “说起来……”林紫想了想,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其实师父所犯的小错,就是在南京时的事情,他不应对人施加法术的。” 李焱明白林紫所指,是说那青年为救她对林秋白下咒之事。 据林秋紫所言,那青年本不该随意于人世现身或为人知晓,只因察觉到李焱身携狐骨的怨念,才出手相助,后因林紫的血统扰乱了鸡鸣寺的脉象,他又再次现身,然而也正因如此,那青年本以为李焱只是偶然间接触狐骨,却未料到后来生出诸多牵连。 然而命有定数,或称缘果,当时青年出手协助并带走了林紫,林紫又将羽毛留作纪念,青年在那羽毛上设下咒语,当李焱再遇狐骨时,这些羽毛会使林紫感知到。 其中分作两次,第一次是李焱在寒净寺受到三座解封狐骨的冲击,那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一次,所以青年让林紫及时通知了常明瑾。 听到此,李焱惊讶于世界如此之小,那青年居然认识常明瑾,然而忽然想起常明瑾第一次见到青年送自己的红绳时,说了一句“真是走了狗屎运”,从那时他就已经认出红绳的附咒手法是青年所为,所以有此感叹。从常明瑾一向不可一世的态度来看,青年能够调动他,他也称李焱遇到青年是幸运之事,那此人是绝对不简单的了。 第二次便是不久之前樊华受到控制,那时林紫的修为已是足够,便以明镜台和中国结作为连通媒介,对樊华施了净化之法。 在这短暂的相见时刻,由于媒介明镜台照遍三界的灵光,林紫发现了李焱魂魄存在裂隙的情况。 李焱知道林紫指的是什么,是他请胡二娘那次的后果。 未经修习,使魂魄上身后造成的最常见的症状就是老年痴呆,相比本已死去的孤魂野鬼,请凭还活着的生魂伤害更大,或许后果是植物人。 “那时,确实没办法。” “所以我来啦~”林紫笑着,“我为李哥特意卜了一卦,这件事呈大吉的方位,就在北京的东北方。” “东北方?雍和宫不就是东北方吗?” “所以说,李哥来了这,我带来了这个消息,也是李哥的‘吉’啊。”林紫笑着,“我能力有限,更为具体的指示非我能窥见,不过黄哥的人脉广消息灵,李哥可以问问他,在这个范围有没有能人异士可以帮忙。” “好的,不管老年痴呆吉不吉,”李焱指了指林紫手上的荷叶,“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大大大大吉了。” “这件事我也只是引路而已,李哥不用放在心上。” 边寒暄边往出走,林紫将李焱送出了雍和宫,李焱并未询问林紫将回去哪里,想来她在此出现也如那青年先生一般,有他们自己的去处。 早晨时候,李焱刚出门,黄玉良就接到了樊华的电话,他很是意外樊华居然这么快就能与外界联系,接了电话,那边就传来樊华的怒骂。 “黄玉良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居然造谣我出轨!” 有什么办法呢?通过交通队的人脉关系,黄玉良从监控录像里看到樊华在车里将昏迷的李焱扒个精光,妈的,若不是后来他没干什么,黄玉良可不会把活的樊华交给薛小姐。 精心挑选了几张角度清奇的截图,加上他无故玩失踪,再因订婚许久却不正式结婚,黄玉良手里可算是有了“樊华出轨的铁证”,再政治联姻薛小姐也难忍得下。 挂了樊华的电话,黄玉良准备出门,早上刚约了常明瑾,他先过去,李焱从雍和宫回来再去,正好顺路。 来到常明瑾的店里,今天不营业,杨尧见黄玉良来了,便将他引到楼上,常明瑾已经在等了。其实黄玉良一直有点好奇二楼楼梯口的一个大玻璃柜是用来干什么的,并不像鱼缸,一直空着。 推开门,常明瑾正在准备着招魂仪式所需,头也没转,“李燕子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吧,刚给我来电话说从雍和宫出来了。” “樊华给我打电话了,说了石像的事。”常明瑾掐灭手上的烟头,“找到最后一个前,那座大的暂时放着不动了。” 黄玉良了然,据李焱所说,那座石像比以往的都要大,想来也是邪力最盛,贸然跟其他五座集结一起,怕是有什么危险。“话说,昨天我让姜胜带常行来找你,你见过他了?” “见过了,一早已经走了。” “他……是从寒净寺走过来的,你也没说给他订个什么车票之类的?” “身份证都没有拿什么订?”常明瑾瞥了黄玉良一眼,“寒净寺的和尚有护体法咒,一时半会饿不死,总是能找着好心人化缘的,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说着,常明瑾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我一会儿让杨尧把这送回胡家去,樊华暂时被困在薛家,想来是不会再找李燕子的麻烦了。” 黄玉良看了一眼,纸上是一团墨渍,“这是……”刚问出口,就马上意识到这是玄经的残卷,“你不是说已经毁了吗?”黄玉良从没见过玄经真容,也无从辨别真假,但常明瑾若是不还,谁也没办法,没必要作假。 “我想了一下,还是还给他的好,所以又默了一份,”常明瑾抬眼看了一眼黄玉良,“你最好收起小算盘,别打这份的主意,这上面我下了毒咒,胆敢解出三个以上的咒法,眼睛必瞎。” “这话我不该问,但怎么说都有血缘关系,不必这样吧?” 常明瑾冷哼一声,“他后半生就应该战战兢兢地活,战战兢兢地警惕着我忽然的反悔,一时兴起宰了他。” 黄玉良语塞,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常明瑾这样,更想不到在这种仇恨下他居然忍得下。 “还不还的,反正你想要的已经拿到了。”黄玉良指的是先前提到的“隐匿之术”,其实从听到那法术以后,他就已经渐渐推算出常明瑾这些举动的最终目的,“我来说说我的看法,若我猜对了,倒是可以顺便还上次害你的人情。” 常明瑾露出一抹笑,似乎很感兴趣。 “你和你母亲都在找一个更大的目标,这个人身上流出过很多阴邪的法器,很是危险,”黄玉良观察着常明瑾的表情,“这个人跟狐尾石像有关,他在背后通过李燕子家、乃至寒净寺搜集石像,但是他应该不是要拿石像怎样,而是想从石像中寻求什么东西。”常明瑾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化,“你找到了一个适合的肉身能让石像中的魂魄附在那肉身上,所以要先一步找齐石像复活那只黑狐,再让赵志德消掉他的执念,让他彻底消失;从黑狐那得到的东西,绝不能让那个人得到,所以你要用胡家玄经中的咒语守住秘密。” 常明瑾笑着点点头,也不怕黄玉良知道的样子,“不错,大致是这样。”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你一人得到黑狐的东西,你周围的人,会处在什么危险中?”常明瑾的笑意稍退,显然这句话击中了要害,“你甘愿中计,只为潜进寒净寺内层找出表妹的遗物,由此看来你不是情感上无懈可击的人,”黄玉良笑着,“比如赵志德先生?” 常明瑾略垂下眼,“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打探太过的好,再往后,我也没有把握。” 黄玉良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实际已是警铃大响,常明瑾和胡二娘都顾忌的事情,显然应尽早脱身。不过他二人说起来缘分颇深,不说那些细枝末节的交集,早前的一面之缘便是常明瑾救得他母亲一命,后他又是陷其困在寒净寺中受苦,细想下来,是应尽份力。 “我刚才说了,若我猜对了,或许可以帮上忙。” “说说。”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赵志德的能力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什么意思?” “我在想,若你的意识现在已有铜墙铁壁的保护,那我也需要有一个,但是我需要的是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墙壁,比如在梦中,”黄玉良笑得意味深长,在看到赵志德这神奇的能力之后,他特意去查问了不少人和书籍,已经有所猜想,“比如在梦中,你将黑狐的东西交给我,我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或者说,你给过之后,就被谁‘吃掉’了。” “所以呢?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4 “不,因为我不知道你要从黑狐那得到什么,所以我只是有这么一个设想,比如可以设置一个密码,但是这个密码,理论上只有你我知道,因为梦中的记忆可以毁掉。” 常明瑾快速消化着黄玉良前言不搭后语的建议,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赵志德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很难去设计一个完整的闭环,或者说,他目前不想知道也不能去设计完整,只是传达着一个思路: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两个人一起设计一个谜题,但是这个谜题的解法需要销毁。这个思路很明显是要分散常明瑾的目标唯一性,但是如果交给他,他却忘记,等于没用,这有点逻辑不通。 黄玉良停止这个思路的考虑,“我不能在这个状态继续想下去,因为很有可能会被人窃取记忆,你只需要记得我这个提议就好了,或许你能比我先想明白这个点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方式。” 这是重点,因为黄玉良考虑到自己可能被窃取记忆,所以他的计划有相应的点,却不能再去规划完整,必须有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墙壁”保护。常明瑾不禁笑起来,内心有点赞叹,“我明白了。” 又聊了些别的,顺便分析了下目前的形势,没过多久杨尧便把李焱也请了上来。看李焱来时带着满脸的神采飞扬,显然是遇到了好事。问询之下,得知竟是林紫使梨婆婆的枯枝反生新绿并带去供奉,实在是意想不到。 “那什么!”李焱恭恭敬敬朝常明瑾鞠了一躬,“正式感谢!驱除邪念的事!” 常明瑾眉毛立起来,仿佛被吓了一跳,“神经病。” “说起来,我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把林紫带走的那个青年,他叫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啊?” 常明瑾瞥了李焱一眼,“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黄玉良轻笑,早就知道这事绝对问不出来。 常明瑾将一盛满水的白瓷碗放在地板上,拉过李焱的手,划破他的手指滴血入水。 “为什么你们做法动不动就要用血,别的不能代替吗?”当听到常明瑾要用大爷爷的头骨及自己的身体当媒介,用来招魂问话,李焱一点不虚不可能,但在目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是招跟你血脉相连的灵魂,你不想用血,用精液或骨髓也是可以的。”说着,又剪下他一小撮头发备用。 黄玉良赶紧拍拍李焱示意让他先什么都别说了。 常明瑾左手食指搅动血水,将水沾到李焱脑门,右手一抓,几团幽火从指间缠绕跃动,一条一条的黑蛇从袖口爬出,围在李焱座位旁。 即便已经知道这些黑蛇乃是常明瑾将源力幻化而成,并非真蛇,但是从观感上来说,还是相当的恐怖,尤其是当盘绕周围的黑蛇同时爆成一滩脓血,直接形成一个古怪的法阵,那情形更是诡异。 当然,在看到那法阵的同时,李焱就直接困得睁不开眼睡着了。 常明瑾选偏近正午时分摆阵,也正是考虑到要将伤害降低到最小,李焱本就因胡二娘的“寄魂还形大法”受过创,不小心点会有麻烦。拿起几根李焱的头发在幽火上烧着,随着紧闭的窗前白幡一阵飘动,幽火也被吹偏少许,常明瑾知道要找的人来了,赶忙将李洪头骨边的油灯挑明几分。 然而,那油灯的火苗丝毫没有偏斜,仍是直挺挺的烧着,这情况不对。 黄玉良见常明瑾脸色有异,也顾不得什么,“怎么了?” 常明瑾示意黄玉良别说话,对着李焱头上几寸,“你是谁?” 这绝对不对,黄玉良看着常明瑾意外的样子,肯定是招出别的什么人了。 李焱全身开始无意识的痉挛,常明瑾眉头一皱,端起旁边早已备好的雄鸡血,含了一口就喷在李焱脸上,手上的幽火也随之熄灭,李焱直接倒在了黄玉良怀里。 “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 “到底怎么了?” 常明瑾一脸不可思议,拿起李洪的头骨,又看了看李焱,“他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玉良也是大吃一惊,赶忙看了一眼李焱,确定他没醒,“你是说……不一定吧,你确定这个头骨是李洪的吗?” 常明瑾一时间竟也难以断言,“你这么着,就说他和他爷爷一样,阳火太重,仪式失败了,这件事找机会确定一下吧。”然后,将李焱剩余的头发交给黄玉良,言下之意是再找来李老爷子的头发,做一下亲子鉴定。 黄玉良看着李焱的脸,如果真如常明瑾所言,这事他要怎么跟他说才好? 李焱没多久转醒,常明瑾告诉他仪式失败了,但会用其他的方法查下去。李焱并不知道这仪式的成功概率,当然相信所说,事情了了,便和黄玉良找地方吃饭。 黄玉良表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心底却在考虑着仪式上的事,仔细想来,从黄玉良见过的李家人的身高来看都只将将一米七上下,李焱早前也说过爷爷嫌弃他太高了。如果李焱当真不是李家血脉,黄玉良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然而李焱并没因仪式失败挂怀,吃饭过程中,将林紫带来的另一消息,跟黄玉良说了。 “东北方?怎么算东北方?” “她说,就差不多把北京分成田字格,右上角的就算。” “那范围也不小啊,”黄玉良琢磨着,“不过,既然她是卜卦所得,就应该不是现在的北京范围。” “常明瑾的店也算在东北方,但是林紫没有提到,应该不是他。” “肯定不是他,他要是能解决这件事不用瞒着。”黄玉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个人住在天坛南门那边,一会吃完饭拜访一下看看吧。” “能帮上忙的?” “说不准,因为是我同行,可能能问到什么吧。” 算好吃饭时间和路程,黄玉良跟对方约定好时间,趁此期间,黄玉良便将此人的故事说给李焱听。 就在黄玉良刚刚接触到情报商这一行的时候,人脉网尚未建立起来,手中的资金又不算雄厚,多数时候也需要自己亲力去查证,更像是私家侦探。那时的搭档是白义尘,因为世家关系不错,黄玉良又背后给白义尘出了主意,顺利在家族战中夺了双剑剑法,白义尘便是从此听任调遣。 今日约见的人便是通过白义尘相识,名叫俞静雯,在当时来说,她的职业也算不得是情报商,确切的说应该是灵媒一类。但俞静雯不是什么有系统培训的大宗族,而是因为天赋缘故走的野路子,这种被称作“野火”,其实对自身来说相当危险。当常明瑾要召唤李洪的魂魄时,黄玉良没有把她祭出来,是因为这女人只能召唤妖魔血脉之后,这是她初期的信息来源。 有一天,俞静雯“工作”时通灵到一只虎妖,那虎妖化作人形是个女人,声泪俱下求她救自己儿子;俞静雯此前通灵从未遇见过真正的、完整的妖魔,多为半妖的魂魄,第一次遇见“真格的”也是惊奇,细细询问之下,那虎妖的亡躯竟远在东北。 天可怜见,俞静雯想,可能因为同属的缘故,那虎妖的魂魄飘飘荡荡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对话的同类。 俞静雯是黑猫的半妖。 言归正传,那母虎由于凭借一己执念求救,实际上魂魄濒于崩散边缘,记忆并不完全,只记得自己本是在大兴安岭密林深处修行,后被人封了化形之力,只能以兽身示人又使不出半分妖术;后被一黑心马戏团捉去,由于通智慧,皮肉之苦倒是少有,但也由于通智慧,成为马戏团摇钱树,最终劳累致死。 那小虎非凡胎聚化,自出生也是通智慧的灵秀造物,但母虎气竭而亡,小虎尚未掌握化形之力,不过多久便成了母虎第二,继续被马戏团奴役。 俞静雯听闻此事后,当即便找到白义尘,与黄玉良等相关人士跑了一趟东北。 后来,经过黄玉良黑白两路的铺展,当地警察联合动物保护组织没过多久就查封了那马戏团,相关动物都转移到正规动物园,又联系着黑社会一路收编其中人员,这事儿才算基本了结。 同去的白义尘当然有其他重要事情要查,那便是当年何人接手的母虎,那人必然与封母虎妖力之人有所联系。不过最终成了悬案,捕获母虎之人据说是山上猎户,后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玉良帮俞静雯暗中接出小虎,偷偷带回了北京,又请了自己母亲对其传授化形之术,犹记得小虎初化人形为一小童,身披虎斑金袍又萌又威武。 “七年前的事?” 车子拐进一个小区,小区里多为上岁数的大爷大妈,环境颇为静谧。 黄玉良点点头,“俞静雯比我先接触半妖那个圈层,我中间几年为了挣钱,和人打交道多些,这几年才恢复联系。” “她是什么类型的人?我是不是别说是我的事比较好?”和半妖打交道多了,李焱也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黄玉良停好车,笑眯眯看着李焱,“那今天你去谈,我只负责引荐。” “你他妈在逗我?” “先试试嘛,看你会赔多少。”说着,两人一起下车,走进一栋楼内。 “他们住的楼这么旧?” “俞静雯的地都是南边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并不在意装修什么的。”黄玉良冲李焱眨眨眼,“再说,财不外露嘛。” 从黄玉良以往的表现来说,李焱一时间竟难以想象他们这行的人到底有多少家产。 按响门铃,没多久就有人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三十岁上下的成熟女人,乌黑的长卷发,上挑而圆的眼眸,比常人略浅的瞳色十分特别,此人无疑是俞静雯了,黄玉良说她是黑猫的半妖,从她外表来看,的确是非常符合猫科动物的美感,有一种慵懒的魅惑。 “好久不见了。”俞静雯分别握过手,将二人迎进屋内,“玫瑰茶好吗?” “可以,谢谢。” 走进屋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李焱第一眼见到他,就感觉自己见到了翻版黄玉良,一丝不苟的发型,孔武的身型搭配笔挺的西装、考究的配饰……只不过相比之下,黄玉良的五官气质较柔和从容,眼前这人凌厉许多。 “你是不是又长大了?”黄玉良有点打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出乎意料露出一个十分傻气的笑容。“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李燕子,不是外人不用拘束。”招呼着李焱走上前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虎’,现在有大名了,叫王赫远。” 李焱吃了一惊,这明显对不上啊,眼前这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 “干爹!”小虎王赫远大粗嗓子冲黄玉良叫了一声,李焱差点跪地上。 俞静雯端了两杯茶过来,“那件事你已和这位先生说了?”说着,对李焱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那您应该多少能明白,赫远的外貌不是按时间变化的。” 四个人都坐下来,黄玉良和俞静雯寒暄了一会儿,主要是聊王赫远。因为当年黄玉良和俞静雯合力将其救出,又是黄玉良请了母亲教他化人之术,便将黄玉良视作干爹,随着后来修炼,王赫远的化形明显不符合人类孩童的成长速度,只在私下这样称呼。 王赫远甚是崇拜黄俞二人,拜了干爹后又认俞静雯为师父,懂事起便跟其学习情报商技巧,穿着打扮极力靠近黄玉良,只要不笑,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 “现在业务能力怎么样?” 俞静雯看了一眼王赫远,王赫远赶紧低下头,“前天刚犯了个低级错误,来了两个客户,跟其中一个聊天的时候人家说到了结婚的问题,说资金有问题,不准备大兴土木了,他倒好,跟人家说家具无所谓,媳妇是新的就行了。” “也没有太大问题啊。” “这个是新客户,是同行的老客户介绍来的,那老客户是二婚,二婚的媳妇也是二婚,还带了个女儿。” 即便是一直旁听的李焱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气氛有多尴尬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5 “你说连老客户这点基本情况都忘了,该怎么办啊?” 黄玉良看了一眼王赫远,王赫远的头低得更低了,“那你就……看着办呗……” 俞静雯瞪了一眼王赫远,“别聊他了,生气,说正事吧。” 黄玉良点点头,看向李焱,“你说吧。” “我……我说啊?”李焱看出黄玉良眼中的笑意,他今天就是成心想看自己出丑的,那必然不能随了他的意。总的来说他们这一行就是说话留半句,越兜着圈子迂回,就越有可能套出别的,于是沉了心神应对,“俞老师您好,是这么回事……” “您好,我刚才只听黄先生称呼您为李燕子,所以我想确定一下,是我想的那个‘燕子’吗?” 这是在套职业了,“我不知道您想的那个燕子是哪个燕子,不过……我应该不是。” 黄玉良暗自给李焱加一分,俞静雯问的是职业,李焱回答的却是人,但是又没有直接否定职业,这就随俞静雯怎么想了。 见俞静雯点头不再追问,李焱知道规矩是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我有一件……比较贵重的东西,坏了,想问问您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李焱边说边看向黄玉良,黄玉良扁扁嘴,很明显,这个问题问坏了。 “当然,古玩、字画、珠宝,甚至说人体器官,要看您需要修的是什么了。”俞静雯虽回答着李焱的问题,却也将眼神移到黄玉良那,“不过,若是这些的话,您不至于需要找到我,应该是什么比较别致的东西。” “是一个,很邪门的东西的封片,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黄玉良垂下眼,没想到李焱说的是狐尾的封片,推算着可能一是这封片解禁多为李家上辈所为,李焱想要弥补;二是他大概觉得魂魄与封片这两者的修补难度相当。 “哦?”俞静雯见黄玉良的神色,显然他也没想到李焱抛出的信息是这个,那他们事先串词的可能就几乎为0,俞静雯倒也收了跟黄玉良玩游戏的心思,开始好好考虑李焱的问题,“如果是大法器的封片,那就要考虑到咒语的构成,一般来说这种工序不算‘修补’,也不好断定成功率,还是需要看到实物,如果真的是为此的话,可以改天把东西带过来看看。” “东西目前有人看守,拿出来比较危险,不过我得着一信儿,说北京城东北方会有吉兆,不知道您?” 俞静雯沉思了略五秒钟,看向王赫远,王赫远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忽而俞静雯就“噗嗤”一笑,拍了拍黄玉良的肩膀,“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黄玉良一脸懵逼,“我知道什么?” 俞静雯见黄玉良不像装的,也有点懵了,“你……真不是得着消息来逗我的?” 黄玉良冲李焱比了个手势示意游戏结束,转头冲王赫远,“东北方怎么了?” 王赫远和俞静雯对视一眼,确定黄玉良此次来确实是巧合,“因为大概一个月前,我和师父找到当年害我妈的人了,就住在张自忠路。” 黄玉良很是惊讶,“真的?!” “真的,不过确切的说,当年那个人已经死了,老死了,现在住那的是他的徒弟。” “我以为你是得着消息了,所以才特意联系我,还想着你会以什么方式问,原来你还不知道吗?”俞静雯补充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黄玉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但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着指了指李焱,“真的跟他刚才问的有关系?” “你要单说修东西,或者说大法器,我都没往那想,但是又提到了确切的方位,不往那想都不行。”俞静雯顿了下,“那个人以及往上的门徒,都假装是道教流派,但其实他们擅长的是炼化之法,因为化气炼丹特别像道士,才伪装成那样赚钱。” “如果只是炼丹一类的,怎么能封了赫远他生母的妖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妖精呢。” “不是,是炼化不只炼丹,这手法可大可小,效用也不好界定。”俞静雯对李焱,“你刚才说的,如果是真的有东西要修,倒是可以去那问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俞静雯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递给黄玉良,“带上这个效果更好。” 从俞静雯处出来,李焱就一通埋怨,他觉得从关系来看,俞静雯和王赫远完全可以算作自己人,大家说话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太累。黄玉良没有对此多作解释,因为现如今他们三人可以说是同行,他们这一行的一个劣性根就是不会完全的交底,能做到彼此不出卖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话他没法对李焱解释太深,他觉得李焱理解不了有些群体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但是俞静雯能理解领地资源这种概念,就像母虎会带幼崽一段时间,待它能够自立就要赶走。 “王赫远,他的外貌应该是,跟他的……怎么说?力量有关系吧?”李焱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他如果特别厉害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一个老头?” “就跟人的生命周期一样,老年能是各方面最好的时候吗?”黄玉良发动车子,“等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老态的时候,就是能力开始衰弱的表现了,以妖魔精怪的生命周期来算,估计咱俩的孙子死了他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我跟你哪来的孙子?” “就这么说嘛,万一领养一个呢?” “傻逼……”李焱笑着骂了一句,“你妈今年实际上多大了?她看着比你还年轻?” “她从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过怎么着最年轻得七十多了,你想,当年白义尘他爷爷年轻时喜欢过她啊。”黄玉良顿了下,“但是我妈他们的年龄跟王赫远那不是一个算法。这么说吧,普通半妖跟人的周期一样,常明瑾那种混血也是多少岁就什么模样,我妈那种是禁咒的效力,在这个效力的正常影响下她就不会自然衰老,王赫远那种生命周期会很长,但也会衰老。” “单从这点来看,你妈那种比较好。” 黄玉良有点意外,“你居然会向往长生不老吗?” “当然了,老了的话,干什么都不方便啊。” “嗯……”黄玉良眯起眼,露出一个淫笑,随后压低了声音,“等你老了,鸡巴还会像现在这么硬吗?” 李焱瞪了黄玉良一眼,伸手掐住黄玉良下面。 “开车呢!” 李焱当没听见,一边掐一边揉,没多会儿就给黄玉良揉硬了,然后撤手坐好,盯着黄玉良的裆,“等你丫软了我再给你弄直。” 黄玉良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李焱,“你居然变这么坏!” “嗯,怎么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跟我车震吗?” 李焱跟姑娘车震过,本来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当脑中闪现出他跟黄玉良在车里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场景……简直色情到没边儿,不禁脸上瞬间红透,“你……你他妈说什么呢!” 黄玉良趁红灯,迅速在李焱裤裆揉了一把,扯过李焱的领子亲上去,“真硬了?想什么坏事呢?” “滚蛋滚蛋!流氓!”要说的话,他确实不怎么在大白天跟黄玉良调情,总觉得晚上四下无人时怎么都行,他们也确实什么都做了,但是白天就会很别扭,这当然是他觉得跟男人不太能见光的潜在心理。 黄玉良没有这种顾虑,感觉也不在乎李焱潜意识的排斥行为,这让李焱有点过意不去,但他还不能大大方方承认,尤其是不敢让爷爷知道。 “哎,”李焱转头看黄玉良,“你跟俞静雯上过床吗?” 黄玉良笑了,“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 “不是,你那会应该是跟小白一起,其实我想问的是,就是你后来,有跟女人在一起过吗?” “跟俞静雯没有。”黄玉良大概能猜到李焱的想法,“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考虑过跟女人在一起?像跟你一样好好在一起的那种?” “嗯……” “还没来得及,你就出现了。” “太假了,重新说。” 黄玉良微微笑着,“在我告别养父养母家,让他们再也不记得我的时候,就相当于已经半只脚踏出了人的世界,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让黄家的基因从我这里延续,即便客观来说我是个人类。” “我懂了……” “说一见钟情太不现实了,但从感情上来说,我的确是个凭感觉的类型。”黄玉良拉过李焱的手掐了一下他的指尖,再放开,“不怎么疼,对吧?但是每个人感觉不一样,所以有些变数就来不及考虑,那就接受它,我就是这样。”黄玉良看了一眼李焱,李焱的表情呆呆的,仿佛在努力消化着他的表白,“我可能在四十、五十、六十的时候,会改变想法,会想找个女人生孩子,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还没来得及呢,所以现在不考虑别的可能。” 又是一个红灯,李焱朝黄玉良探过身子,黄玉良以为李焱会吻他,谁知李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随即是一句悄悄话: “今天晚上你操我。” 某直男的表白还真劲爆呢。 照着俞静雯的详细地址找过去,实际是在靠近张自忠路的一个老胡同的小平房,黄玉良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打扮,惹来了出门倒垃圾老奶奶的问候。 “你们是找天师的吗?” 黄玉良和李焱对视一眼,俞静雯曾说此人是个假道士,没想到真成功骗到了街坊四邻,居然被尊称为天师。 “是啊奶奶,天师在家吗?” “四点多了吧?天师这会儿应该买菜去了,这点儿菜便宜。” “噢~”黄玉良答应一声,谢过老人家仍是按了门铃,果然没人应声,转头对李焱,“这人贪财,事情好办。” “因为他挑时候买菜?” “不仅贪财,还穷,假清高,骨子里应该比较怂。”黄玉良对这位天师大致有了一个画像,“我唱红脸,你唱白脸。” “你怎么知道的?” “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都是出家人,真得清净心,会在意名号头衔吗?”黄玉良点了根烟,“邻居称他为‘天师’而不是‘道长’,这人平常必然经常自吹自擂,应该是有点能耐,能让周围都信了他。再一点,邻居看到陌生人来,就主动来问,但是那奶奶后来也并没跟咱们多说什么,说明她本人不是什么碎嘴老太太,而是这天师经常主动跟邻居问询‘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呀’之类的,所以久而久之邻居就养成这种习惯了,他为什么经常有这样的举动呢?多半是有仇家喽~” 李焱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丫不是真牛逼就是被害妄想症。” “我是真牛逼。” 李焱冷哼一声,上前“咔咔”两声就用铁丝捅开了门,看着黄玉良震惊的脸,“你是在外面冻着还是进屋?” “你怎么想的直接进人家呢?” “不你说的吗?我唱白脸?”李焱又“咔咔”两声给内室的门捅开,进屋环视一圈,把电暖气打开了,“跟外面恭恭敬敬等着哪像流氓啊?再说我又不给他毁。” 黄玉良苦笑,心说让你唱白脸不是让你当土匪啊,且看李焱怎么装就是。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看起来真像清贫道士般的隐居生活,但从俞静雯给的信息来看,以这人的手艺应不至于到穷苦的地步,有必要细细盘问一番。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6 俩人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门口的动静,俩人从屋里窗户看着,就见一瘦高条小伙子把一兜子菜放在墙角,从铁门后面抄起一把扫帚,战战兢兢地一边四处踅摸,一边往屋这边走。 李焱大大方方开了门,给那小伙子吓得直接跳起来,闭着眼抡起扫帚就开始乱抽,一边抽一边叫唤“杀人啦!抢劫啊!” 李焱生怕他给街坊四邻都招来,上去三两下卸了扫帚,一把给人搂进屋里。 黄玉良在屋里看的时候都快笑背过气去了,见人进来了赶紧收起情绪,也算正经看清了这位“天师”。这人顶多二十出头,少年稚气还未褪干净,长发在脑后束了个发髻,用把小木剑当簪子,一身老北京马褂配假李宁,布腰带上挂着个小紫金葫芦,穿得清不清浊不浊,怪的很。 “张天师好~” 张天师一脸惊恐地看着擅闯民宅的俩人,“你们是谁呀?你们要干嘛呀?你们是不是要伤害我呀?” 其实这位张天师长得并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下三滥模样,但是有一种贼眉鼠眼的下三滥气质,加上破锣嗓子和百转千回的唱戏腔调,李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当个真流氓的冲动了。 “今天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不然,你这漂亮的小脸儿就没有了。”李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容嬷嬷的台词。 张天师摸着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李焱,又惊恐地抓紧了自己的胸口,“我……我说……” “你那个什么,炼化的技能,能不能修东西?” 张天师明显没想到这陌生人会知道炼化的事,“炼……你……你想修什么呀?” 黄玉良上前搀起瘫倒成一坨的张天师,给扶到沙发上坐,“其实我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主要还是想请您帮忙,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天师道号?” 张天师正襟危坐清清嗓子,“贫道鱼非子,不过你们叫我张广之更好,毕竟我是天师张道陵的后人……” 李焱一声咳嗽打断张广之的吹牛逼。 黄玉良面上微笑未掉,心里也不禁暗骂孙子你还真捡名头大的贴,“广之,广修万劫,神通君子存之,天师名字甚好啊。” 张广之愣了一下,皱着眉,“我师父说是广而告之的意思。” “尊师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黄玉良从大衣内掏出俞静雯给的手枪放在茶几上,张广之一看“嗷”的一嗓子,抖成一只仓鼠,“是这样的张天师,我呢有一个朋友,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导致魂魄有些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处理过相似的症状?简单来说,就是魂魄有些裂痕,我朋友说,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身体的病变。” 李焱见过真枪,当俞静雯拿出来的时候他的确吓了一跳,但是略一细看就知道那是假的,吓唬外行倒是没什么问题。看黄玉良拿枪的意思,是没有红脸这个角色了。 “修补魂魄……那……那那……那是细致活……我……我不敢呀……万一出点儿事……你……你不得伤害我呀?”张广之眼里噙着泪水,吓得直抽抽,“我给你……我给你做东西,你去找……找找找别人修好不好呀?” 李焱看张广之这个惨样是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了,语气有点软化下来,“那枪是假的,你别害怕。” “啊?”张广之惊讶地流下一颗鼻涕,“真的呀?真的是假的啊?” 黄玉良心里暗笑,以李焱的人格品性就知道他当不了白脸的角色。 “真的,你别害怕。”李焱拍拍张广之,“我是听到有朋友说,北京城东北方有吉兆,然后顺着人问过来,才找到你,没想到你还真有方法,先别管后果,你说来听听,最不济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你做出个什么东西,我们再找别人帮忙。” 张广之看看这冷酷脸,再看看那笑眯眯,果然人说笑里藏刀没有错。“魂魄嘛,三魂七魄贴着你的肉身,这魂魄出窍的常有,就是贴的不牢合……” “不是出窍,是魂魄间有裂痕。” “是是,其实都是一码事,有裂痕,三魂七魄飞了俩,其实就是那俩不牢合了呀。”张广之一边说一边瞄桌上的手枪,仿佛在确认一样,“其实肉体最重要了,因为那是女娲娘娘造的呀。” 黄玉良一听,“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得需要女娲补天的五色石?” “对嘛,”张广之狂点头,“天都能补,何况是魂魄呀?” 黄玉良和李焱对视一眼,这东西可是神物,普天之下上哪找去? 张广之看着俩人的反应,“就猜你们不信,五色石是女娲娘娘从地上五个方位找的,炼化在一起的,有合适的矿土,就可以的。” “上哪去找这些矿土?” “我有呀!” 张广之一拍胸脯,“我怎么能没有这些东西呢?五方五色,我帮你炼好,抹个零头,大家交个朋友,每一袋算你七千块,取七上八下之意,讨个彩头吉利……”说着,张广之就发现到黄玉良眯着的双眼,顿感不妙。 “多钱?” “七……七百……” “张天师真是取之有道的爱财君子。”黄玉良笑着,看向李焱,意思是我刚开始判断的没错吧? 李焱倒是不在意,“五七三十五,你刚才说抹个零,那就是三千,对吧?我什么时候取?” 张广之一看买卖居然成了,眼中大放异彩,“三天!三天我就做好!” “行,三天后我来取。” 李焱在平安回家后,便从姜胜处得知爷爷已经常住北京,电话报过平安后便说第二天在公司见面。 到雍和宫祭拜梨婆婆遇见林紫,后跟黄玉良约见俞静雯,再跑了一趟张天师居所,这一天下来着实充实,待得空闲时已是下午。李焱想起还没让爷爷放心,就赶忙往公司赶,正巧黄玉良也有事找李老爷子商讨。 李焱作为公司老板,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员工自当没他一样,倒是这些日子李老爷子一直坐镇,军心稳得很。 到了公司,李焱先被爷爷叫到办公室去说话,姜胜神神秘秘把黄玉良叫到一旁。 “黄哥,小豆芽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挺重要的。” 小豆芽是黄玉良的一个眼线,被派去监视常明瑾一家常去的那个茶楼,因为这茶楼长时间来显不出什么异样,黄玉良便让小豆芽直接跟姜胜联络,不必事事向他汇报。在常明瑾和黄玉良达成盟约后,姜胜若有事找常明瑾,也同样是在这茶楼碰面。 姜胜压低了声音,“那茶楼,今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说是煤气爆炸,连带着旁边的一个底商,着大火了。” 黄玉良皱起眉,“烧了?” “烧的挺严重的,看样子得不少日子营不了业了。” “行我知道了。”黄玉良几乎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常行,昨天姜胜带常行见常明瑾,便是约在此处,若是他的缘故导致茶楼被烧毁,那这小和尚可能会有危险。几乎是没犹豫,黄玉良马上就跟警局的朋友联络,极力排查茶楼失火一案是人为还是意外。 交代完了,李焱从办公室出来,可能是被爷爷说了一顿,有点丧气,受气的小狗一样。黄玉良压下笑意,走进办公室里。 “老爷子。” “小黄也来啦?”李壑招呼着,示意他把门带上,“你先前说的事办了吗?” “办了,但是没成功,李焱跟您一样阳火太重,考虑到您和李洪前辈是血亲兄弟,总是比李焱更近一层,所以还是想用您的某部分做媒介,再试试其他的方法。”黄玉良指指脑袋,“一点头发和一点血就行。” “别的方法?比如呢?”李壑用茶具虑了新茶递给黄玉良。 黄玉良没想到老爷子会刨根问底,他来时竟顾着跟李焱卿卿我我腻腻歪歪没多做思考,来之后又忙着联络线人查茶楼失火一事,李壑这么一问,他一时间竟没想起什么方法。 “就比如,可能会用联通梦境的手段,”说着又感觉不对,李洪已死哪来的梦境,“或许会从李焱父亲那方向做。” 李壑摸着胡子略一沉思,“上次也有用到头发和血,”说着,李壑抬起眼看着黄玉良,“更何况我本人也在,这都不行,难道其他方法会管用?而且当时怎么没想起来找李焱他爸呢?”老人分两种,越活越不明白的,和越活越明白的,很显然李壑是第二种,别看他从未接触神异之术,但其中一些基础逻辑他能察觉到。 黄玉良差点就挪开了和李壑对视的视线,这种带着“看破”的审视太锋利。 “有一句老话儿,年轻人都不爱听,”李壑没等黄玉良开口,“说吃的盐和吃的饭,走的桥和走的路,即便你小子聪明过人,想骗过老头我,还得再想想。” 黄玉良露出一个缓和气氛的笑容,“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会拿您的头发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有什么可怕的?”李壑的表情严肃起来,“不用跟我打哈哈,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李焱不行?” 这件事被黄玉良刻意带过,但没想到李壑发现了这点,这才发觉自己起初话术有误。若是说阳火同样太盛,那再寻别策如寻找李焱父亲,没取李焱的头发却来取他的,必然是因为李焱连头发都不行;但若是这个时候再找补,就算是傻逼都知道这是为了圆谎了。 本以为老爷子对神异怪事一窍不通不会多加追问,没想到感觉如此敏锐,黄玉良大意了! “编出来了吗?” 沉默时间越长就是越有鬼,然而事关李焱血缘身世,黄玉良话中巨大漏洞被老爷子出其不意迎面指出,一时间心神慌乱竟无话可说。 黄玉良站起身来,“那就先用李焱的试试吧,先不取您的了。” “哦?事情已经严重到不能跟我说了是吗?”李壑眼神已然烧着,“我的头发和血你是必要不可的对不对?就算今天不能明着拿走,明天也会找了不知道哪的妖精再悄悄拿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 黄玉良脸上虽仍带笑,心中已是暗叫不妙,“哪的话……” “姜胜就在外面,你今天若是不吐出实话,我就让他卸掉你的两条腿。”李壑眯着眼,“小子你也算老江湖,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要严刑逼供,而是我知道你有急事要办,但是我没要到想要的答案,是不会放你走的。” 哪有这么要消息的?这他妈不是流氓吗?这是抢劫!黄玉良阅人无数,今时今日李壑这种状态没有谈判一路,可比先前与胡二娘那场更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玉良深知李壑所言并非玩笑,左右权衡之下,预想了今后各种可能,盘算着若常明瑾所说属实,李焱的身世是早晚瞒不住的。 黄玉良闭上眼,把心一横,再睁开。 “亲子鉴定。” 李壑横眉竖目,一语不发盯着黄玉良,黄玉良坚定地只对视了三秒,便痛苦而羞愧地低下头。 可以说,在那四个字刚一说出口,黄玉良就后悔了。 李壑眉头松懈,仿佛周身严阵以待的盔甲利剑纷纷卸满一地,幽幽叹了口气,“行,挺好。”说罢,轻笑一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剪刀,“我本以为,是小子身子坏了,你瞒着不想让我知道,原来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李壑此话一出,黄玉良心中一个大震,原来老爷子套话逼问如此,是担心孙子失踪归来身体安危,黄玉良所言之事,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自责和后悔将黄玉良淹没,一个大嘴巴猛抽在自己脸上,为什么要跟老人家说这种事呢! “干嘛呀!”老爷子站起来胡噜一下黄玉良的头发,“什么毛病。” 黄玉良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7 “如果……”李壑心中几乎已是落下死石,深知事情几乎难以回转,但人总不免留有一线希望,“如果检查结果,万一是好的,立马告诉我,不是就算了。” “是,可能……常明瑾找到的头骨就不是李洪前辈的呢,这也是有可能的……”黄玉良点点头,实际上已想尽快离开,生怕老爷子再说下去,自己眼泪就忍不住了。 “你……”李壑看黄玉良如此神情,又是叹了一口气,“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能以性命担保,除你、我,还有做法的那个小常,再无别人知道吗?”见黄玉良答应得坚定,李壑压低了声音,“小玲儿的妈,是我大哥李洪的私生女。” 黄玉良大吃一惊。 “所以,若检查结果不好,你让小玲儿试试……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李焱发觉到下午黄玉良和爷爷谈话后,神情就甚为古怪,姜胜说他可能是忧心那茶楼无端被烧毁的事,李焱也只好先这样认为。 在黄玉良走后,李焱又被爷爷叫进屋里,关上门,爷爷直接拽过来一句: “你和小黄关系有多好?” 李焱就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可以信任他吗?” 李焱屏着一口大气不敢出,僵硬地点点头,还以为是爷爷发现了他们俩的关系,心中只觉自己差点就尿了。 李壑之所以问这么一个问题,是因为有件事必须要确认。不久前,姜胜的家人找到了李壑,告知他先前收藏了姜家祖传青黄蛇戒的那位学者,两口子都被杀了,姜家没有明说,但话里暗示的意思,是询问是否为李家所为。李壑当即表示李焱不可能做这种事,今时当着孙子的面儿直接问了,他所想当然不差。 但是,李燕子刚走,目标就被灭口,这对名声是极大的伤害。 虽非李焱所为,但真的跟他们的“到访”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李壑疑惑,李焱心里倒不一定没想法,那学者夫妻先后被杀一事李焱已是早就知晓,心中隐隐觉得是父亲所为,才没有告诉爷爷。 李壑取出几张纸和照片来,李焱一看,是不少陌生的面孔,其中一张只有背影和隐约的一张侧脸,但像极了父亲李飞蒲。这些照片是姜家未找到李壑前,追踪学者时偷拍的照片和暗中调查的一点资料,这些人都与学者接触过,但经过姜家的调查,暂未查出可疑之处。李壑点着那张疑似李飞蒲的照片,爷孙俩已不用多言。 这是来自爷爷的任务,查出谁杀了学者夫妻,还燕子李三一个清白。 “叮咚!” 李焱按响了黄玉良家的门铃,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那个小公寓,李焱不知道黄玉良怎么想起回这了。 隔壁702的老太太打开门探出头,“找谁呀?!” “大妈我不找您……” “林?这层没有姓林的?” 李焱苦笑,这老太太估计是除了门铃听什么都耳背。 黄玉良打开门,给李焱拽进屋,“找我的,您歇着吧~” “怎么回这儿了?” “这边离健身房近。” 关上门,李焱从后面抱住黄玉良,闻着浴袍里渗出的沐浴液香味,“刚洗完啊?” “是啊,左等右等你也不来,本来还想跟你鸳鸯浴呢。” “跟我爷爷那谈了点事儿,”李焱把手里的资料夹放在桌上,“你还记得之前的那个学者吗?我从他那找回了姜胜的戒指,他有一张石像的封片。” “啊,记得,后来不是被杀了吗?” “因为是我去过不久之后的事嘛,可能有人怀疑是我杀了他,爷爷让我查查是谁干的。”李焱苦笑,“或者说,查查是不是我爸干的。” 从学者那盗走了与泰山祭祀有关的古剑玉璧,后又以毒手功伤了黄玉良,这件事几乎可以确定了,但李焱看着那份资料,又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怎么说呢,从他观察人的经验来说,每个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能够流露出什么,这些人去找那个学者的神情,都比较统一地呈现出苦恼的状态,即便很细微。 黄玉良翻看着那份资料,那学者的事他后来放下没再追,是因为太普通了,普通到似乎只能认作是:他研究那个封片是被人利用。 “今儿特逗,”李焱把资料夹拿过来扔在一边,揽着黄玉良的腰把他搂过来,“我爷爷应该是想让你帮着一块查,结果一上来问我‘你和小黄什么关系’,给我吓的。” “那你就直接出柜呗。” “那你估计是见不着我了,我非被他打死。” 和李老爷子谈话后,黄玉良第一时间找到熟人去做亲子鉴定的化验,那两小瓶血和头发,简直要把他压垮了。 此时此刻,黄玉良捧着李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是真的……越看越不像李壑了,李壑眼睛大且圆,李焱则略显狭长锋利,李家人鼻子都挺拔,但李壑是鼻头圆挺,李焱则是鼻梁上浅浅的驼峰,嘴巴、耳朵、脸型……真的是,越看越不像了。 “你……怎么了?”察觉到黄玉良的异样,李焱有点心慌,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向家人出柜,让黄玉良失望了。 黄玉良笑笑,在李焱额头亲了一下,“我喜欢你的脸。” “什么呀?” 黄玉良将嘴唇移到李焱耳畔,“快去洗澡,忍不住了……” 李焱一把推开黄玉良,“老流氓那操行。” 听见浴室传来水声,黄玉良又拿起那份资料查看。涉及到凶案,而且嫌疑人还是自己儿子,李壑向李焱提出那个疑问并不反常,更何况之前他俩的谈话冲击力那么大。 然而,李焱带来的这份资料并没什么大助力,或许是……目前看不出什么。没有多做思考,黄玉良直接把资料扫描下来,将除了李飞蒲照片之外的部分,都打包发给自己警局的朋友,让其帮忙调查。 事情暂毕,黄玉良眨巴眨巴眼,拿着手机悄悄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拉开门缝,打开摄像模式。 室内水雾萦绕,李焱麦色的裸体隐现其中,那场景别提多色情了! “你丫嘛呢?!”似乎是感受到门缝灌进的冷风,李焱马上就发现了这偷拍的黄鼠狼,“抽你啊!赶紧给我删了。”说罢关门,上锁。 黄玉良嘟囔着,“我又不会给别人看……”忽然灵机一动,黄玉良赶紧回到客厅打开电视。 没过多会儿李焱就洗完出来了,刚一开门,就听见客厅里“嗯嗯啊啊”的有男人浪叫的声音,满脸狐疑地走过去,一看就傻眼了。客厅大电视上,俩欧美猛男干得汁水四溢热火朝天,而且正是……在客厅的场景。 李焱向来不懂含蓄美为何物,洗完澡出来都是大喇喇地甩着鸟,黄玉良就知道他会这样,也知道李焱看到这种片子一定会傻眼,连忙抓住时机连拍。 而且……李焱胯下,微微抬头了。 “你他妈!”发现黄玉良的恶趣味之后,李焱一个健步扑上去就抢过手机,“拍什么啊!你忘了陈冠希了?” “啊~~~~~”黄玉良搂着李焱的腰,跟着电视里的猛男一声浪叫,“先别删,你看你刚才那傻样儿。” 李焱删了黄玉良手机里的淫秽图片,扭过身红着脸开始找遥控器,“你有病吧,看这干嘛啊?” “不好看吗?” “不好看!” “嗯,是没你好看。”黄玉良从后面抱着李焱的腰,“哎,你……有没有自己偷摸看过这种片儿?” 感觉到黄玉良顶在自己臀缝的那根慢慢肿大,李焱也有点心跳加速,偷瞄了一眼大屏幕上那情色的画面,“看过一个日本的。” “然后呢?” “感觉那人一点都不爽,跟要宰了他一样,没兴致看,就删了。” 黄玉良哈哈大笑,随手从抱枕下翻出遥控器关了电视,“那不看他们了,看我。” 李焱转过身,顺手扯下半挂在黄玉良身上的浴袍,戳着他硬实的胸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练成这样管什么用?” “哎哎这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吧?” “反正就那意思。” 黄玉良在李焱嘴上啃上两下,“就为了好看,就这么肤浅。” “改天我教你点功夫吧,基础的。”李焱把黄玉良推倒在沙发上,俯身下去吻在一起。 “行啊,”黄玉良双手攀上李焱的屁股,揉了揉,“你教我拳脚功夫,我教你床上功夫。” 李焱一皱眉,最不爱听黄玉良说他床技不好,“不用你教,我要学多找几个练手就会了。” “你他妈敢!” 黄玉良并不常说脏话,这会儿几乎是整个人弹起来,倒让李焱吃一惊,转瞬间就乐了,这下意识的占有欲,还真有点甜。 再次把黄玉良按倒,李焱顺着退下去,张嘴含住他已经挺立昂扬的下身,这直捅进咽喉的异物感,顶得他只想干呕。开玩笑,这种事他不会再对第二个人做了。 然而,为男人口交这么痛苦的事情,全都化解在头顶传来的深深的叹息。李焱抬眼,看到黄玉良的头舒爽得后仰过去,他还可以做很多次。 “我……还是想拍你……” 李焱瞪了黄玉良一眼,用牙轻轻硌了一下,黄玉良瞬间就一缩。 “别别……我错了。” 来来回回十几下,李焱越来越不满黄玉良那种带着审视、挑衅的眼神,那感觉就好像在说“小样儿我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于是更加卖力地舔弄着,用嘴唇、用舌头…… 黄玉良看着自己粗大的下身在李焱口中进进出出,慢慢的湿润一片,实在是情不自禁,他让一个原本是直男的人,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手指摩挲着李焱的嘴唇,动情之际捧着李焱的脸,让他上前来,印上深深的一个吻。 “太棒了……忍不住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8 “真的?这么快?” 黄玉良顺着李焱的喉结往下,在他胸前乳尖舔弄着,“你下午说,今天晚上让我为所欲为……” “放屁!我不是那么说的。” “那你怎么说的?” 李焱也不知道下午为什么要那么说,大概是被感动的,“反正不是那么说的。” “反正就那意思。” “不是……”话没说完,就感觉黄玉良的一根手指已经在戳弄着自己的后穴,“你丫这是……直奔主题啊?” 黄玉良张着嘴,舌头勾了勾,“站起来,够不着。” 李焱从沙发上起来站在前面,黄玉良弯下腰含住他也已昂立的下身,双手依旧绕到李焱身后,伸出手指按揉着。李焱受不了这种前后夹攻,抱着黄玉良的头,发出一阵阵低呼。 正在兴头上,手机忽然响了,黄玉良抬眼看了看李焱,李焱皱着眉,满脸写着“别停”,那黄玉良能停吗?他亲爱的小燕子正渴求他的嘴唇呢,不仅不能停,还得更卖力气呢。 但那电话铃声写满了自己没长眼力见儿,响了两次终于不响了,又改李焱的手机响了,李焱扭过头一看来电,“常明瑾。” “接吗?” “不接!” 李焱就感觉下身被黄玉良狠狠嘬了一口,几乎要直接把他吸射了,双腿瞬间软得快支撑不住。 “你……想怎么做?” 黄玉良笑着往后躺倒,张开双臂,“今儿健身累了。” “知道我今儿过来还去健身房?”李焱抬腿跨坐在黄玉良身上,伸手捶了他一拳,“我让你丫装孙子!” 黄玉良假装吃痛,伸手从边上抓过早备好的润滑油,挤了抹在自己身下和李焱后面,扶着李焱的腰,让他慢慢往下坐。 “呃啊……” 全部填满的同时,二人头抵着头发出叹息。 “疼吗?” “疼……”李焱心说废话,你丫那根跟电视上的洋屌似的。 黄玉良抓着李焱的两只手绕到后面,两个人、四只手,一起将连接处分开更大。 “咕啾……咕啾……咕啾……”每一次插入都带出滑腻的水声,黄玉良抱紧李焱的腰,啃咬舔舐着他胸前挺立的凸起,慢慢加速抽动。 李焱的喘息渐渐急促,原本因为插入时的疼痛略有疲软的下身也随着二人体温的升高,又渐渐硬挺起来。黄玉良抽空又挤了一大坨润滑液抹在李焱下面,随着自己抽插的频率帮李焱撸动。 渐入佳境的状态,慢慢的,黄玉良已经不需要再自己动了,李焱已经开始为了前后同时的快感猛烈地上下晃着腰。 “等下……”黄玉良按住李焱的大腿,“等下……” 李焱舔了舔嘴唇,“要射了?” “不是……我有个好东西想给你看。”黄玉良拍拍李焱的屁股示意他先拔出来,“你换个姿势,转过去。” 李焱有点疑惑,没抬起身子让二人分离,而是保持着连接的状态在黄玉良身上转了个圈,黄玉良哪想到李焱玩这手? 心中怒喝一声y god妈爷贼我就操! 李焱又紧又湿的后穴就这么包着他的命根子180度转了个圈,几乎给他爽得浑身都抖了!几乎是绷住了全身的劲儿咬紧牙关才没直接射出来。 李焱也知道了黄玉良为什么让他转过来,对面的电视虽然已经关了,但是漆黑的大屏幕此时此刻却犹如一面镜子般,正把他二人的性事完完整整映在上面。 没错,他,李焱,和黄玉良,正在电视上,那啥呢。 “我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李焱直接就要下来,然而又被黄玉良一把箍住拉下来,强硬猛烈的插入让李焱吃痛大叫出声。 没办法,当看到李焱的汗水顺着后背脊柱一路淌下,最后隐没在两人的连接处,黄玉良肯放他起来才怪。 “别闹!” “没闹……”黄玉良长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连续两次的强烈刺激,“又不是录像,怕什么?” “不是……是觉得,太那个了……”李焱慢慢向后躺倒,不想去看大屏幕上的自己。 “羞耻?”黄玉良啃在李焱的后脖子上,又偏过头含住他的耳垂,低低哑哑的声音直接送进李焱耳中,“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做爱什么模样都不羞耻。” 李焱费力扭过头,狠狠咬了一口黄玉良的嘴唇,“也就你丫这么不要脸的才不知道羞耻是什么吧?” 黄玉良低声笑了一下,从后面扒着李焱的大腿,“哎,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像一种兵器。” “什么?” “你看,你身上肉这么硬,但是筋又比女人还软,特别像九节鞭。” “什么比喻?”李焱有点不爱听黄玉良说他比女人还软,但这又的确是事实,“那你呢?狼牙棒?”因为李焱身后正塞着黄玉良硕大的下体,不自觉想到这么一个物件,说了后又觉得,这不是变相夸他吗? “那我不去入珠简直对不起你这评价了。”黄玉良突然想到,“哎,我这有带凸点螺纹的套儿,你想试试吗?” “试你大爷试!赶紧干,再废话我把你拉大街上操你让一百个人围观。” 黄玉良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就笑出了声,“那我可为所欲为了啊?”没等李焱反应过来,黄玉良翻身起来,跨坐在李焱右腿上,将他左腿抗在肩上,腰上一个挺入,直直插到李焱最深处。 李焱喉头一口气梗在唇齿间,呻吟几乎淹没。本来他后面就是偏左一点最敏感,黄玉良那根又是上翘向左歪,这么个侧入的姿势,几乎是正中他最敏感的位置。 黄玉良当然知道,于是没等李焱有喘息的余地。 拔出到只剩一个顶端位置,再整根没入, 拔出到几乎只连着一点点,再整根没入, 拔出到整根完全抽离,再整根没入。 一下、一下、一下、再一下…… “等……等下……”李焱几乎是下意识地蹬在黄玉良胸口,想让他停下,却反被黄玉良抓住脚踝,脚心被舔了个遍,传来的酥痒让下半身几乎失控,“等一下……良子……等下……” “嗯?”黄玉良压着李焱的左腿俯下身,“你叫我什么?” 李焱满脸潮红,双手死死捂着裆部,但仍是有液体不受抑制地渗出,情动之际,他叫黄玉良“良子”,这昵称是之前他母亲黄颖的叫法。 “再叫一次,我喜欢。” 随着黄玉良再次温柔地抽动,李焱抬起头吻上他的嘴唇,“良子……” 黄玉良停顿一下,抽离李焱的身体,李焱仿佛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大口缓着气,然而没多做停歇,只见黄玉良站在沙发外侧,抓着他的两只脚,把他拽到一边,然后抬起他的腰放在沙发扶手上。 后穴被高抬大开,李焱看黄玉良脸上严肃而情欲迷乱的神色,顿时觉得不好。 黄玉良将李焱的双腿都抗在肩头,看着刚刚被疯狂进出而难以闭合的小穴,此刻因为没有自己粗壮的阳根填充,一张一翕的样子仿佛饥渴难耐,遂扶着自己的下体再一次整根撞入。 这一次,是没有间歇的、连续打桩般的抽插。 “啊!啊……啊!噢……我操!”李焱只觉得自己简直被干得要疯了,被抬高的双腿无处可避,只能夹紧了黄玉良的脖子。 黄玉良拽住李焱的双手,不让他四处乱抓也不让他逃走,“说什么……胡话呢?是我操呢。” 双手不能抑制下身的欲望,又被黄玉良干出水了,李焱的自尊淹没在快感中。 什么也不管了。 “啊……啊……出来了……” 黄玉良身子再俯向前,带着李焱的身子几乎弓成倒立,腾出一只手来,稍稍在李焱下身发力握紧,李焱整个身子都绷起来,一个猛颤就汹涌喷射而出。黄玉良是故意要用这个姿势的,就在李焱因快感忘情呻吟的同时,他握着李焱的下体,对准了他的脸,让李焱射了自己一脸。 就在李焱一股一股喷射的同时,后穴也是急速收缩绞合着黄玉良,黄玉良也无需再忍,趁李焱仍迷失在快感余韵中,马上也拔出来,跨在他腰上,对准他的脸一顿狂射。 李焱几乎满脸二人的体液,头发上滴着,两眼也睁不开,嘴角甚至也挂着……这情景,简直比射一晚上都让人满足。 “啊!!” 就在黄玉良昂着头放空时候,顿时一个猛烈的刺激,再低头一看,李焱竟将他刚刚射过的下身含在口中,要知道男人刚射过时,顶端敏感娇嫩简直堪比早春刚绽放的花骨朵儿,黄玉良腿一软,就倒在李焱身上。 李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随手“啪”就拍在黄玉良脸上。 “没生气?”黄玉良也不躲,顺势就过去跟李焱亲在一起,当然也不介意李焱嘴里有什么。 “我在你脸上射过那么多次,早就知道你丫早晚会还回来。”李焱伸手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一边擦脸,一边和着口水吐着嘴里那怪异的味道。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黄玉良压低了声音,“你会愿意尝尝我的味道。” 李焱皱着眉,觉得自己坦坦的,烦黄玉良这装模作样的大惊小怪,“你以为你会多特殊嘛?香辣牛肉味?”说着脸上就一红,只觉自己跟他呆久了也越发不要脸了,“就是不小心吃着自己的了,就想……反正……无所谓了……” “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这有一种神圣的仪式感?” “你丫没病吧?”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69 黄玉良搂着李焱的腰把他放倒,两人抱着躺在沙发上,“今天就做一次,不想做了。” “这么反常?真去健身房累着了?” “不是,”黄玉良抚弄着李焱后背,怕他刚才窝太久酸痛,“我以前老觉得,多做一回就赚一回,但是突然就想通了。”黄玉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焱,“没必要过得好像没有明天似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现在就想抱着你什么都不想。” “是吗?那底下什么玩意儿顶着我了?” “这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面对性感的爱人时最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 李焱笑起来,“傻子。”他还在为刚才的那句“以后的日子”开心。 这句“傻子”的语气简直是李焱有史以来最温柔的一次,直接甜到黄玉良心坎里,忍不住吻上李焱的嘴唇,追着他的舌头细细描摹。 “我更喜欢你叫我‘良子’。” 李焱搂着黄玉良的腰,让两人贴得更紧些,“良子。” “焱子,”黄玉良眼睛亮晶晶地,“不是小燕子的燕子,是你的焱子,哦不对,是我的焱子。” 不知道为什么,李焱明白他这绕口令般的说话,又忍不住笑起来,“傻逼吧你?” “哎,当初给你起名的时候,是为了‘燕子’的谐音吗?” “是,因为从爷爷接手燕子之名起,他就有意复兴这个名号,但是那会儿我爸都大了,就把这个谐音给我了。我记得最初说是王字旁的琰,但是爷爷觉得这个字太文气了,我们家的男人不能像玉一样怕磕怕碰,然后因为爷爷他们那一辈是洪、壑、茂,对应的都是水、土、木一类的大自然,就说让我继承他的复兴之志,就用大火,俩火的炎都没考虑,直接定了焱。” 黄玉良点点头,他可以想象李壑在这个孙子身上有什么样的寄望,他更加后悔了,对于那四个字的真相。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黄玉良赶紧转移李焱的注意力,“那你爸呢?李飞蒲,蒲是哪个意思?” “蒲公英,爷爷说当年李家村的边上满山蒲公英,村里年轻的男人到了一定岁数,就出村去行善事义举,就像山上的蒲公英一到季节,就吹满了山谷。” 黄玉良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年轻的男人们跟着山谷吹散的蒲公英一起飞到四方,还颇有些诗意。“又有记挂游子的心,又有李家男人四处漂泊的命运,你爷爷还真是挺会起名儿的。” “不是,我爸的名是奶奶起的,而且你刚才说的意思吧,我觉得也不错,但是奶奶当初给的喻义,倒不是希望我爸终生四处漂泊。”李焱坐起来点了根烟,“蒲公英的种子虽然会四处飞,但是它总会落下来生根,她是希望他总有一天不再漂泊。” 黄玉良顿时语塞,没错,没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处于漂泊不定的状态,即便她接受李家的宿命,也会希望孩子有一天会平稳安定。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李焱拧了一把黄玉良的脸,“可惜奶奶的愿望没成真。” 黄玉良抓住李焱的手捧在脸边,“他只是还在四处飞,会落下来的。” “托您吉言吧。” 李焱去洗澡的时候,黄玉良终于想起刚才打了三通电话的常明瑾,电话回过去,对方接起来的语气甚为不满。 “干完了?” 黄玉良干笑两声。 “小和尚出事了。” 黄玉良心里一震,“怎么……” “刚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动的手?”凭常行的身手可不是普通人能动得了的,就上次寒净寺时来说,李飞蒲能瞬间杀死另外俩位僧人,也是因为当时胡二娘的咒术尚未失效,他们师兄弟四人全部动弹不得的状态,能重伤了常行,怎么也得有常明瑾那种怪物的层级。 “在京郊出的事,具体不清楚。”电话那边的常明瑾顿了一下,“我到医院了,等会再说吧,你们今天不用过来了。” “哦,那我明天过去看看吧,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挂了电话,黄玉良有点心神不宁。下午时候,姜胜刚说完那茶楼被烧毁的事情,紧接着常行又出事了,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李飞蒲会留下一个活口。 几乎是刻不容缓,黄玉良马上又给常明瑾打过电话去,对方倒是接了,“赶紧回去!他们是要找你!” 常明瑾听到黄玉良警告的同时,一只脚刚迈进医院的大门,强烈的异域阵法触感。 已经顾不上电话那端黄玉良的呼喊,常明瑾挂了电话,环视着大厅内昏睡一片的景象,大约十几个人散站在大厅内,各个佩戴恶鬼面具,双眸孔洞中露出凶光,凝视着走进医院却没有倒下的常明瑾。 其中一人率先击起腰间手鼓,那音色怪异犹如水波咕咚,静谧非常,每一声响都仿佛将心跳搅乱,要随着那沉入深潭般的鼓声停息。 息江鼓,古时镇河妖法器。 随着那鼓声震震,其余旁人先后摆出架势,常明瑾飞速扫过各人分执法器,心下暗忖非硬拼不可。随即身形一转,披上一席火红长袍,口中呼出两团幽火,周身如火光隐现。 其中两人各执一条粗草麻绳,从两方打来,扫过之处带来恶臭连连。 八仙索,取八种珍禽猛兽排泄污物、烂血腐肉浸泡而成,大秽之物修法大忌。 常明瑾袖中爬出两条巨蟒,分着横扫逼退近身众人。 另一人分执长短刺,挡住巨蟒血口,身后人端着三箭连弩将巨蟒射穿。 四色阴阳剑、卧龙弩。 弩箭射穿巨蟒,直飞常明瑾周身上中下,接一闪二焰焚其三,常明瑾一掌将弩箭捏碎扔在地上,巨蟒随之零落溃散成无数条小蛇,密密麻麻爬满一地。 又有人挥使铁骨伞、长柄如意冲上前来扫除蛇群,那铁骨伞叮叮当当缀满细锁暗刀,开合转动,避无可避;那如意珠翠带出碧绿华芒,锋如剑刃。 天兵华盖退群妖,七宝如意斩神魔。 妈了逼的!常明瑾心中腻烦到极点,哪他妈来这么些劳什子?!顿时眼中血光大盛,身形再是一转,刹那间更一身墨黑长袍,周身系缚的长缎黑索犹如活物般飘动,袖口、下摆暗褐色的纹络在大厅的青光下映出点点金芒。 袖口爬出一条赤睛黑蛇,常明瑾攥在手里捏爆,血流了满袖,亦在手臂化作繁复的咒文,“来罢。” 昨天晚上,李焱和黄玉良俩人一直大眼瞪小眼对着茶几上的手机,直到凌晨两点左右,电话才再次响起。 常明瑾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硬仗,语气尽是疲倦和不耐烦,眼下那小和尚所在的医院已不安全,常明瑾连夜将其带回,说是早上再碰头。 李黄二人思绪松懈下来,却也几乎一宿没睡安稳,早上起床全都呵欠连天的模样。 李焱洗漱出来,头搭在正在做早饭的黄玉良肩膀上,“你说,人家上班的,还有个双休年假什么的呢,咱这是全年无休啊。” 牵扯的东西越多,事情就越是争分夺秒,一年半里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也难怪李焱会抱怨累了。黄玉良偏过头,因为李焱比他稍矮,此时搭在他肩膀的下巴磕向上支着,仿佛索吻一样,不禁笑起来,轻轻嘬了一口。 “我觉得,常明瑾是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 当然,他也同样有重要线索。 “我一会儿去找爷爷,姜家人应该是还要送点资料过来。” 黄玉良想起昨天那份资料,“我昨天也给我警局的朋友发了那个名单,除了你爸的照片。”说着,把早餐盛盘,“吃吧。” “我昨天没开车,你一会给我送到地铁。” “我给你送到公司去不得了?” “又不顺路。” 虽然踏出这个房门,两人要处理的又是种种非人的麻烦事,但此时此刻,黄玉良却异常享受这种平淡的早餐时间。两个人,只穿着小内裤,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穿,也不需要激烈的性爱,就是很日常的对话,就能让他很满足。 “哎……” 感觉到黄玉良的脚丫子伸到自己两腿间,李焱膝盖并拢夹住那只大脚,“干嘛你?好好吃饭。” “我给你做身西装吧?” 李焱疑惑地抬起头,“干嘛?” “我哥的孩子,下个月办百天。” 李焱后来才想起来,黄玉良曾说过他有个哥哥,但实际上是收养他的那家人的孩子,跟他并无血缘关系。虽然他们兄弟俩只有十五年的情谊,但对黄玉良来说,这个大他三岁的哥哥儿时跟他关系不错,现如今家庭圆满,他想去看看。 当然,并不会有直接的接触。 对于半妖修改记忆惯用的幻术催眠手段,实际上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法术,最简单的比喻,就是这是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黄玉良决定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死期”时,其实颇为精挑细选,选了一个最最平淡无奇,几乎是所有人在真实记忆中努力回想也会忽略的这么一天,大概是年中?不是什么节日,忙碌出行的早上,连公交车上的人都是差不多……这一天他“死去”,消失在这个家庭中,悲痛的回忆会让全家人都不愿去细想发生了什么,没有发生过特殊事件的平凡的一天,也不会让他们觉得这个谎言有漏洞。 所以即便记忆已经被篡改,他也不能直面面对他们,若不小心致使这弥天大谎被拆穿,容易使受术者分辨不清现实,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李焱想陪他一起去。 李焱取了姜家补充的资料,但其实也无非是私下打探的一些名字、住址、职业一类,很表面的一套,直觉没太大用处。中午跟爷爷、姜胜一起吃了饭,从公司出来时,倒是接到了“天师”张广之的电话。 李焱惊讶张广之动作如此之快,答应了三天,却是几乎一天不到就做好了。 要么是钱缺得紧,要么是这东西做起来根本就不难。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0 女娲石。李焱冷哼,他正好顺路去找一趟常明瑾,要是这玩意不好使,哼哼…… 黄玉良早上到常明瑾店里时候,杨尧说常明瑾正在楼上补觉,等了一个多小时,又处理了一点杂事,才等到他一脸起床气黑着脸下楼。 “小和尚呢?” “送医院了。”常明瑾从吧台取了杯冰水,招呼着黄玉良上楼,“一晚上没折腾死我。” 回到里屋坐下,常明瑾便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个大概。 常明瑾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且由于他身上妖邪太盛,不便与寒净寺中人久处;于是念着本元大师的交情,以及小和尚千里迢迢送来桃花枝的苦劳,他就指派了胡家的几只使鸟一路跟随,以确保他在京范围一路平安。谁知在京郊路上,常行遭到了一伙来路不明人士的袭击,这伙人善使法器且身手不俗,趁常行缠斗之际,使鸟寻了住在附近的常明瑾父族远亲前去支援。 由于寒净寺的护体法咒,常明瑾不能以源力黑蛇相随,使鸟总归是信息交递慢一步,等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常行已是身受重伤,好在那远亲及时将其救出送往医院,救治及时尚无生命危险。 等常明瑾驱车前往医院时,发现那个通知他医院地点的远亲,已是联系不上,至医院后果然如黄玉良所说遭受埋伏,好一阵缠斗后才悉数解决。 “你是觉得,他是被后来赶到的那群人灭口了?”黄玉良眯起眼,“还是,他本身就是这个圈套的一环?” “那群人的法器不算一流却也不好对付,而且数量多,若是特意为我准备,说得通;但也因为这点,说是他被人灭口了,也说得通。”常明瑾找了根皮筋把头发全梳向后,“我并不苦恼这事儿,我是觉得,两种情况都不错。” “如果他是被人灭口了,就证明没有背叛,如果是叛徒,你就能追踪到他。”黄玉良知道胡家的玄经此时必然能派上用场。 “不错,”常明瑾微微笑起来,“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他家祖上也受过返祖咒,比你们家早上很多。” “他们家有没有出过神智疯狂一类的现象?” 常明瑾仔细想了想,“不清楚,你们家常出现这种情况吗?所以你要找出原咒语?” 黄玉良点点头,这种情况下倒不至于再隐瞒什么。 “那我劝你放弃吧,”黄玉良本来以为常明瑾的判断是这事难度很大,却不料他说的却是:“反正你又不会受什么影响。” 黄玉良微微叹了口气,显然他对此事毫无兴趣,“我给李燕子做亲子鉴定去了,结果还没出,不过……我倒是有候选人了,你可以试试,就是这件事需要……高度保密。” 黄玉良和常明瑾一块吃了午饭,期间把陈子玲的真实身世以及后续的操作定了下来,正说着,李焱打了电话来说是石头已备好,想送来给常明瑾鉴定。这顿饭时间拉得颇长,二人无甚兴趣可聊,倒是相互交换了不少信息。 黄玉良收获颇丰,就如同最开始的判断,常明瑾这等人物是他极力想要网罗的,若非相识李焱后的种种机缘,他二人怕是无法像现在这般坦诚。究其根本,他二人的身份、性格对对方来说都比较敏感,疑心难卸;倒是相熟之后,黄玉良发觉常明瑾比他坦荡得多。 正聊着,李焱推门进来了,常明瑾下巴往前一抬,“敲门了吗?出去。” 李焱悻悻地出门敲门重进,黄玉良看在眼里倒是觉得可乐,李焱有股子韧劲儿,向来吃软不吃硬,但仿佛对常明瑾有种莫名的顺从。 “你这么听他话我可吃醋了啊。” 李焱推了黄玉良脑袋一把,把五色石翻出来递给常明瑾,“你看看这玩意儿?好使吗?” 乍一看,这东西仅仅是五种不同颜色的矿土被熔炼到一起,平凡如钢铁厂的废角料,但常明瑾以咒术解析的方式观察这其中的力场走向,倒是甚为有趣。 “他应该是往这里面封了什么特别的喻义。” “他原话意思是说,人本身是女娲用土捏的,补天的五色石就是五个方位的矿石合在一起,所以修补魂魄的话……” “人到底是不是女娲用泥巴做的谁也不确定,至少外国人不是。”常明瑾搓捏着其中一颗,“女娲补天用的石头的来历,世上也没有人知道。” 黄玉良听出了常明瑾的意思,他是在用幻术的理论来解释,“你的意思是说,它是一个被定义为‘女娲石’的物品,所产生的功能也是让人相信。” “不是让人相信。”常明瑾把石头放在掌心,合掌碾碎,略一揉搓后,打开手掌,掌心是两尊栩栩如生的黄泥人偶,呈老汉推车之姿。 忽略常明瑾的恶趣味和巧夺天工的雕刻,单看材质、体积的改变,这也是违反常理的事。 “他让这石头相信了。” “这怎么可能?”一切基于生物的奇门异术黄玉良都可以理解,因为不管怎么变化,都可以理解为是对感官思想的干扰,但是对物质本身的改变,实在比妖魔精怪还要难以理解。 “像我刚才说的,谁也不知道女娲石到底是什么、怎么做的、是不是虚构的,所以说,就算你再不确定它是不是,也没有办法断定它就不是。” “他用了个无解的喻义,所以肯定有效?”李焱当然最关心这一点。 “不仅无解,还是个家喻户晓的传说。”常明瑾捏起人偶的一只脚,两个人偶溃散成沙,汇聚成石,“如果我说它是某个远古上神遗留下来的精子,你吃了它就能怀孕,你没听说过,没有具体的想象,更觉得男人不会怀孕,这个思想本身就构成不了力场,也就不能附着在石头上,更没有办法让它相信。” 黄玉良轻笑,“问题是,一般人还真不会把牛逼吹这么大。” 常明瑾把石头收起来,交还给李焱,“让他再给我做七个。” 听到这个数字,黄玉良当即想到七座石像,“你要用它……” “解封的石像有三个,不好压制,这个应该会很好用。”常明瑾看着俩人的表情,黄玉良满脸的疑惑,明显是仍在思索这个东西的运作原理,而李焱倒是像等着什么后续的样子一脸欲言又止,“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个……要三千块。” 常明瑾眉毛皱起来,张了张嘴,看了一眼黄玉良,“他出。” 李焱将五色石交给常明瑾,让他帮忙问问胡二娘有没有相关修补魂魄的方法,常明瑾刚省了两万一,这点“小事儿”自然没太大问题。 一切进展顺利,仿佛真应了林紫的卦象,事情都在往吉兆发展。 从常明瑾那出来时,黄玉良搬了一个不小的手提皮箱,李焱有点疑惑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明瑾在郊区的医院碰上的那一伙人,拿的法器多数是有记载的。”黄玉良说起很久前,胡二娘给他看过一张由无数眼珠组成的珠串,那一看便是阴邪大法器无误。 “你们俩都认为这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组织?” “很显然是,可能他和咱们的不一样,但是指向已经越来越重合了。”黄玉良掰着手指,“你看现在的几条线,狐尾石像是其一,你父亲的黑发软鞭也是邪术法器之一,常明瑾表妹的尾巴在寒净寺内层,胡二娘给的那个眼珠提示。”黄玉良心里已经对整个事件有了个大致印象,“大概是这样,常明瑾表妹被那个眼珠害了,害他表妹的是寒净寺常字辈五僧的其中一人,你和我一直见到的只有四个,那是因为其中一个已经被杀了,常明瑾吸了那僧人的脑髓,看到了寒净寺的内层空间,但是本元并没有让他进去过,或者说,他也像你我一样,没来得及见到本元大师,他就去世了。” “吸了脑髓?”李焱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不是那种吃法,有一种异术叫‘钻心噬髓’,能够从人大脑中获取一些信息,但据我所知只是一些回忆的片段,算不得准确。你别打岔……”黄玉良摆摆手,“他在找不见入寺的方法时,正巧你出现了,然后他让你偷了胡家的玄经,他家玄经以追踪、隐匿著称,除了想保护一些秘密,也必然是想以这里面的一些法术解开寒净寺的迷障,进入到最底层的空间。” 李焱有些能听懂有些听不懂,心里默默地想原来这就是黄玉良的内心活动。 “从他一直以来并不想要石像,只是想从石像中获取到什么信息的状况来看,他刚开始应该也没想到咱俩追查的事件跟他有所重合,直到他假意中计被困寒净寺,见到你父亲用那束黑发开始。” “即便那黑发也是法器,他们怎么就能断定和那眼珠是一个……呃,系列?”李焱忽然就想明白了,“噢!因为咱们追查的石像,和他追查的法器,最终都汇集到寒净寺这里了。” “而且胡二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既然给出了这个东西,就有暗示的意思。” “然后呢?你还没说那皮箱里是什么呢?” “常明瑾杀了那些人之后,销毁了一部分法器,但也有些叫得上名字的,应该是某些大家遗失的。”黄玉良意有所指地看着李焱,“不得不说,你们家……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半妖特别好的帮手。” 李焱不知作何表情,他知道黄玉良说的是什么意思,半妖的有些法术和阵法,可能对同类有奇效,但对人又有可能无效,就比如牛逼如胡家,也还是被他成功潜入并带走了最重要的财产;那么那些叫得上名字的上等法器,就极大可能是他燕子家盗走的。 “你是要去还给熟人吗?” “嗯,卖个好。” “行,那我不陪你去了,我去一趟张广之那。” 黄玉良笑起来,“怎么?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并不确定是李某干的呢?” “大多数你说不确定的都确定了,我上人家干嘛去?‘对不起我爸把你们家宝贝偷走了我男朋友给您送回来了’……” “谁谁谁?”黄玉良心花怒放,“谁送回去的?” “傻逼送回去的,反正不是我。”李焱躲开黄玉良凑过来的嘴,“开车呢!” 黄玉良在李焱大腿上拧了一把,“晚上收拾你。” 李焱把车停到张自忠路地铁站,就下车让黄玉良开走了,常明瑾要预定七块五色石,李焱去和他说一声,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挺有兴趣想看看炼化的过程。 刚一走进张广之家那条小巷,李焱却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巷口那个人影,貌似从他下车起就瞥见过,十之八九他是被人跟踪了。如果情况属实,那么就应该是他和黄玉良从常明瑾店里出来后,就被盯上了,几不迟疑,立马给黄玉良打电话联络。 “我好像被跟踪了,你注意点周围车辆,想办法甩开。” “真的?那我回去接你吧。” “不用了,”李焱侧身回看,巷口已经开始有人冒头,貌似还不止一个,“他们追不上我,你小心点,等你那边确定安全了给我信儿,咱们再定碰头的地点。”说罢便挂了电话,快步向前,他不想把跟踪的人引到张广之那里,决定今天先走为妙。 谁知当路过张广之家门口,那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天师出来迎接,一脸慈爱地看着李焱。 “贫道今日卜得一卦,小窥天机,得知贵人到访……” “我被人跟踪了傻逼,你出来干嘛……”李焱压低了声音,急忙一把把张广之推进屋去,闪身进入锁上铁门,“我本来都想直接走了。” 张广之一脸的懊悔,“这他妈的……不是说是贵人吗?你怎么把狼心贼子带贫道清修之地,他们……他们会不会伤害我呀?!” 李焱看着张广之那张丧脸,“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客户,他要七颗五彩石,两万一。” “我的妈!”张广之两眼放出异彩,“贵人!”直接就要跪下了。 “别废话了,有没有后门?外面至少三个人,身上应该带着法器。”李焱初步判断外面的人跟埋伏常明瑾的是一伙,如果个个身携法器,他就不太好对付了。没有张广之,他大不了一走了之,然而现如今常明瑾需要张广之做的东西来压制解封的石像,那这厚脸皮臭架子的安全就得考虑。 “后门是没有,不过你说法器?”张广之眼珠一转,“如果他们没有法器呢?” “听说只是身手不错的人类,没有法器的话,我能对付。”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1 “那咱们把他们做掉吧!” 李焱有点意外,张广之话里意思,是他有对付法器的方法,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还能抓住某个问点消息,“你有把握?” “天机卦象不会骗我……的吧,我……我试试?” 看张广之这怂骨头样儿,李焱刚想问到底有没有把握,顿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虽然脚踩在地上,却有一种失重的感觉。 “我的妈!”张广之一个不稳直接趴在了地上,赶忙从腰间掏出九寸算尺,一把插在地上,“天经地纬,日月星辰!” 李焱瞬间就感觉那失重感消失了,张广之这一手居然还真有效。待身形刚一站定,李焱一个飞身上墙,露出一点眉眼趴在墙头看外面,只见屋外四景皆乱,房屋颠倒路面倾斜,五个恶鬼面具的男人并排站在门口。 那面具和他大爷爷所戴一致。 他李家崩散至此,皆是这幕后人一手造成,李焱顿时就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只见其中一人卸下身后齐眉棍,又解开手中缠布,原来那并非长棍而是枪身,缠布中粗长一支镔铁枪头,组合一起煞是威武。 另一人手中是三尺青锋,外表朴实无华,剑身凛凛白光显出不是凡兵。 这二人走上前来,挥使武器冲铁门而来。 “破门了!”李焱回身飞退,话音随身形落地,铁门已是分作三段。 张广之抖如筛糠,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下,“大爷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李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个人想必无常人神智,求饶管个屁用?!只见那凛光白剑扬起挥下,李焱根本来不及上前。 未喊出声,却见那持剑之人周身结了一层冰霜,迅速覆盖整具身躯。 那四人见状,察觉是眼前这人设计,纷纷后退数步。 张广之见只冻住一个,掉头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又甩出三道符咒,“着!”那三张符咒吸附在冰人身上,瞬间又分作数十张,将人贴了个结结实实,犹如木乃伊一般。 李焱几乎没看清张广之干了什么,只知瞬间就解决掉一个,感觉以前有点小瞧他了,又想起这厮的师父原先曾制服王赫远那虎妖的生母,想来是有点真本事传授的。不容多想,李焱迅速与张广之会合。 “你丫行啊?之前都是装的吧?” “天机不可泄露。”张广之清清嗓子,上前一步,“尔等夹缝虫蚁,胆敢搅扰本天师清修,若是速速退去,念在尔等无心之失,便不予追究,若是罔顾进犯,休怪本天师手下无情!” 嗬~家伙!这贯口!李焱几乎要被逗笑了,心说你丫怎不天桥说相声去呢?正如他刚才所想,这伙人虽保有直觉及战斗经验,但无神智可言,靠说是行不通的。 那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托起手中罗盘,罗盘上是一柄不停旋转的司南。 “丫嘛呢?”张广之低声问了一句。 “我他妈哪知道?” 转瞬间,只见周围景致迅速变化,院中土坡翻滚,草木拔地而起,砖墙腾飞。 “快快,用你刚才那招!” 张广之闻言赶忙又亮出算尺插在地上,“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啊!” 景致变化又暂停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是想把地势换掉,怕你在门口还有陷阱,外面街道整个都已经变了样了。”就在那一瞬间的功夫,李焱拨开疯长至半身的杂草,绕过连根拔起的大树往门口看去,那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背靠背。” “我怎么觉得不对啊,要是变成这样的话,人都去哪了呀?邻居呢?” “你不知道内层空间这个概念吗?咱们都没在现实中。” “我的妈呀……真瘆得慌……” 张广之话音未落,李焱感到右侧风声袭来,根本没等寒光到来,运起轻功拉着张广之剪雨傍屋闪到一侧,待那镔铁枪头刺来,双手使出衔泥抓住枪柄,借力跳到枪身,一脚踩下。 然而经受了李焱整个人的重量,那铁枪却是触地又起,力量大到直接给李焱挑起,李焱顺势一个飞扑挂在树上,高处视野开阔,朝持枪人掷出铁片,又冲张广之示警,“右边有人!蹲下!” 张广之抱头缩成一团滚到一边,刚才所站位置是一人双手分持了圆月轮劈砍下来,然而未等张广之爬起,圆月轮已是攻势又起,极快极狠。 李焱飞身落地,抽出皮带缠在圆月轮脚腕,稍阻其攻势,圆月轮见砍杀张广之不成,反腿就是踹向李焱面门,李焱接住其脚踝,身形一转反肘猛击其后背脊柱,那人几乎直接趴下来。 李焱本想趁这一招直接卸了他半条腿,余光却是瞥见铁枪袭来,赶忙放了圆月轮,快速几掌打偏刺来的长枪。 那圆月轮摆脱钳制,向前一个翻滚,右手横扫李焱脚筋,李焱等的就是他这恋战的一式反击,拿住缩回的铁枪,借势攀起又猛然下落,一脚剁在其手腕。 只听得“咯嚓”一声,圆月轮闷呼吃痛,退开几步远。 白剑、铁枪、罗盘、圆月轮……李焱一边默数着几个人,一边又朝铁枪掷出铁片,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藏着呢。 那铁枪看几招不中,攻势骤然猛进,李焱不敢懈怠,对方人数上的优势让他只得使燕子手周旋,用不得匕首,见张广之手无寸铁,李焱当即取下朝他扔去,“接着!” 没等张广之伸手接住,只见白光一闪,匕首被格飞老远,那方才被张广之以广寒石冻住的白剑此刻已破冰而出,虽行动上略有不适,但对李焱二人来说又是一大威胁。 圆月轮见多了帮手,便助铁枪对付李焱,留白剑除掉张广之这能破罗盘阵法的小道士。 “大爷!大爷!我跟他不认识,您放过我,我不帮他了!”张广之再次跪地求饶。 饶是那白剑神智迷乱,也不会再中了张广之扮猪吃老虎这套,向前一步举剑便刺。 张广之一个下腰闪过,伸手从头上取下束发的木剑,在指尖晃上三晃,“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那木剑随着口诀变化,居然摇身一变成手执短兵! 白剑见状,似是没想到这小道士居然还有手段,赶忙退出数步。 谁知可能是木剑骤然变大,张广之一个没拿住,不小心给甩出去了。 李焱在一边缠斗铁枪圆月轮,瞥见此情此景,到嘴边的“牛逼”没说出口,又给咽回去了。 “啊哈……”张广之往右挪了一小步,赔着笑脸,“能让我捡一下吗……” 白剑步法横挪,举剑挡住张广之去路,一个虎步飞跃便又是一套劈挑点刺。 李焱见张广之招架不住,便要去支援,可那圆月轮刚吃过李焱的大亏,拖着残手以腿功连踢,再次挡住李焱去路;铁枪见白剑那边占了上风,也必不能放李焱去碍事,带着罡风气劲也是一顿横扫。 李焱身形飘转,倚风、结群再是归巢,三式接连使出,原地起跳,抱树上墙再一脚踏在圆月轮肩头,借力一发直接将其送至铁枪范围,一举诱得铁枪猛烈一击抡在圆月轮腿上,结结实实,脆响非常。李焱顾不得圆月轮死活,回过头的时候,见张广之缩在墙边已是避无可避,白剑的刃上凛凛寒光,已是直刺其面门。 “张广之!” 张广之举手合掌,一招空手接白刃。 “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本是落在一旁的木剑,忽然腾空飞起,猛然直插白剑的颈项。 奇怪的是,那白剑的喉头插着木剑,却是没有一丝鲜血飞溅,瘫软在地后,肉身竟渐渐萎缩,直至化成一具白骨。 “牛逼!”李焱终于说出来了。 “这这……”张广之在身上抹着双手,似是被剑割破,惊慌模样似是没想到打了半天对方竟不是活人,赶忙将那柄白剑和白骨踢往一旁。 没等李焱松一口气,只听得房上风声呼啸,知是有人伺机偷袭,待那人飞身下落的一瞬,李焱回身假意抬双臂格挡,见房上人果然飞脚下来,便马上调转身形,下蹲的一瞬那人也是一脚落地,李焱一脚直踢在他腿窝。 谁知那人硬功深厚非比寻常,李焱这一脚非但没把人家踹跪下,自己反而被震了个屁墩。 那人拳脚再临,李焱一个翻滚起身,硬接几拳,只觉手腕发麻,边挡边卸其力道,一时间那铁拳也是占不得半分便宜。 铁枪本想提枪前来助阵,却是被张广之以飞剑盯住,难以动弹分毫。 李焱和铁拳几拳几脚硬磕下来,虽说他硬功牛逼,但体型力量并非压倒级,李焱多拳击在其关节穴位,想来还是自己占了三分上风。一式完毕,李焱身形飘转翻滚至一旁,顺便抄起刚才扔在一侧的匕首。只要不是樊华那种诡异的护身法术,再硬的外功也不过是皮肉。 然而那铁拳将李焱逼退数步后,此时已是不再上前缠斗,想来是见铁枪久攻不下,白剑被杀,圆月轮手脚俱残,自己又难以取胜,思忖着李焱二人说不定还有什么没使出的手段,似是战意退去,想要逃遁。 果然待李焱脚步略一轻挪,铁枪举起手中镔铁长枪,一招飞掷,直接钉入圆月轮胸中。 圆月轮几乎是连哼都没来得及,当场气绝,情形如那白剑一般,也是化成白骨。 “你!”李焱没想到铁枪会直接杀掉自己同伴。 果不其然,那罗盘必然也是躲在周遭观察,见铁枪灭口成功,顿时又是天翻地覆,一片景致大变,铁枪、铁拳靠着这变化的掩护,已是逃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样?”张广之的飞剑刚才被罗盘阵法调移的树干挡住,没能击杀铁枪,李焱拔下那木剑,走近张广之。 “疼死了……”张广之眼角噙着泪,“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 “别装了,”李焱见过他刚才种种奇妙手段,知道他不是表面那么怂蛋包,“第一次跟我们见面,你也是算过了吧?”他可是亲眼见到了游戏里的御剑术,“你这招挺帅的。” 张广之朝那木剑吹了口气,木剑又变回簪子大小,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房子可怎么办呀?还变得回去吗?” “等那拿罗盘的走远,估计就会变回去了。”李焱看着张广之,“你怎么办?他们要是再找上门,你应付得了吗?” “我不知道呀……”张广之瘫坐在地上,“不过……应该没事儿,照时间算,他们也该来了。” “谁们?” “就是,把我监禁在这的人呀,那个虎妖。”张广之叹了口气,“这附近是有阵法的,如果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他们那还没察觉,那我就真的要逃跑了。” 李焱没想到,原来张广之是被俞静雯和王赫远监禁在此。 “他们要是能早点到,估计还能抓住一两个。” “那些人是干嘛的呀?”张广之拿起白剑,又走到圆月轮的尸体旁查看铁枪,“这些其实都算不上法器,只是很好的兵器,只有那个罗盘和司南有古怪。”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2 “既然俞静雯他们会来,你就把这兵器给她看看,兴许她能认出是什么、从哪来的。” 等罗盘司南的阵法效力一过,所有一切均恢复原貌,只有墙上树干留下不少打斗痕迹。李焱帮张广之把碎成三段的铁门扶到一边,又聊了一会儿,跟黄玉良通报了现状后,准备离开。 黄玉良在接到李焱电话之前,刚把法器给遗失的人家送过去,听到李焱那边不仅平安无事,还跟张广之联手除掉了两个人,不禁有点赞叹。黄玉良没有极力让李焱和自己同行,其中一个原因是他还要去一趟医院。 他的朋友已经将检验报告拍了照片发给他,但他还是想去把那份报告取回来,然后销毁掉。 到医院后,他的朋友还打趣说是不是黄玉良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检查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黄玉良没心情跟他说笑,叮嘱让他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就准备离开了。 刚走出医生朋友的办公室,黄玉良手机显示有邮件,紧接着电话就来了。 “老黄,你让我查的那份资料,是从哪来的?” “你居然敢问我问题,这些人不简单吧?” “倒不是什么反社会份子,”电话那边是黄玉良的警察朋友,受委托帮黄玉良查李壑给的那份名单,“这些人几乎是各地上报的失踪人口,如果你遇到了什么怪事,是这群人干的,那我有点想不明白,因为他们的档案没有前科,也没有迹象显示互相认识,唯一一点共同点,就是都患有绝症,不同的病。” 死士嘛。黄玉良思考着,“他们还有其他的共同点,你记得我之前让你调查过的那个姓张的学者吗?夫妻二人都被暗杀的那个。” “那案子转刑侦了,我可以帮你问问进展。” “他们都和那个学者见过面,我觉得这人有问题,再挖挖他的料吧。” 挂了电话,黄玉良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个阴谋论在自己心底渐渐弥漫开。 黄玉良回到703工作室,路上也跟李焱说了平安之后在这里见面,一进门,发现李焱已经回来了,正在洗衣服。 似是没发现有人进门,当黄玉良拍了下正盯着洗衣机滚筒发呆的李焱时,他明显吓了一跳。 “不像你啊,警觉性这么差?” “哦……想事呢……”李焱抓抓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觉得……不太好。” 看李焱的神色不太对,黄玉良有点担心,“怎么了?” “常明瑾那,是我大爷爷的头骨,也就是说,在他摆脱控制的时候,就……变成那样了。”李焱比划着,“我跟张广之遇到的情况一样,那些人,一死,就变成骨头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爸……” 黄玉良把李焱抱在怀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此时此刻他说什么“不会那样的,你父亲一定还是活着的状态”有点太假了。 “你不说话……”李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当黄玉良接到电话,说调查结果那一群人都是失踪的绝症病人,便瞬间将其与持法器的一伙人联系到一起。长时间失踪,加上绝症的病发时限,有着双重死亡判定,或许这些人的家属都已经放弃了。为其分赋法器,成为影子般的军队,有什么比这条件更方便的棋子呢?若是存在于这个团队中,即使李燕子身体康健,也少不得死后再造这一步程,就如常明瑾招不回李洪的魂魄,理由是“生前受过折磨,死状极惨”,那李飞蒲,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我有点……没动力了忽然……”李焱摇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定要知道那混账是谁,再捅他几刀的,但就是……这也没意义啊。” 黄玉良把李焱拉到屋里沙发上坐下,自己蹲在他身前,“我很不想说什么大道理,但其实,人活着时候做的事,到死的时候都没什么意义,重要的难道不是你当时想的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孬种的?” “我倒是觉得……可能有件事你自己也不愿意承认,”黄玉良看着李焱的眼睛,很容易就能从中找出犹豫不决的点,“你认为,救出你父亲,他大概率是死,不去救,他就可以这样活着。” 李焱张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但是你没想过吗?以你家李燕子的气性,不说你父亲,就说你,如果你死了,你的身体却不能自主,被人操纵着去做违背良心的事,你怎么想?愿意吗?” “我不愿意。”李焱听到黄玉良这么说,心中熄灭的那一团死灰又燃起火星。想起在寒净寺,大爷爷与他过招之时,看到他的燕子纹尚且有一丝神智回暖,一想到有人用他李家功夫行恶事,他真不能忍。 “常明瑾曾说过你大爷爷的魂魄之所以难以召回,是由于生前受过折磨,如果死后瞬间变为白骨,那现在就是剔肉重塑的结果。”黄玉良知道李焱的痛点,当然能马上就唤起他的斗志,“你可能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这个世上不可能有‘复活’这种事。” “也就是说,我爸他们,迟早也会……” “人都会死,生灵都会死,”黄玉良捧着李焱的手,摸索着他硬邦邦手上的粗茧,“就我搜集所得的说法,所有的所谓返魂复生之法,没有一种可以长久,没有一种不是痛苦扭曲的,不管你父亲是活着被操纵,还是死后被人利用,相信我,你做的事对得起你的孝道。” 李焱心中一片明朗开阔,被黄玉良一番开导竟让他觉得感动得想哭,此时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捧着眼前的黄玉良的脸,特别认真的吻上去。 “开心点了?” 李焱点点头,“你……怎么这么……” “怎么了?” “体贴啊……” 黄玉良咬了下李焱的嘴唇,“体贴不好吗?” “不好,”李焱搂着黄玉良的腰,俩人一起歪到沙发上,“就感觉我像女人一样在一边哭鼻子,然后你来安慰我。” “你只是暂时钻进死胡同出不来,时间一长也会想通的。” 李焱抱着黄玉良,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李焱对着黄玉良的耳朵,“我说我没遇见过你这样的人。” 黄玉良心里乐开花,“我哪样?” “没哪样……” 黄玉良翻身压在李焱身上,“说呀~” “没见过你这么臭无赖的哈哈哈!” 黄玉良一下一下一下猛亲在李焱脸上,“说,快说!哪样!” “你丫小鸡啄米呢!” 黄玉良拉过李焱的手,放在自己裆上,“小鸡?嗯?”说着,黄玉良贴近李焱的耳朵,声音马上低个八度,换成一副午夜情感电台主播的腔调,“我看你是没遇见过我这么大的鸡巴。” “滚滚滚!”李焱红着脸推开黄玉良,心说刚几点就开始行淫秽之事,“今儿累死了,不玩!” 黄玉良其实也没真想做,倒在一边手伸进李焱衣服下摆,摸着他的腹肌,“明天我预约了裁缝,跟我去做衣服吧。” “做什么衣服?” “不是说好做身西装吗?” “哦……”李焱想起来这件事,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都是直接买现成的,“贵吗?”刚一问,就知道这货每天穿的衣服那面料那裁剪肯定便宜不了,“不是,有多贵啊?” “我给你买。” 李焱“嗤”的一声,“我买不起吗?用你包养我?” 黄玉良甚为喜欢这个词,“我还真想包养你,你出个价。” “我可贵了,”李焱比出一根手指,“嗯……一千万……” “一个月才一千万?这么点?” 李焱当然是在开玩笑,但竟看不出黄玉良这“一月一千万”的坦然表情是真出得起还是在装逼,“你丫装的!唬我呢,你有那么多钱?” “啊?是钱吗?”黄玉良一个夸张的惊讶,“难道不是精子?” 李焱翻了个白眼,“我他妈一会就给你几个亿,不用找了。”李焱无奈地叹口气,“哎我说你们gay就这么三句不离下半截吗?” “严格来说我不算gay这个光荣的族群,”黄玉良戳了戳李焱的裆,“严格来说你也已经不算直男了。” 李焱打开黄玉良的手,“我说算就算。” “你想知道一般的gay什么样?那以后带你去gay吧体验一下怎么样?” “现在就去呗,这不刚九点吗?” 黄玉良一愣,“你还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啊,真要去吗?” “要去就去,要不去就别以后、改天什么的。”李焱对这种词有种说不出的抗拒,尤其是,在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现在,说了以后要做什么事,就感觉会无形中给自己增加可能后悔的几率。 黄玉良隐约能感觉到李焱对未知的以后的迷茫,既然他主张及时行乐,那干嘛不奉陪呢? “嗯,玩一遭,炫耀炫耀。” 本来李焱是没明白出门前黄玉良说的“炫耀”是什么意思的,后来俩人来了个小设定,就是李焱是一个刚刚发现自己是gay的雏儿,第一次上gay吧,这个设定也跟他本人状况比较贴近,不同点在于他俩这回要装作第一次认识,黄玉良来跟他搭讪。 既然是装作第一回认识,就肯定不会一块进门,李焱先进去在一个靠吧台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等黄玉良来搭讪,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 有站在通道孤孤单单四处张望的,也有相熟人一起来说笑打闹的,怎么说的,比起他刷微博看那些国外的同志游行里一帮奇装异服五颜六色的肌肉男,中国的gay貌似还比较贴近普通人,就是不管纤瘦型还是肌肉型……行为举止都有点娘。 “一个人嘛?” 李焱抬起头,有点傻眼,没想到黄玉良还没来,先来了一个肌肉男。 寸头、络腮胡、一看就是画的刀锋眉,貌似这是gay的标配。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3 “啊……”李焱皱起眉,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等人呢。” “等什么样的?”说着,那肌肉男已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李焱特别尴尬地喝了口酒,“那个,你去找别人聊吧,我……真等人呢。” “我看你好久了,从你进来都有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呢?”肌肉男掏出烟来递给李焱,自己也点了一根,“认识一下没关系吧?” 李焱扶额,推回对方递来的烟,“gay都是这么聊天的吗?” 肌肉男一愣,“第一次来?” 李焱点点头,“但我真的在等人呢,你找别人聊会儿去吧。” 肌肉男有点吃瘪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无情的赶走,“你想找什么样的啊?” 李焱有点烦了,“我说我等人呢,你丫听不懂啊?” 肌肉男灰溜溜的走了,但是没过多会儿,又有人来搭讪,直到送走了四、五个,李焱发现了其中的一个规律,如果他说自己在等人,等于是“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这样就容易造成上面对话的一个循环,对方不停地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最后李焱就直接说,“我喜欢一个月给我一千万的。” 一个半小时后,李焱才终于看到黄玉良,但是他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在门口跟一个千娇百媚的娘炮相谈甚欢,这让李焱的火简直拱到了嗓子眼。 瞅瞅他搭讪的品味! 本来刚过来一个想跟李焱套近乎的,结果一看他那臭脸的表情,赶忙走开了。 干了杯里最后一口酒,李焱上吧台又点了一杯,调酒师最后拿出两杯不一样的推给李焱,指了指边上,“那位先生送的。” 李焱顺着看过去,黄玉良一脸笑眯眯地举起酒杯。李焱可没忘了刚才他跟别人说话时那骚样儿,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过来。 李焱一脸的厌烦,反倒让黄玉良一脸欢喜,他就知道李焱不会适应一般的gay,“一个人嘛?” “别他妈来这套,”李焱直接干了一杯,“刚才跟你说话那人谁啊?” “一个认识的小孩,放心吧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黄玉良挨得近了点,“我喜欢特别有男人味的。” 李焱知道这是恭维他呢,“废话,要不干嘛不去找女人?” “我给他指你来着,你猜他怎么评价?” “好话呗,要不你怎么说是炫耀?” 黄玉良“叭”就一口亲在李焱脸上,李焱吓了一跳,后一想,这的人都是这种性取向,倒是不必遮遮掩掩,而且看黄玉良那一脸嘚瑟的骚样,也生不起气来。 “有几个找你搭话的?” “没数,”李焱又干了半杯,“不就是没话找话然后约炮嘛?” “是寂寞的大城市中找寻一点片刻的温暖。” “找温暖?找温暖穿秋裤啊。”李焱看着黄玉良的酒杯,“开车了你还喝酒?” “不是酒,果汁。”黄玉良环视了一下周围,“感觉怎么样?跟你想象的一样吗?” “比你还装逼的人,”李焱看到个刚才过来跟他搭讪的人,正略显好奇的看着他俩,“回家吧,没意思。”说着,李焱居然看到个熟人,拍了拍黄玉良指过去,黄玉良也是惊奇,居然是樊华,他是没想到薛小姐居然一礼拜不到就放他出来浪荡,果然人家两口子才是一家人啊。 “赶紧走。” “等等。”本来黄玉良是想走的,但是待看清跟樊华说话的人就有点好奇了。 那是乌菁菁,乌家年轻一辈的翘楚。之前为了捉樊华,黄玉良花了大钱让乌家散布谣言,诱得薛大小姐下了通缉令并卖给黄玉良相关人等捉妖兽的迷香,听李焱所说,乌菁菁也领了通缉令捉拿樊华,此时此刻这二人却是不计前嫌坐在一起,想也不用想是有新活上架,暗地里拉队伍呢。 “我过去看看。” “你丫疯了吧!” “放心,这大庭广众的,他们不敢做什么。” 李焱不肯放黄玉良去,“他们完全可以用个什么迷魂的法术给你放倒然后说你喝醉了,你傻不傻呀?” “此一时彼一时,放心吧。”黄玉良观察着樊华和乌菁菁的神色,那二人明显在说什么正经事,这简直太勾黄玉良的心了,“或者你待在这,情况不对马上撤,然后找辙来救我?” “行行行,去吧去吧!”李焱受不了黄玉良这臭毛病,好奇心怎么那么旺盛。 李焱拗不过黄玉良非要去,黄玉良也拗不过李焱非要跟,二人只得一块儿过去,待离樊华和乌菁菁那卡座近了,樊华也看到这俩了,表情瞬间跟便秘了一样。 樊华指着黄玉良,“奸诈小人,”又指了指李焱,“无耻叛徒。” “黄先生晚上好。”乌菁菁嫣然一笑,腾出个地方给二人坐下。 “巧遇,喝点什么?我请。” “我二姨找我谈过了,大致情况我也知道了,”都不是圈外人,樊华显然不想假客套浪费时间,“明瑾要的东西我让伊娃先存着,必要时让她送过来,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话说开了就好,先前都是误会。” 樊华和李焱一块翻了个白眼。 “就是,怎么说,不打不相识,对吧?”乌菁菁倍儿给面儿。 “你们假脸姐妹去边上单开一桌吧。”樊华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李焱,突然就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我们可不是不打不相识,我们是不操不相识。” 黄玉良一点没尴尬,对乌菁菁,“樊先生服务很到位,要价也不高,乌小姐有兴趣可以尝尝。” 乌菁菁马上露出一副“我很愿意”的表情。 樊华和李焱一块翻了个白眼aga。 “刚才跟你谈的事儿,没有回转的余地?”樊华值当黄玉良和李焱是空气,根本不在意他们旁听的样子,扭过头对乌菁菁说话。 乌菁菁看樊华不避讳,那她当然也不在乎,“说过啦,老娘要的是钱,ok?你们胡家的东西我不感兴趣。”乌菁菁拢了拢头发,“真以为谁都在乎你们胡家那点家底,再过个几百年,半妖全都融成人了,谁也使不出法术,要那些个破法器有什么用。世人都说我们家不要脸,但是我们家的钱够后面五代挥霍了,骂我们的人呢?守着自个儿那些个破风骨,日子过得不如狗,孙子没考上重点中学托关系都没路子。哥哥,跟家里人说动说动,钱才是最重要的,ok?” 李焱心说乌菁菁这嘴真是厉害,樊华几次想插话都没找着机会,直给说得七窍冒火。 “要是以物换物,薛小姐的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乌菁菁飞快地瞟了一眼黄玉良,很显然,上次抓了樊华的薛氏悬赏,现在在黄玉良手上。 “我动不了薛家的东西,”樊华脸上略显窘迫,“暂时。” “那你就快点结婚不就得了?”乌菁菁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薛小姐定亲定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不娶,她是多丑啊?当年我大爷还给我哥上门说亲呢,都没成。” “我倒是隔着纱帘见过一面,看体型还挺清瘦的,再次也就是个普通人吧,应该不至于丑。”黄玉良插话道。 “有他妈你什么事!”樊华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薛小姐,看着黄玉良,忽然就想到什么似的,一脸豁然开朗,“他有钱。” 乌菁菁点点头,“我知道黄先生有钱,道上的情报商哪个没钱?问题是人家肯借给你吗?”乌菁菁瞥了一眼李焱,又瞥了一眼樊华,“凭你们的……关系?” 樊华特别认真地看着黄玉良,“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在谈的这件事,是我二姨的买卖,你借点,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我这没听出门道呢。”既然说是胡二娘的事,那黄玉良直接出了这钱也没什么问题,毕竟现在李焱修补魂魄的事情还托她帮忙,算是还她的人情又如何,但话没说明白是不行的,“钱好说,事儿说清楚。” “看看,”乌菁菁拍了拍黄玉良肩膀,“知道现在这世道什么最重要吗?” “是钱,我知道了。” “那你们谈,我先走一步,只要钱到位了,你出多少我给你配多少资源。”说着,乌菁菁拿起外套和包就走了,临走时用食指点在嘴唇,又点在李焱脸上,给李焱吓了一跳。 乌菁菁走了,樊华倒是放松不少,靠在沙发上对瓶吹啤酒,看着黄玉良和李焱,“你怎么舍得带你家宝贝儿疙瘩来gay吧晃悠?不怕他踅摸个别人甩了你?” 黄玉良倒是笑了,“薛小姐怎么舍得把你放来gay吧晃悠?” “你少提他。”樊华有苦难言,实在不想多说薛青楠,“说正事儿吧。” “我等着呢。” “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樊华点了根烟,“我二姨只说要找大概二百个人搜查,但是没告诉我要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这么多人,我也只能想到乌家了,其实就这样。”樊华没说的是,他能这么快从薛青楠手中走脱,也正是胡二娘以此事游说,樊华若是办不好,那就是被胡二娘扔回薛家直接结婚的后果。 黄玉良思忖着,胡二娘忽然之间要这么多人,那必然是大事上有进展了,奇怪的是他根本没从常明瑾那得着丁点消息。 “常明瑾,知道他妈要找这么多人吗?” 樊华有点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个呗。”李焱拍了一下黄玉良,“那个,你说的那个,不是有一个那么个人吗?” “噢!”黄玉良被李焱一提醒,马上就想起来了。 “你们俩平常就这么交流啊?”樊华都看傻了,什么他妈那个那个的。 李焱说的是,之前常行遇袭时,常明瑾的使鸟去通报的那个远房亲戚,现在那个人下落不明,八成是胡二娘搜索到了一个范围,需要人手去找。 “行,我大概明白了,改天我跟你宝贝儿弟弟核实一下,没问题就给你转钱。” 樊华倒是没想到黄玉良这么痛快,忽然间觉得事儿结了,也踏实了,仨人倒是没话说了。 “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黄玉良在很早之前就调查过这件事,但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就好像全北京的半妖,没有一个知道的,“你知道你弟,是什么蛇吗?” 樊华摇摇头,“不知道,我姥姥也只是知道他爸那边家族很古老,人家没透露过这件事,没有打听这种事的。”樊华顿了一下,“主要是他们常家老家不在北京,也不好探底,再加上他们家比我姥姥家还低调,更没的查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4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从樊华最后一句,黄玉良听得出来他应该是受命查过,只不过收获甚微,“从他的一些源力表现、化形来说,他家的祖上应该是巨蟒一类,但是他又带毒,这就有点说不通,蟒蛇没有毒。” “对呀,都奇怪这件事啊。”樊华身子倾斜过来,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私下问过家里人,没人见过他的蛇皮,要是蛇妖的话,还能从蛇皮幻化的袍子上的纹路知道点什么,但就没人见过,他只用狐皮。” “他老家哪儿?” 樊华笑起来,“告诉你也没用,你想从现在的族群居住地推测一下祖上吗?早就不算数了,我们家也是闯关东那会儿来的北京,再往前也不是北京人。” “这我知道。”黄玉良笑起来,“嗨,这不是没话说,瞎聊天吗?你又不愿意聊薛小姐。” “说起来,他的悬赏是什么啊?你给我卖了,怎么着让我知道自己卖了多少钱吧?” “这还真不能告诉你,怕你膨胀。” “嗬操,你怕过我膨胀吗?”樊华眼睛眯起来,“我膨胀了你不更喜欢吗?” 黄玉良有点烦了樊华老在李焱面前提他俩之前的床事,不自觉瞥了一眼旁边,却发现李焱已经歪在沙发一边睡着了。 “刚才就睡啦,你以为我故意在他面前说呢?有劲吗?” 黄玉良的身子也凑上前,压低了声音,“你……一直不结婚,难不成是对我余情未了?” “咱还是只说性别谈情,你说呢?” “可是我这既有性也有情,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谈什么?”黄玉良笑起来,“你还没钱。” “哥有大鸡巴。” “大鸡巴我也有。” “没劲,别聊了,滚犊子吧。”樊华身子后撤靠在沙发上,眼神从黄玉良转向李焱,“可惜了的,被你糟践了。” 黄玉良架起李焱一条胳膊,李焱也有点醒了的意识,扒在黄玉良身上,起来的歪歪扭扭。听到樊华冒出这么一句,黄玉良嘴角几乎是不可抑制地上扬,跟刚才的假笑显然不同,“哎,看我的口型:羡慕死你。” “再给你一次机会,3p,怎么样?” 黄玉良了然,原来这位不仅惦记他,还惦记他的小燕子呢。黄玉良把樊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露出一个特别做作特别为难的假笑,好像在婉拒路边的推销,“不了,谢谢。” 酒吧之旅,炫耀大成功。 出了酒吧一过风,李焱倒是清醒多了,自己也纳闷,明明平时酒量还好,为什么今天没喝多少居然醉了。黄玉良不会告诉他,其实他给李焱点的那杯属于入口温和后劲大的,一般用作迷奸。 上了车,李焱有点闷闷的,黄玉良拿手指头挠他耳朵也没反应。 “酒劲儿还没过呢?” 李焱突然就转过头来,眼神直勾勾的,“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你……”黄玉良看出李焱还是没太清醒,这是酒话,因为即便李焱心里想知道,搁平时的状态也不会问,谁没点过去呢,问这种事没意思。“你问的是前面啊,还是后面啊?” “前面后面不是一个人?” “嗯……”黄玉良本来想说,要是被同一个人前后拿下多没面儿,但是李焱就是被同一个人拿下的,那就是他,这点他有面儿,“因为我得慢慢接受嘛,我那时候还小。” “都是谁?” “前面的话,是个体育生,我本来说给他两千,但是他没要。” “你真操行,觉得人家是卖的吗?” “没有,就是我不好意思的嘛,觉得给人家弄的……”黄玉良淫笑着,戳了戳李焱的裆,“有点过分。” “屁眼呢?”李焱一把抓住黄玉良的手,“被谁玩了?是樊华吗?” 黄玉良心说你丫喝大了说话还真不顾忌,“是一个四十的大叔,我那会二十出头,就想着第一次得找个熟手。”黄玉良抽出手,点在李焱脑门,“要是第一次遇见你,估计以后就不当0了。” “什么意思?”李焱皱起眉,“你还是说我技术不好?” 黄玉良趁一个红灯,拉过李焱的领子在他嘴上狠狠啃上一口,“要是早遇见你,我就只当1,天天操你。” “吹牛……”李焱特别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逼呢,我才不会天天让你操。” “那今天让吗?” “嗯……”李焱一脸迷蒙,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困了,今天不想弄了。” 黄玉良突然觉得,那杯酒有点多余。 李焱昨天喝得头疼,早上也赖床不起,连功都没练。黄玉良被嫌弃一大早电话不断,一个劲儿在电脑前噼啪打字,被指使了下楼买午饭。 趁着等餐的时间,黄玉良向常明瑾求证了胡二娘的搜查行动,得到的答复和李焱猜想一致,胡二娘找到了那个远房亲戚活动的范围,只是指示较为模糊宽泛,需要大量人力。黄玉良倒是没多做犹豫,便将钱打给了常明瑾;与此同时,除了这个行动之外,黄玉良决定启动另一个,或许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喂?小玲儿吗?我是黄玉良啊~”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黄玉良成功骗取了小姑娘的信任,当然,这个邀请并不是让她帮忙处理什么“大事”,而是黄玉良“无意间”相识了一位看相大师,尤其在情感领域可谓准上加准,可以帮忙参一参她和她亲爱的李哥未来的姻缘。 陈子玲当然乐意了。 挂了电话,黄玉良不禁想,如果这个世界全都是天真少女,那该有多么美好啊。 跟李焱一起吃过午饭,二人便出发去做衣服,李焱本想说商场买一身算了,但看黄玉良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倒是不好扫他的兴。 那家所谓的高级定制裁缝店,坐落在一处高档大厦的底商,从门面到内部装潢都是浓浓的英伦风,异常的装逼。 黄玉良刚一进门,一身得体西装套裙的美女接待便走上前来,黄玉良跟回自己家一样让美女把自己的外套收好挂起,“你们老板呢?” “等着您呢,我带您过去。” “没事儿你忙吧,我去找他。” 穿过接待厅大堂,右手边是面积不大的成衣展示,左手边是几间开放式的设计室,里面坐着正在画图裁量忙活的几位,有一两个人看到黄玉良,纷纷点头示个意。李焱看这架势,真是熟客无误。 走过一层矮梯,半层的二楼有个接连几间的私密型工作间,黄玉良带着李焱走到最靠里的一间敲了敲门。 门从里打开,一个同样穿着讲究的矮瘦男人面带微笑将二人迎进屋来。 由于黄玉良的身材挺拔又有料,李焱原本没发觉他衣柜里的普通西装与定制西装有什么区别,但现在有点明白了。眼前这老板的身材太瘦弱,即便穿商场的最小尺码也不合身,但是他身上这一套,衣线走向流畅得沿着他的身体骨骼,第二身皮肤般妥帖。 “这位是黄先生电话里说的李先生吗?” “没错,今天给他做,”黄玉良看了一眼李焱,“衣服。这位是陈老板。”黄玉良又对陈老板,“不闲聊耽误您时间,您先给他量吧,我去楼下跟sara选个料子和颜色。” “好,那李先生跟我去隔壁吧。” 仨人出门,陈老板开了隔壁的门,黄玉良趁机跟李焱悄悄耳语,“我也就能忍受陈老板摸你的身体。” “快他妈滚!” 隔壁房间中央是三面镜子环绕的矮台,陈老板示意李焱站上去,拿了双皮鞋让他换上。 “不常穿西装吗?” “啊……”李焱随着陈老板的手势抬起胳膊,“就高中成人礼时跟哥们凑热闹,大家一起穿过一回,但那也是小孩衣服。” “李先生身型很标准,会很适合的。” “啊,谢谢。”李焱看着靠墙摆放的一排衬衫,“会不会很板得慌?” “嗯……总归是比不上运动装,但是这就好比女人的高跟鞋。”陈老板冲李焱微微一笑,“女人穿上高跟鞋,会自然的站直挺胸收腹,男人穿上西装也同样如此,它的版型会自然约束松垮的状态。” 李焱想想黄玉良平时的站坐姿总是一副优雅的装逼样,可能也跟这行头有关系。 “不过您放心,好的面料和裁剪不会让人感到难受的。” “我知道您这东西肯定好,”李焱压低了声音,“我不想花那谁的钱,您这衣服多少钱啊?” 陈老板笑起来,“黄先生特意嘱咐过不让告诉您。” 正聊着天,黄玉良和另一个西装美女,应该是刚才提到的sara,一起拿了几件衣服进来,陈老板看了一眼,有点惊讶,“这么普通的吗?” “太骚气我怕他接受不了。” “哦?”陈老板一愣,“那是我误会了吗?” 黄玉良一愣,“您……以为?”忽然就有点明白了陈老板的意思,“哦~还早还早,谢谢啊,我争取吧。” 李焱一听,这陈老板是以为他俩订婚礼西装来了,脸顿时烧得猴屁股一样,心说你们丫能说得再直白点吗?这黄玉良也真是够够的,还有人不知道他喜欢男人吗?这喜欢男人的给另一个男人买西装谁不误会啊! 等量完尺寸,黄玉良拿了一条裤子和两件衬衫过来,“这个暗蓝的和暗红的喜欢哪个?” “嗯……随便吧。” 黄玉良把暗红色那件递上去,“这个吧,配你名字。” 经过陈老板指引,李焱进内侧试衣间换好了一身,从试衣间里自己看都觉得仿佛换了个人,而且这衣服连样品都已经是很合适,根据他的身材量体裁剪的那一身,他还真有点期待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5 “怎么样?” 李焱走出试衣间朝黄玉良走过去,岂料黄玉良看了一眼就转身快步往回走,回到门口处的沙发坐下。 “怎么了?” 黄玉良挥挥手让李焱过来,待李焱走近了,黄玉良指了指自己下面。 这厮支帐篷了。 李焱看着黄玉良那一脸装无辜仿佛都是他的错的欠脸就又好气又好笑,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记录数据的陈老板,低声道:“你丫发情也看时间地点吧?” “可是人物太牛逼了啊,剧情直接进入高潮了。” “就这色吧,我看还挺好看的,我去换下来。”李焱戳了一下黄玉良硬挺挺的下边,“赶紧想点别的事儿,丢人不丢人。” 李焱转身走了,黄玉良盯着李焱的腰线屁股和长腿,心说这他妈可太刺激了。 从裁缝店出来,黄玉良把李焱送到他公司楼下,车掉了个头,又从小区口停下,等了不一会儿,陈子玲便上车了。 “没跟你李哥说吧?” “没有,这事儿哪能告诉他呢~” 黄玉良笑笑,就知道你不会说。看陈子玲兴高采烈的模样,黄玉良略微有点不忍心,可怜这姑娘痴心一片,有他在那终究是无果的了。 “小玲儿,你喜欢李焱什么啊?” “啊?”陈子玲可能是没想到黄玉良会问这种问题,当即楞了一下,后又仔细地想,“焱哥人很好,又厉害,对我也很好……” “但是我觉得,你只把他当哥哥哦。” “嗯?为什么这么说?” “也可能是比哥哥深那么一点,但是总体上来说,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哪有,我真的喜欢的。” “我是说爱情的那种喜欢。”黄玉良看了一眼陈子玲,“我觉得你只是从小在你们那个镇子生活,没有接触太多人,所以有这么一个憧憬的对象,就觉得是爱情了。” 陈子玲瞪大了眼睛,“那……那什么才是真的喜欢呢?” 黄玉良笑起来,就像他喜欢欺骗纯真少女这种事,才是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呀,不是看见他就高兴,而是看见他就难过。” “为什么呢?” “因为在和他说话之前,你就已经设想了自己要说什么,他要回答什么,你要怎么做,他要怎么回应,以至于往后的生活,你都仔仔细细地构筑完毕了,你可能会说‘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吃完饭一起看个电影怎么样?’对方会笑着答应,你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甚至因为电影的情节一起笑起来,或许他安慰哭泣的你……”黄玉良收起笑意,换上一张老教授的严肃脸,“但是他说的话,往往跟你的第一个设想就不一样,你会感觉,这根本没法把握,你想要的生活他从一开始就给不了,你说,这不让人难过吗?” 眼看着小玲儿的情绪低落下来,黄玉良就知道这套话术百试不爽,这其实是一个双向暗示,如果对方说自己根本没有这么想,那就是一开始说的你不是真的喜欢;如果对方确实这样想过,那这又几乎是80会遇到的情况,言下之意是:“你如果是这情况就是你俩根本不合适。” “嗨,我就是瞎说,”黄玉良的话点到为止,“事在人为,对吧?咱们先去找大师看看,万一你们很合适呢?” 陈子玲点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黄玉良暗示的“事在人为”全都在“大师”身上。 陈子玲当然很惊讶黄玉良口中的“大师”如此年轻,她脑补的形象应该是白眉长髯古道仙风,和颜悦色的道士或和尚,眼前这一点都不热情不亲切甚至说不耐烦的青年,实在太意外了。 陈子玲战战兢兢地报了自己的生日和要测的字,就被那青年拿手一指,直接昏迷了。 “千万别有什么损伤啊。”黄玉良也担心陈子玲,但更担心的是万一出事了李焱跟他没完。 常明瑾将通灵术需要用的道具准备妥当,当即开始。 那阴火和阳火交相辉映,又此消彼长,随着红字幡绫不住地抖动,昏迷的陈子玲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黄玉良曾在南京见过常明瑾对林家大爷施展这法咒,这个状态,才是成了。 “回来了?” “我……去那里……不是……烧死了……不是……女人……好多……仙人……不能说……” 常明瑾朝黄玉良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将这些看似无用的词记下来。对于李洪这种已处于混沌的魂魄,他能说的,必然是他生前的破碎记忆中最重要的关键词。 “石像,黑索。”常明瑾小心翼翼地提示着。 “打死了……孩子……血……李茂……女人……三十里……土……红色……” “头发。” “男人……血……孩子……烧死了……仙人……女人……” “燕子。”黄玉良插话道。 “燕子……李茂……女人……” “李壑。” “李茂……李茂……死了……”说着,陈子玲呜呜地哭起来,“死了……” 黄玉良灵光一闪,“红枫树。” “女人……老人……” “花朵,花香,土石,隧道。” “女人……李茂……” 黄玉良和常明瑾对视一眼,他们明白了“女人”的意义,是红枫不老村的囚女。 “李茂是谁?” “是李壑和李洪的弟弟。”黄玉良又冲陈子玲,“石像,骨头。” “竹简……女人……李茂……死了……仙人……” 常明瑾有想过像李洪这种混沌的魂魄即便被通灵也难以沟通,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费劲的状态,几圈问话下来,急得他汗都下来了,反倒是黄玉良仍不慌不忙反复试探,快速在本上记录着,画得密密麻麻,又是圈又是线,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纸张上交织成一张绵密的网。 一盏油灯烧尽,常明瑾不得不放李洪走,再拖下去陈子玲会有危险。对于信息源,黄玉良性本贪婪,但小姑娘安危要紧,也只得进行到此。 常明瑾一把火将幡绫烧了,李洪的头骨也应声而裂。 “这……” “为了确保这小姑娘平安,我是将凭体本源连接到这头骨上,她不会有事,但这头骨也是不能用了,李洪不能再回来,也不能缠在小姑娘身上。” 可惜了不能再找李洪问话。黄玉良看着本上的记录,后一想,其实估计这也是极限了。 “整理出来什么线索了吗?” “应该是比字面上要多得多……” 黄玉良和常明瑾串好“口供”,因为这份材料早晚也会让李焱知道,到时统一口径说是用别的方法通灵了李洪的魂魄得来;陈子玲醒之后,直接告诉她她跟李焱没戏,今天的行动就是如此完美! 常明瑾都懒得鄙视黄玉良这种小人,“你知道吗?刚才小姑娘把生日告诉我,我粗略算了一下,她跟李燕子不仅不相冲,还是彼此福禄伴星,你呀,不要太嫉妒。” 如果是这种关系只能活生生拆散了,黄玉良根本不会让嫉妒有萌芽的机会。 黄玉良送回情绪低落的陈子玲,又上医院看了一眼脱离重症的常行,再跟另外两个生意伙伴约了个晚饭,等事都办完踏实回家,也是八点多了。 跟客户吃饭时,黄玉良明显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琢磨李洪给出的线索,总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捋清隐藏的信息。一到家,几乎是刻不容缓,黄玉良搬出白板就开始写写画画,这道线不对擦掉再来,那条路不通推倒重建,等一切词语似乎都可以串联解释的时候,黄玉良一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李焱还没回来。 心有灵犀般,敲门声响起,黄玉良从猫眼一看,眼中几乎放出精光! 打开门,白衬衫黑西裤的李焱靠在门边,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清了下嗓子,“嗯……先生您上半年物业费没交呢。” 黄玉良几乎笑得直不起腰,伸手直接给李焱抱进屋,一脚蹬上门,上嘴就啃。 “我新买的!别弄皱了!” 黄玉良亲够了,放开李焱,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怎么说呢,这一身超不过两千块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帅疯了,“怎么想的?怎么想起自己去买一身?” “你丫下午那色逼样儿。”李焱把装着旧衣服的袋子扔沙发上,“看你喜欢,就买了一身,随便穿着玩。”说罢,朝黄玉良伸出手,“交物业费。” 黄玉良心说你还演上瘾了,伸手在李焱手心轻轻挠了一下,“这么帅的物业小哥儿,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啊。” “今天刚到岗的,老板说你老欠着,”李焱往沙发上一坐,“你今儿要是不交齐了,我就不走了。” “可是我真没钱,”黄玉良抬腿迈上去,坐在李焱腿上,“小哥儿您看能再宽限宽限么?” 李焱憋着笑,拿领带把黄玉良两只乱摸的手捆上,“没钱?那就肉偿。” 黄玉良顺着往下出溜,跪在沙发前,脸搭在李焱大腿内侧,用李焱极为惊诧的娴熟的技巧,直接上嘴解开了他的皮带拉开了他的裤链。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6 黄玉良在李焱半硬的下身舔了一口,抬起头,“肉偿怎么算?一次抵多少?” 李焱双手枕在脑后,“嗯……你要是……好好伺候大爷,大爷给你五星好评,再返个满35减4块的红包……嘶……” “你丫怎么跟美团似的这么抠?”黄玉良已经伸出舌头在李焱下身舔弄,没两下李焱就整根兴奋起来,“扶一下啊……” “你嘴刚才不挺灵活的么?你大爷!不许咬!” 黄玉良“嗤嗤”笑着,站起来晃了晃腰,“帮我解开,要勒死了。” 李焱拉开黄玉良的裤子,在他也兴奋起来的下身捏了捏,“我穿西装,跟平常哪不一样吗?至于这样?” “制服诱惑不懂?”黄玉良就着李焱的手,往前挺了挺,“你要是穿身护士装……” “我现在就给你打针,来来来。”李焱手里攥着黄玉良下面,一路给他拽进卧室,推到床上,“我也不怕你说我说自己是‘针’,”照着趴在床上的黄玉良屁股就是使劲一巴掌,直接留下一个红印,“这是屁股吗!” 黄玉良拐着弯地浪叫一声,“不,这是等您辛劳耕耘的田地!” 李焱仰天长叹,心说真是天有多高你有多骚。直接把黄玉良扒了一个干净,翻出润滑油,李焱挤了一大把,在黄玉良前后都抹了一溜儿遍,慢慢在他前面撸动着。 没过一会儿,黄玉良就哼哼唧唧的不乐意了,“不想趴着,看不见你了。” 李焱把黄玉良翻了个身,跪在床前将他两条腿架在肩上,张嘴含住两腿中间火烫的硬物。让黄玉良意外的是,李焱第一下便是一个深喉,直接给他爽了个激灵。 没开灯,直借着外屋的亮光,黄玉良有点看不清李焱的表情,只觉得他好像有点不一样。 “你……” “那个四十多的男的,你第一次,他怎么做的?” 买西装让他开心,想要更用心更契合的性爱,这是李焱很吃醋很嫉妒,也是很笨拙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黄玉良挣开手上松弛的领带,撑起身拧开床头柜的台灯,看着眼前这个穿衬衫也掩不住少年气的男人,他心中忽然生出点感慨。想了一遍他所有有过关系的男人、女人,黄玉良找不出什么共同点,甚至连那第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他都已经忘记,也就是说,他一直是谁都可以。 “想什么呢?”看黄玉良不说话,李焱觉得是不是说错话了,有点后悔提那个人,但那也是无意间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竟会这么在意。 黄玉良双腿缠在李焱腰上给他勾过来,“他呀,一上来就舔遍了我的全身,说没在gay吧见过我这么干净的男孩,我就装啊,装害怕、装紧张,给他憋坏了,刚一插进来,我就像这么勾着他的腰,一边假哭一边喊疼,一边缠着他不让走,你猜他怎么着?直接就射了……” 李焱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心情,一边听黄玉良说着自己过往的情事,一边任由他重现着当时的情景动作,那无耻下流的句子被他低沉暗哑的嗓子说出来,是一种催情的毒药,让他又痒又疼。 黄玉良看李焱那一副信了的呆样,实在是忍不住笑场了,“我瞎编的,傻子。” 李焱在黄玉良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耍我?” “你好玩嘛……”黄玉良拉下李焱的头,将二人额头相抵,“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没错,对于皮肉骨相,黄玉良谁都可以,对男人来说,只要闭上眼,快感迟早会来。 他知道李焱陷在了哪个疙瘩中,这只小燕子只是没有安全感,因为他这个巢曾归属于别人,他住得不够安稳。 “人家说,男人的心有两个,一个在这,”黄玉良指着胸口,“另一个在这,”又指了指头,“你猜你在哪?” 李焱一时竟分不出心脏和大脑的位置哪个更重要,“在哪?” 黄玉良顺着自己的头往下摸,滑过脖颈、胸口、腹部、大腿、小腿…… “在哪呢?找不着了,”黄玉良一个夸张的惊讶,捧住李焱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怎么哪都是啊?” 李焱被这孩子气的表白羞得笑出来,“又耍我?” “我爱你。”黄玉良换上一个严肃的表情,“你爱我吗?” 李焱叹了口气,略微蹙起眉,“我……一想到……” “嗯……继续说……说出来。” “一想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不行,以前以后……都不行。” “然后呢?”黄玉良捧着李焱的脸,在他的眼睛、鼻尖纷纷落下一个吻,“只有占有欲?嗯?我只能和你……还有呢?”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受不了……”李焱在黄玉良嘴上反咬一口,“你说呢?你说呢?你都知道还非要我说出来?” 黄玉良伸手环抱李焱,让二人整个身子紧紧贴合,“进来,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 李焱扶稳对准,一个挺腰插入。 不消片刻,李焱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完全被汗浸透,解开剩余的几颗纽扣,刚要脱下,就被黄玉良一把攥住。 “别脱啊,你不是特意买回来增加情趣的吗?” “贴身上了都……” “好看……”黄玉良撑开李焱衬衫的开襟,看着他被汗水浸得光亮的身躯,搓弄着他的乳尖,几滴汗水从脖颈流下,淌过胸口和腹肌,再淹没在二人连接处,那情景简直美到让他目眩。 没错,从黄玉良第一次见到李焱的身体,他就想据为己有,但那也仅仅是肉欲,他在想,怎么慢慢变了质?他明白爱情就是来得悄无声息,追根溯源本没有意义,他只是喜欢“想明白”这一过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分析出更多李焱的好,更享受这个过程。 就如攀上高潮顶峰前的亟不可待,是最美妙的。 李焱托着黄玉良的屁股,在他身体内划出一个角度,然后很明显感觉黄玉良的臀瓣收紧,大腿抖了一下,而后又是一下,紧接着的刺激让黄玉良颤抖的幅度更大,李焱知道了,就是这里。 “快点……再来……” 看到黄玉良的气息变得越发不稳,李焱心中的成就感是杠杠的,就他个人的经验来说,光是后面的刺激是不够的,浑身上下全方位的刺激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完全的不受控的恐惧,仿佛会被快感的潮水灭顶的感觉。 感觉到李焱的舌头与手指正在自己全身游走,黄玉良没有想过李焱会成长到这种地步,几乎倾覆在他全身所有快乐的点。 随着李焱一下下的撞击与搅动,黄玉良越来越能感受到那潮涨上来的快感,李焱以前总是差点意思,是因为那是跟女人做爱的习惯,但是现在他已经慢慢掌握到如何让男人快乐。 这与他的亲身调教密切相关,想到此,就能让黄玉良兴奋。 李焱相信让黄玉良情欲高涨的原因肯定不止这一身廉价的西服,他似乎抓到点什么线索,但又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将黄玉良顶着向前,李焱也蹭上床,抱着黄玉良的腰让他坐起来,自己躺下,“你自己动动,”说着,又拉过他攥住自己下体的手,十指紧锁,“不许撸,想射就自己想办法……” “学坏了你……”黄玉良舔舔嘴,“那你得多坚持会儿……”说着,身子开始一上一下的动着,粗大挺拔的根茎顶端带着点点的粘液,“啪嗒啪嗒”一下一下击打着李焱的胸口。 这悖德又淫乱的场面,简直就是吸毒般的瘾症。 “喜欢吗?”黄玉良的呻吟越发放肆,“喜欢吗?” 忽然就想起第一次与黄玉良做爱的情景,第一次,李焱就喜欢,这男人又正经又骚浪的模样比他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命。 李焱看着黄玉良一抖一抖的下身,就知道他快出来了,其实李焱也忍耐得很辛苦,黄玉良每次受到刺激都会收紧缩动,仿佛在允吸着他的下体一般,于是加紧了进攻黄玉良最薄弱的点。 情欲被撩得无以复加,李焱弓身子,一弯头,正好能含住黄玉良的顶端,这一举动瞬间让黄玉良打了个颤,头昂向后纵情吼了一声。李焱随之挺腰加速,前后夹攻,让黄玉良整个人颤抖不已。 “啊……啊……”黄玉良俯下身吻住李焱的嘴,“要射了……不行了……” 李焱死死箍住黄玉良想要挣脱的手,将他的手扭到后面。 黄玉良再一个猛的昂身,李焱只觉下体被狠狠吸住,几乎是同时,二人一起颤抖着激射出来。 大口喘息过后,李焱半闭着眼睛和嘴,“赶紧拿纸,弄我脸上了。” 黄玉良想起刚刚李焱的作弄,伸手刮下他脸上的液体,再抹进他嘴里。 “你大爷!”李焱顺势咬了一口黄玉良的手指,吃对方精液这种事,虽然他干过也放得开,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那个腥咸的味道,跟吃坏了的生鸡蛋清似的。 黄玉良趴在李焱身上,又是一个缠缠绵绵的深吻,“我爱你,真的,我知道你也爱我。” “你……”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但你认为你不是我的第一个,所以觉得别扭,”黄玉良的鼻尖抵住李焱的鼻尖,“但是你能做第一个说爱我的男人,不把握一下机会吗?” 这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李焱有一点吃惊,也有一点欣喜。 他竟是黄玉良第一个认真对待的男人。 “你……”李焱张张嘴,觉得以他这个岁数,说这种话实在是羞耻…… “我?” “我爱,” “倒装句啊?” “你。” 黄玉良笑起来,“我也是。” 李焱注意到写满字的白板时,已经是第二天晨跑回来,他看着那些串联的词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 黄玉良冲澡出来,看到李焱在白板前呆站着,倒没有直接上去打扰,直到李焱的肩膀放松下来,叹了口气,知道他看完了才出声。 “有哪没理顺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7 李焱回过头,“这个……你哪来的?” “常明瑾用别的方法召回了你大爷爷,不过……”黄玉良指了指白板,“因为很困难,所以都是词或短句,没有完整的句子。” “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李焱又看了看白板,“或者说,你排列得很清楚。” 李洪给出的指示直指四十年前李家村的变故。 根据黄玉良的推断,李洪当时和李壑分头去寻找失踪的三弟李茂,李洪先一步发现了李茂的踪迹,那便是红枫不老村。李茂极有可能是被囚女迷惑,从而招致了杀身之祸,而李洪经过调查,得知这一部族的女人均非善类,当然是不肯放过杀害弟弟的凶手,便联合了当时随行的伙伴,放火烧山的同时对村民大肆屠灭。 对于还未认清囚女面目的原村民,李洪等人无疑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对李洪来说,并不知晓原村民和囚女的区别,只觉整个村子是蛇鼠一窝,对立的认知使双方的矛盾激化。原不老村的村长,在放下封壁碑岩后,主动献上了不老秘术和狐尾石像,声称这石像乃是修炼秘术的关键,但从后续来看,此举无疑是假意屈服,实为对李洪的报复。 李洪得到石像后,在回程的路上便频发幻梦,梦中得见鬼怪、仙人、精灵……侵扰神智痛苦非常,但李洪将此症状归结于初成的毒手功和杀人后遗症,并未对石像多做怀疑。 不知多久后,李洪寻得高人解惑,指出自身症状乃石像作祟,附身于石像的邪灵会侵蚀人心神智,即便死后尸身也会继续被操纵行恶,李洪惊骇之际,此人祭出一仪式使其行效,声称此法能破除石像幻障,李洪不疑有他。 仪式破除石像封片,李洪症状不轻反重,神智迷乱辨不清梦境现实,幻觉中有仙人指引,炼制一打神鞭可破石像邪灵。一心只想驱魔自由的李洪,便依照仙人指示,再次上山寻找囚女一族。 那所谓“打神鞭”,须得惨死妇女头发编织,浸淫亲壮年男子鲜血与幼童骨灰,充斥悲惨怨气,才可见效。 烧杀一夜,天色朦亮,神智渐朗,李洪定睛一瞧,此地竟是自己故乡。 狂奔数十里,李洪自觉无颜苟活,以那怨女黑发为索,自缢于树上。 然而,就如先前所说,被石像邪念浸染之人,死后亦不得安宁。那了无生气的尸身在李洪死后一瞬竟自行动作起来。李洪魂魄被怨女索断成两截,一半被拘于体内不得脱,一半被隔在外受烈阳朗照,想也是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李洪活尸回返那高人处,想来是与他初见便被行了邪术,致使死后又还;那人以草药、油膏、秘术等使尸身不腐,如有腐肉便剜下缝贴新料,十余年来往复不断,害人难己计数。李洪那断壁残垣般的魂魄由于痛苦恒久,时常保持清醒,将那高人所作看在眼里,如他一般的人多达百余,分别行使不同职务作各地周转。 终有一天,李洪再得见害他终生的石像,这一次,是那高人巧舌骗取南京一人的信任,交付邪阵咒法,七七四十九天过后,李洪暗中带着石像赶往,天火神雷烧透了封片,汩汩黑气由外散出。然而,高人却指使李洪将其送往河南山西交界处一寺庙,李洪暗中观察那所谓寒净寺中老住持将石像收起,才得返。 奔波不知多久,穿插李洪作为傀儡所行恶事,黄玉良将零散的信息分作别类归置,再次与整起事件直接相关,便是李洪与李飞蒲的相遇。 那高人将南京的烧毁封片散布出去,意图似是想引得识货之人露面。果然不过多久,便又有身携燕子纹的男人找上门来,这人便是李飞蒲。 由于李洪当年得手最后一物为狐尾石像,李飞蒲便一直在追查这一事物,后偶得一具,见市面上流传的封片与手中石像上一致,才寻访至此。 那高人当即拿出最初李洪以仪式破封的石像感染李飞蒲,李洪看在眼里,无能为力。 随后,李洪与李飞蒲便结合行动,时常与寒净寺一年轻弟子联络,最终一天,那小和尚停了寺庙的阵法,使得他二人出入自由,里应外合杀了寺中老住持。 李飞蒲撤离寒净寺,李洪于寺中内层藏匿下来,终日以怨女索抽打后院四棵桃树,他常见一白衣男子从树中逃离,浑身带血,想是树中精灵,却无法住手。 再后来的种种,便如先前遭遇,如此这般。 李焱边看白板,边梳理着那些石像。 第一座来自不老村,被李洪以不知名的仪式解封; 第二座被林家降仙的雷火解封,烧毁的封片被李飞蒲拿到,又传入李焱手中,石像被本元大师收走; 第三座被李飞蒲以泰山祭祀解封; 第四座是寒净寺中原本还未解封的那一个,在五尾狐的协助下被李焱盗走; 这是李焱之前在寒净寺中看到的四座,第五座原属胡家,从未外遗;第六座是南疆镜像九重塔中最大一个,现被伊娃看守在东北旧兵营。 流落在外的,只有被梨花婆婆解封的那一个了。 “其实说起来,常闻也是被利用了吧?”想起那个年纪并不大的小住持,李焱有点感慨,“我总觉得,那个所谓的高人,只是用寒净寺来保存石像而已,否则为什么解封之后的不全都自己存着呢?从我大爷爷说的来看,那个人貌似也只是存过一个而已,费这么大劲杀了本元大师,不就是想继承住持的位置,然后能有方法把石像放在内层的塔里吗?” “我也这么觉得,”黄玉良点点头,“常明瑾说,他被关在寒净寺时,那玄狐的魂魄并不能离开内层的佛塔,其实也是被囚禁起来的,想来是那个高人也忌惮玄狐的妖力,不能一下汇聚太多。” “那个‘高人’,有想法吗?” 黄玉良看着李焱,“你应该见过。” “我见过?” “就是那个死了的学者。” 黄玉良看着李焱吃惊的表情,觉得自己所想八成不差,“你从他家找到的那个没有破损的封片,应该就是第一座被解封的石像留下的,他留着那个封片,大概是在研究上面的咒文。”黄玉良顿了一下,“有人出入家中,却是没有拿走贵重物品,只拿走了姜家的戒指,想来也是有‘不为财’的人到了,紧接着家里两口全灭,脏水不也顺势泼到你身上了吗?” “但是……但是你不是说过,没有真正复活的方法吗?”李焱一直没有怀疑那个学者,正是因为看过警察给黄玉良传来的尸检报告,又被告知绝无复活之法,才根本没往这个人身上想。 “你看到这上面的东西了,”黄玉良指了指白板,“是没有复活的方法,不死的方法,应该是不少。”黄玉良拿出先前姜家给的资料,“这些我让人查了,全是患有绝症的失踪人口,这么庞大的人数,不也正好符合你大爷爷所说的‘活尸百余’?想想这个邪法维持的机制,‘缝皮’、‘补肉’……在脱离控制的一瞬间会化成白骨就不稀奇了。” “他不会是靠这个方法活下来的,”李焱回想着最初对那个学者的观察,“他和普通人一点区别都没有,而且还娶媳妇了,不对啊……他和我大爷爷接触是40年前,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没有那么老。” 黄玉良轻笑,“傻燕子,这个身体无疑是死透了,都烧干净了,他能这么轻易地舍弃,就证明不止这一个啊。” 李焱傻眼了,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啊,“那他妈怎么找?他要是一会换一个身子,那谁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 “这个问题,你倒是问住我了。”黄玉良伸手把李焱拢在怀里,俩人一起歪在沙发,“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并不需要刻意去找他。” 李焱被黄玉良一点倒也想到了,现在那学者手中只有一座石像,他必然会来找他们或常明瑾,最近露面了太多持法器的活尸,对方显然是坐不住了。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确切的说,李焱是根本也想不出什么对策,“那,就是……什么都不干?等着他上门?” “还是要干点什么的,”黄玉良的目光转向白板,有一个部分是李洪提及的行动、地点及相关关键词,算是旁支的信息,虽然主线时间上难以串联,但所有行动都必然有所关联,顺着这些去推解就一定会有线索,“比如这三个地方,一定跟那学者想要的有关联。” “我觉得,赵志德有句话说的特别对,”李焱显然没接黄玉良的话茬,“就是,哪怕半只脚踏进这个圈子,事儿就没完。”李焱叹了口气,“我原本没有想得那么复杂,整个事情,我以为就是为了什么稀奇物件,可是……” “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李焱心中有股莫名的烦躁,“我也不会什么魔法咒语,也不知道什么奇怪的传闻,你要说打架吧,我也没杀过人……是!我都已经做好要杀人的准备了,但是现在又说,这个人杀不死,我还能干嘛?” 黄玉良笑起来,拍着李焱的后背,“相信我,现在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黄玉良把李焱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施展一些法术看起来很神奇,但是我记得我妈有稍微跟你解释过原理,就比如要对抗一个法术,首先要知道咒语,那怎么解读这个咒语呢?半妖或者修道的人,就需要将其转化为自身最擅长的事情,”黄玉良指着桌上的文件夹,“有的人,可能是将咒语视为文字,有的人就可能是数学方程式,也有可能是网络源代码,你可以想象一下,可能常明瑾每天都在研究量子力学。” 李焱根本不用想,一听就觉得恶心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种掌握着奇异法术的人,都不知道即将来临的考题是什么,自己能不能答对。” 李焱听出黄玉良的本意,他想说的是即便身怀异能,面对未知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人都有极限。 “这就好比大象和蚂蚁同处一个漆黑广阔的空洞,二者对比身形差虽大,但是又都触不到空洞的边缘,那么对它们来说,漆黑中潜藏的危险就是一样的。” 李焱翻了个身,给黄玉良扑倒,头埋在他胸口。 “撒什么娇啊?” 李焱猛的抬起头,脸上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撒娇吗?!” “不是吗?”黄玉良搓着李焱的脸,“两岁小孩跟妈要奶吃就你这样儿。” “你他妈有奶吗你?”李焱隔着衣服在黄玉良胸肌上咬了一口,“哎,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儿啊?是天生来的还是后来练的?” “没点天赋后天也练不出来。” “我也动用点圈里的人脉打探打探吧?万一有什么线索呢,你说呢?” 黄玉良有点好奇李焱他们的一条线,从他的了解来看,李燕子的联络网虽然不小,但弊端是比较偏单线,如果是李焱想要反向从买家手中获取资源,这种操作的实现程度会是怎样? “可以啊,其实最复杂的事情可以从最简单的去找,就比如你父亲当初是怎么获得石像的,在找石像的过程中必然会跟别人产生接触。” “嗯,说起来,狗牙一直也没有跟我联系了,我先找他问问。” “啊……”黄玉良有那么短暂的几秒迟疑,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李焱狗牙被他处理了,后来一想这种事纸包不住火,狗牙这种角色,在做出背叛黄玉良的举动之后,肯定会跟相应的人报备如果自己出事了就有黄玉良的嫌疑,“狗牙,不太会再跟你联络了。” “什么意思?”李焱的表情随之变得讶异,“你给他宰了?” “没有没有,没杀他。”黄玉良叹了口气,“但是也没有让他太好过,你不用这种表情,这个圈子有自己的规矩,他站错队犯了事儿,知道自己的下场。” 不用多问,李焱也知道狗牙所谓的“不好过”必然是生不如死了,顿时心里有点复杂。狗牙算不得什么好人,跟他的交情也一般,只不过是万万没想到黄玉良这种一贯耍嘴皮子的,也会有狠手。 “你……”黄玉良捧着李焱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你是怕我了?还是怪我了?”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李焱盯着黄玉良的眼睛,“你杀过人吗?亲手。” 黄玉良比出一个手势,“人,六个。” 李焱再次震惊,“你怎么杀的啊?” “枪啊、毒药啊。” 李焱也觉得他不会是用刀棍一类的肉搏武器。 “但我自觉这些人没什么可惜,当然,我也肯定不是为了爱与正义了。”黄玉良下意识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谈论这种话题有点奇怪,遂坐起身点了根烟,“特别奇怪,就是好些人都说,第一次杀人会有后遗症,会老想起来什么的,但是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就是必须死了,也没什么后悔的,也没迟疑。” 虽然黄玉良这么说,但是李焱不用去看他的表情,光看那抽烟的背影也知道他现在是一脸的迷惑,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没迟疑”。李焱忽然就明白了黄玉良为什么很早之前,让李焱不要完全相信他,他觉得那种近乎残忍的理智,不是正常人类。 那这种随着烟升腾起来的情绪又是什么呢? 李焱从后面抱住黄玉良,他觉得目前他需要这个。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8 三天后,李焱和黄玉良去找张广之拿事先预定的五色石,一进门,没想到的是小虎王赫远居然也在。 张广之像个碎催一样站在院子的石桌旁,端着茶壶给王赫远续水,见李焱二人来了,也是赶忙狗腿样儿跑过来伺候。 “李大贵人!黄先生!来啦!” 黄玉良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广之,依李焱所说,这张天师能耐不小,黄玉良可不信王赫远和俞静雯有这么大的能耐困住他,他如此甘愿伏低做小,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张天师真是热情好客。” “哎哎,您坐,我上屋拿货。” 见张广之走远,黄玉良看向王赫远,“特意等我呢?” “师父有件事要嘱咐。”王赫远提起脚边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上次李焱和张广之合力解决的那批人遗留下来的白剑,“师父说,您应该认得。” 黄玉良走上前查看,那剑身锋芒凛冽不用细看就知不是凡兵,剑柄处有一小篆,跟花纹融洽合一,“这……” 剑柄上的字为“兵后”,这是白义尘家祖上遗失的宝剑。 这宝剑名为兵后,主人名为白礼先,取先礼后兵一词,依白家“仁、义、礼、智、信”的五常循环中字辈分,他应该是白义尘爷爷的爷爷那一辈。白家专研剑法,但因自身源力化剑,所以本不需寻常凡铁,“兵后”一代五柄宝剑的出世,实际上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抗日战争那个年代,白礼先那一代白家中坚以杀敌雪耻为誓,人人各锻一柄宝剑,成就了一段圈内佳话。这五柄宝剑先后三把遗失,唯这兵后没有找回,这一回也算是弥补了白家的遗憾。 黄玉良转向李焱,“上次和你们交手的人,拿这把剑的那个,没有像小白一样用他们家的剑吗?” “没有。” “骨头拿去鉴定了,”王赫远道,“不是白家人。” “噢。”黄玉良点点头,“俞静雯打算怎么处置这把剑?”不用说,俞静雯没有直接把剑送去白家,而是先交给黄玉良,那必然是想从黄玉良这捞好处的。 王赫远一脸迷茫,“师父说交给您,原话是让您看着办。” 这小婊砸!黄玉良好气好笑地心里骂了一句,这话的意思就是“暂时没想到要什么报酬,但收下你就欠我一个待办事项。”也罢,总归是白义尘跟他出生入死多次,还他点好处是应该的。 此时张广之也出来了,拿出来三个小袋子,“都在里面了。”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有个会。”黄玉良忽而想起什么,晃了晃手上的木盒,对王赫远,“我想到怎么回报你师父了,你跟我一块儿来吧。” 王赫远露出一个“就等这句话”的表情。 对于情报商这种不作死难受的精英人士,什么回报都比不上人脉资源。自打上次李焱和张广之大闹那一场留下诸多神兵,又加上黄玉良有好一阵子经济工作量锐减,俞静雯敏锐地捕捉到黄玉良有见不得人的大事在运作。 这大事得藏着,那就必然是半妖圈子的了。 俞静雯作为只能通灵妖魔的“野火”,半妖圈子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此次让王赫远出面交回白家宝剑,那是知道黄玉良和白义尘交好,他不会不收,代价嘛,当然是想掺和一脚,先让这“义子”探路,黄玉良也会顾及情面不舍得让他涉险太深。 然而俞静雯不知道的是,黄玉良正在面对的事正好缺人手,也正好缺像他一样的“军师型”角色,俞静雯带着王赫远自己送上门,他不收才有鬼了。 等到常明瑾处,黄玉良没想到的是樊华也在,今儿个是真热闹。 介绍了王赫远,几个人落座,开始说起目前的处境。 黄玉良首先分享了李焱大爷爷留下的信息,前因后果倒是可以简略概括,重点其实在不能分配到时间脉络里面的三个方位,这三个地方,作为李洪等人曾落脚或执行机密任务的地点,跟那不死学者最终所求必然有所联系,而目前来看,是如何分配人手去调查。 其中一个地点,与先前胡二娘占卜所得失踪的常家远亲方位一致,也是唯一一个较详尽的地点,这几乎完全合乎黄玉良的预料,在得知樊华将和乌菁菁一同前往,倒是十分同意。 “乌家人虽多,但身手并不算一流,这儿既然出现在大燕子的信息上,就表示潜在的危险大得多。” 樊华挑眉,“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在担心我。” 黄玉良笑眯眯地指了下王赫远,“鉴于你的知识储备量,我给你介绍一个顾问。” 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打扮堪称翻版黄玉良的冷面青年,一向习惯见到帅哥就先在脑内给对方扒光的樊华,却是从这位进门起就觉得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噢?” “他替我跟你们那一队,会有帮助的。” 常明瑾玩味地笑笑,他在店周方圆一公里设下了警戒的法阵,这位王赫远先生一踏进阵内就是警钟大震,虽然他有刻意压制,但那周身四溢的妖气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常明瑾有点稀奇现如今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完整的妖魔,还这么规矩跟黄玉良这一行打起交道。 对樊华来说,他只消开了百花帐的眼部武装就能知道这位王赫远危险得紧,目前他只是觉得在表弟这很安全,寻常妖魔进不来,常明瑾倒是相当期待樊华发现真相的时刻。 “有算我的份吗?” “你能出京吗?”考虑到常明瑾需要和赵志德一起留京守住石像,黄玉良怕出差错,其实并没有算常明瑾。 常明瑾摆弄着小袋子里的五色石,“如果这玩意儿管用,那叫我妈和赵志德看着石像就可以。” “但是以你的脾气,你觉得谁愿意跟你一队?” 常明瑾指了指李焱,“我要他。” “我?”李焱十分意外常明瑾点名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自己。 黄玉良吐出一口烟,虽然他想跟李焱一起,但是考虑到战力分配的问题,他俩显然不适合组队,“给你。” “原定的路线呢?” “原定是我、李燕子和姜胜走这一条。”黄玉良指着代号为“青铜”的一条线,这一关键词,明显指向了破解石像封片的青铜祭器相关的线索,“如果是你出马的话,那姜胜就考虑一下分配别的组。” “你和姜胜、小龙女去‘哪吒’?” “小龙女?” “白家那小子啊。” 黄玉良想了想,白衣双剑沉默寡言,倒还是真挺贴合小龙女的形象,“嗯,我们去‘哪吒’。”关键词为“哪吒”的一点,是比较难猜的一处,樊华等人所去的地点有活尸的关键词,大抵是因为这么个特性,李洪会比较在意,方位也清楚;鉴于活尸有持法器这一特性,他有考虑让王赫远带上张广之,总之这一条线没大问题。 三个关键词中,看起来最危险的是活尸,最安全的是青铜,但是黄玉良认为谨慎起见还是将其平等对待比较好,只有哪吒这一语义不详的地点最为难测。他原本其实是想委托母亲黄颖带李焱、俞静雯去青铜,他带队去哪吒,现在既然常明瑾要把李焱挪走,那他自然私心想让他们去看起来相对安全的地方。 “那主要领队就是这样,还需要什么人再自己配吧。” 常明瑾看着黄玉良笔记上罗列的信息,樊华那队可以先出发,剩下的两个地点还需要再做一下信息筛查和匹配,要是光凭这么几个人搜索得猴年马月了。“这本我留下了,有进一步消息互相通气吧。” 本子本来就是给常明瑾准备的,黄玉良是想着,因为整个事件的一条清晰线索是石像,这石像又和胡家有渊源,李洪的关键词他解不出或许胡家能解出,再加上现在常明瑾学过玄经之后,追踪的能力是不亚于他母亲胡二娘的了。 “那个人,”黄玉良心里一直对南京鸡鸣寺出现的神秘青年留了一个疑问,尤其在林紫出现在雍和宫给李焱带去了吉兆之后,“不能给点帮助吗?” 常明瑾一脸“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即便装傻都很敷衍”的表情,“谁?” 黄玉良就知道他若想从常明瑾这里撬出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应该比眼前所有事都要困难,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人绝对有料。 “你觉得,我跟乌菁菁什么时候出发合适?”樊华打断二人的哑谜,“她昨天倒是说她那边筹备得差不多了。” “越快越好。”常明瑾眼神瞥了一眼五色石,“如果这东西拓印不了石像的封片,那我用借物代形压制它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尽快把石像找齐,一劳永逸了完事。” “最快三天最迟五天后,”樊华说罢站起身,“没我什么事了吧?那我先走了啊。” 常明瑾抽出一张符纸弹给樊华,“出阵即焚,小心烫手。” 樊华收好符纸出门去了,黄玉良有点好奇也有点看热闹的心理,“我倒是挺好奇令堂是怎么将樊华收得如此妥帖,早知如此先前直接求她出马也省了好多麻烦事儿。” 常明瑾翻了个白眼,“我早就和你说过,别看我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就被她骗了。” “胡二娘大名我还是熟悉的,手段也有所耳闻……” “你说话能不那么假吗?”这话惹得边上的王赫远冷面作笑颜,常明瑾瞥了他一眼,了然,“是跟人孩子面前绷着劲儿呢吗?你不知道我专治装逼么?” 常明瑾既然能直白点出王赫远是个“孩子”,就证明他知道了王赫远的真身,黄玉良倒是不在乎这点,他在意的是常明瑾刚才的话。 “我直白点说吧,”常明瑾顿了下,“如果你能想出一个环节的前三步后三步,那我妈就已经在算计你每一步的前三步后三步了,从你跟她接触,准备对付樊华开始,之所以进行得顺利,那是因为我妈需要薛家把他关起来,她在这时出面做好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你还以为顺利解决了樊华全是你出的力吗?” 黄玉良想起与胡二娘接触时,那密集且不漏痕迹的暗示,以及之后进展环节的迅速推进,顿时后背一凉。 “我也跟你说过,跟她接触过,你会念起我的好。” 李焱张张嘴,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你是想说‘那是你亲妈,怎么这么说’吗?”常明瑾一脸无所谓,“那是赞美。”常明瑾指着李焱,“你不明白,”又指着王赫远,“你不了解情况,”然后对着黄玉良,“你应该懂我什么意思。” 眼下的情况很凶险也很紧迫,你以为你大局在握,实际上就连看得见的人都掌控不了,不知不觉就被人当了刀子,如果在这个阶段还存着私心耍心眼,那就等着被人玩死吧。 明摆出胡二娘的连环套路,这是个忠告亦警告。黄玉良当然懂常明瑾是什么意思,但是除此之外,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个略显激动的警告来得有点突然和刻意。 也就是说,那个被常明瑾刻意隐瞒的青年,属于不可碰触的最高等级的秘密。 常明瑾似乎也不想眼下这当口闹不团结,遂跟黄玉良调转了话题,指了指王赫远,“这位小朋友目前不太清楚状况,你跟他说明一下吧。”说罢也同样是将张符纸交给王赫远,而后又对李焱,“你跟我出去一趟。” 李焱了然,这是昨天就约好的事情,说是胡二娘依据那五色石可以变化的功效,找到了一个修补魂魄的方法。 李焱开车,载着常明瑾一路扎向南四环,中途顺便吃了午饭,也说了这次要拜访的人家。 槐房董家以针灸闻名,这一户人家跟平谷关家、药香薛氏类似,都是人类,但手中有绝活,表面上一套清白营生,私下里人脉关系丰富得紧。现任掌家董老爷子命有点苦,先后送走了老伴和两个儿子,若说是发病,他家秘术还能派上用场,可惜了的一场煤气泄漏、一场车祸,发现时人都凉透了;现在宝贝儿孙子刚上初一,老爷子派了家仆和亲戚百般照看,是生怕再出意外。 董家是上代掌家胡姥姥的旧识,后被胡二娘笼络,用了什么手段常明瑾倒也不清楚,那时他尚未出生,只听闻是董家有难时给了帮助,但具体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79 车停在胡同口,李焱和常明瑾走到一处平房院落,铁门边上挂了个灯笼,上面一个隶书“董”字,一看就是打印的。 常明瑾上前按响了门铃,里面即刻传来一中年女人应声,随之门开,那中年妇女将二人迎进来。 “二娘刚到不一会儿,跟老爷子准备家伙事儿呢,您上屋坐,我给您准备茶水,告诉他们一声。” “谢谢杜婶儿,我们坐院里就成了。”常明瑾转头对李焱,“董老爷子这的秋海棠和绣球不错吧?” 李焱点点头,北京已经甚少齐整的四合院,董老爷子这里确实不错。 “那位杜婶儿是董老爷子的?” “大儿媳妇。” 没过多会儿,杜婶和胡二娘一块从内堂出来,杜婶给仨人倒了茶,又去忙活别的,但李焱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给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胡二娘和李焱寒暄过后,就聊起了正事,只要是针对那所谓的“女娲石”。 “与其说这个石头是炼化的成果,倒不如说是炼化诸物的半成品,”胡二娘搓弄着那石头,只见那石头变换着色彩,一会成流动泥沙,一会又成剔透结晶,“有这技术的人,我曾有幸拜会,听说这是一年轻人做出来的,那想来是那人的徒弟或后人了?” 李焱点点头,按照年龄算,胡二娘所说的人应该是收伏了王赫远生母的张广之师父了,“嗯,是徒弟,那个人的师父已经过世了。” “哦?”胡二娘的表情看不出是惋惜还是庆幸,“你知道他是怎么过世的吗?” “这倒是不清楚,黄玉良的朋友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师父就已经过世了,我们也没有细问,您是……” “哦,没事儿,我就是随便一问,既然没了就算了,人死灯灭万事休。” 正说着,从内堂走出了一高瘦老头,须发皆白,拄着蟠龙雕玉的拐杖,李焱眼多尖呢,一眼就看出这拐杖少说三十万起。 “哎呀……都来啦。” “董老爷子好。”常明瑾先问了好,李焱随后也跟上。 董老爷子招呼着李焱进屋,李焱环视屋内陈设,家具装潢皆为中式古风,这些古董家具都是上品,从大门外可看不出屋里这些许门道。 董老爷子屋内早已备好药浴和针具,李焱听从指挥做足准备工作,最后只在腰间围了毛巾,趴在软塌上。董老爷子随后又将胡二娘和常明瑾请进来,见李焱大小伙子脱得赤条条面对胡二娘略显窘迫,忍不住调侃。 “二姑娘是能当你娘的人,害臊个什么劲儿?嗯?” “我都多大岁数了,当人还叫我二姑娘,您这是臊我呢。”胡二娘掩口轻笑,又对李焱,“实在不好意思就睡一会吧,完事了叫你起来。” 不用想,随着胡二娘这一句话语刚落,李焱就犯起迷糊,眼皮一重沉沉睡去。 “你给我护阵吧。”胡二娘让常明瑾站在一侧,从怀中取出刻咒铁锥,轻刺在李焱眉间,见血即松,又将铁锥刺在五色石上,双掌一搓,将五色石碾作粉末,均匀撒在李焱周身,事毕,朝董老爷子一点头。 胡二娘今次取的法子跟封魂入器同工,不论是狐尾石像、胡家的三狐画像,或者是她自身掌握的寄魂还形大法,根上同为一脉;相比之下,李焱现下的情况,还比操作这些封魂的步骤简化些,只是以五色石为粘合剂,让董老爷子施针灸秘术找出李焱魂魄裂痕之处,再将这五色石封入李焱肉身。 这五色石的念法为炼化诸物,意义用法甚为多样,胡二娘料想这法子准成。 董老爷子先是取出四根大针,分别下在李焱四肢大穴,又取八小针再分下身体躯干,此举是为胡二娘后续的法术做准备,先开李焱经络八门,让三魂七魄不至郁结亦不至消散。只这六小针刚下过,董老爷子便觉不对,“咦”了一声,转手搭在李焱脉上。 “二姑娘,你们没搞错了吗?” “怎么了?” “这孩子从身子看可是一点毛病没有啊。” 照道理说,魂魄受损短时间内的确看不出,但董老爷子的手法可不止看肉身而已,胡二娘听到此也是奇怪。常明瑾见状接话道:“樊华曾用返魂香紧急救治过一次,但那术法的原理只是取世上散魂碎魄做粘合,是治标不治本的。” “您先撤了针,我摆三魂阵再仔细看看。” “慢着……”董老爷子搭在李焱脉上的中指一边细颤,一边取了一枚金针,沿着李焱心脉一路探查,“有什么东西护着……” 胡二娘和常明瑾对视一眼,若说别有外力施加在李焱身上,他二人分别以源力黑蛇和寄魂还形大法占据过李焱的肉身,竟是毫无察觉? “藏得深……藏得深……”董老爷子念叨着,再一次针落,似是排斥一般,那金针直接被震飞脱手,刚才下的银针也被依次震落。 “怎么回事?” “不得了、不得了……”董老爷子一脸震惊,揉着下针那只手腕,“若非我开了他周身八门,让这护心劲藏无可藏,你们也肯定是发现不了的,”说罢转过头对胡二娘,“这孩子到底什么来路?年纪轻轻有正元金炁?” 正元金炁乃已知内功中最上乘的一路,强身健体延年续命自不必说,震鬼神、降妖魔亦不在话下,可能只比肉身成圣差那么步,这金炁比寻常练气更讲求天资和刻苦,多少内功练家子一生都达不到“正”一字,更别提“金”了。 董老爷子感叹着能练成正元金炁,世上的人物一双手数得过来,胡二娘再次看了儿子一眼,“飞贼……燕子李氏。”这原原本本已知的事情,此时胡二娘倒是不确定起来。 “不可能,燕子李三家哪可能有这内功路数。”燕子李氏轻功闻名,内功实在三流末等,这事一万分不可能。“那股藏得极深的正元金炁已经将他自愈,用不着咱们了。”董老爷子收起金针,“若说这孩子是李氏,那这股元炁就肯定不是出自他自己,是别人渡给他保命的吧?” 常明瑾忽然想起,李焱并非李燕子家血脉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呢。 常明瑾并非胡家本家后代,本没有资格参看胡家的家族秘录,但在他幼年被母亲教导要于人类社会生存,必须隐藏半妖身份的时候,胡二娘给他讲了秘录上的事迹,那正是胡家由鼎盛转向败落的一个时期。 半妖也有一半为人,人心有着向往权力的本能,当胡家这类自身强大又掌控大量咒语的氏族繁衍开来,族人开始以各种谋策型身份混迹朝堂,操控权力、幕后指使、借刀杀人……劣性根日益膨胀甚至堕入邪路魔道。 当自觉不可一世的时候,便受到各方能人异士的围捕追杀,带着斩草除根的性质,根本不论本性善恶。 胡二娘对李焱谎称曾与掌握炼化之术的人相识,其实是想从李焱口中探听风声,因为有这秘法之人正在胡家昔日的仇敌之列;在当年的几方力量中,正元金炁尤不可挡。 李焱回家的时候顺便带了外卖,一进门就感觉屋里烟雾缭绕,也不知道黄玉良这下午一人抽了多少烟。 “呦~紫薇,回来啦。” “叫谁呢你?” “你不是刚被扎完吗?”黄玉良把李焱手里的外卖接过来,“怎么样?效果。” “他们都说没事了,我也没感觉跟平时有什么变化。”李焱脱了外套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你找得着针眼吗?我都找不着。” “没事了就好。” 李焱洗完手出来,瞄了一眼黄玉良的作业台,白板上涂涂画画一堆,边上又是地图又是书,台式和笔记本都开着,看来是忙活了一下午。“你……资料找得怎么样?” “有一点眉目了,不过估计还是跟之前找到囚女一样,要跑好几个地方,信息有模糊和重复的点。”黄玉良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有件事,你想从好的方向听,还是坏的方向听?” “那当然是好的地方了,谁想听坏的。” “本来之前咱们不是说看看能不能拆解你家的功夫,找一些弱点来破解吗?我把你练功时录的一些视频发给小白了,他这些日子研究结果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破。” 李焱坦然的表情流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 “换一个角度考虑,也就是说如果比你力量更大、速度反应更快、技巧更纯熟,你的优势就一点都没有了。” “废话,你说的这种属于同类型碾压,”李焱拆开外卖,又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觉得我不比我爸差,真遇到他的话……我倒是得拦着常明瑾下手别太重。” 黄玉良也掰开筷子坐下来吃饭,“常明瑾……顺着他就行了,他就是那种你不让干嘛偏要干嘛的。” 李焱犹豫了一下,“你……咱们有话直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弱的,所以常明瑾要我跟他一道,你马上就同意了?” 黄玉良看着李焱,直直的,“我完全相信,如果你稍微注意一下,应该很难被杀掉。”说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但是如果我跟着你,就不一定了。” “别这么说……”李焱伸手握住黄玉良,“我会把你扔在一边自己跑的。” “小没良心的。”黄玉良笑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些电影电视剧,当一对男女主一起遇到什么重大灾祸的时候,往往都是一个救了一个,然后被救下的那个最后有一个看向远方陷入回忆的镜头;但如果这两个人分别遇到了灾祸,又往往想着一定要活下来去找对方,反而有惊无险。” “那你就不怕我是电影电视剧里的配角,结局是带着遗憾闭上眼?” “如果你是配角,常明瑾是主角的话,一般剧情都不会让跟主角差了很多量级的配角便当,因为这样的剧情勾不起观众的兴趣。” “差很多量级?好吧我承认……”李焱夹了一块肉狠狠嚼,“那其实让他自己去不就好了么。” “你没发觉吗?”黄玉良顿了一下,“我把队分了三组,每一队里面都要有会咒法的、掌握很多信息的,以及必须要有人类。” “为什么啊?樊华他们那队呢?” “我让王赫远带上张广之。”黄玉良随即说起了上一次在寒净寺时的事情,他和白义尘在牵制常闻的时候,白义尘明显受到常闻的攻击,但是他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半妖的一些咒术和阵法,绝大多数都会对生物产生效果没有错,但越是高级的、专门用来针对妖魔异能的一些手段,人类反而感受不到,比如寒净寺的镇御破魔法咒、林家的铜鹤法阵、薛氏的捉妖香料,乃至常明瑾在店周以玄经布下的法阵等。 由此,黄玉良特意将人类阵营打散平均分配,以应对不同的情况。 “说真的啊,”李焱听完,还以正色,“我完全不担心常明瑾,你也不用担心我,遇到危险大不了我们俩分头走,谁也不连累谁就是了。但是你那边,姜胜,光明正大打的话……他太……” “傻?” “单纯……”李焱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个恶心的词儿,“小白,他,说实话我没觉得他特别厉害,但是,论打架应该是比你们俩都强,但是我不觉得……就是总的来说我觉得你们那边有问题,不放心。” 黄玉良伸手在李焱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傻子。” “撒什么娇!” “你真以为就我们仨人吗?”黄玉良嘴角勾起来,“你男朋友的势力大着呢。” 李焱也不知道是黄玉良口中的“男朋友”还是他那个比岳云鹏还贱的表情,总之是被恶心着了。 晚上,李焱洗完澡出来,看见黄玉良贴着满脸的黄瓜片躺在床上养神,给他吓了一跳。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0 “你丫嘛呢?”李焱走上前去挠了下黄玉良的脚心,“是当面膜呢么?” “嗯啊,对着电脑时间长了,补补水。”黄玉良叹了口气,“一过了三十,就感觉脸越来越松了。” “你能不这么娘么……”李焱抓过手机钻进被窝里,噼里啪啦打字。 “跟谁聊呢?” “我爷爷,问我跟哪呢。” “你跟他说跟我同居呢。” “我操……”李焱一顿,忽然意识到他俩确实住一块儿很久了,出门分头办事也是习惯性的约好事毕回哪,这算是同居了吗?“我之前确实有跟他说过好几次跟你在一块呢,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啊?” “怀疑什么啊?”黄玉良也掀开被窝钻进去,李焱洗完澡习惯不穿衣服,他直接就上手一通摸,“怀疑咱俩这样那样?” “别闹……”李焱看着黄玉良那一脸的黄瓜就忍不住笑,“太傻逼了赶紧揭了去吧,你顶着满脸的黄瓜犯骚我可硬不起来。” 黄玉良“哼”了一声,“一会我让你脸上顶黄瓜。” 不过一会儿,李焱就见黄玉良迈着男模的步子,边走边脱,走到床边一把扯下内裤,直接扑上来。 “疯了吧你!” “给老爷子哄睡了吗?”黄玉良一下啃在李焱脖子上樊华留下的那道疤,“哄我。” 有好几次了,李焱发现黄玉良想要的时候就是上来啃这个位置,好像非常不满意这道疤。李焱连着被子抱住黄玉良,给他卷起来又压在身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爸爸?嗯?”黄玉良又翻了个身给李焱压下来,侧身掀被窝钻进去就是一顿上下其手,“不听这个,我要听十八摸。” 前几次都是李焱在上,看黄玉良今儿这主动的架势是想做1了,但李焱最近是找到点做1的方法,还没看够给黄玉良弄得情难自禁的模样呢,有点不太同意,就暗暗较劲想再给他压下去。 俩人你压我我压我,你戳我我戳你,弄得小火苗越烧越旺快把屋子点着了。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趴好了。” “怎么又是我啊……”黄玉良眼珠一转,“哎,既然今天我也想你也想,那咱们玩3p吧?” 李焱是不相信黄玉良真敢再叫一个人来,但他这副骚样又不像纯调侃,“你又憋什么馊屁呢?” 黄玉良翻身下床,拉开大衣柜门,从里面一个抽屉里翻出一根自慰棒一个飞机杯,“看!” 李焱顿时就傻眼了,“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你家没有吗?”黄玉良挥着那根自慰棒来戳李焱,被李焱一把给抢了过去,“飞机杯总有吧?” “我干嘛要有这些东西啊?!”李焱捏着那根仿真自慰棒,心说还真他妈像真的,“你是不是自己经常用啊?我可不要这个,你要用自己用吧。” “你不想要这个?那咱俩用这个啊。”黄玉良晃了晃手里的飞机杯,凑到李焱跟前,“双龙,怎么样?” 李焱捅了捅飞机杯上的小孔,“你确定能塞俩?这不得挤爆了啊?” “试试试试,来呀。”黄玉良给飞机杯里倒满了润滑油,先把李焱的放进去,随后自己也慢慢往里挤。 “我操?真能放下。” 黄玉良慢慢上下套弄着飞机杯,感受着和李焱挤在同一个小穴的触觉,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笑嘻嘻地对李焱低声道:“这回,我不仅用我的前面做过你的后面,用我的后面做过你的前面,还用我的前面做了你的前面。” 李焱听得脸上臊得慌,“流氓不流氓你?” “我敢说我这点你很喜欢。”黄玉良身子前倾将李焱压倒,腰上摆动起来,在那紧密的小穴里磨蹭着李焱那根。 实际上并不是那么舒服,那飞机杯本来就不是两人用的,加上黄玉良本身尺寸又大,根本没法有太大的动作,只觉得挤。 “哎……”李焱被黄玉良那根烫得不行,“不用这个了,没意思……” 黄玉良从飞机杯里退出来,将自己的顶端在李焱的入口处磨蹭着,慢慢地戳一下挤一下,见李焱没有多排斥,就又放肆地往里顶了顶,“我来了……” 李焱抓过旁边那根自慰棒,“你先塞你自己。” “不用了吧?!” 李焱坏笑着,“你都拿出来了,你不用?” “这个没意思。”黄玉良伏在李焱耳畔,“其实做0呢,全身体验比较重要,你没发觉吗?不光是一根鸡鸡的事儿,”黄玉良边说边用手抚着李焱的身体,“还有大腿抵着大腿、胸贴着胸、嘴对着嘴……”说着,手上一转,打开了飞机杯的震动开关。 李焱身子一震,一句“我操”没说出来,嘴就被黄玉良堵上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挺入,后面也被堵上了。 李焱由于前面被刺激到,后面有突然的收紧,黄玉良选这么个时机插入,有一种冲突层层阻碍的快感,更别提人体内部比那仿真的飞机杯要柔软鲜嫩得多,黄玉良嗓子内的一缕呻吟全跟李焱的痛呼混在了一起。 “你他妈……” 黄玉良一手搂着李焱的腰给他抬高,慢慢加速抽动,一手将震动的飞机杯上上下下刺激着李焱,只觉李焱后面一直在不断绞紧自己,而自己又在不断地冲击让他变得柔软。 “放松……”黄玉良苦笑着舔了舔李焱的嘴唇,“快被你挤出来了……” “停一下……” “不停,”拔掉李焱身上的飞机杯,二人十指相扣,黄玉良就着二人的手托起李焱的屁股,将其抬得更高插得更深,“who’s your daddy now?” “你死定了你……”李焱被干得又痛又爽,想躲又躲不掉,索性张开腿缠在黄玉良腰上,“一会儿我就干到你叫爸爸。” “那你最好是……快点让我爽到射出来,”黄玉良坏笑着嘬在李焱胸口上,不住地舔弄着,“要不然你一会儿还有体力吗?” 黄玉良插到最深,又拔到顶端,来回往复,将李焱身体内每一寸都摩挲至遍,直至李焱的呼吸越发沉重,也挺腰加速,频率密集到李焱细微的呻吟渐渐加急又放肆。 “要不要换?”黄玉良停下来,鼻尖对着李焱,“换你,要不要?” 李焱后面刚开始有感觉,黄玉良忽然要换,他是又想又不想,皱着眉半晌没琢磨好。这时候黄玉良已经退了出来,扶稳了李焱的下身,慢慢坐上去,开始上下动起来。黄玉良既然主动了,李焱当然也配合着挺腰抽送,只不过因为刚刚进行到一半,忽然的打断让他身体有种莫名的不满足,感觉空落落的。 然而正在这时,黄玉良身子后倾,手在身后不知道干什么,李焱只觉腿间有个东西慢慢挤了进来,直奔自己后面。 “你干嘛呢!” “你插我,它插你……” 是那根自慰棒。 “别闹……” 其实黄玉良用骑乘的姿势,那根自慰棒没角度插到李焱后面去,只是在两腿和入口处磨蹭,但长久以来他们俩的床上就只有他们俩,这时候凭空出现了另外一根,虽然是假的,但也有种莫名的禁忌感。 李焱不喜欢这种感觉,挺起身,手绕到黄玉良背后拿过那根自慰棒,连着那飞机杯一块扔到了床下,“今天用这些玩3p,明天你是不是还真想找个活人来啊?” “怎么可能?!”黄玉良在李焱嘴上啃了一口,他可不想弄巧成拙了,“那只是情趣,要真让我跟别人分享,你杀了我也不干。” “哼,这还像句人话。”李焱舔在黄玉良挺立的乳尖上,“下来……” 黄玉良窃笑,“这么快又换?” 李焱搂着黄玉良的脖子躺下来,伏在他耳边,“别用假的糊弄我。” “py that!” “就你会说英语吗?fuck!” “nonono!”黄玉良简直笑成了一朵花,给李焱一条腿压下,一条腿抬起,“你这时候应该说,‘fuck ’。” 李焱一看黄玉良要用这姿势就顿感不好,这姿势最能触及他的敏感点,还没来得及阻止,黄玉良就挺腰插了进来,失而复得的填满的感觉,酥麻的爽感一瞬间爬满全身。 “噢……” 黄玉良握着李焱的下身,随着自己的频率撸动着,李焱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没过多久下身就被磨出水来,湿哒哒弄满了黄玉良一手。黄玉良换了个姿势,将李焱两条腿都架在肩上,整个身子压上去,加重了抽插的深度、力度和频率。 “自己打……”黄玉良朝李焱张开嘴,勾了勾舌头。 “啊……啊……哈……” 随着黄玉良的频率,李焱手上也是加速,最终一个挺身颤抖着爆发,喷泉般扶摇直上,射满了黄玉良半张脸。 黄玉良舔了舔嘴边的液体,“准头不行啊,歪了。”黄玉良就着李焱刚刚射完,后穴正不住缩紧的时候,又加速抽送一段,随后再拔出,全数射在穴口周围,“看我多准……” 李焱懒得跟他争辩,快感的余韵未散,只是任由身子瘫软,完全不想动弹,岂料黄玉良趁未完全软下,竟然和着刚射出的液体又插了进去。 “你还来?” “就进去呆会儿……”黄玉良就这样插入的姿势,从背后紧紧抱着李焱,“谁也不给,你就是我的。” “缺心眼儿吧你……”李焱扭过头,在黄玉良嘴上轻轻啄了一口,“写你名了吗?”说完这句话,李焱就有点后悔了,他明显感觉黄玉良不仅没有软下来的迹象,还又往里挺了一下。“你刚不说就呆会儿的吗!怎么又开始了?” “写名儿呢。” 李焱低头在黄玉良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骗子……” 接下来几天,李焱等人都开始一系列紧锣密鼓的暗中筹备动作,动员势力的、破解密语的、打探消息的、附咒道具的……直到樊华一队人马出发,准备工作也完成大半,这才稍微放缓下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1 期间,王赫远打来电话说张广之宁愿吊死在自家小院门前也不跟他们走,称天机卦象暗示自己前去会改运大凶,黄玉良苦笑之余也不再勉强,另派了人选跟王赫远走。 这天,李焱和黄玉良分头办事,李焱约了几个之前燕子家的下家,想打探一下父亲李飞蒲之前调查石像时的行踪,而黄玉良则要去一趟薛氏。 自李焱接了燕子纹后,理应是先多方走动一番,由于是赶在父母出事后紧急接任,重心放在了调查这件事上,这一晃就是一年多,所以道上对这位新燕子还算面生,甚至有不少原先父亲的下家都避而不见,今天可算逮着几个。 李焱主要就三件事询问,一是当时李飞蒲从何处寻来的石像;二是那不死学者是何人介绍给李飞蒲的;三是当年有多少人知道那张被烧毁的石像封片。 这次一谈,李焱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跟“黄先生”合作一事,致使很多原来的人脉断裂了,他们家这一条线属暗线,这条线上的人多数不愿被情报商知道底细,因为只要情报商足够敏锐,就可以从被燕子寻回的物件中得到他们隐秘的信息,他们对李焱的为人品性不熟悉,就难免生疑疏远;而情报商的圈子里黄玉良名头不小,又由于李焱原先的下家狗牙得罪了黄玉良被削手挖眼剔舌,此番一出,便更多人忌惮了。 李焱走访这几家,均表现出一副与李飞蒲交情深,也曾暗中打探的热心模样,但话语中暗暗透露想要通过他与黄玉良结交的样子,让李焱甚为不悦。 好在有一个绝大的收获,他探听到了当年是何人向李飞蒲传出了封片的消息,李焱连忙赶往这一家,只在门口处望了那么一眼,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曾听常明瑾说起过一个细节,就是在眼下这么个社会,但凡还在自家院门张着单盏题字灯笼的,多数是半妖或是像董家一样有秘术的人。这一户人家同样如此,李焱当即拿手机拍了照片给常明瑾传过去, 得到的回复是:马上走。 黄玉良在去薛家之前赶去了画师王家一趟,上次常明瑾在郊区恶斗数十名活尸,缴获了不少法器,其中之一便是王家的点龙笔,此番前去是取个报酬。 要说起来,几乎所有的法器都是一时较量的筹码,还是需要凭借手段高低,那些高深的法器在草莽手中是暴殄天物,那柳叶在高人指尖也是杀人的利器,对于黄玉良这种人来说,与人斗法拼力气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所以他甚甚甚甚爱薛氏药香。 上次成功帮薛青楠叫樊华回家吃饭,黄玉良得到的悬赏奖励便是薛氏独门的捕获妖兽所用的香料配方。当然,这作为薛家的秘方之一,他拿到手的并不完全,其中少了三味,与其说得到的是残缺的秘方,不如说是得到了出入薛家的通行证。黄玉良可以花钱请薛氏补完缺失的三味,然后拿到成品。 贼如黄玉良,怎么可能不请人分析缺失的三味是何物,贼如薛氏,这秘方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破解,所以黄玉良暂时还是需要花点钱的。 李焱查到的那户人家,是京中一狼属半妖:陆家,近三十年前才搬来,性情较为孤僻,与胡家一个城北一个城南,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户人家有狼属的群居团结性,非常一致对外。胡二娘年轻时曾想笼络,但遭到回避;也有其他家族想挫其锐气,却引来非常残暴的反击。若他作恶,胡姥姥当年也有理由指使外孙樊华灭他满门,但这家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寻事不外交,这么些年来也就阳关独木了。 常明瑾让李焱赶紧走,是担忧这家略显神经质的警惕使李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紧接着李焱传来信息,说是探得消息,当年是这一家人给父亲李飞蒲传递了封片的消息,这下常明瑾坐不住了。 若当真这家暗地里捣鬼,他就有正当名目去挑衅了啊!坐在家里捣鼓法器和密语最让他意乱如麻,听到李焱这么说,赶紧就扔下手头一堆事,开车找麻烦去了。 李焱是头回见着常明瑾开车,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各种摆谱的大少爷,车极破,还是手动挡。 “干嘛?” “这你车啊?”李焱摸着车身掉成迷彩的漆,“您从哪游乐园碰碰车里开出来的啊?” “我有路怒症。” 李焱了然,手动挡总归是比自动挡安全那么一点点,从这车剐蹭成这模样的状况来看,他已经想象到如果有人别了这位爷一下,那可能就是直接踩油门撞上去了。 “你……打算怎么跟这家人盘道啊?” “盘什么道?”说时迟那时快,常明瑾已经快步走上去直接伸手敲门了。 不会儿门开,里面露出一个神情冷淡的中年男子,“我们家家主目前不太方便会客,您请回吧。” 说罢,那中年男子便要关门,常明瑾一巴掌把门拍开,直接给人撞出一个跟头,李焱见状赶忙要给人扶起来,却被常明瑾拦着不迈过门槛,他自己也没有往前迈步。 “我礼到了,没有吃家仆闭门羹的道理。”常明瑾束手站定,“家主不方便会客,家里是没人了吗?” 那家仆抬眼看了常明瑾一眼,咬着嘴唇一脸为难。 “你这哪儿像会客的……”李焱想起黄玉良那红脸白脸的一套,转而对那人和颜悦色,“麻烦您再去跟家里人请示一下,就说我们是有事想请教,不是来找事的。” 家仆对李焱一脸莫名神色,“请问您家名号?” “名……名号?”李焱摸不透这些半妖家族的路子,“燕子李三。” 只见那家仆张了张嘴,又对李焱点点头,“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 常明瑾看了看李焱,“我倒是沾了你的光呢。” “是因为我他们家肯放行吗?那我可是更不放心了。”在他之前,他从未听说燕子一族曾与半妖圈子有接触,爷爷李壑即便与姜家这类奇人有所交往,那也是人类圈层;李飞蒲从这一家得到学者故意流出的封片消息,加上眼下这家人对他的态度,那就应该是李飞蒲的社交圈子了,而且表面来说应该不至于交恶。 说着,那家仆复回,将李焱二人请进屋来,备茶落座。不过多会儿,便有一约莫十五、六年纪的少年出来,不知是少白头还是染的奶奶灰发色,配上锋眉薄唇,当真有那么几分狼相。 “常明瑾。”那少年一副老成的样子,过来跟常明瑾握手,“只见过照片,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幸会。” 常明瑾一根手指点在少年掌心,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咒文从少年手上闪过,“陆什么来着……潇是吗?” 被称作陆潇的少年见藏在手间的追踪法咒轻易就被化解,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拂袖回身坐在家主的正座,“我陆家不掺和你胡家的事,哦当然了,你也不姓胡,那你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 陆潇话中带刺,暗指不知常明瑾代表两种妖族哪方,讽刺他是杂种。 常明瑾活这么大甚少有人敢当面跟他叫板,这少年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想来是被家人惯坏了。李焱见常明瑾嘴角浮出至邪的微笑,顿时就暗叫不好,这他妈比丫发脾气都可怕,但是眼前这少年说话着实不好听,一派掌家的架子却是没什么气量,但凡大家掌事哪有这个样子,也是活该被常明瑾教训一通。 “是了,我倒是才想起来今天是干嘛来,”常明瑾端起茶杯,“我这位朋友家中遇事,是被奸人害了,千辛万苦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当时害人的走狗,”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但是一看门牌,我说哎呀误会,这不是狼吗?怎么成了狗呢?” 当听到“走狗”一词,陆潇脸上表情就已经绷不住了,常明瑾说完最后一句,陆潇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然而常明瑾早料到一般,手中茶杯顺势一个柔劲飞了过去,“下人怎么做事的,家里茶具杯盏破了也不知道及早更换一下,是不是瞧人脸色行事,不是正位就不给重视啊?”常明瑾斜眼看了站在门口的家仆,那人吓得赶忙到陆潇身边收拾碎片。 陆潇刚才虽接住了常明瑾的茶杯,但他不及常明瑾力道收放自如,终究是洒了一些,配着刚才常明瑾那一席话,是知道他并非现任掌家,并暗指以后的位子也坐不安稳,当即是更气了。 “我家不行恶事,你这朋友家中死了多少个也与我家无关,你今天到底是请教是问罪,还是说个明白吧。” “怎么就不能是寒暄呢?”这陆潇想就事论事赶紧打发他走,常明瑾没那么好说话,“当年你大舅回避我妈三次,你看这三顾茅庐的佳话没成,万一我今天温酒斩华雄呢?” 陆潇听常明瑾将自己比作武圣关羽,将他比作耀武扬威的华雄,还温酒未冷顷刻便杀,三番两次的侮辱简直不能忍,面上已做怒容。 “给彼此留点脸面。” “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没有跪在地上求的,”常明瑾心说你这吃奶小娃不知天高地厚,进门一刻居然胆敢下追踪咒,换做别人早就弄死你了,“我没有我妈当年的好脾气跟你们家一来二去,你今天不吐出实情,这本家八口人,连同三个仆从,一个都别想走。” “听说你混血两层皮,即便今天我们家死了十一个,扒下你其中一身也算是值了。”陆潇已然起身站定,往前走上两步,便换上一身白袍,手上寒锋双刀在地上擦出火花。 “少爷少爷!”边上家仆赶忙上前劝阻,却被陆潇挥手推到一旁。 常明瑾不怒反笑,“你想舍得一身剐,拼上一家十一口,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随你呢。” 对首领头狼来说,没什么比在族群没威信更侮辱的了,陆潇双刀一闪,冲常明瑾就劈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常明瑾的身形化作水波涟漪,陆潇只劈碎了那座椅。 “你接常家少爷那杯茶的时候,就已经被下了咒了,人家一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呢。”内堂处传来一冷冽沙哑女声,众人回头去看,是一中年美妇,年岁大约比胡二娘稍轻,按照这个气场架势,这位才是现任陆家的掌家,狼群的女王。 这陆母所说不差,李焱一直不动声色,也是发觉到自从常明瑾朝陆潇掷了那茶杯,便大摇大摆走到了李焱这一边,但陆潇说话的朝向,仍是向常明瑾原先那个空座位,一看就是他施展了什么幻术。 陆潇一脸震惊,想必是一点都没发觉。 “你趁我梳妆的时候跑来对客人出言不逊,下去思过吧。”随着陆母语毕,陆潇的双刀白袍瞬间消失,一路跑回内堂去了。 “把椅子清走,换新茶来。”陆母吩咐过,又招呼李焱二人坐下,“管教不严,见笑了。” 真正掌家出来了,常明瑾也就收起刚才那副欺负小狗的嘴脸,该怎样怎样。 陆家狼属,家族中依旧存有狼群的规矩,那就是凭本事做掌家,跟胡家一样不拘男女。三十年前刚搬进京时,家主是陆潇的大舅,继任便是现在这位陆金翠。金翠一介女流,当年有人以为陆家矮子里拔将军,将这女人捧上位,便来寻衅滋事,谁料陆金翠一战成名,再无人敢惹。 胡二娘当年刚刚生产常明瑾,没亲眼所见陆金翠施展本事,但凭借刚才那小狼崽幻化狼皮的同时居然能将狼牙化作双刀,不需再借法器,常明瑾就知道这一家至少在源力化形方面有真材实料,母亲吩咐不要招惹有她的道理。 “常家少爷,我就直说了吧,当年我大哥回避了令堂,其意就在于我们家不想与其他半妖家有任何牵扯,刚才小儿无礼,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这件事就揭过去不说了。” 陆金翠话中隐含意思是,刚才常明瑾与陆潇斗嘴那些个浑话她不计较了,她不会找麻烦也希望常明瑾同样如此,然而话却说得敞亮,自降身份的一席说辞让常明瑾不得不受。 “进门时,我听说是燕子李家的人到了,是您吗?” 李焱起身轻点了头,“事出突然,我们来访有点冒昧。” “不必客气,”陆金翠单手按在胸口,看起来略有不适,李焱发现到陆金翠的妆容略浓,可能是用来掩饰面色,那家仆说家主不方便见客,大概是真的。“但……恕我冒昧,能看看证明吗?” 李焱撩起衣服下摆,露出后腰的燕子纹身。 “请坐吧。”陆金翠看向常明瑾,“刚才听到常家少爷说,燕子家出事了?” “大概是一年半前出的事。” 陆金翠沉默一阵,“但我这边真的毫不知情,李飞蒲的死与我们家无关。” 陆金翠这一席话带出两个内容,第一是她明确知道上代燕子的真名,知道真名这件事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表现出交好;第二是她认为死者为李飞蒲,并不知道具体的出事内容。 “是这样的,”李焱觉得既然陆金翠都已经明确说出了父亲的真名,那就没太大必要藏着掖着了,“我父亲当年在追寻一个石像的下落,听说您家人得到了一个石像封片的消息,并且告诉了我父亲,我们现在掌握的消息,是放出这个封片的人,是害我父亲的人,所以……” “原来如此,”陆金翠认真听着,也不禁皱起眉来,“嗯……怎么说呢,虽然我知道令尊的姓名,但其实我们关系非常一般,得到那封片的消息也纯属偶然,只不过是另外受人之托,特别留意了一下令尊所需,那石像我也是只见过照片,没见过实物,更没有见过放出封片消息的人。” 李焱有点泄气,这么说起来,也无外乎是朋友的朋友随手帮忙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在常明瑾耳朵里,却是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陆金翠受谁之托,帮关系非常一般的李飞蒲留意石像?陆金翠得知李飞蒲真名,必然是从这个人口中,那这个人跟李飞蒲的关系就肯定非常不一般。 “受人之托……” “没错,”陆金翠看出常明瑾想问什么,“是李飞蒲先生与我共同的朋友,但我这位朋友……请原谅我要对他的身份保密。” 常明瑾看了看李焱,给了个“你还有什么想问的”的眼神。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2 “那……您如果有什么消息。”李焱不想这条线这么白白断掉,还留有一线希望。 “我一般情况很少跟外界接触,可能不会再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提供给二位了。”陆金翠并无过多的客套,“常家少爷,您说呢?” 陆金翠已经透露的够多了,那位不能说的朋友,可能不是她要保密,而是不得已要保密。常明瑾点点头表示感谢,知道陆金翠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没那么重要,便准备撤了。 “我没什么事了,”常明瑾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跟您谈的很愉快,我非常真诚地跟您提个建议,见见我母亲,可能对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有所帮助。” 陆金翠的冷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劳烦替我转达,改天请她来坐坐。”说罢,便叫了家仆来送客。 那家仆将二人送到门口,忽然间一把拽住二人,面上青筋暴突,冷汗挥洒,口中吞吞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李焱见状大骇,直呼陆金翠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常明瑾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某种禁言咒的反噬,若是有人想要说出禁句,那后果不堪设想,这家仆拼着一条命想跟他二人说出禁句,他可不想白白浪费掉此人性命,赶忙附耳倾听。 “龙……” 那家仆死死抓着常明瑾,只说出一个音,便七窍流血而亡。 陆金翠和陆潇等家中人闻声赶来,见家仆血溅当场,也顿时茫然一片,陆潇以为是常明瑾对家仆下手,当即叫嚣着要冲上前来讨公道,被陆金翠一个手刀劈晕,让人带下去。 常明瑾看向陆金翠,“这位大爷,跟您多久了?” “是我大哥留下的人,宗族排辈算下来,是我远房亲戚。” “陆家同心,今天见识了。” “常家少爷!”陆金翠叫住转身要出门的常明瑾,“当是我倚老卖老,奉劝你一句,做人低调些,这世上难测的事太多了。” 常明瑾抬眼看了院门处的陆家灯笼,他的戏谑玩笑没说错,这狼已经是狗了。 出了陆家大院,常明瑾指了指车的驾驶座,示意让李焱开车,自己拉开副驾坐进去。 李焱不明白那家仆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见最后他跟常明瑾说了什么,只觉那人死状诡异又惨,一时间有点心神不定。 常明瑾扭过头看向李焱,“你叫什么名儿?” 李焱也是才发觉,长时间以来常明瑾只称呼他为李燕子,貌似确实不知道他的真名,眼下这境地,感觉是告诉他也无妨,“李焱,三火焱。” “噢……”常明瑾歪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倒是好记。” “那个大爷,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我也没听清。” “那个陆家人和我爸共同的朋友,你觉得有问题吗?我去查查?” “试试吧。”常明瑾直觉李焱查不出什么,同时还有一个直觉,就是李焱的身世可能比单纯的母亲出轨复杂得多。 黄玉良取了药香正想走,却被薛家的侍女拦住,给引到了花园中来。 薛家宅邸占地甚大,集居住、种植、制香、贩售等一体,在现如今这个年代还能保留着这宅子,想来是底下人脉甚广,不只是钱的事。花园分内外,布局通贯整体,黄玉良此番进到内园,跟外园的寻常花草不同,内园中多为药用草木,多得是他认不全的品种。 那侍女领着黄玉良来到长廊凉亭中,一身明年春季新款香奈儿套装的少女正坐在亭中,手里择拣着草药,左右分站了紫青衫的侍女,不用想,这位正是薛家大小姐薛青楠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黄玉良就不禁想,薛家重女轻男的思想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着。上次会面隔着纱帘,未能得见真容,这次来看得真着,这薛小姐不仅不丑,还能算是个美人儿,清秀精致,唯一缺憾是有那么点病容,可能是因为久不出户,身形略瘦弱,皮肤在黑长发的衬托下更显苍白。 黄玉良的脚步停在凉亭外,一是这位小姐怎么说是定了亲的,他得避嫌,不能太靠近;二是薛青楠面前燃着一只狻猊铜炉,薛家的香,让黄玉良直觉不能太靠近。 薛青楠将盛草药的小框盖好,交给引路侍女带下去,又挥挥手让紫青二女远离,那二人分别去往长廊东西两向候着。 “黄先生,”薛青楠扭过脸来,“先前是骗我的吗?” “薛小姐哪的话,别让风言风语扰了清静。” “有空穴才有风,”薛青楠微微一笑,“黄先生刚得了药方,胡家二娘便又把人要走了,这难免让人觉得,是你们做的戏。” 黄玉良心说这戏中戏可都是胡二娘导的,你我都是被人当了刀,可眼下这话是不好说,“事情略微有些曲折,当中有些误会,但薛小姐你看,这说来说去,你们这边是沾亲带故,我们彼此是略有交情,误会说开了,当然是有别的更要紧的事情,这不是也齐心协力呢么。” “更要紧的事,”薛青楠身子略微前倾,面上表情甚是无辜与好奇,“是什么事?” 黄玉良干咳一声,晃了晃手上的药香,“薛小姐不用为这种事烦心,您这宝贝就能帮上忙。” “你看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说话。”薛青楠大眼睛眨了眨,“不说具体,只说不要担心,怎么会不担心呢?” 黄玉良心中一闪而过的诡异,只觉这薛小姐的神情体态,简直是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味,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呃……主要是,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情况,就怕先前那样,多说多错,又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薛青楠眼波流转,用面前的桂花茶浇熄了香炉,“黄先生请坐。” 黄玉良踟蹰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坐在薛青楠对面。 “薛小姐,樊华此行我不敢说一万分平安,因为如果没有任何困难,胡二娘不会非找他不可,但他也不是自己一人,同行人明里暗里二百多人,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我本来是想,既然樊先生不在家,那叫黄先生来陪我说说话也不错。” 黄玉良一滴冷汗淌下来,如果薛青楠动了心思要软禁他,那他肯定是走不掉了,凭借薛家的机关和药物,不管是半妖还是人来去可都不易,在这节骨眼上,断断不能让薛青楠坏事。但是,黄玉良听了半天,愣是没琢磨好薛青楠到底要干嘛,只是担心未婚夫行踪?那可不像,这女人想探听他们正在办的事,莫不是想得到现在胡家的仇敌资料,好评估今后的局势? “但是黄先生的说话方式我不喜欢。” 黄玉良心说那我就放心了。 薛青楠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冒出一股花草芳香,在薛家任何有味无味的烟香都透着危险,黄玉良表情不做改变,身体上细微的抗拒还是被薛青楠发觉,“别那么紧张,”说着站起来,脚踝上的铃铛“叮叮”清脆,一步步靠近黄玉良,“我又不吃人。” 薛青楠将手机递过来,黄玉良一看,竟是那不死学者的照片。 “樊先生跟我说,你们对这个人感兴趣。” “张文冀,祖籍河北,有妻无子,兄妹二人,父母已亡故,在北京生活了十四年。”这个人的基本情况乃至一些亲戚早就被黄玉良的警察朋友查得差不多了,实在是非常普通,“有什么补充吗?” “1887年,他的祖先和另一支半妖家族合并,抹掉了过去成了人。” 黄玉良心下一凛,这种事往往是断绝过去更名改姓,与半妖圈子再无瓜葛,半妖之中也默认不会再去与这种人家有何瓜葛,胡家没探着这个消息,薛家竟然知晓。 “薛家驻守京城四百年,果真……” “四百八十六年。” 黄玉良点点头,心里笑说嗯嗯你牛逼。“所以说,薛小姐突然插手这件事,到底是对什么感兴趣了呢?我倒是不觉得你会关心樊华回不回得来,薛家不会缺联姻对象,胡家的氏族里面,也依然有合适的人选。那让我想想……”黄玉良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薛家驻守京城四百八十六年,若是对此期间所有出入京城的半妖一族都了若指掌的话,依我看在没有电脑的时代,光记录用的书册,与此间相同的院子恐怕得是不少,要不怎么放得下呢?”黄玉良压低了些声音,“但如果并非全部记录,而是有针对性的,那胡家在录不必说,这个张文冀一家,也应该是有什么不凡之处了……” “错了,胡家不在,”薛青楠眨了眨眼,“黄先生现在的说话方式,我有点喜欢了。” 黄玉良直视薛青楠的眼睛,非常确定那忽闪的睫毛是假的,他也开始有点眉目,眼前这女子哪里不对劲了。 “但是,黄先生,以你掌握的情报来说,再怎么推测也只是在边缘徘徊而已,”薛青楠浅笑一下,那低头垂目再抬眼的风情简直是绝世尤物的标准,“你问我到底是对什么感兴趣,我只是对你们所做的事情感兴趣,如果你能让我更感兴趣,那我就把门再打开一点儿,让你再往里看看,如果不能,你们接下来怎样于我也没什么损失。” 常明瑾从陆家出来,送完了李焱就风风火火直奔他爸那军区大院,院里见着他爸常默竹正跟王大爷下棋呢。 “我妈呢?” “你妈做饭呢。”常明瑾他爸甚少见儿子回家,正要拉着他说话,扭脸人家就走了,“哎你叫你王大爷了吗?没礼貌!” 常明瑾蹬蹬蹬跑上楼找他妈,胡二娘正剥蒜呢,“妈,您认识姓龙的吗?” 胡二娘思忖着,连剥了两颗蒜才想起来,“你爸认识。” 常明瑾一个白眼几乎翻到后脑勺,又蹬蹬蹬跑下楼找他爸,走到一半正好常默竹提着鸟笼子上来,这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常明瑾第一句就是去了趟陆家,着实给父母吓了一跳,待听过经过,倒是纷纷陷入沉思。陆家被人下了严格的禁言咒,这一举动就意味着陆家已经不是自由身,而是被人降服了,大抵也是由此才那么孤僻,不与其他家族往来。陆家的家仆估计是旁听了常明瑾和陆金翠的对话,以他常明瑾的大名、陆金翠动了与胡家来往的念想,再加上燕子李家后人的到来,让他觉得事情有了转机,族人或许能由此重获自由,才决定说了禁句。 这禁句肯定不全,但依常理,这么个关键时刻就理应是人名了。龙姓罕见,常默竹识得龙姓友人仅是普通商人,不在常明瑾推测的范围内。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人?”胡二娘觉得儿子应该是掌握到关键信息才如此笃定。 “这个人应该有正元金炁。” 李焱身上暗藏保命的正元金炁,李家断断出不了这级别的内劲,而他又恰恰并非李家血脉,谁会平白无故将这宝贵的元炁渡予他人?那必然是他亲爹了!陆金翠所言与李飞蒲不熟,是友人之托帮忙打探,这“友人”八成便是降服他陆家的正元金炁持有者,这人知道李飞蒲真名,关系熟稔可见一斑,欺朋友妻心生愧疚让陆家帮李飞蒲的忙,这一切都说得通。 “说不通,”常默竹打断儿子的推理,“如果你说的这么个人是那李先生的朋友,是绝对不会帮他找石像的,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明瑾冷笑,“万一他想顺势搞死李飞蒲霸占寡妇呢?” 胡二娘摆摆手示意儿子别乱说,“我觉得明瑾说得有道理,这里有个前提条件你不知道,那李飞蒲找石像并不是听了传言说集齐九个能成仙,而是他仇人也有一个,他大概是以为这是一个线索。” “正元金炁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还是不要惹这种人的好。”常默竹皱眉,估计也是没想到儿子这么长时间以来忙的事这么危险,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胡二娘转身回厨房继续做饭,给常明瑾使了眼色示意他进来。 “您跟董老爷子说一声,借一下那根被金炁震弯的针,看看陆金翠见到那针是什么反应,如果她家真是被金炁降服的,那我刚才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胡二娘点点头,却是皱着眉,感觉在想别的事。 “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3 “胡家对禁言咒研究不多,你去问问你爸,我隐约觉得‘龙’,可能不是名字。” 常默竹一派军人作风,耿直又顽固,年岁大了尤甚,常明瑾一百个不乐意,胡二娘便半推半搡,“你去说两句好话,他肯定什么都招了。” “糖衣炮弹对我国军官管用吗?” “他早退下来了,现在就是等着被腐蚀的无知群众,快去吧。” 经过常明瑾一通缠问,常默竹倒是实在招架不住,吐露了不少关于禁言咒的情报。 禁言咒分不同层级,但即便是最初级的禁句,也不会是只禁止明确的某些词语,因为如果是这样的,就太易以各种暗示示人,起不到令行禁止的作用。后续对禁言咒的开发方向非常像文字游戏,就是要思考怎样传达出禁止的信息,然后做到全方位的封锁。 依胡二娘直觉,常默竹也认为“龙”字不是人名姓氏,因为如果是这么具体的禁句,那家仆不用等说出来,当有想说出来的意愿时就得暴毙。常明瑾目睹那家仆直至死亡近两分钟,那么在这两分钟里,他肯定是选择以抽象的、概括的、拐弯的方式,才有可能争取了这时间,才能说出这个字来。 能够降服陆家,这禁言咒等级就低不了,常明瑾这么一听,也觉得“龙”字不太可能是姓氏了,麻烦的是,龙的哪些寓意又能与正元金炁挂上钩呢? 黄玉良沉默许久,对于眼下的信息,他没有把握能对薛青楠透露多少,因为他不知道胡二娘以什么说辞换回了樊华短暂的自由,如果他说错、说多,那么或许会对胡家不利,目前的情况胡家是盟友,薛家还不知道是什么角色。 薛青楠也不急,拢了拢披肩,换了个坐姿等着黄玉良。 黄玉良低垂的目光又看到薛青楠脚踝上的银铃,他忽然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薛小姐,你觉得如果我今天死在薛家,会有什么后续发展?” 薛青楠没想到黄玉良半晌冒出这么句话,“黄先生行踪张扬,出入薛家隐瞒不住,如果要杀你,也得是出了这个门,或者找个罪名散出去,要不然人家嘴里说出来的话可能不好听。” “比如,我见色起意,想要非礼薛小姐?” 薛青楠轻轻笑出声,“这没人信。” “是么?薛小姐,我觉得你刚才的谈法不公平。”黄玉良的眼光继续上抬,正对薛青楠的锁骨,“是你看到了我家虚掩的门,然后又问我想不想看看你家,这其中的关联是你对我家的东西感兴趣,我还不知道你家的东西我感不感兴趣。所以如果我先开了门,要是你的东西于我无用,我不是吃亏了吗?” 黄玉良的眼神让薛青楠很不舒服,无端生出一股厌恶,“既然如此,黄先生请回吧。”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薛青楠非常细微的屏住一口气,瞳孔略微放大。 黄玉良与薛青楠对视,将他所有的条件反射都收入眼底,“想好给我安什么罪名了吗?” 薛青楠忽的浅笑,声音骤然低了八度,语气也随之转变,“我只需要学习黄先生削手挖眼剔舌的手段就足够了。” 黄玉良断定薛青楠不是女人。不管是装束打扮、举止仪态,乃至声音的伪装,薛青楠都可以说是十足十的女人味,但也正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模板般标准,黄玉良几乎可以找出当下他这一个动作出自哪个电影里的哪个女明星。这是学习过的痕迹,而不是像女人那样由于本心自发。 薛青楠踱步过来,搂着黄玉良脖子,坐在他大腿上,“我哪不像了?” “你像,你非常像,但是你自己也说了,是‘像’啊。”黄玉良对于薛青楠这种鼻尖对鼻尖的距离没有丝毫的退却,反而一只手搂在他腰间,一只手顺着他的小腿下滑,“你太瘦了,肩膀、锁骨、脚踝、手腕……所有的骨节都会出卖你,男人的骨相终归跟女人不一样。” “还有呢?” “还有?”黄玉良想了想,“如果你需要学习的范本,最好是以某一个女人为例,一个类别的范围太大了。即便是卖弄性感,每个女人的方式也不一样,所有的举动和习惯都跟这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你需要一套符合你本身的设定,兼具各种特质的完美的女人是不存在的,安排要合理。” “还有么?” 黄玉良偏过头,躲过薛青楠玩弄他耳朵的手指,“你现在这样就比择草药时的清纯闺秀人设合理多了,也让我喜欢多了。”黄玉良丝毫不意外薛青楠会镇定下来,只是很意外过程这么快。他是不可能对外宣扬薛家大小姐不是女人的,就像薛家宣扬他会非礼一样没有人会相信。 薛青楠非但没有去想如何让黄玉良封口,反而对发现真相的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兴趣。“谢谢黄先生赐教。”薛青楠捧着黄玉良的脸,在他嘴唇上印上一吻,“胡家不在我的名单上,你家在。” 黄玉良抚着嘴唇,有点担心薛青楠嘴上有没有涂东西,当听到他忽然间透露了这么一个信息,有点吃惊。 薛家守城近五百年,胡家这样的氏族不在其监控的范围,反而是一直隐匿的黄家在列?他自认从历史痕迹来说,黄家连胡家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这是为什么? 薛青楠非常满足黄玉良这个琢磨不透又想探寻的表情,不过话也是仅到此为止了。 “黄先生,你刚才说这场谈话交易不公平,的确如此,因为我只是想套你的话,不会把门打开给你看的,刚才跟你说的那句话,也已经是极限了。”薛青楠从黄玉良身上下来,拢了拢披肩,“但如果你真如传闻中那样能以微小的信息推演全局的话,今天透露的也足够多了。” 黄玉良看着薛青楠这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眼神,也已经非常确定薛家的立场不局限在安身立命争名夺利,今天这次谈话的确收获够多了。 “谢谢薛小姐赐教。”黄玉良这话,也是给薛青楠一个态度,即他感谢薛青楠的信息,同时不会外泄他的身份。“今天我就先回了,如果时机刚好,希望还能有再谈话的机会。” “黄先生,”本来已经转身要离开凉亭的薛青楠忽然转回身,嘴角露出一个淫邪的微笑,“你对付男人的功夫好吗?” 黄玉良一愣,但想到这位“薛小姐”此话所指,也忍不住笑出来,“令人心旷神怡。” 黄玉良回家的时候,顺便去陈老板那取了给李焱定制的西装,虽然最后跟薛青楠相谈甚欢,但这一趟让他感觉自己离一个隐藏的秘密越来越近,他直觉这个秘密不太好。 黄家应该是在遭到屠杀之前还有过往,否则不会被薛家盯上,为了这个过往他及时联系了母亲,得到的回应却是遭遇屠杀的二百年前的过往均已不可考,。 回家路上李焱发来消息说要陪爷爷,今天回自己家了,黄玉良本来没觉得怎么,等回到家看到屋子里冷冷清清,才发觉他已经习惯了有人在、有人回。 那西装躺在沙发上,黄玉良还想着让李焱第一时间穿给他看呢。 所以说爱情真是个让人软弱的东西。 黄玉良想着放松一下,调节一下紧张的神经,便放水泡澡顺便取了本书看,刚看了没两页手机响了,是李焱发来的微信,问干嘛呢。 黄玉良眼珠一转,发了视频邀请过去,在家的李焱看到视频链接的一刹那就被辣瞎了。 “看~我洗澡呢~” “谁没看过啊。”视频那边的李焱回头往门口看了看,像是怕爷爷进来他的小屋,“等我戴耳机。” 李焱戴上耳机的一刹那,黄玉良就开始浪叫,一副满身大汉的骚劲儿。 “你他妈有病啊!” “燕子哥哥,我痒死了……”黄玉良拿着手机扫了一遍自己的全身,特意在下体放大特写,“看见了吗?都受不了了……” 李焱憋着笑,知道黄玉良这是故意发骚呢,“怎没痒死你?” 黄玉良对着手机勾勾舌头,“你的呢?给我看看。” 李焱又回了下头,满脸的做贼心虚,然后飞快地解开裤子拉开内裤边拿手机照了一下,黄玉良哪能放弃这个捉弄他的机会,“没看见!” 李焱“啧”了一声,将小兄弟掏出来照了下,“看见了吗?” “怎不硬啊?” “废话,”李焱压低了声音,“我爷爷在外屋呢。” “那不是更有禁忌感?” “禁忌你大爷,有正事。” 没能将小燕子勾引得玩视频做爱黄玉良很遗憾,只得闷着脸听他说下午跟常明瑾去陆家的事情。 同李焱有一样的感觉,那个所谓的陆家的好友,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以陆家坚决不透露的态度来说是不太可能从中获取了,也只能再从燕子的下家那里问问看。 正说着,黄玉良居然收到了张广之的来电,黄玉良挂了视频,有点好奇张广之能有什么事情这大晚上的主动找到他。 “张天师晚上好。” “哎哎,黄先生晚上好,我知道这么晚打扰您了,但是我刚才卜了一卦,得着个方位,如果你要去的话,带上我比较好。” 黄玉良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张广之先前死活不跟王赫远一道走是贪生怕死,并以天机卦象作托辞,此时却是主动提出,那看来他那卦象所示确是真的了。 “张天师,王赫远他们要去的地方,我听你的意思是,你去了会改运大凶,若你不去的话,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凶中藏吉,化险为夷。” 黄玉良这便有点放心了,樊华他们去的方位列有“活尸”的关键字,凶险必定存在,这地方也是常家远亲的踪迹指示,胡二娘指定樊华去对付应该有她的考虑,这也便是吉了。 “张天师,你给我留个邮箱,”黄玉良迫不及待想看张广之的卦象能做到什么地步,擦了身子往书房去,“我给你发点资料过去,你分别帮我卜一卦,做点推荐出来。” “啊?什么意思?” “我们要去的地点不明确,也不只一个,若你已得一吉位,那还需要排查一下其他的,你如果能给出更为具体的指示,那……”黄玉良奸笑,“皇军的赏赐大大的。” “好嘞好嘞!您发给我吧!” 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发给张广之后,黄玉良的微信提示李焱发来一张图片。 纸巾上满满的白色液体。 随即文字消息也过来了:后天回去干你。 李焱要将陈子玲送回老家,后天才回,倒是不耽误周末黄玉良大哥孩子的百天宴,左右闲下来,黄玉良便约了常明瑾吃饭。 樊华等人去的地方指向了安徽与江苏的交界,在这一处地脉上有众多的湖泊,不管是李洪的提示还是胡二娘占卜方位均显示在此,大约正是因为地下水脉丰富,胡二娘占得范围之广令人惊诧,才需要动用诸多的人力来搜查。 除此之外,那常家远亲擅长一种类似点穴截脉的功夫,可以短时间封止半妖的源力,这功夫换做别人肯定头痛,但樊华的百花帐正是其克星;如若遇到诸多操控法器的活尸,凭借乌家的百人众想来可以周旋,樊华只用作对付那毒蛇远亲。 黄玉良和常明瑾说起樊华那边频频发来的进展,眼下那五色石替代封片将石像的邪力压制到颇低,常明瑾对剩余两处有些着急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4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张天师昨天给我指了个吉位,正好符合‘哪吒’的一处,下周我们就去看看。”黄玉良很不满大冷天的常明瑾非要吃日料,这顿饭吃的他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你们那也一样会挑几个出来。” “但你换个角度想,难道不是凶位更符合逻辑吗?”常明瑾轻笑,“去个什么都查不到的地方,没有危险,当然是吉了。” “我问了,他那个什么天机卦象和六爻、梅花一类还有区别,说若与所求之事无关呈不属无边无涯一方什么什么……”黄玉良摆摆手,“你可以去跟他讨论讨论,这类的我可不在行。” “好啊,把他地址给我,我还真有事要让他测测。” 黄玉良想起李焱和常明瑾一起去陆家的事,“想让他测测陆家和李飞蒲那位共同的友人?” 常明瑾联想到张广之,是因为张广之掌握的技术乃是胡家昔日仇敌之一,可能他会对正元金炁以及相关传人有所了解,“若说要查这个人的话,你不如去打听一下李焱他妈那边的亲戚。” “我早前查过,他妈是八极拳吴氏独生女,父母都过世了。”早在刚刚跟李焱接触不久,黄玉良就顺便查过他母亲的资料,李焱母亲名叫吴绣玉,她父母一代比李壑一家早到北京定居,老家在河北。 常明瑾想了想,“你知道,正元金炁吗?” “什么气?没听说过,怎么写?” 常明瑾拿手机打了字过去,“其实我也没见过真正施展是什么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练成这个内功的人,应该是你家宝贝燕子的亲爹。”常明瑾抬眼看了看黄玉良,同时说了关于龙的信息和正元金炁的推断。 对于常明瑾来说,正元金炁早在胡姥姥那一辈之前便销声匿迹,只存在于胡家的秘录上,三代之内无人识得,更往上估计也是罕有相遇,现如今现出些许端倪,他不是一定要与之为敌,却是不得不防。与金炁同期有不少能人异士,那五色石的炼化之术便是其一,胡家的秘录上记载了这许多警示经验,常明瑾又怎么能无视之。 “你有打算和他说吗?”照常明瑾现如今和李焱的互利关系,他倒是不担心那亲爹冒出来要杀灭他这妖魔异端,只是之后呢?他当然希望李焱将这金炁爹地认下,大家各有好处,顶着李燕子的头衔能有什么前途? 黄玉良苦笑,“这他妈怎么说?” “随你吧,这个人你可以留意着。”常明瑾拿纸巾擦擦嘴,“我去找一趟张广之,你结账。” 黄玉良忽然发现,每次干什么都是他花钱。 “看什么?我一个做小本买卖的。” 黄玉良下午谈了几个小生意,跟客户一起吃过饭才回家,期间接到过樊华的电话,问了一些问题,看样子是锁定了几处地点,而且认为目标藏匿于湖底,听起来进展有眉目且顺利。 开门进屋,手刚刚摸到玄关的灯,就感觉有人一把将他箍住,冰冷的刀锋抵在喉咙间。 是人,否则不会用兵器。黄玉良没惊慌,但是很意外,这个工作室应该不会有人能轻易潜伏进来的。 背后的人踢上门,将黄玉良抵在墙面上,紧贴在黄玉良身上,“保险柜密码是多少?” 黄玉良整个身子松弛下来,原来是李焱,这坏小子是越来越会玩了,提前一天回家玩这意外惊喜。此时也感觉出来,抵在脖子上的是自己工作台上的那把钢尺。 “是指纹的,没有密码。” 李焱伸手按在黄玉良腰带扣上,自己“滴”了一声,然后解开,“嗯,不错,没说谎。”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男朋友的指纹?” “少废话。”李焱不知道从哪抽出布来给黄玉良眼睛蒙上,又用皮带把他手捆上,一路推到卧室。 “你……你要干什么?”黄玉良一副惊慌颤抖的模样,“你都开了保险柜,要拿什么就拿什么好了……” “我听说,你强占良男,作恶无数,今天我是来替天行道的。” “不不,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个男的见我第一面就脱光了诱惑我,都是他的错啊……” 李焱一听就火了,心说那他妈是因为那天下雨被浇透了,居然还被这厮说成是诱惑他,简直不可原谅,伸手照着黄玉良屁股就是一巴掌。 “放屁!”说罢,李焱一把扒下黄玉良的裤子,这厮果然都已经直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嗯……”黄玉良迟疑一下,“保险库里的金条。” “那我拿走了。”李焱上手握住,撸动几下,“怎么拿不走?你焊死了?” “就这么点家底了……” 李焱忍着笑,解开黄玉良的衬衫,自己也脱了个干净,跨坐在黄玉良身上,拿自己挺立的下身磨蹭着黄玉良的乳尖,“这是什么?” “这是门把手。” 李焱上手搓弄着,“门把手这么小?” “嗯……保险柜不能那么容易打开……啊……” 李焱搓弄着一边,含着另一边,细密的酥痒让黄玉良忍不住扭动,然而双手被捆在身后,下面完全得不到纾解,涨得直挺挺,憋得红彤彤。李焱看作弄得差不多,便用一根手指搓在黄玉良下身,黄玉良马上挺腰回应,想得到更多爱抚。 “你昨天怎么发骚来着?” 看今天这架势李焱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黄玉良准备演到底,“我昨天跟我男朋友怎么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强奸犯!” 李焱心说你丫还演上瘾了,直接给黄玉良翻了个身,从床头翻出润滑油挤了一大坨进去,“强奸犯哈?我这强奸犯仁义不仁义?还给抹油呢。”李焱在黄玉良后脖颈子咬了一口,顺着他的脊柱一路舔,最后在他尾椎骨上又咬了一口,给黄玉良刺激得直叫。 李焱分开黄玉良双腿,可这骚货居然给自己加了挣扎的戏码,一双长腿差点踢到他脸上,李焱这急啊,赶忙攥住了黄玉良脚踝,整个人压上去,对准入口往里挤,可谁知黄玉良铁了心要玩被强,绷着劲不让进,反而惹得李焱比刚才黄玉良还欲火攻心。 “不配合是吧?”李焱把黄玉良翻过来,“是不是不配合?” “誓死……”没等后半句说出口,就感觉李焱张嘴含住了他下身,爽得黄玉良的话在嗓子里淹没,化成一声呻吟出来。 “啊……不要……” 李焱抬眼看了下黄玉良的反应,这厮还真是一副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死样子,当即更卖力吞吐,手指也在他后面进出扩张。 当黄玉良的气息和呻吟从夸张变成真实,李焱觉得时机到了,架起黄玉良的双腿,挺腰插入,二人同时一个低吟出声。 李焱特意没有开灯,而是敞着窗帘让月色照进来,就如同他俩第一次,在月光下的黄玉良意外的性感。 柔软的内里紧紧包裹着李焱,黄玉良没有再假装,李焱开始他最喜欢的快速冲刺。 如打桩机般急速十几下,再深深地整根没入,每一次都能让黄玉良大叫出来,李焱直挺挺的就这么刺入他的心。 黄玉亮几乎被干得喘不过气,仰着脖子胸膛剧烈起伏,“亲我……”几乎是渴求般,黄玉良被蒙着眼看不到,伸着舌头等着,果然等来想要的,“嗯……嗯……”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回来吗?”李焱狠狠嘬了一口黄玉良的舌头,“下次还发骚吗?” “嗯……发……” 李焱挺腰又是一阵插弄,这回可是给黄玉良顶得够呛,哼哼着紧紧抱着他,“湿了……”被黄玉良咬着下嘴唇的李焱发现了,“这次一点没碰你前面。” “再来……快来……” 得到命令,李焱当然准备再一波冲刺,然而这种快速的抽插也让他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换了个方法和姿势,给黄玉良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只将他屁股高高抬起,然后完完整整的放进去,腰身晃动摇摆,在黄玉良体内来回划着圈。 这是他找不到黄玉良敏感点时用的方法,大幅度的探索,总能擦到那一点。 黄玉良每每被蹭到敏感处都颤抖一下,但李焱这个频率的刺激又让他总是起起落落,简直是着急难耐到极限。 李焱伏在黄玉良身上,舔着他身上细密的汗珠,双手揉捻着他的乳尖,腰身不住地摆动,将黄玉良的屁股插得一颤一颤,“啪啪”的声响激烈如爆竹。 “啊……啊……” 黄玉良似乎是受不了这太过强烈的刺激,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不住地推着李焱让他放慢,李焱拉着他的双手,挺腰顶到深处,只是上下刮蹭着。 真的慢下来,黄玉良又感到难耐的饥渴,“好燕子……别折磨我了……”黄玉良前面湿得一塌糊涂,滴滴答答落了满床。 “求求我。” “求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让我射……” 李焱解开黄玉良的双手,给他翻过来,俯身咬住黄玉良乳尖,“我就知道你这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说得出。”说罢,又解开他的蒙眼布,在黄玉良的注视下,再一次深深插入顶到最里面。 “求你让我射成天边的一朵烟花,boo,boo,bhter than the oon, oon, oon!” 操你大爷的!还他妈唱上了!李焱心里暗骂一句,掰开黄玉良的腿再一次急速冲刺。 “啊啊!来了!” 李焱一个挺身,跟黄玉良一起lours burst。 李焱洗完澡出来,拿起沙发上的西服在穿衣镜前比了比,“你打算怎么参加啊?不是说你不能跟家人面前露面么?” “他们订了酒店的一层,咱们在二层看着就可以了。” “就这样?”李焱有点莫名其妙,“那干嘛还要准备新衣服?” “仪式感。”黄玉良冲李焱招招手,“其实他结婚我也去了,也是远远看了一眼。”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5 李焱爬上床跟黄玉良偎在一块,“有点可怜呢,你。” “还好吧。” 李焱拍了拍怀里的黄玉良,然后觉得不够,又亲了亲他额头,“我是没什么家人了,你是有家人不能认,我还真不知道咱俩谁更可怜点儿。” “嗨,别说这个了。”黄玉良点了根烟,“小玲儿回老家了,你爷爷怎么没张罗回去?” “不是又该出远门了么,爷爷觉得公司老没人管也不好,就留下看着了,但是他也觉得这个公司也几乎不盈利,找个机会关了算了,还不如像常明瑾那种弄个小店做掩护来的方便,还能挣点小钱。”李焱看着黄玉良,“我怎么听你的话茬儿,那么想让他也回去呢?” “不是你老怕被发现嘛。” 李焱默然,他是真怕爷爷发现他俩的关系,那一定是被打死的结局。 “那你呢?”李焱发现黄玉良他妈倒是非常坦然接受黄玉良喜欢男人这件事,“你家人不催你结婚生孩子?” “我自从接受了生母这个家族,就说过不会要后代的。”黄玉良叹了口气,“其他人我管不着,我是不会要的。” “但……”李焱有点好奇,“我只是纯好奇啊,你看,你又不是对女人不行,而且你家那个血统你也没有,你哪来的这么敏感的心思?” 黄玉良娇嗔地瞪了一眼李焱,“讨厌,还不是因为你么。” 李焱翻了个白眼,“瞅你那操行……” 黄玉良咯咯笑着,“如果是别的半妖的孩子,我可能接受度还高一点吧,但是我妈他们家……受到返祖咒影响的,实在是不确定性太多了……” 说到此,黄玉良忽然一个灵光乍现,薛青楠曾说,在薛家的名单上没有胡家,而有黄家,从各种条件来说,黄家比胡家特殊的点只在此,那么薛家监控的实际上是存在不稳定妖性的家族。 黄玉良没有薛青楠的直接联系方式,当即联系了樊华,让他传递这个消息。 然而过后不久,樊华回复的消息却是:跟返祖咒没关系。 黄玉良简直要抓狂,这道题太难了,不会做!太难了! “要是因为这个,她不至于保密吧。”李焱听来,也觉得黄玉良推测得不对,“你看,即便是你妈家用了返祖咒,但是从使法术之类的来说,还是常明瑾他们家厉害啊。” 黄玉良看着李焱,觉得他应该是能跳出半妖圈子的思维惯性来看待,遂等着他继续说。 “我纯粹是胡猜啊,”看到黄玉良那期待的眼神,李焱反倒没了底气,“是不是你们家祖先不是好人,而且和薛家有仇啊?” “嗯?” “胡家的祖先,是那只三尾红狐,胡二娘说那只红狐晚年一直在行医救人,做好事,”李焱努力回想着所有的信息,“他们家祖先是好狐狸,而且这不是还结亲了么,不在人家名单上挺正常的。” 黄玉良觉得莫名的有道理,薛家手里的名单,从现在已知的两家来看,表面上是互无牵扯的氏族,但如果是先祖有过节,为防后人报复而暗中监视,就很说得通,所以不能透露给其后人知晓,防寻仇也防彼此勾结。 黄玉良一把抱住李焱,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非常有道理!” “而且我觉得你不要再跟薛青楠求证了,”李焱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人家都说了不会告诉你了,即使你猜对了也不会承认的,而且万一真是这情况,再惹上麻烦。” “嗯,好吧,我只是很烦人家给我一个谜语,但解不出来的感觉。” “你看,樊华把那个张文冀透露给她,她马上就找过来问情况,说明她自己就紧张这件事,”李焱得到鼓励,也有信心继续说自己的推断,“真的对她的利益有害,她自己就会蹦出来了,你都不用理她,要是跟她没关系,也不用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真有范儿~”黄玉良朝李焱抛了个媚眼,“以后你想到什么就跟我说。” “其实,我还真一直有个疑问。”李焱想了想,不自觉皱起眉,“其实自从咱们之前在寒净寺跟常闻和我大爷爷他们打过一次,按理说咱们的长相都已经暴露了吧?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知道的吧,但很明显我跟张广之遇到的那一群,应该是认得出我的,但是……也就那么一次吧,咱们几乎没有再正面遇到过和这个张文冀相关的人了,半妖也好,活尸也好,我总觉得……”李焱的眉头皱得更深,“就好像,他在背地里观察咱们在干嘛似的,因为对他没威胁,所以一直没露面。” 黄玉良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是咱们做的事对他没有威胁,更坏的可能是咱们做的事正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走;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胡二娘年轻时候,帮胡家拉拢了不少京津周边的氏族,至少在北京这个范围内,有陌生的半妖出入是不太可能不被发现的,至于你和常明瑾遇到的活尸……那大概是死人不易被侦察到吧。” 李焱恍然,难怪搜查的任务胡二娘需要另寻人手,原来是更多的人脉资源都用来守城了。 “那她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半妖吗?” “常明瑾倒是没说,即便有也应该只是打探情报的小喽啰吧。”说起常明瑾,黄玉良忽然想起来,也不知道他和张广之谈的怎么样。 张广之从下午开始,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但是不管他院外屋里的找,也没发现潜伏了什么可疑的人,直到吃过晚饭,他拿出葫芦准备炼化一点外出需要的秘石,这个时候,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不是他疑神疑鬼,这绝对是有人施展了什么术法。 张广之翻出四条符画幡绫,以幡绫中点为心交叠,使四条两侧分指八方,自己坐在正中,随手撒出一把黄豆,摆出兵法八阵。 到底藏在哪儿?张广之闭上眼,待黄豆跳跃滚动的声音停息,手指摸向其中的一粒。 张广之并未发力,指肚下的黄豆却再次自行滚动起来。 闭着眼的张广之,只觉一道细长黑影闪过。 果然有东西。手指一一点过地上黄豆,八阵聚散,收放张弛,被人盯视的感觉果然忽远忽近,那是被追退游走产生的距离。得意之际,张广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然而只这一刻,却是猛然间看得那黑影一个转身,两道灿然红光直逼他面门,犹如万军之中取将首级。 张广之顿时一身冷汗,睁开眼,身边的黄豆有一大片碎成了粉末。 他没看错,那是一条黑蛇,而且还没走。张广之掌风吹散那些粉末,从八阵改六花,然而这一次,却是对方不想跟他玩了一般,刚摆出阵势,便是两方被破。 张广之再次睁开眼,这一睁眼可给他吓出一身冷汗,周身幡绫之外围了大群的红眼黑蛇,个个吐着猩红的信子,而客厅中央的祖师牌位上,正坐着一个清瘦的青年,昏黄的灯下带着冷笑看着他。 “摆啊,八卦变四象,后面就是两仪,我看你摆到天地未开。” 张广之一个干笑,“啊哈!那个……”这青年在他完全没发觉的时候进到屋里,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直在屋里,这人实力深不可测,他可不想硬拼,“您要是喜欢这屋,就住下吧,我这就走……” 那青年裹紧了风衣,“我是常明瑾。”说着,从桌上跳下来,“天师别急,我还有事请教呢。” 张广之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一地蛇,知道这是以源力幻化而成,蛇形即是他的本相,张广之有点犯嘀咕,一时间看不出这是什么物种,但绝非寻常。 “先前,我让燕子请张天师做了七颗五色石,”常明瑾站起来走近,“以我微薄的见识,天师应该……还有真本事藏着呢。” 张广之也站起来,往后退上一步,“哪儿的话,大爷……我就是……” “是龙吗?” 张广之一惊,“我……我不聋,听得见……” 常明瑾一抬手,一条比地上黑蛇更粗大的黑蛇从袖口钻出,张口扑向张广之,张广之身子向后一退扬手扔出一颗广寒石,将黑蛇冻了个结实,然而,仅一瞬间,那黑蛇便消失不见,广寒石结成的轮廓也掉在地上碎成数块。 “来呀。”常明瑾手臂未放,又是一条黑蛇钻出,被张广之再次击落的瞬间,又一条钻出,“还有吗?” 张广之手中已无广寒石,周围的黑蛇也是蠢蠢欲动,“你……你你……到底要干嘛……你说呀,我……我害怕……” “我说了,你却跟我装傻。”常明瑾话音刚落,袖中又同时钻出十数条黑蛇,同时扑向张广之。 张广之回身取下头上木簪,在手中变成木剑,挽成剑花削断蛇头,“我……我不明白!” “哦?其他的本事呢?” 地上黑蛇随之跃动,张广之跳出包围,随之剑飞缭乱,将满地黑蛇尽数削断。 常明瑾本意是潜伏在此,暗中观察这位张天师的身份,但是既然已被发现,就不能空手而归,势必要张广之吐出真话。 “张天师知道吗?你师门与我家有世仇,”常明瑾手上一拍,只见灯下手影化出一只狐头,那狐头暗影越长越大,从常明瑾的手影中挣扎着跳离出来,“你肯定知道。” 来不及多做思考,那狐影一个飞扑已至身前,张广之取出算尺往地上一戳,震破狐影幻象。 结寒灵石、护身飞剑、破幻算尺这些,都是常明瑾已经从黄玉良那得到的消息,肯定还有。 张广之咬破手指抹在剑上,挥剑一划血符即成,瞬间一面岩石坚壁立在身前,转身便逃。 “张天师既然有破幻的手段,那就应该知道这种符术对我也没什么用处。”随着话音,那岩壁也在常明瑾掌中融化消散,未等张广之逃离,守在门口的两条巨蛇已经将房门封死。 然而张广之逃遁是假,实际是施展变化,岩壁在常明瑾手中并未消散,而是在他脚下化成流沙;困住常明瑾之际,张广之掷剑飞斩下一蛇,飞剑在空中几个舞动,地上裂出大缝,将另一条巨蛇吞噬后又复归原貌。 常明瑾一挑眉,原来不是简单五行符术,而是卦景八奇。这术麻烦在于,每个八卦文字有阴阳三笔,每次改动一笔便成另一字,每字可改三种,每字一景,每两字相辅又成一景,变化丰富极为麻烦。然而,这八字亦有规则限制,例如乾字三阳可上改一阴变兑、中改一阴变离、下改一阴变巽,但是不能直接改为坤、震、艮、坎。 张广之刚才将艮上改一阴变坤,形成这流沙,现在为坤字诀,坤字只能改为震、艮、坎,加之艮加坤的景已出,原则上来说需要应对的只有震、坎、坤震、坤坎四种。 这法术最易使人跟着施术者的步调走,穷尽所思来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景象变化,但是对常明瑾来说,一字改三这一规则,是优势也是劣势,他只需要先一步放出眼下这一字不能变化的景,使对方只能以破解这景的字诀来应对,这是改守为攻,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常明瑾将头发一撩,换上狐皮红袍,衣袍摆动之处避退流沙,并呼出一大团火焰,张广之见状果然将坤改坎,剑锋一斩,水流随之跃出。 然而那坎字水流并未浇息火团,而是被熊熊大火直接烧成蒸汽。 “哎呀妈呀!”张广之抱头蹲下躲开火焰,他是真没见过这种用本是相克的法术硬怼的。 张广之不明白的这一道理,其实是《逆方玄经》最基础也最核心的一理念,斗法争术,本都是遵循五行生克,但是对当初那只白狐来说,他观察到世间自然全然不顾这些人为定制的规则,铁钉伐巨木、嫩草抗石磨、水滴熄烈火、灯苗锻重铁、细沙填大河,那些原本相克的事物因为两者的质量不同就会呈现完全逆反的后果。 “还有什么没使出的招吗?” 张广之见二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便爬到常明瑾脚边哭天抢地,“大爷我真不知道您到底要干嘛!您就饶了我吧!” 常明瑾伸手扼住张广之脖颈,将他整个人压向地板,“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广之涨红了脸,常明瑾脸上杀意已现,“我……我真……不知道……” “那你一定知道现在谁有正元金炁,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张广之两手扒着常明瑾的手腕,但是根本挣脱不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常明瑾手上再下一分力,张广之的脸色已呈绛紫,只消再几秒,他就能掐死这说话讨人厌的小道士,既是如此,他还是没吐出半个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6 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常明瑾冷哼一声,松手将张广之甩到一边,眨眼一瞬便已消失在张广之屋中。 张广之摸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望着房门外黑洞洞的夜色,幽幽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险呢。 “换好了吗?”黄玉良在穿衣镜前系好领带,朝卧室喊了李焱一嗓子,他大哥孩子的百天宴在晚上,俗话说小儿眼净,一般不让黑天出门,想来是不会在宴上久留,他想着早一点去,应该还能远远看上一眼。 李焱笑嘻嘻地探出个头,“哎!” “嗯?换好了赶紧出来啊。” “哎,那个……你要是一会,全程‘高兴了’怎么办啊?” 黄玉良一看李焱竟然拿上次试衣服的事岔他,看来这小子是自己看都满意了。 李焱走出来,果然笔挺的定制西装一套,更显得身形出众。 “还行吗?” 黄玉良干咳两声,“还行‘吗’?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红包呢?” “放你外套里了。” 俩人前一晚说好,由李焱假装黄玉良大哥公司的同事,以领导的名义送去一个红包,这种包不管数额大小当事人都不会去向领导求证,送得最稳妥。 黄玉良看着李焱穿鞋穿外套,强烈抑制住自己想去摸他屁股的欲望,这可真是太难了。 为了不分心,去时的路上黄玉良特意让李焱坐后座,当然是又换来李焱的取笑,不仅如此,这坏小子居然还时不时的朝着内后视镜飞k,一脸成心拱火的恶趣味。 到了地点,黄玉良避开人群,从酒店的另一个入口上二楼;李焱从门口假意跟几人攀谈,大抵记住了几个人,然后趁黄家大哥不在门口的时机,跟记账的大爷那留下了礼金。 那大爷接过红包一掂分量“嚯”了一声,赶忙拉着李焱不让走,招呼了另一个大妈来,让她给李焱领进去找地儿坐。 这有点出乎李焱意外,他本想是放下钱就走的,竟然糊里糊涂进了内场。这酒店档次不低,宴会的规格也不错,李焱不知道黄颖是特意选了一户有钱人家收养黄玉良,还是后来暗中给了这家人扶持;然而凭着自己这一身高档西装,李焱就这样左右逢源着,跟黄家大哥的同事们说自己是女方的同事,跟女方同事说是黄家亲戚,大厅内人来人往竟没一人发觉他哪边的都不是。 李焱朝二楼望了一眼,瞧见黄玉良正在栏杆上倾着身子看向他,李焱看了看不远处正抱着小婴儿的黄家主母,忽而生出一个念头。 “看这儿~”李焱拿出手机走向这位养育了黄玉良十五年的女性,她转过头来,眼角眉梢的皱纹掩不住她的美丽与宽厚,见李焱要给她和宝贝拍照,当即笑得更加灿烂。 “太可爱啦!”李焱伸出一一根手指逗逗孩子的脸蛋,“我这就给同事们看看去。” 黄家主母笑着答应着,今天这个日子,当然是谁来贺喜都高高兴兴。 避开人群,李焱绕向大厅另一端,上了二楼。 楼梯间的出口,黄玉良正等在那。 “你可真胆儿大。” 李焱扬了扬手机,假意一个没拿稳,“哎呦掉了!” 黄玉良果然赶紧过来接,现在这个小盒子里面,可是装着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东西。 “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坏了。”黄玉良抢过李焱的手机,又拉过他的手解开锁,点开相册,那个女人和那个宝宝,就仿佛在他面前一样,从来没这么近过。 黄玉良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结果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李焱当然明白,他心里也是一种莫名的满足和幸福。然而还不止如此,李焱笑着将照片往右一划,他前面还偷拍了其他人,很多人。 黄玉良收起手机,给李焱拉到楼梯间,凶猛地就吻上来。 李焱笑着喘着粗气,“高兴了?” “高兴了,”黄玉良伸手在李焱下面捏了一把,“高兴死了。” “那今儿回家你就乖乖洗干净趴好了。” 正说着,大厅处传来主家,即黄玉良养父对来宾致祝酒词的声音,二人赶忙回到预定好的私人雅座。黄玉良选的这个位置很好,隐蔽却能看清大厅中央舞台,在养父说话的时候,李焱特意没有打扰黄玉良定定的凝视,这个时候属于他自己。 正在此时,李焱却看到有人从一侧走过来,当即吃了一惊,那人却是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放慢放轻了脚步,走过来坐在邻座。 是黄玉良的生母黄颖。 祝酒词毕,下面又升腾起阵阵喧哗,黄玉良回过神来,看到黄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吓了一跳。 “您怎么来了?” “说的什么话,”黄颖点了点黄玉良的脑门,“我怎么能不来?哪次缺席了?” “我是没想到月亮这么快就出来了,以为您还得晚点。”黄玉良笑着,拉过母亲的手,把她领到自己这一桌,又招呼了服务员上菜。 “小燕子今儿够精神的啊,”黄颖拿过黄玉良递过来的手机,看到宝宝的照片也是一声惊呼,“太好玩了!”说着,又是一声叹息,“可惜啊,你小时候我没怎么抱过……” 李焱心下有点酸,想到黄颖当年刚刚生下黄玉良,马上又受到禁咒影响不能随时变成人身,那个时候一定也是非常无奈地将他送到别人家里。大概就如同黄玉良今时今日这般,只能远远看着吧。 “不说这个了吧……”黄玉良拍拍母亲的肩膀,“都挺好的。” 黄颖点点头,“其实今天这个场合吧,我也想就什么都不想,安心让你当一天普通人的,但是我昨天看了你传过来的资料,觉得有些事还是得提前说。” 昨天晚上,黄玉良将张广之占卜所得的结果发给了黄颖,这时她提起,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信息。 黄颖拿出手机调出文档,“你还记得,大概是两年前,我被人抓了,然后常明瑾救了我那件事吗?” “记得。” 两年前是黄颖第一次遇见常明瑾,那时常明瑾正在调查一个非常小的事件,而黄颖被个术法高强的和尚抓了,黄家大爷不敌,便设计引来了常明瑾;当然常明瑾不是那么乐于助人的性子,当初帮助黄家这一举动,后来在黄玉良与其攀谈中得知一处巧合,这和尚凭借法器居然伤了他姥姥胡美红,那法器便是胡二娘给黄玉良看的那串一百零八颗血淋淋的眼球,名叫阴阳炼珠,乃残害了幼年、青年、老年男女各九,共五十四人所得,可想其阴邪不逊于李洪受蛊惑时炼制的怨女索,以至于胡姥姥都难相挡。 常明瑾杀了此人后,以钻心噬髓窥见寒净寺内景,那时本元大师仍在世,即便景象与寒净寺几乎无二,常明瑾亦不敢不愿相信二者之间的联系,直至黄玉良与李焱陆续出现在整个事件之中,亦证实了那和尚正是寒净寺五僧中的常固,即黄玉良几次入寺都未曾遇见的那一位。 “我原本觉得,那可能只是巧合,但是事到如今,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方向,我就不得不觉得……”黄颖眉头皱起来,“可能原本就是一码事。”黄颖顿了一下,“我当初被那和尚抓了,是在调查两个族人失踪的事情,你知道的嘛,疯了,不能放着跑大街上去。” 黄玉良点点头,被返祖咒影响的族人有部分精神失常,疯癫痴呆均有,这种情况是控制不了化形的,被普通人撞见确实不妥。 黄颖指着手机文档上“哪吒”和“活尸”下级目标地点中的其中两个,“这两个地方,我都去过,都有他们的踪迹。” 黄玉良心里一沉,他觉得他能抓到点什么了,只差一点就能抓到点什么了。 “阿姨,”李焱打破沉默,“如果您觉得您的族人失踪的地点就是我大爷爷的关键词指出的地方,那我觉得黄家人的疯魔就跟那个不死学者有关系,您能不能从这些疯了的家人口中问出点什么,哪怕是不成句的词,只要是说的话就行,”李焱下巴指了指黄玉良,“良子能解出来的。” 是了正是这点。黄玉良被李焱一说就有了点头绪,只不过还很凌乱需要整理做假设。 黄颖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李焱,笑得一脸暧昧,“我呀,听说你礼拜一就要动身去这些地方走走,本来是想着先你一步去那边打探一下,既然燕子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老家一趟,慰问一下精神病们吧。” “好,”黄玉良回过神,“那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黄颖点点头,“今天月色不好,我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您不吃饭啦?” 黄颖一脸嫌弃,“谁要当灯泡啊。”说着,下楼时又朝一层大厅看了一眼,黄玉良养母正抱着宝宝退场,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仿佛是想起了当初那女人还年轻,正抱着年幼的黄玉良。 “把孩子养大真是个神奇的事儿。” 为了避免与主家碰面,李焱和黄玉良没等宴席结束便回去了。 不管是这一场宴席,还是从前以后的生活,黄玉良与黄姓的人类家庭,永远都会有着这样一个楼上楼下的距离,不会知道他来过,当然这正是他希望的。 李焱看出来,在酒店时候黄玉良整个人就像是沉浸在宁静的幸福之中,但是出来后,就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或者说不得不的淡然,这让他很心疼,李焱不知道这种生离会不会比死别更让人疼痛。 黄玉良手机响起,来电是姜胜,因为周一就要和黄玉良出远门,他来问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这边正说着,黄玉良余光瞥见李焱从副驾储物箱里取出一个雕花小铁盒,拧开盖闻了闻,拿起一颗就往嘴里放。 “哎!别吃!” 李焱面部表情马上扭曲成一团,打开车窗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什么玩意?!” 黄玉良递过矿泉水让李焱漱口,又跟姜胜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我这一个没瞅见,什么呀你就往嘴里搁?” “我这不是闻着挺香的么,以为是润喉糖呢。” 黄玉良都气乐了,“那是薛青楠给的香,他也没告诉我是干嘛用的,我就一直放车里了,你这拿起就吃啊。” “谁家香长那样啊!”李焱又漱了漱口,嘴里仍是一股子怪味,“不会有毒吧?” “那倒不至于,他要是想毒死我就不至于给我了。”这香料属于需要点燃的,不是自然挥发的,薛青楠即便下毒也不会用这么傻的法子,黄玉良一直没得空请人分析成分,就这么扔着了。 李焱把那小铁盒扔回去,总觉得嘴里仍是有股子怪味。 又开过一个路口,黄玉良不认为那香料有毒,也仍留意着李焱的状态,目前虽说没什么大的异样,但黄玉良发现李焱小动作越来越多,就好像坐不住似的。 “你把暖风关会儿吧,这么热啊?”李焱扯下领带,对黄玉良指了指自己脸,“我脸红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7 “不红啊。”黄玉良心下一个开窍,忽然就明白了那香是干嘛用的,那是上次他和薛青楠讨论了“让人心旷神怡”的话题后给的,自然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东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香原本应是燃后嗅服,眼下李焱直接放进嘴里,不知道这效力会怎样呢。 又是一个路口,趁红灯之际,李焱拉开车门跑到后座去,然后脸朝靠背蜷成一团躺下了,“困了睡会儿,到家叫我。” 这怎么可能是真困了,黄玉良看李焱这状况,应该是“小燕子高兴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罢了。这香的效力看来还挺大,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让小燕子太难受,赶紧加速回家,要是憋坏了可怎么是好? 黄玉良一路没开慢车,而且还特别体贴地回了三层的那个家,这楼的车库可以直通指定楼层,这样就可以减少被人看到的概率了。 在车库停好车,黄玉良下车拉开后座门,“到家了,醒醒……”说着,伸手拍了拍。 “别动我!” 黄玉良这一下,只感觉李焱浑身都是抖的,身上衬衫整个都湿透了。 “怎么了?怎么回事?”黄玉良有点慌了,难道他判断错了? “那个香……有问题……”李焱的声音都是抖的,“太难受了……” 黄玉良有点慌了,“疼吗?身上疼吗?你怎么不说啊?我这就……” “不是……” “啊?”黄玉良刚准备掏出手机来找樊华要薛青楠的联系方式,听到李焱嘀咕了一声,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他妈鸡巴难受……”李焱喘着粗气,略略翻过身来,果然裤裆处高高顶起。 黄玉良把手机扔到一边,这架势看来是等不及上楼了,自己也挤进后座,把车门带上。 “春药啊?” “你他妈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李焱下手捶了黄玉良一下,无奈这香不仅催情,还让人身上发软,这下跟个小娘们粉拳撒娇一样。 黄玉良笑嘻嘻地摸向李焱两腿间,结果大吃一惊,裤裆整个都湿了,意外地看了一眼李焱,李焱满脸一副要羞死过去的表情。 “忍不住……太难受了……” 黄玉良小心解开李焱腰带,里面是湿哒哒黏腻一片,心想这香可是厉害了,估计八旬老汉的阳痿都能治好。 “先解决一下?等不到上楼了吧?” “我身上没劲儿……” 黄玉良摸着李焱直挺挺的下身,感觉那跟个烧红的烙铁一样,“你这……太犯规了……”眼前的李焱,眼角有那么零星的忍不住的水痕,身上衬衫被汗浸得紧贴着,敞开几颗纽扣的领口露出被欲望逼出红潮的皮肉,身上瘫软,下身被他扒下是狼藉一片。 开玩笑!他要是能放过这个制服py+车震的机会,就真的枉做人了! 黄玉良整个人压上去,在李焱嘴上胡乱啃着,手隔着衬衫刮蹭着李焱硬挺挺的乳头,每一下都带出李焱一个瑟缩的颤抖。 跟以往最不同的一点,是李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以往只有在最高潮时才会发出几声放肆的声音,今天已然在前戏就绷不住了。 李焱无力地推着黄玉良,“别弄了……” 虽说这天开的车车型大点,但容纳他俩也挺勉强,黄玉良缩在角落,扒着李焱的双腿张嘴含上去,然而仅仅是刚含住,就听得李焱大叫一声,在黄玉良口中射了出来。然而让黄玉良意外的,却是李焱丝毫没有软下来的迹象。 这香可是他妈太厉害了。 黄玉良一边让李焱缩起双腿,一边自己解腰带,李焱一看黄玉良这臭流氓居然不赶紧想办法让他恢复正常,还他妈想趁机占便宜,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还要车震啊!你大爷的!” 黄玉良哪管那个,对他来说李焱就是最厉害的春药了,眼下这春药还是吃了春药的,等于是双倍。 黄玉良伸手接了嘴里李焱刚泄出的体液,顺着春药本药的后面就抹上去,这时候才发现,李焱股缝也都是汗,今天是真真连口水润滑都省了不少。 只插进一根手指,李焱就哼哼个不停,黄玉良真是惊了个大奇,这松软程度不亚于已经做了好几次,“哎……好像不用扩张了……” “废什么话……”李焱把头扭到一边,抬手挡住脸。 黄玉良抱着李焱的腰,把他整个人拉向自己,将自己同样硬邦邦的下体抵在入口处,一点点戳弄着磨蹭着,“你没看那些武侠电视剧里面吗?中了春药的,就得这样解……”没等李焱再说什么,黄玉良直接就捅了进去。 “噢……”黄玉良发出一声低吼,这火热柔软的包围,即便是李焱的收紧也让他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是恰到好处的按摩一般。 李焱死死咬着胳膊,腰上一个绷劲儿挺起,又是颤抖着射出来。 黄玉良哑然,这香治阳痿可能有奇效,但是……是不是有点太促进早泄了? “别咬自己,”黄玉良拍着李焱的胳膊让他放松,轻轻摸着他的腰线,将那碍事的裤子整个脱下来,“薛青楠估计是想整我,让我没注意点了这香然后失态,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你就放开了享受。” 李焱伸手抱住黄玉良的脖子,两条腿紧紧缠在他腰上,“快点吧……” “得令~”黄玉良偏过头含住李焱的耳朵,下身开始不住地抽插,只感觉李焱的后面从没这么配合过,以往怎么也得刺激到正点或者高潮将至,那紧张感和排斥感才开始减退,然而今天的感觉却是……非常的熟手。 李焱在那药效的刺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痒得不行,由内而外的火烧火燎,一边做一边开始扒俩人的衣服,然而当两片裸露的胸膛碰触到一起,又觉得这火势蔓延得更大,几乎是想长在一起连在一起,融化在一起。 “我的天呐……”明明是连衣服都没脱完全,但两人的交合已是不能更近,黄玉良情不自禁在李焱脖子上嘬下一枚吻痕,“我都开始怀念你青涩的床技了……” 有来有还,李焱也同样在黄玉良脖子上印下一枚吻痕,一个觉得不够又再来一个。 受到鼓舞一般,黄玉良改变了冲刺的频率,不再连续挺进,而是一下一下猛地落力,几乎要给李焱顶出去似的,这种撞击按以往李焱就要叫疼了,但是在这种抑制不住的异痒之下,这种疼痛倒是很能缓解,舒服得李焱每被撞一下就嚷出一声。 黄玉良回过神,从车窗张望一下,得亏时间已经很晚了没人出没,刚才也的确是太不顾忌了,这怎么说也是在外面。 俯下身,黄玉良吻住李焱的嘴,即便他再喜欢李焱的呻吟,也不能让他再这么放肆了。 “小点声儿,车顶都要被你骚翻了……” 李焱大口喘着气,似乎也是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家里,“你丫才骚呢。” 黄玉良又是一下猛顶。 “啊!” “爽不爽?” “啊!” “大不大?” “啊!” “硬不硬?” “啊!” “热不热?” “啊!” “爽不爽?” 李焱一巴掌扇在黄玉良屁股上,“这他妈问过了!” 黄玉良笑得几乎要萎了,赶忙又发力找回感觉,低头含住李焱的乳尖,不住地舔弄着。 “别……不行了……” 黄玉良心说这可不就是要让你赶紧射么。他这一条腿蜷在座上,一条腿撑在座下,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都有点麻了,赶紧解决了这一发就上楼,在车里实在施展不开。 随着黄玉良急速的抽动,李焱只感觉那快感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双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推黄玉良想让他慢下来,又舍不得他抽离般扒住。 黄玉良最后几个猛地插入,每插一下就让李焱射出一股,自己也随着李焱射出时后穴的收缩,将这一发尽数打在李焱体内。 “好点没?”黄玉良大口喘着气,见李焱下身微微软下,赶忙将二人凌乱的衣服勉强穿整齐,背起仍旧浑身瘫软无力的李焱,直奔电梯间。 然而就在等电梯的空档,黄玉良发觉背后的李焱,又直了。 “今天你是准备要榨干我了吧?” 李焱被背着,前面硬了也没人看得见,反倒不在乎了,偏头舔了一下黄玉良的耳垂,“你不是刚一回吗?不行了?” 黄玉良屏住心神,“一会儿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万幸没有其他人抢电梯,直达指定楼层,一出电梯门就是家门,黄玉良腾出手开了门,给李焱放在玄关的鞋柜上,就开始脱衣服。 李焱见黄玉良准备直奔主题,那当然也是不含糊,刚刚下去点的药劲儿又上来了,倒是没有在车上时那么情难自控,只是满脑子就想做做做,感觉自己做一晚上都没问题。 黄玉良扒光了自己又扒光了李焱,搂起李焱两条大腿将他整个人抬起来,压在墙上。 “你丫……”李焱一个惊呼,没想到黄玉良居然一上来就要把自己抱起来操,这个姿势他来不了,黄玉良比他高也比他沉,李焱试过一次只抱动两三下就不行了,这个姿势可以说是他们俩做爱时,黄玉良做1的专属。 黄玉良几乎不用手扶着,对准李焱的穴口轻轻将他放下来点,随着重力就能整根没入,更别提刚才已经来过一发,李焱里面这时候正滑着呢。 这样大敞开腿,又重重插入的姿势让李焱很不适应,以前是因为太疼,今天是因为太爽,只能整个人紧紧扒着黄玉良的肩膀,不让自己掉下来。 黄玉良见李焱的身子重心已经靠在自己身上,随即将他抱着离开墙壁,一步步走向衣帽间。 “你……你丫嘛去?” 黄玉良将李焱压在衣帽间的墙上,顺手开了灯,一瞬间李焱只见三面环镜照出他二人的身姿。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8 一个英挺矫健的男人正在被另一个高壮的英俊男人抱起来压在墙上操弄,连那羞耻的连接之处的毛发都一览无余。 见李焱呆住,黄玉良将下身抽回,又挺腰探入,仿佛是要李焱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是怎么插入到他体内。 的确,李焱只见过自己是怎么插入到黄玉良身体里的,却羞于见到眼下这个场景。 冲击力太大了。 “黄玉良我操你大爷。” 黄玉良抬头咬在李焱下巴上,“操我大爷干嘛?操我。” “操你,操死你。” “嗯!”黄玉良凶猛的挺身,几乎将李焱撞得弹起来,“没错!”又一下,“让我!”再一下,“死在!”还一下,“你身上!” 李焱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黄玉良一下一下的挺入,那力量带出的快感是那么清晰那么分量十足,他就这么盯着这个场景,那腰那屁股的肌肉,那男人的身躯,他仿佛以往潜意识中不愿正视的什么就这么更笃定的接受了。 “去床上……”李焱伏在黄玉良耳边,“你给我躺下。” 等到第二天两人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纯粹是饿醒的。 不得不说,做到后半夜的时候,黄玉良是真的有点怕了,真怕给李焱弄伤了,那时候李焱已经是空有射的动作,几乎是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他到最后也都不觉得爽了,纯?麻木状态。 太疯狂了。 李焱早上起来两条腿几乎并不拢,头疼,膝盖疼,腰疼,大腿根疼,前面疼,后面更疼,总之浑身都疼。 太疯狂了。 黄玉良扔掉了昨天晚上的床单,这东西要洗的话,应该会把洗衣机堵了。黄玉良看向在浴室里刷牙的李焱,那紧实的肌肉配上一身红紫的吻痕,可真太美了。 李焱从镜子里瞪了黄玉良一眼,这厮一脸的下流,心里肯定没装好事。 黄玉良走过去,把头搭在李焱肩膀上,“~” “几点了还猫宁呢?”李焱伸脚清踹了黄玉良一下,“饿了。” “昨天吃那么多……” “抽你啊。” 黄玉良的脸更往前凑上去,“抽我~” 李焱笑着躲开,“怎这么贱呢……” “不带这样的,晚上拿我当按摩棒,白天对我这么冷淡。” 李焱漱了口,在黄玉良嘴上亲了一口,“行了吧?” “凑合。” “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了,累死了。” “那帮我收拾东西吧,一会儿我回趟工作室,顺便给你送回家。” 李焱点点头,“在外面小心点。” “你跟常明瑾在一块儿,也需要小心点。”这是天性,黄玉良是无法完全相信常明瑾的,尤其在目前所有情报指向的结果上来说,如果像黄玉良最初想拿李焱当人质胁迫李飞蒲的话,常明瑾那边对于李焱生父的态度实在不好说。 只不过这一点他无法向李焱明说。 “我觉得你也不用这么时时刻刻紧张他什么,”李焱虽然不喜常明瑾,但回顾以往他也确实没有做什么不义之举,很多事倒是相反,“我倒觉得他心思挺幼稚的。” “噢?”黄玉良倒是感兴趣了,不知道这番评价被本人听见会是什么反应。 “就是那样嘛,你不让干嘛偏要干嘛,说他是好人就偏要做坏人,说他坏就又去做好事。” 黄玉良吃醋了,“那我呢?我在你眼里什么样儿?” “就……”李焱把黄玉良从头到脚瞄了一遍,“骚浪贱呗。” 按照黄玉良原先设计的配置,每个分队从业务能力上要有信息源和咒术解析,也必须要有半妖和人类。他那一队原本的咒术解析位置是母亲黄颖,而后因为黄颖去调查黄家族人,这个位置被自动请愿的张广之顶替。 黄玉良当然还有备选,但因为张广之最终占卜所得位置不一,黄玉良便将备选再组一队,分头搜查。 在黄玉良出发三天后,李焱和常明瑾也同样做足了准备。 不同于前两组人马浩浩荡荡,他们这就俩人,略显……萧瑟。 “你懂个屁,这就是一人当关和乌合之众的区别。”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李焱懒得和常明瑾较劲,他们这一趟要探查四个地方,按照他二人的脚程,想来应该还会比其他人要快,李焱也大抵了解了常明瑾要他做协助的原因。 他们要去的方向能路过寒净寺,常明瑾便顺路带上了养伤出院的常行,这次由他亲自护送,也算是还了本元大师的人情。 常行由于寒净寺的护体法咒,原本的伤势在修养之下大体好转,只是由于和尚的饮食略显营养供给不足。对于李焱二人提出护送其回寺,常行表现出极大的感激。 李焱本身不好闲聊,常行是个哑巴,常明瑾又是个没人搭话便不说话的类型,这一路上别提多枯燥。 下火车后,常明瑾将常行送上长途车,李焱关照了司机多照顾,二人便转而向另外的方向。 当夜在小旅店住宿时,李焱反锁了房门,对常明瑾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咱们被跟踪了。” 常明瑾一挑眉,“哦?不错啊,我没看走眼。” “你早就知道了?” “这么重的妖气我要是发觉不了才奇怪,”常明瑾甩开鞋爬上床,“你怎么发觉的?” “跟踪的方式倒没那么高明,比起我爷爷来差远了,但是我一直也没看到对方,既然你说是有妖气,那应该是使了什么我看不见的藏身方法吧。” 常明瑾从怀里掏出一个彩绳手环,“我妈给你做的。” “这是什么?” “能破解一些低级的幻术和咒术。”看着李焱戴到手上,常明瑾露出一抹邪笑,“上面还编入了我的阴毛。” “你妈逼!” “哦,不是,说错了。” “操!” “是腋毛。” “你妈!” “别解了,看着,”常明瑾憋着笑看李焱解来解去,手指点在那手环上,其中一股黑线骤然变化为一条黑蛇,“那是我的源力化形,保护你的,就像早先放到你身体里的那‘根’……哦,那条,一样。” 常明瑾故意说得暧昧是成心恶心他呢,但李焱听了还是很不爽。 “要是毛的话,你他妈就不能用头发吗?” “那多无趣。”常明瑾点了根烟,“有了这破幻的手环,你可以看看到底是谁跟踪了咱们。” 黄玉良等人去往的方向是川贵一代,他曾在四川呆过一年左右,环境较为熟悉,也是自己首选此关键词的原因之一。 三天里,除了他们这一队四处探查消息,也跟另外一小队人员密切保持联系,在确定了某处山体之后,采买了必要的设施便准备上山探查。 白义尘正在最后一遍检查设备,这时候黄玉良接到了黄家一个亲戚的电话,这个亲戚和他一样是人,一般负责没有月光时对外的联络。对方说是昨晚黄颖已经跟失常的黄家人挨个儿谈过一遍,并记录了一些信息。 “目前还活着的只有十六个人了,每个人症状不太一样,”电话那边应该是在翻查着黄颖的记录,“有七个人说过想吃肉、想抽烟,三个说要成仙,两个说走得很累……” 对方说了很多,黄玉良听着,着实感觉头疼,这些琐碎的疯言如果不是非常有用,那就是非常没用了。一一暗自记下,道过谢便挂了电话。 “别瞎动。” 客厅里传来白义尘的喝止,黄玉良探头一看,只见张广之耷拉着可怜巴巴的眉眼,赶忙将黄玉良的一个木盒子放回行囊之内,那盒子里的是薛氏的捕妖香。 “张天师对那东西感兴趣吗?” 张广之赶忙摇摇头,迟疑一下又点点头,“我能看看嘛?” “给他看看吧小白,这趟凶险,都是伙伴。” 白义尘当然知道大局为重,只是非常不爽张广之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他一副假装懦弱的模样,然而这副样子隐藏了什么却又谁都不知道。 张广之小心翼翼拿出盒子,打开盒盖轻嗅了一下,皱了皱眉,又将盒子放了回去。 “八庄草、莬丝子、油红玉……”黄玉良灵光一闪,想起张广之有炼化之能,便试试他能不能破解薛家残缺的药方。 张广之想了想,“木蜈蚣、七合木非子少许……”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9 白义尘见状,知道他二人正在琢磨这药香的成分,“紫袖丁香。” “对对!”张广之一拍手,“那就应该还有少栝的种子。” 又依次陆续报过几个成分,就在张广之怎么也想不出薛家缺失的三味药最后一个后,黄玉良当然也留了心眼剩下一味没说。 白义尘不喜张广之,姜胜倒是跟他很合得来。在去往目标地点的路上,张广之充分发挥着神棍的职能,给姜胜从七岁到七十岁的运势说了个一溜边,夹杂着姜胜时不时的惊呼“真的哎!是啊!” 白义尘脸上写满了“妈的智障”。 当往山里越走越深,景色环境也是越发静谧,黄玉良坐在一处休息,研究着地图。 “你要考虑一下是继续还是回去,”白义尘递过来水壶,“咱们走了四个小时了,要是再不出山,天色晚下来就不方便了。” “张天师,你看呢?” “我出门前占了一卦,说今天必有所得。” “那就再走走看吧。” 白义尘点点头,却听得远处有细微的脚步,“那边有人过来了。”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只见一农户装扮的老大爷渐渐从树林中露出个身影,仿佛是没想到在此地会见到生人般,也是吓了一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那农户大爷操着一口当地的方言,另外三人听不懂,黄玉良上前搭话。 “您好,我们是市里考察队的,来这边考察野生动物。” “哪有什么野生动物,这边没啥野生动物。” “您在这边做什么呢?是打猎吗?” “没有可打的,没啥动物了已经。” 经这农户这么一说,黄玉良倒也是发觉到,此处山林的确过于静谧了,按理说川贵一代的环境保护做得还可以,不至如此的。 “快回去吧,这边闹鬼的。”农户摆着手,催促着众人。 “大爷说这附近闹鬼。”黄玉良用普通话对白义尘,白义尘也回了一个“不正是在找不正常的地方吗”的表情。 黄玉良转而又对农户,“大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是来破除封建迷信的,您告诉我们哪里闹鬼,我们本着科学实践的精神去考察一下,然后回来给大家科普文化知识怎么样啊?” 农户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就在那边,拐过去有一片废房子,不要去了,白天还好了,一到晚上有鬼火,还有人哭。” 黄玉良有点狐疑,“那边闹鬼,您还敢去啊?” 农户从肩上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草叶,“要不是为了它啊,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 那草整体形状似兰花,叶片顶端有四处缺角的边缘,这是半妖药方中很常用的一味,名曰醉七,但这药草早就难以出现在非人工培育的土地了。 “大爷,”黄玉良眯着眼,“这草可是有毒呢。” 农户摆着手,“泡药酒可好呢,不会死人的,它泡的药酒我们村一流的。” 黄玉良挑眉,心说这药草名为“醉七”,正是因为致人神智迷乱能达数天,用它泡酒,那还真是醉上加醉。 送走了那农户,四人赶往其指向方位。果然如那农户所说,拐过前面山林,沿着山中小路能看到依稀的废屋。这些废屋不像平原地带挨家挨户,而是依山而建,很是稀疏,从结构可以看出即便是还未废弃时也是颇为简陋粗糙。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四处搜查,当然也找到了醉七生长茂盛之处,那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口,山洞不深,里面堆积了不少人和动物的骨头。农户说晚上会有鬼火,想来是这些骨头的缘故了。 “这山洞有风口。”白义尘跟赶来的黄玉良说明着,“所谓的哭声应该是气流产生的。” 难道真是走近科学?黄玉良心下盘算着,检视着洞内的骨头,“张天师,你觉得有什么异样吗?” “我也……没什么……感觉。”张广之四处看着,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不讲究入土为安,而是把人和动物的骨头都放置在这个山洞里面。 姜胜人傻胆大,心里想着这一趟跟黄哥出来必须要立功,绝不能丢脸,所以找起线索来甚为卖力,不惜翻腾着大大小小的骨堆。这时候,“呼啦”一声响,姜胜碰散了一大堆骨头。 “小心点,这附近不知道为什么长着醉七,这些骨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古怪的成分。” 姜胜用木棍扒拉出一个形状怪异的骨头,“黄哥你们看,这骨头会是哪儿?还是说是蛇吗?” 黄玉良一看大吃一惊,这骨头前半段无疑是人的半截脊柱,但是脊柱末端却是连着一根细细的尾骨,这里的所有骨头竟然是…… 张广之和白义尘对视一眼,也同样明白了这里的怪异之处。 这里的骨堆并非是人和动物,而是半妖,只不过绝大多数被人为拆散折断,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正在这微妙的沉默中,黄玉良手机传来一个信号和坐标,是他派去搜查的另一小队遇到危险了。 一早起来,李焱和常明瑾决定分头走,主要是为了看跟踪的人是跟他们中的谁。常明瑾往城西,李焱则走城南,小县城路上人烟稀少,李焱一路上倒是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不慌不忙吃了早点才往约定的西南方向去,这里有个车站,可以直接开到离他们目标地点很近的村里。 隔着两条土路,李焱看到常明瑾正在路边买烤白薯,全然没有想找出跟踪者的意思。四处踅摸一番,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李焱总感觉用余光可以看到右手方向的角落,大约是距离常明瑾百米左右的距离,有一个飘忽的黑影,但是视线一转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李焱看了看右手的手环,这东西能破解一定等级的法术,从方位上来说,应该是它起了作用。灵机一动,李焱将手环取下,拿它当相机般,从中间环孔看过去,刚才余光所见的位置,果然有一段蠕动的黑影。 小心翼翼绕道而行,来到那黑影所在的道路,李焱一边找掩体一边用手环确定着黑影的位置,见那黑影没有避开的意思,想来是没发现他已经绕到其后方。 见路上暂无行人,李焱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急速冲刺。 飞身! 抬腿! 一招托尼贾式腾空飞踢。 黑影飞出三米远,躺在地上不动了。 “哎?”李焱落地一惊,这么简单就撂倒了? 附着着的黑雾渐渐消散,一个少年的身影浮现出来。 “我操!” 李焱跑上前去将人扶起来,这他妈不是陆家那个中二少年吗!只见其气若游丝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李焱简直吓傻了,扯开嗓子喊常明瑾。 常明瑾从远处啃着白薯慢悠悠溜达过来,见李焱跟死了孩子的爹似的一脸着急,就忍不住笑。 “杀人啦?”常明瑾走近了第一件事是掏出手机拍照。 “别你妈废话了!”李焱简直想照刚才那样再踢常明瑾一脚,“快来看看!我不知道踢他哪了!” 常明瑾过来在陆潇脑袋上按了按,“你可够狠的,要不是他有狼皮,你这一脚要把人家天灵盖踢碎了。” “他没事儿吧?” “应该是有点脑震荡吧。”常明瑾的手指沿着陆潇的后脑勺到脊椎画下一道红色的咒文,陆潇嗓子眼幽幽吐出一口气,“先给他抱回旅馆去吧,你丫真耽误事。” 李焱就不信了常明瑾会不知道跟踪的人是陆潇,他这绝逼是成心的,借刀杀人! “搭把手啊!”李焱抱起陆潇时几乎是抖的,他是真后怕这一脚给孩子踢死了。 “没看我吃白薯呢!”常明瑾瞪了李焱一眼,“又不是我踢的。” “哎呦……”似乎是被俩人这两嗓子震醒了,陆潇微微睁开眼,哼哼出声。 李焱赶忙给陆潇扶到路边坐下,知心大哥哥一般,“感觉怎么样?哪疼啊?你怎么在这儿啊?家里知道不知道啊?” 陆潇刚缓过来,本来是满脸懵逼,一看眼前站着啃白薯的常明瑾,直接给吓了一激灵,李焱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问你话呢。”常明瑾踢了陆潇一脚。 “别踢他了!” 常明瑾转过身去憋着笑,根本不用想,这孩子肯定是偷跑出来的。 “你!”陆潇定了心神,指着常明瑾,“杀人犯!” 常明瑾转过身来,作势要拿白薯拽陆潇,“你妈不管你吧?” 陆潇冷哼一声,“说什么……人是自杀的……还不是迫于你们家的名声,怎么可能人好端端的就死了,肯定是你干的!” 李焱明白过来,这孩子说的是上次在陆家,那突然暴毙的家仆。 “是我干的,怎么了?” 李焱一个扶额,又来了,常明瑾这个臭脾气,“哎哎,你别听他的,不是他干的。” 陆潇转过脸来怒对李焱。 “他没事杀你们家家仆干什么呀?本来跟你们家无冤无仇的,要说有嫌疑也是我啊。” “是你?!” “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李焱也是有点无语了,“你们家人到底知不知道你跟踪我们到这来了?要是不知道的话,就赶紧联系你们家人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挺危险的不能带着你,让你这么跟着出事了可不行。”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0 “不不,不是,当然是我妈让我跟着你们来的,就是来调查你们上这穷乡僻壤的地干嘛来了。” 这简直比作业忘带了还假。李焱眯起眼,“你放寒假了?” “啊……是啊……” “放屁!这刚11月底你放的哪门子寒假?!” “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常明瑾吃完最后一口白薯,“你就爱跟不跟,我也不会跟你家人说你的行踪,你想伺机杀我报仇,我也不追究。” 陆潇抬起头,“什么条件?” “第一,跟着我们遇到什么意外,自己负责;第二,衣食住行费用,自己负责……” “这本来就与你们没关系,你们走你们的,我跟我的。” “第三,”常明瑾一个手势示意李焱不要争辩,又对陆潇,“你要拜这个李燕子为大哥。” “你说什么?!”那俩人异口同声。 “否则我现在就让我妈登门拜访,说‘哎呀我亲爱的大事不妙,陆潇小朋友被人一脚踢在路边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陆潇一抹嘴,咬着牙,站起来对李焱鞠了一躬,“大哥!” 李焱当然不知道常明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常明瑾心里简直笑开了花,陆家这次真真是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他妈当年没能拿下的陆家,就且看不久时日被他收伏吧。 黄玉良派遣的另一小队当然也在川贵一代,距离他们的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先出山再赶过去,最快也得六、七个小时,这还是在不迷路的情况之下。 正犯愁之际,张广之祭出六甲阵,画咒焚符以五鬼缩地之法,使四人快行两小时左右便到达相应的地点。 同样是一片静谧的山林,景色与先前位置相似至极,黄玉良等人小心翼翼探查着周围,但由于天色已渐渐暗下,找寻上一队人的踪迹甚为困难。 “你还有没有什么鬼点子?”白义尘搜寻一圈,凑到张广之身边,他白家放弃了幻术法咒,这时候只能看张广之还有什么有奇效的法术。 “我倒是有个找人的法子,但是是克制隐匿之术的,范围也并不大,你们哥们要是已经被人掳走走远了……” 黄玉良示意张广之压低声音,“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率会留下人做埋伏,你尽管做,要是能找到线头最好。” “明白了。”张广之从包里翻出符咒幡绫,撒豆八阵。 “这啥意思?”姜胜走过来,“撒豆成兵吗?” “一会儿,”黄玉良搂过姜胜的脖子,悄声道,“张广之指哪儿,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见人就打,撂倒了算。” 姜胜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张广之开了八阵,豆子随指尖游走翻动,果然顷刻间便找到可疑的人,然而张广之这阵法找人方便自己也容易暴露,对方发现后,果然不退反攻,冲着张广之这主帅位置急速突来。 张广之猛地睁眼跳起来,回手一张符咒掷向右后方,大喝一声“破”,只见夜幕间的气流犹如荡起水波,一柄长戟锋芒映着冷光从中刺出。 白义尘比姜胜反应更快,抽出以雨伞做伪装的宝剑“兵后”,一个箭步跃上前去,腕上翻起一剑想要挑飞那长戟。 涟漪散尽,一威猛中年汉子身形现出,浓眉高鼻,连鬓粗须,身材魁梧健硕如山野虎豹,一看便是身经百战,方天长戟上一震一缩,抖劲横着发力再刺,不仅没被白义尘化掉攻势,反而再进一步。 只这交手一瞬,白义尘便知对方身手不俗,兵后几被震飞脱手。 “宝剑不错。”那汉子露出一丝笑意,步法再进,又快又重,逼得白义尘只得退避。 姜胜同样跃上前来帮忙,那汉子可能是没料到这瘦弱小娃赤手空拳便敢上阵前来,略收攻势摆了架势准备将其一击撂倒,更没料到的是这小娃出手仅是基础拳法,毫无虚晃花招,直直右拳挥过来。 黄玉良一丝微笑浮上来,谁敢凭姜胜外貌小瞧了他,那便要吃大苦头。 果不其然,姜胜一拳将那汉子锤出五步远,这还是凭长戟支撑才不至摔倒。 “好小子!” 白义尘没等对方停稳,又是跃步再上,一招“玉环断发”直削其颈项。 然而不可思议之极,那汉子手上一翻,几乎是凭空抽出一把长刀,迅速挡下白义尘这一击快剑,转而那长戟消失不见,右手再是一抓,手上又现出一尾金皮软鞭。左手长刀压住白义尘兵后,同时右手金鞭凌空长啸,横扫至姜胜脚腕,发力将其拽倒。 白义尘不认得那长戟和金鞭,但是这刀他可是从绘本图册上见过,那是古时的名刀“须臾间”,早已下落不明。 “你看到他兵器怎么来的了吗?” 张广之几乎没听见黄玉良的问句,只是直勾勾盯着那来路不明的汉子。 莫非天机卦象上显现的“必有所得”是指这吗? 黄玉良见张广之神情有异,而且无上前帮忙的意思,便将注意力又放在战局上。那汉子起先低估了姜胜的神力以致中招,有此提防之后,能一边使鞭法困住姜胜行动,又能丝毫不受影响应对……或者说压制白义尘的攻势,不得不说,无论是功夫本身、战局应变还是实战经验,都高出那二人一大截。 “大叔!”黄玉良高声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谈谈吧?” “是吗!”听得黄玉良远处喊话,那汉子分神说话之际攻势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更猛三分,“你们这前锋是个跳舞的小白脸和小奶娃,你这么大高个儿竟然只会坐下来谈话吗?” 竟然莫名其妙被看不起了。黄玉良心中一个钝痛,不会打架不行吗! “打不过的……”旁边的张广之突然喃喃道,“撤吧!打不过的!” 那汉子一席外貌鄙视激起了黄玉良的男性自尊,刚从包里翻出一个卷轴,就听得背后幽幽传来一人说话。 “哦?终归是要上了吗?” 黄玉良和张广之猛然回身,只见一修长精瘦的身影伴着树影,一发色呈金棕色的俊朗男人站定在不远处,根本没人留意到他是何时到的。这人年岁看起来比正在缠斗的汉子略轻,大约在四十三、四上下,看得出这二人是由于勤于练武,体魄丝毫不见老态。 黄玉良拿出卷轴,这是画师王家点龙笔的报酬。待画卷展开,三头水墨老虎从画中扑出,直奔那金发男人而去。 “快走!”张广之拉起黄玉良,“打不过的快走!” 正如张广之所言,那水墨老虎扑到金发男人近处,便如点墨入水,化得无影无踪。 “这法术使得太初级了。”金发男人说话间脚步轻挪,看似不急不缓,却又轻快非常,倾刻便至。 待近身一刻,张广之回手掷出三颗广寒石,那金发男人伸手接下,发力握在手里,未结寒成冰便化成粉末。 “广寒石……” “快走啊!!!我的妈呀!!!” 姜胜见黄玉良这边遇难,跟白义尘使了眼色,便掉头支援。 一时间成了大雁南飞之阵,张广之打头跑,后面跟着黄玉良,白义尘和姜胜挡在两侧,排成了个人字形。 微妙的战局中,白义尘不急不躁,对方迅猛刚烈的攻势也渐渐适应,他目前只用了一剑,还有双剑和三剑剑法没用,他不急也不能急,冷静等着对方的丝毫破绽,再说多年难逢武功上乘的对手,这打得正畅快呢;姜胜这边倒是陷入苦战,他刚才能将那用兵器的汉子一拳打退数步,然而眼前这金发的男人,虽说看起来是武功平平,一个漂亮招数没有,接自己的拳也甚为艰难……但是,姜胜发现,自己从没将他打退半步,对方既没有躲,也没有用绵劲化解,就是硬生生接了下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广之,”黄玉良跑到张广之身边,“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什么来路?你知道什么?”张广之不战而逃,意外的反常逃不过黄玉良的眼睛,他明显是心里有鬼。 “看见那男的的腰包了吗?” “你说那个拿兵器的?” “他包里装着的宝贝里面存了上百件顶级的武器,少说精通三十多种兵器路数,根本打不过的,叫大家分头走逃跑吧!被他缠上那是要死定了!” “那黄毛呢?” “那黄毛就更牛逼了更打不过了!” 张广之绝对有问题。 “哎!小孩儿!站住!”金发男子冲着张广之的方向喊着,又看了一眼白义尘那边,“老关,别伤那孩子!” 被称作“老关”的粗犷汉子一刀劈落,将白义尘震出三步远,对金发男人的话充耳不闻,面对白义尘露出个笑,“小子,你那把剑我收定了。” “有本事过来拿。”白义尘脚步轻挪,挽了个剑花一招“越有处女”闪电般跃步再上,刹那间十几式交手,两兵相接擦出繁星点点。 “大叔别走神!”姜胜一记跨步肘击上前,那金发男人赶忙双掌相抵,一道力道威猛的寸劲将姜胜推离,可姜胜速度神猛,脚上一错,扭转身形一发十足十气力的直拳直捣其胸口。 那金发男人未料姜胜这一式,左掌虚空一抓,仿若垂死挣扎,却是牢牢将姜胜一拳挡住,右拳击在自己左掌手背之上。 姜胜一瞬间只觉一道冲劲贯穿整条右臂,过电一般瞬间被震得酥麻。 “啊!” 听得姜胜一声痛呼,本来掩护张广之逃遁的黄玉良回过头来,只见姜胜抱着胳膊跌坐在地,此情景也是让他愕然,难道姜胜跟人对拳输了? 白义尘回身下腰之姿一招“貂蝉望月”以极刁钻角度取老关面门,被老关一刀挑起破解,刀随手走,回势再攻,白义尘接连三转以剑相挡,剑舞连纵开合,守式水泼不入。 “白家小子,你功夫练得不错,但如果只会舞一剑,再有二十招你就输定了。” 白义尘面上一凛,原来早就被人识破了身份,转念一想,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遂跳离三步,兵后指前,一手置于头后,一柄骨剑从掌中徐徐探出。 “哦?”老关喜色飞上眼角,“真会双剑吗?年纪轻轻不简单。”话音未落,只见老关在腰间摸了一把,身形一转,手上便又多出一柄五尺重剑。 白义尘眉头皱起来,他自打练成白家双剑剑舞,又凭天赋自创再加一剑,这一剑是他的杀招,不会轻易亮出,原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眼前这人,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兵器,这重剑亦如刚才那般根本没看见怎么出来的,瞬间变化兵器这点简直比他的骨剑更不合常理;更为棘手的,是这男人左右手可分使兵器路数,无形中等于他一人对阵多人。 “老关!” “你别管!”老关吼了一嗓子金发男人,又对白义尘,“来呀小子。”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1 一触即发,白义尘和老关同时一步跃上,一方剑舞倾城曼妙,一方刀剑迅猛如龙。 然而转瞬间,那金发男人冲上前来横在中央,以肉身双掌分别攥住二人兵刃,不见血。 “可惜宝贝,就各退三步,不然我撅了它们。” 老关率先撒手,“干嘛呀正打得起劲儿呢……” 白义尘不明白眼前这男人什么意思,但是可见其如樊华一般也有轻易不可破的护身之力,当然也不舍自家宝剑折断,遂撒了手退开。 金发男人见二人冷静下来,分别还了二人兵器,又走回姜胜旁边,在扶着姜胜的黄玉良身旁蹲下来。黄玉良这人精刚才一直观察着,此情景想来是不会再打,再打也是被碾压的后果,便顺着金发男人的意思,抬了姜胜受伤的胳膊递给对方。 金发男人揉搓着姜胜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小道长,出来吧,以前的规矩早就不算数了。” 张广之哆哆嗦嗦从远处树后探出个头,“你……你你什么意思呀?” “我说以往所有的规矩都废了,不管你先辈说了什么都不算数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呀!” “你刚才都说了,咱们根本打不过,”黄玉良见状插话啊,“这俩大叔完全可以杀了我们再去追你,何必现在还做个姿态假装?你以为你还需要陷阱吗?” “啊……我不疼了……” “对不住了孩子。”金发男人对姜胜露出个微笑。 “你……您真厉害啊……”姜胜顿了顿,想来他还没遇见能伤他的人,这一仗输得他心服口服。 金发男人又对黄玉良笑笑,“你是这一队的队长吗?我姓祁,那位是老关,我们俩在这埋伏了好久了,如果没猜错,上一伙出现在这的半妖应该也是你们一块儿的,我们判断失误了,跟你们道个不是。” “祁叔客气了。”黄玉良此时心里是一万个问题,但想来此时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获取双方的信任,突破口在那怂蛋包张天师身上,“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天也黑了。” 老祁又朝张广之方向望了一眼,“也好,去我们那吧,你们那些半妖朋友也在。” “我觉得不妥,”黄玉良笑着,“为了安抚张天师幼小的心灵,我觉得还是回镇上人多的地方,才能让他放心。” “听你的。” 下山路上,经过攀谈,黄玉良对这二人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金发、拳脚功夫了得的那位名叫祁红伟,面貌粗犷、善使兵器的那位叫关树东,他二人搭档多年,虽说都是人类,但却是专门解决异事的那一类。 祁红伟有点人脉关系,近年来发生了不少半妖失踪的事件,碍于非人的关系,这些家族只得自己暗中查访,但终究所获甚少。祁红伟认为这件事有很大的问题,便跟关树东一同展开调查。 但是中国太大了,花了不少心思气力,才将范围锁定在云贵川这一范围,前前后后又花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二人才寻到了这一带。黄玉良等人早些时候找到的堆满半妖尸骨的山洞,他二人两个月前也曾去过,疑点在于,这些失踪的半妖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集体等死,这又不是什么神秘的“大象公墓”,而且这里只有骨骸没有衣物碎片,很显然是被人转移到此的。 基于这个推论,祁红伟和关树东便埋伏在那附近,后来果然发现有人往这里运送骨骸,当即追踪此人,结果等追到他们交手的地点附近,那人的气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说这人是由什么法子进入到内层空间,那有进就必有出,他二人便继续等在这里。一周后,没等到有人外出,反倒是又有人领着陌生面孔的半妖来到此处,同样是不知怎的就消失了踪迹。 终于这天,二人等到了黄玉良另一小队的人马,想着这次不指望能找到进入内层空间的入口,即刻三下五除二一顿收拾,由祁红伟带回山腰露营处收押,关树东继续原地把守,监控可疑人等出入;而后黄玉良一队又出现,还破了关树东的隐身符器,这才不由分说打了起来。 此次的误会,在于黄玉良在每一队中安排了人类,祁关二人将那人类误认作了控制半妖的异术法师。但交手之后,老关见前来迎战的是半妖白家的剑舞,以往那些被俘的半妖均显出神智失常的状态,便知他们一行人并非要找的人;祁红伟则是从张广之掷出的广寒石,识出了他的身份。 老关回他们的露营处去释放黄玉良的小队员,祁红伟随众人回到镇上。到小旅馆时已是半夜,黄玉良又给他单开了一个房间。 借由灯光,黄玉良才发现祁红伟金棕色的头发并非后天染成,他眉毛、胡茬,乃至瞳色都呈现出同一颜色特质。 “您……”黄玉良指了指自己头发和眼睛,“这是天生的吗?” 祁红伟笑笑,“不是天生的,但也不是假的。” 黄玉良一个恍神,忽然间觉得祁红伟非常的似曾相识。 来到房间门口,黄玉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您应该有事跟张天师谈,我的问题就留到明天吧。”说着,给张广之推到屋内,把房卡塞到祁红伟手上。 “别……”张广之泪眼汪汪的扒着门框。 “好?好?伺?候?这?位?爷!”黄玉良笑着,一根一根掰开张广之的手指。 祁红伟哈哈大笑,摇了摇头,“来吧,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黄玉良又一个恍神,他知道了,因为祁红伟的鼻子也有一点点驼峰,和李焱很像。可能不止是鼻子,还有嘴唇和身形,大概李焱四、五十岁时,就会是祁红伟这种类型的长相。 “祁叔……”已经转身欲离开的黄玉良忽然鬼使神差般,叫住了祁红伟,“您是北京人吗?” “是啊,但是好久没回去了,你也是吗?我说话还有北京味吗?” “有。” 黄玉良呼吸一个猛地停住,忽然间觉得……有点微妙。 祁红伟关上房门,从门上听了有那么几秒,又将屋内全部检视一遍。 “你……找什么呢?” “我看看有没有窃听偷拍一类的东西。” “刚开的房间啊……” “到阳台来吧。” 张广之不情愿地移步阳台,祁红伟又关上了阳台的门,随即转过身,抱拳朝张广之鞠了一躬。 “见过指挥使。” 张广之走上前拍了拍祁红伟的肩膀,“你你……你别这样……” “树林中我说过,以往的规矩都不算了,指的是分裂后的规矩,所以……”祁红伟笑笑,“你父亲身子好吗?” “我……没有父亲……”张广之嗫嚅着,“传我东西的是师父,我是被收养的。” 祁红伟显出略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上一代指挥使竟然将名头传给了外人,“那他……” “他去世了。” “这名头按规矩只传后人,但现在这时代也不必拘泥那些了,你师父既然选了你,那必然是合乎卦象天机,也自然有他的道理。”祁红伟拍了拍张广之肩膀,“我原本以为九门龙子只剩下我和老关,今天看见你,也多少有点安慰。”祁红伟顿了一下,“既然你已接了‘霸下’之名,那我们的事你师父应该多少告诉你一些了。” “他告我说……见到其他龙子,马上逃命……”张广之嗫嚅着,“尤其是……关大爷的宝贝……” 祁红伟笑起来,“不怪他这么说,龙子本身就有相见不相认的规矩,后来又分裂成了两个派别,我们正是你敌对方。” “那你说,以往的规矩不作数了,是指内斗吗?” “没错,”祁红伟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寻访了小二十年,互相残杀到现在,就剩咱们三个人了,不能再斗下去了,耽误了正事就是咱们失职了。” 张广之拍着胸口,“我!我一直看着呢,没有动静!” “不,被石碑压着的东西我不担心,我是指另外一件事。”祁红伟示意张广之声音低下来,“我和老关这次到这儿来,就是因为失踪的半妖,多为当年天劫之后的后人,我是觉得,有人刻意在搜集这些家族后人。” “找他们干什么呀?” “就是不清楚目的,我们才一直守着,想抓个术士来进入内层空间看看。” “噢……”张广之低头琢磨着,“我目前倒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内层空间这个东西,是妖魔琢磨出的玩意,不好破解啊……” “跟你同行的伙伴,他们都是什么人,可信吗?” “可信不可信……我也说不好,”张广之觉得人生过得太艰难了,“从天机卦象上我不能问、问不出的东西太多了,师父说可能是我问的方式过于直白,所以不可能有那么清晰的指示……” “不是,”祁红伟指了指张广之的心,“不必凡事都问卦象,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他们还算是好人……至少目前还是在做好事。”随着二人谈话的深入,张广之对祁红伟生出信任,有天机卦象所示的“吉位”和“必有所得”之故,亦有他起初见到祁红伟时的判断,“如果我没看走眼,您……这头发应该是练金炁的……缘故?” 祁红伟点点头,“正是。” 张广之突然间更加放心,依他师父上代“霸下”所言,正元金炁乃他们所处暗门组织“九门龙子”中,“狴犴”一脉掌握,其特性公正肃穆,心有邪念者必修不成正元金炁这一顶级内功;眼前这祁红伟看起来功法大成,乃至炁走经脉,影响皮肉,才使毛发瞳色呈现金纹。 若祁红伟仍秉承先代遗志,坚守龙子分裂成两派时的主张,那他必不能在此刻假意示好骗取张广之的信任。由此一来,张广之便全然放心下来。 “你知道,一个叫常明瑾的混血半妖吗?” “好像听说过,但没见过。” “他已经……已经知道‘龙’和你的‘正元金炁’有关联了……” “哦?”祁红伟略微皱起眉头,“这么有门路吗?” “我和他交过一次手,太厉害了,完全打不过……”张广之压低了声音,“他和他们貌似是一起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 花了不少的时间,张广之将此次出行的缘果从后往前说了一遍,当说到和李焱遇到活尸的袭击时,祁红伟的神色立即变了。 “你说……李燕子?是……多大岁数的李燕子?”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2 “大概是……二十六、七、八?” “噢……” 张广之继续说着,但祁红伟明显已经心不在焉了。 这一场走心的谈话,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当张广之均匀的入睡呼吸声响起,相隔了三个房间的黄玉良摘掉了耳机。 从山林回程的路上,他非常小心地将窃听器藏入了张广之衣服中,当然又非常示好地给祁红伟一间新开的房间,这正是让其放松警惕。当时祁红伟表现出一种迫切的想要与张广之谈话的愿望,黄玉良就知道,他将有异乎寻常的收获。 果不其然。 坐上那几乎是半个小时才来一趟的公车,李焱三人在颠簸中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与世隔绝,此行是越发向着秦岭地带深处去了,而越是这样人烟稀少的山林角落,越容易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倒是没有像去寒净寺那般需要中转驴车,三人乘私人卡车在一所小村庄落脚,李焱挨家挨户的询问,终于一户只有一名老妇的人家同意三人的借住。李焱跟操着方言的老太太聊天时得知,村里大部分青壮年都进城务工了,留在村中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日子过得甚为清苦。 稍晚些时候,老妇做了饭,叫了李焱三人一起吃。 “奶奶啊,”李焱照着临走前黄玉良传授的话术,跟老妇套话,“我们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们是考古队的,我们经过一系列的考证,得知这个附近应该有古迹,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个附近的一些传闻啊?” 老妇一边给三人添了菜粥,一边打开了话匣子,一一说着村中的传闻。村东边死了的寡妇每逢忌日便出来作祟、村西头的菜地经常被人偷、山上有狐狸成了精……老太太简直是活故事会,知识储备前三百年后三百年。 饶是刚开始听的聚精会神的陆潇,到后面也觉得老妇所说俱为人传谣言,可取甚少。 常明瑾饭后在院落中走动环视良久,而后来到还在讲故事的老妇身边,指着不远处的高山,“老人家,山上有什么经常出怪事的地方吗?” “有的有的!”老妇又拿出讲评书的架势,说起了山上的传闻。 据传,经常有人迷失在山间,一连数月不见踪迹,出来的人要么是期间记忆全失,要么都说是走到了一个村子里,至于这村子里有何人何物是何样貌,倒是都不记得了;十一时候,从外地回家来的青壮年,也曾组织过上山搜寻,有过那么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渐渐的,这事没人去深究了,当然也不再有人往山上深处去了。 先且不说多方搜查所示是在此地附近,常明瑾依照玄经中八门方位来推算,一般来说共有三个吉门可积聚灵脉气场,然而在此处,吉凶六门均无一丝灵脉痕迹,这一种现象都不是简单的将方位逆行颠倒了,而是有人施法影响了现实,将这些方位从人世剥离了。 李焱指使陆潇去帮老妇刷碗,自己走到常明瑾身边,“有头绪了?” “一点儿。”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明天跟我上山踩点吧。” “带上那孩子吗?”李焱指了指帮老妇刷碗的陆潇。 常明瑾一眼都没看,“那是你小弟,跟我没关系。” 前一晚张广之与祁红伟的谈话被黄玉良窃听,其中涉及的秘密重大且甚多,包括九门龙子、正元金炁、百兵天录、天劫之后、霸下石碑等等,有太多黄玉良闻所未闻的东西,他几乎是一夜没睡,伏在案头整理消化这些信息。 其中,张广之有向祁红伟透露了一个猜想,他认为九门龙子并不止目前的三人。黄玉良寻着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龙生九子,其中有一为狻猊,此神兽特性为喜烟好香,虽常静坐却以凶兽为食。黄玉良曾在薛家大宅看到过狻猊香炉,按理说此神兽形象本多出于此类器皿,但薛家的特性正是可操香捉妖,再神力非凡的妖魔之属,也要思危退避。 说到这药香,张广之曾显现出非凡的兴趣,同时知晓其中多数药料,黄玉良原本以为这是张广之炼化之能,但若说这香最初就出自九门龙子这一组织完全有可能。 除狻猊形象、使香除魔两点外,薛青楠暗示过他有一份不可向外人透露的名单,名单上的家族上可达五百年之前,其中黄家在列,而祁红伟亦提到了“天劫之后”的后人,他是由此追踪到此地,此地同时也是黄颖提到的黄家神智失常者曾出没的地方。 一系列的巧合贯通成一件事,让黄玉良豁然开朗之际,又现出重重疑团。 除了他们此行目的外,黄玉良有一件私事想要向祁红伟亲口确认,这想法几乎要跳出他的嗓子。 眼下这时刻,也是容不得他多作周旋试探。 眼一闭,心一横,就这么办吧。 黄玉良敲响祁红伟的房门,祁红伟已经起床,“有事想跟您谈,”黄玉良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张广之,“上我那吧,再让他睡会。” 祁红伟随黄玉良来到他的房间,一进门,眉头便皱起来,黄玉良桌上明晃晃摆着窃听的仪器,这是故意没收。 “大意了。”祁红伟不怕邪术妖气,唯独对这高科技没什么办法。 黄玉良请祁红伟坐下,“您和张广之昨天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祁红伟眉头未曾松懈,他不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即便张广之说他们的好话,但事关机密,他不可能松口透露更多,更不可能对这小子解释什么。 “九门龙子,”黄玉良与其对视,“我认识狻猊。” 祁红伟一声轻笑,“小子,你在诈我。” 黄玉良从旁边拿过装有薛氏药香的木盒,祁红伟接过来,略一细嗅,果然神情有所动摇。 “天劫之后,”黄玉良见中了一个推测,便上第二个,“我是长白山黄氏后人。” “你……” “我父母是半妖,所以我是人。”黄玉良的第二个推测果然又中了,“以上是我的诚意,咱们可以正式……” “我没有要求你说什么,”祁红伟打断黄玉良,“而且既然你表明了你是天劫之后,还指望我多说什么吗?” 黄玉良沉默两秒,打开手机微信,拨通视频,视频那边是白义尘捆紧了只穿了小裤衩的张广之,张广之嘴里被塞了自己的袜子,正在挣蹦,“小心他的木簪变成飞剑,必要的话砍成两半。” “你!”祁红伟果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 “杀了我或走出这个屋子,张广之即死,”黄玉良坐在椅子上,视线都未曾抬起,“我刚才说了九门龙子的第四人是我的诚意,这诚意你如果不要,那我就收回一个。”黄玉良比出四根手指,随着话语又减至三根。 祁红伟坐回椅子上,他是万万没想到,也是万万没看透黄玉良。 “龙子的秘密,你昨天听到多少,便是多少。”祁红伟闭上眼,“张广之接了这个身份,就会把这个秘密带到坟里去,我也一样。”祁红伟复又睁眼,金色的眼眸中现出杀意,“但我奉劝你,还是留着张广之一命,他即死,你们也一样。” 黄玉良冲着手机,“动手。” 祁红伟猛地起身,一手抢过手机,一手扼住黄玉良颈项,冲着手机那边大喊:“你敢!” 视频中,白义尘扒下张广之裤衩,露出他白花花的屁股蛋,用两个架子夹住,拧了个圈。 张广之的惨呼从塞住的袜子中传来,顿时哭成个泪人儿。 真他妈老惨了。 祁红伟手一松,扔了手机放了黄玉良,手扶额头瘫坐下来。 “你丫到底要干嘛……” “张广之是我伙伴,知我甚多,我知甚少,这是对他的惩罚,”黄玉良笑着,“张广之是你伙伴,即便他落入敌手,你们的事仍不能被敌方所知,这秘密含金量值九门龙子全体的性命,你受得住,我佩服。” “你不是只为了来考验我的。” “没错,我说了,你们的事不能被敌方所知,但我们不是敌人。”黄玉良略微低下眼,“在您眼中,天劫之后即是敌人吗?” “二百年前,长白山黄氏几乎被屠戮殆尽,便是龙子所为,”祁红伟抬眼与黄玉良对视,“你说,咱们是敌人吗?” 黄玉良心中一个微妙,那几乎无人所知的秘密,就这样从别人口中得知,即便遥远,即便他无法感受当时的惨剧,也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轻飘飘的语气。 点了根烟,黄玉良让心沉下来,主动权在他,祁红伟这是在激他。 “九门龙子分为两派,”黄玉良迅速调遣、整理着已知的信息,“您的先辈与张广之先辈对立,那是对天劫之后,或者说对妖魔的态度有分歧。” 九门龙子屠戮黄氏族人,这是对天劫之后赶尽杀绝,而持有正元金炁的先人,又曾与胡家为敌,那便是说,对非天劫之后也是这个态度;但张广之的师父曾制服王赫远的虎妖生母,却未曾废其灵智伤及性命,只是封了她的妖力再难修炼化形,从这点上看,便是另一种态度。 “既然您已经对张广之说过,以往的规矩和对立都不算数了,那现在拿二百年前的规矩和对立来刺激我,又是为什么呢?” 祁红伟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忽然间觉得眼前这青年不简单,他是黄家的人类后代,昨晚使的不入流的法术应该是借法器之故,看上去又手无缚鸡之力,但……他总觉得,在他面前守不住秘密,他知道的太多了。 “您是在像刚才我试探您那样,换了种方式在试探我,对吗?”黄玉良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敌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我所知的所有的东西,都告诉您。” “你……”祁红伟更不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他所作所为是为什么呢? “您根据我提供的资料,向我透露也好,不透露也好,我都不强求,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您必须答应。” “你说……” 黄玉良向祁红伟再次递过自己的手机,“这个男人,有他自己心中的家和……家人,我做不到告诉他这件事,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反应。” 祁红伟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几乎是颤抖着……那双可说无敌的手,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颤抖着,接过黄玉良的手机。 “您要答应我,这个秘密要像龙子的秘密一样,保证不被人知道,所以……”黄玉良说到此,其实已经几乎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了,“您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手机桌面,是一个青年,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是了,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只要稍加推测,就能从相似的容貌中得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祁红伟将湿了的眼睛闭起来,嗓子中冒出艰涩的声音,“我……不认识他……” 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李焱和常明瑾爬遍了村落附近的山。常明瑾暗自赞赏李焱,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能跟得上他;李焱那边却是对陆潇非常不满,若不是这孩子死活要跟着来,他和常明瑾应该一天半就能搜山完毕了。 陆潇最后一天,也真是实在抗不住了,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中途返下山去,帮老婆婆干活去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3 李焱和常明瑾踏着傍晚的暮色回来,陆潇抹了把脸上的炉灰跑上前去询问进展,常明瑾没搭理他。下午时候,李焱听到了常明瑾与胡二娘的通话,说是已经向陆金翠报备了陆潇的去处,并让其暂时放心,可想陆家丢了个孩子得急成什么样,然而中二病患者还觉得自己最牛逼最摇摆。李焱知道常明瑾的冷淡其实是不想让陆潇知道太多,那样反而容易让这不知深浅的孩子因为好奇害了自己。 常明瑾源力化成的蛇群,虽然非常便于搜查,总归也是范围有限,经李焱提醒,若让蛇寄存在活物体内,能够抵达的地方便足够远。这三天来,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常明瑾在抓来的活物体内做了这种设置,他还是第一次放入这么多能够通感的蛇,比不得只监控一两人的视角,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回到住处由李焱把守,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吃过晚饭,常明瑾回房里闭目养神,李焱叫陆潇守在门口。 “一会儿,如果我叫你进来,那就是常明瑾疯了,需要你进来帮我了。” 陆潇两眼放光,“是要做掉他吗?” “不,是你帮我一块儿逃跑。” “我怎么认了你这么个大哥。” “你有媳妇吗?” 陆潇红了脸,“没……没有……” “我有啊,所以我可不能被常明瑾一错手给弄死了。”李焱弹了陆潇一个脑蹦,“好好呆着。” 陆潇感到一种成年人的恶意,看着关紧的房门,心说可是这外面好他妈冷啊。 李焱进到屋里,看到常明瑾摆起油灯、蜡烛、手绘地图,心里也犯嘀咕,“我要干嘛?” “如果我晕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叫醒我。” “就这样?” 常明瑾轻笑,“你刚不是已经跟陆潇说了做好逃跑准备了吗?” 你丫这么怪物我逃跑怎么也不丢人。李焱腹诽一句,在旁边坐下。 常明瑾对着油灯吹了口气,那橙黄的灯苗染成一抹萤绿,随即盘腿坐下,合上眼。 屋内一片寂静,窗外偶有风声,仿佛磷火般的灯苗扑闪着,忽大忽小。 李焱仔细观察着常明瑾的状态,只见其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这情况,便知道一下透过这么多活物的视野侦查,当真是困难了。 忽的,常明瑾周身的景象有那么一丝火焰蜃影般的扭曲,一身厚重的墨黑长袍一下现形披散开来,给李焱吓了一跳。他曾见过胡二娘的红袍,想来那正是胡家的狐皮,而这黑袍,就应当是常明瑾的蛇皮了。 紧接着,常明瑾黑袍上缠束的索带犹如活蛇般自行动作起来,景象无比诡异。 这黑袍一瞬间又消失不见,过不多会儿又出现,一个小时里如此反复多次,让李焱也不知道该不该叫停。 常明瑾猛地睁开眼,如他源力幻化的黑蛇一般,眼眸通体血红,“刀给我!” 李焱将匕首递过去,常明瑾在自己掌中一划,将血滴落在红烛之上,和着蜡油又滴在地图上,同时口中不住地快速说着什么。 “给我现形!”常明瑾一掌拍下,地图上的血蜡飞溅,黑袍最后隐现一次,常明瑾晕了过去。 李焱冲过去扶起常明瑾,掐着他的人中,见常明瑾没反应,唤了门口的陆潇进来,“接点凉水来!” 陆潇赶忙从院中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递过来,李焱接过,直接将凉水泼到常明瑾脸上。 被这冬季的冷水一激,常明瑾果然抽着气醒过来,“你好大的胆子……” “行了行了行了……”李焱拿袖子抹着常明瑾的脸,“你丫说话怎么跟皇上似的。” 常明瑾推开李焱的脏袖子,瞥了一眼桌上,油灯和蜡烛俱已熄灭,那手绘的地图上,在他晕倒之前蜡油飞溅了一桌,而眼下却只形成了两个大圆点。 常明瑾露出一丝邪笑,藏得再深,也逃不过胡家的追踪。 饶是祁红伟已经五十二岁了,也能明白一个人将另一个人设为手机桌面大概是一个什么意思。这种心情很复杂,他觉得那条路太苦了,想要说点什么劝告点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似乎没有那个立场和资格,便又完全泄了气。 渐渐冷静下来,祁红伟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很久,还是从窗口看到关树东带了黄玉良的那些半妖朋友回到镇上,他才真正将情绪抽离。 黄玉良对他说了此行的目的,当然包括不少机密及相关的一系列推测,祁红伟只是听着,觉得眼前这孩子果真不简单,他只是个人类,甚至对于很多事来说,他身处局外远处,在这种既没有法术秘技,又没有家族历史的情况下,顺着些微的蛛丝马迹能够摸到这里,是真的不简单。 祁红伟动了心思,因为眼前的情况,黄玉良其实已经知晓八九不离十,那在他的帮助下,祁红伟觉得事情能进展得更顺利,毕竟他和关树东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不过事关龙子的秘密,他当然要征求其他人的同意,这不是他一人可以做主的事情。叫了关树东和张广之前来,祁红伟率先说了黄玉良给出的信息,又说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这想法一提出,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我没意见,”关树东想了良久表了态,“指着龙子守着,也不现实,咱们都多大岁数了,也干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有点顾虑……”张广之持相反态度,“他……我觉得可能还好,但是他认识的其他人呢?我拿不准。” “二比一,你输了。” 祁红伟摆摆手,“在龙子的规矩里,霸下的意见占两票。” 关树东一拍脑门,想起来,就是因为这劳什子规矩,当初龙子五对四却是谁也不听谁,才分裂成两派。 张广之如坐针毡,一来是他屁股确实很痛,二来是这两位他的新同伴中,关树东掌“睚眦”之名,按照他师父生前嘱咐,睚眦虽然在九门龙子中武力不比狴犴的正元金炁,但其掌握秘宝“百兵天录”,内存各路顶级兵器,善使各路兵器武术,斗勇好战不死不休,最是危险;他是真怕关树东一个动怒把他撕了。 祁红伟对张广之,“我和老关都已经是五十的人了,人怎么都争不过时间去,等我们老了死了只剩你一个的时候,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张广之低下头闭上眼,祁红伟说的也正是他师父最为担忧的事情。 “天机卦象能保霸下,却是保不了秘密。” “我答应过师父,石碑……不行,其他的……”张广之睁开眼,“我同意。” 九门龙子这一暗门组织成立于明朝初年,属大军师直属的机密部队,编配俱为顶级奇人异士,目的为扫除叛军乱党中的异术方士,保护皇室不受妖邪侵犯。 九个家族取龙生九子之名作为代号,创建之初设武艺、才智、神技、品德等比试,选出了霸下为指挥使。指挥使霸下有神技法宝若干,其一为天机卦象,通天理破玄机,因指挥使身份和天机指引,故霸下在大事件的决策上,拥有等同两人的意见。 由于是暗门组织,为防情报、身份等泄露,龙子轻易不聚首,必要时以信物相认,是乃“相见不相识”;但时至龙子四代,世间妖魔出没骤增,作恶活动频繁,龙子倾巢出动镇压。 随着行动调查的深入,得到一个情报,事关天劫。 但凡通灵智慧,走脱了原本的六道纲常,便成了妖魔精怪,妖源到达一定程度便会扰乱天地幕霭之气。这个时候,每百年会遭受一次天劫,轻则道行折损,重则魂飞魄散,不想死,便唯有修仙一路。其中,修仙分两法:其一,人身修仙,这与妖魔幻化形貌不同,是真真正正脱妖成人,再由人身位列仙班,根据资质不同修行时限不一,修人身后又有诸般磨难限制,故大多妖魔不行此法;其二为妖身修仙,先炼元魄内丹,待内丹具仙法资质,每五百日请七道神雷锤炼,共请七次,四十九道神雷劈过捱住,才是大成,此法亦称“五百日劫”。 有人问,原先百年一次,这是十年四十九次,值不值得? 这一层疑虑,便是在明朝中期,四代龙子那时,大批妖魔于此时修炼成形,但逾八成死于五百日劫后才被人提出。经此,妖魔深感为此说法所欺,才有了多方为祸的异心邪念。 然而,道行高深的妖魔即便幸免天劫亦大受折损,多躲避休息,作乱者逐步被龙子扫清。在这一行动的推进中,却是发现了另一隐匿族群:半妖。 半妖乃人类先祖与妖魔结合所生,他们没有自行修炼的妖魔那般强大的妖力,与胎生妖魔一样没有内丹不能修炼成仙,当然也不受天劫限制。但由于体内妖血和未曾正道修业的缘故,这一族群的人性更易受到兽性的影响,从而堕入魔道。 几经排查,几方半妖族群先祖死于五百日劫,这些半妖分取了先祖妖魔的尸骨,修炼邪法蛊惑各路妖魔作乱,十恶不赦,九门龙子扫荡邪祟义不容辞。 但随着龙子中有人行动过激,便分出不同声音,有人认为凡涉及妖魔血脉必诛灭,有人认为生灵看善恶,不可杀心太重。在约定严密监控五百日劫的妖魔后人之后,龙子暂平内斗,却是貌合神离,此番为分裂的初始。 而后,又有半妖氏族玩弄权术、祸乱朝堂,为首便是三尾赤狐胡氏。由此龙子的矛盾爆发,一方主审一方主杀,正式分裂两方。由于脱离了霸下的监管,长白山黄氏一族作为天劫之后的旁支,虽未作恶,也几乎被当时主杀的九代龙子诛灭。 听得这其中的历史,黄玉良也明白了祁红伟话中的意思,此前他表明龙子和天劫后人的对立,是激也是真,作为被极端龙子杀害的黄氏后人,黄玉良非常理解祁红伟为何不愿道明真相。 因为不管是如黄氏主家一脉寻回妖魔先祖的遗骨继续作恶,还是为当年被杀死的无辜族人复仇,都是无形中为龙子树立了新敌。让祁红伟动摇了心思的,是黄玉良表明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是返祖禁咒的原文,按照咒文的运作原理,不管媒介如何,知道了咒语原文就有破解的方法。 在知道这样一个历史的前提下,黄玉良跟三位龙子从头捋了一遍迄今为止所有的线索。 一、石像,此石像为古时七尾玄狐的遗骨,内存邪力,于人于己难有好处,但幕后之人仍在不遗余力地收集并解封,其中所图,黄玉良大胆猜测和常明瑾的意图类似。常明瑾同样在收集石像,并存有一断头男尸,想要以某种方法使其复活,至今没有动作,只能说明这复活的方法需要从玄狐处获得。 二、法器,此幕后之人驱使他人炼制了不少邪祟法器,包括伤了胡姥姥的阴阳炼血珠、李燕子屠村所得的怨女黑发索等;同时,持有这些法器者多为死后迅速化为散碎白骨的活尸,按照先代燕子遗留信息,数目百余多,加之不俗的身手,说是私人军队亦不为过。其目的必然是保护什么、暗中解决什么,必要时做前锋炮灰消耗所用。 三、寒净寺,寒净寺有诸多帮助妖魔抵挡天劫的历史记录,黄玉良一直对所谓“天劫”有所疑惑,因为王赫远作为虎妖从未经历,此番倒是被祁红伟解了疑惑,乃因王赫远为胎生妖魔,妖源继承于母亲而非自行修炼,没有内丹所以不能引来雷火; 幕后收集石像者,需要寒净寺这样的场所来保存石像,上代住持本元大师和五尾白狐的庇佑便成了阻碍,于是拉拢了五名弟子中的常闻,驱使先代李燕子等人将其杀害,又以怨女索打散了桃树上五尾狐的残魂,故而能隐匿其中。 四、失踪的半妖,黄家原有因返祖咒神智失常者,个别走失,黄颖在追寻途中寻得一些地点,亦被常闻同伙挟持;在这些地点中,便有如今所在,祁红伟提出有人施法迷惑了天劫后人来此,相隔不远的山林中又有未销毁的半妖尸骨,那可以看出天劫后人实际是一种牺牲品。 从意图上来推测,是有人在收集这些家族的先祖源力,结合石像那一条的信息,大概就是想要复活死在五百日劫中的妖魔了。 至此,黄玉良有一个阴谋论,二百年前处于半妖末等的黄家能够得到并施展返祖咒,大概率是中了奸计,返祖这一现象,能够更深度回返妖魔先祖的状态,这正满足于收集各家族先祖源力的推想。 “小子,”祁红伟笑着,觉着跟黄玉良分享龙子的历史果然是一招好棋,“你能助我破了这的内层空间,我就告诉你,最后一块镜子碎片被我藏哪了。” 黄玉良最是没想到的,是李飞蒲当年得到的铜镜碎片竟是给了祁红伟,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 “别吃惊,我要那镜子其实没什么用,正是像你说的,但凡用过那禁咒的家族,容易出现神智失常的人,我又怎么能放着不管,还让原文保存下来呢?” 关树东特别奇怪地看着祁红伟,“老祁,你这么信他吗?” “您就请好吧。”黄玉良心说早前被老丈人一号打了一毒掌差点死了,这回在老丈人二号面前可得好好表现一下。 一时间以十数个生物做视角侦查,每一条暗藏的蛇还附带着追踪的法咒,这是以后常明瑾绝对不会再做的事情,那一时间天翻地覆的眩晕感,和快速跳转的错乱实在让人吃不消,太容易迷失在这些乱象中从而找不回自己。今次纯粹是碰巧,常明瑾在一瞬间抓住某一个生物的感觉,像是猛然间天地颠倒,不是生物运动时的自然翻转,可以感觉的出,是这个生物无意间进入到某处,是环境变了。 常明瑾当即使这生物体内的蛇跳脱本体,做下了记号,如果说他的预想没错,那个地方属于环境颠倒的情况,那就应该趁夜晚前去,才能赶上是白天。合计后,李焱决定待常明瑾休息过后便前去看看。 正巧这时黄玉良来了电话,双方所处的地方信号都不太好,便也是长话短说。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4 “燕子,我刚刚收到一个……嗯……应该算是武学宗师的指点,觉得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什么啊?” “你记得早前我有跟你讨论过怎么破解,或者说压制你家的武功吗?” 李焱想起来,“啊,记得,后来不是让小白去研究了吗?他不是说没辙吗?” “虽然不是各套招数的破解方法,但应该算是战术了。” 根据黄玉良口中这位宗师所述,燕子李三家的轻功的确不易破解,那是因为燕归去身法最厉害的地方并不在于身体素质或者说步法路数一类,而是环境观察。施展燕归去的主要诀窍是快速转变身形、调整身体重心、充分借力使力,要达成这一诀窍,最主要的便是对于地形的熟悉,包括快速看破对手的攻势。地势越是复杂,燕归去的身法越能充分发挥效用。 燕子手以擒拿和快掌为主,不求一击克敌,而是多次连续的消耗,配合燕归去进退自如的身法,表面上看是愈战愈勇,只消耐心等待对手的一个疏忽。 但根据这位宗师所说,实际对战情况恰恰相反,这一套相配合的武学最大的漏洞便是人类体能极限。 燕子家传武学最初并不以对战为目的,所以燕子手没有杀招,所以燕归去的身法能极尽所想地不落敌手。将战局心理调转,给燕子创造最有利的地形、最充分的进攻优势,使其保持作为进攻方,为了安全考虑燕子必然持续施展着体力耗损巨大的身法,当没有杀招的掌法久攻不下之时,也是没有体力逃走之日。 对付鸟儿的办法,绝不是追赶,而是设陷阱。 这个道理李焱当然明白,然而却是越听越紧张,他没想过会被人看破,一时间深觉黄玉良口中这人……真是行家。 除此之外,黄玉良那边唯一件事难办,就是目前他们需要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内层空间,眼下无人擅长破解之法,所以来求助常明瑾。 “你知道有一种人特别讨厌吗?”常明瑾接过电话,懒懒地按了免提扔在一边。 “我知道,是我。” “就是让别人帮忙,最后帮忙的功劳都算成是他的。” “我可没有,”电话那边的黄玉良笑意甚浓,“我想要的都得到了,现在是在帮你的忙。” “你什么意思?” “电话里不好细说,你先跟我说说怎么破解内层空间吧,还挺急的,我怕人跑了。” 常明瑾听得黄玉良话中意思是事情大有进展,便也不吊他胃口,“这空间从根上说是阵法,属于咒术,是咒术就得有依托的媒介,比如说寒净寺的连续十八层空间,那是用寺内十八层佛塔做的媒介……” “胡家的空间依托的是树,所以才会各种交错纵横?” “你管不着。”常明瑾朝李焱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是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什么都互相交代,“因为我不在你那边,没法帮你判断情况,你找人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设置,这些设置有没有特殊的含义,这你应该擅长的很。如果有的话,不能直接将它毁掉,内层空间都会有备用的‘暗盒’,一旦被毁就会整体迁移到暗盒中,你再找就难了;主要是停住媒介的运转,将空间固定住,这样就连暗盒都去不成,所有的空间阵法都会有破解的法门,这件事你再找小道士吧。” “你准备的五色土可以停住所有的空间媒介吗?” “不会,五色土通用于地面和地下偏静止状态的,如果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就行不通,但是这种空间媒介一般都是静止的,要是你们真的遇见特殊的媒介,那就自认倒霉自己看着办吧。” “行嘞,谢谢常老师~”电话那边的黄玉良顿了一下,“燕子呢?” 李焱听见黄玉良叫他,过来答了句,“干嘛?” “你干嘛呢?” “磨刀呢。” “没和常老师闹别扭吧?” 李焱看了一眼陆潇,“他现在有新的较劲对象了,不冲我了。” “好吧,信号不好我也不多说了,你们都多小心。” “我知道,你也是。” 黄玉良在电话里突然特别夸张的发出一个亲亲的声音,给李焱吓了一大跳,赶紧按了挂断。 陆潇在一边张大了嘴,“大哥……你……媳妇是个……男的啊?” 李焱和常明瑾连夜前往做了标记的地点,两人脚程极快,一是怕常明瑾做的记号被人发现抹去,二是要甩掉后面暗中跟着的陆潇。 这孩子嘴上答应得痛快,说是老老实实在家,但肯定是看出他二人查到眉目,今晚要有所行动,所以也跟了出来。 到达标记附近,常明瑾放出蛇群搜索,眉头是少见的紧锁。 “怎么了?陆潇跟来了?” “不是,因为我想起来,出发前黄玉良问了内层空间的事情,但是……”常明瑾的顾虑正是在空间上,“按理说,能够直接闯入内层空间的概率很低,因为都会设置进入的条件。” 李焱点点头,“就比如你姥姥家,先进哪个门再进哪个门?” “你第一次踏错步法进入寒净寺最底层,也是因为最初跟着黄玉良踏对了,已经达成了条件,这是说得通的。这的村民失踪以及我监控的生物,他们是怎么达成进入空间的条件的?我现在觉得这里可能不是设置了内层空间。” “我理解的内层空间,就等于是复制了一个现实世界,在另外一个次元,是这么回事吗?” “可以这么理解。” 李焱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你在内层空间里面不管做什么,大体上都影响不到现实,这是正常的吗?是都这样吗?” 常明瑾一时间没听出李焱到底要说什么,只是看着。 “但是……”李焱有想说的,但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不是,我意思是说,在内层空间里做的事情,真的影响不到现实吗?” “不会影响啊。” “不是,不是啊!”李焱有点急了,“有影响啊,时间会不对啊。” “时间是会错乱,因为这个法术就是有这样的……副作用。” “还有啊,你不是让我取过你姥姥家梳妆台里的东西吗?但是那个梳妆台里的东西,是放在镜子里面的,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我记不清楚了。” “是从内层将东西藏到了表层。” “对啊,所以肯定是能影响现实的吧?”李焱比划着,“我从另一个跟现实完全一样的虚拟空间,把一个现实的东西,通过虚拟的藏在了现实里,但是现实里却找不到?这原理是什么?照理说完全没道理,所以……”李焱说了半天放弃了,“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 常明瑾陷入沉思,他原先的想法,是有人将山上的八个方位处所先用迷阵打乱,再藏到了内层空间之中;后来根据村民和生物能够无意间频繁进出的条件,又认为这里可能并不是内层空间,只是非常高级却有漏洞的隐匿阵法;但刚才在李焱前言不搭后语的提示中,常明瑾又觉得,上面两种想法可能都不对。 不管他们这怎么样,常明瑾倒是第一时间给黄玉良发了信息,提示他们内层空间有可能对现实处所有一定影响,让其留神。 山上信号更不好,常明瑾找了半天信号才显示发送成功,就在这一刻,搜查的蛇扩张出的阵法显出异样。 “跟我来!” 常明瑾话音未落身先动,李焱紧随其后,冲出大段距离,拐过一处山岩,只见山体岩壁间一个黑漆漆的裂缝,往外吹动着不小的风,而陆潇就抵在裂缝两侧,模样却是要被吸进去一般。 陆潇看见二人,面上表情是惊惧中带着欣喜,“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明瑾拽住李焱,跨步一纵,一脚踹在陆潇身上,“给我进去!” 三人的身影隐没在岩缝之中,风瞬间停息。 就在常明瑾发来第二个提示之后,黄玉良马上想到了在半妖尸骨山洞附近那些长势茂盛的醉七草,当即派了人去勘察,又着人去附近盛产醉七药酒的村落问清楚这些毒草其他生长地。 若说什么影响了现实处所的异象,那就只有这些本该灭绝的植物。 “那个燕子……”祁红伟看着黄玉良思路清晰,指挥调度利落,有点点赞许,“对妖魔的事,看起来挺在行?” “不,完全不,他接触这些只是很短的时间,”黄玉良摇摇头,“只不过他很敏锐,所有经历过的他都牢牢记住了,”对于夸奖李焱,黄玉良是完全不吝啬辞藻的,尤其在祁红伟面前,“我也好,常明瑾也好,我们了解的多,会常常陷入一种思维惯性里面,但是他能从人类的角度看待这些不寻常的东西,所以……” “嗯……”祁红伟点点头,那张本来因正元金炁延缓了衰老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明显的老态神情。 黄玉良不太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很厉害,”黄玉良拍了拍祁红伟的肩膀,“在您这样的武学大宗师面前,可能燕子家的武功不算什么,但他真的很厉害。” “是吗?”祁红伟听出黄玉良话中安慰的意思,不禁笑起来。 “胡家的秘术百花帐您知道吗?”见祁红伟点头,黄玉良继续说,“那秘术的传人,如果不是用了人质,是根本抓不着他的,白义尘能接老关三百招,也制不住他。” “白家的孩子练得也挺好的,我觉得不止三百招。” 正说着,张广之敲门进来了,“黄哥,分出去的人来消息了,说都到达指定的村子了,不过村民都睡下了,他们明天一早去问。” “我知道了,让他们露营时注意别着凉了。” 张广之刚想出去,又被黄玉良叫住。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黄玉良看到张广之才想起来,“李焱说,你有一把算尺?” “是呀……” 黄玉良看了看张广之,又看了一眼祁红伟,“因为常明瑾说,内层空间的媒介如果被破坏,而不是停止运作的话,就会整体迁移到一个叫做‘暗盒’的设置里面,我想知道的是,你这把算尺的功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可能涉及到咱们后续接下来要怎么办。”关系到龙子武器的秘密,黄玉良当着祁红伟的面提出,也是征求他的同意。 张广之看了一眼祁红伟,见祁红伟轻点了头,“其实……主要是破除半妖的妖术,因为半妖的妖术都是层次深浅不同的幻术嘛……这是可以丈量天地经纬的一个……一个……一个这么个东西,就是我也解释不太清楚,因为我师父说,天地经纬这种东西,是恒久不变的,不管是用什么外力,就算是看起来改变了,也是假的……它是去伪存真的宝贝。”张广之见黄玉良听得直皱眉头,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可以把它去掉的……吧?”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接触不久,但祁红伟直觉黄玉良已经有计划了。 “因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黄玉良摸着长出浅胡茬的下巴,“即便咱们停住了媒介的运转,但也不知道这个内层空间是一个什么结构、什么走法,如果是像胡家那样的树状,那咱们耗费的时间就太久了;进去之后,如果被人从外部清除了五色土,那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里面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5 张广之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想回家了。 “所以干脆不如完全破坏掉,就让其迁移到所谓的‘暗盒’中,毕竟这个地方只有一个。” 当被常明瑾带进山岩的缝隙,李焱感到一阵明显的扭曲,就如多股外力将其撕扯着挤压着,跟以往进入内层空间的虚无感受完全不同。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常明瑾和陆潇都坐在不远处打坐,“我……我晕过去了?” “不用紧张。”常明瑾睁开眼,“要不是我们有兽皮,被这种强制闯入的扭曲冲击到也会晕过去的。” 李焱定睛看了陆潇,他脸色苍白,状态比常明瑾差不少。环视一圈,他惊奇的发现,这里的景色居然跟南疆的镜像九重塔几乎无二,滑腻的钟乳石、石笋,唯一不同的是,山体岩层间有不少泛着紫红色光泽的光滑晶石,就像岩壁流出的血凝固了一样,闪着微弱的光。 “这是油红玉,没见过吧?” “它会发光吗?还是反射的光?” “它会扩散光源,这里肯定有地方有光,不过它最主要的功效……”常明瑾冷哼,“是挥发的物质可以麻痹妖兽。” “你们……没事吧?” 常明瑾站起来,“你问他吧。” 陆潇睁开眼,也不服输般撑着站起来,“我没事儿……” “放最大的一具狐尾石像的地方,跟这里非常像。”李焱对常明瑾,“有一个九层的深坑,每层都有佛像,往下走就会变成骷髅,越走越窄,就像倒着的佛塔。” “那就找找看吧。” 李焱有些疑问,就是常明瑾刚才说的“强制闯入”。即便他不懂空间的运作,也知道刚才那种裂开一个巨大缝隙的情况是不应存在的,最早前他和黄玉良上寒净寺,山前阵法有破绽,也是依照八卦方位来推演,从三吉门中两门的间隙穿过,不应该是这样肉眼可见的破绽。 眼下这溶洞内,地形比南疆的九重塔复杂不少,并不像那里除了深坑别无他处,沿着油红玉反射的光芒,三人慢慢前行着。当那凝固油状晶体的光泽越发鲜红,李焱等人也找到了光源。 是火光。 一处通往地底深处的走道,亦如九重塔那一般,仿佛天然又似人工。那火光就是在走道两旁燃烧的石灯,仅设于入口处。 陆潇严重的咳嗽起来,几乎无力站立一般瘫倒,颤着手指着石灯,“那个……” 李焱冲上前去,敲碎沿途的石笋埋在石灯之内,奋力将火焰熄灭,那石灯中流淌着红色的油膏状液体,不用说,必然是融化的油红玉了。 就在李焱熄灭火焰的同时,深坑之中传来一阵阵的木材断裂之声,从一个两个,变成络绎不绝。 “有东西上来了。”常明瑾提着陆潇的领子往后退。 比想象的更快,李焱几乎没退出五步,就看得一黑影从深坑走廊爬出,动作迅捷无比,眨眼便到身前,李焱赶忙举刀格挡,一把将其推开。 常明瑾连续呼出数团幽火照亮周围环境,那黑影竟是一具具赤裸的活尸,身上遍布腐烂尸斑和缝合痕迹,相比以往遇见的那些,这些无疑是低劣的失败作。 陆潇的生活环境哪儿见得这些恶心玩意,张大了嘴巴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想看我们到底在干嘛吗?那就好好呆着看着吧!”常明瑾将陆潇甩到一旁,眼看那些劣等活尸一个个爬上深坑,李焱一人必然对付不了。 这些既已是死人,李焱也不顾忌那许多,瞅准时机挨个朝那些活尸的要害招呼。然而这些活尸,有些几乎是一碰就碎,有些却是被拧掉了脑袋、扎穿了心脏还能活动,没过多会儿,李焱的手脚就被缠住。 “起开!”常明瑾一把拉开李焱,双掌虚拢在面前,复又向前伸去,无数只狐影从掌中冒出又收回,反复撕咬着周围的活尸,异常凶猛残暴。 “小心!”李焱上前投出一飞刀打下来袭的暗器,看到掉落的一瞬怔了一下,是颗木头佛珠? 常明瑾仍撑着狐影的法术抵抗着活尸的来势,一见这佛珠脸色一变,“操!追方七巧!” 那木质佛珠忽然间“咔咔”分裂错位,变化成一只飞蚁的模样,翅膀扇动着飞起来。 “碾碎它!” 一道寒光闪过,那木质飞蚁被劈落成细碎,陆潇持了双刀也加入战局。 “陆家少主不是好惹的!” “打就打,叫唤什么?劈碎个蚊子把你能个的!”常明瑾见活尸减少,收了狐影,双掌一搓唤出巨蟒,扫平面前。 然而,火光中,由数十个佛珠变化的飞蚁已密布在侧,“嗡嗡”扇动着翅膀。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没空解释。”常明瑾和李焱、陆潇三人背对背,“下面有东西,不让咱们进去,看出来了吗?” 李焱一脚踢落几具活尸,“所以呢?全杀光了再进去?” 李焱话音刚落,从深坑走道的活尸群中跃出两人,身手利落,不像那些劣等品,只见其中一人从空中转体,挥着长柄金刀一招劈落。 交手会面的一瞬,是李焱熟悉不过的恶鬼面具。 李焱的匕首和陆潇的刀一齐挡下,用力将其挥开,那人落地一瞬,脚上一个错步,朝着洞穴深处隐去了。这边这人未得手,那边一人已被常明瑾以活蛇缠住,徒手撕成三块,手中碎尸顷刻间化作尘土,常明瑾捏碎了残留的白骨,碾成粉末, 这他妈比刚才那戴面具的还像恶鬼。陆潇看了活体手撕鬼子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全杀光。” 来不及多做思考,活尸群再次涌上一波,追方七巧随之冲撞,一个个犹如微型子弹一般,划破三人衣服和皮肉。 在奋力对抗活尸和追方七巧的同时,那持金刀的人犹如鬼魅般四处偷袭,着实防不胜防。 又一戴恶鬼面具的女人不知从何处现身,衣袖中拖着长长的布料,在远离活尸群的地方站定,布料披散一地。 “她干嘛呢?” 常明瑾定睛一瞧,暗叫不好,拍了陆潇一下,“换衣服。”又冲李焱,“我拦住活尸,陆潇解决掉剩下的佛珠,李焱你去杀了那个女人,最不济也把她手上的布撕碎。” 李焱不多问,腾空跃上一步,攀住洞中钟乳石,踩在众活尸的头顶肩头,一路飞驰闪电般接近女人。 陆潇换上白狼皮,却因油红玉的缘故,通灵源力不顺,衣袍忽隐忽现。 常明瑾披上狐皮,妖源更盛,再次使出的狐影比先次大出三倍有余,同时密切关注着李焱的动作。那女人手上的并不是布,而是由不同半妖皮肤缝合在一起的法器,如果他所料不差,那女人是准备召唤这些被活剥了皮的半妖怨魂了。 然而这女人选在众人眼皮底下施法,也是拿自己当诱饵的意图,果不其然当李焱靠近,那持长柄金刀的男人又突然现身了。 天真。常明瑾几乎冷笑出声。 金刀现身一瞬,李焱右腕的手环中同时冒出数十条黑蛇,骤然变大扑向金刀困住他的动作,三秒内将其缠绞得筋骨寸断。 那女人见状急退,李焱一个箭步跟上,抽出匕首扎在那皮布之上,女人动作一顿,李焱顺势踩住,一刀割破一条,细微的啼哭声从皮布中传来。 待伸手要再割一条时,只见洞穴暗中又一人影窜出,一条黑鞭抽在李焱手上,打落他的匕首。 不是疼,是一种刺骨的寒冷。 李焱一个后滚翻撤离,顺势捡回匕首,定睛一看,心中一个巨大的苦涩蔓延开。 即便眼前人戴着恶鬼面具,李焱也认得他的身形,认得他手中沾染了无数李家村村民鲜血的邪器。 “爸……” 李飞蒲意外现身,让常明瑾大感不妙。 然而李飞蒲只是摆出燕子手的起手式。 李焱看得心惊,当时他在寒净寺与大爷爷李洪对阵,李洪以残存的意志双手握拳,可见毒手功只在掌心,但是李飞蒲,两只手都已是紫黑颜色。 他早就该想到的,黄玉良早前肋下被打的那一掌,就说明了李飞蒲的毒手功已到什么地步。 “来吧。” 我今天一定要把您带回去。李焱心中回响起爷爷的教诲——燕子传人,绝不能使祖宗蒙羞。 脚步轻挪,是时候比比谁飞得更快了。 常明瑾见李飞蒲缠住李焱,那女人又不慌不忙做起法来,心中一个震怒。眼下这环境的确需要分出气力心神来抵抗油红玉,但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使法术,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喉间爆出一声低吼,常明瑾从狐皮换上蛇皮,厚重繁复的黑袍加身,双掌捏爆了黑蛇,双臂浸血成咒。 陆潇本身被那边的李焱一声“爸”惊着了,这边常明瑾一瞬间又爆出惊人的妖源,吓得他直接跌坐在地,这怎么可能?半妖怎么可能有这种程度的源力?这黑袍上的暗纹到底是什么?他的黑蛇祖先到底是什么? 常明瑾的黑袍下涌现出数头金角红眼黑色巨蛇,一瞬间几乎撑满整个溶洞,各个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口一口将活尸吞噬殆尽。 常明瑾爆出的巨蛇也影响到李焱和李飞蒲的对阵,几乎是兵刃一错,二人同时分着攀爬到两方;李飞蒲同时掷出数枚追方七巧,引得巨蛇注意后,又是一鞭挥下,那巨蛇一下被斩作两截,渐渐消失不见。 似乎是被常明瑾的战意感染到,陆潇趁此时机,以陆家绝学之一的狼影步飞身赶到那施法的女人身边,一刀斩断她手上的皮布,正要欺身再上,李飞蒲已飞身下来,一鞭挥下。 “陆潇!” 陆潇闪躲不及挨个正着,右臂的白袍被怨女索抽断,刺骨的冰冷截断了源力的通灵,这痛楚简直让人生不如死,白袍上的长袖脱落,渐渐消失不见。 “啊……啊……不不……” 李飞蒲一招得手,转身回撤,从空中扭转了身形,照着陆潇又是一鞭劈落,李焱一个翻身下来,赶到陆潇身边,却是来不及换手,只得伸手去接。 当真是无比的冷彻心骨。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6 李焱赶忙撒手,拖起受伤的陆潇往回走。 陆潇眼中噙着泪水,饶是如此,他也不能空手而归,运了十足十的气力将一柄狼牙刀掷出,脱手一瞬,狼牙刀由于脱离陆潇的源力控制开始消散,但最后一瞬仍是将施咒的女人钉死在岩壁之上。 “他被抽到了。” 常明瑾看了一眼陆潇,他没想到怨女索上附着的咒力这么强悍,将他召唤来的黑蛇一鞭斩断已叫他吃惊,居然还能直接割断半妖的衣袍。常明瑾驱使黑蛇逼向李飞蒲,他已被常闻拔了毒牙,现在对毒素的抵抗大不如前,李飞蒲有怨女索和毒手功两个难缠的招数,不能贸然近身。 “我挡住他,你去底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李焱看了看被黑蛇逼退游走的父亲,“你……你别杀他啊……” “废话。”常明瑾觉得最麻烦的就是这点,他不能杀李飞蒲,虽然他觉得李飞蒲的状态应该是已经没救了。 活尸群已被常明瑾的金角巨蛇扫除干净,李焱又看了一眼父亲,转身跳入九层塔深坑。 “调气,”常明瑾对着受伤的陆潇,“还不知道有没有藏着的人,我顾不上你。” 陆潇盘腿定身调气,但因为油红玉的缘故通灵源力本是困难,眼下再换出白袍仍是缺袖断手,右手更是连狼牙刀都已化不出来了,急得他更伤心了。 “哭什么?!”常明瑾最见不得男人掉眼泪,“瘸条腿就不活了吗?” “我没哭!”陆潇抹了把眼睛,他不认输,他是陆家少主、下任的狼王,最不能在常明瑾这只狐狸面前示弱,虽然他不是纯种的狐狸。 第四天时候,各路人马已经将所有能查到的醉七生长地坐标发送回来,虽说也有人不愿意透露这个秘方草药的所在,仅手头这些资料,也能大致圈出一个范围。 沿着这个范围去勘测,的确会找到受影响的磁场,再根据混乱磁场的分布规律,黄玉良不消半日便确定了边界范围,再让人去看,这些位置果然也生长着醉七。 依平面图来看,是一个正八边形,黄玉良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个八卦;但由于白义尘事无巨细的汇报习惯,黄玉良在这些报告里面,发现了不同地点的经度有差异,最后发现到,这不是一个单独的正八边形,而是上下两个六边形相叠;这两个六边形并非等边,更像是八边缺两角。 张广之看过后表示,若将其视作文王八卦,那么就是底部缺失了西南死门、东北生门,上部缺失了东南杜门、西北开门。张广之做了一个更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做这个阵法的人,刻意抹去了生死两门,又将上部的镜像八门全部顺时针调了两位,也就是说,上部缺失的两门依旧是生死,只不过是用杜门补了死门位置、开门补了生门位置。 这样,上下两个六方相叠,便成了以杜门藏死,开门化生,开门不对死,杜门不掩生的相位。 “?” 张广之意识到临行前以天机卦象占得的“吉位”有极大可能是指这个,与祁红伟等人相遇只是吉位的表象,遂拍了拍胸脯,“天经地纬,日月星辰,那是恒古不变的。” 黄玉良抱拳合揖,“张天师要显大神通了吗?” “这就属于打巧儿她妈打着巧儿巧儿急(极)了。” 黄玉良倒是没多少心思跟张广之犯贫,李焱和常明瑾的电话都好几天打不通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 李焱身后跟着常明瑾呼出的幽火做照明,极尽所能地快速往下勘探,和他所想不差,这里跟南疆的镜像九重塔构造一模一样,只是原本岩壁间的佛像石雕,替换成了一个个格子,所有格子中都装着一具棺材,起先他们听到的木材断裂声,就是这些棺材被推开或棺盖掉落坑底时发出的声响。 仍有未爬出棺材的活尸,李焱顺手解决掉几个,一路边滑边爬,快速来到坑底。 跟南疆那处不同的是,坑底不是只有一个浅洞,而是将圆环岩壁做成了牢笼,立着数盏油红玉做燃料的石灯。 “来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漆黑的牢笼间传出,李焱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慢慢走过去,幽火随之照亮周围。 面容枯槁的常闻坐在其中,身旁是冒着汩汩黑气的狐尾石像。 “是……你……”李焱这时发现,常闻脸上血迹斑斑,双眼已被挖空,神色是无尽的疲惫,一看便知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想笑我自作自受吗?”常闻张了张嘴,却是笑不出声,“我是自作自受……但我的看法确实是对的,确实是对的……” 那狐尾石像上缠着黑锁,锁链一直延续到常闻的袈裟中,模样倒是与寒净寺内层的锁链一样,只是非常细小。 “你……”李焱大概有点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当日,常闻几乎被胡二娘的咒术铁锥所杀,间隙李飞蒲劫走了常闻,想必是幕后之人仍需要寒净寺的锁链来压制解封的石像,所以将其囚禁在此;而常闻此时的状态,已然是被石像外泄的邪气侵染了。 常闻侧首,其宽大的耳垂似乎在仔细辨认李焱的声音,“啊……你是那个……你不是那只妖怪……” “你要找的是常明瑾吗?” “是谁也无所谓了……”常闻颤颤巍巍站起来,身后拖着石像,走到牢笼前,“是谁也好,我撑不住了……”语毕,常闻惯用的金刚杵从袖子中掉落下来,“到佛祖座下,我自会辩清我的道,我的看法确实是对的,确实是对的……” 李焱走上前去,常闻马上捡起掉落的金刚杵,宝贝一般捧在胸口。 “是我的!” 常闻嘶哑的声音吓了李焱一跳,眼下到底怎么做他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常闻笑着,扯开衣袍亮出胸膛,那黑锁竟是从其胸骨中冒出,如毛发自然生长一般,并不见皮肉伤痕。 “我带你出去吧,”李焱有点着急了,上面的战况不知怎么样了,眼下他并没有时间跟常闻盘问许多,常闻话中意思,让李焱直觉他们能够无意间进入,或者如常明瑾所说“闯入”这里,应该是常闻暗中做了手脚,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带着石像逃出这里。“有什么事出去再说,你现在这样就是被石像控制了……”说着,李焱照着旁边较细的牢笼石柱上踹了几脚。 常闻对李焱所作不为所动,捧着金刚杵,跪下来。 “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李焱恍然想起,这不是五尾狐最后说的话吗? 常闻将金刚杵插进胸中,割开皮肤血肉,从身体中取出一朵琉璃莲花,那黑锁正是从莲花中心所出。 “你……”李焱一脚踹开几座石柱,爬进牢笼里面,搀着常闻,“你怎么回事?!” 常闻朝李焱举着琉璃莲花,“我舍不掉这筏……我舍不掉这法……” 李焱捂着常闻的伤口,伤口并没有多少血流出,常闻却是急速衰弱下去,仿佛支撑至今都是这朵莲花之故,“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是不想活了,你杀了本元大师你后悔了是不是!” “我不悔……我生为修罗恶鬼,我身处地狱,我……”常闻睁着空洞的眼,已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那莲花在幽火的照耀下,却是没有染上妖异的火光,通体晶莹泛着柔和的七彩光华,这洞穴中的黑暗就如惧怕一般,不曾靠近它分毫。 “我如此三根不善,师父为何收我……既然收我……又为何不度化我……”常闻脸上表情是极致的凄惨,“我舍不掉这筏……我舍不掉这法……” 常闻越说越快,李焱知道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但常闻如此自怜,在最后这一境地竟还不顿悟不放手,也实在让人失望。 “明王不镇妖魔、菩萨不度苦厄……众生蝼蚁……修罗炼狱……恶鬼魔兽……”常闻死死抓着那莲花,死死抓着李焱的胳膊,“我见众生苦,众生不见法……妖魔在世……妖魔在心……何处成魔……何处成佛……” “执着是苦。” 几乎是下意识般,李焱不知道为何说出这四个字,他忘了是从哪听来的。 常闻的眼眶渐渐闭起来,手垂下,松开了莲花。 李焱叹了口气,正准备将常闻的尸体就着跌落到坑底的一些棺盖烧掉,却发现到一个异象。 如同他们来到这溶洞之前遇到的山体裂缝,这底部一处的岩壁就如一层幕布拉开,洞口仿佛要将周围环境吸进去一般,裂缝的周围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扭曲,这异象发生极快,随着一人从中跳出,那裂缝也就此合并。 又是戴恶鬼面具的人。李焱可算是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的了,他们并非是跟劣等活尸一样躺在棺材里,而是借由着这种裂缝,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幽火已经暴露了李焱的所在,李焱顾不得常闻的尸身,抓起莲花黑锁缠束的石像和常闻的金刚杵就往上层跑去,不知这人深浅,石像在手李焱不打算贸然一战,戴恶鬼面具之人马上紧随其后。 有莲花的护佑和胡二娘做的手环,李焱倒是没感觉自己受到石像邪气的冲击,一边逃跑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生怕不知哪处的岩壁裂开再跳出个人。这镜像九重塔的螺旋走道既窄又滑,得亏这里跟南疆不同,岩壁间密布着可攀爬踩踏的格子和棺材,倒是方便了李焱活用燕归去的身法,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似乎是感受到幽火上升,当李焱爬到七层之时,常明瑾已驱使巨蛇来接,李焱跃上巨蛇头顶,回身看准追兵,一柄飞刀直插其面门,那人从岩壁间跌落下去,未落坑底已化作尘土。 然而,与其同时,李焱也看到了另有三人以极快的速度赶上,这里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如此缠斗下去可是没完没了。 随着巨蛇回到上层,李焱顿时感到从那石像中伸出一只冰凉的小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腕。 “我操!” 那苍白的小手上冒着黑气,仿佛要从石像中挣扎着爬出一般,李焱吓得赶忙将石像扔在一边。 看到石像,常明瑾皱了下眉,这七尾玄狐的残魂会因他三尾赤狐的血脉有触动,在这样狭小的区域内,已经解封的石像到底会造成什么恶果他还真不好说,只不过……那莲花和黑锁…… “下面什么情况?” “常闻被关在下面,不过已经死了,”李焱拿着莲花,拖着石像,“这是他从自己胸口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常明瑾双掌一抓,远处一团大火球分成八个小火球,飞舞着朝李飞蒲追过去,“我有主意了!” “什么?” “这莲花应该算是寒净寺的钥匙,它既然能从寒净寺那么远调来锁链,那就能连通那边的内层空间,咱们直接回寒净寺。” 正说着,坑底的三人已经来到上层,李焱这一看顿时觉得不妙,不管这些人分持了什么兵刃法器,那手都与李飞蒲无二,一个个都被传授了毒手功。 “陆潇!”石像不能靠常明瑾太近,李焱一把将石像抛给陆潇,抽出皮带跃步迎战,“保护好,别被人抢走了!” 陆潇接过,却看到一只手从石像中冒出来,吓得又给扔地上了,“我的妈呀……” 李焱趁那三人还未站稳,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踹落坑底,虽然知道他肯定还会爬上来,那也是争取了时间。紧接着回身与另外两个缠斗在一起,这两人一个使纸扇,一个使骨链,招数动作却并非武艺,李焱过招几下便觉不妙,登时退了出来。 “常明瑾,我爸我来对付,这俩交给你了!” 这大燕子不能直接杀,顾忌毒手功又不能轻易近身抓,有怨女索这个麻烦玩意法术又不好用,常明瑾早就被李飞蒲耗光了耐性,终于来了两个可以随便处理的,简直是大喜。遂驱使巨蛇调转了目标,给李焱腾出足够的空间。 “来吧小宝贝!”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7 陆潇看着常明瑾那狂喜的表情,一时间觉得石像上的手也没那么可怕了。 纸扇、骨链并非轻易打发的乌合之众,与早前那长柄金刀相比,明显不是武者而是术士。但见纸扇腕上一翻,身体便随之飘起,犹如纸人被风吹动,巨蛇所过必然带起气流,纸扇就这样悠悠荡荡着躲过;那骨链又仿佛能随之生长,从三尺骤然间长至数丈,几番追逐便将一条巨蛇捆缚。 常明瑾见以巨蛇对这二人不占好处,当拉骨链拉扯巨蛇欲将其五马分尸之际,马上调整了源力,巨蛇溃散开来,分化成无数的小蛇,密密麻麻爬满一地,困住骨链的动作。 想斗法那就跟你们玩玩。 照常明瑾的习惯,对付身携法器者还是狐皮源力驱使的咒术妖法灵活多变些,但眼下他顾忌石像,不能刺激更多,遂决定还是以蛇皮迎战,只不过,常家的法术的确是不好看就是了。 常明瑾双掌一拍一合再手指交叉,蛇群快速游走组成咒文的图阵。纸扇朝蛇群扫出扇风,利如刀刃,吹散割除部分咒文,然而大片的蛇群又是快速补上。纸扇再扇,蛇群再补,终究是没有常明瑾结阵迅速。 蛇群一瞬间爆裂,溶洞内顿时血流成河,一个个赤裸的长发女子从血河中浮出,枯瘦、怀孕、满身伤痕,此起彼伏的,这些女子凄厉地哭起来,身形随之如鬼魅飘起。 陆潇被吓傻了。 这些女人俱为厉鬼冤魂,散乱的长发下各个七窍流着脓血,带着哭嚎与惊叫朝纸扇和骨链飞去,缠在他们身上,生下一团一团的黑蛇,这些黑蛇亦如没有实体般摆脱不得,顺着二人七窍钻入,顿时那二人倒地不起,痛苦不堪。 常明瑾猛地转过头看向陆潇,几个女人随之飘动,朝着陆潇飞去。 陆潇被吓哭了。 这些女人绕过陆潇,朝着他身后飘去,缠住伺机偷袭的另一人。 李焱对阵李飞蒲,间隙观察常明瑾的战况,见常明瑾使出这匪夷所思令人生怖的咒术,就知道他大局在握不必担心了。 这厢,李飞蒲一鞭怨女索抽下,李焱以皮带相缠,顺手用常闻的金刚杵意图割断那诡异的黑发,李飞蒲看穿,登时手腕一抖,撤了劲道散开怨女索,回身一脚直至李焱面门。 李焱以同样的招数相挡,二人“咣咣咣”右脚相抵不分伯仲,换腿又是五脚连踢,不约而同脚上一错,调转了身形,回身之际便是暗器。 燕子家的轻功李焱已然至精纯,但是正如爷爷李壑所言,这功夫越是身形矮小越能发挥。李飞蒲比李焱矮上五公分,每次进攻撤离都能比李焱快上少许;而同等纯熟的燕子手,李焱年轻体壮本占优势,但李飞蒲有毒手功加持,使得李焱多以腿式对阵,更别提李焱出手留有分寸,而李飞蒲失智决绝,这一场多缠斗下去,李焱必败无疑。 李飞蒲有更快的身法、有阴邪的武器、有致命的杀招。 李焱有黄玉良。 ……对付鸟儿的办法,绝不是追赶,而是设陷阱…… 李飞蒲的活尸同伴已然被消灭这许多,他还不走,那无非是冲狐尾石像了。 ……给燕子创造最有利的地形、最充分的进攻优势,使其保持作为进攻方…… 李焱一脚对上李飞蒲打来的毒掌,借力回撤。 ……耗损他的体力,人类体能极限…… 暗器飞舞,这是无力招架、意图撤退的假象。 ……即便身为活尸,即便已经死了,这身体也由人类肉体构成…… 常明瑾解决掉多个活尸,由陆潇护阵,腾出手来处理石像,他临行前备好张广之炼化的五色石,此时正以封魂入器的法子将其做成封片,暂时能有效封住石像上大量外泄的邪气。 “石像封好给我!” 常明瑾不明白李焱意图,施法间隙他也关注着李焱和李飞蒲的战局,但眼见李焱已呈颓势,不知道他还要石像做甚。 “你搞什么鬼?” “给我!”李焱接过常明瑾扔过来的石像,“你专心研究怎么离开这!” 以五色石封住石像后,那莲花上的锁链也消失不见,常明瑾只是有那么个设想,能通过它回到寒净寺内层,但是他并不知道这莲花到底是什么,只能尝试。 李飞蒲见李焱得了石像,果然受指示一般,以更猛烈的攻势来袭。李焱将石像绑在胸前,一手匕首一手金刚杵,得着些微机会便是朝怨女索上猛削猛砍。李飞蒲执意夺石像,顾不得怨女索,加上对阵李焱多时,将他逼得节节退败却未得一手,手上动作越急,破绽便是越大,每每出手均被李焱以腿、肘挡掉,眼看马上能捉到打中,却又是差那少许。 李飞蒲回身蹬墙,双掌前扑以“衔泥”攻过来,李焱马上“倚风”侧移以“傍屋”攀住钟乳石,回身“还南”反向跳到李飞蒲背上,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手上匕首与金刚杵一错,当做剪刀一把斩断怨女索。 别说是常明瑾,此时连陆潇都看明白了,李焱方才一直不使燕归去躲避,而是以燕子手的路数挡住李飞蒲,看似艰难,实则保存体力。此时一招看破,燕归去使出来如行云流水,果然将李飞蒲一击击倒,他再想跑可就难了 然而李飞蒲的毒手功仍是威胁,瞬时间李飞蒲翻滚起身,对着李焱一个扫腿,双手撑地腿式再起,倒立着便是接连几脚欲逼退李焱。 没有怨女索护身,他还能挣蹦多久呢?常明瑾冷笑,手上解析莲花力场的动作不停,几根头发化作黑蛇,顺着脊背滑落,悄声而快速地接近两只缠斗的燕子。 李飞蒲动作变得迟缓下来,李焱却是以燕归去带起燕子手的攻势,步法腾挪,身形翩然,一口气将李飞蒲逼入墙角。 挡下李飞蒲的掌势,李焱一招“栖枝”使出,一手擒住他肩头,一脚勾住他腿窝,“咔”一声卸了李飞蒲的胳膊。李飞蒲不知疼痛般,一招“钻柳”以肩头撞在李焱心窝,回转身形逃脱开去。 然而没走两步,李飞蒲不受控制地又走了回来,整个步法混乱搅成一滩烂泥,自己被自己绊倒在地。 角落里钻出数条长蛇,爬到李飞蒲身上将其缠了个结实。 李焱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常明瑾,朝他点了点头。他刚才就注意到常明瑾的黑蛇盘踞在这暗处,暗中结成了密布着红色咒文的一块区域,他将李飞蒲逼到此处,又留了破绽让他走,也正是引他入阵。看刚才李飞蒲的样子,不用说,这是常明瑾惯用的“方违之术”了。 “现在怎么办?”陆潇走过来,踢开被斩成两截的怨女索,“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么厉害?” “是李家村百十多条人命。” “大……大哥……”陆潇看李焱神色严肃,也有点怯怯的,“他……真是你爸吗?”由于李飞蒲带着恶鬼面具,陆潇始终难以将他二人的关系联系起来,再加上刚才他二人那一场打斗,武术路子复杂又凶险,看得出是真的没留手,爷俩真的会这么打吗? 李焱张了张手,手上还留有怨女索的阴冷,这浸染着李家村惨剧的邪器已被毁去,但还有一样,他得处理。 “爸……”李焱低下头,垂下眼,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别怪我……” 说罢,李焱摘掉李飞蒲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茫然无神的脸,也是他追寻至此的原因。 “他……他怎么了?” 李焱踩碎恶鬼面具,压住李飞蒲的肩头,一刀下落,斩断他一条小臂。 陆潇连忙捂上嘴,转身朝常明瑾跑过去,“他他他……他把他爸胳膊砍了……” “还会砍第二条的。” 陆潇转过头,果不其然,他真的觉得这不是亲父子。 “你没发现都没血吗?” 李焱小心地脱了被毒手沾染的外衣外裤,这得亏是冬天他穿得多些,要不然也不敢跟李飞蒲这么近身打,若是像黄玉良那样作死的一年四季外套里只穿一件衬衫,被打穿衣料就麻烦了。 常明瑾站起来,走近李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他有兽皮幻化的衣袍,倒是不担心气温。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 “我是来提醒你别愣神,可能还会有人。” “那莲花……” “只是纯净的佛法之力,我再研究一下。” 李焱转头看向李飞蒲,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能毁掉象征着李家村惨剧的怨女索、能斩断害人害己的毒手,但是若让他杀掉已成活尸的父亲,他真的做不到,即便对李飞蒲来说那是解脱。 我有那么多事想问,我有那么多话还没说,您知道妈死了吗?您知道杀了奶奶的毒手,现在也在您自己手上吗……李焱看着李飞蒲,但不同于李洪,李飞蒲眼中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那些问题的真相,对李焱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所谓了,总归是已经失去了,现在来说,就连他最后在追寻的,其实一直以来也都是失去的。 啊……想起来了,那是在南京鸡鸣寺遇到的怪先生说的。 这一切终归是徒劳。 “我该怎么办呢……” 依照张广之所想,上下两部八门被抹掉生死,以杜开代替,他便可以算尺将缺失的生死两门补回来,使八门复归,这样生死相并存,破了内层的运转原理,便可从剩余的四方择一进入。除生、死、杜、开之外,还有景、惊、休、伤,这四门中,休门本最吉,但休门不讲用兵,考虑到他们行动目的,则是选景门为佳;由于两部八门之故,西、南两景门又分别对应南伤、西惊两凶门,惊门可行险兵,就意味着得从伤门出,这使张广之非常担心。 “怕什么。”关树东不以为意,“伤门易见血,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流血,再说还不知道流的是谁的血呢。” 在调查这些地点的期间,黄玉良又依照张广之的需求从外地调了人手过来,维持阵法期间,他需要在八门正中,需要最少八人守在各个方位,随时关注周围的状态,眼下便分配了人选。 “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在这些人中,只有黄玉良属于天劫之后,他直觉能从内层找到黄家的失踪人口,那么凭这个身份,就能第一时间赢得信任、获取信息。 关树东一点不怀疑黄玉良的脑力,但黄玉良不能打,他就不同意了,“遇到危险怎么办?你还是在旅馆里呆着吧。” 祁红伟倒是能理解黄玉良的理由,“我来保护他,就让他跟咱们一道去吧。” “姜胜你的实战经验少,就留下来保护张广之,如果遇到强敌不要硬上,很少人能比你力气大,也很少人能跑得过你,记住,”黄玉良拍拍姜胜的肩膀,“你的任务是保护张广之,他太弱了,非常需要你。” “我知道,我会保护他的。”姜胜一脸的不辱使命。 张广之心说你为了激励小孩儿也不用这么糟践我吧! “那前锋就是祁叔、关叔、小白和我了。” 关树东冲白义尘抬了抬下巴,“小子,别扯后腿。” 白义尘的磨刀石擦出火花,“叔叔,小心老腰。” 由于手机信号不稳定,几人约定了时间,黄玉良四人事先前往西部惊、景门,张广之和姜胜前往正中心,待时机一到,便着手后续相应动作。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8 其实黄玉良有点疑惑,或者说拿捏不准张广之此番动作能否使他们成功进入内层空间,毕竟他只说肯定会出现异景,但如何“异”法也是说不准。 “对于没有完全把握的事,心虚了?” 黄玉良接过祁红伟递来的水瓶,大概正是如他所说。 “你……”祁红伟坐过来,有点欲言又止,“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啊?” 黄玉良笑起来,“因为您啊。” “我?因为返祖咒的铜镜碎片?” 黄玉良点点头,“他在找他父亲李飞蒲,他父亲当年偷走了碎片,所以……”黄玉良顿了下,“我本来是想,等找到他父亲的时候,要他假装人质,让他父亲说出是谁拿走了碎片,现在倒是不用了。” “还是挺巧的,一环扣一环的巧合,”祁红伟略微皱了下眉,“倒是你先前说,传说中的仙人尾石像只有七个,而且还是那种来历,倒是让我很吃惊,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可能……他也不会……就此失踪了吧。” “九尾狐三个徒弟的事迹几乎没有任何资料流传下来,这倒是不怪您,我先前也只是怀疑这个传闻,要不是真的接触到相关人士,这种事是真的很难挖掘到的。” “就是那个,常明瑾?”祁红伟想了想,“张广之对他的评价不太好。” 九门龙子虽在过往的历史中与胡家有过交集,但因胡家不属于天劫之后,他们也是许久没有监控过;祁红伟对京中出现的这一位混血半妖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多做打听,更何况常明瑾并非胡家嫡系,他的底细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但是李焱对他的评价倒是相反,他认为常明瑾只是幼稚。” “那应该就是了。” 黄玉良倒是不认为这是祁红伟这位亲生父亲对儿子的厚重滤镜,纵观李焱的所有遭遇,这种几乎趋吉避凶的本能,自身的武艺和阅历占了多少比重,而祁红伟又在背后出了什么力呢? “祁叔……”黄玉良尝试着问询,“正元金炁,有识破人本质的能力吗?” 祁红伟笑起来,“人心难测,不会有这种本事的吧,”说着,又顿了一下,“倒是多多少少能洞察到倏忽间的恶意罢了。” 果然如此。 “时间差不多了。”祁红伟的手机闹钟响起来,招呼了关树东和白义尘,四人就位。 眼下的环境是一处山窝,并没有黄玉良等人最初找到的存放半妖尸骨的山洞那般明显,白义尘凭借黄玉良做的地标和测量工具才找到了埋葬半妖尸骨的墓葬坑。这墓葬坑中不仅有新冒芽的醉七,还有能够压制妖兽的稀有矿产油红玉。 秒针跳转,时间规整,黄玉良四人背对背密切观察着周围环境,但五分钟过去,周围没有半点变化。 “你们……” “别说话。”白义尘听到细微的声音,不好形容。 又是几分钟过去,那声音不仅白义尘,其余三人也都听到了,并且是越来越大,或者说是越来越震耳欲聋。 水流。 “河道!有没有河道!” 黄玉良话音刚落,白义尘已箭一般飞出去,“这边!” 就在不远处,一个早已干涸的河道,不知哪的水流破势而出,从上游倾泻下来,夹杂着土石草木和震耳的轰鸣。 “这算是……异景吗?” “景门属火,但此处的景门是上部八卦的镜像,出现与火相反的东西,倒是说得通。”黄玉良捧起那浑浊的水流,“所以……现在怎么……” 正说着,关树东朝飞落而下的水流走去,那一处断崖形成了小型的瀑布。关树东伸出手,此处的瀑布,没有水流的实体感,甚至没有温度。 “就是这,没错,来吧!” 关树东纵身一跃跳进瀑布之中,其余三人跟上。 虚无的失重感稍纵即逝,当黄玉良等人回过神,已经身处于一个狭小的石室,石室内堆放着不少简陋的生活农具,犁耙、草筐、生锈的铁铲等等,一时间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哪。 祁红伟冲众人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窜到门后,仔细辨别着门后。 门后传来快速走过的脚步,夹杂着一些人的说话声。 “小心点,可能有人闯进来了。” “进入‘暗盒’了,有人破坏了阵法,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先不要出阵……” 门外人说话声渐弱,应该是已走远。 “是对半妖施咒后,将他们劫到这儿的术士吗?”黄玉良凑过来,低声道,“感觉不像被人操控了,神智很清醒的样子。” “半妖多少都修习过破解迷神幻术的咒法,这些术士能控制半妖的神智,咒法修为不弱,小心点。”祁红伟嘱咐过,轻轻打开石室的门。 石室外的过道依旧是岩壁层似的隧道,闪着忽闪的火光,两边均通往深不见底的远处。 “唔……”白义尘闷哼一声,“油红玉……” 祁红伟看向白义尘,又看了看隧道周围,没有发现油红玉的结晶,又看了看隧道里的石灯,原来这些石灯都是以油红玉做燃料。 “这里有很多,你还撑得住吗?” 白义尘屏神静气,霎时间换上白家的兽皮,缥缈白纱衣袍上覆尖刺甲胄,“撑得住。” “哪边?” 黄玉良指向隧道右侧,“刚才的那俩往这边去了,从他们俩说的话可以看出是找人商量去了,那咱们去他们来时的地方看看。” 四人小心翼翼往隧道左侧走去,沿途有不少石室,挑拣几间探查,多为贮存粮食、草药的库房,也有不少农用铁器,这里像极了一个基地。 走了没多久,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门,黄玉良和祁红伟附耳其上,隐隐听得门后有人的断断续续抽泣声。二人对视一眼,祁红伟一个歪头,示意进去看看,黄玉良朝白义尘一个指示,白义尘亮出骨剑一剑削断门锁和铁链。 “你们进去,我把风。”关树东给几人轻掩上铁门,缩在最近的一个石室内。 黄玉良等人一进到铁门内,就被惊呆了。这里不是一个基地,而是一个巨大的监狱,铁门内是一个个狭小的隔间,每个隔间树立着粗大的铁门牢笼,门口燃着油红玉的灯火。 白义尘在这里极为不适,黄玉良赶忙让他也出去跟关树东会合。 黄玉良一个个隔间看过去,每个隔间都关着一个人,男女均身形枯瘦,女人多为孕妇。被囚禁的这些人都不敢正眼看黄玉良和祁红伟,缩在墙角不住地小声哭着。 “这些人……” “这些不是人,是半妖。” 黄玉良想问的正是这,想来被囚禁在此的,都是那些失踪的天劫之后了。 “喂,你,过来。”黄玉良冲其中一个女人,“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我……我……”女人匍匐爬过来,“我叫闵思畅,是山西人……” 黄玉良看向祁红伟,祁红伟想了想,“祖上是褐马鸡?” “是的……” “这里,谁是长白山黄氏?说出来……”黄玉良对着女人露出一张阴森至极的脸,“说出来下一个就不是你……” 女人被黄玉良吓得直哆嗦,暗暗指了一个方向。 祁红伟知道黄玉良是为了套情报故意表现这个样子,看那女人如此惊惧的模样,可见他们在此受的罪当真难以想象。 黄玉良快步朝闵思畅指向的方向走去,敲了敲那人的铁门,“哎,过来……” 门内是一个已怀孕的女人,对黄玉良的眼神是无比的轻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硬气?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这孽种,我恨不得他出生就死,我还顾他?”女人咬紧了牙冠,“上天看着呢,上天看着呢,你们就等着吧……你不得好死你!” 黄玉良换上一个平和的表情,“黄颖。” 那女人明显一愣,转而又恢复成厌恶的神色,“姓黄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不用再问了。” 黄玉良又冲祁红伟,“能把锁打开吗?” 祁红伟上前握住门上锁,一个抖劲便打开门锁。 “你们要干什么?” 黄玉良快步上前抱起黄家女人,与祁红伟一起带着人回到关树东二人藏身的石室。 “她是?” “是我家族人。” 那黄家女人不住地看着石室中四个男人,一脸不敢相信,她难以分辨这些人是不是在做戏,但若说是做戏,白义尘身上的衣袍可做不得假。专修剑法的白家与黄家世代交好,此时白义尘出现在此,让黄家女人生出一丝希望。 “你们……你们真的是……”黄家女人抓住白义尘的衣袖,“真的是外面进来的?不是在骗我?” 黄玉良示意不要太况说给我们。” 黄家女人简直是不可自抑地哭出来,但她又知道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引来看守的人,几乎是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让心情平复下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99 “全是作孽……” 女人名叫黄艳玲,被抓到此地已经四年多了,期间生过两个孩子,流产数次,其中有不少是自己故意为之。据黄艳玲所言,比她更早抓来的还有很多,不少已经死去,即便还活着的,也是只差一口气而已。 这个监狱长久以来,就是用各种手段让囚禁在此的女人怀孕生子,父亲是监狱内的男人。 依照半妖的体质,两个半妖的孩子极大概率是人类,被生下的人类孩子马上会被带走,从此再无音信,所有囚犯都默认孩子是被处死了。即便因人为关系怀孕生子,但母子连心,刚生下婴儿便会被处死,这激起了众多人的愤慨。 黄艳玲参与过多次越狱,但总有囚犯在关键时刻叛变,向看守吐露出计划,事后,这人却是什么都不记得,这不禁让人想到,在这里的看守,有一种能力是可以附身到囚犯身上,知道他们所思所想。 这也是黄艳玲见到黄玉良,并不信任他的缘故,她以为是新来的看守或者是被附身的半妖想从她口中探得更多黄家族人的消息。 听到黄艳玲所言,黄玉良激起一个冷战,“这个地方……” “你想到什么了?” 黄玉良将祁红伟拽到一边,“让这里的人一直不停地怀孕,却不要人类的孩子,那就是想要一个天劫之后的混血半妖了。” 祁红伟看了一眼衣衫褴褛大着肚子的黄艳玲,也是一个冷战,“真是作孽……” “黄家的返祖咒会因为人类胎儿的影响暂时消除……”黄玉良走回黄艳玲身边,“按照我母亲的经历,你这一胎还会是个人类。” 黄艳玲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黄艳玲揪着黄玉良的裤脚,“你们有法子进到这里来,那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出去吧……” 黄玉良拍着黄艳玲的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先别哭了。” “依我说,”关树东搭腔,“现在就算救了这一批出去,那不还是会有下一批吗?干脆连锅端了这老巢。” “我同意。”白义尘话落,猛然打开门,一个飞身出了石室。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石室外几声闷哼,待跑到门口,白义尘已收了骨剑走回,地上是三个看守的尸体。 白义尘朝关树东比出三个手指。 “臭小子,神气什么。”关树东笑着,走到那看守旁边,“老祁,你来看看。” 祁红伟不想在隧道上耽搁太久,招呼着几人将尸体拖回石室内。这三人都穿着宽大的白袍,面貌上来说就是普通人的样子,白义尘出其不意间刺杀了这三人,倒是也不清楚他们都是什么手段。 “没有化成白骨,这些不是张广之之前遇到过的活尸。”黄玉良检查着看守随身携带的东西,其中一个身上带着钥匙和罗盘,这倒是让黄玉良大喜。 根据张广之所言,他们从上层镜像的西景门入,就得从下层的南景门出,在这个内层空间里面,正常的定位工具都失灵了,这些看守携带的特制罗盘,刚好能让他们辨别方位。 “这是监狱的钥匙吗?” “不,不是,”黄艳玲看了看,“监狱的钥匙是扁的,不是这种十字锁。” 黄玉良看了看身边的三位伙伴,这帮开锁倒是不成问题,但这钥匙是用在哪里的呢?黄玉良拿出张广之画的八卦图,依照罗盘的定位大致看了下。 其实他并不同意关树东所谓的连锅端计划,因为敌暗我明,现在对敌人的情况所知甚少,尤其是黄艳玲所说,这里的天劫之后半妖会被附身,很容易暴露,若带着一大群半妖行动实在是暗箭难防。 黄玉良忽然想起在进入内层之前,祁红伟曾说过正元金炁的作用。 “祁叔……我有个安排。” “你说。” 石室内,黄玉良简要说明了一下目前情况,他们是从上层的镜像八卦景门入,目前这个监狱位置是底层原本被抹掉、又以杜门隐藏的死门位置;从来路的隧道来看,这个内层空间呈圆环形,杜门监狱是死路,可算是镜像八卦的,依镜像错开两位来看,他们得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走过景、死、惊、开、休、生,也就是下层的惊、开、休、生、伤、杜,才能到达镜像的伤,也就是底层的景门。 他们四个人带着一大帮老弱病残孕,实在是目标甚大,所以黄玉良想,由他、关树东、白义尘开路,祁红伟带着一帮半妖殿后。 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祁红伟严密监控那“倏忽间的恶意”。 张广之和姜胜在阵法的中心搭了帐篷露营,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张广之理解内层空间会使时间产生错乱,进入内层的那些人可能连半天时间都没过,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担心。 正在吃饼干的姜胜拍了拍张广之的肩膀,“哎你看见了吗?好大一个闪。” 张广之看着眼下这大晴天,怎么会有闪电呢?忽而间心头一凛,“哪儿?” “那边啊。”姜胜指着东边。 “东方伤门震卦……” 紧接着,手机响起来,张广之按了接听,因为信号的缘故,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总结成一句话:南边突然出现的水流不仅干了,山林还起火了。 “景门离火……” 张广之猛地看向插在地上的算尺,要命了,这算尺不仅将隐藏的生死两门暴露,更是使两部八卦复归原位,上层原本错开两个方位的八卦此时与下层的重叠,造成两门相对,镜像的相反异景消失,使得原本卦象的异景成倍大生。 “完了,他们从景门出不来了……” 两门全部复归,就意味着他们原本的入口从景门变成了惊门,必须从惊门出,而原定的景门位置,与惊门相差两位,最可怕的是,中间隔着双重死门。 “天呐……怎么办……” 李焱与陆潇解决掉陆续后来的六个活尸,二人几乎到达体力极限,李焱频繁施展燕归去消耗巨大,陆潇源力已被怨女索所伤,又因油红玉的压制也是苦撑。 常明瑾多少亦受到油红玉和二人打斗的影响,总也定不下心神,那七彩琉璃莲花的内在力场就仿佛是一团光源,他看不清楚,解不透彻。 如果是佛法之力,那你也看得够久了!常明瑾怒极,一把将莲花摔在地上,“还不下来帮忙!” 李焱听得常明瑾爆出一声怒喝,顿时呆住,“谁?” 常明瑾没想一时间竟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扭过脸不看李焱,又拾起莲花。 据李焱所说,这是从常闻胸口挖出,上面生出黑锁挡住狐尾石像的邪气,他一直所想,是这莲花可以打开寒净寺内层空间,从那边调来锁链。 如果不是呢? 如果寒净寺内层的黑锁,就是从这莲花所生呢? 所以那不死的幕后之人,放弃了寒净寺那个据点,因为用来压制石像的锁链的关键,就是这个,而不是寒净寺那个处所。 常明瑾捧起莲花,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常闻之所以要杀掉本元大师,都是因为它。 李焱见常明瑾神色有异,表情已由怒转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办法了?” “没有。” “那你美什么呢?!” “我要试试。”常明瑾拿起莲花,朝被黑蛇捆得严严实实的李飞蒲走过去。 “你……你要干嘛呀?” “起开!”常明瑾挥开李焱,将莲花放在李飞蒲胸口,诵念起法华经来。 所有的活尸固然受那“缝皮补肉”的邪异医术改造,这些没有思想的活尸还能保有生时的战斗经验和本能,所有的行动除了终端目标的指示,都由自身判断,那么就意味着大脑不可能完全丧失功能。 能够将狐尾石像的邪念压制,这施加于人的法术,也必然能清除。 常明瑾一边诵念着经文,一边讲双手覆在李飞蒲头上。由常明瑾掌中,红色的咒文沿着李飞蒲的头向下蔓延,咒文流动越来越快,如同源源不断的鲜血一般。 “啊……” 李飞蒲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叹息,让李焱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常明瑾做了什么,随着那咒文越来越快的流动,莲花中心抽芽般冒出嫩绿的丝状枝条,随着经文声音,慢慢攀爬到李飞蒲周身。 常明瑾的脸色越发苍白,这治疗的咒术是常家的古时秘术,说是治疗功效,但其实是将自身源力注入到对方体内,以自身血液的生命意义为媒介,快速愈合受术者身体机能的法术;这秘术在常家只是有人濒危临死时,几乎以命换命的手段。如此大规模给早就死透的活尸换血,若非常明瑾自身异于常人,那绝是不想活了。 莲花中的枝条一边编织着,一边从嫩绿转漆黑、由柔软变坚硬,最终变为一条条黑锁,黑锁驱散了捆缚李飞蒲的蛇,但李飞蒲没有立即逃离,而是趴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李焱。 “爸……爸……”李焱惊喜李飞蒲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但也极为担心常明瑾的状况,那惨白的面容和密布的细汗,都说明常明瑾这法术代价太大了。 以古术治愈他的大脑神经,再以莲花驱散附着于尸身的邪术。 常明瑾抬起一只手,蒙上李飞蒲的一只眼睛,“你们是怎么穿过这里的空间的?”李飞蒲没说话,但从李飞蒲被蒙住的眼中,一幅幅景象流入常明瑾眼中。 …村落… …爬满蛆虫的厕所… …剪刀、砍刀… …断肢和死婴… …仓库大门… …青铜的门锁… …磨光的骨头… …撕裂胸膛…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0 李飞蒲呜咽着哭起来,但双眼中流不出泪水。 “啊啊……” “爸!”李焱上前抱住李飞蒲,将他扶坐起来,“您怎么了?!” 常明瑾撤了手,晃了晃,径直朝地上倒去,李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常明瑾,将他慢慢放到地上,“陆潇陆潇!”常明瑾的蛇皮黑袍渐渐隐去,李焱赶忙将外套脱下来裹住常明瑾,“看着他!”又转头对李飞蒲,“爸,您能说话吗?您认得我吗?您认得我吗?” 李飞蒲的双臂朝着李焱抬起,似乎是想抓住他一般,但又好像想起自己的毒手不能碰别人,又放下,再一看,发现自己双手俱断,就又朝李焱抬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李焱看得鼻酸,赶忙扶住了父亲,“放心,放心啊……没有毒手了,没事了没事了……” 陆潇看得此番情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很显然李焱的父亲被敌方俘虏做成了对抗他们的武器,此时此刻,能相认真是太好了。陆潇转过头看着昏倒的常明瑾,他早就听说过这只狐蛇混血半妖的大名,听闻他性情狡诈如狐冷酷如蛇,仗着两家的古术和自身天赋,行事乖张狠辣,京津一带的半妖世家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但是,这一趟同行让陆潇觉得,可能他不像传闻一般。 “啊……”李飞蒲说不出话,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李焱,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我……” “您想说什么……”李焱听到李飞蒲终于冒出话音,赶忙凑到他面前侧耳倾听。 “我……” 李焱似乎是听到了某个字,心中一个大震。 “杀……了……我……” 三人先行,关树东和白义尘在前侦查埋伏,黄玉良在后时刻紧盯着罗盘,但走过死、惊、开三门均无明显异常;期间,关树东抓住一名守卫,本想追问但对方于自身施法致使浑身血管爆裂而死,除此小波澜外,一路顺利得难以想象。 黄玉良觉得奇怪,按理说,死、惊二门均属凶位,但他们别说遇到麻烦,甚至是什么都没遇到,难道说是因为所处暗盒,这八门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即便如此仍是不敢放松警惕,黄玉良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祁红伟打个电话,但手机上不仅没有信号,连时间都已错乱。 前方不远处位置是休门,按理说属吉位,但白义尘嗅出微妙的危险气息,打了手势示意小心。再走一段距离后,非常奇怪的,隧道中呈现出大片深不见底的水池,放眼望去隐没在前方的拐角黑暗之中。 “怎么办?” 黄玉良有点疑惑,难道正是因为这水池的阻隔,所以他们这么长时间都甚少碰到人吗?这里的空间已属暗盒,并不会变动,他们一路搜查过来,一共解决过四个人,难道总共就这么点人? 关树东朝黄玉良发出轻笑,“傻小子,你有时候想的太多了。”说罢,关树东目不斜视,直直朝水池走去。 “关叔!” 关树东立于水面之上,如履平地。 白义尘欲随其后,谨慎起见刚将半只脚碰到水面,那池水马上泛起涟漪。 “小心!” “为什么……” 白义尘被黄玉良拽回,不明白为什么老关能行于水上。 “还不现身么!”关树东迈起步子,腕上一翻,方天戟抓在手上,朝着墙面就挥过去。 一盏油红玉的石灯被打翻,那池水的表面被火焰燃着,一瞬间化作布料,隧道亦恢复成原状,刚刚被关树东方天戟扫过的地方,直直挺着一具被拦腰砍断的尸体。 以此同时,水池两侧的墙壁间现出十数名身着短打黑衣之人,一跃间朝三人反方向逃窜,同时掷出短刀阻拦关树东的追击。 黄玉良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凭借油红玉压制半妖的源力,那么就不可能布置容易浇息石灯的水源作为阻断,像他和白义尘,心中有一丝存疑,就断然会被淹没在这池水的幻术中;但关树东一眼看破这是假象,即便景象不散,那幻术也无半点效果,故而他能立于水上。 只此一瞬,关树东挥戟即上,怒吼间势如猛虎,一瞬间又拿下两人;白义尘见幻术被破,也紧随其后,但追出十几米便觉不对,一个错步扭转了身形,转身回守黄玉良。 就在此刻,白义尘见方才所在的墙角又现出两人身姿,手持双刺朝黄玉良扑去。 “黄……” 白义尘的呼喊淹没在两声枪响中,欲调虎离山先除黄玉良的二人,倒在其脚边几步远。 黄玉良的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持枪,朝白义尘点了下头,“抓活的。” 白义尘转身赶往关树东的战局,黄玉良踢翻了脚边的刺客,刚才没来得及,黄玉良这才看清楚来者。 一个年貌也就十八、九的少年。 这少年口中冒着血沫,浑身不住地抽搐着,身下越来越多的血蔓延开,黄玉良不自觉躲了一下,又随即蹲下来,“抱歉了。” 那少年口中不住地说着什么,黄玉良只隐约听得“复活”二字。 谁复活?或者说,复活什么? 这黑衣人群且战且退,并不宽阔的隧道内呈接连的阵法之势,持盾抵挡再长短兵交替,但关树东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手上兵器随敌方阵仗变化,缠斗下来无一丝颓势。白义尘根本没有插手余地,只是想着这群人可千万别被关树东杀到兴起尽数屠灭才好。 那严丝合缝的阵势忽而间露出间隙,白义尘蹬墙一跃而起,单手撑在关树东肩头,翻舞之际另一只手掌一伸,骨剑接连斩断飞来的暗器。 “小子眼睛够尖。” “佛珠?” “退!”关树东一见这玩意,赶忙一脚踏上去将其踩成粉碎,继而将翻身下落的白义尘拦腰一挡,从百兵天录换出玄帝甲盾,护住二人,退出数步。 未来得及被踩碎的佛珠逐渐变形,相互引力一般,聚集到一处,汇成一只蜘蛛形状。 “这是?” “叫做追方七巧,可以变成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小心了!”关树东挡下再次飞来的佛珠,一手持盾一手持戟,挑飞敢来送死的黑衣人。“这玩意需要咒力加持,有妖术师。” 追方七巧落地即变,飞蚁、螳螂、蜘蛛不一而足,但黑衣人见即便有追方七巧的围攻也不能使关树东露出破绽,便停了攻势再换防守;关树东从长戟换巨锤,一锤一个砸碎前排的盾牌,白义尘剑舞飘飞,几番来回将追方七巧消除干净。 “干得漂亮。” 白义尘挥剑甩落剑上木屑,“变来变去也是蝼蚁虫豸。” “关叔,等下。”身后传来黄玉良的声音,二人停了动作退开来,但见黄玉良抓着一黑衣少年的头发,一步步走上前,尸体拖了一路长长的血痕。 黄玉良撒手,那少年的尸身“咕咚”一声跌落,由于拉扯之故,头部颈骨断裂,皮肤也几乎被扯开。 “这是谁的孩子?”黄玉良盯着对面的黑衣众,“给我复活一个看看。” 对面鸦雀无声,黑衣众却是不攻也不退。 黄玉良一枪打在尸体的心口,“死了就是死了,这世上没有复活这种事。” “是吗?”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似远又近,根本辨不清声场来源,仿佛直接传入人心底。 从黑衣众中走出一个人,扔掉手中武器直面黄玉良,“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 关树东和白义尘同时上前护住黄玉良,可谁知那人话音刚落,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而后再一人走出。 “死了就是死了……”这人话说一半,便又是流血倒地,又一人走出。 “你是这么想的吗……” “也就是说……” “你并没有……” “自己死了之后……” “要怎么办的想法……” “是吗?” 短短几句话,黄玉良面前已是横尸七具,这些尸体倒下的角度非常规律,中间特意留出一条道路。 这正是黄艳玲所说的附身了,但黄艳玲只说他原本是附身被囚禁的半妖,没想到就连这些人类看守、妖术师也在范围之内,眼下此人自毁护卫,留出一条堆满尸体的道路,似是邀请一般。黄玉良脸色冷如冰霜,分开面前二人,没有再躲这些尸体流出的腥血,一脚一脚踏过。 “我对你的目的没有兴趣。”黄玉良站在血泊之中,环顾之下,这些黑衣人面貌均年纪不大,有鲜血流出就意味着和先前的活尸不同,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如果你想取我性命,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人从不以真身示人,向来是附身、驱使他人或活尸,这是珍惜羽毛吗?黄玉良不这么觉得,这更像是他本来就没有身体。 “五百年前,你就败于九门龙子,眼下连皮肉躯体都没有,”黄玉良站在尸体当中,扫视黑衣众,“你想做一个混血半妖出来当你的躯体,对吗?可惜,应该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否则为什么还用这些传声筒来跟我说话呢?”黄玉良话中带刺,就是想绪,“你曾假常闻之手抓到过一只混血半妖,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用他来当自己的身体呢?哦,那一定是因为他不是天劫后人,你附身的对象只能是……” 黄玉良说到此心中猛然警钟大震。 “说下去,黄家的娃娃。” “你不是都已经想明白了吗?” “说下去,让大家都明白一下……” 关树东和白义尘已经听明白了,这个人的附身对象只能是天劫之后,而黄玉良本身,正在此列。 “那你在等什么?”黄玉良几乎是一身的冷汗,“直接附在我身上,让我也七窍流血而死,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 空气中传来阴冷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猜猜,你由始至终知道这么多,是你自己猜出来的,还是我告诉你的?”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1 黄玉良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皮肉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暗示的意思是,自己所有灵光一闪的推断,都是…… “你猜猜,我什么时候会附身,什么时候不会?” 被附身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会被窥视所思所想。 “我觉得你充满了自我怀疑的活着……” “那样子……” “才有趣。” 那阴冷的声音退去,剩余的黑衣众同时倒地,隧道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义尘忽然觉得,黄玉良身上的斗志与神采迅速消亡下去,即便站着,也和那些倒地的尸体一般,了无生气。 这可是……太不妙了。 面对李飞蒲痛苦真挚的祈求的眼神,李焱的心都要碎了,他扶着的李飞蒲的断臂上,有鲜血不住地流出,这让他有点惊慌,作为已经被炼成活尸的父亲,本应是没有血了的。 瞥见脸色苍白的常明瑾,李焱忽然就明白了,他这是把自己的血换给了父亲。 “焱子……”李飞蒲的嘴唇抖动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的儿子……我……活不了……我……太多了……犯错……错事……我受不了……” 李焱捂着李飞蒲冒血的断臂,不住地摇头,他知道父亲活不久了活不了了,但是他只是想再跟他多说一会儿话,常明瑾还没醒,万一有治愈的方法呢?他不能什么都没试过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放弃。 “常明瑾……”李焱晃了晃常明瑾的肩膀,“醒醒啊……你醒醒,你帮帮我……” 陆潇见此情此景简直是受不了了,李焱还没哭他先“哇哇”地哭出来。 盘绕在李飞蒲身上的锁链越来越多,可见附着在他身上的邪法遍布全身,陆潇害怕这锁链一般,拖着常明瑾退离出一段距离,“你……你快醒醒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岩壁上又露出缝隙,扭曲的空间中又跳出两个戴恶鬼面具的人。 李焱再见这些人几乎全无战意,一想到这些人同父亲一样是受人控制,也有亲朋友人担忧,就不由自主悲从心来。但话虽如此,这些人不得救治就只是武器棋子。 “看好他们!”李焱将常闻的金刚杵插在地上,留给陆潇做武器,挽起袖子一跃而起。 七彩琉璃莲花中仍有柔软的枝芽冒出,陆潇看着那枝芽蔓延,缠束到金刚杵上。 “咦?” 插着金刚杵的地面,就犹如扭曲的裂隙一般,裂开一个小口。 “大……大大……大哥!”陆潇朝与二人缠斗一团的李焱喊着,他觉得这个应该可以制造一个类似他们来时的裂口。 然而话音刚落,从金刚杵打开的裂口中,居然飘出一条白绸。 李焱听得陆潇的叫喊,以为是他们那边遭受袭击,一脚蹬在对方身上,转身回撤。就在飞身转体的一瞬,数条白绸从眼前飞过,绕过他的周身朝敌方冲去;李焱只感再冲他来的几条白绸以一股柔劲托住他的身体,将他带离,李焱正身落地一刻,只见墨黑长发从眼前飘过。 再看前方,是一席白衣的女子,衣袍下摆带着墨色的羽毛纹络,周身飞舞的白绸末端绣着朱红的万字结。 这如仙鹤一般的三色……昏暗的环境下李焱看不清楚,但直觉没有错。 那女子身形翩转,扬手之际,所有的白绸从身体两侧凌空而起,犹如亮翅的白鹤。 对面两具活尸站定在原地,移不开眼光一般。 女子持一块木兰色袈裟,从二人头顶飞过,将袈裟覆在其周身,顷刻间袈裟塌陷下去,内里的二人已化作白骨尘土。 “林……”李焱走上前去,“林紫?” “李哥。”女子站起转过身来,对李焱点点头,正是林紫。 “太慢了……”李焱身后传来常明瑾虚弱的声音。 “你醒了!” 常明瑾挡开李焱扶过来的手,走到林紫身边,在袈裟下的白骨内翻着。 “你在找什么?”李焱也走过去,朝林紫,“你怎么来了?你从哪来的?” “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到这来。”林紫收了袈裟,“先跟我走吧,出去再说。” 常明瑾从白骨中收了两块,“好了,走吧。” 常明瑾从李飞蒲的记忆中得知,他们这一类较为高等的活尸,之所以能够自由穿梭于九层塔内层,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胸骨中放置了一块附咒的半妖之骨,这块骨头就犹如通行证一般;但也正如常明瑾先前的推断,如这九层塔的内层空间不止他们所处的一处,而是至少有八个方位,在李飞蒲断续的记忆中,有些景象就和九层塔完全不同,至少那些失踪复归的村民所说的村落,李焱他们就没有找到。 重要的一点是,在黄玉良整理的李洪遗言中,他们所处位置的关键词为“青铜”,但他们所遇所观,均和青铜无半点关系,常明瑾也仅从李飞蒲的记忆里看到一具青铜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青铜造物。 当听到李焱完整复述了和常闻见面的过程,常明瑾觉得他们能够进入到这里的内层空间并非是个意外。 按照林紫所处的环境,以明镜台遍听百态,能够产生佛法之力的地方,她都可以现身,但是若非李焱将金刚杵插在离莲花极近的地方,使莲花连通金刚杵撕裂出一个缝隙,林紫是怎么也到不了这个被剥离于尘世的内层空间的。 由这一点,常明瑾想到当初他们三人进来的那个裂缝,和活尸众人通行的裂缝产生的扭曲力场截然相反,那应该是常闻从内部撕裂的。在此前,他们遍山游走,又以蛇群搜索,常闻作为寒净寺的五灵童之一,拥有异于常人的听觉,这大概便是他知道他们踪迹的原因;或者说,常明瑾能够以蛇群定位在那个裂缝附近,也正是常闻的作为。 由于李焱等人最终是在林紫的帮助下,由金刚杵造成的裂缝回到人世,这并非是正常进出的方式,所以常明瑾留了个心眼,仍然将活尸胸骨上的半妖之骨保存妥当,以留事后他用。此时此刻,李焱由于父亲缘故毫无再战之意,陆潇受伤,常明瑾体能剧耗和内层有油红玉干扰之故,决定这一次还是暂退。 总归是,最后一座石像夺回,李焱也终于找到了失踪已久的父亲。 常家的秘术救不活李飞蒲,当常明瑾的血从李飞蒲的断臂和各处血肉缝合口流尽的时候,他就又回复成僵直的尸体。莲花驱除了这副躯体的邪法,几乎仅保持了十几分钟,李飞蒲的身体就犹如溃散的沙雕,最后只留下支离破碎的白骨。 李焱从慌忙无助,变成了淡然接受,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他们父子二人已经好好道别,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嚎和哀伤,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承诺。 燕子手,震慑贪官污吏,劫富济贫。 燕归去,辗转大江南北,行不留痕。 不行不义! 不辱侠盗! 不负祖宗! 这一枝蒲公英最终散落在秦岭的山林深处。 “先出去再说。” 黄玉良只说了这句话,谢绝了白义尘和关树东的安慰。 随着路线的行进,三人来到生门,隧道这一处和以往不同,沿路两侧没有一路来的石室,全部是封死的石壁。三人正奇怪,再往前走,却是连路都没有了。 再过一门他们便可以出去,但这里却是死路,不对劲。 黄玉良让脚程快的白义尘回返勘察,看沿路有没有机关,顺便看看祁红伟与半妖群的状况,他和关树东留下来,他觉得这里和之前的水池一样是幻术布景,肯定还有路可以往前走。 二人摸索着这一死胡同的所有墙壁,关树东先打破了沉默。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真的能附你的身,会怎么样?” “您想说什么?” 关树东走到黄玉良身边,“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证明一下。”说着,一根手指抵在黄玉良喉间,“比如,先杀了你一个同伴。” 黄玉良不能完全肯定关树东的说法,当时他手中有枪没错,但是手枪就真的能杀了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同伴吗?如果是他的话,那一定会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可是这时机从进入到暗盒开始,也并不是一直没有。黄玉良不知道对方在等什么,还是真的就如他所说,只想看自己心惊胆战的样子? “如果是……正是想让我觉得附身有条件,放松警惕,然后……”黄玉良自己都觉得这多疑的性格在此时有些障碍,但是又不能不考虑这种计中计的可能。 “你自己拧巴吧,我不会劝人。”关树东走到一旁继续找出口。 “关叔,”黄玉良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隧道的墙体就像是天然形成的岩壁,但是空间结构又工整得如人工一般,“我觉得这里应该是像之前的水池一样,路被幻术藏起来了,您觉得呢?” “我不知道。”关树东摸着岩壁的裂缝,“这里没有那么明显的破绽,你有那么确定的‘不相信’吗?” “不,我很少完全相信和不相信,”黄玉良有点疑惑,“所以我很好奇,您是怎么认为一个东西,它就是假的?比如那个水池,也比如那个人说的话?” “妖魔之属,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的妖术,这妖术就是幻觉和谎言,骗你的感官,再骗你的心。”关树东点了根烟,也递给黄玉良一根,“所以跟这些打交道时间长了,自然是一点都不信。” 黄玉良若有所思,“所以在经历过那个水池之后,他让我们产生了‘这里不是真的’的错觉。” “你是说,这里确实是死路?” “关叔,我觉得您可以用锤子把这里的墙全砸一遍,一定会有出口。” 关树东猛吸了一口,将烟踩灭,从百兵天录召出巨锤,说干就干。 这些墙体都是无比厚实没错,单以物什敲击或许听不出异响,但关树东沿着墙体挨个砸过去,这以巨锤大力打击造成的响动却是有变化,有一处墙体背后明显是空洞。 “等会,手麻。”关树东一溜敲下来震得手都酸了,黄玉良提了提那锤子,发现自己还是不要勉强,就又放下了。这举动倒是惹得关树东哈哈大笑,“你说你小子,体格挺像那么回事的,怎么这么虚啊?” 黄玉良似是被感染到,也露出久违的微笑,“脑力劳动者。”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2 “要是姜小子在就好了,能省不少事……” “黄哥!!!!!”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远处姜胜扯着嗓子像一匹脱肛的疯狗疾步快跑过来。 “我……这是幻觉吗?” 黄玉良上前迎过姜胜,“你怎么在这?” “不好了不好了,张广之说方位全错了,说……”姜胜忽然停住,似乎是忘了怎么说。 “不是幻觉,”黄玉良扭头对关树东,“这智商别人模仿不来。” “说……”姜胜非常用力努力奋力地回想着,“我忘了是哪个门了,就是,现在不错位了。” “你是说,镜像八卦原本相错的两位,现在回复到了正常的位置?” “对对对!” “那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生门,应该是杜门。” 倒是符合杜门“隐藏”的特性。黄玉良指着刚才关树东锤子砸过的墙壁,“去帮帮关叔的忙,把那个墙凿开。” 姜胜一声应过,关树东刚要递锤子,只见这小孩箭步冲上前去,一个怒喝正拳打在墙上,那岩壁“呼啦啦”塌陷碎成一片。 “这肯定是真的。” 姜胜带来的消息倒是让黄玉良有点摸不着头脑,镜像八卦复归原位,所以呢? “张广之还有说什么吗?” “说,原本的门出不去了,得经过两个死门。” 黄玉良这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如果按照原先来说,过了镜像生门,来到镜像伤门就是出口景门,但由于错位的八卦复归原位,他们进来的方位就从景门变成了惊门,现在得多走两个方位才能出去,而此时两个八卦叠加在一起,死门的凶位相当于成倍了。 这倒也解了他原先的疑惑,先前走过的“死、惊、开”其实是“开、休、生”,所以他们一路才相对平安。 “张广之呢?” “他说现在八卦已经被算尺摆正,把所有人都调去中心了,然后让我来通知你们。” 黄玉良点点头,确保张广之有人保护他就放心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那黑漆漆的洞口一股腐肉死血的腥气,着实让人不适,黄玉良开了手电,三人小心翼翼走了一小段距离,来到一个非常宽广的石室。 这一石室内,有一种科技和巫术结合的感觉,各种符阵手术台、书架、药剂架、萃取药草的蒸馏设备等等。姜胜边走边看,来到一个手术台前,却是一个没忍住,“哇”地吐了一地。 黄玉良上前一看,那台上或许是一个进行到一半的手术,一个明显刚出生不久的死婴,四肢被截断,换上了四种不同动物的肢体。看到这惨无人道的实验,倒是验证了黄玉良之前的推断。 那个人,没有身体。 关树东上前,撤掉缝合在婴儿四肢的动物部分,闭上眼双手合十念了一段超度的经文。 “那些孩子,都是这么死掉的吧……” 黄玉良倒是生出些疑问,“如果真被我说中了,他没有身体,急需一副自己的身体的话,但像这样做出来的不人不鬼的身体,他又怎么……” “小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顾虑。” “他是不是……活不长了?”黄玉良看到这个情景,他只能想到是为了活下去什么样的身体都无所谓,“但是他可以附身别人啊,为什么一定要……附身有问题,有条件,或者有限制……” 关树东猛地拍了一下黄玉良的肩膀,“小子,禁咒!” 黄玉良被关树东这一提醒,“您是说返祖咒吗?” 先前经祁红伟所说,他和关树东暗中监视的天劫之后有很多因为返祖咒而疯魔,黄家便是之一,所以他才会托上代李燕子寻获一块咒语的碎片,目的是不再让其流传下去。综合眼下汇总来的信息,倒是不好说疯魔的原因是因为返祖咒,还是那个神秘人的附身;但总归想来,如果一个天劫之后疯魔了,那是不能再成为附身的对象了,否则不会出现那么多疯魔的人,也不会执着于制造这种“合成”手术。 边说边看,黄玉良倒是很希望把石室中的书籍内容都拍照留存,但眼下他们更要紧的任务是从这里出去。 石室尽头有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附近有一个巨大的熔炉,熔炉上连接着钢铁制的导管,导管延伸至铁门上层的岩壁中,不知导向外部何处;从冷却系统来看,应该是刚刚停用不久。 黄玉良转动了一下熔炉上的圆盘拉手,发现这种事还是交给体力劳动者为好。 “你确定要打开?”关树东看着黄玉良,这熔炉真的让人感觉很不好。 “看看吧。” 关树东转动把手,拉开熔炉的门,无数的碎尸残肢混杂着药水和尸油流淌出来。 姜胜又吐了。 黄玉良倒是理解了为什么那些堆放尸骨的地方会有醉七生长着,这些药水中有不少醉七和其他药草的种子,又只有醉七种子的表皮很厚,经过蒸煮还能有部分保持活性,这些种子应该是随着尸骨被运送出去,从而在人世生长开。 这些断肢应该是囚禁在此死掉的半妖,当然还有不少死婴。黄玉良不禁想,利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做成一个身体,就算活下来不会被怨灵的噩梦纠缠一辈子吗? 暂时不知道这熔炉内炼制的溶液被输送到何处,三人出了铁门,又回到跟刚才场景一致的隧道内,此时的罗盘方位显示已经走过了景门。 深邃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正在此时,不远处一扇跟石室内同样规格的铁门引起了黄玉良的注意。 上面挂着一把青铜的门锁。 黄玉良掏出跟罗盘一起搜来的钥匙,往上一插一转,门锁开了。 “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应该进去。”姜胜是真的看够了那些恶心的尸体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黄玉良犹豫着,到底是应该进去看一眼,还是直接往前走。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义尘和祁红伟从刚才的石室里走出来。 “情况怎么样?” “没遇到什么。”黄玉良有点意外祁红伟也跟过来了,“那群人呢?” “在石室的洞口呢,白义尘说你有点状况,我先过来看看。” “我还好,”黄玉良指着铁门上的门锁,“您觉得,这儿应该进去吗?” 祁红伟知道黄玉良指的是所谓的“恶意”,但是他感觉不出什么,或者说感觉到的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就一定有什么。” 从进入九层塔起,由于内层空间的时间错乱,李焱等人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回到借住的地方拿了必要的行李,三人准备回京。 李焱借了一个坛子装父亲的骨灰,将七彩琉璃莲花和金刚杵交给林紫,让她交还给寒净寺的常行,这些原本就属于那里。 由于已经得到最后一具石像,常明瑾第一时间联络了樊华,得知他们那一行人也已经回京,一切等见面细聊,并让樊华通知伊娃将东北兵营的那一座最大的石像运送过来。 这件事终于可以了结,常明瑾心底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火车上,李焱和陆潇在单独一个车厢看管石像,常明瑾在稍远的一个位置,这也是为了避免三尾狐的血脉会刺激到石像的怨念。 李焱敲了敲常明瑾的车厢门,走进去,常明瑾因失血过多,看样子是在调息养神。 “恢复得怎么样?” “我没事。” “陆潇的那条胳膊算是废了,但是我觉得他好像……长大好多,刚才他给他妈打电话,说自己有一条胳膊已经连通不上源力,语气也没有什么。” 常明瑾轻笑,“那他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什么准备?” “他想当狼王,现在缺了一条胳膊,可不得为了这个位置更努力学习、做更多准备吗?” 李焱躺在常明瑾对面的空床位上,“你们半妖的家主,有什么好处吗?这么重视?” “没有什么好的,”常明瑾点了根烟抽着,“就像人一辈子得有事做,做的很多事其实知道没多大用,但是有满足感,这家主的位置也一样。”常明瑾眼光转向李焱,“尤其是有些动物的本性,就是争强好胜的。” “你一定是你们家的家主吧?” “我们家不需要家主了。” “啊?为什么?” “每个家族的目的不一样,”常明瑾的笑容显出一丝轻蔑,“我已经达成目的,所以不需要家主了。” “真~牛逼。”李焱也笑着,“九尾狐一定帮了你不少忙。” 常明瑾拿烟的手指一僵,“你……说什么?” “老常,我不是傻子。”李焱微微叹了口气,“林紫跟我有交情没错,但是她帮忙,难道不是因为带走她的人?不是因为你?” 常明瑾说一点不紧张肯定是假的。李焱本就不傻,还可以说很敏锐,他跟黄玉良在一起这么久,对于情报的梳理和整合,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3 “在南京鸡鸣寺,他在我面前现身是因为我沾染了石像的邪气,他给我的红线,你见了很激动,这个红线还促使寒净寺的五尾狐现身,后来我被樊华劫走,林紫也出现驱散了附身在樊华身上的邪气……她一个普通姑娘,当然现在不普通了。等等等等吧,反正都跟这石像有关系,这七条尾巴不就是他徒弟的吗?”李焱看着常明瑾,“所以这不是很显然了?包括你们两个认识,也是因为那个怪先生了,在背后,你们是一个……小团体?可以这么说吗?”李焱想了想,“或许这里还有赵哥吧。” 常明瑾忽而就笑出来,“我没有否认什么,也没有承认什么。” “你别误会,”李焱摆摆手,“我没有探听什么的意思。” 的确,李焱跟黄玉良有一点不同,他对秘密没有什么执着,只是想到哪说到哪罢了。 “其实,我只是想跟他说谢谢吧。”李焱低下头,“他跟我说过一些话,可以算是……预言?还是什么,宽慰?我不知道,就是,我觉得现在能比较……平静,他有帮到我。”李焱其实已经记不起那个怪先生的样貌,或者说在自己的记忆中,他的长相和所有见过的人融为一体,根本说不清哪张脸是他,只有曾经交谈过的话,能够比较清晰的留下来。 “他真的化成佛祖的一朵莲花了吗?”李焱抬起头,“就像那朵七彩莲花那样?” 可以说,化成莲花这一个事迹,算是李焱察觉到那个怪先生是九尾狐的重要依据之一,因为不管是他还是林紫,出现时总是有这样一个跟佛法之力有关系的条件。 常明瑾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李焱不知道这是否定还是拒绝,但李焱知道,有些秘密怎么藏都会有迹可循,也有些秘密会逐渐消失掉。 看着李焱走出车厢,常明瑾闭上眼。 在传世的故事中,有些人因为一些事迹会成为神,并且伴随着某种能力和职务,随着流传开来,事迹会增加、能力会增加,神的职务也会相应的增加。就像妖魔的幻术,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圆。 化成一朵莲花,这听起来多美啊。 在推开那铁门的一刹那,五个人几乎同时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 众人面面相觑,确保自己不是幻听的同时,又生出一个疑惑,如果那声音足够大到几个人都听到,为什么又显得如此细微? 黄玉良走进去,同之前的石室一样,这里充满了一股难闻的恶臭,环顾周围,从铁门的内侧,那些钢铁导管从岩壁间冒出,交错着汇向这间石室的深处。 “小白,你先出去吧,这有灯。”石室内仍燃着的油红玉石灯,说明了这里在不久前依旧有人来过,同时也是防止半妖进入的场所。 借着石灯,几人继续向前探查,当走过一个拐角,却是几乎吓得几人心脏骤停。 一处巨大凹陷的墙体,前面竖立着至顶的铁栏,铁栏上几乎被朱砂黄符贴满,如牢笼一般;在这牢笼内,玻璃般的不化寒冰同铁栏一样封死至顶端,成为这个牢笼的第二道门;从门口汇集来的铁导管从侧边穿过,连接着内里的排放口。 这牢笼内,是一个异形怪物。 头顶双角,一头三面,中间幼儿、左右成年男女各一;身躯左右分半人半豹,半人身上男下女,背有单只女臂,后腰另生羊蹄,呈三臂三腿之姿。 “这……” “我你妈!” “操……” “哇……”姜胜又吐了。 黄玉良心中一震,原来这就是李洪说的“哪吒”。 最重要的是,“它”还活着。 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正是它发出,只不过那声音是从铁门上方的导管中传来,所以几个人都听到了。原本那些药水和尸油应该注满这个牢笼,里面掺杂的醉七种子,最主要的功效应该就是防止它醒过来,然而第一间石室的熔炉被打开,此时此刻这个牢笼内的溶液由于压力外泄,不满也不够新鲜,这个“哪吒”正开始缓缓睁开眼。 “糟了!”祁红伟拉扯着几个人往后退,“快跑!” “小白!”黄玉良边跑边呼喊门外的白义尘,“回石室!关上熔炉!关上熔炉!” 随着黄玉良的喊声,身后的冰墙破裂,随之是一声怪异的婴儿啼哭,铁栏也崩裂开来。 “老关!亮兵器!” 祁红伟将黄玉良和姜胜护在身后,拉开架势,关树东从百兵天录中换上长刀“须臾间”和重剑“鸿毛”,两兵一擦交出火花点点。 “来罢!” 异形哪吒踏着碎冰铁渣而出,左面男脸嗓子中发出低吼,身形一跃,豹爪就对上关树东双兵,关树东顿时感觉极强的重压,强撑着仍被逼退数步,看起来这怪物从豹身通灵了巨力的源力。 祁红伟密不透风的掌法接连而至,几招抢上,带着正元金炁的内劲将异形哪吒震退几步,给关树东留出喘息机会。 此时白义尘听到室内呼喊也冲了进来,见到那怪物也是一愣,拉过黄玉良和姜胜将二人往后一推,“别碍事!”说罢,从掌中化出双剑加入战局。 那异形哪吒不着片缕,但周身密布青黑纹络的皮肤却硬如钢铁,祁红伟制造了几个进攻机会,关树东和白义尘的兵器都斩切不得,一时间陷入苦战。而且,大抵是由于刚刚破封而出,那哪吒才如此迟缓,在几番来回攻势之下,动作已是越发迅捷,二人的兵刃再难取其要害了。 祁红伟即便能够预判异形哪吒的动作,但也只够将其挡下,这异于常人的弹跳和速度,正是身后那只羊蹄的源力了。 姜胜也想上前帮忙,但看眼前三人的动作凌厉,一招一式丝毫不拖泥带水,与那怪兽相搏亦艰险非常,自觉贸然上前真就只是“碍事”;顿时无比懊悔,自己空有神力和神速,空闲时请教李壑老爷子的那几招基础拳法,在真正恶斗中发挥不出多大效用,别说比肩李焱的身手,即便有陈子玲的三成,此时也不会只能干看着了。 祁红伟双掌挡下异形哪吒的重拳,晃身一指点在那青黑纹络之上,一时间只感觉邪力极盛。 “老关!束妖索!”祁红伟翻身回避异形哪吒的攻势,回身双拳并出,将其震退。 关树东撤掉双兵,换出一条细长金链,“什么情况?!” “试试再说!” “小子,给我掩护!” 白义尘得了指示,几步蹬墙空中飞舞之际,招招朝异形哪吒三面六目刺去,障其视线;祁红伟跟随白义尘的攻势,攻其底盘下路。 “退!”关树东将金链束成套索,在那二人避退之际,朝异形哪吒周身束去。 异形哪吒反应极快,半身的男臂伸手抓住束妖索,双臂上的纹络蔓延至整只手掌,一瞬间将金链染上一抹漆黑。 白义尘见状,一剑斩断束妖索,关树东也是赶忙将其丢在一旁,但即便被白义尘斩断一截,那金链的整身都开始渐渐化成漆黑,碎成粉末。 麻烦了……祁红伟顾不上安慰心疼宝贝的关树东,那怪兽身上的纹络邪力太强,上身男臂的纹络有破法之能,他本来还想着若张广之在,还能用法术帮忙,但眼下来看法术法器一类是派不上用场了。 白义尘未多作停歇,挥剑便再上,祁红伟暗忖这小子仗着自家剑舞步法缥缈,担忧其心急遇险,眼前这怪物明显不是能速战速决的对象,遂上前将其替下。白义尘不明就里,关树东赶上,示意白义尘暂退。 “祁叔一个人挡不住的。” “你别看他好像跟谁打都特费劲,但是啊,”关树东轻笑,“我还没见他输过。” 白义尘是不知道所谓正元金炁有多无敌,但这也有点太轻敌了。 “保存体力,等他指示。” 祁红伟一人对阵,倒是不必顾虑同伴安危和进攻阵势,只需专注眼前目标。 豹身力量极强、羊蹄强化速度、男臂破法除咒……其他的呢?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 白义尘感到一丝惊奇,祁红伟一人对阵,身形步法不曾加快,但也无一丝散乱迟缓,那异形哪吒力量极强,给人压力甚大,但也未曾将他逼退三步之远,反而被祁红伟毫无花巧的招式困在当下,进退不得。 白义尘想起祁红伟曾和姜胜对拳都不曾落下丝毫下风,单凭力量来说这护体的金炁就非同一般;而祁红伟的武艺,白义尘也是看多了才理解,这是大道至简的本质,只有融汇各种武功路数,才能使出这种无一丝累赘的精确的招数,所有的动作均有目的、所有的角度均有计算、所有的发力点也均有分配,顿时一种佩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间隙,祁红伟闪过异形哪吒的爪击,左手虚晃,将那豹爪硬生生擒住,又发大力将其带得重心不稳,霎时间双目爆出金色神采,随之右拳直捣,顿时只听得“咯咔”一声,那只豹爪被祁红伟打得筋骨寸断,显出折断的错位,幼儿脸发出哭嚎。 “祁叔!” 白义尘和关树东还没来得及叫好,远处就传来黄玉良的呼喊,“它身上的花纹有后土图腾!” 祁红伟听得真切,赶忙放了豹爪转身回撤。所料不差,随着异形哪吒身后的女人手捏了个手印,那只受伤的豹爪马上恢复原状,若非黄玉良提醒及时,可能一时疏忽就会中偷袭了。 仿佛被祁红伟激怒,那女人脸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下身女腿不住地连连跺脚,身型竟随之增长稍许。 姜胜观战多时,隐约觉得在异形哪吒周身遍布的纹络中,有古时部族的图腾隐藏其中,但因哪吒的动作太快他看不真切,便和黄玉良说了这件事;黄玉良一听,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记下来那些纹络的分布,使石块在地上完整画了下来,姜胜随之看下来,发现到后土的图腾。 后土乃象征大地的女神,孕育万物,如果那三面之一的女人是崇拜后土的族裔,姜胜说那部族只要接触土地就会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恢复自身。 关树东和白义尘上前替下祁红伟,祁红伟退下来来到黄玉良姜胜身边,“有什么好法子么?” “我觉得这个怪物,同样是被当做身体造出来的。”黄玉良分析着,“您仔细看,虽然幼儿脸在正前,但是和头不成比例,如果那女人是后土族,就不会是半妖,这个身体的基础应该是那个男人。” 祁红伟点点头,“要确定这个男人的正身是豹还是羊吗?” “是豹,”黄玉良指着异形哪吒,“如果是羊的话,羊角就不会随着幼儿脸的朝向,而是应该随左边的男人脸,而且羊蹄在它身后,这不是正常半妖的妖化部位应该出现的位置,应该和之前石室里的那些婴儿一样,是后来缝补上去的。” “黄哥你们就别分析这些了,没啥用啊……” “嗯,不管是什么半妖,有后土图腾的保护,即便能造成伤害,也会马上恢复,”祁红伟对姜胜,“孩子,这个图腾有什么弱点吗?” 姜胜摇摇头,“只能让它离开地面。” 祁红伟想到,当初这只异形哪吒被囚禁在寒冰之后,也是整身浸泡在溶液之中,是漂浮离地状态,应该就是防止它触发后土的图腾之力。 “老关的天录里面倒是有足够吊起它的锁链,但是目前来看,困住它的动作比较难。” “试试这个。”黄玉良从包里拿出薛氏的捕妖药香,“先让小白把解药吃了。” 祁红伟对姜胜,“时机一到,就要靠你把它拉起来了。”说罢,祁红伟飞身再上,将白义尘换下来。 白义尘回到黄玉良这边吃过解药,三人便分发了药香,到石室的周围点起来。 关树东受到祁红伟刚才打断兽爪的激励,已是愈战愈勇之姿。只见其将百兵天录从腰包中取出,这宝贝真身是一卷竹简,关树东将其打开,口中衔着竹简绳索,手上兵器几乎是一招一换,身形步法亦随之变化,动作衔接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此刻可以看出祁关二人是配合多年,默契几乎无需眼神指示,前后左右围攻,你方唱罢我登场。 黄玉良没有想到这异形哪吒能有这么强的抗药性,在薛家捕妖香的作用下居然没有瘫软倒下,但总归是起了功效,外加这石室内本就有油红玉的石灯,在吸入这双重压制之效的药物后,异形哪吒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从对祁关二人的接连反击,转而只剩防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4 “老关,搭个架子,高高儿的!” 听得祁红伟的指示,关树东向后退出一步,给祁红伟让出位置,“哈?” “‘廉颇’!” 关树东一看,这是想把异形哪吒吊起来的节奏,从百兵天录中换出“廉颇负荆”,一条带着倒刺的粗长流星锤,又换出数把长柄兵器,跟白义尘姜胜一起搭起一个架子。 祁红伟攻势不断,也不管这怪物是不是和人一样,接连招呼在它周身大穴;关树东等着祁红伟的暗中手势,看准一个时机,使流星锤捆缚在异形哪吒的女腿脚腕之上,发力将其拽到,拖着其猛跑几步,接棒白义尘。 白义尘接过流星锤,蹬墙翻身越过兵器架,再将流星锤一端抛给姜胜。 三人合力稳住兵器架,朝姜胜齐声:“拉!” 姜胜得令,怒喝一声发力拽起流星锤,成功将异形哪吒拖离地面。 黄玉良几乎要为这几个同伴拍手叫好了。 不得土地之力的异形哪吒身型慢慢缩小成最初的大小,那张幼儿脸面又不住地哭起来。 “它就只会哭吗?” “我和老关稳住架子,”祁红伟对白义尘,“它没有图腾的保护,上去斩开男人和豹身,这是它本体。” 白义尘点点头,小心地从兵器架撤手,化出骨剑。 它就只会哭吗? 姜胜无心的一句问话,让黄玉良警铃大响。 女脸、女身,后土的图腾,接地阴之力,有防御复生之能。 男脸、男身,豹的半妖,破除法术法器,应该还有使咒的能力。 羊的半妖部分,难道不应该是对应那张幼儿脸吗? 可是那羊角的功能…… “求求你……”那异形哪吒的男人脸睁开眼,对着白义尘流出眼泪,“别杀我……”转而是那女人脸也祈求着。 白义尘一愣,居然……没有失去意识? “别……”祁红伟瞬间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邪念,那一句“别被它迷惑”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在白义尘恍神的一瞬间,那幼儿脸哇哇大哭的口中,瞬间伸出一支羊角,直接贯穿白义尘的脖颈。 “小白!!!!!” 黄玉良扑上前去扶住白义尘,在接住他的一刹那,白义尘白家的衣袍甲胄也化为幻影消失。 祁红伟顾不得兵器架,也赶忙扑了上去,伸手捂住白义尘的伤口。 喉咙被贯穿,大把大把的血冒出,白义尘几乎无法呼吸,口中不住地冒出血沫。 与此同时,没有祁红伟支撑的兵器架也散乱倒落,异形哪吒重新站回地面上。 即便与黄玉良一伙并肩战斗时间不长,白义尘受此致命伤也让关树东暴怒不已,为护着祁红伟等人,抄起两杆长兵冲上前去抵退异形哪吒,给祁红伟留出救治的时间。 “孩子……孩子……”祁红伟捂着白义尘的伤口,“这是小伤,调气,把你所有的源力都集中到这儿来,你死不了,听我的,集中精神。” 白义尘马上就要失去意识,几乎也听不清祁红伟的嘱咐。 “祁叔……”黄玉良慌得几乎浑身都颤抖起来,白义尘跟他合作时间最久,除了两家的交情,当然也由于他二人非常合拍,如果此行白义尘出了什么意外,他是真的要愧疚一辈子了,“您……您能救他吗……” 祁红伟不理黄玉良,只是一直跟白义尘重复着刚才的话。 源源不断的热力从祁红伟掌中传来,白义尘听得祁红伟说的话,也在奋力将全身的源力集中起来。 “白家有盔甲,”祁红伟的额头冒出细汗,“白家有盔甲,你的盔甲呢?护住伤口,不是在表皮,你哪儿受伤了?” 白义尘的源力由于剧痛的致命伤难以汇集,但仍在祁红伟的引导下努力着。 “伤口很小,你记得吗?你就是被一个很细小的东西刺到了,护住伤口,哪受伤了就在哪穿上盔甲。”祁红伟的双手完全被血浸红,这一击太严重了,他几乎完全没有把握,“闭上眼,但是别睡,集中精力把源力调过来。” 白义尘的脸惨白一片,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一直在渐渐模糊,身子似乎往漆黑的深渊掉落下去,但有那么一束带着热力的金光一直拽着他。 黄玉良见白义尘虽然血流了满地,但在祁红伟的救治和引导下,已经渐渐止住,呼吸微弱却不断,不由得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姜胜盯着地上那一大滩血迹,他年岁不大,也经历过打斗,却是从未见过身边人受到如此重伤,当下怔怔的,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么了。 黄玉良见姜胜的状况,赶忙将他带到一边,此时此刻不由得生出一种感触,为什么要带这些人来这?为什么要置这么多人于危险?白义尘也好,张广之也好,甚至说姜胜,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没满二十的孩子。 转而望向关树东那边,很显然单凭他一人是陷入了苦战,黄玉良此时此刻竟没有什么办法,“关叔!还行吗?!” 关树东全神贯注对付眼前的异形哪吒,没精力分神黄玉良那边的情况,虽然场内环境有药香和油红玉,但这怪物又汲取了土地之力,身型增长,力量速度都在缓慢恢复,他没有祁红伟那种护身元炁,着实不好对付。 那幼儿脸面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因为成功杀了一个,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关树东尤其见不得这种嘲弄,几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提刀便砍,破绽大露;异形哪吒口中再次伸出羊角,刺碎关树东的长刀,兽爪直接挥在关树东肋下,将他远远打飞。 关树东跌落在地,中招一刻他从百兵天录中换出护心镜,但这一击也几乎将护心镜打碎,硌得他一侧肋骨断裂。 糟了……关树东受伤之身更挡不住异形哪吒,极担忧地朝祁红伟方向望去,忽然间,瞥见一道红影闪过,哪吒直接被撞飞出去。 黄玉良刚才一错眼,姜胜就冲了出去,此时此刻跟关树东一齐傻了眼,只见姜胜双眼发直,死死盯住异形哪吒,浑身皮肤通红,几乎冒出热气,一拳一拳直直向前挥出,将那怪物一下一下打退。 用手挡,就将手打断。 用胳膊挡,就将胳膊打断。 用腿挡,就将腿打断。 想跑,就追上。 想躲,就抓住。 想反抗,就杀掉! 想复活,就再杀! 什么钢铁之躯,什么锋芒羊角,在太阳面前,统统都会融化。 古神夸父附体的姜胜,如攻城巨槌一般将异形哪吒一拳一拳捶进墙里地下,所有的血肉都被砸烂,所有的骨头碾成碎末,所有的恶念都化作虚无。 几乎是无法阻拦的状况,几分钟后,胜负已分。 “姜胜……姜胜……”黄玉良上前拦住姜胜,触碰到他皮肤时果然是烈日灼烧般的炽热。“住手吧……它……”黄玉良难以描述眼前的景象,因为满地只剩肉泥和骨渣了,布满图腾的皮肤早就被砸烂,必然不可能再汲取土地之力复活了,“它不见了已经……” “叫你杀人……叫你杀人……”几乎已是再没有什么可打的东西了,姜胜一边捶打着铺满血肉的地面坑洞,一边不住地念叨着,但似乎是听到黄玉良的声音,动作慢下来,渐渐恢复冷静。 忽而间,姜胜“哇”一声大哭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黄玉良赶忙抱住姜胜,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平复。 关树东拖着伤躯来到祁红伟那边,“小子怎么样?” 祁红伟露出一丝微笑,“待会给你治。” 见老友如此,关树东长叹一口气,放下心来。喉咙被刺穿这种重伤,如果自身意志力不够坚强,祁红伟也是回天乏力,关树东不由得暗自给白义尘叫一声好,够硬汉。回头望向哭成个泪人的姜胜,关树东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臭小子如果刚开始就发出大神力,也不至于苦战成这样,“别哭了!没死!” 姜胜一听,瞬间愣住了,“没死?” 黄玉良摇摇头,“没有……” 姜胜一把推开黄玉良跑回祁红伟那边,盯着白义尘惨白的脸,见其呼吸虽微弱但平稳,是真的没死,马上破涕为笑,“真的没死……” “但是仍然很危险。”祁红伟的手慢慢从白义尘脖子上撤开,见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又有些微血液渗出,赶忙又覆上去,“伤口在这个位置……” 黄玉良走过来,蹲下拍了拍白义尘的手,“小白,还醒着吗?一切听祁叔的,你肯定会没事的。” “哦?只死了一个吗?” 石室门口处忽然有人说话,几人抬头望去,是祁红伟原本安置在手术石室洞口的那一群囚犯半妖,此时此刻都聚集在门口。 “你们……”黄玉良马上反应过来,这一群人是受到控制了,“你……” 黄家那一位名为黄艳玲的孕妇首先站出来,扬起从手术室带来的手术剪,一下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住手!!!” 黄艳玲倒下,那位名叫闵思畅的瘦弱女人又站出来,拔出黄艳玲肚子上的剪刀,插在自己喉间。 黄玉良冲上去,人群中两人站出来,双手一伸,一道火墙拔地而起,直接将他逼退。 “那是幻术!”关树东强撑着站起来提起剑,但却不知道该朝哪一个掷出。 即便关树东说那是半妖施展出的幻术,但黄玉良眼界范围均为一片火海,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幻术驱除,他想要不信,但那火舌已经蹿到他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火烧的疼痛。 “在这两重死门中,只死了一个,那怎么行?” 随着那阴冷的语调,囚犯半妖们接连倒下,脸上麻木茫然,与先前以为能够逃离时的欣喜神情,形成一个惨烈的对比。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5 就在黄玉良不住地抖落身上的火苗时,感到身后一个拳头不轻不重地打在自己身上,那火烧的痛感一下子远去,周围的火势也渐渐熄灭掉,转头一看,是祁红伟。 “百年前你就败于龙子神威,到今天,也是苟延残喘,”祁红伟捏着手腕,一步步走向受控的半妖群,“趁现在赶紧逃吧,只不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什么用。”语毕,祁红伟一个箭步上前看也不看,横拳打在最边上一个不起眼的瘦小男人身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那男人身上冒出黑烟,剩下的所有人同时瘫软在地昏迷过去。 在回到北京的第二天,跟黄玉良失联很久的李焱接到了张广之第一时间的电话,说是黄玉良等人已经从内层空间出来,几人疲惫至极,待休息好便准备回返。 李焱看了看手臂上的黑箍,他觉得过了好久。 “回来了。” 当李焱抱着父亲的骨灰坛子来到爷爷李壑面前,爷爷说了这一句,既是对他,也是对李飞蒲。李壑清明了一世的眼睛,就在这一瞬间暗淡下去,成为一个佝偻的老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苦是绵绵不绝。 没有葬礼,李焱将父亲的骨灰跟母亲合葬,墓碑的生卒年上,死亡日期刻成了同一天。 李焱记得那天阳光很足,打在他睫毛上让他睁不开眼,风很冷,吹得他有点哆嗦。 白义尘的伤情仍然很危险,几度高烧陷入昏迷,祁红伟随黄玉良护送白义尘回京,由关树东和黄玉良的几个朋友安置剩余的半妖族群。经此一役,祁红伟也知道这些半妖并非出了那监狱就安全了,但即便如此,也应该送他们回家跟亲人团聚,哪怕只有片刻。 祁红伟由于当年的私事,已二十年未归,此次因白义尘之故再次踏上返乡的路,心中竟紧张不已。他不能去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却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出现一个偶然的相遇,他想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了,但是他又希望别有这种偶遇,因为人的贪欲会不受控的扩大,如果见到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他终究也是老了。 黄玉良想让白义尘尽快接受治疗,但因伤口承受不了长时飞行的压力,几人还是选择火车转机,预定了条件最好的包厢,将其安顿好后,也跟李焱报备了目前的行踪和预计到达的时间。 刚挂了电话,祁红伟来到黄玉良的包厢内。 “在外面听到你打电话,”祁红伟其实想问的更多,但是又不好细问,“他们那边也挺顺利的?” “比咱们的收获大得多。”黄玉良想了想,“他们找到李飞蒲了,不过……已经被做成活尸了,嗯……没救了。” 祁红伟长长叹了一口气,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 “我这次回北京,还因为你说的那件事,”祁红伟指了指白义尘包厢的方向,“白义尘的伤,普通医院治不好,这伤口能活着也太奇怪,所以我要拜访一下那个薛家。” “薛家能治?” “如果你判断没错,这一家是狻猊的化名,那凭借她家的用药,加上我的元气,问题不会太大。”祁红伟低下头,“同为龙子,我也得为张广之考虑,我和老关死后,那世上的龙子就只有这两位了。” “关叔他……没有后代?” “他媳妇和女儿都被人杀了,”祁红伟顿了一下,“龙子杀的。” “龙子间的矛盾在起初没有那么大吧,不就是谁也不服谁?后来上升到这个地步?” “最根本当然还是利益问题……那不是重点,”祁红伟一根手指点在黄玉良的手机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从镜像八卦的内层空间出来后,黄玉良和祁红伟曾讨论过一次。从人类黑衣众和囚犯半妖受控、死亡状态来看,黄玉良判断这是两种形式,黑衣众可以同时被大规模处死,且不管是谁,说话的声音、质感非常一致,可以视作“远程控制”;而半妖却需要一个一个来,说话是被附身者本身的声音,这情况更像“亲自附身”。 无论如何,黄玉良作为天劫之后没有被附身,黄玉良此时也相信了关树东的说法,附身有条件,此时此刻他是不能被附身的,那个人说的话,就是扰乱他判断的谎言。但黄玉良的处境仍十分危险,因为祁红伟在查看黑衣众时,认出了几个曾是天劫之后的人类后代,凭这一点,可以很明确天劫之后无论是半妖还是人类后代,都有可能成为受控目标。 目前除了返祖禁咒这一最直观的线索,被附身的其他条件不明,也只能是尽快解除掉这个诅咒。 在内层空间遇到的异形哪吒,可以推断是仿照混血半妖被制造出来,在对战中也可以看出战力极强,但应该是由于三身一体导致其心神混乱智力不全,很难控制,才一直处于囚禁状态;幸于没有多作培养,所以其并不善妖术咒法,否则将更难对付。 这种妖魔、这种险境,祁红伟不想再让年轻一代涉及其中,如果整件事是由于五百多年前九门龙子扫除不利,那消灭这余孽就是他们的责任。 更何况,祁红伟不想让黄玉良再涉险,也有他的私心。 “确保白义尘没事之后,我会尽快把铜镜的碎片找来给你,你要尽快找人逆施咒语,使黄家解除返祖咒,”祁红伟的眼睛直直盯着黄玉良,“以后,关于这件事,你们不许再插手。” 常明瑾在回京的第一天就去见了樊华了解情况,令他有点意外的是,樊华受伤不轻。 据樊华描述此行,的确很符合“活尸”这个关键词。 此前,他们判定胡二娘的追踪法咒范围过大是由于地下水脉之故,王赫远则仔细绘制了图谱,颇为曲折地将范围缩减到四十八分支,在这四十八支水脉中,某一段距离的头尾相连别处,形成一个巨大的迷宫;为了摸清这其中的规律,即便樊华以五色土干扰阵法流动,亦耗费了无数颗乌家用以长途追击、逃生的缩地玉石,差点困死其中。 真正目标地点则是在一处地下湖底,樊华起初以为会如海洋馆一般,抬头就能看到上面的水源,但实际这内层空间的媒介是湖底的岩层,半滴水都没有。 不仅没水,甚至空气也十分稀薄,樊华等人发现到岩壁间隐藏的棺木,才知这是防腐的一种手段。当真壮观,不负“活尸百余”,这些尸体栩栩如生,起初不动分毫,直至乌菁菁发现一种奇异的晶石。 那柱状晶石巨大剔透,接连空间上下,天然的切割面就犹如一个个显示屏,闪烁变换着各地各处的景色。当时众人均为这奇景惊叹,忽然乌菁菁发现到李焱的身影一闪而过,又从别的切面显出他、常明瑾等人搏斗画面,才开始察觉到这晶石竟然是监视器的作用,所有的画面都是派往各地的活尸的视野。 王赫远尝试以晶石操控活尸动作未果,便当即决定毁掉,以防他人监视。正在众人摧毁晶石之际,一伙受控的半妖现身,空间内所有的活尸也陆续醒来,当即斗成一团,形势一片危机。 在那伙半妖中,便有常家的毒蛇远亲若干,这一家人无名号姓氏,均以中国古色作名,如绯红、艾绿、靛青一类;这一家绝学有三,即便胡二娘此前已给樊华透露不少,但实战中遇到仍颇为棘手。 一为秘药彩绘,将妖术药方、蛇毒融入油彩,再以此油彩绘涂周身,达到各种不同的强化和以毒御身的功效;樊华的百花帐变换极快,应对这种难以变换的强化手段倒是游刃有余,但以乌家众的身手相抵便有所不及。 二为蛇蜕具化,此术是由常家传入的古术,蛇属妖魔在成长过程中会留下化作衣袍的蛇蜕,这家人以废弃的源力衣袍作媒介,可召唤出数位自己的分身;所以即便伏击的半妖数量原本不多,但这一家每个人均能召唤位帮手,樊华一众人数上的优势便减小不少。 三为封经截脉无幻手,这一指剑掌法糅杂了封止妖魔源力、截断人体经脉的诡异套路,最是难缠。 这毒蛇一家对樊华是全无办法,便留下其余半妖将其缠住,着力进攻其他人等,但忽略了王赫远的作用。 在黄玉良的影响和俞静雯的培养下,王赫远同样能够快速解析战局、调动布阵,且战且退之际,王赫远判断这毒蛇的术法需要辅佐妖术药方,就证明这一家的源力已呈消退之势,彩绘中掺杂的蛇毒不会在短时间内致命,那以源力蛇蜕作出的分身,也证明并没有等同原主的能力,亦没有自主思考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王赫远将乌家人分作三股,一股主力消灭活尸,一股规避毒蛇原主,尽力缠住消灭使不出无幻手的蛇蜕分身,最后一股则由乌菁菁带领,只以乌家的鸦羽飞针、淬毒飞刀等暗器远程牵制毒蛇原主;合理分配战力后,乌家众死伤锐减。 樊华随黄玉良指派的咒术师缠斗十三种半妖和多样法器,陷入苦战之际听得一声震天虎啸,当即浑身被震得发麻,转头之际只见一道灿然金光从旁闪过。他在途中已识得王赫远的虎妖之身,但眼见一只吊睛白额金斑巨虎在前掠阵,也是无比的震撼。 “然后呢?”常明瑾指了指樊华打着石膏的手臂和伤腿,“听你这么说,那只小老虎也挺能干的啊。”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樊华忍不住摇头,“他醉心于向黄玉良学习坑蒙拐骗,根本没学过几个咒术,也几乎没打过架,纯凭源力硬刚,我解决了那些毒蛇,他都快被使法器的打死了,这不全是为了救他。” 常明瑾想象那画面也是好笑,“都烧干净了?” “你说活尸群啊,那当然是都烧了。”樊华指了指拿过来的包,“那水晶的碎块我带了几个回来,你抽空让二姨看看,被打碎之后倒是没有画面了。” 樊华等人遇到的活尸,听其描述介于行动自如的良品和任由腐烂的劣品之间,常明瑾判断在这一区域内的,是还未在胸骨中放入妖骨的半成品;那跟活尸聚集一处的半妖,若非樊华等人袭击了监视晶体,启动了他们的抵御暗示,下场应是被分尸挫骨无疑。 常明瑾已等不及黄玉良那边的消息。 回京途中白义尘因飞行压力的缘故伤情恶化,所幸登机前黄玉良就做了相应安排,下飞机第一时间跟祁红伟一起将人送到薛家,经过一夜的抢救,将人从鬼门关救回。确认白义尘无性命之忧,黄玉良一早离开,先行白家报备。 祁红伟仍需再等白义尘伤势稳定,暂且于薛家住下,早晨在花园中活动时,婢女来传,说是薛小姐请他用早膳。昨夜慌乱之故,祁红伟并未跟薛青楠长谈,对方也没有承认九门龙子的身份,但此番的接纳态度,已经最明显不过。 来到薛青楠的小院西厢,清粥小菜已备下,薛青楠见人来了,便请婢女退下,给二人留出说话空间。 “这次多谢薛小姐帮忙了。” “客气。” 祁红伟坐下来,“恕我冒昧,我听得婢女仍称你为小姐,那想来你还没接家主之位,那是不是可以安排……” “家母身子不好,”薛青楠轻轻摇了摇头,“前年开始查出脑肿瘤,智力已经退回小孩时候,恐怕是没法接待祁先生了。” “哦……对不起,冒昧了……” “没关系,”薛青楠笑着,“昨天没顾上和祁先生多聊几句,我还想继续之前的话题,多了解一些。” 说着,薛青楠将粥碗递过来,祁红伟赶忙接了,但不知为何,这清秀女子的笑容,让他有种微妙的不适。 “薛小姐,这粥里,没加什么东西吧?” 薛青楠发出一声轻笑,“我不需要入口食用再生效的药物,费事。” “但是似乎薛小姐对我也没什么善意,”祁红伟盯住薛青楠的眼睛,一口干了那小碗的粥,有正元金炁护体,即便是顷刻即死的毒药,也能运用元炁的流动代谢掉。 “祁先生,我对你说不上善意恶意,”薛青楠的笑容不曾衰减,“只是一说起九门龙子四个字,就让我觉得有点可笑。” 依照黄玉良之前的判断,他说薛氏承狻猊之名,狻猊氏族应为“蔡氏”,属龙子中的鸽派,跟祁红伟所在的鹰派是对立面,早于近三百年前就在龙子的内斗中殒没,谁也想不到,狻猊的遗志由一族女眷继承下来,并且发展至如今规模。 薛青楠觉得龙子可笑,祁红伟倒是能够理解,从最初的战友到后来的仇人,若说此时此刻薛氏不认龙子之名,谁也勉强不得。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愿意帮忙,我还是很感谢。” “那是黄先生的面子。”薛青楠喝了口茶,“我只是好奇,怎么有龙子敢踏进我家的大门,还是说,狴犴真的如记载中所言那般战无不胜吗?” 祁红伟笑起来,“小姑娘不用出言激我,我这次来,对薛氏没半点不敬,也没有借黄玉良的朋友这件事顺便侦查的意思,”祁红伟顿了下,“龙子分裂,你我两派对立,你会对我提防有你的道理。但是目前,我可以毫不避讳地告诉你,其余九门龙子只剩两人,对薛氏再无威胁。” 薛青楠的眼睛眯起来,似乎是在揣摩祁红伟的话真假虚实。 “如果我所想不差,薛氏应该是从蔡氏分出来后,从没和其他龙子有过接触,只守着这么个城池,生怕有人杀进来。”祁红伟早已发现到薛家的园中不仅奇花异草,还处处布满机关,那些个婢女来去的路径交错,分明是呈无死角巡逻之阵,说这古香古色的庭院是一处重兵把守的城池,那是一点没过分。 “祁先生怎么知道……”薛青楠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什么人不是我杀的呢?” “薛小姐,龙子诸族的灭亡在你与胡家戚族联姻之前,那些缘果我并不好评价,你也不用将这些事揽在自己身上,这并不足以抬高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在与黄玉良的交流中,祁红伟得知薛氏与胡家昔日家仆樊家联姻的事情。 承龙子之名却决定融入半妖之血,祁红伟完全不能理解,这倒不是他认为人类高贵半妖低贱,而是凭借从狻猊继承来的用药之术,薛氏完全无需惧怕什么;黄玉良倒是认为,薛家另有图谋。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6 胡家祖上乃三尾赤狐,继承《逆方玄经》残卷,追踪、隐匿一类咒术阵法是顶尖,薛氏挑中胡家的戚族,无非是看中这份家产,结合先前祁红伟透露的龙子之争,细想之下,只能是想以玄经之能,找出剩余龙子依情况处理了。 薛青楠订婚是在近四年前,目前尚未完婚,也没继承家主之位,胡家的玄经必然得不到手、难以找出其他龙子的下落。当然,实际上早在十年之前,龙子就已经几乎凋零干净了。 “祁先生,”薛青楠撇撇嘴,“你这人真的无趣。” 祁红伟一愣,忽然想起,似乎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是这么评价的。 “好吧,你对薛家没有恶意,”薛青楠百无聊赖地拿勺搅拌着粥碗,“那你突然现身总有意图,是么?” “当然,刚才我也说了,现在九门龙子若算上你,也就四个人,我和其中一个岁数也大了。”祁红伟顿了一下,“这次白义尘受伤,背后的事多少也与龙子有关系,即便我们没有死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多少腿脚灵便的时间了。” 薛青楠才听出来,“你……是托孤来了?” “我不知道薛家分出来时,有没有关于‘石碑’的记载?” “什么石碑?” 从白家蹭了顿免费的午饭,又被白家大爷留下说了会话,黄玉良出来时已经是四点多时候。这一回出行有不少资料需要整理,黄玉良便驱车回了703工作室。 之前跟李焱的通话中,得知他和爷爷遣散了父母开的小公司,一起将李飞蒲的骨灰带回了河北老家的祖坟安葬,此后又生了一场大病,应该是还没回来。 其实他想第一时间看到他的,感觉已经分开了很久。 转动钥匙的时候,黄玉良忽然发现一丝异样,门没锁。 马上撤了钥匙,敲响了隔壁702的房门,耳背的瘪嘴老太太打开门,看了看黄玉良,“敲错门了!” “哦哦!对不起……” 一丝欣喜冒出,黄玉良赶忙再开703,门口赫然摆着一双黑色耐克。 客厅内,李焱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身上洒满了阳光。 黄玉良忽的生出一丝心疼,李焱睡觉很轻,然而自己开了两次门他都没有醒,想来病还没全好。黄玉良换了鞋放下包,轻手轻脚走上前去,茶几上果然放着消炎药和感冒药。 黄玉良跪在沙发前,仔细看着朝思暮想很久的恋人,他很想跟他说,你的一个爸爸去世了,但是我找到了你另一个爸爸,你的病会不会好一半?但是他知道“燕子”这个名字对李焱来说分量有多重,让他怀疑自己母亲、怀疑自己的身份认同感、怀疑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选择,黄玉良做不到。 真的,就像祁红伟说的那样,李飞蒲找到了、石像找到了、返祖咒的碎片也找到了,没什么需要再坚持下去的了,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黄玉良想看到李焱四、五十岁的样子。 忽的,李焱的眼皮抖动,微微睁开眼,继而笑了。 “大叔你谁?” 黄玉良也笑起来,伸头用许久没刮的胡子在李焱脸上蹭来蹭去。 李焱推着黄玉良的脸,然而将他推开后,又用两只手捧住,黄玉良微微偏过头,吻在李焱手心。 “病还没好?” “好多了,只是感冒发烧。”李焱撑着身子坐起来,“好几年没得病了,可能是心火。” 父亲的下落是一直压在李焱心头的暗火,亲眼目睹他去世,可想留下了多大的内伤。黄玉良心疼地拿额头贴了下李焱的额头,感觉的确已经不发热了,也放心下来。 “小白的伤好点了么?” 黄玉良点点头,“送到薛家去养伤了,放心吧。” “没想到薛家小姐会愿意帮忙。” “遇到了她们家以前的朋友,多亏了他们帮忙。” 在察觉到祁红伟是李焱生父的时候,黄玉良就做好了准备,这一次出行有很多信息要共享,不可能将祁、关二人完全隐去,尤其是姜胜这个没心眼的,想要完美串通口风简直太难,所以关于龙子的身份,只有他和白义尘知道,其余人等只是知道有这两个半路加入的帮手而已。 “没事就好,都回来了就好。” “我以为你还在老家呢,”黄玉良也爬上沙发,拿毯子将李焱裹紧了,“没想到第一时间能见着,要不然早回来了。” “我……”李焱的眼睛垂下去,“我和爷爷,看到对方就会想起我爸,所以,还是给彼此自己消化的时间吧。” 黄玉良抱紧了李焱。 “我自个儿在家也没什么劲,就跑这来了,虽然你也没回来,但是电话里你说快回来了……” “你不用解释什么,”黄玉良看着李焱的眼睛,“你当然可以在这。” 李焱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点了下头。 黄玉良抱着这个觉得自己无家可归的傻孩子,拍着他的背。 “再睡会儿吧,再睡一会儿你的病就好了。” 黄玉良自己多天饮食不规律,肠胃脆弱,李焱又是病未痊愈,于是晚饭就只做了粥和清淡的小菜。奔波劳累许久,这种空闲实在难得。 边吃边聊,二人说起各自的遭遇,即便轻描淡写,也能理解对方所遇凶险。 唯一样奇怪,黄玉良未从李焱口中听得一丝关于“青铜”的信息,但他好奇再重,也已决心不再追查。 “倒是巧了,”李焱听罢,觉得事情果然冥冥中有所定数,“你原本是想,找到我爸之后,问他关于铜镜碎片的事,结果这次却在那监狱中找到了。” 黄玉良点点头,他没说返祖咒的铜镜碎片是祁红伟归还,也是故意隐去了他这两位父亲间的联系,让李焱以为李飞蒲盗走铜镜碎片是那幕后之人的意图。 “所以你看,现在要找的东西都找到了,咱们以后不再掺和了,好不好?” 李焱一时间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再这么查下去,眼下确实没有什么头绪,但说就这么算了,他又有所不甘,父亲的尸体在他眼前僵硬碎裂,那景象只要他闭起眼就能想起,就这么算了? 看出李焱的迟疑,黄玉良也知道杀父之仇难以平息,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说辞,但李焱的生父是这样嘱托的,他也着实苦恼。 “其实……”黄玉良握住李焱的手,“是因为我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刚才我也说了,这个人收集的半妖,是有一定的特性的,这个特性大概就是返祖咒。”黄玉良适当隐去了所有跟九门龙子相关的信息,没有说明这个群体是“天劫之后”,“而我家,就在这其中,所以……”黄玉良说出这个理由,不光是想说服李焱,也的确是这样想,“虽然铜镜碎片到手了,但是要逆施咒语还要看是否成功,而且这还仅是我的一个猜测,万一解除了咒语,我还是被附身了……” 李焱听罢,窝在沙发上不言语,他不想放过害死父亲的凶手,但也肯定不想失去黄玉良。 黄玉良见状,便留下李焱一个人思考,自己端了盘碗去厨房刷碗。 其实黄玉良很清楚,祁红伟之所以愿意交还铜镜碎片,最主要还是因为他和李焱的关系,如果黄玉良继续追查这件事,那么势必会将李焱也卷进其中,祁红伟是绝对不愿意让亲生儿子冒这个险的,更别说如果黄玉良被附身,那么李焱作为最亲近的人,处境也最危险。 忽而思绪被打断,是李焱走过来,从后面抱住黄玉良。 “我……” 黄玉良覆上李焱冰冷的双手,“好了,不让你为难。” 李焱紧紧抱着眼前的人,发了力,几乎是想把他跟自己合二为一。 “不,你不许再插手,我自己查。” 黄玉良扭过身,在李焱额头亲了下,“还不承认吗?你没我不行,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黄玉良打断李焱,“依最坏的打算和最稳的步子,你不能急,要有耐心,确保你和我都不会遇到危险,你能答应我吗?” 李焱怔怔地看着黄玉良,他不知道最坏的打算是什么结果,最稳的步子又是什么计划,只是默默点头,他只知道,他们都不能遇到危险,都不能。 晚饭后,黄玉良整理完资料去洗澡,李焱坐在电脑前仔细看着,忽的黄玉良手机亮了下,屏幕上弹出一个消息,来信人是“祁”。 李焱来到浴室门前,拉开一个小缝,“祁发来一个短信。” “啊?他说什么?” “他说:‘关被跟踪,你要注意’。” “哦……我知道了……” “这是谁啊?” “就是……薛家以前的朋友嘛。” 开了一条门缝,黄玉良却没有露头,李焱探进半个身子,果然见到黄玉良两腿间泡沫丰富一柱擎天。 “干嘛呢你?” 黄玉良一脸被发现做坏事的表情,“干我自己呢干嘛呢?” “你……”李焱皱起眉,“你这是出轨你知道吗?” 黄玉良张大嘴,简直难以相信,“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你知道吗?” “我怎么恶人了?”李焱进到浴室,踢上门,“你说说。” “哎你别闹了……”黄玉良往外推着李焱,“我这还不是顾忌你病还没好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7 “我要是没生病呢?”李焱凑到黄玉良脸前,“我没生病你想怎么的?” 面对李焱这种挑衅的挑逗,黄玉良一嘴咬在李焱嘴唇上,“干死你……” 李焱抬手拿过花洒,在黄玉良裆下把泡沫冲掉,将他推到浴缸边坐下,自己蹲下来。 “哎……” 黄玉良没来得及阻止,刚撑住身体不让自己掉到浴缸里,下身就被李焱含住,这柔软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李焱只感觉黄玉良下体在自己口中又涨大了几分,上面暴起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触,随即用舌头在顶端绕了一圈,黄玉良的腰身不自觉挺直,双腿也颤抖起来。 当真是憋了好久,精神得不得了。 因为黄玉良的太大了,李焱每次整根吞入时都很痛苦,从外面舔舐的话就得频繁伸出舌头,那副模样又太过色情,所以以往李焱在给黄玉良口的时候,都是等他差不多来感觉了,就换模式切入正题。 今次却不一样,黄玉良明显是积攒太多了,他顾忌李焱身体,宁愿自己发泄也不碰他,李焱想要回应这份体贴。 “咕嗤咕嗤”的声音在浴室中回响,黄玉良抵抗不住李焱这种热烈的攻势,呼吸伴随着呻吟越来越重,因为坐在鱼缸边缘,他又不能有太大动作,几乎是被李焱圈在了原地,只能挺着腰享受。 关了花洒,黄玉良上身的水汽带走了温度,下身又因一波一波的快感冲击着,整个人是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状态,连乳尖也硬挺挺地立着,稍微一碰就能带起颤抖。 黄玉良起了坏心,伸出脚,抵在李焱两腿间,碰触的一瞬果然感觉李焱缩了一下。那触感没有错,李焱也已经硬了。 “抽你啊……” 正含着黄玉良下身的李焱含含糊糊的说着,把黄玉良的脚挡开,然而黄玉良又凑过来,在李焱两腿间轻轻逗弄着。 李焱半蹲半跪膝盖酸了,也是为了躲开黄玉良挑逗的脚,起身自己坐在马桶上,让黄玉良站起来,将他两只手禁锢到身后,这个姿势使黄玉良不自觉地挺着下身,正对在李焱面前。 “你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嗯?” 李焱从上到下舔过去,含住黄玉良其中一颗,嘬弄几番换另外一颗。 黄玉良看着自己凶猛的性器抵在李焱脸上,视觉冲击带来的快感更甚,“喜不喜欢?” 李焱抬起头,目光灼灼,“我要是随便一个男的长着大鸡巴就喜欢,就凑上去搁嘴里,那样的我你喜不喜欢?” “我问的不是别人,”黄玉良弯下腰,吻在辛苦劳作了很久的李焱的唇上,“我的,你喜不喜欢?” 李焱红着脸低下头,将黄玉良下身再次含住,与此同时,拉过他的腰身,手绕到黄玉良身后,顺着他的臀瓣探进去。前后夹攻让黄玉良一声呻吟出声,双手撑在李焱肩上,几乎站不稳。 浴室镜子中,只能照出黄玉良的上半身和李焱的头顶,而那头顶前前后后的动作也能显出现在正在进行的事,从别的视角看到这副情景,让黄玉良的性质更加高昂。 李焱凶猛的动作愈加让黄玉良的欲望无处可逃,只觉自己下身涨了又涨,每根血管都突突直跳,麻痒的感觉爬满了全身。 “不行了……” 李焱反而再探进第二根手指,抱住黄玉良的腿不让他撤开。 黄玉良再也绷不住,在李焱口中抖动激射开来,积攒了许久的浓浓的体液直接灌入李焱喉咙深处。 李焱被呛得猛烈的咳嗽,脸几乎憋得通红,口中的精液和着唾液顺着嘴唇流下来,这副羞耻的神态让黄玉良看了目眩神迷,蹲下来就是一顿狂吻。 “你真他妈恶心……” 李焱推开黄玉良,抹着嘴上脸上糟糕的混合液,就这一晃神的功夫,黄玉良已经解开了李焱的裤子。 “你……” “不能做的太激烈,也稍微放松一下吧……”黄玉良跪下来,扒下李焱的裤子,“这不是也精神了吗?” “你先让我漱漱口!” “再多品一会儿吧。”黄玉良笑着,抹了一下李焱的嘴唇。 常明瑾在刚出京的高速路口停了车,点了根烟看了时间,樊华去接运送狐尾石像的伊娃,约在此处会合,已经比原定的时间晚了。 在他外出的那段时间,常明瑾父母就石像的问题讨论过一次,原本存放了五座石像的关家,凭借剪纸和借物代形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石像的邪念,赵志德又不可能保持长时间的睡眠,于是决定将石像全部运送回常家山东老家。 在那里,有一处得天独厚的封制禁地,无论是配合赵志德的能力,还是常明瑾接下来的打算,那里都会是最适宜的场所。 有车辆高速驶来的声音,在这个晚11点的时间,也不会是别人了。 两辆越野车停在常明瑾车前,樊华摇下车窗冲常明瑾挥了挥手,“路上遇到伏击了,你遇上了吗?” 常明瑾摇头,“石像呢?” “在伊娃车上。” 常明瑾拿起让张广之新做的五色石下了车,走到伊娃的车前,拉开车门,趁那邪气膨胀之前,将五色石化作封片之替又加持了几道。 “伏击的是什么人?” “应该还是之前布置在周围的活尸,还没散走。” “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去吧,我和她把石像运走就可以了。” 樊华可是不会放过能借机去常明瑾老家的这一机会,当即拒绝,“伊娃是我的好战友,我可不能抛下她,再说路上如果再遇到伏击怎么办?” “你只是想去我家看看我的原形是什么吧?” 樊华尴尬地笑笑,“啊哈……哪儿的话……” “想看就看吧。”常明瑾关上伊娃的车门,“长途车,别犯困。” 连夜赶路,三人抵达济南时已经是早上五、六点钟。 常明瑾老家并不在济南的市中城区,真正的地点不能随便放外人进入,便安排了伊娃的住处,常明瑾和樊华继续走。 清晨时候车辆本来就不多,再开了一个多小时,到更加偏远的山路上,便是几乎很久才见一两辆运输车经过,周围景色荒凉,似乎也没有被作为景点开发。 樊华接了常明瑾的电话,说是接下来要跟紧,樊华挂断后,紧追着常明瑾的车,几乎只离一个身位。 只见常明瑾在驶过一个弯道后,手从车窗里探出,扔出一张燃着的纸,紧接着便拐弯朝山体撞去。樊华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去踩刹车,但常明瑾的车就这样融进山体中,赶忙不做多想,也随着一个打轮跟过去。 周围瞬间一片黑暗,樊华辨不清方位,开了眼部的武装,但还什么都没看清,就如同出了隧道一般,车身行驶在乡村土路上,颠颠簸簸的感觉十分真实。 环顾四周,这里是比外面还要衰败稀疏的村落,简陋的房屋一看便是久无人居,偶见的田地也仅剩一个外沿,满满被荒草掩埋。 樊华设想过常明瑾老家,却万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村落依山而建,车到一处山路高地,不能向前,这儿也早就有人等候了。 常明瑾二人下车,将两座石像交给常明瑾父亲和其他亲戚,这一路也算是异常提心吊胆,因为他俩都有赤狐血统,未防邪气泄露几乎是贴满了五色石幻化的封片。 “你们家,就是这样儿?” 常明瑾和所有亲戚关系都十分冷淡,跟樊华走在离他们很远的后方,听得樊华发问,常明瑾转过头来,“你觉得该什么样?” “我以为……得是特别多人,特别大的阵仗,个个都神色不善。”虽说常明瑾父亲,樊华他二姨夫见他到访,起初有些诧异,但就和其他亲戚一样并未露出什么提防神态,介绍过后还跟他寒暄问好,这让樊华有些奇怪。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蛇属的半妖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常明瑾轻笑,“就算是蛇,也学得会人那一套,小心点,背后盯着你呢。” 樊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空旷的山路。 常家本家的院子在这个村落中算是显眼的,不仅规模最大,院门还掌着“常”字的灯笼,不同于胡家隐在人世,身处这样一个无外敌打扰的幽僻之所,灯笼自然不必收。 迎过常家等人,在门口等常明瑾的是一个面目极丑的妇女,樊华以为这是家仆,常明瑾上前却是叫了声“伯母”。 “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丑伯母摆着手,招呼着远处穿着黑袍的大约三岁的小娃,“快来,舅爹回来了。” 樊华一眼便看出那小娃身上穿的不是普通衣袍,而是源力所化,想来这孩子还在练习源力通灵中。樊华见那孩子怯生生倚在院中树旁,眼睛盯着常明瑾却是一步不敢靠近,神色可怜。 “快来小肉球,我也是舅舅!”樊华伸出双臂朝小娃跑过去,那小娃吓了一跳转身就跑,被衣袍绊住摔了个大马趴,还没来得及哭就被樊华捉住抱起来,扔起来又接住,直接吓傻了。 “我表哥,脑子有病。”常明瑾朝丑伯母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你妈和赵志德上后边了,她怕出事,一天得跑好几趟。”丑伯母见樊华跟小娃玩得还可以,就也不管了,跟常明瑾汇报着情况。 “我补个觉再去,”常明瑾迟疑一下,“我还是先去看看姐姐。” “哎……”丑伯母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 “把孩子放下,”常明瑾招呼着樊华,“你要是不困,就跟我来。” 凭借薛家的药物和自身的调整,樊华的伤已无大碍,但刚才跟小娃玩闹那几下也的确又牵动了伤处,顺势放下小娃跟过去,就听得常明瑾压低了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蛇属蜕皮十年才稳定,现在你从他衣袍什么都看不出。” 樊华尴尬地笑笑,“既然你都知道,干嘛不直接告诉我?” “哪有让你自己亲眼看有趣?” “亲眼看?” 跟着常明瑾绕到后院的祀堂,里面是满满的牌位,常明瑾从柜子里取了香,上前点了插在香炉上,也不拜,也不默。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8 “我说让你亲眼看,不是在这里,”常明瑾拿了布,取下一块牌位轻轻擦拭,“一会伯母会把房间收拾出来,补一觉,下午跟我上山,到时候让你看。” 樊华看了一眼常明瑾手上的牌位,上面的名字是“常明珠”,中字和常明瑾是一个辈分,想来是他姐妹了。 “这位是?” “我堂姐,伯母的女儿。” “那孩子……” “是她的。”常明瑾眼也不抬,“他把她害死了,所以你不要和他有过多接触。” 樊华有点转不过弯,从那极丑的伯母和极可爱的孩子,也比较难想象这位姐姐的容貌。常明瑾的话中透露着他对这孩子有种难掩的厌恶,但这孩子这么幼小,害死妈妈这件事想想可能是因为难产,这种事不应怪到孩子身上,当下便觉得常明瑾有些偏激。 “我觉得你也不是看不到,那孩子很想亲近你,但是你一副死人脸,他都不敢过来。”樊华觉得那孩子可爱,觉得常明瑾一点都不可爱,从小就是。 “那我把他过继给你,怎么样?”常明瑾泛起一丝轻蔑,“这倒是省了我以后防着你串通胡彦对付我,也省了薛家有什么小动作。” 樊华刚想反驳说薛家不会同意过继孩子,听得常明瑾所言,觉得他话中有话。 “那孩子是日食出生的双头蛇,不知道的话,就去查查个中奥妙吧。” 黄玉良早上将资料补全发给了常明瑾,但那边一直没有回信,直到中午过后才接到电话,说是常明瑾带着樊华一同回了常家的山东老家,确切的说不止他二人,连带着胡二娘和赵志德也一块去了。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样举家迁移是为了七座集齐的石像,黄玉良对此非常好奇。 “你之前说过,想用石像复活一个人,现在石像都在你那了,可以稍微透露些吗?” 电话那边的常明瑾稍微沉默过后,“你一定知道‘画皮’。” 这是蒲松龄耳熟能详的小说,并不稀奇,此时常明瑾提起,黄玉良感兴趣的是里面那妖怪的法术。“世上无复活之术,不死的方法倒是不少,‘画皮’何解?” “我刚看了你传过来的资料,发现有趣的点。” 正如黄玉良所说,逃避死亡的邪术不少,最基础的原理便是附身与寄生。 附身之法,是自身魂魄强占他人肉身,但由于个体的魂魄与肉体是先天契合的,附身的魂魄无法完全贴合肉体,所以若将原魂魄完全驱走,这副肉体便会死去,想要两魂共生亦不可长久,会对肉体产生极大的负担,这种粗糙的灵肉结合月余便会崩溃散毁;并且,肉体会自生阳火力场来保护魂魄,所以当侵入的魂魄不够强,还会被这火焰烧尽。常明瑾曾施展过的唤魂通灵之术,实际也是这个原理。 寄生之法,最直观的例子便是胡二娘曾对李焱施展过的“寄魂还形大法”,这是在他人肉体中植入自身的一部分,当时胡二娘是将狐皮衣袍的部分藏入李焱的手臂,以这衣袍碎片作为连通的宿体,相对附身来说对魂魄的损伤较小。但这一方法,最适于原身保有一定的生命活性,否则仅凭寄生的宿体,存活时间仍是大问题。 从寄生之法延伸出的另一支脉,是以仙法魔道大法器为载体,在濒死时刻施生灵聚化,趁三魂七魄未崩时保存下来;但相比“续”,此法更近“保”,随时间流逝,离体的魂魄裂隙会逐渐增大,若原肉体不得救治,这魂魄迟早也是消散下场。 常明瑾认为,黄玉良在那监狱空间中遇到的两批人,就是这两种原理的表现,从受控后的声音可以看出半妖是被附身了,人类则被寄生了。 若真如黄玉良所想,幕后之人是薛家在百年前未除尽的残余妖魔,现在它的目的是活下去的话,那么它找石像的目的就跟常明瑾一致了。 从那妖魔利用破封的石像一举来说,它知晓其并非九尾狐遗留,而是分放七尾玄狐恶念怨魂之器。在当时,三尾赤狐和五尾白狐之所以不能将其杀尽,而是斩尾封魂,正是因为七尾玄狐从《逆方玄经》中取得一法,可致自身不死不灭。 其术名曰“描骨画皮”。和《聊斋》中取人皮绘制犹如穿衣不同的是,这一法术极似复活,是将死尸血肉分解至最为微小,依自身魂魄重组肉身聚化为自身样貌,如此便没有灵肉贴合不全的问题,几乎是模糊生死边界,堪称玄经中“逆方”之禁;但此法仍有前提,是魂魄已被大法器所存。 “所以……你想从黑狐那得到的东西,是这个法术吗?”黄玉良早前有过极为贴近真相的推测,但也是没想到常明瑾想要的不是实物,念头一转,倒是将他先后的所作所为连上了。 让李焱盗取胡家的玄经,取得最高级的隐匿之术,集齐七座石像,拿到描骨画皮,再让赵志德完全“吃”掉玄狐的怨魂。这样一来,这世上掌握描骨画皮的就只有常明瑾自己了。 这是正宗的杀人越货啊。 “你传来的资料里面,有提到‘手术’这件事,听了描骨画皮的原理,你没有点什么想法吗?” “你是说,它在研究类似的法术?而不是想做出混血半妖吗?” 电话那边的常明瑾发出一声轻笑,“无论能力大小,混血半妖被称作‘三界异端之最’,听起来是不是特别牛逼?” “但是呢?” “但是,混血半妖死后的魂魄无法入六道轮回,甚至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而是即刻消散,你说,他做这么个自杀的躯壳图什么呢?” 混血半妖罕有,相关研究记载甚浅,黄玉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是对常明瑾的同情只闪过一刻,当即又有别的想法。 “如果……它想的和你一样呢?” “和我想的一样?” “你要描骨画皮,难道不是想一直活下去吗?因为你不能转世,但如果能一直依靠画皮活下去,就不用担心魂魄消散了,而且这个身份总归是能力强的……” “你想错了。”常明瑾打断黄玉良,“我没有想一直活下去。” “什……” “诚然,目前我也没想那么快就死。”常明瑾顿了下,似乎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什么,“你刚才的想法虽然也说得通,但是呢,不同妖魔源力,如果没有‘人类基因’这样的平台,也是没办法共存的,又因为有‘人类基因’这个限制,这副身躯的时间也不过百年,如果我原本是一个完整的妖魔,大概不会选这么不方便的身体。” 黄玉良微微叹一口气,“你……到底是从哪知道这么多机密?” “你指什么?” “就比如描骨画皮这个法术,赤白玄三只狐狸的历史几乎被抹掉,这个法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流传范围我不清楚,但黑狐是胡家的死敌,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黄玉良直觉常明瑾说谎,要说为什么,那大概就是他回答的太快了,仿佛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 “没错,这只黑狐是你家的死敌,所以,他怎么可能把这个法术教给你?”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吗?” 黄玉良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欠我一场梦中的约会呢~” 午饭后,常明瑾邀樊华同去后山的常家禁地,二人同行走在山道上,樊华当然将他和黄玉良的通话完整听了下来。 “你……刚才说,混血半妖不会入轮回?”见常明瑾挂了电话,樊华转过头来看向这位表弟,在他这三十多年的岁月中,与常明瑾相处的时间非常有限,又由于各种人说的各种话,总归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听得刚才一席话,让樊华有点触动。 “你是想可怜我吗?” “我应该可怜你吗?” “入不入轮回,你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下一世,你也不会留有现在的记忆,所以魂魄是不是就此消散了又有什么所谓。” 听到他这么说,樊华相信常明瑾要描骨画皮不是为自己了,正因如此也是更想不通了。 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二人便来到一个山洞口,在洞口处候着的是常明瑾的母亲胡素妍。 “樊华也来了。” “二姨。” 樊华的母亲胡素娴将这位二妹视为生平第一对手,耳濡目染之下樊华自然也觉得她可怕。旁的不说,目前胡家丰厚的家产落在乳臭未干的小表弟胡彦身上,但是林林总总的旁系亲戚没一个敢轻举妄动,惧怕胡家本家三姐妹是真,但更怕的应当就是这一位了。 尤其是,当樊华因薛青楠的悬赏被囚禁之时,母亲曾来探望,却未曾说动薛青楠放人,反而是二姨胡素妍将他捞了出来,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二姨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要知道,薛青楠这个冷血无情喜怒无常的神经病,为了薛家的权力可是毒死了自己亲姥姥,还把亲妈也毒成了一个弱智,胡素妍能说服他,真是太神奇了。 “你要带樊华进去看看吗?” “嗯,”常明瑾点点头,“也没什么值得瞒的了。” 胡二娘轻轻笑着,“你只是想炫耀而已吧,我还不知道你?” 常明瑾摊手,“炫耀怎么了。” 说着,丈二和尚樊华便跟着常明瑾进了常家的禁地。 入口通道不深,却是极可怖,整个隧道嵌满了白骨,有人,也有蛇。正想吐槽常家人这个装饰的审美,却发现来到内里,整个山洞居然也是这副样子。 樊华几乎傻眼了,这是死了多少人和多少蛇啊……或者说,蛇的半妖。 山洞极宽阔,仿佛把整座山掏空,正中摆放着一座巨蛇的蛇骨雕像,常明瑾的父亲和几个亲戚正在分别对七座狐尾石像做镇压工作,但明显是因为他二人进来,使得镇法有些触动。 “还没完事呢,没看你妈都没进来吗?添乱!” 听得父亲的爆吼,常明瑾倒是识趣没再往里走,扭头看了樊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这儿啊。” “不就是骨头和石头吗?” 常明瑾皱着眉,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这没有石头。” “那不是……”樊华指着山洞正中的巨大的蛇骨,“那不是石头?”说罢,又仔细看了看那石像,但是樊华越看越觉得心惊,如果这是真的骨头,就太可怕了。 那蛇骨最底部盘成的周长看起来百米有余,正身总长少说五百米,这世上哪有这么巨大的蛇?即便是蟒,十多米也是世界罕见,但蟒无毒,常家却有毒。樊华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常明瑾说的,他常家的原型,他的祖先? “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 樊华几乎可以想象,如果那巨蛇有血肉,毫无疑问可以一口把他吞掉。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09 几乎是非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樊华僵硬地转过头,“你……你该不会……是想用描骨画皮……” “嗯?干什么呢?” 樊华看了看前面正在盯着自己的常父,又看了看守在洞口笑得一脸暧昧的二姨,忽的一个感觉,这……该不会是要灭口吧?“巴蛇是有名的凶兽恶神……你……”樊华冷汗都下来了,“你……” “我?” “好了好了。”胡二娘笑着朝樊华挥手,樊华得救一样赶忙躲开常明瑾跑到二姨身边,总归二姨不是巴蛇一脉,总归不至于嫁人了就是非不分了。 “二姨!这不是真的吧?不会是真想复活巴蛇吧?” “你傻不傻,他吓唬你呢,”胡二娘无奈地看着樊华,“你开了百花帐看看那蛇骨上还有魂魄依附吗?” 樊华闻言立即照办,的确如胡二娘所言,那只是一副空无一物的枯骨而已,再看向常明瑾,那厮一脸臭德行笑得像刚偷了母鸡的狐狸。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樊华摇摇头,“真是够了……” “只是借个地方罢了。”胡二娘抬头望着山洞的洞口,“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要大肆张扬的好,毕竟常家这里虽然隐蔽,也要防着有人摸进来。” “所以……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要从黑狐那里得到描骨画皮,就先得解开全部石像的封片,”常明瑾也走出山洞,“已经解封的,就暂时镇压一下,把剩下的解封后,才是节目的重头戏。” “那个……我……”当看到巴蛇之骨,樊华就对常家生出一种难言的恐惧,“我先回北京吧,你看,这还不到一个月就春节了,那个……” “刚才我妈说过了吧,为了防着有人摸进来……” 看着这对母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樊华觉得不妙。 “所以,在事情解决之前,就请表哥你留在这吧。” 简直是探望伤员日。李焱想着,敲响了陆家的大门。 下午他和黄玉良一同出门,黄玉良去看受伤的白义尘和王赫远,李焱去看受伤的陆潇,不久前那一趟远行,这么多人受伤,回想起来还真是凶险。 陆家的家仆通报了陆金翠,李焱跟陆金翠简单寒暄后就被迎到了陆潇的房里。 陆潇见到李焱来探访很高兴,李焱却心有愧疚。不管怎么说,陆潇的伤是自己父亲所致,不见皮肉却深至灵蕴,依常明瑾先前所言,陆潇以后那半臂都无法通灵源力,这不可恢复的伤可谓最重。 “还是不行吗?” 陆潇点点头,当即换上白袍,那白袍的右袖犹如被生生撤断,使陆潇的胳膊裸露在外。 “我妈试过好多方法了,但是即便用她的袍子补上,过不了多久还是会脱落,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衣服,那也不是我的力量。”陆潇摸着残破的袖口,“不过,我也没那么沮丧啦。” 李焱皱着眉,“当时就不该让你去的,怎么说你还是个小孩儿。” “我已经不小啦!”陆潇似乎很见不得李焱可怜他,“我还有一把刀呢,只有一把也不怕啊。我觉得,这次跟大哥你们一起去,让我感觉非常……非常受鼓舞!” “哈?” “大哥是普通人吧?”陆潇盯着李焱,“但是真打起来,大哥很牛……”陆潇硬生生把逼字咽回去,“所以说,你也不怕啊,我当然也不怕了。” “我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怕吧,就是真打起来就忘了。”经此时陆潇一说,李焱倒是能想起以前爷爷的教诲,每天都要练武的目的之一,就是让身体记住这些,实战中大脑思考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本能。 “我在北京啊,完全碰不到这种事,家里切磋,也不是这种样子,所以你知道吗?”陆潇眼睛贼亮,“我把这次碰到的事跟兄弟姐妹们说,他们都很崇拜我!” “这……你还是少说点吧……”李焱暗忖得亏陆潇知道的不多,说也只是能说一些打斗的场面。 “而且……我觉得常明瑾果然很不简单啊。”陆潇的神色突然深沉下来,“他跟我说‘瘸条腿就不活了吗?’反而让我觉得,我没了一把刀,可能是好事。”正说着,陆潇突然偏过头望向窗外,“有客人。” “啊?那我先走吧,你是不是也要去……” “应该是找我妈的,被直接带去里面了。” 李焱轻轻拽了拽陆潇白袍肩膀上疑似耳朵的装饰,“这个是……耳朵吗?” “是呀,”陆潇贴在墙边,“要不然我听不到那么远呢。” “哎哎哎,”李焱拍了拍陆潇,“你在偷听你妈说话?这样不好吧?” “什么呀,什么偷听,我是在学习呢,家主要怎么跟人说话啊之类的,我在学习呢。” 你丫就是在偷听啊!李焱实在拿这孩子没办法,想起他跟常明瑾第一次来陆家,这孩子拿着好大的家主做派,看来是真的很迷恋这件事。 “什么意思啊?”陆潇一边听一边嘟囔,“什么反诅咒的铜镜……” “返祖咒?”李焱一听这个词登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是返祖咒吗?” “嗯,听起来是能防止诅咒的法器呢。” “不是反,诅咒吧,是返祖,咒。” “啊?”陆潇看着李焱,“是这个意思吗?大哥你这都懂啊?” 返祖禁咒的铜镜碎片是黄玉良一直在找的东西,李焱怎么可能不知道,此时竟也顾不得偷听人说话不道德,不由得问陆潇那边还说了什么。 “说,让我妈去取,然后交给黄先生。” 李焱心中登时一个念想,心说这世界还真是小,陆金翠的这位客人,应该是黄玉良先前说的薛家昔日的友人。 “啊……还说到大哥了。” “我?” “我妈说,燕子家的后人来了,不就是大哥你吗?” “还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了,那个人要走了。”陆潇转过头,“大哥你认识的人吗?祁先生?” 李焱摇摇头,但昨天这个祁先生有给黄玉良发过一条短信。 真是好巧啊。 听闻王赫远被多种法器所伤,黄玉良便带了薛家的药和张广之一同去看望。张广之隐藏了九门龙子之名,假意伏低在俞静雯监禁之下,那碎催做派装得跟真孙子一样,黄玉良看了不禁觉得好笑,也有点好奇他真正目的。经过张广之的疗愈,王赫远眼下虽尚不能恢复人形,也算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黄玉良拜别俞静雯后又往薛家看望白义尘,白义尘的伤势也已稳定,再观察两天就准备从薛家转移,黄玉良放下心来,嘱咐了声带受损还不能说话的白义尘静心养伤,便和刚从外面回来的祁红伟到花园中说话。 关树东去安置从内层监狱解救出的半妖群遭到跟踪一事,让祁红伟很担心,白义尘伤势无碍,祁红伟便决定离开,在此又托黄玉良对张广之多加照看。 “另外,我已经尽力说服了,”黄玉良想起李焱的样子,实在是不好办,“李飞蒲受控被杀,再加上,他母亲也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祁红伟点点头,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让这些本就卷入的人平安撤出。 “但是我会尽量拖住,尽量不涉险。” “辛苦你了……” “您那边如果需要任何帮助,请随时跟我联系,即便我本人不到场,也会尽量请人协助。” “谢谢,你真的是个好孩子。”祁红伟笑着,“铜镜碎片我存在了别处,会叫人取来给你,已经打过招呼了,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还请你……照看好他吧……” 其实黄玉良看得出,祁红伟此次回京看来是该办的事都办了,却是一副心事未了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看李焱一眼。但是太危险了。黄玉良看着祁红伟,这简直就是李焱十几年后的样子,不光是脸,还有身材骨架比例,都是越看越相像,这太…… “是。” 然而黄玉良不知道的是,当身处一个漩涡中,即便相距再远,也会逐渐往一个中心靠拢。在这种冥冥之中,祁红伟非常意料之外的,已经见到了二十年未见的亲生儿子。 当时他就躲在小街的拐角,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也就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但是他仿佛等了百年。 那个年轻人从陆家的院门出来,一身黑色运动装,身材英挺颀长,眉眼如刀。 祁红伟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奔逃而去,就如他进京时所想,人的贪欲会扩大,他想和他说话,想问很多很多……然而他也知道,不行。 又过了几天,常明瑾才把他和樊华出行的资料整理完发过来,这段时间伤的伤、走的走,临近春节之故,就连姜胜都随家人回了老家祭祖。 黄玉良倒是常出门,但多为金钱方面的生意,李焱本来也是不想再让黄玉良深入这难以琢磨的事件中,便自己整日窝在工作室里,一边对照着以往的信息,一边查阅留下的资料,有趣的点在于,黄玉良说千万不要放过任何大胆的假设。 而黄玉良之所以非常放心让李焱继续下去,是因为关于这个事件的接口人物,都已经被他把控,如果李焱要去重新接触、经营这些人脉关系,短时间内绝达不到。这种算计不好,黄玉良当然清楚,他只希望祁红伟真的能尽快解决。 黄玉良应酬完一个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开了门没见李焱在客厅,来到卧室就见其只穿了小裤衩聚精会神地拿手机打游戏。 “哦,回来了。” 黄玉良非常不爽,居然为了打游戏连头也不回,当即压上去,头埋在李焱颈窝深深闻了一口,“真香!” “别闹我快死了!” 李焱越挣蹦,黄玉良就越不下去,蹭来蹭去的就硬了,“屋里暖气再足,你刚洗完澡就这么晾着不穿衣服,病都好了吧?” 李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顶在股缝的那一大坨,再加上黄玉良这暗示满满的话和手上乱七八糟的动作,下面也开始渐渐有了反应。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0 “你……洗澡去,让我打完这局。” 黄玉良得令,手伸进李焱内裤里捏了一把那翘屁股蛋,就转身进了浴室。 哼着歌洗着澡,黄玉良想着今天要干一个爽,浴室门忽的就被拉开了,李焱满脸的戾气。 “怎么了?” “都因为你,输了。”李焱亮出手里的剪子,又从边上拿过黄玉良的剃须刀,“过来。” “干……干嘛啊?” “刮毛儿。” “刮……”黄玉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下面,“哈?” “快点的。” “这……不要了吧?”黄玉良有点想笑,“不好看啊……” “坐那。”李焱指了指马桶,“再废话就不止刮毛了啊。” 黄玉良见李焱那隐隐的笑意,显然是玩心起了收不住,只得坐在那让李焱收拾。只能说,黄玉良也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自己那里不带毛的样子了,如此这般下来,还真是有点点陌生。 “你还真是讲究传统啊。”黄玉良见李焱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知道正月里不理发,这提前给我处理一下。”李焱“噗”就乐了,黄玉良是不由得一哆嗦,“您悠着点!我就一个!” 李焱拿过花洒冲掉泡沫和碎毛发,左看右看,“啧”了一声。 “是不是很怪?” “我他妈怎么觉得……”李焱皱着眉,“没毛显得更大了?” “欧美黄片儿里不都刮吗,就是显大啊,”黄玉良舔着嘴,“要不你也刮了吧?” 李焱放下工具转身就出去了。 “哎!” 黄玉良胡乱擦了身上,跑回卧室直接扑到床上,抱过李焱一顿乱亲,“你自己拔的鸡毛,还嫌弃上了?嗯?” 李焱被亲的呼吸都重了些,俩人已经很久没做,都有点急不可耐,顶在一起的下身都滚滚发烫,“上来。”李焱给黄玉良往上抬了抬,黄玉良就顺势跨在他胸口,那凶猛光洁的利器挺立着,等着被抚慰。 黄玉良皮肤比李焱几乎白了三个色号,私密部分颜色也浅,如今被剃了毛,完整呈现的样子让李焱看了有点想笑,“你丫……真像变态啊……”没等黄玉良发作,李焱握住含上去,让黄玉良的抱怨化为一声呻吟。 “白斩鸡好吃吗?” 李焱瞪了黄玉良一眼,嘴里狠狠一嘬,让他的声音飘着高上八度,腿直抽搐。口中坚硬的立柱时不时的僵直一下,李焱知道黄玉良在控制自己渐渐弥漫上来的感觉,便伸出只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润滑油。 “你想先来?”黄玉良一看李焱这处处主动的架势,“你想好了?” 李焱顿时觉得黄玉良话里有诈,“什么意思?” “没什么,”黄玉良俯下身,轻轻含住李焱耳朵,用低了八度异常色情的语调,“就怕你第一发忍不了太久……” 直到真正插进去的一刻,李焱才理解黄玉良话里的意思。 俩人将近一个多月没做,黄玉良后面紧得让他受不了,而黄玉良也仅仅是最开始有些不适,运用丰富的经验马上调整过来,根本不用等李焱找他舒适的点和频率,自己就猛烈地上下动着。 李焱忽然想起很久前黄玉良曾说过的一句话。 “你以为用后面就不是我操你了吗?” 李焱抱住在自己身上欢快地上下奔腾的黄玉良,翻身给他压下去,把那两条长腿推成型,“你……真是太骚了……” 黄玉良朝李焱勾了勾舌头,“喜欢吗?” 李焱就像被女鬼勾了魂的书生,追逐着纠缠着一会迎上来一会躲开去的那条舌头,“再被你那么动,床都要塌了……” “这床质量不好。” 李焱心说你还赖人家,“啪”一声拍在黄玉良屁股上,这一下黄玉良后面一紧,夹得李焱几乎缴械。稳住了心神,李焱只想着可不能应了黄玉良刚才说他第一回会很快。 用这个拿回主动权的姿势,李焱一边慢慢动,一边刺激着黄玉良的身体,嘴唇、耳朵、脖颈、乳首、腰线……回想着所有黄玉良曾对他用过的手段,男人的身体总归都一样。 黄玉良当然感受得到李焱在性事上的变化,这个只知道冲撞的小伙子已经越来越会了,但是…… “燕子……”黄玉良把李焱拉下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用学我,我就喜欢你猛……” 李焱那精瘦的腰身一僵,如同装了马达一般,剧烈地抽插起来。 就是了。黄玉良笑着,李焱永远学不会的,就是说不要脸的话。 “操我……啊……”黄玉良扶在李焱的腰上,感受着他上下起伏的运动。 “操死你……” “操死我……” “唔……啊……” 李焱猛地挺起身,将下身完完整整插进黄玉良身体里,黄玉良只感觉那火热的坚硬在自己体内不住地抖动,刚要说话就被李焱吻住,汗水落了他满脸。 李焱几乎是将剩余的呻吟都送入了黄玉良唇中,只剩大口的喘息和意乱情迷的神态。 “还很硬呢……”黄玉良轻轻拍了拍李焱的屁股,自己体内还没拔出的部分仍留着火烫的余温。“还想要吗?” 李焱瘫倒在黄玉良身上,手摸到俩人肚子间,黄玉良蓄势待发的硬挺,“想要这个……” 黄玉良几乎是一愣。 有时候,无意识的荤话,似乎威力更大。 李焱刚刚射过,浑身肌肉是最为松弛的状态,但即便如此,在后面受到刺激的一刻仍是收紧,死死吸住黄玉良探进来的那根手指。 黄玉良从李焱身下换出来,让李焱趴在床上,自己则压上去,慢慢磨蹭着李焱的臀瓣和腿间,让他感受着正式插入时的动作。 “我觉得……”黄玉良舔着李焱的后脖颈,“你又变成小处男了。” 李焱还没说什么,就感觉黄玉良整个人往后退去,舌头顺着他的脊柱一路向下,直到舔到尾椎。 “你……”后穴传来舌头温软的刺激,李焱浑身一颤,“别舔……” 手指太硬,用舌头更能让这里放松,黄玉良一边舔弄一边抱起李焱的腰身把枕头塞到他身下,让腰以下的部分抬高,膝盖顶在李焱的腿窝,将他两腿分开,黄玉良已经等不及。 前端刚刚插入,就感觉李焱肌肉绷紧,后背的细汗也冒了出来,黄玉良的胸膛贴在他后背上,伏在他耳边。 “别夹我,放松……别怕……” “没怕……就是有点疼……” 黄玉良拽过李焱两只手,放在他二人身体连接处,“打开点,让我进去……” 李焱摸着黄玉良被剃了毛的下身有点想笑,又觉得这种自己扒开屁股的举动太羞耻,就知道这是他在故意作弄自己,但总归看不见黄玉良现在的表情,便咬着牙放松身体,扒开一点点,让黄玉良进来。 黄玉良其实可以不管不顾捅进去,但哪有这样慢慢入侵那紧密的甬道的快感强烈呢? 一点一点的进入,一寸一寸的占有,一想到,万一他被附身了,自己的记忆被人夺去,李焱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到,黄玉良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万丈的妒火。 “燕子,”黄玉良俯下身,将自己的声音直接送到李焱耳中,“你会认得我的,对不对?” “嗯?” “万一我被人附身了,你也会认出是不是我,对不对?” 李焱心中一酸,脸上却不表现,“谁有你骚?再说,如果你要是被附身了,我那就算是……光明正大跟别人……” 黄玉良猛地一挺腰,将剩余部分刺入。 “啊!” “跟别人怎么着?” 听出黄玉良语气是动了气,李焱喘着粗气偏过头,果然看到黄玉良脸色黑锅底一般。 “干嘛你……” 黄玉良不说话,就这样抱着李焱,也不动。 “真生气了?”黄玉良的脸偏到另一边,李焱看不见,心里有点慌,觉得自己刚刚说错了话,特别愧疚,“我没想过跟别人,别生气了。”见黄玉良既不说话也不动,这情景实在太诡异,“哎哎,你底下硬成那样,生气都生的没尊严知道吗?” 黄玉良就慢慢地动了两下。 “有针扎我。” 黄玉良又动了两下。 李焱将头转到黄玉良那一侧,咬住他的嘴唇,“你是假的。” 黄玉良皱起眉,却见到李焱勾起一抹又挑衅又性感的笑。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1 “真的黄玉良,能把我干到射。” “你犯规……”黄玉良被打败一样,深深地吸着李焱的舌头不让走,直到他受不了哼唧出声,“太无耻了……我得好好惩罚你。”黄玉良拔出来,把李焱翻了个身正对自己,将他两条腿盘在自己腰侧,“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用侧着的姿势最能刺激李焱的敏感点,但黄玉良还不想这么快就放过他,背入虽深,但现在黄玉良最想做的,是扩张靠前的穴口,把最紧的这里操开,会让人生出一种惯性。 黄玉良再次缓缓推入,却不是前后摆动,而是保持着一个深度在李焱体内划着圈,每每挤压到靠左的敏感点,就能感觉到李焱的收紧,然而却给了充足的缓冲时间,远达不到高潮的刺激。 胸口两粒被舔得涨红发亮,李焱揉搓着黄玉良头发的手也渐渐失了分寸,只感觉黄玉良下身最根部位置的毛刺刺得他底下也痒痒的,几乎是下意识地,“你……快点……” 黄玉良却拔了出来,探进一根手指转动,退出手指再将下身插入,如此反复,直到李焱完全习惯,几乎不加阻拦。当李焱呼吸愈加粗重时刻,黄玉良的手指还没退出,就再次整根没入,两根异物的触感,让李焱当即大叫出声。 “你大爷!” 黄玉良的手指轻轻颤动着,抚过李焱整条通路,几乎将穴口所有褶皱都抚平。 “这下,你又不是小处男了。” 李焱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当黄玉良拔出的时候,只觉后面有一种渴望被充满的空虚。 黄玉良压下李焱一条腿,将另一条抗在肩上,“正式开始。” 隐约的一种既害怕又兴奋。李焱闭上眼,腰和大腿被用力握住,随之而来是黄玉良用粗壮的下体满足那空虚,猛烈的频率和精准的撞击让那满足感飙升。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黄玉良这么了解这副身体。 李焱再次挺立起来的下身和前端渗出的粘液,是对黄玉良辛苦劳作的最高奖励。 “我快射了……你今天太紧了……”黄玉良低头对上李焱鼻尖,“坚持不到证明我是真的了,怎么办?” “别动,”李焱把腿从黄玉良肩上撂下,再次盘到他腰间,“拉我起来。” 黄玉良把李焱拉起来,自己顺势躺下,看着李焱坐在自己身上,慢慢上下摆着腰,手里撸动着自己下身。窗外月色打在李焱赤裸的身躯上,半光半影,使肌肉的深浅轮廓更加清晰。 屋内情欲弥漫的喘息和“吱吱呀呀”响的床,组成一首歌。 “操……爱死你了……爱死你了……”黄玉良支起身子,像沙漠中的迷路者一般渴求着李焱的嘴唇,一只手握在李焱动作的手上,一只手帮忙抬着李焱的屁股。 “燕子……我受不了了,忍不住了,快点……一起……” 沙漠的水源就近在咫尺,两人紧紧抱着对方解除这难耐的饥渴。 屋内的歌声停止,李焱抹了一把自己喷薄到下巴的液体,递到黄玉良嘴里,“你丫是假的。” “再给个机会。”黄玉良将二人连接处漏出的液体抹在李焱后腰的燕子纹上,这是他乐此不疲的恶趣味,“再给我个机会吧,求你了。” “不给,屁眼疼。”李焱在黄玉良嘴唇上狠狠咬一口,“明天再说。” “妈,”常明瑾看着黄玉良的资料,隐隐约约觉得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薛氏,有相关的记载吗?” “没太多,她家是清末开始出头的,都是从那开始记。”胡二娘走过来,“你觉得哪不对?” “我是觉得,如果薛氏有很强的盟友,为什么会选择跟胡家联姻呢?而且,单论对半妖或者妖魔来说,薛氏是很难动的,她家联姻的目的是什么?” 胡二娘短暂沉默一下,“你觉得呢?” “是找人?还是藏东西?”胡家传承玄经中的隐匿与追踪法门,薛氏看中的也无非这两样。 “是找人。”胡二娘坐在常明瑾身边,“你这个疑问我跟薛小姐当面谈过,就在樊华被关在薛家那时。” “她要找谁?” “这倒是不清楚,但是貌似当年联姻的聘礼除了表面上的药方之外,还跟你姥姥达成了协议,说是用玄经帮忙找人。” “只是找人而已吗?”常明瑾这方听来,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因为没有提及要玄经外泄,而且薛氏是人类也修习不了玄经上的咒法,“这买卖听来倒是不亏。” “所以我已经答应她,这一项不必等到正式婚礼。” 看着母亲那完美无瑕的笑容,常明瑾才意识到,正所谓无奸不商,薛氏提出这样的条件,可想要找的人是多么关键,胡二娘正好借这个机会,弄清楚这是何人。 “是不是觉得我把玄经偷出来是一件特别正确的决定?” “是你要偷玄经吗?”胡二娘看着常明瑾,眉眼波澜不惊,无端让常明瑾生出一种紧张。“还是别人给你出的主意?” 胡二娘是信任儿子的,但也正是因为母子间几乎无秘密和嫌隙,才让她对藏在常明瑾身后之人格外警惕。作为当年胡姥姥的重点培养对象,胡二娘除了掌家家主才能碰的三成秘藏禁典咒术之外,其余七成均已掌握,胡姥姥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测试这位姑娘的能力深浅,便破例让胡二娘研习了玄经前三层,这也是为何她的追踪法咒远高同辈的原因。 正因为接触过玄经,胡二娘知道那残卷仅为咒术集,数量之多乃至力场成形为一团肉眼可见的墨渍,但其中并无任何事迹记载,常明瑾后来使李焱盗取所得,即便看完全卷,又如何知晓七尾玄狐有不死不灭的“描骨画皮”一术?不仅胡家的家族秘录上没写,胡二娘也根本从未听闻过。 “我不能说,不代表您不能猜,说起来,已经有人比您先猜中了,”忽的常明瑾就笑出来,“是不是特别不甘心?” “哦?”胡二娘一根手指点在常明瑾额头,“你要说我不甘心,那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平常表现的很聪明的人,又特意不说名字,就肯定是跟我有过直接接触,怕我去问了?” 妈妈真是世上最可怕的生物。 见常明瑾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所想不差,但胡二娘并不急着知道,“你心里要是有谱,那就可以,我不会管太多。”胡二娘已经看过黄玉良传来的资料,这回拿过电脑又从头捋了一遍,依着常明瑾刚才的疑问,也察觉到一丝微妙。 “你……”胡二娘拍了拍常明瑾,“那个无姓氏的常家远亲,也曾用过返祖咒对吧?” “是啊,大概是……三百年前吧?三百五?” 胡二娘点点头,“那应该还会更远。” “什么更远?” “如果说返祖咒是一条线索,那远亲是在三百五十年前用的,那至少薛家的历史就得比这个时间更远,要不然她们那个联盟怎么会留下那个妖魔?那个妖魔又怎么往各个家族散布返祖咒呢?”胡二娘指着资料,“你要挖出那个企图复活的妖魔,那首先得对它知根知底,对不对?目前来说,薛家好像并不打算透露这妖魔真身是什么,或者说她们也不确定,那么就只能顺着薛家的历史往上追,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总能找到交集的点。” 常明瑾仔细听着,“就是说薛氏不是在清朝时才有的。” “当然。”三百五十年前是明末清初,那也是胡家衰落的时候,这二者之间,胡二娘找不到关联。她察觉到的正是黄玉良模糊掉的时间线,如果是别人提供的资料那可能的确无关,但若是黄玉良,她就得做另一种考虑。 故意以“隐藏”的方式“透露”一条“断裂”的信息,是想让人挖到一个信息后自我判断“无关”,实际目的还是隐藏。 这三重暗锁,还瞒不过胡二娘的眼睛。 “但是这要怎么找?我去各家查人家家族秘录吗?” “不管是秘录也好,玄经的追踪咒法也好,那些都是工具,你做事不能过于依赖这些便捷的东西。”胡二娘看着常明瑾,“要我说,但凡黄家那个小子是个修咒练术的,你就不见得能占多大的便宜。” 看着儿子一脸不屑,胡二娘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若论起脑力常明瑾不比黄玉良差,只是成长使然,武力解决惯了,可世间的高山隐水数不胜数,胡二娘最担心的也就是常明瑾过于自大。 明朝末年,胡家族裔被不知名的除妖高手围剿,半妖圈子霸主的宝座轰然倒塌,声势威望再也恢复不得当年,也再不敢贸然出头,这些都是教训。 “你……有七成把握,李焱的父亲有正元金炁?” “九成。” “嗯,好吧。”胡二娘点点头,眼神飘向窗外,“复活你哥哥的事呢?” “十成,必须。” 胡二娘拉过常明瑾的手,“让你还我的孽,辛苦你了……” 在常明瑾之前,胡二娘曾流产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人类。 父母双方均为半妖,后代大概率为人这是普遍情况,胡二娘着手调查这一现象后,判断是妖源互冲导致的消解。由于胡家祖上为三尾赤狐,常家祖上是上古巴蛇,两方妖源过于强大之故,常明瑾的这个哥哥在冲突下死去;后来,胡二娘为除心魔,以各种方式占得孩子魂魄转世的去向。 非常意外的,这去向一分为二,即是说,孩子的魂魄分作了两份。 其一转世为妖,常家强大的巴蛇古血未曾在那孩子身上附着显现,却在妖源的冲突下残存下来,化为一条天生智慧的白蛇,算是不负蛇属在世界范围最著名的“生命力”之意。常家人也无法解释为何这妖魂转世后和源力所化的先祖形象截然不同,雪身黑眸,身型小巧,更是无毒,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品类,就好像是摒弃了巴蛇所有的“恶象”一般。 约三年前,白蛇为救常明瑾而死,也几乎是命运捉弄般,常明瑾之后不久便查清了另一份魂魄转世的去向。转世为人的,便是常明瑾后来寻到的杨尧。 在白蛇身故的关键之刻,常明瑾将其魂魄封存于法器,以复活白蛇为条件,向人承诺了两件事,其中之一,便是在集齐七座狐尾石像,取得描骨画皮之后,消除七尾玄狐的怨魂。 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肉体交流,趴在黄玉良身上大汗淋漓的李焱,余韵未平地爬起来将床头柜上响了半天的手机够过来。 “你的。” 来电是俞静雯,黄玉良以为王赫远有什么意外情况,赶紧接了。 “怎么了?” “前阵子,赫远不是跟乌家人一块去查了关于活尸的事么,现在有点情况。”俞静雯顿了下,“简单来说,就是早前也有人被委派了去查失踪的半妖,不管你们动作快了人家多少,现在也已经被察觉其中的关联了。” “我知道不止我们,但是很多事没想到会赶到一块儿。” “过去一年,你的行程跟往年都大不一样,加上之前你调查石像的事过于高调,应该会被人缠上吧,已经有人来找我套话了。” 黄玉良翻过身来,接过李焱递来的烟,“你提前打来电话,就应该是还没把我卖了呢。” “我意志力没那么坚定,还没卖只能说价钱不合适,下一次就不能保证了。” “哎,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咱们有话好商量。” 李焱“啪”一巴掌呼在黄玉良脸上。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2 俞静雯笑起来,“我要是孩子他干妈你这话还有点用,但我是师父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咱俩也算是兄弟。” “得了,咱们俩还是只谈利益别谈感情容易点。” “只谈利益,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做生意最讲究。”黄玉良搂过李焱的腰,捏着他侧腰,“你跟谁做,都不如跟我做合适。” 李焱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黄玉良,只见黄玉良虽然对着手机说话,眼神却直视着他,就知道刚才那话并不是冲着俞静雯说的。 “是吗?这话听着有点暧昧,你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 “不是多复杂的事,”黄玉良拉过李焱的手,放在自己两腿间,“就是帮我个忙。” “再约吧。” 挂了电话,李焱冲黄玉良摇了摇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我怎么了?” “你让谁帮忙干嘛呢?你丫是想算计俞静雯吧?” “啊?”黄玉良一脸无辜,“她听错了吗?” 李焱手里狠捏一把,黄玉良疼得大叫一声,顿时萎了。 “装,接着装。” “没有……”黄玉良看着一丝不挂的李焱那一脸的正直,感叹这小子真是不懂商人心思,俞静雯主动打来电话,就是要做生意的意思,她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做知心姐姐,“是她在算计我……套我话呢……”黄玉良给李焱拉过来,“你觉得我心思多,为什么觉得她心思少?她也是情报商啊。” 李焱脸上一红,他是真没听出俞静雯有任何打探消息的意思,“可是……” “你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觉得她是玛利亚吧?”黄玉良伸出手,边说边比着手指,“你看她刚才的几句话,活尸、失踪的半妖、石像,她已经将我所有的行动轨迹串联起来了,现在在她的办公室白板上,思维导图和情报网的搭建,不会比我外面的少多少,可千万别小瞧了女人。” “哦……”李焱点点头,“但是这件事很危险,为什么不说明白点让她多注意?” 黄玉良叹了口气,“没说明白,才会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动作,让她所能触及的在已知的安全范围内;但如果掌握的信息越多,就越想挖第一手的情报,因为这些对于情报商来说是财富。看过超人的电影吗?他那个记者女朋友,多少人骂她作,哪危险去哪,但是有些职业就是这样的。” 李焱笑起来,“你是在变着法夸自己爱岗敬业吗?” “不止,我还是杰出青年。” 说起“杰出女青年”,黄玉良倒是不太担心俞静雯,因为是同行所以相互了解。 情报商对于谜团的欲望,就像扑腐肉的蟑螂,他们对于肉块是否有毒、周围有无同伴尸体是难以顾忌的,更有甚者是越危险越想分一口;但从行事风格上,他们又像先织网再捕猎的蜘蛛,周身不足够安全不会贸然出手。而且最主要的是,俞静雯的角色处在边缘位置,至少目前黄玉良这样看。 他最担心的是那位深不可测的胡家二娘,一般的网可挡不住她。 两个星期后,李焱接到陆潇的电话,说是有要紧事想找人商量,二人约了时间见面,当李焱来到陆家,却是被家仆直接领到了陆金翠的家主会客室。 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意外的。 “李先生请坐。”陆金翠支走旁人,亲自给李焱上了茶,继而走到一旁从柜子中取出一只木盒。 “这是?” 陆金翠把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镜碎片,李焱见此大吃一惊。当日,陆潇偷听到陆金翠和神秘客人祁先生的对话,这返祖咒的碎片交代了要送到黄玉良手上,但是此时陆金翠却要转而交给他,后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先生,你和常家少爷第一次来时,从我这个身份来说,难免会防备,所以说话生硬,你不要太见怪。” “哪儿的话……” “我见过你父亲。”陆金翠盯着李焱,犀利的狼目却瞬间移开,“先前我说,李飞蒲的死与我陆家无关,后来我细想,如果当时对封片的消息来源调查再仔细些,或许也会察觉到其中的蹊跷,所以仍然有责任。” 李焱不知说什么好,毕竟这已成定局,造成这结果的过程,他反而不想深究。 “嗯……”李焱指了指盒子中的碎片,“这个……” “原谅我稍微做了一点调查,李先生和黄先生如果有合作,我觉得这个是不错的筹码。”陆金翠微微皱起眉,“黄玉良先生,在情报商的圈子里声望不错,但是……黄家人却不可信。” “怎么说?” “在半妖的圈子里面,有两种是异类,一种就像我们。”陆金翠露出一个苦笑,“当时,李先生也目睹了我家有人当场暴毙,那是违抗禁言咒的后果。当然,禁言咒只是束缚……或者说奴役的手段之一,常家少爷说的那些个浑话其实并没说错,陆家现在不是狼,是狗。”陆金翠顿了下,“所以说像我们这种家族,是不好与人接触的,可能会随时一个咒令下来,做出身不由己的事。” 李焱很难接话,只是点点头,陆家回避了胡家的拉拢原来是这一层意思。从陆潇表现的骄傲来看,能让陆金翠说出“是狗”这种话,已是足够悲哀了。 “那……您说,黄家人……” “还有一种就是黄家这种施展过返祖禁咒的家族。”陆金翠的眉头不曾松懈,“就像被奴役的妖魔或半妖,只不过行使权力的换成了这个家族的祖先,这个咒术之所以被称为禁咒,就是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副作用,但所有的副作用,最终都会形成一个恶果。” “神智?” “确切的说,是兽性。”陆金翠叹了口气,“我家承你父亲的友人指派,绝不会做出背叛李家的行为,你可以放心,我以上所言皆为善意。” “我明白……但是……”李焱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需要给黄玉良正名,“黄先生要这个东西,是想解开禁咒,如果我父亲的友人答应了他,那他们应该是说清楚了,所以……” “这禁咒从没有人解开过。” “但是……怎么说,也得试试吧?” “返祖咒的载体媒介用过即毁,即便有完整的咒文,已经没有了当时施展咒术的媒介,是不可能逆施咒语的。”陆金翠摸着铜镜碎片,“黄家这一次的媒介,这个镜子,拿到所有的碎片也无法将其复原,我能想到的,就是他家人只想拿到完整的咒文而已。所以说,如果他拿到咒文后再散播出去,后果会非常恶劣。” “要是这么说的话……”李焱忽然一个灵光一现,“我或许知道怎么修好它。” 从陆家出来后,李焱便直接奔向张自忠路找张广之。 因为他记得第一次找上俞静雯时,他曾假意要修补狐尾石像的封片,俞静雯便指示了张广之的炼化之法,当然从常明瑾后续的做法来看,那五色石中的秘密多得是。 走进小街巷,正巧赶上一对老闺蜜从张广之家出来,俩人带着笑,跟一脸装逼神棍样的张广之攀谈甚欢,当然张广之也看见了李焱,就赶忙打发那二人走了。 “你怎么来了?” “有事呗。” 张广之给李焱迎进来,警觉地伸头看了看院门外,“你这回没招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 “胡二娘嘱咐了京津的半妖家族做联防,现在这一带应该算最安全的了吧。” 张广之点点头,心说其实并不太能称得上安全。 “看看这个,”李焱在客厅里坐定,打开装有铜镜碎片的木盒,“这是一个咒术的媒介,是个铜镜,我听人说这个咒术一旦施展,媒介就毁了,所以……没法……怎么说……” “逆读。” “啊,对,所以你看如果我把所有的碎片给你,你能修好吗?” 张广之看了看李焱,又看了看铜镜,心里有点纳闷,“这是……黄大哥让你来找我的?”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张广之更纳闷了,这个东西是祁红伟答应了给黄玉良的,怎么会未经黄玉良的手就落到李焱手里的呢?再看向李焱,他似乎一脸期待张广之能修好镜子,但是……这脸一近看,张广之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给你看个手相吧?” “你丫没事儿吧?” “不收钱,”张广之拍拍桌子,“来来来来来,俩手都放桌上。” “不是男左女右吗?” “男阳女阴,男天女地,男左女右,说的是左手先天之相,右手后天之相,需要结合着看。” “看出什么了?” “你手上茧子够厚的。”张广之左瞧瞧右瞧瞧,“贵而不续,庸而不竭,徐徐缓缓,福祸相倚啊。” 李焱没听懂,“好是不好啊?” “说的是啊,你原本的先天出身应该很高贵尊贵,但是命短,后天因为变故,断了这份贵气,命就长啦,”张广之边说边指着李焱的掌纹,“但是两条线交错,又改的太多,所以这辈子会遇上不少事,就福祸相倚,没完没了了。” “你丫就是这么骗中年妇女的吧?”李焱面无表情地听完,“这话套谁身上都行啊。” 张广之撇撇嘴不置可否,自己心里已经大致有数,无论是李焱先前从别处得到的“吉位”卜示,还是他从天机卦象所得,都不是表面那样得到某一些信息而已,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要将曾经碎裂的重新组合到一起,他到这一刻才想明白。 “镜子先放我这吧,我得研究一下。”张广之收起木盒,“哦对了,改天让黄大哥来一趟吧,我有点别的事想和他商量。” 黄玉良非但没有埋怨李焱自作主张,反而非常赞同他的处理方式。因为虽然黄玉良收集铜镜碎片的初衷是逆施返祖咒,但是由于他家的处境非常危险,在族内赞同他的人是否别有用心就难说了。 黄玉良不仅奖赏李焱一个极为色情的湿吻,还嘱咐了他一旦张广之成功将铜镜修补,就要藏到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听完黄玉良给母亲打完电话通知将剩余的碎片尽快运送过来,李焱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我是从陆金翠的话里想到的。”那是非常飘忽的一个想法,但因为黄玉良之前说任何大胆的假设都不要放过,他才没有将之抛却,“她说,‘散布返祖咒’。”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3 “没错,因为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有不少半妖都曾用过返祖咒,很多尸骨上有不少隐藏不了的非人的骨头。” “我看你的资料上,你觉得,这个返祖咒是它能够同时附身多人的条件,或许还有别的用途,对不对?” 黄玉良点点头,似乎非常感兴趣李焱接下来要说的事。 “你们还遇到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是人造的,你还觉得,这是它原本准备当身体用的。” “yep” “这个怪物是羊和豹,那就是说,它是个混血半妖了?” 此前常明瑾否认异形哪吒是备用躯壳,是因为如果要魂魄贴合半妖,那么死后就会落得消散于世的下场,但是此时此刻李焱提出的这一假设,倒是提醒了黄玉良。 万一它本来就是混血半妖呢? “它给这么多家族散布了返祖咒,然后又囚禁他们生那么多孩子,又用拼凑的方式来做混血半妖?”李焱见黄玉良若有所思,稍顿继续,“它……会不会是很多种……” 黄玉良越听越挺直了身子,李焱的话就仿佛一道惊雷。 “很多种半妖的混血。” 这正是黄玉良背着李焱查了很久的。 和胡二娘不谋而合的,他们都认为,如果要真正解决这件事,那就必须要找到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妖魔的真身。比胡二娘更快一步的是,黄玉良有九门龙子提供的部分当年妖魔之后的名单,他在排查这些后人的先祖源地以及相关的记载,经过近五百年之久,并非所有家族都有完整的秘录记载,信息断裂的太厉害,而且他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个家族先祖。 但是李焱说,如果是很多很多呢? 如果是当年死在五百日劫中的所有的妖魔呢? 这既可怕,也不无可能。 “你……怎么了?”李焱拍了拍黄玉良的脸,“是不是……可能吗?” “不太可能,再想一个吧。”黄玉良笑笑,勾了下李焱的下巴,“对了,春节常明瑾要我去一趟他老家,他应该是准备好要消除石像的怨魂了,你跟爷爷好好过节,多陪陪他。” 李焱点点头,现在李家只剩他爷孙二人,这个时候也的确应该陪伴这唯一的亲人。转而他就想到了黄玉良的家人,那并不接纳他的黄氏一族,以及将他的死牢牢根植于记忆的养父母。这么多年象征着团聚的春节,他自己都是怎么过的呢? “你要是个女的多好?” 黄玉良一愣,“你认真的?一米八二的女人?” “可你要是女的的话,我就能娶你了。” “可我要是女的的话,”黄玉良探过身子,“我就不能操你了。” 李焱一口咬住黄玉良嘴唇,“你丫还可以用后面操我啊。” “我以后还是叫你小泰迪吧,好吗?”黄玉良的手探到李焱衣服下摆,顺着他腹肌明显的沟壑向下,指尖挑开内裤的边缝,已经有直挺挺的东西在等候了。 李焱追着黄玉良的舌头,手上也不耽误,几下就解了黄玉良的浴袍,在他胸口搓弄着。其实在跟男人有过经验之前,他是真不知道男人这里也有感觉。 当然,他也不知道身体四处的皮肤,比起手掌,用指尖轻轻扫过更容易唤醒触觉。 当然,他知道了,就会这么做。 黄玉良喜欢被略微粗暴的掌控,李焱回想起来,如果他第一次时是自己那样横冲直撞的方式,估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黄玉良是让他接受的对象,但让他坦然接受的,是那种没有“被使用”的感觉。即便在黄玉良最强势的时刻,他也总有其他的动作在顾及着对方,这是让李焱觉得即便做0也没关系的重要原因。 所以他舔遍了黄玉良全身。 黄玉良的双手被钳制,两腿间的傲人在灯下泛着水光,一鼓一鼓等着再次被温柔对待。 李焱从顶端向下,慢慢使那硬挺抵达喉咙深处,几乎干呕的不适被黄玉良颤抖着发出的呻吟化解,他扬起头时,汗水沿着喉结的边缘流淌下来,那声音就是从这发出的。 几乎是要故意引起黄玉良那性感的声带的反应,李焱的舌头在那血管暴突的巨物顶端盘着顶着抚慰着,每一种变化都能让黄玉良发出另一种声音。 “有点扎。”李焱戳了戳黄玉良已经长出毛茬的部分,“但是你这一点都不像刚发育的,一看就是用过好多次的。” “坏蛋……”黄玉良双腿夹紧了李焱的头,似乎是想让他停下,却被李焱再次掰开到最大,暴露无遗的私处,饥渴地伸直着,紧紧贴着肚皮。 李焱不再整根含住,而是只用舌头在那管道的表面来回摩擦,连接着顶端的皮肉,是最敏感的部分。 这刺激既强又弱,如水温一度一度缓慢攀升,总是会的,但这过程是难忍的煎熬。 黄玉良急促而剧烈的呼吸使得胸膛小腹大幅波动着,每每觉得李焱动作太轻想要自己下手,就被紧紧禁锢住,只觉那沸点近在眼前,却求而不得。 “你今天……是准备磨死我了?” 李焱不答话,只是极有耐心地照顾着黄玉良下身。 难耐的麻痒从两腿的中心扩散到全身,又全数集中到一处,如此反反复复,黄玉良的身体就像一池水,那快感就像涟漪回荡,在李焱的舌头再一次勾起,黄玉良也喷泉般抖动着射出来,李焱随着那射出的动作,你一下,我一下,将黄玉良所有的液体都纳入口中。 舌头的外力刺激很弱,几乎只凭肌肉自主收缩,黄玉良这一次并未完全泄出,下身只软下稍许。喘息之际,见李焱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亮出兵器,黄玉良自然是主动过去回报。李焱却是一只手将黄玉良摁回去,双臂一抄,给黄玉良屁股抬起来,和着那刚刚射出的精液和自己的唾液,当了润滑。 “我操太色情了……” 李焱一抹嘴,“洗干净了吗?” “你……” “反正一会我亲你。” 说罢,李焱就伸出舌头,将刚才吐出的液体,精准地送往黄玉良穴口以及深处。 李焱不是圣人,他心底里偶尔也会犯一点桃色的小九九,比如若是换个别的男人他会不会也如饥似渴成这样,只不过不管他幻想了谁、什么样的躯体,最后的面容神态都只会变成黄玉良一人。 此时此刻,黄玉良略显震惊的神态被情欲覆盖,身体每一寸都叫嚣着渴求着。李焱特别疑惑这个身高、这些肌肉,甚至说这能让人自豪的那一根,这几乎可以说完美的男人的躯体,为什么会如此适合被同性压在身下。 当然,这个时候要主动忽略掉黄玉良做1的情景。李焱把脱下的衣服扫到床下,将黄玉良两腿分开缠到自己腰侧,却是只抵在入口处磨蹭,继续舔吻着黄玉良身上别处。 黄玉良什么时候见过李焱搞这么长这么细致的前戏,捧起李焱的头将他拉过来,嘴唇覆上去,“快点……等不及了……” 李焱一歪头,“没扩张,进不去。”其实那里已经够柔软放松,他是故意的。 “进得去!” “你是说我细吗?” 黄玉良简直想仰天长啸了,“我松行吗!” 李焱几乎要笑软了,在黄玉良入口处戳了戳,“进不去,你自己扒开点。” “你扶一下……” “我不扶,你扶不扶?” “我扶,我服……” 终于得到填充的满足感让黄玉良的呻吟又长又浪,几乎是等不及,“啪”一下拍了李焱的屁股,“驾!” 李焱则是“啪啪啪啪啪”地撞击着黄玉良的屁股。 “噢噢噢噢噢……操死我吧……操死我吧……” 一轮紧密的攻势过后,黄玉良已经再次恢复硬挺,李焱见状便换了方式,用最容易刺激到敏感点的动作,从上至下一遍一遍划过黄玉良身体内部,每一次深深插入,就捏紧那胸前饱满的小粒。 他忽然间感受到这种性爱的乐趣,虽然不是霸道地“使用”,但却是另一种掌控地“玩弄”。 前后摇摆,左右晃动,这张床已经被他二人消耗得快要寿终正寝。 黄玉良胸膛上满是李焱洒下的汗水,伸出手,黄玉良顺着李焱的脖子摸下来,用汗水将眼前这结实的肌肉抹得滑亮,这美景他看不够。 几乎是能感觉出,黄玉良将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全然放弃,也不再用什么技巧来迎合,李焱感受着黄玉良的自然反应,是颤抖?是收缩?还是放松地接纳?刺激哪里最强烈,就给那里最强烈的刺激。 慢慢的,已经有精水被操出,随着李焱的动作,黄玉良饱满的下体左右摇晃挥洒,这悖德又淫乱的场面,简直就是吸毒般的瘾症。 黄玉良两只胳膊攀在李焱的脖子上,将他搂紧,“好爽……我还要……” 忘情的呻吟化在唇齿,四溢成鼻息与咽喉间的呜咽,黄玉良的高潮来临,随着李焱每一次的插入就射出一股,与二人胸腹间的汗水融成一片。 极致的畅快后让人遁入虚无,黄玉良恍惚着搂紧了李焱的腰。 “别动。” “嗯?” “让我多感受一会儿,”黄玉良还不想马上结束,“今天给你打一百分。” 李焱在黄玉良脸上亲了一口,“今天我要拿双百。” 在体内的李焱的那根铁棍仍火热,黄玉良才意识到,看来没那么快结束。 给黄玉良送到机场后,李焱也开车回了老家。 黄玉良也曾设想过常明瑾的老家会是比较偏远隐蔽的居所,所以关于他族人及先祖的调查才相当难以展开,只是没想到,居然整个村落被隐匿的阵法所藏,范围如此之大,又有稳定长久的效果,尤其是相比内层空间来说,无需时刻关注在外部运作的媒介被破坏,这是非常高深的阵法。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4 黄玉良环视着车窗外的景色,村落荒芜,可想多数后人选择了入世生活,但这里毫无疑问是极佳的避难所。 “你家这里,很难有人能找到吧?” 常明瑾看了黄玉良一眼,“别动歪脑筋。” 黄玉良撇撇嘴,“你这次叫我来,应该不止让我当观众。” “当然,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既然这个不能聊,黄玉良正好还有另一个话题,“我有一个朋友,她能通灵妖魔,很有趣的地方在于她不需要借助相关的人的血、头发一类,但是她也没有办法选择通灵了谁。” “没用特定的东西,当然就不能选择特定对象了,这不是傻子都知道的么?”常明瑾顿了下,“但是如果什么都没用,却能通灵妖魔的话,倒是很有趣。” “她还是只能通灵妖魔或半妖,人类却不行。” “是个‘野火’吧?没道理人类不行,方法是相通的。”常明瑾看向黄玉良,“你是想……” “没错,你之前从活尸中取出的妖骨,是不是可以让她拿那个当做道具,我觉得应该可以问出点什么。” “我不知道你那个‘野火’朋友野到什么程度,你要是愿意试试的话也可以,我拿了两块,你回去时可以带走一个。” “常老师,您不来指导一下吗?” 常明瑾看着黄玉良,“那得加钱。” 又聊了聊别的,二人不久后便到了常家大宅,一进门,黄玉良就看见樊华坐在院子中的水井旁,跟一个穿黑袍的小孩玩得起劲。 “呦?”樊华见黄玉良来了甚是惊讶,“原来你去接他了啊。” 黄玉良走过去掐了一把小孩的脸蛋,又暗中观察了下那孩子身上的衣袍,转而对樊华,“真是个好爸爸的模样,很期待看到你和薛小姐婚后的生活呢。” 樊华翻了个白眼,“滚蛋。” 正说着,胡二娘从屋里走出来,见黄玉良到了,也上来打招呼。 真是无论何时,这女人带来的压迫感都是异常强烈。黄玉良笑着寒暄,却隐约感觉自己这一回到这来,可能是个错误决定。 “后天是年三十儿,到时候,请大家看最精彩的晚会。” 常家的村落虽荒芜,但设施还算齐全,黄玉良洗完澡回到客房,刚推开门,就被人一把抱住,后脖子被一顿乱亲。 黄玉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樊华,这厮看样是被困在此地走脱不得,憋了一肚子的淫邪难以发泄。 “哎哎哎!”黄玉良偏过头躲开,从樊华怀里挣脱出来,“你怎么回事?” 樊华笑着,“你不说,我不说。” 黄玉良走上前一步,手覆在樊华裤裆,这厮果然硬了,“你要是实在想要,我就当扶贫,但是……”黄玉良凑到樊华脸前,“你得乖乖趴好。” 樊华脸上一变,“我不当0。” “那没的聊。” “小燕子是0?真的假的?你怎么哄的一个直男当0的?”樊华搂着黄玉良的腰,让俩人下身顶在一块,“你说你怎么变这样了?就为了他?你守得住吗?” 他俩当过不短时间的炮友,彼此身体当然熟稔,黄玉良知道再让樊华这么放肆那就得擦火,当即给他推开,“守不住,所以你别招我,我现在跟薛小姐熟的很,”黄玉良在樊华下边狠捏了一把,“不对,是薛少爷。” 樊华当即被雷劈了一样焦在原地,“你……他……你丫怎么知道的啊?”樊华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他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你说呢?” “他不可能随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樊华神色不定,继而十分紧张,“你自己发现的?你们……可是……他……” 黄玉良坐到一边擦着头发,“我发现了之后,忽然就明白你为什么只订婚却没结了……” “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黄玉良笑得异常奸诈,“但是我什么都知道了。” 看着黄玉良阴险狡诈的笑脸,樊华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黄玉良让他“乖乖趴好”是什么意思,当即脸红得犹如盛开的玫瑰,半晌说不出话,怒而摔门一走了之。 黄玉良心说好险,要是他当真乖乖趴好了,自己可能就真忍不住要试试了。 手机正好响起,是母亲黄颖发来消息,说是族内已经答应将铜镜碎片都运送到北京,不过因为分管地不同,到齐总归是要等年后了。 话说得轻松,但黄玉良知道,说动这些人母亲一定花了不少力气。 说到铜镜碎片,黄玉良回想起临行前和张广之的一次会面,他早知这孩子装疯卖傻的外表下必然是七窍玲珑的心,否则按照九门龙子名号只传后人的规矩,霸下不会放心地将诸多秘密交给他。 那一次,张广之提了两件事,一个是铜镜的保管不会被任何人所知,另一个则是让俞静雯通灵妖魔的提议。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祁红伟和关树东的探查进展缓慢,他们又去了上次李焱和常明瑾去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 在这种完全被动的情况下,能够利用的线索和条件,当然都要考虑。 李焱真的觉得爷爷老了。 以往他回家,老爷子就是瞧他一眼,然后该干嘛干嘛,顶多说一句:“回来了?”然而这一次,看到他进门的一刻,居然笑了起来。 这天然的隔辈亲的宠溺,在这一代武学大师身上出现,就意味着他也成了一个大街上随处可遇的老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李壑还在天南地北的为族人奔走,或者说,在李焱有记忆以来,爷爷和父亲两个人就是这样交替着离家,他甚少留有全家聚在一起的回忆。相比之下,爷爷管教多、更严厉,父亲相对和蔼,却是寡言少语。 没错,他发着烧从老家逃离,正是因为他和爷爷在一起时,那汹涌的回忆就会朝他扑过来,让他鲜明地想起一切。而爷爷显露出这样的神态,也正是想到了李焱小时候,在那个时候他对李焱太严厉,所以这时候就想弥补。 意识到这变化是因为父亲的离世,李焱就很难高兴起来。 “你回来的正好,歇一会,等会把准备的年货送到小玲儿家去,你也好长时间没去看看你陈叔叔了。” “噢!”李焱点点头,从爷爷手里接过重物,放进车的后备箱里。 “你还在查你爸的事?” 看爷爷目光如剑,李焱倒也不打算说谎,“是。” “查到了你要怎么办?” 覆在车盖上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李焱不太敢看爷爷,声音低下来却异常坚定,“我要杀了他。” 李壑沉默片刻,“跟我进来。” 来到屋内客厅,香案上放着刻有燕子纹的祖宗牌位,下面放着一个火盆,正生着火,李焱有点奇怪,屋里有暖气,这看起来是打算烧什么了。 “我前阵子,去了一趟北京。” “您没跟我说啊。” “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顺路去了一趟你爸妈的故居。”李壑从香案上拿过一本书,交给李焱,“找到了这个。” 《百毒阴手》 居然是毒手功。李焱心下一紧,抚着那书的封面,却不曾翻开。 可想,是因为刚才他说他要杀人,所以爷爷才将这个东西交给了他。四十八招燕子手没有杀招,但普天之下杀人手段何止千万,当李焱手中握刀,也可将燕子手化作刀法,劈斩活尸时未曾一丝犹豫。 当真要接吗?这族长才可持有的杀招。 李焱闭上眼,回想起大爷爷李洪握紧的双手,又想起父亲李飞蒲双手皆黑,缓缓跪在香案前。 几乎不曾犹豫,李焱将薄薄的书册扔进火盆,看着它化成灰烬。 “屠杀李家村的毒手,断了,村民鲜血做的邪器,毁了。”李焱抬起头,正对上爷爷含着赞许的眼睛,“那主使,也跑不了。” 除夕之夜的常家禁地之中。 七座狐尾石像的封片揭开,浓稠如油的黑气顺着石像的裂缝流出、迸裂,汹涌地汇集,七个幼童端着阴惨凛然的笑容,忽的就发疯般撕扯着自己的衣袍、头发、皮肉,拖着残肢骨骸往一处爬去,所有的血肉凝聚一处,最终那清隽冷冽的青年宛若新生,锋利的眉眼扫视着常家禁地中的所有人。 再浓的夜色也不及他身上的衣袍,似乎是吸着世间所有的黑暗,犹如黑洞般吞噬一切。 手指一勾,一人便头身分离,再一攥拳,又是烈火焚身,那洞中尸横遍野。 常明瑾的头被那黑袍青年生生拽下,嘴角带着妖冶的笑容,无头的尸身上,脖颈的血肉中窜出一条黑色巨蛇,血红的眸子瞪着,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似是嘲笑一般。 那青年环视,所有的尸体中均爬出黑蛇,整个山洞蛇信的吐息不绝于耳。 青年皱眉,注意到脚下黑袍的一角已经残破。 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猪。 不,那并不是猪,鼻子太长了,耳朵太小了,四肢太细了……也不是,是鼻子太短了,耳朵太大了,四肢太粗了……总归是,它的样貌似乎就是那样,却又时时刻刻在变化,也可能连颜色也不尽黑白两色,可能只有手掌大,又似乎巨大无比。 恐惧已经不足以描述,那是深深刻印在本能中的直觉。 再也没有一丝希望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5 黄玉良看着禁地中央那座巨大的蛇骨雕像,听说这是常家祖先巴蛇的遗骨,但是仅为化石,已经没有了魂魄的依存。 “这便是常家家主的责任吗?” 常明瑾扫着山洞内狐尾石像的灰烬,胡二娘说这东西最好的归宿便是祭到黄河,有说法是当年黄帝斩蚩尤挫其肉身为神州黄土,黄河便是将世间万恶带走的净水,所以这东西也着此处理。 “你又知道了?” “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大概的直觉。”黄玉良笑着,“吃噩梦,或者说吃噩的梦,都说混血半妖极易堕入魔道,你到今天……却是……该说是大幸吗?” “我出生时,我姥姥给我占卜,说是大吉大凶,”常明瑾飘出一丝笑意,“所以说,谁知道呢。” “我明天回去。” “随你。”常明瑾看着黄玉良转身,盯住他后脖子上一处细小的血痕,他要的已经得到了。 李焱过了正月十五回了北京,因为爷爷又从老房翻出了线索,所以他也等不及再去搜一遍。 父母故居目前还存留的只有三处,被爷爷翻出毒手功的是较早的一处,李焱在四年级之前都住在这个老平房里。更确切的说,这一处房产早前属于母亲吴绣玉,姥姥姥爷在李焱开蒙前就去世,所以这里的记忆更多只留了他们一家三口。 巷子前的马路已经整修,很多高矮错落的砖墙也已拆除,只有稀疏错落的枣树还留着二十多年前的模样。 李焱环视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猛地一个钝痛,恍惚间周围所有的景色恢复到从前,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小伙子,没事儿吧?” 一个买菜路过的大爷见李焱捂着胸口当街瘫跪下来,以为他是心脏病犯了,赶紧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谢谢您,”李焱揉着胸口,“刚才忽然疼了一下,没事。” “哎,小伙子,”大爷看着李焱,“我看你眼熟,你以前住这块吗?” “住过,但是得二十多年前了,您是这老街坊吗?”李焱看着这大爷岁数比父亲稍长,心里却没什么印象。 “啊……算也不算吧,也搬回来没两年,你家人姓什么啊?” “姓李。” “哦,”大爷点点头,“身子没事吧?” 又热络几句,大爷便往街里去了。 李焱翻出钥匙回了家,久无人住,家中具已落了灰,有些许人来过的痕迹,但应是爷爷不久前所留。 李壑从这翻出了毒手功,就意味着李飞蒲得到的时间比预想更早,而不是在受控后才接触。 虽然说父亲修炼毒手功是在失踪之后,但李焱有点难以想象,在得到那秘籍后父亲并没有及时销毁,当时的心态到底是怎样?是否早就动了修炼的心思,准备以这阴毒的武功杀掉当年屠杀李家村的大爷爷呢?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李焱又再次挽起袖子翻找起来,再不放过家中任何一个角落,从另一个故居来看,少不得还有暗格。但正如一进门那样,家中留下了爷爷翻找过的痕迹,这个屋子中的暗格都已被他寻遍,想来毒手功就藏在其中之一,其余的都已经空空如也。 李焱正垂头丧气,手机适时响起,是黄玉良问他何时回家。 他其实没想到黄玉良初四就回了北京,半个多月没见,他已等不及想见到他。 出了屋子来到院子中,李焱心口又是忽的一疼,扶着墙根坐下来。 恍惚间,冬日的冷冽散去,升起一种盛夏暴雨前的闷热,刚刚锁上的屋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猛地推开,朝他跑过来。 直接打了个激灵,心口的疼痛消失不见,那奇异的闷热也消失不见,房门也那样安安静静的闭合着,更别提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李焱几乎什么都没看清。 “操他妈这是闹鬼了么……” 送走了樊华,常明瑾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胡二娘正在摆弄一枝凋残的腊梅,似乎是感知着冬季已过,上头的花瓣争着往下掉,落了一桌。 “扔了得了。” 胡二娘抬眼看了儿子一眼,“东西没见坏就不要了,都像你似的,日子怎么过呀?” 常明瑾听出母亲话里双关,“您似乎很喜欢黄玉良,我可生气了。” “你要是早前动了杀心,我也就不管了,但是眼下动不得,你也知道,为什么下手还没轻没重?”胡二娘戳了戳常明瑾的眉心,“什么时候才学的乖?” 常明瑾对黄玉良动了钻心噬髓的咒术,得到不少机密的信息,这些信息若不是他这样强制夺取,黄玉良估计会隐瞒到底。常明瑾心底对这种违逆生出一种难言的暴虐,本欲不顾死活施术搜刮到底,若不是关键时刻胡二娘阻止,此时此刻黄玉良就已被埋了。 钻心噬髓能看到人的记忆,但却是不规则不连续的短暂片段,且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这也是当时常明瑾处理掉寒净寺五僧之一时,没能得到确切信息的原因。好在黄玉良多数时候都是在跟人交谈,而常明瑾恰好读唇能力不错。 他已能非常确定李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名叫祁红伟的金棕发色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个什么九门龙子,正是胡家昔日的仇敌。 “我没想到的是,您居然没想到,薛氏的真实身份。” 胡二娘默然,黄玉良以隐藏的方式透露的断裂的信息,最终的指向居然是九门龙子这一组织,岂止是她,连胡姥姥也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以致认定薛氏安全干净才决定联姻。薛氏的时间线混乱,直接切断了与九门龙子的关联,若不是今日种种因缘际会,可能至今还沉于水下。 怎么说?应该归功于李燕子吗? “我不知道的想不到的,当然有很多,露在明面上的尚且处理不完,谁知道下面的冰山有多大呢?” 常明瑾拢了拢母亲鬓旁的碎发,即便再显年轻再貌美,她眼角的细纹也开始多起来,“少操点心吧。” “赵志德休息的怎么样?” “还需要多休息几天来‘消食’,不过没事,更大的都吃下了。” 胡二娘笑着,她阻止儿子以钻心噬髓过度消耗黄玉良,当然碍于他和李焱的亲密关系,眼下她并不准备与九门龙子为敌,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觉得这小子能用的地方还多,就比如这一次,他又以惯用的“隐藏、透露、断裂”三重锁设局,她需要考虑的是这三重锁被解开之后的棋,还没到弃子时刻。 黄玉良从常明瑾老家回来后,先是将妖骨和作为代价的三个硬盘交给俞静雯,俞静雯面上难掩喜色,欣然应允;而后黄玉良又特意去看望了白义尘,他喉咙留下一处如树瘤般可怖的疤团,除此之外伤势几乎痊愈,只有声带受损,声音沙哑低沉许多,好在他本身就不好言语,倒是不在意。 除了让黄玉良对祁红伟转达谢意外,白义尘也提供了些消息。 与之前白家复得的“兵后”共锻的宝剑有五柄,三柄曾遗失,另外两柄曾被他人持有,所以后续能被寻回,只有兵后这柄一直没有现世。白义尘是想着,如果是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有人将这柄剑从白礼先手中直接夺去,一直保存了下来,没有使用过也就不曾出现过。 那么白礼先当年便是极大可能发现了如今白义尘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只不过他失败了。在得到宝剑后,白义尘的父亲白仁昌发动了家中势力去调查宝剑原主白礼先曾经的行踪,由于当时处于抗日战争年代,白礼先最终的去处并无人能说得清,只是尽可能地从保留下来的书信与族中后人口中,收集了一些他曾言明去往的处所。 黄玉良得到这一份资料后,及时发送给了祁红伟,他尚不能看清的、拿不准是否有用的,祁红伟自能判断。 除此之外,黄玉良感觉自己近日来容易陷入恍惚,可能看着什么东西,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去,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了很久。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他未曾挪动过,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未曾挪动,黄玉良非常怀疑自己是否被人控制了。以至于李焱问及黄玉良为什么从703搬回了三层大房,他只打岔过去,实际是因为这个房子电子监控设备齐全,他想知道在自己思绪空白的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监控显示他的确就是纹丝未动,这更令人担忧。 李焱回来时已经入夜,本来二人联络时李焱正在父母故居,但中途黄玉良接到联络,是母亲黄颖已经将集齐的返祖禁咒铜镜碎片遣人送到,李焱便又走了一趟郊区。 几乎是马不停歇,李焱拿到碎片后,直接将其送往张广之处,千叮咛万嘱咐,张广之满脸堆笑着接过。心照不宣,这关系着黄玉良乃至他们一族的安危。 李焱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待在黄玉良这个房子,因为实在是太大了,一想到这么大的房子上下还各有一层,就会让他想到这他妈到底得花多少钱?而703就不一样,因为那里只是普通规格,会让他觉得自己跟黄玉良的经济水平差不多。 另一半太能赚钱也是极大的压力,尤其对于男人来说。 黄玉良洗完澡出来,客厅找不见李焱,就知道他肯定又窝在床上玩手机呢。 李焱瞥了一眼进屋来的黄玉良,带着水的头发全拢向后,暗灰色的丝质浴袍松垮垮的系着,随着走动,那浴袍就慢慢散开,露出大片的胸腹和黑色小三角裤,一副“别玩手机了,玩我”的模样,骚到外婆桥。 黄玉良坐在床边,挠了挠李焱的脚心,顺着他小腿摸上去,“你是不是白了?” “一冬天捂的吧。” 黄玉良翻身上床,“几点了,还玩手机,眼睛不要了?” 李焱瞪了他一眼,“看着你我眼睛才是不要了,骚得我睁不开眼都。” “我怎么了?”黄玉良拉下浴袍,特别做作地露出肩膀,“我怎么了?!” “让我打完这盘,”李焱笑着踹他,“怎这么赖呢?” 黄玉良压下李焱伸过来的腿,枕在他大腿上躺下来,清了清嗓子,“请问李先生,现在有时间接受采访吗?” “嗯……很忙,尽量简短一点。” “请问李先生,你从前,真的真的从来没有对某个男人有过超越友情的想法吗?” “嗯……没有。” “那你是怎么接受的黄先生呢?只因为他是个超级大帅哥吗?” 李焱假装呕吐一下,“大概只是为了他的钱吧。” “哦!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即便出发点是如此的世俗,在经历了如此之多以后,相信你们二位已经超脱了纯粹的金钱关系,渐渐滋生出脱俗的情感,那么现在他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呢?” “你倒还真会找补,哪家的媒体啊?”李焱也是低估了这人的脸皮和口才,想了想,冲黄玉良比出一个中指,“就这个吧。”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6 黄玉良倒是愣住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啊?”李焱一脸的严肃,又比出中指,“这是什么意思?” “操?” “它代表什么啊?” 黄玉良知道即便是开玩笑,李焱也不可能说他俩只是肉体关系,“这……是个……阳具?” “对,你就是个鸡巴。” 黄玉良正身趴在李焱腿间,下巴搁在他肚子上,自己喉咙处就是李焱的“中指”,仔细思索着李焱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我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快乐的根源、致命的软肋……” 随着黄玉良说话时声带的震动,李焱下身被震得发痒,想躲开,却被黄玉良抱住动弹不得,那些细小的调情动作早就让他不能专心打游戏。 “你怎那么会给自己贴金啊……”听着黄玉良的话,李焱绷不住笑出来。 “那什么意思?”黄玉良急了,扒下李焱的内裤,在他越发挺立的身上舔弄着,“说不说?” 李焱被这突袭搞得不由自主呻吟出声,黄玉良的舌头在他敏感处转了个圈,让他直接气血上涌充能完毕。 “咕啾咕啾”的嘬弄声,李焱抬起手机,正对上黄玉良直视过来的双眼,他在焦急的等待正确答案。 李焱把手机扔在一边,捧着黄玉良的脸,把他拉到跟自己脸正对,在他嘴唇上啄了两口。 “鸡巴又被叫做什么啊?” “那可太多了吧?” “傻逼,”李焱偏过头,伏在黄玉良耳边,“是‘命根子’。” 黄玉良仿佛被核弹轰中。 李焱能猜到黄玉良听到这话会发狂,但是没想到发狂到让他有点招架不住,那嘴哪儿是嘴,跟个机关枪一样对着他亲个不停。 “良子……”李焱推着黄玉良,“你大爷……别咬我……” 黄玉良在李焱身上胡乱抚摸着,身子紧紧压着,就感觉两只手根本不够用,要用身体将李焱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你……”李焱咬在黄玉良下嘴唇,“得狂犬病了你?” 黄玉良用舌头撬开李焱的嘴,直接滑了进去,嘬住他的舌头不放,直到李焱受不了发出哼哼才放开,“你自己惹了我,还想我会好好的么?” 李焱手探到二人紧贴的腹部,将两根硬挺攥在一起,“那你能怎么着?” 黄玉良鼓起腰,在李焱手中缓缓动着,磨蹭着另一处火热,“弄你。”说罢,身子往后猛地一撤,抓住李焱两条腿,将他整个下身推向前。 “操!” 李焱只见黄玉良含了一口口水,对准那穴口就度了进去,舌头在周围舔弄几下,便将自己的身子放在他跪坐的大腿上。 草率的润滑和扩张,黄玉良只挤进来一点点就让李焱疼痛不已。 “你丫……轻点……” 黄玉良进去的很困难,甩了一下脸上的汗,对李焱露出一个异常赞许的笑,“你真是……你真是……稍微隔时间长点不做就这么紧。”黄玉良拔出来,抱着李焱翻了个身,让他跪在床上,自己则下了床站在床边,扶着他的腰,一点一点往里进。 李焱觉得跪着的姿势是最羞耻的,但看黄玉良这状态和架势,是势必要做得随心所欲了。 黄玉良只插入一个前端,就见李焱的腰高高弓起,这是在努力适应的反应,然而未等那腰身软下,黄玉良就一个挺身整根没入,疼得李焱大声叫出来。 “没事……”黄玉良伏在李焱身上,下巴搭在他后背,“大声叫出来,在这不用担心隔壁听到。” 被直插到底的李焱疼得倒不过气,双手紧紧攥着床单,“你给我等着……” “夹得我太紧了,动不了,”黄玉良拉过李焱两只手,只让他脸贴着床面,这样的姿势会让屁股更不自觉抬高,“自己放松点。”黄玉良将李焱的两只手放在他的屁股上,示意让他自己扒开臀瓣,黄玉良则扶着李焱的腰,每次往前顶一下,就又给他拉回来。 “嗯……嗯……嗯……”前戏不够,现在阶段的抽插只有疼,李焱咬着床单,只感觉身后黄玉良那一根异常粗大,插在自己身体里“突突”跳动的脉搏,几乎要把他震碎。 黄玉良时不时地在拔出的时候补上唾沫,减少插入时的干涩,随着那打桩的水声越发响亮,也感觉到李焱的声音从苦闷变化为难耐。 一点一点推着李焱向前,黄玉良也爬上床跪坐着,将李焱两条腿顶开,又将他身子拉起,几乎是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李焱有点难以掌握平衡,身子几乎是靠在黄玉良身上,每次黄玉良挺腰就将他顶起,再箍住他的腰让他往下坐,这每次都插到深处的动作让他不可抑制的出声,却又不能用床单堵住嘴。 即便黄玉良看不见,也能从李焱的反应得知他的状况,手探到前面一摸,果然刚才软下的又硬了。 似乎是决意要听到李焱更大声的呻吟,黄玉良一边挺腰一边撸动着李焱的前面,让他随着自己的频率起伏。 “啊……哈……啊……”李焱偏过头,追着黄玉良的嘴,这个时候只有亲吻能堵住他的呻吟,所以也顾不得什么了。 亲吻痴缠一阵,黄玉良听不到李焱的呻吟就发现了他这个小心机,遂放开他的吻,又给李焱推到床上趴着,整个人压上去,双臂从他腋下穿过,搂住肩膀,两个人浑身上下紧紧贴着。 只有腰高高地抬起,再直直地下落。 “啪!” “嗯!” “啪!” “呃!” “啪!” “啊!” 每一次直达深处就能得到回应,真叫人高兴。 “我这根鸡巴,”黄玉良含住李焱的耳朵,“做的还好吗?” 李焱被干得几乎浑身酸软,后面火辣酸麻的疼,但是他也看到了黄玉良失控的一面,一个一直理智冷静的男人,偶尔让他失控也是一种征服。 “就这样?”李焱转头,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黄玉良,“上次是谁被我操得一边扭一边射来着?” 黄玉良就喜欢李焱这个不服操的劲儿。 爱死了! 黄玉良将李焱翻了个身,将他两条腿架在肩上,手指探到后面,“终于被操开点了。” 李焱皱眉,“什么叫操开?” “就是……”黄玉良挺腰插入,“就是现在你用力夹我,也只能让我爽。” 李焱眉头皱得更紧,后面果然用力夹了一下。 黄玉良就着那收紧猛插了两下,“就是,你再用力也没法把我挤出去了。” “操……” 黄玉良又退出来,“就是,我如果没进去,你会等得很着急。” 李焱心下一动,“我才没有……” 黄玉良再次插入,“什么?” 每一次黄玉良进来,李焱身子就是一绷,却是真的不像刚开始那样疼,而且已经习惯那种肉体摩擦带来的触感,他知道这种感觉迟早会来,却没想到是叫这么难听的名。 黄玉良只插入一点点就退出来,仿佛在仔仔细细地磨最紧的入口部分,李焱有点害怕,因为他真的感觉自己不能阻止黄玉良的进出,而且每次他出去后,都会隐隐地期待下次的进入。 “你……没完了?” 黄玉良一点一点插到最深,看着那穴口整个被自己撑满,就有一种无限的满足。 那么坚韧,又那么柔软,被他完全填满,被他完全探索。 黄玉良剧烈迅猛的攻势让李焱几乎喘不过气,当他觉得几乎要被操死了,黄玉良又会慢下来,温柔得如春风化雨,指尖从上至下划着他身体的轮廓,那周身的轻痒与焦点的疼痛交织成一种异样的快感。 当李焱发觉黄玉良早已将他的双腿放下,那大张敞露的姿势是他不自觉的主动,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那快感占领了。 然而,就在李焱浑身颤抖不已,几乎要频临爆发的一刻,黄玉良抱起李焱,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拉住他的手腕,一次次给他高高地顶起,又狠狠地拽下。 凶狠的冲击,几乎是凿击一般的冲击。 然而李焱就快到了,即便不用手也快到了。 黄玉良也快到了,那越来越急促的抽动就是他在等着李焱爆发的一刻。 “唔……”李焱弯下腰,在黄玉良嘴唇上索求着,几乎不用黄玉良再挺腰,便自己主动刺激着最敏感的致命点。 最终,李焱直起身,头向后仰去,黄玉良弓起腿,紧紧攥住李焱的双手。 还没等李焱的喘息和释放的余韵平息,黄玉良已经架起他的双腿挺起身,慢慢磨蹭着往床下移动。 感受到黄玉良挺动的腰身,李焱眉头微皱,他竟然想直接来第二轮?! “你……”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7 未等李焱话音落下,黄玉良脚一沾地便就着插入的姿势给李焱抱起来,让他全身靠在自己身上,虽然刚刚结束一次,但仗着自己下身长度仍未滑出,用快速的抽插刺激来恢复。 李焱伏在黄玉良耳畔,“今天你怎么回事?” “你说呢……” 李焱“嗤嗤”笑着,“说你是个鸡巴就这么高兴?” 突觉后背一阵冰凉,原来不知不觉黄玉良已经走到落地窗边,即便层高决定外面不可能站人,这玻璃也是外部不可见,但深夜的万家灯火映得小区内路边花坛都清清楚楚,李焱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李焱因玻璃冰冷而不自觉挺起胸膛,黄玉良在那挺起的乳尖又含又舔,搂紧了他的腰身,让李焱的下体在他小腹上磨蹭,“害羞?” “这好别扭。” 黄玉良用牙轻轻硌了一下,带起李焱一阵颤抖,“我有时候也是不明白你害羞的点,你看你自己主动骑上来的时候都不害臊,但是让你趴着吧,不管是背入还是小狗式,你又一点都没配合,也放不开。” “趴着就趴着,还能怎么配合……”李焱脸整个红起来,干脆别过去。 黄玉良追着李焱的嘴唇,“当然能配合了,你给我你的反应,就是配合我啊。” “我不给你也知道……”李焱恨恨地咬了一口黄玉良嘴唇,“本来就是纯被干,还要我给你叫好啊?再来一个~返个场?” 黄玉良非常满意李焱那句“不给也知道”,他当然知道,就在他这边慢慢磨蹭慢慢刺激之下,小腹处李焱也已经在慢慢恢复硬度。 “至少你可以不咬床单,尽情地哼出来。”黄玉良抽出来,给李焱慢慢放下,让他转了个身正对窗外,掐着他的腰侧就再次捅进去。 不知是因为胸膛瞬间贴在冰冷的窗上,还是黄玉良刚才的话,还是又一次完整的侵入,李焱这一次呻吟极明显,直接鼓舞了黄玉良的斗志。 落地窗染上二人的温度,瞬间结成一片白雾。黄玉良的双手一会掐着李焱腰侧,一会探向他前方上下两处敏感点,一会搂紧他的肩膀,一会又是哪里都不碰……反复的让李焱整个身躯受到照顾。 再次出现的燃点让李焱双腿微微抖动起来,黄玉良时不时补充的唾液和第一次留在他体内的液体,也随着紧密的动作被反复地带出,从那所谓的被“操开”之处,顺着大腿内侧慢慢流下来。 李焱感受到那不受控制的溢出,但越是想依靠收紧来控制,黄玉良的动作便越大,他本身所能感受到的刺,这时候可真是羞耻尽了。 汗水顺着李焱后背一道道滑落,那完美的肌肉也随着黄玉良的动作绷紧又放松,黄玉良适时地把手探到李焱腿间,果然有稀薄的粘液流出来。 “我做的这么好,你怎么不夸夸我?”黄玉良伏在李焱身上,手上动作不停,一下轻一下重地把玩着李焱笔直的下体,“爽不爽?” “像你那么没皮没脸的嚷嚷我还真来不动……” “但是每次我那么喊,你不都高兴坏了么?”黄玉良含住李焱的耳朵,下身在他体内转着圈,“燕子……燕子……操我,我还要……” “别他妈骚了!干不干了!”李焱手肘戳了黄玉良一下,“想被干就回去趴好了!” 从玻璃反射上看到李焱窘迫的表情让黄玉良心情大好,猛地挺起腰,朝着李焱敏感点就是一阵进攻,直接让那股嚣张的气焰化为一股春语。 频繁猛烈的插入让李焱的腿发软,饱胀的下体也随着二人晃动的腰身上下摇摆,“啪啪啪”拍打着黄玉良紧紧搂在腰部的手臂。黄玉良时不时抚弄着,直到他手中李焱的下体渗出的粘液越来越多,绷的也越来越直,就知道距离第二次高潮已经不远。 “站不住了……”李焱整个人被黄玉良压在窗户上,但双腿已经几乎无力支撑,语气中带了一点求饶,“等一下……” “为什么要等?” “别弄地毯上……” “你还有心思担心地毯?”黄玉良简直哭笑不得,“那你想射哪?” 李焱扭头吻住黄玉良,“射你丫嘴里。” 黄玉良拔出来,扶着李焱回到床上躺下,自己站在床边架起他的双腿,再一次插入准备最后阶段的冲刺。 李焱满脸潮红,细麻的快感像蚂蚁爬遍了全身,一会攥着床单,一会在黄玉良身上胡乱摩挲,极力忍耐着自己用手解放的冲动。 “良子……”李焱伸手扳下黄玉良的头,却是伏在他耳畔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我有时候,是真想找别的男的试试,但是你他妈的……应该是……让我找谁都失望吧?” 黄玉良身子一僵,紧紧地搂着李焱的身躯,凶猛地,以不可抗拒的姿态贯穿,像极了不顾一切的侵犯,也像极了不顾一切的占有。 被剧烈的快感和痛感双重支配,李焱所有的呻吟和呼吸都直接钻入黄玉良耳中。 “良子……良子……要射了……” 就在最后一顶,李焱绷紧的一刹,黄玉良迅速低头,极力弯着身子将李焱含住,尽数不落地将喷射的一切吞了下去。 连续两次激烈的高潮让李焱脑中一片空白,大口喘息着,一个恍神,只见一束白光朝他激射过来,他知道那是什么,躲也没躲。 那雄伟的东西就这样搭在他胸前,仍一鼓一鼓地动着,李焱的双眼聚焦,看到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黄玉良,满身满脸的汗,就像一个赢得战争的皇帝。 就让他赢了又怎么了? 李焱笑着,指了指自己满脸的体液,“给我舔干净。” 黄玉良整个身子压下来,“想找别的男人,嗯?”说着就是一个凶猛的吻,“这辈子你也别想,女人也不行。” 春来燕筑巢,在黄玉良的鼓动下李焱先后接了两单生意,一个是替人找一件家传的宝剑,后来经过调查,那所谓的宝剑既不是传家古董,也不是什么名贵玩意,而是委托者曾用于行凶的凶器,不用想,李焱带着凶器和调查结果拐了个弯,直接送到了黄玉良刑侦大队的警察朋友崔磊那里,一分钱也没落着。 另一个是替人偷回了被拐卖的孩子,千辛万苦把孩子交还到父母手中,看着孩子的双亲泣不成声的模样,也触动了他一些心事,几乎是没要尾款就走了。 经过这两件事,黄玉良在取笑之余,也非常严肃地批评了他。 “这么做生意,你的巢是筑不起来了。” 黄玉良认为凡事一码归一码,发现了宝剑是凶器,那就先还回去,拿了该拿的报酬,再偷出来不就好了?觉得不好意思管孩子爹妈要钱,可以派中介啊,给中介相应的费用,就是为后续的订单铺路。 李焱听着,愣了,第一个念头是果然他能买大房子。 但黄玉良也知道,如果李焱不是被他爷爷教育成这样,他是不会迷恋至此的。 黄玉良缓慢渗透让李焱接更多工作,一来是不想让他发觉自己时常陷入恍惚,好在这一段时间,那症状在某一时间忽然痊愈,黄玉良便只当自己是之前事赶事累着了;二来是在分散李焱的注意力,使他不能将所有精力放在追查杀父仇人这件事上。 可惜祁红伟几乎没有传来什么消息,黄玉良是觉得祁红伟既然要他们远离,那就是即便查到了什么也不会透露,他只盼望能尽快得到结果。 祁红伟和关树东依照着从各处搜集来的名单,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走访,也确实找到了几个藏匿活尸的地点。 似乎是印证了黄玉良的推测,这个从五百日劫中死里逃生的妖魔,就是在想方设法做躯体。那些曾留下些许痕迹和传言的地方,或与不死秘术有关,或是曾有狐尾石像出没。 九门龙子对《逆方玄经》的了解,也是自明末与胡家的争斗中略有所闻,黄玉良此次提及的“描骨画皮”,让他们有些收获,那就是那些不死秘术都有“拼凑、重组”这一类的概念。 调查缓慢也与祁红伟一直心神不宁有关,在完成一些琐事后,就连同关树东一起,赶在清明前去了一趟河北。 河北他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来这里,一个平静的小村镇。 关树东看着祁红伟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有复杂至极的心事。他二人相识多年,但关树东对祁红伟的私事并不了解,他不主动打听,祁红伟也不是找人倾诉的类型。 但是,有些事即便不说起,也有蛛丝马迹可寻。比如祁红伟一生未婚,不近女色,关树东曾一度以为他是同性恋,否则怎么会眼看着龙子狴犴一脉的正元金炁就此断绝?但他不仅是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曾在某年某月,祁红伟有大醉一场,口中胡话喃喃“小玉”,关树东便知道这老小子是心中情结难解。 此番来到这,关树东也大致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村镇似乎还不是祁红伟的目的地,关树东见他从村民处探询了去处,又往偏僻山区而去,二人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来到个两面环山的山坳,这山坳中零星坐落着久无人居的破房,看起来是废弃的老村,只因山路难行才没有二度开发。 祁红伟走进村子,不发一语四处搜寻着,当来到背阴面规模庞大的墓地时,脚步停了下来。 “你要找人就去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祁红伟感激老友默不作声的关心,走到墓地里,依着风化腐蚀的墓碑上的刻字,一个个看过去。 十来分钟左右,关树东拾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头也不转朝身后大树弹去,只听“铛”的一响,那石子似乎是被对方掷出的暗器打落。 “轻功粗浅,藏身的技巧也是皮毛,暗器用的倒利落。”关树东扭头,“出来吧。” 关树东没想到的是,从树后露出头来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见到这姑娘的容貌,让他吃了一惊。 “你……” “你们是谁?来李家村干什么?” 这姑娘正是陈子玲,祁关二人去访的村镇是李家村后人隐居的地方,这里的街坊四邻自成一面消息网,他二人四处打探的动作,也是迅速传了开。陈子玲得着消息后,着人陪同李壑前来,自己则先行一步跟踪。 关树东根本没想这村镇姑娘为什么一手漂亮的暗器功夫,他妻女早年被人杀害,女儿死时不过八岁,却是跟这年轻姑娘有三分神似,如果能长大成人……关树东一想起女儿就心酸,只是看着眼前人说不出话。 陈子玲被关树东看毛了,“你……你到底……” “哦哦……对不起,丫头……”关树东回过神,“你长得有点像我女儿……” 陈子玲先前观察这二人,从身型步履来看就知道功夫不弱,着实不必用这样卖惨的方式来博取信任,便稍微放下防备,“大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李家村旧址……”陈子玲看了看旁边的墓地,“你们……是来上坟的吗?” “我不是,我那老友是,应该是以前的朋友吧……”关树东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巧如轻风的步法疾来,暗忖来人的轻功上乘,心中念想一过,就见一老翁身影闪出,稳稳停在小姑娘身侧。 这轻如飞燕的身法当今除了李焱之外,便是只有李壑一人。 “小玲儿,你自己一个人来,要是遇着什么事怎么办?” “爷爷,他说,他们是来上坟的。” “哦?这埋的人少说四十岁了,看你年纪也不过中年,我倒是不知道当年哪家的孩子长大了?” 关树东不知道此处往事变故,看老翁神色仍带着不小的警戒,话语带刺,但存了敬老之心,也不气恼,“您既然得着消息,就知道不止我一个,是我朋友来上坟,不是我。”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8 “大爷,是我在找人。”祁红伟听得说话声,从墓地深处走了出来,“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拜祭一下。” “你找谁?” 祁红伟略一迟疑,“李飞蒲和吴绣玉。” “你……”李壑听得儿子儿媳名字,不由得朝说话的人上前一步,他刚才站在树荫下,又离得远,没瞧得真着,此番仔细端详了这金棕色头发的英武男子,不由得心头一震。 “爷爷……”陈子玲以为李壑没听清,便悄声道,“他说他要找李叔叔他们……” 李壑沉默半晌,“他们没埋这。” “那……” “跟我来。” 祁红伟找到的这处墓地,埋葬的是当年李洪受控后屠杀的村民,李燕子飞贼正宗一族的祖坟是在村子的另一侧,只有带燕子纹的族长和其最近的亲人,会埋在这里。 李飞蒲的墓碑当然好找,便是最新的那一座。 祁红伟看着新刻墓碑上,那夫妻二人的名字至死不分,心中百感交集,长长叹了一口气,单膝跪下来双掌合十,默然良久。 李壑没让关树东和陈子玲进宗族祖坟来,只有他一人仔细盯着祁红伟。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笔直如刀的眉骨、微带驼峰的鼻子……若他不知道那可悲的真相,可能只会叹一句“好巧”,但此时此刻,李壑也是难以压下怒火。 眼前这男人,无疑给他李燕子蒙羞,无疑是夺了他亲生孙儿的罪人。 “你拜完了吗?” 祁红伟睁开眼,看到李壑冷若冰霜的神色,亦有些讶异,他护身元炁能察觉周遭的歹意,这老人明显对他不善,却是全无恶念。 “您……” “拜完了就跟我走。” “大爷……敢问……” “我姓李。” 李壑往出走的身形微侧,偏头看过来的眼神就如刺骨钢刀,祁红伟登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李家村旧址出山路上,李壑和祁红伟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沉默,只有关树东一直跟陈子玲搭话,陈子玲倒是不讨厌这有点殷勤又笨拙的大叔,尤其听闻他女儿八岁就亡故,现下那眼中的神色,明显是将压抑多年的父爱都投射到她身上了。 陈子玲本来是有点戒心的,但瞧李家爷爷暂时没有喝止二人的接触,她便也热络起来,带了点小心机打探他们的身份。 说着,李壑便把祁红伟带到了自家门前。 “小玲儿,你回家去吧,”李壑指了指祁红伟,又对关树东“我和他有话要单独说,还得劳烦你在门口等会儿。” 关树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陈子玲的暗器和李壑的轻功来看也知道这一村子可能卧虎藏龙,不由得看了祁红伟一眼。 祁红伟神色寂寥,只是默默点头。 目送陈子玲从街角拐了弯,李壑推开门给祁红伟带进屋,从里屋拿出一个铁箱,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祁红伟克制住因羞愧而颤抖的手,接过来,那是他的百天照。 “这可是你?” “是我……” “你可知道我从哪找着的?”李壑的目光压得祁红伟抬不起头,“这是我儿媳的遗物。” 祁红伟一个坐不住,“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 李壑的手也有点颤抖,从箱子中又取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也老旧,但比祁红伟那张稍新,“这是谁?” 如果不是相纸的材质能看出相距了不短的年代,照片上的孩子无疑是同一人。 祁红伟看着,咬紧了牙冠,“这是……李飞蒲的孩子……” “放屁!”李壑一个巴掌就抽在祁红伟脸上,直接给他打倒在地,“你敢做还不敢认吗!” 祁红伟闻言,心脏仿佛被撕裂,他当然不敢,却也不能,他是还活着的人,人既然活着,就得背着。更何况这件事他推卸不得,即便背一辈子,给涉及其中的人跪一辈子,也不觉委屈。 “我竟不知道你厚着脸皮不敢认,却敢跑去他们坟前!”李壑似是怒极,“你就不怕脏了墓碑!” 祁红伟木然地在李壑身前跪正,“全都是我的错……” 李壑挥挥手似乎是再也不想听,也再不想见到他,“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再来了。” 就在李焱又完成一单,从外地刚回京之际,已有父亲昔日的客户着人来请。 让李焱很意外的一点,除了生意之外,那人寒暄时无意间透露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李飞蒲夫妇遇难,最后一件东西是所谓的“仙人尾之像”,在李焱那一路的暗道上,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但可以说绝无人知道这石像到底是什么。此番老客户对李焱赞不绝口,夸他破了仙人尾的真相,并把这害人的玩意全部销毁,给惨死的父母出了恶气。 他们是怎么知道石像已被毁了的呢? 这件事非但不是李焱做的,而且还是常明瑾在春节时候,藏在老家偷偷进行的,眼下这情况,似乎不仅是传遍了半妖那个圈子,连人这一边都传得沸沸扬扬。 李焱追问不得消息来源,几乎是急匆匆就找黄玉良碰头,听说他正在俞静雯处,便立即赶往。 俞静雯拿到妖骨之后,就开始着手研究怎么用特定的物品来进行通灵,起初当然是行不通,根本不知道这妖骨的原主是谁,可谁知自那以后便开始频发噩梦。 梦境之中是多个一闪而过的片段,聚集在山洞中的人、发生火灾的山林、焦黑的尸体、血红的云霞、各种动物连皮带毛的残肢、乌云滚滚落下紫红的闪电…… 除了那些连不上的可怖景象,俞静雯似乎还听到若近若远的喃喃细语,每次想要去听清楚,那说话的人就像跑远了一样,永远保持着让人听得见却听不清的距离,简直让人发狂。 一连几天后,俞静雯发觉到这可能是通灵妖骨产生了作用,便开始更深层次的接触通灵媒介,也施放了更为复杂的咒语。 这一次,她看到的片段停留时间长了些。 一排赤身裸体的男女手脚被锁在一面墙上,有的面露恐惧,有的万念俱灰,视角一步步逼近这些人,只听得撕肉拆骨的声音,面前的人似乎难以忍受巨大的痛苦,瞪着双眼张着嘴,可能是发出了哭喊,但是俞静雯听不到他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山林中急匆匆的步履,树影自眼旁略过,山洞中藏着大约七八位村民打扮的人,一个个惊慌的神色,抱紧了怀中的孩子。父母臂弯缝隙中,孩子的眼中充满了惊恐,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憎恨。 火势在一个村落中拔地而起,房屋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树木的枝条似乎烧得“噼啪”作响,仔细一看,地上的村民横七八竖倒在血泊中。不过多会儿,多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从村子中走出,彼此并不交流,却像得到同一指示般朝着另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一群人围在一个光秃秃的山顶,中央的铜鼎内是滚滚的沸油,那群人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随后一对捆在木架上的男女被抬出,两人对着哭嚎,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已经临近生产。随后,人群中走出一个枯瘦的老头,抖落一包药粉,缠在脖子上的花斑毒蛇就爬了下来,随着老头将药粉抹在女人两腿间,那蛇也随之钻了进去。男人似乎已是怒不可遏,但紧接着,老头便剖开了女人的肚子。 昏暗的室内仅有一处并不算发散的光源,几个穿着宽大白袍的人围聚在光源处,是一个手术台,台上躺着一个男人……或者说女人?确切的说并不是人,它有女人的上半身和男人的下半身,却长着牛头,手又是某种巨鸟的爪。在手术台边上的桌子上,有一堆零散的肢体,人和动物的都有,但是最可怕的,莫过于手术台下两大筐婴儿尸体。 俞静雯每天都在这种可怕的噩梦中惊醒,而且由于刺激太过强烈,即便她醒来那画面也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脑海。当她意识到这妖骨背后连通着、隐藏着的东西是多么可怕时,她却发现没有办法解除这种通灵。 直到一个画面。 一个人,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具拥有薄薄一层皮的骷髅。 那骷髅坐在耸如高山的枯骨堆上,朝着俞静雯的方向露出一个微笑。 它没有眼珠,但是俞静雯知道它在看自己。 它也没有嘴唇、牙齿、舌头,但是俞静雯也知道它确实露出了笑容。 甚至它还说话了。 “你看见我了。” 王赫远把俞静雯惊醒后画的画全都交给了黄玉良。 黄玉良看着那些炭笔画,越看越是心惊,转头看向昏迷了两天的俞静雯,心中有一种愧疚。 “医生看过了?” “看过了,就是说陷入了重度昏迷,但是原因检查不出来,身体所有机能都没有问题。” “我说的医生难道还是检查脑神经的?” 王赫远压低了声音,“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魂魄被剥离了。” 黄玉良闻言更是心痛,也不禁对这位老友有一丝怨言,何必逞强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 那些炭笔素描中,有一个场景让黄玉良非常感慨,是一群人在深林之中,围成一个圈,最中央的人手中高举着一面镜子,画面的上方是一轮明月。这无疑是当初黄家用铜镜施放返祖禁咒的场景。 “最后一张是什么?” “这个,”王赫远指着每张画后面的编号,“越往后,反而越看不出是什么了。” 黄玉良看着犹如编织物一般的画,如果说这是编织物的话,上面的花纹又有点不规则。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王赫远把赶来的李焱迎进来,李焱一进门先是看了看俞静雯的情况,又把自己得着的消息说了。 黄玉良闻言也是皱眉,石像被毁这种事怎么可能传出去这么广?难道会是常明瑾主动散播的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19 “你觉得这个是什么?”王赫远指着俞静雯的最后一张画,朝李焱问道。 “这是……”李焱左瞧瞧,右瞧瞧,“碎骨头吗?” 黄玉良一惊,让王赫远把画拿好,倒退出数步再看。 的确像是骨堆的一角。 常明瑾连同族中的术师,对七座狐尾石像的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九粒灰烬做了最后的净化,然后亲手将其扬灰黄河,落入水中的一刹再以大方违术对其施加隐藏,藏在与黄河相对的空中,禁锢于“被水流卷走的一刻”,以确保永远不可能被人找到,永远消失于人世。 常明瑾看着往东方流去的黄河,总算是又了结了一件事。他忽然的就想起姥姥胡美红在他出生那时,以龟甲卜文求得的天意。 从身世来看,混血半妖无疑是“凶”之九数,尤其是常家的先祖凶兽。根据常家的秘录记载,是古时对这条巴蛇献祭了大批少女,蛇性贪婪而淫靡,这些少女怀了妖蛇的子嗣,才有了常家这一脉的半妖。 他时至今日所行之事,所谓的“吉”,那大概也只能被称作命数。 “明瑾!”身后不远处,赵志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喊道,“阿姨打电话来了,说有急事找你。” 是了,这命数,就是这个男人。 赵志德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却拥有着最不可捉摸的一种力量。 他被梦貘寄生了。 梦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场所”,在那里可能会发生任何事,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掌握梦境,严格来说,所有进入梦境的人都只能“观看”。而唯一能对梦境产生影响的,就是生活在梦中的貘。 那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精灵,只能于梦境得见,经过众多口述描绘,才流传下梦獏的形象。即便如此梦獏的形象也没有全然统一,大多符合似猪、穿山甲、食蚁兽,口鼻较长,身体无毛无鳞甲等,体积及局部纹案皆众说纷纭,也有“梦獏制造了自己的形象”的说法。梦獏不分善恶天性,历史上有干扰宿主,使其长期做噩梦,以让自身饱腹的例子,其后果最严重者便是精神崩溃。 赵志德当然不知道这一只梦獏是何时何地开始与他共生,也不知何时何地会离开。但随着对这奇异生物的研究,可以确定的是它之所以需要宿主,是要随着宿主的移动来捕获更多的“食物”。 这食物并不是传闻的“噩梦”,而是梦境中出现的精神能量,只是噩梦的恐惧情绪最为强烈;如果没有产生能量的宿主及相关载体,梦对梦貘就没有意义。只要身处赵志德周遭一定的范围内,噩梦、以及在梦境暴露的恶意、甚至以梦为媒介的咒语都可以成为梦貘的食材。某种程度上来说,赵志德也可以凭借梦貘“进食”的动作,达到从梦境破除周遭的幻术,看清现实。 常明瑾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三十出头,算不得多年轻了,但是一脸的天真,或者说幼稚,再或者说愚蠢。常明瑾也不知道是那只梦貘就喜欢这梦幻少女般无暇的心灵,还是吃掉了这个男人所有的市侩油滑;总归是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堕入魔道,大概主要原因就是这只梦貘也将他的恶念都吃掉了吧。 “你……”赵志德不由得身子一冷,缩了缩脖子,“你眼神怎么那么温柔啊?你别这样,我害怕……” 常明瑾瞪了赵志德一眼。 正是因为这只神奇的梦貘之故,才为常明瑾带来了诸多可行,就比如这一次的七尾狐石像。 如果说是一个活着的人,尤其是修法习术的魔道之辈,要将其毫无防备地硬生生拉入赵志德的梦中,那还真有点难,但是像那种只有魂魄的,反而最合适。 常明瑾先是封锁了常家禁地,那里原本是禁锢巴蛇怨魂的场所,七尾狐怎么也及不上上古凶兽,一时间就算解开全部的封片也难以逃离;而就在解开封片的同时,那怨魂就已被拉入梦中,将解封一刻看到的所有场景在梦中还原,他集合了魂魄,以为已经完整施展了“描骨画皮”重生,但其实根本没有丝毫的血肉实体。 他发现这不是现实的时候,已经晚了。 长达千余年的怨恨,这无与伦比的纯恶,正是梦貘不可放过的美食。 留在现实中的石像,就如常家禁地中的巴蛇遗骸一样,成了空无一物的石头。 “我妈没说是什么事?” “没说,就说你又惹事了,让她烦死了。” “赵志德,你是皮痒了吧?” 回返常家老宅,常明瑾和赵志德一进屋,就看见常父在一边给胡二娘剥核桃,常明瑾的小外甥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也拿个小锤在砸核桃。 常父给赵志德使了个眼色,赵志德一看胡二娘面色不善,赶忙上前抱起小外甥和板凳,跟常父一块收拾了核桃出屋去了。 胡二娘皱着眉,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常明瑾,常明瑾接过来一看,是大姨,也就是樊华的妈发来的照片。照片上小表弟胡彦双眼似是被人挖去,血淋淋的两个窟窿,模样甚是可怖。 “是不是你干的?” 常明瑾轻蔑的笑了下,“那是他活该。” “你这么干,让胡家的其他亲戚怎么想?我要怎么说?”胡二娘似是动了怒,一贯冷静的语调都提高几分,“就说是我让你干的?要图谋胡家的家产吗?” “我没有直接害他,”常明瑾心中不服,“他要是不看玄经后三章,眼睛也不会瞎。” “他是胡家的家主,他看,家里人没一个会说什么,但是你下了这么毒的咒术,现在谁都知道你以前把玄经偷出来过了。” “本来当初要把玄经还回去我就不同意,我都答应了要把所有的玄经销毁了。” “是啊,你答应了,”胡二娘眼睛死死盯着儿子,他有个秘密,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就连身为母亲的胡二娘也没有告诉,这让她最不能接受,“你答应谁了?” “随便胡家人怎么想,我不会说的。” “你现在有玄经的法术了,谁也不能知道你的秘密了,我现在也才发觉,你要保密的并不是描骨画皮,而是这个人,对吧?” “只是顺便,但是我也早就说过,无论是谁猜到,那就不关我的事,只是我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常明瑾偏过头,“胡彦瞎了,那是他活该,姥姥临死时让他发的誓就不算数了吗?他敢跟人说我偷了玄经在上面下咒,那他敢不敢跟大家说,姥姥就是他害死的!” 胡二娘猛地一个激灵,赶忙起身来打开房门,手从屋檐一挥,几条狐头黑影窜出,在确保刚才无人靠近这里,才略微放下心。转而扭头对常明瑾,“你疯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常明瑾心中有一团极硬的气哽在心口,愤然坐下倒了杯茶漱口,胡二娘见儿子这样,想来他也是气急了,态度随即软了几分,过来给他拍着后背顺气。 “姥姥死的多惨?小婧死的多惨?”常明瑾的气咽不下去,“被人活生生扒了皮……” “好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结果,他现在还不安分?他既然不守誓约,那我也不用了。”常明瑾几乎是越说越生气,猛地起身就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胡二娘赶忙给他拉住,“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常明瑾的表妹胡婧被扒皮断尾,姥姥胡美红亦为夺回尾骨中埋伏而身故,这出现在胡家本家的两桩命案,实际是因为内鬼,这是天大的丑闻,也是常明瑾心中化不去的刺。 他眼见姥姥抱着表妹惨死的尸身断气,身上的血比狐皮衣袍还要红,但是姥姥临死前还是要他发誓,要他留胡家的血脉,不要杀胡彦。 于是常明瑾只能等,等到胡彦生了孩子留下胡家的血脉,才能动手;但如果他一辈子都不生呢?那岂不是要让他逍遥快活一辈子吗?常明瑾每每想到此都忍不下这口气。 胡二娘当然知道胡姥姥的意思,这件事如果被胡家的任何人知道,那胡彦都必死无疑,胡姥姥不让常明瑾杀胡彦,也是这个丑闻不能再被人知道。 作为对胡彦的惩罚,胡姥姥也让胡彦发誓,他就算继承了家主之位,也不能修习玄经三章之后,否则也要跟胡婧一样受剥皮之苦。 此时此刻,胡彦的誓言已破,常明瑾当然不甘心再等下去。 胡二娘甚少让常明瑾动这么大的怒,有一层原因就是混血半妖的心智容易陷入一种极端偏况,常明瑾面上表情是罕见的杀意难忍。 胡二娘一步抢在常明瑾身前,一掌推出,一道三寸宽的迷宫障壁就形成,常人若是用脚走出得用上三年,但这也是玄经上的法术,她也知道是拦不住常明瑾的,只是暂时拖住。 “你冷静想想,你杀了胡彦是什么后果?”胡二娘隔着障壁说道,“胡家旁系有多少支?一支不成气候,如果多股联合起来,会有多大的内斗?你学了玄经的法术也没法继承胡家的家主,这家主……” “常家都没有家主了,胡家不要也罢!”常明瑾双手一攥,那如玻璃的障壁就变成丝线编织一般,被他扯下一大把。 “那你是想把他们全杀了吗?”胡二娘也是急了,“那也是妈妈的兄弟姐妹,那也有你的兄弟姐妹,你不能因为胡彦就杀了下一个小婧吧!” 常明瑾喘着粗气,怒吼一声一把撕碎了那障壁,跪在地上一拳砸碎了地板。 胡二娘心疼地过去搂住常明瑾,她不能让他开这么大的杀戒,她这一生只有这个儿子了,她要确保他一生平安,绝不能堕入魔道。 “胡彦的命就在你手上,他这辈子都逃不了,好孩子,再忍忍……” 在胡二娘臂弯中的常明瑾轻轻点点头,“知道了……” “你暂时不要露面,我已经想到要怎么处理了。”胡二娘玲珑心窍,已经想好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在那个寻求描骨画皮的人身上。 从俞静雯处出来,黄玉良却跟常明瑾怎么都联系不上,又打电话给樊华,但樊华说胡家目前出了点事,常明瑾和胡二娘都没从常家老家回来。 除了想询问七座石像消息泄露的事情外,黄玉良其实主要是想让他帮忙看看俞静雯的情况,眼下指望不上,就只能去跑跑其他的人脉。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张广之呢?”李焱看着黄玉良,“他不是说过吗?魂魄跟肉体粘的不牢固什么的。” “那就去一趟吧~”黄玉良看着李焱,越来越觉得,他的燕子真能干,各种意义上。 然而张广之其实比黄玉良他们更早去看过,俞静雯目前的情况他也不好办。五色石的修补之能,是像李焱先前的情况,魂魄与肉体虽有裂痕但仍有接连,更严重的情况比如被人以大法器击碎,短时间内也会有三魂七魄停留在附近;而俞静雯却是空空的一副躯体,灵魂被整个带走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如果灵魂属于飘荡游移的状态,以追踪的符文法器也能找出去处,哪怕是已转世,请灵媒上身也能问出消息;俞静雯的情况,更像是魂魄被人拘禁隔离,所以王赫远请了灵媒也无济于事。 “还有一件事。”张广之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七座狐尾石像被毁掉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你都知道了?” “我是听别人说的……”张广之看了黄玉良一眼,黄玉良也反应过来,张广之指的是祁红伟。 “流言具体是怎样?” “我刚听到的时候其实很模糊,就说石像被毁了,但是……”张广之又看向李焱,“因为……跟你爸有关嘛,后来就又都传你在里面出了力,后来又传成是你毁掉的了。” “这倒无所谓……吧……” 黄玉良捏着下巴,“这主要是,传出去想让谁知道呢?” “你觉得是有目的的想让人知道,才?”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0 “那肯定的,你看张广之得到消息的变化,虽说流言都是通过不同人之口逐渐歪曲的,这件事从模糊到具体,发酵的时间却应该不长,”黄玉良看着张广之,“有一周吗?” “四天。” “而且我都还没得着消息。”黄玉良琢磨着,忽然看向李焱,“到你了,那就是快到我了,如果再由我到常明瑾,那这个消息无疑就是要传给某个特定的人了。” “带走俞静雯的人。” 黄玉良拿回了俞静雯处的那块妖骨,定睛看了看,交给了张广之,“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它封起来,千万小心,如果发生任何异常,就把它毁掉。” 李焱听了倒是有正相反的意见,“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地,没调查清楚,这个东西是个钥匙,肯定不能毁了。如果俞静雯是因为通灵这个被抓走了,那就肯定能通过这个再把她找回来。” 张广之举手,“我同意。” “好啊,那就按照‘你们’的规矩。”黄玉良看着眼前这两位,在张广之身上定住,“尤其你还有两票权,对吧?” “什么两票权?” “只是我与张天师的一个小游戏。”黄玉良看向张广之的眼神再明显不过,那意思就是“再因为妖骨出事就追究你的指挥使责任。” 李焱因住不惯黄玉良的大房,二人就近回了李焱的小屋。 洗去了在外奔波一周的风沙,李焱出来后见到生意的结款信息,心中本来美滋滋,但看见黄玉良那看小孩似的表情就高兴不起来了。 “干嘛?嫌少啊?” “没有,我吃的又不多,够花了。” 李焱略微吃味,伸手抻了抻黄玉良的衬衫领子,“我挣这点钱,够买你一身衣服吗?” “嗯……”黄玉良把手中的书放在一边,等着李焱替他脱衣服,“勉强够买两身吧。” “操……” “哎你不解啊?” “大白天的,你脱衣服想干嘛啊?” “那你大白天的洗完澡不穿衣服想干嘛啊?” “给我揉揉。”李焱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活络油,塞给黄玉良后趴到沙发上。 黄玉良把油倒在手心搓热,均匀抹在李焱后背肩颈,“哎,商量点事,咱俩逃跑吧?” “逃跑?上哪啊?” “就是去个没人的地方,谁也找不着的。” 李焱默然,虽然看不见黄玉良的表情,但他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心中对于隐藏的危险没有多大的把握,“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那些妖魔鬼怪使的法术,跑到哪也不安全吧?你在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信你就真的不管俞静雯了。” 黄玉良微微笑起来,李焱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俞静雯突遇这样的情况,可能就是让他觉得有些事,的确以人力难以解决。他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有特殊能力或许会更好吗?还是更坏? “还是你在担心我?”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黄玉良手下力道重了三分,发力捏在李焱膀缝,给李焱舒服得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直接给他叫硬了,“操……我他妈干你的时候你都没叫成这样!” “那能……一样……么……”李焱享受着,“你要……想听……浪叫,那就应该去……写字楼公厕。” “为什么啊?” “一群坐办公室的白领,十个有九个半有痔疮,拉屎时都叫得可大声了。” “你真他妈损……”黄玉良笑着,手上可没停,直接给李焱捏成了一滩软肉。 李焱抬起手给黄玉良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服务业出来的,加钟。” “你说的啊。”黄玉良翻身上了沙发,扒下李焱的内裤,在他结实的屁股上留下一个牙印,“加钟的钱按小时算,不够一小时也收一小时的啊。” 李焱一看黄玉良居然想做了,赶忙提上内裤,“干嘛呢等不到晚上啦?白日宣淫!” “嗬,还用上成语了?”黄玉良解开衬衫露出大片的胸肌,在李焱抹了油滑腻腻的后背上蹭来蹭去,“我再教你几个,床笫之欢、鱼水之欢……” “打住!”李焱挣扎着从黄玉良身下翻过来,捧着他的脸,“你别拿这事打岔,告诉我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所以在害怕?” “正相反,就是因为查不到什么。” 李焱叹了口气,搂着黄玉良的腰,“我觉得你也不用把什么都想的特别细。” “嗯?” “那个人一直躲着,不就说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的特别有把握的话,那干嘛不直接进攻?”李焱想起以前胡二娘的话,“常明瑾被抓的时候,都说能不管死多少人也要踏平寒净寺,所以说,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倒也没把什么都想得很细……”黄玉良的手探到李焱下面,慢慢揉搓着,“有些东西还是挺粗的……” 李焱懒得理他,就放任他去玩,“而且我还发现一点,是你经常纠结的一个原因。” “什么?”黄玉良往后退去,拉下李焱的内裤,细细舔着李焱笔直漂亮的下身。 “你太执着于人的事用人的方式,妖怪的事用妖怪的方式,你没有妖怪的手段,就用人的手段啊。”李焱拍了拍黄玉良的脸,“听着呢吗?” 黄玉良含着李焱那里上下动着,似乎顺便点了点头。 “我亲眼看见樊华的一个朋友,叫铁山,用枪打死了乌菁菁的手下,那是半妖啊,所以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都会死,都是血肉之躯,因为不管再怎么说,也都是动物变的对不对?” “我也是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跟我谈正事。” 李焱腰一挺,直接插了黄玉良一个深喉,“这种事儿也一样。” 黄玉良疑惑地看着李焱,李焱把黄玉良拉起来,吻上他的嘴唇。 “不管是男是女,但是打炮这种事,本质上是一样的,对不对?” “哦?什么本质?” “那你趴好喽,我告诉你。” “不好吧?”黄玉良笑着,拿过茶几上的活络油,熟练地往李焱后面探过去,“你看哈,在你家,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李焱一只脚蹬在黄玉良裆上,“所以说,你作为客场队还想占便宜?” 黄玉良抓着李焱的脚踝,挺着腰,动作无比的下流,“在你家,躺你的床,盖你的被子,枕你的枕头,干我的你。” “你真他妈不要脸……过来。”李焱给黄玉良拉上前,伸手解开他的裤子,“你还可以用后面干我。” 李焱在沙发上坐正,黄玉良跨在他身上,俩人上边缠吻着,下面也不闲着,等准备做足,黄玉良也是急不可耐地坐上去。 “我操……这油好热啊……”黄玉良只动了几下,就感觉那活络油在他体内烧起来。 “谁叫你要用的。”李焱偷笑着,含在黄玉良胸口乳珠上,抱着他的腰上下抽动。这活络油本来就是按摩用的,有生热的作用,此时此刻黄玉良体内火烫,烧得李焱动作比以往更迫切。 不考虑纸老虎花架子问题,单从外貌来看黄玉良体型比李焱壮上一圈,可以说正是这样的身材让李焱体会到跟男人做的一种乐趣,那就是看一个比自己高壮的男人被征服的模样。 黄玉良双手撑在沙发靠背,随着李焱的手势上下动着,看着李焱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忽然就笑起来,“哎,以前带回来的女人,有我这么主动的吗?” “谁有你骚?” 黄玉良略微夹紧了后面,不等李焱的动作自行动起来,“感觉一样吗?” 李焱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阵颤抖,回手在黄玉良屁股上留下一个红手印,“我他妈……真受不了你……” 黄玉良“咯咯”笑着,伸手攥住李焱双手,给他固定在沙发两侧,“是你说的,我来干你,所以主动权在我。” 话音未落,黄玉良就更加欢快地动起来,李焱最怕黄玉良用“那一招”,就是用最紧的部分夹住最敏感的顶端快速动,那简直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被吸走的感觉。 “别别别……”李焱挣扎着抽出手抱紧黄玉良的腰让他停下,“犯规犯规……” “你这是主场裁判吹黑哨吗?” “不行,我攒了好几天,受不了你这么动。” 黄玉良等李焱稳下来,伏在他耳畔,“那去床上?你想怎么做,听你的。” 李焱拉着黄玉良进了里屋,给他推倒在床上,把他双腿架在肩头,头俯下去一阵舔弄。这是李焱得来的经验,要想让男人后面受不了,还是得先照顾下前面。黄玉良被李焱舔得快感连连,身上一阵一阵的颤抖,不禁揉搡着李焱的头,让他动作幅度再大些。 李焱见黄玉良这种反应,腾出手来戳弄着他的穴口,前后夹击。 “你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李焱抹了抹嘴,捏了捏酸胀的俩颊,凑到黄玉良面前索吻,“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弄过没有?” “你出去那么多天,我怎么可能不发泄下?”黄玉良在李焱嘴上啄了一口,“你也知道我性欲这么旺盛。” 李焱把黄玉良的腿缠在腰间,下身在穴口磨蹭着,“可是我都没弄,你这算出轨。”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1 “那你还不好好惩罚我?等什么呢?” 李焱再次插进去,腰一次次抬起又落下,将那冷却的热度再次点燃。 李焱那质量不太好的床“吱吱呀呀”地响着,跟黄玉良的哼唧奏出个二重唱,李焱担心他叫声太大让隔壁听见,便捂住了黄玉良的嘴。 “你丫小点声儿……” 黄玉良的舌头舔在李焱手心,闷闷地说着,“那你轻点啊。” “我轻点?每回我稍微放慢点说缓缓,你丫就扭,扭得跟个蛆似的要快点……”李焱一巴掌抽在黄玉良屁股上,“夹紧点!” 黄玉良双腿紧紧夹着李焱的腰,自己下体在李焱小腹上蹭来蹭去,“那我矜持点?”黄玉良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不……不要……好疼,住手……” 李焱心说你丫硬成那样还好意思说住手,腰一挺把那淫乱的水声弄得更响,“换一个有说服力的台词。” 黄玉良笑着,抱紧了李焱,“你老是一脸嫌弃地一边骂我,一边硬成埃菲尔铁塔,你有说服力吗?” 李焱的脸窘成一只苹果。 “那么喜欢我?”黄玉良舔着李焱的耳朵,低沉的声音直接钻进他的耳中,“嗯?说呀?” 李焱不说话,掰开黄玉良的双腿就是一阵猛攻,也不管谁能听见什么,他现在只想把黄玉良操死。 黄玉良被这猛烈的抽插弄得连呻吟都断成碎片,等李焱停住这攻势,瘫倒在他身上时,黄玉良以为李焱已经射了,但插在身体内的部分却没半点疲软的迹象。 “今天精神这么足吗?” “说什么呢?我还没射呢。”李焱挺起腰又是凶猛地冲刺一番,“我怎么感觉……总是感觉差点儿?” “什么差点儿?” “就是……”李焱抹了一把汗,趴在黄玉良身上歇一下,“就是差点儿……”李焱抬起头对着黄玉良鼻尖,“射不出来啊……” 黄玉良一听也是一愣,“你都做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感觉呢?” “不不,有感觉,但是,”李焱边说边动,“就是它不出来……” “什么意思?我没懂。” “我知道了!”李焱“啪”地扇了黄玉良屁股一巴掌,“是不是你丫变松了?” 黄玉良“嗤嗤”笑着,“我知道为什么,你想知道吗?” “没憋好屁吧你。” “躺下。”黄玉良勾着李焱的腰翻了个身,把李焱骑在身下,“说好啊,从现在开始,你的嘴除了喘之外,不许说话了啊。” “你……”刚要说话,黄玉良的一根手指就抵在李焱嘴唇上,不知道这浪货要干嘛,李焱也就先闭嘴了。 黄玉良的两只手向后压住李焱的腿,身子开始一上一下的动着,粗大挺拔的根茎顶端带着点点的粘液,“啪嗒啪嗒”一下一下击打着李焱的小腹。 “喜欢吗?”黄玉良眯起眼,牵过李焱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硬挺的下身,“你喜欢我,我知道。” 是的,李焱喜欢黄玉良,甚至于他身体的每一寸。 黄玉良的手同样覆在李焱手上,“喜不喜欢它?” 李焱脸上红了红,“你刚才说了不让我说话。” “这句可以说。” “太大了,不喜欢。” “那……”黄玉良的另一只手从李焱腿间挤进去,一根手指插进他的后穴,“这根细。” “你……” “嘘……”黄玉良的一只手指在李焱体内抽插搅动,腰上动作不停,“闭上眼,想象一下,”黄玉良牵引着李焱的手在自己腿间动作着,“用手感受一下轮廓,想象一下我用这根……插在你身体里的感觉……” 跳动的脉搏、撑满的触感、带着摩擦的疼痛。 那到不了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黄玉良对李焱前后的攻势加剧,只感觉李焱的呼吸与自主的律动也越发难以自控。 是的,若说起来,也没有比这件事更令人欢喜。“你只是越来越喜欢我了,”黄玉良又插入了第二根手指,旋转着剐蹭着探寻着,“不只是越来越喜欢操我,也越来越喜欢被我……” “闭嘴……”顶峰喷涌而至,李焱几乎是控制不住,反射性地将黄玉良抱得更紧。 别管这臭不要脸的怎么说,这一发先让他老老实实都吸收了再说,可是一滴都不能流出来。 “爽了?”黄玉良把李焱的双手放在自己腿间,“我还没有呢……” “那你……”李焱别过脸,“那你来啊……” 黄玉良从李焱身上下来,从边上的床头柜里翻出润滑油,“这回可不是手指头了哦。” 李焱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感觉股缝上一凉,黄玉良粗大的顶端就抵在入口处。他不想承认已经渐渐喜欢上这个感觉,甚至于习惯这样,但是他又时常会思考,既然男人是应该以插入来获取快感的,那又为什么被插入也会呢? 黄玉良已经进来,还没习惯被撑满的初期是痛苦的,但是后续又会有绵长不断的快乐。 黄玉良双膝顶在李焱的腿窝,将他双腿撑开,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入侵是一种视觉享受,甚于肉体带来的触感。但这次黄玉良没想自己往前深入,而是拉着李焱的腰,把他拉向自己。 “嗯……” “全都进去了……”黄玉良摸着李焱后腰的纹身,“到这了。” “你哪有那么长……” 黄玉良顶了顶,“没有?” “没有!” “真没有?” “你……” 黄玉良一下一下顶着,“那我得努力再往前点。” 李焱被顶得说不出话,这次换成他和床的二重唱。 黄玉良刚才被李焱做的已经临近射出,所以这次的感觉来得相当快且强烈,只得做一会停一会,等着李焱的感觉再度恢复。 “哎,”黄玉良把李焱拉起来,让他撑在床头,双手抚弄着他的胸口两粒,一边吻着后颈一边说,“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跟我做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李焱闭着眼,感受着黄玉良的动作,“就像两个人。” “赚大了是不是?”黄玉良用指尖刮蹭着李焱恢复硬度的下体,沿着凸起的脉搏搔痒,“更喜欢哪种?啊不行……不管你说哪种我都会吃醋的,虽然是我自己。” “你怎么……”李焱刚偏过头,黄玉良就吻上去,下身也随之动起来,让李焱后半句话淹没在自己唇齿间。 “我快射了……”黄玉良一边快速挺动,一边抓着李焱的腰让他靠近自己,“这次不等你了,晚上继续。” 李焱跟黄玉良跑到外面附近吃了晚饭,商量着眼下俞静雯的情况,灵魂长时间离体总归是不太乐观。琢磨着常明瑾没回北京,俩人想找个时间走一趟常家老家,那里虽说被幻障掩藏,但城中仍有他家眼线,总能找到联系得上的人。 吃完饭也才七点,酒足饭饱的二人回家去,在小区里黄玉良见四下无人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拉拉扯扯一直进了楼道,就被李焱一把摁在墙上。 “没吃药啊!”李焱低声喝道,他常住这一片,此时天色仍还亮,要是不小心被街坊看到,保不齐传到谁耳朵里。 黄玉良“嘻嘻”笑着,“吃了,吃的春药。” “揍性……”李焱狠狠捏了一把黄玉良的屁股,“上楼干死你……” 黄玉良也不等电梯,拉起李焱就往楼道去,昏暗的灯光映红了李焱的脸,黄玉良抱起来就吻上,“钥匙呢?” “兜里呢。” 黄玉良手伸到李焱裤兜里,却发现个意外。 “往哪摸呢!” 黄玉良的手顺着裤兜往中间去,果然感受到那不羁的自由,李焱居然是空挂。 “没穿啊……” “就吃个饭……”李焱缩着躲着黄玉良的手,但是已经渐渐抬头的部分哪躲得开那只贼手。 一路闹着上楼,李焱的火早就被撩拨起来,刚开了门,就把黄玉良压在墙上啃。 而黄玉良发现到一个细微的地方。 晚饭前下楼时,李焱把钥匙拧了两圈,开门时,却只拧了半圈。 当余光瞥见玄关尽头拐角的人影时,已经晚了。 黄玉良僵直的身子也让李焱发觉到不对劲,偏过头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2 是爷爷李壑。 他站在那动也不动,窗外黄昏的光线照到他背上,门口处的二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壑走过来,每一步都几乎千斤重,一步一步踩在李焱心上。 “爷……爷爷……” 李壑忽的脚步变快,一步冲上来拉开李焱,给他甩到身后,照着黄玉良的脸就是一记极重的巴掌,直接给他扇倒。 “混账东西!” “爷爷!”李焱心脏猛地一抽,爬起两步扑过来抱住李壑的腿,李壑回身就是一脚,不解气一般,又是一巴掌扇在李焱脸上。 “不要脸!” 黄玉良嘴角几乎被抽出血,饶是他巧舌如簧,此时此刻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李壑的反应几乎是无一丝回转余地,心头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李壑见李焱和黄玉良这二人无丝毫分辨心思,不由得想起前些天见到的那个人,他也是就那样跪在那里任打任骂,心头更是怒火中烧。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下去,李焱一次又一次爬起来跪好,李壑的怒意却是无一丝消熄,他要的是认错,是断绝的态度,不是这种无声的反抗! 黄玉良眼见李焱的一边脸被扇得肿起老高,眼神涣散几乎被打得昏过去,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李壑的胳膊。 “别打了!” 李壑一个抖劲震退黄玉良,回过身来,目光如剑几乎把黄玉良扎透。 黄玉良低着头,手心全是汗,他知道现在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爷俩的关系缓和,但是李焱跪在那里的态度是那么坚决,他又怎么能松口,他只盼着李焱不要这么强硬,哪怕是说谎,不要这样正面跟老人家起冲突。 “你……”李壑看着黄玉良,想起他那么积极的帮忙,竟然是因为这样一层关系,他老眼昏花竟是没看出来,只觉得无比恶心,“你以为说他不是我亲生的,我就不管了?” 李壑当真是怒火攻心气昏了头脑,不管不顾说出这么一句之后,当见到黄玉良震惊至极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黄昏的光退去极快,房间内霎时间陷入一片昏暗,空气几乎凝成固体,将所有人封死。 “您……说什么?” 李焱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壑的怒火已如盘旋而去的潮水,冷汗在额间密布。 “我说的。”黄玉良垂下目光,既不看李壑也不看李焱,“我跟你爷爷说,你不是李家的孩子。” “你说什么……” “你那么在乎你爷爷的看法,我如果不这么说,能怎么办?”黄玉良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偏过头看向李焱,然而只这一眼就足够他心碎。李焱眼中是不可置信、是失望,是各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怎么能这么说?”黄玉良的喉间似乎是哽了一团气,强忍着压下去,“你以前不喜欢男的,所以也不可能出柜,但是……但是万一呢,我不这么说,你爷爷怎么会同意……” 李焱怒吼一声,踉跄着爬起来推了黄玉良一把,“你胡说什么!” 黄玉良只觉李焱推的这一下,仿佛直接把他推出千万里之远,他看着地面,强忍着心头的绞痛,就连余光也不敢看李壑一眼,他想着,自己这么做,李壑应当是满意了,应当是不会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李焱看着黄玉良,仍是不敢相信黄玉良为了他俩的关系,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爷爷已经这么大岁数,怎么能在这种事上骗他?这不是在侮辱他父母吗?这不是在侮辱他李家吗? 黄玉良不再说话,就那样站在那,他有一丝侥幸,希望李焱不要说出那句话。 矛盾的风眼从李壑对两人,变成了那两人之间,这种转瞬间的变化,使得李壑也难以插手。 他看着孙子的背影,也看着黄玉良,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都变得那么卑微渺小,这情形,他竟然不能说什么。黄玉良将那不小心说出口的残酷事实,变成了一个自私的谎言,李壑懂了,黄玉良是要用这种方式挽回他刚才说错的话,但是代价却是自己的感情。 李焱不知道在等什么,他隐约意识到,黄玉良说自己说了那个谎,其实本身就是个谎,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不想相信,但是如果他们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愿意。 这是一座前狼后虎的独木桥,怎么选都是死伤。 “就是这样,你爷爷不会同意的……所以,算了吧……”黄玉良皱着眉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我走了。” “你……” 黄玉良头也不回地开门,李焱伸出手想要拽住他,却是晚了一步,只擦过他的袖口。 门关上的一刻,也把李焱的心震碎。 李壑就这样看着李焱瘫坐在门口,仿佛成了一座化石。 在他那个年代,他见过这样的关系,见过这样的人,但是并没有深入了解过,他只记得人家都说,这是不正常、不检点、不道德、不干净,是淫乱、是不知廉耻的堕落,两个男人在一起,违背了天地阴阳伦常,难道能是为了相伴一生的感情吗? 他也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想法,自己的孙子也在这样的人之中,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品德,他知道,他都知道的呀,这个时候这么陌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孙子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但是只因为他的爱情是男人,这个人就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了吗?就连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血脉,他对这个孩子的爱意都没有丝毫的减少,为什么这件事就让他们变得陌生了呢? 只是因为那么多人说,说了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语吗? 李壑看着那道关上的门,黄玉良在转身之际,眼神似乎已经空无一物,他眼神是多么尖锐敏感,怎么可能看不到那死了一般的身躯。 他能坦然接受黄玉良把所有的一切都带到那扇门外吗? 他能看着李焱带着这种失魂落魄走回所谓的正道吗? 李家无愧,李壑一生坦荡磊落,他看不得别人将他的错背在身上,也不觉得这样的牺牲能真的让李焱断了这份感情。 “过来。” 李壑坐到沙发上,感到身心是无比的疲倦,李焱得到指示,也从门口移步过来,跪在沙发边上。 “他没说谎。” 李焱抬起头来,看着爷爷,只觉心跳猛然加速。 李壑点了支烟,黑暗的室内亮起一个火点。 “我是说,他没对我说谎。” 李焱粗重的呼吸在静谧中清晰可闻。 “你……确实不是我亲生孙子。” 他就是耍你。 两个男人有什么真感情。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 你改邪归正,就是好孩子。 你断了这份念想。 别再想他了。 黄玉良的脚步越走越快,头脑却越发清晰,他觉得自己可笑,这种时候,应该是泪流满面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却想着所有可能的,出现在他走后的话语? 不,不对,李壑老爷子不是这样的说话语气,他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说? 黄玉良拉开车门,开车,上主路,开到八十迈,过了前方路口,应该上辅路,然后在下个红绿灯右拐。 他应该想什么吗?应该想点什么吗?他只是不能想那个名字。 他在当时应该说别的吗?说点什么更好呢?因为那个人已经没有父母了,不能再失去爷爷了,不能因为他再失去爷爷了,否则即使在一起,也只是梗在中间的刺。他不是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才那样说的吗?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方式呢?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是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明明是其他人做的事,为什么他要替他们保守秘密?为什么他要去受这些委屈? 凭什么?! 黄玉良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似乎吓了前方的车一跳,赶忙闪到了一旁。 他为什么要保守这个秘密来着? 他忘了,都跟谁有关系来着?他忘了。 忽而,那个人带着又痞又坏又阳光灿烂的亮晶晶的眼睛,就撞进他想要忘掉的脑中。 心疼的好难受啊。 “我见过……你亲爹了。”李壑的声音轻飘飘的,“你跟他长得,有七、八成像。”李壑摸着李焱的脑袋,“我见他第一眼,就明白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吗?” 李焱穷尽脑汁也想不到,他的生父还在,还活着,却从来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 “节前,我从老房找到了毒手功的书,也找到了别的东西。”李壑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在见到他之后,我想着,这张照片绝对不能被你看到,所以就一直贴身带着,想着……有朝一日我要死了,再考虑给你。” 李焱接过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他的百天照,“这……” “这不是你。” 李焱心中百味陈杂,照片上的孩子,与他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李焱觉得哪不对劲,“您从老房找到的?那我……我爸也见过这张照片吗?他……他知道?” “虽然是你妈放东西的暗格,但是……” 李焱不知道该怎么想,如果李飞蒲早就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或者表现过什么异样。 他长得不像李飞蒲,也不怎么像吴绣玉,所以都说这孩子随了俩人的优点,或者更像祖上其他的长辈,并没人怀疑过他不是李家的孩子。但是仔细回想起来,爷爷在他高中时无心的一句话,就早已点破了这个身世。 李家没有他这么高的个子。 “我想着,就算你不是你爸亲生的又怎么了?这么多年,跟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李壑顿了顿,似乎是下了决心,“我看得出,小玲儿喜欢你,以前我都装不知道,也从不说和你俩,后来我知道你不是李家的,倒是觉得这样也没关系,我想着,把你和小玲儿说成了,这李家的血脉,不就又回来了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3 “小玲儿?”李焱几乎没反应过来,“她……” “小玲儿她妈,是你大爷爷的私生女,她是李家的孩子。” 李家村当年也有外姓,陈家便是专做暗器的一支,但在当时李家村还没出事的年代,外姓并不能学燕子的武功;后来,李壑逐渐寻回了散落的族人,在李家村边界重新定居,也将轻功燕归去普及开,小玲儿这种新出生的一代才练起来。这行为当然是为了能让族人有更好的自保能力,也当然有正当传授给小玲儿的私心。 小玲儿的姥姥,是当年李洪在外执行任务时的露水之缘,这女子性子坚毅,凭着见过李洪的燕子纹,便一路寻到,但长期的奔波劳累致使早产,生下小玲儿的妈妈就力竭而去。李洪将这个女婴托付给村中无子的族人,再后来种种便是各自的缘分。知晓当年个中缘由的,现在只有李壑一人。 “可是谁知道,你……”再提起李焱和黄玉良的事,李壑已没了最初的怒气,只是满眼的悲哀,“我实在不想说,但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了,咱爷俩只有一世缘分,你总归是不会属于李家的……” 李焱哪受得了李壑说这样的话,黄玉良刚才决然离去已是伤透了他,此时此刻爷爷说这样的话,更是让他受不了,当即泪水夺眶而出,扑上去抱住爷爷的腿。 “爷爷您不要我了吗……您也不要我了吗……”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焱自少年起就没在他面前哭成这副模样,李壑也是见不得孙子这个样子,心里顿时绞成一团,他怎么可能会不要这个孙子,他从小拉扯大的宝贝。 可是,李焱情急之下的话,那一个“也”字,让他意识到,在这孩子心中那男人是走不掉的。 想起黄玉良,李壑初见那个男人时,就觉得他身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邪气,那是浸淫在人精里的人精才有的进退有度,非必要的情况,李壑自身的交际圈里绝不会出现这种类型的人。但是他确实对李焱足够好吧?就像他说的,李焱以前是不喜欢男人的,否则怎么会跟他生出那种感情呢? 否则怎么会在李壑说错话的时候,巧妙地将那事实抹去? 那不就是在保护李焱的母亲在他心中的形象,保护李焱长久以来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吗? 李壑有点迷惘,他该怎么做才好呢?看着伏在自己膝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子,他该怎么做才好呢? 黄玉良不知道怎么回的703,他脚步不曾停歇,进门就开始打扫屋子、洗澡,一双眼专注在手上,什么都不想。 然而即使大脑什么都不想,那双手只要一停下,就会不停地颤抖。 他得找点事做。 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母亲黄颖的电话,黄玉良觉得很好,这个时候可以有人跟他说话分散注意力,但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谁来也不好,他更想一个人呆着。 “喂?” “看到你回来了。” “我在703,您看到我了?” “嗯,我在你楼下。” 电话挂断的一瞬,手机桌面上的男人挂着无奈的笑,冲着他,直视着他。黄玉良只瞥了一眼,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胡思乱想之际,门已被敲响,黄玉良走过去开门。 门开,黄颖在门前对黄玉良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在黄颖身后的暗处,两具恶鬼面具反射着隐隐的暗纹。 昏过去的一刹那,黄玉良觉得,真是太好了,他最终还是没有给李焱带来危险,只是在这个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跟他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永远都能保持冷静,真不像个人类。 李焱心情沉重,累极睡去,却在半夜惊醒数次,手机拿起又放下,上面静悄悄的无一来电。清晨四点半左右,李焱再也睡不着,将窗户开了一道小缝抽烟。这一天之内的变故实在太多,一旦触碰到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他的脑中只会冒出“怎么会这样”这一句话,几乎什么都想不明白。 出柜。 这个词好像离他特别遥远,即便他已经跟黄玉良在一起很久了,也从没觉得这个词应该在自己身上出现,不是不敢面对,而是他父母双亡,世上亲人只有爷爷一个,爷爷岁数大了,他不能拿这件事让他伤心动怒,所以从来没有过公开二人关系的想法。他认为黄玉良明白,所以会在黄玉良说“想让爷爷不管他们的事,才说李焱不是李家孩子”这件事时,那么那么恼怒,这不仅关系着他父母的名誉,也在那一瞬间,让李焱觉得俩人的心居然不是连在一起的。 但实际情况,却是正相反。 为了保护李焱,黄玉良把自己变成一个卑鄙小人,就那样走了。他却不会想到在他走后,李壑亲口道出了实情,他不会想到,李壑拒绝成为他计谋的一部分。 “这算什么……” 李焱把烟屁在窗台上捻灭,嘴里嘟囔着,到头来只有他一个傻子,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吗? 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放弃。 关上窗,玻璃上映出李焱的脸,他忽的就想起爷爷的话。 “你跟他长得有七成像。” 亲生父亲。李焱想起这个词,觉得它比“出柜”更遥远,就在一个不知道哪儿的地方,有一个人也长着这张脸,他是他生命的,却又没在他生命中出现过,这是多奇妙又操蛋的事情。 一个念头闪过,李焱想起他曾去父母老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曾经住在那里的大爷。 那个大爷说看他眼熟,如果这样的话,那他肯定是错把李焱认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因为李焱的长相和那家人太相似。 他一定认得李焱的生父。 几乎是不想再等,李焱爬起来穿上外衣就出了门。 卧房的门开了一条缝,李壑看着孙子急匆匆出门的身影,没有出声阻拦。 当李焱到达那老房子的时候天色刚刚朦亮,只有卖早点的小商贩出摊,李焱依稀想着那个大爷的样貌,向小贩打听着,但那形容太模糊,并没有什么结果。 李焱在那早点摊边吃边观察着路人,但凡见着模样像老北京的大爷大妈,就上前打听,一直耗到了七点多,还真的有个大爷给李焱指了明路,说是有个人符合李焱说的,几乎每天都在西边小公园里晨练。 李焱拜别,马上去公园找,他在这片住过,很是熟门熟路。 公园里有个小树林,架着不少公用健身器材,有六七个中老年人聚在那里说笑晨练。李焱过去一一看过,却没看见要找的大爷,正有点灰心之际,就听得不远处一声凌空破啼,那是长鞭练家子才能打出的声响。 李焱好奇的绕过去,一见便是大喜,在空场上练长鞭的大爷正是他要找的人。 所谓“枪怕圆,鞭怕直”,说的就是牛皮长鞭这种软兵,内力浑厚达一定程度便会充斥鞭身,挥出时笔直如线;李焱见这大爷不仅把鞭法耍得有模有样,不远处竖着的兵器架上陈列也不少,这看起来少说三十年的功夫了。 待大爷打完一套收了长鞭,李焱快步过去。 “大爷,您还记得我吗?” 那大爷一愣,见来人是个陌生小伙子,皱眉看了看,复又一笑,“有印象有印象……” “我觉得您应该也是记得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像您认识的人?” “是啊,是有点儿像,但是……” “您如果以前住在这片,那就应该认识我妈,我妈叫吴绣玉。” 那大爷眼神一亮,一脸的不可思议,张着嘴“哎哎”半天,笑着拍了拍李焱的肩膀,“说半天你是小玉的儿子呀?!我和你妈是小学同学啊。”大爷笑着,“哎呦可是太巧了,我说怎么看你那么眼熟……” “大爷,不是……”李焱的眼神不可抑制地暗下来,“我长得,不怎么像我妈。” 大爷脸上有那么一丝尴尬,他也忽然意识到,看李焱眼熟并不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 “我应该是像您认识的另外一个人。” 本来听到大爷爽朗的笑声,有相熟的老街坊好奇地过来,但大爷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跟周围人打着哈哈,把李焱领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孩子啊,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记得你好像是说……你姓……” “我姓李。” 大爷点点头,有些默然。 李焱看着大爷的兵器架,“我妈家是八极拳,您跟她,关系应该挺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练武的世家之间,不是彼此不服就是互通切磋,这大爷称吴绣玉为“小玉”,那就不是仇家了。 “那可未必,”大爷又笑起来,“你妈当年那可是……打遍街里无敌手,我上面还有个哥哥,临去插队前还挑战了一把,结果输着走了,在外面写信回来还问我赢没赢过,这怎么可能,他比我大了六岁,多练了六年也没赢啊。” 李焱也笑起来,但是他脑中的回忆却有点不同,就在那老房子的院子中,父母一时兴起也会拆解过招,每一次母亲都是气急败坏,因为她从来都摸不到父亲的衣角,这一度让他以为母亲只是花拳绣腿。 大爷看着李焱,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孩子,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焱张了张嘴,想了想,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终苦笑着,“我可能……也不姓李。” “原来是这样。”大爷叹了口气,眉头皱得很深,“但是,我觉得……这是你们家的事,我不应该多嘴,我真的觉得如果你认为这里面有问题,那……也不太应该来找我这种外人,来……来多说什么,因为那真的就是……” “大爷,”李焱不自觉地朝大爷微微颔首,“我……没有人可以问了,我父母都……他们都过世了。” 大爷当即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过了好久才平复。 “所以,如果您能告诉我什么,就告诉我吧。” 大爷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妈当年功夫练得非常好,但是有个人她一直打不过。” 李焱等着,等着那个名字。 “叫祁红伟。” 李焱心念一闪,“是那个……不是那个整齐的齐,是……是那个祁!祁门红茶那个祁!” “啊……对,是耳刀旁那个祁,”大爷被李焱吓了一跳,“你……你知道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4 “我……”李焱心里乱成一锅粥,他在黄玉良的手机上见到过这个“祁”字,也在陆家偷听过这位祁先生与陆金翠的对话,他居然离得这么近?居然就这么近?! 这个祁红伟不是个普通人,不是一个普通的武者,他知道半妖、返祖咒,还跟薛家有关系,不仅仅是距离上他们曾那么接近,就连涉及的事情,也是那么近。 李焱心中只觉得,真是太你妈狗血了。 “您能再告诉我点什么吗?什么都行,越多越好。” 那个年代,一条街上邻里都彼此相熟,即便祁红伟比吴绣玉大上一岁,上学并不同级,但也因双方都是武术世家,也更常见面,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这二人的缘便是起在“切磋”一事。 吴氏八极拳刚猛至极,功夫成型也快,加上吴绣玉天资不错,从小就压着娃娃们当起女老大。街上有传承少林五行阵的家族,一家练一种,这拳阵是苦功,又是合阵才妙,初习未成的五家娃娃被吴绣玉打得鼻青脸肿,就请了祁红伟来做主。 祁家武艺甚少于人前显露,娃娃们包括吴绣玉都是听大人们说祁家功夫高深绝伦,自成一派,祁红伟本着家中规矩,起初只是劝谏;吴绣玉哪受得了男孩子只动口不动手,当即逼祁红伟出招,却是拆招不过十便败下阵来。 祁红伟从不伤人,出手甚是谨慎,他越是这样吴绣玉就越急,但是一身硬功夫在祁红伟面前犹如儿戏;吴绣玉性子像她家的功夫一样强硬不服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二人一直打到少年少女的妙龄时候,就打出了点旁人都看得出的情愫,认识他们的人都默认这二人是一对,日后必然结为连理。 李焱听着,发觉竟是这二人相识相爱在先,那难道是父亲李飞蒲横刀夺爱吗?真是太你妈狗血了。 大爷因为十六岁左右时举家离京,所说事宜均为儿时印象,对于后来吴绣玉的经历以及祁红伟的去向并不知晓,这也是李焱所能探查的极限了。 大爷拍着李焱的肩膀,“孩子,如果事情真是你想的那样,那也可能有什么隐情……别急着否定什么。” 李焱点点头。 “你要是挨家挨户的去找,这片应该还有不少当年的老街坊,他们都知道祁红伟和小玉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相信他们会做出……过分的事。” 大爷这番话让李焱心中感动不已,想着如果父亲李飞蒲已经看过那张老照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却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称他为“我的儿子”,那……他们三人之间就应该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望着不远处的老城区,他在小学毕业之前就搬离这里,李焱此时已经很明白了,在这里,认识他生父祁红伟的人不少,随着他渐渐长大,太过相似的面孔会戳破他的身世。就像眼前这位大爷在看他第一眼时,就把他错认为了祁家的孩子。 郑重向大爷致谢后,李焱准备将这件事放一放,先去办另一件事。 早上九点的晨光明媚,李焱估摸着黄玉良怎么着也该睡醒了,就抖着手拨通了电话。 他已经想好了,电话接通的一刻,他要先臭骂他一顿,然后问他在哪儿,然后他就过去,再然后,就看他表现,是先打他一顿还是先亲他一口。 然而电话那一端,却是久久的无人接听。 李焱心里有点着急,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真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把手机揣进兜里,李焱准备直接去砸门。由于联系不上黄玉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李焱就近先去了三层大房,门禁进不去,对讲机也无人接听,李焱好说歹说托物业查了监控,发现黄玉良并没有回这边,就又折往703。 李焱有703的钥匙,进门后也是没人,但发现房间内似乎刚刚打扫过,可见黄玉良回来过这边。不知道去哪里找人的李焱有点焦虑,在703等了好久,联系其他人给黄玉良打电话,然而没有一个人打通过。 黄玉良在躲着他吗? 李焱在这里等不下去,又前往俞静雯处希望碰碰运气,王赫远却说黄玉良并没来过,早上时候他有别的事给黄玉良打电话也没有打通。这让李焱心里升起一种不安,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王赫远得知他二人闹了矛盾,但也觉得黄玉良不至于所有人的电话都不接,俞静雯离不开人,王赫远便写了个地址,让李焱去找这个紧急联络人。 李焱看地址有点眼熟,到了那附近,才发觉这个所谓的紧急联络人,就是当初做定制西服的陈老板。陈老板在听了当下情况后,果断从酒柜的暗格取出一部手机拨通,还是无人接听。 “果然是出事了吧?” 陈老板面不改色,又用日常手机打了个电话,也是没有打通。“李先生,您刚才说已经去过工作室了,是哪个工作室?” 李焱报出703的地址,陈老板点点头,“您在敲门或者进屋的时候,702室没有人出来吗?” “702?”李焱想起来,顿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702那个耳背的大妈,她……那个大妈是个眼线吗?” “她没有出来过吗?” “没有。” 陈老板摸着下巴,“嗯,我来定位黄先生的手机,一有情况就通知您,不过还希望您再去一趟702,撬门也好,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没人,如果有人遇害,也请您及时告诉我。” 李焱心里发慌,抓起外套就要再回返702。 “李先生,”陈老板叫住转身要走的李焱,“枪您会用吗?” 李焱隐约发觉……这裁缝店应该是个副业,“不……不会。” “路上请多小心。” 再回工作室的李焱先是敲了702的门,见很久无人回应,就用便携工具轻易撬开了门锁溜进屋内。李焱没敢声张,而是悄悄查看每个房间,卧房上了相当复杂的锁,但也拦不住李焱的开锁技术,一进这房间就能确实地感受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妈。 屋内不仅有枪支弹药、弩箭、军刺等管制品,还有满满一大柜子的瓶瓶罐罐,上面是泡制的各种毒虫、草药调制剂和贴满了标签的化工毒药。 屋内没有打斗迹象,也没找到手机一类的联络工具,李焱将情况及时报告给陈老板,陈老板那边也已经将黄玉良的手机定位成功,着人前去查看情况了,但这个定位一直没有运动迹象,看起来应该是手机被人遗弃。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焱,不可抑制地抓着头发蹲下来,黄玉良在昨晚离开他家时遇到了危险,就在那种情况下,当时他在干嘛?他在像一个娘们一样哭! 他要是当时就拦住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要是早点联系,也可能会及时搭救,可是他拖了这么长时间,就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就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如果黄玉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李焱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李先生,李先生?您在听吗?” “啊啊,我在……” 李焱回过神,“陈老板,我现在该怎么做?有没有什么线索?” “您别急,如果是要杀了黄先生的话,那在703您就会见到他的尸体了,他被人抓走,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702的人不在,应该是在跟踪,她会适时传来信号,我也在找人寻找可疑人等的下落,您耐心等待一阵,先不要慌张。” “我知道了……”李焱看着眼前的环境,可以看出黄玉良早就在身边安排了眼线和保镖,否则凭他的身手怎么会独自一人住在这里?李焱想到此,就会想到在他出现在黄玉良的生活中之前,黄玉良肯定就已经布置好了这种突发情况的处理方式,一点点放心之余又有点灰心不甘,他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那个!”李焱突然想起来,“黄玉良说,胡二娘……您知道她吗?说她联络过京中的家族,布置了人脉来监控出入北京的人,她虽然没回北京,但是您认不认识相关的人?胡二娘那边的人?” “我知道了,我去联系看看,您现在先离开工作室,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好的,有情况随时联系!” 李焱锁好702的房门,又去703把一些相关资料打包带走,赶忙离开那里。 这可以算是李焱度过的最忙碌也最漫长的一天,配合着陈先生等人四处走动,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跑遍了全城。 当一无所获地回到家,李焱感觉自己一无所有。 坐在沙发上,看着前一晚黄玉良站的门口的位置,他就仿佛还站在那,可下一秒就不在了。这种悲伤极快地蔓延开,几乎将他淹没。 李壑听到李焱回家来的关门声,在卧室门口看着他失魂落魄地将脸埋进双手中,终归还是忍不住过去。 “去找他了?” “爷爷……”李焱抬起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他被人抓走了……” “被人抓走了?被谁抓走了?”李壑也是没想到一个晚上竟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虽然不同意他们俩的事,但并不意味着他希望黄玉良发生意外。 李焱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时手机响起,李焱当即翻出来,却是陈先生发来的坏消息。 在出京路上发现了702大妈的尸体。 紧接着,陈先生发来一段视频,视频中是一个女人敲响了703的房门,黄玉良打开门露出半个身子,那女人朝他伸出一只手,黄玉良就晕倒了,紧接着画面一阵晃动,看起来是大妈将手机收了起来。 李焱看得心惊肉跳,视频中的女人,分明就是黄玉良的母亲黄颖,那视频虽然拍得模糊,但隐没在楼道暗处的,是李焱最熟悉不过的恶鬼面具。 黄颖被控制了。还是没能赶在解除返祖禁咒之前,黄家人被控制了。 陈先生的电话紧接着就追过来,说这手机被大妈藏在了小腿裤管的夹层中,似乎是不想被人找到,手机上有很多来电,有早时陈先生打过来的。大妈录下了视频却一直没有回传,也没有和陈先生联系,再加上尸体的僵硬程度,遇害的时间点就大概在拍下视频的前后。 “她应该是注意到黄夫人带了陌生人来,才拍了这个监控的视频,发现事情不对想要救下黄先生,却失败了。”陈先生叹了口气,“黄先生的手机也是和她一起被找到的,对方弃尸的地点离事发地很远,正是不想那么快让人发现。” 李焱心乱如麻,李壑从旁夺过手机。 “有什么可以做的事?” 电话那边的陈先生听得陌生人的声音,顿时有些迟疑,李焱又将手机接了过来,“是我爷爷,没事,还有什么线索吗?” “嗯……之前黄先生要查一件事,结果已经出来了。”陈先生顿了下,听起来这件事本来不想被李焱知道,但是眼下的情况陈先生决定说出,“黄先生想调查一下七座石像被毁的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这个人已经查到了,是樊华。” “是他?”李焱想起来,黄玉良确实提到春节期间樊华也在常明瑾老家,竟然会是他传出来的? “还有一件事,或者说一个状况,我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但是还是告诉您一下吧。” “什么?” “黄先生春节过后有一段时间经常会陷入恍惚,按他的话说,最长曾达两个小时左右,这个情况后来痊愈了,不过毕竟属于一个突发状况。” 李焱明白陈先生话中的意思,病症可疑,发生的时间点却更可疑。 在毁掉狐尾石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黄玉良被抓走的当天夜里,常明瑾和胡二娘已经秘密连夜赶回北京。胡二娘应邀前往参与一早的家族会议,常明瑾则要去取一个重要的证据。 就在李焱找到母亲儿时邻居的同时,张广之的大门也被敲响。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5 “谁呀?!大清早的……”张广之披着马褂揉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地开了门,门开的一刹,张广之就见常明瑾带着风情万种的笑容倚着门框,连忙就要关门。 常明瑾一巴掌拍开铁门,直接给张广之掀翻在地。 “常……常……常……” “短,短。” “啊?” “你说了三个长,我不得接两个短吗?” “噫~~~” 常明瑾反脚踢上门,蹲在张广之面前,扯着他松垮的马褂领子,“呦?挺白啊。” “你……你干嘛呀!”张广之哭丧着脸,保护好自己的肩膀头子,“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玷污我!” 常明瑾收了点笑意,他还是真讨厌这人的“演技”,可能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不想承认胡家曾被这种货色的先辈围剿过。 “你要是不这么欠,可能活的时间还能更长点。” 张广之藏在袖中的手上动作不停,他在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占出今日运势,以推算出常明瑾此时出现的目的。 “你应该受到指示,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否则的话怎么会假装成为俞静雯那种货色的囚犯,你说我说得对吗?” 张广之露出惊恐的表情,“我……我不晓得你在说个啥子……” 常明瑾伸出一只手,袖中钻出一条黑蛇,闪电般朝张广之的脖子咬去,张广之一个打滚爬出三步远,头上木簪瞬间化成飞剑,斩断常明瑾的黑蛇。 张广之发髻垂散,青丝遮挡的双眼中是难察的冷静机警,常明瑾知道这才是他真面目,那表面的怂包软蛋只是他惯用的伪装。脸上仍挂着笑,常明瑾早料到张广之这一手,眉眼微垂,示意张广之看脚下。 那条被斩断的黑蛇血流了满地,却汇聚成一汪清水,那清水又随即化成一面镜子,镜子中是常明瑾站在黄玉良的背后,一只手攥住他的脖子,黄玉良痛苦地跪在地上浑身抽搐。 张广之一身冷汗。 常明瑾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 胡家的支脉曾繁衍甚多,受到九门龙子的重创后人数锐减,转而隐匿蛰伏,随着半妖的血脉愈加稀薄以及现代社会越来越不方便活动,就再难兴起壮大了。即便如此,相比其他半妖世家,胡家仍具有一定规模。 在现如今仍愿意出席家族活动的支脉中,最主要的分为三股势力。 其一,便是二娘素妍这种凭借自身优秀的资质,靠利益关系组成网络,自建的“外交派”;胡二娘被称作胡家的“首席外交官”,指的便是在这一势力中她属于佼佼者,这一派别可以说是威望的旗。 其二,是类似樊华母亲,大娘素娴的“联姻派”,这一派别凭借与外势力血脉融合的牢固关系,在长久的对外发展中起到重大作用,可以算是拓展边界的矛。 其三,是奉守规矩、尊崇主家,深信三尾赤狐直系血脉可以不借外力、自然取回先祖源力的“守旧派”;因为血脉越稀薄,能够解读的咒语就越少,这一派别的族人专门研究古籍、秘药等,可以看做是守城固土的盾,因胡彦的身份,勉强可以算是他的势力。对于这一派别的众人来说,常明瑾其实可以算是他们理念的某种证明,可惜的是他不能算作胡家人。 这一次胡家的波动,也正是因为胡彦利用了大娘素娴发动了守旧派,算是获得了守旧派更多的支持,并联合了两股势力对胡素妍的势力进行打压。 说完全不气那是不可能的,胡素妍也奇怪为什么胡彦身负那样的“死罪”,还敢召开这样的家族会议,但当她见到胡彦本人时,也是理解了。 常明瑾在玄经上下的咒实在是太毒了,集合了全族高人的能力,别说恢复视力,就连不影响面貌都困难。稍微想想,与其说每天活在这样的胆战心惊之下,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常明瑾在这样的情况下道出胡姥姥和胡婧的死因,胡彦自然死罪难逃,但他身为常家家主盗取胡家的传家宝,残害胡家族裔的罪名也是属实。 胡素妍走进大厅之中,满屋子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她却毫不在意。按照这种会议的惯例,她要先祭祀先祖三尾赤狐,依其晚年杏林归隐的美名,需以狐皮衣袍扯丝线编织一朵杏花焚尽,再给故去的宗族家主上香。 这套仪式她做得规矩又漂亮,谁都知道本家主位原本应是她的,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使得她的儿子盗取玄经一事,显得更为微妙。 “都到了,那就开始吧。”大娘与二娘不合,只是因为女人姐妹间的嫉妒,若说什么深仇大恨那是没有的。她见胡彦那副样子也是可怜,却未见得就真的乐得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更多的是知道胡彦中咒这事瞒不住,早晚必须要说清楚。此时此刻,胡素娴看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亲戚对亲妹的那个态度,心里是不舒服的很,就是一种“关你们鸡巴蛋事”的烦躁。 “明瑾一会可能带个人过来。”胡素妍上前挽住姐姐的手,“在他来之前,我先把事说说吧。” 胡素娴先胡彦一步发话,胡素妍此举也是给足了她的面子,让她受用的很,但胡素娴看着妹妹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心想这丫头片子从小鬼心眼犯了就这模样,讨厌极了! 事已至此,张广之也抹去了往日的姿态,收了飞剑再绑好头发,将常明瑾请进屋内坐定。 “常大少爷,”张广之给常明瑾倒上一杯清水,“钻心噬髓有漏洞,您知道吗?” “当然,这术法不能控制看到的画面的连贯性,也听不到声音。” “只要经过修习,就能有效防御这种盗取回忆的法术,而且归根结底,是这法术不能用于没有脑波活动的人,或者死人。” 常明瑾看着张广之,“你是想说,我绝对不会杀你,是么?” “或许你接下来会说,对活人可以用钻心噬髓,对死人可以用逆灵回召的通灵之法,今天咱们既然坦然相对,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张广之目光坚定,“召回灵魂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对话,而是磁场保留的魂魄碎片。” 常明瑾眉头不禁皱起来,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灵魂有转世,所以通灵之法会给人一个错觉,是不管转世几次都可以被召回,并通过束、念、示等方式来问答,但是,灵魂同样会消亡,只不过因为灵魂的寿命大于肉体的寿命,有人会短暂闪回前世记忆,有人却不会,那是因为有人是转世的灵魂,有人则是全新的灵魂。” 常明瑾难得听到有趣的东西,当下竟不觉张广之的说教枯燥,反而觉得,九门龙子这个组织,尤其是张广之执掌的“霸下”之位,有很多很多值得留他一命的地方。 “通灵之法却是不必顾虑灵魂是否已经死亡,它仍能获取信息,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有的信息通顺、逻辑流畅,但有的却断断续续,只有只言片语。” “这就是你所谓的‘碎片’?” “没错,通灵之法得来的,都是天地间磁场储存的灵魂的经历以及强烈的意念,这就像你用钻心噬髓看肉体的记忆一样,通灵得到的,就是灵魂的记忆……不,确切的说,是录像,通灵之法就像电台调频,能够找到那个录像的频道。”张广之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明白这个道理,我只需要在死前一刻将灵魂烧尽,存储在磁场间的录像也会一并被烧毁。” 常明瑾若有所思,他只知道若是生前受到极大的苦楚,那通灵就会非常不顺畅,即便没有什么痛苦经历,也有可能会受阻;通灵之法的不稳定性,原来是跟存储受损和灵魂本身消亡有关系。张广之的比喻很恰当,他也立即能理解,由于通灵的媒介都是人,所以这种录像的表现像对话,当问到了没有“收录”的问题,灵媒就无法回答。 “那你不是好棒棒?”常明瑾冲张广之竖起大拇指,“可是我既没说要你的命,也没说想打听崇文宣武朝阳门?你非要自焚,我也不好拦着。”常明瑾刻意以北京内城九门指代龙子,果然见张广之面上一颤。 “你逼逼了半天,也无非是在告诉我,我从你这抢不走任何消息,你一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常明瑾托着下巴,“但是,我不是黄玉良,我对情报这个东西的执念并不深,也不觉得什么都知道就很幸福,所以……我如果是报仇来的,当下就把你宰了,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反而是你‘一定要活下去’的任务完不成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张广之脸色一变,“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趴在常明瑾脚边,“您就饶了我吧!” 常明瑾见话已至此,张广之却又变回平日模样,看起来他是决意受死也不吐露龙子内幕,果然是李焱亲爹那句“龙子的秘密听到多少便算多少”,想再从这帮死士口中挖,真是比要他们命还难。 常明瑾胡噜着张广之的脑袋,“我还没那么想杀你,但你要听话,从今以后不要跟着俞静雯了。” “是!大哥!” “闹够了就坐好,说正事。”常明瑾掸了掸被张广之脏手摸过的裤子,“黄玉良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来对付你们当年办事不利剩下的那只妖魔,这件事可以先搁着,我需要你来帮我证明另外一件事。” “做伪证可是违背我做人基本原则的呀。” “做人嘛,最重要的……” “是开心!” “是还活着。” “是……” “你放心,我要你做的事不仅对你没一点坏处,还有大大的好处。”常明瑾笑着勾起张广之的下巴,“我觉得世间命数真是奇妙,你不这么觉得吗?”虽然张广之又开始装傻,但常明瑾不打算拐弯抹角,“胡家东躲西藏,一代一代活得克制,生怕又引来灭族的灾祸,却是不知道,昔年的仇敌比他们先凋零殆尽,别说分神监视了,就连努力维持下去都是绞尽脑汁,你说这不奇妙吗?” 张广之微微笑着,“胡家觉得有仇人,但是也可能并没有呢。” 常明瑾的脸色“唰”的就冷下来,张广之此言便是,胡家将九门龙子当做仇敌,但是龙子却未将胡家放在眼里,这话不仅狂妄,都简直是放肆了。 常明瑾躬下腰,鼻尖对着张广之鼻尖,“我且看着,你活这一世到底要干什么。” 胡素妍隐去了不少相关人等,将近日来的种种挑拣着朝家人说了。 总的来说,就是有人收集狐尾石像,想要得到七尾玄狐掌握的玄经残卷,而这个人,正是和胡家一样,昔年被人围剿的残余。在这样一个真实事件中,胡二娘将谎言掺杂其中,就在一个重要的节点:常明瑾曾为了夺回胡婧的尾巴,甘愿中计潜进寒净寺。 这件事有几个族中长辈知晓,所以能够证明胡素妍不是临时编造。 胡素妍便利用了这个节点,说常明瑾是受到了石像邪念的浸染,并受到了幕后妖魔的控制,所以才在玄经上动了手脚,并且一直蛰伏着,假意要毁去石像而暗中收集,直到在常家的最后一刻才暴露本来面目,这也是他们在常家修养多时的原因。 如此推卸责任的说法当即引来了族人的质疑,胡素妍拿出黄玉良曾在镜像八卦拍摄的照片,那牢狱之中囚禁的半妖和诡异的实验,证实了那妖魔的能力深不可测、目的骇人。 没有人知道这群被囚禁的半妖有一个“天劫之后”的共同点,当然就没有人知道常明瑾根本不在此范围,加上常家曾有远亲出现过受控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平添了几分可信度。 当有人问及常家是如何毁去石像时,胡素妍相当及时地看向了大姐。 胡素娴眉毛不自然地抖动,看着二妹看了好久,确定她脸色无一丝变化,才缓缓说出。 “常家先祖,是巴蛇。” 胡家一片惊骇,未料想常家的秘密竟然被大娘打探出来,胡素娴也是有苦说不出,她儿子樊华春节期间被叫去了常家本家,并且目睹了常明瑾以玄经秘法解封石像,再由常家众人合力销毁了石像中的怨魂;此刻来看,十成十是胡素妍特意让他知道并透露的。 只不过,樊华提前透露出的那些所谓“真相”,只有胡素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石像被毁一事传出,就肯定会有人问及是如何毁去的,巴蛇是什么级别的凶兽?常家既然有禁地镇守巴蛇骸骨怨魂,那就是有法子销毁七尾狐。胡素娴不用再说太多细节,也知道在座诸位都了然,此事若由胡素妍亲口说出,哪有旁人说出来分量更重? 胡彦没有想到的是,胡素妍丝毫没有将他的丑事和盘托出的意思,因为知晓当年之事的人甚少,他本来的设想,是如果胡素妍说出实情,那他就说自己是受寒净寺僧人胁迫,他是“身不由己”,谁料胡素妍掌握先机,三言两语把常明瑾说成了一个受害者,并将这种“身不由己”的危险暗示给所有人。这样一来,那母子俩既没有要杀他复仇的目的,也不好说是谋图家主之位了。 不仅如此,胡素妍特意点明:“我想,那妖魔的本意并不是要针对胡彦,而是针对胡家的家主,毕竟玄经还回去,只有家主才有资格看。” 这一句话,既承认了胡彦的家主地位,也不承认他的地位,个中意味微妙。 说起七尾狐为何要谋害胡家家主,那也是有情可原,有资格深度看过家族秘录的长辈,自然知晓先祖三尾狐与其的恩怨缘由。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6 胡素妍的说法引起大范围的讨论,有相信的,因为有不少证据,也有不相信的,因为常明瑾作为外人看过玄经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即便胡彦双眼已盲,也能感受到胡素妍时不时扫过的目光,她话已至此,却没提到对常明瑾要如何处置,她正是要引起争论,再从争论中挑拣最靠近自己本来想法的。有点像鲁迅的开窗理论,那些七嘴八舌的讨论总是不能令所有人满意,最后只需要取折中的那一个,就会让这些人都接受。 有人主张永久封住常明瑾的源力和使咒的能力,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反对,目前胡家的玄经被毒咒所存,谁敢多看一眼都会变成胡彦那样,如果要封他的能力,他既不会默写下来,也断断不会答应将玄经归为原样,这不就等于失传了? 不管是激烈的主张或反对,还是时不时冒出的试探,胡彦听来觉得这些都是胡素妍安插的人手,无论哪一个!每一个!他坐立难安,一想到身边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没有一个提出他内心想法的人,他就觉得家主这个椅子在推搡着让他离开,就像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排挤。 胡彦的母亲和俞静雯一样是天生有通灵能力的“野火”,她和胡彦的父亲胡孝一偶然在意识中相遇,后相识相爱,但问题是,当时的胡孝一有妻女。胡孝一的原配妻子是普通人,属于初入半妖的世界,本来心中就有个极大的阴影,再加上丈夫出轨这件事就彻底疯了,精神失常之下上吊自杀,那年,胡彦出生,同父异母的姐姐胡婧刚刚四岁。 胡彦幼年时期是非常依赖姐姐的,但随着年岁的增长,浸淫在这个大家族中,就使得心性发生了变化。姐姐优秀的天资将他的平庸衬托成废物,就连那一直保护包容他的善良天性,也成了刺耳流言的一部分。 “小婧人真好啊,她妈明明是那娘俩害死的。” “小三的儿子!小三的儿子!” “都说狐狸精狐狸精的,真狐狸精倒没有假狐狸精厉害。” “不要脸!不要脸!” 当他跌倒时,姐姐伸出手,用小小的手臂把他抱起,拍拍他膝盖上的土,告诉他不要哭,姐姐给你买冰棍儿。 他又爱又恨啊,爱得几乎想杀了自己,恨得要杀了她。 忽然的访客打断了胡彦的思绪,有人来报,说是针灸世家的老爷子董成武到了,老爷子拄着蟠龙拐杖走进来,朝诸位认识的不认识的问了好,也说明了来意。 他是特意来证明“正元金炁”的确再现一事,这说来神乎其技的功法武艺,老辈儿知道这是昔日仇敌拥有的神技,但无一人见识过。董成武虽近些年和胡素妍来往密切,但他却是上代家主胡美红的故交,没人敢质疑他是受了胡素妍的指派;董家因引气识脉的特殊技巧,对于人体经络先天一炁的研究源远流长,在座诸位也不曾怀疑他对金炁的判断。 如此一来,胡素妍所作所说又得到力证,方才大起的争执愈发小了下去。 “我相信姐姐。” 胡家主分三个派别,那是有明显特征、目的、作用的派别,却是有一特殊的无派之势,那便是以三娘素婵为代表的群体。 胡素婵一生未婚,也不曾爱慕某个男人,甚少参与家族事宜,以她为例的族人,都普遍有一个思想,那就是时代早就不同了,想要“作为人平淡过一生”,认为半妖寿命与人一致,实在没有必要暗地里争抢斗狠一辈子。 三娘的表态,代表了最后一支派别加入,使得原本三派之争的二对一变成了二对二,加上大娘素娴一直态度朦胧不曾有过明确主张,事态便急转直下。 胡素婵不动声色,暗中将一根丝线传到胡素妍手中,这是以术法传声。 “我相信你,却不相信你的话。” 胡素妍浅笑,三娘活一世通透,旁人都说二娘有昔日三尾狐风骨,但她却认为自己三妹更有祖先神韵,接了那丝线的密语,胡素妍回话:“话是假的,心是真的。” 正在此时,终于有人来报,说是常明瑾到了。 就在那件事后,常明瑾发誓不再踏入这个阴郁压抑的胡家宅院,犹如盛夏暴雨前夕一般,闷,一直以来都闷得人喘不过气。 此时此刻,胡彦不看玄经三章之后的誓言已破,听着常明瑾一步一步迈进院中,胡彦只感觉那脚掌是碾在自己脸上。 七座狐尾石像被毁去的消息已传遍,众人不自觉地相信常明瑾已不再处于受控的状态,不自觉接受了胡素妍先前的说辞,但他作为混血异端,强大的能力一直为人所忌惮,当他出现在院门的一刻,那些所有不利于他的处理主张,几乎同一时刻黯淡下去。 常明瑾走到保守派一位颇有资历的长辈面前,将手中的紫金葫芦递过去,那长辈接来看过,神色大变。其他族人不自觉也上前看去,有人不明就里,有人也同样露出讶异的神色。 这个葫芦的外在纹路内在力场,以及盛放的如土如水的五方五色,是秘录上记载的仇敌所持之一,具有炼化之能的法器。依常识见,点金、化物、调制等手段施展后会成一稳定物质,但这仇敌具有的炼化之能,可以说是以法器炼法器,所得之物仍可千变万化,是乃超越常理的神技。 常明瑾在威逼利诱从张广之那拿到这个葫芦后才知道,那五色石并非是成形之物,确切说是炼化的原料。 待多人看过,常明瑾便伸手又将葫芦拿了回来,“没有相应的口诀你们拿了也没用。” 胡家秘录上记载的这一仇敌组织共有六人,这也是对不上九门龙子人数,尤其是狻猊薛氏的重要原因。此时此刻,正元金炁与炼化万物都已现身,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态度才好。 “这些人并不打算与胡家为敌,毕竟这么多年都安静得很。”常明瑾语毕飞速扫过,将众人细微的反应收在眼底,“他们苦恼的是当年遗漏的妖魔。” 那些族人听到此,也想着以常明瑾的大能都会受到控制,不禁有些胆寒,当听到昔日仇敌专心于我族之外,又不禁有些许放下心来。 “眼下来说,其实咱们与他们的目标也比较一致。”胡素妍接下话头,“玄经上附的毒咒,从效果来看,并不是胡家的玄经咒术本质,倒像是七尾狐所擅,如果在那妖魔收集石像的过程中,某种程度上师从七尾狐,倒是说得通的。” 几位族中长辈一听胡家玄经上的咒语常明瑾也解不开,顿时心里一沉,看来此事今天是结束不得了。 “说起来,我母亲,上代家主遇害……” 胡素妍终于提起这件事,胡彦心中猛地一抽,下意识捏紧了座椅把手。 “经查,行凶之人就是被那妖魔策反的寒净寺僧人,寒净寺与世无争,历来庇佑修道练术我等,本元大师生前也是母亲的故交,我是觉得于公于私,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胡彦与那僧人串通是真,那僧人受指使也是实,胡素妍略过胡彦直指更深一层,正是想堵住胡彦的嘴。她曾设想胡彦狡辩此事的各种说辞,深知这件事爆出来会胶着不休,就干脆断了他能以此事作文章的可能,饶是他咬死常明瑾是复仇夺宝,这话也过了最佳时期,可信度大打折扣,若是珍惜小命,此刻就只得安静坐着。 胡彦的咒术资质平庸,但心思深沉配得上家主之位,胡素妍话中目的他听得明白,此时此刻她不想要他的命,他也没有机会再置常明瑾于不利,现在所有族人的关注点都转移到昔日仇敌及追杀的妖魔身上,因为那是解开玄经毒咒的线索,至于他的眼睛如何,没人在乎。 胡彦何尝不明白,这些人聚在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他,而是借他这件事的由头,要分玄经的一杯羹!常明瑾一个外姓子孙已经得到玄经,族内他人怎么能不眼红?就等着那让人眼瞎毁容的咒术一解,全都扑上来要抢一页才好,胡彦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想着,如果能借此事,合全族之力杀了常明瑾和胡二娘,那他杀害姥姥和姐姐的事就再没人知道,他家主之位甚至不做都无所谓了,他能安心活下去了。 可是,随着胡素妍越说越多,证据越摆越足,还有谁想着处置她和常明瑾? 可恨! 随着开始有人问及那妖魔的线索,胡彦才猛然反应过来,胡素妍躲避在常家多时的目的不是心虚或者束手无策,而是以退为进让自己全力促成这次会议,当狐尾石像被毁的消息传遍,她马上答应了出席,且备足了证据,再将这次会议的主导权悄无声息地夺去。 他在这一刻才明白,胡二娘活着,他就永远都杀不了常明瑾。 “我也觉得,表哥不会无缘无故害我,偷走玄经这个行为也很反常。” 从头至尾沉默的胡彦终于开口,第一句便是维护常明瑾,从这话出现的时机来看,胡素妍倒不惊讶,反而是保守派的一些人起了些骚动。 “那害人的妖魔,既陷害了表哥的清白,也害我失去双眼,当然……”胡彦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朝向宗族牌位,“也是上代家主离世的元凶。所以,报仇也罢,使玄经恢复原状也罢,我支持先处理这件事,至于表哥学到了玄经上多少咒语,我倒不那么在意。”说着,胡彦又转身朝向众人,“我尚未正式接任家主一位,承上代家主的遗志,以平庸之姿不得已坐在这里,实在惭愧。” 胡彦紧闭的双眼上布满了疤痕和毒瘤,眼皮似粘连一般再也睁开不得,如此可怖模样他却从没想过以物遮挡。脚步踱出,身披赤红狐袍,胡彦平稳的身姿仿佛不受眼盲所碍,停正在院中央。 “我身已至此,所以在此决定,当玄经复归之时,我便平分给在座众人。”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就连胡素妍也是没有想到。 玄经的归属及处置由家主决定,若有人抗议说胡彦此时非正式没有这个资格,那想要玄经的人就会即刻支持他成为家主。 胡彦这个决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当族中势力不可避免为胡素妍所驱使,他就一定要去确认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成分是真。当然,如果完全属实也没关系,因为如果处理了那个妖魔,玄经仍不能恢复原状,那到时这母子俩就再难于族中立足,他需要做的,就是推翻胡素妍今日所说,无论用什么方法。 “不仅如此,我还将挑选最具资格之人,接下我手中的家主之印。” 若说胡彦的前一句话让人觉得他已迫不及待登上家主之位,那这一句,又让人打消了这层顾虑,更加增添了他的支持度。胡素妍暗自有些赞赏,这场会议她悄然争去的主导权,又被胡彦夺回大半,倒是她小瞧了这小子的心思和气度。 只不过她不信他的每一个字。 李焱将703的资料反反复复翻了大半夜,捋顺了些思路。 生父祁红伟和薛氏是故交,那妖魔跟他们的先祖有关系,黄家返祖咒的青铜镜是由祁红伟指派了陆家去取回,确定了这两家可以作为调查的线索,李焱第二天一早就前往。 眼下来说,不管是祁红伟也好,黄玉良也好,他们的下落可以说都指往一处,李焱根本一刻都不想等。 薛氏家大业大,没有预约和私下的人脉关系,李焱见不到薛小姐,便留了一封颇长的信由婢女转交,又掉头前往陆家。 在进入陆家的一刻,李焱似乎是瞥见到陆潇从窗户旁看他,但他看过去的时候,陆潇马上又缩回了头,似乎是躲着他一样。按以往,陆潇若是看到他,肯定就冲出来跟他打招呼了,这样的反应很是奇怪,李焱倒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陆金翠将李焱迎进会客室,见李焱双眼布满血丝,也是隐约觉出出了什么事。 “陆姨,时间紧,我就直说了。”李焱几乎是还没坐定,“黄……黄先生被人抓了,我需要找……祁红伟,祁先生。” 陆金翠几乎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又缓缓地坐下来,“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您哪怕告诉我他的电话呢?或者其他的联系方式?我绝不会说是您告诉我的。” “我真的帮不了你,都是他单线联系我。” “那他常住的地方呢?能够联系他的朋友呢?” 陆金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间冷汗连连,忙不迭地摆手,“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帮不了你。” “您是……不舒服吗?”李焱看陆金翠状况不好,马上就要叫人来,却又被陆金翠拦住。 “只要你不说那个人,我就没事……” 李焱十分疑惑,过了一会儿,陆金翠的脸色果然有所好转,李焱忽然想起陆金翠先前提及的“禁言咒”一事,“陆姨……”李焱尝试着开口,“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突然死去的那位大爷,跟您刚才……是一回事吗?” 陆金翠没有丝毫的反应。 李焱心下一动,祁红伟在陆家就是那不能提的人,有关他的任何事陆家都不能说甚至不能想,他想起上次陆金翠承认她家现在不是狼而是“狗”,那么这情况来看,“狗”的主人就是祁红伟了? “陆姨,陆潇是不是……”李焱有点不知道怎么问,“他是不是要为争取家主做准备了,所以您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以至于……他已经不愿意见我了?” “不……”陆金翠摇摇头,“他不愿见你,是因为我的缘故。” “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让他讨好你、巴结你、跟你搞好关系……”陆金翠的神色有些凄然,“我已经是狗了,当然会这么想,但他还是狼,他不愿意……” 李焱站起来,他知道陆潇肯定在偷听,“陆姨,您既然有苦衷,那我就不多待了,如果您能帮我转达,就说我已经都知道了。” 陆金翠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焱。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7 “我和陆潇是朋友,他不愿意的我很理解,因为我也不希望他那样,所以如果有可能……我不能承诺什么,但是……” 陆金翠的眼泪“唰”地就落下,直挺挺地跪下来,叩拜在李焱面前。 “您起来!”李焱可万万受不得这大礼,赶忙给陆金翠扶起来。 “我会发动家中所有人,去找……”陆金翠的泪痕未干,哽咽着就着李焱的手起身,一字一顿的说着,“你放心,我肯定去!” 百感交集的从陆家出来,李焱在院门口时又回头望向陆潇房间的方向,只见陆潇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得太远李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挥了挥手。他相信陆潇听到了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是否能用他那尴尬的身份还给陆家新一代自由,都不希望二人关系因此而疏远。 只不过,李焱现在更加迷茫,他还能去做些什么呢? 常明瑾不在北京,陈先生在通过城市监控系统排查车辆,并说樊华也一直游走在其他省市区县,薛氏避而不见,陆家有禁言咒,俞静雯被夺魂自身难保,他还能找谁帮忙呢? 晃着晃着,李焱就想起了林紫,想起了她背后的那个人,上次他是从雍和宫碰到的她,就决定再去试试运气。当路过张自忠路的时候,李焱又想起了张广之,想起这小子神神叨叨的卜言,也不知道铜镜修复得如何了,就决定去拜访一下碰碰运气。 还没敲响张广之的房门,一如既往地,那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张广之慈爱众生的笑脸。 “我今日掐指一算……哎怎么是你呀?” “那你以为是谁啊?” “我以为……是常明瑾呢。” 李焱一听登时抓住张广之,“他回北京了?!” “哎疼……”张广之掰着李焱铁钳似的手,“他昨天就回来了啊……” “操!” 李焱几乎是跑着走的,留下张广之一脸懵逼,他算出今日大变故隐含吉凶两兆,每次常明瑾出现时都是这样的卜示,所以误判了来者。但是,如果是李焱的话,张广之又觉得这样的卜示出现得蹊跷,不禁有点紧张。 “哎你等等我!” 听得身后张广之的叫喊,李焱回过头去,“我有急事找常明瑾,你有事吗?” “我跟你去,我还有东西在他那呢。” 俩人同行,在路上时候李焱把大致情况跟张广之说了,张广之一听是黄玉良母亲受控将他掳走,心中升起一阵愧疚。返祖禁咒的铜镜因是咒术作用,所以不同寻常物件的修复,他得借明月朗照之夜才可进行,目前只完成了一小半而已。 常明瑾的小店离张广之家也就隔了地铁一站地,张广之这也是才知道,不禁琢磨着早日搬家。等到附近,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算不出常明瑾的所在,那是因为在那店周六方设下了难察的阵法,相比俞静雯请人在他家布下的阵法不知道高明了多少段数。 这六方阵牛逼在并非平面发散的方向,而是前后左右上下,形成了一个立方盒子,张广之一边感叹胡家的隐匿之术果然名不虚传,一边在设法摸透这阵法的媒介到底能是何物。 也不知是专对妖魔之属,还是常明瑾为李焱开了通行,二人就如同普通顾客般毫无曲折地来到店里,就见常明瑾和杨尧二人正如没事人一样在做生意。 “喝什么?” “大哥……”张广之堆满笑脸,“我东西……” “出事了,”李焱把张广之推到一边,低声道,“黄玉良被抓走了。” 常明瑾闻言也不禁眉头一皱,杨尧顺手将常明瑾打了一半的果汁接过来,“你们上楼去谈,我来就好。” 三人快步上楼,进了二楼房间,常明瑾从包里翻出张广之的紫金葫芦扔给他,没等李焱说话,就盘腿闭目坐下来。李焱看此情景,似乎是他在用什么咒法。 “看不太清是哪儿……好像是回到上次秦岭那个地方了。”常明瑾睁开眼,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他被人下了昏迷的咒,而且有人压制,我的蛇出不来。” “你在他身上放了监视的蛇?” 听得李焱话中的不满,常明瑾满不在乎,“就是为了这种情况放的,不然凭你能找到?” 李焱闻言心中更是笃定了春节期间在常家有什么事发生,“除了蛇呢?你还对他做了什么?” 常明瑾一个迟疑,遂又皱眉,“什么做什么?” “樊华散布石像被毁那事儿是你的主意吧?”李焱捕捉到常明瑾刹那间的语塞,一股无名火起,“黄玉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头脑不清醒陷入恍惚?你们到底……” 常明瑾一掌将李焱推飞出去撞在门上,神色冷若冰霜,“跟我这大呼小叫的?” 张广之赶忙拦下常明瑾,“别别别……大水别冲龙王庙啊这自家人不能打自家人……” “谁跟你自家人?” “不不不……我是说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啊,冷静冷静……” 常明瑾这一掌打得李焱胸口一阵剧痛,站起来的时候,偶然瞥见到放在门口书柜上的一个东西。 “怎么?气不顺?”常明瑾冷笑着,“要是看不惯我做事的风格,那就少巴巴儿地凑到我跟前来。”常明瑾点了根烟,“要不是知道自己狗屁用都没有,也不会着急忙慌的来找我,你以为我是你碎催吗?” 李焱听着,心中怒气反而降下去不少,常明瑾说得没错,他不就是因为没办法,才一听他回了北京就马上赶过来吗?说到底,他们非亲非故的,谁也犯不上为了谁犯险。 “明白,打扰了。” 说罢,李焱转身推门就走了。 张广之愣在原地,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常明瑾,“可不敢这么说话呦,太伤人了,不能这么说啊……” “你跟这放屁,还不如赶紧把你们那群人找来。”常明瑾心中异常烦躁,黄玉良忽然被抓走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的,他能担保黄玉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其他的就说不准了。 “等等,”常明瑾拦住正要出门的张广之,他想起刚才李焱说的一件事,那就是黄玉良会陷入恍惚,他一瞬间的迟疑正是以为那是钻心噬髓的后遗症,“李焱刚才说,黄玉良会陷入恍惚,钻心噬髓会有这种副作用吗?” 先前常明瑾已给张广之展示过他对黄玉良施展此术的情景,张广之可以看出那咒术的探知程度颇深,但是就他所知,钻心噬髓的后遗只有两种症状,一种是魂魄脉络被咒语撑满而爆裂粉碎,直接致人死亡,另一种较轻的则是失忆。黄玉良如果只是陷入恍惚的话,看起来倒不是这个咒术所为。 “我觉得……不是。”张广之迅速联想到这一次的行动是黄玉良的母亲受到控制,“那个……我觉得是不是……” “妈的,说!吞吞吐吐的!” “脾气怎么那么急啊真是的……”张广之组织着语言,“我觉得会不会有可能是,他陷入恍惚的时候,其实是有人在‘找’黄家人?因为这次受控制的是黄玉良的妈咪。” 常明瑾点点头,“我去问问相关的人,你走吧。” 张广之走后,常明瑾马上打了个电话往他那远亲家中,他和其中一个叫鸦青的表弟关系还算不错。先前一次常行小和尚被活尸围困,这远亲中有人受到控制给他误报了假消息,致使他也中了埋伏,那次事件后,鸦青便协同常明瑾排查,胡二娘给樊华的情报,也是他传出来的。 这位表弟心思算聪颖的,因族中有人毫无预警的受控,他就从近期的饮食、访客中排查,这些方面无问题后,就觉得可能是先祖曾施放的返祖禁咒导致血脉妖源受到了感染,于是对自己使了家中绝学“封经截脉无幻手”,封了自己一身的妖力,最妙的是,这个理论在族中推广之后还真的管用了,自此再没出现过先前的状况。 鸦青接了常明瑾的电话,马上就这个症状去查问,没出一个小时就回复过来,说是族中不少人先后有过这样的情况,但并非是有过这个症状就会被控制,所以并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但眼下来看,这二者之间的关联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常明瑾压下烦躁的心情准备下楼去,却在出门的一瞬间瞥到门口的书柜。 那上面放着的妖骨不见了。 黄玉良的意识还不清晰,只是双脚传来的痛楚牵扯着他,使他既睡不过去,却又醒不过来,在这半梦半醒之间,过去的记忆像快进着倒带一般,一闪一闪从眼前掠过,他都来不及看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随着那痛楚越来越重,黄玉良也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时,发现身处一个阴暗的石室,潮湿发霉的气味当中还夹着丝丝血腥气,着实难闻。 并没有预想中那样被五花大绑,黄玉良浑身虚弱无力,双手勉强撑起身子,双腿刚刚一动,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钻心的痛楚。 原来没有被绑起来是这样。 双脚脚跟的大筋被斩断,流出的血都已干涸,这种样子当然不用再做捆绑束缚,他根本一步都走不得了。 黄玉良浑身冷汗,咬着牙,强忍下刚才动弹那一下带来的疼痛。 因疼痛引来的粗重喘息和抑制不住的吃痛声,引来石室门外的些微动静。门开,一丝火光从缝隙透了过来,黄玉良的双眼随即看了过去,是两个头戴恶鬼面具的人。 那二人就那样一动不动把守在门口,也不和黄玉良说话,面部朝向似乎也不是看向他。 “给我点水呗?” 那二人充耳不闻,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响起轻微的脚步,有人来了。 是黄玉良的母亲黄颖,也不是她。 “你醒了。” 母亲的声音平而冷,笑容也掩不住神色中的阴鸷,这种占据了他人身体的行为,在黄玉良看来无比恶心。 “我从前,倒是从来没把黄姓放在眼中,出了你这么个孩子,倒是很令人欣喜。” “过奖了。”黄玉良笑着,非常吃力地勉强坐正一点,“只不过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您真正的样子,即便是死了,也有点不太甘心……” “你会见到的。”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您?我总不能喊您一声‘妈妈’吧?” 黄颖的嘴唇笑起来,模样极不协调,“在这之前,我倒是想跟你说一个有趣的事,在那之后,你想称呼我什么,都可以。”黄颖的身体蹲在黄玉良面前,“你妈妈这个身体,已经有将近一百岁了,你知道吗?” 黄玉良不知道“它”要说什么,黄家的半妖因为返祖禁咒的缘故获得了更长的生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也确实从没听母亲说过她的真实年龄。 “因为一些太过于强烈的真实,你的妈妈……呵呵呵……用咒法封住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当然也可能是黄家其他人做的,但是这做法并不是抹去,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为何,黄玉良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恶心。 “你和九门龙子去到的那个‘育儿室’,”看到黄玉良发出丝微的颤抖,“它”似乎非常满意,“你妈妈也曾在那里,生下过几个宝宝。”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8 黄玉良如坠冰窟,绝望而愤怒地闭上眼。 “可惜她逃走了,否则你我应该更早一点见面,啊,谁知道呢,或者说多亏她逃走了,你我才能见面吧。” 黄玉良的脑海回想起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 他问母亲,他的父亲是谁呢?是什么样的半妖呢?母亲说她也不知道,带着又妖娆又自信的笑容,说迷恋她的男人太多了,她实在记不起他的父亲是谁。 是了,她的确不知道,即便她的记忆完完整整,但在那个死了无数婴儿的地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个男人,也几乎记不住哪个孩子是谁的。 封存了三十多年前那苦痛的记忆吗? 黄颖曾说,她在寻找黄家失踪的疯魔半妖时,去到过某些地方,对这些地方有些微的印象。黄玉良此时竟难以判断这一段记忆究竟是被修改之后,还是被囚禁之前,太难过了,他想起那监狱之中,墙上地上的抓痕血迹,心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不管你怎么称呼,都可以,总归我就是那个,给了你生命的人。” 听着那不带一丝笑意的笑声,黄玉良强烈抑制着反胃的感觉。 “欢迎回家。” 当李焱听得常明瑾说黄玉良貌似是又被抓回到秦岭那个地带,就毫不犹豫地拿走了能够作为通行证的穿界妖骨,从小店一出门,李焱就给陈子玲打了个电话。 “小玲儿,我要‘藏青色的马褂’。” 电话那边的陈子玲马上显出慌乱,“这……李爷爷知道吗?” “我正要和他说,你帮我准备好,我马上就回老家取。” “藏青色的马褂”是陈家的黑话,作为替李燕子飞贼一族制作道具的陈家,这句话就意味着最高规格的一套装备,非燕子纹当家不给。李焱此时忽然间要到这套行头,陈子玲当然发觉到有大事发生。 李焱给爷爷李壑报备准备再上秦岭找黄玉良,这一回不是商量,李壑当然知道李焱的决心和此时此刻的心境,不准备阻拦,也无法阻拦。 “你专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其他挂心的,就交给我吧。” 李焱知爷爷指的是自己“生父”的行踪,心下感激,却不多说,“我一定会回来的,爷爷。” 就在常明瑾毫不客气地指出他的软弱时,李焱就想好了要怎么做,除了要陈子玲准备的东西,他还将所有的资料存到了手机里,带上了以往旅程中用得到的东西,尤其是胡二娘做的能够抵抗咒术的彩绳手环。 他所剩不多,所以等不下去了。 常明瑾发现李焱偷走了妖骨之后,就马上联系了张广之让他把人追回来,又联系了樊华赶往秦岭,以防张广之阻拦不及。紧接着他一个钝痛的感觉,放在黄玉良身体中用于监控的蛇已被人驱除,这驱除的手法压迫感十足,以致他本身都受到了影响。 黄玉良实际上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陷阱发动的时机太早了,常明瑾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有点手忙脚乱。而且他没预料到李焱的行动,那些半气半激的话,本意是不想李焱参与其中,但效果却正相反。 “你不能怪李焱,毕竟出事的是他……那啥。”赵志德开车带常明瑾赶去和胡二娘会合,“如果出事的是我,你会怎么着?” “我就干脆换一个。” “哼!”赵志德才不相信,腾出手抓住常明瑾的手,“还有时间,梦中有看不清的迷雾。” 常明瑾和赵志德赶去胡二娘新的会客茶楼时,发现比他们先一步到的,是一个面生的新朋友。经介绍,这人是黄玉良作为情报商的紧急联络人陈先生。 陈先生排查了当时出入黄玉良小区的车辆,当在河北边界找到那辆车时,发现车辆已被焚毁,紧接着便接到了李焱的留言,说是他已动身前往秦岭。几乎是与此同时,胡二娘也接到常明瑾的电话,但是来不及阻拦李焱,布防在京郊的眼线说李焱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出京了。 所以当陈先生联络到胡二娘时,二人几乎没有多做试探便决定了见面。 胡二娘也是没有想到黄玉良会这么突然的被抓走,可以说,这一次的疏漏最直接的因素便是对方是以黄家人的身份来的。 常明瑾却是不想再分析失利的原因,黄玉良的陷阱即将……或者说已经发动,实在是机不可失。 张广之即便与李焱联络上也只是短信而已,李焱不接他的电话,想必是不想受到动摇。张广之推算李焱此行吉凶,却是不得明示,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他已从各处细小零散的线索察觉到祁红伟与李焱的关系,虽然没有继承正元金炁这一武艺,但严格来说李焱也算九门龙子的后人。那就意味着,除了态度不明的薛家小姐之外,他还有年轻一代的同伴,说服这父子相认并传授正元金炁并非不可能。 若是李焱此去有个好歹,狴犴一脉正元金炁就此失传,对张广之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几乎是没有多做犹豫,张广之以五太秘法施混沌之障,以蜂巢作媒布卦景八奇,又撒豆幻化兵阵守卫……一系列防御措施完毕,准备动身前往追寻李焱。 当然,的确如常明瑾察觉那般,他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而此事缘由此行目的,亦是百年前九门龙子遗留,所以即便残缺至此,队伍再次集结也势在必行。 张广之翻出一块九龙纹饰豆种古玉,这乃是古时的集结令符,内封千里追踪的法咒,唯指挥使霸下掌握,遇紧急情况可远距离传令诸龙子后人。张广之左手手机,右手古玉,想来随着科技发展这古玉再难派上用场,这是多好的一个装逼机会啊,此时不试更待何时? 右掌一扬,发力将古玉掷在地上,那玉未伤分毫。 张广之尴尬地捡起来,还好这是在自家院子里没外人看到,再摔,掉了一个小角,捡起来再摔! “操!”张广之也是死活没想到这玉能硬成这样,堪比七、八点钟的晨勃,收起玉符向科技产品屈服,“喂?祁叔,出大事了。” 跟祁红伟约好碰头地点,张广之也坐上了开往西安的高铁。 黄玉良已经疼得麻木。 他知道常明瑾有一个能够窥探对方回忆的法术,名叫“钻心噬髓”,只是不知道具体效用如何,眼下一遍又一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无论是否为此术,也足够对得起这个名字了。 覆在头上的手掌移开,黄玉良浑身从上至下,犹如烈火灼烧亦如寒冰刺骨,这让他不禁有点庆幸双脚已全无知觉,这是唯一一点不觉痛楚的地方。 占据了黄颖躯体的人无数遍扫过黄玉良的回忆,从他魂魄的记忆中搜刮着想要的东西。 七尾狐石像已被毁了。 这个消息是迫使他从暗无天日的洞窟里爬出的源头,那存了千百年的狐骨,继承了无数奥秘的传说之狐,竟就这样被一群暴殄天物的卑劣的人糟蹋了,简直是罪不可恕。 最令“它”觉得世间命数无常的一件事,无异于处处妨碍、事事阻挠的中心,竟然是从那监牢夹缝中逃出的一只小鱼。 在黄颖被刻意封禁的记忆中,她逃出那监牢的时候黄玉良尚未出生,经过千辛万苦逃回黄家后,百般纠结将孩子生下,除了返祖咒的影响不便抚育婴儿的原因之外,在她内心深处也是难以面对这孩子背后的经历。所以,黄玉良被送走,黄家人花了不少时间来一次一次修补、重塑黄颖的记忆,直至她彻底忘却那段历史。 当得知真相之后,“它”不禁想起与黄玉良第一次对峙的地点,谁能想到那里,正是他生命初始之地? 带着最大仇敌——九门龙子,他们一起释放了育儿的“工具”,捣毁了最得意的人工半妖,要知道,人工半妖不罕有,但拥有后土图腾的后裔可是相当珍贵的资源……没错,这一群暴殄天物的卑劣的人,罪不可恕。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它”并不准备将黄玉良做成一个无心无神的活尸,那简直是对他的宽恕。一遍一遍搜刮着黄玉良的记忆,一遍一遍淬过他的魂魄,这需要拿捏得极精准的分寸,稍稍过了,他的痛苦就没了。 最惊喜的,莫过于黄玉良的大脑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宝库,那丰富至极的信息储备,更加不能一把火烧干净,那需要慢慢地看、慢慢地找。 “孩子,你有一团雾,我找到了却看不清,你知道是什么吗?” 因为剧痛,黄玉良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眼中却是无比的轻蔑。 “那是石像被毁的经过,是吗?” “可能……是吧。” “那你专注地想一想,我想看看。” 抓过黄玉良的手,“它”面无表情地将其中一只手指掰断,黄玉良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只是不住地痉挛抽气。 “记住,这是因为你没有想。” “咔咔”的声音响过五声,黄玉良脑海中那一团迷雾仍未散去,这就不由得让人恼火了。 黄颖的身体站起来,与刚才不同的是双目的神采散去,只是这样直挺挺地站着。黄玉良看着母亲的样子,想来是对方解除了附身的状态。 随着门后又一人走进,黄玉良认得这个人,或者说认得这个躯壳,他也是黄家人。只见这人从腰间抽出刀来,毫不犹豫地也将黄颖的双脚脚筋斩断,黄颖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操你妈!” “人果然都是这样,”这个被附身的黄家人说着,神态与方才被附身的黄颖一致,都是无论什么表情都透着一种冷漠和阴鸷。“怎么伤害自己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到家人,就没有原则了,是吗?” 黄玉良瞪着眼前的人,“迷雾什么的,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也没想过你能自己解开,你只需要记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那迷雾后面的事情,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说罢,那一柄尖刀就刺进了黄颖的大腿中。 “住手!!!” 刀不再深,血却不停。 黄颖面无表情地躺在黄玉良的身侧,黄玉良颤抖着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却因五指俱断无法将母亲拉往自己怀中。 那迷雾是什么?是石像被毁的经过?它为什么看不到?常明瑾做了什么? 黄玉良的眼神四散游移,一看神情就知道是在快速思考着什么,正在此时,一只手又覆上头顶,冰冷的火焰再次燃起。 这一次,黄玉良脑海中弥漫的大雾似被高温蒸发,转瞬间倾盆大雨落下,将眼界所及冲刷干净。 虚无的幽蓝中立着一扇门。 门上有一个五瓣桃花的图案,每一花瓣上有一个圆,上面刻着代表五行的符号,中心的花蕊盘结又四散,连接着五个圆盘,代表着任意五行间生克都可互通,这是《逆方玄经》的核心基础理念。 继承了玄经篇章的胡家人,真正的迷障原来设在那浓雾之后。 《逆方玄经》的咒法变数繁杂多样,又不依五行常理,想以正常的序列解开,黄玉良也早就死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29 还能如何? 有一件事“它”很清楚,这件事也在黄玉良的回忆中占据着相当深刻的位置,那便是很早之前,他与寒净寺常闻的一次对话。 ……力场本是无形,修道异士一般会将咒语视作毛笔绘成的墨渍……我寺弟子所习之法,黄施主可看作是清水,将清水点在墨中,量若是足够大,就可以冲洗掉墨痕…… 原本这段对话的讨论对象是返祖禁咒,事关黄玉良母族,这件事着实清晰且重要。然而此时此刻却在提示着,或许玄经咒法高深莫测,但本质却与所有咒法无异,寒净寺的那一件至宝,正是妖术咒法的克星。 正在此时,黄颖的神思回复清明,还没顾得上腿上、脚腕传来的剧痛,就见得黄玉良被族中胞兄抓住头颅,浑身止不住地痉挛颤抖,当即是惊怒交加,直接扑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黄颖挣扎着抱过黄玉良,看着周围的环境和面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妈……”黄玉良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住黄颖的手腕,“没事,它……还没那么快要杀咱们,我实在……疼得不行了,您帮我……让我晕过去吧……” 黄颖擦着黄玉良脸上的汗和泥,除了脚伤之外,她也注意到黄玉良有一只手的手指都被折断,母子连心,眼见儿子受此折磨,说出的话如刀一般割碎她的心。 顾不得盘问事情原委,黄颖手上一蒙,让黄玉良睡去。 “你……”黄颖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人,即便这人的面貌熟悉,但神色却是无比的陌生,想来是受到控制,“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呢……啊……我其实也不清楚。” 李焱回李家村找陈子玲取了必要的东西,又特意回父母坟前拜祭,求取保佑。 他跪在那新碑之前,不禁想到,养育了自己近三十年的父亲并非生父,极有可能的是连母亲也不是,他已下定决心,奉养爷爷是必然的,但这“藏青色的马褂”也会是他最后一次穿,过后便要将燕子纹归还,这不是他的东西。 考虑到其中有些玩意托运、安检有麻烦,李焱就选择了自驾前往。在这之前,为了做两手准备,他还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上寒净寺找常行借那破魔金刚杵。 如果妖骨不能做通行之用,他就用金刚杵把整座山每一寸撕裂。 老练如李焱,又如何不知陈子玲暗中找了姜胜和另一相熟发小开车跟踪他,还未出城就已把那三人甩开,他不能让李家现存的唯一后人涉险,在摆脱跟踪之后,就给姜胜发信息告诉他好好保护陈子玲。 开到寒净寺附近村落时天色已大暗,由于山道土路狭窄颠簸,李焱把车停在村中旅店,租借了马车赶往寺院所在的山路。 路过那曾经被妖物控制的旧村,可以说在这里是他踏入非人世界的第一步,那时他和黄玉良逃得异常狼狈。再后来,他在这里再遇那救人积德的梨婆婆,那梨香和噩梦之中,应该也是他初次意识到,他爱上了一个男人。 静夜之中他披着月色赶路,回忆汹涌非常。 有一物他一直存着,就是在他们来寒净寺营救常明瑾时,胡二娘做的附有穿界咒的麻布,有这东西上山下山就不需再依照繁琐的步法,能节省相当多的时间。 马车停稳栓紧,李焱找到护寺幻阵的边界,翻出麻布踏出一步。寒净寺的山门就在眼界所及的山腰拐角,李焱有那么一丝犹豫,他隐约觉得周遭弥漫的气氛有点压抑。 按理说,私存在此的解封石像已经被处理,常闻死后,寒净寺五灵童中就仅剩了常行一位,他的心智神念纯粹而庄严,不应是眼下这个氛围。 多了个心眼,李焱没有敲门,而是几步蹬树翻墙入内,寺内静悄悄一片。李焱顺着院墙往里走,摸到常行的禅房,窗中灯火微光,走近一看却发现房门虚掩,推门进入,发现两个恶鬼面具黑衣人倒在地上,似是被打晕过去。 李焱一个心念闪动,当下拿房内麻绳把两人拖到角落捆好,攥紧麻布就疾步跑向后院,从那后林西侧山涧跃下,去往内层。 下落十七次,李焱以攀岩索勾住山岩,一引一荡来到地上。 不得不说,即便没有石像,这通算第十八个空间的景色仍是让李焱觉得不舒服,但这感慨也是转瞬即逝,只因在这寂静之中,最丝毫的声音也很清晰,更何况是不远处的打斗呼啸。 李焱快步赶往内层的大雄殿,来到殿前只见常行赤裸上身,浑身布满细长新伤,神色坚毅如降魔金刚,手执锡杖立于房檐之上,迎战三人。 李焱快步疾来的动作引来众人侧目,常行看清来人是谁,面上又惊又喜,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从进退架势来看,倒不像是这三人来刺杀常行,反倒是常行一直在追赶进攻,这三人是且战且退。 常行的棍法刚正不阿,在这三人奇诡的身法和武功路数下难占得大便宜,他满脸焦急,如此,李焱看准常行最在意的一个,也翻身上房拦截,闪身朝那人飘去,暗器逼回近身的两人。 与常行缠斗的黑衣人见李焱来势如此之快,一时间慌乱了阵脚。赶来时李焱已换上燕尾臂,这护臂在小臂位置装有锋利的钢刃,大大加强了施展燕子手时的杀伤力。几招拆过,两个黑衣人已是满手鲜血,李焱见此情景倒是一惊。 这不是活尸,是被控制的人。 在黄玉良的报告书上,他曾记录过在那监狱之中遇到过这种受控的活人,这些人大概率是施展过返祖咒家族的人类后裔。李焱了然,因为寒净寺的僧侣对付妖咒法术是专职本行,所以没有派遣持奇异法器的术士,而是选择了这种鬼魅身法的武人,尤其是他们不是活尸,以致让身为僧人的常行顾忌,难以下杀手。 “偷东西了?”李焱抽空朝常行喊了一句,见常行重重点头,李焱又指向刚才过招的一人,“在他身上?” 常行再次表示肯定,李焱便欺身再上,确定了目标,二人攻势配合,常行缠住负责保驾的其中两个,李焱直奔重点。 在此之前,这一伙人分两队行动,一方盗宝一方刺杀,常行在房内已发觉寺内有人入侵,遂提高了警惕及时处理了来刺杀的二人,他赶到内层时,盗宝三人发现合力尚不能成,便打算在其中两人掩护之下使一人逃脱,可眼下半路杀出个李燕子,在李家轻功燕归去之下,寻常肉身人脚是怎么也跑不了了。 几乎是同时,这三人从小腿暗囊中分别取出一柄碧绿短剑,背靠背成三头六臂之姿。 李焱稳住身形,看来对方是眼看走脱不得所以准备正面一战,从常行身上的伤口大小看,正是这碧绿短剑所伤无误,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粗暴判断这短剑是单有颜色,而且,还很难说这一伙人就真的没带什么诡异的法器。 他身未动,常行执锡杖已上,对面三人连接成阵,忽聚忽散,那短剑的萤光在这纷舞中划出密不可挡的一张网,攻守兼备竟难觅破绽。 李焱心中一个暗笑,常行正统的功夫当然斗不过这种旁门邪道,他从暗器囊中摸出十余枚梅花飞钉,趁间隙往那三人翻飞的手腕上打,这梅花钉锋锐细小,他们的动作越大刺入便越深。 那剑网打落李焱大部分暗器,但仍命中数枚,对方动作明显迟缓下来,剑网一松懈,常行看准破绽一杖将人挑飞,随即打落短剑,杖尖重砸将其碾碎。那碎裂的剑身中竟流出浓稠的绿色液体,原来这短剑是透明质地,内里存有毒水,一旦被刺入颇深,机关启动就会直接注入人体,犹如针筒一般,这法子比剑身淬毒的浓度不知高上多少,真是阴毒造物。 另外两人直接舍弃落单同伴转身欲走,李焱纵身一跃直追,同时腰间的八十一节龙骨链抽出,伺机而动。常行使锡杖将那人制倒在地,心神全放在李焱那边,没料想脚边这人又抽出一柄短剑,直插在他腿上,顿时一个吃痛跪倒下来。 李焱听得身后异响,脚步慢下些许,偏头余光扫过,顿觉不妙,回身之际又见方才奔逃的二人同偷袭常行的人一样,也是同时又取短剑,上阵来缠住李焱的行动。 李焱心系常行安危,也是顾不得敌手是活人是活尸,看准时机攀住其中一人手腕,使出“倚风”一牵一引从他腋下穿过,同时手不放,随着自己身形转动将其手臂拧到侧边后方,再发力蹬其肋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就卸掉对方一条胳膊。脱臼之手的短剑落地,李焱脚尖一划一带挑起短剑,空中接稳,直接将剑插在那人另一条胳膊膀缝。 几乎是与此同时,常行即便腿上受伤,也是尽最后余力一杖挥在偷袭者头上,直接将人打翻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最后一人见此情景,脚步一顿却是不敢再上,又是转身逃窜。 常行力竭倒下,只迟疑一瞬间,李焱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决定还是先查看常行伤势。由于常行反应及时,那碧绿短剑刺入后,机关虽已开启但未来得及再发力注射,只从剑尖空隙流入少许。可即便如此也使常行中毒昏迷,可见毒性强烈。 李焱回到被废掉双手的黑衣人身边,除下他的恶鬼面具,惊觉眼前人竟只是个大约十六岁的少年,一时间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重,“解药呢?” 那黑衣人双眼无神,只是呆愣愣跪在原地,似乎是没有了指示,变成了一座空壳。 李焱“啧”了一声,这就是他最不愿意跟妖魔邪道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随身物品中有拔毒药膏,但不知能起到多大作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放血清毒。李焱脱下背心用匕首绞成三股,取一股在常行大腿处扎紧,直至绷出他被毒侵入的血管脉搏,而后将另一股填入常行口中,怕他半途因疼痛惊醒而咬到舌头;最后沿着伤口挥刀切口,一直放血直至由黑转红,再敷药膏使最后一股碎布止血。 在这一过程中,由于那俩黑衣人一个被打晕,一个失智无神,李焱就没费心盯住;这次回神一看,也不知是二人中哪一个,取了其中一柄没用过的短剑分别注射在二人体内,一并自杀灭口了。 李焱叹了口气,又仔细检查了下黑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而后背起常行回返寒净寺最上层。回到禅房,留在房中的二人已不见了踪影,想来是逃走的那一人将其救走。 李焱将常行安置在禅房中,又翻出房中一些清心解毒的药丸和成汤汁喂他吃下。 大件行李都在车上,李焱披着常行的僧衣在寒净寺中转了转,等常行醒来的时间里,从常闻曾居住的住持房中翻出了金刚杵,再回返禅房时常行已醒来。 常行有寒净寺镇御破魔法咒的护体之术,祛毒虽潦草却也渐渐恢复了些血气,睁眼见到李焱,满脸的焦急。 “你先休息,”李焱扶稳了常行躺好,“人跑了,我不能扔下你去追,到底是什么东西丢了?” 常行结了个大莲花手印,李焱其实不懂,但是单看手势形状倒是联想到了,马上亮出刚刚翻找出的金刚杵。“是上次跟这个一起送回来的莲花吗?” 常行连连点头,满眼焦急地拽着李焱的袖子,似是祈求一般。 “你放心,我知道去哪找。”李焱拍了拍常行,“我今天来其实就是跟你借这个来的。”李焱把此行目的简单说了说,黄玉良被抓走的地方,也正是上次寻回莲花的地方,那人特意着人来盗取莲花,想来这是个关键。 常行本来想跟李焱同去,但身上的毒性未褪干净,腿上又有伤,李焱怎么也不同意他再涉险。留在寒净寺照顾常行一晚,第二日清晨时候,为防再来人刺杀,李焱搀扶常行一同下山,将其安顿在梨婆婆曾经的旧居,怎么想寒净寺都已不安全,李焱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再住在山上。 黄玉良由于身上的伤,即便睡去也极不安稳,等到疼痛剧烈再也睡不着时,睁开了沉重的双眼。从黄颖已回复兽身来看,时间应是鸡鸣已过,天上月色退去。 这一间囚房内遍布斑斑血迹,早已分不清是他母子二人谁的血,黄玉良仔细查看了黄颖的身体,除了脚伤之外倒是还有心跳,应该只是睡去。 过了不知多久,石室的门再次打开,有人送水和食物过来,黄玉良只吃过几口就觉浑身力气都用尽。 “在确保我不会绝食自杀吗?”黄玉良抬眼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黑衣人,露出一丝轻蔑的笑,“那看起来,我还有利用价值,你还没看到想看的东西。” 见黄玉良不再进食,那人将食盘端了出去,又进来二人,左右架起黄玉良,将他拖出房间。 火光映着长长的隧道,前方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拖到地上的脚踝让黄玉良几度疼晕过去,这条路似乎是越走越远,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般。 随着重重地摔倒在地面,黄玉良再度醒过来,伴着飘起的尘土他费力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景象是那样熟悉。 在俞静雯留下的素描画中,就有这里,庞大的骨堆的一角。只是黄玉良没有想到的是,那些碎骨堆积如山,几乎占据了极为空旷的石窟的一半。 随着“哗啦哗啦”的响动,一双脚从骨堆上走下来,那已不是人或兽的脚,只是骨头包着薄薄的一层皮。 那是一具犹如干尸……甚至称不上干尸的,披着皮的骷髅。 近在咫尺的距离,黄玉良屏息也能闻到那腐败的、掺杂着药水的气息,他想象了那么多……或者说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才是那幕后之人的真面目。 “好孩子,害怕我吗?” 不同于附身之时借他人之口,那是一种冰冷的无机质的声音,甚至辨不清男女。黄玉良非常费解,眼前的这具骷髅可以说毫无血肉,几乎半透明的皮肤仅仅是包裹着骨头,它既没有舌头更没有喉管,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 不仅如此。即便是眼前如此凶险的境况,黄玉良的大脑仍冷静地飞速运转着。那皮肤之下的骨架,透露出许许多多不自然,这不应是人骨的模样,也不应是骨节的自然相连,如果贴上血肉会如何?如果是人形的模样会如何? 那骷髅从高耸如山的骨堆旁抓起一捧碎骨渣,再偏过头来,空洞漆黑的眼眶就这样看着黄玉良,似乎在等待他自己说出答案。 黄玉良心中一凛,真的让李焱说中了一半。 李焱曾有过一个假设,那就是它会不会是很多半妖的混血,黄玉良也曾仔细思考过这个可能,因为只有身兼数种妖魔的源力,才有可能借由返祖咒的血脉基因来进行很多天劫后代的附身和操控,但是仅两种融合就已难上加难,更何况数种? 眼下的情况来看,它倒并不是像常明瑾那样的天然混血半妖,而是,它浑身上下的骨骼,取了其他妖魔骨骼的一部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0 这一整座枯骨之丘,应当就是九门龙子所说—— “这是……当年死于五百日劫的……所有妖魔么……” 此时,有人将几名胡乱挣扎的少年带进来,那些少年手脚被捆缚着,口中也塞了东西,从神色、反应来看应还是正常人,眼中闪着愤怒或惊惧。 “好孩子,害怕我吗?” 这一句话,似乎是问向刚刚带进来的少年们,而后又转过头来,面向黄玉良,“你告诉他们,我不可怕。” “是,”黄玉良闭上眼,“他们马上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了。” 骷髅的手缓慢而坚定地伸向一个少年的胸腔,笔直刺入毫不受阻,犹如锋利的钢刀,虽然有大量的血流出,但那少年像是被固定住一般,直挺挺站在原地看向远方,不曾动弹分毫。 “人就是这点麻烦,”骷髅自顾自念叨着,“不太听话。” “难道不是正因为不太听话,才有意料不到的事么?” “你在说你自己吗?”那骷髅似乎发出轻微的笑声,从骨堆中取出一小块骨头,填入那少年的胸中。 是了,这就是常明瑾在李飞蒲脑中看到的景象,撕裂人的胸膛,在身体中放入一块骨头,只不过这骨头并非受控半妖的骨骸部分,而是那些具有强大妖力的妖魔的遗骨。 这就是为什么它既能以返祖咒连通天劫之后的半妖,也有方法控制活人或尸体;更因为它本身就是千百妖魔骨骸的聚集之体,所以能凭此法和血骨媒介来进行跳转。 骷髅的手在那少年胸膛一抹,伤口随之愈合。 “好方便,”黄玉良不禁赞叹,“只要有骨头,就有手下,及时回收还能反复使用,真是好方便。” “即便在这种情况,你想的,也不是怎么保命,而是想要把事情想清楚。”骷髅没有表情,但又似乎露出相当玩味的笑容。 “对不起啊,职业病。” “你也有很多手下,该说是手下吗?还是合作伙伴?只不过,当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会发现,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还是谁都不可信。”骷髅又抓过一个少年,让他看着黄玉良,“你看他,他也算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不求他?让他帮我个忙,再帮帮你?” 那少年抖如筛糠,惊恐地看着黄玉良,“哥……哥哥?你……你……你救救我啊……求求你……” “我救不了你,它在骗你。” “你看他什么都明白。”骷髅的手指在那少年脖子上一划,动脉鲜血喷涌而出,那少年匍匐在地挣扎着,双眼一会看着骷髅,一会看着黄玉良,充满着怨恨和惊恐。 黄玉良皱着眉,“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这样有什么意思?” 骷髅歪着头,“你刚才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以我在给你展示另一种。” 说着,那少年流出的血液从地上升腾而起,在空中汇聚成一个血球,那骷髅将之捧住,随即就如爆炸的充水气球,血液迸射了它满身,却又似被那皮肤吸收了一般,转瞬间不见了颜色。 “你看。”声音从那少年口中传来,那神态和身姿,已然完全变了样。 黄玉良低低地叹了口气,这跳转灵魂的手段也正是像之前常明瑾所说的类型,分寄生和附身两种,从这骷髅毫不介意让黄玉良了解的态度来看,即便是两种类型,也肯定不止这两种手段。也是了,近五百年的苟且偷生,它肯定不止一个办法。 “有不有趣?” “可惜我不是妖属一类,看不懂你的咒语,否则一定会惊奇这些奥秘。”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我看着你,就不由得想,像你这么有趣的孩子,是不是还有很多呢?要是都留下来,会不会有很多有趣的孩子呢?” “那可不一定。” “是的,那可不一定,不一定比你有趣,但又有可能跟你一样麻烦,我喜欢有趣,但是又讨厌麻烦,所以如果有麻烦,那就不要有趣了。” “可是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了,如果要我像你一样在这里坐上几百年,只能用别人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跟人交谈,虽然又方便又没有麻烦,但是这么无趣,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我就快有自己的眼睛了。” 描骨画皮吗?黄玉良的心脏不由得猛跳了一下,那所谓的被藏在他脑中迷雾之后的回忆,是他看到的七尾玄狐复活之时。他看到的只是成形的景象,但在修道练术之人的眼中,是可以由此分解当时所用的咒语,如果被它借自己之眼得到那咒语,从而恢复肉身的话……黄玉良不敢想;它这副模样肯定是有极为脆弱的点,所以才会附身或控制他人,并用尽方法想要得到肉身,如果借由描骨画皮真正复活的话…… 黄玉良只能暗自祈祷常明瑾的防御之术足够稳固。 此时,门口处又有人走进来,双手举着个托盘,上面是一朵琉璃莲花,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七彩流光。 张广之出了车站跟祁红伟、关树东会合,三人没多寒暄,就驱车前往常明瑾在路上给出的指示坐标。 常明瑾放在黄玉良体内用于监视的蛇并没看到太多,而是未到秦岭地带就被强行驱除,但是从方向来看,正是上次他们未完全探索的那一处“青铜”。 随着坐标发来的还有上次的行动报告,常明瑾以玄经的法咒做过推演,在这一整个大范围内,吉凶六门的灵脉全失,比起逆行颠倒更像是直接从人世间剥离了。内层空间属于复制,不会影响真实情况,障目幻阵又做不到如此彻底,这是上次常明瑾没有找到正常进出方法的原因。 张广之手中有黄玉良先前从俞静雯那取回的一枚妖骨,但是这一张“令符”却不能确保他三人的通行,此时此刻,他将妖骨郑重地交到祁红伟手上。 “在常明瑾赶来之前,我会竭尽全力搞清楚这个地方的运作原理,您可以先行一步。” 来时路上,祁红伟一听说李焱单枪匹马潜入,一颗心早就悬在喉咙,张广之看破不说破的举动让他十分感动。 “只一件事,”张广之握住祁红伟的手腕,“找到人,就撤出来,不知底细绝不轻举妄动,常明瑾一直放着这里不查,那就是有问题。” “我明白。” 在听闻张广之已集结了九门龙子前往秦岭深处,常明瑾就让樊华放缓了脚程,两人约定好先会合再说。 在此前,樊华游走在北京周边省市,利用各种渠道散布石像的传闻实际上只是任务的表象,他真正在观察的,是之后的变化。 常明瑾当然知道秦岭深处有内容可挖,也有能够潜入的方法,但是在那里有压制妖魔源力的设置,加上那幕后之人的灵魂或者说意识可以随意地跳转,所以贸然闯入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所以若要杀龟取血,就要用一个诱饵让它从壳内伸出头来。 散布石像消息是有效的,樊华的确侦查到动向,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多股他暗中跟踪的可疑人士,都莫名其妙地被消灭了。除他以外,还有别的势力在跟这件事,只不过手法过于直接,以至于他一直疲于奔波寻找新的目标。 常明瑾听得这个现象发出一声冷哼,这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九门龙子干的好事。樊华一行在地下湖底毁掉的棱镜晶体,常明瑾认为绝不止一个,九门龙子自觉摆平了许多,却不知这些活尸的行动都有晶体法器用以监控,他们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也使得幕后的妖魔找上了偏远的黄家,躲过了胡二娘的网络抓走了黄玉良,致使原本设置的陷阱提前发动了。 胡家祖先怎么会被这群蠢货打得东躲西藏呢?! “这件事结了之后,我还想你调查一个人。” “谁?” “一个叫俞静雯的女人。”常明瑾在离京之前抽空去查了一下俞静雯,她作为情报商名气不如黄玉良,但是她特别之处在于能够无媒介通灵妖魔血脉,这种能力在“野火”中也属罕见,他觉得张广之愿意赖在她身边不走有别的目的。 当然,是她还有命活着的话。 常明瑾先行,胡二娘也随即派了人前往支援,除此之外,她还迎来了新的客人。 第一位,是飞贼燕子李家的李壑,老人家凭借李焱留在家中的703资料原件,以及姜胜、陈先生等人脉,顺利与胡二娘接触。即便胡二娘对那资料已熟稔于心,但李壑拿出来共享,就表明了这份不轻的诚意。 李家与九门龙子中的正元金炁持有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壑此番上门,胡二娘不会怠慢,以迎上宾之姿接待了李壑。谈及事件过往及现状,那老人从未接触类似,却敏锐非常,令胡二娘深感敬佩。 第二位,便是深居简出的陆家家主陆金翠,除却上一次代常明瑾通报陆潇行踪,她二人此次算得是第一次正式交际。胡二娘自知晓陆家受制于人,便不曾再作拉拢,陆金翠这次主动上门,言明是受李焱及常明瑾的恩惠,愿出人出力听从调遣。 胡家暗中集结的动作再细微也已遭人察觉,这个圈子也是再没什么能快过人的口舌,有观望有打探,陆金翠这样直截了当倒是让胡二娘非常意外,只能说这家骨子里就是那种不搞诡诈计谋的狼种血性。 李焱先去了一趟寒净寺,仍是比张广之等人早一步来到那个坐标附近,只因比起他们需要对照仪器和照片寻找,李焱已经是第二次到这里。唯一不同的是,常明瑾给张广之的地点是疑似被常闻割破的入口,李焱到的地方是上次的出口,这两个地点在山体的两侧,直线距离并不算太远,一旦进入到内层就难以估量了。 真要说起来,李焱决意不带旁人同行,是因为心中隐隐的有一个最坏的打算。 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行李,准备好必要的东西,尤其是盛满了绿色毒液的六个密封小瓶,这是寒净寺刺客的短剑中的剩余。 他没有一定会生还的把握,也没有黄玉良一定活着的希望。 所以,他断绝了在这里的人到底是活人还是尸体的顾虑,只想着,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做到什么地步。 李焱手中握着那骨头,仔仔细细试探着每一寸山岩,忽然的,手下就是一轻,就仿佛那山体的表面是一块逼真的布,在这布的背后是一个凹洞。 这山洞入口极窄,李焱挥动着握有妖骨的手,那洞口就似乎扩大一些,当走进之后,身后的范围就会极快闭合。李焱想到这妖骨的作用范围不大,所以才会被植入到身体的胸口正中,以致让整个身体周遭不受挤压,遂收了前伸的手臂,一点点挪步前行。 唯一的问题是,常明瑾曾说这里有六处消失的场所,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行走,真的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 然而马上他就领略到“通行证”的好处,不同于金刚杵撕开的裂口会出现一股扭曲的冲击力,用妖骨行走的时候,抵达出口附近眼前的黑暗会变得薄如蝉翼轻纱,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通过时的触感和从外进入时的幕布一样。他这才理解到,为什么那些活尸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偷袭,这简直是极其方便的伪装。 从周遭环境来看,这里连通的仍是曾经关押常闻的镜像九重塔,李焱摸着岩壁上的油红玉晶体,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能够附身的妖魔在这里设置了可以压制源力的东西,也就意味着它在防备着强大的妖魔或半妖闯进来,也就是说,如果它自己要到这里来,也得用附身之法或操纵人的身体。这样的话,很多诡异的法术就得借助法器的力量,而不是直接施展,这对李焱来说是个有利的条件。 几乎是打定主意,李焱决定先用妖骨多侦查一下。 离开镜像九重塔的第一个地点,是一个貌似石廊隧道的地方,黑漆漆的隧道一眼望不到边,隧道两旁有不少房间,这种设置看起来颇为眼熟。李焱躲在一个暗处,从手机的照片里翻找资料,原来这里和之前黄玉良他们去的那个监狱颇为相似,资料中提及,走廊的石灯内放着燃烧的油红玉,同样是压制妖魔的设置。 李焱利用穿界的妖骨游走,发现在这里同样有人在做实验,碍于对方人数众多,李焱没有选择现身硬拼暴露自己,而是继续多观察。 在这走廊的一侧,有一个地点颇为古怪,那里有两个人把守着一道看起来颇为沉重的铜门,铜门上贴满了符纸。李焱以妖骨也进不去铜门之后的房间,看起来这里有更为严密的防守,或者妖骨的通行不包括这里。 这样的话,就更有侦查的价值了。 静待了许久,这里看起来不会有人随意经过,李焱利用妖骨的作用范围机制,手举着,身下就渐渐有了垫脚的材质,这样一点一点地移动到两个守卫的上方,再蹲下身将妖骨朝下放,脚下就渐渐开启了一条通道。 没等那两个守卫有反应时间,李焱下落的一瞬,直接坐在其中一个的肩头,大腿一绞身子一转将人放倒,下落的同时,也以龙骨链做了个活结套在另外一人脖子上;随着以三角锁锁死一人动作,手上龙骨链也随着手臂的绞索越缠越紧。这只是固定,李焱只迟疑了一秒,拽住龙骨链的小臂发力抵住锁住的人的脑袋,腾出手抽出匕首一刀插进他后脖颈中,随即一个打滚,拽住龙骨链将另外一人拖出三步,一手收紧,一手抵住脑袋,直到其不再动弹。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1 李家武功的确没有杀招,但是杀人的手段又岂止武功一种? 地上的两人渐渐萎缩化成白骨,这不是活人,但李焱的手仍是有点止不住地颤抖,在他动手之前,他根本不确定。杀心已起,那杀的是活人是死人就都已无分别。 站在原地深吸了三大口气,为了避免被人太早发现,李焱从地上收拾起白骨和残留的衣物,准备将这些东西藏到屋里面,又从中翻出钥匙,打开铜门上的锁。 进门的一刻,不得不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实验工厂,黄玉良他们先前遇到的那种异形哪吒,在这里少说有十多个。这巨大的石室内,左侧立着一排各式各样的怪物,右侧连接着给他们供给养分和麻醉药物的巨大压力熔炉。 李焱一个个看过去,若说这些怪物和先前那只有什么不同,就是它们身上没有什么古怪的图腾花纹,但即便如此,如果这些怪物被放出来,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一个念头闪过,李焱从包里翻出碧绿短剑的毒药,找到熔炉添加药剂的端口,一瓶一瓶地加了进去。 不多会儿,左侧那些怪物开始浑身抽搐,周身的血管暴突变黑,最终一个个都七窍流血,面呈死灰之色。 李焱看着这些怪物,真心觉得可悲。 七色莲花在黄玉良的身上生出嫩芽,又渐渐结成锁链的网,黄玉良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甚至说没有任何感觉。 “来,孩子,回答我,用法术抹去或修改记忆,是什么原理?”百魔骨骸歪着脑袋,看着趴在地上的黄玉良,他很清楚黄玉良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他的养父母就是这种受术者,当然,现在也知道了连生母也是。 “记忆并不能抹去,只是将它放置在大脑的一个角落,再用其他的方式挡住,使人不能正常读取。” “是啊,即便本人已对某一段记忆完全遗忘,或者已被完美的暗示误导,也有方法找到真实的,所以你知道吗?”骨骸似乎对黄玉良露出一丝笑意,“你们放出的消息,有如此强的目的性,我也不是那么担心。”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泄露的消息的原话是什么,所以即便你说……”黄玉良忽然住了口,他的确不清楚,但是骨骸言下之意,难道不是他也被修改了记忆吗?即便他已受到完美的修改,但在如钻心噬髓这类探究咒术的作用下,真正的回忆也无所遁形,所以在这莲花打开玄经那道门的时候,可能就是计划暴露的时刻。 可是话说回来,常明瑾会想不到这一层吗?是他非常自信玄经的防护无懈可击,还是这道门的后面才是真正的计划? 骸骨看不到的,就是在常家禁地七尾狐复生又被消灭的场景,黄玉良不明白,这个场景如果需要如此保密,那为什么常明瑾会让他看呢?难道只是为了自己曾提出的分散“唯一目标”? “这道门后有问题,我劝你还是不要开了。” “你应该知道,我非开不可。” “世上的不死方法多的是,你又何必为了描骨画皮……” “看着我。”骨骸拽着黄玉良的头发,抬起他的脸,极近距离让他面对自己,“你看我的样子,不觉得哪里很巧合吗?” 描骨,画皮。 比如七尾狐施术成功后的完美人形,这骷髅的模样,倒是更符合这个咒术的名字。 “你是真的,见过描骨画皮的,是吗?”骨骸看着不发一语的黄玉良,“所以在那扇门后,真的是那咒语,是吗?” “我跟你说了,劝你不要开。” “因为你也觉得,故意泄露了石像被毁,故意透露黑狐已对自己施用描骨画皮,这是计划的一环,这咒语已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当我看到时,如果我没死,那你就死定了,是吗?” 黄玉良此时此刻并不能完全断定,常明瑾不会让他成为送死的诱饵。 “你看,我跟你说过,当你活得够久,就会发现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全都不可信。”骨骸看着黄玉良脸上极难察觉的惧色,“你还有一点时间,来思考自己到底,处于什么位置。”说罢,骨骸头也未回,遁入骨山之中。 又有人上前来架起黄玉良,将他带离房间,然而出门的一刻,却与来时的路完全不同。空间似乎在一瞬间转换,门外就是户外。 眼前是一处深林山涧,水流之畔是一处不小的空地,空地上树立着三块残破的石碑,上面的断章字迹仍清晰可辨,并不是什么广为流传的佳作。黄玉良非常奇怪,这三块碑文被保管在此的原因绝不是内容或书法有多宝贵。 “说说看,这是什么?” 押解黄玉良的人说话的语气与骨骸一致,想来是又上了这个人的肉身。 黄玉良身上的莲花已不再冒出枝芽,想必不久后玄经所做的防护就会被消弭,骨骸接下来无疑是要读取他目睹的七尾狐复生的画面。黄玉良瞥了一眼身边的守卫,那人脸上的笑意极不自然,渗人的感觉从心底里不自觉冒出。 它的原身,是一具以各种妖魔的碎骨集结而成的骷髅,外面仅包裹了一层半透明的皮肤,这一副模样,再加上它无比执着于描骨画皮,甚至于类似的邪术咒法,那么……黄玉良将视线转移到那三块石碑上。 “这上面刻着的文章,应该不是表面那样拙劣。”黄玉良转头对着被骨骸附身的守卫,“我猜得对吗?你带我来这里,大概还能起到……怎么说,对照的作用吗?” 黄玉良被松开摔在地上,吃痛发出一声闷哼,骨骸走上前去,拂去石碑上的尘土。 “五百年前,成百上千的妖魔死在天雷之下,你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并没完全丧生,”黄玉良看着骨骸的背影,“你搜寻续命的法术,直到听闻只有‘描骨画皮’最近似复活,于是搜寻了石像并解封,但是被分散魂魄的七尾狐不仅能力不全,连心智都残缺,只能告诉你描骨画皮的一部分,你迫不及待试验成效,就变成那副样子,我说得对吗?”事情往往是一旦某个思路顺下来,后续就都能接上,“本元大师找到的狐骨,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暗中提供了不少线索,或者是他找到的就是你给的,因为你没有妥善保管的方式,才一直借寒净寺这个地方。当然,这个地方不能少了自己的眼线,我倒是很佩服你能渗透慧根五灵童中的两人,甚至能唆使他们为了什么目的去杀害本元大师,那个时候,恐怕本元大师已经察觉到石像的来历有问题了吧?” “可惜,”骨骸转过身,“你脑中已带着描骨画皮的秘密,否则的话,你我早一步坦诚相见,我大概会留下你。” 这个回廊可以说是之前那个育儿监狱的翻版,只是被关押的数量不多,更准确说这里应该是专门培育异形哪吒的所在。那些成品怪物被一夕间毁尽,李焱想着得趁还未发觉之前尽可能多探查环境,尤其是找到黄玉良的下落。 回廊的房间被依次查看,李焱原本不想多生事端,但是眼见那些被折磨得精神萎靡疯癫的人,心底里的怒火不由得越烧越旺。 就在他决定回头去杀几个邪术异士泄愤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房间,那房间地板上有大量虽已干涸但仍鲜红的血迹,李焱皱了下眉,想来这里不久前刚发生过一些残酷的刑罚,正要去往下一处,却在转头之际,瞥见墙角草丛中有一物瑟缩着动了下。 是一只小小的黄色皮毛动物。 李焱凑近看了看,因他以妖骨隐藏在墙壁中,所以那动物并没发觉,只是默默地舔舐着双脚。 这是……黄鼠狼吗?李焱心下一动,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关着一只小动物?一想到黄玉良是因为被附身的黄颖抓走,遂靠近了些,尽可能地贴近穿界的幕布。 “黄阿姨?” 那黄鼬迅速抬起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李焱一看竟然还真他妈是他妈,赶忙伸出手将她抱起来,带回到墙壁之中。李焱仔细一看黄颖的双脚歪斜断筋,想来地上的斑斑血迹就是她在人形时受的伤,顿时心中一疼,手上动作更加小心。 黄颖见到李焱,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紧紧扒在李焱胸口,若此时她是人形状态,一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良……黄玉良还活着吗?”李焱迫不及待地问,见黄颖点点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可是见黄颖的状态也知道他现在一定不好,不由得想快点找到。 当一个通道越走越长的时候,李焱就知道这是在去往下一个地点,如果是在同场景穿行的时候,是不会有这么长的距离还看不到外面的。 眼前忽然有光,李焱适应了后,发现这强光竟是阳光,他来到了外面。 有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已从那消失的六景出来了,但是仔细一看并不是,这里仍是六景之一,尤其是,李焱已经能很明确地分辨风光雨露在现实与仿造之间的差别。 躲在树丛暗处,李焱帮黄颖的脚伤上药,他不是兽医,只能用小木枝加绷带来做简单固定,但黄颖表示这样已经足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黄玉良。 这里是一处村落的边缘山脉,不远处能看到稀疏的房顶。李焱想起来,上一次到这里来,借住家的老婆婆曾说有村民在山中迷失数月,出来后有人隐约记得曾到过一个村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焱细细算着,从人世剥离的六处所在,一个是存放活尸的镜像九重塔深坑,一个是制作异形哪吒的回廊,这里是第三处。按照大爷爷李洪留下的信息,这里的关键词是青铜,也就是说最少有一处应该是和青铜有关系。 李飞蒲脑中有个一闪而过的青铜门锁的景象,常明瑾曾用钻心噬髓看到过,但是后来证实那个门锁是育儿监狱中,用来锁住异形哪吒的。那么,真的“青铜”会如黄玉良最初设想,是存放的用来解除石像封片的青铜祭器吗? 李焱带着黄颖小心翼翼靠近村落,这村中仿佛空无一人,但又像被人规整过。李焱扒在一处房屋的后院窗前往屋内看去,不仅是村中街道,就连屋内也是仅有细尘,并不凌乱。 忽的,李焱就感觉脑中一炸,他看到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正躺在床上,稳下心神再看,那人是纹丝不动的状态,就连胸膛也毫无起伏,俨然是活尸。 李焱和黄颖对视一眼,黄颖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李焱的意图。李焱将黄颖放在后院地上,轻身潜入屋内,时刻关注着那活尸的动作,待靠近时,一手蒙住恶鬼面具的双眸位置,一刀插在那活尸的喉咙。 与深坑中的劣等活尸相比,这里这些,应该都是“合格品”。 李焱几乎是沿途边走边处理,他也是真的庆幸这些活尸都处于没有激活的状态,否则他一个人绝对应付不来。但是数量太多,他的时间有限,李焱到后来已经懒得挨个处理了,尤其是看到一个奇特的所在。 一个山洞,洞口被一道巨大的青铜门封死。 “就是这儿……”李焱冲黄颖点点头,“我大爷爷以前肯定也是在这个村子里,所以才会留下‘青铜’这个线索,这里有问题,我一定得想办法进去。” 门上无锁,妖骨无用,李焱来回看着。黄颖抱着树枝在土地上写字,说是她的妖源被人截止,眼下即便是在月光下也无法恢复人身,已经帮不上忙。但是,此时她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思路。 这扇门少说六、七米高,哪个朝代的熔炼技术可以做这么巨大的门?已知最大的青铜制品是司母戊鼎,那已经是非常沉了,如果这门真的是青铜所制,能不能推动都是问题。 李焱点头,是了,正因为它实在是太沉了,普通人力根本推不开,所以不需要锁,应该是用什么妖法来开启。 如果是妖法的话…… 从包里翻出金刚杵,在没有那朵七色琉璃莲花的情况下,李焱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只能说试试看。 当金刚杵接触到青铜门的一刻,那门极轻微而快速地闪动了一下,就如同火光背后的扭曲。 这细微的变化使得李焱二人大喜,真的有效,随即手上划动动作加大,金刚杵与青铜门接触的地方并没有传出金属间的锐声,那门仿佛是无数丝线编织而成,正在被一条条割断,割断后它也会再次慢慢编织恢复,只是没有李焱切割的速度快。 待足够一人通过,李焱再次将黄颖揣在怀中,闪身钻入门中。 青铜门后是一个巨大的青铜走廊,当然,李焱现在知道这些应该都不是真正的青铜制品,而是某种法术做成的幻象。这走廊并不是十分深邃,两侧有极微弱的光,黄颖在此没有任何不适,应当不是油红玉,但是这里如果没有压制妖魔的设置,也就意味着十分危险。 李焱缩在一个拐角等了很久,确定这里的确没人,才开始走动。 每侧光源有六处,两两相近,李焱走近看才知道这是石室门前的照明,两侧共有六间。左侧三间,放着各种武器和不知名的器具。 “这些会是法器吗?”李焱悄声向黄颖求证,黄颖点点头,李焱当即三下五除二,把能毁能拆的都收拾了个干净,总归是手边不缺能用的兵刃。黄颖怕行踪暴露,劝住李焱不要再跟难毁的法器较劲,赶忙去查看剩下的三间。 右侧有两间内存放着大量一看就是古董的东西,的确有不少青铜祭器,看起来像是为解封石像做的准备。这些东西已派不上用场,李焱懒得处理,唯一剩下的一间有点奇怪。 它和其他房间一样,摆了一排排的木柜,只不过这里存放的是数十颗大小质地一致的玉球。 李焱靠近了看,这玉球内里仿佛有泛着冷光的火焰在燃烧,待再仔细看,那火焰中就仿佛出现了一条胳膊、腿、脖子……直至满脸痛苦的表情。 黄颖拽了拽李焱的衣领,示意他伸出手来,在他掌心写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2 李焱顺着黄颖的比划,她写的两个字是:魂魄。 “球里是人的魂魄?”李焱猛地想起俞静雯,再一个个看过去,但是动作太急,定不下心神来看清玉球中都是谁,“我要怎么做?把它砸……”李焱话音未落,胸口处的黄颖已经抓过一颗扔在地上,“碎吗……” 玉球在地上碎成数片,一声极尖细的嚎叫从中发出,那声音不大却让李焱头皮发麻。 “得嘞!一不做二不休吧!” 李焱也不管这一下到底会不会打草惊蛇了,到房间一侧放倒第一个,那一排柜子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禁锢着魂魄的玉球“呼啦啦”洒下来砸碎了满地。 灵魂的尖啸排山倒海一般,在第一颗玉球被砸碎的时候,李焱就知道这里已不能再待下去。强忍着充斥在耳畔的叫声,李焱跟黄颖以最快速度回到门口,用金刚杵再次造成裂口逃离。 然而,就如预料那般,打破禁魂法玉的动作已经引来注意,李焱从村庄一侧过来时顺路处理了一部分活尸,此时在另一侧已经有大量的活尸开始聚集。 李焱从青铜门钻出后,就往反方向的山脉处奔走,这妖骨能够穿行的边界有限,尤其是青铜门附近不受用,最保险的还是回到最初来时的方位。 黄颖伏在李焱肩头观察着活尸的动向,只见那些活尸仿佛是收到指令,动作已经从僵硬转变到灵活自如,它们先是聚集到青铜门附近,又依循着气味一般,开始急速朝他二人方向赶来。 已经拉开不远的距离,李焱反倒稳下身形,开始在沿途的草丛、树干撒下铁蒺藜做防护;但对方似乎看穿这套把戏,分阵而行,多股包抄,尤其是当中一人亮出法器,让李焱心中警铃大响。 之前李焱和张广之曾与此人交手,他能使罗盘让周遭环境发生变化,如果让他转变了地势,那李焱的逃跑出口就说不定在哪了。 转瞬间打定主意,李焱几下爬到树上,利用树冠做掩护,掉头迎战罗盘所在的分队。 俞静雯醒来的一刻,就如长期溺水一朝获救般。 “师父!” 俞静雯几乎顾不上擦掉满脸的冷汗,抓紧身旁王赫远的胳膊,“手机,找黄玉良。” “他……”王赫远以最简要的方式跟俞静雯说目前的状况,俞静雯一边聚精会神听着,一边以炭笔速写,等几张画完毕,王赫远的汇报也同时结束。 “找陈先生,让他帮我联络胡二娘。” 为了避免信号不好难以联络,常明瑾进山之前就和张广之约定好地点。他在来时路上想了很久此处的原理,若说最为相近的,那大概就是寒净寺了。 在古时,寒净寺是妖魔精怪躲避天劫的庇护所,立寺的僧人心地悲悯,为那些先天通智慧的生灵提供了这一处所在,又凭密宗镇御破魔法咒引导、消除堕入魔道者,身负威望的同时,也自然树敌不少。寺院隐遁于世的迷阵,主要用于保护还未修成法咒的灵童僧侣,早在五尾狐结缘之前,这阵法已立,他以尾骨化作桃树所立的保护,是以玄经之法对这阵法的增强。 常明瑾在假意被擒之前,一直寻不得入寺内层的方法,处境便和如今一样,在内层空间的阵法之上,有隐遁于世的咒术施加其中,所以才会非常迫切的需要胡家的玄经残卷去尝试破解。当时,李焱等人能以后院溪涧作入口,用入山门的穿界咒抵达内层,实际是在五尾狐现身带李焱盗取石像之时,在那里撕开了一道裂口,但那并不是正规的方式。 所以,一想到幕后那妖魔早前与常闻有关联,又因之前一次的裂口疑似常闻所作,常明瑾就只能联想到,这里的隐匿之术大抵是跟寒净寺相同。 见到张广之的时候,与他随行的还有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常明瑾曾在黄玉良的记忆中看到过,也是省了张广之再做介绍的时间。 “废话少说,结果呢?” 张广之讪笑,“这……不见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你们……”常明瑾看了看张广之,又看了看关树东,“应该还有一位吧?” “他……拿妖骨,先进去了。” “哦,送死去了。” “这孩子是不会好好说话吧?” 眼见关树东脸色阴沉下来,张广之赶忙圆场,“不要内讧,不要内讧……他的意思是,里面很危险,为什么让他自己单独一个人去呢?这样很不好,很没有策略,这样不对……” 常明瑾懒得理他,手机忽然响起来,就走到稍微开阔一些的地方找信号。 “他就是那个狐蛇混血的半妖?” “是啊,别刺激他,你也知道混血半妖这儿……”张广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不正常。” 樊华咳嗽两声,朝关树东伸出手,“叔儿好,我路上听明瑾说了一点,也是巧,谁成想几百年后咱们还能站一块儿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关树东倒是跟樊华握了手,凭他叫的一声“叔”,也是比刚才那小子懂礼貌。 “胡家人吗?你们想多了,只要不作恶,就不归我们管。” “但我有点好奇,像您这种,我是听说不止你们这几家,这么大一个组织,谁给开工资啊?” “问得好!”张广之简直拍手称快,“苦得日子都揭不开锅了,也没人开工资,都得自己挣,我每天骗……挣那俩钱……别提了……” 樊华看着张广之,他心里冒出了和常明瑾一样的想法,胡家祖先被这种人追杀到四散奔逃可真是耻辱啊。 在断断续续的电话中,常明瑾得知事态有了出乎意料的进展。 那是胡二娘的来电,除了她本身已经集结了兵力派往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俞静雯已经醒来,并主动跟她建立了联络。 俞静雯被拘魂的原因,是因为她凭借妖骨的通感探知到了太多幕后妖魔的秘密,其中就有这剥离于世的六景阵法的秘密。 这阵法的隐遁的确如常明瑾所料,是大约五、六年前常闻着手所做,做这阵法的目的,就是早前时常会有人误入,这一说法也与之前探查所得相符。但最重要的是,这六处实际上是做成了一个时空循环,利用内层空间本身会对时间造成的扭曲,用同属相同生日的六人活祭而成,这里会成为一甲子一往复的所在。 随之而来的还有俞静雯的炭笔速写——披皮的骷髅,那就是集结了成百上千死于五百日劫的妖魔遗骨的幕后之人,在它身上的骨头介于生死之间,它需要避免这些妖骨上再次引来天雷的可能性,所以躲在这个永远不足百年的扭曲时空中,一直以附身操纵等方法行动。 返祖禁咒当然是它为了便于行动所作的一个措施,最主要的原因是人类做成的活尸不能施展妖术,掌握咒语的术士又十分难得,只有半妖是最方便的附身之体;返祖禁咒能够使半妖后代更紧密的关联祖先源力,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凭借身上集结的妖骨去控制相关的半妖,施展过返祖禁咒的半妖会出现疯癫的状态,也是因为它的附身,一具肉体中长时间存在两个魂魄会使大脑受到强烈的刺激。 常明瑾听着,不自觉朝张广之看了一眼,他留在俞静雯身边的原因,大抵是因为这个。 黄玉良曾说她不能通灵人,因为俞静雯这种不顾对方意愿的探查能力,根本就不是灵媒的性质。 俞静雯提供了一个重要思路,此处的隐匿之障并不需要单独去做破解,因为它是叠加在原有阵法之上的保护,只要去破坏掉一甲子循环的阵法媒介,整个就会崩散掉。 常明瑾又听了许多,挂了电话回到三人身边。 “已经有方法破除这个阵法,不过目前有一个问题,我需要传话给里面的人。” “这么快就有了?”张广之简直不可思议,他从包里掏出龙纹古玉,“这个东西可以传令……我们的人,但是,我摔不碎这个就没辙。” 常明瑾抓过来发力扔在地上,那玉丝毫无损。 “这上面附有保护的力场,不是蛮力能打碎的。”樊华开了眼部的武装看过后说道。 “你不能用,”关树东把玉捡起来,对张广之,“是因为你说过你是被收养的,忘了?” “啊,是啊。” “这个令符是传令龙子后人,你虽然接了称号但并不是家族中的血脉,所以用不了。”说罢,关树东转头对常明瑾,“要对里面的人说什么?” “阵中六处,不管哪一处,找到一个犹如活人的尸体,这尸体上写满了天干地支的符文,不管用什么方法,将它毁掉,哪怕毁掉一个就可以。” “就这样?”关树东单手一发力,那龙纹古玉随即齐整地断成两截。 “再帮我告诉李燕子,说他干的漂亮。” 关树东几乎没听见常明瑾后半句,他眼前开始闪过无数的画面,“老祁,听见了说话!” 常明瑾异常嫌弃地看着,扭头对张广之,“十多年前小灵通打电话就这样。” “五百多年前这算高科技了。” “李家小子遇到麻烦了,你去一个看起来像村子的地方,快去支援,对!然后你们要找一个尸体,尸体上写着天干地支的字,像活人一样,毁了毁了给它毁了!操你妈!谁他妈手淫呢!没说你!我操,我眼睛要瞎了!” 随着关树东的叫嚷渐弱,看来令符的效力也已散去,但是与此同时生出一个新的问题,有一个异常的画面。 张广之注意到了,他知道常明瑾也听到了。 “关叔,”常明瑾走上前,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关树东,语气甚是和蔼,“恭喜啊,又找到一个。” 李焱一瞬间心乱如麻。 “老祁” 那个陌生的声音叫的人,李焱很清楚是自己生父祁红伟,他竟然也到这里来了,而且他们还有方法看到目前自己所经历的场景? 李焱扭住一人胳膊,从对方后背跨过,一个背负投将其重重摔在地上,没等脚缠上去卸了他的关节,旁边已有人再攻过来。 活尸就是这点非常要命,他们只知道指令不知道害怕。 正面对战不是李家强项,李焱飞身后撤,同时投出飞刀,他以往的暗器都是往人关节上打,甚至留出对方闪躲的空间,只为扰敌退敌之用,而如今却是每每朝要害打,不远处死在飞刀之下的已有人。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暗器储备有限,又因为怀中藏着黄颖,使行动有所顾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那罗盘毁掉,刚才一晃神的功夫,整个环境地势都已发生变化,先前拉开的距离已没有优势,李焱被多股分队针对,即便能看到撤离的方位也不好靠近。 若单说逃生的话,对李焱来说拼一下或许能做到,但是他的生父马上就会赶来与他会合了,他想见到他,有些话一定要问清楚。 躲过一人的双刺奇袭,李焱一手匕首一手金刚杵,加之双臂的燕尾刃,以燕子手舞成一团且战且退,目前的情况是绝不能被包抄围困,要留出退路才好作消耗。 占优的情况是这群活尸多数未取兵刃法器,否则李焱实难应付。 对面左侧五人持长剑结阵,剑阵开合招式滴水不漏,右侧又有名拳脚了得的人物赶来与双刺同时做前锋,李焱眼见缠斗不得,“倚风”蹬在树干,随之“归巢”一式向前跃去,同时空中转体,两手以“衔泥”反抓双刺的脑袋,落地一瞬再一转体,生生将双刺的脑袋扭了个一百八十度,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一招得手解决掉一个,李焱趁那尸身未化,蹬在其身上再攀树向上寻找掩护,回身之际从腰侧掏出天女针,对准一人一拧机关针筒,数十枚飞针齐齐朝之射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3 自放手杀敌以来,李焱着实已解决不少,但长时间以燕归去身法应对,使得体力耗损巨大,能用的暗器越来越少,路也是越退越远,几乎到了与来时完全相反的方向,连回收暗器的机会也没有,这样下去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树间的跳跃攀爬最容易发生意外,李焱一个不小心踏断一截树枝,身子一沉就要摔下,慌忙中抓住一根枝条,但因身形不稳,黄颖就从他领子间甩了出去。危急之下,李焱也撒手放开枝条,在空中将黄颖再次接住护在怀中,却背部着地重重摔落,背包硌得他一时间竟难以站起。 黄颖见李焱一朝间因为自己受伤,也是心急如焚。 身后追兵将到,李焱强咬着牙爬起,却是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 七人疾行朝李焱而来,李焱转过头来,手中三柄飞刀刚刚作势待发,就觉黄颖拉他,看她一眼,只见她指着后方岩壁,李焱还未调转视线朝黄颖所指方向看去,就见一道金光从身旁掠过。 金光中一颀长身形的男人,步法迅而稳,拳掌猛而准。只见他一掌擒住一人,只稍作拨动再平直一拳,就将其打飞出去,未等后来人反应,脚步一挪,躬身肩肘直击迎面再将人撞飞,借力再双掌回推另一侧敌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接连不停,一手向前一手向左,分别擒住两个来人,腕上一翻就将其摔个结实,双臂再是一抖,这两个活尸被生生震碎。 李焱几乎看得愣住了。 他真的见过这个男人。 祁红伟没等对面做出反应,双拳一翻再上,面对众多敌手拿出十足的战意,尤其是出穿界幕布一刻,他看到李焱受伤倒地,心中烧起几十年难得的怒火。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这亲生儿子受伤是自己摔的,根本不是人家打的。 就算祁红伟武力高超,也在对战中渐渐发觉人数有异,尤其是像这种活尸棋子,消灭再多也是消耗,实不上算。 正在此时,李焱发觉祁红伟来时的山岩又被调换方位,如此看来不灭掉那罗盘,逃跑的时机很难把握。就在祁红伟挡住大部队的时候,李焱忍痛再次攀上树冠,从高点寻找罗盘的身影。 祁红伟拳脚招式融合各家精髓,周身散出的金色毫光如天神武将,一众罗渊恶鬼即便将他围困也是奈何不得,谁敢近身前来或先行后退,都是死路一条。 黄玉良身上的莲花之锁渐渐消散,骨骸知道树立在他脑海中的那扇门已被驱散,但是它仍有一丝犹豫。 那条被刻意散播的消息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毁去这个由原身狐骨化成的寄魂法器,简直是太难太难,它不仅带有七尾玄狐本身的源力,外表的石化之术既是不让它怨念外泄,也无形中成了一道保护。若要真的杀灭毁去,还是得让它恢复成有血有肉的躯体,这样的话,石像解封后它就必然会用到描骨画皮,参与其中的人也一定会目睹那个场景,而那个场景之中就会隐含着咒语。 骨骸在意的是,根据传说,当年赤白玄三狐反目,另外二人合力也未能将七尾狐除尽,在现如今这个年代,不管是哪一方面能力都可以说是急剧退化,有谁、用什么方法,能真正杀死七尾狐呢? 那个狐蛇混血的常明瑾,骨骸不是没从暗中观察过,放在现如今的年代他的天赋比所见半妖都要强悍,但相比古时妖魔仍远不能及;他冒险行此举,一定是有什么别的诡异法子。 但是,正如它和黄玉良所说,人的真实记忆永远存在于大脑的某一区域,即便用高深的咒语将之隐去或覆盖,也是将其放到了难以触碰的地方,只要方法正确就能找到。 所以不管七尾狐到底被什么方法所除、那扇门后是陷阱还是毒咒,再危险它都要确认清楚,如果七尾狐的石像果真被毁,它又拿不到描骨画皮的咒语的话,那就只好将他们这群人全杀尽泄愤了。 黄玉良看着被骨骸附身的守卫脸色渐渐阴鸷,三块石碑的碑文比划也起了变化,一点一竖都拆解开来组成另外的文字,有些字他认得,也有些不认得,但即便是认得的字,组成的语句也读不通顺,想来这得用妖魔特有的解读方式才看得懂。 “看起来,有人来找你了。” 黄玉良闻言不由得抬起头。 “想知道是谁,对吗?” 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黄玉良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跳出来,否则的话骨骸不会特意向他提及的。 “等他死了,我就把他的尸体拿来给你看,给你一个……惊喜。” 黄玉良刚想说什么,骨骸就一只手掌覆在他的头顶。 原本那一片虚无的幽蓝就像纸片,遍布着被火焰烧透的焦痕,在那之后,是一片岩洞的景象,骨骸从中看去,那岩洞遍布了碎骨,正中立着一座庞大的巨蛇石雕,里面正有什么在发生着。 原本树立其中的门,虽然还立在那,但是上面已布满裂痕,只需要用手轻轻一碰,就碎裂成数块塌落下来。 随即,眼界所及的幽蓝都开始逐渐消散,被隐藏在它背后的,开始清晰无误地浮现。 狐骨石像封片上的咒语被顺行解开,骨骸想不通,常明瑾那个小杂种是怎么解开的?它花了那么多力气,用了那么多方法,解不透这一环扣一环的谜语,一直以为这是个无限循环的死结,只能借外力打破。可是此时此刻看来,又容易得犹如一首儿歌。 残魂开始流动,化为像雾的黑气聚集,七个身披黑袍的幼童现身。 太美了,简直是绝美的景色。 骨骸看着、看着…… 忽的,那七个幼童抬起头,朝着骨骸的方向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火焰开始在骨骸眼中升腾起来,这是直接施加于回忆的防护,只要它看这一幕,就会一直受这火焰的灼烧。 骨骸一瞬间松开了手,看着倒在地上的黄玉良,几乎是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小毛娃娃……哈哈哈哈……小毛娃娃……” 黄玉良疼得几乎昏厥,他不知道骨骸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门,”骨骸蹲下身看着黄玉良,“常家的小杂种,在这层回忆里放了一个毒咒,做的不错,着实不错。” “可是呢?” “可是,他那小小的火焰,跟天雷相比就显得太可怜了!” 骨骸再次抓住黄玉良的头。 它简直是狂喜,简直是狂喜! 常明瑾用雾和门来做表面的防护,目的就是要让人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很宝贵,在开门之后,里面的东西的确不假,却在这东西上涂了火焰的毒,毒性会越来越猛烈,若要一直看下去,就会被烧成灰烬。 骨骸明白了,在那条泄露的消息中,参与到毁灭石像的人有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它抓这些人吗?不就是为了引诱它看这个场景吗?常明瑾不是想防止别人看,而是就想给别人看。这法子真是恶毒,骨骸简直喜欢死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坏蛋。 若是别人,当真是要被烧得尸骨无存了。 但是,它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牢牢记着从天而降的耀眼的雷光,那轰击灵魂每一毫厘的痛楚,恐怕世间再无其他可以比拟了。 那毒火,就像在给它挠痒痒。 常家禁地中的景象伴着烈火的灼烧开始一一呈现。 没有错,骨骸看着,仔细辨认着所有附着在其中的咒语,跟三块石碑上遗留的部分完全吻合,这没有错。 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它能活下去,只要有这个法术就能一直活下去,不必再惧怕那虚无缥缈的规则。 想起五百年前,那炼狱一般的景象,哀嚎、痛哭、绝望……它恨啊,那所谓“五百日劫”完全就是一个谎言,那就是一个,禁锢住所有妖魔精怪的谎言。 什么摒兽欲修心性、什么承日月修金丹、什么请神雷脱妖身!那些自以为修炼得道的妖魔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能抵挡住锻骨的神雷,却在一夕间全都被消灭,自始至终,那就是一个谎言! 这是谁定下的规则?又凭什么要遵守? 天上人看着它们的笑话,看着它们被烧成枯骨。 骨骸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附身的肉块,可以看到它原本细长的指骨。 这长达几百年的漫长时间里几乎什么都淡去了,它甚至忘了自己本来的面貌,唯一能清楚记得的就是那一天。 还只剩一口气,就还只剩一口气,但是它不甘心。 咬着牙,用血画出尸聚之法的符咒,用身边已被烧成焦炭的碎肉碎骨做成一具无心无神的行尸,抛却了自己那已无法自如行动的肉身,带着这不久就会腐坏的身体和千疮百孔的魂魄逃走,躲起来。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边躲边搜集仍有魂魄残留的碎骨,这些都是它可怜可笑可悲的兄弟姐妹,它要将它们全都带在身上,它想带着这所有的恨去复仇。但问题是,没有原本身体的反复跳转魂魄,以及融合了太多带有强烈情绪的断肢残魂,已使它的神思渐渐不明,长此以往下去,它就会在某一时刻成为游荡的孤魂野鬼,所有残魂都有神雷轰击的标记,本身也不完全,它们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恐怕被发现就会当场毁掉。 当智慧开始退化,就会只留下求生本能。 在几乎毫无希望的寻找中,它几乎都忘了要寻找什么,直到找到了一截枯骨。 那残魂上带着一丝希望,就是它曾修习过由七尾玄狐保留下来的玄经残卷,上面有一法术贴近复活,即描骨画皮。 但不知是由于那魂魄的记忆已断裂,还是玄经残卷上的记录本就不全,描骨画皮的咒语并不完整。骨骸整理下来,汇集成那三块碑文,怎么都觉得有问题,但是情况紧迫,它就照半段那样施展。 好处是,它施展的尸聚之法集结的身体粗糙简陋,不能使所有的枯骨融合,且不久之后整副身躯都会溃烂,但这一半的描骨画皮可以将它们完整地融合在一起;坏处是,这咒语只能称为“描骨”,“画皮”实在不算成功,它的面貌成了一具披着一层薄皮的骷髅。 不仅如此,由于整个咒语的不完整,也由于骨骸收拢了太多残破的灵魂,使得这副身躯无法完全承载和贴合,本质上来说,这只是一个相对高级的尸聚之法,只不过延缓了它消散的时间而已。 所以要真正活下去,就得要完整的咒语,就要做出一个让所有魂魄和肉身完全贴合的成品。 用半句描骨画皮恢复了不少神智的骨骸开始运用各种方法去寻找玄经残卷,可是在这百年间有人在暗中行动销毁这至高无上的咒术典籍,想要找到难上加难,于是它调转了方向去寻找七尾玄狐的下落,以及进行其他复活之术的研究。 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艰难了。 当祁红伟进入到这个场所之后,就发现到这里的景象在随时发生变化,李焱一直不走当然是难以锁定逃生出口;所以当李焱在树上往一侧转移的时候,祁红伟就将活尸的大部队牵制到他的斜后方,不完全脱离,又便于李焱搜寻目标,二人没有言语交流,但配合默契。 瞥见到李焱将黄颖放置到树上隐蔽处,又转移了潜伏的地点蓄势待发,祁红伟知道时机已到。 左右开弓震退两侧敌手,祁红伟一声爆喝双拳砸在地上,暗金色的震波如投石入水的涟漪,以他双拳为中心向周围激荡开来。 李焱此前已发现到那罗盘的踪迹,他周身一直有三人保护,此刻祁红伟已做好充足的掩护,趁下方大乱之际,计算好角度朝着最近一个护卫俯冲下来,一掌按在他肩上,一掌按在他脑袋侧边,借着全身的下坠力量同时发力,趁对方还未倒地就直接压断、掰折他的颈椎。 另外有人挥使诡异的九刺弯刀朝李焱砍来,李焱落地一瞬本想直接滚走,但背上一疼动作就迟了一步,小腿被划上一刀;趁此机,脚腕一转格开弯刀刀柄,双手一撑半起身子,另一条腿就缠住那人胳膊,身形随之扭转并拉住他手腕,朝着反方向就是一拧。 只转瞬间,罗盘上的司南又转动起来,李焱见他又要施法逃走,一个大力扭脱手上钳制的手臂,接住脱手的弯刀飞起一掷将司南打落,急跃一步,迅猛的边腿扫踢迎上前来的最后一个护卫。 那护卫不配兵刃,破烂的布衣下却透露出护甲,钢铁的双臂挡下李焱的肉腿,直接给他疼了一个钻心。 李焱不冒进,转身补刀,将匕首插在挣扎起身的弯刀喉咙,一手扫出两把飞刀,只听“铛铛”两声被铁甲挡落。那飞刀还未落地,李焱伸手一拽就又回到手中,因为暗器数量有限,他已用钢丝将飞刀栓住。 吃一堑长一智,转瞬再上,李焱便不再与铁甲近身相搏,而是用缥缈的身法配合连丝飞刀,从旁边障碍借力缠困他的行动,同时步步紧逼罗盘,以暗器打乱他的节奏。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4 布局收网一刻,李焱拉着十条钢丝飞刀向后急退,到一棵树下几下攀爬,轻灵灵从另一端落下,欲借树干粗枝将铁甲吊起;铁甲亦发了大力抵抗,想从这端反吊李焱,谁知那力道忽然松懈,整身的铁甲“哗啦啦”脱落。 原来李焱是假借捆束之意,用钢丝将所有铁甲相连的部位磨断,正是为了扒他这层铁皮。 惊愕之际,只见一把飞刀迎面破空而来,铁甲本能地举双手去挡,挡下飞刀一刻,李焱已飞身而至,一手按住他双臂交错之间,手中匕首就插进其胸口。 罗盘还想跑,但在这树影纷乱的地带哪跑得过十成十功力的燕归去。回头之际已不见了李焱的踪迹,再回头之际就迎面撞上了布下钢丝罗网的陷阱。 李焱按着罗盘的头往前一推,那脖子就被钢丝割成两段,捡起罗盘上的司南,将其折成两半。 地势瞬间急剧变化成原貌,靠近祁红伟附近的树丛已被那激荡的金气震得摇摇欲坠,几乎顾不得赞叹这神乎其技,李焱回身从树上接下黄颖,指着他来时的方向。 “走走走!” 祁红伟当然不想跟这群活尸浪费体力,边打边退掩护李焱先行一步,等到逃生出口,挥使着妖骨将这群活尸全都隔离在外。 躲在穿界幕布之后,二人暂时安全,随之而来的就是尴尬的沉默。刚才在激烈的打斗中顾不得说话,就不用思考要说什么,但眼下,却是说不说都异常奇怪。 “裤腿撩起来。” 黑暗之中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李焱还是能感觉到血将皮肤和裤子粘住了,伤口拉扯着疼。 一种异样的温暖从祁红伟手上传来,李焱感觉得到腿上的疼痛在渐渐消退。 除了控制飞刀,居然还能疗伤? 他想问的不止这些,还有好多好多,但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了吗?能动吗?背上的伤呢?” “没……没事了,后背就是硌的,不疼了。” “好,那快走吧,这也不是久留的地方,还得找黄玉良和尸体阵眼。” 李焱确实也听到了,什么像活人的尸体,身上写满了天干地支的文字。 “你是……怎么进到这里面的?” 摸索着前进的道路,李焱不经意地问着,也算是得益于这通路漆黑无比,几乎谁也看不清谁,才能这样稍微平和着说话。 “张广之,给了我一块骨头。” “张广之?你说的张广之是那个说相声的张广之吗?” “说相声的?不是,是个……道士,你认识的。” 我他妈说的就是他。李焱心中骂了张广之一百八十遍,凭他算卦的本事,他还真不信这臭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还感到奇妙的是,这里面的人和事,若是仔细想来,居然都能串得起来。 “你为什么会认识张广之?” “我们……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有时间的话……” “现在就说。”李焱最不喜欢的说辞就是“以后、改天、有时间”,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也觉得有些事一旦拖了,就没机会了。 “就是……我们祖先是一个组织的,嗯……也不是,他是被收养的,他的师父是。” “这不是一句话就说清楚了吗?薛家也是吧?我听……黄玉良说过一点,但是他只说是之前的朋友,没说是一个组织。”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李焱张了张口,他还想问别的,他想问你为什么抛下我三十年从来不露面?你和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想问更多,但是话在嗓子里跳动,就是问不出口。 “我见过你……” “什么?” “我说……”李焱几乎用尽全身力量抑制住话中的颤抖,“我见过你,在老房,但是那时候,你头发颜色是黑的。” “哦……”与李焱相反,祁红伟的叹息带着明显的不自然,“那时候……我还没练得纯熟,就是……武功,后来慢慢变成金色了,也染过几次,后来觉得麻烦就……”祁红伟似乎自己都觉得说得没意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 李焱的面前忽然开始有亮光,这是即将到达边缘的信号,赶忙轻声“嘘”了一声,示意祁红伟暂停。 轻柔的溪水流动声,李焱在幕布前观察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就从中走了出来。 刚刚跨过溪水,李焱肩头的黄颖就乱叫着向前扑去,她似乎是忘了脚上的伤,直接摔落到地上,手却一直够着前方。 李焱上前一步抱起黄颖,仔细辨认之下,那方向的确传来一些声响。 绕过山岩断崖和散乱分布的矮树,李焱看到在三块残破的石碑之后,黄玉良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抓着他脑袋的人身上冒出异样的幽火。 李焱眼睛直勾勾盯着,大脑空白了两三秒,随即将黄颖放在地上,抽出匕首就冲了出去。 赶上前来的祁红伟当然也看到了,但是李焱几乎是身形一晃就甩开了他想要阻拦的手,他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也知道这时候李焱绝对是恨极怒极疯极了。 抵抗着常明瑾毒火的骨骸,正专注在解析黄玉良回忆景象中附带的描骨画皮咒语,直到那疾驰而来的脚步近到身前才发觉,扭头之际,就见李焱双眼中盛满了怒火,挥刀直下劈在它眼前。 即便这副肉体是附身之躯,那刀尖铁刃仍留下痛楚,血淋淋的划痕从眉心直到下巴。骨骸手臂一扭,抓着黄玉良将他甩在身后,一手格开李焱,从手中化出一大团火焰朝他扔去。 有胡二娘的破咒手环,李焱所见不过是一团扭曲的气,根本未退步丝毫。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思考用什么步法什么招式,李焱只想将眼前这人刺成蜂窝削成肉泥。 骨骸马上就发现到李焱腕上法器的力场在化解幻术的构成,就在李焱跳起回身又是一刀劈落时,换出这个半妖身躯的兽皮,背后张出的八根索带像触角般束住李焱的手脚和刀刃。 已经在最后关头,骨骸忍着那毒火已经即将记下描骨画皮的所有咒语,此时此刻哪能甘心被李焱打断,抓着黄玉良脑袋的手上不禁发了力。本已昏迷过去的黄玉良被这更加强烈的加速掠夺带起更加痛苦的痉挛,李焱看在眼里简直怒不可遏。 手上放了匕首一缩一褪,李焱收起手指卸了燕尾臂,从内侧抽出六只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夹在指缝撕裂那索带,腾出手来又从腰侧抽出金刚杵,直接将索带斩断。 骨骸见这金刚杵似是有些许迟疑,不由得伸手来挡,李焱死死盯住眼前这人,齐整整将那五指削断,血溅了满脸,李焱根本顾不得擦就又冲上前去,那是下了决心不给对方留一丝喘息余地。 骨骸身上的幽火逐渐熄灭,放了黄玉良用双手欲挣脱李焱的钳制,喉间伴随着“嗡嗡”的震动,树丛间四面八方开始爬来密密麻麻的蜘蛛。 本就躲在暗处的祁红伟一直伺机救下黄玉良,此刻眼见被召唤而来的蜘蛛明显带有剧毒,恐怕李焱对付不得,便也现身出来,一个疾步飞跃,落地一刻双拳一错,将围在周遭的蛛群震成粉碎。 然而李焱根本没顾那些扰乱,就是拽着眼前人的衣领袖袍,一步一步逼近一刀一刀挥砍,没有一点犹豫,就是要杀了它。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李焱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眼前这个人几乎被自己刺得千疮百孔,但是居然还一脸笑容,那种嘲弄,那种让人愤怒到极点的神态……尤其一想到他李家支离破碎就是因为眼前这人,李焱就更恨了。 祁红伟上前一步抓住李焱的手,发了大力控制住他的动作,将他从那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拖开数步。这个诡异的妖魔可以随意地跳转,李焱只是杀了这个躯体而已,根本是白费力气。 李焱大口喘着气,神思游移了几秒,又连滚带爬地奔到黄玉良身边,就在刚才他和那人缠斗在一起时,黄玉良已经被松开,正躺在一边的草地上。 一近距离看到黄玉良的样子,李焱几乎难过得要哭出来,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此时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和血,手指也是不自然地扭曲着,一看就是被折断,裤脚上也几乎被血染红,他竟然和黄颖一样,脚筋都被挑断。 他不敢抱他,他都不敢碰他。 一团气梗在李焱胸口喉间,让他喘不过气,这会疼成什么样啊?这得受了多少罪啊?李焱下意识地颤着手去探黄玉良的鼻息。 “唰”地眼泪就下来了,还活着……就好。 祁红伟从李焱那边转过头,看着地上仍带着笑的人,不禁皱起了眉。 “你居然还没走?” “啊……”骨骸口中是一声哨响,那些被震碎的蜘蛛粉末又变化为蝴蝶飞舞起来,“正义之师,除魔卫道,伟大伟大……” “你……”祁红伟看了看那蝴蝶,蜘蛛是这副身躯的源力化形,这蝴蝶不过是幻术罢了,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庆典,要开始了,你们就留在这,等着吧……” 语毕,骨骸的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胸膛迅速凹陷下去,于此同时那些蝴蝶也燃起,化作灰烬飞散。祁红伟心中一个不妙的感觉,一摸兜,那用来穿界的妖骨也化成了粉末。 不能用妖骨自由穿行于六景之中,但是关树东已经用密令传来的消息,这六景中都会有一似活人的尸体作为阵眼,找到这阵眼就能破掉此地诸多限制,这样来看并不算全无生机。骨骸将他们困在此处,想来是目前还没有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信心,以及它自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要尽快找到它藏身的老窝。 祁红伟回过身,正对上李焱求助的目光,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黄玉良身上的多处创伤并非最近全新,若是在发生一刻,祁红伟尚且能以正元金炁来加速愈合做紧急救护,此时黄玉良手脚伤势已成规模,他实在是没办法。 “唔……”祁红伟松了覆在黄玉良腿上的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他的手还好,但是脚筋……” 李焱用绷带蘸了溪水帮黄玉良擦着血迹和脸上的泥,他也不能再要求什么,只能怪自己当初把他弄丢了。 “对不起……”李焱对趴在黄玉良脸边的黄颖说着,“他保护我好多次,我没保护好他……” 黄颖摇摇头,依偎在黄玉良身边。自她从骨骸那里取回了被黄家长老封存的记忆,她就对黄玉良升起无与伦比的愧疚,不论这孩子的出生契机是多么不堪,当初是她难以面对才决定将他送走的,而后又不顾他的感受说出了实情。 这个孩子,若是就那样生活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他不会遇到这种事的。 黄颖想起黄玉良的养父母家,想起那个普通的女人,想起她被修改记忆后,对着少年黄玉良的照片哭泣的样子,她觉得那才是母亲的样子。 自己是多自私的人啊,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她的心居然是兽性居多吗? 常明瑾坐在石头上百无聊赖,看着死气沉沉的三个人,开始幻想他们的死状,忽地就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关叔叔。” 相处时间不长,关树东简直烦透了常明瑾,“干嘛?” “你又找着的那个人,是谁呀?” “跟你没关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5 “你也不知道吧?”常明瑾笑着,“其实有这么个人也不一定有用,如果是私生子的话,没继承龙子的能力,就和普通人一样。” 关树东当然明白常明瑾话里所指,他是在讽刺祁红伟和李焱呢。 “你看我们张广之小可爱~” 张广之一听常明瑾提到自己了,赶忙像只仓鼠一样躲在树后瑟瑟发抖。 “被收养的,都这么出息,会的可多呢。” “看来你还不知道他到底会什么。”关树东是爆脾气的耿直汉子,但不代表阅历浅薄,常明瑾有一搭无一搭的都在套龙子的信息,“小张,给他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我我……还是大石碎我吧。” “是用剑的吗?”常明瑾眯起眼睛,“还是弹琴的呢?” “不知道。” 在胡家的秘录上,记载着当时仇敌的基本情况,比如张广之的炼化之术和祁红伟的正元金炁,其中,当然还有刚才提到的“剑”和“琴”。起初常明瑾以为,关树东就是那把剑,但是后来一想也有些出入,因为关于那剑的记载中提及,形短而锐、遍布花纹、配合遁影无声的鬼魅身法,斩妖除魔来去自如;这个说法,与黄玉良记忆中关树东的战法套路并不相吻,因为相比那“短剑”的伺机暗杀,关树东的双手力博更像冲锋阵前的武将。 九门龙子的秘密太多,就如张广之而言,他所表现的秘技就不止炼化一个,还有那“琴”,说是五指虚空奏五音,能拟似万物声,操纵百人心。 手机适时震动,常明瑾看过便不再与关树东闲扯,“来人了,我下山去接一下。” 见常明瑾确实走远,樊华又在远处闭眼假寐,关树东从百兵天录中取出密语传音的法器,跟张广之说起悄悄话。 “常家小子猜得不错,是‘斩妖剑’。” “斩妖剑没有丢?” “没有,令符的通感虽然闪动很快,但我很确定,”这里离北京十万八千里远,龙纹古玉上附的追踪达不到狻猊后人薛氏所在,所以关树东通感到的人并不是薛青楠,“我看到那小子干坏事时,左臂上有剑印,他把名号继承下来了。” “可是……”张广之看着关树东,脸上非常疑惑,他有个问题,但是又问不出口。 关树东看出张广之的欲言又止,“你知道点什么的,对吧?” 张广之点点头,“我必须要找的,所以……就知道了。” 在张广之还未被俞静雯找到之前,他承师父的遗志去寻找与霸下同阵营的伙伴,其中就有这外称斩妖剑的“嘲风”,而这把剑实际是霸下传授,张广之头上的桃木剑簪子,便是这把斩妖剑的替代品。 九门龙子早期相赠法器互通有无并不止在霸下和嘲风之间,负屃专研法器锻造,又被霸下传符箓、鬼使二技,凭此术融合,为睚眦一脉量身打造了百兵天录,此等佳话不胜枚举。 可惜的是,张广之没能寻到嘲风的后人,根据他的打探,是这一族被睚眦灭门了。 “当年我……完全陷到仇恨里去了,”关树东皱着眉,似乎非常难以启齿,“当年我媳妇女儿,就是被嘲风杀了,我女儿才八岁,他们用斩妖的剑去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你说我能不恨吗?” 张广之默然,他可以理解在各种机缘巧合和不同心性之下,小矛盾逐渐升级为血海深仇,但是他又不能理解,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师父,上代霸下毅然决然一生未娶,也是怕在某一时刻连累家人,但是身负重责的他又不得不把这个名号传下去。张广之记得师父临终之际拉着他的手,一直在向他道歉,不停地道歉。 “二十年前,我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他儿子。”关树东脸上呈现痛苦的神色,“但是报仇的滋味不好受,实在不好受……” 张广之拍拍关树东的后背,“好在碰到了祁叔,对不对?以后都不斗了,没意义的,都过去了……” “没有,今天既然让我看到他,就代表这事没过去,”关树东拉着张广之,“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他胸口上有一道疤……” 张广之愕然,他和关树东一样疑惑,这孩子竟能从睚眦手中逃生,还蛰伏了这么多年。 “百兵天录里名家宝贝虽然多,但是像斩妖剑这样的却没有,我不知道你师父跟没跟你说斩妖剑的意义,你一定得找到他。” “我知道,我会找的。” “你要是找到他……”关树东抓着张广之的胳膊,“他有什么怨气都无所谓,我愿意给他爸偿命,也愿意给他偿命。” 张广之看着关树东眼中深处的悲戚,这就是他不能理解的重要原因,明明杀的是别人,毁的却是自己。 黄玉良微微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阳光。 他看起来焦急又慌张,泥泞的脸上似乎还有泪痕,嘴唇抖着,似乎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男孩子不能老哭啊。 黄玉良张了张嘴,喉咙干得仿佛被撕裂过。 “我……没事……” 李焱把水壶拿过来,用瓶盖盛了水一点一点喂黄玉良喝下。 “还……还疼吗你?” “你是不是,白骨精变出来……迷惑我的啊?”黄玉良偏过头,看到母亲黄颖就睡在他的旁边,心中落下一块大石,“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祖国的花朵,不接受……敌人的糖衣炮弹,虚假笼络。” “还贫呢……我是真的,”李焱想掐黄玉良的胳膊,但是下不去手,就掐自己的,“是真的。” “但是我是假的。”黄玉良看着李焱,觉得他真可爱,“你看到的我的样子,就是假的。我只是……身上被施了个障眼法,让我……走不动,但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 李焱看着黄玉良,想起他当时留下的最后的话就是一个谎言,现如今他成了这副样子,睁眼的第一件事还是说谎,只不过这些谎话都是为了他,为了保护他、安慰他。 “骗子,”李焱伏在黄玉良胸口,只有听着他还跳动的心跳才能稍微安心下来,“大骗子。” “我没骗你……” “你骗我也没事。” “嗯?” “但是你不能说走就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好好编、好好骗我啊……”李焱简直不想去回想那天晚上黄玉良说走就走的模样。 “嗯……对不起……”黄玉良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李焱的头,他惊喜于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见到李焱,但也清楚目前危险的局势,“只有你一个?” “还有……”李焱抬起头,想起祁红伟就在周围搜查,他和黄玉良这样亲昵的动作被看到了不太好,“那个……祁先生。” 黄玉良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看着李焱提及祁红伟时的神色,心中感叹果然所有被称之为“秘密”的事,最终都会曝光。既然是祁红伟也一并前来,黄玉良倒是理解了伤势痛楚减缓的缘由。 “他是……不会说谎话的人,你要好好听他说,”黄玉良看着李焱,“既然见了面,就不要……我也不能说不要你生他的气,但是别有遗憾,嗯?”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李焱见黄玉良说话底气不足,就不再让他多言,又慢慢喂了些水。黄玉良由于一直被读取记忆和失血过多的缘故,没撑多久就又昏睡过去。 李焱一直守在黄玉良身边,两人的手紧紧握着,他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天色渐渐暗下去,祁红伟搜查归来,顺便抱了干柴来生火取暖,回来时见到李焱和黄玉良双手紧握,也没说什么。 李焱注意到祁红伟的神色,他发现了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激起李焱一种逆反心理,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到,这就是儿子对父亲的叛逆。 “我和他……是……那种关系。”李焱迟迟不敢向爷爷说出口的话,此刻直白的说出来,反而感觉没什么。 “啊……”升腾起的火苗映红了祁红伟平静的脸,“我知道。”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李焱想起爷爷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时,那样恼怒那样不理解,祁红伟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让他别扭,甚至有一种感觉,他觉得祁红伟的不反对是种愧疚,并不是发自本心的赞同,如果是这样就更让他生气,没来由的生气。 “我见过不少,半妖中有不少,”祁红伟转过头看着李焱,那火光之中,他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条路不好走,但如果你们是真心的,就不用管别人说什么……”祁红伟忽然住了口,他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并不适合。 “那,你和我妈,是真心的吗?” 果然如此。 祁红伟几乎痛苦地闭上眼,刚才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好,果然就还是说到这了。但是仔细想想,这是他们两人间不可忽略的一座巨峰一道绝壑,又怎么可能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呢? “你知道吗?我曾想过,最好的情况,就是……”李焱坐在火堆旁,看着祁红伟的侧脸,他就像看到了十多年后的自己,“我既不是我爸的孩子,也不是我妈的孩子,我是被他们收养的,因为一些事,所以我亲爸把我托给别人了,但是……我查到的事情,却让我相信不了,”李焱指着黄玉良,“我们俩吵架,就是因为他向我爷爷说了实情,我爷爷又不小心跟我说了,他说是骗我爷爷的,但其实他没有,他那么说就是为了让我觉得我妈没问题,你和他早就见过面了对不对?他在保护我、保护我妈、也在保护你,然后我……”李焱说着,声音都有些抖了,“然后我就把他弄丢了,他现在浑身是血的躺在那……” 祁红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鼓起毕生的勇气,用那只从无败绩的无敌的手,覆在李焱的手上。 “都是我的错……” 祁红伟和吴绣玉是青梅竹马,两人住在同一条小街。吴家修八极拳,功夫刚猛;祁家不轻易显露,仅是皮毛就已让人赞叹精妙,谁也不知这一脉相传的无名武功长达千年,一招一式都是凝练的武学精华,练气心法更是古时肉身成圣的路子,当然更是没人知道,祁家还有一个名字叫“狴犴”。 就如李焱查到的消息那样,祁红伟和吴绣玉这一双清俊貌美少年儿女,以武会友渐生情愫,这不是什么意料之外。意外则是,祁红伟十八岁那年跟随父亲去解决一个事件,这一去就是五年多杳无音信。吴绣玉不愿意认定祁红伟死在外地了,哪怕说他已经娶了别人,也想等一句准话,但在当时那个通信不发达的年代,这一句准话都难得,空等谁也等不起。 当年她二十二岁,还是由于年代问题,她的婚事家里已催得急如洪水。 这个时候吴绣玉认识了李飞蒲,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比武从未占上风,对祁红伟是根本打不过,对李飞蒲,是根本打不着。 一年后,吴绣玉嫁给了李飞蒲,祁红伟也回来了。 李焱一边听一边捏着脑袋,他都猜着了,狗血电视剧都这么演,不……狗血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当时,我就觉得,我和绣玉我们俩没缘分,就做朋友吧,我也是实在想见见她嫁了什么样的人,就约了飞蒲一块吃饭,然后就说起了他们怎么相识……”回想起年轻岁月,故人犹在时,祁红伟嘴角不禁浮上一丝笑,“她从来没打着过飞蒲,话赶话的,就说让我试试,过了几招,我就看出他是燕子李三,这轻功,她打不着是肯定的。” “那……那你打着他了吗?”李焱是真的好奇,他觉得祁红伟能打着,又有点希望他打不着。 “约定好的三十招内,我的确是没打着……” 李焱想起黄玉良曾经得了某“武学宗师”的指导,点明了破解燕归去身法的秘密,就顿时想明白这位正是祁红伟;可想当时祁红伟为了让新婚的吴绣玉自豪,所以假装也打不着。 “飞蒲是明白人,看出来了,”祁红伟轻松的神色又渐渐消沉下去,“后来熟了后,话也说开了,我也说知道他就是燕子。当时,我回北京其实是为了调查返祖禁咒的事情,那个时候有太多的半妖陷入疯魔,我父亲就觉得有问题,当时查到有关的,”祁红伟看了一眼不远处熟睡的黄玉良母子,“就有黄家的铜镜,我就托飞蒲帮我留意这么个东西。”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6 祁红伟的委托还未有结果,忽然一夜之间传来噩耗,与祁红伟父亲随行的友人带回了他的尸首。 祁红伟悲痛欲绝,在灵前发下重誓要查出真相。 小街里相熟的邻居前来吊唁,这其中当然也有吴绣玉。 本已掩盖、埋藏的感情,六年前那一句“等我回来”,就在祁红伟最脆弱的时刻再次冒出芽来。 等了,没回来。 不等了,回来了。 看着眼前人,个中酸涩简直将人淹没。 头脑发热的二人,想着只一次,就这一次,就算是弥补了那些年的空白,就算是对得起空等的日子。但错过的遗憾,实际上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七年后,祁红伟终于报了父仇,再次返京的时候,李飞蒲主动找上,并将早前约定的铜镜碎片奉上,与之相随的,还有态度决绝的“再不相见”。 祁红伟怀着复杂的心情悄悄找到吴绣玉,原来是李飞蒲见到吴绣玉代为保存的祁父遗物,当中有祁红伟幼年照,与儿子李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已知道儿子并非亲生;吴绣玉也已对李飞蒲承认了一切。祁红伟这也才知道,七年前临行那一晚的情动脱轨,居然一次中标。 期间,吴绣玉的父母相继因病去世,李飞蒲没有因吴绣玉出轨有丝毫埋怨,反而细心照顾,并约定这件事永不再提,这让吴绣玉更加难以原谅自己。 再次相见之际,吴绣玉表明二人不能一错再错,以后当真不能再见;祁红伟当然同样愧疚心痛,但也下决心发誓不再回北京打扰二人,只是执意想要带走儿子。吴绣玉怎么可能答应,争吵之际李焱提前放学回家,并在争夺之中不小心将李焱摔落,被院中碎瓦刺破太阳穴而血流不止,祁红伟以正元金炁为之救治,并将最精纯一股渡给李焱护住他的心脉,而后便被吴绣玉赶走。 祁红伟未断绝心思,失了心般想哪怕当人贩子也要把儿子带走,在医院暗中观察发现李飞蒲待李焱视如己出,吴绣玉面对李飞蒲虽有愧色,但一家三口也算温馨。祁红伟心如刀绞,一连几日犹如飘荡的游魂,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意外的是李飞蒲再次主动找上。作为燕子家真传后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祁红伟这段时间的跟踪,但这一次,李飞蒲态度卑微至极。 原来,李飞蒲得知李焱不是亲生,那张老照片并非根本原因,只是让他确定了生父是祁红伟而已。 早在遇到吴绣玉前,李飞蒲在李家村遗址挖到了毒手功秘技,他身负燕子一族上百条人命之仇,为练那诡异邪功做了些准备,当然后来醒悟没再继续下去;而吴绣玉在李焱之前就难孕,之后又一直未能再孕,李飞蒲就上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极大的概率是由于李飞蒲早年间摄入的毒药伤了身体本初。 这毒手既毁了李家村的过去,也毁了李燕子的未来。 他求祁红伟将孩子留给他。 李焱简直难以想象当初三人的心中都是如何沉重。 即便在伤身之后李飞蒲不再修炼毒手功,也不可能会说出实情,李壑那性子怎么能容他练这种害人害己的功夫,尤其是还造成了李家绝后这样的丑事。他借祁红伟和吴绣玉出轨的愧疚,强行把李焱留在身边,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不安,但他实在没办法再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 而吴绣玉,她不可能不爱李飞蒲,毕竟一直相伴的人是他,年少时再美再单纯的思慕也抵不过无尽的等待和脱轨的愧疚,故祁红伟再回来,也不愿再见他,更不可能丢下李飞蒲带着儿子与祁红伟远走高飞,不管她知不知道李飞蒲生育能力出了问题,她也不可能对不起他第二次。 祁红伟则更可悲,既毁了心爱女人的名誉,又背弃了兄弟的信任,欺朋友妻的小人成了一生的枷锁,使得他连要回亲生儿子的脸都没有。 祁红伟没有对李焱详说他是如何被李飞蒲说动,决心放弃了他,但李焱也能想象,那个场景会充斥着多么复杂难堪的情感。 李焱听着,不知说什么好。 “你听着这些,不会认为……是我在诋毁他们吗?” 李焱轻轻摇了摇头,有一些在他成长过程中细微的小事,可能是一句话的语气或者一个神态,会在某一时刻出现得非常突兀,他可能当时没有发觉,或者说没有在意,但是当明白了深层的真相之后,就会了解为什么会那样。 尤其是,随着李焱长大成人,李飞蒲的工作力度相比他年幼时更大,那大约正是……难以长时间面对那张与他自己一点都不相似的脸吧。 “我有……弟弟或妹妹吗?”见祁红伟摇头,李焱也有些吃惊,“你……后来没结婚吗?” “我试过……把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但是,跟谁在一起也心里不安,毕竟当时犯了那样的错……”祁红伟神情忽然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犯错的是我,你并不是错误,你就是你……唉……我到底在说什么……” 李焱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眼下他有那么一点点能够了解到黄玉良的心理,身处某处,却不能认定那是自己的归处。大概正是这种一丝一丝难以剥去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是那么熬人,所以黄玉良才会那样拼命保护着他对李燕子的自我认知。 但是黄玉良不知道的是,每个人的心性并不一样,李焱不会想象当初如果祁红伟将他带走,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人生。 “总归是我……害了他……”祁红伟道出伤痕累累的往事,似是累极,“祁家先祖收服了一家陆姓白狼半妖,我出走之后,就托他家暗中帮助飞蒲。后来我听说了,狐骨石像,他就是因为这个东西遇害的,这消息是陆家给的,而让陆家那么做的,却是我。” 祁红伟的性格使得他习惯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他自己也难以看清,一环扣一环的因果,又是谁能大言不惭说都是因为自己呢? “我……”李焱看着火堆,火堆中似乎映照出父母、爷爷的面容,在他的近三十年的岁月中,这些是他的家人,他很庆幸还有别的亲人在世,但也不能因此就抹去他们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我来时,就想……如果能活着回去,就把燕子纹传给别人。但是……”李焱又看向祁红伟,“我实在是……名字叫惯了,不想改了。” 祁红伟重重地点着头,“明白……我明白……” “我也需要时间……来……”李焱想说需要时间来接受他这个生父,还未说出口,祁红伟似乎就已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不会要求什么,我也没资格要求什么。”祁红伟拍着李焱的手,李焱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已经让祁红伟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算是让他现在当场死了也无所谓了。“我说了,你就是你,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别人犯的错都与你没关系,你好好活着,有爱的人,有爱你的人,这就比什么都好。” “可真肉麻……” 祁红伟难得的笑起来,“我不会说话,唉……说什么呀,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焱感觉的出,祁红伟在跟他说话时,总是把自己摆在一个特别低微的位置,那是他心中的愧疚压的,已经把他压扁了。不管怎么样,祁红伟都是他的生父,他们上一辈犯了错,也被这错折磨了半辈子,李焱的心肠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着祁红伟的样子,心中竟是一点都责怪不起来。 “你……您后来……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从来没有偷偷回北京过?” 祁红伟摇摇头,“我不敢,我怕一见到你就把你拐跑了,就忍不住什么都说了……也怕……”祁红伟苦笑着,他之所以对现状无比的满足,是因为心中最怕的不是李焱不认他,也不是指着鼻子骂他不要脸,而是身世的真相会让李焱痛苦。眼下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火堆旁说话,他已经别无所求了。“我这不就什么都说了吗?”说着,祁红伟望向黄玉良,想着这个男人为了李焱能毅然决然放弃自己的感情,就没有任何理由反对他们在一起,“我没有他那么坚定的意志……” 就在此时,祁红伟发现在黄玉良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个东西映着火光闪着亮,好奇地站起来走过去,“这是什么?” 祁红伟手中的莲花折射出七彩的光华,李焱一见,不由得“啊”了一声。 “这是寒净寺的东西。” “干什么用的?” “这个……能出去。”李焱翻出金刚杵插在地上,捧着那朵莲花靠近,就见莲花中心缓缓冒出枝芽,慢慢缠在金刚杵上。 地上的缝隙越来越大。 张广之一个激灵,拉扯着关树东和樊华。 “来来来来来!都跟我来!” 说着,手上五道令符抛出,化成五个穿着样貌不同的小人,有哭有笑神态各异,樊华听着也不知道它们在叨咕什么反正是叫个不停,关树东认出这是霸下驱鬼役中五鬼缩地之法。 张广之早常明瑾一步来到这里侦察,已在四面八方布下眼线,此时山中异景大动,他岂能不知?转瞬之间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山间清池,池水原本并不深,大约只及腰,但池水中央现出的漩涡漆黑不见底,正往外冒着风。 “是祁叔吗!你们把阵眼破了吗?” “没有!找不到阵眼!” 正说着,只见那漩涡开始逐渐缩小,张广之看着,想来他们是用别的法子打开了一道裂痕,但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你们要不先出来啊?我看这又快合上了!” “常家小子来了吗?你和他先进来想辙把阵法破了,那妖怪在用法术复活!咱们都在外面就更没法破这阵了!” 张广之张张嘴想说常明瑾来了但是现在不在,随后把心一横跳进水中,连游带走朝那黑漆漆的漩涡而去。 “还在吗?先把黄玉良弄出去,他受伤了!” 张广之见漩涡中渐渐伸出一只手来,赶忙朝岸上招呼着,关树东从百兵天录中拉出一根铁链将樊华拉住再让他下水,免得他被漩涡卷进去。 张广之把黄玉良从漩涡中拉出,朝着樊华奋力一推,自己却一个失衡被吸入漩涡之中。 “还有……” 漩涡中话语还未传出,就猛然间关闭。 黄玉良看着那紧闭的漩涡,心中隐隐的担忧。 十几分钟前,那父子二人将他和黄颖叫醒,说是以莲花和金刚杵制造了一个裂痕可以从这阵中出去,但是从裂痕看来,与外界连通之处是一处水源,他们就仿佛身处湖底,也不知离水面多远,所以不敢贸然带黄玉良和黄颖出界。 黄玉良内心来说当然不想和李焱分开,但想到自己和母亲的伤势,如果发生打斗肯定会变成拖累,便只得同意下来。 听闻李焱和祁红伟用来潜入的妖骨化成粉碎,黄玉良也大概能理解这裂痕为什么会骤然闭合。正常通行的咒令都已被撤除,此地变成了无进无出的所在,造成这程序bug的部分,当然会加剧修复。 在另一端,李焱当然没想到这裂痕的持续时间比之前一次短这么多,他赶忙放下黄颖跟祁红伟一起将张广之拉出,恐怕再晚一步他就会被切成两段。 张广之卷进漩涡后不小心呛了水,平复下来后也没迟疑,从紫金葫芦中倒出一大把土块,搓弄一番拨出一堆草籽,驱使着小鬼将这些草籽种下。 “你觉得会埋在地下?” 张广之在火边烤着衣服,“这个地方并不大,你觉得看不到边,也走不到头,但实际上是因为边缘处设下了一道障壁,你只是……怎么说,vr知道吧?就是比vr更有迷惑性一点,其实只是在边缘打转而已。” “鬼打墙。” “嗯嗯,差不多,”张广之环视着周围,“选这种自然景象,也是因为地势面貌不好分辨,方便迷惑人的感官。” 祁红伟也随小鬼们走出去,想要及时查看它们的结果。 “你知道的挺多的。”李焱蹲下来,凑近张广之,用极低的声音,“我亲爹是谁,你也早知道了吧?” 张广之冷汗都下来了,“可不能够啊,我哪知道哇……” 李焱眯着眼睛,捏着张广之的脸颊,看他嘴像只金鱼一样,“你不知道我亲爹是李燕子?那就是知道是别人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7 张广之一个哽住,中了李焱话里的套了。 “哼……”李焱撒手放了张广之,“没义气。” 张广之扁着嘴活像个受气小媳妇,“我也没法说啊……我……我我……我其实说了……但是……这事我没法说那么明白……” 张广之如此说,李焱倒是想起了他曾经给自己看的手相,原话是什么忘了,但那话中提及了他身份的后天变故。燕子李家南来北往漂泊不定,祁红伟一生同样如此,只不过暗处的敌人更多,依照张广之的推算,李焱若非生活在李家,那就是早夭的命数。 “还有点饼干,你吃了吧。”李焱递给张广之,他又怎么可能真生张广之的气呢。 张广之哪好意思说进山前吃了两个大肘子,只能接过那饼干啃着,这简直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他觉得李焱真的生他气了,才拿这种酷刑来虐待他。 祁红伟探查一圈回来,指着不远处的草地,“我觉得不在地下,白须草种下去不发芽,地皮之下会不会像你刚才说的,也是一种边界,实际下面什么都没有?” 张广之点点头,“但是这个地方不可能全部都是这样,毕竟它本是现实中的一处,也得有可以和另外五个地方相连的部分,要不然形成不了六十年的循环。” “那边啊!”李焱指着溪水,在溪水的另一边山岩是他们来时的入口,虽然没有妖骨已不能从那里出去,但若说起与其他地方相连,就只能是那里。 说着,几人一同来到溪水之畔,按照这六处是除二平门的吉凶六门,张广之虽不知这里本身处于什么方位,但凭排列组合略一推演,便能得出结果。 “天经地纬,日月星辰。” 张广之瞄准山岩一处,扬手将算尺插进其中,只见轰然间岩壁表层龟裂脱落,大片的土块落下来,却在砸到人身上之前就消失不见。算尺之上,一赤身裸体的年轻男人半身与岩壁相融,遍布全身的天干地支文字蔓延到周围岩石,像扎于土壤的根脉,此人样貌栩栩如生,胸膛却无起伏,仍半睁着的双目毫无生气。 “就是他了,跟活人一样的尸体。”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三人惊骇之下回过身,就见黄颖已恢复了人身,因脚伤不能行走站立,她趴着地上,看着众人。 “你……” 李焱和祁红伟当然知道,黄颖原本被截断了源力,根本化不作人形,眼下这情况是开放了源力又被附身了。 “继续啊,我且看你们,要如何破这阵眼。” 骨骸的魂魄在黄颖身上,李焱就不能杀之泄愤,祁红伟虽能以金炁将之驱除,但眼下它再来并无偷袭暗算的意思,只是想看他们的笑话,它如此自信于阵眼的坚固,那这里就有极大的问题。 “世间万物,生灭之间,魂飞魄散,肉身湮灭,本质却是不变。”张广之双手一伸挥退同伴二人,那装了大逼的架势简直没谁了,“不管对这阵眼做如何毁坏,它的效力与其他五处相连,充斥在这整片土地,更何况六十年后它就必然会恢复原貌,本天师说得是也不是?” “小子,你倒是明白。” “邪魔,瞎了你的狗眼,你可认得我是谁?” 李焱心说又来了,这都什么时候又开始说相声,但他要是去拦,又感觉自己像个捧哏的。 “吾乃天师张道陵后人鱼非子,”张广之一人单口返场无压力,当即发出狂妄又夸张的笑声,“遇见本天师,你今日命数已尽!”说罢,取下头上木簪,手上一翻就变成飞剑,桃木飞剑朝黄颖飞去,却在她面前转了个弯,又飞往山岩间的尸体阵眼,剑影一闪将其一只手斩下,张广之跳起接住飞剑和断手,削下那手上一只小指。 “你搞什么鬼?” 张广之不理李焱,头上却是冒出细汗,眼一闭,牙一咬,又挥剑将自己左手小指斩下。 “你干什么!” 祁红伟同样惊讶于张广之的行动,但余光瞥见黄颖脸上表情骤变,眼中放出怨毒的光,便知张广之此举的确刺激到了那附身之人,赶忙上前一步想将其驱散,以防它以黄颖的身体施法阻拦张广之。 黄颖身后立即现出一双巨大的妩媚凶戾的兽眼,祁红伟知道这是黄家最得意的惑心幻术,赶忙双拳一对,放出金炁做成一张网,护住身后的两个小伙子。 张广之忍着疼,颤抖着将两截断指收在紫金葫芦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不明白怎么回事,是不是?” “你到底在搞什么?” “六个阵眼,生辰命格相同,在这个阵里,你把它们同时烧成灰烬也没用,但是……我的生日跟他们可不一样,我把我跟他们炼化在一起,这阵法能运行得起来就有鬼了!”张广之朝李焱笑着,“本天师帅不帅?” “帅……”李焱简直无语,既是心疼又是佩服,“但也不必用手指吧……头发不行吗?” “皮、肉、血、骨,我要将它们融得严严实实,”张广之手指沿着葫芦上的花纹画着,加速炼化进程,“居然叫我小子,呵!我是它二大爷!” 当张广之以飞剑削下阵眼之手时,骨骸已认出使这秘法的人是龙子指挥使,正元金炁难以力战却能游斗,但这指挥使的手段变化万千,简直它平生所见之难缠。此时此刻,以黄颖之身既破不了正元金炁,又阻止不了炼化之法,骨骸简直恨毒了九门龙子这群人。 黄颖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是随着那炼化过程,已眼见整个阵法开始崩塌。 秦岭地带在约下午时候迎来了一批奇怪的观光客。在这个并非旅游高峰的时节,大约三十人已经算是大型旅游团了。让当地人奇怪的是,他们要去往的地带还是未开发的景区,作为向导的工作人员,也不是与当地旅游业有合作关系的公司。 其他人不知道,车上唯二的小辈之一:陆潇,非常清楚这一车都是些什么货色。 “哎老王,我听说你们家六闺女离了是吗?为什么呀?” “这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丢人,我那姑爷不是开了一公司吗?跟秘书搞上了,孩子都两岁了。” “呦!那离婚可不能分他钱啊,这种事得打官司。” “赵姐,我可听说了,你们家最近那事弄得可不好。” “可别提了,就为了五环那套房,你说叫什么事。” “老鲁,上次给您的核桃还行吧?” “行行行,我们那傻逼街坊看了,眼珠子都红了,气死那老丫挺的。” “我就说你们大老爷们玩的东西比娘们还仔细,一核桃恨不能搂一被窝睡。” “那怎么着?不玩核桃,跟你跳舞啊?我怕你们家那口子半夜上我们家捅死我。” “跳舞怎么了?老白不也跳舞吗?” “人老白跳的什么舞,跟你那能一样吗?” 这老白,说的就是车上另外一位小辈白义尘的父亲白仁昌。 陆潇苦啊,他非常如愿的上了车,非常荣幸跟着前辈们出门长见识,由于他家疏离于这个圈子,所以跟在座诸位都不算熟,他也是非常庆幸跟他们不熟。这一帮四五十的老头老太,虽然各个是身怀绝技的隐士高人,但市井烟火气那个足啊!嘴那个碎啊!加上这个年纪特有的放飞自我,自打上了车这一路就没消停过,每辆车上都像载着一万只鸭子,他脑仁都要炸了。 陆潇特别友好的去跟另一个年轻小辈打招呼套近乎,但他哪知道白义尘沉默寡言高冷如阿尔卑斯,碰了一鼻子灰。 “老白!你们家儿子订婚了没呐!说真的!” “没有没有……”白仁昌也是招架不住,“他岁数还小……” “小什么呀,二十六、七了吧?你这么大的时候他都上育红班了。” “没上育红班,刚上托儿所,我哪有那么早。” “老贾他们家闺女怎么样?老贾家有钱,别看他姓贾,家里翡翠可都是真的。” “我说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说话这人是针灸世家“逆脉转穴十二针”董成武,老爷子德高望重,一路上规劝了无数遍,没有一次把鼎沸的人声压下去过,他也是悔青了肠子被胡二娘说动来受这一趟活罪。董成武心里骂那死丫头,可算明白她为什么不赶头一拨了。 简直是搞联欢会一样的三辆旅游大巴一直开到山景深处,山路汽车再难行,距离常明瑾发来的坐标还有不远的距离,众人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画师世家“天工丹青笔”王琰,手中法器点龙笔潇洒一挥,墨渍汇成一辆辆车辇,随后鸾鸟凤凰依次飞出,各个栩栩如生。 “呦!这是干嘛呀?凤鸾春恩车吗?” “真是凤鸾春恩车您也是接驾的嬷嬷,上车走人吧!” “嘛不画辆坦克呀?” 路行一半,大片的山势在夜色中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异象,这变化众人看在眼里,当然也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姑娘,看看这怎么办是好啊?” 胡二娘领第二批人马正在赶来,第一批中则派了胡家三娘素婵,胡素婵见力场庞大的阵法正在崩离溃散,想来这山中出了大事。 “鲁大哥,您带一队人,沿着这周围做个阵法,别让普通人进来,方便咱们在里面做事。” 阵法世家“三门八卦阵”鲁策,专擅上中下三门八卦阵,肉眼人身通二十四方,摆阵迷幻呼风唤雨,比之半妖幻术有过之无不及;得了胡三娘的指示,当即从队伍中分出同样善使阵法的半妖好友,调头朝另一方向疾驰而去。 路行之中,漫天大雾弥漫下来,笼罩整座山脉,鲁策的迷障已开始,让其余人等这叫一个不服气。 “倒是让那老小子得了头彩。” “老王这三轮、这野鸡,白画,哈哈!” 陆潇听着看着,他是真的不能理解,这帮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轻松的样子? 常明瑾就站在山道悬崖边等候,看那浩浩汤汤的车队临近,心中也是一个赞叹。 除了一些常见的半妖世家,其中多为关中十六杰的前辈,亲娘居然请了这帮比妖魔鬼怪还难缠的人物,看阵势是真的要斩草除根,为姥姥报仇雪恨了。 “大爷。”常明瑾走过去,跟剪纸世家“妙手穿花铁剪刀”关大海问了好,关大爷帮过他不少忙,算是十六杰中与他关系较为亲密的一位。 “等急了吧?咱们走吧?” 令常明瑾更意外的是,他那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姨居然也来了。 “可真热闹。”偶然间瞥到陆金翠携陆潇前来,看那小子一脸不知所措的痴呆模样,常明瑾就忍不住嘲笑,“今天不用你打下手,在一边好好看着就是。”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8 就在张广之断指破阵之际,骨骸骤然脱离黄颖的身躯回到地下深处的骨山。 守卫已备好它要的东西。 骨骸看着满山的枯骨开始逐渐风化,有一些甚至开始碎成粉末,它恨不能将张广之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这六十年一循环的阵法,除了规避百年一次的天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它们都受过神雷的轰击,那神力附着于身体发肤,会加速毁坏速度,尤其原身内丹已被轰碎,就更无法与之抗衡;只有利用这样的时间循环,将之保持在一个时段。 骨骸在施展半句描骨画皮,集结了众多枯骨之后,就再也难以走出这个阵法,再也无法以原身得见现实。现在,它已从黄玉良脑中得到完整的咒语,终于可以走出这日复一日不生不死的牢笼,毒火的灼烧算得了什么? 描骨画皮,首先要准备一具尸体做新身填补之用,骨骸先前是以众多妖骨代替了这一步,但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要先将魂魄存于大法器,对妖魔精怪来说内丹最为重要,而这大法器便是形成新肉身内丹的原型。皮肉血骨的稳固,脑髓津液的生聚,都会附着于此,法器化丹,于体内破外相成千丝万缕的根脉,遍布至一丝一毫,这才是魂肉一体的关键。 李焱暗中潜入青铜门毁了众多法器,但骨骸毫不心痛,那只是百年来四处掠夺的人间次品,对于自己新身法器的选用,骨骸豪不迟疑,当然是用自己原身的那一块妖骨。 咒法施放之际,又怎能容纷乱的虫蚁搅扰,骨骸封住石窟的大门,心中一个冷笑。 十五个成品哪吒被毒杀又算得了什么,还有更多残忍暴虐神智根本无法控制的半成品等着跟他们玩耍呢。就让沉睡的孩子们都出来吧,总归是它已经不再需要那些备用身体。 身边突然出现的一棵树给樊华吓了一跳,他以为是什么人来了,布下了以假乱真的幻阵,但是摸上去豪无异常,开了眼部武装看去也没有丝毫的力场痕迹。 “他们毁了阵眼,这的阵法破了。”关树东和樊华架起黄玉良,观察着周围,躲避着突然出现的景物,水流和野草还好,若是与山石树木融合在一起就麻烦了。 “从人世间剥离”这个说法异常准确,黄玉良等人身处的地方连接的是放置三块碑文的所在,两处分别看起来没有丝毫关联,但是眼下两处相叠,却如两个互不干扰的图层合并一般融洽;就好像那一处的某棵树,就是从这一处剪切走,此地的平坦土地,亦是那边的高势地基,而现在,它们只是回归了原本的位置,就连那不知上游的溪水,原来也是出自那浅池。 原本在阵内的四人也现出身影,众人聚首,当即分出各自所获。 原本消失的六处,除了现在的三石碑,还分为石室回廊、深坑倒塔、青铜门、骨山,虽说还有一处没人去过,但骨骸藏身的地方必为骨山无疑。 与此同时,遍布山脉的鬼役带回了常明瑾那边大部队来临的消息,张广之随即将方位推演的结果再交由鬼役传话过去,先行领着众人去往山林的最深处。 常明瑾带领众人来的是最初几人碰头的地方,这个地方对应的正是堆满了无数次品活尸的九层深坑。 张广之传话的鬼役还没回,这边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异动。 山体正中裂开一条大缝,从中透出浓烈的腐肉坏血气息,其中当然还夹杂着药水的味道。诡异的声响在山体溶洞间回响,不用常明瑾指示,这边已摆好阵势成一队散开。 半只腐烂不堪的身子,慢慢从中爬出,它整张脸已完全不成人形,只是手够着向前,似乎是想爬出来,紧接着便又是第二、第三…… 猛然间,如洪水一般,那腐尸烂肉几乎将整条裂缝挤满。 饶是如关中十六杰等大人物,也不禁脸上一骇,不约而同一个反应,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刨了多少坟? 画师王琰席地而坐,接过关大海的百草纹宣,以点龙笔迅速画出数十只猛兽,与关家这百十种异草做成的绝佳施咒符纸配合,两个法器相加的效力,那些猛兽可谓一个顶十个。关大海不甘于后,抄起剪刀又剪出纸人纸马,随之应战。 “这些喽啰,你们还行吗?” “不瞒您说,您要是不帮一把,说话就到跟前了。” 问话这人乃是面人世家“圣手活女娲”赵淑凤,她从行囊中翻出一块五彩面泥,揪下一块塞进脚下土地,只见一个泥土石块做成的巨人拔地而起,伸展着手脚,又笨拙又灵活地朝腐尸群跑去。 陆潇是看傻了,常明瑾也是头一回看赵大妈施展她家绝活,在以往的印象中,这位最热衷的事就是给人保媒拉纤,几乎一对都没成过。 赵淑凤又接连做了两个,随着王琰和关大海抵挡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这没完没了是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往后撤一点。” 趁三杰施展手段之际,胡三娘已跟多个半妖在后方准备咒术,考虑到这些腐尸的感官本就缺失或混乱,幻觉类型的妖术难有成效,还是要以实际打击为主。 随着胡三娘的指示,猛兽纸人面泥均渐渐回撤,腐尸亦随之向前。 胡三娘面前乃是一个三脚沙盘,上面以细沙做成此地形貌,她眼见大片的腐尸已到,伸手抓起沙盘中一捧。与此同时,众人眼前的大片土地翻滚、开裂、再合并,结结实实将步入陷阱的腐尸挤碎并埋葬。 “三娘这手拿捏得精准。” “没完呢。”常明瑾脚上一错,身上就披上红袍,扬手升起一道火墙,远方疾射而来的追方七巧透过众人的身体,打在身后草木之上。 “要说我最讨厌的胡家法术,这狐火帐算一个。” “那是因为您破不了吧?” 在这深坑之中不止次品,常明瑾清楚的很,袖中探出狐影,跟旁人一起将还未来得及变化的追方七巧碾成粉碎;再回身,只见腐尸群中,多个浑身布满红色咒文的活尸缓缓走出,这可是以禁法练就的血符之躯,不仅上附庇佑咒术,也是极难销毁。 “咱们也上吧?” 白家双剑、陆家双刀,二老两少、白影双双。 让人奇怪的是,白义尘不仅双手有剑,更是凭借轻灵的身法,仅以单脚站立,另一脚掌仍有骨剑冒出,双脚来回转接轮换,三把骨剑也是时短时长;众友头回见白家人使出这种剑术,不由得啧啧称奇。 不仅如此,白家多一剑,那边陆家却少一刀,旁人不知缘由,常明瑾很清楚陆潇那条胳膊是如何伤的。他当然没想到陆金翠居然还舍得宝贝儿子涉险,但眼见陆潇在短短时间内武艺不退反进,也觉这小子天资聪颖,他娘带他实战也有道理。 不禁夸。常明瑾刚在心里夸完,就见陆潇实战中不够沉稳,一招疏漏便破绽频出,赶忙从袖中抖出蛇群,结成巨蛇挡下陆潇右侧的攻势。 “陆家小子缺了胳膊是有点可惜,”人群中观战者看着,“明瑾,你这么留意,还不收了他做徒弟?你也快到能收徒的年纪了吧?” “说笑,我又不会武,教他点什么不该学的,他妈不得找我拼命?” 正在此时,张广之的鬼役已到,从树梢轻飘飘落到常明瑾肩头,在他耳畔低声细语,常明瑾眉头轻皱,赶忙找上他三姨胡素婵。 “这山中有六处,另外两处也有活尸和以妖法拼接的人造半妖,现在已经都出来了,咱们分一分人,分头去处理吧。” “可以,”胡三娘看着常明瑾肩头的鬼役,“这是先到此处的人用来传达消息的吗?让它帮我找鲁大哥,告诉他扩大阵法的范围,加强边缘的防守,我刚才看到有漏网的腐尸,这儿数量这么多,一时半会灭不干净。” 常明瑾弹了弹那纸符鬼役,“听见了?” “还有,既然它们已经遍布到这里四方,那就配合我画出此地地形,等二姐她们来了,让鲁大哥接下她们,直接分批支援。” “您安排就是,我得先走一步。” “忙你的,别担心。”胡三娘手中一条丝巾活结左下右上一扯,战阵之中,一个血尸同时被扯裂成两段,血肉四溅。 常明瑾当然不担心,这帮老妖怪玩得正开心呢。 行进路上,黄玉良言及描骨画皮一术,九门龙子等人闻所未闻,但一说这集五百日劫众多妖骨的骷髅要以此术复活,也是心惊胆战。 就算每一寸枯骨所余源力少之又少,但那数量庞大如山,真要汇集也是极难对付。更别说当年斩妖除魔的队伍凋零至此,实在是没有万全的把握。 “我二姨她们快来了,先别那么悲观。”见张广之停下脚步,再次寻找着确切的路,樊华将背上的黄玉良放在树下休息。 “你可能不太清楚,”祁红伟摇摇头,“不管你所见的半妖有多强,他发挥的能力,也只是基于身上异化的妖魔部分,所以你可以想象一只完整的妖魔,它的能力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更何况这里的都是当年死于天劫的妖魔,每一只都修炼得有了仙骨的根基。” 樊华当然见过完整的妖魔,就是去年跟他一块去往湖底调查的虎妖王赫远,说到此,他不禁看了黄玉良一眼,眼神中的疑惑就是“那只小老虎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 黄玉良根本没看到樊华投过来的眼神,他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祁红伟所说不错,这成百上千的妖魔枯骨不容轻视,那么为什么,常明瑾会想要用描骨画皮作为诱饵来对付它呢?即便有雾、门、毒火三重的保护,这种行为也太过冒险了,真正的描骨画皮若是被它知晓……常明瑾应该能想到这个充满无穷后患的结果,黄玉良就是这一点想不通。 “你看到那骨山时,不记得之前的路了吗?” 张广之跟李焱探查回来,在他们附近不远处是一个断崖,山谷下弥漫着浓雾,根本看不清下方是什么,张广之的推算结果正是这谷底。他倒是有方法下去,但因不知浓雾之下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危险,所以心里有点没底。 “不记得了,我晕过去了,而且在当时来说,什么路也不重要,它被暴露在现实中,跟原来的环境也不一样了……” 正说着话,不远处树丛之中传来响动,未见来者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 关树东和樊华走上前去,只见六、七个烂得不成人形的腐尸钻了出来,当即三下五除二解决掉。 “什么玩意儿?哪冒出来的?” “从九重塔的深坑爬出来的吧。”李焱曾见过这东西,“这离那深坑有多远?怎么会都跑到这边来了?” 张广之还没来得及细算方位,只见从刚才腐尸的方向飘来一团火红,而又倏地停住,常明瑾现出身形来,撒手放开缩地的小鬼。 “跑到这来有什么新鲜,”常明瑾甩掉手上的血,来时路上顺手撕碎了几个,“恐怕已经跑的满山遍野了。”常明瑾对张广之,“小可爱,又露了一手啊,你这传话引路的小鬼儿是真不错,比北京的小麻雀实用多了。” “过奖过奖,谬赞谬赞,不敢当不敢当……” “我和小鬼儿说的话传过来了吗?我已经让我三姨分了人手去对付三处散出的活尸和人造半妖,有人做了阵法守在山脉周围,等我妈她们来了就直接接过去。” “好嘞,您请好吧!” 常明瑾回转了身子,正对李焱,“你,偷我的东西,是活腻了吧?” 李焱本能地后仰了身子偏过头。 祁红伟并未感觉出常明瑾有丝毫怒意杀心,想着这可能是他们年轻人特有的交流方式。 “看在你潜入之后救了俞静雯,顺道破了这阵法秘密的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常明瑾瞪了李焱一眼,又转向黄玉良,“你怎么样?” “没死。” “它都看过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39 “应该是看完了。” “那就好。” “等等,”黄玉良最奇怪的就是这点,他怎么能这么有把握,“这里面有我不知道,或者说没想明白的事,你如果不好说,就给点提示。” 张广之也是奇怪,“还……还要带着黄先生吗?他受得伤还挺重的哎!不先把他送到安全地方吗?” “你我梦中那一场约会,就等着今天这场电影呢。”常明瑾看着黄玉良,露出一个异常玩味的笑,“错过这场戏,不得终生后悔?” 语毕,周围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人。 黄玉良当然也不明白,但是他又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明白了。 “导演是你不是我,所以不妨用你自己的思考模式和惯用的手段去想想。” 听常明瑾如此说,黄玉良也笑起来,“好,别剧透。” 张广之运用卦景八奇的巽字风诀,在脚下运起一团气流,极大程度延缓了下坠的速度,再以五鬼缩地之法引路,缩短这谷道的距离,便可使众人毫发无伤地降落谷底。 这边张广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气流的凝聚,还需要分心出来吹散密布的浓雾,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樊华凭借百花帐在附近岩壁攀爬下行;常明瑾留下李焱单独说了会话,随后亦追上。 那浓雾吹散又聚,张广之一人忙活得整颗心悬在嗓子眼,没过多会,就见常明瑾的蛇群编织成一条软梯活网,带着骑在巨蛇上的二人又快又稳地下来,脸都气绿了。 “你有这法子我还废这劲干嘛!” “看你一脸想表现的样子,给你个机会。”常明瑾都没正眼看他,伸手在浓雾之中轻点几下,指尖所过,雾气便如水波一般散开,留下一个圆圈的清晰视野。“人给我,你改个离字火诀。”破幻的效力不够,总归这里是以山雾做媒介扩大所致,所以得有真火来驱散真雾。 常明瑾以蛇群接下旁人,借着张广之的八奇离火,一把烧透了满山的浓雾。 谷底,却是空无一物。 张广之落地一瞬,抛出白须草抓地生根,这异草根须可长达三十余米,附有勘探咒法并以助生长的其他草药融炼,片刻之后,就破土而出伸展枝芽开出淡黄小花。常明瑾同样以玄经进行追踪和破幻,几乎是同时,他的目标和张广之的结果相同。 遍地的黄花之中,只有一个区域,白须草的花朵呈白色。 常明瑾沿着白花的外沿以交错的步法走了一圈,整个过程是倒退行进,完成之际,双手覆在和终点,留了一个身位的空隙。 “给我站起来。” 长方形的地皮拔地而起,一道石墙……或者说是一道石门就树立在常明瑾身前,门上布满了咒语的纹路,强势到肉眼可见。 常明瑾的眼神从关树东、黄颖、樊华、张广之一一看去,最终落定到祁红伟身上。 “你们……是等我三十天后解开这个咒语,还是现在直接将它打碎?” 十六杰中的剪纸关大海、画师王琰、面人赵淑凤与半妖狸花猫、雕鸮、梅花鹿等留下应对数量庞大的腐尸和血炼尸,按胡三娘的吩咐,只求能灭多少是多少,且战且退绝不勉强;在三杰秘法的抵挡之下,有半妖世家的咒术做大规模的清扫,这一区域应该算是危险系数最小的。 另分两队,一队赶往青铜门处理武艺高强的上等活尸,在李焱捣毁门内众多法器,以及经过祁红伟力战之后,这一区域的危险性也是骤降;最后一队则着重去牵制拼接而成的异形半妖,因白义尘曾有正面对战的经验,路上便一一分享出来。 虽然代号为“回廊”,但其实它的原貌仍是从一处废弃村子剪切出来,是将这村中的逃生密道扩大范围,再将地上的房屋内部搬入回廊的两侧,若非这样的阵法构成,以那回廊的结构和面积根本支撑不住地上岩层的重量。 此时阵法已破,所有均恢复原貌,地上的房屋几乎九成以上倒塌,只余从阵法中显出原貌的室内陈设。 等众人赶到附近,正看见有不少做实验的妖法术士四散逃窜,他们恐惧的倒不是破阵之人,而是原本被封存于更深地下的无法控制的异形半妖。这些人为拼接的怪物,身上混合了多种妖源,神智已完全不受控制,正发狂着不论敌我见人就杀。 仍在远处,雪兔半妖施法做出一道障壁,将众人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作藏身隐遁之用。 “杀了他们。” 白家父子授意,随几人转身潜入暗处,伺机将逃跑的术士一一斩杀。 “三娘,咱们要是不管这些怪物,就让它们自己打自己呢?” 胡三娘仔细看着,手上却是做出个简单的阵法,上面附了一层又一层的方违之术,“它们刚出来时是因为压抑太久了,所以身边是活物就攻击,但是你看现在,它们开始意识到周围跟自身类似的源力构成,攻击越来越少了。”胡三娘从袖中抖出数只无腿狐影,让每只小狐衔着编织好的阵法力场去往异形半妖的周围。 “这是?” “咱们不能力拼,只能再把它们激怒,尽量让他们自相残杀。” 小狐散出的阵法开始生效,异形半妖被困在一定的范围内,怎么也走出不得,果然开始烦躁起来。 “卓姐,演一出吧。” 接令这位是皮影世家“挑灯替人唱”卓玉瑟,她从袖中拿出两根雕花紫檀棒,凌空一抖,“哎呀……”卓玉瑟面露难色,转而对身后的另一位,“这离得太远了,老贾,把翡翠借我用用。” 贾家并非十六杰之一,但与这些人交好,这一家与樊华父族类似,是专做法器的氏族,但比樊家富足得多,毕竟人家的料子都是玉石翡翠,副业就赚钱。 这一代掌柜贾玥当即拿出一块水头十足的玻璃种,“使!别、别、别……” 卓玉瑟皱着眉头,这老贾哪都好,就是结巴让人着急,“别碰坏喽?” “别客气……” “得嘞……”卓玉瑟拿着翡翠背过身,照在远处的异形半妖群中,又使小棒在翡翠上一挥。 常人看不见,或者说普通的半妖都看不见,除非如樊华百花帐那种直接侦测力场级别的咒术解析,才能看得见卓玉瑟紫檀棒上那数根细细的线。而贾玥这一块翡翠,正是以折射光线来扭曲空间,形成一个小型的空间穿梭入口,让那些细线能直达异形半妖的身边。 场景搭好,角色就位。 卓玉瑟腕上翻抖,就见一只被细线连接的异形半妖动作起来,连番攻击着周围,这正是她家皮影操纵的绝技。 常明瑾扶着樊华的胳膊,在花枝之上留下一串一串的咒文,“我给你附上了大方违术,你开武装,顺着力场的流向去扯,它就会逆流。” “明白。” “我会协助你,等力场分流出现薄弱,”常明瑾转头冲祁红伟,“就是您发力的时候了。” 李焱有点奇怪,“那个莲花不能用了吗?” “你玩游戏放技能没cd吗?” 李焱只得闭上嘴,不再打扰他们解咒,转而向黄玉良,“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我倒还好,”黄玉良看着自己怀中已恢复成兽身的母亲,心中生出一个疑虑,“常老师,我打扰一下,如果说今天这个局面是我设计的,你觉得我不看可惜,那留下我也还好,但是……我妈是有可能会被附身的,那么……” “她不会被附身了。” 黄玉良默然,又低声对李焱,“他单独留下你,是给你剧透了?” 李焱点点头,“是用蛇说的,说是怕这里会有什么监听的手段,所以最好不要出声明说。” “我竟然,还没想明白。” 李焱看着他,“你就是个骗子。” “我就是个骗子?”黄玉良不禁笑起来,如果李焱如此说,那么就意味着骨骸从他脑中看到的描骨画皮就不是真的,这是个好消息,但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尤其是骨骸早前有得到半句咒语,也与他脑中的咒语对照确认过了,这一点在之前是无人知晓的;如果咒语属实正确、并非虚假编造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脑中的咒语仍旧不完整。 黄玉良一个激灵,他自己惯用的方式。 以隐藏的方式透露一个断裂的信息。 迷雾、大门、毒火……所有的防御手段和迂回诡计都是为了让人相信这个咒语是真的,它的确不假,但是有让人难以察觉的缺失的部分。 常明瑾刚刚说过的话在黄玉良耳畔回响,“她不会被附身了”的意思,并非是黄颖身上发生了什么改变,而是骨骸的灵魂不能再进行跳转了,这个能力正是此前他们最为头疼的。描骨画皮缺失的部分,把骨骸的灵魂禁锢在了成型的体内,它就再也逃不了,能够被确切地找到,真正的杀死。 描骨画皮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魂魄在肉身灭亡之前被封存于大法器之内。 饶是黄玉良难以理解咒术施展的原理,此时此刻也能作此推断,若是将步骤止于此,删掉将魂魄置换到肉身这一步,那魂魄不就只能存在法器之中,不能四处游荡了吗? 但是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在常家禁地的场景,从来没有感觉少了什么。 甚至于忘了这个局是他自己所设。 甚至于骨骸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设局的记忆。 这就意味着他的记忆从来没有被修改或掩埋过,而是那一段的确不存在于他脑中。 梦中的约会…… 不远处,常明瑾三人已准备好。 樊华将上百股咒语形成的力场线往中央拉扯,那些飘忽流动的气就朝着反方向滚动,与后方流下的气相抵住,汇成一个个小型的对冲气团。为了防止这些气团积聚过大将樊华整个人弹飞,常明瑾聚精会神地为之分流,挑出已不自然凝聚的巨大力场流,小心翼翼控制着将其发散到别处,平衡着整座门上逆流的力场排布。 那封禁的咒语本来已是强劲到人类肉眼可见,饶是辨不清细微力场的人见了那咒语的痕迹开始产生变化,也是不由得惊奇。 张广之作为修道练术者,真正感叹于常明瑾精准的控制力,解读、解除咒语的能力强弱是一回事,他现在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对已成型的咒语进行破坏,是一种“作弊”。胡家掌握的玄经之法,闻名于追踪和隐匿,谁能想到这“追踪”可以细致到这种程度呢? “差不多了。”常明瑾头也不回,“我数三二一。” 祁红伟待常明瑾的口令一落,拳上运足了正元金炁,在门的另一边发力一拳。 门上所有的咒语染上一层金色,开始急速地抖动,常明瑾踢了樊华一脚让他撒手滚开,大喝一声让祁红伟也让开,随后双手在中心位置一摁,整个人随之向后疾退。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0 石墙之上,咒语的纹路就像绳索,所有的土石就像被勒紧的肉,这土越来越多,肉越勒越紧,突出的部分像肿瘤一般。忽的,一根咒语的绳索崩断,紧接着就是一根又一根,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轰”的一声,整座石门溃散成沙,在地上留下一个光洁如镜的黑洞。 黄玉良忽然就笑出了声,惹得常明瑾等人同时回过头来。 看见黄玉良脸上的神采仿佛没有受伤一般,常明瑾就知道他已经解了局。 “想明白了?” 很简单,描骨画皮是真,他的记忆也是真,只是某一个片段被梦中的猛兽吃掉了。 几个月前的除夕之夜,常明瑾带黄玉良和樊华去往常家禁地,这里耸立着巍峨壮观的巨型蛇骨,黄玉良此前短暂参观了下,听得樊华说明此乃巴蛇,当真是吃了一惊。 出自《山海经》,传闻能吞食大象的凶兽,黄玉良不曾想真的存在。也由此解释了为什么常明瑾不轻易以蛇皮示人,或者说,即使那蛇皮亮出来,也甚少有人能识得其中的玄机。 “我有点好奇,”黄玉良悄声问常明瑾,“张广之做的那种便宜货石头,能够暂时替代封片已经很令我吃惊了,但是为什么你有解开封片的方法?以前我们调查的结果,那封片可不那么容易毁去。” “要毁掉当然很吃力,”常明瑾瞥了黄玉良一眼,“但是只要知道咒语,解开就是时间问题。”看着黄玉良狐疑的目光,常明瑾就知道他开始建立思维导图了,“这封片是谁做的?” “三尾狐和五尾狐,胡家有这封片的解法?不可能吧?” “只有一少半,而且这个咒语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我能够解读的程度。” 黄玉良闻言,心中倒是产生了“不愧是得需要天火神雷或祭祀仪式才能毁去”的赞叹。 常明瑾点了根烟,“但是,常行送来过五尾狐的花枝,记得吗?” “原来如此。” 对于这件事,常明瑾没有多做说明,任由黄玉良去想象其中的缘由。实际上,五尾狐附在桃花枝上的魂魄虽已残缺,但他仍知道封片不能随意解开,若非常明瑾得了“化莲”的九尾狐的缘法,五尾狐断然不可能将另一半封片的解法赠予,也不可能为他讲明这咒语的构成。如果李焱未曾向黄玉良透露那神秘的青年,黄玉良也不会往这方面去考虑就是了。 胡二娘站在禁地洞口,见三人来到,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 “已经准备好了。” “那您就等我爸的指示吧。” 胡二娘拦住樊华,“光有百花帐不行,换上衣服。” 樊华闻言,双目一闭,换上一身火红的衣袍,相比胡二娘纯粹的红袍,樊华的衣袍上同样带有百花帐的咒法纹路,呈现出大片的牡丹墨纹。 常明瑾见此,点点头,“果真不错。” 黄玉良瞥见樊华眉宇间隐现的得意,心中只觉这其中阴谋甚大,以常明瑾集两脉之源,难道还真会佩服他不成?可惜这傻子还以为自己在表弟面前显了大能。 禁地之内,常家九名术师分驻,七位守住石像,一位守住一尊棺木,常明瑾的父亲守在沉睡的赵志德身前。 就在他三人踏进洞内一刻,似是受到樊华狐皮衣袍的刺激,七座石像同时冒出黑雾,惨白的小手在黑雾中挣扎着伸出来,七名术师口中念念有词,拼命压抑着雾中人的逃离。 “躺好,动作快点。”常明瑾父亲常默竹喝道,指示着三人躺下,袖中窜出数十条黑蛇将人围住,顿时化成血河汇成咒文。 “看你的了……”常默竹伏在赵志德耳畔悄声说着。 话音刚落,只见七座石像同时发出震动,那些黑雾也随之抖落消散。 黄玉良眼一闭,再一睁,只见那七座狐尾石像的封片被常家的术师揭开,比刚才渗透出更浓的黑雾,汩汩如石油一般。 心中一凛,推了推身旁的常明瑾,黄玉良觉得这情景实在危险,“哎……” “看着。” 那如油的黑气翻腾着,凝聚成一个个穿着黑袍的幼童,将他三人围住,端着阴惨的笑容,将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贱人……” “杀了你……” “竟还敢现身于此……” “碎尸万段……” “贱人……贱人……”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黄玉良环视这些幼童的目光,发现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樊华,猛然间就发觉到胡二娘的意图。让樊华穿上赤狐的衣袍,无疑就是让他当靶子,让这些七尾狐的残魂将注意力放在樊华身上。 常明瑾早已换上了巴蛇的黑袍,走到那棺木面前将其掀开,拖出那头身分离的尸体。 那些幼童嗅到血气,忽的就全部偏过头,盯着地上的尸体。 常明瑾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副空白画卷,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毛笔,在那画卷上挥出一笔,甩出的墨汁在白纸上晕染开来,一具骷髅就出现在画卷之上。 那些幼童看着,眼中放出精光。 画卷上,骷髅跑动起来,来到一棵桃树处坐下,背对着众人。眨眼间,画卷上显出三人,红衣的少女用衣袖掩了笑靥,白衣的男子一手酒杯一手长剑,那背对着众人的骷髅,膝盖上是一床焦尾,渺渺声动,琴音自那骷髅指间传来。 幼童围聚,盯着那画卷,常明瑾忽的就一把火将那画卷烧尽,幼童们哭嚎着,双手接着攘起的点点星火。 待哭声尽落,那些幼童便一齐冲向地上的尸体,一双双小手铁钳一般,将那尸体的肉块撕扯下来填进嘴里,连同骨头都砸碎吃了下去。 黄玉良看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樊华,只见他也看呆了。 “还不了解状况吗?”常明瑾走回他二人身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常家术师。 经由常明瑾这么一指,那些术师的面目忽而就变得模糊起来,周身仿佛围绕着一团朦胧的光晕。黄玉良心神一动,扭头看向洞口,只见洞外白茫一片,根本不见景色,马上就明白了。 这是在梦中。 黄玉良不懂咒术解析,樊华亦是个半吊子,他二人看不明白,实际上这些幼童吃尸体的举动,是一种咒语形式。咒语的施放不一定由语言构成,还有可能是手势、舞蹈一类,此时此刻,常明瑾就是要将这咒语看得仔细。 七尾狐的魂魄被分割成七份,尤其最大的一具在南疆的九重塔下,被镇御破魔法咒和玄明舍利压制了数百年,他们目前只有执念和本能,或许已忘了自己是谁。常明瑾就是要让他回忆起来,回忆起自己本来的面貌、本来的能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用描骨画皮把自己复活。 那尸体已被吃尽,所有的幼童忽的就发狂开始撕扯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拆解碎尸一般。 不光是另外两人,常明瑾见此情景也不禁皱眉,那些幼童拖着血肉模糊的断肢残躯,朝着最大的一具狐尾石像爬去,边爬边化成腐烂的肉团,当七只青白色带着尸斑的小手同时附在石像上,遍地的血肉开始快速地聚集。 肉团鼓动着,就像一个心脏。 常明瑾已将那肉团上密布的咒文熟记于心。 肉团裂开,一双手从中探出,顺着裂缝从内部撕开,一个赤裸的长发青年从中跌落,如同刚出生的小鹿,七座狐尾石像也在那青年坠地的一刻应声而碎。 几不可闻,却仿佛萦绕在耳的一声叹息。 那长发的青年站起来,俊美至极的面孔带着不可直视的冷冽,似乎是在适应着重新踏在地上的实感,从摇摇晃晃,到逐渐走得平稳。随着脚步的伸出,比夜色更浓的漆黑长袍包裹住赤裸的身躯,身后的衣袍下摆也藏不住巨花一般的七条浓黑狐尾,即便是黄玉良这样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到无比的压迫力、无比的力量。 “是你……”七尾狐看着樊华,又偏过目光看向常明瑾,“不……是你……” 七尾狐的目光游移,在朦胧的意识中,他看到了将自己分尸封禁的三尾赤狐,但是此时此刻,那血脉竟分成了两份,或者说他应该问,距离曾经的那一时刻已经过了多久? “杀了他。”常明瑾笑着,所有常家术师同时放出蛇群。 七尾狐几乎头也不转,挥挥手,已有人头身分离,但是,一丝异样爬上他的指尖,手掌攥起,黑红色的火焰升起,烧遍了洞中的术师。 没有实感,所有都像真的,但就是“像”而已。 探询的目光射出,常明瑾的模样让七尾狐觉得无比的熟悉,眼前这个人不是三尾狐,但他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是在哪见过呢?这个笑容,真的是让人…… 黄玉良只觉一阵极强的压迫力传来,随即就看到自己身上迸裂而出的鲜血,但是,一丝疼痛都没有。 随之而来的,就是仿佛自己飘到了天上,自上而下的看着禁地中发生的一切,包括已经碎成数段倒在血泊中的自己。 毫无疑问的,重生的七尾狐杀光了洞中所有人,包括常明瑾在内,然而也仅仅如此,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再也不动了。 黄玉良的眼睛再一眨动的瞬间,自己已经再次站在洞穴内,而这一次,常家的术师不见了,石像不见了,甚至连樊华也不见了。 “好看吗?” 背后传来常明瑾的话音,黄玉良转过身,仍是不太明白。 “我知道这只是梦,但是……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常明瑾的身子坐下去,在他身后马上就出现了一张石凳,“这是在梦里,所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樊华呢?” “他在另一个梦中。”常明瑾看着周围,“梦是不能完全掌握的场所,所以咱们最好是快点谈完,你说对吗?” “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议的事?”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1 “没错。” 在很久前,黄玉良曾有过一个提议,就是他要求在梦中设立一个局,为了防止设局的记忆被“钻心噬髓”一类的法术窃取,所以在完成之后,就要把这个梦销毁掉,如此看来,常明瑾是准备好了。 “你最后看到的场景是什么?” “就是他站着不动了。”黄玉良想了想,“但是我好像还看到了别的东西,没看清楚,不太记得了。” 如果说从梦中吃掉七尾狐的魂魄是第一个梦,那么第二个梦便是刚才,现在他二人正处于第三个梦中。 黄玉良第一个梦中的最后,梦貘现身的画面被吃掉了,梦貘通常都会这样做,不轻易让人察觉自己的存在;在第二个梦中,常明瑾对黄玉良施展了钻心噬髓,用以检查第一个梦的处理情况,在他验证将某一个梦的片段“吃掉”行得通的同时,也已经将黄玉良隐藏的情报全部挖了出来;常明瑾用钻心噬髓看得越多,就对黄玉良这种“不能完全掌控”生出一种暴虐,术法用得近乎出格,这种心性差点将黄玉良的灵魂毁掉,也差点引来梦貘将他吞掉,多亏了胡二娘及时阻止。 “用隐藏的方式透露一个断裂的信息。”看着黄玉良轻皱起眉,常明瑾继续说道,“千方百计地拼命隐藏,就会让人相信这个秘密是真的,这个秘密也的确不假,但却缺少了某一个部分,如果少了关键,不成逻辑,那么找到这个秘密的人或许会觉得整个方向就不对,从而放弃追这条线索;如果少的是非必要的部分,那么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内含bug的程序,严重的程度,就依照缺少了什么而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掌握了大量关键信息的你,就会成为主导人物。”这是常明瑾看过黄玉良的大脑之后,得出的他的行为方式。 黄玉良明白了常明瑾的意思,“如果有人在找描骨画皮,想用这个方法复活,那么吃掉其中的一个步骤,就会让这个法术永远的残缺。” “描骨画皮有一个前提,是魂魄已被大法器存放,”常明瑾亮出一根手指,“记得你看到的吗?当那七只手同时握住最大的一座石像后,这个法术才算完成,最大的那只狐尾是生物原身一部分,存着他最初的生灵,其余的六只狐尾是修炼所化,里面也只是源力生成的残魂。” “要把‘灌入灵魂’这个步骤‘吃掉’?” “就让它恢复肉身,让它的魂魄只能存在法器中,哪也不能去,也融不到身体中。” 这一步,便是“断裂”。 而“隐藏”,则是用常明瑾从玄经上获取的隐匿之法,或许这世间难有法术能攻克最高级的壁垒,但也正如《逆方玄经》的基础原理,世上无不可逆转之生克,再高深的法术,也仅仅是编织精巧的布匹,只要方法得当便可挑出线头。 更何况,常明瑾将只用次级的隐匿咒术来隐藏黄玉良看到的“断裂的信息”,与此同时,黄玉良还主张强化他曾在寒净寺的一段记忆。 就在黄玉良等人去寒净寺营救常明瑾时,曾与常闻有过一段对话。 常闻说:“咒语生成的力场被看作浓墨,寒净寺的镇御破魔法咒则是清水,只要力量够强,这清水便可将墨渍冲洗干净。” 这一步,便是“隐藏”,只不过稍加暗示,将破解之法一并理出。 黄玉良摸着下巴,仔细想着前后逻辑,“太巧了,你不觉得吗?这一切都那么凑巧,出一道题送一个答案,有可能会让人起疑。” “还能怎样?” “如果说疑虑不能打消,那么按照我的习惯,就会顺着这个疑虑再做考虑。”黄玉良看着常明瑾,“我觉得既然鱼饵这么美味,钩子也可以再锋利一点,或者直接亮出尖来,这样才显得鱼饵有价值。” 常明瑾瞬间就理解了黄玉良的意思,“我可以做一个程度由浅到深的诅咒,谁想看就得受这诅咒之苦,这样就会让描骨画皮看起来更真实,那疼痛还会加速浏览的进程,让人顾不得分辨其中的蹊跷;若是就此死在这诅咒之上,更是一了百了。” “论阴险毒辣只有你懂我,”黄玉良点点头,“但是目前来说,还称不上陷阱,只是待兔的‘株’,虽然我有‘可能被附身’这一重身份,对方有可能会通过我看到这个断裂的信息,但也只是可能,而你的话成本太高,我觉得对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险来抓你。要捉老鼠,你还得往捕鼠器上放一块奶酪。” “奶酪从哪来?” “不如让樊华也成为其中一个,而且要借他之口将今晚的事情散播出去,”黄玉良看着常明瑾,“咱们三人是难易程度不同的选择,他和你一样不能被附身,也不好抓,相比之下,我身上就放了奶酪。” 常明瑾略微哑然,其实此举无疑是将黄玉良放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他想不到黄玉良会接受,更想不到会添加了主动出击的成分。 “这个消息放出去,如果太快被我知道,在我已经忘掉这个计划的状态下,可能会采取什么措施来阻止,所以要尽量避开我的人脉网,”黄玉良补充道,“樊华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以让他从外往内传,总归是我越晚知道越好,以达到传播范围足够广。” “而且还可以专门往可疑地点的附近去散播。” “越是可疑的地点,散播的消息就要越模糊,方式是从外到内,但详细程度却要内大于外。” 这个拖延的方式让常明瑾很满意,实际上胡家的玄经残卷他并没能完全掌握,他也没有找到破解秦岭消失方位的方法,考虑到那个地方有抑制妖魔源力的设置,他也不想贸然前去。在这种情况下,将对方从洞中勾引出来更合适,风声越大,就越会引起对这个消息感兴趣的人,也就会有更明显的动作轨迹。按照黄玉良建议的散播路径,想要得到确切的消息只有尽可能靠近他们的势力范围,这样一来,不管是落入哪一方的关系网,都会从被动转为主动。 “不仅如此,”黄玉良接着补充,“上次的行动已经暴露了我,如果我成为描骨画皮咒语的载体,那么就会防止被做成李飞蒲那样的活尸,那妖魔就算再怀疑再不相信,也无法断定我脑中的咒语就是假的,这个说法是不是特别熟悉?” 常明瑾笑起来,“你是说张广之的五色石吗?” “没错,越早察觉这其中少了一个步骤,我就越没有危险,因为他会想朝我要正确答案,就不会杀我,问题是今晚之后,正确答案就没有了。” 对情报商而言,信息是盾也是矛。 “相信你可以设计好什么部分需要被‘吃掉’,那么就这么办吧。” “等等,”常明瑾打断黄玉良,“你为什么……实际上,你与这件事已经关系很浅了。” 黄玉良笑着,拍了拍常明瑾的肩膀,“在你说出我惯用的做事方式时,我就知道你已经用某种方式搜刮了我的记忆,只不过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正如咱们以上的对话也会消失一样。” 常明瑾心中一凛,他还是小瞧了黄玉良。 “所以你如果看过了,就会知道,李焱在我心中的分量。”相比设计计划时的随性所至,黄玉良此刻的表情是无比的严肃,“对我这种人来说,能够分走我的感情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他不会放弃追查他父亲的幕后凶手,那么我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黄玉良伸出手,“我和樊华都有可能成为这个计划中的一把剑,所以,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保你们平安无事。”常明瑾伸出手回握。 在两位十六杰——曲艺世家“素手妆百容”梅曼姗和乐舞世家“霓裳舞九霄”闵铮铮的带领下,青铜门的上等活尸们是一个也逃脱不得。 梅曼姗进场身着素绸白长袍,头戴素坯白面具,胳膊抬手一遮一扬,那白袍面具上俱已染上颜色。这厢扮的是,刀马旦穆桂英长枪在手,巾帼不让须眉!身姿一转,便又是花衫旦杨玉环,醉酒的贵妃身姿幽晃! 闵铮铮两条水袖舞作万千姿态,缓如江波粼粼,急若惊涛拍岸;去时盈盈凌空踏,来势飒飒满弓弯。 谁人见识过这等似武非武的迎战之态,但这二位奇女子的奇招式,就楞是将那些身手不凡的活尸一一逼退,逐个击杀。 春蚕半妖在缩地小鬼的引路下,用丝线将这一方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陆金翠领着陆潇,跟其余人等一齐协助梅曼姗和闵铮铮,围剿漏网之鱼,见一个杀一个。 陆潇这个感叹啊,这俩大妈真是太神了,但是!有一个问题! 俩人年过半百,娇身柔姿仍旧是没得挑,一等一的好,人上人的妙,一边打还一边唱呢,但是!真的不能近看细瞧!梅曼姗还好了脸上戴着面具,陆潇刚才路过闵铮铮时候,大妈那表情那叫一个夸张、那叫一个入戏,笑得艳若桃李,眼角眉梢的皱纹都饱含春情,给陆潇吓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刀都拿不稳。 看到儿子的神态,陆金翠不免偷笑,杀退两人,赶到他身边。 “别看那俩阿姨。” “我可不敢看!吓得我浑身都直哆嗦。” “这你就不懂了,她们舞动之姿带了扰乱神智的功法,所以与她们近身的那些活尸一个个都不是对手,你修炼得还不到家,更是抵挡不住的。” 陆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吗?” “你就没注意,没有一个半妖靠近她二人吗?” 陆潇生怕再对上闵大妈的眼神,只偷偷瞄了一眼,母亲说得果然不错。 “妈,我今天,可是太长见识了。” 这说话时刻,但见飞过漫天的黑鸦,乌漆漆一片几乎遮天蔽日,伴着那不详死兆的叫声,让人是又喜又怕。 “来了。” 黑鸦之中,一黑袍女凌空跃下,幽蓝的弯刀一闪,给自己留出一个身位,披风抖散之际从半周射出鸦羽化作的飞针。 “乌家五堂给您二老问好了~”女子朝十六杰的梅曼姗和闵铮铮施了礼,抬起眼来,那娇俏妩媚的俊模样正是乌菁菁。 “乌家人年轻一辈倒是礼数周全的很。”梅曼姗给人扶起来,“你跟二娘一块来的?她到了?” “到了,她赶去异形半妖那边,说是这边您二位盯着,想着问题不大,过会儿再来跟您问好。”乌菁菁说着,手一挥,漫天盘旋的鸦阵中又有几人落下,每人都半跪着双手捧过一个铁盒。“二娘说,为了防止某处有复生这些活尸的阵法,咱们还是一劳永逸的好。”说着,乌菁菁打开其中一个铁盒,里面是一柄刻满咒文的四棱铁锥。 “呦……”闵铮铮拿过一瞧,“这可是樊家的煞刻锥,不是轻易做得出来的宝贝。” 诚然在做法器的世家里面,樊家不如贾家富有,但铁器和玉石最为明显的一点区别在于,美玉上品只许雕琢,铁水百炼可添其他。樊家的法器模样平平,却是内秀其中,这一代掌家樊秀奇能娶了大娘胡素娴,除了两家关系亲近之外,也是他手艺的确出类拔萃。 “得了大娘首肯,愿意动用这一批宝贝,只需要轻轻往那些个活尸身上一戳,这锥子上附着的三十六种法咒就会同时生效,让那些活尸死得透彻。”乌菁菁看着铁锥,面上也难掩艳羡垂涎神色,“胡家三位娘娘同时给这些铁锥附上了逆方咒,若是有谁想再以尸聚之法将这些活尸复活,咒语会让后来者呈逆反效果,是再也站不起来的了。” “为首掠阵的几位,你看谁善使短兵,给他们分发了,让大伙用时注意着点。”闵铮铮水袖一弹,将靠近她们的活尸打飞,“我也有点腻了,早点完事。” “可不是嘛,我妆都要花了。” “你妆在面具上呢,花就花了呗!” 乌菁菁尬笑一声,吩咐了乌家众将法器分发,又对二杰施礼退却,“我得赶去另一边,这边就交给您二位了。”说罢,乌菁菁带着三分之二的人马撤离,赶往数量庞大的腐尸地。 地面上光洁如镜的黑洞,是地下空旷之穴的门。 当跃入其中,经过短暂的虚空之后,随之而来的并非“下落”的重力,而是一股从后向前的推力。 常明瑾率先入内,一手一个抓住随后进入的同伴,帮他们稳住身型,最后再用巨蛇接住行动不便的黄玉良。 “真的不等二姨她们了?” “她马上就到了,”常明瑾说着,扫视了一眼三位龙子,“再说有这几位,用不用得着她还是回事呢。” 李焱环视四周,总觉得这里和那贮藏法器魂玉等物的青铜门后异常相似,这宽阔走廊并非青铜材质,道路两侧也没有其他房间,大约是高度和微光所致,如此想来,这两处应是类似的制作方法。 常明瑾走在最前,一步一步朝走廊尽头的大门走去,身上红袍的颜色渐渐加深,最后变成漆黑,制式也随之发生变化,似乎年代更为久远。 樊华的红袍则在走动中逐渐缩短,由拖地长款化为方便行动的短打,裙袂下摆纽结两股分作裤装,束在靴履之中,不变的是盛开的牡丹纹路。 祁红伟神色平静如常,关树东一手长枪一手重盾,身上亦换上甲胄,已做好完全的准备。 李焱看着张广之,见他面上神情有些许不自然,以为是他手上的伤处疼得厉害,便不由得关心问询,但他却只是摇头。 “常……”张广之刚说出一个字,常明瑾就已经回过头来,“我……我算不出……”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2 常明瑾看着他,“用不着。” 几乎不需要用力气,只是轻轻地碰触,尽头那扇刻满了人间炼狱景象的门就已开启。 比外面走廊还要宽阔的石窟洞穴,正中央是一座高耸如山的骨堆,其中几乎一半已化做石块和沙土。 正是这里,黄玉良第一次见到那披皮骷髅的地方。 进门的不远处,地上是一大片零散的血肉和衣物,不用说,这正是描骨画皮施放之后的残留。 骨山之下,有一个人……也并不能确定为人,只因由此看去它实在比常人高大得多,约莫有三米;它倒在地上,长发倾泻,身上仍沾着斑斑的血迹。 常明瑾当然可以理解,毕竟七尾狐复生之刻,也如新生儿般步履蹒跚,何况这一位呢? “感觉……如何?” 那人僵硬地翻过身来,将洞中人的面孔一一扫过,随之咧开嘴笑了。 都说妖魔精怪化人极尽世间貌美英姿,但眼前这人,却是让樊华吓了一大跳。 它眼眸熠熠生辉,却是一脸四只,鼻梁高耸宽阔,嘴角开裂至不自然,整张脸的骨骼肌理犹如整容过度;身体则更可怕,巨大的身型配有细短的双臂和粗壮的双腿,胸间一侧垂着成熟女人的乳房,身下却有三副幼童般的男性生殖器。 “简直……满意……极了……” 那声音,是听不出男女的枯树一般的苍老。 原本虚无寂静的氛围,骤然间充斥了无穷无尽的恨意,那怪物周身燃起刺目的烈火,数道火舌窜出,瞬间将整个洞穴包围;与此同时,它靠上的一对眼中射出两道黑雾,直逼向常明瑾。 祁红伟平生未见如此纯恶之念,唯恐常明瑾接不下这肉眼可见的诅咒,抢上一步双掌一并,饶是正元金炁聚化的盾,也不能将之完全阻隔,仍有丝丝渺渺透渗过来。 若说一点不吃惊是假的,常明瑾快速伸手点在祁红伟指尖,以大方违术将那黑雾反弹开来。只这一招试过,就能感觉比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该赞叹一句果然不愧为敢接四十九道神雷的妖魔吗? 李焱看顾着黄玉良与张广之,原本走在后方,突然蹿升起的火焰让他条件反射地将他们往门外一推,阻隔在火焰之外。 “看好他!”李焱也不管张广之听不听得见,他二人在战阵之外倒也好,总归是他还有别的任务。 樊华整身伏在地上,四肢一震,地上顿现数道裂痕,犹如一道闪电就冲了出去;关树东将长枪在盾上“仓啷”一敲也是飞身跃出,与樊华分作两路,攻向两翼;祁红伟挡在常明瑾前侧,攻正中。 常明瑾双掌一合,从袖中唤出巨蛇上前助阵,脚上踏七星,身形翩转抬手舞八方,以逆方玄经八门定星之术反镇制敌。 火焰之外,黄玉良看着门上的刻画,上面的内容几乎可以和俞静雯的炭笔素描相对应,这说的是那集千魔百骨于一身的妖魔的过往。修炼、历劫、神雷之下无人生还……那雕刻甚为粗糙,但难掩其中深藏的情感,交织着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可怜是真,但私欲之下的残暴也不假。黄玉良看向火墙的另一端,那飘浮晃动的火舌之后,以描骨画皮复生却仍旧怪物一般的那个“人”,黄玉良心底产生不了一丝同情。 黄玉良再看张广之,只见其跪在地上,从葫芦中倒出大把大把的金砂,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将其当作纸,用手指在金砂之上不住地写写画画。 “这火……破不了吗?” “那不是幻术,也不是火,”张广之满头大汗,“那是三昧真火,只是长得像火,实际上是气……别碰!若被烧伤很难治。” “你这是……在做什么?”黄玉良对卦象一类研究不深,只能大致瞧出张广之在推演卦卜,但他此法又与寻常算法不同,所以虽然上面字他看得懂,结果却是解不出。 “这妖怪不好对付,所以我需要看一下不同的结果,然后再做决定。” “不同的结果?” 黄玉良看着张广之的模样,果然,在进门之前李焱已发觉到他的不自然,此时此刻,他面上神情更是僵硬而紧张,脸上汗如雨下,甚至后背也已湿透,显出削瘦的肩胛骨。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啪沙”一声轻响,张广之眼中滑出一道血痕,血珠落在金砂之上。 “哎!” “别吵,”张广之一个手势示意黄玉良不必再说,耳朵中也已流下血来,“天机不可泄露。”说着,就连口角也有血渗出。 黄玉良了然,天机不可泄露,未来这种东西不可看、不可闻、不可说,张广之窥之探之,才有这伤害感官的痛苦,那本意是警告,要让他退却。黄玉良当然不希望他这么做,但张广之如此执意,想来是对洞中数人信心不足。 樊华、关树东、祁红伟兵分三路齐攻之下,待近到眼前,百骸身下现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它整个人下沉消失于洞中。几乎是眨眼之间,黑洞又出现于常明瑾身后,李焱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将常明瑾拉走,在他原先的位置,空中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爪痕,仿佛是将空气撕裂。 黑洞之中,百骸露出半个头,四只眼睛盯着众人,两只手扒在边缘,指尖流出十道黑水,那黑水又变化为无数种怪异毒虫蝇蛆。 常明瑾推了李焱一把,低声道,“去……” “确定吗?” “照我跟你说的做。” 常明瑾又推了李焱一把,见他提气运起燕归去轻灵而走,转而双手各捏爆一条黑蛇,手上布满血红的咒文,两手在地上一拍,宽大的黑袍衣袖中洪水般涌出大片的黑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蛇并非通体漆黑,而是头顶金角,腹有金纹;与先祖形象越近似,这些源力化形的威力就越强。 常明瑾的蛇群与毒虫冲突在一起撕咬啃噬,关树东从侧翼举盾向前,直接冲出一条路,樊华随后跟上,到近处跃上关树东的甲盾,借力一蹬,双掌抓在百骸头上,空中一个翻身将其从黑洞中拽出。 百骸重重摔在地上,喉间发出怒不可遏的低吼,回手又是凌空一爪,那细短的胳膊离樊华还有几乎一人距离,樊华就感觉一道巨大的掌压横着袭来,将百花帐换作防护的同时,也被硬生生扫飞出去。 祁红伟从后方一个柔劲接下樊华,将他放在身后,接替再上,这得了近身的机会,不可能再让其遁入黑洞逃窜。 关树东的一枪一戟随祁红伟拳掌齐上,正在此时,原本浑身赤裸的百骸已披上一身轻薄的白袍,二人见状暗叫不好,它复生之后开始慢慢恢复对源力的控制,已经能唤出兽皮了。 常明瑾此时亦发现到周围火焰的异样,这既不是幻术也不是真火,滚动的力场气流非常坚固,他都来不及找出其中细微的漏洞。控制着蛇群清除毒虫的同时,常明瑾往门口处转移,朝外喊话。 “张广之,这火是怎么回事?” 火墙之外传来黄玉良的声音,“三昧真火,告诉大家别碰到,也要小心它再发出来的。” “灭三昧真火要取四海之水,想想办法。” “知道了。” 常明瑾回头之际,就见关树东两柄长兵被百骸生生折断捏碎,随之一脚扫出,眼见关树东就要正面生挨这一脚,赶忙手上一抖,在其周身设下一道幽火,火光蜃影之下,那一脚落空,关树东赶忙撤到一旁,冲常明瑾点了下头示意感谢。 祁红伟没来得及阻止,却是正来得及进攻,一拳直击在百骸的膝盖左侧,那白袍被打出一个窟窿,连带着百骸的腿都有点不自然的扭曲。 “咳……”百骸后往退开,眼中又散出黑雾逼退祁红伟,“打得好……疼得好……” 樊华丝毫不给百骸留喘息余地,以百花帐的超高速行动,模拟着狡狐在林中飞跃闪躲的身姿,绕过咒法黑雾飞身一跃,整条腿上俱已染上红色,鞋尖处的牡丹花丛中,隐约现出一只狐眼。 这一脚力量极大,饶是百骸举手相挡,两手的手腕也被踹得“咔嚓”一声,折向后方。 “快回来!” 祁红伟以金炁挡下黑雾,没来得及支援,就见樊华的身子停在半空,还保留着刚刚发出一脚的姿势。 樊华也是奇怪,只一瞬间,他就感觉四面八方伸出了看不见的手,将他牢牢控制住,那些手马上换了发力方向,拉扯着他的四肢和头颅,仿佛要将他五马分尸。 樊华的胸口一抹红色闪过,换了红袍的常明瑾站在樊华身上,在他胸前一按,以方位调转之法,将脚下的地面岩层与樊华交替,把他从那些手中换出来。恢复自如的樊华正躺在一处凹陷地面,常明瑾从他身上走下来,回头看去,那停在半空的石块随即碎成一片。 “谢了我的弟。” “让开。”常明瑾单手挥开樊华,直视着投过目光来的百骸,想必这怪物已经非常明白,在这一战中,只要有他和他的玄经,它就怎么都赢不了。 “在这……包括外面……所有人……”百骸抬起弯曲的手指,指着常明瑾,“就只有你……有资格……接我这下……” 语毕,一道墨痕流淌的高墙在百骸身前生成,无数焦黑的魂灵挣扎着从中爬出,各个口中发出可怖的哀嚎。 “这……”祁红伟和关树东哪见过此等规模的成形的怨灵之池,但一偏头,便更是骇住。 常明瑾刹那间换上黑袍,黑袍之下一头巨蛇将他托起,遍布洞窟的黑蛇亦同时爆成脓血,血河之中飘起数量更为庞大的赤裸怀孕女子,那此起彼伏的凄厉哭声让人头皮发麻。常明瑾面上呈现出狂态的笑容,既然要比比怨魂恶鬼的执念,可能某一只比不上死于天劫的妖魔,但在他常家先祖凶兽的残害之下,又岂是区区一座枯骨之丘呢? “来罢!” 异形半妖原本为百骨的备用身体,因魂魄和肉身无法贴合而被弃用,使之成为一种活武器。这些怪物每一只都身兼数种源力,整座身躯都由秘法禁术拼接,就算没有信仰崇拜的图腾之力护佑,也是极难毁去。 在十六杰之一的皮影大师卓玉瑟操控之下,那怪物原本不知所以,伤及同伴多位,但也已逐渐察觉蹊跷。但见其中一只异形半妖在空中一抓,卓玉瑟暗叫一声不好,伸手挡住翡翠上的反光,一把将紫檀棒上的细线扯断。 “它看见了。” 数只异形半妖在地上翻刨,一爪一爪地将胡三娘在地上设置的法阵破坏。 “不能让它们跑了!” 胡三娘将丝巾从手中抛出,在空中分解成数百条丝线,手腕一翻,那些丝线便形成纵横交错的迷宫之网,从异形半妖的上空笼罩下来。但还未落地,只见其中一只振翅一跳,一步跃上将网扯破,似是不解气一般,将那些丝线全数填进嘴里撕咬扯断。 “好孩子。”胡三娘五指一抓,那些柔软的丝线就同时绷直硬如钢铁,在那怪物口中刺破暴出,穿透它头颅喉管。 “啊……”卓玉瑟忽地就腿上一软站立不住,手中紫檀棒也掉在地上,掌心现出大片的黑色,“别碰那棍……毒顺着线传过来了,太快了……我还以为收的够快……” “别动,坐好。”董老爷子扶好卓玉瑟,抬起她胳膊,在她手臂经脉沿路插下八小针,控制住毒性蔓延,又冲白义尘,“来孩子,搭把手,帮忙把你卓婶扶到那边。” 异形半妖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卓玉瑟撤出,其余人等却朝前,给救治伤员留出足够的空间。 “这些怪物单凭咱们难以应付,只管牵制。” 胡三娘吩咐下来,众人均使出本家的咒术阵法,齐齐招呼上去。 但就如来时路上白义尘分享的信息那样,这些怪物都配备了一只带有破法纹路的手臂,这些手臂不毁,对咒术的抵御和拆解就极强。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3 胡三娘布下的方违阵已被全数毁尽,得了自由的异形半妖难掩兴奋,大叫着四散而动。正在此时,西边密林中飞来大群的乌鸦,无数的鸦羽飞针随着鸟群动向,机关枪一样扫射。 “退!”胡三娘见状,知是二姐到了,赶忙招呼着众人后撤,按照来之前的说法,她这一趟会带着不寻常的武器军备,那可是半妖抵挡不得的。 异形半妖被密如细雨的飞针逼退,逐渐又退缩回原先的位置,那些飞针上有古怪。 “辛苦了。” 林中红光一闪,引路小鬼已带了二娘胡素妍前来,她怀中抱了一个不小的木盒,赶忙打开来,将其中的药丸分给诸位半妖,“薛氏为了赶制克制妖魔的药物,还得给暗器上淬毒,花了不少时间,辛苦你们拖延了,都把这解药吃了。”说罢,她见卓玉瑟受伤,赶忙上前问候,待问清了缘由,脸上神色倒不算慌忙,朝董老爷子微微一笑,“我带了帮手,您应该有兴趣见见她。” 正说着,林中又现出数人身影,胡二娘朝其中一人挥挥手,“七姑,有人中毒了,您给看看吧!” 这位人称“苗七姑”,实际上姓麻,一家兄弟姐妹十四个,各个都是使毒用蛊的好手,个性孤僻甚少交际。关中十六杰只闻其大名,但几乎没有交集,这一次也不知胡二娘从哪儿把这位奶奶请了过来。 白义尘倒是稍微能猜到一些,只因这是黄玉良的人脉。在703工作室的旁边,那位常年装聋作哑的大妈就是麻家十三妹,是黄玉良重金聘请的保镖,想来这位七姑是给妹子报仇来了。 麻七姑年迈身子却矫健,三步两步走下来,看过卓玉瑟的伤势,从包里取出一只不透光的小瓷瓶,倒出一只巨大的紫红纹水蛭,“疼得很,忍着点。”卓玉瑟有七姑跟董老爷子照顾着,胡二娘转身过去帮忙对抗异形半妖。 后来的帮手们都依次下来,围在胡二娘身侧。 “乌家人已经用暗器把薛氏的秘药都撒了下来,这多少能克制它们的行动,但这还不够,”说着,胡二娘转头对五位年轻人,“它们强在那些非自然集结的源力,这还得你们来。” 为首的年轻人神色冷峻,青皮头上纹了一朵莲花,一条青蛇盘旋着从花中游下,犹如发辫一般,他正是常明瑾的蛇属远亲表弟鸦青。这家的绝技之一是封经截脉无幻手,或许以目前的水平难以长时间封禁异形半妖的源力,但他们的任务只是给白义尘等人争取时机。 “什么时候上,您给我们个信号。” “来,”站在鸦青等人身后的,是常家的几位使咒高手,之前帮忙镇压狐尾石像的也是这几位,胡二娘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个铁盒,交给三妹,“妈早前做的这个,你一直也没要,今天情况特殊,就拿着吧。” 与乌菁菁转交闵铮铮等人的不同,胡三娘这一盒中还带有一只铁锤,这是能让煞刻锥上咒法远距离投射的辅助法器。 三娘素婵一贯不喜争斗,对胡家本门的法器也颇为抵触,樊家所做法器或许可以说只消再稍稍偏那么一丁点,就能算作是邪法之器。内心复杂地从二姐手中接过,那四棱铁锥每一面上附九种大法咒,当真是可叫人生不如死。 常家众为其余人等分发了铁锥,率先上阵包围异形半妖,每人脚下的影子从人形变作长蛇,每条蛇均向左游移,头身相连汇为一个圆环,当即结成阵法。蛇影圆环之中,又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蛇,朝着中心的异形半妖群而去。 麻七姑用水蛭拔了卓玉瑟胳膊上的毒,后续的处理交给董成武,来到胡二娘身边,“光是蛇毒还不够吧?”说着,从包里又取出颜色各异的几个小瓶,“想用哪个就用哪个。” 胡二娘领会,将小瓶交给白义尘,“斩下它们的手。”说罢,令雪兔给白家父子和鸦青等人披上隐身伪装。 异形半妖那边漫天淬毒针和遍地的毒蛇,已让它们烦躁到极点,有身装翅膀者腾空而起,伸手朝隐藏在鸦阵之中的乌家众下手,抓到人就带到地上撕烂咬碎,连上前搭救的空隙都不得。 胡二娘见情况紧急,招呼了三娘再做方违阵扰乱它们的行动,自己这边连同着其他半妖使出破坏力强横的诅咒,给近身缠斗的同伴开路。在煞刻锥的多种咒术加持下,饶是异形半妖各具破法之能,也只能联合起来抵抗。 大掌柜贾玥铺了一地的翡翠,让大家伙儿能借着引路小鬼和折射的光线快速回退,帮着乌家众运送受伤的同伴,尽力保护众人周全。 阵势浩大的一波攻势袭过,却是没得着能斩杀若干的机会,胡二娘从袖中抖出一块红绸,展开来挡在众人身前,化成一片火海,“退!” 异形半妖哪肯放过近在眼前的众人,纷纷不顾幻火扑上前来,然而就在此时,密林两侧疾射出无数支弩箭,打头阵的异形半妖来不及后撤,果然数只被射中眼眸。这些弩箭比鸦羽针的力道更强,又同样浸淬了薛氏捕妖香的毒,中箭者身姿摇晃脚步都不再稳当。 安排在密林之中的人,跟麻七姑一样是胡二娘新得的伙伴,飞贼李氏。为首的人倒非老爷子李壑,而是陈子玲的父亲陈敬宗,他得了李老爷子的指示,带着李家村遗民和陈家的暗器武装,跟黄玉良的亲信“裁缝”陈先生一同随胡二娘走这一趟。俩人碰头一见如故,除了姓氏相同之外,当然是因为最大的爱好都是武器。 冷兵弩箭射过,林中又传枪响,陈先生可惜的是现在军火管制太严,实在带不了什么好货,不过who care?黄玉良的声望越高,需要动用兵器的时候就越少,能有这不需负任何责任的打靶机会,就当是给这些收藏一个用武之地。 异形半妖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暗算,排在打头和两侧的人都被轰到伤痕累累,因着生物对枪支火药的恐惧本能,居然生出一丝惧意,不敢追了。 胡二娘又岂能放过这时机,脚上一跺,一只狐影就从绣花鞋中飘出,扑向受伤最重的一个异形半妖,定住它的行动。胡家姐妹的默契根本不需再做指示,同时抬起手中铁锥铁锤,一锤砸落,万法齐出,追魂索命! 那只正在极力恢复的异形半妖浑身一震,浑身皮肉如雪崩一般落下。 白义尘和鸦青见状一同上前,鸦青连同族中兄弟瞬间几十掌打下,只见那怪物身体缝合之处显出紫黑色的纹络,那是源力被阻截、运行不畅的显像;鸦青等一招得手退开,白义尘舞步翩转,在骨剑之上洒下麻七姑的剧毒,将那怪物的四肢齐整地斩下。 哪还能有完整的轮廓,在各种毒、咒、枪支的狂轰滥炸之下,那异形半妖已渐渐烂成一团血肉。 “一个也别放过!” 张广之一大口血喷出,极力撑住身体,一手扫开面前的金砂,将卜算结果抹去,盘腿坐定调息。黄玉良眼见他面上神色快速好转,心中担忧也逐渐放下。 “没事吧?” 张广之轻轻摇头,调气归入丹田,长舒了一口气,接过黄玉良递来的水袋漱口。 “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但是……”张广之面朝门口的三昧真火,“那妖魔曾经天劫雷火,就说明那骨山之中有锻成仙骨的部分,这三昧真火算得上是仙法了,可是真不好破……” “常明瑾说,要用四海之水。” “是,但是现在上哪找四海之水呢?” 黄玉良看着张广之,“不用找,做一个出来。” 张广之看着黄玉良,“你他妈说什么呢?” “我记得你说过,女娲补天,取五方五色矿土炼化彩石,对吧?我相信这个说法,既然如此,就可以用五色石融炼一张地图,它本身就代表着中国五方的意义,那么来代替‘神州大地’也说得通。” 张广之目瞪口呆,“你吹牛逼胡扯起来比我还不要脸啊……” “我不知道在你的知识体系里面,四海是不是东、南、北、渤海这四处,如果是的话,”黄玉良指了指张广之手中的水袋,“那就只需要把那海水摆在地图的东侧。” 张广之脑中忽然响起“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这句话,怎么说呢?黄玉良这个提议简直是非常不靠谱,但又可以试试。总归是所有的咒术都由咒语和媒介组成,他将五色石炼成四海沿岸的礁石,使之与水碰触达到这种意义,或许……说得通。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刚又漱口又喝的,已经没水了……” “没关系,那本来就是溪水,怎么可能代替海水呢?”黄玉良直视张广之的眼睛,继而顺着向下,盯住他的裆,“海水有盐分,鉴于我现在行动不便,还请张天师代劳。” “你到底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就想看我的笑话啊?!”张广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水袋的口,心中估算了一下是否能对准。 “或者,你有其他可行的法子吗?”黄玉良看着那火墙,“我也是奇怪,既然这火焰这么危险,那么它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喷到咱们身上呢?” “仙法不能杀生。”张广之转过身去,默默解开裤子上的系带,“你要问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不小心碰上了,那又另说。” “嗯……真是看不出来,长成那个模样,居然真的能到掌握仙法的程度……”黄玉良挑眉,不由得想起了仙鹤林紫,“至少我认识的那一位,才配称作仙子。”说着,黄玉良见张广之真的打算尿到水袋里,不由得失笑,但是一想起他那满脸血汗模糊的样子,又不禁笑意全无,“你是因为看到三昧真火这样的仙法,所以觉得那妖魔难对付?甚至要付出那样的代价来看天机怎么指示?” “妖魔化人不应该是那种样子的……”张广之尿着尿着打了个冷战,“如果描骨画皮是依照自身灵魂和准备的肉体材料,来重制一副身体的话,它那个样子,就说明身体里有其他妖魔的残魂,虽然都不完整,但是也麻烦死了。” 黄玉良点点头,先前遇见的异形哪吒,之所以做成那样不人不鬼的模样,也大约是因为它吸收了多种残魂的缘故,只是无论它如何拼凑,都不可能完全与魂魄贴合就是了。想到那妖魔的模样,黄玉良不由得看向门上的图画,神雷落下的一刻,也可谓杀孽极盛。 “我还有一点不懂,如果说仙法不能杀生的话,妖魔渡劫的天雷,又算不算呢?” “嗯……这该怎么解释呢?就是它们都算是一种规则,像这三昧真火也是圈定了一个范围,不去触碰这个规则的边缘就没有关系。”张广之拧紧了水袋的盖子,“现在来试试‘犯规’吧。” 祁红伟以金炁做成一个防护,保护住关树东和樊华不被两方的怨魂冲击,正在此时他忽然意识到,开打不久之后,一晃神的功夫李焱就不知所踪,这让他心急如焚。 “看见李焱了吗?” “我刚看见了,他朝骨山那边去了。” 听得李焱没受伤,祁红伟倒是稍稍放下心来,但是随即又生出疑问,他自己一人去骨山那边干什么? 从断崖下落时,张广之以卦景八奇巽字风诀带众人先行一步,常明瑾单独留下了李焱,他用蛇向李焱说明了事情缘由,然而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让李焱在他们正面牵制住百骸之际,找出那件存着百骸灵魂的法器。 李焱当然有疑虑,就是那件法器百骸会不会随身携带。 常明瑾并不确定这一点,但他之所以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正面迎战百骸,甚至不等胡二娘等人到来,就是为了要赶在百骸刚刚完成描骨画皮,还未来得及将法器转移到远处的这一时刻,这是将它斩草除根的最好机会。 对此,若是法器存在百骸身上,当然就让它如此形神俱灭,如果没存在身上,也只有那座庞大的骨山能作为藏匿之用。尤其是六景甲子法阵已破,所有地点不能再做穿行,此地又由那扇门封死,这里无人进出,所以更能断言法器就在这里。 李焱没有分辨法器的能力,好在黄颖一直与他在一块。趁常明瑾等人牵制住百骸的时刻,李焱便绕到骨山之后,带着黄颖一同翻找。 在他四处翻找之际,就见整座洞窟内鬼火怨魂四处游荡飞舞,那场面别提多诡异了,黄颖看出这些怨魂有异,赶忙让李焱翻出寒净寺的莲花来护身。似乎是感应到周围的不净,李焱将那莲花从侧兜取出时就有七彩光华萦绕,众鬼避退。 与此同时,其实根本不必黄颖做参谋,李焱几乎只需一眼就知道那存着灵魂的法器是什么了。 众多枯骨掩埋之下,一具人皮骷髅双手抱胸,因无血肉遮挡,它紧闭的双手之中露出了一小节布满咒文的白骨,那咒文字迹拆解又组合,随时变化,不停地活动着。 李焱与黄颖对视一眼,得到肯定之后,马上开始大幅度开挖。 就在李焱找到关键法器的一刻,常明瑾明显感觉到对面的怨灵黑池效力骤然减弱。在这一场对决之中,除了比拼双方所召的数量质量,还有拆卸瓦解对方咒术构成的速度,常明瑾再怎么天资优异也只是半妖,原本是再坚持下去必输无疑,但百骸此时停了拆解的动作,这可令他大叹不妙。 黑洞再现,百骸的身影消失在那怨灵黑池之后,常明瑾顶住那黑池余威,扭头朝祁红伟等人,“找李焱!” 怨灵未散尽,祁红伟的金炁之盾撤不得,樊华倚仗百花帐的神速加持,转身朝骨山飞驰而去。 然而未等近前,黑洞就突然出现在樊华面前,樊华一个急停翻身,躲过迎面挥来的一爪。与此同时,那黑洞中又冒出无数根骨刺,再次将樊华逼退更远,同时将近半数插在骨山之上,那些还未风化成石的枯骨就仿佛被激活,如枝桠一般凝集伸展开来,整座骨山形成一个不停延展变化的尖刺牢笼。 常明瑾双手凌空一扯,如同撕碎一块布将那黑池所化的力场全数毁尽,扬手收了巴蛇血河,扭头奔向骨山。 火墙之外,黄玉良透过那模糊的火光看向洞中,心中也大概有了了解,凭借常明瑾刚才那一句呼喊,那大约是李焱找到了百骸的弱点所在,以至于战阵中心转移到不断变化的骨山之上,目的是要困住甚至杀死李焱,其余人赶去援护。 看到那障碍丛生、极尽险恶的地形,黄玉良不禁轻笑,这可不是对付鸟儿的好办法。 只见李焱单手提了一具人皮骷髅,身形翩转飞跃在骨刺之上,如入无人之境。 黑洞之中再次冒出汩汩的黑水,毒虫遍生,密密麻麻爬满骨刺;常明瑾刚从袖中放出黑蛇去抵挡,就见洞中再次弥漫出黑雾,这一下来不及施咒抵挡,左臂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那诅咒效力之强,几乎直接将他左袖衣袍啃噬干净。 “操你妈……”常明瑾左手从地上抓起一团黑蛇,这蛇群虬缠成一柄蛇剑,常明瑾同时咬破右手拇指,在剑上写了一个“拘”,朝那黑洞投去。这是仿黑白无常的拘魂术,勾魂摄魄的极阴之咒,平常都是只有极大把握、极近距离之下,为保确切命中才用;但此时常明瑾哪管那个,扔了一把又一把,恨不能直接将百骸剁碎。 祁红伟看着李焱,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眼见他斜后方突出一根骨刺,正在李焱视觉死角,刚要出声提醒,就见李焱忽地下落躲过,手攀在刚才脚踩之处,又荡向了别处。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4 单凭燕归去的身法,实际上并不能完全驾驭这样时刻变化的环境,但是众人不知道的是,趴在李焱后脖梗处的黄颖,成为了他另一双眼睛。那不断生长的骨刺附着着强烈的力场,黄颖时刻盯着这些力场变化,在李焱脖子上指引着方向,她朝左一划,李焱就知道左侧位置暂时安全,二人配合天衣无缝。 百骸从黑洞中显出身形来抵挡常明瑾的拘魂剑,关树东和樊华立马赶去支援,趁着常明瑾咒术的间隙左右夹攻制衡。 祁红伟奔着李焱的方向移动,扫清沿途周遭的毒虫,朝着李焱大喊一声“跳!” 身下是无数直逼喉咙的骨刺,李焱毫不犹豫。 祁红伟双拳一对,正元金炁的震波给李焱轰出一条通路,李焱直直落在那双拳之上,借着余震之力,一个翻身平安落地。 “这骷髅……”李焱指着骷髅双手握着的那截附咒白骨,“那应该是存着它魂魄的法器,可是我掰不开它的手,拿刀撬都撬不开。” “别动它,有古怪。”祁红伟直觉这骷髅有异,他得把常明瑾换出来,“你小心点。” 说罢,祁红伟朝常明瑾飞奔过去,给他拦腰一挡,不再让他做那事倍功半的消耗之举,“你去瞧瞧那法器,我挡住它。” 常明瑾还没消气,怒吼着又扔了个巨型火团才回返。 关树东亮出百兵天录,手中十八般兵器不断变化,步步紧逼,这些个名家武具碎了又碎、折了又折,但此时哪顾得上心疼,睚眦的武斗一旦开始就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谁也不能阻止。 关树东这“八面威风”一招呼出来,樊华也是难有再上的机会,正在此时,他余光忽然发觉远处火墙不自然地抖动着,开了眼部武装定睛一瞧,只见原本由下至上不断升腾的力场气流盘旋着,在中间形成一股不自然的漩涡。 碍于黄玉良行动不便,张广之将他留在火墙之后,用“四海之水”泼向三昧真火,那火墙收了神水,盘旋着现出薄弱之处,张广之再运起卦景八奇坎字水诀,聚起空中水份凝结,补充袋中不足的水流。 只一极小的间隙透出,张广之马上坎字改巽,借由风诀之力和引路鬼符,从那火墙中穿入。常明瑾见张广之进来,赶忙翻手将人皮骷髅抛给他,扭头又朝百骸冲去,关树东以人身肉体力拼是再难撑得住了。 张广之伸手接住骷髅,看着那可怖的形貌,深吸一口气于胸腔之中,将骷髅放在自己对面,盘腿而坐。 脚步一错,常明瑾将自己和关树东调换了位置,转移过程中拽了樊华一同前往,动作毫不停歇,又在其手臂附上大方违术,“朝那黑洞砸,把丫顶出来!”常明瑾看得分明,百骸挡下众人时刻,半身仍没于黑洞之中,这样会方便它逃窜。 听得常明瑾所言,百骸使尽气力挡开祁红伟,这正元金炁攻守兼备,每一击都能震散凝聚的源力,简直是难缠至极;扭头观察樊华距离之际,就见一把飞刀迎面刺来,正中它上方左眼,当即怒吼出声。 李焱隐没于暗处,又从鞋底夹层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再次伺机而动。 百骸没注意到这把飞刀从哪袭来,却是看见了大门附近,正在处理那藏着它原骨法器的张广之。今时今日,它恨那滚滚的神雷、恨对妖魔残党赶尽杀绝的九门龙子、恨设下毒计的常明瑾和黄玉良,但是最恨的,莫过于这个破了它栖身之地的小道士。 急于求成,步入如此绝境,都是因为他! 百骸身上的白袍骤然变化,浑浊到说不清是何种颜色,又仿佛在时刻流动。 常明瑾一见这顿觉不好,他在成长过程中,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能够严格明确地分离两种源力,绝不能让兽皮幻化的衣袍相融;然而百骸现在这衣袍明显是多种源力混杂,以至于根本辨不出颜色。 对他们来说,好处是它如此下去必然走火入魔神智错乱,但坏处是,在这狂乱反噬之前,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其消灭。 樊华未近身,百骸余下的三只眼中已同时放出黑雾,速度没有之前快但范围极广,使得常、祁、樊三人都不得不退。 黑雾之下,百骸再次钻入黑洞之中,李焱在远方高处,没有被黑雾遮挡视线,猛然发觉它的目标转向了张广之,赶忙出声提醒。 关树东离张广之最近,朝他扑向的同时黑洞出现,洒出的黑水毒虫正喷了他一身。 然而张广之却是坐在原地巍然不动,仿佛没看到关树东的遭受,常明瑾弹开黑雾之后,赶忙调转了地势,将关树东从虫群之中救出,但这一下也几乎是要了他的命,不死也是废人了。 “张……”关树东浑身乱颤,根本连手都抬不稳,只有眼珠在动,示意让常明瑾去救张广之。 但是有一件事,在这洞窟之内,应该是只有妖魔血脉的人才能感受得到,那就是提醒着他们张广之周身范围去不得。 祁红伟赶到关树东身边,以正元金炁吊起关树东残存的气息,协助常明瑾换血之术的救治。 “张广之怎么回事?” 百骸从黑洞中爬出半个身子,就定在张广之身前,身上的黑水毒虫也静止在那,再细看的话,也并不是静止,它们身上仍有细微的颤动,更像是麻痹。 祁红伟无法向常明瑾明说,“好在你的法术够快,救下老关的时候如果也被困住就麻烦了。” 常明瑾被拔了毒牙,毒性的抵抗大不如前,对关树东的救治不能完全,只能将余下的工作交给祁红伟。樊华也感觉出此地的氛围微妙至极,跟李焱一同来到常明瑾附近,看着被张广之定住的百骸。 “这……什么情况?” 百骸瞪着张广之,目眦尽裂,再没有人能比它更明白这是什么。 “你……你竟然……” 张广之的眉间额头凝上一枚朱砂痣,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口中低吟。 “天法号令……雷霆奔袭……”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即雷神,雷神即我,随我所应,应无不可……” “啊啊……啊啊……” 百骸张着嘴,极尽所能地靠近张广之,但凡它能挨上一点,就要拼上性命一口一口将张广之撕碎。 九门龙子指挥使,承霸下之称,以功绩石碑表身负神力天威,历代皆以道士成相,因掌中秘术形而似之。其名曰天书十字,乃炼万物、御飞剑、画符箓、驱鬼役、布兵阵、探方位、丈天地、卜吉凶、引五雷、请神将。 眉心朱砂痣旁,一道灿然雷纹。 “闻我所言……”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突然间头顶洞开,大片的岩层石块砸落,透出明亮天光。 那克制妖魔的静电已经从张广之周身范围漫布开来,常明瑾不得不护住樊华后退,他可是万万想不到啊,这小丫挺是真能装啊,有此大能,居然藏到现在。 “过来,上这边来!”祁红伟招呼着,让常明瑾等人远离骨山,“那边不安全!” 猛然间的一道光闪亮了所有人,随之就是滚滚而动的雷声,细雨从天而降。 张广之抬手点在眉间,“急急如律令。” 一道巨大的闪电雷光轰然砸落,万钧之势不可挡。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那九天雷煌带着庄严神圣之气从天而降,世间妖邪归尘土。 饶是常明瑾也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神雷,身边的樊华几乎腿软蹲坐在地上,他又何尝不是尽力忍住战栗?这才是九门龙子的实力,他很清楚地见识了。 短短一弹指,又似几千载,祁红伟以正元金炁抵挡神雷余威护住众人,待天法五道落止,翻滚的碎石粉尘和雷火被细雨浇息下去,才渐渐撤了防护。 张广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对面是被神雷轰击成焦黑数段的百骸。 李焱第一时间冲上去,脱下外套裹住浑身衣物都被闪电劈碎烧焦的张广之,见他吐息均匀身上并无伤痕,想来是气力用尽,但未被神雷所伤,暂时放下心来。 身后那已呈焦炭之貌的碎尸忽然间发出轻微的笑声,让李焱浑身汗毛倒竖,不禁大吃一惊,它居然还没死。 转身之际,那尸体模样的确惨不忍睹,人皮骷髅也俱已粉碎,但那附咒白骨居然完好无损。 “这小子……仍是嫩……”只能依稀辨认的百骸头颅部分,几乎不能张开的口中喃喃自语,“竭尽全力,也不过……十载修行,使不出……五雷正法精髓……差得远……嘿嘿嘿……” 常明瑾走过来,提起那附咒白骨仔细观察,这上面的防护不是普通的咒术,而是跟三昧真火同效力的仙法。环视四周,那威力极大的神雷居然不能破围绕在洞窟的火墙,就可见仙法之间难以相互抵消,这不是用妖法咒术拆解方式可以处理的,或许说根本就不是一种构成体系。 “这小道士……”常明瑾用脚尖抵在百骸头颅,转动它的脸庞让他直视自己,“使出这一招,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 李焱从怀中掏出莲花和金刚杵,递给常明瑾。而又猛然想起刚才神雷扫过,洞中狼藉一片,赶忙将张广之托给樊华照顾,赶到那已被轰至稀烂的门前,隔着火墙问询着黄玉良安好。 听得墙外黄玉良的回话,李焱放下心来,常明瑾也回过头再次看向百骸。 “这就意味着,他不在原本的计划中。”常明瑾轻笑,“我此前也是非常奇怪,你受不得五百日劫的神雷,那当年为何不寻求寒净寺的庇护?那寺庙自建成以来,就有护佑良善妖魔不受神雷焚击的传统,也就是说……”常明瑾指向那已被神雷轰成焦土的骨山,“你们这一群,本就没资格受佛法庇佑,背地里的修炼指不定残害了多少生灵,我说的,对吗?” “你知道什么……” “你蛊惑寒净寺的和尚为恶,想来也是对寒净寺当年对你等见死不救意难平,那些灵童六根不净受了你的蛊惑,落得惨死下场那是他们活该。”常明瑾盯着百骸,“但是你污蔑我胡家妖邪作乱,为夺玄经借刀杀人,落得如今下场就是你活该。” “咳咳……说到底,你这黄口小儿……得了玄经算你命好……” “是我命好,也是你废物。”常明瑾席地而坐,手中结了大莲花手印,“你只知道这寒净寺至宝可以克制妖魔,可以镇压石像的邪念,但是你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运作原理,对吗?”莲花之上抽芽冒枝,化成锁链连上金刚杵,常明瑾冷笑着,“张广之唤神雷也轰不破你以仙骨基调运作的法术,但是寒净寺庇佑良善,替它们挡下天劫正是以慈悲化三界万法为虚妄,你以为你还活得成么?” “你……你……” “哦不,我是送你往生极乐,大恩不必言谢了。” “小子,即使我死……”百骸用冒血的眼珠狠狠盯着常明瑾,“这三昧真火也永不熄灭,从你进来一刻,就注定……要和我死在一块,我一命抵你们这许多……已是不亏!” 常明瑾手上一顿,他不信,只要这莲花在,百骸所说就不可能。 “而且你以为……我所做实验妖尸,只在此地吗?”百骸发出得意的笑声,“我已发动魔道大骨阵,眼下……恐怕是已到了你家乡,只可惜……你没法活着见到满城尸骨……嘿嘿嘿……嘿嘿嘿……我有这许多陪葬,路上热闹的很!” 常明瑾攥着金刚杵就要往百骸头骨上插,祁红伟过来将他拦住,“它在扰乱你,不要听它多说,毁了这法器。” “姓李的小子!”百骸见常明瑾冷静下来,又朝李焱说话,“黄玉良被我割手断脚,你就不心疼吗?” 李焱听闻此言,火墙后隐约的景象中,原本载着黄玉良的巨蛇已被那神雷驱散,此刻他正倒在地上,可想为了躲避周遭落下的岩石有多辛苦,那模样他看了当然心疼的不行。 “你可能想着,常明瑾能用描骨画皮为他重塑肉身,我明白告诉你,那咒语得由本人念出,他识不得咒语文字,用不得的,后半辈子就是残疾了。”百骸笑着,“但是,只要你取了他足量的血给我,我就能附在他身上,帮他一把……” 常明瑾看着李焱,并不出言阻止。 “你觉得如何?”火墙之后传来黄玉良听不出情感的问询,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5 “你在骗我。”李焱低下头,神情悲戚,他已明白黄玉良的残疾已成定局,“你附在他身上,用那法术复活的也是你自己。” “没错。”黄玉良的声音中透出笑意,似乎是对李焱的赞许,“谢谢好意,心领了,常老师,动手。” 常明瑾看着百骸,竟从它眼中看出一丝惧意,毫不犹豫地将金刚杵插在那白骨之上。猛然间,那白骨的裂痕中冒出大火,常明瑾心中一惊,赶忙放了手,再想去拿已是不能,蹿升的三昧真火已将莲花和金刚杵完全包裹。 百骸发出无比狂妄的笑声,“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哈哈哈哈!你在描骨画皮上动手脚引我中计!就没想过我也会如此吗!” 裂缝中的三昧真火滚滚冒出,虽然这火焰不会主动伤人,但马上就会充斥整座洞窟,他们逃脱不得只有被烧死在这里。 “看你们被围困饥渴至死是好!但恐怕也等不到那个时辰了!” 在胡二娘等的围剿之下,异形半妖已被灭除干净,还有体力者随乌家众乘源力所化的乌鸦巡山,搜寻漏网的妖术异士。不过多会儿,一直忙于奔走的乌菁菁传来捷报,说是另外两处活尸烂肉同样解决,胡二娘心中放下一块巨石。 正在此时,胡家用于传信的魂玉亮起来,胡二娘拾起一颗砸碎,玉球中升起的雾气由白转红,化成大娘胡素娴的身影。 “你算得还真准,果然来了。” “兵者诡道也,”面对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胡二娘可是万分小心,她之所以只引了十六杰八位前来,就是为了防止兵力全数集中在此、后方空虚。“家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早就做好准备了。” 京城八百里外,已布下天罗地网的防线,一旦有异动的妖魔源力闯入,就会被直接拉进内层空间,普通人是连瞧都没机会瞧见的。 常明瑾父亲常默竹为首,已携常家多名术师与众多半妖好友恭候在此。同为胡家的姑爷,樊秀奇也为防守此地的氏族准备了威力霸道的法器;在这过程中,经胡二娘的引荐,他得了相当有力的助手,那便是飞贼燕子李氏的专属暗器师飞刀陈。 陈敬宗领了李壑的指令随胡二娘上阵,留下帮助樊秀奇的是独生女陈子玲,陈子玲分享出不少实用的武器图谱,使得这些铁制法器的样式更多功效更广。 当然,被安排为关键时刻投放的暗器品类,同样淬上了薛氏提供的香毒。 十六杰中的另外八位齐聚在此,同样是鸭子一群,痛斥胡二娘瞧不起他们,安排了如此清闲差事,叫董关王鲁赵卓梅闵八个人出尽风头,是好生不甘。但唯一一件奇事,便是他们在此地相识了一奇特的氏族。 这一氏族,几乎各个九尺长躯,双腕配有青金圆环,身强力壮,面容刚毅,气宇非凡。打头的,却是位大约一米六的小矮个儿,身形像是还没发育的初中生,特异之处在于,他不配圆环,双臂自成两道青金蛇纹,盘旋半臂;经打听,这一位便是圣灵夸父纹正统传者,下任大族长姜胜。 姜胜双手叉腰,站在高岗之上,以此来弥补身高的不足。这一战对他至关重要,他要给心爱的小玲儿姐姐留下好印象。 胡大娘见这位宝贝实在是太紧张了,就上前来劝慰,“这里一个个都身经百战,过惯了平稳日子手痒的很,放松点儿,没事儿啊。” “噢……” 黄玉良见此情景赶忙说出张广之方才进入火墙的方法,但此时那水袋已被烧透,张广之昏迷不醒,无人能将五色石炼成四海沿岸礁石,可谓危机至极。 洞窟之中百骸的碎尸马上被席卷的火焰吞噬,那可恶可恨的笑声停下,却是留下死寂。 常明瑾盯着火焰的中心,这原骨法器不毁,它的灵魂就算不灭,以描骨画皮复生的肉身被烧尽又有什么意义?想到此不由得心中大恨,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要扑上前去将那金刚杵再刺深几分。 祁红伟拦住常明瑾,催促着众人往洞口撤离。 “你想干什么?” “我应该可以暂时顶住这火焰,”祁红伟看了看关树东,“他还有救,帮我救救他,行吗?” 常明瑾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正元金炁近神,却未达仙法根基,祁红伟想以此硬拼,那是绝不想活了。他不由得眼神闪烁,看了一眼一旁的李焱,见李焱也是一脸惊愕,可想也是听出祁红伟此时话中意思。 “等……等下……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祁红伟低下头,不答话也不看李焱,径直跃进火墙之中,全身爆出金炁,双手艰难撑开一条路。 常明瑾见机不可失,催促着樊华背起关树东,李焱带上张广之,赶忙从火墙的缝隙中逃出。 只这短短数秒,李焱踏出洞窟一刻再看向祁红伟,他面上痛苦难忍至极,别说身上衣物被烧透,就连部分皮肤也呈焦痕。 “快……快出来啊……”李焱放下张广之,赶到祁红伟身边,刚一伸出手,就遭到祁红伟喝止。 “不行……”祁红伟目不转睛看着李焱,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在脑中,“里面的火会蔓延出来,你们快走……” “你……你……”李焱心中一片慌乱,“你不能……你……不行……” “听我的,快走,常明瑾,把他带走……把大家都带走……”祁红伟的呼吸沉重起来,双手撑着的火墙范围开始快速朝他缩近,“等你们走远,我就回去把那骨头砸碎,快走……” 常明瑾听得此话,也明白直至那原骨法器被刺碎之前,每入一分便会有更强烈的火焰冒出,一如他加在描骨画皮回忆中的毒,祁红伟支撑至此,就是给众人留出撤退的时间,他要等人走远再回去毁掉法器。 他父子二人才相见就要分离,可想李焱此时心情,常明瑾上前一步,按在李焱肩头。 “有什么话快说,我带他们先走,”常明瑾将一张符纸塞到李焱手中,“这是张广之的引路小鬼,你准备好了就用最快的力气跑,明白了吗?”常明瑾见他神色恍惚,口中不由得严厉几分,“听见没有!” 李焱心情复杂地接下符纸点点头,只是看着祁红伟。 常明瑾又担忧地看了一眼,赶忙转身撤退,拉起黄玉良的时候,却是被他按住手背,用不大的力气,表明了不容商议的决定。 黄玉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常明瑾深深看了他一眼,衣袍一卷,带其余人等离开。 “我明白,你要是不去毁掉那骨头,火蔓延出来,大家都活不了,但是我才刚见到你……”李焱神色无比悲戚,“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你来了,但是你又要走了……你又要抛下我走了,如果这样的话,你这次不如就带我走吧……” 祁红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对不起……我……这辈子真的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不能带你走,你转头看看……还有人在等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李焱转过头,黄玉良就坐在不远处,神色从容而坦然,满身狼狈又如初见那般神采飞扬。 “你……怎么……” 黄玉良什么都不说,一如他所在的位置,这保留的距离代表着态度,他给出足够的空间,也等待李焱的决定,不强求,更不干涉;等李焱做出决定,他的决定也随之而成,李焱也不能强求,不能干涉。 “飞蒲和绣玉把你教的很好,你也没有怪我……我知足了。”祁红伟身上的烧伤越发严重,双手也快要支撑不住,“走吧,好好活下去……” 李焱眼眶中也是蓄满了泪水,“爸爸”这个称谓是永远都属于李飞蒲的,这早在他得知真相那一刻,心里就有了认定,但问题是生父祁红伟并非他想象中那般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孬种,他没有时间再好好了解,再好好交谈,他只恨时间这么短。 “爹。” 李焱笑着哭出来。 祁红伟哭着笑出来。 二人同时转身,一朝天光明亮,一赴火海炽烈。 细雨几停,站在远处山崖,常明瑾见到那冲天的烈火渐渐沉没,那景象就仿佛世间最常见的火焰被雨水消熄,但他明白,已有人用性命制止了一切。 还没完。 正如骨骸最后所说,它已发动了各地的活尸攻往城中,那应该也如同三昧真火一样无需它自身活命就可持续运转的阵法。常明瑾不知道眼下情况如何,得尽快和母亲胡二娘汇合才是,尤其是那边能人异士众多,关树东情况危急需要救治。 常明瑾让引路小鬼带他和关树东赶往胡二娘处,留下樊华接应李焱和黄玉良,他还是相信李焱在最后一刻会选择不辜负祁红伟的牺牲。 穿行路上,引路小鬼传话来说胡二娘前往原本消失的六景中最后一地,那里是一处高山湖泊,相比残咒石碑的小溪清池广大不少。常明瑾也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处没有探查,既然母亲已到,应该是有所察。 不消三刻已到,胡二娘见常明瑾带了重症伤员,赶忙唤来董老爷子和麻七姑。 “好好,”董老爷子看过关树东几处命脉大穴,“有人已用正元金炁保住了他一息命脉,救得回来,放心吧。” “但是毒入肺腑肌理,”麻七姑面上神色并不轻松,“他应该是练武的,想再舞刀弄棍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能保住命就好了。”董老爷子和麻七姑分别着手处理,“明瑾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能使正元金炁的人,你给带过来见见,大家认识认识……” “他……”常明瑾轻轻叹了口气,“死了。” 董老爷子可怜天妒英才,也是不住摇头。 “那妖魔已灭,”常明瑾转头朝胡二娘,“但是它临死前说已发动了活尸……” “我知道,你大姨和你爸守着,还有不少帮手,不会让它们进城的。” 如此常明瑾才稍微放下心来,“但是您来这里?” “那些活尸数量不少,如果单是京津附近我不担心,肯定能消灭干净,但是如果还在别处出没,伤了普通人,那就不好了。”胡二娘指着前方一眼难望边际的湖泊,“你记得之前樊华曾在地下湖底找到了监控活尸的晶体吗?你三姨刚才和我一块探查了一番,这湖底也有;但是那妖魔聪明的是,这里没有设下内层空间,就是将那晶体直接投到了湖中,再附以扰乱方位的迷宫型阵法。那妖魔想来是不需要呼吸或者能够从水中呼吸,但常人没办法在水中滞留那么长时间,这样一来,我们虽然能找到,但是却不好从它身上动手脚。” “我明白了。”常明瑾朝三姨点头致意。 “所以我正等你来呢。” 正说着,胡二娘身上的魂玉再亮,大娘素娴身影再次显现,这一回她已换上和樊华相同的牡丹纹红袍。 “数量有点多啊,你抓紧一点。”胡大娘两手圈了个圆,随即打开,她那边的景象呈现在众人周围。 乌菁菁一看,那边的活尸数量竟不比秦岭这边少,虽然眼下已被抵挡,但也是惊险,尤其体力消耗甚剧之下,能支撑多久是个问题。 胡二娘看出在那战阵之中,夸父族作为主要战力起到了重要影响,赶忙让大姐找到姜胜。 “小姜先生,多亏你了,”胡二娘露出一个初春雨后荷的微笑,“可是阿姨这边还需要时间,请你领着大家伙多抵挡一阵。” “好的!”姜胜得了口头表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精神十足地怒喝一声又奔着战场去了。 “小姜先生?哈?” 胡二娘瞥了一眼常明瑾,“那孩子不过二十,正是要证明自己人生价值的时候,你称他一声‘先生’,不就是把他当大人肯定的意思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6 常明瑾一挑眉,“我怎么着哪有您当狐狸精有经验……”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常明瑾默然,论起心智算计,他的确差了母亲一大截。胡二娘最常教导,凡事思虑前三步后三步,每一步再做三种可能,唯有此才能极力贴近万无一失;就好比如今情况,若是他就很难想到放置兵马留守后方,若是母亲的话,也肯定能想到那原骨法器之上有暗算的机关。 他要学的,当真是还有很多,但是眼下,他要做的是解决这最后遗留的问题。 胡二娘等常明瑾前来,正是因为他已有玄经咒法之能,胡家这一卷上从表象上看是追踪和隐匿,从本质上说则是方位相关。 常明瑾放出蛇群圈住湖泊沿岸,施大逆方术调转湖水位置,水滴一颗一颗升起,就仿佛是反向落下的雨滴。他也是第一次施展如此大范围的术法,过程缓慢而煎熬。 众人惊叹这咒法效力,眼见满湖之水升到空中,犹如一块巨大的果冻,干涸的湖底中央,正树立着一座柱状晶石。 胡二娘朝常明瑾点了下头,示意他撑住,携三娘踏入湖底,二姐妹运用胡家的探位咒法和引路小鬼,一步一步靠近晶体,这看起来百米冲刺不消片刻即到的距离,真正走上去恐怕要三天三夜。 胡二娘想的是,那些活尸的源头眼下无人知晓,她需以这晶体辨清它们是从何处冒出,尤其是,可以反向利用这原本用于监视的晶体,以它和活尸之间的联系作为媒介,通感至活尸身上,更加清楚地知道源头处的阵法是如何作用。 一招得手,胡二娘的煞刻锥钉在晶体之上,让它化成粉末。岸边的常明瑾也渐渐难以维系,升至上空的湖水雨般落下。 胡家这二位身姿盈盈,一头墨黑长发配上火红长袍,在这雨中就如同盛开的红梅。 人至中年的那些老友就仿佛看到她们年轻时候,胡家的三朵姐妹花,那可真是谁人娶到就是天大的福分。 “好了,”胡二娘二人回返岸上,常明瑾也撤了法术,让湖水全数落回,“可以给你大姨回信了结这件事了。”胡二娘拉了儿子和三娘的手,回身朝岸边众人施以胡家最高规格的谢仪。 刹那间,周遭杏树环绕,白花落满身。 待所有的火焰熄灭之后,天色已然大亮。 李焱独自一人再次踏入那洞窟,里面已然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留下。即便是那庞大的骨山也已化成飞灰,顺着被天法神雷轰出的洞顶创口,被风卷起,飘忽着不知去往何处。 他忽的就想起很多人,那些人存在他心里。 可能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那灰烬之中仍有未熄的点点火屑。 王赫远:深感在多次事件中自己的能力不足,除了为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咒法课程外,王赫远的正式功课是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情报商,他已花天价向义父黄玉良收购资料,熬夜苦读中。 俞静雯:在受到百妖骸骨的拘禁后,俞静雯作为野火的通灵能力不知何故消失了,即便如此,她仍是圈子里顶尖的情报商;对于黄玉良她可是“怀恨在心”,准备抓住时机报复一番。 乌菁菁:有了胡二娘和黄玉良这两位固定大客户,尤其是胡二娘的引荐提拔,乌菁菁在乌家已是一姐标准,但经此一役,金钱在乌菁菁心中的分量少了一些,开始注重培养年轻一代的武艺和咒法,毕竟半妖的历史还在继续,危险还潜藏着。 常行:在仙鹤林紫的帮助下,常行开始了寒净寺的修整重建,当然他最重要的一项使命,是找到能够担当住持之位的慧根童子;即便他不能说话,更不擅表达,但他知道就如同本元大师找到他的时候一样,只需一眼对视,佛祖的明光就会出现。 陆潇:解除了陆家的奴役身份后,在母亲陆金翠和胡二娘的见证下,陆潇正式拜师常明瑾,开始了作为弟子的修炼;他还年轻,需要学的太多,尤其是怎么跟性格古怪的师父相处,对于这点,大哥李焱应该能传授不少。 陈子玲:李焱在一个清明祭祖时节,将掌家燕子纹及全部李家武艺传了她,关树东又传名号及秘宝,她自己本身又是飞刀陈一脉路数,这让陈子玲前后左右为难,三重身份的担子着实重了点,武学宗师不好干啊。 关树东:在陈子玲身上,关树东看到了自己惨死女儿的身影,加之陈子玲的确筋骨奇佳,二人又颇为投缘,关树东便也学上代霸下,将睚眦称号及百兵天录传给了外人;重创之后,他深感自己时间不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陈子玲再多学会一路武功。 李壑:对于燕子一脉的未来,李壑是彻底看开了,觉得只要子孙后辈都平安顺遂就可以了;在真正觉得自己老了以后,仿佛一身的傲骨顷刻散了架,一年后查出罹患肾癌,于后年春天去世,出殡当天街道上飞满了蒲公英。 黄颖:恢复记忆之后,黄颖拒绝了族中长老对她再施催眠的建议,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广之已成功修复返祖禁咒的铜镜媒介;虽然已找到并解决黄家疯魔的源头,但只能在月光之下化人的身体也着实是个诅咒。决定逆施咒语之后,黄颖跟黄玉良畅谈了一夜,只因她已一百二十岁,解除咒语之后她就会自然的衰老,像人一样死去。 姜胜:因为个子太矮追求陈子玲失败后,姜胜化悲愤为食量,终于在二十五岁时成功激发了夸父族巨人潜能,一举长至一米九;当然,再次告白的结果是,陈子玲以他个子太高为由又拒绝了。 白义尘:为自创的三剑剑法完整编入舞步后,这套剑舞被正式收录于白家剑谱上,但白义尘并不在乎族中宗室的赞誉;三十岁时,白义尘相亲结婚,隔年妻子诞下龙凤双胎,他接下来的重心将放在家庭教育上。 薛青楠:主动帮助胡二娘,可以说是由于李焱那一封言辞诚恳的长信,事后,薛青楠承认了龙子后人身份,与张广之继承了龙子的遗志,继续保护那个秘密;当然,这是在他花了大价钱将张广之从俞静雯手中买下之后,他盘算着要如何使其物超所值,第一步应该就是套出霸下的秘宝到底是何物。 樊华:由于薛氏与胡家联姻的主要目的是想借助玄经之能寻查九门龙子下落,防止对立派龙子对薛氏不利,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这一目标已失效。薛青楠解除了婚约,恢复自由身的樊华连续换了半个月的床伴,极尽兴致之后,又感怅然若失。某一天,鬼使神差潜入薛氏大宅,被十二花婢以捕妖香迷倒,送到了薛青楠处。 胡素妍:即便嫁入常家多年,她的称呼也不会从“胡二娘”更为“常夫人”;胡素妍仍在为了各种目的奔走游说,在称为“三界异端之最”的儿子降生那刻,她就知道这一世永无宁日,天地间是她的棋盘,先手布局,才能立于不败。 张广之:京城有一趣闻,传说刘伯温天将下凡,斩妖剑号令九龙子助朱元璋一统天下,又有制恶龙封于北新桥下的功绩;九龙子中霸下形象为驮碑巨龟,上书夏禹功绩,各种隐喻指向了九门龙子肩负的另一项秘密任务。 得天机指示,张广之施展天书十字中的天法之能,短时间内已无法再次施展,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自请神将下界,使人间遍布焦土。此种状况下,张广之不知道自己能够守着“石碑”多久,但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三年之后,李焱和黄玉良应常明瑾之邀,前往雍和宫。 这一天,便是当年众人在秦岭深处大战之日,不说惊天地泣鬼神,也是凶险一役,当中死伤不少。按照正常规律,灵魂最迟三年便会入六道轮回,此次前来,也是为留在当时的死者上香祈福。 黄玉良从车上下来,拄着一根拐杖,李焱上前扶了他,二人慢慢走着。 当年黄玉良有幸捡回一条命,回京之后便着手治疗,颇为频繁地飞往德国。手的手术还好,只是不太能提重物,阴雨天气时会隐隐作痛,但脚伤却是实在难以恢复以往。 接受手术的第一年,黄玉良表现得比谁都要乐观,积极配合治疗、积极复健,这种情况持续了长达八个月之久。当他发现到自己别扭的走姿已经成为习惯,时间稍长便支撑不住时,就知道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此期间,母亲黄颖决定真正平和的接受自然的休息,也让黄玉良受到了打击,他当然知道母亲受不了往日痛苦回忆的折磨,让她再自欺欺人一次也是残酷,便尊重了她的意愿。 越是心中痛苦难忍,黄玉良在李焱面前就表现得越不在意,但他又是何等的善于看人。当黄玉良意识到李焱已经发现自己的状况已成定局,并且毫无嫌弃,甚至愿意配合他表面的开朗时,黄玉良心中就积攒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怨气。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对最亲近的人,专有的残酷。 他开始没来由的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扫往日的冷静从容,治疗复健一概不去,甚至于有一段时间为了不看到自己的走姿,自暴自弃的整日坐在轮椅上。 李焱一句怨言都没有。 但也正因如此,反而引起了黄玉良更大的怒意,他开始更加自厌,数次想要逼走李焱。 “我什么都没有了。” 李焱的脚边是黄玉良摔碎的茶杯,拉紧窗帘也不开灯的房内,黄玉良几乎看不清李焱的身影,但是他知道,也一辈子都会记得这全力收紧的哀伤。 这两年之中,李焱没有表露过一次软弱,也没有流过一次眼泪,甚至于送爷爷走过飘满白芒的街,也是昂首挺胸带着自豪与骄傲。他眼见一个又一个亲人离开,也不会可怜自己,但是内心深处是真的毫无伤痛吗? 他就那样默默地守在黄玉良身旁,等着他用自己的双脚从抑郁的泥沼中走出,一如当时他在火墙之外的信任。 黄玉良认定这是照亮他的光,他在那天离开轮椅,扑向这团永不熄灭的火,再次振作起来。 雍和宫内香火缭绕,偶有钟声佛念,敲在人心,驱走烦扰喧嚣,黄玉良想起过往,觉心境平和,甚至能笑颜以对。走上台阶,到了平稳地方,李焱就放开了黄玉良,让他自己走。 “我上殿里看看常明瑾到了没。” 李焱刚走到大殿门前,就见常明瑾和林紫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倒挺准时。”此时人不多,常明瑾顺着李焱过来方向,就看到了黄玉良倚在栏杆处。 “李哥好~”林紫笑着,朝李焱轻轻点头致意。 “你也来啦?”李焱也笑着,将二人引到黄玉良边上。 常明瑾看着黄玉良,黄玉良则看着常明瑾身后。注意到黄玉良视线,常明瑾不由得露出个轻笑。“别看了,他不是为你来的,”随即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林紫,“她才是。” 黄玉良发觉失礼,赶忙朝林紫问了好,随即又不自觉看向常明瑾身后,这一举动甚为明显,李焱也顺着看过去,就见一年轻人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哎?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可能是见过。”那年轻人笑着微微欠身致意,他身形长相甚为普通,似乎与街上每一个行人无异,但细看之下又觉面容俊秀,气质清绝。 “别装了,”常明瑾翻了个白眼,“说正事吧。” “三年之前,我受……”林紫上前来,手向常明瑾摆了一下,“所托,所以没能及时赶去帮忙,以至于有些事……很遗憾。”林紫看向李焱,对于祁红伟的身故表示遗憾,“而且由于我实在人微言轻,实在是……求不下来一只桃子。”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7 “一只桃子?” “你不记得了,”常明瑾接下话头,对黄玉良,“当时你我在梦中商议设计那百骨妖魔,我是听那计谋实在凶险,不管是你还是樊华谁被抓了都是非死即伤,樊华还好说,大不了我协助他用描骨画皮恢复,但是也像那妖怪说的,你一个人类是使不出那法术的,所以就得找一个保你周全的东西,”看着黄玉良不可思议的表情,常明瑾甚为不爽,“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说了保你平安无事。” 李焱一听常明瑾话中意思,不由得大喜,“那他……他的脚……” “说起来,这也是李哥积下的福报,”林紫说道,“本来,我求了三天,也求不来一只桃子……” “桃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哪两个字啊?” 黄玉良早已听出林紫话中端倪,拍拍李焱示意他不要打断林紫,让她继续。 “然后就在这时候吧,有人给了我一只梨。”林紫手上一翻,一只梨就从掌中出现,她将这梨递给黄玉良,“好在黄哥性命无虞,这梨就能让你好起来。” 黄玉良接过来,定神看了许久,又抬起头看向李焱,只见他眼神亮晶晶充满喜悦,自己心中也是无限欢喜。在这第三年的时间里,他已经全然接受了残脚的事实,只想李焱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此时此刻不想竟然真能恢复康健,这是怎么也意料不到的。 “是……那位……” “是她……是……”李焱疯狂点头,他当然也没想到,当年将他从无尽噩梦中解救出来的梨婆婆,又在此时帮助了黄玉良。李焱不禁拉住林紫疯狂感谢,“帮我谢谢奶奶,帮我谢谢她……” “我们都要谢谢你。”林紫笑着稳住李焱,又转头催促黄玉良,“黄哥快吃吧,我还等着你完好如初的跟我进去上香呢。” 黄玉良点点头,拿起梨放到嘴边,那水灵灵的梨子就“倏”地化成一股气流,飘向了他喉中,黄玉良只感觉一股清甜直达丹田,随后蔓延至周身上下,久久不散。 “感觉怎么样?” “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说着,黄玉良从栏杆上直起身子,当身体重心转移到双脚之时,他已察觉到这种改变,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甚至于他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我觉得……很好。” 常明瑾轻笑,“居然从你嘴里冒出这么个没水平的形容词。” 黄玉良也不禁轻笑,“常老师,我还想吃桃子。” “好啊,那我现在就把你打成眉毛以下需要截肢的程度,再让林紫帮你找桃子。” “别别别别别……”李焱深知跟常明瑾说话得顺着来,“谢谢常老师,谢谢林紫……”忽的,李焱意识到他们说了半天,把跟在常明瑾后面的年轻人晾在一边许久,有点过意不去,“啊……也谢谢这位,您应该是跟林紫一起的吧……您……” 李焱看着这位一直微笑的年轻人,忽然就想起了他是谁。 “啊……您……您是……” “您的脚虽然好了,但由于是突然恢复,可能还需要再习惯一下,我建议您多走动走动。” 常明瑾听到此,又转头对林紫,“你带黄玉良上殿里上香祈福吧。” 黄玉良跟林紫朝大殿走去,路过那年轻人身边,微微欠身,“非常感谢。” 待二人走远,常明瑾还以正色,面对那年轻人,“他已猜出来了,但是猜得也不对,你是否愿意告诉他?” 李焱看着二人,他想起这一位年轻人就是当年带走林紫的人,而且早前他曾向常明瑾道明,他已猜到这位的真正身份是化作莲花的九尾狐,皈依之后的他面貌从来都让人记不住,也可谓是佛法众生百相而无相了。 “这倒是没有什么必要,我也不是专为澄清来的。”疑似九尾狐的年轻人伸出手来,让李焱意外的是,他手中拿着的竟是寒净寺那件至宝莲花,当时李焱再去洞窟查看时并没见到此物,还以为是被三昧真火烧掉了。“我当年在李先生面前现身,除了他意外沾染邪念之外,更因身内有一脉正元金炁之故,这纯净的先天之气乃仙圣之礎,所以我不得不来瞧瞧。” “明白了吗?” 李焱一脸茫然,“明白什么?” “你身上那一缕金炁是别人给你的,都能引他出来,更别提真正拥有的人。”常明瑾指着莲花,“看看这里面。” 李焱顺势看过去,只觉在光照之下,那莲花内部七色光华流动。 “庄严悲悯,明镜台遍听百态,又怎么能忍心使之消散于世?” 随着那年轻人所说,李焱就见莲花中现出一人面容,虽双眼紧闭,与他并无交流,但神色平和舒缓,全不似当日最后一面,受三昧真火无尽灼烧之苦。 李焱鼻尖一酸,绝想不到能再见生父祁红伟,原本以为他已被真火烧至魂飞魄散,没想竟被保存于这莲花之内,忽然间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年轻人将莲花交给李焱,转而对常明瑾,“此情此景你也是心无挂碍了,是不是?” “我没心没肺惯了,不会把这种事放心上。” “嘴硬,不可爱。” 常明瑾打开年轻人戳在他脸上的手,“你这次没因为擅自插手被关禁闭吗?” “我上次是因为对人施咒之故,”年轻人看向捧着莲花的李焱,“这一次只做拾金不昧之人,并不逾矩。” 常明瑾转头又对李焱,“这莲花之中尽是得道高僧,也或许有和你父亲一样的,因为机缘又解救万千生灵的人,他不会和你交流,也不会永远困在其中,或许得到成佛也或许会转世,但是眼下你可以时常看到他。” 李焱一脸难以置信,“你要把这莲花给我?!” “想得美,”常明瑾翻了个白眼,“你可以拿一段时间,但总归是要还回去,你有的是时间看,先说正事吧。” 李焱惊讶居然还有事找他,能再见祁红伟已使他万分欣喜,这时恐怕常明瑾说出什么都是会答应的了。 “寒净寺现在只有常行一个人,既保不住莲花也传不得那破魔法咒。”常明瑾叹了口气,“这和尚起了这么个法号,就意味着是个没闲着功夫的人,他在满世界寻找适合的灵童,林紫当然也在帮忙,今天就是来问问你,是不是也愿意帮这个忙。”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李焱说着,又忽然顿住,“但是我怎么知道谁是灵童?” 那年轻人笑着,“佛法因缘际会弹指刹那间,顺其自然即好。” 佛法无边,常明瑾的白眼也是无边,“说完了,他也答应了,你走吧。” 那年轻人又伸出手来在常明瑾脸上戳了一下,笑着往大殿而去。 李焱也是没想到有人能跟常明瑾动手动脚,“他……就是那个……九尾狐吧?” 常明瑾看着李焱,半晌,伸手点在他手中莲花之上,“莲花八瓣,早就没有九尾狐了。” 李焱似懂非懂,依稀记得有个传说,大约是这九尾狐自断了一尾,如此说来,那的确是没有九尾狐了。 “我其实很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也是让你帮忙了吗?” 常明瑾沉默一会,“没有九尾狐了,也就不应有他留下的东西。” 九尾狐留下的东西。李焱看着常明瑾,除了神秘的传说之外,就只有三个徒弟和逆方玄经,那三只灵狐的传说比九尾狐本身还要虚无缥缈,黄玉良早年几乎查不到任何相关的记载,常明瑾如此说,更像是在暗示,他们的存在被人刻意地抹去了。 七尾狐被梦貘吞噬,五尾狐的灵魂被送入轮回,只有三尾狐的半妖一脉尚存,但胡家几乎不对外声张祖宗过往,甚至于随着未来的延续,这一血脉也会被稀释干净。这三只灵狐,的确是再难有人知晓了。 除此之外,三年前胡家的一场变动几乎无人不知,就是在他们消灭百妖骸骨回京途中,胡家本家的玄经残卷被火焰焚尽,谁也扑不灭那火焰。樊华曾目睹三昧真火,所以判断残卷上火焰亦是如此,间接证明了那玄经上的毒咒并非常明瑾所做,胡家人痛惜之余,也是万般无可奈何。 如今说来,当真如此吗? “如果……”李焱忽然就想起了一个非常残酷的假设,“我是说,如果你找玄经不是为了自己,那……我大概也了解他为什么允许你学了。”他已从黄玉良那听说,混血半妖死后魂魄直接消散于天地,没有入轮回转世的资格。所以即使常明瑾学了玄经,只要他不传授给别人,那么在他死后,这一卷就意味着与他一同消失。 常明瑾为救化为白蛇的前世兄长,与九尾狐达成了两个协议,第一件事是在取得描骨画皮之后,化解七尾狐的怨魂,第二件事,便是尽力搜寻世间遗落的玄经残卷,并将之销毁。 销毁玄经残卷一事,千年来一直由罕见的混血半妖代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李焱所想那般。常明瑾当然明白这是亮在明面的利用,混血半妖心智天生有异,若是沉迷于玄经咒法,难免走火入魔自取灭亡,若是一生足够克制,最终结果也与目的一致。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还有点可惜。” 李焱摇摇头,“也没有,就是觉得,你居然会甘心,有点不可思议。” “不甘心的,活了上千年也是不甘心,也就苦了上千年。”常明瑾轻笑,“早点想明白这点,就早点尽兴。” “你倒还好了,有个明确的目标,”李焱看着手中的莲花,真是一筹莫展,“找灵童的事,他说……什么顺其自然,我要怎么帮忙啊?” “佛法最常说在又不在,有也没有,你问我,我怎么给你解释?那意思就是你帮,就是不帮,不帮就是帮,不用刻意去找,也不用刻意的不找。” 李焱整个人都懵逼了。 “总归是,”常明瑾又从上到下看了李焱一遍,“他相信你跟佛法有缘吧。” “我可是不可能出家当和尚的啊。” “这我还不知道?”常明瑾坏笑着,“冲你和黄玉良上床那个模样,下地狱浸油锅都不多。” “你!”李焱耳根子都红了,手上不由自主捂住了莲花,似乎是怕被谁听见,“你……说什么呢,在这种地儿说这种话,说什么呢你……” 常明瑾看着李焱手中的莲花,说他与佛法有缘那是好话,阴暗了想,也无非是因得他舍不下与祁红伟见面的机会,说到底,皈依佛门的狐狸也仍旧是狐狸,慈悲心肠里也少不得精明心计。常明瑾已上了这贼船,难道会嫌多一个伴儿吗? 他着实不需要描骨画皮永生往复,这一世就足够尽兴了。 从雍和宫回返路上,黄玉良虽然极力克制,但仍难掩喜悦,那些笑意从眼角眉梢冒出来,从车窗满溢出去洒了一路。 心境反复变化的三年之间,李焱眼见他不能支撑,又再从地上爬起,事到如今本已渐渐平淡,可这一朝之间又仿佛他年轻了三岁,这段日子没过一样。 “干嘛呢?” “我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订了机票。”黄玉良收起手机,朝李焱笑着,“咱俩去度假,马尔代夫,我在那边有个小别墅,也好长时间没去了。” “嗯嗯,好。”李焱看着黄玉良的模样,当然也为他高兴,“没群发把你康复的事公布天下啊?” 黄玉良忽然就收了些情绪,“今天的事,尽量别让别人知道,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我去做了还没正规批准的实验性手术,只是很幸运成功了。” “嗯?为什么?” “你还没猜着林紫说的桃子是什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8 “就是吃的桃吗?水果?” “就是那个桃子。” “就是……”李焱看了一眼黄玉良,见他脸上兴奋难掩,猛然一个惊醒,“蟠……” “嘘!” “我操,什么鬼啊?真的假的?!” “你没听她说吗?她求了三天。”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常明瑾早就布下此事却从未提及,也是因得林紫难做,不能许给黄玉良这渺茫的希望,只道是此时再得梨果,才送了前来。 不算早,也不算太晚。 “林家祖上的传说,是织女的仙鹤,听着像吹牛逼的,但其实不是。” “那……这件事还真是,别嚷嚷的好。”李焱也是不由得冷汗连连,攀上这么一位关系户,若是声张出去恐怕他二人是再难有安宁了。 二人把车停回家,走了许久的路,又等了许久的位,去吃了顿饭。李焱当然明白黄玉良不再需要拐杖的喜悦,就这样陪着他作,陪着他慢慢走。 入夜的河边林荫路,依稀有小情侣坐在长椅依偎着,边说情话边以血肉之躯喂养蚊虫。这让黄玉良看了眼红,伸手挽过李焱的手,李焱看了他一眼,并不挣脱,黄玉良以此为乐,甚至幼稚地甩起手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穿过林道,再走过一条熙攘马路就到了回家的小区,黄玉良知道李焱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们的事表现得很明显,手上力气就松了开。 谁知道这个时候,李焱一个反握,将他手捏在掌心里,直接给黄玉良捏了个疼。 “喔……轻点轻点嘿,你这练了两年的泰拳了,我可受不了你这手劲儿。” 李焱表情平淡的很,也不在乎马路上有没有人看他俩,“你自己拉上来的,还想撒手?” “嗯……不撒手。” 黄玉良低头笑着,不撒手,谁也不撒手。 黄玉良受了李焱那一句话,心里甜了一路,也乖了一路,但是一进家门可就不是他了。反脚踢上门,捧起李焱的脸就亲过来,凶狠的让李焱直皱眉。 “疯了你?!” 黄玉良手上功夫早入化境,还没走出玄关就给李焱扒得只剩了内裤和袜子,这当然也是因为李焱根本没反抗,谁遇到今天这种高兴事,都得“高兴”起来。 尤其是,这三年之间,即便黄玉良有想要的时候,也因为手脚的缘故,比以往兴致黯淡许多。熬过消沉期后,黄玉良着重在肌肉恢复,极力避免身体怠惰带来的肌肉萎缩,但是筋骨接连之处隐藏的脆弱,还是使他容易疲累,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 李焱的头向后仰,暂时退离黄玉良强势的掠夺,气喘吁吁。 “今天……都交给你了。” 黄玉良看着李焱微红的脸,眼中烧起一把火。 “你把以后全交给我才好。” 动人的情话中是隐喻的情色。 “想得美。” 黄玉良吻着李焱来到卧室,将他放倒在床上,落下无数个细致的吻。 这让李焱意外,他本以为黄玉良会继续那饿虎扑食的架势,却没想是这样的方式。 黄玉良吻在李焱额头、眼睛、脸颊、耳朵,无比珍惜着,也无比眷顾着,“我有过很混蛋的时候,你也没有离开我。” “酸死了……” “我很难受,也很高兴。”屋内没有开灯,黄玉良就这样借着窗外的光,看着李焱,“我很爱你。” 李焱眼眶酸了又酸,“说这干嘛……软了都要……” “没有,我压着呢。” 黄玉良再次吻上李焱的嘴唇,细细舔弄着他的舌头,双手在李焱胸前揉捻刮蹭。 这些年来,李焱虽然没放下李家的武功,但内心深处也隐隐约约地不好意思再用,先后学了巴西柔术、泰拳,最近又在练格斗桑搏,体格是比以往壮了些,肌肉手感更好。但无论如何,黄玉良依旧认为,李焱的胸肌归功于他的揉搓。 越发敏感的乳头,就是他自以为是的证据。 只需要轻轻地挤按,那里就会挺立起来,要是再用舌头舔一舔,李焱的呼吸马上就会发生变化。 酥痒带起了身体的轻颤,也带起下方更加深红的肿胀。 黄玉良还不想那么快就进入下一个环节,这个夜晚还很长。 李焱说这一次全权交给黄玉良,只怕是后悔的很,他二人对彼此身体是如何熟稔?在哪里什么程度怎么做心里明镜一样,但今天黄玉良就这样熬着他,反复地刺激又不给直接的刺激,仅仅是伏在自己胸前玩弄,就长达二十多分钟。 李焱胸前两处都已经被嘬舔得红胀发亮,整个身子软了又软,胯下之物硬上再硬,黄玉良却一次都没有碰过,当然也不许他自己碰,李焱忍不住向上挺起身子一点,黄玉良也随着抬高,坏极了。 “你……没完了?” 两人下身抵在一起,李焱当然感觉得到黄玉良硬成铁棍的状态,这是何必呢? “想好好的……弄你。”黄玉良坏笑着,“再说你也没跟我说够了啊。” “废话!” 黄玉良沿着李焱的腹肌中缝顺着往下舔去,李焱眼见黄玉良就要把自己那根含在口中,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黄玉良一直盯着李焱的表情,看着他喉结抖动,那一脸期待,随即转了个弯,从他大腿内测滑了下来。黄玉良身子向后退去,站在床下,抬高李焱的双腿,吻在他脚心。 “啊……” 脚心当然也痒,在遇到黄玉良之前,李焱根本都没想过脚心也能成为刺激快感的地带,那股细电一般的痒顺着他两条腿一直蹿到后腰。不仅如此,并拢的双腿之间,黄玉良身下粗壮挺拔的那一根夹进来,磨蹭着他的大腿内侧,时不时戳在他柔软的袋囊上。 暴露在视野之中的抽插动作,黄玉良硕大的顶端就在他腿缝中进出,李焱一想到这根凶器无数次在他体内也是这般,就升起一种又羞耻又兴奋的心情。 李焱分开双腿,正落在黄玉良两臂臂弯,随即拉了他的手臂让他靠近自己。 “过来……” 黄玉良的身子低下,下身就正对在李焱的穴口,因为那漫长至极的前戏,李焱双腿股缝的汗几乎将入口浸湿,他就是想要这样。 他走路已不再需要外物,那么性也不想要,只想要他们自己。 黄玉良压着李焱的腿,吻在他嘴唇上,将那粗重的喘息一口一口含在口中,两手中指又再次搓弄起李焱胸前。李焱已经是准备就绪的姿势,但黄玉良却只在入口处磨蹭,一下一下点在那里,划着圈打着转。 李焱被挑逗得焦急难忍,差点出声让他快点进来,猛然就发觉这是他的坏心眼,嘴上用了力,咬在黄玉良嘴唇上。 “我不说你就不做是不是?” “嗯?我在做啊。” 李焱又一口咬在他脸上,偏过头凑到他耳畔,“快点,渴了。” 与此同时,李焱也终于等来了等了许久的进入。 “嗯……嗯!” “放松一点……”没用润滑,也没有正式扩张,黄玉良只插入一点点就退出来,“不张嘴,我怎么喂你喝水……” 又一次挺入,撑开李焱的身体,往前探进。 不管哪一次,黄玉良都是无比着迷于占有李焱狭窄火热的通道,用自己充满他每一寸,让他包裹自己的每一寸,黄玉良都能想象到,那小小的穴口被自己撑得一丝褶皱都没有,他能想象,因为他已经看过无数次。 黄玉良的克制力在开始真正进入的那一刻就在加速瓦解,那并非身体带来的刺。 他永远都像一个初经性事的羞涩少年,脸上带着些痛苦,也带着隐藏快感的忍耐。 这总是让黄玉良想肆无忌惮地,干他。 腰、手臂同时发力,黄玉良挺起身来,一把将李焱抱起来,也借着下落的重力,将后半部分完整地没入。被直插到底的李焱吃痛大叫一声,黄玉良抱着李焱转了个身,三两步走到墙边,将李焱后背抵在墙上。 “三年了……”黄玉良抬头看着李焱,“三年没把你举高高了。” 李焱咬在黄玉良鼻尖,“我听说,这姿势……最容易断。” “断了我就找常老师要桃子吃。”黄玉良的手向下,托着李焱的屁股,“但是这世上最好的桃就是这个。” 吻住李焱,黄玉良的腰开始挺动,这无需李焱配合,他只需要把两只手攀在黄玉良脖子上,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黄玉良。 顶起、落下,顶起、落下,顶起、落下…… 黄玉良尽兴,也是尽力。 “你是真比以前沉了,我脚好了也快抱不动了。” “不服老不行吧?” 黄玉良把李焱放下来,给他翻了个身,掐着他的腰再次插进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49 “我哪儿老?” “你都奔四了……” “我刚三十五!嗯……三十六……奔四怎么了?”黄玉良把李焱紧紧压在墙上,两只手捏住他乳尖,随着自己挺动的频率揉捏着,含住他耳垂,将热气直接送到李焱耳朵中,“奔四我鸡巴就不硬了吗?” 这话倒是让李焱无从反驳,那儿何止硬,还烫得他浑身发软。 黄玉良制住李焱想要握住自己下边的手,一只手将他两只手腕都压在墙上,另一只手仍不住地揉捻着李焱胸前,同时腰上加快了速度,时不时地再拔出一半,送上唾液做润滑,等李焱那里被操弄的越发柔软松弛,砸在软肉中的水声也是越来越大,在小屋里面响亮得让人面红耳赤。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黄玉良搂着李焱的腰,带起他走动起来,“咱俩还没洗澡呢。” “你……”仍是插入的状态,李焱走一步,就不自觉夹紧黄玉良,动作虽然缓慢,但这样一来就显得黄玉良更大了,简直撑得他难受,“你先拔出来……” “不要。” 黄玉良推着李焱走一步,自己就马上跟上去,李焱走的太快,就再把他的腰拉回来。这短短的距离,走得两人呼哧带喘大汗淋漓。 一到浴室,黄玉良开了花洒任由水流冲下,把李焱推到马桶上坐好,自己则跪下来伏在他的腿间。 “等好久了吧?” 这么长时间的第一次抚慰前端,李焱那里早就胀得不行,黄玉良柔软温热的舌头刚一触碰,李焱几乎不由得弯下身来,将黄玉良的头抱在怀里。 由上至下,三百六十度的抚弄,顺滑到底,黄玉良的舌头沿着李焱突起的脉搏,一根一根描摹勾勒,李焱这根模具一般直挺的根茎,黄玉良向来就喜欢的不得了。 已尝到顶端渗出的液体的滋味,黄玉良知道李焱已快达阈值,反而直起身来将李焱拉起,又把他抵在浴室墙上。 “你他妈……脚好了就浪,”李焱闷哼一声,感受着黄玉良再次插入,“牛逼今儿你就站一晚上……” “我还站得住,”黄玉良抬起李焱的下巴,让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看是谁快站不住了?” 花洒落下热水带起蒸汽,半面镜子已被熏至模糊,正巧的是他二人半身连接之处清晰可见,黄玉良拔出半成,似乎是在刻意亮给李焱看,然后再挺腰刺入。黄玉良特别喜欢从另外的角度来观赏这件事,李焱特别不喜欢,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场景都是他被干。 黄玉良往身上洒下浴液,胸膛磨蹭着李焱的后背,两只手当然也没闲着,给李焱整身抹了个泡沫丰富。 这哪是洗澡。 借着滑腻的泡沫,黄玉良的手就没离开过李焱的乳尖,又时不时地抚弄下李焱邦邦硬的下体,时轻时重地撞击着他体内的敏感点。李焱的屁股被插得“啪啪”作响,那酥痒的感觉在浑身蔓延,又凝聚到下身顶端,黄玉良是那样熟悉他的身体,就在濒临爆发的边界反复折磨,他又能怎么忍? 李焱偏过头,伸手拿过花洒浇在已看不清的镜面上,二人的身影又清晰可见。李焱抬手拉过黄玉良的头,毫不掩饰地索吻,目不转睛盯着镜中的黄玉良,身上绷了一下劲,下身高高地抖动,身后也是缩紧将黄玉良夹得更紧。 黄玉良哪受得了这个暗示,同样盯着镜中的李焱,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芒。 “你是我的……” 这盛放的淫靡之景极度刺激了黄玉良,就连冲刺都没了章法,李焱被顶得几乎吻不住,从哼哼变成呻吟,又变成大叫。 那叫声变成鼓励,黄玉良看着镜中的李焱双腿开始剧烈发抖,越发大力地冲击。 一股一股的精水随着一次一次的插入喷薄而出,黄玉良也因为那一下一下的剧烈缩紧而缴械投降。 李焱终于站不住,扶着墙蹲坐下来,黄玉良赶忙将他抱起来,一块倚在浴缸里面。 李焱躺在黄玉良身上,根本不想动,黄玉良一边洗去李焱身上的泡沫,一边上下其手占便宜。 “你就不能歇会?啊?你就不能让我也歇会?” “爽不爽,刚才?”黄玉良的手顺着李焱的大腿根往里摸去,手指轻轻探进李焱后穴里面 李焱浑身一个激灵,那里刚刚填满过黄玉良的粗壮,还闭不紧,他几乎能感觉有水进去,随即翻了个身,打开黄玉良的贼手。 “抽你啊!” “我留在里面了。” 李焱红了脸,“我知道……” 黄玉良舔着李焱的嘴唇,诱惑他也伸出舌头来,缠绵的纠缠,“说起来,我留在你里面的量,你要是女的,早就怀孕了。” “你要是女的,早就怀得妊娠纹长脸上了。” 黄玉良被逗得哈哈大笑,“说起来,常明瑾说,是想让你帮忙找接任寒净寺的灵童是吧?” “是啊,但是我也没头绪,他说看缘分,也就是不用特别着急吧。” “说起孩子,咱俩要不要去国外代孕一个?” “啊?” “你不想养个孩子?” “这……”李焱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孩子大了怎么说,长大了会被说闲话吧,咱俩这个关系不好跟孩子解释啊,国内目前也不好办。” “你要是想,我就来找门路。” “我……不知道,没想过,也不能这么草率决定吧。” “我其实倒没有那么喜欢孩子,”黄玉良吻着李焱,两手又开始在他屁股上摩挲起来,“我只是觉得,没有人来见证我爱你爱得那么深,有点……遗憾。” “你他妈要个孩子就是要在人家面前天天秀恩爱吗?变态。” “你才看出我是个变态吗?”黄玉良伏在李焱耳边,“我还会变大呢……” 从黄玉良刚才又开始那淫乱的动作,李焱就知道他准备好来第二轮了。 回到卧室床上,黄玉良把李焱推倒放平,自己跪在床边,把李焱仍半软的地方再次舔湿舔直。顶端被着重刺激,李焱轻吟着,就再次在黄玉良口中站起来,他永远都抵抗不了那根带有魔力的舌头。 黄玉良转而向下,吞吐着两颗小球,甚至稍稍用力,只为了听李焱的声音。李焱双腿间濡湿一片,黄玉良依次舔遍,再朝刚刚那被完全开发的地方进攻。挺直的舌头在那不能完全闭合的穴口反复点击,让它感受着即将再次来临的凶猛,留下润湿的液体。 最私密的地方被舔弄总是让李焱感到羞耻,但那触感和方式带着最亲密的溺爱,与正式的顶撞完全不同,让他无法拒绝。 “我操你,你操床,嗯?” 黄玉良笑着,抱起李焱给他翻过来,让他趴在床沿,两手分开他的腿和臀瓣,再次慢慢插进去,每发一次力,李焱抵在床边的下身就受到一次挤压。 黄玉良双手在李焱腋下穿过,搂住他的肩,二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哎……你看动物都是后入,咱俩都喜欢这个姿势,是不是说,咱俩都是禽兽?” “就你是,别捎上我……” “对,你是燕子,我是黄鼠狼,一只禽一只兽,正好是天生一对的禽兽。” “操……” “操着呢。”黄玉良在李焱脖子上又舔又咬,下身频率轻却快,把李焱的呼吸也渐渐带得急促,鼻中的哼鸣也带出撒娇的韵味。 眼见第二回合开始进入白热化,黄玉良含着李焱的耳朵,身下也开始更加落力。手上动作不停,在李焱手臂、腰侧、大腿……全身的肌肉来回揉捏,放松他身体的同时,又让所有的着力点在二人相连之处。 李焱舒爽得连呻吟都不自觉放肆起来,黄玉良直起身,从下面抬起李焱的大腿,一下一下抽插着,把他往前顶。 从床沿回到床上,黄玉良由上至下落下身体,几乎是整根拔出又再整根插入的力度,每落一次都让李焱大叫出声。 “怎么使这么大劲儿?”黄玉良伏在李焱耳畔,“你听听,床都被你操得叫成什么样了?” 李焱简直恨得牙痒痒。 “是不是心里骂我恶人先告状呢?”忽然的,黄玉良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但是你说,我还能干什么?还能干点什么……让你觉得,我心里……” 李焱摇了摇头。 “我让你走,你不走。”黄玉良趴在李焱身上,紧紧抱着,感受着那火热的体温,“我发脾气,你就来哄我……我不想让你看我的样子,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这是因为你,不想你可怜我,也更不敢想,你要是有一天,真的抛下我了,我会怎么样……所以我就只能特别自私的先把你赶走,但是你根本就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这让我更瞧不起自己。” 黄玉良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也正是因为他还羞于说出那段时间的真正心理,所以只能在这种李焱看不见他表情的时候说出口。 “所以我只能比你爱我更爱你。”黄玉良偏过头亲在李焱脸颊,却发现到李焱身上不自然的细微颤抖,“你……”黄玉良发觉不对,赶忙抽出下身,把李焱翻过来。 李焱双手蒙在脸上,抿着嘴唇不说话,黄玉良亲在那手心手背上,又是感动又是想笑,“这么感动吗?” “说这干嘛……” 自目睹祁红伟葬身火海,李焱就再没流一滴眼泪,归根结底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后来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黄玉良接受手术的效果不理想。 他不能在黄玉良之前倒下。 倒在他面前的人那么多,很多时候他无力挽回,但是在那么多人倒下之后,他就得努力撑住还能站起来的人。他高兴的是,即便没有这颗梨,黄玉良也能走得很好,但是有了这颗梨,就似乎把他的疤痕都抹平,他能走得更好。 他当然高兴,撑到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再控制得住? 他的爱人,他终于没有失去他,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黄玉良拨开李焱的手,亲着他的眼睛,想着他真可爱,可真爱他。 “你臊死我算了,”黄玉良把李焱两条腿分在腰两侧,“这么多年,我都没把你操哭,今天倒是把你说哭了。” “哭你大爷……” 趁着李焱泪痕未干,黄玉良再次插进去,手在李焱微微软下的地方不停抚弄,哽咽未散尽的李焱,果然呻吟中带着一点点哭腔,这简直让黄玉良兽性大发。 突然加快的频率让李焱一时难以适应,不由得捂着嘴,推着黄玉良的胸让他慢一点。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0 黄玉良被这抗拒激励,更加快速地抽插,看着李焱的身子被他顶得前后摆动,尤其眼角还带着红晕,那可真是享受,他到底是脑子搭错了哪根弦儿,想放弃这个美景来着? “说起来,有一点我还是有点怀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焱深知黄玉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闭嘴!” “就是……”黄玉良捧着李焱厚实的胸肌,在那挺立的乳尖上舔弄,“你主动……” 李焱几乎是抡圆了胳膊一记响亮的巴掌拍在黄玉良大腿上,“抽你啊!” 黄玉良最怀念,当然就是在他腿脚不好的时候,李焱非常体贴的,会经常主动骑在他身上。 “今天,我来。” 黄玉良做足准备,翻身跨在李焱身上,将李焱硬挺的下体完全包裹。本来就已被作弄得濒临释放的李焱,被黄玉良这么一夹,几乎是倒抽着气稳住。 “看我。” 黄玉良半侧的身体被窗外月色染上光晕,映着分明的轮廓,浑身的汗珠凝成水流落下。 李焱恍惚间想起他与黄玉良的第一次,他就是被这月下的鬼魅蛊惑,中了这沉迷至灵魂深处的毒。 “我学你学得像不像?”黄玉良双手在自己乳头上揉捻,在李焱身上扭动着腰肢。 李焱又是抡圆了胳膊拍在黄玉良屁股上,“我哪他妈有你那么骚!” 黄玉良拉起李焱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侧。 “干我啊……” 李焱直起身子,抬起头吻上黄玉良,抱着他的腰上下挺动。 “操死我……操死我……”黄玉良摩擦着李焱的鬓边,“我要是再发脾气……你就操到我没脾气,哭着求你操死我……” 没错,还有这个,这又肮脏,又赤裸,几乎是没有人性的,不要脸的情话。 “亲我……” 李焱疯狂地,在黄玉良脸上落下无数个吻。 “再亲我……” 嘴唇,还有嘴唇。 “再亲我……别放过我……” 还有哪里呢?还有哪里呢? 李焱此时也是觉得,他们两人,这副下贱的模样,真的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的吧? 但是谁在乎呢? 没有婚礼,没有子嗣,没有誓约。 但是谁在乎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 但是谁在乎呢? 他们看得见彼此眼中燃烧的火焰。 第二天一早,李焱不得不把原本约好的桑搏课取消,趴在床上,看着黄玉良已经收拾好了两个大箱子,还在收第三个,跟要搬家一样。 “你是准备去多长时间啊?定的今天的机票吗?” “是啊。” “那你他妈昨天还做那么凶!”李焱一想起晚上要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屁股就隐隐的疼。 “情难自控……”黄玉良走过来亲了李焱一下,不过瘾般又在他后背舔了一口,拉开大衣柜门开始换衣服。 身体恢复如初,黄玉良整个人的精神也是焕然一新,简直让李焱有点受不了。 只见他很难得又用起发油,不过只打了少许,头发蓬着向后拢去,穿了一件姜黄色的衬衫,衣领的扣子敞到三颗,显摆着隐隐约约的胸肌,下摆松散地半扎进灰色亚麻裤子中,腰带从皮质换成了绳编,侧边缠了一条范思哲风的浮夸丝巾,本来性冷淡的衣服被他穿成了性饥渴。 “不戴个大金链子吗?” “身上的重点不能太多,”黄玉良坐回床边,轻轻揉着李焱的腰,“真爬不起来了?那要不我改签?” “我要是爬不起来了不得美死你啊?显得你多牛逼一样。”李焱几乎是咬牙切齿,挣扎着爬起来穿衣服,“你昨天说,那边你有个小别墅?” “对啊,一直托管,我不去的时候就让人租着。”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认识你之前的……四、五年前吧。”黄玉良见李焱面无表情打量自己许久,有点诧异,“怎么了?” “你,以前多长时间去一次那边?” “一年一回?或两回?” “一次呆多久?” “半个月或一个月吧……”黄玉良莫名的有点紧张。 “按照你三天一发情的迹象,十五天就是五个男人,三十天就是十个男人。”李焱伸出手指,“在我之前这房子买了四、五年,刨去循环利用的,那也就是说,你最少以今天这种德行在那边勾搭过三十多个男的。” “没……没有,真没有……”黄玉良冷汗都下来了,李焱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信息整合能力已经呈几何级增长,可是真不好糊弄了。 “以前的事就算了,”李焱冷哼一声,转过头偷笑,“反正你给我小心点儿。” 二人穿戴整齐刚要出门,李焱的手机亮起,是张广之传来的消息。 黄玉良见李焱眉头紧锁,探过头一瞧,信息如下: “嘲风踪迹已现,请捧哏演员速来演出。” “这……”李焱看着黄玉良,有些犯难,“怎么着啊?我是去是不去啊?” 黄玉良抢过李焱的手机,朝着屋里一扔,拉起他的手就出了门。 “去他妈的!” 李焱几乎笑出了声。 是了,不用着急,以后的日子还长,这种事没完没了。 (end) 备注:修改连载版若干问题 1、常明瑾父亲:常青松改为“常默竹”。名取岁寒三友松竹梅,常父排行老二应为竹,青字作名过多改中字为默。 2、张广之称号:赑屃改为“霸下”,九门龙子中另有负屃一名,以霸下作明显区分。 3、白义尘情感:未着墨单恋感情,未明显推动主角关系,删除此线。 4、红叶囚女:删除黄玉良浮夸表现。 5、织女云鹤:添加黄玉良怀疑林秋白的点。 6、樊华能力:起初设立为,此技能对外假称是妖术和武术结合,改为点明以源力催动的秘术。 7、对话中细小逻辑bug若干。 外章:腐烂 杨尧从酒吧后门出来,是与前门的喧哗截然不同的冷寂,虽然震耳欲聋的音乐隐隐地泄漏出来,但似乎被铁门圈在之内,跨过这条线,就是另外。 今天换班的人来的迟了些,本应2点下班,结果推迟了半个小时。夜风冷,杨尧裹紧了羽绒服小跑着绕过两个街口,灯红酒绿的一片已经完全不见,短短十几分钟,就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 回到住的地方,杨尧轻手轻脚的开了门,怕吵醒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下的宁冉。 杨尧和宁冉的关系有点特别,同居?合租?或者包养?反正除了恋人,什么都可以,至少杨尧绝不承认与宁冉有爱情。两人关系的维系,建立在杨尧有廉价的租房,宁冉有满意的发泄对象。 轻轻拉开浴室的门,杨尧脱了衣服准备洗澡,门却又突然的打开,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制住杨尧的人同样没穿衣服,短短三秒,杨尧从惊讶到平静再到无奈,似乎总也不能习惯宁冉的疯狂。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1 背后的人温热的呼吸紧贴,杨尧挣扎着让嘴从宁冉的手掌里露出来,略有不满,“你喝多了吧?” 宁冉不再大力钳制杨尧,舌头顺着杨尧的脖子从脊椎一路往下,“我去你们酒吧了,没看见我么?” “没有,人太多了。” “你穿制服真好看,什么时候穿回来吧。”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种畸形的关系已经有将近半年,宁冉对杨尧的每一寸比他自己都要了解,就算疲累,也能随着宁冉手指的一个划过而不自觉地配合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太让人高兴的事情。 杨尧是典型的狗血苦情剧男主角。大一时父亲外遇,母亲于父亲再婚的当天在家里上吊自杀,杨尧刺激之下拉着男友跟家里出柜,跟着对方退学北漂;在北京辛苦辗转了一年多之后,对方卷走了所有的钱把杨尧扔在了小破地下室。 然而很奇妙的,杨尧并没感觉绝望,漆黑的地下室反而让理智异常清晰,甚至在潜意识中就已经意识到这是迟早的事情,更甚,他在等着对方的背叛,然后说出那一句:果然都一样。 在母亲平静的离婚,而又激烈的死去时,杨尧的确需要一个人带着他疯狂,才能把心底的悲伤抹去,所以说包括自己,都一样自私。 杨尧不敢说自己看过了地狱,因为劣性根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下限。 醒来是因为渴,杨尧一边洗脸一边就着水龙头喝了几大口,从里到外的凉意。 翻出昨晚脱在浴室的裤子,手机都还没拿出来,一看时间才八点多,想起床上还睡着宁冉,就一点困意都没了。 穿好衣服下楼吃早点,清晨的冷风吹的杨尧止不住的抖,不管来了北方多久,骨子里的南方血还是没有适应。 吃完饭是九点多,杨尧接到一个电话,是通知自己去面试的,电话那边的女人说着是哪哪的什么公司,杨尧完全没印象,投的简历实在太多了。时间约在了下午三点,还算有时间好好收拾休息一下。 再回到家里,杨尧定好闹钟强迫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再醒来时宁冉已经出门了,居然没有把自己折腾起来还真是稀奇。 翻出还算正式的衣服,杨尧收拾了一下,又查了查行车路线就出门了。 不得不说,对杨尧而言,阅历丰富的宁冉是个很好的老师,不仅是床上。就在杨尧的生活稍微趋向好转时,也曾想过自己的学历是很大的问题,考虑过成考或自考,但是宁冉却说:办个假证,随便吹吹,瞎写一两个公司名称,证明人写他,一切就都搞定了。 也算有用,至少断断续续的有面试预约。 两点四十到了目的地,是在一个写字楼的四层,杨尧在楼道里抽了根烟平静了下心,就进去了。是个很理想的环境,公司不大,人也不多,这样的公司人员流动性大,一般不太看重学历,最适合蒙骗过关。 准备好说过很多次的说辞,就去面见了一个女主管,对方很和气,聊了十来分钟之后,对方给出听消息的答复,面试也就到此为止。 从会客室出来,正巧碰到一个高个儿男人准备进来找女主管,杨尧向对方点头微笑问好,男人看了他两三秒,说:“你要多休息。” 杨尧有点纳闷,心里琢磨自己的黑眼圈难道真的很重?口上道了谢,转身要走时,高个儿男人很快又很巧妙地半挡住杨尧的去路,贴在他耳畔,低声说:“有点过度了。” 道上的。 来到北京五年了,一点一点的变化慢慢渗透进生活里,漂泊而来的人如同种子,有些抓土开花,有些则化为泥土回归大地。 只不过杨尧只能在这钢筋水泥的夹缝中求生,因为已经没了收容的土地,无法生根的下场只有默默的腐烂。 即便是在酒吧里面日夜颠倒透支健康。 杨尧并不抱怨,如果没有老板提供的员工宿舍,只怕在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他只能继续辗转在一个又一个24小时麦当劳肯德基。 所以他一辈子记得老板提供的板床和预支的一个月救命薪水。 “西柚汁。” 点单的客人拉回杨尧飘走的思绪,杨尧对后面新来的调酒师报了饮料名,果汁这种只需要装饰的活是适合新人做的。 杨尧抬头看了一眼客人,不自觉的有一种“原来是他”的表情。 “等端上来,你给我折纸鹤。”吧台那边的客人不太客气地吩咐着,似乎只是为了来看杨尧折纸鹤。而杨尧做装饰确实是所有员工中的翘楚,手指飞动快得几乎看不清,有人来请教,单说纸鹤就是一个晚上三百只,叠一年,傻子也可以。 杨尧是认得这个人的,或者说这个酒吧的常客几乎都认得他,一个 bitch,却有一个不太相称的名字:明德美玉—常明瑾,略微有点讽刺。 “您的西柚汁。”杨尧将玻璃杯推出,十秒之后纸鹤就立在了纸伞上。 “谢谢。”常明瑾的眼神能直接把人扒光,杨尧不敢对视,好在对方对他没多大兴趣,拿了水就走了。 “我要个一样的,你也给我叠一个吧。” 杨尧转过头,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回想,原来是之前面试时遇到的那位,果然如此。 “杨尧是吗?” “老板说员工不能接受客人的搭讪。” 对面的男人“扑哧”乐出来,“我们老板也说,一旦某个员工有跳槽意向,就不算为正式员工。” “那我也没跳呢。”杨尧知道对方这样的成熟男性对西柚汁其实并没多大兴趣,重点只是来钓男人而已,就随手折了纸鹤递过去,连西柚汁都没往下报。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里,男人就在这坐着看杨尧忙来忙去,既不去跳舞,也不找谁搭讪聊天,多真心真意的样子。杨尧知道,但凡出入这类地方的,不用装多深沉的逼,反倒是常明瑾那种撒欢的浪,全身上下打着“招聘男人”广告标语的更让人待见。 又到了交班的时候,杨尧看了一眼表,跟旁边的人招呼一声,准备回后面换衣服了,临走时被吧台的男人叫住。 “我的西柚汁还没上呢。” 杨尧失笑,孙子装到这地步也不容易,也罢。 “上你家喝吧。” “如果你想找一个身陷泥沼心如白莲的奇葩跟你演一出旷世狗血恋,就免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欢你。” “脸还是屁股?” “手指头。” 杨尧对这个叫做宋穆的男人竖起中指,“这根?” 宋穆凑上去含住,舌头在指尖撩动,杨尧轻轻皱了眉,把手指从对方嘴里抽出来。“我不明白,419会让人很开心吗?对着一无所知的人说着肉麻的情话,怎么能这么坦然?”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平常一直戴着面具,所以遇到同类会暴露本性,”宋穆捧起杨尧的脸,与他鼻尖相对,“就像你在这里会冷得不近人情,面试时却会变成乖宝宝,不同的世界,你也有不同的面具。” 在杨尧相当讨厌的人中,宋穆就是其中一种。不必讨好、不必维护、不必顾忌,他当然可以把对方看作是一个套子用过就扔掉,对方当然也可以扒了他的伪装。 “我去洗澡。” 杨尧没有告诉宁冉自己不归,其实有一点故意的成分,每次宁冉自顾把他划为自己的所有,都让杨尧觉得可笑,两人关系从起始就不是一粒种子,什么花都开不出。 其实杨尧也注意到了,宋穆的条件不错,不仅仅是人,也包括这个装修不错的房子,或许可以考虑换个宿主寄生。 浴室的门被拉开,屋外的冷风吹进来,卷走了蒸腾的湿气。杨尧稍微吓了一跳,一瞬间意识没分出进来的人是宋穆还是宁冉,有点不爽地转过身去,“就算是你家,也不敲门吗?” 门口的人站着没动,浴室的热气渐渐散去,让杨尧打了个寒颤。 “关门!” “其实你还不如用正面对着我。”宋穆踢上门,身上衣服还没脱下,就过来伸手环住杨尧的腰。 眼中的炽热几乎触手可及,水温似乎都冷下去,宋穆含着杨尧的耳垂,低低地在他耳畔说话。 “你的手机响了两次,我给关了。” 杨尧转过身,解开贴在宋穆身上的衬衫,有点漫不经心,“你可以砸了再送我一个。” “好主意。” 宋穆是认得杨尧的,这个在吧台里面一脸冷漠,淳朴到有点土气的小伙子,时常耍着摇杯,神思不知去了哪,不管周围是怎么喧闹都打扰不了。当宋穆看到这个在布景板里面的人走到了生活中来,有那么点惊喜,也意外缘分的巧妙。 这也是真实确凿的触感,活生生的筋骨血肉。 宋穆像在慢慢咀嚼一道美味佳肴,刀叉匙盏将眼前的一切拆分溶解。高温让杨尧难以忍受,几近瘫软的身体全靠双臂支撑在宋穆肩头,“去床上……” 半蹲的宋穆拽过杨尧的手腕,一把扛起,随手抓过一条浴巾,边走边替杨尧擦干。 这样不对等的情绪让人心烦,杨尧鄙视自己沉溺的太快,想也把宋穆拉下悬崖,似乎是习惯了宁冉那样的巧取豪夺,对宋穆这样的温吞有些束手无策。 杨尧拉过被子,看宋穆不慌不忙地把贴在腿上的湿裤子脱掉扔在一边,又去倒了杯水。 “你是不是男人?” 正在喝水的宋穆转过头,拿起浴巾擦了擦身上,“你还打算回去?” “那倒没有。”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2 宋穆笑了,“那你着什么急?”杯子放到一边,宋穆把浴巾围在腰间,同时脱下内裤,“只是可惜了没能一件一件帮你脱。” “你的情趣真怪。” “好吃的当然要一口一口吃完。”宋穆坐在床边,俯身落下一个细细的吻。“如果你以前习惯了快餐,那今天换换口味不是正好?”没等杨尧说什么,宋穆就再度吻上来,细致、紧密,却仍旧是完全按捺的野心,等猎物自己上门。 这更像是一场僵持的战斗,貌似势均力敌,杨尧却是只能勉强招架。 宋穆把杨尧翻了个身,让他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解了腰间的浴巾,二人才是真正的第一次交锋。没等杨尧适应这一份火烫,宋穆又是带着杨尧整个人坐起,嘴唇顺着耳鬓颈项轻轻拂过,以全身擦拭全身。 若说前戏是为了攀登至高无上所做的激励,那这更像是前戏的前戏,游走在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飘忽,毫无征兆的刺激都让人临近那一扇门,他却只开了一道缝,就给看一点点光芒。 杨尧知道自己输定了,就在搂紧对方时、在迫不及待张开腿时、在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时,直到对方直接攻陷才回过意识,润滑扩张的手段在情动之下都不算什么。 若说就此结束宋穆的入侵,倒是杨尧肤浅了,宋穆在寻找着一切可以完全掌控政权的方法,有条不紊的将自身的一切渗入到杨尧的统治。 零星之火的反抗都不允许存在。 这是杨尧第一次领略何为毫无退路,就在宋穆紧紧箍住他的双手时,杨尧绷住全身的力气都没能阻挡自己的反叛。 真的要死了一样。 夜风吹醒昏胀的头脑,杨尧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抽着烟,十几分钟之前,宋穆就在这,抱着他,在冷风吹起一身鸡皮疙瘩时,让他射在了窗外。 低低的声音带着笑意说,“你猜会不会有幸运观众?”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宋穆和宁冉一样是个疯子。 打开手机看着短信,连着好几条是宁冉发来的,情绪不一,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可笑。 一根手指从后面伸过来,按在杨尧手机屏幕上,稍一用力,手机便脱手从窗户飞了出去,杨尧措手不及,回过头,是宋穆一脸微微的笑意。 “答应你的,送你个新的。” “我联系号码都在里面。” “不好意思。” 就在杨尧回到宁冉那里,等来的是一顿暴力相向,想要离开的心情就更加明朗了。宁冉这片苛刻的土地是不适宜生长的,其实杨尧早就知道。宁冉那种带着强烈独占欲的畸形感情时常会让人感到恐惧,让人怀疑他精神有问题,过分的张狂和过分的压抑,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天气转暖之后,杨尧纠结了一个下午是否要和宁冉说一声,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当然也没有去宋穆那里,而是回到了酒吧的员工宿舍,毕竟那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宁冉在这之后的几天里没有一点音信。 某天晚上,宋穆来到酒吧找到杨尧,两人随意的说着话时,兜里的手机震了,杨尧拿出一看,是一组号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宁冉发来的短信:我要杀了你。 因为是周末,酒吧里面人多得根本看不清,杨尧四顾之下,没有发现宁冉在附近,但很明显的感觉到有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盯着他,忽然间有点害怕。 “怎么了?” “你回去吧,我还要工作,回去时小心点。” 宋穆看出杨尧收到短信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对方不说,也就不打算追问,当下点点头,就离开了吧台。 心神有点不宁,杨尧是完全没了工作的心情。 “你一直这么心不在焉,不怕被炒鱿鱼么?” 杨尧回过头,是常明瑾。 “要点什么?” “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杨尧不知道常明瑾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说:“我开比你现在多一半的工资,你给我干活,如果能到我30岁,店里一切归你。”杨尧直觉常明瑾所言不假,但不明为何原因。二人并没多熟络,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算,这种话从常明瑾嘴里说出来倒没多违和,只是让人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是自己。 “我再考虑看看。” “嗯,尽快就好。” 之前宋穆的公司没有再给杨尧打电话,据说是人力资源部的主任招了另外两个人,杨尧没有多沮丧,只是昼夜颠倒的酒吧工作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真的想尽快换一个。常明瑾开出的条件真的不错,不仅是承诺以后店会归他这一点,杨尧是心动的。 到了交班的时间,杨尧从酒吧的后门出来,刚走过巷子的转角,忽然间就被人大力勒住脖子拖进角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头碰在水泥的墙上让杨尧眼冒金星,费力抬起头,果不其然,是宁冉。眼前的宁冉就算是这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恨意,这让杨尧感到无所适从,或许自己的“逃离”激怒了宁冉,但杨尧从没有承诺过什么,眼前这个人果然很危险。 “你想怎样……”杨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定了定神。 宁冉没说什么,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慢慢地侧移,踢开了边上的一大堆垃圾袋子,从里面拽出一个貌似很沉重的东西。 等杨尧看清是什么时,后悔自己没有趁刚才的空档跑掉。 宁冉拖着的是一动不动的宋穆,只揪扯着头发,脖子已经被割开,随着用力地拖动,头身在慢慢分离。 杨尧惊骇的几乎忘了怎么喊叫,双脚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等到宁冉拖着宋穆的尸体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拔腿逃跑。 只可惜离得太近了,宁冉几乎一下就将杨尧扑倒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正对鼻尖的寒光。 “还想跑吗?” 杨尧尽力稳住情绪,“你……别冲动,你这样……有没有想过……” 宁冉没等杨尧说完,举起刀,落下,狠狠刺在杨尧脸旁,耳骨被穿透,没太深,却足以疼到心尖上。杨尧被宁冉捂住嘴,连痛呼都是微小,以往自己就完全受制,此时此刻宁冉几近疯狂,更是一点都无力反抗。 随之而来的是被刀划烂了衣服,想都不用想会发生什么,杨尧不敢看不远处被随意弃置的宋穆的尸体,只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愧疚让人心里更是悲伤。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宁冉都没有去解杨尧的腰带,同样是用刀挑撕开裤子,同时在杨尧的脖子上咬着,似乎是想一口一口将他咬死。 杨尧被宁冉揪着头发翻了个身,同时又被撞在墙上,施虐的感觉似乎更激起宁冉的残暴,干脆是用刀子一下刺穿了杨尧的双手,剧痛让杨尧在空巷子里叫的异常惨烈。 手上最猛烈的刺痛还没过去,杨尧早已破烂的裤子又被宁冉扯掉,还没等反应过来,宁冉已经解开自己的裤链准备直接进来。然而没有前戏没有扩张没有润滑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宁冉尝试强行进入未果之后,索性换了更有力的手指来回捅着。 任由杨尧撕心裂肺的叫嚷,都是没有一个人路过,这偏僻的酒吧后巷,成了宁冉施暴的最佳场所。 杀了他! 死也要杀了他! 杨尧心里的念头越发强烈,忍着掌心的剧痛,一只手从刀上抽出,却是几乎连刀柄都握不住。 即便如此,也要杀! 没等杨尧颤抖的刀锋刺出去,身后已经没了钳制的力量。 回过身的瞬间,宁冉整个人飞出十好几米远。 身后站着常明瑾,一脸的冷漠几乎将整个巷子冻结。 宁冉爬起来,爆出一声怒吼朝常明瑾扑过来,常明瑾躲也没躲,一只手扼住宁冉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宁冉的脸就因窒息变得通红,又变成酱紫。 常明瑾缓缓转过头,对杨尧,“要他死,还是活?” 一切变化太快,杨尧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要他死,还是活?” 杨尧定了定神,拿起刀,毫不犹豫地插在宁冉胸前。 外章:恶臭 但凡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有所了解的人,私底下都在疯传一个消息。 薛家的大小姐出门了。 当然还是四五辆车保驾护航的架势,但终归是被人看见真颜了。 薛家是非常独特的一门存在,有个老讲,是说这一脉祖上分了两支,男传医、女传香;后来发展开来,薛家这一支女族,由于出了几代女中豪杰,把药香这一领域发展到了极致。 到什么地步呢? 诸多大大小小的神秘族氏,都与其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这些族氏被称作半妖,有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能力,说是人,但又不是人,都说是因为祖宗跟修炼多年的妖魔精怪结合,才有的这些可怖的能力。大部分人对这一类是又怕又憎,怕,当然是因为惹不起;憎,是因为嫌恶那些与妖精私通牵扯的勾当。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3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3 不管是怎样的民间异闻奇录,都知道这些修炼成人的孽畜,惯用的手段就是幻化成惑人心神的貌美女子,然后如此这般地摄取男人的阳元。仔细想想,那些祖上跟妖精有过瓜葛的人,某些方面某种程度自然是被人所唾弃的。 话题回转,这薛家又是怎么与这些异类有所关联的呢? 那是因为,但凡这妖邪之属,必善迷惑幻化之术,但是半妖毕竟只是半个,随着不断与人结合,属于妖精的那份血脉就渐渐淡了,那些高明的幻术就使不出来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借助些奇诡的秘药,由于薛家在这秘药的掌握上算个中翘楚,慢慢的,就有了诸多的利益牵扯,也正是在这些半妖的支持扶助下,薛家女香一脉,不仅没有被消灭,还得到了充足的养分得以延续扩大。 有些略知一二的同道中人不禁奇了怪了,这薛家是挺牛逼的,但是为啥她家姑娘出个门,引起这么大动静呢? 因为这姑娘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门,当今的薛家掌家性子雷厉风行,但由于年轻时种种原因身子不大好,据说为了生这姑娘半条命都没了,后来再无子嗣,猜测是不能生了。薛家一脉竞争激烈,这嫡女大小姐从小被养在深闺,没出过大门一步,所受教育都是大手笔地请私教上门,有那嘴不够严实的老师对大小姐身型样貌粗略描述,只说是温婉如水冰清玉洁的美人,越是只听描述,就越是引起人的好奇。 由于薛家是招婿上门,各个氏族一个个掐着手指头算日子,到了人家姑娘一十八岁生日,薛家大宅的青石路五年间重铺了十回,一是因为传言的美貌;二是因为薛家的人脉家产。但随着薛家公布了个消息,就再没人上门了。 薛家和樊家联姻了,这是俩月前的重磅消息。 单看樊家,并不算什么起眼的一门,但是樊家长兄的媳妇,来路就大了去了。 “都几点啦?!还睡呢?!你瞅瞅你这屋子乱的!也不张罗吃早饭!你说你自打退了回来干嘛了?成天没个正经事儿干!你都二十八了!老这么呆着呆出病来了你知道不知道啊?!我跟你说话呢你往被窝里缩什么呢!你给我出来!” “哎呦我的妈呀!”樊华赶紧制止住掀自己被窝的娘,“我没穿裤衩您掀什么啊!” “什么毛病!越大个子越臭不要脸了!跟谁学的光眼子睡觉?” 樊华翻了个白眼。 “你再翻一个试试?抽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您出去吧,我这就起。”樊华抓起边上手表一看,“刚十点!您折腾什么呢?” “赶紧的,今天跟薛家定亲,你要是敢跟我说你忘了……” 还真他妈忘了。樊华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薛……青楠,我知道。” “赶紧起!” 樊华叹了口气。 他是高中时就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是非不分非常他妈的遭人恨,然后他姥姥微笑着跟他妈说:“送去当兵吧~”他就被送到东北去了,一去就是八年。一回来,他姥姥微笑着跟他妈说:“该结婚了吧?”然后他就要结婚了。 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这特么搁谁心里也得嘀咕啊,万一对方是一丑逼呢?以后怎么圆房要小孩儿?要是生了孩子跟他一样是个混不吝的熊孩子他肯定会直接打死这小丫挺的。 最大的问题是:樊华他更喜欢干男人。 尤其是那种高个儿有块儿又英俊最好还是直男的,他觉得那样的干起来最带劲,就像骑一匹骏马,牛逼的男人就该配好马。 这是他多年的临床经验。 对于薛家,樊华是有所耳闻的,他也明白这场婚姻更多的是利益关系,只要有子嗣能维系两家的关系就ok了。 十二点,两家都准时出现在早已包场的度假村,虽然已经刻意不引人注意,但是排场也都不算小。樊华是第一次相亲加定亲,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万一对方是一丑逼呢? 女方略微晚些到就餐的地方,樊华也是第一次见着正主儿的真容。 说真的,没有大家夸得那么美,但也算是个美人儿,主要是气质加成,长发及腰裙裾飘飘身材高挑,可能是长期缺乏运动的关系,皮肤略显苍白,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瘦了,那胸得是a,稍微壮点的男的估计都比她胸大。 虽然不是丑逼,但樊华是真的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就感觉随便干一干就要碎掉了。 双方招呼着寒暄,热络的场面好像已经是一家人的模样,套在高档西服里的樊华简直是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薛家大小姐薛青楠几乎是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当然不止樊华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两家的家长看薛青楠的意思是对樊华挺满意,搭上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说让樊华带着薛青楠四处转转。 不管怎么说,这门婚事算是定下了,这算是樊华回家后的第一个任务,不乐意也得乐意。 带着薛青楠顺着人造湖沿路溜达,樊华其实挺会调情的,但是对着薛青楠实在说不出什么,因为他知道姥姥对与薛家联姻的事儿势在必得,他还挺担心自己给搅黄了。 这世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那姥姥。 “你……”樊华一扭头,就看见薛青楠那忽闪的大眼睛,“你……睫毛是真的假的?” “……” “哦不好意思,”樊华挠着下巴,“那个什么,你……有喜欢的人吗?”薛青楠一脸的疑惑,“我是这么个意思,其实你也明白他们让咱俩结婚是什么目的,我觉得呢,婚是肯定要结的,但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干涉。” 薛青楠的眼睛超轻微地眯了一下,嘴角撇出一个极其清浅的带着嘲讽的微笑。 “好啊。”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说话,语调也是跟本人一样的温婉,但声音有种与面貌不符的沙粒感,不如平常女人那样柔润动听,这大概是她不常说话的原因。 但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随着她刚才那个神情和声音,在樊华心里留下了一个忽视不了的疙瘩。 两家都没有准备在度假村过夜,事情谈完也就散了。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樊华知道在他带薛青楠出去后,家长们说了什么敏感的事情,以至于自己父母这边有一丝微妙的不满。 然而并没来得及细问,刚刚回到市区樊华就接到了哥们铁山的电话,说是他有事到北京了,趁着空闲小聚一下,樊华跟家里打了招呼,说是晚上回自己独居的小屋,父母竟一句唠叨都没有。 铁山实际上是樊华当兵时抓住的俄国间谍,这家伙从小在东北养大,除了外表是个外国人,其余和中国人没什么区别,后来因为种种纠葛,铁山留在了中国,也成了樊华的死党之一。 认识了五年多,铁山第一次见樊华穿西装,当即抱着旅行箱乐得起不来,按他的话说,感觉是一只孽畜穿了人的衣服。 “我要结婚了。” 铁山笑得哈喇子乱飙的时刻,石化了。 第二天下午,樊华把沾着啤酒渍的西服送回家里,正赶上母亲拾掇园子里的七合木非子,让樊华意外的是,这火爆脾气的娘,居然还没唠叨他。 “发生什么事了?”这情形绝对不正常,樊华把母亲拉到园子的长椅上坐下,“昨天跟薛家怎么谈的?” 樊母看了看儿子,叹了口气,“他家的聘礼,要药方。” 这药方对他家来说,重要也不太重要,他姥姥是多七窍玲珑心的人物,不可能算不着这种事,“那就给他们好了。” “她们要一千张啊,咱家哪儿有那么多?” “找我二姨问问?” “我不去……”樊母扭过脸,“多少年了,我处处都不如她,要是这事儿还去求她,得让她把我踩脚底下一辈子了。” “姥姥也不给啊?” “药方早就分完了,我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敢动本家的东西?那以后谁都得回娘家要东西了,我是老大,更不能这么干了。” 樊华翻了个白眼,“行了,药方我搞定,您别操心了啊。” “你上哪找去啊?” “甭管了,还差多少吧?” “七百多。” “也不算太多吧,”樊华算了算心中的几个人选,“这事儿我来就行了,他们这么着,也是想看看咱家实力。” “你……还真是挺喜欢薛家那位啊?” “不喜欢啊,这不是姥姥的意思么?” “嗯……倒也是,就是……你们俩都聊什么了?怎么聊的?” “她几乎都没说话,怪怪的,”薛青楠那种神态总是让他不舒服,“反正您就等着抱大孙子就行了。” 樊母眨巴眨巴眼,“啊……啊?你们……还真是没聊什么啊。” “啊,是啊。” 从家出来后,樊华直接去了姥姥家。 樊母家姓胡,在半妖的家族中是一等一的声望。所有的半妖族氏,都有专属的家门灯笼,什么时辰挂、什么时辰点、什么颜色的纸糊、用红烛还是白烛、配短穗长穗……这都有着细致的规矩,胡家轻易不挂灯,只要挂就是红灯红烛全天燃着,那意思是告诉大家胡家查案浑身都是血,不想沾身上全避让,然后所有半妖家都会收了灯笼以示清白。 半妖中,妖术、法咒、源力是三大异术,几乎都有但各有所长,除此之外可能会有其他的招牌,比如西城白家的剑法、槐房董家的针灸、平谷关家的剪纸等等。 而胡家的一门绝学,就是妖术跟武艺结合的妖技,这一绝学原理简单易于掌握,但粗通皮毛助益不大,唯贯通精妙才有奇效。 胡姥姥将几门学问平均分了儿女们,传到老大那的就是妖技,然而大娘资质有限,儿子樊华却属上乘,这妖技的套路就都传到了他那。 樊华永远都记得姥姥家这小院的恐怖,千万别小看这一亩三分地,这被四棵高大的柿子树围绕的院落,有着外人难以踏入的感觉,就仿佛这一空间从人世间割裂,生出多般莫测的变化。 胡姥姥躺在摇椅上,在院子中喝着茶晒太阳,不必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4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4 “姥姥。” 胡姥姥睁开眼扭过头来,樊华只感觉姥姥身后有只巨大的狐尾影子扫过来,夹着锋利的压势。 这是每次见面都不能少的。 樊华双手握拳,衣袖中露出的小臂部分爆出大片的花团,就在一瞬间,姥姥的狐尾已经扫到,樊华双手接下,硬生生被横着扫出三步。 随后这只若有若无的狐尾分作数十只,几乎是将樊华的四方围困逃脱不得,说时迟,樊华手臂上的纹身又开出不同花团,任由这些锋利的狐尾劈刺,身体皮肤亦是钢铁般突破不得。 一瞬间这些狐尾就消失了,胡姥姥挥着手让樊华过来。 樊华根本不敢卸除武装,一步一挪地走过去,他的姥姥,他的亲姥姥,这老太婆有多奸诈全世界都知道。 胡姥姥招呼着外孙坐下,“没事练练别的吧,挺简单的戏法儿,还动出百花帐。” “学不会啊,我不像明瑾。” “小婧语文考了全年级第一,数学全年级倒数第一,开家长会,人老师说这叫偏科,明白不?” 樊华笑着点头,“练,肯定练。” 常明瑾是樊华二姨的儿子,百年难出的狐蛇混血半妖,都说没落的常家要盖过胡家的,凭借这种天生强大的妖力,常家祖上那些艰涩的法咒是有人会使了,加上蛇属本性的阴毒冷酷,从来没人敢招惹;胡婧是老舅前妻的闺女,身世挺可怜,好在三项基础资质都属优,又从小与常明瑾交好,多数都认定她会盖过异母弟弟胡彦,成为胡家的下任掌家。 “亲定得怎么样啊?” “您这证婚人都没来,不怎么样。” “怎么了?” “聘礼要一千张药方,”樊华没等姥姥说话,“我也不是来朝您要,我是想,您给我几个名单,我自己搞来。” “嗯,还行,可以给你。”胡姥姥点点头,“这门亲是我定的,有什么困难找姥姥说,你想先自己想办法,也依你。” 半年后,樊华凑齐了八百张妖术药方,让薛家赞赏不已,证婚人胡姥姥补齐了剩余的二百张,一切皆大欢喜。 选了个良辰吉日,两家准备了订婚仪式,请了诸多道上相熟的亲朋,酒店里一边是人,一边是半妖,按铁山的话说:那氛围老刺激了。 饭吃到一半,樊华待得实在无聊,看了边上一直从容不迫的未婚妻,也感叹不愧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这么无聊的场合都能始终保持微笑。 “哎~” 薛青楠微微偏过头。 “咱俩溜出去吧。” 薛青楠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去哪儿?” “随便啊,就跟他们说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楼上歇着,然后溜出去逛逛。” “真的?” 樊华有点不明白薛青楠这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后来忽然想起来,今天是这大小姐生平第二次出家门。忽然间确实来了点兴致,还真有点打破禁忌的感觉呢。 说办就办,薛家父母看樊华这么体贴,还很高兴很放心地让俩人上楼去了。 一到楼上,俩人就分别回房换了套便于行动的衣服,约好在薛青楠房间见面,一碰头,薛青楠就犯愁了。 “楼下有好多保安,怎么避开?” 樊华打横抱起薛青楠,推开了窗户,“别害怕。” 还没等薛青楠喊出这是十二层,樊华已经一步跃出了窗户,吓得薛青楠直闭眼。 只感觉脸旁的风吹得紧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是毫无感觉的,樊华把薛青楠放在了地上。姑娘一睁眼,看了看脚下,居然已经到地面上了,而且也没有任何声响,地上也没有那种受冲击砸了个坑的迹象,不禁抬起头看樊华,心里感叹半妖果然很神奇。 “你怎么那么瘦啊?”樊华手臂上还留着薛青楠的触感,他也抱过女孩子,别的女孩都是软软的跟羽毛被一样,这薛青楠简直是白骨精一样。 “快走吧。” 俩人溜出酒店,打车就去了后海,薛青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活人,以往在电视上看到外界的场景,根本想象不到置身其中是什么感受。 这一天,薛青楠感觉到自己是活在这人世的,第一次感觉到真实。 两人也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近十点的时候就回了酒店。这回薛青楠没有闭眼,亲眼看着樊华抱着自己,一溜烟顺着酒店的墙壁跑上了十二层,然后一手抓着窗沿翻进了屋内。 进屋后,樊华小臂上的花团渐渐消失,薛青楠摸着那些花纹,眼中有种说不出的迷恋。 “真神奇……” “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孔武又甚为神奇的男人,薛青楠对着那背影露出一抹笑。 “哎,”薛青楠叫住樊华,“我觉得你有件事还不知道。” “什么?” “你先去换衣服,我给父母打个电话,免得他们起疑,一会儿你来找我。” 樊华点点头,这期间自己手机没响过,应该是没人发现他们不见了,不过保险一点也好。“如果他们说刚才来敲过门,就说你睡着了没听见。” “快去吧。” 等樊华出了房门,薛青楠从一旁的行李中翻出了香炉和药料。 樊华刚回屋,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八百年见不着一面的表弟常明瑾。 “喂?” “前些天我从姥姥那听说,半年前你把宁家灭了。” “怎么了?” “刚刚抓到一个漏网的,你要吗?” 樊华轻笑,所谓的被常明瑾抓着,那也就只差半口气了,“你看着办吧。” “行,算是我给你的订婚礼物。” “有心了。” 宁家是一族地位低下的半妖,同是蛇属,但比不得常明瑾本家赫赫威名。樊华夺了宁家一百七十二张妖术药方,师出有名,缘果就是宁家去年开始炼邪术残害了不少活物,包括人;这一家练术练得神智失常易怒而残暴,除了这一家,不少人暗地里还拍手称快。 樊华最佩服姥姥的一点,就是她虽然把不准薛家会有什么条件,但知道不管是什么,都要看看樊华乃至背后的胡家,在半妖这个圈子里的实力,然后提前备下了那些可以除掉的家族名单。樊华不禁阴暗地想,姥姥是不是在几年前准备联姻的时候,就同时放出了些阴毒损德的邪术出去,故意培养了这份方便消除的黑名单。 反正他向来遵循着鲁迅先生的话,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姥姥的,这老太婆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把外出的衣服换下来,稍微收拾了一下,樊华就准备再去找薛青楠,也不知道这丫头要说什么。 正出门,就赶上薛青楠父母和自己父母上来,看起来都是吃好喝好的模样,看见樊华,一家人又围住说了几句,一听樊华这么晚了要去找薛青楠,两两的眼神都暧昧起来。 给父母们送回房,樊华不禁翻了个白眼,心说就你们家闺女那身板估计造一回小孩儿就得死床上,谁敢动她啊。 回头敲开薛青楠的房门,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樊华不怎么喜欢这种东西的味道,“你摆弄什么呢?” “坐。” 薛青楠换了一件单薄的长袖,显得更瘦,把樊华迎进屋里后,对着梳妆台把头发全梳向脑后,打了个利落的马尾。 “你要找我说什么?” “我听说,半妖几乎都是男女都行的,是吗?”薛青楠卸了口红的颜色,从边上的雕花烟盒拿出支烟抽着,“你要吗?” 虽然女人抽烟也没什么,但樊华还是有点意外薛青楠抽烟的模样,与她平时清纯温婉的形象实在不太搭。接过烟来看了看,这烟草也泛着一股不知名的香味,“我还是抽自己的吧,女士烟不适合我。” 薛青楠笑笑,“你先前跟我说,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你不会干涉,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也不要干涉你找别的男人?” 樊华点烟的手顿了一下,这姑娘可能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天真,“你怎么想的?” “无所谓啊。”薛青楠笑着,“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别干涉我。” 樊华愣了,不禁感觉这屋里的气氛怪怪的,让他直冒汗,心里琢磨着她到底想说什么。 薛青楠把烟放在一边,转过头开始卸眼妆,“我睫毛是假的。” “啊……没事儿。”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跟别人不一样,因为我妈说,我迟早会嫁给一个男人,但是我并不喜欢男人,你明白吗?” 樊华感觉自己越来越热,大概是屋里这香气的缘故,让他有种头晕脑胀的感觉。顺着梳妆台的镜子看过去,他觉得,薛青楠的样貌竟有一种微妙的变化,在卸了妆之后,五官的轮廓不复平时的柔和,加上瘦削的面庞,棱角更是分明。 “你可能不太明白,就是你本身不喜欢男人,却是强硬地逼迫你转变了这种取向,以至于,我觉得自己有时候身体里住着别人,当然了,那个别人也是我。”薛青楠转过身来,朝樊华微微一笑。 “你……”樊华觉得实在不对劲,以至于脑中出现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5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5 薛青楠抓着衣服的下摆,缓缓抬起,再脱下来。 樊华整个人都懵逼了。 薛青楠是穿着胸罩没错,但是胸罩里并没托着女人那两块软肉。 他终于明白了薛青楠为什么抱起来的手感那么怪异,因为他以为的硌手的硬度不是薛青楠没肉,而是那触感是属于男人的那种精瘦的肌肉。 “你……” 然后,随着薛青楠轻咳一声,那声音和语调随之降了八度,“我猜得没错,你果然还不知道。” 樊华也明白了薛青楠声音的不协调怪异感!平时薛青楠都是掐着嗓子说话,他本来的声音更偏近男人! 明明没什么很大的变化,但是眼前这个人,又的确和之前的女装形象有着截然的不同,一丁点女人的痕迹都不见了。 薛青楠解了胸罩扔到樊华脸上,“吓傻了?” 樊华是真的傻了,他他妈的根本想不到薛家居然这么大胆,薛家药香传女不传男,她们居然就把一个男孩当女孩养到这么大,把所有人都骗了! “我不知道你父母为什么没和你说,但他们是知道的。”薛青楠拿起边上的烟继续抽着,“所以,要跟你结婚的是个男人,你是高兴多点还是失望多点?” 樊华热得根本想不了事,只觉得荒唐至极,“你不可能永远保持这个秘密,不说别人会不会发现,你就不怕我犯浑这婚不结了,然后跑到外面嚷嚷你不是女人?” “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做。”薛青楠掐灭烟头,坐在樊华边上,“你会那么做吗?” 自打薛青楠卸除了女人的伪装,樊华觉得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虽然他平时有流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神态,但是现在完全袒露的状态,透着一种扭曲的病态。樊华并不怕这少年,甚至说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特别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还不像常明瑾那种目空一切的狂态,而是一种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神经质。 “我走了……”樊华站起来,手却被薛青楠拉住,条件反射般想要甩开,却发现不仅没力气甩开,腿也根本没迈开步,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薛青楠拽着樊华的手,把他从趴着拉成半侧躺,“你要去哪儿?” “你……” 一切都不对劲,樊华的手指都攥不起来,头更晕,身子更软。 薛青楠也躺下来,跟樊华面对面,“你要去哪儿啊?” “你……你他妈……下药……” 薛青楠点点头,手指顺着樊华的脖子到肩膀再到手臂,“嗯,你怎么知道的?” 樊华连百花帐都运不出来,只感觉浑身的气乱窜,根本控制不住,越是着急就越是头昏脑涨,就感觉这屋子里的那股甜香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那你知道我用的什么药吗?” 樊华只知道薛青楠肯定不是要杀他灭口,随着他的问句,樊华只觉得浑身似乎爬满了小虫,这些小虫还是从他身上的毛孔爬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痒得他心神难耐。 “跟你说了吧?我本身不喜欢男人。”薛青楠的手指慢慢挑开樊华的衬衫扣子,“但还是要培养的,就比如这个香,是不是特别香?”薛青楠的手指滑入樊华的衬衫里,在他厚实的布满汗水的胸膛上抚弄着,而后找到那一颗硬挺的凸起,用指甲抠弄一下,引得樊华浑身颤了一下,“它非常淡,然后会感觉非常浓,越来越香,越来越甜,但是,我闻到的永远是难掩的恶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紫稍花、展鬼草、九龙女……樊华能勉强分辨出这甜香中的几味药,但是这玩意成分太复杂,但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分析,身体渐渐作出的变化已经很明确这药香的效用。 催情。 樊华只觉得胯下已经肿胀难耐,这浑身上下全都软绵绵只有这一处硬得能把墙操穿也真是奇了。 “你……你到底……” 薛青楠有点惊奇,“你知道吗?若是以前的我,这时候都已经准备求饶了,你真是……让我……”薛青楠歪头搜索着词汇库,“我喜欢强壮的男人,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结婚可能也不错。” 薛青楠站起来,又点了支烟,俯视着呼吸急促的樊华,似乎在欣赏着什么绝世的美景,“你忍得住,我都要忍不住了。”说罢,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盒,用指甲挖出一小块油膏,抹在樊华嘴里。 没过多一会儿,樊华就感觉浑身都要炸了,体内的妖源根本控制不住,双臂上的花团隐现,快速地变化着图案。 薛青楠着迷般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又不过瘾般的,把樊华扒了个干净,手指随着那些花朵的纹路不住地游走。 樊华被薛青楠的指尖挑弄得快要崩溃,他心里只觉得想要杀了这小婊子,当然杀之前要先把他干到脱肛,杀了之后再干一边,然后再杀,再干……情绪随着情欲的高涨,樊华再也控制不住,隐藏的狐尾从尾骨突刺出来,粗大火红的狐尾再次惊艳了薛青楠。 “我的天呐……”薛青楠看着那条从裤腰钻出的狐尾,实在舍不得困缚着它,不禁想看清它的全貌,遂将樊华的裤子也脱下来。 当然,同样粗大的下体也随之呈现在薛青楠眼前。 怒涨而饱满,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欣喜到害怕的器具。 “给我……解药……” “你不会要解药的。”薛青楠将樊华摆正,这强壮而美丽的肉体让他目眩,“你现在心里最想要的不是解药,是不是?” 樊华最想要的当然不一定是解药,只要是能解除这该死的饥渴,是什么都行! “看着我。”薛青楠掐住樊华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而后张开嘴伸出舌头,缓缓地在那红肿颤抖的下身上舔了一口。 触电一般,樊华几乎是浑身痉挛般射出来。 然而根本就不够。 薛青楠将樊华射出的液体全数舔掉,伏在他身上,又将这液体度给樊华,“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适应这个味道了。” 樊华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很确定,非常确定,他的心智已然是扭曲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味道清浅的,比较容易接受,但是在尝过很多很多之后,你会爱上那种腥味,你当然喜欢,我知道。”薛青楠将樊华嘴角溢出的液体抹回去,“而且我觉得既然是男人,味道越重就越有男人味儿,你就很重,我喜欢。” 稍作缓解的樊华恢复一点清醒,但两具火热身躯的摩擦仍是让他痛苦不堪,看着薛青楠着迷一般摩挲着自己浅浅的胡茬,以及刚才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总觉得这男孩从小的经历让他受到不轻的刺激,“喂……你要做,就好好做……给我解药,这算什么?” 薛青楠正伏在樊华的身上允吸着他胸膛上的凸起,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无辜地摇摇头,“我跟你说了,我本来不喜欢男人,但是后来也喜欢了,你不明白?不,你不会喜欢的,你不喜欢我,因为我虽然是男人,但是也必须是女人,你只喜欢一种,对不对?” 樊华觉得那种密密麻麻的细痒又开始了,根本闹不懂薛青楠在说什么,“你他妈……说什么呢!” “你会和我结婚的,但是你不喜欢我,就像我不喜欢男人,也要喜欢一样。” “你……” 薛青楠小心翼翼地捧起樊华又硬起来的粗根,“你看,同样是男人,你能长到这么大,你能变得这么强壮,你也能找到喜欢它的人,然后用它来展示你男人的一面,没有人会约束你,甚至连你要结婚了,都要妻子不要干涉你,你说,做男人是不是特别好?” 樊华忽然有点明白薛青楠的意思了,他是从小被当成女人养大,强迫他喜欢男人,所以他后来喜欢男人了,但更多的是喜欢有“男人的身份”的男人,而不是喜欢男人这个取向。 “你……你给我解药,咱们好好聊聊……” 没等樊华说完,薛青楠已经张嘴将那粗硬的部分含进嘴里。在这催情的香氛刺激下,这种快感被无限地放大,樊华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那种温度和柔软,总感觉很久没有这种祈求般的快乐。 快点,再快点…… 紧点,再紧点…… 销魂蚀骨的快感就像在脉搏上跳舞。 樊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连尾巴的末梢都像过电般酥痒。 “停下……我不行了,等会……我不行了……不别停,让我射吧……” 薛青楠却真的停了下来,又拿过刚才化妆盒里那团药膏,挖出一大块,然后慢慢地捅进樊华身后。 几乎是整条尾巴都僵住了,樊华从没被人插过。 他干过无数强壮的男人,比他还高还壮的都有,从来都是他插别人,从来是他把别人插到求饶痛哭。 但是今天,这个……眼前这个…… “你……你等下……你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 “我不做0,你等会,你只要别插我,你想怎么我都答应你……” “只要让我插你,你想怎么我都答应你。” 樊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想喊但实在没力气喊,“我操你大爷……你他妈敢!” “我敢。” “你最好是干完就杀了我,否则……” “为什么?”薛青楠解开裤子,白瓷般的身体几乎反射着房间的灯光,“咱们结婚之后,我还要做,还要做很多次,我也可以扮演妻子的角色,但是我还是想做男人,我不能在外人面前当男人,但是我想在你面前是,当然我也可以答应你做女人,不好吗?” “你住手……你住手……住手……”看着薛青楠分开自己的腿,慢慢将下身往自己身体里推进,樊华几乎是绝望一般看着薛青楠毫不犹豫的动作,然而就在对方整根插入的一瞬间,又几乎是不可抑止般呻吟出来。 完全陌生的快感。 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崩溃一般, 他只想缩紧再缩紧, 然而那外物却深入再深入, 着魔般的、同时拒绝又配合着。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疼得像钝刀子杀人,但是这疼痛又能消除掉那种难耐的痒,樊华只觉得一股股的浪潮压得他喘不过气,简直要溺亡在这快感的海里。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6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6 随着薛青楠每一次挺入,樊华粗大的根茎都有白浊的黏丝淌出来,身上的繁花开了又开,变幻成满园的春色。 那插入的热源带着强烈的快感几乎要把樊华捅死,一波又一波控制不住的精潮随着妖源的流窜,都从腿间那唯一的出口逃泄出去,樊华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榨空了。 “停下吧……我受不了了……” “还不行……”薛青楠停下揉搓樊华乳尖的手,从他身体中抽出,费力地将樊华翻过来,将他的腰身拉起,温柔地捧起那胡乱拍打的狐尾,“太神奇了。”说着,在那红色的皮毛上舔弄个遍。 “放过我吧……放了我……” “不。”再次插进去的一刻,薛青楠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浑身硬实的男人内里却是出奇的柔软,抓着樊华的尾巴,迫使他迎合着自己的动作,听着樊华已经渐渐放肆的呻吟,薛青楠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吗?” “你说什么……” “因为半妖之属,有妖族的劣性根,这个族群的男人多数男女不忌,是因为你的血脉里渴求着男人的天阳之气,你的妖源会获得补正。”薛青楠扭过樊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找别的男人插你,对吗?” “你……” “怎么样?”薛青楠抚弄着樊华的尾巴,“我会用药来掩盖你男人的自尊,想张开双腿的时候,就回家来,嗯?” 樊华完全不想承认薛青楠这个理论,他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那个该死的迷香,说什么半妖天生就喜欢被插,说什么……身后忽然的加速抽送中断了樊华的思考,随着这摩擦的热度,樊华知道他就快要得到了,就快得到那近在咫尺的渴求了。 不对! 不应该那样! 但是他想要, 他能感觉到那甜美无比的浆液能让他成长。 薛青楠最后一个挺入,见到了生平最美的画面。 一个强壮无比的男人,被他压在身下大汗淋漓急喘不停,这男人前后都有一条粗长绝美而火红的器具,这副美妙身躯就像上等的画纸,随着薛青楠的射入,一朵巨大的牡丹从男人尾骨处拔势而起,一瞬间在背部虬结的肌肉上如烟花般盛开,犹如立体的巨幕一般,仿佛有花瓣的倩影散落。 这男人,他要定了。 外章:野草 狐妖之属,自古便是民俗怪志乐于打造的形象,远至妺喜、近有婴宁,无一不美。那些好的坏的,大家伙儿都爱看爱说。只是甚为奇怪的是,为何书录话本均为娇媚少女? 一来是多数创作纷纷使狐女以淫乱,满足一些当时男权的喜好;二来,妖魔精怪化人迷惑,确多以少女之姿,此乃缘由男人承天阳,女子接地阴,一些邪道修行,多借男人精元。 貌美狐女广为流传,却是有那么一位男狐狸精,只在妖魔精怪中大名鼎鼎。据悉它天生九尾火瞳,一年月通智慧,十年余化百兽,一甲子便可成人,天地的灵秀造物。一生不凡事不胜枚举,除最终褪妖身化作佛前一朵莲花的传奇结局外,其中重要一则,便是著有《逆方玄经》一书,通透世间诸事,法术咒语千变万化。 或许是自觉这书过于危险,便自行将其毁去。 然而,后世仍不断有玄经的残卷流传,成为各种争斗的风眼。不少人,或者非人,难免质疑残卷的真实,只因无从判断纷纭说法。 有一家族,却是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 玄经之所以能以残卷、抄本等零散的形式流传下来,并非白狐销毁不尽故意为之,而是当初白狐收徒三只灵狐,白狐归莲后,三名徒弟将自身所习整理归纳,从来都不是完全,世上流传的玄经残卷,多为这三狐所作。 那三名徒弟,依皮毛颜色分为赤、白、玄,依尾数分为三、五、七,一雌二雄。 刚才所说那一家族,便是赤狐后人。 依赤狐族人的记载,那玄狐晚年心术不正,默写玄经便是他的主张,意在骗取另外二狐的部分;诡计揭露后,赤、白二狐合力将其挫骨扬灰,五尾白狐皈依佛门成为守护的壁垒,赤狐继承师父的遗志,行医天下终归隐于一片杏林。 只是多数人不知道,赤狐有过钟爱的男子,并将血脉流传了下来。 胡素妍打小便知自家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大概是八、九岁上下,开始逐渐发觉到自己家族秘法的强大,起因是她迷惑了一个小伙伴,上大队的菜地偷了好几个西红柿。 一九七几年时候,国人已经基本不挨饿了,但水果仍是比较稀缺,胡素妍仍记得,她在家境宽裕的姨妈家桌上看到过亮黄色的香蕉,姨妈问她想不想吃,她摇摇头,心里说想吃。 于是那个年代的小孩,但凡得着新鲜的吃食,是无比珍惜的。 也正是因为她小心翼翼留着藏着,完全舍不得吞咽入肚,最终被母亲发现了,那自然是少不得一顿批评,委屈辛酸之下,她开始质疑。 “既然我们不是人,那为什么还要在乎?我去偷去抢,把他们的东西都拿走,又有谁知道?谁能拦得住我?” 母亲的眉眼舒展开,似是欣慰一般。 克制,是每个半妖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课。而这堂课的开始,便来自于对规矩的质疑。 胡素妍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近二百年来,第一个以幼童之姿观看家族秘录的孩子,饶是她叱咤风云的母亲——人称“火牡丹”的胡美红,第一次看到秘录,也已是豆蔻少女年纪。 那书并不难懂,对于已经掌握咒语解构的她来说,可以将其转化为便于自己理解的形式,可能是歌谣,也可能是连环画。 上面记载了身为半妖的胡家,在历史长河中,如何蛰伏、如何崛起、如何没落、如何再次蛰伏。 她坐在空旷的屋子里,捧着那一书册,抬起头看向母亲。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做坏事,他们也会来杀我们?” “我们不是人,也是人,所以你要知道一件事,”母亲摸着胡素妍的头发,“那就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 胡美红一生育有三女一男,生父各异又不知何人,大抵如此这几个孩儿性格迥异。老大刚烈冲动、老三娴静孤僻、老么无忧无愁,唯次女胡素妍聪慧机敏,沉稳持重,堪当胡家下任掌家的大位。与多数大家族不同,胡家掌家不分男女,若为女人掌家,男方需入赘。 胡素妍便在旁系各族血亲的注视下成长起来。 不知何时开始,道上对胡素妍的称谓,由“胡美红的二闺女”变成了“胡二姑娘”。 若是将胡家这个传统的京中大户比喻为一个微型的国家,那胡素妍大约就是首席外交官,同母亲当年尚武打天下的路子不同,胡素妍是刚柔并济、恩威并施。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花了五年的光景,笼络了京津周围六十一家氏族门户,堪称胡家没落之后,再次崛起的前兆。 “胡二姑娘有手段。” 这是胡素妍得到最多的评价。然而,即便聪慧沉着如胡素妍,也要经历任何人都会面临的一个关卡——情。 她和常默竹相识,是在大队文艺交流汇演时,常默竹是部队的长官,胡素妍是她们大队舞蹈队的领舞,二人几乎是一见钟情。 母亲胡美红当然是不同意这段感情的,她将家中大女儿许配给了樊家,正是因为对樊家知根知底。樊家祖上曾是胡家的家仆,有拜狐仙的传统,自立后也是胡家常用法器的锻造者。但是胡素妍就不同了,这个自小便让她骄傲的二女儿,她是当做下一任掌家来培养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同人定亲? 尤其是常默竹坚决不同意入赘。 胡素妍不是爱情至上的女子,但也像热恋中的女人那样会影响以往的判断。二人就这个问题再一次争吵过后,常默竹表示自己所属的部队要去灾区支援,二人也趁这段时间冷静一下思考清楚。 常默竹走后不久,胡素妍就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 灾区难以通信,胡素妍以追踪的法咒也找不到常默竹;顶着家中巨大的压力,胡素妍才没有将孩子打掉。然而,当五个月的时候,胡素妍流产,孩子出生便是死胎。 一个巨大的秘密曝光,这个孩子,是个人类。 半妖的基因,有一个独特的机制,那就是如果半妖与人结合,后代必为半妖,体貌特征会残留部分妖魔特性,妖魔血脉越稀薄,这特性也就越微小,但总归有非人的部分。所以半妖的孩子一定不能去普通人类的医院生产,这也是为什么胡家若为女人掌家必须要男方入赘,因为要保证孩子出生时及出生后的一段时间足够隐秘;但如果半妖与半妖结合,那后代有极大的概率为人类,这概率几乎高达99。 常默竹不是人。 胡素妍也几乎马上意识到常默竹为什么坚决不同意入赘,因为他也要保证孩子出生时不被人看到妖魔的部分,而自己一直追踪不到他,应该是他有相应的防追踪法咒护体。 这下,不光是胡美红疑心大起,就连胡素妍自己,也难以判断常默竹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有其他半妖家族眼看胡家声势又起,指派了这个男人来羞辱挑衅? 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资源,但常默竹老家不在京津一带,他原籍山东,是跟部队一起来的北京,对于那一带的半妖氏族,京津的氏族了解甚微。 就这样找啊煎熬啊,常默竹终归是回来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胡素妍身形一转直接换上了狐皮幻化的长袍,手中是樊家为她定制的刻咒铁锥,她已下定决心,若这男人有半句假话,便直接将其刺死。 常默竹的半张左脸显出细密的黑色蛇鳞,二人几乎是重新相识一次。 随后,是不可避免的两个家族反复试探、反复尝试拆散胡素妍和常默竹,对胡家来说,胡素妍若嫁到常家,掌家必然是做不成了,生的孩子是普通人,也没用了;对常家来说,掌家必须是男人,但长子的后代是个女儿,蛇属阴邪伤了长媳的元气已是不能再育,就指着次子常默竹能添男丁,他跟胡素妍在一起,常家相当于绝后了。 长达一年多的拉锯战,以胡素妍再次怀孕暂停。 不久后,胡素妍的第二个孩子出世,狐发、狐耳、狐尾、左手狐爪,蛇眼、蛇尾、左脸蛇鳞,几无人形。 稀世罕有的混血半妖。 胡美红以龟甲卜文求问天意,得大凶大吉之兆。 同时,胡素妍也因这个孩子和常家长媳一般不能再孕,胡美红感叹天意如此,遂了二人心意,放她出胡家。 常家老爷为胡素妍的孩子取名“明瑾”,喻义明德美玉,他知道混血半妖心性难测,极易堕入魔道,这个名字,也是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应胡美红的大吉之兆。 常默竹不能擅自离京,胡素妍带着孩子回到了常家老家,在这孩子的妖魔性征没有隐蔽起来之前,是断断不能见人的。 半妖之属,主体为人,残留的妖魔性状大小不一、部位不定,却是有一样保存稳定,那便是皮毛鳞甲所化衣袍,有通灵神力、御敌抗扰的奇效,随祖上根源地,制式再做区分。胡家祖上为赤狐,胡家子女的皮毛幻化为火红长袍;常家为黑蛇,蛇属特性为定期蜕皮,长袍外貌会随着能力发生变化,直至妖源稳定。常明瑾修炼的第一道难关,便是要将两种皮毛稳定地分开,不可同时幻化通神两种源力,以致相互侵蚀危及自身。 胡素妍担心的问题不止如此,这孩子妖源强大,普通半妖一般来说只会残留一、两种性状,但他却是天生七处,随着年岁的增长,又出现了蛇属的毒牙。妖魔的性征越多,就意味着人类的部分越少,常明瑾这个孩子,也的确不如普通孩童那般天真,而是显现出一种与年岁不符的沉着、冷质,以及过人智慧。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7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7 教导儿子的同时,胡素妍开始着手调查混血半妖这一特例,随着古籍越看越多、走访越来越广,她开始大胆的推测。 半妖的血脉无疑会随着与人类的结合而越发稀薄,在某一天消失殆尽,但在此之前,胡素妍判断,半妖的基因与人的基因并非“和平共处”,而是“抢占资源”。已然非完全体的妖血,会侵占人体的一部分存活,使人体外观发生异变,这一异变的面积取决于妖血的强弱。 如同一场战争,妖血是侵略方,人体是富饶却无兵力的大国,这场入侵必然成功,但即便妖血强大,却是无力统治全部,这便是半妖与人结合的孩子。 当出现两个侵略方同时抢占资源,却因双方兵力耗损过剧同归于尽,独留大国安然,这是两个半妖生出普通人类的结果。 胡素妍的两个孩子,是另外两种情况。胡家祖上是优秀的灵狐,常家是上古巨蛇,这两个侵略方都异常强大。第一个孩子的情况,便是双方在争夺人身的过程中,不仅同归于尽,也将人身的生命完全耗损,三方俱殒;第二个孩子,是双方源力在前一次耗损中,既无力消灭对方,也无力独占人身,只得共存。 胡素妍担心未来的某一天,常明瑾身体中的两种力量会再度爆发冲突,所以即便这个孩子比普通半妖更有习咒的天赋,也坚决限制他修习高深的术法,避免激活过多的妖魔源力。 这一晃,便是四年多。 在胡素妍的悉心教导下,常明瑾熟练掌握分离两种皮毛的时刻,也已学会将其余的半妖性征隐藏。也就是说,他在大约五岁的时候,家里人才看到这个孩子正常的人样。 常明瑾虽性格古怪不与人亲近,但好在并无危险因子显现,胡素妍便开始另一个遗憾的弥补。 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孩子命苦,胡素妍每每想到便是伤心,他都还没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便留下枯骨而去。 胡素妍以龟甲卜文占得这孩子转世有颠沛流离之苦,她将此命格归咎于她们夫妻二人的邪道血统,开始着手调查那孩子转世的去向。大约是那孩子死状极惨,加上未开智慧,胡素妍无法以通灵之术将其唤回。但好在她胡家祖上继承的咒法,有白狐《逆方玄经》中的逆方八门之开卷,尤善追踪。试过多种方法,终于占得了他转世的去向。 唯一奇怪的一点,是方向一分为二,一条脉络清晰,一条迷障重重。 花了三年的时间,胡素妍顺着那条脉络清晰的指向,找到了孩子魂魄转世的一半——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 胡素妍将其带回北京,好气好笑地找到常默竹。 “常默竹,你好啊你,你们家可真是牛。” 很显然,那孩子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转世为妖,一半转世为人,玄经给出的指向,必然是追踪妖魔更清晰。让胡素妍没想到的是,她胡家的妖血在这孩子身上耗损殆尽,常家的妖血,居然还偷得转世的良机。 胡素妍不会停下寻找孩子转世的另一半,哪怕那条指向模糊非常。 她将那条通灵智慧的白蛇带回山东常家,交给常明瑾,这蛇上一世是他的哥哥,也是他这一世第一个玩伴。 “妈,你要是找不到,我会帮你找到的。” 从常明瑾冷漠淡然的眼神深处,胡素妍知道,这个孩子会成为母亲龟甲卜文上的大吉,她看得到他心底的炽热。 常明瑾十岁的时候,跟随胡素妍回到北京生活,仿佛是命运的轮回般,他就像胡素妍儿时那样,操控了一个小同学,踩烂了大院里性格恶劣的王大爷的瓜和韭菜。 胡素妍开始将自己从母亲那继承的规矩,悉数教给自己的儿子。 最主要的一个原则,是绝对不能被普通人发现他们不是人。 其实是一个非常浅显易懂的道理,当这个世界是被人统治时,他们不知道世上有这样那样古怪离奇的手段,那么这些手段,才能在人类世界中作弊;如果被人知道了,古人那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可以完美解答这一后果,人会不择手段除掉身怀异术的非人。 就如胡素妍当初的疑问一样,常明瑾问:“那如果这个世界是被半妖统治呢?” 第一,半妖族群只会越来越少,根本无力支撑“统治”这个词。史上有不少例子,两个半妖族群的力量已是稀薄至极,无力在非人的圈层竞争,直接结合为一个,使后代集体成人,完全退出非人的历史。 第二,还是刚才的外因,当大环境是普通人时,半妖才“有弊可作”,其中一点,便是在人的世界中货币是钱,但是在半妖的世界中,货币可能是法咒、药草、或者其他更不易寻获的东西,在那样一个世界中,比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成本高得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们不是人,也是人,所以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 常明瑾联想到爷爷教他的第一首唐诗,也明白了那诗中隐含的喻义,不是《咏鹅》、不是《静夜思》,而是《赋得古原草送别》。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妖魔和半妖的历史就如这烧毁又春发的野草一般,轮回往复不止,而所有的生灭,都是在人心变幻的一念之间。 外章:玩具 古方药香薛氏,是半妖族群中颇为神秘的氏族。 传说祖上便是“男传医、女传香”的规矩,而男医一脉没落下去,今日已无规模。薛氏一门以女性主导,分主家与旁支若干,只有一脉旁支收纳此族人中所有男性,单独成编;门内家仆亦均为女性,全部为被人遗弃的女婴。 薛氏的崛起伴随着半妖的衰落,因半妖的血脉在相继与人类的结合中日渐稀薄,能够修习古时高深咒术者越发稀少,这个时候便要借助药物。辅佐妖术的药方每个氏族多多少少都有积累,但如薛氏者寥寥无几,不仅是药方的多寡,还有种植稀有药草的技术。 薛氏便从出售药方和药料起家,从清末发迹时至今日。 薛青楠,是当今薛氏主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他十岁以前没有见过男人,也没有见过女人的裸体,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一种性别,而他的母亲也时刻告诉他: “记住,你是一个女孩。” 所以当他见到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男人时,就是他悲剧的开始。 那男人跟着母亲一起出现,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种清浅的幽香,这清香随后就变得越来越浓,他感到身体的变化,却什么都不能做。 薛青楠难受,他想呼救,然而母亲就坐在不远处,他知道没人会来救他。 那男人喘着粗气,那男人压在他身上,那男人的所作所为……他不懂。 然而只有一件事,他确切的明白了,这个陌生的成年人跟薛青楠见过的所有成年女性都不一样,但是却跟他一样。那时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种人,而自己,长大后便会是那个样子,是跟薛家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那个。 他才不是什么女孩。 那一次之后,薛青楠正式开始作为继承人培养,开始着手学习药香技术,另外开始对绘画产生浓厚的兴趣。 当然,那伴随着恶臭的噩梦不会只做一次,每周母亲都会带回一个陌生的男人,薛青楠从抗拒开始慢慢的不再抗拒。 因为他要时刻记得,他是一个女孩。 作为富可敌国的千金小姐,薛青楠在薛家大宅最偏远私密的宅院安静长大,因为“身体不好”,自幼由老师单独授课,甚少出现于家族聚会,更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 这朵正宗的温室花,在所有人的口口相传中越发神秘,姐妹们都羡慕薛青楠这样的条件,因为他不用去上学,不用考试,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有了。 薛青楠觉得他的生活没有一点乐趣。 在姥姥六十大寿时,他破天荒出席了家宴,除了接受赞美,真的是无事可做。 提早离场也有好处,薛青楠找到了他生命中第一个玩具。 “少爷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吧……” “少废话,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叽叽歪歪的?” “少爷……少爷……” “你尽管哭,我知道这是我表妹的院子,这院子平常就不许人靠近,这的女仆都跟她去大堂祝寿了,你叫多大声也没用!” 薛青楠听到女人的惊呼,随之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重,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贪婪。 在十岁之前,薛青楠是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但他也早就不是十岁之前的“小女孩”了。 薛青楠来到竹林转角的暗处,男人是薛家唯一男性支脉中的一个表哥,家宴中刚刚见过,但忘了对方的名字;女人是他不认识的婢女,年龄应该只有十三、四。那男人下身的衣物褪至膝下,正压在衣衫破碎的女人身上, “小姐……” “表……表妹啊……” 二人的表情是如此的不同,薛青楠觉得有趣。 薛青楠蹲下身,对那婢女,“张嘴。”说罢,便喂了其一个药丸,那婢女当即便睡了过去。 “这……这是……”男人深以为薛青楠直接将婢女毒死清理门户,害怕得如筛糠一般,“表妹……表妹……你就当没看见我,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 见男人语无伦次,薛青楠笑起来,“我当然没见过你。” “好好……”男人提着裤子,正想逃走,却被薛青楠一把抓住。 “表哥,我没见过你,所以你不想来我屋里吗?” 那男人见薛青楠笑容妖冶,全然不是家宴上那副清冷模样,眼下的情景,任谁也明白薛青楠是什么意思。 “可……可是……” 薛青楠勾起男人的腰带,“你来不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8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8 自薛姥姥六十大寿起,再没人见过这个男人。 薛青楠十六岁那年,自划了宅中一地,沿着自己原先的院落重新规划,主要目的是做了装玩具的地方。 薛青楠的玩具到底是什么,其实逃不脱母亲的眼睛,但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纵容薛青楠这一冷酷心性的养成,更多的,是她心里一种难言的愧疚和……胆怯。 在薛青楠开始学习药香之前,薛母向其讲述了薛氏的历史。 薛氏最初的确是单分出的支脉,但并非是对外宣称的“男传医、女传香”这一典故,而是“九门龙子”中的蔡氏。 九门龙子是明朝时设立的暗门组织,专为对付妖魔之属,后龙子变故,内部敌对;从此,龙子这一身份变得极为危险,有当时未除尽的妖魔后人,又有身携非凡秘技的对立龙子,蔡氏男族在腹背受敌间陨没,女族隐藏了身份,更名改姓继承了蔡氏龙子的遗志和药方,才立足至今。 薛母和薛姥姥都不能放心将秘密交由族中他人,她非常想薛青楠理解这一点。 然而薛青楠只是轻笑,笑容中看透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最终的落点只是她们不愿意将薛家的权力和财富拱手让人。 薛青楠看破不说破的做法让她愧疚,而胆怯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 某天薛母发现了薛青楠的素描画,满满的画册上,是她曾找来的用以改变薛青楠男性认知的男人们,满满的一个画册,所有人,按照时间顺序,无一遗漏。 薛青楠就这样记住了他所有的男人们,这当中必然夹杂着对她的恨意。 她想一把火烧掉这些画,但她不敢。 因为最后一张是薛姥姥,而薛姥姥在六十大寿不久后,身体状况日渐衰弱,一年后去世了。 她害怕下一个就是她自己。 “小姐,”婢女雪容自从十三岁那年被薛青楠所救,就死心塌地跟随了他,“名单上剩余的几个人,都在这了。” 薛青楠接过雪容的平板电脑,上面有他要找的人的资料,他在一一核对照片,确认无误后,交还给雪容,“这个人不是,其他的没错。” “好的。” 短短一年间,薛青楠已从家中发展出自己的人脉,办事效率极高。而薛青楠选人,也自有他的标准,薛家的婢女无疑均为身世凄苦的孤女,他的人还有一点共性,那便是幼年时曾遭到性侵。 薛母所察不错,在薛青楠的玩具屋内,包含了曾侵犯过他的人,也包括了侵犯他婢女的人。 “找人的活儿交给其他人去办,你跟我走一趟。” 薛青楠将自己的玩具屋取名为“石榴”,喻义来自于王尔德的童话集,最主要的宗旨便是《西班牙公主的生日》中那一句——“陪我玩的人都不许有心。” 在这个玩具屋内,所有的玩具就是那些曾侵犯幼童的男人。薛青楠将他们集中到这里,施以浓度极高的催情香料,每天在屏幕上播放着男人间的性爱影像,非常顺畅的,几乎不费什么力气,这些人渣就屈从于自己的兽性本能,玩具屋内每天都会呈现出一派淫靡的场景。 但是薛青楠发现,总是身体强壮的一方,将身体瘦弱的一方打倒,然后施暴。这不是薛青楠愿意看到的,在他心中认为: “人人都应该有做男人的权力,人人都应该尝试做女人。” 所以当强壮的那一方习惯于强暴瘦弱的那一方后,薛青楠会在催情剂中加入使身体瘫软的药物。那些瘦弱的人起初是不敢的,但是当确定强壮的那一方不会反抗时,好戏便上演了。 薛青楠当然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持久,因为就是那个原则,人人都应该有新的尝试。 比如被强暴后的强壮男人的报复,瘦弱的男人再报复回去。 薛青楠和雪容来到石榴屋,在这里,仍是在上演着日常的戏码。 丑陋, 贪婪, 散发着无穷尽的恶臭。 “打过针了吗?” 看守的婢女点点头,“昨天统一打过一批。” “那就宣布下去吧。” 薛青楠曾引入毒品,对不同的人注射不同的品类和剂量,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结果非常出乎意料的,他觉得乐趣不大,所以他冒出了一个新念头,马上实施了。 薛青楠引入了性病。 他想知道的是,当这些人看到那些病变后的结果,会不会抵抗得住催情香的诱惑。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完全不嫌恶心的。 那他只能将界限再扩大一点点。 引入艾滋病吧。 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些玩具们,是哪一个身上携有病源,但是他也相信,当那幽香和恶臭升起,这些人,是顾不上那许多的;他的乐趣在于,当香料的效果退去,这些人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果不其然,那些人当听到婢女宣布这件事后,所有人都停下了举动,警惕着、怀疑着、抗拒着。 薛青楠加大了催情香料的剂量。 “该换一批新的了。” 不久后,石榴屋内的所有玩具都感染了艾滋病毒,不少人已经发作,雪容过来请示要如何善后。 那时薛母在场,对于雪容无视她的存在,当面提出这样有损颜面的事情非常震怒,立即命令薛青楠停止。 “是啊,”薛青楠抬眼看向雪容,“我也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们家是正义之士,所以还是不要杀人的好。” 薛母打了个冷颤。 “将所有人的手筋脚筋挑断,在脸上刺青‘强奸犯’、‘艾滋病’、‘性侵幼童’,放回到各自所属的家乡,”薛青楠看着雪容,“噢别忘了,阉掉。” “是,小姐。” “母亲,”薛青楠转过头,“我后来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愿意这么早就尝试与男人在一起。” “你……” “所以我不会停下要新玩具的。”薛青楠露出完美无缺的大小姐笑容。 外章:后熟 王赫远被救出的时候,是在大约一岁的年纪,实际上由于出生时就是那样,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身处于一个非常严酷的环境,只是有一点苦恼,就是他听得懂别人说话,但是别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当被救出后,经过了不短时间的教育,他才了解到,自己的存在并不普通,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单纯的动物,而是被称为“妖”的一种生物。 随着对自身存在的深入了解,王赫远从资料中得知作为妖魔,每百年会遭受一次天劫,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恐惧;这种劫难源自于妖魔身体中存在一种叫做“内丹”的物质,是生命和力量的来源,但是王赫远却感受不到它到底在哪。 当年,王赫远的母亲被人捕获,正是因为内丹被封住。这个课题,当时王赫远的义父黄玉良没有查清,但是有能力做到这种事,证明此人有非凡的手段;黄玉良将后续调查转交给了俞静雯,俞静雯当然一直没有落下。 当某一天,王赫远听俞静雯说“有那个人的线索了”的时候,王赫远几乎没有实感。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晚餐,记得每一件小事的感受,唯独对“仇人”这件事没有感觉。 他出生,就是母亲去世的一刻,他没有和她交谈过一次,所以非常苦恼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时的感受。无论是电视还是生活,他见过生离死别时的状态,但是并不明白。 “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吗?还是说,妖魔就是这样呢?” 当王赫远向俞静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化人的样子已经比她还要高了。 “感情有一瞬间的,也有需要长时间培养的,并不单一,你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敏锐如俞静雯,看出了王赫远的苦恼。在人的社会中生活,王赫远时刻感受着人的情绪和感情,但是他却没有。 “那什么时候会意识到呢?” “你还小,等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什么时候会长大呢?” “你现在已经比刚才长大一点了。” 俞静雯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大约十八岁的孩子,有一个问题是,他的心理只有五岁。 妖魔精怪的外貌并不依据实际年龄变化,而是自身能力的另一种呈现形式,当王赫远的外貌不再急速变化,几乎定格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时,俞静雯便能判断他的源力增长已经到达一个瓶颈,这个瓶颈可能会长达百年之久。 在这种情况下,俞静雯便开始着手培养王赫远的社交能力,而不是将其局限在资料储备。 大约是得益于妖魔化人的自然规律,王赫远长大成人的模样甚为英俊挺拔,尤其是穿着打扮往黄玉良靠拢,锋利的五官轮廓和气场在人群中甚是打眼。这样的外貌的确赢得客户的好感,尤其是年岁稍长的女性客户。 俞静雯身为女人,并不十分懂得如何对男孩子进行生理教育,她认为男人到一定岁数就会自然掌握,尤其是随着王赫远的社会历练愈发成熟,整个人的气质也往成熟男人靠拢,她就不自觉忽略了他的心理年龄。 所以王赫远就有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9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59 他连手淫都不会。 王赫远作为智囊型角色与樊华一同前往地下湖底探查活尸的踪迹,是他第一次正式处理非人的事务,这一次可以说是收获颇多。 王赫远因为自身源力强大,战斗中受伤最重却是第一位恢复无恙;由于多人见识到他的真身和临场指挥调度能力,所以相比去程时的默默无闻,他的人气高涨,有不少人来熟络攀谈。 王赫远运用出色的社交能力应对着,心中却一直挂念着一个人,那就是将他从术士的咒语密网中解救出来的樊华。 樊华为了救王赫远,即便有百花帐的保护,身体半侧的皮肤被灼伤,骨骼也有不轻程度的损伤,几乎不能自行走动,需要专人的护理,好在没有受到致命伤,结合药物和源力调息的治疗已经在默默好转。 临回程的前一天,在接受调养的暂住处,王赫远支开了樊华的陪护,想用行动来表示谢意。对王赫远来说,这行动当然是亲自照顾,但是在樊华的理解中,“亲自照顾”是另一个意思。 “脱吧。” 王赫远愣在原地,从不明白到明白,他花了非常少的时间,但是,他虽然明白了樊华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这种事要怎么做。 “我……”忽然的,王赫远说不出口自己不会。 “嗯?没跟男人做过吗?” “没有。” “哦?”樊华的笑中带着玩味,那眼神几乎直接将王赫远的衣服扒光,“那总跟女人做过吧?她们怎么服侍你的?” 王赫远还没回答,就被樊华接下来的话大大地刺激了。 “你要想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商,就得学会随时脱衣服,因为在被窝里得到的消息非常多,这点黄玉良就比你出色多了。” “黄……先生……”王赫远愣住了,走得近了些,“你和他,上过床吗?” “我们配合得相当默契。” “那……他是怎么做的呢?” 樊华用一只手拉下裤子,亮出两腿间凶悍无比的器物,“先用嘴,”说着,便朝王赫远勾了勾舌头,就像一条诱惑夏娃的蛇,“试试看。” 王赫远被樊华高耸粗壮的男性象征吓住,几乎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的话。” 王赫远皱了皱眉,思忖一番,跪下来闭上眼,将那充斥着男性气息的物体含在口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触感。 “你是真的不会啊。” 樊华摩挲着王赫远的下巴,看着自己将对方的口腔填满,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从外貌来看,正是他的菜。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雏儿。 这值得好好对待、好好调教、好好培养……可能不会像和黄玉良那种高手过招般过瘾,但是仍有不同的乐趣。 “牙收起来,用嘴唇和舌头,”樊华捧着王赫远的脸,让他缓缓地上下动着,“对,就这样动,不要用手,那样不性感……对,嘬紧点……” 王赫远感受不到一点快乐,樊华粗大的下体让他下巴发酸,尤其是一旦挺动腰就会直戳他的喉咙深处,带起一阵阵的干呕,唾液眼泪几乎抑制不住,但是樊华又不允许他停下或擦掉,这种感觉真是……太糟了。 “你这样……一晚上我都射不出来。” 王赫远抬起头,看到樊华不满的表情,简直灰心到极点,他真的已经非常努力了。 樊华一只脚蹬在王赫远的衬衫领子上,发力一踩,带得王赫远头部猛地下落,口中粗根往更深处插去,与此同时,前胸的纽扣几乎全被踩开,胸膛就这样暴露开来。 王赫远被呛得挪到一边不住咳嗽,樊华等他平复下来,朝他招了招手。 “你比黄玉良真的差太远了,”他已经注意到王赫远在意的点,“过来我教你。” 王赫远走过去,樊华不顾他手上不自觉地阻拦,一把扯开了腰带,扒下王赫远的裤子。 “嚯,不小嘛。”樊华在王赫远软软垂下的地方吹了口气,阅人无数的他几乎可以估算这根宝贝挺立后的尺寸。 “真的对男人没兴趣?”樊华自觉长相身材是gay中天菜,只要对男人有兴趣见了他就不会这样没感觉,但王赫远尝了他的大根居然仍不为所动,看起来是个铁直。 当然,如果是直男他就更喜欢了。 “对男人……感兴趣?” “嗯,真的没兴趣吗?因为有人跟我说过……”樊华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眼下这个情况居然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半妖的男人,几乎都是男女都行,那是因为妖魔会从男人的精液中获得一种……应该说是天阳之气的东西,会对修行有助益,所以古时候不论男女都会幻化成女人去引诱男人,半妖的基因中保留了这个特性,所以会不排斥和男人做。” 王赫远从没听说过这个说法,也没有对男人产生过兴趣。 “按理说你是一个完整的妖怪,应该会更渴求男人才对。” “我没有,不渴求。” 樊华翻了个白眼,“跟我做过之后你就会了。” “会是……很难受吗?” “难受吗?”樊华只有一只手能自由动作,但是他觉得对付小雏儿是够了,“当然会难受了,但是难受过后就会是……天堂,像飞一样。” 王赫远看着樊华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那手掌所过之处犹如留下燎原的火,他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俞静雯帮他洗澡的时候,会这样一寸一寸抚过,但那不是这种情绪,他感觉得出,这情绪强烈而有侵略感,在让自己产生变化。 樊华爱抚着王赫远的身体,时刻观察着,一个很早前的说法忽然钻进了他脑中,即是说混血儿普遍生得漂亮聪慧,半妖也同样如此,大约是这种基因的融合会优先选择优化的部分。就美貌来说,妖魔直接化人的表现更为明显和普遍,从最没有依据的说法来推断,相貌出众对人类来说是最直观的吸引力,便于采集天阳之气。 就比如王赫远的躯体有着天然的黄金比例,尤其是性感带的毛发向上攀升,走过肚脐,在腹肌中缝留下一道整齐的线,这样一副透露着浓郁雄性荷尔蒙、性欲满满的身体,本应是主导和掠夺,此刻却是白纸一张任人涂抹;那几乎完美的男性五官,在此时也是处女般羞涩与无边的情欲交织,当真是美妙的反差融合,无论男女都会想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当王赫远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樊华顺势张口将其含住,在顶端密实地打着卷,王赫远哪曾受过这种刺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呻吟出声。 只要窗子打开一条缝,冷风就会吹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王赫远在樊华的口中迅速勃起至最高点,这感觉如此陌生,他知道每天清晨都会如此,但是不知道这样的状态带来的快感这么强烈,浑身上下几乎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绵密的痒就如身上有轻纱来回撩拨。 “哇哦~”樊华非常满意王赫远的反应,又在顶端给了一记强烈刺激后,抬起眼,正对上王赫远已呈迷蒙的眼神,“果真不小,可能比我还长点,但是没我粗。” “你……喜欢很大的吗?” 似乎是不想继续讨论尺寸的话题,樊华再次言传身教,用实际行动来教学。 正当王赫远飘飘然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樊华却突然放开了他,再次躺回到沙发上,朝自己双腿间抬了抬下巴。 “看看你学会了多少。” 王赫远再次跪下来,学着樊华刚才的动作。 樊华惊讶于王赫远的悟性,果真如此,妖魔精怪是天地间灵气聚集的一种表现,他们天生聪慧过人,有着非凡的学习能力。 王赫远的舌头和嘴唇已经能让樊华的气息不稳,仅仅是十分钟的示范教学就这样有成效,当老师的也是开心。 “不要刻意控制声音,”樊华撩起王赫远的刘海,让他看着自己,“那种不由自主发出的水声会很让人高兴的,也是在表明你有多认真多辛苦……” “啊……”樊华的脚抵在王赫远的胯间,在他火烫的下体上挤压揉动,让王赫远不由自主轻哼出声,口中的器具弹出来,同时带出一条银丝般的唾液。 “怎么停下了?”樊华扶着自己下身,用顶端摩挲着王赫远的嘴唇,“再舔湿一点,还不够。” “我……好奇怪……” “嗯?”王赫远捂着自己下面,“我有点想……小便……” 樊华皱着眉,看着他,“你……是处男吗?” 王赫远红着脸,眼神游移到别处。 “你不光是跟男人没做过,跟女人也没做过吧?不对……”樊华摇摇头,“你射过吗?” “射……” “不是吧?”樊华有点惊讶,“你都多大了?还是说你的身体构造跟我们不一样?” “的确是……不太一样……” “起来,”樊华叹了口气,真的是好想笑,“这不是要尿尿,这是……算了。” 樊华拉着王赫远的手把他拽到身前,重新含住那蓄势待发的部分,王赫远的双手撑在樊华的肩头,身体不住地颤抖。 “不……不行了……” 樊华的舌头不再舔动,手顺着王赫远的大腿往上,滑到他股缝之间,轻轻揉搓着中心柔软的穴口。王赫远被这突然的动作刺激得一僵,这是更陌生的区域。 “放松。”樊华含糊着发出指示,抹了一把王赫远后背密布的细汗,借着这水分再次往他体内探去。王赫远初经此事的反应让樊华既喜又急,他迫不及待想要开发这里,想要填满这里。 探进身体内部的半根手指搅动着王赫远的心神,前端仍被樊华温热的嘴唇照顾着,这感受以前从未经历过,他哪里还能再忍下去。 “啊……啊……” 根本来不及撤离,满满的浓稠白液就洒落在樊华脸上。 那一瞬间,王赫远脑中一片空白,真就如飞在天堂。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60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60 “爽了?” 王赫远回过神,低头看着被自己浇得满脸狼狈的樊华,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难言的恐惧。 这种不受控制的快感,真的是……太危险了。 王赫远转身就逃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樊华。 男孩的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生理课程往往不是来自课堂或父亲的传授,而是同伴间的分享。 一本书、一张图、一张光盘……这种私密的分享圈子会让小男孩们集体加速成长,并在吸取足够多知识后进行实践,从课件传播转变成经验传播。 在短短的人类七年之间,王赫远的外表从两岁跳跃到大约二十八岁,这种不自然的急速成长,使得他不能去上学,也无法建立起同年龄的私密圈层。在其他人共同成长的时间里,他需要面对的,可能第一天是托管的阿姨,第二天就是定制西装的设计师,过快的转变社交对象是造成他成长断层的主要原因。 如果是隐蔽于世的修行,他需要考虑的或许是如何从一颗晨露中获取足够的能量来维持身体机能,但是生活在人类社会,就得跟上周围人的思考模式,没有人会发觉他的外表是源力的表现,而不是时间的累积。 当外表开始稳定,不再急速变化,他可以慢下脚步来适应这个年龄层的人时,他遇到了俞静雯之外的另一位导师,那就是樊华。 在那段旅程之后,樊华抚摸他身体的触感挥之不去,终于在某一天清晨,王赫远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梦遗。 前一天的晚上,他看了某种影片。 在梦中,他看到一个男人……也可能没看到,但是他知道有一个男人压向了他,在他面前喷薄着热气,他不能动,又隐隐约约觉得不想动,那男人就像影片中那样,伏在他身上做着动作。 憋得难受…… 胀得难受…… 王赫远睁开了眼,内裤中一片粘腻的触感,那浓稠的白浆,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简直抑制不住好奇心,王赫远用指尖蘸了一点,带着些微的颤抖放入口中。 非常失望,那味道既不可口,也没有丝毫的所谓“天阳之气”的特殊力量。 难道因为他不是人,所以不行吗? 王赫远拿出手机,翻到樊华的号码。 樊华收到王赫远短信的时候并不在北京,他正在京津周围一边散布消息一边追查可疑人士的踪迹。不得不说,在收到消息的一刻还是挺吃惊的,他没想到当初这只被吓跑的小老虎居然还会再次主动找上门,总归是执行任务的期间他只自己一人,有人送上门泻火当然求之不得。 当樊华回到租住的小民宿,老远就看见王赫远正靠在外廊的铁栏杆上抽烟,穿着打扮俨然是翻版的黄玉良。 情报商普遍是这样一副精英商业人士的打扮,但他俩是另一层意义上的相似,王赫远对黄玉良的在意樊华当然感受得到,他一度以为这二人间发生过什么,毕竟黄玉良的节操是相当的没有,但是调查结果并不是那样。 王赫远一直跟随在一个叫俞静雯的女人身边,对外这二人是师徒上下级关系,但若说王赫远是俞静雯养的小白脸……可问题是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处男。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情报商打听不出来的,但情报商自己的事又是极难探知的。樊华当初为了聘礼的一千张药方,黄家的一条支脉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他借机从黄玉良这边入手,折损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给了所有能给的,但愣是没查出黄玉良和这家族有什么关联,表面上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一个。 所以樊华放弃了追查王赫远的事,一是确实兴趣不大,二是黄玉良对泄露消息的人是如何处理的道上都有所耳闻,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起冲突。 眼下最关键的,是赶紧上楼干小老虎,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跑了。 他还记得看到那条短信时几乎笑出了声。 “你有天阳之气吗?” 铁围梯上的脚步声引起王赫远的注意,转头就看到樊华朝他走来。此前,王赫远心中一直在打鼓,从发出短信一直到现在,他拿不准主意这样做对不对。 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一生之中总会有一个阶段,那就是对父亲从憧憬转变为对抗,不管结果是发现自己比父亲优秀,还是终其一生都有所不及,挑战父权这个行为都会存在。 黄玉良作为王赫远的义父,关怀、爱护、教育实际上没有俞静雯多,但是俞静雯总归是女人,地位与母亲类似,在王赫远的人生道路上,只有黄玉良能够担任“父亲”这个符号。 此时,樊华就是为挑战黄玉良这个符号做准备的工具。 火热的吻落下来,顷刻覆盖住夜晚的凉意。 王赫远被压在外墙上,口腔中是樊华乱窜的强壮的舌头,扫过他的嘴唇带来轻微的痒。 “进去再说……” 樊华的手揉在王赫远结实的屁股上,“进去哪?” 王赫远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但仍有些紧张,“屋里……” “这又没人。”樊华蹲下来,拉下王赫远的裤链,将那半软的下体含在口中,抬起头直视着他,眼中充满挑衅。 这里的确人烟稀少,此时又已入夜,但在户外就如此这般还是让王赫远感到不安,与此同时樊华的舌头灵活地搅动着快感,几乎让他瞬间就挺立到最佳状态。 “等一下……” 看到王赫远不由自主地捂住嘴,樊华不由得笑出来,他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一次虽然是他主动邀约,但是主导权仍在自己手上。再猛烈动作一番,樊华抹抹嘴站起来,吻上王赫远,“今天不会逃跑了吗?” 民宿小屋内比快捷酒店大不了多少,到处乱糟糟脏兮兮,樊华进屋第一件事不是扒光王赫远,而是挂上门锁,这个动作既慢又明显,门锁也几乎是个摆设,樊华只是在告诉王赫远:进来就别走。 王赫远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厅的椅背上,樊华从后面抱过来,下巴搭在他肩上,热气就喷薄在他耳畔。 “摸摸我兜里有什么?” 王赫远的手伸向后,费力伸进樊华裤兜里,他已经很明显地摸到歪在一侧的那根。 “不是那个,往里。” 裤兜里是一小瓶润滑油和六片散装的安全套。 “记着,不管你有多中意跟你做爱的人,安全措施要做好。”樊华慢慢解开王赫远衬衫的扣子,手指在他胸前打了个转,沿着他腹毛向下,解开腰带。上一次小老虎落荒而逃,这一次他要非常温柔的、非常体贴的、非常友好的……只有这样才能建立信赖,有长期关系,毕竟从外貌来说王赫远非常符合他的审美,最重要的是有培养的乐趣。 “但是如果你戴套的话,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阳之气了。”王赫远转过身来,也帮樊华脱下上衣,对于他来说,选择樊华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看起来的确很有魅力。“今天先别戴,让我感受下。” “不急,咱们有一晚上可以玩,先洗个澡来。” 这一晚王赫远学到的第一个新词,就是“洗澡”。他以前认为的洗澡,就是洗澡,但樊华说的洗澡,则是用一个人的身体,去洗另一个人的身体。 浴室中,二人浑身沾满了浴液的泡沫,樊华把王赫远压在墙上,双手从上到下抚慰着,整个人贴着他摩擦,指尖带起一阵阵的轻颤。不同于上一次樊华半边身子被废,几乎不能动弹,这一次王赫远深深地意识到,即使这个屋子的门敞开着他也逃不掉,当然,也不想逃。 樊华的指尖扫过王赫远的腰侧,强烈抑制着掐着他的腰直接插进去的冲动,“我总觉得,你的反应好像跟上次不太一样了,是不是后来自己偷偷学习了?” 樊华粗壮的下体一会在他两腿之间,一会挤在他臀瓣缝隙,来来回回的摩擦,一遍遍扫过柔软的穴口,王赫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稍微……看了看。” 樊华在王赫远前端抚弄着,又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前面,“那你知道一会我会怎么做了?怕不怕?” 王赫远当然会有点怕,他看到片子里那么容易的进去,但是他自己只用了一根手指尝试就感觉难受得不行,樊华那里又是这么骇人,他怎么可能不怕? 但是他更好奇。 身后的体温撤去,王赫远刚想转头,就感觉在他身后穴口处有一个温热的触感。 樊华的舌头在那里挺进、撬动,夹杂着一根根不同粗细手指的轮换,将王赫远这一架乐器演奏出不同的声调。 这感觉实在是太怪了。王赫远的脑中一片空白,樊华的手指仿佛有魔力一般,跟他自己完全不同,即便没有抚摸前面,也会因为那紧张感挺立得坚硬无比,那从心底里蹿升出来的绵密的麻痒,简直让人受不了。 樊华从王赫远的尾椎一路舔到他的后颈,用指尖在他胸前挺立的小珠上来回揉捻,那越发放肆的呻吟让他知道,可以尝试进入了。 硕大的前端就抵在入口处,王赫远的心“怦怦”跳着,心底升起恐惧,也隐隐有所期待。 尝试五六次未果,樊华简直急得满头满脸的汗,处男不会用后面迎合,稍微往前一点就会条件反射地缩紧,以他的尺寸根本进不去,一块肥美的肉放在眼前却吃不到,那感觉就别提了。 “放松点,我进不去。” “我……” “你这么紧张,是不是不太想做啊?要是……” 王赫远拽住樊华往后撤离的手,“等等……” “去床上,趴着会好进一点。” 樊华给王赫远冲掉泡沫,拉着他出了浴室,又把他推倒在床上,翻出润滑油来,在王赫远后面和自己前面都挤了一大股。 “放松点,”樊华跪在王赫远身后,双膝顶开他的双腿,不厌其烦地帮王赫远扩张,“你是第一次,刚开始肯定会有点疼,但是适应了就好了,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王赫远偏过头,“你第一次也疼吗?” 樊华皱了皱眉,并不与王赫远对视,“我?我纯1。” “那你怎么知道天阳之气的?” “我不说了吗?听别人说的……” “那你怎么知道……” “好好好,我不知道,你自己感受,好不好?” 王赫远偏过头,“黄先生和你在一起,没有这么麻烦吧?” 樊华看着他,低下头轻轻亲了他一口,“你不麻烦,这是必须的,为了防止受伤。你以后要是跟别人做,对方是第一次的话,也得有耐心,要细心,不能只顾自己。” “可是我不想做1,”王赫远皱着眉,“如果做1的话,就不能感受天阳之气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6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61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61 樊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ok,fe,great,wonderful” 王赫远拉住樊华的手,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你那比手指粗得多,用手怎么都没用的,试试吧,疼点我也忍得住。” 樊华顿时觉得,这孩子以后可能了不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当樊华真的硬挤进一个前端时,王赫远还是不由自主挣扎着,那种被完全撑满,被撕裂的钝痛让他想逃跑,这疼痛比他预想中要强烈得多。 十指相扣,樊华紧紧压着王赫远的双手,腰上挺进的力量不容反抗,既然进去了,那就要进到底,必须让他完全适应。 樊华属于越到根部越粗壮,每进入一点王赫远都需要重新适应,每次觉得已经完全进入了,樊华却还能再往前,他简直觉得这痛苦没有尽头。终于,当樊华的身体再次与他完全贴合到一起,王赫远长舒一口气,这煎熬总算结束了。 “没有那么吃力,对不对?”樊华舔弄着王赫远的耳垂,腾出手在他身上轻轻抚弄,似乎在缓解他的疼痛,“主要就是入口那,到里面就好了。” 说着,樊华开始往外拔出,异物感的退离让王赫远松了一口气,身体也略微放松下来。 “aga……” 第二次完整的插入相比第一次快得多,也突然得多,这被直接填满的感觉让王赫远不由得大叫出声。 “啊!等下!” 樊华停在王赫远身体里,又继续重复为他缓解疼痛,“怎么样?比刚才好点吗?” 王赫远才意识到,这不会只插入一次就结束,在影片中,在他的梦中,这动作都会反复很久,有慢有快,有深有浅。只是他没想过在现实中居然会这么疼,也没有想过居然在这么疼的状况下,他还能感受到深藏的快感。 完整退出再进入的动作樊华反复了很久,一直等到那穴口已经开始适应,等到那身体几乎瘫软,等到呻吟声少了痛苦。 “准备好了吗?我要来真的了。” 王赫远简直不能相信刚才那么半天都不算,还未说话,就感觉樊华翻身下床站在旁边,将他身子拉到床沿。就如樊华感受到的,王赫远几乎已经适应了那个尺寸,但是当樊华拿出他正常的进出速度,王赫远顿时感觉自己要被杀死了。 樊华喜欢把对方操得很舒服,也喜欢让对方疼,这是一种掌控权。 “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让人兴奋,王赫远几乎被干得上气不接下气,樊华看着那紧实的小穴被他完全撑开简直是满满的自豪感。 “再快点吗?”紧紧箍住王赫远的腰,樊华猛烈抽插着那因痛收紧的小穴,对他来说,这种初经人事的身体既不会迎合,也不够放松,远达不到让他自如爽快的地步,只有用更强烈的刺激来让王赫远赶快适应他的尺寸和频率。 “慢点……慢点……” 樊华的速度却更快,将王赫远的呻吟插得支离破碎。 “求我。” “嗯……唔……唔……求……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求……慢点……” “为什么慢点?” “嗯……啊……啊……疼……受不了……太大了……太快了……” 樊华停下拔出来,看着王赫远趴在床上大喘粗气,等他稍微平复,就把他翻了个身,架起他双腿再次插了进去,感受着那一下一下的收缩紧紧夹着自己。 “感觉也没有那么坏,嗯?” “嗯……” “否则……”樊华握住王赫远两腿间的硬挺,“你这怎么这么硬呢?” 王赫远的脸极红,几乎想闭上腿,但这细微的反应被樊华发觉,反而将他两腿打得更开。 “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好疼……好胀……” “但是也好爽,”樊华坏笑着,“是吧?” “我……不知道……” 樊华的进出缓慢而温柔,手上动作同样如此,几乎是保持了同样一个频率,前后夹攻着。刚刚那强烈的折磨犹如被野兽撕咬,此时又仿佛被轻柔舔舐,王赫远随着樊华每一次抵达深处,都回应着一声不可抑制的呻吟,这感觉真的难以言喻,仿佛留在身体肌肤上的触感,都慢慢由疼痛化为一种舒展。 这感觉,竟然在王赫远的脑中化成一句话。 “快点……” 就在这声轻语说出口的一瞬,王赫远猛然发觉,进而惊慌地捂住了嘴。 樊华当然听到了,笑着迎上去,拉开王赫远的手,一下一下舔着他的嘴唇,“不好意思了?” 樊华的亲吻意图王赫远已经熟悉,也伸出舌头去回应,舌尖纠缠在一起,彼此绕着圈打着转。 “这样就对了,你的需求得说出来,”樊华的舌头向下走,舔过王赫远的下巴、喉结、锁骨,停在他的乳尖,“可以用命令的语气,也可以像刚才那样用祈求的语气,当然,就算是祈求,你也可以把握一个度,来表达你是真的想,还是说的是反话。” “说……反话?” “当然,”樊华非常满意王赫远因为舔弄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黄玉良就非常会,他会假装说‘不要’,来让你觉得自己真是太牛逼了,进而更加凶猛地对他,其实他就是想快点,不是真的不要。” “可是……”王赫远捧着樊华的脸,“刚才我真的觉得快死了,怎么还能更快?他还能受得了比你刚才那样还厉害的?” 樊华看着眼前人,明明是成年男人的面孔,却是一脸的又纯又欲,他的话到底是真的询问,还是伪装成纯情的浪荡情话呢? “你当然也可以,只要掌握技巧,不过,也有人就喜欢什么都不会的。” “你喜欢吗?” “我?”樊华凑到王赫远面前,轻轻咬了咬他的鼻尖,“我都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樊华愣住了,这可不是419的套路。 “我喜欢你,”王赫远双手沿着樊华厚实的胸肌往下,一直摸到二人身体的连接处,“你那么强壮,我觉得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有天阳之气,有……真正男人该有的东西。” 樊华一个挺腰撞在王赫远手背上,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孩子日后真的会了不得。 “啊……啊……啊……”王赫远被激起斗志的樊华插得几乎喘不过气,不由得去推他,却又被抓住手臂压在两侧,引来更粗鲁的对待,“受不了了……慢点……” “你这句……就是反话。” “不……是……是真的……” 樊华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击几乎将王赫远顶出去,然后每次又扒着他的大腿把他拉回,呻吟、肉体的碰撞、床的吱呀作响,三重唱在小屋里久久回荡。王赫远刚才的话中已言明了喜好,他就是喜欢强壮的阳刚的男人,而樊华也同样如此,看着王赫远这种体型不比他差多少的男人被干得满脸满身的潮红,那简直是世间最妙的感觉。 手臂从王赫远后腰伸过,樊华一把将人抱起来,自己翻身躺在床上,让王赫远坐在了上面。 “自己动动看。” 由于重力的缘故,坐下去的一刻,王赫远几乎不自觉挺起身,这种直达最深处的感觉,几乎感觉樊华要刺穿他的身体。 “我……动不了……” “你得会这样动,”樊华撑起身子,在王赫远身前舔动,“你不是说不想做1吗?那这样动就必须会,有人就喜欢主动的。” “那你喜欢吗?” “我不是说了吗?”樊华双手握住王赫远下面,“我都喜欢,快点。” 然而樊华马上就发现到对王赫远这种初学者来说,骑乘位还是太早了,在耐心耗尽的一刻,樊华搂过王赫远将他放倒,今天还是他来掌握主动权的好。 樊华伏在王赫远腿间,舔弄着他饱满怒胀的下体,虽然他喜欢干和自己同类型的男人,但也不得不可惜,王赫远这根尤物应该可以给不少人带来快乐。 王赫远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樊华一边舔着,一边用手指插弄着他的后穴,在里面探寻着最精准的敏感点。 “啊!” 感觉到王赫远整个身子猛地一僵,后穴骤然夹紧,樊华知道他找到了。 王赫远的脑子几乎炸了,胡乱揉搓着樊华的头,“停……停下……不……不行……” 樊华抽出手指,将下体再次插进去,对准角度一阵猛烈的直杵,王赫远的呻吟几乎带了一丝哭腔。 樊华把王赫远的两条腿盘在腰间,更往前倾倒进攻,王赫远死死搂着樊华的后背。 一瞬间,床上大雾弥漫,王赫远的虎皮兽袍开始若隐若现,樊华一惊,他竟然把这小老虎操得爽到源力四散无法控制。 后背一疼,樊华只觉王赫远的手已经幻化成兽爪,在他后背留下斑斑的血迹,当即双臂的花团浮现,周身覆上钢铁般的防护。 这要是做爱过程中被老虎抓死就糗大了。 樊华看着王赫远迷乱的表情,那成就感是杠杠的,更是将他死死压在身下,朝着目标点猛插。 “啊啊……”王赫远大口喘着气,“救救我……” 大片粘稠的液体充斥在二人小腹,樊华仍能感觉到王赫远硬挺的下体在一下一下的鼓动。 “这可不行啊……”樊华等刚射过的王赫远渐渐回过神,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你这要是跟普通男人做,不得把人吓死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6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62 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162 已经恢复人身的王赫远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模样,不由得羞红了脸。 “但也不怪你,毕竟你头一回。” “你……还没有……” 樊华从王赫远身体中拔出来,跨坐在他胸前,用也已蓄势待发的部分摩挲着他的嘴唇。樊华的意思不言而喻,王赫远张嘴含上去,舔舐着嘬弄着那饱满的前端。 “唔……” 樊华身子一抖,伸出手大力钳住王赫远的下巴,对准他的嘴,一滴不落地将所有精华注射到那喉咙深处。 除了腥咸的味道和浓稠的口感,王赫远什么也没感觉到。 天阳之气呢?那会是什么感觉?什么味道? “别急,”似乎是看出王赫远的困惑,樊华舔舔嘴,“用嘴就是没感觉的。”说着,从王赫远身上退下来,又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床上,再次挺腰插了进去,“得射到最里边才有感觉。” 樊华在遇到未婚妻薛青楠之前,跟不少半妖和人都做过,一直也没有发现到“天阳之气”这种东西,和他一直只做1有关系,男人的精液从口入,是完全感受不到那种异样的。 “啊!”已经习惯被填满的王赫远再次得到满足,不由得呻吟出声,“为什么……你……你不会软下来?还是这么硬?” “我想硬多久就能硬多久。”樊华瞥了一眼双臂的花团,没错,他就是可以不管射多少次都能一直硬,这是他把无数人干到求饶的秘诀之一。 刚刚经历过巅峰快乐的王赫远,已经完全适应了樊华,第二回合的操弄让他开始期待,最初的痛苦早已烟消云散,他在焦急等待那快感的再次来临。 樊华能感受出王赫远的身体已被操开,因为他的进出开始自如起来,如此,他终于可以开始放肆,终于可以梦寐以求的,控制着王赫远精壮的腰肢,随意的操、随意的干、随意的摇摆、随意的玩弄…… “喜欢吗?嗯?” 樊华时不时的冲击着那最能引起战栗的敏感点,王赫远几乎被这快慢交加深浅交错的技巧干到失神,沉迷其中,堕落其中…… “嗯……嗯……喜欢……喜欢……” “喜欢我干你吗?” “喜欢……” “我也喜欢干你。” 即便是人形,王赫远的身体也有大型猫科动物的美感,流线型的肌肉柔韧感十足,更别说那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天然的性感。樊华阅人无数,王赫远也是上上品,假以时日等技巧锻炼起来,那简直前途无可限量。 “我开始怀疑,”樊华伏在王赫远后背,“你第一个男人是我,以后再找别人,会不会很失望。” “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你当然可以找我……”樊华手伸到王赫远前面撸动着,前端带来的快感引起了后穴的阵阵收缩,吸得他直抽气,“找我多少次都行,随叫随到……” “我喜欢……”王赫远扭过头,看到身后的樊华强有力的腰肢挺动着,那模样和他梦中一模一样,不禁让他心神荡漾,“喜欢……喜欢你这样……” “我也喜欢,”樊华学着猫科动物做爱时,雄性咬住雌性脖子的动作,也咬在王赫远脖子上,“喜欢你这小老虎被干得像个小白兔。”这个动作,让樊华忽然想起了李焱,在他被石像的邪念入侵时,他就这样咬住李焱的脖子给他留下了一道疤,因为这道疤,黄玉良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此时,樊华忽然不禁想到,当时他就应该假借被控制了为由,狠狠操那小燕子一顿,那个身体和那个性格,能让黄玉良这老油条如此着迷,那应该是美味至极的。 当然,王赫远让樊华尤为中意的,就是他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所有调教成果都属于他。 “我不是……小白兔……”王赫远感受着樊华的粗壮一次又一次的攻势,“小白兔……受不了这个……” “受不了什么?” “受不了……你的……那个……” 樊华探过身,伏在王赫远耳边,“受不了我的什么?” “你的……你的……” “我的,什么?”王赫远越是不说,樊华就插得越凶。 “你的……大家伙……” 樊华不禁笑起来,舔着王赫远的耳朵,“是我的大鸡巴,说。” “你的……大鸡巴……” 啊……好脏。樊华简直满意极了,在床上就得说的肮脏下流,不是吗? 再次尝试让王赫远骑乘,这一次他就放开了许多,不仅动作幅度大,姿态神情也开始染上了一丝诱惑。樊华知道,王赫远已经尝到了那个极致的快感,所以不需他再强制或诱导,王赫远自己就会去寻找。 王赫远双腿间直挺的、泄露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来了……又要来了……” 樊华抓住王赫远的手,让他揉捻着自己的乳头,樊华则托住王赫远的屁股,也加速了抽动。 “这次,一起……” 重击、冲刺、纠缠…… 王赫远几乎支撑不住,紧紧搂住樊华的脖子,任由那冲击让他释放。 房间内只余二人在顶峰之后的喘息,良久。 “没有……”王赫远茫然一片,“你……射了吗?” 樊华也愣住了,他当然射了,多到他都感觉出流下来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那感觉虽然细微,但是当然可以感觉到,那像一种渴极后喝到水的感觉,会直接转化为能量补充源力,王赫远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没有你射精的快感那么强烈,会不会是咱们俩同时射的,你没注意到?” 王赫远皱眉想了想,“再来。” 然而,第三次,第四次,王赫远依然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生理上带来的快感逐渐冷却,王赫远最想知道的、最想体验的却没有得到,这种心理落差让他不想再做下去。 “谢谢,但是算了。”王赫远下床穿好衣服,似乎是连过夜都不考虑。 “你没有天阳之气,我去找别人试试吧,今天非常感谢,”王赫远在樊华脸上印上一个友好的吻,不带一丝情欲和亲昵,“很舒服哦,辛苦了。” 樊华几乎难以适应这种成熟从容中透露的冷淡疏离,这个人,和刚才在床上相比几乎变了个人,他是……被“使用”了吗? “哦对了,”王赫远转过身,递给樊华一根烟,“今天的事我不太想被别人知道,至少现在不想,尤其是黄先生。”王赫远笑着,笑容中深意极深,“顺便说一句,我实际年龄是:八岁半。” 樊华当然会保密,毕竟他和薛青楠的婚约不算什么秘密,现在这种行为不叫约炮叫偷吃;但是让樊华浑身一冷的是,薛青楠一直以来都在暗中搜捕性侵幼童的人渣,这件事既不张扬也不算遮掩,恐怕情报商不会不知道。眼下王赫远刻意提及真实年龄,他是……被“威胁”了吗? 王赫远一根食指比在樊华嘴唇上,又比在自己嘴唇,一声轻轻的“嘘”,随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后来,北京的gay吧中出现了一个常客。 男模般的五官和挺拔高挑的身躯,穿着打扮极具风雅,床伴要求看起来似乎颇为挑剔。有流言却说,这个人几乎什么人都行,根本不挑,在床上又纯又骚,乐趣多得很,有不少人求他做长期炮友,但他几乎和每个人都只睡一晚,下了床就是陌路人。 这种流言当然是对他求而不得的人造谣了,对不对? 毕竟那张脸孔看起来如希腊神话中的天神般俊美,气质如文艺复兴油画中的天使般圣洁,怎么可能像流言说的那样不堪? 王赫远经过调查研究,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世上男有天阳之气,女有地阴之气,只不过为人类独有,妖魔或半妖不会产生。 人作为万物灵长,集天地造物之巧妙,男承天阳,女接地阴,对于妖魔这种灵气集结,男女的精华都可以对妖魔的源力进行补充,只不过由于男人的构造更容易进入体内深处,产量也更多,所以常以采阳为主。 阳气的含量,大约是与精子数量、质量有关联,跟男人的外表是否孔武强健没有太大关系,女人的地阴之气也是只与卵子质量有关;所以王赫远的结论是这阴阳气的形成,实际是附着于“生命”这一类的意义之中,恐怕就是道教中先天一炁化阴阳概念的一种延续形式。 天阳地阴之气采集之后,会犹如温润醇厚的蜂蜜一般滋养、附着于源力之上,但如果没有相应的修习之法配合,便会在一段时间后代谢掉,并不会直接让自身的能力成长;配合这一行为的修习之法又往往偏近邪魔外道,多不可取。 在结束这一课题研究之后,王赫远非常失望。 失望于神秘的阴阳之气无甚大用,失望于后来遇到的人,都让他不大满意。 果然呐…… 王赫远嘴角抹上一丝笑意,拨通一个号码。 “喂,我想去找你,你不是说……随叫随到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62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