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国舅诱宠妃》 楔子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楔子 大漠黄沙,骄阳炎灼。 腥红的血,艳红的火,扑面而来。地上残肢断臂死尸无数,有敌人,也有她的战友。 她强撑着在原地,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几乎成为个血人。 四周,是圈手持枪械兵器的敌人。 “为什么?……”她在问对面邪佞冷酷的高大男子,也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次对羽林来说绝非棘手之极的围剿任务,会以如此惨烈的结局收场? 为什么……次早已规划完美的围剿行动,最后反被围剿?身经百战的兄弟姐妹会战死在此? 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可是她不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楚、悦。”对面的邪魅男子勾着唇角笑道。 闻言,她的瞳孔霎时间睁大到极致,直坚挺的身体踉跄了两下,挺拔如松的脊梁瞬间佝偻下来,沾着鲜血的精致脸蛋瞬间惨白如蜡。 不可能……不可能! 毫无血色的薄唇轻轻颤动,遍遍地溢出“不可能”三个字。 邪魅男子脸上露出疯狂而扭曲的笑容:“哈哈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楚悦,你也有今天!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的笑声癫狂,夹杂着无尽的仇恨。 “以后再也不会有羽林的存在。国之羽翼,如林护之。狗屁!全都是狗屁!不过是群傻瓜武器,被人当枪使而已!”男子继续猖狂大笑,伴随着笑声说出残忍的事实。 楚悦身子颤,猛地从震惊和悲愤中回过神来,神情阴冷:“你说什么?” 男子似乎想把她最后根希望的稻草压弯,笑容邪肆,“你毁了我的家,沈默毁了我的家,我在那天就发过誓,要毁掉你们的希望,毁掉你们的切!沈默、萧然,整个羽林,都不存在了。你,也马上会消失的!”他的目光阴鹜如毒蛇,漂亮的脸因为过激的情绪而扭曲得可怕。 不存在了? 楚悦心头最后根弦再也撑不住,噔的声断裂。 沈默,萧然,孟醒…… 那都是她最亲密的战友,情同手足。 看到向来从容不迫的楚悦痛入骨髓的模样,男子嘴角咧得大,眼中闪烁着大仇得报的兴奋,他不急着杀楚悦。他的手下那么,对方只有人,而且已是强弩之末,他只手就能捏碎她的脖子。 他欣赏着楚悦的绝望,话里透露出的消息,能够让对方陷入加绝望的信息。他知道,她的信念是保家卫国,包括保护那些掌权者的生命;他也知道,她的支柱是羽林,羽林赋予她生命,赋予她未来,赋予她信念,赋予她切。然而,她的支柱被她保护着人毁掉,不仅支柱崩塌,信念亦毁。他要让她尝尝绝望的滋味,就如当年他们对他样! 确实,他的目的达到了。 楚悦构建二十年的信念瞬间坍塌。 可惜他只猜对半。 就在男子喋喋不休且残忍地告诉楚悦的时候,楚悦忽然动起来,那刻,她的速度快得惊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柄瑞士军刀插入男子的胸口,鲜热的血喷薄而出,在空中开出片灿烂的血花,溅在她本就看不出面目的脸上,以及身上。 “你……”男子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地瞪着她,抬手抚着血流不止的胸口。 “首领!”四周全副武装的敌人慌乱地喊道,手中的枪对着中间的楚悦。 呯呯呯! 枪管震颤,硝烟弥漫,火星闪烁,颗颗子弹射向楚悦。 楚悦没有地方躲,她也不想躲。 信念毁灭,战友皆亡,家亦被毁,于她而言,生已无可恋。 子弹穿进她的胸,穿透她的膝盖,穿过她的腰…… “楚悦——” 就在她失去意识前,遥远的高空传来道悲痛的吼声,那声音,楚悦很熟悉。 膝盖骨被射穿,她无力地跪到沙地上,仿佛感觉不到痛样,难以置信地看向空中,个黑点由远及近,轰隆隆的声音振聋发聩,却掩盖不了个男人悲愤的咆哮。 黑点越来越近,那是架直升飞机。 男人的声音也加清楚了——“快住手!我叫你们住手!” 激动的声音带着颤音,是楚悦不曾听过的,可是她确定,那非她幻觉,也非她认错,真的是沈默! 清冷黯淡的眸子瞬间变亮,沈默没有死!是否意味毒枭的话全是谎言?没有背叛,没有羽林的毁灭,这些都是毒枭编出来骗她的? 麻木的感官重新恢复知觉,消失的痛感陡然爆发,快速吞噬着她的生命力。 然而,她觉得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因为,她的信仰还在,她的战友仍好好地活着! 鲜血萦绕的唇角向上勾起,露出个似孩童般纯真的笑。模糊的视线紧紧盯着天空,眼皮却再也支撑不住,沉重而缓慢地合上。 ------题外话------ 新文有大量存稿,不断,不太监,求收藏,求包养! 楔子 欲望文 第一章 群起攻之,怒!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章 群起攻之,怒!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 “可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穿衣服躺在城门外,伤风败俗,恬不知耻!” 嗡嗡的议论声如同窝蜜蜂,搅得楚悦心烦意乱,她猛的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闪过道野豹般的警惕厉芒,直射前方。 当看到面前围着群古装打扮的人时,楚悦懵住了。她眉头紧锁,脑海中的记忆迅速晃过,最后定格在片火海之中。 她不是死了吗? 楚悦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左胸口,滑腻的触感让她不由又是愣,低头瞧,这是什么? 她睁大眼睛瞪着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块红艳无比的布,两个小馒头隐在红布之中,虽然没有波涛汹涌,但也小巧玲珑,可这,绝对不是她的胸! 楚悦的脸露出少有的惊慌,她仿若触电般骤然从地上弹跳而起,结果两腿软,她跌回地面,短暂的立,双足的刺痛,她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 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此时的行头,下身穿着条白色宽松的丝面长裤,上半身那块红布难道是肚兜?件薄薄的绯红细纱罩在肩头,因为刚才的动作滑落了些,红纱半掩,紫红色的痕迹遍布于白皙的肌肤…… 股冷风刮过,皮肤微微刺痛,全身顿起鸡皮疙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下。 楚悦绷紧全身肌肉,脑筋快速地转动,自己这样的装扮,她只在灯红酒绿的场所中看到过,是谁在和她恶作剧?周围的议论声被大脑接收,听之下,她的脸顿时冷沉如冰。 青楼女子?不知廉耻?与人苟合? 尼玛,到底是哪个混蛋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轻易不动怒的楚悦在碰到这么诡异的事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可是不等她起身把那些丑恶的嘴脸打飞,突然有什么闯入她的大脑,钻心的疼痛使得她压抑不住地呻吟。 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差点儿没把将她的精神击溃,楚悦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头,全身微微战栗。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个衣不蔽体的女子醒了之后居然没有尖叫痛哭,反而会儿起来,会儿坐回去,然后又抱着自己的头动不动,不禁觉得奇怪。 “不会是个傻子吧?” “是不是傻子试试不就知道了!”人群里,响起道猥琐的笑声。紧接着,个男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嘴角斜勾,眼睛周围浮肿发青,目光淫邪,看起来似流氓地痞、好色之徒。 看到这样个男人朝半裸女子走去,竟是无人出来阻止,反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男人嘿嘿笑,眼睛邪佞且肆意地侵略着面前诱人的女子身体,不怀好意地伸出粗砺的手指缓缓探向红纱下的雪白肌肤。 其他男人看见,喉结难以抑制地蠕动,口水的吞咽声不断地响起,目光追随那个男人的手缓慢地靠近前面的雪白肌体,自身仿佛着了火,热得冒汗。 男人喉咙上下滚动,黑黄的大手离女子近在咫尺,他猛地加快速度。 眼见着就要碰到诱人的肌肤,忽然从手腕处传来阵锥心痛意,惨叫声骤然响起,吓了众人跳,有几个忍不住迈出步子的男人立即惊恐地停下脚步。 只看见刚刚抱头不动的女子忽然起,同时用只纤细的手折断了男子的骨头,白森森的骨头露在空气中。 紧接着,又看到女子抬起腿,用力踹向男子的下身,声比方才加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天空,几男惶恐地倒退数步。 围观人群推挤着向后退去,张张脸不见了愤怒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泛白的恐惧。 断手加之重要部位遭殃的男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重响,掀起片烟尘,他躺在地上躬成软脚虾,痛苦呻吟,半天爬不起来,半边身子被血染红,看得人心中发毛。 楚悦用力拍了拍双手,冷冽的目光逡巡而过,所有被她目光对上的人全都下意识地撇开视线。 她低下头,冷酷的视线扫向男人,心中犹不解气,抬起脚狠力踩在男人的大腿上。 敢占她楚悦的便宜,找死! 楚悦是下了狠的,即使她现在双腿无力,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愤怒时爆发出的力量加强大,男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腿也废了,痛得发出道不似人声的惨叫。 她却是眉都不皱下,满脸煞气,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看到她这样子的人都吓得忘记反应。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您了!”突然,道细柔的嗓音传来,紧接着个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双眼含泪地冲向楚悦。 她的话惊醒了众人,想到刚刚竟然被个淫不知廉耻的女人吓住,个个脸色变得铁青。谩骂声再度响起,比刚才为激烈和偏激。仗着人势,逞逞口舌之能,但无人敢轻易上前动手。 “小……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模样?”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双眼含泪,双手抓向楚悦的胳膊,娇小的身影颤抖得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遭遇围观的衣衫不整的女子。 楚悦眼中迅速闪过抹不快,却未甩开她的手,刚刚的记忆融合,她才知道这不是哪个人的恶作剧,而是她穿越了,难怪她死了却依然活着,原来是穿越到异时空,进入个名为夏楚悦的女子身体里。而面前这个娇小秀丽的少女是“她”的心腹丫鬟岳红。 “小,小姐,您、您怎么不说话?”岳红使劲地抓着她的胳膊,紧张害怕到极致的样子,见楚悦不说话,她像是才发现什么,忽然手掩住自己的小嘴,惊恐地睁大眼睛,盯着楚悦*在外的锁骨,声音变得尖锐而高昂,“小姐,您……您被谁侮辱了?” 哗! 围观群众哗然片,对着满身青紫的楚悦指指点点。 虽然看楚悦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被人尖声道出,而且是被她认识的人指出,情形又不同,鄙夷谩骂热烈。 楚悦怒火升腾,用力推开她抓痛自己的两只爪子,蹙眉冷沉道:“闭嘴!” 岳红猛地向后退去,就在要摔倒之前被人抚住,她楚楚可怜地朝那个年轻男子说了谢谢,然后可怜兮兮又畏畏缩缩地靠近楚悦,“小姐,您不要生气,您是不是担心奴婢告诉宁王爷?奴婢向您保证,奴婢绝对不会告诉宁王爷的。” “宁王爷?这个女子和宁王有什么关系?”人群里有人喊着问她。 “不会是宁王爷在哪个青楼里结识的红颜知己吧!” “宁王今日大婚,娶的是尊贵的锦绣郡主。穿成这样在城门口勾引男人的女人,宁王看得上?” “呸!狐狸精!不要脸!” 见状,楚悦双眼恼怒地瞪了岳红眼,愚蠢的丫头,到底是想害她的主子还是救她的主子?!虽然很想甩岳红巴掌,但是那巴掌若落实了,肯定会激起大的民愤。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穿成这样在城门口招摇,在这个类似中国古代的世界里,根本是于世不容的。 可是身体却被人拖住。 “小姐,您不能穿成这样回城啊!要是被宁王爷看到了,他会休了您的!”岳红被楚悦的眼神看得心头寒,却不死心地抱住她,急促的尖叫声似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可是如此来,却也道出了楚悦的身份。 正在猜测楚悦身份的人纷纷愣住,紧接着如炸开锅般沸腾起来。 “宁王爷没有侧妃,也没有侍妾,只有今日娶的锦绣郡主位正妃,这姑娘怎么说宁王爷要休了她?” “小丫头,她到底是谁啊?”有人忍不住向岳红寻问。 楚悦在岳红大声说话的时候便知不好,恨不得脚踹过去,根本来不及阻止岳红溜滑的嘴皮子,“她是皇上御封的锦绣郡主,你们赶紧散开,不要挡在这里。今天看到的切都不许传出去,否则宁王爷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岳红突然松开双手,挡在楚悦面前,做出副围护主子的模样。 只有楚悦看出来了,这个丫鬟早已不是原主的心腹。原主和她今日所遇之事显然是人为陷害,而岳红平时是个机灵的丫头,断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场合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唯能解释的就是岳红故意为之!而且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刚好在她醒来打了人才出来,说是巧合她都不信。 想到原主对其推心置腹,却遭其背叛,反过来害自己,楚悦心里涌起股怒意,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绷紧面皮,双眸危险眯起,寒意乍现,挥手推开岳红。 岳红没想到楚悦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这回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向后栽去,众人眼中,只看到红纱女子推开处处围护她的丫鬟,联想到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愤怒了。 “他娘的,管她什么郡主王妃,还不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围护她的丫鬟下手那么重,真不是人!大家起上,抓住她,将她抓了浸猪笼!” “浸猪笼!沉塘!这样的恶毒又淫荡的女人不配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人群中先后爆发出几道怒吼,群众的愤怒很快被激到个难以控制的高度,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将刚买来的菜奋力扔向楚悦,青菜萝卜鸡蛋,此刻就是个个强大的武器。 楚悦心头凛,迅速躲避,奈何愤怒的人太,她又被围在中间,根本来不及躲闪,个鸡蛋砸中她的身体,蛋壳破裂,蛋黄与蛋清粘在她身上,粘稠的液体,看着十分恶心,身上的红纱白裤片刻功夫变得凌乱肮脏。 楚悦双眉皱得深,脸绷得愈发紧,周身气势陡然变,如果说前刻她还是只被猎犬围捕的豹子,那么这刻她就是只扑入羊群的狼,凶狠而锐利。 第一章 群起攻之,怒! 欲望文 第二章 杀出一条血路!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章 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无人注意到她的变化,他们见到鸡蛋击中目标,个个激动起来,手里的东西都往她身上扔,场面瞬间混乱无比。 楚悦冷笑声,心中只有满腔怒火,却毫无惧意。抬臂、弯腰、跳跃,她尽可能的躲避百姓的愤怒投掷,但仍有不少落在她的身上,不会儿,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和方才衣不蔽体却显诱惑的女子判若两人。 可是不管如何狼狈,她都不曾流下滴泪,求过声饶。 岳红悄悄退到人群边缘处,望着被围攻的楚悦,嘴角翘起丝得意的笑意。 守城的卫兵对待这边的骚乱视而不见。 城中,宁王府平静如常,看不出点王爷要娶王妃的喜庆。相反,江夏王府则乱成团,喜娘和宫里来替锦绣郡主打扮和指教的宫女、嬷嬷因为找不到正主急乱如热锅上的蚂蚁。 篮子里的菜和鸡蛋扔完了,犹觉不解气,众人竟动上了手,连脚都用上。抓挠踢蹬,仿佛楚悦是他们的大仇人。而实际上,他们根本不认识楚悦。其中功不可没的自然是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而老百姓仇富仇官的心理也占据着很重要的因素,至于女子失德方面,真正会在意到动手的会有几人? 城楼上方,抹蓝色身影驻足良久,从楚悦被人围观,不,或者说从城门打开之前,她便在那里。看到这幕,她只是勾起唇角,冷冷笑,悦耳动听的声音却说出残酷无比的话,“夏楚悦,怪只怪你不该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而这时,面对张牙舞爪扑向她的百姓,她怒而反击。左勾拳,右摆拳,脚下步伐不乱,别人恶意或踢或踩的动作,全都被她有条不紊地应付下。只可惜这具身体平时缺乏锻炼,没有耐力,力量也小的可怜,加之昨晚夜的蹂躏,若非她早已深入灵魂的灵敏和爆发力,早就葬送在人海的围攻下。 然而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楚悦挡下攻击的空档寻思着如何突破冲围,幸亏她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是次参加安抚边境暴民的行动,因为暴民太,军人不能将枪对准自己国家的普通人民,所以在被暴民围攻时只能先行躲开暴民的攻击,不能打就先逃! 凭借敏捷的身手,楚悦滑溜得像条鱼,三下两下,在众人往中间挤的时候已经溜出了边缘。 岳红在边上看着,双眼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脑海中掠过楚悦被众人踩踏得面目全非的画面,想到那人的承诺,她兴奋的小脸透出浅浅的红晕。却在这时,看到个狼狈的身影轻巧地蹿出人群,往城门方向冲去。 伺候楚悦年,她眼便认出她,得意的小脸顿时阴沉下来,楚悦没有和她脑海中的幻想重合,她很不满。眼珠子转,阴毒寒芒闪而过。双手成弧,放在嘴边,扯开嗓门喊道:“小姐,快逃呀!别让他们抓住了!” 楚悦身子顿,迅速朝岳红看了眼,然后闪身朝城门射去。 被楚悦的眼睛盯上,岳红身板震,只觉那眼根本不是人类会有的眼神,狠辣、凶残、噬血,似是要把她吃了般。岳红由内而外生出彻骨寒意,她从没有在夏楚悦身上看过那么可怕的眼神,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 正打人打得起劲的人们听到岳红的呼喊,抬起头顺着岳红的视线看去,只见个只身着长裤和肚兜的女子迅速向城门跑去,再回头看被他们打得倒地不起的人,才发现打错人了。 顿时,种尴尬气氛游移在众人之间。只是很快,这种情绪被大的愤怒代替。 “狡猾的女人,竟敢在我们的眼皮子下逃跑,大家快追,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抓住!”穿着不同衣服的百姓扭曲着脸朝楚悦追去。 双方距离已经拉开,他们想要抓住她,除非有人在城门口拦着。 “住!”两个城卫将长戟交叉在城门中央,拦住楚悦的去路。 楚悦冷喝道:“让开!” 城卫脸色沉,其中人微怒道:“放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本大爷才看不上你!不想进牢房,速速给爷滚开!” 身后啪嗒踏地的声音和人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楚悦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眼看着身后那群疯子就要追上,她挥起拳头朝说话的城卫砸去,拳将城卫打得鼻孔留血,倒退数步。 对于城卫,她点手下留情的打算都没有。 另个城卫脸色顿变,举起长戟朝她刺去,楚悦顺势抓住刺来的长戟,往身后扯。城卫没想到个女子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身体随着长戟起被扯向楚悦。楚悦抬起脚,踹向城卫的下腹。 对付敌人,就要直击要害,招毙命。 城卫不是敌人,楚悦的打法只是让其去战斗力。刚打退个城卫,被她打中鼻梁的城卫大吼声,扬戟刺来。 楚悦腰身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她的脸顿时白,咬牙忍住刺骨的疼痛,脚步速移,眨眼间贴近城卫的身体,城卫心中惊,就想退开,然而不等他动作,楚悦已经拳结实击在他的腹部,将他打得胃水翻腾。 楚悦不恋战,击得逞,不曾停留,立即冲入城门,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去,路上,冲撞无数的路人和街摊,惹来谩骂无数,她只不理会。而路人甚至未看清冲过去的人长什么样子,若是他们看清楚悦的样子,怕是要惊掉地的眼珠。 城楼的楼梯口,十几个城卫额上冒汗地看着面前的冷面男子,为首的城卫小心翼翼道:“公,公子,我们可以……” 冷面男子看着消失在街口的纤细身影,面无表情地跳下楼梯,迅速闪身消失在行人中。 为首城卫松了口气,抬手喝道:“快把张顺和李田扶起来!其他人赶紧到城门处维持秩序,防止百姓暴动!” 十几个城卫顶着苦瓜脸迅速执行命令。 几个刺头被城卫打了顿,愤怒的百姓很快被安抚下来,各自忙自己的事,只是遇到人就把今日的事讲了遍,关于锦绣郡主的传闻不久就传得沸沸扬扬。 岳红在原地跺了跺脚,暗恨地低咒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 距城楼不远的家酒楼三层雅间内,冷面男子闪身进来,恭敬行礼,道:“人逃了。” “速度挺快。”背对着他望向窗外的男子轻笑声,声音优雅动听,他的腰背挺直,长身玉立,墨发束在精美的青玉冠上,散落在身后,直垂过腰迹。 “找到了吗?”他声音顿,转而问道。 “没有。” “那就继续吧。”男子的口气不容拒绝,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方才的明媚陡然变得阴沉,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冷却 冷面男子眼眸微沉,动了动唇:“是。” 第二章 杀出一条血路! 欲望文 第三章 风国舅到!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章 风国舅到! “锦绣郡主,皇上有请。”道尖锐的嗓音穿透空气刺入楚悦耳中。 她刚跑到江夏王府门口,便看到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在江夏王府大门前石阶上方,他身穿深蓝锦衣头戴立帽,楚悦凭着融合的记忆认出他是皇宫里的太监,且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安福海安公公。 “我不是锦绣郡主。”楚悦脸色微微变,迅速转身迈步。 黑压压的群人突然从江夏王府周围冲出,将她团团包围。 这些人身着统服饰,楚悦凭着记忆知道他们是皇宫中的禁卫。她没想到,宫里人速度会那么快,难道有人事先把消息传到宫里去?否则怎会派那么禁卫来此。除了捉拿反贼和犯下大罪的官员外,何曾用过这等阵仗。 “锦绣郡主,乖乖跟咱家走吧。”安福海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可却给人种怜悯的感觉。 楚悦心知跑不掉,只得道:“请安公公稍等片刻,容我进府换身衣裳。” “不必费心了,让皇上久等可是大不敬。”安福海语气淡淡,甩了下拂尘,“马车已备好,锦绣郡主请。” “安公公,如此恐怕不妥。圣驾面前,岂容衣冠不整,容颜失态。”楚悦昂首挺胸在中央,手臂和后背都露在外面,青紫斑点昭示着她昨夜发生过什么,加上被怒意冲天的百姓围攻,那两条可怜的贴身衣物也变得惨兮兮的。 别说女子,就算是男子,面对这种窘境想必也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她的表现完全不是那样,相反,她镇定从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沉稳,双眼晶亮无比,腰杆挺直,任上百个禁卫军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不是个被人追打、满身狼狈的*少女,而是个身穿华服的优雅少女正在接受众目光的膜拜。 对方漆黑的双瞳直直撞入他的视线,安福海眼神微微闪,眸底隐过淡淡的惊讶,他很快回过神来,催促道:“请锦绣郡主快点,莫让皇上等急了。” 楚悦深深望了他眼,抬步走向大门,从安公公身边走过的时候,唇瓣轻微颤动了下,身体未停,继续往内走。 安福海怔,谢谢?有哪个主子会向个奴才道谢?他侧着身子看向狼狈到极点的少女,眸光再次闪了闪。 少女身上没有处干净的地方,穿的比青楼女子还少,良家女子遇到这样的事都无颜苟活,何况是名门贵女,遇此事只会哭闹寻死。唯独她,腰杆比谁都挺直,仿佛棵压不弯的苍松。 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安福海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江夏王,身傲骨令人折服万分。 …… 楚悦没有时间沐浴,擦掉身上的脏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随安公公和禁卫军赶往皇宫。等她到了御书房的时候,看到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在场。 心中不由凛,这是要三堂会审吗? 她眼就看到立在左边的宁王,也就是夏楚悦的未婚夫,本该今日娶她的男人。 他以紫金冠束起浓密的长发,长眉入鬓,鹰眸锐利,高鼻薄唇,是个难得见的美男子,也是夏楚悦从小倾慕的男子。 只可惜,对方对待夏楚悦从来不假辞色,就如现在,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还有丝痛恨和快意,如此复杂的情绪集中在双眼睛里,也亏的他表面还能平静地在那里。 太子和琪王嘴角含笑,看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 龙案后方,袭明黄龙袍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他五十岁上下,额鬓斑白,身边靠着个绝代风华的粉衣美人,是圣宠不衰的华妃。 楚悦到这里的时间不短,皇帝却头也不抬地和怀中美人*,丝毫不顾及下方的儿子以及她这个外人。 好色成这样的皇帝竟然没有亡国,真是奇迹。 楚悦根据记忆向皇帝行了个礼,依然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应,他张开嘴咬下美人放到唇边的葡萄,啧啧有声地吃起来,含着葡萄、声音有些含糊地赞美着爱妃‘喂的东西香’。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无人敢出声打断,下方噤若寒蝉,想来对这类情景早已司空见惯。 皇帝没让起身,楚悦便直屈膝摆着行礼的姿势,旁边的太子王爷没人想过出手相救,或者说很高兴能看到她吃鳖。 眼见着皇帝把他们遗忘,太子朝他身边的琪王使了个眼色。 琪王立即明白,清了清嗓子,笑呵呵地朝在对面的宁王道:“四皇兄,未来嫂子来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和她打声招呼?” 龙希宁冷冰冰瞥了他眼,轻哼声。 琪王未怒,张阳光的俊脸始终挂着明媚的笑容,“哦,对了,今日不是四皇兄和锦绣郡主大婚吗?怎的没有穿喜服拜堂?虽然皇兄想要在父皇的见证下娶妃拜堂,也不能在成亲当日跑来皇宫呀。” 龙希宁紧抿着唇移开视线,高傲冷漠。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这个笑意盈盈的兄弟可没有半分客气,张死人脸就这样摆着。 琪王见对方如此不给面子,也没有发怒,反倒是他身边的太子,脸色微微沉,眼中阴霾闪而逝。 楚悦从夏楚悦的记忆中了解到,宁王和太子向来不和,而琪王与太子都是皇后的儿子,感情非同般。 对于双方不过几瞬息的争斗,她冷漠观望。如果夏楚悦在这儿,自然会在宁王那边。只不过,她不是她,不会再傻傻地拥护他。 她悄悄地将微屈的膝盖拉直,上半身仍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修长的双腿掩盖在裙摆下,如不细看,倒也不会发现她的小动作。 不是她不想把动作做好,而是身体太过疲乏,经过城门口战,此时双腿都在微微打颤,她强撑着精神才能够在这里不倒下。 房内金碧辉煌,但除了皇帝和美人外无人敢乱瞄,太子和琪王便把目光集中在楚悦身上,注意到她偷懒,太子先是怔,接着唇角微翘,看了眼对面闭眸伫立的俊美男子。 “四皇弟——” 他刚开口,便被门外的太监打断。 “皇上,风国舅求见。” 第三章 风国舅到! 欲望文 第四章 证清白,脱!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章 证清白,脱! 皇帝身边的美人娇躯僵,纤纤玉指抚着皇帝的胸口柔声道:“皇上,是臣妾的弟弟来了,臣妾还是先退下吧。” 皇帝笑眯眯地包住她光滑柔软的小手,呵呵笑道:“爱妃不见见自己的弟弟,怎的急着离开?” “皇上,臣妾这个样子……”华妃含羞带怯地娇嗔。 “知道了,爱妃先去后面整理下。”皇帝终于放开她,华妃从他身上起来,理了理衣裙和鬓角,消失在道金黄帘子后。 皇帝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声音有些不悦:“传。” 楚悦嘴角微抽了下,这个皇帝到底是好色到何种程度,竟似离不开女人。在儿子面前表演这出,脸皮又是厚到何种程度。也不知道他们看到自己父皇当众和女人*,又是什么感受。 关于皇帝的想法只是闪而过,她对即将到场的风国舅倒是有几分好奇。风国舅风飞是华妃的弟弟,传闻俊美如天神,气质不凡,和众王爷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在龙兰,原本只有皇后的兄弟才能称为国舅爷,然而华妃受宠,竟是破格也叫风飞国舅。为这件事,皇后闹过几次,朝堂上文武百官也上谏劝过,结果因华妃的几滴眼泪,本打算撤了这道圣旨的皇帝大手挥,扬言若有人再提此事,就关进大牢里。 如此来,无人再敢提出异议,于是龙兰国了个风国舅! 正想着,便感觉道身影跨入门坎。楚悦头微垂,眼角向其瞥去。 只见道白色颀长的身影翩翩而来,白色的锦袍绣着金色的纹路,低调中透着贵气。眸微微上抬,看清来者的相貌。 她瞳孔微微缩,和对方的视线碰撞了个正着。 风飞手里转着把玉骨折扇进来时,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唯位女性,好巧不巧,正瞧见楚悦偷觑他的眼神,他嘴角弯起,朝她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玩世不恭的笑,璀璨耀眼,仿佛点亮了整个御书房。 漂亮的脸蛋毫无瑕疵,眉眼如画,特别是那双眸,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道不尽的风流,眸光流转宛如天上银河,亮得惊人。 殿中无人能比得上他的风采,无论太子的俊秀,还是琪王的阳光,抑或宁王的冷俊,在这刻似乎都被比了下去。 风飞眸光转,面向皇帝躬身礼,面对威严的帝王,他不卑不亢,仪态举止自有股风流不羁,却让人挑不出丝毛病来。 “免礼。” 随着皇帝的声“免礼”,楚悦跟着风飞直了身体,谁知道这个*熏心的老皇帝什么时候才能记起她。 “风国舅来看华妃的?”皇帝浑浊的老眼打量着风飞那张丝毫不比他姐差的俊颜,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连风飞都看上了。 旁人若是被皇帝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估计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然而风飞从容依旧,面不改色,浅笑道:“微臣是来看看锦绣郡主的。” 说着,他的视线回落到楚悦身上,眼波流转,似含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闻言,皇帝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似才注意到楚悦的存在。 “锦绣郡主?”显然,他已经忘了自己把楚悦宣进宫这回事。 楚悦无语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垂着眸道:“是。” 太子等人的目光在风飞和楚悦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想看出个究竟,从未听过两个人有何交集,今日风国舅怎会突然跑进宫来看锦绣郡主,莫非和他们样是来看宁王的笑话? 想到风飞行为不羁格,很让人怀疑昨晚和夏楚悦上床的男人会不会是风飞。 宁王快速瞧了风飞眼,对皇帝道:“父皇,锦绣郡主婚前行为不检,与人苟合,是穿着暴露出现在城门口被满门百姓撞见。这样的女人,儿臣断不会娶她进王府。” 皇帝双眸半眯,像是在思考什么,整日里躺在温柔乡里,怕是脑子都被香气熏迟钝了。 过了半晌,他才看向楚悦慢悠悠地问:“此事当真?”常年的帝王生活让他的身上了种慑人的气势,即便沉迷女色,也依然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 楚悦眼底掠过寒芒,沉声道:“臣女遭人陷害,请陛下明查,替臣女讨回公道。” “抬起头来。”皇帝只能看见她黑色的头顶,没有点头饰点缀,看着有些不舒服。 楚悦顺从地抬起头,清丽的小脸憔悴异常,脸颊被尖锐的东西划过三条血痕,她穿着件十分保守的裙子,连脖子都被包裹得密不透风。 皇帝素来好美色,对于楚悦此刻的容颜装扮,生不出丝毫欣赏之意,他挑剔地皱着眉:“你怎么这副模样?不想来见朕吗?” “父皇,锦绣郡主在城门口殴打百姓,刚回府就接到圣旨,怕是来不及准备。”琪王‘好心’解释。 其实这些事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就已禀明了皇帝,否则楚悦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皇帝被提醒,也想起了事情的始末,他冷冷地扫了琪王眼。 琪王心里紧,连忙闭紧嘴巴不再言,他知道父皇的性子,最讨厌别人在其面前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 “此事当真?”皇帝目光阴鹜,冷冷地射向楚悦。 琪王赶紧躬身恭敬地回道:“自然是真的,儿臣断不敢欺骗父皇。” “朕记得江夏王爱民如子,为人刚正不阿,德行高尚。人都道虎父无犬子,锦绣郡主却做出此等出格之事,不仅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竟然还敢出手伤害普通百姓,你可知罪!”皇帝提高音亮,口气十分不善。 楚悦沉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皇上是否查实了真相?臣女自幼受父亲教导,岂会做出这等丑事,若是真做了,父亲必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请皇上不要被有心人蒙蔽了眼睛,还臣女个公道。” 她有些强硬的话令众人脸色变,齐刷刷地看向她。 谁不知道这位陛下刚愎自用,最是见不得人忤逆他,即便有错,也不能当面提出,何况她居然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龙希宁眼中闪过道轻蔑的神色,心中对这个没有头脑的少女加厌恶。 风飞嘴角轻翘,含笑的桃花眸不露半分异样,只是心中有些许失望,这样的楚悦和速风描述的女子差得太远。难道是速风夸大其词了? 若说谁了解这位龙兰国的掌权者,在场几位人中龙凤恰都能摸出几分他的心理,按皇帝的性格,听说楚悦这件事,必然会杀了她来平息风波。 风飞从属下速风口中得知楚悦不同于般女子,穿成那样被扔在城门口,任人围观提点,却没有流滴眼泪,反而有能力从疯狂的百姓围攻中逃出来,这样的胆识,这样的冷静,出乎意料引起了风飞的兴趣。 于是他听到夏楚悦被请入宫中便跑来看戏,顺便在楚悦受困的时候助她把。难得碰上那么有趣的女人,自然不能让她轻易丧命。 方才,他进门就发现对方偷眼瞧他,那样明亮却又深沉的眼睛,即便是他也不禁怔,越发起了心思。 只是现在看来,不过空有胆识罢了。有勇无谋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速风是什么眼神?竟然把她捧得神乎其神。 果然,皇帝本就阴沉的脸色笼罩上片阴云,黑得能滴出墨来,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浮肿的双眼放出可怕的凶光。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么就把衣服脱下来,有没有做丑事看便知。” 此言出,全场皆惊。 大家知道皇帝残忍无情,却没料到他冷酷至厮。 楚悦瞳孔猛的缩,这个色皇帝还真说得出口! 宁王脸色微变,不是担心楚悦,而是因为皇帝的不留情面,无论怎么说,夏楚悦现在仍是他的未婚妻,皇上如此作为便是在打他的脸。 风飞挂在嘴边的笑意有片刻的僵硬,他下意识地看向即将受辱的锦绣郡主,只见她表情冷漠,然而露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 太子和琪王被皇帝吓了跳,等缓过神来,全露出副看戏的模样。 皇帝冷哼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自己脱,如果你害怕,朕开恩让宫女帮你脱。” 整个殿上只有皇帝冷酷的声音在回荡,周围或冷漠或看戏的目光,包围着楚悦。种被侮辱时孤立无援的感受从心底涌现而出。 楚悦垂下眼眸,脊梁挺得笔直,掩藏在袖中的拳头缓缓松开。 没有人护着她,没有人相信她,受害者无人同情,反倒被人借此在伤口上洒盐。夏楚悦,死对于你来说才是种解脱。 楚悦这副模样落在皇帝眼里,无异于种无声的反抗。他抬手指着身边端茶送水的宫女,怒声命令道:“你去把锦绣郡主的外衣脱了!” 御书房的氛围突然变得剑拔弩张。 太子和琪王冷眼看着切的发展。龙希宁如雕刻般冷漠的俊脸分毫未动,眼中结了层厚厚的寒冰。 风飞握着扇子的手忽的紧,脚差点儿就迈了出去。 “不必了。”不等宫女靠近,楚悦突然扬声喝道,“我自己来。” 她的手指放到衣带上,缓缓解开衣带…… 第四章 证清白,脱! 欲望文 第五章 不可告人的关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章 不可告人的关系? “慢着。”风飞忽然上前,玉扇抵住楚悦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含笑向皇帝颔首,“皇上,锦绣郡主是宁王的未婚妻,怎能当众宽衣解带。若是冤枉了锦绣郡主,不说锦绣郡主会受到的打击,江夏王在泉下有知定然悲恸不已。最重要的是,宁王同样脸面无光,陛下和宁王要是因此产生隔阂,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悦愣愣地看着浅笑倩兮的风飞。她在赌,赌某个人不会让她就这样当众脱衣,只是她没想到替她解围的人会是风飞,这个和夏楚悦不过点头之交的风国舅。 皇帝的命令被人质疑,脸上浮现不悦之色,但看着风飞那张和华妃有三分想像的脸,压下怒气道:“风国舅说的是,来人,把她带到里面,让女子检查。” 说来说去,都是要检查楚悦是否*。若是*,等待她的结局想来不会好。 风飞笑道:“那请华妃娘娘检查吧,其他宫女嬷嬷就不要看了,锦绣郡主毕竟贵为郡主,女儿家的清白被怀疑,已经委屈至极,如若随便让宫人检查,纵然没有发生什么,也会传出些闲言碎语,对锦绣郡主的闺誉终究不好。” 他今日的举动让人大感意外,从来不管这种闲事的风国舅怎么突然热心起来,帮助个不算熟的女人来了? 龙希宁阴沉地打量着他,好像他就是给他戴绿帽子的奸夫似的。 皇帝觉得风飞说得有理,而且他信得过华妃,便点点头,答应了。 风飞移开扇子前在楚悦的手上轻轻点了两下,动作十分隐蔽,除了楚悦外无人注意。 楚悦看了他眼,跟着宫女向后殿走去,接着领路的宫女和原本呆在里面伺候华妃的宫女都静静地退出来。 不会儿,华妃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袭粉色宫装将她衬得人比花娇,经过打理,方才弄乱的妆容和衣裳已经整理得丝不苟,绝美的脸蛋颠倒众生,双水眸纯净得像是清泉,她婀娜地走到皇帝身边,还没行礼,就被皇帝扶了起来。 “爱妃,结果如何?” 华妃微微侧眸看了风飞眼,然后快速移开,对皇帝露出个倾城倾国的笑容:“皇上放心,郡主冰清玉洁,可要恭喜宁王爷了。” 皇帝听,阴霾顿散,冷鹜的目光变得温和,眼睛里映着华妃的娇容,噙着抹柔情:“亏了爱妃,才能还锦绣清白。” 华妃掩唇轻笑:“哪里是臣妾的功劳,全靠陛下英明神武。” 被心爱的女人夸张,皇帝心花怒放,把将华妃搂到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点儿也不顾忌场合形象。 “这不可能!”太子从震惊从回过神来,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华妃,“华妃,你可看仔细了?” 信里明明说锦绣郡主昨夜*,他也从民间得到消息,证实锦绣郡主确实衣不蔽体躺在城门外,身上还有可疑的青紫斑痕,而且不是两个人看到,所有口证都是如此。怎么可能出错? “太子什么意思?是在怀疑妾身包庇锦绣郡主?”华妃露出羞恼之色,气得娇躯轻颤。 皇帝立即怜惜地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爱妃别气,气了伤身,朕会心疼的。” “皇上,臣妾奉您的口谕,给锦绣郡主,没想到太子他居然怀疑臣妾。”华妃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挂在眼眶里,水盈盈的,欲落不落,让人又怜又疼。 皇帝都舍不得弄哭她,结果被自己儿子逼苦哭了,登时大为恼火,扭头喝斥道:“太子,你是怀疑朕吗?” 太子见皇帝对自己发怒,连忙解释:“父皇息怒,儿臣不敢。” 皇帝威严地横扫大殿众人,“华妃已证明锦绣郡主乃清白之身,之前的消息定是谣言。宁王与锦绣郡主赶紧回去举行婚礼,莫误了良辰吉时。” “父皇,请三思!”龙希宁脸色大变,急声上前。 “四弟,君无戏言,你莫不是要逼父皇当那无信之人?”皇帝未发怒,太子就顶大帽子扣在龙希宁头上。 皇帝板着脸,却没有马上出声阻止。 龙希宁瞬间眸光暗沉,“太子别血口喷人!” 太子方才差点儿激怒皇帝,联想到那封神秘的信,他以为今日之事乃龙希宁所设圈套,这回抓住机会,得理不饶人,立即反唇相讥。 楚悦冷漠看着二人唇枪舌战,他们的目的她能够窥探二,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双方互攻之时,言辞间把她贬得文不值,仿佛她就是个祸害,恨不得赶紧消灭了她。 风飞正巧捕捉到她嘴角的冷笑,眸光轻轻闪,心里悄然动,那种莫名的心动和速风讲述她时产生的波动样。 或许,她并不枉他贸然插手。 嘴角轻轻上扬,打断争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笑容可掬道:“二位何不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龙希宁和太子皆是怔,下意识地看向他。 风飞笑了笑,扇柄指着楚悦道:“想要解决外面的风波,必要先行了解事情的经过,比如,锦绣郡主本该好端端地在江夏王府等待出嫁,却在成亲前传出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龙希宁眼神闪烁了下,冷冷哼了声:“无风不起浪,若非锦绣郡主平时言行不端,又怎会让人抓住把柄?就算未*,同样不代表她就清清白白的。或许她昨夜不甘寂寞,到城外寻野夫去了,风国舅也不能保证众百姓在城门口看到的女人不是她。” 他的话十分难听,不像未婚夫妻,倒像是面对仇人似的。不过,若楚悦给他戴了顶绿色的帽子,说有仇也不为过。 风飞眸底快速闪过道异色,他淡淡地道:“宁王为何对个女子如此冷酷严苛?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龙希宁脸上露出不悦,自己是王爷,而对方不过是靠着女人成为国舅,得到皇帝宠信,身份卑贱岂能和他比拟,但对方却没给自己半分面子,甚至在这种时候拆台,他很想往面前这张笑脸抽几下。 “听说风国舅素来喜好流连于风花雪月之地,对待女子也是来者不拒,连怡梦阁的花魁都倾心于你,你突然进宫看望锦绣郡主,莫非二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或者说,昨晚和锦绣郡主在起的人就是你?所以你才急忙入宫替锦绣郡主解围!” 龙希宁咄咄逼人地问,狭眸闪过锐利的寒芒,看那模样,分明是把风飞当成了奸夫。 第五章 不可告人的关系? 欲望文 第六章 狠踩一脚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章 狠踩一脚 “宁王说话之前请三思。”华妃突然从皇上腿上起来,似水温柔的眸子此刻却射出两道冷光。 “爱妃?”老皇帝惊讶地看着她。 华妃低头委屈地撅着嘴:“皇上,有人诋毁臣妾的亲弟弟,臣妾哪里还坐得住。” 龙希宁暗暗低咒声,只要这个女人出现,父皇就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精明的脑子也立即变得不够用。 感受到从上方投来的冷鹜目光,他沉声道:“华妃娘娘,本王并没有针对令弟的意思。” 华妃被皇帝拉回怀里,她微微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便顺势依偎着他,柔柔地在他耳边说道:“皇上,飞儿虽然行事不羁了点,但也知轻重,又怎会抢宁王的未婚妻。他要真敢,皇上不动手,臣妾也会先打断他的腿。” “爱妃说的是,风国舅仪表不凡,想必看不上个长得不如他的女人,何况这女人还是有主的。”皇帝顺着她的话,轻哄着,无意之中抬高了风飞,却贬低了楚悦和龙希宁两人。 楚悦没有大感觉,毕竟风飞确实长着副好相貌,她在进宫前匆匆瞥了眼镜中的自己,只能算得上清秀佳人,和风华绝代的华妃比不了,和风飞这个相貌甚华妃的国舅也比不了。 龙希宁则是心绪起伏,对皇帝心生不满。哪个父亲会贬低自家儿子去讨好个女人的?父皇真是越发糊涂了! 他看着华妃的目光隐过道杀意。 华妃似是察觉到了,朝他这边看了眼,眼角瞥见风飞的视线紧锁在锦绣郡主身上,脸上有丝异样,被她很好地掩饰过去,“皇上圣明。” 被她捧,皇帝乐得哈哈大笑。 太子见状,上前步,恭敬地问:“父皇,是不是应该让四皇弟和锦绣郡主顺利完婚了?” “爱妃以为如何?”皇帝寻问华妃。 “臣妾不敢妄言,但凭皇上作主。”华妃和夏楚悦没有交往,自然不会淌这趟浑水。 皇上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他搂紧华妃的细腰,目光似有意般落在龙希宁身上:“马上完婚。” “父皇……”龙希宁脸色大变,上前唤道。 皇帝有些不耐烦,大手挥,“行了,朕意已决,无需再议。这件事交给太子办理,尽快安排好切让他们俩成亲,朕不想再听到什么意外,否则为你们是问。” 太子心中喜,立刻应下。 龙希宁脸色阴沉得可怕,却不能向皇帝发火,离开的时候朝楚悦恨恨地瞪了眼,眼中恨意浓浓,“就算你嫁进王府,也只是个贱人!” 楚悦望着他淡淡笑,漆黑的双瞳似有流波转动,清灵动人,光彩夺目。 龙希宁只觉得面前的少女耀眼夺目,不禁微微失神。 “我若是贱人,宁王算什么呢?贱人的夫君,也是个贱人吧。”她的话不温不火,带着点儿疑惑,微歪着头,像是在向龙希宁寻问,好奇得如同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噗嗤,锦绣郡主的想法很贴近。”风飞并没有马上离开,听到楚悦的反击,忍俊不禁地插了句。 龙希宁反应过来,眸光暗沉,冷得能冻伤人,“还有胆子骂人,好,很好!等进了王府,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张利嘴还能说几句话。”他重重地冷哼声,甩袖离开。 “四皇弟,本宫和你道去府上安排成亲的事宜,对了,锦绣郡主,请回府好好洗漱打扮,四皇弟很快就会骑门去迎娶你过门。”太子扬声追去,离去前忽然转身对楚悦吩咐了句。 果然很快,楚悦才回府,被人差点儿就拎着去沐浴衣,涂粉抹胭脂,盘发插珠,费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午饭都来不及吃,下午约莫三四点的时候,府外传来吹吹打打的礼乐声。 红色的盖头被喜娘盖在她的头上,顶着数斤重的凤冠,手里被塞了个苹果,就被人路搀扶半强硬地带出府,推上轿子。 楚悦只能看到地面上的双双脚,看不到龙希宁,即便他来了,也是高坐马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耳边不断地传来围观百姓的议论声,有的在赞叹宁王长得俊美不凡,有的人则在质疑今早在城门口发生的事,还有的人则大胆地在人群里骂她。 人群里,岳红嫉恨地盯着身穿精致华美的红色新娘服的楚悦消失在八抬大轿里,差点咬碎口银牙。 不管如何楚悦最终都上了轿子,她眼下不似今晨在城门口醒来时那般孤立无援,有宁王和护卫在此,加之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是不是早上城外衣不蔽体的女人,因此无人敢朝扔青菜鸡蛋,道车帘挡住了切探究的视线。 轿子晃悠悠地离开地面,她随手扯掉头上的红喜帕,发现轿内到处都是红色,喜庆的颜色和血没有二样,说不出的讽刺。 这时,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手摸了摸扁平的肚子,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另只手拿着个大苹果。她想都没想就举到嘴边用力咬了大口,咔嚓声,又脆又响。 古代新娘上花轿都会手捧苹果去夫家以保婚后平平安安,她这样口咬下去,算不算断了以后的平安生活? 边吃着苹果,楚悦嘲讽地想着。 就算搬了筐苹果过去,也不可能改变她的命运。龙希宁怕是要恨死她了吧。费尽心思想毁了这门亲事,不惜失掉他的颜面也要甩开她,最后却是竹篮打水场空,仍是被逼娶她,此刻是不是怄得要死? 她无良地想着龙希宁此刻的心情,原本被算计的愤懑、委屈、恨意退去不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刚到就给了她个大大的刺激,她不好好‘回报’下岂不是失礼? 边想边又大大地咬了口苹果,跟在花轿旁边走的喜娘和丫鬟隐约听到咔嚓声,不禁面面相觑,然后齐起向花轿。轻轻晃动的窗帘挡在车窗上,她们什么也看不到。可是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依然响得欢,她们可以肯定,定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郡主?”随侍丫鬟试探地叫了声,她的声音下子淹没在喧嚣中。 喜娘朝她使了个眼色,于是丫鬟噤了声,只当没听到花轿里奇怪的声音,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目不斜视随队伍前行。 轿子摇晃了几条大街,晃得楚悦全身骨头几乎散架,伴随着喜娘的吆喝声才停下来。 “请新郎踢轿,新娘子下轿。”喜娘继续喜滋滋地喊,楚悦把盖头重新盖在头上。 “咚!”声巨响,轿子被人狠狠踢了下,似是带了极大的仇恨。 楚悦被撞得生疼,掩在盖头下的双眉拧成疙瘩,下马威? 手中被喜娘塞了段红绸,随着红喜的声“起”,从红绸另端传来股巨力,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楚悦眼中闪过道冷光,示威不够,还想让她出丑?幸亏早就防备着龙希宁,不然新娘子摔出花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城。 她低着头,抓着红绸朝前走了两步,看到双镶着红边的紫靴,嘴角勾起丝冷笑,快步走过去,用力朝紫靴的脚面踩去。 第六章 狠踩一脚 欲望文 第七章 洞房狠热闹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章 洞房狠热闹 身边传来压抑的抽气声,纵然红盖头遮着,楚悦也能感觉到从斜上方射来的冷冽目光,像是要透过红盖头在她脸上穿出个洞来似的。 “眼睛被挡着,看不清楚。” 她云淡风轻的句解释换来龙希宁声冷哼。 旁边的人丝毫不知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喜洋洋地看热闹。从踢轿子开始,两人便在互相使绊子,等到两人拜完堂,楚悦被送入洞房,总算消停。 人们看见宁王迎娶锦绣郡主,当众拜堂成亲,有太子王爷来贺喜,心里对今早的传闻打了个问号,又不敢当面问宁王,只能心痒难耐地喝着喜酒,仔细打量着宁王,想从他面上看出异样。但是宁王直板着脸,和平时无二样,倒看不出什么来。 楚悦不清楚喜宴上的暗流汹涌,进入新房后将人全都赶了出去,就连陪嫁丫鬟也不例外。 “呯!” 楚悦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从床上跃而起。 昏暗的烛光中,只看见个高大的身影歪歪地靠在门口。 “宁王,进去吧。”个下人在后面催促。 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身后的房门被迅速关上。 随着来人走近,楚悦终于看清他的样子。此刻的龙希宁,红色的喜服衬得他为出色挺拔,脸颊泛红,狭眸迷离,唇瓣朱红,和白天的他判若两人。 不变的是他看楚悦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般,阴鹜、凶狠、愤恨…… 脚下突然传来声不小的硬物碎裂声,龙希宁低头瞧,满地的花生红枣,再抬头看向喜床,凌乱的床铺,坐在床边的女子冷眼看着他,本该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不知扔到了哪里。 “呵……”他低低地从喉咙里笑出声来,在寂静的屋子里,有种诡异的森然,“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本王没来,就急不可耐地爬上床,难怪会在婚前发生苟且之事。” 楚悦不屑地勾起唇,笑看着他:“我的事宁王不是比我清楚吗?”她的声音陡然转冷,望向龙希宁的目光凛冽如刀。他果然脱不了干系! 龙希宁步步向她靠近,“你的事本王点都不想知道。” 随着他的逼近,楚悦能感觉到有股无形的气势在向自己靠拢、压迫,她动不动地盯着他,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龙希宁眼底闪过丝诧异,他心中存着疑问,自在御书房里见到她,便发现她似乎变了。他知道她喜欢自己,只要自己看她眼,她就会羞红小脸,眼睛里因为欣喜而亮得惊人。然而他不喜欢她,对于她这种感情不屑顾。可是为何现在看不到她眼中的爱意? 他猛地上前捏住楚悦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目光凌厉地看进她的眼里:“你在耍什么把戏?” 楚悦微蹙起眉,伸手拍开他,轻哼声:“宁王可够健忘的,刚说不想知道我的事,却又来质问我,不觉得可笑?” 清脆的拍打声十分响亮,龙希宁感受着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微红的俊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好大的胆子!”他双眼露出凶狠的光芒,再此伸手,霍然抓向楚悦的衣领。 楚悦岂会坐以待毙,双腿蓄势待发,在龙希宁扑上来时猛地踢向他的下身。龙希宁瞳孔缩到极致,前扑的身形猛然滞,大手拐,抓向她袭来的脚。 骨节分明的长指像是坚硬的钳子,紧紧箍住楚悦的小腿。 楚悦双眉皱,另只脚快狠准地踢向他的胸口。 龙希宁来不及思考她的变化,另只手迅速拦截住她另只脚,并将其同样禁锢在自己的手掌中。 见到楚悦被自己制服,他冷酷地扬起嘴角:“虚伪的女人,藏得够深的。”森冷的话语从牙缝间挤出来,他目露凶光,“胆敢伤本王那里,你就不怕守辈子活寡?”他捏紧她的小腿,双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露,微微颤抖。 楚悦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小腿定然已经布满青紫的淤青,疼痛让她小脸失去血色,双眉紧紧拧成疙瘩。只是眸中无所畏惧,透出如狼的狠戾,丝毫不输于龙希宁的气势。 “宁王可以把‘活’字去掉。” “你敢咒本王去死?”龙希宁闻言震怒,双手死死地掐入她的腿肉里。 “有何不敢?”楚悦冷冷笑,眼中的冷傲与清戾如同孤狼般,震摄人心。 龙希宁被她的目光看得心神震,他闭紧有些醉意的眼睛,然后睁开,见到面前的漆黑双瞳依然冷厉无情,他心中露跳拍,随即勃然大怒:“把你那该死的眼睛闭上!” 楚悦唇角勾,眼中带起丝轻蔑,腰身扭,本是坐在床上的身体突然跃起,朝他扑去,手成利爪,刺向龙希宁的眼睛。 龙希宁没想到她双腿不能动弹居然还能够反击,瞧见逼近眼球的尖锐指尖,他瞳孔猛地缩紧,下意识地放开她的腿,快速向后退去。 楚悦双腿获自由,便落于地上,在地面巧力点,猛攻向他。 龙希宁因为对方两次毫不留情下杀手,次想要他的命根子,次要挖掉他的眼睛,加上酒的后劲上来,顾不得考虑为何柔弱温和的锦绣郡主会有武功,不退反进,和楚悦对打起来。 楚悦招招致命,他同样毫不留情。两人你来我往,在房中大战几十回合。 龙希宁被对方激怒,忘了要用内力,只以拳脚功夫与她相斗。即便如此,楚悦仍然感觉压力甚大。若是用她以前的身体,她早把龙希宁打趴下了,但是这具身体没有经过系统锻炼,肌肉松软,力气根本比不过个成年男子。她仗着身手敏捷,外加由专业人士总结设计出的格斗技巧,倒是和龙希宁打了个平手。 龙希宁越战越心惊,身体里的醉意在打斗过程中慢慢退去,眼睛变得明亮而深邃。他发现楚悦的身手不凡,武功招式十分怪异,但是却招招直击要害,如果他没有避开,很可能会身受重伤。 因为想要探出楚悦的武功来路,龙希宁虽然清醒了,却没有马上以内力对付她。 楚悦只觉得对方的拳风越来越猛,而且攻击比之前叼专,猛然意识到对方是在戏耍她,眼中冷意骤然变深,退到圆桌边时,将桌上的果盘和扔向龙希宁。 龙希宁正打在兴头上,面前忽然飞来无数食物和盘子,脸色顿变,纵身跃起,抬腿将“暗器”踢开。 楚悦无声冷笑,抓起桌上的菜盘子,扔了过去,手速极快,盘盘接连不断全都朝龙希宁扑过去。龙希宁像是耍杂耍样,将其踹飞。 房里的动静闹那么大,外面的人想听不到都难。太子正坐在大厅等手下回话,听说新房里二人大闹,他随意笑了笑:“守住房门,他们爱闹便闹吧,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外人不便插手。” 他巴不得他们闹得凶点,最好闹到皇上那里。 “对了,记得找个大夫,随时恭候在新房外。” “呯!”龙希宁将飞来的圆桌踹成两半,楚悦面前没有东西可扔了。他勾了勾唇,噬血的笑闪而过,缓步朝她逼近。 他走得极慢,仿佛是要欣赏猎物即将被抓时的紧张和恐惧。 只可惜楚悦对他散发的气势不放在眼中,她眸光清冷,其中噙着淡淡的讽刺,“你要不要先照下镜子?” 第七章 洞房狠热闹 欲望文 第八章 把她抓起来!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章 把她抓起来! 龙希宁闻言怔。 楚悦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忽然跑到梳妆台前,将面铜镜拿在手心里,然后像是甩铁饼样扔了过去。 龙希宁条件反射抬起脚朝铜镜子踢了脚,铜镜破碎,掉了地的镜片渣子。 他的脸色骤然全变,前息他从镜面上瞟见自己此刻的形象……糟糕透顶! 他这才明白刚才楚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中的嘲笑又因为什么。原来,在他踢飞楚悦扔来的果盘菜盘时,仍有部分落在身上,最恶心的是那些菜汁和油渍溅在他身上,衣服和头发上都有,早已不复往日的俊美高洁。 “夏楚悦,我要宰了你!”他大吼声,内力自动在经脉中运转,衣袍无风自动,如柄利箭,射向楚悦。 楚悦眼神凛,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脂粉盒扔过去,身体飞快地闪到另边。 被太子吩咐守在新房外面的下属丁蒙脸部肌肉抽个不停,叫来的太医满脸恐惧,不停地擦着额上的汗。家丑不可外扬,太子便请了信得过的胡太医来等候。 在房门另边,是宁王府的李管家,他的脸色不比对面两人好少。焦急地来回跺着脚,李管家知道王爷不喜欢锦绣郡主,对这门婚事百般不乐意。若非有太子的人盯着,恐怕今晚王爷连新房的门都不会进。可是,主子再不喜欢,也不能杀了锦绣郡主啊。不说锦绣郡主是圣上亲封的郡主,现在是圣上赐封的宁王妃,要是有个闪失,只怕王爷会跟着受罚啊。 烛台上两根粗大的红蜡烛默默地流着泪,烛火摇曳,时不时剧烈地闪动下,屋外的人只能透过门纸看到两道身影迅速移动,然后是砸碎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每下都像是打在李管家的心头上。 他们听不到楚悦的声音,或者说,除了龙希宁方才声咆哮,再听不到其他人声。 龙希宁本以为要擒住夏楚悦很简单,但是对方滑溜得和泥鳅没什么两样,每每要到手就被对躲开,想要用内力打死她,却被她句话堵住,身深厚的内力空无用处,憋得浑身难受。 但男人的体力先天上便有优胜于女人,楚悦在躲闪之际动作迟缓下来,被龙希宁手掐住脖子。楚悦从对方噬血的目光中看出对方真的很想杀了自己,她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皮却抬都没抬下,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句破碎的话:“你想明天传出宁王新房打死王妃的流言吗?” 龙希宁的手霍然放松力道,他死死地盯着她,眼中露出无可奈何又气愤仇恨的凶光。 又是威胁! 该死的女人!就会用这招,看准他不敢在风口浪尖的时候下手杀了她,却处处对他毫不留手,若有机会,他不怀疑她会动手杀死他。她可以发疯,可以不管不顾,但他不可以。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昨晚加今早的事刺激过大,把这个女人逼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否则个人的性情怎么会夕之间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他犹记得以前的锦绣郡主在自己面前温婉羞涩,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噙满爱慕之意,可是现在,别说是爱意,就连恨都没有,冷漠中透着丝讽刺,仿佛在看个陌生人,不,是在俯视个蝼蚁。 这样的反差像股巨风卷入他的胸口,心湖顿时翻江倒海,凌乱难堪。从来只有他嫌弃她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鄙视他了?! 脑海中有个莫名的声音疯狂地叫嚣着—— 杀了她!杀了她! 只要的手用力捏,她细长的脖子就会断掉。这个让自己颜面尽失,逼自己娶她的女人就会从此从他的世界消失。 另边,理智不断告诉他不能时意气行事,酿下大错,杀她简单,但不知明日京城中会疯传成什么样子,皇上的震怒也不是此刻的他承受得起的。 就在龙希宁挣扎着要不要杀死楚悦的时候,楚悦动了。她快速在龙希宁的手腕刺去,那里有个穴位,只要尖物刺中,会让人的手瞬间麻木,短暂性失去行动能力。 也就是楚悦这反击,让龙希宁彻底失控,誓要亲手杀死她。 然而楚悦并没有和他继续打斗的意思,她从他手里逃脱,就朝门口跑去,边跑边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弄得凌乱不堪,嘴中高喊:“救命啊!宁王要杀人了!宁王要杀新娘了!” “卑鄙无耻!”龙希宁暴怒咆哮,对方之前和他单打独斗,他心中不愿承认自己对她产生些许敬佩,只是那少许的敬佩因为楚悦的忽然高声求救灰飞烟灭。 什么有胆识,有魄力,狗屁!这个女人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 他气得在心底咒骂,从来不说脏话的宁王爷默默地爆了粗口。 房门外,等得心焦的几人听新王妃的求救声,再也不稳了,真担心宁王手下没个分寸,杀死了看似柔弱的锦绣郡主。 双方同时撞开门,只见个头发披散,衣服凌乱的红衣女子惊慌地朝他们冲来。 见状,几人先是怔,接着连忙让出条道,楚悦便从中间跑出房门,躲在他们身后,嘴里慌慌张张地嚷着:“宁王发酒疯了!宁王要杀了我!” 三人嘴角抽,顾不上安抚她,目光落在房内,只见新房像是被洗劫过的般,地面上到处是摔碎的东西,连个干净的地方都没有,桌子、帘子也被毁得面目全非。 龙希宁就在房中央,烛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半则隐在阴影处,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目露寒光。 “王……王爷息怒,王妃杀不得啊!”李管家第次看到龙希宁如此失态,外人面前从来都是高傲冷漠,相貌出众的他此时没有形象可言,这在以前绝对不会被人看到。 李管家知道他不喜这门婚事,但既然娶了便成定局,杀了王妃是么不明智的选择。不喜欢王妃,可以日后冷落她,再娶侧妃,在新婚之夜杀王妃,岂不落人口食,何况太子的爪牙在王府里,稍有差错就是万劫不复啊。 这些想法李管家只能在心里徘徊,丁蒙在旁,他不能不顾他的存在。 龙希宁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杀了夏楚悦,被李管家提醒,他怒上加怒,注意到太子心腹眼中的幸灾乐祸以及另个老头眼中的惊恐,他暴怒道:“全都给本王滚出去!” 声震九霄,整个王府都能听到他的咆哮。 收拾残宴的下人吓得缩脖子,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整理好,全跑进自己房里了。 “宁王爷,杀掉陛下御赐的王妃,可是要直面陛下的圣怒啊。”丁蒙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他被太子留下监督,果然看了出好戏,回去后讲给太子听,必能博得笑,得到厚赏。 “本王的事还论不到你指手画脚!”龙希宁双目猛地扫向他。 丁蒙脸色僵,声音冷凝下来,“太子番好意,宁王不领情也罢!”他说完后退出新房,在门外停住,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 “还有你们两个,全都滚出去!”龙希宁目光转,射向胡太医和李管家。 胡太医老躯颤,很自觉地快步逃出门。只剩下李管家人,战战兢兢地躬身俯首于他面前,“王爷,莫要忘记您的大业啊。” 龙希宁瞳孔紧缩,周身的杀气尽敛于内,双瞳幽深如海,让人望而生畏。 李管家见他已恢复镇定,心中叹道,这才是荣辱不惊的宁王啊,区区个小女子竟逼得王爷失去理智,莫不是她给王爷下了药? “把她抓起来!”龙希宁看向躲在门外的楚悦,薄唇轻扯,冷酷地命令。 第八章 把她抓起来! 欲望文 第九章 污蔑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章 污蔑 李管家愣住,王爷又要闹哪出? “王妃蓄意加害本王,还不将她抓住?”他的声音冷了几度,眼睛中的恨意几乎要穿透楚悦。 楚悦心中冷笑,看来这个混蛋想要以权压人了,只是她会心甘情愿伏诛吗? 她忽然躲到丁蒙身后,怯怯道:“快救我,王爷在说谎,他分明是想先抓我再趁机将我杀死。” 丁蒙身子微微僵硬,背后的人可是宁王的新婚王妃,和自己靠得那么近,要是被误会了,他就算是太子的心腹,也难逃责罚。 夏楚悦婚前和人苟合,又穿着暴露于城门的事显然仍有影响,这不,丁蒙眼中的夏楚悦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可耻女子。 “忘记太子的吩咐了吗?”楚悦见他没有反应,低声在他身后提醒。 丁蒙眼神凝住,太子?她为何会提到太子?又怎知太子对他的吩咐?莫非锦绣郡主是太子的人?是太子安排到宁王府的探子? 楚悦不过问了句,丁蒙却能联想到那么,不知该说天意如此还是说丁蒙想象力丰富。楚悦这样说是因为知道太子和宁王不和,而太子又派人守在新房门外,还有个背着医药箱的大夫,可想而知对方心中打算。至于太子到底和丁蒙说了什么,她完全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模棱两可的反问倒是让丁蒙自以为是地猜测了无数。 “让开!”龙希宁见楚悦躲在丁蒙背后,脸色沉郁,步步逼近。 丁蒙皱着眉:“新婚之夜,人生四大极乐之,宁王如此模样,莫不是中了邪?”他不是太子手下,便是龙希宁的敌人,才敢当面说这样的话。楚悦听后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了。 龙希宁确实是中邪了,而且中得不轻! 龙希宁眼中杀气乍现,冰冷地挤开两字:“让开!” 丁蒙心头跳,从脚底蹿起股凉气,宁王的气势比太子加可怕,他迟疑着想闪开。 “太子……”楚悦压低的嗓音从身后飘来。 丁蒙双脚粘在地上,他牵强笑道:“宁王,新婚之日出血,怕是不吉利啊。” 话音刚落,他被龙希宁踹了出去,楚悦及时闪到边,免遭压扁的厄运。 龙希宁瞧见楚悦的动作,冷哼声,他刚刚见识过她逃跑的本领,对于她能够及时避开,毫无意外。 丁蒙撞落在地,捂着胸口又怒又惧地爬起来道:“宁王,你莫要欺人太甚!” “宁王府的事何时轮到个外人来插手了?管闲事就莫要怕受累罪!”龙希宁怒发冲冠,个该死的女人挑衅他就够他气了,个下人竟然也敢来触犯他的底线,简直是在找死。 察觉到龙希宁眼中的杀意,丁蒙欲出的理论全卡在嘴里,自成了太子的人,他何时有过这等境遇,时气愤交加,不由把怨怒算在夏楚悦头上。若非她躲到自己背后,自己不会被宁王踢,不会这么狼狈。 “太子番外意,宁王不放在眼里,小人只能叹声可惜了。明日若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传言,宁王可别后悔。”丁蒙不甘心地扬声道。 龙希宁不屑地笑了笑,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即便没有今晚这出,对方也会给他找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岂会怕个小人的诋毁。 不过丁蒙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点,他脸上忽然露出怪异而阴狠的笑,“明天城里确实会有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丁蒙闻言怔,显然弄不明白龙希宁的反应。 龙希宁的目光移到阴暗处的楚悦身上,对方没有趁机逃走,还算聪明,只是即使不逃,她的命运也不会改变。 “宁王妃与太子的人在新房幽会,被本王撞见,结果二人联手围攻本王,欲杀人灭口。你们说这条消息传出去会有怎么样的效应?”他淡淡地笑着,眉眼舒展,身上的戾气已然消退,看起来儒雅而高贵,如果忽略他此刻狼狈形象的话。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和宁王妃幽会了?”丁蒙勃然变色,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龙希宁的目光始终落在楚悦脸上,想从她脸上看到惊恐,可是他失望了,对方只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讽刺,好像认准了他不会这样做。只可惜,他做定了! 楚悦的反应让龙希宁下定了决心,没理会丁蒙的大喊大叫,也不再看楚悦从容的表情,看到她的样子,他由衷难受,种掌控不住本已握在掌心里的东西所产生的无措。 “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关进柴房里!” 话音刚落,突然从院子外涌进无数手持兵器的侍卫,将整个院落团团包围住。 第九章 污蔑 欲望文 第十章 下药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章 下药 处露天温泉,水气氤氲,温泉以石头围砌而成,四周树丛林立,形成天然屏障。 水中有人若隐若现,湿黑的长发,露在水面的脸和双肩。 突然,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这片宁静。 “王爷,萧小姐生病了。”李管家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水中的人睁开双眼,声音低沉,略带急促。这人正是宁王龙希宁,在将楚悦关进柴房后,他心头总算出了口恶气,身上的菜汁果汁弄得他恶心不已,匆忙来温泉泡澡,去除身的脏物。 “具体情况尚未得知,萧小姐的丫鬟就在后门。” 龙希宁双眉轻挑,二话不说,从水中跃而起,晶莹的水珠点缀在完美的身体上,在皎洁月光下如同*的天神,他踏着水面几步落到温泉边,虚空抓,放在巨石上的衣服瞬间飞向他,眨眼便套在身上。 “看好柴房。”话落,他的身影消失在温泉边,只在地面上留下摊水渍。 宁王府南院柴房中,楚悦与丁蒙各在个角落,两人双手均被束缚在身后,双脚也紧紧捆绑在起。 丁蒙双眼惊恐,蹭在门边,用身体撞击房门,企图有人救他,嘴中唔唔叫唤,却因塞着块破布而说不出话来。 楚悦靠在草堆边,身上仍穿着红色嫁衣,只是织在上面的珍贵宝石掉了不少,不知龙希宁是不是太看得起她,特意让人给她绑成死结,以防她逃走。 若她只是个普通少女,这样的死结她无论也无法自己解开。 相对于丁蒙的慌张无措,楚悦十分冷静,束在身后的十指灵活地在绳结上跳跃着,只要再过会儿,她就可以解开手上的绳子了! 柴房没有点蜡烛,月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只能在地面中间映下道微弱的光,其他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丁蒙见求救无门,无力地顺着门瘫坐在地,视线移到柴房中的某个角落,他记得宁王妃就被扔在那里。 不知为何,丁蒙仿佛能感受到从那个角落散发出的种压迫人的气势。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为什么她好像点儿也不紧张不害怕? 是了,她是锦绣郡主,又是宁王妃,就算做错了什么,也有皇上在后头保她,就像今天城门口发生的事,她不也没有什么事,反而依旧嫁给宁王爷。可是自己呢?自己是太子的人,但也不过是个下人,太子不会为了他而和宁王正面杠上,皇上不可能保下他。而他没做错什么,只要宁王开口,加上宁王府干下人作证,他就是百口莫辩。 心中的恐惧渐渐转为恨意,对宁王的愤恨,对夏楚悦的怨恨。 楚悦默不作声地将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快速拿掉嘴里的破布,接着开始解脚上的死结。双手自由,脚上的死结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丁蒙看不见她的动作,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想问她怎么了,嘴上被塞着布,开不了口,便挪着屁股,艰难地往那个角落蹭去。 楚悦虽然看不见丁蒙,方才却明显感受到两道怨念目光,龙希宁是个混蛋,这个人同样不是好鸟。 就在楚悦刚解开脚上的绳子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连忙将绳子重新捆在脚踝处,塞嘴的东西没重新塞回去,手背在身后,靠在干燥的草堆上冷眼看向房门。 丁蒙的动作顿,目光同时落在门上。 房门被打开条细缝,闪身进来个黑衣蒙面人,因为他手里拿着颗夜明珠,所以屋内不再是漆黑片。 丁蒙先是喜,再是惊,目露惊恐地瞪着黑衣人,“唔唔唔——” 黑衣人身材瘦小,长着双倒三角眼,看起来阴险狡诈。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快速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倒出两颗红色药丸,然后瓶子塞回怀里。 快步走向房中央的丁蒙,拔下他嘴中的破布。丁蒙大喊:“你想干……”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将其中颗红色药丸塞入他嘴里,丁蒙惊恐地挣扎着,想要将药丸吐出来。黑衣人不耐烦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头抬起,嘴巴大张,手指在他喉咙处捣鼓了下,药丸便顺着喉结滚下,然后嫌弃似的脚踹开他。 丁蒙得自由,顾不上肚子上的痛楚,使劲咳嗽,想将肚子里的药丸吐出来,干呕的声音在柴房中格外清晰。黑衣人眉头皱,恼怒地又踹他脚,低声斥道:“闭嘴!” 丁蒙胆汁胃水都呕出来了,却不能将红色药丸弄出来,显然,药丸已经融化。被黑衣人喝斥,他吓得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来。张还算端正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黑衣人无声地笑了笑,脚步无声地靠近楚悦。 楚悦身上的肌肉紧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黑衣人被她看得心中莫名发悚,因而恼恨地快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抬臂,用力地向她的脸抽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的手抽向楚悦的时候,楚悦猛地拳打在对方脸上,脚上的绳子被她随意踢开,然后又快速在他下身的薄弱处踢了脚。 上下受袭,黑衣闷哼声,险些痛呼出声,他即使咬住嘴唇,将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闷在肚子里,手捂着歪到边的鼻子,手捂着自己的下身弯着腰,许是下面的伤严重,也痛,他再顾不得鼻子,两手捂着下面不断地倒抽着凉气。 丁蒙呆滞的眼珠子动了动,看着黑衣人的惨状,嘴角抽了抽,看着楚悦的目光自然带上了些畏惧。 “臭丫头,我要你生不如死!”黑衣人等最痛的那阵过去后,忽然抬头嘶哑道,挥起拳头朝楚悦砸了过来。他用上内劲,拳风赫赫。 楚悦冷哼声,将原本束缚自己的绳子握在手里,捏着绳头高高扬起,使力向他抽去。 绳子缠住拳头,她另只手握在绳子上,像拔河样,两手施力,将黑衣人拉倒在地。接着上前踩在黑衣人背上。 看着楚悦轻易制服黑衣人,出手干净利落,而且十足狠辣,丁蒙震惊的双眼就像是见到鬼了样。 他总算明白宁王那副模样是怎么弄出来了,这哪里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分明是个手段毒辣的强势少女! 楚悦将失去反抗能力的黑衣人手脚绑起,她绑法不同于般,越挣扎绳子越紧,只有懂得解法的人才能够打开结。 “快给我松绑。”丁蒙等她绑好黑衣人后,连忙说道。 楚悦起身,冷漠地瞥了他眼。 丁蒙心底发毛,忽然意识到什么,害怕地向后退。 “那是什么药?” 丁蒙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他皱着眉摇了摇头,之前以为是毒药,可是他过了那么久都没有哪里痛,难道是慢性毒药? 正想着,忽然从下腹升起股热意,瞬间蹿上大脑,袭遍全身。他脸色顿变,显然是明白了那药丸的作用。 这时候,楚悦已经从黑衣人怀里掏出了刚才看到的瓶子,从里面倒出颗放在鼻端处闻了闻,眼中晃过明了之色,随手塞进黑衣人嘴里。 黑衣人惊怒地挣扎着,最后仍被逼着咽下红色药丸。这幕十分的戏剧,刚刚就发生在丁蒙身上。所以丁蒙看着黑衣人自作自受,虽然全身难受,仍然畅快地笑出来。 楚悦拍了拍手,俯视着地上的两人,发现丁蒙的脸早就变得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眼中露出种吃人的泛红目光,却因为手脚被束缚,不能发泄。 无声地勾起唇角,楚悦脱下穿在外面的红色丝织嫁衣,嫁衣虽美,却华而不实,不适合行动的时候穿,走到屋外的时候扔到花丛里,随后想后果,又捡了起来。 将从黑衣人手里夺来的夜明珠扔在花丛里,她轻巧地躲过下人和巡逻的侍卫。 柴房房门大开,却无人往这边来。 屋内,丁蒙和黑衣人已经被欲火控制了意识,脸像是燃烧样,汗如雨下,全身皆湿,不断地蹭着地面,浑身如同蚂蚁啃噬又痒又痛。两人嘴里被楚悦塞住,发不出声音,否则就算门开着,也会引来他人的注意。 过了会儿,楚悦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个人,嘴里同样被喂了红色药丸,不过却是昏迷不醒,将他扔在柴房地上,看了房内没有意识的两人,她动手解开他们手上的绳子,在他们扑上来前迅速退出柴房,关上门。背对着柴房,双眼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冷淡无波,噙着抹坏笑。 第十章 下药 欲望文 第十一章 犯者格杀勿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一章 犯者格杀勿论! 第二天,龙希宁回府,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回府,他便想到了夏楚悦,剑眉不由自主地皱起来,脚步顿,向关押着楚悦和丁蒙的柴房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声暴喝突然响起,惊飞不远处树上的小鸟。 龙希宁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看着柴房中的景象。 三具白花花的肉、体横亘在地面上,互相交缠在起,三人身体上满是青紫色,还有干了的血渍,种淫、靡的气味飘散在空中,瞎子也能猜出昨夜这里的“战场”有激烈。 见三人睡得像死猪样,龙希宁气得发抖,大吼道:“把他们泼醒!” 几个侍卫冲进柴房将三人拉开,眼中的震惊和恶心掩饰不住。 龙希宁转过身走了三步,负在身手的双手捏得关节嘎吱响。 身后突然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李……李……” 龙希宁发觉不对,霍然转身,只见地上仰躺着个人,而那人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李管家!”如果说刚才龙希宁只是震怒,现在则是怒火攻心,血气上涌,眼角斜上方的两个穴位凸凸地跳。他胸口剧烈起伏,喉咙甜,竟是气得吐血。 他的牙齿紧紧咬在起,硬是将血气咽了回去。 见侍卫呆愣在原地,咆哮声:“还不把衣服脱了给李管家穿上!” 侍卫惊醒过来,连忙把外衣脱下罩在李管家身上。 龙希宁目光转,看见了另两人的真面目,其中人是丁蒙,另个却是陌生面孔,屋内没有楚悦的身影。他不用想也知道她逃了。他想破脑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去,又是怎么让三个男人搞在起。 闭上眼努力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火,过了半晌,总算克制住杀人的冲动,睁开眼的时候,见三个人都罩上了衣服,正有侍卫往他们身上泼水,三人身体哆嗦着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开迷蒙的双眼。 “李管家,你为何在柴房里?” 李管家听到熟悉的声音,意识顿时清醒,“王爷,您怎么在这儿?”他看见龙希宁就在自己面前,旁边还有侍卫。 龙希宁冷哼声,愤怒的眼睛锐利如实质:“你为何到柴房来?”他又问,若非想弄清真相,他哪有心思在此处。 李管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件侍卫外套紧紧贴在身上,浑身酸痛,特别是屁股后面,痛得让他皱起双眉。心里忽然涌上阵阵不安,他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还坐着两人,和他样浑身湿透。 “老奴……老奴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里……怎么会在柴房?”他低声回答,最后句是在问自己。 丁蒙已经清醒了。身上的感受让他联想到昨晚发生的切,脸色刹那间惨白无色,恶心阵阵往上犯,他忍着想吐的冲动突然出声道:“是宁王妃!” 龙希宁凌厉地目光射向他:“说清楚!” “这切都是宁王妃设计的!”丁蒙眼中含恨,嘴唇颤抖,他隐瞒了黑衣人那段,将切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龙希宁握紧双拳,眼中冷光泛滥。 “王爷,这里找到个瓶子,里面装着红色药丸。” “王爷,花丛里有颗夜明珠!” 两个侍卫接连出声,龙希宁望着他们手中的东西,看着小瓷瓶问:“查出里面的药。” 侍卫连忙把瓶子拿去给大夫验证,龙希宁看向陌生男子:“你又是谁?” 黑衣人眸光闪,扭头不答。 龙希宁眯起眼:“不说本王就杀了你。” 最后,黑衣人在龙希宁的“威胁”下道出他的来历,他是替夏楚悦办事的人,她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他于是冒险来宁王府救她,不想她竟然恩将仇报,打晕他,还给他吃了红色药丸,和另两人发生关系。 如果只有丁蒙人指证夏楚悦,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另外人,明显和他们没有利害关系的人也出来指证,就算仍有可疑之处,也会让人相信。龙希宁听了两人的控诉,认定了这切都是楚悦干的。 他气怒之余,无比惊骇。个深闺中的女子,为何会有那样的身手?而且还认识江湖中人。 据黑衣人说,他叫黑蛇,是个杀手组织的杀手,之前和夏楚悦直有往来,她让他杀了萧芳菲,却因为萧芳菲很少出门,萧府守卫森严,所以直不曾得手。他猜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害他,她既不仁,他也不必讲什么道义,把这切都告诉了龙希宁。 涉及到萧芳菲,龙希宁对楚悦便不只是怒了,而是恨,痛恨之余是心惊,若是稍有差池,萧芳菲就会死于非命。 原本他对楚悦还有分怜悯的,至少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将其关在柴房中,也只是为了惩罚她的无理和对他的触犯。现在,如果夏楚悦在他面前,他必定毫不犹豫举剑刺杀她。 龙希宁冷声命令:“将王府所有出口堵住,派人把守!所有人只准进不许出,犯者格杀勿论!其他人给本王把夏楚悦搜出来!不要放过任何个角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十一章 犯者格杀勿论! 欲望文 第十二章 拿皇帝压他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二章 拿皇帝压他 看了眼地上的三人,他的怒火旺上三分,头脑气得隐隐作痛。 他没有去揉,看了眼李管家,怒其不争地撇开脸:“李管家,你是受害者,本王此次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谢王爷宽恕。”李管家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个头,面无血色。个上了年纪的人经过夜奋战,精气几乎消耗殆尽,加上这种重大的打击,整个人夜之间老了十岁,头上长出许白发,不复往昔的精神。 “这两人关在柴房里,派人把守,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不理两人的哭诉求饶,龙希宁疾步离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又或者说那处地方他不想呆刻。 “王爷,东院没搜到人。” “王爷,西院也没搜到。” “王爷,后花园没有王妃的身影。” …… 龙希宁在中庭大院,听着声声“找不到人”的禀告,双眉越皱越紧,把昨晚守门的人都叫来问了遍,没人看到半夜有人出府。 府里没人,也无人出去,难道她还能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又让人细细在墙头等处搜索番,仍无线索。 “确认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本王说的是所有的地方!” 他面前的几十个侍卫低着头,正要答是,忽然想起了个地方,个他们不敢擅自进入的地方。 龙希宁瞧见他们脸色不对,不由喝道:“说话!” 众侍卫噤若寒蝉,其中个侍卫长出来道:“王爷,宁华院还没搜。” 宁华院是龙希宁的院子,谁敢搜。何况对方既然要跑,又怎么可能往宁华院里跑,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因为这两点,没人想过要去搜宁华院。 龙希宁冷哼声,率先向自己的院子赶去,侍卫紧随其后,进院门就向各个房间搜查,只除了龙希宁住着的正房。 龙希宁打开房门,房中已被下人收拾干净了,然而满屋的红色没有撤去,耀眼的红刺得他眼睛生疼,提醒着他已经娶了夏楚悦的事实。心中的愤怒燃灼着他的理智。 房屋分里外间,用面超大的木雕屏风隔着,他大步向内走去,越过屏风,便看到楚悦从床上起来,面色红润,双眼惺忪,显然睡了夜好觉。 “夏楚悦!”龙希宁怒吼地叫出她的名字。 楚悦抬眼扫了他眼,没事人似的说道:“我耳朵没聋,不用叫那么大声。” 龙希宁继续咆哮:“夏楚悦,你找死!” 干了坏事竟然还敢跑到他的房里睡觉,她真以为他不敢杀她吗? 楚悦不悦地掏了掏耳朵,“宁王爷,你大早起来火气那么旺,不会是夜没睡好吧?” 龙希宁怒瞪着她,气得话说不出口。 明知故问!他的房间被她霸占,他自然晚没睡,但他生气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她明明知道原因,却摆出副无辜的模样,让他有气无处发,险些憋到内伤。 “给本王滚出去!这间房你不配进,这张床谁准你睡的?” 楚悦淡笑:“我是人,不会滚,宁王要是懂,可以示范遍。” 龙希宁手拳头握了松,松了紧,恨不得抽死她,他冷眼盯着对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把这个女人绑起来!” 听到龙希宁咆哮,侍卫早已候在屋外,于是听他的命令立刻冲了进来。 楚悦淡定地坐在床上,身上只着白色内衫:“你们好大的胆子,王妃未梳妆打扮,岂是尔等可亵渎的。” 闻言,侍卫停在了外间。 “本王让你们进来!王府的主人是她还是本王?”龙希宁见他的侍卫被楚悦吓在外面,怒不可遏。 “王爷说笑了,你是王府的主人,我是王府的女主人,不都是他们的主子?”楚悦好整以暇地笑道。 侍卫进也不是,退也不去,只觉头大如牛。 “哼!本王从未承认过你的存在,宁王府的女主人只有个,绝对不会是你!”龙希宁看到楚悦鸠占鹊巢的得意,心里厌恶无比。以前没嫁给他,就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现在进了王府大门,本性立即暴露。如此虚伪又擅长耍心机的女人,连他都被蒙蔽了!江夏王光明磊落,怎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楚悦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露出半分怒意或者伤心之色,她将垂在脸上的缕头发捌到耳后,状似可惜地道:“可惜,纵然王爷不承认,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皇上的圣旨,比王爷的话具威信。” 拿皇帝压他,这是龙希宁最讨厌的。楚悦三番四次拿此压他,气得他胸口沸腾。 瞅着楚悦冷静的表情,龙希宁脑中闪过道灵光,怒气散去,身上气质变,像是座喷发的火山忽然停止了躁动,他冷冷地勾起唇角:“确实,你是本王的王妃,只要不弄死你,本王想对你如何便如何,想必父皇不为了这点小事操心的。” 第十二章 拿皇帝压他 欲望文 第十三章 巧遇风飞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三章 巧遇风飞 他根本没必要动手杀了她,而应该让她生不如死。进了这个王府,她的切就是他说了算。而要让个女人生不如死的法子的是,她不是喜欢他,硬要嫁给他吗?他会让她后悔的。 “来人,替王妃衣。” 龙希宁拂袖离去,众侍卫迅速退下。 楚悦眼神闪烁了下,疑惑闪而过,她不知道龙希宁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不过这样的他倒是和夏楚悦记忆的宁王很像,内敛冷酷,喜怒不形于色。 …… 新婚头天,两人要到宫中敬茶。楚悦梳妆打扮完,便有人来请她上马车。时间之准,让她不得不怀疑龙希宁故意掐着这个点派人来传话的。 上马车,就看到龙希宁坐在马车里,他换了身衣袍,紫色丝织锦衣上绣着暗金色的复杂绣纹,华丽贵气,腰间束着两寸宽的黑色腰带,中间嵌着块方形紫玉。头发用金镶玉的发冠束在脑后,露出饱满的光洁额头。 他的五官十分俊美,又有种位居高位的贵气,无怪夏楚悦会迷恋他。 只是在楚悦眼中,龙希宁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典型的衣冠禽兽。对方在察觉到她上来时只是阴冷瞥了眼,便合上双眼,仿佛看她眼,眼睛就会沾染污秽般。 马车宽敞,但是龙希宁的身形高大,他坐在贴近车厢后壁的榻子上,双腿微开,占据了半,因为是坐在中央,中间的长榻只余两个狭窄的位置,她若硬挤进去,就要和他紧紧相挨。 显然,这是龙希宁故意为之。 楚悦默默地坐到侧的位置上,这里的位置自然不像龙希宁坐的那里又软又大,她倒也没计较。龙希宁连座位都要刁难,让她觉得幼稚无比。夏楚悦看上他,估计是眼睛出了毛病。 马车在平坦的街道上行驶,微微震动,但不厉害。 楚悦睡饱了,此刻和个相看俩相厌的人共处个空间,不免觉得难受。她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像龙希宁样,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忽然,马车内响起道不和谐的声音,而且音亮不小。 楚悦倏地睁开双眼,见到龙希宁也睁开了眼,正古怪地看着她的肚子。 楚悦脸上闪过丝窘迫,就在这时,肚子又咕噜叫了声,声音比刚才还大。 龙希宁嘲笑道:“‘王妃’没有学过礼教吗?” 大家闺秀从小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教养极好,不会在外人面前做出不雅的举动,像楚悦这样肚子叫的,自然也不会有。 但是平常,不管是官家还是富家的小姐,哪个不是锦衣玉食,每餐山珍海味,浅尝辄止,用得比猫儿还少,只不过是日餐,既能保持好身材又不会失礼。然而楚悦昨天本就没吃下少东西,今早梳妆完就被催着出府,顾不上用膳,不饿才怪。 楚悦总算明白龙希宁为何急着催她出门,而且早不催晚不催,便就等她打扮好的时候催。如果他提前告诉她要进宫,她自然会让人准备早饭,而不是任丫鬟花了个时辰弄她这身打扮。 “难道王爷没有饿过肚子吗?”她脸上的窘迫退下,平静地回了句。 龙希宁无语,她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羞红脸的吗? “王爷,你今日与往日格外不同。”楚悦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龙希宁觉得莫名其妙。 他疑惑地看着她,双眉微皱,夏楚悦又想耍什么花招。 “王爷听说过熊猫吗?”楚悦好奇地睁大眼睛,不等龙希宁回答,她继续道,“王爷应该不知道,不过王爷总该见过狸猫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悦唇角牵起弯弯的弧度,“王爷今日和狸猫有几分相像呢。” 龙希宁脸色顿变,怒声咆哮:“夏楚悦!” 赶车的马夫全身颤了下,就连马车两旁的路人都被这声怒吼惊得停住脚步。 进宫后,皇帝见到宁王和宁王妃相处“和睦”,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他们没有事早点出宫。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对龙希宁的自然冷冷淡淡。喝了茶,送了红包,便打发走他们。 出宫的时候,偶遇风飞,他朝两人露出比花儿还灿烂的笑容,擦肩而过时,落在楚悦脸上的目光高深莫测,楚悦总觉着他的目光带着点儿不怀好意。 夏楚悦和风飞不过点头之交,那日风飞入宫借口要看她,实在让她觉得诧异,如今看向她的眼神又透着抹古怪。虽然没有直接的交集,楚悦却在心里对风飞留了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出了宫门,龙希宁面无表情地说道:“本王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楚悦点了点头,越过他身边走向马车。 龙希宁先步跳到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昨日王妃从城门跑回江夏王府,想必极爱运动,今天就继续吧。” 说完,不等楚悦回应,就让车夫赶着马车离开了。 楚悦无语地目送着逐渐变小的马车,龙希宁还能不能小气点? 她举目四望,除了红色的宫墙之外,便是绿色的树木以及宽敞的白色广场,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个时候太阳已近正中,虽然现在是春天,但仍有些晒。 楚悦抽了抽嘴角,只能徒步向闹市的方向走去。 广场很大,她不赶时间,便慢慢地走着。远远望去,只见个红点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移动。 楚悦走不到柱香的时间,身后传来车轴转动的轱辘声。 “宁王妃怎么独自人?” 楚悦挑了挑眉,侧眸看向旁边缓缓前进的马车,风飞用扇子挑起车帘,探出身子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第十三章 巧遇风飞 欲望文 第十四章 请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四章 请 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俊脸如玉般折射出淡淡的光泽,细腻得找出丝瑕疵,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眸光动人,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意。 “运动。”楚悦不想说,回答完后撇开脸,继续赶路。 “宁王妃若不嫌弃,我送你程吧。”风飞浅笑,眉尾似是要飞起来般。 楚悦停住脚步,侧身看向他。 马车在风飞的示意下停下。 “从这里到宁王府坐车需要个时辰,靠双腿走,至少得两个时辰。” “谢风国舅。” 风飞眼底闪过丝异样,他以为至少还得费些口舌,没想到楚悦会答应得那么快。敛下眼底的惊讶,他向她伸出只手。 楚悦看了眼面前的手,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每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如珠,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可见这人不仅养尊处优,而且极是爱惜这双手。个男人的手能长成这样,不知会嫉妒死少女人。 她错开他的手,扶着马车自己跳了上去。 风飞勾了勾唇,默默收回手,回到车厢里。 楚悦进了马车后,眼中闪过道光芒。 和宁王府的马车相比,风飞的马车十分奢华,外面看不出什么,要真正坐到里面才看得出差别。 光是坐着的软垫就比之前坐着的马车舒服很,车厢贴覆着浅黄色的丝绸,和宁王府冷色调的马车完全相反。另外,在车厢的左边放着张柴檀木茶几,上面放着精致的糕点和套白玉茶具。茶几下方有个小火炉,是用来煮茶的…… 风飞见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便笑道:“宁王妃走了那么久,想必渴了。”他看向车子里的第三人,“速云。” 楚悦这才将视线转到风飞口中的速云身上。对方身姿高挑,长相冷艳,身上穿着浅紫色的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只以紫色发带束之,干净利爽。 风飞只是唤了她的名字,她便自觉地开始煮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看着她煮茶,泡茶,都是享受。 风飞却没有欣赏之意,他坐在软垫上,撑开玉骨扇,含笑看着正襟危坐的楚悦,略带好奇地问:“宁王妃怎么个人?宁王呢?” 楚悦抬眸看向他,只见面前的男子眉眼含笑,唇角轻扬,即便隐在车厢内,也掩不住他满身的风华。她忍不住怀疑,风飞是不是脸部肌肉出现问题了?否则直这样笑下去不会笑抽掉吗?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男子长得很好看,而且不是般的好看,连伺候他的丫鬟都比般的大家小姐漂亮。上天如此宠幸他,还真是想不嫉妒都难。 见楚悦只是盯着自己而不回答,风飞眨了眨眼,两排浓密细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双桃花眼流光溢彩,比天上的星星加璀璨,“宁王妃,你再这样看下去,若是宁王知道,可是会吃醋哦。” 楚悦没有他预料中那样露出丝毫羞涩或愤怒,她只是淡淡地撇开视线,看向速云在茶具上摆弄的手,“风国舅想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风飞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梢,锲而不舍地追究着第个问题。 “如果风国舅想要知道答案,可以去问宁王,我也不知道。” 风飞知道适可而止,没有再追问下去。其实不用问,他大概也能猜出原因。他看着楚悦的脸,细细打量,目光露骨却不下流。 即便这样,楚悦仍有些不悦地蹙起眉,“风国舅不是要进宫看华妃吗?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皇上在姐姐那里,我自然不好去打扰。”风飞笑了笑,事实上他是听说楚悦被龙希宁丢在宫门口,转道追上来的。自然,这话他不会告诉她。 风飞的话让楚悦想到了那个急色的皇帝,之前敬完茶后皇帝便打发了他们,说是有政务要处理,没想到却是跑去和华妃腻歪。这样的皇帝能够当到现在还没被赶下台,也没有把国家治理得乌烟瘴气,也算本事了。 “爷。”速云双手捧起白玉杯,茶水呈碧绿色,茶叶和渣物被过滤干净,整杯茶水十分澄澈,透过白玉杯看去,宛若碧玉。 风飞挑眉笑道:“这第杯该请宁王妃。” 楚悦没有客气,拿过来就喝,玉杯不大,口喝光。年只产几十斤的云雾被她如水般牛饮,若是识货的人撞见,会心疼得滴血吧。风飞心中如是想,没有可惜,反倒大笑声,让速云又给她叙了杯。 “宁王妃觉得如何?” 第十四章 请 欲望文 第十五章 宁王被打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五章 宁王被打 楚悦淡淡说了八个字:“味醇、色秀、香馨、汤清。” 风飞露出丝愕然,继而右手执扇,拍着左手连道:“妙!妙!妙!”双眼灿若星辰,仿若遇到知己般感叹:“原来宁王妃竟然是个精通茶道的妙人儿!宁王真是好运气,娶了宁王妃这般的妙女子。” 连用了五个‘妙’字,他似乎对楚悦的回答十分赞赏。 楚悦平静地回道:“我不懂什么茶道,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这是实话,像她这般只会牛饮不会品茗的人,又怎会通晓茶之大道。 风飞却是不信,轻抿红唇,淡笑道:“宁王妃不必过谦,能将看到的知识运用到合适的地方,足以证明宁王妃的不同凡响。” 楚悦没有过解释,反正她已经说明了,至于对方要如何想,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风飞看她喝得畅快,自己也端了杯,放在唇浅尝口,浓烈的茶香瞬间席卷整个口腔,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萦绕,片刻后,只觉得淡淡的甘甜徘徊在唇齿之间。 绯色的唇瓣抵在杯沿边,注意到楚悦的目光时不时流连在茶几上方,眼中闪过丝明了。他方才以为她是在看速云的茶艺,却原来…… 低笑声,他伸手从茶几上捏起块绿豆糕,举到楚悦面前,“宁王妃尝尝这点心,配上速云煮的茶,别有番滋味。” 楚悦怔,抬眼看去。风飞的神色自然,就像朋友之间的相处,没有半分扭捏。用空着的手接过他手里的绿豆糕,她道了声谢。 “不必客气,宁王妃能赏脸,是风某的荣幸。”风飞唇角的弧度向两边扩大,心情极好。 楚悦确实和别的女子不样。能够在风飞这张妖孽的般的俊颜面前毫不脸红的年轻女子,她是第个。而且两人靠得极近,就是普通男女,也会尴尬不安,偏生她却能够镇定地接过他手里的糕点,怎能不让人惊喜。 坐在旁的速云脸上快速隐过抹惊诧。风飞的热情已经让她觉得陌生,没想到他会亲手给楚悦递糕点。这样的相处方式,透出淡淡的暧昧。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的。个新婚王妃,个风流国舅爷,两人发生在马车里的事若是传了出去,纵使没有真的出格之举,也会引来非议。 她眸光微微沉,看着楚悦的目光染上些许不善。 楚悦装作没看见这对主仆的异样目光,垂眸静静地吃着糕点,喝着茶。 马车慢慢驶向闹市,街道上渐渐拥挤,人声鼎沸,马车内奇异的静寂被打破。 风飞扫了眼光了的盘子,楚悦有些尴尬,坐别人的马车,喝别人的茶,还把别人的点心都吃光了。 “看来宁王妃很喜欢速云做的糕点,改日让速云做些送到宁王府。” “不必了……” 风飞不容拒绝地笑看着她:“难道宁王妃不喜欢?”他用眼角瞥了眼茶几上的空盘子。 楚悦沉默。 她总不能说龙希宁故意饿自己早上吧?被龙希宁丢在宫门外,又不给自己饭吃,堂堂王妃,混成这样,她都觉得丢脸,只是再丢脸,也不必在外人面前哭诉。当然,对于龙希宁的做法,她没有大的感触,两人水火不容,这只是对方的点小报复而已。若她连这点都受不了,直接向龙希宁投降得了。 …… 戌时刻,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宁王府大门外。道纤细的身影从马车中钻出,跳到地上。她停在马车边道:“谢风国舅相送。” “不必言谢,送美女回家,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马车内传来揶揄的说笑声。 楚悦嘴角微抽了下,无语地转身向王府大门走去,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走路时不似平常的豪门闺秀那样迈小碎步,她的步子至少有她们的两倍大,裙摆飞扬,拥有普通女子所没有的潇洒。 “爷,宁王妃走了。” “还真是无情哪!”靠近王府的帘子放下,马车内传出淡淡的叹息,似是感慨,只是没有半分伤心的情绪在里面。 “爷,宁王若知您送宁王妃回府,恐有麻烦。” “你家爷像是怕麻烦的人?” “爷说过最讨厌麻烦。” “速云,你什么时候那么嘴了?” 很快,马车消失在夜色里。 宁王府的两个门卫在看到楚悦从陌生马车里下来时,眼尖地认出她的身份,立即有人跑进府里向龙希宁禀告。 “你还回来做什么?” 楚悦刚走进前院,就听见前方传来道冰冷的斥问,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怒火。 龙希宁挡在前面的过道上,身后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甚至有部分遮住了楚悦。 由于背着光,楚悦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愤怒,同时还能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紧紧定在自己脸上。 楚悦沉默地看着他,停在了原地。 “回答我!”龙希宁提高嗓音,暴喝之声微颤,可想而知,他有愤怒,才会使得声音不稳。 “王爷不觉得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吗?” “夏楚悦!”龙希宁目眦欲裂地瞪着她,映在地上的影子微微颤抖,不知是他气得发抖,还是因为灯笼被风吹得摇晃的缘故。 “宁王府不是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来的地方!整个王府,所有的人都要听本王的,你也不例外!最后给你次机会,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他在王府里等了几个时辰,连晚膳都没用,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着急,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将她人丢在宫门外。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是被风国舅送回来的!和其他人在起他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风飞!那个风流的男子,青楼的常客! 他感觉自己头顶上好像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气得头上冒烟。 “王爷在质问之前先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楚悦没有打算把遇到风飞的事说出来,她觉得没有必要向龙希宁交代,龙希宁却不是这么想。他以为自己撞见了两人的奸情,而楚悦的掩饰就是心虚。如同坐实了般,他胸中血气沸腾,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犯了错死不承认。夏楚悦,你……你行!” “王爷是不是病了?我回来你就说胡话。到底谁犯错,请王爷先治好病再好好想想。”楚悦冷声笑了笑,举步前行,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龙希宁飞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得生疼,“夏楚悦,你这个贱人!婚前和人苟合不够,婚后还要和个风流男人纠缠不清,你到底是有饥渴?或者是你天生犯贱,没有男人活不下去?” “啪!” 响亮至极的记耳光打断了龙希宁的怒骂。 第十五章 宁王被打 欲望文 第十六章 你不是夏楚悦!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六章 你不是夏楚悦! 楚悦用力挣脱开龙希宁的手,结果很轻易就挣开。 她退后步,冷冷地看着面前因为愤怒而脸部扭曲的男子,他左脸上有个明显的红色巴掌,在灯光下十分扎眼,双眼血红,像是发了疯的野兽,没有理智可言。 龙希宁被她这巴掌打愣了。显然,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打,而且如此突然,突然到让他忘记反应,忘记回击。 楚悦冷眼望着他,眸底杀气隐现,“龙希宁,你有什么资格骂我贱人?我若是贱人,你又是什么?” “真是可笑,不喜欢我,就将我丢在宫门外。别的男人送我回来怎么了?你凭什么指责我,怒骂我?捉奸?呵!我们除了名义上是夫妻之外,还有什么?何况我和风飞清清白白,没有半点不可见人的地方,也只有你这样满脑子龌龊思想的男人才会想那么乱七八糟的画面!” “夏楚悦,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的话没说完,就又被楚悦抽了耳光。这下,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和平时的俊逸沾不上边。 他怒不可遏地扬起手臂甩向楚悦的脸。 楚悦抓住他的手,狠狠扔掉,嫌弃的模样和扔垃圾没有两样。 “我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她冰冷地看着不敢置信的男人,语气冰冷,煞气凛冽,“这两巴掌是你自作自受。本来我不想说的,你偏要提醒我,提醒我前夜发生的事。” 龙希宁被她的气势震惊在原地,时忘记还手。 楚悦嘲讽地勾起唇角,笑意森冷,“那晚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龙希宁睁大眼睛看着她。 “如果不是你,夏楚悦就不会在成亲前晚出府!如果不是你,夏楚悦就不会被人迷晕带入青楼!如果不是你,夏楚悦就不会*于陌生男子!如果不是你,夏楚悦就不会衣不遮体,满身青紫被人扔在城门口任人围观!如果不是你——” 她每说步,就向龙希宁靠近步,龙希宁便下意识地后退步,她步步紧逼,将他逼至墙面,“夏楚悦不会——死、不、瞑、目!” 楚悦融合了夏楚悦的记忆,知道她有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即便被他弃之如敝履,也从未改变对他的爱意。 而在成亲前夜,他忽然派李管家亲自上门约她到观雨楼。成亲之前,男女碍于大防不可见面,而且从前龙希宁从未主动找过她,何况是在这种时刻。夏楚悦明明知道其中有许疑点,却仍意孤行,深夜出门。 也就是那晚,未到观雨楼,夏楚悦就被伙黑衣人劫走,期间没有个人救她,任她被带入青楼,被下药,被关在屋子里,被陌生男子侵占了清白之身……而在那种时候,她未曾怨恨过龙希宁,从始至终未怀疑过她的遭遇和他有关,只是悲伤自己已非完璧,再配不上他。 生无可恋,她本欲寻死,从那间昏暗的房里出来,黑衣人再次忽然出现,将她抓住扔在城外。 哀莫大于心死,在夜凉如水的郊外,她最终绝望惨死。 个好姑娘就这样悲惨地死去,没人能体会到她的悲苦,个个反而误会她,指责她,怒骂她,全都在说她的不是,可有人理解她的苦? 若非自己重生在夏楚悦的身体里,夏楚悦的结局会如何?死亡?不,她已经死了。可是在她死后,将要面对的可怕,那是来自所有人的唾骂和指责,女儿家最宝贵的处子之身和美好的名声全被毁,她的身体不知还会被如何糟蹋,就连江夏王,她死去的父亲,声名也会落千丈。而龙希宁,将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每次想起夏楚悦的遭遇,楚悦便感同身受,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撕碎。 这个毁了夏楚悦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愤怒?有什么资格摆出副受害者的面孔?又凭什么把切都算在她的头上?!难道就因为夏楚悦喜欢他而他不喜欢她吗?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双眼掀起涛天怒火,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浓烈杀气扩散而出,令人窒息。 龙希宁在她说出“夏楚悦不会死不瞑目”的时候,瞳孔猛然猛地缩成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却撞在墙上,无路可退。 被打红了的脸显出不正常的苍白,眸光闪烁,阴鹜又疯狂地瞪着她:“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夏楚悦!说,你到底是谁?”他忽然上前,伸手掐她的脖子。 楚悦抬手反扣住他的手腕,脸微倾向他面前,红唇微翘,双眼轻挑,平静地说:“我是楚悦啊,宁王昨日才和我拜堂,这么快就忘了?” 龙希宁脸色变,面色狰狞怒喝道:“夏楚悦,你不要装神弄鬼!个大活人就在这里,说什么死不瞑目!你要发疯自己发疯,本王不奉陪!”他用力甩开她,慌张地跑掉,脚步凌乱,甚至在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下。 “龙希宁,我们之间,还没完。”她望着他的仓皇逃走的背影,阴冷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第十六章 你不是夏楚悦! 欲望文 第十七章 不能让人进来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七章 不能让人进来 接下来数日,楚悦再未见过龙希宁。 新房里的红色物什全被撤了下来,包括贴在门上的双喜。她吃好睡好,俨然成了这间房间的主人,整个院子,除了她,便只有下人。 至于龙希宁,她没见过,也没打听过,下人不会在她耳边主动提他。而龙希宁住在哪里,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王府那么大,总不至于让堂堂的王爷没个落脚的地方。 楚悦暗想,龙希宁不会是良心受到谴责,不敢面对她了吧?那晚她确实冲动了。因为龙希宁骂得难听,是将莫虚有的罪名安在她身上,气怒之下竟是将些不该说的事抖了出来。 还好,借尸还魂的事情实在诡异,很难让人相信。龙希宁应该会以为,那些话是她怒火上脑说出来的,否则早就让人把她抓起来放到火架上烧死了。 不过龙希宁确实可恨,将自己的怨恨发泄在个爱慕他且无辜的少女身上,这种混蛋不可原谅。 她不确信那晚是不是他设计安排的,李管家是他的下人,而他又是最为反对这门婚事的人,若他因为不想娶夏楚悦而毁其清白,不是不可能发生。以这两日短暂的相处,他的性格确实可能干出这种害人性命毁人清誉的坏事。 而在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眼中除了震惊以外,还有闪而过的异样。即便那晚他不是主谋,必然也清楚真相,肯定知道得比她详细,只是他却默许了那夜的发展,甚至在事后以此为由请皇帝撤回赐婚的圣旨。婚事退不成,却又将所有的过错推在无辜的夏楚悦身上,本是受害者的夏楚悦,也就是如今的她,却要遭受他无端的指责。 不管那晚是不是他安排的,有点是肯定的,他们的仇结下了。 她并不后悔自己骂了他,那两巴掌抽得她的手隐隐作痛,颤抖许久。可见他的脸皮之厚,常人难及。 当时应该忍住痛抽几巴掌的,以后可能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事后,楚悦常常这样想。 若是高高在上的宁王爷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定会气得吐血。 楚悦坐在八角琉璃亭中,桌上摆着个食物,里面放着五样糕点,形状各异,分五个格子放置,颜色鲜艳,像是朵五彩花朵,煞是好看。 她静静地拿起块荷花酥举在面前,脑海中浮现出风飞的笑脸。 “看来宁王妃很喜欢速云做的糕点,改日让速云做些送到宁王府。” 以为他不过说句场面话,结果真的派人送来糕点。好在知道要避嫌,没有直接送到王府下人手里。 她将荷花酥放到唇边,轻轻咬了口,股淡淡的荷花香飘入鼻尖,从舌尖漫延到整个口腔。甜而不腻,又软又酥。 事实上她不爱吃甜点,那天狼吞虎咽,不过是肚子太饿的缘故。但是速云做的糕点,确实不错。 “小心点,别摔了,花瓶是易碎的东西。”离琉璃亭子不远的地方,传来嘈杂的声音。 楚悦看到丫鬟和家丁进进出出,他们手里或抬或抱着东西,随意地开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回王妃,王爷命我们将宁华院的东西搬到西院的海棠苑。”其中个丫鬟停下来回答道。 “为什么?” 丫鬟抱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怯怯地答道:“奴婢不知。” 楚悦皱眉,龙希宁想搞什么名堂?上次的教训不够,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楚悦没有说话,穿着翠绿衣裳的小丫鬟不敢私自离去,其他下人看到她的处境,同情之余全部绕道,不敢从这边经过,免得也被王妃叫住。府中最近有个流传,王妃是个悍妇,不仅公然对王爷出手,而且还不许王爷进房门。而龙希宁脸上的红肿和接下来几天睡在书房就是证据。所以,府里的下人伺候楚悦都是心惊胆战,生怕出了差错被王妃抓住小辫子。 无意之中,楚悦在宁王府已立了威。除了龙希宁以外,大家最怕的人就是她。 “龙希宁呢?”楚悦垂眸看向立在石道上的丫鬟。 “奴婢不知。”丫鬟额上渗出细汗,阳春三月,天气微凉,能紧张出汗,可见她有害怕。见夏楚悦直呼龙希宁的姓名,丫鬟加肯定了下人们中的传言,王妃不怕王爷! “李宣又在哪里?”李宣是李管家的名字,对于这个害死夏楚悦的帮凶,楚悦没有丝毫好感,所以成亲那晚,才会把他扔到柴房中,来了场男人间的‘战斗’。 “奴婢不知。”丫鬟典型的问三不知,她只是个打杂的丫鬟,哪里会清楚那么事。但是她又不能不出声,担心对方生气,双腿微颤,让人担心她手里的青花瓷是不是随时会掉在地上。 “既然没个管事的,把东西全放回原位。” “这……”丫鬟为难地看着她。虽然大家都在传王爷惧内,但是王府最大的毕竟是王爷,王爷让他们干活,他们哪有胆子忤逆。 “王妃,王爷请你搬去海棠苑住。”李管家的到来解了丫鬟的围。 不等楚悦发怒,李管家将原因说明。原来宁华院是王爷的院子,般来说,王妃另有院子。海棠苑是龙希宁特意安排给她住的。之前因为时间匆忙,来不及布置,便将新房设在宁华院。 如果王爷王妃相互喜欢,自然可住到起。但眼下二人水火不容,便不可能住块儿。龙希宁不可能屈就,当然要楚悦这个“外来者”搬走。其实以规矩来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这种事本应该由龙希宁亲自和楚悦说的,现在竟然连通知她声都没有,就让人搬东西。 “东西不必搬了。”楚悦悠然起,看着颤微微抱着青花瓷的丫鬟,语气平静,“房间是龙希宁的,房里的东西也都是他的,我人到海棠苑就够了,不必把他的东西搬过去,省得说我霸占了王爷的‘心爱之物’。” 李管家听得冷汗连连,对方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用种平静的语气暗暗嘲讽宁王的不是,真真是杀人不见血,他想说些什么替龙希宁反驳,又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楚悦根本就没有哪个字是在指责龙希宁。 “可是王爷已经吩咐把王妃用过的东西搬去海棠苑……”李管家说到半,住了口。 楚悦正默默看着他,眼中透着凉意,让他不由自主闭了嘴。上次他被人设计做出那等丑事,羞愤欲死,恨不得吃夏楚悦的肉喝夏楚悦的血,可也在同时间对夏楚悦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在她的逼视下,几乎抬不起头来。 她轻哼声,龙希宁这算是避她如蛇蝎吗?只怕是厌恶她之极,连她用过的东西都嫌弃。 “王爷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你让他亲自来和我说遍。” 李管家苦着老脸不回答,他总不能说“王爷不想看到你”吧! 宁华院在东路院,海棠苑在西路院,单是走趟都得半个时辰,李管家先把楚悦送到海棠苑,然后再去向龙希宁禀明了楚悦的意思。 “扔了。”龙希宁听后冷哼声,干脆地回了句。 李管家嘴角微微抽搐,扔了?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哪!他自己都对楚悦又气又恨,何论龙希宁,只要楚悦碰过的东西,他大抵都厌弃。 海棠苑内种着满院的海棠,以红色和白色为主,看上去片片如同火烧云。人少、树,显得清幽寂寥。院子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丫鬟和两个打杂的家丁,看穿着打扮就是粗使丫鬟和家丁,像是伺候主子的二等丫鬟却是半个没有。 谁会想到这种地方是新婚王妃的院子? 楚悦进入海棠苑,很快明白了龙希宁的心思,嘴角勾起丝冷意,龙希宁,你以为这样子就赢了吗? 他讨厌见到她,她何尝不是看到他就恶心。在这里见到龙希宁的机会很少,正合她心意。 大厅和主屋里只有简单的家具,像是花瓶壁画等修饰的摆设却是样没有。冷冷清清,比般人家的住宅还朴素。 楚悦在这个偏僻的小院定居下来。 住了两日,楚悦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加冷清,但是冷清有冷清的好,不会有外人来打扰。将陪嫁丫鬟叫进屋子里,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叫茯苓的丫鬟,以前是她院子里的丫鬟,临时抓过来当陪嫁丫鬟的,连岳红这样陪着夏楚悦长大的“忠仆”都背叛了她,楚悦对茯苓不敢抱以信任。 茯苓被她盯得心底发毛,偷偷地咽着唾沫。 良久,楚悦才不紧不慢地道:“我要休息,谁都不能来打扰。你在门口守着,不能让人进来。” 茯苓应下后,楚悦又道:“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龙希宁。” 第十七章 不能让人进来 欲望文 第十八章 目中无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八章 目中无人 茯苓惊愣,傻傻地看着她。 “听到没有?”楚悦蹙眉,口气不善。 “听到了。”茯苓打了个激灵,脱口应道。 “出去守着。” 等房门被茯苓关紧,楚悦挑了挑眉,从衣箱底部拿出套灰色的布衣,乔装打扮,换上灰衣,她已由个窈窕佳人变成了瘦削的男子。 看着镜中过于清秀的脸庞,楚悦蹙了蹙眉,将眉画浓画粗了些,手指细摹着上唇,这里缺了点东西,只能出去以后另行准备。 仗着身手敏捷和反应敏锐,楚悦潜出王府。茯苓则守在房门口,丝毫不知房中的主人已经消失了。 …… “王爷,有盗贼欲潜入库房行窃。”李管家敲门进书房,紧张地禀告道。 龙希宁手中的笔不停,在纸上写着什么,他头都没抬地问:“盗贼捉到了?” 李管家用袖子擦了擦额上跑出来的汗:“逃了。” 龙希宁依然没有抬头,声音却冷了下去,“丢了何物?” “发现得及时,盗贼在库房外撬锁,结果就被下人撞见了。” “哼!特制的锁,岂是个小小盗贼撬得了的。”龙希宁不屑地冷笑声,“敢到宁王府行窃,这个盗贼倒是胆大。” “要不要通知京兆尹?” “不用。告诉京兆尹不是让人看笑话?加派人手严密看护,不可掉以轻心。若是那盗贼敢再来行窃,定要他有来无回。” “老奴明白。”李管家忙不迭地点头。 “库房钥匙可在你身上?” 李管家怔,忽的想起不好的记忆,脸色发白,紧张道:“在,奴才贴身藏在内衣里,绝对不会让盗贼窃了去。” “那就好。”龙希宁话峰转,突然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李管家愣住。 龙希宁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没有派人注意,他不过随口问,也不是很想知道楚悦的事,便道:“算了,只要那个女人不闹,不用去管她。” 三天后,太子侧妃诞下子。李管家到库房取物作礼,惊恐发现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少了大半,但是门锁却毫无损坏。 龙希宁得知后大为震怒,将看守库房的侍卫杖责五十大板,掌管钥匙的李管家也被打了三十大板,而且都扣去年俸禄,库房钥匙被龙希宁收了回去。 京城治安很好,王府失窃,事情不小,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议论。龙希宁气急败坏地想找出那个可恶的盗贼,把京兆尹叫来骂了通,责令对方三日抓到盗贼。 盗贼直没能抓到,他忙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倒把楚悦遗忘了。 晃三个月匆匆过去。 三个月来,楚悦没再看见过龙希宁,龙希宁似乎把她遗忘在角落。 海棠苑和外面只隔着堵墙。 忽然,道身影出现在墙头上,只见他双手撑着墙头身子跃坐在上面,然后往前跃,轻松地跳到地面上。 他的身量不高,青色的布衣衬得身体修长而瘦削,起身体抬起头,露出张清秀的白皙脸蛋,清明的黑眸,不粗不细的眉毛,上唇有两撇小胡子。 他的手迅速在唇上方撕,脸上的八字胡立刻被撕了下来,原本有几分英气的脸顿时加秀气。 此人正是海棠苑的主人楚悦! 楚悦抬眸扫了眼院子,发现个人都没有,于是轻车熟路地穿过海棠林,走进自己的屋子,迅速换下身上的男装,将木钗拔掉,黑亮长发全都散落下来。 等她再出门的时候,已变回清秀佳人的打扮。 整个院子里依然空荡荡的,那些下人估计又跑到其他地方串门了。楚悦被龙希宁“发配”到这里,龙希宁三个月都没来,楚悦在宁王府下人眼中,无疑成了失宠的王妃。 刚嫁过来就失宠,这样的速度在整个龙兰国中算是独无二了。只可惜这样的独无二不是什么好东西,图添笑柄而已。 王府下人向来谨言慎行,原则上都不许随便乱嚼舌根,特别是议论主子的事。因此才没闹得满城风言。 他们不会对外面的人,但是在府内私底下依然会谈论这件事,楚悦这个宁王妃,失去王爷的宠爱,又是孤女,想要翻身几乎不可能。 五个丫鬟两个家丁本以为被派来王妃的院子,总比在厨房之类的要轻松,还能时常得到主子的赏赐。等真正在这里当差后,才知道不是肥差,而是苦差事,虽然活不,但赚得少。 最初那几日,海棠苑的人慑于她的“威名”,会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再后来,见到她足不出户,对于王爷的安排也没有过激的反抗,这种昙花现的畏惧也就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干活开始偷懒; 到如今,只要楚悦说想在房里休息,他们见房门紧闭,立马丢下自己的活儿跑到其他地方去。去厨房都比呆在海棠苑里强,至少在那里帮点忙,还能蹭些好菜吃。 而海棠苑里的伙食却是日不如日,从开始每顿三荤两素汤,到现在菜汤,而且是没有油水的那种,也许哪天剩菜剩饭都会端上来。 楚悦的目光落在庭院石桌上的食盘,上面放着碗米饭和道炒黄了的青菜,道鸡蛋汤上飘着几叶青菜。不知已经放了久,汤上面飘着层油。 楚悦挑了挑眉,这些人可是越来越放肆了。她不是真正的锦绣郡主,不像夏楚悦生来就被伺候着长大的,直以来都是自力生,所以也没想过真正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妃,可既然是她名下的人,总该学些规矩。 今天,她第次从海棠苑的正门走出,因为打扮得太过朴素,有些人看到她也没打招呼,还以为是个新来的丫鬟。楚悦记得龙希宁住在东进院,便没有向东走,只在西边的园子打转。 “喂,你过来!”盛气凌人的女声突如而至。 第十八章 目中无人 欲望文 第十九章 再叫把你扔湖里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十九章 再叫把你扔湖里 楚悦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湖光水色中,思绪却飘到很远,想起前世,想起她曾经的战友。 “说你呢!耳聋了?还不快点过来给我们小姐剥核桃!”嚣张的女声再次响起,将楚悦从回忆抽了出来。 她不悦地皱起眉,王府里竟然有如此嚣张的女子,不过从话里倒是听出二,应该是王府的客人。王府里除了龙希宁这个主人,可没有其他的主子了,她这个主子在别人眼中可以无视,所以真正的主人只有个。 路走来,没有个下人给她行礼请安。 她坐在湖边树荫下的条长石凳上,后方正好有个凉亭,可以欣赏到周围的美色,此时亭子里有两个人,坐,着的女子在亭子边冲着楚悦大喊。 楚悦只觉得她太过聒噪,她连看都没看就起身要走。 这下可恼了亭子里的人。 伴随着女子气呼呼的骂声,楚悦被个穿着鸭黄色罗裙,头上圈了两个发球的少女拦住去路。 黄衣女子怒眼圆瞪,指着楚悦大骂:“你是哪里的丫鬟,我叫你那么遍听不到吗?宁王府怎么会把你这样呆头呆脑的丫鬟买回来?……” 离得远,只见到个穿着素衣的女子坐在湖边,等到看到楚悦的模样,黄衣女子心里油然生出丝嫉妒,夏楚悦长得并非那种顶级的美人,然而她却有着普通女子所没有的气质,脊背挺直,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英气,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波,让人眼望不到底,又忍不住被漆黑的色泽吸引,与之相反的白皙的脸蛋,泛着光泽的肌肤光滑如玉,比千金小姐都要好。 英气与秀气的完美融合,有着种独特的美感,这样子的气质在某种程度上很容易吸引人。 而她的打扮太过简单,头发上没有珠玉点缀,比般的丫鬟素净,很容易让人当成地位低下的人。 都说美丽七分靠打扮,在没有外物装饰的情况下,就这样吸引人,当然会引起黄衣女子的嫉妒,黄衣女子仗着她小姐的身份和王府下人对她们的客气与尊敬,黄衣女子丝毫不把面前的素衣女子放在眼里,说出的话粗俗之极。 楚悦本不欲与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计较,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居然伸手扯她的袖子。 “难不成是哑吧。王府怎么连这种废物都买了来,牙行里人的是,随便挑出个都比你强。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打着勾引王爷的注意吧?哼,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够让王爷看中。就你这模样,连我们小姐的十分之都没有,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做梦吧!……” 楚悦手臂轻轻转,从黄衣女子的手里挣脱开来,退后两步,轻笑道:“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是你吧。” “你说什么?”黄衣女子似是心思被人捅破了般恼羞成怒,“好啊你,会说话,也听得见,却装聋作哑,故意耍我!” “黄鹂,你在那边磨蹭什么?别让宁府的人看了笑话。”黄衣女子还想说什么,就被亭子里的白衣女子打断。她连忙应了声,然后瞪了楚悦道:“呆会儿再找你算账,现在先和我到亭子里去。” 楚悦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见状,被称为黄鹂的黄衣女子不满地皱起双眉:“还不快点,让小姐等久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宁王可说了,让你们好生伺候我家小姐。” 说着她上前就要来拉楚悦。 楚悦自然不可能再让她碰到自己,微微侧手,就躲开了她的拉扯。 黄鹂脸色顿变,难看地盯着她:“你叫什么?”只要自己知道她的名字,定要告诉李管家,好好治治这个丫鬟。居然如此傲慢,不将她家小姐放在眼里。 楚悦冷眼望着对方,她穿男装时身高只能算中等,但是穿上女装和女子在起,却十分高挑,这样看着对方便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看得黄鹂心底莫名寒,气急败坏地骂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她抬手就朝楚悦的脸打去。楚悦轻松地抓住她的手腕,如同铁爪样将其牢牢里禁锢在自己手中。 黄鹂疼得尖叫:“嘶,疼死我了!快松开!快松开!” 她的尖叫声太过刺耳,楚悦离她最近,不由难受地皱起眉,手中用力,像是要把对方的骨头捏断样,顿时又传来阵杀猪般的叫声。 楚悦立马甩开她的手,连退了数步,总算没那么刺耳了。她不温不火地道:“再叫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你——”黄鹂手捂着青紫的地方,倒抽着凉气恨恨地瞪着她,如果目光能够伤人的话,估计楚悦早被对方瞪出无数个孔来了。 和楚悦幽冷的目光对上,黄鹂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颤,她怒火中烧地喊道:“你等着,我定会让你后悔的!” 黄鹂气哼哼地跺了脚,转身朝凉亭跑去。 第十九章 再叫把你扔湖里 欲望文 第二十章 整顿下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章 整顿下人 楚悦没将她的威胁当回事,沿着湖边的碎石道离开。 路无阻。 回到海棠苑,出去串门的下人回来了五个,三女二男,个懒散地拿着扫帚扫地,个拿着块布擦桌子,还有两个在门口闲聊,最后个则坐在阴凉的树下乘凉。 看到楚悦从外面进来,全都是怔,然后好,向她请安。 楚悦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茯苓被她借口打发出王府,剩下这些漫不经心的新人。 几人心里突然有种不安,来源正是在院子门口的楚悦。 股无形的压力罩在海棠苑内,气氛凝重而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翠菊和碧桃呢?”楚悦开口问道。 几人又是愣,王妃可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的去向,今儿个真的好生奇怪。 “回王妃,她们俩在厨房里帮忙。”拿着扫帚的丫鬟说道,她叫白兰,平时话最。 楚悦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让在门口的两个家丁进去,人刚进了院子,便听到两道羡慕又嫉妒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住在宁华院的丫鬟可真幸福,不仅可以伺候王爷,还能得到那么赏赐。” “何止这些。在宁华院里当差,还能常常看到大人物。今天不就是萧家公子和小姐来拜访王爷吗?王爷我们高攀不上,但要是被那同样长得表人才的萧家公子看上,当个侍妾,这辈子就算是享福不尽了。” “你想得倒美。人家萧公子可是丞相家的公子,而且还是上届的状元郎,才貌双全,哪看得上你!” “我不行你就行吗?哼!就算不能当侍妾,可以常常见到这些人,也是美差。你看到秀珍手上的镯子没有?听说有的人请她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镯子就是酬劳。” “还有那个红袖,不过是个二等丫鬟,混的却比我们好。大家见了她都要叫声红袖姑娘或者红袖姐姐,之前还不是和我们样都是从牙行被李管家买进府的。怎么现在差别就那么大?” “唉,原本以为被分到王妃的院里,以后出人头地有指望了,没曾想混得还不如个扫大门的呢,至少他们偶尔能碰上王爷。呆在海棠苑里,恐怕是老死了也见不着王爷面。” “真想去宁华院,不是宁华其他地方也行啊,这个破海棠苑,除了满院的海棠外还有什么?月钱少得可怜,干的活却比哪儿都重,结果还吃不饱。宁华院里的下人,可是经常能够吃到给王爷准备的美味佳肴呢。” “唉,别说了,越说我心里越堵。” …… 两人越走越近,音亮却没有克制,我行我素,真把楚悦当透明的了。 直到走到大门,看到露天庭院里的阵容时,突然噤声。 “王……王妃。”两人脸上闪过丝慌张,她们刚才的话不会都被王妃听见了吧? “宁华院有这么好吗?”楚悦淡笑,黑色的眼睛平静得像两汪深潭,没有丝毫起伏。 翠菊和碧桃低着头不语,双手紧张地纠结在起。不管楚悦是受宠还是失宠,都是她们的主子,这种几乎算是明目张胆地嫌弃自家主子的奴才,无论在哪里都会被严惩。 “海棠苑容不下两位,你们收拾完东西离开吧。”楚悦说完后停顿了下,继续道,“这里庙小福利薄,你们估计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在房里,我看不必收拾,直接离开,还省得烦恼垃圾要怎么处理。” “王妃,我们不敢了。救王妃饶了我们吧!”两个丫鬟面色全失,跪在地上求饶。谁能想到这还没审问了就直接判了刑,让两个丫鬟连缓气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楚悦移开视线,冷漠命令道:“关门!” 负责守门的络石和冬青赶忙跑到大门边,将两个丫鬟推了出去,呯的声将大门关上,门闩落上,依然能够听到外面两个丫鬟的哭饶和敲门声。 络石冬青回到院子里,和另外三个丫鬟小心地在楚悦面前。 “如果你们想离开,我不会拦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谁都懂,我也没必要因此责罚你们。” 楚悦看着五人平静地说道。 弃主求荣,这样的人是极为让人不耻的,可是人性如此,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要来何用。说不定哪天留下的奴才就成了卖主求荣的家伙。与其如此,不如早就将这些潜在的威胁弄掉。 五个人听完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第二十章 整顿下人 欲望文 第二十一章 脸皮太厚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一章 脸皮太厚 楚悦笔直地在庭院里,此时才过申时,六月天的太阳十分毒辣,几人不稍片刻就流了满头大汗,不知是被晒热了还是紧张的。 楚悦额头上同样渗出层薄汗,她却没往阴凉处躲,和他们样晒着大太阳。 五个下人身形佝偻,而楚悦的身体始终得笔直,仿佛棵沙漠戈壁中的白杨。 门外两个丫鬟敲了阵,就消了声。也许正像楚悦说的那样,去攀高枝。 之前替两人解释的白兰咬了咬牙,说道:“王妃,府里这些琐事都是李管家安排的,王妃若是把我们赶走,我们就无处可去了。” 楚悦瞧了她眼,嗤笑声:“你的意思是我还得送你们进宁华院干活?” 白兰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楚悦扫了其他几人眼,只觉好笑无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几人噤若寒蝉,最后又是白兰出声反驳:“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我等若是就这样离开,李管家定会以为我们办事不利……” “难道你们觉得自己是尽职的下人?”楚悦嘲笑地看向她,她的胆量很大,可惜实在愚不可及。莫非以为她没有惩罚过她们就是个好捏的柿子,谁都能上来掐把? 这话出,白兰顿时哑口无言。 满院子里的落叶,*裸打在她脸上,像是在嘲笑她言行不般。 “你也收拾东西离开吧,小庙同样容不下你这样的‘大神’。” 白兰刚才替两个丫鬟撒了谎算是得罪了楚悦,才敢和楚悦如此说话,只可惜楚悦没有她想象中的心软,不仅没给她遣散费,而且还对她冷嘲热讽。她脸色红白加交,最后就扫帚往地上甩,冷哼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他四人见她当众甩东西,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白兰平时虽然话了点,但是绝对是个见风使舵的,没想到今日敢和王妃叫板。 楚悦不为所动,目光扫向剩下的四人:“想要离开的人可以得到五两银子,算是这段时间你们在这里的劳动奖励。要走拿了钱就走,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如果不走,以后要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四人眉毛抖了抖,居然有遣送费,之前那三人离开可是没有的。原本还算坚定的四人立刻有人出现了心动的表情,楚悦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声,从袖子里拿出个荷包。 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出来,最也就二十两。 海棠苑没有王爷的庇护,账房克扣月钱,可以说非常穷。就连主卧都是家徒四壁,没有几件值钱的东西,所以海棠苑的下人们才会动了其他心思。现在看楚悦整个荷包里就二十两,有些人想走的心思加强烈了。 其中以男女的表现最为明显,眼睛发光地盯着石桌上的碎银子,就差扑上去放进嘴里咬咬了。 另外两人眼中闪过丝心动,很快被压了下去,其中个说道:“王妃,紫竹不愿意离开。” 另人紧接着道:“奴才冬青愿意留下给王妃守门打杂。” 其他两人见他们表了态,快速看了楚悦眼,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孔让他们心里惊,担心她反悔,连忙上前人拿了五两碎银子道,“奴才(奴婢)不能再伺候王妃了,请王妃保重。” 这时白兰出来正好看到他们拿起桌上的银子,吃惊不小。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有银子拿?要知道,他们的月钱不过两,这五两就相当于近半年的收入啊。 她眼红地看着两人,身上背着个行囊,走到庭院中不动了,眼睛盯着石桌上的十两银子,那副模样让人看着就生厌。 楚悦问:“你们两个真的不走?走了可以拿五两银子,留下来可是连两银子都没有。” “奴才(奴婢)不走。”紫竹和冬青不约而同地答道。 “王妃,奴婢还没拿银子呢。”白兰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之前错过的内容,对于紫竹二人的做法她嗤之以鼻,但是自己那份却是要争取拿来的。 楚悦将桌上的十两碎银子重新收回荷包里,悠然说道:“你们三个可以离开了。” 白兰脸色变红,提高了音亮:“王妃,您还没给奴婢遣散费呢!” “我有说要给你吗?”楚悦冷哼声,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脸皮厚成这样的。 白兰不满地撅起嘴:“他们都有,为什么奴婢没有?” “银子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个下人有资格来质问我吗?我倒是第次听说下人因为主子不给钱就顶嘴的,好大脾气的奴才!” 察觉到楚悦话语里的愤怒,白兰想好的话全憋在了胸口。 她敢怒不敢言地撇开视线,这样的态度面对主子已是无理至极,但是她已打算弃主另寻富贵,自然也就没太将楚悦放在眼里。毕竟整个王府,除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外,其他人都不将楚悦当成王妃。而这个王妃也不能将其他人怎么样,最就是惩罚下海棠苑里的下人。 “王妃,奴才先去收拾行李。”络石和收了银子的丫鬟向楚悦请求,得到同意后离开,院子里便只剩下四人。 得不到银子不想离开的白兰在楚悦强大的眼神逼视下,忿忿离开了海棠苑,如今,海棠苑真正算得上冷清了。 主仆三人在院子里,莫名凄凉。这是两个下人的感觉,他们互相看了眼,眼中都有淡淡的迷茫和不安。 第二十一章 脸皮太厚 欲望文 第二十二章 恶人先告状(首推,求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二章 恶人先告状(首推,求收) “你们的主子是谁?” 二人怔,抬头看向楚悦:“自然是王妃。” “记住,你们的主子只有个。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的奴才,从你们留下的那刻起,就是我的人,只有我个主子,没有第二个,也不能有第二个。明白吗?” 紫竹二人露出错愕的表情,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不是王府的下人,不是王爷的下人了? “明白吗?”楚悦高声问道,目光如炬。从她身上陡然迸发出股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这是军人的气质,二人此刻还不明白,不过原本还有些游离不定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莫名其妙,却又觉得就该这样。 紫竹和冬青对视眼,齐口朗声答道:“明白!” 楚悦观察着二人神情举止,语气松缓了些:“很好。” 他们见楚悦神情变柔,只觉得周身的威压似乎消失了,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我的人没有废物,你们两个现在离我的要求差得太远。现在开始学习吧。” 听着楚悦的话,两人心中忽然升起了道不祥的预感,果然,楚悦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惊得嘴巴大张,同时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吃苦耐劳是美德,也是当好个手下最基本的品质,从这三个月的观察来看,你们两个离吃苦耐劳差得太远,毅力太差,就先在院子里个时辰,锻炼下耐力。” “王妃,院子里堆了满地落叶。” “王妃,后院的柴还没劈呢。” 二人先后说道。天啊,让二人学吃苦耐劳的品质没什么错,但是学会吃苦耐劳,不是应该干活吗?竟然叫他们在太阳底下傻着,除了浪费时间还能学到什么?王妃不是脑子被太阳晒晕了吧? 这是上了贼船啊!心里后悔的泡泡往上冒,只觉前途片黑暗啊。 楚悦眼里闪过丝笑意,表面上却板着脸冷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偷懒的事,地没扫不是两次,还有后院的柴,冬青那么缺钱花吗?竟然要去给别人劈柴!是不是觉得海棠苑里的活不够?还是因为在海棠苑当差没钱拿?” 两人被批得无地自容,红着脸垂下头。 “刚才已经给了你们最后次机会,既然你们都说要留下,就必须听我的话。都好了!”楚悦扬声喝道。 有些萎靡的两人顿时打起精神,挺胸抬头。 “别以为立是件容易的事。你们这也叫吗?挺胸!收腹!提臀!冬青,你的屁股翘那么高干什么?” 冬青被楚悦单独指名,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把臀收紧,按着她的话直,结果只觉得浑身别扭,直以为的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然发现比劈柴还辛苦。 期间,紫竹也被抓了几次。 第次发现,原来立还有那么规矩。 两人腹诽,不会是王妃故意想出的法子来折磨他们的吧? 虽然心里有些怨言,但是两人却有股不服输的倔脾气,既然留下,就要好好表现。以前因为楚悦没管他们,他们也就懒散下来,现在有她盯着,他们也就被激出了上进心。 调整完他们的姿后,楚悦靠在阴凉的树下,双手抱胸,悠哉悠哉地看着两人。只要谁动了下,或是身体松懈下来,就会听到从旁边传来道阴森森的声音,弄得两人时刻提心吊胆。 也许是心理作祟,二人只觉得天上的太阳似乎变大了,不然阳光怎么比平时都晒。汗水从他们的额上往下掉,流到眼睛里,酸涩刺痛却不能用手去擦,只能使劲眨着眼,让汗珠掉下去。汗水浸湿了后背薄薄的衣料,在地面上形成圈水渍。 正当两人心里数着数字艰难地等待半个时辰过去,有人轻敲院门。 他们抬眼看去,是李管家。 眼里闪过丝惊讶,本想给他行礼,但是楚悦的话回响在耳边,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个人都看着他,却没有个理他,李管家不免有些尴尬。他向楚悦躬身行礼,“奴才见过王妃。” 楚悦神情淡漠,“李管家可是稀客,今天怎么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李管家脸上阵青阵红,年的历练,很快就将情绪平复下来,他笑了笑,状似恭敬地问:“刚才有几个海棠苑的下人跑去找我,王妃是不是嫌他们手脚太笨,想换几个人?” “他们这么和你说的?”楚悦不答反问。 李管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莫名发憷,王妃被王爷嫌弃厌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按理说他身为王府的把手,失宠的王妃还得在他这里打点,好在王爷面前说些好话,而他根本不必这样低声下气。 可是上次的柴房事件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大,来之前,只是想来走个过场,象征地寻问下。然而真正到了夏楚悦面前,他却不由自主地露出谦卑之色。或许真是那日的耻辱让他生难忘,从心底生出对她既恨且惧的矛盾感觉。 他低头小心道:“那倒没有。不过有个丫鬟说王妃嫌海棠苑人太,所以才把他们赶了出去。” 白兰等人被遣散出海棠苑后就跑去找李管家了,他们自然不敢说是被赶出来的或者自己不想继续在海棠苑里呆着,但又想不出什么理由,若说是王妃嫌他们伺候得不好才赶他们出来,恐怕以后难熬。后来白兰出来瞎编通,大意就是李管家现在说的话。 李管家对白兰的说法根本不相信,估计就是嫌这些人太懒散了。他三个月不来海棠苑,并非不知道些下人间的传闻。之前当作没看见,是因为楚悦没有动静。沉寂三个月,突然有所动作,李管家来此也是为了打探二。 听了李管家的话,院中三人反应不。 紫竹和冬青尽管得又累又乏,眼中仍适时露出愤怒又鄙视的眼神。明明是他们自己生了异心,竟然敢把事件推在王妃身上。 倒不是说两人对楚悦有忠心,在今天以前,两人和众人的心思差不,只不过没那么重而已。 他们留下来,当然也不是为了楚悦,而是种选择,他们把前途下在楚悦身上,他们的将来便和她联系在起。 别的不说,单是和主人荣辱与共就是基本的,对于那些选择离开的人他们心里自然生出些许不耻。眼下又听他们颠倒黑白,才会愤怒。 楚悦轻笑,白眼狼也不过如此。 第二十二章 恶人先告状(首推,求收) 欲望文 第二十三章 变化(首推中,求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三章 变化(首推中,求收) 李管家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出是谁说了这话。心机不错,要是有人栽培,倒也有用。只可惜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主子口,越是尽心培养,最后越是自己吃亏。 就像那些国家的蛀虫,那些逃亡在国际上的特级罪犯,犯罪前哪个不是顶尖的人才,国家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培养出来的精英,最后却总有部分成为危害国家的危险分子。 还以为再也体会不到前世那种感觉,没想到就是在这样个小小的院子里,竟也出现了类似的情景。 如此想,楚悦笑得加明显,谁都能看到她嘴边扬起的弧度,只是谁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莫名觉得她的笑很危险。 李管家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他甚至怀疑夏楚悦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新婚之夜对王爷大打手。关在柴房却能逃出来,还想出那么变态的报复方式。宁愿住在这样简陋的小院子,也不要宁华院里的珍贵家具和摆件。还有现在莫名其妙的笑容,无正常,不是脑子出毛病就是个怪人。 想起柴房,李管家脸色变得很难看,可是在没有王爷的首肯下,他万万不敢再对夏楚悦做什么。他压抑着怨怒说道:“白兰他们都是新人的,不懂规矩,惹恼了王妃,不如王妃挑几个伶俐能干的来院里?” 楚悦收回嘴角的笑意,脸上恢复平静,“不必了,这海棠苑小,供不了那么闲人,不过只有紫竹和冬青两人要包下整座院子里的活儿,确实有些累,你就把原来给那五个人的月钱平分给他们两个吧,算是酬劳。” “王妃!”紫竹和冬青惊讶地瞪大眼叫道,太过吃惊都忘了楚悦的要求,在对方目光飘过来时,连忙闭上嘴端正姿。被太阳烤得通红的两张脸闪过兴奋的光芒,眼中惊喜难掩。 本以为留下来是个错误的选择,后悔也没办法改变。谁知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惊喜。 白兰五人的月钱平分下来,就是二两五,也就是他们现在干个月活赚到的等于以前干三个半月活儿赚的。哈哈,挣了那么,就算干着半个时辰也值了。 他们惊喜过头,却忘了整个院子里的活也全都落在他们的头上。 李管家先是阵错愕,他虚眼瞟向那俩个得像柱子似的丫鬟和家丁,没忽略他们眼中的兴奋。暗叹声,这两个傻子,还以为捞到便宜了。 他点头应了下来。虽然这样子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只要楚悦不闹事,对他来说就是件好事。 等李管家走后,紫竹和冬青仍满脸兴奋。连自己现在正受着罪都忽略了。 楚悦笑了笑,走回屋内。 紫竹二人对视眼,终于记起他们现在的处境,只能边苦哈哈地在太阳底下暴晒,边为每月出二两的银子窃喜。 人生,还真是矛盾啊。 …… 那厢,李管家离开海棠苑后,便急急忙忙去向宁王复命。 龙希宁听完后如同以前样冷笑声,淡漠道:“派人看着就是,像这样琐碎的事就不用来通报了。” …… 自此,王府又了个传闻,王妃脾气古怪,不喜欢让人伺候,且喜欢体罚下人;白兰等人忍受不了,纷纷去求了李管家给换个差事,唯紫竹和冬青留下忍受王妃的摧残,不仅每日要动不动在院中央被太阳暴晒,而且要包下整个海棠苑里的活儿。 这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畜生使啊。 然而其中甘苦只有当事人自知。 小小的院子里,紫竹扫地,冬青修剪海棠树枝。 “咳咳,紫竹姑娘,你是在扫地还是在制造灰尘啊?”在凳子上拿着柄大剪刀的冬青用袖子捂着嘴埋怨道。 紫竹将长扫帚往地上插,左手插腰怒骂道:“臭冬青,有本事你下来扫。我才把地上的落叶扫完,你又剪落满地的落叶的树枝,你故意和我作对不成!” 冬青掩着嘴声音翁翁的,“小姑奶奶,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这是奉王妃的命令,把这些长得太过茂盛的枝叶减掉,好不挡住院子里的阳光。你怕扫不干净,等我剪完再扫不就行了。” 紫竹撇了撇嘴,哼道:“我才不管,其他地方的活儿都干了,就剩这里没做完。你就剪几枝破枝杈,竟然用了那么长时间,还耽误我扫地。等下王妃回来了,要是我们还没干完,责任全算你身上。” “行行行,都算我身上。劳烦紫竹姑奶奶先休息片刻,待小的将树枝修剪好了您再扫成不?”冬青嘻嘻笑道。 紫竹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姑奶奶,别把本姑娘叫老了。” “行,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说着,冬青把头扭回去,双手拿着大剪子咔嚓咔嚓地剪着树枝,紫竹则把扫帚往地上扔,走到屋檐下乘凉。 别看两人口角争得起劲,干起活来丝毫不慢。和以前比起来,现在虽然只有两人,反倒把整个海棠苑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两人的性子也活泼了不少,尤其是在楚悦不在的时候。 “你说王妃为什么突然让我们修剪海棠树?”紫竹闲下来就无聊了,喝着打来的井水问正在干活的冬青。 冬青边剪得起劲,边漫不经心地道:“王妃自有她的道理,我们听话把事情做好就是。” 紫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赞同道:“是呀,王妃好像做什么都有道理。之前让我们在太阳底下什么‘军姿’,我们又不是士兵,而且士兵估计也不用成那样,以为是王妃拿我们逗乐,或者是因为白兰那些人的原因将怒火迁移到我们身上,可后悔死我了。不过,了十来天,整个人好像真的变了,嘻嘻,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动不动地在夏日底下个时辰。” 她像是占了什么便宜似的,张俏丽的小脸硬生生被晒成了小麦色,之前照镜子时可吓了大跳,如今倒是习惯了。 “王妃。”紫竹忽然看到墙头上出现了个灰色身影,立即直身体。 冬青听停下修剪的动作,扭头往墙头看过去。 ------题外话------ 感谢昨天收藏的妹纸,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继续在强推呆下去。这本书花费了第五很时间和精力,不管首推能不能过,都会坚持写下去的。希望新来的妹纸能够点个收藏,支持下,你们都是第五写下去的动力。求收求评! 第二十三章 变化(首推中,求收) 欲望文 第二十四章 王妃要下厨(首推,求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四章 王妃要下厨(首推,求收) “没有。”二人连忙摇头。 第二天楚悦醒来出了卧房,再次看到院子里唯的道风景没了,她满意地勾了勾唇,总算明亮了。 “王妃起来了?”紫竹从后屋端着盘子走出来,脸上笑得有几分牵强。昨天两人又是拿锯子锯又是拿剪刀剪,费了几个时辰终于把这些树枝清理了,但是却毫无美感,心中欲哭无泪。 “今天不必干活了。”楚悦接过紫竹递来的碗,说道。 紫竹不解地看着她。 “早上先到海棠林里跑十圈,然后再在这里个半时辰。” “啊?”冬青正好经过,忍不住惊讶出声。 紫竹直忐忑的小脸拉长:“奴婢不用买菜做饭了吗?”如今,他们这个院子自己开了个小厨房,所有的食物都是由紫竹亲自采办,然后在小厨房里烹调的。 “我做。” 紫竹和冬青惊得目瞪口呆,冬青结巴着问:“王妃会做饭?” “这就不需要你们两个操心了。”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楚悦已经吃完了饭,“你们快吃,吃完休息半个时辰,然后训练开始。” 望着她消失在屋里的背影,两人愣愣出神。心里想着,王妃做的饭能吃吗? 紫竹他们不知道楚悦为何要这样训练他们,只是听从楚悦的命令,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两人真的在半个时辰后到绕着海棠林跑起来。 “冬青,你说王妃真的会做饭吗?”紫竹跑在冬青身后,喘着气问。 显然,二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冬青气息比她稳,声音厚实:“不知道。” “王妃每天神秘兮兮地偷溜出王府,不会是去偷学厨艺吧?” 冬青被紫竹的猜测雷了下,他没好气道:“你想太了。王妃是什么身份,有必要出去学厨吗?” 再说了,王妃若是把时间花在厨艺上,哪里来的那么银子? 上次楚悦拿出装有二十两银子的荷包,不是全部家当,而是冰山角。 因为紫竹要打理海棠苑的花销,楚悦便次性给了她五十两,拿出来的时候毫不肉疼,在两人眼中,看不出她有半分心疼,于是就猜想,王妃其实很有钱!只不过以前没显露出来,而现在院里只有他们这两个心腹,就透露了角。 “不管能不能吃,只要是王妃煮的,我定会吃下去的。”紫竹眼睛闪闪地说道,想想那可是尊贵的王妃亲自下厨做出的东西,连王爷都没福分享用,她不过是个卑微的丫鬟,竟能够品尝到王妃的手艺,死也无撼了。 冬青点了点头,“我也会。” 跑完十圈,两人累得气喘吁吁,没缓过气儿来就自觉走到焕然新的院子里军姿。 刻钟过去,两个人热得满头大汗。、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有些头晕眼花。 个时辰过去,两人腿软耳鸣,视线模糊了。 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楚悦要叫他们把院子里的海棠树砍掉了。 如今院子里是点遮阳的东西都没有,阳光从头顶上罩下来,脸被晒得通红。不知是不是树大招风的缘故,以前偶尔能感觉到微风,今天点儿也没有。加上比平时半个时辰,紫竹先支撑不住。 她之前得意自己已经不怕晒太阳,比男人还厉害,可以稳如泰山地伫立在夏日下,原来只要时间久点,她依然受不了。 她咬咬牙,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都坚持个时辰了。 冬青的情况比她好些,但也感觉负荷比平常重。 由于院门大敞着,有下人经过,看到两人像傻子样呆在院子里,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白兰路过时,还走到门边,冷嘲热讽般。 其实她现在过得点儿也不好,也许是之前在李管家面前说了主子的坏话,因此被李管家分配到洗衣房,而且洗的是下人的衣服。每次只有回到海棠苑,亲眼看到紫竹和冬青的悲惨境域,心里才能平衡些。 “呼!我不行了!”等时辰到,紫竹累得瘫倒在地,不顾形象,地板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屁股上,烫是必然的,但却没能让她起身。 冬青扶着自己的膝盖弯着腰道:“快起来,你想把自己烤熟吗?” 紫竹才不听他的。 冬青挠了挠头:“这都午时了,不知道王妃的饭做好没……” “啊!王妃下厨!我居然累到忘了!”紫竹大惊小怪地跳了起来,刚才还说不行了的人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先冬青步朝小厨房跑去。 ------题外话------ 明天陷害女主的丫鬟要出场了,给个什么死法呢?大家猜猜 第二十四章 王妃要下厨(首推,求收) 欲望文 第二十五章 卑鄙(修)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五章 卑鄙(修) 厨房里静寂无声,除了常年累月积累的烟火味,半个人影也没有。 紫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菜也没有,锅碗瓢盆全整齐干净地摆在原处。 “难道王妃后悔自己说过的话躲起来了?”紫竹有些失望地耷拉下眼皮,她忽然觉得好饿。 两人其实并未对楚悦的厨艺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现在连人都见不到,说不失望是假的。 “王妃没煮东西,我们要不要自己动手?”冬青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锅,呆愣地问。 “你自己动手!”紫竹哼了声,把锅盖往他胸前推,走了。 城外,楚悦身穿男装沿着条小道快速走动。 她抬眼看着远处座落在乡间的小村庄,清亮的眼睛闪过道冷光。 “赵月姑娘,我今天砍了些柴,你拿点去用吧!”个穿着粗布衣裳,露出小腿和臂膀的憨厚小伙子挑着柴从村口进来,绕到间木屋,在木栏外扬声叫道。 这时,从屋内走出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穿的衣服算不上绫罗绸缎,却也比般的村姑要好,脸上略施粉黛,在这样的乡村里就是朵娇艳的花儿。 年轻小伙双眼亮,“赵月姑娘越来越漂亮了。”乡下人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不懂得何为含蓄。 而被夸奖的女子也没有出现平常女子的娇羞,她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却故作谦虚地说:“张大哥过奖了,我不过是个粗野丫头。” 年轻小伙自个儿打开木栏门,将挑着的半柴放在屋后边靠墙的空地上,背对着她道:“赵月姑娘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张大哥帮我砍柴,又常送我东西,我已经感激不尽,哪还能去你家里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不过是煮些饭菜,何况赵月姑娘吃得不,每次阿爹还说赵月姑娘吃得比猫儿少呢!” “那小女子就叨唠了。” “呵呵,赵月姑娘能来,可是我的福气。”被称为张大哥的年轻小伙子笑得傻兮兮,明眼人都看出他对面前的女子有意思。 “张大哥先回去,我收拾下就过去。” “行。”小伙子笑了笑,把只剩半的柴挑在肩上。 “郡主!”女子等小伙子挑着柴走远后回到屋中,见到屋中了人,先是惊,等看到对方的脸,顿时大惊失色。 楚悦好整以暇地在不大的客厅里,“岳红在这里似乎过得很自在。” 她特地跑到这个叫张家村的小乡村,就是为了寻找背叛了夏楚悦的贴身婢女岳红。 女子稳住心神,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个陌生男人跑进个女子的家里有何图谋?” 楚悦轻笑:“背叛我就是为了到这种地方过日子的吗?原来你喜欢当村姑。也是,当村姑能得到年轻小伙子的爱慕,比伺候人强。” 女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地瞪着楚悦:“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悦口中的“村姑”戳中了她的痛处,她背叛主子,自然为了往上爬,只是结果未如她的意,答应了她的那人不仅没有实现诺言,反而对她赶尽杀绝,否则她又怎么会藏到这样的乡下地方,和这些粗鄙的乡下人住在起。 而她正是逃亡到此的岳红,夏楚悦的贴身婢女。 虽然楚悦身男装,但是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的岳红依然轻易认出了她。岳红的样貌并无大改变,天生爱美的她不愿把自己化成个丑八怪,所以楚悦想要认出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因此,她被楚悦激也就承认了。 楚悦能够体现到她心中的落差,却无半分怜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岳红如今的下场,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呵,我也懒得管。不过,你以为背叛主人后可以走了之?” “惩罚?”岳红嗤笑,她的目光从楚悦的身后收回来,恨恨地盯在楚悦脸上,“就凭现在的你?” 楚悦唇角勾,“我人,足矣。” 岳红捕捉到她脸上古怪的笑意,城门外发生的画面忽然闯入脑海,脸色不禁微微变:“你快滚出去,不走我就叫人了。你以为你个人能够对抗整个张家村?” “你口中的张大哥不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吧?你又是怎么和他们交代你的来历的?他要是知道你是个卖主求荣的狠毒女人,你说他会如何想?” 听到楚悦的威胁,岳红心里头涌出不安,旋即沉下脸来,“他们才不会相信你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张大哥肯定会相信我的,你不过是个企图侵犯我的流氓。” “呵,这个时候还想着算计别人。你倒是镇定。只是做过的事,再怎么掩饰终有暴露的天。若是他们知道心目中的善良姑娘是个蛇蝎女子,还会喜欢你吗?” 楚悦语气顿,缓声道:“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收买你,让你在城门口指出我的身份,我会马上离开,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就继续做你的村中枝花。” 岳红冷哼声:“我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了。” 那人不仅食言而肥,而且派人杀她。锦绣郡主现在不动手,不过是想找到幕后之人,只要她说了出来,恐怕又会被杀人灭口;不说,反倒有活下去的希望。 楚悦眸光闪,明了地笑道:“原来,你投靠的人已经对你下手,难怪会躲到这样的地方来。我若将你在这里的消息散布出去,你猜久会有人追杀过来?” “你卑鄙!”岳红没想到自己时气言竟然让对方抓住把柄,气怒道。 第二十五章 卑鄙(修) 欲望文 第二十六章 放箭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六章 放箭 “再卑鄙也卑鄙过你们这些人。”楚悦淡笑的笑容变,露出冷酷的表情,“夏楚悦对你不薄,你却为了己之私,将她出卖。她不幸*,定然有你在暗中推波助澜。如此,却仍不放过她,将她扔弃至城门外任人围观,又当着众人的面指出她的身份。不仅毁其清誉,要夺她的命。” “谁能卑鄙过你们?谁又能狠毒过你们?” 岳红惊骇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楚悦的称呼有些奇怪,不是自述,而是以第三人称来讲述,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可是岳红太过震惊,以致于忽略了她的说法。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谁,只是没有证据。若是你出面,指正她,我可以饶了你以前的背叛。毕竟,你只是隐而不报,并未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真正害惨我的是那个幕后人。只要你愿意出来,我定会安全送你离开。你也不想这样隐姓埋名过辈子吧?现在是村姑,以后是村妇。” “你知道那人是谁?”岳红加震惊,失声叫道。 楚悦笑道:“我既然能找到你,当然也能够找到想要害我的人。刚才不过是想让你主动承认而已。” 岳红脸上惊疑不定,确实,她藏在这里两个月,还没被人找到,可见藏得隐秘,她从未想过会找来的人居然找上门来,神通岂不是比那人还广大? 可是,锦绣郡主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会被那人害得那么惨? 她曾偷偷打听过,锦绣郡主嫁入宁王府后并不得宠,在她想来,肯定是宁王在新婚之夜发现了锦绣郡主不洁的事实才冷落了锦绣郡主。 即便锦绣郡主仍是王妃,和*前却不可同日而语。 而锦绣郡主遭遇的切悲剧,都是那人的设计。 她要不要和锦绣郡主合作指证那个狠毒的人呢? “没有太时间让你想,我能找到这里,他们很快也会找来。要不要命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相较岳红的紧张和迟疑,楚悦显得从容不迫。 半晌,岳红忽然问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楚悦含笑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个白痴,让岳红心里头十分不悦。 “你现在是将功赎罪。不治你的罪你就该感恩戴德了。重要的是,可以保住你的小命。有什么东西比命重要?” 岳红眼神闪烁,心里不甘,愤怒,全都表现在双眼中。 楚悦不急,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定要保住我的命,另外,你还要给我千两银子。”岳红破釜沉舟。 楚悦眉眼微弯,丝毫不诧异岳红的选择,“好。” 听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岳红顿时后悔不已,肉疼起来,早知道就喊千两黄金了。 “那么,你把你们如何勾搭上的事完整地说遍吧。” 岳红心里仍对她存着些警惕,“等你把切安排好,到时我自会当堂作证。眼下,你先要保证我的安全。”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傻。”楚悦轻叹声。 岳红羞恼地瞪她眼,“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她不是样被那人设计了! “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收拾完和我走吧,这里不安全。”岳红默默地走进里屋,不会儿拿了个包袱出来。 楚悦看了眼,果然不是个傻子,逃跑的东西随时准备着,难怪能够藏在这里那么久,连清风楼都费了两个月才找到。 “要不要和你的张大哥告别?” “管闲事!”岳红恼怒地哼了声,越过她率先朝门口走出去。 “赵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之前的年轻小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岳红的木屋外,满脸惊讶地看着她肩上的包袱。 “张大哥,我表姐来寻我……”话未说完,就惊恐地看到张鹏的额头上凸出枚箭头,乌黑的血瞬间从额头上流出来。 尖叫破口而出,岳红吓得忘记逃跑。 “快跑!”楚悦眸光猛地沉下,推了岳红把,喝道。 岳红反应过来,踉跄着转身想屋里跑去。 又支锐利的箭夹着庞大的气势呼啸而来,瞬间插在门上,几乎是插在岳红的脸颊过去的,盯着犹在震颤的箭尾,岳红吓得呆傻在原地。 “笨蛋,往屋后跑。” 楚悦怒喝声,拽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跑,门被她用力甩上,瞬间四五个箭头陷进门内。 刚才若是楚悦反应慢点,两人就要被扎成马蜂窝了。 岳红完全是被楚悦拉着跑的,木屋不大,楚悦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检查过了,里面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只能从屋后的窗子跳出去。 他们想到要往屋后逃,敌人显然也料到了,刚跳出去,刷刷地出四五个手持长弓利箭的黑衣蒙面人,发着漆黑的箭头在阳光下闪过道道冷光。 岳红把将楚悦甩开,跪在地上:“你们是要抓她吧。她是锦绣郡主,是宁王妃,是她要把我带走的,和我点关系也没有。” 在中间的黑衣人目光冷,停留在男装打扮的楚悦身上。 楚悦怔,随即冰冷地看了她眼,抬头看向他,“你们是什么人?” 这人在中间,用的弓和其他人不样,看样子应该是首领类的。 “放箭!” 在中间的黑衣人沉声命令,根本不给两人延迟的时间。 瞬间,五支箭羽飞射而来。 岳红吓得连滚带爬,往楚悦身后躲去。 第二十六章 放箭 欲望文 第二十七章 血战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七章 血战 楚悦瞳孔缩成点,冷喝声:“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同时,她的脚踢向堆在地上的柴堆。 啪!啪!啪! 四五块木头瞬间飞到空中,挡住射来的长箭,楚悦的身形闪动,躲闪着没被挡下的两支箭。 岳红被吓破胆子,面色全失,由于楚悦挡在前面,她反倒没有受伤。 看到楚悦竟然挡下了五支箭,领头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丝诧异,他冷笑声:“继续!不许停!” 连在前屋的五个黑衣人也围了过来。 顿时,仿佛有无数支箭射出,在空中形成片箭雨。 楚悦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但她的表情却又从容得好似面对的不过是场细雨。 脚下的木柴很快被她踢光,对方的箭带得不,很快就射完了,但是却有支射中了楚悦的左胳膊。 他们双目冷酷地扔掉长弓,拔出腰间的剑,向她围攻过来。 楚悦顾不上血流不止的左臂,警惕地往后慢慢退去,踩到人的脚,低头看到岳红胸口被血染红,呻吟不止。 她回头看了眼脚步轻盈包围过来的黑衣人,知道自己是带不走岳红了,即便她没有受伤,自己个人想逃出这些经过训练的杀手的追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忽然弯腰,十个黑衣人以为她有什么绝招,不由全都脚步顿,摆出防御的姿势。 楚悦仅凭人赤手空拳躲过了箭雨,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心里对她警惕万分。 楚悦俯身靠在岳红耳边蠕动着唇,她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声样,即便是岳红,也听得不真切。不过她听到了,瞳孔猛地放大,怒瞪着楚悦,嘶哑地道:“你骗我!” “上!” 看到楚悦和半死不活的岳红不知在耳语什么,为首黑衣人扬声喝道,迟疑的步伐不再停留,骤然加快了身速。 “我不会告诉你的。” 岳红双眼通红地瞪着她,在她心里,已经把楚悦当成了拖累她的人,如果不是楚悦,她还在这里藏得好好的,以后也许会有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楚悦把黑衣杀手引来了,连累了她。 感受到从四周迅速靠近的杀气,楚悦眼睛凝,霍然跃起,跳入窗内。 她没有时间和岳红周旋,而她也明白,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让岳红开口说出那个害她的人。 “追!”冷笑声从黑衣人蒙着的嘴里哼出,十人速度很快,在楚悦跃进屋里的肯瞬间反应过来,个个身体轻盈地跳进窗里。 目光所及,空无人。 但是地面上却有条血路,滴滴……延伸至里屋。 不用领头人说,几人立即冲进去,但是里面同样没有发现人,血路延伸到床边就消失了。 黑衣首领的目光落在床上被扯破的床单,猜到楚悦将伤口的血止住,想要依据血路找人,行不通了。 “她受了伤,肯定跑不远,两人到村口守着,留下七人在附近的民房搜查,。” 令行禁止,九个黑衣人迅速按他的话行事。 “啊!死人了!大鹏,你怎么死了?”外面传来人的呼喊,话还没说完,接着声音嘎然而止。 但是他的叫嚷声很快把村民引来,结果的村民死在黑衣手中。 黑衣首领在岳红屋子前,冷眼望着这幕,双眸无波无澜,看着手下的人收割无反抗之力的村民,就像是在看屠杀禽兽般。 黑衣人闯入民居中,见到人就杀,半天的功夫,张家村血流成河。 而在他们残杀村民的同时,却给了楚悦休息的时间。 躲在草垛中的楚悦听着声声惨叫,脸绷得死紧,双手紧紧握在起,倘非理智尚在,她已经冲出去杀了那些残忍的黑衣杀手,只是她知道,她个人根本无法在同时对付那么人。 在屋子里搜查的黑衣,有的人撩开通往内室的布帘,还有人将桌子椅子踢开,不管能不能藏人,都要搜查翻。 屋外的杀手则见人就杀,连动物都不放过。 “头儿,没有找到人。” 杀光了村民,仍没有找到他们的目标。 几人聚在村口,满身煞气,脸上和身上都沾着血,侧在身边的银剑染成了红色,血滴滴顺着剑尖滴落在地。 “继续搜!不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受了伤,量她插翅也难飞。”黑衣首领冷声道。 七个黑衣人重新进入村子里,黑衣首领阴鹜的目光扫荡着四周,突然,他的目光定在堆放于村头的草垛上。 草垛堆得极高,比层楼还高,堆连着堆。 他缓慢而坚定地走过去,提剑迅速刺入草垛中。 抽出剑,无数的草梗草屑随着剑身抽出,飞散在空中。 躲在草垛中央的楚悦心头顿紧,屏住呼吸,紧紧抓着手里的剑。 黑衣首领连续在草垛上刺了数下,除了弄得满身草外,却没有找到目标。等到其他黑衣再次无功而反时,他看着面前的草垛,口吻冷酷无情:“烧了!” 楚悦呼吸沉重了分,知道自己再不能躲下去,否则就要直接被烧成灰了。 刚有黑衣人举着火把点烧草垛的边,草垛忽然爆炸开来,草盖了他身。 其他黑衣人则迅速反应过来,向着从草垛里飞出来的人影攻击。 楚悦没有内力,不懂轻功,和对方拼剑,落了下风,何况对方人数众,又是没有受伤的男人,她毫无胜算。 因此她毫不恋战,只想找到突围,好逃走。 银光闪烁,寒气逼人,数道黑影与道青影纠缠在起,原本守着村口的两个黑衣人也加入进来,时剑光舞得让人眼花缭乱,金属的撞击声响个不停。 楚悦身上旧伤添新伤,没过久,青衣便被血染成块块深色,有敌人的,也有她的。 在现代,她自信能够在十个杀手的追击下逃脱,但是在这个内力盛行的古代,她强大的武力就没有了优势。 她腿软,险些栽倒在地。 有人剑砍在她的右腿上。 这样子还不死,黑衣首领目露惊奇之色。 楚悦身上有少伤,他比楚悦还清楚。这次他没有加入战局,在旁观看,方面是为了防止楚悦逃脱。事实上,他心里不认为楚悦能够躲过他手下的围击。 佩服之余,也被她这垂死挣扎的样子激笑了,不屑地冷哼道:“困兽之斗!你们快点,个没有内力的丫头,浪费那么时间竟没杀死。” 听到他的话,众黑衣人下手愈发凌厉。 楚悦的脸上满是鲜血,眼睛上溅了血,视线模糊,浑身又疼又麻,头沉重之极,随时可能倒下,但她却撑着口气,凭着常年在死亡边缘推淬炼出的本能躲避着敌人刺向要害的攻击。 难道她今日要丧命于此吗? ------题外话------ 25、26章昨天已修改完毕,如果看到的还是样的,那就是网页滞后了。给亲们带来不便,请见谅。另外,向新来的读者求个收! 第二十七章 血战 欲望文 第二十八章 搭救(求收藏)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八章 搭救(求收藏) 她的身体在机械地战斗,脑海沉重却又清晰。 今日行,赔了夫人又折兵,将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来杀她的还是杀岳红的。但从开始她便看出这些人是训练有速的杀手,决不会和她说废话,因此她没有说话来拖延时间。 对敌之策,攻心之上。 只是面前的人是杀人的利器,没有心,只有手里的剑! 身体越来越沉重,伤口越来越,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眼见着其中个黑衣人刺向自己胸口的剑,她发现自己连躲闪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望着逼近的剑,她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这是死前的感受吗? 心中怅然,却无少遗憾。不是第次面对死亡,像她这样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可惜到现在都不知道谁在害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 罢了,这具身体终究不是她的。只是不知这次死后会消亡,抑或重生…… 那个向她举剑刺来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丝错愕,想必死在他剑下的人从未在死前含笑吧。 “锵!” 千钧发之际,黑衣人的剑被硬物击中,偏移了方向,甚至要从他手上脱落掉。 “谁?”黑衣杀手迟疑地看向四周。 楚悦瞳孔蓦然放大,她同样奇怪竟然有人出手相救。 不等她做出反应,腰身忽然紧,她的身体凌空飞起,越过黑衣杀手向坐在马上的白衣男子飞去。 原来,是条白绫穿过众人缠住了她的腰,将她救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风国舅!”看到马背上的男人,黑衣首领脸色变,脱口叫道。 楚悦飞入风飞的怀里,坐在他身前,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飘入她的鼻尖,不知为何,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没想到我随便救个人竟然是个男装美人。宁王妃,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被人弄得那么狼狈?” 风飞的调笑窜入她的耳朵里,温热的气息散在她耳边,安定的心忽然又不稳了,只是不是面对强敌的那种感觉,而是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楚悦没有回答他,风飞勾了勾唇,潋滟的桃花眼有两道深如漩涡的黑起伏不定,“爷替你报仇如何?” 楚悦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连从他怀里抽出身子都做不到。对方不正经的样子让她没好气地道:“随便。” “呵!”风飞唇角的笑意加深。 黑衣首领看到对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上的惊讶转换成薄怒,想到风飞在京城里的名声,低喝道:“上!” 这是要将风飞的命也留在这里呀! 楚悦眼里闪过道光芒,到底是谁要杀她?竟然连风头正劲的风国舅也敢下手。 “速风,不用留活口。”面对迎面而来的黑衣杀手,风飞镇定自若地坐于马背,红唇微动,悦耳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看到对方想凭个人杀了他们,黑衣首领恼羞成怒地冷哼声,率先进攻。 速风从风飞后面飞跃而起,提着柄宝剑冲进黑衣杀手群中。 楚悦这才注意到原来身后还有人。 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风飞搂紧了她的腰身,笑道:“不必看了,后面没人。” “嗯哼!”楚悦蹙眉,忍不住闷哼声。 风飞低头,看到自己掌中染上血红的液体,向来舒展的长眉微微皱起,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却没完全放开。他担心自己放开,对方就会坠下马。 “服下。” 楚悦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突然就看见面前了只手,大拇指与食指间捏着粒黑色的药丸。 “疗伤的药。”见她没有下步动作,风飞解释。 楚悦抬手想要接过来,风飞先步将药丸塞入她嘴中,然后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个水袋,举到她面前,“喝点水。” 楚悦吞下苦得要命的药丸,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水袋,无语了三秒,在对方的亲手“帮忙”下,喝了几口。 药入腹,很快有了效果。气血沸腾的胸口好受不少,但是全身仍然无力,身上的伤口没有处理,有的依然在流血,刺骨的痛折磨着她的神经。 仿佛知道她的痛苦,风飞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你先休息下,很快就没事了。” 温柔? 楚悦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吓了跳。 在她眼中,风飞和世人传闻的样是个玩世不恭的贵族子弟,只懂嬉皮笑脸,风花雪月,温柔的对象可都是那些漂亮的小姑娘。总不至于连她这个‘有夫之妇’也要勾搭吧。 风飞不知楚悦心中所想,只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以为自己哪里弄疼了她,便越发小心地将她圈在怀中,动作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楚悦的目光很快被战斗吸引,也是为了忽略身在个陌生男子怀中的尴尬吧。 风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扬声道:“速风,快点。几只蝼蚁浪费那么长时间。” 那些黑衣杀手听得此言,气得险些吐血。 蝼蚁? 他们只知风国舅嚣张跋扈,原来竟是目中无人,狂妄无比! 黑衣首领杀红了眼,在速风被其他黑衣杀手纠缠的时候,飞向马背上的两人,想来个擒贼先擒王。 风飞面不改色,绝美的脸上露出道噬血的笑意。 黑衣首领心里咯噔,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然而攻击的身势已经停止不下来,只能全神贯注,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剑上。 然后,楚悦看到那条救了自己的白色长绫如同条活了的蛇闪电般射向黑衣人。她和风飞靠得近,甚至可以感受到白绫的强大的威胁。 黑衣人躲闪不及,脸上被白绫擦过,出现道伤口,而且伤口的深度不比剑落下的差。 黑衣首领擦了下自己的脸颊,就见手上出了抹殷红,他又惊又怒,心思转得飞快。 世人只知风国舅靠着华妃得宠才能在京城横行霸道,却无人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至此,控制条柔软的白绫,便能够杀人。以他在众人面前的张扬,为何要将武功深藏? 黑衣首领不是傻子,下子就反应过来,深藏不露有两种可能,种是本身低调,另外种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显然,风飞不可能是第种。 要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黑衣首领心头跳,“不用留活口”,风飞方才说出的五个字突然跳了出来,那不是狂妄,而是真的要将他们这群人灭口! 他身形转,不再和风飞的白绫纠缠。 风飞看出他的意向,眸光转冷,低喝道:“速风!” 速风和黑衣杀手正好斗到白热化,黑衣杀手已经杀红了眼,而他像块木头样面无表情,即便面对那么敌手,也没有胆怯或恐惧。 速风听风飞的催促,出手越发凌厉,刚才还能反击的黑衣杀手立刻只有防守的份儿。 风飞见他暂时抽不开身,双腿夹马肚,搂紧怀里的人儿向黑衣首领追去。 楚悦咬牙忍住欲出的呻吟,目光追上迅速往村外逃跑的黑衣人。 因为顾及着楚悦,风飞不能竭尽全力,有些束手束脚,只能看到黑衣人的身影越跑越远。 “不用管我。杀了他!”楚悦冷酷的声音忽然响起。 风飞愣了下,忽而笑:“好。” 第二十八章 搭救(求收藏) 欲望文 第二十九章 条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十九章 条件 他的回答十分干脆,又像是对她的承诺。话音刚落,骏马敞开速度狂奔在乡间小道上。很快就追上了黑衣首领。 楚悦坐在马背上,骨头颠簸得几乎散架。风飞抽空看了她眼,心脏露跳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下。 她的脸苍白如蜡,嘴唇同样惨白无色,下唇被贝齿紧紧咬住,露出股倔强的神情,他看不到她的眸,却能够想像得到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会流露出怎样坚毅的神情。 这样不屈的神情出现在张清丽惨白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出手!”声低喝将他从愣神拉出来。 风飞眨了眨眼睛,藏起心中的异样,手环着楚悦拉紧缰绳,手控制白绫。 黑衣首领狼狈奔逃,人有两条腿,马有四条腿,他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马,身后马蹄声由远及近,他紧张地扭头看去,心提到嗓子眼,连忙就地滚,朝旁边的草丛滚去。 条白绫从他身后经过,在地面击出个坑。 黑衣首领呼吸滞,好强的攻击力! 不等他惊叹,白绫收,半路又朝他攻来。 不会儿,他便被弄得精疲力尽,浑身是伤。半是他自己躲避时候擦伤和撞伤的。 “主子。”速风将其余杀手歼灭,赶了上来。 风飞见他来了,便收回白绫,让速风速战速决。 等黑衣首领死于速风剑下时,风飞低看看向楚悦,怔了怔,抓住她的手摸向她的脉搏,微弱的律动透过冰凉的肌肤传入自己手中。 他心底松了口气,双眸隐过浅浅的笑意。 …… 楚悦睁开双眼,落入视线的是片暗黄。 “宁王妃醒了?” 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昏睡前的记忆涌入脑中,她撑着床想坐起来。 “别动,你的伤很重。”速云走到床边,将她的身体按回床上。 楚悦眨眨眼,想起面前的女子是风飞的贴身侍婢,她真的被风飞救回来了? “我去叫主子。”速云依然和她印象中的样,冷若冰霜。 不会儿,风飞摇着柄风骚的扇子走了出来,带来满室的光华和雅香。 “醒了?” 他含笑走近,潋滟无双的妖孽笑颜和张家村的白衣男子判若两人,谁能想到风流纨绔的风国舅会有那样的身手,会有那样杀伐果断的气势。 楚悦觉得对方的笑脸有些刺眼,太过耀眼,屋子里的夜明珠因其黯然失色。 “这是哪里?”声音嘶哑难听,声带震动给她的喉咙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微皱起眉。 “先喝杯水润润喉咙。”风飞的眉飞速地皱了起,也许是楚悦的声音难听到让他觉得不舒服。 速云连忙在桌边倒了杯水,走到床边。 “给我。” 速云诧异地瞟了风飞眼,“奴婢可以。” 风飞淡笑看她,速云心里莫名凉,把杯子放进风飞手中。 楚悦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争的,她微侧着头看到这幕,心中还腹诽了几句。忽然瞳孔缩,呆呆地望着风飞手中的杯子冒起氤氲的热气。 不等她回神,风飞已经举着杯子坐到床边,“喝吧,不够还有。” 速云眼明手快,小心翼翼地将楚悦挪至半躺的状态。 楚悦想自己喝,就见自己两只手臂都被包得像棕子,不仅是手臂,全身上下好像都被包着,有种被束缚着的感觉。 “你的伤口太,只能全都包着,好得快。反正不是没喂过,我亲手喂,可是满京城的年轻姑娘盼都盼不到的。”风飞笑着解释,眼尾透着丝狡黠。 楚悦刚被人救了,自身不方便,加上对方是好心,面对对方的自得不好说什么,干涩的唇瓣贴着杯沿,水便倾斜而来。 温度刚好,不烫不凉,顺着喉咙下去,灼热疼痛的喉咙舒服许。 连续喝了三杯,楚悦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 看着风飞把空了的杯子递给速云,她抿了抿唇,道:“谢。” “就句‘谢’吗?”风飞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里流光溢彩,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说句谢谢确实少了。救命之恩必当还报。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我出得起。”楚悦丝毫没觉得大恩应该不言谢。对方既然想要报酬,她有就会给。 “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不如以身相许吧。” 楚悦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扯了扯嘴角,冷淡道:“风国舅调戏女人难道不看对象的吗?” 风飞敛下眸底的异样,勾唇笑:“我眼中只有美人。” 若非今日对方暴露出另面,楚悦真要信了他这鬼话,世上确实有色胆包天的人,但决不会是面前这个男人。风飞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却无轻浮之色,骨子里该是极高傲的人吧。 楚悦没有拆穿他的伪装,正如他没有对她追根究底。 “风国舅那么想要女人,我可以给你买几个。” 风飞怔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眉眼弯如月,笑得合不拢嘴,旁人做来不雅的动作放在他脸上,依然是那么赏心悦目。 楚悦冷冷地看着笑得肆意的风飞。 过了半晌,风飞才停下来,眼睛晶莹,似乎是笑出了泪,“我没可怜到需要宁王妃赠送美人。既然宁王妃想报答我,就承我三个条件吧。等我想好,你兑现便是。” 谁想报答你了?分明是你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 楚悦暗暗腹诽,嘴上却道:“在我能力范围内,不可违背道义。” “行。”风飞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楚悦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好像被下了套,补充道:“不能强人所难。” “可以。” 看风飞答应得如此爽快,楚悦心里加奇怪。可是她想了想,又不知道哪里有漏洞,只能暂且如此。 “宁王妃为何会出现在乡下?且身着男装。莫非是偷偷和情人幽会怕被撞见才要这般打扮?”正想着,就见风飞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题外话------ 问大家个问题,喜欢现在的书名(妖孽国舅诱宠妃)呢,还是爷别太馋:王妃不好惹?感觉现在这个书名点击很不给力啊。看文的妹纸给个意见吧,么么! 第二十九章 条件 欲望文 第三十章 宁王突袭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章 宁王突袭 三句不离风流韵事! 心里嗤了声,楚悦反问:“风国舅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风飞呵呵笑:“自然是寻着美人香赶过去的。” 楚悦无语地瞪着他,明明不是个风流之人,偏偏要把自己装成色中极品的样子。还美人香?狗鼻子也没他的那么灵。 傻子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自己的玩笑得不到美人的共鸣,风飞摸了摸鼻子,起来道:“好了,不打扰美人休息。身上的伤口要是不及时治好,以后留下伤疤可就不美了。” 看着风飞离开,楚悦让速云把自己的身体放平,被包得像木乃伊样,动下都难。 速云见楚悦没其他事,便也走了出去。 楚悦盯着床顶,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到底是谁用那么大的手笔来害她? 只可惜岳红死得早,又嘴硬,不然就能知道设计切的黑手。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直到现在都派人盯着自己,甚至敢在她独自在外的时候对她动手。是权力涛天还是胆大包天,抑或是和她有着血海深仇? 楚悦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天要是没有风飞的及时搭救,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于剑下了。风飞出现得太过巧合,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甚至有刻觉得她被玩弄在他的鼓掌之间。 可是转念想,两人从前根本没有什么交集,风飞何必为难她个女子。就算有什么阴谋,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暴露隐藏年的武功。 他对那些黑衣杀手灭口,不正是担心他们泄露出他的底细吗? …… “王妃到底去哪了,这都天黑了还不回来。”紫竹焦急地在院门口,嘴中低低念叨着。 冬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脸上挂着担心之色。 “要不,我们去告诉王爷吧?”紫竹脚步顿,看向冬青。 冬青摇了摇头,沉声道:“千万别。大家都知道王爷不喜欢王妃,要是让他知道王妃擅自离府,天黑不归,说不定就以此为由头刁难责罚王妃。若是王妃稍后便回,我们这么做反而害了她。” “要不我们两个出去找找?”紫竹又提议。 冬青倏地起身,看了眼外面点起的灯笼,心中焦急,“我出去找,你在这里等着。先去做点东西,免得王妃回来没饭吃。” “王妃说过要亲自下厨的,她不会是为了逃避这件事才躲着我们吧?”紫竹经冬青提醒,不由得异想天开。 冬青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衣裳:“王妃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定是有事耽搁了。我去街上看看。” “找仔细些,特别是酒楼饭馆,说不定王妃现在就在里面吃晚饭呢。” 冬青嘴角抽了抽:“知道了,你快去准备吧。” 过了两天,楚悦仍然没有回来。 紫竹和冬青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连平时每日训练的项目都搁在边,两个人常常往府外跑,不然就是在海棠苑门口发呆或者徘徊,弄得路过的下人都奇怪万分。 这两人也太闲了吧?难道都不用干活的? 尤其是白兰,三不五时要来看看他们的笑话,谁知连着两日都看他们不用干活,整天往府外跑,不然就是呆坐着,她偷偷往里瞄了几眼,甚至趁他们俩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海棠苑中。结果发现里面个人也没有! “王爷!”紫竹惊慌地看着破天荒来到海棠苑的龙希宁。 龙希宁神情冷俊,目光锐利地扫向她:“夏楚悦呢?” “王……王妃她……她病了。”紫竹结巴着回答。 “病了?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居然没有人通知本王!”龙希宁径自往楚悦的房间走去。王府的院子都有定的规格,正房、厢房或耳房的位置大体相同。 紫竹慌张地跑到他面前,边后退边说道:“王……王爷,王妃感染风寒,您要保重贵体,还是别进去了,免得被感染。” 龙希宁把推开她,冷哼声:“本王没那么弱!倒要看看她得了厉害的风寒!连本王来了都不知要出来接拜。” 紫竹吞了口唾沫,只能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龙希宁走到门口,想到得到的消息,不由冷笑声,脚踹开房门。 巨大的撞击声吓了紫竹跳,王爷就算再不喜欢王妃,也不能惊吓到病人啊! “王爷,咳咳,王爷怎么有空来这偏僻的地方?”房中传出虚弱低哑的女声。 龙希宁脸色顿变,大步跨入门坎,就看到右边床上半躺着个女人,面色苍白地看着他。似乎是听到屋外的动静,她挣扎坐来,额上因为痛苦而渗出细汗。 “你怎么会在这里?”龙希宁脱口问道。 ------题外话------ 还是前面那个问题,大家觉得哪个书名好啊?妖孽国舅诱宠妃or爷别太馋:王妃不好惹 第三十章 宁王突袭 欲望文 第三十一章 太医来诊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一章 太医来诊 楚悦唇角划开淡淡的笑:“王,咳,王爷这话奇怪了,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或者王爷希望,咳咳,我在哪里。”她不时咳嗽两声,加上苍白的脸色,未打理的妆容,怎么看都是个久病在床的人。 “王爷大驾光临,恕楚悦卧床难起,不能向王爷行礼了。” 龙希宁脸色铁青,眸底幽光起伏:“不必了。”自嫁入王府,她何时给他行过礼?她分明是故意拿话堵他,存心气他。 紫竹躲在门外,伸出脑袋偷偷看着房里。 “谢王爷。”楚悦扯了扯嘴角,目光瞟了紫竹眼,佯怒道,“紫竹,在那里偷看什么?咳!快去给王爷端杯茶。” 说完,她面相平和地看向龙希宁,温和地说道:“王爷难得来趟,不如留下来用午膳吧。” “不用,我马上就走。”龙希宁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今天的楚悦让他大感意外。这还是那个心思歹毒,嚣张跋扈,连对他都敢打敢杀的夏楚悦吗? 楚悦缓缓阖上眼睛,作出疲惫的样子。事实上,她精神确实不好,这次的伤太过严重,短时期内不能够自由行动,而所用的药大都带有麻醉的作用,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龙希宁眸光微沉,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女人,心底动了下,忽然觉得不习惯,很不习惯。 或许是自己把她丢在这里三个月,让她收敛了猖狂的性子。 他心中暗想。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他沉吟片刻,问:“你得了什么病?” 楚悦动了动唇,“不过是风寒,王爷不必虑。” 应付式的回答让龙希宁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火气涨了上来,他挑起剑眉,“你就这么不想看本王吗?” “王爷,我累了。咳咳,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想睡会儿。”楚悦懒得应付他,懒洋洋地下着逐客令。 龙希宁握紧拳头,眼刀子个接个甩在闭着眼半躺在床上的女人,口气冷了下来:“本王看海棠苑的下人太少,等会儿让李管家调几个人过来。” “谢王爷。”楚悦平静地回答,声音中听不出半分感激之意。 龙希宁轻哼声,走出房间。撞见端着茶盘过来的紫竹,眸光冷冽如刀。 紫竹畏缩着退到旁,让开道路。等龙希宁走开后,才松了口气。 “王爷好!” “奴才见过王爷!” 下人们见到龙希宁面色难看地从海棠苑的方向过来,赶紧恭敬行礼问好。龙希宁紧抿双唇路放着冷气走回宁华院。 到厅中,立即有丫鬟把茶放在桌上。 他愤怒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冷喝道:“把那个误传消息的丫鬟拉到前院杖责三十,然后扔出王府!” 李管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就见到龙希宁发了通脾气,不明所以地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龙希宁目光阴鹜地射向他,已经伺候他十年的李管家心里紧,赶紧低下头。 “本王不想再看到王府里有乱嚼舌根的奴才。” 李管家目光闪,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王爷恕罪,老奴定会严加管教,不会让他们再乱咬舌头。” “派几个机灵点的奴才到海棠苑,里面发生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地传上来。”龙希宁看向外面,心中冷笑,他其实知道下面的人不会胡乱通报,夏楚悦这两天是否直呆在海棠苑,有待商榷。还有她院里的两个下人,每天尽做些稀奇古怪的事。谁知会不会是她在搞什么鬼,以防万,还是将她的举动放在眼皮子底下为好。 “奴才明白。” “把太医叫来,看看本王的‘王妃’得了什么病!”想到刚才在海棠苑里吃了瘪,他心有不甘。 …… “王妃,吓死奴婢了!”紫竹端着茶盘走进屋里,将茶放在桌上,拍着胸脯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得不到回应,她往床上看,才发现楚悦闭着双眼静静躺在床上。 吐了吐舌头,呼吸放缓,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楚悦睡了觉,刚醒来不久,紫竹进来传话,龙希宁请了太医给她看病。听到这个消息,楚悦的眉毛下意识地皱起。 紫竹微微紧张地道:“王妃,要是太医看出您不是生病而是受伤,让王爷知道了可怎么办?”上午龙希宁来的时候,她紧张成那样其实也是担心被龙希宁发现真相。 “凉拌。” “啊?”紫竹错愕地张大嘴巴。 楚悦懒懒地抬起眼皮,瞟了她眼:“叫人进来吧,拖得越久越让人怀疑。病伤相通,他个男大夫总不至于脱了我的衣服检查,还能知道我身上的伤口?” 紫竹听了她的话,嘴角抽了抽,心却稍稍安定。 个提着医药箱的老者被请了进来。 他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容貌清癯,目光清明,看样子是个清高的人。 他朝楚悦行了礼,没客套,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把起脉来。 楚悦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但是让她失望了,老者表情平静,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太医,咳,医馆的大夫说我得的是风寒,吃了几贴药,很快能康复。唉,不过是夜里开着窗户,昨日醒来,后脑疼痛,连带脖子转动都不灵活,还浑身发冷。早知会遭这种罪,说什么也要让下人把窗户关紧了。”楚悦试探地说道。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紫竹以及个被龙希宁派过来的丫鬟。至于是来伺候她的,还是监视她的,这就不好说了。 太医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令她有种现行的异样感觉。 她沉了沉心绪,目光清然地对视着对方。 第三十一章 太医来诊 欲望文 第三十二章 王爷喜欢男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二章 王爷喜欢男人? 太医语气温和地道:“眼下虽是夏日,但夜晚温度仍有些低,注意些别着凉了。尤其是女子,身体属阴,容易受到风邪和寒邪的入侵,定要注意保养好自己。宁王妃休息的时候,应该让丫鬟注意着点。” 在旁名叫红袖的丫鬟悄悄地观察着两人。 太医开了张药方,留下几句嘱咐就被红袖领着出了海棠苑。 紫竹开心地说道:“太医真的没有检查出来耶,王妃说得真准!” 楚悦颦眉沉思,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精通中医的大夫通过把脉,加上望闻切,可以将病者的伤势及病因猜出个*,她曾经遇到过个老中医,只是通过这些简单的操作就猜出了个有着数年隐疾的战友的隐疾及形成隐疾的原因和时间。 在现代,许中医古籍早已失传,都能够做到如此。 个古代的太医,给宫中皇室看病的老太医,会连她是受伤还是生病也看不出来? 她刚才对紫竹说的话不过是安抚对方罢了。 难不成这个太医只是滥竽充数? 当然不可能。 会被龙希宁请来的太医怎么也不会是个庸医,那么太医为什么要顺着她的话说?是龙希宁的吩咐?或者他只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你注意着点,别让那些新来的下人发现了。”理不清头绪,只得向紫竹吩咐道。 紫竹连忙点头,“奴婢知道。这些天受过王妃的训练,奴婢早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他们要敢在我们眼皮子下耍什么花招,奴婢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也许是楚悦虑而已,太医走后并未引来什么。龙希宁也未再来过,除了海棠苑出几个目光闪烁的下人,和楚悦受伤前无太大差别。 而她有了生病这个借口,可以每天按时喝药,当然,凡事只能由紫竹亲为,断不会让其他丫鬟代劳。 “紫竹姐姐,你又给王妃送药了?”红袖笑呵呵地问迎面走来的紫竹。 紫竹点了点头。 “奴婢帮紫竹姐姐端吧,你每天都做那么,妹妹我看着都心疼呢。要是累倒了,谁来照顾王妃?” 紫竹并未因此给她好眼色,在她看来,红袖等人就是龙希宁找来监视楚悦的,隐隐对他们带着敌意。 “不必了,我还没弱到端碗药就累倒。你要是有这个闲功夫,不如去把地扫干净,再把所有的桌椅窗门擦遍。” 红袖等她走,脸上的笑骤然消失,手里的帕子被她绞作团。 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着王妃,个病秧子,能活几日都不知。 楚悦喝完药后,问:“你们现在训练得怎么样了?” “奴婢和冬青都趁着夜里天黑到海棠林里跑步,现在跑十圈是件简单的事儿,不过因着红袖这些人,白天没有再‘军姿’。” “这就够了,至于那些人,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理会。” “王妃,您直躺在床上很无聊吧,不如奴婢给您讲讲府外的事?”经过楚悦的训练,紫竹两人别的先不说,这性子倒是越来越活泼,也越来越有主见,估计天性都被她解放出来了。 楚悦在床上躺了两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困乏,便点了点头。 紫竹喜,歪着头将从街上听到的八卦讲出来。 女孩子大八卦,紫竹也不例外。听着紫竹连哪个官员家的儿子娶了个青楼姑娘都讲出来,楚悦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不过有事倒让她留了意。 张家村被屠村,事情似乎闹得很大,竟连皇上都知道了。皇帝震怒,命京兆尹彻查此案。让她奇怪的是,为何没有牵涉到她。岳红死在张家村,要是京兆尹彻查,应该能够查到岳红是她在江夏王府时的贴身丫鬟。 她想到了风飞,会不会是他插手帮的忙?随即否认自己的猜测,自己并未将去张家村的目的告诉风飞,他难不成能够未卜先知把岳红藏起来? “王妃,奴婢听说了件事。” 楚悦正思索着张家村的事,忽然听到紫竹的声音有些迟疑,奇怪地问:“什么事?” “府里的下人都在传王爷喜欢萧丞相家的嫡小姐。” 紫竹小声地说道,目光小心地观察着楚悦的脸色,生怕她大发雷庭或者太过伤心,这事她已经在心里忍了好久。 如今见王爷来看望王妃,还请了太医给王妃看病,她便觉得王爷其实是关心王妃的。如果王爷和王妃能够相敬如宾,也不失为段好姻缘。男的俊美高贵,女的漂亮清雅,实在般配。所以她觉得这事有必要提醒下王妃。 “和我有什么关系?” 紫竹看着楚悦轻描淡写的模样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看这样子,王妃根本对王爷毫无感情。 可是王妃都嫁给王爷了,即使不喜欢,也要捍卫自己的地位。要不然正妃的位置就要被别人抢了!其他人可都说要是萧小姐嫁给王爷,王妃肯定会被废掉的。 于是,她紧张地劝道:“王妃,这当然和您有关了。您难道不担心萧小姐威胁到您的地位吗?” “傻丫头,皇上御赐的王妃谁敢说废就废?就连龙希宁也没资格。”楚悦淡淡地说道。 其实心里直为这事犯愁,古代皇权至上,她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时解除婚约,只能等待时机了。 不过她的话倒是令紫竹松了口气,她随即小脸皱,不忿道:“也不知那些下人眼睛长到哪里去了,竟然说萧小姐比王妃好看百倍,只有萧小姐才配当。”说完,猛地堵住自己的嘴,拿眼觑她。 “只有萧小姐才配当龙希宁的正妃。”楚悦补充她没说完的话。 紫竹扁扁嘴:“原来王妃都知道啊。” 楚悦轻笑出声,看不出半分不悦,“猜的。不过配不配不是下人说的算。何况,我直以为龙希宁喜欢的是男人。” 紫竹目瞪口呆地啊了声,王爷喜欢男人?王妃怎么会这样想? 第三十二章 王爷喜欢男人? 欲望文 第三十三章 竹雅轩(求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三章 竹雅轩(求收) “这么年来,你有听过龙希宁和哪个女子亲近过吗?” 紫竹摇了摇头,单是她在府中几个月,也不曾听过或看过王爷和女子亲近过,府里除了王妃以外,侧妃、侍妾个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对王妃有宠爱呢,她却是知道,王爷根本不喜欢王妃。 难道真像王妃说的那样,王爷其实喜欢的是男人?娶王妃不过是掩人耳目? 紫竹凭着她发达的八卦细胞,在脑中臆测着龙希宁年来不亲近女色的原因。 楚悦笑得温和无害,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他不是嫌她坏了他的名声吗?想要人们忘记她的事,当然需要大的八卦。 …… 书房里,龙希宁英挺的剑眉紧紧皱起,放下手里的书,用力揉着太阳穴。张家村居然藏有凤西国奸细,太子怎么知道凤西国的奸细藏在那里? 丝冷意从眼中闪过。这次张家村灭村惨案让太子立了大功,父皇对太子褒奖有加,这对他可不是件好事。 “王爷。” 房内忽然出了个人。 龙希宁抬头看,阴云散去,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展翼,你终于回来了!” 被称为展翼的男子身穿暗红衣袍,腰间束带,双袖紧口,黑发只以条发带束起,打扮相当利落。 展翼恭敬地低下头:“让王爷久等了。”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龙希宁轻叹声:“没有你在,本王做什么都觉得不顺心,其他人个个形同废物,连点事也办不好。” “谁惹了王爷?是太子他们?”展翼脸色变。 龙希宁摆了摆手,道:“些小事,待儿再说。你先把这次幽州之行说说。” 展翼眉眼凛,将秘密前往幽州调查到的结果告诉龙希宁。 过了许久,展翼终于说完,龙希宁脸上的阴云尽都退去,双目神采飞扬,兴奋地起来,走到展翼面前,捶了下他的胸:“你是本王的福星!刚刚还在为太子得父皇信任的事烦恼,你就替本王送来了那么大的礼!” 展翼接受了龙希宁亲热的拳,神情恭敬:“展翼幸不辱命。” 龙希宁正想说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李管家的声音:“王爷,萧公子邀您去竹雅轩品茗。” 腾飞? 龙希宁顿,沉声道:“知道了,备车。” 他侧头看向展翼:“你和本王同去。” 两人同出门,李管家看到展翼,愣了下,才略显恭敬地道:“展侍卫回来了。” 展翼与龙希宁块儿长大,又是龙希宁的左膀右臂,连李管家都要避其锋芒。 “嗯。”展翼淡淡地应了声,在龙希宁进马车后,跃坐在车厢外的坐板上,车夫赶着马,消失在李管家的视线中。 “竹、雅、轩。”楚悦仰头看着匾额上墨黑色的三个字,字顿地念道。 这就是风飞约定的地方? 灰瓦白墙,和其普通宅子并无太大差别,这里真的是名声远扬的竹雅轩? “公子请。”这时,从门内走出年轻男子,青衣打扮,发髻上插着支木钗,两旁发丝皆拢于髻上,其余直直垂散在身后。 楚悦点了点头,步履从容地跟随在青衣男子身后走进大门,随着深入,她的眼中慢慢露出惊叹。 据闻竹雅轩聚集着批文人雅士,他们在此或吟诗作对,或抚琴下棋,或品茗赏竹,或高谈阔论。 从大门进来,楚悦便发现这里的不同之处。幽静,清雅。尤其是从繁华的大街穿过来,这种感触特别深刻。 随处可见的竹子,青翠欲滴,竹香沁鼻,令人心旷神怡,仿佛坠入个空灵的世界。偶尔能遇到两个穿着素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们似是沉浸在竹景中,楚悦两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迎面走来白衣青衣两位年轻公子,见到楚悦身边的青衣男子时忽然眼前两亮。 “唐先生,好久不见。” “唐先生,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到了您。这位是——” 两人先后朝青衣男子打了招呼,十分热烈。青衣男子回应,含笑道:“我和二位有同样的疑问” 白衣公子目光落在楚悦身上,淡淡地道:“原来是新来的。” 楚悦观察着他们,而她身边的男子则暗暗打量着她,她只作不知。 “在下尉明田,家父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尉水源。”青衣公子对楚悦拱了拱手,率先自我介绍。 白衣公子也介绍了自己的姓名身份,“在下白司南,光禄寺少卿之子。”说完后看着她。 青衣男子立在旁,淡笑不语。 竹雅轩并非想来就能来的,能够进入这里,大都是学识渊博抑或喜爱琴棋书画的文人雅士,除少数寒门子弟外,大都是清贵子弟,在京城里能叫得上名号。 他也很想知道面前这个穿着水蓝色长袍的面生公子是何身份。 “夏越。” 楚悦只说了个名字,那两位公子都有些不悦。 白衣公子问:“不知夏公子是哪家的公子或门生?面生得很。” 楚悦皱眉,眼中快速闪过丝不耐烦,那个只知风花雪月的风飞为什么要提出在这里见面?想要附庸风雅何必拖上她。 楚悦不说话,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显得有些倨傲了。 “夏公子是不想说、不敢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尉明田眼里闪过愠怒之色,咄咄逼人地问。 “我是来找人的。”楚悦没必要和陌生人争口角,直接道明来意。 刚才到大门就被这个人称唐先生的青衣男子请了进来,她还以为是风飞派人来接她的,但见唐先生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知道自己误会了。估计今天过了之后,她也不会再来这种才墨之薮。 “找人?”尉明田嗤笑出声,“难怪……” 他自负清高,即便看轻楚悦,也不会说了两句话就把瞧不起她的话摆在台面上。 “说说吧,你找的是谁。别的不说,竹雅轩里的公子先生,我大都认识,给你指条路还是可以的。” 白司南悄悄拉了拉的袖子,示意唐先生的存在。 尉明田偷眼瞧向唐先生,见他目光清和,没有因为自己的越俎代庖生气,顿时放下心来,笑容亲热:“唐先生,找人的事交给侍者便行,怎需劳烦您?在下之前作了首诗,直想请您点评番,可惜几天都没遇见您。今日赶巧了,临走前遇见了您,不知可否指点二?” “先生。”恰在这时,个头上包着个布包的少年匆匆跑到青衣男子身边,对他耳语几句。 唐先生对他点了点头,侧眸对几人歉意地说道:“在下有事,先失陪了。尉公子,你的诗唐某暂时无缘欣赏,改日再说吧。”说完,他转头向楚悦道,“你要找谁,让竹远带你去吧。” “竹远,别怠慢了夏公子,他第次来,不熟悉竹雅轩,别把人带丢了。”他再次歉意地笑了笑,对几人微微颔首,便步履匆匆地离开。 传话的侍者竹远看了其他两人眼,说道:“竹远先带夏公子去竹园,二位公子请便。” 白司南点头。 竹远领着楚悦穿过垂花门,边走边问:“不知公子想找谁?” “风飞。” “风飞?风国舅?”竹远还没反应,身后就传来道惊呼声。 是尉明田的乍呼。 他三步并作两步,越到楚悦面前,冷笑道:“风飞会认识你这样的穷酸?”他上下打量着楚悦那身朴素的衣裳,满脸不相信。 白司南紧步跟上,低声说道:“明田,我们走吧。” “我道他要找谁,居然是风国舅。司南,你听着不觉得好笑吗?他居然说要找风国舅。” 第三十三章 竹雅轩(求收) 欲望文 第三十四章 寻香而来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四章 寻香而来 风飞是京城里的风流纨绔,虽然风流,但是他口才好,除了吟风弄月外,书法却是绝。连皇帝都赞不绝口,称风飞之书乃龙兰之宝,无人能及。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不高,在竹雅轩里拥有批崇拜者。尉明田便是其中之。 风飞三不五时会来竹雅轩次,但他轻易不动手挥笔泼墨,每幅真迹都十分珍贵。尉明田除了想要风飞的真迹以外,想和风飞结交。当然,这其中不排除风飞身份不凡的缘故。 “你是想风国舅的墨宝吗?别痴心妄想了,还是早些离开吧,今天风国舅没来,即便来了也不会给你的。” 楚悦眼里隐过抹诧异,这个叫尉明田的男人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 还有,什么想要风国舅的墨宝?风飞那斯的字很值钱吗? 原谅原主夏楚悦心系在龙希宁身上,对于其他人点都不关注。导致现在楚悦根本不知道尉明田抽的什么风。 “心虚了吧。就知道你这样连家门都不敢报的人不可能结交上风国舅,快走吧,免得等下惹得大家笑话。”尉明田挥了挥手,不屑地哼声。 竹远尴尬地看着赶人的尉明田,尉明田在众人的印象里直是个刻薄善妒之人,妒嫉的是身份不如他却混得比他好的,如风飞这般成为皇亲国戚的人,他拍马屁都来不及,自然就不会忌妒对方。 “谁说不能结交上我?”道揶揄声传来,如果细听,能够察觉到声音中的异样。 “风国舅。”尉明田等人惊,迅速看向摇着玉骨扇翩翩走来的绝美男子。 “风国舅,你误会了……”尉明田脸色霎白,急忙上前想要解释。 风飞将扇面收起,向他的方向顿,示意他闭嘴,脚步径自靠近楚悦。跟随在他身后的是冷面黑衣男速风。 “让我好等,以为你故意失约了。”走到楚悦面前,微低着头,菀尔浅笑,话语温和,带着丝调侃。 “为什么选这个地方?”楚悦对他的调侃视而不见,只是平静地问道。 尉明田几人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风国舅为什么会对个男人笑得那么亲切。谁人不晓得风国舅的温柔只对女人,面对同性,从来都是温和却疏离,笑容总是透着淡淡的冷漠。 “风景好。”风飞眼里充满笑意,目光扫过其他人错愕的脸,驻足在她的身上,“走吧,先带你看看竹雅轩的美景,待会儿再谈你想知道的事。” 话落,他率先朝里走去。 楚悦动了动双唇,抬步跟上。 尉明田黑着脸恨恨地瞪着楚悦的背影,冷哼声,不顾白司南的阻拦跟在他们后面。 竹远摸了摸后脑勺,任务完成,他可以回到前门去了。 穿过绿瓦白墙中间的拱形门,里面是大片竹林,然而并非山上那种累成堆的密竹林,高矮不的竹子散落分布,看似毫无规则,其实皆为依景而栽。 面前不远处便有条溪流,活水汩汩流淌,水面上架着段竹桥,越过竹桥,是片青草地,周围竹子错落有致,正有群人分成几组席地而坐,中间摆着矮几,茶船、茶蛊、茶壶、茶托、盖碗等应具全。煮茶的水凫凫升起,萦绕在竹林中,如梦似幻。 再远些的地方,翠竹渐密。满目翠竹参天蔽日,荫凉清爽。包围在翠竹中间的是面碧镜,湖水波光粼粼。湖中飘着方形亭子,如同浮在水面上的游船。湖心亭中也聚集着群人,似乎还有琴声,若沉若浮,如高山流水倾泻而下,传向四面八方。 楚悦自穿过垂花门,便有股清新凉意袭来,越是深入,越觉凉爽。夏日炎炎,皆被阻挡在外。她不禁想起了夏楚悦脑海中记下的段关于竹雅轩的介绍——“竹雅轩,聚集着批文人雅士,他们在此或吟诗作对,或抚琴下棋,或品茗赏竹,或高谈阔论。因此,空气中常常飘荡着淡雅的茶香,琴瑟合鸣亦常有之,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风飞那把风骚的扇子不知何时又展开了。他今日穿了件素白长袍,扇子亦是白色,只有玉骨为浅绿,如丝绸般顺滑的墨色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相较平时显得低调,像是为了衬合竹雅轩的氛围。不过即便色彩朴素,依然掩盖不了他夺目的光芒。那张让女人迷恋、让男人嫉妒的俊美脸蛋暂且不提,单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飘逸气质,就让人沉醉不已。 没见过华妃的人,只要见过风飞,就明白为何华妃能够得圣宠而不衰。此天人之姿,六宫粉黛无颜色实属正常。 就风飞这模样,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 那些或品茗交流,或吟诗作对的翰林子墨不少都被风飞吸引了注意,也只有少部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才能够忽略到周围的切罢。 察觉到楚悦的不自在,风飞只是领着她逛了圈,然后将她带到林中座竹制的院子,留下群打完招呼想结交的骚人逸客。 风飞指着面前的竹院,笑道:“相比国舅府,我喜欢这座别院。” “这就是你约在竹雅轩的原因?”楚悦惊讶地问。 “也可以这么说。”风飞不无得意地扬唇笑,风华的桃花眼微微转,流光潋滟,“不过你这身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 上次在张家村,楚悦因为打斗弄丢了假胡子,容易被细心的熟人认出,这回她化妆完美,确实不好辨认。但是风飞依然眼就认出来。 “幸而我的鼻子还算灵敏,尤其是对女人的体香。”风飞冲楚悦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有些下流,但是从他口中说出,却觉得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楚悦暗暗腹诽,难不成长了狗鼻子? 她撇开脸不见对方那张过于灿烂的笑脸,真面目都已经展现在她面前了,直这么装着也不嫌累。“你传给我的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四章 寻香而来 欲望文 第三十五章 幽会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五章 幽会 “进去再说,外面耳目太。” 楚悦回头扫了眼,果真瞧见附近流连着许人,竖着耳朵,或者偷偷朝他们的方向瞟上两眼。 尾随风飞进入竹院,里面十分安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楚悦有些奇怪,风飞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解释道:“竹雅轩是才墨之薮,词人才子不胜枚举。自古文人相轻,攀比的是才艺学识,在这里,迷恋女色为众人所不耻。因此心照不宣的,很少有人会带女子过来,侍从般也是挑聪明伶俐的男子而非美婢。” 楚悦质疑地打量着他,以他的性子他会遵循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何况,他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吧。要是在乎,他早被满城的传闻喷死了。 风飞摸了摸光滑的鼻尖,挑眉问道:“你不信?” “你都敢把我叫到这里来,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风飞呵呵笑:“倒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反正我不是每日都来,把漂亮姑娘单独留在竹院,周围那群饿狼溜进来偷吃怎么办?” 楚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厮插科打诨的功夫仍然那么厉害。 “说正经事吧,我可不想天黑的时候还没回到家。” 风飞轻轻呼了口气:“你担心被宁王发现?” “不是。”楚悦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比女人还啰嗦,半天不进正题。岳红你怎么处理?” “岳红是谁?”风飞怔,诧异地问。 楚悦眉宇间展露出丝不悦,双唇紧抿,脸上的线条同样紧绷着。 风飞眼神放柔,黑眸里映着楚悦的身影:“放心,她已经灰飞烟灭,谁也查不到你身上。” “我以为你会拿她作文章,要挟我。”楚悦嗤笑。 风飞轻叹声:“我在你眼中就是个卑鄙小人吗?” 楚悦斜睨着他,你不是吗? 读懂她的眼神,风飞无语地抽了抽眼角,露出个忧伤的表情,被楚悦毫不留情地打击摧毁,“收起你的表演。我不是那些看到你就眼露花痴的少女。” 风飞揉了揉面皮,喟叹道:“是啊,你不是……”如果她和普通女子样,他又怎会次次破例出手? “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张家村屠村事件是怎么处理的吧。” 风飞微抬眉梢,以种极为轻慢的语气道:“很简单,写封信让人送到太子府,自然有人处理后事。” 楚悦斜眼看他:“太子那么容易相信?” “只要能抢占到功劳,信与不信有区别?”风飞勾了勾唇角。 楚悦敛眸,她穿越过来那天,太子会在宫里,应该也是有人给他送了消息。如此急功近利,想必他这个太子之位坐得不稳哪。 “听说张家村里藏有凤西的探子,这也是你捏造的?” 风飞捧起速风放在桌上的茶杯,放到唇边浅浅抿了口,不急不徐地开口:“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去为他人做嫁衣,还惹得自己身骚?” “太子做的?”楚悦皱眉。 风飞摇了摇头,眉眼飞扬:“难道就不能真的是凤西的奸细?说来,你还是龙兰国的大功臣呢。若没有你,凤西奸细仍然潜伏在张家村,龙兰国会有少隐密信息从他们手中传回凤西国?” “……” 同时间,龙希宁在唐先生的陪伴下走进了竹园。 招来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同日见到宁王和风国舅,可不是易事。 两人好像天生不对盘,基本上不会同出现在竹雅轩里,莫非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竹园中除了风飞的私人院子外,另有两座院子,处是太子的,另处便是宁王的。个是储君,个是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并且有拼之力的王爷,风飞能够在这里拥有自己的别院,足见他的地位尊崇,身份特殊。 龙希宁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向自己的院子,面对众文人才子的热情问候,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尽管如此,却未惹来不满,不过,倾向太子党的那群文人墨客除外。 听到他们的话,他的耳根动了动,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同样是座隐在林间的竹院,离风飞那座不远。 “宁王。”身穿月牙白的俊秀男子上前步,向他拱手行礼。 男子身边有个比他矮半个头的秀美男子,看到龙希宁的时候双眸里闪过激动的光芒,“宁。” 没有龙希宁的准许,他们两个是不能私自入内的。 龙希宁先向俊秀男子点了点头:“腾飞。”然后看向秀美男子的时候,眼神柔和下来,“菲儿。”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萧丞相的公子萧腾飞和千金萧芳菲。 待得入院,龙希宁和萧腾飞聊了会儿朝局大事,而萧芳菲则安静地坐在萧腾飞旁边。展翼面无表情地在龙希宁背后,尽职尽责地当着侍卫。 过了片刻,萧腾飞将话峰转,“我家菲儿年纪不小,生辰过就十八了。别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孩子都有了。” “大哥!”萧芳菲双颊蓦地染上两朵红云,含水的眸子嗔怪地睨他眼。虽然是男装打扮,此刻却尽显女儿家的娇媚,和楚悦的英气完全不同。 萧腾飞按住萧芳菲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龙希宁。 龙希宁面部线条紧绷,锐利的鹰眸瞬间变得暗沉,薄如削剑的双唇抿了抿:“本王知道,让菲儿等本王那么久本王心中有愧。只是,你们也知道皇上的脾性,本王若公然违背他的意愿,等待本王的会是什么。” 萧芳菲敛眸隐去里面的失落,被萧腾飞罩着的手紧了紧。 萧腾飞安慰地侧头看她眼,语气缓和了些:“王爷,不是腾飞逼您。只是菲儿愿意等,家父却不愿意等,若非太子已娶了王家的二小姐为太子妃,家父早就将菲儿嫁给了他。” 龙希宁双眉拧成疙瘩,放在膝盖上的手青筋暴露,“要不把我们的事告诉萧丞相?本王说过,等本王坐上那个位子,菲儿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萧芳菲脸上的红霞再起,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可是宁王妃她……” 第三十五章 幽会 欲望文 第三十六章 撞见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六章 撞见了! 萧腾飞轻叹声:“若王爷没有娶夏楚悦,家父对宁王肯定是满意万分的。但是王爷娶了王妃,家父定然不会答应让萧芳菲进宁王府做小的。” 龙希宁眼里射出寒芒:“本王心中,宁王妃只有个。”说完,他的目光对上萧芳菲美丽的眼睛,无言的交流在空气中传递。 萧腾飞紧了紧包着萧芳菲手的手掌,然后放开,悄悄走出门,相信聪明的妹妹知道怎么处理。临去前他示意地看了展翼眼,展翼瞟向龙希宁,见他不为所动,沉浸在和萧芳菲的眼神交流中,年来的相处,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这片不大的空间里,便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 萧芳菲率先移开目光,从龙希宁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她完美的侧脸,尤其是那闪闪的长长睫毛,如同欲飞的羽翼,撩拨着龙希宁的心湖。 从他的喉咙里缓缓发出声叹息:“菲儿,对不起。” 萧芳菲眨了眨眼睛,目光迷茫地看向某个角落:“你没有对不起我,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其实,我早该想明白的,我们两人……大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龙希宁心中紧,对方的体贴让他愧疚加深,霍然起身,走到对面,坐在萧腾飞原来的位置,双手放在萧芳菲的双肩上,将她上半身转向自己:“菲儿,你后悔了?” 话音刚落,他错愕地看着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庞,右手缓缓抬起,擦过她的眼角,“你哭了?” 萧芳菲低下头,“没有。” 龙希宁半眯起眼,攫住她尖细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你哭了。” 萧芳菲贝齿咬着红唇,倔强地看着他,黑眸噙着泪水,盈盈片,看不清眼中的情绪,然而正是这份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倔强让她有种摄魂夺魄的美感。 龙希宁心头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下,他忽然低头擒住对方那诱人的红唇。 萧芳菲开始时紧闭双唇,牙关紧守,龙希宁并不放弃,番软磨硬泡,终于撬开她的红唇,伸入其中,攻城略地。萧芳菲缓缓闭上眼睛,全身软绵绵地瘫倒在他的胸口上。 “别——”只粗砺温热的大手钻进萧芳菲的衣领中,惊醒了她。她连忙伸手推拒,从唇齿间溢出淡淡的抗拒。 龙希宁眼眸深邃如深潭,他抽出手拥住她,似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过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嘴中的甜美。 “对不起,刚刚……”他低头歉意地说道,说到半的时候唇边被萧芳菲的手覆住。 这时候的萧芳菲,脸上的泪迹未干,双颊出了两抹红晕,含羞带怯,比春日最灿烂的花儿还要娇艳,除此之外,还有浅浅的忧伤。龙希宁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刚尝了甜头,颗心全记挂在对方身上,不由紧张地抓住她的双臂,沉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芳菲脸上的红霞退去,出现了不正常的白色,她撇开眸子,语音发颤:“父亲,父亲他……” “他怎么了?”龙希宁心头缩,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觉得琪王不错。”说完,她紧抿红唇,再不开口。抹忧愁飘在眉间。 “萧丞相想把你嫁给琪王?”龙希宁猛地黑下脸,抓着萧芳菲的力道突然大增。 萧芳菲低呼声:“痛!” 龙希宁忙松开力道,但仍抓着她的胳膊,语气阴森:“你答应了?” “怎么会!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吗?”萧芳菲忽然抬头看向他,眼中除了哀伤,还有丝恼意。 龙希宁望着对方的眼睛,胸口的血气平缓了些,“难怪总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拭去她脸上未干的泪迹,语气温和,“萧丞相那里你尽量拖拖,我这里……” 他说到此处顿了下,双眉自然而然地形成个‘川’字。 萧芳菲眸光闪动,她蹙眉忧伤地道:“听说宁王妃偏安隅,与世无争,王爷不去看她,她也没有像般妇人那样大吵大闹。之前我做错了,不该因为嫉妒而对她做出那种事,事后她心里定很伤心吧。” 龙希宁眼中浮现出阴霾之色,他拉起萧芳菲的手:“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她霸占你的位置,你也不会伤愤过度做出过激之举。那事已经过去,你莫要再自责。” “可是,她若知道我参与了那事,定会恨我的。”萧芳菲咬着唇自责地低下头。 龙希宁将她双眉抚平,温和地道:“她没有资格恨你。” 他没有将夏楚悦联合江湖中人欲害萧芳菲的事告诉她,担心她害怕。夏楚悦和黑衣人反目成仇,他该庆幸。否则暗中有人如毒蛇般时刻盯着萧芳菲,哪天萧芳菲也发生了城门口那幕,他会发疯的。 他继续道:“而且她也不会知道那件事的。再说,你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过是把她叫出来而已,途中发生意外不是你能预料的。恶有恶报,那个女人既恶毒又虚伪,也许早在之前,就已暗中和人苟合,那晚是她的报应。” 想到成婚几个月,对方都没来找过他,也只有她心中另有他人这个说法能够说通。 眼中冷意甚,心里突生后悔之意。 他不应该把夏楚悦扔在偏院里的,那个女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偷走李管家的钥匙,能够把丁蒙和李管家以及那个江湖高手设套,可见心计过人,加上和自己打斗时的身手,把她扔在偏院里,就算他派了人监视,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不来找自己,是否背着自己偷人? 想到自己遭遇背叛,从他身上散发出股凛冽的寒气,连萧芳菲都被震了震。她垂敛眉眼,让人看不到她的心思。 “宁似乎很讨厌她?”萧芳菲轻掩朱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地问。 龙希宁低头看着对方娇艳的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勾唇冷笑:“何止是讨厌……” 他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萧芳菲心头漏跳拍,她努力克制住上翘的嘴角,淡淡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龙希宁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你。那个恶妇,很快就会从宁王妃这个位置上滚开。” …… 楚悦婉拒了风飞的邀请,没有留下吃饭。 两人同走出院子,向来时的路返回。 恰在这时,龙希宁和萧芳菲兄妹也走了出来。 风飞走到哪里都能够轻易引来注目,龙希宁几人眼就看到走在他们前面的三人。 他率先注意到的是风飞,剑眉微皱。紧接着目光落在和风飞平肩行走的水蓝色背影上。之前进来的时候听到他人的交谈,知道风飞今日会来竹雅轩,全是因为和个陌生公子约在这里。 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龙希宁莫名觉得熟悉。 “宁,怎么了?”萧芳菲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出声问道。 第三十六章 撞见了! 欲望文 第三十七章 别给本王丢脸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七章 别给本王丢脸 龙希宁闭上眼,再睁开,风飞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他摇摇头:“没什么。本王府里还有些事未处理,今天就这样吧。” 萧芳菲得了龙希宁的保证,心中喜悦,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舍地仰望着他:“我……” 欲语还羞,龙希宁心里痒痒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想本王,就来宁王府吧。” 萧芳菲明白他的意思,脸上蓦地染上粉红,在旁的萧腾飞打趣着两人:“小妹若是舍不得,干脆和宁王块儿回王府得了。” “大哥!”萧芳菲嗔睨他眼,脸上羞色浓。 龙希宁冰冷的俊脸上闪过丝笑意:“如果腾飞和菲儿不介意,本王自然也不会介意。” “不理你们了。”萧芳菲脸红着向外跑去,留给他们个慌张的背影。 “菲儿都和宁王说了吧?”萧腾飞收敛脸上的笑。 “嗯。”龙希宁点点头,“本王已经和菲儿说好了,不会让她久等的。” 萧腾飞松口气,语气恢复成以往的谦恭:“谢宁王。” 风飞的马车将楚悦送到宁王府的西面,看着她身手灵敏地跳上墙头,然后消失,他牵起妖娆的红唇,从唇间轻轻溢出笑声。 速风的眼珠子动了下,抱剑坐在角落里。 马车从王府墙面边向大道驶去,刚拐到空旷的地方,就遇到迎面驶来的辆马车。 “主子,是宁王的马车。” “王爷,是风国舅的马车。” 几乎是同时,双方的车夫都向自家主人禀告道。 正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的龙希宁倏地睁开眼,寒芒乍现。 风飞唇角微翘,以扇柄撩开旁边的窗帘,看了出去,撞上龙希宁冰冷幽深的黑眸。 “宁王爷,真巧。”风飞率先开口,面对龙希宁外放的冷气,视而不见。 “本王倒不觉得巧。”龙希宁冷冷地开口,扫了眼周围的景致,看到熟悉的画面,他冷笑,“没记错的话,风国舅的府第和这里隔着数条街。” 风飞从容地笑道:“闲来无事,到处逛逛。” 龙希宁轻哼声,不信地道:“风国舅好雅兴,刚离开竹雅轩,就有闲情逸致在外面闲逛。” 风飞故露丝惊讶,“想不到宁王对我的行踪了解那么清楚,莫非宁王直派人暗中注意着我?” 龙希宁眼眸沉,“风国舅虑了。本王没你那么闲。” 拿风飞的话来堵他,可见龙希宁对风飞的厌恶。 风飞却像是没有察觉到样,笑了笑:“也是,宁王爷忙着大事,和我这种闲散人不能比。” 看似在恭维,实则是在嘲讽龙希宁野心勃勃。龙希宁捏紧窗弦,努力压下怒气:“风国舅继续闲逛吧,本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甩下帘子,马车同时越过风飞的马车。 风飞放下帘子,抬眸看向如樽雕像的速风,问道:“你觉得我很闲吗?” “闲。”速风像是没有动唇样,发出个音符。 风飞斜眼瞧着他:“速风,你是不是对你家主子的作为不满意?” 速风面无表情地答道:“不敢。” “以后每天都送盒点心给她。” 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速风纵然心中不满,也不会违背风飞的命令,“是,主子。” 风飞回想起竹雅轩中与夏楚悦见面的场景,眼里沁着笑意。忽的想到世人对她的偏见及污名,笑意退去几分。 那晚…… 龙希宁回到府里后,忽然想到走在风飞身边的蓝色身影,眸光闪闪,以他对风飞的认识,何曾见过对方和什么人交往甚密,而且是个陌生人。 “展翼,你去查查,今天和风飞约在竹雅轩见面的人。” 看着展翼离开,他的目光看向西边,似乎是要透过层层障碍看到夏楚悦在干什么。 …… 避暑山庄? 楚悦听到下人的传话,微微怔了下。 “王爷说了,让王妃收拾好东西,明天早起,到宫里集合。对了,王爷还说,请王妃不要带太累赘的东西。”秀珍在楚悦面前,脸上颇为倨傲。 “知道了。” 楚悦没理会对方的轻视,她皱眉暗想,龙希宁为何让她跟随龙驾出行? 记忆里,龙兰皇帝在夏天的时候很喜欢到北面七十里处的清平山庄避暑,般随行的人有皇帝的宠妃,受宠的子女,以及三品以上大臣及少其少部分家眷。 当然,不会倾巢而出,如果朝中没有人坐镇,岂不是乱套了? 但是按照之前的她的猜测,这样的殊荣应该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才对。自嫁入宁王府后,宫中举办过几次宴会,各家也发来过几次请帖,但是龙希宁从来没有通知过她参加,对外只是称她卧病在床。 这次怎么会突然让她跟着去? 楚悦的疑问在出行这天得到了解答。 “宁王爷金屋藏娇,平时都舍不得让外人瞧上眼。若非皇上开口,恐怕臣妾早忘记锦绣郡主,不,是宁王妃长什么样了。”华妃挨着皇帝坐在明黄色的软榻上,这次皇后没有跟着去避暑山庄,于是华妃破格和皇帝坐在起。 楚悦在龙希宁身边,离皇帝不远。 听到华妃的话只是扬唇无声地笑了笑。 龙希宁眸光沉了下来:“华妃娘娘说笑了,并非本王不让王妃出门,只是她前段日子生病,御医说要静养。而且感染了别人也不好。” 华妃掩嘴柔柔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皇上,您看,宁王懂得疼人了。说什么怕传染别人,其实是心疼宁王妃吧。” 身边有爱妃相伴,看不到皇后那张木头似的老脸,皇帝心情愉悦,捏着她的手笑道:“爱妃似乎很喜欢宁王妃。” 华妃眸光流转,低声道:“皇上,大家都看着呢。” 皇帝闻言扫下方,两边排满了人,密密麻麻,不过都将眼睛瞟到旁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朕不让看谁敢乱看?” 华妃娇俏地笑了声:“皇上说的是。” 楚悦又次亲眼目睹了皇帝和妃子*的画面,那样放肆大胆,丝毫不将他人的目光放在心上,连她这个从开放的现代社会穿越来的人都不得不佩服。 转念想,华妃为何要惦记着她? “给本王安分点,不要惹是生非。”突然,从旁边传来道压低了的声音。 楚悦目不斜视,“我不会无聊到去招惹别人。”意思就是别人若惹了她,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龙希宁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冷气外放,低哼道:“别给本王丢脸。” 楚悦淡淡笑,“王爷的脸长在自己身上,谁能丢得了?” 龙希宁双眼火星子不断地往外冒,楚悦在他身边,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意。 第三十七章 别给本王丢脸 欲望文 第三十八章 在想什么?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八章 在想什么? 在龙希宁另边的三王爷诧异地低声问:“四皇弟,你怎么了?” 龙希宁将怒气和寒意收敛于内,“没事。” 没有龙希宁高傲的命令,楚悦闲下来,抬眸扫过四周,但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免得惹来他人的注意。 他们现在是在宫廷里,能进入这里的都是身份最为尊贵的,王爷依长幼顺序排成列,后面接着大臣,对面同样是排大臣,另外的人都等在宫外。按理她也应该守在外面,却被人叫了进来。 于是,身上直落着无数道视线。 真不知道华妃惦记着她干什么,她可不喜欢搞特殊,特别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 事实上龙希宁对于华妃的做法同样不解,幸好楚悦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不然他对楚悦的厌恶又会加深层了。 等到出宫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长长的队伍穿过广场,沿着大道路往北。大街被清空,无数百姓挤在路边伸长脖子看向路中央的队伍,感叹声连成片。 皇帝坐在没有车厢的马车中,周围只以纱帘遮住,可以看到四周人头攒动,他心中的满足感和虚容心得到了巨大的膨胀。 楚悦和太子妃以及卓王妃坐在辆马车里。都说三个女人顶得上五百只鸭子,这辆马车却安静得诡异。 太子和宁王不和,太子妃自然不待见楚悦这个宁王妃。而卓王妃,感觉到气氛有些冷淡,说了两句,也闭了嘴。 城中大道平坦,坐马车还好,等出了城门,道路渐渐崎岖不平,马车颠得人难受。 楚悦感受最深刻,她直没适应这里的马车,眼下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瞧出她的难受,太子妃抬起下颔,语气傲慢:“宁王妃没出过远门吧?” “嗯。”楚悦瞧了她眼,惜字如金地发出个字。 太子妃是王家的二小姐,百年世族清贵,底气自是比别人足,生出的女儿也是娇宠着的,性子高傲无可厚非,不过明目张胆处处针对弟媳,可就有失风范了。 何况,她不仅是王家小姐,且是尊贵的太子妃,将来或许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现在的作为,落在明白人的眼里,只是笑话而已。 龙希宁和太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她不愿参与,也没有兴趣。只要不触犯到她的底线,她可睁只眼闭只眼。 太子妃此时的针锋相对,无非就是逞口舌之快,于她来说无关痛痒,不理便是。 “偶尔出来透透气也好,总关在府里不闷坏才怪。”太子妃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宁王妃被宁王冷落在府里,此时说这样的话,显出几分幸灾乐祸。 “太子前些日子才带本宫回了趟娘家。”说完,她顿了下,接着道,“抱歉,本宫忘了宁王妃娘家没人了。”虽是道歉,她的口吻让人听不出道歉之意。 楚悦不以为忤,她不是生在这个时代、长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和个女人争这种口角,她点兴趣都没有。要是本尊夏楚悦在这里,此时难免黯然神伤。 “太子妃说的是实话,无需道歉。” 太子妃想说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对方就像团棉花,无论你用大的力,都不能伤其半分,反倒震伤了自己,化着精致的红妆的美丽容颜出现瞬间的狰狞。 卓王妃赶紧打圆场:“太子上次立了大功,臣妾还没恭喜您呢。” 太子妃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把楚悦放在边,和卓王妃聊了起来。 楚悦闭上眼,靠在车厢中假寐。 车队中午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了个时辰,然后就继续前行。 直到傍晚,才到达目的地清平山庄。 清平山庄在兴岭城南郊,兴岭城城主及守将早已接下消息,在清平山下恭候圣驾。 楚悦在车厢内,可以听到整齐划的恭迎声,四面环山,高亢的“万岁”声在山间回荡。 等到有人来通报目的地到达,请下车时,楚悦才掀开帘子下马车,抬头看向在半山腰上处若隐若现的山庄。 太子妃没再刁难她,也没给她好脸色,高傲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坐了天的马车,都觉得累,但是马车没法直接行到山庄门前,皇帝和妃子全都坐上轿子,由人抬着上去。 楚悦看了眼晃悠悠的轿子,嘴角抽搐了下,她没有坐轿子,而是徒步登山。 在山脚下,看到的山庄只有手掌大,等真正靠近,才发现清平山庄占地之广。在半山腰上还能平出这样块地面建房子,不知要花费少人力物力。 楚悦勾唇讽刺地想到。她想起了前世的长城,还有那些凝聚无数血汗和生命的伟大的工程建筑,似乎不管在哪个时空,只要有掌权者,就会人为己之私奴役无数的底层人民的存在。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阵热气。 楚悦往旁边挪了步,和来者拉开距离,侧着头看向他:“有事?” 现在可不是在无人的地方,到处都是人,他也不怕让人产生什么误会。 风飞玉树临风地在离她步之遥的地方,上半身微微前倾,绯色的唇线在夕阳余辉的印染下,加艳丽夺目,“你好像不高兴。” 他原本是和他人在处,数百个人凌乱地分布在山庄外的空地上,他却眼注意到她的存在。 当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抹他看不懂的嘲讽,血红色的夕阳余辉笼罩在她身上,那刻,他竟然有种她与周围切都格格不入的错觉。 于是,脚,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楚悦明显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诡异目光,皱着眉道:“你不过来我会很高兴。”说完,转身离开。 风飞望着她毫不留恋而去的背影,眨了眨魅惑妖娆的桃花眼,他那么招人烦吗? 龙希宁在不远的地方,注意到这幕,黑眸变得深邃莫测。 第三十八章 在想什么? 欲望文 第三十九章 一起吧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三十九章 一起吧 山庄很大,占地至少有三百亩,但不是连接在起的,除了正中央的座四方宫殿外,其他依山而建,错落在正殿的四周,隐隐之间将其围护起来。 皇帝自然是挑最好的地方住,其余则有他人挑选。至于错落于四周的建筑,则是宫人和下人住的地方。 楚悦只带了紫竹人,可以随她进宫殿伺候。她被人领着来到自己的住处,依山傍水的院子,正屋已被龙宁希占据,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沉默了两秒,向旁边的厢房走去。 进了房,紫竹立即忿忿不平地说道:“王爷怎么能这样对待王妃,在王府里就算了,关上门来,谁人也不知道。现在和那么人住在起,要是被人看到王爷和王妃分房睡,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王妃呢。” “嘴长在别人脸上,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楚悦拔掉头上的发钗,盘着的发髻披散下来。 “我先休息会儿。” 紫竹张了张嘴,王妃怎么什么都不在意啊! 替楚悦放开床帷,紫竹轻手轻脚地离开。 龙希宁从窗口看到蹑手蹑脚的紫竹,沉声道:“派人跟着她。” 那日跟在风飞身边的蓝衣人,叫夏越,来历和身份无人知晓。 龙希宁得到这样的信息,心里直存着疑惑。 今日远远望见楚悦和风飞的背影,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直到刚才,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竹林里看到的那幕,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种荒谬的可能。 夏楚悦怎么可能会跟风飞勾搭上? 他想置了之,但是理智和情感都告诉他,不能! 心里早已认定夏楚悦是个淫、荡的女人,将这几个月的经历串起来,对她和风飞之间的关系,便加怀疑起来。 风飞进宫替夏楚悦求情;风飞送夏楚悦回府;风飞从宁王府旁经过;华妃对夏楚悦的特殊照顾;竹雅轩中的陌生男子;刚才发生在清平山庄外的那幕。 龙希宁胸口掀起惊涛骇浪,他们真的背叛他? 震惊过后,便是涛天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手下的窗椽被他无意中捏碎,好像把它当成了那个让他失去理智的女人,而他的手掐住的是她的脖子。 展翼被他派了出去,房中暂无他人,无人知道龙希宁暴怒的这刻有可怕,双目比恶鬼加凶狠,俊美无俦的脸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狰狞。 不知过了久,龙希宁才将满腔怒火和恨意压在心底。 他看着右下方的厢房,牙缝间挤出冷得渗人的话:“夏楚悦!风飞!你们好——!” 睡梦中的楚悦莫名冷,无意识地在床上摸索,想要找到盖身体的东西。 由于舟车劳顿,今晚没有什么安排,各院自己用完膳,想歇息的歇息,想看山中夜景的看山中夜景,楚悦醒来已经天黑,吃了点东西,呆在房里看书。 紫竹瞧了眼书上的东西,发现那些符号自己看不懂,忍不住问道:“王妃,那是什么字?奴婢怎么看不懂。” 楚悦翻看的是账本,用的是阿拉伯数字,紫竹当然看不懂。 “你识字?”这段时间,楚悦只顾着锻炼她和冬青的身体,却忽略了探究他们的本领。 “嗯,般的都看得懂,不过王妃手里拿的,奴婢好些都看不明白。” 楚悦有派人查过紫竹和冬青的背景,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她有意栽培,于是笑道:“这是藩外的种文字,我偶然得之。般人都看不懂。” 然后,她把数字教给紫竹,又教对方怎么看账本。 紫竹聪明伶俐,很快就学会了。感叹道:“这样真方便,而且还不用担心有人作假,也不怕被别人看到账本。” 看不懂账本,自然也就不会有损失了。 至于楚悦为何会有这样的账本,她随后也告诉紫竹些。紫竹惊讶不已:“难道王妃不在王府的时候,就是去做生意?”她脸上冏冏有神,当初她居然以为王妃神出鬼没是为了学厨艺。 “嗯。”楚悦其实在经商方面并不精通,不过是占着先进千年的优势。而经商,也不过是为了有本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些她没有向紫竹透露,太的信息下子全告诉紫竹,这丫头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等以后吧。 龙希宁并没有从展翼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楚悦的丫鬟做的都是些小事,没有可疑之处。他之前想过她是不是替她主子传私信,但是他的猜测错了。 只是在他看来,没有可疑之处才加可疑,并未因此放松对楚悦的警惕。 盯着楚悦的房门看到深夜,直到楚悦的房间熄灯,龙希宁才疲倦地揉着眉去睡觉。 展翼不明白龙希宁为何对自己的王妃如此警惕,如临大敌,他逾越问过,龙希宁把事情瞒下。他直高高在上,受到夏楚悦的背叛,颜面尽失,不愿让的人知道这件事。 次日,众人早早起床,吃完饭后就成群结队游览山庄。 事实上,不少人往年来过这里,但是年就次,新鲜感不会因为来过就消失。 楚悦出门的时候,正屋的门也打开了。 龙希宁脸阴沉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燥热的天气莫名其妙了股寒气。 “王爷。”楚悦还算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龙希宁目光阴冷地扫了她眼,连吭声都没有。 楚悦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 “去哪里?”见楚悦转身就走,龙希宁冰冷的声音响起。 “随处看看。”楚悦带着些许诧异地看向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龙希宁竟会主动问她去哪。 龙希宁被她的表情激起心里压抑的怒火,脸瞬间黑得比锅底还黑:“正好本王无事,起吧。” 当楚悦说到随处看看的时候,龙希宁想到的是她和风飞幽会的画面,不经大脑思考,话就说了出来。 楚悦怔,今天的龙希宁似乎很不对劲,像是吃了火药,随时都会爆炸。 “还不走!”她愣神的时候,龙希宁已经走出好大截,楚悦抿了抿唇,决定无视对方的神经错乱,带着紫竹跟在龙希宁身后。 第三十九章 一起吧 欲望文 第四十章 果然是大美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章 果然是大美人 出了院子,逐渐热闹起来。 看到楚悦他们奇怪的阵形,眼里闪过好奇的光芒。然而龙希宁今天寒气阵阵,离得老远都能感觉到,谁也不敢上前触眉头。 “王妃,今天王爷好奇怪。”紫竹悄悄地对楚悦耳语,她以为自己声音那么小,龙希宁听不到,殊不知龙希宁内力深厚,再小的声音,也能听到。 龙希宁背着手向前走,仿佛没听到紫竹的话,其实眼睛里早已汹涌着黝黑的巨浪。 “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男人也有不正常的几天吧。”楚悦平静道,声音不高不低,和平常说话差不。 龙希宁猛地停下脚,转头怒瞪着楚悦,明亮的眼睛似燃起两簇火焰。 紫竹被吓了跳,整个人缩在楚悦身边。 “王爷想回去了?”楚悦镇定地直视着他。 龙希宁冷声低喝:“过来!” 紫竹身子抖,劳劳抓住楚悦的胳膊,担心对方过去就会龙希宁撕碎了。 楚悦拍了拍紫竹的手,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龙希宁不敢把她怎么样。 等楚悦走到自己身边,龙希宁鼻中重重哼了声:“别跟丢了,注意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不要当众说出,也不怕招来笑话。” 他听出楚悦话里的嘲弄,却无法将怒气发出,整个人显阴郁。 刚才走在后面好点,现在和龙希宁并肩而行,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阵阵令人难受的郁气,她赏景的心情渐渐退去。 紫竹跟在楚悦身后,低着头,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喘。 龙希宁原本阴郁的心情似乎好转很,拧成疙瘩的浓眉稍展。 能看到讨厌的人难受,他自然高兴。 龙希宁现在加觉得以前的做法完全是个错误,把夏楚悦扔在海棠苑,估计对方心里直偷乐着呢。她不想和他相处,他偏要把她放在自己面前,看着她不自在,看着她不能肆意说话行事,看着她不舒服,想想都觉得身心愉悦。 “王爷,此处风景不错,不如停下来欣赏片刻?”楚悦注意到紫竹小脸泛白,汗珠不断往下滴,于是询问道。 龙希宁斜斜瞟了楚悦眼,她的脸清爽怡人,发丝未乱,走了两个时辰的路,似乎点也没影响到她。 这个女人的体力怎么那么好? 龙希宁心里冷哼声,看都不看旁边的景致:“王妃的眼光可真独特。本王觉得这里不怎么样,继续走。” 他在“独特”两字上特意加重音,楚悦不知道他暗含何意,回头看了紫竹眼:“如果王爷不喜欢,可以继续往前逛,我想停下来看看。” 龙希宁眯起眼,锐利的鹰眸登时拉长,有种阴鹜的冷冽,“王妃不愿和本王同游?” 眼中透露出的森冷似乎在说: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本王会让你后悔的! 楚悦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龙希宁起争执,淡淡地道:“那走吧,王爷看到喜欢的说声。” 楚悦服软,龙希宁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冷冷瞅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长腿迈出,沿着抄手回廊行走。 在转角的地方,碰上了男女。 二人朝龙希宁行了礼,这两人个叫萧腾飞,个叫萧芳菲,对她来说是熟悉的陌生人,对她身边的男人来说却不是,因为他的气息在遇到两人的时候明显柔缓不少。 夏楚悦对萧腾飞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因为全心全意放在龙希宁身上,也就关注起龙希宁身边的人。知道萧腾飞是萧丞相的儿子,也是龙希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奇怪的是对于萧芳菲的记忆很少,对她的长相只有模糊的印象,只听说过萧芳菲是京城第美女,但是很少出席公众场合。 此时楚悦忽然记起紫竹曾经在她耳边的念叨,想必这个萧芳菲就是宁王府下人口中那个配得上王妃之位的萧小姐。 萧芳菲看到龙希宁和夏楚悦并肩而行,看似亲密无间,虽知没有什么,眼中仍是闪过丝异色。 龙希宁看到二人,也出现了瞬间的诧异,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开始和二人交谈起来,基本上是龙希宁和萧腾飞在交流。 剩下的两个女人则互相打量起来。 说实话,这是楚悦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第二个让她心里赞叹的女人。第个是华妃,精致的五官,清纯中透着令人失魂的妩媚,将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起,无怪乎能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 而萧芳菲,是另外种美。她的五官同样清丽绝美,气质和华妃迥然不同。如果说华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上芙蓉,妖娆又高洁,那么萧芳菲就是天山上的雪莲,高贵而圣洁,让人不敢亵渎。 楚悦觉得现代那些什么明星的玉女称号应该给面前这个女子才是。 萧芳菲同样在打量楚悦。其实,她早已暗暗观察过她许久,对她的模样是记到骨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想必这位就是宁王妃吧?” 她浅浅笑,美目流转,动人之极。 楚悦见状,不禁暗暗感叹,果然是个大美人。和夏楚悦比起来,对方确实加有吸引男人的资本。 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事实上,她并不想把自己贯在龙希宁的名头下,谁见到她就来句“你就是宁王妃吧?”弄得好像她这个头衔是龙希宁施舍给她的样,如果可以,她点也不想要。 “你……” 也就在这时,从萧芳菲身后传来声低呼,楚悦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对兄妹后面还跟着人,抬眼瞧去,就看到张惊得煞白的小脸。 不就是那日在湖边对她趾高气扬的丫鬟吗? 第四十章 果然是大美人 欲望文 第四十一章 装不下去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一章 装不下去了 楚悦心中乐,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 “黄鹂,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萧芳菲先是绷着脸斥责那个叫黄鹂的丫鬟,然后说着不好意思的话:“都怪小女子平时管教不严,在您面前失礼了。” 道歉的时候,她仍然副优雅高贵的模样,但是别人看了,只会认为她性格使然,面对尊贵的王妃都不会失去自己的气节,加对她刮目相看。 楚悦收回落在黄鹂脸上的目光,唇角微弯:“无碍。” 黄鹂在萧芳菲的暗示下,将震惊压在心底,谨慎地道:“谢宁王妃宽恕。” 龙希宁不动声色地将这幕看在眼里,抿了抿唇,挑眉道:“夏楚悦,刚才你说想看看那边的美景,正好本王有事和萧侍读有事要谈,你可以现在回去看。” 听到他对夏楚悦的称呼,萧腾飞和萧芳菲对视眼,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了然和些许笑意。 夏楚悦轻挑蛾眉,龙希宁如此直接,说明面前两人和他关系不般,也许早就清楚他对她无丝毫男女之情。平和的目光投向萧芳菲,“萧小姐可愿同前往?” “‘宁王妃’邀约,怎敢拒绝。”萧芳菲大大方方地看着她,挑眉转目,皆有股风情。 龙希宁皱着眉扫了楚悦眼,这个女人想干什么?黑蛇的事他没找她算账,她又想用诡计害菲儿? “安分点!”他低声警告。 楚悦莞尔笑,“王爷指的是哪方面?” 萧芳菲诧异地望向她,几个月不见,她似乎变了。莫非传闻是真的?她被刺激过度以至于性情大变? 看着不同以往的楚悦,萧芳菲的双眉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任何方面。”龙希宁冷哼道。 楚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沿原路返回。 龙希宁以为她答应了,再次轻哼声,对未离开的萧芳菲小声说道:“小心点。” 对待两个女人完全不同的态度,让萧家兄妹心里十分舒坦,萧芳菲眼波流转,在龙希宁的眼睛上停顿片刻,语气轻柔:“谢……关心。”中间顿了下,用口型吐出个字——宁。 紫竹恰好扭头偷偷看向他们,见到二人面对面看对方,总觉得暧昧,秀眉不禁轻蹙,莫非王爷真的喜欢萧小姐? …… 楚悦和萧芳菲路无话,走进座不大的亭子。 作为穿越人士,楚悦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和个古代女子交谈,就像和太子妃、卓王妃同乘马车,别人不开口,她也不会主动。 “小姐……”黄鹂在萧芳菲耳边低语,眼睛时不时心虚地瞟向楚悦的背影。 萧芳菲听了黄鹂的话,眼中闪过道异色。 楚悦听不清黄鹂的话,不过大概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情。个下人对王妃大喊大叫,甚至动手,就算这个王妃不受宠,身份依然摆在那里。她若真的追究起来,黄鹂自然讨不了好。 许是王府中的传言太,紫竹因为萧芳菲在场,少有的沉默。 时间,凉亭内寂静无声。 萧芳菲打量了她好会儿,眼底神思不定。过了半晌,她牵了牵唇角,嗓音清柔:“宁王妃似乎有心事。” 楚悦微垂双眸,轻叹声,把个被冷落了的王妃表现得淋漓尽致。当然不是她擅长演戏,而是别人先入为主的想法,她又低着头叹气,便给人种失意的感觉。 萧芳菲表面上没显露出来,心里却是喜。 “不如说出来,兴许妹妹可以给姐姐出主意,即便妹妹没注意,姐姐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萧芳菲微抬下巴,语气无意中透出丝高傲与施舍。她仔细观察后,觉得夏楚悦和她印象中的柔弱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夏楚悦敢那样和宁说话,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楚悦无语,不是说萧家千金清高吗?这才刚见面就姐姐妹妹地称呼,弄得好似她俩有熟似的。 “萧妹妹真是热心肠,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萧妹妹这样的妙人儿。”楚悦抬眼笑看着她,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萧芳菲心里恶了下,眼角微不可见抽了抽,刚才是楚悦哀伤惆怅,此刻换成她了,“姐姐说笑了,妹妹哪及得上姐姐万分,宁王娶到姐姐,定很开心吧?” 楚悦伸手摸了摸胳膊,她装不下去了,这种姐姐妹妹的调调果然不适合她。 第四十一章 装不下去了 欲望文 第四十二章 到哪都能碰到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二章 到哪都能碰到你 萧芳菲被她的动作弄得僵,却又不能在这种时刻露出真面目,忍得肌肉抽筋。 “萧小姐才是开玩笑,谁不知道萧小姐貌若天仙,京城里众小姐都被比了下去,王爷常常在我身边提到你呢。”楚悦直接改了口,她怕自己再姐姐妹妹那样叫下去,肠子会打结。 明知对方只是恭维,但是在萧芳菲看来却是事实,纵然心态好,眼角仍挑出淡淡的得意,特别是在听楚悦说宁王常起她的时候,那种欲掩难掩的得意和喜悦几乎完全表现在俏脸上。 楚悦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明眼人看到萧芳菲这副满面春桃的娇艳模样,大概都能猜到她心里藏了人,至于心上人是谁,还不明显吗? 楚悦不待见龙希宁,只是不能否认龙希宁长着张招人的俊脸,加之身份尊贵,喜欢龙希宁的人肯定不少,面前的人她只是稍稍探,不就显现出来了? 别人喜不喜欢龙希宁她管不着,但是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身边隐藏着个强大又狠毒的敌人,除了龙希宁不想娶夏楚悦之外,也只有喜欢龙希宁的女人了。 会是面前的萧芳菲吗? 能够指使李管家帮忙,必然是熟人,而且地位不低。 在楚悦带着审视的目光下,萧芳菲忽然心头跳,脸上的得意忘形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她低下头暗暗告诫自己大意,声音又低又柔:“宁王妃莫开此等玩笑。” 黄鹂从小跟在萧芳菲身边,配合得十分默契,她连忙接道:“我家小姐三年前就到万福寺吃斋念佛,为相爷夫人祈福,宁王恐怕连小姐的样子都不记得。宁王妃听错了吧。” 楚悦但笑不语,龙希宁当然不可能在她面前提谁。那个男人连看她眼都不耐,不会耐下性子和她聊天。 萧芳菲被对方看得越发不自在,心里微沉,自己太大意了,险些被对方探出话来。 她早该清楚,夏楚悦在遭遇那样的惨境还能够厚着脸皮嫁给宁王,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派入王府的黑蛇和她失去联系,派去杀那个贱婢的十名杀手踪影全无,她早就应该对对方警惕才是。 萧芳菲整顿好心绪,向楚悦告别。 等两人走后,风飞从假山中走出来,径直进了亭子,坐在楚悦对面。 楚悦还在想害她的人是不是萧芳菲,没有注意。 紫竹看着比龙希宁长得还好看的风飞,双眼失神,呈花痴状。 风飞将主仆的反应尽收眼底,长入鬓角的双眉轻轻上扬,略带好奇地问:“在想什么?” 楚悦回过神来,就看到张放大的俊脸,双眉不觉间微微蹙起,这货什么时候来的?她的警惕性越来越差了。 “你怎么在这里?” 风飞扁了扁嘴,“你似乎不欢迎我。” “不是似乎。”楚悦坦言。 风飞嘴角抽,话说得也太不留情面了。好歹他算是京城第美男,怎么夏楚悦就那么不待见他?他就是找虐的,以前只有女人为他花心思,现在他却总会想要逗面前这个女人,逗她开心,逗她生气,总之就是想看到她脸上不样的神情,而不是永远冷冷淡淡,副身在红尘外的淡漠。 “王……王妃,他……他是……?”紫竹惊艳地盯着风飞。 “风国舅,大众情人,你可别被他的外皮骗了。”楚悦瞧见紫竹双眼发光,不由打击风飞。 紫竹先是怔,然后赶紧向风飞行礼,心里还在感叹,原来是风国舅,难怪长得那么好看。 风飞听见楚悦对他的介绍,哭笑不得。 两人话没说两句,忽然感觉到阵低气压传来。 “风国舅,真巧,到哪都能碰到你。” 龙希宁脸阴沉地走进来,跟在他身边的是萧氏兄妹。 楚悦从萧芳菲的脸上扫过,捕捉到对方眼中来不及掩饰的丝幸灾乐祸。 风飞骚包地展开扇子,边摇晃边笑道:“确实挺‘巧’的。”他的目光同样从萧芳菲的脸上扫过,眼神意味不明,萧芳菲心里凛,以为对方察觉到什么。 第四十二章 到哪都能碰到你 欲望文 第四十三章 明争暗斗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三章 明争暗斗 龙希宁皱着眉瞪了眼坐在风飞对面的夏楚悦,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无视他! 从他进来,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龙希宁心里很不高兴,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同时又觉得夏楚悦是心虚,被自己撞见和奸夫幽会,不敢面对自己。 这样想,他加生气。 “虽然此处不是隐蔽之所,但是风国舅还是注意下身份好,免得别人说闲话。”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除了紫竹这个丫头,其他人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楚悦心里冷笑声,龙希宁管得未免太宽了! 风国舅神情自若地挑了挑眉:“我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宁王比我年长岁,不过按辈分来算该唤我声舅舅。” “扑哧!”紫竹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楚悦也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 龙希宁双眸猛地眯起,像两把利刃射向紫竹,紫竹吓得声音卡带,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缩在楚悦身后。 龙希宁随即目光转向楚悦,凶狠地剜了她眼,才阴沉着脸看向风飞:“别和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场的萧家兄妹是他阵营的人,另外人是他名义上的王妃,被风飞气,他也就没再顾忌,冷言道,“风国舅要风流本王没意见,不过提醒你句,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风飞眸光转,瞟见楚悦嘴角的冷意,眉尾轻挑:“嗯。” 个音符,不重不轻,听不出他是答应了还是无声反抗,偏偏他有个得宠的姐姐,身为王爷的龙希宁也无可奈何。 龙希宁再次冷冷地哼了声,大手拂开袍子,坐到块圆石凳上。 萧腾飞和萧芳菲也各找了座位坐下。 风飞没有像往常样见到女人就双眼放光,几乎要扑上去。面对萧芳菲这个难得见的美人,他表现得十分君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意为之,想给美人留下个好印象呢。 三男两女围坐在这张不大的圆桌边,越发显得拥挤。 因为龙希宁脸色阴沉,看起来阴阳怪气的,亭内的气氛透着浓浓的诡异。 萧芳菲偷偷注意着龙希宁,她把风飞和夏楚悦在凉亭独处的消息告诉龙希宁,知道他会生气,她希望他可以借此惩罚夏楚悦,最好能将夏楚悦打入冷宫。 可是龙希宁的反应仍超出她的预料,他确实是生气了,可是这种生气,不是简简单单地因为夏楚悦背叛他。他的反应和其他男人抓到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几乎没有两样。他对夏楚悦动心了吗? 萧芳菲心里微微沉,眉宇间染上星点阴郁。 龙希宁沉着脸不说话,楚悦看着亭外的景色出神,风飞眸光转动,来回打量几人,萧芳菲因为心里的纠结,也是闭着嘴不说话,萧腾飞自己个,倒也不好开口。 于是,人虽增,但是气氛加凝重安静。 紫竹在楚悦身后,脸纠结,王爷不是有事要和萧公子谈吗?怎么返回来了? 行宫中的婢女把茶水点心放到桌上,早早退下去,这里有三个美男子,她们敏感地察觉到异样,觉得小命要紧,不然可能就呆在亭子里伺候着不走了。 除他们外,其他人也陆续在行宫中游玩。 “四皇兄。”声娇俏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闻言看去,见到前面群花花绿绿的人影走近。 为首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衣裙华贵,头上插满珠钗,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看起来十分艳丽。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年轻小姐,应该是王公大臣的女儿。 随着她们的到来,浓烈的的香粉味扑入亭内。 楚悦双眉微不可察地蹙起。 领头的两个贵小姐是八公主永宁和七公主安平,永宁公主长得十分可爱,但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个性刁蛮,七公主年纪较大,虽然同样拥有公主的娇纵,但是和永宁公主比,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永宁公主目光扫,将在场的人认了遍,看到萧芳菲的时候,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嫉妒之色。 “风飞哥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永宁公主瞪了萧芳菲眼,然后双眼亮,定在了风飞那张比桃花还要艳丽的绝美脸蛋上。 风飞眼角跳,笑意淡淡:“嗯。” 对于风飞的冷淡,永宁公主有几分不满,自从第次见到风飞,她就喜欢上这个有着完美容貌的男子,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风飞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偏偏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热络的样子,这让骄傲的公主十分受挫。 不满地撅了撅嘴,她扫了眼桌子,发现没有座位了,又看了眼坐着的五人,最后指着萧芳菲道:“你起来。” 第四十三章 明争暗斗 欲望文 第四十四章 夜宴下套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四章 夜宴下套 萧芳菲顿时尴尬之极。 和永宁公主起来的几个小姐早就注意到萧芳菲的美丽,此时见她被永宁公主刁难,心中偷着乐。 “永宁,不要任性。”龙希宁沉着脸低喝。 永宁公主嘟着嘴哼道:“见到公主不知道要起来行礼吗?” 就像黄鹂说的,萧芳菲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所以永宁公主虽觉得萧芳菲有几分眼熟,却没认出她来。 可是即便认出来,估计她也不会改变态度。 个大臣的女儿,怎么比得上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 萧芳菲心里不愿地起来向她行了个礼,眼角余光注意到楚悦眼角的笑意,心里加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夏楚悦抢了她的位置,她哪里要受这等气。 永宁公主得意地看着这个长得十分貌美的女子向自己屈服,她上前步,将萧芳菲挤了出去,然后坐到萧芳菲的原位上,贴近风飞,娇声娇气道:“风飞哥哥,你觉得我这身裙子漂亮吗?” “漂亮。”风飞点点头,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溜了眼,然后看向楚悦。 因为萧芳菲旁边就是楚悦,所以永宁公主以为风飞是在看萧芳菲,顿时不满地看了萧芳菲眼,厌恶道:“走远点,别挡着本公主的光线。” 萧芳菲险些咬碎口银牙,但是她忍住了。 龙希宁看着萧芳菲故作淡定的样子,心疼她的委屈,沉眸怒斥:“永宁。” 永宁公主甚得皇帝的宠,虽然有点怕龙希宁黑脸的样子,她在瑟缩了下之后,就抬头挺胸,挑眉问道:“四皇兄有什么事?” 龙希宁感受着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压了压怒气,冷然道:“你和七公主慢慢玩,本王先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看向同样阴沉着俊脸的萧腾飞:“本王想起事,你和本王回去处理。” 萧腾飞拉着萧芳菲拜别两位公主以及楚悦和风飞,将众人抛在身后。 七公主没有落座,她扫了眼其他几个小姐,对永宁公主说:“妹妹,你走累了,就先休息下吧,我们到花园里逛逛。” 永宁公主是皇后的女儿,嫡出的公主,又受皇帝宠爱,和永宁公主块儿相处的七公主总是处处忍让,还会做些讨好她的事,于是她此刻很是明智地说了这样番话。 见七公主如此识相,永宁公主高兴地看她眼。 不会儿,亭子里就只剩坐着的三人和着的两人。 “你怎么还没走?”永宁公主皱眉瞪着楚悦。 “永宁公主,她是你四皇嫂。”风飞笑道。 永宁公主被风飞的笑闪了眼,脸蓦地羞红,下子将楚悦丢到爪洼国外。 楚悦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看着两人个放电个被电得神魂颠倒,她悄悄拉着紫竹离开。 也算不上悄悄,不过永宁公主显然被风飞迷得不知其他,她走的时候没回头看过眼。风飞倒是抬眼扫了楚悦眼,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倒是没阻止楚悦的离开。 下午,楚悦闭门不出。 如果不是皇帝开口,她不会来什么避暑山庄,凉快倒是凉快,但是蚊子,人也杂,每次和这些人说话劳神费力,又不讨好,还不如呆在自己的海棠苑里,喝着冰镇绿豆汤来得惬意。 无聊了就溜出府玩,或者到自己的地盘做些有意义的事,绝对比在这里强。 …… 行宫中最大的宫殿名甘露殿,同时坐上百人不嫌挤,今天会在此举办场夜宴。 刚天黑,男男女女全都盛妆打扮参加夜宴。明亮的烛火将大殿照得通明,金光璀璨的金属器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画梁雕栋被衬得栩栩如生,龙似飞凤若舞。 楚悦体验了把古代的宫廷夜宴,享受了把皇家的奢侈。对于挂在从部分人脸上的虚伪笑容,也只是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宴席上,除了吃喝玩乐,免不了的是斗。明争暗斗,在这样的地方永远缺少不了。本想当个看戏人的楚悦也被扯了进来。 个孤女,却能够嫁给才貌双全,德武兼备的宁王爷,本就让人眼红。想找她麻烦的人不少。 假如龙希宁宠她护她爱她,他们或许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她几分脸面,可惜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宁王对这门婚事不满意。眼红夏楚悦的人便明目张胆地嘲笑她。 讨厌龙希宁的政敌同样不会给夏楚悦好脸色。不管龙希宁对她的态度如何,二者毕竟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荣辱与共,他们焉有不出手的道理。 “四皇兄把四皇嫂藏得真紧啊!莫不是要学那前朝秦文帝金屋藏娇?”右首第二座,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笑容灿烂地看着龙希宁,眸光明亮,像缕明媚的阳光落在周围,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身穿长袖薄纱裙的宫女在中间的红底彩纹地毯上翩翩起舞,丝竹合鸣,觥筹交错。 而男子特意提高的音量,在这样的场合有些不和谐,但无人指责他,反倒停下各自手头上的事,向里侧目看来。歌舞表演、酒菜香味,哪里比得上明争暗斗来得吸引人。 楚悦和龙希宁的坐席恰巧在左首第二张桌子,正对着他。 楚悦记得上次入宫在御书房见过他,与太子是党的。叫龙希宁皇兄,必是王爷,据闻皇帝子女共有九人,排在龙希宁后面的皇子只能老六和小九,看这人的年纪,不可能是小九,那只能是老六琪王了。 楚悦微抿红唇,气定神闲地观看着事态的发展。 太子与宁王不对盘,早已不是秘密。琪王这是替太子出头,给龙希宁下套呢! 龙希宁眼睛斜,冷然射向对面笑容可掬的男子,“六皇弟,你喝醉了。” 众人看向琪王,果见他白皙的脸上有两抹红晕。 龙希琪挑了挑英眉,将宫女斟满的酒杯高举头顶,朗声笑道:“几杯酒醉不了,我的酒量四皇兄还不清楚吗?皇兄要是不想回答,就干了这杯!” 第四十四章 夜宴下套 欲望文 第四十五章 刁难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五章 刁难 说完仰头将酒饮尽,手腕扭转,将酒杯倒扣在空中,滴不剩。 立刻有官员赞道:“琪王好酒量!” 龙希宁眼眸沉了沉,搁在桌案上的手没有动,他若不回答龙希琪的问题,就是坐实了对方的话,爱美没错,宠妻亦无罪,但是给他安上效仿秦文帝金屋藏娇的名头,无错也会变成罪。 “六皇弟既然好奇,本王焉有不满足之理?”他冷硬地扯开嘴角,锐利的狭眸紧盯着龙希琪。 “哦?那就先谢谢四皇兄了。” 龙希宁斜斜扫了楚悦眼,声音不带丝感情:“宁王妃不喜欢出门,前段时间又生了场大病,以后,她会到皇宫和王妃夫人府上走动的。” 不待龙希琪反应,龙希宁忽然话峰转,反问道:“说到金属藏娇,本王倒是听说琪王有红颜知己,乃红袖坊舞圣花渺姑娘。” 龙希琪闻言脸色顿变,端着酒杯的手轻颤了下。他心虚地看向龙希宁,犀利的黑眸落入视线,不由得心头凉。 “哈哈哈,什么红颜知己!四皇兄莫听信小人胡诌,不过是个舞妓,偶尔欣赏下罢了。喝酒!喝酒!”他抚平心绪,讪讪笑着举杯,口喝完,掩饰住脸上的惊讶和尴尬。 龙希宁轻哼声,端起酒杯,饮尽。 使绊子未成功,坐在龙希琪旁边的太子脸色有些黑。视线时不时就扫向对面两人,眸光阴霾,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太子妃作为太子的枕边人,对太子有七分了解。见太子不太高兴,就主动替其解忧,笑着提出想看到宁王妃的表演。 自从夏楚悦嫁入宁王府,再未当众表演过。夏楚悦别的不行,琴技却是流,就连才艺的华妃都赞不绝口。 经太子妃提议,大伙儿才记起夏楚悦的琴技,立即附和声片。 华妃也笑着道:“宁王妃若不介意的话,给我们弹曲吧。” 楚悦绷着张冷脸端坐在座位上,柳眉微蹙。 他人以为她自恃身份有别于从前,不想抛头露面,殊不知此楚悦非彼楚悦。楚悦的人生,和龙兰国的锦绣郡主的生是天涯海角的距离,让她弹琴,和让不会走路的婴儿跑步无异。 “有人护着果然不同。宁王妃如今连华妃的面子都不给了吗?”太子笑着扫了龙希宁眼,看似揶揄的话里暗含深意。深知他与宁王有矛盾的人都听得出他是在挑拨离间。 华妃不仅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太子把自己当枪使,可是,宁王妃的表现确实扫了她的面子。 在场的女子,哪个敢当面忤逆她的意思? 宁王妃虽未直言拒绝,然而这样的沉默,不也是拒绝吗?想起当日风飞对夏楚悦的维护,华妃转眸瞥向风飞,却见风飞眼里荡漾着从未出现过的温柔。 迷人的桃花眼有着种无言的吸引力,深邃如夜空,闪烁着星光,只眼,便能让人沉醉。 华妃的心仿佛被重重击了下,可是下刻,她的怦然心动沉到崖底,因为,风飞的视线正正落在了夏楚悦身上! 他的温柔,居然给了那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个婚前失贞的孤女!那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他?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的喜欢? 此刻,华妃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可是极难看到的。在众人的印象里,华妃不曾黑过脸。或笑或垂泪,都是美丽动人,令人心驰神往,神魂颠倒。他们以为华妃的怒气因夏楚悦而起。 确实,夏楚悦让华妃愤怒。但不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是风飞的态度。 场上唯个比华妃加生气的恐怕就是龙希宁了。张俊脸绷得紧紧的,面部线条棱角尖锐,放出闲人莫近的低气压。周围那些等着看笑话的玩味目光像是火舌样灼烧他的肌肤,比被凌迟为难受。 他将酒杯猛力往桌上墩,杯底与木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暗红的酒溅到桌面。他扭头瞪向夏楚悦,眼睛锐利如刀,“别扫大家的兴。” “是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宁王都明白这个理儿,宁王妃难道不明白吗?宁王都不介意了,宁王妃就露手吧,大家可都等着呢!”琪王挑着眉毛,眼睛微醉,笑容比平常放肆许。 连龙希宁都开口了,夏楚悦若依然拒绝,那就太过拿乔了。 这次她总不能再沉默了吧?又不是哑巴。大家暗暗猜测。 第四十五章 刁难 欲望文 第四十六章 自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六章 自残 看着张张幸灾乐祸的笑脸,楚悦默。 半晌,就在众人以为她打算沉默到底时,她沉静地道:“手受伤了。” 全场静默,面面相觑。 “以为宁王妃怯场,原来是手受伤了啊。”太子妃以嘲讽的口气说道,眼里噙着怀疑的神色。 他人也都笑了笑,只道可惜。 “不知宁王妃的手受了什么伤?伤得严不严重?又是怎么伤的。今日本公主遇到你的时候,可是完好无损的。” 永宁公主挑刺,她的位置靠前,和夏楚悦同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使劲儿穿过重重障碍看着楚悦那桌的桌底下。 “永宁,有什么问题可在私下里问你四皇嫂。”龙希宁沉声道,凌厉的目光也射了过去。 永宁公主有瞬间被唬住。 说起来,所有的哥哥,她最怕的就是龙希宁。 但转而想到,龙希宁并不喜欢锦绣郡主,纳闷地问,“皇兄,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替她隐瞒?当着那么人的面拒绝华妃,拒绝太子,也拒绝了你,可见这个女人点儿都不知好歹。” 龙希宁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不论说什么,在这刻都是毫无意义的。替夏楚悦解围?他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帮她。不过是不想让太子等人看笑话外加借题发挥罢了。 可惜永宁公主不懂,他暗恼在心。 任谁被冷若冰霜的眼神注视着也会不自在,永宁公主说完后就噘着嘴别开脸,把后脑勺对着他。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小,加之附近席位的人全神贯注盯着他们,于是都听清了永宁公主的话。 太子妃反应极快地摆出宽厚贤良的姿态:“宁王妃竟然在山庄里伤到手?请太医了吗?正好王太医在场,让他给你看下。” 坐在末尾的王太医连忙起来。 太子妃将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目光定在夏楚悦身上,只要夏楚悦有异动,她都能察觉到。看来她并不相信夏楚悦的托辞,要太医当场验证呢! 楚悦知道自己若再拒绝,只会让人怀疑,便紧抿着唇不发语。 王太医提起随身携带的医药箱走了过来。 龙希宁侧眸斜睨着楚悦,她的表情平静,深如古井的墨色瞳眸看不出任何异样。俊美的脸上两道剑眉向中间微微靠拢,他记得刚来的时候,她的手并未有任何伤痕或包扎,她在说谎。 眼珠子转动,眼皮微耷,他的视线由上往下钻入桌面底下,想看她如何变出只受伤的手来。 啪!啪!啪! 暗红的血珠滴滴落在地面,声音几不可闻。然而龙希宁是习武之人,听觉敏锐,液体滴落的响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发生,心为之震颤。 他看到抹白色迅速从她的袖口划过,瞬间消失在视线里。她的右手,捏成拳头,肤如凝脂,美如白玉。艳丽的红色蜿蜒而下。 好狠的女人! 龙希宁的瞳孔缩到极致,脑海里冒出这五个字。 对别人狠,不是真的狠,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狠到极致。而这样的人,往往是心硬如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只觉得浑身生出股寒意,这样的女人会安分呆在他身边吗? 他明白,答案是不可能。 心情陡然间变得沉重无比,龙希宁盯着她的手不放,压低声音道,“谁都看得出伤口是刚弄的,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会被你唬弄过去?” 楚悦沉默地将手伸进袖子里,抹了抹。她晚上换了身绛紫色宫服,面料轻薄,血瞬间浸透出来,袖口大片地方深色变得深黑无比。 龙希宁抿唇死盯着她的脸,难道她不觉得痛吗? 为了快速把伤口处的血抹去,竟然不顾疼痛用袖子擦拭。就算她身上穿的衣服面料再好,用这样的方法也免不了疼痛。可是,她的脸平静无波,连眉头都不皱下。 他的模样落在众人的眼里,不禁引得大家浮想联翩。有的猜测他因担心宁王妃而脸色不好,有的猜测他因宁王妃不能出场表演而皱眉。 这时,王太医已经走到跟前。 “宁王妃,能让微臣看看您受伤的手吗?”王太医躬着身子道。 楚悦从容地将右手伸了出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射过来。 暖色的灯光照着她的手,白色的肤色折射出种透明的质地,手形纤细修长,在这样特殊的场合下,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漂亮! 有人心里惊叹。 可惜,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横亘在四根手指第二个关节处,丑陋的血红色伤痕如同张牙舞爪的鬼符,生生破坏了手的美感。 “嘶!”压抑不住的抽气声不断响起。 离得最近的龙希宁呼吸顿了下,心里冷哼声,狠心的女人! 王太医镇定的表情微微变色,他赶紧问道:“王妃的伤是怎么弄的?若救治不及,这只手——只怕是……”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又引得不少人齐声抽气。 “清平山庄护卫森严,断然不会有贼人伤害。如此说来,宁王妃的伤口来得好生奇怪,总不会是自己拿剪刀划破的吧?”永宁公主嗤笑声,半开玩笑地问。 可是谁会吃饱了撑着自残?何况女人都是爱美的,容不得身上有点伤疤。如此深的伤口,恐怕以后会直保留着伤疤了。俗话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这样只漂亮的手以后都带着伤疤,只要是女人都不愿意吧。 虽然永宁公主的话也有道理,但是并没有少人真的认同她的质疑。 龙希宁听着周围的低声议论,心中冷笑。 夏楚悦根本算不上女人! 有哪个女人会在新婚之夜想杀死丈夫,毁掉丈夫的命根子? 有哪个女人会弄伤自己的手来逃避表现的机会? 又有哪个女人在面对*、失宠的时候能够恬不知耻,逍遥无忧的? 就她这样,绝对是女人中的异类! 在众人猜疑的时候,王太医已经在楚悦的右手上用酒消毒,敷药,包扎。身为太医,对于这种小伤自然不在话下。 他利落地包扎完后,嘱咐道:“伤口有些深,这段时间千万别让伤口碰到水。此外,近日切忌食用辛辣食物,羊肉、鱼肉也不要吃。” 楚悦点头:“知道了,谢王太医。” 王太医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他赶忙躬身:“宁王妃不必客气,此乃微臣本份。” “王太医,她的伤口是被什么伤的?”永宁公主眼见着事情就要不了了之,有些不忿地出声问道。 第四十六章 自残 欲望文 第四十七章 替王妃认错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七章 替王妃认错 楚悦和王太医得近,他们低声说着什么,除了周围两桌知道外,别人都听不清。夏楚悦有没有道明受伤的原因,其他人都有些好奇。 “伤口乃利器所伤,至于何物,微臣非神机妙算的仙人,无法断出,望八公主见谅。” 噗嗤! 听到王太医的回答,人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其余人也掩唇轻笑。 永宁公主觉得王太医不尊敬自己,恼羞成怒地喝了声:“大胆!” 王太医连忙双膝跪地,大呼“微臣不敢。” 若不是有人笑场,他这样说并没错。但大家笑,情况大不相同。永宁公主便认为他在反讽她,嘲笑她问得白痴。 真是冤枉啊!给王太医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嘲笑皇室的人,贵为皇后所出的永宁公主,他是想都不敢想。 “罢了,王太医所言极是,他既非仙人,又未亲眼看到,自然无从判断,要是真说出个二来,才让人奇怪。” 皇帝抬手制止永宁公主的刁难。他方才直在看戏,现在没什么可看的了,永宁公主任性刁难人,他哪里会不知道,这才出声阻止。 “父皇,王太医身为太医,不是应该对症下药吗?被刀伤了和被石头伤了处理方法还有差别呢。他都替那女人包扎处理了,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不会问那个女人吗?两人刚才嘀嘀咕咕说了阵,儿臣就不相信他没有问这个问题。”永宁公主觉得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她就真成了别人的笑柄了。 “皇上,永宁公主年纪小,凡事都要较真,您就满足她的好奇心吧。全当看戏,岂不是有趣?” 华妃柔媚地看向皇帝,声音悦耳柔和,像根羽毛轻轻拂过皇帝的心湖。 他下身热,就将华妃揽到自己怀里。 华妃低呼声,随即害羞似的把脸埋入皇帝的胸膛,身体微微挣扎,小声嗔道:“皇上,大伙儿都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朕和爱妃亲热难道碍着他们了?”皇帝哼了声,说的话霸道不讲理,脸皮够厚。 他瞪着双威严锐利的眼睛扫向全场,王公大臣、家属亲眷全都赶紧别开眼,左右看看,最后不约而同地看目光落在楚悦那桌上。 将大家的反应尽收眼里,皇帝满意地舒展开眉毛,顺着华妃的话问:“永宁公主说得有理,王太医作何解释?” 王太医用袖子擦脸上的汗,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回皇上,王妃只说是被利器所伤,微臣真的不知道是被什么伤的。” 其实,他在替夏楚悦清理伤口的时候,观察到微末的白粉,还能闻到淡淡的酒味,联系之前发生的幕,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秉着事不如少事的原则,王太医私自隐瞒自己的猜测,只答不知。哪晓得不仅永宁公主揪住不放,连皇上都出面给他施压了。 他后悔啊,刚才应该实话实说的。 现在想要改口已经晚了,先后矛盾,那是欺君之罪。他不想死啊! 所以他只能推脱不知,把切都推还给夏楚悦。 “那就宁王妃自己说吧。”皇帝转向夏楚悦,他看着她的目光略带深意。 原是太子妃的个提议,无非想看夏楚悦出丑。谁知会引出那么人,华妃、永宁公主,连皇帝都出面,要是楚悦的回答稍有差错,重罚是难免的。 龙希宁心头阴霾片,她犯错,身为名义上的夫君,他同样会被父皇责怪。而他现在还不想让父皇失望,让太子得意。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龙希宁起来,低头认错:“请父皇恕罪。” “宁儿何罪之有?”皇帝转眸看着他,表情微松,但仍然显得淡漠,和口中叫出“宁儿”的仿佛不是同个人。 “楚悦受伤都是儿臣的错。” 此言出,全场哗然。 宁王替宁王妃认错本就出人意料,而他不惜损坏自己在皇帝面前的形象,公开承认错误,加不可思议,简单是天方夜谭! 楚悦动了动眼珠子,微仰起脸,半眯着眼望向龙希宁的脸,静谧的眼眸划过丝波澜。 龙希宁在维护她? 她是在白日做梦吗? 他恨不得杀了她,居然会帮她,而且是在损害他自己利益的情况下。 风飞手里的杯子不知何时放回桌上,他微阖眼睑,穿过中间宽敞的空地,审视地盯着龙希宁看了片刻,眼珠微转,看见夏楚悦仰头盯着龙希宁。 他的心不由紧,微眯的眼睛瞬间射出冷冽的光芒,双眉拧成两个疙瘩。 她仰着头,白瓷般的颈项拉成优雅的弧度,墨黑的眼睛映着灯火有些朦胧,红唇微开,是惊讶抑或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美得惊心动魄。 然而这份美却是因为她身边起来的男人。 她的样子,似感动,似崇拜。无论哪种,都让风飞的心不舒服。素来微翘的嘴角抿成了条直线,视线灼灼投向对面。 第四十七章 替王妃认错 欲望文 第四十八章 好一个负荆请罪!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八章 好一个负荆请罪!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尽管有上百双眼睛同时注意着自己,楚悦却仿佛感觉到他不同于别人的目光般,忽然扭头看过去。 风飞的表情太过严肃,甚至有些冷酷,这是楚悦第次看到他那么不苟言笑的模样,不禁又是怔。 风飞突然勾起唇角,嘴巴张合,像是在和她说什么。 楚悦皱眉,莫名其妙!她冷着脸别开眼睛,不再看他。 不知为何,风飞心里的不快不翼而飞。 他的脸重新染上笑意,迷人的桃花眼似乎比往常灼热了几分。 与此同时,和哥哥并排而坐的萧芳菲,内心极度抓狂,保持完美笑容的脸出现瞬间的扭曲,尽管她很快掩饰过去,但是有几个迷恋她的年轻公子并未把目光放在龙希宁等人身上,看到美丽动人的脸庞忽然变成张狰狞的面孔,都被吓了跳,眨眼再看,依然是让自己心乱神迷的漂亮脸蛋,只当是看花眼。 可是,那眼太过惊悚,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或许有天,就会想起来。 宁为什么要帮夏楚悦?! 萧芳菲的内心在呐喊,在咆哮。 表面的云淡风轻与内心的疯狂交织下,萧芳菲的身体抵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萧腾飞立即感觉得到她的异样。他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吃惊,伸手抓住萧芳菲的胳膊,低语道:“菲儿莫担心,王爷如此作为必然有其道理。” 萧芳菲惊醒过来,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哥哥放心,我明白。”她当然不认为龙希宁已经被夏楚悦迷住。可是,亲眼看到他的维护,她依然会觉得不舒服。 “明白就好。”萧腾飞见她表情不自然,又道,“她现在是宁王妃,与宁王荣俱荣,损俱损。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宁王才会出口帮忙。” 听萧腾飞如此说,萧芳菲的脸色好了许。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喜欢的男子当众替另个女人出头,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妻。 “楚悦是江夏王的女儿,虎父无犬女,想必对宝剑也是极爱。她见儿臣有柄宝剑,便央儿臣借她把玩。儿臣见她喜爱,不忍拂其意,便借给了她。没想到,她居然不小心弄伤自己的手,还瞒着儿臣。如果儿臣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会拂了华妃的雅兴和众人的面子,下午定不会答应把剑给楚悦的。” 龙希宁自责地说道,双眼露出无奈且愧疚的神色。 好个“负荆请罪”! 夏楚悦无言冷笑。 她道龙希宁怎么会干损己利人的事,原来是在这里给她挖了个大大的坑! 觊觎他的宝剑,贪玩,隐瞒,条条列出来都是有失妇德的举止,他是在自责还是在抹黑她? 短短段话,看似自责,却将她的名声毁得塌糊涂。今日过,她在贵族圈中再难混好,别人眼中,她只会是个品行有问题的玩劣女子,成为众人的笑料和谈资。 风飞眉毛轻挑,龙希宁如果去唱戏,定是台柱。语言,表情步到位,他都要信以为真了。可是,演得太过头了。细细理,就能看出其用意。 不由得有些怜悯那个丫头,嫁给处处为难自己,时不时给自己设套的男人,她会开心吗? 他的目光转向夏楚悦,捕捉到她眼里的冷笑,顿时哑然失笑,心里忽然轻松许。不在意,就不会伤心;不寄予希望,便不会失望落空。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洒脱,坚强。 “原来是夏丫头贪玩啊!” 风飞看得出龙希宁的虚假,别人可不定看得出来。比如,皇帝。那双常年浸淫帝术的老眼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直直射向夏楚悦,“不过女子还是应该学学女德和女红好,再不成练练琴,写写画画,也比舞刀弄枪强。你也别太宠她了,既然嫁给了你,就要恪守本分。打仗,交给男人。刀剑无眼,以后别再让她碰了。现在伤的是手,指不定以后伤的就是脸了。” 没有丝质疑,直接默认了龙希宁的话,也宣判了夏楚悦的过错。 番话说得很不客气,众人听得出话里的怒意,不由得屏气禁声,好好的晚宴,搞得人人自危,紧张兮兮的。 虽然不敢出声,却不忘看热闹。 再看夏楚悦时,眼神已经不单单是幸灾乐祸了,出份鄙夷。 而看向龙希宁时,感叹有之,崇拜有之,敬佩有之,同情亦有之。 无形之间,龙希宁在东澜皇亲贵胄的眼中上了个层次,谦逊有礼,有担当,有迫力,连个不喜欢的女人的要求,也会同意,并为她出头……有身份,有样貌,有品德,有才能,这样的四有青年,世间少有啊! 于是,在场不少未嫁年轻姑娘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龙希宁,芳心呯呯直跳,眼含秋波,双目传情,就差上前递条手绢了。 对龙希宁越是爱慕,对夏楚悦就越讨厌和嫉妒。 “儿臣谨遵圣命。”龙希宁低下头恭敬地应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笑容。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大殿冷场,皇帝开口道:“继续跳罢。” 后台的乐师或弹或吹或打,曲热闹的舞乐响起,退下去的舞伎重新回到台上,身披轻薄黄纱,翩翩如蝶,美不胜收。经此意外,其他女子也没了表演的兴头,再看舞伎的表演,只觉兴趣缺缺,索然无味。 “这下放心了吧?”萧腾飞低声揶揄,眼里满含笑意。 “哥!”萧芳菲微恼地嗔叫声,双颊绯红。 萧腾飞低低笑出声来,“妹妹好眼光。” “不理你了。”萧芳菲将头扭到另边,心里满满的欣喜和幸福。 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到对面,见到龙希宁和夏楚悦在说话,但显然两人相处得不和谐,个满是嘲讽,个冷酷阴鹜。 想必,夏楚悦很伤心,也很气愤吧。 心里这样想着,眼中溢满了笑意。 第四十八章 好一个负荆请罪! 欲望文 第四十九章 必须和本公主比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四十九章 必须和本公主比 她默默念到——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受到惩罚的,夏!楚!悦! 皇帝坐看了会儿,身心疲乏,华妃立刻贴心说道:“皇上,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散宴?” “爱妃莫不是朕肚里的蛔虫?朕想什么,你都知道。”皇帝勾起她的下巴,缠绵低喃。 “皇上好坏!臣妾才不是蛔虫,那东西恶心死了,皇上觉得臣妾像吗?”华妃娇嗔地噘着嘴,蛾眉微蹙。 “哈哈哈!爱妃说得是。爱妃是天上的仙女,朕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仙眸。”皇帝被她的娇俏模样电得浑身酥麻,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好在他还有些人性和羞耻心,没有当众干出少儿不宜的事。 太监高喊“散宴”,众人看着皇帝火急火燎离开的模样,心知肚明,赶忙离席跪拜。 “别人说本公主玩劣,在本公主看来,称得上玩劣第的,怕是只有宁王妃了。”人潮向外涌动,永宁公主却向夏楚悦这边走过来,眼中带诮,话里藏针。 楚悦静静在她面前,不说句话。 她比永宁公主高了半个头,虽然不像永宁公主样盛气凌人,却是居高临下,无形中压了永宁公主筹。 永宁公主不高兴地继续说道:“不仅玩劣,而且虚伪。以为嫁给四皇兄,成为宁王妃,就世无忧了?哼!出嫁前装成柔柔弱弱的样子,我们都被骗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剑,不如改日和本公主比试场。你要是输了,就在脸上刻个‘贱’字。” “永宁!”龙希宁本就对永宁公主今晚的作为不满,见她散宴后来找夏楚悦麻烦,也没出手帮助夏楚悦的意思,但是永宁公主越说越离谱,连他都看不过去了。 永宁公主吓了跳。 “四皇弟对自己的皇妹说话都是这样的吗?”不知何时,太子、琪王、太子妃等人在了永宁公主身后。 “太子哥哥!”永宁公主眼睛亮,焉了的胆子立刻变肥,她勾住太子弯起的胳膊,委屈道:“永宁不过是想和四皇嫂比试比试,四皇兄为什么那么生气?” “那就要问四皇弟了。”太子勾唇笑了笑,看向龙希宁的目光闪过怨毒。今晚,龙希宁又出风头了! 有时候,个人的好品性留给人的印象往往比立的功劳深。没想到这样的场合,龙希宁都能扭转乾坤,扳回局。 “四皇兄,你不喜欢夏楚悦,为什么要护着她?”根筋的永宁公主有了身旁群人壮胆,立马气势大涨,直言问道。 “忘记父皇的话了吗?”龙希宁的目光横扫而过,回到永宁公主身上,“女儿家还是应该待在闺阁里,有失仪态的行为少做。” “父皇指的是普通女子,可不包括本公主。”永宁公主哼了声,“我骑马射箭,父皇就从来不会生气。况且,我们龙兰圣祖,是在马背上打下了江山,身为龙氏子女,如果连这些都不会,又有何颜面自称龙氏传人?” “八皇妹说的是。”太子点头赞同,“四弟媳既嫁给了四皇弟,这些也是应该接触的。父皇只说不能舞刀弄枪,可没说不能骑马射箭。” “对对对!”永宁公主点头如蒜,忙不迭地接道,“我们不比刀枪,就比骑马射箭。不如就定在明天吧!到山林里狩猎。谁射的数量,谁赢。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个要求,输的人不可以拒绝。” “主意不错。”她刚说完,太子立即附和。 琪王等人也连忙点头称赞。 与他们群人的谈笑风生相反,楚悦和龙希宁两人显得冷冷淡淡,与之格格不入。 楚悦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拒绝。 龙希宁则皱起眉,太子和永宁公主母同胞。要是夏楚悦输了,永宁公主定会提出强人所难的要求。如果只是为难夏楚悦,他并不在意,就怕太子从中作梗,借永宁公主的手给他使绊子。 “怎么!怕了?”永宁公主不屑地抬起下鄂,讥诮地瞥着夏楚悦。 “我说怕就可以不比吗?” 楚悦很郁闷,十分郁闷! 为什么个个的都来找她的麻烦,连这个八杆子也打不到块儿的永宁公主也要针对她。她就长着张讨人欺负的脸?脸上写着“快来打我”吗? 想要安安静静在避暑山庄度个假都那么不容易。看来得尽快找个时机脱了“宁王妃”的身份,此后,逍遥自由还都她自己说了算。 她把别人的刁难都算在龙希宁头上。如果没有‘宁王妃’这个头衔,她就不会受无妄之灾。 “不可以!”永宁公主速度极快地接话,她生气地瞪着夏楚悦,“就算你怕了,也必须和本公主比!” 第四十九章 必须和本公主比 欲望文 第五十章 于理不合啊!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章 于理不合啊! “永宁,你不要胡搅蛮缠。”龙希宁难得和夏楚悦条线。 “我就……”永宁公主皱眉,她就不胡搅蛮缠了,只要不是父皇,谁都不能将她怎么样。不等她说完,太子插话道:“难得出来趟,只呆在山庄里未免无趣了些。假若向父皇提议,举办场山林狩猎,他会欣然同意吧。” 龙希宁闭上嘴,冷冷与之对视。 头次在口头上占了上风,太子脸上露出明显的得意笑容。他对永宁公主说:“明早就和父皇说这件事。到时你可以和宁王妃明正言顺地比试。” 永宁公主双眉舒展,嘴巴甜甜:“还是太子哥哥聪明!” 说完,她回头看向夏楚悦,放下战书:“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要不来,就算自动认输。” “四皇弟,明天猎场见!” 太子群人意气风发地离开,好像打了场胜仗似的。 “不许再给本王惹出麻烦!”龙希宁把从太子那里受到的气发泄到夏楚悦身上,他周身寒气凛冽,双目阴冷如蛇。 楚悦懒懒地瞥了他眼,漫不经心地道:“王爷好本领,麻烦也能变成机遇。我给王爷创造机遇,王爷不说感谢请客也就罢了,对恩人施加威胁吗,不怕惹人非议吗?” “你——”龙希宁震惊得说不出来,眼睛瞪大,眼珠微凸。她怎么那么不要脸,竟然能厚脸皮地把功劳占为己有! 他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错,他将个女人至于尴尬境地,毁其名声,成就自己的美名,而那个女人正是他的正妃! “夜已深,王爷想赏月请便。我先告退了。”楚悦轻描淡写地丢下句话,越过他,朝大殿外走去。 “夏楚悦!给本王安分点!”龙希宁气急败坏地怒吼到,大步疾走,几步就超过夏楚悦。他停了下,愤怒地剜她眼,才弃她而去。 “王爷是复读机吗?”楚悦轻飘飘地问。 龙希宁不知道什么是复读机,但他不认为夏楚悦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只装没听见,脚步跨得大,不会就出了大殿,消失在夜幕中。 楚悦不徐不疾走过红毯,跨过殿门槛,眼睛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 大殿内灯火通明,而殿外,只有弱弱的灯笼光以及倾泻而下的银白月光。 “王妃。”紫竹唤道。 “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见大家都回去了,王妃还没出来,就进来看看。” 听出她话中的担心,楚悦心底暖,至少,她不是孤家寡人。 “回去吧。” 紫竹提着只灯笼,照着面前的路。 她隐约从别人的话里听到些不好的话,知道今晚定发生了什么。心里是担心的。 但她也了解王妃的脾性,王妃若不想说,她问也没用。她只是个丫鬟,无法帮助王妃,只能默默在王妃身边,适时给予安慰。 “前面是什么人?”两人从长廊走到假山嶙峋的园子,前方出现道人形黑影,紫竹紧张地停下脚步,低声喝问。 楚悦望着黑影,他背对着银月,五官笼罩在黑暗里,看不出本来面目。 “是我。”黑影靠近,紫竹紧张地后退了步。见夏楚悦没动,她没再后退,只是逞强地挡在夏楚悦面前。 紫竹没听出来,楚悦却分辨得出声音的主人。 “风国舅,有事?” 这时,黑影已经离两人很近。紫竹抬高灯笼,昏暗的光芒打在黑影脸上,模糊的面孔映入眼帘。 紫竹松了口气,同时吃惊地叫道,“风国舅!” “有事,还请紫竹姑娘回避下。”风飞低声笑道。 紫竹惊讶地瞪圆眼睛,“您居然知道奴婢的名字。” “紫竹,你先离开,我等下自己回去。”楚悦本想拒绝,但想到风飞有些无赖的性子,就改了口。 “可是王妃……”紫竹直觉地拒绝。 “可是什么?小丫鬟难不成担心我吃了你的王妃不成?”风飞半开玩笑地问。 紫竹脸色涨得通红,幸好是在夜里,别人看不见。“不……不是……” “这里离院子不远,我认识路,你不必担心。” “奴婢到前面等王妃吧。” 楚悦正想说好,风飞就插话道:“小丫鬟别磨磨蹭蹭的,让你回去,你就先回去。等会儿,我会亲自把宁王妃送到院子里的。年纪小小,怎么婆婆妈妈的?” 可是于理不合啊!要是被王爷知道,王妃就惨了!紫竹心里郁闷地想。 两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她个丫鬟,说话哪有份量。在两人致的命令下,紫竹只能屈服地点了点头,期期艾艾地挪着小碎步以龟速离开。 “找个地方说话吧!”紫竹听到风飞这样说,她扭头回看,却只见黑漆漆片,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心里惊,压着嗓子叫了两声。无人回应,她又不敢大声叫嚷出来,怕把其他人引来,要是让人知道王妃和风国舅孤男寡女在起,可就死定了。 提着灯笼在假山园子找了会儿,没看到人,只得焦急地回去等。 ------题外话------ 不停地掉收,看得第五心中拔凉拔凉的,泪奔…… 第五十章 于理不合啊! 欲望文 第五十一章 温柔包扎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一章 温柔包扎 再说消失的两人。 “可以放开了吗?” 风飞右臂紧搂夏楚悦的纤腰,飞过房顶,落到院中的空地上。见风飞搂着不放,夏楚悦不悦地问了句。 风飞改搂为拉,牵着她的手往正屋走去。 夏楚悦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只好任其施为。 房门被推开,里面的灯光照射出来。 风飞把夏楚悦拉入房中,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房中央的圆凳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夏楚悦被他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不说声把她带来这里,莫非想请她吃夜宵? “等下。”风飞终于说了句。 他转身走出房,夏楚悦听到道女声说了句“主子”,她记得那是速云的声音。 “你去休息吧。”她听到风飞说了句,然后就看到他端着个铜盆进来。 夏楚悦眼里划过抹诧异,她没再问他想干什么,反正接下来她就会知道。 风飞将铜盆搁在桌上,接着对她说:“把手伸出来。” 夏楚悦动不动地盯着他:“理由。” 她要是再猜不出他想干什么,就是傻子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凭什么对她做那样的事? 风飞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夏楚悦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风飞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 “我看看。” “不必。”夏楚悦早已清楚风飞的深藏不露,想要凭武力强行挣脱不可能,放弃了挣扎。 两人对视,互不相让。 风飞占据身高的优势,俯视着她,这刻显得十分强势。夏楚悦只到他的下巴处,这种角度下子便落了下风。 半晌,夏楚悦败下阵来。 “想看就看吧。”她把右手抬起,语气颇为无奈。 风飞眉眼弯,唇角微微翘起,拉着夏楚悦坐回原处。 夏楚悦将右手搁在桌上,白色的绷带渗出点点红梅。 风飞看见了,敛开的眉顿时收紧。 他小心翼翼地将绷带解开,动作轻缓,怕动作大点就会弄疼她。于是,原是简单的拆卸工作被他拖成了很长的工程。 百无聊赖,夏楚悦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脸上,目光怔愣。 他低着头,垂着眸,潋滟无双的眸子被遮去芳华;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同样勾人心弦,在灯火照耀下,投射在眼睛下方,形成两道阴影;直挺的鼻梁底下,是微抿的红唇,唇瓣不薄不厚,形状十分好看;他的皮肤光滑细腻,白皙如玉,连女人都羡慕。 这样的长相,难怪会被冠为皇城第美男。 “王太医太粗心了。”忽然,风飞说了句,惊醒夏楚悦。 楚悦耳根微红,双腮爬上两抹红晕,她竟看男人看得呆了!见风飞专心于手中的活,没有往她的脸上看,夏楚悦心里松了口气。 “怎么了?”她顺着他的话问。 风飞蹙着眉道:“伤口没弄干净,容易发炎。”他的手离开她的手,探入铜盆里。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夏楚悦道:“伤口不能碰水。” “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水,速云在里面加了药,不会有事的。”风飞边说边拧干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伤口。 不知道是液体的刺激还是毛巾的碰触,伤口传来阵刺痛,夏楚悦下意识地缩手。 风飞的动作顿,接着按住她的手腕,右手拿着毛巾,为小心地轻轻擦拭。 “活该!现在知道痛了吧?”似是抱怨的话从他嘴里冒出。 夏楚悦愣住。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风飞轻哼声,“也只有你这种傻女人会用自残的方式来拒绝别人。对自己都能下那么重的手,可真狠得下心来。你当时不疼吗?” “你怎么知道?”夏楚悦忽略他的语气,好奇地问。 风飞抬眸睨了她眼,“就你那点小伎俩,也就能骗骗那群笨蛋而已。” 说完,又低下头去忙他手头上的工作。 夏楚悦无语凝噎,意思是她也很笨吗?智商高达百八,在羽林中排行第二的她竟然有天会被人暗骂笨蛋! “上药的时候有些痛,你忍着点,哭出来我也不会手软的。”风飞将毛巾扔进铜盆里,嘴硬地说。 这时夏楚悦才注意到桌面上摆着个白色的瓷瓶。 风飞打开红色的瓶盖,股清香瞬间扩散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他左手捏紧她的手腕,右手将瓶口对准伤口,倾斜,白色透明的流质粘液缓缓流出。 滋! 夏楚悦似乎听到火烤在肉上的声音,手就想收回来,然而却被只大手紧紧按在桌面上,“忍下,等下就过去了。” 看来,他早有防备。 夏楚悦深吸口气,忍住想要抽开的冲动。慢慢的,痛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微微的火辣感。 “包扎完后三天内不要解开,也不要用右手使力。”风飞开始给她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不亚于任何个经验丰富的大夫。如果不是见过风飞不为人知的面,她或许会有的惊讶。 “大功告成,你是不是要奖励下?”风飞直起腰,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模样,就像地主向农民讨债似的。 “你想要什么?”明明切都是风飞自作主张的。但看在他方才认真小心的模样,话里话外都对她透着关心,夏楚悦决定如果要求不是太高,她可以满足他。 风飞摸着下巴想了会儿,时而看看夏楚悦。 第五十一章 温柔包扎 欲望文 第五十二章 狩猎大赛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二章 狩猎大赛 夏楚悦等得不耐烦了,他正好开口:“现在没想好,先欠着吧。” 又是欠着!她发现自己欠风飞的越来越了,这种身负巨债的感觉可不好受。 “我回去了,等你想到再告诉我。”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好。”风飞笑着回答。 “以后,这种事就不需劳烦风国舅插手了。”以宫廷太医的水平,点小伤,很快就会好。他的帮忙,最不过让伤口好得快些,她却要因此负债,怎么想都觉得不值。 风飞不回应。该出手的时候,他依然会出手。 夏楚悦抿着唇向外走去。 忽然耳后传来阵风,夏楚悦只觉腰间紧热,身体腾空飞起,夜风扑来。 “答应你的丫鬟送你回去,自是不能食言。”他在她头顶上解释,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洒在她的发顶,微麻、微痒。 尽管有过次经历,楚悦仍然不适,绷紧身体,像块木板样。风飞未再说什么,两人路无话。 很快,二人身影落在夏楚悦住着的院子外面不远的地方,这里隐蔽,不会被人发现,若是送到了院门口,被人看到了,百口莫辩。 “快回去吧,你的丫鬟该等急了。”风飞放开她,到她面前笑道。 “为什么?” “什么?”风飞以为夏楚悦会立马转身离开,她突然出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要在假山园里等我?为什么要带我回去重新包扎伤口?”难道只是为了让她欠他的人情? 风飞沉吟了下,“因为伤疤太丑了!我不想看到,只好动手除去。” 夏楚悦在夜色中翻了个白眼,她的手丑不丑干他何事?他未免管太宽了吧!这样的谎话傻子才会信! “不说就算了,你走吧。” 风飞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夏楚悦有些错愕,这可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人长得丑,手还算过得去,要是连这个优点都变成缺点,就太可怜了。所以,我是可怜你。”风飞忽然转身,很欠扁地说道。 尽管夜色朦胧,夏楚悦也能想象得出他脸上的表情有可恶。 “哼!我不需要!你可以滚了。”她这回不等他离开,就转身朝院门跑。 风飞看着快速缩小的人影,低低笑出声。 为什么? 她以后会知道的。 …… 夏楚悦进了院子,改跑为走,刚开门进房,就听到紫竹急促的声音。“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有人关心,她的心感到暖暖的。 宫廷夜宴,危机四伏,受人冷眼,遭人算计,要时时提防着他人,她就像个闯入者,格格不入,身累,脑疲,心凉。 好在,她不是永远个人。 真心待她的紫竹,常常帮她的风飞,都让她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温暖。心诚者,不必,只要有几个足矣。 紫竹神情疲倦,难掩忧心。即使她回来了,仍是满面忧愁,是因为自己和风飞的联系吧。这丫头有些敏感啊! 只是,有些事不是两句话说得清的,她也不想把所有的事告诉紫竹,知道得越,也就越累,很可能会越危险。 于是她打趣道:“不回来当贼去吗?” “王妃说什么呢!您身份尊贵,需要当贼吗?”紫竹嗔怪地翻了个白眼,“水已经烧好了,就在盆架上,王妃洗漱下,早点歇息。” 夏楚悦看向盆架,见到铜盆里的水冒着热气。 “奴婢担心王爷发现王妃还没回来,不敢乱跑,烧了水就端进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王妃要用。” 听了紫竹的解释,夏楚悦叹息声,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聪明丫头。她不得龙希宁喜欢,连丫鬟都得跟着提心吊胆。 “谢谢。”她看着紫竹认真道谢。 紫竹先是愣,再是惊,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王妃谢什么啊!这是奴婢的本分。” 见她如此模样,夏楚悦哑然失笑。不过句“谢谢”,竟然会引来她那么大的反应。 “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能收回来?你赶紧收拾下,去睡吧。要是灯直亮着,龙希宁恐怕要闯进来了。”她调侃道。 半晌,屋内烛火熄灭。 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是个外出活动的好日子。 皇帝采纳太的建议,决定举行林场狩猎。 射猎时间长达两个时辰,谁射得,谁胜。 猎物分三等,鸡兔等为下等,狼猪为中等,虎熊为上等,下等只可获分,中等可获三分,上等获五分。 获得第名的,将获得皇帝亲自嘉奖。 晚上,会有烤肉宴,获胜者同时可以得到最大的猎物。 听狩猎大赛,男人们全都兴奋起来,尤其是武将和年轻人,全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上马,背着弓箭入山。 皇帝没出场,很人已经聚集到宽敞的空地上。 经过昨晚宴会的风波,龙希宁的人气再增。在官场年的中老官员没好意思过来找他,但那些年轻的官员,以及还未为官、尚无功名的官家公子全都围拢过来,将龙希宁簇拥在中间。 龙希宁虽然为人冷酷,但是对于这些在朝堂上有定影响力,且在以后会成为国之栋梁的年轻人,他态度温和,侃侃而谈,语速不快不慢,不焦不燥,常常能冒出惊人的话和想法,任谁见了都会心生钦佩,很年轻人就是被他表现出的完美所折服。 “四皇兄,夏楚悦在哪里?”永宁公主穿着身紧身白色骑装,显出几分傲人的身材。她手里握着鞭子,向龙希宁走去。 第五十二章 狩猎大赛 欲望文 第五十三章 耍公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三章 耍公主 年轻公子们纷纷让道,并向永宁公主和七公主行礼。 被人打挠,龙希宁心生不悦,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剑眉微皱,鹰眸冷沉,“不知道。” “不会是害怕本公主,不敢来吧?昨晚可说好了,不来的就算认输!”永宁公主挑着秀气的眉毛骄傲十足。 龙希宁冷下脸,“本王如果没记错,比试之事只是你自己决定的,她可没有答应,也未承诺。” “我不管!她要不来就算输了!”永宁公主蛮横地哼了声,“她如果不和我比试,我就让父皇下圣旨。身为江夏王的女儿,居然不敢接受本公主的挑战。丢了自己的脸事小,丢了江夏王的脸,那就不得了了。” “她的事本王不管,你想和谁比就去找谁,别来找本王。”龙希宁被永宁公主的胡搅蛮缠弄得头疼,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尽给他惹麻烦。 其他人昨晚先离席,根本不知道永宁公主和宁王妃的约定,此时撞见了,眼里都带上几分好奇。 “永宁公主向宁王妃挑战?”其中个年轻公子出声问道。 永宁公主因龙希宁的冷处理而下不了台,见有人问,高兴地看向他:“本公主要和宁王妃比骑马射箭!你们应该也有比赛吧?” “啊!原来如此!”群年轻公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永宁公主骑术和箭术在京城女子中乃个中翘楚,宁王妃的父亲是能征善战的江夏王,女承父艺,宁王妃想必也善骑射。永宁公主定是想要看看谁比较厉害吧?”又年轻公子笑问。 哼!那还用看,自然是本公主厉害!永宁公主很想白那公子眼,可是如果那样,她的挑战就显得没有理由了,只得顺着话说:“没错!四皇兄的紫月宝剑本公主也是喜欢之极,四皇兄借给夏楚悦把玩,却不借给本公主,夏楚悦的身手比本公主好不成?” “当然是公主厉害!皇城脚下,谁不知道永宁公主的本事?宁王妃昨日弄伤自己的手,想必要落永宁公主筹。” 听着奉承话,永宁公主心里很爽,但她才不会因此放过夏楚悦。她定会让夏楚悦输得很惨,让风飞哥哥看看谁才值得他注意。想起昨晚瞥见的那抹温柔笑意,永宁公主眼底隐过簇嫉恨的怒火。 “四皇兄还在这里呢。”她凉凉句话,掐断了众人的声音。 见永宁公主表情无甚太喜,而宁王表情阴沉,暗道声遭,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本公主才不要胜之不武。只有比过了才能让大家知道谁厉害。”永宁公主骄傲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些年轻公子,瞬间被迷得七荤八素,心里腹诽,永宁公主身份尊贵,长得也是娇俏可人呢。 “好了,本公主没时间和你们废话了。”永宁公主捋了捋头发,“你们帮本公主找找,看到夏楚悦就让她到前面找我,告诉她,要是她不来,就算输,本公主会和父皇说清楚的,不怕她耍赖。” 说完,转身就走,跟在她后面的人从始至终没说过句话,好像只是给永宁公主增加气势似的。 “宁王……”等永宁公主走后,年轻人们尴尬地看向龙希宁。 “本王有事,先走了。”龙希宁淡淡扔下句话,也拂袖离开。 不会儿,永宁公主与宁王妃的比试被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在场的都知道了这件事。有好事者到处转悠着找八卦里的另个人物,却哪都没找到。 此时,引起大家兴趣的夏楚悦才刚刚吃完饭,在房间中休息。 永宁公主的挑衅,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跟没想过要去应战。永宁公主在她眼里就是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刁蛮少女,和对方斗气,那是降了自己的格调。与其浪费时间和个小姑娘斗,不如花点功夫来充实自己。 不过,她忘了件事,她比永宁公主大不了少,在这个时代,十五六岁的女子已经成熟,可嫁人生子了。 “夏楚悦!夏楚悦!”外面,响声嚣张地叫声。 楚悦不悦地拧起眉,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蛮横的永宁公主。没想到她居然找上门来了,难道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输吗? 楚悦当年是羽林的神枪手,弹无虚发。枪使得好,其他类似的项目自然也不差。其中,就包括射箭! 而骑马,也是从小就学,她的身份注定不同寻常。许任务都不能依靠现代工具去完成。所以她和草原个土生土长的蒙古人学习马术,并且尽得真传,骑马丝毫不会比这些古人差。 很快,道白色身影闯了进来。 “夏楚悦,你可真悠闲!”永宁公主愤怒地瞪着她,“你不会忘了我们的比试吧?那些男人都已经进山了!” “永宁公主喜欢比赛,可以和男人比。”楚悦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卷书,来避暑山庄,她其他东西带得不,倒是带了不少读物。 “你——”永宁公主睁大眼睛,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有女孩子和男人比的!” “为什么没有?难道永宁公主认为自己不如男人?即使没有,永宁公主也可开创先河啊,正好为了龙兰国广大女子树立榜样。”楚悦轻轻翻了页纸,她倒是能心两用。 永宁公主看她这模样,胸口怒火熊熊,“本公主在和你说话,你不知道要看着本公主吗?太没礼貌了!” 楚悦抬头看了她眼:“永宁公主今天很漂亮!” 永宁公主愣了下,实在是楚悦思维太过跳跃了,而且说的话太出人意料。 她很快回过神来,傲娇地哼道:“那还用你说!本公主当然漂亮!不只今天漂亮,每天都很漂亮!你羡慕也羡慕不来!”说着,她眼睛斜睨着楚悦,眼里的鄙夷个劲儿地冒出来。 楚悦差点没笑出来,这位小公主也太臭屁了吧! “女人的美只有男人才懂得欣赏,永宁公主今日打扮得那么漂亮,不出去给大家膜拜,来我这里做什么?我的欣赏可没大意义。” 当个女人听到另个女人不停地夸奖自己的美貌,都会得意忘形。永宁公主也不例外,几乎就要转身离开。 比她晚来几步的七公主走到门口,讶异地道:“四皇嫂,原来你真的在房里啊,可让我们好找。” 永宁公主嘴角僵,继而生气地瞪着楚悦,“你耍我!” 气得都用“我”了。 楚悦漫不经心地扫了穿着飘逸长裙的七公主。 七公主被她目光扫,只觉得心头跳,她压下想要逃走的念头,走到永宁公主身边:“既然找到四皇嫂,就起去猎场吧。” 第五十三章 耍公主 欲望文 第五十四章 嘲笑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四章 嘲笑 “来了!来了!” 清平山庄附近都是山,有座山头常年被圈了起来,以供皇帝等人狩猎。 以前,他们来此避暑,偶尔也会进山射猎。所以被圈起来的山头成了禁地,附近的农夫猎户都不能私自踏入。没有猎人打猎,山里头动物很,野兔山鸡时不时就会从草丛里窜过。往深处走,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吼叫声。 侍卫在山脚下搭了凉棚和台子,以供大家休息。 参加狩猎大赛的有几十号人,文官和女眷都坐在凉棚下休息。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几个纤细的身影,不由兴奋地叫出声来。 “什么来了?” “那是永宁公主吧?”看到身白的身影,个女子指着说道,“她身边那道蓝色高挑的身影,刚才我们都没看到,定是宁王妃!” 永宁公主和夏楚悦并排而行,七公主弱后半步,宫女和紫竹走在最后面。她们走得很慢,说是龟速也差不了少。 “快点!磨磨蹭蹭的,你不热吗?”永宁公主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皮肤红红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淡妆快花了。 “永宁公主急,可以先走。”楚悦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她走路十分端正,步伐有力,每步距离几乎样,有种说不出的节奏感,令人赏心悦目。 再看其他人,迈着小碎步,平时看起来挺好看的步子,此时看着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而且,只有她人目不斜视,其他人不停地用袖子,用帕子遮挡天上的烈日,好似被阳光晒,就会毁容似的。 “哼!本公主才不急。”永宁公主才不会上夏楚悦的当,要是把夏楚悦落在后面,指不定眨眼的功夫就溜走了,那她之前的所有努力不是白费了? 众人望眼欲穿,等了很久,几人才走到凉棚外。 对比夏楚悦清爽干净的模样,永宁公主等人满头是汗,脸晒得通红,妆有些花,实在是惨不忍睹。 怎么看,都觉得夏楚悦的胜算大啊! 对比两人此刻的模样,很人心里不由冒出这个念头。 “热死我了!”永宁公主用手快速在脸边扇动,鼓着腮帮子抱怨。 立即有体贴的宫女在她身边摇扇,递茶。 “永宁,你们准备得如何?晚了山里的好东西都被太子他们猎光了。”皇帝依然坐得高高在上,离永宁公主等人有数十米的距离。看她们在那里,连给自己行礼都忘了,脸色沉了沉。 “啊!”永宁公主连忙把杯子扔给宫女,小跑着到皇帝前面,行了个宫礼,“永宁拜见父皇。” 楚悦皱眉,她可不想给色皇帝下跪。不过形势所迫,她现在还是龙兰子民,就不得不遵守规矩。 她走到永宁公主后面,离皇帝的距离远了些,才心不诚地行了个最简单的礼。 就当是跪拜山神吧,她心里如是想。 众人的心思都在二人的比试上,倒没太注意她的动作。 “平身吧,朕等着看你们两人比赛。男子射猎看得了,女子比赛,倒是少见。不过两人太少,看着没意思,朕给你们找了五个丫头,起比吧。谁赢了朕可以答应她个要求。” 永宁公主开始还有些不满,听到后面,双眼亮,皇帝的承诺,那可是很难得的!她虽贵为公主,可是也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若是赢了比赛,不就可以请父皇赐婚了? 她挑衅地瞥了夏楚悦眼,见她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笑,不由得白了对方眼,然后扭头看向走出人群的五个女子,眼中斗志昂扬,充满自信,同时也对几个女子暗暗警告。 楚悦原是没有兴趣的,可是皇帝的话确实勾起了她想赢的*。 个要求吗? 深邃的黑眸里闪过道精光,楚悦回给永宁公主个浅浅的笑。 “开始吧!”皇帝见大家兴趣高涨,很是满意自己引起的效果。果然,利益是驱使人的动力。 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皇帝亲自发号施令了。文臣之首萧丞相全程主持。 他在皇帝右前侧,朗声说了遍规则。 规则很简单,比谁捕到的猎物。午时刻前必须回来,否则直接判出局。 “只论数量,不论大小吗?”楚悦决定认真比赛,自然要问清所有的问题。 萧丞相冷淡地往她这边扫了眼,拉着副官腔道:“如果宁王妃能够捉到老虎或者黑熊,可以当五。” 其他人听了窃窃笑出声来,指着夏楚悦嘀咕。 “不自量力!” “她还想抓老虎吗?就她那小身板,别说抓老虎了,就是匹狼,都能吃了她!” “呵,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那么逗?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嫌昨天出的丑不够?又给大家说了个笑话!” …… 永宁公主原本也想嘲讽番,可是听到四周传来的嗡嗡声,登时烦燥地喊道:“闭嘴!还想不想看我们比赛了!” 吓!永宁公主发彪也太突然了吧! 不过个个的倒是闭上了嘴。反正嘴长在他们脸上,想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皇帝则是完全置身事外,对于场上的暗潮涌动不作反应。 萧丞相瞄了皇帝眼,只见他用臂支在扶手上,拳头撑着下巴,脸上高深莫测,熟知皇帝性子的萧丞相赶紧朗声喊道:“请永宁公主和宁王妃挑马。” 五匹马被拉了出来,白黑三棕。 永宁公主毫不犹豫地向白马走去,她拍拍马背。马头亲昵地蹭着她。 这是永宁公主坐骑白雪,永宁公主从开始学马时就骑的白雪,那时白雪还只是匹小马驹。所以,人马十分熟悉,不仅混出感情,默契同样十足。 个太监伶俐地趴在她脚边,永宁公主利落地踩着他的背跨上马背。 坐在马背上,高度立即有了优势。永宁公主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下方:“剩下的你挑匹吧。” 其他五个女子之前已经选好马,此刻也纷纷上了马。 剩余四匹马显然是被挑剩下的,看起来都恹恹的,没精神。和其余六人的马完全不在个档次。 众人全看向夏楚悦,有纯粹看戏的,也不乏幸灾乐祸的,当然,还有心怀期待的。江夏王的女儿,在这方面应该有些特别之处吧。 她向四匹马靠近。从左往右,当走到第三匹马前时,她顿住脚步,眼底的亮光闪而逝,无人发现。 面前的是匹黑马,全身黝黑,体型偏瘦,应该是平常没有好好照料的缘故。但它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簿毛细,体形虽纤细却有着优美的曲线。 楚悦上前步。 黑马警惕地后退,喷了个响鼻。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很明显,宁王妃不得这匹黑马喜欢! 第五十四章 嘲笑 欲望文 第五十五章 不顾形象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五章 不顾形象 永宁公主直接,怜悯地说道:“黑马不喜欢你,不如另选匹吧。” 楚悦没理会他人的嘲笑,她动不动地在原地,眼睛直直盯着黑马那双美丽的黑眼睛。 楚悦的眼睛很黑,如果直盯着,很容易陷进去,甚至会产生种再也出来的荒谬感。而黑马,也被她的眼睛吸引了注意。 两双同样黑亮的眼睛静静对视。其他人看得莫名其妙,脸上的嘲笑渐渐消失,不明所以地皱眉看着人马。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楚悦觉得,动物的眼睛加能表达它们的内心。她眼神坚定,眸光黑亮,她用眼睛告诉黑马——相信她!她会带它离开。 对面的眼睛渐渐放柔,颓废的眼神开始闪烁灵动的光芒。 楚悦唇角轻轻弯起,她往前走了步,抬手摸了摸马颈。这回黑马没有躲闪,而是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掌。 永宁公主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她是怎么做到的?让匹刚刚还不让她接近的马和她亲昵,太不可思议了! 只有真正懂马的少数几人才明白夏楚悦是如何办到的,他们看着她的目光加好奇。难道真的是虎父无犬女?能够那么快驯服匹马,想来骑术不会差吧。 忽然,楚悦低声对马说了什么,就见黑马忽然伸长脖子高声嘶鸣。 楚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干燥的手掌上染上红色的液体,眼里噙着欣喜的笑意,她果然没认错! 匹汗血宝马,竟然没人发现,还养成这副模样! 也难怪黑马恹恹无神,本是马中之王,却无伯乐欣赏,和群普通的马呆在起,已是憋屈无比,和众同类被挑选,它还没被看上,骄傲的汗血宝马自然加绝望。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那么容易得到它的认可。要不然,马中之王,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当年关羽的赤兔,也只有他人能驯服,足见汗血宝马的骄傲。 能够遇到只汗血宝马,并拥有它,就连从容冷静的楚悦也不免心情激动。她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白得透明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明媚耀眼,就像是颗明珠,不,是太阳,所有的光芒在她的光环下都显得暗淡无光。 永宁公主嫉妒地捏紧拳头,正好抓着白雪的鬃毛,疼得白雪不断嘶鸣,四蹄痛苦地踏着地面。 人群中,萧芳菲的心情不比永宁公主好少,看着此刻耀眼异常的夏楚悦,她眼里神色晦暗。 她直对自己的美貌信心十足,相信任何个男人都不能抵挡得住她的魅力,只要她愿意,甘愿成为她裙下之臣的人如牛毛。 她选择了龙希宁,也如她预料那般,龙希宁爱上了她,对他的未婚妻锦绣郡主毫无感情,应该说是厌恶,即便他成亲娶了夏楚悦,他的心也会直在她身上。 相反,夏楚悦直柔柔弱弱,性子怯懦,总是低着头,害羞脸红,本就不是绝顶美貌的脸对着地面,谁能注意到? 龙希宁喜欢的是刚柔并济的女人,她知道,所以她也扮演着那样的角色。她和夏楚悦,个是天上的明月,个是地上的泥丸。她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如果龙希宁看到夏楚悦如此耀眼面,还会那么讨厌夏楚悦吗?他会不会也被夏楚悦迷住? 萧芳菲突然有些不确定,她双手绞在起,贝齿轻咬红唇,心里纠结万分。只要想到龙希宁会被夏楚悦吸引,她心里就难受,紧张、不安、慌乱。 心中翻江倒海,看向夏楚悦的目光突然涌现出无尽的怨毒,凶光隐现。 此时,众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夏楚悦身上,就连萧芳菲身边的人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那厢,永宁公主边安抚身下的白马,边没好气地道:“选好了就上马,让我们那么人等你个,你好意思吗?” 夏楚悦意外获得匹汗血宝马,心情高兴,永宁公主的话对她没有半分的影响。她轻声对黑马说:“你就叫墨宝吧,黑色的汗血宝马。” 黑马似乎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眨了眨眼睛,鼻孔喷了两声气。 夏楚悦唇角上扬,拍拍它的颈项,然后弯腰将裙袍撩起,系在腰间。 瞧见她豪迈的动作,全场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吃惊地瞪大,不敢置信地张着嘴巴。 天哪!她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吗? 虽说袍子下面,穿着条白色的宽裤,可是,那毕竟是穿在里面的,而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下,男女老少皆有,她不会害臊吗?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方才的惊艳全都被夏楚悦自毁形象的举措磨灭。 什么耀眼迷人都是浮云,如此放肆的女子不值得男人倾心,如此粗鲁的女子不值得女人嫉妒。 夏楚悦收拾利落后,左手握住缰绳,抬起左腿,左脚掌踩入马镫内,右手抓住后鞍桥右侧,右脚蹬地,借助右脚掌的弹力和两臂的力量,轻轻向上跳起。当左腿伸直身体挺起后,右腿伸直抬起迅速跨过马的臀部,双手支撑,轻落于马鞍上。 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毫不拖沓,既帅气又优雅。再对比其他女子踩着太监的后背上去,高下立分。 不会骑马的人看得羡慕不已,懂得骑马的人也暗暗赞叹,好! 单是上马幕,又惹得众女眼红。迅速掩盖了她方才的不雅举动。永宁公主噘着嘴瞪她眼,忽然跳下马。然后也踩着马镫来了个利落干脆的上马动作,引得大家呼好。 她得意地看向夏楚悦,高抬下鄂,眼高于顶,似乎在说“这有什么,本公主也会。” 对于永宁公主的幼稚,夏楚悦很果断的无视,她只是抬了抬眼皮,那模样,很是欠揍。 永宁公主讨了个没趣,又见她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差点没把自己气出内伤来。她愤恨地问:“萧丞相,可以开始了吗?” 第五十五章 不顾形象 欲望文 第五十六章 比赛开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六章 比赛开始! 萧丞相轻咳声,“永宁公主,请先带上弓箭。” 没有弓箭何谈射猎,徒手捕猎,永宁公主也没那个本事。 全场的人忍俊不禁,永宁公主可够急的,连弓箭都忘了拿。 “哼!本公主知道,不用你说。”永宁公主重重地哼道,“来人!把本公主的银月弓拿来!” 很快,个侍卫双手捧着把小巧的银白弯弓过来,银月弓造型华美,比般的弓小些,正适合永宁公主这样的小姑娘用。后背佩了个皮革制的箭筒,露出簇箭翎。 楚悦接过分发到自己手上的弓箭,弓箭规格和军队中的样,她没有永宁公主的特殊优待。对此,她不以为忤。将带套的弓佩于左侧,箭筒佩于右侧。 目光在人群中扫了眼,龙希宁和风飞都不在,应该都进山打猎了。不知道风飞战果如何,他会为了皇帝的神秘之礼不再藏拙吗? 如果风飞实力全施,也许比赛结果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楚悦就是莫名觉得,风飞的实力很强,连她都说不清楚这种确信从哪里来。 她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晃掉。现在可不是想别人的时候,她要努力赢得这场比赛! 七匹马到了块平地的起跑线上,等待发号施令。 萧丞相没让大家久等,看各位就绪,就高声喊道:“开始!” 话音未落,七匹骏马飞奔而过,卷起漫天烟尘。 十几个身着戎装的侍卫紧随其后,他们负责保护七人的安全,同时也负责提供箭。凭参赛者带的十来支箭,完全不够用。 永宁公主马当先,如同离弦的箭,迅速冲入林子里。 夏楚悦是第三个冲入山林的,她前面,是个身穿红色骑装的高挑女子。 眨眼间,七匹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他们在此处也不是干坐着的。兴岭城城主早已准备了当地特色表演——耍杂技。杂技不稀奇,在京城繁华地段都能看到。开始众人兴趣不大,不过在看了表演后,渐渐被吸引。尤其是年纪小的,掩着小嘴睁大眼睛,脸上明显地刻着“惊叹”二字。 另外,每过半个时辰,就会有侍卫出来传报参赛者的收获情况,让大家在欣赏杂技之余,还能对战况有最新的了解。两头不误,满足了大家的兴味。 再说夏楚悦等人,进山后陆续分开。楚悦发现,她身后并无人跟着,不是说会有提供箭的侍卫吗?她暗暗蹙眉,手拉住缰绳,微微向后使力,墨宝立刻默契地放慢速度,由快跑变成慢跑。 她回头看向寂静的山道,个人影都没有。 聪明如楚悦,很快就想到了种可能。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会阳奉阴为,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受了上头那位的命令?她无从得知,现在也不可能倒头回去和人理论,不过是又添桩笑话罢了。 她现在要好好想想,凭着身上的十支箭,要怎么射到的猎物。胜负之分,除靠数量,便是靠大小。难道她要去找大型野兽? 在她思考的时候,墨宝背着她往深处跑了段距离。 夏楚悦耳根灵敏地听到从草丛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她没有犹豫,左手拿弓,右手拿箭,迅速搭在起,身微侧,双手用力拉,放,箭冲破虚空朝着右侧的草丛飞去。 草丛中窜出只硕大的灰兔,箭头扎在它的后腿上,流出鲜红的血来。它痛苦地挣扎着想要逃走,却发现有心无力,躺在草地上微微颤抖着。 夏楚悦下马,几步走过去提起灰兔的两只条耳朵,顺便拔出它腿上的箭,看着完好的箭,夏林悦松了口气,还能用。只要箭没损坏,回收利用也足够她撑完这场比赛了。不过这只肥兔子要怎么办?刀杀了? 此刻,楚悦才想到个为严峻的问题。 她的猎物没地方放! 两只小兔子还可以让墨宝背着,要是她抓了十几只,岂不是要压死墨宝? 如果来头比墨宝还大的野兽,又要如何带在身边? 扔在地上也不切实际,她若离开,受伤的猎物不被其他野兽吃了,也会被其他人顺手牵羊,她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可她若不离开,直呆在个地方,又能遇到几只路过的猎物? 时间夏楚悦愣在原地,皱着眉思考。 手中灰兔的挣扎将她从思绪里抽回来,夏楚悦撇了撇嘴角,还是先给它止血吧,免得招惹来其他食肉动物…… 她眼睛忽然亮——诱饵! 第五十六章 比赛开始! 欲望文 第五十七章 遇虎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七章 遇虎 她低头看向灰兔,正痛得龇牙咧嘴的肥兔子身子抖,乌溜溜的眼睛里闪过恐惧之色,这个可怕的野兽不会要杀了自己吧? 夏楚悦提着兔耳朵,向墨宝走去,利落地蹬上马背,指挥着墨宝向山里奔跑。 没有夏楚悦的阻止,墨宝开足马力,四腿有力地跨跃奔跑,如同最勇猛的长跑冠军,飞般穿过丛丛树林。 越往内,越往上,树林越密,路也越难走,到后来已经没有路了,都是墨宝开辟出来的。 灰兔被夏楚悦提在手上,树叶树枝时不时地往它脸上蹭,疼得紧闭双眼,耳朵颤抖,浑身瑟缩。 路上夏楚悦也遇到过几只小动物,她倒没停下来,时间有限,她认为把时间花费在那两只塞牙都嫌少的动物身上不值得。 直到墨宝跑到处上风口,夏楚悦才勒着缰绳让它停下来。 此处地势高,林密,风大,鬼气森森的,怎么看都不是个狩猎的好地方,不过楚悦艺高人胆大,对于环境没有丝毫怯意。反倒兴致勃勃地跳下马,布起陷阱来。 肥兔子四条腿被绑在起,扔在地面上,想逃也逃不了。它侧躺在墨宝脚边,长长的耳朵可爱地颤抖着,对湿漉漉的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偷偷看着不远处挖坑的女人,粉嫩嫩的三瓣嘴小幅度地颤动。 大灰兔此刻恐怕是纳闷又害怕吧。前刻以为自己会死,下刻就被伤了自己的奇怪生物揪着耳朵来了趟空中旅行,处处遇障碍,它不仅腿疼了,脸也很疼哪!可恶的是那个奇怪的野兽居然把自己扔在地上,屁股也很痛啊有木有! 夏楚悦在四周布置了十几个陷阱,花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小到简易老舅夹,大到伪装成地面的大坑,只要能想得到的,周围有可以利用的材料,她都不浪费,就等着猎物乖乖自投罗网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面带微笑地向灰兔走去。 夏楚悦随身携带匕首,由于夏天的衣衫薄,匕首若藏在身上,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她便穿了长靴,把匕首插在靴子里。此刻她手握着匕首,边笑,看起来格外诡异。 匕首银光闪闪,配上她带笑的表情,灰兔直觉得害怕,想要躲开,可是它四条腿都被束缚住,连起来都不可能,又怎么逃跑。因此只能看着这个可恶又可怕的奇怪野兽狰狞着脸向自己靠近。 夏楚悦走到灰兔跟前,蹲下,举起匕首刺了下去。 灰兔惊恐地瞪大眼睛,浑身如筛子般颤抖得厉害。 手起刀落,白进红出,灰兔腹部软肉被划开条刀口,血立即汩汩喷冒出来。 墨宝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警惕地看着夏楚悦。它是不是跟错人了?肿么有种上贼船了的赶脚? 夏楚悦毫不犹豫,甚至是面含笑意地把刀扎入兔子肚子里,实在令人不寒而栗。高傲的墨宝,可爱的灰兔,都被吓得不清。尤其是灰兔,宁愿死了之,要不然昏过去也行啊。 两只不知道夏楚悦想干什么,满脑子被恐惧占据。而夏楚悦也不知它们的心思,她揪起灰兔子,绕着周围走了圈,血不断地从伤口冒出,飞溅在空中,风不断地刮过,将血腥味带到其他地方。 担心兔子流血过死去,夏楚悦转了圈后就给兔子上药,包扎伤口。 将兔子放到地上,楚悦看着地上的血滴,想想,觉得太少了,于是到附近捕了几只山鸡野兔,全都给它们放了血,又不马上杀了它们,全扔到处。可把这些倒霉的家伙吓得半死,又疼得想死。 经过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接下来就要看那些野兽贪不贪食了。 她没有守株待兔,要是这个方法行不通,难不成就抓着这几只小动物回去和别人比?陷阱和射箭要两不误,夏楚悦将箭筒背到背上,手里拿着弓离开了。 离去前,她拍拍墨宝的颈项,道:“帮我看着,要是来了个聪明的家伙,躲过陷阱,你能帮忙就帮着把它给我留下,要是对付不了,你就以那‘日行千里’的本事逃跑,拖也能拖死它。” 不知墨宝是不是听得懂她的话,鼻孔不断地往外喷气,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夏楚悦再次拍拍它,转身离开。 山林中,她身手灵敏,走在山道上,如履平地。任是谁看见,也想象不出她是个城里的千金小姐,只怕会把她当成飞檐走壁的侠女。 即便是侠女,也不会比夏楚悦熟悉山林地形。曾经,她到过世界许许的险地,其中包括中国最神秘的地区之——神农架。 那里不知比这片山林危险少倍,在那样的地方,她都能够适应,区区座普通的山头,岂能难倒她。 她在山中来去自如,抓到不少猎物,但大都是小野味,唯头看上去有份量的是只野猪,费了楚悦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所有的猪物被她用藤条绑在起,拖着走。惊奇的是途中没有遇到其他人。算算时间,夏楚悦觉得差不了,再晚可能就不能及时回去,若因为迟到而丧失比试资格,她会气死的。 她拖着藤条往秘密基地赶,可是不等她到达,忽然听到了响彻山林的虎啸声。夏楚悦心中紧,老虎!接着她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大惊失色,丢下身后长串猎物,拔腿就跑。 终于,夏楚悦看到墨宝,它正仓皇地向自己跑来时,地上留下串血迹,她的心陡然沉到谷底,真的遇上老虎了! 虎啸声再次响起,夏楚悦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头黄毛黑纹的老虎,速度极快地追在墨宝身后。 该死! 第五十七章 遇虎 欲望文 第五十八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八章 烈日当头,再过刻就午时了。 狩猎的人已经陆续回来,大家收获颇丰,尤其是太子和龙希宁,龙希宁猎到的猎物最,但太子却捉到了只成年黑熊,当然,黑熊不是他个人抓住的,他带的十几个侍卫都帮了忙,但他要感谢的是风飞。 如果不是风飞及其侍卫恰巧路过,太子很可能会伤在成年黑熊的掌下。 饶是如此,太子的人依然损失大半。可即便如此,太子心情依然大好,今日他是猎熊英雄,全场只有他人获此殊荣,连宁王都比不上。 今天,他将是当之无愧的胜者! 方才已经有许人来恭贺他,最让他开心的是,皇帝也表扬了两句,看他时目光带着满意和赞扬。 “风国舅,今天谢了。等本宫获胜,定会好好感谢你番。”太子走到风飞身边,意气风发地说道。 风飞在起跑线旁边,侧眸瞥了太子眼,继续看向山林入口的方向,口上应付:“风飞不过举手之劳。重要的是太子运气好,能碰到大黑熊。如宁王者想碰都碰不上。如果不是太子好运,风飞也不会赶巧地碰上了。” 闻言,太子很是高兴。之前心里还有点小别扭,现在风飞不居功自傲或借以要挟,反倒把所有的功劳归到自己的运气上,太子觉得风飞很会做人,也懂得说话。 想到风飞深得皇帝喜爱,他的姐姐又得皇帝宠爱,太子心思转,决定把风飞拉到自己的阵营上。 至于要如何拉拢风飞,太子觉得那再简单不过。谁人不知风国舅爱美人。 于是,太子又道:“风国舅过谦了,无论如何,今日本宫遇险得救,都是你的功劳。等回京后,本宫设宴于聚福楼,到时风国舅定要赏光才是。” “太子邀请,风飞不敢推辞。”风飞视线依然落在远处。 太子闻言很满意,可见他说话不看自己,心里又有几分不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风国舅在看什么?” 风飞终于转头看向他,眼中染上促狭的笑:“今日不同以往,听说女子也参加了射猎比赛。我见惯了城中的小姐,无论是青楼里的花魁姑娘,还是官家中的大家闺秀,平时都是温柔可人,或是娇蛮俏丽的。但骑在马上打猎的姑娘倒是无缘得见。今日怎么说也要看看小姐们英姿飒爽的模样啊!” 太子愣,望着对方流光潋滟的桃花眼,暗暗腹诽,无怪乎大家皆道风国舅乃京城第美人,单是这双眼,便能勾魂摄魄,连身为男子的他都会为之失神。 念头闪而过,太子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风飞的话上,他了然地扬唇笑:“原来如此。” 心里闪过轻蔑之意,对于拉拢风飞这件事,他信心十足。 龙希宁看见太子和风飞并肩而,脸色阴沉。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了? 前方,响起阵马蹄声。 翘首以盼的众人赶紧睁大眼睛看过去。 白色的马,白色的身影。 “是永宁公主!”有人喊到。 马快速跑了回来,不会儿就冲过了起点线,也是终点线。 “吁吁吁——”永宁公主扬声吆喝,拉紧绳子。 白雪前蹄高高抬起,上半身几乎立起,然后才重重落下,在原地不停地踏着步子。 永宁公主眼睛往全场扫,没有看到夏楚悦的身影,嘴角撇,“夏楚悦还没回来吗?不会是野狼吃了吧?” 不少人无语地看着她,永宁公主说话也太口无遮拦了吧。就算她讨厌宁王妃,心里希望着宁王妃被野兽吃了,也别嚷嚷出来呀。 “八妹,你今天收获如何?”太子适时地问。 永宁公主跳下马,自信地道:“那还用说,肯定能赢。” “皇兄相信你定能夺魁。”太子了解永宁公主的性子,对于她的自负不置可否,有侍卫跟着,想来成绩也不会太差,不过,他当然希望她能够获胜,她赢了就可以让夏楚悦做件事,夏楚悦和龙希宁是夫妻,夏楚悦出丑,实质上也就是龙希宁出丑。 他很乐意看龙希宁出丑。而且永宁还能得父皇个承诺,若是能让永宁按自己的意思去做,他获利就大了。 “借太子哥哥吉言了。”永宁公主走了过来,看见太子旁边的风飞,原本蹦蹦跳跳的姿势赶紧收,迈着优雅的碎步,如同最完美的淑女,笑容可掬地对他道,“风飞哥哥也在啊。你看到我骑马的样子了吗?” 她眼里充满爱慕之情,水汪汪,亮晶晶,面色红润,看起来健康可爱。尽管想要装出优雅得体的模样,仍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和期待。 “看到了。”风飞双眉微不可见地蹙起,展开,平静地望向她,嘴角的笑意恰到好处。 见风飞看向自己,永宁公主心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她骑马时都没感觉那么剧烈。“风飞哥哥觉得我骑得如何?” “不错。” 永宁公主听到心上人的肯定,顿时心花怒放,喜滋滋地看着他,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太子见她芳心大动的模样,下子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他看了看自己的嫡亲妹子,又看了看俊美的风飞,暗忖,永宁倒是好眼光。他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当回月老,给两人牵条红线。 看着两人,太子已经有了计划。 陆续又有四个女子骑马回来,她们身上有的带了点伤,但都无大碍。风飞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速风被他派入山中寻找夏楚悦,希望能碰上。 身边的永宁公主见他不说话,有些失落,她很快强打起精神,指着山口处道:“快看!风飞哥哥!我的猎物送回来了!” 十来个侍卫抬着几十只动物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猎物被困在网中,有的已死,有的苟延残喘,有的还有力挣扎,但凭数量,已让人惊叹。 风飞见状,眸光瞬间沉了下去。 “风飞哥哥,你看我厉不厉害?这些都是我猎到的?”永宁公主接受了他人的赞叹后,却得不到心上人赞赏的目光,忍不住出声问。 风飞死死地看着那十来个侍卫,没理会她。 永宁公主锲而不舍,她拉着他的胳膊重复问了遍。 风飞终于低下头,他的眼睛平静,幽深,不似往日清澈。 永宁公主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害怕地放开他的手臂,向后退了步。 “风飞哥哥……” “风国舅,你怎么了?”太子察觉到风飞的异样,探究地打量着他。 风飞压下心中的愤怒,却压抑不住周身的寒气,他表情平静地说:“没什么,永宁公主的表现太令人惊叹了。” “是吗?风飞哥哥也觉得我厉害?” “是啊,很厉害。”风飞的语速很慢,声音低沉,就连太子都发现了他的不同。 可是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永宁公主脸上的笑容僵,她再傻再痴也听出风飞言不由衷。她嘟着小嘴,拧起柳眉,皱着小俏鼻:“风飞哥哥,我猎到那么动物,你不高兴?” “没有。”风飞想都没想地否定,“我只是好奇,永宁公主是如何射到那么猎物的,都快赶上太子了。” 永宁公主的眼神闪烁了下,却忽的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本公主运气好,正好遇上了。” “今日不只太子的运气好,永宁公主的运气好。”风飞感叹,看似恭维的话听在别人耳里,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三人周围萦绕着诡异的氛围,本想过来恭喜的人,都在不远的地方止了步。 前方,再次响起马蹄声。 风飞飞快地看过去,甚至忘了要掩饰。马上的人满身是血,整个人趴在马背上,身体摇摇欲坠,血顺着马背滴落在地面上,格外触目惊心。 第五十八章 欲望文 第五十九章 当众进山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五十九章 当众进山 “太医!快叫太医!”不少人慌张地叫起来,向马背上的血人围拢。 风飞脑子片空白,身体比大脑快做出反应,冲在最前面,幸而此时所有人的心神都记挂在来者身上,没有注意到他。 “是年将军的女儿!”当看清马上的人时,有认识她的立即喊道,满身是血的女子被人抬到凉棚里,四周围了起来,王太医和另位太医背着医药箱匆忙赶来,就地抢救。 风飞手里沾着血,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然而抹他都没发觉的担忧从眼底划过。望着手里染上的血,他的心悬在了半空中。她会不会有事?速风怎么还没传消息回来? “风飞哥哥,你手上有血!”永宁公主惊叫。 风飞没有心思应付她,“我去洗洗。” 说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永宁公主想跟上去,但被太子拦下了:“八妹,去看看年小姐吧。”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永宁公主不满他阻挠自己去追风飞,噘着嘴问。 太子英俊的脸色微微沉:“欲速则不答,你喜欢风国舅,皇兄会帮你的。” 永宁公主又羞又惊,“太子哥哥怎么会知道?”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太子莞尔笑,拍拍她的头,“你也长大了,要懂事点。年小姐受伤,你就算是公主,看到了也应该去探望下。至于你的事,皇兄支持你。” 永宁公主看了看四周,已经看不到风飞的身影,便听太子的话去看望年小姐的伤势。 经太医抢救,年小姐年心已无生命危险,送回清平山庄静养。听到年小姐生命无恙,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要是闹出人命,这趟出行可就会不欢而散了。 而此时,已近午时刻。 还有人没回来,那就是夏楚悦! 永宁公主刚嘲笑了句夏楚悦是不是被野兽叼走了,就惹来四面八方怪异的目光。她只得呐呐地闭上嘴巴。她不在意年心受伤,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个恶毒的念头,要是夏楚悦死在山里…… “风飞大哥,你去哪里?”忽然,永宁公主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紧接着眼角余光瞥见疾驰而过的影子,不知是不是她总注意着他的背影,竟然眼认了出来,并且高声问道。 大家听,纷纷看向飞奔远去的马。 “驾!驾!”风飞抽着鞭子,催促马前进。永宁公主的话被他当成阵风,抛在脑后。此刻,他心乱如麻,那种既害怕,又慌张的心情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刚才,他去问萧丞相,得知随行侍卫有二十个,而永宁公主人就带走十个,另外五个姑娘每人两个,也就是说夏楚悦身边个护卫都没有! 山林危机四伏,她个女儿家,若是遇到危险如何躲得过去?就算她有些身手,但是事事难料,太子带着那么人都会陷入险境,何况她个只会点拳脚功夫的姑娘。 年心血淋淋的模样闯入风飞的脑子里,脸换成了夏楚悦的模样,风飞惊得险些从马上掉下去。 前方,几个小点缓慢靠近,风飞不由加快几分,很快拉近距离。 “风飞?”惊讶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冒出。 风飞瞳孔狠狠缩,看着浑身是血的夏楚悦活生生停在他面前,颗都停止了跳动。他用力拉住缰绳,马还未停稳,他就跳了下来,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到自己的怀里。 夏楚悦眉头微皱,迟疑了下,没有马上推开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半身被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风飞的下巴抵着她的头,气息全喷在她发间。他的气息沉重,似是经过剧烈般。 墨宝在旁边叫了声,夏楚悦惊醒过来,她挣扎着道:“风飞,放开我。” “你没事,太好了!幸好没事,幸好没事……”庆幸的叹息声在头上响起,那种丝毫不掩饰的关心像道电流触动了夏楚悦的心,她再次愣,心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下。 原来,在她命悬线的时候,有人正如此担心着她。 楚悦停止了挣扎,静静感受着这个温暖而急促的拥抱。 而风飞,仍沉浸在夏楚悦平安回来的惊喜中。 “喂,你是不是先放开我。在山里没死成,要在你怀里憋死了。”不知道风飞还要抱久,夏楚悦翁忩说道。 风飞用力地将她拥紧,然后才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后退了步,仔细地打量着她,眉蹙了起来:“怎么那么血?” “放心,不是我的。”夏楚悦不自在地拍开他的手,风飞看她的目光太过炙热,想想这段时间风飞对她的态度,她再迟顿也能看出点什么。 可是,他们是不可能的…… 风飞长长地松了口气,自然地用手擦去她脸上溅到的血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没有遇到速风吗?” “速风?”夏楚悦惊讶地看向他,“你派速风去找我了?” 风飞微颔首。 “山里那么大,没碰上不奇怪。我路上都没遇到人。”夏楚悦说到半,忽然想起比赛的事,她急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刻。” “啊!快来不及了。”夏楚悦低呼声,她看了眼伤痕累累的墨宝,眉毛紧皱。 风飞立刻明白她的心思,将手里的鞭子交给她:“骑我的马吧。” 夏楚悦看了他眼,此刻没时间去矫情,说了声谢谢后接过鞭子,几步跑到风飞骑来的红马旁边,快速上马,拉着马转弯,朝着终点冲去。 风飞看着她急冲冲离去的背影,扬唇轻笑。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他转眸看着后面的东西,眼中浮出惊讶,各种各样的动物用长长的藤条绑在起,七扭八歪倒在地上。旁边,匹纯黑的马肚子绑着蓝色绷带,双水汪汪的大眼正盯着他看。 第五十九章 当众进山 欲望文 第六十章 午时一刻到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章 午时一刻到 “太子哥哥,你别拉着我。”永宁公主使劲地抽着胳膊,却牢牢被太子抓在手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八妹,比赛就快结束了,你再跑回去,就是输。”太子紧紧抓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可是风飞哥哥……”永宁公主想到风飞可能是去找夏楚悦,心里就嫉妒得发狂。 “只要比赛赢了,风飞就是你的。” 永宁公主怔,继而想到自己的初衷,她停止挣扎:“你说得对,只要我赢了,就可以求父皇赐婚,不管风飞哥哥和夏楚悦有什么关系,他都会是我的。” 太子勾了勾唇角:“即便没有圣旨,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在起,别忘了,夏楚悦是四皇弟的王妃。”没想到,那个给龙希宁戴绿帽子的人竟然是风飞,真是有趣。 永宁公主愤恨地哼了声:“真是不要脸,有夫之妇,竟然还去勾引风飞哥哥,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四皇兄。” “现在不是时候。”太子连忙制止。 “为什么?” “你现在说了,肯定会牵连到风飞,难道你希望父皇惩治他吗?” “当然不愿意。”永宁公主慌忙摇头。 “记住了,这事千万不要传出去。”要传,也不需要我们传。太子看着远处的龙希宁,心情好。 “可是就这么放过夏楚悦?”永宁公主咬牙切齿,“我不甘心。” “傻丫头,难道你以为就你个人看出了风飞的异样?”太子心情大好,也就有耐心和她解释,“既然我们能看出来,别人也就能够猜出二。但只要这层纸未捅破,你的风飞哥哥就不会有事。但是夏楚悦的名声,想必会受影响。”还有龙希宁,也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上次的事刻意压下,这回怎么说也要好好利用番,最好能够让龙希宁失了面子又失去父皇的宠爱和信任。 经太子提点,永宁公主已经明白,不用她做什么,就可以痛击敌人。看着欲灭不灭的香,她有些着急地道:“怎么还不灭?” 太子看着香炉,“快了,急什么?” “要是夏楚悦在这时候回来怎么办?” “怕什么,她个人能抓到少猎物?放心,你定会赢的。”太子之前就听永宁公主提到,个侍卫都没跟着夏楚悦,她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 “皇上,时间到了。”萧丞相看着即将熄灭的香,到皇帝面前躬身提醒。 皇帝懒懒地看了眼不远处插在香炉中的红香,只剩下点火星,阵风吹来,就会将其吹灭。“爱卿眼花了?不是还没灭嘛。” 萧丞相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皇上说的是。” 众人紧张地等待着,既想看那香什么时候彻底熄灭,又期待能在最后关头看到奇迹发生,竟是比其他人回来时加关注。 “驾!驾!驾!” “回来了!” 夏楚悦和她骑着的红马风般冲过终点线,又跑了小段路,才停下来。刚好,微风拂过,香柱上最后点火星动了动,掉离香头。 午时刻到。 萧丞相僵硬的喊声引来众人的侧目,看着香只余灰头的顶部,暗暗咂舌,好险!只要再晚步,就没资格问鼎了。 夏楚悦暗暗松了口气,她摸了摸红马,“亏你了。” 红马眨了下眼睛,转头看着她。 “还有你的主人。”夏楚悦轻轻笑。 龙希宁远远看见夏楚悦骑着的马,眼睛瞬间危险地眯起,凶光乍现。他记得,风飞刚才就是骑着那匹红马进山的。 对狗男女! 心中涌起涛天怒火,风飞和夏楚悦的关系,只要点心眼的人都能猜出二,想到现场不知有少人暗暗嘲笑自己戴了顶绿帽子,龙希宁就恨不得马上杀了夏楚悦和风飞。 他握紧拳头,压抑着怒火推开聚拢在身边的人,气势汹汹大步走向夏楚悦。 刚走两步,他猛的顿住,皱眉望着永宁公主傲慢地走到夏楚悦面前,不用想也猜得到永宁公主会说什么。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永宁公主打交道,上去了只是让自己丢脸而已。 “宁王爷。”柔柔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飘来。 龙希宁侧眸,张绝美的脸蛋映入眼帘。注意到对方眼中的关心之意,龙希宁忍着心里的火气扯出抹笑来,“菲儿,我没事。” 此时的萧芳菲身穿袭白色长裙,外套件洁白轻纱,三千青丝撩了些许以白玉簪子简单挽起,白玉般的耳垂挂着两颗精致的白珍珠,手腕戴着个碧绿的玉镯,略施粉黛的容颜清丽脱俗。看似简单,却不失雅致。仿佛下凡的九天玄女,圣洁高雅,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看着她的打扮,龙希宁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萧芳菲看出他眼里的赞美之意,微微笑,艳丽乍现。其实她本是个艳美的姑娘,但是太过美艳的女子通常只能吸引男人时,而且也容易招来事端,而她直扮演着仙女、圣女的角色,只要她冷着脸,艳丽的脸也只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但是笑,天姿媚态便自然流露了出来。 龙希宁或许被她的美貌吸引,或许被她的气质吸引,又或许因能拥有她唯独在他面前绽放的艳美而动容,也或许,他真的喜欢她。 心爱男子的失神,让萧芳菲惴惴不安的心稍稍平复,她低眉勾唇,不管夏楚悦有耀眼,和她比,就只能成为陪衬红花的绿叶。 “菲儿怎么过来了?”龙希宁察觉到周围瞟过来的暧昧眼神,不动声色地移开盯着萧芳菲的视线。 萧芳菲担忧道:“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没事。”龙希宁心头热,把目光转了回来,既然夏楚悦不顾他的脸面,他也就无需给她面子,“菲儿,我不想再把我们的感情藏着掖着了。” 萧芳菲闻言怔,龙希宁不是没提过这件事,但是被她拒绝了,她知道越不容易得到才会越让人珍惜。然而,如今夏楚悦已经让她产生了危机,她能够如既往地开口说“不”吗? 龙希宁眼神暗了下来:“你还是不愿意?” 萧芳菲咬唇,“不是不愿,而是时候未到,你知道的,我不想被人当成坏女人。” “她才是第三者。你我两情相悦,若非她插在中间,我们早已举案齐眉,儿女成双。” 萧芳菲感动地看着他,差点儿就点头了,脑中晃过龙希宁刚才看夏楚悦的目光,那眼神,如同丈夫看着出墙的妻子,满是嫉妒和愤怒,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因为夏楚悦和风国舅才……” “不是!”龙希宁急急忙忙打断她的话,那过分坚决的语气反倒像是掩饰。 萧芳菲的心沉,直挂在脸上的笑终于坚持不住消失了,“大家都看过来了,我先走了。”说完,不给龙希宁回答的时间,就转身离开,不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龙希宁想追上去,最后理智战胜情感。就算要公布两人的关系,也不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他回头望向夏楚悦的背影,眼睛没有丝温度。 第六十章 午时一刻到 欲望文 第六十一章 零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一章 零分 “夏楚悦,你的命可真大。”永宁公主双手交叠在背后,跨度至其跟前,嘲讽地勾唇笑。 夏楚悦收回嘴角的笑意,淡漠地看向她。没有侍卫尾随她,八成是这位公主的“功劳”。 “你的猎物呢?”永宁公主故作好奇地探头探脑,上下打量着夏楚悦,接着拍自己的脑门,“说什么呢!‘四皇嫂’死里逃生,哪里还顾得上猎物。‘四皇嫂’,要不要本公主替你叫个太医过来?” 说实话,夏楚悦十分狼狈,衣衫破烂,血泥满身,看起来比年心的伤触目惊心,然而因为夏楚悦仍清醒地着,永宁公主又和她在交谈,他人只当夏楚悦无碍,如此狼狈模样反而惹得他们指指点点。 “所有的参赛者集合。” 散乱的人群很快排成队立于两旁,中间,着数十个男子,他们都是参加射猎的人。首先是男子组的角逐。猎物逐摆了上来,数量有有少,总的来说是次大丰收。 当看到那头比其他猎物都骇人的庞然巨熊时,全场传来阵阵的抽气声。 “好!”皇帝看见,拍掌喝彩。 太子喜形于色,得意的目光扫过龙希宁冷俊的脸上。 萧丞相公布了分数,大家面面相觑。想不到太子和宁王的总分竟然样。 太子嘴角的笑意顿住,“分数相同,就应看猎物的档次。父皇,您觉得呢?” 皇上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在太子和宁王脸上徘徊,众人不由得跟着紧张。 “这倒是为难朕了。”皇上挑了挑浓眉,说是为难,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烦恼的模样。 龙希宁面上镇静,心里紧张。太子是忍不住吞咽几口口水。 “把华妃请来,看看她怎么说。” 句话弄得全场皆愣。谁也没想到皇帝想了半天,最后居然得了这么个结论。不过想,也就理解了。皇上对华妃的宠信人尽皆知,做出这样的决定,再正常不过。 龙希宁双眉微不可见地拧起,又是华妃。只要华妃出现,龙希宁就觉得没有好事发生。 太子下意识地想找风飞的身影,这才想起风飞骑马进山了。夏楚悦都回来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华妃并未到场,令人惊讶的是皇帝未勃然大怒。不清楚的人震惊万分,早见识过皇帝对华妃宠爱的人又惊了次。华妃没来,皇帝会怎么判定输赢呢? “王妃,您没事吧?”紫竹紧张地扶住夏楚悦,低声问。 “无碍。”夏楚悦晃了晃脑袋,稳住身形。 “找个太医先看看吧,您可别硬撑着,身体是自己的,比赛再重要也比不上身子来得重要。”紫竹眼睛微红,夏楚悦身上仍穿着那件破烂衣裙,只在外面罩了件外衫,稍微整理,看起来并不好。 “嘘,结束后再说。”夏楚悦示意性地摇了摇头。 紫竹看了看场合,也知这种时候闹出什么动静都可能惹来麻烦,只得搀着夏楚悦,只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这场比试能早点结束。 “那就让另位冠军来定夺吧。”皇帝再次语出惊人。 低低的交头接耳声嗡嗡连成片。龙希宁面色加难看,反之,太子几乎要笑出声来。他朝永宁公主的方向看了眼,永宁公主回以自信笑。 紧接着是七位参赛的女子,由于年心受伤昏迷,所以出列的只有六人。 六人当中,形象最好的当属永宁公主,白衣闪亮,面容娇俏,眼睛黑亮,自信满满,和其余或者疲惫或者狼狈的参赛者形成鲜明对比。而其中,又以夏楚悦的样子最为狼狈,不免引来非议。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把条件放低。”永宁公主对在右旁的夏楚悦悄声说。 夏楚悦没回答,永宁公主恼怒地哼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主不会对你客气的。你,等着吧!” “林雨,五分。” “尤婉丝,七分。” …… “永宁公主,四十七分。” “哇!三十七分!永宁公主好厉害!” “是啊,太子和宁王也不过四十五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永宁今日是超常发挥啊。”皇帝笑道。 永宁公主嘟起嘴唇:“父皇,儿臣平时也很厉害的。” “好好好!永宁厉害!厉害!” 最后名的成绩未公布,已有人高声向永宁公主贺喜了,夸赞的话是川流不息。如果永宁公主有尾巴,此刻定是高高翘起的。 “宁王妃,零分。” 全场静默三秒,下刻,爆出哗然笑声。 第六十一章 零分 欲望文 第六十二章 震惊全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二章 震惊全场 夏楚悦空手而归,结果已经在人们的预料之中,但经由裁判正式公布出来,讽刺意味大增,想不笑都难。 “夏楚悦,你爹如果没死,也会被你气死的。”永宁公主恶毒地笑道。 “永宁公主说话之前请三思。”夏楚悦眼神冰冷地看向她,永宁公主吓了跳,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夏楚悦,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公主指手画脚?” 她的咆哮被扔在背后,夏楚悦走出队列,身影凸显出来。 大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不由自主息了笑声。 “宁王妃,你想做什么?” “萧丞相,你是不是算错了。” 萧丞相脸黑下来:“宁王妃,你空手而归,所有人都看到了,就算不想承认也摆脱不了事实,何必诬赖微臣。” “空手而归?”夏楚悦淡淡笑。 众人莫不以为她疯了。萧丞相说的事实,他们可都看见了。 “萧丞相,你确实说错了。”萧丞相怒,哪个混蛋跟着胡闹,结果见是永宁公主说话,时倒不好反驳了,暗道永宁公主怎么回事,居然突然帮起宁王妃来了,正疑惑着,就听永宁公主清脆的声音响起——“夏楚悦骑了匹红马回来,马也算得上是只猎物,你就给她算上。不然零分也太可怜了。” 原来如此! 永宁公主不是在替宁王妃说话,不过是在羞辱她罢了。她的话又惹来阵大笑,龙希宁自觉输了比赛都没那么丢人现眼。 “夏楚悦,退回去!”龙希宁狠狠地盯着她,眼里放出命令。 “那就给宁王妃加三分吧。”皇帝开口。 “是。”萧丞相冲夏楚悦冷冷笑,重新宣布,“宁王妃,最终成绩——三分。” 话音刚落,场上再次爆发出哗然大笑。 夏楚悦等他们都笑完了,才不急不缓地道:“萧丞相,请你先把那边的猎物算下吧。”她侧着身子向后指,大家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全都愣住。 个素衣男子牵着匹黑马,慢悠悠地走来,后面,烟尘滚滚,夹杂着动物的叫声,黑压压片,看不清那是什么。 “我没来晚吧?”风飞弯唇笑,霎时间,绝世风华。 众人惊醒,却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时,风飞已经走近,跟在他身后的东西也展现在大家眼中,鸡叫,狼啸,鸟鸣……各种各样的叫声也充斥在场上,好像这里正在开人兽同乐会般。 “风国舅,你出去会儿,就抓了那么猎物回来?”皇帝开玩笑地问了句,阴鹜的眼睛此时露出丝好奇。 “回皇上,风飞倒是希望它们是风飞抓来的,可惜风飞没那本事。”风飞叹息地耸了耸肩,笑意盈盈地看向夏楚悦,“它们是宁王妃的猎物,风飞暂时保管而已。”他朝夏楚悦挤眉弄眼,似在问‘我没来迟吧?’,夏楚悦回以笑,算是对他的奖励。 “你说这些都是她抓来的?”皇帝吃惊地坐直身子。 “正是。” “你胡说!”永宁公主高声反驳,这是她第次公然反驳风飞,只是她没想到,竟是为了另外个女人。 风飞平静地说:“风飞无半句谎言。” 别人也不相信那么猪物都是夏楚悦人猎到的。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而且是养在城里娇小姐,最会些花拳绣腿,还能比文武双全的太子和宁王厉害不成? “怎么可能?夏楚悦个人怎么可能抓到那么猎物?”永宁公主尖声叫着,脸气得都扭曲了,“风飞哥哥,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你这样帮她?” 八卦的听永宁公主的话,立刻目光怀疑地在风飞和夏楚悦身上来回打量。莫非风国舅和宁王妃有什么暧昧关系? 龙希宁的脸都绿了,太阳穴抽抽的痛,他出来冷声道:“风国舅,请给本王个解释。” 现在不是应该讨论谁输谁赢吗?怎么全变味了? 夏楚悦身体微微晃,无人注意到她额上冷汗直冒,直强撑着的意识险些丧失。 “永宁公主和宁王有什么话想问风国舅的,麻烦以后再问。现在先请萧丞相把我的分算清吧,让皇上久等,罪过可就大了。” “你——”永宁公主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都这样了,她想的居然是分数。永宁公主气急败坏地低吼:“风飞哥哥,你看看她,这样的女人值得你帮她护她吗?” “够了。” 皇帝声怒喝,镇压全场。 “父皇,夏楚悦作弊,您定要重重惩罚她,以儆效尤。”永宁公主愤怒地指着夏楚悦。 “永宁公主,没有凭证,请莫要诬陷人。”风飞接口。 “住口,你是帮凶,没有资格开口。”永宁公主真的发飙了,要是以往,她哪里会这样和风飞说话,平时的小辣椒,此刻火辣到爆。 “永宁,你也住口。”皇帝脸上阴云密布,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何时受过此等不敬,只要有人再敢出声,说不定就会被拉下去杖刑。 永宁公主身子抖,充分感觉到皇帝的怒意,她身上的气焰立刻消失,只是心里的怨、怒和妒无法消失,反而加猖獗,在胸口横冲直撞,几乎破体而出。 “风飞,朕给你次机会解释。若是有半分隐瞒,别怪朕不念你姐姐的情面。”皇帝双掌包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帝王的气势顿时大增,向着四面八方压去。 不管他如何昏庸,都是龙兰国权利最大的人,只要他生气,亲儿子都得心肝儿抖三抖。 第六十二章 震惊全场 欲望文 第六十三章 难道要输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三章 难道要输了? “回皇上,风飞所说绝无半分参假。”风飞收敛笑意,严肃地说,“进山之前,风飞向皇上禀明过,因为风飞把姐姐赠予的玉佩掉落在山中,请求入山寻找。孰料半路碰上赶回来的宁王妃,风飞见她浑身是伤,连马腿都被咬伤,眼见着午时刻将近,宁王妃担心来不及赶回来,便向风飞借了马,并将猎物交予臣保管。风飞急着找姐姐的玉佩,本想拒绝。没想到宁王妃居然在途中捡到,听到我的解释后,她将玉佩奉还,正是丢玉的玉佩。因为感激宁王妃,我便把马借给她,并替她看着猎物。后来发生的大家都看见了。” 所有人听得愣愣的,没想到事情居然波三折,起因太出人意料,过程是巧合。 夏楚悦抿了抿唇,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也要被风飞本正经的解释给骗了。什么玉佩,她毛影子都没看到,听都没听他提过。想不到他在找她前竟然已经编好了理由,而且敢胆去骗皇帝。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要说他胸有成竹,足智谋呢? 她微转头,瞄了他眼,正巧,风飞也侧眸看她,他眨了眨眼睛,含着促狭的笑意。 夏楚悦无语地别开视线,他不紧张就算了,却当成玩闹样。 “那还真巧。”皇帝感叹了句,声音陡然下沉,“宁王妃,你说呢?” “风国舅所言句句属实。”夏楚悦神情镇静,乌黑的眼睛静若古井。 皇帝半眯起眼,两道狭长的眼缝射出凌厉的寒光,旁人吓得噤若寒蝉,她倒表现得与平日无异。 “哈哈哈!”皇帝忽然开口大笑,凝聚在场上的紧张和严峻瞬间退散。 “果有乃父当年之风。赏!安福海,将朕的射日弓拿来。” 听到皇帝竟然把他的宝贝射日弓赐给宁王妃,众人又惊又羡。夏楚悦下意识地瞟了眼风飞,风飞颔首。她谢恩,接过安公公手里的长盒,在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将礼物交给了紫竹。 “萧丞相,算算宁王妃抓到少猎物。” 萧丞相躬身行了个礼,亲自走到风飞拉回来的猎物旁。其他人随之转了注意力,此时细瞧那绑在起的猎物,表情错愕连连,煞是精彩。 “宁王妃好本事!别人带回来的大都是死物,唯独你拉回群活蹦乱跳的活物。”太子假笑道,盯着夏楚悦的眼睛冷若寒潭。 “要是死了,我个弱女子,如何运得回来?”夏楚悦淡淡笑,似有若无地瞥向永宁公主。 太子笑容滞,脸上闪守错愕的神色。 “你说自己是弱女子,难道那些猎物是别人抓的?”永宁公主立刻跳脚反驳,她对夏楚悦的妒恨深。之前是因为风飞,如今夏楚悦不仅抢走她的风头,是受到皇帝的表扬,她对她的厌恶已经不单单是男女感情纠葛引起的嫉妒了。 “让永宁公主失望了。”夏楚悦云淡风轻地道,那份气度,不由让人心生折服,永宁公主的质疑则显得有些无理取闹,输人又输阵。 “那是什么?”惊呼声引起大家的注意,顺着那人手指的地方看去,只野猪背上驼着只血淋淋的动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但看其体形,必是庞然大物,不过有些奇怪,只有两条腿、半个身体,身体其他部分跑去哪儿了? “只野兽而已,半路捡到的。”夏楚悦瞟了眼只有半截身子,被剥去皮毛的老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萧丞相皮笑肉不笑,“宁王妃运气真好,半路都能捡到猎物,不过这只不完整,不能算数。” “便依丞相之言。”夏楚悦没有将虎皮交出,也就没指望着它能给自己加分。凭借其余猎物,夺冠绰绰有余。 萧丞相数数的时候,大家也跟着大家数。不用萧丞相宣布,众人便算出了夏楚悦的分数,四十三分的成绩,仅次于太子和宁王,比永宁公主高出六分,惊叹声此起彼伏。派人发自内心的惊喜,另派人连脸上的笑都挂不住,尤以永宁公主最明显,那张小脸,臭得跟什么似的。 太子脸色也很不好看,夏楚悦获胜,不仅意味着永宁公主输了比赛,他也输给了龙希宁。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明明胜券在握,居然出现夏楚悦这个意外,来了个大转折。反胜为败,他几乎气得内伤。 除了众所周知的比试,永宁公主和夏楚悦私底下有赌约,永宁公主决不甘心这样输掉。她当场提出反驳,认为夏楚悦人虽未迟到,但猎物是在香灭后才运回的,理应被判出局。她的反驳提醒了大家,本要当众宣判冠军的萧丞相立刻停下,将决定权交回给皇帝。 皇帝揉了揉眉心,不过是举行场山林狩猎,竟出了那么要折子。 “永宁的话不无道理,那就将宁……” 夏楚悦的心沉,难道要输了? 第六十三章 难道要输了? 欲望文 第六十四章 以后离她远点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四章 以后离她远点 “皇上,规则中只说午时刻前赶回来的参赛者才有资格竞争夺冠,无词未提及猎物准时送到。因此,宁王妃并未违规。”风飞不等皇帝将话说完,就插了进去。 皇帝不悦地拉下脸,正要喝斥风飞两句,但见风飞浅笑的容颜,华妃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自然而然闯入他脑中,刚涌起的怒火和以往样,顿时退去大半。 “风国舅的话也有道理。” “父皇,他是强词夺理,时间已到,猎物未到,便不得算在分数中。”永宁公主急切地辩解,就算风飞哥哥讨厌她,她也定要赢得这场比试。只要父皇赐婚,她嫁给风飞哥哥,定不会让夏楚悦那个贱蹄子再勾引风飞哥哥,到时风飞哥哥自然识得自己的好,认得夏楚悦的坏。 “呵,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会说别人强词夺理了。”皇帝被永宁公主的话逗乐。 “父皇,八妹虽然平时刁蛮任性,但今日之事,她确实言之有理。儿臣未曾听说过猎手和猎物可分开算时间的,若是如此,儿臣便可让人继续在山里射猎,待晚上他们将猎物抬出来,算进儿臣的分数中。如此,之前的分数便作不得数。”太子见皇帝心情不错,出头替永宁公主说话。 宁王见状,也出来,“父皇,太子此言有失偏颇。侍卫随行,是保护,二是供箭,三是收拾猎物并运回来。永宁人占去半侍卫,另五位姑娘每人有两个侍卫跟随,只有王妃,单独行动。不提山中危机四伏,她个女子有危险,就说她人之力,想要把猎物带回,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王妃脱险回来,还用了那么聪明的法子将猎物带回,谁比得上?儿臣以为,不仅不该判其出局,还应加奖赏。” “是啊!连各位王爷将军也有侍卫随行,替主子看管猎物。宁王妃独自人带回那么猎物,艰辛可想而知。要是换个人,能不能回来都说不准。”萧腾飞立刻附和。紧接着,拥护宁王的人接二连三地出声表示赞同。 “永宁,你带走侍卫,不留个你四嫂,本就不公,即便赢了也胜之不武。眼下输了,却又不服。四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当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龙希宁意有所指的话将矛头对准永宁公主,众人听皆觉有理,永宁公主把侍卫都叫走,不知存着什么心思呢。幸亏宁王妃命大,不然可就得冤死在山里了。 “四皇兄,你有话直说,什么‘这样’‘那样’的人,你的王妃宝贵,臣妹就不珍贵了?她不是江夏王的女儿吗?江夏王以敌百,身为他女儿的夏楚悦,难道还怕个人进山吗?再说了,又不是我不让侍卫跟着她的,是她自己名声不好,有夫之妇却勾三搭四,不知检点,人家侍卫也是担心被她强迫,招来……” 龙希宁怒火涛天,“永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永宁,够了。”皇帝察觉到文武大臣怪异的表情,顿感皇家颜面尽失,大声怒斥阻止永宁公主的‘胡言乱语’。 “父皇……” “住口!” 皇帝用力在扶手上拍了下,猛然起,威严的长相阴云密布,如同山雨欲来,震得全场鸦雀无声,永宁公主欲出口的话全咽回肚子里。 “你现在立刻回山庄住的地方,回京之前不许私自出来。” “父皇?”永宁公主震惊地望着他,俏丽的小脸刹那间血色全失。 “父皇,八妹年纪尚小,性子急……” “谁替她说话,起回去闭门思过。”皇帝打断太子的话,双手负于背,表情冷酷阴鹜。 太子心头剧烈跳,求情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垂下头后退步,余光扫过龙希宁,满含怨恨。 人们噤若寒蝉,低眉垂首,谁赢比赛已不是他们关心的事,现在大家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皇上暴怒之时,六亲不认,冷酷无情,谁要被揪住,生不如死。 “皇上息怒,永宁公主妒火攻心,口不择言,您千万别气坏了龙体啊!”位老臣小心翼翼地劝道。 “是啊!龙兰可不能没有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大臣的劝慰效果不太好,皇帝依然板着脸,煞气环身。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天威震怒,百姓遭殃。龙威震怒,群臣遭殃。可是他们实在不知陛下为何生那么大的气。永宁公主顶撞陛下,已下令惩罚,还有什么让陛下如此愤怒的? 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揣摸,群臣心惊胆颤哪。 “常侍中,永宁公主方才有说什么吗?”风飞双眼迷惑地看着那位说永宁公主口不择言的老臣。 常侍中愣住,没明白风飞的意思。 大家也被他的问话弄糊涂了。都什么时候了,风国舅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很快便有人明白了他的用意。龙希宁眼珠转了转,也道:“风国舅说的没错。永宁心里着急着想知道比赛结果,哪有功夫说话。” 这些当官的都不是傻子,个个都回过味来,原来皇上生气的是永宁公主当众侮辱宁王妃,不管是诬蔑还是事实,都给皇家抹黑。 皇上极爱面子,自然怒发冲冠。他们的劝尉没劝到点上,反而提醒陛下永宁公主‘口择言’,岂不是说他们都听见了永宁公主的‘胡言乱语’?就算不说出去,皇帝心中也会如梗在喉,气火难消。唯有装聋作哑,当作不知,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所有人连道风国舅和宁王所言极是,他们没听到永宁公主说话。 永宁公主早被吓傻了,别人说什么,她都没听到心里去,呆呆看着大伙儿装傻充愣。 众口铄金,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就算明知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无人会去点破。群臣见皇帝的面色好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皇帝面无表情地道:“众爱卿既然都说没听到,那就算了。朕看宁王妃的猎物最,冠军已经很明显了。” “恭喜宁王妃!” 全场齐声向夏楚悦道喜。 “恭喜。”风飞侧身看向夏楚悦,诚心贺道。 “谢谢。”夏楚悦是发自内心感激风飞的,如果没有风飞而再的帮忙,她早就出局了。 风飞眉眼轻挑,透着淡淡的慵懒,“你又欠了我个条件。” “嗯。”夏楚悦没有半分犹豫地答应下来,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他,他不帮忙,她也会请他帮忙。 “答应得那么快?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值?”风飞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那依国舅之言,什么才值?”夏楚悦清楚风飞只是在调侃她,心神丝毫不受影响。 “嗯……”风飞摩挲着光滑的下巴,沉吟思索。 “你们两个当别人都是死人吗?父皇怒气刚平息,你们不要再惹起事端。”龙希宁不知在何时走到两人跟前,压低嗓音斥责两人。 说着,他把拉住夏楚悦的手,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拽,“以后,离她远点。” 第六十四章 以后离她远点 欲望文 第六十五章 晕倒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五章 晕倒 风飞双眼危险地眯起,紧盯着龙希宁着夏楚悦的手,他心里有种想将那只手砍掉的冲动。 夏楚悦重重撞到龙希宁身上,疼得她倒抽口凉气,双眉拧成疙瘩,她冷着脸质问:“你干什么?” “干什么?”龙希宁冷冷笑,表情比她加冰冷,笑中带嘲,“本王的王妃想给本王戴绿帽子,你说本王还能无动于衷吗?” 夏楚悦正想反驳,就被他拉着跪到地上。 “谢父皇赏赐。” “起来吧。”皇帝意味深长地笑看着立起的两人,“朕之前说过,赢了的女子要决定太子和宁王的胜负。宁王妃,你觉得太子和宁王,哪个有资格拥有‘冠军’的称号?” 她若说是宁王,便有偏袒之嫌;若说是太子,那就得罪了宁王,身为宁王之妻,却不念夫妻之情,将胜利判给宁王的死对头,以后在宁王府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无论她选谁,里外不是人。 皇帝可真会出难题啊! 众人静静等待夏楚悦的判定,经过射猎之事,他们对夏楚悦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般无能,相反,她在骑射方面有着卓越的天赋,还有几分小聪明,运气也有。 可惜,运气似乎在前刻用光了。 眼下,进退两难,她会怎么选择呢? 他们用充满复杂的眼神望向她,此时,不再只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反而期待着她能够再次鸣惊人,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宁王妃,你判决之前,可不要受别人影响啊。”太子在旁意在所指地道。 龙希宁直视前方,“说吧,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父皇坐在上面等着呢。” 夏楚悦皱着眉,她本以为有了皇帝的口喻,想要请求皇帝允她与宁王和离是件简单的事,可是经永宁公主闹,她才明白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皇家的脸面,远比她想像中的重要得。 当初,皇帝会因为皇家颜面而不顾亲儿子的感受,迫使其娶自己;今日,他依然会因为皇家尊严拒绝自己提出和离的请求,即便她可以向皇帝提个请求,他也不会允的。 相反,她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要求和离,只会引怒皇帝,那个条件还能不能拥有暂且不说,她这条小命能否保住都悬。 如此来,她这时便不能提请求。暂时无法离开王府,她是要开罪龙希宁,从此在府中生活不安生或是不顾外人猜疑,不顾各方闲话,支持龙希宁呢?理智告诉她,宁愿招闲话,也别去得罪龙希宁。可是,为什么她那么不甘心呢?亲手将胜利送给龙希宁这个混蛋,她心里堵得慌。 “宁王妃,想好了没?你不说话是不满朕的安排吗?” 夏楚悦低头:“不敢。” “是么?” 夏楚悦头脑阵眩晕,福灵心至,她双眼闭,放松自己,身体软绵绵地向地面倒下。 龙希宁离她最近,几乎是下意识地扶住她下滑的娇躯,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风飞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长且密的睫毛扇动着掩住眸中的焦虑和失落。 “夏楚悦?”龙希宁晃着她的身体试探性地叫道。 场面突然变得混乱,有女人的尖叫,也有男人的惊慌声。 永宁公主尖锐的声音如同声巨雷盖过了所有的声音,也震住了所有的声音:“她不会是在装晕吧?” 经她提醒,众人也猜到了这种可能。皇帝沉声道:“太医!” 王太医立即走出人群,几步至夏楚悦身旁,抬手搭着她的脉博。 “王太医,她是不是在装晕,您可得仔细检查。” “永宁,你仍不长记性吗?”这回不是别人,而是太子责怪她。 永宁公主想到刚才皇帝震怒的模样,心有余悸地吞咽着口水,往太子身后躲了躲。 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王太医的诊断,诊脉最需要安静。 王太医很快变了脸色。 “王太医,她怎么了?” “快!快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王太医催促。 “她到底怎么了?”龙希宁沉声问。 “失血过,力竭虚脱。”王太医以为龙希宁担心夏楚悦,赶紧用最短的话将伤患情况说明。 之前给年心搭的简易病房再次派上用场,其他人都知趣地停在外面,风飞却跟在太医身后进去,龙希宁伸手拦住他:“住。” 风飞蹙眉看着挡在门口的龙希宁,双唇紧抿。 “风国舅走错地方了。”龙希宁朝旁边的两个侍卫使了人眼神,“不准让人进来。” 说完,他转身撩开布帘,径自往内走去。 帘子重新垂下,隔绝出两个世界。 风飞隔着帘子动不动地在那里,爱笑的眼睛此刻没有半分笑意,双眉微蹙,眼眸深沉,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主子。”身黑色紧身衣的速风忽然出现。 睫毛轻微颤动,风飞侧过身子,注意到其他人看过来的怪异目光,缓缓叹了口气,自己今日太过失常了。他扯了扯唇角,想像平时样没心没肺的笑,但却发现这个动作是那么难,已经习惯到成为他另张面具的表情居然露不出来。 她对他的影响,何时那么深了? “主子?” “没事。”风飞越过人群向僻静的地方走去,速风跟随在他身后。 “主子,属下在处山头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搏斗的痕迹。”速风立刻将自己看到的禀明。 “只有这些?” “是。” “知道了,你退下吧。” 速风静静离开。 风飞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山林,神情莫测。半晌,他转过身,遥遥望向用木棍和布搭起的简易房子,眸色幽深。 第六十五章 晕倒 欲望文 第六十六章 我喜欢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六章 我喜欢你 楚悦做了个梦,个很长的梦—— 日,孤儿院有个小女孩被个英俊的男子带走,带到个完全封闭的地方。 那个女孩是她。 日复日的训练,她的身手天天变强,知识日日丰富,在封闭式的训练基地中,她如同具人形机器,不断地完善自我,从最初的不适到后来的麻木。等到她有资格从基地出来,就是接连不断的任务,从座城市到另座城市,从个国家到另个国家,不知疲倦,只有受重伤的时候,才能有长期的休息。但是那些时间,很次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 其实不是没有假期,他们是国家的武器,同时也是国家的公民,只要她愿意,每年会有次假期。 但她拒绝了,早已习惯陀螺般转动的生活,于她而言,拼搏、奋斗、流血,甚至牺牲,已经习以为常,如饮白水,对于他人来说比电影加刺激的经历,只不过是她平常且度过二十余年的日程表。 幕幕如同电影样快速回放。 羽林——国之羽翼,如林护之。 自她踏入训练营,通过教官的考验,成为羽林正式员,便知道自己的使命——保家卫国。世间万物皆有两面,黑与白,善与恶。展现在世界面前有荣耀的正规王牌军,而羽林,是只埋在阴暗地底的苍龙,羽林接手的任务,大都是明面上的军人不能动手解决的。无论他们有大的荣耀,除了自己人,就只有最高职位的那几位知道,而羽林里每位兄弟的牺牲,外人亦不知晓。 默默地辉煌,默默地牺牲,默默碾作尘。 尽管如此,羽林的每个成员,没有抱怨,没有退缩,他们笑着流汗,笑着流血,笑着流泪。 楚悦下意识地皱眉,心里隐隐作痛,并不断漫延,迅速席卷全身。 无论流汗还是流血,于他们而言都是荣耀。可是,流泪…… 所有的画面瞬间变成张红色的血幕。腥红的血,艳红的火,扑面而来。地上躺着无数的尸体,有敌人,也有她的战友。 她强撑地在原地,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几乎成为个血人。 四周,是圈手持枪械兵器的敌人。 “为什么?……”她在问对面邪佞冷酷的高大男子,也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次对羽林来说绝非棘手之极的围剿任务,会以如此惨烈的结局收场? 为什么……次早已规划完美的围剿行动,最后反被围剿?所有兄弟姐妹会战死? 心中浮现出个答案,她不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楚、悦。”对面的邪魅男子勾着唇角笑道。 她的瞳孔霎时间睁大到极致,直坚挺的身体踉跄了两下,挺拔如松的脊梁瞬间佝偻下来,沾着鲜血的精致脸蛋瞬间惨白如蜡。 不可能……不可能! 毫无血色的薄唇轻轻颤动,遍遍地溢出“不可能”三个字。 邪魅男子脸上露出疯狂而扭曲的笑容:“没有什么不可能。哈哈哈,楚悦,你也有今天!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他的笑声癫狂,夹杂着无尽的仇恨。 “以后再也不会有羽林了。国之羽翼,如林护之。狗屁!全都是狗屁!放出来就会消失,以后不会再有了!”男子继续猖狂大笑,笑声中说出残忍的事实。 楚悦身子颤,猛地从震惊和悲愤中回过神来,神情阴冷地质问:“你说什么?” 男子似乎想把她最后根希望的稻草压弯,笑容邪肆,“你毁了我的家,沈默毁了我的家,我在那天发过誓,要毁掉你们的希望,毁掉你们的切!沈默、萧然,整个羽林,都毁了。你,也马上会消失的。” 他的目光阴鹜如毒蛇,漂亮的脸因为过激的情绪而扭曲得可怕。 楚悦心里最后根弦断了。 沈默,萧然,孟醒…… 那都是她最亲切的战友,情同手足。 看到素来从容不迫的楚悦痛入骨髓的模样,男子嘴角咧得大,眼中闪烁着大仇得报的兴奋,他不急着杀楚悦。他的手下那么,对方只有人,而且已是强弩之末,他只手就能捏碎她的脖子。 他欣赏着楚悦的绝望,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能够让对方陷入加绝望的信息。他知道,她的信念是保家卫国,包括保护那些掌权者的生命;他知道,她的支柱是羽林,羽林赋予她生命,赋予她未来,赋予她信念,赋予她切。然而,她的支柱被她保护着人毁掉,不仅支柱崩塌,信念亦毁。 确实,他的目的达到了。 楚悦构建了二十年的信念瞬间坍塌。 可惜他只猜对了半。 就在男子喋喋不休且残忍地告诉楚悦的时候,楚悦忽然动了,那刻,她的速度快得惊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柄瑞士军刀插入男子的胸口,鲜热的血喷薄而出,在空中开出片灿烂的血花,溅在她本就看不出面目的脸上,以及身上。 “你……”男子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地瞪着她,抬手抚着血流不止的胸口,缓缓倒下。 “首领!”四周全副武装的敌人慌乱地喊道,手中的枪对着中间的楚悦。 呯呯呯! 枪管震颤,硝烟弥漫,火光璀璨,颗颗子弹射向楚悦。 楚悦没有地方躲,她也不想躲。 信念毁灭,战友皆亡,家亦被毁,于她而言,生已无可恋。 子弹穿进她的胸,穿透她的膝盖,穿过她的腰…… “楚悦——” 空中传来道悲痛的吼声,那声音,楚悦很熟悉。 膝盖骨被射穿,她无力地跪下,仿佛感觉不到痛样,诧异地看向空中,个黑点由远及近,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却掩盖不了个男人的悲吼。 直升飞机! 男人的声音也加清楚了——“楚悦!不——” 沈默…… 楚悦终于确定,不是她的幻觉,真的是沈默。原来,沈默没死,那么是不是说切都是男子的谎言?没有背叛,没有羽林的毁灭,切都是男子故意骗她的? 麻木的感官重新恢复意识,消失的痛感突然爆发。之前是心死,现在是心死。 她唇角微勾,露出个似孩童般纯真的笑。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沉重地合上,身体无力地倒下。 直升飞机驾驶到战场上方,机门处,两人争执着,有打斗,有咆哮,然后其中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摔落在楚悦身边。 他顾不上腿脚上的疼痛,马上爬着靠近楚悦,将她揽在怀里。 “楚悦!楚悦!你醒醒!你争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不好?”男子有着温润如玉的面庞,漆黑似墨的眼睛。此时,他的脸布满惊慌,眼眸里充满绝望和悲凄。 那些射杀楚悦的武装分子并未对他开枪,反而将枪都收到身侧。 场上只有男子呜呜的悲鸣声,混合着空中的轰隆声,在血流成河的背景映衬下,令人心生悲意。 楚悦惊讶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男子抱着女子,沈默抱着她的尸体。想要告诉他,不要哭,她杀了恐怖头子,她死得其所,如同曾经死在战场上的那些兄弟。但她发不出声音,对方也看不见她。 这就是阴阳两隔吗? 她默默地看着他拥着怀里的“自己”痛哭。 这是她第次看到沈默哭泣,印象中的他,生活中温和儒雅,像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公子;基地和战场上的他冷静沉着,像把没有感情的兵器,但是对每位战友,他都会无声地给予帮助。 看着他哭,她不禁伤感,曾经死去的战友,是否也是这样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看着活着的人为他们流泪? 心神放在沈默身上的楚悦忽略了周围那些人的举动,若是看到,她可还能如此淡定地想要上前安慰沈默? “对不起,悦悦。”沈默说出的话让楚悦愣住,他遍又遍地说着对不起,将脸埋进怀中女子的脖颈上。 楚悦仿佛能够感觉到沈默心里极致的哀伤般,心像被撕裂着般。 突然,沈默抬起脸,染着血的脸有些狼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楚悦想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很丑。 “悦悦,等我。”他顿了下,蠕动着嘴唇,轻轻说道,“我喜欢你。” 楚悦又是怔,接着惊恐地看着沈默拉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排炸药,她想阻止,可是无能为力,连虚幻的身体都没有,只有抹意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爆炸的瞬间,硝烟冲天,火海漫漫,张清雅绝伦的容颜温柔如水,微垂着眸,望着怀中的女子。 “沈默!” 楚悦惊叫声,倏地睁开双眼,头顶上金黄色的纱帐让她愣怔几秒。 ------题外话------ 嗯,楔子部分的完整,这章很肥哦,重要男配出场~ 第六十六章 我喜欢你 欲望文 第六十七章 大打一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七章 大打一架 “王妃,您终于醒了!”紫竹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抬起趴在床边的脑袋,惊喜地起来,笑看着睁开眼的夏楚悦,“菩萨保佑,王妃终于醒过来了。” 楚悦动了动眼珠子,原来是梦。可,那又不是梦。她是羽林特种兵,生为国而战的军人。即使她现在换了个身份,到了另个世界,也无法抹去那段记忆。 沈默…… 想到火海中微笑的男子,她眼角湿润。沈默,你怎么那么傻?你忘了吗?我们没有权利抛弃自己的生命,我们的切都是国家的。你不是最坚持这条原则的吗? 我现在活下来了,在另外个世界好好的活着。你,会不会也重生在某个世界了? 紫竹惊愕地发现夏楚悦眼眶里的泪光,小心翼翼地问:“王妃?您……还好吗?” 切都结束了…… 夏楚悦将前世的人,前生的情深藏在心底。她双唇缓缓蠕动:“我昏迷久了?”嗓子又疼又干,声音沙哑低沉。 紫竹边回答边跑到桌边倒水。 “王妃已经昏睡两天夜了,您要是不醒来,王爷和风国舅就要闹起来了。” 夏楚悦闻言怔,紫竹端着茶杯小心地走到床边。夏楚悦撑着床板半躺在枕头上,喝完紫竹递来的水。火辣辣的喉咙在凉水的刺激下,舒服了许。 紫竹奇怪于夏楚悦的沉默,不禁问:“王妃不惊讶吗?” “为什么?”夏楚悦如她所愿地问了句。 紫竹立即八卦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她,说之前往门口瞄了眼,夏楚悦抬眼望去,见到门外似有人影伫立,蛾眉微蹙。 紫竹刻意压低嗓音:“王妃那天打猎伤势严重,却硬撑了那么久。等到您坚持不住昏迷过去,伤势为严重,太医说,如果王妃不醒,恐怕……” 她心有余悸地看夏楚悦眼,话峰转,“风国舅担心王妃的伤势,就想来看望王妃,但被王爷拦下了。风国舅没说什么就走了。” “昨天晚上,半夜有人闯入院子,奴婢以为是贼人,大喊了声,把王爷和展侍卫都惊动了,没想到奴婢以为的贼人竟然是风国舅,结果王爷和风国舅大打了架。” “天哪,奴婢直听说王爷武功高强,没想到风国舅居然也那么厉害,和王爷旗鼓相当。两人打斗,差点把院子都掀翻了。还好两人都不想惊动到他人,才没闹出什么事来。不过,王妃要是再不醒,估计真会出事的。” 紫竹偷偷觑着夏楚悦,她身为旁观者,看事看得分明。风国舅那模样,分明是喜欢上王妃了。 可是,王妃已经嫁给王爷,风国舅怎么还继续放任自己的感情呢?而且还让王爷知道了。如此来,苦的不就是王妃了。 紫竹想到以前王爷就将王妃冷落在偏院里,如今风国舅和王妃关系暧昧不清,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待王妃呢。 夏楚悦静静地听完紫竹的叙述,脑海中自动勾勒出幅幅画面。偷闯别人房间,确实像风飞的作风。可是,他就不怕暴露了自己吗?射猎那日,他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难道不知道只要他稍有异动,就可能让人抓到尾巴,顺藤摸瓜吗? 她直知道风飞是个隐忍的人,善于伪装,深藏不露,谁提到他,第个印象就是那冠绝天下绝代风华的相貌,其次就是他风流不羁,只爱红颜不爱江山的性子。她不知道他藏拙的目的,但他苦心经营年,必有原因。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把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上,着魔了不成? “因此,王爷派了侍卫专门守在了王妃房间的门外和窗口外。恕奴婢嘴,王爷已起了警惕之心,王妃您以后尽量少和风国舅来往吧。你们的身份……唉!” 夏楚悦看着紫竹那张忧愁的小脸,苍白的面容浅浅笑:“小丫头,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清清白白,有什么可怕的?” 您把风国舅当成普通朋友,不见得他也把您当成普通朋友啊! 紫竹心中腹诽,她扁了扁嘴,“奴婢自然相信王妃和风国舅是清白的,可是别人不了解情况,胡思乱想,尤其是那些女人,乱嚼舌根,什么话都敢想敢说。王爷这两天的心情很不好,直阴沉着脸,谁看了都怕。别人不知道的,只道是王爷因为王妃重伤昏迷才心情不佳。可是王爷除了头天来看过王妃眼,就没再来过了。奴婢担心,王爷会误会王妃和风国舅的关系。” 龙希宁误不误会,夏楚悦都不放在心上。他再生气,也不能杀了自己。既然如此,何必费脑子去想。 紫竹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哀怨地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王妃,您怎么点担心都没有?” “担心有用吗?换句话说,纵然龙希宁误会,又能把我怎么样?” 紫竹想,也有道理。王妃本来就不受宠,好在王妃是御赐的,王爷想休也休不成。这样来,王妃仍然妥妥地坐在王妃的位子上,谁也悍动不了。 “王妃,您稍等会儿,奴婢去给您端药。”紫竹悬着的心安定下来,才想到夏楚悦昏迷刚醒。 夏楚悦微颔首。 不会儿,紫竹就从小厨房端了药进来,除此之外,还有碗粥和几盘小菜。 “宁王和太子谁赢了?”夏楚悦记起那日的进退两难,不知这道难题解决了没有。 第六十七章 大打一架 欲望文 第六十八章 反将一军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八章 反将一军 “宁王和太子谁赢了?”夏楚悦记起那日的进退两难,不知这道难题解决了没有。 “谁也没赢。”紫竹说出了让她惊讶的答案,“皇上说只有您才是当之无愧的第名,王爷和太子都不如您,所以他们都没赢,而且当晚的烤肉宴和篝火会都取消了。” “宁王和太子怕是要忌恨于我了。”夏楚悦轻笑声,她早不晕,晚不晕,偏在紧要关头晕,以龙希宁的心机,定猜得出来她故意为之。 “他们忌恨您,您还笑得出来?”紫竹嘴角忍不住抽搐,王妃太过镇定了吧! “他们忌恨他们的,我又不会因此少块肉,为什么不能笑?”不是有句话叫快乐是在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吗?她此刻深有体会。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能够给龙希宁沉痛打击,但能够给他使绊子,令他不快,也能安慰点吧,就当是他付给夏楚悦的利息。 紫竹无话可说了,王妃直被王爷冷落,破罐子破摔,不介意惹王爷生气啊。 夏楚悦当日被老虎抓伤左臂和左腰,连在屋中休息了几天。 由于伤到腰部,太医让她最好躺着别乱动,以免伤口难复。紫竹将太医的话坚持奉行到底,不让她起身,可是已经度过数日,再不动她骨头都硬了。 紫竹动作熟练地帮她穿好衣服,嘴里却不停地碎碎念着:“王妃,您真的要到庭院里去呼吸空气吗?房里不也样,同在片天下,什么空气的还会有不同。要是因此伤口裂开,又要躺阵子了。到时,那群女人又打着探望的借口来打扰您休息,您可就有的受了。” 前段时间,王妃公主及随行的女眷纷纷来探望。夏楚悦独占鳌头,出尽风采,纵然她们心里不服,面上也表现出真诚道喜和关心的模样。 夏楚悦可算吃了苦头。她觉得出任务的时候都没那么痛苦过。这些女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粉底香水个劲儿的往身上倒,好似那些都是不用钱般,刺鼻的浓烈香味混杂在起,形成种廉价的花粉味,房屋不大,门窗紧闭,人物杂,加之药味,整间屋子像是放入了毒气,夏楚悦的鼻子十分灵敏,于是身陷水深火热中。 不止如此,她们说是来看望她,却叽叽喳喳如同乌鸦般聒噪,吵得她耳朵鸣鸣作响。难道她们连最基础的认识都没有吗? 以为来过次就结束了,结果第二天,第三天……如同上班样,踩着点来,十分准时,拨接拨,她不堪其扰。 于是,她闭门谢客。让紫竹守在门外,谁来都不准放其进入,耳根才算清静,也不用被憋死了。不过,她对此产生了类似恐惧的情绪,以后生病的时候可得躲远点,最好别让外人知道。 那些嫉妒她的女人要是知道她们有那么大的杀伤力,估计定会锲而不舍地继续来“探望”她的。 夏楚悦想到那些恐怖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你不用吓唬我,就算她们来了,也不能阻止我出去的念头。再在房里呆下去,我定会发霉的,出去晒晒太阳好。” 紫竹常常听到夏楚悦说些奇怪的话,早已见怪不怪,“王妃这理由可不充分。奴婢只听说过馒头发霉,饭菜发霉,不知道人也会发霉。” “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夏楚悦挑了挑眉,低头看着还在自己的衣服上努力的丫头,“紫竹,你是不是故意的?以前你给我穿衣服可没那么慢。” 紫竹吐了吐舌头,“奴婢哪敢。王妃身上带伤,奴婢当然要小心点。” “可以了,我们不过是在屋外走走,又不是去参加选美大赛。”夏楚悦拂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出屋外。 紫竹连忙喊道:“王妃,您慢点。伤口要裂开啦!” …… 夏楚悦出门后看到庭院里的白衣女子,有些意外。 对方显然也愣了下,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起身,略蹙着眉问:“宁王妃,您伤势好些了吗?” “嗯。”夏楚悦应了声,没有指责对方看到她不行礼的不敬。萧芳菲出现在这里,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宁王有事和大哥商量,我和大哥在起,就来了。” “嗯。” 夏楚悦惜字如金,萧芳菲顿感尴尬。她心中暗恼,对方没问,她根本不需要向其交代,主动交代,倒显得自己落了下风。让她气恼的是夏楚悦的态度,透着冷漠的疏离,高高在上,不屑和自己讲话般。 萧芳菲赌气地坐回石凳,“王妃也坐吧,燕子,替宁王妃斟杯茶。” 紫竹错愕地看着萧芳菲仿佛女主人般客气地说出这番话,指使起宁王府的丫鬟,比夏楚悦这个正牌王妃都熟练。 燕子利索地倒了杯茶,“王妃请用茶。” “你……”紫竹气怒地上前,想要骂燕子通。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她的袖子被拉住,回头看到夏楚悦制止的眼神,压下怒气退回来。 萧芳菲心里冷笑,嘴角上翘,“宁王妃,请吧。” “不必了。太医说过,养伤期间忌酒忌茶。” “哦,是吗?”萧芳菲的笑脸凝固了秒,不自然地说道,“请王妃见谅,芳菲年轻不懂事,竟差点害了王妃。” “萧小姐说笑了,你比我大两岁。” 第六十八章 反将一军 欲望文 第六十九章 被打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六十九章 被打 萧芳菲差点被噎死。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年龄和相貌。她自诩京城第美人,接受到的都是夸赞,即便已经十八,也不会有人注意,都夸她年轻漂亮,她直引以为荣。 夏楚悦的话,无疑是在嘲笑她年纪大,如同打了她巴掌,顿时满面潮红。般人家的姑娘,及笄后就谈婚论嫁了,她却连门婚事也没有。可是,若不是夏楚悦,她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她拖到现在,还不是夏楚悦的错? “萧姑娘,你没事吧?”夏楚悦轻飘飘地问了句,看着面前羞恼得满脸通红的女人,她觉得奇怪,龙希宁为什么会喜欢对方,难道只是因为张皮相吗? “没事。”萧芳菲嘴里说着没事,脸上却露出委屈的表情,剪水秋瞳蓄起盈盈泪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欺负了呢。 夏楚悦正奇怪,就听背后传来龙希宁愤怒阴冷的斥责声,“刚出来就欺负人,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妹妹,你怎么哭了?”萧腾飞紧张地跑到萧芳菲身边,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可是那双眼睛像是水做的般,被他擦,反而泪水涌动,擦都擦不完。 龙希宁瞧见萧芳菲哭得梨花带雨,血气上涌,抬手朝夏楚悦甩去。 夏楚悦察觉到掌风逼近,依本能躲闪,但是她左腰的伤口未愈,动作迟缓许,巴掌没打到她的脸颊,却甩到了她头上,顿时头晕耳鸣,身体不稳,摇晃着倒下。 “王妃!”紫竹尖叫声,急急扶住她,“王妃,您怎么样了?” 龙希宁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似被火烧到了,火辣辣的感觉直达大脑。他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躲开,却忘了,她是重伤初愈的病人,哪里躲得开他这个习武之人的速度。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宁王是个冷静理智的人,自控力极强,何时会二话不说对个女人动手的? “龙希宁。”夏楚悦直身体,挺直脊梁,双目讽刺地笑看着他,“这笔账我记下了。” 龙希宁心里的点儿愧疚之意在夏楚悦的嘲讽中消散,他收回悬空的手,冷哼声:“冥顽不灵!” 夏楚悦嘴角微翘,眸光冷沉,脸上的轻蔑丝毫不掩,“紫竹,我们回去。” “王妃,就这么回去?”紫竹吃惊,王爷为了个外人,不问缘由打王妃,王妃难道要忍气吞声,不追究吗? “回去!”夏楚悦转身决绝地离开。 龙希宁又是怔,夏楚悦居然没和他大吵大闹,那是不屑吗?她转身前眼里嘴角均带着的轻蔑,如同无孔不入的寒气,刺入骨髓。 “王爷。”身后传来娇娇柔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爷,不怪王妃,是眼睛进了沙子。”萧芳菲“适时”地解释。 已经走到门口的夏楚悦听见,只是勾出耐人寻味的笑,并未回身说什么。 “刚才不说,现在打完人走了才说,虚伪!”紫竹在她身边低声嘀咕了句。 虽是低声,但是院子中很安静,夏楚悦的房间和院子也就隔着道走廊,龙希宁等人都听到了紫竹的怨言。 “嘴!”不等龙希宁斥责,夏楚悦先出了声。 “王妃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紫竹知她护着自己,也明白自己方才的不敬若要真追究起来,会被责罚的。 “没事了,你们兄妹先回去吧。”龙希宁轻叹口气。 “王爷,你是不是怪我害您错责了王妃?”萧芳菲见他情绪不对劲,没有马上立刻离开。 “没有。”龙希宁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冷淡。 萧芳菲心里突然不安起来,莫非王爷知道是她使了手段?“王爷……” “萧腾飞,带萧小姐回去。” 他连称谓都变了,可见心里确实有气。萧芳菲心中不安加剧,她觉得这时候定要说清楚,不然两人有了间隔,以后想恢复如初就难了。 “妹妹,回去吧。”萧腾飞比她理智些,半拉半拖着将萧芳菲带走。 龙希宁个人在院中好半晌,迷茫地问:“展翼,你觉得本王有错吗?” 第六十九章 被打 欲望文 第七十章 夜闯闺阁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章 夜闯闺阁 隐于暗处的展翼走出来,他第次看到王爷脸上露出如此彷徨的神色,是因为王妃吗?“王爷做什么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即便错,也会扭转成对的局面。” 龙希宁听罢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脸上的颓然之色消失殆尽,重新焕发光彩,“你说的没错。夏楚悦刚才虽然没欺负菲儿,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欺凌之心。这耳光,就当还了她曾经对菲儿的伤害。” “现在才发现,宁王的脸皮比我厚得。”风飞在大树下,轻声笑道,眉眼轻挑,嘴角斜翘,神情与夏楚悦的几乎模样。 速风如同木桩样在他背后,面容冷俊。 “速风,你说是或不是?”没有得到赞同,风飞歪着脑袋看向他。 “是。” “真是无趣,就不能说几个字吗?”风飞意兴阑珊地白了他眼,视线回到不远处的镜月轩,他微眯起眼,眸底闪过凌厉之色。 …… 晚上,夏楚悦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道月光透过天窗照进屋内,在地面上投下块方形亮斑。 忽然,什么东西挡住了天窗,很快又消失。 夏楚悦眨了眨眼睛,月光如水,明亮依旧。难道是错觉?不是错觉!她察觉到窗户边传来的细微响动,精神顿时紧绷。 道高大的黑影从窗边闪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 “你胆子真大。”夏楚悦轻声道。 黑影顿,然后屋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低沉性感,“我以为你会像那丫头样惊慌地大叫。” 风飞俯视着盘坐在床上的女子,他内力深厚,虽然达不到夜视的程度,但轮廓却是辨得清的。尤其是夏楚悦的眼睛,似是倒映了月光的明亮,照进了他的心里。她竟然下子认出了自己,如果不是对个人十分熟悉,又怎会只凭道影子就认得出来。他为此而雀跃,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夏楚悦在黑夜中翻了个白眼,“除了你,谁还能在清平山庄中当梁上君子,夜闯女子闺阁?” “呵呵,原来你对我那么了解。”风飞喜不自禁,如果夏楚悦看得到他的脸,就会见到他眉飞色舞的模样。 “嘘,引来龙希宁次还不够?”夏楚悦低斥,这男人真得意忘形了,做此等偷鸡摸之事都不知道要收敛,那么张扬不引来注意才怪。 风飞勾起唇角,眉梢微挑,“上次是我大意,忽略了你的丫头。今晚,会让她睡个好觉的。” 想起紫竹的叙述,夏楚悦眼里划过丝笑意,很快又压下去,“什么大事让风国舅冒着生命危险半夜潜入镜月轩?” 提起此事,风飞眼中的笑意敛去,周身的欢愉分子似乎染上暗元素,他忽然倾身,脸几乎贴上她的。 夏楚悦只觉得股危险的气息压迫而来,下意识地上半身向后仰,结果扯动腰部伤口,疼得抽气声。 “别动。”风飞眼底快速闪过懊恼之色,双手自然地压住她的双肩,嗓音压得低,“你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半夜黑灯瞎火的,个成熟男人闯入自己的房间,还和自己靠得那么近,就算曾经是冷静自恃的特种兵,她也难免产生不自在的感觉,为了消除这种尴尬的境地,她马上把罪过归于对方,“你如果不突然靠近,我哪里会扯痛伤口。” 风飞探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过分亲昵的动作直接让夏楚悦当机掉。 “哼!现在知道疼了吧!谁让你逞能的?胜利有那么重要吗?为了赢连性命都不管不顾!活该。” 责怪当中隐藏着担心和怜惜,此时被风飞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脑子晕乎乎的夏楚悦没听出来,她脱口而出:“才没有。” 风飞见她不承认,为气恼,不知是气夏楚悦的隐瞒,还是气她不爱惜自己,他又捏了下她的鼻子,语气愈发不满,连音量都提高了许:“到现在仍想着瞒我。是谁用血引来大量猎物的?是谁把老虎引出来的?又是谁在身受重伤的时候隐瞒大家,让伤势加重的?” 夏楚悦灵活的脑瓜子渐渐恢复过来,过滤着风飞说的话,她十分惊讶。他竟然都知道? 第七十章 夜闯闺阁 欲望文 第七十一章 他是她的债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一章 他是她的债主 “你啊,尽会惹麻烦。”风飞无奈地长长叹息声。 “我的事不用你管。”夏楚悦懊恼地推开他。 风飞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两步。 他稳住身形,耳边回响着她以冰冷的口吻说出的话,呼吸顿时滞,心里生出几分苦涩。不用他管?呵,她只是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陌路人吗?飞扬的长眉紧紧靠在起,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你在心虚。” 尽管看不到对方,夏楚悦却觉得对方正牢牢锁住自己的脸,那过于灼热的视线像是要穿入她的思想中,她嗤笑声,“心虚什么?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决定,轮不到个外人来管。你又以什么身份来质问?” “质问?”风飞怒极反笑,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冷光,不复往日的温暖,“原来我的关心在你眼中不过是‘质问’。”他感觉浑身冰冷,原来,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外人,个不能交心的人,当猜测变成现实时,风飞发现他依然无法阻止心里涌出的难受。 夏楚悦抿着唇不说话,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复杂神色,纵然明白即使她没有那样做,风飞也看不见,可她仍然下意识地想要掩饰,或许是风飞太聪明了,聪明得让她觉得无所遁形。 风飞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夏楚悦心里的想法。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此刻他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明明方才好好的,两人相处融洽,他不过是关心她两句,结果她就翻脸不认人了,真真印证了那句古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夏楚悦等了片刻,以为风飞会愤而离去,或者骂她两句忘恩负义,可是他动也不动,静静地在床边,昏暗的光线中,她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既然你当质问,就算是质问吧。”风飞勾起嘴角,浅浅笑,语气轻松,仿佛方才的对峙只是南柯梦。 夏楚悦蹙眉,他又想干什么?她暗生警惕,却不知这切都被风飞看在了眼里。 “呵。”他低低笑,带着些许自嘲,“你这个负债累累的丫头,在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债主?欠了我那么,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岂非亏大了?鉴于你几次将自己至于险境中,我想我有权利也有必要提醒你,好好保住自己,至少在你还清债务之前,都不能有事。” 谁说他们没关系的?至少,他是她的债主。只要她欠他的没有还清,她就别想撇开他俩的关系。何况,他们的关系,又何止于此…… 夏楚悦明显愣,是啊,她欠了他太,可是正是因为欠他太,才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他,有自己的目标,不应该因为她而止步。 “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你不用担心。”她平静地保证,“自己的命,没有比自己加珍惜的。如果你担心损失,现在便可提出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定会全力以赴。” 风飞听着她生疏的语气,自嘲笑,她真的把他当成个外人,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 “你先养好伤再说吧,以你现在的状况,离我的条件差得太远。” “什么条件?你想我去杀人?” 风飞闻言呆,他怎会让她去杀人,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盗窃?”夏楚悦又问。 “不是。”风飞闷闷地回道,她真把他当成梁上君子了? “如果不是体力活,我想我现在也许能够完成你的任务。” 风飞此刻才明白她那些问题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感情她认为他拒绝提要求是在嫌弃她的身手,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憋闷感,他淡声道:“嗯,确实是件体力活,怕你现在身体吃不消。” “麻烦。”夏楚悦小声嘀咕句,“条件是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又如何去达到条件?” 风飞低头瞅着她,“时机未到,等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夏楚悦自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她想快点报完恩,以后和他保持距离,关系回到最初点。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不等她说出来,房门猛地被踹开,巨大的响声惊动了二人。 第七十一章 他是她的债主 欲望文 第七十二章 私通大罪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二章 私通大罪 风飞已经来不及遁走,他和夏楚悦二人齐齐看向房门的方向。中间隔了道桃木屏风,看不到人,只见火光照进房内,将昏暗的屋子隔成了明暗两色。 道高大的人影投射在屋中地板上,屏风上,随着火光轻轻晃动。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夏楚悦和风飞对视眼,皆从对方看出了丝了然,以及丝懊恼。 “夏楚悦,风飞,你们好大的胆子!” 龙希宁扫了眼睡在外面榻上的紫竹,眸光阴冷如毒蛇吐芯,如此大的动静都没惊醒她,显然被人做了手脚。他抬脚跨过门槛,独自人向内走去,越过屏风,目光如利箭射向二人。 夏楚悦二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四个字——来者不善! 房内的灯被点亮,龙希宁面目阴沉可怕,在烛火的映衬下透着森森鬼气,尤其是嵌在双眉之下的狭眸,寒光如芒。 夏楚悦抿唇不语。 风飞静静地在楚悦前面,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龙希宁心中惊疑,他以为两人被撞见奸情,不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也应该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如此镇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他们就那么肯定他无法动他们吗?顿觉被藐视了的龙希宁脸色加阴郁,周身沸腾着阴暗的气息。 “很好。”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奸夫淫妇,被本王撞见竟然没有悔过之意,很好……”他连道了好几声‘很好’,可见他愤怒到何等程度。 “来人,把宁王妃和风国舅关钾起来。”他连审问的过程都省了,直接命下属抓人。奸夫都爬到媳妇房里了,他要还能忍下这口恶气,他就不是男人! 现在在他心里,惩治两人甚至比他的颜面加重要,也顾不上此事会被他人知道。 队侍卫配着大刀跑进来,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展翼从窗口跳了进来,无声走到龙希宁身后。 夏楚悦看了他眼,心知肚明,他就是守在窗外的那道黑影吧,如果风飞从窗口逃走,反而会落入圈套,百口再难辩。 “慢着!”风飞开口阻止了众侍卫的动作。 龙希宁示意侍卫先停下,他冷哼声:“你还有何话说?风、国、舅!” “宁王如此兴师动众,是何用意?”风飞慵懒地挑起眉,透着淡淡的轻佻之意。 龙希宁眯起眼,被本王现场捉奸,任你巧舌如簧,本王都不相信你能够狡辩!心中冷冷笑,锋利的唇形轻动:“风飞,别以为父皇宠信你,你就能够肆意妄为。私通王妃,你可知这是杀头大罪?” “呵呵。”风飞不惧反笑,笑得龙希宁等人莫名其妙,暗暗纳闷,风国舅吓疯了不成?这可是死罪,竟然笑得出来。 龙希宁直觉得风飞行事放浪,不按常理出排,此时见对方竟笑得出来,不由得暗暗蹙眉,又想使花招了吗?证据面前,所有的花言巧语都是没用的! 抹寒光从双眸而闪而过。 “宁王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和宁王妃的头上,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我不过是关心宁王妃的伤势,来探望番,怎么就成了通奸了?” 第七十二章 私通大罪 欲望文 第七十三章 生死不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三章 生死不论! “谁探望病人会在半夜来?鬼鬼祟祟,见不得人,即是心虚。两人半夜共处室,孤男寡女,你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清清白白?何况,将丫鬟弄晕,不是担心被发现苟且之事,是什么?”龙希宁轻嗤声,“把话留着等见到父皇再说吧。给本王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明早押到父皇寝殿前。” 风飞眼神也冷了下来,他和龙希宁早就互看不顺眼,今天要真就此栽在对方手里,结局可想而知。 “宁王在动手前最好先想清楚,莫要等到事情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后悔。” 龙希宁只当他是在故弄玄虚,坚决地命令:“动手。” 侍卫齐齐动,迅速向风飞和夏楚悦抓去。 夏楚悦在众人进来前身上披了件外袍,见侍卫逼来,从床边到地面上,“龙希宁,你以为告到皇上那里能把我们怎么样?” 在她说话的同时,风飞从腰间抽出扇子,当当几下,将数名侍卫击退。 龙希宁神情滞,父皇把尊严和面子看得十分重要,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丑闻被传出去,否则当初就不会明知自己不愿仍逼着自己娶夏楚悦。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证据确凿,父皇即便顾及颜面,也不能让皇家顶着那么大的绿帽子,不然,以后若传出去,将会成为大的笑话。 如此想,他冷笑着轻蔑地扫了夏楚悦眼,语气冷酷而不屑:“父皇最痛恨的人就是给皇家抹黑的人。即使是他宠信的人,犯了错也会受到惩罚。你以为,你做出此等丑事以为能免遭责罚?哼!未免太天真了!父皇定会让你知道背叛皇族的下场。你们还着干什么?动手!那么人连两个人都抓不住吗?” 抬脚踢向不远处的个侍卫,那人刚才被风飞打退,正想着要继续或是在旁边等候,被龙希宠踹,神情紧,速度朝风飞扑去。 房内空间小,风飞施展不开拳脚,未下杀手,那些侍卫显然也不是平庸之辈,拳脚功夫都不错,算得上龙希宁的精卫。夏楚悦想帮忙,但是动就扯痛伤口,只能在旁边看着,她坐回床上,风飞挡在她身前,拦住靠近她的侍卫。 “皇上如果知道这件事,第件要做的事就是杀人灭口,明天就是你们来年的忌日。” 那些侍卫身形顿,不约而同地看向龙希宁。 龙希宁恨恨地剜向夏楚悦,该死的女人,以为使用离间计,就能逃开吗?他冷酷地道:“愣着干什么?抓住这个女人!生死不论!” 众侍卫闻言惊,不再手下留情,拼着两败俱伤的架式围攻二人。 风飞顿时压力大增,他边打斗边仍不忘照看夏楚悦,嘴里溜出耻笑声:“宁王好残忍啊,俗话说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和王妃做了几个月的夫妻,竟让手底下的人下杀手,要是传出去,不知别人会怎么看,陛下又会怎么看待宁王?” 龙希宁根本没把风飞的话当回事,只要今晚处死两人,谁敢传他的坏话?两人死去,他已想好借口——畏罪自杀,再也没有比这合理的借口了。 心里的点迟疑在看到风飞和夏楚悦联手对敌的画面中消失,他抬手招,身后的展翼加入战局。 第七十三章 生死不论! 欲望文 第七十四章 轰动(求首订)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四章 轰动(求首订) “龙希宁,你这个混蛋!”夏楚悦扯痛了伤口,加之感受到从龙希宁身上传来的浓浓的杀意,隐藏在心里的怒意暴发出来。 龙希宁先是愣,随即燃起涛天怒火,使整张脸加阴沉可怖。 “贱人!你胆敢骂本王!” “骂的就是你这个狼子野心,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夏楚悦搜刮着肚子里不的骂人的话,“别说我没给你戴绿帽子,就算我送你顶绿帽,你也得忍气吞声受着。” “闭嘴!你这个贱人!”龙希宁听到她理直气壮的言论,气得血液沸腾,太阳穴突突地跳。 侍卫被两人的对骂惊得目瞪口呆,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停下攻击愣愣地看着两人。 你叫闭嘴就闭嘴?以为自己是谁啊。 侍卫呆得忘记攻击,夏楚悦直身子,随意地将掉落到脸上的绺头发捋到耳后,唇角不屑地勾起,“龙希宁,你头顶早就有顶绿帽不是吗?别忘了,是你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侍卫瞠目结舌地看向龙希宁,给自己戴帽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何论尊贵无比的宁王爷,可是王妃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莫非是真的? 察觉到属下怀疑的眼神,龙希宁真的想将杀人灭口了。他气急败坏地咆哮:“贱人,你再胡说八道,就让人缝了你的嘴!” “嗤,死都不怕还会怕你小小的威胁?”夏楚悦随手在腰间抚了下,手中立即染上红色的鲜血,看得风飞皱眉,该死,她没有痛觉吗? 龙希宁瞳孔微微缩,心里的底气似乎弱了几分。 夏楚悦扫了眼那些侍卫,了然笑:“今晚你是有备而来吧。准确的说,你直都在伺机而动,只要风飞偷偷来看我,不管白天或黑夜,你都会给我们安排个通奸的罪名。然后让侍卫杀死我们,再以畏罪自杀之名告知皇帝。” 龙希宁抿了抿唇,不说话。没错,他确实直派人暗中盯着夏楚悦,除了要当场抓住两人通奸外,还要看看他们之间是否有不可告人的密谋,最后杀死他们。 “可笑!自己龌龊,就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样龌龊吗?” “你……”龙希宁恼羞成怒,不要脸的女人,几次三番侮辱他,真以为他拿她办法? “可惜你算错了点。”夏楚悦轻轻笑,白皙的脸蛋扯开抹浅淡的笑,不完美,但此刻却莫名令人惊艳,尤其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漆黑如夜,闪着诡异的光芒,让人心里发憷。 龙希宁心脏缩,横眉竖目借以掩饰心底的不安:“自作聪明!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念在夫妻场的份上,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本王可以让你死得轻松点。不然……” “不然什么?王爷想以畏罪自杀的噱头掩盖真相至少要让我死得体面点,不是吗?不过要让王爷失望了,今晚,我不会死。” “你以为凭他人救得了你?”龙希宁冷冷笑,双眼之中自信满满。 风飞心中动,运转内力,结果却在胸口处堵住,痛得他闷哼声,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你下药?” “反应倒是挺快,可惜……迟了!”龙希宁唇角微翘,看着风飞狼狈的模样,眼底划过抹狠绝之色,之前没有想过要风飞的命,可是最近发生的事,风飞展露在外的实力让他暗生警惕。 宁可错杀千,不可放过个,怪就怪你掩藏得太好,却又为了个女人暴露得太! “你怎么了?”夏楚悦身体没有异样,但见风飞脸色难看,似是十分难受,疑惑地问。 “是抑制内力的药,放心,伤不到性命。”风飞朝她露出个安慰性的笑容,只是因为面色苍白,看起来没有以前的光彩夺目,反而有几分病美人的虚弱。 见两人竟然有心思在这种时候打情骂俏,龙希宁黑着脸重重哼了声,“狗男女!” 夏楚悦二人只当狗在乱吠,理都未理他,专心应付侍卫,然而风飞发挥不出平常的实力,夏楚悦又负伤在身,两人很快就被侍卫控制住,双臂被拧到背后缚紧。 龙希宁看着没有反抗之力的两人,露出快意的表情,紧接着抹噬血的狠绝浮现于冷俊的面庞上,他薄唇微动,个单音从唇缝间射出——“杀!” 两名侍卫拔出腰胯大刀,高高举起,在灯光笼罩下折射出耀眼的寒光。 夏楚悦小脸紧绷,眸光沉敛,黑沉沉地盯着朝自己砍来的银刀。 眼见着刀刃就要从两人的脖子上划过,屋外传来声怒喝,“住手!” 龙希宁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猛然转身看向外面。 夏楚悦瞳孔微缩,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她甚至能感觉得到刀锋散发出的冰冷寒意,心中却狠狠松了口气。 呯的声,房门再次惨遭虐待,这回彻底报废,将房间隔成里外两个空间的屏风也被挪开,双方互相看清对方。 “王妃。”紫竹从门口钻了进来,慌张地跑到夏楚悦身边,被抓着夏楚悦的侍卫拦住。 “紫竹,你先退到外面。”夏楚悦担心她不小心被侍卫伤到,于是让她出去外面等候。龙希宁的计谋未能得逞,肯定会记恨紫竹的通风报信。 紫竹本不欲离开,然而和夏楚悦相处几个月,少了解她说不二的性子,只得退到外面。 亏得此刻龙希宁正凝眉沉思对策,无心理会紫竹这个小角色。 “四弟真的对四弟妹和风国舅动私刑,本宫原以为是这个丫头在唬弄本宫呢!” 太子身着杏黄色蟒袍,手贴于背后,手置于腹前,似开玩笑般扬起唇角笑道。他的身后着二三十名侍卫,武装精良,面容肃静,看就是支精良的卫队,和龙希宁身边的十几个侍卫有拼之力。 龙希宁闻言愤恨地瞪了紫竹眼,该死的丫头,居然把太子叫来了!她不是晕死过去了吗? 那充满杀的机的视线,吓得紫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想到王妃还在对方手里,她强忍住怯意,挺直腰杆,睁大眼睛直视着对方。 龙希宁不屑地哼了声,将目光转到太子身上,“臣弟正在处理家务事,不劳太子挂心。请太子先回避下。” 太子要是会乖乖退下就不是太子了,他轻笑声,悠悠叹道:“四弟此言未免太过生分,你我乃亲兄弟,本为家人,当兄长的哪有不关心弟弟的?如果只是四弟和四弟妹夫妻之间的矛盾,本宫确实不好插手,但房里不是还有个风国舅吗?无论如何,也不单单是四弟家的事。” 龙希宁沉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子。 太子不以为忤,接着道:“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聊,何必动武?你们几个快去给宁王妃和风国舅松绑。”他随意地指了两个人,命令道。 “慢着!”龙希宁出声阻止。 太子不温不火地道:“本宫知四弟素来严谨,且铁面无私。但是他们两人个是四弟的王妃,个是父皇喜欢的国舅,即便犯了错,也应宽容几分。四弟莫要做得过火了。或者说,他们实在犯了什么大罪,才惹得四弟不顾后果将二人绑起?” 射猎那天,太子便看出风飞和夏楚悦之间的暧昧,今晚又碰上此等事,他猜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因此当听到镜月轩的丫鬟来求救,他立刻召集侍卫赶来,倒不是真心为了救楚悦二人,而是想看宁王的笑话,最好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至少能出口气。夏楚悦害得他失去夺魁机会,太子心里同样记恨着她。 此行真是举两得啊! 龙希宁抿着唇不说话,他在迟疑,到底要不要将夏楚悦和风飞的苟且之事告诉太子,之前打算秘密处死二人,再悄悄告诉皇上,既处理了夏楚悦又不会留下笑柄,可是被死对头太子知道,此事想要隐瞒,恐怕不容易。 “太子殿下,宁王可能是近日不顺心,心浮气躁,见到我来看望宁王妃的伤势,吃醋了吧。”风飞弯起唇角轻挑笑道,“风某虽然爱美人,但却是有原则的,其中条就是有夫之妇不碰,不知怎的,宁王竟会以为我对宁王妃有意思,这不是冤枉我吗?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染指王妃啊!再者,说句不敬的话,宁王妃要貌比不过我姐姐,就连随行女眷中,也有不少比她漂亮的;要才亦没才,唯拿得出手的琴艺也因手伤不能施展。你说,这样的女子值得风某冒着丢脑袋的危险吗?” 夏楚悦暗暗抽着嘴角,他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她是好是坏不需他来评价!就算知道风飞说的不是真心话,夏楚悦心里仍有些不舒服。这大抵是女人的通病吧,对于在意的人,总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听到正面的评价。 无论夏楚悦作何感想,太子倒是觉得风飞说得挺有道理的,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面子还是要给宁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风国舅不喜欢没关系,只要我们的宁王爷喜欢就够了。” 龙希宁会喜欢才怪,龙希宁听着二人对夏楚悦的贬低,脸忽青忽红,他们看似瞧不上夏楚悦,实际上是在嘲笑他娶了个无才无貌的女人。可气的是他明明也看不起夏楚悦,却不得不娶了她。 “四弟,看来此事是个误会。风国舅虽然风流,但不是荒唐愚钝的纨绔。你就放人吧。” 太子看了风飞眼,他这算是卖给风飞个人情,之前想着回京后送美人拉拢风飞,结果遇到这样的事,间接救了风飞命,恩情可比送几个美人得。若不是地方不对,太子真想大笑几声,连老天都在帮他。 放人?龙希宁好不容易亲手抓住两人偷情,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们。可是若不放人,此事就会闹大,结果会与他的设想大相径庭。要面子还是要夏楚悦死?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龙希宁此刻深有体会。不管选择哪种,他都不甘心。而让他陷入此等抉择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太子,追根究底,则是夏楚悦,还有她的丫鬟! 太子视线从龙希宁紧握的拳头上扫过,嘴角浮出丝得意的笑。 “四弟没说话就是默认了,你们傻着干什么?快替两位松绑。” 龙希宁的侍卫没有动,太子的侍卫见,走出两人去给他们松绑,紫竹连忙跟上,并赶在侍卫前头替夏楚悦解开绳子。 “今晚夜色好,风国舅不如同本宫到湖边赏月喝酒?” 风飞将松开的绳子拂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离开前,他默默地瞟了夏楚悦眼。 夏楚悦回看他眼,让他不用担心她。风飞微蹙的眉松展了些,她那么聪明,应付得了龙希宁的。 太子的人马离开,镜月轩里的光线昏暗许,也静了许。 龙希宁双眼血红地瞪着夏楚悦,眼中凶光浮动,如同野兽的眼睛,充满暴戾之气。紫竹见了,心惊胆颤,如若不是被夏楚悦锻炼过,早吓得瘫软在地上。 “王爷如果没有事,请回吧,时间不早了。” 见夏楚悦云轻云淡地下着逐客令,龙希宁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血气上涌,脸红脖子粗,扬手打向她的脸,“贱人!” 夏楚悦在察觉到龙希宁的情绪不对时就警惕起来,见他扬手扫来,急忙往旁边躲,顺便将紫竹推开,龙希宁的手掌落了空,怒火旺,咆哮道:“你敢躲!”继续抬手朝她打过去。 “王妃小心!”紫竹稳住身形就看到龙希宁要打夏楚悦,她想也没想地冲到两人的中间,脆生生的耳光在房里格外的响亮。 紫竹被打得摔倒在地,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 “紫竹!”夏楚悦惊呼声,弯腰去扶紫竹,看着紫竹红肿成包子的半边脸以及嘴角的血迹,她眼里闪过震怒之色,龙希宁下手没有丝毫留情,如果不是紫竹替她挡下,这下就会打在她脸上,有痛单听响声就能想象得出。 “王……王妃……嘶!……”紫竹头晕眩耳鸣地任夏楚悦扶起来,她扯了扯嘴角想安抚楚悦,结果扯痛脸伤,大大地抽了口气。 龙希宁看没有打到夏楚悦,心里有些惋惜,但见到这个贱婢的惨状,又见夏楚悦脸上的担心,满腔怒火总算消散了些。 “守在房外,全天监视,不许任何人靠近。”龙希宁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夏楚悦身上,他连看她眼都觉得恶心。 “属下遵命。” “住!”夏楚悦放开紫竹,扬声喝道。白日才被龙希宁甩了巴掌,虽未打到脸上,但对她来说已是极大的侮辱,如今又几次对她动手,还打伤了紫竹,体内的血性被激起,让她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地看着龙希宁离开,她做不到。 龙希宁猛地顿住脚步,面对屋外的脸露出噬血狠意,他回身,冷冷地笑道:“别逼本王亲手杀你。” “你敢吗?”夏楚悦轻蔑地反问句,顿时将龙希宁压下去的怒火勾引上来,夏楚悦似是没看到样,“我要消肿的药。” 喷薄欲出的反抗最终被她压了下去。她现在和龙希宁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有血性,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不想连累紫竹。此时将龙希宁逼到极致,她或许不会死,但是他却可能拿紫竹出气。 龙希宁见她气势汹汹地叫住自己,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大声地和自己对峙,结果听到她只是要药,顿时有种全力以赴却碰上了投降的敌人的感觉,憋闷得很。他冷声道:“没有。”说完,决绝离去,他打定主意,不管夏楚悦说什么,都不回头。 夏楚悦黑着脸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磨牙。 展翼吩咐众侍卫到房外守卫,然后也离开了。 “王妃。” “别说话。”夏楚悦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紫竹肿得不成人样的脸,心里对龙希宁恨得牙痒痒。 “哦。”紫竹乖乖地点头,虽然痛极,她却不像普通姑娘那般哭得眼泪哗啦,反而口齿不清地安慰夏楚悦。 夏楚悦没好气地瞪她眼,让她闭嘴,“傻瓜!平时教你的都还给我了?傻傻地冲出来让龙希宁打,你有受虐倾向吗?” 紫竹被她训得低头不语,委屈地嘟着嘴生闷气。她救主子有错吗?王妃不感动就算了,怎么怪起她来了。 “奴婢不能眼看着王爷打王妃啊。” “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看着委屈地低着头的紫竹,夏楚悦眼里闪过心疼,语气则冷冷淡淡,带着几分责备,“看到他打我,你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但也不用把自己扔来当沙包。” “那奴婢要怎么做?”紫竹诧异地抬起头,大眼里透着好奇。 “打回去!”夏楚悦淡定地回答。 “打……打回去?”紫竹瞠目结舌。 “嗯。” “可,可他是王爷。” “是王爷又怎样?不过就是出生好点而已。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妖怪。等回京后,你和冬青要进行秘密训练,把心里的卑微全给我扔掉。” 紫竹听着她荒诞不经的言论,呐呐地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没有消肿药,先用水敷下。”夏楚悦见她惊愣的样子,知道她时无法接受,没再继续此话题,而是转身到箱子里拿了件衣服,撕了块布,用茶壶里的凉水醮湿,轻轻碰触紫竹红肿的脸颊。 紫竹倒抽口凉气,她拉住夏楚悦的手:“奴婢自己来吧。” 夏楚悦凉凉地瞥着她,紫竹立即消声,手松开。夏楚悦微抿双唇轻轻敷拭着她的脸。 紫竹察觉到主子的小心翼翼,心里感动不已,脸上火辣辣的疼,每碰下,都痛得想抽气,除了第下她没注意发出了声音,后面都努力忍着。真是痛并快乐着! …… 太子和风飞并肩走在月下,到了湖边,早有人摆好酒和下酒菜,太子招呼着风飞坐下,喝了两口,太子忍不住问:“风国舅,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对宁王妃有意?” 风飞举着杯子的手顿,他抬眸看见太子眼底的算计,双眉微扬,轻笑声,“个宁王误会就让我够烦恼的了,太子可别再参脚了。” “这么说你真的对宁王妃无意?”太子仍持怀疑态度,他露出个宽和的笑,“本宫直很羡慕风国舅潇洒不羁的性子,敢爱敢恨,直言不讳,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如和本宫说说,本宫定不会透露出去。” 风飞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讽,看着酒杯中荡漾的酒水,“谢太子厚爱。不过就像在镜月轩说的,我看不上宁王妃,对她自然无意。太子切莫再提此事,不然风某可就此拜别了。” 太子看不清风飞的表情,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嘴角僵了几秒,才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如此本宫就放心了。风国舅风华正茂,深得父皇宠爱,本宫直觉得风国舅是有大作为的人,怜惜美人没有大错,但是有些女人却是碰不得的,之前见风国舅对宁王妃不同于旁人,本宫还道可惜。如今知道风国舅无此意,心里也就不可惜了。” “没想到太子如此看得起风某。”风飞故作惊讶地看向他,“谢太子关心,风某敬你三杯。”他感激地看了太子眼,举杯口饮尽,又接连倒了两杯喝尽。 太子捕捉到风飞眼里的感激,嘴角的弧度扩大,也豪爽地回敬三杯。 两人喝酒聊天,不知过了久,才各自散去。都说女人的友谊是逛街逛出来的,男人的友谊是喝酒喝出来的。太子和风飞喝了晚的酒,感情从点头之交飙升到莫逆之交,颇有伯乐识千里马,明主遇才士的味道。 太子自以为拉拢了风飞,回去心情十足的好,连原本想参宁王的本的心思也打消了。相比于给宁王使无关痛痒的绊子,他乐意保护归于麾下的员大将。 风飞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飞到屋顶上,看着镜月轩的方向出神。今晚是他大意了,险些遭了宁王的道,还把她也带入困境。不知宁王会不会为难她? 皱着眉思索半晌,得不出结论,风飞抡起酒壶,仰头灌了大口,流光溢彩的桃花眼蒙上淡淡的水雾,点缀着月光,漂亮得惊人。 “不行,明早得找人去看看。”看着天边出现的启明星,他自言自语,随即又灌了口酒。 …… 夏楚悦被软禁了。 她不知道龙希宁找了什么借口,没有人来探望,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三餐从窗口送进来,由展翼亲自端送,送完就走,不和她或紫竹说句话。 看得真紧啊! 夏楚悦冷笑,难不成龙希宁想把她软禁到回京,回京之后接着软禁? “王妃,怎么办?”紫竹有些慌,她们现在被软禁,都没人来救她们,王爷不会打算直关着她们吧? “你就当是休假。”夏楚悦口气凉薄,那漠不关心的模样仿佛软禁的人不是她样。 “啊?休假?”紫竹越发觉得自家王妃强大了,遇到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心也格外的坚强,要是别的女人碰到这样的事,定会哭哭啼啼,或是大吵大闹的。 “不知道风国舅会不会来救我们。”紫竹偷偷瞧着夏楚悦的脸色,小声嘀咕。 夏楚悦眼神凝,“以后不准再提他。” 紫竹见其脸色不对,咽下即将出口的话。 “看些,你平时不是说没时间看吗?正巧现在时间的是。”夏楚悦抬手扔了本书给她。 紫竹连忙接住,看着封面上的四字“西朝正史”,奇怪地问:“王妃看这个做什么?”女子不都是看女德那类的书吗? 夏楚悦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了解历史。” 被她深邃如黑洞的眼睛看,紫竹呆愣半晌,然后‘哦’了声,翻起手中的西朝正史。对于前朝之事,她个小丫鬟了解不,第次看,很快就被吸引了。虽是正史,但很讲的是皇帝及前朝重要人物的经历,对于仍怀有好奇心的小姑娘来讲,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安静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很久,不会儿就被房外的吵嚷声打搅到。 “是永宁公主。”紫竹凝神听,辨出声音来自于那个刁蛮公主。 夏楚悦挑起眉尾,永宁公主来镜月轩干什么?她可不认为永宁公主是热心来探望她的。前两天,包括太子妃在内的许女眷都来探望,只有永宁公主面也没露。两人关系不和,永宁公主没来很正常,要是来了才反常。这回儿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开!我要去看四皇嫂!”永宁公主霸道地喝道。 “永宁公主,王爷吩咐,任何都不能进去,您请回吧。” “放肆!本公主是任何人吗?立刻滚开。” 夏楚悦听到响亮的巴掌声,紫竹心有所感地抚上自己的左脸颊。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本公主的命令。我定要让四皇兄惩罚你们!” “恭送公主。” 外面的喧闹很快平静。 夏楚悦重新专注于手中的书,紫竹可惜地道:“还以为永宁公主能够闯进来呢,没想到连门都没碰到。” 夏楚悦听到她的话,淡淡地瞟她眼。 紫竹嘿嘿笑,“看书!看书!”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永宁公主离开镜月轩后,气得直跺脚,小脸鼓成包子。 “公主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她身边的小宫女连忙安慰。 “我不用你管。”永宁公主生气地推开她,“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她停下来,坚定地说。 “公主,宁王脾气不好,您还是别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怕四皇兄?”永宁公主愤怒地瞪着她。 小宫女缩着脖子,忙不迭地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四皇兄不让我见夏楚悦,定有鬼!说不定里面根本没有人,我定要进去看看!”永宁公主越想眼睛越亮,小宫女见了心越来越沉。 “公主要怎么进去?镜月轩守卫森严,飞都飞不进去。” 永宁公主瞅她眼:“山人自有妙计。你就不用问了,呆会儿自然会知道。” 说完,永宁公主拖着长裙疾步朝前走,小宫女急得哇哇大叫:“公主,等等奴婢!” …… “王妃,她们又回来了。”紫竹放下书,抬起头侧耳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各位侍卫大哥,公主见各位得辛苦,特意让御膳房的人煮了锅绿豆汤,让各位解解渴。” “谢永宁公主,我们不渴。” “大胆,永宁公主的好意,你们也敢拒绝?”娇柔的女声立刻变成母老虎般的喝斥。 紫竹在房内听得咂舌:“永宁公主刁蛮,连她的人也那么可怕啊。” 夏楚悦心无旁贷地看着书,对紫竹的话没有回应。 紫竹扁了扁嘴,见她看得认真,似乎不知道外界的动静,便悄悄地将书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边,侧着耳朵想听得清楚些。 夏楚悦看似沉浸在书中,实则对外界留着分神,紫竹的小动作都被看在她眼里,只是不作声罢了。 紫竹听到几声瓷碗坠地的声音,然后是道道沉闷的响声。来不及惊讶,房门传来锁链的碰撞声。 “可恶,居然上了锁。”永宁公主生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紫竹惊讶地掩住嘴巴,刚才的声音不会是…… 经过番折腾,房门终于打开。 穿着粉色服饰的小宫女推开门,永宁公主踏着高高的步子走了进来。 “夏楚悦,你给本公主滚出来!” “呃,你怎么在这里?”前句趾高气扬,后句充满错愕。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夏楚悦反问。 永宁公主收回脸上的惊讶表情,重重地冷哼声,环视房中的摆设,然后幸灾乐祸道:“原来你真的被四皇兄软禁了。” 夏楚悦低下头继续看书。 被无视了的永宁公主怒不可遏,几次在夏楚悦手头上吃亏,此刻身边除了个宫女外没有其他帮手,她不敢和对方真刀实枪地碰上,便将枪口对准紫竹:“不懂尊卑礼法的贱婢!见到本公主竟不下跪请安!” 紫竹连忙行礼:“永宁公主吉祥。” 永宁公主不屑地从她身上扫过,并未让她起身,而是迈着优雅的步子在屋内转圈,房间并不大,可她似是看到什么美景,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当看到床上只有个枕头时,嘴角往上翘,转头看向夏楚悦:“你和四皇兄还没圆房吗?” “永宁公主想知道可以去问你四皇兄。” 永宁公主噎,恼怒地瞪着头也不抬的夏楚悦,“你不说本公主也知道。四皇兄那么讨厌你,怎么可能和你洞房。再过半年,你要是生不出儿子来,父皇定会给四皇兄立侧妃的,等侧妃有了孩子,你这正妃之位就可以退让了。” 说完之后等着看夏楚悦反应,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伤心或者愤怒,永宁公主瞪圆眼睛,“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见了。” “听到了你不生气?不担心?不伤心?” “为什么要生气,担心,伤心?”夏楚悦反问,神情淡然,看得人莫名起火。永宁公主鼓着腮帮子,怒道:“你是不是女人啊?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娶别的女人没有反应的!” “这些不劳永宁公主操心。” “切,谁操心了,本公主才不管你会不会伤心难过呢。你也不必佯装镇定了,本公主知道你心里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我们走着瞧吧!” 永宁公主风风火火地闯来,火急火燎地离开。 房门大敞,紫竹指着横倒在门外的侍卫,询问主子,“王妃,他们怎么处理?” “不用理会。”永宁公主千方百计要进她的房间,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房内? …… 方塘水榭,柳暗花明。风飞立于桥头上,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双眼亮,“她怎么样了?” “被宁王软禁在房里,无大碍。”速风恭敬地禀报。 风飞听到夏楚悦没有大碍,直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详细点说。” 速风眉毛轻挑,将在镜月轩看到的事讲了遍。风飞边听边笑,唇线牵起弯弯的弧度,潋滟的眸子闪动着轻柔的光芒,“她倒是有心情。”枉他担心了夜。 速风见风飞从担心到放心再到开心,不由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主子,已经陷得那么深了吗?他眼神闪烁,心头变得沉重。主子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未真正放到心上,天性凉薄,心思深沉,如今目光直追随着那人,会担心,会紧张,不仅喜怒哀乐受到那个女人的影响,连行事也受其牵动,这样的变化究竟是福是祸? 他握紧拳头,内敛的黑眸闪过道锐利的冷芒,她若敢伤害到主子,他定会亲手杀了她! “你在想什么?”风飞感觉到身旁的杀气,笑意尽失,沉着脸问。 “没什么。”速风低下头,拳头悄悄松开,流露在外的杀气瞬间消退。 “记住,她不是你能动的。”风飞岂会不晓得速风心中所想,从小跟随在他身边的速风,切以他为重,所有的危险都会及早替他除去。速风的衷心他毫不怀疑。这段时间自己都不像自己了,速风难免生出什么心思。可是,有些人,有些事,速风无权替他处置。 “属下明白。”速风绝对服从于风飞的命令,此刻风飞特意提醒,速风立即打消了动夏楚悦的念头。 “查到买凶杀她的人了吗?” “没有,杀手堂接手此任务的杀手宁死不供。”速风想到那些在各种酷刑下仍咬紧牙关不透露出雇主的杀手,心下有些佩服。只可惜他们得罪了主子,身上的血性就让人喜欢不起来了。 “既然不说,那就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风飞冷酷地说道,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 “是。” “发出阎王令,谁敢动手杀害江夏王之女夏楚悦,便是魔教死敌,魔教将倾全教之众追杀他,不死不休。”风飞细眯起眼,敢伤害她,就做好死亡的准备吧。 速风眼中闪过震惊之色,主子竟然动用阎王令!至今,主子也不过动用过三次阎王令,没想到第三次会是为了保护个女人。看来主子是动了真情,可是那个女人……个有夫之妇,怎配得上主子? “你有异议?”风飞侧过身,冷眼射向他。 “没有。”速风赶紧收回心思,“属下立刻去办。” “慢着。” 速风立即停下,静静听候命令。 “杀手堂连规矩都不懂,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速风暗暗心惊,主子难道想血洗杀手堂? 风飞望着绿波盈盈的水面,淡声道:“活捉方熊,他应该知道买相之人。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性命重要还是掩护雇主重要。” 速风领命离去,碰到向木桥走来的永宁公主,他点了点头。 永宁公主已经看到了在桥上的风飞,见到速风未加停留,反而加快脚步朝桥头走去,兴奋地叫道:“风飞哥哥!” 脸上抹厌恶稍纵即逝,阴郁冷冽的表情换成平时的轻佻风流,“永宁公主,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既已知道想知道的,就没必要忍受这个粘人的刁蛮公主纠缠。 永宁公主既委屈又生气地叫道:“你给本公主住!” “公主,风某真的有事,就先告辞了。”风飞从桥的另边离开,行色匆匆,仿佛身后追着只母老虎,不过片刻功夫,身影就消失在对岸的树丛中了。 “呜……气死我了!”永宁公主只追到桥中央,就看不到风飞的身影了,气得她直跺脚,她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要躲?可恶!臭风飞!臭风飞!别的男人巴巴地跟在本公主屁股后面,你凭什么躲开! 小宫女低眉垂首,战战兢兢地在边,公主发怒,闲人闪边。 …… “终于能回去了!”紫竹兴奋地喊道。 在她们被软禁在屋里半个月后,终于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紫竹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手舞足蹈。 夏楚悦放下手里的书,目光落在敞开着的房门外,侍卫进进出出从龙希宁的房间搬着箱子。 “住!”紫竹刚跑到门边,就被两个门神拦下来。 紫竹噘着嘴不满道:“你们干什么?” “王爷有令,屋里的人不得私自出去。” “都要回京了,为什么不能出去?” “等大队下山的时候,你们才能离开房间。” “我还要替王妃收拾行李呢!再晚就来不及了。”紫竹无语地瞪着两个高大的侍卫。 “这些我们管不了。”侍卫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你们……”紫竹用手指指着他们,气得哑口无言,他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姑娘还是先把房里的东西整理好吧。”其中个侍卫好心地提醒了句。 “哼!”紫竹狠狠地剜了他眼,怒气冲冲地将门关上。既然不让出去,那么早把门开着干什么?害得她心痒痒。 “王妃,要不等出去后我们偷偷去告御状吧?” 夏楚悦闻言笑,“告御状?你有胆子告龙希宁?” 紫竹听顿时如同气球放气样瘪了下来,告王爷,给她千个胆子也不敢哪。“王妃,您就让奴婢说说嘛。”王爷实在太过分了,不就是风国舅潜入王妃的房里吗?有本事就去找风国舅的碴啊,凭什么把过错都算在王妃头上? 埋怨完龙希宁她又将风飞腹诽了番,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看得夏楚悦无语。她的丫鬟表情是不是过于丰富了?她摇了摇头,将这些天看的书本本放到箱中。 “让奴婢来吧。”紫竹见状,赶紧丢开碎碎念,抢过夏楚悦手里的书。 夏楚悦没和她争,只是淡淡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龙希宁,回去之后,就是战争的开始! …… 夏楚悦走出房间的时候,就见龙希宁在不远的地方,他冷冷扫了她眼,在她讶异的目光中直直向她走过来。 “不要乱说话,不许乱跑,切听本王的。” 夏楚悦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是来命令她听从他的指挥,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不答应,也没拒绝。 哼!爪子再锋利,落在本王手里,也要乖乖收起。自以为关了夏楚悦半个月,她的性子收敛了的龙希宁嗤笑声。两人并肩而立,从远处看,十分融洽。些从镜月轩经过的人瞧见,都暗暗惊奇,半月不见,宁王和宁王妃的感情貌似变好了。 路上遇到他们的人,同样露出惊讶的目光。 龙希宁表情孤傲,偶尔看向夏楚悦的目光却敛去锋芒,少有的温柔,惊掉了大家的眼珠子。 “原来是真的!” “我也以为是谣言呢!没想到啊没想到,竟会是真的。” “喂,你们在说什么真的假的,我怎么句也听不懂?” 几个官家小姐凑在起小声嘀咕着。 “你不知道?就是宁王爱上宁王妃啊!” “不是说宁王不喜欢宁王妃吗?你们又是从哪听到那样的传言的。” 另几位小姐像是看外星人样看着身穿淡黄裙子的姑娘,“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竟然连这样的消息都不知道。” “哎呀,几位姐姐就告诉我嘛。” “告诉你也没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宁王妃受伤,宁王十分紧张担忧,并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宁王妃的,后来太人去探望宁王妃,打扰了她的消息,宁王心疼宁王妃,于是就下了命令,谁都不能到镜月轩打扰宁王妃养伤,他说的是任何人啊!连太子等人都不能进去。宁王顶着得罪众人的压力保护宁王妃,太让人惊讶了。我们直都不相信,以为另有原因。不过刚才看了宁王凝视宁王妃的眼神,算是相信了。” “哇,宁王好好哦!真羡慕宁王妃。”穿淡黄色裙子的姑娘双眼亮晶晶,小脸满是羡慕和憧憬。 “羡慕有什么用啊!”另个姑娘失落地叹息声,“宁王的心被宁王妃抓走,我们不就没有希望了?” 听她说,众小姐们俏脸塌,都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宁王才貌双全,在众王爷中也是数数二,直是京城未嫁姑娘心属的成亲对象。之前传出宁王不喜欢宁王妃,她们尚有争之力,眼下看似无望了。 类似的对话不断地出现,夏楚悦路听来,大概也听全了。她无语地抽着嘴角,龙希宁喜欢她?带着群侍卫半夜闯她的房间,让侍卫提刀砍她,派侍卫软禁她,威胁怒骂加动手打她,哪点像是喜欢她了?她用眼角余光觑着龙希宁的脸,只看到对方坚毅的下巴,侧脸微微上扬的弧度,不由得闪烁了两下眼睛。 这就是他给出的理由吗?真相是软禁,在别人眼中却是怒冲冠为红颜,他的监视在别人眼中就是温柔的凝视,大家还能不能加歪曲事实? 龙希宁很满意众人的猜测,从他上扬的嘴角就可以看出。察觉到夏楚悦的偷觑,他忽的转过脸,目光沉敛,所有的寒意都掩在眼底,只有和他离得最近的夏楚悦能够感觉到。 “本王的王妃,是不是很意外?” “确实意外,不过王爷这样做有什么用意?相信王爷不会做无用功。” “你倒是了解本王。”龙希宁眼中闪过轻蔑之色,“不如猜猜本王的用意。” “王爷高看楚悦了,我对王爷点都不了解。”夏楚悦抿唇轻笑,古井无波的黑眸却没有丝笑意。 龙希宁冷哼声,别开脸。对于夏楚悦的鬼话,他是点儿也不相信。 因为要回京,所以大家在山庄大门外集合,越靠近大门,遇到的熟人就越。 走到第二道玄门的时候,夏楚悦两人和风飞碰了个正着。 龙希宁见到风度翩翩的风飞轻摇扇子迎面走来,再次冷冷地哼了声。 夏楚悦低笑出声。 “见到奸夫就让你那么高兴?”龙希宁毒舌地问。 “你在嫉妒吗?” “我嫉妒?呵!夏楚悦,你未免高估了自己。就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碰到本王本王都嫌脏。”如果不是这里来往的人很,龙希宁就不会那么平静地说出那么情绪化的话。 “那就请王爷远点吧。”夏楚悦淡定回击。 “休想!”龙希宁心中冷笑,他远点好让他们亲近吗?想都别想。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不能和其他男人走近。 “宁王终于舍得娇妻出来了吗?”风飞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看似和睦的两人,漂亮的桃花眼微弯,隐去抹冷意。 “风国舅若羡慕,不如也娶个妻子回府。”龙希宁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侧眸看了夏楚悦眼,她想爬墙,也得看条件允不允许。 “不急,不急,我可不想为了棵树木放弃片森林,那不划算,宁王说是与不是?”风飞摇晃着扇子,笑意风流。 “原来如此,那就祝风国舅的森林越来越茂盛。”龙希宁又看了夏楚悦眼,呵,风飞就算对她有意,也不过是本性作祟,断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片森林,她心里不好受吧。他会让她不好受的,心中暗暗发誓。 夏楚悦见两个大男人绵里藏针,句句透着深意,心里不由感叹,古人活着真累,明明互相讨厌,见了面却要装出相谈甚欢的模样,不难受吗?可是她何尝不是?在古代,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她同样需要步步为营,谨言慎行,个不慎就可能犯下砍头大罪。也许,离开了皇宫,离开了王府,离开了皇城,就不会有那么的虚假和暗算。如此想,夏楚悦突然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远离京城的切,到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想着离开,可是她现在还离开不了。 随着马车颠簸,她离京城越来越近,等听到满城迎驾的高喊声时,夏楚悦那颗渴望自由的心不得不暂时收敛回来。 回到京城时天色不早,等随驾入宫再回到王府,已经天黑了。然而王府大门灯笼高挂,李管家领着府里的家丁丫鬟候在门外,提着灯笼,将王府外照得通明。 队侍卫护送马车而来,李管家看见熟悉的马车,立刻激动地跪到地上:“奴才恭迎王爷,王妃。” “奴才恭迎王爷,王妃。”紧随管家之后,所有的下人全都跪到地上。 “都起来吧。”龙希宁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转身伸出手臂,声音低沉悦耳,“到了,下来吧。” 这还是他们那个冷酷无情的王爷吗? 李管家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马车内,紫竹为难地看向动不动的夏楚悦,原本是她先下车,再请夏楚悦下车的,王爷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温柔?她到底要不要先出去呢? 夏楚悦隐约能感觉到两道冷冽的目光射进马车里,她平静地弯腰钻出马车,从另边利落地跳到地上,同时说道:“谢王爷。” 龙希宁伸出去的手僵在空气中,看起来格外刺目。 众人害怕地倒退步,吞咽着口水,天啊,王妃傻了吗?王爷难得温柔次,她应该受宠若惊而非不予其面子,王爷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接受狂风暴雨的摧残。可是令他们意外的是,龙希宁像是没事人样淡定地收回手,亲昵地笑道:“真是淘气,要是摔伤了本王可会心疼的。” 夏楚悦浑身哆嗦了下,怀疑地看向他,这厮不是脑子出毛病了吧,他是冷酷孤傲薄情男,不是温柔体贴好丈夫。 龙希宁眯起眼瞧着她那受惊过度的模样,脸色变黑,不识好歹的女人!想到自己的计划,他不得不忍住拍死她的冲动勾起唇角,“坐了天的马车,王妃也累了,我们进去吧。”不想再自讨没趣,导致尴尬的场面出现,他只是垂手而立笑道。 这样都不暴走?夏林悦狐疑地扫了他眼,心里愈发肯定,他又在策划着什么。不管他想干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笑到最后尚无定论。等紫竹从马车下来,她径自走进王府。 龙希宁落后夏楚悦几步,他面不改色地道:“把行李搬到宁华院。” 下人们闻言愣住,李管家出声道:“那王妃……” “从明天开始,王妃搬回宁华院。” 夏楚悦脚步猛地停滞,转过身来:“海棠苑很好,我已经住习惯了。” 龙希宁上前两步,不顾夏楚悦的意愿强行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却能让在场的都听到,“宁华院好,你很快就会习惯的。”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抓着她的手快步跨入门槛,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搬行李?”李管家最先回过神来,嚷嚷着指挥下人搬箱子。 进入大门没走远,夏楚悦甩开龙希宁的手,她冷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龙希宁低头看着被甩开的手,淡漠勾唇,“你只要乖乖配合,其他的别问,问了本王也不会告诉你。” 他突然勾起她的尖尖的下巴,俯身靠近她,吐气如兰,“相信你不想再过镜月轩那种生活,安守本分当你的王妃吧。” 夏楚悦绷紧身体,扭动脖子,下巴使力,从他的手指下挣脱出来。“孤掌难鸣,你不惹我,我自不会惹麻烦。” 龙希宁眼神闪,轻声道:“既往不咎,从此我们做对相濡以沫的平凡夫妻。” “好。”夏楚悦盯着他的眼睛,淡声回道。 …… 离圣驾归京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最为众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宁王府的两位主子。 以前,宁王妃避门不出,宁王对宁王妃也是缄口不语,如宁王不喜欢宁王妃,对这门亲事不满意的谣言传遍大街小巷,少人都在看夏楚悦的笑话,有数不清的待嫁少女颗芳心系在宁王身上。 然而,夜之间似乎所有的事都变了,宁王对宁王妃的态度翻天覆地,令龙城的百姓大跌眼球。 曾经早出晚归的宁王日日下朝就赶回府,除非皇上面见,否则即便政务缠身,也会带回府中处理,和大臣的应酬都被推拒了,曾经和他交往甚笃的官员私下传出小道消息,宁王爱妻心切,日不见,如隔三千,归心似箭啊。 不仅如此,宁王常常命宁王府的下人到半闲居买糕点,半闲居的糕点全城闻名,每日限量供应,且视同仁,王公贵族想要品尝,也得按规矩排队。 每日早早就能看到半闲居店铺外排着长龙般的队伍,他们都是为了能够买到半闲居点心的人,排在后面的可能买不到。 宁王府的下人天天去,其身份在有意无意的情况下也就被排队的人知道了,于是宁王为了让宁王妃每天能吃到喜欢的点心,特意安排人来排队买点心的良苦用心也就传开了。 与此同时,宁王在成德衣铺,珍宝斋,胭脂阁等数数二的店铺都有置购,全都是独无二,价格昂贵,制作精良的商品,只要件就能花掉普通百姓家个月的生活费用,不知道羡煞了少京城年轻姑娘。 人们都道宁王爱美人不爱江山,为美人掷千金。 没见过宁王妃的人都想看看宁王妃的模样,是何等美人能够让性情寡淡冷漠的宁王爷动心动情,从钢铁化为绕指柔。可惜宁王妃不喜出门,宁王心疼她在狩猎赛受伤,对此鼎力支持。 于是,除了伴圣驾到避暑山庄及曾经有幸见过锦绣郡主的人外,都无缘见其容貌。 直至前些天,观雨楼书生怀中掉出幅画,雨夜绵绵,佳人撑着油纸伞翩然而立,纤细如扶柳的身姿立于雨中曼妙婀娜,引人遐思。画中背景为雨夜,曼妙佳人又得不近,本该看不清容貌,但画中的女子五官清晰,竟是栩栩如生,只要识得画中人,定能认出其身份。 与书生同到观雨楼品茗对诗的读书人起哄,要他说出画中人的身分。 画中女子虽然五官不是绝色,但是独自人漫步于悱恻的雨夜,表情中又透着浓浓的喜悦,甚至闪烁着恋爱中女子特有的娇羞动人,看得干读书人心驰神往。 书生连道不识此女子,其余书生自是不信,认为他不想告诉他们。 书生百口莫辩,引来其他茶客的注意,画中人被另位茶客认了出来,他指出画中人乃曾经的锦绣郡主,今日的宁王妃,观雨楼顿时掀起轩然大波,纷纷质疑另位茶客的指认,也有怀疑那书生怀中为何会有宁王妃的肖像画。 据那书生说,他在某年某月某日晚在观雨楼赏雨作诗,不经意瞥见观雨楼前方不远处忽现粉衣女子,独自人,撑着把油纸伞,凉风吹乱她鬓角的发丝,她却像是看不到样,脸上满是欣喜、期待、娇羞的表情,那刻,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眨眼后,已不见佳人倩影,然那惊鸿瞥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立即回到舍下提笔将佳人画了下来。 而那认出女子身份的茶客,居然是个微服私访的翰林学士,他本欲暗访了解民间的才子雅士的品性和才学,好为陛下举荐才德兼备的学子,不料竟然目睹众书生不读书不评天下事,却如同纨绔子弟般谈女人,好女色,愤慨之下夺过书生手里的墨画,没想到画中人会是宁王妃! 消息不胫而走,信者有之,不信者亦有之。然而不论信与不信,不同本的谣言却如羽翼丰满的鸟儿飞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有的人骂那书生亵渎宁王妃,有的人骂宁王妃不知廉职,有的人想找出宁王妃雨夜独行在外的原因,有的人质疑宁王妃和书生的关系,还有的人在猜测宁王对这件事会怎么处理,毕竟在此事发生前,宁王对宁王妃简直宠上天了,他会选择相信她还是会冷落她?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宁王出面围护宁王妃,指责那书生不思进取,沉迷女色,对宁王妃大不敬。然后又言明自己相信自己的王妃,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如此来,全京城百姓对宁王的崇敬之情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皆道其痴情世间少有。那些对宁王妃羡慕嫉妒恨的年轻姑娘已渐渐退去妒恨,只余羡慕。少女最是天真浪漫,宁王夫妻历经磨难却感情不变,么令人感动,简直可以和那些千古流传的佳话媲美。她们纷纷祝愿二者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成就段千古佳话。 风府。 风飞听到丫鬟的窃窃私语,牵起唇角,低沉的嗓音含着压抑的冷冽,“举安齐眉,白头偕老,成就段千古佳话?” “奴婢给国舅爷请安。”两个丫鬟突然觉得如芒在背,转身看是风飞,连忙恭敬地行礼问候。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风飞勾唇浅笑,笑容不达眼底,黑沉的双眸深邃如潭。 人前,风飞直是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哥模样,尤其是在女性面前,不管是士族贵女,或是风尘女子,抑或扫洒丫鬟,他都表现得风度翩翩,很少给她们脸色看。 就像现在,他也依然副浅笑温和的模样。 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丫鬟却觉得此刻的主子和平时不太样,虽然他在笑,但她们却不由自主地害怕,股股寒气不断地从心底冒起,让她们不敢像平时那般放松自然。 两人对视眼,其中个看起来较为稳妥的丫鬟小声回答道:“回国舅爷的话,我们刚刚没说什么。” “是吗?”风飞笑容不变,却让人莫名觉得凉意袭上心头,“我怎么听到什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莫非两个小丫头思春了,想要找个郎君把自己给嫁了?不如我就当回好人,令管家辞退你们,卖身契就当我送给二位的成亲贺礼。” 两个丫鬟越往下听脸色越白,到最后,吓得双腿软,呯的重重跪到地上。 “国舅爷,奴婢不想嫁人!求您不要辞退奴婢!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风府主子只有个,又是个温和的,平时活儿不,赏赐却不少,其他王公府邸的仆役对风府下人羡慕不已。 对他们来说能够在风府当差是倍儿有面子的事,走到外面,都觉得比别人高截,这要被辞退了,先别说还能不能碰到那么好的差事,就是普通富贵人家怕是也不愿意雇佣。 谁不知风国舅对下人最是宽容,能让他开口下令辞退的,别人只道是下人自身出了问题,又怎会雇佣。 越想两个丫鬟越害怕,头呯呯地撞着地,那声音十分响亮。 风飞却未如往常那般怜香惜玉,他眼睑低垂,冷淡地看着,眸子深不见底。 长得较机灵的丫鬟灵光闪,急声道:“国舅爷,玉儿方才告诉奴婢,外面都在传宁王爷对宁王妃宠信有加,她很羡慕宁王对宁王妃的痴情,也希望能够遇到个像宁王那么好的夫君……” “铃儿,你莫乱攀咬人。明明是你先说的!”叫玉儿的丫鬟闻言身体僵住,又惊又怒地反驳。 “你先说的!你还说只要能留在宁王身边,即便当个通房丫头也甘愿。”铃儿丫鬟学着玉儿的语气神态模仿遍。 气得玉儿脸色红白加交。两人竟是不顾场合争执起来。 很好,连他府里的丫鬟都似被灌了*汤,想在宁王身边当个通房丫头。真是好本事!宁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想要表现出完美的丈夫形象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赞美吗?抑或是想迷惑她? 风飞的心稍稍缩紧,瞳孔微缩,连他府中毫不相干的丫鬟都心驰神往,羡慕不已,作为当事人的她,会不会心动了? 如此想,风飞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两个丫鬟还在互掐,他眼神都吝啬给个,长袖拂跨步离去,步履匆匆,衣带长袍在空中肆意飞扬,比往日甚三分。 刚走到书房外,就见速风神情严峻,行色匆匆地冲进来。 “事情办得如何?”风飞脸上闪过丝诧异,他居然在素来沉稳的速风居身上看到着急。 “主子,出事了。”速风将拽在手中的卷纸递给他。 风飞忽然心生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接过,快速将纸卷展开,如同桃花般迷离的眼睛猛地睁大,颀长的身形剧烈震,手臂抖,直接将握着的地方捏破。 他迅速把整张纸揉成团,紧紧握在手心里,手背青筋暴露,微微颤抖,可以看得出他努力的压制。发颤的声音透出如腊月寒雪的冷意,目光如炬地射向速风,“你从哪里拿到的?” 速风早已预料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此刻主子的表现比他设想要好上些,至少没有立马发狂,还能冷静寻问,可是事情的严重性比想象的为严峻,主子若听了,怕是毁掉全世界的心都有了。 “全京城大街小巷贴得到处都是,很被人撕下顺走……” “让龙城分舵所有教众出动,立刻把剩下的画都撕掉,半个时辰,不,刻钟之后,我要街上再也看不到张。” “属下马上去。” “主子。”速云闪了出来,“被盗走的画就交给属下处理吧。” “速去。”风飞对速云道。 两个最得力的手下行动迅速,眨眼就消失。 胸口气血沸腾,怒火如翻江倒海般,汹涌而出。脑海中不断地出现纸上的画。虽只是瞥了眼,纸面上的画像却深深刻在脑海中,男女跃然纸上,男子看不清脸,女子的脸却刻画得入骨三分,只要认得其人,十有*能辨认出来,而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那是近几月来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夏楚悦,是那个“深得宁王宠溺”的宁王妃! 此刻风飞无暇去想是谁在背后捣鬼,为什么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毁掉夏楚悦。他担心的是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会不会…… 脑海翁翁作响,风飞路又飞又跑,到马厩里随手牵了匹马,跃坐于马背上,拽紧缰绳,扬鞭使力抽,双腿往内夹紧,身体随着骏马飞射出去,冲出风府大门,朝宁王府的方向奔腾,路横冲直撞,弄得大街人仰马翻,却未作片刻停留。 此时,宁王府。 “这是什么?”龙希宁将皱巴巴的纸向夏楚悦甩去,轻飘飘的纸未到夏楚悦跟前就摇曳着飘到地面上。 夏楚悦抿着唇,弯腰捡起,纸上的图画清晰映入眼帘。就算她平日再冷静,看到画上的内容,嘴角往两边扯了扯。 流畅的线条勾画出对完美男女。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只能看到宽阔的后背,女子媚眼如丝,迷醉的表情在纸上栩栩如生,纤细的玉臂,优美的长颈,性感的锁骨,上半身只着件绣着牡丹的肚兜,外套薄衣轻纱,半掩半遮,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就连夏楚悦看了,都要忍不住赞上句,画师画功了得!连春宫图都能画得那么唯美生动。 只是画上的女子却和自己长得样,连身上的蝴蝶形胎记都模样。要是说此乃长相类似女子,她自己都不信。 长相样,难道连胎记也生得相同? 古代女子最宝贵的莫过于名节,失节者或以死证明清白,或被浸猪笼,结局莫有佳者。谁用那么狠毒的方式要至她于死地呢? 她想到了穿越过来的那天早上,从前身获得的记忆。不由冷笑,上次的事被压下,就来第二次,以为她是那些把贞操看得比命重的古代女人吗? 龙希宁见夏楚悦低头不语,心中冷冷笑,阴森问道:“枉本王把你当成宝贝样溺宠,这就是你回报本王的方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王爷从哪里得来的画?画功不错。”夏楚悦抬起头平静地问道,脸上并无龙希宁以为的惊慌错愕害怕。 龙希宁不禁眉头锁紧,冷声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先是婚前和人偷情,又在婚后和其他男人勾搭交缠,夜会野夫,现在,竟然还把这种事闹得满城皆知,你是要本王,要皇家起和你颜面扫地吗?”他负于背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倒要看看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巧嘴怎么解释。 “满城皆知?”夏楚悦直接忽略了龙希宁那张狗嘴喷出的臭气,她抓住龙希宁话中的四个字,双眉紧蹙。 “呵……”龙希宁忽然上前攫住她的下巴,捏得她的脸微微变形,阴冷的气息从那对薄削的唇瓣喷出,“贱人,你到底给本王戴了几顶绿帽子?风飞个,画上个,还有呢?” 夏楚悦双眉锁得深了,从下巴传来的剧痛令她眸光变冷变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相如何,你比我清楚。”她抬起手掰开他的手指,声音冰冷,掷地有声。 龙希宁微不可见地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压下冒出的那丝心虚,嗤笑地勾起唇角,“是不是诬陷,查便知。来人,替王妃衣,本王要带她进宫。”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个丫鬟推门而入,紫竹探着身子想跟随进入国,却被展翼伸手拦住,“王妃!”紫竹担心地喊道。 “我没事,你先下去。”夏楚悦抬眸望向她,淡定的神情和语气使得紫竹不由自主地稳住心绪,王妃与王爷几次交锋,最后都能安然度过。虽然这次王爷来势汹汹,但以王妃的能力应该能够就会的吧。 今日她未出过宁华院,殊不知场灾难已经降临,同时闹得满城风雨,震惊世人。否则,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冷静了。 房门呯的声重新被关上,紫竹纵然心里担心,也只能干着急。 房内,丫鬟先行礼,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夏楚悦走去。 夏楚悦已经猜出了龙希宁的目的,不等丫鬟靠近自己,她先口道:“想向人证明我身上有蝴蝶胎记吗?呵,不过是此举,直接问我简单。” 龙希宁微眯起眼,危险地盯着她。 “没错,画中的女子和我长得模样。” “很好。”龙希宁眼里快速掠过抹讶异之色,她不是应该坚决否认的吗?他可不相信她会乖乖就范。他神情阴霾地扯了扯嘴角,“不过进宫前必须换上宫装,你当了那么年郡主,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学会吗?” “进宫?”夏楚悦挑了挑眉,她原以为龙希宁只是找了个借口要看她身上的胎记。此时才发现龙希宁穿着精致华贵的蟒袍,额前的头发丝不苟地束在金冠中,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剑眉长及入鬓,眸光锐利如芒,看起来气势惊人,气质雍容。 看着他如同要去参加宫宴的装扮,她凉薄地勾了勾唇角,这个时候进宫,只有两种解释,是急于向皇帝澄清,把他自己放到无辜的受害人位置,二是抓她去向皇帝请罪,免殃及他这池鱼。 想要当个受害者,不是应该表现得失意落魄些的吗?才能博取同情呀! 龙希宁捕捉到她嘴边似嘲弄的笑意,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她的反应和他预想的相差太,那种巨大的反差如同从高高的云端俯视下方的蝼蚁却突然之间发现蝼蚁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在泥土上爬行,而是长了双翅膀飞到天上做出令自己无法理解的举动。有种被她看破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呵!你以为呢?”他嘴角翘,眼睛冰凉阴鹜,“你的所做所为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而且败坏了皇家的声誉,如何处理,连本王也无权作主,切但凭父皇做主。” 夏楚悦以加冷漠的声调道:“龙希宁,是谁造成的你我都清楚,不必再强调。不然,我会认为你在心虚。” “本王心虚什么?”龙希宁呼吸微滞,表面不动声色地哼道,“本王没时间和你耗,穿完衣服即刻入宫。” 丫鬟闻言上前要脱掉夏楚悦的衣服,被夏楚悦毫不留情地拍掉,龙希宁身边的走狗,没个好东西,她不需要对其客气。 丫鬟被打得手又红又肿,她惊怒交加地瞪向夏楚悦,然后委屈地唤道:“王爷。” “我自己来。”夏楚悦转身向墙角的箱子走去,“你们,出去。” 命令的语气让龙希宁不悦地拧起双眉,他抿了抿唇,却未怒声斥责。半晌,转身走出房间。 得不到搭理的丫鬟愣了下,她狠狠地剜了眼夏楚悦的后背,那目光充斥着怨毒和愤恨,不曾想对方会突然转过身来,撞到对方平静无澜的漆黑眸子,下意识地低下头掩藏自己泄露出的怨气。 然后身子转匆匆朝门外走去。 夏楚悦在箱子里挑挑捡捡,半天也没选出套来。古代的衣服十分复杂,即便是夏天的服饰,也要里外几层的包裹,便装好点,至于宫装,则有严整的规格,第件穿什么,第二件穿什么,都有明确的分别,平时的衣服她自己倒会穿,但这宫装,她总共也不过穿过几次,都是丫鬟侍候着穿的,让她自己来,实在为难了她。 “王妃,请问您穿好了吗?”屋外传来道高亮的女声,正是方才被龙希宁叫进来替她衣的丫鬟。 尽管是恭敬的问话,但语气中却透着丝不耐烦。 夏楚悦低头看了眼箱子凌乱的衣服,撇了撇嘴,她就算不会穿,也不想让那个丫鬟来帮她。 对于个别有用心又怨恨自己的人,她从来不屑接近。 “王爷说您要是还没弄好,就让奴婢进去帮忙。”过了会儿,那丫鬟又道,她的声音里似乎了点得意。 房门忽然被打开,夏楚悦看见丫鬟维持着得意的笑脸,昂首挺胸,别说有神气。 “进宫。”夏楚悦跨过门槛,目不斜视地朝外迈步。 丫鬟被她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退到边,等回过神来时,夏楚悦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她脸上闪过羞愤的神色,快步赶上去,“王妃,您怎么没有换上宫装?” “你是什么身份?”夏楚悦顿住脚步,凛冽的眸子扫向她。 丫鬟本能的个哆嗦,头皮发麻,不过也只是片刻,很快她就为自己的畏惧气恼,同时对夏楚悦这个罪魁祸首加怨恨,她壮着胆子上前步,抬高下巴以掩饰怯弱,“奴婢是王爷的贴身丫鬟霜月。” 唇边勾起抹冷笑,夏楚悦淡淡哦了声,“原来是走狗头子。” 霜月气得无语凝噎,“你……” 夏楚悦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错了,展翼是走狗头子,李老头子排第二,你,最也就是个小三。” 不知为何,霜月总觉得夏楚悦口中的‘小三’隐含深意,不单单只是排行第三的意思。可她又想不明白‘小三’到底指的什么,因此虽然没有成为走狗头子,但她的怒火加旺盛。 夏楚悦骂完人后施施然离去,路上没有遇到紫竹,可能回到海棠苑了。从清平山庄回来后,她的房间从海棠苑搬回宁华院,但所有的下人,包括紫竹全都留在海棠苑,不准她带入宁华院。刚才紫竹为什么会出现在宁华院,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龙希宁看到走来的夏楚悦时,那脸比锅底还黑。“换了半天,结果就是这样?”冰冷的口吻,嘲讽的语气,愤怒的眼神,无不显示他对她的不满。 近日龙希宁的表现太过反常,她直防备着他的陷害,直忍了半个月,今日才等来他的行动。他营造的痴情,刻意表现出的宠爱,她之前不理解。不过到了今天,她明白了。 原来,只是想让她摔得惨,而他,能够爬得高,即便这种做法是建立在她可能会死,他会被所有人笑话戴绿帽的前提下。 他够狠,对他人狠,对他自己也狠。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龙希宁的陷害,她怕是要措手不及。 如今,他既然出手,她也没必要再忍耐,不然就成忍者神龟了。 于是她淡然地瞥了他眼:“谁说我要入宫的?” 龙希宁闻言怔,她想耍什么花招?他懒得去猜测,直接问出来。 夏楚悦轻睇眼,“王爷还是先别急着进宫,等等吧,不然可会后悔的。” 龙希宁又是怔,他貌似看到她眼中隐过抹笑意,危难当头,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说的话同样让人恼火,什么后悔,他才不会后悔,他迫不及待地想休掉她,看到她被他休掉后的伤心表情,越想心中越急切,他冷声低喝:“不用故弄玄虚!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拖延时间,快点!” “霜月,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看着她换好衣服的吗?”他将矛头指向匆匆忙忙跑来的霜月。 霜月被训,有苦难言,心里对夏楚悦的忌恨又攀升了级。 “奴婢马上带王妃回去。”说着,霜月就要去拉夏楚悦。夏楚悦往旁边闪,轻松躲过她手。 “王妃,别惹王爷生气。”霜月似好心般地劝着,她背对着龙希宁,只有夏楚悦能够看到她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再次伸手,猛地抓向夏楚悦,那凶狠的模样,和疯狗样。 夏楚悦眼睛不眨地退开步,又次躲开霜月的袭击。 霜月用力过猛,身体前扑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啃屎。夏楚悦垂眸瞥了眼,唇边溢出淡淡的嘲讽。 “不知死活的女人,既然你想死得早点,那就不必换了。”龙希宁终于看不过去了,出手钳住她的手腕。他的速度极快,霜月拍马也赶不及,因此夏楚悦这次没有躲避,或者说躲不开。 龙希宁冷冷盯着她的脸,接着拖着她向前走。没走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嘈杂声。 “风国舅,你不能进去!” “风国舅,王爷吩咐,所有人都不能进去。” “风国舅,请不要为难小的。” 龙希宁听到‘风国舅’三字,不由皱了皱眉,猛然顿住脚步。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前面出现了道白色的高大身影,由远及近,眨眼之间已到了两人跟前。 第七十四章 轰动(求首订) 欲望文 第七十五章 回击(求订求支持)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五章 回击(求订求支持) 风飞微踹着气,发丝微乱,几缕落在面前,迷离的桃花眼此刻亮得惊人。他看到夏楚悦时先是喜,紧接着注意到龙希宁圈在夏楚悦手腕上的手掌,那丝喜悦退去。 “风国舅,何事匆匆忙忙,竟然等不及下人通报声就闯进来了?”龙希宁明知故问,眼里闪过莫名的冷笑。 夏楚悦趁机挣脱开他的束缚,远离他两步。 两人都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感受却是完全不同。 风飞的视线落在夏楚悦的手腕上,纤细的皓腕上道泛着紫红色的淤青触目惊心,不用想也知道是龙希宁的杰作。丝丝痛意在心底蔓延,他眸光动了动,忍住上前的冲动。他很想上去拉起她的手细细检查,又想将龙希宁打成猪头。 可是,不可以。至少现在不行。 眼下她祸事缠身,而且是那般严重,严重到会让个女子被世人唾骂的灾难。如果他现在插脚,表现出和她有丝暧昧,都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无法控制,甚至可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而龙希宁忽然没了耐心去等待风飞的回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夏楚悦身上,他双眼危险地半眯起来,说出的话又毒又狠,“呵,情夫来,就急着挣脱开本王的手,你就那么怕被情夫撞见?恬不知耻的贱人!” 听得了夏楚悦只当是放屁,表情寡淡,仿佛对方骂的人不是自己。 风飞则不然。龙希宁若是骂他,他也只当个笑话。 可是龙希宁竟然这样骂她,如此难听的话堂堂王爷怎么说得出口?胸口升腾起涛天怒火,他侧眸看向夏楚悦,却见她脸色平静,好似类似的话已听过千万便,麻木了。 如此想,愤怒的心转而揪,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下,那股痛意加强烈,强到让他白玉般的面颊泛起抹不正常的苍白。 努力克制住灭掉龙希宁的冲动,他冰冷地牵起唇线,冷笑道:“我以为宁王痴情,原来所谓的痴情就是不分青红皂白辱骂自己的妻子。” 龙希宁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也不生气,痴情?可笑!那不过是他装出来的愚弄百姓的假象罢了。以风飞的精明,岂会不知道真相。此刻提起来,真真是可笑之极! 他现在懒得理会风飞,等时机到了再慢慢收拾。 “风国舅今日来得真不巧,本王正打算进宫趟。你若有急事,不如随本王同进宫;若是不急,改日再来吧。”说完后将目光转向夏楚悦,“不想本王拖你走,就自觉点。或者说……你想和风国舅叙叙旧谈谈情?” 夏楚悦蹙着眉看了风飞眼,他是看到了那些画了吧。看到那些,他不会生她的气吗?他不厌恶吗?为什么要那么匆忙地赶过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惹牵扯上他,会很危险吗? 此刻的夏楚悦没有意识到,因为风飞慌张地闯到王府找她,她会心生喜悦;也没有意识到,她担心的是对方会因此惹上麻烦,而非对方可能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宁王要进宫?正好我也好些天没见过姐姐了,便同你道。”风飞回了夏楚悦眼,意思是让她放心。只要她没有想不开,不会做傻事,他定会保住她的,定! 龙希宁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心中冷笑,嘴上并不说出来。现在指出来是在提醒他们,等下的好戏就少了几分乐趣了。 其实他没有想到风飞敢闯进宁王府,这种时候谁不是个个躲得远远的,免得惹上身骚,难道风飞真的对夏楚悦动心了?他深深地望了风飞眼,锐利的狭眸寒光隐现。 三人道向外面走去,之间萦绕着种奇怪的气氛,所有的下人见了大气都不敢喘下,可等到三人走过去,就小声地指着夏楚悦低声交谈。显然,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到府内来了。 他们三人都是耳聪目明者,下人的咬耳朵俱听出些。龙希宁神情冷漠,恢复了他往日冷酷宁王的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遭遇背叛,性格变回过去的样子。 而风飞脸色阴郁,潋滟桃花眼此刻幽深似海,浑浊难辨,认识他的人都十分惊讶。 夏楚悦则表情淡然,或者说是没有表情,不为外物所动。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镇定模样倒是让指责咒骂她的下人住了嘴,心里不禁怀疑,莫非外面那些谣言和画纸是别人的诬陷? 龙希宁走在前面,夏楚悦慢悠悠地跟随在后,风飞想走在夏楚悦,但与礼不合,所以他稍稍落后龙希宁步。 龙希宁忽然止住脚步,侧着身子看向悠哉悠哉的夏楚悦,冷眸扫过:“你今天没吃饭吗?” 风飞在他身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住,龙希宁的语气,真的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王爷,奉劝你今天最好别出这道门,不然……” “夏楚悦!”龙希宁打断她的话,“你的威胁对本王没用。干出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是你不是我。”害怕出门的也不会是我。不用妄想用这样的威胁让我不出大门。 “我的苦心王爷不体谅,到时出了事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夏楚悦突然勾起嘴角,冲他莫名笑。不仅龙希宁觉得莫名其妙,连风飞都暗暗纳闷,这丫头莫不是被吓傻了? 夏楚悦很快收敛笑脸,双唇微抿,眉眼低垂,恢复成平静淡然的模样,变脸速度,令人咂舌。她加快脚步,越过二人快速朝大门走去。 龙希宁皱眉望着她高挑的背影,总觉得她有什么阴谋,可是这些日子他直派人监视着她,她有什么动静他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如何耍手段,施阴谋? 风飞瞅了瞅他,话也不说,直接走人。 龙希宁细细眯起眼,个女人能耍什么阴谋,不过是些后院女人间争风吃醋的算计罢了,放到他面前,雕虫小技而已,起不了什么风浪。 夏楚悦走出大门,就见很人围在外面,见到她,原本的低声交谈如同开闸的洪水如雷贯耳袭来。 “看就是她,和画是的女人模样!真是道德败坏,天性本贱,丢我们女人的脸!”个三四十岁的妇人高声骂道。 “真的样,我之前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她,她就是宁王妃吗?”另个人震惊地问,双手举着张纸,不只是他,除了些未嫁少女外,人手张,连那些个大婶大娘都怀里揣着张。 “这还用问!从宁王府里出来,又穿着华服的,除了宁王妃还有谁?” “就是。你要不相信,可以问问阿生,他家床板下藏了张画,据说是个书生画的,结果被个大官认出画里的人就是宁王妃,那画都传出去了,阿生也私藏张,被他家婆娘发现,还大闹了场呢。” “什么宁王妃!看那淫荡的姿态,那放荡的表情,青楼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如此不妇道的女人,凭什么当王妃?”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尖锐的声音夹杂在片谩骂声中,居然让很人都听到了。 “是啊是啊!她根本不配当宁王妃。枉宁王对她如此痴情,为了她甘愿当个好夫郎,挥洒千金,为她寻来所有美好的东西,竟然被这样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女人践踏。太可恨了!” “宁王爷好可怜啊!颗真心被她撕得粉碎,他现在定躲在房里黯然神伤吧。呜呜呜……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狠心地对待宁王爷呢?”个曾经真心祝愿过两人百年好合,满怀憧憬与浪漫爱情的少女激动地哭出声音,激起的民怨。 他们的脸或气愤或鄙夷或伤心或嘲笑,组成张狰狞的血盆大口,方向对准了夏楚悦。而风飞,则被怒火中烧的他们忽视了。 府外被群情激愤的百姓堵住,夏楚悦想要从这里出去断不可能,除非她不怕被众人踩死。 “我们先回去。”风飞走到夏楚悦身边轻声道,他想过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是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从风府骑马飞奔而来,类似的话已经听得耳朵生茧,没料到他们会生气到跑来包围王府。 这是完全丧失理智的表现啊! 要是平时,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包围王府,当面对国王妃大声斥责怒骂。担心夏楚悦会受到这群不理智百姓的攻击,他微侧着身子,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后面。 然而,风飞却忽略了点——夏楚悦此时是人人讨伐的对象,谁对她表现出点儿保护之意,都会被眼尖的发现出来,尤其是空旷的大门前,只有他们两人,而风飞又长着副绝色姿容,他的维护让人群中最为愤怒和嫉妒的年轻姑娘们看得眼睛都红了。 “不要脸的女人!勾搭个还不够,连那么漂亮的男子都被你骗了。”在人群最前面的个穿着火红裙子的姑娘拔下头上的簪子,气愤朝夏楚悦掷了过去。 她的动作提醒了大家,很人都将身上能扔得出去的东西砸向夏楚悦。 “快进去。”风飞沉着脸道,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给夏楚悦增添了麻烦,可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而什么都不做。他展开双臂护住夏楚悦,将她往里面推。那些飞来的暗器有的砸在了他的背上,头上,他却没有分神去注意。 没有理智的百姓和暴民无异,他们的杀伤力有可怕,再也没有人比夏楚悦了解了。前世,她最后接下的任务就是镇压暴民。那次,他们羽林损失惨重。不是武力敌不过暴民,而是他们无法像对待敌人样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两人刚退到门槛处,龙希宁挡住了他们。不知道他已经在此处了久,又看了久。 “王妃,怎么不走了?”龙希宁扬起唇角,笑问。 “外面被围住了,出不去。”风飞替夏楚悦回答,那群百姓真是疯了,别人家的事又不关他们的事,吃饱了撑着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冒着坐牢的危险攻击个王妃。 “你早就知道?”夏楚悦沉默了会儿,平静地问他,不等龙希宁回答,她又道,“不,或许里面有你的份功劳。” 风飞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横眉冷对,“我不知道宁王竟有此本事和心机。” 龙希宁含讽地瞥了他眼,轻笑道:“风国舅,本王认为,你还是先离开的好,免得惹祸上身。不只害了自己,也会连累他人。宫里那位,可是喜怒无常的,即便此刻掏心掏肺地宠着,下刻也可能将手里的宝贝摔碎在地。” 呵,拿他的姐姐来威胁他,以为他会因此退缩吗?“行端则影直,莫须有的罪名终究会被解开。” “言尽于此,风国舅不听本王劝告,本王只能道声遗憾,你,自便吧。”说完,龙希宁看向夏楚悦,语气温和,“王妃,出去吧。” 他平静甚至带着温柔的口吻却如同地狱里飘来声音,鬼气森森。前方,不是光明的天堂,而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夏楚悦凉凉地瞥他眼,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夏楚悦。”风飞见她转过身子来,不由出声唤道。这是他第次叫出她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景。 “风国舅,谢你的关心,回去吧,不关你的事,少碰为妙。”夏楚悦认真地对他说道。 风飞不敢苟同地锁起眉头,“你……”会受伤的。 后面的话被他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夏楚悦再次到众人眼皮底下。王府外的空地,鸡蛋青菜果皮……堆成了垃圾场。大家见到她重新出来,新轮的攻击开始。不过东西都扔光了,他们尚存丝理智,银子是舍不得拿来砸人的,只能在心中暗叹声可惜,早知道拿些砸人的东西来,石子最好用。 虽然手里没有武器,不过他们还有张嘴,有时候,嘴比任何武器都要厉害,能够无形地至人于死地。 那些难听的话连两个门卫都不忍耳闻了,嘴角不停地抽搐。 夏楚悦就静静地在那儿,不动,也不出声,仿佛周围的指责和咒骂针对的不是她般。那份从容气度,连龙希宁和风飞这样的大人物都要刮目相看。 他们不禁想,若是他们处在她的位置上,可还能够如此镇定?答案是——不能。他们两人都是天之骄子,群愚民在他们眼中形同蝼蚁,要是百姓敢这样对待他们,面对的将是他们无情的斩杀。 众人骂得口干舌燥,可是当事人却毫无反应,让他们挫败不已,有种白费功夫的颓然感。同时,夏楚悦在那么人的语言攻击下却依然面不改色,无动于衷,无形之中转变了大家的想法,只是这种改变微乎其微,此时见不到效果。 他们舔着唇咽着唾沫怒视着她,明明知道这样对她也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让他们现在离开,他们定然不甘心。浪费了半天功夫,害得自个儿嗓子哑,喉咙干,丢了那么东西,太不值得了。 于是宁王府大门前就出现了诡异的幕。群穿着各异,身份不同的人瞪大眼睛怒视王府门前孤身而立的纤细女子。 双方对比悬殊,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么人的气势并不比个女子的强,他们在她的注视下,反而有种退缩的趋势。 龙希宁皱眉盯着夏楚悦的背影,她想用气场来镇压大家吗?哼!果然是故弄玄虚!正想出来给众人增添些气势,就听到夏楚悦不快不慢的声音响起。 “骂够了?不够接着骂。”夏楚悦平静地说。 “你什么意思?那么想被骂啊,疯子!”人群里爆发出声怒吼,可惜嗓子早喊哑了,尽管满含‘激情’,却没有大的气势。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力竭身疲,无力再战,只得悻悻地闭嘴隐于人群中。 其他人有的咳嗽几声,有的低咒起来,却没人再大声叫嚣了,由此显得大家的气场弱。 风飞嘴角不由微弯,他应该笑不出来的,可是看着她把那么群人弄得无可奈何,他突然觉得切尽在她的掌握中,饱经折磨的心忽然轻松下来。 “大家骂完了就听我说几句。” “谁想听你说话!坏女人!”最先扔东西的红衣姑娘忿忿骂道,接触到夏楚悦平静的黑眸,她如同皮球泄了气,再也蹦不起来。 “你们是在替宁王讨公道,觉得他是个痴情男子,认为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不要废话,这些我们都知道。” “呵,你们知道。你们知道的不过是道听途说,被人当枪使了还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我看着你们真替你们可悲。” 风飞嘴角微抽,有种抚额的冲动,她到底是想解释还是想要彻底激怒大家? 果然,那些百姓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纷纷道:“你不要狡辩了,我们有图有真相,你说的才是鬼话,不要想愚弄我们,别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 龙希宁安静地看着众人对夏楚悦的反驳,眼里冷笑浮现,哼,他之前制造的假象可不是白费的,相比起个很少在外露面的王妃,大家自然会相信他这个深爱自己王妃却惨遭背叛的受害者。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宫里的人也快到了吧。 “呵,什么图?张春宫图吗?”夏楚悦嗤笑着弯腰捡起张纸,不知是谁在里面包了东西,才能砸到她脚下。 大家见她恬不知耻地说出‘春宫图’三个字,略微害臊,同时大骂她“不要脸!”尤其是那些云英未嫁的姑娘,十分不耻她的放浪形骇的语言。 “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可都是从你们手里扔出来的。”夏楚悦淡淡勾唇,漆黑晶亮的眸子在人群中缓缓移过,每停到个地方,那个方向的人就觉得不自在,动了动身体,把自己往别人的身后藏。 “张春宫图就能说明真相?你相不相信,如果我愿意,明天早满大街墙上就能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睡在起的画?”她伸手遥遥指向那穿红裙的姑娘。 那姑娘被她指,又气又怒,张还算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敢拿东西砸我,我为什么不敢叫人把你画在春宫图上?”夏楚悦挑着眉反问。 小姑娘可没夏楚悦的胆识和智慧,被她这样吓,顿时害怕得掉下眼泪,哇哇大哭。 见夏楚悦欺负个小姑娘,安静下来的群众不由再次蠢蠢欲动。 夏楚悦不等他们发飙,又道:“这样就受不了?那么我呢?在被坏人诬陷的时候,没有人同情,反倒要遭到那么人的指责谩骂,我又要怎么办?流泪有用我也流,是不是我流几滴泪你们也会同情?” 即使是在质问,在反问,她的语气依然平平淡淡,听起来好像没有大感情,可是正是这样没有刻意装出的悲愤,反而让众人激愤的情绪稍稍平缓下来。 风飞望着前面平静地陈述着自己悲惨遭遇的夏楚悦,心里有些苦,有些酸,还有些涩。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可是直到这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她不了解,那些从情报中得到的资料,和真实的她点也不相同,从前和她的相处,也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张面具,就像他假装出来的玩世不恭。即便眼下,她也依然没有表现出真实的自我,否则,她怎能够用那样平静的语调来叙述自己遭遇的不公平? 心里不是滋味的何止风飞人,那些愤怒谩骂夏楚悦的百姓,好些听了夏楚悦的话后都心生疑惑,还有些则开始自责起来,暗暗怪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来人家门前骂人,似乎太不理智了。红衣姑娘止住哭声,抽抽地抖着肩膀,愣愣看着夏楚悦。 百姓是最容易转移意志的,只要有人出来,能够说服他们,很事就会立刻改变。龙希宁阴冷地盯着夏楚悦,他又小瞧她了,连头脑发热的百姓都能被她糊弄得愣愣的。他抬眸朝人群中看了眼。 在其他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人群中个长相普通的姑娘轻轻点了点头,她张嘴喊道:“王妃说自己被人陷害,有什么证据吗?别人为什么要陷害王妃?为何不去陷害别人?” “是啊,我们不知道事情真假,宁王爷肯定清楚。只要宁王爷说相信宁王妃,我们也就相信宁王妃。”又有人说道。 因为说话的两个人都是在人群中央,夏楚悦根本辨别不出是谁说的。其他人觉得有理,纷纷要夏楚悦拿出证据来。 龙希宁眼见着百姓的情绪再度激化,眼底划过道冷光。 夏楚悦紧抿红唇,腰杆挺得笔直,“你们作为旁观者都不能理性判断,王爷又怎么可能理智地对待此事?如果是你听说你妻子爬墙,你会怎么做?”她随手指了个男人。 那男人被她指,先是愣了几秒,显然没想到会被对方拿来当例子,不过他还是据实回答:“她敢!她要是敢爬墙,我就打死、打断她的腿!”他本来想说打死她的,可是好像在那么人面前,这样说不太好,于是在‘死’出来时马上改了口。 “如果你妻子并未背叛你,而是别人胡说八道的呢?恐怕那时你气恼之极,已顾不上去辩认真相罢。”夏楚悦平静地讲道。 经她如此解释,大家觉得是个理儿。普通老百姓家遇到这档儿事,尚且不能够理智对待,宁王爷若深爱宁王妃,又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他要是能忍得住,那所有人都要怀疑宁王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宁王妃了。至于爱到对她的背叛视而不见的说法,根本没有人会去考虑。因为他们不相信有男人能够头顶戴绿帽子而无动于衷。 龙希宁看着大家被夏楚悦三言两语平息怒气,心头微微动,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发芽,此刻他竟然不为夏楚悦躲过劫而生气。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夏楚悦,有些出神,带着些许迷茫。她真的是夏楚悦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冷静和聪明?每次劫难她都能躲过。 这刻,龙希宁回想起数月来发生的切,他猛的发现似乎自成亲那日,她就变了,由怯懦的小姑娘变成淡然无波的女子。 她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她看他的时候再未出现过爱慕的眼神。面对各方刁难,她能够沉着应付,化险为夷;面对他人奚落,她面不改色,不与理会。 她仿佛来自另外个世界,周遭的切与她格格不入,她也从来不在乎,就连……就连他对她的辱骂,她也不伤心不在意。对比她曾经以自己为天的爱恋,如今的漠不在乎是那么的冷酷。 她为什么那么善变?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其实龙希宁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为何夏楚悦会变得如此彻底,变得那么陌生。可是他直不愿意承认,因为那会让他心里仅剩不的点良知感到不安。 成大事者不该拘于儿女情长,为了那个位置,牺牲部分人是必然的。 他直这么认为,也直是这么奉行的。 然而,此时他为何会觉得苦涩? 人群中有几个人偷偷地往龙希宁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得不到他的指示,他们不知道下步要不要进行。 “王爷,可以走了。”夏楚悦的声音将龙希宁从出神中拉回来,他眼眸幽深地盯着她。 夏楚悦淡淡瞥他眼,不知道他此时作何感想。她意外的是他没有在方才出手阻止她对百姓的解释,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最该在那时出面,摆出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博取屿,而非处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扭转局面。 龙希宁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 风飞锁眉,心头紧,宁王的眼神……和之前很不样。他转眸看向夏楚悦,干净如瓷的肌肤,五官精致,未施粉黛的小脸如出水芙蓉,虽不是绝色,却也清雅怡人,而她身上独特的气质,下子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而且越是接近,越是迷恋。宁王难道也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 突然产生危机感的风飞个机灵,他插入两人中间,笑道:“不是要进宫吗?走吧,晚点宫门可就关了。” 龙希宁冷眼射向他,眼睛中分厌恶。 风飞佯装没看见,勾起唇角撇开脸。 那些百姓在夏楚悦的劝说下,恢复理智,同时注意到隐在门内的龙希宁,立即有人惊讶地叫道:“是宁王!” 众人闻言惊,忙不迭地跪下行礼:“草民见过宁王。” 龙希宁抿着唇走出来,向下人的备好的马车走去。 大家看到宁王虽冷着脸却没有怒不可遏,又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夏楚悦以及风飞这个发光体,暗暗惊奇,当王爷的就是不样,他们平头老百姓遇到这样的事,打人骂人闹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可是人家宁王只是脸色冷沉,看来或许如宁王妃所言,她是被人冤枉的,否则宁王哪能那么冷静? 没看到宁王前,他们仍心存怀疑,真的看到宁王,看见他情绪还算稳定的样子,他们终于真正相信了宁王妃的话。 可是——冤枉了宁王妃,围堵王府大门,对王妃出口成脏,拿东西砸王妃…… 天哪!条条罪状罗列出来,他们才发现自己干了少蠢事,若追究下来,每条都能让他们蹲上大牢。呜呜呜,他们为什么要脑子发热跑到这里来?希望宁王妃是个菩萨心肠的人,能够大人大量不计较他们的冒犯。都怪那个陷害宁王妃的奸恶之人,如果不是他把春宫图贴得到处都是,他们又怎么会看见?可恶!别让他们碰上,不然给他点颜色瞧瞧! 群人暗暗祈祷几位大人物能够忽视自己这群小虾米,同时低咒那个使坏的人,等到夏楚悦三人坐着的马车拐过前面的路口,他们劫后余生般地松口气,连滚带爬地逃离王府。 且不说王府门前的老百姓如何,宁王府的马车穿过安静的街道,渐渐融入热闹的集市大街,嘈杂的声音传入马车内。 “真是世风日下啊!” “可不是,堂堂王妃,居然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简直是给我们女人抹黑。” “也不能这么说啊。看看这张勾人的小脸,这副迷人的身段,比小摊上卖的春宫图好看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看女人!色鬼,滚远点!” “哎,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踢人啊!” …… “听说这位王妃原来是郡主,她父亲是曾经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江王爷,没想到啊没想到,出身那么好的人居然自甘堕落。” “白瞎了好身世,老天爷真是没眼,这种女人合该进猪笼,沉河里。” “有好身世又如何?没父母教养的丫头,能好到哪去?要不是圣上看在已世江王爷的面子,就她那样,哪能嫁给宁王爷那么好的男人,有权有势有才有貌。” “唉,只可怜了宁王,那么尊贵的个男子,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戴了绿帽。” 街上的人聊着皇家秘辛,丝毫不知从马路中间穿过的辆豪华马车里正是他们话题中的主角。 龙希宁皱了皱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贱民就会三说道四,自以为是。个个像长舌妇样乱嚼舌根,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真是放肆。 那些早就预料到的场面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令他畅快,相反,听着道道咒骂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情绪仍在发酵,使得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风飞看到他这样,心里头警惕加深。而夏楚悦丝毫不知二人心里的相反,她只是奇怪于龙希宁的反常,按理说,龙希宁应该知道外头会出现的风言风语,早有准备,不至于愤怒至斯,何况,被骂的是她又不是他,他黑着个脸给谁看?重头戏还没出现呢,他就先臭着张脸,呆会儿可别气得脑冲血死翘翘。 眨了眨眼睛,夏楚悦无良地想着。 “嘿,你们知道宁王妃为什么爬墙吗?” 车厢忽然剧烈摇晃,猛地停下来,车内三人身子不稳,东倒西歪,风飞和龙希宁的反应极快,个抓住窗框,个撑在车壁上,另只手却是同时伸向夏楚悦,人扶住她的条手臂。 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内则出现诡异的沉寂。 龙希宁和风飞互相瞪视,眼里满是惊异。 “放开。”龙希宁冷声命令。 风飞侧眸瞥了眼双方的手,轻轻笑,“宁王何不先放?” “呵!”龙希宁怒极反笑,“风国舅,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想要坐实你们两个的奸情,不必那么着急,本王这边就免了,你可以把表现的机会留到宫里。” 风飞挑了挑眉,眼尾微翘,眸光流转,含着浅笑,“谢宁王的建议。不过看到佳人有难,风某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哼!油嘴滑舌!”龙希宁瞪着夏楚悦左臂上的那只大手,只觉刺眼无比,手劲不禁加大。 夏楚悦痛得皱起眉头,不耐烦道:“马车已停,你们可以松开我的胳膊了。” 风飞耸了耸肩,收回自己的手。 龙希宁看了风飞眼,也抽回来。他轻咳声,沉声问:“外面发生何事?为何停下来?” “回王爷,前面的路口似乎出了事,路人把道路堵住了。”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尽快疏通。” “是,奴才这就去。” 龙希宁板着脸,坚毅的眉毛向中间微拢,他似是无意般用眼角余光瞟向夏楚悦,只见她后脑靠着车厢壁,闭着眼睛,呼吸绵长舒缓,像是睡着了样。她难道点也不着急吗?夏楚悦,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啧啧,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什么事啊?” “你自己看吧。” “什么?是宁王妃和外面男人的春宫图吗?” 马车内的气氛紧张起来。 “呃,宁王和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 马车内的气息加凝重,龙希宁沉脸皱眉,心里莫名产生种不祥的预兆。风飞眼睛睁,略带好奇地看向龙希宁,调侃道:“宁王和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吗?应该是和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吧。” “宁王和姓萧公子常常私下幽会,关系非比寻常,举止暧昧,行为耐人寻味。” “看下面看下面,下面才劲爆。” “宁王与数名男子相处暧昧,疑有不正常的关系,有图为证……还有图啊!哇,这张两个人得好近,都快贴在起了,好像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哈。” 安静的车厢中突兀地响起咔咔的声音,龙希宁将拳头捏得噼啪响,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太阳穴也凸凸地跳动,看起来格外恐怖。 “原来宁王的口味那么重啊!”风飞嘴角咧,幸灾乐祸地笑道。他挑起窗边的帘子探出脑袋,看到两个男人正在路边看着手中的份东西,不时从嘴里发出几声惊叹。 龙希宁被风飞击,整张脸被阴霾笼罩,如果不是还有丝理智尚在,他早就出去杀了两个无中生有的贱民。不想在青天白日于大街上闹出命案,他只好强迫自己坐在马车里。 风飞冲那两人喊道:“二位,你们在说什么宁王,可否给在下看看?” 听到背后的声音,两人吓了大跳,转身看到是个长得跟仙人样的男人,立马想到了手里的东西,顿时口干舌燥,浑浊的双眼里浮现出令人恶心的色彩。 风飞眼底闪过道冷光,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打他的主意。他压下杀人的冲动,勾起唇角:“二位可否把手里的东西借在下看?” 两人咽了咽唾沫,虽然心里痒痒的,但是这个男人坐着的马车那么大那么豪华,定大有来头,他们只能忽视心里想把对方压到身下的蠢蠢欲动,其中人道:“当然可以。”纵然不能和这么好看的男人有什么结果,但是能够离他近点,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怪二人心思龌龊,实在是风飞长得太好看,属于那种男女老少通吃型,而两人刚刚又看了手中那些画面以及充满旖旎之色的描绘,难免浮想联翩。 风飞似是看出了对方的目的,蝶翼般的长睫轻轻扇动,掩去眸底愈发浓烈的凛冽。他伸手接过本简易装订的册子,书面正是“宁王和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风飞瞄了眼,便带着册子消失在帘子后面。 “喂,我们的……”其中个男人见风飞连句谢谢也没有就放下帘子隔住他的视线,顿时不满地叫出声来,被另外个人拦住,另外人则是看着他把册子递给马车里的男人,他捕捉到帘子放下之前的冰冷目光,心里忽然觉得不妙,拉住朋友道,“那边还有,你想要可以再去拿。” “真是扫兴!” 车内,风飞将书皮对着龙希宁,“‘宁王’指的是你吧?” 他不等龙希宁回应,就翻开书,而且好巧不巧,翻开的面全是工笔画。 “咦,真的是宁王啊!另位,貌似很眼熟呢!我这人记性不好,要不宁王您来认认,和您在起,想必是个熟人吧。”他勾着唇角,眉眼弯如月牙儿,像是只使坏的狡猾狐狸。 龙希宁早就想看这本外表粗糙的册子里到底乱写乱画了什么,只是拉不下脸来去抢,风飞说,他冷冷瞥他眼,抬手抓了过来,摊在面前定睛看,脸色变得青紫,目眦欲裂地瞪着纸面上的画。 夏楚悦在旁边看不清楚,她挑了挑眉,坐姿端庄,稳如泰山。 “你不好奇?”风飞看着淡定的夏楚悦,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旦这个念头生出,他心里越发肯定她知道这件事,或许,正是由她设计的。 他转着眼珠子,聪明的脑子转了两圈,就将整件事串联起来。难怪她直能够那么冷静,原来早就设好后招,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混账!”龙希宁暴怒地撕碎手里的册子,面目狰狞地对上夏楚悦,“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王爷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夏楚悦平静地拾起块落在自己腿上的纸片,上面正好是‘龙阳’二字,她十分淡定地把纸片扔在地上。 “定是你搞的鬼!”龙希宁俊脸都扭曲了,“除了你,谁还能想到这样阴损的法子?除了你,谁会用这样的阴招对付本王?好你个夏楚悦,你怎么那么狠毒?”他倾身扬手朝夏楚悦的脸抽了过去。 “宁王,君子动口不动手,打女人,实在是让人不耻,何况,这件事和宁王妃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出事就把罪过怪在她头上,对她不公平。”风飞牢牢抓住他的手。 龙希宁用力挣了挣,甚至用上内力,都没能挣脱开,他目光冰冷地射向风飞,“放肆!风飞,你最好马上松手,否则本王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现在的王爷情绪过激,为避免伤害无辜,臣逾越了。”风飞紧握他的小臂,面不改色。 龙希宁胸口怒火涛天,他阴狠地剜了风飞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话音未落,未受钳制的左手迅猛抬起,掌风呼啸,再次朝夏楚悦扇去。 风飞在他的右手边,根本无法阻止他左手的动作,心里急,拉着龙希宁的手将他往后扯。 哐当声,龙希宁的身体狠狠摔在座垫上,头砸在车壁上,马车跟着摇晃了几下。 风飞已经松开了他的手,看着龙希宁狼狈的模样,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宁王恕罪,风某太过心急,力道没控制好,您没事吧?” 头被撞了下,震得龙希宁脑子嗡嗡地响,他用力晃了晃头,想将眩晕晃走,心底里的暴戾之气不断地涌上来,他抬起脸,双目腥红地盯着风飞:“风飞,本王决不会放过你。” 风飞并无太担忧,他耸了耸肩,眨眨水汪汪的桃花眼,要无辜有无辜,“这事可不能怪我,要不是你伸手打人,我就不会急得出手,要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比较怜香惜玉,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辣手摧花……” “闭嘴!”咆哮声震得马车抖三抖,车外的路人吓得退避三舍。 嘶!喊了两个字,龙希宁疼得抽气,他抚着阵阵抽疼的额角,锐利的鹰眸蓄满阴鹜和凶光。 “王爷,不好了。”王府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龙希宁坐直身子,“什么事?”他其实已经猜到车夫要讲什么。 车夫话到口边却不敢说,颤抖地将掀开帘子把本册子递进来,“王爷请看。” 粗略瞄,就知道他手中为何物。龙希宁的脸又阴沉了几分,眼睛寒光逼人,如毒蛇样射向他。 车夫可不是风飞,也不是夏楚悦,被龙希宁吓住,手抖,册子掉到铺着毛毯的车上。 “哪来的?”龙希宁阴测测地问。 “在……在前面的路口。”车夫战战兢兢地回答。 龙希宁霍然起身,车夫吓得屁股坐到地上。龙希宁看也不看他眼,撩起帘子,举目望去。 前方果然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手里拿着册子,闲言碎语随着风飘入他耳中,使得他的脸色变得可怕之极。 “王……王爷……” 龙希宁回头瞪向夏楚悦,如果没有当初李管家和黑蛇及太子的人被扒光关在柴房里,他也不会立刻将怀疑的对象定在夏楚悦身上,有就有二,当日她有胆子扒光男人的衣服把他们整在起,他相信她有胆子弄出这样的事,只是他直让展翼派人盯着她,她是如何行动的? 第七十五章 回击(求订求支持) 欲望文 第七十六章 摔没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六章 摔没 哈,真是好本事,在严密监视下都能搞鬼,要是他没有留意过她,她又会给自己捅大篓子? “夏楚悦,你厉害!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你的春宫图比本王的断袖谣言严重得。能笑到最后的那个定不会是你。”说完,他对车夫喝道,“绕道,进宫!” 路上,不再是同仇敌忾对夏楚悦的谴责声,中间插入许对宁王的议论,两个人都传出绯闻,而且消息都那么令人震惊,时间整个龙城都乱了。 谁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谁真谁假。 有人猜测,是不是某些陷害宁王府,将宁王夫妇推到风口浪尖上; 也有人猜测,宁王夫妇貌合神离,实则各有爱人,却因皇上指婚,不得不结为夫妻,成为对没有感情的怨偶;还有人猜测,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 总之,谣言越来越,本五花八门。那些爱慕宁王的姑娘捂眼垂泪,个个伤心之极,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居然喜欢个男人,怎么会这样! …… 此时,御书房中。 皇帝气得拍案而起,将桌上的纸册丢向直立在下面的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请听儿臣解释。”龙希宁沉声说,他的眼角冷冷扫过太子和琪王二人。他本以为事情不会那么快传到宫里,没想到又是太子和琪王先来告状。 “解释?呵,你倒是解释,要是解释不清楚,别怪朕不留情面。”皇帝的额角青筋暴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最看好的个儿子,居然闹出这样的笑话,个喜欢男人的王爷,哈,让他的脸往哪搁。还有夏楚悦,婚前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可自从成亲以后,只会惹麻烦,竟然连被人画到春宫图上的事也能出现,简直太大胆妄为了!她还能再出格点么? 龙希宁紧抿薄唇,过了片刻,才道:“父皇,这是诬陷,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谁陷害你,你倒是指出来给朕看看。”皇帝哪里会不明显是有人陷害的,重点是龙希宁被人成功设计了!这样的皇子怎么能够继承他的位子?就算他想,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 龙希宁侧眸,阴鹜的目光地射向夏楚悦。 夏楚悦低着头不说话。 此刻龙希宁只恨在清平山庄的时候没有杀了她,如果那时早点动手,就不会有今日的劫数。尽管他恨不得立刻将夏楚悦千刀万剐,但却不能现在对她动手;尽管他知道夏楚悦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指证她。第是没有证据,第二是没有理由。 他扭头望着太子和琪王,二者表情淡淡,可是眼中笑意难掩。他半眯起眸子,你们那么积极地告状,是在告诉所有人你们参与了此事吗? “父皇,儿臣没有证据。但,儿臣绝对不像册子上描绘的那样,儿臣喜好没有问题,倒是太子等人,出了这样的大事不赶紧处理,压下舆论,而是在这里等着看笑话,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居心。” “滋事体大,岂是我二人能够私自解决?我们当然要先进宫禀明父皇,由他来决策。难不成四弟想瞒着父皇?”太子质疑地看向他。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看着龙希宁的眼神加不满:“老四,你自己做错事不知悔改,妄想把责任推给你大哥和六弟,太让朕失望了。” ‘失望’二字听在龙希宁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顶,他瞬间变了脸色,重重跪到地上:“儿臣知错,请父皇宽恕。”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龙希宁,满腔怒火最后化成无声的叹息,心终是软了下来。这个儿子直让他骄傲,即便立了太子,他仍然有意无意地把政务将给老四处理,在他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决断。 “先起来吧。”他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暴戾煞气尽褪。 “父皇。”琪王吃惊地唤道,父皇怎么忽然就宽恕了四哥? 太子连忙拉住琪王的胳膊,示意他少安毋躁。 “朕也相信你不会想错做错,外面的谣言等下朕会让丞相去处理。另外件事又是什么情况?你和王妃不是处得好好的吗?” 皇帝凌厉的视线转而投向夏楚悦,“嫁了人就好好待在王府里替老四管理后宅,嫌上次闹出的误会不够?伤风败俗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想喊冤枉朕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 “在猎场外,儿臣就瞧见四弟和四弟妹感情不融洽,而且还分房睡,是不是因为四弟冷落了四弟妹,她才会时糊涂背着四弟去偷人?”太子想了想,没有将风飞扯进来。在回京后的半个月里,他和风飞俨然成了知己,交往甚密,自己人当然要保护。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也听过些传言,当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眼下竟闹出这样严重的事,他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龙希宁脸色阴郁,出现丝不正常的苍白:“父皇,儿臣有罪。” 众人闻言愣,他又要唱什么戏?谁也不认为龙希宁是真心请罪。夏楚悦眯眼瞅着他,这幕可真熟悉。清平山庄夜宴上,他也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负荆请罪,可是结果呢?明面上是在请罪,暗地里却把罪过都推到她头上。 “何罪之有?”皇帝坐回龙椅上,他对龙希宁同样了解,打算慢慢听他的‘请罪’说辞。 “儿臣有事隐瞒了父皇。”龙希宁说完后看了皇帝眼,皇帝目光森森,威严赫赫,他垂下眼眸,接着道,“其实,宁王妃她……她在洞房之夜没有落红。”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皇帝双眼瞪,扬声问道。 “儿臣不敢欺骗父皇。” 太子诧异地挑起眉,竟然有这等事。难怪大婚那天宁王会和宁王妃在新房中大打出手,原来如此啊! 自以为猜到原因的太子嘴角微翘,堂堂宁王娶了个非完璧之身的王妃,难怪会把宁王妃冷落在偏院里。老四倒是能忍,要是他遇到这样屈辱的事,定会休了那个女人。不过成亲前华妃不是检查过那个女人的身体吗?当时可是说完好无损的。 太子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恍然大悟,看来风国舅和华妃功不可没啊! 等出宫后要找那小子喝杯,让老四出丑受辱,可是他的乐趣之,有人让他乐呵,他自是要好好犒赏番。 “儿臣不想将此事闹大,毕竟有损皇家颜面。只是没想到……事情愈演愈烈,竟然闹出春宫图之事,这下儿臣不必瞒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果儿臣早知会发生后面的事,定不会隐瞒不报的。”龙希宁露出后悔不已的表情,同时,脸上带着丝受伤的神色。 皇帝接触到他黯然的目光,心里的火气旺,“大胆夏氏,你可知罪?” 夏楚悦心头紧,天威慑人,果然不假。她沉声道:“不知。” 皇帝呼吸滞,紧接着是加猛烈的怒火汹涌而来:“不知?好个不知。就让朕告诉你犯了什么罪!婚前失贞,有辱家门为罪;与人苟合,不守妇道是二罪;欺上瞒下,企图瞒天过海是三罪;给皇家抹黑,给夫家抹黑,是为四罪;不知悔改,是为五罪!” 他抓起玉案上的砚台往桌面上用力掷,巨大的声音震响御书房,房梁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 太子等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立旁。 “我没有罪。”夏楚悦抬起头直视着上方的皇帝,她目光清冷无波,眼珠黑白分明,然而漆黑的眸子深幽如潭,仿佛整双眼睛都是黑色的,令人不由自主地信任她。 皇帝微微怔,半晌,他回过神来,怒道:“冥顽不灵!来人!将夏氏拉下去关入天牢!” 怒吼声传到了御书房外,风飞心脏缩紧,他被命等候在外面,没有皇帝允许,不得私入,可是这刻他却顾不上会犯下忤逆之罪,跟随在两个禁卫身后走进去。 “唉,风国舅,您不能进去。”太监总管拦住他。 “安公公,我有急事找皇上。”风飞不顾太监总管的阻拦,闯了进去。 “你怎么进来了?”太子看到风飞闯进来,心中暗恼。 风飞看了他眼,没有回答,他看着两个高大的禁卫抓住夏楚悦的胳膊,瞳孔缩紧,感受到从上方投来的灼热目光,他神情凛,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皇帝心情不好,对风飞也就没了以前的和蔼可亲。 风飞扯了扯嘴角,“臣在外面听到陛下的声音,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太过担心,就忘了规矩擅闯入内,还望陛下恕罪。” “进来就进来吧,你也算是自己人。”皇帝没心情和他瞎聊,挥手让他退到边,然后瞪着两个禁卫,“愣着作甚?还不快把她押下去,看得朕心烦。” 风飞皱眉,张开嘴就要求情。夏楚悦瞪了他眼,风飞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不想让他出头求情。他迟疑的功夫时间,两个禁卫已经押住夏楚悦往外走。 夏楚悦身子扭,双臂转,忽然从两个禁卫手里挣脱出来。 “你想造反不成?!”龙希宁怒斥。 皇帝沉着脸俯视着她,御书房里那么人,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过夏楚悦的举止显然激怒了他。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夏楚悦仰着细白的俏脸,神情肃穆。 风飞暗暗着急,她急着送死吗?皇上只说把她关入天牢,只要偷偷筹划,再让华妃吹吹耳边风,救她出来并非难事。她这样鲁莽的顶撞皇帝,是将自己逼到死胡同啊! “如何处罪?”皇帝冷冷笑,“就凭你欺君罔上,就是死罪。” 众人神情怔,死罪?会不会太严重了? 风飞眉头紧锁,该死,真的触怒龙颜了。 “欺君?”夏楚悦嘴角扯,心里虽有些紧张,表面却看不出半点慌张,“何来欺君之说?难道皇上仅凭宁王面之词,就断定我背叛了他吗?” 她从异世而来,和这里的人都没有关系,何来背叛说,不过她知道,他们都这样认为。即便如此,她也不曾做过对不起龙希宁的事。她醒来事已成定局,她无能为力。何况,那晚的事是谁背叛谁,她清楚,龙希宁也应该清楚。 “哼!你的意思是老四说谎?”皇帝不屑地冷哼声,真是个不明事理的丫头,要不是因为她是江夏王的女儿,他岂会容忍她到现在。 “没错。”夏楚悦脸不红心不跳。 “大胆!”皇帝震怒。 “父皇,您请息怒。既然四弟妹有话要说,不如听听她怎么解释,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现在说开了解释清楚,总比以后再查简单。” 太子瞧着夏楚悦沉着冷静的模样,忽然有些喜欢这个女人,连他都不敢触父皇的眉头,她却能够坦然面对,胆子挺大的。不过让他开口求情,不是因为夏楚悦胆大,而是因为她给龙希宁使绊子。 “既然太子开口,那你就说说,要是敢胡说,朕定不轻饶。” “洞房之夜,宁王喝得酩酊大醉,不仅大闹新房,而且对我拳打脚踢,我知道他不满意这门婚事,是借此发泄怨怒之意。” “夏楚悦,你不要胡说八道!”龙希宁黑着脸喝道。 “胡说八道?”夏楚悦唇边勾起抹冷笑,“我问几个问题,请王爷回答是与不是。那晚你是不是砸了新房?” “是,可是……”是你先打本王的。 “那晚你是不是对我拳打脚踢?” “没有。” “请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可是有人证的。” “是,但……”没打到你。 “那又请问,你那晚是不是喝了很酒,对这门亲事很不满意?” 龙希宁抿着唇不回答。 夏楚悦冷声道:“不回答就是默认。” “夏楚悦,你不要断章取义,妄想唬弄大家。那晚你根本就没受伤。”龙希宁怒道。 “我受没受伤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根、本、没、有、上、床!” 龙希宁瞳孔瞬间放大,原来她设的圈套在这里,不是要博取同情,而是想证明他们没有上过床。 “咳!” 太子等人用拳眼捂着嘴低声咳嗽,她说话需要那么直白吗? 这些人里面,最欣喜的莫过于风飞了。他强压住心中的喜悦,故作平静地看向夏楚悦。原来,他们并没有洞房,她和龙希宁是不是只有名分没有实质关系? “那晚太子的人和宫里的位御医就在新房外,皇上若是不信,可寻来问便知。当时我开门向他们求救,身上的新娘装依然穿着。”夏楚悦转过身看向皇帝。 皇帝拧着眉角,不用再问,他也知孰真孰假,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龙希宁:“老四,你糊弄朕?” 龙希宁眼神微闪,很快镇定下来,“父皇,其实在成亲那天晚上,夏楚悦不愿和儿臣洞房,儿臣不过是碰他下,就被她打了手。如若不是心虚,为何不让儿臣碰她?洞房花烛夜,哪个新娘不是娇羞地坐在床头盖着红盖头等待新郎回来的?她倒好,自己掀了盖头早早躺在床上睡觉。”说这番话的时候,龙希宁语气里带了丝丝闷气,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父皇,我们现在要赶紧想办法解决外面的谣传,而非在这里争论四弟到底有没有洞房,又为何没有洞房成功。”太子觉得被他们这样搅和下去,皇上可能会被绕远绕偏,赶紧出声。 皇帝沉声道:“不知道前因后果如何解决?若你四弟妹真是个不守妇道的淫妇,朕定然严惩不怠,铲除皇室毒瘤,以正风气。” 太子闻言只好息声,看皇帝的意思是要严肃处理这件事了。处置个宁王妃对他无益,留着还能时不时给老四使点绊子,抹点黑,要是没了倒是可惜了。 “父皇,四皇嫂是不是清白之身当日已经验明过,此事毋庸置疑。”琪王突然开口,提醒了大家那日由华妃亲自检验,夏楚悦确实是清白的。 “华妃是不是验错了?”龙希宁嘴角勾,扯出个嘲讽的弧度,“儿臣从未和王妃同床共枕过,她若真清白,此刻必然仍为完璧之身,请父皇派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嬷嬷亲自再检测遍吧。”看到了风飞和夏楚悦的暧昧关系,华妃的证明也就不足为信了。 夏楚悦和风飞的心同时紧。 “安福海,去把以前伺候太后的肖嬷嬷请来。” “慢着。”夏楚悦出声阻止。 安福海停下脚步,深深看了她眼。 “夏楚悦,肖嬷嬷侍候太后几十年,刚正不阿,最看不贯那些罔顾礼教,有违女德的女子,但也不会冤枉人,你不用担心。”龙希宁皮笑肉不笑地道。 夏楚悦充耳不闻,她咬了咬唇,迟疑地开口:“皇上,我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直藏在心底。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说。” “什么秘密?”皇帝眯眸打量着她。 “既然难以启齿,就别勉强自己。”龙希宁冷哼。 “不说就要被人冤枉,我不想背辈子的污名。”夏楚悦垂眸讽刺。 龙希宁脸黑了。 “那就说吧。”皇帝悠悠开口。 夏楚悦深吸口气,副上断头台的模样,看得龙希宁冷笑,太子等人好奇不已。她眼睛闭睁,语气平静:“小时候学骑马不小心摔下来,将那东西摔没了。” 那东西?什么东西? 众人先是愣,随往陆续反应过来,个个脸上瞬间爬上红云,连皇帝那张老脸也破天荒的红了次。 风飞嘴角抽搐,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亏她能那么平静地说出来。那晚他虽然神智不清,可在感觉方面却是有印象的,想到那晚,他的耳根不禁微微发烫,漂亮的桃花眼闪过迷离雾色。 龙希宁握紧拳头,怒声低斥:“不要脸!”这样的话竟然也说得出口。 皇帝捂着嘴轻咳两声,脸上有些臊热,他端起案上的茶杯,掀开杯盖喝了口,过了半晌才道:“确实是难以启齿的事。” 这样私密的事都被逼得个女儿家说了出来,他们想据此深究,貌似太那啥了。可是若不追究,外面的风言风语要怎么处理?皇帝犯难地拧眉沉思。 “那么春宫图你作何解释?”皇帝有意揭过,话峰转到事情焦点上。 “这个简单了,看就知道是画师杜撰的。” “哦?如何解释?” 夏楚悦挺直腰杆,面不改色地说:“画上女子身段妖娆,前凸后翘,小女子离那等段数还差得远。” “咳咳咳!” 御书房内再次响起连绵的咳嗽声,不说不知道,说吓跳。这个宁王妃,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太彪悍了!天下有几个女人敢像她样在群男人,哦不,还有不男不女的人面前聊这些露骨话题的?而且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得诡异。 风飞掩唇轻笑,双眼含笑,世人都说他风飞放荡不羁,言行放肆,和这丫头比起来,他要甘拜下风啊。看着群人从刁难到被她耍得面红耳赤,还真是有趣。 夏楚悦继续道:“分明就是有人将我的脸安在了其他女子的身上,而且能够在夜之间将画贴满京城的,显然是有权势的人,除了和我有仇的人,谁会闲着无聊干这种事?” 龙希宁的脸青白交加,谁闲得无聊了?他要休了她,怎么就无聊了? “四弟妹鲜少出门,和谁结下大仇,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于你?”太子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是呀,我也不知道自己和谁有仇。不过我貌似没有得罪过人,不会是被波及的吧?”夏楚悦反问他。 太子呵呵笑,没有回答。 “看来此事是有人针对老四。”皇帝下结论,说话的时候,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太子。 太子心中紧,父皇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吧?这事他可是点都不知情啊。他凝眉沉思,脑中灵光闪,问:“父皇,会不会是他国所为?” 皇帝示意他说下去。 太子将推测在脑海中理了遍,说起来颇有条理:“这件事明显就是他国探子所为。您看,此事若处理得不好,不仅宁王府名声受损,皇家颜面是难堪,如此,必会影响百姓对皇家的崇敬之情,影响我们龙家江山的统治。眼下,天下四国鼎立,西有凤西,南有南唐,北有苍国,东有我们龙兰,边境之地摩擦不断,战事各有胜负。若是龙家失了民心,对边疆军心亦有影响,到时打仗了,肯定会对战局造成影响。他国就是想借此事干扰龙兰民心,再予以重击。” 皇帝的脸色随着太子的话逐渐凝重起来,“你说得有理,依你看,哪国最有可能耍这种阴谋手段?” 太子眼睛越说越亮,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居然想到了前因后果,撞破了他国次密谋:“依儿臣之见,凤西的可能性最大。之前,儿臣曾在张家村围剿到凤西派遣到京城的细作据点,这次的事应该是他们所为。苍国骑兵了得,民风彪悍,不屑计谋;南唐软弱,只要别人不动它,它也不会主动来犯;只有凤西,擅阴谋,喜诡计,依他们的行事作风,最会使这样的手段。” “好!太子分析得很好!”皇帝拍手称赞,龙颜大悦。 “谢父皇夸赞,亏父皇平日教导,儿臣才能想到这些,不过儿臣仍需和父皇学习。”太子脸上容光焕发,喜不自禁,却故作谦虚。 皇帝点了点头:“嗯,不骄不躁,太子最近有进步。” “父皇,太子之言仅凭其推测,无凭无据,当不得真。”眼看着太子又得皇帝青睐,龙希宁沉下脸来。 皇帝不悦地皱眉:“老四,太子替你开脱,你不感激吗?” 龙希宁垂首:“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凡事需讲究证据,若是我们误会了凤西,到时凤西据此为难龙兰,我们会在被动的面。” “哼!四弟此言差矣。凤西派细作到龙城来是假的吗?他们敢说没有暗中使坏吗?何况,我们龙兰央央大国,何需惧怕凤西?他们要敢来,我们就把他们打回去!四弟用‘为难’词,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太子倨傲地道。 “太子所言极是。老四,你胆子何时变小了?它凤西也不过和我龙兰地位平等,当年太祖亦是同时打下的江山,经过几百年,龙兰已然实力最强,若现在打仗,求饶的定是它凤西!” 夏楚悦看着皇帝和太子脸上如出辙的狂妄表情,嘴角抽了抽,个昏君龙兰没倒下,要是再来个昏君,龙兰可能就要被灭了。 如今东朝四国鼎立之所以能够维持表面的和平,便是因为各国各有优势,龙兰较其余三国虽略强,但也只是‘略略’而已,达不到独霸称雄的地位。小看了敌人,离覆灭已经不远。 另边,风飞嘴角微勾,太子有此见地,他是不是应该再搭把手,助其早日得到皇位呢? 龙希宁脸色加阴沉,父皇近些年来沉迷女色,早没了以往的雄心壮志,但是高傲自大狂妄傲世的性子却点也没变,长此以往,龙兰会加艰难的。可是皇帝和太子两人都没有看到龙兰的艰难处境,他们依然停留在先帝时期龙兰的鼎胜,却忘了时间在流逝,龙兰在变,他国也在变。 “皇上,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等十几位大臣在外求见。”个禁卫进来通传。 “定是为了四弟的事。”太子道。 皇帝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几个大臣穿着朝服恭敬地下跪行礼参拜。 “平身。”皇帝扫了眼群臣,最后目光落在萧丞相身上,“萧爱卿,你们今日是约好了同来见朕啊。” 萧丞相上前步,颔首道:“回禀皇上,臣等是在宫门口碰上的。” “何事来找朕?” “外面都在传宁王是断袖,宁王妃不守妇道,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臣等惟恐民间发生动乱,才慌忙来寻陛下。” “这事朕知道,太子都告诉朕了,宁王夫妻也是受害者,幕后之人乃凤西细作。” 呃,凤西细作? 群臣面面相觑,他们巴巴赶过来,没想到皇上连肇事之人都查清楚了。 萧丞相询问:“皇上抓到肇事者了?” “还没有,不过知道是谁搞得鬼事情就好办了,萧爱卿,此事就由你处理吧。” “……是……”萧丞相答应得有些迟疑,他若告诉百姓是凤西在抵毁宁王夫妻,他们会信吗? 看出萧丞相的为难,皇帝胡子翘,凉凉道:“这件事明显是他人陷害。你觉得宁王是个断袖吗?” “不是。”萧丞相赶紧答到。 “哼!再说宁王妃,看那画上之人,明显和宁王妃样貌不符。” “呃!”萧丞相被噎住了,那画上女子和宁王妃的样貌十分相似,不过个媚态尽显,个表情冷淡罢了,怎会不像? “看来你们都老了,那么明显的破绽都没看出来!”皇帝嗤笑声,说得众大臣面红耳赤,那是羞红的,皇帝老神在在地说,“宁王妃夏氏不过十六岁,看她那身无三两肉的模样,能有画上那妖娆曲线吗?” 咳咳咳! 御书房内再次咳嗽声不断,由十几个人组成的咳嗽乐团比刚才几人的响亮不少。个个老脸涨红,皇上说话真是越来越不顾场合了。 萧丞相等脸上的热度退下,才道:“微臣明白了。” “若无事就都退下吧。”皇帝看到大臣们被自己戏弄得出丑,心情愉悦地点点头。刚才被夏楚悦呛,现在就从群臣这里讨回来,他是点亏都不吃。 “臣等告退。” “你们几个有其他事?”皇帝看着夏楚悦几人,挑挑眉问。 “父皇,儿臣想和王妃和离。”龙希宁沉声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最可恨的是夏楚悦竟然敢毁坏他的名声,而他却没有证据控告她。 在王府门前生出的些许异样已经被那本黄册子气得无影无踪,他居然会觉得她特别,该死的特别,特别得让他想把她掐死! “胡闹!”皇帝怒声斥责,“婚姻岂是儿戏?看来你确如夏氏所言,不满意朕的指婚。”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龙希宁皱着眉解释,“这件事虽然是他人陷害,但无风不起浪,夏楚悦若行为端正,断不会而再地出现这样的丑闻。她说她是清白的,儿臣却无法相信,父皇,难道您要让这样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当您的皇儿媳吗?儿臣知道您是顾念已逝江夏王的忠义,儿臣以为,和离方式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如若不然,儿臣定用纸休书将她赶出王府。” “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四弟和四弟妹已经做了几个月的夫妻,这般未免太绝情了。”太子笑道。 皇帝默默地看着他,龙希宁的眼里满是愤懑和无奈。同为男人,皇帝当然知道有这样个名声不好的妻子会么屈辱。他转头看向夏楚悦,眸光微闪,遇到此等场面,身为女子却从容镇定,这样的气度,凭良心说,连他的几个公主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父皇,儿臣并非将这桩婚姻当儿戏,正因为在意,才不得不慎重,儿臣也是思虑良久,才下定决心要结束儿臣和她的关系。”龙希宁冷静地道,郑重而严肃,似乎无论别人反对与否,他已坚定决心,绝对不会改变。 皇帝皱起眉头,指尖敲击桌面,他明白四子的怨怒,可是夏氏绝对不能休掉,至少在拿到那东西之前,绝对不能答应四子的要求。然夏氏看似不安分,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丑事,这次若不处治,以后可能会惹出麻烦,到时四子对他心生怨怪,父子俩生出嫌隙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福海,拟旨。” 所有人神情愣怔,惊讶地看向皇帝。 夏楚悦双眼亮,不用她请求就可以甩掉龙希宁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安福海赶忙替皇帝磨墨,皇帝执起狼毫笔在桌面上挥毫洒墨,底下的人紧张地盯着皇帝的动作,尤其是龙希宁和夏楚悦,表面虽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有紧张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罢。 “安福海,宣旨吧。”最后笔长长拖勾,皇帝将笔随手放在笔架上。 安福海小心拿起圣旨,双手执之竖于胸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王明德有功,检校司徒,献俘太庙,益显臣节,遂引外贼中伤,名节受损,朕甚感有愧,赐免死金牌块,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食邑六千户,食实封七千户。钦此。” 夏楚悦眸光点点沉下去,出了这样的丑事,皇帝竟然仍坚持着不让他们和离?为什么?难道色皇帝仅仅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龙希宁愣了愣,才伸手接过圣旨:“儿臣领旨谢恩。”领旨后的龙希宁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之色,虽然皇帝没有同意他和夏楚悦和离,但补偿也算不错,看看旁羡慕得眼红的太子和琪王,就知道这份赏赐有丰厚了。 “朕乏了,都散了吧。”皇帝注意到龙希宁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自己连免死金牌都赐给他了,他还拉长着脸给谁看? 看出皇帝的不耐烦,众人都安静地告退。 皇帝望着缓缓合上的房门,声音沉沉地道:“安福海,朕看老四似乎不满意朕的赏赐。” “皇上不必虑,宁王爷只是被今日的事闹糊涂了。” 摇了摇头,皇帝沉吟半晌,方又道:“那夏氏真不让人省心,也难怪老四不乐意。若非避人口嫌,朕也不会再让她当皇家的儿媳。等这阵子的谣言平息了,再让老四找个理由处置了。” 安福海低着头,屏息凝听。其实他看着那宁王妃不像个不安分的,但是作为奴才,哪有资格在主子面前替人说话。 “老四到现在竟然没夏氏圆房,府里没个侧妃侍妾,过于冷清了些,他难免心浮气躁,依朕看宁王府中该添人了。”皇帝敲击着桌面淡声道。 安福海眼珠子转,“皇上说得极是。” “你觉得哪家的小姐合适?”皇帝抬头看向垂首而立的安福海。 安福海偷偷抬起眼皮瞟了皇帝眼,恭谨道:“莫侍郎家的二千金,听闻是个温婉淑雅的女子。” “脾气太过软懦,恐怕震不住那夏氏。”皇帝听立马否决。 安福海闻言眉毛跳了跳,又道:“李将军家的千金刚刚及笄,性格开朗,容貌娇俏。” “李将军就这么个女儿,听说被宠得刁蛮任性,比永安让人头疼,朕可不希望家宅不宁。” 安福海擦擦额头上的汗,沉吟了半晌没再憋出个人来,皇帝临时起意,他来不及准备,哪里能找到符合圣意的儿媳妇。忽然,道灵光闪过,“萧丞相家的千金才貌俱佳,在万福寺为萧相和萧夫人祈福三年,其孝心日月可鉴,不过倒是耽搁了两年,如今都十八了……” 皇帝摆了摆手:“你是说萧家嫡女?让她当了侧妃怕是萧相心里委屈。” 安福海头垂得低,下巴几乎贴着脖子。其实他说完后就后悔了,跟在皇帝身边侍候那么年,他少能猜到皇帝的心思。 萧家祖上是开国功臣,百年过去,地位加牢固,和宋、王两家并称龙兰三大世家,其间盘根错节几句话说不清,而萧家嫡小姐不仅是萧家的小姐,其外祖也是显赫非常的魏国公。谁能娶到萧家嫡小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哪个王爷娶了萧芳菲,如今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也是因此,萧芳菲虽回京数月,却迟迟定下婚事。 前些日子,太子才向皇上求请娶萧小姐,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见,皇帝对此事有么讳莫如深。在皇上没有定下心意之前,他的儿子想要娶到萧芳菲很难。最终落花谁家,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皇上,萧家还有位庶出的二女儿,长得也是等的好。” “你对萧相家里的事倒是了解。”皇帝懒懒地抬起眼皮扫向他。 安福海惊,慌忙跪到地上:“奴才也是偶尔听到的,请皇上恕罪。” “何罪之有?”皇帝收回凛冽的目光,悠悠开口,“起来吧。把萧家二女的资料收集好给朕看看。” “奴才遵旨。” 第七十六章 摔没 欲望文 第七十七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七章 离开了皇帝的龙銮宫,龙希宁扔给夏楚悦个厌恶的冷漠眼神,就快步离开。今天真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虽有皇帝的补偿,但他的心情很糟糕。他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今后还得继续和夏楚悦当夫妻,要经常看到她,所以才心里不爽快。 太子望着龙希宁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浮出丝冷笑,眼里却是遮掩不住的嫉妒。出了那么大的错父皇没惩罚他反而赐他免死金牌。连他这个太子都没有。 握紧拳头,太子凉凉地扫了夏楚悦眼,然后目光落在风飞身上,“风国舅,你平日我行我素也就罢了,今天的事怎么也意孤行,幸亏父皇不追究,要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剜了风飞眼。最近和风飞走得近,要是被有心人恶意诋毁,指不定明天就传出是他怂恿风飞去勾引宁王妃了。 风飞耸了耸肩:“我就是来凑凑热闹的,不是没事吗?” 太子浓眉倒竖,脸上愠怒之色浓。 “太子不必担心,风飞有分寸的。”风飞不想现在和太子闹僵,于是又加了句。 太子听后果然脸色好看很,不过他仍然看不惯风飞今天的作为,“有分寸最好,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你应该明白。本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罢。” 说完同琪王加快脚步,很快就将风飞和夏楚悦两人甩在后面。 风飞侧眸看向并肩而行的女子,微挑的桃花眼此刻漆黑如墨,“你……没事吧?” “还好。”夏楚悦淡声回道,只是她的心里并不若她表现的那般平静。发生这样的事,老皇帝居然都不追究,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层不能吃不能喝的面子?有她这样个丑闻百出的儿媳才真的没面子吧。 似乎看出夏楚悦心思沉重,风飞眉宇不由自主地拧起,“放心吧,外面那些画很快就会被摧毁,过些日子人们就会忘记。倒是宁王,你要小心些。”今天若不是他拦着,龙希宁的拳头就落在她身上了。 “谢谢。”夏楚悦心里暖,侧仰着脸看向他,双氤氲的桃花眸蕴满关心,她嘴角翘,难得耐心地解释,“名声对我来说不值文,宁王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风飞认真地盯着她,她的眼睛黑亮有神,直直撞进他的心头,令他的心漏跳两拍,漆黑到深邃的颜色令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但是却又澄澈得不染丝杂质。牵起薄薄的唇线,郑重其事地道:“我相信你。” 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他忽而嘴角翘,笑出声来。 夏楚悦本是被他本正经的模样弄得愣,结果他笑,她倒有些莫名其妙了。嘴角抽了抽,不知这厮想到什么,笑得那么灿烂。不过他好像很爱笑,除了偶尔露出严肃的表情以外,几乎都是眉眼弯弯的模样。 “能将这样的事看得那么淡的女人恐怕天下也只你个了。”风飞感叹道。 夏楚悦挑挑眉,别说那画是别人杜撰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像这里的女人样要死要活,毕竟成长的时代不同,而她的心智是普通人不能够比拟的。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莫须有的都能说得神乎其实,何况有春宫图这样如山的铁证。 思及此,她猛地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你今日着实莽撞了。” 看着面前略带严肃的面容,风飞不以为忤地挑了挑长眉,今天他确实冲动了些,不过如果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那么做的。 “无碍,反正我行事素来不羁,左右不过被皇上训几句。” 夏楚悦睁了睁眼,想说的话终是没说出口。她微不可见地叹口气,风飞参与其中有凶险,两人心知肚明。 正值传出她与人通奸的风口浪尖,随便个和她搭点关系的男人都可能被人揪住,被认为和她有不正常关系,丑闻闹得那么大,若坐实了她和别的男人有染,必是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纵然皇帝对风飞有几分另眼相待,也断不会因此原谅他,皇帝连亲生儿子的生幸福都能牺牲,何况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为何叹气?难道我没事你觉得可惜?”风飞眉梢抬起,目光灼灼凝视着她。 有些事开过次口便很难再开第二次。上次她的拒绝被他打太极绕弯,她知道再说也无益。风飞软硬不吃,连她都没办法。 她是个知好歹的人,他的关心她看在眼里,要说她没有动容,那是在骗人,而从心底来说,她不愿意和他成为陌路人。 “笑了皱纹。” 夏楚悦淡淡回了句,迈开步子向前面的宫门走去。 风飞微微怔,须臾明白夏楚悦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嘴角向上勾,笑出声来,从喉结震荡而出的笑声悦耳如山泉,点滴敲击在人心上。 他大跨步追上前面的女子,不会儿两人成了并肩而行,风飞眼角瞥见夏楚悦唇角微翘,知她心情亦是难得的好。 为此,风飞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 今天,真是波三折,令人难忘! “墨宝的伤已经养好了,直没机会还你,要同我回府去取吗?” 夏楚悦眼睛睁,她差点儿把墨宝给忘了。那次和老虎搏斗,墨宝的伤势不比她轻。她昏迷的时候,是风飞派人请太医给墨宝疗的伤,堂堂太医,屈尊降贵给只动物看伤,为难他们了。 也亏风飞的用心,墨宝才没被遗弃丧命。 之后,她直被软禁在镜月轩里,不能亲自照顾墨宝,直到归京那日,才匆匆瞥了墨宝眼,那时它腿上绑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有些可笑。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自然是不同的,可是她不适合看养它,只能继续托付给风飞。 细细回想,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当得真不称职,答应它要让它尽情自由地奔跑,到现在都没有落实。受伤后被她遗忘,养伤的日子她也不在它身边……怎么看风飞都比她像主人。 风飞见她失神,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了,现在不是时候。”夏楚悦摇了摇头。 风飞眼神微暗,其实他早就猜到她的回答,心里依然有些失落。 很快,他收拾好心情,笑着调侃,“墨宝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完全不同,你看到定会惊讶万分的。不过,那么久没见它,哪天它就忘了你这个新主人也说不定。” 夏楚悦眉毛动,有风飞照顾,她对墨宝很放心。墨宝是汗血宝马,以前没有伯乐,被养成皮包骨,如今有人精心照看自然大变样。风飞会这样想,应该是不知道她对墨宝的认识吧。 “我送你回去?”看到前面的马车,风飞征询她的意见。 夏楚悦淡淡瞟他眼:“你想坐实谣言?” 风飞理解地笑笑:“那我先走了。” 以为他会像平时那样说些浑话,他的干净利落倒是夏楚悦愣了下,她点头,看着风飞上了马车钻进车厢里。 马车渐行渐远,夏楚悦在后面慢慢地朝宫门走去。 “姑娘,这边。”她刚出宫门,就听到有人喊他,诧异地寻声看去,见到不远处停着辆马车,个灰衣打扮的男人朝她招手。 “刚才有个公子说是有位蓝衣姑娘会从宫门出来,让小的在此处等候。” 夏楚悦眸光闪了闪,会帮她叫马车的也只有他了吧。心里的点小失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 “姑娘,要去哪里?” 坐在车厢里,听到车夫的问话,夏楚悦怔,报了地址,车轴咕噜噜地转动起来,她的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心湖也荡漾的。 马车穿行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关于宁王和宁王妃的话题不断,夏楚悦双唇紧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四面八方传来的议论声盘旋在她脑海中。 萧丞相的本事不小,这么会儿功夫就将圣意传达得人尽皆知,原本对宁王的质疑转而变成同情,同时增加对凤西的仇恨,龙兰百姓的凝聚力无形之间拧在起。 虽是如此,并非每个人都相信官家的话,尤其是对她的声讨,没有因为萧相的解释而减去很。她营造出的局面被打破,龙希宁再次成为可怜人,而她,对她的质疑声不断。 呵,她早该料到的。只要龙希宁没有错,那她的“错”就会被无限放大。 龙希宁做事深思熟虑,之前忍耐日故作姿态,又设计出书生私藏王妃画像,最后再曝出她与人苟合的春宫图,环扣环,完全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只是他算漏样,她不是为了名声寻死觅活的蠢女人。只要皇帝不惩治她,这样的舆论压不死她。 夏楚悦让马车停在离宁王府不远的条街上,悄悄潜回府内,没想到墙之隔,王府侍卫严阵以待。 “王妃,王爷有请。” 迅速在院子里环视圈,不见紫竹和冬青的影子,心沉,从侍卫中让开的道路走过去。 龙希宁,你最好别动我的人。 走进大厅,夏楚悦眼注意到坐在主座上的男人,他的右臂搁在桌面上,手边放着金黄色的卷轴,那是刚颁的圣旨。他垂着眼帘,手托住杯盘,手用杯盖轻轻拂过茶水表面,轻呷口,闭眼体会茶中甘苦。 “紫竹和冬青呢?”她开口问。 “‘爱妃’莫不是仗着本王的‘宠爱’便目中无人,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龙希宁终是忍不住先出声,他将杯子连带杯盘往桌上墩,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爷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夏楚悦平静回道。 龙希宁瞳孔缩,继而冷笑,“夏楚悦,明人不说暗话,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问个受害者是不是凶手,王爷不觉得你的问题着实可笑吗?”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别给本王混淆他事。” 夏楚悦瞧见龙希宁轻易动怒,唇角浮现抹不屑的冷笑,他仍然没有改变,还是那么自以为是,高高在上。 “我说不是,王爷会信吗?” 龙希宁冷哼声,他只是想请她亲口承认,就算她不承认,他也确定了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有心思害人,不如先把自己的奴才调教好。你这两个狗奴才行为鬼祟,你不管,本王花点时间替你管教了。” 夏楚悦心里紧,冷声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龙希宁看到夏楚悦终于露出“惊慌”,眼里掠过抹得意的笑,嘴角上勾,吐出冷酷的话:“恶仆当严惩。”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侍卫的通报:“王爷,三十杖棍已完毕。” 夏楚悦心剧烈跳了下,迅速转身看向后面,“人呢?” 侍卫被她阴冷的面庞和语气吓跳,赶紧低下头。 “把两个狗奴才拖进来,王妃想看看。”龙希宁笑道。 夏楚悦紧紧抿着唇,言不发地随侍卫走出去,她等不及侍卫把人带来,而且是用拖的。 龙希宁望着她匆忙的背影,脸上闪过丝快意。 “紫竹,冬青!”当夏楚悦看到趴在两条板凳上的血人时,脸色剧变,惊呼出声。 “王……王妃。”冬青吃力地抬起头,低低唤了声。 夏楚悦心里暗暗松口气,可是下刻心又提了上来——紫竹正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她快步走到紫竹身边,伸手探向紫竹的鼻端,微弱的鼻息洒在指腹上,眸光沉,虽然只是晕了过去,但三十大板对于个女子来说太重,若不及时医治,可能就完了。 她命令在旁的侍卫去叫大夫,但是所有的侍卫动不动。 “犯了错的奴才没有资格找大夫。”龙希宁的声音在她背后悠悠响起。 “龙希宁,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欺负两个下人,算什么本事?”夏楚悦目光冷然,脸上似镀着层寒霜。 龙希宁挑眉:“本王再问你遍,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夏楚悦半眯起眼,“呵,是与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龙希宁,你今日所为,他日我必百倍还之。” 说完,她对冬青道:“你能自己走吗?” “可以。紫竹身子娇弱,她恐怕受不住。”冬青已经从凳子上起来,脸担忧地看着紫竹。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夏楚悦将紫竹撑起,不看龙希宁等人,向海棠苑走去,冬青跟在她后面。 龙希宁脸色加冷酷,“拦住她!没有本王的准许,谁也不能带走两个罪奴。” “龙希宁,你如果想把事情闹到皇上那里,你可以过分点。”夏楚悦停下来,背着他讲道。不用看她的脸,龙希宁也能想象得到她的脸色有难看。 “从今天起,你步也别想离开王府,想到父皇面前告状,除非——死!”呵,该死的女人,而再再而三地威胁他,以为他会束手就擒么。龙希宁凉薄地勾起嘴角。 夏楚悦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只是眼中的冷意加浓烈,“软禁?我能躲过世人耳目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你是断袖,小小的王府关得住我?” 龙希宁呼吸滞,瞳孔瞬间放大,双颊鼓鼓,气得不轻,“夏楚悦,果然是你在搞鬼!”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夏楚悦嗤笑,“不想贻笑大方,最好别再来惹我。今天的事被萧丞相化解了,不代表每次都能那么轻易解决。” 她背起紫竹,同冬青去海棠苑。虽然背被紫竹的身体挡着,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从后面射来。 回到海棠苑,夏楚悦迅速找到备用的金疮药,给了冬青瓶,让他自己先处理。看着紫竹两股血肉模糊,青紫片,夏楚悦寒着脸,三十棍,能要去人半条命。若非她平时对紫竹和冬青的体能有所训练,可能紫竹这三十棍都扛不住。 处理好紫竹的伤后,夏楚悦将血水倒到屋外,发现被软禁了。海棠苑周围守着十几名侍卫,她惯爬的墙以及院门尤其森严。 对此,夏楚悦并未放在心上,若不是今日春宫图贴得满大街,她根本不会翻墙进来。 “王妃,紫竹没事吧?”冬青推开房门,看到在院子里的夏楚悦,关心地询问紫竹的伤势。 “可能会发烧。” “那怎么办?奴才去找大夫。”冬青立刻急声道,不小心扯痛伤口,嘶嘶地倒抽气。 “海棠苑被包围了,你出不去。”夏楚悦皱着眉,“你有伤在身,回去躺着,别以为自己是男人,身体就是铁打的。” 听到夏楚悦虽不柔和却含着关心的话语,冬青心里暖,眼睛微热,“王妃,奴才皮糙肉厚的,三十棍挺得住。就是紫竹,她个姑娘,要是没有大夫,怕会落下病根。” “我知道。紫竹会好的。”夏楚悦抿了抿唇,“你先去休息,紫竹倒下,若你也倒下,海棠苑就没人了。” “是。”冬青闻言点了点头,确实,王妃身边也就他和紫竹两人,若他不养好伤,岂不是拖累王妃。 夏楚悦望着冬青瘸拐的背影,俏脸绷得紧紧的,双漆黑若夜的大眼隐过慑人的寒光。 是夜,海棠苑的灯火早早熄灭。拨侍卫替换下了天岗的侍卫,新来的侍卫精神抖擞,目光如炬,盯着院子里,见屋里的灯灭掉,以为里面的人睡了,心里的警惕不由去了几分。 王爷说王妃狡猾,身手不凡,很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王府,要他们打起十二分警惕,只老鼠都不能让其溜出去。其实大家心里不以为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在王府精英侍卫的监视包围下,插翅也难飞。但王爷的话他们必须严从,所以每两个时辰换次岗,每个侍卫都必须严密盯紧。 海棠苑除夏楚悦和紫竹冬青两人外,另有男女两个奴仆,也是被龙希宁派来监视夏楚悦的。女婢名唤紫珠,屋子里的灯熄灭了半个时辰后,紫珠蹑手蹑脚地走到夏楚悦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唤道:“王妃?……王妃?” 相比侍卫,紫珠加留心。或许因为她是女人,小心思,对同是女人的夏楚悦便生了不好的看法,总想抓住对方的把柄。 屋里无人回应,紫珠暗暗心惊,难道里面没人?她想到王爷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若是里面真的没人,王爷就可以借此休了王妃。 她推了推门,门从里面锁住,推不开。紫珠皱了皱眉,眼睛却亮得惊人。门没推开坚定了她心里的想法,定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才会心虚锁门! 她想撞开门,不过小心谨慎的她怕自己出了纰漏,决定还是先看看屋里到底有没有人再说,于是拔下头上的支银簪子,插入门缝里,拨动几下,听到门内咔哒声,紫珠露出欣喜的表情。将银簪子重新插回发髻上,缓慢地推开房门,向里间走去。 月光照进屋里,黑暗的屋里有了丝亮度。紫珠眯着眼靠近床头,撩开床帐,见床上平平,心里喜,迫不及待地伸手将被子拉开。 就在这时,她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下,吓得她尖叫声,外面的侍卫听到尖叫声,迅速赶来。 “鬼鬼祟祟,想要加害本宫吗?”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紫珠身子如筛子般抖动起来。 “王妃,出什么事了?”半掩着的房门被撞开,两个侍卫举着火把在门口问,火把伸到屋里,其中人半个身子都探到屋子里了,仔细地往屋子里打量,恨不得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夏楚悦拽着紫珠的后领往门口拖,紫珠呜呜咽咽,不断挣扎,只是她的力气哪及得上夏楚悦,加上夏楚悦的身份摆在那儿,她也不敢不顾切地挣扎。 “属下失礼。”看到夏楚悦只穿着件白色的内衫,侍卫慌得低下头。就算王妃不得宠,那也是王爷的女人,其他男人都不许看到着装不整的她。 夏楚悦轻蔑笑了笑,把紫珠往侍卫面前推,“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恶奴害主,若非本宫未睡,可能明天王府就要办丧事了。” 龙希宁,你敢动我的人,我同样可以罚你的狗奴才。 最前头的两个侍卫慌忙接住紫珠,不小心看到夏楚悦的白衣,赶紧又低下头,听到她的话,脸色均是变,扶着紫珠的动作立刻换成押解。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个丫鬟岂敢以下犯上谋害王妃。”个侍卫垂首问,不敢看夏楚悦,无形之中气势便处于下风。 “有什么不敢?本宫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妃,下人若有其他心思,也不是不可能的。” “属下不敢。”听到夏楚悦语双关的话,众侍卫齐齐半跪在地。 紫珠也被侍卫押跪在地上,她吃痛得小脸扭曲,眸子闪了闪,慌张道:“王妃,奴婢没有要加害于您。紫竹姐姐受伤,没有人给王妃守夜,奴婢只是想给王妃盖好被子。” “这么说你是片好心,本宫倒错怪了你。”声音淡淡,暗含嘲讽。 紫珠只当听不出来,连忙点头:“奴婢真的没有要害王妃的意思。” “看来是个误会,请王妃回去休息。”个侍卫暗松口气。 “本宫不觉得是误会。”夏楚悦并没有照侍卫的话说下去,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几名侍卫,勾唇冷笑,这个世界还真是可笑之极,面伺候她,跪拜她,面却在监视看守她,想着法子加害她。 地上的人心里不禁悬了起来,果然,夏楚悦下句话彻底判了紫珠死刑。 “如若不是心怀不鬼,怎会撬门。本宫倒不知院子里的人有撬门高手,当个下人真是可惜了,出去当贼或教贼撬门,也比当扫地擦桌的丫鬟强吧。” 侍卫听不约而同瞪着紫珠。她居然撬王妃的房门,真是不知死活。 紫珠嘴唇抖了抖,“奴……奴婢只是太过担心王妃的安危。” “府里没有闯入刺客,本宫没有生病,你担的是哪门子的心?还不从实招来,你偷潜入本宫的房间,意欲何为?”说到后面,声音忽然提高八度,惊得紫珠身子颤,她知道若是加害王妃的罪名成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于是口咬定:“奴婢真的是担心王妃啊。” “呵!人证物证俱在,还敢嘴硬。看来不动刑,你是不知悔改。”夏楚悦冷笑,“给本宫拖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龙希宁打了冬青和紫各三十大板,她就打他的人六十大板。 “王妃,六十大板……”侍卫迟疑,六十大板会要人命的。何况,紫珠是王爷今日才派过来的人,若是就这样死了,他们难辞其咎。 “本宫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是说你们和这贱婢串通气,想害死本宫?”夏楚悦高声质问,吓得众侍卫连道不敢。 夏楚悦表情冷酷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侍卫头皮发麻,对方不说话,却有种压倒切的强大气势,就好像面对的是王爷,令他无所适从。 过了半晌,为首侍卫沉声道:“把紫珠拖下去,打。” 紫珠闻言愣,再是惊,她是王爷的人,侍卫也是王爷的人,他们应该是条心的,他们怎么能够听这个荡妇的话打她,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的紫珠在惊愣过后发疯般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王爷派来的,是来监视她的,我没有错!没有错!” 为首侍卫听到紫珠口不择言,脸都黑了,王爷是让你暗中监视,居然把王爷抖出来,果然是不知死活,原本的点怜悯之心彻底消散,他的手挥,两个侍卫拉住紫珠的两只胳膊,拖着挣扎的她往院子空地上走。 “你们不能打我!不能打我!我要见王爷!我要告诉王爷!你们被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灌了*汤,听她的话对我动手!” 紫珠是真的怕了,六十大板打在身上,她定会没命的。她定要见王爷!又惊又恐的疯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乌七八糟的话全冒了出来。 众侍卫先是怔住,接着个个脸色铁青,尤其是抓着她的两个侍卫,动作粗鲁之极,手指如铁爪掐进她肉里,紫珠扭曲着脖子,往其中人手上狠狠咬下去,那侍卫吃痛,手劲松些,紫珠见状头转,如出辙在另个侍卫手上快速咬口,然后跌跌撞撞地往院外跑。 侍卫惊,顾不得疼,三步并作两步,下子就逮住紫珠,愤怒地往空上丢,另外有侍卫准备好棍子走过来,啪啪打在紫珠背上。 紫珠尖叫出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空。是没有防备,二是真的很痛。棍子落在背上,她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王妃,这样血腥的场面有碍眼观,请您先回房休息,剩下的交给属下吧。”为首侍卫朝夏楚悦拱手道。 夏楚悦注意到侍卫们脸上的冷酷表情,点了点头。 愚蠢的女人,那样的话也敢说出来,本来存了放水心思的侍卫,如今必然会将其往死里打。 果然,她关上房门后还能听到声比声惨烈的尖叫声,勾了勾唇,向放衣服的箱子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正在书房批阅奏章的龙希宁隐约听到惨叫声,皱眉问。 “属下去看看。”展翼在龙希宁点头后离开书房。 等龙希宁看完两本奏折后,展翼悄无声息进来:“紫珠偷潜入王妃的房间,欲行不轨,被当场抓住,王妃命侍卫杖责六十大板。” 龙希宁眉头紧锁,唇线紧抿,哼,是在报复他吗?狠心的女人,六十大板,存心不让人活命。个丫鬟可能就此丧命,他却没有露出半分着急之色。 沉默半晌,他才冷声道:“明天另派个机灵点的过去。” 不过个下人,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夏楚悦对他的变相顶撞。然而这样状似示威的举动却让莫名兴奋,双眼闪过噬血的戾色,夏楚悦若是蹶不振或向他服软,反而让他觉得无趣。他倒真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 “王妃,六十大板打完了。”侍卫在门外禀告。 “院子处理干净,然后退下。” “是。”为首侍卫抬头看了眼始终黑着的屋子,挥手让其他侍卫把紫珠拖走,迅速处理掉地面上的血迹,不会儿侍卫就退出海棠苑,守在院门口。 漆黑的屋子里,夏楚悦睁着双明亮的大眼。 等外面安静了,她才蹲到四脚圆木桌下,有规律地敲击着中央的地面,块砖板浮起,她将其移开,漏出个黑漆漆的洞。等她爬进洞内,将砖板移回原处,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这处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可如果不知道桌底另有乾坤,又如何发现不同呢? 这正是夏楚悦的高明之处,最显眼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让人忽视。桌脚旁边没有遮掩,也就会轻易让人忽略,而像书柜、床底等地方,则成为人们惯性思维中最可能藏有猫腻的地 穿过长长的地道,夏楚悦再出现于地面上时已经是在离宁王府隔了数条街的处普通民房内。 “主子。”正在屋子里查阅账册的男子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见到身黑衣的夏楚悦,惊讶地叫出声来。 “主子,您还好吗?”男子将正在看的本账册随意放在桌上,迅速起来,朝她走过来。 “紫竹被打了三十棍,现在不能请大夫,我来拿些药。”夏楚悦不想耽误太长时间,如今龙希宁对她看守得紧,紫珠擅闯她的房间,绝对不安好心,指不定就是龙希宁授的意。 “什么?”男子脸色顿变,“是宁王打的?主子您有没有事?” “我很好。” 夏楚悦同男子去拿药,她问:“那些画都被销毁了吗?” 男子的脚顿,然后接着往前走:“全都被销毁了,除了官家的人在处理,还有股不明势力也加入其中,而且速度比官差快。早上春宫图……”他说到此处停了下,“巳时左右忽然出现群神秘人,将大街上有关主子的春宫图全撕毁,而且很身藏春宫图的人也被搜了遍,连我们这里也有人闯进来,似乎和街上的是同伙人。” 听了男子的话,夏楚悦蹙眉,她将可疑的势力过滤了遍,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我们流传出去的画册呢?” 男子说到此语气轻快了些:“那都是官差在处理,那股势力没有插手半分。” “看样子是帮我们的。”夏楚悦脑海中恍过风飞的脸,会是他吗?会帮她的,除风飞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主子,给。”男子把个包袱递给她。 夏楚悦低头看,嘴角微抽,“万木,你不会把什么药都往里装了吧?” 男子也就是万木勾了勾嘴角,平凡的脸上晃过抹笑意,他本正经道:“都是切救急用的,省得主子下次再为此冒险。” 夏楚悦理解地点点头,接过来。 万木目光落在她清丽的面庞上,沉默了片刻,终是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主子,您真的打算要离开宁王府吗?” “万木,我们做了那么,我以为你比谁都了解我的决心。”夏楚悦望向他,淡声道。 万木抿唇,双眉轻蹙,这个世道越来越乱,京城重兵守卫,表面上依然是太平盛世,可是其他地方,尤其是边境地区,各国摩擦不断,常有战火,到处恶匪当道,主子是女人,若是离开宁王,想要重新开始,必是不能呆在京城里。而且现在她尚可享受王妃的安稳生活,以后…… “无论主子作何决定,万木必当全力支持。”最后,万木发出誓言般的话。 离开前,万木关心道:“主子请小心。” “嗯。” 主子离开宁王府应该是对的吧。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够像她如此不慕荣华虚名,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像她这样聪明。小小的王府关不住她,个无心无情的男人也不配拥有她。何况……很快王府里又会添女主人了,主子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思及此,万木决定加努力,让夏楚悦早些脱离“苦海”。等夏楚悦消失在地洞里,他按下机关,地洞入口被封住。 夏楚悦回到王府后,发现紫竹真的发了高烧。她将去热的药膏抹在紫竹全身,凉水蘸湿的白布换了几条,直至烧退了,才躺到床上休息。 只睡了三个时辰,就被人叫醒了。宫里来人,唤她进宫,即使是龙希宁也不能拦着。 梳洗打扮完后,来不及吃饭,夏楚悦就随公公进了宫。 “公公,这是去哪里?”夏楚悦看着陌生的景物,问了句。 “凤华宫,皇上正在华妃那里。”夏楚悦见这公公面生,没再问什么。 等看到凤华宫,夏楚悦不得不再次惊叹皇帝对华妃的宠爱。华丽的宫殿恐怕连皇后的寝宫都比不上。她表面并没有流露出太的惊羡,公公看了心里暗暗点头,其他女人到了凤华宫,不是惊艳就是羡慕,他头次看到有女人不为所动的。 进了凤华宫,等通传后,夏楚悦才在公公的带领下进了处偏殿。走进里面顿时凉意袭来,现在是夏末,天气燥热,这里却凉爽如秋,想来是经过处理的。 夏楚悦走进殿内,没有看到皇帝,只见粉衣美人侧卧在软榻上,挑着眉看着她。 “华妃娘娘。”压下心里的诧异,夏楚悦唤了声。虽然她对华妃没有少好感,但看在华妃是风飞姐姐的份上,她没有冷脸相对。 华妃细细打量着夏楚悦,皮肤很白,眼睛黑亮有神,除此之外,她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这两点,京里少千金小姐也不缺,怎么看都很普通,为什么他会对其另眼相看? 想到风飞再地为其出头,再冒险,华妃看向夏楚悦的目光凌厉几分,漂亮的桃花眼里透出淡淡的厌恶,还有丝嫉恨。 “难怪宁王宁愿惹恼皇上也要请求和离,宁王妃当了那么年郡主,当上王妃就全忘记了吗?” 夏楚悦清楚地感受到华妃对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免心生奇怪,她和华妃不过几面之缘,第次见面时对方还帮过自己,为何这次再见,会露出敌意,而且那么明显,掩饰都掩饰不住。 难道只是因为她没有给对方行礼? 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华妃眼底的那丝嫉恨骗不了人,上次在避暑山庄,她便隐隐感觉到华妃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她和华妃显然没有利益冲突,而会让对方讨厌自己,也只有风飞了。 想到风飞,夏楚悦也就想通了。风飞是华妃的弟弟,他却几次为自己冒险,身为姐姐的华妃怕是把自己当成了狐狸精,害了他弟弟的女人罢。 想通缘由,夏楚悦倒是放松许。皇帝不在这里,看来宣她进宫的是华妃,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见夏楚悦不回答,华妃的脸色有些难看,绝世容颜依然美丽动人,“宁王妃有没有教养轮不到本宫来说教,但是,请宁王妃不要祸及他人。” 似乎怕夏楚悦不明白,华妃又道:“飞儿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容易对女人心软,但却从来不会碰有夫之妇。”她深深看了夏楚悦眼,目光锐利如实质,“本宫不知道宁王妃使了什么花招让他换了性子,为了你再冒险,甚至不惜触怒皇上。” 夏楚悦静静听完华妃的话,才开口:“华妃想听我说什么?以后不要去招惹风国舅?”她扯了扯嘴角,似嘲似笑,“同国舅已经是大人,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华妃不想他和我接触,你应该劝劝他,而不是找我来说教。” “你……”华妃美目圆瞪,怒气升起,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本宫倒不知宁王妃还是个伶牙俐齿的。难怪昨天皇上会那么生气。”其实皇帝生气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夏楚悦的顶撞,她不过是在给夏楚悦施压而已。 也是听说了昨天的事,华妃才会那么生气,厌恶甚至是嫉恨夏楚悦。昨儿个风飞不顾公公和侍卫的阻挠闯入御书房,若皇帝追究下来,罪过不小。而风飞擅闯御书房,却是因为夏楚悦,华妃怎能不气不恼不恨。 “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你刻意勾引,飞儿怎么会替你出头?”华妃冷冷笑,“别以为宫外发生的事本宫不知。你想给宁王戴绿帽,你和其他男人勾搭,本宫不管,但是,本宫决不容许你和本宫的弟弟有牵连!敢害飞儿的人,本宫绝对不会放过!” 她重重拍了下榻上的茶几,气势惊人。 夏楚悦垂着眸不说话,华妃很美,和风飞有几分相似,可是她对华妃实在喜欢不起来。本来看在风飞的面子上,不想给对方脸色看的。 只可惜,姐弟只是姐弟,不是同个人,华妃此刻的模样和那些刁难她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不分青红皂白,只听面之词。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对话都不会信的,与其如此,不如闭嘴。 华妃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得羞愧无脸见脸,妖艳的脸上划过轻蔑和厌恶的神色,“宁王妃不懂规矩,没有教养,传出去没面子的是皇家,是皇上,因此皇上命本宫负责督促你学习礼教规矩,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凤华宫里,和宫里的李嬷嬷好好学习吧。本宫会认真督促你的。” 夏楚悦蹙眉,变相软禁?她以为皇上既往不咎,没想到是在这里等她呢。 她没有出声,华妃只当是默认,即便反对也没用,这是皇上的口谕。 “本宫定会认真督促你的,也希望宁王妃好好配合。”华妃眸光流转,暗含深意地道。 “不知道要学习久?”在宫里就很难偷溜出去了,毕竟皇宫不比王府,守卫森严如铜墙铁壁,以她的能力怕是连宫门都出不去。 “只需十天的时间。”华妃忽然勾唇笑,殿内顿时如百花开放,绚丽夺目,可惜没有懂得欣赏的观众,看不到这美丽的幕,“十天后是宁王迎娶侧妃的日子,你作为宁王府的正妃,自然不能缺席。” 夏楚悦愣,娶侧妃? “宁王妃不知道吗?”华妃掩唇,作惊讶状,“昨天陛下就下了旨,给宁王和萧府的千金赐婚。” 第七十七章 欲望文 第七十八章 利用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八章 利用 她被软禁在海棠苑,自然不知。萧府千金,难道是萧芳菲?她早就看出龙希宁和萧芳菲眉来眼去,关系暧昧。皇上此举是为了安抚龙希宁,抑或安抚外人?告诉大家宁王真的不是断袖,这不,马上要娶侧妃了。 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难怪把她宣进宫,原来还有这样层意思。 “萧家千金不比其他女子,虽然是侧妃,但是排场不能少。到时宾客迎门,皇亲贵胄都会到场,你可别丢了正妃的脸面。这段时间好好学吧。”华妃从夏楚悦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怒意和伤心,不免觉得无趣,打算将其打发走。 “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穿戴的衣服头饰配件等下让人去内务府取,你先去见见李嬷嬷。玲霜,带她去见李嬷嬷。” 李嬷嬷四十岁,面相福态,保养极好,举止优雅,比夏楚悦见到的任何个女人都要注重仪态。初次见面,夏楚悦就被次提出举止不雅观,比如坐姿,比如走路。 让夏楚悦学古代女人那样小碎步走,还不如让她负重跑五十里。 “华妃吩咐,宁王华今天的任务若没有完成,今天不能吃饭。”李嬷嬷板眼地道。 夏楚悦听斜斜靠在柱子上,慵懒不羁,没个样子,李嬷嬷顿时像见了鬼似的惊呼不断:“天哪!你怎么能这样靠着?像是没有骨头的蛇样,成什么体统?若是让人看见……” 双眉皱,夏楚悦立刻将软趴趴的身子挺得笔直,她不怕没饭吃,但她怕话唠在她面前讲个不停。 李嬷嬷的声音似卡带般忽然停住,半晌才道:“虽然说要抬头挺胸,但不能得那么硬,女子是温柔的水,不是硬邦邦的木板,你那么直……” 又来了! 夏楚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嬷嬷能成为第教习嬷嬷了,任谁听了她的“紧箍咒”,都会好好怒学好礼仪的。 且不说夏楚悦正在受着惨绝人寰的教习,风华宫主殿内,华妃坐在榻上,风飞坐在下首紫檀木椅上。 “好几天没来凤华宫,今天难得来次,本宫还高兴半天,原来看本宫是假,看那女人是真,你可真会伤人心,害本宫空欢喜场。”华妃哀怨地嗔道,双美眸似在水里浸过样,魅惑勾魂。 风飞靠着椅背,勾着嘴角道:“姐姐切莫误会,我确实是来看望姐姐的,顺便看看朋友而已。” 华妃并不信他的话,忍不住责怪:“你明知道她的身份,最近又出了那样的事,为何要眼巴巴地靠上来惹得身骚?就不怕这是跳火坑,玩火上身吗?” “火坑吗?”风飞不置可否地喃喃。 见他不以为忤的模样,华妃胸口蹿起簇怒火,“明眼人看就知道她碰不得,你那么聪明,怎么这次就犯了傻?难道你对她动心了?” 风飞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华妃见他冷下脸,心知他生气了,可是她却不若以往那般顺从他,反而咄咄逼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风飞是个聪明隐忍的人,懂得利用切可用之人和事,冷静自恃,决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暴露自己,惹上麻烦。” 半眯起眼,看着有些失态的华妃,风飞恢复笑容:“是啊,利用切可利用的,我现在不正在利用吗?” 华妃愣,“你的意思是你在利用她?” 风飞点头,华妃皱了皱眉:“她有何利用之处?甚至不惜暴露你的实力。” “这你就不必管了。安心当你的华妃吧。”风飞不想深谈,“我去看看她。” “等后天吧。”华妃喊住他,“你今天在凤华宫停留得够久了,免得他人生疑,到皇上面前乱嚼舌根。” 风飞脚步顿,“好。” …… 啪! 又个瓷碗英勇就义,粉身碎骨。 “不来了!不来了!”夏楚悦耍性子似的踢开片碎片,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椅上。 “王妃,昨天才学会坐姿,怎么又成无骨样了?”李嬷嬷气急败坏地嚷嚷。 夏楚悦撇了撇嘴,挪了挪腰,坐直了些。 她保证,当初在基地训练都没觉得那么累。她也练过平衡力,头顶碗走路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可是头顶碗然后迈小碎步,她就摇摇欲坠,都不稳,今早已经碎了第十个碗了,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绝望了,李嬷嬷怎么还那么有耐心?不对,李嬷嬷那根本不叫耐心,那叫强迫。李嬷嬷定是患了强迫症,逼着别人向她自己看齐。 被折磨了三天,夏楚悦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以前她哪里会耍性子作无赖状了,虽说不是面瘫脸,那也是沉稳如山,淡漠如水。 “张公公。”李嬷嬷正要再说教,见和身深蓝服的张公公走进来,连忙问候。 “李嬷嬷好,咱家奉华妃娘娘的命令来请宁王妃去主殿趟,不知现在方不方便?” “方便。”夏楚悦立刻起来,眼睛晶亮,神采奕奕。 李嬷嬷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华妃请人,李嬷嬷自然不敢阻拦:“正好现在是休息时间,两位请吧。” 夏楚悦斜斜睨了李嬷嬷眼,真是势力眼,她想休息下不让,华妃派人来,立刻就是休息时间了。不过这个时候夏楚悦不会说什么,跟着张公公往主殿走。 “华妃娘娘就在里面,宁王妃请。”张公公微躬着身道。 夏楚悦点点头,跨过高高的门槛,径直往内走。 “姐,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听姐的话你还不乐意了?”风飞含笑。 “第次看你那么听话,叫你今天来你就今天来,那么急着见那个女人吗?”华妃酸溜溜地问。 “那天不是和你说过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那个女人值得你牺牲色相,外加暴露自己吗?你不说明白,我心里不踏实。” 夏楚悦走到门口,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黝黑的眼神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不说话是因为之前说的话都是在骗我哄我?”华妃提高音亮,“风飞,我们来到龙城那么久,相依为命那么年,难道我比不上个名声狼藉的有夫之妇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忍受皇帝的……我们忍辱负重那么年,我不希望因为个外人而功亏篑。” 夏楚悦若有所思,自从知道风飞隐藏实力,她就知道风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他想和华妃两人谋取龙兰的皇位?他也和别人样对那个位子念念不忘,不择手段吗? “不会的,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的。”夏楚悦听出风飞声音里有些沙哑,不复方才清亮,“正因为她是龙希宁的女人,我才会对她特别。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女人的潜能有大。太子好唬弄,宁王却是个棘手的敌人,从她身上可以找到破口……” “你真的没对她动心?” “怎么可能,她长相般,行为粗鲁,出嫁前便不清不白,我看过的美人无数,怎会栽在个毫无吸引力的女人身上?” 呵,原来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吗? 夏楚悦胸口沉闷,有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抽痛了下。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想看她就赶紧去吧,在凤华宫停留太久终究不好。” 华妃望着风飞消失的地方,眼眸微微闪烁下。 夏楚悦躲在外面偷听她是知道的,也是故意让对方听到那些话。风飞次次的反常,让她害怕。不管风飞是真心假意,她都赌不起。她宁愿少了颗棋子,也不想出现那种意外,那会毁了他,毁了他们辛辛苦苦谋划的切。 张公公正望着夏楚悦匆匆离开的背景暗暗纳闷,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看是风飞,忙弯腰问候,“奴才见过国舅爷。” “张公公看什么看那么出神?” 风飞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句,张公公稍迟疑,风飞已经越过他,走出主殿。三天没见到夏楚悦,风飞此时竟有些迫不及待。 李嬷嬷诧异地看着不到盏茶功夫就回来的夏楚悦,她不是被华妃叫去了吗?虽然奇怪,却没说什么,让她接着练习小步走。 夏楚悦没有说什么,把碗放到头顶上,在大厅上来回走,不过步子却不小,每步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样,十分均匀,那是军人常期训练出的步伐,富有节奏感和气势,可是和古代大家闺秀却格格不入。李嬷嬷张了张嘴想纠正她,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她似乎猜到夏楚悦去见华妃碰上什么烦心事,现在估计没有心思练习。便开口让她休息半天。 夏楚悦刚把碗放到桌上,就听到身后响起道悦耳的男声。 “走得不错。” 夏楚悦的身子微微僵,她放下碗,平静地转过身,“风国舅怎么来了?” 风飞伫立在门口,袭月牙白的锦袍衬得他玉树临风,俊美的脸庞绽放出迷人的微笑,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似闪过惊艳和赞赏,绯色红唇向上翘起,露出晶莹洁白的牙齿。 呵,他就是用这副皮囊骗人的吗?玩世不恭的表面下也藏着巨大的野心,觊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 “听说你被姐姐召进宫里学礼仪,我便顺便来看看。”风飞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她。 虽说夏楚悦表现得不明白,风飞仍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歪头问:“不开心?” “没有。”夏楚悦矢口否认。 风飞呶了呶嘴,脸不相信,“对我就不必欺瞒了,这几天怕是很难熬吧。”他低头扫了眼地面上湿了大片的地面,戏谑地笑道,“看你刚才走的步子,是李嬷嬷没教好,或是你太笨学不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夏楚悦眉梢抬,反问。 “当然不是。”风飞摇了摇头,“我是来解救你的。” 夏楚悦怔,挑眉不语地看他。 风飞忽然抓起她的手往外跑。 “你要做什么?”夏楚悦试着挣扎两下,挣脱不开,只得边跟着他跑边问。 “私奔。”风飞扭头嘻嘻笑道,眉眼弯弯,直挺的鼻梁下红唇潋滟,皓齿晶亮。 夏楚悦几乎闪了神,等嚼出他的意思,她已经和风飞离开了凤华宫,出现在处陌生的园子。见两人的手还紧连在起,她用力挣,甩开风飞的手。 “别闹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孤男寡女,被人撞见指不定就说成幽会了。” 其实风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看看她,看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然而,刚才他牵她手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以及对他的排斥。他们的关系明明近了步,为何几天不见,她反倒和他生疏了? “幽会……倒是不错,我未曾和人幽会过,偶尔次应该不错。” 夏楚悦听到风飞无赖般的话,冷下脸,转身就走。 风飞眼疾手快拉住她,略带委屈地道:“我好不容易才进宫趟,你不能陪陪我?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夏楚悦深吸口气,转过头来,“够了。” “我欠你的命我会还,只要你说声。但是麻烦你不要总是闯入我的生活,任性妄为。别忘了,我是宁王妃。你不怕惹麻烦,不怕招闲话,我怕。” 风飞嘴边的笑意冻僵,剪水双瞳颜色变得幽深,“宫里有人为难你了?” 他印象中的夏楚悦并非个在意他人目光的人,春宫图传遍京城,她面不改色,当着皇帝等人的面,她可以将那女儿家的私密毫无顾忌的讲出来,足见她不同寻常的个性,这样的人又怎会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定是这三天在宫里发生了什么,让洒脱的她生出忌惮。 “没有。”夏楚悦皱眉,“我只是不想和其他男人有牵扯。” “难道你心里仍记挂着宁王?”风飞脸黑了黑,嗓音压得又低又沉,眼底似有暗潮涌动。 “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如果不是让我报恩,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夏楚悦说完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风飞这回没有拦她,他皱着长眉,心想,定发生了什么,她才会那么抗拒他的接近。 他跟在夏楚悦身后回凤华宫,刻意隐蔽,夏楚悦并没有发现。 风飞找到李嬷嬷,寻问了这些天有谁找过夏楚悦。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嬷嬷,我姐姐会不会经常过来看看?” “华妃来过次。”李嬷嬷回答道,“般都是直接派人叫老奴过去询问。” “只叫你,没叫宁王妃?”风飞笑问。 “也会叫她,刚刚张公公就来请王妃去主殿,风国舅没遇上?” 风飞眸光闪,刚刚? 似是想通了夏楚悦突然转变的原因,风飞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平静,“可能是姐姐宫里的海棠开得太艳,看入迷了,没注意到。” 李嬷嬷笑笑:“像国舅爷样认真赏花的人可不。” 风飞挑了挑眉:“呵呵,花如美人,当然需要好好欣赏了。今天我问的话嬷嬷切莫传了出去。” “老奴明白,国舅是担心宁王妃给华妃添麻烦吧。华妃若知您这份孝心,定会很开心的。” “千万别,若是让姐姐知道,指不定就误会我拈花惹草,连她宫里的人都不放过,再说宁王妃身份不同般,哪是能随便碰触的,被姐姐知道,我少不得被训斥顿。嬷嬷可别捅了出去啊!”风飞挤眉弄眼地请求道。 他那张俊脸老少通吃,连李嬷嬷也不例外。 “老奴晓得,国舅爷放心。”李嬷嬷笑着答应。 风飞看看时间不早,打消了马上去寻夏楚悦解释的念头,下次进宫再和她说清楚吧。 夏楚悦丝毫不知风飞去而复返,不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纠结。回到寝室后,夏楚悦冷静下来,细细想,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 且不说风飞是不是利用她,她何尝不是在利用风飞,无论是张家村的刺杀抑或山林狩猎的搭救,他都帮了自己。 至于他是真心或有其他目的,与她有何关系? 就像他在镜月轩说的,他们是债主和负债人的关系,本就脱不开利益的链条,那么自己又何必因为番话耿耿于怀? 想通之后,夏楚悦心情放松许。知道风飞并非真的喜欢自己,而是为了利用自己,愤怒过后是淡淡的失落,难道她口上拒绝心里却高兴于他喜欢自己吗? 对于自己这种别扭的心理,她有些嗤之以鼻。别想太了,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她的骄傲她从小受的教育都不允许她的男人左拥右抱,所以,别对这里的男人有所期待了,她眼下首要目标是和龙希宁脱离关系,然后壮大自己的势力,在异世稳脚跟,再谋其他。 七天晃而过,今天就是龙希宁迎娶侧妃的大喜日子。早上天未亮夏楚悦便被叫醒,梳妆打扮后,就乘轿出宫。 当轿子从侧门抬进去的时候,夏楚悦嗤笑不已。堂堂正妃身份,却要从侧门进入;而今日迎娶的侧妃,据说会从正门进去,当真可笑。对侧妃来说无尚的荣耀明就是在打她这个正妃的脸。若她是原来的夏楚悦,定会伤透心,无颜再面对众人。 “王妃,请坐在这里等侧妃敬茶。”个长得明艳动人处事却相当干净利索的丫鬟指着大厅的个位子说。宁王府上下喜气洋洋,大红绸缎在王府中随处可见,门窗墙上贴着双喜的剪纸,夏楚悦挑了挑眉,貌似她成亲那天都没那么热闹。 可不是,龙希宁百般不愿娶她,甚至没有布置王府,还是等皇帝发话后,府里的下人才匆忙布置了下。 侧妃的婚嫁礼节和正妃的完全不同。虽然许了侧妃进正门的荣耀,龙希宁却没打算亲自去迎娶,因此此刻龙希宁仍在府里,他就在大厅外冷冷地看着被领进里面的夏楚悦。 十天不见,她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他心里这样想着。 夏楚悦察觉到背后冷冽的目光,转身就见龙希宁身穿红色喜服,墨发高束,冷脸看她。 “恭喜王爷。”夏楚悦嘴角勾,悠悠开口。 龙希宁额角青筋跳了下,愤然离开。 夏楚悦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丝讽刺。看龙希宁的表情,显然对这门婚事也是不满意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将婚事弄得那么盛大,只是为了气她,灭她威风吗?要真是这样,她只能说龙希宁自讨苦吃,自作情了。 按理说迎娶侧妃并不是重要的事,但因为办得隆重,便有许官员来恭贺。不会儿,客人陆陆续续进了王府,夏楚悦就坐在正堂上,听着收礼的人高声吆喝谁谁谁到,王府渐渐热闹起来。 随着花轿临门,热闹推向个*。 看着走在龙希宁身边的红艳身影,夏楚悦微笑。 大堂里还有不少人,都是身份尊贵或者和男女双方关系较密的亲友。 大家在赞叹宁王艳福不浅的同时,都暗暗觑着夏楚悦,个是谣言不断的正妃,个是美名远播的侧妃,以后,宁王府安宁不了了。 似是印证了所有人的想法似的,新娘给正妃敬茶的时候,茶杯不小心掉到地上,众人都以为是夏楚悦给侧妃的下马威,看好戏的眼神都掩盖不了。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司仪赶紧笑着说道。 夏楚悦沉默不语,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遮着盖头的新娘,婚礼还没结束呢,就敢挑衅她,以后难清静了…… 敬完茶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则招待客人,身为女主人,夏楚悦自然也脱不开身。不过大家见夏楚悦面色不善,倒没来触眉头。 所以,夏楚悦很不负责任地离开了宴席。 她要回海棠苑看看紫竹和冬青,离开的时候两人身上带伤,不知现在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途中,夏楚悦意外看到了萧芳菲,她在宁华院外,脸上因为嫉妒微微扭曲。 竟然不是她。 夏楚悦有些惊讶,她直以为龙希宁要娶的女人是萧芳菲。从没特意去打听,根本不知道原来另有其人。 “宁王妃。”萧芳菲听到动静,看向夏楚悦,脸上的妒意完全敛去,收放自如,连夏楚悦都不得不佩服。 “嗯。”夏楚悦微颔首,略有深意地看她,“恭喜萧小姐。” 萧芳菲闻言俏脸僵,眼底闪过冷意,“我要恭喜宁王妃才是,府里添新人,王妃以后有个伴了。” “个有些少,怎么说也得四五个才热闹,萧小姐觉得呢?”夏楚悦浅笑。 萧芳菲差点咬掉舌头,她是什么意思?莫非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她震惊地盯着夏楚悦,扯着嘴角道:“宁王妃真是大度。” “萧小姐也不差。”夏楚悦意有所指,她话音刚落,萧芳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去看看妹妹,宁王妃要起吗?” “你们姐妹聊天,我就不去打搅了。” 萧芳菲瞪着夏楚悦渐远的身影,眼里晦明变化,脸色会儿青会红会儿紫。 最后咬咬牙,走入宁华院。她还有话和萧芳蕊说。 当晚,龙希宁夜宿怡香阁,听说新房到了半夜才彻底安静下来。 于是第二日,宁王与侧妃恩爱缠绵半宿的“事迹”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关于宁王好龙阳的谣言不攻而破。 与此同时,从少女过度为新妇的萧芳蕊面色红润地从新床上起来,身边已经没了龙希宁的身影,她心里产生些许失落,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看到床上白布上抹樱红,俏脸泛起抹嫣红。 想到萧芳菲的提醒,萧芳蕊压下心头的思绪,唤来随嫁的贴身婢女紫鹃,经过番细细打扮后,铜镜内出现个媚而不妖的美丽女子。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到那占着正妃位置的女人面前炫耀。 不过,她的好心情在到了海棠苑外消失殆尽。 “放肆,这是王爷新娶的侧妃,想来看看王妃,为何不能进。” “请萧侧妃见谅,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擅入。”侍卫冷硬回道。 夏楚悦坐在屋里,隐约听到,唇角牵起抹微笑,只是双眼并无丝笑意。 很快,外面恢复了平静。 紫竹缓慢地走进来,姿势有些别扭,显然伤未痊愈。 “可恶,不过是个妾,竟然跑到海棠苑大吵大闹,还敢向王妃示威。”紫竹忿忿不平。 夏楚悦示意她坐下,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自然得意,听说王爷昨天宿在了她院里。” 紫竹见她说得自然,没有丝伤感和不满,悬着的心放下,看来王妃是真的不在意。“王妃不稀罕的被她捡了去,有什么好得意的。” 夏楚悦勾了勾唇,“你这话要是到大街上说,保准被口水喷死。” 紫竹扁扁嘴,她心里嫉恨着宁王用她来威胁王妃,身为下人被主子惩罚无可厚非,但是宁王却用她和冬青来威胁王妃,她接受不了。 “王妃,奴婢身体已经大好,可以开始新的训练了。”她要赶紧变强,保护王妃。 “你的骨骼已基本定型,现在再努力也变不成飞檐走壁的高手。”夏楚悦摇着头,“之前训练你们,是为了锻炼你们的意志,二是为了增强体质,教给你们的格斗技巧熟练后,对付两三个大汉不是问题。” “那还有别的吗?奴婢定会好好学的。” 看着紫竹求知若渴的模样,夏楚悦哭笑不得。她记得开始的时候,这丫头听要训练,小脸皱得能夹死蚊子,恨不得找机会偷懒,现在倒好,都快贴到她身上求她教了。 “那么今天就再教你们两招,你去把冬青也叫来。” “好咧!”紫竹欢呼声,跳起来向外跑去。 夏楚悦见她欢呼雀跃,连伤痛都忘记,不由失笑。 夏楚悦教的是些简单的格斗技巧,是柔道、跆拳道、截道等融合中国武术形成的种非常有效的招式,那是她的教官萧然自创的,使用出来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看着冬青和紫竹板眼的动作,夏楚悦有些失神。她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基地的日子,张张年轻的面孔,在平地上格斗摔跤,常常打得对方鼻青脸肿,累了就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笑容灿烂。 紫竹扭过头张嘴想问她自己的姿势对不对,结果看到夏楚悦出现了不曾有过的怀念和温柔的笑脸,话全卡在喉咙里。她回头,和冬青面面相觑。 事后,紫竹私下对冬青感叹:“王妃那时的表情让人心里酸酸的。” 冬青翻了个白眼,不发表意见,却已把意思表达出来。 紫竹不依,追着他打:“臭冬青,你那是什么表情?嘲笑本姑娘是不是?” 等闹够了,紫竹忍不住又道:“我从来没有看过王妃露出那样真的笑脸,她是在思念谁呢?” “主子的事我们当下人的莫要胡猜。”冬青提醒她。 紫竹瞪他眼:“王妃和其他的主子不样,她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当然也要关心她。冬青,我现在才发现你那么没良心。” 冬青无故中枪,无语地撇撇嘴。无怪古语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王妃不喜欢王爷,是不是因为出嫁前已经有了心上人,然后逼不得已嫁给王爷?因为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所以平时总绷着脸,对王府的事漠不关心。” 冬青闻言没再打击她的想象力,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屋。也许,紫竹猜得没错。 …… 被软禁在王府里的夏楚悦不能走正道,只好走地道。 侍卫尽职尽责地看守着海棠苑,殊不知他们监守的对象早已离开了院子。 大街上,车水马龙,平民百姓生活大娱乐就是听八卦,说八卦,春宫图和断袖画册已经过去月有余,宁王娶侧妃的日子算算也过去半个月了,此刻的话题已经绕到其他人身上,比如某某个官员娶了第几房妾室,或者哪家的公子娶了个青楼女子回家当正妻。总之,他们是不会缺少话题的。 夏楚悦坐在聚福楼二楼吃饭,身青色男装,两撇八字胡,谁也不会想到和他们坐在层楼吃饭的会是宁王府的王妃。 “公子,不介意拼个桌吧。”正听着食客口中的小道小消息,头顶上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夏楚悦抬眸瞧去,张灿烂如花的笑颜映入眼帘。 她不由得皱起眉,虽然已经理清了和风飞的关系,但是再次见到他,仍会不由自主想到那天在凤华宫偷听到的话。她扭头扫了眼其他座位,此刻是午饭时间,客人很,每张桌子都有人,她倒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风飞撩开下摆,动作优雅地坐在夏楚悦对面。 立刻有小二过来,风飞点了几样酒菜,小二吆喝着跑开,风飞将折扇搁在桌面上,目光落在夏楚悦脸上。 他最先看向她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唇角笑意扩大,忍住不笑出声来,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看着上面的喉结,他眼里闪过精光,含着淡淡的惊奇,接着又看向她的耳垂,令他意外的是,没有耳洞。 他微蹙眉,莫非认错了?他上了楼,看到窗边的青衣背影,立刻想到张家村的偶遇,想都没想就凑了过来,别是认错了人。 他眼珠子转,细细瞧着对面的脸,皮肤偏黄,唇厚,眉浓,眼睛耷拉着看不真切。 “公子不知道这样看人很不礼貌吗?”突然,对面的人抬眸冷冷瞥他眼,语气也是冰冰凉凉的。 风飞的怀疑却因此退去。他失笑地望着对面撇开脸看向窗外的人,肤色可以作假,眉毛嘴唇喉结可作假,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只眼,他便认出了她。她的眼睛黑漆漆的,古井无波,对上的人会莫名生出退缩之意。 夏楚悦皱眉,她猜他认出了她,否则不会盯着她看那么久。可是她就是不想理会他,而且,她此刻的打扮,也不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和风飞这样的发光体呆在起,无疑是不明智的。 见她半天不理自己,风飞只得主动开口:“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宁愿舍弃在下这样等的美男,也不舍得移开半晌。” 正对着窗口发呆的夏楚悦闻言眼角抽搐,不要脸! 附近的食客闻言呆愣住,好自恋的男人!可当他们看向风飞的脸时,不禁闪神,好俊美的男人!难怪有那样的自信。不过就算再漂亮也是个男人,个男人让另个男人看自己,有病吧这是。 若是风飞知道众人的想法,会作何感想呢? “那天的话是在哄我姐,你当真了?”风飞见她始终不理自己,只好提起当日的事。她还在为当日自己的话耿耿于怀吧。 夏楚悦眼皮微颤,他知道? “是真是假,以你的聪明,应该判断得出来。我承认,我开始时想过利用你,但是后来……”他停住,无奈地叹息声,“后来失控了。” 那声叹息如根羽毛轻轻撩拨过夏楚悦的心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感觉蒙蔽不了人,你莫说自己感觉不到……我喜欢你。”风飞低声叹道。 夏楚悦指尖微微颤,酒楼的喧嚣模糊了他的声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风飞凝视着她瘦削的肩膀,眸光微漾。 他没再说,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有些事只要静心想,就会明白。若他真的只存了利用之心,又怎会几次冒着生命危险帮她。如果说那是苦肉计,要真的出了事,那就再也难以挽回。况且她的利用价值也没那么大,大到让他不惜暴露实力,招来猜忌,触怒龙颜。 夏楚悦身子都坐麻了,她不敢动,眼皮不停地跳,那是紧张的。出任务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不知所措。她紧张得心呯呯地跳,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样。 两世为人,这是她第次听到有男性向她表白。沈默的那次,是在她死后灵魂出窍,不算。而且,那时她经过大悲大喜,听到沈默的表白,只有震惊,却没有这种要命的紧张。 风飞没看出她的紧张,也体会不到此刻夏楚悦的心情,他见她依然没有转过身来,眼神暗了下去,心头微微失落。 他的表白算是被拒绝了吗? 嘴角轻扯,含着淡淡的苦笑。没想到他有天会向女人表白,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拒绝。 只是…… 黯淡的双眸掠过抹精芒,她的拒绝他不接受。他既认定了她,便不会轻易放弃,也不允许她的逃避。 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掩去眸底的暗芒,潋滟的水眸只剩下如风的和煦,“难得在外碰上你,不如去看看墨宝吧。”尽管是商量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夏楚悦睫毛轻颤,终于淡淡回了声,“好。” 简单的个“好”字,让风飞微绷的俊脸瞬间恢复灿烂的笑容,至少,她没有逃离开,不是么? 他起身,伸手就要拉她,忽然想到她此刻的装扮,手立即僵,转而拿起桌上的扇子,故作淡定地展开折扇:“走吧,趁时间还早,我们去郊外踏青。” 第七十八章 利用 欲望文 第七十九章 落水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七十九章 落水 初秋时节,郊外的山林染上了少许的黄。 两人两马散步在郊外的河边。 夏楚悦亲昵地摸着墨宝的长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墨宝像是进了美容院,谁能想象到它几个月前瘦骨嶙峋的模样?如今它的皮毛光滑油亮,肌肉结实,双眼有神,鬃毛柔顺整齐,四肢有力,看就知道是匹宝马。 墨宝乖顺地蹭着她的手,眼睛眨了两下,微微眯起。 看着人马亲昵的模样,风飞有些吃味,只不知是在吃墨宝的醋还是吃夏楚悦的醋。 “色马,我让人替你疗伤,照顾你吃喝拉撒,把你养得膘肥体壮,看到美人,就把我这恩人抛到九霄云外,没良心的畜牲。” 墨宝喷着鼻息,似是对风飞的醋味不以为然。 “你还得瑟了,忘恩负义的家伙!”风飞怒笑着拍了拍它的颈项,“再这样以后不给你找媳妇,让你孤零零辈子。” 也不知道墨宝听懂了没,扭着脖子躲开他的手,又朝他喷了鼻子的热气。 夏楚悦见状,忍俊不禁。 风飞带着些许委屈斜睇她眼:“合着你和它串通气,看我笑话呢。” “无聊。”夏楚悦轻吐二字,放开墨宝向河边走了过去。 风飞拍拍墨宝:“速雷借你,别来打搅我们。” 说着把绳子放开,跟在夏楚悦后面。 “如果不是认识你,我会真的以为你是个男人。”风飞调侃地看着她走路的姿势,虽然不像男人那么大步,但是那力度那节奏那姿势都不似有教养的千金能走出来的。 夏楚悦云淡风轻地回道:“爹爹是军人,我自是学不来那些大家闺秀的端庄淑雅。” 风飞摸着下巴看她的侧脸:“这倒是,江夏王英勇善战,是个值得尊敬的大将军,虎父无犬女,想来你对行军打仗也有几分了解吧。” 夏楚悦眸光闪,“谈不上了解,读过几本兵书而已。” 风飞看着她,若有所思。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静静欣赏着郊外的美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并非只有两个人出城踏青,城里不少年轻人也都出来游玩。 风度扇扇的风飞频频引来惊艳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姑娘,看到风飞顿时惊为天人,秋眸含春,双颊带粉,副春心荡漾的神往模样。胆小的只敢偷偷地瞧,胆大的则故意走到风飞身边佯装跌倒,或是经过风飞面前,假装手帕不小心掉到地上。 风飞应付这类事已经熟能生巧。 若是往他身上跌的,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那些投怀送抱的姑娘要么摔倒在地,要么摔向夏楚悦这个假男人身上。若是倒向夏楚悦却没被接住的,那些姑娘就骂她没风度; 若是夏楚悦扶了把,那些姑娘就尖叫着骂她色狼; 弄得夏楚悦两头不是人;而风飞这个罪魁祸首就在旁边看笑话,结果摔倒的姑娘又被迷得晕头转向,忘了爬起来。 “笑笑笑,不怕笑抽筋了。”夏楚悦愤愤地睇他眼,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莫不是把胭脂水粉全都倒在身上了? 看到向冷静自恃的夏楚悦难得羞恼,风飞笑得加开怀,嘴角咧得高高的,露出两排白牙,桃花眸笑成了月牙儿,虽然笑得没形象,却依然好看得紧,不知道少姑娘的心沦陷在他迷人的笑容里。 “你这是嫉妒。”他揉了揉笑僵了的双颊,意有所指地讲道。 “呵,自恋!”夏楚悦嗤之以鼻,撇开视线,耳根微红。长得如此妖孽,难怪会引来狂蜂浪蝶。 “啊!有人落水了!有人掉水里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惊呼声。 夏楚悦两人笑容滞,寻声望去,只见河岸边聚集着不少人,河流中央,则有个人在扑腾。 聚集的人越来越,却没人下水救人,都在岸上看热闹。 夏楚悦眉头皱,往那边跑去。风飞见状,也追了过去。 靠近了听到有人在叙述经过。 原来落水的人貌似是个轻生的姑娘,之前坐在河边草地上痴痴地望着河水,大家也没在意,谁知那姑娘忽然起身就跳进了河里。傍晚河水涨潮,水流比较急,不会儿就被水流冲到河中央。 “谁会游水,快下去救人啊!”最先发现落水者的人焦急地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撇开脸去。 谁也不愿意冒险去救个轻生的人。这条河叫龙江,贯穿半个龙兰国,又和龙城护城河接连,水面广,水底深,此时水凉,水性不好的下去可能就上不来了,何况要带着另外个人,谁都知道溺水的人很危险,不仅自己危险,对施救者来说同样危险,本来可以救上来,可能就因为溺水者的恐惧挣扎,而害死两条人命。 夏楚悦皱眉,她扭头看向河中往下沉的人影。 风飞瞧见她的表情,心中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夏楚悦如同跃龙门的鲤鱼样跳入水中,朝着落水者游去。 他下意识地喊出她的名字,“楚悦!”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不断往河中游去的夏楚悦,风飞心中紧张万分,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双拳捏得紧紧的,甚至浮现出几条青筋。 她会没事的。 他暗暗对自己说。 见夏楚悦熟练的动作,风飞虽然信任她,却仍然无法消减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他这刻很后悔为何没有去学游水。如果他懂水性,就不必眼睁睁地看她跳下去救人,如果他懂水性,就不用在岸上提心吊胆,看着她去冒险。 “抓到她了!”看到夏楚悦靠近落水姑娘,有人激动地喊道。风飞的心跟着悬空。 不知道是不是落水的人真的不想活了还是恐惧过大,使劲地挣扎着躲开夏楚悦的双臂,到了后来,甚至拖着她往水里拽,看得岸上的人心惊肉跳,风飞尤甚。 而正在河中央的夏楚悦确实不太好受。冰凉的河水浸透衣服侵袭着肌肤,令她的反应迟钝不少。而落水者却和她作对似的阻碍她救人,若这样下去,她也得交代在此处。她咬咬牙,举手砍向落水姑娘的后脖颈。那姑娘顿时失去意识,也停止了挣扎。 暗暗松口气,夏楚悦拖着对方往回游。 终于上了岸,响起片欢呼声。有人帮夏楚悦把落难者拉上岸来。风飞则冲到前面拉住夏楚悦的手,把将她拉上来,不经思考就将她拥抱中。 “咳咳!”夏楚悦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双手推拒着,“你……放开,我……闷。” 风飞不想放开,反而用力地紧拥着她,好似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的冒险似的。不过又心疼她的难受,只下就松开了她。垂眸看,她脸上的胡子不知何时弄掉了,脸上的妆也被水冲掉,露出白皙如玉的美好肌肤,双漆黑眼眸比平时加晶亮,唇瓣红润光泽,让人恨不得咬上口。 身体忽然产生的冲动让他顿时大窘,忙退开步,结果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粘在身体表面,勾勒出女儿家婀娜的身姿,想到刚才两人紧紧贴在起的身体,风飞的眼睛刹那间变得幽深如潭,似翻滚着涛天巨浪。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暗啐了自己声,压下内心的燥动,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夏楚悦身上,拢了拢,将她纤细的身子完全包裹在自己的白色外袍下。 因为夏楚悦的正面被风飞挡住,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女儿身。见过她的只是奇怪她脸上为什么没了胡子。 旁边传来着急的声音,“这姑娘没气了!在水里就溺死了!” 夏楚悦看到大数人都围在那落水姑娘的身边,双眉拧成两个疙瘩,“你们散开些,这样堵着空气不流通,她没死也会被你们闷死的。” 她的话讲得不留情面,众人脸上闪过不悦之色,可是想到是她跳下水救人,而且他们也不想凭添身骚,于是都退开了些。 只是仍有些人不甘心道:“她是溺水身亡,可不关我们的事。” 夏楚悦没理会那些只敢逞口舌之能的人,拨开人群,走到溺水姑娘身边,弯腰蹲身,手指伸到姑娘的脖劲动脉,又翻翻她的眼皮,应该喝太水休克了。 之前已经有人替这姑娘把肚子里的水拍出来,不过显然没有弄尽。 她对着落水者的胸部用力挤压,果然又有水从其口中冒出。 众人看到她麻利的动作,倒吸气不断。此时夏楚悦在大家眼里仍是个爷们,把手放在人家姑娘胸口,那是赤条条的占便宜啊。有人心里暗叹,这小兄弟下手真快,不过连死人都不放过,也太饥不择食了。 忙着救人的夏楚悦哪里知晓别人心里的想法,她看落水者面色发白,唇色变紫,没能恢复过来,看来是溺水太久,缺氧过所致。 结果群人就见那披着件白色外袍的公子捏住对方的鼻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低头对准地上的姑娘的嘴巴……亲了上去。 “嘶!”这回倒抽气的声音大了,个个瞪大眼睛,似见鬼了般。 风飞同样瞠目结舌,他竟不知她如此“豪放”,可是人家姑娘溺水够惨了,她怎么能“毁人清誉”呢?其实他明白夏楚悦是在救人,只是这样的救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不说他这个知她真实身份的人难以接受,那些以为她是男人的人恐怕都以为她在趁人之危吧。 “登徒子!竟敢欺负我家小姐!还不快放开!”尖叫声惊醒众人。 个作丫鬟打扮的黄衣少女拨开人群,气急败坏地冲向夏楚悦,举起手里的束野菊花,愤怒地打着她。 风飞及时抓住黄衣丫鬟的手,阻止她的暴行。 黄衣丫鬟被拦,立刻怒气冲冲地瞪向风飞,张天人般俊美的脸蛋映入眼帘,她顿时痴呆地张大眼睛和嘴巴,忘记挣脱,也忘记她要围护的小姐。 “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力。 “醒了?” “醒了醒了!” 惊叹声此起彼伏,双双眼睛满含惊讶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她痛苦地咳嗽,半晌才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张清秀的俊颜,许是溺水昏迷,又或是忽然有个陌生男子近在咫尺,女子时回不过神来,双眼愣愣地盯着夏楚悦。 苍白的脸色难掩秀丽娇颜,淡扫蛾眉,双瞳剪水,湿透了的乌发和衣服紧贴在身,看起来惹人生怜。 “小姐,您没事吧?”黄衣丫鬟终于想起自家小姐,急急忙忙跑过去。 “银儿。”女子醒过神,低低唤了声,嗓音低哑,喉咙有些不舒服,她不由的蹙起蛾眉。 被唤作银儿的黄衣丫鬟误以为她的皱眉缘于夏楚悦的轻薄,于是紧张兮兮地上下打量着女子,见她全身湿透,慌忙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然后转身怒骂夏楚悦是淫贼,登徒子,好色之徒。 夏楚悦在银儿冲过来时已经起身退后两步,但是对方激动大骂,唾沫横飞,正面相对的夏楚悦凝眉再退几步,躲开银儿的星沫攻击。 银儿把她的后退当心虚,于是加理直气壮,骂起人来不带重复的,听得众人暗暗咂舌,个个顾着看热闹,无人上前替夏楚悦解释。 落水女子对于昏迷后发生的事无所知,从银儿的骂声中听出大概——她被陌生男子轻薄了!不仅被搂被抱,而且被吻了!她的脸色忽红忽青忽白忽紫,煞是精彩。 然而半晌之后,她所有的惊愕羞恼全压了下去,脑中突然冒出个念头,秋眸闪,定定地看向夏楚悦。 好心没好报! 而此时被叫作银儿的姑娘纠缠的夏楚悦心里不悦,出游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加之衣服湿透,湿答答的黏在身上十分难受,她没心情应付这些人,唇线紧抿,表情冷漠地瞥了银儿眼,就要离开。 银儿见状,伸手抓来。然而身边有人速度快。白衣女子拦在了夏楚悦面前,面带忧伤:“公子与小女子已有肌肤之亲,难道就这样走了吗?” 夏楚悦闻言愣,无言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两道坚定的光芒,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双眉下意识地敛紧。 两人对峙,个秀丽动人,个俊秀不凡。看热闹的人嫌不够似的,有人笑着叫夏楚悦干脆把落水女子娶回家得了。 修长玉指轻轻揉了揉眉骨,风飞无奈地轻叹口气,上前走到夏楚悦身边,对白衣女子道:“救人要紧,形势所逼。姑娘莫非要刁难于救命恩人?” 白衣女子看到风飞的脸时不由微微失神,回神后侧眸凝视夏楚悦,“小女子晓得知恩要图报。可是小女子身无分文,无以为报,唯有……小女子愿跟随这位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小姐!”银儿惊呼。 “不必你回报。”夏楚悦平静地拒绝,无丝迟疑,旁边的男人瞧见莫不是感叹可惜,暗道夏楚悦傻,这种时候装什么君子,人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还表现得跟个柳下惠似的。 白衣女子脸色转白,按住银儿的手阻拦她的劝说,朝夏楚悦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公子是嫌弃小女子吗?可是公子已经碰了小女子,还被那么人看到,若公子不接受小女子的报恩,小女子有何颜面活下去?”说完推开银儿的搀扶往河边跑。 围观者自动让出条道,似乎他们只愿旁观不愿插手,如之前在河岸边冷漠地任落水者沉溺河中。 “小姐,您不要想不开啊!”银儿惊叫声,忙不迭地追过去。 风飞嘴角轻轻撇,斜睨向神情淡漠的夏楚悦,“你不怕她真的跳下去?” “命是她自己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又有谁会去在意。”夏楚悦淡漠地说完后,忽然打了个喷嚏。 风飞立刻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双手将她肩膀上的外衣往脖子处紧了紧,边催促道:“衣服全湿了,赶紧回去换洗下,免得感染风寒。”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她的颈项,动脉处传来的跳动和热度,以及那如凝脂白玉的光滑触感令他的手指微微颤动,股电流从指腹瞬间传遍全身,搅乱湖春水。 “你……”风飞低垂着头,说话的热气和鼻息全洒在她侧颊和脖颈上,夏楚悦稍显不自在,而他停滞在她项上的温热手指,则将这种尴尬无限扩大,她连忙往后退去,不似方才躲避银儿的攻击,如果细看会发现此刻的步伐有丝凌乱,她抬眸迅速瞥他眼,然后以快的速度别向边,语速极快:“回去吧。”话音未落,扭头便往墨宝所在的地方走。 风飞先是愣了下,接着像是意识到什么,嘴角弯起完美的弧度,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两“男”人玩着暧昧,不顾某女的死活,这可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且不说凑热闹的路人如何反应,那白衣女子脚已经踩到了岸边的河泥上,银儿正紧紧拖住她的身体,劝她不要想不开,可是她想要的人却没有过来,她扭头瞪着银儿,实则偷偷望向夏楚悦的方向。 看之下,险些气得吐血。 可恶的男人!大色痞!大淫贼!当众碰了她却不负责任,居然还见死不救,点同情心都没有! 白衣女子狠狠地瞪着夏楚悦扬长而去的背影,牙齿将薄唇咬出血珠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着眼睛大喊道:“小女子的清白已经被公子毁了,若连公子都嫌弃小女子,小女子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不如死了算了。”说完,她猛力推开银儿,扑通声跳进水里。 “啊,小姐!小姐,您快抓住奴婢的手!”银儿高声呼喊,绣花布鞋踩在泥岸上,弯腰探身,使劲向白衣女子抓去,脚下滑,结果自个儿也掉了下去,银儿同样不习水性,掉进河里就慌张地张口大喊救命,手脚在河中扑腾挣扎。 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丫鬟也落了水,还算镇定的心神立即变得慌乱,嘴巴张,河水立刻灌了进来,险些把她呛死。 谁也没想到白衣女子会真的以死相逼,料不到她的丫鬟会跟着掉进去,如今可是两条人命消逝在即,围观的人终于有坐不住的了。 个长着细小眼睛的男人双眼细眯,只露出两条缝隙,目光流连在白衣女子娇好的面容上,忽而从细缝里闪过两道精光。他撸起袖子和裤管,像条滑溜的鱼似的跳入水里,迅速朝白衣女子游去。 看着那主仆二人再次被救上岸来,风飞收回落在河面上的视线,手牵着速雷,笑问:“这下可以放心离开了?” 夏楚悦顺着墨宝的鬃毛,嗯了声算是回答。 两人各自牵着匹马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将河岸边的热闹抛之脑后。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日后却引来不小的麻烦。 和风飞分别后,夏楚悦直接去万木那里换回女装,然后穿过地道回到海棠苑。刚从地道里钻出来,就听到外面不小的动静,她下意识地双眉拢起,很快将地面恢复原样。 “奴婢说过了,我们王妃在休息,谁也不能打扰。你们赶快离开吧,吵醒王妃有你们受的。” “哼!吵醒王妃?那么大声就是死猪也早该清醒了,那么来了那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不会是屋里根本没人吧?”尖细的女声充满不可世的高傲,话里隐含狐狸,像是种意有所指的质疑。 “你不要胡说,王妃自然是在屋里,你问问侍卫,有没有看到王妃出去?”紫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满含压抑的怒气。 “呵,是不是胡说得等进去看了才知道。” 夏楚悦整理好着装,信步走到门边,悄悄把门闩拔掉,然后退至边。 外面的争吵由远及近,似乎有人拦住紫竹,然后另人径直走到边门,双手猛力往门板上推,门扉轻松地打开,推门的人没料到门只是虚掩着的,用力过猛,整个人朝前倾倒,伴随着尖叫声,重物落地,沉闷声起。 “啊!王妃!” 夏楚悦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五体投地的女人,道人影闪过,扶着趴在地上穿金戴银的女人起来,其间不乏痛呼和咒骂声。 “王妃。”紫竹见到夏楚悦暗松口气,也走进屋内,到夏楚悦身侧,视线则落到那扶起哼哼叽叽女人的紫衣丫鬟,厉声质问,“你刚才叫她什么?”她右手食指如柄利剑指向萧芳蕊,也就摔了个狗啃屎的女人。 紫衣丫鬟眼中闪过丝惊慌,不由紧了紧搀扶萧芳蕊的手,萧芳蕊吃痛地惊呼声,精心修剪的柳叶眉皱成两条毛毛虫,扑了厚厚粉底的脸吃了地上的灰,此刻扭曲,毫无美感可言。 紫衣丫鬟的胳膊被萧芳蕊使劲拧了下,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萧芳蕊左边的依靠陡然空,险些再次摔倒在地,最后被紫衣丫鬟接住。 “回去再收拾你。”萧芳蕊低声哼道。 紫衣丫鬟面色瞬间泛白,尽管如此,她依然尽职尽责地搀扶着主子。 夏楚悦将对面两人的丑态尽收眼底,清冷的眸子晃过淡淡嘲讽。正好被萧芳蕊捕捉到。 萧芳蕊脸上浮现羞愤之色,狠狠地瞪了夏楚悦眼。 夏楚悦不温不火地问:“萧相没有教过萧侧妃规矩吗?” 听到对方提“规矩”二字,萧芳蕊的脸色憋得红,在萧家,她是庶女,是庶妹,要讲规矩,嫁了人依然是个妾,低人头,内心的不甘似开闸的洪水,冲得她理智几乎溃散。 “小姐。”丫鬟紫鹃的低唤声在耳边适时响起。 萧芳蕊惊醒过来,她捏紧拳头,重重地吐出口浊气,狰狞的表情从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婉不失傲慢的笑容,“妹妹的父亲自然是教过妹妹规矩的,不只是父亲,妹妹的母亲也常常教导妾。没想到姐姐没有爹娘,也知道要讲规矩。” 她在“没有爹娘”上加了重音,毫无羞耻地擢人伤口,若是夏楚悦是原来的夏楚悦,此时听到对方的意有所指,怕是要黯然神伤了。 夏楚悦嘴角微勾,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对方的样子,无波无澜,“我倒要替令尊令堂道声可惜了。” 萧芳蕊眉头微皱,她猜到夏楚悦的话没有说完,而且后面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紫竹,你来告诉萧侧妃,相府的规矩和宁王府的规矩有何差别,免得改日传出去丢了萧丞相的老脸,给宁王抹黑。”夏楚悦话峰转,对紫竹道。 紫竹眼睛瞬间亮了亮,她早就看不惯这对主仆了,尤其是刚才那紫衣丫鬟,竟然敢叫个侧妃‘王妃’,分明是私下里叫惯了,才会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好对居心叵测的主仆!刚才还企图用打骂揭过去她的质问。 “萧侧妃,请听好了。”紫竹挺了挺胸脯,掷地有声地讲道,“在相府,您是相爷的千金,是相府的小姐,是主子;在宁王府,你是侧妃,换句话说,也就是妾。” “你……”萧芳蕊怨怒地瞪着紫竹,忍不住开口反驳,但被夏楚悦冷冷瞥打断。 紫竹得意地轻哼声,还是自家主子厉害,只个眼神,就灭了对方的气势。她接着说:“请萧侧妃记住了,虽然您是王爷的女人,身边也有仆人侍候,但是王府真正的主人只有两个,个是王爷,另外个自然是王妃。在王妃面前,你就和我们样,要跪安,要行礼。” 紫竹越说越兴奋,已由敬称“您”改换成“你”,而萧芳蕊主仆二人则越听脸色越难看,两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相信紫竹竟然说出这种话。 “萧侧妃听不明白吗?”紫竹看她瞪大眼睛的模样,又加了句,存心气死人,“说直白点,在王妃面前,你就是个下人,要听从王妃的话。要拜访王妃,得先征得王妃同意,不能擅闯,王妃的房间,由不得你肆意闯入。还有称呼,王妃是主子,你是下人,怎么能称呼王妃姐姐,自称妹妹呢?你要和我们样恭敬地叫王妃,自称是‘妾’,别姐姐妹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姐妹共侍夫呢。” 紫竹噼哩啪啦说了通,中间不停顿不带喘的,让人连插话的档口儿都没有。夏楚悦听得微微咂舌,难怪冬青总说不过紫竹,凭这张毒舌,天下少有敌手。 “你……你……”萧芳蕊脸色青红交加,手指发颤,指着紫竹‘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放肆!”紫鹃替她怒斥声。 紫竹才不把她的斥责放在眼里,不屑地扫了她眼,“放肆的是你,王妃就在这里,你居然敢叫个侧妃为王妃,安的什么心思?现在王妃要处治你,连你主子也不能保住你。” 紫鹃闻言瑟缩下,下意识地看向夏楚悦,见其并未看自己,心里悄悄松口气,随后愤恨地剜了紫竹眼,才安安分分地忤在萧芳蕊身旁。 “谬论!”胸口的郁气散去分,萧芳蕊的恼怒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憋了出来,“我是王爷的女人,就是府里半个主子,即使身份不如正妃,也不是你个下人可以指手画脚的!”说着,她挺直腰杆,似乎觉得这样自己的话会有气势。 “奴婢自然无权管教萧侧妃。”紫竹委屈地嘟着嘴,身上的盛气凌人全消,好似方才那个指着对方鼻头说教的人是另外个,唬得萧芳蕊主仆愣愣的。 “可是王妃授命,奴婢就是代表王妃发言,萧侧妃就算不喜欢,也要听从啊。毕竟,这是‘规矩’,难道离开了父母,萧侧妃就学不会规矩了吗?” 明明是小媳妇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气得吐血三升。明里暗里地指责萧芳蕊的不懂规矩,又替夏楚悦报了仇,连夏楚悦都要叫声好了。 “你……”萧芳蕊再次被气得哑口无言,红唇哆嗦,愣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紫竹,萧侧妃许是初离父母,还不懂这些。孩子断奶不是说断就断的,想必萧侧妃也需要段时间来适应。”夏楚悦云淡风轻的句话看似在替萧芳蕊解围,实则是明晃晃地补了刀,让还剩口气的萧芳蕊气极攻心,晕死过去。 “啊,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快来人啊!侧妃晕倒了!” 恪守在外的侍卫听,眉头全都皱起来,侍卫长点头示意后,名朝外跑,名朝里跑,其余继续坚守岗位。对他们来说,听从王爷的命令是首要任务。 萧芳蕊被抬走,夏楚悦望着院门,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龙希宁又在搞什么鬼?之前因为龙希宁有令,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擅闯海棠苑,姓萧的女人每次来都被挡在外面,而龙希宁自软禁她后没再来过,她便稍稍放松,白天的时候也会从地道出去。想不到今天侍卫竟然放萧芳蕊进来,若是她来晚刻,她的秘密必然暴露,以后再想出去就难了。 “好险。”耳边传来紫竹心有余悸的呼气声。 夏楚悦眸光转动,瞥向紫竹白里透红的俏脸,揶揄道:“我以为你玩得很开心呢。” 紫竹吐了吐舌头,“王妃就知道看奴婢笑话。” “你表现得很好。”夏楚悦称赞了句,紫竹立刻笑弯眉眼,能得主子声赞赏,比任何赏赐都值。 “冬青又去哪里了?”夏楚悦回来那么久,都没看到冬青的影子,如果冬青在的话,那两个女人也就不能那么轻易闯进她房里了。 “冬青他……”紫竹脸上的笑骤然消失,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夏楚悦见她支支吾吾,必然有事瞒着自己。不过以她对紫竹和冬青的了解,他们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既然不愿说,她也不会去逼他们。 紫竹见夏楚悦没有追根究底,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落,王妃怎么就不好奇呢? …… “啪!” 道响亮的耳光打得紫鹃眼花耳鸣,左脸迅速红肿,嘴角被打得渗血。她端在手里的药碗落到地上碎成地的碴。 “求小姐宽恕,求小姐饶命啊!”紫鹃顾不上地面的瓷碴,慌忙跪到地上。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在府外吗?”萧芳蕊怒声咆哮,美丽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化着眼线的眼睛闪现怨毒的凶光,吃人的模样吓得紫鹃压低了头。 其他下人都被屏退在外,否则看到她这模样怕是也要吓得半死。 “奴婢真的看到她了,虽然穿着身男装,但是脸还是那张脸,奴婢绝对不敢说半句假话。” “混帐东西!”萧芳蕊听气,“男装?你之前为何没告诉我?她穿着男装干什么?她穿男装你还能认出来?那她有没有认出你来?” 个个问题像炸弹样炮轰着紫鹃,此刻萧芳蕊的心就如嘴里喷出的话,满是销烟味儿。 紫鹃身子抖了抖,颤声道:“奴……奴婢……”事实上她之前有准备告诉萧芳蕊的,可是萧芳蕊听夏楚悦偷溜出府,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海棠探个究竟,根本没容紫鹃讲完。她此刻不敢把事实说出来,否则只会火上浇油,挨顿打。 萧芳蕊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气是不打处来。看看人家的丫鬟,再看看她的丫鬟——个能说会道,气得哑口无言;个唯唯诺诺,句话都说不清。 越想越气,愤怒地踢了紫鹃脚。紫鹃唉呀声往后倒去,后脑勺撞到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妹妹,什么事儿把你气成这样?”门口忽然传来道柔和的女声。 萧芳蕊闻声身子瞬间僵便了下,她扭头看向门口,萧芳菲袭白衣胜雪,削肩细腰长腿,婀娜姿。墨发挽成飞天髻,只以白色珠花点缀,端插着白玉簪子,颗晶莹剔透的玉珠随着走动轻轻晃动。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眸若秋水,肤如凝脂。远远看去,如同个不染凡尘的圣洁仙女。近看,亦会忍不住赞叹声,好个绝色女子! 抹嫉妒从萧芳蕊眼底划过,说来也怪,在夏楚悦面前气得哑口无言的女人到了萧芳菲面前,却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如同个准备上战场的斗士,志气满满,尽管她知道自己和萧芳菲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姐姐,你怎么来了?”她迅速迎上去,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抚了下头上的发簪和贴花。 “王爷有事找大哥,我便跟着来看看你。”萧芳菲走进屋里,美眸流转,将屋内的摆设尽收眼底,当目光扫过那张镂花檀木大床时顿了下,眸底异光闪而过,随后看向跪在狼藉片的地上的紫鹃。 萧芳蕊注意到她的视线,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丫头笨手笨脚的,端碗汤都能打碎,我不是气不过嘛,才让她跪在地上。”不知为何,萧芳蕊并不想把紫鹃在府外看到夏楚悦的事告诉萧芳菲。或许是她也看不惯萧芳菲吧。 “我记得她叫紫鹃吧?跟着你从家里过来的,侍候了那么年连端茶送水都做不好,妹妹如今不比以往,住在王府里,事事皆需小心,手底下的人也需些个机灵麻利的,要是都像她这样可不成。不如姐姐从家里送两个过来?”萧芳菲“好心”地建议,仿佛看不到萧芳蕊主仆二人瞬间变色的脸。 “不用了。”萧芳蕊说完后发现自己语气不太对,连忙补充道,“我是说紫鹃挺好的。人难免犯错,她也只不过偶尔失误,平时挺机灵的。不劳姐姐费心了。何况,再从娘家里送人过来,在王爷面前也不好交代。” “妹妹说得也有道理。”萧芳菲轻挑蛾眉。 萧芳蕊暗暗松了口气,若是萧芳菲强求,她无法推拒,被人安排眼线在自己身边,如哽在喉,谁都不会喜欢的。 两人相对无言,萧芳蕊先沉不住气,低声训斥紫鹃:“大小姐来了,不知道要伺候茶水吗?” 紫鹃忙从地上起来,小跑出门。 “姐姐,进来坐吧。”萧芳蕊腆着笑邀请。对于这个姐姐,她打从心底里嫉妒,却也畏惧对于方的身份。其实紫竹说错了,在相府,萧芳蕊虽为相爷女儿,地位也只是比般的仆人高点,些得宠的奴仆甚至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其中就有萧芳菲的贴身婢女黄鹂。 “不必了,出来太久大哥会担心。”萧芳菲扫了眼狼藉的地面,柳眉微蹙,眨眼的变化被萧芳蕊收入眼中,她脸沉了沉,未出声阻拦。 等萧芳菲走远后,萧芳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的眼神变了几变,片刻后,稍稍整理了下自己,拾步出屋,远远看到紫鹃和萧芳菲相遇,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过了会儿,紫鹃端着茶水走来,而萧芳菲则消失在走廊拐角。 “小姐!”紫鹃抬头见到萧芳蕊在门口盯着自己,心里大惊,双手颤,险些将托盘摔在地上。 “你和她说了什么?”萧芳蕊句无心之言,让紫鹃方寸大乱,脑袋恨不得扎进土里,她的声音微不可闻,“没……没什么。” 说完似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不能让萧芳蕊满意,连忙改口,“大小姐让奴婢好生侍候小姐,别让西边那个欺负了去。” 她从小跟在萧芳蕊身边,对其性子摸得很透,知道自己若只是说前半句,定然无法取信于主子,但加上后半句,萧芳蕊纵然有怀疑,也不会深究。 果然,萧芳蕊凉凉瞥她眼,“把茶水放到桌上,随我出去走走。” 所谓的走走,不过是借口。紫鹃看着她们散步的方向,心里明白,小姐这是要去宁华院。 “住。”到了宁华院外,毫无意外的,萧芳蕊被侍卫挡住。 脸上的愤怒稍纵即逝,萧芳蕊眼神示意紫鹃。 紫鹃朗声开口:“听说侧妃的哥哥萧校尉来拜访王爷,侧妃与兄长日不见,甚是想念,烦请侍卫大哥通传声。” 侍卫迟疑地互看眼,沉吟半晌,其中个点了点头,“请萧侧妃稍等。” 不会儿,侍卫出来,“萧侧妃请回吧,王爷与萧校尉正在谈公事。” 萧芳蕊的脸忽红忽白,抓紧手心里的丝帕,两个侍卫如同木桩立于两侧,她却觉得他们在暗暗笑话她。 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压下怒气问:“那么我姐姐呢?听说大姐和大哥是起来的,王爷和大哥忙于正事,姐姐应该很无聊吧。” “萧小姐不在院子里,可能在后花园赏景。” 萧芳蕊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背影匆忙,两个侍卫看不到她难看至极的脸色。 走出去不远,萧芳蕊就遇到了从另条路上走来的萧芳菲,她下意识地朝树后闪躲,紫鹃不明所以,小心跟在后面。 当看到萧芳菲径直走入宁华院,萧芳蕊修剪得很漂亮的长指甲死死地掐着树干,眼里的火光几乎要喷薄出来。 第七十九章 落水 欲望文 第八十章 搜查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章 搜查 么讽刺! 明明她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可是她却进不去夫君的院子,而萧芳菲,却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吃里扒外的看门狗,是不是被萧芳菲那张狐媚脸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连阻拦都没有。 尽管知道如果没有龙希宁的授意,萧芳菲是不可能随意出入宁华院的,可是萧芳蕊却把错误怪在了萧芳菲和两个侍卫头上。 感受到萧芳蕊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郁气,紫鹃屏住呼吸,尽量将自己透明化。她想到自己方才和萧芳菲说的话,忍不住害怕地颤抖。 “等他们离开,你就去告诉王爷,萧芳菲在府外看到男装打扮的夏楚悦,不小心在我那里说漏了嘴。” 突兀的女声吓了紫鹃跳,她迅速抬头看向萧芳蕊,见她目光森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想也不想地点头。等回过味来要反悔已经迟了,而且即便方才没有答应,她也不得不听令行事。 只是……类似嫁祸的事会不会惹祸上身?紫鹃很想说不,但她不敢。只得看着吩咐完后扬长而去的萧芳蕊,苦水满腹。 …… 最近几日,府中怪事连连。 先是有人在水井边发现血迹,紧接着又在厨房发现无缘无故死去的鸡鸭,然后王府里便开始流传鬼怪之说。月前,王府处破落院子惊现丫鬟的尸体,面目全非,浑身是伤。很容易让人将两件事联系起来,都说是丫鬟惨死,冤魂不散,前来寻仇。 管家放话压制,但是却止不住流言。这事闹到龙希宁那里,引起勃然大怒。王爷要彻查此事,抓住散播谣言的人。夏楚悦听说此事后只是付之笑,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事愈演愈烈,竟然会波及到她。 “清扫?”看着堵在院子里的十来个人,夏楚悦浅浅笑,只是这笑含着无尽的凉意,仗着人势众的丫鬟奴仆偏生心生退却之意。 “海棠苑庙小,容不下那么人。”她细眯起眼,危险地扫射着将露天院子挤得水泄不通的下人,说是清扫,不如说是搜查。 以她对龙希宁的了解,可不认为他会是个迷信鬼神的人,居然请来驱鬼道士,做法士三天,而在做法士之前,必须先对整个王府进行次彻底的大扫除。他是对她起疑了吗? 想到正房那个地道入口,夏楚悦心中微起波澜,双眉不由得轻蹙。看在他人眼中,则是生气的表现。 那些下人都是宁华院里过来的,当初夏楚悦有段时间居住在宁华院,对这些下人从未冷面厉声过,或者说她从来未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因此虽听说过夏楚悦这个王妃不好惹,却也没当回事。 不曾想,他们奉王爷之命前来清扫海棠苑,居然会受到这位不受宠王妃的冷眼。时间全僵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回去跟龙希宁说,海棠苑很干净,不必他操心。即便有不干净的地方,有我镇着,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敢来打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若是做贼心虚,不如把住着的宁华院里三层外三层仔仔细细打扫几遍。”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倒抽凉气。 谁敢把话传到王爷耳里,那是不想见明天太阳了吧。 “还不滚!”夏楚悦双眉凝,冷声喝道。 那喝,气运丹田,声如洪雷,把下人们吓傻了。看王妃长得清秀纤弱,话音出口,竟然彪悍至斯! 看夏楚悦有再来吼的架势,众人赶紧灰溜溜地跑出海棠苑,回去复命,不过他们不敢将原话带到,而是用委婉的语气告诉龙希宁,他们被王妃赶出院子,理由是她不怕鬼。 龙希宁闻言,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看到战战兢兢在面前的家丁,低哼声,“你先退下。” 不怕鬼吗?他眯起锐利的眼睛,看着地面的光影。 是不怕鬼还是心里有鬼? 嗤笑声,他从宽大的坐椅上起身,“本王倒要看看海棠苑有‘干净’!” …… “王妃,请喝杯茶。”待那群奴才离开,紫竹立刻贴心地双手奉上杯热茶。 夏楚悦低头瞟了眼,“我不渴。” “王妃还是喝点润润喉吧,刚才声吼,嗓子会不舒服的。”紫竹心有余悸地说,她原是在夏楚悦身后,默默坚守着海棠苑,哪里想到平时冷冷清清的主子咆哮起来丝毫不逊于人,不,比别人加具有震慑力。 夏楚悦失笑,感情是担心她嗓子扯坏了。不过是喊了三个字,要在以前,那不过是过家家,在部队里,比这声嘶力竭的吼声比比皆是,她那‘还不滚’三个字,真算不得什么。想着想着,她嘴角的笑意顿住。怎么又想到前世的事了。 “王妃!王妃?” “嗯?”夏楚悦回过神来,挑眉把向紫竹。 “王妃没事吧?奴婢喊了您好几声,您都不回应。”紫竹担心地看着她。 “以后别叫我王妃。” “啊?”紫竹愣,被对方没头没尾的句话搞糊涂了。 “以后别叫我王妃,听着不舒服。怡香阁那个让自己的婢女唤其王妃,我可没跟别人同名的爱好。”其实称呼对夏楚悦来说只是个代号,无所谓是什么,只是别人也叫王妃,而且还都是“宁王妃”,她即便不介意也难免不舒服。而且这头衔,还真没有值得她高兴的地方。 “可是不叫王妃叫什么?” “叫名字,或者叫小姐。”虽然‘小姐’在现代不是什么好词,但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有歧义的。 “那奴婢以后私底下叫您小姐,外人面前仍是叫王妃吧。”紫竹从善如流。 “好。”夏楚悦刚答应,忽然察觉到不远处传来道灼热视线,抬头看去。 英姿挺拔,容颜冷俊,不是龙希宁又是谁?夏楚悦有些惊讶的龙希宁,他到了久? “呵,既然你不喜欢‘王妃’这个称呼,不如和萧侧妃对调下。在王府,你是夏侧妃,萧氏则是王妃。出了王府,你依然是王妃,她是侧妃。”龙希宁皮笑肉不笑地说完,停顿下,似征询般地问,“王妃,错了,是夏侧妃,不知夏侧妃以为本王的建议可好?” 呵,原来已将她和紫竹的话听去了半数。那目光的穿透,也是他有意为之吧,否则她也察觉不到。思及此,夏楚悦的眸光暗沉几分,龙希宁的实力在她之上,她从来没讨到便宜,除了成亲那夜他醉酒大意。 “夏侧妃不出声本王就当是默认,那么以后便这么定了。”双如鹰般凌厉的狭眸紧盯着夏楚悦,薄削的唇瓣动了动。 “侧妃与正妃有差别吗?”夏楚悦冷笑声,‘夏侧妃’?他倒是叫得顺口,有本事上奏皇帝,让其下令废了她这正妃之位。 似是看出夏楚悦心中所思所耻,龙希宁脸色微变,“对你来说确实没有差别。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连替本王提鞋都不配。” “王爷若想找个提鞋的,不如去萧府。” “你说什么?”龙希宁瞬间沉下脸,双目如刀,闪过凛冽寒意。前刻还在院前的身体,眨眼已经闪至夏楚悦跟前。 “王妃。”紫竹心忧夏楚悦的安危,上前想挡住龙希宁,倒是忘记刚才和夏楚悦的口头约定。 “滚开。”龙希宁此时满心思都被夏楚悦口中的‘萧府’两字占据,哪里有心思和个低贱的丫鬟浪费时间,直接展臂挥开紫竹。 紫竹被他退得往边上倒去,身体即将倒地时,手掌险险撑住地面,有了冲缓,总算没有摔伤,这亏前几个月夏楚悦的强化训练。 夏楚悦看她无甚大碍,便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应付面前这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男人身上。 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够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潮气喷在她脸上,她难受地往后退了两步。 龙希宁本是被她那两字弄得失了阵脚,此时见到她逃避的动作,愤怒的理由似乎下子变了。他紧跟着上前两步,夏楚悦的步伐没有他的大,于是原先两人还有些距离,这退进,倒是将两人紧紧粘在起,几乎要贴在块儿了。龙希宁狡猾地抓住夏楚悦的肩膀,让她再不能后退步。 “放开。”夏楚悦冷冷说道。 她面容清冷,眼睛漆黑明亮没有丝温度,两片薄薄的粉红色唇瓣微不可见的动了两下,吐出两个不怎么动听的字眼。 龙希宁心脏猛地剧烈收缩,瞳孔亦是内敛了些,曾经出现过的情绪似乎又涌上来,陌生而熟悉,他唇角斜勾起,冷俊的面庞并未因此柔和,反而出抹捉摸不定的邪肆,“不放。” 夏楚悦呼吸滞,睁大眼睛瞪着他。 龙希宁什么时候也开始说那么无赖的话? “你的身体很僵硬。”龙希宁低头靠近她,热气全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玉颈上的青筋,看到她莹白如玉的耳垂,甚至腮邦微不可见的绒毛。 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令他心里升起淡淡的陌生的感觉,直都厌恶她,排斥着她,从未仔细观察她的长相,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皮肤很好,光滑细腻,莹白如雪。 夏楚悦可不知龙希宁的心思,如果知道,定会毫不客气踹他几脚骂他色狼。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他过分暧昧的动作令她厌恶地撇开脸,龙希宁只能看到她嘲讽似的勾起的嘴角。 “那是因为被恶心的东西碰到了!” 云淡风轻的句话将龙希宁气得火冒三丈,然而他眼中愠怒闪而过,低低哼了声,反常态的没有像往日那样大发雷霆。 夏楚悦正奇怪着,就见龙希宁缓缓抬起脸,露出抹邪气逼人的冷笑,只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夏楚悦的紧紧地皱在起,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厌恶。 前世,三五个大人也不会是她的对手。虽说男女天生有别,但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她,力气比普通男人还大,就算是羽林中,也有许弟兄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她如今的对手是龙希宁,个古人,而且是有着深厚内力的古人,她又没有前世的爆发力,不得不处于被动的局面。 这样的感觉对于骄傲的她来说无亚于侮辱,在羽林中被笑称为女王的楚悦,何时这么憋屈过! 龙希宁将夏楚悦双眸的不甘、愤怒、懊恼……全都看在眼里,他不怒反喜,他见惯了她冰冷淡漠的模样,总是板着张冷脸,要不然就是对他冷嘲热讽,怒目而视,感情如此丰富的眼神可是少见,而让她露出那么复杂表情的人是他。 想着,他嘴角情不自禁噙上抹浅笑,整张脸顿时柔和下来。 夏楚悦心里不甘,忽然瞧见这厮破天荒的微笑,没有见鬼的表情,反倒怒从心起,双眼细眯成线,冰冷的声音足以冻坏切,“龙希宁,你放开。” “我说了不放。”龙希宁也跟她拧巴上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指尖滑过她的尖尖的下鄂,轻抚而上,摩挲着她的脸颊,眉毛,眼睛……粗粝的指腹和细腻的肌肤反差极大,龙希宁只觉得手指下的触感光滑如绸,而夏楚悦却觉得像是有只毛毛虫爬到脸上那样恶心。 混蛋!沉稳冷静的夏楚悦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自以为在心底咒骂的粗话早随着她的怒火喷出口,龙希宁先是愣,随后嗤笑声,笑声里出了点儿畅快。 这无疑是对夏楚悦的种挑衅,种嘲笑。她故计重施,抬膝顶他,被他双腿轻巧地夹住,她弯起手袭击他的胸口,被他两肘牢牢夹住,她低头咬他落在她肩膀上的只手,被他另只手捏紧下巴,迫使她的嘴巴张开,别说咬人了,连合上都难。 她的挣扎在他看来就像是儿戏,他冷俊的眸子里透露出这层意思。 夏楚悦冷脸瞪他,她和龙希宁的差距比她直认为的大,大到她竟连丝反抗能力都没有。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难道她要直做那垫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吗? 不可能! 就算拼个鱼死网破,她也决不会听之任之!既然武力不敌,那就智取,她好歹也混过双料博士,还不信就赢不了个古人。 此刻两人的姿势十分亲密,亲密到令人脸红心跳。紫竹在旁边直插不上话,看到王妃被王爷制服,想上帮忙,被冷眼瞪,胆儿立刻缩到角落里不敢冒出,只能干着急,此时见到两人那暧昧的贴合,张小脸似烧着般火红片。此刻,她忽然想起王妃和王爷是夫妻,若他们在起…… 夏楚悦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带下方投下两道阴影,将她眸子里的所有情绪遮掩。 冷瞪自己的黑眸忽然垂下,龙希宁愣怔下,她这是……害羞? 他也发现了两人亲密的动作,她娇小的身体几乎要嵌在他身体上,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温度透过几层衣料传到自己身上,本来并无他想的龙希宁忽然有些心猿意马,清明的眸子染上几许灼热。 突然,道清冷透着少许妩媚的柔和嗓音响起——“王爷。” 龙希宁双睫微颤,呼吸出现片刻的紊乱。 夏楚悦看着地面,嘴角轻翘,眼里含着无穷的寒意。 “王爷抱得那么紧,莫非是看上我这只‘破鞋’了?”她边说边抬起头,眉毛轻挑,嘴角微不可见的弧度含着丝讥诮,漆黑的大眼似笑非笑。 瞬间,所有的旖旎如同泡沫般在空气中破裂消失。 龙希宁脸上的柔和同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的那份悸动再次被他自己压下。 “嗤,你倒是自恋!”他怪里怪气地嗤笑声,“放心,我就是喜欢阿猫阿狗也不会看上只破鞋的。” “既是如此,王爷紧抓不放是为何?或者王爷只是面口不,心里其实已经爱上我,只是拉不下脸来承认?”夏楚悦反唇相讥。 龙希宁脸色变了再变,该死的,他方才居然会对她有感觉,这个毫无羞耻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他像是躲病毒样迅速甩开她。夏楚悦全身受制,他抽身离开,她没有支撑点,便身体不稳。紫竹及时扶住她,心里还诧异地想着,看来王爷和王妃天生不对盘,才好没会儿,就又土崩瓦解了。 夏楚悦稳身子,脸上恢复往日的从容,“呵,王爷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彼此彼此。”龙希宁绷着面皮冷声反击。 紫竹看着二人的拌嘴,觉得牙都酸了。 “王爷请回吧,恕不远送。”夏楚悦担心龙希宁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直截了当地下逐客令。 龙希宁又次被她气得横眉竖眼,真的就拂袖离开了。然而走到门口,他突然想到此行目的,身形霍然顿。转身冷冷笑道:“险些被你糊弄过去。” 夏楚悦皱眉看他。 龙希宁扫了眼四周,“夏侧妃的架子太大,本王不来,他们都不敢动这里了。”他声调陡然提高,“你们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进来‘打扫’!” 话音刚落,十个下人鱼贯而入,正是之前被夏楚悦赶走的人。 “每个地方都给本王仔细地打理干净了,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本王要海棠苑和新的样。”龙希宁继续道。 夏楚悦双眉紧蹙,双掌中渗出细汗。若说她还能佯装镇定,那紫竹的功力就差许,龙希宁轻易从她脸上看到了紧张。 看来海棠苑真的有‘鬼’!龙希宁暗忖。 十几个下人把不大的海棠苑瓜分完,认真地开始“打扫”。夏楚悦、龙希宁和紫竹三人仍在院子中央,位置都没变过,似乎形成对峙局面,看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时间分秒过去,紫竹紧张得冒汗,此时已是初秋,天气转凉,可见紫竹心里压力有大。夏楚悦心里也不平静,那地道入口就在她的房间,如果细心些,可能就会发现桌底下地板与其他地方的不同。然而越紧张,她表面就显得越加平静,这是前世二十年养成的习惯,时刻保持冷静的大脑和沉稳的表情。 已经过去柱香时间,龙希宁目光扫射着夏楚悦主仆二人,不由严声斥责:“海棠苑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本王来此许久,难道没有个懂得奉茶的吗?” 海棠苑也就夏楚悦主仆三个以及龙希宁派来的个丫鬟,那丫鬟早就带领着几个下人进去夏楚悦的房间忙乎了。冬青在厨房劈柴挑水,没有夏楚悦的吩咐,不敢随意出来。因此,龙希宁这话分明是在暗暗指责紫竹。 紫竹身子猛地哆嗦,不知是被龙希宁的突然出声吓到,还是心虚显形。 她偷觑夏楚悦眼,赶紧跑去小厨房里烧水。 坐在石凳上,喝着热茶,吃着点心,龙希宁悠哉得让人嫉妒。不过夏楚悦觉得他那大爷形象很欠揍。 期间,紫竹端茶倒水的时候,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落入龙希宁眼中,便是做贼心虚,加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然而当结果出来时,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海棠苑被清洗打扫得尘不染,夏楚悦的房间尤其干净,如果把门窗刷上漆,和新房也没大差别。 得知结果后,紫竹讶异的同时大大松了口气,夏楚悦眼里迅速闪过抹异色,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龙希宁。 “可都仔细清扫了?每个角落,地上房梁,柜子床下桌角。”龙希宁愣怔过后,低沉地问。 “是。”被派到海棠苑当差的丫鬟玲珑肯定地答道。 “其他地方呢?”龙希宁又问。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示肯定。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海棠苑屋后有片林子,可有人去看过?” 十几人神情俱愣,虽知王爷的本意不在于打扫,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海棠苑这几间屋子,谁都没想过要去检查林子,毕竟林子除了树就是草,能藏什么东西呢。 看到众人的表情,龙希宁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没人去林子里看看。越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往往越有猫腻。他深深地看了夏楚悦眼,起身亲自前往林子。 溜人跟在他后面。夏楚悦落在最后,她要看看龙希宁猜测落空后的错愕表情,定非常有趣。 林中以八棱海棠为主,硕大的绿叶,鲜红的海棠果,远远望去,红绿片,甚是喜人。疏于打理的缘故,地上堆积了不少枯叶,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子不大,览无余。若说要弄个什么机关陷阱,也只能是在落叶铺盖着的地面下了。 龙希宁无暇欣赏美景,看向满地的枯叶,冷淡问:“地上的叶子是不是太了?” 下人们会意,立即有人拿来大扫帚和畚斗,以及装落叶的箩筐,等落叶都被清理掉后,露出青黄交加的地面,泥土地表面长着绿色的杂草。 龙希宁背着双手踱步走过,在海棠林里绕了三圈,最后自然是无所收获。 夏楚悦双手抱胸在林子入口,神情冷淡,眼里含笑,没有温度的笑看起来格外刺目,龙希宁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又见她如此,心里不免生出薄怒来。 此时再想想他这些举动,兴师动众,贵为王爷,府之主,竟然操心此等小事,若传入外人耳中,恐怕又要招来闲话。 他用手抵着唇,轻咳两声,故作沉稳道:“身为王府下人,莫要忘记自己的本分,若事事都要本王操心,王府还养你们干什么?以后不要再让本王亲自督促,明白了没?” “奴婢/奴才明白。” 龙希宁放下手,背于身手,走到夏楚悦身边,侧眸瞥了她眼,唇瓣微动,最后并未发出声来,越过她径直往外走。其他人等龙希宁走远,向夏楚悦行礼告退。 丫鬟玲珑走在最后,她似有若无地看向夏楚悦这边,而夏楚悦正好看过去,玲珑并未像其他下人那般慌张别开视线,她镇静地和夏楚悦对视眼,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王妃,奴婢先行告退。” 海棠林里只剩下夏楚悦和紫竹,顿时安静下来,只余树叶轻响。 夏楚悦挑了挑眉,“她叫玲珑?” 紫竹道:“嗯,已经来海棠苑好阵子了。” 对于龙希宁安排到海棠苑的丫鬟,夏楚悦以前没有太在意,想来这个院子的下人,除了冬青紫竹外,都是龙希宁的眼线,只要她自己小心点,不露出马脚,他们在海棠苑也就和普通下人样。按理说,玲珑是龙希宁的人,龙希宁想找她的碴,玲珑应当马当先,身先士卒,怎么会没发现屋里的机关呢?难道说自己的运气太好了? 夏楚悦回到屋中,让紫竹守在外面,在屋里锁上房门。确认周围无人监视后,她的视线落在地面上。 看到干净得不染纤尘的地板,夏楚悦脸上露出错愕表情,迅速走至桌子旁,伸手在桌底下的地板上摸了下,看着手指干净如初,夏楚悦双眉微微皱,显然此处也被人打扫得很干净。 她又曲指在上面轻扣两下,不太厚实的声音响起,那些人有龙希宁的授意,怎么会忽略到这里的不同。 百思不得其解,夏楚悦起身环视四周,眼里犹带着疑惑。 忽然,双冷静的眼睛浮现在脑海中。 玲珑! 不知为何,夏楚悦觉得此事和那个叫玲珑的丫鬟脱不了干系。 能够被龙希宁派来此处,想必深受其信任,地位应该也是不低的,从之前的画面看,其他下人对她隐隐有恭敬之意。 如果玲珑动了手脚,或者想要掩盖此处的异样,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是龙希宁的心腹吗? 以为自己找到答案,结果却引出大的迷。 夏楚悦用指腹揉了揉眉心,轻轻呼出口气。不管怎样,至少今日劫算过去了,不过这个地道,不能再维持现状,起码不能再连到万木的宅子,否则让龙希宁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还有点让她不解的,龙希宁做什么事都有原因,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搜她的地盘。且看他笃定的模样,似是确定她房中藏有猫腻,要不然也不会在无所获时露出那样吃惊的表情。 究竟是他疑心太重,抑或自己哪里露馅了呢? 时之间夏楚悦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明白,自己需要加小心谨慎,稍不留意,后果不堪设想。她权势不如龙希宁,自身实力也无法与之对抗,既然暂不能摆脱现在的身份,就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可是练武非蹴而就,而且自己会的那些虽然技巧丰富,在绝对实力面前,却如同小孩,不堪击。 也许,她得去找个高手来修修古代的内功? …… 龙希宁无功而返,却决不善罢甘休。夏楚悦发现,海棠苑的守卫加森严,连龙希宁的贴身侍卫也常常出现在附近。本打算出去趟,解决地道问题和找个师傅学内功的计划都耽搁了。 眼见着日子这样天天过去,终究不是办法。 得知龙希宁悄悄出府后,夏楚悦决定偷偷溜出去,因为她发现展翼不在附近,大概同龙希宁道去了。 事情的进展比她预想要顺利得,从地道里直接进入万木的宅子,吩咐万木另外把地道的出口挖在鲜少人出没的地方,再把他家的出口堵住。 万木自是不解,虽然他从来没有穿过地道去王府找夏楚悦,但是地道出口就在自己家里,万木总觉得这样自己离她比较近,心里莫名安定。如今把出口设在公共场合,若是不小心被人知道,她岂不是会遇到危险? 夏楚悦没有太时间和他解释,冷下脸来告诉他这是要求,不是请求。 万木只得无奈点头,答应等她走后就暗中安排人去挖地洞。接着夏楚悦又把自己想学武的念头告诉万木,万木没有学过武功,以前看夏楚悦身手不凡,以为她算得方高手,没想过她竟然只会拳脚功夫,于是答应她会去找人教她。 有了万木的保证,夏楚悦十分放心,询问几句凤凰阁的事,就匆忙离开。万木看着行色匆匆的主子,浓眉深深皱起,自己能力终究有限,只会打理酒楼,算算账,帮不了小姐的大忙。 回到海棠苑,才过了半个时辰。夏楚悦叫来紫竹寻问两句,听说萧芳蕊来过,但被紫竹挡在门外,许是前几次苦头,萧芳蕊收敛很,不再仗着龙希宁的宠爱,盛气凌人,目中无人了。 说到恃宠而骄,也得有资本。 最近龙希宁似乎不再往怡香阁跑,怡香阁冷清很,下人私底下传萧侧妃失宠。 那日龙希宁在海棠苑的番言论,最终没有落实,也没有传出去,夏楚悦依然是王妃,不管在府内还是府外。 这倒是出乎她的预料,她也不知龙希宁在搞什么鬼,或许龙希宁觉得这法子对她来说无关痛痒,便不想凭添麻烦,成为诟病吧。 “玲珑呢?”自从对玲珑起了疑心后,夏楚悦对她加关注,也让紫竹留意。 紫竹听往身后看了看,纳闷道:“奇怪,好像她刚才还在眼前晃悠,怎么突然不见了。” 闻言,夏楚悦皱皱眉,和他们不同,玲珑是龙希宁派来的人,可以随意出入海棠苑,莫不是她知道自己出了府,溜出去找龙希宁告状? 心头莫名紧,就在这时,玲珑的声音传来——“王妃,奴婢给您买了些半闲居的点心,要用些吗?” 玲珑提着个精致小巧的三层屉笼,在门外,敲了敲门,笑意盈盈地问。 夏楚悦挑起细眉,略带不解地看向她:“你特意去买的?” 玲珑略低下头,似有些害羞,“不是,刚好路过。” 夏楚悦并不信她的话,半闲居的糕点有价无市,都要提前排队,去晚了很难买得到。上次龙希宁为了博得美名,没少派下人往那边跑。可以说糕难求,玲珑如果只是刚好经过,哪里能买得到。 她带着深意的目光直直落在玲珑脸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龙希宁早已取消下人替她买点心,买漂亮衣服的命令,玲珑不可能不知道。难不成玲珑有事求她? 心思百转间,玲珑已经跨过门槛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桌面上,双手放在漆着红边黑漆的盒盖上。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不等玲珑下步动作,夏楚悦淡漠地道。 玲珑手顿,抬眸定定看着她,眼里含着丝委屈,“王妃,您就吃点吧。” 夏楚悦双眉微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弄得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紫竹因为夏楚悦之前的嘱咐,觉得玲珑包藏祸心,老早就看她不顺眼,此时忍不住出声冷嘲热讽,“玲珑姑娘,谁不知半闲居的糕点有难买,你路过都能买到,别是买的半闲居旁边的吧。就算真的买到,我们小姐也不定要吃。你自做主张,王妃没怪已是开恩,你委屈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你,凭白遭人非议。” 其实紫竹本性不坏,就是心直口快。她十分痛恨那些怀有目的接近夏楚悦的人,用她的话说,那些人就是黄鼠狼,没安好心。从这点来看,紫竹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也是个耿直的人。 因此,夏楚悦不置可否地听着紫竹的嘲讽,似乎想看看玲珑会不会知难而退。不过,她这个希望恐怕要落空了。玲珑并未理会紫竹的讥讽,她收回脸上故作的委屈,双手将食盒盖子打开,股桂花的香气瞬间飘散出来。 夏楚悦神情微滞,目光落在食盒上,盘精致的桂花糕摆在白色的瓷盘上。晶莹剔透的糕身点缀着黑色的芝麻,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味儿,看起来格外诱人。 紫竹忍不住吞咽口水,讽刺人的话随着唾沫咽进了肚子里。 “王妃,尝尝吧。”玲珑淡淡笑,双手将准备好的筷子递给夏楚悦。 夏楚悦没有接,而是直接伸手探向食盒,大拇指和食指齐用,拈起块,桂花糕是温热的,估计刚做好就送了过来。 她将其放到嘴边,咬了口,门牙刚领略到松软滋糯的质感,舌尖迅速敏感地接受到甜丝丝的讯号,莫可言状的清香在口腔里恣意振荡。这桂花糕做得极是地道,桂花清香,入口化渣,油润不腻,吞咽酥滑,甜中有咸,香里带凉。 她忍不住又咬了口,浓郁的桂花香味充斥着口腔。她并不是个贪嘴的人,对于吃食向来不挑剔,然而此刻,不过片刻功夫,就吃了两块桂花糕。 紫竹在旁边看得唾沫分泌,想来极是嘴谗。 夏楚悦终于想到了别人,擦了擦嘴角,浅笑着打趣:“看你那眼谗劲儿,不知道的以为是我这当主子的虐待了你,没让你吃饱饭呢。” 紫竹闻言小脸红,低嗔道:“王妃!” “呐,喜欢就拿去吃吧,顺便分些给冬青。”夏楚悦看着顶层的桂花糕笑道。 “啊,王妃不吃了吗?” “王妃!” 紫竹和玲珑同时出声,俱是脸惊讶,不同的是紫竹眼里闪现惊喜,而玲珑则带着丝不赞同。 “让你拿去吃你就拿去。”夏楚悦拿起盘子放到她手中。 紫竹连忙接住,满脸兴奋,“谢谢王妃。” 玲珑蹙眉望着紫竹端桂花糕离开的背影,红唇抿得紧紧的。 夏楚悦似有深意地盯着她紧绷的俏脸,淡声道:“你和速云认识。” 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第八十章 搜查 欲望文 第八十一章 震惊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一章 震惊 玲珑心里惊,迅速看向她,眼里写着震惊。 夏楚悦轻浅笑,“看来那天真是你帮了我。” 玲珑抿了抿唇,她知道夏楚悦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不过对方是如何知晓的呢? 看出玲珑眼里的疑惑,夏楚悦扬起眉毛,主动将第层的空屉抽走,第二层又是道色泽喜人的糕点,她微阖眼皮,深深吸了口气,清淡的菊花香沁人心鼻。 玲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正等着她开口。 这道菊花酥也是经典点心,做成菊花状,里面包着红豆沙馅,金灿灿的,和桂花糕的清雅完全不同。夏楚悦折了片花瓣,举到玲珑面前,“速云做的点心和那家店的口味我还是区别得出的。” 玲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夏楚悦能够尝出点心出自速云之手,必然对速云做的糕点十分熟悉。 夏楚悦将手中的瓣菊花酥放入口中,外酥里嫩,十分爽口。吃完后她静静打量面前素装打扮的玲珑,不得不感叹句,风飞身边的人都是才貌双全。不过风飞的人怎么会成为龙希宁的心腹? 她在风飞面前总是轻松惬意的,对于他的人,她有话也就直说。 “你在宁王府久了?” 玲珑迟疑半晌,想到主子的的吩咐,便答道:“九年。” “九年……真是卧薪尝胆啊……”夏楚悦呢喃,垂下的眼皮遮盖住眸里的深思。 “你直都是他的人?”‘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不用指名道姓。 玲珑点了点头,速云说,面前这个女子很可能会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而主子也说过,要听从夏楚悦的话,只要夏楚悦有麻烦,她能帮就帮,帮不了就通知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楚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玲珑的卧薪尝胆,何尝不是风飞的苦心策划。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不是三年四年,而是九年。近十年前就开始在龙希宁身边安插探子,当时,风飞也不过十二三岁,他到底有早熟,又有深的谋虑,竟然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 莫名的,股寒意袭上全身。如果他用这份心思来对付她,她逃得过吗? 尽管玲珑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但夏楚悦明白,有些事情自己无权过问,比如,风飞为什么要在九年前把玲珑安插在龙希宁身边,又比如,风飞真的只是个凭着姐姐的身份跻身龙兰贵圈的国舅吗? 太的疑问充斥着夏楚悦的大脑,越是了解,夏楚悦越觉得风飞的身份不简单。可惜她现在无法明白。 而风飞再地暴露他的棋子,他的实力,也让夏楚悦隐隐觉得不安。 他将他的势力步步,点点展现在她面前,必是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换句话说,他已经把她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她的举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否则若她把他的底细透露出去,他将万劫不复。 想到这些,夏楚悦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他的信任令她触动,可是又让她有些害怕,仿佛自己赤身*,暴露在对方面前,对方想干什么,只要动动手,动动嘴就可以轻易做到。 “以后还是别送过来了,免得引起龙希宁的注意。”心思变得沉重,夏楚悦顿时没有食欲。那些令人食指大动的糕点,不想再看眼,拿起桌上的盒盖,盖住食盒。 玲珑愣住,奇怪地看着她,从刚才的观察来看,对方确实喜欢速云做的糕点,而且吃着桂花糕的时候,眼睛微眯,分明十分享受。难道是这道菊花酥不合夏楚悦的意? 玲珑问:“王妃要不要尝尝最后道点心?” 夏楚悦摇了摇头,“你拿去分给紫竹和冬青吃吧,你自己也吃些。” 闻言,玲珑有些不解,带着不认同看着夏楚悦,“这是主子亲口吩咐送给您吃的。”主子送的东西,她就是不喜欢,也不能送给下人啊,那不是糟蹋主子的心意嘛。 夏楚悦手顿,玲珑的心思她明白,只是……她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留下吧,你若无事,自去忙,免得让龙希宁的人生疑。” 见夏楚悦松口,玲珑的脸色好转许,她点点头,看了夏楚悦眼,“那玲珑先下去了,王妃若有什么不方便办的事,可以吩咐玲珑去办。” “嗯。” 玲珑这番话定是风飞的吩咐。夏楚悦看着脚步轻盈的窈窕背影远去,嘴角泛起丝笑意,随即又转为苦笑。 风飞,你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 次日,海棠苑来了个不速之客——永宁公主。 对这位刁蛮公主,夏楚悦的印象不可谓不深。算起来,她和永宁公主还有过段恩怨,不知今日刮了什么风,居然把这位公主给刮来了。 龙希宁对永宁公主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是皇后的女儿,又有个太子哥哥。因此,永宁公主很轻易就进了海棠苑。 在此之前,萧芳蕊如同女主人般迎接款待了永宁公主,永宁公主素来高傲,没少给萧芳蕊脸色看,好在永宁公主知道自己此行目的,没有花太心思在萧芳蕊身上,几句冷嘲热讽,提醒萧芳蕊身份后,便反常态,邀请萧芳蕊去海棠苑看望王妃。 萧芳蕊不想去,她每次去海棠苑都是灰头土脸地回来,但公主有令,她不敢推拒,于是两人带着大群下人向海棠苑进发。 在海棠苑外,永宁公主鼻子朝天,眼高于顶,十分鄙夷道:“这就是宁王妃住的地方?连我的小雪住的地儿都比这儿大!” 听到永宁公主这样说,萧芳蕊虽不知小雪是谁,但不妨碍她从中咀嚼出永宁公主话里的鄙视,她嘴角勾起丝讥笑,看永宁公主的阵势,不像是来找夏楚悦喝茶聊天的。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夏楚悦被永宁公主说得面红耳赤的场面。 这样想着,她便有些讨好地笑道:“永宁公主,王妃哪比得上永宁公主的人,住处自然也是比不上的。” 永宁公主斜睨她眼,看来这个萧侧妃对夏楚悦心有怨念呢。如此甚好!眼里闪过道精光,永宁公主得意地道:“你说得对,我的小雪比她娇贵得。” 小雪是她养的只白色宠物猫,长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浑身雪白长毛,平时懒洋洋的,除了讨好永宁公主外,对其他人那可真是冷漠至极,别人的讨好小雪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爱理不理,而且极易发怒,永宁公主宫里的奴才,没少被小雪欺负。 手背脸颊常有爪痕,那都是小雪发飙时动的爪。但是对这只无恶不做的坏猫,宫里人却是没辙。 就像永宁公主样,犯了什么错总会被皇后轻易揭过,有永宁公主罩着,小雪作威作福,众人敢怒不敢言。 永宁公主忽然后悔没把小雪带过来,若是小雪在这里,定会非常有趣。如此想,永宁公主便生了些许无味之感,心不在焉地走进海棠苑。 萧芳蕊不明所以,收了心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两人在外逗留的会儿功夫,夏楚悦已经知道永宁公主的到来,心知永宁公主的脾气,不想紫竹他们受到刁难,她早早吩咐紫竹和玲珑去厨房取些点心和茶水来,让紫竹呆在厨房别出来,伺候茶水的事由玲珑做。玲珑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做事干净利落,决不脱泥带水,而且十分懂得看人眼色,了解主子的意思,用来对付永宁公主,正是合适。 若是紫竹那大大咧咧,极易冲动的丫头来了,保不准会惹祸上身。 玲珑在大厅外恭迎道:“永宁公主请进,王妃在客厅内。” 永宁公主傲慢地扫了她眼,没叫玲珑起身,直接转开眼,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玲珑身后是最大的间房,也就是客厅,用来接待人的,客厅右边则是主人的正房,另边则空出来。下首两边是厢房,各两间。 三排房围拢起的中央自然就是露天的院子,几棵海棠,几盆盆栽,口井,张石桌,几把石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在凡事都讲究的永宁公主看来,便显得十分简陋。 永宁公主眼里的不屑掩盖不住,她耻笑道:“这么破的地方是人住的吗?”她扭头问萧芳蕊。 萧芳蕊识时务地接道:“公主说不是,自然不是。”说完话,嘴角高高翘起,显出她的好心情。 夏楚悦是王妃又如何,她是侧妃又如何,单就王府的吃穿用度,她便比夏楚悦高了不止个档次。 在看到夏楚悦住的地方后,她心情为愉悦。 玲珑低头不语,心下不以为然。含着金勺子出身的公主自然和普通人不样,不过住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养出颗猪脑袋,颗花痴心。 永宁公主迷恋风国舅,不是什么秘密。身为风飞的得力属下,玲珑比其他人知道得为详细。尽管她不在风飞身边侍候,但有速云和速风两个同伴,想知道什么还不简单。 外头只知其,不知其二。 这位身娇肉贵的永宁公主,为了得到风飞,可是做过不少缺德下贱的勾当。若非风飞聪明,不知要遭了永宁公主几次的道。话说永宁公主到现在还只能对风飞勾勾手,拉拉胳膊,风飞该庆幸万分了。 主子清白保住,不代表身为手下的玲珑等人会放过永宁公主。为了主子的大业,他们现在不能动她,但心里是极其看不惯永宁公主的,说是讨厌也不为过。 只有自己人附和,永宁公主讽刺几句便觉得没意思,昂首挺胸走向大厅。 走到门前,看见素衣女子坐在主座上,十分惬意地——在喝茶!而女子正是永宁公主视为死对头的夏楚悦。 这还得了,永宁公主见状七窍生烟,她急急向夏楚悦走去,忘记前面就是高高的门槛,结果脚绊到门槛上,身子朝前扑去。 她尖叫着乱挥双臂,企图抓住支撑自己的东西。但是她带来的人和她有几步距离,要抢救来不及。只有萧芳蕊在她身后,离她很近。 只听萧芳蕊惊呼声“永宁公主”,同时伸手去抓永宁公主的手。 然后抓到了,她来不及把永宁公主抢救回来,就被永宁公主拖着往前扑,结果两人像叠罗汉样齐齐摔倒,而萧芳蕊好死不死地压在了永宁公主背上。 声惨叫几乎要掀翻屋顶的瓦片。 夏楚悦无语地目睹全过程,腹诽道,这算不算患难与共?唔,她莫名想到了个词——蕾丝。压倒与被压倒,还真是有爱啊! 玲珑吃惊地看着惊悚的幕,嘴角扯了扯,忍住笑出声来的冲动。 在门外的宫女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直到永宁公主的怒骂声传来,才反应过来要去救人。 萧芳蕊在压倒永宁公主的瞬间心里便是沉,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她想赶紧爬起来,结果踩到自己过长的裙摆,重新倒下,再度压在永宁公主身上,赤果果的二次伤害啊。 最后,萧芳蕊是被宫女侍卫粗鲁地抓起来扔到边的。永宁公主则唉哟个不停,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缓慢的起身。盛装打扮都白费了。 身上华丽的黄色勾丝长款长裙凌乱不堪地搭在身上,裙摆撕裂,应该是踩到时扯裂的。头上的金钗掉了支,还有支歪歪扭扭斜插在发髻间。 唇上的胭脂抹到嘴角边,看不出樱桃小嘴的原样。而张小脸惨白无色,想来定是疼极,把血色都抽光了。 永宁公主起身后,顾不得身上的痛,几步走到萧芳蕊面前,左右开弓,甩了她两个巴掌。啪啪的耳光声,响亮干脆。 萧芳蕊之前摔倒在永宁公主身上,没有太痛楚,但是被几个粗手粗脚的侍卫扔出去时,却是实实在在摔在了地上,痛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哪里会料到自己委委屈屈从地上爬起来,会迎头遭永宁公主的毒打。 永宁公主是练过武的,两巴掌打得萧芳蕊眼花耳鸣,双颊迅速肿成包子,嘴里泛起腥甜,定是流血了。 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永宁公主丝毫没有罪恶感,见她流泪,怒气盛,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哭什么哭?是在哭诉本公主打你吗?”说完,她巴掌又打了过去。 萧芳蕊疼得倒抽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后就麻木了,仿佛脸已经不是她的脸。但眼泪倒是止住了,想必受到永宁公主武力加言语的攻击,她从心底胆怯。 夏楚悦欣赏着眼前的笑剧,眼里无情。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永宁公主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别人毫不留情,萧芳蕊不管有错没错,这亏是吃定了。 打完人后,永宁公主撑着自己的腰,不断地倒抽凉气。从腰上传来的痛楚令她脸色难看至极,看着委屈啜泣的萧芳蕊,心里烦怒交加,狠狠瞪视眼,让宫女搬了把椅子到她身后,然后坐下。 看着那么人紧张侍候着永宁公主,萧芳蕊心里委屈甚。她明明是来看戏的,怎么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她明明出于好心去救公主,为什么被打的是她?那些救主不力的奴才才应该重重责罚才对。 不管萧芳蕊心里有郁闷和憋屈,她只能将血吞进肚子里,默默忍受。 “永宁公主,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夏楚悦不温不火地开口,永宁公主受伤她可点不着急。 永宁公主怨恨地看向她:“不用你假好心!”说来她现在承受的,归根究底都是夏楚悦的错。如果她不是那么悠哉地坐在那里喝茶,无视她的存在,她就不会生气,也就不会绊到脚。 夏楚悦挑了挑眉:“痛是公主自己承受,伤也是公主自己的,永宁公主若为了赌气而情愿忍痛,我只是赞叹句,公主很有气节。” 永宁公主听剜了她眼,呶了呶嘴道:“还不快去叫太医来!想痛死本公主吗?” 夏楚悦莞尔笑,公主千金之躯,怕是鲜有这样的伤吧。 事事都以享乐为先的人,不可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倒不是说她有好心,提醒永宁公主看伤,只是永宁公主在她这儿受了伤,她脱不了干系,还是找人来看看好,严不严重大家心知肚明。 若不然,以永宁公主和她的过结,要是回去以后,在皇帝皇后面前捅她刀,那她可就有冤没处伸了。 永宁公主摔在地上,膝盖定然磨损撞伤,而后背又被萧芳蕊压伤,太医不可能当众给她看伤,于是要移驾卧房。 以永宁公主的千金之躯,下人的房她是不可能去的,其他地方远,恐伤上加伤,最后选定了夏楚悦的房间。 虽不喜外人擅入,但此时别无他法。看着永宁公主、她的宫女及匆忙赶来的老太医进入自己房内,而自己则被关在房门外,夏楚悦只能暗道声倒霉。 萧芳蕊被遗忘在大厅中,她身上的伤也不轻,而且脸肿得不成人样,担心留下什么伤疤,刚刚太医看她的模样跟见鬼了似的,她忍不住哆嗦下,连招呼也不打声,急急忙忙离开。 太医给公主看完伤势后给了瓶药,又开了些口服的药,然后先行出房。宫女拿着太医给的瓶去淤化血的药膏,小心替永宁公主涂抹在腰上和背上。永宁公主趴在夏楚悦的床上,无聊地打量着房间,以此来分散伤痛的注意力。 房内同样简陋,只有必备的桌椅柜子榻子,比较醒目的应该是桌子后面的大书柜了,满当当都是书,永宁公主嗤笑声:“个女人读那么书干什么?就会装模作样吧!无聊!” 她的视线从书柜上下移,落在桌上,趴在床上的她看不清书桌上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到诸如笔筒之类的。 双手无聊地扒拉着枕头,手忽然顿住,想到夏楚悦睡觉的时候脑袋枕在这枕头上面,而自己居然把脸对着它,永宁公主心里涌起股恶心,赶紧把枕头抽开扔到地上。 宫女视若无睹,小心翼翼地手头上的工作。 “这是什么?”永宁公主盯着原先枕头压着的地方,双目圆睁。 枚圆环白玉环躺在床头,洁白无暇,莹润光泽,是上好的羊脂玉。样式十朴素,被磨成枚小小的圆环,外径只有寸来长,棱角都被磨平了,道红绳绕过中心,形成个红圈。 永宁公主伸手抓住白玉环,入手质地圆滑细腻,可是她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意。 如果这白玉环换个形状,或是大小变小,永宁公主绝对不会那么吃惊,毕竟她见过的奇珍异宝无数,这白玉环绝对不是最好的。 可是,就因为这块白玉环和她曾经求而不得的那块模样,她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原来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第八十一章 震惊 欲望文 第八十二章 丢失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二章 丢失 她捏紧五指,将白玉环完完全全包在掌心中,眼里汹涌着涛天的嫉妒和愤怒,连她身后的宫女都感觉到她的怒火,抚在背上的手重了下,然而被震怒和嫉妒吞噬的永宁公主仿佛没有察觉到般,仍然动不动。 过了许久,宫女早已擦好药,而永宁公主才渐渐回神,她撑开手掌,看着掌心里光滑圆润的白玉环,嘴角弯起丝弧度,眼中瞬间闪现的精光无人能看见。 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来靠在床柱上,淡淡地道:“把枕头捡起来。” 宫女默默捡起枕头,放回原处。 永宁公主将手里的白玉环藏里衣服里,神情冷漠:“我要回宫。” 宫女立刻会意,出门让人把轿子抬到门口。 等切准备就序,永宁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开。面对永宁公主的无礼,夏楚悦不甚在意。永宁公主没有继续刁难,倒出乎了夏楚悦的预料。 事不如少事,因此夏楚悦对此也没太在意。 她走进屋子,桌上的纸笔被动过,床也被动过,这都可以解释,其他地方倒没有动过的痕迹。夏楚悦叫玲珑进来换套床铺,她的地盘,尤其是床这种私密的地方,不喜欢被人碰。 夏楚悦在玲珑身后,看着她利落地将枕套取下,将床罩扒下……等等,夏楚悦上前拦住玲珑。 玲珑疑惑地看她。 夏楚悦紧抿双唇,抢过玲珑手里的床罩和枕套,在床上半空中抖动,布料随着抖动掀起微凉的风,但却没有东西落下,确信不会有东西掉下来后,她随手将其扔在身后,开始搜查大床,其余床不大,览无余,她依然用双手去触摸每个角落。 玲珑看了半天,猜出她在找东西,于是开口道:“王妃丢什么东西了?奴婢帮您找。” “个环形白玉环。”夏楚悦头也不回地答道。 玲珑诧异,不过个白玉环,值得王妃如此紧张吗?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也不明白对方着急的原因,但玲珑还是尽心地帮忙。 好番寻找后,仍不见白玉环踪影。 “要不问下紫竹?”来这间房的人甚少,玲珑也是不常来的,除了夏楚悦外,最常进出的就是紫竹了。 夏楚悦点头。 紫竹知晓后自然说不知。 “王妃,那白玉环很重要吗?” 重要吗? 夏楚悦想到那白玉环的由来,暗自苦笑。 那白玉环是上次郊外踏青分别的时候风飞送给她的,她本来不想要,但风飞说只是街上买来的,不值几个钱,她若不要他便扔掉。 她想想两人的关系,就当是朋友送的礼物,收下了。 她还记得她接过白玉环的时候,那男人笑靥如花,双艳丽的桃花眼比平时夺目三分。 他当时开玩笑,说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之物,不许弄丢,她听立刻就将白玉环还给他,结果他就故意苦着脸直道是开玩笑,又说送出去的礼物如嫁出去的女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于是,白玉环重新回到她手中。 风飞让她不许弄丢,不曾想才过几日,她就把白玉环弄丢了。他若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她本就欠他许,他的这点小小要求,她却没能做到,心里只觉欠他。 玲珑和紫竹看夏楚悦脸色不对,互看眼,都没在说话。 “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便丢吧,改日再去街上买块。”夏楚悦抬头见两丫头神情肃穆,扯动嘴角道。 二人心知夏楚悦在说谎,若她真的不在意,又怎会想着再去街上买块呢。然而夏楚悦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们也只好故作不知,不过心里却都打着算盘,估摸着哪天逛街碰上运气,找到块模样的。 于是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王妃能把白玉环画出来吗?” 她们相视眼,又道:“兴许哪天奴婢打扫的时候就找到了。” 听着两人整齐划的话,夏楚悦心里微暖,怅意消减,“好。” 夏楚悦走到桌边,紫竹赶紧磨墨,玲珑将宣纸摊平,用镇纸压在两边,夏楚悦提笔蘸了墨水,在纸面中央画了个圈,左看看左看看,觉得不太像,又在头勾出道长线,只是下笔重了些,那线太粗了,于是她又蘸些墨,把中间那个圈画粗了些,最后导致那个圈十分肥胖。 夏楚悦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紫竹和玲珑俱是无语地盯着白纸上尚未干的水墨画,嘴角不停地抽搐。 原来王妃也不是万能的! …… 风府,书房。 长发白衣美男坐在书桌后,左手压在桌面上,右手拳眼对着嘴,但却止不住从心底里爆发出的笑意。只听他“噗嗤”声,从双唇间爆出声,紧接着响起哈哈哈连串畅快的笑意。 他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眉眼弯弯,嘴巴大张,离书房老远都能听到。 速风扯了扯嘴角,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主子都快笑抽筋了。 “这是什么?”等笑得肚子疼了,风飞这才忍住笑,嘴角高高扬起,手指轻点桌上的画,好奇地问。 他只知这是玲珑送来的画,据说是夏楚悦的真迹,所以才会忍俊不禁。 并非嘲笑夏楚悦的画功,而是想到那个素来冷清的女人会画出如小儿般的图画,心里压抑不住地泛起阵阵欢愉。 若是其他人,他恐怕连看也不会看上眼。 “白玉环。”速风薄唇轻动,吐出两字。 风飞长眉轻挑,“白玉环?”他仔细端详桌子上的画,中间个粗粗的黑圆圈,旁边还有条又长又粗的尾巴,他倒觉得是只吃胀了的蝌蚪。 “玲珑可有什么话转告?”风飞看着那毫无美感的水墨画,眼里笑意泛滥。 “王妃丢了枚白玉环,就是画上那东西,玲珑看她似乎很在意的样子,所以便把画送了过来,想让我们在京城里寻找块样的,她说王妃是在大街上买的。” 随着速风的解释,风飞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修长的双眉微微向中间靠拢,“她丢了枚白玉环?” 风飞若是再猜不出画上的东西倒底是什么,那就是傻子了。 她把他赠送的白玉环丢了?还真是个冒失鬼! 风飞心里并无太的怨怪,尽管那块玉对他来说很重要,并且含着重要的寓意。但看在她那么紧张的分上,他也不会跟她置气。 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她竟然把他的话当真了,大街上买的?他送别人礼物或许会随便买样,对象是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 如此也好,免得她太过自责。 想到她为了找到那枚白玉环,居然有勇气展现自己的画功,风飞嘴角重新染上些许笑意。 “那么你就按玲珑的话去办吧。” 速风是风飞的贴身护卫,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了解风飞的事。稍想也就明白那枚白玉环的由来。 那是主子从小贴身戴着的白玉环,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没想到主子竟然把戴了二十年的贴身之物那么轻易地送了人,而且被对方弄丢了也没发火。 他动了动唇,很想说句找遍龙城也不会找到模样的。 不过最后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了解主子的性子,体会得到主子这样做的用意。 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 房门推开,速云进来,“爷,永宁公主送给您的信。”她手里拿着封密封起来的信。 风飞听到‘永宁公主’,双眉紧皱,漂亮的眸子划过抹厌恶之色。 他脸上不见了方才的笑意,薄唇微动,无情地溢出两个字:“扔掉。” 速云伸出去的手顿住,当着风飞的面把信封打开。这位主子,外人面前放荡不羁,在手下面前睿智沉稳,表面高深莫测,事实上也确实是令人捉摸不透。 然而有点他手底下的人极其清楚的,那就是十分讨厌那些花痴般的女人,除了宫里那位,他几乎没有对哪个女人真心笑过。 切都是在夏楚悦出现以前,而夏楚悦出现以后,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样,喜怒哀乐,十分丰富,倒像是个普通人了。 也因此,速风等人虽然觉得以夏楚悦的名声和身份配不起自家主子,却也没有到她面前放话刁难。 不过他变化虽,但只对夏楚悦人。对其他女人,厌恶直线上升,连宫里那位,似乎地位也有所下降。 如今,听到关于永宁公主,他的不耐表露无疑,若非永宁公主还有利用价值,速云等人断然不会将其书信送至风飞面前。 速云迅速将信纸浏览遍,丝诧异闪过,以前洋洋洒洒写满页纸的信,这次竟然没有个字,而是幅简笔画。 没有听到速云念信的声音,风飞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她,速云把信纸递到桌面上,风飞看到信纸上的图时,脸色登时大变。 “可有口信?”风飞抓住信纸,眼中精芒乍现。 “没有。” 风飞盯着纸上的图案,寥寥几笔,画得栩栩如生,和真的相差无几,他眸光轻移,看向展开摊在桌案上的那幅,眼眸眯了眯,嘴角也勾起弯弧度。 半晌,声低不可闻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虽然是在笑,可那笑声却只有无尽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产生畏惧。 速云和速风身体俱是僵,看来主子气得不轻! “永宁公主近日可有到宁王府?”夏楚悦被龙希宁软禁在王府,私底下溜出府肯定不会让相识的人认出,永宁公主要想拿到这枚白玉环,必须要去宁王府。 “今天去过,而且特意到海棠苑看王妃。”速风答道,这些都是玲珑交给他画时说的,刚才风飞接过画就笑个不停,他倒是忽略了。 风飞冷笑声,那个公主当真目无王法,连偷鸡摸狗的事儿也不落下。 速风感受到主子身上阴冷的气息,眼眸轻闪,暗道,永宁公主要倒霉了,千不该万不该得罪这位主子,要不然会后悔辈子的。 风飞吩咐速风安排人去街上寻找白玉环,自己则策马入宫。 不知道期间发生什么,当天晚上,风飞才风尘仆仆地回来。到了府第前,管家替他牵住马,风飞马不停蹄地走到书房内,“速风,过两天将白玉环同在大街上搜罗到的类似款式都交给玲珑。” 速风眼眸睁,小心地接过白玉环,放入怀中。 主子要从公主身边拿走白玉环,恐怕不是简单的事儿。他打量着风飞,只见对方脸上尽是疲倦,白玉般的面庞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主子,您……” “备凉水,叫速云过来。” “是。”速风不敢怠慢,看主子的样子,恐怕又遭了永宁公主的暗算。他眼眸沉,隐过抹杀意,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那个诡计端的公主。 泡在冷水中,风飞身上的燥热并未减轻很,他闭着眼睛,眉毛紧皱,显然十分难受。 速云匆匆赶过来,肩上背着个医药箱,看到风飞赤身坐在浴桶中,她神色不变地走到浴桶边,“爷。” 风飞睫毛轻颤,眼睛未睁开,只是把条胳膊搭在浴桶的边缘。 速云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凝神半晌,才开口:“和上次样。”她离得近,可以闻到从风飞传来的淡淡甜香,加之脉搏传来的心率变动,才下此判断。 同样的毒,或者说是春药,无药可解,且烈性极强,人力不可抵挡。上次,风飞中毒,已经是半年前的事。 速云将医药箱放在地上,快速打开,取出里面的牛皮带,里面装着排排大小不的银针。 速风抱胸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速云十指夹针,如飞般迅速将针插进风飞身体里。 不稍会儿,风飞上半身已经插满银针,看起来格外可怖。他的难受反而退却了些,双眉不似方才皱得那般紧,面上的潮红也淡了些。 “主子以后还是离永宁公主远点吧。”速云施完针,已经满头大汗。 针炙逼毒,并非插几根针那么简单。需要眼力加手力,插错针,可能就会逆血重伤。因此,她需要聚精会神,比平时费十二分的精力,而且施针的时候,要同时运用内力,将内力随针挤入皮肤中,不可谓不艰难。 风飞冷哼,不置可否,但是速云两人都听出了风飞哼声中的意思。为了拿回那枚白玉环,纵使前方有龙潭虎穴,他都要闯上闯。 半个时辰过去后,风飞脸上的红晕尽数退去,速云小心地将银针根根拔出来。 待所有的针都拔完,风飞重重地呼出口气,睁开双眸,邪魅的桃花眼泛着血丝,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 “这药还是没有解药吗?” “属下无能。”速云低头。 “你已经尽力。”风飞轻轻摇了摇头,“此药无色无味,接触皮肤就会产生药效,令人防不胜防,本身就十分难得。永宁公主能拿到,也算是她的本事。” 可惜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传了出去,即便贵为公主,怕是同样会遭人非议。然若捅破这层纸,他和永宁公主的关系,可能就真剪不断理还乱了。 …… 风平浪静地过了天,夏楚悦以为永宁公主受伤之事就此过去,但是第二天宫里传出永宁公主在宁王府受伤,卧床不起。紧接着,太子和琪王都来宁王府,颇有兴师问罪之意。 下人前来传话,让夏楚悦去前院正厅拜见太子和琪王,夏楚悦知道此事闹大了。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难怪那天永宁公主离开时没有再刁难,原来是有后招等着她。 走出海棠苑的大门,夏楚悦心里恍惚,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不就是她如今的情况,奈何此非她所愿,要出门只能走不寻常之路。 还未看到人,就听到太子刁难的声音。夏楚悦脚步顿,继续往前走。 “见过太子和琪王。” 看到她,太子闭上嘴,坐于左边的主位上,阴厉的眼睛射向她。 琪王副看好戏的模样坐在下首第个位置。 龙希宁日不见夏楚悦,此时见她清水芙蓉的秀丽容颜,眼睛顿时亮。“楚悦,太子有句话要问你,你据实回答即可。” 夏楚悦见龙希宁于外人面前装模作样,暗暗嗤笑,轻颔首。 “四弟妹虽深居内院,但是每次见面都让本宫不得不惊叹呀。”太子似笑非笑地道。 夏楚悦挑眉看他,这些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或者想用语言来逼得对方心理防御崩溃,再举击破。擅长权术的人和普通人毕竟不同。 她平静地回道:“太子言重了。” 太子没料到她能够那么镇静,昨儿个发生那样的事,她难道不应该惴惴不安的吗?他定睛审视着她,似要看透她的心思。 大堂内陷入死寂。 龙希宁想看看夏楚悦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会怎么对付太子,平时都是她在呛他,眼下他倒希望太子也会被她呛得哑口无言。他摩挲着茶杯的杯壁,眼里闪过等待看戏的光芒。 “太子妃常和本宫提起,夫人小姐们的聚会,四弟妹可是回都没去,是不愿与她们为伍呢还是另有同伴?” “太子与其问我,不如问王爷吧。”夏楚悦心里有些不耐烦,要问就问,拐那么远做什么,啰嗦。 太子嘴角僵,他轻易读懂夏楚悦眼里的不厌烦,面含愠怒。 现在他倒是明白永宁公主为何会吃那么大的亏,夏楚悦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应付刁蛮任性的永宁公主,不会手下留情。 龙希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楚悦眼,才不紧不慢地说:“太子忙于政务,替父皇分忧解难不够,什么时候有闲心管起妇道人家的事了?若是让父皇知道……”话未说完,但几人都听出了威胁之意。 太子眉毛拧,心中震怒,他不过说了句,龙希宁都能抓住把柄,以为他好欺负吗? “四弟此言差矣,夫妻成家,家国脉,如果连后院之事都处理不好,又何以治国?”太子冷冷勾唇,“四弟醉心于朝堂,有雄心有抱负没错,但是身后事都未能处理好,想必关系全天下的事也难以把握。” “太子似乎意有所指,什么时候连臣弟家的事也要插上脚了?”龙希宁脸色阴郁,他当然猜到太子此行目的,昨天发生的事除了当事人,他最清楚不过,归根究底是永宁公主的错,那丫头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连他的人都敢打,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真以为皇家就是他们的吗? 太子哼了声,“明人不说暗话,昨天永宁被抬着离开宁王府,应该有下人通报宁王吧。” “呵,永宁身子娇贵,哪次出门不是坐轿子的?太子明知故问,莫不是故意找碴?”龙希宁眼角瞥向夏楚悦,她倒好,成看戏的人,怎么变成自己来应付太子的? “本宫没那么闲。”太子皮笑肉不笑,“昨天宁王府请了太医院里的宋太医,这事实宁王总不能狡辩。” “唉,你说这事儿啊。”龙希宁似笑非笑地看向夏楚悦,“昨日本王不在府中,切皆由王妃操持,不如听听王妃怎么说。” 夏楚悦白了龙希宁眼,海棠苑布满他的眼线,他会不清楚?想看戏也不必表现得那样明显。但显然,太子在夏楚悦眼中也不是个好东西,而且上次害得她不能甩掉龙希宁,太子成了她最讨厌的人之。 “永宁公主的性子太子也是知晓的,我不好在此点评。昨天,她无缘无故打了王爷的爱妾萧侧妃,她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被打成猪头,又被永宁公主带来的人摔在地上,满身带伤,我便让人请来太医替萧侧妃救治。太子今日来是要替永宁公主道歉的吗?” 龙希宁闻言忍俊不禁,她说得句句属实,但是为何听起来那么让人想笑呢?太子来道歉?亏她敢说出口。对方明明是来问罪刁难她的,她只字不提自己,而从萧侧妃入手,把永宁公主的过错说得清二楚,她倒打耙,先发制人功夫越发精妙了,太子合该憋屈。 他扭头看向左边的太子,果然,张俊脸青白交加,显然气得不轻。 嘴角的肌肉抽动个不停,等了半晌,太子才压下怒气,冷冷笑:“宁王妃真是伶牙俐齿,和宁王倒是绝配。”他斜斜看向龙希宁,企图惹怒龙希宁,因为龙希宁不喜欢夏楚悦,早已昭然若揭。他说两人相配,无疑是在中伤龙希宁。 然而龙希宁不若他想象中的生气。只见龙希宁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向夏楚悦,“太子什么时候学会给人看相了?” 太子重重哼了声,道:“永宁虽然刁蛮任性,但决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想必是萧侧妃哪里惹得她不高兴。本宫今日来也不是追究这事。你们夫妻二人倒是齐心,真以为隐瞒着本宫就不会知道吗?” “母后对永宁可是紧巴着疼爱,平时都舍不得让她磕着碰着,哪个敢伤了永宁,不死也要扒层皮。昨日她央求着母后出宫,母后心软答应,孰料那丫头出宫趟,回去后带了满身伤,连早上的请安礼都去不得。还要本宫说下去吗?” 话毕,他死死地盯着夏楚悦,目光犹如实质。太子本来对夏楚悦说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欢。然而今早永宁和他番哭诉,他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可恶。个死了爹娘的女人,嫁给他最讨厌的男人,凭什么对他的亲妹无理,惹得他妹妹那么伤心。 面对太子的愤怒和指责,夏楚悦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永宁公主如何对太子说的?我也想听听,看看能不能对上号。”意思就是请太子继续说下去。 坐在旁边喝茶的琪王倒吸口气,这是要和太子死磕到底啊。 太子瞳孔收缩,胆子真不小,敢和他直面杠上。 他自然不会按夏楚悦的话接下去说,“重点不是永宁说了什么。永宁受伤是不争的事实,你无需狡辩,结果都是样。” “那还真是霸道。”夏楚悦最看不惯这种以权盖理的人,就像那些有权势的,当别人问他们可知王法时,总是牛气烘天地说自己就是王法。 龙希宁听到夏楚悦如此说,右眉微挑,面对霸道的太子,她没有办法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会失望的。 夏楚悦声音冷,质问道:“按照太子的说法,如果王爷在贵府上受伤,是不是贵府也要负担责任?” 太子愣,继而有些没底气地道:“本宫会查明事实真相,给宁王个说法。” “既然如此,宁王府也会给太子个说法的。”夏楚悦嘴角牵起,眼中闪过道狡黠光芒。 太子不信任地看着她,个不受宠的王妃,能够给出什么合理的说法,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轻易饶过她,这是他答应永宁公主的。“最好别找替死鬼,永宁的口证本宫不会忘记。” “没有必要。”夏楚悦挺直胸膛,傲然立于大厅中央,从她身上看不出丝毫怯意,那抹光彩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眼,很容易忽略她本身的长相。 龙希宁坐得有些歪的身子蓦地挺直,双眼隐含期待注视着她。 琪王也睁大眼睛,打算听听她会给个什么说法。 只有太子,虽坐于椅上,看着夏楚悦时眼睛高高在上,脸上浮现出轻蔑之色。 “永宁公主的伤是自己弄的。”夏楚悦云淡风轻道。 众人愣,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太子怒极反笑,“这就是你给本宫的说法?”他看着夏楚悦的眼神加冰冷,甚至带上了丝狠意。 龙希宁蹙眉,这样的说法连他无法说服,特意来找碴的太子岂会认同。 见夏楚悦不说话,太子大怒:“笑话!你别把本宫当糊涂虫,自己怎么可能伤成那样?” 夏楚悦平静道:“嗯,太子说得对。”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三人又是愣,太子沉声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夏楚悦耸了耸肩,这在别人眼中是极不雅的动作,她做得无点迟疑,“给说法。太子莫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听不明白我说的话。” 太子嗤笑声,却不再出声打断她。 于是夏楚悦接着道:“事情很简单。永宁公主眼高于顶,自然看不到脚下的路,进门的时候脚绊到门槛,宫人离她远,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向前扑倒。如果只是摔上跤,最就膝盖手掌疼点。奈何我们王爷的爱妾是个热心肠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了把。” 看到夏楚悦瞟过来的眼神,龙希宁莫名心虚,眼睛不禁瞟向房梁上。 “但是萧侧妃身子柔弱,架不住永宁公主的重量,于是两人起摔在地上,不巧的是萧侧妃压在永宁公主身上。于是永宁公主伤势加重,造成现今的局面。” 她说的都是实话,和永宁公主的控诉自然有别,不管谁讲的是真的,太子都会在永宁公主那边,“哼!你把过错推得干二净……” “太子又心急了。”夏楚悦打断太子的话,不看他吃人的眼色,“萧侧妃伤到公主有错,不过她片好心,总不能视而不见。何况,永宁公主也惩罚了她,若是再追究,倒显得小气。太子说得是不是?” 太子额角青筋跳跳的,他若说是便没法再继续追究,若说不是,真就成小气的人。她可真会挖坑,坑内坑外都是陷阱。 “啪啪啪!” 正当太子左右为难的时候,琪王啪啪地鼓起掌。 几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精彩!真是精彩!”琪王笑道。 “六弟。”太子皱眉。 琪王挑着眉笑道:“皇兄不觉得精彩吗?”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夏楚悦,眼睛闪闪发亮,“四皇嫂说永宁的伤是自己弄的,果然有理有据。” “六弟,你今天来之前没有喝酒吧?”太子不满地瞪他,他是来帮倒忙的吗?居然夸起对方来。 琪王咂咂嘴:“我今日可是滴酒未沾。”他对龙希宁道,“四哥,兄弟来到贵府,难道就用两杯茶招待我们吗?怎么说也得酒肉相待啊。” “来人,备酒菜。”龙希宁挑了挑眉,也没问琪王在发什么疯,朗声喝道。 作为太子的狗腿王爷,夏楚悦是看不起琪王的,然而这刻琪王的反常,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谢四哥了。”琪王拱手谢过,然后目光重新投向夏楚悦,“八丫头是乖张跋扈了点,但少不事。四嫂句句暗含责怪八丫头,却又让人无可辩驳,任谁听君言,皆会道八丫头自作自受。佩服佩服!” 他笑看着她,只是那眼神怪异,让人觉得不舒服,任谁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暗责夏楚悦以大欺小,无容人之量。 太子回过味来,也出声道:“确实让人佩服。” 面对二人的冷潮热讽,夏楚悦态度很平静,若是换另外个女人,早羞得无地自容。 望着前面的女人被奚落,龙希宁心里有些不悦,不管怎么说,夏楚悦是他名义上的女人,纵使千般不好,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事,除非他想,他让。 他扫视太子和琪王,薄唇翘,狭眸利芒隐现,“楚悦是本王的王妃,也是永宁公主的皇嫂,长辈教训晚辈有何错?永宁公主那么无法无天,就是被你们宠的。你们把宠上天,谁受得了她的脾气,以后苦的可是她。现在有人愿意管她,你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下?” 夏楚悦惊奇地睁了睁眸子,龙希宁居然会帮她说话,可别又有什么后招。 若是龙希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必定气得头疼,她可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太子和琪王上扬的嘴角僵住,连辈分都摆出来了,琪王方才那暗讽登时显得有些可笑。 这时,从外面飘进来浓郁的酒菜香味,几名丫鬟手捧菜盘酒壶鱼贯而入。 “六弟,你念念不忘的酒来了。”龙希宁斜睨夏楚悦眼,那眼神似在说——看,还是本王有能耐吧,句话说得两人无言以对。手上也没闲着,把丫鬟送上来的酒壶放到琪王面前。 夏楚悦撇了撇嘴,他不是冷面阎王吗?那得意样儿可点儿都没跟冷俊酷霸帅沾边。 来讨公道的人结果成了被批的人,太子和琪王都有些下不了台,就着酒菜上桌,开始喝酒吃菜聊天,掩盖自身的尴尬。只是太子还有件事要头疼,那就是怎么向永宁公主交代。 ------题外话------ 上架周了,谢谢franklin7788、四锦123、梨小唯v、dj窈窕眉黛送的鲜花,谢谢15858140197送的钻石,谢谢春风无限、linlin1220、蓝梦心语、龙牙的月票,谢谢yunanrong和四眼肥婆的评价票,以及感谢所有支持正订阅的可爱读者们,谢谢你们的支持,群么么~ 第八十二章 丢失 欲望文 第八十三章 未归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三章 未归 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传来声响动。 夏楚悦警惕地睁开眼睛,凝神细听。轻微的开门声响了下,再无动静。隔壁是玲珑的房间,可能是去如厕,夏楚悦便重新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在夏楚悦吃完饭后,玲珑忽然对她说:“王妃,海棠苑外面似乎有可疑人士出没。” “不是龙希宁的人?” 玲珑摇头:“不是。王爷的人不需要隐藏行踪。而且,那些人身手不般。” “你昨天起身就是为了探究竟?”夏楚悦隐约记得昨晚过了许久,隔壁房间才再次传出响动。 玲珑露出些许错愕:“王妃知道?” “听到了点动静。” 玲珑是习武之人,身手敏捷,动作轻盈,而她又刻意压低声响,结果夏楚悦却能察觉到,不是没睡着就是耳朵天生灵敏且浅眠,玲珑宁愿相信是前者,毕竟若是后者,那也太惊悚了,玲珑会有挫败感的。 “昨晚我发现其中人轻功极高,隐匿也强,溜进海棠苑,王府的侍卫却无人察觉,若非玲珑侥幸发现,不知那贼人会如何兴风作浪。以后王妃小心些,那些人可能还会再来。” 夏楚悦点了点头,眉微不可见地皱起,高手潜伏?敌暗我明,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不爽啊。 “今天我要出去趟,你们警醒些,切莫让人发现。”房间内,夏楚悦经过番乔装打扮,袭蓝色长褂,墨发束在后脑,两撇八字胡,粗眉黑脸,看起来又黑又瘦,没人会想看第眼。 玲珑在察觉有人会对夏楚悦不利后,深觉压力变大,此刻见到夏楚悦的样貌,嘴角难以抵制地浮现出淡淡笑意。 “原来王妃会易容术啊。” 夏楚悦勾起唇角,她不懂什么易容术,就是些简单的乔装之法罢了。 “可是如今有人盯着王妃,您孤身人出去,玲珑担心会有危险。” “在海棠苑里也不见得安全,你不是说昨晚有人闯进来吗?或许在这里危险,出了王府,谁还认得我?”夏楚悦挑了挑眉,此时她浓眉大眼,做起这种动作来和平时的感觉完全不同,玲珑和紫竹都觉得有些违和感。 看两人想开口劝说,夏楚悦开口阻止:“总不能因为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险就龟缩在房里什么都不做,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他们最好别来,要是来了我也不会让他们讨到便宜。” 她说得有些狂妄,但她本就不是个怯懦的女人,曾经为了完成任务,深入虎穴,什么样的危险没遇到过。现在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她依然是她,若心生胆怯,那真无颜自称羽林员。 贴身侍候夏楚悦,紫竹和玲珑两人都知晓地道入口,为了应付可能到海棠苑的不速之客,她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夏楚悦消失在地面。 紫竹叹了口气,将屋子地面恢复原样。 玲珑什么话说没说,打开门离开。她和紫竹的话不,平时很少交流。 到了自己的房间,玲珑想了想,觉得不妥,在纸条上写了暗语,收入怀里。 龙希宁命她监视夏楚悦,没有限制她离开海棠苑,但是私自出去容易引起龙希宁的怀疑。是以她和主人有另外的沟通方式,只要把东西放在墙角下的泥坑里,对方就能拿到,即使被谁发现,也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 “你在做什么?” 玲珑心里惊,不动声色地将纸条勾回袖子里,手指在地面上勾勾画画,头也不回地道:“玩。” “有什么可玩的?”紫竹走近,俯视着地面,看到地面被玲珑画得乱七作糟的,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 “是没什么好玩的。”玲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你又在干什么?不用打扫院子吗?” 紫竹嘿嘿笑,“王妃说了,除了扫扫落叶外,其他地方不用每日打理。” “哦。”玲珑点头,“我有些乏,先回去睡觉,你没事就注意点,小心侍候王妃,知道吗?”说完留下错愕的紫竹呆呆在原地。 玲珑透过门缝看向墙角,只见紫竹走后不久,有两个侍卫走了过去,用手里的刀柄插着地面,她暗道不好,果然,那两个侍卫在番检查后,发现了那个在墙面下可以通到外面的泥洞。 “被发现了。”她低喃声,双眉拧,双手放在两上门上,猛地打开。 听到开房的声音,那两个侍卫惊吓地回头看来,玲珑镇静地朝他们点了点头,反身关好门,离开海棠苑。 等到从宁华院出来后,玲珑默默望天,这条通信渠道被发现,得赶紧通知主子。她回去的时候,正好遇见看守海棠苑的侍卫头子迎面走来,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玲珑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有半分异样,只是朝他点了下头。 而此时,夏楚悦已经穿过地道,看着面前已没有道路,她推了推面前的障碍,灰尘掉落下来。 夏楚悦后退两步,万木把出口挖在什么地方,弄得如此严实。 等到她从地道爬出来时,已经是灰头土脸。抬眼看向四周,破败的房子铺着厚厚层灰,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而她则是在张土坑床上。 看来万木是把地道直接挖通到床上了。 拍掉头发上和衣服上的灰尘,夏楚悦跳到地面,抬步走出,外面比她想象得大,想必这座宅子以前也是大户人家,最好能够弄到房子的地契,不然有人闯进来,遇见那地道就麻烦了。 离开破宅后,夏楚悦沿着小巷往外走,到了大街上,便能认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她身上的灰尘弄不干净,又把自己化成瘦黑男子,谁也没注意到她,偶有瞥过来的视线,也立马就移开,并且都往旁边靠了靠,怕被她身上的灰尘沾上。 夏楚悦勾了勾唇,信步直走。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寻问万木有关拜师之事,另外也想让他查查徘徊在王府西府外的陌生人是什么身份来历。她不会忘记她有个潜在的敌人,不仅要让她身败名裂,而且要置她于死地。 白天的时候,万木大在凤凰阁里忙碌,夏楚悦直接过去。 到了酒楼门口,和夏楚悦擦身而过的人都厌恶地皱起眉。 夏楚悦摸了摸鼻子,这可不能怪她,为了打开出口那道门,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落满灰尘不可避免。等下叫万木再去改进改进好了。 凤凰阁的小二倒是十分敬业,看到夏楚悦也没有露出鄙夷和厌恶。 夏楚悦朝小二摆了摆手,直接走在柜台边,掌柜放下手里的账本,眯着眼睛看她。 夏楚悦伸出根手指在柜台的杯水里蘸湿,在台面上画了几笔。那掌柜眼睛睁,恭敬地低垂下头:“请跟我来。” 掌柜将夏楚悦领进后堂,万木正坐在张桌子前面,低头不知在写画什么。 “老板。”掌柜叫了声。 万木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夏楚悦抬手让掌柜退下,掌柜看了她眼,默默向后退去,等到了帘子边,才转身掀帘离去。 万木听不到掌柜的回答,暗暗纳闷,扭头看了眼,就见个瘦黑的男子在自己身上,他吓了跳,起来,“你是谁?” 惊吓只是瞬间,他定睛打量面前的人,越看越熟悉,脸上染上惊喜之色:“小姐!” 夏楚悦笑道:“你在干什么,那么认真?”她倒不知,他在这里工作时是这副模样,看到她都没能第时间认出来。 万木尴尬地笑了笑,“我在算账。” 夏楚悦抿唇笑,“看来你越来越熟悉这行当了,等你成为第酒楼的老板,我定给你送份大礼。” 万木蹭了蹭鼻子,嘿嘿笑道:“小姐抬举我了,第酒楼,哪有那么简单。聚福楼开了十几年,都不敢夸自己是第。”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何必放在起比较。我说你能行,就定能行。”夏楚悦道。 她并非信口开河,万木在经商方面有着极佳的天赋,若不是早年不开窍,也不会将家业败掉。如今的凤凰阁,加入了少许的现代管理元素,比其他酒楼要先进些,不说成为首富,单单经营出家天下第的酒楼,不是不可能的。 听着对方笃定的话,万木心情激动万分,心里感动不已。 是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让他从颓废的醉鬼蜕变现在能独当面的凤凰阁老板。 要不是她,他也许早就死在哪个乞丐窝了,或者每日活在后悔颓败中,不得解脱。 他本名宋事成,是宋氏酒楼的少东家,从前醉酒当歌,青楼常伴,让父亲操碎心,后来得罪聚福楼,害得宋家酒楼被人暗中挤兑,父亲气死,家财被损友骗取,他愤恨难明,去聚福楼闹场,然后被打得半残,幸运的是那时正巧遇见她。 当时她男装打扮,个子不高,看起来十分单薄,但是她的眼睛漆黑似夜,像能够把人吸进去的漩涡,他当时就被她的眼睛震慑住。 在她向他伸出手时,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当个人被全世界抛弃时,有只手伸到面前来,那是何等震撼人心的事。 可惜他的腿被打折,根本走不动。 她那时十分寡情地道:“如果连路都不会走,凭什么跟着我?” 她在拉他坐起来后,就抽回了手。留下那句话,便转身要走。 万木不知当时自己如何忍着剧痛跟在她身后的,他几乎是爬着追赶着她的步伐。 而她虽然表面冷酷,事实上暗中在迁就他,她放缓步伐,替他除去前面的障碍,他才能坚持到最后,尽管当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双掌已磨得鲜血淋漓,整个人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是他渐渐体会到她的用心。 她并非她表现得那般无情,她要他自己走,是想竖立他的信心。当时,他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个无是处的废人。如果没有她的坚持,故作的冷漠,即便他跟她走,也改变不了他枯萎的心。 而当真正靠自己的能力走到尽头,他才发现原来只要努力,他并非废物,腿受伤尚且有拼之力,如果腿好了呢?报仇也不是希望渺茫吧。 他庆幸当时咬牙坚持下来,因为他得到了她的承认,他从此得到新生。 万木,取之“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即为新生,是她亲自给他起的名,他十分珍惜。 凤凰阁的创建,她出资他出力,而她把酒楼名字交由他取,他猜她想让自己取宋氏酒楼的名字,但他将之命名为凤凰阁。 凤凰,涅槃重生的神物,她只知那是宋氏酒楼的重生,殊不知凤凰阁还有另外层意思。凤凰阁,凤凰之阁,而她,就是那举世无双的凤凰。 过了片刻,万木才平复内心的激动,他道:“小姐今日打扮又粗野了些,难怪我没认出来。” 夏楚悦无语,抬指弹了弹长褂上的灰尘,“是地道出口的大功劳。” 万木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连忙道:“其实那地道还没弄好,主子就别从那里回去了,以防地道坍塌砸伤自己。” 夏楚悦叹息声,“海棠苑外面守卫如铜墙铁壁,我也只能从地道进出。再走趟地道吧,下次出来可能要过段时间了。” 万木不赞同地皱起眉,那地道没有经过后期处理,十分不牢固,随时可能发生危险。但听夏楚悦说海棠苑守卫森严,又不能走地面,时也不知要怎么办。 “那个宁王到底存了什么心,有必要防您防得那么严实吗?跟看犯人似的。”且不说小姐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宁王的正妃,宁王也太小心谨慎了,又不是关押敌人。 他的怨念惹来夏楚悦浅浅笑,“可不就是看押犯人嘛,那家伙随时等着揪我小辫子呢。现在没时间说,上次吩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万木略略犹豫,嗓音变得低沉,“学武之人大从小练起,尤其是内功,并非每个人都适合,而且内功修炼非朝夕能够有所成就,很人修炼了十年,也才小有所成,恐怕还没小姐现在的身手厉害。 另外,修炼内功必须配以内功心法,心法高低在定程度上也决定着修炼的速度和质量。然心法大是门派私有,不会流传在外,会流传出来的心法大是低级的,小姐以现在的年纪才开始入门,基本上没有什么希望。” 夏楚悦听完有些失望,想不到修炼内功会有那么条件,其中最要命的条就是年纪。穿越到这具身体,她嫩了十年,想不到在习武之人眼中,却太“老”了。 万木不忍心看到夏楚悦失望,又道:“如果能够找到增强内功的丹药,就不必烦恼了。不过那种增强内功的丹药,有价无市,习武之人宝贝得很,都会自己用,鲜少拿出来卖的。而寻常人般也不会有那种丹药,因为想要找到颗,也不是易事。我会帮小姐留意的,也许哪天就能碰上。” 他留意的地方自然不是大街上那些商铺,商铺不会卖那种东西。只有什么都卖,什么都敢卖的黑市,才会有这些五花八门的商品。 “行,你尽力就好,别太逞强。”夏楚悦振作起来,让他量力而行。 其实,夏楚悦还有另外条路可走。自己没法子成为武林高手,不过只要有钱,就可以雇佣高手当打手,就是麻烦些而已。 谈完事后夏楚悦便要回去,万木几次张口,想叫她别再走原路,可是直到夏楚悦的背影消失,也没说出来。 他心里隐隐不安,暗暗祈祷只是自己杞人忧天,希望小姐能够平安回到王府。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心里暗想,连接万府的那条地道看来要重新打通,狡兔三窟,只条地道,似乎不太安全。 小姐担心宁王的人发现地道,顺着地道找到万府,那他便在岔道口设下机关,只要有强力硬攻,地道会立刻被封,那样即便外人发现地道,也很难从那条地道寻到自家宅子来。 如此想着,他急忙离开凤凰阁,去找那批工匠。 …… 傍晚,海棠苑的主人还未归来。 各司其职的三个人聚在了院子里,这个看看那个,那个看看这个,脸上带着焦急,却不敢声张。担心有人突然到访,他们也不敢留下个空落落的院子去其他地方商讨。 玲珑瞟了冬青眼,“冬青,王妃问你柴劈好了没,水缸填满水没。” 冬青应声道:“都弄好了,请王妃放心。” “冬青,如今天气冷,你不如劈点柴,烧些炭,王妃好取暖。”紫竹眼珠子转,提议道。 “我这就去,王妃若有什么吩咐,记得到厨房叫我。”冬青朝二人看了眼,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最近几天天气越来越凉了,想不到王妃那么怕冷,才初秋就不愿出来,宁愿躲在屋子里看书。”紫竹自言自语,边向夏楚悦的房间走去。 玲珑扫了眼门口,也道:“可不是,我还真没见过像王妃那么怕冷的,等冬天下雪,估计王妃要和熊样冬眠了。” 二人分头离去,紫竹进了房,就迅速将房门关上,好像怕外面的风刮进屋子里似的。而玲珑则朝着厨房走去,片刻后,端着碗热汤过来。敲敲门:“奴婢给王妃煮了碗桂圆瘦肉汤,王妃喝点暖和暖和身体。” 房门被打开,玲珑走了进去。 守在海棠苑外的侍卫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二楚,在侍卫头子旁的个侍卫低声低估,“现在才入秋,王妃就不敢出来吹风,身体可够娇贵的,点儿也不像是江夏王的女儿。平时看王妃也挺能耐的,想不到竟然畏寒至斯。” 侍卫头子瞪了他眼:“闭嘴!” 那侍卫连忙闭紧嘴巴,又挺了挺胸膛。 其他侍卫也按捺住低声交谈的冲动,默默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怎么办?”房内,紫竹焦急地低声询问。 玲珑扫了眼昏暗的屋子,低声道:“你先把灯点上。” “哦。”紫竹连忙去点油灯。 玲珑见门上映出两人的影子,眉头微蹙,点灯似乎同样容易露出马脚。 她端着碗向床边走去,控制着音量和平时差不大小,“王妃可仔细着烫,别洒被褥上了。” “嘴!” 夏楚悦的声音忽然响起,紫竹吃惊地看向玲珑,她分明看到玲珑嘴唇轻动,嘴形正符‘嘴’二字。 玲珑斜睨她眼,紫竹压住想要惊叫的冲动,开口道:“还是我来吧。”说着,她从玲珑手中接过碗,坐到床边,假装要喂夏楚悦。 “不必,我自己来。”清冷的夏楚悦氏嗓音再度响起,紫竹手顿,汤匙和碗碰撞在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于下人的失误,夏楚悦很少斥责,因此玲珑只是示意紫竹小心点,别自乱马脚。 “这要怎么给啊?”紫竹扭头,为难地开口,嘴巴在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你喝吧,我挡住你。”玲珑对她说。 紫竹只好战战兢兢地喝起热汤,边喝边流汗,不知是汤太烫还是她太紧张。 “王妃看了天书早点休息吧。”玲珑用自己的声音说。 “嗯,过会儿,现在肚子胀,睡了难受。”紫竹神奇地看着玲珑惟妙惟肖地模仿夏楚悦的声音,双眼亮晶晶。 “奴婢去给王妃准备热水洗漱。”她在玲珑的眼神提示下说道,然后起身向外走。 等折腾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夏楚悦房间的灯终于熄灭。紫竹和玲珑的心并未因此放下,夏楚悦没回来,谁都提心吊胆的。 平时玲珑都是睡在隔壁,而紫竹睡在夏楚悦房间的榻子上,等到夜深,玲珑悄悄潜入夏楚悦的房间。 紫竹听到动静立马紧张地坐起来。 “是我。”玲珑压低嗓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紫竹暗松口气,小声道:“玲珑,你可算来了。” 这刻,紫竹觉得玲珑就是她的支柱,自己个人躺在没有小姐的屋子里,紧张害怕得要命。上次小姐失踪,她都没那么紧张和害怕。 上次好歹有个冬青陪她,外面也没有那么侍卫紧盯着海棠苑。 然而上次小姐回来,却受了重伤,这次小姐不会再带着满身伤回来吧?个人躺在榻子上胡思乱想,越想越担心,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玲珑爬上紫竹的榻子,紫竹赶紧缩小自己的身体,让出个地方给玲珑。 “类似的事以前发生过吗?”玲珑问她。 “有过次。”紫竹声音有些发抖,“结果第二天小姐被送回来时浑身是伤,在床上躺了许久才能下床。” 玲珑皱眉,这位小姐在外面干什么,居然会伤成那样回来。 “然后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小姐不说,我们也不敢问。”紫竹回答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玲珑有些生气,这让她如何去找人。 紫竹扁扁嘴:“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哪里敢嘴。” 玲珑叹息声,“你守着屋子,我进地道看看,兴许顺着地道能够找到王妃。” “诶,你要留下我个人?”紫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 许是吓坏了,她双手冰凉如水。玲珑只得耐心道:“这里总得有个人看着,别让人发现了地道。要不你进地道看看?” 紫竹缩回手:“那还是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小姐,她要是回来,也好有个人交代。” 于是,玲珑摸黑进了地洞,担心被侍卫发现,都不敢点蜡烛,而紫竹则守在入口处,睁着眼睛看,其实看不到什么。等到屋内恢复寂静,紫竹把地板弄平,回到自己的小榻上。 待上面入口被遮去,玲珑才擦亮火石,点了枝蜡烛。 她第次进地道,担心有机关,举着蜡烛贴近墙面观察,见地道四面都被打得十分光滑,并无机关后,才沿着前方的隧道前行。走没几步,就见地道两边里点了煤油,几隔十几步就有盏煤油灯,倒是不必再举蜡烛,她便将蜡烛吹灭,收入怀中。 到了某处地方,她发现个岔道口,只不过其中条路被堵住了,于是只能从另条弯道走,然而这条道路却是没有光线的。 玲珑蹙眉,重新点燃蜡烛。 她发现后面这条没有灯的路十分难走,时不时从头顶上掉下灰土,让人怀疑上面的泥土是不是随时可能塌下来,走了大约刻的时间,前面没路了! 玲珑傻眼地看着前面那堵墙,呆愣在原地。 ------题外话------ 推荐梨小唯的玄幻女强文《将门妖妃》 三栖巨星,风华绝代;朝穿越,沦为乞丐。她,腹黑无良逆天下。 天煞孤星,妖邪附体;雄踞方,翻云覆雨。他,霸道狂傲扫苍穹。 天才萌宝,无敌兽宠;男强女强,双洁宠文。 第八十三章 未归 欲望文 第八十四章 审问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四章 审问 她还发现,这里的通风似乎不好,烛火比之刚才小了许,呼吸也不那么顺畅。两条路都被堵住,王妃又是如何通过的? 玲珑忽然想到了种不好的可能——王妃不会是被困在地道里了吧! 她试着推了推前面的墙,结果掉下来好泥土,她心里喜,以为这只是暂时被堵住,很容易清出条道来。 然而不会儿她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那堵墙确实不牢固,但连接墙面的顶部不牢固,只要墙塌下点,立刻有的泥土往下掉,把通道堵得密实。 玲珑无法,只得退回去。她想或许另条地道才能通行,她刚才在灯光下看见那条道被堵住,便没上前仔细瞧瞧,此时真有些后悔。 当发现另堵墙为结实,且是人力施为后,玲珑明白,夏楚悦不可能走这条,便只剩下之前试探过的那条道了。她重新走回那条危险的地道,这回速度加快许,顾不上头顶不时落下的尘土。 她对着墙喊“王妃”,声音太大,头顶上的泥土落得欢。她喊几声就停下来贴着土墙细听,想看看墙那面会不会有呼应,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道微乎其微的响声。她眼眸睁,表情十分滑稽,竟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 玲珑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到墙面上。 再次听到了响声,比刚才清晰许,哒哒哒!声接着声。 玲珑嘴角向上翘起,忽然又瘪了下去,墙对面有人,十之*就是王妃,那么,此时王妃呆在那里刻,就危险十分。似乎是听不到她的声音,那哒哒声忽然急促了些,玲珑收敛心神,轻轻在泥墙上也敲了几下,节奏和对面几乎样。对面的节奏变缓,应该是听到了玲珑的回应。 “王妃,我去找人来救你。”玲珑自己个人是救不了人的。她在确定对方知道自己去找人后,便急急忙忙沿原路返回,只是该找谁,又是件十分棘手的事。 墙之隔,夏楚悦靠在泥壁上,气息变得低落,身上裹了层厚厚的泥土,看不清本来面目。 而这边,蜡烛早被她熄灭,因为她也发现地道的通风并不好,燃烧的蜡烛吸氧,等于在和她抢空气,蜡烛烧秒,她的生存机率就减少分。 她已经困在地道里几个时辰了,本以为地道虽未修好,但不至于那么倒霉遇到坍塌。结果事情就是那么巧,真让自己碰上倒霉事。 先是身后传来坍塌,她便迅速向前走,走到半,前面顶上也不断地往下掉土,最后她就被堵在了中间,前后都无路,她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道中,不是没想过挖土清道,只是她遇到的情况和玲珑差不,越挖墙越厚,好在中间条道没有再塌方。 然而求路无门,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如果没人知道要到地道里找她,她不是饿死就是缺氧死在地道里。 那样,真真憋屈到老家了。 想想前世,她死在战场上,算是死得其所,死得光荣。她可以说声无憾。而如今,居然被埋在自己人挖的地道里,可不就是憋屈嘛。 从紧张到慌张到不甘,随着身体能量的消耗,感官慢慢减弱,夏楚悦逐渐生出丝绝望来。也许,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她闭着眼睛减缓呼吸,似乎这样可以储存些体力和空气。她靠在离破宅近些的那堵泥墙边,那里离出口近。 直到听到有人在呼唤,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但想紫竹和玲珑都是知道地道的秘密的,她们看到自己没回去,会不会下来找她?于是便往里走,走到另堵泥墙,那叫声大了些,她隐约听到‘王妃’两个字。 于是伸出手在泥墙上轻轻敲了敲,她不敢太用力,担心地道塌得厉害。而她也没有力气去大声喊叫。 她记得声音能在固体中传播,兴许敲打泥墙对面的人听得清楚。 然而,她敲了几下,并无回应,也听不到喊声了。心里不禁紧,难道刚才真是自己的幻听? 她不信邪地又在墙上敲击几下,频率快了很。 紧接着她听到了墙壁上传来的哒哒声,那声音在她耳中是如此美妙。 等接收到对方的信息后,夏楚悦坐在地上无声微笑。虽然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但想要救自己又谈何容易。 地道不稳,人越越容易塌,堵在地道中的土墙也不是说挖就能挖的,谁知会不会这边挖着另边又塌下来。然而知道有人会来救自己,心里存着希望,感觉和之前全然不同。 她不是个人,也不会死到尸体腐烂才被人发现。 她的背贴着墙,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气息又微弱几分。 到后来,她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似乎听到墙对面凌乱的喊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很人的声音,紫竹的、龙希宁的、玲珑的、冬青的…… 唔,肯定是在做梦,小小的地道怎么可能挤得下那么人,其他人着急她理解,龙希宁那声“女人,本王不准你死”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哪里会说那句话,定是在做梦! …… 楚悦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死在沙漠中,梦到自己死后又重生了,变成了个*的古代女子,躺在微湿的荒野,然后数不清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不堪入耳的谩骂充斥着她的耳朵,后来她被穿着铠甲的队人带入宫中…… 张张面孔划过,个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过,而她,则穿着袭长裙,同样古装打扮,过着无聊的日子,偶尔偷溜出府,看看热闹的市集…… 最后,所有的画面归为黑暗,只有令人紧张的心跳声,呼吸声悠缓荡漾,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深不见底,将她吞没。 夏楚悦惊叫声,睁开双眼。 “小姐,您终于醒了!” 光线太亮,夏楚悦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小姐!小姐!”紫竹惊慌地叫道,她刚才明明看到王妃睁开眼睛了。 夏楚悦缓慢地掀开眼皮,来适应刺目的光线。 紫竹探头,轻声问:“小姐,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脸映入夏楚悦眼帘,夏楚悦微微愣,原来不是梦,她确实变成了另外个人,在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生活了半年。 见夏楚悦不说话,紫竹满脸紧张,“小姐,您还记得紫竹吗?”她睁大眼睛看着夏楚悦,她记得有些人昏迷太久醒来后就会失去记忆,什么也记得。小姐此刻呆呆的模样,不会也失忆了吧。 “你……”夏楚悦开口,嗓子干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紫竹连忙起身去倒水。 “王妃,您终于醒了!”这时,从门口冲进来两个人,玲珑和冬青,两人的表情都很激动,喊出的话和紫竹的模样。其实和紫竹相比,他们算是比较内敛的人,然而此刻的兴奋尽见于表。 如果不是浑身乏力,夏楚悦会对他们笑笑的。 “你们先边儿呆去,小姐嗓子干,要喝水。”紫竹见两人挡在床边,沉声道。 玲珑两人把道儿让出来,紫竹走到床边。冬青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合适,摸了摸头走到外面。 温水入喉,嗓子舒服许。夏楚悦嗓音低哑地问:“我昏迷久了?”想要用力,发现身上点儿力气都没有。 “小姐已经昏睡五天了,当时找到小姐,您……”紫竹的话倏地顿住,龙希宁的警告在脑海中闪过,她改口道,“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奴婢去给您端点粥过来。” 见紫竹欲言又止,夏楚悦颦蹙起眉,等紫竹出去后,她看向玲珑,“你们怎么救出我的?” 玲珑回头看了眼屋外,才低声道:“是王爷。” “这么说地道暴露了?”夏楚悦心往下沉。 “嗯,动静闹得那么大,不可能不惊动王爷。而且这回亏了王爷,才及时救出了您。” 当时找人搭救,玲珑脑海中第个闪现的人是她的主子,但马上被她否决了,与其牵连风飞然后被龙希宁发现那么秘密,不如直接去找龙希宁求救,如此只会暴露地道,她的身份,还有风飞和夏楚悦的关系,才不会被发现。 夏楚悦抿着苍白的唇瓣,看来那时听到的都不是幻听,只是龙希宁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可真容易让人误会。 顾虑到夏楚悦此时说话不方便,玲珑便径自往下说:“那堵泥墙越挖堵得越厚,大家都隔墙的动静,王爷便让人往上挖,通到地面去,然后从地面上挖出坑来,等看到王妃时,您已经失去意识。其实被王爷知道事小,被他人知道,才真的麻烦。可是捅出地面的地方居然是个官员的后宅,把那官员的护卫惊动了,接着王爷又让人大肆挖坑,那家的后院几乎没块平整地儿。最后这事儿传进宫里面,怕是不能善了。” 果真麻烦,个龙希宁就够头疼的,竟然闹到皇宫。夏楚悦双眉紧皱,貌似没有允许谁都不能在京城地下挖地道,不管出自什么原因,都会被人参上本。 修地道干什么?要是把地道挖到皇宫里,岂不是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谋害皇亲贵胄轻而易举,而地道若是通向城外,外贼反贼要是从地道进城,同样会威胁到皇城。所以皇家禁止私人在城中挖地道,但凡发现,严惩不怠。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人挖的,只不过都是秘密进行,挖地道的工人往往最后都会被封口。另外,建国之初,祖皇为避免外贼挖道潜入皇城,大兴土木,重要地段地下十尺,填巨石,难以穿凿。 故敢冒风险者毕竟不,因此还未曾闹出类似的事,这次地道暴露,当真惊动了皇帝和朝野。要不是夏楚悦昏迷不醒,又是宁王妃,早被抓进天牢严密看守起来了。 想明白自己此刻处境的夏楚悦脸色白,顿时毫无血色。 “醒了?”门口被高大的身影挡住,龙希宁冷沉的声音传来。 夏楚悦寻声看去,龙希宁背对着光线,面部显得暗沉。 “宫里的人在外面等着,穿好衣服出来。”龙希宁冷冷说完话,背过身去,双唇紧紧抿成条直线,狭眸布满阴郁气息。 夏楚悦愣了下,龙希宁很久没有表现得那么冷漠了,声线没有点起伏,和她说话时就像在对件死物样,此事应该连累到他了吧。 其实龙希宁也没有那么坏,至少他为了救她,不在乎闹大动静,单是这份魄力,便令人心生佩服。 “王妃。”玲珑手里拿着件中衣,走到她面前。 夏楚悦深吸口气,她明白接下来便要面对场硬仗。能不能从中脱身,连她也没有把握。 似是避嫌,定在门口的龙希宁迈步离开,玲珑走过去关上门。 “主子会尽量帮王妃的。”玲珑帮夏楚悦穿好衣服后,握住她的手道。 夏楚悦手微微颤,“让他别趟浑水。” 玲珑眼睛蓦地睁,此行凶吉少,王妃能想到主子,也算对得起主子的用心了。“玲珑会转告主子的。”她低声说道,心里则想,至于主子会不会听,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奴婢给王妃梳头。”她放开夏楚悦的手,脆声说道。然后扶着夏楚悦走向梳妆台。 “走吧。”龙希宁立于院子中央,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目光冷淡地扫了她眼。 “王妃。”紫竹双手端着盘子走过来,看到夏楚悦出现在外面,吃惊地叫道。 “我和王爷进宫趟,你和冬青安分留在海棠苑。”夏楚悦对紫竹说了句,然后走近龙希宁,靠近才发现,龙希宁清瘦许,眼珠布着血丝,眼眶青黑,双颊似乎凹陷了些。 龙希宁率先向外走,到了大门处,看到前面了十几名身穿软甲的禁卫,前面,则是名身穿深蓝宫服的太监。 “马车在王府外,请宁王宁王妃移步。”太监尖锐的声音高昂响起。夏楚悦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经,她第次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不顾切地冲散人群回到记忆中的江夏王府,也是被支禁卫军包围。 感觉手紧,身子被迫向前趋动。她惊醒过来,侧头俯视,龙希宁的大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跨步直前,她踉跄地跟在他身后侧。 禁卫队迅速分开,呈三面环绕包围着两人,而太监则小跑到前头,看似带路,像是防止两人逃跑。 经过王府下人面前,他们噤若寒蝉,却掩饰不住眼睛里的震惊。只有无知的人才会把这幕当作护送,大部分都明白,禁卫队不是在护送,而是押送。 王府门前果然停着辆马车,夏楚悦扫了眼,看出马车并非王府所有,车夫也不是她熟悉的王府下人。不由垂下眼帘,皇帝连宁王也怀疑上了。 龙希宁抬脚跨到马车上,接着不等夏楚悦反应,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上去,两人很快消失在车帘后。 坐进马车,龙希宁依然不发言,甚至都不看夏楚悦眼,他双眼紧闭,正对车帘,如同樽石像。 车轮咕噜噜地转动起来,马车不为断地摇晃。 夏楚悦看了他半晌,忍不住问道:“你们找到地道出口了吗?”如果找到的是那间废宅,她并不担心,就怕万木被牵涉进来。 龙希宁霍然睁开双眼,冰冷的目光直射向她:“你醒来和本王说的第句话就是这个?” 夏楚悦莫名心虚,然而也只有瞬间,她很快调整好心绪,直视着他:“王爷想听我说什么?道歉还是解释?” 龙希宁冷漠地转开头,重新闭上眼:“不想说就闭嘴。” “抱歉,拖累了你。”夏楚悦蠕动双唇半晌,才悠悠吐出这句道歉。曾经他们互相看不对眼,想方设法不让对方好过,她也发誓要替原主报仇,让他十倍百倍偿还,可是真当她把他拖下水里时,才发现其实那恨也没有那么深,究竟是时间流逝,恨也慢慢消退,抑或是他救了她,她才不忍。 她,害到他,应该高兴才是…… 龙希宁却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触动,抿着唇副生人莫近的冷俊模样。 夏楚悦也抿着唇不说话了,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不是她会做的事。 过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夏楚悦和龙希宁都沉默地下了马车。马车是直接驶进皇宫的,停在了内廷。他们下马车后,跟着太监去皇帝办公的御书房。 因为这次的事牵连甚广,不再是皇家儿女私情。因此丞相,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两朝元老王太师和宋太尉都聚集在此。另外太子也在场。 夏楚悦进御书房也不是头回,然而前两次和这次相比,显然小巫见大巫。单看此次参与人员,说是三堂会审都客气了。 以前龙希宁和太子样,可坐在旁边看,这次他也是被审问的人之。 皇帝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发问,“地道是谁主张挖的?” “我。”夏楚悦没有否认,即使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 “宁王妃回答得太着急了,不会是为了掩护谁吧?”太子意有所指地看向龙希宁。 皇帝皱眉,不悦地瞥了太子眼。 夏楚悦淡声问:“皇帝问话,太子插嘴未免太急,难道想要越俎代庖?” 太子蓦然惊,他已发现皇帝的不满,暗暗自责,都怪自己想要打击宁王,居然忘记父皇不喜欢别人插话,再被宁王妃提醒,本来只是急功近利,便成了野心昭然,欲取而代之。而父皇最忌讳的就是儿子觊觎自己的皇位。若父皇心下生疑,必然与他产生间隙,真真是歹毒的算计! 太子暗恨,嘴上忙解释:“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心里这样想,没想到却不小心说了出来,都怪儿臣沉不住气,请父皇恕罪。” 皇帝沉声道:“此事牵连到你四皇弟,你心急朕也能理解。但此事也足以见太子心性不稳,你且观而不语,莫在失言了。” “儿臣遵旨。”太子低头恭敬地回道,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睛里闪过懊恼与怒意。 “夏氏,你难道不知道国家律法,严禁在京城地下挖道吗?”皇帝冷冷看向夏楚悦,越看越厌恶,个妇人,竟然惹出那么事端,幸好没有进宫,要不然后宫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确实不清楚。”夏楚悦自然不会说知道,明知故犯,罪加等。 “胡说八道!”皇帝冷哼,“身为皇室成员,连自家律法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朕你不识字?” “识得些。”夏楚悦平静地道。 “识得些……呵……朕记得你女德不佳,礼教欠缺。你倒是告诉朕,平时都看什么书。” “奇闻轶事。”夏楚悦在前世看的书不,这世也只读了医书,但她不能将这些说出来,只好胡诌个,以她两辈子的见闻,想要唬人还是可行的。 正伏案奋笔疾书的史官和刑部吏笔皆愣住,接着赶紧写下来,说不定宁王妃挖地道就和什么奇闻轶事有关。 看到夏楚悦面不改色,回答问题也不拖泥带水,倒像是个清白之人,但她又承认挖地道是她主张的,罪行暴露,她为何能够那么泰然处之呢? 皇帝话峰转,冷声喝问:“你可知触犯国法,该当何罪?”他细眯起眼危险地盯着她,不通律法,只能怪她无知,罪已酿下,后果须她自己承担,若她到现在还毫无自知之明,可就愚蠢透顶了。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但若每个犯人都这么说,那法律也就行同虚设。因此,我不敢说自己无罪,但该受何罪,得皇上说了算。” 夏楚悦这样说似乎是将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了皇帝,其实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皇帝乃国之主,本就掌有生杀大权。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夏楚悦的小命确实揪在皇帝手中。而她这样说,既表明自己有罪但罪有可恕,又奉承了皇帝,无论如何皇帝也不能太过无情吧。 皇帝胡子抖动,“此事关系重大,朕人不好下断论,胡爱卿和谢爱卿,你们对审理案子最熟悉,现在交给你们了。”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赶紧应是,互相看了眼,大理寺卿先问话。 他将惊堂木拍在桌上,这是习惯使然。鸣惊人,他连忙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无妨。”皇帝摆手。 大理寺卿朝他点了点头,看向夏楚悦。大理寺卿个问题接个问题抛出,大有将夏楚悦祖宗十八代有问信遍的架势。 “宁王妃挖此地道是何用意?” “出去。” “去哪儿?” “去街上。” “干什么?” “逛街。” “为何不走正门而要用愚公移山的蠢笨法子?” “正门行不通,只好走下策。” “正门为何行不通?” “我想大人已经寻问过王爷了。” “现在在问你,你据实回答便是。” “因为王爷命人守住了院门。” “为何宁王要守住院门?” “不知道。” “既然宁王不让王妃出府,王妃为何要违法出行?” “憋得慌。” “……王妃出行,有无随从?” “无。” “地道出口在哪里?” “处破院,大人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 大理寺卿捋了捋长胡须,轻咳声:“地道若被有心人利用,危害巨大,王妃思虑过吗?” “没有。” “那王妃有没有想通过地道做不可告人的事?” 夏楚悦挑眉看他:“不可告人?地道本身就是不可告人的。” “有人告宁王妃挖地道欲引贼人入城,你有何话说?” “无稽之谈。” “但本官以为,此言比王妃的说法合理。” “大人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费口舌?” 大理寺卿神色滞,沉声道:“本官非神,王妃之言是否属实,有待检验。谢尚书,你来吧。” 刑部尚书也问了堆问题,和大理寺卿的问题数重合,然而吏笔仍需认真记下。两次笔录比较,兴许能够发现差异之处,这样的案例不是没出现过。当个人说谎,同个问题便可能有不同的回答。 问完夏楚悦,他们又问了龙希宁。 “皇上,综合宁王、宁王妃和王府下人的口供来看,不足以定下谋逆大罪。”刑部尚书下结论。 “胡爱卿有什么看法?” “臣和谢尚书意见致。” “其他人呢?也说说你们的意见。” 王太师已有七十高龄,然声如洪钟:“皇上,私挖地道自开国以来便是死罪。不管主使者有没有谋逆之心,都不能轻易饶过。” 丞相也出来说:“王老说得没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宁王妃初衷是否像她说的那样臣等不知,然她解法律法,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请皇上按律降罪。” “请皇上降罪。” 丞相话落,御书房内响起整齐的喊声。 ------题外话------ 大剧透!大家期待已久的情节要来啦。下章,悦悦会不会被降罪呢?私挖地道,可是死罪哦~ 第八十四章 审问 欲望文 第八十五章 入狱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五章 入狱 “父皇,此事真相未查明,若轻易定罪,岂非易遭人质疑。”龙希宁紧张道。 “四皇弟,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说话?若是以犯人丈夫的身份,你的话便是求情,无实质作用;若以皇子身份,那就请小心说话,别踩湿自己的脚。”太子阴冷的话音响起。 龙希宁冷眼扫向太子,唇却是抿紧成线,唇色发白,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迫使自己不再说出话来。 皇帝目光逡巡而过,群臣跪地,唯有龙希宁和夏楚悦立不动。他缓缓启唇,威严的声音在御书房内震响—— “传朕旨意,宁王妃夏氏私挖地道,触犯国法,按律当斩。其父江夏王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朕今怜江夏王脉唯有此孤女,决定对夏氏从轻发落。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夏氏被贬为奴,收押天牢,十日后发配边城肃阳,终生行苦役。” “娶妻当娶贤,夏氏无后无德,所为之事合妇人七出之罪,朕愧对四子,今日宣布,御赐婚约作废,宁王可自行休妻,婚娶自由,朕不再干涉。” 夏楚悦紧拽着的拳头悄悄松开,掌心布满细汗,微垂的眸子闪过丝轻松,还有惊喜。 她已准备面对无穷的刁难,想不到皇帝会那么快定罪,但是这罪比她想象中的可要轻上许。千求万求求不来的和离,皇帝这次竟然开了金口,废除赐婚的圣旨,以后,她就是自由人了!之前看到三堂会审的架式,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正准备用狩猎赢得的个要求,如今倒是省了。 “父皇!” “父皇!” 与此同时,太子和龙希宁同时叫出声来,俱是表情震惊。 太子以为宁王这次不栽也会大势退去,哪料得到皇上竟然没有追究宁王的责任,不仅如此,还替宁王除去了身边的毒瘤,如此来,宁王岂不是加无懈可击。 龙希宁三番两次求皇帝废掉王妃,都被皇帝拒绝了。他以为,今天自己大难临头,心里对夏楚悦又恨又气又无奈,有丝无可名状的感情,但独独这次,他没有刻想着要如何甩开夏楚悦这个包袱,没有想过要休掉她,要和她断绝切关系,他烦恼的是如何脱罪,替她和他自己。 都道君心难测。他真想不到迟迟不答应的皇帝此次会亲自开口,下令废除御赐的婚约。婚娶自由,呵,为何他的惊过于喜呢? “什么都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惩治夏楚悦,又不想自己儿子有个苦役妻,便下旨废除二人的关系。 “皇上圣明。”王太师高声道。 其余大臣也纷纷表明态度。 “该事就此作罢,尔等休在妄论。” “微臣遵旨。”大臣们知道,皇上这是在提醒他们勿将事情再闹大,否则会要他们好看。 注意到皇帝脸上露出些许不耐表情,大臣们心如明镜,齐声道:“臣等告退。”齐齐跪地告退。 太子走到龙希宁身旁,斜眼瞥了他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四弟,恭喜啊。” 几乎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夏楚悦出现这样大的纰漏,正常情况下龙希宁应该要受到牵连,至少应该引起皇帝的猜忌才对,结果出人意料,龙希宁不仅没失势,反而借机会甩掉了夏楚悦。 太子险些咬碎口白牙,心里怨皇上偏心,同时心中也万分警惕起来。上次父皇用免死金牌安抚龙希宁,如今又贴合其意废了夏楚悦这个王妃,父皇是否另有打算,否则怎会对龙希宁如此之好? 两名侍卫进来,抓住夏楚悦的胳膊,往外走。 龙希宁没理会太子的口不对心,他上前两步,对侍卫喝道:“放开她。” “宁王。”两名侍卫为难地看着他,“皇上有令……” “本王有几句话要和她说。”两名侍卫看向他身后,皇帝冲二人点了点头,看了龙希宁眼,从侧门匆匆离开了。 两名侍卫退到门口,御书房内只剩下夏楚悦和龙希宁两人。 “你……”龙希宁低头,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没事吧?” “我很好。”夏楚悦抬头回视他,脸上并没有太过伤心的沉重表情。 龙希宁心里猛地抽,紧接着涌起熊熊怒火,“本王倒忘了,你巴不得离开本王,现在终于解脱,你该高兴了吧。”他看得出她真的没有太的痛苦,也正是因为感觉到她的轻松,他才会那么生气。 可恶,京城哪个女人不想着嫁入王府成为他的王妃,她凭什么嫌弃他? 他心里的震惊被愤怒和羞恼取代,个天之骄子,被个没有绝世美貌和家世才华的女人嫌弃,必然受不住,心里平衡不了。然而他只是敢到不忿吗?也许,换作以前,或者换个对象,他就不对那么恼怒了。此时他都没发现,在他被怒火充斥的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以及无力回天的挫败感。 “嗯,王爷应该也很高兴吧,你不也直在找机会休掉我吗?”夏楚悦坦然承认,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 “我……”龙希宁沉默,高兴吗?他发现自己骗不了自己,他没有点喜悦。察觉到对方的注视,他口不对心地说:“我确实高兴,不用再看到你这张虚伪的面孔,也不用在担心你这惹祸精给本王招惹麻烦。” 和龙希宁的愤怒不同,夏楚悦神情淡然,她点了点头:“嗯,皆大欢喜。那么,龙希宁,再见。”说完,就要离开。 再见?还有再见吗?龙希宁心里空荡荡的。 “你不管海棠苑里的奴才了吗?”夏楚悦走出几步,听到后面传来龙希宁的询问。 “如果王爷发发慈悲的话,放他们出府吧。” “哼!本王就是个冷阎王,当不了活菩萨。”龙希宁见她连回头看他眼都不愿意,心里火气盛,说出的话像是在赌气。 “那王爷看着办吧。”话音未落,夏楚悦已经抬步往外走,到了门口,两个侍卫伸出手要押住她。 “我自己会走。”夏楚悦迅速往前跨出步,她曾是军人,被当犯人般押送,对她来说是种侮辱。 两个侍卫并没有听夏楚悦的话,如今夏楚悦不再是宁王妃,也不是江夏王的女儿锦绣郡主,是身负奴籍的犯人。 眼见着两双手四只掌要袭上夏楚悦纤细的胳膊,龙希宁阴鹜的声音倏地响起:“让她自己走,你们在旁边看着。” 感受到从后面传来的冰冷视线,侍卫的手像被烫到样快速收了回去,“宁王,请别为难小的。” “为难什么?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本王的女人,岂是你们这些人可碰的。”龙希宁脸色加阴沉,他走近,似乎只要他们敢碰下,就会出手教训他们。 “小的领命。”两侍卫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哆嗦,忙点头应允。心里则是想,现在不让碰,等到了边城,还不知道会有少人碰呢。然也只敢在心底想想,谁也不敢说出来,嫌命长了不是。 “滚!” “是是是!” 侍卫忙不迭地应道,对夏楚悦说:“快走。” 望着夹在两个侍卫中间的纤细背影逐渐缩小,龙希宁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清楚地浮起根根青筋。 …… “唉,皇上,您别急啊,糕点要掉了。”奢华的宫殿里,皇帝侧卧在华丽光润的软榻上,华妃刚放了盘精美的糕点摆在榻上的案几上,就被皇帝搂住腰,往后揽。 “掉便掉了,爱妃若喜欢,让御膳房的人再拿些过来。”皇帝急色地在华妃身上蹭着,舔得华妃的脸和脖子水光片。 “这是臣妾亲手做的,御膳房拿来的能样吗?”华妃佯装生气问。 皇帝闻言停止狗舔人般的动作,搂着华妃的纤腰道:“那朕就先尝尝,爱妃的片心意,不能浪费。” 华妃抿嘴笑,倾身以大拇指和中指捏起块浅黄色的糕点,回头喂进皇帝口中。 “皇上,臣妾做的糕点如何?”看着皇帝大口咀嚼,华妃如同少女般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皇帝见到她渴望表扬的模样,笑道:“爱妃做的自然好吃。” “那皇上再吃块吧。”华妃果然露出欣喜的表情,探身又取了块,塞进皇帝口中。皇帝嘴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于是第二块便堵在了嘴巴上,半露在外面。 皇帝眼里划过丝狡黠,忽然双手箍住华妃的头,倾身把嘴巴对准她的唇。 华妃会意,张开樱桃小嘴,将糕点咬了半。 两人吃着吃着就滚到了床上,番*过后,皇帝悠闲地抚着华妃腰上光滑的肌肤,脸上意犹未尽。他细眯着眼,看着上方。 “爱妃平日甚少求朕,今日怎么会突然请朕下那样的旨?”皇帝这会儿睡不着,想起今天御书房发生的事,便开口问。 华妃又长又密的睫毛轻颤动几下,声音比之前沙哑许,低低响起,有种魅惑人心的魔力,“其实臣妾都是为皇上着想。” “哦,爱妃倒是说说。”皇帝来了兴趣,翻转侧身,戏谑地看着她。 华妃往他怀里钻了钻,这样的举动会让男人有种满足感。“皇上不觉得夏氏自嫁给宁王,皇家便祸事不断吗?” 皇帝皱了皱眉,细细想来,确实如此。从最初未过门便闹得满城风雨的*传闻,到清平山庄狩猎纷争,后来的春宫图,以及这次的私挖地道,可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华妃抬眸,注意到皇帝眼角的褶皱,接着道:“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当皇家的儿媳,皇上之前有所顾念,迟迟不肯下旨废掉宁王和夏氏的婚约,臣妾只好趁这次机会推皇上把了。” 皇帝眸光微沉:“爱妃将朕的心思算得很准啊。” 华妃听出皇帝话里的异样,并不害怕,勾唇笑道:“皇上不是说臣妾是您的小心肝儿吗?臣妾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皇上才要担心呢。如今臣妾为了皇上费尽心思,您似乎不高兴?” 皇帝抽出手臂握住她的手:“没有,爱妃懂朕的心,朕甚是欢喜。” “那你再说说,为何要把夏氏贬为奴籍,直接杀了她岂非了百了?”今天两条圣旨,皆出于华妃的策划,般人遇到夏楚悦这样大逆不道的人,都会劝他砍掉夏楚悦的头吧。 华妃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异样,如果没有他的求情,自己怎么可能开口求皇帝,今天亲手做糕点,全力迎合皇帝的兴致,都是为了讨好老皇帝,‘感谢’他在御书房中下的圣旨。 她心里嫉妒夏楚悦,嫉妒到生恨,可是却又不得不出手救她。救个自己嫉妒讨厌的人,无异于种煎熬,可是她依然做了,只因为他的请求。 没人知道华妃应承下他的请求时心里在想什么,这也是个可悲可怜的女人。 “皇上最近不是开始信佛了吗?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臣妾担心皇上忘记,惹怒佛祖,便求您赦免夏氏的死罪。” 皇帝愣住,半晌,才喟然叹道:“看来爱妃真的是处处替朕着想啊。”他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拥住,眼里闪过丝温和。 再噬血残暴的人,等到年纪大了,也开始渴望真情。当皇帝的整天听着大臣妃子“万岁万岁”地喊,享受着无上的权利和生活,自然不舍得离开人界。如今,这位皇帝也开始寻仙问道,赈济寺庙,寻找长生不老之药。 …… 夏楚悦在侍卫的押送下到了天牢,看守天牢的官员和牢头等候在外面。和侍卫交接完后,唇上撇小胡子的官员道:“姑娘进去吧,天牢不比王府,你要有心理准备。” 夏楚悦闻言怔,吃惊地看向他,她现在是阶下囚,过几天要发配边疆当苦役犯,朝中官员,竟然会对她那么客气。没有去过天牢也知道,在天牢里当差的人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想遇到个温声和气的真不容易。 “呵呵,有人提点过本官了,姑娘请放心,天牢里没人会为难你的。”他笑呵呵地道。 “是谁?”夏楚悦问,谁的速度那么快,她没到天牢就已经打点好这边,能够让看守天牢的把手如此和蔼,身份想必不低。 “他让姑娘自己猜。”天牢的大门被打开,几人走了进去,里面是片空地,四周高墙环筑,前面扇巨大的木柱门,每根柱子就是棵木头,中间用铁链子缠绕,大锁将铁链锁在起,两边各有名狱卒看守,见到小胡子官员时,恭敬地道:“大人好。” 小胡子官员让他们打开锁,然后对夏楚悦说:“姑娘请。” 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是个阶下囚,眼下要进牢房,夏楚悦会以为自己是受人招待的贵宾,这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她怪别扭的。 从门口往里看,光线昏暗,阴森之气瞬间扑来,等到走进去后,潮气和发霉的味道争先恐后地涌入鼻尖。她下意识地皱眉,身后跟着小胡子官员和狱卒,她没法往后退,只能继续向前。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xxx,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犯人的咒骂声,咆哮声接踵而来,与阴暗的天牢相照应,使得这个昏暗的世界显得可怕而狰狞。 从两排牢房中间走过时,无数双漆黑枯瘦的手伸出来,想要抓住夏楚悦。 狱卒立即上前抽鞭子:“都安静点!给老子安静点!再吵今天的饭就省了。” 立刻有不少人缩回去,有的被打疼了,有的真担心没饭吃,然而也有些硬骨头,不屑于狱卒的威胁和抽打,加疯狂地摇晃着牢房的木桩。 “姑娘的房间在最里面。” 夏楚悦只好不断地往前走,直到走了很久,小胡子官员让她停下,“就是这儿,这间牢……房间就是姑娘接下来十日住的地方,有个窗子,空气好些,离其他犯人也远,不怕他们吵着你。你也知道皇上正在气头上,虽然有贵人提点,本官也不能做得太明显,请姑娘见谅,将就着住吧。” “谢大人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夏楚悦朝他点头,她已经猜到那贵人是谁,小胡子官员看在他的面子做到这份上已是难得。能够自己住,又远离嘈杂,应该知足了。 看夏楚悦那么上道,小胡子官员扬起嘴角:“那就好那就好。姑娘进去后狱卒会把门锁上……” “我明白,切照规矩办。”夏楚悦走进牢房,环视四周,除了阴暗潮湿点,东西简陋点外,也还行。 “本官还有事,就先走了。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告诉小虎,小虎是这片牢房的狱头。” 在他身后的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汉露出身形来。 “嗯。”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那个叫小虎的狱头就到了外面,把牢房锁上。 夏楚悦不以为忤,走到床边坐下休息,别人的床都是在石面上铺几层草,她的上面有块布,想必也是给予她的优待。坐下来,夏楚悦便舒心地呼出口气。她昏迷日今天才醒,马上入宫,然后又从皇宫徒步走到天牢,如果不是毅力惊人,也坚持不到现在,换作另外个人,早就倒下了。 看到夏楚悦毫不犹豫地坐在简陋的牢床上,小虎暗暗惊讶。 要知道那些初到天牢的犯人,哪个不是哇哇大叫嚷着冤枉,要见皇上,关进牢房后,宁愿着也决不愿意除鞋以外的部位碰到牢房里的东西,直到累了困了绝望了,才会缩在床角眯会儿。 面前这个大人吩咐自己关照的女人,听说之前是个郡主,后来还嫁给王爷当上王妃,只是因为犯了事惹恼皇帝才被关在这里,那么娇贵的个女子能忍受得住天牢的环境? “有没有吃的?”夏楚悦问小虎,既然小胡子官员说有事找小虎,她现在饿得不行,当然得先找吃的。 小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忙点头:“有!有!” “如果有粥最好,白粥也行。”夏楚悦又道,她空了几天的胃此时应该十分娇贵,吃油腻或硬的东西,会难受。 小虎睁大眼睛,这位姑娘当真使唤起他了。看在夏楚悦态度算好的份上,小虎决定帮她去找找。 也不知小虎从哪里弄来的,夏楚悦喝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粥,除了粥外,还有碟小菜。 夏楚悦边喝粥,边思索着将来的打算。 她现在身不由己,所有的事和人都来不及安排,到时去了西北的肃阳,想要处理加困难。若是认识的人来天牢看她最好,那便可拜托对方帮忙。她也好安心去肃阳。至于以后的日子,等到肃阳后再慢慢打算,如果能够换个身份好,到时自由自在天下任她行。 …… 事实证明,夏楚悦的适应力很强,不仅不吵不闹,而且还能和小虎聊天打趣。比其他犯人好看管。 两天功夫,小虎就和她混熟了。 “夏姑娘,吃饭了。”小虎亲自提着饭菜过来。 夏楚悦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门边,小虎打开底下个小门,将食盒里的饭菜盘盘塞去。 “谢谢。”夏楚悦将盘子端到床上,小虎则退到不远处岗。 看着面前的冒着热气的饭菜,闻着飘散出来的浓郁香气,夏楚悦勾了勾唇。在天牢里能吃到美味的热饭热菜,也都是他的功劳吧。 夏楚悦目光落到其中个盘子,眼里闪过惊喜,忍不住用手拿了块放进嘴中,浓郁的桂花香沁满口腔,细软可口的滋味妙不可言。每天晚上的食物都会出道点心,出自速云之手的点心让夏楚悦确认那个默默安排切的人就是风飞。他让人晚饭送来点心,大概是怕她晚上饿,用心可见。 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近日是每天尝次,等她离开龙城,就再也吃不到速云亲手做的点心了。 吃着桂花糕,夏楚悦腹诽,把我的舌头养刁,以后没有速云牌糕点,可怎么办。 遗憾的是至今他都没有来看过她,理智上她不想他来天牢,可私心里,却希望他能够出现。 或许真的习惯了。自她在这个世界重生,当她面临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到场,明里暗里帮着她。 这次出事,她到现在都没看到他,心底产生了些许失落。 习惯,还真是可怕。 耳朵听到口水吞咽的声音,夏楚悦收回思绪,看向小虎:“你饿了?” “呃。”小虎没想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会被听到,顿时羞红脸,他有些庆幸,好在牢房里昏暗,夏姑娘没发现。 夏楚悦看了眼床上三菜汤加盘桂花糕,其实桂花糕吃下差不就饱了,但她明白,在牢里什么都缺,活人都会发霉,她不补充些肉和菜,等出去的时候估计就会变了个样子。 于是她用还没动过的筷子将三道菜都拨了些在空盘里,那空盘估计是用来盛骨头什么的,反正现在直接被夏楚悦拿来盛菜了,然后又把米饭拨了半在道菜中。 “小虎,饿了就吃吧。”她把三盘菜放到牢房外面。 小虎先是呆,然后赶紧推让。 夏楚悦没说什么,直接回到床头坐下,捧起半碗米饭,开始用餐。 过了半晌,小虎略有些粗的嗓音传来:“谢谢夏姑娘。” 夏楚悦微微勾起唇角,尽管是奉命办事,但相处下来,夏楚悦知道小虎是个憨厚的人,对她也是有求必应,她没必要为难个努力工作的人。 过了两天,正当夏楚悦闲得无聊的时候,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她睁开双眼,看向牢房外面。 这些天她已经熟悉了小虎和梁大人的脚步声,梁大人就是那个小胡子官员。而此刻她听到的脚步声不只两个,细数起来起码也有三个人,而且其中道极轻,不若旁人那般沉重。 由于天牢阴暗,等到几人走到十米处夏楚悦才看到人影,当人走近了,夏楚悦微愕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来访的人是龙希宁,他依然锦衣玉冠,高高在上,而夏楚悦,穿着白色囚服,两相对比,讽刺之极。 龙希宁目光直直落在夏楚悦身上,此时夏楚悦坐在墙角,光线昏暗,但他眼就确定她就在那里。 “开锁。” 小虎看向梁大人,梁大人道:“动作快点。” 小虎开了锁,龙希宁又道:“你们先下去。” 等这片空间只剩两人后,气息变得诡异起来。 第八十五章 入狱 欲望文 第八十六章 下毒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六章 下毒 “开锁。” 小虎看向梁大人,梁大人道:“动作快点。” 小虎开了锁,龙希宁又道:“你们先下去。” 等这片空间只剩两人后,气息变得诡异起来。 龙希宁在牢房外,扫视着牢房内,简陋潮湿的牢房散发出股怪味,他不禁拧眉,似乎嫌弃这里的切,然而他还是推开了牢门,跨步走进去,不急着和夏楚悦说话,进去后依然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扫射着四周。 夏楚悦不知道对方此行目的,便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久,龙希宁终于将视线重新投到她身上,薄削的唇瓣微不可见地动了几下:“后悔吗?” 夏楚悦的表情明显呆愣了下,她靠在墙上,上扬着眉毛,掷地有声:“不后悔。” 她语气十分坚定,让人听不出半分犹豫。 龙希宁有片刻的愣怔,然后才冷笑声:“和住在王府相比,你宁愿吃牢饭?”那口吻,好似不相信夏楚悦会这样认为。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夏楚悦讥笑声,看他的眼神有些诧异。 几日不见,龙希宁变得加古里古怪,她受罪他该高兴才是,要是来这里看她落魄,也说得通,可看他此刻的语气,不太像是来奚落她的,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似乎希望她说几句软话。 希望看到她向他低头,低声下气地求他?若是这样,那他未免小气了些,而她,怎么可能向低头?! 龙希宁不知夏楚悦心中所想,他险些又被夏楚悦风轻云淡的句话气到。 昏暗的环境,夏楚悦看不清他的脸。 过了好半晌,龙希宁才又开口,“本王到天牢来不是找气受的。” 夏楚悦紧抿着嘴,不吱声。 他自找罪受,关她何事。 “肃阳在西北荒芜之地,环境恶劣,生活艰苦,天牢和那里相比,就是个天个地。你别以为你到了那里就是解脱,哼!那里等待你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兵和做不完的苦差。” “王爷说这些是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夏楚悦漫不经心地问,她知道龙希宁没有夸张,古来边陲重地便是条件艰苦,环境险恶,那里天高皇地远,甚至有官匪勾结,鱼肉百姓。这些不必他说,她也清楚,他特意到天牢来告诉他这些,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笑话!再苦再累又又如何,且不说她无所畏惧,即便她怕,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皇帝金口玉言,岂是那么容易改的。他不过个王爷,能改变皇帝的心意不成? “如果你愿意,本王会向父皇求情。”龙希宁快速说出口,等说完了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下来。为了这件事他已经纠结几天,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 “王爷,您不是发烧了吧?”夏楚悦瞠眼,还记得洞房之夜,他要掐死她;清平山庄内,他命侍卫格杀勿论;他让人毁她名声,他说恨不得她死。这样个人居然有天要救她出‘苦难’? 夏楚悦忍不住笑出来。 龙希宁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没料到眼前的女人不仅不感激,反而耻笑他,顿时涨红张俊脸,低吼道:“夏楚悦!” 夏楚悦止住笑声,眼里带着好奇:“王爷要怎么让皇上改变心意?” “父皇虽然废除御赐婚约的圣旨,但休妻之权在本王手中。本王没写休书,你依然是本王的王妃。不看僧面看佛面,父皇许是以为本王会休了你,如若本王坚持,父皇不至于把你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 夏楚悦嘴角顿时僵住,她现在仍是宁王妃?丫的,谁来告诉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龙希宁说的没错,她之前不是空欢喜场了! 她可不想到肃阳还顶着宁王妃的头衔,于是立刻说道:“那你现在休了我吧!” “夏楚悦!”龙希宁恨不得把掐死她,那张小嘴怎么老是说出那么不讨喜的话。他都低声下气来找她了,只要她低头,他就会冒着触怒龙威的风险去解救她,她倒好,反过来把他气得够呛。 她到底是讨厌他,竟然宁愿顶着罪奴的身份去苦寒之地,也不愿向他低下头。 “龙希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依然是那句话——不后悔。你也不必烦心救我,我们不过当了几个月有名无实的夫妻,而且总是大动干戈,你突然转变性子对我好,实在让人心里发毛。” 龙希宁额角青筋不停地跳动,心里烦躁愤懑,他的好心让她心里发毛?哈,该死的!他就不应该来这里找罪受。 “等等!”看到龙希宁转身离开,夏楚悦连忙喊道。 龙希宁脚步突然停住,沉闷地问:“你改变主意了?” “不是。”夏楚悦摇了下头,察觉到他根本看不见,便止住动作,叮嘱道,“记得回去后写封休书给我。” “夏楚悦!”第三次咆哮出夏楚悦的名字,且比前两次声音大得,在空荡的牢房回荡,离这边老远的犯人和狱卒都听得见。 龙希宁握紧拳,松开,又握紧,恨不得掐死她,忍了又忍,却忍不住几步冲入牢房大门。 夏楚悦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这家伙不会是气疯了吧。 到了她跟前,龙希宁生生打住,他的手举到空中,又颓然放下,语气无奈又愤恨:“你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本王的克星!” 夏楚悦呶了呶嘴,她和他可点关系也没有。 “本王不会给你写休书的,这辈子你都别想拿到本王的休书!即使成了苦役犯,你身上也要打着本王的烙印,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呵,想要获得自由身,嫁给别的男人,你做梦吧!” 龙希宁气急败坏地咆哮,黑暗中双眼睛闪过嫉妒之色,可惜谁也没看到。 对于他的霸道,夏楚悦并未放在心上,她相信,就算他此时再信誓旦旦,最后也会写下的。 “王爷让我霸占着宁王妃的位置,倾心佳人该如何处置?” 龙希宁愣住,高大的身体竟然颤了下,他震惊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呵……”夏楚悦轻笑声,昏暗中双大眼狡黠如狐,竟然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王爷不是恨我鸠占鹊巢吗?如今我要走了,您不是应该赶紧清空位置,好迎接心上人吗?” 龙希宁身子僵直在原地,薄唇蠕动,过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还知道什么?” 果然有心上人,蒙就中。夏楚悦掌握了主动权,放松下来。她半眯起眼,吐气如兰:“很少,大数是猜的。” “说。”龙希宁紧盯着她,借着天窗和火盆,他隐约看到她眯眼弯唇的模样,慵懒如猫,狡诈如狐,竟有种摄人心魄的诱惑。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不过看在王爷今天好心来看我,我就费点口舌告诉你吧。” “此事要从成亲前天说起。我会雨夜出门,是因为王府的人送来封王爷的信,信中邀我到观雨楼叙。王爷治下有方,能够指使下人的不是王爷便是极得王爷信赖的人。既然王爷说那夜没找过我,那就另有他人,王府其他人断不会私自以王爷的名义设计于我,那么那人不可能是王府内的人,再想想谁人想要我身败名裂?呵,也只有爱慕王爷的人了。” “之后,王爷对我弃如敝屣,怀有莫名厌恨,回想过去,我和王爷交集并不,别说得罪王爷,何故让王爷对我恨之入骨?细细想来,也只有这正妃的位子。因为我占了原本你要给心上人的位置,你自然怀恨在心,处处刁难嘲讽,想方设法要除去我这个王妃……” “王爷说我猜得对不对?”下子说了许话,夏楚悦停顿片刻,似笑非笑地问他。 听着夏楚悦细数道来,龙希宁早已满脸震惊。夏楚悦猜测的十之*完全稳合,只除了些细节之处,出现误差。 然而他震惊的不是夏楚悦能够猜得那么准,而是听完夏楚悦的讲述,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做过那么伤害她的事。 为何她能够漫不经心地讲出这些? 当她失去清白之身的时候,也是那么冷静吗? 这刻龙希宁的心突然开始抽搐,揪揪的疼。为了另外个女人,他到底伤眼前女子深! 当时无论做了么可恶的事,他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会愧疚,只会觉得还不够,不够。可是此时,无尽的悔恨涌入他的心头,似乎要将他对她的愧意股脑儿挤进来,气得通红的俊颜泛起苍白的颜色,直微抬向上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夏楚悦说出自己的猜测并非要让龙希宁觉得愧疚或后悔,毕竟做都做了,那个单纯的姑娘也早早逝去,他的愧疚挽回不了什么。 “你做了那么,不就是要为心上人正名吗?别在说气话了,回去以后尽快写休,也好早日将你心上人娶回家。” 龙希宁眼眸睁,看着前面模糊的面孔,流露出无法名状的痛楚。 休书……呵!休书…… 她说了那么,无非是为了那薄薄张纸,殊不知她的番话,扯裂了他的心。 他缓慢地背过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往日的幕幕,从新婚之夜开始,两人在起的时候总是剑拔弩张,他恨,恨她,那种强烈的恨意和厌恶充斥着大脑,可是此刻再也感觉不到,他甚至觉得自己那时的恨意是那么的荒诞,飘渺,连他都不明白所恨为何,难道仅仅因为她成为了他的王妃吗? 呵……他确如她曾经说的……可笑! 夏楚悦见龙希宁的踉跄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对劲,并未太在意。她依然数着绵羊算着时间,和呆在暗无天日的牢房相比,她情愿去西北苦寒之地。至少那里看得到阳光,闻得见芳草香。 …… “今天有什么菜啊?”听到脚步声,夏楚悦睁眼跳下床,几步走至牢门边。 “呵呵,我也不知道,夏姑娘如今耳力越来越好了,还没看见我,就知道是我来了。”小虎提着食盒走近。 “你要是把盖子打开,我估计就是闻香识人了。”夏楚悦打趣。 小虎笑呵呵地放开盒子,将盖子打开。 “是红烧茄子!”夏楚悦和小虎闻到香味异口同声道。 夏楚悦勾唇笑,小虎打开第二层,又是道美食。 五层食盒都抽出来后,夏楚悦只拿走了那道糕点。 小虎奇怪地问:“夏姑娘不吃饭吗?” “我今晚肚子不饿,只吃这盘糕点就够了,剩下的你留着吃吧。” 小虎闻言大喜,这些菜都是有人特意送来的,每道都是出自名厨之手,以前小虎可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菜。最近给夏楚悦送饭,他算是有口福了。 不过他胃口大,每次夏楚悦分去些,他都只能吃到六分饱,意犹未尽。所以此时听到晚餐全给他,自然欣喜。 忽然,他收住笑,关心地问:“夏姑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请示大人,找个大夫。” “不用,只是没有食欲而已。”夏楚悦摇了摇头,谢绝他的好意。 其实,今天夏楚悦大姨妈来了,腹部不舒服,不想吃饭。又担心夜里饿,就把糕点留下了。 小虎见她真的不想吃,便把菜都放回食盒,提到不远处的张桌子上,又盘盘拿出来摆在桌上,不知从哪儿掏出小壶酒,搁在桌上。 夏楚悦见状,忍俊不禁。 夜里,夏楚悦的肚子果然开始咕咕叫。她被饿醒,正打算吃些糕点,忽听的声闷响。 她抬眼看去,看到桌子底下有团黑影。 夏楚悦失笑,早叫小虎别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他偏不听。 痛苦的呻、吟声从那个角落传来,夏楚悦举到嘴边的手顿时停住,开口问:“小虎,你怎么了?” 小虎没有回答她,只是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似乎连呻、吟都很吃力。 夏楚悦放下糕点,走到牢门边,大声问:“小虎,你到底怎么了?” “痛……”低不可闻的话从桌脚边传来。 夏楚悦眉头紧皱,双手抓住牢门,使劲晃,呼喊着向人求救。 可惜此处乃天牢深处,此时时间又晚,守在外面的狱卒估计都睡了,想要听到声音不容易。 她喊了几声,没有动静后,就叫小虎把钥匙扔过来,然而她刚出声,就见小虎身体抽搐几下,然后没了动静。 “小虎?……小虎?……”夏楚悦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应,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的指尖几乎掐到木头里,目光严肃,张俏脸紧紧绷着。 “吱吱吱……”寂静的牢房里响起老鼠的叫声。 夏楚悦惊了下,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冰冷,像是在水里浸泡过样。 两只老鼠爬到了床头边,头点点地偷吃着盘子里的糕点。 夏楚悦无暇理会老鼠的偷食,她此刻只希望这是个恶作剧,不要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忽然老鼠发出道略长的吱鸣,然后就是无尽的沉寂。 夏楚悦觉得不对劲,看去,隐约看到床上有两坨黑影,动不动的,就像是桌底下的小虎样。 她突然想到什么,紧走几步,到了床边,两只老鼠的轮廓清晰展现在面前。其中只脑袋压在盘子上,另外只老鼠则倒在它的身上。 卯时天牢换岗,这时候会有个狱卒代替小虎。 他像往常样慢悠悠地走过来,人未到声先到:“小虎,你回家休息吧,午时再过来。” 可是他说完后却不像平常样能够听到小虎的回应,不由暗自纳闷,又喊了两声小虎,得不到回应后,低声嘀咕道:“这小子,不会是在做春梦吧,听到我的叫声都不愿意醒来。” 等走近看到桌底下那坨时,他笑骂着踢脚:“快起来,别睡了!要睡回家睡!” 小虎的身子被他踢得动了动,然后再次静止不动。 狱卒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小虎,你别吓人啊!”他迅速蹲下身子,伸手把小虎扳正过来,手下的触感僵硬而冰冷,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随着小虎口边粘着白沫,面部黑紫狰狞露在眼前,狱卒的预感得到印证。猛地看到死人,而且是自己的同行朋友,狱卒吓得往后退去,屁股坐在地上。 “啊!死……死人了!”他哆嗦着唇呆呆呢喃,半晌,才似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边跑边嚷嚷,“小虎死了!小虎死了!……” 与小虎的尸体几米之隔的牢房,夏楚悦目光冰冷,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小虎的尸体,只有偶尔闪过的抹精光,昭示着她内心的波动。 此时离小虎的死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她就在那儿三个时辰,动不动。她在想到底谁能把手伸到天牢里,又是谁想要她的命。 小虎很显然是被毒死的,而毒正是在今晚的饭菜中。饭菜是风飞让人特意准备的,但她却不相信风飞会下毒害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想要下毒,便只能在送饭菜的途中,除了小虎和风飞的人外,还有谁碰过食盒? 如今小虎已逝,想要知道答案,只能问风飞。 在她心里,最大的嫌疑人是皇帝。虽然皇帝已经下了旨将她贬为奴籍,且发配肃阳,但君心难测,谁能保证皇帝真正用意不是杀她。而皇帝想要秘密处死个犯人,轻而易举。如果真的是皇帝派的人,她就要小心了。 但若不是皇帝,又会是谁? 和她的恩怨的人算来并不,太子、永宁公主、萧侧妃,或许再加上那个曾经几度害她的神秘人。然而真正和她交恶到要她性命的人,也只有那个神秘人了,可是那个神秘人应该就是龙希宁的心上人,以前她们或许有利益纠纷,如今她不再是龙希宁的王妃,那人也没必要冒险派人到天牢里下毒。 太子和永宁公主想要派人在她饭菜里下毒,也是能够办到的。只是她和两人的仇怨应该没那么深吧,何况如今她落魄至斯,两个高高在上的人真没必要动这样的手脚。 想来想去,也只有皇帝下手的可能最大。 想到这里,夏楚悦就觉得无奈。皇帝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何必与她玩阴的。还是说阴的玩不了,再来直接的,然后给她安排个什么罪名。 然而这些不过是匆匆在夏楚悦脑海中掠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来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可恨连累无辜人。 看着小虎僵硬的尸体,她还清楚地记得个憨憨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或惊或呆或傻笑的模样;还记得他笑呵呵地和她说,他媳妇儿刚怀上,明年夏天就能有个小宝贝;还记得他憧憬着未来,当上狱头,家里有几个小孩子,事业家庭都美满…… 今晚,她说所有的菜给他时,他那么开心,她透过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惊喜”,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所有的菜都吃完后,伸出舌头把盘子上的菜汁全舔了个干净。当时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时,他不好意思笑笑,却又本正经地道:“这么好吃的饭菜,再过两天就吃不着了,当然要珍惜着点。” 谁也没想到,这不是倒数第二天的美食,而是小虎最后的晚餐。 原本是要毒死自己的食物最终却毒死小虎,毒死这个非常无辜的普通人。 夏楚悦心里不好受。她不是天生冷漠的人,和小虎相处的这些天,她少少把他当成朋友,想不到人生无常,正是她和他的相交,害了他的性命。 阵凌乱的脚步声迅速靠近,与此同时,可以听到那个狱卒的说话声和兵器与衣服的摩擦声。 “犯人呢?”梁大人边跑边用双手扶正官帽,气喘吁吁地问。 “没……没注意!”狱卒心虚道。 “笨蛋!”梁大人想到风飞对夏楚悦的重视,不由得心里头紧,要是那个女子有什么差迟,他铁定倒大霉! 狱卒被梁大人骂,不敢说什么,几人不会儿就到了天牢深处。 梁大人自是将注意力首先放到牢房里,但是牢房昏暗,夏楚悦又不出声,所以他时半会儿没看清,“火把!”他急声催促。 立刻有狱卒举着火把到梁大人前面,同时有个狱卒用火把将附近的火盆都点着,顿时,昏暗的牢房被红通通的火光笼罩。 “夏姑娘!”梁大人看到夏楚悦的脸,表情明显松,“你没事吧?” 夏楚悦清楚,梁大人会第时间关心她的安危,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人。因此并无太大感激,反而因为他漠视小虎,心里头产生丝不悦。 “没事,有事的是小虎。” 经夏楚悦提醒,梁大人连忙招呼狱卒去看看小虎,不用说,小虎已经死透了,真正的乏力回天。 看到同伴死去,几个狱卒脸色都有些不好。并不是没见过死人,在天牢里当差,见过的死人不少,可是死的是同行,那种感觉则完全不同,仿佛下个死掉就会是自己样,不免心里发毛,觉得四周鬼气森森。 梁大人面色同样不好看,自己手下出了人命,说出去不好看不说,还会闹得人心惶惶,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 小虎是死在这里的,他只好向夏楚悦询问。 夏楚悦也希望能还小虎个公道,便把今天的事简要说了遍。梁大人亲手接过夏楚悦递来的盘桂花糕,“夏姑娘放心,本官会加派人手看守这里,绝对不会让人再有机可乘,加害夏姑娘。” 其实事情很简单,梁大人听完夏楚悦的讲述后就知道此事不是冲着天牢来的,而是冲着面前的女子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庙里住进了个不好伺候的佛,随时可能带来危险。 小虎连带牢房里的两只老鼠,都被狱卒带走了。虽然有夏楚悦作证,他们仍需要经过仵作尸检,获得确切的证据。 等大家走后,牢房内恢复平静。 夏楚悦心情沉重,夜未睡,她无丝毫睡意。 不久,天牢里又来了人,当看到那抹在昏暗牢房里依然白得耀眼的身影时,夏楚悦心里百感交集,竟然有种找到依靠的感觉。 “你还好吗?”风飞长眉微蹙,邪魅的桃花眼似雨后的青山,罩着层迷雾,沉沉望着她,昏暗的光线中,眸底残存着丝害怕。 “你来了。”她动了动唇,嗓音沙哑,熬了夜,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处,然绷了夜的脸却有些僵硬,想要扯出点笑,却扯不出来。 他在牢门外,她在牢门内,面前的牢门,阻拦不住两人视线的交集。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长眉轻蹙,低声道:“瘦了。” 夏楚悦只是看着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刚才憋了那么久,也只憋出了‘你来了’三个字。她知道,风飞既然关照了梁大人,出这样大的事,梁大人会很快通知他,他必会来天牢。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现在才天亮而已。 风飞的手突然停在她头上,胡乱地摸,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给摸成鸡窝头,“傻了,那么久不见老朋友,变成哑巴了?” 之前的气氛瞬间被打乱。 夏楚悦往后退了步,手指当梳,将被弄乱的头发理顺,脸上终于恢复了点人气,“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可不适合风国舅的天人之姿。” “想来就来,只要我风飞想去的地方,哪里不能去?”他说得有些狂妄,看着她时美眸含笑,她没被吓傻就好。他该知道的,她的胆子比谁都大,直都是宠辱不惊,相识数月,他从未看过她害怕流泪过。 他表现得狂傲,夏楚悦却心里微微暖,他能第时间赶来,必是将她放在心上。之前心里的怀疑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种奇怪的感觉。 他并非担心他人非议,才不亲自来天牢。 风飞又继续道:“再不起眼的地方,有爷出场,那也要变成人间仙境。” 饶是刚经历了死亡危机,此时也不可避免地被风飞转移了注意力。夏楚悦嘴角微微抽,满头黑线,阴郁的心情因为他的自吹自擂倒是稍稍好转。 “唉,真不知道你这丫头得罪了什么人,每次都是惊心动魄地杀人之法,还好没事。”风飞看着她,心有余悸。 他处处算到了,唯独漏了点,那就是有人会在饭菜里下毒。 “查到下毒的人了?”夏楚悦眉眼正,提起了正事。 “查到了,天牢里的个狱卒。”风飞直言。 夏楚悦挑眉,她当然不会相信个狱卒会无缘无故下毒,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风飞看她等着自己的答案,却没有开口的打算,不由撇了撇嘴,“可惜吞毒自杀了,想要找到幕后黑手,个字——难。” 夏楚悦顿时皱起眉头,脑子中闪过四个字——死无对证。 “你想想,哪个大仇人想要你的命。我记得之前救过你次,那时有群杀手在追杀你。” “应该不是同个人。”夏楚悦摇了摇头,接着她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风飞闻言笑,“不会是皇帝的,你和皇帝接触得不,不了解他,我却熟知他的为人,他想要个人的命,那就干净利落,决不会如此麻烦。” 他之所以那么肯定不会是皇帝下的手,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华妃的枕边风。皇帝刚愎自用,又素爱面子。既然皇帝采纳华妃的建议,那便是真的同意,不会再轻易改变。 夏楚悦看他说得笃定,眉皱得紧,“不是皇帝还能有谁?”她从原主锦绣郡主的记忆中知道,锦绣郡主自幼甚少出门,性子有些软弱和内向,对什么都冷冷淡淡,并不太会投放感情,因此也从不去招惹别人。 可以说锦绣郡主是个很低调的人。唯独对龙希宁的感情,才让她后来频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无非是想看龙希宁眼。只要她出现的场合,往往龙希宁都在那里。因此,大部分人都知锦绣郡主爱慕龙希宁,两人自小有婚约,也没人去说什么。要说敌人,也就是同样爱慕龙希宁的女人而已。 可如今,她不再是宁王妃,她们也没必要把她当成假想敌。 风飞也皱起了眉,夏楚悦否认了个人,他却觉得很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 但他没有告诉夏楚悦,方面是不想听到她再说出什么拒绝他的话,另方面是因为怕她想,他和永宁公主从九年前就认识,要是她误会了什么,就麻烦了。 他决定自己去解决,只希望此事最好和永宁公主没关,不然他就算打乱棋盘,也不会再姑息养奸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下毒没能得手,凶手应该会有后招。能够买通狱卒下毒,想必不是等闲之辈,我会让梁大人派些狱卒在这边看护,你自己也小心点,用膳前记得先检查下食物有没有被下药。”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根银簪,样式简单朴素,簪头是朵娇艳欲滴的血红花骨朵。 夏楚悦知道银可验毒,没拒绝。 “我替你戴上。”风飞手晃,躲开她的手,眼里闪过丝狡黠。 夏楚悦看了外面守候的狱卒,结果个人都不在。 “早被我打发了。”风飞又是笑,眉飞色舞,竟有孩童般的得意。 夏楚悦瞪他眼,“我不想戴,放衣服里就可以了。” 风飞看了眼她直直垂下的白色囚衣,右眉挑,“你确认藏得住。” 感觉到风飞放肆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夏楚悦双唇抿,冷眼瞧他。 风飞浑不在意,银簪插入铁锁内,几个旋转,只听到清脆的声响,锁被打开。夏楚悦微微错愕地看着他灵巧熟练的动作,怀疑地抬起头打量他。 风飞边将锁拿掉,把缠住门的锁链解开,边笑着调侃,“你再这么看着,我会以为你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他并没有看向夏楚悦,但他却能感觉得到她的注视。 夏楚悦见状只能撇撇嘴,嘀咕句“自恋”。 风飞捕捉到她低低自语的两个字,轻笑出声,“这不是自恋,是自信。” 打开门后,他低头跨入牢房,朝她努了努嘴,“要不我们越狱吧?” “你是想明天大街小巷贴满我们两个人的通缉画吗?”夏楚悦瞪他眼,没个正经,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风飞耸耸肩,“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认出我们的。” “?”夏楚悦看着他,等下文。 “本公子玉树临风,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他们半点神韵也画不出来,别人又如何认得?” 夏楚悦无语,要说脸皮厚,风飞第二,没人敢称第。 “你把簪子给我,然后快点走吧。” “没良心的丫头!”风飞哀怨地叹息声,“我来带你逃出火坑,不以身先许就算了,居然还要把我这个恩人往外推。” 说着,他两步靠近夏楚悦,手固定住她的肩膀,语气低沉:“别动。” 夏楚悦正要躲开的身体顿,不解地看着他。 风飞的语调般都是上扬的,很少会那么严肃,所以她真的没动。 见她那么听话,风飞牵起唇角,勾出抹明媚的笑。他双手放到夏楚悦脑后,十指微开,穿过如瀑的长发。 发丝细软,穿梭在指间,有种微醉的荡漾。 而夏楚悦只觉得头皮微麻,面部和颈项都被头发丝搔得发痒,她忍不住晃动头,想要把头发从他手中抽回来。 “很快就好,别乱动。”风飞说话的时候,气息全洒在她额头上。痒痒的感觉袭上心头,夏楚悦双眼眨动,两扇睫毛颤微微地在空中发抖。 风飞动作果然很快,他的手在她的头发上穿梭,几下就将她披散的头发全拢在手里,在她头上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手固定住,另只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簪,认真地将银簪插入发髻中。 他眼眸认真,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夏楚悦有些愣怔,心跳猛地加速。 就在这时,风飞忽然低下头来,微热的唇瓣滑过她冰凉的鼻尖。他眼底迅速闪过抹亮光,速度惊人,眨眼便消失,双眸依然荡漾着浅浅波纹,雾气缭绕。 “你……”夏楚悦惊慌后退,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风飞及时拉住她,防止她逃开,头低得低,从后面看去,就好像他在吻她样。 “花上有机关,遇到危险时就打开。” 句低不可闻的话响在耳畔,说到下句时,他已然主动放开夏楚悦,音量也提高许:“真香!我走了!记得想我。” 夏楚悦的手抬起摸到头上的银簪,眼神还有些迷惑。 风飞哈哈笑,转身离开,离开前没忘记把门锁重新锁上,然后如同偷香得逞的风流浪子,大摇大摆地走远。接着视角看不到的地方传来狱卒恭敬谄媚地问候声…… 好半晌,夏楚悦才清醒过来。 眉毛微蹙,复又展开来,无奈地嘀咕:“这家伙越发会演戏了!” 原来他做那么,是要告诉夏楚悦那支簪子有机关。 狱卒虽然退下,但是退得不远,两人若是按正常音量说话,很容易被人听到谈话内容。谁知道那些狱卒里面会不会有幕后之人的眼线。 担心隔墙有耳,风飞便设计了这幕,他借着梳发送簪,悄声在她耳边说出银簪的妙处,别人看到也以为是风飞在亲吻夏楚悦,断不会往他处想。 只是如果传出去,估计又要在京城内引起轩然大波了。 个风流国舅,个下堂王妃,都是话题人物,两人暧昧关系肯定会格外受人关注,而且不会觉得太过意外,毕竟夏楚悦也是有前科的,此时传出谣言,倒是水到渠成。只不过名声必然不佳,而风飞也会受到影响。 他为了帮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管不顾,可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夏楚悦轻叹声,眼里却噙满浓浓的暖意。 第八十六章 下毒 欲望文 第八十七章 恨意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七章 恨意 风飞说叫梁大人加派些狱卒过来,到了中午,果然又了两名狱卒。本来夏楚悦也没太在意,可是当看到其中个狱卒的脸时,夏楚悦却惊讶得险些露出破绽。 速风? 看着穿着狱卒服的速风,夏楚悦脸色微窘。风飞居然把贴身护卫都派过来了,不知道这当下属的会不会心里埋汰她,毕竟天牢不是什么好地方,还要委屈速风穿着狱卒服,在天牢里岗。 速风朝她点了下头,便如同木桩样在牢房旁边,姿势比现代岗的军人加标准,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面色冷肃,其实说没有表情合适。 面对这个由风国舅安排进来的人,其他狱卒是不敢小瞧的。 他们在天牢里,般都会靠在墙上斜斜着,或是坐到桌边喝茶聊天,鲜少笔直立的,有也只会在大人查岗的时候,才会规规矩矩好。进来这里,他们和平时样,或坐或,没个端正样子。 可是有了速风这个对比,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个个尴尬地好。 然而他们平时懒散惯了,哪能下子改正过来。没过会儿,腰酸腿痛的,开始有人揉揉腰,踢踢腿,时不时瞟上速风两眼,到后来,又恢复了原样,有的狱卒笑着对速风道:“兄弟,在这里不用像看守大门的样那么挺拔,没人管的。” 速风面无表情,似乎没听到那个狱卒的话。 得不到回应的狱卒觉得没面子,拉不下脸来再劝什么,走到桌边,和其他狱卒聊天。 速风微皱眉,难怪爷要派他进天牢保护夏楚悦,就这些人的懒散模样,坏人混进来,恐怕都不知道,即使发现了,也不会有还击之力的。 因为狱卒在场,夏楚悦没和速风说什么,她坐在床上,玩着风飞送给她的银簪子。 银簪头部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起来鲜艳如火,泛着琉璃光泽,里面显然是镂空的,花包顶部有个尖尖的凸起,只要连续摁两下,就能打开。本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过想到风飞的话,夏楚悦忍住了好奇的冲动。 接下来的时候,天牢内再无异样,而小虎的死则以食物中毒定案,想来有人将事情压下,不想惹出大麻烦。 转眼就到了夏楚悦发配肃阳的日子。 昨夜刚下雨,早起还可看到地上的潮湿,如果是在郊外,雨水满草满树不说,地面也是泥泞不堪。此时天气又转冷了几分,凌晨大约卯时刻,夏楚悦就被叫起,因为要远行,所以需赶早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走些路。 按照正常情况,夏楚悦需要戴上木枷,但有人打点过官差,便将木枷改为绳子,绑在两手腕上。对此,夏楚悦倒无异议。前世,她学过逃生技能,其中包括如何在被绑住手脚的时候自救。解绳是最简单的技能之,只要她想,解开这条绳子很容易。 而发配边疆,又被贬为奴,需要在犯人脸上刻上相应的“奴”字。 夏楚悦虽然地位落千丈,从人上人变成人下人,但有人在暗中帮忙,那些受辱之事都被拦下来。否则,以她的性子,可能受不了古人这种相当于侮辱人格的行为。 从龙城到肃阳,有三千五百里,因为夏楚悦身份特殊,由四个官差押送前往,需徒步而行,这对任何个人来说都是种酷刑,对于个在京城长大,自小娇养的贵族小姐来说,是灾难。 走出天牢大门的时候,天灰蒙蒙亮,迎面三个人紧步走来。 “小姐!” “王妃!” 几声呼喊错落响起,小紫眼睛哭肿,玲珑眼眶微红,就连冬青也是满脸担心,见到夏楚悦时边落泪边想忍住,十分狼狈。 看着在异时空真心互待的几人,夏楚悦脸色柔和许,“你们怎么都来了?” 应该是有人打点过了,押送的四个官差都退到几丈外守着,是要让他们好好告别。 “小姐,您受苦了!”待紫竹看到夏楚悦手上被缚,身穿囚服,眼泪个劲儿的冒出来。 “别哭了,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我现在只是个犯人,连平头百姓都不如,你们不必这样。”夏楚悦最看不得人哭,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哭的人。 结果听她这样说,紫竹哭得凶了,“呜呜呜……小姐,您永远是紫竹的小姐……” 夏楚悦看着紫竹越哭越来劲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看出夏楚悦的束手无策,玲珑绷着的脸扯出丝笑,她对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连忙笨手笨脚地安慰几紫竹来。在几人共同努力下,紫竹终于止住哭声,不过还是抽抽,没缓过来。 夏楚悦交代番,让紫竹和冬青如果能够离开王府就离开王府,不能的话就小心行事,别和在海棠苑的时候样,容易得罪人。毕竟他们以前都是她的人,王府里总有些看不惯她,连带着看不惯她院子里的人。如今她失势离开,他们或许会找两人的麻烦。 “小姐放心,紫竹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的,您忘了?跟您学的格斗不是白学的。”紫竹微扬起下巴,含着泪花的眼睛露出自信的光芒。 “也别逞凶斗能,毕竟别人有主子。”夏楚悦听她这样说好气又好笑,真担心紫竹脾气样来和别人扭打在起。至于冬青,她倒不担心,冬青向来稳重,般又在后厨,往日在王府,他就甚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估计也没得罪谁。 等两人和夏楚悦说完后,玲珑到前头,双手伸出,手里拿着封信,“这是宁王给您的。” 夏楚悦微微愣,信封上没有个字,她伸手接过,但两只手被绑在起,行动起来不方便,想拆开来看都没办法。 “玲珑帮您吧。” “不必了。”夏楚悦摇了摇头,既然龙希宁在信封上没写字,想来也是不想让人看到里面的内容,等过后再看吧。其实她已经猜到信里的内容,她等了几天,他终于还是派人送过来了。她原以为过去那么天,他是忘记或想要算计什么,还好,他没让她加讨厌。 从此以后,她和龙希宁再无关系! 看到夏楚悦接过信封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三人都有些不解,玲珑听从龙希宁的吩咐,要将夏楚悦接过信后的表情据实告诉他,于是便暗中打量夏楚悦。 越看心里越惊,难不成这位小姐对宁王有什么特殊感情,所以收到宁王的信才这么高兴? 玲珑秀眉颦蹙,替自家主子担心起来。 紫竹则迟疑地问:“小姐和王爷……” 夏楚悦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以后,不要再把我们两个说到块儿。” 玲珑听放下心来,既然夏小姐这么说,应该和宁王没有什么吧。 紫竹吃惊地张大嘴巴:“小姐不伤心吗?” 皇上的圣旨昭告天下,如今天下人都知道皇帝收回了御赐婚约的圣旨,两人只有那薄薄层关系,真正的名存实亡,只要宁王开口,夏楚悦就是下堂妃。此时,龙希宁并未公布出来,夏楚悦就依然是他的王妃。 紫竹当然惊讶,在她看来,夏楚悦沦为犯人,有个王爷夫君在后头罩着也好过成为下堂妻啊,怎么能自己先开口,和王爷划清界线呢。 “伤心?傻丫头,你跟着我最久,还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夏楚悦轻轻笑,她理解紫竹的想法,不过就像她对龙希宁说的,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直是她重生到这个世界后的目标,现在得偿所愿,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伤心。 看到四个官差不停地来回走动,夏楚悦道:“时间差不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小姐……” 紫竹不舍地拉住她的手,这会儿她也没再顾忌什么尊卑之别了。 冬青虽没说什么话,但面上同样挂着不舍的表情。 “他日有缘再见吧。”夏楚悦看了玲珑眼,“我和玲珑还有两句话要说,你们两个先回去,省得王府里的人找你们麻烦。” 好番依依不舍,紫竹和冬青终于离开,只留下玲珑。 玲珑猜到夏楚悦留下自己应该是和主子有关。 果然,夏楚悦下句就是“替我跟你主子说声抱歉。”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她这回是去苦寒之地,路途遥远,古代不比现代,趟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从龙城到肃阳长途跋涉,骑马也要十来天的时间。 玲珑眼里闪过丝笑意,看来夏小姐心里还是有主子,主子不在这儿,她应该是失望的,只是抹不脸说出口而已。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夏小姐有什么要玲珑转告的,请说吧。” “他送给我的礼物丢了,替我和他道个歉。”夏楚悦故作冷淡地绷着脸。 其实这样的事没必要道歉的,谁不都掩着盖着,不让赠物人知道。她之前没说,现在却说了出来,其实还是惦念着风飞吧。 玲珑心思灵巧,转个弯儿就明白了,却还是重重点头,“玲珑定把话带到,夏小姐放心。” “还有个忙,希望他能够帮帮。” “夏小姐请说。”玲珑点头。 “小虎,也就是在天牢里被毒死的狱卒,他家中尚有母妻,其妻已怀有身孕,如今小虎已逝。其老母与寡妻伤心之余日子也难熬,请他帮忙照看下,让二人有个安稳生活。” “玲珑明白,定会转告主子的。” 夏楚悦看着乖巧立的玲珑,嘴巴张了张,想问句“他为什么没来”,不过最后被她压了下去,以她的性子,终究问不出那样的话来。 玲珑哪能不明白她的欲言又止,但没有说什么。 “你也回去吧。”夏楚悦最后说。 看着玲珑离开,四个官差走过来,“可以走了吗?” 夏楚悦点头。官差能够如此礼貌,又是托了他的福。然而他做了许,却又为何不亲自和她告别?他给她的银簪就在她怀里,隔着衣服,似也能感受到簪子咯得慌,是因为心头有梗吗? 皇宫中座城楼上,龙希宁凭栏远眺,目光遥遥望向左前方,此处是皇宫内唯可以看到天牢的地方。但两处相隔甚远,他在此处只能看到人影点,却是看不清人的样子的。 他沉默伫立,神情冷俊,目光幽远深沉,身上萦绕着层冰冷沉重的气息,似写着“生人勿近”,将周遭的切隔绝在他丈之外。 过了许久,等到天牢方向那几个小点都消失了,他才动了动脚。长时间的立,双脚发麻,他脸上冷漠没冰,连难受也不能改变他的表情丝毫。 转身,离开。 玲珑走在回宁王府的路上,辆马车追上她,停了下来。 她惊,连忙停下,朝掀开帘子露出脸来的龙希宁福了福身:“王爷吉祥。” “上车。”声音如同数九寒冬,令人不寒而栗。 玲珑愣了下,继而反应过来,在看到龙希宁冷眼射来时,连忙爬上马车。 龙希宁放下帘子。 玲珑自个儿掀开,轻手轻脚走了进去,看了那冷面王爷眼。 “坐下。”又是冰冷的两个字,吝啬得不愿说个字般。 她寻了处远离冰山的地方坐下,马车开始前进,她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晃动得太厉害,免得惹来王爷的注意。 不过,她显然心了。龙希宁早已闭上眼睛,看都没看她眼。 “说。” 又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 玲珑自上了马车,便猜到龙希宁让她上车的意思,想到他之前的嘱托,于是将她观察到的夏楚悦的表情说出来。 当听到夏楚悦接过信时满脸喜悦时,龙希宁嘴角轻轻勾起,不过下刻,他却抿紧唇角,连剑眉都向中间靠拢了些,看起来加冷漠严肃。 玲珑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下。 “没了?”龙希宁忽然睁开眼,看向住了声的玲珑。 “没了。”玲珑回答。 “最后你和她说了什么?”她可有问起他?龙希宁心里默默补充了句。 玲珑没想到龙希宁居然知道她和夏楚悦独处了会儿,心中惊愕万分,莫非宁王在附近偷看?压下震惊,玲珑斟酌着字句道:“她请奴婢帮忙,平时照看紫竹和冬青两人。” 她边想边编,可不敢将真相告诉龙希宁,不然,以他骄傲的性子,定然会去找风飞算账的。毕竟他的王妃临别前不问自己夫君的事,却说到另外个男人,不是有奸情嘛。这绿帽子,自古以来就是男人难以忍受的。另外,玲珑是风飞安插在宁王府的探子,也不能被龙希宁知晓。根据这两点,玲珑绝对不会据实回答的。 “还有呢?”龙希宁低沉地问,眉皱得紧,她连两个奴才都心心念着,却对他只字不提。当真如此绝情?连寻问句话都不愿意问! “还有……”玲珑偷眼觑他,她担心自己要是不说点让这位王爷满意的,今日能不能离得开这辆马车,“还有……王妃让奴婢好好照顾王爷,提醒王爷注意休息。” 玲珑说完这句话,觉得马车里的温度瞬间上升了许,再看龙希宁的脸色,也不若刚才那般阴冷。 “既然是她的吩咐,你好好办便是。”龙希宁说完后就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似乎很疲倦,眼下两很深的青黑,胡子几日没刮,光滑的下巴生出许胡碴子,看起来粗犷很,要是让那些花痴女看到,怕是会激动地在心里呐喊“好有男人气概!”吧。 另边,夏楚悦夹在四个官差向西城门走去。此时时间尚走,街上行人并不,可是看到的人依然会朝着夏楚悦指指点点。好在她此时素颜垂发,脸被遮去半张,谁也没认出她来。 虽说关于她的事迹早在京城里传遍,就连画着她画像的春宫图也曾贴得满街都是,但真正认识她的人不,能够认出她的少。 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围堵场面,夏楚悦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成为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前世,身为特殊部队的军人,做任务大要乔装打扮,将自己打扮得越低调越好,不被注意,才容易得手。偶尔需要靠焦点吸引人,那也不是自己的真容真名,她也就没太大的感触。 可是不知该说夏楚悦庆幸得太早还是说老天故意和她作对。 离西城门还有条街的时候,忽然涌现出许人来,“这就是下堂的宁王妃夏楚悦!” 隐藏在人群中,四五道声音先后响起,然后群人对着夏楚悦扔菜叶,砸鸡蛋,连四个官差跟着遭殃。由于担心犯人逃逸,他们不敢丢下夏楚悦跑旁边去躲,只能边用胳膊捂着头边挥向四周,大声喊道:“让开!快让开!你们别砸了!都别砸了!……” 然而没有人听他们的话,依然对着夏楚悦扔东西。 同时,各种难听的骂声也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要脸的女人!活该被皇上贬为奴!” “就是,天生副贱样,居然敢偷挖地道。挖地道干什么?说!快说!”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偷人了!” “啊!太伤风败俗,太不知羞耻了!” “看来上次还有上上次的事都是真的,圣上和王爷好心替她遮掩丑闻,她不知道要报恩,要悔改,还敢触犯国法,挖地道偷人,简直不是人!” “也许不是偷人,是要引进外贼和奸细,分明是个卖国贼!亏她老子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江夏王,真是丢她老子的脸!” “对!卖国贼!不孝女!淫妇!” …… 本来只有二三十个人,但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附近还未开门的商店和民宅都闻讯赶来,等听出是怎么回事后,就加入了批斗行列,似乎只有通过谩骂和扔东西才能泄愤。 百姓素来爱跟风,也不管真相是不是如此,看到那么人都在骂,也就参上脚,殊不知正好中了他人的道,成了帮凶。 夏楚悦皱着眉躲闪,然而她双手束缚,手脚不若平常好使。那些咒骂也如洪水般张着大嘴朝她扑来,就算她再无知无觉,再如何不在意,此刻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说她是不孝女,是淫妇,她尚能泰然处之,可是骂她是卖国贼,真真超出她的底限。前世,身为军人,从小就被教育要爱国,‘爱国’两个字可以说是深入她的大脑,融入她的骨血,她忘记什么,违背什么,也绝对不会背叛“爱国”两个字。即使是最后次战斗,她也是为国而战,无愧于心。 到了这个世界,她虽然没有产生归属感,但听到‘卖国贼’三个字时,依然气血沸腾,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的边缘。 浑身狼狈,却毫不在意,躲闪中双冷眸射向四周,想要找到第个骂她‘卖国贼’的人。 以夏楚悦的聪明,岂会猜不出面前的混乱是有人设的局,她挖地道的事虽然违法,但皇帝都没说她通敌卖国,些无知百姓如何会想到那层,必是有人暗中捣鬼。刚开始那二三十人很可能就是被雇佣来堵住他们的前进,然后吸引来百姓,好把此事传得人尽皆知,使她夏楚悦沦为人人喊打的淫妇、卖国贼!让她再也无法在人前,至少是在龙兰人面前无法露脸,无法抬头做人。 好狠毒的心计!好残忍的手段! 她被发配肃阳,已经威胁不到任何人的利益,为何仍然有人不愿放过她。杀人不成,就要她身败名裂,让她比死还要难受,难道她跟他们真有那么大的仇恨?! 看到她在中间乱蹦乱跳,扔光了手头上的东西的百姓就向中间挤,伸手抓她打她。脸上疯狂的模样和暴民没大差别。 普通老百姓对奸夫淫妇有着道德上的指责,会骂会说,有心人煽动,也会做出类似的疯狂举动,但毕竟还有些克制,也不会完全暴动。 然而得知有人卖国,他们身为国民与生俱来的归属感让他们很轻易地聚集在起,对卖国贼进行疯狂地打骂。个守卫边疆的大将能够令百姓赞佩,个替国家打赢无数场战争的战神能够成为全民的信仰,相反,对于损害国家利益的人,他们有痛恨。 此处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京城戍卫的注意,京都守将连忙派卫队前来镇压暴动的百姓,企图解决此处的混乱。 然而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百姓不仅没有停下攻击,反而连卫队官兵也被打了。百姓指责,“面前的女人是卖国贼,你们阻止我们打她,难道和她是伙的?” 这话出,谁还敢拦着他们?官兵们面面相觑,最后都退到边,眼睁睁看着百姓又打又骂,但又担心踩踏事件发生,闹出人命,卫队队长赶紧去请示上头的人,希望派个说话有份量的人来阻止大家的暴动。 而夏楚悦,在发现自己陷入重重困境后,知道自己再不赶紧脱身,很可能会被这些人踩死。 她躲闪的同时,双手在绳子上扭动,不会儿,绳子松开,她的双手解脱,而那四个官差,早已躲得无影无踪。原本夏楚悦是没想当逃犯的,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估计很肯定会改判,为了平息众怒,很可能会将流放改成死罪,与其到时逃跑,不如现在就逃,兴许能趁混乱逃得远些。 双手恢复自由,她的动作立刻灵巧许,速度也提升不少。滑溜得像条鱼,面对冲上来的人,她不退反进,下子就挤进了人群中。 这下子大家就打不到她了,每个看到她的人伸手打去,结果她不见了,打在了后面的人身上,于是痛呼声连着声,咒骂声倒是减少许。 因着怕误伤人,大家散开些,而这又给夏楚悦溜出去的机会。 见状,众人大怒,有人喊道:“别让她逃了,太狡猾了!” 众人围成个个圈,里外好几层将夏楚悦拦了下来。 “哼!就算你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掌,能打得过我们那么人吗?” 夏楚悦在中间,喘着气,经过刚才那番躲闪,她耗费了许体力,此时胸口火辣辣的疼,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看起来不知狼狈。而四周,是虎视眈眈的人,个个面带凶煞,根本不像平时温驯的小老百姓儿。 此时的场景和她重生睁开眼时何其相似,当时原主被人设计,成为众人嘲笑唾弃的淫妇,她除了重生的错愕就是错愕,对那时的场面倒不是太过震惊。而今,她自己也被人设计,成为众人喊打的对象,不仅是个淫妇,还成了‘卖国贼’。 呵!该说她这世活得太失败吗?如果不是她不小心,又怎会让人有可乘之机,将她置于此等境地。这样说来,她连个古人都不如,脑子被猪油蒙了吧。 这刻,夏楚悦是恨的,她痛恨那个处处设计她的人,从她睁开眼开始,对方便三番两次置她于险境,她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开始,她推断那个人是龙希宁的爱慕者,但现在,她和龙希宁已经没有关系,不至于还对她紧抓不放。 然而除此以外,她真的想不到有谁会那么痛恨她这具身体,刺杀、下毒、陷害、毁清白……无所不用其极。 细数过来,对方做了那么,她却没有下过决心去找出真凶,报仇雪恨。是在这个世界太安逸忘记了世间险恶?还是她重活世,不由的懈怠了前世的警惕? 曾经,她的教官萧然就说过,她心肠不够硬,做事不够绝情,尽管天赋别人好,比别人聪明,但有时候还是会吃亏。那时有萧然的耳提面命,她不会忘记。 想不到离开了羽林,离开了萧然,她居然输得如此惨,不仅差点儿丢了小命,还成了万人唾弃的卖国贼,要是萧然知道,定会气歪嘴,指着她的鼻子将她得狗血淋头。 只是萧然不会知道,也没人会提醒她,才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夏楚悦嘴里泛起丝苦意,眸光加冰冷。只要知道错误,及时悔改,切都来得及。不管要害她的人是谁,她,楚悦,发誓,定会找到那个人,十倍百倍地讨回来,让那个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千思百转不过念间,就在夏楚悦和众人对峙的时候,人们只觉得头顶上阵风刮过,眼前黑影闪过,然后,被包围在中间的夏楚悦腾空而起,被个黑衣蒙面人拦腰抱住,踩着人们的头顶飞过去,那身姿如飞燕般飘逸,那速度迅猛如搏击长空的雄鹰,跃过众人头顶,飞到附近的房顶上,跳跃前行,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飞到几十丈外。 看得目瞪口呆的人等对方飞远了,才惊醒过来,连忙叫嚷着追过去。 可是两条腿再快,也快不过人家用飞的。 快到城门的时候,只见黑衣人抓着夏楚悦落到匹马上,长鞭起落,马痛嘶鸣,穿过空空的城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呀,人逃走了!” “真是可惜,谁救了那个女人,太可恶了!” “说不定就是敌国奸细,来救那女人的。” …… ------题外话------ 唔,看到这幕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呢?跟女主刚穿越来的时候很像哦,只不过现在感情加强烈,那时还是个局外人,现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陷入现在的局面,女主真真正正开始改变哈。丫的,早就不该手软,就算死,也要损敌千!大家猜猜,谁救了女主呢? 第八十七章 恨意 欲望文 第八十八章 独处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八章 独处 大家议论纷纷,最后大数人竟然赞成是敌国的人救了夏楚悦的说法。 与此同时,龙希宁率领着王府队精兵策马赶来,看到前方地上凌乱散落着无数的菜叶鸡蛋甚至是石头,拉绳停马,他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个地方,双目微瞠。 冷冽的视线落在那里——个沾着污渍的信封。 信封被踩得面目全非,但依稀辨得出是张纸。 利落地跳下马,眼睛始终不曾移开半分,他在身后侍卫的诧异中信步走过去、弯腰拾起信封,伸手拍去上面的污渍,然而被踩被践的信封,脏得不成样子,又被地上的未干的水渍沾湿,哪里擦得干净,他只能把落在上面的碎屑扫落。 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里面正是他写的休书。 虽然被水模糊了些地方,但干净的地方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字迹,龙希宁双唇紧抿,绷成石头的心却仿佛突然松开般。 “王爷……” 他迅速将信纸往怀里塞,几步走到马边,脚蹬地,凌空跳起,右腿跨,正好端坐落在马背上。 “走!”他冷喝声,夹紧马腿,向前冲去。 那些依然堵在城门口的百姓遗憾地看向城外,嘴中念叨不断,听到马蹄声,都回头看去,见到为首之人面容冷俊,身穿蟒袍,骑在匹黑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耀眼如芒,二十几骑紧随其后,烟尘滚滚,马蹄声错落,听起来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阵容煞是惊人。 看到马快跑到近头,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看得呆的普通老百姓顿时吓得往两边散去。 即将到城门时,他突然勒住绳子,迫使马停下来,马蹄高高抬起的时候又吓得围观的百姓往后退了几步。 他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个人,冷声问:“人呢?” “人?什么人?”那人下意识地问,在龙希宁的逼迫下,脑子几乎停止思考,嘴却不由自主地张合,吐出话来。 “宁王妃,被你们围攻的女人。”他语气阴冷,不知是因为说到夏楚悦,还是因为她被大家围攻。 “啊!”那人吃惊地瞪着他,宁王妃?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变成被贬为奴的卖国贼吗?怎么还有人管她叫宁王妃? “快说!” 在龙希宁的瞪视下,那人吓得脱口道:“被个黑衣人带走,骑马出城了。” 龙希宁皱眉,目光沉沉地扫视圈,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点头。 “听好了,本王只说遍。”龙希宁朗声喝道,气运丹田的声音震得每个人耳朵微微震荡,“谁再敢妄论此事,都以造谣者的罪名被逮捕入狱!”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吩咐,“你们留下!找出煽动者,抓进大牢!”话音未落,他策马出了城门,城外有两条道,条通往西边,条通往南方,通向西方的道路上有着深深的马蹄印子,于是毫不犹豫将马头拐向西面。 城门内,群人犹在吃惊。 过了半晌,才有人颤声叫道:“那……那是……宁王……” 石激起千层浪,宁王,那是风头最盛的位王爷,不仅面貌俊美,而且文武双全,是位在大家眼中十分完美的王爷。谁也没想到他会亲自率兵到此,并且压下众人的猜议,而且他居然仍叫那个女人宁王妃,难道,宁王还打算留着她的正妃之位? 谁人也不知道,而他们相信刚才宁王的话不是开玩笑,谁再妄论此事,会被抓进牢里,没人想吃牢饭,因此只能心痒痒地看看彼此,有些对着旁边的人小声嘀咕,以为不会有事,不曾想立刻有穿着软甲的侍卫拿着大刀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将交头接耳的人抓住,任其解释挣扎,也无丝毫留情,抓住人就走。 这时众人才又想起宁王刚才讲的句话“找出煽动者,抓进大牢!”,那些后来才加入批斗夏楚悦的人心里惊,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他们被别人当枪使了? 而最初围攻夏楚悦的二十几人则心虚的低下头,企图找到逃脱之法,至于有少人被抓,有少人逃走,那就说不清了。 再说夏楚悦,被黑衣蒙面人救走,同骑马出城,行出五里左右,前面草丛边停着辆马车,马在车边停下,黑衣人抓着夏楚悦的衣领,将她放到地上。 夏楚悦在马上颠簸路,又吃了不少冷风,此时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看到她的人,指不定就说是乞丐了。 “你是谁?”她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燥的喉咙,仰起头问坐在马背上的黑衣蒙面人,当看到黑衣人的眼睛时,她微微愣,这双眼,好似在哪里看过。 “快上来。”身后,传来道熟悉的悦耳声音。 夏楚悦霍然转身,错愕地看向马车。车帘被掀开,风飞那张漂亮脸蛋若隐若现,只白皙的修长玉手伸出来,挑眉示意她快点。 看到他的瞬间,夏楚悦心房似有什么破裂,又有什么破土而出。 被万千人唾弃,被千万人围攻,那刻的孤立无援无法道出,苦涩唯有自尝,她以为自己会直独自面对这些,然而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来,心灵的触动极大,她甚至产生了错觉,似乎只要抓住那只手,她再不会觉得寒冷,不会觉得孤独。 心情复杂地走到马车边,她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很脏,而前面那只手,白皙如瓷,干净得让人不忍亵渎。 她的手转,抓在马车上,脚蹬,跳了上去。 刚走进车厢,马车立即动起来,由于之前消耗太体力,夏楚悦身子个不稳,朝后倾去,这要真摔下去,就要倒出马车,很可能就会滚落出去。 风飞眼急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个回拉,将她整个人带进自己怀里,抱了个结实。 夏楚悦整个撞在温热结实的胸膛上,她却没时间去感受这意外的怀抱,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向后退去,蹙眉:“脏。” 许是道路不好走,马车剧烈晃了下,夏楚悦手没撑住,下子又摔在了风飞怀里。 她尴尬万分,自己才说脏,结果又弄了人家身,垂眸瞧,果然看到风飞袭白衣被自己蹭得又黑又难看。 “呵呵!”看到她的窘境,风飞不禁低笑出声,“没事,反正已经脏了。” 闻言,夏楚悦加窘迫,之前的紧张倒是退去不少。 虽然风飞这样说,但夏楚悦仍然迅速从他身上起来,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风飞脸上的笑也敛了去,盯着她狼狈至极的模样,双眉深皱,“那些野蛮人,真是该死。” 夏楚悦闻言苦笑,人若失去理智,可不就是野蛮人嘛。她咬着唇看他:“你又救了我次。” “是啊!看来我们两个果然有缘,说真的,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好了,以后在起,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出现得及时的。”察觉到夏楚悦脸上的失意,风飞勾唇调侃,想要抹去她脸上的失落。 夏楚悦抿着唇撇向窗边,心尖因为风飞句话而微颤。 视线落到车窗外,黑衣人骑着马跟在他们身后,他已经把脸上的面巾摘下来,露出真面容,正是速风。 “这是要去哪里?”过了半晌,她问。 风飞见她躲避,眸光闪烁了下,没再说话逼她,有些无赖地道:“走到哪里是哪里。” 夏楚悦回头看他,双眉轻蹙。 “放心,我总不会把你卖了的。”风飞挑了下眉,“你先换身衣裳,整理下吧。”说着,他从车厢里的个小箱子中拿出套衣服递给她,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看了眼薄薄的车帘,夏楚悦迟疑半晌,“你再不动作,我可就进去帮你换了。” 似乎猜到夏楚悦的迟疑和磨蹭,风飞打趣的声音传了进来。 风飞虽说油嘴滑舌,但也就耍耍嘴皮功夫,不会真的做这种事。 于是夏楚悦快速脱掉身上又破又旧的囚服,换上风飞给她的长裙,马车内有个小案几,上面放着壶水,她扫了眼之前风飞拿衣服的箱子,从里面找到块手帕,拿出来用壶里的水沾湿,然后擦掉脸上和身上的污渍,这些动作在她做来十分迅捷。 要知道,前世身为军人,讲究的个字就是“快”,洗澡时从脱衣到穿衣,只要两分钟功夫,洗澡几乎等于是把身子用水冲遍。 到了紧急时刻,尤其是出任务的时候,可能连洗澡的条件都没有,所以她受得住身上的脏,但条件许可的话,她也爱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 “好了。”这次也不例外,她大致收拾好自己后,眼里轻松许。 “这么快?”风飞讶异的声音传来,同时掀开车帘探入身子。 潋滟桃花眸在夏楚悦身上打转,啧啧有声:“总算像样些了。” “你也换身衣裳吧。”夏楚悦看他进来,起身要往外走。 “不必。”风飞伸手拦住她。 夏楚悦不解地看向他。 风飞瞧见她的神色,勾唇笑:“我不介意被面前的姑娘欣赏。” “下流!”方才就被风飞挑动了心湖,又听他如此说,夏楚悦耳根倏地染上红霞,啐了句。 风飞听到她的嗔骂,也不气恼,反而郎声大笑,眉毛飞扬,股风流俊逸的气质透过眉宇流露出来,“丫头,想什么呢。” 不等夏楚悦反应,他迅速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本以为夏楚悦会羞得闭上眼睛躲避,可是夏楚悦却双手抱胸,直勾勾看着他。 她的神情太过镇定,眼睛神是十分露骨,他不由得错愕,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手顿在第二层衣服上,不是继续脱,还是拿件新衣裳直接套上。 夏楚悦嘴角微翘,挑衅地睨着他。她已回过味来,风飞的衣服只是被她刚才蹭脏,只要把外套换下即可,根本不存在什么裸、体的画面,就算有,她个现代人,看到裸男也是稀疏平常的,并没有什么羞耻感。在羽林里,大数战友都是些大老爷们,常常就是袒胸露臂,只穿条短裤在面前晃悠,所以对此,她早就免疫了。刚才是被风飞调笑,差点儿忘记这些,才会出现慌乱之色。 她含笑看着他,眉毛微挑,那眼神似在说“继续脱呀,我正看着呢!” 风飞顿时有种反被调戏的感觉,觉得无措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刺激,他兴味笑,眸光微醉,似春日雨湖,蒙上层朦胧水光,潋滟无双,“你帮我脱吧。” 夏楚悦眼眸睁,这厮果然脸皮比城墙厚。她虽说不介意看看美男的身体,但要她亲手扒开那层衣服,她还是做不到的。 他把她当女流氓了吗? 只能说道高尺,魔高丈。和风飞斗嘴,夏楚悦是赢不了的,毕竟某人脸皮非般的厚。 风飞逗了她会儿,便自个儿拿了件外衣穿上,他可不想把她逼急了。 夏楚悦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穿衣服,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的范儿,浑然透出股贵气。 古人云美人如玉,说得不假。玉指,玉面,连衣领下的颈项也如玉般白皙光滑,泛着层莹莹光华。 马车内陷入片寂静,风飞换衣服时衣料的摩擦声也被马车震动的声音所掩盖。马车速度很快,在郊外泥泞的官道上摇摇晃晃往前冲,两人如同扁舟上的人,随波晃悠,但二人下盘都很稳,没再出现摔倒的现象。 对此,夏楚悦有些疑惑,“你这么急着去哪里?” 他出现在此处太过巧合了,而且马车里应有尽有,似乎切都打点好,准备出远门。 风飞盯着她上下打量,不答反道:“这件裙子很衬你,轻灵飘逸,清冷如霜。” 自他的眼睛里,射出毫不掩饰的欣赏,迷人的水眸里倒映着她纤细修长的身姿,“不错,不错。” 夏楚悦看到他两次都避开自己的问题,双眉微皱,沉声叫道:“风飞!” “去玩。”风飞听出她的不悦,才惜字如金地说了两个字。 夏楚悦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他若真的去玩,马车里会带着女人的衣服? 风飞眸光沉沉地定在她脸上,这丫头是不信自己的话呢,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他将案几上的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糕点,双指拿出块,递给她:“吃点吧,现在还热着。” 玉指无暇,桂花糕晶莹剔透,相互映衬,美得让人心动。 夏楚悦微微怔,闻着熟悉的香味,她起伏不定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心里像被注入了道暖流,瞬间将整个心都煨得热热的。 “谢谢。”她动了动唇,伸手接过。 还记得她第次坐他的马车,是她被龙希宁扔在皇宫外的时候,他的马车停下,笑着探出头来,问要不要送她程。 车内,案几上同样摆着几层糕点,自那次吃过后,他便半强半推地差人送速云做的点心给她;到后来,龙希宁派人软禁她,他居然会让颗潜伏于宁王府九年之九的棋子——玲珑来给她送糕点;即使在天牢,他也会让人每天送来盘点心,用心可见。 而这些不过是因为第次时她吃了两块。 其实她不是个贪嘴的人,对吃的也没有格外上心。那时吃得急吃得,不过是因为饿了。他便以为她很喜欢,强送给她。慢慢的,许是吃得了,她像是习惯了这个味道样,再吃其他人做的糕点,便没了胃口。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咬了口桂花糕,心湖微乱,他太过优秀,对她又太好,她就算是石头做的,也会被捂热的。 风飞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吃东西,眼里漾着浅浅的温柔笑意,冷不丁听到她的问话,愣了下,才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对你好不好吗?” 好吗? 夏楚悦不知道,至少他对她的上心帮了她无数次,也让她严守的心房缓缓融化,她不知道到底好点还是坏点。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没有缘由的好往往让人不安,担心有天,这些好都会如来时那般莫名其妙地离开,到时,已成习惯的她可还会习惯没有他的宠溺? 风飞看着夏楚悦默默吃着糕点不说话,眼眸神色不断变化,几乎要将他对她的情说出来,忽然,他的脸色变,对着外面喊道:“速,马车加快!”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响亮的抽鞭子声,两匹马痛叫声,疯了般往前跑,马车晃动得厉害。 夏楚悦手上热,只见风飞的大手正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有人追来了。” ------题外话------ 只有男女主两人,不知道看着会不会无聊~ 第八十八章 独处 欲望文 第八十九章 凤斐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八十九章 凤斐 闻言,夏楚悦神色凛,谁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这里离京城少说也有十几里了,居然没有追落下,如此穷追不舍,是为了抓她这个逃犯的? “别怕。”风飞揉了揉她的手,柔声安抚。 夏楚悦摇了摇头,怕倒是说不上,大不了就是死,只是她不愿意背上卖国贼的骂名被处死。 马车忽然向左拐去,而紧跟在马车身后的速风则骑着马从拐向相反方向。 转弯的时候,整个车厢倾斜,幸好案几和上面的茶壶都固定住,才没滑落倒下,只是可惜了满盒的糕点,全洒在地上,沾了土灰。而坐在马车里的人也没那么好运,夏楚悦整个人往车壁上撞,痛得双眉紧皱。紧接着手上紧,身子被股巨力扯住,不由自主地起向力量的来源扑去。 熟悉的气味扑入鼻中,夏楚悦已然明白,她又被风飞扯了把。 “我自己能行。”她和风飞紧紧相贴,随着马车的晃动,两人的接触便时不时撞得紧些,尽管有衣服的隔阂,两人仍然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对方的身体。 “等下,我们要跳下去。”风飞紧拥着她,在她耳边急促地说了句。 “什么?”夏楚悦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紧了!”风飞突然低喝声,右臂在她腰间收紧。 夏楚悦只觉得眼前花,脚下空,接着猛地向下栽去,然后身体重重砸到了块又硬又热的东西上。 但是她并没有被摔伤,只是微微痛。反而是身下,传来了轻微的低吟。 夏楚悦惊醒,想要起身,然而她的腰仍被束缚着,刚动下,结果下面就传来某人压低了的呻吟。 “你怎么样了?”夏楚悦顿时僵住身体,不敢再动,担心动会伤到身下的男人。 “腰被压伤了。”风飞皱着眉道,似乎真的很疼,脸都白了。 夏楚悦双眉也不禁皱起,急声道:“那你快放开我,我帮你看看!” “不要!”风飞极快地回道。 夏楚悦皱眉,“你……”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使性子。 “就不要!”风飞嘴角翘,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忽然抱着夏楚悦在地上滚了几圈,完全陷进了高高的草丛里,路上的人根本发现不到两个人。 阵天旋地阵,夏楚悦重新趴在风飞身上,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刚才分明在使诈!她气得横眉冷眼,手精准地摸到他腰间软肉,用力掐。同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风飞疼得倒抽气,然而也只是瞬间,他皱着眉伸手堵住她的嘴,小声道:“安静,有人。” 夏楚悦瞪着他,不知道这回风飞又在耍她还是真的有人来。 考虑到风飞不顾生命危险带着她跳下马车,夏楚悦决定再相信他次,他要再敢骗她,她定灭了他。 两人刚静下没会儿,便有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离两人不远的那条路上奔腾而过。 透过草丛,只能隐约看到马腿和只贴在马身上的脚,由于速度太快,看不清骑着马的人。 过了好半晌,等再也听不到马蹄声,风飞才松开夏楚悦的嘴。 夏楚悦快速地离开他的身体,起来,风飞也迅速起身,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夏楚悦紧抿着唇,配合地任他牵着,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风飞走在前面,另外只手拨开前面及腰高的草丛,用身体替夏楚悦开辟出条道路,夏楚悦几乎没有受到阻拦,而风飞才换上不久的干净衣服被草叶上的雨水沾湿,前身衣服几乎都湿透了。然而他顾不上这些,牢牢抓住她的手,速度很快,走了会儿,就穿过了这片草丛,面前豁然开朗,是条乡间小道。 风飞拉着她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前走,不知走了久,开始出现些农田。夏楚悦挑了挑眉,却没说话,她既然跟着风飞走,便相信他的安排。 两人路走来,似乎谁也没注意到那双紧紧牵在起的手。 二人走进村子里,看到二人狼狈的模样,路过的村民都笑意地点点头,丝毫不惊讶两个陌生人到这里。 夏楚悦诧异地睁着眼睛,风飞怎么对这里那么熟?要不是知道他是京城里尊贵的国舅爷,她都要以为他家在这里了。 “进来吧。”风飞低头看着呆呆傻傻的女人,含笑道。 夏楚悦打量着面前的宅子,黑匾金字,写着‘风宅’二字,四面白墙灰瓦,在村里可谓等豪宅她脱口问出,“你家?”问出后才觉得自己问了个么愚蠢的问题,风飞的家怎么可能在这里。 “聪明!”谁知风飞竟然赞叹地看她眼,拉着她到大门前,扣手敲门。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漆黑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谁啊?” 懒洋洋的声音在看到风飞的时候嘎然而止,“九……”那家丁惊呼出声,刚说了个字又止住,因为他看到了风飞身边着个陌生的女子。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家丁有些惊惶地看着风飞,脸色竟是吓得惨白。 有那么可怕吗? 夏楚悦猜到对方惊恐的原因,却并不明白那个‘九’字代表了什么。貌似是对风飞的种称呼,只是家丁没说完,夏楚悦也就猜不透了。 风飞笑了笑,并未因为家丁的失言而生气,他既然带夏楚悦到这里,便是承认了她,他的身份,他的切都会慢慢让她了解的。 此时,官道上,匹马急行而来,停在了之前夏楚悦和风飞跳车的地方,马背上,正是独自出城找人的龙希宁。 他微眯着眼看向草丛,上面有被人压过的痕迹,他放眼远眺,看着眼望不到头的过腰草丛,他驱使腚下的马穿过草丛,但那马显然不愿意,将头扭到边,四蹄不停地在原地踩踏着。 龙希宁眉头皱,果断从马背上跳下来,不顾沾湿衣服挤入草丛里。努力寻着被压过的地方前行。 “这么说,速风骑马和马车兵分两路,引开追兵。然后我们再弃车逃走,让追兵落得两头空?”风飞把夏楚悦带进了书房,坐在张椅子上休息,夏楚悦正听着风飞向她解释之前的事。 “嗯,你是被速风救走的,追兵若只有个,必会向南边追去,若追兵太,则会分成两路,路追速风,路追马车。他们能不能追上暂且不议,真追上了,也是竹篮打水场空。”风飞笑道。 夏楚悦奇怪地看着他,此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必是之前就有了计划,可是他为何会早早计划好切? 看出她的疑问,风飞扬眉,玩世不恭地道:“在天牢的时候,不是劝你逃狱吗?你拒绝了,我只好另想法子。这原本是劫囚后的逃跑路线。” 夏楚悦错愕地睁大眼,劫囚? 他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风飞觉得对方的表情甚是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为了救你,我可是冥思苦想好几天呢,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感动自然有,不过都被他给破坏了。 而且风飞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她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她穿在身上的白裙很合身,说不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很难相信;而他若不是早有准备,也不可能及时出现,并把她带出追兵的追捕。 “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晚上我再和你说。放心,没人会找到这里来的。”风飞看得出夏楚悦神情疲惫而又紧张,眼睛露出认真的神色。 他旦认真起来,漂亮的眸子就会如同夜样沉静漆黑,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遵从。夏楚悦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风飞牵唇笑,亲自领着她到客房。 夏楚悦发现,风府里的人不,每个人走路十分轻盈,很可能是练家子。要真如她推测的样,那这风府可就越发神秘了,而风飞的身份,也加让人好奇。 客房布置清雅简单,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想要休息下,好好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她以为今日发生那么事,她是没有心情睡觉的,只不过不想拂了风飞的意,结果她躺下不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龙希宁在草丛中迷失了方向,走到半就再也找不到前人走过的路,不得不原路返回。到了官道上,他的马已经不见了,也许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或许是马自己跑掉了。 奔波半日,却连夏楚悦的影子都没看到,龙希宁的脸色阴沉沉的。 他的唇抿成刀子般薄削,眸光冷沉,剑眉轻皱,看起来便出几分煞气。天上不知何时罩下层乌云,秋雨飘飘洒洒落下来,细雨如丝,无声地飘落在衣服上,头发上,沁着凉意,仿佛是他心情的写照。 龙希宁将怀里的信纸取出,经过胸膛的熨烫,信纸也感染了温度,他低垂双睑,将折成长方形的信纸打开。 信纸里的字不,最后句是“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秋雨打在信纸上,墨迹渐渐模糊,字与字连在起,“休书”二字最后再也看不清楚。 他忽然捏紧拳头,眼中浮现出坚定的光芒,“天意如此,本王决不再放手。” 话落,他扬手洒,休书在他掌心震碎成细片,飘散在空中。 龙希宁转身向着京城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重,却有种坚决,似乎下了个很重要的决定,俊颜上孤傲的棱角折射出冷毅锋芒。 …… 夏楚悦觉睡到自然,已经天黑了。风府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摆了满满大桌,而主客只有二人。 扫了眼面前的桌子,夏楚悦无言地瞥向风飞,难道还有别人要来不成? “只有你我二人。”风飞淡淡笑,“难得回来次,他们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上来,你也算有口福了。” 听他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夏楚悦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很是好奇,风飞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有座大宅子,宅子里还有群训练有素的下人。 “先吃饭。”风飞夹了块红烧鱼放进她碗里。 夏楚悦低头看着自己的碗,细眉微不可见地蹙起。 “怎么?不喜欢?”风飞挑眉问道。 “没有。”夏楚悦拾起筷子,“你也吃吧,不必管我。” 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吃相不粗鲁,风飞吃了两口菜便停下来看着她用餐。他看得明目张胆,夏楚悦立刻察觉到,从碗里抬起头,扫了他眼,皱了皱眉:“怎么了?” “古人常道,秀色可餐,看着美人吃饭,不用动口也能饱。”风飞调侃着扬起唇。 夏楚悦闻言扬秀眉,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迅速将碗里的饭吃光。 她将碗筷往桌子上放,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把饭菜撤下去吧。” 在旁边伺候的两个婢女惊愕地看向她,然后又看看风飞,忤在原地,不知所措。 风飞也是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朝两个婢女道:“按她的话把桌子撤了。”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能够让九爷亲自带到这里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她戏耍九爷,九爷居然不生气,还笑着让她们按她的吩咐行事。太逆天了! 不理会婢女的震惊,风飞跟着起身,“饭后走走,活到九十九。这里的风景不错,起出去走走吧。” 夏楚悦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夜,且不说此事夜黑天凉,外面还下着小雨,别赏景没赏成,把自己给整病就可笑了。不过她仍依言向外走了去,风飞说过,晚上再和她谈,其他也就被她搁到边。 风飞与她并肩而行,风府的回廊挂满灯笼,看起来格外漂亮,在黑夜中连成串,如同只摇曳身姿的长龙。顺着灯笼走下去,倒也不失为件雅事。 风飞的嗓音比平常低沉些,“这里是九年前我和华妃住的地方。” 夏楚悦有些奇怪,他不是应该叫华妃姐姐吗?怎么也叫宫里那位美人华妃。 “风府素来神秘,即使是附近的村民,也少看到风府里的主人,然而有天,当风府里位漂亮姑娘被村民瞧见,顿时惊为天人,关于她的美名便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玄乎,风家小姐几乎被传成了天仙下凡,而风府也渐渐吸引了其他地方的人前来探寻。偶尔能够看到风小姐的人,都痴痴念念,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人。这事终于传到京城皇宫里。龙兰天子好色是众所周知的,于是后来的事便顺理成章,风小姐进宫成了皇帝的宠妃,而她的弟弟,则被皇帝破格封为国舅,享受同皇后兄弟样的礼遇。” 秋天雨夜薄凉,夏楚悦拢了拢衣领,听着风飞讲述那段她无所知的过去。 “是不是很俗套?”他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她跟着止住,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天有些凉,刚才忘记带件披风出来,你将就着用下吧,若是着凉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他这样说,夏楚悦只好顿住拿下的动作。 风飞眼底隐过抹笑意,她没有拒绝,如此,她会慢慢接受他好意。 “那你父母呢?”夏楚悦总觉得这个故事哪里奇怪,风飞如果真的只是个大宅里的少爷,为何要深藏不露?又为何要处心积滤安排人进宁王府。 “他们……”风飞眼神暗,“不在人世了。” 夏楚悦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俊脸瞬间暗淡下来,不由握住他的手:“他们定在天上看着你。” 她不会讲什么安慰人的话,以前战友逝世,大家便说,那家伙跑到天上去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的他们,他们要是哭了,那就会被那家伙看了笑话去。是安慰,也是种鼓励,鼓励着大家努力地保卫自己的国家。 风飞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只微凉的小手握住,触感细腻清凉,传递到他心里。 他会心笑,“我也这么觉得。”他反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昏暗的灯光下,两只手在墙壁上投下交叠的影子,看起来十分亲密。 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码事。夏楚悦想不到风飞会反手握住她,被他包着的手顿时僵住,想要扯出来,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是自己主动握他的手,借以安慰他的,这时挣脱,不是加尴尬。 如此想,她便止了抽手的打算。 而夏楚悦看不见的地方,风飞狡黠笑,眉眼飞扬,唇角弯弯。 风飞拉着她并肩而走,二人都没有说话,然而他们之间却流动着和谐和默契,别人插不进去。夏楚悦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体谅风飞的情绪,他提到他父母时情绪低落,此时还没恢复吧。 真相自然并不是这样,风飞享受着两人融洽的相处,同时也在斟酌着如何告诉夏楚悦他的身份,他的使命。 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完全信任了她。但她毕竟是龙兰人,而且她的父亲是个征战沙场的异姓王爷,她会不会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产生排斥? 过了许久,夏楚悦都想打道回府的时候,风飞忽然不经意似的道:“我叫凤斐。” 夏楚悦明显愣。 风飞加强语气又道:“我的真名叫凤斐。” “凤斐?” 旦开了口,感觉堵在胸口的团气突然消散了,风飞没有停下来,而是边走边点头:“嗯,凤凰的凤,斐然的斐。” “风飞……凤斐……风飞是你的化名。”夏楚悦喃喃道,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快得她抓不着。 “嗯,我叫凤斐,你要记住了。”风飞,不,凤斐郑重地道,其实他此刻整个人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而他道出真名,身份几乎等于暴露出来。 天下之大,然姓凤且名斐的人,也只有个能够让世人留意。 ------题外话------ 哈哈,楠竹真名叫凤斐,好听不?下章就要提示楠竹的身份啦~又是满满的章独处啊有木有,求票票,评价票,月票神马的都好少…… 第八十九章 凤斐 欲望文 第九十章 心跳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章 心跳 夏楚悦咀嚼着凤斐二字,最后下了结论:“名字不错。” 风飞愣怔住,随后低笑出来,“谢夸奖。”心里说不失望是假,她如此镇定,是根本不知道凤斐二字代表着什么吧。如若她知晓,可还会如此镇静? “啊!我想起来了!”正惆怅着,忽听得夏楚悦低呼出声,她性子沉稳,很少出现这样咋呼的时候,连风飞心头都跟着缩,莫名紧张地侧头盯着她。 “你居然和凤西国的九亲王同名同姓。”难怪她会觉得这名字熟悉,前身锦绣郡主虽是闺阁女子,但有个能征善战的父亲,她耳闻目染下对天下各国的著名人物都有所听闻。 江夏王曾说,凤西国日益强大,将是龙兰劲敌。然而凤西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个人的存在——九亲王,先帝的第九子斐。 传闻,凤斐出生时凤西皇宫上空惊现异象,宫中百花齐放,而且久病缠身的太后突然痊愈,凤西德高望重的国师称,此乃天降祥瑞。凤斐本是凤西先帝的老来子,加之异象和国师的话,大喜过望,立刻封凤斐为王。 据说,凤西先帝本想立其为太子,但被国师阻止了,至于原因,不得而知。而且怪异的是,所有王爷都有封号,只有凤斐,没有封号,因此大家都叫他九王爷,后来是九亲王。 从记事起,凤斐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小小人儿长得粉雕玉琢,成为凤西先帝最疼爱的子嗣。然而凤斐只在宫中呆了五年,之后就被凤西先帝送到高人身边学艺。直至凤西先帝驾崩,新皇登基,都没人再见过这位曾经盛极时的九王爷。 有人说凤斐早已夭折,也有人说凤斐被如今的凤西皇派人暗杀至死,然而随着凤西国这十年来的迅猛变强,有人也猜测凤斐学成归来,成为凤西国幕后的王,替凤西皇出谋划策,兄弟齐心,联手壮大凤西。 江夏王则是第三种人,他觉得凤西先帝保护了那么年的人不会那么轻易死去,而且当年会天现异象,不可能早早夭折。他不仅擅长在战场上作战,而且识天文能观星,西边那颗异常耀眼的明星悬在那里十年也不曾消逝,加坚定他的猜测。 凤斐听到夏楚悦的论断扯了扯嘴角,这时夏楚悦又道:“不对,算算凤西国九亲王的年纪和你应该差不,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那个神秘的九亲王吧?” 凤斐惊住,她猜到了?他略显紧张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想看看她会不会产生什么抵触心理。 夏楚悦微皱着眉,漆黑的双眸灿苦星辰,没有生气或厌恶,只是很正常地表现出自己的惊疑。 “嗯。”他肯定地点了下头,目光柔和,心里的紧张骤然消失。 没有排斥,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反应。 夏楚悦突然顿住身形,定定看向他。 凤斐的心从来没有如此七上八下过,此时夏楚悦忽然停下,他不免又生出担心,难道她确认他是凤西国的亲王后,就要开始划分界线了? “想不到你居然是凤西国的王爷,说,你潜伏龙兰国年,是何居心?”她眸光凛冽,语气冰冷,带着质问。 凤斐见状,心瞬间沉,他赌输了吗?她是龙兰人,切都会以龙兰利益为重,对他,也不会再温和以待了吗? 危厄,他紧接着捕捉到她微勾起的唇角,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甚至眨了眨眼睛,再看时,眼前是张面无表情的清丽容颜,果然是眼花。他心里自嘲笑,殊不知方才的眼并非错觉,而是夏楚悦在发现的注视后收敛了笑意。 他失落地别开脸,恹恹道:“居心?当然是窃取国家机密,为凤西举打下龙兰做万全准备,你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夏楚悦微惊,她已猜到凤斐化名到龙城的目的,可是当他亲口说出时,仍然觉得惊异。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泄密吗?”她敛起眸,凝视着他。 “你会吗?”他扭过头来,眸光轻闪。 夏楚悦挑了挑眉:“这倒是个不错的买卖。既能得到笔丰厚的赏赐,又能除去背负的罪名,两全齐美。” 凤斐脸色黑沉,这没良心的丫头,算盘打得好啊。 “而且……”她勾唇笑,那笑竟是和凤斐平时逗人的时候模样,“而且,我欠你的那么债就不用还了。” 凤斐眸子睁,看着面前浅笑倩兮的女子,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同时,她的话在他脑海中回放,配合着她的神情语气,他直阴沉着的脸霍然放晴,暗沉的桃花眼放出璀璨的光芒。 “狡猾的丫头,险些被你骗了去!”他抬起手轻弹下她的额头,语气嗔怪,又含着深深的宠溺。 忽喜忽悲的情绪,换个心脏脆弱的,早就崩溃了。 夏楚悦伸手捂住额头,冷眸扫,“规矩点,你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上。” 凤斐眼珠子转了圈,面前的女人是不是什么地方变了?居然会开玩笑、演戏骗人了。 “夏小姐,你可不要忘记,此时你在我的地盘上,没有我的允许,你插翅难飞,如何去告密?”凤斐得意挑眉,笑看着她。 也许他会告诉她,也是因为她在自己的掌控中吧,不管她对他的态度如何,他都会圈住她,直到她接受他为止。这样,倒有些像小人行径。然而,为了得到心爱之人,他愿做那卑鄙之人。 夏楚悦嘴角凉薄勾,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是吗?不如试试看!” 话音未落,她右脚忽然踢向他的腿肚,与此同时,她手握成拳,直击他的胸口。 凤斐神情微惊,但他的反应极快,左腿曲起,躲过她的偷袭,上半身侧转,她的拳头擦着他的衣服过去。 “偷袭好玩吗?”他边躲闪着她的攻击,边戏谑地问。 两人来往间,已经过了数十招。他只躲不攻,夏楚悦则招招狠厉,好像面前的人是她的仇敌。 凤斐却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想试试他的武功,那便让她试探,不过他陪她玩,她是不是需要回报利息? 眼里闪过道精光,凤斐身形闪,躲到夏楚悦身后。 夏楚悦身体前倾,右腿后踢,然而只擦到了凤斐的衣角,她左脚蹬,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身体刚落地,便如弹簧样再次射向他。 “可惜,慢了步!”凤斐微微笑,抬起只手包住她的拳头。 夏楚悦嘴角上勾,拳变成掌,仿佛灵蛇从他手中滑了出来,然后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曲线探向他的心房。 凤斐眼前亮,右手成爪,鹰克蛇,只怕她这只灵蛇要被鹰爪控制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迅如雷电的手忽然缓下来,似水般柔和,轻巧地躲过他的利爪,手指在他的左臂上轻灵跳跃,凤斐只觉得手臂麻,竟是使不上力气。 察觉到他嘴角僵了下,夏楚悦挑了挑眉,有些得意。融汇中华五千年的武学,岂是那么简单,单是招式,便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招架。 凤斐只不过是陪她玩玩,可没打算输掉,要是输了,以后在这丫头面前就抬不起头了。他懒散的眸光变,沉淀出几分慑人的深意。 夏楚悦心头突的漏跳拍,想要闪身退去,结果腰间麻,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血肉似乎都被冻住了,动弹不得。 “点穴之法!”第次见识到,夏楚悦不由惊呼。 凤斐抬起两根手指,笑吟吟看着她:“你的腿脚功夫不错,但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其实夏楚悦的身手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甚至让他觉得惊喜。以他的武学,自然看得出夏楚悦的招式的精妙所在,快狠准,没有点点华而不实,如果不是她没有内力,他想要取胜,也要费番功夫。 但她没有内力,那些招式也就弱了许,只要他运气护体,她便很难伤他筋骨。而他,只要轻轻点,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我要学!”夏楚悦并未因为凤斐的话而失落,和龙希宁的过招后,她便明白自己和龙希宁的差距有大,也知道自己的拳脚功夫在这些能够飞檐走壁的人眼中并不算什么。 她偷袭凤斐,原因有二。首先是想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男人到底有大本事,其次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捷径,让她能够快速成为高手。 今早被人设计困于龙城时,她就发过誓,要找那个隐藏着的神秘仇人,自身没有本事,想要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或者不等她找到仇人,就会被仇人的再次设计害死。 凤斐听出她话里的坚决,眸光轻动,这还是第次她对他明确提出请求,不,说是要求合适些,她连‘请’字都省略了。 她没注意,他却清楚地意识到,字之差,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这样的变化,于他而言,自是好的。 思及此,桃花眼顷刻间划过琉璃般的光泽,明亮而生动。 “我知道自己现在学武太晚,但是勤能补拙,再有个厉害师傅,不说成为像你样的高手,变强些总行吧。”夏楚悦的身体不能动,她的心神都放在学武之事上,倒忘记先叫凤斐解穴。 凤斐眨眨眼,掩去眸底的笑意,“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他走上前,抬起夏楚悦的手。 夏楚悦抿唇,她相信凤斐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是种直觉,也是她对他的种信任。 “你的根骨不错,要是配上高等心法,这个年纪才开始修习,也能小成。”凤斐道。 “真的?”夏楚悦眼睛亮。 “不过我不会帮你的。”凤斐在她腰间点,解开她身上的穴,可说出的话太让人沮丧了。 “为什么?”夏楚悦蹙眉,他帮了她那么次,难道还会吝啬再帮次。 “不划算。”他的拇指和食指摸着光滑的下巴,很是淡定地吐出三个字。 夏楚悦眸子微沉,“条件。”两人的交往似乎永远是他在帮她,而她则欠下个个人情债。 “你要先答应我个要求。”凤斐伸出根手指,眼角上挑透着狡黠,看起来焉坏焉坏的。 “好。”夏楚悦点头,她欠他那么,不算上这次,她也需答应他很个要求。他现在能提出来,她反而高兴。身负巨债,谁都不会轻松。尽管他从来没有主动找她催债过,她依然觉得亏欠太。 “答应得那么快?等下可不要反悔哦。”凤斐眸光闪,出声提醒。 “你说吧,我答应了就会做到。”夏楚悦冷静地道。看她的架式,倒像是豁出去似的。 凤斐突然倾身扣住她的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夏楚悦身体瞬间僵硬,差点儿出手攻击他,完全是本能反应,好在她及时克制了这股冲动。 凤斐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微敛双眼,压下脸,缓慢地靠近她的脸。 两个人的脸越来越近,气息缠绕,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 夏楚悦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全身僵得好似被人点住穴道,不同的是她的心跳得极快,身体里的血液好似燃烧起来了样。 ------题外话------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是故意卡在这儿的,奸笑中……猜猜下面会发生什么? 第九十章 心跳 欲望文 第九十一章 表白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一章 表白 “做我的女人。”低沉暗哑的嗓音,不似平常清悦,他缓慢而深沉地道出在心里演练了千万遍的话,只有五个字,霸道而直接,与平时的他迥然不同,却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她说不会反悔,会答应他的条件,可当他真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后,仍会担心,要是她反悔,他会依言放开她的手吗? 夏楚悦已有所预料,然而听到这话,却愣怔当场,做他的女人? “别说。”忽然,他迅猛地低下头,亲上面前诱人的红唇,不是吻,而是咬,他在她的唇上惩罚似的重重咬了下,然后用舌头舔去她唇上渗出的血,贴着她的唇哼道,“我不管,你刚才答应了的,不许反悔。” 这类似小孩耍赖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夏楚悦忽略了唇上的疼痛,她呆呆地任他在她嘴唇上又亲又咬又贴的,嘴唇上的便宜被某只占了个遍。 她伸出手推他,凤斐紧地拥住她,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答应过的事,不许后悔,不许说不。” “那如果我说‘不’呢?” “你真的拒绝了?”凤斐箍住她的肩膀,微退步,低头紧盯着她的眼睛。 “就算你拒绝,我也不同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没有钱,就以身相抵。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凤斐霸道地说完,俯身重重在她耳垂上咬了下,“嘴巴是我的,耳朵也是我的。” “嘶!你属狗的吗?”夏楚悦终于忍不住低声喝斥,才这么会儿,她的嘴唇和耳朵都受了伤出了血,全是面前这只化身为狼狗的男人的杰作。 “这是盖章,你以后只属于凤斐人,龙希宁,还有其他男人,通通不许靠近三尺之内。”看着她莹白如玉的耳垂上印着几个血色的牙印,长眉飞舞,得意洋洋。 “白痴!”夏楚悦轻启薄唇,破了皮的唇渗出鲜血,她动就疼,不禁轻蹙起眉。 凤斐见她皱眉,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下口重了些,但再让他来次,他还是会那么做。这丫头,心是铁铸的不成,别的女人看到他都是主动贴上来的,为了得到她的心,他巴巴地贴上去,面子里子全然不顾,她都看不到吗? “明天早,花园见。”夏楚悦淡定地说完,转身就走。 凤斐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僵在原地。 背对着他,夏楚悦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察觉身后没有动静,她挑了挑眉,暗暗奇怪。 “你答应了?” 在夏楚悦走出十几步后,凤斐惊喜又怀疑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阵风刮起,凤斐已经闪到夏楚悦前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又问了遍,“你答应了?” 夏楚悦这才明白,他不是没反应,而是反应迟顿。 那么聪明狡猾的个人,也有反应慢半拍的时候。 见夏楚悦不回答,凤斐锲而不舍地追问:“你答应了?” 夏楚悦的视线淡定地从他脸上扫过,举步往前。 凤斐疾走几步,挡在她前面,直直看着她,他表情少有的严肃,眸光亮得惊人,“你答应了。”依然是那几个字,然而这次语气肯定,不再是疑问。 夏楚悦垂下眸,抿唇不语。 紧接着,眼前忽然黑,她被拦腰抱住,凤斐搂着她兴奋地转起圈来。她在微惊过后便勾起唇,视线飞速地旋转,心情和身体样,几乎要飞起来。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惊喜,其实他今天给她的何尝不是惊喜。 他对她的心意她很早以前就明白,但她直都不愿意迈出那步。他的身世,他的势力,他的才能……他身上有太秘密,她都看不透,心里不免生了隔阂。 前世,她打小就在特殊的环境成长,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她的感情世界小得可怜。以前,和羽林的战友情同手足,还有萧然这个亦师亦友的教官,她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什么。 羽林不是没有情侣或者夫妻,但她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爱情,所以面对感情,她的知识少得可怜,对于凤斐的示好,她有太的不知所措。 然而,当切回归原点,当她的境遇和重生睁眼后的画面重合时,他伸出那双高贵的手,解救了孤凉的她。 那刻,心灵的触动有大,只有她自己能明白。她甚至觉得,他对她恩重如山,堪比如兄如父的萧然。 而在风府,在这里,他的坦白,撞破了最后道屏障。她的犹豫不决,她隐隐的不安尽数退去。 萧然曾对她说,有些机会要懂得抓住,错过之后便是辈子的遗憾。那时,她不明白。直到她死去的那天,亲眼看到沈默引燃炸弹,她才知道,她错过了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前世她对感情懵懂,只把沈默的好当成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而沈默又是个不会给人压力的人,也是个不会将情绪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人。他的性子比她冷。她是外冷内热,而他,则是外热内冷,虽然面容清雅带笑,但谁都看得出那笑容的疏离。能够让他真心接纳的人不,即便是羽林那么兄弟,也没几个敢跟他勾肩搭背。 其实,如果沈默将情意表达出来,前世的她大概会接受他吧。只不过,他们的生活应该不会有太的变化。他依然宠着她,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然后继续前往世界各地,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 这世,她遇到凤斐,是幸运的。 凤斐和沈默有些不同,他想要什么,就会全身心地付出,用行动、用言语,让对方能够轻易地看出他的心思,想要视而不见都难。所以即便是夏楚悦,也能够明白地感觉到他对她的心思。 而在某种程度上,沈默和凤斐又是相同的,他们都戴着面具,个用温润如玉的笑来隐藏自己,个用玩世不恭来伪装自己。从凤斐和其他人的相处上看,夏楚悦大概也了解到他对待般人的冷漠。由此,显他对她的特别,促使她慢慢接受了他的介入。 前路茫茫,她不知道感情踏前步,是对是错。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前世,她的生都献给了国家,成为国家把锋利的武器。武器,是没有感情的。她的唯感情便是同羽林那些战友产生的友情,除此之外,可以说她是孤独的。 这世,她想要自私次,想要为自己活次。 龙兰之于她,不过是重生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个地方,记忆并不美好,不管是地方还是人,都不值得她留念。能够微微牵扯她心弦的只手就能数得过。她不需要为了谁而左右为难,不必要为了国家的利益进退维谷。除了这身体,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她的感情和龙兰都没有丝毫关系。 凤斐是龙兰人,她无所谓,他是凤西国的王爷,她也不在乎。 此时回想起城里百姓的怒骂,她倒觉几分可笑。 “卖国贼”? 她如果跟了凤斐,确实算得上背弃龙兰。毕竟,跟前这男人,可不是个普通的凤西子民,而是潜伏到龙兰将近十年的凤西九亲王。 思想跟随着身体在空中飞转,凤斐激动起来挺惊悚的,抱着夏楚悦连转了数圈都没停下的意思,夏楚悦坚持不住,眩晕着喊道:“停下停下!” 夏楚悦刚接受他,凤斐不敢太过猖狂,怕惹恼佳人,前功尽弃,忙止住脚步,缓缓转了半圈,将她放到地上,但手没有放开,依然环着她的腰。好在眼下正值秋季,天气寒凉,手贴在身体上不会冷,不然早被嫌弃地拍掉。 “娘子,有没有转晕?我抱你回去坐会儿?” 夏楚悦满头黑线,刚接受他,他就得寸进尺,喊起娘子了。 “叫名字。” “为什么?娘子好听,显得亲近。”凤斐笑眯眯地耍起赖来,漂亮的脸蛋让人不忍揍他。 “还没拜堂成亲,算哪门子的娘子?”夏楚悦板着脸训道。 “走,我们马上去拜堂,拜完就可以成亲了。”凤斐听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 “诶,你自己去拜吧,我回去睡觉了。”夏楚悦看到凤斐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感到好笑,她抿了抿唇,忍住笑意,不然这家伙会加无法无天的。 “娘子要睡觉?为夫陪你。”凤斐眼眸子转了转,加快脚步,手却紧紧抓住她的。 凤斐拉着夏楚悦到了客房,她身上属于他的外套早在路上丢了,两人情绪起起落落,都没注意。 屋内点上油灯,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 凤斐星眸明亮,流光溢彩如黑色琉璃,噙着满满的喜悦,绝世容颜此刻竟又比平时还好看。 夏楚悦白皙的脸蛋微红,素来清冷的表情此时柔和许,漆黑的眸子漾着轻浅笑意,看起来似乎也比平时俏丽些。 凤斐双手贴在她的脸上,“瞧瞧,脸都冻红了。” 夏楚悦拿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她忽然有些后悔那么快答应凤斐的要求了,这厮就是个牛皮糖,旦粘上,便很难甩掉。她虽接受了他,但对于他亲密的动作仍稍许不适。他们的发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能动手动脚,那要动什么?动嘴?”凤斐翘起嘴角,细长的桃花眼眯起,流光四溢。 美色当前,夏楚悦心漏跳拍。 她牙咬,眉挑,眼瞪,“滚!” “等等。”凤斐摆摆手,“娘子让我再说几句吧。” 夏楚悦被他的腔调弄得没脾气,“三句。” 凤斐见她没再反对称呼的事,心中高兴,忍不住得寸进尺:“为夫对娘子甚是想念,夜夜辗转难眠,如今娘子好不容易接受为夫,怎好硬下心肠赶为夫出门……” “三句结束。”夏楚悦将他推出房,门用力摔。 凤斐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半丝怒意,双眸的愉悦几乎要溢出来,精致绝美的容颜,竟是了几分傻气。 若是夏楚悦看到,怕是要骂声“白痴”了。 房内,夏楚悦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心脏扑通跳得厉害。她转过身,透过纱格看到门上映着人影,低声斥道:“快回去!” “哦。”凤斐应声。 但他并没有离开,静立门外,动不动。 夏楚悦懒得管他,转身走到盆架边,拿下白面巾在铜盆里浸湿,拧干,放到脸上揉搓。她脸颊微烫,在凉水的刺激下,毛孔紧缩,浑身打了个寒颤。 随便洗漱了下,吹灭灯,夏楚悦坐到床边,看向房门。 凤斐等屋里熄灯后,了会儿才离开。 夏楚悦微扯了下唇,脱掉鞋子,躲到被窝里。 第二天早晨,夏楚悦睡得比平时迟了些,等她醒来时,天已大亮。 “醒了?” 刚出门,就见面前着个白衣美男,发如飞瀑,面如冠玉,身形修长,白衣胜雪,好似不染凡尘的仙人。如果他不笑得那么灿烂的话,会像。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就傻傻在这里等她出来,不会叫她开门吗?清晨露水重,气温低,久了很容易着凉。 “刚才。”凤斐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闻言,夏楚悦心里泛起种陌生的感觉,但感觉不坏。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是恋爱的女人才会有的幸福滋味。 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个弧度,很快又收敛,关紧房门,回身看了眼不错的天气,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教我练内功。” 昨夜的她太不像她,也许是夜色的干扰,也许是他的坦白太具有冲击力。经过夜的沉淀,她已然变回平时的自己,从容而冷淡。 凤斐微不可见地皱起眉,他敏感地察觉到夏楚悦的变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此时未说什么,“去园子里吧,我先教你心法。”如果不是对夏楚悦的性子有些了解,他都要怀疑她那么快接受他是否只是因为她急着学武。 两人同去花园,那边的环境清幽,空气也清新,最适合练武之人晨起吸纳吐气。 凤斐先把内功心法的口诀告诉夏楚悦,夏楚悦记忆力很好,很快就记住了。她根据凤斐的解释,按照心法套路练起来。她盘坐于园中的块巨石上,双眼紧闭,双手放于两膝。 此刻朝阳初升,晨曦洒落进园子,在她身上镀上层金边,身上穿着白裙,显出几分圣洁。 凤斐在下面注视着她,眼里闪过惊艳之色。 美人何其,然而能让凤斐另眼相看的,目前只有个,便是夏楚悦。算起来夏楚悦并不是顶级美人。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之所以常常看看得着迷,无非是动了心,旦动心,眼里便只容得下她个女人,其他再艳的花朵也入不了他的眼。 过了半个时辰,夏楚悦睁开双眸,下子就看到在前方的男人。 “如何?”他问。 夏楚悦牵起唇角,清雅笑:“感觉到‘气’了。” 所谓‘气’即是武学中所说的内力,每个人都有丹田,而丹田就如个容器,普通人大不知如何运用丹田,而练武之人正是通过心法将外界的天地灵气吸入体内,在体内运行周天,然后汇聚在丹田处,形成个小型漩涡。 说来玄乎,做起来也不简单。很人辈子都感觉不到天地灵气,不知道要怎么将那看不见的‘灵气’吸入体内。所以能不能成为内功高手,第步即为重要。 这些凤斐十分清楚,因此听夏楚悦感觉到‘气’,便扬唇浅笑,“恭喜娘子。”他叫起娘子来越发熟稔了,不晓得真相的人还以为两人是成过亲拜过堂的夫妻。 因为自己修习内功第步成功,夏楚悦心情不错,便没去计较凤斐的称呼。 她身轻如燕,从巨石上跳到地面不发出丁点儿声音,凤斐看得眼前亮,“好!” 夏楚悦抿唇浅笑,清水芙蓉般白皙细腻的脸蛋顿时焕发出无限的光彩,看凤斐眸光暗,不由自主地上前在她的侧脸上偷亲口,亲完之后,便像只偷腥儿的猫,笑得慵懒而得意。 “没个正经。”夏楚悦嗔恼地瞪他眼,快步离开。 凤斐却注意到,她耳尖微红,明显是害羞了! 唇边漾起抹飞扬的笑意,他飞身而起,衣带飘飘,眨眼就追上她,拦腰搂住,笑闹着消失在园林的尽头。 ------题外话------ 两人在起了,很快有木有!两人忘记很重要的件事,女主现在不是单身哪!先让他们欢乐两天吧~猜猜渣男宁王会在什么情况下和两人相遇……火星撞地球的场面啊,猜对有奖^_^ 第九十一章 表白 欲望文 第九十二章 交代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二章 交代 二人同用了早膳,凤斐便和夏楚悦交代了些事。昨天因为他自曝身世,些紧要的事夏楚悦忘记问了。如今两人确立了关系,凤斐也不隐瞒,全都告诉她。 原来,凤斐早就和皇帝说过,想出京游历。对此,皇帝自然无异议,有异议的只会是华妃。但现在夏楚悦知道,原来华妃和凤斐不是亲姐弟,甚至连姐弟都算不上。 华妃本名白华,他们两人的相遇说来挺狗血。 凤斐在少年时游历大陆时遇到正被几个山贼强绑押送上山的白华,他本来没有善心去救人,就像夏楚悦对他的认识那样,般来讲只会冷眼旁观。 因为他不是个热心肠的人,路见不平,他可以不拔刀,不相救,而是冷眼旁观。 然而不经意的眼,看到白华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凤斐动了其他心思,于是出手救了她。 险些受人侮辱的白华遇到见义勇为的美少年,颗芳心轻易地落在对方身上。 白华也和大数女子样,爱慕着凤斐,和别人不同的是,她爱上他不是因为他的脸,而是因为他救了她。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个梦,希望在自己落难时有英雄出来救美。 白华便是其中之,就此沦陷。 只可惜凤斐不是个爱惜美人的男人,尽管他在龙城九年表现得风流纨绔,也不能改变他本质上的冷血无情;何况,白华和他长得几分相似,他就算爱美人也不会喜欢上个和自己有些像的女人,否则指不定就被当成变态了。 当他看到白华的时候,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个想法。事情的进展和他预料的般无二,白华从那以后便跟在他身边,透过她的眼光,可以看到她对他的爱恋日日加深,等到凤斐确定,白华对自己再也割舍不下时,他向她道明了目的。 白华起初十分震惊,愤怒,甚至绝望。 可是就像凤斐猜测的那样,她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她的家人都被山贼杀死,而她在面对山贼凌辱的时候,是打算咬舌自尽的。 这样个烈性女子,当心爱的男人向她提出那样的请求时,她在惊过、怒过、恨过之后,竟是忍辱答应了。 可她若不答应,又能做什么呢? 个孤苦伶仃的孤女,长得倾城倾国,在这乱世,若无人相护,最终也不过落得个受人欺凌的下场。 与其如此,不如答应他,至少,她还能够见到他,不是吗? 于是,二人同到了杨柳村,个离龙城只有二十里的小山村,杨柳村里的风府是凤西国的人很早以前建立的,二人到此地便进入风府,接着开始放出流言,步步算计,最后引来龙兰皇帝。 龙兰皇帝见到化名为风华的白华时,顿时惊为天人,不顾群臣后妃的阻拦,将其纳入后宫。对于风府及风华的家世背景,自然有人调查番,然而得到的结果只能是风府乃杨柳村的大户人家,家世清白。 风华入宫后,没过久,就连升数级,成了荣宠无双的华妃娘娘,并且九年来常盛不衰,直霸占着皇帝的宠爱。 凤斐也被破格提升为国舅爷,和皇后的哥哥平起平坐,加之凤斐样貌好,口才好,深得皇帝喜爱,在龙城,其地位并不比其他皇子公主低少。 皇帝是个冷情的人,对自己的子女态度般,还没对凤斐的好,很人嫉妒羡慕,却也只有嫉妒羡慕恨的份儿。谁让人家有个得宠的姐姐,谁让人家长得好说话溜。 如此晃便是九年,凤斐明面上无所作为,天天吃喝玩乐,然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正步步瓦解着龙兰。 凤斐对龙兰几乎可以说了如指掌,并非说他什么都知道,而是他对龙城重要人物的性格把握精准,对龙城兵力分布也清楚,说能举灭掉龙兰皇朝,那是夸张,但要让其大伤元气,绝不在话下。 但凤斐没有那么做,现在太子宁王明争暗斗,他乐见其成的,能够两败俱伤最好。 事实上他原本的打算如果华妃能够怀孕,那么生下皇子便可继承龙兰皇位,到时候龙兰便如让囊中之物,任其取之。可惜华妃肚子不争气,或者说是龙兰皇帝老了不争气,华妃的肚皮愣是点儿动静都没有。 凤斐便打算暗中扶持太子上位。太子脑子不笨,心也狠,只可惜和宁王比,都要略差筹,在凤斐看来,龙希宁算得上个对手,聪明过人,果断冷漠,而且有野心,要是当了皇帝,绝对能够将龙兰治理得为强大,到时便会威胁到凤西。 这样算,扶持太子便是不二之选。 太子本身好控制不说,他的娘舅又是宋家。龙兰三大世家之的宋家乃将门世家,将才辈出。 龙兰有半的兵权握在宋家手中,凤西想要攻打龙兰,势必要削弱宋家在龙兰的势力,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其内斗,从中瓦解。 然而宋家人向来团结,最年轻的辈,宋家七子,天赋异禀,各有所长,十分杰出。凭着他们的本事和百年积攒下来的底蕴,外头的人想要攻破外垒难如登天。连当今龙兰皇帝都要看宋家人脸色,可以想见宋家的强大。 而太子不同,他的舅舅正是宋家这代家主,他的外公是宋家老家主宋太尉,若让他对宋家产生猜忌,兵不血刃地夺回兵权,到时候,没有宋家人坐阵的龙兰边境,不堪击,以凤西的军队,不说长驱直入,要迅速吞并则指日可待。 听了凤斐的讲述,夏楚悦说不震惊是假的,但不至于惊到目瞪口呆的程度,他说话的时候她还不时插上两句,弄得凤斐有时哭笑不得,有时却惊喜连连。 她开口的第句话便是“可怜的姑娘,竟被你这只腹黑狐狸给算计了。”那个女人也够傻的,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却仍往火坑里跳。 要是她知道有个男人敢这样设计自己,定会亲手杀了他! 凤斐捕捉到夏楚悦眼中闪而过的冷意,心肝儿颤,举手保证:“娘子放心,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要是有半点儿参假,任由你处置。” 夏楚悦只是凉凉地扫了他眼,“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凤斐毫不怀疑,他要敢背叛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谈到凤斐无情对待华妃,夏楚悦心里不免好奇,他为何会喜欢上自己。华妃对他片痴心,他可以无情利用,她对他来说可没半分用处,眼下还是个戴罪之身,他怎么会做此等无本买卖。 但这事不急,她等他讲完后再问。 当凤斐提到宋家的时候,夏楚悦十分诧异,龙兰居然有这样强大的世家,如果宋家有谋逆之心,龙氏皇室不是很危险,怎会容这样的家族存在? 凤斐告诉她,除了宋家外,另外两大世家也是不容小觑的。个是她比较熟悉的萧家,另个则是王家。前者和宋家相反,重文,出过不少丞相;后者则为保皇派,不仅握有龙兰四分之的兵权,而且底蕴深厚,曾有个女儿入宫为皇,娶过的公主也不少,京城戍卫正是由王家人负责。 此外,贵族世家盘根错节,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分得那么清。很家族算起来都有亲家关系,就连互不对头的萧家和宋家,曾经也是嫁过对方的儿子娶过对方的女儿的。 夏楚悦聪明,想也就明白过来,可是她还有点疑惑:“既然宋家人打仗那么厉害,为什么江夏王、我是说我爹会被称为龙兰国的战神,在龙兰国有那么高的声誉?” 凤斐闻言挑了挑长眉,嘴角染上丝笑意:“江夏王可以说大跌众人的眼睛,他出身不高,是何身份,其实很难说清,有说他只是猎户的儿子,也有说他出自江湖,少时便参军,在军中表现突出,立功极快,不久便当上了副尉。其实他的事你这个当女儿的应该比我清楚,我在这里说他倒显得班门弄斧了。后来他当上将军,驰骋沙场,领军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也有数十次,却从无败绩。” “从无败绩?”夏楚悦错愕地重复,她有前身的记忆,不知是不是接收时出现了问题,有些本该知道的她没有相应的记忆,还有些记忆也很模糊。 比如,*那夜,到底是谁破了她的身,她点儿印象也没有; 又比如,她对江夏王的印象也不深,只有张英俊的脸庞,看起来三十岁,十分英气俊朗,也许是因为江夏王常年驻守军中,与原主所处时间不长; 最深的记忆反而是龙希宁,那个从前不看原主眼的男人。或蹙眉,或抿嘴,或瞪眼,在她的脑海中格外清楚,她想不知道都难。 记忆中,还有很关于原主为了龙希宁做的傻事,对于那些,夏楚悦都是刻意不去看的,那样的傻女人,死得可悲可怜可叹,她看了只会让自己加痛恨龙希宁。 对个人的感情付出越越累,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在个不相干的人身上。龙希宁于她而言,就是不相干之人。 而原主竟然记住的都是那个男人的点滴,连自己的父亲都记不清许,真不知该说她自私还是说她无心。 “没错。你不是他女儿吗?连自己父亲的战绩都不清楚?”凤斐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看向她,“要不是知道你是夏楚悦,我会怀疑江夏王的女儿给人调包了。” 之前他担心有个战神父亲的夏楚悦得知他的身份后会排斥他,哪里想得到她那么无所谓,现在谈起江夏王,她也没有半分伤感,神情好似在聊个陌生人样。 夏楚悦听到他的话,心里不免惊了惊,不过想到借尸还魂太过诡异神秘,应该不会有人想得到,这才稍放下心来。 凤斐看到她抿着唇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惹得她不开心,于是赶紧开口:“因为从无败绩,便被称为常胜将军。又因为他出身不高,在军中名望很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慢慢的常胜将军便变成战神。连皇帝都对他赞誉有加,封他为王。” “只可惜……”凤斐看了眼夏楚悦,见她并无异样,才接着道,“只可惜胜利不会永远光顾个人,江夏王在和南唐国对战时全军覆没,江夏王也失踪了。” 夏楚悦抿了抿唇,对此她是有记忆的,说的是失踪,那是因为没人找到江夏王的尸体,然而却找到已经分尸了的坐骑,以及属于他的铠甲,于是有人说他被南唐国的士兵砍得面目全非。 前身锦绣郡主为此消沉了好长段时间,还大病过场。 凤斐停了下来,桃花眸柔情似水,噙着温柔的怜惜,用自己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也许,江夏王仍然在世,将来的某天你还能看到他。”如果江夏王在世,那便是龙兰的战神,凤西国的大敌,对他来说,是敌人。 可是此刻,凤斐心里竟然希望,江夏王还活在世上,因为那样她会开心些。 感受着覆在自己手上的温度,夏楚悦心中暖,她对江夏王并无少感情,凤斐对她的安慰让她有种被照顾被关心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很好。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这刻她享受到了他的宠溺。 她冲他淡淡笑,那笑如春日桃花,艳丽而美好,凤斐心头漏跳拍,有种揽她入怀亲吻的冲动。 但此时场景并不合适这样的动作,他只能把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继续说:“当时,龙兰皇帝极是重视江夏王,甚至有将宋家的兵权分给江夏王的矛头。不是没人怀疑江夏王的死和宋家人有关的。毕竟南唐军队弱,而且当时龙兰军队的优势很明显,按理江夏王不可能会输,而且是惨败——全军覆没。” “难道是军中出了问题?”夏楚悦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什么。 凤斐点头又摇头,“全军覆没,找不到作证的人,纵然有怀疑,也死无对证。” 夏楚悦垂下眸子,也看向他包着她的手,如果有机会,她会查明当年的真相,算是她借用这具身体的报酬。 不想夏楚悦沉湎于伤痛和仇恨,凤斐的大拇指轻轻地揉着手掌中的细柔小手,将杨柳村的秘密讲了出来,夏楚悦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杨柳村的村民都是由凤西国的人乔装而成的?” “呵,是啊,你想不想知道怎么办到的?”凤斐眼眸转,副诱人上勾的狡猾模样。 夏楚悦想不想看他的得意样儿,便不配合地道:“不想。” 凤斐嘴唇瘪,很是委屈似的。 夏楚悦不为所动,自从她接受凤斐后,这家伙越发像个孩子了,撒娇卖萌耍宝样样精。 凤斐微蹙起眉,眼若桃花,此刻却蒙上层薄薄的雾气,红唇微扁,看在腐女眼中,那就是绝世好受。他眨了眨眼,让人怀疑那水汪汪的桃花眼随时会落下泪来。 “好吧,你说。”夏楚悦想坚持都坚持不住,不是心软,而是怕这家伙演戏真飙出泪来,到时可有她受的。个女人流泪她都受不了,何况是男人。 凤斐闻言喜,变脸极快,眼中雾气尽散,灿若星辰,嘴角高高翘起,狡诈似狐,房间内仿佛瞬间变得亮堂,“娘子,我就猜你想知道。” 夏楚悦无语,只能在心底翻白眼。她看走眼了吧,这家伙哪里是个内心冷漠的,完全是个乖张的男人。 凤斐不知道夏楚悦的腹诽,他弯着唇角道:“其实很简单。杨柳村的原著民都被吓跑了,村里怪事,很户村民忍受不了,就会搬走,我的人便住了进来,而村民的身份也被‘借用’了,至于那些搬走的村民,则弄了新身份。” 他说得轻松,但夏楚悦明白,这事做起来绝不简单。 单是给批村民办新身份,便要费番功夫。现代要身份证,古代人迁徙严格,对人口的落户也加谨慎,没有相关势力,绝对办不到。同时,想要转移批村民却不被人注意,也是极困难的。 这些凤斐不说,她也没去问他怎么办到的。 他对她坦白这些,已经是对她极大的信任,她没必要事事追根究底。 他们聊就聊了上午,夏楚悦这才惊觉和凤斐呆在起的时间过那么快,她居然没有半点无聊。 吃饭的时候,凤斐给她介绍了风府的管家刘绅,也是凤西国的联系人,般有什么消息都是通过刘绅在凤斐和凤西国之间传递的。 见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和凤斐说,夏楚悦吃完饭就说出去走走,凤斐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然后同刘绅同去了书房。 等凤斐出来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夏楚悦看他神情有几分凝重,便问:“是不是出事了?” 凤斐摇了摇头:“没有。” “凤斐,我不喜欢被骗。”夏楚悦嗓音略沉,眼里闪过丝不悦。 凤斐苦笑声,拗不过她,道:“不是什么大事,华妃病了。” 夏楚悦皱眉,“你要回去?” 第九十二章 交代 欲望文 第九十三章 独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三章 独宠 凤斐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想回去就回吧。”夏楚悦平静地道,“华妃现在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凤斐眸子睁,似不敢相信她会说这样的话般。 夏楚悦冷冷地扫他眼:“华妃是你的棋子,毁了半盘棋就输了,若然如此,我就是大罪人,你不想我心存愧疚吧?” 听着她劝人的方式,凤斐哭笑不得,原本满怀愁绪消散不少,上前搂住她的腰,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鼻相贴,唇相对,说话时气息全洒到她脸上,“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夏楚悦难得没有推开他,只是故作淡定地道:“又不是连体婴儿,整日粘在起作甚?” “你舍得我离开?”凤斐不甘她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不满地反问。 “今晚收拾包袱,明天你就启程回京吧,路不远。” “你……”凤斐瞪眼看她,这个小女人,明明长了张小巧可爱的小嘴,怎么每次吐出来的话都那么不可爱? “罢罢罢……”半晌,他才无奈地叹息,“我明天就回去,你也跟我回去吧,凭你的易容术,只要不在熟人眼前晃悠,没人发现得了的。” 夏楚悦往后移了移脑袋,两人额头紧贴,说话太不方便了,他近在咫尺的眼眸看得她心跳紊乱,“我不打算回去。” “你不是还要跟着我学内功吗?” 凤斐锲而不舍,想着法子要她跟着他回去,虽然龙城危险,然而在他看不到她的地方,他觉得危险,心里不安,担心她个人在外面遇到麻烦,即便是呆在风府中,也不定安全。何况,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直待在风府中等他的。 “心法我背熟了,其他的自己个人勤加练习即可。” 闻言,凤斐愣了下,然后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小没良心的。”用完就甩啊这样。唔,他越发担心了,要是他走她就变心,转身找了个男人,他怎么办?越想越心惊,他差点儿决定哪也不去,就守在她身边,牢牢扣住她。 夏楚悦皱了皱眉,面前的男人大胆越来越大了,她揉了揉被捏红的鼻子,口吻平淡:“我知你不可能长久不回京的。若是昨天没有出现城中的意外,我会按原计划去肃阳,你不可能跟着去,那辆车是替我准备的吧。” 凤斐讶异地睁了睁眸子,显然夏楚悦猜得没错。 “既然昨天便已做好分别的准备,就不要再犹豫不决,弄得和生离死别似的。” “唉,你个冷心的女人,那能样吗?”凤斐在她唇上轻啄下,然后快速离开,“昨天,我们还只是朋友,我尚能忍分离之苦。今天,我们是恋人,让我离开娘子,这不是硬生生在割我的心吗?” 听他这样说,夏楚悦眼眸微闪,竟也生出了些许不舍情绪。 这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然而,不管两人如何不舍,凤斐最终都是要回到龙城,当他的国舅爷;而夏楚悦,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不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忘记她的仇,也不会因为个男人而折断自己的翅膀,成为那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因为第二天凤斐就要离开,于是今天整天夏楚悦没做别的事,直和他在起,两人聊天,吃饭,赏景,有时候坐在起句话都不说,也觉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晚上。 凤斐直拉着夏楚悦不放,夏楚悦想到世事无常,不知道再次见面要久,也就没有强硬地推开。 屋外凉,他便同她起在屋子里,坐在软榻上,盖着毯子,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久,夏楚悦忽然问:“凤斐,你因何喜欢上我?男人不都是喜欢清白女子吗?我不仅婚前*,而且又是他人妇,怎入了你这九爷的眼?” 早上她就想问了,只是那时被他讲的其他事吸引,便搁置到现在。 凤斐闻言愣,为何喜欢上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她的处变不惊吸引,只觉有趣,便忍不住想要接近,逗她,观察她,看看她有什么特别的,为何会有那样不同于其他人的表现; 然而越是相处,他越是被她的倔强和坚强所打动,她并不像传言那样心慕宁王,相反,他察觉得到她看龙希宁时眼底闪过嘲讽和厌恶,宁王是她的夫,她为何会对宁王有那种情绪? 当速风查到,她就是那夜替他解去春药的女人时,他发现自己心里有丝窃喜,不知是因为那个和自己春风度的女人是她才高兴还是因为她的清白之身给了他而高兴。 不管怎样,他开始时常挂念她是真的。当日狩猎场外,他得知她独自人深入山林打猎,独独她人未回来,他险些急得心蹦出来,当看她满身血地出现在视野里时,他有种宝贝失而复得的庆幸,然而世上还没有什么宝物能够让他如此在意,只除了她。 说来可笑,从始自终,他都没考虑过她已为人妇,不管他喜欢,她都不是他的。 也许,冥冥之中,他相信她和龙希宁会分开,那时,则是他的机会。 还好,时间并不长,只是代价也不小,她居然暗修地道,而且还困在地道里。 得知之时,他差点儿不顾切去看她,最后是速风他们拦住了他,而龙希宁也像防备着他似的,王府守卫极严。她的房间,则日夜派高手看守,连他也靠近不得。若非有玲珑随时向他报告她的情况,他那段时间真的会急得发疯。 还有后来的狱中投毒事件,也吓得他心惊肉跳,几乎想抛下切带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找处无人相识的地儿,过平凡的日子。 她比他理智,她拒绝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决定,不过他依然打点好了切,那马车是送她去肃阳的。路途遥远,他不忍她双足受苦。 只是事事难料,最后他居然带她来了这里,还和她坦白了身份。 这些她都不知道,他没想过告诉她。 即便是此刻她怀疑他的喜欢,他也没打算说出来。 他最最担心的是他夺她清白之事,若他告诉她,她会不会生气? 他迟疑着反问:“你……还记得夺去你清白的男人是谁吗?” 夏楚悦秀眉蹙,不知凤斐为何突然问这个,她非清白之身,凤斐肯定是知道的,当时进宫华妃就替她检查过,其他人被华妃的话唬弄过去,凤斐则不可能不知道。 其实那夜的事凤斐也记不清楚,他当时几乎失去意识,全凭感觉行事,否则怎会让速风找了那么久。 此刻见她皱眉,似乎那晚对她来说并不愉快。 是啊,哪个女人被人夺去清白会高兴,何况她就要出嫁,而且第二天又遇上那样羞耻的事,只怕她恨死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自己。 凤斐直觉得自己胆子比天大,可是在夏楚悦面前,他却胆怯了,退缩了,这事儿竟不敢实话告诉她。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霸道地说:“不管是谁,以后,你身边只能有我,你的红唇,你的耳垂,都盖上了我的印章,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夏楚悦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想看他有没有半点撒谎。 他的眸子澄澈如镜,没有半分闪躲。 忽然,她向他扑去,在凤斐没有反应过来前,牙齿咬上他的锁骨,久久不离去,那口极是用力,两排牙状的血印顿时出现在如凝脂般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醒目,而且她咬得比凤斐狠了,凤斐留在她唇上和耳垂上的伤,段时间就会恢复,而她咬在他身上的,可能很久都无法完全愈合。 凤斐疼得皱起眉,却是没坑声,也没推开她。 半晌,她才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如琉璃般漂亮,不似往日的清冷,灼灼发光,凤斐心头顿时热。 不等凤斐反应,夏楚悦便面无表情地开口:“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人,若你敢和其他女人有什么暧昧不清的,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古代男人大三妻四妾,位高权重者尤甚。他是凤西国尊贵的九亲王,又长得绝世无双,他不主动,也有无数的女人倒贴。而她不否认,自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她的男人不容他人染指。她的骄傲,也决不允许她和其他女人分享个男人。 霸道的话从眼前面无表情的女人口中吐出,凤斐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他含笑点头:“好。” 他根本没有去质疑她的话,好似她的话天经地义。可这样的话放在现代那是正常,放在古代,那就是荒谬之谈,妒妇之言了。 溺水三千,只取瓢。 凤斐也没想过要拥有很女人。他素来洁身自好,不然也不会被永宁公主下药次却忍了下来。那次和夏楚悦的意外,完全是因为药力太强,人失去意识,而懂医的速云又不在身边。 对于凤斐的态度,夏楚悦是满意的,她挑了挑眉,继续霸道:“不许涂药。” 昨晚他咬了她两口,早上看到她两处的伤口,凤斐顿时心疼,找来上好的去疤的药膏,替她敷上。尽管如此,风府里的人看到她时还是频频注目,他们在看什么,夏楚悦怎会不知晓。而他们那暧昧的眼神代表什么,夏楚悦也看得分明。 因为这等事被人关注,夏楚悦心中羞恼。有仇就要报,她倒要看看他被那么人注视,是个什么反应。 仿佛明白了夏楚悦的那点小心思,凤斐眸底的精光闪即逝,笑着点点头,“好。” 夏楚悦抿着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清冷的黑眸滑过点点笑意。 凤斐凝望着她,眸子忽而变得暗沉:“娘子,我想吻你。” 夏楚悦明显愣,双颊泛红,凤斐素来是行动快于言语,想干什么直接做了再说,什么时候会先和别人吱声了,何况,这样的事适合说出来吗? 凤斐趁着她发呆的时候,脸压了下来,直接覆上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火热烫人,这次吻得直接而霸道,攻城掠地,仿佛要将她吞进腹中。 夏楚悦第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觉整个身子都失去力气,不会儿便丢盔弃甲,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凤斐深邃的眸子又暗了分,吻得毫无技巧,甚至略带粗暴地啃咬着她的唇,好似唯有这样,才能发泄即将离别的不舍,又似在惩罚夏楚悦的无情,见他明早要走了,也不和他说几句体己话。 心里不爽,他圈在她腰身上的铁臂霎时收紧,手探到她脑后,固住她打算后退的头,唇毫不犹豫地重新压下。 直至两人再无法呼吸,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继续?”他深吸几口气,温柔地凝视着她微醉的眸,他记不清他们的第次,但此刻,他感觉她是如此的美好,虽然只是个吻而已。 夏楚悦摇了摇头,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经历中平静下来。 凤斐只见她低下头,两排如扇子般轻闪的睫毛在她绯红的脸蛋上投下两道剪影,美丽动人,他的性感喉咙不禁滚动了下。他对她,没有点自制力,可是他不想伤到她,至少现在不能够强迫她。 他沉默地将视线撇向旁边,想要克制自己扑上去的冲动。他发现自己越看着她,心里的渴望就越大。嘴角泛起丝苦笑,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对她,他真是毫无办法,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很晚了,你回去吧。”两人沉默许久,夏楚悦沙哑着声音开口。 凤斐将视线转回来,凝视着她,“娘子,今晚陪我可好?” 夏楚悦听立刻警惕地看向他,或许是她醒来时浑身的酸痛太不美好,当两人到了最后步时,夏楚悦有些退缩,心里生出些许怯意。是怕疼还是这具身体已被人夺去清白,她说不清,心里的疙瘩不去除,恐怕最后这道坎儿要突破不容易。 “放心,你若不愿,我不会碰你的。”凤斐扯了扯嘴角,她的警惕那么明显,他哪会看不到。 夏楚悦沉默地点头。 凤斐眸光柔和,重新染上淡淡笑意。 二人同躺在夏楚悦的床上,身上盖着同条棉被,被子下面,二人中间有尺间隔,然而夏楚悦的身体依然绷得很紧。 凤斐仰躺看着床顶,被子下的手动了下,夏楚悦立刻警觉地侧眸看向他。 凤斐低低笑,“我只是想握住你的手。” 夏楚悦看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唇微抿,被子下的手主动握上他的。凤斐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他躺在床上开始讲起他小时候的事,他有个国师师傅,天山上还有个风师傅……夏楚悦听得津津有味,到了半夜竟有没有睡意。 凤斐说了很,但是对于他的父母,他提得很少。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剥开来让人看的秘密,夏楚悦会等他,等他愿意告诉她的时候。 忽然,凤斐手举到上方,他手上抓着根红绳,红绳悬空,连着块环形的白玉。 夏楚悦眼眸睁,“这是——”这不是他送给她然后被她弄丢了的羊脂白玉环吗?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唯纪念。”凤斐嗓音低沉,似乎提到他母亲,心情就会变得沉重。 夏楚悦默默地看着他手上的环形白玉环,她知道他后面还有话说。 果然,过了会儿,凤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母妃的贴身之物,已经陪了我二十年。” 夏楚悦眼眸微睁,二十年……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母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能够让他每次提到之前便情绪不高,必定是他母妃,早已不在人世。 “以后别在弄丢了。”凤斐突然侧过身子,双手绕到她脖子后面,将白玉环环在她的颈项上。 “它怎么会回到你手上?”夏楚悦抚着胸口的玉环,不解地问。 凤斐眸微垂,仔细打量着她,“听说永宁公主去找过你的麻烦。” “是她?”夏楚悦愣住,当日发现白玉环不见的时候,她确实想过会不会是永宁公主偷走的,但永宁公主是嫡长公主,什么宝贝没见过,怎么可能偷走个普通的白玉环。 “她之前看过白玉环,想要,但得不到。” 凤斐说夏楚悦就明白了,永宁公主对凤斐的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若是她看到凤斐的东西跑到自己枕头底下,肯定会又妒又怒的,永远公主能够不动声色地顺走,也说明她有些小聪明。可是,“那怎么回到你手中的?” 说到这儿,凤斐唇角掀起抹浅笑,侧脸贴着枕头,眸子闪着促狭的笑意,“因为某人的幅画。” 第九十三章 独宠 欲望文 第九十四章 会见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四章 会见 夏楚悦时没回过味来,愣了愣,瞧见凤斐双眼盛满笑意,她脑海灵光闪,脸色顿时变,低声咬牙切齿,“好你个玲珑!” 她对她自己的画功可是清楚得好,当日紫竹和玲珑见了没少笑话她,想不到玲珑那个臭丫头居然把画带给了凤斐,这家伙当时看到画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子呢。再看他此时打趣的模样,夏楚悦不用想也知道,他当时定笑得很夸张! “这事儿你还真不能怪玲珑。”凤斐揉了揉她的头发,“要是没有玲珑告诉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快追回这白玉环?当然,你的画也功不可没。” 见他又提那画,夏楚悦冷下脸瞪着他:“那画呢?” “如此特别的画,天下仅此幅,自然被我好生收藏起来了。” 听到‘特别’二字,夏楚悦脸色微红,故作面无表情:“还给我!” “在京城府里,你跟我回去,我可借你欣赏。” 夏楚悦眼眸沉了沉,“算了,我不稀罕。”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思却转得,等以后有机会,定要找到那幅画,然后——毁画灭迹! 凤斐低声笑了笑,眉目如画,在幽暗的夜色里,若隐若现。 夏楚悦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下次再骗我,你会后悔的。” 那块白玉环明明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想念,他竟然骗她是地摊货。 虽然她知道他这样说是想让她接受,而如果他照实说,当时的自己定不会收的,可是她不喜欢别人骗自己,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她也不喜欢。 “没有下次了。”凤斐回视着她,轻启薄唇,缓慢而坚定地道。 …… 夏楚悦几乎宿没睡,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会儿,然而凤斐什么时候走的她却不知道,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床上只剩下自己人,原本凤斐躺着的地方早已凉透。 她垂眸半晌,才起身收拾自己,洗漱完后例行到花园里修炼内功。她起步太晚,再不勤奋点,想要有所成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早上起来的时候气温有些低,尤其是在外面,时不时阵寒冷的秋风刮来,微微刺骨。夏楚悦现在还不能做到内力护体,和普通人是样的。 然而她并未因此就穿衣服。 不经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怕吃苦,在武学道路上基本走不远。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冷,等到她完全沉浸在内功的修炼后,意识逐渐脱离*,感觉不到四周的寒冷,体内,气流如同细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这种感觉十分玄妙,以前夏楚悦从来没接触过,内功对她来说是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现在亲自体会,便有些废寝忘食,连好几天,她都在风府中打坐,练内功。有时候会复习下拳脚功夫。 在风府的下人看来,她简直是个武痴,而且是那种级别很高的武痴,几乎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武了。 原本,凤斐还担心她自己个人在此处不适应,特意吩咐刘管家要留意她,万事皆要以其为先,让她高兴,不能有半分怠慢她。她要是无聊了,便找些有趣的东西送她或和她讲些天下的各处的风土人情。 凤斐走的那天,刘管家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锁骨上的牙痕,综合其他信息,刘管家自然知道夏楚悦对于这位爷的重要性,自是万分小心,生怕自己哪做错了,惹得这小姑奶奶不快,告到九爷耳里,他就倒霉了。 刘管家哪里想得到,以为很难伺候的主儿,居然那么好伺候,只要每天给她端茶送水,准备好饭菜足矣。 开始刘管家很不适应,还为此伤恼了很久。 后来刘管家按照凤斐的吩咐,把夏楚悦的消息每日用书信寄给了凤斐,凤斐也会寄信回来,从凤斐的信中,不难看出他对夏楚悦的心思,可这女人似乎没心没肺,愣是从来没有和刘管家打探过凤斐的消息,把凤斐弄得郁闷不已,而刘管家每次接到凤斐的心也都胆颤心惊的。 爷不高兴,遭殃的可是他们这些当属下的。 因此,他看着夏楚悦的时候便常常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得夏楚悦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老住在人家府上,惹得人家不痛快了。 于是,夏楚悦在和万木取得联系后,便打算离开风府,看看这个世界,同时也想去江湖闯闯,人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激发潜能,才会爆发,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快速地进步。 前世,她很忙,忙着完成各种任务,然而那样的生活很充实,而且充满刺激。 她重生到这个世界,关在王府安逸太久,警惕之心果然下降,才会屡遭暗算。自从她在出城时被堵截,被围攻,她就翻然悔悟,誓要找到幕后人,报仇雪恨。 而也是这次的遇险,让她明白个道理,居安需思危。 山外有同,人外有人,她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活,那就要变强,强到谁也撼动不了自己。 虽然凤斐答应过她会帮她查到害她的人是谁,但她想亲手报仇,没有实力,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空谈而已。 在风府尚在沉睡的时候,夏楚悦留下封信便离开了。她觉得凤斐将她保护得太周到,这样根本无法历练自己。于是想要摆脱凤斐安排的人,悄悄离开。对她来说,要不惊动任何人离开这个地方,并不难。前世的潜伏能力在这个世界同样有效,只要不遇到内功深厚的高手可以说是无敌的。 凤斐想得很周到,早早就派人把墨宝送到了杨柳村的风府。骑着汗血宝马,就算有人发现她离开,也绝对追不上她。 夏楚悦赶了半天的路,到了个不小的城镇,此镇算是离龙城最近的城镇,虽然比不上龙城繁华,但也热闹异常。 她找到镇上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开了间房。昨天已经和万木说好,两人会见上面,好好策划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在夏楚悦看来,个人要强大,不仅需要自身实力强,而且还要有钱有权。 ‘权’现在对她来说在短时间不能够触及到,当务之急便是赚钱。 权钱权钱,两者自古以来便分不开,甚至有人用钱来买官,而旦富到定程度,连当官的也要看其脸色。士农工商,纵使古代商人的地位最低,但不可否认,商人在很情况都能够左右朝局,对国家产生很大的影响。 此次找万木来,就是要和他谈谈这事。 让夏楚悦自己经商,她没有那种天赋,而且她也不喜欢和其他人虚与委蛇,这便需要个有能力有天赋又信得过的人来帮她了。 万木是最合适的人选,对他,夏楚悦信得过,而且万木的经商能力她也是相信的。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万木风尘仆仆赶来,找到了她住的这家名为迎来的客栈。 看到夏楚悦的时候,万木几乎喜极而泣。 他和夏楚悦已有个月没见,他们上次见面之后,他隐有不安,不想竟然会应验。她不仅身困塌陷的地道中,险些丧命,后来又因为地道暴露被皇帝降了罪,关入天牢,不仅如此,他还听说她将被发配肃阳,成为苦役犯。从尊贵的宁王妃,变成苦役犯,那是何等的痛苦。 万木知道这件事后,后悔不已,他觉得切的错都是自己。若他点快派人修地道,便不会出现地道塌陷之事;若他坚决阻止她,也不会害得她连连遇险。 可是他心里倍受煎熬的时候,却不敢去看她。因为他和她的关系是隐藏着的,旦他暴露,可能会雪上加霜,让她加难处;否则,他早就出来承认地道是自己挖的,自己才是主使。 也因为他俩关系保密,连她要离开龙城那天,他都不能去送她。再后来,得知了西城门的混乱,她被黑衣人带走,万木是后悔。 那段时间,对万木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而如今,能够再次见到这个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恩人,万木的心情澎湃万分。他已经在心底发誓,不管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万死不辞。凤凰阁,没有了她,便是没有凤凰的酒楼,对他来说,便没有意义。他不会再守着那酒楼过辈子,他要替她打下片天地,让她能够拥有安身之所。 在见到夏楚悦的那刻,没人知道,在这座热闹的城镇中,有个人,下了个大的决心,而这个决心,将会改变整个龙兰,甚至是天下商海格局。 好番问候后,万木冷静下来,然目光仍灼灼地看向夏楚悦:“小姐,龙城容不下你,龙兰容不下你,我们就去凤西,去南唐,小姐走到哪里,万木就跟到哪里,万木发誓,定不会让小姐吃半分苦。” 夏楚悦闻言心中温暖,表面依然淡然无波,“谢谢你,万木。暂时我不会离开龙兰,你也不必离开。龙兰那么大,随处可容人。比如这里,我住在这里,谁会知道?” “可是小姐……”万木微蹙起眉,他以为小姐成了通缉犯,会找个龙兰官差找不到的地方躲阵子,再不然,就远离京城。 虽然没人认得出小姐现在的模样,但是,他不想看到小姐凡事都要提心吊胆,他想她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不必乔装打扮,不必遮掩她的真面目。 “那宁王太没用了,竟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他话峰转,忽然提到了龙希宁。 夏楚悦眼眸动,“怎么忽然提起他?” “宁王既然是小姐的夫君,就应该保护小姐,怎能任小姐在外漂泊,自己却在京城逍遥。当初冷眼旁观小姐被押送去肃阳,如今又和相府千金暧昧不清,分明是个冷血无情,见异思迁的混球。”万木愤愤不平地骂道。 尽管他听说过那天宁王亲自带兵镇压暴民,命谁也不许谈论小姐,又亲自出城追人,可是在万木看来,那不过是作戏而已。不让人谈论小姐,根本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他爱和谁在起是他的自由。何况,他是王爷,这些于他而言合情合理,万木,你莫因与我有关便失了理智。” “没有关系?”万木吃惊地张大眼睛,“小姐怎么会和宁王没有关系!皇上虽废除了那道圣旨,可宁王却没休了小姐啊。小姐失踪那天,宁王在城门口当着百姓和官兵的面,扬言谁敢妄论宁王妃,便以造谣罪抓入狱中,这不是依然承认小姐王妃的身份吗?” 夏楚悦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难道龙希宁托玲珑给她的那个信封里装的不是休书? 那天被围攻,后来又慌忙逃窜,信封不知落到何处,等到她发现时,已经到了风府,想要回去找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连信封里的内容都没看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休书。现在没了那封信,龙希宁又不承认休了她,那她岂不是依然为宁王妃,依然是龙希宁的妻? 这可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她还想着龙希宁有心上人,不管怎样,都会和她断绝关系,现在闹的是哪样?他难道不觉得有个苦役犯当妻子很没面子?他难道不急着娶他的心上人? 见夏楚悦脸色阴沉不定,万木担忧地问:“小姐,您怎么了?” “万木,和龙希宁关系暧昧的女人可是相府嫡女萧芳菲?” “嗯。”万木点头,心中却以为夏楚悦脸色难看皆因宁王和萧千金的关系,不由出声安慰,“也许是万木有所误会,宁王或许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她的妹妹不是宁王的侧妃吗?可能萧芳菲去宁王府看的是她妹妹。” 夏楚悦没有反驳他,她当然知道萧芳菲不可能是去看望萧芳蕊的。 个嫡女怎么可能老往个嫁出去的庶女家里跑。她心中早有了猜测,此刻不过得到印证罢了。 那个在龙希宁心中地位不般的人,果然是萧芳菲。 她和萧芳菲接触得不,但看得出萧芳菲比萧芳蕊聪明得,至少伪装这点就比萧芳蕊强了许倍。而萧芳菲的美貌与地位,也不是萧芳蕊能比的,甚至可以说,皇城中,能与其相提并论的女子不。她能够到了十八岁依然吸引无数的男人,而又给外人留下个美丽清高,冰清玉洁的形象,不得不说藏得很好,也可以说,龙希宁将她保护得很好。 对此,夏楚悦没有少看法。只要无关她的事,她都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 然而此刻,夏楚悦却不得不去想。 萧芳菲的年纪已经不小了,龙希宁以前巴不得休了她不就是为了早点将萧芳菲娶进门?今年过,萧芳菲可又老了岁,以她的性子,断然不愿屈居侧妃之位,而且让她和庶妹平起平坐共侍夫是不可能的,龙希宁若为她着想,应该早日将休妻公告天下,好娶佳人进门,而不是像现在,依然拖着她,也拖着那个萧芳菲。 夏楚悦又想到事,凤斐回到京城肯定会听说这件事。 他得知此事时,作何感想? 难道真想当她的地下情夫不成? 以男人天生的骄傲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事吧。 总之,此事对夏楚悦来说是个难题,但不是必须马上解决的问题。她现在不在龙城,别人管不了她。而她拖得起,有些人却拖不起。等到时机到了,龙希宁自然要做出反应,不可能巴着她这个逃犯王妃不放。 这样想,夏楚悦便放松下来,和万木开始讨论创业的事。 京城的凤凰阁万木已找可信的人打理,而夏楚悦希望他先把酒楼开成连锁店。 这是第步,就如他们曾经谈过的,把凤凰阁打造成第酒楼。创造出名牌效应,那么酒楼便不只是酒楼那么简单,是种地位的象征。 其实,在古代有几样商品十分重要,比如盐、比如矿产、比如兵器,然而这些大被官府垄断,然而交给有关系的商家承办,他们想要涉及很难,除非他们能够和官府有很亲密的关系,可惜这比成为首富难。个逃犯,个普通百姓,怎么可能让官府当后台? 于是这些方面他们都不打算涉及,除这些之外,他们都要有涉猎。按夏楚悦的话来说,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珠宝、木材、绸缎,只要能够触及,他们不介意去参上脚。 或许有人会说他们太过贪心,典型的蛇吞象,就连万木,也觉得夏楚悦这个想法太过不可思议。 然而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她,却明白,如果想要做,并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懂得做,做得好,想要做得并不难。 其实很门路是共通的,不管是做木材生意的还是珠宝首饰生意的,商人都要有最基本的素质,所以真正困难的是找到经商的人才,他们要的是奸而不诈,狡猾却不邪佞的商人。否则这些事都落到万木身上,他即使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当然,想要完成这些不是蹴而就的,夏楚悦觉得万木还是先把酒楼连锁店办好再说,他们的约定时间是年,年之后,在龙兰重要的城池,都要有凤凰阁的影子,让凤凰阁成为龙兰当之无愧的‘第酒楼’! 第九十四章 会见 欲望文 第九十五章 生病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五章 生病 同时,也要将凤凰阁在其他国家名气打响,在他国可以速度放慢,毕竟狡兔尚且三窟,无论如何,都要做好重新再来的准备。道理很简单,树大招风,凤凰阁成长的过程中不乏阻挠,甚至到最后可能会受到官府的干预,若她的身份与凤凰阁的关系被龙兰知道,凤凰阁很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夏楚悦的设想大胆而新奇,万木听得激动,满面红光,每个人都有个远大的理想,对万木来说,夏楚悦的构思无疑就是对他最强的催化剂,他此时已经恨不得马上行动,开始为实现那个设想而努力。 其实这是被夏楚悦鼓动的,如果让其他人看了,只会说句头脑发热。 夏楚悦若非现代人,思想先进千年,也不敢说出这样的空话。她没经过商,但她有过美国哈佛mba的博士学位。 羽林中,每个人都是天才,他们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因为很任务需要乔装,需要个特别的身份,而任务对象则大数是世界上名声赫赫的大人物,想要接近他们,没有个令人眼前亮的凭证,是不够资格的。 因此,夏楚悦考过mba,还有张珠宝设计师的证书,这些都是真才实学,并非造假。造假的东西,还没接触那些在世界顶尖的人便会识破。而他们都是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来学,有名师指导,想要成才,自然没有普通人那么难,但番苦功夫是必然的。 这刻,夏楚悦不由感慨,羽林很强悍,里面的人即使退役,也能够凭借技之长,在社会中混得很好。她这刻也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学的是工商管理和珠宝设计,这两样在此时都派上大用场。虽然她的理论过实践,但现在她也不是要亲自上‘战场’,只要把学到的知识灌输给万木,让他这个商业天才在这个世界大展宏图,再合适不过。 他们两个聊就聊到深夜,连晚饭都忘记吃。 等告段落,夏楚悦道:“明天继续吧。” 万木意犹未尽,此刻听夏楚悦这样说,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可等他注意到天色时,不由大吃惊,屋子里何时点了灯?他才觉得肚子饿得慌,看看夏楚悦,不好意思地起来:“小姐,都怪我,忘记时间,您想必肚子饿坏了。这个时间,客栈的人已经睡了,可能没东西吃了。” 夏楚悦语气平静:“无妨,随便垫点干粮即可。” “那怎么行!小姐身子娇贵,而今天又冷,干粮又冷又硬,吃了对胃不好。”万木起身来,“小姐等会儿,我去找掌柜。” 看着匆匆离去的万木,夏楚悦哑然失笑。 万木性子倒是越来越急了,以前那个沉稳的男人仿佛不见了似的。 不到半个时辰,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看,万木正双手捧着碗热腾腾的面在那里,夏楚悦眼底隐过丝讶然,想不到万木真去把掌柜挖起来煮了碗面,估计那掌柜心里要把万木骂死了。 她让开身子,万木朝她点了点头,端着面进来,小心放在桌面上,“小姐,请用。” “你吃过了吗?” “吃过吃过。”万木赶紧点头,然后搓了搓手,尴尬地道,“现在已经夜深,万木呆在小姐的房间实在不合规矩,小姐吃碗面把碗搁在桌上,明日让小二上来收吧,万木先回去了。” 夏楚悦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她也知道古人在这方面思想比较保守,孤男寡女共处世传出去很难听,于是点头。万木赶紧出去,又替夏楚悦关好房门。 夏楚悦走到桌边,看着桌上那清汤挂面,只在汤面上飘着点点青葱,不由笑,拿起筷子夹面吃起来。热乎乎的面煮得很筋道,吃进肚子里,安抚了饿扁了的胃,加上气温较低,吃着热面,喝着热汤,十分暖和快活。 关上房门后的万木,则是捂着肚子傻傻地笑了笑,然后走到隔壁房间内,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馒头,之前热过,不过现在已经有些凉了,他没介意,三下两下啃完,然后随便洗漱了下,躺到床上睡觉。只是他大半宿都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地勾画着夏楚悦设想的商业世界,心潮澎湃,难以抑制,直到后半夜睡着后,梦里也是相关的蓝图。 这夜,龙城风府,凤斐却辗转难眠。 昨日夏楚悦从风府中消失,得知消息的凤斐差点儿出城去找人。 可是人海茫茫,而夏楚悦又是个擅长伪装的,如何找得到? 最后,只能派魔教和清风楼的人去找,他则继续呆在京城里。有消息,他再亲自去找她。这次,他定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夏楚悦留了封信说明她悄悄离开的原因,凤斐理智上明白,感情上却接受不了。 他能够忍受和对方分离,是因为他派人在暗中保护她,他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全,而下属也会将她的消息告知他,他不必终日惶惶,担心她有没有生病,担心她有没有被谁欺负。可夏楚悦这闹失踪,他哪里还能够接受得了。 就算是他不曾和她确立关系的时候,她也是好好呆在宁王府里的,他还能透过玲珑了解她。可即便这样,她仍会遇难,他仍然险些失去她。 凤斐眼中,夏楚悦胆子太大,不怕威胁不怕困难不怕危险,没有她点儿消息,他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她是不是得罪了谁,担心被人设计落难…… 总而言之,没有她的消息,他寝食难安。 凤斐起身走到窗边,窗户开着,银色的月光倾泻而入,在他周身镀上层熠熠银边,玉瓷般的肌肤在月光下透着种白净,身上穿着白色中衣,秋风萧瑟,从窗口飞入,吹得他的发丝飞扬,衣袂轻飘。 “如果我生病了,你可会出现?”他任凉风袭身,目光落在夜空中月上,喃喃自语。 她藏起来了,他找不到她。不知道她是否会暗中留意着他的举动。凤斐突然有了个疯狂的念头,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打赌,赌她是否对他的关注。 这晚,他在窗前吹了夜的风。然而第二天,他的身体没有半分发烧的迹象,除了有点精神不佳外,和平时无异。只能说他的身体太好,轻易不会感染风寒。 于是,第二晚,他又在了窗前。 “你这个丫头,果然是没良心的,难道我不生病,你就不愿意出现吗?”凤斐也觉得自己可笑,从前冷情洒脱的九爷,竟然有天也会变得愁善感。可是怎么办?他发现自己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这便是人们常说的自作自受吗?又或者因果报应终有偿,以前他碎了太女人的心,现在老天爷要派个女人来折磨他? 凤斐勾唇自嘲笑,眸子在月夜下闪闪发光,格外诱人,只见他对着窗外的月亮轻启薄唇,“既然这样……” 他的身形闪,已经从窗口跳到屋外,并向风府的池子飞去。 速风原本守在暗处,看到主子对个女人思念得睡不着,心里不免着急,要是长期这样下去,主子的身体会垮的。正担心着,忽然见主子飞身离开,他心中惊,连忙跟了上去。追到池子边,看到主子毫不犹豫地跳进池子里,速风大吃惊,就要下去救人,没想到对方在池子里冷声命令他不许动。 速风看着浸泡在池子里的主子,面无表情的脸也不免皱起眉,显出焦急之色。以眼下的时节,深夜在外面吹风,都极易感冒,池子里的水加冰凉,主子把自己泡在里面,是想要生病吗? 在速风终于忍不住要违背主子意思的时候,凤斐突然睁开眼,从池子里跃而起,踩着水面落到地上。他身上的白衣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水滴滴嗒嗒地落在地面,下子就将脚下的地面浸湿。而他的脸也被冻得发白,头发湿湿地搭在背上。 速风赶紧上前,脱下自己的衣服欲往他身上罩。 凤斐微抬起手,制止了他。然后在速风的注视下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当夜,凤斐就发烧了,而且烧得很烫,满脸绯红,可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抹浅笑,绯红的脸蛋配合着嘴角的弧度,让人震惊。 速风亲眼看到凤斐像傻子般跳到池子里浸泡大半个时辰,此刻又见他唇角含笑,岂会猜不到凤斐心中的用意。 他震惊得无以复加,主子的自言自语竟然是真的,为了引出夏楚悦,主子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体,难道个女人,值得主子如此付出吗? 速风不理解,不过个女人,比夏楚悦好的女人的是,不管是长相还是性子,深爱王爷的,背景深厚的,随便都能数出摞来,他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何独独选中了她,甘愿为她暴露隐藏着的势力,甘愿为她牺牲自己的健康。 曾经他以为,夏楚悦能够让主子变得像个正常人,可以让主子笑笑,他不会去管她,也不会阻挠。可是她太不识好歹,主子次次地救她,她便如此‘报答’主子,害得主子生命有危,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主子用心,也不配成为主子的夫人。 他虽不会亲手去杀夏楚悦,但从这刻开始,速风也不会再暗中帮她。 凤斐此次大病,竟昏昏沉沉睡了七天,然而这七天,并没有等来夏楚悦的消息,反而是华妃,知道他生病,送了许名贵药材和补品过来,而且在凤斐昏睡的第七天,华妃请求皇帝让她出宫探望生病的弟弟,皇帝看到爱妃垂泪,又想那风国舅是爱妃的亲弟,便恩准了,但也只有半天的时间,但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后妃平常不得出宫,皇帝恩准了她出来,也只是半天时间,是不许她在风府过夜的。 华妃到了风府,凤斐才刚刚醒来。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睛微红,“你身体素来硬朗,怎会病得那么久?” “姐姐没听过句话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强壮的人,旦生了病,谁也没办法,只能看个人造化,好得快慢,哪里是几帖药就能决定的。”凤斐靠在床头枕头上,唇色发白,眸光有些黯淡,皮肤苍白,不复平日的光彩。 华妃却是不信,她之前问过太医,凤斐身上的风寒是夜里着凉所致,他个大人怎么会让自己着凉?除非他自己愿意。 “在这里,你就不必叫我姐姐了。”华妃眼眸沉了沉,声音低落。 凤斐唇角微翘,眼中闪过嘲讽之色:“不叫姐姐叫什么?华妃娘娘?” “你……”华妃错愕地看向他含讽带笑的眼,放在腹部下的手紧了紧。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凤斐垂下眼帘,冷漠地下逐客令。 华妃脸色泛白,秀眉紧蹙,“你还在怪我?” “速风,送客。”凤斐却是不想再看到她,冷声道。 速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华妃面前,华妃猛地起来,“我不走。” “华妃,请。”速风神色不变,声音平平,没有太大波动。 “我假装生病是为了你好。”华妃不理速风,越过他向床边走去,“我知道你离开京城是为了什么。你喜欢别的女人我无法阻止,可是她不行。为什么你偏偏喜欢她?天下好女子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替你找来。可她不行,她配不上你,个嫁过人的下堂妇,而且在婚前就失了清白,生活不检点,名声不佳,如今还成了龙兰人人喊打的卖国贼,这样个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华妃说得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泛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染上酡红之色,看起来明艳动人,只可惜她对面的男人对她的美色视而不见。 等华妃气愤地说完后,凤斐才淡淡挑眉,虽然生病,精致的五官依旧,反而因为几分苍白的虚弱,显出加惊心动魄的美感来,他只是挑眉,便让人心中生了冷意。 “说完了?速风,送客。”他看都不看华妃眼,声音又冷了些。 速风上前去抓华妃,华妃瞪他眼,“你敢碰我试试。” 速风根本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只听个人的话,那就是他的主子。 华妃见速风毫不犹豫地伸手抓来,边后退边尖声叫道:“风飞,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皇上吗?” 速风的手顿时滞,床上,凤斐的表情依旧淡漠,然而如果细看,可以发现他的表情加冰冷,透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华妃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软肋。她勾了勾娇好的唇,桃花眼闪过道光芒,继而又浮现出抹伤感,涂抹着漂亮胭脂的红唇张合着:“为什么?那个女人哪点比得上我? 为了你,我对老皇帝虚与委蛇,雌伏他身下,你可知我心中的痛?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因为这是你心愿。我有你的宏图大业,我会帮你。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为了那样个女人,你忘记了你的抱负,忘记了我,你只想和那个女人呆在起,那我这些年来的牺牲算作什么? 呵……你年来的隐忍又是什么? 风飞,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但我不介意。只要我们的心是在条道上的,我便会直追随着你。你,愿意放下她,重回正路吗?” 她最后句说得很迟疑,缓慢,眼里满含期盼。 凤斐听到华妃的话,心底冷笑,她根本不了解他,他的抱负?呵,那不是他的抱负,而是别人的抱负!什么回归正路,他的道他要怎么走,不需要她来指手画脚。若非华妃这颗棋子布得太久,尚有利用价值,凤斐根本不想再看到她。 她竟然装病骗他回京!实在胆大妄为!如果不是急着回来,他就能和楚悦相处段时间,也许那丫头会慢慢习惯他的存在,离不开他,退而求其次,只要那丫头能恋他点,便也不会不声不响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让他找都找不到。 而加罪无可恕的是华妃设计了夏楚悦。 出狱那天,夏楚悦会被群人围攻,是华妃派人造的谣,买通人干的。华妃是他的人,即使她深爱着自己,并为了自己忍辱负重,他都从来都没有完全信任过她,就算她背着他联系别人搞了那些小动作,他最后还是查到了。 敢伤害他看上的女人,他不会让对方好过!即便是华妃,他也绝对不会姑息,如今不动她,也只是暂时而已。 华妃期待地凝望向凤斐,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充满期待的眸子慢慢沉了下去,心也跟着往下沉。 凤斐忽然下了床,白色的袜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华妃担心地道:“你还病着,不穿鞋子踩在地面上会着凉的。” 凤斐嗤笑声,不紧不慢地走到华妃面前,离她还有臂的距离时,他停住了脚步。 ------题外话------ 没人看第五在评论区的留言吗?居然没人反应! 第九十五章 生病 欲望文 第九十六章 心堵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六章 心堵 “你还爱着我吗?” 华妃眸子睁,心跳漏了拍。 两双同样明艳的桃花眼相对无言,双盛满冷笑,双充满慌张。 他的眸子幽深如墨,她的眸则水雾弥漫。 “九年了呢。”他垂眸,目光落在华妃的肚子。 华妃被他看得加惊惶失措,手下意识地往肚子上覆去。 凤斐却是笑,眼里冰冷得令人震颤,“九年了,这颗种子终于还是种上发芽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华妃哆哆嗦嗦着问,满脸震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斐目光上移,落到她惊愕的脸上,“何况,对我这‘外甥’,我这个当‘舅舅’的可是盼了九年了呢。”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我连贴身宫女都没告诉,李太医也答应我……”华妃的话忽然顿,不敢置信地微张着嘴,“是他……” “还不算笨。”能当我的棋子。凤斐省去后半句话,勾唇笑道,“我告诉李太医,甚是担心姐姐的身体,这晃九年,肚子半点儿消息也没有,心里甚是担心。李太医听了,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华妃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外人都道他们姐弟情深,风飞又狡猾,即使她请李太医保密,也还是阻止不了李太医告诉风飞。她原本是想等肚子大些再告诉他的,没想到他却从李太医那里知道了,而且现在…… 华妃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腹部:“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做什么?他是我的外甥,当然要好好安胎,保他顺利降临人世了。”凤斐轻轻笑,眼角微挑,邪魅勾人,可是此刻看在华妃眼中,却觉得可怕。从前看得迷恋到不可自拔的脸,也会有天心生害怕吗? “乖乖当好你的华妃,吩咐你做的事乖乖去做,不该你做的,千万别自作主张。这样,我才能尽心保护这个还没成形的‘外甥’,说不定,以后他就是龙兰的继承人了。” 华妃脸色微白,风飞这话完全是针对她刚才的威胁。她果真是他手里的颗棋子,妄想跳出棋盘,结果仍然挣脱不开他的只手。 “好,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她咬了咬唇,颤声道。 凤斐早知她会这样说,毫不意外地眯起眼睛:“记住了,别想耍什么心思。我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再你搬倒我之前,我可以先弄死你,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 华妃身子颤,差点儿从口中溢出“魔鬼”二字。 她赔了生的幸福,结果换不来他丝的怜悯,别奢望他对她存有爱意。 如今,他对她能够无情地说杀,可见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那口个亲热的‘姐姐’,此时回想起来不由毛骨悚然。自始自终,她便在条贼船上。以前,她对他的爱蒙蔽了切,再丑再恶她都看不见,每每帮到他,她都会觉得开心,而他只要冲她微微笑,她便心花怒放。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觉得累了,倦了? 也许她早在很久之前便已麻木,她以为他天生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可当看到他对个所有地方都不如她的女人起了兴趣,步步接近,步步沦陷,为了那个宁王妃喜怒哀乐,为了那个丑女人不惜暴露自身实力,甚至为了那个女人得罪宁王,华妃才明白,他不是不爱,只是不爱她。 然而这样的认识加让她疯狂,她宁愿他是个无情无爱的男人,也不愿他只是不肯接受自己的男人。他将她推入火坑,却对那个女人围护,凭什么? 麻木的心忽然开始痛了,她仍爱着他,可爱越深,恨越浓。爱恨交织,无人知她心中的煎熬。直到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突然找到了寄托。她怀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希望。皇帝那么宠爱她,只要她诞下龙儿,那太子之位很可能就是她孩子的,到时候她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再也不必受制于人。 然而,她仍然忘记不了他,爱了九年,岂是那么容易说放就放的。她辈子都搭上了,又哪里放得了。 上次装病骗他回来,两人闹了场,冷战天。她本已绝望,可听他大病,卧床不起,她仍然担忧他的身体,求皇帝放行,出宫看他。可她得到的是什么,冷嘲热讽,冷漠逐客令罢了。 “送她出去。”凤斐淡漠的话传来。 华妃勾唇凄凉笑,不用速风动手,华妃自个儿转身离开。她的背挺得很直,下巴高高抬起,如同只骄傲的孔雀,只是眼睛却仍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垂在宽长袖子下的手捏紧,修剪得很长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掌肉中,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凤斐看着华妃的背影,眸静如水。 他直以为个女儿旦爱上个男人,那就是辈子的事。 然而,当他和夏楚悦提华妃的事时,夏楚悦却告诉他,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个女人爱而不得,感情迟早会变质,比如她,则为刚烈,敢利用她的男人,她绝对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他当时听了心下有些不以为然,然后回京就碰上华妃装病事。 他想到她的话,便派人仔细查了查华妃,没想到还真查到令他震怒的事,那个设计夏楚悦的人竟然是华妃,可笑的是他和夏楚悦猜来猜去,以为是有个人直躲在暗处害她,不想这次的事是出自华妃之手。而之后,又查到华妃怀孕,她却瞒着所有人。凤斐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想到许。 人旦有隐瞒,便可能开始生异心。也许正如她所说,女人爱而不得,感情真的会变。 他眸光沉了沉,那么她呢?她对他的情可会变?或许,她对他根本没有情…… 独自在房间内,凤斐心绪百转,心口像是有块石头堵着,闷得难受。他本就大病初愈,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半日,再不注意又要病倒了。 而他想着的女人此刻正和万木走在街上。 夏楚悦和万木打算在这座城镇开间酒楼,首先便是选址。 万木昨天太兴奋,梦里又想了很,今天早就兴冲冲跑去和夏楚悦交流,得到夏楚悦的赞赏后,万木加激动,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起来。 二人最先去的地方自然是镇上最繁华的大街,这里商旅来往络绎不绝,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大是酒楼、珠宝、绸缎等店面,因为二人出来的早,出来逛街买东西的人不,所以两个人逛起来十分悠哉。 可惜这条街店铺都占满了,想要在这里开店,除非运气正好碰到有人要盘店。 万木有些可惜地摇摇头,跟着夏楚悦离开这条街,向其他街道走去,另外的街道显然没有这条街繁华,单看两边建筑的装修就知道。 倒是有几家店正在招租,不过两人的主意都是直接将店买下来,租店对他们来说不合适。既然要建天下第酒楼,自然要有自己的店址。如果店铺是租的,等房东看到他们的酒楼火了,然后想要把店收回去自己开酒楼怎么办?到时另外选址为麻烦。 他们又去了集市,那里是小摊小贩,但在早晨的时候最为热闹,连那条号称最繁华的大街都比不上。 毕竟大街上都是店面,价格肯定比较贵,大是富人才去,而富人很少会赶早儿去那里逛,也只有吃饱了闲着才会出来晃悠。 这里则不同,卖的东西偏宜,十分适合小老百姓。特别是那些卖菜的摊子,围了许挎着菜篮子的大婶,问价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万木见此情景,不由得感叹,“还是这儿热闹啊。” 夏楚悦笑了笑,那是自然,人自然热闹。但这里的东西大只比成本价高点,贩主也只是糊口饭而已,对他们来说却是不合适的。 “走吧,再去看看。”夏楚悦边走边看着街道,心里叹,其实不打打杀杀,也能过得很充实,只是她并不合适这样的日子。太过平凡的生活会让人失去警惕,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对她而言,却是致命的。 万木察觉到身边的她忽然周身气息变,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她,只能看到她清冷的侧脸,他的心跳漏了拍,视线心虚地撇开。 夏楚悦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目光直视前方,忽然,她的脚步顿,视线停在了前面不远处。万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几十步外摆着个地摊,个瘦削中年人坐在板凳上面容愁苦,中年人前面铺着张黑色的布,布上面上摆满精致的首饰,大是金属材质,也有些是木雕,都刻得栩栩如生,看就让人喜爱。 只是,路人来来往往,偶尔往那里瞟上眼,就会加快脚步离开,好似那地摊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奇怪,那些首饰看起来比店铺里的加精致,怎么没有个人去买?”路走来,还是第次碰到这样门可罗雀的摊子。 二人正要上前看看,突然从旁蹿出伙人,对着地面上的首饰阵乱踢。 中年贩子脸色霎白,起身挥着手道:“别踢了!别踢了!” 看说话没用,他就弯下腰想去护住他的首饰,结果有人推了他下,中年摊贩许是身体虚弱,下子就被推倒在地。 “别踢了!求求你们别踢了!家中老父还等着钱去看病呢!求求你们不要踢了!”中年摊贩被摔得不轻,挣扎着想起来,以夏楚悦的眼力,看得出来他的右臂可能受伤了。然而他却顾不得身上的痛,边努力爬起来边哭诉着请求。 对于这样的场景,令人讶异的是竟然没有人出手帮忙,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地冷眼旁观。 “小姐……”万木心生不忍,开口唤道。 夏楚悦摇了摇头,“再看看。”因果循环,没有人会凭白无故受人欺负,他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但看这附近的摊贩和路人,就知道这样的事不是头次发生,想必背后有什么故事。 事情还没完,那伙人将首饰踩得变形,看不出原样后,又将中年摊贩揍了顿,打得他鼻青脸肿,口吐酸水,再也没力气说话,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离去前,为首人冷哼道:“李金钏,我们已经警告过你,在飞林镇,不许你再出来卖东西,见次我们就打次,砸次。你就算再换地方也没用,镇子也就这么大,会有人告诉我们的。要再有下次,我们就毁了你这双手,看你还怎么出来卖这些破烂玩意儿!” “我们走!”说完,他吆喝着几个人离开。 那些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皆散了去,夏楚悦和万木隐约听到“活该”等低声咒骂,不由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卖首饰的摊主,还是个人人喊打人主儿。 此刻,原本中年男子摆摊的地方,已经被其他后来的摊贩占了去,而中年男子的首饰洒落地,虽然有些被踩得看不出开状,然而也有些还好,看着仍然不错,却无人去捡。 中年摊贩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他被揍得很狼狈,衣衫破乱,头发凌乱,鼻青脸肿,身体许地方都渗出血,可他似无知无觉般,侧躺在地,眼睛呆呆地看着向方。 没有人同情他的遭遇,经过的人看他躺到了街上,不由没好气地踢了踢他:“李骗子!快把你这些破烂东西收走,滚远点,别挡着我们的道儿!” 被踢了两下,地上的中年摊主才慢悠悠地坐起来,身上伤口很,他动下就疼得抽气,可他眉头却皱都没皱下。 他的脖子僵硬地转动,无神的眼睛左右看看,看到那块摆放首饰的黑布时,爬着过去捡了起来,本来洗得干干净净的黑布被踩出个个脚印,又在地面上蹭来蹭去,变得很脏,他拍去黑布上的灰尘,可是哪拍得干净,他又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去擦,简直是火上浇油,他本身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比抹布都脏,再擦在黑布上,哪能擦干净黑布。 似乎也觉得这样于事无补。他只好颤着手将黑布摊在地面上,将那些首饰件件捡起来放到黑布中,每捡起件,他就放到面前,细细摩挲。 他低着头,脸被又长又乱的头发挡住,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夏楚悦却可以察觉到他对那些首饰的感情,他每捡起件,就用袖子轻轻擦拭,把上面的灰尘仔细擦掉。夏楚悦注意到,他用的是袖子内的布面,贴着肉的部分不像外面的那么脏。擦下,用嘴吹吹,直到确认首饰干净后,才细细地抚摸,如同对待心爱的宝贝。 夏楚悦还注意到,他的手很大,手指比般人长,虎口有茧。 等所有的首饰都捡起来后,中年摊主将黑布包,抱在胸前,晃悠悠地起身,踉跄着向集市外走去。 夏楚悦看了看,抬步跟上去。 万木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并没有刻意隐藏,但是前面的中年摊贩却好似不知道样,头也不回地朝前走,或者他知道有人正跟着他,只是他不在意而已。 三人渐渐远离了人群,夏楚悦两人跟着中年摊贩拐进条小巷子,越到里面巷子越窄,房子也越来越破烂,终于,中年摊贩停在了间破旧的民宅前,他推开门,眸子无意间扫向夏楚悦和万木,眼神无波无澜,门被他用力关上,挡住了外面的探视。 “小姐,现在怎么办?” “查出这个人是谁。”夏楚悦很平静地开口,如果她没有猜测错,那些首饰都是出自该中年摊贩之手,有这样手艺的人按理说不会混得那么差,她要先了解事情的真相,再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二人离开了小巷子,到了外面就分开了,万木去查那中年摊贩的身份,而夏楚悦则继续逛街,看是否有合适的店铺。 傍晚,两人先后回到迎来客栈。 万木基本上将中年摊贩的事情都调清楚了。他的事在飞林镇众人皆知,想要得到消息并不难。 原来中年摊贩叫李金钏,以前是镇上有名的首饰商人,开了家珠宝首饰店,因为他的手艺很好,出自他手的首饰样样精致漂亮,甚得镇上女性的喜爱,尤其是那些官家和商家的夫人小姐,都只戴他家的首饰。 因此,李金钏的名声在镇上极响,甚至有从外地赶来,就为了开开眼界,买两件他打造的首饰。 他的首饰之所以如此受欢迎,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可以定制,定制的首饰样式别致,且独无二。女人爱美不假,但喜欢那份独无二,两者合二为,非加可比,因此那时候李金钏的首饰店可以说门庭若市。 第九十六章 心堵 欲望文 第九十七章 造假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七章 造假 然而有天,有人告李金钏店里的首饰有假。他卖的金饰并不是真金,而是用铜铅等些相对偏宜的金属做的,再在外面镀金,却将之冲当金饰来卖。如果只是这样,人们还不会对他恨之入骨。有个术方道士正巧路过,听到金首饰造假,便借了件去查,结果发现里面的金属并非人们平时看到的普通铜、银等物。 古来便有黄白术,是炼丹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以黄喻金,以白喻银,总称“黄白”。 些不道德的人企图通过药物点化,变贱金属为黄金或白银,又称“药金”“药银”。 这样的造假之术古以有之,起源于术方道士炼丹时发现的。 这样的造假不仅会酿成被骗人巨大的财产损失,严重的是会危害人体健康。 因为早期黄白术中使用的“点化药”是“三黄”,即三种含砷的硫化物——雄黄、雌黄和砒黄,硫本身对人体便有伤害,而参了这些药物的首饰,又常常是贴身之物,对人体的伤害就不可避免。 李金钏的金银首饰便是用三黄之物点化了贱金属,再以昂贵的价格卖出,从中牟取暴利。 经那术方道士说明,得知真相的人们顿时哗然,要官府严惩李金钏。由于此事危害甚广,许人都被波及,连镇上的七品官县令家的老母和妻子以前都常常佩戴李家的首饰,因此李金钏立即被捕入狱,而他的首饰铺也被查封。 按照众人的思维,李金钏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应该被判重罪,然而不知李金钏的父亲去衙门说了什么,最后,只判了李金钏三年牢狱。对此,飞林镇的百姓自然不同意,纷纷上衙门抗议,要求县令重判。县令不愿答应,便承诺将李金钏这些年骗取的钱分给受害的人,这才平息了众怒。 至于县令分出去的是全部,还是冰山角,就不得而知了。 三年后,李金钏出狱。但是除了新搬来的人外,其他人都识得到李金钏,对他赚取不义之财深恶痛绝,个个都没给他好脸色看,开始的时候还会拿东西砸他。 到后来,则是冷眼旁观,看他的笑话。因为没有人愿意把店面租给李金钏,而李金钏摆地摊卖的首饰再也没有人愿意去买。之前的首饰店被查封,家里的财产也被充分,李金钏生活潦倒,日子过得很艰辛。 自己做生意行不通,他便去给人当工。 开始也有人看上他的手艺,想偷偷雇他。 可李金钏的手艺谁人不晓?他打刻出来的首饰,别人见绝对不会买,而且可能还会因此连累自家店铺,因此李金钏当了几天的工人就被辞退了。 他便只能继续摆地摊,但在飞林镇,根本无人容得下他,尤其曾经是他商场上的敌人,曾经被李金钏打压得几乎在飞林镇混不下去,此刻见到李金钏落魄,哪有不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三天两天来砸他的摊子。 毕竟飞林镇离龙城近,从南方进京的人都要穿过飞林镇,于是飞林镇中的外地人很,大是途经此地,呆上两日就会离开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飞林镇上有这样个人人喊打的李金钏,逛街逛到李金钏的摊子,见他的首饰漂亮又便宜,那还不高高兴兴地买了。 他们可不能看着李金钏祸害外地人,败坏飞林镇的名声,加不愿意李金钏东山再起。李金钏富贵的时候,可没少得罪人,连他自己的父亲,都被他扔在了石柳巷的小破屋里,可见这个人么坏,谁也不会瞎好心,去帮助个黑心的商人,那简直是助纣为虐。 听完万木的介绍,夏楚悦有些唏嘘,想不到居然碰上了个黑心的商人,而且还被人揭穿了。 “小姐,您之前是不是就猜到他是个匠师?”万木奇怪地问。 夏楚悦点了点头,她正好是珠宝设计师,对金银首饰也有涉猎,但是她本身并没有那么时间去钻研这些东西,需要找个人才。好的手艺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能碰上的,本来打算过些天再打听打听,结果就看到了摆地摊的李金钏。 她看到地摊上的首饰,便眼前亮,不仅是因为首饰的设计,为首饰的精雕细刻,金丝镂空,内层雕刻,这些手法不是每个工匠都会的,只有祖传或师传的人才懂得那些复杂的手法。 第眼看到的时候,她甚为惊喜。若这样的人能收为己用,再好不过。 “可是小姐,李金钏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也不买他做的东西,我们要是雇了他,岂不是白费力气,而且会引火上身。”万木蹙起双眉,她的想法很好,可那是在不知道李金钏的身份前,现在知道李金钏的背景,万木觉得不能用李金钏。 商人讲的是个‘信’字,无信不立,李金钏欺骗顾客,且不顾客人的身体健康,违背了为商为人的道德。这样的人在商场上,很难再被任用,因为客人不相信,而对手则可从旁刁难。用这样的人,完全是自找麻烦,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而且这样商德有问题的人,以万木的纳才之道,本身便不会去用。 夏楚悦沉吟道:“其实李金钏的坏名声只有飞林镇的人知道,他若换个地方,离飞林镇远点,重头开始,想要东山再起,混成往日那般风声水起不是不行的。但他却不离开飞林镇,而是宁愿被飞林镇的人刁难,宁可过得潦倒穷苦。这点你查不到,那么明天先去问问当事人吧。” 确实,就算李金钏名声差,只要换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同样可以再现往日威风,何必居于此地,任人欺凌。 万木见夏楚悦还要去寻问李金钏,猜她真的很中意李金钏,只好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经营过珠宝首饰,但那日也是见过李金钏的首饰的,那些首饰的确比别人的好看,而且李金钏以前如此风光,靠的也是手艺,若真能够挖到这人却又不会影响他们的声誉,那再好不过。他既然要建造个商业帝国,必然不能拘泥于小事,有些时候需灵活贯通。不可太过迂腐,只因为李金钏的过去就完全否定了他。 二人谈完以后起到楼下大堂吃饭,原本万木想让小二把饭菜盛上来,不过夏楚悦觉得大堂热闹,可以探听些消息。万木对她的提议自然没有意义,所以两人坐到了楼靠窗的地方吃饭。 两人的饭菜刚端上桌,几个身带武器的江湖人走了进来,小二连忙上前招呼。 夏楚悦不动声色地打量几人,共有七个,坐成两桌,坐下来就喊着要两斤二锅头,五斤红烧肉。 以她的眼力,这七人只有为首之人底子较好,其他人应该内功不高,她自己虽然内力不深,但和龙希宁、凤斐相识,明白真正的高手,平时行动会比普通人轻盈,但下盘却很稳,并不会给人轻飘飘的感觉,只是举动都不容易让人注意,比如,走路的声音比普通人小声。 忽然,七人中的领头朝夏楚悦这个方向看来。 夏楚悦迅速敛眉,淡定地夹了块豆腐放到自己碗中。心里却是微微惊讶,高手果然不同于般人,连五官都比常人灵敏。 那人的目光落在夏楚悦身上,看她眉目清秀,手指纤长,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便收回视线。 夏楚悦此刻是男装打扮,脸没有弄得太黑,眉比本身的粗些,看起来就是清秀的年轻公子。 “听说暗阁阁主要嫁女儿了,而且女婿还是个来历不明的。真不知道暗阁阁主是怎么想的,江湖中那么人想要当暗阁阁主的乘龙快婿,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个无名小子!”那七人中个魁梧大汉喝了口茶,大声叹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暗阁干的是拿钱杀人的事,就算他女儿比江湖第美人还漂亮又如何?其他人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谁敢真的去迎娶个邪道组织的女儿?不怕被正道围攻?哼!按我说,秦天还算聪明,没有把女儿嫁给泰山岳家的二公子,不然她女儿准没好日子过。岳家那些个老头子,没个想她进门的。岳家也就二公子岳付之痴情片,只可惜终究场空。” “管别人那些破烂事儿干啥?我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吧。” “自己?大哥,我们能有什么事?”其余六人纷纷看向为首的男子。 “武林大会再有三个月就开始了,你们说是不是大事?”男子眼睛瞪,威严之气顿现。 “那不是还有三个月嘛,我们也就去开开眼界,武林盟主之位和我们可没关系。”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胖子无趣地撇撇嘴,夹起块红烧肉就往嘴里塞去,吃得嘴巴都是油,两颊上的肉随着牙齿的咀嚼抖抖。 “你那是什么话?大哥武功盖世,说不定这届武林盟主就落在大哥身上了。”另人瞪了眼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胖子。 “是啊,胖子,你别整天就知道吃!再吃那么,你和别人打架直接认输得了,估计你也动不起来。” “瘦竹子,你是嫉妒我能吃吧?哼!大爷就吃,羡慕死你丫的。”胖子喝了口二锅头,咽下嘴里的肉,然后又十分麻利地夹起块肥肉放入口中,他不仅爱吃肉,而且爱吃肥肉,每次盘子里的肉,他都先挑着肥的来吃。 被称为瘦竹子的男子长得又高又瘦,真跟竹子似的。看到胖子那傻愣样儿,只是嗤笑声,不予理会。 胖子见没人阻止自己了,吃得加畅快,块块往嘴里塞,桌上的红烧肉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眼见这五斤肉要被他吃去大半,其他人根本不够吃,于是又让小二端来些其他菜。 “五年次的武林大会,即使不能夺魁,看看其他高手的比试,对我们练武也有好处。”被称作大哥的人缓慢开口,“上次武林大会,我有幸参加,盛况空前,看到了许平时在江湖中不轻易露面的老怪物。十大武林高手,上次只出现了三个,不知道这次会到几个。” 听他说这些,其他人都停下筷子,连胖子也边咬着东西边口齿不清地问:“大哥,你参加过武林大会?我们怎么没听你说起?” “你们没问,我自然就没说。” “那大哥你现在就说说呗!兄弟几个听听,其他人讲的可没自家兄弟来得真实。嘿嘿,今年托大哥的福,我们也可以去见识见识了。” “武林大会举办地点每次都不样,五年前是在华山武家,今年则在泰山岳家。” “岳家?”其他几人相继出声。 “嗯,武林三大世家,蜀山唐门、泰山岳家、华山武家,轮流举办,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 “那暗阁的人会不会来参加?”个长得很普通的人问。 老大皱了皱眉:“武林大会,无正邪之分,只要是江湖人,都可以参加。” “嘶!那有好戏瞧了!今年暗阁的人要敢来,铁定和泰山岳家碰上,啧啧,虽说岳家看不上暗阁,但是暗阁拒绝岳家二公子的求婚,岳家人肯定恼羞成怒,指不定就不让暗阁的人进门了。”胖子哈哈笑道,脸上肥肉横飞。 “胖子别插嘴,听大哥讲。”瘦竹子训道。 胖子白了他眼,嘴里咕哝了句什么,就看他拿起筷子接着吃。 老大继续道:“十年前,我有幸看到武家的家主武雄峰、蜀山唐门的门主唐耀业与清玉峰宫主月华,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和他们相比,自己不过是蚂蚁。” “老大,你太谦虚了。五年前你还年轻,他们个个都是老家伙,怎么能相提并论。等你到了他们那个年纪,武功定比他们高。”魁梧大汉笑道。 老大摇了摇头:“那清玉峰宫主并不大,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可是身轻功出神如化,来无影去无踪,我等望尘莫及,唯有仰望。就算再练三十年,我也不定能赶上他当年的本事。” 众人听,齐齐倒抽凉气。 三十岁那么厉害? “大哥,你可别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啊!我就不信那月华真如此厉害,说不定是个练邪门歪术的老鬼,长了张童颜。”胖子把盛酒的碗往桌上墩,哼了哼。 “你这张嘴给我安静点!”瘦竹用筷子捅了捅他的脸,“小心祸从口出。月华是什么人?清玉峰的宫主,清玉峰是我们这小帮小派能比的吗?清玉峰又是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你这话要是让他听去,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胖子把抓住他的筷子,两只手握住,向下掰,筷子顿时折成两半,胖子气哼哼地道:“不用你管,老子不怕。” “你……” 眼看两人又闹了起来,其他人纷纷劝说,老大眼眸沉,各训了句,二人才安分下来。 然后老大继续说着十年前的武林大会,边喝酒吃肉。用完后直接付了账就走。 夏楚悦这边,菜已经凉了,她却没动几筷。 回想着那个老大的话,夏楚悦考虑着要不要去泰山看看武林大会。江湖十大高手?若是能识得两个,兴许有助于自己内力的修习。 要是凤斐知晓夏楚悦的打算,怕是要哭笑不得。他给她的肉功心法乃天山风老独门心法,天下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心法,居然满足不了她的心?要是被江湖人知道,估计喷死她的心都有了。 “小姐,另外上些菜吧,这些都凉了。”万木看她现在才开始认真吃饭,便道。 “不用。”夏楚悦看了他眼,“你要不要上楼休息会儿?” “不必了,我不累。”万木摇头。 匆匆扒了几口饭,两人道儿去李金钏的家。原本夏楚悦打算自己个人去,万木则去找合适的店面,但是万木不放心她个人,最后便起去了。 穿过昨天那条小巷子,到了李家。万木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开。“他是不是又去摆地摊了?”万木猜测。 “你们要干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低哑的男声。 寻声望去,正好看到身狼狈的李金钏,和昨天基本样,或者说脸肿了,衣服也破了,身前抱着用黑布紧紧裹着的东西,应该就是他的首饰。 “李巧手,我们谈笔生意如何?” ‘李巧手’是以前飞林镇的人对李金钏的美誉,大家都称他李巧手,但自他造假的事暴露后,便再也没有人叫过他李巧手。 因此,李金钏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叫他李巧手,不由得愣了愣。 随后,他脸色变得很难看,怒道:“我没有什么要和你们谈的,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要动手赶人了。” 万木不悦地皱起眉,这李金钏在别人面前唯唯诺诺,在他们面前哪来的这副牛脾气? 夏楚悦神色不变,平静地注视着他:“听说你急需用钱。” 李金钏脸色又是变,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黑包,“你到底想干什么?” “谈生意。” ------题外话------ 谢谢送礼物、送月票的童鞋们,群么 第九十七章 造假 欲望文 第九十八章 通缉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八章 通缉 …… 李家,破旧的房屋,大厅的桌子缺了只腿儿,门窗上的白纸破破烂烂,风吹,就簌簌作响。 李金钏在去看过父亲之后,回到客厅内,面无表情地道:“你们如果想要我造假,我只有三个字答复——不可能。” 夏楚悦和万木皆是愣,谁也没想到李金钏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万木哭笑不得:“李巧手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种缺德事儿。我们是真的来和你谈正经生意的。” 李金钏审视着万木,似要从他脸上看出真假。 半晌,他才开口:“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我们觉得李巧手的手艺不错……”万木的话还没说完,李金钏就打断了他,“哼!我是不会离开飞林镇的。”在飞林镇,没有人敢雇佣他,有些外地来的,听说了他的事后会来找他,请他到其他地方干活,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万木看了夏楚悦眼,然后问:“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李金钏蠕动了半天唇,却不说话。 万木沉了沉气,试探着开口:“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其实李巧手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告诉我们,也许我们能搭把手帮上忙。” 李金钏依然不说话,客厅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隔壁突然响起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李金钏脸色变,起身匆匆往外冲,“你们走吧,速不远送。” 万木看向夏楚悦。 “去看看。” 二人起身同到了隔壁,在门口,便闻到股呛人的药味。离得近了,咳嗽声听得清楚。万木撩起门帘,让两人都能看到屋内。 屋内有些暗,隐约见看到床上靠着个老人,咳得很凶,李金钏则手忙脚乱地替他拍着后背。 等老人好些后,李金钏才沉重地转身出屋,眼就看到夏楚悦两人,他瞪了他们眼,出了屋子,将帘子放下。等三人离屋子有些距离后,李金钏才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因为老父病情严重,他的心情不好,语气便十分不友善。 “是因为他?”夏楚悦眼中闪过道精光。 “什么?”李金钏时半会儿没听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因为你爹,所以你才不肯离开飞林镇。” 李金钏闻言脸色变,露出吃惊之色。 看见他的表情,夏楚悦知道自己蒙对了。 之前万木查到,李金钏以前是个不孝子,把父亲扔在老破宅子里,自己则带着妻女住进豪宅。但是那天,她分明听到李金钏对着那些砸摊子的人说,首饰是用来卖钱救老父的,可见,不管他以前如何对他的父亲,至少现在他是个为父亲身体而奔波的孝子。 也许是他父亲救了他,也或许是那番变故,让他幡然醒悟,洗心革面当个好人,只可惜世人不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才会直落魄到现在。 “我看上你的手艺,是打造金器的手艺,而非造假的本事。别人不能用你的打造出的首饰,怕被人认出来卖不出去,我不怕。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们的专职匠工,我们会给钱找最好的大夫替你父亲治病。” 李金钏听了脸色又是变了变,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夏楚悦,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和以前的人样只是在忽悠自己。他不由将目光转向万木,相比瘦弱的夏楚悦,他觉得万木加让人安心些。 其实并非夏楚悦的个头让他不踏实,而是夏楚悦身上的锋芒未尽敛。 前世,她是国家的把利器,出入生死,手中染血无数,身上便有股杀气,常期沉淀形成煞气,她若气势全放,意志不坚定的人看了甚至会吓软在地。虽然现在换了个身体,但她的灵魂没变,那种已深入骨髓的东西也带了来,即使不刻意放出来,普通人见了也会莫名产生种敬畏感。 正因如此,李金钏和夏楚悦对视的时候,心中不免不安,这才移开目光转看向万木。 夏楚悦勾了勾唇,“你应该很在意你父亲,我们等得起,你父亲恐怕等不起了。” 李金钏瞬间转眸看向她,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听到这话,他心里仍觉得不喜,她提醒了他件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让他莫名惊恐。 夏楚悦淡然地回视,表情清冷,怒目而视的李金钏反而先撇开了眼。 他又看向万木:“我是不会离开飞林镇的,你们都是外地人吧?听口音像是京城里来的。你们可能只是觉得我的打造的首饰精致好看,但飞林镇上,很人都买过我的首饰,所以他们都认得出我打造的首饰,因为很打造手法都是祖传的,别家没有相同的,所以很好认。你们若是想要在这里卖我打造的首饰,绝对行不通。” “难道就没人想过把首饰拿去其他地方卖吗?”万木讶异地问。 李金钏愣,万木看就知道答案是没有了。 “呵,还真是……”万木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么简单的办法,居然没人去做。只要李金钏把东西卖给外地商人,再由外地商人拿到各地去卖,事情下子就解决,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其实,外地商人来找李金钏的,都是想要李金钏跟他们走,但李金钏拒绝了,于是那些人就愤而离开,没有个想到把飞林镇当作生产地,再销往其他地方。而飞林镇的人,全都看不起李金钏,根本就不会找他。于是,这事儿便被人华丽丽地遗忘了。 李金钏不笨,此刻听万木这样说,立刻明白过来,他无奈苦笑,自己在牢房里关了三年,都被关傻了。他若能早些找到销路,爹的病就可以早点找大夫医治,哪里用拖到现在,几乎已经病入膏肓。 “李巧手,我们小、公子之前提议过的,你觉得如何?”万木趁机问,却险些叫出‘小姐’二字,此刻李金钏不是他们的人,小姐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要透露的好。 李金钏迟疑,他看看两人,时也不知要怎么决定。 “放心,我们是正经商人,绝对不会做出违背商德的事,也希望李巧手痛改前非,莫在沾染造假。” 李金钏刚才开口就是拒绝造假,可见他现在对造假避之如浼。应该是苦头吃尽,知道造假的害处了。 “李巧手也不想天天被人打,食不果腹,家中老父日病重日吧?”万木挑眉反问。 万木连两句话,都说进了李金钏的心坎里,他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明,最后眼中只剩下片坚定:“好,我答应!” 万木听喜上眉梢,转头看向夏楚悦。只见她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神情冷冷淡淡,但是万木却感觉得到,她的心情不错。 之后,万木去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给李老父治病,而李金钏看着父亲脸色明显好转,又听大夫说再迟几天,他父亲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李金钏不由得庆幸,心里也暗松口气,不管他答应这两人会不会后悔,至少现在,他觉得是值得的。 和夏楚悦合作后,李金钏也告诉了夏楚悦他不离开飞林镇的原因。 确实是因为他父亲,他父亲辈子生在飞林镇长在飞林镇,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死也要死在飞林镇。 李金钏在落难后大彻大悟,明白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只有自己的父亲,后悔之余便决心要孝顺父亲,但是他处处碰壁,受人奚落,没能给老父亲好日子过,反而要靠老父亲救济。 因为他的关系,原本有些老顾客也不再买老父亲的东西了,两人日子越发难熬,谁知,那还不是最糟的。 没过久,李老父就病倒了。 李金钏将家中的财产变卖,替李老找大夫看病,但钱花光了,李老父的身体却不见好。别人都说这是子债父偿,李金钏悔恨不已,却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越病越严重。他重拾手艺,打造首饰,可是卖不出去,还被人砸坏,血本无归。 如今,只剩下这座老屋,要不是夏楚悦和万木的出现,李金钏可能还在水深火热中。 心里明白,李金钏便越发感激夏楚悦二人,暗暗发誓要好好将家传的手艺传下去,并用这手艺好好报答两人。 弄好这些后,夏楚悦就和万木离开回到迎来客栈。现在,他们不但可以开酒楼,还可卖首饰,只是店铺仍没找到合适的。 万木提议,可以到下个城镇找找看,毕竟这里离龙城很近,其实只要龙城有凤凰阁就足够了。等他们有了定的资本和名望,再开到这边来也行。 夏楚悦想想也对,没必要在飞林镇开,反而容易引起龙城的人注意,太早让人注意到凤凰阁,对于凤凰阁的发展并不是件好事。 夏楚悦又在飞林镇呆了段时间,和李金钏讨论了下关于首饰设计的事,李金钏十分惊奇,以为夏楚悦只是个商人,想不到她对这方面也有涉猎,尤其是她提到的些理念,令李金钏眼前豁然亮,仿佛打开了个新的世界。 他以前靠着父亲传下来的手艺过活,后来又从个方士手里学了那黄白术,赚了满盆,疏忽了创新,只知守旧。在经过段时间的挫折,心境本来就大变,又和夏楚悦番交谈,灵感顿时爆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捣鼓。 三天后,他出来的时候十分邋遢,然他的精神非常好,眼睛明亮,神采奕奕,丝毫不见颓废之色。而夏楚悦看到他手里忙活三天打造出来的件银质首饰,也眼前亮。 那是支银莲发簪,巧就巧在银簪上的花瓣,每瓣都似活的样,细微的弧度也仔细雕刻,中心的花蕊,花瓣上的条纹,都刻了出来,花蕊毛茸茸的,又细又密,如果染上金色,那就漂亮了。 看起来简单,却十分精细,灵动,像是真样,让人看就心动。 莲本就是高洁之物,然而许人都喜欢用金莲发簪,虽贵气,却也俗气。而且为了显出簪子的价值,很都尽可能的在金簪子上加纹饰,便有些画蛇添足了。 “这只簪子我买了。”夏楚悦眼里满是惊艳,举着银莲簪子道。 李金钏自然看出了夏楚悦的喜爱,以为她想要送给哪个姑娘,连忙摆手:“说什么买,夏公子是我恩人,喜欢就哪里去,李某哪有脸要钱。” 夏楚悦看他那惊慌的样子,也不勉强,反正以后李金钏在她手底下干活,给些工资便是。 “那就谢谢李巧手了。”夏楚悦身上只戴了凤斐送给她的白玉环和水滴头银簪,难得看到自己喜欢的,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李金钏连忙道。 “等以后店面开张,李巧手打造的首饰定能够大卖,到时你可有的忙了,最近你还是休息下,陪陪你父亲吧。”夏楚悦摇了摇头,李金钏似乎对她太客气了,见他对万木也没那么诚惶诚恐啊。 李金钏闻言点点头,万木之前已经和他说过,店面还没找好,第家应该会开在京城龙城里,龙城有钱人,看到这么精美的首饰,定会疯狂抢购的。龙城离得近,原本李金钏有些担心会被人发现是他所制,不过夏楚悦教了他些其他技巧,融入他的设计中,再加上他的蜕变,如今他再做的首饰,和以前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就算放在飞林镇卖,不是行家,也很难发现出自他手。 好比这只银莲簪子,活灵活现,朴素简单,却正好突出了莲的特性,很适合淡雅或清冷性子的人佩戴。 这绝对是以前的他做不到的。 以前,他只想将簪子弄得好看好吸引的人来买,却忽略了些本质的东西。那时的首饰他现在再看,就会发现,空有形而无神,虽漂亮却不能震撼人心。当时的他只把手艺当成赚钱的工具,自然不可能做出有神韵的东西。 每行都有能与精之分,‘能’的人只会技术层面的东西,而精则是深入本质,探入灵魂。就像弹琴样,琴艺精湛的人很,但能被称为大师的极少,当个人被称为大师,其必然极是爱琴,对琴有了种感悟,那种感悟会慢慢上升到对人生感悟,大师弹的不琴,而是感悟,是神韵。 现在的李金钏还不算大师,但他已经碰触到那扇门,并打开了条缝,只要他坚持下去,终有天,会成为个匠师。 这时,夏楚悦倒想看看李老父的手艺了。 只可惜李老父现在还卧榻不起,而李老父以前做的首饰都不见了,李金钏说他来了这里以后就没看到,在搬家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看得见,只是他当时并不屑老父亲的东西,觉得他做的东西根本卖不出去。 因为李老父只凭自己心去做,很都是小玩意儿,不是首饰,也不是摆件,根本没考虑顾客的喜好,又如何卖出去。而当时的李金钏眼睛被金钱迷惑,根本看不懂真正的艺术。 后来他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家父亲做的每件东西都活灵活现,跟真的样,即便是他废寝忘食三天做出的银莲簪子,也不及其十分之。 可惜,夏楚悦即将离开,在这之前,她绝对等不到李老父病好。 她猜测,也许李老父就是那世上少之有少的大师之。 曾经她的老师告诉过她,这样的大师很少,每件作品都是呕心沥血之作,稍有瑕疵,便会被大师自己毁掉,宁可毁掉,也绝对不把瑕疵之物留存于世。所以,即便李老父好了,她也不定能看他出手。大师不轻易出手,只有产生灵感的时候才会动手,而动手便是什么也顾不上,甚至可以说着魔了。 又道了声可惜。 夏楚悦离开了李家。 走在街上,她突然看到墙边围了很人,她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对此并不太关注,然而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了“王妃”什么的,不由顿住脚步。 她挤进人群,到了内围,眯眼看向墙上的黄纸。 上面画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她的模样。凤斐的话是错的,就算画师画不出人的神韵,但是画技确实了得,能把人的样子画得七八分像,想要辩论出来并不难。 她不禁微蹙起眉,好在自己直谨慎,没有女装出行,而且脸上作了些细微处理,否则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她目光微移,看向画旁边的字。 看清上面的内容,夏楚悦瞳孔猛地放大。 本以为是张通缉令,没想到却是张寻人启事。大意是宁王妃遭贼人劫持,如今下落不明,希望看过宁王妃或有宁王妃消息的人,能够将消息传到宁王府,必有重赏。黄纸的末端盖了两个印,其中个是飞林镇县衙的官印,另外个则只有个字——宁,显然出自宁王之手。 夏楚悦素来冷然的脸也不由得变,将黄纸上的字又看了遍,然后目光落在最后那个‘宁’字官印上。 身旁身后,围观者议论纷纷,夏楚悦却个字也没听进耳里,她此刻被黄纸上的内容惊住了。 ------题外话------ 本月最后天啦,亲们有月票或者评价票的都砸过来吧,不用明天就清零了~ 第九十八章 通缉 欲望文 第九十九章 误会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九十九章 误会 龙希宁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是逃犯,是皇帝亲口废掉的王妃,他怎敢明目张胆地反抗皇帝?他不是觊觎皇位吗?他不是时时刻刻想要休她吗?他不是要娶萧芳菲吗? 个个的问题冒出来,夏楚悦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却无法去问龙希宁。 没等来官差的追捕,却等来龙希宁纸寻人启事。夏楚悦震惊过后便是无奈,难道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宁王妃’的名头吗? 可是,凤斐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夏楚悦居然能够想到凤斐,凤斐如果知道,估计要偷着乐了。 夏楚悦退出人群,皱着眉头走在街上。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龙希宁会做这样的事,完全吃力不讨好,而且也不像他的个性。 她走在街上,看到不少地方都贴了样的黄纸,令人无语之极。那些告示上面,可不仅有官印,还有他的私印,说明每张都要经过他的手,他是闲得无聊吗? 走在路上的夏楚悦没注意,前方传来声高声叫喊:“快让开!快让开!”夏楚悦身体本能地往旁边闪,没想到那人也往那边拐,结果两个人撞在起。夏楚悦在那人贴近之时便又灵敏地往回闪去,那人尖叫声,以为自己要撞人了,闭紧眼睛捂住自己的脸,来了个急刹车。自然刹不住,没有夏楚悦的阻挡,那人直接趴到地上,手肘和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顿时响起声痛呼。 夏楚悦听到惨叫声,从疑惑中清醒过来,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瘦小身子,挑了挑眉。 那人还没睁开眼睛就边哎哟边痛骂:“你没长耳朵吗?没长眼睛吗?看到我往这边跑了,不知道闪远点?” 看到趴在地上的人还能中气十足地骂人,夏楚悦松开眉,平静地转身,离开。 那人骂完后就移开手指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她傻眼了。她刚才还奇怪怎么撞在人身上会那么硬,那么疼,原来,根本就没有人被她撞倒。她居然冲着地面喊出那些话,闹了个大笑话。 她那个怒啊,明明在她闭眼之前,还看到前面有个人来着,为什么只有她个人摔倒?那个人呢? 觉得脸被丢尽的李红娇蹭蹭蹭火气蹿上来,她速度从地上起来,疼得她眉毛都成疙瘩了,不停地倒抽气,脸也皱成团。可是股寻仇的力量支持着她起来,“人呢?” “在这呢。”个头戴白帽的矮个子男人双手抱胸,浅浅笑道。 李红娇听到这声音,身子顿时僵,扭头看,见是矮个子男人,心中暗呼倒霉,赶紧腆着脸笑笑:“包子大哥……” “包你妹啊!”矮个子男子脸色变,成了男板河东狮,双手插腰骂道,“臭小子,敢偷我牛高的包子,不想活了?” 李红娇脸部纠结,侧着腰用手堵住耳朵,“哪里哪里。” 忽然,她放下手,指向男子身后,“啊,包子大哥,有人又在偷你的包子。” 听到李红娇的惊呼,矮个子男人果然脸色变,迅速扭头往后果。 李红娇则趁此机会溜走了。 矮个子男人回头看包子铺好好的摆在哪儿,顿知上当,马上转过头来,见李红娇已经跑到街尾,他大喝声“臭小子,还敢骗我!让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与此同时,他迈着小短腿朝李红娇追去,然而李红娇往街角拐,等他追上时,已经看不到李红娇的身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矮个子男人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臭小子,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定打断你的狗腿!” 李红娇躲在个摊子下,偷眼瞄向街角,等再也看不到矮个子男人后,才重重地呼口气,拍着胸脯从桌板下起来,冲着摊主露出个笑容:“谢了。” 说完,蹦蹦跳跳地走开。 走了没几步,她就顿住了。前面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了个人的背影,眼睛里顿时冒出火光。 “好啊,居然躲到这里来了,被我撞见,你别想再跑。跌倒损伤费,精神损失费,还有碰了本姑娘的费用,个都不能少。”低声咕哝着,李红娇脸上阵肉疼,想到刚才摔倒的事,她觉得浑身都痛,加坚定要找那人赔偿。 眼见着前面的青衣男子走进家客栈,李红娇连忙跑了过去。 进了客栈大门,她环视大堂周,并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秀眉皱,又溜了? 她径直走到柜台前,手往桌子上拍,“掌柜的,你有没有看到刚刚进来的青衣男子?” 掌柜从算盘上抬起脸,看到浑身狼狈的李红娇,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没好气地道:“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别到这里来,影响我的客人。” “你……”李红娇被他说,脸色涨得通红。 “你什么你,还不快滚,再不滚我就叫人把你拉出去扔了。”掌柜皱着眉不耐烦地威胁。 “青衣男子呢?你告诉我,我马上离开。”李红娇压下怒意,语速极快地说。 掌柜哪里会注意到刚刚谁进了门,又不是什么贵客。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告诉个叫花子的,于是拉长脸,冷哼声:“你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发现这边的动静,两个长得比较高大的小二走了过来,左右将李红娇夹在中间。 李红娇本来就娇小,被两个大男人映衬着,显得加瘦弱。她左右看看两个凶神恶煞的小二,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狠狠地白了掌柜和两个小二眼,“等以后本、本公子回到家里,定让你们好看。”说完气冲冲转身走了。 听到李红娇的威胁,掌柜和两个小二先是愣,然后哈哈大笑:“个乞丐,还敢放狠话,真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没将李红娇当回事,两个小二退了下去,掌柜也继续低着头打算盘。 李红娇出了客栈大门后却不甘心。那个男人撞伤自己就跑,太不负责任了。她的伤要是落下病根,那就是辈子的痛。不行,定要找那个男人赔偿!她摸了摸肚子,好饿。 抬头看了眼上面,“迎来客栈”四个墨黑楷书刻在匾额上。 “什么迎来客栈,分明是驱人客栈,狗眼客栈!”李红娇忿忿地骂道。 她走到旁边,用手擦了擦台阶,坐了下来,这里刚好可以看到迎来客栈的大门,谁进谁出看得分明。不让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就守株待兔,就不信那个男人能够直呆在里面不出来。 李红娇身男装打扮,很日子没打理过,刚才又摔了跤,看起来就和真的乞丐样。 路人来来往往,见她眼巴巴看着客栈的大门,有些富有同情心的,就在她面前扔下两枚铜钱。 第个人扔的时候,李红娇还愣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别人把她当乞丐了。想到从前的富裕生活,再想想现在温饱不能,住着破庙,她嘴角耷拉,溢出丝苦笑。以前在家中有爹娘宝贝着,不知人情冷暖,不知生活艰难,现在过了苦日子,才知道原来以前的自己是么幸福。 爹,娘,对不起。 李红娇眼睛发红湿润。 她虽然觉得愧对父母,却不后悔离家出走。要她嫁给那个色鬼,她宁愿当个乞丐。 这样想,她迅速抹去眼角的泪花,捡起地上的铜钱。包袱被偷了,她已经连数日没好好吃过饭,今天也是饿极了,才会去偷包子,只是手才刚伸了进去,就被卖包子的人发现,包子没偷成,还被追着满街跑。如今小偷都敢做了,当天乞丐也没什么。至少不偷不抢,不会被人抓。 这时候的李红娇,已经丢却了富家小姐的高傲,成了个为了温饱而放下骄傲的少女。 之后,李红娇又陆续捡起了几枚铜钱,有出手大方的,甚至给了她颗碎银子。这要放在以前,她根本不会看上眼,她家中用的任何东西都比这些铜板碎银子贵,可是现在这些小施舍对她来说却是雪中送炭,比在她富贵时锦上添花不知要‘贵’上少倍。 笑呵呵捧着手里的铜板和碎银子,李红娇眉开眼笑,她想,要是真的活不下去,就当个乞丐好了。等她以后有钱了,定也要帮助那些穷人。 想不到坐在这里逮人还会碰上好事,李红娇不由哼起了小曲,眼睛闪闪发亮盯着客栈,看在别人眼里,就似可怜巴巴的小流浪狗,对着客栈那是想要吃的。 于是的人路过时施舍铜板碎银,还有些小声道着:“真可怜。” 客栈内掌柜抬起头就能看到外面,见这情况自然又气又怒。该死的臭叫花子,居然堵在他客栈门口乞讨,太晦气了!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客栈,冲着李红娇咆哮:“滚开!不要在客栈门口挡生意。” 李红娇哼着小曲的喉咙滞,咽了口唾沫,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死了。任是谁忽然听到这样的咆哮也不会镇定的吧。 半晌,李红娇才红着眼睛:“我……我……” ‘你什么你,快滚!别在挡住我做生意了!’掌柜没好气道,旁边已经有人看了过来,并且指指点点,他也意识自己刚才那声怒吼对自家客栈的形象有些不好,音量放低了些,不过依然中气十足,没带好气。 “可是我大哥在客栈里,掌柜的不让我进去,我只能在这里等他了。” 掌柜才不相信她的话,冷笑声:“你大哥?你大哥叫什么名字,你倒是说说,我把他叫出来。个叫花子,大哥还能住得起客栈不成?” “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直叫他大哥。” “哼!你不用糊弄我了,什么大哥二哥,分明是想混进客栈里偷吃东西,别以为我会那么傻,被你骗。”掌柜皮笑肉不笑地道。 “是真的。”李红娇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我真的不骗你。你看,我有钱了,你让我进去吧。” 掌柜垂眸看,冷笑声,挥手拍翻她的手,将满手的铜板打得掉落满地。 “啊!”李红娇惊呼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掌柜。 “快滚吧!”掌柜得意笑,背过身走回客栈。 李红娇咬着牙齿愤愤瞪着掌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现在要是顶着李家的千金的身份来,他还不笑得脸菊花灿烂地将她迎进去。 瞪得眼酸了,她才恍然意识到铜板和银子,赶忙低下头去捡,可看,再次傻眼,她的钱呢? 她急得跳起来,左右看看,急得不得了,“遭了,那些钱要是丢了,她晚上吃什么?” 忽然她看到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个穿得很破的小男孩,正亮出口白牙对她笑,她正疑惑不解,就见那小男孩忽然举起手,朝她挥了挥。 李红娇眼睛顿时瞪成铜铃,因为那个男孩手里正握着把铜钱,还有块碎银子,险些刺瞎她的眼睛。 “好啊!被你这小屁孩捡走了,快还给我!”李红娇伸出手板着脸沉声道。 小男孩嘲她吐了吐舌头,露出个鬼脸,然后笑着跑开了,远远的传来他的笑声:“笨蛋!大笨蛋!” 李红娇气得跳脚,却也没忘记去追。许是她太心急,又或者是她身体太虚弱,脚下忽然个踉跄,狠狠摔在地上,痛得她双眼飙泪。或许,她哭出来,不只是因为痛。而是近日来受的委屈,让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兄弟,你怎么了?”正当李红娇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道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李红娇止住哭声,却仍趴在地上抽咽着不肯起来。 万木奇怪地看着他,个人趴在街道上哭,能不奇怪嘛。 “小兄弟,是不是摔疼了?”万木笑了笑,温和地问。 “你说呢?”李红娇忽然仰起脸,撅着嘴看他。她的眼睛蒙着泪花,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个影子。 万木被她问得愣,盯着面前这张哭花了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 “我饿了,要吃饭。”李红娇眨了眨眼睛,她看着面前相貌普通的男人,觉得应该不是个坏人,直接说道。 万木睁了睁眸子,还真是不客气。不过是自己先出声寻问的,对方提出来了,他也介意满足下对方,反正不过是顿饭。 见万木同意,李红娇微讶地张嘴,这男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 小二高声喊道:“欢迎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你怎么又进来了?”掌柜听到小二的声音,随意抬头看了眼,结果就看到李红娇同个男人走进来,其中个正是客栈的客人。难道这个小叫花子说的是真的? 掌柜皱起眉,话已经不经头脑先说了出来。 李红娇似害怕般往万木身后躲了躲,万木见状淡淡笑,“别怕,有我在。” 李红娇闻言愣了愣,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触动了。 那小二也认出万木,连忙改口道:“这位客官,您旁边这位要先洗个澡吗?” 万木看看身后的李红娇,点点头,“再开间上房吧。” “好咧!”小二抑扬顿挫地高声应喝,利落地将白布往肩膀上搭,“二位客官请跟小的来。” 李红娇抿了抿唇,紧拽着万木的衣袖,跟着他上了楼,此时掌柜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李红娇朝他皱了皱小鼻子,做了个鬼脸。 掌柜眼睛瞪,万木正好回头看来,他不由悻悻地垂下眼睛。 “对了,掌柜,跟我道儿的那位姓夏的客官可回来了?”万木当作没看见掌柜和李红娇之间的眼神暗战,笑着问。 “回来了回来了。”掌柜连忙道。 “知道了,谢谢。”万木朝他点点头,然后拉着李红娇的手,继续向上走去。 李红娇被他拉住手,脸顿时红,想要抽回手,可迟疑了下,她放弃挣扎。只是耳根和脸颊却红红的,眼睛直盯着两人牵在起的手。 “到了。”李红娇的注意力在两人拉在起的手上,万木停下的时候都没注意到,结果刚好撞在他后背。 李红娇捂着自己的鼻子,尴尬地低下头去。 万木轻轻笑,“你先进去,小二马上送水上来,我去给你拿套衣服,可能大了点,不过暂且将就着吧,等洗完澡吃完饭,我再和你去买几套衣服。”他上下打量着李红娇的个头。 “好。”李红娇忙不迭地点头,快步走进房里,此时,她的脸已经烫得像苹果样红。 万木没有跟着她进去,而是转身向斜对面的房间走去。李红娇捂着发烫的脸偷偷瞧外面,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万木虽然长相平凡,但个子挺高,他的衣服穿在李红娇身上就好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李红娇特意将领口处打了了结,腰上和手腕处也用绳子系住,免得太长碍手碍脚。腰上她没有系紧,怕女儿身被认出来。 这不伦不类的打扮惹得万木忍俊不禁,李红娇哼了声,“不许笑!” 万木点点头,紧抿着唇死死忍住笑,他怕他张开嘴笑声就会蹦出来。 “等等。”见李红娇就要下楼,他扬声道,“还有个人和我起住在客栈,你看到他要有礼些。” 李红娇点头,她有些好奇他的朋友是什么样子,也和他样那么好心吗? 万木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公子。” 房内,夏楚悦从打坐中醒来,睁开眼睛,下床走到门口开门。 李红娇正睁大眼睛盯着房门,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她的心呯呯直跳,似乎很紧张。万木的朋友会不会歧视她?当门敞开,露出里面的人是,李红娇却愣在当场,脱口叫道:“是你?!” “你们认识?”万木怔,诧异地问。 夏楚悦看向李红娇,清冷的眸子隐过抹精光,表面却不动声色,“不认识。” “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李红娇指着自己的鼻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夏楚悦,“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 万木被李红娇气愤的话惊住,难道这位小兄弟真的认识小姐?不负责任?什么意思?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李红娇,然后转向夏楚悦,只见夏楚悦淡定地在门口,气质淡雅,冷漠而疏离。 “小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小、公子是个好人。”万木差点儿喊夏楚悦小姐。 李红娇听万木这么说,才猛然想起面前这个男人是万木的朋友,可是……可是她不会认错的! 她盯着夏楚悦的脸仔仔细细地看起来,越看越觉得脸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似的。 “万木,她是谁?”夏楚悦确实认得李红娇,说起来他们有过面之缘,只不过那次对方是女装打扮。 对方落水,她和凤斐在郊外踏青,正好撞见,于是下水救人,谁想这个姑娘居然缠上她,还想以死相逼。 想起不太美好的回忆,夏楚悦脸色虽未变化,但眸子却微微沉。这个女人不会是专门坑人的,如今坑到万木头上了吧。 “是你!我想起来了!”听到夏楚悦的声音,记忆中的某个声音重合在起,李红娇惊呼声,眼睛圆瞪,比刚才加吃惊,“你这个见死不救,毁人清白的登徒子!” 万木越听越糊涂了,怎么自家小姐又变成毁人清白的登徒子了?虽然没听明白,但他知道定有什么误会了,自家小姐总不可能欺负面前这个小兄弟吧。 他挡在两人中间,皱着眉看向李红娇:“小兄弟,你肯定误会了,我们公子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万木。”李红娇见万木挡住后面的男人,急急地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李红娇后面的话却是羞于说出,不知是怕暴露了身份,还是不想被万木知道她被那个男人夺去初吻。 见李红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万木眉毛挑,“她怎么了?” 李红娇看万木这副模样,摆明了不信任自己,李红娇忽然很是委屈,眼里猛的噙满泪花,“万木,他……他轻薄我,还不负责任地跑了!” ------题外话------ 儿童节快乐~ 第九十九章 误会 欲望文 第一百章 给钱!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章 给钱! 恭喜您获得张月票 万木闻言错愕地睁大眼睛,下巴差点儿脱臼,“你说什么?” 李红娇咬了咬唇,反正已经说出来了,再说遍也没什么,她大声道:“他轻薄我,还不负责任地跑了!”话落,她转身跑进客房内,门呯的声关上。 “小……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万木愣怔半晌,才傻傻地转身问夏楚悦。宁王英俊不凡,身份尊贵,小姐身为其妻,却对其无意。莫非小姐喜欢的是这种小男孩? 万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脸古怪地扭曲着。 夏楚悦平静地回答道:“我救过她。” 万木挑了挑眉,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若小姐救了那个小乞丐,小乞丐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哪里会是现在的表现。 “落水,救人,人工呼吸。”夏楚悦异字如金地吐出八个字,从万木身旁走过去,下楼吃饭去了。 而万木则被夏楚悦的话彻底搞懵了。落水救人他明白,但人工呼吸是什么?他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不过他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估计那个小乞丐落了水,正好被小姐所救,小姐救人的时候难免和对方有些肌肤接触,可若只是这样,算得上轻薄吗?何况,小姐是女的,小乞丐是男的,无论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小姐吧。 万木又糊涂了,他去拍李红娇的房门,“小兄弟!小兄弟!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说清楚啊!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别个人闷在屋子里了。难道你不饿吗?你再不开门我下去吃饭了。我要下去喽……” 万木看着动不动的门,心想,那小兄弟脾气还真倔。 才刚这样想,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李红娇板着脸看着他。李红娇听万木要独自下楼吃饭,又听门外没了动静,以为万木真的丢下她下楼了,于是打开房门,没想到万木居然静静在门口。她愣了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脸绷得紧紧的,“你说话不算话!” 万木奇怪地挑眉看她。 “说过要请我吃饭的!”李红娇撅嘴。 “谁说我不请你吃了,走吧,把门关好。”万木咧嘴笑,上前替李红娇关紧客房的门。 二人走到楼梯,眼就瞧见坐在窗边的夏楚悦。桌子上已经满满地点了桌子菜。 李红娇眯了眯眼,深吸口气,然后昂首挺胸步步走下台阶,好像正要赴战场的将士,准备和敌人大战三百回合似的。万木见状觉得好笑,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让小兄弟对小姐敌意那么大。万木好奇地跟在李红娇后面。 走到桌边,李红娇愤愤地瞪了夏楚悦好半晌,才坐下拿起筷子开吃。她实在饿了,顾不上什么礼节,也没注意平时的用餐习惯,大快朵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慢点吃,要是不够再叫。”万木有些惊讶李红娇的吃相,看她瘦瘦小小的,居然那么能吃。 李红娇嘴里塞满东西,没法子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而她手下的筷子可没减速。而且万木还发现,对方故意似的,每当夏楚悦的筷子往哪个地方夹,李红娇就以快的速度窜去,夹住夏楚悦看中的食物,然后得意洋洋地在面前晃了晃,再放进嘴中。 万木皱了皱眉,小乞丐肚子饿她能理解,乞丐大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但是抢小姐的东西,就有些过分了。他可怜小乞丐,出钱请客,可没想请来个挤兑小姐的人。早知道刚才就给小乞丐另叫桌菜,省得小姐吃饭不尽兴。 李红娇吃着吃着,忽然察觉到道不太友善的目光,她以为是那个轻薄过自己的男人,顺着感觉看去,却是万木,她不由愣。此刻万木正蹙眉看她,眼里带着不赞许的神色。 李红娇顿时没了食欲,个是自己有好感的人,个是自己讨厌的男人,而自己感觉还不错的男人却为了那个讨厌的男人而厌恶自己,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饱了。”她放下筷子,语气不快。 “你今晚在客栈住晚,明天再走。”万木道。 李红娇眸子睁,很快垂了下去,眼里闪过浓浓的失望。须臾,她闷闷应道:“好。” “不过,你必须赔钱。”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直视夏楚悦,手掌伸直。 “赔钱?姑娘吃了我们的东西,居然找我们要钱?”夏楚悦凉凉地勾起唇,嗤笑声。 万木也拧起眉,不悦地看着李红娇,他的临时善意居然招来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哼!你错了,我吃饭是万木请的,赔钱是你个人赔,和万木无关。” 李红娇不屑地斜睨着夏楚悦,她很喜欢这个男人,见死不救,不负责任,冷血无情,总之就不是个好人。还把万木和他拉在起,加可恶。万木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要是被带坏了怎么办? “姑娘倒是说说,我为何要赔钱?”夏楚悦眯了眯眼,语气隐含危险气息。 只可惜李红娇没察觉到。她轻蔑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刚才居然装作不认识,果然是做贼心虚。赔偿的原因,用得着问我吗?只要你还有点良心,就应该明白,你欠了我。那天我明明不想活了,你却把我救上岸,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为此受了少罪?你救人就救人,上了岸可以叫个女的帮忙,为何要亲自动手?” “不仅对我动手动脚,还敢众目睽睽之下趁我昏迷不醒亲我。这还不是轻薄?我的闺誉因你而毁,你不用负责?还有今天,你害得我摔了跤,现在手上膝盖上淤青红肿,磨破了皮,你却在当时走了之,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这是不是你的错?” “呵,算起来你对我的伤害可真够大的。当初你毁了我的清白,却走了之,害得我未婚夫不要我,害我被爹娘赶出家门,又害我流落街头变成乞丐,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对我身体和心灵造成了严重的损伤,还害得我损失了个万里挑的未婚夫,你说你是不是欠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看在你和万木认识的份上,我就少要些。你只要给我万两银票,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给钱!” 李红娇语速很快,噼里啪啦说了堆话,什么精神损失费,身体损伤费都有,亏她是个古人,她要是长在现代,绝对是个男生不敢招惹的小辣椒,在商场上,那也绝对是个精打细算的奸商。 万木早已呆住了,小……小兄弟是个女的? “呵,狮子大开口。”夏楚悦轻笑声,红唇轻启,飘出五个字。虽然没有其他字眼,但却能够让人明白,她根本不会拿出万两。 “我已经少算了。”李红娇柳眉横,怒道,“你知道我未婚夫是谁吗?他老爹是京城五品官,家财万贯,还是个有权势的,我若嫁过去,就是少夫人,那价值可不只万两。现在只要你万两银子,已经便宜你了。快赔钱!要是不赔,我就……” 李红娇顿,她还没想好如果对方不赔,她该怎么办。 夏楚悦挑起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泛着微冷的光。敢威胁她的人,世上没几个。能够威胁成功的,却是个也没有。 李红娇被她盯得激灵,脱口而出:“我就缠着你!” “咳咳!”夏楚悦没反应,才回过神来的万木又惊吓到。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猛咳嗽,过了片刻才缓过气儿来,“小……姑娘,你要缠着她?”他指了指夏楚悦,脸色古怪。 李红娇听到万木的声音这才记起桌边还有这么个人,眼里闪过懊恼之色,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收得回来。 她皱了皱眉,才道:“万木,你定替我主持公道,不能因为他是你朋友你就偏帮他。” 万木朝夏楚悦挤了挤眉毛,小姐,闹半天,你们两个都是女儿身,她却把你当男人了啊? 夏楚悦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平淡地看向李红娇。她眼睛无波无澜,漆黑的瞳孔比黑夜加暗沉,看得李红娇愣了愣,心里莫名生出寒意。李红娇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这样的眼神却是第次看过,就连他爹爹商场上的朋友,也没有个能有对面男子的气势,让她有种退缩的心理。 她为这种莫名而来的恐惧恼怒,咬了咬唇,逞强着开口:“反正我现在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你不给钱我就赖定你了。” 万木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李红娇真相,他看了眼夏楚悦,夏楚悦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他便不好透露夏楚悦的真实性别。 何况,夏楚悦如今是逃犯,本身面临着很大的危险,稍有差迟,可能会酿下无法挽回的过失。因此,万木不敢私自透露夏楚悦的任何信息,就算面前只是个穷得当乞丐的小姑娘,也动摇不了他对夏楚悦的忠心和保护。 “姑娘,听你刚才的话,我们公子救了你,不求回报,你应该感谢才是。你不谢她也就罢了,怎能将切罪过都推在她身上?如果你有个个好的家庭,又有个来历不凡的未婚夫,你为什么要跳河自杀?岂非自相矛盾。 我虽然当初没有亲眼看到公子是怎么救你的,但是也知道落水的人生命有危险,施救过程难免有身体上的接触,这些都是为了救人,不得不为之。 若不然,姑娘岂能在这儿?再说说你的未婚夫,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信任你,听说你得救,不是应该高兴吗?他也应该相信你,如若不然,这样的男人还是趁没嫁之前早点换掉吧。而你的爹娘,怎么能够因为此事而赶你出家门?太不负责任了!要怪也要怪他们。” “所以,从哪方面来讲,令尊和令堂以及你未婚夫才是欠你债的人,你回去找他们赔钱吧。这些银子就当是你回家的盘缠。” 说着万木从自己的钱袋解下递给李红娇。 李红娇早已经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能说会道,是因为她是商人之女,父亲和大哥都是正经商人,她耳闻目染下,口齿比普通人伶俐些。可万木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还把她的话全堵回来了。 夏楚悦扫了她眼,起身离开。 万木赶紧起身跟上,他不放心回头看了看李红娇,“拿着银子,赶紧回家找你父母吧。天下没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也许他们只是时气糊涂了,现在正急着找你呢。” 李红娇瞪着桌上的钱袋,他们当然急着找自己,自己离家出走,他们肯定找疯了。可他们就算真的爱自己,也不能够护住自己,与其如此,不如留在外面。 她把抓起钱袋追上万木:“我不要你的银子。” 万木诧异地看向她。 “我要跟着你们。”李红娇坚定地道。 万木闻言双眉拢,“不要胡闹,拿着银子回家,个女孩子跟着两个男人,不是让人说闲话嘛。”他将钱袋塞入李红娇手里。 “我就要跟着你们。”李红娇把钱袋回塞给万木,“你们不带着我,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实话告诉你吧,想娶我的人是个恶霸,家里有七房妾室,还想娶我。我爹娘人微言轻,不敢拒绝对方。我绝望之下就去跳河,谁知被你朋友救上岸。可是你朋友救人的时候却当众亲了我,被恶霸知道,他恼羞成怒,要将我抓去。我若被他抓走了,绝对很惨,这才在爹娘的帮助下逃到外地。不想身上的盘缠被人偷了,我连饿了好些天,实在没办法,只好上街乞讨。” “在家里,我虽然是个女儿,但是因为家中略有薄产,所以请了奴仆,不必自己干活。现在离开爹娘,没了财物,我是养不活自己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变成个真的乞丐吗?” 李红娇目不转睛地盯着万木。 万木听得愣愣,半晌,他才问:“真的?” 李红娇秀眉蹙,“你不相信我?” 万木心道,你的故事出出的,我哪晓得哪出是真的。 他虽未直言,李红娇却从他的表情读出来,不由恼道:“万木,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我早回家了,用得着在外面吃苦?” 万木想想也是,他看李红娇面红齿白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里出来的,这样的小姑娘以前肯定不曾受过苦。可是如今却要当街乞讨,还要受人欺负,难怪会趴在地上哭,肯定是觉得委屈了。 “这事还得问问公子。” “问他干什么?”李红娇不满地反问。她真不明白那个冷漠的男人有什么本事让万木那么信任和尊敬。 “她是我主子,你想要跟着我们,当然要征得她的同意。等下你去跟她好好道歉,或许她心软就答应你留下来了。” “他是你主子?”李红娇吃惊,她以为两人只是朋友,看万木虽然样貌普通,但举止和谈吐都不错,怎么会是别人的下人。 “嗯,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没?好好和她道歉,不然你就不能跟着了。”万木道。他觉得小姑娘个人在外面太过危险,而且身世也挺可怜的,竟然被恶霸相中。自杀不成,便离家出走,结果又遇了小偷,丢了盘缠。好像倒霉事都被她碰上了似的。他并非个大善人,对什么人都发善心,不过面前这个小姑娘倒是挺投他眼缘的,能帮就帮把吧。 “我才不跟他道歉,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李红娇低声咕哝。 “不许这样说她。”万木绷着脸冷声低斥,李红娇还是第次听到他如此严厉的声音,不由得愣。 “公子只是性子清冷些,她人很好。在我心中,她是最重要的人,谁都不能诋毁她,不然就是我万木的敌人。” 李红娇震惊,为什么万木对那个男人那么尊敬? “如果你想跟着我们,就必须尊敬公子,不许和公子唱反调,要不然我第个不答应你跟着。”万木说完这句话,脸色才缓和下来,“你若答应,现在我们就去找公子。” 李红娇默默点头,心里却仍然惊异不已,到底那个男人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万木忠心至此。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万木边走边问,会儿小兄弟会儿小姑娘的叫,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李红娇。”李红娇想了想,直接用了真名。反正世上同名同姓的是,别人应该也不会想到她就是爹爹的女儿吧。 “李姑娘,刚才我的语气有些重,还请勿见怪。只是对于公子的事,我绝对不会松口的,你以后就会习惯了。呃,当然,希望有以后吧。” 李红娇对万木的点旖旎已经退去,他对那个男人忠心耿耿的样子早已取代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实在令她再也产生不了半分爱慕之意。从小她娘就教她,要嫁个对自己好的,那比什么都重要。个男人把另外个人看得那么重,什么都以其为先,可能连他自己都摆在后面,又怎可能独宠其妻呢? 李红娇想到等下就要和那个男人道歉,便问:“我等下怎么称呼他?” “你和我样,叫他公子吧。”万木沉吟片刻,方道。 李红娇对这个称呼没有意义,嗯了声算是答应。 二人到了楼上,敲响夏楚悦的房门。 “公子,李姑娘想要跟着我们……” 万木的话还没说完,房内便传来夏楚悦平静的回答,“不可能。” ------题外话------ 唉,天天掉订,再连载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没人追了吧,哭瞎!端午节吃粽子了吗?ps:明天楠竹出场~看妖孽国舅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妞们还不快回来支持楠竹追妻…… 第一百章 给钱! 欲望文 第一百零一章 夫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一章 夫人 门外,两人眉头双双皱起。 李红娇心里生起怒气,臭男人,回答得那么快那么坚决干什么?本小姐若不是有家归不得,才不想跟着你呢。 万木却是觉得此事难办了,眉头不由自主皱起的。 “公子,我知道我之前的语气有些重,我向您道歉,求求您,就让我跟着你们吧。当牛做马,端茶送水,我样样行的。”李红娇忍着怒意低声下气道。 万木侧眸看了李红娇眼,想不到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本以为她拉不下脸来的,倒是说得很自然。 “既然你那么厉害,不如留在客栈端茶送水。”夏楚悦没有起伏的话再次响起。 李红娇眼里开始冒火星了,在客栈里端茶送水?亏他说得出口。她不过是嘴皮子上说说,他以为她真的打算给他端茶送水?做梦吧! “公子,李红娇李姑娘的身世很可怜……” “万木,什么时候你成了慈善家了?”夏楚悦又次打断万木的话,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面,隐隐含着责备之意。万木不知道慈善家是什么,但也听出了夏楚悦的不悦,不喜他管闲事。 他可不想夏楚悦生气,不由心头凛,说起话来为小心翼翼:“公子,您和李姑娘见过几次,也算是缘份。” “想留就留吧,只是有点你要记住,出了什么差错,你自己负责。” 夏楚悦虽然松了口答应了,但万木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下了个错误的决定。 “我想休息,你们各自回房,不要吵我。” 听她这样说,万木只好和她告辞,自始自终,夏楚悦都没开门让他们进门说话。万木没有意见,李红娇心里则很不爽。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去了万木的房间,进去就抱怨夏楚悦脾气太差,还劝万木另立门户,别跟着这样的主子。万木听后自然不喜,要她不许再说抵毁夏楚悦的话,并且不许她再离间他们二人。 而另间房内,夏楚悦在窗户边,双手抱胸远眺窗外。她微抿着唇,如果万木在此,就会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夏楚悦今天看到墙上的寻人启事,心里就像堵着块石头似的。本来就心情不佳,结果万木还带回个冤家路窄的女人回来,惹她不快,因此,她的心情加不好。 李红娇有什么可怜的身世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管。这个世界,可怜人何其,比李红娇可怜的人不胜数,她没有能力去救那么人,也不想去救。前世,她就是以保护国家,保护人民为己任,世的责任已经太累,重活世,她不想让自己再陷入那样的局面。她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她有能力的时候,或许会发发善心救救人,可是现在,她没有能力,不仅没有能力,而且她压力还很大。像李红娇那样被从小宠大的姑娘,只会给她添麻烦。 她敛了敛眉,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掩住眸底的暗潮汹涌。 她不想当好人,但不能阻止别人当好人。万木想帮李红娇,那就帮吧,只是希望他别辜负了她的期望。 她看了看外面的街道,是时候离开了。这里,有万木足矣。经商毕竟不是她的长处和喜好,若说这个世界有哪个地方她喜欢的,那么有两处。是战场,二是军营。 她不想再承担保家卫国的责任,并不表示她不喜欢浴血奋战。战斗早已深入骨血。从心底深处来讲,她是渴望那种拼杀的感觉的,那会让她有种活在激情中的感觉。这种爱好看在别人眼里,或许会是变态的,可她就是喜欢。现在,她上不了战场,那就去江湖看看。听说江湖少不了争斗,而争斗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武力。她很是期待呢。 次日,万木去敲夏楚悦的房门时,没有听到回应。他愣了下,以为夏楚悦有事出门了。他下了楼,询问了下掌柜,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夏楚悦退房离开了。 那刻,万木心脏骤然缩,有些痛。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万木。”李红娇清脆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万木转头看去,只见个清秀佳人徐徐走来,他愣了下,然后才想起昨天晚上他带着李红娇去买了新衣裳。 “是因为她吗?”他没有回应李红娇,而是低声自语,眼里泛起苦笑,她的生气还真是决绝啊,走得悄无声息,连让他悔改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万公子,这是夏公子留给你的信。”掌柜拍脑袋,从柜子底下拿出封信。 万木先是愣了愣,然后惊喜地接过来。 “信?什么信?难道公子走了?”李红娇走近,奇怪地问。 万木没回答她,拿着信匆匆跑上楼去。 李红娇尴尬地在原地,半晌才愤愤跺脚,追了上去。 万木撞门而入,来不及关门,就的开信封看起信来,李红娇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到了门口,喘着气看着万木的背影,到底出什么事了?万木对她的招呼和问话都不回应个。 信的内容不,万木看得很快。看完之后,脸色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小姐那么信任他,他定不能让小姐失望。 “万木,公子去哪了?”瞧着时间差不了,走进来小声问。 万木转眸瞟向她:“不知道。”信中小姐并没有怪他收留了李红娇,但是万木却觉得小姐会走得那么匆忙,和这件事肯定有定关联。这次,是他意孤行了。以后他不会再忤逆小姐的意思了。 万木眸子闪了闪,“李姑娘,公子已经离开了,你还要跟着我吗?” 李红娇本来听到万木回答‘不知道’三个字时,心里便有些不高兴,这时又听到他这样问,顿时黑下脸来:“万木,你是什么意思?要甩开我吗?” “以后,我没有时间照顾你。” “你家公子在的时候,也不见得你就有时间照顾我。”李红娇哼笑声,顶了回去。 “那你就跟着吧,只是别给我惹麻烦,不然,就立马离开。” 李红娇挑了挑眉:“惹麻烦?哼,你等着瞧吧。” …… 早上天刚亮,夏楚悦便收拾好行礼,将信交给掌柜,骑着墨宝离开迎来客栈,出了飞林镇,往南边赶路。 她打算现在就去泰山岳家参加武林大会。泰山在龙兰南部,从飞林镇骑马赶路过去,差不要十天的时间,她打算沿途看看各地的风俗景色,当作旅行,慢慢游玩过去,到时候武林大会也差不开始了。 据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参加武林大会的,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够入住岳家,受到招待,没有邀请函的人则只能远远看着,甚至不得靠近。 夏楚悦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什么显赫人世,因此不可能收到邀请函。而邀请函都有明确写明受邀人的名字或帮派的名字,她想抢张过来混进去是不可能的。 只能走步算步,到时要真不能进去,她就远远看看也行。要不然跟着别人混进去得了,别的不行,乔装和潜伏的本事她是好手。 游玩了两个月,她的心情开阔很。在龙城里积压的怨气几乎都消散了,只有那个神秘仇人,她念念不忘。变强的个原因,是希望自己能够为所欲为,不用受人拘束和控制;而另个原因,就是报仇雪恨,不会再因为其他而忽视,酿成大祸。 泰山和现代华夏闻名暇尔的泰山同名,然而此泰山非彼泰山。龙兰泰山,坐落于南部,此处山脉,泰山为最高峰。 泰山以南,即是南唐国。 因此,泰山是两国的部分国界,也是道天然屏障,被喻为天下第险,生生阻隔在两个国家之间。此处地形易守难攻,不管是南唐攻打龙兰,抑或龙兰攻打南唐,都是如此。 此外,横亘在两国之间的还有条大河,贯穿大陆东西,宽的地方有数百丈,狭窄处只有两三丈。宽处渡河需用船,窄处渡河则用桥。水路发兵,自然也是不易的。而且龙兰人大不习水性,有游水也不擅长;南唐则不同,大擅游水,因此龙兰很难通过水路来攻打南唐。 南唐能够和其他三国鼎立于天下,这两道屏障不可谓不重要。有了两道天然屏障,南唐便可省下许兵力,防守于地势平坦处,弥补军队弱的缺点。 天险之所以称为天险,便是山高路陡,而岳家,则坐落在泰山半腰处,依山而建,房舍如同长在崖壁里,看起来甚为陡峭凶险,不熟的人,连上去拜访都难。 夏楚悦比预期的早了十天就到了泰山脚下。她走走停停,仍提前到了,还后悔自己过于赶路,有些地方都没仔细游赏,不曾想到了泰山脚下,却看到那么的江湖人,许人比她还早来。独自行走在外二月有余,夏楚悦看过的江湖人不少,然而和现在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怎么都来那么早? 在找了三家客栈都被告知客房已满后,夏楚悦忍不住皱起眉。 不是说参加武林大会需有请柬才能入内吗? 夏楚悦原本以为岳家山庄应该装不下那么人,而且也没有参加过武林大会,所以提前十天到,以为自己已经早到了,哪里料得到她早,别人早。而且人数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别说客栈了,就是街上好点的位置也被人占了去,搭个简易帐篷,暂住几日。有些人已经把帐篷搭在了小镇子外,足见来人之。 夏楚悦两手空空,完全没有准备,她又没有请柬,难道要在野外找棵树搭窝? 牵着墨宝,夏楚悦挤在人流密集的大街上,向着下家走去,听说很人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去民宅租房。泰山位于龙兰和南唐两国交界处,山脚下平时鲜少有人往来,小镇子十分冷清。 如今难得热闹,许普通百姓也想趁此机会大赚把,才会纷纷打开家门暂做生意。这让夏楚悦想到了前世的旅游业,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只是这时候夏楚悦也没心思乐呵,她走进小巷子里,发现每家房子外都贴着“房已满,请找下家”的黑字白纸。 看情况这些地方也是找不到住房了,夏楚悦牵着马往回走,打算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买个简易帐篷到镇子外用。 她确实在野外睡过,但是现在已是深秋,就算泰山地处龙兰南部,也抵不住季节的寒意,她又不是在做任务,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能过得舒服些自然要过。帐篷简单,好在四面可封闭,挡住寒风,也能挡住他人的窥视,比当树袋熊好很。 赶了半天的路,又找了半天的房,此刻夏楚悦已有些疲累。她决定随便吃点东西,就去买帐篷睡觉。 回到街上,她就看到家不大不小的客栈,可惜里面已经爆棚,很人正挤在门口,等着进去吃饭,还有些等不及的直接买了端在手上在外面吃的。若是不知道真相,大会以为是这家客栈的菜做得好吃,才引来那么食客。 夏楚悦无奈地抿了抿唇,不过是供不应求而已,最简单的经商之道。 她缓慢地在街上穿行,不是她想慢走,只是人太而已。也许是她的错觉,此刻镇上的人比她刚到的时候又了些。 “卖馒头喽!热腾腾的馒头,又香又软,美味可口!” “卖馒头喽!热腾腾的馒头,又香又软,美味可口!” 最普通的馒头能有美味?也就是没钱的人才会在街边吃这种东西,不过那是在其他地方,在这里就不样了。 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清亮的吆喝声,夏楚悦抬眼望去,只见前方围着群江湖人,打扮各异,但大带着武器,他们将馒头铺紧紧包围,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卖的是什么。亏的有馒头老板的吆喝,不然谁猜得到。 “老板,我要五个馒头!” “好咧,五个馒头,客官拿好了!” “老板,我也要,要十个,不,要二十个!”又个粗矿的声音响起。 “好咧,二十个馒头……” 夏楚悦听到那个要二十个馒头的声音,眉梢微不可见地抬了抬,想不到又遇见了。那个粗矿的声音正是在夏楚悦在迎来客栈看到的七个江湖人中的那个胖子,而他开口就要二十个馒头,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等下那热乎乎的白馒头会进了他的大肚子。 看到那么人围着,夏楚悦便没兴趣去买了,光是排队就得等半天,要是个个像胖子样买那么,没排到她估计馒头就卖光了。 她拾步往前,其实像她这样的打扮还是挺惹眼的,般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是成群结队,身上又有很明显的江湖气息,不管是言谈举止或是穿着打扮来看,都会有明显的特征。而她,穿着布衣青衫,又长得清清秀秀,手里还牵着匹看就让人眼前亮的宝马,怎么看都像是官家或商家的公子少爷偷跑到江湖来的。 街边家酒楼,三层靠窗雅间内,坐着个男人。 白衣墨发,身材修长挺拔,单从背影上看便让人想到‘玉树临风’四个字,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男人必然长相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他旁边,着个穿着绿衣的年轻女子,面容清秀,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她见男子许久不动,只是盯着茶水发呆,茶水都凉了,便柔声问:“爷,速水给您换杯吧。”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依然看着茶杯的水面出神。 速水蹙了蹙眉,那个女人对爷的影响真的很大,之前听速风说过,她还不太相信,看来真是如此。 她伸手去拿茶杯,男子也没有动下,显然,他的神思早已不在此处,看似在盯着茶,其实根本不是。 速水换了杯热茶,轻轻放在男子面前的桌上。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此时正值傍晚,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染红,看起来格外美丽。 她不由自主走到窗边,欣赏了会儿晚霞,眸子垂,看向楼下,人山人海映入眼帘。她挑了挑眉,来参加大会的人还真。秋风起,似乎将楼下各种食物的味道也吹了上来,连带着喧嚣声,感觉并不美味,速水正打算把房门关上,忽然瞥见人群中人马。 按理说那么人,很人手里也牵着马,她不应该会注意到那人马,然而有时就是那么巧,刚好就瞧见了,然后速水惊讶了,目光先是落在那匹毛发黝黑的骏马上,接着目光转,投向牵着马的青衣男子。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那人似有所觉,猛地扭头看了过来。 速水愣,对方漆黑如夜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停留了两瞬息,然后无波澜地移开,将后脑对向自己。 “爷,那个人是不是夫人?”眼见着人马就要消失在人群里,速水赶紧问。 ------题外话------ 下章就要见面啦~ 第一百零一章 夫人 欲望文 第一百零二章 重逢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二章 重逢 她没有见过夏楚悦,只是看过夏楚悦的画像。女装男装的画像,凤斐都亲自画出来,再交给手底下人的去找。而夏楚悦的墨宝,曾经养在风府中,速水见过次。所以刚才看到人马的时候,注意力首先就放到那匹黑马身上。 坐在桌边本来毫无动静的男人忽然动了,他的动作太快,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流淌出来,溅到他手上,他却感觉不到般,身后的圆凳被他踢得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歪倒在地。 “在哪里?”这些,他都没注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抓住速水。 “外面大街上。”速水压下心里的吃惊,脸转向窗外。 男子松开速水,贴近窗口,双手抓在窗椽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焦急的目光落到楼下的大街,车水马龙,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哪里?”他看不到人,头也不回地急促问。 速水微垂眼眸,“可能是速水看错了。” 看错了?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次发生,可是男子却仍不死心,原本没觉得什么,经速水说,男子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好像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就在附近。 在速水错愕的目光下,男子从窗口跳了出去。 “主子!”速水迅速冲到窗口,急急地喊道。 只见道白色影子急速下坠。 而街上的人闻声抬头,看到白影急速落下,纷纷惊叫出声,睁大眼看着。 其实从三楼飞落到楼的时间很短,可是那短暂的镜头,却给所有见证者留下极深的印象。 白衣飞舞,衣袂翻飞,三千青丝迎风飘动,如同仙子下凡,惊艳无比。而白衣男子脸上戴着半截面具,露出尖尖的鼻翼和棱角分明的下巴,红色薄唇紧抿,肤色白皙无暇,在夕阳的映照下,透着淡淡的红晕,美不胜收。 这样的出场,加这样的装扮,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声声惊叹从众人口中发出。 “好美!” “好俊的轻功!” “好神秘!” 而白衣男子已经落到地面,并且快速地向前冲去。 还没回过神来的路人被推搡到边,不少人摔倒,顿时骂声片,刚才的意境也被破坏得干二净。 速水在三楼窗口看着自家主子不顾切挤进人群里,秀眉紧皱,主子不是最爱干净的吗? 她扫了眼主子身后的街道,人仰马翻,十分混乱,嘴角不由抽了抽,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速水没有从三楼窗口跳下去,而是飞到了楼顶,踩着瓦片沿街寻过去。相比街上,这里看得清楚,通畅顺达,找人方便。 没会儿,她就看到了主子。她顿了下,便放眼远眺,仔细盯着前面的人群。不远处就是拐角,前面没有人,她便往前落在拐角的地方。 忽然,她眼睛猛地亮起。她飞入人群中,冲着白衣男子说道:“爷,夫人就在前面拐角过去的那条街。” 男子听,足尖点地,从众人头顶上飞过去,又引得许人谩骂。街上很都是江湖中人,男子的举动便惹得许人不快,些还没被踩到头顶的人发现前面的动静,早早等候,准备好武器,就等着男子飞过来时给他刀。 速水跟在后面,本来还觉得主子开窍了,哪里想到会得罪别人。见前面有明晃晃的尖刀举在头顶,她心里头紧,急声喊道:“爷小心!” 男子速度不减,看得速水提心吊胆,眼见着男子的脚就要落在刀尖上,速水的心是提到嗓子眼。 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男子的鞋底落在刀尖上,便高高弹起飞向前方,踩着下个人过去。那还举着刀的江湖大汉呆呆傻傻地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睁着牛眼。他旁边的人也惊悚莫名地盯着他,然后抬头看向那个消失在拐角处的白衣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好厉害的轻功!” 他们的感叹刚说完,就见举刀的大汉忽然手指松,虎口震裂,道道伤痕裂开,冒出血来。 附近的人狠狠地倒抽口凉气,好深厚的内力! 而震惊了群江湖人的白衣男子已经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夏楚悦听说这条街有卖帐篷的,便牵着马过来找,后面动静闹得太大,声声惊呼传来,她随意扭头看了眼,正好看见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踏人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楚悦觉得对方是朝自己来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这边。 心头漏跳拍,她觉得银面男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对方已经到了跟前,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紧紧圈入怀中,由于对方飞得太快,抱住她的时候还有往前冲的趋势,于是夏楚悦被压得向后倒去,牵着马绳的手也松开了。 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她被男子有力的双臂紧紧捞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在被抱住的瞬间就发现了男子的真实身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僵住。 话还没问出口,男子忽然向后微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下脸,铺天盖地地吻住她的唇。 “嘶!”周围声又声的抽气声连成片,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相拥亲吻的两个……男人。 夏楚悦眼睛睁得大,她左右摇晃着头拒绝男人的吻,结果惹来男人加狂暴的热吻。他抬起搂住她腰身的只手,箍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能动弹,同时舌尖强硬地挤开的红唇,撬开她的皓齿,探入她口中。 “放……”夏楚悦奋力挣扎,眼睛里满是震惊,那绝对不是看到对方出现在此处的震惊,而是对方的大胆和狂野霸道惊住了她。 天哪,这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大街!他怎么敢? 男人根本没有这个意识,他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在拒绝,拒绝他的亲吻,胸口涌起股怒火,黑亮的眼睛暗沉如墨,幽深如潭,他疯狂地在她的口腔中攻城掠地,不放过每个角落,不时轻轻地咬下她的唇,惩罚她的不告而别,惩罚她再次见面的拒绝。 夏楚悦只觉胸腔火辣辣的烫,肺里的呼吸都被他抢了似的,脑袋晕乎乎,身子发软,几乎是靠着男人的身体才能立在地上。 不知过了久,男人终于泄去了心里的怒气,霸道的吻逐渐转向温柔,湿热滑溜的舌头缠绵缱绻地绕过她的牙齿,追逐纠缠着她的香舌…… “爷,大街上,两个男人,注意形象。”道不和谐的声音闯了进来。 男人眸子睁,眼刀子射向说话的人。 速水尴尬地笑看着,手指了指旁边,“大伙儿都看着呢。” 男人抬起眼眸,眼珠子转了转,四周的画面映入眼帘,张张震惊过度的脸,嘴张得比鸡蛋还大,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像是被点穴了样,呆呆地注视着他们。 男人眸色猛地沉,搂紧夏楚悦的细腰,凌空而起,如阵风般飞走了,留下还傻傻在原地的群看客。 速水脸色微红,牵着被遗忘的墨宝赶紧离开。 “天哪!那两个男人是谁?” “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接吻,还是两个男人,我滴娘啊!” “见鬼了!定是见鬼了!不然怎么会碰上这样诡异的事情?”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有鬼?” “光天化日,怎么会出现如此悚人听闻的画面?” 像是火里添了油,整条街都炸开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刚才看到男男街头拥吻的事,有人打听着那两个人的身份来历。 不仅平头百姓爱八卦,武林人士同样八卦。 两个人街上当众拥吻已经是惊世骇俗的事,当这两个人还是两只雄性生物,那用惊世骇俗已经不能概括了。因此,头次碰上那么惊悚场面的所有人都沸腾了。本来就拥挤喧闹的大街加水泄不通,闹哄哄的和菜市场没两样。 …… 男人抱着夏楚悦飞回酒楼顶层的房间内,却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低垂下眸,牢牢锁住她的脸,她的眼睛,深邃的眸色仿佛两窝漩涡,要将她卷进去般。 “放开!”夏楚悦怒道,她白皙的脸蛋飞红如桃,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刚才的吻造成的。 男人挑了挑眉,迷人的眸子流光溢彩,在银色面具的映衬下,显眸色纯黑明亮,如同黑色琉璃,美丽得让人心醉,他嘴角微翘,扬起好看的弧度,似弯月牙,勾魂夺魄。 “不放。”男人微露白牙,坚定地回绝,双手在她的腰间细细摩挲,眼里盈着满足和欣喜。或许方才的记长吻令他干渴的心稍稍满足,此时眼睛黑亮中透着抹慵懒,银面遮脸,又显得神秘,看起来越发吸引人。 夏楚悦眼睛危险地眯起,丹田隐有躁动,经脉中缓缓运行的内力突然加快速动,朝她的手掌汇聚去。 “娘子,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就在夏楚悦推掌打向男人的胸口时,男人轻巧地抓住她的手,化去她汇聚在掌心的内力,然后手臂带,将她撞进自己怀里,侧脸亲密地枕在她的肩窝处,略显委屈地道。 夏楚悦的掌被轻易卸去,心里闷着股气,声音含着丝丝冷意,“闭嘴!”她向后仰去,躲避着男人的亲近。 男人嘴角勾了勾,“好。” 先温存再谈心,他不介意先后顺序。 心里这样想着,他将她搂得紧,脸微动,蹭着她滑嫩的肌肤,不时印下个细吻。 夏楚悦被蹭得麻麻痒痒,脸上刚退下的红晕又烧了起来,她冷着声音问:“凤斐,你想和我断绝往来吗?” 搂着她的男子明显身子僵,然后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从肩窝处传来,离她的耳朵很近,“不想,永远不想。”他的脸贴着她的颈项,说话的时候,湿气洒在她细嫩的皮肤上,薄唇轻动,不时擦过她的玉颈。 股细小的战栗袭遍全身,夏楚悦的身体绷得紧,口吻冷:“不想就放开!” 凤斐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刷子轻轻抚过她的肌肤,夏楚悦秀眉轻蹙,身体又紧了几分。 “你亲我下,我就放开。”凤斐抬起头,鼻尖对着她的鼻尖,笑得狡黠。 在凤斐以为夏楚悦不会答应的时候,忽然见对方眼里闪过道精光,红唇微勾,吐气如兰:“好。” 凤斐微微怔,答应了? 就在这时,夏楚悦突然掰住他的头,微抬起脸,朝他的下巴咬了去。 “嘶……”凤斐难以抵制地倒抽口凉气。 夏楚悦趁机放开双手,转而将没有凤斐把推开,然后迅速退到安全位置,清冷的脸蛋上泛起抹戏谑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狡黠之色。 凤斐后退步,手捂着自己的下巴,隐在银色面具下的双眉微拧。他低头看了眼从下巴处收回来的手,上面沾着鲜红的血渍。重新抬头,看向和自己有几步之遥的夏楚悦,似无奈般地叹口气:“娘子下口可真狠啊。” “不乐意?”夏楚悦挑眉,目光落在他隐于衣服下的锁骨处,和上次比,这次算轻的了,要不是他动手动脚,当街吻了她,她也不会见面就给他这么份大礼。 “乐意,当然乐意。”凤斐赶紧眨眼,把自个儿往她身边凑。 夏楚悦警惕地低声喝道:“住!不许再靠近步。” 凤斐只得停下来,不过却伸长腰身往她面前凑,“娘子若喜欢,继续咬,想咬哪就咬哪,只要你高兴。不过最好别咬脸,换个地方吧,比如这里,或是这里。”他手捂着下巴,手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 夏楚悦满头黑线,她半眯起眼,双手环胸,声音淡淡:“怎么,怕破相了勾引不到女人?” 凤斐眼眸睁,义正言辞道:“我是怕破了相娘子看了不高兴,其他雌性生物怎么想我才不管。” “油嘴滑舌!”夏楚悦白了他眼。 凤斐呵呵笑,“这不叫油嘴滑舌,这叫甜言蜜语,只对娘子说。” 夏楚悦无语,她说话是说不过凤斐的。须臾,她怀疑地打量着凤斐,“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现在是男装打扮,你也下得了口?” 意思就是你不会是个断袖吧? 凤斐闻言眼角微微抽搐,显然是听出了夏楚悦的言外之意。他运起轻功,瞬间掠至她身前,低头就在她唇上啄了口,然后又灵巧地退后,“娘子说我下得了口吗?” 他那么久没见她,早已思念成疾,女装如何,男装又如何,不都是她,对他而言,只要是她,他便有难以抵制的冲动。他认定的是她这个人,或许,他哪天发现她是男人,也依然放不开她。 被偷袭成功的夏楚悦黑着脸用手背擦拭嘴唇,觉得手擦不干净,就又用衣袖擦了遍。 凤斐见状哈哈大笑,再次以飞快的速度闪到她身边,“虽然下得了口,不过娘子还是把脸上的妆化掉吧,都被亲花了。”经他刚才把她压在床上阵亲吻,她的头发凌乱松散,发带斜斜地挂在发间,脸上画着的粗眉和些小黑点,也被他给亲没了。 夏楚悦听他这样说,不洗掉也不行了,冷冷地瞪他眼,结果又惹来凤斐阵畅快的笑声。 房内装饰十分华丽贵气,准备的东西也很齐全。夏楚悦洗干净脸后,露出清秀美丽的容颜,白皙滑嫩的肌肤看得让人想咬上口。凤斐还没动手,忽见她手扯下发带。他便上前,拾起她面前的绺碎发:“我来。” 夏楚悦迟疑了下,没有拒绝。 凤斐轻浅笑,修长完美的手指灵活地在她头发上穿梭,在夏楚悦看来十分难缠的长发到了手里便服服帖帖,由他胡作非为。 ------题外话------ 楠竹回来啦,求支持 第一百零二章 重逢 欲望文 第一百零三章 饿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三章 饿了 “我送你的发簪呢?”他将她前面的头发都挽到后面,只留下脸侧的两缕不长的发丝。 夏楚悦沉默了下,然后才道:“在包袱里……墨宝!” 她忽然想起自己将墨宝拉在大街上,墨宝不会被人牵走了吧?她急,就起身要去找。她的头发还被握在凤斐手心里,这动,便扯痛了她的头皮。 “别急,速水会将墨宝牵回来的。”凤斐赶紧松开手,满头青丝顿时如瀑布般披散而下,他笑道,“看你急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什么宝贝呢。”说着手指捞起她的头发,很快又将长发理得整齐顺畅。 “墨宝就是我的宝贝。”夏楚悦重新坐到凳子上,望着镜子中的男子。 凤斐的手微微顿,“那墨宝前辈子定然做了什么好事,今生才能遇到你这个好主人。” 夏楚悦抿了抿唇,动物亦有灵性,墨宝救过她,又是世间难得的汗血宝马,她对它当然要好,不然就对不起墨宝了。 “行了。”凤斐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可好?” 夏楚悦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铜镜上,只见铜镜中有男女,女子眉目清秀,微抿着唇,头发被他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固定住了。而男子只露了半张脸,紧贴着她的侧颊,他的眸子没有看向镜中,而是看着他,从镜子中都能看到他长如蝶翼的睫毛,脸形完美,五官精致。 她眸光闪动,抬起手就要摸脑后。 “别动,易散。”凤斐按住她的手,低声道。 他是对着她的耳根说的,呼出的气洒在她耳朵上,她的左耳敏感地颤了颤,好在男子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还不错。”凤斐眉眼都带着笑,转眸看向镜中的夏楚悦,唇角微微上扬。 夏楚悦也看向镜子中,忽见镜中男子眼里闪过道狡黠光芒,她心中惊,紧跟着身子紧,身体被男人捞入怀中,腾空而起。 “你……” 凤斐已经抱着坐到了床上。 “凤斐,你就不能安分点,别动手动脚。”夏楚悦沉声道。她仍不习惯没事就腻歪在男人身上,挣扎着要起身。 “娘子,我想你。”凤斐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搞不告而别那套,害得我好找。” 夏楚悦身形顿,她坐在他的腿上,将脸撇向边:“我给你写信了。” “没有当面告诉我,就是不告而别,而且点线索都不留给我,闹失踪很好玩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他声音低沉微哑,语气有些委屈,有些责备。 夏楚悦眸子微闪,被凤斐这样说,她好像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蠕动着唇瓣,“没事,我能自保。” “呵!就凭你才学了三个月的内功?别人不学武功我都不会担心,独独你,每次都往危险上凑,我不担心都难。”凤斐很是无奈地叹息声,将她的身子侧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直视着她的眸,紧紧盯着,“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闹失踪。” 夏楚悦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双倒映着她样子的眼睛。这双眼睛可以蕴含所有的情绪,透过面前这双深邃的黑眸,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紧张、担心、宠溺、温柔…… “不答应,是打算下次再不告而别吗?”凤斐眸光沉了沉,眼底似隐过了抹失望。 “不是。”夏楚悦脱口而出,说完她也愣了下。 凤斐却是从谷底升上云层,眼睛瞬间亮如星辰,“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他搂紧她的纤腰,语气上扬,让人听得到他心中的愉悦。 脱口说出的时候夏楚悦便有些后悔,然而这时候感受到凤斐的激动,夏楚悦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既然答应了他,两人也算情侣,她若老是不告而别还真的不是个事儿,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不告而别,只是当初他在京里,她看不到他,只能留信给他。 凤斐搂着夏楚悦坐在床边享受了片刻的安静温存后,互相询问了些分别后的事。 夏楚悦的事很简单,她把自己遇到李金钏的事儿告诉了凤斐,当然是挑着讲的,又将自己三个月来游山玩水,见识各种风土人情的事都简要说了下,最后又说了自己来到这个小镇上碰到的郁闷情况。至于和万木经商的事,她没有说,或许,她现在仍无法完全对他敞开心扉,比如她不敢将穿越的事告诉他。 她的话不,这些事儿又没有什么太过起伏的,几句话就讲完了。轮到凤斐交代,他告诉她华妃生病是假,实则为骗他回去,夏楚悦听后面上并无异样,凤斐笑问:“娘子是不是吃醋了?” 夏楚悦懒懒地瞥他眼,无声胜有声,凤斐顿时泄了气,他怎么忘了面前的不是别的女人,哪会轻易生气,何况她将事情看得那么透彻,连华妃可能生有异心都猜得到,不可能为这样的事生气。 这事儿就这样过去,关于华妃害夏楚悦的事,凤斐没有告诉夏楚悦,只是和她说,散布谣言的人已经被他处置过了,应该和之前害她的黑衣人不是同个幕后黑手,要她小心些。夏楚悦没想到他的效率那么高,不过想到他潜伏于龙兰九年,本事和势力都不小,能顺藤摸瓜抓到散布谣言的人已然不错。 “这面具是怎么回事?”夏楚悦指了指凤斐脸上的银质面具,他的下巴被她咬了口,此时不再渗血,但两排牙齿印不会那么快消失,估计要在他下巴处逗留些日子了。 凤斐朝她勾唇笑:“长得太好看,怕被人抓去当上门女婿。” 夏楚悦沉默,凤斐长得实在妖孽,那张脸确实惹眼,但他这样遮住其实引人注目,单是下半张脸和那双深邃的眸子便格外吸引人,琵琶半遮脸最能勾起人的好奇心,银色面具戴在他脸上,不仅没有掩去他的光彩,反而使得他加神秘,也容易让别人注意到他,想脱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全貌。 凤斐揉了揉她的头发,淡声道:“其实是不想被人认出来而已。我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但不想被人知道我和风飞有关。” 夏楚悦下意识地用手去摸头发,他刚才让她别摸,他自个儿倒摸上了,这个男人…… 凤斐见状微笑,“没乱。”他是在帮她解惑,她可以不必去检查。 夏楚悦放下手,挑眉等着他的下文,头发乱不乱是其次,她现在好奇的是他要以什么身份参加武林大会,难道是以凤西九亲王的身份出场?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凤斐笑了笑:“上次来不及告诉你,我既是天山风老的关门弟子,也是清风楼的现任楼主。” 夏楚悦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她听说过清风楼,江湖中最神秘的情报组织,至今无人知道清风楼楼主是谁,但有条却传得很响,清风楼楼主在江湖十大高手中排第三,而且这是十五年前就定下的排行,十五年来都没人挑战胜过他,其中个原因是清风楼楼主来无影去无踪,很少有人能够找他,还有另外个原因,就是清风楼楼主武功高强,有幸找到他的挑战者,最后都败在他手中。 十五年前……凤斐不过将近十岁的小男孩,怎么可能会是江湖十大高手之? 夏楚悦审视着凤斐,似要透过他的面具看到他的真面目,“你和前任清风楼主比谁武功厉害?” 凤斐忍不住又动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她的秀发柔顺细滑,摸起来很舒服,让他颇为爱不释手,唇边笑意深,“你倒聪明,那你猜猜前任清风楼主和我比谁厉害。” 江湖中人皆以为如今的清风楼楼主还是十五年前的清风楼楼主,殊不知早在十年前,清风楼便易了主,没想到她居然能够点就通。 夏楚悦拍掉他作怪的手,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虽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脚都不能碰,但也不代表她的头可以随意触摸,再摸就散了。 凤斐露出惋惜之色,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她的头顶,看他那模样,夏楚悦有气发不出。担心凤斐忍不住又去摸自己的头,夏楚悦抓住他的手,这才道:“当然是前任厉害。” 凤斐的手被她抓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儿,心里喜滋滋,眼神儿往夏楚悦头顶上瞟了瞟,暗想,看来以后要摸娘子的头呢。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要回应她的话,“娘子怎么知道?” 夏楚悦注意到他的眼色,不由加重手里的力度,将他的手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前任是江湖第三高手,你嘛……”她凉凉地上下打量凤斐两眼,“无名小足。” 凤斐闻言哭笑不得,感情她是这样判断的,虽然她说得也没错,不过她就这么小看他吗? 他反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娘子,为了你,武林大会上我定会好好努力,为你夺个名次回来。” “别。”夏楚悦抽回自己的手,她握住他是回事,他反握那又是另回事了,“当个假的第三也比丢了强。” 凤斐眼睛眯,“娘子,你是觉得为夫不行吗?” 夏楚悦心头跳,起身:“我饿了,去吃饭。” “我也饿了,你先喂饱我吧。”凤斐嘴角勾,上前捞住打算离开房间的夏楚悦,反身将她扔到床上。他用了巧劲,并不会摔伤她。然后个狼扑将她压在身下,“娘子,为夫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说完就低头精准地对上她的唇,阵贪婪的吸吮。 待两人衣衫凌乱,面红耳赤,气息不稳,凤斐才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瓣,趴在她身上,重重喘息。 夏楚悦运气调息,半晌,总算气息稍稳,她冷声道:“凤斐,以后没我准许,不许碰我。” 凤斐听,呼吸滞,然而他很快就开始反击,准确地找到敌方入口,再次攻城掠地,将她吻得溃不成军。 不知过了久,他离开她的唇,却只将脸稍稍抬起,和她近在咫尺,面前充斥着对方的气息。 他眼眸暗沉,似酝酿着狂风暴雨,望着身下容颜薄红,娇躯微喘的女子,他的眸色又深邃了些,尽管他想要完完全全吃了她,但是他明白她还没有全身心接受她,担心逼得太急会适得其反,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渴望,克制住想要她的*。 半晌,他勾人的眸子直直盯着眼神迷离的她,嘴角轻翘:“娘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时,夏楚悦已经缓过神来,听凤斐的话,不由眯起眼,那是她生气的征兆,只是她此刻做来没有半分危险的样子,面泛桃红,眼波迷离,微微眯起,登时便如同只神态慵懒的猫儿,令人忍不住逗弄。 凤斐胸口热,低头迅速在她眼睛上亲了下,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偷亲完后,留恋似的舔了舔舌头,眸光在她脸上和身上打转。 夏楚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她有些懵,故作的威胁瞬间没了踪影。 凤斐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太可爱了,很少能看到她这副呆呆萌萌的样子,平时都是精明清冷的样儿,心头柔软成团棉花,本想放过她的他,难以抵制地覆上她的唇,两人的脸距离得很近,稍稍低,便贴在了起。 他这吻,吻得轻柔,仿佛身下的人儿是易碎的宝石,舍不得伤到其半分。 吻极尽温柔,极尽缠绵,连夏楚悦也沉醉在这个吻中,如果凤斐这个时候要深入步,做些什么,也许她不会拒绝。 “爷,时间不早了,夫人要不要吃饭?” 门外响起速水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房内的旖旎。 夏楚悦从沉醉中惊醒过来,猛地睁开双眼。 “该死!”凤斐双手撑在夏楚悦身体两侧,懊恼的声音传进夏楚悦耳里。 “让开!”夏楚悦喘着气将他推开,然后手速极快地将被子蒙在自己头上。 被打搅好事的凤斐脸色阴沉地被推开,看到夏楚悦后续动作后,他的气下子全散了,俊脸重新染上笑意。 他连人带被子搂在怀里,感觉到怀中被子里的人儿身体猛地绷紧,面具下的眼睛都蓄满了笑,“娘子不是饿了吗?快起来吃饭,要是饿坏了娘子,为夫会心疼的。” 夏楚悦闷在被子里,酷酷地道:“滚!”和她的语气不同的是她的脸红得和煮熟的龙虾似的,虽然被遮在被下下面看不见,但她自己可以感受得到脸上烫得和火烧样。 凤斐知她害羞了,唇角弧度扩大,对他来说,能够看到夏楚悦露出不同的情绪,十分难得,刚才她的呆萌样已经让他惊喜下,这时又见她害羞,他怎能不高兴,不欢喜。 个性情冷清的女人会在你面前露出或害羞或呆呆的表情,不是证实着她心中对你有意吗? 尽管没有其他女人,但凤斐看人的心思很准,看便知道夏楚悦是对他有感觉的,她对他的吻不排斥,她会因为他的亲吻而害羞……若她对他无感,以她不同于般女人的性子,断然不会允许他靠近她半步,不会因为他吻了她而躲进被窝里。 他仍记得速风的禀告,她在*第二天没有半点寻死逆活,脸上也没有太的悲喜,这样的女人只有真正碰触到她的心底,才能让她的情绪产生波动吧。 “别闷在被子里,会难受的。”他眼神温柔地松开她,此时他的眼里盛满柔情,爱意涌现,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她的情在加深,已经深到他都没想到的程度。 夏楚悦感觉到束缚着自己的男人松开,忙裹着被子往床内滚,看起来很幼稚,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闷在被子中,夏楚悦深深地唾弃自己,居然会被个男人吻得神魂颠倒,连点反抗都没有。要是没有外人的惊动,恐怕今晚她真要被凤斐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快出来吃些东西,放心,我没让速水进来,她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凤斐开门接过速水手里的托盘,让速水退下,然后关门,端着盛着饭菜的托盘进来,放在桌子上,笑看向床内的个圆球。 夏楚悦皱着眉头扯开被子,被凤斐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散开,凌乱地披散下来。她脸色阴郁地瞪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她的脸都被他害得丢尽了! “别生气了,气了伤身。”凤斐收敛笑意,不过眉眼之间仍清楚地印着浅笑。她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样可爱,发丝凌乱,脸色阴沉,跟个发脾气的小丫头没两样。 夏楚悦起身坐到桌边,凤斐以指代梳,替她理顺了头发,夏楚悦只当没看见,目光落在饭菜上。方才她迷糊的时候仍听清了凤斐的话。 她若再威胁他,指不定他又要扑过来把她骨头也啃了,然后再无辜地配上句“娘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到时累惨了就是她。 “别干看着,吃吧。”凤斐洗了手,然后坐到她旁边,拿起筷子放在她手里。 第一百零三章 饿了 欲望文 第一百零四章 温柔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四章 温柔 夏楚悦对凤斐才不会客气,她抿着唇扫了眼盘子里的菜,两荤素,两碗白米饭,大碗红菇炖排骨汤。 凤斐折腾半天,加上前些日子没胃口,此时也是饿得厉害,见她开始吃起来,便也拾筷而食。他吃饭的时候也没少观察她吃饭时的表情,看到她吃到哪样菜的时候眉宇舒展,便殷勤地替她夹菜,到后来,夏楚悦碗里的菜基本上都是他夹的。 看着她吃下自己夹的菜,凤斐眼神柔和,只觉这顿饭吃起来特别香,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饭菜了,改天让速水提拔下这里的掌柜。 用完膳,两人开始对话。夏楚悦并没有生凤斐的气,她只是气恼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前世学习和训练忍耐和毅力的课都白学白练了,要是让萧然知道她居然被个男人吻得丢盔弃甲,定要罚她负重跑上三十里。 在羽林,每位成员接到的任务都十分重要,普通军人根本做不到。也因为重要,所以每位羽林成员都需要受到专业训练,比如严刑逼供下能够守口如瓶,又如受到金钱、美人、权力等等的诱惑,可以坚持本心。 楚悦在前世直做得很好,她以为自己这个项目可以满分,现在发现自己的意志在面对男色的时候,居然如此薄弱,自然懊恼暗恨不已。殊不知男女之事本就不是人为能控制的。旦动了真情,那么之前受过的所有训练都会变得毫无用处,正如夏楚悦今日的情况。 凤斐自然不知晓夏楚悦心里的纠结,他见夏楚悦愿意和自己说话,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他喜欢看对方害羞的模样,可若因此对方躲避自己,那就不太妙了。 两人很快聊到了武林大会上,这时候夏楚悦才知道凤斐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完全是因为找不到她,太过烦闷,才接下请柬起离开龙城的。 “不过你居然会对武林大会感兴趣,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你想来便告诉我,哪里还用在外面找地儿住。何况,你没有请柬,难不成要在山脚下看?”凤斐戏谑道。 夏楚悦没想到凤斐居然会是清风楼楼主,而她离开杨柳村前也没想过要来看看武林大会,当然不可能事先和他说明。 见对方没说话,凤斐叹道:“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定早点飞奔过来,顺便把速云带上。” 夏楚悦闻言微微勾起唇角,她丝毫不觉得凤斐是在哄她,若他知道她会来,肯定会早早等在这里,而带上速云,是因为她对速云的手艺很满意。 无意间,男人对女人的温柔体贴览无余。 “其实武林大会并不若你以为的那么有兴趣,想要提升内力,不如问我。”凤斐无奈地扁扁嘴,眉宇透着淡淡的无奈,莫非自己装纨绔装久了,她才不相信他的实力?“看来娘子真的不相信为夫的本事。” “你有办法?”无视那声‘娘子’和‘为夫’,夏楚悦挑眉看他,他要有不早些说。至于看轻他?她从来不觉得他无能,相反,她觉得他很厉害,只是再厉害也是个年轻人,能比得上整个武林?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亦有人。他没有办法的事换了个人或许就有法子了。 “呵,娘子莫小瞧人,还是娘子想尝尝刚才的……”凤斐眼波流转,风流入骨。 “凤斐。”夏楚悦耳根红,低喝他的名字。 凤斐轻笑声,今天得到不少福利,他没想再为难她,识相地转到正题上,“迅速提升内力有三个办法。” “三个?”夏楚悦讶异,她听万木说过,药物可提升内功,却不知还有其他两个法子。 “嗯。”凤斐瞧见她吃惊的表情,促狭笑,“你猜猜看,猜中有奖哦。” “没兴趣猜。”夏楚悦唇角微抿,双眼淡然无波。 凤斐只好接着道:“第种,也是最常见的方法,就是以药物提升。” “这个我知道,但听说炼制培元丹很难成功,而且需要许名贵药材。” 凤斐点点头:“嗯,确实。世上大概不到五人能够炼制出没有负作用的培元丹。” “是谁?”夏楚悦先是惊,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问。 “蜀山唐门唐耀业,唐门以炼药制毒出名,唐耀业的医毒之术是绝,若论毒,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应该可以炼制成功,只是很少有人敢吃他的药。” 夏楚悦听立刻明白,唐耀业毒术比医术厉害,浑身带毒的人,谁敢轻易尝试他碰过的东西,指不定吃进肚子里的药丸被他下了毒,自己却全然不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去吃唐门人的东西。她便问:“还有呢?” “典医门的医圣,据说他可解世上任何的毒,医术天下无双,可起死人肉白骨,但其踪飘忽不定,至今,我都未见过他,据说世上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那几人也没个看过他的真面目。” “接着说。”见凤斐又停下,夏楚悦听得正起劲,忍不住催促。她在宁王府的时候也看过些医书,但只学了点皮毛,现在能听到些医毒高手,兴趣立即大增。 其实凤斐是看到夏楚悦专注的样子,不由有些出神,说完段就停了下来,看起美人来了,经夏楚悦提醒,他才轻咳声,继续说道:“想找医圣炼培元丹,不如自己修炼。第三个人则是天山风老。” “你师傅?”夏楚悦惊奇地插问。 “是啊,是师傅。”凤斐勾唇笑,“师傅他老人家不仅武功盖世,而且精通奇门遁术,医学药理,而且是个附庸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惊世之才。” 夏楚悦听得连连惊奇,这简单是逆天的存在啊,她瞅了瞅凤斐,“那你这关门弟子学了少皮毛?” “你还真把我看到地底下去了啊。”凤斐笑着点她的额头,“我虽没师傅的本事,但也学得七七八八,等我到了师傅那般年纪,定然不会输于他。” “吹牛吧,自恋狂。”夏楚悦嗤笑声,虽然是在讽刺凤斐,但她脸上笑意温和,和她在宫中那满身带刺的模样判若两人。 凤斐眸光浅动,在灯光下泛着迷离的涟漪,“不信,我们试试?” “不用了,你接着说。”夏楚悦立即正襟危坐,和凤斐相处久了,她算是摸清了他的些眼神和表情代表的含义。比如像现在,黑眸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显然是不怀好意。饭前才吃过次亏的夏楚悦哪里会上当。 她的坐姿和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受过军队训练的她不管走路还是坐着,腰杆都挺得笔直,如柄立起的剑,凌厉逼人。 凤斐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坐姿收入眼底,眸子闪了闪,很久以前他见过夏楚悦,那时候的她和其他名门闺秀并无区别,坐姿端正,但和现在并不相同,若说那时的坐姿端庄淑雅,此刻的坐姿则严谨端正,前者是典型的淑女之姿,后者则只有某些受过特殊专业训练的人才会有。为何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 怀疑在脑海中闪而过,他开口继续讲到:“师傅自我下山后便也下了天山云游四海了,除了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会送来礼物外,其他时候我们都没有联系,别也有九年了。当初他炼的培元丹都进了我的腹中,可惜,要是我知道会遇到娘子,定会留着送给娘子的。” 夏楚悦斜睇他眼,这个男人,还真是随时都懂得插句甜言蜜语。 不过,也只有他这样锲而不舍,懂得主动的人,才能够捂热夏楚悦这种在感情上温吞被动的女人吧。 “不过那是师傅的东西,即便是我现在有了,应该也不会给娘子的。”凤斐眨巴眨巴眼睛,眉宇微拢,“送娘子东西当然要亲手做的才有意义,拿其他男人的东西送给娘子,我这里不舒服。”他抚着自己的胸口道。 “哧,连你师傅的醋都吃,你的心眼儿怎么那么小。”夏楚悦伸指点他的胸口,结果被他顺手包裹住,“心太大装的东西就杂了,还是小些好,只要能将你装满足矣。” 夏楚悦闻言愣,他幽邃的黑眸定凝着她,她没有被点穴,却像是被点了穴似的,片刻之后,才抽回自己的手,垂眸道:“那你亲手做的礼物呢?” “现在材料不足,要等些日子。”凤斐微蹙起眉,似乎也烦恼这事。 “其实我不是那么急的。”夏楚悦抬手抚向他皱起的长眉,他的眉长不浓,但很长,古人常说的长眉入鬓,就是他这种吧。 凤斐勾唇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娘子也会心疼我了。” “还有另两种办法呢?”夏楚悦脸莫名红,她现在的情绪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脸红心跳,这太不正常了。再次将手从他掌心抽出,视线落到罩着蜡烛的灯罩上。 “另外两个方法简单得,种是内功高深的人将功力传给内功低的,另外种则是许邪道上人的才用的方法。” 每个人的内功都是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功深厚者通过要经过几十年的苦练,朝传给别人,几乎没人会愿意;而后面种,则是邪道通过邪术,也就是男女之间通过的采阴补阳或着采阳补阴之法,将对方的内功吸走。这样的手段往往很残忍,因为很邪道中人性本恶,会将同床之人的内力吸得干二净,致使对方成为普通人,而且此法对对方的损伤极大,但这样的方法通常可以让人快速提升功力,为邪道中人所喜爱。 当然,并非想要用就会用的,没有相关的功法,想要无师自通很难。 对这类人,武林人士大深恶痛绝。想想也能明白,辛苦得来的功力因为场鱼水之欢就被对方窃走,能不痛恨么。 夏楚悦听了凤斐的介绍,对采阴补阳和采阳补阴敬谢不敏。 凤斐瞧见她皱眉,却笑道:“其实医书上有男女双修之法,对男女双方皆有好处,只是有些邪佞之人改了此法,将某方的利益无限扩大,而另方的利益则大大受损。若用法得当,同是习武之人的男女皆有好处,而且内功较差的人好处。我以前从师傅的医书看见过,娘子,不如由为夫‘亲身’帮你提升功力如何?” 他笑眯眯地敞开胸怀,副等待她投怀送抱的姿势。 “速水,我去和你睡。”夏楚悦理都没理凤斐,而是直接起身向门口走去,同时大声和速水说话,也没管人家听没听见。 “娘子,你已经冷落了为夫许个‘三秋’,如今见面,还要丢下我个人吗?”凤斐眼急手快地挡住她开门的手,垂眸凝望她。 “我们还没成亲。”夏楚悦微蹙起眉,他叫‘娘子’叫上瘾了,不代表她忘记两个人只是谈恋爱阶段,还没到同床共枕的亲密地步。 “速水不习惯和别人睡。”凤斐转了转眼珠,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睡在桌面上。” “睡桌子上不舒服,明天起来会腰酸背痛,而且桌子那么小,半夜摔下去怎么办?”就算是睡床,只要不是和他在起,凤斐也不答应,当然,他明面上不会这么说。 “不会,我睡相很好。” “不行,你说的我不信,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们又不是没在起睡过。”凤斐坚决摇头,难得有理由和她共卧间房,他哪里会轻易放过。 最后,在凤斐的软磨硬泡下,夏楚悦留宿在他的房里。两人和衣而眠,被子也是人条,整得凤斐哭笑不得,他若真要碰她,层被子,件衣服能挡久。在杨柳村风府他们便同床共枕过,这会儿还要划界线,不是可笑嘛。 凤斐觉得好笑,却不知夏楚悦另有他想。美人在旁,凤斐心有意动,但坚守着最后那道垒;可夏楚悦今天被凤斐吻得意乱神迷,撩拨得身体有些奇怪,加之凤斐这么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睡在身侧,她担心自己个忍不住,化为恶狼反扑倒他,倒时她就真的要找地洞钻进去了。 夜无梦,次日早晨,夏楚悦在凤斐的凝视下醒来。 凤斐又压着她好阵耳鬓私厮磨,等到口腹的“口”得到满足,才起身替夏楚悦穿好衣服,自己也将外套穿上。 梳头发的工作再次落在凤斐头上,对这项可以增进两人感情的活动凤斐很是乐意。而夏楚悦对于那头长发,自然是懒得理会的,以前在王府有丫鬟伺候不用她去烦恼,后来独自人在外,她便只草草梳几下,用发带系在脑后,好在她在外面都是男装打扮,那样的发型并不会显得太奇怪。这会儿有凤斐代劳,她当然乐意至极。 早膳二人是在二楼雅阁里用的,每张桌子用屏风挡住,这样可以挡住别人的窥视,另方面又不会完全与外人隔绝,想要听些消息极为容易。 看这里的格局,显然不是普通酒楼能供得起的。别人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这里却还会顾虑到客人的需求,当真是追求质量而非数量。 见夏楚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凤斐笑道:“这里是清风酒楼。” 夏楚悦眸子微睁,“你的地盘?” “娘子觉得如何?” 夏楚悦由衷道:“不错,难怪没人敢闹事。” 清风楼是卖情报的,开设酒楼确实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方法,既能赚钱又能收集情报,举两得。像现在,酒楼内坐的都是江湖人,张桌子喝酒吃肉,难免聊起江湖事或些私密,对清风楼还说就是获取资料的机会。 凤斐听到夏楚悦后半句话,忍俊不禁。 可不是,清风楼卖的是情报,大到江湖重事,小到个人私密,即使不需要从清风楼买情报,也怕得罪了清风楼,要是哪天自己的*泄漏了出去,够他们哭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点好的菜上来了,“你尝尝这菜。”说着,他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排骨和西红柿放在起炒,表层均匀地裹了层红色的蕃茄汁,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夏楚悦夹起放入嘴中,酸甜的蕃茄汁加上排骨的香味融合在起,十分美味。 她微微睁大眼,这个味道……似曾相识。 “怎么样?”凤斐眯着眼盯着她的吃相。 “天牢里的饭菜出自清风楼。”夏楚悦肯定地道。 凤斐呵呵笑,默认了她的猜测。 送去天牢的菜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但他不知道她吃这些菜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是否喜欢。现在能够亲眼见到,他心里是欢喜的。 “不喜欢吃茄子?”凤斐看到她其他菜都会吃,独独不碰那道红烧茄子,便蹙眉问她。 夏楚悦的手微顿,目光落在烧得油光滑亮的茄子上,轻摇了摇头,“没有。” 察觉到她脸色有些暗沉,凤斐双眉皱得深,他回忆往事,很快就明白了夏楚悦不动红烧茄子的原因。 他伸手握住她的左手:“都过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温柔 欲望文 第一百零五章 算计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五章 算计 夏楚悦抿了抿唇,默默望着他。 凤斐捏了捏掌心下的柔荑,“那个狱卒的母亲和妻子,玲珑已经告诉我,你放心吧,她们现在过得很好。” “谢谢。” “谢什么?以我们的关系,需要说谢谢吗?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凤斐揉揉她的脸颊,故作委屈状。 夏楚悦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你也快吃,免得菜都凉了。”说着,她抽回自己的左手,右手同时替他夹了菜。 “娘子真好。”凤斐顿时眉开眼笑,吃着夏楚悦夹在碗中的菜,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分明像个孩子,但他长得好,即便有些不顾形象,看起来仍然赏心悦目。 夏楚悦淡淡笑,也继续吃起来。 正当两人快吃完的时候,二楼个角落忽然响起巨大的拍案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响声,“青城‘贱’,背后说人坏话,你们还真配得上‘贱’啊!” “点苍派,你们嘴巴放干净点!”另块桌子上的人也纷纷起来,顺手抓起放在桌面的剑。 “哼!十八般武器你们其他不选,偏偏独选剑,不是贱是什么?” “江湖中人又不只有我们用剑,你们是把天下使用剑的人都骂进去了吗?” “别人用剑就用剑,偏你们不仅用剑,人还犯贱,怪得了谁?” “赵范东,你莫要欺人太甚。” “呵,老子欺人太甚?是谁躲在背后说人闲话的?我们点苍派在此的可都听得清二楚,刚刚你和你们青城派的‘贱人’嘲笑我们只会耍大刀,傻不啦叽。你敢说没有吗?”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谁想偷听了?也不看看地方,以为隔着道屏风,别人就听不见了?我呸!有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讲遍!” “你叫我讲我就讲?赵范东,你以为自己是掌门吗?” “孬种!”赵范东冷哼声。 “赵范东,你吃屎了吗?说话那么臭!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孬种!兄弟们,上!” 青城派动手,点苍派的人也不会束手就擒,纷纷拿起兵器,边整齐化的使用长剑,边则全用大刀。 旁边的食客嘀咕着退到安全的位置,却是没有离开,凑在起看热闹。江湖人过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这样的场面时常看到,他们只当成了场娱乐。面前起冲突的又是江湖七大门派中的青城派和点苍派,大部分武林人士不敢得罪,也不敢插手,即使有恼怒被打搅吃饭的,也只能暗暗抱怨。 “青城派崇尚剑术,点苍派善用刀法,据说两个门派的开山之祖本是同门师兄弟,因为性子不和,便各自立了山门,其中个善使剑术,另个善用刀法,后来就有了青城派和点苍派。两个门派从祖师爷开始互看不顺眼,互相攀比,想要争个高下,所谓高下即剑术厉害或刀法厉害。直到现在,两个门派见面仍然摩擦不断,背后也互捅对方刀子。”自己的地盘遇到纷争,凤斐却无丝紧张,他淡定地坐在原位和夏楚悦介绍着两派的恩怨。 默默听他的讲述,夏楚悦端茶抿了小口,才不温不火地道:“打起来了。” “打起来才好。”凤斐宠辱不惊地勾唇笑,银色面具遮去他半的表情,夏楚悦却能从他的深邃黑眸里看到满满的算计。 她轻挑眉毛,又喝了口茶。既然当主人的不急,她这个来做客的不必着急了。 “嘿,这点苍派和青城派真无聊,到了酒楼不吃饭,倒有心思打架,还是为了那么点小事,真够幼稚的!” 夏楚悦听到隔壁的大嗓门,秀眉微挑。 “认识?”凤斐察觉到神情的变。 夏楚悦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有过两面之缘而已,想不到今天又在酒楼里遇上了。 隔壁,传来另个声音,“胖子,吃你的!”这应该是那个瘦高个的声音,两人还是爱拌嘴。 夏楚悦没再把心神放在隔壁的交谈,而凤斐自始至终看的都是她。两人慢悠悠地品茶,雅阁宁静祥和,在这喧闹的酒楼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挡住两人的立地式屏风被人撞倒,朝着两人倾倒而来,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凤斐眼眸微沉,只见他右手轻轻拂,股无形的力量冲向倒压下来的屏风,众人想象的压伤画面没有出现,反而是那以红木雕刻而成的折枝花鸟屏风碎裂成碴,散落在地,而那个撞到屏风的点苍派门人则反冲向打斗场地,撞翻了三四个人。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叫连连,到屏风碎裂时,整个二楼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的人都停下动静,目瞪口呆地看向窗边青白两道身影。 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竟然格外响亮,很人都能听到,接着相继吞咽声起,窃窃私语声也悄然出现。 “好深的内功!” “定是个高手!” “这人是谁?戴着个面具,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很神秘。江湖中有这号人物吗?” “会不会是隐世高手?” “可看他的模样似乎挺年轻的。” “好像是很年轻,可那么年轻能有那么深厚的功力?” …… 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声大叫道:“银面男子,我昨天在大街上看过,我看见他从三楼上飞下来!” “啊!我也记起来了!银面男子,不就是大家都在讨论的那个在大街上拥吻男人的大胆狂徒嘛。” “嘶,莫非那两个大胆的男人就是面前这两个?” “我还以为有什么三头六臂,看着也挺正常的呀,就是白衣男戴了个面具有点神秘而已。” “哧,如果有三头六臂,那不成妖怪了?哎,没想到我居然亲眼看到昨天惊呆条街的两个断袖,今天真没白来酒楼吃饭。” 原本被凤斐的功夫惊呆了的食客在发现他和夏楚悦就是小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主角后,全都似打了鸡血般兴奋异常,惊奇地张大眼睛盯着两人,同时不忘和旁边的人讨论着有关两人的问题。 夏楚悦和凤斐此刻的境遇就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猴子,被群游客围观。 听到他们的议论,夏楚悦早已脸色阴沉,满身寒气。 凤斐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别人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可从他紧抿的唇角也能猜到他心情阴郁。 “走。”他起身,伸手去拉夏楚悦。 四周立刻传来倒抽凉气的声音,十分整齐,形成的场面便尤其震撼。 夏楚悦脸色黑,她迅速将手缩到背后,冷冷地瞪了凤斐眼,“看你惹的祸!” 凤斐悻悻地收回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他昨天看到她的时候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场合,哪里想到大家会那么无聊,居然把这事传开了。 他有些灰溜溜地跟在夏楚悦身后,向楼上走去。刚才的怡然自得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狼狈的背影跟刚才的方高手形象判若两人,看得二楼上的食客个个瞠目结舌。 “住!”忽然,二楼响起道威喝。 整个楼层只有夏楚悦和凤斐两人在动,夏楚悦已经快到了三楼,而凤斐则刚到楼梯处,两人并未理会那个声音,径自走动。 “阁下是哪个门派的?伤了我点苍派的人,就想要走了之?”见银面男子不理睬自己,赵范东大怒。他在点苍派好歹是大长老的徒弟,除了青城派那帮‘贱’人,谁不给他点面子,银面男子的无视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看到银面男子毫无停步的意思,赵范东的倒三角眼闪过道怨毒之色,脚踢起地面上的把大刀,那刀如同长了眼睛样,飞射向走到楼梯中央的银面男子。 顿时惊呼声不断。 凤斐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眸底闪过道冷光。 众人只见那把刀到了男子背后,在即将刺入男子后背的时候硬生生停了下来,染着血的银刀悬浮半空,看起来十分诡异。二楼上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那把刀上面,面上俱是震惊和恐惧。 忽然,那刀动了,不是往前,也不是向下掉落,而是倒飞出去,和刚才的点苍派门人样,飞快地反冲回去,吓得在中央的群人全往两边退去。赵范东心头跳,刚要躲,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动也不能动,那刀柄的柄头直直地撞向他的胸口。他只觉得胸口传来剧烈疼痛,喉咙甜,喷出满口鲜血,溅得满地都是。 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咳咳!”赵范东捂住胸口,痛苦地咳着血。 “赵师兄!” “赵师兄,你怎么样了?” 点苍派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个个冲上去围住赵范东。 赵范东颤抖地手指指向楼梯中央的凤斐,“你……你……”话未说完,忽然晕了过去。顿时点苍派的人片兵荒马乱,几个性子急的人起来愤慨地瞪向凤斐,“银面人,你敢得罪我们点苍派,不想活……”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卡在喉咙处,个音也发不出来。 此时,银面男子正好转过身来,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夹在银色面具中,幽深而冷酷,被这双眼睛盯上的人只觉四肢百骸蹿起股寒意,浑身被冻僵了般。 凤斐的目光冷冷地从左边扫到右边,所过之处,无不惊惧。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三楼后,好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后背,发现居然惊出身冷汗。 以为宋士元为首的青城派将点苍派围在中央,宋士元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扫了眼昏迷不醒的赵范东,“活该!” “你……”没了赵范东,点苍派这群人不是青城派的对手,面对宋士元的挑衅,敢怒而不敢言,个个面红耳赤瞪视着宋士元等青城派的人。 “怎么,想打架?来啊?”宋士元挑衅,赵范东不能出手,面前这群点苍派的杂碎,他个人就能对付。 点苍派自然不会明知不敌还往上冲,他们咬牙切齿半天,最后却道:“我们走!” “孬种!”宋士元呸了句,回敬之前赵范东的侮辱。这话出,点苍派的人个个面色通红,稍有血性的顿住脚步,转身要找青城派拼命,被几个理智点的拉住,“等赵师兄醒了再找他们讨回来不迟。” 宋士元轻蔑地看着他们,连旁的看客也都低声嘲笑,点苍派的面子今天是被踩到脚底下了。 “等等。”掌柜挡住了点苍派的去路。 “干什么?”点苍派此刻急着离开满是嘲讽他们的地方,忽然被拦下,脾气不好地问。 “赔钱!”掌柜面无表情地道。 “你们打坏了五张桌子,十三把椅子,八块屏风,还有盘子碗勺,地板楼梯,加上影响了我们清风楼的生意,加起来共千八百五十三两,去掉零头,你们要赔千八百五十两。” “什么?千八百五十两!你们抢劫啊?”点苍派的人震惊地咆哮。 掌柜依然没什么表情,“清风楼的桌椅和地板扶梯用的都是楠木,屏风则以昂贵的红木为原料,经由名匠加工而成,加工费比木头本身贵;盘子碗勺也都是用上好的青花白瓷,每个盘子要两银子,你们打碎了那么,我没个个数,已经是便宜你们了。何况这整层楼食客受到影响,害我们清风楼大大受损,这些都需要你们赔偿。” 点苍派听着掌柜悉数到来,个个傻眼在原地。不就是吃饭用的桌椅,不就是几个盘子几个碗,为什么要用那么金贵的材料来做?还请什么名匠来做,他们又不是来家具餐具的! 其他食客同样听得目瞪口呆,而以宋士元为首的青城派则不着痕迹地向楼梯口退去。 “为什么只有我们赔,青城派的人也动手了!”点苍派不是傻子,没有做出逃跑的举动,清风楼的眼线遍布天下,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因为这点钱,呃,千八百五十两对于这几个人来说是巨款,但就算是巨款,也不能为了钱而得罪清风楼,不然悲惨的就是他们的后半生。 既要还钱,可又没钱,该怎么办?很快他们就想到了青城派,要不是青城派先说他们的坏话,哪里会惹出这诸事端,不管怎么说,青城派的那份别想逃! 经点苍派的人提,众人朝青城派所在看去,结果看见群穿着青衣的男人往楼梯那边溜。 “呵呵……呵呵……”宋士元等人尴尬地笑着转过身来,“没想到居然把掌柜都惊动了,只要叫个小二过来便是,还劳烦掌柜跑趟,真不好意思。” 逃跑被人当众抓包,真的很憋屈。宋士元暗暗瞪向点苍派,都是点苍派,不然他们早溜之大吉了,哪里还用在这里当人笑料。 “不劳烦,千八百五十两不算小数目,老夫怕小二撑不住场子。”掌柜抚着长须沉声道,别看他只是酒楼掌柜,本身也是个高手,如此才能够镇得住场子。行走江湖的人大都明白这点,青城派和点苍派的人才会对他如此客气。 听了掌柜的话,青城派的人顿时脸色忽青忽红。 “掌柜,千八百五十两太了,我们身上没带那么钱,可否宽限些日子?”宋士元扯了扯嘴角。 “三天时间,三天过后如若未还清,清风楼会亲自登门拜访。”掌柜面不改色,说出的话却让青城派和点苍派脸色大变。两队人马虽然分属两大门派,但在各自门派中,除了宋士元和赵范东,其他都说不上话,只能算是最底层的人物,要是这事儿捅到了上头去,他们肯定会被赶出门派的。即便是宋士元和赵范东,也会受到严罚。 “定!定!”两派人第次达成致,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掌柜,我们和点苍派各赔偿半,宋某三日后定当带着九百二十五两到清风楼偿还。”宋士元朝掌柜抱了抱拳,招呼着群人离开。而点苍派也和掌柜承诺番,带着赵范东仓皇离去。 夏楚悦上了三楼,迎面走来两个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子,她的目光在穿着浅黄色长袍的男子脸上顿了下,脚步不停。 那黄衣男子本在和他身旁的黑袍男子说话,似乎察觉到夏楚悦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侧眸看了眼,看到夏楚悦的脸时,同样微微愣了下,然后唇角牵起抹浅笑。擦肩而过时,他似有深意般看了夏楚悦眼,还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继续和黑袍男子说着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算计 欲望文 第一百零六章 杀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六章 杀人 “七弟,既然出来了,就别整天闷在屋子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相信我,外面很好玩的……” 夏楚悦垂下眸,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穿浅黄衣袍的男子是她曾经在竹雅轩遇到的唐先生。 他是不是也认出了自己? “娘子,你生我气了。”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手忽然被人拉住,凤斐悦耳的嗓音传来。 “两个大男人,别动手动脚的。”夏楚悦还没忘记二楼的食客是如何议论他们的,冷着声音甩掉他的手。 在众人面前露出的戾气和冷酷在看到她的那刻便已退散,凤斐讨好地再次拉起她的手,“这里没人。” 夏楚悦懒得和凤斐讲道理,方才明明有两个男人走过去,凤斐落在后面,肯定也碰到了,怎么可能没有人,就会耍赖。她绷着脸直接说道:“没人也不行。” “要不然娘子换回女装?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牵着娘子的手了。”凤斐眨了眨眼睛,此刻哪还有半分冷冽寒酷的气质。 “不要。”夏楚悦眼皮都没抬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凤斐也就随口说说,江湖毕竟比较乱,还是男装打扮比较方便。看到夏楚悦已经抛下他走出几步,他赶紧追上,不顾夏楚悦的挣扎,硬是将她的手拽住,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七弟,你认识他们?”等走廊安静后,拐角处出现了两个男人,正是刚刚和夏楚悦擦肩而过的黄衣和黑衣男子。 “不认识。”黑衣男子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他的眼睛仍然望着前方,栗色眸子清冷如月。 “那你折回来干什么?躲在拐角处偷听别人打情骂俏可不像你的作风。”黄衣男子抚额,还以为七弟突然开窍,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可惜那女人似乎已被别人捷足先登给摘走了。 就像夏楚悦认出黄衣男子样,黄衣男子,也就是被龙城的文人雅士尊称为唐先生的男人,同样认出了夏楚悦。 当然,他并不知道夏楚悦就是宁王妃,不过却看得出夏楚悦是个女人。他跟着黑衣男子折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夏楚悦和个银面男子纠缠在起,他立即就想到了风飞。同样的身形身高,加上完美的下半张脸,凭着黄衣男子的眼力,猜出来并难。 起初他也没觉得什么,只当是风国舅带着女人出来玩。可身旁的黑衣男子表现不同以往,黄衣男子便有些担心,要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糟了。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黄衣男子的话,他紧抿着唇凝望着空空的走廊,是错觉吧……她性子清冷,说话不温不火,不可能会和其他男人…… “七弟?七弟?!” 黄衣男子连续叫了几声,黑衣男子终于侧眸施舍给他个眼神。黄衣男子松了口气,随即无奈地叹气:“七弟,你不是要回来拿东西吗?” 黑衣男子淡定地回答道:“我不想出去了。” 说着,留下石化了的兄弟,径直回屋。 黄衣男子呆愣半晌,才追上去:“七弟,不是说好了嘛,今天要出去透透气的!” 速水守在门前,看到凤斐和夏楚悦牵着手过来,恭敬地叫道:“爷,夫人。” 夏楚悦闻言表情僵,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我现在是男人。” 凤斐却是满意地看了速水眼,“这段时间就叫她公子吧。” “是。”速水点头,脸上露出温柔浅笑。 夏楚悦不语,算是默认了凤斐的说法。 速水将门打开,夏楚悦和凤斐先后进去,速水落在最后。 “公子,您的马在清风楼后面院子的马厩里,和爷的速雷养在起。”速水先开了口,与此同时,她熟练地泡茶,斟茶,然后退到旁边。 “谢谢。”夏楚悦看了看她娇好恬静的面庞,速水和速云是两个长相气质相差很的女子,但是有点她们致,那就是伺候主子的细心。果然是尊贵的王爷,要不然个国舅爷哪能调教出那么好下人。 速水受宠若惊地摆手,“公子不必言谢,这是速水该做的。” 凤斐笑道:“你跟我的人客气什么?” 夏楚悦挑了挑眉:“你的人……” 速水不知道夏楚悦的性子,以为她吃醋了,连忙替自家主子解释:“公子别误会,爷的意思是公子不必对爷的下人如此客气。” 夏楚悦看向凤斐,那意思分明是让他自个儿解决。凤斐勾了勾唇,对速水说:“她明白。你先退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速水听到凤斐这样说,只好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对了,把三楼客人的资料送过来。”凤斐忽然出声吩咐。 速水应下便出去了,离开前没忘记关好房门。 她离开,凤斐立马坐到了夏楚悦身边,伸手捞,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凤斐!”夏楚悦低沉着嗓音叫他的名字,旦她这样叫,说明她有些不悦。 凤斐紧搂着她拖长音唤道:“娘子——” 夏楚悦无语,这厮又在装傻充愣了。她伸手在他腰间软肉掐了下,趁他分散注意力的时候逃开,坐到他对面,“你要查那个黑衣男子和黄衣男子?” 凤斐手捂着腰,听到她的问题不由愣了下,继而牵唇笑:“你也发现了他们的偷窥?” 什么偷窥,说得好似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夏楚悦心里暗暗腹诽,表面上则不忘正事:“那个黄衣男子和唐先生很像,但给人的感觉又有些不同。” “呵,这倒不稀奇。说来唐先生的身份也不简单。” 夏楚悦看着他,难不成他什么都知道。 “他叫唐烨,南唐四皇子。” 夏楚悦果然惊愣了下,被龙城文人雅士尊敬崇拜的唐先生居然是南唐人,而且是南唐的皇子? “你还知道什么?” “这些你若想知道,改天让速水把资料给你,我们难得独处,别总是聊别人,要不,聊聊我们俩?”凤斐却话峰转,挑眉笑问。 “你自己聊,我去找速水。”夏楚悦拿凤斐没办法,只好走为上策。 凤斐哪里肯让她这样走,只好不情不愿地讲了唐渊的事,他嘴里讲着,心里着实后悔,早知道不提唐烨了,哪有在自己女人面前讲别的男人的,岂不是把自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身上推? 唐烨,是南唐四皇子,但用凤斐的话来讲,那叫最不务正业的皇子,自及第后便离开南唐皇都,四处游山玩水,其志向便是游遍名山大川,走遍天下每个角落,‘唐先生’便是唐烨到了龙城后凭着琴棋书画赢得了干文人的钦佩得到的尊称。 夏楚悦对琴棋书画不感冒,但是对于唐烨的志向倒很感兴趣。或许等她报完仇,也可以以这个志向为人生目标。前世没有时间周游世界,那就闯闯异世,好歹不白活场。 凤斐不知她此刻心中所想,否则恐怕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种只知玩乐不懂顾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娘子以后离他远点便是。”凤斐作了总结。 夏楚悦淡淡勾唇:“或许他的目的和你样,游山玩水只是个幌子,探听敌国情报才是真相。” “不可能!”凤斐决绝地否定,“我和他才不样。”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脸:“我不过随口说,你如此激动作甚?” 凤斐双眉轻蹙,眼眸沉沉,“他骗了我娘子,我自然激动。” “胡说八道!”夏楚悦低斥声,明明是他自个儿胡思乱想。 …… 由于两人昨天在街上造成的轰动,之后都不敢轻易出门,怕被当成猴子围观,夏楚悦便潜心修炼,凤斐还有许事务要处理,她修炼的时候他便静静坐在桌边看东西。 两天后,出了件不大但也不小的事——点苍派赵范东死了!死在镇子外的林子里,死状极惨,面部狰狞,浑身发黑发紫。 凶手是谁,是近两日大家谈论的焦点。当日在清风楼撞见点苍派和青城派冲突的人不少,便有不少人猜测是青城派的人暗中杀了赵范东,也是趁他受伤之际报那日侮辱之仇; 然也有不少人觉得是银面男子下的手。银面男子在酒楼内伤了赵范东,梁子已结,不做二不休,干脆下刀了结了赵范东的命。 当然,也有些人认为是点苍派或赵范东以前的仇人干的。 赵范东算不得流高手,能伤他性命的的人不在少数,而赵范东又负伤在身,想要杀他加容易。只是让大家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赵范东会在镇子外。 点苍派早早便在镇子上定了房间,不必像有的武林人士要去郊外搭帐篷,赵范东受了伤,应该不会往外跑才是,就连点苍派的人也说不清楚他当日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只是在第二天早上,有人在林子里看到了惨死的赵范东,通知点苍派的人,他们才知道他们的赵师兄死于非命。 银面男子的武功大家有目共睹,掌就能打死人,点苍派那几个门人不敢去找他质问,便将枪口对上青城派,上门找青城派讨说法。 青城派坚决否认,点苍派却不相信,坚持认为是他们动的手,要他们交出杀人凶手。 这下惹恼了青城派的人,宋士元当众击掌叫道:“赵范东死得好!”于是两派人马战火升级,公然在大街上动刀动剑。宋士元的武功比两方人马任何个人都高,因此有他镇场的青城派大获全胜,而点苍派全军覆没,每个身上都带伤,有些重伤只能躺在病床上。 发生这样的事还了得,点苍派的人赶紧飞鸽传书,将事情据实告诉了点苍派掌门。原本赵范东等人先行步,大部队人马会晚些天到,但发生这么大的事,又受了委屈,这几个小虾米只能告到上头。 青城派的人也不笨,他们无缘无故背上杀人的罪名,虽然揍了对方顿,但是也觉得委屈,担心对方找来后台找他们几个报仇,便也写了信告诉掌门。 在他们等待的期间,又死了人,同样死在了林子里,发生在赵范东死后的第二天。 这次死的是青城派的人,那人武功不高,只能属末流人物,在青城派这行人中只能算中等的,点苍派的人若想暗害他,并不难。 青城派见自己人死了,立刻将凶手定在点苍派头上。尤其是宋士元,彻底发火。对方死了人要自己背黑锅就算了,居然还暗箭伤人,有本事明着来,偷偷害他们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带着十几个青城派的人到点苍派人住的地方大闹场,把对方又痛揍了顿,很快又有几个点苍派的人受重伤,而青城派也有好几个受了伤。宋士元没有打死点苍派的人,他们只是气愤伤人,等到上头的人来了,他们才能有个交代。至于赵范东的死,真和他们没关系。 点苍派个个伤痕累累躺在租来的客栈里,心里怒火涛天。他们什么时候害青城派的人了?分明是找借口,揍他们顿。简直是欺人太甚! 在双方都愤恨加交的时候,点苍派和青城派的大人物先后到了。 点苍派由大长老朱海石带队,领着三十个人闯进镇子,震得附近的江湖人都绕道行。朱海石在信中得知青城派对他们做的事时,已憋了肚子闷气,等看到镇上门人的惨状时,瞬间点烧了满腔怒火,嚷嚷着要去找青城派的人算账。两派互相仇视上百年,没事都看对方不顺眼,何况是出了眼下这档子事。没个拦着朱海石的,反而个个大声应喝,他们叫了个只受轻伤嘴皮子不弱的门人同去青城派暂住的家客栈。 宋士元听点苍派大长老朱老海石来了,叫苦不迭。他躲在客栈里不敢出来,其他青城派门人也不敢出去。朱海石把他们的躲避当成心虚,带着几十号人闯进去,闹得整个客栈嘈杂无比,客人都不能够好好休息吃饭。朱海石是个霸道的人,牛脾气上来才不管会不会打扰别人,再者,他身为点苍派的长老,直端着架子,觉得别人就该让着他,敬着他,哪里有他退让的时候。 在江湖,朱海石算得上个人物,客栈里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海石带着人撞开间间客房,最后揪出了宋士元等人。 宋士元当场被朱海石打成重伤,其他青城海的人也被朱海石带来的人教训了顿。所有人的惨状刚好和点苍派受轻伤的人的描述致。朱海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回两边算是扯平了。 如果事情就这样完了,也就没戏可瞧了。当夜,青城派又有人惨死在林子里,不仅青城派的人,就连其他江湖人也觉得此事是点苍派所为。正巧第二天青城派的二长老钱玄同带人赶到,二长老听说青城派连死两名门人,悲愤不已,但他不似点苍派的朱海石那般易怒,在仔细问过宋士元后,觉得事有蹊跷,没直接去找点苍派麻烦。 朱海石听说钱玄同来了,严阵以待,等了天没等到对方上门对峙,纳闷不已,结果当晚便有弟子失踪,第二天早,又在镇外林子发现。他顿时大骂:“好你个钱玄同,老子等你上门你不来,居然搞这种偷鸡摸狗,暗算人的事儿!” 他气匆匆地去找钱玄同算账,而钱玄同也得到了消息,眉头紧锁,冷冽的眼神在青城派众弟子脸上扫过:“你们谁昨晚擅自动手了?” 所有弟子都摇头说没有。 钱玄同相信他们不敢骗自己,而且有他在此,他们根本不需要私下去杀害点苍派的弟子。 机警的他很快便想到,此事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故意挑起他们两派的争端。可是目的是什么,他现在还不知道,眼下要先应付朱海石那牛脾气老头子,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头疼的事。 果然,朱海石人还未到,咆哮声就传了进来。 经过钱玄同好番解释和说明,朱海石才息了怒气,“你是说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杀了我们两派的弟子,再嫁祸给我们,让我们互打起来?” “是啊,朱长老,我们两派虽有恩怨,但也就小打小闹,哪里会弄出人命来。你们点苍派弟子惨死,我们青城派何尝不是?” “你们真死了人?”朱海石皱着眉问,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觉得这是青城派拿出来唬人的。 “朱长老,不信你自己看。”钱玄同朝青城派弟子点头示意,弟子将地上的白布掀开。 众人看去,不由得倒抽气。 原来,钱玄同早已让人把遇害的门人放到旁边,就是为了朱海石相信。 死了四天的人,身上发出腐臭的味道,加上原本的惨状,看起来格外可怖,就算是这些在江湖上闯荡的大男人也个个捂着嘴巴撇开脸,有些甚至跑到边呕吐。 “这……这个人和我门弟子的死状样!”朱海石瞪圆双眼,指着地上的死尸震惊道。 “真的?”钱玄同起身,脸色严肃。 “真的,都是面色狰狞,皮肤发黑发紫。”朱海石牛眼瞪,老子说的话还能有假? “死法样,看来是出自同人或同势力之手。”钱玄同沉声道。 “到底是谁,居然敢设计我点苍派,敢坑老子!”朱海石怒气冲冲。 在钱玄同和朱海石查找幕后黑手的同时,其他人都惊讶了把。原本以为两派至此要水火不容,刀剑相向,没想到两派居然忽然停住厮杀,并且联手了。虽然他们也得到消息,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两派能够联手,仍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很快,其他人就没心思看热闹了。因为林子里又死人了,这回死的不是青城派弟子,也不是点苍派弟子,而是个小门派的人,这人的武功并不比赵范东宋士元之流弱。这下子大伙儿都震惊加恐惧了。本以为是两派的私人恩怨,或是两派和其他人的私人恩怨,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局面?连外人都牵涉进去了? 到底是谁那么阴险残忍,残害了那么人的性命? 离武林大会只剩五天时间了,可是镇子上的人都开心不起来,个个提心吊胆,担心下个遇害的人会是自己。 同时,为了避免遇害,住在镇子外的江湖人都挤进了镇子中,即使是睡在大街上,也好过荒郊野外。而且人也安心些,若凶手敢来,旁边就会有人发现,到时就让那凶手有来无回。 另外,岳家也派了弟子下山,联合七大门派及另外两世家的人,组织江湖上的人进行守夜岗,五步人,十步哨,将镇子守得和铜墙铁壁似的。 或许是守夜人的功劳,守夜的第晚没有出事,直至第二天早上些人出镇到林子看了看,也没发现死人,便觉得此法可行,心里的恐惧总算消去些。 作为主办方的岳家也松了口气。可是这事只是暂时稳住人心,不管那黑手会不会继续杀人,他们都要努力找出凶手。残害武林人士,是大家的公敌,不除,等于将毒瘤放掉,对武林危害极大。 有人怀疑是邪教所为,江湖中名声较大且势力不弱于七大门派的有魔教和暗阁,血煞堡近些年也崛起得特别快,而在不久前,杀手堂被魔教灭门,说来魔教如今风头正盛,连暗阁和血煞堡也要避其锋芒。 杀手堂是杀手组织,算不上邪教,只是也不为正派人士认同,原本正派人士还暗暗叫好,如今自己人死了,便有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到魔教上。灭人满门,也只有魔教这种邪教才会做,残害几个武林正道人士,没人会觉得奇怪。 也不管真相是不是真,七大门派三大世家已经宣称武林大会要选出个正直、武功高强的盟主,带领大家进行屠‘魔’行动。江湖若太平,武林盟主的作用便极小。下任武林盟主上任,就能率众干件大事,对于武林盟主来说,是件扬名万里的好事。 于是,镇子重新热闹起来,大家都期待着五天后的武林大会。至于魔教是不是真凶,他们不在乎。在他们眼中,魔教本来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即使没有发生林子里的杀人事件,他们同样可以代表正义消灭它。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这事儿传得人人皆知,夏楚悦即便不出酒楼,也能从食客口中听到。 凤斐坐在桌边食指轻扣桌面:“你觉得呢?” 夏楚悦盘膝坐在床上,轻弯嘴角,“我想听听清风楼楼主探听到些什么。” 凤斐从椅子上起身,向她走去,潋滟桃眸满含笑意:“你想考我?” 夏楚悦轻颔首,凤斐对许事情都知之甚详,但那些事和人都不是突然事件,他有那么人手,比她知道得些,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最近发生的这桩事,不知他了解少。 凤斐意外地没有坐到她身边,而是停在她面前,低头直视着她:“大家都说是魔教所为。” 夏楚悦嘴角扯了扯,魔教?所谓的正道,也不过只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而已。 凤斐瞧见,不由轻笑:“这回我真不知道是谁做的,看你的表情,似乎另有高见。” 夏楚悦抬眸瞅了瞅他,她发现他最近似乎很忙,连调戏人的兴致都没以前高了,“凶手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的说法,也不可信。” “哦?为何?”凤斐双眸划过道精光。 夏楚悦低头,唇角泛着轻蔑的笑意,“何为正道?何为邪道?不过是某些伪君子的说法而已。表面谦顺恭和,不代表内心同样纯正善良。何况竿子打死瓢,本来就不合理。难道正道中就没坏人?谁又能说邪道就都是坏人?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遇事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过推到邪道上,他们这样的做法算得上正派?呵,我不觉得他们正直,说是虚伪倒不差。想稳定人心没错,但是没有弄清事实就把过错推给别人,那和嫁祸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没有得到凤斐的回应,怀疑地眨了眨眼,只见面前的男子正眼睛闪亮地盯着她。 “娘子,你还真是特别。”凤斐忽然弯腰在她唇上亲了口,感叹地道。 夏楚悦无语地手背擦着嘴巴,他是属狗的吧,到处留口水。 凤斐没在意她的动作,而是睁着黝黑的眼睛凝视她。 夏楚悦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疯,不就是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也能让他激动莫名。“行了,我的看法说完了,你的回答可交不了差。” 凤斐勾起唇角,笑眯眯地道:“我和你看法致。好人坏人与正道邪道没有关系。”就像他的师娘,对于很正道人士来讲是个恶人,可对他,对他的师父来说,那就是个敢爱敢恨,捧着颗真心的女子。 “那么你觉得这次的凶手是正道的还是邪道的?” “邪道。”凤斐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夏楚悦挑眉,他答得倒干脆。 ------题外话------ 感谢453369935送的6张月票,闪瞎我的眼啊有木有,今天了两千字,谢谢亲送给本书这个月的第次月票^_^ 第一百零六章 杀人 欲望文 第一百零七章 凶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七章 凶手 “因为他们的死状,般正道杀人都以兵器为主,或砍或刺。而这几个死者的面部狰狞,显然在死前受到极大的痛苦,且肤色泛黑泛紫,很可能中了毒,较像邪道中人的做法。” 他的分析并不无道理,然而夏楚悦却是摇了摇头:“刚才才说好人坏人与正道邪道没有关系,你现在的说法明显还是将正邪两道区分开了正气凛然的人杀人或许干脆利落,但是谁晓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杀人时是何模样。其实,越表里不的人心里越变态,杀人的手段也加离奇古怪,有些不亚于邪道人的手法。” “哈,娘子说得是,我不小心也钻入了圈套。”凤斐听到夏楚悦的话笑了笑。他看着夏楚悦的目光加灼热,那并非是男人对女人的*,而是当个人发现到宝贝比自己想象的加珍贵的时候,眼中自然迸射出的惊喜和爱恋。 “要不,我们去林子里看看?”夏楚悦眼睛微亮。 凤斐表情微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那里不好玩。” “你不去我自己去。”夏楚悦闷在酒楼好几天,难得碰上件离奇的事,心里的好奇便被勾起。指望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抓到真凶,不如她自己去探探。说实话,夏楚悦有些后悔没早点行动。昨晚没有死人,不知凶手是不是因为众人的谨慎而下不了手退却了。也许今晚去了只能空手而归,但不去她又心里痒痒。 凤斐见她去意已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那为夫只好舍命陪娘子了。” 夏楚悦斜睨眼,越来越贫了。 凤斐则笑着将她扑倒在床上。 “该死的,我的头发!” “没事,晚上我再替你梳。” 门外,速水无奈地收回打算敲门的手,心中感叹,爷和夫人的感情还真好。 两人几乎整天都腻歪在屋子里,难怪速水会有此感叹。她所不知的是,其实大部分时间夏楚悦都在打坐练功,而凤斐则在处理公务,两人各忙各的,天时间很快就能过去。 而速水,自上次打扰了凤斐的好事,被凤斐冷眼警告了下,以后再听到房内传来二人的笑骂声,都识趣地不去打扰。 晚上,分配好守夜的人个个好,尤其是镇子的入口,两边分别着四个手持兵器的大汉。 夏楚悦身着黑色男装,而凤斐也没穿那种能闪瞎人眼的白袍,而是换了件紫黑色的袍子。此时二人还在清风楼顶楼贵宾房中,夏楚悦在窗边道:“看你的了。” 她透过月光,可以看得到镇上许地方都有人守着,街上也有人在走动。以她如今的功力,想要做到不被发现很吃力。如果没有遇到五官灵敏、内功深厚的人,以她的隐匿之法,想要避开他们并不难。前世,科技发达,红外线遍布的实验室,她都能够来去自如,足见她实力了得。可惜,到了这个世界,她便再不是顶尖高手,而只是个比普通人厉害点的武者。 凤斐闻言弯起嘴角,她简单的四个字是对他的信任,“抓紧了。”他紧搂住她的腰,从窗口飞出去。 夏楚悦总算明白为何顶层的窗户造那么大,感情是为了好路过。 没有时间给她去胡思乱想,外面不乏高手,两人在空中当飞人可不是好玩的,要是有人察觉到或者有人突然抬头看月亮,瞧见他们就麻烦了。而她,不喜欢麻烦缠身。 她屏住呼吸,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几乎埋在他胸口。 凤斐眼眸含笑,能让她主动依靠他可不容易。 两人在空中当飞人时间不长,毕竟太过惹眼,很快他带着她落到片阴影角落,是死角,人们很难注意到。 夏楚悦感觉脚碰触到地面,便松手要退开。 凤斐则将手臂紧了紧,把她往自己身上贴近。 这种时候夏楚悦不敢挣扎和出声,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好蹙了蹙眉。 凤斐唇角扬起丝弧度,手顺着她的腰滑向她的手,十指交叉,紧紧交缠,然后他紧了紧手掌,夏楚悦心头跟着紧,他拉着她的手向前跑。 夏楚悦眸子睁,她记得前面不远就有人守着。心里这样想,动作上却十分配合他。她相信,他不会傻到自动暴露在别人面前。 果然,凤斐拉着她冲到有月光的地方,忽然往另个角落闪去,又是个死角。 夏楚悦抿着唇角,目光定凝在他脸上。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凤斐扭头看来,这里的光线很暗,因为内力深厚,他可以模糊看到她的脸,虽看不到表情,却仿佛能看出她的心思,他冲着她眨了眨眼。 怎么样?好玩吗? 夏楚悦则在前世训练过夜间视物的能力,除了借助夜视仪以外,不借外物也要训练,他们自然做不到像猫样能够在夜里看得那么清楚,但是模模糊糊却有可能。 其实这样的训练很大成果来自于人体潜能的开发。人的大脑只有开发少部分,绝大部分大脑都处于无工作状态,有科学家说如果能将人的大脑百分百开发,那么每个人都将是超人。 这种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羽林的训练方法正是挖掘潜力,用另个说法也就是开发大脑。羽林的成员个个聪明,学什么都快,和羽林从小的训练方式不无关系。 因此,此时夏楚悦也能依稀看到凤斐眨眼的动作,她没看懂凤斐的意思,也跟着眨了眨眼,这纯粹是不明白的表现。 凤斐无声笑,紧了紧拽着她的手,用口形说道:“走吧。” 在两人配合默契下,躲开守夜的人到了镇子外面,等离镇子入口有些距离后,两人同时呼出口气,动作致,不由对视眼,凤斐轻笑出来,夏楚悦也抿唇浅笑。 两人刚才心惊胆颤地躲过个个眼线,和打游戏似的,又像做贼的人,此刻想来颇为好笑。也就凤斐事事迁就她,要换了个人,哪里会陪她这样玩闹,早把她绑回去关在屋子里了。 夏楚悦侧眸望向男人,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 她知他轻功身手都了得,想不到他隐匿的本事也那么强悍。 “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今晚比平时好看?”凤斐歪着脑袋调侃。 “看你是不是当过贼。”夏楚悦直白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凤斐闻言愣,继而笑着摇了摇头,“世上有我这么俊的贼吗?” “有。”夏楚悦点头。 凤斐轻笑:“你可别说是我。” 夏楚悦斜看他,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是你还能是谁。 “唉,哪天娘子不打击我番估计天得下红雨。”凤斐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夏楚悦直接留给了他个背影,背对着他的脸隐在月光下,唇角稍稍扬起。 两人走向前面的林子,据说就是在这片林子里发现死人的。 而且,就是在林子外围。 从远处看,林子黑漆漆片,胆子小些的看到了就会远远躲开。两人进了林子,光线瞬间变得暗,通过树叶缝隙穿越进来的月光星星点星,十分微弱,视线受阻,听力便无限扩大,虫鸣声、树叶震动声、风声,原本是自然中常见的声音这时听起来却有些慎得慌。 凤斐不由握紧夏楚悦的手,似乎是在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普通人面对这样的环境或许会吓得逃跑,可夏楚悦危险的地方都去过,胆子比男人都大,哪里会害怕这些。不过凤斐无言的安慰仍令她唇角慢慢翘起,隐在黑夜中的眸子闪闪的。 过了会儿,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隐约可以看到东西,二人起沿着林间小道前行。不会儿,他们停了下来。夏楚悦蹲在地上,用手去碰地面。 “脏。”凤斐抓住她的手。 夏楚悦挑了挑眉,定定看着他。 凤斐同样眼也眨地直视着她。 片刻后,夏楚悦妥协,“我不碰。” 凤斐手滑,绕到她的手掌,拉着她起来,“这里应该就是人们发现尸体的地方之。” “四具尸体,那么就是四个地方。”夏楚悦说着,在附近查看,“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不过血腥味很重。”凤斐接道。 “你有没有闻到股奇怪的味道?除了血腥味之外。”突然,他皱着眉问。 夏楚悦闻言动了动鼻子,“没有,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凤斐皱了皱眉,“有点香,可仔细闻着又让人想吐。” “还真是奇怪的味道,奇怪的是我闻不到。”夏楚悦讶异地揉了揉鼻子,他没病没伤,鼻子不该失灵呀。 凤斐也觉得奇怪,总不会是他的幻觉吧。 夏楚悦放下手,“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时,凤斐从怀里掏出件东西,夏楚悦看着他,忽见从他身上发出道柔和又明亮的白光,“夜明珠!” 看到那圆圆亮亮的东西,夏楚悦瞳孔微缩。 “走。”凤斐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夏楚悦蠕动着唇,目光仍落在凤斐手上。 “刚才忘记身上带着这东西。”凤斐朝她笑了笑。 夏楚悦眼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下。 有了夜明珠照明,两人在林子里走路快了很,不会儿陆续找到了另外三个地方,四处案发现场离得并不远,每处都有着浓郁的血腥味,现场看不到打斗后的痕迹,除此之外,夏楚悦都会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凤斐则没有感觉。另外,四处的血腥味也有轻重之分,应该是和死人的时间先后有关系。 因为夜明珠的关系,观察起来方便许,之前夏楚悦想碰地面被凤斐阻止了,这下可通过夜明珠的光看到地上凝结的血渍,呈黑色。 “看这些不如去看青城派和点苍派的尸体。”因为没有打斗,很容易便让人想到中毒,半夜来看案发现场,实在有些不明智。 夏楚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自然不是要看受害者有没有中毒,主要目的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见凶手。 忽然,她的目光滞,停在了地面上。 凤斐的夜明珠到了她手里,她将夜明珠靠近地面,凤斐察觉到她的异常,也凑了过来。 朦胧的白光下,地皮表层显露在二人眼前。虽然现在是秋天,但泰山这边仍然绿意盎然,林子里也长满了草,这片草地被血染黑,即使有人经过,也是将草踩折踩弯腰,可是此刻二人看到的却是翻出泥土的地面,像是被什么硬物挖出来的。他们借着夜明珠又察看了下其他地方,发现只有这小片地方有,深浅不,都是连泥带草翻开了。 “看,树上也有。”凤斐随着夏楚悦的示意看去,果然看到在靠近树根的树干上,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痕迹,像被利爪狠狠挠过,四条深痕方向致,深度也大体相同。 凤斐把自己的手指贴了上去,正好符合。 两人对视眼,夏楚悦道:“听说死者面部狰狞,再看这些痕迹,想来遇难的人死前真的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只不知凶手有什么目的,为何要让死者生前受尽折磨和痛苦。”凤斐很早就知道死者生前定然经历了番折磨,却也好奇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总不至于是变态杀手吧。 “开始死的是青城派和点苍派,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两派的私人恩怨,但在两派的长老联手查真相,凶手立即将对象放到其他江湖人上,说明凶手并非针对两派,但也可能是故布疑阵,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奇怪的是杀人的地点为何选在林子里,把对象骗到林子里,岂非徒添麻烦。” “骗?”凤斐愣。 夏楚悦自己也怔了怔,她看向凤斐,“死者都住在镇子上,而在那几天,住在郊外的人不少,凶手若然带着人从镇子跑到林子里,被人发现的几率有大?” 凤斐眼睛亮,“九成九,除非他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 夏楚悦推测:“假设凶手为了欣赏对方死前的挣扎,那么他把杀人地点选在林子里就可以说得通。而要避开他人的眼线,把受害者从镇子转移到林子,将其骗来不正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办法吗?” 凤斐觉得她的话有理,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想要把他们骗到这里,凶手必然十分了解他们,就为了看人痛苦挣扎着死去,凶手费的功夫是不是太了?” “变态的做法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凤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真的认为凶手是变态? “就看今晚他会不会再次行动吧,如果他出现,那么真的是变态。”夏楚悦用手包着夜明珠,仍有光线泄露出来。 凤斐嘴角微抽,背着双手望向天空,视线被树枝树叶挡住,只能看见斑驳的白。 “啊!——” 安静的林子内突然响起惨绝人寰的叫声,二人对视眼,从对方眼中看到莫名的精光,两人不约而同寻着声音跑去。 跑到半的时候,凤斐的步子顿了下,蹙眉捂住胸口,心里似有东西躁动不安地跳动着,异样很短暂,不久便消失了,凤斐沉了沉眸,跨步追上夏楚悦。 夏楚悦在前面,她并没有发现凤斐的异样。 随着靠近,那叫声越来越清晰。夜明珠被夏楚悦用布裹住,放在怀里,二人全凭着感官和直觉靠过去。 “啊,不——不——啊!” 黑色的林子,凄厉的惨叫,配合在起,形成最恐怖的画面。 凤斐拉起夏楚悦的手,她身子僵,手臂硬直,就要朝凤斐出击,“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夏楚悦才记起二人是块儿来的。她回握住他的手,目光则穿过草丛看向前面的空地。 两人躲在树干后面,蹲着身体,半个身子隐在草丛里。 看着面前的景象,两人目露骇色。 两人怕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因此离空地尚有段距离。 第一百零七章 凶手 欲望文 第一百零八章 冰蝉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八章 冰蝉 恭喜您获得张月票 他们只能隐约看到空地上着个人影,而地上也有个人,在痛苦地挣扎着。看起来十分诡异,因为着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可地上翻滚的人却痛呼连连。 凤斐下意识地紧了紧两人交叠的手,夏楚悦则紧绷着脸动不动地看向那里。 事实上,地上的人痛苦的时间没有夏楚悦两人想象中的长,大概过了盏茶的功夫,地上的黑影慢慢停止挣扎,声音也渐渐低弱,最终没了声音。 就在这时,道白光从地上窜起,疾射向着的人。 见状,夏楚悦瞳孔微缩,她没看见,凤斐在看到那闪即逝的白光时,双眉深深皱起。 就在这时,着的人忽然张开双臂,低吼声,仿佛十分痛苦,又像极其舒服。他身上浮现出道暗红色的光,衣风烈烈,似乎响起了骨骼生长的噼啪声,本来颈瘦的身体鼓胀起来,衣服被绷得很紧,就像是干瘪的气球充了气饱胀起来。 与此同时,以那人为圆心,卷起股大风,地上的落叶被刮得满天飞,周围的枝叶也沙沙作响。这样的动静若发生在镇上,确实会引起大家的注意,难怪要在林子里杀人。 夏楚悦惊奇地看着这幕,而凤斐脸色越发冷凝。 咔嚓! 似木头折断的声音突兀响起,空地上的暗红人影像阵风样射出,隐在暗处的夏楚悦和凤斐听见了空地对面传来道惊恐的叫声,“不要!” 凤斐紧紧握住夏楚悦的手,似乎怕她冲动之下冲出去救人。 夏楚悦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且不说她不是那人的对手,就算她打得过,也没有义务去救好奇心过胜的人。他们因为好奇半夜出现在这片林子,别人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林中。 她在他手掌心写了几个字,凤斐摇了摇头,也在她手上写了字。 夏楚悦心中惊异,用蛊高手? 蛊毒蛊毒,蛊与毒分不开,可又有不同。比起毒,蛊加神秘,也让人畏惧。 上辈子,她到云南出过任务,听说过当地有些养蛊的人,有着几千年的传承,害人于无形。她没有见过那些人,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她有个战友,据说就是中了蛊,失了神智。身边人经历了那样的事,夏楚悦自此对蛊望而生畏,虽然想要将那些害人的东西全灭了。可是能够存活几千年的东西,哪里说灭就能灭,谁人养蛊,她都不知晓,又谈何灭掉。 她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精神紧绷,当遇到陌生的事物时,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她对蛊知之甚少,蛊给她留下的印象又不好,此刻发现附近就有用蛊高手,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凤斐察觉到她的变化,在她手掌心勾画,“别担心。” 夏楚悦默默点头,可她的身体依然紧紧绷住。 凤斐不知道为何那么紧张,眸光暗沉了几分,他将此事记在心上,等回去后再问她。 等四下安静了,夏楚悦动了动腿,蹲了半天,她的腿已经麻木,个没稳,向旁栽去。 凤斐及时拉住她,她摔进他的怀里,形成的冲力以及凤斐微麻的双腿,致使凤斐身体不稳,最终两人齐摔在地上。 夏楚悦迅速从他怀里爬起来,“去看看。” 凤斐点头,夏楚悦拉了他把。 二人只是随意扫了眼空地,便向对面的林子走去。走了不久,看到地上躺着具尸体,和空地上的不同,这具尸体明显是被人掌掏心而亡。死状亦是极惨,胸口开了个洞,血流了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好奇心瞎死猫,这话真不假。”凤斐轻叹声。 “凶手比你厉害吗?刚才为何不抓住他?”夏楚悦则问。 “回去再说。”凤斐拉着夏楚悦就向林子外走,林子里发出惨叫,很可能会吸引来镇上守夜的人,等镇上的人发现此处的两具尸体,要是看到自己两人在这里,估计杀人凶手的罪名就要扣在自己和她身上了。 夏楚悦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二人迅速离开。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道黑影从林中走了出来,他的右手上有滴滴液体滴落在地,仔细看去,竟是暗红的血珠。他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脸遮掩在个鬼面下。 寂静的林子里,响起道阴森又刺耳的笑声,尖利如刺。 “银面人?哈哈哈,好奇确实能害死猫!”随着笑声的消失,黑影也没了踪迹,只留下两道 夏楚悦和凤斐到了林子边缘,果然看到有火光往这边迅速靠近,隐约能听到人声。 二人的脚步顿,迅速退到林子里。 “速度倒挺快。”凤斐低声笑道。 夏楚悦抬眸瞟了他眼,居然还笑得出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绕道?”她问。 凤斐抬头望向上面:“不用。” 夏楚悦也抬眼看向上面,树枝交叠,叶子成荫。 凤斐轻笑:“委屈娘子在树上住半晚了。”话音未落,他伸手搂住她的细腰,提身纵气,飞到了树枝上。承受两人的重量,即使树枝粗壮,也有些撑不住,弯得厉害。凤斐足尖点,向着高的地方窜去,他将夏楚悦护在自己怀中,避免那些树枝擦伤她。 鼻间全是男人清新好闻的气味,夏楚悦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唇线紧抿,其实,她可以自己爬上去的。这点儿身手她还是有的,结果被凤斐抢了先,连问她句都没有。懊恼的同时,又为他的呵护而心底温暖。当初,即便是和沈默起出任务,待她如亲妹的沈默都不曾如此护着她。 “坐稳了,可别摔下去。”耳边,传来凤斐打趣的话。 两人坐在树杈上,人边,四周都是枝叶,把两人包裹得严实。 不会儿,下方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黑暗的树林也被火光照亮,好在这片林子高大,树叶宽,两人躲在上面,半夜里谁也没发现,他们从两人下方走过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过,两人并没有下去。即便下去,他们现在也不能回到镇上。此刻整座小镇已被惊动,远远的便能看到,镇上火光冲天,也能听到喧嚣非常。 进了林子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受害者,两条人命惊住了大家。其中具尸体和之前遇难者的死状相同,可另具尸体却是被掏了心窝,令人又惊又惑。 仗着群人在起,才没人吓得尖叫,可就是这样,每个人的脸色都苍白难看。昨夜没有出事,以为是守夜的方法奏效了,如今却依然有人遇害,便证明守夜跟没守没差,这样等于所有人的性命都无法保证,大家的心情自然不好。 镇上的人还等着,他们没有久留,几个人抬着两具尸体匆匆回了镇子。树林恢复平静,无人知晓,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坐着男女。 两人离得很近,林子又静,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凤斐声音低沉:“我们之前以为凶手以折磨人至死为乐,刚才看到那幕,才知我们错了。” “他杀人,并非单纯杀人,而是吸取对方的内力。” 夏楚悦瞳孔狠狠缩:“邪功?” “不是。”凤斐摇了摇头,“还记得当时闪而过的白光吗?” “嗯。”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是只冰蝉。医书记载,冰蝉可治病解毒,甚至能使人起死回生,然而却被蛮族用来治成蛊。蛮族在南唐以南,几乎全民族笃信蛊,有些人会以蛊来治些较难治的病,因此,以冰蝉作蛊,如果用法得当,也可治病解毒。但是,今天遇到的这个人显然是个心邪之人。观他方才体发红芒,衣服鼓胀,应该是借冰蝉将对方的内力吸走,然后再吸走冰蝉体内的内力,借此提升内功。” “这么说冰蝉就是个媒介,他用这样的方法来快速提升内力。” 凤斐虽不知‘媒介’何意,但他知道夏楚悦听懂了,遂点头。 “那和邪功有什么区别,都是害人之法。”夏楚悦皱眉。 “你这么说也没错。”凤斐惊叹,“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够想到这样的方法来提升实力,若无弊端,假以时日,那人必会成为绝顶高手。” “他现在实力如何?” “现在只能算是流高手。” “你方才为何不除了他,免得他祸害人间。”她没有说武林,因为在她看来,人的*是无限的,残害也不会只害武林。 “我也想。”凤斐苦笑,看似无奈,“只是用蛊高手手段极,心思也狡诈,在他施法的时候,很可能在身边设有埋伏,我们即使遭了道,也可能不知晓。”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已经低到几不可闻。 而夏楚悦也想起了前世那个中蛊的战友,也是莫名其妙就疯了,之前点预兆都没有。若非大家联系到他出事之前做的任务在云南,也不会把他的病和蛊联系在起。 周围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二人沉默了许久,直至天快亮的时候,二人才从树上下来,悄悄回到镇上。天亮以后,镇上的人不若晚上警惕,但凤斐的面具还是太明显,他摘掉面具,又被夏楚悦抹了脸灰,加上身紫黑长袍,谁也认不出他就是那个银面白衣的神秘高手。 他们回到清风楼清洗了下,吃了早饭,凤斐唤来速水问话。 速水说,昨晚死的两人都是留宿镇上的武林人士,昨儿白天的时候还有人看到他们。此外,两人住在对门,低头不见抬头见,虽没有关系,可好歹是邻居不是。两人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其他人也说不清楚,镇上的人太了,个个心神不宁,哪里会去注意别人的动向。 夏楚悦和凤斐互相看了看,恐怕除了凶手,也就他们两个人知道得清楚些了。昨晚第二个死去的人很可能就是看到对门的人出了镇子,好奇心起,跟在后头,不想却撞破了凶手的杀人过程,而且还被凶手发现,最后惨死在凶手手中。 凤斐没有告诉速水他们昨晚的去向,这时却说道:“杀人凶手是个用蛊高手,让清风楼往这方面查。” 速水吃惊不小,但没有问凤斐怎么知道的,她点头应是,“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准备好这边的事后,明天随我们上山。”武林大会在三天后举行,岳家会在大会前两天开放山门,接各路江湖人马。 不过,很快他们就得到消息,岳家提前开放山门,今天有请柬的人便可上山,想来是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发展得太过恶劣,闹得人心惶惶,都没心思想武林大会的事,于是岳家才会提前迎接大家。 若是往届大会,没有请柬的人则会留在镇上,等大会开始的时候再上山凑个热闹,现在闹出人命,还是接连发生,又防不胜防,许没有请柬的人听到岳家发出的消息后立即打道回府,镇子下子就去了半的人,冷清很,还有些没请柬的人则找认识的有请柬的人拉关系,请他们帮忙带着进山去开开眼界。当然也有部分不怕死的,仍住在镇子上,和以前样,等大会开始再上山看比武。 因为他们看出了门道,人只有跑到林子里会死,乖乖呆在镇上是不会有事的。对门的两人起死在林子里,貌似是因为他们自个儿往镇外跑,他们的房间可都锁得好好的,没被人撬过,便只能是他们主动离开,不会是有人劫持走他们。当然,也只有胆大的人才敢留下,胆小的即便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仍然不愿久留。 因为时间有些赶,凤斐决定次日再去岳家。而有请柬的人大部分都在当天随岳家人上了山,镇上便加冷清了,除了原住居民以外,街上空落落的,只有偶尔两个江湖打扮的人走过。 这晚,夏楚悦和凤斐又去了林子,可惜没有再看见那个用蛊高手。 次日,夏楚悦、凤斐和速水三人同上山,凤斐拿出请柬,在山道入口的岳家子弟接过看了眼,忽然脸色变,他震惊地看了眼戴着银面具的男人,只看见双深邃如海的黑眸,心头凛,恭敬地躬身,右手侧伸,“三位请上山。” 每张请柬都有特殊记号,是用来辨识来者的身份,以防有人抢了别人的请柬偷溜进去。 沿着山道路向上,岳家庄并不在山顶,而是在离山脚二里左右的半山腰上,亏是练武之人,否则从山脚爬到岳家庄前,也要累得够呛。数人在昨天上山,今日山道也很冷清,三人前后都看不见人,等到了平地处,也就是岳家庄外以大块山石切割堆砌而成的空地,立刻有个年轻人迎了上来。当得知凤斐是清风楼楼主时,年轻人的表情和山下那个几乎模样,都张大嘴巴震惊地瞪着凤斐。 清风楼楼主,江湖第三高手,要是没听说过那就真真孤陋寡闻,也只有江湖菜鸟才不知道。他们知道凤斐是清风楼楼主时会那么吃惊,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年纪! 十五年前,清风楼楼主便名震江湖,同样戴着银色面具,但当时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个成年男子,过了十五年,怎么说也是个中年人了,可看他此刻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皮肤光滑,细腻莹白,怎么看都不似个中年人,倒像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 然而请帖作不得假,银面具也在,应该还没有人敢假冒清风楼楼主吧,除非有人活腻了,想找点刺激。 惊愣半晌,年轻人亲自将三人领进岳家庄的大门,并把他们带去了处环境清幽但修得精致的小院。 “请清风楼主见谅,岳家庄房间有限,劳您与姑娘要和其他门派拼下院子。”年轻人面对凤斐的时候有几分拘谨,怎么说清风楼主也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又十分神秘,很少在江湖中露面,年轻人是岳家年轻辈的子弟,且是旁支,对待他便加客气,同时双眼中含着难以掩饰的敬畏。 “哪个门派?”凤斐蹙眉,再挤也不应该把清风楼楼主和别人安排在个小院里。 年轻人虽看不到凤斐蹙眉的样子,但也听出了他的不悦,额上冒出冷汗,低着头急促道:“是……是清玉宫。” 都带了‘清’字,个楼主个宫主俱都是江湖十大高手之列,倒也没辱没了谁。 可凤斐听是清玉宫,脸都黑了,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却看得见他瞬间眯起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晃过抹深沉。 年轻人呼吸滞,他仿佛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出的寒意。心里暗暗叫苦,这些大人物真是厉害,不用动手,不用开口骂人,单就气势就能吓死人。 “换个地方。” “这……”年轻人尽管吓得心惊肉跳,可对方的话明显为难到他了。 客房都是上头的人早早安排好的,可是今年因为连环杀人案,很平时不出来走动的大人物老怪物都跑来凑热闹,目前来岳家庄的江湖十大高手便有五个,加岳家老家主,那就是六个,这样的盛况少有。 而其他门派的把手或二把手也都来了。 之前七大门派三大武林世家便已讨论并决定,等选出武林盟主后要围剿魔教,此等大事各派首脑都很重视,自然要来。 “或者让清玉宫换个地方。”凤斐声音沉了些。 年轻人听为难了,哪有请人入住再把人赶出去的,何况清玉宫也不是等闲之辈,别说是他,就是岳家庄的家主也不敢轻易得罪。 “好大的口气!让清玉宫换个地方?阁下是哪位?”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道清雅的男声。 第一百零八章 冰蝉 欲望文 第一百零九章 都是美男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零九章 都是美男 凤斐等三人转身看去,就见院外走进来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手持支白色玉箫,俊逸的脸上挂着浅笑,可眼中却隐藏着冷芒。 年轻人闻声看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慌张地迎上去:“月宫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清玉宫宫主月华。 月华没有理会年轻人,他的目光落在凤斐身上,看到凤斐脸上的银色面具时,笑颜微滞,俊眸睁了睁,“清风楼主?” 凤斐淡淡勾唇,却是没回答他的猜测。 年轻人年这架势,心里暗叫声遭,连忙笑道:“正是。” 月华眼里迅速隐过道精光,他没有像年轻以为的那样发怒,而是重新挂上笑容,上前步,朝凤斐拱了拱手:“原来是清风楼主。在下清玉宫宫主月华,素来听闻清风楼主仪表不凡,武功了得,今日见,果然不负虚名。不对,是闻名不如见,清风楼主比传言加俊逸不凡。” “月宫主不必礼。”凤斐终于开了金口,不温不火地回了句,心中委实颤了把,月华的开场白太诡异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江湖有这么段传言? 月华听到他的声音,再沉稳的性子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因为凤斐的声音实在是太年轻了,根本不像是成名十几年的人。 江湖都道月华保养有方,四五十岁的年纪比人家三十岁的人加年轻,月华对此得意非凡。外人不知,他对自己的外貌非常在意,甚至到了种病态的程度,光是每日花在保养脸和身体的时间,就要几个时辰。除此之外,他也喜欢美的事物,对于丑陋之物则非常看不惯,因此,清玉宫的弟子个个俊俏非凡。 这样的人当看见凤斐戴着银面具时便眼睛亮,以他的眼力便看得出对方必是俊美男子,而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加吃惊了,得什么样的保养方子,才能将人的皮肤和声音保存的那么好? 为了留住自己的青春,月华不知搜罗了少保养配方,每次都会先在清玉宫弟子身上试,如果好用无负作用,再用在自己身上。此刻看到个年纪比自己大,却皮肤比自己白皙细腻,声音比自己悦耳动听的男人,他心呯呯直跳,激动得差点忘记形象扑上去索要保养密方。 好在他毕竟是活了好几十年的人了,又注重自己的仪态,忍住了冲动。可他双眼激动莫名,灼热地看着凤斐,别人看了不往歪处想都难。 夏楚悦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不禁眯起眸,淡淡扫了月华眼,然后回头瞪了凤斐眼。瞧人家那眼神,莫不是凤斐以前对人家做了什么? 年轻人则不知所措地在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为毛他觉得月宫主看清风楼主的眼神那么奇怪? 凤斐也被对方盯得毛骨悚然,别说他没特殊嗜好,就算有对象也绝对不会是面前这个已年过四旬的中年大叔。 他轻咳声,“月宫主。” “啊,清风楼主是看中这座院子了吗?”月华清醒过来,他指了指院中,“清风楼主若是喜欢,月某立刻让清风宫那帮小子搬出去,岳凡书,岳家庄还有其他房间吗?” “这……”年轻人错愕地看着月华,清玉宫宫主居然那么好说话?他难道不生气吗?就算月宫主不生气,可岳家庄的客房已经占满,这时也腾不出房间来呀。 “没有也没关系,我把他们赶下山去,等武林大会开始再上来。”月华转着手里的玉箫,说话倒是洒脱,可这内容怎么让人那么黑线加无语。 夏楚悦神色古怪地在月华和凤斐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居然那么迁就,要说两人之间没什么猫腻,傻子都不信。 凤斐自然觉察到了夏楚悦的探究目光,他心底暗暗苦笑,月华在搞什么名堂,他同样头雾水啊。 “听见了没?”月华用玉箫在呆傻了的年轻人岳凡书肩膀上敲了下。 岳凡书呆呆地道:“可月宫主要住哪儿?” 月华愣,继而笑道:“我当然还是住在这里。”他理所当然地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望向凤斐,“清风楼主,月某个人应该不打扰吧?” 夏楚悦嘴角抽了抽,速水看了半天,此刻也很无语,要是再看不出月华对凤斐的别有用意,那就真的眼瞎了。 凤斐丝毫不给月华面子,薄唇微动,轻吐三字:“打扰了。” 他的语气冷漠疏离,不留情面。 月华闻言愣了好半晌,眼里的阴霾闪而过,随即又扯着嘴角笑道:“清风楼主,这个院子那么大,有六间房,你们只有三个人,反正也住不下,就加我个吧。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搅到三位的。” 在场的不相信他的话,他堂堂宫之主,又是江湖前十的高手,拿热脸来贴人家冷屁股,不是有所图谋又是什么。 “谁说住不下?”凤斐嘴角轻翘,朝速水睇了个眼神。 速水会意,出声道:“清风楼还有十来个兄弟在后面,主子要替他们留几间房。” 月华冷眼射向速水,速水脸上露出浅浅笑意,对他的冷眼视而不见。月华垂了垂眸,然后扫了在场的眼,最后目光投向凤斐:“清风楼主,月某有几句话和你说,可否借步说话?” 凤斐沉默,夏楚悦等人则看着月华,他有什么话要对凤斐说,不会是诉衷情吧? “只要清风楼主借步说几句话,月某和清玉宫的弟子便搬出此院。” 闻言,凤斐眸子动,他低头看向夏楚悦,正好她也看过来,他从她的眼中读到她的心思,不由暗暗纳闷,除了看清风楼查到的资料,他真的不认识月华,别提和他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了。让自家娘子误会,月华已被列入凤斐的黑名单中。 他抬起头看向满眼期待的月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月华大喜,做了个‘请’的姿势。 凤斐看着他指的方向,额角青筋跳了下,夏楚悦等人则脸色微变。 最后,凤斐同月华进了他的房间,其他几人则留在院中央。 岳凡书脸上欲哭无泪,清风楼主和月宫主不会打起来吧? 几人眼巴巴地望向月华房间的门,这时,清玉宫的弟子陆续从院外走了进来。 “这是谁呀?” “凡书,他们俩是谁?” 群年轻男子陆续走进来,都穿着白色长袍,发带束发,面貌各异,但个个都是俊美的男子,最大的看起来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小的看起来则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们进来,院子似乎瞬间光彩亮堂了许。 果然个个都是美男! 夏楚悦目光从十个男子脸上扫而过,心里感叹。 “这两位姑娘是清风楼的人。”岳凡书将二人的身份告之他们,他只知两人是跟着清风楼主来的,至于二人是什么身份,他并不知晓,只能这样说。 十个男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皱起双眉,其中个冷俊男子问:“她们在这里干什么?”他问的是岳凡书,看的却是夏楚悦和速水,目光带着冷意,隐有不善。 岳凡书额冒冷汗,这些清玉宫的佼佼者要是知道他们的宫主已经决定把他们全赶下山,会不会造反? “对啊,她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对送上门来的女人没兴趣。”另外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少年皱着眉厌恶道,他说话时故作成熟霸道,可那张粉嫩嫩的小脸是无法掩盖他的年纪的。 感情他们把夏楚悦和速水当成慕名而来的花痴女了。 速水不是个急性子的人,然而这时听到他们带着侮辱性的话,却立即冷下脸来,手握住斜挂在腰间的剑。 夏楚悦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少安毋躁。 “小姐。”速水低低唤道。 夏楚悦今天她是女装打扮,因为那天凤斐在大街上吻她,造成的影响太大,加之那天在清风楼凤斐对整层楼的威慑作用,使得有关银面男子的传闻闹得加沸沸扬扬,银面男子是断袖,银面男子是个神秘高手……各种围绕着银面男子的话题在这些江湖人口中相传,即使后来发生死人事件,也没能把此事盖下去。 今天她若男装结伴,定然会引来众人的注意。对于别人的议论夏楚悦其实并不太在意,可她不喜欢当猴子被别人观看。与其那样,不如换上女装。想来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江湖中人,没人会认得她这个龙城来的女人。 亏皇帝没有贴榜抓人,要不然她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今日也不敢换上女装来参加武林大会。当然,她并不是分都没改的,脸上涂涂抹抹,样子和原貌有几分差别,如果不是熟人,应该认不出她就是曾经的宁王妃。 她换上女装是为了避免麻烦,没想到,居然会让人误会。她追到这里看男人?呵!古代男人都是那么骄傲自大,自命不凡的吗? 垂下的眸子闪过道冷光,再抬起头时,已隐去了冷意,她冲那十个清玉宫弟子扯了扯嘴角,还没说话,对面便传来几道冷哼,还有小声的嘀咕,“果然是来看我们的,白痴!” 速水听见清玉宫弟子的低语,脸上怒意盛,她手握住刀柄,就要拔剑。 “月宫主已经把这里让给清风楼了,所以,你们,马上,从这里消失。” 本来或冷笑或不屑或窃窃私语的十个男人闻言愣住,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岳凡书,那个冷俊男子问:“岳家庄允许疯女人进来吗?” 他的同伴闻言哈哈大笑,轻蔑地斜眼扫向夏楚悦。 夏楚悦怡然自得地走到柱子边,背靠着柱子,听见男子的话也不生气,懒散而悠闲地看向欲哭无泪的岳凡书,“岳公子,刚才月宫主说这话的时候你也在场。” 瞧见夏楚悦自信满满的样子,十个男人心里忽然产生了种不好的预感,脸上的表情都有了丝细微变化。冷俊男子语气冰冷:“她说的是真的?” 十双凌厉的眼睛紧紧锁定在岳凡书嘴上,仿佛他要说句不如他们意的,便会齐封了他的口。 月华到底会不会真把他们赶出去,现在还没个准儿,然而夏楚悦就是要看他们吃瘪,看他们那张张轻狂傲世的脸变成难看的苦瓜脸,而且她相信,以凤斐的本事,绝对可以将这群自命不凡的男人赶出这座院子。 速水放下剑柄,走到夏楚悦身边。她此刻是真的佩服夏楚悦,以自己的心性,面对清玉宫弟子的侮辱,都难以冷静,可夫人不仅能够压下怒气,还能聪明的反击。难怪爷会喜欢上夫人,这样聪明又冷静的女人,确实配得上爷。 “是真的?”岳凡书不答,但他的苦相已经说明了切,可十个男子仍然不肯相信,那可爱少年死死地皱着眉,脸上已染了怒色的红云。 “月宫主是这么说过,不过……” “可恶!居然是真的!”不等岳凡书说完,十个男子的脸齐齐变色,难看的表情似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早已没了方才的意气风发。 “宫主呢?”可爱少年把揪住岳凡书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问。 岳凡书的功夫在年轻辈并不弱,他能被岳家庄并担当领路的作用,是管家看在他待人有礼,又知情识趣,不会丢岳家人脸的份上。此时,虽被对方无礼的动作弄得脸红脖子粗,岳凡书也没反击或挣扎,而是努力说道:“在……在里面……”他的只手颤微微地指向月华的房间。 “我去找宫主!”可爱少年松开岳凡书的手,就要去冲去月华的房间。 “玉水,不要冲动。”冷俊男人把抓住少年的后领。 “大师兄,你放开我!我要去问问师傅,为什么他要把院子让给清风楼,难道怕了他们不成?”被叫做玉水的可爱少年忿忿不平。 冷俊男子皱眉:“师傅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是想去讨罚吗?” 听冷俊男子这样说,玉水停止挣扎,可脸上尽是不解和愤怒:“大师兄了解师傅,你说他为什么要把地方让给别人。” 冷俊男子手仍拎着他的后领,转头看向悠哉靠在柱子上的夏楚悦:“问问这个女人不就知道了。” 玉水闻言瞪向夏楚悦,凶巴巴地问:“丑女人,你们用什么卑鄙手段骗我们师傅让出院子的?” 速水听他骂夏楚悦,秀眉倒竖,手再次握上剑柄,虽然对方此刻跳脚的模样已经解了刚才的气,可这会儿新仇又上来,她手有些痒。 夏楚悦懒懒地抬起眸,看了他眼,红唇轻启:“乳臭未干。”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顿时将玉水气得哇哇大叫,他在群师兄弟中年纪最小,每次做什么便被大家借口他太小不让他参与,他直郁闷不已,年龄那就是他心里的个地雷,谁碰炸谁。 可惜,夏楚悦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对方人势众又如何,这里是岳家庄,里面还有他们的师傅和清风楼主凤斐,量他们再生气也不敢随便动手。 她风轻云淡的样子自是又气得玉水跳脚,其他师兄弟则眯着眼打量着夏楚悦。 方才进门只是将院中的两个女人当成那些又跑来找他们的花痴女人,根本没仔细看她们的样子,后来又听到其中个说出狂妄的话,自然满心不屑,以为这是她们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方式。直到最后证实了她说的话,看见她不温不火地将玉水气得要吐血,才不得不注意起她来。 这瞧却心中暗惊,对方的脸并不能算很漂亮,甚至旁边另个姑娘都比她长得好看,可是她倚在柱子边,神情慵懒闲适,双美眸漆黑如墨,幽若古井,毫不怀疑,若是被她的眼睛盯上的人,便会有种从心底生出的战栗。 其他人看到的只是这些,而冷俊男子看到的。女子看似懒散倚在柱边,可她下盘很稳,双足不离地面,且前后,只要遇到攻击,便可快速做出反应,进行回击。 他冰冷的眸子闪了闪,清风楼的? “吵什么吵?想让外人看笑话吗?”许是玉水太过吵闹,月华的房门突然打开,人还没出现,怒喝便已传来。 “师傅。” “师傅。” 十个美男立即喊道,玉水最后也叫了声,却是惹来月华狠狠瞪。 玉水扁扁嘴,委屈地低下头去。 冷俊男子收回落在夏楚悦身上的目光,同时放开了玉水的领子。 月华看起来只有三十初头的年纪,可面前这些清玉宫弟子却都是他抚养长大的,某种程度来说月华便是他们的父亲,面对月华,个个都得笔直,摞白衣美男伫立在院子中,远远看去,养眼得很。 凤斐落后月华步,走出门口,看到满院子的美男,眼眸登时冷沉下来。 夏楚悦直身体,看向凤斐,只见他眸光幽深如墨,似乎不太高兴,难道两人谈崩了? ------题外话------ 男主吃醋了有木有^_^ 第一百零九章 都是美男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章 想歪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章 想歪了 “今日得清风楼主席真言,月某茅塞顿开,甚是感激。现在,我便带着这群不孝徒儿离开,清风楼主便安心住下吧。”月华侧头看向凤斐时,已经重新露出和煦的笑容。 得,夏楚悦不用再猜了,看月华这谄媚样儿,显然凤斐把他忽悠得很成功。 岳凡书看得愣愣的,而十个清玉宫弟子则彻底傻眼了,玉水脱口叫道:“师傅!” “还不出去!”月华转过脸来时,又是张臭脸。 玉水涨红张可爱小脸,却是不敢违抗月华的命令,背过身去,就往院门外跑。 几个师兄连忙喊着‘师弟’追了上去。 月华朝凤斐拱了拱手,“清风楼主近日都在此院,月某改日再来拜访。”说完便大踏步着离开。 经过冷俊男子身边时,冷俊男子忽然低声问道:“师傅,您又为了保养的配方出卖我们了?” 月华脚步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他稳住身子,侧眸狠狠瞪了冷俊男子眼:“胡说!这处风水不好,为师带你们去寻处风景宜人的地方。”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冷俊男子看月华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不由皱了皱眉,摊上这样位爱美成痴的师傅,还真是不靠谱啊。 “师兄,你和师父说了什么?”个清玉宫弟子走到他身边问。 “没什么。”冷俊男子回头看了眼走向夏楚悦的银面男子,眸光微闪。是因为这个男人吧?清风楼主! 见还有四五个人留在这里,冷俊男子便道:“去房里收拾行礼,然后找师傅。” 几人应下,分别进了几间屋子。冷俊男子则到了主屋,也就是月华住的房屋。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师傅,把地方腾给人就算了,难不成行礼也要留着送给别人? 这时,岳凡书上前朝凤斐道:“既然清玉宫宫主把此院让给清风楼主,清风楼主就请便,如果有什么需求,就吩咐下人,我们会尽快处理。” 之后,岳凡书匆匆离开,想来他是急着去找月华和清玉宫的弟子了。七大门派之的宫主和亲传弟子若没有个住的地方,闹笑话的可就是他们岳家庄了。 而清玉宫弟子也迅速收拾了行李,起离开。 很快,院子的白衣美男都走光,只剩下夏楚悦他们三个。 速水看了凤斐和夏楚悦眼,道:“属下去收拾下房间。”说完,留下两人。 凤斐则笑着靠近夏楚悦,“进屋休息下吧。” “貌似月华对你很热情。”夏楚悦紧盯着他的眸子,意有所指。 凤斐斜睨她眼:“娘子莫不是吃他的醋?” “无聊!”夏楚悦径自往主屋走去。 凤斐唇角微扬,速度追上。 “娘子,你就不能依我次?” “没兴趣。” “可我很有兴趣。” “关我何事?” “当然有关,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啊!” “胡说,我们清清白白,连堂都没拜。” “娘子尽会睁眼说瞎话,我们夜夜同衾而眠,怎的清清白白,要不让别人评评理?” “找死吗?” “有娘子在,为夫哪舍得死。” “滚!” 速水从厢房探出头来,看着关上门的主屋,掩嘴偷笑,爷还真是被夫人吃得死死的。 而房间内,凤斐则抱住夏楚悦亲吻了许久,等两人都不能呼吸了才放过她,她贴着房门,他则靠在她身上,急促地喘着气。 对于凤斐时不时来个亲吻拥抱,夏楚悦已经渐渐习惯了,不过这恢复的功夫,还是需要段时间。 等两人气息匀了些,凤斐便将月华找他密谈的内容告诉了夏楚悦。他可不想因为个男人,而让娘子对他生了嫌隙。 夏楚悦听罢呆了呆,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天下无奇不有,出现月华这样的人也说得过去。不过他找上凤斐,那就是个大乌龙。凤斐找得好看不假,月华能看得出凤斐年轻又俊美,也算眼力不错,可有点月华却没看出。此清风楼主非彼清风楼主,在他面前的清风楼主也才二十来岁,能不年轻吗? “看样子你教了他不少招术,出门时他可是对你加热忱了。说说,你都教了他什么保养密方。” 瞧见夏楚悦打趣的眼神,凤斐眨了眨眼睛,“密方啊,就是找个女人呗!” “呸!尽是胡扯!”夏楚悦才不信他的鬼话。 “真的,有人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根肋骨,这肋骨掉了,那就相当于得病,还是重病,你看看那些重病的哪个不是面色苍白清瘦,看起来很吓人。让他找个女人,正好补齐了身上的骨头,病好了,身体好了,脸色自然便好起来,可不就是最好的密方。” 夏楚悦听着他的歪理,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那个爱美成狂的宫主莫非就是这般被他忽悠了的? 忽然,她灵光闪,抬起手捏他的腮帮,但他的脸上肉不,又光滑,捏不到实处,便点着他的腮帮问:“你这张脸保养得那么好,什么时候开始找的肋骨啊!” “这是天生丽质。”凤斐握住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眼里满是得意。 夏楚悦嗤之以鼻,这家伙的自恋又冒上来了。 “不过,我在变老之前找到了自己的肋骨,不用担心以后的保养问题了。”他又是笑,只不过,此时眼中盛着温柔爱意。 夏楚悦耳根红,绷着脸斥道:“什么肋骨不肋骨,也就那个傻宫主相信。” 凤斐笑弯了眉:“当然不只这个,我还和月华说喝水是最好的美容密方,我就是每天喝了十壶水,保持肌肤湿润光泽,容颜自然不易衰老。吃饭只吃素,才不会把动物身上的些脏东西吃进嘴里。不吃辛辣的食物,不能吃太甜的食物,也不能吃太咸,每天少吃餐,只能吃个六分饱……” 看着凤斐嘴角邪恶的微笑,夏楚悦替月华默哀。碰上这个‘诡计端’的男人,只能算他倒霉。 凤斐说的话也有些在现代营养学中是有道理的,可在夏楚悦看来,他纯粹是为了折腾月华,什么每天喝十壶水,都是糊弄人的鬼话,他以为自己水牛啊,天十壶水,别喝到最后水肿了,那月华估计会杀回来把凤斐毁容了的。还有后面大堆乱七八糟的,听着有理,可真要按那些内容去实施的话,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夏楚悦脑中恶补了下月华按凤斐的话去做的画面,嘴角抽了抽,浮现在她脑海中的不是风华正茂的花美男,也不是成熟俊逸的男人,而是个所谓的保养密方折腾得如同即将凋零的花朵,残破而凄凉。 “你和他有仇吧。”夏楚悦撇着嘴问,如果不是有仇,有必要折腾人家个四十岁的大叔? “没有。”凤斐睁着迷人的桃花眼,无辜地看着她。他和月华没仇,但看对方不爽。当然,他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夏楚悦,不然又会被说成小心眼。 夏楚悦嗤笑声,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蛇蝎美人了。 虽然觉得月华可能会很惨,夏楚悦却没想要去提醒他,是性子使然,也因为清玉宫弟子的狂妄,正好让他们受点教训。 …… 夏楚悦在暂住的院子里呆了两日,这两天并没有到处乱走,她从速水口中了解到,岳家庄来了许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十大高手就有六个,此外,还有些不是江湖十大高手但也是名声赫赫的人物也汇聚在此。 除了高手,清玉宫溜的年轻美男和御花堂如花似玉的美人也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月华和清玉宫十个弟子被安排在了另处院落,此事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当听说清风楼主也在岳家庄,有些人便过来拜访,都被速水挡在院子外。 万众瞩目的武林大会终于来临。 岳家庄山庄外面的空地搭了个擂台,比武便是在擂台上方,若有哪方落下擂台,直接淘汰出局。这次参加武林盟主争夺赛的人特别,岳家特意从山下镇上请来厨师和小二,打算在山上免费请江湖好汉吃汉,看比赛的时候若是腹中饥饿,也可食用。 其实岳家会照顾得那么周到,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抚大家,毕竟前几日连续发生凶杀案,人们心中难免惊惶,岳家为了把这届武林大会办好,真的是出大血了。 参赛的人虽然增,但比赛规则并没有变。还是个个上去单挑,谁能到最后,谁离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近。当然,并非武功高就能胜任,如果没有三个以上的江湖十大高手及半到场武林人的认同,就会重新选,直到选出来为止。这样的办法或许麻烦,可却不容易选出有武无德的盟主。 夏楚悦、凤斐和速水三人同离开院子,刚出门就看到了批批江湖人结伴向大门走去,他们看到凤斐的时候,同时噤了声。有的人迟疑着要不要过来打声招呼,又怕打扰到高人,也有的人只是朝凤斐点了点头,算是问候。 清风楼主的名号很响,但看过他的人很少,只知他脸上戴着面具,没人见过其真容。这会儿见到真人了,很人心里震惊不已。此人不正是镇上传言的好龙阳的银面高手吗?怎么会是大名鼎鼎的清风楼主? 这次顾忌到清风楼主的威名,众人只敢在心里惊呼,却是不敢再交头接耳地议论,但眼神难以掩饰,除了震惊以外便是古怪,清风楼主鲜少露面,莫不是因为口味太重? 他们心里既好奇又怕得罪了清风楼主,看过来时便有些偷偷摸摸,或装作不经意,或装作在看别人,从夏楚悦行三人走出院子开始,就感觉到若有似无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速水悄声道:“还好小姐没有扮成男装。” 夏楚悦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凤斐则淡然笑,接收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探索目光,丝毫不慌:“让他们看见了又如何?敢乱嚼舌头,清风楼自有办法对付。”之前是他懒得理会,谣言就像弹簧,越压迫反弹得越厉害。可若伤了他在意的人,他不介意直接将那弹簧毁掉。 听到他轻狂的话语,速水看向凤斐时充满敬畏和信任,而夏楚悦则是微垂下眼帘,她没他的脸皮厚,光天化日还是别当吸人眼球发光体了。 走到大门的时候,从另条道上走来群人,全部身穿白色长袍,黑色发带,墨发垂腰。 夏楚悦抬眼望去,只觉眼前有些刺亮。 其他人则是有些惊艳地看着他们,压低的声音仍是传到她的耳中。 “那就是清玉宫的月宫主吧?和传言样很年轻呀!” “是啊,谁能想到他会是宫之主。” “看他身后的那群清玉宫弟子,个个长得真俊,要是老子闺女长大了,定要到清玉宫讨个上门女婿。” “呸,你就做梦吧。人家清玉宫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就你这模样,你女儿的长相肯定也对不起人家的样貌。” “你……你女儿才长得对不起人呢!” “咳咳,你们两个话题转远了吧?小心被对方听见了,找你们算账。” …… 夏楚悦唇角微扬,漆黑的眸子落在走在最前面的月华脸上,两日不见,月华的样子,嗯,风华依旧,看来依凤斐的法子还得折腾些日子才有效果,继续努力吧,月宫主! “清风兄,我们真是有缘啊,居然在此处碰上了。”月华冲凤斐笑道,脸上是殷勤的笑容,却不会让人觉得谄媚,只觉得他温文尔雅,不似江湖草莽,而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有缘? 众人额头挂满黑线,都住在岳家庄,出门看比武,在大门口撞见也能用‘有缘’来客套? 可又不似客套,怎么听都像是硬拉关系,之前便听说了清玉宫月宫主把住的好好的院子让给了清风楼主,当时大家不是没在起猜测过原因的,大部分人认为清玉宫月宫主在江湖高手排名中排第十,落后于清风楼主,加上月宫主可能有求于清风楼,才会让出院子。 可这儿真见到两个人碰面,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忽然闯进他们的大脑。 不会吧? 敬畏崇拜的目光悄然改变,其他人在凤斐和月华身上来回打量,个清冷高贵,个温润如玉,都是在江湖名声显赫的人物,看起来其实挺般配的嘛。不过看样子貌似清风楼主对月宫主并不怎么喜欢啊。 这时,他们又想到传闻,据说清风楼主当日在大街上中拥吻的男人穿着青衣,长相比较普通,和月宫主出入比较大,可能,或许,月宫主现在是在追清风楼主? 两个当事人对众人的胡思乱想毫不知情,若是知道,他们还能安好地在这里吗? 且不说外人如何想,以冷俊男子为首的十个清玉宫弟子看到对面三个人时,眼里噼里啪啦地闪射出璀璨的火花,月华对凤斐等人客气,清玉宫弟子可都把他们当成了仇人来对待。无 缘无故换了个地方,虽说对他们没有太大影响,只是换了个住处而已,但面子上毕竟过不去。 清玉宫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门派,什么时候给别人让过地儿了?要不是他们忽悠了师傅,他们不仅不用挪地儿,不用…… 夏楚悦以为月华已经按照凤斐的话去做,却不知月华在得到保养配方后都会让清玉宫弟子先尝试,俗称试验品。 平时试验是轮不到冷俊男子他们十个人的,因为他们是月华的亲传弟子,月华比较疼惜他们,都让非入室弟子试验。 可眼下只有十个亲传弟子随了月华出门,其他弟子皆在清玉宫中,月华又是个触及到美容就急不可耐的人,哪里等得了清玉宫的人赶过来,于是十个亲传弟子这次成了小白鼠。 冷俊男子天要喝十壶凉白开;最爱吃肉的玉水必须每天吃素;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弟,有的不能吃辣,有的天要吃十次饭,但次只能吃两口…… 两天时间,生生把十个美男折磨得身心俱疲,心里早将那个给师傅提供这些配方的混蛋灭了千百遍。如今面对面,憋了两天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好在理智战胜了情感,没有当场动武。 凤斐薄唇微翘,银色面具为他添了份神秘感,“两天不见,月宫主似乎加容光焕发了。” 句话将月华哄得眉开眼笑,连道哪里哪里。夏楚悦撇开眼,凤斐和他玩,不觉得降低智商吗? 而月华身后的十个弟子差点儿抚额,这个师父,恐怕被人卖了还傻傻的替人家数钱。人家明显就是客套,您高兴什么呀。 虽然内心抓狂,可是十个弟子早就明白家师的性子,他们说再也没用,不如保持沉默装作没看见。于是,他们的眼刀子又把把地甩向凤斐。 那么火辣彪悍的眼刀子就是个瞎子也感觉得到,何况是武功高强的凤斐,他眼波流转,视线落在月华身后。 ------题外话------ 王爷快出场了~ 第一百一十章 想歪了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龙希宁怎么会在这儿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龙希宁怎么会在这儿 月华看到他流光溢彩的眸子,眼睛顿时亮,差点直接上前寻问他怎么把眼睛保养得那么水润光亮的,忽而他马上意识到此刻场合不对,才堪堪忍住,他侧着身子向凤斐介绍:“清风兄,那日匆忙,没来得及和你介绍,这几个是我的徒弟。这个是老大冷秋,你有事可找他代劳。” 冷俊男子被月华拉了出来,听到他的话,薄唇抿成了薄削的刀片状,黑眸冰冷,直直射向凤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阵阵往外冒,任谁都看得出他的不情愿,后面的师弟替他暗暗着急,月华却仿若看不到般,笑得春风得意。 凤斐微颔颈首,“谢月宫主。” 说着,他似有深意地朝冷秋瞥了眼。 冷秋见他没拒绝,下巴绷得紧,寒气得泄得。 他的师弟怕他个冲动朝对面的清风楼主动手,连忙对月华说:“师傅,武林大会快开始了,我们赶紧去占地儿吧。” 月华冷眼睇:“要去你们去,为师有专门的位子坐,何需去占地?” 另个弟子小声提醒道:“师傅,咱们不需要占个好位置,可在门内的人需要啊。” 月华闻言转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聚集着黑压压的片人,他也不尴尬,朝众人露出个清雅温和的笑,然后从容地转过身来,“清风兄,起走?” 凤斐点头。 行人跨出门槛,焦急等在后面的人终于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确实如清玉宫弟子所言,他们要到擂台边占个好位置,去得晚了恐怕连擂台都看不见。 可是挡在大门前的是两个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他们没胆子催促。这会儿可以走了,自然个个拔腿往前冲。 月华和凤斐并肩而行,其他人便都落在后面。 凤斐顿住脚,侧身看向落后两步的夏楚悦。 夏楚悦朝他摇了摇头,凤斐看出她眼底的坚决,无奈地蹙起眉,没有勉强她,回头先行。月华在他身旁说着话,他心中越发不耐,早知道就不答应和月华同路了,害得他不能跟娘子并肩而行。 月华活了几十年,又有如今的成就,也不是个傻子,岂会察觉不到凤斐的不悦。可他没时间理会这些。等武林大会结束,清风楼主很可能就会隐藏踪迹,到时他就找不到清风楼主,不如趁这段时间和对方熟悉,争取套些有用的信息。 而身后十个清玉宫弟子与夏楚悦两人明显隔开,那个叫玉水的少年横眉怒瞪着前面同师傅走在起的男人,像是要吃了凤斐似的。 夏楚悦早发现了他们神色的不对,秀眉轻挑,不就是让他们换个住处,至于这么生气? 她看了看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个白色背影,眸底晃过道幽光,露出恍然之色,不怪她想歪,最近谣言传得太厉害,月华对凤斐这个有着断袖传言的男人那么热情,自然很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清玉宫弟子那么生气终于可以理解了。她眸子微动,落在凤斐的背后,丝微凉的笑意浮现在眼中,她的‘情敌’可够出人意料的。 凤斐似有所觉般扭头看了过来,瞧见夏楚悦有些凉薄的笑,心里莫名发寒,此刻场合不对,不然他就会立刻去问个明白,她为何笑得那么……古怪。 月华察觉凤斐不时地往背后看,就转头看了眼,没想到竟看见自己的几个徒弟正用看仇人的眼光瞪视着凤斐,他双眉顿时聚拢,低斥声:“你们瞪什么?” 十个清玉宫弟子登时惊,赶忙心回瞪人的目光,迅速低下头去。 从大门到擂台并不远,而他们的位置摆放在离擂台比较近的地方,很快就到了。 前排有十个位置,是留给江湖十大高手和武林盟主的,不管十大高手来了几个,都会为其摆上十个座位,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座位以排名顺序来排,中间坐着排名第的高手和武林盟主,然后是第二名和第三名坐于两人旁边,如此排到最后两名。 因此,凤斐与月华隔了好几个座位,月华悻悻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凤斐则拉住夏楚悦。 夏楚悦双脚定在原地:“你去坐,我和速水在后面。” “你和我坐。”凤斐不容她拒绝,拉紧她的手,朝着自己的位子走去。 “凤……”夏楚悦差点在众人面前叫出凤斐的名字,她及时改口:“你不要使性子,真想让所有人看戏?” 凤斐扫了眼四周,看到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们,瞪得大大的,震惊可想而知。不久前,不少人看到他在大街上和男人亲吻,现在却见他拉着个姑娘,怎能不吃惊。他的目光最后回到夏楚悦的脸,嘴角上扬:“看就看,反正已经被看见,想要遮掩也来不及了,索性让他们看个够,也让他们明白,我的喜好是正常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低头在夏楚悦的额头上印下个吻。 刹那间周围响起片抽气声,而夏楚悦则惊愣地望着他。凤斐这举动太过突然,速度又快,她根本预料到,就这样又被他当众吃了豆腐! 今日武林大会来了几位不是武林人的人物,但由于身份特殊且尊贵,武林盟主亲自安排他们坐在第二排,既不会影响视野,又不容易被擂台上的打斗伤及。而其中位来自龙城,正是夏楚悦许久不见的正牌夫君——宁王龙希宁。 江湖莽汉不拘小节,在他看来粗俗无比。坐在座位上,耳边全是闹哄哄的声音,鼻间飘来各种异味,他的心情不太好。低头闷闷喝茶,也不抬眼四处瞧瞧,直到附近忽然安静下来,转而响起阵抽气声,他才冷蹙着眉抬眼瞟了眼,瞬间,他的眼睛瞠大,死死地盯着前面那道碧蓝色的身影。 他的身边,坐着萧腾飞。 萧腾飞早就发现了夏楚悦,可私心里他并不想龙希宁知道夏楚悦在这里,因此并没有告诉龙希宁。当看见银面男子和夏楚悦亲密拉手并在其额头上吻了下时,萧腾飞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正要提醒龙希宁,结果龙希宁也发现了夏楚悦的存在。 不过,龙希宁并没有看到凤斐吻夏楚悦的那幕,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他若看见,必是会暴走,直接上去对质;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龙希宁沉着声音问,目光仍眨不眨地盯着夏楚悦的侧脸。 他有久没看到过她了? 他不知道,只觉得已经很久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仅没有忘记她,反而对她的印象加清晰。 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他脑海中,可是他们的相处,几乎都在针锋相对,她对他,从来没有个真正的笑脸,有的只是冷笑,假笑,嘲笑,怒视,面无表情…… 不,她曾经也对他笑过,对他展露过温和的面,只是他想不起她当时的模样,仿佛成婚之前的她只是场梦。 为此,龙希宁茫然而悔恨。 如今见到她,记忆与现实重合,却又似乎对不上。 她的眼中没有他,她此时的表情是他从未看见过的。 萧腾飞不常在江湖走动,并不清楚,他便去问旁边的人,得到答案后告诉了龙希宁。 龙希宁听双眉皱得深,清风楼主? 她怎么会个老男人纠缠在起? 这时候,大家仍然以为清风楼主还是十五年前举成名的那个清风楼主。因此,刚认识银面男子的龙希宁也就以为他是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 而此时,夏楚悦已经被凤斐拉着坐到了椅子上。座位是凤斐让武林盟主岳兆正派人搬来的,临时加在了凤斐旁边。 对于凤斐肆意妄为的行为,全场的人咂舌不已,竟是忘了质疑此法的不合规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椅子已经搬到凤斐旁边,两人都落了座。岳兆正见人来得差不了,忙飞到擂台上,发表了简短的致词,借此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排名第的天山老风没来,武林盟主在擂台上,因此武力排行第二的少林寺高僧虚空大师与凤斐二人中间隔了两个空座位,他朝凤斐点了点头,“阿弥陀佛。”目光转到夏楚悦身上,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下,才转头看向擂台。 夏楚悦只觉得莫名其妙,凤斐也是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和尚打的什么哑语。 唐烨拨开人群,向着棵大树飞去,树上黑衣男子正躺在树枝,靠着树干,闭眼睡觉。唐烨眼里闪过丝无奈之色,他明明是要带七弟出来散心的,想七弟开朗些,怎么七弟仍是往偏僻地方躲。 郁闷闪而过,他在树下仰起脸喊道:“七弟,快!快下来看!那两断袖男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 树上的黑衣男子动也没动,依然闭眼沉睡。 唐烨眼皮跳了跳,继续诱惑,“那个矮个子原来是个女人,你不好奇吗?” 黑衣男子眼皮动了下,却依然没有睁开眼。 唐烨锲而不舍,干脆使用轻功飞到树上,用扇子戳了戳黑衣男子的肩膀:“七弟,那个女人和你书房的画像好像。” 这话就像是开关样,黑衣男子的眼陡然睁开,“你偷翻我的东西?” 清冷得没有丝温度的栗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唐烨,唐烨忙用扇柄堵住自己的嘴,心里后悔不已,怎么就说漏了嘴,这个七弟最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谁偷偷进去被他知道,定会死得很惨的。 唐烨心虚地干笑两声,“七弟,重点不是这个,是……是和银面男子在起的女人和你书房的画像很像。” 黑衣男子仍是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他,唐烨几乎被看得脊背发凉,他又补充道:“之前她肯定是易容了,你没发现吗?即使容颜改变,她的眼睛却始终不变,都是黑漆漆的,幽若古井。还有啊……” 他的话没说完,只觉得眼前黑影闪,定睛看,黑衣男子已经不在树上了。 “喂,七弟!等等我啊!”唐烨望着迅速缩小的黑影,焦急地倾身探手,脚下踩了空,顿时惊叫声,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在夏楚悦二人的斜后方,龙希宁拽紧拳头,脸黑如炭,眸沉如水,死死地瞪着两人的后背。 “宁……四爷,莫要冲动。”萧腾飞见他随时可能冲过去,低声安抚。 冲动?龙希宁嘴角勾起冷笑,他若没了理智,此刻还能坐在这里?早冲过去抓起那个女人问个清楚了。 他在龙城像个傻子样围护着她,求父王不要派兵抓她,亲自盖印让人贴出寻人启事找她,即便被父王指责,他都坚持没休掉她,就为了等她,找到她,他连萧芳菲都没…… 他为了她伤害另外个女人。 她呢? 不似他想象的那般东躲西藏,活得艰苦,反而明目张胆到那么人面前——和个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勾搭在起。 她就那么饥不择食吗? 连那种老东西都来者不拒! 那为什么不来找他? 亏他几个月来都在替她担心,她倒好,在外面风流快活,不减当年! 他真真是大傻瓜,才会看上她这样放荡的女人! 龙希宁越想越气,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而他的心,是抽抽地疼,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透出丝不正常的白,看起来十分可怕。 这样强烈的注视隐在众的目光里,仍引起了夏楚悦的察觉。她漫不经心地转头看来,瞳孔猛地缩到极致。 龙希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斐坐在夏楚悦身边,轻易地感受到她气息的变化,他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怎么……”话说到半,忽然卡住了,眼睛定凝在面色冰冷阴鹜的龙希宁身上。 “该死,他怎么会在这里!”凤斐心里低咒,爱笑的嘴角此刻收紧,用力抿成条直线。 “不许看!”忽然,他抬起手将夏楚悦的脑袋掰回正面,霸道中隐含薄怒的话重复了遍,“不许看。” ------题外话------ 宁王回来啦~宁王吃醋了,哈哈,楠竹也吃醋了~猜猜下章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龙希宁怎么会在这儿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休书?做梦!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休书?做梦! 夏楚悦任凤斐施为,沉默地面向擂台,她的眸则低垂着,眼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和龙希宁见面,没想到再次相见的时间居然会那么快,快到她点准备都没有。 从在飞林镇看到墙上贴着她的画像开始,她便隐隐察觉到龙希宁对她变化,加上万木的相告,她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直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她已经和凤斐走在起,可她的身份……她仍是宁王妃,是另个男人名义上的妻。 她以为只要不出现在龙城,这些事便离她很远,只要她消失,那道名为‘宁王妃’的枷锁便对她束缚不得。 可现在,龙希宁出现在这里,还发现了她!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场狂风暴雨。 “我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手忽然紧,耳旁传来凤斐掷地有声的话。 他的手很烫,或许是常年习武的关系,即使在深秋,体温也依然灼烫。可这个时候,夏楚悦却感觉到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有些潮,尽管温烫依旧,却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她紧张,他何尝不紧张。相比起她紧张,他加害怕龙希宁抢走她。 看到龙希宁的那刻,凤斐几乎在同时间于心底把清风楼的所有人骂了遍。人都追到泰山来了,竟然无人发现,连个通知他的人都没有。 以前,他面对龙希宁的时候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时他对夏楚悦的感情还没那么深,那时只能说是喜欢,喜欢亲近她,喜欢看她如何应对那道道难关。 而且那时候,他看得出龙希宁对夏楚悦并没有感情,不仅没有半分爱意,反而对夏楚悦有着股莫名的厌恶和恨意,正是后面这点,他并不将龙希宁放在心上。 两个相看相厌的人,只要旁人添把火,很快就会炸开散掉。 就像他当时能看透龙希宁不喜欢夏楚悦样,当龙希宁对夏楚悦的感情发生变化,同为男人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到对方望向夏楚悦时眼底的深沉爱意,直到现在,龙希宁都不肯休掉夏楚悦,加确定了凤斐的想法。 他在夏楚悦不辞而别后的日夜担心,何尝没有点害怕龙希宁会先步找到她,带她回京。到时他便不能和她在起。 只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贵为王爷的龙希宁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要不然,他岂会带着夏楚悦来岳家庄?早哄着她跑到远远的地方,躲开龙希宁的眼线。 三个人的心情俱复杂无比,龙希宁看到银面男子抓住夏楚悦的手,而夏楚悦却没有甩开,再也忍不下去了,猛地起身。 前几排的人都是坐着的,独他起来,如同鹤立鸡群,尤为显眼。萧腾飞吃惊地低唤:“四爷!” 这时,擂台上,武林盟主岳兆正刚好致词完,说道:“哪位英雄好汉愿意第位上来,充当擂主?” 于是,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龙希宁。岳兆正也看了过来,见是龙希宁,脸色微微变,怎么是这位主儿? 江湖与朝廷虽然不常往来,独立而治,但朝廷毕竟是朝廷,来的又是龙兰国举世无双的宁王爷,就是岳兆正也得客气着招待他。 可岳兆正也只是想着侍候好这位主儿便是,让他高高兴兴看完比武打擂,可没想过他会起来参加打擂。 且不说如此会乱了武林秩序,要是伤到宁王爷这样的千金之躯,龙兰国追究下来,他们兜都兜不住啊。 岳兆正暗中苦恼,表面上却没呆愣太久,他牵强地扯了扯嘴巴:“这位……好汉,你要当第个擂主?可想清楚了,第个守擂的要面对很挑战的对手,后面会出现体力不支……” 他的话还没说完,龙希宁已经提身纵气飞到了第排桌椅前面。 众人顿时变了脸色,不是为他的高明轻功惊讶,而是他从虚空大师的头顶飞了过去,这对于个高手来讲,是莫大的侮辱和挑衅。 在场的人基本都不认识龙希宁,此刻看到他第个起身,又不敬地从江湖前十高手头顶上飞过,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还在擂台上的岳兆正也是脸色变,飞下台来。 然而,龙希宁并没有如大家预料的样飞上台,而是走到了清风楼主面前。 所有人不由屏住呼吸,这个年轻人好大的胆子,刚从虚空大师头顶上飞过,现在又到清风楼主面前,莫非想要挑战清风楼主?可是挑战赛是在武林盟主争夺赛后面,他也太心急了吧! 下刻,龙希宁的动作惊得众人的下巴差点儿脱臼。 只见他迅速地抓住了坐在清风楼主身边的碧蓝衣女子,那女子明眼人看就知是清风楼主的女人,小子好大的胆! 狠狠的抽气声如同海浪般席卷而过,什么比武打擂,什么武林盟主,这刻都被他们抛在脑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头两坐,女两男身上。 “哇,这个女人那么抢手,七弟,要不你也上去争争吧?四哥相信,只要七弟出马,绝对能打败那两个男人,抱得美人归!”唐烨回到擂台附近,冲着隐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小声道。 黑衣男子冷冷地扫向他:“你骗我。” “呃。”唐烨心头陡然凉,遭了,七弟生气了。 他在七弟书房中看到满屋的画像,都是同个女人,他这些年来游历大陆没少留意相似的女子,然而只能找到形似的,却没有个神似。 他找到十几个外貌相像的女子,没有个女子能有画中人的那份神韵——清冷、傲然和霸气。书房是七弟的禁地,他顾及此也没敢问七弟画中的女人是谁。 现在,七弟年纪已经不小了,却还是冷冰冰的性子,从不近女色,七皇子府连个女人都没有,清色的男性,他看着着急啊。 这次软磨硬泡终于把七弟拐出门,本来无所获,他心里急,好不容易发现七弟终于注意到女人,他自然要帮忙牵线。 这才把七弟骗了过来。 却忘了七弟是个惹不得的人,曾经他就因为触犯了对方的点小禁忌,然后七弟个月都没和他说过句话。这次他貌似罪过大,七弟不会整年都不和他说话吧? “七弟,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像画中女子?”不管像不像,他都得使劲说成像,指鹿为马尚且有人信,他怎么着也得试试,能减少刑算少。 黑衣男子沉默地移开眼,看向夏楚悦。 唐烨没想到七弟居然真的没再和他计较,愣了下,然后如释重负,他也把目光投到夏楚悦身上。 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引得双龙相争,宁王和清风楼主,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世间少有的年轻俊才。 不仅他们两人,连他那个不近女色,寡薄无情的七弟也开始留意。 “跟我走!”龙希宁拽着夏楚悦的手,将她脱离椅子。 夏楚悦的力气没有龙希宁大,下子就被他拽起身。而她的另只手,则被凤斐紧紧抓住。 龙希宁拉不动夏楚悦,骤然转身,冷眼扫向凤斐,双眸布满阴霾,“放开!” 没有高低起伏的话从他薄削的嘴唇射出,似包裹着寒气,附近的人听了不禁身子颤抖了下。 好强的气势! “该放开的人是你!”凤斐微眯起眸,危险地盯着他。 龙希宁看到凤斐的眼睛,觉得很熟悉,又听到他的声音,脑海闪过道光,他瞬间明白过来,“是你!”隐含错愕的声音脱口而出,他双眸微睁,犹带着难以置信。 凤斐并不惊讶龙希宁认得出他,被撞破身份,他也没有惊慌,只是冷冷地道:“放开她!” 龙希宁识破凤斐的身份,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加气愤,从心底涌起比刚才加强烈的怒火,拽住夏楚悦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瞬间将她的手腕掐出圈淤青红紫来。 夏楚悦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正在对峙的两个男人没有注意到她的难受,而唐烨的七弟唐默却是看到了,他清浅的眸子仿佛起了丝波澜,又似没有变过,视线从夏楚悦的手腕移到她的脸上。 她的肌肤白净细腻,似上好的白玉瓷,五官同样精致秀丽,和他记忆中的那张脸没有相似之处,但诚如唐烨所说,她的眼睛漆黑如墨,深若幽潭,透着凉意,和楚悦真的很像。 唐烨还有点没说到的是,她蹙眉的神情和悦也非常相似,简直是个模子里刻出来了。 会是她吗? 唐默在心中自问。 他没有答案,也没人来告诉他答案。只能靠他自己去验证,真或假,答案只有个。 在唐默纠结的时候,龙希宁与凤斐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 “风飞,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他是本王名媒正娶的王妃。”龙希宁语气冷凝,身上的煞气浓得要溢出来。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听得清二楚,全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本王? 王妃? 风飞? 这三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银面男子不是清风楼主吗? 那碧蓝裙的女子不是清风楼主的相好吗? 还有这个毫无礼貌的家伙,居然……居然是个王爷? 凤斐隐在银面具下的长眉紧紧皱起,只句话,他便处在理亏的局面。 见凤斐没有否认,周围的窃窃私语慢慢变大,逐渐成了大声的讨论。 不知哪个人忽然大喊声:“王妃,宁王,难道这个女人是宁王妃夏楚悦?” “咦,你认识她?”其他人纷纷看向喊出话的人。 “哎呀,你们忘记了吗?半年前,阎王令!” 闻言,全场哗然。 半年前魔教发动阎王令,震惊整个武林。魔教成立上百年,发动阎王令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阎王令发出就意味着武林即将动荡,那简单就是噩耗的前兆。 唯次例外的是二十年前,魔教发动阎王令通缉风丹,谁能提供风丹踪迹信息的,则可获得巨额奖赏,若能够把风丹押送到魔教的,则将成为魔教的座上宾。 魔教虽是邪教,但并时也不会胡乱杀人,传言魔教总部建在处藏有宝藏的秘址,魔宫宝物无数,修炼功法和提升内力的药也有不少。 当时,阎王令出,引起轰动不小,很人都动了心思,暗暗留意风丹的踪迹。当时风丹已经成名,仍有许不怕死的前赴后继,找寻风丹踪迹。 而前年这次,再次跌落众人的眼球。阎王令居然发出公告,保护个女人? 阎王令再次掀起江湖波澜,所有人都十分好奇魔教为何要保护个女人,甚至有不少人跑去龙城,想看看这位既是宁王妃又是江夏王之女的女人,倒底何等倾国倾城,竟然请得动魔教的阎王令。 当然,大部分人都被魔教教众挡住,因为他们的教主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到夏楚悦的安宁。 这些夏楚悦不知道,江湖却人尽皆知。 经过半年时间,大数人都不怎么留意这件事了,只在心底给自己提个醒儿,莫要去惹那个叫夏楚悦的女人。 没想到,他们都快忘记这号人物了,今天却在武林大会现场看到了阎王令保护的女人的真面目! 传闻不如见。 夏楚悦没有他们猜测的倾城之姿,也没有他们以为的魅惑之态,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家伙,而只是个长相清秀的女人。 就是这样个女人,居然引起了两个男人的纷争! 虽然没看出她到底有什么好,但凭这本事,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如此,阎王令之事倒想得通了。 他们所不知的是魔教教主正是面前这个银面男子。 夏楚悦听着附近传来的议论,暗暗纳闷。 魔教?她并不认识魔教的人,什么阎王令是没听说过。 她下意识地看向凤斐。 凤斐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少安毋躁。 夏楚悦看就明白他的意思,看来此事真和凤斐脱不开关系。 龙希宁听说了阎王令之事,双眉皱得深,心口汹涌着涛天怒火,该死的女人,你到底招惹了几个男人? 许是气愤过度,他心里这样想,口中也这样问了出来。 夏楚悦闻言不悦地冷下脸,龙希宁总是这样,什么都没查清楚,便把污水泼在她身上。 就算他现在和以前有些不同,但他对她的看法恐怕早以根深蒂固,她在他心里,就是个不知廉耻,没有男人就忍受不住的女人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抓着她不放。 没有皇帝圣旨的枷锁,他只要休了她,他们再也不会有关系,而他,也不必自以为戴了绿帽而气绿了脸,何乐而不为。 她唇边泛起讥诮之色:“你若不喜,可以写封休书。” 众人冷抽口气,还是头次看到女人自己索要休书的。 特别,霸气! 他们在震惊夏楚悦大胆的同时加佩服凤斐,能够让个女人放弃锦衣玉食的王妃生活,清风楼主的魅力得大大啊。 凤斐挑了挑眉,笑道:“此法甚好,宁王若是嫌麻烦,我可以找人代笔。” “夏楚悦!”龙希宁爆喝,他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咬牙切齿。 “本王再说次,你要休书,做梦!” 当那份休书被他捡到,当他撕掉那封休书,他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她,休想从他身边逃走! 龙希宁胸膛剧烈起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夏楚悦,捏着她手的手指都气得发抖,可纵然气她恼她,他眼里仍盛满坚定之色,任谁都看得出他说这句话的坚决。 ------题外话------ 这几章算*吗?唉呀,现在我不懂读者的喜好啊,感觉越写越烂,都没几人追了,成绩比第次写文还差,以后天天四千,赚个全勤~我自己慢慢写吧,坚持不太监,不烂尾!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休书?做梦!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不是清风楼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不是清风楼主? 但夏楚悦没有点儿感动,有的只是冷笑。 如今他可以休她,她同样可以甩了他。谁说古代没有女人休夫的,如果没有她就做第个休夫的女人。 龙希宁,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没有回头路,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 她正要开口,岳兆正走了过来,问凤斐:“清风楼主,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岳兆正看到这局面,担心再耽搁下去,今日的武林盟主争夺赛便举行不下去了。他暗叹倒霉,怎么坏事全集中在这次了。边苦恼边过来处理。相比和个王爷打交道,岳兆正还是觉得和江湖中人寻问缘由比较适应。 而且,他也挺想知道清风楼主和宁王到底有什么恩怨,风飞?难道是清风楼主的名字? 说来可笑,江湖只知第三名的高手是清风楼主,清风楼的主人是清风楼主,却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清风楼子戴银面,穿白衣,称呼他时则用‘清风楼主’四字。 “没事,岳盟主继续。”凤斐冷淡地回答道。 他这话简直是胡扯,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这明显是有事的情况。 龙希宁听到两人的对话,冲岳兆正冷笑声:“清风楼主?他?恐怕岳盟主认错人了吧。” “宁王何意?”岳兆正面色微变,难道面前的银面男子不是清风楼主?可他身上有请柬,又戴银面穿白衣,还能有假不成?十五年来,敢冒充清风楼主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近些年来已经无人再敢假冒了,眼下居然有人怀疑这个银面男人! 月华坐在第排,直关注着这边的状况,此刻听出龙希宁话里的意思,脸色同时变了变,他迅速起身,疾步走了过来,“你不是清风楼主?” 他问的是凤斐,脸上虽带笑,却夹着寒意,如同两日前与夏楚悦三人第次见面时,只是比当时加阴冷。谁能想象得到,刚才就是这个男人对着凤斐称兄道弟,热络得像年没见的朋友。 凤斐依然从容淡定,只是紧紧地握住夏楚悦的只手,目光凛然,幽邃的眸色深不见底,面对四周质疑的目光,毫无躲闪之意,任是谁看到他的模样,也瞧不出半点心虚和慌张。 龙希宁鹰眸犀利地盯着凤斐,字句道:“清风楼主,成名十五年,如今早已过了而立之年。面前这个男人,叫风飞,是龙兰国华妃亲弟,年仅二十四岁的风国舅。” 随着‘二十四岁’传入大家的耳中,全场顿时如炸开锅般激烈地讨论起来。 岳兆正等人则脸色难看地看向凤斐。 “宁王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凤斐的回答,其实大部分人已经相信了龙希宁的话,毕竟他们都没有见过清风楼主,却也知道清风楼主年龄不会小,只要这个人把面具摘掉,真相目了然。 只有龙希宁,他的目光转到了夏楚悦脸上,眸色复杂,愤怒有之,得意有之,痛恨有之,还有深埋在眼底的爱意。 她果然与风飞暗通款曲,当初她宁愿被发配苦寒地当苦役犯也不愿意妥协,重新过上王妃的好日子,难道就是为了风飞? 他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就勾搭在起的? 是在清平山庄?宫里?甚至往前,在大婚前夜? 龙希宁的心似乎突然痉挛了下,比从前消瘦些许的脸突然失去血色。 他想起了大婚那日街上的传言,她满身吻痕,衣不蔽体地出现在城门外,后来怎么样了?后来……后来是风飞的姐姐华妃替她检查了身体,说她仍是处子之身。 可他犹记得当日的她面色憔悴,身上穿着件十分保守的裙子,除了脸和手以外,全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锦布下面,就连脖子也没有露出半点。 若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何以穿得那么紧密?若非承了晚的雨露,怎会憔悴至厮? 华妃为何欺瞒皇上,为何包庇她,此刻也有了解释——因为那个和她偷、情的人正是华妃的弟弟! 想明白了前后关系,龙希宁没有半点抓到奸夫的高兴,反而满心都是痛苦。 那晚……那晚是他默许了的,如果他不是急着毁掉两人的亲事,如果不是恨她霸占了他心爱女人的位置,如果不是他对另个女人的纵容,那晚的事不会发生。或许,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心爱的女人……呵……那个女人才是他心爱的女人啊!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只看得下夏楚悦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只能装下夏楚悦? 在龙希宁心思百转之时,凤斐冷漠的目光淡淡地从全场扫过,本来吵嚷的人被他的视线扫过,不由自主噤了声。 最后,还是岳兆正出面问了话:“清风楼主,或者是风国舅,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凤斐侧眸看向夏楚悦,这个时候夏楚悦的注意力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在看龙希宁,龙希宁心绪起伏得厉害,整个人的意识几乎脱离了躯体,可身体在心脑痛苦的时候,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他的只手像铁钳般死死地掐进她的皮肉里,已经戳破皮,手腕渗出血来。 夏楚悦是个忍得住疼痛的人,上次随驾去清平山庄避暑,她在山中被老虎伤得体无完肤,也没痛吟声。可现在不是面对危险的时候,被人掐出血来,她就算忍得住痛也不想隐忍。抬头看向龙希宁,正要叫他放开,才发觉龙希宁神情有些不对劲,他怎么副比她痛苦的样子? 她和龙希宁都没有察觉到凤斐的注意,等凤斐运力砍断二人的纠缠,两人才惊醒过来。 凤斐此时已经将夏楚悦揽在自己怀里,而龙希宁则被凤斐运气推出两步,原本隐藏在人群中的展翼早已靠近,这时正好扶住他。 “你刚才在看他。”凤斐将夏楚悦纤瘦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嵌入自己的身体。 夏楚悦闻言眉毛微蹙,不等她开口,凤斐又道:“我吃醋了。” 四个字直接简明地表达出凤斐此刻的心情。要是平时,夏楚悦又该无趣地撇开眼了,可是这次,她似乎能够体会到凤斐内心的不安,龙希宁和别人不同,和她关系至今都未断完全,他会心里不舒服再正常不过。 “我没看他。”夏楚悦不知要怎么和他解释,说出的话等于没解释。他若不是见她正在看龙希宁,哪里会不顾及到她将她从龙希宁手中拉了出来。 可就是这句话,却在凤斐酸酸的心口注入了股温泉,化解掉心中的郁闷和不安。他唇线牵起,勾出道如弯月般的弧度,“嗯,你没看他。” 龙希宁回头看到的就是两人亲密搂在起低头细语的模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深深地看了二人眼,忽然转身飞纵离开。 “王爷!”展翼和萧腾飞异口同声叫道。同时,展翼身形展开,迅速追了上去,萧腾飞的轻功没有两人好,落在了后面。 全场看得糊里糊涂的,那个王爷不是说碧蓝裙女子是他的王妃吗?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是个男人就该抢回来,自个儿跑掉也太不爷们了! 奇怪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落到凤斐身上,连带着看了眼和他依偎在起的夏楚悦。 好奇有之,不过大家想知道这个银面男子到底是不是清风楼主。 岳兆正已经问了两遍,可凤斐却忙于和宁王争风吃醋,根本没回答他,此时岳兆正的脸色已沉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夏楚悦难得柔顺地呆在他的怀里,而且是当着龙希宁的面,凤斐欣喜不已,忽被人打搅,顿时不爽地抬眉看向问话的人:“清风楼主。” 面对他人,他说话依然没有大的感情波动,可四个字却引得满场震惊,的是怀疑。 岳兆正便是其中之,他声音沉了沉:“清风楼主?可有证据?” 凤斐不悦地蹙起眉,要是平时,他或许有功夫逗逗他们,可他现在只想快点儿带着夏楚悦离开,没有时间和他们纠缠。 “证据?怎么去找!” 听到他无礼又狂傲的话,哗然四起,岳兆正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怎么说也是岳家家主,又是武林盟主,即使不久之后就会卸任,在江湖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了,这个明显有问题的清风楼主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岂有此理! 凤斐要带夏楚悦离开,被岳兆正伸手拦下。其他几个坐在座位上的江湖高手也起身围了过来,隐约之间呈包围之势。 看阵仗若是凤斐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想要离开此地恐怕很难。 夏楚悦眸光沉,淡漠地看向聚拢过来的人。她并担心会遇到危险,凤斐虽说不是十五年前的那个清风楼主,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现任清风楼主,想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清风楼的分量。 凤斐将夏楚悦护在自己身边,目光逡巡扫过,除了少林寺的虚空大师,其他几个都顶级高手表情都不太和善,似乎感觉到即将有场打斗要来临,场上变得鸦雀无声,全都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向他们。 “最后问你遍,你到底是不是清风楼主?”岳兆正深吸口气,压下怒气问。 此刻他的语气已没了客气与尊敬,在他看来,凤斐遮遮掩掩不拿出证据,只有种可能——他就是个假冒的! “你真不是清风楼主?”月华亦是脸色不善地问,那对方之前教给他的保养配方岂不是在忽悠他? 个二十岁的年轻,肤好音亮,再正常不过,他如果不是以为对方是几十岁的中老年男人,怎么可能会拉下脸来向对方讨要。为了那些配方,他月华几乎是脸面都不要了,还把清玉宫住的院落让出来。要是这些付出都是白费的,他第个饶不了对方! 凤斐双眸中的冷光越聚越,如果他们能好声好气的说话,如果他们不在这时候打扰他,他会给他们个可信的答案。 但现在,他句话也不想回答。 年的隐忍不代表他没有脾性,笑脸对人不说明他是个好说话的人,被许人嘲笑也不意味着他没脸没皮。相反,他是个任性、孤冷却又狂傲的男人。即使面对这些在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的合围,他也不会低声下气。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岳兆正怒哼。 “滚!”凤斐薄唇轻启,淡漠地朝他吐出个字。 岳兆正险些没被他狂妄的态度气得吐血。 “小子,你太猖狂了!”他大喝声,抬掌拍向凤斐。 其他人见武林盟主动手,让开位置。面前的银面男子不是清风楼主,而是个从龙兰皇城来的国舅爷,不可能是岳兆正的对手。 然而下刻,众人惊愣当场。 凤斐冷眉凝,右手撑在身前。在大家眼中,只觉得他抬手的动作很缓慢,相比起岳兆正的刚劲勇猛的掌,看起来软绵无力。不少人嘴角已露出轻蔑的笑,却见银面男子稳稳接住了岳兆正的掌,两人掌心相对,从掌心处卷起股大风,二人则纹丝不动。 众人大惊,银面男子能够接住岳盟主的掌,已出人意料,想不到他不仅能够接住,且隐隐占据上风。 不,不对,分明是稳占上风! 他身边还有个女子,两掌相撞,形成的劲风凛冽,就是几步之外的人也觉气血翻涌,忍不住避开锋芒,而他身边的女子,长发飞舞,衣风烈烈,脸上却无半分难受的表现,分明是被银面男子挡住了劲气。单凭这点,便已分出胜负。 再看银面男子与岳盟主的神情,前者如青松,面色正常;后者则额冒冷汗,面如红枣,似是内力不足,强撑之下气血涌到大脑所致。 突然,岳盟主如同弹弓上的石子,弹飞出去,呯的声砸落在地,而银面男子只是后退了步,看起来并无大碍。 “岳盟主!” “盟主!” 群人呼啦着围了上去,而几大高手仍将凤斐和夏楚悦围住,以防他们趁乱逃走。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不是清风楼主?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喊你‘娘子’?!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喊你‘娘子’?! 岳兆正被震飞出去,身上并无大伤,只是内力不济,他又强撑,受了点内伤,最近最好别乱用内心,否则会加重伤势。 众人听说岳兆正并无大碍,皆是松了口气,而与凤斐在起的夏楚悦,心微微踏实了些。她不希望凤斐与整个武林为敌,现在的僵局是误会所致,尚有缓和的余地,如若岳兆正死在这里,凤斐和整个武林的恶劣关系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岳兆正被岳家人搀扶着走向两人,其他人纷纷让道,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异动。 凤斐嘴角轻翘,忽然将夏楚悦往自己身上带,搂住她的腰飞身而起,几名高手先是愣,随即敏捷地跃起拦住他的去路。 凤斐从腰上抽出柄软剑,身体在半空中旋转。月华等高手并未掷出武器,看到刺来的长剑气势惊人,锋刃带光,猛地向下坠去,躲避软剑的锋芒。 趁着他们躲避的功夫,凤斐已飞出包围圈,踩过个个乌黑的发顶,朝山道飞去。 几人知自己上了当,忙提身纵气追过去,于是乎,片人海上几个绝顶高手陆续踩踏飞过,在地上的人呼声不断。 夏楚悦想不到凤斐居然不战而逃,她虽学了内力,但和这些在武学巅峰上的人比,仿若云泥之别,要帮凤斐也帮不上忙,只能紧紧搂住他,尽量不影响他。 后面几人已经追近,大喊着“小子,休逃!”,心下却惊讶万分。 银面男子带着个人还能跑得那么快,轻功当真了得,内力也必然深厚无比,这样的后辈若去挑战江湖十大高手,胜算很大,就算是清风楼主,也不定比他厉害,他为什么要冒充别人? 结果那声大喊过后,前面飞奔的白衣人忽然降了速度,追着的人以为他后继无力,脸上均露出喜色,心里同时松了口气,这才正常啊,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比他们这群老家伙还厉害,不是要吓破人胆嘛,估计他刚才用了什么秘法,暂时提升了功力,才跑得那么快;几人运行功法,瞬间加快速度,几瞬息的时间便追上了凤斐。 凤斐抱着夏楚悦停在了山道口,武家家主武雄峰踩在山壁上,飞跃到两人身后,堵住他们的去路。 “嘿,小子,跑不动了吧!”丐帮帮主黄忠义笑道。 “武功不错,怎么就动了歪心思呢,骗谁不好,敢骗整个武林,想过后果吗?”蜀山唐门的门主唐耀业冷哼声,比常人深的眼睛不时闪过道阴霾。 凤斐沉默不闻,抬眼望向他们身后。 几人以为他在使诈,脸上均露出轻蔑之色,他们在江湖混了几十年,这种小伎俩岂能将他们唬弄。 “你们是谁?”这时,堵在山道处的武雄峰大声喝问。 唐耀业、黄忠义、月华猛然反转过身,看到他们身后着第排黑衣打扮的人,为首却是个身着紫衣的姑娘。 而擂台附近的武林人士也都赶了过来,在黑衣人身后丈远停住。 “清风楼南风堂第九分堂。”紫衣姑娘气定神闲道。 清风楼? 众人闻言脸色均变,又是清风楼。 “你不是跟银面男起的那个姑娘吗?”月华紧盯着她的脸,满脸质疑。 “你也是骗子?”玉水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指着紫衣姑娘问。 紫衣姑娘,也就是速水抬眸望了眼凤斐,接着露出个温和的微笑,举起手,露出块金牌。 看到金牌,丐帮帮主黄忠义惊呼:“清风令。” 只见金牌正面刻有‘清风’二字,下方是三道水波线,上方则有个‘南’字。 不等他们辨别真伪,速水左右两边各五名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着本册子,从第个开始,看着册子念道:“岳家庄共两百五十三口人,现任家主岳兆正,高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七位。膝下儿女……” 众人开始时奇怪于他们的举动,听着第个黑衣人差别儿把岳家祖宗十八代交代遍,都觉得无语,可等听到后面,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最先喊住口的是岳家下代继承人,也就是岳兆正的儿子岳不凡,他稍显惊慌地上前去阻拦:“快住口!不许再念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重头在后面,黑衣人念到后面的内容显然已经触及到岳家的私密。 速水将第个人挥退,第二个黑衣人上场,同样拿着本册子念,看起来很可笑,这是大家最初的感觉。可等第二被念到的人,也就是唐门门主唐耀业像岳不凡样出来阻止时,众人才真真正正变了脸色。 难道,这十个黑衣人手里握着的都是个人或是个家族的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要对付谁,岂不是都轻而易举,只要抓住对方的把柄,加以威胁,称霸武林也不过是时间的事儿。 “肯定是清风楼!” “对,只有清风楼才会有那么详细又齐全的信息!” “嘶,清风楼居然连岳家和唐家的私密都掌握得清二楚,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清风楼,看来这话是真的!”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断,心里惊讶可想而知。 几大势力掌权人脸色都不好,神情阴沉得可怕,清风楼怎么会对他们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两人的震慑足矣,速水示意后面的八个黑衣人不必再念,她仍举着金牌,气运丹田,朗声道:“今日出现在各位面前的银面男子确实是清风楼的主子,但非昔日清风楼主。现任清风楼主乃前任之徒,尽得真传,九年前便已接收清风楼,掌管清风大权。即日起,谁再敢出手对付楼主,就是我们清风楼的头号敌人。” 话落,也不管全场的反应,手挥,领着十个黑衣撤了。 而大家犹在震惊中,清风楼早已易主? 他们这才记起银面男子,抬眼望去,山道口只剩武雄峰人,银面男子和他身边的女人都不见了。 人呢? 原来,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速水和黑衣人吸引,凤斐已带着夏楚悦离开,两人连飞带跑,没过久就到了山脚,凤斐立即马不停蹄地带她进了镇子,回到清风楼。 “你干什么?”夏楚悦看着凤斐的身影在房间内不停地转悠,仍然没回过神来。速水消失大半晌,原来是去找了几个黑衣人过来,但后来出现的场面夏楚悦没有时间欣赏,直接被凤斐抱着飞下山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个人追过来,速水带领的黑衣人能抗得住那么人? “离开。”凤斐头也不回地道。 夏楚悦见凤斐来回忙活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收拾,嘴唇抿了抿:“带上钱,要什么不能买?” 凤斐身子顿,扭头看向夏楚悦:“还是娘子聪明!” 说着,握住夏楚悦的手向屋外走去。 夏楚悦哭笑不得,他还真说干就干啊。 凤斐感觉拉力受阻,不解地回头看向定在原地的夏楚悦。 “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她淡淡地问。 她可以躲到任何地方,可他不行,华妃在龙兰皇宫,凤斐现在仍是龙兰的风国舅,如今他要做的不是逃,而是想办法应付龙希宁接下来的刁难。 凤斐眸光暗,“随便,只要龙希宁找不到你的地方都行。” “那你呢?从此和我隐姓埋名?”巧遇龙希宁的不知所措已然被压下,这个时候夏楚悦恢复了冷静沉稳。 闻言,凤斐沉默了。 夏楚悦微仰着脸,深若古井的漆黑双眼注视着他,“离开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 凤斐缓缓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脸:“我会派清风楼的人杀掉方雄,你先和我离开这里。” 方雄,是杀手堂的头子,因为杀手堂接了任务刺杀夏楚悦,之前凤斐已命令魔教灭了杀手堂,方雄重伤逃脱,就失踪了。 直到前两天,清风楼的人才发现,暗阁阁主的上门女婿居然就是失踪的方雄,已化名为方天雄。 凤斐将此事告之夏楚悦,夏楚悦便决定等武林大会结束后,找方雄报仇。 按照凤斐的推测,方雄即使被人追杀,即使被灭门,也不愿供出雇主之名,和雇主必然关系非浅,夏楚悦找方雄是为了报仇,重要的是找到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 夏楚悦听了凤斐的提议摇了摇头,“不,我要亲自解决。” 凤斐可以帮她,但她不想事事都依靠他。她不是古代三从四德的女人,所有的事都要依赖于男人,凡事可亲自动手的,她都不想加以他人之手。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便是凤斐,她也不会松口。 凤斐和她相处得越久,越了解她的性子,知她在某些事情上说不二,而面前这事正好就在她的原则范围内,只能无奈地喟叹声:“早知如此,我必不会告诉你方雄之事。” 夏楚悦眉毛微挑,她怎会不明白凤斐的意思。 “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决不能带走你。”凤斐忽然信誓旦旦地说,既然不能走,那就尽他所能护住她。 “或许他不会来找我。”夏楚悦抿了抿唇角,说出来的话没少说服力。 凤斐对她这句话没有任何信心,今日龙希宁跑掉,只是接受不了他和夏楚悦在起的事实,等到龙希宁冷静下来,依着他霸道冷绝的脾气,定会来找他们。 当天下午,便有人来传话,位姓龙的公子来找两人。 凤斐看了夏楚悦眼,该来的终究要来,躲得了时躲不了世,希望能早些解决吧。 龙希宁被清风楼的人领到了三楼雅间,进门便看到坐在房中的男女。 凤斐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下,露出完美的俊颜。袭白袍衬得整个人为丰神俊郎。 夏楚悦挽着简单的发髻,素颜打扮,身上穿了件淡蓝色长裙,外套件白色轻纱,天蓝色的腰带束住细腰,将优美纤细的身段完美地展现出来。 龙希宁神情难测地在门口停了片刻,才迈步走入房中,径自坐到椅子上。三人呈三角形坐位,谁都没有开口。 龙希宁眼睛冷冷地扫过凤斐,接着停留在夏楚悦脸上。 “没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吗?”上午的痛苦失意已经退去,他俊颜冰冷,眼神无波,说话的语调平板无澜。然而,隐藏在表面下的是颗剧烈跳动的心,仿佛将他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在心脏,其他地方再也看不到。 夏楚悦虽早有准备,但她和龙希宁真没什么可说的。曾经,他俩直不对头,他厌她轻她贱她辱她,费尽心思要休掉她;而她,同样看不起他,也在用尽法子脱离他;他们在起只有冷嘲热讽,几时好好说过话? 现在两人分开数月,关系为复杂,而他对待她和以前也不样,她倒不知要怎么和说话了。难道再来几句冷嘲热讽? 剑眉在等待过程中不觉向中间聚拢,龙希宁锐利的眸子暗沉如暴风中的翻滚海浪。 凤斐静静凝望,他不认为夏楚悦对龙希宁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仍难免有些担心,她会和龙希宁说什么呢。 夏楚悦没有让两人等太久,她直视着龙希宁,平静地问:“宁王爷已经把休书给了我,为何还要隐瞒众人?” 凤斐眨了眨眼,休书?龙希宁已经立了休书? 龙希宁的脸迅速阴沉,双眼充血,死死地钉在她眼睛上:“休书?本王何时给你写过休书?”他确实写过,可休书早就被他毁掉,她就算看过也没有证据。 “哼,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先和本王解释下你和风飞的关系吗?至于休书,本王从来没写过那东西。” 其实夏楚悦也只是诈下他,当初龙希宁托玲珑交给她的信被她不小心弄丢,她来不及打开信封看里面的内容,因此也不知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休书,现在龙希宁表现出副震怒的模样,似乎真的没给她写过休书,难道是她猜错了。 见夏楚悦只是沉默地蹙眉,龙希宁冷冷笑:“本王没有休掉你,别想给自己的爬墙找借口。不管你和风飞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从现在开始,你们再没有关系。明天你就和本回龙城,回去后有的时间解释。你现在不愿解释,那就先想想,到时要怎么和本王说吧。” 来之前他已经想过,不管夏楚悦之前和风飞发生过什么,就算她背叛了自己,她依然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就算把她绑在王府,他也决不会放开她。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他得不到她,别人也别想碰她。 霸道而冷酷的男人,即便对待心动的女人,也决不手软。 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有爱夏楚悦,只是觉得越得不到的才越想要,原本就属于他的人,没有道理让给别人。 只要他拥有了她,就不会像现在那么心心念念着她,他会变回原来那个心无旁杂的宁王爷,而不是现在这样个被个女儿牵动心神,变得不像自己的男人。 凤斐冷声道:“不可能!” 他的气势比龙希宁强,霸道。 龙希宁眼神如柄利剑射向他,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面部肌肉微微抖动,努力压制着杀掉凤斐的冲动,“风飞,本王还没找你算账!” 凤斐勾了勾唇,眸光流转,虽然是在笑,可眼里的寒意不比龙希宁的少。 龙希宁嗤笑:“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清风楼主!谁能想得到风流纨绔的风国舅有身好武功,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风楼主。你隐瞒身份潜伏龙兰有何目的?” “以为自己是清风楼主,就天下无敌了?就算你是天下第高手,在军队面前,也得乖乖低头。就算你有个受宠的姐姐,本王也能叫你立刻变成阶下囚。” “不想死就别再来招惹本王,以及本王的女人。” 说完,他倏地起身,伸手去抓夏楚悦的手腕。 “我说了,不可能。”凤斐挡住他的手,淡淡笑,语气却强硬而坚决。 “敬酒不吃吃罚酒!”龙希宁怒哼声,化手为爪,如同雄鹰捕猎般击向他。 凤斐轻松地挡下他的偷袭,“那就看宁王有没有本事了。” “哼!”龙希宁重重地又哼了声,另只手握成拳头,砸向凤斐的胸口。 凤斐身子倾斜,避开他的拳头,同时冲夏楚悦道:“娘子先出去。” 夏楚悦早在两人动手时便已起身退到边,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两个高手打斗,决不是她这个才练了几个月内功的人能比的。凤斐只是下意识地喊了句,结果却把平时调戏夏楚悦的称呼喊了出来。 龙希宁听到‘娘子’二字,身子猛地顿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夏楚悦,“他喊你‘娘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喊你‘娘子’?!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宁王破相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宁王破相 夏楚悦没有回答,而凤斐这时也知自己说漏了嘴,但他没有惊慌,反正龙希宁已经撞破他们两人在起的事实,让龙希宁认得清楚些也好,希望他知道后可以主动离开。心思闪而过,凤斐满面春风地靠在窗边,右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点头:“当然。” “闭嘴!”龙希宁怒声咆哮,反身朝凤斐拍掌而来,积聚起来的愤怒全化在这掌之中。他怎能不气,他们背着他偷偷在起已经够可恨,没想到的是两人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当着他这个正牌夫君的面,风飞敢唤她娘子!可恨的是她居然没有否认,也就是说他们直是这样相处,这样称呼的! 凤斐眼里的笑意微敛,龙希宁这掌来势汹汹,即便是他,也要认真慎重对待。 以凤斐的功力,躲避不难,龙希宁的攻击落在窗户上,整个窗户瞬间碎裂,掉出窗外,围守在清风楼外的侍卫纷纷抬头往上看,正好瞥见龙希宁的脸,脸色齐齐变,萧腾飞露出焦急之色:“快,快上去保护王爷!” 侍卫闻言,立即朝清风楼的大门冲去。明眼人都知来者不善,清风楼哪会由他们擅闯,也刷刷刷地从角落里窜出群人,虽然人数没有侍卫,但个个都是好手,两群人很快打成片。 在清风楼吃饭的食客赶紧避让,对于朝延的人,他们都会有种退避三舍的心理,然而又好奇清风楼怎么得罪了朝廷的人,全躲在外面偷瞧。 与此同时,速水带着几名手下到达三楼,充当暗卫和护卫的速风和展翼也在走道上打起来,其他雅间的食客都好奇地探出头来瞧。速水等人心中惊,连忙赶到最里面的雅间,到了门口,看到房中凤斐和龙希宁打得不可开交,屋内家具摆设碎了地,狼藉如废墟。 “爷!” 凤斐头也不回地道:“住!” 速水几人的身形硬生生刹住,凤斐的命令他们不敢为抗,只能在门口干着急。其实他们这是救主心切,不然了解凤斐本事的他们根本不必如此紧张。 夏楚悦退到门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打斗的两人,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凭借几个月的内功修炼,以及从小锻炼出的眼力,才堪堪可以看出两人出手的动作,想想她以前对他们出手,可真是好笑,要不是他们让着她,恐怕她早就毙掉了。 凤斐有个天下第高手的师父,又是清风楼主,武功那么厉害夏楚悦能够理解,龙希宁的武功倒是出乎她的预料。但凤斐终究技高筹,打赢了龙希宁。 速水等人捂着嘴瞪着龙希宁,之所以捂着嘴是怕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龙希宁的脸实在惨不忍睹,冷俊的面庞被打得青块,紫块,右眼黑了圈,嘴唇破了块皮,渗出血来。 夏楚悦眼角微微抽动两下,凤斐这厮是故意的吧?她发现凤斐绝对是个腹黑又小心眼的男人! 龙希宁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又见几人憋着笑的模样,猜到自己此刻形象尽毁,心里对凤斐的仇恨又加深了分,但两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打架,这时打输了他也没脸以权压人,只得冷冷看着凤斐,“不愧是清风楼主,武功了得。今天本王暂且放过你,改日必双倍奉还。” 话落,他转向夏楚悦,眼神复杂,“夏楚悦,别忘了你到底是谁的女人,与人私通是死罪,就算他在江湖有定地位,也保不住你。本王回去等你,你若不主动,本王就是押也会把你押回王府。” 说完,拂袖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冲仍在打斗的展翼道:“守住王妃,她敢跑,立即动手!” 展翼寻声看来,当见到龙希宁那张如同调色板的脸时,刚毅的脸顿时失色:“王爷。” “听到没有?”龙希宁岂会看不出展翼吃惊什么,凌厉的眉峰拧起,沉声问道。 “属下领命。”展翼察觉到龙希宁的怒气,忙垂首应下。 龙希宁面无表情地下了楼,到了楼的时候同样惊到了萧腾飞和众侍卫,龙希宁冷冽的眼刀子个个丢过去,他们有再的问题和关心也不敢说出口。 楼上,凤斐拂了拂身上的袍子,淡然道:“把房间收拾下。”说完,径直走到门口,拉起夏楚悦就走,留给手下个气定神闲的背影。 回到顶层的房间,夏楚悦蹙眉开口:“凡事留线,你这样得罪龙希宁,不怕回到龙城后他报复?” 凤斐扬眉哼了声:“你觉得我温声气语的他就会对我手下留情?” 夏楚悦默,以龙希宁的性子,确实不可能轻易放过凤斐。 “凭我的本事,还对付不了区区个王爷?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他抓走你的。” 闻言夏楚悦却是嘴角微翘,区区个王爷……他貌似也是个王爷。对于龙希宁她留了招,并不担心他能把她怎样,只是凤斐在龙兰谋划年,要是因为这件事而功亏篑,她心里难免自责。 “好了,莫再提他。我们来聊些开心的事吧。” 凤斐坐到桌边,修长的玉指放在壶盖上,将之打开,从桌上取了茶叶放入干净的茶壶里,然后把烫在火炉上的开水灌入茶壶中。 第遍将茶叶冲洗,茶水倒掉;等第二泡茶泡好后,另只手从茶盘中取了两个青釉白瓷小茶杯。右手提着茶壶向下倾倒,冒着热气的碧色清茶如道彩虹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准确地坠入杯中,没有溅出滴茶水。 很快,两个空杯都斟满了茶,碧绿色的茶水清澈如湖,阵阵茶香随着热气飘散而出。 他动作熟练而优雅,倒好茶水后右手微抬,朝夏楚悦笑道:“请。” 夏楚悦眼眸垂下,他说放就放,倒是干脆。走到圆桌边坐下,她端起茶杯,浅尝口。 “怎么样?”方才的儒雅怡然似乎只是错觉,此刻凤斐睁着邪魅的桃花眼,像个孩子等待表扬似的眨不眨地盯着她。 “不错。”在夏楚悦眼中,茶水的味道大体样,无非就是浓淡的差异,有的茶水味浓而苦,有的味淡而涩。 凤斐却是不满地睁了睁眼,“只有两个字?” 夏楚悦秀眉轻挑,幽幽清眸看向他,似乎在问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凤斐端起自己那杯抿了抿,才道:“你喝速云泡的茶给了她八个字。” 夏楚悦愣住。 凤斐见状笑了笑,不急不徐地道:“味醇、色秀、香馨、汤清。” 经他提醒,夏楚悦这才想起是什么时候,那是她第次坐凤斐的马车,他请她吃茶点,也是在旁笑着寻问如何,她当时不过随手将书上看来的评价扒过来用,那时的事他居然到现在都记得。 夏楚悦垂眸,杯中的茶水轻微荡漾,波光流转,犹如凤斐含笑的眸子。 “可记起来了?”他的手指轻抚着圆润的茶杯,“给你次机会,重新点评下。” 心被股暖暖的水柔和地包裹着,夏楚悦噙着笑意抬头看他:“味醇、色秀、香馨、汤清。” 凤斐先是愣,然后拍着手掌含笑称赞:“妙!” 夏楚悦无语,她对茶道不精通,他是知道的,让她对他泡的茶作番点评,她发现自己词语突然变得匮乏,临时想到在原有八个字上面加个‘’,这样也叫“妙”让那些爱茶懂茶的人如何自处。其实,他真没必要捧她的场,她并不在意这些。 “既然觉得我的茶比速水泡得好,那就快点喝吧,放凉了就失去那股味道了。” 夏楚悦喝完杯,凤斐又给她倒上杯。茶虽是水,但也架不住这样牛饮。若非知道这是茶而不是酒,真让人怀疑凤斐劝她喝茶的目的。 “你不是要聊些开心的事吗?”当凤斐给夏楚悦的茶杯再次斟满后,夏楚悦终于先开了口。 凤斐眉梢轻抬,轻缓地将茶壶放在茶盘上,“我觉得娘子能喝我的茶,便是值得高兴的事。” 夏楚悦只望着他不说话。 “娘子不觉得今日为夫很威武吗?”他朝她挤挤眉眼。 说实话,‘威武’这个词不适合用在凤斐身上,他身材修长却不魁梧,眉目如画,长得比女子精致,说是漂亮合适。因此,当夏楚悦听到凤斐的自我评价时,不禁哑然失笑。 凤斐美眸瞪,入骨风流溢于言表:“娘子另有见解?” 夏楚悦摇头:“确实威武,霸气侧漏。”人对抗整个武林,自然霸气。 那时的她,其实也被他凛然的气势震撼到了。夏楚悦直觉得只有在战场驰骋的军人将士才会有那种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凤斐让她看到,除了军人以外,还有人能够拥有那样的气场。 凤斐这才满意地牵起唇角。 外面传来敲门声。 “爷,外面来了群武林人士,说是来给您赔罪的。” “不见。”凤斐直接道。 夏楚悦知他故意如此,却没说什么。上午那些人在未弄清事实的情况下刁难他,以凤斐的性子没有把他们整得家破人亡,已是宽恕。现在想来赔罪求得心安,若真称了对方的意,也太便宜了他们。 传话的人静静地退下,不会儿又来禀告,那些人把赔礼都留下来,人走了。 两人原打算留在清风楼,等方雄下山后再出手,但是第二天林子里又出现了具死尸,打乱了夏楚悦和凤斐的计算。 原因皆出现在死者身上。 这次尸体旁边的地面上用手歪歪扭扭地写了个“银”字,少了点那;在死者的指缝中发现了银色的痕迹。而死者是岳家旁系,是岳凡书的亲叔叔岳超胜,武功般,但长袖善舞,甚得岳兆正的重用。 种种迹象都将凶手指向了个人,大家下子就想到了清风楼主。 想想又觉得事有蹊跷,死者和之前遇难的几人死状类似,清风楼主若因为与岳兆正不和而杀害岳家人来报复岳兆正,不是不可能的。 但他杀害岳超胜尚有原可究,之前那几个遇害者却和清风楼主没有关系,根本没有理由杀害他们。 前不久才误会了清风楼主次,众人又刚刚见识到清风楼的能耐,因此不敢再轻易质疑清风楼主。许人都猜测凶手借机嫁祸清风楼主,于是几人再次到镇上请凤斐上山,共商抓凶之计。 凤斐不想去岳家庄。对付栽赃嫁祸他的人,他自然可以动用清风楼的力量,但是人拨拨地来,清风楼不堪其扰,而他也没想把清风楼和武林放在对立面,这才同夏楚悦起回到岳家庄。那些人来请凤斐,不乏有拉好关系的意味,的却是想借助清风楼的势力。 双方心照不宣,再次见面时,不说笑脸相迎,至少也是客客气气的,唯例外的恐怕只有月华了。 自从知道此清风楼主非彼清风楼主,月华便对凤斐生出股怨恨。他对谁都副温和笑脸,唯独面对凤斐的时候,会沉下脸,眼里时不时地闪过阴郁之气。 凤斐到岳家庄就被群人拥挤入议事厅,回到原来住的院子,他便把自己的待遇说给了夏楚悦听,明则是在和她抱怨,实则却是想替她解解闷。 夏楚悦凉凉回道:“谁让你骗人家的,报还报,因果终相报。” “娘子,你怎的不安慰安慰相公我呢?”凤斐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她。 “嗤,谁是我相公?别以为整日把娘子挂在嘴边,你就是我的男人了。”夏楚悦没搭理凤斐的可怜模样,而是继续道,“你满肚子坏水,应付个清玉宫宫主还应付不过来?那你就继续接收他的白眼吧。” “谁说我不是你的男人了?”凤斐双眸眯,十分不满夏楚悦这句话,至于后半句的嘲讽,直接被他忽略掉。 夏楚悦瞄了瞄东边的方向,凤斐立即知道她在指哪儿,那个地方正是龙希宁暂住的地方,顿时不满地把她扯入怀中:“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你男人!” 最后,当然是没看成功了,就在两人亲热的时候,房门传来敲门声,今晚岳兆正特意请大厨置办了顿丰盛的晚宴,来者正是请二人去吃饭的。 凤斐懊恼地低咒声,狠狠地在夏楚悦的嘴唇上亲了口,头也不回地道:“知道了。” 传话的人却不识趣地道:“晚安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小的是给风楼主和夏小姐带路的。” “快起来!”夏楚悦用手推他,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消退。 凤斐垂眼看着双颊生粉的她,眸色愈发深沉,夏楚悦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不由压低声音叫道:“凤斐!” 他回头看了眼房门,黑色的人影印在纱纸上。他忍不住在心里将那群武夫祖宗问候了遍,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夏楚悦稳了稳情绪,也坐了起来,看到他不满的神情,道:“清风楼擅长打探消息,你直接和月华说之前告诉他的保养配方是从民间私人那里探来的,他听后还敢再看你不顺眼?与其仰仗你这张脸,不如仰仗你的清风楼。” 凤斐顿时笑道:“娘子真聪明!” …… 晚宴如期举行,能够参加这场晚宴的人在江湖中都有定地位,而江湖中有定地位的人不在少数,岳家庄用来接待客人的大厅装不下那么人,酒宴便摆在了练武场上。 江湖人来那么讲究,有酒有肉就能知足。中间放着篝火,四周摆放桌子,在月夜下并不暗淡,相反,窜得老高的火焰将众人的脸映得火红火红的,看起来便十分热闹。 夏楚悦和凤斐来得算是晚的了,两人到场,本来热闹的场面忽然冷却下来。 “不欢迎我吗?”凤斐挑起长眉,目光从左到右扫了遍。 “哪里哪里,风楼主能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坐在其中个位子上啃鸡腿,边喝酒的黄忠义笑道。 岳兆正也起身说着客套话,请凤斐和夏楚悦落座。因为龙希宁之前当众道出了凤斐的名字,所以大家也就知道了现任清风楼主姓风名飞,大家便都叫他风楼主。 夏楚悦自到了宴席,便感觉到道强烈的目光,抬眼寻着感觉望去,不出意料的,正是龙希宁。 昨天他才被凤斐打得破相,现在敢出来也算是勇气可佳。不过可能是因为夜晚光线暗,看不清人脸,他才敢大咧咧地出来吧。 夏楚悦的心思闪而过,她收回视线,气定神闲地坐在席位上,而凤斐就坐在她旁边。 龙希宁见他只是瞟了自己眼,就转开视线,同凤斐坐在起,心火上涌,端起案几上的大碗,仰头灌了大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来,沿着刚毅的下巴滑到脖子上,顺着喉结滚入衣领中。 冬天的晚上,风大气温低,但在场的个个都是内功深厚的武者,面前又堆着篝火,大部分人穿的都不,龙希宁也只是里面穿着件白色内衫,外面套件深紫底色,海浪云纹修边的锦袍。 酒浸湿了衣领,在夜色中难以看清,而龙希宁不在意。他突然将大碗往案几上墩,起身来。 很人都看向他。这两天发生的事在场的大知晓,清风楼主身边的女人是宁王爷的王妃,三角恋啊这是,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抢了,谁都受不了这等侮辱吧,是个男人就得把女人抢回来,把对方揍顿。可惜清风楼主势力不小,武功又了得,这位王爷不仅没能抢回女人,揍清风楼主顿,反而还被清风楼主打得鼻青脸肿,心里该是何等憋屈,现在应该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吧。 “王爷!”萧腾飞低声唤道,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龙希宁在这个场合去争夏楚悦。 龙希宁听而不闻,大步向清风楼主那桌走去。 热闹的酒宴渐渐安静下来,全都看着龙希宁向对面清风楼主那桌走去。 凤斐放下酒碗,眼神暗沉地望着步步靠近的龙希宁。 夏楚悦也不得不抬头看向他,秀眉微蹙。当断即断,龙希宁直和她牵扯不清,麻烦的不只是她,他自己何尝不是成了别人看戏的主角。 “本王要坐这个位子。”龙希宁定在凤斐面前,面无表情道。 轻微的倒抽气接连响起,众人赶紧屏住气看戏。 风楼主会有什么反应?生气?拍桌?还是无视? 都不是! 只见凤斐轻轻地勾唇笑,风华绝代,绝世无双。 “宁王想要,风某只好割让了。” 清风楼主居然说要退让?无法对抗宁王还是他本就对那位夏姑娘只是玩玩? 龙希宁同样愣怔住,他才不相信风飞会那么好说话。 ------题外话------ 楠竹会说神马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宁王破相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谁更腹黑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谁更腹黑 果然,凤斐笑着起身,同时朝夏楚悦伸出右手:“宁王爷驾到,我们还是快把地儿让给他‘老人家’吧。” 夏楚悦从他眼中看到了促狭的笑意,原来这家伙早打好了算盘。 “她也坐这里。”龙希宁迅速沉下脸来,跨步走到夏楚悦身边,手压在她的肩膀上。 而凤斐的手还伸在空中,等着夏楚悦的决定。 “你觉得她会选择谁?”唐烨与唐默同席而坐,他饶有兴趣地问。 唐默静静地望着夏楚悦,不说话。 唐烨悻悻地揉了揉鼻子,也安安分分地当个看戏人。 “岳盟主,给宁王添把凳子吧。”在全场瞩目中,夏楚悦清冷悦耳的声音悠然荡开,大家齐愣片刻,立刻有人在夏楚悦这桌给龙希宁安排了把凳子,添置了碗筷。 说话的时候,夏楚悦同时抖肩,龙希宁的手从她的肩膀滑落。 “王爷,请。”夏楚悦淡声道。 龙希宁看了看凤斐神情莫测的脸,又看看夏楚悦垂眸吃菜的样子,终于坐了下来。 凤斐收回手,笑了笑也坐回原位。 添置凳子碗筷的人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将龙希宁的座位安排在了夏楚悦旁边,如此,凤斐和龙希宁两人将夏楚悦夹在中间,三人同挤桌,面前的案几很低,也不长,遮掩不住他们。 三人同桌的诡异画面呈现在众人面前,大伙儿面面相觑,居然没打起来! “这位夏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艳福亦是不浅哪!”唐烨的眼睛熠熠生辉,由衷地感叹。 唐默依然没有出声,面沉如水。 “吃些,晚上才不会饿。”凤斐熟练地夹菜放进夏楚悦面前的空碗。 龙希宁死死地看着夏楚悦的碗。 “宁王也想要吗?”凤斐眼里掠过抹邪笑,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很油腻的红烧肉放进龙希宁面前干净的空碗里。 龙希宁立即嫌恶地皱起眉。凤斐却满眼笑意,殷勤道:“宁王快尝尝,我长那么大也就给两个人夹过菜,你便是那第二个人。” 这时,夏楚悦已经动筷,刚好将碗里鱼肉夹起。 “鱼刺,容易伤到喉咙,还是吃猪肉吧。”龙希宁拿起筷子,目光在几个盘子上扫过,最后选了西芹炒肉片,不甚熟练地夹了块肉片,放入夏楚悦碗里,然后握住夏楚悦的手将她筷子上的那块鱼肉丢在桌上。 他的速度很快,虽然在夹菜的过程有些小意外,但却在凤斐和夏楚悦两人反应过来前,把夏楚悦碗中的菜调了包。 龙希宁居然也会做那么幼稚的举动,真是大大出乎两人的预料。 他面无表情地道:“吃菜。” 他将眼睛撇开,有些不自在地将唇抿成线。这是他第次给人夹菜,连他的母妃也没有享受过他的服侍。他不自在还有另个原因,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为了和风飞争口气而做出这番举动,根本不像他。 凤斐趁着龙希宁撇开视线的时候,立刻将夏楚悦碗里的爆炒肉片夹出来扔在地上,又替她夹了其他菜,嘴上不闲着:“快吃,这可是王爷的心意。” 此王爷非彼王爷,在场的也就凤斐和夏楚悦两人清楚。 龙希宁不知道,所以听到凤斐的话,心里觉得奇怪,可他此时正在尴尬,迟疑片刻,没有转头看。 夏楚悦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龙希宁与凤斐斗,后者再次技高筹。比腹黑,比狡猾,世上有谁比得过凤斐? 凤斐见她不动筷子,使劲眨了眨眼睛:娘子,你没有拒绝他,我生气了。 夏楚悦读懂了他的眼神,无语地将凤斐夹的菜吃进肚子里,看了两人明争暗斗,菜进了肚子她也没感觉到是个什么味儿。 “好吃吗?”凤斐见她把碗里的菜都吃光了,笑眯眯地问了句。 龙希宁没有转过脸来,耳根却是竖了起来。 “嗯。”在凤斐眼神逼视下,夏楚悦言不由衷地应道。 两个男人都面含笑意,个眉眼弯弯,唇角高高翘起,细看时会发现他眼底闪现的狡黠;另个眉毛微挑,唇线微扬,冷俊的脸庞柔和下来。 “喜欢就吃些。”有了第次,又受到表扬,龙希宁突然觉得其实替人夹菜也没什么,转头又夹了片肉片放在夏楚悦碗里。 凤斐顿时眼睛眯,眸子幽深冷沉,很快他将眸底的冰冷掩去,淡笑着又给龙希宁夹了菜,这次是块鱼肉。“宁王别个劲儿地替别人夹菜,自己也要用点。” 龙希宁舒展开的眉立即聚拢。他之所以皱眉,有三点原因。第,这是凤斐夹的菜;第二,他不喜欢吃别人的口水;第三,凤斐两次夹的都是他不吃的食物。 玲珑伺候龙希宁年,对他的喜恶了如指掌,作为玲珑真正主子的凤斐自然也就摸透了龙希宁些喜恶,两次夹的菜都是龙希宁讨厌的,他就是存心要恶心龙希宁。要不,夏楚悦怎么说他肚子坏水呢。 龙希宁垂眸看了眼碗里深色的红烧肉和浅色的鱼肉,剑眉皱得能夹死苍蝇。 而凤斐又摆了龙希宁道,心情颇好地吃菜喝酒,惬意之极。他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咀嚼的声音,还故意用各种赞美之词来称赞这些菜做得好,吃口菜,喂口酒,冬日的严寒被煨到胃里的酒驱散,说不出的舒爽。 夏楚悦默默将这切尽收眼里,和凤斐耍诡计,龙希宁输了再正常不过。 周围已渐渐恢复热闹,大声划拳,喝酒吃肉,好不畅快,然而他们仍会时不时地朝三人同桌的方向瞟上两眼,暗暗称奇。 凤斐和龙希宁两人的举动也落尽了有心人眼中,他们在惊叹凤斐狡猾的同时,也替龙希宁掬了把同情泪。 晚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所有人都悄悄呼出口气。 “我们也回去吧。”凤斐侧看向夏楚悦,笑容温和。 还没走的人听到凤斐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按捺不住好奇地看向三人。其他人都陆续离席,只有他们这桌,三人稳稳地坐在位子上。 夏楚悦心中郁闷,尴尬地挤在两个男人中间晚,现在晚宴都结束了,却不让安息。 “王爷,时辰不早了。”萧腾飞走过来,低声提醒。 他这次同龙希宁出来,是因为和宁王的关系不错,二是因为他妹妹的嘱托,要他看好宁王,莫让其他女人将宁王的魂勾走。 自从龙希宁在城门口宣示对宁王妃的围护,萧芳菲心头开始出现危机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她这种感觉越发强烈,龙希宁迟迟不休掉夏楚悦,也不提娶她的事,是让她心急如焚。这次,龙希宁奉命南行,萧芳菲便央她的哥哥萧腾飞跟过来,便是希望萧腾飞能够帮她看住龙希宁。可萧腾飞不过是个臣子,就算家世显赫,老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可在皇子面前,都是浮云。以前,龙希宁因为喜欢萧芳菲,对他这个未来舅子也就礼待几分,现在,龙希宁心思在另外个女人身上,对他便也不若以前那么亲热,加之最近龙希宁要他办的几件事他都没能办好,让龙希宁十分不满意,因此龙希宁也就不待见他。 这两日,萧腾飞紧跟着龙希宁,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也不敢帮萧芳菲的忙,实在是自身难保啊。 果然,龙希宁又次无视了萧腾飞。他拉住夏楚悦的右手:“爱妃,我们回屋。” 夏楚悦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爱妃?她什么时候成了龙希宁的爱妃了? 凤斐眸光沉了沉,“宁王,你的爱妃在龙城,这位是我的娘子。”说话的同时,他拉住夏楚悦另只手。 龙希宁闻言冷眼瞪向凤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似有无数地火花闪过。 得,又争起来了! 未离开的人听得傻眼,两个人中龙凤居然为了这样个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争抢起来? 难不成这位夏姑娘顶着宁王妃的名头嫁给了清风楼主? 清风楼主长相好,本领强,势力大,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个有夫之妇;宁王爷绝,正牌王妃都给他戴绿帽子了,还不赶紧写封休书休掉她,当着那么人的面要抢回个残花败柳的爬墙妻,他也太能忍了! 别看这些大老爷们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内心都有八卦的面,他们错愕地议论着,传进夏楚悦等人的耳中,夏楚悦的脸已经沉得似墨水般黑。 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不乏污耳之言,她毕竟不是没脸没皮没脾气的人,要是能当作听不到,除非她是聋子。 双臂震,拉着她手的两个男人均没有防备,被她甩开了手。 “不如二位同回去。”说着,背过身向西边的院子走去,徒留震惊的众人。 凤斐见夏楚悦前往的方向,错愕的表情很快退去,笑着道:“不用了,我还是回屋里睡。” 望着凤斐向夏楚悦追去,龙希宁眼眸沉,双唇紧抿,抬起脚竟是跟了上去。 众人看得咂舌不已,难道三人打算晚上住块儿? 回到岳家安排的院子,夏楚悦径直走向间厢房,进屋,关门,动作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凤斐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眸光闪,转头看向跟在后面的龙希宁,邪邪笑:“宁王,要不要让人给你整理间客房?”他没等龙希宁回答,就走去主屋,房门关,同样留给龙希宁道紧闭的门。 龙希宁见两人进入不同的房间,心里似乎松了口气。也许是在自欺欺人,他们没有睡在个房间,说明他们还没有真正跨过那步。那晚,应该只是个意外。他最后看了夏楚悦的房屋眼,转身离去。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萧腾飞知道也说不定。 夜无眠,令众人庆幸的是,第二天没有再在林中发现死人,武林大会终于可继续进行,前两天被打扰,都只有半天举行了擂台比武,经过昨晚的休息,今天个个精神饱满,早就围到了擂台边。 因为凤斐不是前任清风楼主,所以他的江湖排位便算不得数,从第排变成第二排,夏楚悦正好被夹在了凤斐和龙希宁中间,和昨天夜宴样,现在比武还没开始,大家都悄悄打量着三个人。如果不是为了先看看方雄长什么样子,夏楚悦今天是不打算来看比武的。她只当没看见别人的打量,注意力放在擂台上。 守擂的人夏楚悦见过,就是当初在迎来客栈碰到的七人中的老大,现在才知道他们七人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人物,在江湖中名声不小,被称为竹林七怪,老大名为宋大佑。宋大佑当初感叹自己实力不济,觉得江湖高手是他望尘莫及的,没想到他居然也上台打了擂,还成了擂主。 很快,有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飞到台上,文邹邹地讲了几句话,听得众人直皱眉头。 凤斐侧着脸告诉夏楚悦,此人在江湖中的名号是铁笔书生,总是副文人书生的打扮,据说以前就是个秀才,但后来出了意外,才进了江湖,并且练成身不凡的武功。但他却似乎对成为读书人念念不忘,虽然没有离开江湖去读书考功名,但说话总是学那文人,连武器也有心地做成了枝笔杆,这才得了铁笔书生的名号。别看铁笔书生说话文邹,样子弱不禁风,当他使用铁笔的时候,锋芒毕露,很人都在他的铁笔下吃了亏。 龙希宁对江湖事没有凤斐了解,看着两人脑袋微微靠近,低声交谈着,他心里登时有些不舒服,冷面阴沉,寒气外放,坐在附近的人都将目光移开,心中暗道,清风楼主与宁王的较量,清风楼主甚筹啊。风楼主是江湖人,而宁王是皇亲贵族,这些人自然是支持风楼主的,暗暗为凤斐打气。 三个当事人自然不知众人的想法,凤斐眼角余光瞥见龙希宁阴霾的神色,暗暗好笑,越发认真地和夏楚悦讲解起来。 台上宋大佑已经和铁笔书生开打,果如凤斐所说,铁笔书生使出铁笔,整个人气场都变了。而令夏楚悦惊讶的是,宋大佑使用的居然不是金属兵器,而是支竹子! 铁杆对青竹,任谁都看得出宋大佑在兵器上落了下风。 然而,等两人都使用兵器后,夏楚悦才发现自己错了。宋大佑的兵器不是支简单的竹子,而是内里打空,竹棍套竹棍,经过设计组装,竹棍可伸长缩短。如此来,宋大佑便可远程攻击,而铁笔书生的铁笔如支大型的毛笔,但也只有手臂那么长,笔尖锋利无比,寒芒闪闪,但面对宋大佑可伸缩的竹子,那锋利的笔尖便没了优势。 番打斗,在宋大佑费了支竹子后,终于打败铁笔书生。 夏楚悦对宋大佑有了新的认识,宋大佑能用竹子做武器,必是用内力加持,否则在与铁笔对抗中,那几截竹子早断干净了,哪里会只断掉部分,不过剑走偏锋的兵器依然不会有少人会使用,估计宋大佑选择兵器和铁笔书生样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原因。 尽管打败了铁笔书生,宋大佑却也费了好番功夫,此刻他胸前上下起伏,虽然刻意压抑,但在场的人是什么眼睛,岂会察觉不到他气息的不稳。 夏楚悦问:“谁都知道越早出场比赛胜算越小,第个守擂的必然要对付其他打擂的,直到被打败为止。要是每个人都等到后期再上场,比赛如何进行下去?”前两天的比武她都不在场,不知道第个犯傻的是谁。 这回凤斐还没回答,龙希宁就插话道:“武林盟主的选择,不仅要看武功,还要看人品。最终守住擂台的不定就能成为武林盟主,需要获得至少三位江湖十大高手的认同与半到场的武林人的赞同,才可当选。而之前守过擂的人则成为武林盟主候选人。如果擂主最后不能获得基本的票数,那么就会从候选人中择出位作为武林盟主,同样需获得三位高手和半在场人的同意。” 这样来倒是比较公平,而且越早上场越容易给人留下个好印象。毕竟刚开赛的时候是大伙儿热情最盛的时候,同时也显现出打擂的人勇气可佳。 见夏楚悦若有所思,龙希宁冰冷的目光放柔了些。 凤斐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冷笑。龙希宁,在对的时间错过,你早已淘汰出局。 “你看,那个就是姓方的。”忽然,凤斐拍拍夏楚悦的手背,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夏楚悦闻言立即扭头看去,在右手边隔着几个人,坐着名黑衣男子,他的相貌和夏楚悦想像的有些偏差。 男子不似他名字那样‘雄壮’,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可惜脸上有道伤疤,从眼角直划到鼻子下方,原本俊朗的外貌顿时出了几分野性和粗犷。 龙希宁暗恼凤斐把夏楚悦的注意力抓走,眼神的温度骤然消失,目光却顺着他们看了过去,他不认识方雄,却暗暗将其面貌记住,打算回去后派人查查。如今只要事关夏楚悦,他心不由己地关注。 方雄似有所觉,转头看来,眼睛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下,虽然稍纵即逝,夏楚悦和凤斐却注意到了。 那闪而逝的情绪是——仇恨!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谁更腹黑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非对我有意?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非对我有意? 当初魔教杀上门的时候,曾问过方雄谁买凶杀害夏楚悦,方雄不说,才会被灭满门,他在手下的掩护下,重伤逃脱。可心里对魔教已产生恨意。他虽不知道魔教和夏楚悦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是凤斐下的命令,但他觉得这切都是因夏楚悦而起,便连她也起痛恨上。若非夏楚悦身边有个清风楼主,这些天还有个宁王跟着,方雄早就动手杀掉夏楚悦。 凤斐捕捉到方雄眼底的凶光后,唇角上扬,勾出抹冷笑。死不悔改,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他没去找方雄,方雄倒先怀了坏心思。正好,对方愿自动送上门来,省了他们走趟的功夫。 夏楚悦和凤斐想的差不,方雄曾经派人杀她,即使是受人雇佣,也算得罪到她,现在找不到那幕后黑手,便先拿他练练手。 龙希宁注意到夏楚悦两人的异常,又拉不下脸来问,便绷着脸,耳朵则偷偷竖起,听听看能否知道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夏楚悦和凤斐两人都没有说话,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擂台上,龙希宁只能暗暗郁闷。 这会儿他没注意,等他意识到他现在的心情和行为,就会发现他变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以前的龙希宁,哪里会闷着嘴偷听别人说话,哪里会全身心关注着个女人。他想要什么都是直接要,世界上只有那个龙位是他要而不得,需要他的努力和谋划去争夺,而现在,又了样,那就是夏楚悦。以前,所有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就连萧芳菲,对他也是欲擒故纵,龙希宁没想过有天自己会不受个女人待见。 “宋大佑武功扎实,内力也不错,可就是太过正经,不懂得用手段,恐怕再坚持两场就守不住擂台了。”凤斐看着宋大佑又打败了个人,笑着对夏楚悦说。 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龙希宁轻蔑冷哼声:“只有你这种狡诈的人,才会想着使暗招。” 凤斐还在纳闷今天龙希宁怎么不开口,看来还是忍不住了,他轻抬狭长的桃花眸,笑容不减:“别人若说这句话,我倒无话可说,不过宁王说此话,未免有些像……贼喊捉贼?” “至少本王没偷过别人的妻子。”龙希宁冷声道,满眼鄙夷和怨恨。 凤斐眼眸微眯,精光闪即逝,随即勾唇笑:“宁王好利的嘴。不过怎么听着有些酸溜溜的味儿?” 他问夏楚悦:“你可闻到?” 夏楚悦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两人相争,每次都把她扯进来,有没有人问过她的感受。 龙希宁第次露出胜利的表情,“看来,风国舅的鼻子有些问题,应该赶紧回京找个太医看看,有病还需早治。” “不劳宁王费心,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凤斐说完,顿了下,补充道,“宁王对风某如此关系,莫不是对我有意?” “噗!”离三人不远处的位子,唐烨口茶喷了出来。这位清风楼主当真不是常人,居然连这样的话都问得出口。 唐默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看到他喷茶也没有动下眉毛,定力非凡。 坐在唐烨前面的人可就没那么淡定了,被喷了身的茶,恼火转头瞪他:“小子,你找死啊!” 唐烨边用袖子擦嘴,边不好意思地和对方道歉,那人是七大门派之天罡派的个主事,看到唐烨是个面生的年轻男人,哪里会轻易放过他。 眼见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唐默冷冷地看向他。那人心里莫名凉,气势瞬间消退,紧接着是大的怒气,“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挖了你的眼!” 这句话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开口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顿时惊恐地瞪着唐默,双手慌张地挠着自己的喉咙。 附近的人发现这边的异常,转头看来,他张着嘴道:“我的喉咙……”说到半,他顿住,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又能说话了。 “你喉咙怎么了?”旁边人奇怪地问。 那人下意识地看向唐默,唐默已经将眼睛撇向另边,天罡派主事心惊不已,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有种直觉,自己刚才出现的意外定是对方动的手脚。他没有看到对方出手,也没有看到对方怎么恢复他的声音,自己意识清醒,对方却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着痕迹的动手,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旁边认识他的人又问了他遍,他有些后怕地道;“没事,没事,就是有些渴了。” 这小小动静除了三个人,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唐烨凑到唐默耳边,嘻嘻笑道:“七弟,谢了。” 唐默抬手贴住他的脸,将他的头推开。唐烨揉了揉脸上的肉,无奈地撇撇嘴。 因为凤斐句话引出的意外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这厢龙希宁听了凤斐恬不知耻的问题,气得脸色黑如锅底,“本王有意把你介绍去青楼当头牌。” 夏楚悦嘴角轻翘,看来人被逼急了思维就会发散,龙希宁居然懂得如何反驳呛人了。 凤斐愣怔住,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道:“宁王和哪家青楼老鸨那么熟?还干起介绍姑娘的活了。” 夏楚悦眼里噙了笑意,这不是暗指龙希宁是牙人么。 龙希宁的理解不同,和老鸨熟?只有常逛青楼的男人才会和老鸨熟。凤斐分明是故意在夏楚悦面前这样说,存心毁坏他在夏楚悦心目中的形象。 瞪了对方眼,龙希宁反唇相讥:“说到和青楼老鸨熟悉,谁能比得过风国舅。龙城上下,谁人不知风国舅日日逛青楼,夜夜流连花丛中。怕不只是老鸨,那里面的姑娘对风国舅加熟悉吧。” “熟不熟悉和宁王有关系吗?我倒不知宁王原来也和那些长舌妇样八卦。”凤斐嗤笑声,眼角却注意着夏楚悦的表情。他那些荒唐事都是做出来混淆别人的注意力,也都告诉了她,可女人心海底针,他担心夏楚悦受到龙希宁的挑拨,对他心生怨气。 见夏楚悦正认真看比武,凤斐心头松,龙希宁则不悦地皱起眉。 其实,夏楚悦就坐在两人中间,哪里会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不过是佯装没看见罢了。她头次发现,男人也能和女人样,话里藏刀,笑眼含针,比那后宫的女子加能靠嘴皮子争斗。 台上,宋大佑果然如凤斐说的那般在撑住两场之后败下了,而打败他的人居然是方雄。 夏楚悦不由坐直身子,面容冷凝地盯着台上的刀疤男。 凤斐注意到她的异状,停止和龙希宁的眼神厮杀,抬眼看向高台,见是方雄,便明白夏楚悦身体绷紧缘何而来,他眸中冷意闪现,个杀手头子,还想当武林盟主? 龙希宁也看了过去,认出台上的人正是刚才夏楚悦和凤斐注意的刀疤男,不由也仔细地观察着刀疤男。 “你就是霜儿的未婚夫方天雄?”这时,个人飞到擂台上,手中的剑直指方雄,扬眉怒问。 来者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是个风流俊俏的翩翩公子。 “付之,你上去干什么?”坐在第排,派高人风范的岳兆正突然起来,冲着台上的年轻公子骂道。 付之,岳付之,不正是岳家二公子嘛。 台下哗然,听闻岳二公子痴情于暗阁阁主秦天之女秦霜,差点儿被岳家老家主也就是岳兆正打断腿,还被关在岳家庄,不许其出门。后来听说暗阁阁主将女儿许配给他人,这位岳家二公子竟在家中闹自杀,成了江湖笑柄。 这次武林大会,看在岳兆正的面子上,众人都没有议论此事,如今见到岳家二公子,忍不住讨论起岳二公子为情自杀的事来。 “霜儿是你能叫的吗?岳二公子说话请注意措辞,莫丢了武林世家的颜面。”方雄重重哼了声,自己的未婚妻被其他男人惦记,是个男人都会生气。 方雄的承认立刻引得全场注目,之前只听说过暗阁阁主有个未来女婿,却是不知他女婿长什么样子,能够获得美人秦霜的青睐,定然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其他不说,方雄的气势倒是不错,但是来历不明,脸上还有那么长条疤,无论从哪点比,岳二公子都不输于他。 相貌、家世或是自身实力,岳二公子都是江湖年轻辈中的翘楚,不知少女子想嫁给岳二公子,偏偏岳二公子只喜欢秦霜人,还非她不可,闹出自杀的丑闻来。 周遭的议论声传来,岳兆正脸色忽红忽青,气急败坏地吼道:“付之,快给老夫滚下来!” 岳付之像是没有听到般,坚定地在擂台上,听到方雄的嘲弄,脸气得通红:“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是不是你骗了霜儿,不然她怎么会忽然和你订婚?” 明明之前霜儿和他相处得不错,他不过是被爷爷关了几天,再出来时就听到她订婚的消息,而且订婚对象是个听都没听过的人。 “哧,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岳二公子,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早点滚下台去,没看见岳盟主快气晕过去了吗?”方雄只当岳付之是跳梁小丑。 岳付之虽是年轻人中的辈,但在曾经是个杀手组织头子的方雄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岳付之和岳兆正都被方雄气得够呛,这家伙是点面子都不给人留,岳兆正是武林盟主,又是江湖十大高手之,谁敢当面嘲讽他?但方雄就是做了,众人心想,这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以为自己成了暗阁的未来女婿,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吗? “也许,不用我们动手,方雄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凤斐淡淡笑道。 方雄成为暗阁女婿,凤斐是惊讶的,方雄不仅逃脱魔教的追杀,还能被暗阁看上,运气不可谓不好。不过就方雄这目中无人的性子,早晚会招来麻烦。 夏楚悦声音冷漠:“我喜欢亲自解决。” 凤斐闻言愣,继而笑出声来。 擂台上,岳付之气极,挥剑便朝方雄刺去。岳付之练得手好剑,刺、劈、划,直朝方雄的要害,且出剑速度极快,目标准确。 可方雄也不是范范之辈,他使的是鞭子。鞭子较少人使用,因为鞭子不好控制,很容易伤到自己。但若使得好,威力自然惊人。没过久,岳付之身上就出许道鞭痕,看得众人心惊肉跳,不免替他担心起来。 “方雄实力如何?”夏楚悦冷眼望着台上挥鞭的刀疤男。 凤斐明白夏楚悦的意图,便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再练上几年,或许能够对付现在的他。” 夏楚悦蹙眉,凤斐的意思就是她打不过方雄。 “武力不行,你可智取。若还是不行,不还有我么。”凤斐笑道。 夏楚悦点头,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台上的打斗。杀人的法子有很,通过格斗或正面对敌,那是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的时候才会去做,当技不如人的时候,只能借助外力。她等不了几年,便只能走另条道。 “付之,你快下来!”岳兆正见亲孙子又被抽了鞭,既心疼又气愤。 岳付之仍是置之不理,咬紧牙关,挥剑刺向对面的男人。 方雄哈哈笑:“岳盟主,你这就不对了,上了擂台就该好好比武,怎能自己下台,那还是个男人吗?” 岳兆正闻言气恼地瞪着方雄,花白胡须气得翘翘。 突然,方雄以鞭子卷住岳付之的剑,用力向后收,把岳付之的剑卷了过来,岳付之没了兵器,又如何是对方的对手。 可岳付之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心爱女子成了另个男人的未婚妻,岳付之原本是想看看方雄到底有大本事,如果方雄实力不济,他就劝秦霜不要嫁给这样的无能男人,若方雄比他厉害,他就……他就认输。 可真当打了起来,他心里原本的算盘早抛到九霄云外,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掉。 在岳兆正以及岳家人的惊恐中,岳付之徒手朝方雄扑去。方雄冷笑声,甩开鞭子,剑直接抛向擂台外,同时,鞭子向着岳付之的脸抽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非对我有意?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砸场子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八章 砸场子 啪! 岳付之脸上顿时出现了道血痕,伤口极深,几乎是皮开肉绽,俊秀的脸刹那间变得狰狞可怖,比方雄脸上的伤疤加难看。 同时,岳付之也被鞭子的力道抽得向后倒去。 方雄嘿嘿笑,扬鞭再次抽向岳付之。 “方天雄,你赢了,快住手!”岳兆正气得从椅子上坐起来。 方雄鞭抽在地上,临时搭建的台子瞬间出现道裂缝。 “只要他认输,我就收手。”方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摔在地上的岳付之。 岳付之脸火辣辣的疼,血汩汩流出,本来面目已经看不清楚,但他却是不低头,呸的声吐出嘴里的腥甜,爬起来朝方雄打去。 方雄冷哼:“不知死活!”眼里带了狠意,扬鞭再次抽了过去。 场下的人齐齐倒抽凉气,刚才的鞭已经让岳付之毁了容,这鞭再下去,估计岳付之半条命就没了。 岳兆正想冲上去,但他身为盟主,必须以身作则,旦擂台开赛,双方不认输,就不能有其他人上擂台插手。 岳付之的娘哭喊着‘我儿’,神情凄惨。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见了也不禁对方雄生出气愤之心,虽然岳付之不认输,但方雄下手也太重了,直接把岳付之踢下台不就可以了。看他抽人抽得那么开心,真是个恶魔,难怪能被秦天看中选为女婿,果然是个恶人。 夏楚悦冷眼望着方雄猖狂的笑脸,他在派人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笑得那么得意邪恶? 她转移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岳付之,此时他被血模糊了模样,如同个血人般,触目惊心。夏楚悦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她见过血腥场面不少,但这样全场围观,看着其中个被另个欺负的场面,她仍是觉得不舒服。 她最终将视线撇到了边,不再看擂台。岳付之的家人都在这里,他们都不出手,她个毫无关系的人担心什么。方雄总不敢当着那么人的面杀人,否则不必她动手,真有人会先灭了他。 当岳付之再也爬不起来,方雄才脚将他揣下高台,立刻有人围过去,月华懂医,岳兆正他帮忙看看岳付之的伤,岳付之的伤势严重,不懂医的人看也知道,月华替其做了简单处理,然后岳付之的父亲及兄弟忙把他抬到屋中去做进步治疗。 “还有谁要上来挑战吗?”方雄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岳付之身上,高声问道。 台下的江湖人面面相觑,方雄将岳家二公子打成重伤,居然没有半分愧色,他就不怕惹来岳家的报复? “我来挑战!”个人从人群中了出来。 “你是又是谁?”方雄轻蔑地看着来人。 “我是你爷爷!”来者同样是个年轻男人,脸气愤地道。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方雄横眉竖目:“哼,我爷爷早入土了,你急着去死也不必说出来!”说着鞭狠狠向年轻男子抽了过去。 台下,华家家主低呼声:“晟儿怎么上去了?” 华晟,华家子弟,也是岳付之的朋友,见好友被方雄伤得遍体鳞伤,气愤不过,便上去挑战方雄。没久,华晟就被方雄打败。 见方雄连战胜了两个在江湖中名声大噪的年轻俊才,时间没人上去挑战。 方雄在台上挑衅:“没人了吗?要是没有,我就是擂主了。” 闻言,有人迟疑了下,终于上去挑战。但是很快就被方雄打败。如此,方雄连挑了十个高手,且招招狠辣,每个挑战都伤势不轻。这时,大家才知道方雄实力强横。 方雄手段太很辣,大人自知不是对手,不想上去自讨苦吃,而那些高手自恃身份,加之此次比武的目的,也都没上去。 岳兆正也忍不住起看向后面,希望能有人上去挑战,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个都没有,就连各门各派的高手也不愿上场。 本来,大家都是冲着盟主之位来的,有不上门派的掌门或高层人士都想来试试,纵然方雄出手狠,他们也不是对付不了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如今都无意上去。 “岳盟主,看来大家都很客气,要把位子让给我,你是不是该宣布下个环节了?”方雄挑眉笑问。 岳兆正很生气,个个居然都不上台,难道还怕了方天雄不成?因为亲孙子被对方打得伤势严重,岳兆正心里气愤不过,冷硬地道:“下个环节,请各位江湖十大高手投票,愿意方雄担当下任盟主的请举手。” 十大高手,排名第的风丹,排名第三的前清风楼主,排名第六的魔教教主以及排名第十的秦天都没来,在场的有六个人,岳兆正是其中之,他自然不可能同意方雄担任武林盟主。 其余五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个举手。 看到这幕,岳兆正笑了,堪当武林盟主的人必须是仁义之人,方雄出手狠辣,不可能获得大家的支持。他笑着道:“方天雄,各位前辈不同意,所以,你被淘汰了。” 方雄面容冷:“凭什么?你们不给我个理由,我不服。”其实,他早就料到对方不可能会同意他担任武林盟主,即便他出手没那么狠,单凭他是暗阁的人,他们就不可能会同意。这些自诩公平正义的正道人士,实际上还不是自私又胆小,哪个邪道中人当过武林盟主的?正道的人比邪道的,即便过了十大高手那关,也很难过后面全场投票的那关。但正如他所说,他不服,他不服的是这种选择盟主的方法。 岳兆正代表江湖十大高手道:“因为你手段毒辣,没有仁慈之心,不适合担任武林盟主。” “哧,什么叫手段毒辣?什么叫仁慈之心?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方雄不屑地笑出声来,“武林人士被残害,线索已指明凶手便是清风楼主,你们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对待这个狠毒的杀手,你们反而把他奉作上宾,岂不是赞同凶手的做法?”他扬手指凤斐,冷声质问。 岳兆正愣,转头看向凤斐。 被方雄指出来,凤斐却没有半分气恼或惊慌,气定神闲地看了方雄眼,神情似笑非笑,但夏楚悦知道,凤斐怒了。 敢把凤斐牵扯进去,方雄绝对是脑抽了。这个世界敢得罪凤斐的人,屈指可数,而方雄本来就被列在凤斐的黑名单中,他现在又把矛头指向凤斐,不是找死是什么。 “没话说了吧!这个凶手嫌疑人,你们怎么不把他抓起来?难道就因为他是清风楼的主子,不敢还是包庇?”方雄目光从凤斐脸上扫过,最后却是落在夏楚悦身上。 夏楚悦愣,双眉微拧,方雄的目的难道是她? 凤斐显然也察觉到方雄的目光,原本还在笑的眼睛骤然沉。 敢打她的主意,罪加等! 他看向岳兆正,淡然地道:“岳盟主,我是不是凶手,已经解释过了,不必再解释第二次了吧?” “不必不必。”岳兆正忙摇头,然后转头怒瞪方雄,“方天雄,其中原委你不知,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清风楼主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也没有杀人的动机,那些线索不过是凶手故布疑云,陷害清风楼主,从而转移众人对其的注意力。” 方雄又道:“这是其,算你们勉强解释过关。那么,你们联合剿杀魔教就真的是替天行道了?” 听到方雄的话,全场脸色变。 方雄嗤笑:“你们有证据说明魔教就是真凶吗?” “魔教……” 方雄打断岳兆正的话,“别把你们那套邪道中人就是大奸大恶之徒搬上来,不明是非,不查真相,将切推给别人,你们就是正义的了?你们在杀害邪道中人的时候,手段就不残忍?你们对俘虏的严刑拷打就不毒辣?呵,别说你们没有,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正义。相比我们邪道上的人,你们邪恶,凶残,只不过你们还了点,那就是虚伪!明明做了却不敢承认,明明不比我们邪道上的人善良少,却每每挂着仁义善良的化身,你们才是真的恶人!” 很人被方雄说得面红耳赤。诚如他所说,正道人士在对付邪道手段同样狠辣,却总将除魔卫道挂在嘴上。但方雄是邪道,他的想法也有偏激之处。不管邪道还是正道,都不是非黑即白,都有好人,也有坏人。邪道上有好人,但绝对不会是他,正道上有坏人,众人也决不允许坏人担任盟主之位。 “阿弥陀佛,方施主所言并非无理,但我等选的武林盟主必然要富有仁善之心,即便方施主非暗阁之人,也不能成为武林盟主。”虚实大师缓慢道。 方雄闻言冷哼:“虚空大师乃世外之人,何必参和江湖之事?江湖血腥,岂不污了佛性?” 虚空大师怔,半晌才开口:“贫僧尘缘未了,六根未静,才需入世历练。” 方雄只是阴冷地笑了笑,不再和虚空大师对峙,而是看向岳兆正,“想用出手狠辣的原由来反驳,我不服。” “从来都是大家说了算,若每个人都和你样,那还如何选择武林盟主?”岳兆正怒道。 方雄双手环肩,沾满血腥的鞭子抓在他手里:“那些人胆小,才会受此等不公待遇。今天遇着我,我就要将这不公平的选择方法毁掉。” “好个狂妄的小子!”岳兆正怒斥,许人也怒脸看着方雄。 “狂妄的小子?”方雄哈哈笑:“说不赢就搬出辈分来教训我,你不是我老子,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的笑声骤然停住,扬眉问道。 “当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夏楚悦低声道,“那么高调的人,居然没人知道他是杀手堂的堂主。” “可能是受刺激了吧。”凤斐也觉得奇怪,方雄以前是个挺低调的人,很少在江湖露面,且出现以真面目真身份出现,今儿个竟然敢人单挑整个武林,不是吃错药了就是有什么倚仗,可又有什么倚仗能够让方雄嚣张至此呢? “哼,再问遍,你们同不同意我当下届武林盟主?”方雄抬高下巴,狂妄地问。 第排六个人依然没有个人举手,让这样的家伙当武林盟主,不用邪道破坏,武林也要乱掉。 “不当就不当!谁稀罕这什么破盟主的位子!”方雄气笑了,口出狂言。 “不是想当盟主,难道是来捣乱的?”岳兆正同样生气。 方雄深深看了岳兆正眼,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捣乱的,气气你,顺便气气你孙子!” 天哪,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这是众人的心声。 岳兆正听立即气得吹胡子瞪眼:“岂有此理,你当武林大会是儿戏吗?” “当然不是。”方雄忽然本正经地扫了眼下方全场,“我是来向大家证明个真相的,什么武林大会,不过是某些人统治武林的借口。所谓的擂台比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谁当盟主,还不是几个人句话的事。现在大家看到了吧,就算守擂成功又如何,能不能当上盟主,要看前头几位怎么选择了。武功好,怎么比得上投其所好呢?你们要是想当武林盟主,不如私底贿赂江湖十大高手吧,有他们的认同,其他人有几个会反对的?” 说完,他仰头大笑着飞纵离去,留下错愕的众人。 被方雄当面辱骂的江湖高手面色都很难看,就连脾气很好的虚空大师,脸上也没了平时的和蔼神态。 “想不到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凤斐眯眼望着方雄离开的背影,轻嗤声。 如果方雄不是杀手堂的堂主,夏楚悦也要赞上声,敢作敢为,这才是真汉子。可惜,他们早已注定是敌人,且是死敌。 而经过方雄闹,武林人士对武林大会不免产生了怀疑,莫非武林大会真的只是几个人操纵他们的幌子? 盟主候选人同样面色不佳,恐怕谁当上盟主,都会被众人怀疑是不是贿赂了几大高手。 岳兆正脸色铁青,请在座的五名高手前往议事堂讨论,留下满场疑惑的众人。 夏楚悦起身,朝方雄方才离开的方向追去,凤斐猜到她的心思,忙也起身跟去。龙希宁见状,亦跟随其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 砸场子 欲望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凤斐负伤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凤斐负伤 三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这会儿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方雄和武林大会上,暂且忽略了他们。 方雄前往的方向似乎是后山,夏楚悦追了段路,便失去了方雄的踪影。 “这边。”凤斐拉住夏楚悦,躲开岳家的下人,向后山快速赶去。 龙希宁看见两人亲密的动作,眼眸冷沉了几分,却仍然小心地跟在两人后面,没有泄露自己半分气息。他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夏楚悦和凤斐追到后山,并没有看到方雄的影子。后山是入天的高峰,有条瀑布,还有个水池,水池连着溪流。绿树成荫,芳草纷飞,还有片菜园子。 目了然。 龙希宁在离两人尚有段距离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躲在棵树后,偷偷看着他们两个。 夏楚悦目光如炬,仔细地搜索着地面,想要找到方雄来过的痕迹。 凤斐见状笑:“你能闻到他的气味?” 夏楚悦充耳不闻,她自然没有狗鼻子,但年来学的侦察之法却不是白练的,这里是后山,地面上长了许草,通过草的折损方向和程度,有时候便可追踪到从草地上经过的人。 冬天,野草般都会枯萎,而岳家庄又建在陡峭的泰山山腰上,按理气温应比山下低,但这后山却没有遵循这个规律。外面是严冬,这里却温暖如春。 她在地面上找到了些痕迹,但被踩踏过的草不少。她看了眼两人走过来的路,对凤斐道:“你走两步我看看。” 她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凤斐挑了挑眉,没问什么照做了。 凤斐是练武之人,下脚极轻,从草上踩过去,也只将草踩得弯了腰,等鞋底离开了,些草便顽强地直起腰来。 夏楚悦又让凤斐用轻功试试。凤斐依然没有异议,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龙希宁在远处看得莫名其妙,风飞在干什么? 凤斐则猜到了夏楚悦的用意,等他用轻功试过之后,夏楚悦还没说话,他便道:“方雄的轻功没我好,我已经将内力压制到七层,和他展现出来的差不。” 夏楚悦秀眉上扬,看了凤斐眼,果真是聪明人,她不用说他自个儿就领悟出来了。 于是,两人起对比了草地的痕迹和凤斐踩出的脚印。用轻功踩出来的脚印对草的影响很小,但是仔细观察,还是看得出的。二人寻着草形成的的微不可见的脚印,向着南边走去。 最后他们停在了小池子边。 二人对视眼,同看向池子后面的瀑布。 “我先去看看。”凤斐开口。 夏楚悦望了眼飞流而下的瀑布,眼眸微沉,虽然后山温度适宜,可那瀑布水冰凉无比,且下冲之力不小。 “我有内力傍身,无碍。”凤斐安抚了句,不待夏楚悦点头,便运起轻功飞了过去。 夏楚悦学了段时间的内功,现在也会轻功,但她内力不足,想要独自飞过瀑布是不可能的。看着穿入白色瀑布消失的背影,夏楚悦紧抿着唇,动不动地望着水流不断下坠的瀑布。 龙希宁微微眯眼,他们俩到底在干什么?他眼珠转,看向形单影只的夏楚悦,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念头——带她走! 念头生,他顿时迫切起来,顾不上考虑其他,迅猛如猎豹冲向夏楚悦。 夏楚悦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身来,就看到龙希宁势如破竹般朝她冲了过来。她瞳孔瞬间放大,身体比大脑快地反应,迅速向旁边躲开。 “你怎么来了?” “跟我回京。”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夏楚悦瞠大眼,而龙希宁则立即抓住她的手,另只手迅速点向夏楚悦的胸口。 夏楚悦曾被凤斐偷袭过,看龙希宁的动作,便知他的目的,当即变了脸色,身子闪,但她忘记了,她的右手被龙希宁抓住,因为只躲开半边身子,龙希宁的手点在她的胳膊上,没有对准穴位,点穴自然就没有效果。 龙希宁见她敏捷的动作,剑眉拧,手拉,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类似的动作在夏楚悦已经经历过许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在感觉到从手腕上传来的股巨大的力量时,反应极快地推掌,击向龙希宁的胸口。 龙希宁不以为意,夏楚悦没有内功,最也就是让他有点痛而已。于是,他动作不变地将她扯向自己。 夏楚悦垂眸,眼底闪过道冷光。 在她撞进他怀里前,她的手掌已经贴到他的胸膛,内力从掌心激发而出,这掌的威力和靠蛮力打出来的不可相提并论。 龙希宁瞳孔微缩,他只觉左胸膛忽然疼,气血翻涌,丹田的气海滞,经脉中的内力变得紊乱,身上力气也瞬间泄去大半。夏楚悦趁此机会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咳……咳咳……”龙希宁忍不住咳出声来,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他却没在意,而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夏楚悦,“你会内功?” 夏楚悦警惕地后退两步,她自知斤两,那掌只能让龙希宁受到些许轻伤,即便龙希宁受了重伤,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龙希宁见状,眼里闪过冷笑:“你直瞒着我。”他不知道夏楚悦为什么要瞒着他,她以前就敢对他动手,瞒着有必要吗? 夏楚悦面容清冷,警惕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王妃真是让本王‘惊喜’啊,本王倒要看看王妃还有什么本事。”话音未落,他便向夏楚悦射去。 夏楚悦自知逃不过,做好格斗的准备,龙希宁还没近身,她就腾空飞起,踹向他。 龙希宁轻哼声,以小臂挡住。要是个普通人,夏楚悦这腿就能将人踹出去,可龙希宁是个高手,他只用只手臂,就挡下了攻击。 夏楚悦毫不气馁,双脚刚落地便个勾拳,目标是龙希宁的下巴。 龙希宁不是没见过夏楚悦的身手的,那时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但当时龙希宁醉酒,脑子只清醒了半,满脑充斥着对夏楚悦的厌恶和恨意,见她敢对她动手,是被怒火灼烧了理智,只想将她打趴下,哪里会仔细去看她的武功招式。 这次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见夏楚悦出手凶猛,招式干净利落,眼里顿时蹦出精光,存了看她本事的心思,便没有用尽全力,拳脚地和夏楚悦搏斗起来。 不过他发现,他若没用内力,在夏楚悦的攻击下有些吃力,如果这样下去,他必定会败在她手下。龙希宁心中又惊又奇,她这些招式是哪里学来的?她个女人出手怎么能那么狠?他记得江夏王的武功大开大合,招术有迹可寻,绝对不是她现在所使的这些,简单却十分有效。 夏楚悦见龙希宁被自己的身手吸引,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拖住他,等凤斐出来,那龙希宁就再也没办法了。 于是,夏楚悦将脑中记得的招术使了出来,什么截拳道,跆拳道,永春拳,太极,散打……五花八门的招式看得龙希宁心惊不已。 这些招式很他都似曾相识,可又不完全样,像是被人改进了的本,谁那么厉害,竟然能将各门各派的武功都给改了?难道是她? 龙希宁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但对武学也是热爱的,不然,他个有众侍卫暗卫保护的王爷,何需练武,若是为了强身健体,也不必将武功练得那么高。此刻他心底的那股子热爱涌出来,竟忘了要抓紧时间把夏楚悦拐走。 对此,夏楚悦自然高兴。可是她体力不比男人,凤斐要是还不出来,不久,她就要没力气了! “住手!”凤斐从瀑布冲出,眼就瞧见下方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 龙希宁听到凤斐的喝声,顿时清醒过来,他的动作停,夏楚悦已经向水池边退去。他顿时懊恼不已,扫了眼面目欣喜的夏楚悦,脸色霎时间阴郁得能滴出墨水。 “你没事吧?”凤斐飞落到夏楚悦身边,光顾着注意二人,全身都被瀑布打湿,他却顾不上擦拭,而是扶住夏楚悦双肩,紧张地问。 “没事。”夏楚悦摇头。 凤斐不信,拉起她的手搭上她的脉,感觉到她只是气息不稳,并无内功,这才舒展双眉。 “宁王,你怎会在此?”他放开夏楚悦,看向龙希宁。 龙希宁直看着二人的互动,那被夏楚悦打伤的胸口似乎在瞬间变得疼痛无比,面对凤斐的质问,他只是冷言反问:“你又为何在此?” 凤斐其实不必问的,龙希宁会在这里,定是偷偷跟着他们过来的,他有些后悔自己警觉性不够,又后悔自己将夏楚悦人留在外面独自进了瀑布,他不敢想像要是宁王趁他不在抓走楚悦,他会变成什么样。 有些后悔地抱住夏楚悦,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 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凤斐头上,他担心夏楚悦跟着进去瀑布中有危险,进去之前他也不能保证瀑布后面别有洞天,这才先进去看看的,哪里能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希宁见凤斐当着他的面抱夏楚悦,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地攻击凤斐的后背。 夏楚悦瞳孔缩,快速将凤斐推开。 但凤斐以为她是介意龙希宁在旁边,不由将她抱得紧。 “快闪开!”夏楚悦第次气急败坏。 凤斐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而龙希宁掌风也逼近了,凤斐毫不犹豫地将夏楚悦推开,同时转身掌对向龙希宁。 龙希宁是汇聚了全力攻击的掌,凤斐则是匆匆抬起的手,内力都来不及聚集,只用了两层的功力。 本来内功加深厚的凤斐瞬间被龙希宁击飞。 夏楚悦来不及稳,转身看向凤斐,正好见他被打飞出去。那刻,夏楚悦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凤斐!”她惊呼声,忘记隐瞒,直接叫出了凤斐的真名。 龙希宁趁胜追击的身形忽而滞,不是因为听到‘凤斐’二字而停顿,而是因为夏楚悦的惊呼声。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夏楚悦快速冲向凤斐,离他越来越远。 扑通声,水池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夏楚悦记得凤斐是不会游泳的,心脏漏跳拍,还没到水池边缘,就如同鲤鱼般跳入水里。 龙希宁心头紧,脱口叫道:“夏楚悦!” 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瀑布中闪出几道人影,他们低头看见下方龙希宁独自人在水池边,看着水底面露焦急之色。 几人悄无声息地离开,龙希宁心思都在夏楚悦身上,没有注意到刚刚头顶上有人出现过。 夏楚悦沉入水中,睁着眼找寻凤斐的踪影。 龙希宁紧走几步,到了水池边,看不到夏楚悦的人,他的心陡然沉。刚要跳下去救人,水面突然窜出个人。他定睛看,正是夏楚悦。而夏楚悦手中似乎还提着个人。 不用看也知道是凤斐。 夏楚悦拖着凤斐游到水池边,龙希宁弯腰朝她伸出手。夏楚悦看了他眼,把身边的凤斐交给他。 龙希宁眉头皱,却默默抓住凤斐的领子,将他提上了岸,等他想再搭把手的时候,夏楚悦已经自己上了岸。 那几人躲到树林中,其中人脸上带疤,正是方雄。 “他怎么在那里?”开口的是个带着鬼面的黑衣人。 方雄皱眉:“不知道。” “不会是跟踪你来的吧?”鬼面黑衣人冷下声音。 方雄立刻反驳:“不可能!” “刚刚明明听到的声音似乎不只个。”他们在洞内听到外面的人声,方才停止秘谈,待发现外面只剩人时才出来的,想着凭他们几人的本事,对付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他们透过枝叶可以隐约看到池边的画面,个黑衣人刚说完,他们就看见水中有什么东西窜出来,然后看到龙希宁拉着个人上岸,另个人也上了岸。 “是她。”方雄认出夏楚悦,低声道。 鬼面黑衣人显然也是认得夏楚悦的,凤斐很快被放躺在地上,没看清他的样子,但他们却听到了夏楚悦叫风飞,便明白了躺下的人是谁。 “看样子他们是自己过来的。”方雄松了口气。夏楚悦三人的关系很人都知道,方雄便是其中之。而鬼面黑衣人似乎也知晓,只听他冷哼声:“下次来的时候仔细些。”这句话便是赞同了方雄的说法。 鬼面黑衣人不说,方雄也会小心的,他和鬼面黑衣人是伙的,荣俱荣,损俱损,岂会自找麻烦。 “堡主,要不要……”个黑衣人用手刀在脖子上抹过。 “算了,关键时刻别惹事,免得影响大计。”鬼面黑衣人淡淡道。 那个黑衣人立刻恭敬地垂手而立:“是。” …… 夏楚悦上岸看都没看龙希宁眼,迅速冲到躺在地上的凤斐旁边。 “风飞!风飞!”她的手迅速贴到他的动脉,脉动让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但地上湿透了的男人没有点回应,不知是被龙希宁的掌打晕过去还是溺水晕了过去。 夏楚悦皱紧眉头,双手去解凤斐的衣服。 在旁边静静看着的龙希宁震惊地瞪大眼睛,伸手去拦她:“你干什么?饥不择食也不用挑这种时候吧!” 夏楚悦被他阻拦,又听到他的话,双眉皱得紧,声音冰冷如寒冬腊雪,“让开!” 龙希宁被她冰冷得没有人类温度的语气惊住,夏楚悦趁机又向凤斐伸出双手。但她的手还没碰到凤斐,再次被龙希宁的手抓住。 这回,龙希宁没再说过激的言语,而是道:“你想干什么,我来。” 躺在地上,脑袋侧向边的凤斐双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凤斐负伤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章 我喂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章 我喂你 夏楚悦闻言终于没再用冷言冰冻他,松开手退旁边,快速道:“你先解开他的衣扣和领口,以保持他呼吸道的通畅。”她说完,龙希宁却没有动。 “快点。”她急声催促,声音很大,这在军队的时候再正常不过,她以前被派去当教官带兵的时候,也没少吼,但龙希宁听了却是惊了惊,他诧异地打量了夏楚悦两眼,才道:“你转过身去。” 夏楚悦皱眉,他还想趁她看不见的时候弄死凤斐不成? “他是男的,你是女的。”龙希宁见夏楚悦根本没注意这些,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最后绷着脸解释。 夏楚悦无语,不就是将领口扯开点,还要计较什么男女之别。现在也没时间耽搁了,再折腾下去凤斐能坚持得住吗? 她依言转身,龙希宁这才按着夏楚悦的话去做。 夏楚悦背着身子继续道:“抱起他的腰腹部,使其背朝上、头下垂进行倒水……” 过了半晌,传来龙希宁的声音:“然后呢?” 夏楚悦转身,龙希宁立即道:“转过去,还没好。” 这回夏楚悦没搭理他,不就是看点胸部以上的肌肤嘛,又不是没看过,赤身*的男人她都没少看。 龙希宁只好赶紧动手将凤斐的衣服拉好,将凤斐遮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被衣服盖上。 夏楚悦沉着脸蹲下,摸了摸凤斐的颈项动脉,有些急促,该是醒来了才是,难道是龙希宁那掌打得太重了? “你看看,他是不是受了内伤才昏迷不醒。”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龙希宁。 龙希宁巴不得凤斐别醒过来,可在夏楚悦的目光下,他却不由自主地去检查凤斐的身体。 凤斐确实伤了筋脉,可能内息被冲乱,加上落水,导致昏迷。 夏楚悦听了龙希宁的话,点点头,“你背他回去。” “我?”龙希宁睁大眼睛,连‘本王’都变成‘我’了。 地上,凤斐眉毛不着痕迹地抖了下。 “不然我来。”夏楚悦说着就要去扶凤斐。 “还是我来吧。”龙希宁听忙道。 “你等下。”龙希宁喊住刚起身的夏楚悦。 夏楚悦不明所以,龙希宁的视线迅速将她从头到脚扫了遍,起身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夏楚悦身上,然后耳根微红地回身去扶凤斐。 夏楚悦愣愣地看了眼罩在自己身上的紫色锦袍,又看了眼紫袍下因为湿透了的而紧贴着身体的衣服,虽然现在是冬天衣服比夏天穿得,但是她也只穿了三件,里面两件都不厚,被水浸湿贴在身体上,依然看得出身体的曲线。她唇角抿了抿,看着龙希宁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被龙希宁背到背上的凤斐偷偷睁开半只眼,瞧见夏楚悦罩着龙希宁外套愣神的模样,眉宇微不可见地拢起。 三人路无言,回到夏楚悦等人住的院子。他们的模样自是引得旁人纷纷侧目,不过凤斐装晕,夏楚悦和龙希宁都板着脸,旁人均不敢上前询问。 展翼终于找到自家主子,却见主子竟然背着个人,登时大惊失色,“王爷,让属下来吧。” 龙希宁看了眼就在不远处的院落,淡淡道:“不用。” 他背着凤斐,在展翼复杂的目光中进了院子,将凤斐送进主屋,放在床上。 速水第次看到凤斐如此狼狈的模样,也是大吃惊,焦急地问夏楚悦爷怎么了,夏楚悦告诉她凤斐受了内伤,又落了水。速水闻言是惊怒,因为担心凤斐的身体,没时间去寻问到底谁伤了凤斐,又把他丢下水,忙出去请大夫。 等速水离开后,夏楚悦将身上的锦袍取下,递给龙希宁:“谢谢。” “不必。”龙希宁面无表情地接过来。 外袍被夏楚悦的衣服沾湿了部分,龙希宁身上的衣服也被凤斐的衣服弄湿,夏楚悦就道:“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龙希宁看了眼床上的凤斐眼,并不想离开,他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凤斐,“他的衣服……” “会叫别人换的。” 其实这些夏楚悦并不需要和龙希宁说,但她知道,龙希宁介意,而他旦介意,就不会乖乖离开。 龙希宁闻言仍在原地不动,夏楚悦却没再看他,到外面找了个人进来给凤斐换身干净衣裳。龙希宁看到夏楚悦等在房门外,唇瓣蠕动了两下,“你也去换身衣服吧,你也进了水,容易感冒。” “嗯。”夏楚悦点头,龙希宁提醒,她才觉得自己身体很冷,寒风吹来,还没干的衣服贴着肌肤,比浸泡在水中加刺骨。 夏楚悦回屋换衣服,龙希宁了会儿,才无声无息地转身离开。 等换好衣服后,速水也把大夫请来,泰山上没有现成的大夫,刚好月华懂医,今天还给岳付之看过伤,便被速水请了过来。起初,月华是不同意来的,甚至对凤斐受伤昏迷有些幸灾乐祸,后来速水心生计,用保养秘方把月华唬了过来。 “月宫主,我家爷的伤严重吗?”速水见房门打开,急切地问。 夏楚悦也紧紧盯着走出房门的月华。 “严重。”月华面上带着笑,和说出的话点儿也不搭,怎么看怎么诡异。速水却没功夫去管这些,“严重?那要久才能醒来?” “不知道。”月华继续笑。 速水终于觉出不对劲来:“月宫主,你能不能直接说明下,我家爷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月华瞥了夏楚悦眼,不紧不慢地道:“五脏俱损,经脉堵塞,气府紊乱,加之寒水入侵,伤势重。” “啊!”速水惊呼声,“那么严重!月宫主可有法子救爷?” “我只是略通医术,对风楼主的伤……恕月某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速水听差点儿眼前黑晕死过去,幸而她不是个普通丫鬟,对夏楚悦道:“小姐,你先照顾好爷,我去飞鸽传书叫速云过来。”速云是他们这群人中医术最好的,医毒兼修,平时都跟在凤斐身边,偏这次只带了速水过来,没让速云跟着。 夏楚悦点头,速水立即用轻功飞离院子。 月华笑眯眯地看了夏楚悦眼:“在下告辞。” “等等。”夏楚悦开口喊住他。 “夏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夏楚悦脑海中晃过道光,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抓着。她的目光定凝在月华的眼睛上。 月华看着她黑漆漆的大眼,心底莫名颤,暗笑自己居然被个女人看得心惊,他表面不动声色地问:“夏姑娘不去看看风楼主吗?” “他受了什么伤?” 月华微不可觉地愣了下,虽然他很快将其掩盖过去,但仍被仔细盯着他的夏楚悦捕捉到了。 “听闻夏姑娘和风楼主直在起,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不清楚,才要问月宫主。”夏楚悦道。 月华扬眉:“风楼主是被内力深厚的人掌打伤的,后背那明显的掌印还在,这么简单的问题夏姑娘也要考我吗?” 夏楚悦皱眉。 月华忽然恍然大悟:“放心,我月华虽然医术不精,但看些伤势还是看得出来的,就是在医治方面欠些火侯。” 夏楚悦在试探过后,并没有套出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怪怪的,等月华离开,她走进主屋,到了床边,垂眸看着凤斐的脸。 他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妖孽容颜此刻泛着苍白之色,常常勾起的唇没有平日的光泽和红艳,紧紧抿成了直线。那双爱笑的桃花眼,同样紧紧闭着,两排睫毛又长又密,此刻也在脸上投下静静的蝶影。 即使是昏迷不醒,即使容颜憔悴,他的魅力却不减半分。安静的他显得有些柔弱的美感,如同小说里的病弱美少年,这是夏楚悦从个爱看小说的女战友那里听来的,此刻用在凤斐身上再合适不过。 忽然,凤斐的睫毛颤了颤。 夏楚悦神情动,上前低声唤了句:“凤斐。” 然而,凤斐并没有应他,他也没睁开眼睛。 夏楚悦眸子沉了沉,她坐到床边,看着凤斐沉睡的容颜,脸上第次出现了彷徨之色。 回想后山他被打飞落水的幕,她的心到现在都会揪起。她这次才发现凤斐对她的影响很大。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凤斐已经悄悄地侵入她的心城,将她颗心慢慢侵蚀,最后全成了他的俘虏,会因他而有喜怒哀乐。 她眸子沉了,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原本主要是为了报答凤斐,才会答应他的要求。想不到有天自己也会动心,甚至沉沦在这个男人营造的温柔里。 她的手触及到潮湿之物,低头看去,是凤斐的绺头发。她抬手去摸凤斐的头,同样有些许潮湿,显然是之前伺候的人没有擦干。他受着重伤,此刻又昏迷不醒,头发这样湿着,对身体伤害极大。 夏楚悦找来干布,替凤斐点点地将头发擦干。 凤斐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很长。夏楚悦是第次给男人擦头发,也是第次去碰个男人的发。 夏楚悦替凤斐把头发擦干后,转身去放湿润的布。她背着床,没有看到床上的男子偷偷睁开了眼,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的背影。 …… 第二天早上,凤斐“清醒”过来,还没等来速云的速水喜极而泣,而夏楚悦心里也极其高兴,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太而已。 凤斐让速水去请岳兆正,速水纳闷,爷怎么醒过来就要找岳盟主,怀着疑惑的心情离开。 等速水离开后,夏楚悦问:“是不是在瀑布后面遇到了什么?” 凤斐轻声嗯了声,他的声音虚弱无力,昏迷了天夜,有些嘶哑,不若平时的清亮悦耳。 夏楚悦抿着唇给他倒了杯水,凤斐缓慢地抬手,但手才离开床,马上就掉了下去。凤斐顿时无言苦笑,夏楚悦道:“我喂你。” 凤斐垂下的眸子里闪过道精光,再抬眸时,已看不出半分的异样。 等喝完杯水,凤斐的喉咙果然好了很。 “你……”凤斐刚说话,就被夏楚悦打断。 “你的话留着等下说吧,免得呆会儿没力气。” 凤斐眨了眨眼,算是同意了。 夏楚悦:“我去给你熬些粥。” “不要。”凤斐低声道。 夏楚悦挑眉看她。 “陪我。”凤斐直直望进她的眸子里。 夏楚悦可以清楚地看到凤斐眼中的不舍和期许,他平时撒娇就让人难以招架,现在受伤看起来加可怜兮兮的,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拒绝。夏楚悦最后点了头,在床边坐下。 苍白的唇微微弯起个愉快的弧度,凤斐抬起手去握她的手。夏楚悦像是明白他的意图,主动把手伸了过去,凤斐眼里笑意甚,手掌包着她小巧的手,力气不大,但温度却很烫。 岳兆正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手相握的温馨画面。 夏楚悦看到人来了,便要起身,凤斐的手忽然用了力,眼睛眨不眨地看着她,“别走。” 夏楚悦回头看了眼面露了然之色的几人,脸皮绷紧,却是没有挣脱开凤斐的手。 “风楼主,伤可好些了?”岳兆正走近关心地问。 “还好。”夏楚悦替凤斐回答,众人都看向她,夏楚悦面无表情。 凤斐则勾起抹浅笑,朝众人微颔首,算是认同夏楚悦的话。 除了岳兆正外,月华、虚空大师、武雄峰、唐耀业也来了。武雄峰问:“以风楼主的武功谁能伤得了你?” “是啊,竟敢在岳家庄动手伤人,莫非是那残害武林人的凶手?”岳兆正也沉着脸问,之前在山下林中发生的数起杀人案已让岳兆正恼怒不已,想不到如今还有人敢在岳家庄的地盘伤人。 “私人恩怨。”夏楚悦瞅了瞅凤斐,再次替他回答。 众人又看向凤斐,见他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凶手,不然肯定会让他们头疼。 “对了,风楼主找我们几位来所为何事?”岳兆正关心完凤斐的伤势后,直切主题,昨天武林盟主已选出来,今天擂台是挑战江湖十大高手,等下就开场了。 第一百二十章 我喂你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休息吧,我就在这里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休息吧,我就在这里 “咳!”凤斐轻咳声,缓慢地道,“血煞堡和方雄密谋,今天要在大家的茶水中下毒。” “什么?”众人闻言齐声喊道,脸色均是变。 “血煞堡和方雄密谋,今天要在大家的茶水中下毒。”夏楚悦平淡地将凤斐的话复述了遍。 他们要敢再听不清,夏楚悦不介意给他们几个耳光,好让他们清醒清醒,通通耳。 “风楼主是怎么知道的?” “风楼主,这消息可准确?” …… 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岳兆正几人七嘴八舌地问问题,房内顷刻间犹如菜市场般吵闹。 夏楚悦皱眉,冷喝声:“安静!” 岳兆正几人被她凶悍的语气吓住,真的停了下来。 “已经告诉你们了,爱信不信,现在,都出去。”夏楚悦沉着脸下逐客令。 某些时候,夏楚悦和凤斐挺像的,凤斐被人质疑身份的时候,他不屑和人解释,句“信不信是你的事,让开”把岳兆正气得火冒三丈,眼下夏楚悦句“爱信不信,现在,都出去”同样霸气侧漏,把岳兆正等人惊得愣愣的。 看他们愣在原地,夏楚悦又道;“速水,把他们赶出去。” 任谁也看得出她心情不佳,速水忙上前对岳兆正几人道:“各位前辈,请回吧,我家爷伤势过重,需要休息。” “我倒忘了,风兄伤势严重,刚才没注意,吵到你了,现在就走,就走!”昨天月华替凤斐看了伤后,他对凤斐的态度来了百八十度大转弯,如今好得跟什么似的。 几人虽然还想问,但碍于夏楚悦的冷面,也只好出去了。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素来受人尊敬拥戴,被人这样赶出去,还是头次,也没脸再呆下去。 等屋内恢复安静后,凤斐轻声笑出来。夏楚悦看了他眼,莫名其妙。 而岳兆正五人离开的时候,正巧碰见龙希宁走来,互相点了头,岳兆正等人离开,龙希宁则停在了主屋门外,他被速水拦住了。 “宁王爷,爷伤势过重,需要休息。”速水沉脸看他,夏楚悦虽没告诉她是谁伤了凤斐,但速水是清风楼的人,自有获取情报的套方法,只是到外面问问,听说凤斐三人是起从后山出来的,速水便觉得凤斐的伤和龙希宁脱不了干系。她虽纳闷自家主子怎么会不敌宁王,但是受伤是摆在眼前的事,她不得不相信。于是,对龙希宁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她自然没好脸色。 龙希宁面庞冷俊,口吻凉,“让开!” 他是王爷,以凤斐伪装出的身份,也必须对他恭敬有礼,但是因为夏楚悦的关系,凤斐直接杠上。龙希宁觉得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竞争,他尚可理解。但是速水不过是个奴才,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眼见着龙希宁沉下脸来,速水却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依然坚守在房门前,挡住龙希宁的去路。 “本王要找夏楚悦。”龙希宁眸色暗。 速水冷脸不应。 “本王见不到她,打搅到风飞,你这个作奴才的可担当得起?” “你……”速水怒视他,可恶,竟然趁着爷受伤来找夫人,她说什么也要替爷守住夫人。 “让开。”龙希宁锐利的眼睛直视着速水。 速水被他的气势震,脸有些发白,可她依然没离开。 龙希宁眯起眼,似是要动手,这时速水身后的门打开了。 夏楚悦的身影出现在龙希宁眼前。 “什么事?”她淡淡看着龙希宁,没有什么感情。 龙希宁眉微不可见地动了下,“三日后回京。” 夏楚悦愣了下,以为龙希宁是来道别的,便道:“路顺风。” “你和本王。”龙希宁语出惊人,夏楚悦心道,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她冷漠地回答:“我不回去。” 龙希宁早已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所以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如果你不怕风飞丢了性命,你可以拒绝。” 夏楚悦眼中闪过怒意,“你只会威胁吗?” “你拒绝,本王依然可以把你带回去。”龙希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只有两个选择,主动回京或被动回京,其实在夏楚悦看来两个选择都是个意思——被迫回京。在夏楚悦的势力没有强大到对抗龙希宁之前,她便不得不在这两个选择中择其。凤斐的权势不比龙希宁小,但他如今伪装成华妃的弟弟,身为龙兰的国舅、臣子,不能依仗真正实力和身份同龙希宁对抗。 夏楚悦回头看了眼屋内,两人声音压低,不知道里面的男人有没有听见。 “小姐,爷不会让你回去的。”速水在旁干着急,看夫人的样子,分明是要随宁王回龙城了。 “你是逃不掉的,除非你不管风飞,或者风飞不在意他那个得宠的华妃姐姐。”龙希宁冷冷地瞟了眼屋内,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正如他所说,夏楚悦和风飞都有抛不开的包袱,只要有了这层包袱,他们哪里也逃不了。 夏楚悦紧抿着唇,淡漠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寒光闪而过。 “小姐,您可不能离开爷。”速水焦急道。 “我有话和凤斐说。”夏楚悦瞟了她眼,回屋,关门。 凤斐半靠在枕头上,自她进来,眼睛便定凝在她脸上。 “都听到了?”夏楚悦挑眉问,脚下的步子不停。 “嗯。”凤斐应了声,入鬓长眉向中靠拢。 “到时起回去。”夏楚悦沉默半晌,压抑着情绪道。 凤斐眸光幽深如夜,平淡地应了声:“嗯。” 夏楚悦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 从凤斐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最后夏楚悦微不可闻地叹息声:“休息吧。” “你陪我。”这回,凤斐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他动了动手指。 夏楚悦闻言走到床边,手重新覆盖在他手背上。 “睡吧,我就在这里。” 凤斐在夏楚悦的帮助下躺好,眼睛却没闭上,桃花眼没有往日的顾盼生姿,然而里面似被水浸润过般,盈盈如玉,黑琉璃般的色泽深邃迷离,眼望不到底。 他便睁着这样双眸子柔柔地凝望着她,好似要用宠溺的眸子将她包容进来。可眼底似乎又隐藏着丝丝委屈和担忧,她最终还是要回到龙城去,到了龙城,他展不开手脚,不能护她周全。 “闭眼。”夏楚悦不自在地撇开眼,看到凤斐此刻的眼神,她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你陪我。”凤斐依然是那句话,不过这次唇角勾起了浅浅的笑。 “我不是正陪着你?”夏楚悦秀眉轻蹙,这家伙连受伤了都不安生,那丝不自在倒是被他给搅没了。 “上床,陪我。”凤斐又道。 夏楚悦听脸立刻沉了下去:“睡觉,再不睡我走了。”都伤成那样了,还想这些花花肠子。 凤斐咬了咬苍白的唇,默默看着她,似在无言控诉她的冷漠。 夏楚悦瞪着他。 “再过三天,你就要回京了。”凤斐的声音轻不可闻。 夏楚悦的心仿佛抽疼了下,凤斐现在的样子脆弱得不似他,他是在害怕吗? 两人对视了半晌,夏楚悦分明感觉到凤斐神态疲倦,他却不愿闭眼,似是打算和她死抗到底。 最终,夏楚悦败下阵来。 她和衣上床,小心翼翼躺在床内,担心移动凤斐时会加重他的伤势,这才到了床内侧。等躺好后,凤斐的只手臂立刻伸了过来。 她身子僵住,狐疑地打量着凤斐。 凤斐的手放到她腰上,忽然松了下去。 “没力气就别逞强。”夏楚悦的眉头松开,将他的手拿开放在身侧,同时隐含责备地道。 凤斐这回没再自己动了,而是道:“我要拉着你的手。” 都已经同床了,夏楚悦对他这点要求没有拒绝,将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和他的比显得十分小,被凤斐反握住,如同刚才她在床边的时候。 凤斐侧着脸看她,眼里盈满柔意。 “睡觉。”夏楚悦薄唇轻动,低沉的话语似藏了什么。 这回凤斐乖乖闭上了眼,脸上依然挂着浅笑,被子下面,他加重了力道,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担心他睡着之后她会悄悄溜走似的。 夏楚悦仰躺在床上,望着上面的床帐,脑子里不断地冒出句话: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由于担心睡着后会不小心伤到凤斐,她怒睁着眼不敢睡,但不知是昨晚担心宿没睡,抑或这张床太暖太软,舒服得忍不住打起盹,没过久,她眼皮沉重地合上,沉沉睡去。 待她呼吸变得舒缓平稳,本来闭着眼睛的男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双眸盛满温柔缱绻的爱意。有瞬间,他的眸子隐过道冷光,夏楚悦要回龙城,他没有反对,其实也是不想和她分开。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华妃似乎有些活跃了,这颗棋子若下得不好,对他可是大硬伤。 再说岳兆正几人,被赶出凤斐的房间后,他们面面相觑,话也没说,直接向着议事堂走去,同时让人唤来七大门派及其他些较大的帮派掌门人过来议事。 其他人还没来,岳兆正五人坐在议事堂中,脸色颇为沉重。岳兆正率先开了口,“风楼主的话有几分可信?” 剩余四人互相看了眼,武雄峰道:“风楼主没有必要骗我们。” “没错,方雄昨天大闹武林大会,其心可诛。今日在茶水中下毒,不是不可能的事。”唐耀业朗声道。 岳兆正猛地起来:“不管事情是真是假,防患于未然,先让人去检查下总没错。”他让人叫来管事的岳青山,吩咐他仔细检查下茶水和糕点,不能出半点错误。 岳青山是个精明的人,立刻猜到岳兆正此举何意,他惊问:“有人要在茶点中下毒?” “你先去检查遍,其他的事后再说。” “可,可外面很人都喝了准备好的茶。”岳青山脸色霎白。 在场几人同是变了脸,岳兆正克制着惊慌,声音沉稳,但若细听,仍可听到丝紧张,“此事还不知真假,你速速去检查茶水,若茶水无问题便是虚惊场,若有问题,赶紧配解药给喝了茶的人服下。” 岳青山连连点头,“我立即去办。” 待岳青山离开,岳兆正五人脸色比之前难看。 “希望这只是个玩笑。”月华叹了声气。 “那个夏姑娘态度也忒差了,竟然敢把我们几个赶出来!”唐耀业不爽地道。 “生气有什么用,人家本事大得很,不仅让宁王念念不忘,而且还引得清风楼主为其受伤,就连魔教,居然也发动阎王令保护她。”武雄峰冷哼。 “行了,别说些没用的,我们分析下这件事吧。”岳兆正转开话题。 “血煞堡居然也参和进来,难道血煞堡和暗阁联合,要对付武林正道?”唐耀业脸色阴郁。 月华摸着优美的下巴,猜测道:“残害武林人士的凶手会不会就是血煞堡和暗阁?” “我们刚打算讨伐魔教,血煞堡和暗阁怎么就冒出来了,也许只是魔教布的幌子。”武雄峰质疑。 “岳盟主,挑战赛都快开始了,你们怎么都还在这儿啊!大家都等着呢!”就在这时,大门外,青城派二长老等人鱼贯而入。 “你们来得正好。”岳兆正了起来,将茶水可能被人下毒的事告诉了赶过来的十几个人,他们听了之后也是大惊之色,“岳盟主,这事儿您是听谁说的?” “风楼主。”岳兆正道,“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必须防范,血煞堡和方雄若真合谋在茶水中下毒,必还有后招,可能企图杀害到场的正道人士。” 听到岳兆正的话,众人表情都十分凝重。 “既然我们现在已识破其计谋,他们的阴谋便不可能得逞。” ‘嗯,你们都通知自己人,警醒些,莫要大意。同时也注意周围,若有可疑人,密切关注。另外,不要打草惊蛇,免得血煞堡和暗阁的人有所察觉。’ “盟主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血煞堡和那个方雄最好没有什么阴谋,不然,我们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休息吧,我就在这里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音驭蛊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音驭蛊 不会儿,众人各自散去。 挑战赛并非想要挑战十大高手,上台说声就可以,想要挑战十大高手,必须先过第关,也就是众人互相比武,最后胜出的十人可分别选择十大高手中的任何个挑战。不然,每个人都向十大高手挑战,那不得累死。 因为除了挑战之外,还有切磋说,和高手切磋,有助于自身领悟功法,因此对那十个名额的竞争十分激烈。 江湖从来不缺少好战分子,能和江湖高手过招,是件值得荣耀的事,纵然无法战胜十大高手,能和他们同台竞技,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的事儿。 岳兆正等人走出大门的时候,响起了全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岳兆正几人神态不尽相同,但都展现出自己高人风范的面。昨日方雄砸场,给不少人心里留下阴影,他们这也算是去除他们心中的疑云。 在他们出来前,台上已经开始比赛了,等五人坐下后,大家的目光这才重新投向擂台上。 岳兆正几人心不在焉,并没有心情去仔细看擂台上的比武。 这时,岳青山急步朝岳兆正走了过来。 “怎么样?”岳兆正压低声音急切问道。 岳青山贴着他的耳朵低声细语,月华四人也把目光移了过来,他们明显看到岳兆正舒了口气,等岳青山离开后,岳兆正朝月华几人使了眼色,月华四人如出辙地松了口气,开始专心看擂台。 夏楚悦睡得并不沉,在听到若有似无的笛声,她便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凤斐睁着眼睛注视着她。 “你没睡?”夏楚悦声音微沉。 “醒了。”凤斐眨了眨漆黑漂亮的桃花眼,唇角微翘,勾出个惑人的笑容。倾城之貌,不笑便已经吸引人,旦笑了,简直能将人的魂儿勾了去。 夏楚悦离他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每处,细腻白皙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玉瓷,毛孔极其细微,不细看都看不见,无暇的肌肤让人想要捏上把。他的唇没有刚受伤的时候那么白,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些,长睫轻颤,桃眸潋滟,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妖孽,不然怎会生得如此精致漂亮。 要不是看得习惯了,离得那么近,夏楚悦也得被这妖孽迷得心魂不在。 夏楚悦胡思乱想通,紧接着坐起身。她依然记得凤斐身上的伤,动作不敢太大。 “去哪儿?” 夏楚悦察觉到手上紧,这才记得睡前两人的手是交缠在起的,想不到他居然直握着。 “你有没有听到笛声?”夏楚悦动了动耳根。那若有似无的笛声曲调很古怪,并没有让人听着觉得身心舒畅,反而越是听着,心中越烦乱,有种把吹笛子的人揍顿的冲动。 凤斐挑了挑眉,他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夏楚悦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周遭的切,现在听到有什么笛声扰了夏楚悦的清静,便凝神细听起来。 古怪曲调的笛声飘扬而来,凤斐胸口忽然抽痛了下。 夏楚悦发现他的脸瞬间变白,紧张地问:“哪里疼?” 那痛已经过去,就如当日在林子中刹那的疼痛,自知这是为何的凤斐并没有担心自己,他冲夏楚悦摇了摇头,眼眸却暗沉如墨:“有人在使用蛊术。” 夏楚悦见凤斐没事,心神放到了他的话上,“蛊术?笛声?” 她很快联想到那古怪的笛声,之前从没在岳家庄听人吹过笛子,而笛声又让她觉得不舒服,自然而然就将两者联系在起。 “嗯,以音驭蛊。”凤斐神情颇为沉重,他见过以音驭蛊的人,其实这在蛮族很常见,但控制只蛊容易,想要修炼到高阶,控制很只蛊虫却不容易,那样的用蛊者已经是宗师级别。而现在耳边传来的笛声居然可以令他的胸口疼痛,显然施蛊者是个用蛊高手。 夏楚悦点就通,“有人在岳家庄的茶水中下蛊,再以笛声控制住大家。”凤斐发现血煞堡与方雄要在茶点中动手脚,那晚凤斐和夏楚悦在林中发现用蛊高手,现在又出现了以音驭蛊的人,他们下子就将这些线索联系到起。 她的话音刚落,房门响起了急切的敲击声:“爷,不好了!” 凤斐与夏楚悦对视眼,看样子他们猜得没错。 速水推门进来后,夏楚悦见到她脸色很不好,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凤斐脸色变,“你也中了蛊?” 速水跟随凤斐年,听凤斐的话便知自己不是中毒,脸加惨白,她看到凤斐和夏楚悦两人都好好的,舒了口气,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爷,我……我去叫清风楼的人过来。” 夏楚悦迅速跨过凤斐的身体,跳下床,“你先别动了,要做什么告诉我。” 她身后,凤斐也掀被起身。 夏楚悦闻声扭头,瞪着他:“你……” “我只是受了内伤,不用直躺在床上。”凤斐此刻没功夫去担心夏楚悦知道他装病后会如何生气。 夏楚悦只是丢给他个冷刀子,这会儿也没时间去和他计较。 速水硬撑着来找凤斐的,这时笛声忽然发出道高昂的声调,她登时疼得跌落在地,扶着房门,抵制不住地哀吟。 凤斐神情肃穆,从桌上拿了个瓷杯,摔在地上,捡起块较大的碎片,几步走到速水面前。 夏楚悦默默看着凤斐的动作,眼里闪过奇怪之色。 “不,爷……”速水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她睁大眼,看见夏楚悦正固定着她的脑袋,撬开她的嘴巴,她的话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而凤斐则捋起自己的衣袖,用瓷碎片在小臂上割了道口子。 夏楚悦虽然不知道凤斐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她清楚,凤斐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 凤斐将淌血的手臂横举到速水嘴巴前,滴滴血从凤斐的手臂上滴落在速水张开的嘴中。 滴了十来滴,速水抽搐的身体渐渐稳定,凤斐这才收回手臂。刚才可能划得狠了,伤口的血依然不停地溢出来,白色的内衫和玉瓷般的手臂都被染上了点点血滴。 “可以了吗?”夏楚悦问。 凤斐点头。 夏楚悦立刻放开速水的下巴,转而抓住凤斐的手。 他已经在伤口附近点了止血的穴道,但仍有点点血往外渗。 夏楚悦蹙眉,这刚被打了掌,紧接着落了水,现在又流血,凤斐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最近才灾难。 凤斐含笑看着夏楚悦替自己包扎伤口,现在她也会紧张他,担心他,不再是他个人唱独角戏。 夏楚悦以前经常受伤,给自己处理伤口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像凤斐这样只是被划伤道伤痕的口子,她从前根本不会放在心上,随便贴张创可贴就可以了,严重点伤口也就擦点药,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下而已。但是现在,她却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地找来止血药和纱布,抹药,包扎。 不过她的速度依然很快,不会儿,凤斐的小臂便裹上了白布。 弄好后,夏楚悦抿唇直视凤斐。 她目光清幽,黑漆漆的,好似能够看透人心。 凤斐看出她的疑问,“我的血比较特殊。现在先到外面看看吧。” 见他不想说,夏楚悦也没逼他,而是看向速水:“你好些了吗?” “好了。”速水的脸色没有刚才那样苍白难看,她感激且自责地对凤斐道,“谢爷救速水,可是速水实在不值得爷舍身相救。” “只是几滴血而已。”凤斐面对速水的时候表情淡淡,“你刚解了蛊,身体虚弱,就别和我们出去了。” “爷,您的身体……”速水扶着门虚弱起身,担忧地看向凤斐。 “无碍。”凤斐将袖子放下,拉起夏楚悦便向外走。 速水看了眼二人消失的方向,迟疑片刻,然后眼中闪过坚定神色,重新坐到地上,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盖上,闭目运气。 两人向着擂台方向走,离得越近笛声也就越明显。两人今日都未用食饮水,体内没有蛊虫,所以这笛声并不能对他们产生实质的影响,但是那古怪的旋律让听到的人会不由自主地烦躁,夏楚悦双眉蹙起,没有中蛊的人都会被影响,蛊术还真是高深莫测。 等他们走到大门外,就见几百号人被捆绑着挤在擂台边,哀鸿遍野;四五十个黑衣人围在四周,有几个正在给未束缚的武林人捆绑。擂台上,着两个人,个是方雄,另外个戴着鬼脸面具。戴鬼面的黑衣人正在吹笛子,那些还没被绑住的人想要挣扎,只要笛声变得高昂,立刻加倍地疼痛起来,哼哼直叫。 除此之外,有少部分人并没有哀声呻吟,也没有中蛊后的痛苦模样,被捆绑在处,朝擂台上的两个人破口大骂。 方雄大闹武林大会,他们都认识,但鬼面黑衣人脸不露半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夏楚悦和凤斐见此情景,闪身躲到门后。 大门与墙之间有道缝隙,两人可以从中间的缝隙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则很难发现他们。 夏楚悦视线落在岳兆正几人身上,凤斐早上特意派人请他们过来,提醒他们血煞堡和方雄合作,要毒害武林正派,想不到岳兆正等人仍是中招了。就是不知他们是在被提醒前就中了招还是在提醒后却仍傻傻地中了招。 凤斐靠在夏楚悦身后,鼻端下方就是夏楚悦的头,两人靠得那么近,他不免心猿意马。对于武林正派的处境,他反而没放在心上,之前已经提醒过,他们却仍然受了敌人的控制,只能怪他们自己。 忽然,两人似有所觉地转向背后,清冷如玉的男子遗世独立般停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凤斐眼睛微微沉,低眸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则挑眉看向男子,这不是唐烨的七弟唐默吗?不知为何,夏楚悦和唐默对视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熟悉,可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唐默,没有哪个人会像他那样,明明是个清俊淡雅的年轻男子,但却仿佛在他周身筑起了道寒墙,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默淡漠地看了眼亲密的两人,眼底闪过丝异样的神色,极快,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凤斐若有所觉,横身挡,笑看着唐默:“原来山庄还有人没被控制住。” 唐默不置可否,转身走人。 夏楚悦诧异,他就这样走了?她回头透过缝隙看向外面,唐烨和众人样,也被黑衣人困住了。 凤斐见唐默离开,身体紧绷的肌肉悄然放松,“我们也走吧。” 他说到外面看看,真的只是来看看的,他没有什么侠肝义胆。去拯救整个武林正道,是可笑,清风楼是买卖情报的组织,说起来也算不上正派,而他另外层身份,则是武林正道人人喊打的魔教头子,没有理由去救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 夏楚悦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方的方雄,头也不回地问:“方雄和血煞堡只是合作关系?” 凤斐顿了下,他差点儿忘记方雄和他们的仇怨,“或许私底下有交易。” 清风楼虽然知道得比别人,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方雄和血煞堡关系密切,是他昨天在瀑布内的山洞中发现的,之前并没有听说过两者有任何往来。 “如果现在动手,有几成把握?”夏楚悦比较警惕鬼面人,但又担心方雄会逃出她的视线。 凤斐眉宇间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继而道:“速水已经发出信号,清风楼的人很快会赶过来。” 夏楚悦了解地点了点头,如果有清风楼的人助阵,显然这场仗有把握。 正当众人受笛声折磨而苦不堪言的时候,山庄内陡然飘扬出道道悠远长绵的琴声。 鬼面人的笛声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很快,笛声又响起,比方才的短促些。而琴声依然悠扬辗转,却不似平时人们听到的那般婉约缠绵,而是透着股清戾高昂,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仙音,藐视着凡间的切。 夏楚悦惊讶地看向凤斐,凤斐同样面露愕然。 显然,他也不知是谁在弹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音驭蛊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扯到伤口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扯到伤口了 恭喜您获得张月票 看擂台下方众人的表现,显然那琴声可以对抗笛声,只要琴声占据上风,岳兆正等人立即好了许,而当笛声占据上风,众人立刻满地打滚,哀声加重。 这是在斗法! 说不吃惊是假的,这里居然隐藏着另名音律高手,或者也是名用蛊高手。 方雄见状,忙喊道:“快,快去把弹琴的人找出来!” 弹琴的人躲在暗处,不敢出现在大家面前,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武技不如人。只要找到弹琴的人,凭借血煞堡的人,抓住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外面场面被控制,人必定是躲在山庄中。黑衣人听到方雄的话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看向台上吹笛的鬼面人。鬼面人正与弹琴人斗得难解难分,眼下不能停下来,旦先停下,就会伤到自己。 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还能点头。 黑衣人们见他点头,留下半的人,另半则冲向大门。 “走!”凤斐拉住夏楚悦。 方雄带着二十个黑衣人涌入大门,分三批,批向前,两批分别向左和向右。方雄在原地停顿了下,然后跟上左边的黑衣人。 夏楚悦和凤斐从屋顶上跳下来,跟在方雄身后。 两人追到半路的时候,笛声嘎然而止,而琴声也渐渐消匿。 方雄脚步猛地滞,低咒声,竟是不再往前,而是朝着山庄建筑的外围跑。 如此合夏楚悦的意。她悄无声息地跟踪着方雄,打算到了无人的地方再动手。 凤斐跟在她身边,惊奇地看着她屏息静气,脚步无声地踩着地,快速闪,便从拐角处掠至柱子后。如此敏捷的身手和灵活高超的隐匿之法,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是做不到的。为何她会懂得这样的跟踪之法? 凤斐心中惊讶,表面却半分不露,紧紧跟在她身后。和夏楚悦相比,他的身手不差分毫。 就在方雄飞上高墙的时候,凤斐出手了,只见他手指弹,颗石子夹着劲气射向方雄的腿。 方雄忽然感觉危险逼近,扭头瞧,惊得瞪圆眼,想要躲开,可是他身在半空,难以使力,而且石子速度极快,不等他想出办法,已经击中他的腿腹。方雄只觉得小腿疼麻,身体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 夏楚悦才刚靠近,方雄掉落的位置忽然炸出无数的白烟,将其笼罩在内。 凤斐忙扯住她,护在自己身后。 白烟漫延得很快,不会儿连两人着的地方也弥漫着白烟,两人看不到方雄,只能闻到股硝烟味。 担心烟雾有毒,二人闭眼屏息。过了好半晌,他们才睁开眼睛。白色的烟雾迷得眼睛酸涩,呼吸就呛着。等烟雾退散,方雄早跑了。 凤斐沉脸盯着方雄消失的地方,难怪能从魔教的围剿中逃走。石子打在方雄腿上,正常情况下方雄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行动的,但方雄却做到了。 夏楚悦皱眉,方雄的逃跑本事出乎她的意料,这次打草惊蛇,恐怕下次难逮着他。 二人心情不太好,本以为胜券在握,居然让敌人给逃了。凤斐安慰了夏楚悦两句,夏楚悦表现得比凤斐想象中的平静。对她来说最难受的不是让敌人逃走,而是敌暗我明,不知自己的敌人是谁。 他们决定回到前门去看看。听声音判断,似乎鬼面人斗法输给了弹琴的人。回到之前的地方,看见鬼面人正转着身子扫视着四周。剩余的二十几个黑衣人将他团团护在中间。 那些被控制住的武林正派同样惊异地环视四周,似是在找寻弹琴的神秘人。 鬼面人身形顿,看向山庄大门,当夏楚悦以为他发现了自己二人时,鬼面人却吼道:“是谁?快出来!藏头漏尾算什么英雄好汉!”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破铜锣般刺耳。 鬼面人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懂音蛊的高人,连自己的震乐蛊都能破,心底有些惊慌,说话带喊,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壮点胆。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那些被困的人也想见见这位高人,都安静地等待着高人的出现,可是半晌也没有人出现。 唐烨坐在地上,和另外个人捆绑在起。他眼珠子转了转,笑意闪而过。在场的恐怕也只有他知道那个‘高人’是谁吧。 “哼!再不现身,我就杀了他们!”他握着笛子的手横,指向擂台下方的人。 他虽然在威胁,心里却没底,要是对方根本不在意那群人的死活,他这样的威胁只会让人觉得好笑。 不怪鬼面人心慌,刚才斗法,他已受了不轻的内伤,知道对方比自己精通音蛊,自己的手段对普通江湖人来讲神秘莫测,放在那个神秘人眼中,可能根本不值提。 还有点,敌暗我明,鬼面人从来都是躲在背后阴人的,这次对付武林正派,也在暗中谋划许久,先给他们下了蛊,他才出现在大家面前。除了蛊术之外,他本身实力并不是顶尖存在。 听到鬼面人的威胁,神秘人没出现,台底下的人倒先惊慌起来,些胆小的如炸开锅般嚷嚷起来,无非是说鬼面人不可以这么做,这里那么条人命,难道他想要血洗武林吗;或者,大声哀求着神秘人快出现; 唐烨双眉微皱,七弟不是个在乎外人死活的人,不对,七弟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可能连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当听到琴声对抗笛声的时候,自己可是惊了好会儿,拿这些人来威胁,七弟应该不会出现的吧。 正如唐烨想像的那样,神秘人真的没有出现。 鬼面人声音加尖锐可怕:“杀!”随着他厉喝声,其中个黑衣人瞬间飞射而出,如同离弦的箭,下子冲到个正道人前面,挥剑刺入其胸膛。 那个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甚至来不及叫喊,就被刺破心脏。与死者背靠背绑在起的人可以感觉到死者死前的抽搐,吓得裤子顿湿。 鬼面人阴冷地笑出声来,“还不出来吗?”他使了个眼色,又个黑衣人挥剑刺入另人的胸口,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洒出来,在空中开出朵朵血花,溅得附近满脸满身,地上也溅满了血。 连死了两人,就是在刀口上过活的江湖人也心生胆寒。眼见着那个用琴斗法伤了鬼面人的神秘人不顾他们死活,本来带着恳求的呼喊变成了怒骂。 “到底是哪个混蛋乱弹琴,搅混了水却不负责?” 在他们看来,如果神秘人不弹琴,或许鬼面人没想杀他们,或者不会那么快杀他们,但是神秘人惹恼了鬼面人,鬼面人于是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同时也是要用他们来引出神秘人。原先以为是救星的人最后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他们怎能不怒不怨。 夏楚悦性子清冷,可当真要她见死不救,她是做不到的。也许是前世被洗脑得彻底,那句爱国护民始终印在她心尖,面前这些江湖人不是她的敌人,在她看来,他们现在处在弱势,受制于人,随时有生命危险,如果没看见也就罢了,可她看到了,叫她无动于衷,真的很难。 就在她即将冲出去的时候,却被凤斐拦住。 “松手。”夏楚悦轻蹙双眉,扭头地看向凤斐。 凤斐压住她的肩膀:“等等,清风楼的人很快会到。”他以为她会冷眼旁观,没想到她居然想出手,可外面那么人,她那半调子内功能撑久? 正巧这时传来武林正道的咒骂声,把她满腔热血熄灭下去。 她不明白神秘人为何不出来而任黑衣人杀害武林人士,也许神秘人势单力薄,觉得自个儿无法对抗血煞堡那么人,所以才隐而不出。既然之前出了手,说明神秘人是在乎大家的。而这些之前被救过次的人,此时却破口大骂恩人,把所有的灾难都归究在神秘人头上,太过让人寒心。 这夏楚悦不由想起了前世执行的最后次任务。 他们生都在为“爱国护民”四字奋斗,少兄弟用鲜血捍卫了这四个字。 可是结果呢? 那些被人轻易煽动的暴民,害死了羽林数名战士以及整整三十名的特种部队。当看着昔日的战友个个倒下,她坚守二十余年的信念也在点点崩塌。如果守护住的是这样群容易受蛊惑,反将矛头对准守护者的人,他们的守护还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凤斐察觉夏楚悦突然变得不对劲,心里疑惑不解,只能紧紧将她圈入怀中。她的身子比他小了许,在他怀中显得娇小,凤斐只觉得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体温很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其实夏楚悦在被凤斐拥入怀中的时候便已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只是身体不能够马上恢复常状。片刻后,她紧绷着的肌肉总算放松了些。 “我没事。”她轻推他。 凤斐轻轻松开双手,眸子紧锁住她,没有说话,关心意味却十分明显。 夏楚悦有些狼狈地撇开脸,凤斐向她坦白那么,几乎是将整个人剖析展露在她面前,可是她,却什么都瞒着他。和万木经商计划瞒着他,自己是从另外个世界死了穿越过来,进了现在这具身体的事同样隐瞒着他。现在见到他眸中盈满担心之色,她突生愧疚之感。 凤斐眸光闪烁了几下,句话也没说出。他看得出夏楚悦有什么瞒着他,他知道,这是她还未完全向他敞开心扉的表现。心里不免产生些许失落情绪,但他也明白人心最难控制,急是急不来。悄然握住对方的手,他默默对自己说,终有天,她会向他袒露心扉的。 二人同方才样透过缝隙看向外面,可他们之间似乎从这刻起生出了少许的隔阂。 黑衣人已经连杀了四个人,第四个人还是个地位不低的,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些名堂。见黑衣人杀人不眨眼,也不顾忌他们的身份,那些被捆绑着的武林正派又惊又慌。有些居然忍不住朝鬼面人求饶投降。 鬼面人见此情形开怀大笑,他猜神秘人定是不敢以敌众,因此之前对方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慢慢退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武林正派上。 那么人凭着他带来的几十个人显然无法并押走,此刻鬼面人有些恼方雄等人离开得太久,不仅没找到神秘人,且耽误了他的宝贵时间。 他的目光在台下横扫而过,脑子转得飞快,江湖上各派的重要人物今天都到场了,他即便将岳家庄暂定为基地,没来的正道人士也不敢攻进来。他们的人可都在血煞堡手里揪着,除非他们不想要面前这些人的命,不然整个武林就控制在他手里了。 思及此,鬼面人隐在面具下的嘴角咧了咧,严声命令:“把他们关进山庄里!” 不是没想过杀了这些人,只是鬼面人觉得有些可惜,那些人可都是他练功的炉鼎,要是都干掉了他的功力将寸步难行。 围护着他的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立即行动,恰在此时,进入山庄的黑衣人陆续出来,手上都押着人,也有黑衣人受伤着逃出来,后面则跟着没有受音蛊影响的武林人。其中,便包括了龙希宁。黑衣人追杀不成反成逃兵,在龙希宁的攻击下落荒而逃,跑出大门。 龙希宁身形顿住,目光灼灼地看向大门后面。 然而不等他开口,那些没有受伤的黑衣人已经从他背后攻击过来,龙希宁只好先迎战。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弱,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二流高手,但龙希宁自小学武,名师授业,加上天赋过人,武功早已步入流,甚至挤入了顶尖的行列,个黑衣人不是他的对手,三四个黑衣人起围攻他也没能奈他何。 这么大的动静,夏楚悦和凤斐很快注意到,两人也不躲在门后了,直接加入战局。虽说夏楚悦无意插手江湖事,但方雄是她的敌人,而血煞堡刚好和方雄合作,敌人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敌人,方雄跑了,她只能找血煞堡的人出出气。 鬼面人和岳兆正等人同时扭头看来。 当看到凤斐的身影时,鬼面人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出现瞬间的沉重; 而岳兆正等人则是面露喜色。 清风楼主! 在被音蛊控制住后,岳兆正等早有通气的人心中懊悔不已,听了清楼楼主的提醒却没有足够重视,才会全军覆没。少数在今天没有饮用过食物和水的人,最后也被黑衣人制服住,又经历琴笛相斗,四人被杀,众人心绪起起伏伏,既希冀有奇迹发生,又觉得自己痴人作梦,今天很可能会葬送在此。在身心受折磨的情况下,想不到幸运之神真的光顾了他们。清风楼主,那是什么存在?在五大高手的围攻下还能够带着个女人逃脱,其本事,对付群擅使阴谋诡计的人易如反掌。 有十来个人没有中蛊,但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凤斐人身上。 立即有人高喊:“清风楼主,快救我们!” 龙希宁侧眸看向凤斐,他昨天不是昏迷不醒吗?今天居然可以和敌人对战。他很快想到凤斐昨天是在装昏迷骗自己,也是在骗夏楚悦。想通之后,他面色转冷,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直视前方,并未注意他。 而凤斐则将龙希宁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眼里闪过道狡黠的光芒,忽然往身旁的夏楚悦肩膀上倒去。 夏楚悦下意识地扶住他:“怎么了?” “扯到伤口了。”凤斐脸色微白,‘虚弱’地在夏楚悦耳边呵着气道。 尽管觉得他这脆弱来得太突然,夏楚悦却没有下子推开他,而是蹙眉问道:“你不是说只受了点内伤,不会有事的吗?” 众人本把希望寄托在凤斐身上,哪里料到他竟然如此“虚弱”,心皆是沉,难道今日他们真的只能命丧于此?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扯到伤口了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专心点!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专心点! 而龙希宁在旁边看得脸都黑了,在心底暗骂凤斐无耻。 方才明明脸色正常,这才过久,就副病秧子的模样,说不是装的他点都不信。可他也不是个笨蛋,知道这种时候指出来不仅不能拆穿对方,反而会引得夏楚悦不快。因为凤斐身上的伤是他打出来的,他说什么都会被她当成是针对凤斐的话。 那种有话不能说,有力不能使的憋屈在龙希宁胸口形成了股无名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混蛋,居然敢把嘴凑到她耳朵边! 见夏楚悦耳根红红,龙希宁双眼冒火。 无耻,竟然把身体挂在她身上! 见凤斐紧紧贴靠着夏楚悦,龙希宁双眼冒红光。 凤斐却嫌不够刺激人似的,右手搭上夏楚悦的纤腰:“我……我不想你担心,所以骗了你,对不起……” 龙希宁睁大阴郁的眸子,眼刀子凌厉地射向凤斐圈在夏楚悦腰上的手,恨不得把那条手臂砍了喂狗。 “够了!”他突然出声喝道,凤斐含笑望他,双眸溢彩飞扬,噙着种名为挑衅的光芒。 “伤是本王打的,要扶也是本王扶。”说着,他抓住凤斐的右手,想把他的手臂掰开。 凤斐自然不愿意,手臂死死地搂住夏楚悦的腰身,他没有对她使力,却拧着劲儿和龙希宁较真。 夏楚悦不知两人暗中已经斗起来,听到龙希宁的提议,点点头:“那你就扶着吧。” 说着,将凤斐推给龙希宁。不管怎么说,众目睽睽之下,她和个男人勾肩搭背,终究不好看,既然龙希宁愿意帮忙,她自然乐意之极。何况,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竟然还有闲心争风吃醋,也不嫌丢脸。 交接很顺利,于是,龙希宁乐了,凤斐苦了。 看着三人旁若无人互动的众人,看到宁王高兴地从夏姑娘手中接扶过清风楼主时的脸喜意时,风中凌乱了…… 莫非宁王真正喜欢的人是清风楼主而非夏姑娘? 不怪他们这样想,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容许自己的女人戴绿帽。只有心中另有所属,对自己的女人不屑顾的人,才会不在乎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吧。 要是龙希宁知道众人的臆测,不知会不会头脑发热,派兵把他们押入大牢内。 “你们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抓起来!”鬼面人在心惊过后,怒声咆哮,他就不信那么人制服不了个病殃子外加几个人。 鬼面人的话同时将风中凌乱中的众人拉回神来,原本的喜意尽数退去,换上满脸错愕和惊慌。 他们怎么忘了昨天清风楼主可是昏迷着被人背回去的,据说伤势过重,连月宫主都无能为力。他们刚才被凤斐的出现惊喜到了,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个昨天重伤,今日刚能离开床的人,连个普通高手都对付不了,又如何解救他们? 原本要去抓岳兆正等人的二十个黑衣人听了鬼面人的命令,立刻放开岳兆正等人,转而冲向夏楚悦几人。 龙希宁扶着凤斐,夏楚悦便挡在了两人面前。另有近十来个人和他们在起,其中个夏楚悦见过两次面,是清玉宫的冷秋。冷秋瞟了眼夏楚悦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踏前步,半个身子挡住夏楚悦。 他这动作顿时惹来两个男人的冷目瞪视。 凤斐眸光微沉,他早就知道清玉宫的人没个好东西!清玉宫美男如云,这是江湖众所周知的事实,他便是担心夏楚悦会被清玉宫哪个男人迷住,才不愿意同清玉宫共住院,想不到只是见了两次面,夏楚悦没被谁迷住,反倒惹了朵桃花。 冷秋感受到后背的冷冽目光,却没时间去看是谁使的眼刀子,因为黑衣人已经围拢了过来。 几人摆好迎战姿势,除了夏楚悦和冷秋,其余几人已经向二十个黑衣人冲了过去。黑衣人的实力他们早已摸了个大概,只是二流高手的黑衣人,不足为惧。 不用夏楚悦和冷秋出手,他们应付那二十余人便绰绰有余。 显然,鬼面人也看出了双方的实力差距。他眼睛眯,阴险地道:“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们!”他身边的黑衣人都去抓夏楚悦几人了,只能亲自上阵。他跳下擂台,抽出武雄峰的剑,剑尖直副武雄峰的喉咙。 武雄峰眼神凝,表情很是僵硬。他纵横江湖几十年,爬到江湖十大高手之列也有十年之久,从来没有那么无力过,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剑指着他的脖子。于他而言,这是莫大的侮辱。然而他虽有气节但还没到不怕死的程度,此时生命受到威胁,他心脏突突地跳,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何止是他,在场的能有几个人淡定的?在经受了音蛊的折磨后,个个筋疲力尽。鬼面人担心有意外,早早狡猾地点了他们的穴道,因此即便此刻无人控制蛊毒,他们也没力气去解穴,谈不上反抗。 和黑衣人打斗的七八个人听,顿时停住动作,朝擂台边看过去。见到被剑指着脖子的竟然是十大高手之的武雄峰,七八人齐齐倒抽口冷气。十大高手在众人心中等同于神般的存在,平时见面都难,何况这样毫无反抗之力任人鱼肉。连顶尖高手都不是对手,他们几人可以对抗得了吗? 这时候,他们想到的不是别人的生命揪在鬼面人手中,而是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安然脱身。 突然,其中个穿灰布短衫的瘦小男子动了,他剑挑开黑衣人的兵器,想要突围逃走。他不顾他人死活的作法激怒了全场,那些小命堪忧的人怒得差点儿大骂,而鬼面人也哑着嗓音怒道:“是你逼我的!” 他手动,剑尖刺向武雄峰的脖子。 武雄峰瞳孔瞬间缩到极致,他想躲闪,全身动弹不得,他想运气抵挡,但体内能够使得动的内力少得可怜,他只好将为数不的内力全汇聚到喉咙处。虽是如此,剑尖仍然刺入了武雄峰的脖子,血瞬间喷了出来。 众人震惊地望着这幕,股寒意从地下窜入脚底,瞬间传入四肢百骸。个江湖人仰望的高手,就这样简单被人剑刺死了? 那灰布短衫已被几个黑衣人围住,时之间打得不可开交。而其余几人看到武雄峰眨眼间死在鬼面人剑下,也都冲动地四散逃开。别人的命和自己的比,就不算什么了。 鬼面人见自己的威胁不仅没奏效,反而逼得几人疯狂地攻击黑衣人,鬼面具下的脸布满阴霾之色,大喝声:“算了,别管他们几个,把剩下四个人抓起来!” 那几个对鬼面人来讲难成气候,担心时间拖延太久,事情会生变,鬼面人改变了策略。 黑衣人顿时收住对几人的围截攻击,反身包围住夏楚悦四人。 夏楚悦没有回头,道了句“保护好他!”便先发制人冲进黑衣人中。 冷秋眼中闪过道异芒,握着长剑加入战场。 冷秋作为清玉宫大弟子,身本事皆传自于月华,武功自然了得; 让大家吃惊的是夏楚悦,本来看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合该受人保护照顾,想不到动起手来丝毫不亚于男人,那身手敏捷无比,下手的时候是利落,仿佛面对的不是条条人命,而是只只鱼,她开始只用了拳脚功夫,等从个黑衣人手中夺了把剑后,挥剑如雨,看得人眼花缭乱,几乎每下都能见血。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了个念头——“凶残的女人”! 连对夏楚悦最了解的凤斐也讶异地挑了挑眉,想不到学了几个月的内功,她的功夫居然增进了那么。 龙希宁昨天才和夏楚悦交手,对她的身手算是最熟悉的,此刻再次看到她动手,锐利的狭眸精光闪闪,目光直追随着夏楚悦的身影转动。 他已经放开了凤斐,而凤斐也没把身体的重要交托给他。两人都紧紧看着夏楚悦,想看看她已经成长到什么程度,然又担心她受伤,两人身体紧绷,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龙希宁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头,凤斐则手搭在腰侧,随时可将软剑抽出。 “可恶,你们两个再不住手,我就杀了所有人!”眼见着自己人个个倒下,鬼面人话中带上气急败坏的语气。 冷秋听,攻势立即顿住,黑衣人却趁机把剑刺入冷秋的肚子,冷秋微微闪,剑刃擦着他的侧腰划过,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衣服,同时在腰侧的皮肤上留下道血痕。 而夏楚悦,却是毫不迟疑。鬼面人难道只会拿那些人来威胁吗?她和他们不沾亲带故,何必为了他们束手就擒,不仅救不了人,反而搭上自己,这么愚蠢的做法她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 漆黑的瞳孔隐过抹寒芒,出手加凌厉,刺向黑衣人的剑迅如游龙。 人群中,唐烨暗暗咂舌,如此凶残的女人,杀人不眨眼便算了,竟然不顾那么人的死活,七弟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岂不是要将南唐闹翻天。可是,实在太漂亮了!如果不是被点了穴,唐烨真想鼓掌赞几句。他游历各国那么久,还是第次看到这样特别的女人。说她冷血吧,可她对待受伤的风飞分明是小心呵护的;说她善良吧,且不说她杀人毫不手软,听到鬼面人的威胁,竟连犹疑都没有。 唐烨点儿都不担心自己会成为剑下亡魂,才会这么看夏楚悦;可那些担心自己小命不保的人,早在心底把夏楚悦骂死了。难怪会惹得两个那么出色的男人争抢,难怪魔教发动阎王令,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魔鬼,个恶女,个凶残无比的女人! 鬼面人坐不住了,他握着剑朝夏楚悦飞了过去。他再不出手,下属都得死光。 看到鬼面人出手,凤斐心头顿时紧,迎了上去。 龙希宁见凤斐不再装重伤,知来者棘手,也迎面对上鬼面人。 鬼面人对付其中人,便已吃力,对上两人,是节节败退。 众人看得心喜,原来清风楼主受伤了武功还那么好!没想到这个龙城来的宁王爷,居然也是个高手!看来他们有救了! 大家个个喜出望外,暗暗替龙希宁等人加油。 夏楚悦向后弯腰,躲过横劈而来的剑,正好看见凤斐和鬼面人动手,双眉拧,那天晚上,凤斐对用蛊高手颇为忌惮,担心对方暗中使什么阴险手段,现在受了伤,却要正面对抗对方,要是…… 她还没想完,个黑衣人已提剑刺来,直逼她的面门。眼见着躲闪不及的时候,从旁横过来柄银光闪闪的剑,挡住黑衣人的剑,铿锵的撞击声十分清脆,夏楚悦已被只鹰爪般有力的大手抓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数步。 “专心点!”道愠怒的冰冷声音传来,同龙希宁的声音样冷,但却不似龙希宁那般低沉,反而有种清新悦耳的感觉。 夏楚悦侧眸望去,看见冷秋放开她的胳膊,然后轻巧地拦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她抿了抿唇,在对战过程中走神,那是致命的失误,她不再乱想,专心对付敌人。黑衣人虽然是二流高手,但夏楚悦也不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何况黑衣人那么,她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那厢,鬼面人见自己武功根本不敌二人,双眼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凤斐直注意着鬼面人的眼睛,见他眼里起了狡诈之色,立即警惕起来。 忽然,道白光射出,直直射向龙希宁。 “小心白光!”凤斐也只匆匆地说出了四个字。 龙希宁不知道鬼面人的真本事,以为对方射来的是暗器,便用兵器去挡,哪晓得那白光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竟是在他拦住之前,飞快向他的胸口窜去。 就在这时,凤斐的软剑如同只银蛇般闪射过来。 只听‘叮’的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剑身上。白光反射向凤斐,凤斐瞳孔收缩,忙侧身躲开。 鬼面人退到边,大拇指与食曲起放在嘴唇上,奇怪的曲调立刻从他嘴里发出。 那白光在空中转了个弯,再次射向凤斐。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专心点!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人做到底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人做到底 被捆绑着的人离得远,看不太清楚战场,只能看到凤斐和龙希宁两人迅速地躲闪着什么,而鬼面人则在边以手当乐器吹着古怪的曲调,他们虽然没有再肚子疼、浑身乏力,但也能猜到凤斐和龙希宁两人狼狈闪躲是因为鬼面人在搞鬼。 唐烨则是眯起双眼盯着那隐隐可见的白光,是什么东西呢? 忽然,他的双眸瞠,差点叫出声来。 难道是冰蝉? 他虽然没叫出声,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 和他绑在起的人感觉得到动静,吃惊地问:“你能动了?”他自己试着动了动身体,却依然动不了。 唐烨惊了下,他居然忘乎所以。不过现在敌人没注意这边,他就算动了也没什么。于是他低声道:“嗯,我替你解开绳子,别被敌人发现了。” 和他绑在起的不是别人,正是清玉宫的可爱少年玉水。此时听到唐烨的话,立刻慎重地嗯了声,还故作成熟地道,“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 唐烨闻言差点儿笑出声来,他不是小孩子,这里还有谁是小孩子? 两人达成协议,唐烨先将绳子解开,然后替玉水解开穴道。说实话,鬼面人挺谨慎的,对付这些武林正派足足用了三层枷锁,是音蛊,二是绳子,三是点穴,想要自救难之又难,也只有像唐烨这样的怪胎才办得到吧。 他们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别人,大家却默契地没有出声,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唐烨两人,对于唐烨为何可以动,他们知道现在不是寻问的时候,只得把疑问埋在心底。 这边在悄悄地进行着解救任务,那边情形则是凶险万分。 夏楚悦内功尚浅,又是女人,体力终究不如这些江湖人。在凶残了段时间后,已开始感觉手脚沉重,动作比之前慢了很。冷秋面冷出手却不狠辣,往往不能直击要害,使得敌人倒下又起来,到现在,仍有十来个人围攻两人。 而凤斐和龙希宁躲避冰蝉也躲得十分狼狈。凤斐之所以只避不攻,是因为他深知冰蝉的厉害,旦冰蝉进入体内,将覆水难收,冰蝉听其主人命令,定会将寄主的身体搅得七凌八乱。龙希宁虽不知那冰蝉是什么东西,但见凤斐都那么谨慎了,他也不由慎重许,他的身手不如凤斐,但他没受伤,两人情况倒是半斤八两,差不了少。 难道要直这样僵持下去直至二人累倒,然后成为冰蝉的腹中餐吗? 凤斐双眉微敛,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控制冰蝉这样袭击人的。般冰蝉都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窜入人类体内,光用曲子就能自如操控只冰蝉,这个鬼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锵!” 当凤斐疲于应对的时候,那久违的琴声忽然又响起了起来。 原本射向凤斐的冰蝉似被什么束缚住般,在空中停滞了下。 琴弦拨动,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再次束缚在冰蝉身上,它扇动翅膀使劲挣扎,透明的身体第次清晰地展现在凤斐和龙希宁面前。 凤斐只听说过冰蝉,却是第次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冰蝉,甚至眼里闪过热切的神色。 龙希宁则是错愕于这么只小东西竟然弄得自己两人狼狈不堪,那白色透明的东西有那么可怕吗? 鬼面人在琴弦震颤,发出第个音符时,便心神震,对冰蝉的控制弱了分;等他凝神对抗时,冰蝉已被对方的琴声牢牢控制住,翅膀以极快的速度扇动,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可就是挣脱不开。冰蝉被人压制,对付不了凤斐和龙希宁,两人马上冷眼看了过来。鬼面人心中大惊,伸手抓住冰蝉,转身便跑。 他知道,这次他失败了,不仅没能控制住武林正道,反而毁了血煞堡数十名下属。心里呕得吐血,却不得不败逃。让他奇怪的是,为何他们会知道己方是血煞堡的人,他们没有像别人透露半分,难道是方雄? 急于逃走的鬼面人没时间去想,凤斐二人追过来,他朝二人扔了颗烟雾弹,眨眼之间就逃掉了。离开之前,他朝不远处的房顶扫了眼,见到黑衣男子淡漠地俯视着他。鬼面人心中紧,瞳孔霍地放大。虽然震惊得无以复加,可鬼面人却不忘要逃跑,他最后深深地望向房顶,然后运起轻功飞也似的逃走了。 凤斐和龙希宁没有追太远,见前方被烟雾挡住,便转身去帮夏楚悦。 那些靠在起的武林人士则齐齐望向山庄的房顶,方才的琴声就是从上面传来的。从这里,他们远远地望见个黑衣男子盘膝坐在瓦砾上,双膝上放着把疑似古筝的东西。 唐烨已经把救人的工作交给那些得救了的人,他则摸着光滑的下巴赞叹地看着屋顶上的黑衣男子,“七弟居然又出手了。” 唐默目光落到夏楚悦身上,有了凤斐和龙希宁的加入,便不需要夏楚悦动手了,她退到边,看着双方打斗。方才夏楚悦和敌人打斗的时候便觉得有人注视着自己,这会儿休息,就寻着那视线看去。当见到唐默如同老僧入定般盘坐于瓦片上的时候,她不由愣。 是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在起,她眼睛大而黑,此刻微带错愕,他的眸子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栗色,却有着黑夜的深邃,见自己的注视被对方发现,他却不躲不闪。如果不是夏楚悦相信自己的直觉,她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对方或许根本不是在看自己。 “你在看什么?”凤斐忽然挡在了她面前。 夏楚悦垂下眼,掩住眸底的异色:“没什么,只是好奇那个以琴抗蛊的高人。” 凤斐仰头看向房顶,那里空空如也。 夏楚悦抬起眸子的时候忍不住又朝那里扫了眼,见黑衣男子已经离开,心底不知为何,居然生出了少有的惆怅。她很快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下,蹙眉问凤斐:“你的伤到底严不严重?” 正巧此时龙希宁靠近,双鹰眸顿时不善地盯着凤斐。 凤斐想到龙希宁威逼夏楚悦回龙城,对龙希宁怀恨在心,不愿让他好过,便故作虚弱状:“应该……没事吧……” 他嘴里说着没事,额头上却很快渗出了汗珠,脸色泛青,嘴唇泛白,突然,他抿着唇,胸膛起伏了两下,虽然努力压抑,可咳嗽的声音却抑制不住响起,因为嘴紧闭着,咳嗽声便显得闷闷的,双颊微微鼓起。 “还说没事,快回去休息!”夏楚悦眼眸瞪,凌厉的气势显了出来。 凤斐还故作无碍地挥挥手:“真的没什……”话说到半,便忍不住咳嗽。 这半真半假的模样,反倒让人很难辨别出他到底有没有事。 不管有没有事,他昨天受了龙希宁全力掌是真,夏楚悦拖着他向里走。自始至终,她都看龙希宁眼。 龙希宁在旁边看着,脸色阴云密布。 她是傻子吗?风飞明显是装的,她看不出来吗?虽然他昨天出掌使出了十成功力,也以为真的可以让风飞重伤不起,但就凭刚才风飞躲闪的身手,就知道那掌对风飞的伤害不大,这么容易看出来的伪装她居然没有发现? 气归气,龙希宁这个时候不会去招惹夏楚悦。夏楚悦已经答应要和他回龙城,这两天便再忍忍,旦上了路,他定会隔绝两人的相处。 凤斐有些诧异龙希宁没有揭穿他,而是乖乖放他们回去。但他也乐在其中,便将其抛诸脑后。 回到院中,发现速水不在。凤斐眉头微凝,之前他看见速水发了信号弹,应该是叫九分堂的人过来,莫不是途中遇到了敌人的埋伏? 他猜得没错,清风楼在接收到速水发出的信号后,火速出镇,向岳家庄赶来。然而在途中遇到了队侍卫,两方人马迅速打起来。侍卫是龙希宁的人,他们奉命守在山脚下,以防夏楚悦逃走,也是防着清风楼的人上山。 等凤斐得到消息的时候,双方人马各有损伤,奇怪的是速水失踪了。以速水的性子,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必定会出庄保护凤斐,他们在外面没有看到速水,院子里也没有找到速水,心里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速水和速风速云样,都跟在凤斐身边好些年了,主仆情谊非比寻常。得知速水失踪,凤斐满脸阴沉,将九分堂的人全部派出去寻找。 也因为速水出事,夏楚悦原本打算回院子后质问凤斐的,此时也知不是时候,她拍拍凤斐的肩:“她会没事的。” “嗯。”凤斐回应了声,朝她露出个浅淡的笑,笑容微僵。 两人都知道,速水性子沉稳,如果是自己离开,绝对不会不留下丝半点信息,只有被迫离开,才能解释。而对方敢动速水,说明对方不怕得罪清风楼。所以,速水很可能凶吉少。 再说鬼面人离开后,武林各派得救,被松绑解穴后,个个起身松筋骨,脸上是获救后的喜悦。然而他们没有高兴久,腹部绞痛,四肢乏力之感再次袭来。没有中蛊的人只觉莫名其妙,中蛊的人只觉得笛声震耳欲聋,萦绕在耳边。中蛊的人立刻想到了鬼面人,同时变了脸色。 “是鬼面人!他还没走!”未中蛊者赶紧寻着隐隐传来的笛声追去。然而笛声却嘎然而止,紧接着响起鬼面人尖锐刺耳的笑声。 在场的脸刹那间黑如锅底,他们明白,鬼面人得意的笑声中隐藏着对他们的威胁,原来,即使他们获救,他们的命依然受控于鬼面人!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很快众人便把希望寄于弹琴的神秘人,可是他们刚才离得远并没有看清黑衣男子的脸,现在黑衣男子已经消失,他们要怎么找到他? 此时,唐烨已溜回住处。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了唐默的房门。果然,唐默没事就呆在房间里,纵然不在家中,这个习惯也没改变。 唐默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默默地将桌上摊开的画卷起。唐烨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方才在做什么,定又是对着画中的女人出神了。 “七弟,你今天竟然会出手!”他故作吃惊地道,其实他确实惊讶唐默会出手,不过他此刻表现得有些夸张。 唐默垂眸不语。 唐烨环视屋内周,没有看到琴筝之类的乐器,想来七弟是在岳家庄里随便找出来的。他的目光回到唐默身上,“七弟,既然出手,不如好人做到底,帮大家把蛊解了。” 唐默平板地道:“出去。” 唐烨眉毛跳了下,“七弟,要不你先帮我把蛊解了?” 唐默淡淡看了他眼,“出去。” 声音比之前冷了几分,唐烨真有种转头跑掉的冲动,可是,“七弟,你不能再死不救啊,四哥小命揪在别人手里,随时会挂掉的……” “雄黄、蒜子、菖蒲,开水吞服。” 唐烨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唐默是在告诉他解决之法,顿时眉开眼笑:“雄黄、蒜子、菖蒲,我知道了。谢谢七弟开了金口。”他边说着边赶紧出去,生怕惹恼了这位性子冰冷的七弟。 到了门口,唐烨忽然顿住,双眉拧成两疙瘩,转头讨好地问:“七弟,有没有别的法子,不用吃大蒜的?” 唐默抬手挥,股劲风将房门关上。 唐烨差点儿被门撞到鼻子,但不敢找唐默讨说法,只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有了解蛊的办法,唐烨没有急着去告诉大家,而是自己去找厨房,对唐默在蛊术方面的本事,他万分信任,都不必找人试验下的。 而中了蛊毒的人并不知自己是中了蛊,还请月华诊断了下,看他们到底中了什么毒。月华自己也中了蛊,却说不清他们到底中的什么毒,连他也没往蛊毒方面想。 大家相信弹琴的神秘人住在山庄内,排除出现在这里的,只剩下几个被邀请来的客人,岳家派人个个去寻问,直到问到唐默住着的地方。 连唐烨都没得到好脸色,其他人自不必说,唐默闭门不见,他们担心惹恼他,也不敢擅闯。 于是很人都围堵在院子内外,明面上说是请唐默救人,实际上就是在逼他出手搭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人做到底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不会冒险的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不会冒险的 唐默乃南唐七皇子,但他和唐烨的身份是保密的,二人皆化名而来,个叫唐子叶,个叫唐子墨,身份则为个唐姓门派的大弟子和二弟子。 别人不知唐默的身份,若非有求于他,早就破门而入,先揍他顿。 “唐公子,请你出手替我们解毒吧。” “唐公子,好人做到底,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武林正道被邪道控制啊。到时候会连唐家都没有立足之地的。” …… “怎么办?他还是不出来,要不我们撞门进去看看?”胖子张五肖烦躁地提议。 “哧,你要敢撞门,我就和你姓。”瘦子风季轼不屑地哼道。 “撞就撞,我要真撞门了,你就和胖子姓!” 听张五肖的话,挤在起的人群向两旁退去,给他让出条道来。 “胖子,别胡闹!”老大宋大佑沉稳的声音隐含薄怒。说来也巧,那日方雄大闹武林大会后,盟主之位经过众人商议,最后落在了宋大佑头上。 宋大佑能够当选,说来也要谢方雄声。 那时方雄的番指责不无道理,江湖人对武林盟主的选举起了疑心,几个决策者若是选了哪个世家或门派的上位者,很容易招人诟病。 而宋大佑当了几场擂主,出手光明磊落,平时也是个侠肝义胆的豪侠,在江湖中的名声不错,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派的人。纵观全场大会,没有个参赛者比他合适的了。于是,宋大佑顺理成章地成了新任武林盟主。竹林七怪因此备受礼让和尊敬。 岳兆正等有身份的人不好意思亲自来讨解药,又见这厢僵持,便想到了凤斐,清风楼消息,清风楼主见识广,或许懂得能看出此毒,于是派人去请凤斐。 夏楚悦当时听立马皱起眉头,找凤斐解毒?凤斐不懂医能解什么毒。虽然她亲眼看到凤斐替速水解去蛊毒,方法很简单,几滴血而已。可是凤斐失几滴血没关系,全武林那么人都中了蛊毒,每个人喝几滴血,凤斐不得成人干? 她冷着脸将传话的人赶出院子,并且勒令凤斐哪儿都不许去,不准把自己的血可解蛊毒的秘密告诉别人,凤斐见她难得霸道的模样,欣然点头,其实夏楚悦不说,他也不会傻到把这样的秘密泄露出去,然而夏楚悦霸道的话,听在他耳朵里,比什么甜言密语都要动听。他笑眯眯地盯着她瞧,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夏楚悦被凤斐看得毛骨悚然,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他的屋子。她出门不久,想到了弹琴的黑衣人,便问了人找到其住所。 被人领到处院落,见到里三层外三层,不用猜,这肯定就是闭门不见人的唐默的地盘。她刚到的时候,正好听见胖子和瘦子的对话,眉梢微不可觉地轻抬起。 她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便运起轻功,轻巧地落在屋顶上,从房顶往下看,露天的院井同样满了门,为首的人正是宋大佑。她见了不由再次挑了挑眉。宋大佑带头,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想到宋大佑的名号,夏楚悦也就理解了。 江湖人大性子直,也急,他们好言好语地请求,面前的房门就是不开,脾气不知不觉上来,有人在人群中小声的抱怨,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嗓门实在不小,练武之人大耳聪目明,很容易听清他们在抱怨什么。 “嗨,这些人真可怜,不知道自己言行皆在触怒他们的救命恩人吗?敢在这里吵闹,简直是罪加等。” 正当夏楚悦坐在房顶上有些无聊的时候,身边响起了道男声,离她很近。夏楚悦神情凛,冷眸扫向左边突然出现的男人。 唐烨在同时间扭头朝她露了个友好的微笑。 夏楚悦见是唐烨,便压下心底的不悦。只是往旁边移了移,垂眸俯视下方。 这是被嫌弃了吗? 唐烨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他眯着眼注视她,她的相貌称不上绝色,但是肌肤很白,阳光洒下来的时候,面上的肤色莹莹如雪,宛如白瓷般有层浅浅的透明。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她紧抿着的粉色唇角,以及长长的睫毛。和他看到的美女不同,她脸上未施粉黛,每个地方色泽都是那么自然,让人看着莫名觉得舒服。 夏楚悦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打量,蹙眉瞥向他,清冷的眸光看得唐烨愣怔住。 他突然生出种奇异的感觉,和夏楚悦接近的时候,好像是在和另个人相处。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底暗示自己这是种错觉,她怎么可能和七弟相像呢。七弟从小性冷如冰,好似断了七情六欲,世间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怪胎。 “你能解蛊吧?” 唐烨闻言又是怔,继而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你为何这样问?” 夏楚悦平静道:“蒜味太重。” 唐烨瞬间石化。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只是额角爆出青筋,嘴角也不停地抽搐着,难怪她方才脸嫌弃。他从来没那么狼狈过,为了解蛊,吃他最讨厌的大蒜已经让他‘泪流满面’,想不到竟然因为最讨厌的大蒜,还被个女人给嫌弃了。 他故作不经意地微撇开脸用拳窝堵着嘴轻咳两声,耳根染上潮红,不管对方有直白,被人道出真相终究有些尴尬。 “蒜味重和解蛊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也识蛊毒?”他用斜着眼偷瞄着她。 “大家都被下了蛊,显然鬼面人将蛊虫放进了水中。其他人吃堑长智,这时肯定不敢再随便吃岳家庄的东西。你身上蒜味极重,显然刚吃了蒜,而且食量不小,只能是为了解蛊。” 唐烨略带惊讶地看着她:“你分析得对。可是我若不怕死呢?人们常说别当饿死鬼,我便去厨房找了东西填腹,当个饱死鬼也好过当饿死鬼吧。” 夏楚悦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唐烨轻易地读懂了她神情,那是赤果果的讥诮。 “唐先生身边有个高手,会担心自己被蛊毒害死?”她没有戳穿唐烨的身份,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麻烦。 “呵,原来如此。”唐烨轻笑声,听到夏楚悦的嘲笑,他倒是不以为意。 夏楚悦起身,轻盈地走在瓦砾间,到了屋檐处,飞身落下。 “喂,你不看热闹了?”唐烨低声问她。 “你自己看吧。”夏楚悦轻飘飘地回答。既然唐烨知道解蛊之法,就算唐默不出手,那些人也不会出事,她何必参合进来。 回去之后,夏楚悦径直走去主屋,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回应,她挑了挑眉,用手推了推,门嘎吱声缓缓打开。夏楚悦进去,看不到凤斐,最后在桌上看到了张纸条。是凤斐留给她的,只有几个字—— “有事出去趟,勿忧。” 能够让凤斐那么急的,很可能和速水有关。夏楚悦将纸条收入袖中,环视四周,屋内的东西没有什么变动,凤斐许是走得急,才给她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想到凤斐的伤,她不由有些担心。 心悬了半天,等傍晚的时候,凤斐终于回来,除了凤斐外,还有满身是伤的速水。夏楚悦见状惊,忙上前帮凤斐把速水安置在床上。 “她碰上方雄了。”凤斐自动解释。 夏楚悦眸光冷,“他人呢?” “又跑了。”凤斐低沉地道。 二人没再说话,凤斐为速水诊脉,而夏楚悦则将药找出放在床边。 “没有中毒,应该是被打晕了。”凤斐放下速水的手腕,“麻烦你帮她清洗下伤口,今晚速云可能就会到这里,剩下的再交给她。”待夏楚悦点头后,他出门避嫌。 夏楚悦独自留下替速水清洗包扎伤口。解开速水的衣服时,夏楚悦瞳孔微微缩了下,速水身上布满条条血痕,局部泛着紫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方雄在擂台上便用那条鞭子抽得打擂的人皮开肉绽,手段之毒辣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他怎么会速水这样个漂亮的姑娘下得了手。 她先用湿布擦干净速水的伤口,然后才抹药,包扎。速水上半身几乎没个地方躲过,就连左右脸颊也各被抽了鞭,好好张脸蛋,如今看着格外狰狞瘆人。 做好这切后,夏楚悦打开门放凤斐进来。凤斐去换了身衣裳,她打量他片刻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凤斐则望向床上躺着的人,“速水在去找我们的途中碰到了方雄,方雄知道她是我们的人,于是便抓了速水,藏到了后山瀑布后的山洞。” “你留下的纸条说有事就是为了这事?”夏楚悦马上想到了下午凤斐留在屋中的纸条。 凤斐点头。 “下次别自己个人,要是敌人事先设好陷阱……”夏楚悦说到半就被凤斐堵住了嘴,他青葱如玉的手指贴着她的唇,“我不会冒险的。” 夏楚悦退开步,抿了抿嘴角,“对付方雄是我的事,你以后别插手了。” 凤斐闻言微凝眉:“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何况,他敢得罪清风楼,我不作声,清风楼上下也不会答应。” 见夏楚悦要反对,凤斐补充道:“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以后起对付他。” 夏楚悦这才松了眉头,“蛊毒有人会解。”她将之前看到的、连同清风楼南堂第九分堂的人赶来的事告诉了凤斐。 “上午的事我知道了。”凤斐刚才在外面便碰到了第九分堂的人,他们为何迟迟不来,原因也已解释给他。 当晚,速云果如凤斐预料,匆匆来到岳家庄,给速水疗伤之后又听从夏楚悦的吩咐替凤斐看了伤势。 替凤斐诊了脉,速云表情不太对劲。夏楚悦原先以为凤斐的伤势不严重,之前是和月华串通来骗自己。可是见速云面色颇为凝重,她心底突然产生了不安之感。 凤斐注意到夏楚悦沉郁之色,看向速云,唇角轻翘,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宁王的掌也就让我吐口血罢了。” 速云眼里迅速闪过道异色,顺着凤斐的话说:“爷莫要大意,那掌伤爷不轻。爷的身体气血不畅,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过使用内力,属下开的药,也请爷按时按量服用。” 凤斐双眉明显地凝,“药就不用了,之前没吃也无大碍。” “速云是大夫,她的话对病人来说就是圣旨。”夏楚悦冷着脸道。 凤斐听到夏楚悦的话,眉皱得深,早知道昨天就不装晕了。 速云瞧见凤斐苦哈哈的面相,凑到夏楚悦旁边小声地道:“爷怕苦。” “速云,你以为压低声音爷就听不到了吗?”凤斐故作怒状,“敢乱嚼舌根,是不是忘了爷的性子了?” 夏楚悦眼角噙着抹笑意:“原来举世无双的凤斐王爷也有弱点啊。” 速云嘴角微勾,趁着夏楚悦调侃凤斐的时候退下。 男人怕吃苦,说出来确实不太好听,凤斐在度过最初的尴尬之后,倒也没有太的不自在,潋滟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眼角微挑,“那不是弱点,只是喜恶中的‘恶’。” 夏楚悦对他的狡辩不置可否,和凤斐聊了会儿,就让他躺下休息。凤斐舍不得她离开自己,要她留下陪他,夏楚悦这次坚决摇头:“等你伤好再说。” 最后,夏楚悦在凤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下离开主屋,关上了房门。 她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去找速云寻问凤斐的伤势,刚才速云的表情着实奇怪,看起来貌似有些沉重,如果只是气血不畅,应该不至于让速云失色。 “小姐,你怎么会那么问?”速云错愕地反问,她寡淡的冰艳俏脸出现龟裂,“爷真的没事,他身体底子好,内力深厚,宁王那掌真的没伤到他的根本。” 夏楚悦眸光沉了沉:“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凤斐有什么内伤你直接说出便是,隐瞒不能解决问题。” 速云表情恢复平静,肯定道:“小姐,爷确实有伤,但真没有你想像中那样得了什么重伤隐患。”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不会冒险的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夏王归来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夏王归来 在夏楚悦审视的目光中,速云口咬定凤斐没有大碍。 夏楚悦见问不出什么,淡淡看了她眼,转身离开。速云作为凤斐的贴身侍女加医生,比她关心凤斐的身体健康。不管速云有没有隐瞒,都不会放任凤斐有隐疾而不管的。 两天后,夏楚悦就要跟着龙希宁回龙城,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到时候肯定不能再随意和凤斐独处。似是知道了这点,接下来的时间,凤斐和夏楚悦很珍惜起在起的短暂时光,几乎整天腻在起,连新任盟主的邀请,他们也没出席。 两人在起的时候并没做什么事,好在凤斐总能找到话题和夏楚悦聊,的时候是凤斐讲,夏楚悦听,二人独处的时候倒也温馨。 不过,这是在除开吃药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画面。到了吃药的时候,凤斐像是立刻小了十岁,跟个小孩似的,药端到面前,他却紧紧闭着嘴,不开口,不喝药,即使在夏楚悦的冷眼瞪视下,也不愿张嘴。 每当撞见夏楚悦逼凤斐喝药的幕,速云都不由暗暗好笑。以前凤斐生病或者受伤,都会服用她特意炼制的药丸,药汤是绝对不碰的。如今遇到个强势的女人,凤斐不由自主变成小媳妇儿,每每在夏楚悦的威逼利诱下,最后都委屈地喝完整碗又苦又怪的中药。 对凤斐来讲,痛并快乐的日子很快,眨眼第天就过去了。第二天他早早醒来,想偷潜入夏楚悦房中叫她起床,可是却在院子中发现了位不速之客。 刚打开房门,见到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凤斐的笑脸骤然消失,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宁王可真早,昨夜不会是宿未睡吧?” 龙希宁见到凤斐同时沉下脸,他虽控制着自己不过来,但夏楚悦和凤斐的相处模式,他却知道得很清楚,说不愤怒是假的。想到今天就可以带走夏楚悦,龙希宁昨晚真的夜没睡好,天刚亮就起床衣,亲自过来叫夏楚悦。 “还有天时间,宁王未免急了些。”凤斐走到夏楚悦房前,抬手敲门。本来是要悄悄进入闺房的,现在计划泡汤,他只能走正道。 夏楚悦察觉到屋外的动静才醒的,很快收拾好装扮,开门就见到凤斐和龙希宁两樽门神左右伫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她蹙眉看向龙希宁。 龙希宁见夏楚悦对着他皱眉,心里不舒服,他压下不快,沉声道:“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要劳烦宁王大驾?”凤斐微眯起桃眸,慵懒的眸子此刻泛着少许冷光。 就在这时,速云从外面快速走进来,贴到凤斐耳边低声说话。 龙希宁则意味深长地盯着夏楚悦:“江夏王回来了。” 夏楚悦和凤斐同时愣住,前者是因为龙希宁的话,后者则是因为速云的耳语。 “他没死?”二人同时问出来,异口同声的问题使得两人对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原来,速云告诉凤斐的事和龙希宁说的内容样。 龙希宁眸光闪,夏楚悦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江夏王是夏楚悦的亲生父亲,得知生父未亡,正常人都该是惊喜加交,但夏楚悦却是有惊无喜,连凤斐都暗自奇怪,夏楚悦反应太不正常了。 “他现在在哪里?”夏楚悦没理会他人疑惑的目光,直接开口问道。 “在龙城,所以我们要提前回去,今早就出发。”这也是龙希宁为何今天会过来的原因,他昨晚便得到消息,但担心夏楚悦得到消息后会激动得睡不着觉,连夜回去,才熬到清晨过来通知她的。 没过久,两队人马整装待发。龙希宁不想和凤斐同路,但路在那里,他总不能霸道到不让人走吧。 速水留在清风楼养伤,速云跟随凤斐回龙城。除此之外,龙希宁、展翼、萧腾飞以及龙希宁带来的人马,加起来有几十号人,到了山脚下,侍卫已经准备好马匹和马车,而清风楼也替凤斐和速云准备了马车。 原本不想回去的夏楚悦,这时候却有些迫切,江夏王,不知为何,听到这三个字,夏楚悦心跳突然加快,迫切地想要看到他。许是原身残存在她身上的情绪,又或者,在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后,对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看到龙希宁给她准备的马车,夏楚悦未接受,而是朝凤斐的方向走去。龙希宁看得脸色黑,沉声问:“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他之前没去找她,已是给了时间让她和风飞分手,如今要回去了,她还敢撇下他往风飞那边走,以为他没脾气吗? 夏楚悦脚步不停,走到个陌生人面前,他手里牵着她的墨宝。上山参加武林大会,她已有几日未见墨宝。墨宝看到她,立即高兴地在原地踢着蹄子,朝她喷气。 她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马背,又摸了摸墨宝的长颈,墨宝亲昵地微歪着脑袋蹭她。 看到夏楚悦和匹黑马那么亲近,龙希宁愤怒的脸僵在当场,眼中浮现出丝愕然。 凤斐冷眼旁观,瞧见龙希宁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嗤笑声,虽未说话,但嘲笑之意尽在俊美的脸上表现出来。 夏楚悦利落地上了马,低头看向依然在地上的凤斐:“你身体没好,就坐马车回去吧。” 凤斐怎么可能会同意,入鬓的长眉顷刻之间现出冷凝,“点小伤,不至于马都不能骑。” “速云,看好你家主子。”夏楚悦不和凤斐理论,而是转头吩咐速云。 凤斐目光转,投向速云,眼神威严冷冽,暗含威胁。 速云淡声道:“爷的伤不影响骑马。” “你看,连速云也说了不会有影响。”凤斐笑着回看夏楚悦。 “到底走不走?”龙希宁隐含怒气的问话响起。 夏楚悦转眸,只见龙希宁已骑在匹棕黄色的骏马背上,面色阴寒地看着他们。 “若说不走,宁王可会答应?”凤斐反问。 “休想!”龙希宁冷哼。 “不答应又何必此举去问。”凤斐冷嘲热讽,顺手牵过速云牵着的马,速云则去解拴在马车前的马。 “驾!”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夏楚悦双腿夹,墨宝极有灵性,似是懂得主人的困境,瞬间如箭般飞射而出,把群人远远甩在后面。 龙希宁见状,扬鞭,夹腿,迅速追去。 凤斐不甘落后,跳到马背上,不等坐稳,就驱着马向前。 眨眼之间,三人三马陆续远去,其他人也纷纷上马追赶。 …… 岳家庄。 唐默那日看到夏楚悦动手对付黑衣人的时候,觉得她的动作有些熟悉,可与印象中的不完全样,回屋后将贴身带着的画卷展开,望着画上的女人出神。 画上的女人留着帅气的短发,身穿迷彩服,在山顶上,如同棵挺拔的青松。女人傲然立于山顶,美丽的容颜不苟言笑,如同她的姿,冷傲逼人。 直到被唐烨进来打断,唐默才将画卷收起来。 没过久,许人都跑来找他解毒,那些陌生人,唐默连看都懒得看眼,懒得去帮他们解蛊毒。方法已告诉唐烨,也不必他出面。他如既往地打开画卷,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中人。 在房顶上的时候,他有想过飞下去找她问个明白,可又担心得到的答案会让他失望。这些年来,他已经失望过无数次,每次的希望,只会以加失望终结。因此,他再看到有些像她的人时,不敢马上直接去寻求真相。 躲在屋内如此纠结了两天,待他下定决心去找夏楚悦的时候,才发现人去楼空,那个有些像她的夏楚悦已经离开。 唐烨偷偷跟着他,见他居然跑到这里来,暗暗惊讶,七弟真的看上那女人了? 他捕捉到唐默脸上闪而过的失望,接着是松了口气的表情,这算什么呀。终于,唐烨忍不住出现在唐默面前,“七弟,你是不是要找那个姓夏的姑娘?” 唐默眼皮轻抬,看向唐烨。 “武林大会已经结束,我们去龙城找她!” 唐默没有同意,也不反对。 唐烨见了暗道‘有戏’,积极地劝说:“七弟也觉得那个夏楚悦像画中人吧?七弟找了那么年,可不能忽略掉任何只漏网之鱼,或许,她就是七弟要找的人呢?” 唐默明显被劝动了,眸光微闪。 唐烨再接再励:“听说他们早上才走,现在去追或许能追上。追到后就找她问个明白,不然你可能要后悔辈子。据说龙兰宁王出来就是要把她带回龙城,等他们到了龙城,就很难再带走她了。” 夏楚悦与龙希宁、凤斐纠缠不清,才是阻碍唐默的最大原因。他心目中的她,是个不懂情不懂爱的傻丫头,对待男人不假辞色,怎么可能会和男人乱搞。而即便她真的是她,已经嫁作他人妇,可还记得自己,可还会跟自己走? 看到有些意动的唐默忽然暗了眸子,唐烨差点急死,“七弟,你就不想弄清楚吗?是骡子是马,不对,是不是画中人,问清楚总比自己在这儿瞎想好吧,难道你宁愿自个儿纠结死吗?”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唐烨这辈子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不甚在意,唯独对这个同胞兄弟,总会变了个人似的,替其担心东担心西的,散漫的性子会立刻变得急不可耐。 唐默睁了睁眸,唐烨说得没错,就算她真的……她真的嫁了人,他也要和她相认,如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么也算是平复了自己的疑云,真真假假,于他而言,都是短暂的解脱。 想清楚之后,唐默速度离开。 唐烨见其开窍,脸上露出喜意,随即追去。 夏楚悦三人骑的马都是世间难得见的宝马,速度很快,大部队被远远落在后面。骑了半天功夫,看到前方有处茶棚,夏楚悦勒住缰绳,停在了茶棚前。 凤斐和龙希宁前后跟着停下。 “歇会儿,等下后面的人。”夏楚悦解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凤斐。 凤斐捕捉到她眼中闪而逝的关心,笑着应下。 龙希宁以为夏楚悦渴了,便没说什么。 经营茶棚的是个老妇和个半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机灵地跑出茶棚吆喝:“几位客官进来喝碗茶吧,解渴又便宜。” 他跑到半的时候,突然顿住,睁大眼睛,惊艳地看着凤斐:“哇,奶奶,您快看,是神仙哪!仙人下凡啦!”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仙人哪会到荒郊野外来。”绑着头巾,身粗布裳的老妇笑骂句,双手在背上擦了擦,要出来帮忙拴马,看到夏楚悦行三人,同样愣了愣,尤其是看到凤斐的时候,眼里除了惊艳之外,竟似隐藏着丝奇怪之色。 夏楚悦到了陌生的地方,下意识地观察环境和人,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可以避免许危险。老妇眼中不干净的神色被她察觉到,她不由得想到龙城对凤斐的评价——性风流,颜无双,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五孩女童,皆为其倾倒。 这样的评价自然有些夸张,就算老妇女童被凤斐绝世之姿所迷,也只是惊艳其面容,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只有正常男女才会出现的*。因此,夏楚悦心里暗生警惕,漆黑的眸子审视地看着老妇。 老妇心中惊,低下头用手拍着自己的衣服,问:“这位姑娘在看什么?是不是老身哪里不干净?” 凤斐和龙希宁没有注意到老妇的异状,此刻听她这样问,都望向夏楚悦。 “没有。”夏楚悦面上平静,几人都看不出什么异状。 “老婆婆,给我们先上三碗热茶。”凤斐笑着对老妇道。 “诶,好咧,老身马上去倒。”老妇赶紧转身,身子佝偻,脚步蹒跚地向茶棚内走去,小男孩则牵着三匹马去绑在树旁。 “三位客官请坐,茶棚简陋,请勿见怪。”老妇没有直接去倒茶,而是先从茶棚内取了块湿布,将其中块方桌的桌面擦了遍。 夏楚悦率先走进茶棚,坐在老妇人擦过的桌子边。 凤斐二人也入了座,因为夏楚悦的异样,他们都对老妇留了意。 老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低着头,煮茶的时候背对着他们。 夏楚悦四下打量着茶棚。茶棚很简陋,览无余。几根竹子支撑着草席棚,个煮茶的炉子,张放茶叶和碗的桌子,桌子旁有桶水,除此之外,便是供过路客人坐的长凳和方桌。 很快,夏楚悦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老妇身上。老妇并不是完全背对着他们,而是侧着身子,半背着他们,从他们所坐的位置可以看到老妇的手上的动作,虽然不能完全看见,但若她是下药或者使什么手段,他们却是看得着的。 “茶来了。”没过久,老妇颤微微地说。 “我来我来!”小男孩把马拴好,积极地跑进茶棚,凑到老妇身后要帮忙。 “哎,乖孙子,小心烫呀!”老妇紧张道。 “放心吧奶奶!”小男孩笑嘻嘻地回道。 老妇把三碗茶放在托盘中,小男孩双手搭在两边,托着盘子向夏楚悦这桌过来。 “三位客官请喝茶。”小男孩吆喝着走到桌边,把托盘放到桌上,又将碗小心翼翼地端到三人面前。 “趁热喝吧,天可冷了。”小男孩将碗分别放下后,用被碗烫得热乎乎的手捂着自己两只耳朵,揉搓起来。 龙希宁三人都没动,老妇背对着三人,双手拿着布在擦桌子,小男孩在三人旁边,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不喝?” “太烫了,你去拿几个碗,我们点点喝。”凤斐指着冒热气的茶,本正经道。 小男孩狐疑地看他眼,然后跑到老妇那儿去拿碗。 趁着男孩转身,凤斐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根银针,银针插入茶水中,拿出来后并未变黑,他没就此放心,将银针凑到鼻尖闻了闻,长眉微不可见地轻轻挑。 而他这番动作,恰巧被老妇和小男孩偷瞧了去。老妇低下头,掩住眸中的冷笑;男孩则拿着三个大碗过来,奇怪地问:“仙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凤斐面不改色地将银针收起来。 男孩将碗递给他们,拿后就跑到茶棚外玩耍,只是时不时的忍不住把眼神往他们这桌瞟,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三人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专心喝茶。老妇悄悄舒了口气,男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淘气得很。 刻钟之后,凤斐忽然揉着自己的眼睛道:“奇怪,我怎么有些困。” “让你坐马车你偏不。”夏楚悦板着脸训斥他,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脑袋耷拉,趴在桌上。三人相继昏睡过去,玩耍的男孩,擦拭桌椅的老妇都转身看了过来。 男孩凑近:“仙人?仙人?你困了吗?怎么趴在桌上?”他觑着桌上的几个碗,茶水喝了大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夏王归来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毁尸灭迹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毁尸灭迹 “呵,别叫了。”老妇脚步健朗地走过来,不若方才的气弱犹丝,中气十足的声音根本不是个老妪能有的。 她揪了揪凤斐的头发,得意笑道:“机灵倒是机灵,但还是太笨了。老娘岂会傻到在茶水里下药。”看了看三个睡得像死猪的茶客,她不屑地哼哼。 男孩已经跑到三匹马那边,熟练地打开其中匹马上的包袱。 “三娘,这次我们赚翻了!”男孩清脆的嗓音压抑不住的激动。 “那是自然,看看他们三个的穿着,这大冬天的,难得碰上几只肥羊。”被叫作三娘的老妇在凤斐侧脸上摸了把,“老娘决定了,这家伙是老娘的战利品,谁也不能动。” “三娘,什么你的战利品,说好东西平分的。”突然,从草丛树后蹿出十来个手持武器的草莽。 “去去去,你们要个男人有什么用?”三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们眼,手指了指夏楚悦,“呐,这姑娘皮相不错,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可以乐呵几日了。” 闻言,十个男人嘿嘿淫笑出声。 那厢,男孩不甘势弱地叫道:“你们都分了男人,财物我得分点!” “臭小子,要不要把女人送给你开开荤?”人走到男孩身后,抬手重重在他后脑勺拍了下。 “哼!要女人干什么,又不能填饱肚子!”男孩不屑地哼了声,挥开男人的手,“你们别干着,快点帮忙。别让人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我们还会怕几个过客不成?”打了男孩的大汉咧嘴笑,“要不是你和三娘要来这里摆什么茶摊,我们早就跳出来打劫了。” “三儿说的是,别磨蹭了,快把三人押回去,还有这三匹马。今天干了票,老娘决定收工回去喝壶酒,你们要想躲在草丛里守株待兔,就继续呆着吧。”三娘将手放在靠耳的地方,用力撕,层薄薄的肉色面具从她脸上脱落,满是皱纹的老妇瞬间变成个三十岁的风韵妇人。 “三儿,我们走,累了半天,剩下的就让他们干吧。总不能都我们出力,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什么也不做等着吃饭,老娘可不会便宜他们!” “三娘,这匹黑马好生漂亮,要不我骑着它回去?”男孩依依不舍地看着墨宝,方才走近了才发现黑马皮毛油亮,目光炯炯,十分健硕。 “瞧你那没出息样儿!不就是匹马吗?想骑就骑吧!”说着,三娘将男孩往黑马前面推。 男孩听顿时大喜。 “三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会骑马?可别从马背摔下来,伤筋动骨我们可不管。”草莽甲哈哈大笑。 “谁说我不会骑的!我个月前就学会了!”男孩不服气,凭着记忆爬上马背。 墨宝岂是谁想上就能上的。男孩刚爬上去,墨宝高高抬起前腿,仰头嘶鸣,男孩尖叫声,滚下马背。 “三儿,没事吧?”三娘和十几个草莽忙聚拢过来。 “疼。”三儿摸着自己的腿痛呼。 有人赶紧替三儿检查腿,“没事,腿没断。” 听说腿没断,众人松口气,草莽甲道:“嘿,叫你别骑你偏不听,就你那三脚猫的马术,没摔断腿算你小子命大。” “行了,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三娘没好气地低斥几句,对疼得脸色霎白的三儿道,“我们三儿的马上功夫我见过,才没他们说的那么差,都是这匹黑马的不是,敢不让三儿骑,今晚老娘就让牛刀宰了它,给三儿补身体!” “好!今晚有马肉吃了!”其他人纷纷兴奋地叫喊出声。 “不要,它是我的!”三儿疼得声音打颤,却霸道地叫出来。 “行行行,三儿吃肉,我们喝汤!”众人宽容让道。 “不许杀它,等我腿好了,定能够驯服它!”三儿皱着眉冷哼。 众人愣,接着草莽甲揉了揉三儿的头:“有志气!” 十个人嘻嘻哈哈,捆着三人,牵着三马,向着山上进发。 “石头,快去通知老大,今天三娘和三儿抓了三只肥羊!”草莽甲远远看到隐在山中的石庄,吼叫着传递好消息。 “肥羊?肥啊?”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的棵树上跳下来,笑嘻嘻地问。 “急什么,等下你就能看见了!”三娘泼辣的声音传了过去。石头忙顿住脚步,转身朝石庄跑,边跑还边嚷嚷。 …… “三娘,你怎么会喜欢这个?看起来漂亮得跟姑娘似的。”老大闻讯赶来,伙人已经进了石头山庄,他们这次的战利品被扔在空地上,老大听说三娘看上了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黑着脸问。 “就是啊,三娘,他能喂饱你吗?” “要不另外这个也给三娘洗干净打包送到房里?” “去你的,当老娘真的如狼似虎吗?”三娘听着兄弟们的调笑,怪嗔地瞪了他们眼。 “行了行了,都散去吧,还以为你们真抓到什么肥羊,不过就是三个皮相好点的人,不够山寨兄弟塞牙缝呢!”老大沉声说完后,每来调笑嘻哈的场面忽然冷却,大家的面色都有些阴沉。 “娘的,现在连山贼都不好当了!”不知是谁低声咒骂了句。 “不好当何不改行?”正当场面压抑,众人情绪低落的时候,道戏谑的好听男声突兀响起。 山贼们全都吓了跳,寻声看去,那被他们丢在角落的三只肥羊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其中男女在那儿冷眼扫射着他们,而那个被三娘看上的漂亮男人则笑意盈盈地望向他们。只是那笑脸不会让人觉得放心,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似乎,漂亮男人比那两个冷着脸的人加可怕。 “你们怎么醒了?”老大冲到众山贼前面,警惕地看着三人,原本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如今孤零零地趟在地上。同在个地方,自己人居然没有个发现这三只羊逃脱了束缚。 “三娘,你不是迷晕他们了吗?难道你下的药不够?”草莽甲吃惊地问三娘。 三娘皱眉,“不可能!‘滴倒’的药性你们都知道,只要滴,头牛都会立刻倒下,何况是三个人。” “你们没有喝茶?”她目光转,看向三人,质问出声后又觉得不可能,当时看到三人的碗都只剩半的茶,如果不是喝进去又能……三娘忽然想到了桌子底下。 茶棚搭在荒郊野外,桌椅下就是片草地,昨晚下过雨,草地湿漉漉的,即使把茶水倒在地上,也很难让人察觉。 见三娘突然变了脸色,草莽乙问:“他们真的没喝茶?如果没喝茶,他们为什么……”他说到半的时候猛地顿住,瞪大眼睛看向对面长相不俗的两男女。 “你们什么意思?装晕骗我们?”老大首先发难,只是他说话时底气不足。 “山贼窝?”凤斐四下打量了片刻,目光回落到山贼身上,眼角微挑,唇角上扬,透着丝邪意,“知不知道打爷主意的人,最后是什么结果?”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三娘。 三娘被凤斐看了眼,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可以云淡风轻地笑得那么邪恶,她三娘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矛盾的男人。 老大横跨步,挡住凤斐看向三娘的视线,目露凶光:“以为没喝迷药就没事了吗?进了秋风寨,就别想再踏出这道门!兄弟们,操家伙!” 二十几个人纷纷拿出武器,有的是刀,有的是剑,有的则从地上捡了木棍或石头当武器,呼啦下子散开,将夏楚悦三人团团围住。 看着这幕,三人神色不变,凤斐轻笑声,说不出的轻蔑,山贼听得火大,“大伙上!” 窝蜂挥舞着武器向三人靠拢。 凤斐和龙希宁把夏楚悦挡在后面,二人则上前迎敌,对付二十几个山贼,人出马绰绰有余,二人共同对敌,没过久,就把所有的山贼打趴下。其他山贼只有点拳脚功夫,三娘和老大倒是有几分本事,若是对付过往商旅,倒足够,可是面对两大武林高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看着被点了穴扔作堆的山贼,夏楚悦定在他们面前。 凤斐和龙希宁分别在她两侧。 “谁说要宰了墨宝的?”夏楚悦冷冷地问。 “哼!”众山贼很有骨气地齐齐扭头,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墨宝是谁。 凤斐拉了拉夏楚悦的衣服,夏楚悦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凤斐朝她眨眨眼睛,琉璃般的黑眸似会说话,可惜夏楚悦没看懂。 凤斐有些气馁地皱了皱鼻子,眼神委屈。 他看见夏楚悦副女王范儿在山贼面前,以为她要替自己出头,哪晓得她开口竟然只是为了匹马!他呢?他刚被那老女人调戏了,她不吃醋?不帮她出口气? 夏楚悦不明所以地继续俯视着山贼们:“我记得有个男孩,想要训服墨宝?怎么没在这儿?”她转头对凤斐道,“要不你去找找。” “你要对三儿做什么?”三娘立即扭头看她,眼里闪过焦急之色。 其他山贼也满是愤恨地瞪着她。 “是谁说要宰了墨宝?”夏楚悦气定神闲,面对山贼的眼刀子,没有失色半分。 众山贼互看眼,其中个咬咬牙,道:“是我。” 夏楚悦瞟眼看他,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有。” “我都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 “呵,你是把我们当聋子不成?说要宰了墨宝的人可不只个。”凤斐心里不爽,不介意拿这群山贼出气。 “我!” “还有我!” …… 十来个山贼被逼得承认,其中人怒道:“要杀要剐快点,十八年后老子还是条好汉!” “哧,第次听说山贼乃好汉。”凤斐冷嘲热讽地插嘴。 那人顿时面红脖子粗,被凤斐的话气得不轻。 “把这些人剁成泥喂墨宝怎么样?”夏楚悦寻问龙希宁和凤斐,眼睛却仍停留在众山贼身上。 她话刚出口,山贼齐齐变色,就连较沉稳的山贼头子也面如土色。 “墨宝不喜欢吃人肉,别拿这些去恶心它了。”二十几个山贼差异地看向凤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他们,他们才露出感激的表情,就见凤斐那双粉色的薄唇张合,说出的话为恶毒。 “喂狗吧,狗最喜欢吃肉,连骨头都不会留下,正好可以毁尸灭迹,省得惹来麻烦。”说这话的时候,凤斐眉眼都是笑,分外吸引人,可吐出来的话却森森吓人,吃人不吐骨头,不是狗,是他吧! “嗯,进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犬吠声,寨子中应该养有狗。”龙希宁适时地加了句,山贼们脸色变得难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三娘懊悔不已,自己居然给山寨惹来这样三个瘟神,他们现在哪里还不明白为何三人要在茶棚中装被迷倒,根本就是为了来捣他们老窝,报复他们整个山寨。只是,他们也太恶趣味了!杀人就杀人,干毛要这样恶心吓唬他们,很好玩吗? 不知三娘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凤斐定会回句“好玩”。 “教你们怎么做山贼。”夏楚悦黑漆漆的眸子定凝在三娘脸上,说了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闻言,凤斐和龙希宁讶异地瞠眸看她。 …… 夜晚,秋风寨火光通明,磨刀霍霍,异常热闹。 秋风寨的山贼精神上被夏楚悦三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又活来。最后,夏楚悦三人占山为王,那个叫黄豹的老大只能沦为小弟,其他山贼在他们三个的精神折磨下,彻底屈服于对方的淫威,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把三人奉为座上宾。几个山贼进山狩猎,打了只野猪几只山鸡和野兔,地窖里的好酒也被拿出来招待三名‘贵客’。 身为山贼,没有‘威武不能屈’那套,好死不如赖活着,在听到夏楚悦说要放了他们,这些个山贼先是惊悚地瞪着她,以为她又想戏耍他们,直到再三确定,夏楚悦真的不打算杀他们,这才个个捡了条命似的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夏姑娘请,这酒呀是我们老大,咳,是黄豹大哥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您要不要尝尝?”三娘娇笑着问,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尴尬。 “龙公子和风公子别客气,鸡肉兔肉猪肉,随便吃,要是不够,我让兄弟们再去山里抓!”黄豹豪迈地冲两人道。 坐在底下的群山贼顿时露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痛苦模样,老大喂……如今是冬天,哪有那么野味可抓,那几只还是他们十几个兄弟跑遍几座山头才抓到的,容易嘛他们,再去抓,纯粹是吐血的节奏啊! 凤斐淡淡笑,未说什么,对黄豹等山贼之流,他也不会客气。而龙希宁,则如既往冷着脸,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夏楚悦同样表情冷淡,面对山贼窝的款待,没有太的回应。 “呃,三位是怕我们在酒菜里下毒吗?”黄豹忍住暴躁的性子问。 “三娘给我们的茶水应该没有迷药吧?”凤斐则反问三娘。 三娘觑眼瞄向黄豹。 黄豹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直说。 三娘便道:“其实茶叶里添了种名为金铜的药草,味道和茶叶接近,煮出来味道不会有异,且这种药草单独服用的话,不会对人体有任何伤害,但若和乌心草配合,则可行成强烈的迷药。茶棚附近刚好长着许野生的乌心草,乌心草叶有麝香味,可以飘得很远,如果喝了金铜煮的茶,再闻到乌心草的叶香,很容易昏迷过去。” 凤斐回想起茶棚附近的景色,恍然大悟。他虽和师父学过医术,但志不在此,看到乌心草的时候并没太在意,此时听了三娘的话,才霍然想起曾经看过各种迷药的原材料。 三娘悻悻地看了他眼,她从前不怕被人发现,因为这样的下药之法很难被人察觉,纵然被发现,她也可假装不知。今日遇到三个瘟神,竟然假装被药迷晕,直到被他们带进山寨才‘醒来’。要是遇到些残忍点的,恐怕他们秋风寨会变成空风寨。 明天还要赶路,夏楚悦三人便早早离开宴席,住进秋风寨为他们安排的房屋。 凤斐和龙希宁不太理解夏楚悦的做法,她对待要加害于他们的贼人,为何可以宽恕处理。要是龙希宁,必以铁血手段剿灭山匪,若是凤斐,也断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秋风寨。 两人和夏楚悦相识也有段日子,他们看得出夏楚悦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才会那么纳闷。 见于二人没有在白天反对她的决定,夏楚悦难得耐心解释:“今天看到的切你们还不明白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毁尸灭迹 欲望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要看你的命有多大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要看你的命有多大 说完,就关了房门,将二人挡在屋外。 茶棚中,三人很有默契地装晕,目的是为了找到山贼窝,然后网打尽。但在见识到山贼之间流露出的义气和肝胆相照,夏楚悦打消了那个念头。 官逼民反,山贼并非生来就是山贼,若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想干这种伤天害人却又温饱难料的日子吧。之前吓唬他们算是出了口恶气,留在这里,则是想看看这个秋风寨的全貌。 和她想象的大同小异,秋风寨的日子并不好过,连款待他们的食物都是临时从山里猎来的。而除了这二十几个山贼之外,山寨不远处,还有个山村,村里大是老弱病残,听说都是山贼们的家人,他们当山贼,不过是糊口饭吃。那个叫三儿的男孩,牙没长齐就从山村里溜到山寨里当小山贼。 有些功夫的三娘和黄豹则是外来人,意外闯进山村,集结了些力气大的农夫和猎人到山上安营扎寨,开始抢劫过往商旅和路人。但原先都是老实本份的农民,如何能够像真正的强盗那般杀人越货,因此在此处打劫成功次数并不,虽然没有饿死人,但也不好过。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龙希宁听说秋风寨的人竟然是村民组成的,吃惊不小。他身在龙兰皇都,天子脚下,吃不饱穿不暖的也只有白天进城乞讨的乞丐,而且并不,哪里能够想象得到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会有人好好的农民猎夫不当,而去当那害人的山贼劫匪。 夏楚悦前世生活在个时代比现在先进千年的世界,看过类似的事何其,倒是能够理解。理解虽是理解,但她个女人在这样的世界力量太过薄弱,改变得了个村子,却不可能改变得了天下。如果龙希宁最后夺得皇位,可以励精图治,对龙兰百姓便是幸事件。 下午观龙希宁震惊神色,夏楚悦默默希冀着。 而龙希宁和凤斐在夏楚悦房门,经夏楚悦提醒,片刻功夫后便想明白了,二人互视眼,又同时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果有其父之风。”龙希宁薄唇轻动,吐出几个字。 凤斐挑了挑眉,黑亮的眼睛闪过璀璨的光芒。 越是相处,越能发现夏楚悦和那些龙城的名门闺秀不同。她对山村的熟悉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她能够猜得到山贼的难处并且亲自去查看,他们在这点上拍马都赶不及。是什么养成了她与众不同的想法和做法? 她上还未长大成人的时候江夏王便已失踪,被太妃带大的郡主,会变得如此特别吗? 二人各回各屋后,却都在想夏楚悦。 半年前,凤斐对夏楚悦几乎没有印象,偶尔的瞥也只是看到个怯怯低着头的小姑娘,直到速风把城门撞见的画面和他说,他才对其生了丝兴趣,待相见,猛然发现她的不同和有趣,自此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最后连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 而龙希宁对夏楚悦的印象只能用‘颠覆’二字来形容,成婚之前,她怯懦、胆小,和其他女人样对他目露痴迷之色; 可自成婚那日开始,她不再用爱慕的眼神望着他,打他骂他,嘲讽他,鄙视他,把他当作仇人般,他从来碰过那么大胆粗俗无礼的女人,费尽心思摆脱她,结果反而慢慢关注起她,越是关注,越是惊奇,这个女人真的没有被人调包吗? 直到她被判入狱,他才霍然发现,自己不想放开她。 再次相见,他不若以往那般冲动,的时候独自沉思,暗中默默看她,看得越,惊喜也就越。 今天,她又给自己展露了新的面。 在房外,仰望夜空,龙希宁思绪飘远。 今日夏楚悦说的句话让他记忆犹新—— 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村里弃田从匪,是否就是那激逆的水流,如果船下的汩汩细流皆起了叛逆之意,船可还能安好? 次日早,龙希宁独自找到黄豹,寻问了山民艰难之处,等和夏楚悦、凤斐会合的时候,他的脸色阴郁中透着愤怒,夏楚悦听说他找过黄豹,大概猜到了龙希宁心情不好的原因。本来打算再去村里趟,见龙希宁心中似有定夺,夏楚悦便打消了念头。 展翼等人昨天到了茶棚处被秋风寨的人带上山,与三人会合。今日便起下山北上。 夏楚悦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昨天被绑上秋风寨后,两人骑马从茶棚经过。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 碰得上是种缘份,碰不上是有缘无份。 接下来几日,白天赶路,晚上休息。遇到有人的地方就住房里,要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露宿野外。 这天,他们在日落前赶到了镇子。看着匾额上的‘飞林镇’三个字,夏楚悦心湖微起波澜。不晓得万木在不在飞林镇,自从到了泰山脚下,她再未和万木联系过。 龙希宁等人快回到京城,心情都有些急切,并没有发现夏楚悦的异样。 唯独凤斐,因为快要和夏楚悦分离,反而时时望着她,便瞧见了她略显兴奋的表情。 他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是因为快见到江夏王而激动,虽然女儿想父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她这些日子马不停蹄地赶回龙城,他看着不免吃味,何况,旦回到京城,他想要见她面,说不上困难丛丛,却也不说不上容易。 于是,他趁龙希宁骑马走在前面的时候,将马骑到夏楚悦身边,低低和她说了句:“晚上等我。” 这段日子,凤斐同样不似从前惬意,有龙希宁这个超级大灯泡照着,凤斐想要勾勾夏楚悦的小指头都不可以。 再者,大家都骑马,他们俩若有什么小动作,也极容易被龙希宁的手下发现。 夏楚悦名义上仍是龙希宁的王妃,被人看见她和另外个男人暧昧不清,怎么说都不好,顾虑其名声,凤斐只好忍着碰她的冲动,尽量表现得平常,和普通朋友样。 过程比他想象的要痛苦得,离开京城前,他尚可在外人面前以风流姿态调戏她,然而两人承认彼此,他也尝过甜头之后,再让他和她当回点头之交,真的很难。 夏楚悦闻言挑了挑眉,晚上时间那么长,凤斐什么时候去找她?她想去看看李巧手。就在她要问他具体时间的时候,龙希宁扭头看向他们,见夏楚悦和凤斐挨得极近,他浓密的剑眉明显地凝了下,拉住缰绳,停下马来。 等夏楚悦骑着马赶上,他才和她并肩而行。 镇上的街道不若大城的宽阔,两人并马前行,几乎占据了整条街的宽度。凤斐的马却是挤不进去了。他便落在二人身后,坐在马背上,晃悠悠地跟着他们。面上似笑非笑,看着龙希宁后背的时候,扔出把把冷飕飕的眼刀子。 后头,则跟着速云、展翼以及萧腾飞。 速云和展翼俱是面无表情,萧腾飞则双眉紧皱,要是妹妹看到如今的宁王,怕是要伤心死了。 谁能想到,信誓旦旦要娶萧芳菲为正妃的男人会突然对那个嗤之以鼻的夏楚悦突然动了心,连被戴了绿帽子都能够容忍。 如若是从前,萧腾飞想都不敢想。 宁王于他,亦主亦友,他差点儿成了宁王的小舅子,只差那临门脚了,可就在最后关头,宁王竟然采取了不动之策,不娶他妹妹,也没有明确地拒绝。之前,他可以找借口说服自己,宁王是为了妹妹着想,担心刚休了王妃又娶王妃对菲儿的名声不好。可是宁王没有休妻,做了那么疯狂的事之后,却把夏楚悦捧在手心当宝。 眼下,宁王门心思放在夏楚悦身上,被他这个原定的未来舅子天天看着都没有丝毫自责悔过。而他又不能说宁王什么。且不说宁王身份尊贵,就是宁王和芳菲的感情,也直隐瞒着大家,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反而会毁坏芳菲的闺誉。 心情郁愤的萧腾飞冷冷地盯着夏楚悦的背影,道阴鹜的寒光闪过。 而萧腾飞担心着的妹妹萧芳菲此刻心情确实不好。 龙希宁马上就要回京了,这个消息让她很振奋,可是龙希宁把夏楚悦带回来了,让她飞上云端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早在两天前,她便得到了这个消息,随着夏楚悦等人离京城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便越来越遭。 江夏王死而复活,皇帝大喜,不仅没怪罪江夏王当年害得龙兰全军覆没,反而派人重新修建了江夏王府,又封赏了江夏王,让龙城的贵族都眼红了把。 最让萧芳菲愤恨的是,皇帝居然赫免了夏楚悦! 不仅削除了夏楚悦的奴籍,而且恢复了她原有的地位!只要夏楚悦回到京城,会立即变成龙城最尊贵的女人之,有个深受皇帝宠信的江夏王当父亲,有个亲自把她请回来的宁王当夫君。以前的那些算什么?笑话而已。只要有这两座靠山,夏楚悦依然可以笑傲龙城。 萧芳菲靠在房里的软榻上,手中的丝帕被她拽得皱皱巴巴,如同她狰狞的面孔。 不行,她定不能让夏楚悦回京! 萧芳菲眼里布满阴霾,如果有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定会惊吓到。 丫鬟黄鹂进门的时候,恰巧看到萧芳菲的脸,差点惊得把手中的东西掉到地上。 萧芳菲瞬间收敛满脸的可怕神情,淡漠地扫向门口,“你杵在那儿作甚?” “小姐,这是相爷让奴婢拿给您挑选的。”黄鹂双臂抱着几抽画卷进来。 萧芳菲看到那些画卷秀眉立即蹙起,“爹爹又拿那些什么世家公子的画像来给我看了?” 黄鹂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放到桌案上,“相爷也是为了小姐好。” 她拿起个画轴,将系在上面的绳子解下,慢慢展开,露出画面。看到画中的俊俏公子,黄鹂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她忙收敛住心神,把画垂直放开,将画面摊开展现在萧芳菲面前,“小姐,您看看这位王氏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萧芳菲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就厌恶地撇向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黄鹂不赞成地道:“这些公子都是相爷精挑细选的,无论家世样貌品行还是才能,都是京城上上之选,小姐怎么会觉得他们空有其表呢?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位王公子,我们可以看看其他的。” 说着,她拿起另幅肖像。 “都扔了!我不看!”萧芳菲怒道。 黄鹂被她突然爆发的怒气吓了跳,“小姐……” “你从小侍候我,我心里喜欢谁你不清楚吗?”萧芳菲冷着脸质问她。 “奴婢自是清楚,可是宁王他……”黄鹂话未说完,又被萧芳菲打断。 “心里知道就够了,舌根别乱嚼。现在给你个任务,把这些画全给本小姐烧了,看着就心烦。以后爹叫你拿这些东西来,统统烧掉,别再拿来给我看。”萧芳菲口气说完话,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本来半靠着软榻,这下气得都坐直了腰板。 黄鹂熟悉萧芳菲的脾性,知道违背她命令的后果很严重,忙点头应是,躬身将画卷轴轴捧入怀中。 “慢着。”萧芳菲突然又出声,黄鹂身子顿,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萧芳菲冷艳地瞟了她怀里的画卷眼,“拿个火盆进来,我亲自烧。” 黄鹂不敢怠慢,忙放下画卷,出去拿火盆。不会儿,黄鹂端了个空的火盆进来,轻轻放在萧芳菲面前。 萧芳菲懒懒起身,双脚触地,黄鹂在书桌上找了张纸,用火折子点烧放进火盆中,萧芳菲则展开幅画像,看了眼画中俊美的年轻男子,嗤笑声,双手忽然松,画像顺势而落,飞入火盆中,即将灭掉的火遇到画纸,立刻飞窜得老高。 看着画中男子的面孔在火舌里扭曲,消失,化为灰烬,萧芳菲绝美的脸蛋漾起抹舒心的笑意,旁低眉顺眼的黄鹂看得心惊胆颤。 随着画像越烧越,萧芳菲的脸越来越开朗。等火盆堆了半盆纸灰的时候,窗户边突然传来“突突突”的声音,那是尖硬之物敲打发出来的。 萧芳菲愣了下,随即越过黄鹂先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只白鸽扑闪着翅膀飞向萧芳菲。萧芳菲抬起右臂,白鸽轻盈落在她的手臂上。 “你先出去。”萧芳菲头也不回地吩咐。 黄鹂看了她眼,恭顺地退出闺房,关好门。 萧芳菲迫不及待地取下绑在白鸽腿上的小竹筒。打开竹筒,不出意外的,是封信,待看完信后,萧芳菲脸上绽放出美丽得耀眼得笑容。 只见她红唇微动,柔柔的声音夹着丝丝阴森:“夏楚悦,我倒要看你的命到底有大。”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要看你的命有多大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章 亮瞎眼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章 亮瞎眼 年关将至,飞林镇比夏楚悦上次来的时候加热闹。家家户户已挂起了红灯笼,前门贴着对联,集市上摆着各种地摊,年货种类繁,很人已经赶着置办年货。如果不是看到这喜庆的场面,夏楚悦都不知道要过年了。 因为想见见朋友,夏楚悦打算明天赶路回龙城,从飞林镇到龙城,策马奔腾,只需半日足矣。反正夕阳已西下,龙希宁等人都没反对夏楚悦的决定。 今天是龙兰的小年,腊月二十四,龙兰民间风俗要过祭灶节,即男子祭拜灶王爷,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和秣草,祈求来年平安和财运。 而在飞林镇,在庆祝小年的时候,都会全家人聚在起吃个小团圆饭。是以,到晚上,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上反而比平日冷清许。 夏楚悦躲开龙希宁的眼线,来到李金钏家。李金钏来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是她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夏……夏公子?” “李巧手,没打扰到你吧。”夏楚悦嘴角微勾,化作抹浅笑。 “没,没没!夏公子快请进。”李金钏忙后退两步,把空道让出来。夏楚悦颔首入内,发现门内别有洞天,和她之前看过的破落户儿相去甚远。 “我来碰碰运气,幸亏李巧手没有搬家,不然要白跑趟了。”夏楚悦收回打量的目光,淡笑着看向关好大门转过身来的李金钏。 李金钏闻言挠了挠头:“父亲不舍得这座老宅子,所以家没搬成。我便找人重新修葺番。” “房子变新不少,李巧手的样子同样今非昔比。”李金钏瘦削的身形了几两肉,长袍穿在身上不再是空荡荡的,双颊也长出肉,比以前看起来舒服许。 李金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急促地道:“早知道夏公子要来,我就准备些酒菜了。今儿个小年夜,没什么可招待公子的。公子先进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大厅上方挂着的红灯笼,红色的光晕照进漆黑的院子中,将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不必了,我还有朋友在客栈里,看看就走。对了,李老爹呢?” 听到夏楚悦寻问自家父亲,李金钏心里暖,面色越发谦卑恭和。 “钏儿,谁来了?”就在这时,传来道苍老的声音。 “爹,是夏公子来看我们了。”李金钏忙迎了过去,夏楚悦跟在后面。不远处,个人影掀开门帘,探出脑袋看向院中。 “夏公子?难道是救了我们李家的夏公子?”那个人影在听了李金钏的话后顿了下,然后便急急忙忙走了出来,从声音就可以听出他的激动。 双方离得不远,很快便碰到起。 李老爹激动地看着夏楚悦,伸手去抓她。 夏楚悦主动把手放进他手里。李老爹把握住,感觉到掌心的手纤细无骨,他暗暗惊讶,却没表现出来,而是感激涕零地道:“夏公子好久没来这里坐坐了。” “离开飞林镇趟,今天才回到镇上。” “原来如此。”李老爹叹道。 “爹,进屋里说话吧,外面黑。”李老爹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夏公子,快进来,快进来,您还没吃饭吧?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们起吃顿晚饭。” “叫我夏越就可以了。”李巧手叫她夏公子她还能接受,但让六七十岁的老大爷称自己公子,夏楚悦觉得别扭。 李老爹应好,但是再开口,仍是喊的夏公子,夏楚悦无奈地挑了挑眉,不再纠结于称呼。 “钏儿,你再去烧几个菜过来,夏公子来了,请他吃这几样岂不是太寒碜了。”李老爹拉着夏楚悦进屋,看到桌上只有四五道菜,还被动过,就吩咐李金钏再去开火烧菜。 夏楚悦连忙拦住李金钏:“不必麻烦了,我过会儿就离开。离开久了朋友找不到会着急。” 李老爹还想劝她留下吃完饭再走,夏楚悦道:“李巧手不必另外置菜,桌上这些已经丰盛,要吃吃这些就足够了,也省得耽搁时间。” 听了夏楚悦的解释,李老爹才改了口,叫李金钏去拿副干净碗筷。 没过久,三人围坐在张圆桌边,李老爹热情地给夏楚悦夹菜,夏楚悦盛情难却,无奈地看着堆成小山状的碗。 李金钏终于看不过去,阻止了李老爹热情得过分的举动。 然后,李老爹絮絮叨叨地向夏楚悦表示了番感谢,夏楚悦也问候了两人的近况。宾主尽欢,结束了简单的晚宴。 李老爹知道夏楚悦还有朋友等着她,没有强留她住晚,在她临走前,请她稍等片刻,然后个人进了屋子,片刻后出来手里了个精美的盒子,个头还不小。 “夏公子,你救了我们老李家,又给了钏儿工作,老头儿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这点心意,你可定要收下。”李老爹将盒子递给夏楚悦。 夏楚悦没有接,平静说道:“李老爹不必那么客气,我救李巧手并非不求图报,李巧手的好手艺,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看到夏楚悦认可自己儿子的手艺,李老爹十分开心,并不觉得夏楚悦是在利用自己儿子,他笑呵呵地将盒子塞入夏楚悦手里:“夏公子救了我们俩的命,他用手艺帮夏公子是应该。老头儿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受惠,这谢礼呀夏公子定要收下。” “夏公子,我父亲脾气倔,您就收下吧。”李金钏在旁帮腔。 “就是,快收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老头子倚老卖老弄的点小玩意儿。” 夏楚悦闻言心思动,莫非这是李老爹亲手制作的工艺品?她没再推拒,稳稳拿着盒子:“那就谢谢李老爹了。” “夏公子能收下老头子这点薄礼,就是对老头子最大的谢意。”见夏楚悦收下,李老爹笑得合不拢嘴。 夏楚悦失笑,这位老人倒是知足常乐,送人东西不图什么,就希望收礼的人能收下。她不由抚摸着盒面上精雕细刻的花纹,和李家父子告别。 “钏儿,你送送夏公子,外面天太黑,别让夏公子磕着碰着,要是遇到坏人,你记得上前挡着。” 听到李老爹的话,夏楚悦不由怔住,这叫胳膊肘往外拐吗?她看了看李金钏,李金钏并未露出愠怒之色,而是认真地答应着。 见状,夏楚悦也不好拒绝,等出了巷子她再自己回去。 李老爹在门口目送二人消失在黑暗的巷子中。李金钏提着灯笼照着前面的路:“夏公子莫介意,我父亲年纪大了,话倒是越来越,让您见笑了。” “不会,李老爹很热情。”夏楚悦双手抱着木盒,浅浅笑。 方才聊天的时候,夏楚悦告诉他们自己明早就要回京,李金钏便道:“夏公子回到龙城替我和万老板问声好。” “好。”夏楚悦走到巷子出口,停下,对他说,“李巧手,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不行,父亲让我送您到客栈,我要敢送到这儿就回去,估计回去后耳根几日不能清静。”李金钏笑道。 夏楚悦轻笑:“李老爹真是个有趣的人。” “亏了夏公子,父亲现在才能那么健朗。”想到父亲能够安享晚年,李金钏对夏楚悦加感激。 “你们父子两个今晚感谢的话可说得够了,我哪承受得起。”夏楚悦摇了摇头,不等李金钏接口,又道,“回去吧,街上有灯,走两条街就到客栈。我个男人,还会碰上什么危险不成?倒是李老爹个人在家中,这会儿怕是还要为我们两个担心。你赶紧回去,免得他老人家着急。” 李金钏被夏楚悦说动,离开前又嘱咐夏楚悦要小心。 待李金钏折身回去,夏楚悦也捧着木盒快速回到客栈,悄悄闪入自己的屋。 刚进去就被拥入个温热的胸膛,熟悉的男人气息和清香扑入鼻尖。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男人贴着她的耳朵,恶劣地将湿热的气息喷进她耳朵里。 “你怎么在这儿?”夏楚悦的耳朵悄悄地变红,她推他,男人反而将她拥得紧,似要把她揉碎在他的怀里般。 “你忘了?我说过今晚来找你的,你居然偷偷离开,把空房留给我。”男人有些委屈地垂下眸,直直地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修炼段时间内功,视力越发好,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居然也能看到男人五官的轮廓,见他盯着自己,虽看不真切,她也想象得到他此刻的眼里必蓄满了控诉之意。 “小心隔墙有耳。”男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这般与她亲近,夏楚悦低声咕哝了句。 “他以为你偷偷跑走,两刻钟前就出去找你了,现在隔壁是空的。”男人忽然勾起唇角,尾音俏皮,似乎暗含幸灾乐祸。 夏楚悦额上出现黑线,都走到飞林镇了才跑,那群人是把她当傻子还是他们自己是傻子?此次或者,是身边这个男人使了什么小计谋? “什么东西咯得慌?”忽然,男人不悦地问。 “我手里盒着木盒,当然咯人。”夏楚悦理所当然地道,趁机推开男人,这次男人没有强硬地抱着她,顺势松开手。 等她点了灯,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边,支着手托腮看她。 灯光倾泻在他脸上和身上,将他立挺的五官衬得加立体,明暗不,看起来有种神秘感。他微眯着魅惑人心的桃花眼,眼神迷离,说不出的蛊惑。 看着男人此刻的模样,对比黑暗中他火急火燎地拥她入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个人呢。 “那是什么?”凤斐眸子转,从她脸上转移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就是这个盒子阻碍了他与她的亲热。 凤斐心里忿忿,伸出长手要去拿盒子。 夏楚悦先他步按住盒子,凤斐挑眉看她,那么急,难道是别人送的? 夏楚悦没理他,亲自将盒盖打开,顿时,如水金光盈满屋子,在灯火的照耀下,盒中的东西闪闪发光,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待看清盒中的东西后,夏楚悦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 凤斐沉下脸来,危险地眯起眼睛,幽邃的眸子冷冷盯着盒中之物:“谁送的?” 夏楚悦立刻将盒盖关上,她揉了揉眼睛,好像关上之后眼睛还有失明的感觉,那金光闪闪的东西实在是太耀眼了。 “谁送的?”他又问了遍,脸色愈发阴沉,死死盯着木盒,似是要穿透盒子,用眼神把那东西给灭了。 第一百三十章 亮瞎眼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凤冠引出的误会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凤冠引出的误会 “位老人。” 夏楚悦扯了扯嘴角,颇感无语。 她本来挺期待李老爹手艺的,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种东西给她。 “老牛吃嫩草?”凤斐惊讶,表情微微扭曲,随即,他就否决了自己这种可笑的想法,夏楚悦身上穿着男装,显然这趟是以男子身份出行,对方或许根本不知道她是女儿家。 所以,他马上改口问道:“他送你这个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夏楚悦呈面瘫状,她难得期待的心情被李老爹的‘特别的心意’给浇得干二净。 “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凤斐拿开她的手,自己打开盒子,璀璨夺目的金光再次充盈于室内。他压住想毁掉盒内之物的冲动,将其拿出来。 夏楚悦盯着凤斐拿在手里的凤冠,眼角微抽。 凤斐粗鲁地将凤冠放在桌上,似泄愤般放下的时候手重了些。 夏楚悦虽然对这件礼物有些失望,但李老爹片心意,哪能那么怠慢,她斜睨了凤斐眼,“小心点。” 凤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若喜欢,改日我请全天下最好的匠人替你打造个,定比这好看金贵。” 听到凤斐财大气粗的话,夏楚悦嘴角抽搐。 “不必,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凤斐闻言微笑,抬眸调侃她,“我可等着娘子答应和我拜堂成亲呢。” 自从遇到龙希宁,他这声‘娘子’可忍了好些日子,此刻唤起来不觉得生疏,反觉得心口软,似抹了蜜般甜,眼神也跟着柔软下来。 夏楚悦倒是没大感觉,或许在她看来,那只是个称谓,又或者是凤斐油嘴滑舌的表现。她很直白地指出个事实:“等我答应不如先让龙希宁休了我。” 凤斐听果然变色,眼里跳跃着妒火,磨着牙道:“明天回京,就让他写休书!” 夏楚悦只当凤斐在开玩笑,别说‘让’,就是‘求’恐怕龙希宁也不会答应。 如今没了圣旨的束缚,她要休夫也不是不可以的,之前答应龙希宁回龙城,便是要当众和他脱离关系。这样子,以后他想缠着自己,得先掂量掂量,如果他不怕被众人看笑话的话,那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她的视线落到木盒内,凤冠拿走后,露出盒底的封信。等看完信后,夏楚悦有些哭笑不得。 这事儿还得从她上次离开飞林镇前说起,李金钏不眠不休三日做了支银莲簪子,她见后欣喜,索要了来。 李金钏以为她要送给‘心上人’,又寻问万木,知道她没有‘娶妻’,李老爹知道后便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做了这顶凤冠,等着她来的时候送给她。 用李老爹的话说,他没什么宝贝,也就双手还能弄点东西,夏公子个大男人,不穿金戴银,他弄的饰品没有用,不如就送顶凤冠,让夏公子讨得心上人欢心,皆大欢喜。 凤斐见夏楚悦看完信后居然笑了,眉头轻蹙,迅速抢过她手里的信,他倒要看看什么内容让她那么开心。 等看完信后,凤斐也是哭笑不得,他将信纸放下,戏谑地打量着夏楚悦:“夏公子,你的‘心上人’可是在下?” 夏楚悦心里忽生出恶作剧的念头,本正经看着凤斐:“心上人自然得戴我讨来的莲花银簪。” 凤斐下子想到信中提到的银莲簪子,夏楚悦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想当她的心上人,就要把那支银簪戴在头上。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恶趣味刺激到了,脸上明显露出惊色。 就当夏楚悦以为凤斐知难而退时,凤斐却伸出只修长的玉手来,朝她抛着媚眼:“夏公子,拿来吧。” 这回换夏楚悦呆傻了。 不用怀疑,凤斐的脸皮绝对顶得住男扮女装的压力,何况他天生丽质,扮起女人来肯定比原装女人还漂亮,到时候,连夏楚悦都得自愧不如。 “我知道娘子早把我当心上人了,准备好的礼物怎不早些拿出来送给我。”凤斐继续挑战着夏楚悦的极限,媚眼如丝,粉色的薄唇勾起道完美的弧度,当真是狐狸精转世,妖孽横生。 “这是李老爹送给你的。”夏楚悦惊悚地颤了下,双手捧起凤冠塞入凤斐手里,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往门口推。 凤斐低头看了眼华美的凤冠,即便在昏暗的夜晚,它仍折射出夺目的光芒,可见打造出这顶凤冠的人手艺十分了得。 “这算不算你在向我求婚?”虽是不喜凤冠由别的男人送到她手心里,但凤冠被她转送到他手里,那么感觉便大不相同。 夏楚悦嘴角微抽,打开房门,把他推了出去,“别做梦了。” 和厚脸皮的人在起,绝对不能轻易开玩笑,不然最后挂不住面子的肯定是自己。 凤斐被赶出门,恰巧龙希宁回来,看到他从夏楚悦的房间出来,龙希宁大步走来,沉声问:“风飞,你太放肆了!谁准你进她的房间的?” 他走近了才看到男装打扮的夏楚悦,愣了下,“你没逃跑?” 夏楚悦轻抬眉梢,他真是去找她了。 龙希宁看到夏楚悦的神情就知道被凤斐骗了,顿时拉长脸,怒瞪凤斐。凤斐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心虚,眼里噙着浅笑,“明早见。”说着,捧着凤冠向左边的房间走去,不知有意或无意,他晃了晃手里的凤冠。 龙希宁轻易注意到那顶精致华美的凤冠,剑眉轻斜,“这是什么?” “凤冠,宁王难道连凤冠都不认识?”凤斐讥诮地扫过龙希宁的脸。 龙希宁自然知道那是凤冠,他疑惑的是为何凤斐手里揍着凤冠,他怀疑的目光在凤斐和夏楚悦两人之间来回飘移,忽的脸色沉,怒道:“风飞,别忘了各自的身份!” 话落,他拽起夏楚悦的手走进屋里,房门呯的声被他的袖风甩上。 凤斐望着紧闭的房门,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暗芒尽敛。 房内,夏楚悦挣脱开龙希宁的掣肘,淡漠地道:“天色已晚,王爷请回。” 龙希宁面沉如水:“回哪里?本王今晚就住这间房!”他才离开久,她和风飞就走到了起,他不敢想象两人在这间房里做过什么。风飞拿着凤冠来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给她的承诺? 夏楚悦直接起身,向门口走去。 “去哪里?”龙希宁立即抓住她的胳膊。 “王爷喜欢这间房,我只好退让步。”夏楚悦平静回答。 “你哪里也不许去,就住这里。”龙希宁霸道地把她拽回来。 夏楚悦冷笑:“王爷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龙希宁呼吸微滞,目光犀利盯着她:“你就那么恨本王?”恨到要杀了他。 “不恨。” 龙希宁听舒展开眉,然而夏楚悦接下来的两个字将他打到了地狱里。 “不喜。” 不恨不喜,便是把他当成了陌生的熟人,连点感情都吝啬用在他身上。 他想忽略心脏传来的痛,但那痛却连接到大脑,抽抽,提醒着他,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冷漠像是柄寒冰铸成的剑,刺进骨肉里,不只让人疼,还让人心寒。 “你说谎。”半晌,龙希宁才自欺欺人地道,“你定是恨本王,你这样说是为了骗本王,让本王痛苦吧?”他露出副看出她心思的表情,嘴角浮出丝讽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本王差点儿被你骗了。” “王爷愿怎么想我左右不了,回去后,我们便同以往样,互不交涉往来。” “你是本王的王妃,回去之后,同本王住到宁华院。”龙希宁自顾自地说着,夏楚悦那些伤人的话被他自动忽略掉。 夏楚悦眉头轻皱,没有马上反驳龙希宁这句话,很快,她就不再是他的王妃。“王爷出去还是我换间房?” 龙希宁见夏楚悦坚决,心知此刻勉强无用,且客栈人眼杂,容易引来注目,只得道:“以后没事别再乱跑。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许单独约见风飞。” 摞下命令的话,他打开门出去,见凤斐居然仍在门外,不禁冷笑,“风国舅,听说华妃怀孕了,自己狂妄自大、不顾礼法便罢,可别连累自己未出生的外甥。” 说完走向自己的房间,他进去后,展翼出来,紧守在夏楚悦的房门前。 凤斐对龙希宁的威胁置之笑,见到展翼守在夏楚悦房外,他眼中沁上嘲笑之意,龙希宁早已出局,用权势压人,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将屋内两人的对话听得清二楚的凤斐,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绪平息了。他知道夏楚悦不喜欢龙希宁就够了。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冠着其他男人的名字,真的很不爽呢,也许,他该动动脑筋,帮她甩掉龙希宁。 他垂下眼睑,看着精致的凤冠,有些凝重的表情忽而露出浅笑。 …… 夏楚悦已经从李家知道,万木现在不在飞林镇中,于是暂时打消了去联系万木的念头。 翌日早,整装出发。 待策马飞奔,看到那巍峨的城墙时,夏楚悦心情起伏难言。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回来,回到这个充满不堪回首记忆的地方。 城门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令人心生向往,只要踏入面前的城门,便会进入到个繁华的世界。可是,就是这道城门,记录着她两次最狼狈的记忆。 她俯身贴着马背,迅速地冲向城门,寒风烈烈,迅速从她身上飞过去,刺骨寒风割在裸露的皮肤上,微微刺痛,呼吸因为高速前行而不畅,她却没有减速的意思。 那些进出城的百姓看到烈马以惊人之速冲来,吓得四面溃散。 凤斐和龙希宁紧随其后,见到她不顾路人死活而高速前行,眉毛都紧紧地拧在起。她不是个冲动的人,为何今日行动如此急躁迫切?莫非是太过想念江夏王? “驾!驾!”夏楚悦骑着马肆意奔腾,眼见着就要冲过城门,两个手拿长矛的守城士兵拦在了城门外。 夏楚悦微眯起眼睛,认出这人便是当日拦住她去路的两个士兵。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他们自己撞上门来,岂有不报之理。 夏楚悦眼里闪过冷光,不仅没有减速,反而扬鞭抽在马屁股上,身下的马吃痛,跑得快。眨眼之间,就冲到了两个士兵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些退到安全处的百姓不忍直观,捂住自己的眼睛;还有些人则惊叫连连;龙希宁和凤斐在后面看到,都是心头紧,这女人不要命了吗?他们担心的不是两个将被马蹄践踏的士兵有生命危险,而是那个疯狂了的女人,要是马发狂把她甩飞出去,那可怎么办? 众人预想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千钧发之时,城门口道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揪住两个士兵的后领,将二人扔到远处,那只欲踏人而过的马也没有直接朝前奔去,而是在最后时刻被马主人勒紧缰绳,来了个急刹车。 马声嘶鸣震响四方,后腿支地,前肢高高抬起,几乎是直立在突然救了两个士兵的人面前。而夏楚悦则紧紧抓着马椎上的鬃毛,双腿夹紧马腹,牢牢贴在马背上。 凤斐和龙希宁惊得面色全失,从马背上飞过去营救。 然而有人比他们的速度快,只见夏楚悦马前那人敏捷跃起,抓住套在马嘴上的缰绳。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凤冠引出的误会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爹爹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二章 爹爹 然后落到地上,顺势将马前身拉下,四肢着地,坐在马上的夏楚悦也恢复了正确的坐向。 “你这丫头,给爹的见面礼是惊喜还是惊吓呀!”不等夏楚悦反应,就把她从马上拉了下来,顺势抱进自己怀里,伴随传来的是道粗犷却不失磁性的男中音。 被男人拥进怀里,夏楚悦身体顿时僵住,正要出手,就听到了男人似笑似嗔的话。 爹? 难道这是…… “江夏王!” 旁边响起龙希宁惊讶的声音。 抱着夏楚悦的男人闻声抬头,同时也松开了怀里的人。 “你是……” “我是父皇的第四子。”龙希宁看到男人的时候,陡然生出不自在,按辈分来说,面前这男人可是他的岳父。 “原来你就是宁王啊,想不到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英俊不凡的男人了。”男人开怀大笑,笑声清朗,看起来很是豪爽。 “不敢,江夏王叫我名字便可。”对这个昔日的战神,龙希宁态度还算恭敬。 夏楚悦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吗? 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年纪,和记忆中的男人相差无几。 江夏王失踪已有七八年,竟似未有衰老,五官依旧俊朗,剑眉入鬓,双目有神且犀利,鼻梁高挺,唇瓣薄厚适中,坚毅的下巴和棱角分明的脸形,怎么看都是酷帅俊的成熟男人。 不仅如此,他身量极高,算得上高挑的夏楚悦在他面前也才堪堪到他的下巴处,少说也有米九,加上他体格健硕,夏楚悦在他身边的时候,顿时显得小鸟伊人。 难怪她方才有种被熊抱了的感觉。 夏楚悦心中微冏。 发现夏楚悦的打量,江夏王转头看她:“几年不见,我的楚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是不是把爹爹给忘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夏楚悦的头,眼里满是慈爱和激动,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眸湿润。 见夏楚悦不说话,而是愣愣看着他,江夏王激动的神情收敛了些,剑眉微不可见地皱起。 龙希宁在旁道:“楚悦,他是你父亲,你不是急着回来见他吗?现在看见了,怎么不说话?” 江夏王叹了口气,“看来楚丫头真的把爹爹给忘了。” 个英气逼人的成熟男人突然伤感起来,让人莫名觉得不忍。 夏楚悦看出江夏王眼里的失落,她虽然没有和江夏王相处过,但是从原身的记忆中知道这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对自己的女儿却又可以化作绕指柔,尽管江夏王大部分时间都在边关,可是他对女儿的疼爱却是出了名的,这样位父亲,失踪年后回来,第个想看到的就是他的女儿吧。只可惜他真正的女儿已经魂归地府。他要是知道,怕是铁骨铸身,也会黯然失色。 楚悦上辈子没有体会过父爱,对于原身有这样个疼她爱她的父亲,楚悦有着她都不明白的羡慕。此刻看到江夏王情绪越发低落,她突然有种冲动,也许,她也可以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 不知是为了替原身照顾其父的感受占据上风或者是自己对父亲的渴望压过头,楚悦开口唤了声:“爹。” 听到楚悦开口,江夏王明显僵愣了下,然后脸上露出似小孩般欣喜的笑容,欣慰地应道:“诶。” 见状,夏楚悦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向上翘起。 周边围了圈人,从惊到呆再到惊,交头接耳低声地议论起来。 几人身份不凡,又都是龙城的风云人物,轻易成为大家的话题。很人都用崇拜的眼睛看着江夏王,刚才江夏王勇救士兵的幕让在场的人印象深刻,最近江夏王死而复生,江夏王从前的丰功伟绩及直留在龙兰百姓脑海中的形象,使得他们为崇拜和敬仰他。然而这里面也有些不和之音,针对的是夏楚悦,而且那些话不好听。 江夏王在看到宝贝女儿的兴奋劲过后,也注意到了那些闲言碎语,笑脸不由的阴沉下来,他生得英挺魁梧,不怒自威,板起脸来,周围的交流声不约而同地沉寂下去。 “进城再说吧。”这时,凤斐笑着上前步道。 江夏王方才心神都在女儿身上,都没注意到身边还有这么个出色的漂亮男人,这会儿看见,眼中不免露出惊艳之色,他很快调整好表情,语气沉稳:“你又是……” “在下风飞,是令爱的朋友。”凤斐眼角轻挑,扫向夏楚悦。 江夏王看到凤斐只是稍稍抬了眼角,魅惑之气油然而生,这样的男人,当是蓝颜祸水,恐怕没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 他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见自己女儿面色平常,稍放下心来,冲着凤斐点点头,“原来是小女的朋友,老夫不在的时候,小女给风公子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凤斐从容淡定地回答道。 龙希宁看到江夏王居然和凤斐聊起天来,眸光闪了闪,两步走至夏楚悦身旁,将她面前的绺碎发捋到耳朵后:“你刚才骑那么快差点儿撞到人,先回去喝杯茶压压惊。” 江夏王这才想起龙希宁是自己的女婿,见到他如此体贴自己的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顺着龙希宁的话道:“楚丫头,你等下可得和爹爹好好解释下,进城前为何不减速,要是真伤了人怎么办?” 夏楚悦不动声色地往江夏王身边靠了靠,躲避龙希宁忽然做出的亲密举动。 凤斐瞧见龙希宁积极在江夏王面前表现,眼眸沉了沉,想要博得岳父的好感?哼,坏事做了,早晚会被人知道。 龙希宁不知道凤斐正打着坏主意,殷切地在江夏王面前表现他对夏楚悦的疼宠。不表现不行啊,他伤了王妃的心,王妃如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要他,他只好从死而复生的岳父大人面前入手了。 按原先的打算,回京后龙希宁会先带夏楚悦回宁王府,但江夏王亲自来城门口接人,龙希宁倒不好拦着,最后跟夏楚悦父女去了江夏王府,凤斐忌惮龙希宁,自然不能早早拜别,于是,行四人骑着马去江夏王府,龙希宁的人马和速云则听从各自主人的吩咐先回去。 马停在江夏王府大门外,立刻有人迎上来:“王爷。” “快去准备,小姐回来了!”江夏王挥摆着手让管家和下人赶紧去准备,他则走到夏楚悦身边,目光爱怜地看着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看看小脸瘦的。” 夏楚悦轻轻摇头:“没有。” 江夏王听了没说什么,而是对走过来的凤斐和龙希宁道:“我和小女年不见,想和她叙叙,二位不如改日再来作客吧。” 凤斐和龙希宁自然不敢反对,温和地了江夏王告辞,各自骑马离开。 夏楚悦在后面看得愣愣的,若不想接待他们,为何让他们跟着到江夏王府来?她突然发现,貌似这位便宜父亲并不只是个直性子的武夫。 果然,江夏王转身看她时,脸色微沉,眼睛锐利逼人,直视着她:“你和风飞什么关系?” 夏楚悦闻言又是愣。 江夏王走近她,揉她的头:“别以为父亲是个粗人,看不出他们俩个都对你有意,尤其是那个风飞,眼睛恨不得粘在你身上。” 夏楚悦抿了抿唇,时不知要怎么和自称粗人的父亲说。 “先进去吧。”见她不说话,江夏王轻声叹了口气,领着她进了门。 回府后,她先沐浴衣,才被领进饭厅,江夏王已恢复慈父的面貌,饭桌上不停地给她夹菜,说她太瘦了,身上没几两肉,抱起来跟抱着小孩似的。 夏楚悦盯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碗,哭笑不得。 她很想说句,不是自己太瘦,是您老太‘高大’了。她竟不知自己这位父亲居然是个大力士,当时见他从天而降,拎着两个成年士兵跟拎两块石头似的,双臂甩,两人便被扔出好远。 吃完饭后,江夏王领着夏楚悦到书房,寻问她这些年的生活。 之前几年的生活,夏楚悦没有太印象,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大略讲了下,她的话不是很,讲起这些来,话就简练,说着说着就绕到了她的婚姻上。 “你嫁人的时候爹不在,没有看到你戴凤冠穿霞帔的样子。”江夏王遗憾道。 “父亲,你觉得宁王如何?”夏楚悦有些奇怪,江夏王似乎对龙希宁这个女婿并无不满,她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事他好似也不知道。 江夏王沉吟半晌,方道:“宁王相貌堂堂,文治武功也不错,勉强配得上我女儿。” 想不到江夏王对自己的女儿那么自信,夏楚悦又认识了江夏王新的面,她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对前个月发生的事并不清楚,他对龙希宁的认识,应该也是回来后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她之前问过江夏王失踪的这些年去了哪里,既然没死,江夏王应该会想尽办法回来才是,不至于拖了那么年,他真正的女儿都没能再见其面。 第一百三十二章 爹爹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父女(上)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父女(上) 待江夏王简略地讲述之后,夏楚悦才知,江夏王当年受了中伤,从悬崖掉进了江中,被下流的农夫所救,因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便被好心的农户收养,养便是年,年后的某天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因为落崖的时候头骨撞到了石头,导致失忆。 那时醒过来身体还不能动,他躺在床上又养伤许久,直到半年后,才能下地;七年时间,他有六年时间都在那里调养身子。 直到年前,脑中开始了些记忆片断,记忆逐渐复苏,几个月前,终于想清楚切,便拜别农户,马不停蹄地赶回龙兰龙城。 故事很老套,可夏楚悦想象得出江夏王这些年来并不好过。 个没有记忆的人面对空白的世界,无助、彷徨、痛苦,各种负面情绪很容易逼疯人。 江夏王伤调理年才逐渐好转,足见当时的伤有重,也可想象得出当初他的遭遇有凶险。 她和凤斐曾经讨论过江夏王失踪的那次战役,认为军中有叛徒,她问江夏王的时候,江夏王只说这是军中机密,她个女儿家不能过问。因此,那段过往她无法从江夏王那里知晓。 然而,江夏王在找回记忆后急着回来,除了想见她这个女儿外,另个原因是急着去见宫里那位吧。他忠君爱国的名声并非虚传,如果她说要和宁王和离,他可会同意? 夏楚悦垂眸看着地面:“爹那么久没回来,想必对龙城的是是非非不甚了解,我想知道这段时间你都听说了什么。” 江夏王不是蠢笨之人,听到她这奇怪的要求,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丫头,是不是有人在为父不在的时候欺负你了?” 感受到江夏王话里的关心和薄怒,夏楚悦替原身觉得可惜,如果江夏王没有打那场仗,没有失踪的话,龙希宁也不敢那么大胆,放任别人欺辱真正的夏楚悦,那样,真正的夏楚悦也不会悲惨死去。 然而,她也只能叹息声罢了。若原主不死,她可能就不能重生,又或者,会成为缕孤魂野鬼。 她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平静道:“谈不上欺负,只是想听听我不在的日子,别人有没有在父亲面前说我的坏话。” 江夏王闻言乐,笑容满面地瞧着她:“还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现在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担心别人向长辈告状。” 夏楚悦冏冏有神,她和江夏王定有代沟!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能被他扯到块儿。 估计江夏王的脑回路和她差别很大,她若拐弯抹角,不知道这便宜老爹能不能听懂,干脆直接说得了。 于是,夏楚悦将自己打算和离的事告诉江夏王。 江夏王听后第句话便是“你看上那个姓风的小子了?” 夏老爹,你真相了! 虽然这是部分原因,但最最主要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凤斐,夏楚悦秀眉微颦,“父亲没听说过宁王另有心上人吗?女儿宁愿找个没钱没势但却将女儿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也不想同个心放在其他女人身上的丈夫。” “今日观宁王神情举止,对你的感情应当不假。”江夏王沉声道,“夫妻之间难免有磕有跘,你莫要因此就耍性子闹和离。你有想过和宁王和离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 看样子江夏王对二人的事情无所知。夏楚悦眸光动,“父亲可知女儿为何不在龙城?” 说到这事儿,江夏王眼眸暗沉,带着些许责备,“你这丫头,做什么不好,偏去挖地道,可知此乃杀头大罪?若非皇帝开恩,宁王请求,你这颗脑袋瓜儿早搬家了。既然宁王不怪你,你又何必离家出走,要是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楚悦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被歪曲成这样,难道江夏王没有从其他人口中知晓此事吗?合着所有人宽容了她,她却不知好歹,最后还来了个离家出走? 她心里泛起阵阵冷意,他们是否以为她已死在外面,便爱怎么编就怎么编。她若顺了他们的意,可就对不起面前这位父亲了。无论他们说的事实与否,坏名声都是她的,而深爱女儿的江夏王自然会被波及而颜面无存,心里也会不舒服吧。 “难道不是这样?”江夏王瞧见女儿神色不太对劲,疑惑地问。 夏楚悦嘴角勾起抹嘲讽,淡然与之对视,“父亲虽然失踪年,但女儿从小的教养还没忘光,父亲真觉得女儿会那么糊涂吗?” 江夏王愣住,看到夏楚悦此刻淡定从容的模样,百般滋味忽然涌上心头。 女儿成长的几年,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天陪在身边。曾经那个怯怯的小女孩已经长成美丽的少女,自信而从容。就是宫里养出来的公主,他敢说也不会比她出色。 或许是当父亲的失职,自二人见面,他便不曾经仔细去想这些,只把她当成小丫头对待,可是这刻,女儿淡淡地问了句“父亲真觉得女儿会那么糊涂吗?”让他莫名心酸。 句寻问似是个对父亲饱含期待的女儿在和父亲见面相处之后感到失望时发出的无奈叹息。 “他们欺负你?”他霍然起身走至夏楚悦身边,拉起她的手,“他们竟敢趁着我不在欺负你,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 那些人居然那么对他的女儿,还在他回来之后趁女儿不在编排她,难怪丫头头方才会问有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她的坏话。 原来,这些年来,他们就是这么对她的! 越想越气,江夏王拉起夏楚悦就要进宫找皇帝理论。 夏楚悦倒没料到江夏王因为她句话会气成这样,忙握紧他的手,反安抚起他,待江夏王没再气冲冲地要出门找人算账,她才逐将几个月前的事告诉江夏王。 她挑着讲,有些让人心脏病突发的事她直接略过,可即便如此,江夏王听罢脸依然泛着铁青色,“简直岂有此理,他们欺人太甚!” 夏楚悦眼眸微垂,既然皇帝不仅恢复了她的身份地位,而且没有追究江夏王当年惨败的事,就说明他对江夏王仍然十分器重,隐瞒事实可能是担心江夏王太过气愤而对龙氏皇室起异心。但她不可能因此委屈了自己,该讨回来的还需讨回,该扔掉的甩掉的,她也不想在纠缠下去。 “父亲先别生气,你刚回来,与皇帝不若从前亲密,凡事要考虑周到,那些欺负我的,父亲不出手,我也会个个跟他们算清楚的。” 江夏王见到夏楚悦如此沉稳耐心,心里阵心疼,逆境磨练人,女儿会那么懂事,定是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单是这年来就被人欺负成这样,前几年尚小不懂事的时候又受了少苦? “悦儿放心,如今有爹在,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那些欺负你的,爹也并帮你讨回来!还有那个叫龙希宁的小子,看他对我恭敬有礼,对你也颇照顾体贴,以为是个难得的好丈夫好女婿,想不到竟然是个衣冠禽兽,你放心,爹定帮你甩了他。之前那么对你,现在想吃回头草,门都没有!”江夏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夏楚悦抿唇点头,望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她心里淌过道暖流。 原来,有父亲是这样的感觉。 …… 第二天上午,龙希宁辰时三刻携礼来拜访岳丈大人。 夏楚悦和江夏王正在用早膳,听下人来禀报后,江夏王温和的面孔刹那间布满阴云,“不见。”要不是女儿拦着,他定冲到宁王府将宁王打顿。 “现在不能和他撕破脸,倒是可以先讨些利息。” 江夏王脑筋转,明白夏楚悦的意思。他让人把龙希宁带到客厅去,自己则慢吞吞地吃着早饭。 夏楚悦见状,会心笑。 人们常说武夫有勇无谋,她这位父亲可绝不是个空有武力的匹夫,算计起人来绝对套套的。 而且她发现,江夏王是个十分护短的人,偶尔也会脾气暴躁,不管不顾。虽然只相处不到天的时间,结合从前的记忆,倒将其性子摸出个大概。 两人口口吃着软糯的白粥,气定神闲,远远看去,倒真像是对父女。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小雪花,二人吃着粥,从胃里暖遍全身。 龙希宁被请进客厅后,婢女送上热茶便退了下去。龙希宁以为夏楚悦和江夏王很快会到,可他等了刻钟,都没看到个人影。有些不耐烦地端起茶喝了口,不时看向门外,因为下雪的缘故,天色略显阴沉。 他起身走到门边,守在门外的两名婢女福了福身:“宁王爷。” 听到她们的称呼,龙希宁眉头微拧,却没对此说什么,而是问:“江夏王和宁王妃呢?” “王爷和郡主正在用早膳。”其中个婢女道。 龙希宁听到她对两人的称呼,双眉皱得紧。 他回到厅中,坐到原位,不知是不是有些急躁,口有点渴,于是又端起桌上的茶喝。 如此,不知过了久,他肚子里已经灌满了茶水,他起身向往走去。 两名婢女仍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江夏王和宁王妃在哪里用膳?” “宁王请稍等,王爷和郡主很快就会过来。”婢女不卑不亢地回答。 龙希宁微冷,“不必了。” 他转身回到里面。 没过久,他又走了出来,婢女依然低眉垂目,“王爷要去饭厅吗?” “本王出去走走,你们不用管本王。”龙希宁面色为阴郁,不等婢女说什么,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夏楚悦和江夏王慢悠悠吃完了早饭。 江夏王坐在夏楚悦对面,忽然问她:“姓风的小子怎么还没来?” 夏楚悦默,他吃那么慢不会是想等风飞来拜访吧?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龙希宁早晚要踢掉,爹看那个姓风的倒不错,样貌好,看着也机灵,昨儿个爹见他看你的眼神,定是喜欢你,怎么今天不知道来拜访拜访我。”江夏王恨铁不成钢地道。 此时被江夏王惦记着的凤斐,正在金玉堂挑选礼物。 “公子,您看这件怎么样?雕刻精美贵气,金光璀璨,女人见了肯定会喜欢。”掌柜见凤斐穿着不俗,看就是个富家公子,热情地拿起个金项链推荐。 凤斐举着扇子敲了敲掌柜手里的金项链,双眉紧蹙,水光潋滟的眸子此刻盛满嫌弃之意,“俗气!你当爷是暴发户吗?” 掌柜面色僵,很快调整好表情,拿起另件首饰,那是个金手镯,上面没有繁复的花纹,而是在镯面上嵌着红色宝石,金色与红色相得益彰,金子的冷硬与宝石的莹润又配合恰到好处,“这件,这件既漂亮又大气,而且不会显得俗气。” 凤斐眯起眼眸打量了眼,便撇开视线,似不想再看第二眼:“掌柜的,你在糊弄爷吧。跟你说了是要送给年轻姑娘的,你这个明显就是大娘大婶老太太戴的,拿这个给爷,你想看爷笑话不成?” 掌柜嘴角抽了抽,他金玉堂的东西还不曾被人嫌弃成这个样子,那镯子哪里不适合年轻姑娘戴了,现在谁家姑娘不喜欢穿金戴银,而且越大越闪越喜欢。偏这位客人挑剔,不是嫌这件东西俗就是嫌那件首饰老气,再不然就是觉得难看没新意。 “掌柜,你这儿要是只有这些货色,那爷就换下家了。”凤斐直起身子,眼看着就要起身往店外走去。 掌柜连忙拉住他:“哎,公子,您别走呀!我这店里的首饰绝对是全龙城最好最全的,您到下家,还不如就在这里挑。您等着,我这就去给公子换批,总能挑件公子合意的。” “快点,爷可赶着时间呢。”凤斐自然知道金玉堂在龙城的名气,不然也不会早就直奔此地了。只是实在让他失望,看了半个时辰,竟然没有件能入眼的,他都难入眼,又怎么能送人呢。 “行行行,很快就来,公子稍等,喝杯茶解解渴。”掌柜向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忙上前替客人斟茶,掌柜则小跑着去后堂。 没过久,掌柜就捧着个宽扁的方形盒子进来,笑容可掬地向桌子走来。凤斐懒懒抬眸,随意扫了眼摆放在盒子里的首饰,看着倒是挺漂亮,但却没有哪里件能让他眼前亮的。 掌柜偷偷注意着他的表情,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头凉,似乎情况不妙呀。 掌柜按按咬牙,今天耗了那么久,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白忙活场。他把盒子放到桌上,目光在盒中扫,然后拿起了支凤钗。 “公子看,这支嵌宝金凤钗,以金片锺嵌制成,金凤昂首展翅,冠如火焰,谁戴了这凤钗,必是光彩夺目,艳压群芳。” 眼见客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掌柜连忙加快语速,“您再看看这尾狂,成九朵花形,颈、胸、腹、翅等部分为鳞状纹饰,翅羽如刀形,通体嵌绿翡,雍容华贵却不失清新优雅。这件凤钗,不管是年纪长些的还是年轻的小姑娘,戴着都合适。公子若是送给意中人,那再合适不过。” “照你这么说,倒是不错。” 凤斐微歪着脑袋打量着凤钗,黑色的绒布映衬得金凤加金光闪亮,凤冠以红宝石镶嵌,艳丽的红色热烈如火,将整只凤凰的傲气与金贵彰显出来,然通身又以祖母绿点缀,使得满目的金色润入了清新的绿意,有些刺目的金属光泽在翡翠绿色的衬托下温和许。 掌柜见凤斐松动,心里喜,忙让伙计取来盏油灯,“公子看,即便在晚上,这支金凤钗仍是闪闪发光,耀眼夺目,若是参加晚宴,也能把凤钗主人的气势映衬出来。” 她应该不喜欢太过艳丽的东西吧?凤斐摸着下巴暗忖。 掌柜见凤斐踌躇,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位爷不会又要说什么让人下不了台的话吧? 凤斐朝他伸出只手,掌柜愣了下,连忙把凤钗小心拿起,轻轻放在他的掌心。 凤钗入手,凤斐眉头便是凝。 掌柜心中咯噔声,完了,看神色这位爷还是不满意。他忙解释:“公子,金玉堂的首饰绝对是纯金打造,所用的宝石也都是最好的……” “太重了。” 轻飘飘三个字飞入掌柜耳里,差点儿没将他给惊呆了。他还是第次碰到这样的客人,居然嫌他店里的首饰重!从来只有嫌首饰金量不足,就没有个嫌首饰太重的。 首饰轻,大是偷工减料,或是里面兑了假金,往往会被买家嫌弃,而且轻了也显得送礼的人没诚意,因此,他们金玉堂的首饰绝对是全城最有‘份量’的! 可是,这个挑剔半天的客人,好不容易看中见,竟然嫌首饰重! 掌柜欲哭无泪,他若是拿些没份量的出来,这位嘴下不留情的公子必定要说难看没诚意,怎么今天就来了这么位极品爷呢。 “要是戴久了,她的脖子会酸的吧。”凤斐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掌柜和伙计。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父女(上)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腹黑父女(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四章 腹黑父女(下) 掌柜和伙计这才明白他为何会嫌重,可……可首饰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女人为了打扮得漂亮些,谁会在乎支凤钗有重,那些有钱人头上戴的可不是两支,而是满头都是,人家都没嫌重,你个男人未免想得太了。 掌柜暗暗腹诽了几句,表面却露出‘真诚’无比的笑容:“公子说笑了,这支凤钗绝对不会压坏了佩戴者的脖子,不信,您看看这支,比它重了。” 掌柜目光如炬,很快从盒首饰中挑到了支最有份量的金玉珠宝花凤簪,拿在手中掂了掂,确认此凤簪确实很有份量后,他腆着笑把凤簪递给凤斐。 凤斐接过来,明显感觉到左右手重量不均,看来真是这样。 掌柜又在旁边劝说他,大概意思是想要买到如此漂亮的凤钗有不容易,这还是他珍藏着的,轻易不拿出来,今儿个是看到公子合眼缘,这才拿出来云云,虽然很可能是忽悠人的话,但是对比之下,这只嵌宝凤钗确实是最合意的。 凤斐没再听掌柜啰嗦,而是直接问了价格,掌柜忙笑呵呵地道:“五百两银子。” “掌柜的,你当爷败家子还是脑子装浆糊不懂得市价?” 凤斐没有如掌柜预料的那样财大气粗地掏钱,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莫非面前的华服公子只是在装有钱人?这样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面前这个年轻男子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上好的绸缎,整个人亦是贵气逼人,他不可能看走眼才对。又或者是自己狮子大开口,开太大了? “呵呵,公子说哪里话,小老儿做的小本生意,也就糊口饭吃,哪里敢坑公子的钱。您看看,单凤钗所用的金子,也有半两了,再看看所嵌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绝对是红宝石中最好的;最后看那些绿翡,可都是翡翠之王祖母绿,单是这十几颗祖母绿,价值就不只百两银子。算算材料成本,就得两三百两银子。加上工钱,设计费,店租……五百两银子已经是成本价了,公子总不能让我老头子血本无归吧?” 掌柜哭丧着脸却能口若悬河,连凤斐都要自叹不如,就这口才,绝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没有的说成有的。 掌柜说完后见对面男子倚着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莫名发憷,眼神难免躲闪。 “掌柜莫欺爷不识货,这东西的成本绝对不超过百两。就说那几颗祖母绿,都是别人用剩下的下脚料,薄薄的层,真当以为我不知道?口价,三百两。掌柜若不乐意,我走了。”凤斐这回是真的起身,看得出掌柜若不同意,他会直接走人。 下子被砍了两百两,掌柜差点儿吐血,他加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眼花了,这哪里是送上门来的财神爷,分明是个精明的吸血鬼。 尽管心疼得滴血,掌柜却不得不拦住凤斐,因为正如凤斐所说,三百两他还是赚了,他忙活半天,要是最后没能卖出去,才真的要吐血。 “三百两就三百两,我今天啊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凤斐唇角勾起抹笑意,他有钱没错,但没傻到被人坑都不理会。 手交钱,手交货。掌柜将银票贴在心口,看着装在盒子里的凤钗递到对方手里,他感觉自己肉疼、心疼、肝也疼。 凤斐买到礼物,则意气风发地走出金玉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抢劫了人家的店,不然掌柜怎么那么伤心呢? “丫头,我们过去吧,别让宁王久等了。”江夏王离开饭桌,本正经道。 夏楚悦眼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下,面色平常地起身:“爹说的是。” 江夏王府不小,这次江夏王归来,龙颜大悦,不仅命人将江夏王府重新修葺番,而且将王府扩建,现在江夏王府加大气磅礴,单前半部分的府邸占地便有五亩,加上后面的花园,整个江夏王府将近十亩地,其大可想而知。夏楚悦他们用餐的地方是在后院,也就是在整座王府的中部,走到会客的前殿,将近刻钟。 二人慢悠悠地吃完饭后,又慢吞吞地并肩向前院走去。平时不到刻钟的路程,被他们拖到了近两刻钟。等他们到了前院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龙希宁。 夏楚悦两人都以为龙希宁等得不耐烦走了,可是他若离开,应该会有人来通知他们才对。 “宁王呢?”江夏王沉声问守在迎客殿外面的个婢女。 “宁王说要出去走走。” 江夏王看向外面,天上还飘着小雪,他能去哪里。 “他离开久了?” “约莫两刻钟。” 夏楚悦走进殿中,视线瞟到桌案上的茶壶和茶杯,她过去,看了眼杯子,然后拿起茶壶,眼里瞬间闪过了然,转身对婢女道:“你们去找找,宁王对江夏王府不熟悉,许是迷路了。” 两个婢女应下,待她们离开,江夏王问:“丫头瞧出什么名堂?” “估计宁王茶喝了。”夏楚悦晃了晃空空如也的茶壶,笑道。 江夏王听笑出声来,挑眉又问:“这算不算替丫头出了口恶气?” “当然。”夏楚悦唇角上扬。 两人没等久,龙希宁就被人领着进了迎客殿。 见到坐在殿中的男女,龙希宁神色莫明。 “宁王去哪里了?怎的这么久才回来?”不等龙希宁开口,江夏王便先声夺人。他这样问,龙希宁之前等了大半个时辰,反倒不好找二人质问了。 他只能闷闷地道:“贵府太大,不小心迷路了。” 见龙希宁这样解释,江夏王瞅了瞅夏楚悦,楚丫头说得倒准,‘迷路’真是个好借口呀。 “请坐。”江夏王朝龙希宁抬了抬头,然后冲着外面吼道,“宁王到访,你们不知道要端茶伺候吗?” 闻言,龙希宁俊脸顿僵。 江夏王和夏楚悦都将他那丝不自然看进眼底,俱是露出了然的笑意。 龙希宁总觉得两人的笑有些诡异。 这时候,婢女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分别在三人身旁的案上摆好。 江夏王端起茶杯,抿了口,抬头见龙希宁不动,便奇怪地问:“宁王不喜欢江夏王府的茶?” “没有。”龙希宁嘴角抽了抽,忽然觉得下腹有些紧,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端起茶喝了口。 夏楚悦静静坐在旁看戏。龙希宁举动皆被看在她眼中,眼里晃过抹笑。江夏王绝对也是个腹黑的主儿,为了逼龙希宁喝茶,他反问龙希宁不喜欢江夏王府的茶,是‘江夏王府的茶’而非简单的茶,就算龙希宁不喜欢喝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驳了岳父的面子,只能痛苦地将茶喝下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江夏王边和龙希宁聊天,边不着痕迹地劝他喝茶。夏楚悦默默旁观,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龙希宁身心的煎熬。他平时表情冷俊,性格沉稳,但是这天,他的冷静自恃险些破功。 “我听说几个月前丫头不懂事去挖地道,惹恼了皇上,是宁王请求,丫头才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楚悦嫁给我,我当丈夫的自然要护她周全。”龙希宁侧头看向夏楚悦,冷冽的目光变得柔和。 夏楚悦恶心得差点儿把早饭给吐出来。若是凤斐说句话,她还可以面不改色,但从龙希宁口中说出,岂不是贻笑大方? 她眼里闪过轻蔑的冷笑,龙希宁现在放低姿态,莫非是因为江夏王,或者说为了江夏王在龙兰的地位? 江夏王出现之前,龙希宁确实有了不小的变化,可是那种变化并未改变其本质。 以前,他不喜欢她,就恨不得甩掉她,侮辱她、作贱她、甚至弄死她,他都可以无情地去做;等她入狱之后,他忽然表现出副深爱她的模样,不管是真是假,他的霸道并未改变,为了把她带回王府,他威胁她,恐吓她。 不管是哪种表现,都能看出他这人的强势霸道,心狠血冷。可在江夏王面前,他伏低做小,根本不似以前那个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宁王爷。 若说他这样做没有目的,她绝对不信。 她心里的想法龙希宁并不知晓,他此刻仍扮演着好丈夫的形象,也许在他内心深处,自发现对夏楚悦动心之后,就想要对她好的吧。只可惜他以前做坏事的时候不留线,现在又表现得太过,让人不由自主地怀疑他别有用心。 江夏王看到龙希宁的神色,心里也颇为不屑,要不是女儿事先告诉他,他真想不到龙希宁曾经那么过分地欺负他女儿,他沉声道:“我这辈子就个宝贝女儿,谁欺负她,我就和谁拼命。宁王能在我失踪时保护她,我甚是感激和欣慰。只是,我最近怎么听到了些闲言碎语,貌似都是针对我儿的?” “竟有此事?我离京数月,不知龙城近日光景。待我查明真相,定给江夏王个交代。”龙希宁眸光微暗。 “不必了,我既已回来,女儿自有我这个当父亲的护着。”江夏王丝毫不领龙希宁的情。 他这句话完全是将龙希宁撇得远远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古便是如此。夏楚悦已嫁进宁王府,她的切自应由龙希宁处理,江夏王此言不合常理,以龙希宁的聪慧哪里会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他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岳父今日是找他算账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腹黑父女(下)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差别对待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差别对待 想通之后,他转眸扫了夏楚悦眼,心知是她在江夏王面前说了什么,不然江夏王不可能会不给他面子。 “宁王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吧,我和丫头年未见,还有许话未说。”江夏王突然下了逐客令。 龙希宁这下子确定江夏王故意刁难自己。他本来的小心翼翼反倒尽数收敛,变得不卑不亢,也恢复了平时的气势:“本王知道江夏王想念女儿,但是楚悦已嫁给了本王,岂有日日留宿娘家的道理。今天本王便是来带王妃回去的,待过年后,本王自会携王妃到娘家来探亲。” 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江夏王和夏楚悦都微微愣,江夏王假装的笑脸退去,冷声质问:“宁王不是很疼丫头吗?我与她年未见,如今再见自然要好好寻问对方这些年来的生活,丫头也不愿意刚和我见面就分开,你来带人走,合着嫁了人她就不是我女儿了?” “爹,您看到了吧,宁王之前可是派人严密看守着女儿,好像女儿出了门就会做什么丢人的事。否则,女儿哪里会犯傻去挖地道。” 夏楚悦平静控诉,语气没有大起伏,可江夏王听心肝儿都颤了。原来女儿挖地道竟然是因为龙希宁把她给囚禁了。 龙希宁到底把他女儿当成什么了? 这个女人胡说什么?龙希宁呆住,随即脸上闪过愠怒之色。他派人看守她没错,可要不是她不安分,偷溜出府,还和野男人……他会那么对她吗?就算他派人看守她,她也不能去挖地道!以为那是过家家吗? 就在龙希宁暗恼夏楚悦的诬蔑时,江夏王怒而拍案,上好的红木桌面瞬间四分五裂,足见江夏王的愤怒。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 龙希宁拧眉起身,正要回话,个家丁过来传话,“王爷,风国舅前来拜访。” “风国舅?哪个风国舅?”江夏王忍着怒气问。 “就是风飞。”夏楚悦道。 江夏王眼珠子转,露出丝笑意,“请他进来。” 说完,江夏王又让下人将碎裂的桌子换掉,重新准备茶点。 龙希宁眼眸沉,风飞来得倒快,不过他也因此松了口气,江夏王性情刚烈,他并不想与其闹矛盾。 凤斐进来的时候看到殿中三人的座位,眉尾飞扬,上前问候了江夏王,接着才坐到张摆着茶杯点心的桌子旁。 “我都听楚丫头说了,亏风国舅这段时间照拂她。” “应该的。”凤斐眸光转,含笑望向夏楚悦。 什么应该的?当本王是死的吗? 龙希宁在旁边听得火冒三丈,他不阴不阳地道:“江夏王年不在龙城,恐怕不清楚风国舅在龙城的丰功伟绩。” “什么丰功伟绩?”江夏王不想和龙希宁说话,可又好奇风飞到底做过什么,不由顺着他的话问。 凤斐眯起狭眸,好整以暇地瞅着龙希宁,他自然不相信龙希宁会为他说什么好话,但他并未太担心,方才进来他就发现了殿中气氛诡异,弥漫着股硝烟味,显然江夏王对龙希宁没有太好感,那么龙希宁说出来的话全都要打折扣,江夏王会不会信都难以确定。 “风国舅素来风流,龙城的烟花之地都有他的影子,若说天下男儿哪个粉红知己最,非风国舅莫属。不仅龙城各大青楼花魁皆倾慕于他,且名门之淑女,王公贵女都和他有暧昧之传,就连父皇最宠爱的八公主也倾心于他。风国舅御女之才当是天下无双,连众纨绔子弟都奉他为榜样,江夏王觉得这可够称得上‘丰功伟绩’吗?” 龙希宁语带轻蔑,眼角余光注意着凤斐,正眼看的则是江夏王。 任是哪个当父亲的都不会喜欢个流连花丛的男人和自己的女儿来往,他这样说,江夏王还会感激风飞?只怕不仅不会感激对方,反而会恼怒对方,因为个风流的男人对个有夫之妇无端的好,不得不让人怀疑其别有用心。 可是江夏王却没有像龙希宁预料般对凤斐露出嫌恶的表情,而是很自然地附和:“能够让那么姑娘喜欢,想必风国舅是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男儿,唉,可惜我家丫头嫁得早了。” “江夏王觉得风国舅能成为好夫婿?” 龙希宁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太阳穴凸凸地跳,江夏王是不是脑子的毛病没全好?居然觉得个花花公子好!最后那句叹息又是什么?觉得他不如风飞? 若非从小性子沉稳,忍耐力惊人,龙希宁这刻早就暴走了。江夏王看他不顺眼他尚可理解,可江夏王把他和风飞对比,又觉得他比不上风飞,那绝对是在侮辱他,挑战他的底限。 其实江夏王怎么可能喜欢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但是他看龙希宁不爽在先,对龙希宁说的话便抱有怀疑态度,而他也知道龙希宁说风飞坏话的目的,自然不可能让对方得逞,就算风飞真是个风流公子哥儿,那也不必当着人家的面编排,从这点来看,他是看不起龙希宁。 此刻见龙希宁错愕的样子,江夏王咧嘴笑:“风国舅长得俊,自然吸引姑娘家眼球。但我看风国舅气度不凡,眼光也必是极高的,流连花丛那么久,却能片叶不沾身,洁身自好足以呈现。再者,男人懂女人心思,才懂得疼妻子。若是嫁个冷冰冰的男人,苦的可是女人。宁王说……是与不是?” 最后,江夏王反问了龙希宁句。 龙希宁额角青筋暴跳,“懂女人心思”、“冰冷冷的男人”,他哪里会听不出江夏王意有所指,指的又是何人。看样子今天江夏王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杀杀他的锐气。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满腔怒火压住,皮笑肉不笑道:“江夏王此言差矣,花心之人只会花言巧语,哪里真正懂得疼人,不对,疼人是会,但这‘人’可不会是两个,三天两头往家里带新人,江夏王觉得这样的男人可好?” 凤斐低着着,右手拿着茶盖轻轻挫着左手端着的茶杯,薄唇微启徐徐的吹着茶水上的茶叶,耳边听着两个权势涛天的男人在那里讨论着‘他这个风流公子’是不是个好夫婿,不由挑起眉角,端起茶杯放到唇边轻轻抿了口,这才轻抬眉眼,微斜着脸看向龙希宁。 他眼角斜飞出抹邪魅,轻佻而肆意飞扬,唇角牵起个讥诮的弧度:“宁王是在暗指我吗?” “风国舅自己要对号入座,本王可没说是风国舅。”龙希宁唇角微抿,他当面说人坏话确实有小人之心,也显得过于小气,若是以前,他必然不屑为之,可今天,他却仿佛入魔了般,看到风飞得江夏王赏识,便忍不住出言相讥。 闻言,凤斐并不慌张或怒,他轻轻放下茶杯,嘴边的笑意加放肆,眼中的嘲讽则愈发明显,“风某家中尚无妻妾偏房,连暖床的丫头也不曾要过个,倒是宁王你,刚娶正妃不久,就又迎娶了侧妃,不仅如此,还和侧妃的姐姐萧大小姐纠缠不清,宁王如此作为可真是‘好’啊。” 这句话完全反驳了龙希宁方才之言,不管他凤斐好与坏,龙希宁自个儿却坐实了‘花心’的名头。 而这话也如当头棒喝,将龙希宁的颜面全打到地上。 “风国舅莫道听途说,萧侧妃乃父皇所赐,本王岂敢不纳,而萧大小姐,本王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因与其兄为知己好友,才与她有往来,外头谣言,岂可轻信。”龙希宁脸色阵青阵红,最后沉声道,语气似颇为无奈与委屈。 “宁王何必撇清得那么快,以宁王的身份,三妻四妾自是正常不过,风某能理解的。”凤斐故作惊讶,然后副体谅对方的表情,看得龙希宁差点吐血,理解神马?别把本王和你混为谈! 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古来便是如此,龙希宁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被凤斐这样说,又当着江夏王父女的面,他不由面颊发烫,总觉得男人三心二意,三妻四妾会对不住人似的。 因他冷沉着脸,倒是不太能发现出他的异样。 “这些话你们私底下再说吧。”江夏王看看两人,心道这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皆为人中龙凤,志在四方,恐难费心于儿女情长,于是转开话题,“风国舅今日来是看楚丫头的吗?” 凤斐立即从龙希宁身上收回视线,轻笑地瞟向夏楚悦:“早闻江夏王英武不凡,可惜直无缘得见,今儿个便是来拜访王爷的。” 龙希宁沉默看着笑得过分灿烂的男人,有种往那张漂亮俊脸上揍拳的冲动。 江夏王闻言笑道:“风国舅有心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斐眼,他哪里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从进来到现在,这小子的眼睛不知道有少次装作不在意地扫过他女儿的脸。 “对了,晚辈给江夏王准备了点见面礼。”凤斐突然起身,向外招了招手,原本等候在外面的下人抬起箱子进来。 “人来就好,还带什么礼。”江夏王不重视繁文缛节,不过凤斐的片心意他笑呵呵地收下了。 龙希宁看着宾主尽欢的模样,脸色又冷了几分,自己方才送礼的时候,江夏王可没笑得那么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风飞是他的女婿,而自己是他的仇人。 接下来的时间,江夏王和凤斐聊得很愉快,龙希宁这个乘龙快婿则无人搭理。只要眼睛不是瞎的,都能看出来江夏王不喜欢宁王。 有不喜欢呢? 看看他对凤斐的热情劲儿,再瞧瞧他把龙希宁当成隐形人,就可以看出他给龙希宁穿了什么样的小鞋。 龙希宁是个骄傲的人,让他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不如剑杀了他。所以,二人聊天的时候,他不会主动去插话,他们要是偶尔问他句,他的回答则惜字如金,那张冷酷的脸臭臭摆在那儿,好似谁欠他钱似的。 夏楚悦话不,江夏王和凤斐冷落谁也不会冷落她,于是夏楚悦不时也参上两句,远远看去,真是和谐欢快的幕啊,当然,如果把某座冰山给p掉,那就和谐了。 若放在从前,被人冷落至此,龙希宁早走了,可刁难他的是江夏王,他名义上的岳父,而风飞又是个居心叵测的,他要是离开,指不定这老少达成什么协议。 因此,他只能呆在这里守着看着。 直至中午,江夏王热情邀凤斐留下吃午饭,对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宁王如果不嫌弃,也留下来吃顿饭吧。” 总算没将他忽略得彻底,龙希宁自我安慰。但在去饭厅的途中,展翼忽然来找他,听了展翼的传报,龙希宁双眉不由自主地皱起。 “宁王若有事,就先离开吧,改日再宴请宁王。”江夏王双手背在身后,神态自然。 龙希宁扫了眼夏楚悦,朝几人点了点头,匆匆和展翼离开了江夏王府。 待龙希宁离开后,江夏王对凤斐也没之前那么热络,凤斐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江夏王刚才那样是故意做给龙希宁看的,他还真没想到江夏王的脾性那么有趣,敢给皇帝的儿子穿小鞋。 或许,他们可以成为盟友,共同帮楚悦摆脱龙希宁。 他瞅着夏楚悦心中暗想。 坐了会儿,凤斐聪明地提出拜别,离开时凤斐悄悄递给了夏楚悦个锦盒。 江夏王注意到,却保持缄默。 夏楚悦不动声色地把锦盒揣进袖子里,目送凤斐渐行渐远。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夏楚悦有些期待地打开锦盒,看到盒中的东西时,微微愣怔了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差别对待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 她伸手拿起盒子里的凤钗,目光落在凤钗的根部,果然看到了个独属于李巧手特制的记号,顿时哑然失笑。 凤斐花钱买来送给她的礼物,竟是出自她手底下人的手。 …… 龙希宁离开江夏王府直奔皇宫,原来皇帝想给江夏王办个盛宴,庆祝他大难不死,回归龙兰,其实之前皇帝就想叫太子把宴会给办了,但是江夏王想念女儿,没心思办。 而皇帝想想外头的风言风语,担心江夏王听说后生气,进而影响江夏王对龙兰的忠心,便每日传江夏王进宫,其中不乏盘问江夏王七年的状况。 趁着这段时间,皇帝命人将有关夏楚悦的话题全部压下。 迫于皇命和严刑酷罚,那些流言蜚语大被压了下去,朝中大臣、王公贵族加不敢违抗圣命,都捡着好听的话和江夏王说,好话自然是向着皇帝和宁王的,于是才有了江夏王和夏楚悦说的那些话。 这次龙希宁把夏楚悦给带回来,皇帝很高兴,决定把宴会的举办权交给龙希宁,到时会隆重地向朝臣介绍江夏王,毕竟七年时间不短,朝堂人员有替,有些人并不认识江夏王。 同时,皇帝把龙希宁叫进皇宫也是要提醒他莫再胡为,要好好表现,免得惹江夏王不悦。 个皇帝竟然如此忌惮个异性王,听来不免让人觉得荒谬。 但是要知道,皇帝年轻的时候,很大程度上倚仗了江夏王。 三大世家互相掣肘,然其势力盘根错节,萧家门生遍天下,朝中文臣近半是萧家派;宋家则是武将世家,家中男人个个骁勇,兵权在握,在军中声望甚至比皇帝高;王家虽然是保皇派,但是谁能保证王家不会有天起谋逆之心,以王家的势力,联合起萧宋两家来,龙氏皇朝危矣。 皇帝可没忘记他们龙家是怎么成为皇室,统治龙兰的。因此对这些世家也就愈发忌惮。可是他又不能去动他们,动发牵全身,可能反逼三大世家造反。 于是三大世家在皇帝眼里便如眼中钉肉中刺。他除不掉,看着烦,满腔热血的雄图壮志皆渐消弥,才当了个好色昏君。 虽然如此,他仍提拔了江夏王,将半的兵权给对方,借以削弱宋家的兵力。如今,他已是人到暮年,幡然醒悟自己错过了少时间。他不愿意龙氏江山落入外氏之手,可当年他不得不娶了宋家女儿,立其子为太子。若太子真的继承皇位,江山等于是宋家人的,皇帝宁愿把它交给四子龙希宁。 现在,江夏王回来,对皇帝来说无异于天降喜事。宁王有了江夏王这个在民间威望极高的战神岳父,同时又是萧丞相的女婿,若继承皇位,宋家人要反叛也要先掂量下能不能对付江夏王和萧家。 当皇帝语重心长地把这些告诉龙希宁的时候,他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龙希宁谋划了那么年的皇位,没想到皇帝早就替他留了位子,而且还为他谋划了那么久,他竟是到现在才知道。 “父皇……”龙希宁神情无措地看着面前比数月前又苍老了几分的皇帝,难以置信刚才听到的切。 皇帝只有五十余岁,但两鬃花白,双目浮肿,比真实的年纪加苍老。唯有那双眼睛,不似平日展露在众人面前的那般浑浊暴戾,此刻双目精光内敛,望着龙希宁的时候如同平常人家父亲看儿子的眼神,温和慈爱,然而又不乏帝王的威严与精明。 直直盯着皇帝的眼睛,龙希宁这才确信,他听到的都是真的,不是错觉,世人以为的好色昏君竟然是个隐忍几十年的帝王,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可想而知,父皇这些年来把切藏得深。那两道白色鬓发难道就是因为心病而愁白了的? 龙希宁不是个感性的人,可父子血脉相连,当知道自己的父皇做了这么,还替他谋划了那么,他心里莫名酸楚。 “宁儿,之前为父直不同意你和夏楚悦和离,江夏王这些年来虽然失踪了,但是朕直有种直觉,他没死。就算他真遭遇不测,只要你能够取得夏楚悦的信任,那么对你的帮助也是很大的。” 龙希宁不解,没了江夏王,夏楚悦所有的荣华只是过往云烟,只要皇家收回,她不过个孤女,如何助他? 皇帝笑了笑,眼中精光闪烁:“当年朕将各军队散兵抽出给了江夏王,宋家对此没放在心上,只是谁也没想到江夏王竟然将盘散沙拧成股,铸就了支铁血之师。”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眸光恍惚,片刻,才接着道:“夏家军你应该有听说过吧?随着夏家军名声壮大,投奔军中的人也在激增,为了防止宋家打压,后来这只军队被解散了,分散到各部队,也就是回到他们原本的军队中,因为夏家军的名声,他们回归原军后都受到提拔重用,这么年过去,如今很人都升到将军、副将、参将等重要官职。但是只有朕和江夏王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的离开夏家军,只要拿出夏王令,所有夏家军的成员就会集结而来,成为支龙兰最强大的军队。” 龙希宁听得倒抽口冷气,冷俊的表情再也坚持不住,睁大眼睛看着皇帝。 皇帝停顿了下,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参茶,润润喉:“但是夏王令在江夏王那里,他们当初都被江夏王的气概所折,江夏王句话便可命令全军,夏王令只是个形式而已。然如果江夏王不在,则可持夏王令号令夏家军。” “难道他们连父皇的命令都不听?”龙希宁皱眉问。 皇帝叹道:“如果朕单独叫出个,自然会听朕的话,但是想要集结全军,只有江夏王或夏王令可以做到。”当年的江夏王,才是真正的军令,其气度与拥有的信仰,让人羡慕却也无奈。 “父皇怎容得下这样支不听话的军队存在眼皮底下,要是江夏王或持有夏王令的人心存逆心,岂不是会威胁到父皇?” 龙希宁之前听皇帝隐忍那么年,知其对三大世家的怨恨,也知其厌恨势力威胁到其头上的人,怎么会亲手造出这样支部队来。 皇帝沉默半晌,方道:“有舍才有得,朕看得出江夏王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且他非世家出身,如果敢造反,还有宋家可抵挡。朕提拔江夏王,不正是为了与宋家相互掣肘吗?如果双方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不是妙?” 原来皇帝心里竟还存着这份心思,龙希宁暗暗惊讶,看来父皇也不是真的信任江夏王,而是把他当成了棋子。 “再者,为防江夏王叛变,朕早早就把他独生女儿定下来,许配给你,有夏楚悦在我们手中,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帝此刻的表情颇为狡诈。 龙希宁瞳孔微微缩,“原来父皇早算好了切。” 皇帝瞧见龙希宁惊愕的表情,有些得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朕非仙人,哪能料事如神。江夏王失踪,是朕没有料到的;你那么排斥他的女儿,朕也没料到。” “所以父皇才坚决要朕娶夏楚悦,即便她可能给儿臣戴了绿帽?” 听龙希宁这样说,皇帝不由叹了口气,“朕没想到你们夫妻俩三番两头就会闹出个事儿,还闹得满城皆知。眼看着你那么难受,再想想朕当年被迫娶宋氏,朕忽生不舍。你不喜欢她,加上夏楚悦犯的错实在太,朕这才收回了圣旨。夏王令朕可在另寻办法……” 龙希宁眼神不断变化,竟是因为同病相怜,父皇才会突然松了口……只是……他忽然觉得可笑,真是造化弄人,在皇帝收回圣旨,贬她为奴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 这时皇帝对龙希宁露出赞许的笑意,“朕以为贬了夏楚悦后,你会立即休掉她,没想到你不仅没有休妻反而公然护着她。朕虽不喜,却也没强拦着你。而江夏王居然突然出现了,真是天意,天意啊!” 天意么? 龙希宁不若皇帝那么高兴,他猛地想到在江夏王府处处碰壁,江夏王对他可不太友好,反倒对那只花蝴蝶另眼相待。 皇帝看他神情恍惚,以为他听到太的秘密时难以接受,这点皇帝能理解,便道:“这些朕直没说,是时机不对,二是不想你心思分散;但现在江夏王回来了,朕担心你像以前那般胡闹,将江夏王之女弃之如敝屣,才提前告诉你。而且,朕也担心哪天身体忽然垮了,来不及……” “父皇,您生病了?”龙希宁回过神来,紧张地盯着皇帝的脸,“儿臣去唤太医。” “不用了。”皇帝摆了摆手,“人老了就是这样,身体毛病。” 龙希宁眉头紧锁,“父皇,您还年轻着,哪里会老。若龙体有恙,定要叫太医来看看。”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本王回王府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本王回王府 要是以前,龙希宁哪里会那么关心皇帝的身体,个纵情声色的帝王,个昏庸无道的君王,个冷酷无情的父皇,龙希宁心里对他只有不耻而怨怪的。可现在知道真相,皇帝的形象在他心中完全颠覆,天性中对父亲的感情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皇帝自是察觉到了龙希宁的变化,关心是真是假,他这个活了几十年且当了二十年帝王的人岂会看不出来,因此皇帝甚是欣慰,威严的脸瞬间柔和许。 “朕知道,皇儿不必担忧。你若无事,早些回去休息吧。前几日周车劳顿,明日又要开始忙宴会的事,接下来的时间都会很忙,可别累坏了。” 今天是甘五,再过五天就是除夕,当日有场国宴,庆贺江夏王回归的盛宴便同过年的国宴同举办,因此这次宴会规模盛大空前,时间又赶,作为主办者,忙碌可想而知。 自从皇帝展现了真面目,很细节处都表现出了为人父对儿子的关爱,龙希宁第次真切感受到父爱,心潮起伏,他朝皇帝躬身拜:“谢父皇关心,儿臣告退。” 转身离开时,他的脚步顿,问道:“父皇是真的喜欢华妃吗?”或者只是为了气宋皇后? 皇帝愣怔半晌,才道:“华妃家世普通,和其他妃子不样。” 龙希宁闻言挑了挑眉,华妃有没有异心他不知道,但是风飞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许,风飞和华妃身世也不那么清白,只是他现在没有证据,看父皇的样子,似是真的喜欢华妃,他这时若说什么反倒会让父子生嫌隙,不如待查清之后再禀告。华妃现怀有龙种,父皇是她的唯靠山,想来她也不敢生什么事。 于是,龙希宁没有再说华妃,而是提及了风飞,“八皇妹对风国舅痴心片,若是父皇能满足八皇妹的心愿,想她定会对父皇感激不尽。” 皇帝略带诧异地望着他。 “儿臣先行告退。” 皇帝人在书房中沉思半晌,忽然明白了龙希宁的意思。八公主永宁是皇后的女儿,而风飞是他的人,如果永宁嫁给风飞,那么他们等于抓住了宋皇后脉的条软肋,以后若是起了什么冲突,宋皇后和太子难免有所顾忌。 想清楚后,皇帝不由得感叹,他果真老了,连这么简单的条线都没发现。同时也甚感欣慰,选择四子宁王没有错。 而龙希宁离开皇帝寝殿后,冷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步履显得比平时匆乱。他的心情,也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他的父皇,居然装了几十年,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连自己的婚姻都在设计中。如果他没有对夏楚悦动情,得知真相后,应该会觉得不甘的吧? 他没有去问为何皇帝选的那个人是他,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个忌惮外戚的帝王不愿意让嫡子继承皇位,说明其已经对外戚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皇室成年的皇子有五个,只有他和五皇子的母妃身世平常,而五皇子性格懦弱,自然不能入皇帝的眼,而他,就成了皇帝唯的选择,也是唯的希望。 这样想,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然若是被人知晓,定会笑他不懂知足,别人想被皇帝选为继承人都难。是啊,他该知足的。可是为何他心里有些悲凉呢? 他从小勤奋好学,天资在众皇子中也是最突出的,他以为自己就该得到那个皇位,也为此奋斗了近二十年。 可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路早已被人铺设好,而他自我感觉的优越感,也脱不开父皇的帮助。他从小遇到的老师,不管是文或是武,都是最好的,太子不想学习,太傅不会骂不会告状,他小时候以为那是因为太子是太子,那些人忌惮其身份,现在才明白原来都是父皇授的意,太子长歪才是父皇所希望的吧。 而老师对他的严厉,定然和父皇的嘱咐拖不了关系。 还有那些主动投靠他的人,那些给他出谋划策,帮他谋取皇位的人,是不是也和父皇有关?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可怕了。从小到大,他身边有几个人是真心诚意的呢? 最初的惊讶和兴奋过后,便剩下满心的彷徨,方才还不敢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等离开御书房后,再也控制不住那些悲愤的念头冒出来。 “四哥,你怎么了?恍恍惚惚的,连臣弟迎面走来都没看见,直接撞上来。”走在半路,忽然传来道揶揄声。 龙希宁醒过神来,抬眼看去,阳光俊逸的琪王正笑嘻嘻打趣瞅着他。 “六弟。”龙希宁没心情和他说话,冷漠地叫了声。 他大数时候便是沉默寡言,又冷着张俊脸,才得了‘冷面阎王’的称号,因此琪王并不觉得奇怪。琪王微歪着头上下打量起龙希宁来,“四哥离京数月,旅途劳顿,辛苦了。” “有事吗?”龙希宁板着脸问。 琪王笑道:“四哥刚从父皇那里出来?” 他看着龙希宁身后的方向,猜测道。 “嗯。”龙希宁只是出了声,琪王眼睛滴溜溜的转,应是想要探听他和父皇之间谈了什么话,只是这些话他谁也不能告诉,看着面前机灵的年轻男子,龙希宁忽然有些羡慕。 太子当了那么年太子,却开始就被父皇当成了弃子,而自己也只是父皇的颗棋子,琪王也是皇后所生,但只是次子,出生就注定他的地位,当个闲散王爷,没人逼他学得好,也不用千辛万苦去算计什么,上有皇后、太子和宋家罩着,轻轻松松也能过得比旁人都得意…… “四哥,你怎么了?”琪王觉得四哥眼神有些古怪,他好像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羡慕?他被自己的猜测雷了下,四哥怎么可能会羡慕自己,要羡慕也是羡慕太子大哥! “没什么,我有事,改天再聊。”龙希宁收回复杂的思绪。 琪王点头,笑看着龙希宁离开,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龙希宁似乎哪里变了,却时想不明白,他眼珠动了动,朝御书房走去。 很快,今年的国宴将由龙希宁全权操办的事传了开来。 皇帝的做法,引得龙城内不少人心思浮动,暗暗猜测皇帝的用意。 因此,宁王府今年也比以往热闹,送礼的人个接个的来,几乎把王府的门槛踏破。 龙希宁忙着准备国宴,却也没忘记仍住在江夏王府的夏楚悦。 第二次拜访江夏王府,已经是两日之后。 江夏王是不待见龙希宁,但也明白不能够我行我素,将龙希宁拒之门外。 龙希宁这回来意很明显,那就是带夏楚悦回宁王府。 上次江夏王还可以用父女年未见,久别重逢想留女儿住在江夏王府为借口,此时再用则有些不合适。 毕竟此时年关将至,哪有女儿住在娘家不回婆家的,传出去闹笑话的可不只是宁王府,江夏王府尤其是夏楚悦,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之前夏楚悦的名声就够差的了,要是在如此关头再传出不好的流言,对她十分不利。即便夏楚悦不在乎,她却不能再像以前样无所顾忌。 江夏王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或许正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又或者是夏楚悦第次体会到父爱,她,不想让江夏王难做,不想把江夏王府置于风口浪尖。 所以,不管愿与不愿,夏楚悦都必须回到宁王府! 她还没开口答应,江夏王就拍案而起,扬眉怒道:“宁王就那么不乐意楚丫头跟我这个糟老头子叙叙父女之情?” 夏楚悦和龙希宁俱是愣,他们谁也没想到江夏王会发那么大的火,那样子几乎是要和龙希宁对着干,完全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从他尚未达不惑之年,离糟老头子还有很长段距离,却如此自称,就可看出他有气愤。 其实龙希宁的来意并无不合理之处,说出去占理的也是他。因此,他并不担心夏楚悦不能跟他回去。倒是江夏王对他的态度,似乎加恶劣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想到江夏王背后的千军万马,想到父皇的忍辱负重和寄予他的厚望,龙希宁斟酌了下,方道:“江夏王莫误会,我怎么会不乐意楚悦和你叙旧,您能回来,她高兴,我也很高兴。只是现在这种时候,楚悦留在江夏王府,难免引来闲话。我是想她先跟我回宁王府,待过年后再和她起来给您拜年,到时候,她若想在江夏王府住上段时间,我自然不会反对。” “急什么?除夕都没到呢!”江夏王虎着脸冷声道。 “爹。”夏楚悦心里暖,江夏王是真的很疼她啊,他宁愿得罪宁王也要把她留下,是怕她回去再受委屈吧。他如此疼爱她,她又怎能不替他着想? 她出声制止,担心江夏王把龙希宁得罪个彻底,虽然龙希宁现在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她不会忘记他是只凶狠的恶狼,随时会将敌人咬死。 江夏王刚回来,必然在龙兰引起轩然大波,有几人真心高兴尚未可知,她认为的人不会真心欢迎江夏王的归来。这种时候得罪龙希宁,实是不明智之举。 江夏王转头看了眼微蹙着眉的夏楚悦,又看看从容不迫的龙希宁,眸光微微沉,“你跟我进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本王回王府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夏王令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夏王令 夏楚悦跟着江夏王离开大厅,独留龙希宁人。 他静静看着二人离去,句话也没说。 夏楚悦能够看出现在的局势,身为龙兰最优秀的皇子,龙希宁只会看得加透彻。 他需要江夏王的携助,江夏王同样需要他的支持。他们的联手,才能获得大的利益,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怎么选择。 没错,江夏王的护犊超出了他的预料,可是哪个男人最看重的不是权势?他相信江夏王也不会例外。 唇角微微翘起,他的手伸向放在桌上的茶杯,在碰到杯壁的时候忽然顿住,上次在江夏王府不美好的回忆突如其来,他顿时失去饮茶的兴趣,遂起身背着手踱步到大厅外面,看着外面飞扬的白雪,静静出神。 而此时,在另个房间中,江夏王满脸怒气,长得威武不凡的他此刻就如同头暴怒的雄狮子,充斥着股让人畏惧的威势。 夏楚悦却不害怕,她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他:“爹,喝杯茶消消气,气坏了吃亏的是自己。” 看着秀外慧中的懂事女儿,江夏王纵然有气,也不会冲她发出来,他重重叹气声,接过茶杯,将杯中的茶饮而尽,另只手拍了拍夏楚悦的肩膀:“找个地方坐。” 说着,他自己也坐到了张长背椅上。 夏楚悦顺从地坐下来,“其实去宁王府也没什么,不过几天而已,就当外出游玩,爹何必为此得罪宁王?” “唉。”江夏王盯着夏楚悦看了好半晌,才又长长叹了口气,这刻,他只是个女儿的父亲,不再是战神大将军,也不是威震天下的江夏王爷。 夏楚悦看得出江夏王有话要说,便没有出声,等着他开口。 没过久,江夏王果然主动开了口。 “我怕你这去他再也不放你出来。” “怎么会?”夏楚悦讶异,不知道江夏王怎么会如此想。 江夏王瞳眸微沉,脸上浮现丝复杂的神色,“是爹对不住你。” 夏楚悦闻言愣住。 “要是爹知道龙希宁是那样个人,绝对不会答应把你许给他。”江夏王眼里尽是自责之意。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楚悦听得头雾水,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不成? 江夏王稍稍撇开视线,幽幽地讲出埋在心中年的秘密。 他的话和皇帝告诉龙希宁的差不,当年夏楚悦和龙希宁订婚,是皇帝的意思。而以江夏王的聪明,自然明白皇帝的忌惮。那时候,他心要效忠皇帝,保家卫国,虽然不喜欢皇帝的擅自主张,却没有、也不能去拒绝皇帝的提议。 当然,他会答应,不仅于此。 那时龙希宁年纪小小便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机智,江夏王相信龙希宁不会是个平庸之辈。他的女儿,自然不能嫁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加之龙希宁只是皇子而不是太子,也不是嫡长子,即便夏楚悦嫁给龙希宁,将来也不会被困在皇宫,和后宫无数女人争宠,只要龙希宁对她好,那这便是段好姻缘。 然而,他消失七年之久,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当年他看好的小少年,不仅不善待他的女儿,反而处处刁难她,置她于险境,将她逼至绝境。 而这个男人,却是他曾经点头同意的! 要不然他的宝贝女儿也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受到那么的痛苦,说来都是他的错。要是当年他能够鼓起勇气拒绝皇上的提议,又或者慧眼识珠,也不到于有今天的局面。 他现在担心的不只是女儿会不会受苦,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时间是把杀猪刀,曾经皇帝对他信任有加,现在皇帝保留着几分信任,他不敢保证。十有*,他的女儿会成为他们的人质,用来牵制他。并非他有谋逆之心,只是他不愿女儿被放到那样的位置上,随时有被夺走生命的危险。 静静听完江夏王的陈述,夏楚悦沉默了许久。 “丫头,是爹对不住你。”江夏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心脏微缩,止不住的疼。 “爹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夏楚悦轻轻摇头,江夏王的做法再正常不过,要是换了个女人,比如前身,只会高兴自己能嫁给京城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男人。作为异世人,霸占着前身的切,她没有理由去责怪江夏王的所作所为。 设身处地想想,那时江夏王功高盖主,为君者不可避免忌惮于他,联姻是再好不过的办法,如果不是龙希宁对她太渣,这切说不上完美,但也很好。从根本上来说,江夏王真的是个很好的父亲。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有几人能够做到江夏王这样?甚至为了她不被欺负,都不曾再娶过妻妾,其良苦用心可想而知。 见女儿如此懂事,江夏王心里酸酸胀胀的,加愧疚。 夏楚悦此刻却没有太时间伤春悲秋,知道她为何会嫁给龙希宁后,她感到了迫切的压力,此刻才明白,自己想要和龙希宁脱离关系几乎不可能,皇帝连龙希宁的婚姻大事都可以牺牲,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宁王府。 难怪她做过那么错事,皇帝居然而再再而三地饶了她,不是她面子,也不是皇帝心善,都是冲着她父亲手中的夏王令来的! 可是那又怎样?皇帝已收回圣旨,她与龙希宁要合要离,皇帝再无权干涉,即便干涉,也失去了那道圣旨的威力。君无戏言,皇帝已经戏过次,岂可再戏。除非他真的不顾脸面。 然而想到这点,夏楚悦的心又沉了沉,皇帝为了江山社稷,在世人面前伪装成昏庸无道那么年,他会在乎那点脸面? “爹,夏王令……” “夏王令丢了。”江夏王给出的答案让夏楚悦大吃惊。 “如果不是夏王令丢失,为父早就将其交予皇上,换回你的自由。”江夏王声音低落,撇开眼不敢看她。 爹竟愿意用夏王令换她的自由? 夏楚悦愣怔住,她从来没想过江夏王竟然愿意为了她舍弃那支能抵御千军万马的夏家军。 可是老天存心戏弄他们吗?丢了,竟然丢了! 她的唇瓣有些干,动了动:“会不会已经被皇上派人盗走了?” 江夏王抬眉瞟她眼,声音浸着几分苦涩:“在当年那场战役中丢失的,我不知道最后是被皇上的人捡走了还是被别人捡走,又或者仍遗失有某个角落。” 夏楚悦眸子凝住,战场混乱,江夏王又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夏王令要是在那个时候丢失,真的很难找回来。 时间,室内静寂无声。 二人皆沉默着。 许久,夏楚悦缓慢道:“没有夏王令,夏家军只会听从爹的。” 江夏王凝重地“嗯”了声。 夏楚悦哑然,心里颇不是滋味。 没有夏王令,江夏王便是夏王令,这样张人形军令在旁,皇帝就算卧榻也无法安眠吧。 要是她在除夕国宴上将龙希宁休了,皇帝会怎么想?恐怕会以为他们有异心,然后…… 几乎可以猜测得到她休夫之后将面临的后果,她是死过次的人,可以不在乎,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夏王受到牵连,从人人敬仰的战神王爷,变成个全国人人喊打的逆贼。 那样的滋味,她自己受过次,知道有难受,江夏王生戎马,要是最后因为此污名而亡,必然遗憾终生。 可她难道要因此被困在宁王府辈子吗? 她不甘心! 她在异世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要早日摆脱“宁王妃”这个包袱吗?难道她这辈子都逃不掉? 江夏王明显察觉到夏楚悦情绪上的变化,他横眉怒道:“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赶出王府!” “爹——”夏楚悦立即起身拉住他,“现在惹恼他,不仅对我们无益,反而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聪明如江夏王岂会不明白,可是看到自家女儿如此委屈,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憋屈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龙希宁以泄愤。 “他现在是您的女婿,不管怎么说,都要给您几分面子,您如果能够态度好点,想来他也不能不顾您的感受。”夏楚悦边说服边观察江夏王的神情,见他表情动容,接着道,“国宴前,我不会回宁王府的。” 江夏王本以为夏楚悦会屈服,然后跟龙希宁回去,听到相反的回答,不由愣,“你有什么想法?” “先把龙希宁糊弄走再说。”夏楚悦担心龙希宁等久心情不佳,那么说话的时候就会不好沟通。 果然,两人回到大厅中,龙希宁看到江夏王态度的变化先是讶异地挑挑眉,然后态度也温和了些,不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听说夏楚悦想陪江夏王,在江夏王府再呆三日,等国宴之时直接和江夏王同入宫。 龙希宁沉思片刻,答应了夏楚悦的请求。 说到底,他不想和江夏王父女闹僵。最近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今日特意过来,已耽误不少时间,即便夏楚悦回到宁王府,他也不可能有时间和她相处。只要她肯回去,那么切好说。 丝毫不知夏楚悦心中策划着什么的龙希宁,聊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江夏王府。 江夏王则迫不及待地寻问夏楚悦心中的打算。 夏楚悦心里已有了个模糊的雏形,和离,她势在必行。但要怎么做到和离却又不会给江夏王府带来杀身之祸,却是首要需克服的难题,个大大的难题。 “爹,皇帝应该不知道夏王令丢掉了吧?” “自然不知。”江夏王回道。 “那就好。”夏楚悦勾起唇角,“不知道那夏王令是谁所制,爹可记夏王令的样子,有少人见过夏王令?” 江夏王听立即明白过来:“你想伪造夏王令?” 夏楚悦没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是最好的说明。 江夏王本以为她有什么办法,知道她的想法后不免失望,“如果你想伪造夏王令,那么早点放弃吧。夏王令岂是能够轻易模仿的?” 能够号召千军万马的令牌,当然不可能被轻易复制,夏楚悦又岂会不明白这点。可是不试试就说不行,那又凭什么解决问题? 看到夏楚悦坚持,江夏王只好将她想知道的切告诉她。 打制夏王令的人在当年已被处死,而制造夏王令的材质是玄铁,即天外飞来的陨石,比最稀有的金属加稀有。倒是夏王令的样子,尽管丢失那么年,江夏王依然记得清二楚,包括上面的纹理细痕,没有人比掌握着夏王令的他清楚。 看着江夏王画在纸上的夏王令,夏楚悦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父亲了解太少。 能文能武,她的父亲,还真是个惊才绝艳的男人呢。 自己的画功和他的比,简直惨不忍睹。 毫不知晓夏楚悦此刻心中的想法,江夏王警告她:“丫头,你可别乱来,伪造夏王令若被人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可就得身体分家。” “放心吧,我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夏楚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闻言江夏王虎目瞪:“放心?你让为父怎么放心?偷挖地道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真真是胆大包天,杀头大罪的事你也敢干,你说为父放得下心吗?” 夏楚悦眨了眨眼睛,心虚地撇开眼。 这是人生的污点啊,以后干什么出格的事,都要被父亲念叨了,不过,有个关心自己的父亲,感觉也不错呢。 江夏王瞧见她那模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呀你,不知道为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胆大如牛的丫头,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瞒着为父,知道吗?” 父亲同意了? 夏楚悦弯唇浅笑:“定不会瞒着您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夏王令 欲望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宫赴宴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宫赴宴 …… 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夏楚悦以为要找到块玄铁,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没想到有人自动送上门来。 桌面上摆着尊佛像,长长的耳朵,大大的肚皮,眼睛笑弯,嘴巴开咧,是尊弥乐佛。整座雕像远远看去呈黝黑色,然而轮廓处却呈现出种银白色,好似镀了层光,倒似真佛现身,周围佛光浮动。 看着面前不到尺高的“佛像”,夏楚悦欣喜地翘起嘴角。 “这是谁送来的?” 用玄铁做成的佛像,可够“别出心裁”的。 “是风国舅。”下人恭敬回答。 “知道了,除了这件东西,把其他礼品放去库房吧。”夏楚悦摸着佛像光滑的表面,暗暗奇怪,凤斐怎么会送这么份礼过来。 等看到他再问吧,当务之急,是尽快把夏王令的事给解决掉。 她抱着沉重的玄铁佛像回屋,同时派人去把江夏王叫来。 看到佛像的时候,江夏王有些不明所以,等夏楚悦提醒他关于夏王令的,他才惊觉:“你想用它来伪造夏王令?” “爹觉得它的材料和夏王令的相似吗?” 江夏王本想劝她两句,让她打消那个大胆的念头,不过看到女儿希冀的目光,他所有的劝告全咽回了肚子。 抿着唇走到佛像边,抬起手触摸佛像,同时仔细观察佛像的质地,如果真的要伪造夏王令,那么就要伪造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夏楚悦在旁边,紧盯着江夏王,不错过他的点表情。 “像是像,但终究不是同块。” 江夏王实话实说,但也有隐瞒,其实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会对夏王令那么熟悉,毕竟夏王令直在他手中,就算皇帝,也只知道夏王令的样子,知道夏王令的材质,看过摸过,但很可能也忘记细节,至少材质方面,皇帝应该是看不出差别的。 “想要找到同块玄铁自然不可能,即便能够找到,除了当年那个制造出夏王令的师傅,我们也不知道是同块。” 夏楚悦说得没错,可江夏王依然不愿夏楚悦去冒险。 “爹,您就别担心了,我先让人把东西做出来,您要是觉得不像,我们再把它毁掉也不迟。” 她都这样说了,江夏王还能怎么拒绝? 他只得叹声气,问:“你找的人可信吗?要不让爹来。” “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这方面的顶级大师,您等着看成果吧。”夏楚悦牵唇笑,“但人不在龙城里头,而是在南边距龙城几十里外的飞林镇,麻烦爹爹找个可信的人去请他过来。” 飞林镇,李巧手。 没错,她想到的人就是李巧手! 以李金钏的本事,要仿造块令牌,根本不是难事,就算令牌上面的纹饰复杂,也难不倒位金器大师。 看到夏楚悦胸有成竹的样子,江夏王暂且将担忧隐于心中,知道李金钏的身份和住址后,便派人去接。当然,在把李金钏接过来之前,要仔细调查他的背景,要是这个人不可用,早些让女儿知道的好。 ……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龙城到处充斥着喜庆之色,家家户户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吉利的春联,时不时就有鞭炮声响起。 平常老百姓在家中享受团圆之乐之时,辆辆或低调或奢华的马车朝着皇宫赶去。 中午,是例行的国宴。 按照祖制惯例,每逢除夕午时,皇帝要在保和殿大设国宴,宴请并赏赐文武大臣。 然而今年却有不同,早早得了风声的人们知道,这次的国宴,与江夏王回归的盛宴合二为,如此殊荣史无前例,这次的宴会,他们都要打起精神来,因为它不仅代表着江夏王的特殊地位,昭示了龙兰王朝新轮朝臣的巨大变动。 午时开宴,众臣早早便离开家门,日禺之时,宫门口停了许马车,大臣们从车上下来,互相问候,俱笑脸相迎。 不管平时有什么矛盾,过年了,都不好摆着张脸,何况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哪个板着脸的,定会让人印象深刻,这样的印象可不会是什么好印象。 马车中自然不只有大臣,有些车厢中坐着大臣家中女眷,前朝国宴,后宫盛宴,凡被册封的女性,如诰命夫人,县主等皆须到场入席。 等到穿着朝服的文武大臣进去,各辆马车的帘子陆续掀开,弯腰走出个个身穿华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霎时间宫门口如同百花争艳。 众女都微抬着下巴,带着世家夫人和千金的高傲,当然,免不了番攀比。只是场合限制,她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在家中就被当官的丈夫或者父亲耳提面命警告过,不许在今天惹麻烦,些规矩她们都记得清楚。 遇到相熟的,就上前打个招呼,遇到地位比自己高的,也会上前问候,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众人恪守着入宫的规矩,无人敢大声喧哗放肆。 先进宫门的自然是地位尊崇的,陆续进了几家人,远远辆马车驶来。 扭头看到那比般马车华丽贵气的双驾马车,不少人都停下脚步,等着马车靠近停下。 正暗暗猜测着马车中是哪位王公贵族家的,如此气派,便见淡黄的车帘被车夫揭开,个俊美如天人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嘶,好俊的公子。” “嘘!别乱说话,那是宁王。” “宁王?他就是宁王?比传闻加俊美啊!” 龙希宁利落地跳下马车,抬眼向前扫。 被他冰冷眸子扫到的年轻姑娘,俱是面红耳赤,忘记要给王爷行礼。还是年长些的夫人们冷静自恃,拉着各自的闺女给龙希宁行礼。 “起来吧。”龙希宁淡漠地收回视线,那些女人在他眼中都个样,或者说从来没入他的眼。说着,便抬步向宫门行去,也不管落后他两步从马车里出来的女人。 “看,那是宁王妃吧。”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能嫁给宁王。” “你不懂吗?人家有个战神父亲。” “可不是。之前都跑了,现在江夏王回来,她也跟着回来,摆明了是有靠山。这么说来,宁王真是可怜,要不是江夏王给他施压,哪里用得着应付那样不守妇德的女人。瞧见没有,宁王都懒得理她呢。” 龙希宁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剑眉皱起,群长舌妇! 他顿住脚步,朝说得最凶的两个女人看去,那是对姐妹花,看到龙希宁看过来,皆是惊,来不及感受的喜悦被种名为恐惧的东西笼罩,因为龙希宁的目光实在可怕,说不上凶神恶煞,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发寒。 “本王的家事何时轮到尔等议论?”凉薄的语气,冰冷的声音,如同股寒潮,席卷而来,宫门口顿时从热火朝天降成冰冻寒川。 正面对上他的那对姐妹花瞬间花容失色,两人凑在起微微颤抖,看都不敢看龙希宁的眼睛。 “再让本王听到句,小心你们的舌头。”龙希宁冷哼声,朝前走去。 众人连忙向两边退开,让出条宽敞的大道。 宁王府的马车边,萧芳蕊隐在白狐毛手笼内的双手紧紧交叠,指尖陷进掌心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而在另个角落里,在嫡母旁边的萧芳菲同样面色难看,冬日的暖阳也无法退去她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白。 “菲儿,你怎么了?”萧夫人魏氏并不知女儿的心思,叫了两声没得到女儿的回应,不由轻蹙蛾眉,关心问道。 “没事。”萧芳菲压下胸口的波涛汹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可能是在这里吹了寒风,有些不舒服,我们进去吧。” 魏氏拍拍她的手:“我们过去和芳蕊打个招呼,再进去。” 萧芳菲闻言不禁柳眉聚拢。 “她现在是宁王侧妃,不比在相府里,你可别再像以前样。”魏氏以为萧芳菲看不起萧芳蕊,便提醒道。 看向被龙希宁抛下的萧芳蕊,萧芳菲眼底闪过道凌厉之色,不过是个侧妃,个妾,有什么不样的,还不照样是个低人等的贱蹄子。 似是感受到萧芳菲灼刺的目光,萧芳蕊看了过来,见到是萧芳菲,脸上出现短暂的愕然,然后便笑着向她们走来。 那些原本要上前和‘宁王妃’打招呼的人见状只得停下,静观其变。 待听到双方的问候,知道这位从宁王府马车下来的女子的真实身份时,众人愕然之余,还是惊愕,原来他们从开始就认错了人,难怪方才宁王会那么生气。 要死了,她们认错人,岂不是连萧侧妃起得罪了?要知道,萧侧妃虽是庶出,但却是顶级世家萧家的千金小姐,家世好不说,她又是宁王的女人,她们得罪她,有苦头吃了! 刚才嘴舌的人此刻真是恨不得缝了自己的嘴,怪自己乱说话,即使宁王宁王妃萧侧妃不找她们麻烦,要是传到家里作主的人耳里,那苦也够她们吃壶的了。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不认得夏楚悦和萧芳蕊的,在这些当中有部分人见过她们俩或者两个中的个,之前乱嚼舌根的自然没她们。因此,她们也被那些不认识夏楚悦和萧芳蕊的人暗恨在心。 怀着或看戏或懊悔的心情,众女加快了进宫门的速度,外面冷死了,虽然穿上了暖和又漂亮的毛袭大衣,可架不住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年最冷的时节。 离国宴开始只剩半个时辰,主角之的江夏王删删来迟。 被龙希宁派出来接人的李公公看到江夏王时,忙迎上来:“江夏王爷,您总算来了,皇上和诸位王爷大臣可都等着您呢。” “急什么?离开宴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吗?从这里到保和殿,刻钟就到了。”江夏王显得十分淡定,其实他心里也着急啊,楚悦这丫头不知道在忙什么,生生拖延了个小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许。 “江夏王,您先进去吧,宁王妃就交给奴才,奴才定会安安全全把她带到双雪殿的。”李公公看着被江夏王牵下来的夏楚悦,含笑说道。他出来前龙希宁吩咐过,江夏王和宁王妃会块儿来,让他不可怠慢了两位。 江夏王看向夏楚悦。 “爹,别让皇上等急了。”夏楚悦直身体,眼角余光瞥见李公公脸焦急之色。 “那好,我先进去,你跟着这位公公进宫。”江夏王看着夏楚悦点头,便跨着虎步急速离开。 夏楚悦隔着衣服摸着袖中被熨得温热的令牌,浅浅笑,今天,有场硬仗要打呢。 微弯的漆黑的眸子如同浸在水中的墨玉,深邃魅惑。 李公公抬眼瞧,心中暗惊,谁说江夏王的女儿——宁王妃长相般的?单是那双眼睛,就胜过了少世家千金,名门闺秀。 “宁王妃,请。” 夏楚悦跟在李公公身后,走入宫门,红漆宫门在她进去之后缓缓合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宫赴宴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章 一张桌几台戏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章 一张桌几台戏 ……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除夕日意外放晴,庄严的皇宫被皑皑白雪覆盖,屋顶、树梢、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人走在雪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双雪殿周围是成片的梅林,血红的梅花开得正艳,白雪红梅,在冬日的照射下,美得惊人。 前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忍不住注足赏梅,忽听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女子外罩紫色大氅、白毛领子,由远及近。 即便被厚厚的衣服束缚,也依然高挑动人;脸上未施粉黛,却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莹莹如玉;简单的发髻上只插着只银簪,顶端包裹着朵艳红色的花骨朵儿,使得过于素雅的妆容瞬间潋滟几分,衬得她肌肤雪白,令人艳羡。 “是她!” 静默片刻的梅林忽然骚动起来,悄悄打量着迟迟才来的夏楚悦。 “宁王妃,这里是双雪殿外的梅花园,沿着回廊往前走,就能看到双雪殿。”李公公介绍。 “劳烦李公公,送到这里就行了。”听说穿过长廊就能到达目的地,夏楚悦便让李公公退下。 李公公看了眼朝这里走过来的几名女子,点头退了出去。 夏楚悦眉目清淡,环视圈,提步往前。她今日进宫,可没心思应付这些女人。 本来想过来问候的几个女子见状,只好停住脚步。 虽然有人识趣没去打扰她,可世上总会有那么些自以为是,或者爱惹是生非的人,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会来招惹你。 夏楚悦本打算先去和皇后请个安,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儿,可尚未到达双雪殿,就遇到了熟人。 萧芳菲和萧芳蕊并肩而立,在转角处的小亭子里,凭栏而望,或许是在赏景,正巧就看到了前边走来的夏楚悦。 萧芳蕊笑道:“姐姐,你来的可真够‘早’啊。” 听到耳熟的声音,夏楚悦侧眸望去,看到萧芳蕊两人在块儿,嘴角轻翘,没有回应萧芳蕊的话,而是略带深意地看了萧芳菲眼。 虽然离得不近,但她能感觉到从对方眼中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锐利目光,呵,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萧芳菲明显是将她当成了情敌,不,或许应该说,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横刀夺爱的恶毒女人。 可是,这切关她屁事? 婚不是她订的,龙希宁不是她想要的,她甩掉宁王妃这个头衔都来不及,又怎会去跟别的女人争抢。 萧芳菲喜欢谁跟她没有关系,她也无权过责,然而千不该万不该,对方竟然把心思动到她的身上。 以为她是个任人宰割的懦弱女人? 哼!敢把她当软柿子捏,她就把对方当炮灰。 萧芳菲,不管你在背后动了少手脚,做过少害人的事儿,就凭你曾经对我的伤害,我都不会放过你。 眼底划过道冷光,夏楚悦神情淡漠地向两人走去。 要去双雪殿,那座小亭子是必经之路。 见夏楚悦无视自己的存在,萧芳蕊心里涌起股怒火,看向她的眼睛带着刺儿。 萧芳菲面上微笑,嘴角却有些僵硬,“宁王妃,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夏楚悦意味不明地勾唇笑,看得萧芳菲隐隐不安。 萧芳菲眨了眨眼睛,隐去眼底的妒意,笑容不由真诚了些:“宁王妃近来可好?怎的不回王府?”不回王府,想要动她,着实麻烦和困难呢。 “萧小姐对我的行踪倒是了解。”夏楚悦意有所指。 萧芳菲从容应对:“刚刚听妹妹说宁王妃近日都不在宁王府,故有此问。” 萧芳蕊在旁边略微疑惑地看向她,自己什么时候和她说过夏楚悦不在王府了? “哦?……是么……”夏楚悦不知道萧芳菲想要干什么,她懒得去应对,便道,“我来得有些迟,要去给皇后请安,二位请便。” 说着,不等萧家姐妹说什么,她就从两人身边走过去。 “故作清高!”萧芳蕊冷哼声,声音虽小,但却清楚地传进了夏楚悦的耳里,她只当没听见,脚步都不乱分。 萧芳菲微微蹙眉,“我们也过去吧。” 梅花雪景美是美,但天寒地冻中久了,手脚冰凉,脸被风吹得又僵又硬,已经有不少回到了暖烘烘的屋子里,夏楚悦来了,萧芳菲没心思呆在外面。 此时,双雪殿正殿旁边的雅厅内,身正红宫装的皇后坐于上方,左右各挨着名少女。 下首左右两边坐着不少品阶不低的朝廷命妇和世家女儿。 不知道正聊着什么,屋子里笑声响作片。 忽然,有太监进来禀告,宁王妃到了。 全场笑声嘎然而止,坐在正中的皇后笑容也减淡不少,“宣她进来。” “皇后姑母,大家怎么都不说笑了?”坐在她左边的那名黄衣少女奇怪地问。 挨着皇后另边的少女正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八公主永宁,闻言嗤笑声:“玥玥,忘记我之前告诉你的事了吗?那个女人来了,谁还有心情说笑?” 正说着,夏楚悦迎面进来,罩在外面的大氅已经脱下,身姿显得加婀娜高挑,水蓝色的裙摆随着双腿前迈轻微摆动,在这满是浮华的偏殿之中,如抹天山雪莲,傲然而立,满室的艳丽芳菲,都不如她人的独特出彩。 看到来人,黄衣少女眼前亮:“她就是宁王妃?挺漂亮的呀!” 黄衣少女是皇后的亲侄女,是不输于萧家的宋家嫡孙女宋佳玥,常年与父亲住在北方边塞,很少住在龙城,对锦绣郡主的印象不深,她之前很久没见过夏楚悦,回来以后常见表姐也就是永宁公主编排夏楚悦的坏话,其中条就是笑话夏楚悦长得丑。 可是面前的女子虽说没有绝世姿容,也算得上是清水芙蓉的美人儿,实在和丑沾不上边。 她狡黠地转了圈眼珠子,估计是对方得罪了自己那位刁蛮任性的公主表姐,被嫉恨上了吧。 夏楚悦不是没注意到宋佳玥的打量,只是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呢,她也不好盯着人家瞧,能够坐在皇后身边,享受和永宁公主样待遇的姑娘,身份想来不简单,倒是对方那不带任何恶意的目光让她有些诧异。 要知道,太子和宁王不和,众人心知肚明,作为太子阵营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宁王妃好眼色? 她压下怪异的感觉,向皇后行了宫礼。礼数做得挺周到的,亏上次被华妃召到宫里学了十天的宫规礼仪,现在才没被抓住小辫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皇后也不好当着那么人的面给她难堪。 接下来的场面便有些无聊了,无非是吃茶吃点心,女人们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说的话却夹枪带棍,勾心斗角不过如此。 夏楚悦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眼神慵懒,久久停落在屋外。 “四皇嫂怎么不说话?是不屑和我们聊天呢,还是在想着四皇兄啊!”八公主果然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看到夏楚悦独自坐在角落,似是不屑和他们说话,又像是在等什么人,便忍不住讥讽她。 原本已经逐渐忽略了夏楚悦的人闻言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夏楚悦身上,果然看到她坐得很偏,看起来颇为清高的样子。 于是呼百应,纷纷调侃起夏楚悦来,她们的调侃可不是好友熟人之间的的善意玩笑,句句绵里藏针,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夏楚悦眉头微拢了下,有句话现在想来真是至理名言,三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这满屋子的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那得也有少只鸭子。 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吧。 国宴与皇后宴请夫人小姐的盛宴是同时间举行的,晚上,则有场家宴,出席宴会的则是皇室宗亲。 兹事体大,她终究不忍心看着皇帝和江夏王闹崩,想了又想,最后把今日的安排放到了只有皇室自己人的家宴上,也算是留给皇帝几分薄面吧,至于龙希宁的感受,她没忘记自己曾经发过的誓,没杀他已经仁至义尽。 过了半个时辰,到了午宴时间。 众人移步到另座殿宇,里面已摆好几张圆桌。 几个王妃和公主共坐桌。 永宁公主不想跟夏楚悦同桌,当众发起脾气。 七公主安平悄悄对她说了什么,然后横眉倒竖的永宁公主竟然消停了。 桌十个人,在座的王妃公主郡主共七个,皇后因为吃斋念佛,没有和她们在起。 这样就空出了三个座位,好些年轻小姐都希望能被叫到这桌来,毕竟这桌子的人身份都金贵得很,尤其是太子妃和八公主,若是能够讨得她们其中之的欢心,那在众小姐中便独领风骚,说不定还能帮着自己找个好夫婿呢。 令众人跌破眼球的时,永宁公主点了两个人,而那两人都姓萧,正是萧相家的两位千金,嫡出的萧芳菲和庶出却已嫁为宁王侧妃的萧芳蕊。 其他闺秀失落之余打起了精神,永宁公主竟然把萧家姐妹叫过去同席,肯定有好戏看! 第一百四十章 一张桌几台戏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偷玉佩?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偷玉佩? 之所以会那么想,缘由有二。 其,萧芳蕊虽是宁王侧妃,但终究是个妾,本身也是庶出,原本应该没有资格坐到那尊贵的桌上的,不用猜都知道,永宁公主如此做的用意何在。 其二,萧宋两家文武,几乎把持着龙兰朝堂各半。几年前,宋佳玥和萧芳菲都住在京城,那时二人年纪虽小,但美貌已初见端倪,无论家世与相貌都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自然而然被人们挂在嘴边,作为当事人的两个小丫头,便在那时互看不顺眼。 宋佳玥出自将门世家,小时候顽皮淘气,比男孩子还能折腾,看不过萧芳菲的装模作样;萧芳菲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情达理,每次都“忍让着”宋佳玥的无理取闹。 结果可想而知,众人的心都偏向了萧芳菲。 只是宋佳玥的后台算起来略胜萧芳菲筹,是其他世家的人无所比拟的,所以大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抬萧贬宋。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宋佳玥最后还是知道了。于是就看萧芳菲加不顺眼。萧芳菲比宋佳玥要大三岁,即便宋佳玥不给她好脸色,她依然维持着优雅大姐姐的派头,面对宋佳玥的刁难,总是副不跟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般计较的知礼模样。 后来,宋佳玥随父去了北边;不久,萧芳菲也离开了京城。 两人才渐渐淡出龙城贵族豪门千金的圈子,可两人的身份地位在她们这个圈子却屹立不倒,二人恩怨纠结也停留在众人的记忆中。 永宁公主与宋佳玥是表姐妹,她把萧芳菲安排到她们那桌,莫不是等下要刁难萧芳菲来给表妹报仇? 这场宴席注定不平静。 萧家二女坐到上首那桌后,永宁公主笑眯眯地和她们聊起来,颇有知己好友的架式,可谁不知道永宁公主嫉妒萧芳菲的美貌,看不起萧芳蕊的出身?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众人边享用着宫廷美食,边悄悄打量着她们。 “唉呀!”忽然,永宁公主低呼声。 其他桌的人精神震,齐齐看过来。 虽然是永宁公主先发出的惊呼声,起来的却是坐在她旁边的萧芳蕊。 “永宁公主,对不起,妾不是故意的。” 大家只看到萧芳蕊个劲儿地点头向永宁公主道歉,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夏楚悦这桌的人,则默默看着永宁公主、萧芳蕊和夏楚悦。 “跟我道什么歉?汤又没洒在我衣服上。”永宁公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可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到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萧芳蕊身体顿时僵住,她刚才的举动完全是条件反射。 上次永宁公主在宁王府不小心摔倒,自己好心去扶她,虽然没能救到她,但好歹也是出于片好心,最后却被永宁公主打了几巴掌。她的委屈却找不到人申诉。 她明白,永宁公主千金之躯,非她能比。对方又是个刁蛮跋扈的性子,别人没惹到这位公主,也可能被永宁公主教训顿。于是便暗暗提醒自己,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得罪永宁公主。 她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手肘好像被撞了下,然后她就惊吓地跳起来,原本放在自己面前的碗汤也被她给打翻了。顾不上裙子上的污渍,便忙不迭地向永宁公主道歉。 现在看到永宁公主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她心底松口气的同时又担心起来,这位刁蛮公主有那么好说话? “四皇嫂,你没事吧?”正忐忑着,就听到永宁公主状似关心的话。 四皇嫂? 萧芳蕊猛的记起她另外边坐着夏楚悦,她迅速扭头看过去。 “只是点汤水而已。”夏楚悦十分淡定地说了句,手里依然拿着筷子,大有继续吃饭的意思。 萧芳蕊下子就看到了夏楚悦右臂的袖子和腿上的裙子被汤汁浸湿了大片,完全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无碍。 可是人家都觉得没什么了,萧芳蕊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故意将小事闹大,到时吃亏的是自己。换个想法,汤水洒在夏楚悦衣服上,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心念转,萧芳蕊挂上虚伪的笑容,没有少诚意地说了句抱歉,便款款而坐,那态度,与之前相差十万八千里,看得人咂舌不已。 永宁公主见状微微蹙起秀眉,事情并没有按她的预想发展,虽然夏楚悦吃了点亏,但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实在让她火大。 她皮笑肉不笑道:“四皇嫂可真是宽容大度啊。” 夏楚悦尚未反应,萧芳蕊便立即僵直了身体,看样子永宁公主还想替宁王妃讨回道不成? 萧芳蕊看到过永宁公主与夏楚悦针锋相对,当然知道永宁公主不可能在帮宁王妃,与其说是在帮夏楚悦,不如说是在借她这个无辜的人来对付夏楚悦。 大神打架,小神遭殃。 此时萧芳蕊才体会到坐在这个位置的煎熬。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真正被人当枪使的时候,依然浑身不舒服。担心的是被人使用完了之后当废物样弃掉,到时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夏楚悦缓缓抬起眼,眼角余光瞥见萧芳蕊欲哭无泪的表情,视线最终落在永宁公主身上。 “永宁公主,我有个疑问,不知道你能否替我解答?” 话题转得未免太快了吧! 永宁公主心里不悦,夏楚悦不回应她的话,让她拳再次打在棉花里,震伤了自己,难受之极,她冷哼声,“什么问题?” 众人也想知道夏楚悦有什么问题要问永宁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出是永宁公主设计的,宁王妃竟然没有半分失态,也没有分怪罪任何人的意思,心性未免太好了些。谁都不相信她真的会是个如此大度的人,指不定接下来就是对永宁公主的反击了。 “上次永宁公主进我房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块环形玉佩?” 永宁公主闻言当即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有些激烈,声音又急又高,就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了样。 见状,有心人不禁猜测,宁王妃难道是在暗指永宁公主偷了她的玉佩? 这个暗示也太可笑了吧。永宁公主是全龙兰最尊贵的千金,要什么东西没有,会去偷个王妃的玉佩? “唔,永宁公主不必激动,我就是问下而已,没看到就算了,不过是块玉佩,大街上到处都能买到,丢了便丢了罢。”夏楚悦依然面不改色,说起话来平平淡淡的,那样子就像她说的样,好像真的对丢失的玉佩不太在意。 可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为何在这样的场合询问公主? 如果真的不在意,那就是借机诬蔑永宁公主了。 永宁公主气得眼睛发红,猛的起来居高临下瞪视着夏楚悦:“你什么意思?给本公主说清楚!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偷了你的玉佩?” “我可从没说过这句话,永宁公主也别给自己安上这样个名头,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猜测呢。”夏楚悦忽然牵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永宁公主知道自己被下了套,偏偏自己还傻傻地往里钻,中了夏楚悦的奸计,气得她差点儿吐血:“夏楚悦!你还敢胡说八道!” “永宁公主何必如此生气,我可没有半句怪罪公主的意思。”夏楚悦从容不迫地笑道。 “夏楚悦!”永宁公主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要不是顾及到现场那么人,她定会冲上去甩夏楚悦两耳光的。 而当看客的女人们看到两人笑怒,面面相觑,心底忽然对夏楚悦起了几分敬畏。 杀人不见血的人最可怕。 夏楚悦简单的几句话,就将永宁公主激得自乱阵脚,心思不简单啊!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敢挑衅八公主,她难道就不怕八公主身后的皇后和太子责难? 与夏楚悦隔了两个座位的萧芳菲凝眉望向她,面露郁色,宁王的改变,是否正因为她敢于和太子那方的人对峙? 萧芳菲不愿意承认,此刻夏楚悦的风度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直以来,从容有度、雅致无双的那个人都是自己,从何时开始,只要夏楚悦在场,她所有的光芒便被对方抢了去? 不!不是夏楚悦比她出色!只是因为她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如果今天那个位子坐着的自己,纵然被人刁难,自己也可以从容应对,甚至比她表现得好! 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她参与过无数次,出丑的从来不会是自己,如果自己现在是宁王妃,不仅能不动声色地反将军,而且能够让大家偏向自己。没错,夏楚悦现在得来的钦佩目光,都是从她这里抢走的! 心中翻云覆雨,表现却要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典雅。萧芳菲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出声,不插手,静静当个看客。她不是不想刁难夏楚悦,只是如今众人目光汇聚在她们这桌,无论做什么都会惹来他人的怀疑。 其他人心中亦不平静,悄悄关注着夏楚悦和永宁公主的战局。 然而太子妃却不能和大家样,隔岸观火。在场她的地位最高,说的话也最有权威,此时若不出言阻止这场风波,以后肯定会被人拿来编排她。 于是太子妃微板着脸道:“瞧瞧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好好的除夕午宴,你们是不打算吃了是不是?” “皇嫂!”永宁公主噘着嘴委屈地看向太子妃,皇嫂竟然帮夏楚悦! “哟,我们的小公主嘴巴都快翘得可以挂油瓶了,要是被咱龙兰国绝世无双的风国舅看到……”太子妃戏谑地点了下永宁公主的额头,将风飞拿出来压压她。 果然,永宁公主听到风国舅三个字,立刻扁了扁嘴,嘴上则不依不饶:“皇嫂,你不要乱说!” 说着的同时,却不由自主地端正了坐姿,其姿态不比任何个在场的女子差。 “大伙儿都别干看着,趁热吃吧,吃完大家起去赏梅。” 听到太子妃发话,众人连连应是,场面迅速恢复正常。 夏楚悦垂下双清冷的眸子,看着自己小碟子里的食物,筷子有意无意地拨拉着。 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她和永宁公主的僵局,太子妃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呢!上次去清平山庄同车而乘,她还以为对方只是个仗着家世和太子妃身份的高傲千金。不过也正常,能够被选为太子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个以色侍人,空有家世的平凡女子呢。 “平儿,你带宁王妃和萧侧妃去换身衣裳吧。”这时,太子妃淡淡地对在她旁边替她布菜的贴身侍婢道。 “谢太子妃。”夏楚悦瞟了眼浸着汤渍,显得油腻腻的片,谢过太子妃的好意。 原本夏楚悦是不想去换的,可是之前因为衣服穿得厚,没大异样,过了段时间,她感觉到油渍似乎穿透了层层布料,触碰到她的肌肤,那感觉并不好受。何况,她如果不换的话,要穿着这件衣服直到大晚上,想想就难受,这才答应了太子妃的“好意”。 萧芳蕊早就受不了满身的汤汁味了,听太子妃这样吩咐,立刻感恩戴德地连声道谢。 二人跟着平儿离开宴席。 永宁公主皱了皱眉,随即眼睛亮,趁着夏楚悦和萧芳蕊离开,她把自己的丫鬟青梅唤进来,对其耳语了几句。 青梅脸色微变。 永宁公主担心她露馅儿,偷偷伸手在青梅的大腿上隔着几层布料用力掐住,使劲儿拧了下。 青梅脸色白,在永宁公主的警告下,生生咽下到了牙齿处的痛叫声。 “快去吧!要是让本公主等急了,有你好看的!”永宁公主收回手,转而挥了挥,不忘威胁句。 青梅低着头小声回道:“奴婢马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偷玉佩?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衣服上动手脚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衣服上动手脚 看着青梅匆匆离去背影,宋佳玥好奇地问:“永宁,你让青梅去做什么?” 对这个表妹,永宁公主的态度不错。 而且她正希望有人问自己呢,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对宋佳玥及时问话,很是高兴,她故作姿态微抬起下巴,微蹙着眉嫌弃:“满桌的山珍海味吃着太过油腻,我让她去拿杯参茶。” 众人信以为真,都安分地吃着‘山珍海味’。 那些鲜少进宫的少女们对永宁公主十分羡慕,要是她们也能天天吃这样的山珍海味,就算油腻,她们也心甘情愿。 夏楚悦和萧芳蕊被平儿领到了离宴会不远的两间屋子,右边那间明显规格要高些,平儿自然把那间分给了夏楚悦,她笑着对二人道:“两位请在房中稍等片刻,热水和衣服马上送过来。” 说着,平儿便去叫人提热水和拿衣服。 等平儿离开后,萧芳蕊拦住正要走进屋内的夏楚悦,假笑道:“姐姐,不如我们换下房间吧。” 夏楚悦不说话,脸平静地看着她。 萧芳蕊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心态,昂首颇高傲地道:“姐姐没忘记王爷曾经宣布过的事吧?在王府里,我才是王妃,而你是侧妃。现在虽然不是在王府,但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我想,我们还是按王爷的规矩来……” 她的话尚未说完,夏楚悦便已转了个方向,向另外间房间走去。 虽然两间房略有差别,但只是洗个澡,换身衣裳,又不是要常住,有什么可计较的。 萧芳蕊虽然有些不喜夏楚悦无视自己,可毕竟把房间让给了自己,于是又高傲地抬起头颅,得意地提着裙摆,跨进了那间眼就看中的房间。 她争的不是间房,而是份面子,个地位。 当时,宁王在宁王府内宣布,王府私下要以她这个侧妃为尊的时候,她又惊又喜,以为王爷终于喜欢上自己,为此高兴上许久。 可是不等她高兴久,夏楚悦就离开了王府,并且被皇帝贬为奴。 听到那个消息,她欣喜若狂,以为自己会成为宁王府的女主人,可是没有,不仅没有得到龙希宁的关注,自己所在的院子反而加冷清。以前夏楚悦在的时候,宁王还会时不时的到她那里坐坐,可自从夏楚悦离开王府后,宁王再不曾踏入她那里半步。 后来又见宁王不惜切寻找夏楚悦,她才渐渐明白,或许,她从来都不是胜利的那个。 所谓的王爷的宠爱,不过是宁王做出来给夏楚悦看的。 为的是什么,其实她心里明白,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相信。 如果可以,她真想像永宁公主那样欺负夏楚悦,如果可以,她很想甩夏楚悦几个耳光,如果可以,她想把夏楚悦踩在脚下,让对方仰视她向她求饶。 有些畸形的心态,在外人面前尚有收敛,在私底下却被无限扩大。 只要有条件,她都要和夏楚悦争争。 …… 热水很快被送了过来,桶桶倒进房中巨大的木桶内,热气氤氲,其中两个宫女提着两篮子鲜花进来。 “花放在旁边就可以了,你们退下。”夏楚悦在房中,静静看着宫女太监忙活,待看到宫女要往浴桶里洒花,才出声阻止。 宫女互看了眼,恭敬的答了声‘是’,便退出了屋外,房门也被紧紧带上。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内,萧芳蕊傲慢道:“放些花,我喜欢鲜花浴。” 宫女将整整两篮子的鲜花都洒到水面上,很快,浴桶水面上飘满了红色花瓣,萧芳蕊伸手进去,轻轻来回拨动了两下,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双臂,副等人衣的架势。 宫女识趣地侍候萧芳蕊衣沐浴,待萧芳蕊坐进浴桶后,个用手捧水洒在她肩上,个拿着皂角替她轻轻擦拭。 萧芳蕊靠在桶壁上,微阖着眼睛,享受着宫人的服侍。 被人侍候着沐浴衣不是没享受过,可是没有哪次让她那么舒服,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公主,是皇妃,是个高不可攀的人。 另外边,夏楚悦因为不想回到那充斥着胭脂味和油烟味的宴会,便泡在木桶里,眯了会儿。 等听到隔壁的动作,她才迅速睁眼,起身,擦干水渍,换上宫女送来的淡紫色宫装。 趁人进来之前,她将放在衣服底下的那枚玄黑令牌拿出来,放到袖子内,这才叫人进来给她梳妆。 宫女想给她绾个隆重的发髻,她阻止了,让宫女还是给她弄个简单点的,用的头饰依然是自己之前戴的。 身上的宫装虽然绣功了得,面料也是供品,但在除夕宴这种众女会聚的场合穿,仍稍显素雅了些,不过却正合夏楚悦的意。 她出去后,正好撞见萧芳蕊出来。 和夏楚悦的衣服比,萧芳蕊身上的服饰要华美隆重很。而且萧芳蕊施粉黛,画蛾眉,唇点胭脂,配上复杂的发髻和精致华贵的珠钗簪花,真真是个富贵美人。 要是不知道两人真实身份的人,怕是会以为萧芳蕊才是正妃。 萧芳蕊看到夏楚悦素雅的打扮,眼里现出得意的笑意,她不是喜欢穿得素淡吗?现在不正好? “姐姐,你这身打扮,可真是令人眼前亮啊,正衬托了你的气质。”得意的同意,仍不忘在嘴上讨点便宜。 夏楚悦懒懒地瞥了眼打扮得隆重无比的萧芳蕊,心中好笑,这个女人可够蠢的。 宫里的等级森严,什么样的地位就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身份高的穿得素雅些,最不过是让人背后笑上两句,可地位不高,却偏要把自己往发光体的方向打扮,那不是自找麻烦么。若是有人针对,怕是萧芳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得不到夏楚悦的回应,萧芳蕊只当对方是在嫉妒,低笑了声看向平儿:“平儿姑娘,我们快回去吧,莫让太子妃她们等急了。” 平儿等候时,看到两人出来的时候便愣住了。 萧芳蕊身上的衣服原本应该是穿在夏楚悦身上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两人会换了房间。 她蠕动了几下唇,终是没说什么,领着两人回到宴席上。 众人看到去而复返的两人时,和平儿样,皆是愣。 萧侧妃怎么比宁王妃穿得还隆重?不管发髻头饰怎么装,至少衣服不该弄错吧?这不是存心让宁王妃难堪吗? 大家不由都将目光投向太子妃,莫非太子妃是在暗暗替永宁公主出气? 太子妃面色微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初,她微蹙着眉问平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连谁该穿什么衣服都分不清了?” 平儿跟随太子妃年,从小侍候着太子妃长大,胆识倒有几分,她冷静地将自己知道的陈述了遍。 众人听便明白过来,事情是在夏楚悦和萧芳蕊中间出了岔子,只是不知道宁王妃怎么会和萧芳蕊换了房间? 无数双眼睛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像是雷达样,要看穿两个人的想法样。 而此时,永宁公主正脸错愕地瞪着前后进来的两个人,她们竟然换了衣服! “怎么回事儿?”很快,永宁回过神来,向身后的青梅使了个眼角。 青梅小心地将嘴巴凑到永宁公主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永宁公主阴郁的眉眼瞬间晴朗,朝青梅睇了眼,那是对她的赞赏。 接着,永宁公主笑意盈盈地看着萧芳蕊:“萧侧妃这身衣裳可真是漂亮啊。” “谢谢永宁公主的夸奖,还有谢谢太子妃的赏赐。”萧芳蕊感受到全场投来的目光,心里洋洋得意,美艳的脸蛋上露出娇羞的笑来。 永宁公主也笑得脸灿烂。 太子妃情绪不太高:“宁王妃也不错,素雅怡人,如清水芙蓉,在满堂美艳牡丹里,让人眼前亮。” 相较而言,太子妃的身份受人重视,于是,很人都附和着太子妃赞美夏楚悦。 萧芳蕊只除了最开始接受到众人的惊艳与嫉妒目光外,风头再也没压过夏楚悦。 回到坐席后,夏楚悦发现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当然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太美,何况屋子的女人,谁会被她外貌气质吸引?她们半是想看她的笑话吧。 不过,从右手斜侧投来的那道目光颇为奇怪啊。 夏楚悦能明显感觉到永宁公主看向她的目光。 永宁公主吃饭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就会看她两眼,眼神似乎有些急切,又亮得惊人,好像会发生令人兴奋的事样,满是期待。 不知道永宁公主又在耍什么小手段。 夏楚悦挑了挑眉,心中却不太担心。 永宁公主在她眼中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飞扬跋扈,被人宠坏了,就算设计人,也只是些小手段而已。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快要结束的时候,夏楚悦看到旁边萧芳蕊似乎在不安,不时偷偷扭动着臀部和身子。 永宁公主注意到萧芳蕊的异样,眼睛又亮了几分。 恰巧被夏楚悦看到,她眼睛凝,盯住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对萧芳蕊的身上做了手脚? 不对,她要对付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否则刚才怎么会时不时地看自己? 可是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地方感到不适啊。 夏楚悦微动了下身体,而就在她动的那刻,她捕捉到永宁公主眼里几乎掩饰不住的兴奋。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衣服上动手脚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发作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发作 果然如此! 永宁公主在她和萧芳蕊身上都动了手脚! 永宁公主不曾离开座席,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显然不可是在早就动手的。稍微联想下永宁公主出现异样的时候,以及她们可能被动手脚的场合,夏楚悦很快就想到了洗澡换衣服的那段时间。 永宁公主想要下毒或者对她二人做什么,也只有那段时间了。 她竟然暗中对自己动手,夏楚悦心底闪过丝寒意,自己不招惹她,她却次次来招惹自己,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都不会回击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如果永宁公主下毒,怎么那么久都没反应?除非这毒是漫性的,没有那么快发作。 夏楚悦倒不担心永宁公主敢下致命的毒药,如今江夏王刚归朝,正是敏感的时候,永宁公主再不懂事,也应该知道这时候她若是意外身亡,对江夏王的影响有大,对朝局的震动亦不能小觑。 而就在她摸上手臂的时候,永宁公主表情加兴奋了,这也加肯定了夏楚悦的想法。 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永宁公主八成是对她的衣服动了手脚,下点让人皮肤发痒的药,可以让人当众露出丑态,这样也符合个刁蛮公主的性子。 这时候,旁边的萧芳蕊动作也明显了些,她能感觉得到萧芳蕊坐立不安,倒是自己,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或许萧芳蕊穿的那件宫装下的药,所以发作比较快,也比较明显? 夏楚悦这才想起自己忽略掉的个画面,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不经意的瞥,正巧看到永宁公主来不及掩饰的错愕表情。如果不是早动了什么手脚,哪会看到两人的装束,露出那么明显的惊讶。 但永宁公主并没有生气或失望,还能偷看自己,焦急等待,说明自己这身紫色宫装,同样被动了手脚。 就在她暗暗猜想的会儿功夫,萧芳蕊已由开始的蠢蠢欲动,到现在的急不可耐,如果不是顾忌到场合,说不定就抓耳挠腮,甚至是掀开裙子,撩起袖子,好好检查解决下了。 看到萧芳蕊挠痒的动作,夏楚悦想她们八成被下了让人皮肤发痒的药。 痒到极致,比痛加难熬,那种感觉如同蚂蚁在伤口上爬行噬咬,想想就头皮发麻,要是药性强的,谁都难以忍受,出丑,是必然的! 夏楚悦之所以还有心情去揣摩猜测,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如果不是永宁公主频频投向她的目光,她几乎以为自己根本没中毒。 萧芳蕊实在忍不住了,暗暗咬着唇,桌底下的双腿不停地来回磨蹭着,两只也偷偷挠着腰上的肉,借以缓解那莫名其妙的瘙痒。可是诸如脸蛋这样明显的地方,她却是不敢伸手去挠的,且不说会弄花了脸,还会惹来其他人的注意,肯定会丑态百出的。 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这宴席吃了那么久,怎么还不结束啊! 同样心急的还有永宁公主。 她见夏楚悦动了两下就不动了,看起来跟没事人样,点儿都不像中了沸痒散。看看萧侧妃,药性明显已经发作,夏楚悦应该和萧侧妃反应样才对啊! 她咬咬牙,招了招手,将青梅唤了过来。 大家看到她又找贴身丫鬟说悄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人去嘴。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两件衣服里都洒了药了吗?”永宁公主压低声音冲青梅质问。 夏楚悦眉头跳,果然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 她能听到永宁公主的耳语,亏了修炼几个月的内力,要是放在以前,她的听力绝对没有好到能听到别人说悄悄话的程度。 “公主,奴婢都放了啊,而且是奴婢亲自放的。”青梅有些奇怪,随即想到什么,低声回道,“公主,可能是因为宁王妃穿的那件药量少了,所以发作的时间比较晚。” “最好如此,要不然有你好看!”永宁公主轻哼声,挥退青梅。 夏楚悦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已经将永宁公主和其婢女的话听得清二楚。确认自己真中了毒,她反而加平静。 个婢女敢轻易说出下药的事,显然不可能是杀人夺命的毒药,捉弄人的药还差不。 宴席终于散了。 趁着宴席刚过,众人身体火热,而外面刚好又是天中日头最足的时候,便起去梅园里赏梅,聊天,消食。 萧芳蕊听散宴,便迫不及待地了起来,永宁公主眼睛却是第时间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平静地起身,等着大家离开。 “太子妃,妾有些不舒服,能否找间屋子休息下?”萧芳蕊知道这个时候提这样的条件,不是个明智的举措。可她真的快忍不住了,浑身上下都痒,恨不得把皮挠破,把肉挖出来。 “你在干什么?”萧芳菲刚才就注意到萧芳蕊的异样,此刻听到她提出如此要求,心里不喜,小声的在旁边问她,。 萧芳蕊这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应付自己的嫡姐,她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想办法去除身上的瘙痒。 太子妃沉沉看了她眼,正要答应,永宁公主却忽然道:“萧侧妃哪里不舒服啊?” 这样的事哪里说得出口,萧芳蕊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见状以为萧芳蕊在耍什么小心机,便冷淡地说:“许是屋里太闷了,出去外面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心情舒畅,身体也就好了。” 太子妃的语气不容置喙,而永宁公主的眼神也不容拒绝,萧芳蕊只能忍下再次出口的请求,身体紧紧绷着,像是块木头样,跟随大流到了外面。 此时阳光正艳,明媚的光线洒落下来,林子里的积雪被阳光照得加雪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红梅压枝头,染上几许霜雪,十分好看。 不少人的心神都被傲梅孤雪吸引,渐行渐远。 而永宁公主离夏楚悦不远,太子妃想拉着她到其他地方赏景,她却不愿意。 太子妃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夏楚悦的时候,目光微顿。 “怎么还没发作啊!” 忽然听到永宁公主低低的抱怨,太子妃听得不太真切,“你说什么?” “没什么。”永宁公主并不想让太子妃知道自己动的手脚,转到其他话题上。 没过会儿,前方亭子忽然出现了骚动。 永宁公主看了眼离自己几丈远的夏楚悦,她静静地在廊檐下,望着前面的棵梅树出神。 “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妃问平儿。 “奴婢去看看。” “我们也过去看看?”太子妃不太放心,遂道。 永宁公主记得萧芳蕊刚才就在那边的亭子里,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副场面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只是她设想的对象是夏楚悦而不是萧芳蕊,所以她点儿兴趣也没有,拒绝了太子妃的提议,然后把心神全放在了夏楚悦那里。 很快,平儿便回来回话。 萧芳蕊忽然不顾场合脱衣服,在自己身上脸上头上使劲又抓又挠,跟个疯子似的。 太子妃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客人发疯? 竟然会在宫里发生这种事情。 深知事态严重的太子妃忙赶了过去,永宁公主不愿过去,她这会儿也没心思去揣度了。 夏楚悦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她回头看了眼,朝正盯着自己的永宁公主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永宁公主打了激灵,难道夏楚悦发现了? 不可能!她如果发现,怎么还会穿那身衣服? 永宁公主摇着头自我否认。 夏楚悦等了那么久却没有半点异样的感觉,她差不能确定自己没有中毒,至于为何自己没有中毒,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她尚无半点头绪。 不管怎样,没有中毒总比中毒好。她倒要看看永宁公主耍了什么手段。 想着,她朝混乱的那个亭子走去。 永宁公主见状,急忙跟在后面。 此时,亭子内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这次来参加宴会的贵妇千金。 夏楚悦尚未走近,便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声。 “天哪,她疯了不成?竟然毁自己的容。” “何止是毁容,看她那样子,再不阻止,身上的衣服早晚要被扒光。中邪了吧。” 声声的惊叹此起彼伏,最初的尖叫声已然退却。 然而被围在中间的萧芳蕊,举止加疯狂,伴随着自残的行为,是她痛苦而压抑的悲鸣。 夏楚悦隔着人群,望着早已不成人形的萧芳蕊,心中冷意连连。 如果不是萧芳蕊跟她换了房间,那么现在落得这个下场的人就是她。 永宁公主,你的手段比我想象的加残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侧妃为何突然发狂?”太子妃靠近的时候差点儿被萧芳蕊给抓到,吓得退离两步,脸色因为惊吓而微微泛白。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萧侧妃还好好的,谁知她忽然就划破自己的脸,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其中个看着稳重的贵妇惊疑地回答。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发作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陷害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陷害 “传太医了没?快去传!”面对这种场合,堆女人是没有什么用的,看萧芳蕊的样子,不是中邪了就是被人下药了,只能等太医过来看看。 永宁公主到了太子妃身边,目睹萧芳蕊的痛苦,心里没有丝波澜,对于这种药会产生的效果,她清楚得很,可恨的是中毒的人不是夏楚悦。 眼见着萧芳蕊似乎加痛苦,挣扎得也越发厉害,不再仅仅伤害自己,开始无意识地抓挠着附近切可以抓住的东西,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尖叫着四散开去。 这时候皇后闻讯赶来,在宋佳玥的搀扶下,人未到声先到:“你们在干什么?” “皇后娘娘!”看到皇后,众人的心好似安稳了些,纷纷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说了遍。 皇后沉声道:“住嘴!” 闻言,全场禁声。 “怡然,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皇后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其实也不清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讲了遍。 皇后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你先带着各位夫人小姐去大殿。”然后命令两个太监去把萧芳蕊架去屋里,此时萧芳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与之前的庄重美丽大相径庭,让见过她完美面的人不寒而栗。 设身处地想想,要是自己碰上这种事,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 两个太监刚上去,就被萧芳蕊挠了下,其中个手背上出现了五爪血痕。 众人看到不禁倒吸口凉气。 皇后的脸色黑了。 又叫了几个人,且都是孔武有力的,这才将萧芳蕊制服,押进屋子里。 太医不久后赶来。 “太医,她怎么突然癫狂了?”皇后看着走出房门的太医。 太医脸色不太好看,自古后宫是非,后宫女人的诡计手段亦是层出不穷,这次也不例外。他给萧侧妃诊断之后,便知道,她的癫狂绝对不是什么病,而是被人下了药。 “回禀娘娘,萧侧妃中了毒。” 虽然早已猜到这个答案,但听到太医的话,大家仍然脸色大变,。 “中毒?太医可知她中了什么毒?大约在何时中的毒?”皇后不愧是皇后,立马就想到了关键问题。 在她身旁的太子妃面沉如水,最好别是在不久之前,因为皇后吃斋念佛,把宴会交给她主持,要是在那个时候出的意外,她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夏楚悦虽然猜到了萧芳蕊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却不能开口,开口,必定会引来大家怀疑的目光。 令她有些侧目的是,作为幕后黑手,永宁公主却点儿也不害怕。 只见其昂首挺胸,满是忿忿地道:“是啊,太医,你可得仔细诊断啊。萧侧妃乃四皇兄的宠妃,在宫里出了这等事,如若不能找出凶手,四皇兄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况且我们都住在宫里,要是凶手可以随意伤人,不说本公主,母后以及后妃们以后可都要日夜提心吊胆呢。” 说话的时候,永宁公主意有所指地看向夏楚悦,眼里隐过抹恶毒之色。 夏楚悦,别以为逃过劫就万事大吉了!本公主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永宁公主的席话引起不小的惊慌,尤其是经常进出皇宫的王妃和住在宫里的公主妃子。 而太医也被永宁公主吓到,顿时觉得座大山压在自己肩头,他知道,如果自己找不出凶手,头顶上的乌纱帽估计也戴不久了。可他只是个太医,又不是断案的捕头,哪里找得出凶手。 见太医吓得不轻,皇后睨了永宁公主眼,示意她安静,才开口安抚太医两句,查凶手自然有那方面的人才,现在重要的是知道萧侧妃为何中毒,中的又是什么毒。 “萧侧妃身上有很浓的月季花香,月季花本身无毒,但和另外种药草混在起,则可产生很强的致幻效果。另外,微臣从萧侧妃的衣服上发现了荨麻的粉末,碰到皮肤,可使人产生强烈的瘙痒感。两者叠加,效果倍加。萧侧妃奇痒难耐,意识又不清,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太医平铺直叙,并无任何夸张的成分,可只要想象下那场景,就让人毛骨悚然,何况她们方才亲眼所见,萧芳蕊的自残的惨状历历在目。 “王太医,你先给萧侧妃解毒吧。”既然知道中毒的缘由,想必解毒也不难。 “毒不难解,只要用清水将全身洗遍,换上干净的衣服即可。萧侧妃身上的伤,抹些玉雪膏,过半个月,也能复原。” “嗯,交给你处理了。” 皇后沉着脸从萧芳蕊暂住的地方离开,回到大殿上,大部分人都被安置在这里,见到皇后和太子妃等人过来,均急切地寻问萧侧妃的状况。 当然不是关心萧侧妃的安危,而是想知道她究竟因何发狂,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到自己身上。 皇后不想今天的气氛被破坏,打算小事化了,“萧侧妃并无大碍,只是对花粉过敏而已,太医诊治,过几日便会恢复正常。” 可是有的人并不想事情就那么过去,永宁公主佯装奇怪地问:“母后,萧侧妃的衣服上怎么会荨麻?那衣服可是刚才在宫里换的。” “在宫里换衣服?”皇后双眼精光闪。 太子妃怎么也没想到永宁公主会突然提出这样的疑问,萧侧妃的衣服是她吩咐人送过去的,大家稍联想,肯定会怀疑到她头上来。她已经感觉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心中有些恼永宁公主的小题大做。 永宁意欲何为?难道觉得是自己动的手脚不成? 太子妃稍稍稳了稳心神,这事儿不是自己做的,纵然被人怀疑,也不必太过担心。她将宴席上发生的意外告诉皇后,然后冷着脸训斥自己的婢女:“平儿,你如何办的事?萧侧妃的衣服怎么会有荨麻等药物?” 平儿头雾水,不过她也知道,如果找不到真凶,自己肯定会被当成替罪羊,即便太子妃护着,也免不了受顿皮肉之苦。 可受害人是萧侧妃,是宁王的女人,以宁王和太子的关系,宁王若知此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候,太子妃只能弃卒保车,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样想,平儿害怕得脸都白了,赶紧解释:“奴婢不知道……奴婢让内务府的人送来两套给王妃侧妃的宫装,自己碰都没碰下……” 太子妃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婢女不会在衣服上动手脚,只是现在她的嫌疑最大,她要是再偏袒自己的人,肯定会落人话柄。于是拧眉怒道:“跟了我那么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平儿闻言,知太子妃要把自己当弃子,慌张地跪到地面上:“求太子妃宽恕,求太子妃宽恕……” 太子妃别开脸,毕竟是从小侍候她长大的,不忍心弃了她,可众目睽睽下,若不给大家个交代,还不知道别人会说什么闲话呢。 正当她要开口唤人带走平儿的时候,永宁公主漫不经心地道:“皇嫂,如果没记错的话,萧侧妃身上的宫装应该是穿在正妃身上才匹配,为何萧侧妃和四皇嫂的衣服会互换了?” 夏楚悦微眯起眼,永宁公主又想算计什么? 她的直觉很灵敏,几乎预感到永宁公主的不怀好意。 “你想说什么?”太子妃自然也看到两人衣装的不妥,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就算两个人的衣服没穿错,也依然会有人中毒。相比起宁王妃中毒,自然是萧侧妃受罪要轻上许。如果是宁王妃中了毒,估计连前朝都会受到震荡,太子妃并非没有脑子的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哎呀,皇嫂怎么不明白呢。”永宁公主撅着红唇嗔道,“四皇嫂和萧侧妃是起离席换衣服的,可为何只有萧侧妃人中了毒,而四皇嫂却没有事?” 她停顿了下,转头看向平儿:“平儿,你没碰到衣服,但应该看得见宫女们拿衣服过去,当时可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的地方? 平儿心思通透,猜到永宁公主另有打算,只要自己能够助永宁公主臂之力,兴许可以减免责罚。 她细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眼睛忽的亮:“奴婢记得当时两套衣服是起送过来的,然后被宫女分别送进两间房里,离开之前,奴婢告诉过宁王妃和萧侧妃可以进哪间房,可是等奴婢回来后,却发现两位主子从相反的房间里出来。” 其实,那件华丽的宫装,本应该穿在宁王妃身上的。 大家明白,如果没有换房间,现在躺在床上的就要换个人了。 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最不过是有人想害宁王妃,却因为意外换房,害错了人。只能说宁王妃太幸运,而萧侧妃太倒霉而已。 不过谁那么大胆,竟然公然毒害宁王妃?此刻,保和殿中,皇帝和满朝文武可都在庆贺江夏王的归来呢,现在害宁王妃,那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永宁公主见大家还没往自己预想的方向转弯,有些急躁地看向夏楚悦:“四皇嫂,你为何要换房间呢?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是呀,为什么要换房沐浴衣? 经永宁公主提醒,众人才惊觉被她们忽略的问题。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陷害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告状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告状 呵,毒害不成,换成陷害了吗? 夏楚悦心里冷笑,她道永宁公主还在纠缠什么,原来竟然想把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推到自己身上,只是不觉得证据太弱了吗? 她慢条斯理地道:“换房间的主意不是我提的。关于此事,我知道的不比在场的,永宁公主那么积极,应该比我们了解得详细吧?” “四皇嫂此言何意?”永宁公主怒目而视,“本公主在宴席上直未离开过大殿,怎么可能会比你知道得?” “是吗?”夏楚悦淡淡地反问,表情也很淡,但却让人有种她不相信永宁公主的错觉。 眼见着二人剑拔弩张,皇后出声打断她们,“把内务府送衣服过来的人叫来,还有侍候沐浴衣的宫女。” 既然问题出现在衣服上面,那接触过衣服的人,都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等待的时候,无数双眼睛在夏楚悦和永宁公主身上徘徊。 听两人话里的意思,似乎都在暗指对方和此事有关联。 从表面来看,宁王妃想要害萧侧妃,有足够的理由。 二女共侍夫,因妒生恨,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这样的例子太太;可宁王妃想要害萧侧妃有的是机会,为何偏偏选择在皇宫里? 如此不仅会加大难度,而且会招致大的影响。只要聪明点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再者,那身衣服原本是要套在她身上的,她总不会给自己下毒吧,那时候有几双眼睛盯着,她也不可能临时把药粉弄到衣服上啊。 还有永宁公主,虽然她直在针对宁王妃,可是在这件事上,她表现得确实如宁王妃所言,太过积极热切了,而且还引着大家往宁王妃身上想。 大家不是傻子,永宁公主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不知她是单纯为了往宁王妃身上泼脏水,抑或是为了——陷害? 心思活络的人马上想到了好几种可能,心中对永宁公主暗暗心惊,同时也替夏楚悦捏了把冷汗。 果然,皇室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八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想要害谁,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相关的几名太监和宫女被唤来,跪了地。 面对那么主子,宫人十分畏惧,跪在地上低着头,仍在瑟瑟发抖。 “衣服是谁送过来的?”太子妃在皇后的示意下声音凛然地问。 其中两名宫女和名太监起哆嗦了下,那太监颤声回道:“是奴才和小桃、月红。” “你们知不知道衣服里被人下了药?”太子妃冷眼逼视着三人。 “奴才/奴婢不知。”三人身体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脸色发白地回道。 “除了你们,还有谁碰过衣服?” 这回那个太监没有回话,两名宫女扭头往后看了眼。 跪在她们后面的名宫女忙道:“奴婢侍候位主子沐浴衣。” “你呢?”太子妃看向另外个宫女。 那宫女往夏楚悦这边扫了眼:“奴婢侍候的主子叫奴婢在屋外等候,所以奴婢并未碰过衣服。” 闻言,大家都怀疑地看向夏楚悦。 太子妃皱眉,“你们碰过衣服的,手上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没有。” 几人同时摇头否定。 “看王太医那边好了没有,本宫有些问题要寻问他。” 所有碰到衣服的人都没事,唯独萧芳蕊中了毒,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王太医赶来,把宫人们碰到衣服却无碍的现象告诉他,王太医拧眉沉思,怎么会这样呢? “太医,会不会是花瓣里有毒?”正当众人屏息,等待王太医的回答时,夏楚悦清冷的声音猝然响起。 “花瓣?”王太医眸子睁。 “嗯,宫人们送衣服过来的时候,另外送了篮新鲜的花瓣。” “请问那是什么花?”王太医急忙问。 “送到我房里的那篮子是月季。”夏楚悦回忆。 “可还有剩下?微臣需看看。”王太医双眼亮,萧侧妃身上确实有月季的花香,如果把其他引发并加强月季和荨麻药性的药粉混在月季花瓣中,那么只碰到衣服的人,确实不会中毒。 “我没用花瓣,如果没人拿走的话,应该还在那间屋子里。” 夏楚悦也不敢肯定。 永宁公主在夏楚悦提到‘花瓣’的时候,心里便有些不安,见众人要起过去看看,脸色变得加难看。 到了之前夏楚悦换衣服的地方,两名宫女果然在屋里找到了篮子的花瓣。 经过太医辩论,这里面除了月季以外,确实有种红色的叶子,可以使得荨麻发作,并与月季的香味混合,形成致幻效果。 真相浮出水面半,萧芳蕊是用了花瓣沐浴,又穿了洒有荨麻的衣服,才会发狂自残的。 如果夏楚悦也用了花瓣,下场估计和萧芳蕊般无二。 太凶险了! 得知中毒的过程,众人心有余悸。 万幸没有遇害的夏楚悦心下悄悄松了口气,要是她也中了招,就会和萧芳蕊样躺在床上,那么她今晚的计划就会落空。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凶手尚未找到。 能够在花瓣和衣服里下毒,显然十分熟悉宫中的规矩,而且,如果不是在宫里有眼线的话,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在衣服和花瓣中动手脚。最有可能成功的,自然是宫里的人。 会是谁呢? 或有眉目,也有不着头绪的,不管心里如何想,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旦涉及到宫里的人,那事情就不简单的,没人想为了个不沾亲带故的侧妃去得罪宫里头的人。 而萧芳菲这个与萧芳蕊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此刻亦是默默无闻,没有替自己庶妹讨公道的意图。她心里并不平静,在这场戏当中,她完全游离在外,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终都是永宁公主和夏楚悦之间的战争,萧芳蕊不过是被牵连的牺牲品。 她以前只觉得永宁公主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惯会仗势欺人。原来,年纪小小的八公主,心思比般人都歹毒,这种背地里阴人看样子干得也不少。幸亏自己没被嫉恨上,要不然,今天出丑的就是自己了。 萧芳菲对永宁公主起了防范之心,同时思考着怎么才能最大化地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且不说萧芳菲如何想,皇后在宫里呆了几十年,今天的陷害在她看来自然是拙劣的,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却也有了怀疑对象。被她怀疑到的人又是她关心保护的人,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再继续查下去。 心中凛,皇后把矛头对准几个宫女太监。 宫人们大喊冤枉也没用,被侍卫拖出去打板子,最后屈打成招。 皇后极快地下了定论,此乃宫人失误所致,为了安抚受难的萧芳蕊,皇后赏赐了不少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夏楚悦察觉到皇后似有包庇之意,否则怎么可能草草了结了此事。要不是今日是带着任务进宫的,她哪会那么轻易放过永宁公主。 然她不计较,永宁公主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母后……” 尚未说完,就被皇后打断:“本宫头疼,你陪母后回宫吧。” 永宁公主接收到皇后的警示目光,扁了扁嘴,“哦。” 离开前,她不甘地瞪了夏楚悦眼。 太子妃被皇后命令留下来陪大家,场风波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可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皇后已经下了禁令,今天发生的事不许传出去。可不知道谁嘴舌,还是有人知道了此事。 下午,夫人小姐和前朝的文武大臣陆续离开了皇宫,而宁王等则留在宫中,等待今晚的家宴。 按理说,江夏王是异姓王,并不在皇室成员当中。但他女儿嫁进了宁王府,也算和皇室有了关系。加上江夏王府内无其他主人,江夏王又得皇帝器重,所以他也被留下来,参加除夕夜宴。 下午,他与皇帝在御书房内下棋。 忽然有人来报,宁王求见。 龙希宁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告诉皇帝说有人要谋害夏楚悦。 听闻此言,皇帝和江夏王震怒。 尤其是皇帝,惊怒得打乱了棋盘,满身戾气。 等听完龙希宁的描述后,江夏王双目暴戾涌现,满身煞气不亚于皇帝。 “皇后的动作可够快,失误?可真是绝妙的借口啊。”皇帝讽刺地勾唇笑道。 龙希宁和江夏王都知道皇帝对皇后的忌惮,俱都沉默不语。 皇帝看向龙希宁:“你来此就是为了告知朕此事?” 龙希宁默认。 后宫里有他的眼线,想要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并不是难事。萧芳蕊受伤,他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可幕后黑手针对的是夏楚悦,要不是萧芳蕊自作自受,受到伤害的就是夏楚悦。可皇后却不追查到底,拿几个宫人顶罪算什么?息事宁人? 哼!如果幕后黑手和皇后没有关系,那个老女人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平息这件事。 只怕——想要害夏楚悦的人,就是皇后那边的人! 他拿皇后没办法,可是父皇却可以。 “皇后已经处理完了,你还想朕怎么做?”皇帝接下来的话出乎龙希宁的预料,看他的样子,好似并不打算追究下去。 龙希宁眉头微拧,父皇竟然不打算出手? 他抬起眼看向江夏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告状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江山美人都要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江山美人都要 他抬起眼看向江夏王。 以父皇对皇后宋氏的怨恨和对江夏王的笼络,听说夏楚悦在后宫遭人陷害,竟然只是发发脾气? 皇帝将龙希宁的神色看在眼底,心里微凉,这个他期许已久,暗中培养二十载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利用他了? 皇帝不是真的昏庸,自然看得出龙希宁的根本用意。 当着江夏王的面告诉皇帝夏楚悦被人陷害,表面上是对夏楚悦的关心和对皇后处事的不满,可实际上呢?不仅能博得江夏王的另眼相待,而且提到皇后,可以挑起帝后二人的矛盾,简直举两得。 江夏王亦是个通透之人,对龙希宁的心思也能猜出几分,心底不得不承认,龙希宁在几位皇子当中,确实是最为出色的,重要的是,龙希宁有胆色,有心机,这样的人,只要有机会,绝对能够将其他竞争者踩在脚下,登上那最高的位置。 这样的人确实适合那个位置,可,不适合当个好丈夫。 想到皇帝跟自己提及的继承问题,江夏王的心沉到谷底,英气逼人的眸子现出抹阴霾。 …… 虽说皇帝不喜龙希宁的小心思,可还是派人去慰问了受到惊吓的夏楚悦和受伤的萧芳蕊。 家宴前夕,皇帝到了后宫,私底下说了皇后两句,无非是夏楚悦今非夕比,不能轻易怠慢。 皇后哪能听不出皇帝对她处理此事的结果不满意,可那又怎样?难道要为了个外人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查出来,然后再重重的惩罚番吗? 和皇帝生活二十年,儿子女儿都那么大了,皇后早已明白自己不得皇帝喜欢,那么年过失,她对皇帝也没有太期望,只想照顾好自己的儿女,为太子将来登基保航,再替女儿找个好丈夫,自己安安稳稳当皇后,以后当太后,那这生也就满足了。 龙兰最为尊贵的对夫妻,相处起来,却连相濡以沫也算不上。 皇帝说教完皇后,就和刚到的华妃腻歪在起。 如今华妃有孕在身,平时不轻易出来走动,今晚是家宴,她才会出现在外面。 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像皮球样,已经不小了。 身上穿着宽松、细软的绫罗,略施粉黛的华妃出场,立即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这是夏楚悦回来后第次看到华妃,看到华妃那鼓鼓的大肚子,她哑然地睁了睁眸子。 华妃怀孕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凤斐。 此时凤斐身着袭玄紫长袍,墨发玉冠,端的玉树临风,潇洒不凡。他正被几个小公主小郡主围着,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小丫头们娇笑不断。 似是感应到了夏楚悦的视线,凤斐抬起勾魂摄魄的桃花眸看了过来。 夏楚悦抿了下唇角,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她过得胆战心惊,他倒是活得越发潇洒自在,无论在哪里,都不忘招蜂引蝶。 明知凤斐此刻的风流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可她心里却不可抵制酸酸涩涩的。 原来,她也是会吃醋的。 凤斐远远看见夏楚悦神色黯然,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淡却,他打发了那群小丫头片子,朝着华妃走去。 这样的场合,去找夏楚悦,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姐姐,几天不见,您的肚子好像又大了圈,看来我的小外甥吃得不少呢。”凤斐笑眯眯地盯着华妃的肚子。 华妃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笑得不太自然:“是么?” 凤斐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为难华妃,不管怎么说,只要华妃还没叛变,就是他的棋子,他会像以前样对待她的。 “请皇上恕罪,微臣只顾着看小外甥,忘记给您行礼了。”凤斐忽然转头向皇帝请罪。 皇帝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你这小子平时也没个正经,什么时候正经给朕行过礼了?” “那微臣先退下,不打扰皇上和姐姐了。”凤斐虚福礼,便退到其他地方。 “爱妃,累不累?先到软榻上坐会儿,等宴席开始,再过去吧。”皇帝轻轻握着华妃的手,温柔地说道。 华妃正往着凤斐潇洒离去的背影出神,听到皇帝的话,愣怔了下,才‘嗯’了声,被皇帝搀扶着坐到不远处的榻子上。 自从知道华妃怀孕,皇帝对她逾越宠爱,而且了分以前没有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或许是初为人母,心中感性大发,华妃有时候会觉得,其实皇帝是个好人,个好男人。这辈子,除了她的父亲,皇帝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在后宫中,皇帝独宠她人,什么奇珍异宝都送到她面前,任她挑选。 她的请求,皇帝也很少有拒绝的。 如果皇帝年纪没有那么大…… 华妃心里自嘲笑,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就算皇帝年轻十几二十岁又能如何?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和皇帝真心相待。从她答应了风飞入宫,她就是龙兰的敌人,她早该有此觉悟的。 如果被皇帝知道真相,那么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爱妃,是不是累了?要不躺下休息会儿?”皇帝发现华妃最近越来越爱出神,不过他只以为这是怀孕的原因,以前后妃怀孕,皇帝都没怎么注意,也就不太清楚怀孕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华妃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忧虑地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皇上,臣妾担心孩子……” “不会有事的,再过两个月,朕的麟儿就要出来了。”皇上轻柔地抚上华妃的肚子,脸上露出难得的欣喜。 或许是老来得子,皇帝对华妃这胎十分重视,不仅亲自叮嘱太医院所有太医小心配置安胎药,而且往凤华宫里拨了十几个手脚麻利、经验丰富的宫女和嬷嬷。 最珍贵的补药,最好的服饰,最新鲜的食物,络绎不绝地送进凤华宫,就连皇后当年怀孕,都没有这待遇。 虽说几位皇子都已长大,太子人选是早早就册封。 可华妃得圣宠好些年,如今怀的龙种又深受皇帝喜爱,要是生出个公主,大家也就笑着道声恭喜,可若是生个皇子,以皇帝对其母子的喜爱,谁也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废太子,立华妃生的皇子为储君。 其实最该忧心的是皇后和太子。 太子龙希然已经当了二十年的太子,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坐上龙椅的就是他。所以,华妃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讲是巨大的威胁。 自从华妃怀孕的消息传开,便有些人蠢蠢欲动,对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动手脚,企图让她流掉胎儿,几经凶险,孩子还能保住,也算福大命大。 皇帝的严密保护是关键,而凤斐派的人也在暗中保护,要不然,胎儿估计已经保不住了。 夜里天气凉了,白天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却又下起雪来。 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夏楚悦坐在江夏王旁边,尽管天气寒冷,她的手心里仍然冒着冷汗。 江夏王以为她中午受了惊吓,宽慰了几句。 她回以浅笑,待江夏王转移了注意力,她的眼睛复杂地盯着他。 如果她现在将计划告诉爹,爹会同意吗? 只手握了握坚硬温热的令牌,夏楚悦迟疑。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夏王察觉到夏楚悦的注视,转过头来关心问道。虽然说夏楚悦没有中毒,可她穿的衣服确实被人动了手脚,江夏王难免担心。 夏楚悦摇了摇头,然后问他:“如果我做什么事连累到爹,爹可会恨我?” 江夏王闻言愣,随即朗声而笑,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她的发顶上拍了两下:“傻丫头,不管你做什么,爹都不会恨你的。” 女儿做错了事,当父亲的会生气,可是却不会去恨。 看到江夏王眼里传达出的浓浓父爱,夏楚悦鼻子微微酸。 人生重来世,比许人都要幸运,可幸运的是她遇到了个好父亲,个伟大的父亲。 可是,她却不得不陷疼爱她的父亲于不义中。 对不起,爹! “大过年的,别愁眉苦脸的,笑笑,跟为父在起不高兴?”江夏王试着让夏楚悦开心起来。 夏楚悦缓了缓情绪,将愧疚埋到了心底,她对自己说,今天过后,她会加倍地孝顺他。 扯着嘴角向上扬起,漆黑如墨玉的眸子染上些许笑意,“和爹在起当然开心。” 见状,江夏王舒了口气,笑道:“就会拍马屁!”嗔怪的语气里满含笑意,心里又有几分怅然。 妻子早逝,他又沉于军中,甚少和女儿在起,加上前几年失踪,使得女儿当了几年孤儿,被人欺凌无处寻求庇佑,他愧对这个女儿,自从回到龙城后,他就想着要如何弥补十几年的亏欠,可逝去的时间,又如何补偿呢? 父女两人的互动并不隐蔽,关注他们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离二人不远的龙希宁看到江夏王对夏楚悦真心喜爱,又见夏楚悦对江夏王十分依赖,他心潮起伏。 皇帝的话再次回到他的脑海中。 只要掌控了夏楚悦,江夏王就不会谋反。 父皇看得比他透彻,比他犀利而准确。 父女亲缘,纵然分隔年,也永远剪不断。可也只有江夏王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才会对个女儿如此疼爱吧。其他家族儿女成群,就算人丁稀少,当父亲的也很少真的毫无利益地疼爱女儿,的是将女儿当成件筹码,用来获取利益。 但他可以感觉得到,江夏王是真的疼夏楚悦入骨。否则,又怎敢不给他这个王爷好脸色看? 搁在桌面上的手捏成拳头,父皇说得没错,只要虏获了夏楚悦的心,那么十万夏家军就是自己的。可他不只是要那十万夏家军,他想要的是她,夏楚悦! 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 感觉到两道隔外炙热的目光,夏楚悦先向左边看去,瞧见龙希宁眼里的势在必得。 龙希宁在打什么主意,夏楚悦岂会不知。不过他要失望了,而且会失望到底! 将脸撇向右边,借以掩饰眼里尚未卸去的冷嘲。 斜右对面,凤斐挑着眉笑得风情万种,惹得宴上的姑娘面粉腮红。而他却仿佛不知自己的妖孽气场,笑得越发飞扬,波光流转似琉璃的眼眸明目张胆地落在夏楚悦身上。 心慕他的女子边流连于他的绝世容颜,另边又暗暗朝夏楚悦扔眼刀子。 可恶,之前就流传风国舅和宁王妃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难道都是真的? 酒过三巡,众人醉眼迷离,都喝得有些高了,开始的拘谨少了很,话也渐渐了起来。 夏楚悦朝身后静立的宫女招了招手,将怀中的封信递给她,让她交给龙希宁。 宫女诧异的看了她眼,宁王就在殿上,宁王妃为何要让她送过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江山美人都要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份休书,二选一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份休书,二选一 虽然奇怪,宫女却不敢出声质疑,福身行了个礼,绕道从后面转了圈,从龙希宁身后走到他身边,“宁王,宁王妃让奴婢交给您的。” 龙希宁早将夏楚悦和宫女互动的幕收入眼底,不过心中依然诧异,她竟然会给自己送东西。 眼里闪过丝喜悦,表情却淡淡,伸手接过来。 那是个没有字的信封,接过来的时候,龙希宁心里莫名觉得不安,信封拿在手中,他没有马上打开。 凤斐歪着头眯眼瞧向他这边,她给龙希宁何物? 见龙希宁只是拿在手中,没有动静,凤斐转头看向夏楚悦,当看到夏楚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龙希宁时,他心里飞速地闪过丝不快,她到底给了宁王什么东西? 夏楚悦眉眼微凝,要是龙希宁不打开,她便只能走到最不愿意走的步了。 龙希宁忽然抬起双眼,与夏楚悦四目相对。这是她今晚头次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他的心里不但没有喜悦之感,反而有种加不安的感觉。 手上的信封被他攥得有些皱。 她希望自己打开它吗? 他看懂了夏楚悦眼里的意思,浓浓的剑眉几乎聚靠在起,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纠结的他警惕心下降,没有发现某人的靠近,手心空,信封被人抽走。 “啧啧,宁王的手劲可真大。”揶揄的语气,不是凤斐又是谁。 “拿来。”龙希宁眼睛射出几道寒光,出手速度极快地扫向凤斐提在指尖的信封,却被凤斐轻飘飘躲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不小,立刻引起大殿人们的注意。 夏楚悦本就盯着龙希宁,见凤斐抢走了信封,秀眉极快地蹙起,又迅速地展开。也许经凤斐闹,事情容易朝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果然,龙希宁抢回信封后,不知道凤斐说了什么,龙希宁撕开信封抽出三张纸。 第张,是休书,落笔者署名龙希宁。 龙希宁看到这张纸时,俊脸难掩震惊之色,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张休书根本不是他写的,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冲他勾了勾唇,示意他继续。 此时凤斐已回到自己的座席上,表情慵懒,笑意里透着意味不明。他似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呢。目光从夏楚悦脸上扫过,然后停在了龙希宁身上。 龙希宁犀利地瞪了他眼,垂眸落在那张休书上。 她是什么意思?想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没有关系?还是想让自己当堂休她次? 手指传来的厚度告诉他,下面还有两张纸,第张是休书,第二张又会是什么? 不安感越来越浓,可犹豫良久,他还是选择看下去。 第二张,依然是休书,只是换成她休他。 龙希宁双眼倏地瞪大,因为震惊,信纸被他捏成团。 该死的!她竟然敢给他写休书?! 他迅速地抬起头瞪向她,那眼神似是要吃了她样。 她怎么敢……怎么敢休他……荒谬之极!她个女人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夏楚悦平静地回视,她看得出龙希宁很生气,此刻心里有团火在燃烧吧,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被炸得跳脚。没关系,关键是在第三张,她不信在看到第三张以后,他还能隐而不发。 那么平静的她叫龙希宁加气愤,可是……他微移目光,扫了眼坐在她身边的江夏王,想到父皇的话,想到自己年来的谋划,他忍! 不就是她给他写的休书么,报还报,他之前也给她写了,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已经没心情去看后面还有什么东西了,每看张他就出几分火气,他可以想象得到,后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只会让他加恼火,只是不看,又心痒难耐。 最终,他还是看了。 第三张的内容意外的简单,白纸之上,只有三个字—— 二选。 有了前两份休书的铺垫,他哪还会不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 呵,好个二选,不是他休她,便是她休他吗?二选,他为什么要在她划定的范围内选择,她拿什么来要挟他? 仿佛有团火在他的心口上灼烧,疼得他发不出声音来。连日来的不动声色,就是为了给予他如此沉痛的击吗?如果这是她期待的,那么,她做到了。 三张纸被他紧攥在心中,手背青筋暴露。 他没有抬头去看她,低垂着头的他,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想法。 夏楚悦漆黑的瞳仁倒映着他孤傲的身影,平表无波的表面下,是激越的心。 龙希宁,二选,已经给你留了面子,这也是最后次机会。选,她成为龙城笑柄,沦为弃妇;选二,他颜面扫地,她亦要顶着大的压力。 无论选择哪个,都是两败俱伤。可对她来说,那点伤不算什么,漫长的生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修复,而与他纠缠在次的每秒,都是大的伤害。 谁也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众人只知道宁王心情很不好,十分不好,坐在他旁边的人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阴郁之气。 凤斐唇角微敛,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他方才匆匆瞥,借着灯光透过信封看到里面的几个字,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份休书。不可能是龙希宁写给她的,那么就是她写给龙希宁的。因此,他才会把东西还给龙希宁,回到原位看戏。 可是看龙希宁的表情变化,似乎不仅如此。 她究竟在里面写了什么? 龙希宁忽然起身来,越过矮几,径直朝夏楚悦走去。 他走得很急,步子跨得很大,连带着锦袍的云纹下摆飞舞得肆意。 “跟我出去。”龙希宁不顾众人错愕的表情,拽住夏楚悦的手腕,将她拖起来。 “宁王……”江夏王沉声低喝。 龙希宁身子微微顿,然后攥紧了夏楚悦的手,将她连拖带拉地扯出去。 夏楚悦当然可以挣扎,可以拒绝,但她没有。 她给龙希宁出了这样道题,他不发火才怪,不过在皇宫内,他就算在愤怒,也不能对她怎样,杀了她吗?呵,如果江夏王生死未补,他还敢,但江夏王回来了,他就算再生气,也不敢伤她。 对面,凤斐笑容迅速收了起来,趁大家的注意力被龙希宁吸引时,悄悄离开大殿,跟了上去。 出大殿,夏楚悦就奋力甩开龙希宁的掣肘,“不知宁王是选还是选二呢?” 龙希宁猛的转身,手指如钢钳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阴冷:“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夏楚悦已经不是昔日的夏楚悦,个月勤学苦练,体内积聚不少内力,当不上高手,但要挣脱掉龙希宁的钳制,还是可以的。 她手如闪电,飞快地点中龙希宁手腕上的个穴道。 龙希宁的手顿时无力,她则趁机逃开。 “几日不见,身手倒是见长。”龙希宁眼神冰冷,除此之外,还有丝不屑。夏楚悦进步再快,也不可能比他厉害。此时,他也没心情去管她的身手到底有好。 “东西还你,本王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团纸朝她扔了过去。 夏楚悦伸手接住,淡淡笑:“当没发生过?王爷想自欺欺人?” 不等龙希宁回应,夏楚悦嘴角撇:“可是,我不想。” 龙希宁的眼睛瞬间加阴冷:“为什么?” 为什么定要和他分开,她以前不是粘着他不放的吗? “因为我恨你,这个理由足够吗?” 个‘恨’字,将龙希宁塑起的堡垒摧毁得所剩无几,他隐忍着的怒意终于爆发,骤然朝她扑了过去,将欲闪开的她圈在怀中,低头对着她的唇咬了下去。就是这张小嘴,总是说出让他发狂的话。 躲在暗处的凤斐再也看不下去,迅速出手,而夏楚悦也不会坐以待毙,手脚并用,攻向龙希宁,同时脖颈扭,避开他袭来的强吻。 涛天的怒意,使得龙希宁根本不在意她的攻击,双腿开合,将她的脚夹住,只手空出来准确地抓住她的手,唇却最终没能落在心动已久的红唇上,而是擦着她光滑细腻的侧脸,落在她的玉颈上。 感觉到又潮又热的舌滑贴到自己的脖子上,夏楚悦嫌恶的皱起眉,此时凤斐的攻击也到了龙希宁的身后。 龙希宁虽然几乎被愤怒冲昏头脑,但是危险逼近之时,仍然察觉得到,箍住夏楚悦的腰点地飞起。 夏楚悦趁机推了他把。 龙希宁注意力放到偷袭之人的身上,不小心松了手,夏楚悦轻盈落地,急速几步,退到安全的位置。 凤斐见夏楚悦脱身,表情微微松,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龙希宁怒瞪着他:“又是你!” 凤斐没有点偷袭者的心虚,回以讥讽笑:“是我,你能怎样?” “我能怎么样?”龙希宁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要是我把你的身份告诉父皇,你还能如此潇洒得意吗?” “唔,那你就去告吧。”凤斐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径自向夏楚悦走去。 “你跟出来干什么?”夏楚悦头疼地看向凤斐,本来就复杂的事,他参合进来,会使事情复杂百倍。 果不其然,她刚问出口,龙希宁暴怒的声音霍然响起。 “你要离开本王是为了他?” 凤斐看得出夏楚悦的无奈,也听得到龙希宁咆哮中的醋意和嫉恨,只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她被龙希宁带走,他做不到。 他的女人为了自由而战,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封休书,不足以让对她动心的宁王放手。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对看中的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他是如此,宁王亦是如此。 那么,就让他帮她把吧。 他停在夏楚悦面前,抬起手,在她光滑饱满的额头上弹了下,“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你……”夏楚悦额头微痛,想说什么,忽然瞥见他背后瞪着血红眼睛的龙希宁。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凤斐握住她抚额的冰凉小手,她的手心却是潮湿的,他不由得露出几分怜惜,既然那么紧张,为什么还要个人面对呢? 龙希宁哪里看得下去两人在他面前打情骂俏,怒骂声“狗男女”,就愤怒地挥拳打向凤斐。 凤斐将她推得远远的,转身和龙希宁打到起。 拳脚相向,二人在寒风大雪中战了数百回合。 以凤斐的武功,要拿下龙希宁并没有那么难。但他知道龙希宁心中有股灭天的怒火,如果不让其打架发泄番,是冷静不下来的,也就不可能听他的劝告。 夏楚悦并不像般女子,看到两个男人打架就吓得尖叫。凤斐的武功有高,她不知道,只知其深不可测,对付个龙希宁,绰绰有余。 她朝四周看了看,黑灯瞎火,没有人,远点的大殿灯火通明,隐隐传来琴瑟声。 他们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大家都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自己想要的效果也就达不到,于是她出声让凤斐快点。 凤斐听,嘴角向上微扬,能让心爱女人相信自己的实力,是件愉悦的事呢。 龙希宁则加恼怒,该死的,她不喊停就算了,竟然让风飞速战速决,她是有瞧不起自己?风飞在她眼里就那么厉害? 怒火与妒火几乎烧红了他的眼睛,出手加狠辣,招招致命,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凤斐头疼,男人嫉妒起来真是跟疯子样。他此时有这样的心情腹诽,可当他嫉妒别的男人时,加可怕。 虽然龙希宁不要命的攻击给凤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最终凤斐还是制服了龙希宁,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打得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喂,我累了,不打了,我们聊几句?”凤斐环手俯视着他。 两人躺,高下之别立显。 ------题外话------ 终于要甩掉渣男啦,期待下章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份休书,二选一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诋毁形象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诋毁形象 龙希宁凶狠地瞪着他,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凤斐早被他的眼刀子射死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凤斐弯眉笑,墨发飞扬,俊美得不似真人,与龙希宁的狼狈真是鲜明的对比。 “风飞,你会后悔的。”龙希宁撑着雪地想要起身。 凤斐从怀中掏出样东西扔在他身上,“不劳宁王费心,现在先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携着夏楚悦的手回去,离开之前,他歪着头促狭道:“宁王出恭太久,殿上的人会怀疑宁王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所以可别在外面呆太久啊。” “风飞,你去死吧!”龙希宁咆哮。 而那高矮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夏楚悦抽回自己的手,又被凤斐抓住包回他的掌心中。 “你不怕他报复?” 她咬咬牙,忍了。 凤斐隐在夜色中的嘴角弯起道弧度,眼睛灿若星辰,“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夏楚悦撇嘴,“你激怒了他对我们都没好处。” “唔,不是你先激怒他的吗?”凤斐无辜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夏楚悦无语,她激怒龙希宁没错,但是她要得到自由身,就必然会挑起龙希宁的怒火,可是凤斐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又是因为什么? “放心吧,打了架,再大的火气也该消掉不少了。”凤斐的大拇指在她的掌心里揉了揉。 你把人打得爬不起来,还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居然敢说对方能消气?龙希宁没气得吐血,她才觉得奇怪。 忽然,凤斐停住脚步。 被他拉着的夏楚悦不得不停下来,“停下来干什么?” “不如我们等等?” “什么?” “等宁王回来了,起进去。”凤斐提议。 夏楚悦脸黑线,“你想制造八卦,别把我拉进去当女主角。” 凤斐呵呵下:“你不想跟我呆会儿吗?我们好几天没见,我想你了。” 他侧脸低眸,暧昧的气息洒在她的侧脸。 明明天气很冷,她却觉得很热。 他包裹着她手的温度,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好似扩大了无数倍,使她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从手上,脸上,到脖子上,都烫烫的,如果有人看得见的话,会发现此时她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都覆上了层红霞,如同夕阳最美的红晕。 夜太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却仿佛能想象得出她脸红的样子,清冷的人儿旦红了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只要想,他便心猿意马起来。 “你……想我吗?”他咬了咬唇,忍住笑意,头往她的方向倾了倾,靠她近,深邃的眸子准确地对上她明亮的黑眸,即使看不清对方。 “你刚才给了他什么?”她目光闪烁了几下,企图转开话题。 凤斐心里轻轻叹息声,她依然没有对他敞开心扉啊。假装没有发现她的逃避,他直起身顺着她的问题回道:“点让他迷途知返的小东西。” “嗤,迷途知返?你当自己是普度众生的菩萨?” 夏楚悦低笑声,他还是那么不着调,什么迷途知返的东西,估计是可以威胁龙希宁的证据,亏他敢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自己说得那么高高在上,此刻怕是龙希宁正拿着那‘小东西’诅咒着他吧。 “你刚才也给了他东西,是什么?”凤斐依然面不改色。 “你不是看到了吗?”夏楚悦在黑暗中斜睨他眼。他也太恣意妄为了,大殿上,当众抢王爷的东西,就不怕被皇上怪罪? “哪里看得到,个信封,封得严严实实的。”凤斐声音降低,略带委屈地道,“我们认识那么久,从来没见你送我东西。” 确实,两人相熟相知的日子也不短了,他送她的东西不少,可她从来不曾送过样给他。 夏楚悦有些理亏,“那你想要什么?改天我派人送到你府上。” “嗯,那你明天就过来吧。” 凤斐说得有些隐晦,可夏楚悦却听得明白,才冷却几分的脸又热了起来:“下流!” “送礼当然要亲自送,才显得有诚意,哪里下流了?”凤斐促狭道,眼里蓄满笑意。 夏楚悦脸热,羞得想钻进地洞里,明明是他没说清楚。都是被他带坏了,害她想偏。 “离席那么久,再不回去,我爹肯定会出来找人,我先进去了。”说完甩开凤斐的手,小跑着通向光明的大殿。 “别忘了我的礼物。” 夏楚悦的身形顿,然后跑得快。 凤斐在原地,轻声笑了笑,等了会儿,才悠然前往。 看到夏楚悦独自人回来,直往殿门口瞟的宾客们暗暗奇怪,宁王怎么没起回来? 无数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转,想看看她脸上、衣服上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宁王当时的表情太过骇人,很人都猜测被宁王揪出去的夏楚悦会被打巴掌,或者被教训顿,可是她的脸很白净,衣服也很干净,除了头上和衣服上散落着些白色的雪花外,并没有异样。 夏楚悦进来之前已经调整好心情,脸上的红晕也淡了下去,别人看到她微红的脸蛋,只会以为是被冻红的。 “宁王没伤你吧?”她回到座位上后,江夏王就小心地关切问她。 “没有。”夏楚悦摇了摇头,心中却道,他倒是伤得不轻。 想到那个高傲的男人被凤斐打倒在地,夏楚悦嘴角抿了抿,希望龙希宁真有足够的把柄握在凤斐手中,要不然今日凤斐的羞辱定会引得龙希宁强烈反扑。 可如果龙希宁知道凤斐的另层身份,他还会顾忌吗? 她不知道龙希宁为什么隐瞒了武林大会那段经历,为何不将凤斐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讲出来,但是有点是肯定的,龙希宁定对凤斐起了很大的疑心,即便没有她,龙希宁也不会轻易放过凤斐。要是凤斐的真实身份被他查到,那么凤斐近十年的隐忍计划就将付诸东流,而他,也会陷入绝境。 如果不是她,凤斐也不会几次三番泄露了身份。 想到自己连累凤斐,夏楚悦心头便压了块沉重的石头。 “呵,大家都看着我做什么?”凤斐视线扫,将众人或直接或悄悄的打量看在眼里,打趣着问,“莫非看不到我食不下咽?” 众人无语,听说前段时间风国舅游山玩水去了,怎么回来后还是那么放荡不羁啊,这里坐的可都不是普通人,他连男人都调戏? “各位怎么还呆呆坐着?哦,我明白了。”凤斐故作恍然大悟,“你们是在等宁王吧。” 竟然把宁王也扯下水。 然而听到凤斐下句话,他们才明白这人是么的没底限。 “刚才在净房碰到了宁王,他可能那啥,你们就不必等了。” “咳咳!” “噗!” 吃东西喝水的忍不住喷出来,嘴里干净的也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然后满大殿都是各种奇怪的声音。 造成这种局面的家伙则脸笑意地坐回席位上,倒了杯热酒,兀自饮了起来。 夏楚悦十分无语地看着毫无羞愧的他,她以为他说的那句话是为了气龙希宁的,想不到他竟然阴险到趁龙希宁没回来,在众宾客面前诋毁龙希宁的形象,要是被龙希宁知道,那不得恨死他才怪。 过了会儿,龙希宁从殿外进来,身上换了套衣裳,嘴角破了块。 自他进来,就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只是他心情极差,根本没心思理会那些带着怪异的眼神。他冷冷瞥了凤斐眼,那眼含射着犀利的狠光。 凤斐似有所觉,懒懒地抬起桃花眼,见是他,很友好地露出个笑容来,殊不知龙希宁想要撕烂他那张笑脸的心情。 他收回视线,转而向夏楚悦走去。 大家不知道他干什么,只觉得今晚的龙希宁太过反常,又不敢说出来。 江夏王身体绷紧,大有龙希宁敢伤他女儿,他就动手的架势。 夏楚悦挑了挑眉毛,嗯,心情虽差,但还知道要注意形象,看来火气确实消了不少。 龙希宁走到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体遮住她面前的部分光线,她半个身子黯淡了许。 “你赢了。”龙希宁复杂地盯着她好半晌,才幽幽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丝温度,或者该说,温度低到让人发颤。 夏楚悦瞳孔缩了下。 龙希宁将张纸甩到她面前:“这就是你想要的?好,本王给你。” 夏楚悦愣怔住,随即捡起落到身上的纸,赫然是封休书,不是她写给他的那封,也不是她替他写的那封,而是他亲笔所写的。 上面的字写得很重,有些地方甚至因为过重的笔墨而模糊成片,可以想见写字的人手劲有大,心潮难平。 “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夏王眼角瞥,看到‘休书’二字,脸色顿变,迅速从女儿手中抢过纸来。 夏楚悦低声道:“爹,给我。” 她担心江夏王怒之下把休书给撕了,那样她今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题外话------ 休书给了,不过下章才公之于众,预估错误,罪过罪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诋毁形象 欲望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比如,吻我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比如,吻我 江夏王瞪了她眼,然后冷目扫向龙希宁。 “江夏王难道不识字?要不要本王当着大家的面念遍?”龙希宁嘲笑声,转身离开,隐在袖中的拳头不可抑制地颤抖。 没有人知道,他是花了大的力气才没有当场失控;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夏楚悦拿到休书时脸上浮现欣喜时,他的心犹如刀割; 亦没有人知道,他转身,他迈步,要花费大的力气,他的腿如灌千金,沉得他不想动。 江夏王没空理会龙希宁的冷嘲,他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休书内容,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宁王,你……” 话未说完,就被龙希宁打断,他在殿中央,背挺得笔直:“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本王有件事要宣布。” 大殿内顿时变得十分安静,心里猜测,什么事能让宁王如此郑重,又让江夏王愤怒至斯。 江夏王被夏楚悦扯回坐下来,“他怎么突然要休了你?” 夏楚悦低声回道:“回家后女儿会向爹解释的。” 江夏王看了眼她平静的脸色,长叹口气,“我想不到宁王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做出这样的事。” “我逼他的。”夏楚悦声音低了些。 然江夏王却听见了,他复杂地审视她半晌,终是不再言。 而龙希宁已经当场宣布休了夏楚悦,时殿内如同五雷轰顶,所有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宁王疯了不成?竟然在除夕宴上当众休掉宁王妃! 如果是在江夏王回来之前,他就休了夏楚悦,没有人会觉得奇怪,毕竟个被皇帝贬为苦役的女人,不配再当王妃,可那时宁王却依然保留了她的正妃之位,并且公然表示,她是他的王妃,谁都不许妄议,是因此被皇帝冷待了许久,既然如此,大家都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夏楚悦的。 现在江夏王归来,对宁王百利而无害,可他却忽然休掉王妃,岂不是失了江夏王这个强有力的帮手?不,不只是失去,可能出个劲敌!没看到江夏王脸色有差吗? 龙希宁说完后就拂袖而去,将满殿的哗然抛下。 于是,众人只能看向夏楚悦,想要从她这里打探到真相。 当然,不乏幸灾乐祸者,比如永宁公主和萧家姐妹。 永宁公主离开自己的席位上,嘲笑着向她走来:“哼,我就说你这种女人早晚会被我四哥抛弃的。” 江夏王沉着脸道:“八公主,请注意言辞。” 他长得高大,又从战场上带出身煞气,虽然时隔年,但那气势岂是个养在深宫中的娇贵公主能比的,永宁公主不怕夏楚悦,可被江夏王虎着脸瞪,不由得倒退了步。 她懊恼地皱皱眉,还是畏惧于江夏王的气势,咬咬牙,哼了声,“活该!”然后就急速退走。 “回去。”江夏王抓住夏楚悦的手。 夏楚悦顺从的跟着起身,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留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些人想问他们怎么回事,都被两人无视得彻底。 凤斐散漫地起身跟随,如今她是自由身,他再不用掩饰自己的心意。实际上,在外人面前,他直都表现出几分对她的特别,那份暧昧令不少人早产生误会,眼下看到他也离开,均露出了然之色。 “风哥哥!”永宁公主看到这幕,气得咬牙切齿,对于夏楚悦被龙希宁休了事,忽然没那么高兴了。 以前有宁王妃这层身份挡着,纵然郎有情妾有意,他们两人也玩不出花来,可现在,夏楚悦不再是别人的妻子,那她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和风飞在起了? 想到此,永宁公主脸色剧变,赶紧追了出去。 “爹,等等。”夏楚悦离开大殿后,并未马上和江夏王出宫,她身上还有样东西没有交出去呢。 把贴身带来的令牌交给了江夏王。 江夏王就着灯光看到银黑色的令牌时,面色大变:“你从哪里得来的?” 说话的同时,大手快速地从夏楚悦手中抢过令牌。 “爹忘了吗?我们之前说过的。”夏楚悦笑了笑,“这就是爹不小心遗失的宝贝吧?” 江夏王听便明白了夏楚悦的意思,他们附近虽然没有人,但谁也不敢保证隔墙有耳,尤其是在宫中,每说句话都得格外小心谨慎。 他仔细地观察半晌,又用手细细摩挲,越是观察越是惊奇。 像! 真是太像了! 几乎看不出这是块冒牌货。 如此高超的技术,不知道女儿是从哪里找来的师傅。 他有很问题想要寻问,可是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说吧,你想干什么?” “爹把东西给皇上送去吧。”夏楚悦犹豫了下,接着道,“宁王休妻事想必这会儿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女儿与宁王再不是夫妻关系,而江夏王府,我们夏家,与皇室也不再是亲戚。皇上除了生气外,对这块令牌加耿耿于怀吧。” 江夏王眸光闪,夏楚悦打着什么主意他下子就看透了。 “什么时候学会跟爹来个先斩后奏了?”他怒目剜了她眼,终究不舍得骂她。 她什么事都不和他说,是怕他反对吧。可是,他愧对她那么年,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同意,何况是屈屈块令牌。七年的离别,七年的隐世,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江夏王,满腔热血早已冷却,他想要的无非是看到唯的女儿有个幸福的生活。 “你先去马车里等我,我去找皇上。”江夏王拍了拍她的肩膀。 “爹,我们才是受害者。”夏楚悦看着他转身,提醒道。 江夏王嘴角上扬,眼里闪过坚定之色:“爹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就跨步朝前,走了几步,他朝旁边看了眼。 待他的背影消失,夏楚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正打算去马车等人,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警惕地定睛看去。 凤斐从黑暗中走来,冲着她笑:“我送你出去。” 夏楚悦点头。 二人并肩而行,靠得很近,他却没对她有逾越的举动。 到了马车前,他看着她上去:“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凤斐牵起潋滟唇角,果真跳上马车,掀开厚厚的帘子,坐到她旁边。 马车内烧着火炉,使得冰冷的车厢不那么冻人。 事情按着夏楚悦的计划进行,虽然中间发生过意外,可最后结局还算圆满,只等着江夏王回来,那就真真完美了。 刚才还甜蜜温馨的两人,只隔了这么会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车厢内,沉寂了许久。 “你……” “你……” 两人忽然起开口,然后同时顿住,接着又异口同声地说:“你先说。” “那我就说了。” 然后就同闭了嘴。 “咳,看来我们两人越来越有默契了。” 凤斐弯起眉眼,笑意再也掩藏不住。 “我觉得今晚就像场梦,好像很不真实。”夏楚悦兀自说道。 凤斐斜着美眸问她:“是美好得不真实吗?放心,今晚不是梦。”说着,他拾起她的手,对着她冰凉的手背印下吻。 麻麻痒痒的感觉使得夏楚悦忍不住缩了缩,却被凤斐握得紧。 “我知道,今晚能成功的关键在于你最后丢给龙希宁的东西。” “这样会不会耽误了你?”那时她没细想,可后来冷静下来琢磨,便察觉到了自己直忽略的问题。 什么东西能够让龙希宁轻易地休了她? 不是她自以为是,而是以龙希宁霸道的性子和强大的野心来看,并不会那么容易对她松手。 那东西,定能够对龙希宁产生巨大的威胁,足以影响到他如今地位的威胁。 凤斐之前没有拿出来,说明那东西他并不想今晚用,可能,那东西对他也很重要,他想等待个最恰当的时机,将其价值最大化,可最后却因为她,凤斐把东西扔给了龙希宁。 她知道他忍辱负重,知道他背后不为人知的艰辛,也许,那东西是他年来的努力才获取到的,就用来让龙希宁休妻,不觉得可惜吗?不只是可惜而已,那会对他接下来的谋篇布局产生很大的影响吧。 这就如同下棋,从头开始便在算计,每步都是精打细算、深思熟虑的,每步都会影响到后面的棋局,而每步在开始也有了想法。 棋错步,满盘皆输。失了颗棋,对整盘棋,他还有把握吗? 出宫的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因此她才直沉默,直至现在。 凤斐没想到她那么快就看明白了,微愣了下,然后语气温柔地说:“不会。” 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没有色彩,只为凤西而活。他游戏人间,笑看百态,谋划九年,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成与不成,他真的不在意……点也不在意…… 为了她,他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那点东西呢? 他答得肯定,坚定,夏楚悦心底软,主动回握他的手:“谢谢。” “我不需要你的谢谢。”他用另外只手,两指抵住她的唇,“永远不需要。” 他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不过是声谢谢,惹得他不高兴了? “我愿意你用实际行动表达。”深邃而明亮的眸子瞬不瞬地盯着她,“比如,吻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比如,吻我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章 你对我女儿做什么!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章 你对我女儿做什么! 他将贴着她红唇的手指收回,点到他自己薄而冰凉的唇瓣上,勾人摄魄的桃花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走般,整个人透出股子妖孽气质,谁见了都会被迷惑住。 夏楚悦呼吸滞,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耳尖红起来,很快漫延至秀颜和玉颈。 凤斐注视着她,不语,只等着她主动。 夏楚悦闭了闭眼,算了,又不是没吻过!她瞬间睁开眼睛,猛地对着他的唇压下去,然后就要离开,忽然后脑被只大手摁住,将她的唇紧紧贴在他的唇上。 她的眼睛顿时睁大,晶亮的瞳仁中满是吃惊。 与之相对的桃花眼里噙着笑意,张开嘴,咬住她柔软的唇瓣,轻吮慢舔,似要她融化在自己的温柔中。 …… “啪!” 皇帝的寝宫内,传出响亮的巴掌声。 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接着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钻到地洞里,不去听寝殿中的动静。 室内,皇帝震怒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龙希宁:“你竟然休了夏楚悦!你居然连跟朕商量句都没有就休了她,你疯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朕的存在!” 龙希宁挺直着腰杆在他面前,左脸有个明显的手掌印,又红又肿,嘴角还挂着丝血丝,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样,紧抿发白的唇沉默地看着地面。 皇帝见状,怒火盛,“说话!有胆子做,没胆子说话吗?” 龙希宁张了张嘴,牵动了红肿的左脸和破口的嘴角,眉头禁不住皱起,“是儿臣辜负了您片苦心。” “哼,既知辜负,何以为之?”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的切,他说不要就不要,他说扔掉就扔掉,连跟自己通个气都没有,长大翅膀硬了呀! 听着皇帝满含失望的质问,龙希宁心中苦涩万分,他也不想那么做,如果不是她逼他,如果不是风飞手中握有他的把柄,他岂会乖乖就范。 可这些,让他怎么说出口? “江夏王刚回来,你就休了她女儿,你觉得他还会拥护你吗?”皇帝见他无话可说,气怒加交。 龙希宁紧抿着唇不说话,江夏王,现在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吧。 寝殿内沉寂了良久,皇帝失望之极地长叹口气:“到底是为什么?之前你能克服重重困难,要保她的王妃之位,如今却轻而易举地休了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龙希宁呼吸重了分,他的苦衷如何说得出…… “皇上,江夏王求见。”恰在这时,安福海的通报传进来。 皇帝眼眸微睁,“传他进来。” 接着,又狠狠地瞪了龙希宁眼:“看吧,来找朕兴师问罪了,你自己处理,再让朕失望,你就别再来见朕了。” 龙希宁心头凉,父皇这是要放弃他吗? 没过久,江夏王推门而入,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他满腔怒火,张俊脸煞气逼人。 “微臣叩见皇上。” “爱卿免礼。”皇帝坐到案后,“朕不糊涂,知爱卿心里有火。宁王刚才在宴席上犯了错,要打要骂随你,朕今晚绝对不会插手。” 江夏王暗中诧异,皇帝竟然不管宁王了?只是说说而已吧,自己要真把宁王怎么着了,恐怕皇帝该记恨他了,不过戏仍需演下去的。 他先沉着脸谢过皇帝,然后怒气腾腾地指着龙希宁的鼻子:“宁王,你若不喜欢小女,早点休了她便是,为何要在今晚当着那么人的面?你存心让她无脸再见人是不是?” 龙希宁眼里闪过道暗芒,直视着江夏王:“她又何曾在乎过本王的面子?”要是他今晚不休掉她,就是她当众休夫,呵,她又把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江夏王想不到龙希宁竟然如此理直气壮,不过他也不是来和对方争个对错的,他拂衣袖,重重哼道:“本王不管那么,我只知你今晚当着那么人的面休了她,如果不给本王个合理的解释,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江夏王的质问有演戏的成份在里面,但是出自肺腑之言。 在他失踪的这些年,女儿受过的苦有少他体会不到,但自她嫁入宁王府这不到年的时间,却几经生死,他不在的时候她被人欺负也就罢了,如今他回来,却还有人敢欺负她,当他江夏王是摆设吗?! 龙希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夏王想怎样?让本王赔礼道歉,还是让本王重新娶她?”说着他露出丝嘲讽的笑,“江夏王最好回去问问自己的女儿,看她乐不乐意,毕竟,是她让本王这么做的。” “她让你当众休她?”江夏王佯装吃惊,随后副‘你休想骗我’的表情,“宁王不觉得可笑吗?她就算不想当宁王妃,大可和离,何必要让你当众休她!” 不等龙希宁回答,他便转身对皇帝道:“皇上,臣后悔,后悔当年答应把女儿嫁给宁王,如今,女儿颜面尽失,微臣有愧于她,愧对于皇上年的栽培,臣请皇上容许臣告老还乡。” 皇帝和龙希宁面色均是大变。 “江夏王,朕当你气糊涂了,这样的话休要再提。”不到四十的年纪,就要告老还乡,这不是对自己太过失望么,“有什么气你就发泄出来,千万别时赌气做出傻事。” 江夏王脸色铁青,执意道:“微臣已经想清楚,要带着女儿到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发生这样的丑事,她已经在龙城呆不下去,而微臣也无颜再见朝中同僚,与其日后面对大家的嘲笑,不如归隐山林。” 皇帝和龙希宁这才知道事情有严重,江夏王是真的怒不可遏,如果他们处理不当,江夏王真的会弃官离开,那怎么行! 皇帝起身怒道:“谁敢笑话爱卿?谁要敢乱嚼舌根,朕就割了他的舌头!”说着,他转头瞪向龙希宁,“混账东西,还不速速向江夏王道歉!” 龙希宁知皇帝在想什么,此刻绝对不能就让江夏王就这样离开,要不然皇帝肯定会气死,进而把所有的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江夏王,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此事本王会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江夏王冷笑,“大错已酿,你莫非能像神仙样让时间倒流?还是你有本事让大家都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本王会给她找个好夫婿。”龙希宁咬着牙忍住心底不断冒出痛楚道。 “这就不必宁王担心了,以后她想要哪个男人,那是她自己的事,本王管不了,宁王也别插手。”江夏王只觉得可笑无比,竟然要给前妻找丈夫,宁王怎么说得出口! “本王保证,所有流言都不会传出,并且将休书收回,明早,以和离方式与她分离。” 龙希宁不看江夏王的怒容,要不是她的坚持,要不是风飞的威胁,他不介意收回休书,把她接回宁王府,当回宁王妃。可他知道,就算江夏王同意,夏楚悦也不会同意。 这样自然好,只是江夏王不想那么轻易饶了他,冷着脸又逼着龙希宁答应了许条款,最后才勉强同意不再说辞官的事。 瞧着差不了,他这才把夏楚悦伪造的夏王令交给皇帝。 “皇上,臣如今不比当年,女儿又和离,实在无心掌管军队,这夏王令,请皇上收回,另寻合适的人吧。” 他脸悲愤加失望,好像真的对权势没了任何念想。 皇帝和龙希宁听夏王令都是精神震,顾不上江夏王的话是真心或假意,皇帝差点就急走过去抢令牌,最后险险克制住,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些:“呈上来吧。” 江夏王亲自把夏王令递交给皇帝,龙希宁的目光紧随。 皇帝接过夏王令,细细打量,果然是夏王令,重新将夏王令捏在自己手中,皇帝欣喜若狂,脸上喜不自禁,如果不是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他定会张口大笑。 然纵使他努力压抑,狂喜却怎么也无法全部掩藏。 江夏王敛着眉眼暗想,果然,皇帝真正在乎的并非是他,而是那枚能号令夏家军的令牌。 过了许久,皇帝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夏王令上面移开视线,“爱卿既然心意已决,朕也不好强求。不过辞官归隐的事休要再提,龙兰和朕都离不开爱卿,你若是想要留出的时间陪令爱,朕可答应你,即日此不必每日上朝,除非有重大事件发生。” 江夏王同意了皇帝的安排,他清楚想要马上离开龙城不容易,步步来吧。 同皇帝告辞后,江夏王转身离开,路过龙希宁身边的时候,冷冷地哼了声。 待江夏王走远,皇帝忍耐时的喜悦彻底释放出来。 看着开怀大笑的皇帝,龙希宁问:“父皇,那块令牌是真的吗?江夏王竟然这么轻易地交还回来。” 皇帝收住笑声,用手摩挲着冰冷的令牌:“夏王令材质特殊,天下只此块,何况,江夏王有那么大的胆子伪造吗?既然他愿意交出来,就没必要冒杀头之险。” 说着,他目光灼亮地扫向龙希宁:“朕看江夏王已没了七年前的雄心壮志,才会主动交出夏王令,而你和他女儿姻缘破灭,则是触发他上交夏王令的决心。他是个聪明的,估计猜出朕的忌惮,先步主动把令牌交还给朕。” “朕刚才失控了,你下去敷点药吧。”皇帝的视线落在龙希宁印着巴掌的左脸上。 龙希宁退出皇帝的寝宫,雪花从寒冷的夜空飘落下来,呼啸的北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夏王令的回归并没有给他带来太的喜悦,心里好像被人挖了个洞,空落落的。 从此,他和她,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吧…… --分割线-- “后天,我就去江夏王府提亲。”马车内,凤斐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佳人,桃花醉人,水色迷离,他贪恋地盯着她被滋润得水润莹泽的红唇,沙哑着嗓音道。 夏楚悦脑子尚未完全清醒,陡然听到他这样说,傻傻的‘啊’了声。 凤斐看到她迷糊的样子,低低笑出声音来,微哑的笑声有着惑人的魅力,夏楚悦渐渐清醒过来,斜睨他眼:“你不怕被赶出江夏王府的话,尽可前来。” 且不说她刚刚被休,他想要娶她,还得过了江夏王那关才成。 “唔,娘子可要帮忙才行啊,不然岳父大人很可能不让我进去。”凤斐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意浓。 “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夏楚悦挑了挑眉,“好不容易单身,不玩玩不是太浪费我时的谋划?” 凤斐听不由得苦恼地皱起好看的眉毛:“亲都亲了,碰都碰了,叫也叫了,娘子怎么能不负责?” “混账东西!你都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忽然,马车外传来道怒喝。 车内两人吓了跳。 第一百五十章 你对我女儿做什么!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章 霸气侧漏的江夏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章 霸气侧漏的江夏王 然后,夏楚悦眼底露出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而凤斐则耷拉着眉副“死定了”的表情。 车帘被人掀开,江夏王高大健硕的身躯探入进来,眼就看到和夏楚悦相依而坐的凤斐,俊脸上怒容甚,“滚!谁准你坐这里的?” 凤斐眼皮跳了下,乖乖往旁边移了点,目光投向夏楚悦,可怜兮兮的,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好话。 夏楚悦难得看凤斐吃瘪,怎么可能替他说话,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江夏王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表面上没有半分的动容,依然绷着张俊颜,“你,坐到另边去,或者,滚下去!” 未来岳父大人的话就是圣旨,凤斐还想着早日把娘子娶进门呢,只能再次挪了挪屁股,从和夏楚悦同边的坐席上换到对面。 江夏王的愠色稍霁,但依然不怒而威:“今晚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不然凭着自己女儿的本事,怎么可能让宁王休妻。 宁王和皇帝的想法,他哪会不知道,以前楚悦犯了那么错他们都能容忍,怎么可能突然就休了她,除非有什么东西威胁到宁王的根本利益,他才会放弃这场利益绑定的姻缘。 凤斐头次觉得自己既紧张又担心,看江夏王的脸色,似乎不太高兴啊。也对,相比起身份超然的宁王,他这个靠着裙带关系当上国舅爷的人,肯定会让人不放心。要是他个答不好,江夏王没准就把自己排除出女婿的人选,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楚悦想要的,我都会帮她得到。” “哼!说得倒好听,楚丫头如果想要天下第美男,你是不是也要帮她绑来送到她房里?”江夏王不屑地问。 汗,夏老爹说起假设来竟然如此彪悍。 不只凤斐被他的问题给问住,在旁看戏的夏楚悦都差点呛到。 “怎么不回答?刚说过的话就想反悔?”江夏王步步紧逼。 可是这种问题,哪个男人肯答应,除非他不喜欢那个女人,才可能把其他男人抓来送给她吧。 江夏王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啊,他若答是,那就证明他对她不是真爱,他若答不是,之前说过的话轻易就被戳破。啧啧,都道江夏王智慧过人,想不到他的智慧不仅运用在战场上,在这种事上同样懂得用计。 心思千转百绕不过念间,凤斐已经想出了对策。 “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自信的,楚悦若想要天下第美男,我就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她床上。”他淡淡笑,眸光流转,风华无双。 就连江夏王也不得不感叹,风国舅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可也太自负了吧!他没忘记自己现在的立场,轻嗤声:“如果你不是天下第美男呢?别太自以为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我就杀光比我好看的。”凤斐面容冷,杀气腾腾。 杀光比他好看的,他便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 爱情里融不得沙子,两人互相有意,他就绝不容许她移情别恋。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罢,既然决定走到起,那么就应该为自己现在的决定负责。他若爱她,便不可能拱手相让,否则那还是爱吗? 夏楚悦眸光闪了闪,她相信他敢这样说就敢这样做,只是他不怕江夏王怪他冷血残忍吗? 江夏王闻言确实愣怔了下,皱了皱眉,这样的凤斐他头次看见,肃杀冷酷的表情使他妖孽的容颜加邪魅,妖气横生,叫人望而生寒。 但他想的不是凤斐的冷酷霸道,而是他的身份来历。 敢放出如此狂言的人不是嚣张至极就是有所依仗,江夏王忽然觉得风飞不简单,那身气势只有实力强大或处于高位的人才能拥有,风飞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丫头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男人…… “不知江夏王对我的回答可还满意?”凤斐俊脸上重新挂上明媚的笑容,仿佛方才的冷酷只是他人的错觉。 “勉强。”江夏王哼了声,这男人绝对不是平庸鼠辈,自己倒要看看他还会做什么,在这之前,定不能再让他和自己的女儿独处,免得生米煮成熟饭,让自己想反对都不行。 这样想着,江夏王就开始下逐客令,催凤斐离开。 凤斐不敢违抗,反正明天他便可看到她。 “记得我们的约定。”他离开马车时笑着提醒她。 江夏王立刻狐疑地看向夏楚悦。 “知道了!”夏楚悦瞪了他眼,这家伙定是故意的,她刚才没有帮他说话,他现在就给她制造点麻烦,真是小气,还敢说要娶她,就他这样,离及格差得远了! 凤斐轻笑着放下厚厚的车帘,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畅快的笑声。 马车在江夏王的示意下朝江夏王府驱驶,车厢内,夏楚悦假装没看到江夏王投来的目光。 回到家后,两人分别前,夏楚悦再次跟江夏王道歉。 江夏王瞪了她眼,接着无奈叹息:“事情都过去了,夏王令迟早是要归还的,若非为父将其丢失,在回京之后,我早就把它交给皇上了。你也不必自责,当年夏王令能稳稳地留在我手里,是用你的生换来的。你要回自己的自由,夏王令回到它原有的位置,很好,很好……” 夏楚悦还是能从江夏王话里听到丝遗憾和不舍的。 夏王令直陪伴着他,而夏家军也如同夏家的私人军队样,同他出生入死,纵使年未有联系,感情依然健在,说放弃就放弃,有血肉的人都会惆怅。 “爹……” “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么年都过去了,我早已对战场生疏,对杀人没有兴趣。你与其自责,不如快点找个男人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陪我。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倒也令人向往。” 夏楚悦满头黑线,爹,您确定您今晚没有被人附体吗? 三十七岁的年纪,正是男人最辉煌的时候,您就想着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也太颓废了吧! 被江夏王这样搞,夏楚悦心里总算好了些,她忍不住调侃:“爹那么想要小孩,不如再生个?” 三十岁生孩子,并不少见。 江夏王曲指敲了下她的额头:“不怕你娘半夜进梦里找你?” 夏楚悦笑:“娘要是生气,应该会先去找爹吧,正好让你们两个梦里幽会。” “真是越说越放肆了!”江夏王故意板起脸,“快回屋去,再胡说八道,小心爹罚你跪祠堂。” 夏楚悦连忙点头,回去的路上嘴角直勾着,江夏王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看来在皇帝那里,应该切顺利。 第二天早上,宁王派人给她送了份和离协议,这是宁王昨晚答应江夏王的,他已经签字画押,只要她也在上面签字画押,那这份协议就能成效,另外,昨晚宁王甩给她的那份休书则被他要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和离都比休妻要好听,她欣然接受。弄好之后,她便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去风府。 到了风府,立刻有人将她请进大门,然而却在路上遇到偷袭。 银光闪,长剑逼来。 夏楚悦连忙弯腰躲,避让开,定睛看,竟然是冷冰冰的速风。 只是此刻速风不再冰冷,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话都不说,提剑刺了过来。 “速风,你发什么疯!”夏楚悦边喝问边展开拳脚与之搏斗。 对方手里有剑,对她来说很不利。 而且他是凤斐的贴身侍卫,她不想全力以赴,以免伤她;可速风就像是吃了失心丸样,通红着眼睛攻击她,招招狠厉。 这样的速风夏楚悦可不曾遇到过,她跳到假山上,轻盈地踩着假山石头路走飞而过,速风在后面紧追不舍,夏楚悦落地之前跃向假山旁的棵柳树,随手折了只柳枝,反身抽向速风。 速风提剑挡,柳枝被削掉截,夏楚悦冷哼声,将柳枝甩得呼呼作响。 两人在假山花园中斗得不可开交,府里的下人吓得赶紧跑去告诉主人。 “速风,住手!”声厉喝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内力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速风身形顿,夏楚悦却没收手,柳鞭用力抽在速风的胳膊上。 “速风,你好大的胆子!”凤斐踩着屋顶急速飞来,几个跳跃,就落到了两人旁边,他先是扫了夏楚悦眼,见她身上并无血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转而怒瞪速风,狭长的桃花眼里冒出几道寒光。 速风扔掉手里的剑,垂着脑袋抿唇不语,腰背挺直。 凤斐眸中寒意盛:“抬起头看着我!” 速风仰起脸,冰冷的黑眸与凤斐对视,眼中毫无愧疚与躲闪。 凤斐见,怒极反笑,伸手夺过夏楚悦手里的柳鞭,高高扬起,用力抽,啪的声,柳鞭抽在速风的脸上,瞬间皮开肉绽,道长长的血痕出现在速风脸上。 “速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速风动了动唇:“知道。” 第一百五十章 霸气侧漏的江夏王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江夏王遇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江夏王遇刺 脸上的血从伤口里冒出来,滴滴地往下落,他却浑然不在意,冷静得令人心颤。 夏楚悦皱眉望着他:“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何突然向我动手?”要不是她几个月来勤练武功,刚才肯定会吃大亏,皮开肉绽的就是自己了。 速风冰冷地斜睨她眼,却是个字也不回答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凤斐见他还敢对夏楚悦甩脸,怒得又在他脸上抽了鞭。 速风被抽得脸转向边,待正过脸来时,两边脸都是道又长又丑的血痕,冷俊的面庞变得丑陋无比。 “来人,把速风关起来,谁也不准去看他!”凤斐厉喝,隐在暗中的护卫现出身形,人抓住速风只手,将他押了下去。 “你没事吧?”凤斐深吸口气,将柳鞭扔掉,侧身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秀眉微蹙:“速风怎么了?为何那么恨我?”速风瞪她的眼神充满恨意,她自问并未对他做过什么,即便有,也没什么能让无情的暗卫产生那么大的波动吧。 凤斐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将她上下打量番,“速风我会处理,你别想太。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动你的。”说到后面,语气明显转冷。 “是不是因为你。”这是夏楚悦唯能想到的理由,能够引起速风波动的,恐怕只有凤斐人了。 凤斐眼里闪过抹诧异之色,她真敏锐,下子就猜中了。 夏楚悦捕捉到他眼里的异色,知自己猜对了,便接着问:“是因为昨晚你给龙希宁的东西?” 那东西的作用有大她已经亲眼所见,作为凤斐属下的人,自然也清楚那东西的价值,可凤斐却为了她,轻易将东西交了出来,他的手下要是因此将怒气撒到自己身上,倒是无可厚非。 凤斐点了点头,她太过聪明,不用他解释她就能想到。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夏楚悦又问。 “犯错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凤斐冷眼望着之前速风着的地方,作为他的贴身暗卫,如果都不能听从他的话办事,留下何用,若不惩罚,又何以令手下的人安分守己。 夏楚悦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速风要杀她,她自然不会圣母似的去替他求情。可他会那么做毕竟是护主心切,而他又是凤斐身边的得力助手,失去他,凤斐等于失去左膀右臂,她欠凤斐的已经太,不能再害他失去那么年的属下。 凤斐却不这样想,速风确实对他助益很大,可个不懂得言听计从的手下,危险很大,尤其是当其心里有怨,在特定情况下,可能会给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他不愿赌,也不敢去赌,因为速风要伤的是她,如果是其他人,他还可以容忍,只有她,是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的。 两人因此产生分歧,其实都是为了对方好,他们都明白,可却难以沟通。 凤斐先松了口,“我们不提他了,做错事总是要罚的,让人处罚轻些便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其他人就会跟着学,那时我这个当主子的还有何威信?” 夏楚悦点头,不过仍然努力劝道:“速风是时钻进牛角尖里了,你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 凤斐揉揉她的发:“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夏楚悦拍开他的手,白了他眼,这家伙不知怎的老喜欢摸她的头,头发都乱了。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句话“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见她避开,凤斐笑着放下手,改牵着她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你给我的礼物呢?” 夏楚悦从怀里掏出个绣着枝桃花的香囊。 凤斐眼睛亮:“你亲手绣的?”迫不及待地从她手里拿过来。 “不是。”夏楚悦不会刺绣,晚上不可能给他绣出个香囊来。 凤斐眼神微微暗,下刻又亮了起来:“里面有东西?” “嗯。” 凤斐单手拿着香囊,隔着布摸着里面的东西,圆形的,硬硬的,会是什么? “不打开看看?”夏楚悦见他只是摸着外面,不由奇怪。 “回去再看。”他抬了抬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眼里尽是得意。 夏楚悦抿唇笑,不过是牵牵小手,得意什么。 在风府呆的时间不长,江夏王还没同意两人在起,估计她来凤斐这里,江夏王是晓得的,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时间短他不计较,但她要是迟迟不回家,江夏王肯定要闹上门来。 然而她才刚出府,突然就有江夏王府的下人来传话,江夏王遇刺了! 遇刺? 光天化日,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行刺江夏王! 夏楚悦听到这个消息的第时间,只觉脑袋嗡的声,好像被什么重重捶了下。 凤斐忙扶住她,沉声问那个下人:“江夏王现在情况如何?” “小的不知,是管家让小的来通知郡主的。” “我要马上回去!”夏楚悦直起身子,推开凤斐的手,向着空地上的马奔去。 “我跟你起。” 原本夏楚悦就是要回家的,马车已备好,她没耐性坐那慢腾腾的马车,将连接车和马的绳子解开,骑上马就走。 凤斐抢走来传话的下人的马,追在她后面。 大街上人仰马翻,混乱片。 两匹马背着人嚣张而过,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江夏王府,又骑着马跑进王府大门,向着江夏王所住的院子跑去,直到马通不过的地方,夏楚悦才弃马狂奔,到了江夏王睡觉的地方,只看到紧闭的房门,房门外守着管家和几个丫鬟家丁。 “郡主。”管家听到动静抬头看,激动地叫道。 “我爹怎么样了?”夏楚悦紧步上前。 “大夫正在抢救。”管家脸色呈现抹暗色。 夏楚悦听脚差点软了,抢救?严重的伤才会用到“抢救”两个字。 她的身体再次被人从后面托住,凤斐气息飘过来:“江夏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是是,风国舅说得是,王爷福大命大,当年那样的险境都能挺过来,现在点小伤,不会出事的。” 管家忙不迭地安慰。 夏楚悦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管家,我父亲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遇刺?”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叫夏南和夏北过来,你问他俩吧,他们直跟在王爷身边。” 夏南和夏北很快过来,不过都是被抬着过来的,很显然,两人都受了极为严重的外伤,至于有没有内伤,时半会看不出来。 见到两人的形象,夏楚悦的心往下又沉了几分。 “郡主。”二人想起身给夏楚悦行礼,却扯痛了伤口,疼得倒抽口凉气,苍白如纸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爹醒了我再找你们。”夏楚悦没想到两人伤得那么重,现在知道了,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们两个清醒的都受了那么重的伤,那到现在还在抢救中的江夏王呢? 想到江夏王伤得昏迷不醒,她哪里有心思去细细寻问发生了什么事。 夏南夏北被人抬了下去,夏楚悦则在房门前,只待房门打开,她就冲进去。 凤斐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担心,江夏王不会有事的。” 夏楚悦紧紧抓住他的手,心里起伏难平,江夏王,是她这世唯的亲人,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他现在生死未卜,她哪能不担心。 “我出去下。”凤斐捏捏她的手,然后松开,却见她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心神都放在了房间里的那位身上。 轻叹口气,他离开了院子。 没过久,他便回来,看到夏楚悦和管家下人都守候在外面。 恰在这时,房门被打开。 “大夫,我爹伤势如何?”夏楚悦急忙问。 “令尊胸口的箭已经取了出来,可是箭上有毒,有漫延至体内,老夫用针炙控制了毒素的蔓延,暂时不会侵袭五脏六腑,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药,恐怕……”恐怕什么,大夫没有说,但那意思在场的都听明白了。 夏楚悦面色变:“什么毒?” 大夫无奈摇头:“我只是个普通大夫,哪里懂得那些毒,你另外找人来看看吧。” 夏楚悦叫管家送大夫出去,另外派人到宫里请太医。 然后就进入房内,匆匆走到病榻前,望着江夏王发黑的双唇和印堂,心脏紧紧揪着。早上她离开的时候,他还虎虎生威,谁知半天的时间,竟然就不省人事。 “速云精通医毒,她马上就过来。”凤斐刚才出去,就是为了通知速云速速赶来。 夏楚悦听他这样说,眼珠子动了动:“还要久?” 拖秒,她的父亲就要承受分的痛苦。 “很快。”凤斐让速云立刻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到这里,至少也要半个时辰。 每分等待,对他们来说都是折磨。 夏楚悦叫人端盆热水进来,她用湿巾给江夏王擦脸,擦手,如果不是面色不佳,他依然是英武不凡的江夏王。 到底是谁敢在龙城对他动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江夏王遇刺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刺客是凤西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刺客是凤西人 是因为他把兵权交出,别人再不忌惮他了吗? 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想要他的命? …… 速云来之前,凤斐替江夏王把了脉。他本人同样精通医术,只是在毒药方面没有速云研究得深而已。 江夏王除了胸口的箭伤以外,确实中了剧毒,要不是救得及时,现在恐怕已经…… “爷。”速云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进来。 夏楚悦立刻扭头叫她:“快进来!” 速云快步走入房中,眼睛落到躺在床上的江夏王脸上,脸色不禁微变。 夏楚悦注意到,心里头紧,:“你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速云沉声回答:“我确认下再说。” 两人给速云腾出位置,她在床榻前,用手翻了翻江夏王的眼皮,然后给他把脉。 夏楚悦紧张地盯着她。 没过会儿,速云得出结论:“是噬魂散。” “噬魂散?”凤斐眼神暗,琉璃般的眸子里涌动着惊涛骇浪。 夏楚悦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解吗?” “能解,但配药难找。” 夏楚悦泛白着脸道:“只要有解,再难找的药我也定会找到。” 速云抬眸看向她:“解药中有三味药寻常难见,龙槐,血滴子,冰蝉翼。” 夏楚悦闻言脸色变得加难看。 这世她看过不少医书,有些奇怪的药她看到过,其他包括龙槐与冰蝉。 龙槐是长在南方湿热地区的种植物的树皮,那里毒虫毒蛇甚,人到那里很容易被毒死,因此,除了当地人以外,很少有外人会去哪里采药,恐怕找遍整个龙兰,也不见得能找到片龙槐。 血滴子是什么她不知道。 而冰蝉翼,顾名思义,冰蝉之翼,冰蝉则是难得见的宝物,亦是生长在南方湿热地。 龙兰在北,与南边湿地相隔万里,来回趟就得数月,加上寻找的时间,她的父亲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凤斐瞧出夏楚悦的担忧,握住她的手,问速云:“如果没有这种解药,还有其他解救之法吗?” “没有。” “如果没有解药,他会怎么样?”夏楚悦心中颤,说出来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栗。 速云垂眸,嗓音低沉:“噬魂,即吞噬魂魄,如无解药,江夏王便会直沉睡,直至身体因长期未进食而衰竭,最后无声无息地死去。” 夏楚悦倒吸口凉气,她稳了稳心神,问:“他能撑久?” “三个月,如果能够放在极寒之地,可延迟至年。” 三个月的时间,不够到龙槐和冰蝉产地趟,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先找到处可安放他身体的地方,延长他的生命,要不然,他就会这样静静地沉睡,长眠不起。 “天山寒池便是这世上的极寒之地。”凤斐立即说道。 夏楚悦心中动,天山,那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爷,没有风老的允许,天山是不许外人进去的。”速云在旁提醒。 凤斐冷冷扫了她眼:“我是师傅的传人,而楚悦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江夏王便是我未来岳父,岂是外人?” 速云见他态度坚决,便住了嘴。她比速风看得清楚,夏楚悦在主子的眼里比命都重要,只要有关夏楚悦的事,主子下的决定便不可能轻易改变,即便是他们这些跟随他年的手下,也无法改变。 “天山在哪?我们现在就去!”夏楚悦不是没听到速云的话,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江夏王的命,天山风老会不会同意,已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天山位于西南,也就是凤西与南唐的交界处,从这里坐马车过去,至少要两个月。” 那么久? 似是看出夏楚悦心里的想法,凤斐接着道:“为了以防万,最好两边同时行动,边派人将江夏王送至天山寒池,另边同时间前往南唐以南的湿地寻找三味草药。” “我去找药,你把我爹送去天山。”夏楚悦立刻有了安排。 凤斐皱眉:“那里太危险,派其他人去吧。” 夏楚悦坚持道:“难道要我什么也不做在家里等着?我做不到。你让速云跟我去,她对各种药草和毒都比较了解,有她在,危险小很。” 见凤斐依然不赞同的神色,夏楚悦沉声道:“别再犹豫了,耽搁刻我爹的时间就少刻。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分头行动。” 夏楚悦坚持,凤斐只能点头同意,他会先把江夏王送上天山,然后下山找她,与此同时,他会派队人随行保护她。 如果速风没有对她产生那么大的敌意,他相信速风的能力,可他不敢保证把速风放在她身边,是在保护她还是会害了她。 要去的地方很远,不可能说走就走,需要准备很东西,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夏楚悦让速云先回去准备,自己的衣物等行礼则由府里的丫鬟收拾。然后她便去夏南夏北所在的屋子寻问遇刺的经过。 据夏南夏北说,那时江夏王刚从皇宫出来不久,正在回府的路上,忽然就有群黑衣人冲了出来,话也不说,提剑就刺。 对方身手了得,单江夏王带的几个护卫,就应付得有些吃力,江夏王便从车内出来,加入战局。谁也没料到暗处还隐藏着弓箭手,江夏王不小心被射中胸口,然后晕厥过去,他们拼死带着江夏王逃回王府。许是对方看到江夏王胸口中了毒箭,追得并不紧,要不然,他们根本回不来。 “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吗?”夏楚悦问他们。 群黑衣剑客,暗处还有弓箭手,显然是有备而来,早早埋伏在江夏王回府的必经之地。 “请小姐恕罪,属下不知。” 夏南夏北除了事发经过以外,对其他无所知,夏楚悦从他们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就让他们休息。 江夏王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皇帝派安福海跟随太医前来。 太医对江夏王身上的毒亦是束手无策,而安福海也细细寻问了江夏王的身体状况,然后同离开,离去前,他安慰道:“江夏王吉人自有天相。” “谢谢。”夏楚悦朝他点了点头。 待宫里的人走,立刻又有人过来。 是宁王,跟在他身后的是紫竹和冬青。 夏楚悦看到两人,心里自是高兴的,可现在父亲生命垂危,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紫竹和冬青显然也知道江夏王遇刺事,除了最初见面笑了下外,也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江夏王怎么样了?”龙希宁在大厅内,眼睛凝视着憔悴许的她。 不过日的时间,她却黯然至斯。 如果没有江夏王遇刺事,她此刻应该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吧。 “还没醒过来。”夏楚悦没心思应付他,眼睛都不想看着他。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夏楚悦心不在焉。 龙希宁紧盯着她,心中因她的无视而微微酸楚,她现在连看他眼都不愿意,可为什么听说江夏王府出事,他却犯贱地赶上来让她践踏? 夏楚悦没等到他的话,也不着急,反正从龙希宁嘴里也不会说出什么对她有用的消息。 龙希宁捏紧拳头,克制住想要抓住她的念头,冷沉道:“刺杀江夏王的凶手已经有了线索。” “是谁?”夏楚悦猛的睁大眼睛,灼灼地看着他。 龙希宁心里苦涩,却又带着几分甜蜜。 现在她看自己眼,他都会觉得欣慰了吗? “谁刺杀我爹?”夏楚悦眼里含着杀意。 “是凤西,凤西埋伏在龙城的奸细。” “不可能!”夏楚悦震惊得脱口否定。 龙希宁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可能?” 他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她的神色。 她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那么肯定刺客不会是凤西奸细? “你怎么知道是凤西?”夏楚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反常,她稳了稳心神直视着龙希宁,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龙希宁不知她从自己眼中看到什么,他却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和不信任,心里自嘲笑,他到底有失败,让她连丝丝信任都吝啬给他。 “刺杀江夏王的刺客,死在街上的已经被带回去检查,至于如何辨别他们是凤西国的奸细,本王不能告诉你。” “尸体在你那里?”夏楚悦不愿意相信,要杀她父亲的人是凤西国人,为什么不是南唐人,为什么不是北昭人,而是凤西人?! “江夏王是你的父亲,我已经告诉了你刺客的身份,信与不信本王无权干涉。这本来是机密,告诉你刺客的身份已经是逾矩的,你心里清楚即可,莫再与别人说。” 牵涉到敌国奸细,自然是国家机密。如果江夏王不是她的父亲,他也不会告诉她。 可是他说了又能如何呢,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他,那怀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他有必要在这种事上骗她吗? 呵,他真是傻得无可救药,而她,却如此残忍…… 夏楚悦失神地坐在客厅中,龙希宁何时离去,她未在意。只是龙希宁说的话,却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刺客是凤西人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夏楚悦,你疯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夏楚悦,你疯了! 凤西刺客,和凤斐有关吗? 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还要帮自己救爹? 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在背后操控? 又或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凤西刺客,可能是龙希宁弄错了…… 凤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楚悦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想什么?我来那么久,你都没注意到?”凤斐抬起手将她面前的绺碎发拂到耳后。 夏楚悦吓了跳,反应有些大地向后靠了靠,好像靠近她的是什么讨厌的东西样。 凤斐眸光微微闪,笑容未变:“你这是怎么了?”竟避他如洪水猛兽。 夏楚悦抿了抿唇,不太自然地说:“没什么。” 她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如水的眸子荡漾着浅漪,漆黑的瞳仁比夜空黑,比星辰亮。 凤斐挑了下长眉,嘴角微翘着任她打量。难得她会如此认真地看自己的脸,只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两人句话也不说,对视许久,凤斐越来越感觉到她的异样,抬起手去触摸她的眼睛。 夏楚悦把夺住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压抑着声音问:“你知道是谁刺杀我爹吗?” 凤斐眼皮跳,心里忽生出种不好的预感,“是谁?” “凤西奸细!”夏楚悦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目光紧锁住他,企图从他眼里看到丝惊慌或者其他。 那双琉璃般夺目的眼睛眨不眨地回视着她,里面没有慌,只有惊,那是般人听到个未晓的答案都会表现出的吃惊。 “不是我。”凤斐盯着她的眼睛,个字个字地说,像是誓言般。他心里是怕的吧,出事的人是她的父亲——龙兰国的战神;而他,却是凤西的九亲王。两人的身份,注定了敌对。他没想过矛盾会来得那么早,要是她不相信他,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到此结束? 夏楚悦感应不到凤斐心里的忐忑不安,当凤斐坚定地说出“不是我”三个字时,她毫无理由地相信了。 只因为,他是不曾伤害过她的凤斐,他是向她袒露切的凤斐,他是不断救她的凤斐! “你是不是怀疑我?”凤斐脸上未露不满之色,有的只是了然。 “没有。”她撇开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在她说出那四个字时,她确实怀疑过他。抹狼狈之色从双眼划过,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他反扣住。 “谢谢!” 什么? 夏楚悦怔住,猛的转过脸看向他。 “谢谢你说了出来。”凤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如果你不说出来,也许怀疑的种子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如果你不说出来,就说明你其实真的不信我,而此刻你当面告诉我,你,其实是愿意相信我的。”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里由衷透着喜悦,眼波流转,噙着浓浓的笑意。 夏楚悦咬着唇不说话,其实,如果他不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主动问他,如果他来得晚点的话,或许她已经把怀疑地种子深深地埋在了心土里。 凤斐用食指抚着她的唇:“别咬了,会疼。” 夏楚悦仿佛被烫到似的收回牙齿,闭紧嘴巴。 凤斐见了轻声笑出来。 夏楚悦转开话题:“是不是有人陷害凤西?” 凤斐寻了张椅子坐下:“是谁和你说凤西奸细刺杀江夏王的?” “龙希宁。”夏楚悦没有隐瞒,她对龙希宁直没有好感,对他的话自然打了折扣。 凤斐眼睛微眯,缝隙中闪过道精光:“皇帝对他倒是重用。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 龙希宁和凤西无仇,并不需要陷害凤西;而江夏王在龙兰的地位非同般,龙希宁就算和她闹了矛盾,也不会置江夏王生死不顾。 “会不会有人伪装成凤西人?比如身上有什么标记或者带着独属于凤西的东西?”夏楚悦猜测。 “也许吧。”凤斐也不敢肯定,忽的,他凝视着她,“你不认为那就是凤西所为吗?” 夏楚悦眨了眨眼:“我知道不是你。” 闻言,凤斐抿着的嘴角微微上翘,眼里流光四溢,“嗯,不是我,但有可能是凤西所为。”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虽无心为难她,可他的国家,始终和龙兰是劲敌,他可以不动她和她的亲人,但是凤西其他人却不会顾忌这些。 夏楚悦是个聪明的人,听他这样说,又瞧见他如此模样,思索片刻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凤西的处境,或许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以及你在乎的人。”凤斐很快从沉默中恢复过来,笑着保证,他说得很随意、很轻松,然而他却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护她生,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不悔。 夏楚悦又能说什么呢? 这个男人,给了她太的帮助。 从来都是他付出,她在享受,被人这样宠溺,是会沉醉上瘾的,而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依赖上了他,她除了相信他,还有什么能够回报的? 是啊,相信他吧,在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对自己好的男人了。 …… 夏楚悦离开龙城前收到万木的来信。 万木告诉她他正在凤西开办第家酒楼,如今已经建立起来,反响很好。 夏楚悦没想到万木的动作会那么快,都已经到凤西开酒楼了。 她想了想,给他回了封信,让他派人留意那几样药,虽然自己决定去找药,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个人找,希望大分。除此之外,还让他注意下凤西些重要人物的动静。 身处凤西都城的万木,现在势力不大,却能够较简单地获得凤西的信息,比如在茶馆在酒楼,探听到些人的动向。也许透过蛛丝马迹,就能知道是不是凤西的某个人在针对江夏王。 此外,萧秋水找到城里最好的铁匠,打造了把小巧的箭筒和几把袖箭。原本她想要用手枪的,但手枪的动静太大,而且比较复杂,单子弹就不那么容易制作,在古代并不合适。 她让人打造的箭筒有个妙处,射发出的东西不定是袖箭,石头、树枝等等都可以代替,这样,即使袖箭用完以后,她也不用为箭发愁。 此行凶险难测,不做些准备,也许在找到几样解药之前,他们就得先交代在那儿。 为了等那个箭筒,她心急如焚地等了三天。 而江夏王在这里呆刻,就危险分,她就让凤斐先送江夏王去天山。 凤斐原本想和她道儿走,到了西南边的时候再分开,但看她皱眉的样子,终不忍拂她的意,带着江夏王先行离开。 他是悄悄离开龙城的,没有告诉其他人,江夏王也是偷偷被他带走的,他亲自带着离开。 因为夏楚悦还在京城里,根本没人猜得到江夏王已经离开了江夏王府,每日都有不少人前来探望,连皇帝也派了不少太医过来,都被夏楚悦挡了回去。 没有将消息透露出去,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凤斐身为天山风老弟子的秘密是不能暴露出去的,至少现在不行,所以不能让人知道江夏王被凤斐带去治伤。 另方面,她也担心皇帝阻拦,毕竟江夏王交出兵权,现在又要离开,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是不是要借着受伤的机会离开龙城,甚至是龙兰。至于为什么要离开龙兰,以皇帝疑的心思,肯定会往那方面去想,即便真相根本不是那样。 江夏王安全离开了龙城,夏楚悦出发之前,接到了凤斐报来的平安信,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数百里外。 她也该行动了。 只是,她在出城前受到了拦截。 拦住她的是龙希宁。 龙希宁骑在马背上,挡在她的马车前:“回去!” “宁王这是什么意思?”夏楚悦从马车内钻出来,在车夫旁,冷声问。 “皇上有令,江夏王与锦绣郡主不得私自离开龙城。”龙希宁朗声回道,冷沉的目光直射向她。 他有种直觉,旦她离开,或许再也不会回来。这样的感觉太过强烈,在得知她拒绝了所有探望江夏王的人和给江夏王看伤的太医时,他就隐隐觉得,她会离开。 果然,她真的要走了! 当安插在江夏王府的人前来报告的时候,龙希宁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先是她逼得自己休了她,然后是江夏王主动交出兵权,步步算计下来,可不就是为了离开做准备吗? 或许,江夏王受伤是个意外,却成了他们离开最好的借口。 寻名医解毒? 呵,想要找大夫,何必亲自去找?让父皇颁发条圣旨,昭告天下,自有名医前来。 她千里迢迢去寻找,人海茫茫,何时能找到神医? 夏楚悦秀眉微蹙:“爹爹与我并未犯错,皇上岂会无缘无故禁止我们出城?宁王,你可别假传圣旨,这是欺君之罪。” “哼!”龙希宁轻哼声,右手举到面前,“圣旨在此,你要亲眼看看吗?” 夏楚悦没想到龙希宁手里真的有皇帝的圣旨,心微微沉。 “小姐,现在怎么办?”速云问。 夏楚悦跳下马车,走到龙希宁马前,“当然要看。” 她倒要看看皇帝都写了什么,兵符已归还,皇帝还看得那么紧。 龙希宁见她如此直接,冷俊的眸子睁了睁,抿唇不语,将手里的圣旨递给她。 圣旨里面没有讲明原因,只说江夏王和锦绣郡主不得自私出城,夏楚悦扫了眼,心情跌落谷底,皇帝连借口都不找,决定和他们撕破脸了吗? “回去吧,别逼本王动手。”龙希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里隐含劝诫。 萧秋水抓紧圣旨,转身回到马车内。 “进宫。” “你要做什么?”龙希宁听到她在马车内说的话,面色微变。 夏楚悦未答,车夫是清风楼的人,受凤斐之命,全权听从夏楚悦的命令,因此听到夏楚悦的话,立刻驾着马车转弯,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夏楚悦,你给本王停下!”龙希宁眼眸阴沉下来,双腿夹了夹马腹,跟到马车旁边。 夏楚悦依然没有回答,她要做什么,不需要对他说。 龙希宁额角青筋暴跳,“夏楚悦,你可别做傻事!” 失去夏王令等同于失去保命符,这种时候得罪皇上,皇上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容忍她。 “速七,快点!”夏楚悦催促。 充当车夫的速七抽鞭甩向马背,马吃痛,跑得快。 龙希宁又气又急,忙骑着马追在后面。 到了宫门外,夏楚悦从马车上跳下,吩咐速云:“你在这里等我。” “小姐,你……”速云也担心夏楚悦鲁莽行事,如若有个闪失,爷不在,他们搭救不及,可怎么跟爷交代。 “放心,我很快就出来,照顾好我爹。”她边说边看了眼马车。 速云见她去意已决,只能点点头。 “夏楚悦,你疯了!”龙希宁跳下马,大步跨到她面前,怒瞪着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夏楚悦,你疯了!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在质问朕?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在质问朕? “宁王爷,说话行事前请三思,你我二人已无关系,我的所作所为不需要你来评论。”夏楚悦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龙希宁眼底闪过抹受伤的神色,“夏楚悦,你对我……就没有点感情吗?” 都道日夫妻百日恩,他们成亲后的婚姻虽然都在斗,可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她竟是对自己点留恋都没有,那么当初在嫁给他前,她为什么要对他露出那种爱慕的神色?又为什么要傻傻地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 “宁王,别说笑了。”夏楚悦嗤笑声,眼里不带丝感情,“我有急事,请宁王不要打扰我。” 说完,向宫门走去。 龙希宁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露。 速云坐在速七旁边,看着这幕,眼神闪烁了下。 “住!宫门重地,不许擅入!” 夏楚悦被两名守宫门的御林侍卫拦下,龙希宁听到侍卫的声音,回过神来,他缓慢踱步过去,两名侍卫忙给他行礼。 他摆了摆手,侧身看向夏楚悦:“没有传令,你是进不了皇宫的。” 她不再是王妃,只是郡主,没有资格擅自入宫,除非得到允许。 夏楚悦倒是忘了这点,眉头紧锁,见不到皇上,她又怎么谈判。无论如何,她定要离开京城,而且越快越好,耽搁天,爹就危险分。 恰在这时,乘着软轿从宫内出来,透过窗帘看到他们俩,叫轿夫停下。 他用扇子掀开帘子,笑问:“四弟,怎么伫在这里?” 龙希宁冷漠地叫了声:“太子。” 太子也只是随口问,早料到龙希宁不会回答,也就不生气,眸光转,落到夏楚悦脸上,“锦绣郡主,江夏王如今可好些了?” 两人和离,对太子有利无害,此刻看到夏楚悦,他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 夏楚悦颔首,突然露出抹浅笑:“见过太子,我有个请求,不知太子能否帮帮?” 龙希宁剑眉微蹙,猜到夏楚悦想干什么。 太子嘴角微勾,眼里闪过感兴趣的神色,“哦?锦绣郡主要请本宫帮什么忙?” 他没有说帮不帮,只问要帮什么,也是个狡猾的角色。 夏楚悦眼睫颤了颤,直视着他:“我想面见圣上,请太子带我入宫。” “见父皇?”太子诧异地挑眉,“你有何事需要见父皇?何不让四弟带你进去,毕竟你二人曾是夫妻。” 要是夏楚悦对龙希宁有情,太子这话便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而如果夏楚悦对龙希宁有情,和离之后也转为恨了吧,他刻意提起两人以前的关系,用心实在险恶。 龙希宁俊脸黑了黑,“太子说的是,我们的事自己解决,太子可以先离开。” “不知太子愿不愿意帮?”夏楚悦斜睨龙希宁眼,转眸问太子。 太子眼珠子转了转,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底,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夏楚悦心里松口气,幸亏遇到了龙希宁的死对头太子,要是换个人,可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她的请求。 龙希宁握紧拳头:“太子!” “四弟,你也块儿进去吗?”太子佯装看不到龙希宁的怒气,浅笑着问他。 龙希宁重重的哼了声,表情奇臭无比。 太子和夏楚悦二人皆不以为忤。 有太子带领,夏楚悦要进宫就简单了,守宫门的侍卫不敢拦着,让出道请他们进去。 太子原本是要离宫的,现在有戏可看,哪舍得离开,从轿子里出来,和二人块儿去御书房。 …… “哼,你这是在质问朕?” 御书房中,皇帝面色阴沉,因为刚刚夏楚悦竟然质问他。 夏楚悦从容面对:“锦绣并无此意,只是心有疑惑,想问个明白而已。” “呵,你说你不是在质问朕?那朕做什么决定,为何要向我解释?” 霸道至极! 夏楚悦心里头冷,表面却不敢露出半分异色:“皇上说得对,是锦绣逾矩了,请皇上息怒。” 闻言,皇帝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些,“知道就好,朕能饶你次两次,不代表朕会次次饶过你,做人做事,还是谨言慎行点好。” “谢皇上教诲。”夏楚悦有求于皇帝,不得不恭维他。 见皇帝神色又缓和了些,夏楚悦才谨慎地道:“皇上可曾记得当日在清平山庄承诺锦绣的个要求。” 皇帝愣了下,摸着下巴沉思。 他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插嘴。 许久,皇帝才露出丝恍然之色:“嗯,朕当然记得。” 夏楚悦神色松:“现在锦绣有请求,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说吧,君无戏言,朕答应过你的自然不会反悔。” 皇帝道她今日怎么突然进宫,原来是为了那次狩猎比赛获得的奖励。 只不知她会提什么要求呢。 他的视线从太子和宁王身上逡巡而过,太子才离开不久,折回来八成是为了看戏,而宁儿已经同她和离,却同她起出现在此,难道她的要求与宁儿有关? 他在思考夏楚悦是不是想和宁王重修于好,毕竟提出和离的是江夏王而非夏楚悦,指不定夏楚悦本人不想和离。 龙希宁拳头紧握,她想用那个条件换自由吗? 想出声阻止,可他没有理由去阻止。 “家父重伤,至今昏迷不醒,锦绣想寻访名医替他治病,还请皇上允许锦绣离开龙城。”夏楚悦直言道。 皇帝双眼瞠,沉声问:“寻访名医?宫里的太医个个都是名医,有他们还不够?” 夏楚悦顶着皇帝射来的冷光,有条不紊地回答:“皇恩浩荡,锦绣感激不尽。只是家父身上不仅中了箭伤,那箭伤是啐了剧毒,太医院里的太医确实医术高超,可毕竟对些奇毒不了解。术业有专攻,锦绣想去民间找找,兴许就能找到解毒高手。” “想要寻求名医,不如请父皇颁道圣旨,告之天下人,擅解毒者重金赏谢。比你像无头苍蝇样到处乱找要有效得。”龙希宁终于抓到说话的机会,冷嘲热讽道。 皇帝赞同地点头:“宁王说得有理,江夏王乃我龙兰国的英雄,百姓敬仰,只要他们知道江夏王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必有能人异士自告奋勇,前来医治。” 夏楚悦手心紧了紧,“其实锦绣已找到解毒之法,只是那解药十分难寻,只有涉入深山之中,才有可能找到,请皇上允许锦绣去找解药,父亲与我久别重缝,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他。” “什么解药?说来听听,或许太医院里有,江夏王乃国之栋梁,朕自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垂死。” “龙槐、血滴子和冰蝉翼。”夏楚悦之前不是没想找皇帝要这三味药,只是那时刺客还是个谜,她担心是皇帝或者龙兰权贵对江夏王下的毒手,若真那样,她透露解药只会加强对方的防范。 然而现在看来,皇帝虽然有意将他们软禁在龙城,但并没有要痛下杀手的意思。想必他们不触到他的底线,他也不会轻易对他们动手。 “这是什么东西?”皇帝闻所未闻,皱着眉问。 龙希宁与太子同样不认识这三味药。 “父皇,不如将太医院的院长叫来,这方面他比我们清楚。”龙希宁提议。 “嗯,传阮太医。” 院长阮明受皇帝召见,背着药箱急匆匆赶来,他还以为皇上身体不舒服呢。 到了御书房,累得气喘吁吁。 “阮太医,你可听说过龙槐、血滴子和冰蝉翼?”皇帝不等他歇会儿便直言问。 阮明喘着气道:“微臣听过龙槐,乃南蛮之地的种树皮,另两样……恕臣孤闻寡陋,未曾听过。” “那宫里可有龙槐?”皇帝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龙案。 阮明用袖子擦了擦汗:“龙槐长在南方湿热地区,毒物数不胜数,采摘不易,而且平时并无大用,所以太医院内并无存货。” “也就是说三种药材都没有?”皇帝眯起眼,声音有些不悦。 “是。”阮明颤微微地答道。 夏楚悦眼里划过抹失望之色,连龙兰皇宫都没有,果然是要亲自到南方湿地趟。 央央大国,竟然连几片树皮都没有,皇帝黑着脸怒道:“阮太医,朕看你也老了,该让贤了。” 阮明大惊失色,双腿软跪在地:“是微臣失职,求皇上恕罪。”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滚,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阮明不知所措地看看太子,又看看龙希宁,皇上是直接撤他的职,还是…… “还不快滚?乌纱帽真不想要了?” “微臣告退。”阮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气压有些低。 皇帝双眉紧皱,望着下方的夏楚悦:“念在你片孝心的份上,朕允你离京找药,但是江夏王不许离开龙城,周车劳顿,也不适合江夏王吧。” 夏楚悦心神凛,皇帝到底在他们身边安插了少探子,要不是凤斐与自己小心谨慎,连王府里的下人都瞒着,说不定爹爹也出不了城。 “朕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过去瞧瞧,说不定另有办法,实在不行,你再去找药。”皇帝忽然又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在质问朕?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巧遇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巧遇 “朕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过去看看,说不定另有办法,实在不行,你再去找药。”皇帝忽然又道。 早在江夏王刚受伤的时候,就有太医去王府诊断过,眼下却又要太医诊断次,不可见皇帝生性之疑。 幸亏这点夏楚悦早有准备,马车里确实躺着个“江夏王”,也确实中了“毒”,然此江夏王非彼江夏王,此毒非彼毒,相信太医还没有厉害到有双火眼金睛,看出两者的差别。 “江夏王”就在宫门外,派人将马车拉进宫内,马上让太医过来瞧瞧,正在太医院中当职的太医轮了个遍,每个把完脉的太医,都面色凝重,愁眉不展。 “如何?”皇帝问把完脉的太医。 “回禀皇上,江夏王身中奇毒,恕微臣眼拙,看不出所中何毒。” 好几个太医都这样说,连太医院院长阮明也束手无策,皇帝的脸不是般的难看。 “连江夏王中了什么毒你们都不知,朕养你们何用?”如果中毒的是自己,现在不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皇帝十分恼火,个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皇上息怒!” “都给朕滚回太医院去,赶紧查出江夏王中了何毒。”皇帝大手挥,将他们斥退下去。 “看来你说得没错。”皇帝看向忧心忡忡的夏楚悦,“是该到外面找解药,你个女人到外面危险,不如就让宁王随你前往吧,你们以前好歹当过夫妻。” 夏楚悦闻言惊,让龙希宁跟过去? 她忙开口拒绝:“皇上……” 她还没说完,龙希宁就插话道:“儿臣领旨。” 皇帝只是随口说,龙希宁却说什么领旨,直接将皇帝的话当成了口喻,皇帝金口玉言,岂容置喙。 夏楚悦眉头微蹙,低着头不语。 “嗯,那你们赶紧收拾东西起出发吧,江夏王暂留宫中,由太医院的太医负责照顾。”皇帝接着说。 夏楚悦眉头皱得深,江夏王如果留在宫里的很容易露出马脚。 要想个法子让皇帝改变心意,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没想好要怎么拒绝皇帝的提议。 只能先派个信得过的人贴身照顾了,总之不能让其他人亲自服侍“江夏王”,要不然发现这个“江夏王”是易容的可就糟了。 如此想,她向皇帝福了福身:“谢皇上龙恩。” 她明白,说得越越容易引起怀疑,其他的只能另外安排。 离开御书房后,夏楚悦对龙希宁说:“不如我们分头行动,这样找起来快些。” “你没听到父皇说的话吗?你个弱女子到了外面容易遇险,本王同你起便是为了保护你。”龙希宁斜睨着她道。 夏楚悦闻言眼神暗,“你觉得我是弱女子吗?” “呵,你我心知肚明。”龙希宁轻笑声,却是不愿捅破那层纸。 虽然不明白为何父皇要自己跟夏楚悦起去找解药,但既然有了这次机会,说什么他也不能放过。 风飞,这次你不在,本王定会重新抓住她的心的! 夏楚悦不知道龙希宁在想什么,看到他嘴角浮起抹浅笑,她心情不好地翻了个白眼,快步向外走去。 “小姐,事情如何?”速云看到夏楚悦从宫门出来,跳下车问。 “按照计划赶路。” “他呢?”速云看向紧随夏楚悦身后的龙希宁。 夏楚悦闻言颦眉:“皇帝要他跟着。” 速云听了也蹙起了柳眉,这个宁王怎么阴魂不散,自己可得跟紧了,免得让他有可趁之机。 见速云警惕地看着自己,龙希宁冷冷回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丫鬟是风飞的人。他人都走了,还要留下个人在她身边,真是碍眼。 两人互看不顺眼,气氛略显尴尬。 夏楚悦默默上了马车,招呼速云上来:“宁王,我们先行出发,你回去收拾东西,下个城镇集合吧。” 到了下个城镇,肯定要滞留天找找有没有解药,所以她说的也无错。 可龙希宁怎么会答应让她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淡淡开口:“不必了,东西本王会让展翼送过来,我们直接出发吧。” 夏楚悦抿紧唇,龙希宁真打算当狗皮膏药了。 无奈龙希宁太过固执,又有皇帝的命令,夏楚悦只能任由他跟随。 出发之前,她回了趟江夏王府,让速云找了个信得过又有身手的人去宫里侍候“江夏王”,速云的行动很快,没过久就找来了名女子,年纪与她差不大,长相温柔,虽不是绝美,但绝对耐看。 这名女子叫速雨,也是清风楼的人,同速云样精通医理,照顾人再合适不过。 交待好速雨后,她便让人把她送进宫里,龙希宁也收拾了行囊,在外面等他。 他叫展翼去取的行囊,自己并没有离开过江夏王府半步,足见他盯得有紧。 夏楚悦斜睨了眼:“走吧。” 龙希宁起身,走在她身边。 速云在后面看到,眉毛不由跳了下,这个龙希宁未免太无耻了,难道不知道男女受授不亲吗? 夏楚悦只当没看到,快速走到马车边,她刚上去,速云就要跟着上去,不曾想龙希宁竟然抢在她前面上了马车。 速云本来就冰冷的表情顿时又下降了几度:“宁王,这是小姐的马车,你该坐自己的。” 他还当他们是夫妻吗? 要是被人看到宁王和锦绣郡主同乘马车,不知又会传出少谣言。 龙希宁看都不看他眼,直接掀开帘子弯腰进去,然后才不温不火地说了句:“本王没有马车。” 没有马车不还有马吗? 速云眼里闪过寒光,这时,展翼骑着马过来,“姑娘,你可以骑马。” “小姐。”速云鸟都不鸟他,而是掀起帘子看向坐在里面的夏楚悦。 夏楚悦同样不喜欢龙希宁的自作主张,不喜欢跟他同乘车,她起身就要下车骑马,龙希宁忽然悠悠开口:“展翼,将余的马拉走。” “龙希宁,你到底想干什么?”夏楚悦回头怒瞪着他。 龙希宁露出抹浅笑:“不干什么,只是让你安心坐在车内而已。” 夏楚悦使劲瞪他眼,男人无赖起来都是个德行,没脸没皮的。 “速云,你进来坐,我在外面吹会儿风。” 速云有些迟疑,虽然她也不想宁王跟小姐两人起呆在车厢里,但外面风寒沙重,实在不适合小姐,要是感染风寒,她可不好向爷交代。 夏楚悦见速云迟疑,自己先向车外走。 龙希宁皱着眉拉住她的手腕:“你坐里面,我出去。” 她身上穿那么少,到外面吹风,不生病才怪。 在龙希宁的退让后,行人终于向着城门外赶去。 除了他们这辆马车外,另有十几个龙希宁的精兵跟从。 按原计划,夏楚悦他们出城后,会与清风楼的人会合,同赶往南方湿地,但现在出龙希宁行人,她提前叫速云给清风楼的人传了消息,暂时隐在暗处,不用露面。 虽然天气冷,但街上的人并不少,马车在个路口停了下来。 夏楚悦撩起窗帘看向外面。 “咦,七弟你快看,宁王妃……不对!是锦绣郡主,她就在街上。”马车旁的酒楼上,唐烨不经意瞥见夏楚悦露在外面的脸,脱口喊道。 唐默动了动眸子,透过珠帘看向楼下大街。 真的是她! 眼见着马车快要离开,唐烨忙起身夺步至横栏边,出声大喊:“锦绣郡主!” 夏楚悦听到声音,循声抬头,便见到二楼栏杆后着的两个男人。 唐默!唐烨! “嘿,你莫不是要出城?”唐烨记得沿街走下去的话,就会到达城门口。 “嗯。”夏楚悦淡淡应了声。 “等等我们,马上下来。”楼上楼下对话,说话不方便,还引来不少好奇目光,于是唐烨这样说,并且马上离开外廊。 龙希宁骑在马背上,见两人竟要下来和她说话,眸子不由得变暗。 他们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在怀疑他们会不会是她的入幕之宾,可想法出,就被他打破,她绝对不是个贪好美色的人,以前的切不过都是假象而已,要不然她怎么能够冷眼看着自己,对自己的俊美无动于衷。 他骑马过去,两人正好下楼过来,“你们俩是什么人?这里不准靠近。” 唐烨还没跟夏楚悦聊上话呢,就被人打断,颇有些不爽,扭头扫了龙希宁眼,扯出抹笑,“咦,这不是宁王吗?你这骑着马是要去哪里啊。” “唐烨。”龙希宁见是唐烨,眼睛微眯,“你不在竹雅轩呆着,在外面晃荡什么。” “最近大家都不怎么去竹雅轩赏景吟诗作对,我人在那里无聊了些,便出来看看龙城的市井风情,也算是体察民情,不也挺有意义的么!”唐烨笑着道。 龙希宁冷哼声:“那你就继续体验吧。” 说着,他叫车夫驾车。 速七只听从凤斐的命令,即便是夏楚悦,也是因为凤斐的吩咐,他才会听令,至于龙希宁,哼,个跟他主人抢女人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听他的命令。 见速七装作没听见撇开脸,龙希宁脸色微微沉 唐烨却不怕死地噗嗤笑出声音,龙希宁的脸加阴沉。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巧遇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信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信 唐烨没理会龙希宁的脸色如何难看,凑到车窗边问:“你们这是要出城到哪儿?” “去南边。” “南边?”唐烨眨眨眼,“江南吗?” “南唐以南。” “南边湿地?你们去那里做什么?”唐烨听说夏楚悦他们要去南唐往南的地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唐默眼。 夏楚悦没有回答,唐烨笑了笑,“不如我们跟你们同道而行吧。” “不行。”龙希宁想也不想地拒绝。 唐烨仿佛没听到他的拒绝,继续笑着说:“我和七弟对南唐甚是熟悉,也曾去过南方湿地,我想你这次出远门应该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有任务在身,有我们两个熟悉环境的人带着,做起事来会容易很。” “本王自会找熟悉风土人情的人带路,不必唐先生操劳。”龙希宁黑着脸道。 唐烨笑眯眯地看着夏楚悦,等着她回答。 其实在唐烨主动提出来时,夏楚悦就想答应了,她知道唐烨和唐默的真实身份,有他们两个跟随,肯定会少走很弯路,而且听说唐烨不仅学识广博,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也极为了解,好像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旅行上,随便提到个地方,他都能侃侃而谈,甚至比当地人为了解当地的习俗和地理,因此才会在竹雅轩中受到那么人的敬重。 稍微沉思了下,她在龙希宁的黑脸面前点头同意了唐烨的提议。 “我二人的行李还在客栈中,你们不如到城门口等我们?”唐烨倒是没想到夏楚悦会答应得那么爽快,他愣了下,笑着道。 “好。” 双方达成致,无人去理会龙希宁的脸色。 唐烨二人走远时还能感觉得到后背被双冰冷如箭的眼睛盯着。 “七弟,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回去的路上,唐烨才开口问唐默。 唐默淡淡抬眸扫了他眼,未作答语。 唐烨呵呵笑,七弟不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 当初,他们从泰山路追赶,与这位宁王妃频频错过,等到他们到了龙城,想找她问个清楚,却因为种种意外而不了了之,想不到今天随便在街上走走,竟然碰见了。 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宁王和夏楚悦居然和离了,可和离之后怎么又处到块儿去了,这种时候,双方不是该互相避让着些的吗? 唐烨想不明白,晃了晃脑袋,踏入客栈的门槛。 与此同时,夏楚悦他们继续前往城门外。 龙希宁因为夏楚悦答应唐烨二人同道,心情不佳,脸色难看。 周围的百姓见状,都躲得远远的,就连被他相貌吸引的姑娘,也不敢靠近。 出了城之后,龙希宁骑着马与马车并排。 他问:“你和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王爷未免管得太宽了。”夏楚悦不温不火道。 龙希宁呼吸微窒,不想闹得不欢而散,只好换了个话题:“你之前没说要去南边湿地。” 那里环境凶险,民风未化,若是父皇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那里,肯定不会让自己去的。 “哦?我没说吗?宁王要是不想去,现在打道回府还来得及。”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说话就不能和气点。”龙希宁闻言气极,想忍住不冲她发火都难。 马车内的夏楚悦直接闭口不言。 龙希宁哼了声,独自生闷气。 “王爷,要喝水吗?”展翼骑着马从前面过来。 龙希宁接过水袋,看向马车:“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王爷自己喝吧,马车里也有。”夏楚悦从速云那里借了本医书来看,正看得有味,龙希宁就不断地打扰她,她不由得皱起眉。 龙希宁讨了个没趣,对着袋口,灌了口。 他们没等久,就见城内有辆豪华马车由远及近。 “走吧。”夏楚悦撩起窗帘,看了眼露出脑袋的唐烨,对速七说。 龙希宁见大家都坐马车,就自己个人骑马,有些格格不入,他叫展翼过来,把水袋递给他:“你先到下个镇子,替本王准备辆马车。” “是。”展翼领命而去。 他们也沿着官道南下。 虽然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湿地,但在途中,夏楚悦也没放弃寻找三种药材。 唐烨听说他们要找的三种药材时,十分惊讶,那三样药可都是产自湿地。 因为龙希宁在场,有些话他不好透露,只能安慰道:“你们放心吧,三样东西都能在南边湿地找到,不过那里湿热障气,毒物遍地,你们得做好万分准备,否则随时会在那里丢掉小命。” 他将些注意事项告诉夏楚悦,龙希宁暗暗将他的话记下。 夏楚悦对唐烨的帮助很感激,从他的话看来,他不仅仅是去过那个地方那么简单,平常人哪里会懂得那么,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对她有帮助,就够了。 …… “什么?宁王与夏楚悦起离开龙城了?”萧芳菲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楚悦他们已经离开,她又惊又怒,抓住前来报信的丫鬟,“确定了吗?” “千真万确。”小丫鬟点头如蒜,“奴婢亲耳听到侧妃在屋子里摔杯子,她口里就是这么说的。” “他们要去哪里?”萧芳菲怒问。 “这个侧妃好像也不清楚。”小丫鬟支吾着答道。 “哼,以那个女人的白痴,确实探听不了什么,你先回去,听到有用的消息记得来禀告。”萧芳菲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出去。 小丫鬟忙点头。 待丫鬟离开后,萧芳菲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道:“你去查下,看看宁王他们要去哪里。” 其实不用费少力气,就能打听到真相。 很快萧芳菲就知道萧秋水的父亲江夏王中了剧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听说这个消息后,萧芳菲恨不得鼓掌大笑,江夏王命不久已? 哈哈,只要江夏王死了,夏楚悦还有什么依仗跟自己拼,到时候自己想怎么揉捏还不是怎么揉捏,可是她等不到那时候,且不说夏楚悦他们能不能找到解药,单是夏楚悦和龙希宁起去找解药,萧芳菲就嫉妒得发狂。 如今宁王门心思放在夏楚悦身上,虽然明眼瞧着夏楚悦不怎么待见他,可日久生情,要是宁王帮夏楚悦找到解药,治好江夏王,夏楚悦感动,接受了宁王,那自己怎么办? 萧芳菲绝对不空话这样的事发生,她必须尽快解决掉夏楚悦! 她立即走到桌边,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卷成团放到支细小的竹筒里,然后把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将其放飞。 信鸽飞离相府,落入家客栈的窗户里。 与此同时,夏楚悦他们到达了第个小镇。 “呼,终于能停下来暖暖身子了,这天可够冷的。” 唐烨从马车上下来,双手交叠,拢在棉袖里头,身上罩着件黑色的大氅,看不出半点平时的风流倜傥。 阵寒风袭来,他不禁倒吸口凉气,“嘶,快些进去吧。” 他是南唐人,实在不适应北方的天气。 才过年不久,尚未回暖,寒风刮在人脸上,就跟刀子割似的。以前过冬都是回南唐过,今年为了帮助亲弟弟找心爱的女人,特意留在了龙兰,要不然他早回到温暖的南唐“冬眠”了。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家小酒楼外面,唐烨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陆续进去。 “小二,快上些热酒热菜过来,不用好,重要的是速度。”唐烨喊道。 夏楚悦扫了眼冷到骨子里的唐默,再看看到酒楼里仍直哆嗦的唐烨,实在不明白,唐烨个有内力的大男人怎么会那么怕冷。 酒楼里人不,他们找了处人少的角落坐下,很快小二就将酒菜端上来。 唐烨口喝下半碗热酒,舒服地长舒口气,感觉热量从胃部漫延至全身,这才觉得暖和。 夏楚悦、龙希宁、唐默与唐烨共坐桌。 唐烨扫了眼他们:“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我吃桌上这些就可以了。” 刚才随口喊了两句,伙计上了不少的菜。 “我吃这些就行,吃完后继续赶路。” “不用那么急,我让侍卫去外面打探消息,我们可以在此停留段时间。”龙希宁给她盛了小碗热汤。 唐默眼神微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夏楚悦秀眉微不可见地凝滞住。 唐烨望着大街上像无头苍蝇样寻问路人的侍卫,纳闷道:“你们这样找到明年也找不完,何不让官府发布告?如此来就能大大缩减人力和时间。” “皇上会昭告天下的,估计圣旨就快到了,我们先找找没什么损失。”夏楚悦没有接龙希宁推过来的汤,只是对他说,“把他们都叫回来,喝碗汤,吃点菜,然后接着赶路。” 因为龙希宁随行,清风楼的人只能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夏楚悦看到几个乔装打扮、属清风楼的人,便决定继续赶路。 “展翼,你去把他们叫回来。”龙希宁神色不变地收回手,目光流连在她的侧脸上。 夏楚悦只当没看见。 而这幕正正落入唐默两兄弟的眼里。 唐默垂下眼帘,神情莫测。 唐烨则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两人都和离了,宁王对夏楚悦貌似念念不忘啊。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个两个优秀的男人执著于她呢? 趁这趟旅程,他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龙希宁的侍卫回来歇了会儿,众人便启程南行。 要找的几样解药很少在市面上流通,因此每到个城镇,大家并未停留太久,大数时间都是用来落脚,休息晚或吃顿饭,然后接着赶路。 不过这天他们来不及到达下个镇子或村子,天就黑了,众人只能在野外睡宿。 不用龙希宁吩咐,侍卫们自觉地担当起打手,各司其职,或搭帐篷,或捡柴禾,或抓野味。 “小姐,您晚上要睡马车还是帐篷?”速云充当丫鬟的角色,照顾夏楚悦的生活起居,此时正在夏楚悦旁边,看着忙碌的侍卫问她。 “帐篷。”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露宿野外冷,帐篷离火堆近些,睡着也舒服些。 “我去搭帐篷。”速云去马车里拿备用的帐篷。 夏楚悦闲来无事起动手。 龙希宁见状,沉声说道:“让下人来就行了,不必凡事亲历亲为。” 夏楚悦瞥了眼不远处已经搭好的几个帐篷,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我喜欢。” 龙希宁剑眉微皱,退了两步,低头看着背对他专心忙活的女人,心里不愉,嘴上却什么也不说。 “王爷,京城来的信。”这时候展翼走过来,递了封信给他。 龙希宁看了夏楚悦眼,走到不远处去看信。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信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刺客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刺客 “需要帮忙吗?”看着他走开,唐烨走过来。 不等夏楚悦回答,他便自觉地开始动手。 “你以前经常在野外露宿?看你搭帐篷很熟练啊。”唐烨装作不经意地问。 唐默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褐色眸子里漾起浅浅涟漪。 个京城里的千金郡主,怎么会懂这些? 面前长发长裙的女子仿佛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合,唐默盯着夏楚悦熟练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恰在这时,龙希宁看完信回来。 唐默脚步顿,恍然回过神。 他刚才差点儿当着他人的面直接开口问她。 帐篷马上就要搭好,龙希宁见唐烨冲着夏楚悦的笑脸,心里窜起股妒火,却又无权干涉,只能阴沉着脸道:“想不到唐先生干起这种粗活来也驾轻就熟啊。” 唐烨闻言挑高了边的眉毛,“哈哈,我个平头老百姓,凡事都得亲自动手,当然不能跟宁王比了。”边说着,将系在木桩上的绳子打了个结,拍拍手起身来。 另边,夏楚悦也弄好了。 “我去洗手,你们去吗?” “去,当然去。”唐烨挥了挥沾着泥土的手,尽管别人看不清他手掌是脏的还是干净的。 夏楚悦他们向侍卫提水过来的方向走,龙希宁等人起去,速云则留下看东西,她对龙希宁的人可不放心。 没过久,他们便听到水流的哗啦声,前方不远处有条映着月光的小河,河面结着冰,看过去白茫茫片,几个侍卫在河面上砸出个洞,从那里提水出来清理打猎得到的野味。 夏楚悦将手伸入冰洞里,冰凉的河水包裹着双手,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唐烨瞧着冒寒气的河水,顿时打了退堂鼓。 “唔,我回去泡泡热水就好。” 唐默走到夏楚悦身边,蹲下身子,面不改色地将手插入水中,他刚才并没有插手帮忙搭帐篷,唐烨纠结着表情道:“七弟,你手不脏,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手?不冷吗?” 唐默净完手,起来,不吭声。 唐烨已经习惯了唐默的冷漠,撇撇嘴,对正在洗菜的几名侍卫说:“等下打几桶水,回去烧热。” 侍卫们看向自家主子。 龙希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大冷天的,确实该用热水,虽然他有内力傍身,并不怕冷,但是用热水总比用冷水舒服。 洗完手后,众人回到营地,营地中扎了五六个帐篷,看过去跟军营似的,有侍卫在帐篷旁走来走去。 每个帐篷外都放了两个火盆,营地中间,则架着个大火堆,既用来照明,又能用来取暖。 唐烨看到篝火,便紧步跑了过去,坐到火堆旁。 “王爷,这是刚打来的野味。”几人刚刚坐下,两名侍卫端着几盘洗净的野味过来,用树枝插着。 “嗯,还有吗?”龙希宁问。 “剩下些正在洗,除了几只野兔和野鸡外,还采了些野蘑菇和野菜、野果子,另外,刚刚有兄弟在河里抓到了鱼,他们打算抓些,炖锅鱼汤或者烤鱼吃。” 这个时候,野生的瓜果蔬菜可不,山间的野味也少,抓起来并不容易。 能够弄到那么新鲜的食物,已经十分难得了。 “很好,把盘子放下,去忙吧。”龙希宁面色放缓了些。 侍卫应了声,将几盘野味放在铺好的垫子上。 除了侍卫弄来的食物外,他们带了不少干粮在路上,唐烨看着在火光下闪烁着水光的肉,舔了舔嘴唇,轻笑道:“宁王不介意共享吧?” 龙希宁斜睨他眼,“随便。” 这个唐烨以前真会装,唬得京城里头那帮文人志士为他马首是瞻。 “谢谢。”唐烨笑眯眯地谢过之后,伸出拿了两串,串只鸡,他将其中只递给唐默。 唐默静静地接过来,从身上掏出瓶东西,往野鸡皮上洒,洒完之后把鸡放到火上面烤。 唐烨见状讨了瓶子,也往自己的那只上面洒些。 两只烤鸡在火势的炙烤下,很快发出香味。 夏楚悦挑了挑眉,想不到唐默这样仿若嫡仙般的人会随身携带调味料。 她叫速云把她们带的调味料拿过来,唐烨看着速云放在地上那堆瓶瓶罐罐,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调味料。” “怎么那么?”七弟可只有瓶。 夏楚悦挑挑眉,没有回答。 动作熟练地洒着香料,唐默看着她的动作,神思不由自主地飘远。 而夏楚悦很快上好料,将食材放到火上烤。 龙希宁本来是想等侍卫烤好了直接吃的,可看到夏楚悦他们都自己烤,便也拿了只自己烤,他虽贵为王爷,却也不只是养尊处优。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就常常自己烤东西吃,倒是比那些没有出过城打过仗的贵族子弟强上不少。 难怪龙城里的年轻姑娘都倾慕宁王,单是能力相貌与家世背景,确实少有能与他比肩的。 夏楚悦不习惯吃兔肉,所以拿的也是鸡,她时不时地翻转着,使得整只鸡受热均匀,不会出现烤焦的现象。 白色的鸡皮经过火的炙烤,慢慢变成了金黄的颜色,鸡皮里的油被火逼出来,滴滴掉下去,落在火中,使得火苗不时往上蹿,香味越来越浓,除了烤鸡本身的香味外还有香料的味道,比唐烨他们烤出来的香。 大家都饿着肚子,闻到这样的香味,简直引人犯罪。 唐烨频频往她的烤鸡上面瞟:“你的看起来怎么比我的香?” 他先烤的,按理该是他的先烤好,这个时候大概可以吃了,可他心不在焉,心思都被夏楚悦那只鸡勾引了,自己那只倒没怎么用心。 “是么?”夏楚悦不置可否地勾唇。 那边,唐默最先烤好,将烤鸡从火堆上方拿下来,金黄色的鸡皮泛着油光,香味飘散,把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引出来了。 他用手轻轻碰了下,很烫,手不禁缩了缩。 唐烨见他的好了,也把自己的拿回来,虽不如唐默烤的漂亮,倒也澄亮诱人。 几人先后烤好自己的份,边用手去掰,边烫得呼气,寒冷的夜晚,似乎也没有那么冷。 “你们两人挺默契的啊,都是先撕的翅膀。”唐烨先撕的鸡腿,但是太烫,没撕下来,打眼瞧,就见夏楚悦和唐默人手个鸡翅膀,不由得打趣。 闻言,夏楚悦和唐默皆是顿,抬眸互看了眼,双黑眸,双栗瞳,都闪烁着红色的火光。 仿佛有什么从两人的眼里晃而过。 夏楚悦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熟悉,然而也只是瞬间的感觉罢了,再看时,对方已垂下眸子。 龙希宁听到唐烨的话也朝他们两人看过去,见到二人相对而视的幕,脸色微沉,薄唇紧抿,薄怒从眼里闪过。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夏楚悦和唐默之间似乎流动着某种气氛,仿佛有道墙将他挡在了两人之外。 个风飞已经让他气得半死,难道半路又要插个进来? 这样想,他没了吃东西的心情,刚刚烤好的野兔,闻着都觉得不如之前的香。 夏楚悦他们可不知龙希宁这么会儿的功夫又在吃醋嫉妒,各自吃着烤肉。 另外边,有的侍卫在烤肉,有的侍卫在煮汤,香气弥漫在整片林子。 “王爷,您的汤。”展翼亲自端了碗过来给龙希宁。 鱼汤呈乳白色,里面除了鱼外,还有蘑菇,鱼香与蘑菇的香味融合在起,随着腾腾热气往上飘。 唐烨最是怕冷,虽然才吃了半只烤鸡,可仍然禁不住鱼汤的诱惑,也不问龙希宁,直接起身去大锅边盛。 “喝吧。”龙希宁将手里的碗递给她,粗声粗气道。 “谢谢。”夏楚悦迟疑了下,最终接了过来。 路上龙希宁都在跟她示好,她直冷着脸,龙希宁虽然生气,却没有发泄出来,让她不禁高看两分。考虑到他们还有很长段时间要同行,直冷眼相待终不是个办法,这才决定在不破坏自己的原则下接受对方的好意。 龙希宁见夏楚悦接了过去,嘴角轻勾,然而听到她的声疏远的“谢谢”,眼神不由的暗了下去。 “呼,七弟,给你碗。”唐烨左右手各端着碗汤过来,递了碗给唐默。 唐默无言接过。 唐烨正要把另外碗递给夏楚悦,就见她手里已有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的速度倒是快。” 夏楚悦默默喝着碗里的汤,不言语。 喝完鱼汤,吃烤肉,吃饱喝足之后,众人散去。 夏楚悦和速云在个帐篷里,唐烨唐默兄弟个在帐篷,个在马车里,而龙希宁也独自人在帐篷。 火苗在夜风中摇曳,柴堆中偶尔发出噼啪声,静悄悄的只有风在呼啸。 几个侍卫守夜,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 然而这样的夜晚注定不平静。 支黑色的箭羽从林了飞射而来,带着披荆斩棘之势,乘风破浪之威,直直刺入其中顶帐篷。 而这帐篷中住着萧秋水和速云,速云冰冷的声音猝然响起:“有刺客!”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刺客 欲望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本王和此事无关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本王和此事无关 守夜的侍卫昏昏欲睡中,忽然打了个激灵,定睛看,吓了大跳,数支箭射了过来,忙挥刀隔挡。 “有刺客!保护王爷!”侍卫们高声喊道。 他们都是龙希宁身边的精兵,倒没有出现寻常侍卫的惊慌,个个严阵以待,提着刀包围在龙希宁几人的帐篷外面,警惕地看向射出箭的林子。 夏楚悦几人迅速穿上外套,掀开帘子,走出帐篷。 “小姐小心!” 支长箭射来,速云赶紧把夏楚悦扯到身后,用剑挡。 箭头与剑身碰撞,擦出金色的火花,斜刺入帐篷中。 夏楚悦脸色微微变,差点儿直接被射中。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龙希宁手里握着柄银剑,边挥舞着剑挡住射来的飞箭,边向夏楚悦这边挪来。 唐烨和唐默也向她靠拢。 十几名侍卫在前面挡箭,但箭实在太,已有不少侍卫被箭射伤。 “敌明我暗,躲林子里去!”他们安营之处正好是片空地,四周都是高耸的树木,这里又有火光照耀,简直是活靶子。 不用龙希宁喊,夏楚悦几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几人边防备着飞箭,边往后退,然而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脸上蒙着黑巾,目露凶光,手里的剑闪过道道寒芒。 众人脚步顿,和黑衣人杀成片。 夏楚悦握着手里的软剑,同两名黑衣人打斗。 这柄软剑是凤斐离开龙城前交给她,让她防身的,平时软剑像腰带样束在腰间,解下来用时瞬间变成把能收割人命的利剑。 自从修习了内力,夏楚悦便勤练内功,现在已小有火候,拿着软剑对敌,倒不至于慌乱。 她主动提剑向其中名黑衣刺客刺去,软剑如条银色小蛇,迅速地向黑衣刺客射去。 黑衣刺客忙用剑挡。 夏楚悦眸光暗,手腕微颤,就见软剑卷起,将刺客怕剑缠住。 黑衣刺客愣了愣,想不明白这剑怎么忽然把自己的剑给缠住了。 夏楚悦趁机用力向后扯,黑衣刺客不察,被夏楚悦扯得向前扑去,五指松,剑脱落下来。 夏楚悦将对方的剑甩得飞向天空,另个刺客从背后朝她刺来。 她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反身挡住,却因准备不充分,被逼得倒退数步。 剑被夺走的那名刺客回过神,望着向自己退来的夏楚悦,眸中泛着冷光,手化为掌,袭击夏楚悦的后背。 “铮!”道琴声凭空响起,道凌厉的无形利刃击中刺客的后背,那名偷袭夏楚悦的刺客吐出口鲜血,踉跄着扑向夏楚悦。 夏楚悦忽然个后空翻,踩着他的头顶,然后落到地面上,与她相对的那名刺客来不及刹车,保持着与夏楚悦相抗的姿势,就那么提着剑割破受伤的刺客的喉咙。 道血光飞溅入空,在凄冷的月空下,显出森森黑气。 月光清冷,刀光剑影,伴随着阵阵含着杀气的琴声,惊心动魄。 林中,个同样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面容冷酷地望着打斗的双方,看到唐默以琴杀人,瞳孔缩成两点,随即眸光变得加幽深冷漠。 他举起弓,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用手将弓撑满,对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手指放开,三支箭羽瞬间飞射而出。 夏楚悦感觉到旁边有危险逼近,侧眸瞧,不由得呼吸滞。 “小心!”龙希宁被几个黑衣人缠住,根本来不及施救。 而唐默边抱着琴,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方才趁空帮了夏楚悦把,这次却抽不出手救她。 夏楚悦迅速冷静下来,拿出前世射击比赛的准头来,挥着手里的软剑挡箭。 叮叮叮三声,三支箭皆被她的软剑挡住。 隐在暗处的男人眼里闪过丝意外,没有做停留,悄无声息换了个方向,迅速抽出三支箭,搭弓,拉弦,射出,动作气呵成,不给夏楚悦喘气的机会。 夏楚悦险险挡住暗箭,迅速将左手伸直,右手在左手腕的地方捣鼓了几下,几只袖箭刷刷刷朝飞来的箭冲去。 又是清脆的三声响,三支箭都在半空被挡下,而夏楚悦的袖箭却不只三支,剩下几支射向暗处的人。 那人没想到夏楚悦身上带有暗器,躲闪不及,手臂被支小小的袖箭射中。 箭上抹了麻药,刚被射中,男人便感觉手臂麻,他眉头微蹙,手捂着伤口,冷冷盯着树林前的女人。 自己带来十几个手下死了半,她身边跟随着几名高手,今晚是不可能杀掉她的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同时吹响口哨,叫自己的手下撤退。 几个黑衣刺客听到哨声,立即起了退意,龙希宁等人紧追不舍,他们心里不由焦急,出手顿时杂乱无章。 而直隐于暗处的男人并没有等他们,在吹响口哨之后,他率先离开了。 身为杀手的头子,他,从来不会为了别人而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中。 最后,十几个刺客都被杀死,其中有两个被生擒,但连句口供都没逼出来,他们便已咬舌自尽。 “你没事吧?”龙希宁急步走到夏楚悦身边,紧张地抓住她的肩膀问。 夏楚悦被他捏疼了,眉头不由蹙起。 龙希宁见状将她抓得紧,“哪里受伤了?” “放开,你抓疼我了。”夏楚悦咬着牙道。 龙希宁闻言忙松开手,面露尴尬:“你……” “我没事。”夏楚悦揉着肩膀平静地道。 说着,她向唐默走去,“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龙希宁在后面看着,眼神暗了暗。 唐默淡淡扫了她眼,并不作答。 夏楚悦也不恼,朝他颔首表示感谢。 唐烨在旁边化解尴尬:“我七弟话比较少,你别介意。” “无妨。”夏楚悦轻轻摇头,几人同行那么天,她总共听到唐默说的话不到五句,已经习惯他的沉默寡言。 “王爷!”展翼身为龙希宁的贴身侍卫,首要职责便是保护主子的安全。 龙希宁冷然扫向他:“展翼,你令本王失望了。” 方才,他要展翼去保护夏楚悦,展翼没有听从。从他到自己身边当差,这是第次违抗自己的命令。 “展翼甘愿受罚。”展翼低下头,脸上并无愧色。 相比王爷的安危,他宁愿自己受罚。 如果再给展翼次选择的机会,他依然会这样选择。 “去看看损失了少人。”龙希宁冷哼声,并未过苛责他,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展翼又是个高手,这个时候罚他不合适。 “是。”展翼眼睛微亮,领命离去。 侍卫没有死,伤的倒不少。 那些刺客的目标很明显,是冲着夏楚悦来的。 密集的箭,以及后来的暗箭,全都是向夏楚悦人招呼,所以在黑衣人全都跳出来后,也就没人向侍卫射箭。 不过,谁要杀她呢? 几个人都是聪明人,回想方才的刺杀,都猜得到刺客的目标是夏楚悦,但却猜不出谁买凶杀她。 “夏楚悦,你仔细想想,平时得罪了什么人?”龙希宁皱着眉道。 夏楚悦拧眉细想,她得罪谁?她来到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主动和人为敌过?都是别人来挑衅她,几次三番至她于死地,其中人,可不就是他的“心上人”吗? 看到夏楚悦嘴角勾起抹嘲讽,龙希宁心头凉,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荒唐事,难道是萧芳菲买凶杀人? 不可能! 他在心里否定,她肯定知道自己跟夏楚悦起,她怎么敢派杀手来刺杀。 “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夏楚悦望着地面上的死尸,眼里闪过冷毒厉色。 敢派杀手杀她,就要做好迎接她报复的准备! 她大步走到其中个刺客旁边,在他腰侧和胸口摸索。 “你在找什么?”唐烨问。 夏楚悦没有回答,右手在刺客的腰间摸到硬物,她眼睛亮,抓住那硬物往外揪出,是枚金属令牌。 令牌上刻有个“暗”字。 夏楚悦并不识得那令牌。 唐烨凑过来:“可以给我看看吗?” 夏楚悦将令牌递给他。 唐烨将令牌拿在手里,对着火光瞧了瞧,看到‘暗’字时,不由惊:“他们是暗阁的杀手。” “暗阁?” 夏楚悦眯起眼睛。 “嗯,‘暗’字令牌是暗阁独有的令牌,他们向来猖狂,所有杀手皆佩有令牌,杀人时从不掩饰暗阁杀手的身份。” “竟然请得动‘暗阁’的人,看来要杀你的人来头不小啊!”唐烨将令牌还给萧秋水,感慨句。 夏楚悦凝眉,眼里掠过道寒光,暗阁,她想到了个人——杀手堂的堂主方雄,娶了暗阁阁主之女,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而方雄正是当日在村庄中刺杀自己的那批杀手的首领。 很好,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果然还是那个直暗害自己的敌人下的黑手。 她意味深长地瞟了龙希宁眼,龙希宁微微拧眉,“本王和此事无关。”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本王和此事无关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章 江面大战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章 江面大战 “是么,王爷可别说得太早。”夏楚悦轻声笑道。 她细细将她经历过的所有人和事想了遍,自己的仇人也就那么几个,而且都是女人,个萧芳蕊,个八公主,个萧芳菲,而在她附身到这副身体之前,原主跟萧芳蕊、八公主可没什么仇,两人排除掉,就只剩下萧芳菲个。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保证,但萧芳菲绝对是头号嫌疑人,而能让她致自己于死地的原因只有个——便是龙希宁! 如果真是萧芳菲所为,龙希宁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她心底冷笑,不急,慢慢来,等她找到解药救好父亲后,她们就好好算算几笔账,她定会让萧芳菲后悔曾经做过的每件事。 本来回到龙城就该和萧芳菲算账的,只是那时忙着策划和离的事,紧接着江夏王遇刺,没有闲功夫和那些女人“好好玩耍”。 几人不知夏楚悦心中所想,只觉得此刻的她似乎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什么。 将十几个刺客的尸体埋在土坑里,众人没有睡觉的兴致,便围坐在火堆边取暖。 速云体贴地递上盒子之前准备的点心。 精致的糕点散发着醉人的香,深半夜的,又经历场恶斗,几人都是饥肠辘辘,唐烨望着速云捧在手里的那盒点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夏楚悦嘴角弯起丝弧度,接过盒子,举到他面前,示意他想吃就拿。 唐烨嘿嘿笑:“那我就不可气了。” 唐烨伸手拿了块芙蓉糕,觉得不够,又拿了块桃花酥。 夏楚悦又将糕点分给唐默与龙希宁,唐默取出块梅花糕,低声道谢,而龙希宁却摇头拒绝了夏楚悦的好意。 事实上他拒绝的不是夏楚悦,而是那盒糕点。想到盒中的点心是风飞的人做的,他就不想碰,不想让夏楚悦碰,只是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去阻止后者。 他不吃夏楚悦也不勉强,收回盒子,让速云起吃。 凌晨,破晓之时,众人才启程继续南下。 接下来的行程中,并没有再遇到杀手,这日,他们到了浔阳城,浔阳城有条大江名浔阳江。 浔阳江是龙兰最长最大的条江,源头在凤西国,从西蜿蜒向东,到浔阳城处,江面浩瀚如海,江面没有桥,只能乘船而过。 他们若想继续南下,便只能乘船。 每日有两趟船,早上趟,下午趟,他们来的时间不好,正好下午的船刚走,只能在浔阳城住晚上。 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夏楚悦不放弃任何找寻的机会,在大街小巷中寻访名医与几样解药,龙希宁几人陪她起找,龙希宁身边又跟了好几个侍卫,行人走在浔阳城中,几人气势不凡,又人势众,路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夏楚悦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建议道:“不如分开行动吧,可节省时间。” “也好。”唐烨摇着把折扇,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浔阳比龙城要暖上不少,唐烨把罩在外面的大氅脱,风骚的摇晃着扇子,也不怕他们笑话,大家可都记得他之前如何怕冷。 “本王随你起。”龙希宁却不赞同夏楚悦的提议,如果要分开也行,他必须跟着她。 心里依然担心夏楚悦溜走吧。 “你身后那么随从……”夏楚悦瞟向他身后的侍卫。 “本王让他们分头去找,总之,你必须同本王道。”龙希宁沉声道。 路走来,夏楚悦早习惯了龙希宁的性子,其他他都能依她,唯有分头行动这项,他决计不答应。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就依你。” 如此来,夏楚悦、龙希宁以及速云、展翼同行,唐默唐烨和他们分开,剩下的侍卫也分头行动。 夏楚悦他们到东市寻找浔阳最大的药店——仁德药堂。 听说这是家百年老药店,内有名医坐镇,且药品样,乃浔阳最出名的药店,连远在他乡的人也慕名来求药。 他们找到仁德药堂的时候,便见外面排了条长长的队伍,现在排队,只怕等到药堂关门,也轮不到他们。 “展翼,你去打探下。”龙希宁把展翼派去探风。 展翼挤进药堂门内时,门口处排队等候的人不免有些骚动,展翼冷眼扫,他们全都噤了声。 没过久,展翼回来:“回王爷,这家药堂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三样解药。” “去其他地方看看?”龙希宁看向夏楚悦。 “嗯。” 他们在街上走了半天,也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难免失望。 “回去吧,明日还得赶路。”龙希宁见夏楚悦面容疲倦,眼里闪过丝心疼。 夏楚悦轻叹声,点头回道:“好。” …… “七弟,为何不直接问她?”唐烨二人穿行在大街上,趁着夏楚悦他们不在,他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唐默望着前面,栗色眼眸清冷如月,疏离之意由内而外散发。 得不到答案的唐烨没有放弃,锲而不舍地道:“宁王对她的心意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姿色算不上绝佳,却迷了不少男人。你要是真的确定了,就赶紧和她相认,免得被其他男人抢走,若是不确定就赶紧问,问明白也好了却桩心事,省得夜夜睹画思人,白日还要面对她心存疑惑。” 唐默眸子微微动,“这事件你别再插手。” 唐烨正想说你要是不问,我帮你问,唐默就说了这么句,害得唐烨险些呛到。 “好吧,我不管,我就在旁边看戏,依然是那句话,机会不等人,你如果直吞吞吐吐,抱得美人归的可要变成别的男人了。” 唐默心思转动,他不是不问,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经过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夏楚悦某些地方和他心里的人很像,可某些地方又不太像。 他记忆里的她,是个不懂情爱的丫头,有的只是满腔热血;而这个夏楚悦,却常常趁着休息之时拿出支发簪,看着发呆,那副痴呆的模样分明是在想念某个人,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唐烨说再不行动,美人会成为别人的,可在他看来,夏楚悦早已芳心许人。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不敢上前去问。 如果她真是她,看到他的小丫头爱上了别人,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可如果她不是她,他日来的希冀化为泡影,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别人看他凉薄冷漠,可谁能想到他也会有想要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事。 心里划过丝苦涩,唐默抿了抿唇,步伐仿佛沉重许。 …… 众人都没找到解药,第二天早,大家提前到岸边等待。 没过久,便有船夫划着船过来,他们人,分坐于三艘船上。 “开船喽!大家都扶稳了,别摔到水里!”随着船夫的声吆喝,船在水面上剧烈晃动了下,然后摇晃着向江面划去。 突然,人从远处飞来,砸在萧秋水他们坐的船上。 船身顿时剧烈摇晃,船夫是差点儿栽到江水里。 几人都紧绷着神经,手握武器,盯着落到他们船上的黑色物体。 这个黑色物体是个人,掉到船上后动不动,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正打算把黑衣人翻个面,看看死了没,就见几道黑道从远处飞奔来,黑衣蒙面,手持长剑。 他们速度很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岸边,凌厉的目光在停靠于岸边的船上扫射而过,似在找什么人。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夏楚悦他们这只船。 因为黑衣人砸上船的缘故,船夫心有余悸,尚未把船划出浅水区。 几个黑衣人踩着水面飞过来。 夏楚悦等人在看到黑衣人的装扮时,不约而同想到暗阁杀手,都没空去管趴在船槽里的黑衣人的身份,个个握紧武器,防备着杀手过来。待见杀手果真朝他们飞来,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船上的不速之客,或是夏楚悦,都避不了场大战。 见到黑衣杀手提剑飞来,船夫吓得扔掉船桨,跳入水中,往岸边游。 而其他船夫也纷纷把船划到远处,避免杀身之祸。 黑衣杀手陡然看到几艘船上蹿出十几人,均是面色凝,然已至此,绝无退回之理。 双方迎头对上,船上,江面上,天空中,到处都是人影剑身。 寻常百姓虽怕死,却也极爱看热闹,那些从船里逃回岸上的人,聚在起看着江面上的打斗,看得目不暇接,只觉江面上的人好生厉害。 夏楚悦的轻功不佳,只能在水面上点两下,飞小段,大数时间还得呆在船上。 船又在江面上,稍微动,船便左右摇晃,实在不适合打斗。 唐默实在烦恼这些杀手,他抱着琴飞身落到只空船上,盘腿坐下,打开琴盒,取出琴,十指在琴弦上迅速拨动,琴声高亢,江面上忽掀起排排高浪,向黑衣杀手盖下,又或化作颗颗杀人的水珠,直射黑衣人的身体。 黑衣杀手大惊,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驭琴杀人,狼狈躲过劫之后,目露凶光,全向唐默围拢。 第一百七十章 江面大战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临安夜宴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临安夜宴 夏楚悦等人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打搅唐默弹琴,不留余力地拦住他们。 江岸上,人们只听琴声美妙,江水涛天,方才势均力敌的两方,现在有了高下之分,黑衣人纷纷掉进江中,大约盏茶的功夫,所有黑衣人都落入江中,再未浮出水面。 唐默收起琴,起来,望着江面淡声道:“走吧。” 他虽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唇色微白,胸口不若平日平稳。 “七弟,你没事吧?” 唐烨担心地打量着唐默,他是在场唯个知道唐默底细的人,唐默琴技天下绝,以琴杀人,看似威风,实则十分耗内力,刚才唐默以琴驭江水,弄出如此大的场面,着实花费不少力气。唐烨担心这会对其身体造成影响。 唐默摇了摇头,飞回原来的船上。 唐烨见他还能使用轻功,心里头稍安。 众人各自回到原位上,速云和展翼去找船夫,夏楚悦等人则盯着依然躺在船中央的黑衣人。 “把他扔下去。”龙希宁冷酷地道。 “先看看死了没再说。”唐烨提着黑衣人的领子,将他上半身提起来,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剩口气,不过离死亦不远矣。” 唐默看都不看黑衣人眼,他独自坐在角,望着江面,目光飘忽。 “有救吗?”夏楚悦摸了摸黑衣人的脉象,气脉微弱,确实离死不远。 “我可不懂医。”唐烨勾唇笑,“你想救他?” “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夏楚悦虽然不信佛,但却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这个男人是被暗阁杀手追杀至此,单凭这点,就值得她救。 等速云抓了个船夫过来后,夏楚悦便让速云替黑衣人疗伤。 “小姐,他身上中了剧毒,失血过,伤势严重。”速云检查番,得出结论。 “毒能解吗?”夏楚悦眼眸微沉。 “能解,但我身上没有带相应的解药。” 此时船离开岸边不久,如果赶回去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夏楚悦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对岸,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浔阳岸边,如果只是顺手救个人,她不介意,可如果因此耽搁她找解药,她却是不愿的。 “我有解药。”就在这时,唐默侧眸看了过来。 几人闻言均看向他。 唐默拿出个白瓷瓶,“百药丸,可解百毒。” 速云眼里闪过惊讶之色:“你有百药丸?” 百药丸,那是天下第神医独创的解毒圣药,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百药丸? 唐默将白瓷瓶搁在船板上,转头看向前方浩瀚江面。 速云迅速压下惊色,接过唐烨递来的白瓷瓶,打开瓶盖,放到鼻端细细闻,果然是百药丸,她倒出颗,塞进黑衣人嘴里,把瓶塞塞好,还给唐默。 片刻后,速云替黑衣人把脉,眉关松开,说道:“毒解了。” 夏楚悦不由看了唐默几眼,连速云都束手无策的毒,他居然轻而易举地解了。南唐七皇子,比她想象中的加厉害。 唐默似有感觉般侧眸看来,两人眼神撞在起,唐默从她里读到赞赏,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小小的别扭,他抿着唇收回视线。 夏楚悦挑了挑眉,这个七皇子莫不是害羞?每次跟自己对视都率先撇开眼。 龙希宁轻咳声,打断夏楚悦的胡思乱想。 “照这个速度,再过个月我们应该就能到南方湿地之地了。” “还有个月……”夏楚悦眉间染上丝愁绪,转眼便过去了个半月,不知爹爹现在情况如何,凤斐是否到达了天山。 此时,凤斐刚刚到达天山。 由于他们早出发数日,清风楼传信过来,直到天山脚下,才送到他手里。 凤斐看完信后,脸色十分难看。 龙希宁竟然跟着她起去南方湿地,还有南唐那两个皇子,也跟她同行。 眼里闪过道杀气,凤斐捏紧拳头,信纸化为粉末,他松开手,粉末随风飘散。 “继续赶路。”他望了眼马车,沉声吩咐。 马车内,江夏王动不动地躺在软塌上。 …… 数日之后,夏楚悦他们到达龙兰边城临安,临安城戒备森严,他们尚未到达城门便不得不停下来。 除了他们,前面还有条长长的队伍,凡是出城入城者皆需停下被搜查。 寻了个正排队的人问,才知道临安最近不太平,半个月前守将暴死在府中,疑似南唐细作潜入临安下的杀手,于是这半个月临安直处于紧张的气氛中。 “南唐怎么会忽然刺杀龙兰国的边城守将?直以来,南唐从不主动侵犯他国。”夏楚悦带着深意地看了唐烨眼。 要是让临安城的百姓知道南唐的两个皇子就在这里,那不得暴动,把他们两抓起来。 唐烨坐的马车就在夏楚悦的旁边,闻得此言,微蹙着眉冷哼声:“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守将无故暴死家中,那些当官的查不出原由,就把南唐当替罪羊,也不想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样的借口只会激化两国的矛盾,真真是帮蠢货。” 龙希宁与唐烨兄弟同乘车,因为他们救了个人,到现在仍昏迷不醒,霸占了龙希宁的车子。 以龙希宁的性子,自然不会让出自己的马车,但见萧秋水打算将昏迷的黑衣人放在她的马车中,龙希宁才不得不退让步,把黑衣人安置在自己的马车中,他懒得跟个半死不活的人呆在起,于是干脆同唐氏兄弟坐辆马车。 坐于马车中的角,龙希宁目露精光,看着唐烨说:“唐先生说的极是,那帮贪生怕死的家伙,只想着替自己开罪,从没为国家利益考虑,死不足惜。” 临安守将不是他的人,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临安城其他官员的做法,实是让人不忿。 过了许久,他们的车子才停到临安城门口。 “快下来!搜查!”个守卫粗声粗气地喊道。 展翼骑着马居高临下看着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宁王爷的马车,也是你能搜查的?” 即便守卫看不到坐在马车中的人,也看得到随行的十几个侍卫,眼瞎了才会把侍卫们当成摆设。 “宁王爷?”那个守卫扫了眼马车的方向,又看看那十几个轻装便行的侍卫,噗嗤声笑出来:“你当我傻子啊?宁王爷怎么会到临安这种边关险地来?就算真的来了,那也是前呼后拥,十几个护卫就想装王爷的排场,你以为老子没见过世面啊?” 展翼面色冷:“大胆!小小城门守卫,竟敢侮辱当朝王爷!” 十几个侍卫迅速围拢过来。 守卫被他们的气势震住,竟是有些相信展翼说的话。 这里的动静引起城楼上副将郭柏杨的注意,他迅速从城楼上赶下来,走出城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堵在这里?” 守卫找到主心骨般忙凑过去指着展翼低声道:“郭将军,那人说马车里坐着宁王爷。” “什么?宁王爷?”郭柏杨目露讶色,推开小城卫,走到展翼面前,“里面坐的真是宁王爷?可有什么信物?” 展翼冷眼看他,从怀中掏出属于宁王府的令牌。 郭柏杨接过来看,纯金色的令牌,上面刻有“宁”字,此外,还有许繁复的纹饰,郭柏杨曾经遇到过个王爷,见过类似的令牌,此刻看到令牌后,面色顿变,忙用双举着令牌抬到头顶上,低着头将其还给展翼。 展翼观其神色便知他相信了。 “末将恭迎宁王,不知宁王远到而来,有失远迎,请宁王降罪!”郭柏杨将令牌高举头顶的时候,慌忙喊道。 “起来吧,本王微服出巡,你不知也无可厚非。”龙希宁坐在马车内,冷淡地回道。 “谢宁王宽恕。”郭柏杨感激地行了个谢礼,然后喝退城卫,自己在前面领路,恭敬地将龙希宁等人的马车并十几个侍卫请入城中。 那些等候出入城门的百姓看到郭柏杨竟然在十几匹马和三辆马车前方带路,惊讶不已,又隐约听得什么宁王之类的,对马车中的主人十分好奇。 而就在夏楚悦他们的马车缓缓进入城门之时,早有眼尖的守卫匆匆从城楼内向城中守城府跑去。 郭柏杨边在前领路,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宁王现在是否要去守城府?” “不必。”龙希宁冷漠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来,“你自去忙,不用管本王,本王若需用到你,自会派人去找你。” “末将领命。”郭柏杨退到旁,躬身看着行人沿街远去。 半晌,方擦了擦汗,派了两个机警的卫兵偷偷跟在后面,他则快速赶往守城府。 宁王竟然会到临安来,如今临安已不平静,前些日子守城尉暴毙而亡,很可能是南唐贼子所为,若他们知晓宁王在此,定会不惜切代价攻向临安城的,他得赶紧同守城大人商讨下。 夏楚悦行人寻了间大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几人屁股都没坐热,客栈外便涌入了数十个官兵。 然后临安的守城大人林天岗与郭副将先后走入大门,之前被郭柏杨派去跟踪夏楚悦的人两名卫兵指了指楼上,“贵人就在上面的天字房里。” 林天岗负手而立,见其手势,点了点头,“你们都在下面等着,不准其他人进入,郭副将,且承我同上去拜会贵人吧。” “林大人请。”郭柏杨抬手让道。 林天岗也不推拒,朝郭柏杨颔首后便率先走上楼,郭柏杨紧随其后。 夏楚悦等人早在楼下闹出动静就发现了林天岗等人的到来,待林天岗走完楼梯之后,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面前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面相不凡,身着锦衣华服,袖口与衣领上用金线绣着金莲,端是贵气逼人。 “您就是宁王?”林天岗眼睛亮,不太确定地问。 “嗯。”龙希宁负手而立,“临安守城官?” 林天岗穿着四品官服,龙希宁眼就认了出来。 林天岗得到肯定,赶紧低下头拜道:“正是,下官林天岗,乃临安守城官,拜见宁王。” 龙希宁扫了眼楼下的数十名官兵,淡漠地摆摆手:“本王微服出巡,不必礼。” “谢宁王。”林天岗又福了礼,才挺直腰杆。 “不知宁王此行来临安是……”林天岗小心翼翼地问。 “私事,林大人不必紧张。” 林天岗却不敢放心,“这儿地小,守城府里已为王爷和几位贵人准备好了宅院,不如王爷随小的去守城府住几日?” 龙希宁沉吟片刻,“那就叨唠了。” 行人刚在客栈,还没坐热屁股,便随着林天岗的人转移到守城府。 开始他们并不打算去守城府的,不过想到在客栈,肯定也会有人盯着,不若去守城府住几天,顺便查查,临安城的守将为何无故身亡。 晚上,林天岗特意安排了丰盛的晚宴,守城的大小官员都来参拜龙希宁。 宴席上,临安官员在观察龙希宁行人的同时,龙希宁等也在观察着临安官员。 靠近南唐的官员,神态举止不若龙城官员那般讲究,不是说他们豪放,只是长期处在边城,习性便有所不同。 对龙希宁这个“贵客”,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难免拘谨。 林天岗作为临安职位最高的官员,坐在右边下首第位,他双手拍击两下,群穿着白色抹胸,上绣五彩蝴蝶与艳丽花朵,外罩粉色纱衣的舞姬鱼贯而入。 丝竹管弦之声忽的变,换成曲与舞蹈相配的乐曲。 众官员看到美丽的舞姬翩翩起舞,个个初现迷离之态。 就连直紧绷着神经的林天岗,神情也变得放松。 “宁王爷,您觉得……”林天岗正想寻问龙希宁觉得舞姬们如何,却见龙希宁剑眉微拢,似有不悦,说到半的话忽然卡住,忙改口道,“王爷若不喜欢,下官让人重新换些舞姬上来?” “不必了。”龙希宁淡漠地扫过众舞姬,拒绝林天岗的提议。 身为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宫里的宫伶都要比这些舞姬好上百倍不止,连宫中那些伶人都不能让他有所心动,何况是这些舞姬。 林天岗见龙希宁兴致缺缺,只好作罢。 心底暗想,这位京城里来的尊贵王爷,可真是挑剔得紧哪。 夏楚悦等人与龙希宁同入席,他们几人坐在林天岗对面。 桌上美酒美食,唐烨津津有味地享用。 夏楚悦对这些酒菜不放心,并没有进食,只做做样子。 虽说守城府的官员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酒菜中下毒,但谁能保证他们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呢? 身为临安第将军,与守城官官阶相当的大臣都会死在家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临安的舞姬表演柔和了龙兰的飒爽与南唐的婉约柔美,飘逸的水袖在厅中舞动飘摆,女子婀娜的腰姿似水蛇般灵动,转折之间却又有种刚性美。 其中名舞姬身着粉色绣花抹胸,外面则穿着白色纱裙,裙摆很长,直垂到地面,仍余二尺长。白纱裙上挂着许彩色亮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舞动之时,裙摆飞扬,仿佛只美丽的孔雀。 显然,她是这支舞蹈的领舞者。 所有舞姬脸上都戴着面纱,只露出双勾魂摄魄的美眸,眼角用粉黛勾画出斜飞入鬓的颜色,就如那千年九尾狐。 众舞姬众星拱月般将穿着白色纱裙的舞姬围在中间,远远看去,就似朵粉色花骨朵儿,含苞欲放,中间的舞姬被众舞姬隐去了身形。 干官员都伸长脖子,想要看中间的舞姬会以什么样的惊艳表现亮相。 龙希宁心思不在舞姬身上,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左下首席位上的夏楚悦脸上。 唐默隔着张桌与夏楚悦同排而坐,将龙希宁眼里的爱恋尽收眼底。 他眸子泛起点点寒光,举起酒樽,饮尽。 医毒双修的他看闻,便知酒菜是否有毒。 夏楚悦见唐默没有芥蒂,又加上速云也验证酒菜无毒,便也专心致志地吃菜喝酒,至于旁边投来的炙热目光,她只能无视。 而在这时,围拢在领舞者四周的舞姬似鲜花盛开样绽放,露出中间的美人儿。 正翘首以盼的官员看到这幕,齐齐吸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临安夜宴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美人有毒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美人有毒 只见正中央的女子,已褪去白色纱裙,上半身只有块红艳的布料,盖住胸前的丰盈,露出洁白的后背,这和女人家用的肚兜没有两样,看得在场的官员不由自主地咽起唾沫。 下半身则是条紧裹住美腿的同色裙子,裙身拼接着无数块亮片,与上半身的红衣样,下摆略宽,刻意弄出许道褶子,将她的完美身形与修长的腿都勾勒出来。 腿侧开了条长长的缝,行动之间,露出皓月般无暇的长腿。 她就像是条深海中的美人鱼,身姿婀娜,服饰上的亮片便是美人鱼身上的鱼鳞。 她的脸上面纱换成了遮住半张丽颜的金色面具,露在外面的半张红颜,美得令人窒息。 即便是心有所属的龙希宁,不经意瞥见这张脸,也不由稍稍愣神。 然而,很快,龙希宁反应过来,眉头暗皱,别开脸不再看那似妖精的美丽舞姬。 漂亮的舞姬唇角上翘,勾起丝妖冶的魅惑,扭动着腰肢在厅中起舞。 与方才的似水柔和不同,此刻的表演热烈火辣,有的官员受不住,流下两条鼻血。 因为舞姬的表演,花厅中丑态百出。 林天岗没想到大家的定力会那么差,居然被个舞姬迷得神魂颠倒,丑态毕现。如果是平时还好,现在宁王爷在此,看到他们如此丑陋,不知会生气呢? 确实,龙希宁心里很生气,脸上也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龙兰官员,居然抵不住个舞姬的诱惑,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守住龙兰江山? 正待发作,那舞姬从个官员背后绕到另个官员面前,端走他的酒杯,向坐在正首的龙希宁款款走来。 见状,被拿走酒杯的官员眼里闪过失望之色,其他官员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大人,请!”清脆如玉珠,悦耳似百灵的嗓音从魅惑舞姬的朱红檀口溢出。 龙希宁沉着脸不说话,双唇抿得紧紧的。 林天岗在旁看得冷汗都落下来了。 这个舞姬怎么那么不懂得察言观色!难道没看到宁王脸黑如的锅底吗? 他忙小声地斥道:“快下来!” 然而,舞姬并没有听他的话,将酒杯放到唇边抿了口,然后又向龙希宁靠了去,在龙希宁要发作的时候,她先步退开,边摆动着纤腰,边扭动着挺翘的美臀,当真是弱柳扶风,妖娆似水。 也就是这挪扭间,舞姬已行至龙希宁的后面。 却在这时,意外陡生。 柄银光匕首乍现于舞姬右手中,直对着龙希宁的后背刺下。 刀尖所对之处,正是龙希宁的心。 龙希宁双眼看不到,感觉却十分灵敏,察觉到背后的冷意,伏身于案,同时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后掷去。 “王爷小心!” 林天岗惊得心脏蹦到嗓子眼。 舞姬没料到龙希宁居然如此灵敏,自己的奋力击竟未伤其半毫,险险躲过龙希宁掷来的酒杯暗器,神色凛然。 手落空,她并不气馁,提刀再刺。 龙希宁趁舞姬躲避酒杯时已抽身离开席位,见舞姬还敢动手,面容愈发冷然,怒哼声,凉凉瞥了林天岗眼,抬脚将桌子踹翻,飞向舞姬。 而那些原本妩媚动人的舞姬,也个个露出兵器,砍向四周的官员。 以郭柏杨为首的武将反应过来,忙拔出腰间的剑,大喝声:“抓刺客!” 接着同舞姬刺客斗到起。 些文官没有拳脚功夫,吓得躲到桌椅或柱子后面。 夏楚悦几人也被刺客盯上,不得不拿出武器将刺客砍杀。 时之间,热闹的宴客厅变成了杀人的地狱,白刀进,红刀子出,血液飞溅,惊叫与刀剑相碰的声音混合在起。 然而,这样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半个守城府的护卫进来。 众人心底暗惊,难道外面的护卫已经被人暗中解决了? 舞姬的武功都不弱,尤其是那个刺杀龙希宁的舞姬,功夫十分了得,堪比江湖中的流高手。 忽然,从大门外涌入十几个黑衣蒙面刺客,手里的刀剑毫不留情地收割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的生命。 不过片刻功夫,大厅中已血流成河,肢体遍布。 龙希宁与展翼二人共同对付那名身着暴露的舞姬,舞姬渐落下风,恰在这时,几个黑衣刺客过来帮忙,双方顿时陷入僵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夏楚悦挥舞着软剑与几名舞姬刺客相斗,速云斩杀掉两名舞姬,立即过来护她。 刺客很强,但是夏楚悦等人的实力强,他们没有料到跟在龙希宁身边的几个人都有武功,且都是等的高手。 眼见不敌,与龙希宁相斗的那名舞姬踩着个黑衣刺客的头,飞身向门口逃去,同时厉喝声:“走!” “想走?没门!”龙希宁冷喝声,握着捡来的剑追去。 “王爷!”刚追出外面,龙希宁带来的那支精兵终于察觉不对赶过来。 “有刺客,追!”龙希宁见他们赶来了,便顿住脚步,冷声命令道。 “是!” 龙希宁命展翼前去帮助,“活擒那名舞姬,其他刺客,反抗者,格杀勿论!” 展翼担心他的安危,有片刻迟疑。 龙希宁傲然地斜睨他眼:“以本王的功夫,几个宵小之辈,奈何不了本王。” 龙希宁的功夫并不比展翼的差,于是展翼领命而去。 “宁王,您……您没事吧?”林天岗方才差点儿被刺客捅死,此刻脸白得像纸,让他提心吊胆的是担心龙希宁追究他的责任。 是他安排的夜宴,也是他请宁王来的,就连舞姬也是他吩咐人安排的,如今舞姬变成刺客,宁王要是怪罪下来,自己不但乌纱帽不保,小命也悬啊。 龙希宁冷冷睨了他眼,转身向大厅内走去。 满地的残肢血液视而不见,他就那样直直走到了上方,他座位上的桌子已被他踢翻,他便在那里,俯视着下方。 有不少官员受了伤,哀鸿遍厅。 郭柏杨等武将也有受了轻伤的,但没像文官样疼得发叫。 “宁王,让您受惊了,请您降罪。”郭柏杨见龙希宁在上方看着他们,心里紧张,赶紧到中央,低头认罪。 “个守城府,居然让刺客潜入,林天岗,你这官当得够可以啊!”龙希宁未看郭柏杨,而是拿林天岗开罪。 林天岗顾不上满地残骸血河引得自己欲呕,惊慌失措地跪到地上,“下官该死,请宁王息怒。” 龙希宁冷哼了声,目光落到夏楚悦身上。 她身上的裙子沾了点血渍,应该是刺客的血。 见她受未伤,龙希宁心情好了些,但满腔怒火,不是个人能够抿灭的。 冷气外放,霸气侧漏的宁王爷在上方俯视,不管是受伤的,或是没受伤的,都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说话。 夏楚悦几人瞧出他打算收拾临安官员的意图,便默默退到旁等待。 宴厅中静得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那些受伤的官员心里怕死得紧,想要去找大夫,可宁王在上面盯着,没有人敢当出头鸟,就怕出声,先被宁王给灭了。 直到展翼从外头进来,厅中才有了丝生气。 “王爷,刺客生伏三个,包括刺杀王爷的那名舞姬,死去刺客有七个,其余皆逃走。” “把活着的刺客带进来。” 三名被绳子束缚着的刺客被押进花厅内,其中两个黑衣刺客,个舞姬,身形狼狈,头发凌乱。 三人嘴里都塞着布,想必是担心他们咬舍自尽。 “谁派你们来的?”龙希宁示意展翼将其中个黑衣刺客嘴里的破布拿掉。 “呸!”黑衣刺客啐了口唾沫,满脸桀骜,并不答龙希宁的问题。 众官员整齐划的倒抽口气,阶下囚还敢如此嚣张,自掘坟墓也不必那么急吧。 龙希宁阴沉的俊脸加阴冷,展翼用剑柄在黑衣刺客的肩膀上用力敲,“大胆!” “哼!”黑衣刺客被展翼的剑压得倾斜,却仍然不屈服,只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声。 展翼大怒,握着剑的手催入内力。 黑衣刺客顿时如顶千斤,身子被压得趴到地上,嘴正对着条断臂,即便是杀人不见血的刺客,也被恶心得差点儿吐出来。 龙希宁步步走下台阶,然后缓步向三名刺客走来。 他走得不快,却给人种压抑的感觉。 唐烨摸了着下巴低声笑道:“你们说宁王会怎么逼供呢?” 那个刺客看着是块硬骨头,嘴巴紧得很哪。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夏楚悦靠在根柱子上,眼睛落在三名刺客身上。 这趟南行,以为最的危险会在南边的沼泽与丛林,想不到还未入南唐境内,就几次遇刺杀,上次刺客的目标是她,这次却是龙希宁,看来想要他们命的人着实不少。 纵使龙希宁走得慢,也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何况从台阶上方到刺客面前,也就两丈远。 龙希宁停在三个刺客面前,视线落在女刺客脸上,此时她面上的金色面具已去除,露出张绝美妖艳的容颜,身上仍穿着跳舞时的那身亮片服饰,前身绳子交叉,将她的胸勒得很紧,使得丰盈为饱满,若不是周遭的画面太血腥,指不定会让人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见龙希宁看向自己,女刺客冷哼声,撇开脸,随即又转头仇视着他。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美人有毒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赌物思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赌物思人 龙希宁双眉微蹙,沉声道:“为何刺杀本王?如果你说出主使者,本王可以饶你命。” 女刺客冷笑出声,即便身为阶下囚,也不将龙希宁放在眼里,美艳双眼充斥着仇恨的光芒。 龙希宁扯出她嘴里的布,掐住她的双颊,迫使她看着自己:“否则……本王挑断你的四肢,把你送入军营。” 闻言,女刺客脸色大变,却因为双颊被他掐着,动弹不得,别说攻击,就是想吐他口口水都做不到。 “展翼!”龙希宁透过女刺客的眼睛,看到她的不忿与惊惧,但却没有投降的神色,手指用力,直接将女刺客的下巴卸下。 展翼跟随龙希宁年,龙希宁只叫声,他便明白了龙希宁的意思。 立刻扯住女刺客的头发,拔出剑向她的双腿刺去。 “住手!”嘴没有被堵住的黑衣刺客慌忙制止。 展翼看了龙希宁眼,剑尖停在距离女刺客脚踝直有半寸的地方。 “愿意说了?”龙希宁冰冷地注视着出声的黑衣刺客。 女刺客与另名刺客急得摇头,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黑衣刺客脸上闪过挣扎之色,看向女刺客的眼神隐含着爱恋。 “对不起。”黑衣刺客道出三个字,女刺客加着急,以为他要招供。 然而黑衣刺客话音未落,猛的向前扑去,将没有防备的龙希宁扑倒在地,他张开嘴巴咬出龙希宁的脖子,眼里充血,牙齿用力,将所有的力气聚集于牙齿上。 “王爷!”展翼面色大惊。 龙希宁吃疼,眼中杀气闪现,抬手将黑衣刺客拍飞。 展翼挥剑刺入黑衣刺客的后背,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从胸前穿出。 黑衣刺客喷出口鲜血,双目圆睁,眼睛向旁边看去,似是要看女刺客最后眼,然而,转到半的时候,脑袋歪,断了气。 女刺客与另个黑衣刺客眼眶湿热,唔唔地叫着。 龙希宁从地上起来,手在疼痛的脖子上抹了把,放到面前看,脸色加阴沉。 “宁王,下官去叫大夫。”郭柏杨紧张地主动请缨。 龙希宁面沉如水,犀利的眼睛里酝酿着狂风暴雨。 展翼知道主子发怒了,而且是极度愤怒的那种,叫郭柏杨赶紧去请大夫,自己则跪在地上请罪。 “把他们两个带下去,男的四肢砍断,做成人棍,女的挑断手筋脚筋,赏给侍卫们。” 展翼连忙应是,手拖着个,离开了大厅。 龙希宁的脖子还在不停的滴血,染红了他的衣领,胸膛。 连夏楚悦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那么突然,没想到龙希宁会被人伤成这样。 她带着速云走到他身边,“让速云给你包扎下吧。” 虽然不喜龙希宁,但是她可不想让龙希宁死在这里,龙希宁是同她起离开龙城的,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势必找自己问罪。 龙希宁本来杀气腾腾的表情在听到夏楚悦这句看似关心的话后,有了丝松动,头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却扯痛了脖子上的伤口,他疼得眉头紧拧,不想让夏楚悦看不起他,硬撑着不吭声。 速云并不乐意替自己主子的情敌疗伤,可夏楚悦开口了,她也不好当众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得面无表情地从身上掏出瓶金疮药,另从身上扯出条白布,手不知轻重地擦掉龙希宁脖子上的血。 龙希宁疼得差点儿挥手拍飞速云,在瞥见夏楚悦注视的目光后,生生忍住了。 速云在龙希宁发作之前擦好血,把金疮药倒在伤口上,龙希宁又是阵难忍的疼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可见是真的非常疼。 速云很快用金疮药洒抹他的伤口,将剩下的白布扯断,然后往他的脖子上圈。 龙希宁制止了她的动作,“本王自己来。” 脖子被人用白布圈着,只要对方想要自己的命,用力扯,自己就得断气,即便他喜欢夏楚悦,但还没喜欢到把自己的命交到个陌生人的手里,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风飞的丫鬟。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屋休息吧。”龙希宁自己包好伤口后,语气温和地对夏楚悦说。 夏楚悦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等下可让大夫再看看伤口。” “嗯。”龙希宁听她关心自己的伤势,眸光也柔和了许。 “宁王,我兄弟二人也先行告退。”唐烨双手抱拳,向他拱了拱。 龙希宁声音恢复了冷漠:“好。” 待夏楚悦等人离开,龙希宁表情再次结成冰山,目光扫过众官员的脸,最后停留在林天岗脸上,“林大人,你有什么要向本王交代的?” …… 夏楚悦离开宴厅后,同速云起回自己暂住的院落,中途路过他们搭救的那名黑衣人所住的院子,两人决定去看看他。 不知道刺客会不会跑到这些宅院里行刺。 院门无人看守,二人推开大门,走进去。 月光洒落在天井中,除了偶有虫鸣,并无其他声音。 然而,夏楚悦与速云却闻到了股血腥味!味道正是从住着人的那间房飘出来的! 二人对视眼,速云小声道:“我去看看。” 说着,便上前去开门。 夏楚悦在门外。 速云警惕而小心翼翼地推门,门轻轻推就开了,屋内漆黑片,看不清楚里面的画面,月光从门口泻了进去,速云看到地板上有个人,或者该说是具尸体。 速云加警惕,谨慎地将房门大敞,走了进去,然而她两只脚刚踏入房中,背后的门忽然被关上,紧接着,寒光逼近,早有准备的速云立刻用剑挡住。 “小姐,有刺客!” 速云惊叫。 黑暗中她与人斗了数十回合。 夏楚悦听着房内传来的刀剑金属碰撞声,踹开房门,手握软剑,对着高大的身影刺去。 那人出手凌厉,刀刀往人要害处攻击,可夏楚悦很快便察觉到,对方似乎体力不济,又或者该说身上有伤,动作不出片刻便有迟疑之象。 “你是谁?”夏楚悦冷声质问。 那人不回答,锋利的剑光刺向夏楚悦。 夏楚悦赶忙用剑隔挡。 对方则趁机从门口闪了出去。 夏楚悦和速云二人前后追出。 然而,他们到了外面,已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小姐,那人武功高强,但身上有伤,肯定走不远,我去追他。”速云显然也发现了那个人身上带伤。 夏楚悦点头,“我进去看看我们救的黑衣人怎么样了。” 二人兵分两路,速云在黑衣人身上洒了特殊气味的药粉,去追那人比较容易。 夏楚悦则重新回到屋子里,点了蜡烛,目光落在床上,不见黑衣人的身影,而地上躺着人单看身形就不是黑衣人。 莫非,刚才逃走那个才是他们救来的黑衣人? 速云还没回来,夏楚悦只能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刚到外面,就听到院内打斗的声音。 “都住手!” 月光下,夏楚悦看到了黑衣人的模样,不是他们救的那个又是谁? 速云与黑衣人的剑碰撞在起,然后分开,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们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夏楚悦看向黑衣人,语气冰冷。 “救我?”黑衣人转头看向夏楚悦,见到她的脸时,眼里闪过诧异之色。 “没错,浔阳河边,你被暗阁的杀手追杀,是我们小姐救了你。”速云解释道,她仍然紧握着手中的剑,防备着黑衣人突然攻击她们。 “抱歉,我以为是杀手。”黑衣人收回剑,声音比速云的加冰冷,“救命之恩,我会还的。” “进屋里说吧,正好我和暗阁也有仇。” 几人到了偏厅,速云点亮厅中的蜡烛。 黑衣人此刻并非穿着黑衣,而是身着白色中衣,他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想不到刚醒来的时候,就遇到闯入房中的刺客,他趁刺客警觉不高的时候,将刺客杀死,因为刚醒来对屋外的情形不了解,便隐在屋中,直到速云进门,他才出现偷袭速云。 黑衣人叫卫严,因为得罪了现任暗阁阁主,所以被暗阁全力追杀。如果不是中了毒,那些杀手并非他的对手。 夏楚悦见他神情疲惫,让他先回去休息。 她自己则在速云的侍候下简单的洗漱完,躺在床上休息。 然而,她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 临安是非不少,才来晚,就遇到刺杀,不知道再呆下去,又会有少意外,她不是出来游玩的,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应付那些麻烦,明早就走吧,至于临安城遇刺事,自有人处理。 到了下半夜,夏楚悦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翌日早,夏楚悦便醒了过来。 她刚起身,速云的声音就在外响起。 “小姐,您醒了?” “嗯。” 速云推门而入,侍候夏楚悦穿衣梳洗。 夏楚悦看到速云眼圈发青,显然昨晚没睡好的不只自己个,许是担心半夜有刺客,所以不敢睡得太死。 龙希宁住的院子与她们相邻,她饭都没吃便去找他。 听说夏楚悦来找自己,夜没睡的龙希宁眼睛微微亮,忙叫侍卫请夏楚悦进来。 当听到夏楚悦的来意后,龙希宁面色微沉:“你是说,你今天就要离开临安?” “是,路上意外太,本来时间就紧,我不想耽搁任何时间,爹还在龙城里等着我回去。” 夏楚悦心急,龙希宁能够理解。 可昨晚的刺杀…… 那男女两个刺客实在嘴硬,无论是被削成人棍的或被挑断手筋脚筋充当玩物的,都嘴硬不肯透露半分,直到死,都探不出半句口风。 龙希宁原先想着在这里留几天,看能不能找到幕后黑手。 现在夏楚悦说要走,他没有理由拒绝。 真是两难的抉择。 “能否留几日?本王派人将临安全城找遍,或许这里有解药。”龙希宁的表情已不若刚见到夏楚悦那会儿,此刻他眉头紧蹙,面露为难之色。 “不必了,有陛下的旨意,若是真有龙槐等药,拥有者自会奉上,我还是继续南下找吧,你如果有事要在这里处理,可以留下,我们兵分两路。” “不行!”龙希宁想也不想地拒绝。 “此行有凶险你已看到,刺客无所不用其极,你连谁要杀你都不知道,如果只有你们几个,遇到刺客对付得了吗?” “那王爷的意思是……”夏楚悦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龙希宁从她脸上看到坚决,知道想要让她留下几乎不可能,“你……你等本王三天,三天之后,不管是否能查到刺客背后的主使者,本王都与你道去南方湿地。” 三天? 夏楚悦秀眉轻蹙。 “不若兵分两路罢。” 她原本就打算自己去找解药,是龙希宁硬要跟着来的,而且她和速云的背后还有整个清风楼,实力比龙希宁带来的精兵强大,只是不能让龙希宁知道而已。 “本王说了,本王不同意分开。”龙希宁脸黑了又黑,她到现在仍然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身边?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表现不足以令她动容?他对她的好,她看不到吗? 夏楚悦淡淡挑眉,“宁王别忘了此行的目的,你如果不是真心想帮我找解药,大可不必委屈自己跟着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必将我们两个强扯在起?” “你……”龙希宁气得猛的从椅子上起来,“夏楚悦,你真是想气死本王!” 最后,龙希宁无奈妥协,追查幕后黑手重要,但追夏楚悦这个女人重要,他绝对不会放她逃出自己的眼皮子的。 林天岗等人得知龙希宁要走,惊慌之极,“宁王,您……您要回京了?” “本王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备吗?”龙希宁在夏楚悦那里受了气,张黑得比乌云密布的天空加阴沉,林天岗居然过来触眉头,简直是自讨苦吃。 林天岗慌忙低下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息怒。” “哼!”龙希宁不耐烦地扫了他眼,“刺客的事交给你处理,刺杀事件是发生在你府上的,刺客也是你安排进来的,本王就算想治你个以下犯上的谋杀罪,也不是不可能。” “王爷饶命啊,下官真的不知道那些舞姬是刺客……” “行了,别在这里哭嚎!”龙希宁皱着眉摆手,“此事职责在于你,本王命你在半个月内查出幕后真相,以功抵过。” “谢宁王!谢宁王!”林天岗跪趴在地上,喜出望外地磕头,“下官定会抓出真凶,给宁王个交代。” 龙希宁懒得听他说话,起身向外走。 “宁王——”林天岗见龙希宁就要离开,出声喊道。 “还有何事?”龙希宁顿住脚,冷声问。 林天岗擦了擦额上冷汗,小心翼翼地道:“出了临安城,再往南就不太平了,您……” 他还没说完,就被龙希宁忽然转过来的冷颜吓得噤了声。 “你打听本王的动向?” 双锐利如鹰,冷冽似剑的寒眸直射向林天岗,眼底深处闪现杀意。 林天岗忙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下官岂敢调查宁王的行踪,下官只是提醒宁王,南边动乱,不宜前往而已。” 龙希宁见林天岗不似说谎,这才收回冷漠的目光,离开。 就像林天岗说的那样,再往南就不怎么太平了。 出了临安城,马车在行驶了十几里,遇到几十个山贼,不用夏楚悦等人出马,龙希宁的十几个精兵就将山贼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蹿。 尽管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时不时有山贼流寇来打劫,使他们的进程慢了不少,而且次数了,人难免会疲惫,疲惫就容易出事,龙希宁手底下的精兵已有几个受了伤,其他人倒无碍,可那马儿却吓跑了两匹,被砍死了匹。 他们骑的都是千里良驹,临时买来的根本比不上最先骑的,因此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也因此,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外,都在赶路,马不停蹄。 连赶数日,他们到达太行山脉。 连绵起伏的山峦望不到尽头,夏楚悦上次参加武林大会时所到的泰山便是在太行山脉的北面,也就是说,他们接下来的几天都只能住在山野中。 进山前,他们在附近的村庄小镇上准备了大量的干粮与水,以防在山中遇到意外。 重回旧地,夏楚悦心里颇为感慨。 当日的场景仿佛近在眼前,然而切早已物是人非。 触景生情的不只她人,龙希宁、唐默等人也记起去年大家在泰山上参加武林大会的事儿。 在处空旷的草地上休息,几人坐在铺着布的地上,吃着干粮喝着水,神思各异。 夏楚悦望着前方出神,她在想凤斐,想江夏王。 已经过去近月,不知道他们到达天山没有,爹的病情是否真的缓解了。 睹物思人,久别情深。 夏楚悦将手里摸得微微发热的银簪子收回怀中,在天牢里,凤斐说过,危急时刻可打开机关,不知道他在里面藏了什么,难不成自己遇到什么危险都能从中获得帮助?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赌物思人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被掳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四章 被掳 “小姐,喝点水吧。”速云递过来个水袋。 “谢谢。”夏楚悦接住水袋,对她露出浅笑。 速云抿了抿唇,算是回应。 唐默和龙希宁同时观察着她,见她方才直拿着只银簪子发呆,眼眸暗沉,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 歇息片刻,众人收拾好东西,开始翻山越岭。 在这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中,马车是走不了的,他们已把马车弃了,只牵着马走,若是地面平坦,还可骑着马,可若是道太窄,便只能徒步而行。 夜里,他们在山中找到了个山洞,几个男人把山洞让给了夏楚悦,夏楚悦没和他们客气,他们的内力比她深厚,身体为耐寒,这种时候就不需要客气了。 山洞不大,要不然她不介意大家都睡在里面。 沙沙沙…… 有人向山洞走来,当看到来者时,夏楚悦微微愣。 “有事?”卫严路跟随着他们,几乎没说过话,遇到山贼流寇时,就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俨然把她当成了保护的对象,这就是他的报恩吧。除此之外,他直都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样,自那天晚上他介绍他自己以外,他未再说过话,夏楚悦都快把他给忘了。 “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他瞟了眼坐在夏楚悦旁边的速云。 速云浑身绷紧,冷然盯着他。 “速云,你在山洞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小姐!”速云不赞成地皱眉,且不说这个人来历不明,便是男女独处室,便于礼不合。 “没事,他不会伤害我的。”夏楚悦看得出卫严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自己救过他的命,他也没有理由要伤害自己。 卫严听到她这句话,眼里闪过丝异色。 “你要敢伤害小姐,我速云定会杀了你!”速云盯着卫严的眼睛,放下狠话,才退到了山洞外。 …… “王爷,卫严进了山洞。”展翼在龙希宁的帐篷外禀告。 龙希宁正靠在帐篷中的榻上闭目养神,闻言蓦然睁开双眼,“什么?” “被锦绣郡主所救的那个男人独自潜入山洞中。”展翼详细地又说了遍。 “他进山洞做什么?”龙希宁掀起帘子,望向山洞的方向。 只见速云从山洞内走出,守在山洞外徘徊。 速云出来,山洞中便只剩夏楚悦与卫严两个,想到此,龙希宁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不待展翼请缨前去探究竟,龙希宁便自掀开帐篷的帘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山洞。 到了山洞外,被速云拦截住。 “让开。”龙希宁冷声喝斥。 速云可不是宁王府那些下人,面对龙希宁的威势,毫不退让,无胆怯,“小姐说,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龙希宁闻言猛的眯起双眼,这话确实像她会说的,但…… “你放心让夏楚悦与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单独在里面?” 速云脸上快速闪过道暗色,语气冰冷:“小姐的命令,速云必须听从,宁王请回吧。” 龙希宁不想伤了速云引起夏楚悦的不快,但又不能够安心呆在自己的马车内,只好跟速云在山洞外等着,旦里面有任何异动,他会第时间赶进去。 山洞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唐烨两兄弟的注意,唐烨见龙希宁竟然奈何不了夏楚悦的个丫鬟,嘴角浮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忽的转头问唐默:“七弟,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唐默眼睛都没睁开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好像真的睡着了般。 “连那个叫卫严的小子都懂得先下手为强,七弟,你再不主动点,别说追不到七弟媳,就是排个队,你也得排到最后位。”唐烨看不惯他状似无动于衷,实则心事从从的模样,加把火道,“你猜卫严进山洞找夏姑娘干什么?会不会是‘以身相许’?毕竟是夏姑娘救了卫严命,卫严长得不赖,以身相报倒无不可。而且,这段时间遇到山贼时,卫严都会守在夏姑娘身边,日久生情,实属平常。” 唐烨说句,唐默的眸色就深沉分,唐烨开始还说得津津有味,到后来,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 哎呀,七弟不会恼羞成怒,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唐烨趁唐默发作之前,赶紧挑开帘子闪了出去。 唐默冷冷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底凉薄片。 “呼——”唐烨离开帐篷以后,劫后余生般喘了口气,下刻却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个字都说不出来。 唐烨的脸色瞬间大变,七弟居然给自己下毒,而自己竟毫无所知! 脸色会儿青会儿紫,会儿红会儿白,如同彩色盘样,精彩得很。 几度变色后,唐烨露出副欲哭无泪的谄媚笑容,掀开帘子,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唐默,眼里透露出强烈的感情:七弟,我错了!我不嘴了,你快把我的毒解了吧! 唐默轻飘飘瞟了他眼,然后无动于衷地瞥开。 唐烨见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七弟,你不能冷眼旁观啊!我可是你兄长! 唐烨双眼无声地透露出这个意思。 唐默已然合上双眼,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 唐烨扁扁嘴,钻进帐篷里,坐到自己的床上,自己这个母同胞的弟弟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看来只能等了,希望明天醒来以后不会再是哑巴。 委屈无奈地叹了口气,唐烨钻进被子里,闭眼睡觉。 与此同时,夏楚悦也听完了卫严想要说的话。 卫严告诉她,他是暗阁的第杀手,颇受暗阁阁倚重。然而三个月前,阁主忽然走火入魔,昏迷不醒,暗阁的势力落入阁主女婿,也就是方雄手中,而阁主之女也顺利嫁给了方雄。 卫严作为暗阁第杀手,秦阁主对他有知遇之恩与养育之恩,他觉得阁主的走火入魔甚是蹊跷,而经过番暗访调查,确实发现了些端倪,阁主的确是走火入魔,但却不是普通的走火入魔,而是在练功之时被人干扰,只不过还没等他找到真凶,暗阁阁主忽然被人杀死,新任阁主向暗阁所有杀手下达追杀令,作为暗阁的第杀手,又是秦阁主的义子,暗阁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追杀他。 然而方雄却对暗阁的人说他是害得秦阁主走火入魔,并且杀害秦阁主。 理由很简单,因为秦阁主的女儿要嫁给方雄,暗阁未来的主人就不会是他卫严,他因此怀恨,想害死秦阁主后取而代之。 于是,暗阁的人都相信了方雄的话。 原本听从卫严命令的杀手,变成追杀他的杀手。 卫严对夏楚悦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她的同情,而是想要取得她的信任。 他还告诉夏楚悦,当日是他与暗阁杀手在野外刺杀她的。雇主叫萧芳菲,与方雄关系密切。 方雄让他听从萧芳菲的吩咐,不惜切代价杀掉她。 夏楚悦听完卫严的话,沉默许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自己救的人居然是曾经刺杀自己的杀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不我怕我现在杀了你?”静静听完卫严的话,夏楚悦沉默过后,目光幽幽审视着他。 卫严冷颜未松,目光毫不躲闪与她对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想拿去,随时都可以。” 闻言,夏楚悦微微怔住。 “我明白了。”夏楚悦悠闲地坐回火堆边。 卫严跟着她转身,在她旁边看着她。 “你要杀我,是因为暗阁的命令,如今,你与暗阁势同水火,也就没有杀我的必要。不过,你还欠了我条命,上次你要杀我也是事实,如此算来,你便欠了我两条命。” 卫严眉头微蹙,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 夏楚悦歪着头,仰起脸看向他:“你觉得呢?” “两条便两条,我会呆在你身边,救你两次。” 夏楚悦失笑,“你是指对付山贼吗?如果是那种级别的打斗,你个不,少你个不少。” 卫严脸部线条紧绷,“是生死攸关的时候。” “只要你记着欠我的就是了,我需要你卖命的时候,希望你到时候别临阵脱逃。” “绝对不会!”卫严像是被人看扁了样,眼里冒着冷光,杀气腾腾。 夏楚悦摆摆手,“你现在不是杀手,身上的杀气收敛些,现在身边都不是简单人物,要是进了城,你这身杀气得吓坏少人?” 杀气是每个杀手血刃无数条命后形成的气场,只有顶级杀手,才能够自由地控制身上的杀气,而能够很好隐藏杀手的杀手,在行刺之时成功的可能性高。 作为暗阁第杀手,收敛杀气对卫严来说再简单不过。 夏楚悦眼底闪过丝诧异,不由看了卫严几眼。 要不是知道他是杀手,她单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想象不到。 卫严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挺拔的身姿,看着颇有气势,然而如果不仔细的话,会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如果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道光芒从夏楚悦眼底划过。 她勾唇轻笑:“不错。” “看在你告诉我实情的份上,赏你今晚睡个好觉,不用半夜睁着眼保护我。” 既然要当她的“保镖”,就要时刻守护着她,要不然她有个三长两短,他想要救也来不及了。 卫严微愣了下,像木头样的脸上出现丝龟裂,似是没想到夏楚悦居然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很快,他反应过来,转身向外走去。 夏楚悦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她早料到要杀自己的人是萧芳菲,卫严的坦白不过是让她确定而已,待她找到解药,救醒爹爹,就是收拾萧芳菲的时候。 “小姐,他没对你怎么样吧?”速云看到卫严出现在山洞口,立即冲了进来。 龙希宁冷冰冰睇了卫严眼,跟着速云进山洞。 “他能对我怎么样?”夏楚悦失笑,用木枝拨了拨火堆,让埋在灰炭下的木柴能够接触到火。 速云见她没事便不再话。 夏楚悦听到速云后面还有脚步声,抬头看,见是龙希宁,不由挑眉,“宁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怎么三半夜的个个不睡觉,都往她这儿跑? 龙希宁目光在山洞各个角落扫过,见没有什么异样,声音不温不火地道:“本王看看你住在这儿可还习惯。” 夏楚悦闻言差点儿笑出来,不过是睡个晚上,怎么习惯?就算习惯又如何?不习惯又如何? 考虑到龙希宁易怒的性子,夏楚悦没将心里的反问提出来,只点了点头:“还行。” 龙希宁想问卫严进山洞找她干什么,但是那样颇有八卦的嫌疑,而且以他对夏楚悦的了解,她是不会告诉他的,于是只好忍住,“既然如此,本王先回去了。” “宁王好走。” 夏楚悦觉得莫名其妙,现在龙希宁的行为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夏楚悦在山洞石头后铺了棉被,她坐在上面,背靠着石壁,闭上眼睛想着。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股冷香随着冷风从山洞飘入,夏楚悦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以抵御严寒,下秒,忽的惊醒过来。 眼前道高大的黑影,挡住洞口照进来的月光,身影被拉长,洞内的火不知何时被熄灭。 夏楚悦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孔,鼻间闻到股药香,她脑袋不由晕,心中大惊,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然而眼皮却不由她控制地沉重合上。 紧接着,她被来人夹住腰,悄然离开了山洞。 第一百六十四章 被掳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是夏楚悦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是夏楚悦 擅长使毒的速云无声无息地靠在块石头上,双眼紧闭,睡得很沉。 外面,静寂无声,岗守夜的侍卫不知何时也摊倒在地,同样不省人事。 神秘人带着夏楚悦路飞奔,轻功了得,踩在地上未发出半点响声,没过久,就夹着夏楚悦飞奔到山顶上。 天上的明月洒下银色光辉,将神秘人的真容呈现出来。 墨发上只插着支玉簪束于脑后,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显得为分明,双褐色眸子清冷幽远,不是唐默又是谁? 只见他轻轻将夏楚悦放到块平整的石头上,石头离崖边很近,而他,就在最靠近崖边的地方。 宽大的袖子在她脸部上方轻轻挥,似有粉末撒下。 不出片刻,躺在石头上的女子睫毛轻颤,犹如轻扇着翅膀的蝴蝶,缓缓带动眼皮掀开,露出双灿若星辰的漆黑美眸。 夏楚悦睁开眼的瞬间,看到满天繁星,不由得愣,随即想起晕倒前的画面,猛的惊醒坐起,又被吓了跳,只见前方空荡荡片,她忙跳下石头,退后两步,这才看向正对着自己的人影。 “唐默?” 他背对着月光,面部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夏楚悦从他的身形和衣着判断出他的身份。 “唐默,你把我掳来这里干什么?”夏楚悦见他不说话,不由沉声问道。 唐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压抑着什么唤道:“楚悦……” 夏楚悦暗皱起眉,“唐默,你到底要干什么?” 虽说她叫楚悦没错,但是个算不上亲近的男人,不连名带姓叫自己,颇为奇怪,在这个时代也不合礼法吧。 “悦……”唐默近身步,问她。 夏楚悦额角青筋暴跳,他倒是越叫越亲密了,“请唐公子注意身份,唤我夏姑娘或夏楚悦。” 唐默直勾勾盯着她,忽然开口问:“你……和风飞是何关系?” “你有病吧?我与风飞的关系干卿何事?”夏楚悦眉头皱得紧,简直能夹死苍蝇。 唐默沉默,良久,久到夏楚悦要转身离开,他才说道:“在下听说夏姑娘以前心慕宁王,可近日观察,夏姑娘似乎对宁王无意。” “我想,唐默公子不是个喜欢探人*之人,你有话可直说,无需拐弯抹角。”夏楚悦的语气已经很不客气了,她跟唐默关系算不得密切,他半夜悄悄把她掳到这山顶上,说堆莫名其妙的话,想让人不生气都难。 唐默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你不是真正的夏楚悦。” 夏楚悦心里漏跳拍,差点儿露出马脚,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是夏楚悦又是谁?唐默公子,你今晚定肯定忘了吃药,有病就得治,免得吓坏大家。” 说完,她很“真诚”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唐默会认为她不是真正的夏楚悦,连龙希宁、江夏王这些最为熟悉锦绣郡主的人都不敢那么肯定的说,龙希宁开始也怀疑,到最后不也被她糊弄过去了。 唐默见她眼里只有愤怒,并无心虚,心里的失落不言而喻。 “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明天还得赶路,唐默公子不累,我个小女子可受不了。”夏楚悦说完等了两秒,见他动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便转身向山下走去。 她走了十来步,唐默没有追上来,她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甩掉后面那个神经病。 以前唐默不说话的时候没觉着脑子有问题,今晚她算是看清唐默的“真面目”了。 夏楚悦走得很快,然而山路难走,尤其是黑夜里的山路,稍不留神就会踩空,摔下去不粉身碎骨,也得半残。 边走夏楚悦边问候了唐默的祖宗十八代,她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莫名其妙把她掳到山上,质疑她的身份,她是不是真的夏楚悦关他毛事?他个南唐的皇子,跑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觉得管闲事吗? 回到营地,看到睡得死气沉沉的守卫,夏楚悦嘴角抽了抽,那人绝对有病!把所有人的迷晕了,要是有刺客埋伏于此,其他人不得全部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 夏楚悦很少真的对人发脾气,是很少针对个人生气。但唐默的行为真真是惹到她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唐默踩到她的逆鳞。 她以为大家已经接受自己的转变,不会再有人质疑自己的真实身份,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没啥关系的人跑来质疑她,害得她心里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绽,如果他把破绽告诉龙希宁他们,她该怎么办? 眼底闪过道冷光,他要敢乱嚼舌根,她不介意手上沾个人的血。 走入山洞,股阴凉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阴暗的山洞,夏楚悦又在心底里把唐默骂了遍。 重新将火堆点燃,她看到速云用手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如今不过二月天,即便比龙城的气候要温暖许,但在山中夜里,温度依然很低。 夏楚悦再次低咒了几句,从包袱里拿出件披风罩在速云身上,自己则打着哈欠回到“简易床”上休息。 但因为担心唐默再来骚扰,她都不敢睡得太深,半睡半醒,夜都没睡好。 …… 唐默看着夏楚悦匆匆离开,眼中晦暗不明。 隐在袖中的手悄然握成拳。 她不是她,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开。 他的位置离崖边很近,只要向后仰,就会掉下山崖。 如果她是魂穿入龙兰锦绣郡主身体内的楚悦,听到他质疑她的身份,为防身份暴露,必然将他这个“知情人”斩杀,她只要用力推,他就会掉下山。 夜风袭来,撩起他垂及腰迹的墨发,卷起他身上的衣袂。 他仿若未觉,只看着前方,心死寂片。 …… 早上,速云连打了几个喷嚏,头也昏昏沉沉的,身为医者,速云自然晓得自己生病了,只是她很纳闷,昨晚住在山洞里,还有火堆取暖,怎么就生病了,自己的身体向来很好,几年也不见次伤寒,突然感染风寒,真奇怪。 速云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夏楚悦明知是唐默灭了火堆,害得速云生病,却不能说,只能郁闷地阴着脸。 “小姐,您离我远点吧,免得我传染给您。”速云牢记凤斐的话,夏楚悦的安危是头等大事,其他都排在后面。 “不过是风寒,难道我身子那么弱,只是照顾下你这个病人,就会被传染?”夏楚悦用热毛巾给她捂了捂脸,还好只是感冒咳嗽,如果是发烧,要麻烦不少。 速云从她手里夺过毛巾,不自在地道:“速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身为奴才,却让主子侍候,若是被爷知道,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夏楚悦没有强求,反正不是什么大伤大病,速云喜欢自己动手就自己来吧。 离开山洞,夏楚悦没有看到唐默,估计还在帐篷里,她此刻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不想看到他,她直直向龙希宁的帐篷走去。 掀开帘子,看到龙希宁坐在案前看书。 倒没看出来他是个喜欢读书的。 龙希宁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是她,眼睛亮:“你怎么过来了?” 夏楚悦从没主动到过他的帐篷,尽管他吩咐过手下,如果是她来的话,不必通传,直接让她进来。 “速云病了,我们在这里呆天。” 龙希宁笑容收敛:“你要为个婢女耽误找解药,耽误江夏王的病情?” 夏楚悦眼底闪过丝不快,“速云不是婢女。”即便是婢女,那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速云,她连爹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 速云把她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很好,能文能武,医毒兼修,这样厉害的人,却被派来给自己打下手,已经是莫大的委屈。现在速云生病,她当然不能自私地赶路。 “不是婢女是什么?”龙希宁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不就是风飞的婢女吗?”死了最好。 “你……”夏楚悦第次对龙希宁哑口无言。 龙希宁起身向她走来,他的身形在这刻显得格外高大,那双本就犀利的眼睛此刻也加具有侵略性与压迫力。 夏楚悦咬着唇瞪他。 “如果她日病不好,你就日不走?”龙希宁在离她步之遥停下,他上身微倾,股迫人的压力顿生。 夏楚悦上半身向后仰,倔强地不退让:“只是感染风寒而已,速云又有武功底子,休息日大约就能好了。” 龙希宁嗤笑声:“病来如山倒,再强大的人旦倒下,谁也不敢保证久才能起来。你凭什么保证她明日就能好?夏楚悦,因为你惦记着江夏王的安危,我舍下未抓到的幕后黑手,跟着你往南赶路,然而现在呢?区区个婢女,你就不舍得离开,难道,个婢女的命比你爹的命还重要?又或者该说,风飞个婢女的命,比江夏王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重?”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是夏楚悦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闹鬼的镇子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闹鬼的镇子 他说得毫不留情,甚至含针带刺,咄咄逼人。 夏楚悦被他说得双颊滚烫。 她当然不是因为速云是凤斐的人才不赶路,速云也是人,而且是帮了她许的人,可是龙希宁说得也没错,她紧赶慢赶地前往南方湿地,是为了救爹,因着速云得风寒就要停下行程,不知道的人真的会以为她没心没肺,把男人看得比亲生父亲的命重要。 “小姐,速云无碍,不必为了我滞留,收拾好东西,我们立刻赶路。” 速云见夏楚悦进入龙希宁的帐篷,担心龙希宁对她做什么,便悄悄潜伏到帐篷外,没想到却听到龙希宁对夏楚悦的冷嘲热讽,她因为夏楚悦的关心而感动,但她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不能因为自己个人原因,而伤害到夏楚悦。 “速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刚刚还在山洞里休息,居然跟着自己过来了。 “我听说小姐在这里便过来了。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等下我们就启程。”速云冰冷的目光从龙希宁脸上扫过,转身离开。 夏楚悦点点头,同意了速云的话。她扭头冲龙希宁道:“王爷让人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龙希宁见她说完就走,仿佛在跟自己置气,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却又发作不得。 很快,整队出发,连几日,都在山间赶路,速云的病情却没有好转,反而有所加重。 直在山里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疲惫,自然不容易康复。 夏楚悦想要停下来,但被速云制止。 速云也是个傲气的,不肯因自己个人拖累大家,不愿因为自己而让夏楚悦左右为难。 直到出了太行山脉,他们在山脚下看到了几户农家。 众人脸露疲倦,打算看看能不能在农家里歇息晚。 山野农家平时哪里看得到那么人,而且气势不凡,听他们想借住晚,纵使心底不愿,也不敢摇半个头。 这里共也就住着两户人家,且是兄弟俩,各自成家,大哥铁南生有儿女,小弟铁北生有两个儿子,加上两媳妇,住在三间茅屋并不宽敞。 为了照顾客人,三间茅屋,他们自己人只住了间,另外两间则腾出来给夏楚悦他们住。 夏楚悦与速云住了间,龙希宁与唐默、唐烨只能住另间。 龙希宁听到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 而这时,唐烨突然提出要先离开。 夏楚悦下意识地看了眼唐默,是他的主意? “夏姑娘,过了太行山,就是南唐境内了,我兄弟二人另有他事,不能陪你们继续南下,十分抱歉。”唐烨悻悻道。 “你们若有事便去忙吧,下次若有机会,再相聚。”虽然没有了两个熟识南方湿地的人带路颇感可惜,但是夏楚悦也暗暗松了口气,唐默整日里不说话,像颗定时炸弹似的,早些分开的好。 “嗯,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兄弟二人先行告辞了。” 唐烨唐默连茅屋都没进,便骑着马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夏楚悦确认他们真的走了以后,才赶紧回屋,速云的病情比前几日重了,等下得到山里采点药。 唐烨两人离开,龙希宁乐见其成,自己住了间茅屋,展翼与卫严则各自守在屋外,只不过其中个像门神样在门口,另外个则隐了身形。 …… “七弟,你真的确定夏姑娘不是你要找的女子?” 唐烨唐默两兄弟各骑着匹马,飞驰了几里后,终于放缓了速度,唐烨才能喘口气问唐默。 唐默冷声道:“不是。” 唐烨惊吓到似的瞪大眼睛,“你居然回答了?” 见唐默又沉默了,唐烨舔舔唇,诧异道:“你问过她了?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七弟是怎么和画中女子认识的?从小到大,也没见你身边出现过这么个女子。” 那是上辈子认识的,唐烨又怎么会知道。 唐默双腿夹紧马腹,骏马明白主人的意思,撒开四肢快速奔跑起来。 唐烨赶紧催促着马快跑,边大喊:“七弟,歇会儿啊,你就算不累,马儿也会累的啊!” 回应他的是烟尘滚滚。 …… 速云自从在农家茅屋里住下后,病情便有了好转,不过天的功夫,就已无大碍,实在让人惊奇。 不管怎么样,速云康复,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们给了农家两兄弟些银两后,继续往南走。 大自然很神奇,太行山脉北面,寒冷如冬,南面则十分温暖,漫山遍野都是碧草绿树,花果飘香。 夏楚悦等人无暇欣赏南方的美景,只想快点儿到达目的地。 只是他们才走没久,就被人包围了。 “龙兰的夷子,跑到我们南唐来做什么?”包围住他们的是队士兵。 夏楚悦他们只顾着赶路,却忘了他们不是在龙兰境内,不能够肆意出入城门。 大家都换了服饰,看起来不扎眼,但他们的人不少,依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住的士兵,夏楚悦几人面色阴沉。 “我们来做生意。”龙希宁看就是领头人,此刻也由他来应付南唐的士兵。 “做生意?”那名六品骑尉猜疑地打量着龙希宁以及他身后的人。 “做什么生意?” “玉石生意。” 夏楚悦诧异地看了龙希宁眼,他临时让侍卫装了几箱子石头,就想凭着这个唬弄南唐的官兵,不是把人当傻子了吧? “玉石商?”六品骑尉走到后面用马拉着的箱子旁,用刀敲了敲箱子,“打开看看。” 龙希宁向自己的人点了下头,示意他们打开,个乔装打扮过的侍卫打开其中个箱子。 “不是说做玉石生意吗?怎么都是石头?!”六品骑尉在箱中翻捣了几下,看到全是石头,不禁扬眉质问龙希宁。 夏楚悦男装打扮,骑在墨宝背上,听到六品骑尉的质问,扭头看向龙希宁。 他会怎么解释呢? 龙希宁淡声回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玉石都藏在石头里。” “玉石藏在这些破石头里?”六品骑尉瞪圆眼,“你蒙我呢吧!小子,你别以为本官没见过世面!” “难道大人没有听过赌玉说吗?”龙希宁佯装诧异地看了他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居然不知道赌玉,也太孤陋寡闻了! 六品骑尉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没有见识,他咳了声:“放肆,你怎么跟本官说话的?谁说本官没听说过赌玉!本官只不过是考考你,看你知不知道,要是你不知道,本官可治你个欺上之罪。” 龙希宁点点头:“大人既然知道这些石头是什么,不知我们可否离开?” “去吧去吧!”六品骑尉可不想让手底下的兵痞子知道自己不懂啥叫赌玉,便没再为难他们。 夏楚悦看看六品骑尉,觉得这个人真是傻子,为了面子居然不仔细检查,要是个谨慎的,必然让人砸开石头,看看里面有没有玉。 不过龙希宁确实机警,还能想到会被南唐士兵发现,早早准备了这手。 道过谢后,龙希宁领着帮子人离开那队士兵的视线。 到了无人处,大家迅速扔掉装着石头的箱子,轻装上路,策马奔腾,不会儿功夫就跑得老远。 到了个小镇外,展翼先进镇,买了十几套衣服回来,大家换上南唐的服饰,才陆续进镇子。 虽然地处边境,但是镇子并不萧条,相反的,很是热闹。 在东朝,南唐人最会做生意,据说只要有买卖的地方,就能看到南唐人的影子,在这个重农抑商的封建社会,商人能够走遍天下的国家,真的很少见,也就南唐才有吧。 因此,这个叫江桃镇的地方,往来着不少商人,他们都是要去龙兰做生意的。 看到夏楚悦行人进镇子的时候,大家并不惊讶。 每天来江桃镇的人很,有龙兰人,也有南唐人,这里的人早已习惯。 正因如此,那个六品骑尉才会那么粗心大意,毕竟经常遇到龙兰人,想要在里面抓到个奸细不容易。 镇上的客栈也不少,接待他们这种大型队伍的客栈也有。 很快,大家便在江桃镇找到了落脚处——家叫作福客来的客栈。 放好包袱,夏楚悦到楼下喝茶,主要目的是探听消息。 有清风楼这样的情报组织,她想要了解南唐轻而易举,不过清风楼的情报毕竟不比自己亲临感受要来得准确,而且有龙希宁在,清风楼想传消息给她,也不容易。 刚坐下不久,夏楚悦就听到了些信息,让她不由凝神细听。 那是几个商贩,看穿衣打扮,应该来自不同的地方。 其中个神秘兮兮地道:“三十里外的江梨镇又死人了。” 商贩二问:“江梨镇?难道是那个闹鬼的镇子?” 商贩点头:“就是那个镇,听说又有个人被鬼吸干了血,干尸被扔在了镇子外面。” “嘶,又是血被吸干而死的?”商贩三也插入进来,“那里的人是傻子吗?鬼吸人血,他们不走等着镇子被灭吗?” 商贩长叹口气:“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不说县衙不让镇子里的百姓离开,就说那些人,也没几个肯离开的啊。” “为什么不肯离开?”商贩四长相年轻些,奇怪地问。 “嗨,你是新来的吧?” 商贩四回答:“对啊。” “你要是去过江梨镇,你也会舍不得走的。”商贩俨然是这桌子了解最的,“江梨镇旁边就是座巨大的矿脉,是南唐最大的翡翠矿,在那里,随便捡块石头都可能是从山上掉下来的翡翠原石。所以,江梨镇又被人称为翡翠镇。你说他们舍得走吗?” “就算宝贝再,没有命享也是白搭啊。”商贩四不理解地眨眨眼睛。 “其实也不定会死,就是最近才这样,而且都是隔着几天才出现次。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记得去年有阵子,龙兰国有个镇子里也出现了不少类似的死尸,我估摸着过段时间就不会再此发生了。” …… 他们接下去说了什么夏楚悦没再仔细听,她的心思都放在商贩说的干尸、吸血等字眼上,还有商贩提到的龙兰也出现过类似的怪异现象。 这些词联系起来让她想到了个组织——血煞堡! 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她去看武林大会的时候,亲眼见过血煞堡的人是如何吸干人血的。而她记得,那个吸食人血的人靠的是只冰蝉!正是她要找的解药之。 “速云,你快点联系下驻扎在附近的清风楼的人,查查看血煞堡是不是在江梨镇作案了。” 自从得知三样解药后,夏楚悦就叫清风楼的人留意血煞堡的动向,想来自己能从商贩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清风楼的人应该了解得。 速云马上去办。 半个时辰后,速云从外面回来。 “小姐,您猜得没错,血煞堡确实近段时间跑到江梨镇作怪,清风楼的探子也才刚刚确认,正要将消息传给您,想不到您已经知道了。” “嗯,那我们就去江梨镇吧。” “小姐别去,速云与清风楼的属下起前往,定替您寻到救江夏王的冰蝉。” 血煞堡堡主擅使蛊术,而蛊术之诡异,连速云都十分忌惮,她不想夏楚悦去涉险。 “你不必说,我是定要去的。”夏楚悦坚定地说,“速云,我明白你担心什么,但是要我呆在这里,看着你们为我去冒险,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上辈子,有萧然沈默等人替她挡在前方,这世,她不想再躲在别人的背后,看着大家个个牺牲在她前面。 “可是爷吩咐……”速云时刻谨记凤斐的话。 夏楚悦打断她:“就算凤斐在此,我也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速云在夏楚悦的坚持下,不得不妥协,“小姐千万小心,血煞堡日比日壮大,主子想铲除他们,却只灭掉了些小虾,血煞堡堡主至今未能落网,其行踪鬼魅,武功了得,加之阴人蛊术傍身,我们任何个人都不是其对手,不如小姐把宁王他们也叫上?” 龙希宁与展翼都是流高手,但夏楚悦不想他们参和进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闹鬼的镇子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爆炸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爆炸 要是龙希宁出了意外,她到哪里去寻个宁王爷赔给龙兰皇帝? 最后定下来的是夏楚悦、速云与几十个清风楼的高手前往江梨镇。 去之前,得先做些准备,同时也得找个借口避开龙希宁。 好在江梨镇离江桃镇也就三十里,骑马几个时辰便能到,晚上吃过饭,夏楚悦借口想早点休息,明天好赶路,便回房歇下了。 龙希宁见她屋里的灯熄灭,不疑有他。 而夏楚悦让清风楼的名女子扮成自己,睡在她的房间里,她则和速云悄悄离开客栈,与清风楼三十名高手会合,赶去江梨镇。 百姓离奇死亡,镇子里人心惶惶,各家各户早早闭门闭窗睡觉。 夏楚悦行人赶到江梨镇时,已到子夜。 除了镇中偶尔的犬吠声外,连个打的都没有。 清风楼情报已经找到血煞堡堡主的落脚处,为此还折损了数名探子。 今晚,他们势必要擒住血煞堡堡主。 血煞堡堡主隐藏在江梨镇中最大的客栈里。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谁也想象不到杀人凶手会明目张胆地住在镇内,住在最繁华的地段。 南唐商贸繁荣,夜里没有宵禁的规矩,不过这个时候也很少有人在街上游荡的,街道显得十分冷清,加上昨天又死了人,大家都不敢在晚上出门。 夏楚悦行人轻装便行,很快到达目的地。 他们的目标住在天字号房,也就是客栈最好的客户,在最上层。 夏楚悦与速云对视眼,足尖点地,轻松跃到客栈旁边建筑的房顶上。 踩着屋脊跑向客栈,又是纵身跃,跳到了客栈屋顶。 小镇的建筑都不高,三层楼的客栈算得上江梨镇的“高楼”。 卫严紧跟着夏楚悦,其他人则埋伏在客栈四周,以防血煞堡堡主逃走。 在屋顶上,速云轻轻地揭开块瓦片,将支空心的竹管插入屋内,吹散迷药。 屋里很暗,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等了半晌,听不到任何异动。 不知是跑出去觅食了还是被迷晕了。 夏楚悦暗暗腹诽,朝速云与卫严做了个手势。 卫严是杀手,最擅长干这行。 根据事先说好的,卫严先潜入屋中,最好能够击必杀。 也不知卫严是怎么做到的,悄无声息地潜进屋子里,没过会儿,他冷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屋里没人。” 夏楚悦和速云从窗口跳了进去,里面果然没有人,“看样子,又去吸人血了。” “现在怎么办?”速云问。 “他吸血的时候很变态,动静不会小,我们到外面找找。” 夏楚悦话音未落,客栈的另间房响起声惨叫。 夏楚悦三人连忙寻声追去。 跑到拐角处,道黑影晃过,夹起阴风阵阵,伴随着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是血煞堡堡主! 夏楚悦惊,手腕处的暗器对准黑影,按动开关,袖箭迅速射出。 黑影外罩件宽大的斗篷,只见其扬起手臂,斗篷撑开,夏楚悦的暗器全被斗篷挡下。 夏楚悦想不到对方的内力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单凭斗篷便能抵挡她的暗器。 卫严和速云的反应也不慢,两人迅猛出击,个提剑刺向他的面目,个则攻向他的心脏,都是要害。 “偷袭本尊,想死吗?”沙哑难听如铜锣的声音在走道上突兀地响起,血煞堡堡主抬手向前挥,股强大的掌风拍向卫严两人。 速云恐血煞堡堡主使用冰蝉攻击,身子侧,避其锋芒。 卫严却无惧危险,攻势不减。 剑尖直逼血煞堡堡主。 “咦?”血煞堡堡主诧异地睁了睁眸,卫严的实力出乎他的预料,而卫严的勇往直前让他惊讶。 夏楚悦见卫严暂时吸引住血煞堡堡主的注意力,反应极快,举剑刺向他。 在狭窄的过道上,四人交战在起,周围的房屋被打破不少。 方才声惨叫把住在客栈里的人都惊醒了,普通老百姓都瑟瑟发抖地躲在房中不敢出来,江湖人则披上外衣,冲出房间,风风火火地朝声音来源赶来。 血煞堡堡主察觉到逼近的脚步声,目光阴鹜地扫过夏楚悦几人,突然从楼道通风的窗口飞了出去。 夏楚悦几人立刻追上去。 血煞堡堡主在客栈外面被清风楼的人包围,然而即便以搏众,他也不落下风。 数月不见,血煞堡堡主的功力竟然增长到如斯地步,如果任其发展,不久的将来,天下恐再无人是其对手。 想到血煞堡堡主吸纳他人内力化为己用,夏楚悦心里不断地冒寒气。 今天,即便不是为了取到冰蝉,也要铲除这个大魔头! 刀光剑影,银月赤血,在这个富庶的边城小镇,泼出幅凄清萧瑟的浓墨画。 夏楚悦下了死令,定要将血煞堡堡主斩杀,所有清风楼属下化作杀人的利刃,不畏生死地冲向血煞堡堡主,然而,他们的无畏不过是换来牺牲。 速云眼见着弟兄们个个倒下,眼眶泛红,她退到夏楚悦身边,急声道:“小姐,我们撤退吧!” 夏楚悦拭去嘴角的血丝,秀眉紧蹙,看着凤斐培养的下属受伤惨死,她终是不忍心,起了退意。 “现在不能撤退!要不然将来后患无穷!”卫严冷伐森严的声音传来,他身上被抓出不少伤痕,表情则成不变。 “卫严说得对!”夏楚悦神色凛,“我就不信,他的体力耗不尽!大家尽量拖延时间,不要硬拼!” 众人应是,不再采取两败俱伤的打斗方式,且战且退,伤亡果然开始减少。 血煞堡堡主恼怒地发出声狂啸,闻风赶来的江湖人畏惧他的强大,无人上前帮夏楚悦他们,此刻见血煞堡堡主发怒,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 “你们全都该死!” 阴冷得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声音遍布整个小镇。 夏楚悦心里紧,脱口喊道:“大家小心!” “啊!”夏楚悦刚喊完,便听到人惨叫。 夏楚悦闻声望去,瞳孔蓦然缩紧。 只见清风楼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他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里,有什么东西闪着白光迅速蹿过,看到这幕的,大家无不心中作呕。 “他要用冰蝉吸内力,快阻止!”夏楚悦焦急喊道,语未毕,人已冲了出去。 之所以采用拖字诀便是要等血煞堡堡主内力枯竭,现下他想要吸食别人的内力为己用,他们的办法也就毫无用处,若不能阻止他的意图,他们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清风楼的人完全听从萧秋水的命令,她命令刚下,众人不畏生死地攻向血煞堡堡主。 而那群江湖人还想着隔岸观火,冷不防的其中个被冰蝉选中,不过几瞬息,人就变成了尸体。 “快逃!” 见状,其余江湖人连冷眼旁观的心情都没有了,不知谁了句‘快逃’,十几个江湖人哄而散,只剩下夏楚悦的人马。 而她的人数量仍在持续不断地下降。 夏楚悦心中沉重万分,她被血煞堡堡主的掌风击得倒退数丈,目光所及,皆是触目血腥,包括清风楼包括速云在内的人没有个退缩,其实要对付血煞堡堡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那只冰蝉,然而他们此行目的正是为了冰蝉,导致无人改伤害冰蝉,只能看着自己人个接个倒下。 她咬咬牙喝道:“集中攻击冰蝉!” 众人动作滞。 夏楚悦大吼:“愣着干什么!杀掉冰蝉,他就不能吸内力了!” “可是小姐,那冰蝉……”其他人都动了起来,全力击杀冰蝉,唯独速云疑惑在她旁边。 看着速云衣服上的血渍,夏楚悦捏紧拳头,“冰蝉可以在南方湿地找;大魔头不除,后患无穷。而且,不除掉他,我们都无法离开这里!所以,大家的首要目标,是冰蝉!” 说到最后,夏楚悦声音又低又沉。 速云听得出她下定这个决心的无奈,此刻不是安慰人的时候,她深深看了夏楚悦眼,加入灭蝉大队中。 之前大家不敢伤到冰蝉难免畏首畏尾,导致冰蝉趁虚而入,现在大家攻击冰蝉,冰蝉就不能像刚才那样无孔不入,于是场面发生变化。 冰蝉在夜色中像流星样急射向人,那人挥刀砍去,冰蝉撞在刀身上,弹飞出去。 与此同时,血煞堡堡主发出尖锐的叫声。 道类似口哨的尖利声起,冰蝉飞入血煞堡堡主身体中,他双眼血红,周身萦绕黑气,以他为中心的丈方圆内,出现了极恐怖的现象——空间竟然在扭曲! 惊得所有人都向后退。 萧秋水眼眸沉,“远程攻击!” 虽然不知道血煞堡堡主为何会出现眼前的状况,是好或者坏,他们都应该以防万,将其击杀。 众人闻言,皆从背上拿出小型弯弓与翎箭,向血煞堡堡主射去。 萧秋水在袖箭的暗槽中装满暗器,瞄准敌人。 然而,所有的攻击在接近血煞堡堡主时尽被扭曲的空气摧毁。 来不及震惊,以血煞堡堡主为中心的空气仿佛因为受到外来攻击而不安地加扭曲。 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夏楚悦惊叫:“快退!” 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兀响起,同时间,方圆数丈接被烟尘笼罩。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爆炸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铺天盖地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八章 铺天盖地 夏楚悦只觉得自己被阵热浪气流撞飞出去,摔在地面上,胸口滞,紧接着吐出口腥稠的血。 大脑眩晕,两眼发黑,过了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她忙调理内息,却发现那击竟撞得体内气血紊乱,细小的经脉被震裂不少! 面色难看地咳嗽两声,她双手撑着地面扭头看向爆炸的源头。 烟雾尚未退去,面前都是烟尘,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用手在面前挥了几下,想赶走弥漫在鼻尖与眼前的烟雾。 “速云?” “卫严!” 她费力地叫着速云他们的名字,隐约听到有人回应,却听不真切,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爆炸声太大,耳朵出现短暂性的失聪。 然而年锻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力却没有倒退,前方忽有道黑影扑来,夹带着凛冽阴风,仿佛从黑暗地狱里蹿出来的鬼怪,要将她吞噬。 她顾不上使用内力会伤上加伤,忙运力向忙边闪,躲开攻击。 那道黑影扑了个空,顿在了那儿。 夏楚悦屏住呼吸,眼睛睁大,烟雾太浓,月光都透不进来。 她已猜到对方是血煞堡堡主,想不到那样的爆炸竟没能炸死他,他刚才是凭着声音扑杀而来的吧。 可是她不出声,却有人出声了。 声微不可闻的“小姐”传来,夏楚悦身子顿时僵住。 紧接着,她好像听到了风的声音,烟雾消散了点,勉强能看到点儿东西,便见道黑影闪过,夏楚悦来不及想,抬起手按动暗器开关。 两枚袖箭激射出去。 那道黑影身子顿,随即反过身来,向夏楚悦冲来。 在场的使用袖箭的只有夏楚悦人,而夏楚悦是刺杀自己的领头人,血煞堡堡主自然最恼她,所以才会在被袖箭射中后,不管其他声音,只想杀夏楚悦以泄心头之恨。 夏楚悦也正是明白这个理儿,才会动手,她还没傻到以为凭着两支袖箭就能杀掉对方。 随着敌人的靠近,恶心的气味迎面扑来。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夏楚悦在射出袖箭的同时已转移阵地,仍然被对方抓住了胳膊。 “咔嚓!” 剧痛从胳膊上传来,夏楚悦疼得倒抽口凉气,左手持剑,刺向对方。 “找死!”嘶哑难听的声音在烟雾中炸响。 夏楚悦闻得此声,耳朵轰鸣,胸口气血翻滚,不禁瞳孔缩。 她的剑没有砍到对方的肉,好似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铿锵的声音,手臂麻,竟是拿不稳手中的软剑,而左胳膊的骨头也被对方捏断。 刹那间,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差点儿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她咬紧牙关,不发出丝痛吟,抬腿屈膝,直捣黄龙。 对方没料到她个女子受到残忍对待,疼痛入骨还有精力反击,时没防备,被击了个正着,那玩意儿受到重击,不残也得痛得喊娘。 夏楚悦趁机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右手拾起地上的软剑,刺向对方。 “臭女人,我要你生不如死!”对方声音尖税刺耳,好似兵器从冷硬的花岗岩上划过,磨得人心尖发颤。 “魔头!休想伤害小姐!”速云赶了过来,然而她刚才必然受伤不轻,否则也不会声音那么虚弱。 “来得正好!来个杀个,来两个杀双!”血煞堡堡主愤怒咆哮。 他刚说完,又人起来,声不吭,直接提剑刺来。 血煞堡堡主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来者正是最后起来的卫严。 他方才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后刚好听到血煞堡堡主的咆哮,想也不想就冲过来。 其实,他可以趁乱逃走的,但他没有! 其他人好像都被爆炸的气流震晕过去,只有他们三人负隅顽抗。 夏楚悦紧抿双唇,神色凛然,他们双方都受了不轻的伤,但血煞堡堡主实力到底强,她无法探知,己方三人不知能够抗得住。 烟雾渐渐散去,血煞堡堡主露出真容。 他头发呈爆炸式,脸色乌黑,衣服破破烂烂,可以说衣不蔽体。 而夏楚悦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夏楚悦只胳膊被生生捏断,另只握剑不是很稳,刚才震得气血翻腾,内息不稳,若非强撑,此刻已倒下。 速云比她不如,许是方才替夏楚悦挡住爆炸的冲击气流,她白色的衣裙染着无数的血梅,头发凌乱,不复往昔的冷傲清爽。 卫严同样十分狼狈,脸依然是冰块脸,如果不是外形太搞笑,实在看不出他与之前有何不同。 血煞堡堡主虽然狼狈,但看起来中气十足,虽然被夏楚悦击中那玩意儿,但只要忍忍,对他来说没有大障碍。 三人在敌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夏楚悦眼里渐渐流露出绝望之色,难道今日要葬身于此? 她还没找到解药,爹爹尚在昏迷、等着她去救…… 还有凤斐,如果他知道她死了,知道她把他交给他的那么人都葬送在此,他会生气、伤心或者…… 突然之间,夏楚悦害怕了,她怕没人救醒江夏王,她怕再也看不到江夏王,她怕看不到凤斐,她怕…… 掌风逼近,夏楚悦想要躲闪,身体却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终是慢了片,被掌风扫飞,从空中砸到地上。 “叮!” 什么东西从她怀里掉到地上。 “小姐!” 速云惊呼,闪身拦住打算趁胜追击的血煞堡堡主,给夏楚悦留有喘息的时间。 夏楚悦余光瞥见掉落在地的东西,瑰丽如火的颜色在银辉下显红艳,是凤斐送给她的银簪子! “花上有机关,遇到危险时打开。” 阴暗的天牢中,他的耳语仿佛仍在耳边盘旋。 临走前,他笑得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听不出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不许受伤,不许死,要不然我就是下地狱也会把你抓回来。” 凤斐,你想入地狱,还得看我肯不肯! 夏楚悦眼里射出坚毅的光芒,猛的伸出手抓住银簪,望着上面红艳的花蕊琉璃,染血的红唇轻轻张合—— 我不会死!也不能死! 就算要死,也不是死在这个时刻,不是死在血煞堡堡主手里! 食指按住上面的点,她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紧紧地盯着红色的那点。 里面会有什么? 能够对付血煞堡堡主吗? 微不可闻的错位声响,突然,道红光从花蕊中心绽放,冲天而起,并向四方散落。 夜色下,红光如花般在空中绽放,可是…… 这顶个屁用! 夏楚悦错愕地望着天上尚未散去的红色星点,忍不住爆出口。 聚积的希望在瞬间崩塌。 凤斐竟然也有那么不靠谱的天,什么危险的时候打开机关,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在临死前见证这美丽的景象? 千念百转不过瞬间,夏楚悦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凤斐给她的惊喜如此‘惊喜’! “该死的凤斐,你就来地狱找我吧!” 她咬牙切齿,忿忿难平。 然而下刻,她突然惊得目瞪口呆,惊愕地望着夜空。 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夜空,浓墨的黑看不到点儿其他颜色,铺天盖地的蝙蝠从四面飞来,罩在上方,夏楚悦震惊之余只觉亚历山大。 “什么鬼东西!” 倏地,她听到血煞堡堡主愤怒的吼声,转眸瞧,只见无数只蝙蝠扑向血煞堡堡主,缠在他身上——撕咬! “快走!” 夏楚悦骤然反应过来,费力起身,对几乎不稳的速云道。 速云蹒跚向她走来,“小姐你先走,我看看他们情况如何。” 到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人是着的,其他人恐怕已遭不测。 三人心中沉重异常。 夏楚悦怎么可能独留下速云人。 见状,卫严冷声道:“如果你们都想死在这里,那你们就留下,恕不奉陪。” 他是说过要保护夏楚悦,但如果她寻死,他便没有必要陪她死。 说完话,他转身,毫不犹豫地踏步离开。 夏楚悦微微愣,目光扫向躺在地上的人,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是属下考虑不周到,小姐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血煞堡的魔头着实厉害,那些蝙蝠恐怕拖延不了太长时间。速五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您,如果您受伤或死亡,他们同样会被爷处死。请您不要辜负众弟兄的牺牲。” 速云不是个感性的人,可亲眼看到那么兄弟死去,冷傲如她,也忍不住声音激动。 无数的蝙蝠扑向血煞堡堡主,然后被他用内力震开,又有群蝙蝠飞蛾扑火般扑向他,然而蝙蝠再,也架不住血煞堡堡主如此震杀啊。 夏楚悦眉眼凝,费了很大力气才从牙缝间挤出个字:“走!” 说完,转过身,迅速离开,她担心自己不走快点,就再也迈不动脚。 那些人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她甚至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可那些人都是为了她而死,他们中间,可能有很还没死,只是晕过去。 而她,却贪生怕死,抛下了他们。 速云看着夏楚悦离开,长舒口气,眼睛湿润地扫了眼现场,头也不回紧跟在夏楚悦身后离开。 第一百六十八章 铺天盖地 欲望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爷生气,鬼遭殃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六十九章 爷生气,鬼遭殃 …… “你的手怎么了?” 龙希宁在门口,拧眉望着夏楚悦裹着白纱布,用木板固定,吊在胸前的左臂。 夏楚悦坐在屋里的圆凳上,脸色苍白,“不小心伤到了。” 速云打开房门后,回到夏楚悦身边。 “不小心伤到?”龙希宁眼里充斥着怒火,他大步跨入屋中,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夏楚悦跟前,大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脸望向自己,“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如果在客栈里安安分分地睡觉,哪里会伤成这样! 他瞧着她的模样可不像是受了点轻伤。 “放手!”速云守在夏楚悦旁边,见到龙希宁捏着夏楚悦的下巴,左手持剑柄,右手拔剑,冷声斥道。 “滚!”龙希宁拂袖挥,内力与掌风混合,击向速云。 速云昨夜受了重伤,被龙希宁掌风扫,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同时气血激荡,嘴角溢出条血丝。 夏楚悦心中紧,急唤道:“速云!” 随即冷眼扫向龙希宁,“宁王,她是我的人,动手之前,先问我声。” 龙希宁有些错愕地看向速云,他观她身手不弱,怎么会被自己的掌风打得吐血,很快想明白了缘由,双眼顿时眯成两条锐利的狭缝,侧眸睨向夏楚悦,“你们昨晚到底去哪里了?个个都受重伤。” 夏楚悦撇开脸不愿意说。 龙希宁被她的动作气得火冒三丈,“夏楚悦,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宁王,如果你没有要事,我们接着赶路吧。”夏楚悦自顾自地说道。 “赶路?你这样子怎么赶路?想死在半道上吗?”龙希宁怒声咆哮,张俊脸气得通红。 “死不了。”夏楚悦淡漠回道。 “你……” 龙希宁被气得说不出话了,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对别人狠,对她自己也狠,他的关心在她眼里也许就是笑话而已。 他堂堂王爷,何必如此屈尊降贵,求她留下来养伤,眼中掠过几许寒意,“好,你想死,本王就送你程!” 话落,肃然转身,大步而去。 夏楚悦在屋里听到龙希宁在外面对下属喊话,“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小姐,东西都打理好了。”刚才她们正在收拾东西,如果龙希宁没过来,她们说不定直接走了。 不是不想留下来养伤,只是他们担心血煞堡堡主追查到这里,以他们几人的本事,断然不是对手,所以只能赶紧逃离此地。 而这些担忧,她并不想让龙希宁知道,恐怕她说出来,龙希宁会气到想剑抹了她的脖子。 在江桃镇买了辆马车,夏楚悦与速云坐在车厢中,卫严则坐在车夫旁边。 龙希宁骑着马走在前面,张脸又黑又臭,看到的人无不退避三舍,生怕惹了这阎王煞星,畏惧甚于看俊男的心思,所以即便龙希宁俊美如涛,也无人敢靠近半分。 行人安然离开江桃镇,行了数十里,夏楚悦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清风楼送来消息,昨夜行动的人折损了半,另外半也受了不轻的伤,幸亏昨日血煞堡堡主被蝙蝠缠得太久,到最后许是忘了满地晕死过去的人,否则她带去的人都要葬送在那里。 马车晃晃悠悠地赶着路,夜未睡的夏楚悦倦容难掩,终于忍不住靠着车厢壁沉沉睡去。 速云看了眼她安静的睡颜,拿出件丝绸薄软被罩在她身上,许是累极,夏楚悦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未醒来。 速云靠在另边,不会儿也睡了过去。 …… “想不到南唐境内居然有兵匪流寇。”夏楚悦用衣袖拭去额上的冷汗。 直都听说南唐繁华似锦,百姓安居乐业,看来传言不尽属实。 “小姐,休息会儿吧,我已经发出信号,只要清风楼的人看到,就会赶过来。”速云身上有几处伤,气质始终如雪莲般清冷。 夏楚悦看了她眼,点了点头,这回是速云替她挡住流寇的攻击,确实是该休息段时间。 二人寻了处地面较干燥的地方坐下,背靠着树干。 他们进入南唐境内后,行事比在龙兰时低调了很,以为只要不被官兵发现他们的身世,基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谁知行至野外山林中,竟然遇到了埋伏此地的流寇。 这些流寇行事果断,出手狠辣,并非普通匪徒集结成起,看他们从布陷阱到攻击时的进退有度、各司其职,倒像是从军队里练出来的。 由于人数众,有百人,龙希宁那十几个精卫都抵挡不住,奋力抵抗时,夏楚悦与速云和大部队失去联系,此刻已经是失散后的第二天了。 和龙希宁失去联系,夏楚悦也没想着去寻找他,而是路往南走,如果能碰上就碰上,如果不能碰上,对她来说好。 只是她担心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不会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 她的左臂还没完全好,尽管有速云给的黑玉断续膏,想要恢复以前的灵活,起码得几个月。 又过了两天,她们俩终于和清风楼的人取得了联系,上次折损了数十名高手,这次清风楼只出现了三十几个,而且武功远不如上次的。 也对,那些人都是凤斐从清风楼中特意挑出来护她周全的,谁能想到个血煞堡堡主就灭掉了半,重伤了另半。 取得联系后,清风楼的人暗中跟随,夏楚悦二人则女扮男装,避免些麻烦。 后面的半个月倒是路顺畅,别说悍匪,连个毛贼都没遇到,夏楚悦不得不怀疑那些无妄之灾都是龙希宁吸引来的,要不然怎么和龙希宁分开以后,啥刺杀抢劫都没出现。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南唐南部的个小镇,穿过这座小镇,就算是南唐以外的地界了,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在前往湿地前,他们在小镇的大街小巷里寻找龙槐等物,然而即便是靠近湿地的地方,也没有人有龙槐等药,夏楚悦失望之余只能尽快入湿地中寻找。 出发前,她特意询问了当地人有关湿地的事,那些人听说他们要出城到湿地中去,脸色都是变,接着就劝他们别去。 因为湿地里毒物太,不熟悉那里的的人很容易中毒,死在那里,就连住在小镇上的居民,也甚少往里走的,只有那些个熟识草药毒物的大夫敢到外围走走,采点草药。 不过大数人都不会进去,而是等着居住在湿地中的人出现,然后互换东西。 夏楚悦听他们的意思是湿地中住着些原住民,由于生产力低下,常常会采些湿地中才有的特产出来与小镇百姓换些布料粮食。 “姑娘,不如你们等等吧,再过两天就到了下个月初,每月第天,南岭的村民都会出来和我们交换东西的,到时你看看,或许他们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客栈的小二劝道。 “嗯,谢谢小哥的提醒。”夏楚悦朝速云使了个眼色,速云从身上拿出锭十两的银子,丢给小二。 小二手忙脚乱的接住,喜得脸乐开花:“谢谢客官,谢谢两位客官!您二位要有什么吩咐或想打听什么,尽管找小的,小的要是知道,定知无不言。” 夏楚悦示意他退下,小二应了声‘诶’便退了出去,夏楚悦注意到他在转过身去后,将银锭子放到嘴边用牙齿咬了咬。 “我们就在这里呆两天,不能再拿大家的生命去冒险了。”她收回视线,对速云说。 速云无异议,颔首同意。 她心里则在想,他们所有人的命都是爷的,只要是为了爷而死,无人会有怨言。 夏楚悦不知速云心中所想,但她不想再因为个人原因而连累那么无辜。 是,他们作为凤斐的下属,随时准备着牺牲,但如果可以避免,为何不尽量减少伤亡呢? 如果能够从湿地中村民的手里拿到龙槐等药物,便是等两日又何妨? 她相信,如果江夏王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必然也会同她样做出这个选择。 “凤斐有消息了吗?”忽然,她抬起头问道。 算算时间,她们离开龙城也有两个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凤斐应该已经到了天山。 速云睫毛微垂,盖住微闪的眸子:“爷已经到达天山。” 夏楚悦闻言松了口气,还好,爹爹和凤斐他们顺利到了天山。 只要爹爹在天山,她就有的时间去找解药。 她定会找到解药的! 听说凤斐他们顺利到天山,夏楚悦精神松,未注意到速云那闪而过的异样。 …… 天山峰顶,有座恢宏的殿宇,依山而建,大殿以大块汉白玉砌成,日夜受自然洗礼,不减庄严,而是了几分沧桑与岁月沉淀下来的气势。 山顶寒风呼啸,如同犀利的刀刃,割得人脸蛋生疼;温度很低,低到在殿外吹半个小时的风,人就会冻得跟冰棍似的。 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除了耐寒青松、傲骨梅花以及珍贵无比的雪莲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植物,就连山上的石头也被风雪磨得尖锐如刺。 而在殿宇中,则是另番景象。 绿树成荫,鲜花怒放,泉水汩汩,溪流潺潺,仿佛江南春景,美不胜收。 此时,殿外正下着雪,鹅毛大雪纷发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天地之间白茫茫片,连用汉白玉砌成的宫殿仿佛也成了这个白色世界的部分,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反观天色,被白色的雪压得阴沉,寒风起,迷了人眼。 模糊的雪风中,地面上印着枚枚脚印,很快便被雪覆盖,脚印延伸,是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身罩紫色的毛皮大氅,白色的雪狐毛滚边,兜帽罩着头,半张脸都藏在白色绒毛里。 露在空气中的脸被冻得微红,只露出双潋滟美眸与高挺鼻梁,其姿足以勾魂夺魄。 他步步地向大殿走去,踩下个又个深深的脚印。 “爷,您怎么又独自人去后山了?”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匆匆撑着伞从大殿后门出来。 “爷没缺胳膊缺腿,莫不是还得叫你背着过去?”揶揄的笑声悦耳如天籁,在漫天风雪中,显得加动人。 黑衣男人系着件披风,迅速走到了紫氅男子的身边,用伞替他挡住落下的雪花,“爷好歹带把伞。” “行了,你是爷还是我是爷?快回去吧,冻死我了。”低声咕哝抱怨着,紫氅男子加紧脚步向温暖的宫殿走去。 黑衣男人寸步不离,直撑着伞,自己则露在外面,头顶肩上积了不少白雪。 剩下的路不,两人很快进了门,紫氅男子扯掉帽子,张妖孽无匹的俊美脸蛋露了出来,正是送江夏王到天山的凤斐! 他顺手解开脖颈下的结,把落满雪的毛皮大氅解了下来,呼出口气,这天山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难得他以前能够住就是几年。 “不是让你们不用去接我吗?是不是山下有消息传来?” 黑衣男人接过他手里的大氅,恭敬地回答道:“正是,雪鹰送来了小姐的消息。” 凤斐前行的脚步顿,“在哪里?” 黑衣男人从怀里掏出张字条。 凤斐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打开看,本来正常的脸色陡然变,瞬间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黑衣男人并没打开看过,不知里面写了什么,见凤斐神色不对,忙低下头去,爷生起气来,小鬼都得遭殃,他还是装不存在的好。 “胆大包天的女人!”凤斐磨着牙嚼出几个字,字字透着恼怒。 第一百六十九章 爷生气,鬼遭殃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章 圣树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章 圣树 黑衣男人听得头雾水,却也明白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速,准备下,我等会儿就下山。” 黑衣男人错愕地抬起头:“爷,您现在要走?” “对,立刻,马上!”凤斐丢下句话便飞身向自己的房间。 速虽然被凤斐说风是风的速度惊住,但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替其准备干粮良驹。 凤斐回屋只带了叠银票,其他什么也没带,便赶去马厩。 速的速度不慢,但没想到主子的速度会那么快,他刚准备好干粮,就见主子骑着匹马飞奔而来,伸手抓走自己手里的东西,停都没停就向外奔去。 “爷,等等小的!” “你和速水留下来照顾江夏王!记住,江夏王若有半点闪失,唯你们是问。” 凤斐的声音从老远飘来,若隐隐现。 速又是愣,爷太心急了吧,到底那位小祖宗做了什么事,惹得爷连形象都不顾,就这么火烧屁股地启程。 “速,爷呢?”正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 速水手是湿的,他肩上的衣服被拍出个深色的掌印。 速嘴角抽搐,指着宫殿门口的方向:“刚走。” “怎么那么急?连声招呼都不打?”速水蹙眉望着空荡荡的前方。 “我也不知道,爷看到雪鹰送来的信以后,就说要下山,我刚拿着包好的干粮出来,就被爷骑着马给抢了。” “肯定是夫人出事了。”速水跟过夏楚悦段时间,最是清楚自家主子对那位有重视。 “唉,希望别是坏事,要不然爷肯定会发狂的。” 速是除速风以外,呆在凤斐身边最久的,凤斐对那位的感情,他看得很清楚,若是那位出了事,恐怕江湖朝堂都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 两日后,小二所说的湿地里的村民出现在了小镇外面,而镇上的居民也纷纷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粮食布匹等物出镇迎接。 镇外有很大片草地,不管是湿地中的村民或者镇中的居民,东西的可以在这里摆个小摊,如果东西少也可不摆,到处逛逛,寻到合适的,就进行交涉,交涉成功便交换。 这就跟夏楚悦前世去过的旧货市场,人们在地上铺块,摆上要交换或卖的东西,等着有看入眼的上门。 她发现双方泾渭分明,靠北的都是镇子里的居民,穿的都是南唐的服饰,而靠南的则穿着种类似少数民族的服饰,颜色艳丽,女性身上都戴了不少银饰,从发钗花钿到耳环、颈环、手环。 他们讲着不甚标准的东朝语言,但大家都能听懂。 夏楚悦早便和速云过来,从头逛到尾,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那三样东西。 走到最后个摊子,看着速云朝自己摇了摇头,夏楚悦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她忍不住问:“请问你有龙槐吗?” “龙槐?”坐在地上名外族年轻男子愣了愣,“那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夏楚悦蹙起眉,龙槐产于南方湿地,身为当地居民,怎么会不知道。 作为向导的客栈小二解释道:“他们的语言跟我们不样,所以某些东西两边叫法不样,姑娘不如说说您要的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特征。” 经小二提醒,夏楚悦眼睛亮,忙将龙槐的基本特征说出来。 外族小伙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姑娘指的是圣树吧。” “圣树?” “对啊,姑娘描述的正是我们云族的圣树。我们村子里有棵圣树,圣树的树皮可驱除毒物蚊虫,树叶可泡茶,养神助眠,树汁可入药。如果没有它,我们村子里的人会被蚊虫蜇伤,严重点的会死,所以我们村把它当成了圣树。圣树是保佑我们平安与子孙繁衍的神树。” 夏楚悦眸底闪过道诧异之色,不过想想也就释然,前世她前往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遇到当地少数居民,他们也有很奇异之处,大自然赋予了人类很。 诧异只是闪而过,她欣喜地问:“大哥,你能卖我几片圣树的树皮吗?” “不行!” 谁知,夏楚悦刚问出口,对方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 夏楚悦正想讲什么,那外族小伙子突然道:“圣树是神灵,我们怎么能将它卖掉,要是惹怒神灵,圣树不再保护我们村子里的人怎么办?”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信仰,夏楚悦明白,那种信仰是深入骨子里的,有时候比命重要,她方才被喜悦冲昏头脑,那样说确实不妥。 她刚要道歉,小伙子忽然话峰转,“你要圣树的树皮做什么?” 夏楚悦心里动,难道他愿意送给她?她也不隐瞒,直言道:“家父被贼人下了毒,大夫说解药中有味药是龙槐,也就是你所说的圣树的树皮。家父只余几个月的性命,如若不能服下解药,他就……” 小伙子闻言脸上露出悲悯的表情,安慰着面带忧伤的夏楚悦:“既是如此,我便央村长送你片,希望能救回你父亲的命。” 夏楚悦大喜,真心实意向他道谢。 小伙子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用谢,阿爸说救人命,是替自己积次德,下辈子还能做人。” 夏楚悦点头:“你下辈子肯定也是个好人,对了,我叫夏楚悦,怎么称呼你?” “我叫木叶,不过大家都叫我木头。”小伙子憨笑道。 夏楚悦看着他块头大,皮肤黑,几句话显露出的憨厚,确实像木头。 “解药中还有另两样东西只有你们这里有,样叫血滴子,样是冰蝉翼,你听说过吗?” 有了其中样的下落,夏楚悦对另外两样怀有希望,然而木叶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失望。 “冰蝉翼?是冰蝉的翅膀吗?”木叶面色微变,“阿爸说冰蝉和云族圣物等同,如果发现冰蝉翼,必须通知族长或者圣女,夏姑娘,你可不能打冰蝉的主意啊。” 夏楚悦见木叶激动的反应,暗暗敛眉,“是么?我不知道冰蝉翼对你们云族那么重要,不过我连冰蝉的影子都没看到,不可能对它怎么样的。你能跟我说说血滴子吗?” “血滴子?”木叶拧眉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过。” 他顿了顿,迟疑地看着夏楚悦:“夏姑娘,你爹中的是何毒?为何解药如此奇怪?用圣树的树皮我能理解,但那冰蝉翼实在是……还有那叫血滴子的,听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以后,木叶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了,忙补充道:“夏姑娘勿怪,我从小嘴就笨,如果哪里说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怎么会,木头只是实话实说,总比那些心眼的好。”夏楚悦本人对龙槐三物也很是无语,要不是为了这三味药,她也不必跋山涉水,到这偏远的南方湿地。 木叶嘿嘿笑,感激地望着夏楚悦:“夏姑娘真是个好人。” 夏楚悦眼睛微睁,继而抿唇轻笑,果真是个木头,单凭几句话就认定她是好人。 木叶今天得将带来的东西都换成家里需要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他建议夏楚悦先回去,明天早上他再把圣树树皮带来给她。 夏楚悦则提出跟木叶进村的请求。 她另有打算,相比自己人两眼抹黑进湿地找血滴子和冰蝉,不如寻个熟悉当地的人带路,虽然木叶不知道血滴子,也不敢杀冰蝉,但是能帮着带路,或者介绍下哪些地方危险,进湿地山林需要准备什么,对他们都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木叶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他有些东西不知道,不代表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比如村长,知道的肯定要很。 木叶听完她的请求,犹豫道:“不是我不带你们去,而是我们村子有规矩,不许带外人进入。” 夏楚悦挑了下眉:“为什么?” “村子里的人都说外面的坏人,要是带进村子的人是坏人,大家就会被害。” 夏楚悦暗道,难怪会被叫木头,这样的话居然对她个“外面的人”说,要是个有心眼的,哪会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 “你觉得我像坏人吗?”夏楚悦睁着眼睛看他。 木叶抬起头看了她眼,忙摇头:“不像。” 夏楚悦唇角上扬,淡淡笑:“我知道这事儿你人作不了主,不如你今日回村后问下村长,看能不能让我们进村,如果不行的话,你便把圣树的树皮带来吧。” “好。”木叶看着她的笑颜愣愣出神,下意识地回道,过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脸红地道:“夏姑娘,那我们明天就在那块大石头边会合,不管能不能进村,我都在那里等你。” “嗯。”夏楚悦瞟向他指的那块石头,在林子的入口,上刻‘南岭’二字。 第二天,夏楚悦提前柱香的时间到达约定地点。 木叶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夏楚悦走来,挥着手叫道:“夏姑娘,速云姑娘。” 夏楚悦目光从他身上扫而过,停在他面前,“木头,结果如何?” 木叶皱着眉不好意思地道:“夏姑娘,很抱歉,村长他们不同意,所以……” 夏楚悦心里叹息声,只能道:“既然是你们的规矩,自然不能轻易打破,我在另想办法吧,不知你可带了圣树树皮来?” 第一百七十章 圣树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毒物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一章 毒物 “带了带了。”木叶忙将藏在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外面用灰色布包裹着,长长的扁扁的。 夏楚悦眼睛亮:“这就是圣树树皮?” “是。” 木叶将灰布打开,块漆黑的树皮呈现在眼前,树皮表面光滑,有些细小的裂纹,类似龙涎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夏楚悦有些激动地接过漆黑的树皮,侧头看向速云。 速云点头:“和医典中描述的样。” 得到肯定,夏楚悦把龙槐重新包好,宝贝般地捧在胸前。 木叶挠挠头:“夏姑娘,我等下还得进林里采药,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且慢。”夏楚悦叫住他。 木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这是点谢意,希望你能收下。”夏楚悦从速云手里接过提前准备好的谢礼。 “不!不用了,只是点小忙而已。”木叶连忙摆手拒绝。 夏楚悦直接将个包袱塞到了他手里:“只是些生活用品,比起圣树树皮来,不值提。难道你不愿接受我的道谢?” 木叶听她如此说,只好抱住大包袱,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看样子还不少。 见木叶接受了,夏楚悦笑了笑,和他告别。 带着龙槐回到客栈,夏楚悦的心情可以说喜忧参半,三样最关键的解药找到了样,还剩两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 她收拾了东西,吩咐速云做好准备,等下吃点东西,然后就进南岭。 没有木叶带路,他们只能找镇上熟悉南岭地形的人当向导。 有些人高价受雇于商人,结队进入南岭找到珍贵的药材和动物,他们虽然没有木叶等原住民了解南岭的地貌,但是少也了解些。 昨日和木叶分别后,夏楚悦便让速云去找那名望最高的个采药人,如果木叶不能带他们进去,就由采药人带路。 速云点了点头,去通知随行护卫的清风楼影部的人。 影部之人又称影卫,负责刺探机密与暗卫的属下,由于上回对付血煞堡堡主损失惨重,折损了近半的影卫,这次凤斐将所有的影卫都调过来供夏楚悦驱使。 他们得到速云的通知,全都化作普通的护卫,跟随在夏楚悦身边保护。 三十个影卫,加上夏楚悦、速云和个叫作莫兴的向导,三十三人从刻着“南岭”二字的大石碑旁走入山林中。 每个人头上都戴着顶帷帽,这是莫兴嘱咐的,因为南岭内毒物极,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草里钻过的,水里游的,树上立着的,都有可能是毒物,尤其是那些如蚊蝇般大小的毒虫,无孔不入,常有人因为不注意而被其叮咬,最后死去。 而要防备这些小毒物,只能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起来,不让对方有接触自己的通道。 当然,也只能是相对的防备,不可能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所以,除了全副武装外,还要备些驱虫避毒的药物。 速云精通医毒,准备了不少驱虫的药物,药粉放在香囊中,挂在腰带上,寻常蚊虫便不敢上前叮咬,皮肤上也抹了不少东西。 莫兴本来还打算卖给他们些的,结果看到他们准备得齐全,也就不说什么,只在前面带路。 开始树林比较稀疏,阳光透过树林照射进来,不觉得有什么,然随着深入,树木越来越密,各种说不上来的植物遍布各处,除了鸟叫虫鸣,便只剩下他们行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速云紧跟在夏楚悦身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 忽然,个影卫拔剑挥,只从树上掉下来的蝎子被斩成两断。 莫兴回头看了眼出手的影卫,“大家小心点,南岭毒物数不胜数,就算是只漂亮的蝴蝶,也可能是致命的毒蝶。” 众人听了莫兴的话不以为然,如蝎子毒蜂等有毒他们相信,但美丽的蝴蝶怎么可能会蝴蝶,他莫不是想借此索要些酬劳? 夏楚悦将众人的不以为意看在眼里,沉声道:“莫兴说得没错,大家都警惕点,切莫大意。” 她前世为了完成任务,几乎跑遍了全球各个险地,沙漠、雨林、草原,大海,看起来美丽而无害,然而每个地方都生存着些毫不起眼却能瞬间要人命的东西,尤其是以物种繁著称的热带雨林,里面的毒物不知凡几,这南岭的地貌环境倒是和雨林有几分相似,想必毒物也不会少。 三十个影卫应了声“是”,心里却依然不以为忤。 在他们眼中,夏楚悦只是个养在龙城的贵族小姐,连龙城都没出过几次,怎么会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是姑娘家听人家那么说就害怕,不信也要信。 如果不是凤斐的命令,他们才不会来保护她。上次影卫折损过半弟兄,都是她的意孤行害的。 想到年的兄弟死得那么惨,影卫们心里对夏楚悦都喜欢不起来。 夏楚悦不是没察觉到他们对她隐晦的敌意,就像速风样,切以凤斐为中心,凤斐命令他们保护她,他们就保护她,可从心底里,他们并非真心敬她尊她,兴许他们觉得自己只是个迷惑住他们主子的妖女,哪天就会被凤斐抛弃。 这样的心理她明白,就像行军打仗样,如果主帅人格魅力不能服众,众人也只是口服心不服,而这样的异心,旦到了关键时刻,很可能成为致命伤害。 她只能等待机会,或者创造机会,让他们真真正正甘心为她所用,而非把她当成任务。 敛眉垂眸,掩盖住眼里的神思。 “大家小心!”忽然,莫兴大喊道。 夏楚悦回过神来。 见走在最前面的莫兴停了下来。 众人不解地看向他。 “这是噬骨蚁,旦被其叮咬,会持续几个时辰的剧烈疼痛,那种疼痛深入骨髓。”莫兴指着路上条长长的蚂蚁队伍道。 “那么厉害?”夏楚悦低头看了眼井然不紊地从左往右爬的黑色蚂蚁,夏楚悦知道般黑色蚂蚁叮咬都会让人感觉到疼痛,但却从没见过能够让人疼入骨髓的。 莫兴沉着脸道:“当然,这是南岭里最可怕的蚂蚁,你们若不想体会彻骨疼痛,最好小心点。” 见莫兴神情凝重,大家不由都了几分心眼,跟着他小心地跨过蚂蚁队伍,幸好蚂蚁喜欢结队爬行,要是成片铺在地上,倒是不好走过去。 大家又走了会儿,忽然,个影卫发出道惨叫。 所有人都惊了下,转身看到个影卫因为极度痛苦而在地上扭动翻滚,尖叫声不断,林子里的飞禽惊得四散飞起。 速云忙过去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莫兴看了眼地上影卫旁边断成两截的毒蜂,脸色顿变:“他中了蜘蛛鹰胡蜂的毒。” 不用夏楚悦问,莫兴自顾自地往下说:“这种独居的五彩胡蜂的攻击性不强,也极少叮咬人类,除非遇到危险,它们才会为了防范主动攻击人。旦被它的毒刺刺中,人就像被晴天霹雳击中样,体内每块肌肉都会疼得颤栗。他肯定是主动攻击了蜘蛛鹰胡蜂,不然也不会被胡蜂叮咬。” 闻言,众人神色凛,竟然是这样。 莫兴看向夏楚悦,再次提醒道:“如果对方没有攻击自己的时候,不要主动出击,否则很容易遭到对方的反击。” 夏楚悦明白地点了下头,侧脸看向众人:“听到没有?如果你们继续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你们就会跟他样。” “听到了!”影卫们看到同伴的惨状,即便见惯了血腥场面,也忍不住阵阵恶寒。 “他的毒能解吗?”夏楚悦走到速云旁边问。 “可以。”速云随身携带了不少解毒药,胡蜂的毒虽让人痛苦,好在不致命,那个影卫服下解毒丸,伤口涂了麻药,总算能够正常起来。 “莫兴,继续往前走吧。” 趁日落之前,他们要找到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落脚。 冰蝉可遇不可求,据说是南岭人的圣物,他们要先找到血滴子。 血滴子乃赤蟒与撒树相伴而生的种毒液,寻常人碰触几个呼吸就会死去,可想而知毒性强。要找到血滴子,就必须找到赤蟒与其伴生的撒树。 山中树林密布,想要找到撒树或者赤蟒并不容易。 莫兴平时也不敢深入南岭,在外围他并没有看到过夏楚悦他们描述的撒树,至于赤蟒,他是从来没看到过。 南岭之大,想找到撒树与赤蟒极其不易,加上处处透出的危险,给他们的行程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中午,大家停下来稍做休息。 莫兴啃了口馍馍,配了口水,“夏姑娘,再往前面走五里就不能深入了,里面可怕的东西太,除了南岭人,我们这些人进去都出不来的。” 夏楚悦跟着走了半天,对外围的环境有所了解,确实如传言,危险无处不在,单是外围就如此可怕,不晓得内围又会有危险。 “再走五里你就先回去吧。” 这是之前说好的,莫兴只带他们到外围边缘,再往里,他不会踏入半步。 “你们真的要继续往里走?”莫兴担心地问。 第一百七十一章 毒物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弑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弑主 “嗯。”夏楚悦望着幽深的林子,坚定地应道。 众人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外围边缘,莫兴赶紧和他们告别,拿到剩余的佣金,转身急匆匆地离开。 “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探险了,没有莫兴的提醒,希望大家能够保持警醒。”夏楚悦目光从三十个影卫的脸上看过去,黑不见底的眼睛里含着幽冷之色。 对上她目光的人,无不心头震。 “好了,出发!” 影卫回过神来,他们竟然被她的目光震慑住,个个心里羞恼不已,板着脸跟随在夏楚悦身后。 …… 丛林之中,昏暗潮湿。 在某个位置,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夏楚悦被影卫护在中间,在他们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毒剑蛙与毒蛇,看得人头皮发麻。 刚刚经历场血战的他们,脸色苍白,有的人头上的帷帽不知掉到了哪里,有的身上的衣服破烂,还有的人大小伤遍布身体。 夏楚悦虽然知道内围危险,却没想到会危险至斯。 在外面看到的是些小毒物,而且不主动攻击的话,他们穿得如此严密,对方也不会拼命叮咬他们。 然而入中部,不但毒物变,且个头比外围的要大得,可怕的点是这里的毒物喜欢攻击人!即便不惹对方,对方也会对他们发起攻击。 方才攻击他们的是群毒蝎子。 只毒蝎子不可怕,可满地迅速爬来的毒蝎子,绝对能够让人毛骨悚然。 而跟面前这些色彩艳丽的毒剑蛙与吐着舌信的眼镜蛇相比,那些毒蝎子简直弱爆了。 众人神情冷俊肃穆,紧盯着周围的怪物,它们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那些毒剑蛙和眼镜蛇会起出动包围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毒剑蛙乃世间至毒之物,只要点点,就能让人顷刻丧命。”速云对毒物了解,众人闻言,全都凛然地紧盯着毒剑蛙。 而夏楚悦的目光却落在了毒剑蛙中间的那几条眼镜蛇上面。 总觉得这些眼镜蛇有些熟悉,却时想不起来。 但她从它们身上感觉到了种危险的气息。 突然,只黄色的毒剑蛙后腿蹬,弹跳而起,射向个影卫。 影卫连忙提剑刺去。 只是那毒剑蛙实在诡异,见剑刺来,竟然在空中拐了道弯,落到地上,影卫的的剑扑了个空。 落地的毒剑蛙呱呱叫了两声,再次弹跳起来,扑向另名影卫。 本来静止的画面刹那间动乱起来。 二十几个影卫冷漠地用剑挡住毒剑蛙的攻击,除了要防备毒剑蛙扑过来,要防范它们迅如疾电的舌。 众所周知,蛙类的舌头最是敏捷,伸卷缩,便能吃到只蚊子,而毒剑蛙是其中翘楚。 最恐怖的是毒剑蛙不是普通的蛙,它的皮肤表面可分泌出种粘液,乃世上最厉害的毒之,只要沾到该蛙毒,足以致死。 而影卫们忙于应付毒剑蛙之时,忽略了那些同毒剑蛙起来的眼镜蛇,在他们看来,眼镜蛇虽然有毒,但没有毒剑蛙危险。 也就是这种轻敌思想,很快让他们受到了惩罚。 只见其中只眼镜蛇前半身立起,从嘴里喷出透明的毒液。 夏楚悦没有参战,而是被众人保护在中间,她直盯着那些眼镜蛇,待见只眼镜蛇嘴喷毒液时,脑中灵光闪,骤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它们。 毒液眼镜蛇! 她来不及想,脱口惊叫:“小心眼镜蛇的毒液!” 只是她提醒得太晚,众影卫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毒剑蛙上面,听到她的声音先是愣了下,然后其中个影卫正好被毒液射中了眼睛。 声惨叫划破林子上空。 那个影卫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哀声不断。 夏楚悦连忙将他从外围拖到里面,速云的反应也很快,迅速上前帮忙。 个把他摁坐在地,个从腰间掏出牛皮囊,倒出水冲洗影卫的眼睛。 过程极其惨烈,夏楚悦看着地上影卫痛苦的模样,心里冷得发抖。 “单靠水是不行的,这种毒液是极酸之物,必须靠碱性液体中和。” 速云不知道她所说的酸性碱性是什么,手顿,蹙眉望着她。 夏楚悦将影卫放下:“我记得我们带了些水果来。” “我包里有。”速云将背在背后的包袱拿下来。 夏楚悦接过来,打开包袱,里面有包用油纸包裹着的水果,夏楚悦看到苹果时,眼睛亮,赶紧将苹果拿了起来,用内力将苹果震碎,将碎苹果拿在手里,吩咐道:“打开他的眼睛。” 速云点住影卫的穴道,掀开他的眼皮,夏楚悦抓着苹果举到眼睛上方,内力聚于掌中,将手里的苹果捏成渣,苹果汁延着她的手指滴到影卫的眼睛里,经过几次冲洗,影卫狰狞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 夏楚悦呼出口气,道:“解开他的穴道吧,等下要是眼睛痛得受不了,让他自己用苹果汁冲洗下。” “是。”速云点头应下。 夏楚悦起身看向周围奋战的影卫。 不用她提醒,他们在看到同伴遇袭也知道,眼镜蛇并没有他们想象那么弱,地上死了不少色彩鲜艳的毒剑蛙和三四条眼镜蛇。 夏楚悦眼里闪过丝欣慰,幸好他们都开始认真对敌。 “毒液眼镜蛇,人被咬口,毒性不强,但从它嘴里喷射出来的毒液十分危险,毒液可射出四到八尺,旦直接喷到人眼里,很可能致人失明。” 闻言,众人心头均是颤。 失明? 在这样的地方,正常人都很活着走出去,要是眼睛都瞎了,他们只能把命留在这里了。 如此想,干人全都面色沉,眼里冷光闪闪,看向眼镜蛇的目光冷若冰霜,出手愈发凌厉,大有将其千刀万剐之意。 经历番苦斗血战,终于将全部的毒剑蛙和毒液眼镜蛇灭掉。 除了开头那名影卫受伤外,还有几个影卫被眼镜蛇的毒液溅到,索性伤到的不是眼睛,但是有两个不小心沾染到毒剑蛙的蛙毒,瞬间就断了呼吸。 夏楚悦看着两名惨死的影卫,心里并不好受。 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她才会来到这里的,不过刚进南岭日,就死了四个,伤了十来个,她不知道在后面找药的过程中还会有少人死亡,尽管前途渺茫,生死未卜,但她却不能折回去。 无论前方艰险,她都要找到血滴子和冰蝉。 沉默地看着几个影卫挖了个坑,将两名同伴埋进地里,夏楚悦心中不是滋味。 “小姐,走吧。”速云对这样的场面倒是习以为常,至少这些兄弟能够长眠地下得以安息,有些弟兄却连尸骨都无存。 “找个空旷的地方休息,明天接着找。”夏楚悦压下心里的苦涩,低着嗓音说道。 行人的脚步不若刚来时的轻松,隐在帷帽下的脸色都有些沉重。 走了天,累了天,惊险了天,当夜,夏楚悦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从衣领里掏出贴在胸口的环形玉佩,温润莹白的羊脂白玉夹在她的指尖,简易帐篷里光线昏暗,看不清玉的模样,夏楚悦侧过身子,手里摩挲着质感温润的圆环玉佩。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了呢。 心里忽然十分想凤斐,那种汹涌而来的思念如狂潮般让她心里阵慌乱,却又觉得空虚寂寥。 在起的时候没有大感觉,等分开久了,自己面对这未知的切,才切身体会到他在自己身边时的那种好,他让她觉得安心,觉得可以放心地把切交付他手中。 脑海中闪过影卫们阴郁沉重的表情,晃过那些惨死的影卫,夏楚悦心里乱糟糟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即便前世与战友出任务,看着自己人受伤甚至死亡,也没有像现在那么难受。 不知不觉间,凤斐送给她的那枚圆环玉佩被她紧紧拽在手心里,再用力点,可能就会断裂掉。 夏楚悦恍然反应过来,忙松开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感觉到依然光滑如初,轻呼出口气,再次将玉佩握在掌心中,轻轻地握着,闭上眼睛,渐渐沉睡。 而远在数百里之外,月朗星稀,匹千里驹在官道上飞奔,凤斐伏于马背,不时扬起马鞭,催赶着马跑快点。 前方高空出现个黑点,越来越近,那是只展翅飞翔的苍鹰,声长啸震颤山河,直向凤斐扑来。 “吁!”凤斐扯住缰绳,轻喝声,将马停下来。 黑色的苍鹰宛若空中的王者,透过重重云霭,俯瞰苍茫河山,眨眼的功夫,已经飞至凤斐面前。 凤斐左臂抬起,黑鹰稳稳落在他的左臂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的手臂微震了下。 他稳住左臂,右手解开绑在黑鹰腿上的信笺。 借着月光读完信,凤斐长眉微颦,震碎信纸,左臂震,苍鹰展翅飞去,不会儿便又成了高空中的点。 凤斐摸出贴身藏起来的那个只绣了枝桃花的锦绣香囊,解开香囊,拿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颗金色的圆形镂空小球,雕刻的花纹精湛无比,中间则挂着枚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钻石,无论金球怎么转,那枚钻石始终悬在中心的位置,轻轻晃动,绝不会掉到金球壁上,好像本就悬在那里样,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其实钻石用透明的天蚕丝缠着,与金色镂空小球连接在起。 凤斐晃了晃金球,里面的白钻跟着轻轻摇晃。 他眉眼间瞬间柔和了下来,虽然不晓得夏楚悦送给他的回礼为何是这样个看似女孩喜欢的小玩意儿,但只要是她送的,即便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他也会欣然收下并好好保存,而且这小东西看着精致得很,还不错。 想到再过几天就能看到日夜思念的丫头,凤斐嘴角勾起道完美的弧度,潋滟妖冶的桃花眸里漾起浅浅温柔涟漪。 至于刚才的信…… 他眉宇间闪过道厉色,瞬间又收敛起来。 …… 安然度过了南岭林中的第夜,众人都整理了心绪,尽管情绪依然不高,但总归褪去了昨晚的沮丧与郁色。 然而幸运之神并未眷顾他们久,才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就又遇到两波林中杀手,似乎昨天的经历让大家迅速成长,再碰到成群结队的毒物时,没再像刚开始那样手忙脚乱,大家拿出平时训练演习的团队作战与默契,将两波林中杀手铲除。 接着,他们走入了另个世界般,面前依然是高大的树木,地上也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只是没有看到半只毒虫毒蛇,别说毒物,连只能动的都没遇到,只看到那些树木藤蔓长得格外粗大,而地面上的花草也格外鲜艳,比如离他们不远的那朵大红花,花瓣有面盆大小,颜色是最艳丽的正红色。 看到这幕,影卫们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几分。 夏楚悦看着那些颜色过分艳丽的鲜花,脑海中晃过热带雨林的食人花,眼见大家松懈下来,立刻出声警告:“大家全都提高警惕,小心周围的植物。” 影卫们愣,疑惑地想,为何要防备那些植物。 忽然,夏楚悦抽出软剑朝身侧个影卫刺去。 那个影卫感到危险逼近,迅速扭头,见到夏楚悦举剑相向,眼里露出吃惊之色,但反应极快,抬起手中剑,想要挡住夏楚悦的剑。 只是令他诧异的是,夏楚悦的剑并未与他的相碰,而是从他脸边穿过,刺向他后方。 而他手里的剑则因为没有阻挡直直刺向夏楚悦的胸口。 “小姐小心!”速云惊叫,闪身以剑相挡。 其他影卫也瞬间回过神来,离那个举剑刺向夏楚悦的影卫最近的名影卫赶紧向他握着剑的手臂砍去,“影六,你在做什么?弑主吗?” 只是众人阻拦得太晚,剑已刺入夏楚悦的胸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弑主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己很可怕吗?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己很可怕吗? 虽然只刺入点点,却也足以给影六定下个以下犯上的弑主之罪。 夏楚悦眉头皱,软剑去势不减,直刺入影六身后那朵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艳丽蓝花里,内力顺着剑身击出,蓝花咬到硬绑绑的尖锐剑身,急速地后退缩小,只退到半,便被夏楚悦手中剑气从内震碎,瞬间汁液喷溅而出,伴随着极度恶心的腐臭味。 影六正因刺伤夏楚悦而呆傻住,腐臭的汁液溅了他身,衣服被腐蚀,迅速破败枯槁。 夏楚悦沉声道:“这些花看似美艳,实则为最可怕的生物,凡是靠近的生物,不知不觉就成了它们的食物。” 众影卫听得心惊肉跳,在大家的潜意识里,只有飞禽走兽以及昆虫等动物才会致人于死地,至于无法行动的植物,尤其那些美艳花朵,从来没想过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吞噬人命。 眼角瞥见不远处朵看起来柔弱的白色花儿,花朵不大,比拳头还小,只蜜蜂飞落到花上准备采蜜,然后那朵白花的花瓣悄悄地合拢将蜜蜂包围起来,等蜜蜂意识到想要逃走之时,已经来不及,任它如何挣扎,都被白花看似柔软实则坚韧的花瓣牢牢地困住。 众人只看见白花裹着蜜蜂,阵阵蠕动。 那画面就像是人从头到脚被白布所束,不能呼吸而奋力挣扎。 即便见惯血腥残暴场面的影卫,也忍不住阵反胃,是后怕不已,美丽柔弱的鲜花,竟然是隐匿高明的食人魔。 众人匆匆瞥开视线,速云则紧张地盯着夏楚悦的伤口。 “小姐,您受伤了,我先替您包扎下。”她瞪了影六眼,竟然敢刺伤小姐,要是被爷知道,他小命铁定保不住。 影六的脸色比众人白几分,他心虚地低下头,单膝跪地:“请小姐降罪,影六甘愿领罚。” 夏楚悦右手捂着左边胸口上方靠近肩膀的伤口,冷淡地道:“你觉得我要杀你吗?” 影六闻言身体僵,深吸口气,道:“是。” “哼,影六,你忘记楼里的规矩了吗?”速云眼眸冷,长剑直抵他的脖子。 “影六没忘。”影六额头冷汗涔涔,加愧疚地低下头。 任何组织的下属都需唯命是从,主子的个命令,所有人都必须执行,而清风楼在这方面格外的严谨,即便楼主要他们自刎,他们也不能拒绝或反抗。 如果是凤斐拿剑刺他,影六必然不会抵抗。 但换成没有完全收服他们的夏楚悦,影六自然也就没有那种把命交给对方的觉悟,甚至连信任也没有几分,看到夏楚悦朝他刺剑,他下意识地就用剑去挡,虽然说他没有要伤夏楚悦的意思,只是想自保,可他伤了她是事实。 “把影六抓起来。”速云看了夏楚悦眼,冷声命令其他影卫。 她在清风楼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与速风速雨速雪并称清风楼四大护法,相较于夏楚悦,清风楼的人加信服她。 立刻有两个影卫将影六捆绑起来,而速云则和夏楚悦走到树后处理伤口。 伤在那里,处理伤口时必要解开上衣,古代男女大防,她们只能在树后背对着众影卫,还要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防备随时可能化作怪物偷袭她们的植物。 衣衫半敞,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左肩处的伤口就像是道狰狞的笑口开在了细腻白皙的皮肤上,虽然不深,看起来却显得格外的刺眼。 速云瞳孔微缩,取出干净的纱布拭去仍在渗血的伤口。 夏楚悦秀眉因为疼痛而紧皱着,速云动作顿,手上的力道尽量放轻。 “我没事,你不用那么小心。”夏楚悦注意到她的动作,宽慰道。 速云点头,动作依然轻缓,等擦掉伤口边的血后,速云将止血的药散在上面,再以白纱布包裹在外。 弄好之后,夏楚悦自己动手将落在肩膀下的衣服拉上,整理好衣物,两人起从树后走出来。 二十几个影卫齐齐动,目光投向她。 在众人跟前,跪着影六。 除了影六低头看不清表情外,其他人的脸色都被夏楚悦瞧在眼里。 他们眼中有焦急有担心,只不知这焦急和担心是为她或者为影六。 “小姐,影六以下犯上伤主,按照清风楼的规矩,该处理极刑。”速云面无表情地盯着影六的头顶。 他们对外致,但内部的规矩却极严,旦犯错,不管平时关系好,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无规矩不成方圆,唯有如此,才能够让组织好地运转下去。 影六在夏楚悦处理伤口的时候,脑海中晃过各种各样的死法,此刻面如死灰,速云说什么都不能让他震动半分。 其他影卫也不敢替影六求情,无论从道义或者规矩来讲,影六酿成的错都无法弥补。 正当所有人觉得夏楚悦会让人杀了影六时,夏楚悦忽然牵起唇角,慢条斯理地问:“你觉得你有罪吗?” 众人闻言愣住。 影六猛的抬起头错愕地看向她。 “你觉得自己有罪吗?”夏楚悦又问了遍。 影六从夏楚悦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东西,心想,难道她想逼自己再认错? 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怨怒,如果不是她不吱声就动手,他也不会拔剑相向。 影六目光锐利直直望着她,“有!” “那你说说自己犯了什么罪吧。”夏楚悦不温不火地道。 影六闻言加肯定心里的想法,眼底闪过丝恼意,他闷声道,“我刺伤了小姐,以下犯上。” “不。”夏楚悦冷冷地道,“你错在目中无人,嚣张狂妄。我提醒你们要小心那些花草树木,你们可有放在心上?如果放在心里,那朵食人花攻击你的时候,需要我出手吗?” 影六脸色瞬间僵住,原本满是愤怒的眼睛里闪过心虚与愧疚。 周围的影卫也个个羞愧地低下头去。 原来小姐这是借着影六来教训他们。 确实,如果他们能够听进小姐的话,那么影六遇到食人花偷袭时就不会毫无所觉,小姐也就不用出手救他,影六不会以为小姐要杀他而拔剑相向,最后也不会刺伤了小姐。 这并不是影六个的错,纵使换了个人,处在影六的位置上,很可能反应都会和影六样,因为,他们的心思和影六是样的,路护卫跟随,却不曾真心拥待小姐,反而对她的指手画脚不以为然。 速云在旁静静地看着夏楚悦说完话后所有影卫羞愧低头不语,眼里闪过道精光,小姐这是要收服影卫呢。 夏楚悦目光如炬,在众影卫头顶上扫过,他们虽然低着头,却能够感觉到夏楚悦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个个把头低得低。 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跪在地上的影六痛声喊道:“小姐,影六知错了!” “属下知错!”其他影卫也跪到地上跟着喊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夏楚悦直紧绷着的脸变得柔和,“都起来吧。” 闻声,众人又是怔,全都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你们打算直呆在这里?”夏楚悦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丝戏谑。 “没有。”影卫们赶紧摇头。 夏楚悦目光转,落在影六脸上:“你也起来吧。” “小姐,您……您不责罚属下?”影六愣愣地问。 夏楚悦牵唇笑道:“怎么,你那么喜欢受罚?” 影六连连摇头,“当然不是。” 速云冷淡地看向他:“小姐让你起来便起来,耽误了小姐找解药,你的小命可不够换的。” 影六忙不迭地起来,两个影卫上前给他松绑。 “出发吧,大家小心点,莫再粗心大意。”夏楚悦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前方。 “是!”众人齐声应道,气势如虹,声荡九洲。 食人植物的确比那些毒虫毒蛇加可怕。 因为谁也不知道哪株植物会食人,而林中到处都是植物,那些食人花食人草就像是潜伏的杀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忽然迎头击,转瞬间将人杀死。 尽管有夏楚悦的提醒,大家依然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比如他们警惕着路两边的花草树木时,贴伏在地面上的藤蔓突然动了起来,将他们双腿缠得紧紧的,不少人被绊倒,然后被藤蔓拖走。 要不是其他人反应及时,分分运起轻功跳起,下场肯定和那些瞬间倒下的影卫样。 好在大家武功底子不弱,临危不乱,纵然被藤蔓束着脚拖走,也会用剑迅速将那些束缚自己的藤蔓斩断。 等到他们出了这片食人植物区的时候,大家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第次体验到植物会像动物样能动,吃人,他们也算是增长了见识,只是恐怕没有几个人想要这种见识。 “休息半个时辰。”夏楚悦的情况比大家要好些,毕竟是过来人,又被众人保护着,身上倒没少伤,她见大家脸色疲倦,身上也有不少伤口未处理,这才开口说要休息。 影卫们眼睛里隐过异样的光芒。 他们自然看出了夏楚悦的体贴,心里感动。 各自找了块空地坐下,因为见识过那些前秒静止的植物下秒就张开血盆大口或抽出枝条杀他们的植物,这会儿大家都不敢靠着树干休息,全都找那些植物少的地方暂作休息。 看着众人心有余悸的模样,夏楚悦心里暗笑,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们真是将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小姐,我们带的干粮不了。”速云走到夏楚悦身边,沉声道。 夏楚悦蹙起眉:“只要有水,就够了,食物可直接在林中找。等下我们先找找干净的水源。” 也只能如此了,未找到血滴子和冰蝉前,夏楚悦是不会离开的。 休息了半个时辰,夏楚悦让大家兵分三路寻找食物与水源,速云几个身手较好的坚持要与夏楚悦组,从而保护她。 夏楚悦也不推辞,他们本就是凤斐送来保护她的,她若推辞,反倒显得矫情,而且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凤斐也不会放过他这些手下。 天公不作美,他们刚行动没久,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家只能先找躲雨的地方,速云谨慎地守在夏楚悦旁边,遇险时能够第时间挡在她面前。 夏楚悦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被雨淋得像落汤鸡样,这才找到处可避雨的山洞。 山洞里还有堆灰烬,想来这里有来过,估计是南岭人躲雨躲到过这里。 他们这行人有九个,躲在不大的山洞里,略显拥挤。 影卫们不敢与夏楚悦靠得那么近,想要离开山洞,守在外面。 夏楚悦冷声命他们进来。 七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听从夏楚悦的命令,呆在山洞里,他们挤在起,看起来颇为怪异。 明明夏楚悦那边还有空位,他们却觉得于礼不合,且主仆有别,不肯靠过去。 其实这些江湖中人,哪里会在乎什么于礼不合的,他们顾忌的是夏楚悦的身份,她是凤斐的女人,他们要尊称她声夫人,他们若是和亲近,主子还不得把他们全灭了。 这些人对凤斐的性格还是了解的,想想凤斐笑眯眯地命人将他们抽筋剥皮,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夏楚悦瞧着他们颤抖的模样,以为他们在山洞口冷,便道:“你们进来些,免得被雨淋到。” 七个黑衣影卫不约而同地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 夏楚悦不解地皱了皱眉,自己什么时候成洪水猛兽了?他们怎么像是很怕自己的样子? 速云唇角微翘,目光从影卫脸上逡巡而过,然后对夏楚悦解释:“小姐,他们只是不习惯和女人同处‘室’而已。” 夏楚悦闻言眸子睁:“不习惯和女人同处室?难道他们都是……” 看到夏楚悦怪异的眼神,众人齐齐哆嗦了下,怎么觉得小姐的眼神那么奇怪呢! 速云轻咳声,面无表情地道:“小姐心里明白就好。” 夏楚悦点点头,“嗯,你们主子也太不人道了,下次见到他,定要点拨点拨他。” 怎么能让这些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不沾腥呢,总不能他自己尝不到,就不让人别人尝吧。 正骑马赶路的凤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用手摸了摸鼻子,眼里闪过丝笑意。 丫头,莫不是你在想我?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己很可怕吗?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赤蟒怒,危险!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赤蟒怒,危险! …… 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他们在山洞里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外面的雨便停了。 衣服头发已经用内力烘干,除了衣服褶子点外,倒无不妥之处。 他们没去找水,刚才下雨的时候已用容器接了水,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两壶水,回到之前分开的地方,另两队影卫已在那里等候。 大家继续往里走,听木叶说,他们的村子在林子深处,夏楚悦他们的计划是如果找不到血滴子便前往腹地,请村子里的人帮忙,虽说木叶村子里的人拒绝带他们进村,但若是他们自己进去,想来那些村民也不会赶他们走。 正走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尖叫声。 夏楚悦等人神色凛,顿住脚步,辨别声音的来源,然后快速赶了过去。 跑了大约有里路,见到令人心颤的幕。 只见条长约丈半的赤蟒紧紧勒住个妙龄少女,蛇头立起,吐着舌信攻击面前的名身着蓝衫的青年。 少女不知是吓晕了还是被勒死了,动不动。 刚才的尖叫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而那个与赤蟒搏斗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送龙槐给夏楚悦的木叶! 夏楚悦心紧,急道:“救人!” 众影卫看到那条巨大的赤蟒,十分惊骇,但听到夏楚悦的命令,却无人犹豫,起拿着兵器冲过去。 木叶闻声扭头,看到熟悉的面孔,脸色喜:“夏姑娘!” “先救人!”夏楚悦急声道。 木叶点头。 赤蟒比众人想象的要难对付得。 它身上的鳞片坚硬如甲,剑刺上去的时候,发出铿锵的声音,而它甩蛇尾,力道大得惊人,立刻有人被甩飞出去。 “翎儿!” 昏迷的少女也被赤蟒甩飞。 木叶急声唤道,扑了过去。 夏楚悦眉目凛,飞身抱住那名少女,轻盈落地。 “翎儿!翎儿!你怎么样了?”木叶冲到夏楚悦旁边,抓住少女的手,紧张地叫唤着。 “别急,只是晕过去,我让速云替她看看。”夏楚悦将翎儿放到地上,速云赶来,搭着翎儿的手腕诊脉。 木叶急切地看着,不敢出声,惊怕打扰到速云的诊断。 速云沉声道:“五脏因巨力挤压受损,内脏出血破裂,如无起死回声的圣药,活不过三日。” 闻言,木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翎儿……”他伸出颤微微的手,抚上少女惨白惨白的小脸,“都是木哥哥的错,都是木哥哥的错……” “速云,你能救她吗?”夏楚悦瞧见木叶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生不忍。 木叶听到夏楚悦的问话,赶紧抬起头看向速云:“速云姑娘,求求你救救翎儿吧,她还不满十五岁,那么小的年纪就……” 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速云迅速掀开眼皮,复又垂下,“只有爷的师父风老与天下神医才有那等圣药与本事,速云无能为力。” 木叶听哭声再也憋不住,就要扑到翎儿身上痛哭。 夏楚悦捕捉到速云那瞬间的异样,她抿了抿唇,冷声道:“速云,别瞒着我。” 速云听出夏楚悦语气中的不悦,感受到对方投注到自己身上的冷冽目光,迟疑了下,方道:“主子作为风老的徒弟,风老给过他三颗圣药,如今剩下颗,他给了您。” “在哪里?”夏楚悦怔住,随即问道。 “就在他给您的那只红玉银簪子里。” 夏楚悦愣了愣,拿出贴身带着的那支红玉银簪,“你说这个?” 这个不是上次发出红光引来蝙蝠阻拦住血煞堡堡主的吗? 难道还能藏其他东西? 速云神色复杂地看着夏楚悦拿在手中的红玉银簪,唇角微抿,“小姐将中间那点拔出来即可。” 夏楚悦挑了挑眉,照她的话去做,她用力拔,中间那个小点被拔了出来,露出空心的中部。 她将簪子倒过来,有颗小药丸从里滚出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圣药?”她用两指捏住那比绿豆还小的白色药丸问。 “嗯,这是爷给您保命的。”速云有些后悔自己说了出来,如若以后再遇危险,小姐就没有这等圣药保命了,只是她心里也纳闷,为何爷将此物给了小姐,却不曾告诉她里面藏着圣药呢。 想到那个人为自己做的切,夏楚悦心里暖,眸光都柔和了下来,她拿着药蹲下身,将药丸塞入翎儿嘴里。 速云在她身后,嘴巴张了张,最后个劝阻的字也没说出。 相处得久了,速云知道小姐虽然看起来冷淡,可是心却不冷。 比如对待他们这些手下,若换个女人,必定将他们当仆从使唤,遇险时拿他们当挡箭牌,绝对不会把他们的命放在心上。但小姐不样,她与他们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关系,很少会摆主子的架子,遇到危险时跟他们起作战,不愿轻易放弃任何个影卫的性命,会因为影卫牺牲而心情难受…… 有才华,有智慧,又怀有颗赤诚之心,也难怪二十几个高傲的影卫会在短短两天时间从抗拒到接受再到臣服。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入得那样个绝代风华男子的眼。 她知道,即便她此刻劝阻,夏楚悦也不会改变初衷,不如不劝。 夏楚悦不知速云心中所想,见药丸入口即化,不需要费劲想着让伤患怎么咽下去,松了口气。 木叶之前便将夏楚悦与速云的对话听在耳里,此刻激动异常:“夏姑娘,翎儿……翎儿是不是不会死了?” “嗯,她很快就会醒来。”手被木叶握得生疼,夏楚悦却面不改色地淡淡笑。 速云眼神冷,推开木叶紧握夏楚悦的手,面上则平静道:“我先运功替她激发药性,可快治疗她的伤。” 木叶心思都在翎儿的伤上,被速云用力推得屁股跌坐在地也不恼,只点头如蒜:“麻烦速云姑娘了。” 夏楚悦则在边给他们护法,边看着影卫与赤蟒打斗。 齐集众人的力量,那赤蟒暂落下风。 只是赤蟒并非凡物,即便鳞片被砍得七零八落,威力却依然惊人,蛇尾扫,棵大树树干瞬间断裂,且因为受伤之故,那双似灯笼大的阴冷蛇眼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似要将伤了他的影卫烧成灰烬。 夏楚悦扬声喝道:“攻击它的眼睛!” 她看得出来,即便砍裂赤蟒的鳞片,也不能对其造成大的伤害,反而会激怒它。 影卫不是没有想过刺瞎它的眼睛,只是这赤蟒着实狡猾,他们每有从正面飞起刺向它眼睛的,便会立刻受到他蛇尾扫击。 夏楚悦也看出来了,眸里掠过抹寒光,对着个飞身而起挡在她与赤蟒中间的影卫道:“影十,让开!” 影十身形顿,落回地面。 与此同时,两支袖箭前后射向赤蟒。 赤蟒察觉到危险逼近,立即故伎重演,想以蛇尾扫开攻击,只是那袖箭和它的身体相比实在太小,蛇尾扫落枚,另外枚噗的声刺入它硕大的眼睛里。 睛液喷溅而出,赤蟒吃痛,疯狂地在原地翻滚扭打。 周围的花草树木早被赤蟒摧残得面目全非,此刻被二度捻压,是惨不忍睹。 夏楚悦回头看了眼正在给翎儿运功疗伤的速云,速云闭着眼睛,额头上沁出层虚汗。 速云此刻正在关键时刻,不能移动。 而赤蟒扭动翻腾的动作,随时可能扫向这边。 夏楚悦黑色的眼眸里闪过道冷光,手持软剑,冷喝道:“将赤蟒引开!” 赤蟒听到她的声音,仿佛意识到是她伤了自己的眼睛,猛的扭头看向她,那颗未受伤的骇人大眼睛凶光大盛,低吼声,摇摆着蛇尾迅速向她爬来。 夏楚悦见状神色微凛,足尖点地飞到树枝上,脚下微用力,树枝被压弯。 她提身纵气,树枝反弹起来,使得她下子跃出数丈远。 赤蟒甩了甩蛇头,蛇身扭,朝她追去。 “小姐!”众影卫忙提剑追在后面。 夏楚悦的速度很快,但受伤疯狂了的赤蟒速度快,而且破坏力极强。 它所经之处,便如被狂风暴雨摧残过样,片狼藉。 夏楚悦不停地在树上跳跃,从棵树上跳到另外棵,她刚离开的那棵树,马上被赤蟒的蛇尾扫折。 她开始还会低头看着下方,后来便只顾着路往前逃,赤蟒体力可比她好得,她的内力渐渐消失,很快就无力逃跑。 前面两颗树之间织着张硕大无比的蜘蛛网,夏楚悦未在意,直接跃过去,不曾想那蜘蛛网粘性极强,她的身体被粘住。 “嘶!嘶!”赤蟒追了上来,盘着棵大树,吐着舌信向她逼近。 夏楚悦眉头拧,用内力将蜘蛛网震碎,忙于应对赤蟒的她没有发现只黑得发亮的剧毒蜘蛛吊着长长的蜘蛛丝,如人猿泰山般从树上跳跃到她身上。 “嘶!”夏楚悦肩膀处传来剧痛,她扭头瞧,是只黑蜘蛛,立刻用内力震退蜘蛛。 赤蟒见她落到地面上,伸出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下。 夏楚悦顾不上伤口的疼,忙运起内力在地上狂奔。 在树干上盘出圈又圈的赤蟒轻松的抖,整条蛇身落到地上,砸得地面震颤,激起树叶灰尘无数,连个停顿都没有,急追在夏楚悦身后。 影卫赶了过来,兵器砍在赤蟒身上,它边用尾巴扫开他们,边奋力追赶。 身体被剑刺伤,赤蟒竟是不管不顾,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它的目标便是前面那个穿白衣的女人,不吞下她,无法泄它心头之恨。 夏楚悦被蜘蛛咬伤的肩膀突然传来剧痛,呼吸忽然窒,体内产生阵痉挛。 她身子软,身不由己跌倒在地。 而赤蟒已然追了上来,张开那张可口吞下人的大嘴,露出硕大的尖牙,滴着恶臭的口水,向夏楚悦咬了下去。 “小姐!” 追过来的影卫惊恐地大喊,死命用兵器抵挡赤蟒,却被它轻轻甩,飞了出去。 夏楚悦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呼吸着,目露惊骇地看着倾压下来的血盆大口。 “铮!” 道尖锐的琴声划破天空。 已逼近至夏楚悦面前的蛇头突然仰起,发出声极其痛苦的惨叫。 夏楚悦呼出口气,撑着地滚了几圈,想远离赤蟒。 却不想赤蟒巨大的尾巴无意间向她扫了过来,夏楚悦的眼睛瞬间睁圆。 就在这时,她的腰突然紧,只闻到股冷香,接着便被拥紧腾空而起,飞出数十丈之远,落于地面。 她艰难地喘着气,扭头去看来人。 看之下,不由愣住。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赤蟒怒,危险!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无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无耻! “唐默!你怎么在这儿?” 映在她眸子里的是清冷如水,俊美如仙的男子,双比常人的要浅些的褐眸正眨不眨地盯着她。 唐默从她澄澈黑亮的眼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就连微蹙起的眉毛也看得见,心头微凛,“没事吧?” 夏楚悦摇了摇头:“没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说话的声音也透着沙哑。 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唐默眼眸微微沉,突然伸手抓住夏楚悦的手。 “你……”夏楚悦正要挣扎,便见他把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猜到他的意图,她的动作顿,僵硬着身体看着他。 唐默把着她的脉,入鬓长眉向中拢起,“你中毒了。” “中毒?”夏楚悦眸子微睁。 “七弟,你们别只顾着在那里谈情说爱啊!快来帮帮我们,这条红蟒太强悍了!”唐烨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呯! 又有名黑衣影卫被赤蟒甩飞出去。 而赤蟒的尾巴重重地甩在地上,地动山摇,沉闷声直捶人心。 唐默眸光闪了下,忽然揽住夏楚悦的纤细腰肢,腾空飞起。 “你,你做什么?”夏楚悦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面色呈现不正常的红晕,如同离开水的鱼儿,艰难地想要呼吸。 唐默抿着唇不说话,带着她在树林中飞行。 “喂!七弟,你也太重色轻友了,说你句,你直接带着人家姑娘跑,我们怎么办啊!” 唐烨差点儿被赤蟒打开,险险躲过落到棵树上,侧眸暼,看到让他吐血的幕。 其他影卫闻声看去,见到他们主子的女人居然被个陌生男人劫持,都是心中急,顾不上攻击赤蟒,全都飞身去追夏楚悦两人。 “喂!你们怎么也走了!”唐烨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吼道。 “嘶嘶嘶!”赤蟒的大脑袋悬在唐烨的头顶上,只眼瞎,只眼里闪着血红色,口水从大张的嘴里淌了下来,朝他的头顶滴下来,落在唐烨的额头上。 唐烨脊背凉,惊叫声,边用袖子抹去额头上恶心的口水,边死命地往前奔去,“你们等等我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飞在空中,迎面而来的风灌入夏楚悦的鼻唇中,她顿时觉得呼吸加困难,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唐默的束缚。 唐默眼神暗,手臂紧,不仅没放她下去,反而带着她飞到棵十几丈高的乔木上。 二人脚踩在树枝上,承受二人压力的树枝不堪重负,被压弯了腰,摇晃个不停。 夏楚悦望着下方,头有些晕。 她并不恐高,只是不知为何,此刻低头俯视树下,竟然感觉有些心颤眼花。 “你……” 她刚出声,唐默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扯,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衣领与肩膀处便被撕裂了。 “你……无耻!”夏楚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忙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 却忘了他们此刻不是在平稳的地面,而是在十几丈高的树枝上,她稍有异动,树枝便剧烈震颤,她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腰,随即意识到不妥,便又放开,如此折腾,身体斜,就要掉下树枝去。 只铁臂从背后圈住她,将她拉了回来。 夏楚悦宁愿掉下去,也不想跟这个神经病呆在起。 上次分别前,他迷晕了自己把自己掳到山顶上,质疑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次,不说声就把自己带到几十米高的树枝上,二话不说,撕碎自己的衣服,难道他想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树顶上霸王硬上弓? 见她又要挣扎,唐默直接点了她的穴道。 夏楚悦全身僵住,动弹不得。 “唐默,你疯了!”她睁圆了眼怒瞪着他。 不知是不是气火太盛,原本说话都困难的话竟然有力气咆哮出声。 只是刚喊完之后,胸口便止不住的疼,剧烈地起伏着,嘴唇微张,艰难地呼气吸气。 随着她的呼吸,衣衫半裸露出来的光洁肩膀与脖颈下方的片细腻轻微起伏。 唐默低头看去,如黑凤翎的长长睫毛轻轻颤动,掩盖住眸底瞬间转变的幽深。 夏楚悦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虽然只是露了点肩膀外加胸口上方的小片,作为个现代,只穿吊带背心都比这样露得,可在非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出现这种局面,她自然生气。 似乎感觉到她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愤怒,唐默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起只手,从他的袖口内跳出只微微透明的白色蟾蜍,呱呱叫了两声,落到夏楚悦的肩膀上。 夏楚悦眸光微滞,斜着眼珠子看向肩膀上那冰凉的小东西。 只见白色蟾蜍左右晃了两下脑袋,接着突然低下头,对着她肩膀处的黑紫伤口亲了下去。 冰凉的触感从伤口传至夏楚悦的大脑神经,她只觉伤口麻麻痒痒,同时又冰冰凉凉的,各种滋味杂揉在起,说不上是舒服或者不舒服。 夏楚悦脑海灵光闪,难道这小东西是要替她吸毒? 肩膀的伤口正是之前逃亡时被只黑蜘蛛咬到的地方,当时她没注意,此刻看去,才发现伤口周围触目惊心,以伤口为中心,大片全变成了黑紫色,显然,那只蜘蛛有毒。 她眸光稍转,看向抿紧双唇默默望注视着她肩膀的唐默,他刚才说她中毒,又撕她衣服,做出系列让人想入非非的行为,难道只是为了帮她解毒。 如果真是这样,她不知道是该生气或是该笑,解毒就解毒,只要他说声解释下,不用他动手,她就会乖乖配合,何必弄得让人误会。 似是察觉到她古怪的目光,唐默忽然抬眸看着她。 两人本来就挨在起,目光撞上,不过寸之遥。 看着面前这双清冷如黑夜寒星的浅色眸子,夏楚悦微微愣,随即微囧地移开眼,这家伙不会真的是想法异于常人吧。 从他外表来看,实在不像是个会轻薄人的,倒像是不染凡尘的谪仙,对红尘俗世中的切都看得很淡,也许该说无所谓,所以才会做出那等出人意料违背礼教的举止。 大概过了刻钟的时间,白蟾蜍呱呱叫了声,似乎打了个饱嗝,然后从她的肩膀跳到唐默的肩膀上。 夏楚悦瞥见刚才身洁白晶莹的蟾蜍表皮变成了黑紫色,就如方才她肩膀的颜色。 她心里惊,急问:“它把毒都吸进肚子了,会不会死?” “不会。”唐默眼睛从她恢复光洁白皙的美肩上扫过,伸出手将其拉起,眼里平静得没有半丝波澜。 “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来。”夏楚悦有些窘迫地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根本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这里是封建传统的古代,不是开放的现代社会啊! 唐默手顿,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她的胸口上方点了两下,夏楚悦只觉全身冻僵的血液在瞬间恢复了活力,在血管中欢乐地奔腾着。 她调运内力,淌过条条经脉,使得因为长久被定住而僵硬的身体快速恢复。 将碎裂的衣领往脖子处拉了拉,总感觉脖子那里凉飕飕的,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某个男人。 冒出这个念头,夏楚悦心中大惊失色,差点儿脚底滑,掉下树枝。 唐默再次抓住她,两人在树枝上晃晃悠悠,比荡秋千还刺激。 “我们能不能先下去再说话?”夏楚悦面色微白地问。 她没有恐高症,但任是谁在这种没有依靠,却离地几十米,连脚都不稳的树枝上,都会双腿发抖,心里打颤的。 她不过学了半的内力,轻功算不是顶尖,若从这里掉下去,铁定摔成肉饼。 唐默瞧着她微白的小脸,眸光轻轻闪烁了下,伸手揽住她的腰,就要带她飞下去。 “七弟,你们居然躲在这里!可真是清闲啊!”唐烨不知何时在他们脚下,仰着头望着他们。 唐默身体顿,目光落到前方滚滚烟尘的地方。 赤蟒竟是又追了过来。 刚才二人飞到树上后,唐烨影卫以及赤蟒从他们脚下经过,不想唐烨又把他们带了回来。 唐烨的轻功没唐默的好,自然飞不到这顶端的枝头,只能专心应付那只赤蟒。 那赤蟒也实在是倔,明明已经皮开肉绽,瞎了只眼,却对他们群人不死不休。 “呱……呱……”唐默肩上的蟾蜍叫了两声,将夏楚悦的注意力从下方的打斗吸引过去。 夏楚悦抬眼看到白色透明的蟾蜍,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竟然恢复回来了? “这是冰蟾,最喜食毒。”唐默察觉到她的诧异,难得开口解释。 喜欢吃毒药? 夏楚悦眼里精光闪即逝,倒是比任何解毒药都要好用。 瞧见夏楚悦眼里的羡慕,唐默淡声道:“此物乃天生之物,传闻千年才孕育只。” 夏楚悦闻言暗暗咂舌,千年只?天生之物?难不成跟石猴孙悟空样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对于唐默的说法,她自是不信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 “谢谢你,还有你的冰蟾救了我,救命之恩,没齿不忘,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可到清风楼找我。” 他们在武林大会上见过面,他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与清风楼关系非浅,便如是说。 唐默闻言眼底迅速掠过道暗芒,她与清风楼当日在泰山上亲密无间,他看在眼里,此刻她又这样说,不用想都知道她与那清风楼主是什么关系。 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收紧她的腰,在对方惊呼出声的同时突然飞离树枝,向下坠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无耻!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错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错了! 夏楚悦没想到他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她扯下去,忍不住惊声尖叫。 这家伙,绝对是心理变态! 尽管对方刚替自己解了毒,但高空下坠的夏楚悦心里却不禁咒骂。 几十米的高度,落下去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结束了。 没有夏楚悦想象中的砸成肉饼的悲剧画面,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降落,夏楚悦双腿忍不住微微发软。 她还没稳,唐默就像是避开垃圾样松开手,退开两步。 夏楚悦双腿软,差点儿跌倒在地。 “小姐!”影六及时赶到,冲过来扶住她。 影六刚扶稳,便急忙收回手,恭谨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他视线停留在她破裂的衣领上,眼里闪过愤怒的火花。 夏楚悦低头瞧,刚才因为太紧张,手松开,本来就堪堪束起的衣领再次敞开,露出细腻的肌肤,她忙用手将衣领扯回盖住,“我没事,先杀了那赤蟒再说。” 影六蠕动着唇想要说什么,到最后全咽回了肚子里,只沉声应了“是”,然后冷冷剜了眼不远处唐默,加入杀蟒大战中。 赤蟒已是强弩之末,渐渐显出败势。 它显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势,开始左蹿右躲,企图找到出逃的道。 那些影卫岂会让它逃走,见它不如之前凶猛,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全都奋力向它刺去砍去。 夏楚悦目光定在那只赤蟒身上,高声喊道:“放它走。” “小姐?”影六等人不解地回头看她眼,出手便不若之前利落。 那条赤蟒趁机甩开两人,从破口蹿了出去,硕大的蛇身压过无数野花野草,迅速钻入密林里。 “追!跟着它去寻血滴子!” 夏楚悦可没忘记他们来南岭的目的,血滴子是赤蟒与撒树相伴而生的,赤蟒盘据撒树边生存,只要找到赤蟒居住地,基本上就能找到撒树。 此刻赤蟒已失去拼杀的勇气,只想着逃跑,此时不追待何时。 众影卫很快也想清楚个中道理,全都追了上去。 “有缘再见!”夏楚悦匆匆留下句话,便追着赤蟒而去。 唐烨走到唐默身边,啧啧叹了两声:“这个女人,还真是雷厉风行。七弟,怎么样?她的滋味如何?” 他眼里透出丝好奇与好笑,他刚刚可是注意到夏楚悦衣服被扯裂了,肩膀有些红,两人方才又起在树枝上紧贴在起,要说没发生点什么,打死他都不相信。 唐默冷眸扫,唐烨笑脸顿僵,赶紧别开脸打哈哈地道:“七弟,他们似乎要去红蟒的老巢,不如我们跟去看看。” 不用他提,唐默也会追过去。因为夏楚悦提到了血滴子,那东西乃世间至毒之物,不小心就会中毒。他知她要找它,只怕她心急而大意,误碰那至毒之物,血滴子可不是她之前中的蛛毒,毒性发作极快,旦沾上,不到盏茶功夫,便会毙命。 唐烨见唐默比自己还积极,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七弟果然被那个姓夏的女人迷得不轻啊,当初与夏楚悦他们分别后,他们路南行,按照计划自然是回南都皇宫,但是二人只在宫中呆了两人日,七弟便悄悄离开皇宫,若非自己长了个心眼,估计到这会儿都找不到七弟。 他们会来南岭,自然是因为唐默要来,而唐默为什么而来,唐烨稍微联想下,便能猜到。 果然是不动情则已,动情则情深往。 …… 夏楚悦等人追着赤蟒跑了几里路,失去它的踪影。 环顾四周的景色,夏楚悦命令:“大家在周围找找,撒树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得令。”众影卫分向四方搜寻,另外留下了五名高手保护夏楚悦。 今天意外连连,夏楚悦几度受险,于公于私,他们都不敢再大意,使得夏楚悦陷入危险境地中。 夏楚悦之前中了毒,虽然冰蟾把毒都吸走了,但是身体受损是必然,且经过场恶斗,她此刻情形不容乐观,倒也没拒绝影卫们的良苦用心。 他们前脚刚到,唐默兄弟二人后脚便至。 由于之前唐默的种种举动太过奇怪与出格,夏楚悦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见他跟来,朝他点了下头,便移开眼看向远处。 而那些守护她的影卫则挡在两人中间,警惕地看着唐默。 刚刚这个男人轻薄小姐,肯定不是个好人,至少对他们的主子来说,不是个好东西。 敢觊觎爷女人的男人,都该挖眼断手再挖心。 夏楚悦察觉到影卫们虎视眈眈的模样,心里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现在看唐默的眼神其实和之前看自己的目光并未差少,都充满了敌意,只不过个在明、个在暗。 感动的是他们在接受她之后,愿意为她挡住切不明危险分子,处处替她着想。 唐默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敌意样,目光停留在夏楚悦淡笑的俏脸上,闪烁了两下,语气凉薄:“带着这群废物去找血滴子,你想葬送他们的性命?” 废物? 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五个影卫闻言怒不可遏,纷纷拔剑指向他。 他们从小接受清楼风影部的训练,如今年纪小的不过十五,大的也才双十,单打独斗可算江湖等高手,摆阵合作时可抵御千军,竟然被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说成废物,实在气煞人也! 夏楚悦眉宇闪过不悦之色,这人绝对是拉仇恨值第名,不管行事或言谈都有气死人的本事。 遑论影卫们武功了得,即便技不如他,也轮不到他来点评。 不过唐默提到的话倒也让她留了意,“什么意思?赤蟒方才你已见过,如今它被我们打得苟延残喘,只能狼狈脱逃,我们自不用再怕它,而血滴子虽为至毒之物,但只要小心不碰触到,自然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关于血滴子的产生环境以及血滴子本身的危险性,速云都给他们讲过。 最为凶险的赤蟒,只要赤蟒不对他们构成危险,基本上也就无太大危险。 谁知唐默闻言却露出抹讥诮的笑,“无知!” 夏楚悦额角青筋爆跳,这么缺心眼的男人她是头次见,次次都要气得人跳脚才善罢甘休样,个男人话少是个好现象,可惜字如今却依然能够毒舌成这样,世间恐怕也就只此例了罢。 “不知唐公子有何见解。”她忍住怒气,挤出抹比生气狰狞的笑。 唐默淡淡扫了眼她扭曲的表情,轻嗤道:“世人只知孕育血滴子的是赤蟒与撒树,却不知赤蟒非红皮蟒蛇,而是青鳞巨蟒。” “什么?青鳞巨蟒?”夏楚悦表情变,错愕地睁大眼睛。 五个影卫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赤蟒怎么会是青鳞巨蟒?谁那么变态,把青色外表的蟒蛇唤成赤蟒?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天下听过赤蟒的岂不都陷入了盲区,如若要找寻赤蟒,岂不是永远也找不到,只能做无用功? 似乎夏楚悦的表情很有趣,唐默嘴角微翘:“汝以为呢?” 夏楚悦沉默以对,她还能怎么以为?自然和大家样,以为赤蟒便是红色的蟒蛇,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那么想的吧。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们吧?”个影卫忽然猜疑地问。 其他几个影卫纷纷点头赞同。 唐默直接无视了那个影卫的问题,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五个影卫心里怒火大旺,感觉手很痒,很痒,真想挥舞拳头在他脸上揍两拳。 唐烨轻咳声,出来说道:“我七弟从来不打诳语,也不屑打诳语,他既然说赤蟒是青色的,便是青色,而且我可以作证,赤蟒确实是青色的。至于我们为何会知道,那是因为我们见过,我们的家乡就在这里。” 相比起冷漠外加毒舌的唐默,唐烨显然比较受影卫们待见。 “那你知道为什么赤蟒要叫赤蟒而不叫青蟒吗?”个影卫带着好奇问。 “这个么……”唐烨犯难地蹙起眉,“古籍与先辈们都是这么叫的,我们便也这么称呼,至于其缘由,如今估计也没几个人知晓,我兄弟二人自然也不知。” 这个答案虽然不完美,倒也说不出毛病,众人只好闭了嘴,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夏楚悦面向五个影卫:“既然那红蟒不是我们要寻找的赤蟒,便不用追了,叫其他影卫回来。” “是。”只见其中名影卫取出支短竹,将盖头拔,顿时有烟雾伴随着尖锐声喷上天空。 “小姐,他们看到烟雾即刻回来。” 夏楚悦点了点头,走到唐烨面前,问他:“既然你们知道赤蟒,也见过赤蟒,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哪里有赤蟒?” 唐烨感觉背后阵凉刺,眉毛挑,尴尬笑道:“这个……只是小时候见过罢了,赤蟒并非凡物,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因为皮色与树林等环境相似,不易发现,所以想要碰到条赤蟒,可不容易。”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错了!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白洋村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七章 白洋村 闻言夏楚悦眼里闪过坚毅之色,“不管有难,我都要找到!” “祝你早日心愿达成。”唐烨右手腕颤,展开扇面,淡淡笑道。 “小姐。”就在这时,速云的声音由远及近。 夏楚悦闻声转身,“木叶的朋友好些了吗?” 她没有看到木叶和那个叫翎儿的丫头,只看到速云与几个影卫匆匆而来。 速云停在她面前,“有圣药护住心脉,伤势控制住,好好调养,过几个月便会好。” 突然,速云目光定在夏楚悦的肩膀上,“小姐,您的衣服……” “没什么,不小心被树枝勾到划破了。”夏楚悦低头瞧,撕裂了的衣服不知何时又摊开来,露出微微发红的光洁肩膀。 速云眼底隐过寒光,以她的眼力,看得出那并非什么树枝勾破,而且现下三月天,穿的衣服比较,如果是树枝勾破,不应该连勾破那么层衣服。 只是她身为下属,不好质问夏楚悦,等过后问问影六他们罢。 视线转落到唐默和唐烨身上,“唐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警惕地看着唐氏兄弟二人。 “巧遇而已。”唐烨摇晃着扇子笑道。 在这种地方也能遇到? 速云并没有放下警惕,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 夏楚悦淡淡瞟了眼二人,“速云,你不必紧张,他们本就是南方人,这里算是他们的地盘。等大家集合过来,我们便走吧。” 速云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表面虽然没有再露出强大的敌意,但心里仍防备着二人。 不管是真巧遇或假巧遇,对方二人能够轻松走到这丛林深处,本事都不小,她得看紧着些,免得他们伤害到小姐。 而且…… 她冰冷的目光在二人脸上停留了片刻。 两个长相不俗的男人跟在小姐身边,不是个好现象。若让爷知道,可就不妙了。 “小姐!” 其他的影卫陆续赶回来,夏楚悦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溜了圈,“大家辛苦了,今天先找个地方休息,包扎下伤口,调整下,明天再赶路。” “小姐,那木叶公子邀请我们进村。”速云插嘴道。 夏楚悦挑了下略显英气的眉毛:“他们人呢?” “影七和影九先送他们回村子,等下过来接我们。”影六答道。 夏楚悦点了点头,侧眸问唐烨:“我们打算到当地的村子暂住晚,你们……” 唐烨看了看默不言语的唐默,自觉地道:“我们自有去处,夏姑娘放心。今日在此别过,大家有缘再见。” 听到他的话,速云等清风楼的人皆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虽然那名叫唐默的男子话不,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可却让他们感觉到莫名的压力,总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时时刻刻戒备着他。 夏楚悦则是眉眼微怔,“有缘再见。” 清冷的目光在唐默脸上驻留两秒,夏楚悦收回视线,望着前方,等待影卫归来。 约莫刻钟的时间,那两个送木叶他们回村的影卫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夏楚悦迈步向他们走去,二人疾步行来,向夏楚悦拱手抱拳行礼:“小姐!” “木叶和翎儿回村了?” “是,属下二人来给小姐带路。”影七道。 夏楚悦回头冲唐默二人颔首,便让影七影九领路。 行人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 唐烨摇着手中的折扇,侧身看向遗世独立的清冷男子,“七弟就这样让她走了?” “会再相遇的。”唐默望着夏楚悦消失的地方,淡漠地说了句。 “你说得没错。”唐烨勾唇笑,“只要他们没找到赤蟒,最终还得和我们再见。不过……” 他顿了下,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唐默:“七弟不是说她不是你的梦中人吗?为何今日要救她?从小到大,为兄未曾见你如此热心哪。” 唐默伸出右手,与拇指相扣的中指轻轻弹,道白光夹着劲气朝唐烨射去。 “七弟,你又偷袭!”唐烨慌忙躲闪,嘴里不满地大叫。 唐默则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转身朝与夏楚悦去向相反的方向行去,青色长衫在草丛间掀起轻影涟漪。 …… 夏楚悦等人在影七影九的带领下,翻过个小山头,便看到处犹如世外桃源的村落。 房屋依山而建,傍水而生。 由于村落四周被山包围,地势犹如个巨大的碗,碗中呈现出缤纷的世界。 山上种着果树,开垦出梯田。 山间小溪流淌,山下湖泊荡漾。 独特的高脚楼在此林立,除了半山腰上偶有两处楼房外,其余皆建在地势较低的地方。 夏楚悦在山头,心旷神怡,胸间片开阔,只觉日来积聚于胸口的阴霾散去不少。 此时,木叶正在村头等着他们,远远的看到山坡上的他们,兴奋地挥舞着手:“夏姑娘!快下来!” 夏楚悦嘴角淡淡勾,率先延着山道往下走。 速云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都是轻功卓绝的人,走起这山道来,并无大困难,很快就从山头到了山下。 木叶上前迎接:“夏姑娘,你们终于来了,乡亲们听说救了翎儿的恩人要来村子里做客,都十分高兴,叶婶张姥姥她们都回去准备丰盛的晚餐款待你们呢。” 夏楚悦诧异地挑挑眉,这和她想象中的村民可不太样,听说这里的人很是排外,否则之前也不会拒绝她进村了。 莫不是那个叫翎儿的少女来历不简单? “木头,是她从赤龙嘴下救了翎儿?”这时,个在木叶身边的中年大汉吃惊地看着夏楚悦问。 “白叔,是夏姑娘和她的朋友救了翎儿和我。”木头感激地冲夏楚悦笑,“您不清楚,翎儿被赤龙甩飞跌落在地后,吐了好大摊血,速云姑娘都说没救了,是夏姑娘无私地拿出圣药,让翎儿服下,这才救了翎儿命。” 圣药是什么白南生不知道,但是听木叶的话,也知道那是了不得的东西,而面前的女子竟然愿意拿出那么珍贵的药来救个素不相识的人,实在是个大善人啊! 白南生感激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夏楚悦的手。 速云等人下意识地上前。 夏楚悦冲他们摇摇头。 白南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差点儿冒犯了贵人,忙向夏楚悦道歉,接着感激道:“谢谢夏姑娘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 “白大叔不必客气,我们能够在村子里借住晚,已经是最好的回报。”夏楚悦淡笑,说的是心里话。 之前想要进村,可却进不了,如今别人请着他们进,岂有不进之理。 闻言,白南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知道前两天木头提到的想入村的是夏姑娘这样的善人,我怎会拦着。” 夏楚悦眼里闪过惊讶之色。 木叶在旁解释:“他是我们的村长,也是翎儿的父亲。” 原来如此! 夏楚悦露出丝了然,村长在这样的小地方,绝对是极具权威的人物,也难怪木叶刚才会说那些村民正回家给她准备晚餐,恐怕和村长及其女儿的身份脱不了关系。 “别在村口聊了,我们不如先进村,也好让夏姑娘你们歇会儿。”白南生说道。 夏楚悦自然没有异议,今天长途跋涉,几经险战,确实累得紧。 白南生领着大家往村里去,沿途的高脚楼里时不时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夏楚悦行人。 “他们担心起在村口人太,会吓着你们,所以都呆在自己的房屋里,可又好奇能够战胜赤龙的英雄是谁,这才忍不住好奇打量,夏姑娘别见怪。”白南生瞧着村民个个探头探脑的模样,向夏楚悦解释。 夏楚悦抿唇笑,理解地点点头。 自己行人连赤龙都不怕,岂会怕群普通村民,也不知白村长说的是真是假。 行至村子中央,有座比其他楼房都要高都要大的高脚楼,白南生介绍:“这里是我们村最大最好的房子,也是我们召开村会的地方,平时我家就住在里面,乡亲们也好找。” 说着,他扫了眼夏楚悦带来的人:“大家先进去,至于晚上各位的住处……到时候让每家腾出张床来,就够各位挤挤了。夏姑娘便住在这里。” 夏楚悦尚未说什么,众影卫就不干了,“不行,我们不能离开小姐太远。” 他们的责任便是保护夏楚悦,隔得太远的话旦夏楚悦遇到危险,他们不能够及时救助。 “放心吧,村子里安全。”夏楚悦见白南生与木头露出为难之色,转身宽慰众影卫。 “速云武功流,有她跟在我身边,短时间内无人能奈我何。” “留下影六影七在小姐屋外看守,其余人等按照白村长的安排住在村民家中,每隔个时辰换次人把守。”速云则道。 影卫们互相看看,最后恭敬地应了声‘是’。 见到这幕,白南生眼里闪过丝奇异的光芒,笑着安抚道:“各位且放心,我们白洋村里鲜少出现外来者,而村民都是朴素老实的人,不会做那等害人之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白洋村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拖住他们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拖住他们 “让白村长见笑了,他们护主心切,若说话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夏楚悦明白刚才影卫的反应和话少有些以小心之心夺君子之腹之嫌,如若对方是个小心眼的,怕是心里已经嫉恨上影卫们了。 “夏姑娘说哪里话,他们护主忠心,赤诚片,叫人佩服。”白南生不介意地摆了摆手,“你们随我进去吧。” 踩着木质的楼梯,众人随白南生进了这栋据说是全村最大最好的房子。 天空渐渐被黑色的帷幕遮掩,房屋内的光线昏暗,白南生走到贴墙的长案上,点了油灯。 不知用什么东西制成的油灯,燃烧的时候,飘出股淡淡的植物味道。 这时,侧门的帘子被人掀开,从里走出个妇人。 “南生,是翎儿的救命恩人来了吗?” 此妇人虽穿着粗布衣裳,却难掩其貌美风韵。 头上以抹蓝色方布包裹住满头青丝,脸侧留下两绺短发,美眸盈盈如水,肤如凝脂,琼鼻挺俏,唇色不点而朱。 看去不过三十岁的年纪,面貌与翎儿有八分像,若是不晓得的,怕要以为她是翎儿的姐姐。 经白南生介绍,大家才知这妇人是他妻子,翎儿的母亲白氏。 白氏确定夏楚悦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自是上前千恩万岁,眼见着她缠着夏楚悦不放,白南生忙打发她去给夏楚悦他们准备晚餐和住宿的地方。 白氏赶紧拭去眼角的泪花,应了声退出大厅。 “村长,恩人可在此?我刚刚炖了锅鸡汤,可以进来吗?”外头,忽然传来道有些尖细的女声。 白南生起来:“杨嫂,快进来吧,客气什么?” 他亲自出去接他口中的杨嫂。 不会儿他双手提着瓦罐进来,身后跟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而在妇人身后,还跟着几人,每人手里或或少都带着点食物过来,有些个身边跟着小孩儿,所有人进门就转着眼珠子寻救了翎儿的恩人。 夏楚悦行人就在大厅内,他们眼便瞧见。 影六等人面无表情,秉持着主仆有别,他们并不坐下,全在了夏楚悦身后半丈处,速云则贴身伺候,替她添茶倒水。 村民立即看出夏楚悦是这群人的老大,眼中好奇盛。 “阿娘,这位姐姐好漂亮,比翎儿姐姐还漂亮呢!”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躲在妇人身后,小声地说。 她的悄悄话自然瞒不过夏楚悦等习武之人,夏楚悦闻声望去,便见小女孩虽躲在妇人后面,眼里却闪着明亮的光,十分天真无邪,不由浅浅笑,不管在哪里,孩子的纯真都是样的。 其实夏楚悦算不上绝色美女,只不过在这偏远落后的村子里,对没有少见识的村民来讲,自然成了大美人,单以容貌来论,她并不没有比白翎漂亮少,但是她身上那种刚柔并济的气质,使得她格外迷人。 即便走南闯北见识广的人,也鲜少看到这样气质的女子,何况是白洋村这样的地方。所以那小女孩说夏楚悦比白翎美,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到她笑,那小女孩呆呆呢喃:“好美。” 那妇人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嘘,小孩子不许说话。” 他们不晓得夏楚悦秉性如何,虽然小女孩没有说什么顶撞的话,但是童言无忌,谁能够料得到小孩子下句会说什么,要是惹恼了这些打死赤龙的人,指不定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其他人则继续好奇地打量着夏楚悦等人,他们带来的饭菜摆在几张拼接在起的长桌上,完事后并不离开。 白南生岂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便道:“辛苦大家了,你们回去吃晚饭吧,别让人家里等久。另外,有件事要麻烦你们,夏姑娘他们今晚要住在我们村里,但是我这里房间不够,你们谁能够腾出空房间让他们住宿。” 听说要让陌生人住到自己家里,那些本来神色好奇的村民顿时紧张起来。 夏楚悦和速云是女子还好,那些个黑衣男人个个身萦煞气,看着就不怎么好相处,这样的人放进家里,不会引狼入室吧? 白南生瞧出村民眼里的警惕,轻哼声:“还说要替翎儿好好谢谢恩人,看来也就是嘴上说说,你们如果不愿意,且都回去,我另寻办法吧。” 那些个村民闻言露出羞赧之色,其中名村妇急道:“村长,你说哪里话,谁说我们不愿意了。我马上回家腾出间空屋子,让翎儿的恩人住。” “我也回去,翎儿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怎么也不能冷待了他们。” 个个抛下话,便急急离开了村家长,各自回去给‘翎儿的恩人’准备房间。 木叶挠了挠头:“白叔,我也先回去了。” “好,代我向你父母问声好。”白南生没有挽留。 “好咧!”木叶点着点大步走出去。 夏楚悦等人看得暗暗咂舌,好奇不已。 村民的表现好生奇怪,村长不过说了句,竟然让心不甘情不愿的村民火急火燎地离开腾房间给影卫们住。 她原以为村民的热情是因为翎儿的父亲是村长,可现在看来,却好像弄反了,真正让他们如此热情的好像是翎儿本身。 白南生露出和善的笑容:“夏姑娘,你们过来用晚饭吧,吃饱后可到各户人家里住宿。” 夏楚悦见白南生似乎不愿谈,便将疑问放在心里,笑着坐到了桌边。 然后让几十个影卫也坐下:“眼下不比从前,主仆之别不必分得如此清,你们都坐下吃饭,就跟我们风餐露宿样,别讲究太。” 闻言,僵硬着的二十来个影卫纷纷落座,但和夏楚悦仍保持了定距离。 速云则坐在夏楚悦旁边,替她布菜。 “白村长,你们也过来起吃吧,我估摸着翎儿得晚点才能醒来。”夏楚悦见白南生干着,便提议。 白南生倒也没客气,回屋将白氏唤了出来,同他们起用餐。 这顿晚饭颇为丰盛,鸡鸭鱼肉全都有,还有各种当地的蔬菜,虽然在厨艺上有好有差,但对于夏楚悦等风餐露宿两日,啃了无数干粮的人来说,已是极好的。 吃完饭后,夏楚悦叫影卫各自散去,早点歇息,明早还得出村去寻找解药。 留下影六影七二人,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夏楚悦对白南生道:“村长,我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不知可否留下告知二?” “夏姑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问便是。”白南生笑道。 影六和影七守在外面,速云到夏楚悦身后,夏楚悦同样浅笑着说:“此次我等来南领为寻求几味药,但是南岭林茂地广,我们对此地又极不熟悉,寻起来不易,故向白村长打探二。” “夏姑娘请说。”白南生理解地点了点头。 南岭毒物,但是植物也,好些外面千金难寻的珍贵药材在南岭不过是寻常之物,不少人就是冲着南岭的药材而来的,平时他们也会采些到外面与人交换他物,就是不知面前的夏姑娘想要何种药材了。 “不知道白村长是否听说过血滴子?” 她目光含着笑,紧盯着白南生的脸,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丝表情。 白南生听到“血滴子”三个字,眼底飞快地闪过丝异色,虽然眨眼就消失,但却被观察他的夏楚悦捕捉到了。 “这名子听着奇怪,我倒是不曾听过。”白南生表情疑惑,“夏姑娘可否说得详细些?” 夏楚悦便将血滴子乃赤蟒与撒树伴生而成告诉了白南生,白南生笑了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青蛇竟被叫成赤蟒,这倒是我第次听说。实在抱歉,我未曾见过姑娘所说的血滴子,青蛇见过不少,但是都没有夏姑娘所说的那么大的。” 夏楚悦心里略微失望,但早有心理准备,面上倒无太大的失落表情。 同白南生说了几句话,夏楚悦起身去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白翎。 白氏正坐在床边,忧心地擦去白翎额上的冷汗。 “速云医术不错,不如让她看看吧。” 白氏闻言连忙让开位置,速云上前搭住白翎的手腕。 片刻,她道:“白翎姑娘服食了圣药,伤势无大碍,不过此次伤势不轻,寒气趁虚而入,白翎姑娘染了寒病,夜里估计会发烧,但无大碍,只要需要小心照料,用冷毛巾敷额即可。” “孩子他娘,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照顾翎儿吧。”白南生对白氏道。 白氏点点头,然后感激地向速云和夏楚悦道谢。 看完白翎后,白氏领着她们到三楼,指着两间屋子道:“今晚二位姑娘便睡在这里,若有什么吩咐,只管下楼对我说。” 待白氏离开后,速云将自己房间门关上,进了夏楚悦的屋子。 “小姐,今晚我便守在你房间里吧。” 影六影七守在楼下大门处,速云不放心让夏楚悦自己人呆在间房里,总觉得这个村子透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尤其是村长夫妻。 看他们言谈举止,和其他村民相却甚远,不像是山中小民,反倒像是富贵人家的主人。 夏楚悦也看出了白氏夫妻的异样,开始时没注意,直到白村长拿白翎恩人的话来挤兑村民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高在上。 按理说村长乃村之长,说起来地位确实是最高,但是在乡间,村长也不过是比普通村民了个名头罢了,平时主持村中事宜,当个发言人和决策者,但是要养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却不太可能。 而且,那些村民听到“翎儿”立刻改了口,要热情有热情,若是平常村落,即便村民对村长家的女儿有照顾,也不可能替着她照应那么“恩人”吧,又不是自家闺女的恩人。 很显然,白村长似乎知道个中缘由,抓住这点让村民答应腾出房间让影卫们住了进去。 “且住晚,明早便走,有什么秘密也与我们无干。”夏楚悦轻叹口气,别人的事儿少管为妙,好奇心害死猫,他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能不惹麻烦尽量不要惹。 速云下楼打了水端上来,夏楚悦简单洗漱后脱掉外衣,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放到枕边,然后爬上床。 她瞧见速云端坐在竹凳上,便道:“你今晚便跟我挤挤吧。” 速云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坐在这里即可。” 她终是顾忌着主仆之别。 夏楚悦却没放弃,“在南岭中历经艰险两日,好不容易碰着床,你不好好睡个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明天又得跋山涉水,你到时可别像上次样病倒。” 速云睫毛轻轻颤动两下,上次她连续病了好些日子,连累得小姐被宁王教训,说什么也不能再生病,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南岭密林中,旦生病就会拖大家的后腿。 “快上来吧,山里夜凉,你坐在那里晚上,还不得冻病了?” 速云僵着身子起来,却没迈步。 夏楚悦轻笑声:“怎么,还得小姐我三令五申地把你请上来?” 速云这才迟疑地迈开步子向床边走去。 “先把外衣脱了,难不成你要和衣上床?” 速云眸光闪动,转过身将蓝色的外衣脱掉,然后坐到床边。 “睡吧,明日要早起。”夏楚悦往床内挪了挪,给她空出半张床来。 犹豫许久,速云才脱鞋躺到床上,却僵得像块木头似的,动都不敢动下。 夏楚悦暗笑,速云和她主子可是半点儿也不像。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速云,合上双眼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 过了会儿,感觉到身旁的人总算没那么僵硬,呼吸似乎也不再那么压抑。 她唇角微微勾起,速云看着冷若冰霜,实际上却是个单纯细心的丫头,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前世的位好友,同是羽林的战友。 羽林里的成员个个都是天才,只不过表现在不同的领域而已。 就像其他许兵种样,羽林里同样男女少,整个羽林中,女性不过四五个,和她相处得最好的两个,其中个和速云的性子有些相似,名字叫白以柔,长得也温婉柔美,但是性子却十分冷,常年展现在外的都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因此被战友们戏称为冰美人。 白以柔是真的冷,而她楚悦,只能算清冷,和白以柔比,简直称得上是“温和”。 那丫头虽然面冷,但是心地却极好。 有次楚悦与她起出任务,目标是个残忍杀害同胞的部落首领,看到那些惨死的部落人民,楚悦等人愤怒之极,捕获了那个部落首领以后,楚悦在后山上发现白以柔在烧纸钱,祭拜那些死去的部落人民,而且她还注意到,白以柔当时眼角有泪光。 只不过在发现她时赶紧收拾起来,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无情。 速云同白以柔确实有几分想像,那次对战血煞堡堡主,清风楼的弟兄死伤惨重,若不是要保护她,估计速云不会那样空手逃离江梨镇,而是拼死对抗血煞堡堡主罢。 夏楚悦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此时,另间房内。 白南生与白氏坐在桌边。 白南生眼睛微眯,在昏暗的油灯中透出几分危险。 “南生,你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了吗?”白氏揉了揉眉骨,眼波流转,看向白南生问。 虽然打扮朴素,却有几丝魅惑之色。 “哪里那么快,从这里到南岭外,至少得日的路程。”白南生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要寻血滴子,世上知晓血滴子的人不是没有,可真正知道怎么找血滴子的只有云族人,奇怪的是他们会知道赤蟒非红,而是青。” “那我们要做什么吗?”白氏问。 “先拖住他们,免得坏了云族的事。” “可要怎么拖住他们?”白氏觉得那些人,尤其那个领头的叫夏楚悦的姑娘是个有主见的,恐怕不会答应留下来。 白南生抬眼看向女儿房间的方向:“不是有翎儿吗?” “你要利用翎儿?”白氏闻言脸色微白。 白南生蹙起眉哼了声:“什么利用?替云族效力,这是我们无上荣耀,翎儿若是清醒,必然也会答应。” 白氏自然清楚这个理儿,可明白是回事,感情是否能接受又是另回事。 “行了,你去照看翎儿吧,别露出破绽。” “要是用翎儿仍拖不住他们呢?”白氏眼睛闪烁。 “那就让他们离开。”白南生说得轻松,可眼底却阴霾片。 白氏与他相处年,怎会读不懂他眼里的狠意。想到要利用宝贝女儿去拖延夏楚悦他们,她心里亦闪过丝寒意。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拖住他们 欲望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命垂危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命垂危 夜里,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瓦片上,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 影六影七守完个时辰,换了两名影卫。 到了下半夜,影六忽然听到屋外有磨刀的声音,清醒过来,敏锐地睁开双眼,眼里闪过冷芒。 他抱着剑起身,悄无声息地向屋外走去。 只见屋檐下,有背影躬着,微微晃动,金属与石头的摩擦声,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影六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握着剑冲过去,将剑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那道背影的主人吓得尖叫。 附近村民及影卫均被尖叫声吵醒。 簌簌! 只见几条黑影敏捷地从各户人家里闪身而出,寻声而来。 “我去看看。”速云睁开眼,眼里清明片,注意到夏楚悦也醒了,便道。 夏楚悦坐起来,眼里带着困意,“嗯。” 速云没有离开房间,她点了灯,然后行至窗边将窗户打开,看到影卫全集中到户人家里,有人拿着油灯,有人举着火把,天太黑,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雨稀稀落落,使得传来的声音变得破碎,听不真切。 夏楚悦也起身,披着外衣走到她旁边,眯着眼向外看去。 “小姐,是场误会。”门外,传来影七的声音。 速云看了夏楚悦眼,随后走到门边,打开门,见到头发微湿的影七在门外。 “什么误会?”三半夜的不睡觉,出了什么意外。 影七闻言面露尴尬,好在他低着头,光线昏暗,别人看不清楚。 “影六住的那户人家的主人在磨刀,影六便以为对方不怀好意,用剑抵着对方的脖子,村民吓得尖叫,惊动了大家。” 夏楚悦微微愣,“那个村民有没有事?” “无碍,受了点惊吓。”影七连忙道,担心说得慢了萧秋水会严惩影六。 “影六怎么还是那么莽撞,即便没伤到人,恐怕也把人吓得不轻吧。”夏楚悦颦眉,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影六长记性的,听到磨刀就以为对方要杀人不成?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三国的曹操,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幸好影卫没有在误会开解前把人给杀了,要不然这些村民估计不会放他们离开。 “我去看看。”不太放心的夏楚悦决定到那里看看,自己手底下的人惊扰了村民,自己这个当主人的怎么着也得去探望下。 经过番安抚,那名村民才战战兢兢地回屋歇息。 折腾完时间也不早了,雨已停,天空泛着鱼肚白,夏楚悦在村长家喝了粥,便打算告辞,半夜里出了那种误会,他们再呆在这里不合适。 没看到那些村民看他们时眼里闪过的畏惧吗? 就在萧秋水打算去白南生家提出告辞的时候,白氏忽然急匆匆冲了出来,六神无主的眼睛瞧见夏楚悦的时候,像是看到救星样,忽然向夏楚悦冲了出来。 速云立即挡在夏楚悦前面,沉着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快!快救救我女儿!翎儿她高烧不退,脸上通红片,而且还在不停地喊冷,你们快去看看,她会不会……会不会……”说着说着,白氏泣不成声。 夏楚悦横迈出步,吃惊道:“很严重吗?我们赶紧去看看。” “速云姑娘昨日说翎儿可能夜里会发烧,所以我直用冷毛巾给她降温,可是到了下半夜,她的温度却越来越高,整个脸都烧红了,盖着几层被子也没能逼出汗来,冷毛巾换了块又块,可是没大效果,再这样下去,我的翎儿可就要被烧坏脑子了。”白氏悲伤地掩面垂泪。 不出汗? 如果不能出汗把热气逼出来,确实会把脑门烧坏。 夏楚悦连忙加脚步向村长家赶去。 进翎儿的房间,便有股热气扑面而来。 夏楚悦差点儿被热气熏晕,她定盯看,原来是两个火炉子伤得正旺,而屋子里的窗户都关上了,没半点风吹进来。 她脸色顿变:“怎么把这里弄得那么闷热?”说着便和速云将东面和南面的窗户都打开,让风吹进来。 “把窗户开了,寒风进来,翎儿的病情不是重了?”白氏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而且翎儿身体都不出汗,我这不是为了让她快些出汗嘛。” 夏楚悦差点儿翻白眼:“过犹不及。高烧的降温办法之确实是流汗,可你也不能把屋子弄得那么闷热,不仅对病人无益,反而会耽误病人康复。” 如此闷热的房间连她个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身子虚弱、正在发烧的病人。 白氏闻言脸色愈发苍白:“是……是这样的吗?” “不信你问速云,她医术高明,对此最有发言权。”夏楚悦努了努嘴,示意白氏问速云。 速云表情冷淡地应了声,走到床边,替白翎把脉。 见状,白氏露出自责的表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白婶,你也不必自责,关心则乱,难免犯错,以后切记莫再如此便是。” 白氏连连点头,谢过夏楚悦的提点。 夏楚悦则走到床边静静等着速云的诊断结果。 须臾,夏楚悦看到速云秀眉轻蹙。 “怎么了?”夏楚悦心下微微沉。 “她的体内有热毒,如果不逼出来的话,轻则脑子烧坏变成傻瓜,重则丧命。”速云将手伸到白翎的额头上,用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感觉透过手背传入身体中,速云神色加冷肃。 “死?”白氏掩嘴惊呼,“怎么会,我的翎儿还那么年轻,她还没见过这世间许美好,怎么会……” 刚说了两句,白氏忍不住哭出声音来。 白南生掀开门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呜呜呜……南生,速云姑娘说我们的翎儿不行了。”白氏反身扑倒在白南生的怀里,哀恸的哭声听得人鼻子发酸。 白南生先是愣,抬起手拍了拍白氏的后背,然后脸严肃地看向速云,“速云姑娘,真的是这样吗?翎儿她……她……” 速云拿出挂在腰间的个牛皮带,打开牛皮带,露出排排大小不的银针,她十指夹住八支银针,快且准地插入白翎的几大穴中。 看到这幕,白南生和白氏俱是愣,二人眼里闪过异色,快得无人注意,白氏急急地扑上去:“你作什么?” 白南生忙扯住白氏,自己挡在她前面,沉声问道:“速云姑娘,你这是在救翎儿?” 夏楚悦颦眉:“你们有问题待会儿在问罢,速云正在救翎儿,别打扰她。否则前功尽弃,翎儿的命就挽救不回来了。” 速云医术高明,虽然嘴上没上,夏楚悦却看得出来她这是在给白翎做急救,关键时刻不能受打搅,要不然不仅救不回翎儿的命,速云也会元气大伤。 闻言,白南生和白氏都愣了愣,“翎儿还有救?” “我相信速云的医术。”夏楚悦侧眸看向面容严肃的速云,她从来不曾让自己失望,即便是江夏王身中剧毒,也只有她识得江夏王体内的毒。 见夏楚悦说得胸有成竹,白氏总算按捺下激动的情绪,白南生的情绪也收敛了许。 三人静静守在床边等着,白氏夫妻面露担忧之色,夏楚悦也紧张地盯着速云的脸色。 白翎发顶冒出阵阵白气,看起来就好像从头发内着了。可以想见,白翎体内的热毒有重。 可即便如此,白翎光洁的额头上仍未见半滴汗珠。 白氏双手紧紧揪住白南生的袖子,甚至掐到了白南生手臂的肉里。 只有她和他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那是种担忧、自责、紧张杂糅在起的复杂情绪,使得她水媚眸子看起来朦胧如雾,看不清眼底的清明之意。 白南生同样很紧张,却也明白发妻心里的苦楚,只能伸出只手覆住她的,轻声安慰:“翎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速云垂着眸盯着白翎,半晌,抬手迅速拔下插在白翎身上要穴的银针。 夏楚悦眼睛微睁,看着速云出神入化的手针灸术。 “速云姑娘,翎儿救回来了?”白氏见速云把银针都收回了牛皮带中,忙上前问。 速云唇色微白,起身离开床边,“抱歉,我没能逼出她体内的热毒。” 白氏闻言身子晃。 “婆娘。”白南生低呼声,上前从后面扶住白氏。 “什么热毒,连你都束手无策?”夏楚悦虽然心疼速云脸色苍白,可看着白氏夫妻伤心欲绝的模样,便忍不住问。 速云抬眸看了她眼,沉声回答:“那不是普通的热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种蛊毒。” “蛊毒?”夏楚悦惊讶地睁大眼。 扶着白氏的白南生眼底闪过道精光,将白氏扶到床边坐下,这才转身急问:“你是说翎儿中了蛊?” “应该是蛊。” 速云对蛊术了解不算精通,但有所接触,白翎体内的异样不似她所熟知的任何种病或者毒,反而有点像那神秘诡谲的蛊毒。 如果速雪在这里就好了,只是速雪忙着替爷找解蛊之法,如今不知到了哪处深山密林里,连爷召她回去都没回应。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命垂危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章 小姐小心!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章 小姐小心! “速云姑娘对蛊毒很了解?”白南生脸上并无异样,可若仔细听的话,会听出他话里的异样。 “略知二。”速云顿了下,忽然抬起头看向白南生,“据闻南岭湿地的居民擅长蛊术,几乎人人都识得二,白村长大概比我了解得。” 白南生没料到速云会忽然提到他,心中倏然惊,表面却不动声色,他露出丝苦笑:“速云姑娘只知其,不知其二。” 叹了口气,白南生眼里浮现出几丝迷惘,“我们南岭人确实对蛊毒比其他地方的人要了解些,但是自从十几年前出现叛徒后,差点儿害了云族最高贵的圣女后,云族就下了禁令,除了云族的人外,南岭其他人不许私下练习蛊术,旦被发现,将受万蛊噬心之苦。” 他顿了顿,复又道:“你们可能没听说过云族吧?其实这也算不得秘密,云氏是南岭最高贵的姓氏,凡是被赋予云姓的南岭人,便是南岭的贵族,就像你们中原地区分皇权与百姓样,云族在南岭相当于贵族,而在云族中有小部分则是贵族中的贵族,等同于你们中原的皇族。” “那你会蛊术吗?”夏楚悦第次听说云族,心中惊讶。 白南生闻言变色,“嘘,夏姑娘莫再问这种话,如若传进云族的耳朵里,怕是要以为我们偷偷练蛊术。” 夏楚悦打量了下屋子四周,轻声道:“十几年前发生的事,那时云村长估计也有二十左右了,应该在那之前就学过蛊术,不如你替翎儿看看,是不是中了蛊。” 白南生和白氏脸色均是沉,白氏柔和好听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夏姑娘,你这是要害我家南生吗?” 速云眼中掠过抹寒光。 夏楚悦却好似未听到对方的挖苦和质问,只淡淡地道:“翎儿是你们的女儿,救与不救,还得看你们。” 闻言,白氏夫妻陷入沉默。 “并非逼着你们用蛊术,只是先看看翎儿的病而已,即便不用蛊术,也应该能判断是不是中了蛊毒。”夏楚悦继续道,目光从二人脸上逡巡而过。 白南生面色变再变,最后破釜沉舟般狠声道:“好!” “希望夏姑娘莫将此事传了出去。”他抬眼,目露精光,紧紧盯住夏楚悦的眼。 “白村长放心,我和速云都不是嘴碎的人。”夏楚悦丝毫未惧白村长极具威慑力的目光。 白南生看她半晌,这才坐到白翎身旁,伸出手掀开白翎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珠子,然后叫白氏取下发髻上的支银簪子,拾起白翎的手,对准她的手指头扎了下去,血珠立即冒了出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忽然有白色小小的细长东西从伤口处爬了出来,刚出来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对,立即就要缩回去,白南生忙用银簪子的尖端将其挑飞出去。 “小姐小心!”速云心头紧,忙推开夏楚悦,自己挡在她前面。 蛊是最神秘可怕的东西,速云对其是深恶痛绝,同时也万分忌惮,此刻见从白翎伤口处爬出来的白色虫子飞过来,自然紧张之极。 她利落地拔出剑,横空劈下,白虫被斩为两段,掉落在地,瞬间萎缩成两段白干,看起来十分恶心。 速云厌恶地皱起眉,很想马上用药把剑上沾染了蛊虫的地方擦干净,却又担心有蛊虫袭来,只能警惕地盯着床边。 “抱歉。”白南生面露愧色,“我太心急了,没伤到二位吧?” 夏楚悦对这些恶心的蛊虫亦是颇为忌惮,她拍拍速云的肩膀:“没事了,把剑放下吧。” 速云全身肌肉都绷得很紧,可见她有紧张。 感受到夏楚悦的安抚以及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速云的身体才渐渐变得柔软,放下手里的剑,“小姐千万小心,蛊比世上任何的毒都可怕。” 抹诧异从夏楚悦眼里隐过,她从未见速云对什么东西如此忌惮过,这是头次见速云那么紧张,或者该说是厌恶。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夏楚悦点了点头:“好,我会小心的。” 听夏楚悦答得郑重,速云紧绷着的脸这才稍微松柔了些。 夏楚悦心里闪过丝快得抓不住的东西,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望向白南生:“翎儿真的中了蛊毒。” 她说得肯定,只看那从白翎伤口爬出来的白虫子,就知道白翎确实中了蛊毒。 连她都看得出来,生于蛊术之乡的白南生岂会看不出来,他神情凝重地点头:“是。” 旁的白氏手足无措地问:“怎么办?翎儿怎么会中了蛊?” 白南生面露凶光:“云族下禁令阻止南岭的人养蛊,白洋村已十年未出现蛊虫,如今怎会出现,而且还害得翎儿中了蛊毒。” 他看似只是愤恨地发泄自己的疑问,可这话很容易让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夏楚悦这群外来者。十年相安无事,却在夏楚悦他们来了之后惊现蛊虫,嫌疑人可不正好指向了他们么。 白氏偷偷拉了拉白南生的衣摆,示意他说话注意着点儿。 他们的言行举止皆落入夏楚悦与速云眼中。 夏楚悦无奈地无声叹息,看来对方是怀疑上他们了。 这种事不好解释,越解释越不清,不如不解释。 夏楚悦平静道:“我们对蛊术了解得不,翎儿身上的蛊毒,想必白村长有办法解,我们便不在此打扰了。” 她停顿了下,接着道:“谢你们昨晚的款待。” 白氏惊:“你们现在要离开?” 见夏楚悦点头,白氏急声道:“你们才来天,别急着走啊,住两天吧,难道是我们款待不周?” “自然不是,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访各位。” 白氏劝不住,只能扯了扯白南生的衣角,暗示他说话。原本白氏是想用翎儿生病的借口来留住夏楚悦行人的,没想到速云竟然识得蛊毒,可却又不懂得解蛊,这样她就没法子劝他们留下来救翎儿了。 “你们不能走!”白南生沉声道。 “为何?”夏楚悦注意到白南生脸上闪而过的阴霾,不由微眯起双眼。 白南生意识到自己刚刚口气重了些,忙放缓声音,“我的意思翎儿眼下生命垂危,请你们留下来救救翎儿吧。速云姑娘医术了得,又懂得蛊术,即便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翎儿体内的毒,但是我想速云姑娘只要摸索些时间,定然能找到解救之法。” “白村长说笑了,蛊术最是神秘莫测,速云只是略有耳闻,识得二,至于解蛊,哪里有那般本事,与其找她帮忙,不如您亲自出手。”夏楚悦瞥了冷然的速云眼,慢条斯理地讲道。 白氏面色苍白厉声阻止:“不行!” 她紧紧抓住白南生的手,“南生,你可不能再碰那东西。你忘了十年前老丁家的小松鼠了?他偷偷养了只虫子,结果就让云族的人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婆娘,我岁数大了,被带走就被带走,翎儿年纪那么小,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还来不及享受最美好的年代就凋零吗?与其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如我违抗禁令次。”白南生目露坚定之色,似乎已经打算舍己救女。 “你走了让我们孤女寡母的怎么办?”白氏哭着问。 夏楚悦蹙眉望着这幕,时也犯了难。 她侧眸问速云:“你能解蛊吗?” 速云摇了摇头:“我对蛊了解得太少。” 要是速雪在就好了。 夏楚悦抿紧唇,看向哀恸悲戚的白氏夫妻,“白村长为何不请云族的人帮忙?” 白南生边用手拍着白氏的头安抚着她,边苦笑作答:“云族居住在南岭腹地,离白洋村尚有数百里,其间山峦连绵,毒物不胜数,即便是生在南岭的人,想要安然度过,也绝非易事,何况这来回,恐怕翎儿坚持不住那么长时间。” 夏楚悦理解地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复又道:“不如白村长将解蛊之法悄悄告诉我们,我们来替翎儿解蛊。” 把解蛊之法告诉你们? 白南生愣,忽然击掌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是刚露出个笑脸来,他表情又阴沉下去,“不行,我不能害你们。” 他连连摇头,嘴中喃喃着‘不行’。 “白村长是担心云族人找我们麻烦?”夏楚悦轻声问。 “这只是其。”白南生神色复杂,“翎儿所中之蛊并非寻常蛊,想要解此蛊,须得找到样珍贵草药与另种昆虫,前者长在崖壁上,极难采摘,后者则是种飞速极快、含剧毒的飞虫。我不愿看到夏姑娘你们冒生命危险……” 夏楚悦闻言愣怔住,又是找药找虫? 江夏王身中剧毒,正等着她找到解药回天山救他,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现在只找到样,还有两样下落不明,她必须在五个月内找到剩余两样; 而在入南岭的短短三天中,她损失了七名影卫,接下来的寻找路途中不知又会有少人殒命。 她是否该因为同情与同病相怜而滞留于此帮助他们?甚至可能会因此而使的影卫牺牲。 第一百八十章 小姐小心!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该诛!!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该诛!! “夏姑娘,求求你们救救翎儿吧!”突然,白氏朝她扑来,歇斯底里地哭道。 夏楚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下,速云反应极快地挡在她面前。 白氏收势不及,直接扑到速云身上,差点儿把她撞倒。 夏楚悦扶住她:“你没事吧?” 速云稳住身形,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冷眼睥睨着哭得脸狼狈的白氏:“抱歉,小姐无能为力。” 只要是危险的,速云都不希望涉入,尤其当这个危险对他们来说不是必须面对的。 白氏哭得加伤心:“呜呜呜……速云姑娘,我知道你是个面冷心热的姑娘,求求你……还有夏姑娘,救救翎儿吧,她还那么小,从来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求求你们,只要你们肯救她,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们……求你们了!……” 她抓着速云的腿,双膝跪在地上,哭着求道。 速云想要挪开腿,不想对方力气那么大,她竟然时挪不开,除非她使用内力将对方震开。 白氏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秀颜,“夏姑娘,你和我的遭遇相似,想必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当初你需要圣树树皮的时候,我们不也同意了木头带去给你吗?现在我女儿生命垂危,需要解药,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她的话击中了夏楚悦的心。 白氏此刻的心情其实和她样,个为人女,个为人母,都因为亲人危在旦夕而心伤。 看着白氏痛哭流涕的模样,夏楚悦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好,我答应你。” “小姐!”速云震惊地扭头看她。 “不过我只答应呆三日,三天若仍无法救醒翎儿,我们也只能离开了。” 白氏闻言放开速云的腿,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边用袖子抹泪边踉跄起身:“好好好,三天的时间够了!只要夏姑娘肯救就好。” 白南生也松了口气:“谢谢夏姑娘。” 速云恼恨地瞪着他们二人,他们贪生怕死,就让小姐涉险,真是可恶! 愤懑的速云冷着脸走到夏楚悦身后,当个影子样的护卫。 她和夏楚悦相处的日子不短了,知夏楚悦是个说不二的性子,劝了也没用。 夏楚悦看出速云生气,心里叹息声,“速云,你先出去通知大家声。” 速云纹丝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人,她担心自己离开,他们又会和小姐说什么。 “速云。”夏楚悦声音微沉。 速云听出夏楚悦的不悦,这才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离开。 夏楚悦则看着白氏夫妻道:“白村长,可以说说解蛊之法了吗?” 白村长连连点头,“还请夏姑娘凑近些,以防被人听到。” 白氏则到门口守着。 速云通知了影卫后便迅速赶了回来,只见白氏人在门口,房门紧闭,心中惊,便要闯进去。 白氏忙拦下她:“速云姑娘,你等下再进去吧,他们正在里面商讨救翎儿的方法呢。” 速云面覆寒霜:“让开!” 白氏被她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退让开来。 速云抬脚踹开门,“小姐!” “速云,那么急作甚?”夏楚悦向门口走来。 速云上下打量着她,看她无碍,方才松了口气,恢复成冰山美人儿,“小姐,已经通知完毕。” “嗯,那我们直接上山吧。” 速云明白上山要干什么,不由冷眼斜睨白南生。 白南生则笑着冲夏楚悦拱手:“那就拜托夏姑娘了。” …… “小姐,不如你在村子里等我们吧,我和影卫去山上找便可。” 听说那种长在崖壁的草药在离白洋村五里外的山脉中最高的山的崖壁上,速云担忧地劝阻道。 “起吧,顺便看看能否找到冰蝉和血滴子。” “小姐……” “行了,不必言,我去意已决。” 他们虽然都是清风楼的顶尖高手,但是对野外丛林的认识比自己少得,她可不想他们折损在找药的途中。 速云无法,只能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小姐。 与此同时,看着夏楚悦行人往南边行去,白氏蹙眉道:“他们真的能找到吗?” 白南生负手而立,目光悠远:“能否找到不是重点,只要走得远远的就好。” 白氏抿了抿嘴,转身向屋内走去。 白南生喝住她:“你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翎儿。”白氏顿了下,然后继续往里走。 细听的话,听得出她话里的怨怒。 白南生眼中掠过抹阴鹜之色:“住!你想去替翎儿解蛊?” 白氏脚步不停,反而加快往屋内走,只传出怨怪的质问:“难道还要让翎儿直受蛊虫的折磨吗?” “你现在不能解蛊!”白南生大步流星,几步就追上白氏,大手抓住她的胳膊。 白氏被抓住,手臂疼得脸色苍白,她愤怒地转身瞪他:“你还想等着夏姑娘带解药回来吗?” “自然。”白南生沉声回道。 “他们根本就回不来!”白氏用力甩开他的钳制,“南边的死亡山脉,根本无法从那里活着回来!即便是我们,如果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想要安然回来也难,你为何要让翎儿受几日苦?” 白南生阴郁地问:“若是他们半途就折回呢?到时候看到健康自如的翎儿,我们该如何?别忘了,他们都是难得见的高手。” “怎么会?”白氏失声道,面泛苍白。 “谁知道会不会。”白南生冷哼声,“再等两天吧,三日之内若无法回来,估计他们就永远呆在那里了。反正这蛊只是让翎儿身体发热,不会有太痛苦,服下解蛊之药,自然会痊愈。” “你说得倒轻巧,全身烫得跟火烤似的,会不痛苦?要不你也去试试?”白氏赌气道,却未再强行给翎儿解蛊。 毕竟,她也担心白南生说的“如果”。 “行了,妇人之仁!”白南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留下来照顾翎儿吧,我回族里去了,那赤蟒估计快产卵了,可不容半分闪失。” …… 往南行了五里,落入众人眼中的依然是幽密的森林,只不知为什么,看到前面幽幽密林,夏楚悦心里涌起了阵阵不安,直觉前面有十分危险的东西。 速云也是个谨慎的,看到前方为幽暗的森林,便道:“小姐,先让影六影七进去探探路吧。” 夏楚悦看了看都是黑衣劲装、头戴帷帽的影六影七,“小心点,有危险立即出来。” “是。”影六影七朝她拱手,便要踏入密林。 “等等。”夏楚悦心中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不由出声阻道。 影六影七顿住脚,不解地转身看向她。 “身上绑条绳子,再进去。” 众人闻言愣,速云不解道:“小姐这是……” “安全起见。”夏楚悦只说了四个字。 众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影六和影七眼睛发亮地看着她:“谢小姐关心!” 他们进南岭做了充足准备,绳索之类的东西不少。 每个人手腕上便有个小小的机关,按下去后,便有如爪的铁勾急射而出,牢牢抓住切能扣住的东西。 二人手臂上的铁勾射出抓进两棵大树树干中,冲夏楚悦抱拳:“小姐,我们进去了。” 夏楚悦等人目送二人进去,连着他们手臂设备与铁勾的天蚕丝轻微地颤动着。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却不见他们回来,夏楚悦目光凝,沉声道:“将他们拖出来!” 天蚕丝有限,每人手中的天蚕丝不过数十丈,就算影六影七走得再慢,也该回来了,但,却不见他们的踪影! 影卫得令,立刻抓起天蚕丝,往回拉。 他们手上都戴了特殊材质的银色手套,即使天蚕丝锋利如刀刃,也不会伤到他们的手。 往回扯了几下,影卫便感觉到手中份量陡然加重,这说明影六影七没走到能走的最远地方,就遇到了意外! 众人连忙加快手速,起合力将重物拖出。 待看到两团黑影被拖着向他们靠近时,有几个影卫就要冲进去。 夏楚悦立刻拦住他们:“不许进去!快把他们拖出来。” 闻言,几个影卫止住往里冲的动作,咬咬牙,忍住冲动,几双手落在天蚕丝上,迅速将二团黑色的“东西”拖出来。 随着二物的靠近,众人终于看清他们的模样,正是之前进去探路的影六和影七。 “影六!” “影七!” 同是个地方出来的,少有些感情。 看到影六影七如死物般躺在地上,脸色呈灰暗色,众影卫忍不住惊叫出声。 夏楚悦也紧走两步,想要看看他们二人的情况。 速云挡在她前面,“小姐,您在这里等着,属下去看看。” 说完,走上前,蹲下身子,查看二人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速云不但医术好,毒术是流,因此都围在旁边等她的答案。 速云先将手指伸到二人的鼻端,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气息后,立即向大家汇报:“没死。” 闻言,众人都松了口气。 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 夏楚悦直蹙起的眉毛微微舒展,目光紧盯着速云与影六影七。 速云很快就看出影六二人是中了毒,从身上拿出解毒丹,虽然不定能够解他们二人的毒,但却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 看到影六影七服下解毒丹,脸上的灰暗之色退去不少,夏楚悦等人皆神色松。 “小姐,他们应该是中了这林中的瘴气。”速云处理好影六影七,起身对夏楚悦说。 “瘴气?”夏楚悦抬起眼望入幽深的林子,双眉微拧。 “是,这林子里应该是充满了瘴气,那瘴气有毒,动物难活。”速云冷眸也看向林中,“您不觉得里面的林子似乎比其他地方的要安静许吗?如果是般的树林,应该能听到鸟叫虫鸣,但是这里却安静得可怕。” 经速云提醒,夏楚悦才恍然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会觉得不安。 没错,这里太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反常必有妖。 里面如果不是太危险,绝对不会连鸟儿虫子都没有。 “速云大人的意思是里面都是毒气?”影八眼睛大瞠,震惊地问。 速云点了点头。 “可恶!那白氏夫妻在南岭生活那么久,必然清楚这里的情况,可他们却没有告诉小姐,是故意让小姐去送死吗?”影九掌拍中棵大树,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闻言,所有影卫包括速云全都面色紧,目露寒光。 夏楚悦眼里同样冷芒暗闪,“白村长说过此行十分危险,不过确实没提到过山中有瘴气。” “小姐,我早说过那二人不安好心,我们就不该来这里,不如现在就回去找他们算账!”速云冷声道。 “对!回去找他们算账!竟然敢诱骗我们入山,其心之恶,该当诛杀!”影八拔出长剑,银色剑光寒气逼人,就如此刻每个影卫身上散发出的迫人寒意。 “该诛!该诛!” 众影卫齐齐怒吼,吼声响彻在安静的树林里。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该诛!!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凤斐传来的?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凤斐传来的? 众影卫齐齐怒吼,吼声响彻在安静的树林里。 夏楚悦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她清秀的面庞露出股众人少见的狠厉,“看来我们是碰上两条毒蛇了,敢害我们的,自然不能够轻易放过。” 众人闻言,有致同地使劲点头:“小姐说得对,不能放了他们!” “但是,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夏楚悦沉声道。 众影卫齐齐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什么比杀了那胆大包天诱害他们的白氏夫妻。 “你们说我们与白南生夫妻无怨无仇,他们为何要至我们于死地?”夏楚悦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 影卫们被问住了。 为什么? 他们怎么知道为什么? 影九怒道:“他们是南岭人,素来不喜外族人闯入他们的领地。小姐忘了吗?之前那个叫木叶的南岭人,说过他们村里的人不同意让我们进村,现在我们进来了,他们就想把我们留在这山里,让我们再也无法在他们的领地上肆意行走。” 影九的话引得不少影卫赞同点头。 夏楚悦勾了勾唇:“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因为这样就要至我们于死地,未免有些夸张,我想不管是哪里的人,如果没有利益纠纷的话,都不至于对外人那么憎恶。” “小姐觉得他们为什么那么做?”影九不解地问。 夏楚悦眼睛微微眯起,“为什么?刚才我已经说了,如果没有利益纠纷,也就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 “利益纠纷?”影八疑惑地眨眨眼,“小姐,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利益纠纷?” 夏楚悦眼中闪过簇精光,像是将漫天繁星尽拢于眼里,亮得惊人,“你们可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 “当然记得!”影十抢答道,“我们是为了给小姐的父亲江夏王找解药的。” “是啊,找解药。”夏楚悦淡淡地牵起唇角,“龙槐就长在白洋村里,大棵树我们不过取了片树皮,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我们未寻得的血滴子与冰蝉,却十分罕见。” 她顿了下,嗤笑道:“且不说那冰蝉本就是云族的圣物,外人觊觎,自然会惹得南岭人心中芥蒂,单单血滴子,恐怕也不是凡物。” “小姐怎么知道?”影八奇怪地问。 “记得我们遇到的唐氏兄弟吗?”夏楚悦扯出抹浅笑,只是笑容并未达眼底。 “当然记得!”影八点头。 这时,影九突然惊叫:“我明白了!”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看向速九。 速九则是看着夏楚悦道:“小姐,唐烨公子说过,赤蟒的皮非红,而是青色,而他又说这种说法自古流传下来,不知何故,即是说赤蟒之所以叫赤蟒,有避人耳目之嫌,云族的人并不想血滴子被外人得了去。” 夏楚悦赞许地颔首看他。 影九得了夏楚悦的肯定,愈发自信,滔滔不绝地道:“既然不想被外人得了去,那血滴子对云族自然同样重要,或许比冰蝉加珍贵,所以连名字都要弄出个让人误会的。小姐,您说是不是?” “影九说得没错,血滴子在云族中应该也是珍贵之物,而且……”夏楚悦扬起唇角,轻笑道,“如果我们猜测得不错的话,也许真正的赤蟒与撒树离我们并不远矣,白氏夫妻才急着将我们骗至此处。” 闻言,大家眼睛亮。 就在不远处?! “我想他们把我们骗到这里有两种可能,其,他们想骗我们入山,让我们死在里面,这样便无人能与他们争夺宝物;其二,也许血滴子或者冰蝉就在与此地相反的方向,他们将他们诱骗过来,不过是不想让我们在他们前头得到宝物。” “那么小姐的意思是……” 夏楚悦眼波流转,狡黠之色尽显:“他们既然送了我们这么份大礼,我们自然该回敬份,否则不是显得我们做客人的太过小气?” 众人会意,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 北面有山谷,山谷中静静地躺着面湖,湖面倒映着四面青山与蓝天白云,美不胜收。 而在湖泊旁边,则长着棵参天大树,树之茂密,可以蔽日。 最为神奇的是,树冠极大,从树干上延伸而出,半棵树遮盖在湖面上,如胡须般的树藤从树冠上垂落插入湖面里。 而树的另面,无数树藤则垂至泥土里,与地下的树根连在起。 十人才可合抱的粗壮树干上,盘旋着条绿色“藤蔓”,而在藤蔓下方,则是条为粗大的藤蔓,颜色比它的暗沉些,如同条蛇般团团盘起,远远看去,感觉不出什么来,但若是走近了,就会发现那盘起如蛇的东西,比头大象加庞大。 离大树数十丈外的灌木丛林里,隐藏着数百名身穿绿衣,头戴草帽的人影。 人低伏在另人耳边低声道:“白使者,我们都准备好了,是否开始动手?” “再等等,雌性赤蟒似乎还在酝酿,等它动了我们再动手。” 若是夏楚悦此时就在旁边,定认得出这白使者是谁。 “是。”那人应下,然后便安静地伏下身子,只露出双明亮的眼睛透过灌木丛盯着前方大树下盘踞着的青皮赤蟒! 突然,众人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惊,齐齐扭头警惕看去。 只见两名身着白色锦袍的俊美男子在几个身穿白色长袍、面戴白纱的人的簇拥下,向他们靠近。 看到那两名男子身上的服饰,白南生眼里闪过丝惊讶,那是云族贵族的服饰,只有最为高贵的云族人才能穿,只是这二人是谁,为何他觉得眼熟却认不出来? 白南生眼里露出疑惑之色,不忘抬手示意大家莫要轻举妄动。 他起身谨慎地朝行人走去。 待走近之时,他认出了华服男子旁边名面戴白纱的人,不禁瞳孔缩,低呼道:“尊者大人!” 那名被他称作尊者大人的人摆了摆手,声音低哑:“赤蟒产卵了吗?” “时机未到。”白南生低声回道。 尊者大人点了点头,微微侧身,恭谨地看着其中名锦衣男子道:“这是圣子。” “圣子?”白南生又是惊,那些由于白南生的命令安静潜伏在四周的人不由阵骚动。 圣子,与圣女样,是云族信仰之神的最高信徒,是替他们传达心愿的圣者,也是信仰之神传达神旨的使者。 然而,这代的圣子直从未露面,有的人甚至猜测圣子之位空缺,只有圣女人偶尔出现在大家面前,听族人的心愿,同时赐予神的恩泽。 此刻看到未曾谋面的圣子,所有人焉有不激动之理。 尊者大人眼神冷:“管好你的人。” 从他身上陡然释放出强大的威压,白南生被震得面色发白,胸口气血翻腾。 他压下心中万般惊骇,低着头恭敬小心地道:“是。” 随后,转身怒瞪着自己手底下的人。 那些绿衣人隐藏在草丛里,但不代表他们感知不到尊者大人的怒气,所有人噤若寒蝉,畏惧地低下头。 白南生眼里露出满意之色,转回身时,脸上的得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他低着头,恭敬而谨慎地问:“不知圣子与尊者大人圣驾临此地所为何事?” “圣子欲观赤蟒,你们自去准备,不必在此耽搁。”尊者大人沉声道。 白南生眼里闪过丝恍然,将头低得低,“是,圣子与尊者不如到前面,可观之为清楚。” “嗯。”尊者看了他眼,他的声音里透着满意。 白南生嘴角微翘,喜不自禁。 他领着圣子以及圣子旁边同样穿着贵族服饰的年轻男子,还有尊者等人到视野最好的地方观看。 与此同时,夏楚悦等人离开了南面的死亡山脉,影六影七已经醒了,但由于吸入的瘴气太,身体仍然虚弱,所以由两个影卫背着,起朝北面赶去。 行至半的时候,天空传来雄鹰的长啸声。 速云与影卫都是愣,随后看向天上翱翔而过的黑鹰,脸上皆露出狂喜之色。 夏楚悦不解地抬起头,透过树叶缝隙,看着碧蓝的天空,不解地问:“怎么了?” 影九立刻答道:“小姐,是……” 他还没说完便被速云打断,“小姐,您听到雄鹰鸣啸了吗?那可能是我们清风楼饲养的黑鹰,说不定就是来找我们的。” “哦?”夏楚悦挑了挑眉,目光从众人那来不及掩饰的笑容上掠过,“清风楼的消息?难道是凤斐传来的?” 速云点头:“是,很可能是爷送来的消息。” 闻言,夏楚悦清秀的容颜上绽放出抹迷人的浅笑,如同天山雪莲缓缓绽放,又似水里荡起的层层涟漪,虽浅却醉人;那笑是直达眼底,黑曜石般的双眸比夜空黑,比星辰亮,明与暗融合在起,形成种言语无法述明的诱惑。 众人齐齐愣住,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个念头:难怪爷会喜欢小姐,其实小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呢! “那黑鹰怎不下来找我们?莫非它找不到?”夏楚悦疑惑的问话将大家从愣怔中拉扯回来。 速云仰望着天空,黑鹰的身影已不在头顶那片天,声音虽淡,但却非常的坚定:“找得到的!” 定会找到的! 不仅是她,所有影卫都坚信黑鹰会找到他们的,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题外话------ 时间不会太长的!楠竹很快要登场啦~好吧,这两个月新得太少了,从下个月起,不做三千党,改做四千党}_}建了个群277060455,有兴趣的可以加,密码:书名作者名或小说主角名。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凤斐传来的?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双蟒共舞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双蟒共舞 夏楚悦虽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坚信,但是想来清风楼养的信鹰自有其寻人的特殊之法,否则也不可能从大老远的天山找到这南岭密林来。 “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里等?”她问。 速云压下激动的心情,语气比平时轻快许:“继续走吧,黑鹰会追我们而来的。” “那便出发吧,血滴子和冰蝉可别落入云族手里,要不然我们真白跑趟了。” 看到黑鹰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夏楚悦清晰地感觉到速云等人情绪上的变化,虽然他们尽量克制,但是素来敏锐的她仍旧感觉到他们和之前不完全样的情绪,那种异样的情绪,就好像碰到了十分高兴的事儿。 只是凤斐的信笺,竟也能让这些人那么高兴吗? 心思百转,夏楚悦与众人已经从侧路绕过白洋村,向着北的地方赶去。 …… “动了!”白南生手下人紧盯着大树下盘踞成团的雌性赤蟒,低呼声。 众人精神震,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下的雌性赤蟒。 被称作圣子的男人,清冷如月的眸子变亮了几分。 众人屏住呼吸,生怕发出点儿声音引起赤蟒的注意。 那盘旋在树干上的绿色“藤蔓”这时候也动了,只见它缓缓地延着树干爬下来,停在雌性赤蟒上方不到三寸的地方,双黄眼黑瞳的蛇眼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嘶嘶嘶!”雌性赤蟒的头抬了起来,吐着蛇信,发出蟒蛇特有的叫声。 盘在树上的赤蟒也吐着蛇信子,似在回应它。 雌性赤蟒的头往上又伸高了些,嘶鸣声也为急促。 而树上的赤蟒好似不甘势弱,又像是在配合下方的雌性赤蟒,蛇身在空中摇曳摆荡。 渐渐的,两只赤蟒都扭动着柔软的蛇身,发出嘶嘶的声音。 众人心中晃过词——群蛇共舞! 只不过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赤蟒,而且体型巨大无比! 随着它们的舞动,那条雌性赤蟒渐渐远离了地面,原本盘成圈又圈的身体腾空,也就露出了埋在中间的东西。 比成年男子拳头大的白色椭圆状物体出现在众人眼中,白南生等人呼吸均加重了些。 两条赤蟒立刻敏锐地朝白南生等人所在的地方看来。 白南生行人赶紧屏住呼吸,眼神也变得平和。 赤蟒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它们的欢乐之舞。 在白南生他们对面,则潜伏着另外群人。 “小……”影九刚要说话,便被夏楚悦抬手打断。 夏楚悦将手指放于唇边,示意他不许出声。 影九闭紧嘴巴,紧张地盯着那棵大树下的两条青蟒。 夏楚悦也紧盯着那两条大得惊人的蟒蛇。 如果它们头上长角,或者身上长脚,夏楚悦定会以为这是蛟或者龙。 蛇长得那么大,简直要逆天了! 这就是他们要找的赤蟒了吧,而二蟒旁边那棵古怪的大树便是撒树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们猜测得没错,白南生果然是怕他们捷足先登,把他们骗到南边去。 只是他们走了两日,为何白南生他们不赶紧动手取了血滴子?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顾忌吗? 她细细想,猜测到,难道是因为赤蟒太大,他们无法从它们身边取到血滴子? 这两条赤蟒比他们遇到的那条红色的蟒蛇加粗壮,至少也有三丈。而红色蟒蛇他们尚且对付得吃力,何况是面前的两条赤蟒,以他们这二十几人的能力,恐怕无法安然从它们身边取走任何东西,除非它们先离开撒树。 不过云族素来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识得赤蟒,并知道血滴子,必然有办法从赤蟒身边取到血滴子。 她觉得他们应该不会等赤蟒离开才取,定是需要种契机,否则也不必等到现在,早在他们进入南岭之前,他们就能取走了。 而那个契机是什么,她不知道,莫名觉得与眼前二蟒共舞有着某种联系。 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白南生他们就隐藏在附近! 望向对面的丛林,她微微眯起眼,想让自己看得加清楚。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抹白! 就在草丛后面! 在这人迹罕至的密林里,出现白色的东西,不是白毛野兽,就只能是人了! 她示意速云等人伺机行事。 若对面真的有人,他们不介意当那黄雀或者渔翁,坐享猎物。 这时,白南生带来的人悄悄向撒树靠近,两条赤蟒似沉醉在交颈缠身吐舌的舞动中,没有发现他们的悄悄靠近。 赤蟒未发现,夏楚悦这边的人却察觉到了! 夏楚悦前世是羽林杰出员,接受的任务包括潜伏刺杀等,只要有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过她眼睛,何况她此刻聚精会神盯着前方,要是发现不了,她也无颜说自己是羽林的人了。 影卫即是影子般的护卫,本就擅长隐藏,发现对方也就不足为奇了。 十来个人从几面包操,离赤蟒越来越近。 忽然,白南生嘴里发出声诡异的叫声,十几人拉动手里的机关,个类似抽气筒的东西射出几颗白色的弹丸,直击赤蟒。 正沉浸在愉悦舞动中的两条赤蟒敏锐察觉到危险,两双蛇眼的瞳孔尖锐竖起,射出森冷的寒光,原本柔软的蛇身在瞬间绷紧。 雌性赤蟒迅速垂落到地上,身体圈圈堆成青色堡垒,守护着它身下的孩子。 而雄性赤蟒则探出硕大的头将飞射而来的白色弹丸撞开,同时吊在树枝上的蛇尾像鞭子样将攻击物甩开。 只是那白色弹丸在碰到它的身上,“轰”的下子炸开。 蛇尾没事,眼睛却被炸开的白色烟雾伤到。 雄性赤蟒发出恐怖的嘶嘶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却又感觉得到它的痛苦与愤怒。 雌性赤蟒雄浑到雄性赤蟒受挫,惊怒地抬起头来。 雄性赤蟒的眼睛被伤到,原本漂亮晶莹的颜色变得黯淡浑浊,明显已经瞎了,即便不瞎,也是短暂性失明。但它却好像能看到雌性赤蟒的动作样,冲着它嘶吼着人类无法听懂的语言。 雌性赤蟒将头又缩了回去,把身下的蛇蛋护得紧。 雄性赤蟒这才摇晃着头朝空中吐蛇信,眼睛虽然看不到,但它的嗅觉十分灵敏,闻到前方有让它讨厌的气味,它张开大嘴,探出头去。 盘踞在树上的蛇身转瞬间变成了条长龙,击射出,正对着个偷袭者。 这些人绿衣人早有准备,虽然心惧于赤蟒的庞大,却没有个退缩的,躲避起来也颇为得心应手。 “他们为什么不杀了赤蟒?”影八压低声音问。 夏楚悦轻轻摇头,她也不明白,也许和得到血滴子有关。 不过她却发现了点,那圈盘在地上的赤蟒原来是只刚刚产卵的雌蟒。 正想着,便见湖边的那十几个脸戴特殊面具的绿衣人手中握着铁链,十几条铁链连接着张硕大的金属网,旦赤蟒被套住,插翅也难飞。 其中个抓住铁链,凌空飞起,便要从雄蟒头顶上飞过去,只是来不及高兴,他整个人就尖叫着飞到空中。 却原来是赤蟒忽然朝上蹿起,咬住绿衣人的脚,用力甩头,血花四溅,绿衣人断腿落进湖里,激起三丈高的水花,不出片刻,绿色的湖面出现了片深红色。 其他人好像没看到同伴的惨状样,全都围在赤蟒四周,企图擒住它。 从树丛后面又蹿出了几十个同样打扮的人,加入与蟒搏斗的大军中。 雄性赤蟒力大无穷,随意甩尾巴,就能扫飞排人,大嘴张,瞬间能吞下个成年人。 但是它却顾忌着盘伏在地上的雌性赤蟒,不敢离开撒树太远,如此不免束手束脚,无法大开杀戒。 绿衣人都知晓这点,所以都尽量不靠近它,而是在远点的地方,或用箭射它的身体,或甩铁链想控制住它那厉害的蛇头与蛇尾。 夏楚悦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分明是要生擒赤蟒! 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血滴子,而是赤蟒? 她微蹙起眉,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还要久?” 白南生正紧张地盯着下方的动静,耳边忽然听到清悦如灵泉流淌的声音,愣了下,然后意识到是圣子在询问,忙恭敬地低头回道:“回禀圣子,赤蟒乃天赐圣兽,极难捕获,在不重伤它的情况下,要捕捉到它,得费些时辰。” “怎的不给它下点迷药?”圣子旁边的俊美男子邪气地挑起眉毛,“我看你们刚才用的白色弹丸就不错,只要把那致蟒眼瞎的白色弹丸换成迷药,迷倒赤蟒,抓住它们轻而易举。” 白南生看了他眼,认真答道:“大人有所不知,赤蟒乃天下至毒之物,我们的毒药还没它的滴口水毒,所以,迷药对它是不管用的。” “麻烦!”男子撇了撇嘴,手中忽然出了把折扇,他帅气地抖手腕,折扇灵活地展开。 “七弟,你发现什么了?”男子忽然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前,并未看到什么能让自己注目的东西。 圣子蹙眉望着对面的树丛,褐色眸底闪过丝怀疑,听到男子的问话,轻微摇头。 “圣子看!赤蟒被网罩住了!” 旁边,白南生忽然兴奋地叫起来。 两名着白色锦袍的男子齐望了过去,果见张大网将赤蟒罩住。 场上已经增添到三十几个人,他们奋力抓住网的边缘,张张涂成绿色的脸涨出暗红来。 雌蟒匍匐,雄蟒挣扎,发出渗人的嘶吼声。 “不行,这样下去,赤蟒会挣脱出来的!” 白南生看到底下众人身体摇摇晃晃,快要坚持不住的样子,急道,“圣子与大人且在上面看着,我下去帮忙。” 留下圣子等人,他领着自己人到下面帮忙。 夏楚悦隐在暗处,看到忽然出现的白南生,眼中精光闪烁,果然是你! “小姐,我们要不要……” 看到白南生,速云等人蠢蠢欲动。 “再等等。”夏楚悦低声阻止,她明白他们对白南生的仇恨,他们险些死在白南生的算计,见到他岂能不眼红。 闻言,速云和影卫只好按捺住马上动手杀人的冲动。 白南生领着十几个下来帮忙,情形有了逆转。 几十号人死死地拉住网,不让赤蟒挣脱出来。 而白南生则指挥着十几个人干扰赤蟒。 赤蟒身上的鳞片坚硬如铁,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白南生带来的人手中拿的是特制的匕首,用玄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众人将内力灌入匕首内,再狠狠扎入赤蟒的身体内。 “嘶!”雄蟒发出愤怒的嘶吼。 全身奋力扭动起来。 有个绿衣人手里松,铁网顿时出了个空洞。 雄蟒抓紧时机,身体扭动得厉害。 白南生眼神凝,赶紧飞身抓住这角的网绳。 雄蟒继续挣扎,白南生千斤顶运于二足,牢牢钉在地面,双臂青筋暴起,扬声喝道:“快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双蟒共舞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蛇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四章 蛇蛋 没有亲身体验,无法想象出赤蟒的力气有大,白南生和绿衣人样死死抓住网绳,他脸上未涂绿色的液体,青筋突起,面色涨红,能看出他们有吃力。 “七弟,我们要不要去帮忙?”灌木丛中,手持折扇的男子面上笑容渐收,有些担忧地望着白南生他们。 若是夏楚悦等人看到他,定会认出他的身份——唐烨! 而那个被尊称为圣子的男人,则是性情清冷的唐默! 唐默没有说话,而是将背在身后的琴盒取下来,拿出里面的琴。 唐烨眼里闪光华光,看来七弟要动手了。 “嘶!”雄蟒身体又出个窟窿,它因为痛苦和愤怒而嘶叫。 每次嘶吼,便伴随着加强烈的抗拒与挣扎,白南生憋红脸催促:“快点!” “是!” 手握匕首的绿衣人齐齐应到,都加快手里的动作。 别看他们只是拿匕首捅蛇,其实费的力气不比那些抓网的人少,他们每伤赤蟒分,自己就要费掉半成内力,不过插了数下,因为内力流失,面色已微微泛白。 雄蟒被扎了数个窟窿,青色鳞片被染成暗色,黄色的蛇眼因为愤怒而瞠得硕大,黑色的瞳孔则竖成两条线。 夏楚悦心中奇怪,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给赤蟒放血,流血而亡? 有的是办法让它死,用这种费力方法未免太蠢了。 可若是想要生擒,直接用迷药就好,几十个人像傻子似的,也不怕赤蟒流太血死了。 恰在这时,空中传来道清悦高昂的琴弦声。 “铮!” 道白色劲气从对面丛林激射而出,像风刃般,在赤蟒身上划开条血痕。 众人惊,扭头看向琴声传来的方向。 赤蟒吃痛,左右扭动身体。 白南生等人险些脱手,赶紧抓住就要从手里划掉的网绳。 尊者的声音适时响起:“圣子助阵,还不速速将赤蟒拿下!” “是!”众人齐声喝道,面上皆露出惊喜的表情。 圣子在他们心目中等同于神灵侍者,有着非凡的能力,有他出手帮忙,赤蟒定会被他们生擒! 而白南生看到圣子的琴声竟然能够划破赤蟒的鳞片,心中惊讶之极,同时心神凛,生出深深的忌惮与敬畏。 “小姐……”速云面色微变,震惊地看向夏楚悦。 夏楚悦眉头蹙起,低声道:“我知道,是唐默。” 听到唐默二字,匍匐隐匿在周围的影卫都不安分地动了动。 夏楚悦示意他们莫轻举妄动。 空气中琴声下接下传来,每道琴声都短促有力,如同金戈铁马之声,令人心颤,又似翱翔雄鹰啼啸九天,声震耳膜。 夏楚悦蹙眉望着对面,尽管看不到人,她却知道,唐默就在那片草丛后面。 难道他的目标也是血滴子? 可若是如此,当日他为何还要告诉她赤蟒的真正模样?不怕她来抢? 而且…… 她刚刚听到陌生男子的话,圣子……是他吗? 心思转得飞快,夏楚悦心里震惊之极——唐默是云族圣子? 她的眼睛变得幽邃深沉,坚毅之色闪即逝。 不管他是谁,若然阻止她取得血滴子,她都不会手软。 就在这时,场上异变突生。 原本护着身下蛇蛋的雌蟒忽然蹿起来,狠狠撞向罩住它们的铁网。 白南生等人没想到直没有动静的雌蟒会突然发难,加上条雄蟒就够让大家吃力的,如今被雌蟒撞,好些人手里松,网蝇被挣脱开。 白南生惊叫:“不好!” “快!快把网抓紧!” 只是他的话太迟了,雄蟒抓住时机,狂猛地甩头摆尾,将罩在自己身上的网扫飞。 有几个仍抓着网的绿衣人被甩飞出去,其中个直接朝夏楚悦等人飞来。 “小姐小心。” 速云起身掌朝飞来的绿衣人拍去,将绿衣人拍飞。 而她起来,便暴露在了对面隐藏在草丛中的唐默等人眼里。 “有人?!”尊者面色惊,伸手就要发出暗器。 唐默看到速云,瞳孔微微缩,出手拦住尊者的动作。 尊者不解地看向他。 “白使者他们坚持不住了,你们去帮忙。”唐默目光盯着对面,语气淡漠地道。 尊者脑子转了转,恭敬颔首应道:“是。” 跟着他们来的人全被尊者带走。 唐烨终于开口:“七弟,夏姑娘他们居然也找到了这里,我们要不要过去?” 唐默望着对面恢复平静的草丛,牵起嘴角:“不必。” 那厢,速云因为起而暴露了自己人的行踪,懊恼地向夏楚悦请罪。 夏楚悦摆摆手:“你没做错,不必自责。被发现便被发现,反正也做不成黄雀了。” 她望着底下的惨状,面色凝重。 在两条赤蟒的强势攻击下,白南生和他的人溃不成军,另外涌出来的十来个白衣人,身手十分了得,但是同时奈何不了两条赤蟒。 那些比鹅蛋还大的蛇蛋在打斗中被踩碎大半。 几名白衣人抱住几个蛇蛋,想要偷溜走。 雌蟒见到,眼中像是燃起两团火焰,迅速朝他们爬去。 “啊!” 跑在最后面的人被雌蟒口咬住,前面几人回头,只看到同伴的腿露在蟒蛇嘴外,惊骇之极,忙运起轻功,朝山上飞来。 而他们所飞方向,正是夏楚悦等人隐藏的地方。 “不能等了!”夏楚悦低喝声,众影卫不约而同起身。 “把他们的蛇蛋抢过来!” 影卫们闻言愣,随后毫不犹豫地执行她的命令。 三个白衣人不知道这边山头有人,乍然看到夏楚悦他们,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都透出惊讶之色,后面蟒蛇爬行而来压过树丛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三个也不顾不上为何这里还有人,赶紧抱着蛇蛋朝夏楚悦等人所在方向跑。 这样来,相当于自投罗网,正好落入影卫们的手里。 几个影卫嘴角浮起抹奸笑,趁其不意,上前抢走三人怀里的蛇蛋,然后快速朝前飞奔。 茂密的丛林挡不住他们矫健的影子,或蹿或跳或奔或飞,眨眼已在十丈开外。 三人只顾着逃命,哪里会料到竟然遇到帮劫匪,都愣了愣,随后愤怒地咆哮:“快把蛇蛋还给我们!” 抢走蛇蛋的影卫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他们的话,溜得快,眨眼就消失在丛林里。 三人急急追去,竟是看也不看剩下的人。 夏楚悦见状,知道那蛇蛋不简单,心中为自己的精明而喝彩,然而马上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从湖边爬上来的雌蟒并没有停留在这里攻击他们,而追着白衣人而去。 不,它是追着影卫怀里的蛇蛋去的! 夏楚悦心中惊,急声道:“走,跟着赤蟒找影九他们!” 影九他们定然不知雌蟒会追过去,她不能让再让影卫丧命于此。 唐默已从山头上下来,他看到雌蟒冲向对面山头,心脏不知怎么的,忽然狠狠抽了下,直接抱起琴从上面飞下,宽大的袖子与衣袍下摆灌进烈风,鼓起,如同只白色苍鹰,飞落而下。 唐烨愣了下,接着紧随其后。 “圣子,你怎么下来了?”尊者看到唐默出现,心里顿时急。 要是圣子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怎么和云族交代。 谁知唐默并不是下来帮他们的,他足尖点地,几个跳跃,入了另面的山。 尊者大惊:“圣子!” 唐烨从他身旁跃过:“我们去追雌蟒与蛇蛋,列位且留于此降伏雄蟒。” “那里危险!”尊者这才明白圣子的打算,只是雌蟒亦不简单,圣子此行必然凶险。 只是这边…… 他扭头看了眼与众人对抗的雄性赤蟒,眼中闪过犹豫之色。 这是他们布了十年的局,如若此次无法将雄赤蟒捕获,他们不但功亏篑,而且还会受到云族的重罚。 想到惩罚,尊者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圣子千万小心,等我们降住雄蟒,必立即前往助圣子臂之力。” 唐默早已在里外的山林里,隐约听到尊者的话,不置可否地抿紧唇。 唐烨落后他数丈,“七弟,你等等我啊!” 唐默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把速度提升,飞跑得快。 与此同时,夏楚悦等人跟在雌蟒后面,穿过丛丛密林,终于看到了影九三人,他们正与三个白衣人打斗在起,黑白相缠,劲气乱撞,周围的树木草丛被摧残得七零八落。 三颗白色的蛇蛋,碎了颗,另外两颗滚落到树根处。 雌蟒看到抢走蛇蛋的人,眼里泛着噬血凶光,蜿蜒蹿出,如闪电般迅速。 “影八影九影十,快闪!” 夏楚悦扬声高喝。 正与白衣人缠斗的三个影卫听到夏楚悦的声音,匆匆扭头瞥,见到雌蟒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蹿来,全都吓了跳,再不理会白衣人。 影八个虚招骗过白衣人,然后快速向旁闪去; 对方拳砸来,影九顺势倒飞出去。 影十脚踩在白衣人头顶上,跃起二丈,蹬住树干,弹射飞离。 三名白衣人反应不及,被冲过来的雌蟒击中,全都倒飞而起,在空中划起道弧度,接着或撞树上或直接砸落在地,眨眼功夫,便受了重伤。 雌蟒把他们撞飞后,冰冷的蛇眼扫,定在两颗沾着草屑的白色蛇蛋上,瞳孔亮,爬过去将两颗蛇蛋卷起。 接着,它看向那颗碎裂的蛇蛋,眼中闪过涛天怒火,凶狠地瞪向三个白衣人。 “小姐。”影八三人逃过劫,面色微白地回到夏楚悦身边。 “受伤了吗?”夏楚悦看了看他们。 “没有。”影八影九影十齐摇头。 夏楚悦放下心来,转眸望向雌蟒。 它的个头没有雄蟒大,但是长度亦足够骇人。 两丈的长度,水桶粗的蛇身,足以吞下个成年人。 此刻它紧紧护着两枚蛇蛋,眼睛则冷冷地盯着离它最近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撞到棵树上,五脏六腑好似被撞碎般,脸涨成猪肝色,面纱掉落,白色的长袍被鲜血染红,由于受伤太重,时不起来,正惊恐地向后挪着身体。 雌蟒的眼神太冰太冷,看得他毛骨悚然。 忽然,雌蟒动了。 只见它甩动蛇尾,将白衣人的身体卷住。 白衣人奋力扭身体,周身却越来越紧,胸口的气全被挤光了下,脸色先是变红,再然后逐渐变白,转青。 接着雌蟒将他卷向自己,嘴巴张开,露出森白獠牙与血盆大口。 影卫们忍不住倒抽冷气,皆握紧手中的兵器。 夏楚悦眸光凝,考虑着是否要救下白衣人。 “铮!”恰在这时,熟悉的琴声再次响起。 白色劲气飞入雌蟒嘴中。 雌蟒吃痛,蛇尾松,白衣人掉落在地。 “唐默。”夏楚悦侧身,看向抱着琴飞来的白衣男子。 “护住那两枚蛇蛋,血滴子由纯净赤蟒蛋清、雄赤蟒牙齿内的毒液、眼珠子中的晶液,还有撒树树根液融合而成。”唐默面色冷凝,说出的话让夏楚悦等人瞬间变了脸色。 蛇蛋竟然是血滴子的成分之! 夏楚悦呼吸滞,迅速看向被雌蟒护在身下的蛇蛋。 如果这两枚蛇蛋碎了,也许她再也来不及找不到血滴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 蛇蛋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死! 雌蟒好似察觉到夏楚悦等人对它孩子的觊觎,愤怒地吐着蛇信,眼里冰与火的感情交织,形成股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 夏楚悦心里沉重,咬牙命令:“影卫听令,不惜切代价护好并抢夺蛇蛋!” “得令!” 影卫齐声高喝,面容严峻。 唐默飞身停在夏楚悦旁边,侧眸迅速将夏楚悦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确认她没有受伤,心里莫名松。 “雌蟒孵化前后期间,体内毒素暂时消失,所以我们不必向对付雄蟒那般畏手畏脚。”唐默轻声解释。 闻言,夏楚悦稍稍缓了口气。 赤蟒乃至毒之物,又庞大无比、力大无穷,纵然影卫身手了得,想要靠近它,也不是容易的事。 “它可畏毒?”她想到他们没有下迷药,而是采用最蠢笨的法子来消弭赤蟒的力量,心顿时又紧了起来。 “不畏。” 唐默的话断了夏楚悦的希冀。 “看来只能用暴力解决了。”夏楚悦望着数丈外的雌蟒,眼中掠过狠厉之色。 “赤蟒诞麟不易,云族守了十年,才等到这条雌蟒怀孕产卵。这条雌蟒对它的孩子十分在意,否则也不会追过来,只怕会为了蛇蛋孤注掷,不过也给了我们机会,若你们愿意赌把,攻击蛇蛋,雌蟒必然会为了护住蛇蛋而有所疏忽。” “不!”夏楚悦摇头,表情坚定,“我是不会拿蛇蛋来赌的,即便让雌蟒带着蛇蛋从眼前溜走,也好过看着蛇蛋破碎,同时也碎了她的希冀。” 唐默微微愣,随即了然地点点头。 夏楚悦侧眸打量身穿异服的唐默,眼里露出警惕的神色:“你……” 唐默不等她问出口,便道:“你放心,血滴子对我无用。” “对云族也没用吗?”夏楚悦追问,紧盯住他的眼睛,似要看透他心里的想法。 唐默唇角微微抿。 “圣子。” “七弟。” 受伤较轻的白衣人踉跄地走过来,唐烨此刻才追上来,二人前后,皆朝唐默而来。 “血滴子,是你的,我保证。” 他没有回头去看唐烨或者白衣人,冷淡却坚决的九个字,让人无法生出怀疑之心。 夏楚悦深深地凝视他几秒,启唇道:“好,我相信你。” 说完,她转头对影卫们道:“动手吧,抢了蛇蛋,就跑!” “是!”影卫全都动了起来,缩短与雌蟒的距离。 夏楚悦没有看到的唐默听见她的回答后,眼里瞬间亮起的光芒,也没看到他嘴角弯起细小弧度。 唐烨双手抱着膝盖,喘气望着暴躁的雌蟒与影卫缠斗,侧头仰脸,望着唐默道:“七弟,你就不怕……” 他可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要是被云族人知道,纵然七弟是圣子,也免不了被苛责。 唐默抱着琴,神情冷然,视线紧追着夏楚悦的身影,好似没有听到他的问题般。 唐烨早已习惯他的冷漠,不再问,看到唐默紧紧抓着琴,随时准备出手的模样,不由心底暗叹声,七弟不承认,但是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意。 那厢,夏楚悦、速云和众影卫从四面八方攻击雌蟒。 雌蟒担心身边的蛇蛋被打碎,不敢动得太厉害,只用头和尾巴攻击他们。 影八轻功了得,与影九配合默契,趁影九吸引雌蟒注意力的时候,飞身上前,夺走枚蛇蛋。 蛇蛋被雌蟒圈在身边,被夺走之时立刻感觉到,迅速扭头,看到影八的背影,眼里冒火,张嘴向他咬去。 其余人见影八得手,纷纷上前挡住雌蟒。 “呼,小姐,抢到蛇蛋了!”影八飞出数十丈,见雌蟒没能追来,兴奋地喊道。 夏楚悦心中亦是喜,对大家道:“不必顾忌,全力攻击!” 没抢到蛇蛋前,他们担心伤到蛇蛋,出手有顾忌,现下得了枚蛇蛋,再不必畏首畏尾。 众人听令,使出浑身解数对付雌蟒。 雌蟒身边只剩下最后颗蛋,它似是舍不得最后颗蛇蛋也被抢走或碎掉,虽然愤恨,却不敢全力拼搏,如此便给了夏楚悦的人机会。 经过番打斗,雌蟒奄奄息,它干脆蜷成团,将蛇蛋护在中间,任周围刀剑砍在自己身上。 夏楚悦已经退到旁边,看着雌蟒的举动,眼睛不禁微微闪烁。 “嘶——” 赤蟒的嘶吼从远处传来,众人惊,扭头看去,便见浑身是血的赤蟒迅速爬来。 夏楚悦面色变:“退开!” 那条赤蟒显然就是雄蟒,居然从白南生的人手下逃脱,他们难道被赤蟒弄死了? 影八眉头凝,将剑刺入雌蟒的的七寸之处,剑身只入寸,雌蟒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 那雄蟒双眼发红,眨眼功夫,已逼近雌蟒,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墨绿色的毒液。 “影八,快闪!” 已闪开的其他影卫焦急喊道。 不用他们提醒,影八也感觉到背后扑来的风,察觉到危险,他脚踩雌蟒的头,向树上跃去。 墨绿色的毒液从他脚下喷射而过,有两滴溅到他的腿上,影八顿时痛呼声,身形不稳,向下栽去。 “影八!”众人惊呼,全都往前踏了步。 “嘶!”雄性赤蟒甩尾巴,将影八卷起,然后愤怒地向地上甩去。 影八被毒液侵袭,身体瞬间僵硬,种冰冷感从小腿上迅速蹿遍全身,被雄蟒卷住,顿时呼吸不畅,但他没有力气挣扎,身体像被人定住样,内力停滞。 被雄蟒甩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又好像被搅碎了,他喷出口腥甜,脸色刹那间变成死灰色,眼睛黑,晕了过去。 “影八!”影卫们震惊,就要涌上前救人。 唐默忽然道:“没用的,他中了赤蟒毒液,已经不行了。” 二十来个影卫并未听他的劝告,这时,夏楚悦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住!” “小姐?”影九等人脚步顿,齐齐看向她。 “影八不听命令,生死由命。”夏楚悦别开脸,故作冷漠地道。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拳,影八中了蛇毒,又被摔成那样,已经不行了,她不能看着大家冲动行事。 见众人面露疑惑,速云冷声道:“别忘记你们的使命。” “是!”众影卫眼底闪过抹异色,忍住去救人的冲动。 雄蟒好像是为了报伤妻之仇,箍住影八甩在地上或树上,下又下。 不过两三下,影八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眼中闪过狠绝的暗光,夏楚悦高声喝道:“大家随机应变,宰杀赤蟒!” 影卫们看到雄蟒那样对待自己的同伴,早已经按捺不住,听到她的命令,立刻提剑刺去。 雄蟒的威力比雌蟒要大得,而且牙齿内藏有剧毒,喷射而出,草木瞬间被腐蚀而枯萎。 唐烨蹙眉,手不知不觉握紧折扇:“云族的人,难道全军覆没了?” 在他们身后的两名白衣人闻言面色变:“尊者大人也……” 唐默目光冷凝,望着在赤蟒周围跳跃闪躲的矫健身影,默不作声。 “啊!”影十三被雄蟒甩飞。 “砰!”影十二跌落在地。 影二十二发出声惨叫,墨绿色的毒液迅速在体内漫延,脸色眨眼功夫变成了墨绿色。 看着影卫的惨状,夏楚悦呼吸急促,握紧手中的软剑。 速云始终护在她旁边:“小姐莫冲动,影卫定能够取来雄蟒的毒液和睛液。” 夏楚悦目光凝:“影卫他们坚持不住的,我们上!” 纵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不搏搏,又怎知不行呢。眼见解药在面前,她不可能空手逃开,她在此干等,不过是等着赤蟒害死影卫,然后再来杀自己而已。 见夏楚悦冲了过去,速云连忙追上。 “七弟,夏姑娘加入战局了。”唐烨看着冲向赤蟒的夏楚悦,惊叫道。 唐默眼神微凝,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 动若脱兔的娇小身影在赤蟒周身跳跃,剑若游龙,墨发飞舞似风。 看着夏楚悦出手的招式,唐默的心不禁重重跳了下。 “要不要帮忙?”唐烨侧头看向他,七弟难道不担心她沾上蛇毒,死于非命? 话音刚落,却见唐默猝然盘膝而坐,古琴置到腿上,十指扣弦,琴音从指尖流淌而出,却不是高山流水,而是杀气凛然的刀光剑影,道道急射而出,割在赤蟒的身上。 琴声的威力有大,大家早已见识过,刀剑砍在赤蟒身上,只留下浅浅刀痕,琴声激起的飞刃却能够让赤蟒血肉模糊。 夏楚悦身形顿,随即扬起软剑,刺向赤蟒的七寸。 打蛇打七寸,纵使这赤蟒硕大无比,鳞硬如铁,七寸之处必然也是它的死穴。 “七弟,你别再用内力抚琴了,刚才已经使用了不少内力,再这样下去,你会伤到自己的!” 原本,看着唐默不出手,唐烨促狭打趣,可见到唐默不顾内力反噬,不断地使用风音术,不由得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白衣人听到唐烨的话,脸色骤然变,“圣子,请住手,莫伤害您的圣体。” 唐默十指动得快,快到只能看到片虚影,飞出的光刃道接道,全划向赤蟒,而他的脸也渐渐失去血色,双褐眸变得越来越深,几近纯净的黑色。 “我去帮她!”唐烨见劝不动他,只好上前帮夏楚悦,希望能够早点灭掉赤蟒,这样七弟便不用再抚琴自残了。 他把两个云族白衣人也叫了去帮忙。 有唐烨和唐默相助,夏楚悦和影卫的压力大减。 雌蟒眼见护着自己和孩子的雄蟒渐落下风,眼里透出股恨意,忽然扭动着脑袋蹿起,蛇尾轻轻勾,将蛇蛋推了出去。蛇蛋滚入草丛中,谁也没发现。 无了后顾之忧,雌蟒再无顾忌,张开大嘴,吐出蛇信,击向名影卫。 二条巨蟒强强联手,夏楚悦等人立即压力大增,幸亏雌蟒无毒,否则他们的处境为艰难。 “圣子。”草丛攒动,群身着白袍的人出现。 看到激烈的战况,不需再问什么,便加入了战局。 首领是个和尊者样打扮的人,只不过尊者的袍子衣襟是左斜的,而她的是右斜的衣襟。 她是右尊者云英! 唐默淡漠瞥了她眼,便移开了视线。 云英看了看专心抚琴的唐默,目光游移,忽的顿住,盯着影三十抱在怀里的蛇蛋。 影三十授命保护蛇蛋,见云英看来,不由得紧了紧双臂,脸警惕地看着她。 云英眼底的冷光闪即逝,她侧眸又看了眼唐默,然后朝影三十走去。 影三十冷眼瞪她:“住!” 云英嗤笑声,“把赤蟒蛋交出来。” 影三十薄唇微动:“做梦!”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英手中出双锏,直击影三十面门。 影三十面色沉,侧身闪避,手抱着蛇蛋,另手执剑对抗。 云英眼底浮出丝不屑,双锏毫不留情地刺过去。 影三十边狼狈躲闪,边怒道:“你不怕我把蛇蛋扔在地上?” 云英闻言顿住,然后看了眼影三十着急的模样,露出抹勾人摄魄的魅笑:“那你就扔过来吧,我接着。” “妖女!”影三十愤怒吼道,提起剑横挡住她的攻击。 云英勾起唇角,似是对这称呼很满意。 夏楚悦听到影三十的吼声,转头看,眉头颦,抽身飞起,向影三十飞来。 云英嘴边浮现抹得意的笑,双锏上下击向影三十,而影三十背撞大树,眼见着就要被她击中。 忽然背后传来道掌风,云英察觉到危险忙反身阻挡。 “小姐!”影三十松了口气,继而心又悬了起来。 “带蛇蛋离开!”夏楚悦边对敌,边喝道。 影三十知道她担心打斗波及蛇蛋,忙抱着蛇蛋飞远。 “找死!”眼见着蛇蛋就要落入自己手里,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云英妩媚的脸蛋微微扭曲。 夏楚悦的脸冷若冰霜,眼眸加冰冷,言不发,举剑便刺。 兵器相碰,火花闪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死!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墨发白衣,绝世之姿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墨发白衣,绝世之姿 云英闻言恼怒,就要给夏楚悦个颜色看看,却见面前暗器袭来,大惊,忙用双锏隔挡。 铛铛两声,暗器击中双锏,震得云英手臂麻痛。 等她放下双锏,夏楚悦已掠至数十丈外。 云英不甘心,提身纵气,便要追赶。 谁知到了半空中,听到声尖锐的琴声破音,她的身体被利刃划过,内力滞,不由自主地跌落下来。 唐默再也忍不住,咳出口血来。 “圣子!”云族人部分去追赤蟒,另部分则赶到唐默身边,见他咳血,全都惊叫起来。 云英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她手抚着腰侧,不解地看向唐默:“圣子为何要阻拦卑职?” 此处使用琴的只有唐默人,也就是说伤她的是唐默。 “自作主张,该当如何?”唐默淡漠望着她。 云英愣,随后咬住下唇,低头认错:“卑职心急逾越,请圣子恕罪。” “我不希望看到还有下次。” “是。”云英垂着应道。 唐默起身,宽大的袍子在空中飞扬,不再看她,转身向夏楚悦等人离开的方向奔去。 唐烨急道:“七弟,你莫在用轻功了!” 唐默身形未顿,眨眼便隐于树林中。 唐烨无奈皱眉,只好追了过去。 夏楚悦与影卫追二蟒至深的密林,潮湿阴暗,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危险。 很快,他们便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错觉,不,不是错觉,而是直觉! 两条赤蟒早已盘旋于棵百年大树上,交缠吐信,发出低低的嘶鸣,就像它们在湖边撒树上时样,不同的是这次它们的叫声十分短促,像是行军打仗时用的哨子,在召唤着什么。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正要攻击赤蟒的影卫不禁停下来,个个汗毛竖起,警惕地盯住颤动的草丛。 这样的画面让他们想到了在南岭丛林里遇到的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危险。 待无数条品种不同,颜色各异的蛇从草丛后爬出来时,所有人都呼吸窒,瞳孔缩到极致。 夏楚悦握紧手中软剑,低喝声:“阻止赤蟒召唤之舞!” 众人听令,个个运起轻功,朝赤蟒飞去。 手中刀剑华光隐现,在幽深的密林中闪烁,却显得那么微弱,仿佛只要暗夜地魔往前踏步,就会将所有的光华尽数收去。 两条赤蟒却像是没看到他们的攻击样,忘我的扭动着身躯,互相交缠,蛇信或伸或缩,蛇尾蜷缩摇曳,蛇头动不动地盯着向它们攻来的人。 随着它们的召唤,从草丛里爬出来的蛇越来越。 五颜六色,看就是剧毒之物。 虽然没有赤蟒的庞大,但是数量太,几乎把草地都铺满了,有些甚至叠在了起,看得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夏楚悦飞身而起,软剑刺入雌蟒眼中,雌蟒惨叫声,底下群蛇骚动起来,全都高高跃起,企图咬住夏楚悦等人。 雄蟒愤怒,却未张开大嘴吞咬她,而是继续吐着蛇信,召唤的毒蛇。 它们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召唤同类! 夏楚悦拔出剑,身体不由自主地降落。 她眉眼凝,提剑刺入树干中,身体缓了缓,重心往向下沉,手紧握剑柄,软剑富有弹性,将她反弹向空中。 她跃到另外棵树上,手抱住住树干,双脚紧紧贴在树皮上,喘着气看向其他人。 速云还有几个影卫和她样,就近抱住棵大树,然而有影卫没有着力点,掉到了地面上,周围的蛇立即将其包围。 影卫发出惨叫,其声之惨,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 夏楚悦手抖,差点儿从树上掉下去,她双眼泛红地看着底下片刻功夫只剩堆白骨和衣服的地方,从心底深处涌起无边的寒意。 “嘶——嘶——” 有蛇从树下爬上来,不断地向攀在树上的他们靠近。 夏楚悦心头紧,挥剑将爬到自己脚下的条绿蛇斩成两截。 刚斩断条,又有条从她背后爬上来,若非她机敏,就要被咬中。 毒蛇实在太,前赴后继,不死不休。 而眼瞎了的雌蟒与雄蟒仍然摇曳着舞姿,召唤出的蛇类。 这样下去,他们早晚得累死,然后成为千万条蛇的腹中餐! “小姐,把香囊里的药粉撒出来!” 速云忽然道。 夏楚悦顿了下,将靠近的条黑蛇砍落,接着解开腰间香囊,打开,运起内力,将香囊中的药粉吹出,药粉在内力的推送下漫天飞舞,最后洒落在下面。 接触到药粉的蛇痛苦地扭曲惨叫,在地面上纠结成团团。 影卫也赶紧把香囊解开,倒出药粉。 片刻功夫,地上无数条蛇失去了生命。 雄蟒看到同类的惨状,高声嘶鸣,似是悲鸣,令人心颤。 雌蟒亦有所觉,发出低沉的嘶唤。 不知是赤蟒的操控,抑或是众蛇不畏生死,无数条蛇不再动弹,然仍有无数条蛇向树上攀爬。 群蛇乱舞,嘶鸣连绵,仿佛曲悲壮的战歌,无数的战士前赴后继,壮观而血腥。 唐默强撑着赶至此处,看到的便是如此壮烈的幕。 他捂住急跳如战鼓的胸口,震惊地瞠大眼睛。 很快,他回过神来,目光迅速在现场上逡巡,发现棵树上的纤细身影,视线顿,心胆儿几乎提到嗓子眼。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手抱琴,手抚在琴弦上,尖锐的琴声猝然奏响,道锋利的风刃从琴弦上急射而出,准确地击中条从另棵大树射向夏楚悦的三寸小蛇。 夏楚悦正挥剑砍杀爬到脚下的蛇,陡然听到琴声,蓦地抬起头。 只见唐默在五丈外,手抱古琴,面色煞白地看着她。 那刻,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袭上心头。 这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避开她的视线,好似要望穿她样,怔怔看着她。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拨琴弦,又道利刃飞出,击中夏楚悦脚下两条蛇。 是错觉吧,他哪里有闲心看自己。 夏楚悦立即清楚过来,不再看他,专心对付爬到脚边的毒蛇。 很快,唐烨和云族的人赶到,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全都止住脚步,“天啊,好蛇!” 云族人眼里流露出恐惧:“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唐烨望着那些蛇,不免也心里发毛。 “赤蟒是乃天上神蟒下凡,可召万蛇。它愤怒了,所以将所有的蛇都召唤出来,它要将我们所有人都留在这里!” “胡说八道!不过是群蛇,我们连赤蟒都不怕,还怕群普通的毒蛇?”云英冷哼声,怒瞪了那个引起恐慌的人眼。 唐默嗓音低哑,隐含薄怒:“去帮忙。” “圣子,为何要帮他们?异族擅闯南岭,且企图夺我云族宝物,罪该万死。”云英望着远处树上狼狈之极的女子,眼中闪过快意。 “你们违抗我的命令?”唐默声音瞬间冷如腊月寒霜。 云族众人低头道:“圣子,请恕罪。” 唐默眼里寒光闪现,薄唇抿成条直线。 “我不是圣子。”他淡淡道出五字,撇开眸子,不去看他们震惊的反应。 接着,他往前走去。 “七弟,你不要命了?” 看着唐默向蛇群走去,唐烨大惊失色,上前要拦他。 只是未沾其衣衫,便被他的劲气震退。 “七弟!”唐烨后退两步,稳住身形,不死心地叫道。 “圣子,请别再往前了。”云英等人纷纷劝道。 唐默不发语,快速向前。 他的背影修长挺拔,白色的长袍因为之前坐在草地上,而沾染了草屑与泥土,却无法遮掩他由内散发出的风华之姿,白袍从草上划过,飘逸如春风拂柳,恣意似万丈飞瀑。 行了两丈有余,他脚步顿。 众人看,皆松了口气。 却见他席地而坐,凤凰古琴高高抛向天空,回落于他身前,十指白光汇聚,在七根琴弦上拨捻拢挑。 这次的琴声与以往又有不同,低沉的琴声似谁在呜咽,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呼唤。 唐烨眸子微瞠,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是蛇音!” 蛇音,即模拟出蛇吐信的声音,只有琴艺臻至巅峰的大师才能做到。 而唐默所弹蛇音,加高深。 那些攀爬树木的蛇顿住了,然后僵着身体好会儿,然后顺着琴声开始舞动。 所有的蛇都在跟随琴声摇摆蛇身——这才是真正的群蛇共舞! 不,有例外! 盘旋于树上的两条赤蟒见群蛇不受它们的控制,发出愤怒的嘶鸣,身体摇摆得加剧烈。 随琴舞动的群蛇身体僵,眼中似有迷茫流露。 唐默眼眸沉,十指飞舞,只能看到他面前片虚影,琴弦之声连成片,似短促,又似绵长。 那些迷茫的蛇再次随着琴音摇摆舞动。 夏楚悦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幕,唐默竟然能够靠琴声控制群蛇! 时不待人,她迅速压下震惊,望向两条愤怒的赤蟒,眼中闪过厉芒,脚蹬树壁,弹向赤蟒。 两条赤蟒正与唐默分庭抗衡,斗音斗舞,仿佛没有发现危险逼近。 夏楚悦眼睛亮,剑尖逼近,即将刺中雄蟒的七寸处。 然而,意外突出。 声尖锐刺耳的破音划破天空。 唐默手下七弦尽断,而他亦喷出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七弟!”因为震惊而忘记阻止唐默的唐烨被这幕刺伤了眼,匆忙飞身上前,扶起倒下的唐默。 “圣子!”云英等人亦是惊,窝蜂涌上前。 琴声断,群蛇醒。 雄蟒忽然扭头看向夏楚悦,黄眼黑瞳冰冷至极。 夏楚悦惊,却已收势不及,剑刺入雄蟒七寸。 雄蟒瞳孔收缩,张开嘴巴,喷出墨绿毒液。 夏楚悦赶紧松开手,身体往下坠。 墨绿色的毒液擦着她的头发飞过。 “嗞!” 夏楚悦感觉头上的帷帽瞬间被腐蚀,发出渗人的声音。 她立刻揪住系在脖子上的绳子,用力掀,将帷帽扔掉,但发顶仍然被波及到,瞬间被烧得火烫冒烟。 夏楚悦心头凉,她碰到了赤蟒毒液? “小姐!”速云与影卫见夏楚悦向下掉去,心惊肉跳。 下方,群蛇张开大嘴,仰头等着猎物掉下来。 影卫掉下去,不过片刻便成了白骨,夏楚悦若掉入群蛇中,下场可想而知。 唐烨闻声抬头,看到下坠的夏楚悦,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千钧发之际,夏楚悦抽下腰带,内力灌入,腰带如蛇,卷向树干,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在树上,这下撞得她气血沸腾,差点儿口喷鲜血。 “呼!” 众人松了口气。 只是下瞬,又都提心吊胆起来。 却是那赤蟒,沿着树干爬下来,点点向她逼近。 而下方的蛇也好像嗅到了猎物的味道,从下面开始往上爬。 双面夹击,四面无陆可着。 在高空处,尚可从棵树上跳到另外棵树上,但此时夏楚悦离地面不足丈,断不可能飞至另棵树上。 “小姐,接住!”影九将他手中的剑扔向她。 夏楚悦伸出手,准确接住剑,将张开嘴准备咬自己的条花蛇劈成两断。 头顶,雄蟒嘴里滴落滴毒液。 夏楚悦心中忽然生出警兆。 野兽般的敏锐直觉,令她迅速抬头,正好见滴毒液朝自己滴落。 危险! 惊骇之余,她再也顾不上会不会成为蛇中餐,腾空跃起,避开那至毒唾液。 轻盈的身体从距地不到丈之处跃起,升至二丈处,丹田内息滞,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沉落。 脚下,数十条蛇兴奋地张开嘴等着她自投罗网,花颜六色的柔软身体,血盆大口,尖锐闪亮的毒牙,像是朵朵艳丽却危险的食人花。 耳边,传来数道惊恐的呼喊。 风呼啸,尖叫不绝。 然切却仿佛静止般,只能任身体自由落体。 夏楚悦秀眉蹙紧,难道今日真的要沦为群蛇的食物吗? 却在这时,道黑影从她身下掠过,掌击在她的脚下,将她往上顶,“小姐,运气!” 夏楚悦感觉双脚踩中了什么,身体自动向上弹起。 “影六!” 她听到有人惊呼,低头看,只见影六仰面平平落下,脸上绽放出灿烂笑意,眼中隐含惋惜。 “影六!”她瞳孔缩到极致,嘶哑着声音惊叫。她伸手,想抓住她,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小……”影六来不及说话,便已落地,群蛇瞬间将他淹没。 “影六!”夏楚悦目眦欲裂,身体跃至半空,再次向下坠落,因为太过震惊,她忘记要运轻功自救。 影六落地之前的笑脸仍在她眼前浮动。 她的脑子空白片。 “小姐!” 速云与影卫惊恐唤她。 影十效仿影六,从树上飞下,想要拖起她。 然,他在高处,她离地不过丈,哪里能够像影六样当垫背。 望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的夏楚悦,所有人不禁屏住呼吸,眼睛瞪圆,心瞬间冰凉如水。 忽然,空中烈鹰长啸,震撼时空。 林中,道白影快如闪电,急奔而来。 素白长袍潋滟飞舞,疾如闪电,只道虚影穿梭于树林间。 那人仰眸,看到从空中坠落的身影,瞳孔蓦地缩紧,右臂甩,掷出道白练。 白练如剑,化柔为刚;白练似蛇,可直可曲。 精准而紧固地束住她的腰肢。 他手执白练端,往回扯。 夏楚悦被他扯入怀中。 速云和影卫见夏楚悦被人救走,先是惊,然后大喜,扭头看向来者,面露惊喜:“主子!” 墨发白衣,绝世之姿。 不是武功盖世的清风楼主,不是冠盖满京华的妖孽国舅,还能是谁? 凤斐拥紧怀里的人儿,从空中飘然落下,衣袂飘飘,似神仙下凡,十丈白练,救下蛇口少女,似普度苍生的菩萨? “你想死吗?” 他将她箍紧入怀,恼恨地质问。 霎时间,仙气尽散,他,也不过是个凡人男子,个会惧会怒会惊会恨的男子。 “凤……凤斐。”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胸膛,将夏楚悦从魔怔中拉扯出来。 ------题外话------ 男主终于出场了,欢呼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墨发白衣,绝世之姿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拥美入怀,如抱暖玉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拥美入怀,如抱暖玉 “怎么?不认识爷了?”凤斐紧地拥住她,似要把她揉碎在怀里,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想到方才看见的那幕,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如果晚点,再晚点,她就会落入群蛇中,成为堆白骨,死无全尸! “你……你为何不早点来?”夏楚悦怔怔地仰着脸望向他。 她咬着唇问,声音含着哽咽,泪水刹那间朦胧了眼。 如果早点来,影六就不会为了救她葬身蛇腹。 眼睁睁看着影六为了救自己而死,瞬间击垮了她强装的镇静,数日来压抑在心中的自责和愧疚爆发出来,让她直以来的坚强骤然崩溃。 太的人因她牺牲,到了最后,还是影六的舍命相救,她才活了下来,原本,葬身蛇腹的该是她! 凤斐身体微微僵,然后加重力道,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她,流光四溢的桃花眸里此刻盛满担忧与自责,声音也变得沙哑:“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 夏楚悦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听到凤斐的话,再也忍不住,猛的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栗。 感觉到胸口湿热片,凤斐眼神幽邃如夜,睫毛轻闪,怜意浮现在眼底。 他轻抚着她的背,下下,安抚着伤心落泪的她。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哭得那么伤心,不,他连她落泪都未曾看过,即便当年被所有人误解,被那么人围攻谩骂,她都不曾流下滴泪,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伤心至此? 冷意闪而过,凤斐微抿着唇看向前面的血腥场面。 地面无数条蛇正在往树上爬,速云等人被逼得走投无路; 两条巨蟒与对白雕相斗。 “小白,小雪,杀了那两条蛇!”他冷冰冰地道。 白雕发出高昂的啼啸,扑闪着雪白的翅膀去啄赤蟒的眼珠。 夏楚悦绷紧身体,压下心伤,推了推他。 凤斐微微松了双臂,却没放开她。 夏楚悦稍用力,“别伤了赤蟒的眼睛,那是血滴子的组成部分。” 凤斐垂眸凝视着她,见她的脆弱尽数收敛,又变回那个果断沉稳的少女,心下松了口气,“好。” 他松开她,手臂垂落,改握住她的手。 柔软的白嫩玉指被勒出几道血红,他的心微微缩,不敢用力,只轻轻地握着,“你不必再担心,我的人马上就到。” 若非黑鹰察觉到这里的异样飞回去提醒他,他也不会离开人马,先赶至此处。而如若他没有将轻功运到极致,这辈子便再也看不到她。 …… 林中空地,几顶帐篷,数十个人,周围树木临立。 夏楚悦握着手中的瓶子,心里既欣喜又难过。 瓶血滴子,用九条人命换来,她找不到那种狂喜的心情。 虽然他们只是凤斐的下属,只是群听命行事的影卫,但是近半个月的相处,起面对险境,共同对付毒物,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主仆,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最后,他们依然不忘谨守本分,谨记职责,为了替她寻到解药,牺牲了生命。 紧紧握住白瓷瓶,她的心情说不出的低落。 这时,抹白映入她眼帘。 “影六他们如果知道你的心意,地下有灵,定很高兴。”凤斐撩起衣摆,坐到她旁边,“不过,我想他们希望你能够笑,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不是么?” 夏楚悦眼睫轻轻颤动,似欲飞的蝶翼,“我明白。” 她只是有些困惑,她这样做对吗? 前世,她是国家的把兵器,把不能公之于众的暗器,不需要有自己的感情,不需要去想太,上面的命令,他们只需圆满完成,至于其他,都不用他们管。 羽林的队员牺牲,不能立碑成墓,只能火葬,骨灰散在大海中,因为他们的身份太过特殊,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他们死去的尸体,也可能会被敌国利用,只能火化。 除了同是羽林成员的他们,没有人会记住牺牲掉的战士为国家立了少汗马功劳,那些勋章挂满胸前的,其战功甚至没有羽林最小的成员。 为国而生,为国而死,是他们的荣耀。 那么,影卫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前世是别人手中的剑,这世,她却成了执剑人。 剑毁了,还有第二把剑,第三把剑…… 心里无奈地叹息,其实她明白的。 在这个皇权至上,世族倾轧的年代,人命贱如狗,就连前世所谓的人生而平等也不过是句口号,何况是在这里,说平等不过是笑话。而她,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天下人的根深蒂固的想法,因为,人生而不平等! 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开辟个世外桃源,至少让自己的人能够安然世,至于外人,各安天命罢! 她歪头仰起清秀的脸,对上凤斐明媚的桃眸:“你愿意吗?” 凤斐静静坐于她身边,仿佛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悲凉与无奈,但却又不太明白她为何有此情绪。 她素来不是个心软如水的柔弱女子,她能对龙希宁不假辞色,可以对他冷言相向,敢直面全天下的质疑谩骂,如此独特的个性,令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再靠近她,最后心丢了,遗失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人儿,又有什么能够让她伤怀至此呢? “什么?” 陡然听到夏楚悦出声,凤斐疑惑地眨眨眼,以为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出神,漏掉了她的话。 “假如我要在天下至高之位,你愿意吗?”愿意帮我吗?愿意陪我吗? 夏楚悦盯着他,黑眸灼灼。 她的神色认真,不似开玩笑。 凤斐微微愣,明白她的意思,双眸光华闪,勾起潋滟红唇,挑眉轻笑:“有何不愿?你若想要那个位置,我便替你夺了来。” 夏楚悦怔怔望着他。 “怎么?不相信?”凤斐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额上轻轻弹。 “爷好歹是凤西的九亲王,纯正的皇室血脉,倘若你要当那万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我回国夺了皇位赠于你又何妨?你得江山,我拥美人,倒也美哉。” 他说得恣意傲然,长眉斜飞入鬓,添几许轻狂。 仿佛只要几句话,千万人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便唾手可得。 夏楚悦低下头去,吃吃笑出声来。 清悦的笑声中透出调侃揶揄。 “笑什么?你觉得我没那本事?”凤斐美眸微眯,射出两道利芒。 她抬起头,斜睨他眼:“谁说我要皇位了?我说的是在天下最高的地方,你愿意陪我起登顶吗?” 心里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感动。 这个男人,还真是狂得叫人无法讨厌; 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想要江山,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不说唾手可得,也绝对能够达成心愿。只不过那个位置并不若想象中的美好,即便不喜俯首称臣,也不愿成个孤家寡人。 凤斐闻言挑高眉,拉长声音:“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他朝她抛了个媚眼:“有美相邀,岂有拒绝之理?” 表面轻佻,心中却止不住的激荡。 她这是从心底里接受自己了吗? 他终于等到她由心回应了吗? “高处不胜寒,你不怕上面冷?”她问。 他对答如流:“拥美入怀,如抱暖玉,寒气何惧?” 夏楚悦脸微微红,“你想得倒美,既想登高,还想拥美,不觉得贪心么?” “不是美人邀请在下的吗?”凤斐无辜眨眼,流光溢彩的桃花眸闪着促狭之意。 夏楚悦轻哼声,别开脸。她嘴上功夫没他厉害,再说下去吃亏的是她。 凤斐见她恢复了正常,悬着的心放下。 “只要找到冰蝉,便可回天山救江夏王。” 闻言,夏楚悦抿了抿唇,“我们定会找到冰蝉的。” “说到这儿,我们有些账也该算算了。”凤斐忽然沉了脸,冷眼望她。 “算什么账?” 凤斐斜眼扫向她的右胳膊:“在江梨镇的时候,谁自作主张偷偷去找血煞堡堡主拼命的?” 夏楚悦眼角跳,抬眼辩解:“我哪有偷偷去?我是准备充分,和速云他们起行动的。” “哼!”凤斐冷哼声,伸出两指,夹住她的袖子,“你还有理了?充分准备?充分准备怎么会险些断了胳膊?而且,背着我就是偷偷的。” “你强词夺理!”夏楚悦白他眼。 凤斐见她没有半分悔意,恼道:“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太冲动?那血煞堡堡主是什么魔头,你又有几斤几两?学了不到年内力,就敢去抢人家的东西,亏的没被冰蝉袭中。莫非你忘了当日在林中看到的画面?” 若问凤斐最为忌惮的是什么,不是皇权,也非兵马,而是那神秘诡测的蛊术。 她能够从血煞堡堡主手下逃脱,不可谓不幸运。 单单看到速云寄到天山的信,他就能体会到当时的凶险,可这丫头,到现在竟然仍无半点觉悟。 久别重逢,本该是欢喜的,此时,凤斐却真真恼了夏楚悦的大意,或者说恼她的不在意。 她可知,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会疯掉? 素来带笑的俊逸脸蛋此刻绷得紧紧的,桃花眼也敛了笑意,薄唇紧抿,高鼻悬梁,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展露出来。 这是他第次当面对夏楚悦发脾气,夏楚悦时愣在当场。 过了半晌,看着他侧对着自己,没有半分缓解的迹象,也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夏楚悦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她上身微微扭动,侧面向他。 他不为所动。 夏楚悦蹙起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龙希宁朝她怒吼,冲她发火,她可以毫不犹豫地顶回去;可面对这个直笑脸对自己的男人,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难道她也背对着他不说话? 她可没打算这种时候和他冷战。 仔细想想,貌似错在己身,他会如此生气,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以为自己不爱惜生命吧。 这个男人素来是让人宠着让着的,唯有对自己,他才会掏心掏肺,难得对她傲娇次,她就低下头便是。 夏楚悦伸出手勾勾他垂在膝边的手指头:“我错了,你动动,笑笑。” 男人将手抽回,双脚悬空,往左移了步,上半身也转了九十度,直接背对着她。 夏楚悦无语地看着耍性子的男人,“我都说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再不理我,那我走了。” 凤斐沉声低问:“你错在哪里?” 呃。 见夏楚悦没有立刻回答,凤斐冷冷笑:“看来你没有错,错在我。” 他豁然起身,大步生风离开。 夏楚悦拧紧眉头,不解地看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 她都承认错了,他为什么反而加生气? 这时,速云走过来,“小姐,云族唐烨公子派人送了封信过来,请小姐到云族暂住。” 那厢,已行至数丈外的颀长身影顿,然后脚步转,向个影卫走去。 夏楚悦望了凤斐眼,低声道:“不必了,我们要找冰蝉,替我传句话,向他们道谢。” “唐烨公子说如果小姐回绝之前先看看信,看完之后如果依然坚持的话,再告诉传话人。”速云方才在不远处,自然看到了凤斐与夏楚悦闹了小别扭,此刻她故意大声道。 背对着夏楚悦,假装与影卫说话的凤斐听到夏楚悦拒绝,心里的怒气稍稍消散,然后听到速云的话,顿时有种把速云嘴巴缝紧的冲动。 影九在凤斐面前,想走不能走,充分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和妒意,心里叫苦连天。 夏楚悦哪里听不出速云故意为之,她抬起眼往凤斐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并未看到他,目光转,瞥见棵大树遮去半边身子的影九,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僵立在那儿,心思转,便猜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丝笑,伸出手:“信给吧。” 她话音刚落,便见影九身体绷得又直又紧,仿佛顶天立地的支标杆。 不用说,定是某个男人寒气太重,把影九都冻僵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拥美入怀,如抱暖玉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妖女,看鞭!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八章 妖女,看鞭! 嘴角勾,低下头打开信封,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随即淡淡道;“送信人在哪里?” “就在那边。”速云伸手指。 夏楚悦看去,只见名白袍男子立于影卫圈起的营地之外,她点点头:“问问大家,是要跟着你们爷呆在这里,或者随我起入云族腹地。” 速云闻言微愕:“小姐不与爷道儿?” 夏楚悦挑挑眉,瞟了眼影九对面的那棵树,“没看到你家主子闹情绪了吗?” 速云转头,看看绷紧身体,面容古怪的影九,心知是怎么回事,回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小姐,您别跟爷置气,他也是关心您。” 夏楚悦隐约中觉得速云知道什么,想问问,但此地此时皆不合适,只点点头,“去吧,问问他们,是否同前往。” “是。”速云点头离去,所去方向正是影九面对着的大树。 夏楚悦嘴角微微勾,低头把装血滴子的白玉瓶收入袖中。 那边速云很快来回话,大家决定跟她起去云族腹地。 这个答案夏楚悦毫不意外。 凤斐虽然在使小性子,但是大局却不会忘。 白袍男子看到几十号人都要跟着去云族,面露为难之色。 夏楚悦先步开口:“唐公子没说不准我带护卫去吧?” 白袍男子遥头。 “那就走吧。” 白袍男子欲言又止,到最后不得不闷声带着大群人去了云族。 南岭深处,崇山峻岭,雾气弥漫,丛林繁密,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有毒物遍布,想要安然度过,不是熟悉地形的,只能靠运气了。 凤斐熟悉阵法,发现白袍男子走路的步子很有讲究,而对方也让大家跟着他的步子走,不要自己乱走,如此来心中肯定,这里应是设了阵法。 难怪那么年,没有外人能够找到云族的下落,或是在阵中迷失方向,或着被毒物毒死了罢。 夏楚悦走在白袍男子身后,凤斐未与其并肩而行,而是落后数步,仍然赌着气。 只是,他的眸子却紧随着前面的窈窕身影,如果出现危险,他便能第时间发现,并作出最迅速的反应。 走在前面的夏楚悦无奈地挑挑眉,两人几月不见,他来就和自己打冷战,这男人啊,有时还真孩子似的。 走了几个时辰的路,面前豁然开朗。 屋舍如同鲜花样在山峦谷地中开放,炊烟袅袅,人影走动,倒似进了个似白洋村的村子。 当然,这里和白洋村大相径庭,单从房屋的修饰来看,这里便比白洋村的要精致许。 依然是高脚楼,但房梁屋檐都有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所用材质也不是普通的竹子,而是不易腐烂的珍贵树木。 而白袍男子并没有带他们进入哪户人家,继续往前,穿过村子的时候,遇到的村民看到他都恭敬地低下头,立旁,等他走过,众人才带着好奇神色打量夏楚悦行人。 穿过热闹的村子,又行了几里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座山,山不高,山上巍峨耸立着座用白色巨石堆砌而成的城堡。 周围如碧绿海洋,中间如叶白色扁舟,醒得格外醒目。 此时他们离白色城堡尚有段距离,却仿佛能感觉到它的气势恢宏。 “这是云族的宫殿?” 白袍男子骄傲地昂起头,目露敬畏望着城堡:“没错,那里就是我们云族的圣殿。” “唐烨在里面?” 白袍男子闻言立刻敛眉低头:“快点走罢,莫让公子等急了。” 山脚有身穿白袍面罩白纱的男人守卫,白袍男子把令牌拿出来,才放他们进去。 从山脚爬到山顶花去半个时辰,五步岗,十步哨,倒像是龙兰的皇宫般。 山道同样用白石筑成,宽半丈,无护栏。 终于登上山头,白色宫殿屹立眼前。 宫殿恢宏,然不若龙兰皇宫的奢靡浮华。 以白色为主,融入灰色与蓝色,颜色与天空接近。 宫殿外面,同样伫立着护卫,白袍裹身,少的是遮脸的面纱。 层层通报后,夏楚悦等人终于进了云族最神秘最尊贵的地方。 白袍男子把他们领到处殿堂,清风楼的人守在殿堂外,与云族护卫各边。 黑与白的对峙,如同昭示着双方身份的隔阂。 有白衣侍女进来端茶送水,夏楚悦蹙眉问:“唐烨什么时候过来?” “奴不知。”侍女低头细语回答。 与她隔桌而坐的凤斐扬眉斜睨她眼,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见别的男人? 明知她的目标不是男人,凤斐心中却仍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几个时辰不说话,她也没主动过来与他说话,难道她心里就没有半点紧张? 凤斐独自在那里懊恼,夏楚悦心挂唐烨信中所说的冰蝉,同时记挂唐默的伤势,未注意到凤斐阴郁得能滴出墨来的脸。 好在没过久,唐烨便步履生风地跨门而入。 夏楚悦起身:“冰蝉在哪里?” 闻言,唐烨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露出少有的怒容:“冰蝉?我若不提到冰蝉,你是不是就不会来云族?” 夏楚悦眉毛轻扬,正要说话,忽然,道清脆如百灵啼鸣的女声闯入众人耳里。 “妖女,敢害我默哥哥得昏迷不醒,看鞭!” 紧接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外面扑入进来。 不待众人反应,她手里的鞭子像条蛇样瞬间弹出,朝殿中唯个坐着的女性甩去。 “灵儿,住手!”唐烨面色变,高声喝道。 云灵此时正在盛怒时,岂会听他的话,去势不减。 凤斐眼眸狠狠眯,握紧手中的杯子,只待鞭子落下之前,将其击落。 夏楚悦的反应很快,在鞭子招呼过来时,立刻起身,踹脚将刚刚坐过的椅子朝少女推去,同时向旁边闪,以免不小心被鞭子甩到。 “啪!” 鞭子甩在黄梨木椅上,精致的镂空背雕椅瞬间被鞭子抽得支离破碎,木屑飞溅。 殿中几人瞳孔均是微微缩,凤斐眼底是闪过道杀气。 唐烨敏感地察觉到凤斐的异样,忙去扯云灵:“灵儿,你做什么?” 云灵扭着胳膊几下从他掌中挣脱出来,秀眉横,美眸瞪,副要吃掉夏楚悦的表情,“烨哥哥,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害默哥哥的妖女!” 唐烨立刻抢问道:“谁告诉你是她害了七弟的?你不要冲动,误天谗言。” 云灵扬眉,“英护法告诉我的。” “云英?”唐烨眼神冷,“你莫听她胡说八道。” “云英从来不会骗我。”云灵抬起尖尖的下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信任。 “你怎知她不曾骗你?”唐烨低头问她,嘴角勾起丝凉薄的嘲讽。 云灵秀眉微拧,娇俏的脸蛋因为不知该怎么解释,皱成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 “好了,别听面之词,当时我也在场,夏姑娘并未害你默哥哥。” “那默哥哥怎么会受重伤?他那么厉害。” 小丫头露出困惑的表情,说到唐默的时候,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崇拜与仰慕。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对口中‘默哥哥’的心思。 唐烨抬眸扫了眼另找了张椅子坐下的夏楚悦,淡淡说道:“他太傻,才会让自己受了重伤。” “你才傻,默哥哥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云灵噘起樱桃般的红唇,不满地瞪着他。 唐烨望着这张干净如白纸的小脸,哑然失笑,“你这丫头,心窍都被迷得不通了吧,不想想小时候谁跟在我屁股后面,烨哥哥烨哥哥的喊。” 云灵俏脸红,而后睨他眼,“你说默哥哥不是她害的,那是谁害的?” 虽然岚爷爷说默哥哥是内力反噬,震伤了心脉,但是她才不相信默哥哥会害他自己。 “你等他醒了再问他岂不清楚?乖,出去玩儿,我与几位客人有话说。”唐烨哄着她,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宠溺。 云灵头甩,傲娇道:“不,我就呆在这里。”说着,她脚步轻盈地走到张椅子前坐下,火红的裙摆在空中划开,如同朵盛开的红莲。 乌黑直顺的长发也在空中甩起道靓丽的弧度,肆意飞扬,令人忍不住追随。 唐烨叹口气,无奈地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要说这世上让他最束手无策的,唐默当数第,而第二个便是这个性格冲动却单纯的云灵表妹。 云灵背靠着椅背,抄着手,下鄂稍抬,眯眼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夏楚悦。 夏楚悦暗暗皱眉,“唐默的伤很严重?” 凤斐赶来救了大家之后,云族的人火速带走了当时昏迷不醒的唐默,而夏楚悦心情沉重,未问,方才听这个小姑娘的意思,唐默似乎伤得不轻。 唐烨脸色微微沉,云灵在场,他不好发作,担心她冲动就又向夏楚悦动手。 他不知夏楚悦会不会伤到云灵,但却猜得到凤斐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对云灵手软。 为了云灵的小命,他才忍住了对夏楚悦的冷嘲热讽,最后生硬地“嗯”了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妖女,看鞭! 欲望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凤斐,你混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凤斐,你混蛋! “现在还没醒?”夏楚悦眸光闪烁,当时如果唐默没有出手,只怕她等不到凤斐的救援,就会葬身蛇腹中。 见夏楚悦关心唐默,唐烨暗道:总算不是救只白眼狼,遂颔首:“伤得有些重,暂时醒不过来。” 夏楚悦沉默半晌,说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当然。” “不行!” 唐烨与云灵的声音同时响起。 云灵跳起来,像团灵动的火苗似的,“默哥哥是圣子,岂能想见就见?烨哥哥,我不准你带她去!” “她是七弟的朋友。”唐烨看向她解释。 “朋友?”云灵怀疑地看向表情淡淡的夏楚悦,大大的眼睛里含着警惕,“默哥哥从来不和女子做朋友,她怎么可能是默哥哥的朋友?” 唐烨心中苦笑,七弟不近女色,谁都清楚啊。 可是面前这位不同哪,让七弟几度三番破例,不惜伤害自己,恐怕在七弟心里,她可不仅仅只是朋友。 但这话唐烨却不敢告诉云灵,小丫头直爱慕着七弟,若是让她知道七弟心系夏姑娘,还不得扬鞭抽过去。 见唐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云灵眼中怀疑深:“烨哥哥,你在骗我?” 唐烨连忙摇头,“没有,她真是七弟朋友,你可别得罪了她,要不然七弟醒来会不高兴的。” 闻言,云灵倒是生出几分顾忌。 “走吧,去看七弟。”唐烨嘴角浮出笑意,总算找到掣肘灵儿的办法了。 他率先走出去,云灵紧步跟在后面。 夏楚悦起身,正要往外走,忽然顿了下,侧身看向像隐形人样的凤斐。 “你要不要去?” 凤斐本来是要跟着的,此刻听到她的问话,淡淡地回了句:“你见‘朋友’,我去作甚?” ‘朋友’二字咬得颇重。 夏楚悦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点头:“那你先在这里呆会儿。” 凤斐低头看着手中的杯盏,不回话,好像杯里有什么奇特的东西,看得专心致志。 待夏楚悦离开之后,凤斐才轻嗤声:“朋友?见鬼的朋友!” 他懒懒地伸出根手指头,勾了勾:“把影九叫进来,你去保护她。” 凤斐来了之后,速云便回到他身边侍候,此刻听到他的命令,领命离去。 半晌,影九从外面进来,凤斐手支着桌案,手玩着个空杯子,“说说,这些天你们都遇到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影九不敢有半分隐瞒,将他们跟随保护夏楚悦那天开始,直到今天发生的切,事无巨细地告诉凤斐。 再说另外面,夏楚悦跟着唐烨穿梭过殿宇、回廊、花园,最后到了座三层阁楼。 阁楼外用白墙围起,门口两人守卫。 进入阁楼后,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夏楚悦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烨公子,小小姐。”两个侍女在内阁听到动静,人出来查看,看见唐烨,立即屈膝行礼。 “圣子好些了吗?” “圣子还未醒来。” 唐烨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越过道四折雕花鸟立屏,进了内阁。 夏楚悦与云灵紧随其后。 伏在床榻边的侍女起身向唐烨与云灵福了福身。 唐烨把她也打发了。 夏楚悦上前几步,行至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丝担忧。 “不如让速云给他看看?” 云灵冷笑声,“姑娘是觉得我云族没有大夫吗?” 唐烨知道夏楚悦的这个贴身侍女医术不凡,说道:“灵儿,莫要小瞧人家,速云姑娘医术了得,兴许能够给我们意外惊喜。” 事关唐默安危,云灵撇撇嘴,不再阻拦,却也没有放松警惕,双手插腰,立在床边盯着速云的举动,以防对方有什么异动。 夏楚悦则看向唐烨,低声问:“他每次使琴都会这样吗?” 上次江面大战,唐默以琴御敌,虽然没有晕倒,但她印象里记得唐烨曾经面露担忧之色,这次只怕是因为动用太内力,时间太久,所以才会反噬到他自己。 唐烨侧眸扫,“如果使用过度的话,对自身伤害很大。” 看似未回答清,其实长心眼的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金过钢则易折,玉过硬则易碎。 在承受范围内,以琴御敌,可以挡千灭百,但旦过了临界线,害的则是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救夏楚悦,唐默便不会越过那条警戒线,也就不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夏楚悦微微抿唇,心变得沉重,唐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可惜了……”唐烨望向仰躺在床上苍白的清逸面庞,喟然长叹。 这声叹息颇有深意。 夏楚悦不明真意,只以为唐烨在替唐默感到不值,不该为了个外人伤到自己。 这时,速云从床边起,唐烨上前步,面露担心:“速云姑娘,如何?” 夏楚悦与云灵也紧紧看着速云。 “唐默公子心脉受损,内力反噬,伤好之前不宜动用内功。” “岚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云灵立刻说道。 唐烨眼里失望闪而过,“夏姑娘和速云姑娘请回吧,等七弟醒了你们再过来。” 云灵动了动唇,想反对,最后言不发,像锯嘴葫芦闷声不吭地走出去。 夏楚悦想了想,点头。 唐烨心沉,苦笑地腹诽,七弟啊七弟,枉你舍身相救,不是你的依然不是你的,她的心早已暗许他人,你做再也是徒劳。 他瞬间灰心丧气,连应付夏楚悦都觉得疲惫,出了唐默的房间,吩咐侍女小心伺候。 走出阁楼小院外,他歉意地对夏楚悦说:“夏姑娘和您的同伴在下已经安排好住所,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他招了招手,“你带两位姑娘去沁园殿。” “两位姑娘,请。”侍女迈着小碎步行来,手臂侧抬,指向右前方。 夏楚悦双脚定在原地,“你信中说的冰蝉……” 唐烨眉心蹙:“等七弟醒了,我自会告诉你。” “你不骗我?”夏楚悦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对方的脸,深邃的眸光像是要把他心里的真实吸出来。 唐烨心里咯噔下,表情不露半点异色:“嗯。” 夏楚悦盯着他看了数秒,对方眨了两下眼睛,轻勾起唇,道:“夏姑娘,请吧。” 她看不出异样来,只能依言跟着侍女离开。 心里暗想,他没必要骗她。 “烨哥哥,什么冰蝉?这个女人莫不是觊觎我云族圣物?” 远远的,夏楚悦听到云灵这样问。 “姑娘,别跟丢了。” 她停下脚步想要听他们的对话,引路的侍女停下来,扭头催促。 夏楚悦朝速云使了个眼色,然后向侍女走去。 侍女见两人都跟上来,这才转身继续向前走。 速云则悄无声息地向后飞去。 没过久,速云便悄悄回来,她朝夏楚悦摇了摇头。 沁园殿与唐默所住的箫默阁隔着两重殿,座花园并条迂回长廊。 沁园殿内只有几名侍女,环境清幽。 雕梁画栋却是精致。 这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地方虽被名为沁园殿,地方并不大,也就个小院子,间正房,两间偏房,外加方客堂,很显然,他们的人并不能都住在这里。 “其他人住在哪里?”夏楚悦问带路的侍女。 侍女摇头:“奴不知,姑娘且住着,他人自有他人伺候。” 说着便福了福身,退出了沁园殿。 速云颦眉,冷声道:“小姐,我觉得唐烨不怀好意。” 夏楚悦也觉得唐烨和平常不太样,但是应不至于对自己存什么坏心思,遂道:“可能是我连累他弟弟受伤,他心里不舒服吧。” “既然不喜,为何会让人送信邀小姐进云族领地?而且冰蝉是云族圣物,他怎会告诉个他不喜欢的人?” 速云针见血,夏楚悦哑然。 确实,唐烨的行为太奇怪,如果对她心有怨念,又怎会告知自己冰蝉下落? 经速云提醒,夏楚悦心中对唐烨起了警惕之心。 “你观唐默,大概久能醒来?” 速云闻言眉头微紧,“他心脉紊乱,气血亏损,调理时间比较长,若只是问他何时醒的话,三日之内应会醒来。” “那我们便等上三日,三日过,若他仍未醒,我们便先去找冰蝉。”至于唐默的救命之恩,以后再报。 “对了,你去与影卫们联系下,让他们想办法在这宫殿里探探口风,看看云族的人是否知晓冰蝉的下落。”夏楚悦顿了顿,又道,“如果可以的话,潜出宫殿,到附近的山林看看,这里是云族中心,兴许冰蝉就养在附近。” 速云领命离开。 沁园殿很小,夏楚悦在这里面也无甚可逛,此刻天色渐黑,疲惫天,精神紧绷数日,她便回屋休息。 住处虽小,屋内的摆设倒精致。 镂空雕花酸枝木架子床,黑漆贴瓷大屏风,还有镜台、桌、椅、柜……无不精,无不美。 白墙上挂着几幅长三尺,宽尺的水彩墨画,给这浮华的屋子添了几分雅意。 夏楚悦不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匆匆将屋子扫了眼,目光落到那张镂空雕花梭枝木架子床上,眼睛微微亮。 床很大,屋子的空间被占去三分之,床上支着围帐,床内叠着整齐的席软被,床面铺着层厚厚的软垫,许久不曾碰过床,没睡过舒服觉的夏楚悦直奔大床,解了外衣,拔掉头上的银簪,解下头绳,任头青丝垂落,她便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觉。 刚躺到床上,她便迷迷糊糊,意识渐渐沉睡。 却在这时,耳朵敏感地颤了颤,房门传来吱呀声被推开。 夏楚悦警醒地睁开双眼。 床前的柔软帷幔被吹得飞起,道风闯入进来,伴随而来的是道沁着暗香的黑影。 闻到熟悉的清香,夏楚悦紧绷的身体霍然松,手中暗握的银簪悄然放开。 然而下秒,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样,蓦地睁圆眼睛,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你,滚下去!” 凤斐毫无预兆地压倒在她身上,好像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胸口,夏楚悦被压得胸闷腹痉挛。 双臂撑在两侧,他身体稍稍抬起,依然倾覆在她身上,双眸灼灼盯着她被压得涨红的小脸。 夏楚悦皱着眉伸手去推他:“你又发什么疯?” 之前对她的主动示好无动于衷,连句话都不和她说,现在又突然闯进她的房间,爬上她的床,压在她身上,算什么! 凤斐没有说话,忽然低头咬住她薄薄小小的粉唇。 没错,是咬,而且是重重地咬,下子就将她的唇瓣咬出血珠来。 夏楚悦疼得倒吸口气,用力将他推开:“凤斐,你混蛋!” 这回来,凤斐被她推了开去,夏楚悦怒而坐起,怒瞪着他,爆粗口。 用舌头舔了下嘴唇,腥感入口,伴随着刺痛,她的眉忍不住皱紧。 凤斐被她推得倒翻在床内,仰眸看着她舔唇的动作,眼神瞬间变得幽暗如夜,她点都不知道她毫无意识的动作是么具有暗示性。 他立马就用行动告诉了她。 夏楚悦喘了口气,凤斐就如匹狼跃而起,再次将扑倒,牢牢压在身下。 她顿时成了狼爪下的柔弱绵羊。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凤斐,你混蛋!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章 上面视野果然好!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章 上面视野果然好! 夏楚悦心里蹿起股火气,就要用内力把他推下床去,没料到他的动作快,迅速在她胸前点了两下,她便成了任人摆布的“植物人”! “凤斐,你到底要做什么?”夏楚悦冷眼睨他,脸上并无惧意,只有些许恼意与不解。 凤斐依然不说话,和之前样,跟她打冷战。 可他的动作点儿也不像是和人冷战的模样。 他再次俯身,咬住她的唇。 这次不似方才,猛的将她的唇咬出血,却也不轻。 重重地捻压重采,似要发泄什么似的。 夏楚悦不能动,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凭着眼神威胁他? 呵,这个男人岂会畏惧她的眼神,如果眼睛里能射出实质的寒光或怒火,倒有可能令他退却。 只不过,在盛怒男人的眼里,她眼中的怒火,只会火上添油,将男人心中隐而不发的火气彻底点燃。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鼻对鼻,嘴对嘴,鼻息全喷在对方脸上,鼻中吸入的亦是对方的气息。 而两双同样漂亮的眼睛亦贴得极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眼珠映着的是自己的面孔。 她怒,他亦怒。 他咬她,她便回咬她。 手脚动不了,身体动不了,嘴却仍受她自己控制。 他强,她便以强制强。 奈何男人在这方面终究要胜过女人。 不知过了久,夏楚悦身体发软,舌头没了力气,牙齿泛酸,唇瓣发麻,眼神迷离,似有水在眸中荡漾。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像得胜将军,抵着她的唇边,声音沙哑道:“这是惩罚,下次再犯,可不会那么轻易饶了你。” 夏楚悦脑袋缺氧,如同离水的鱼儿急促地张嘴喘息,他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只模模糊糊看到他薄唇张合。 看着她露出娇花般的面,凤斐的心像被羽毛轻轻刷过,痒痒的,又像是被石子砸中的湖面,荡漾起柔柔的涟漪。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只手抚上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眉,将她五官、脸部的轮廓描过,最后回落到她被滋养得如雨后娇花的红唇上,“怎么办?我想要你。” 夏楚悦的意识渐渐回笼,听到他这句话,又感受到自己腹部被顶得难受,面色微微变,似羞赧,似薄怒,“还不放开我!” 就连她羞恼的模样在他眼中也成了幅画。 平时清冷如夜的黑眸此刻漾着水色,如同汩未被人侵染的清泉,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又如同荷叶上的露珠,滢滢生辉,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眼睛。 似蜻蜓点水般。 湿湿的触感落在眼睛上,夏楚悦不禁闭上眼,睫毛颤啊颤啊颤。 已经退回去的凤斐低头瞧着她闭紧眼双睫颤微微的模样,可怜又可爱,心里泛起似棉花的柔意,无关*,只是爱恋,爱她这刻的脆弱,爱她这刻的无助,爱她难得见的娇媚。 心中压抑许久的怒与怨早在方才野蛮霸道的长久吻中散尽,只剩下对她满满的喜与爱。 他双指并拢,在她胸前点了两下,解开她的穴道,然后揽住她的腰,个翻转,变成他在下,她在上。 夏楚悦还闭着眼睛,忽然感觉腰间热紧,紧接着身体好似飞起来,她惊呼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张笑吟吟的俊脸。 “娘子,换你在上,是不是视野比较好?” 他恢复正常了! 夏楚悦脑海闪过这句话,只是想到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她心里也痒痒的,好似有团火苗在烧。 “不生气了?”她垂着眼睑,淡淡地问。 “不生气了。”他笑吟吟的回答,脸上挂着春光般灿烂的笑容。 “很好。”她伸手掰开他搂在自己腰侧的手,“你可以离开了,我要睡觉。” “起。”他笑,话语不容拒绝,没有半点征询她的意思。 夏楚悦心里闪过丝冷笑,嘴角轻扬,抬起手抚上他略微红肿的唇。 方才的唇舌交战,溃败的是她,但他也不是没有半点损伤,微亮的薄唇此时裂开道口子,微肿,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斐感觉自己的唇被她微微冰凉的指尖抚过,心神荡,眼眸变得深邃幽暗。 却在这时,心里忽然凉,感觉危险逼近。 然而已经来不及,她另外只手不知何时悄然落在他的肩旁,忽然迅速抬起,在他胸前重重点了下。 太过用力,使得凤斐忍不住闷哼声。 他心中微惊,想要擒住她的手,却连根手指头都不能动,经脉中的内力像被冻住样,停止流动。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他故作淡定地笑问她。 长眉入鬓,眼尾微微翘起,笑,就像展翅的凤凰,要飞起似的,换个女人,看到这模样,怕是魂儿都要被勾了去,夏楚悦也险些晃了神,她反应及时,迅速收回神来,冲他勾起唇角,凉薄笑道:“上面,视野果然好。” 受制于人的凤斐终于体会了把自食恶果的感觉,他嘴角抽了抽,笑得加明媚:“娘子点了我的穴,莫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他说得隐讳,却让人觉得暧昧。 淡紫色的床帐,围在四周,将二人包围在内,形成个独立的空间。 因他的话,他神态,他的勾魂笑容,床帐中充满着粉色的味道,挥退不去。 夏楚悦眸中寒光闪,冷冷俯视着他:“脑袋瓜子很聪明,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她伸手在自己的唇瓣上轻抚,秀眉轻蹙,他下嘴点不留情,到现在唇还在疼,恐怕今天天都不想吃饭了。 凤斐想起曾经在风府,他咬了她的唇,她便咬了回来,虽然害得他锁骨处的齿印好些日子去不掉,频频惹来他人的注目,他却点儿不觉窘迫,反而心里甜滋滋的,思及此,他眼睛亮,期待地看着她:“咬回来?” “狗咬你口,你会咬回来吗?”夏楚悦鄙视地睨他眼。 凤斐被呛得无语,这是在骂他是狗呢,可是,她曾经就回来了! 夏楚悦懒得跟他说费话,将漂亮柔软的床帐用力扯撕,发出嘶啦的帛裂声,好好的大片床帐被撕成几条布条,她手脚麻利的用其捆绑凤斐的手脚,捆条不够,又将余的拿来捆了遍。 她拍拍手,看着面前被她扭曲捆绑着的凤斐,满意地牵起唇角。 此刻的凤斐,双脚并拢被束缚,双手也被捆绑在身后,又用接成长条的布条将他的手臂和上半身绑在起,直挺挺躺在床上。 身上的锦衣被蹂躏得皱皱巴巴,被布条勒,毫无美感。 凤斐穴道被点,动不了,只能任她摆布,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此刻他的形象有“特别”,他垂眸扫,只看到自己胸口雪蚕衣上缠着几道紫色的布条,杂乱无章,横亘在胸前,将光滑荧光的雪蚕丝面料划成数块不规则的形状,怎么看怎么丑,他顿时有种抚额的冲动。 只是他此刻别说抚额,就是低头都做不到。 他抬起眸子,桃花眼天生勾人,他又刻意露出魅惑之色,端的艳绝天下,妖冶无双。 “娘子,你这是作甚?” 夏楚悦不为美色所动,冷冷笑:“踹你!” 话音刚落,凤斐只觉腰间受到股巨力,身体便不由自主地从床上飞起,越过地面,飞到不远处的长榻上。 “砰”的声,身体砸在木板做的榻上,发出沉闷巨大的响声。 虽说榻子上也覆着层厚厚的垫,可是被人扔上去,而且是从床上飞到那边,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凤斐脸色泛白,却硬是没有吭声。 夏楚悦挑了挑眉,不会被砸晕了吧?她使了巧劲,最也就是痛下,没到砸晕的程度。 她斜眼扫过去,他整个人侧趴在长榻上,背对着她,条长腿斜斜悬在空中。 被绑成粽子,又被点了穴,就算姿势不舒服,他也不能挪动半分。 如此不舒服,他应该才出声才对。 夏楚悦敛眉,眸沉,晕就晕吧,正好让他反省反省,以后才不敢轻易对她动武,点她穴,把她压床上。 揉了揉红肿破裂的嘴唇,夏楚悦冷哼声,掀开被挤到床角的被子,睡觉。 凤斐趴在榻上,说不舒服,有不舒服。 他沉气屏息半天,却没等来身后女人前来探视,忍不住出声叫唤‘娘子’,却是无人回答,他眸子瞠,人呢? 他提高音量,又叫了两声。 “闭嘴!睡觉!” 四个字,两个词,短促有力,证明她仍在这间屋子里,也说明她是故意让他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凤斐暗暗苦笑,这姿势,可比被吊起来还难受。 他开始使用浑身解数诱她来给他松绑,或者帮他换个姿势也好啊,这姿势,真的辛苦! 在他费了好番口舌之后,那边终于传来动静。 听着窸窣的衣袂摩挲声与脚步声,凤斐心里喜,暗想,这丫头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晾下也就软了心肠。 听到脚步声接近,他忙收敛嘴角的笑意,露出几分哀怨痛苦的表情。 夏楚悦用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 “疼,娘子,你别抓头发。”凤斐委委屈屈地叫。 夏楚悦似是低低哼了声,看都没看他明显装出来的委屈表情,将截紫色面条卷成团,塞进他嘴里,然后手松,轻轻踩着地面,回到大床上,睡她的觉。 凤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想要说话,发出的却是唔唔的声音。 低眼瞧,是和胸前同色的布,他的眼睛险些气红了,他讨厌紫色,以后不要再让他看到紫色,真是太讨厌了有木有! 还有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只是用“最温柔”的方式惩罚下她的不乖,她不好好认错也罢,竟然敢这么对待他,等他得了自由,看他怎么收拾她! 暗卫被他潜退,不得闯入房内;穴道尚未解开,想要用内力挣断束缚自己的布条也办不到;嘴巴被堵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人……叫不出声啊! 嘴里堵着东西,嗝应得很,他只能闭上眼睛,赶紧逼着内力去冲破被点住的穴道。 床上,夏楚悦沉沉睡去。 此刻的凤斐在她看来,很安全! 但真的安全么? 别忘了,她的内功是跟谁学的! 轻功,点穴,还有内力,全都是他交她的,在她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前,怎会是他的对手。 用了盏茶的功夫,凤斐便将冲破了穴道,身体松,束缚着自己的紫色布条尽数断裂,碎成片片。 他霍然弹起,用手掸了掸衣袍,掸掉缠在身上的紫色碎片,然后面露诡异笑容向架子床走去,嘴里呢喃:“你这欺师灭祖的丫头,看爷怎么治你。” …… 翌日。 夏楚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调戏在自己的脸,痒痒的,轻柔的,如蜻蜓点水,点下便走,然后又点下,弄得她脸痒痒的,她以为是蚊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去驱赶蚊子,只是下秒,她愣住了。 手,怎么好像被绑住了? 她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猛的睁开双眼。 镂空雕刻的床顶映入眼帘。 这时,簇黑色的东西在她眼前晃过,差点儿扎入她的眼睛,她及时合上眼皮,不至于被戳瞎眼睛。 “醒了?”微哑的性感男音在耳畔响起。 夏楚悦倏地睁开眼,微微侧头,张笑吟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凤斐右肘支着床面,掌心托着头,侧着身子,笑眯眯看着她,另外只手则捏着缕头发。 不用说,刚才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就是他! 夏楚悦视线微微下移,便见他只着件白色单衣,领口开得很大,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莹润似玉的肌肤。 凤斐随着她的视线往下扫,看到自己春光外露,没有半点羞涩,手肘微微动,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些。 他这动作,衣服便不由自主地向下滑,衣领敞得开,半截香肩裸露出来。 第一百九十章 上面视野果然好!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暴露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暴露 眉眼凝,夏楚悦朝速云使了个眼色,速云心领神会,手握着剑柄,迅速闪进。 夏楚悦则跟在速云身后,已做好了攻击准备。 速云刚闪到屏风后,身子顿,恭敬低头唤道:“爷。” 夏楚悦被速云挡住视线,但听到速云的称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悄然松开,上前两步,斜睨着堂而皇之坐在她床上的男人,“你又溜进来做什么?” 凤斐挑眉:“等你。” 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她就不该问的,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夏楚悦撇撇嘴,转身径自往外走,顺便把速云叫了出去。 看着她独留自己人在里面,凤斐叹息声,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猜到她要干什么,没有走出去打扰,干脆蹬掉两只鞋,抬起长腿,双臂枕着头,仰躺在她的床上,床被上似乎留有余香,是她的味道。 他不禁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她气息萦绕的氛围。 只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心里便踏实。 之前他追到箫默阁,却被告之她已离开,宫殿不小,他又不熟悉,时也不知该去哪里找她,不如回到沁园殿中,她早晚会回来。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回来了。 他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 夏楚悦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示意速云坐下来说。 爷在屏风后面,速云哪里敢像前段时间样与主子坐在起。 她婉谢过后,便把昨天得到的消息告诉夏楚悦。 这座宫殿被云族称为圣殿,里面住着圣子、圣女、云族的贵族,圣殿外的村落也是云族,却是云族中的平民,他们是从南岭中精挑细选,才能入住圣殿周围十里内的。 那些平民维持着圣殿的正常生活,为贵族们提供生活所需物品,同时要伺候这些贵族。 说白了,那就是群奴隶,只不过他们不这样认为。 那些普通人觉得能够进入圣殿伺候各位大人,是他们无尚的荣耀,大伙儿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即便是当个倒夜壶的,也乐意,用他们的话说,作为神侍的仆役,离天神又近了步。 而圣子与圣女,身上有神力,是神子。 族长则是云族的首领。 还有名祭祀,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古今,晓未来,是神侍,也是他在云族中选出的圣子圣女。 般来说,只要有云族的血统,便有可能成为圣女或者圣子,然而真的成为圣子或圣女的,般都是在圣殿里产生的,那里都是云族贵族,盛产美人,从小调教,出来,就如仙子仙女般,透着股仙气。 言归正传,云族有自己的信仰,单看圣殿中的“圣”字便可推测二。 夏楚悦听了速云的陈述,心里明白,其实这不过是某小群体为了得到权势和地位,并且巩固权势与地位,而编造出的怪力神说。 如同她前世所在的世界,上下五千年,无论是东方或者西方,最早出现的都是神话,自然现象如天灾,也可被解释成是神的愤怒。 人愚昧,信鬼神,有了信仰,最能够控制千万人。 对此,夏楚悦并没有要打破的意思。 出来告诉大家,你们不要犯傻,世界上并没有神,也没有鬼,所谓的神子神侍也不过是群普通人,她要是真这么说了,被叫傻叉的是她。 不要企图去改变人们的信仰,尤其当你没有那个能力的时候。 “另外,影七他们已悄悄潜入各处查找冰蝉,不过圣殿里守严森严,不少地方设有机关暗器,还有暗卫,影七他们行动不方便。爷觉得留那么人在圣殿里也没用,不如把他带来的魔教教众弄到外面,让他们在山脚下村子查访,或才在周围的山林里找,或许能找到线索。” 夏楚悦点点头:“嗯,这样好。” 想了想,她嘱咐道:“这几天你们行事要加小心,莫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可先集中在村中查访,至于山林里头,可等以后,如若唐烨不告知冰蝉线索,离开圣殿,我们再起去寻找。” 速云:“好,我会告诉大家的。” “速云,你退下。”听他们已经聊完了,凤斐的声音低低的从里面传出来,嗓音微哑,透着淡淡的慵懒。 速云眼里晃过丝浅笑,“是。” 朝夏楚悦福了福身,速云快步走出房间,并体贴地关紧房门。 夏楚悦将茶杯搁到桌面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有要走到屏风后面的意思。 凤斐半天没等到人,无趣地撇撇嘴,身子跃,宽大的袖子和衣摆如风中片树叶,轻飘飘落在地上,踱步从屏风后出来,眼便看见桌边背对着自己品茗的背影,他眼底闪过道光芒,信步踏来。 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迅速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唇边轻抿了口,舌尖在杯缘上滑过,桃花眼瞬间流光溢彩,勾魂摄魄,淡淡启唇,赞道:“甜!” 夏楚悦轻嗤声,不与置喙。 这茶是南岭名茶之云针茶,形似松针,故名云针。茶水馥郁清香,叶底嫩匀,造型别具格。独特的是这茶喝起来只有缕清香茶味,无涩无甜无苦,他从哪里品尝到甜? 她顺手拿起之前倒给速云的那杯茶,刚喝了口,就又被对方抢去,并把个空茶杯塞入她手里,“倒茶。” 夏楚悦面上浮出恼意:“你没手吗?” 把她当成伺候他的婢女了?真是越来越大爷了! 见她总算和自己说话了,凤斐嘴角微微弯起,123言情的撩起下袍,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把她愤怒搁在桌上的茶杯拿起放到中间,修长如青葱,莹白如美玉的手指轻轻拿捏住茶壶。 手腕微颤,便有黄亮的汤水从壶嘴里射出,如条长虹,在空中划出道弧度,然后落到茶杯内。 没有半低溅在外面。 “呐,换我伺候你,这总行了吧?”凤斐挑挑眉,似乎很是无奈,好像难伺候的人是夏楚悦样。 夏楚悦淡淡瞥他眼,“不必,我有手。” 两个茶杯都被他沾了口水,他这人是有霸道。 见她不再喝茶,凤斐放下紫沙壶,用指尖挑起她耳旁的绺头发,抿着唇角,噙着淡淡笑意。 这样安静,倒让夏楚悦感觉不太适应。 她抬起手将自己的头发顺回来,不温不火道:“你太闲的话,不如和影卫去找冰蝉的下落,整日往我这里跑,算什么事儿。” “正事。” 夏楚悦无语凝噎。 见她无话可说,凤斐笑得得意,双眼睛似会说话样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夏楚悦浑身不自在,忽然想到事,她侧身抬眼看他:“龙希宁最近在干什么?” 那次遇到强匪,他们被分散,就再也没见过。 夏楚悦没心思去想他,也不想去想他。 也许他在找她,又或放他已经返回了龙城。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会想想,却无所谓。可现在她突然担心起事来。 假的江夏王尚在宫中,龙希宁若是直接回去,然后发现江夏王是假的,可就麻烦了。 闻言,凤斐眼睛危险地眯起,嘴角的笑似乎僵硬了下:“你跟我独处的时候想别的男人?” 身边有个唐默,千里之外还有个龙希宁。 这女人桃花不少,却不自敛,看来不好好调教番,她不清楚何为夫纲,何为三从四德! 夏楚悦明显感觉到凤斐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她眉毛挑,嗤道:“你吃醋?” “是啊,我吃醋了,你要怎么补偿我?”凤斐眼睛眯得细,桃花眸顿时拉得狭长,给人种危险感。 “喝茶,把醋味去掉。”夏楚悦眸子转,将他刚刚倒的那杯茶拿起,举到他面前。 凤斐轻笑声,就着她举着的杯子,低头,慢慢舔食。 夏楚悦手颤,“你自己拿着。” 凤斐没听她的话,继续小口吸着茶杯里的水。 杯茶愣是被他花了许久才喝完,夏楚悦举杯子举得手酸。 喝完了茶,凤斐面上的阴郁之气总算烟消云散,他咂咂嘴,似回味无穷。 夏楚悦睨他眼,这厮分明是打蛇上七棍,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放肆。 不过偶尔也得给跟骨头,不然狗饿急了也是会咬主人的。 “我跟你说正事呢,龙希宁和我们分散后,应该会回龙城,皇宫里没什么坏消息传出来吧?” 听出夏楚悦在解释,凤斐心情又好了几分,微眯着眼,浅笑回答:“你们分开后他折回临安城,据说那里掀起血雨腥风,死伤无数,然后他才快马加鞭赶回龙城。放心,皇宫里的江夏王仍然‘好好’地躺在床上,并未被人发现异样,有速雨照看,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若是暴露,速雨会第时间通知清风楼。” 既然凤斐这么说,想来被发现的可能不大。 而且,江夏王已经交出夏王令,想必也没人会去看望个沉睡不醒的过气异姓王吧。 然而,世上凡事都有意外。 身处南岭腹地的夏楚悦等人没想到,此刻龙城皇宫里,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从殿内到殿外,躺着数具尸体,血溅了地,直延伸到殿外的空地。 中间着人,是速雨。她手持柄断剑,剑不断地滴着血,在地面上积起摊血迹 她身上有处伤口,是被利刃刺伤的。 此时,她喘着气伫立在庭院中,周围,四面八方,地上天上,排满弓箭手,肃杀片。 龙希宁在大殿门口,负手而立,冷眼望着她。 周身寒气逼人,连展翼都不敢贴身立,侧退了两步。 “我再问遍,江夏王在哪里?”他声音冷沉如北极深海里的寒冰,出口,便让人感觉血液都要凝结。 速雨抬起眼,脸上被剑所伤,有两道长长的口子,温柔的面容变得冷肃凌厉。 “不知道。”柔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犹如铁器敲击着地面,下下,清脆有力。 龙希宁眼底闪过道冷光,薄唇微动,“不说,死!” 话音刚落,四周的侍卫齐齐放手,早已拉成满月的弦松,箭如闪电,飞射而出。 除了脚下,四面八方以及头顶上,全都是夹着风破空面来的利箭,比雨密,比繁星闪,在中间的人,下刻,便会被捅成马蜂窝。 速雨心头紧,眼里露出绝望之色,却没有半分后悔。 她提剑挥舞,舞出片剑花,将自身外围在银白色的剑光中。 箭头被劈成两瓣,或被长剑撞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龙希宁冷眸微缩,这个宫女的功夫倒是了得。 没记错的话,这个宫女是夏楚悦安排进来的,若是让人知道,夏楚悦也别想在光明正大地活在龙兰! 拳头握紧,江夏王失踪,她也与自己失散,是否这切其实是她早就设计好的,如今,她是否在大陆某个角落肆意而活,笑他的愚蠢? 想到自己再次被夏楚悦骗了,龙希宁心里就犹如油筒被打翻,干柴被燃起般,翻江倒海,全是热浪。 速雨纵然厉害,但百密终有疏,支锋利的箭刺入她的臂膀,速雨身子顿,也就那不到秒的功夫,几只箭又先后刺入她身内。 速雨不由得喷出口血,血溅三丈,有滴溅在了龙希宁脸上。 龙希宁眼睛都不眨下,抬起手,“停。” 具有穿透力的个字,飘入侍卫耳中,拉弓射箭的侍卫齐齐停手。 展翼不用龙希宁示意,便上前去看倒在地上的女子。 须臾,他立起回身,恭敬道:“王爷,还有气。” “押入王府大牢,不得声张。” “是。”展翼把抓起速雨。 龙希宁微转着眸,目光从众侍卫脸上扫过,冷酷道:“记住,这里看到的切,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谁说,谁死!” “遵命!” 龙希宁转身,离开了这座华丽却充满血腥的宫殿。 他离开不久,大殿内燃起大火,火光冲天,不会儿,便有宫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暴露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雨腥风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雨腥风 眉眼凝,夏楚悦朝速云使了个眼色,速云心领神会,手握着剑柄,迅速闪进。 夏楚悦则跟在速云身后,已做好了攻击准备。 速云刚闪到屏风后,身子顿,恭敬低头唤道:“爷。” 夏楚悦被速云挡住视线,但听到速云的称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悄然松开,上前两步,斜睨着堂而皇之坐在她床上的男人,“你又溜进来做什么?” 凤斐挑眉:“等你。” 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她就不该问的,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夏楚悦撇撇嘴,转身径自往外走,顺便把速云叫了出去。 看着她独留自己人在里面,凤斐叹息声,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猜到她要干什么,没有走出去打扰,干脆蹬掉两只鞋,抬起长腿,双臂枕着头,仰躺在她的床上,床被上似乎留有余香,是她的味道。 他不禁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她气息萦绕的氛围。 只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心里便踏实。 之前他追到箫默阁,却被告之她已离开,宫殿不小,他又不熟悉,时也不知该去哪里找她,不如回到沁园殿中,她早晚会回来。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回来了。 他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 夏楚悦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示意速云坐下来说。 爷在屏风后面,速云哪里敢像前段时间样与主子坐在起。 她婉谢过后,便把昨天得到的消息告诉夏楚悦。 这座宫殿被云族称为圣殿,里面住着圣子、圣女、云族的贵族,圣殿外的村落也是云族,却是云族中的平民,他们是从南岭中精挑细选,才能入住圣殿周围十里内的。 那些平民维持着圣殿的正常生活,为贵族们提供生活所需物品,同时要伺候这些贵族。 说白了,那就是群奴隶,只不过他们不这样认为。 那些普通人觉得能够进入圣殿伺候各位大人,是他们无尚的荣耀,大伙儿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即便是当个倒夜壶的,也乐意,用他们的话说,作为神侍的仆役,离天神又近了步。 而圣子与圣女,身上有神力,是神子。 族长则是云族的首领。 还有名祭祀,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古今,晓未来,是神侍,也是他在云族中选出的圣子圣女。 般来说,只要有云族的血统,便有可能成为圣女或者圣子,然而真的成为圣子或圣女的,般都是在圣殿里产生的,那里都是云族贵族,盛产美人,从小调教,出来,就如仙子仙女般,透着股仙气。 言归正传,云族有自己的信仰,单看圣殿中的“圣”字便可推测二。 夏楚悦听了速云的陈述,心里明白,其实这不过是某小群体为了得到权势和地位,并且巩固权势与地位,而编造出的怪力神说。 如同她前世所在的世界,上下五千年,无论是东方或者西方,最早出现的都是神话,自然现象如天灾,也可被解释成是神的愤怒。 人愚昧,信鬼神,有了信仰,最能够控制千万人。 对此,夏楚悦并没有要打破的意思。 出来告诉大家,你们不要犯傻,世界上并没有神,也没有鬼,所谓的神子神侍也不过是群普通人,她要是真这么说了,被叫傻叉的是她。 不要企图去改变人们的信仰,尤其当你没有那个能力的时候。 “另外,影七他们已悄悄潜入各处查找冰蝉,不过圣殿里守严森严,不少地方设有机关暗器,还有暗卫,影七他们行动不方便。爷觉得留那么人在圣殿里也没用,不如把他带来的魔教教众弄到外面,让他们在山脚下村子查访,或才在周围的山林里找,或许能找到线索。” 夏楚悦点点头:“嗯,这样好。” 想了想,她嘱咐道:“这几天你们行事要加小心,莫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可先集中在村中查访,至于山林里头,可等以后,如若唐烨不告知冰蝉线索,离开圣殿,我们再起去寻找。” 速云:“好,我会告诉大家的。” “速云,你退下。”听他们已经聊完了,凤斐的声音低低的从里面传出来,嗓音微哑,透着淡淡的慵懒。 速云眼里晃过丝浅笑,“是。” 朝夏楚悦福了福身,速云快步走出房间,并体贴地关紧房门。 夏楚悦将茶杯搁到桌面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有要走到屏风后面的意思。 凤斐半天没等到人,无趣地撇撇嘴,身子跃,宽大的袖子和衣摆如风中片树叶,轻飘飘落在地上,踱步从屏风后出来,眼便看见桌边背对着自己品茗的背影,他眼底闪过道光芒,信步踏来。 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迅速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唇边轻抿了口,舌尖在杯缘上滑过,桃花眼瞬间流光溢彩,勾魂摄魄,淡淡启唇,赞道:“甜!” 夏楚悦轻嗤声,不与置喙。 这茶是南岭名茶之云针茶,形似松针,故名云针。茶水馥郁清香,叶底嫩匀,造型别具格。独特的是这茶喝起来只有缕清香茶味,无涩无甜无苦,他从哪里品尝到甜? 她顺手拿起之前倒给速云的那杯茶,刚喝了口,就又被对方抢去,并把个空茶杯塞入她手里,“倒茶。” 夏楚悦面上浮出恼意:“你没手吗?” 把她当成伺候他的婢女了?真是越来越大爷了! 见她总算和自己说话了,凤斐嘴角微微弯起,123言情的撩起下袍,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把她愤怒搁在桌上的茶杯拿起放到中间,修长如青葱,莹白如美玉的手指轻轻拿捏住茶壶。 手腕微颤,便有黄亮的汤水从壶嘴里射出,如条长虹,在空中划出道弧度,然后落到茶杯内。 没有半低溅在外面。 “呐,换我伺候你,这总行了吧?”凤斐挑挑眉,似乎很是无奈,好像难伺候的人是夏楚悦样。 夏楚悦淡淡瞥他眼,“不必,我有手。” 两个茶杯都被他沾了口水,他这人是有霸道。 见她不再喝茶,凤斐放下紫沙壶,用指尖挑起她耳旁的绺头发,抿着唇角,噙着淡淡笑意。 这样安静,倒让夏楚悦感觉不太适应。 她抬起手将自己的头发顺回来,不温不火道:“你太闲的话,不如和影卫去找冰蝉的下落,整日往我这里跑,算什么事儿。” “正事。” 夏楚悦无语凝噎。 见她无话可说,凤斐笑得得意,双眼睛似会说话样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夏楚悦浑身不自在,忽然想到事,她侧身抬眼看他:“龙希宁最近在干什么?” 那次遇到强匪,他们被分散,就再也没见过。 夏楚悦没心思去想他,也不想去想他。 也许他在找她,又或放他已经返回了龙城。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会想想,却无所谓。可现在她突然担心起事来。 假的江夏王尚在宫中,龙希宁若是直接回去,然后发现江夏王是假的,可就麻烦了。 闻言,凤斐眼睛危险地眯起,嘴角的笑似乎僵硬了下:“你跟我独处的时候想别的男人?” 身边有个唐默,千里之外还有个龙希宁。 这女人桃花不少,却不自敛,看来不好好调教番,她不清楚何为夫纲,何为三从四德! 夏楚悦明显感觉到凤斐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她眉毛挑,嗤道:“你吃醋?” “是啊,我吃醋了,你要怎么补偿我?”凤斐眼睛眯得细,桃花眸顿时拉得狭长,给人种危险感。 “喝茶,把醋味去掉。”夏楚悦眸子转,将他刚刚倒的那杯茶拿起,举到他面前。 凤斐轻笑声,就着她举着的杯子,低头,慢慢舔食。 夏楚悦手颤,“你自己拿着。” 凤斐没听她的话,继续小口吸着茶杯里的水。 杯茶愣是被他花了许久才喝完,夏楚悦举杯子举得手酸。 喝完了茶,凤斐面上的阴郁之气总算烟消云散,他咂咂嘴,似回味无穷。 夏楚悦睨他眼,这厮分明是打蛇上七棍,你越是退让,他就越放肆。 不过偶尔也得给跟骨头,不然狗饿急了也是会咬主人的。 “我跟你说正事呢,龙希宁和我们分散后,应该会回龙城,皇宫里没什么坏消息传出来吧?” 听出夏楚悦在解释,凤斐心情又好了几分,微眯着眼,浅笑回答:“你们分开后他折回临安城,据说那里掀起血雨腥风,死伤无数,然后他才快马加鞭赶回龙城。放心,皇宫里的江夏王仍然‘好好’地躺在床上,并未被人发现异样,有速雨照看,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若是暴露,速雨会第时间通知清风楼。” 既然凤斐这么说,想来被发现的可能不大。 而且,江夏王已经交出夏王令,想必也没人会去看望个沉睡不醒的过气异姓王吧。 然而,世上凡事都有意外。 身处南岭腹地的夏楚悦等人没想到,此刻龙城皇宫里,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从殿内到殿外,躺着数具尸体,血溅了地,直延伸到殿外的空地。 中间着人,是速雨。她手持柄断剑,剑不断地滴着血,在地面上积起摊血迹 她身上有处伤口,是被利刃刺伤的。 此时,她喘着气伫立在庭院中,周围,四面八方,地上天上,排满弓箭手,肃杀片。 龙希宁在大殿门口,负手而立,冷眼望着她。 周身寒气逼人,连展翼都不敢贴身立,侧退了两步。 “我再问遍,江夏王在哪里?”他声音冷沉如北极深海里的寒冰,出口,便让人感觉血液都要凝结。 速雨抬起眼,脸上被剑所伤,有两道长长的口子,温柔的面容变得冷肃凌厉。 “不知道。”柔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犹如铁器敲击着地面,下下,清脆有力。 龙希宁眼底闪过道冷光,薄唇微动,“不说,死!” 话音刚落,四周的侍卫齐齐放手,早已拉成满月的弦松,箭如闪电,飞射而出。 除了脚下,四面八方以及头顶上,全都是夹着风破空面来的利箭,比雨密,比繁星闪,在中间的人,下刻,便会被捅成马蜂窝。 速雨心头紧,眼里露出绝望之色,却没有半分后悔。 她提剑挥舞,舞出片剑花,将自身外围在银白色的剑光中。 箭头被劈成两瓣,或被长剑撞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龙希宁冷眸微缩,这个宫女的功夫倒是了得。 没记错的话,这个宫女是夏楚悦安排进来的,若是让人知道,夏楚悦也别想在光明正大地活在龙兰! 拳头握紧,江夏王失踪,她也与自己失散,是否这切其实是她早就设计好的,如今,她是否在大陆某个角落肆意而活,笑他的愚蠢? 想到自己再次被夏楚悦骗了,龙希宁心里就犹如油筒被打翻,干柴被燃起般,翻江倒海,全是热浪。 速雨纵然厉害,但百密终有疏,支锋利的箭刺入她的臂膀,速雨身子顿,也就那不到秒的功夫,几只箭又先后刺入她身内。 速雨不由得喷出口血,血溅三丈,有滴溅在了龙希宁脸上。 龙希宁眼睛都不眨下,抬起手,“停。” 具有穿透力的个字,飘入侍卫耳中,拉弓射箭的侍卫齐齐停手。 展翼不用龙希宁示意,便上前去看倒在地上的女子。 须臾,他立起回身,恭敬道:“王爷,还有气。” “押入王府大牢,不得声张。” “是。”展翼把抓起速雨。 龙希宁微转着眸,目光从众侍卫脸上扫过,冷酷道:“记住,这里看到的切,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谁说,谁死!” “遵命!” 龙希宁转身,离开了这座华丽却充满血腥的宫殿。 他离开不久,大殿内燃起大火,火光冲天,不会儿,便有宫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 ------题外话------ 昨天漏掉章没人发现吗(⊙_⊙)?今天的新在第百九十章猫捉老鼠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雨腥风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挑个好日子成亲?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三章 挑个好日子成亲? …… 三天过去,唐默却仍未醒来,夏楚悦每天去看两次,上午次下午次。 如此自然惹得凤斐吃飞醋,这个家伙恨不得她十二个时辰心神都在他身上,却不想,唐默不醒来,唐烨便不会告知她冰蝉的线索,呆在这里的时间就会长。 而且,唐默毕竟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帮不了他什么,探望下病情总是该做的。 但是,已经过去三天,夏楚悦心也逐渐急躁起来。 据速云的诊断,唐默应该醒来才对,可是他却没有半分要醒来的迹象,他要是直不醒来,难不成她要直呆在这里? 正烦恼着呢,忽然春桃进来禀告,说云族大祭祀要见她。 大祭祀? 她和大祭祀又不认识,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能有什么话可说的。 三日来,夏楚悦并没有乱走,也就在沁园殿、月澜殿、箫默阁之间行走,至于圣殿里的那些贵族,她甚少碰到。 她所不知的是圣子的住处是在圣殿的内围,沁园殿、月澜殿簇拥着箫默阁,外面的人甚少靠近,想进来,必须先通报,得到准许才能够进入。 他们能进来,是大祭祀首肯的。 大祭祀住在座白塔内,夏楚悦在白衣侍者的引领下到了白塔下,速云与春桃皆被拦住。 “大祭祀说了,只见夏姑娘人。”拦住去路的白衣侍者道。 夏楚悦看了他眼,然后望向塔内。 里面昏暗,看不清楚。 速云的手悄悄放到身侧的剑柄上。 夏楚悦道:“速云,你在外面等着。” 速云点点头,“小姐小心,若有危险,拿着这个。” 她把清风楼联系的光弹放入夏楚悦手里。 夏楚悦淡淡笑:“好。” 白衣侍者轻嗤声,踩过台阶走进塔内。 夏楚悦走在后面。 塔是八角形的,每个角嵌着颗夜明珠,但光线仍然比不得外面天光所照。 夏楚悦不禁眯起眼睛,仰望,只见整座塔是连通的,没有分层,只有盘旋而上的楼梯,直连接到顶端。 “夏姑娘请上吧,祭祀在塔顶上等着您。”白衣侍者停在楼梯口,说道。 夏楚悦挑了挑眉,怎么觉得像是陷阱? 不过有速云在外面,他们又没有半分遮掩地把自己请到这里来,想必不会干那等愚蠢事。 于是,她拾级而上,没有半分怯意。 白衣侍者眼神闪了闪,眼底流露出抹意外之色。 塔有十层,以夏楚悦的体能,爬十层楼不难,难的是这楼梯是木制的,每级台阶便是块木板,中间则是缝隙,人踩上去,脚步声在塔内回响,许是年久失修,时不时的能听到咯吱响,好像是木板不能再承受重量,随时有塌陷的可能。 待夏楚悦踏上最后层台阶时,额头上已沁出层细密的汗珠。 塔楼顶端的阁楼布局叫她微微愣。 八卦、罗盘、龟壳、铜钱整齐地摆放在张长方形的案几上,八面墙上挂着星象图,这是个占卜室吧! 夏楚悦很快收回视线,把目光投向阁楼中唯个人身上。 那人背对着她,身上穿着袭白色的长袍,宽袖广袍,衣领袖口还有下摆的边缘,以黑布连接。 背后头白色长发,以黑白两色发带束住半,其余皆垂散着。 “你是云族祭祀?”夏楚悦问,其实不用问,塔楼上她只看见这个人,不是祭祀又能是谁。 听到她的问话,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夏楚悦看到对方的脸,又是愣。 面前是张普通的老脸,上面布满皱纹与老年斑,特别之处在于老者眼球上翻,几乎看不到黑色部分。 这是个瞎子! 夏楚悦心中肯定,面上并未嘴,只问:“不知祭祀找我来所为何事?” 祭祀淡淡笑,皱巴巴的脸皮跟没有毛的某种动物皮样,让人寒毛竖起。 “姑娘,来历不凡。” 他悠悠开口,声音似穿透了上千年,从悠远的古时穿过来的。 夏楚悦不明所以,抿紧嘴不说话。 大祭祀听不到她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温和地道:“姑娘到圣殿已三日,有何想法?” “没有什么想法,云族偏安隅,自给自足,自成方天地,不必受外敌侵扰。” 大祭祀闻言,嘴角的弧度扩大,“不,姑娘心中不是这么想的。” “大祭祀除了占卜之外,还能看透人心?且我心中之念,于祭祀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谁知大祭祀竟然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夏楚悦嘴角微翘,问:“我个外人的想法,如何重用?” 大祭祀不答,缓慢地向前走去,他手拄着拐杖,拐杖下下敲击着木板地面,发出厚重的闷响,仿佛直接敲击在人心头上。 夏楚悦不禁暗暗警惕。 大祭祀步步,没有迟疑,仿佛他可以看清前方,直至走到摆放着罗盘等占卜之物的案几旁,停住,伸手在桌面上拿起物,手指摸了摸,夏楚悦看过去,是个龟壳,龟壳上刻着她不认识的符纹。 大祭祀将龟壳放下,忽然问:“姑娘可否借生辰八字用?” 夏楚悦眉头皱:“你要给我算命?” “可以这么说。”祭祀点头,眼睛看不见,但能用耳朵辨别出声音的来源,他微微侧头,淡笑面对着她。 “抱歉,我不知道。” “阙爷爷,你不要给她算命!” 忽然,道清脆的声音从阁楼角落的堆杂物中爬了出来,袭火红长裙,明眸皓齿,正是这几日与夏楚悦作对的云灵。 祭祀听到熟悉的声音,神态变得为慈祥,“灵儿,你又偷偷躲在阁楼里,来偷学占卜是不是?” 云灵吐吐舌头,知道露馅了,赶紧上前挽住祭祀的胳膊,转移话题,“阙爷爷,你为什么要给她算命?她和我们非亲非故,别凭白伤了您的寿元。去年爹爹找您卜卦的时候,您都拒绝了呢。” 童言无忌! 老祭祀嘴角扯出丝笑意,“切皆有命数,该来的时候终会来,无需太过在乎得失。” “那也不要凭白帮她。”云灵皱起小俏鼻,“要不阙爷爷给我卜卦,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像姐姐样,成为名出色的占卜师。” 老祭祀无奈地叹口气:“你啊……为何如此执著于占卜?安安心心当个大小姐不好吗?” 这是条不归路,云灵天性不适合于此道,如若执意于此,路荆棘,生艰辛。 “我就喜欢嘛,姐姐才是大小姐,还是云族的圣女,我虽然成不了圣女,但却想成为个占卜师,这样就可以帮助姐姐,帮助大家趋利避害,逢凶化吉啦。”云灵眼里满是憧憬之色,明亮的眼睛在这刻有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夏楚悦在不远处,看到小姑娘的神情,心思微微动,难道这位老祭祀的占卜之术很准? 如果不是身亡并从异世穿越而来,夏楚悦是不太相信这些命运命格的。但她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种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不是么? “大祭祀,可容我回去想想生辰八字,待会儿再过来?”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古人才讲究生辰八字,张纸,上面列着天干地支,四柱八字,那么复杂的东西对她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弄明白。 她忽然想让大祭祀算算,倒不是想知道自己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只是大祭祀独独将她召来,又主动要给她算命,似乎蕴含深意。 刚刚云灵才抱怨占卜会有损占卜师的寿元,也许老祭祀的瞎眼便是因窥探天机。 而他不惜冒着自损,主动替她算命,她觉得如果不答应,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谁要给你算命,下去了不准再上来!”云灵放下老祭祀的手臂,转身怒瞪夏楚悦。 “灵儿,不得无礼。”老祭祀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云灵和大祭祀相处久了,知道他主意已定,她改变不了,只得恨恨地盯着夏楚悦。 大祭祀冲夏楚悦点头:“去吧,小默那孩子,今夜子时便会醒来,你不必担心。” 夏楚悦眸子微睁,然后冲大祭祀点头回礼,走下阁楼。 云灵高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阙爷爷,默哥哥今晚真的会醒?” “你见过阙爷爷说牛皮吗?” “没有,阙爷爷最厉害了,每次都料事如神。”云灵笑嘻嘻地击掌,“太好了,默哥哥今晚就会醒,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和烨哥哥!对,还有爹爹!” 夏楚悦正以为云灵会兴冲冲地从阁楼上冲下来,她已经退到边上,打算给云灵让道。 不曾想背后没人,头顶上却有物落了下来。 夏楚悦定睛看,却是个用竹子编织的筐,竹筐上吊着几条铁索。 云灵坐在竹筐中,随着竹筐迅速下坠。 夏楚悦才走到八楼,便见云灵已经落了地,跳出竹筐,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望着地面上的竹筐,夏楚悦嘴角微微抽了下,这是古代的“电梯”啊。 …… 她没有自己的生辰八字,回去碰个运气。 回到自己暂住的客房,她在房里捯饬她的包袱,翻了个遍也没有。 不过也对,出门在外,而且前途生命未补,谁会把生辰八字带在身上,若是落入有心人的手里,别人使坏心眼,倒霉的便是她。 正在她阵泄气之时,凤斐再次堂而皇之地闪进她的房间,见床上乱七八糟的,全是她的东西,好奇地问她在找什么。 夏楚悦随口回答:“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谁的?”凤斐眉毛挑,问道。 “我的。”夏楚悦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记?”凤斐似乎很是诧异。 夏楚悦手顿,眉梢抬:“你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当然。”凤斐露出丝得意,然后挑眉睥睨着她,“你找生辰八字干什么?想要和我的对对,然后挑个好日子成亲么?” 他眼睛亮,露出期待的模样。 “谁要和你成亲?没事别来打扰我,我正忙着。” 凤斐嘴角微勾,倚在床柱上,姿态慵懒地看着她在杂乱的床上像无头苍蝇样乱找,“你把生辰八字带来了吗?” “或许吧。”夏楚悦正忙碌的手顿了顿,“你能不能闭嘴?” 凤斐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唇,他的声音美妙,不懂得欣赏的女人! 他看了半晌,实在看不下去,“你要生辰八字直接问我方便,像你这样找永远也找不到。” “我不要你的生辰八字。”夏楚悦泄气地转过身,屁股坐在床沿。 她也只是想要碰碰运气,印象中,她应该是不会带那种东西出来的。 看来切果真讲究个缘字,找不到生辰八字,也许她并不适合在此算命。 这样子,大祭祀是否给她算命,也就不是很重要了吧。 “你的也不要?”凤斐背离床柱,挨着她坐到床边,把她的身子掰过来,面向自己。 “我的?你有?”夏楚悦狐疑地看着他。 他带着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去哪里拿的?什么时候拿的? 数个问题在脑中闪而过。 “当然。”凤斐再次抬起下巴,颇为得意。 自己看中的女人生辰八字神马的,早早就查到并且记好藏好。 “给我。”夏楚悦手摊,直接索要。 她没问他为什么有自己的生辰八字,也许他只是为了看看两人的生辰八字合不合,也或这是他对自己心意的种表现,问出来了,反倒破坏了某种氛围。 凤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掌心:“你倒是要得直接。” “我要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她说得理所当然。 凤斐被她合理却无赖的话可逗乐了,眉眼笑弯:“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那就得问你,为何偷走我的东西。”夏楚悦继续理直气壮。 凤斐妥协,露出副无奈的表情:“好,你的东西,那你来拿吧。” “在哪儿?”夏楚悦眼里闪过狐疑,他今天那么好说话? 凤斐牵唇笑,白玉般的手指轻点自己头:“这里。”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挑个好日子成亲?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怎么藏着个男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怎么藏着个男人? 被凤斐占了点便宜,夏楚悦才拿到自己的生辰八字 凤斐听说她要去算命,很是意外,随后便露出让人很想揍两拳的笑容。 夏楚悦不理他,拿到生辰八字后便去塔楼找大祭祀。 这次,她坐在竹筐里,升上去的。 大祭祀在如同道小拱门的窗边,眺望远方。 他的眼睛瞎掉,什么也看不见,能看到什么? “来了?”大祭祀缓缓转过身,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在看到他与云灵相处的模样,就会知道两者有区别。 夏楚悦收敛收神,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拿出来:“嗯,在这里。” 大祭祀转身,缓步走向案几边。 显然,他对小阁楼十分熟悉,眼睛瞎了,却能够准确地走到想去的地方。 大祭祀停在案几前,把案面上的东西拂到旁边,露出张星盘。 夏楚悦看着星盘,目光闪了闪。 大祭祀温声道:“麻烦姑娘把你的生辰八字念出来,我看不见。” 夏楚悦挑了挑眉,照做。 待她念完后,大祭祀似乎已经记在了心上。 他也不动,就那样着。 夏楚悦挑挑眉,这是在心算吗? 过了会儿,大祭祀说:“前途雾霭笼罩,生命线诡谲,姑娘命格奇特,实非常人,老朽无能,看不透姑娘的未来之路。” 夏楚悦没想到得来的却是这样个答案,“大祭祀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刚才注意到大祭祀脸色闪而过的变化,难道只是因为无法预测她的命运? 大祭祀摇头,嘴角挂着浅淡笑意:“以姑娘的心性,不管将来如何,只要坚持本心,最后终能安享富贵。” 说完这话,大祭祀不愿再谈,让夏楚悦有种被耍了的错觉。 她带着狐疑地离开塔楼,大祭祀回到窗边,眼睛望向虚空,声音飘渺:“机梁守照,身命空,偏宜僧道。小默,情劫难渡,你的……难……” …… 夏楚悦总觉得大祭祀隐瞒了什么,只是他不说,她也不能强逼。 她隐隐有种感觉,大祭祀似乎知道她是从异世来的,虽然他眼瞎,但她却相信他能看见,看见我们常人所无法看见的。 心里微凉,夏楚悦加快脚步回沁园殿。 “前面的,速速停下!圣女再此,还不下跪接迎!”走到半路的时候,夏楚悦被人喝住。 夏楚悦脚步顿,侧身看去。 只见十丈外,名白衣女子亭亭玉立,正迈步向她这边走来,女子挽着飞天髻,发上插着支羊脂玉钗,没有过修饰,脸上挂着完美的笑,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她粉唇微勾,走动之时,柔软的裙摆婀娜舞动,飘飘欲仙。 有路过的侍女连忙跪到地上,头磕地,敬畏且崇拜地喊道:“奴拜见圣女!” 圣女? 夏楚悦挑了挑眉,这个圣女好大的架子,她来到圣殿数日,看到的大人物也不少,却没有个像此刻这样,让人从心底里,抗拒。 跟随着圣女的是八名侍女,分作两列,四人走在圣女侧前方,四个走在圣女后侧方。皆是白衣飘飘,白色丝绸发带固定住长及腰臀的墨发。 “你是谁?为何在内殿随意行走?” 说话的是走在最前的个侍女。 众人已经走近,看到夏楚悦竟然对圣女不敬,立即斥问。 夏楚悦是生面孔,而会出现在云族圣殿的女子,是从南岭众女中精挑而来的,用于伺候圣女圣子等人,因此,夏楚悦自然而然被当成了是新来的侍女。 对方的语气太恶劣,夏楚悦凉凉看她眼,并不回答。 那侍女怒挑蛾眉,“放肆!见了圣女不下跪,即是对圣女的无礼。” 她上前几步,扬手朝夏楚悦的脸甩来。 夏楚悦眸底闪过丝冷意,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子衿,不得对外人无礼。”也就是在她抓住的那秒,道柔和的女声忽然响起,声音柔软如微风,轻轻拂过心湖,又似雪地里的阳光,将人包裹,又暖又舒服。 制止得恰到好处,早分太早,晚分太迟。 夏楚悦心里冷意闪过,不由抬起眼打量着亭亭玉立在众婢中的“圣女”。 看到女子的容貌,夏楚悦嘴角忍不住微微翘。 她视线转,看向八名侍女,嘴角的弧度扩大。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不假。 面前的圣女远远走过来的时候,白衣飘飘,裙带飞舞,端似九天玄女下凡来。 只是近看,也不过是个凡人,而且还是个不是特别出色的凡人。 五官单看很出色,但是放到张脸上,不知怎的,好倒不会让人眼前亮,而且越看越是别扭。 眼睛很大很黑也很亮,但是两眼之间距离太宽;鼻子很直很挺,放在脸上比例不协调,嘴唇薄厚适中,不会让人觉得刻薄,也不会叫人觉得蠢拙,偏偏上嘴唇噘起,好像欲求不满似的。 除此之外,切,都挺好! 但是,那种听来的传说与亲眼所见的落差,太大,让夏楚悦忍不住笑出来。 虽是无声,但已惹恼了对面群人。 “放肆!圣女天人之姿,岂是你个贱婢可以直视的!” 另名侍女拔出剑,怒道。 夏楚悦微微使力,欲打她的子衿被推回去,“嗯,天人之姿,天人怎的不上天,到凡尘来,会被俗世中人的目光玷污的。” “大胆!竟敢侮辱圣女,我要替云族万民教训教训你!”子衿也拔出剑,直指夏楚悦。 圣女云依微蹙蛾眉,“姑娘,你是刚来圣殿的新人吗?我这些婢女见不得人对我无礼,你跟她们道个歉,她们不会为难你的。” 是和他们道歉还是和你道歉? 夏楚悦不欲惹人,却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向人低头。 这里不是皇权至上的龙兰,她也不是云族的子民,不必委屈求全。 她未回话,那些侍女已经先叫起来。 “圣女,您就是太善良了,这样不懂规矩的丫头,就该先让她吃点皮肉苦,才会明白,进了圣殿,不是来享福的,也免得她们以后仍学不会规矩,对您无礼。”子衿道。 七名侍女纷纷响应。 云依面露为难之色地看向夏楚悦:“这个姑娘定是新来的,你们可别欺负自己的姐妹,说两句便是,别吓着她。” 说着,她上前步,面带笑容,柔声对夏楚悦说:“妹妹别介意,他们性子比较豪爽,有话直说,你不愿道歉也没关系的,我,我回去后会管教她们的。对了,我叫云依,你叫什么?” 若是换个当事人,怕是要感激涕零,然后自责不已,主动认错认罚。 实在是太善良了!果然是圣女啊! 圣母玛丽亚拍马也赶不及吧! 没错你也能安个罪名,就为了成就你自己宽宏大量的美名,真真是装婊子还要立牌坊! 看看她副为难又小心翼翼安慰自己的模样,看看周围那些对自己怒目而视,转眼又脸崇敬望她的侍女,夏楚悦无语地扯扯嘴角。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比萧芳菲会装的女人,但人家萧芳菲好歹是个绝世美人,颦笑都美得让人赏心悦目,可面前这位圣女,长相刚好不会让人看就吐,可是,这装,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里抽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原来你就是圣女啊,果然传闻不如见,久仰久仰!” 顿了下,她接着道:“我只是个过路人,叫什么不重要。圣女刚回来,赶紧回去歇息,免得累坏了身体。” 云依“感激”的点点头,“妹妹真是个体贴心细的,你住在哪里?我让白露送你回去。” 白露从后面出来,看向夏楚悦的表情依然带着不善。 夏楚悦拒绝,云依立刻颦眉,副林黛玉的模样:“妹妹是怪姐姐御下不严,所以生姐姐的气吗?” “咳!”夏楚悦捂着嘴咳了声,“没有,那便让白露送我吧,谢谢圣女,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再不离开,她怕自己坚持不住吐出来。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云族的圣女是这个模样? 不是应该有着仙子之姿,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冷高贵模样吗? 想想唐默的样子,再回想下云依的模样,夏楚悦只觉天雷滚滚,匆匆和圣女告别,转身便走。 如此无礼的举止,自然惹得其他人对着她的背影甩眼刀子,伴随着对她的斥责与对云依的安慰。 而云依则很是善良地道:“你们别这么说,这位妹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是自然,你们以后花些时间来调教她便是。” 夏楚悦走得快,几乎是箭步如飞,把白露远远甩在后面。 “遇到鬼了?跑那么快。”快到沁园殿的时候,意外遇到唐烨,夏楚悦看了他眼,停下脚,转身对白露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替我谢谢圣女。” 白露看到唐烨,双眼亮,盈盈拜,“烨公子。” 唐烨执扇的手摆了摆。 白露起身,害羞地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头,双颊绯红地盯着唐烨,眼神*,粘在他脸上不愿离去。 唐烨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道:“圣女回来了?代我问声好,你快回去!免得圣女等急了。” 白露在唐烨的不断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唐烨见人走远了,才像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转头,见到夏楚悦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 唐烨轻咳声,笑容有些僵硬:“你遇到圣女了?” 夏楚悦意味深长地瞥他眼:“是啊,这位圣女,令人见难忘。” 咳咳咳! 唐烨忍不住阵咳嗽,咳得脸都红了,好半天才停下来:“确实难忘。” “她真的是圣女?”夏楚悦问。 “谁敢在圣殿里冒充圣女?你应该看到其他人的反应,圣女在他们眼里是神圣不容侵犯的。”唐烨叹道。 这简直是盲目崇拜! 不过仅仅因为云依是圣女,云族的人便把她当神样膜拜吗? 看出夏楚悦的疑惑,唐烨撇撇嘴:“虽然云依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自恋,但是确实有些本事,占卜之术完全继承了大祭祀的衣钵,虽然还不能像大祭祀那样知古通今晓未来,面面俱全,但是给人看看面相,预测下天气之类的,倒也挺准。” “她和云灵是姐妹?”夏楚悦记得云灵说过要成为像她姐姐样的占卜师,她听云灵的语气满是崇拜。 可这两人无论外貌和性子未免差得太远,谁能想象得出她们是姐妹。 “同父异母。” 夏楚悦露出恍然之色,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是不同的女人生出来的。 “对了,听说大祭祀去找你了,打算给你算命。”唐烨露出丝好奇之色,“如何?” 夏楚悦摇头,“没什么,就是说大富大贵之类的。”大祭祀算不出她的未来,不管是直是假,她都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 唐烨露出浅浅笑意,墨色山水画的扇面轻轻扇动,“看来是个有福的。” “想必云灵已经告诉你,唐默今晚便会醒来。” “嗯,早该醒来了。”唐烨耐人寻味地深深望了她眼。 夏楚悦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感觉唐烨那个眼神不怀好意。 “我便是来邀你去箫默阁的,夏姑娘愿意吗?”唐烨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笑着问她。 夏楚悦略沉思,点头。 …… 凤斐又溜到沁园殿,夏楚悦的房里等她,没等到她的身影,而是听说她与唐烨在沁园殿外相遇,然后并肩离开。 听到影卫的禀告,凤斐无意识的捏碎了块精致的糕点,糕点细碎的碴落到他的衣服上,他浑然不在意,他霍然起身,动作行云流水般,宽袖广袍兜起长风,如凤凰展翅,落地,随手掸了掸衣袍,大步向外走。 心中略有不郁,他眸子转,没有从窗户偷偷离开,而是直接推开房门,跨过高高门槛,走了出去。 沁园殿不大,春桃等侍女听到开门的声音,都寻声看来,看之下,顿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姑娘房里怎么藏着个男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怎么藏着个男人?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忽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忽悠 凤斐狭眸斜睨,眼波流转,媚态自生。 春桃四婢瞬间陷入花痴状,呆呆地望着他,嘴角有口水流下都不知道。 凤斐嘴角微微勾,粉色的薄唇像是春天开得最艳的朵桃花,引得人心醉神往,只要能从他唇间吐出自己的名字,死亦无憾。 直到凤斐的袍角消失在殿门外,春桃四婢才纷纷回神。 “想不到这世上竟有比圣子长得好看的男子。”春桃眼神迷离,依然沉醉在凤斐的美色中。 其余三个侍女点头赞同。 而后,她们忽然意识到个问题。 “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姑娘的房间里?” 而故意从正门走出夏楚悦房间的凤斐,已经来到箫默阁。 箫默阁有严卫把守,凤斐没有得到允许不许进入。 他瞟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白衣护卫,嘴角上翘,直直向他们走去。 却在这时,道香风飘来,熏味很浓。 凤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没事在身上洒那么花粉? “圣女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开。”道娇喝在背后响起。 圣女? 凤斐微扬眉,眼里噙了些许兴趣,转身看向来人,打算看看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圣女是何模样。 只看到几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抬着顶小辇,辇上坐着名白衣女子,头上没有繁复的头饰,只插着支白玉钗,墨黑长发随风飞舞,似有那么几分仙气。 “咳咳。”待看清辇上女子的相貌,即便是看惯人见美丑的凤斐,也大大惊讶了把。 这……这个丑八怪是圣女? 众女看到凤斐的模样,则都露出惊艳的表情。 这个男子好美! 是的,美。 眼若桃花,眸光秋色,叫人眼沉溺其中;眉如黛山,斜飞入鬓,使过于美丽的容颜出几分帅气;唇薄而性感,形状完美,弧度迷人,端的让人怦然心动。 子衿将到嘴边的喝斥随着口唾沫咽回了肚子里。 皎月正要拔剑的手僵住。 其余几个侍女也都呆呆地看着他。 云依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很快回过神来,斜了众婢眼,轻咳声。 八名侍女在这声咳嗽中回魂,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神色,但脸蛋依然红红的,眼里漾着秋波。 “你是谁?”云依盯着凤斐问,眉头微皱。 这男人长得太妖孽了,莫不是妖精变的? 凤斐整了整表情,传闻不如见,云族圣女的真面目和他想象的相差实在太大,待稳住情绪后,他才淡淡地道:“客人。” “客人?”云依抬起眼,看向他身后。 “谁请的客人?” 刚听说烨表哥请了个女人入住沁园殿,怎的又出个男人。 “姑娘是云族圣女?”凤斐不答反问。 云依淡淡瞥了凤斐眼,微仰下颚,“正是。” 凤斐嘴角勾,赞道:“圣女果真名不虚传,不仅人比花娇,有种凡女所没有的仙气,难怪唐默对我说,他有个表妹长得人见人爱,气质高贵圣洁,无人能比……” 长串赞美之词从凤斐唇里溢出,中间不带喘,声音悦耳,听得人身心愉悦,只是欠缺了点诚意。 但是没关系,云依当真了,她听得心里飘飘然,“默表哥真的这么说过?” “当然,不然我怎会知道圣女有如此的优点?他还说这次回云族,便是要向心爱女子表明心意,想必就是你吧。” 云依听得小脸微醉,眼神迷离,眼中含着浓烈的爱慕、憧憬和欣喜。 “你想进去看默表哥吗?随我进去吧。”云依刚才还看凤斐不顺眼,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 凤斐眼里的狡黠闪而过,浅笑道:“好,谢圣女。” 云依心扑在她的默表哥上面,只轻轻挥了下手,算是回应他的答谢,出声吩咐侍女抬她进去。 而那八名侍女,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 箫默阁里有个谪仙般的圣子,身边跟着个俊美如妖孽的陌生男子,太幸福了! 凤斐垂下眼睫,抹笑意挂在嘴角,心里默念:唐默,佳人倾心,莫辜负了才是。 …… 云灵通知完唐烨和云依,便赶来这里,守在唐默身边,等他醒来睁开眼,第眼就能看到她。 夏楚悦与唐烨结伴而来,看了眼唐默便出了房间。 子夜,离此刻还有好几个时辰。 于是,凤斐和云依进入阁楼的时候,只见夏楚悦与唐烨坐在楼大厅里喝茶。 寒暄两句,凤斐径直坐到离夏楚悦最近的座椅上。 唐烨见状,眼底似有暗芒闪过,紧接着便被云依吸引了注意力。 “烨表哥,好久不见。”云依从门口进来,曳地裙摆直从门外拖到门内。 唐烨嘴角微微抽,朝她点了点头。 “我在青岗山就觉着心神不凝,匆匆赶回来,想不到默表哥竟然受了重伤,他现在在哪里?在楼上吗?”云依秀眉紧蹙,露出担忧心切的神色。 夏楚悦看着她的表情,暗暗腹诽,真实的表情看着舒服些啊。 “嗯,云灵也在楼上,你……” “我去看看。”云依得到想知道的,不与唐烨寒暄,直接出了门,转上楼梯。 唐烨忽然起身,看了眼夏楚悦与凤斐:“我也去。” 瞧他模样,好像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 夏楚悦便要起身跟上,手腕却被人把拉住。 她往后瞥,只骨节分明的玉手紧紧圈住自己的手腕,视线微微上移,撞上双潋滟桃花眸,此刻,桃花眸里映着幽黑的深邃。 “他们表哥表妹去叙旧情,你去作甚?”凤斐手臂扯,将她扯和自己怀中。 夏楚悦转了圈,跌坐在他大腿上。 “你又乱吃醋?”夏楚悦挣扎着要起来。 “没听过个词?居安思危。”凤斐抬手往她肩膀上压,又在她腰间摁,夏楚悦上半身忽然软了下去,只能靠在他身上。 “你觉得自己比不上唐默?”夏楚悦发现自己挣脱不开,索性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凤斐轻哼声,恁的不屑,“爷根指头都比他强。” “那请问爷,您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什么?”夏楚悦瞧着他举到自己面前比出的小截拇指,嗤笑着问。 “我抱抱娘子也不成么?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不如和娘子温存,聊聊天,增进感情。” “别整日把‘娘子’挂在嘴边,我可没嫁给你。”夏楚悦白他眼,这里不是私人场合,他这是要毁她闺誉吧。 “行了,你也别整日里乱吃醋了,唐默救我命,我关心点也是应该的,你若不喜看见,就呆在自己的房里休息。” 闻言,凤斐的脸都绿了。 救命恩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起,我还能安心在房里休息么? 夏楚悦又道:“等我得到冰蝉的下落,我们便离开。” 凤斐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原来娘子表现得那么积极,全是为了冰蝉啊!” 他圆满了,双眼眯起,挥挥玉手:“你去吧,争取今日达成心愿。” 夏楚悦被凤斐从大腿上推开,无语地看着他眉飞色舞挥手的模样。 “怎么?不喜人上楼?那爷就屈尊降贵陪你去吧!”凤斐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夏楚悦手腕左右扭,从他掌心里抽回来,“不用你屈尊降贵。” 凤斐挑挑眉,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嘀咕了句:“就算是权宜之计,也得看紧些。” 个连命都肯舍弃的小子,可是个劲敌啊! 此时,二楼,唐默的卧房。 云依坐在床边,正双眸垂泪,无言地凝视着唐默的容颜。 唐默忍了许久才没上前把她拉开。 要是让七弟知道,这个女人把手伸到他脸上,会不会抓狂? 要是让七弟看见,这个女人的泪水滴到他的被子上,会不会马上把被子扔掉? 唐默对女人的冷漠是出了名的,除了云灵可以稍微靠近些,其他女人,别想靠近三尺之内,当然,夏楚悦是个例外,她不仅进了三尺之内,而且还被唐默抱在了怀里! 可就是这样个冷漠的男子,却十分受女人青睐,从南唐皇都的名门贵媛,到云族的圣女,全都倾慕于他,真是见鬼了! 唐烨眼神闪了几下,扇子在左掌轻轻敲击两下,“云依,看到了就起来吧,如果七弟知道你坐在他床上,恐怕……” “烨表哥不会介意的,以前与我拉开距离,不过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烨表哥如此替我着想,我自是心里明白的。如今,他受伤昏迷,我还要为了虚名、礼教疏远他吗?” 云依头也不回地柔柔说道,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出块锦帕,要给唐默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 唐烨闻言,嘴角狂抽。 云灵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云依来就把她挤到旁边,此刻又听云依如此说,脸部肌肉抽搐得有些变形。 虽说她崇拜这位姐姐的占卜术,可是,姐姐的想法有时候叫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夏楚悦进门的时候,恰巧听到云依的话,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个圣女不但爱装,而且是脑补帝,真真是强大。 “你怎么又来了?”云灵听到脚步声,扭头,见是夏楚悦,没好气地道。 唐烨却仿佛找到救星般,忽然扬声道:“夏姑娘,今日大祭祀邀你到塔楼,可是为你算了卦?” 云依手顿,转身看着夏楚悦。 见到夏楚悦的模样,云依眼里闪过丝诧异,丝恼意。 “烨表哥,她是谁?”竟然骗自己她是新来的侍女! 其实人家什么都没说好吧! 夏楚悦如果听到云依心里的话,定又得感叹脑补帝太强大。 “她……客人。”唐烨笑道。 “你们应该见过面了。” “见是见过了,却不知原来她就是烨表哥你的客人,我还以为是刚进圣殿的侍女,才会那般没规矩。”云依睨他眼,悠悠说道。 唐烨瞥了眼夏楚悦,见她面色平常,心里感叹,女人心海底针,这个个的,都是棉里藏针,话中有话。 不过也好,夏姑娘总算把云依圣女的注意力转移了。 他偷偷觑了眼躺在床上毫不知情的唐默。 云依得不到回应和拥护,眼底隐过抹薄怒,如果是她那几个侍女,此刻必然会指责对面的女子,给自己争口气。 她眸子微转,看向夏楚悦旁边的俊美男子,微微顿,然后移到唐烨脸上:“烨表哥,不是我说你,圣殿乃云族圣地,云族有少人想进来膜拜都没有资格,你却连带两个进来,若是被族民知道,会说你徇私的。” “无妨,人长在别人嘴上,别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不听便是。” “你……”云依无语凝噎,“烨表哥,纵然你只有半云族人的血,也该替云族着想。” 唐烨眼见云依便要长篇大论,连忙打断她:“云依,你刚回来,路风尘,虽换了件衣服,但是头发沾了灰尘,脸上的妆也有些花,有损你圣女的形象,虽然在圣殿里不用如此在意,可等下七弟就会醒来,若是让她看到你这模样……” 他话没说完,留给云依无穷的想象空间。 云依果然脸色变,双掌贴着自己的脸:“很丑吗?” 唐烨笑道:“丑到不至于,只不过我想你希望在七弟面前展露完美的面吧。” “那是当然。”云依抬起下巴。 “所以,趁着七弟醒来前,赶紧回去打理下,说起来你们也有三四年没见了,第眼可是很重要的。” 云依闻言认真地点头:“你说得对,我定要留给默表哥个惊喜。” 说完,转身就要走,走出步,突然停住,回头看向云灵,“灵儿,你跟我起,顺便帮姐姐挑衣服。” 云灵看了看唐默,又看看夏楚悦,然后凑到唐烨耳边,小声道:“烨哥哥,默哥哥交给你保护,你可不能让别的女人碰到他,要不然默哥哥醒了,我就告诉他。” “好。”唐烨面不改色地应下,心里则不以为然,别的女人自然是不能碰七弟的,可若是这位夏姑娘碰了,怕是七弟也不会如何,也许还会高兴呢。 在场的都是内力深厚者,加上此处幽静,全都听到云灵对唐烨的耳话,云依给了云灵个‘赞’的表情,而凤斐则古怪地瞥了夏楚悦眼。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忽悠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唐默沈默?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六章 唐默沈默? 夏楚悦嘴角撇,率先离开唐默的房间。 他们都把她当成什么了?色女?魔女? 如果不是刚才见唐烨神情不对劲,她才不会上来。 凤斐嘴角噙笑,转身跟上。 没会儿,房里只剩下唐烨与躺在床上唐默。 唐烨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幸好他聪明,不然七弟就要在无意识的时候被女人给吃了。 他瞟了眼被子上块深颜色,叹了口气,算了,几滴泪而已,七弟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 到了晚上,聚集到箫默阁的人越来越,好夏楚悦平时没看过的人都露了出来,有族长、有云族长老…… 大家都知道唐默今晚会醒来,都十分关心,跑来等他清醒。 夏楚悦与凤斐是外人,在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少人在打量他们,并打听他们的身份。 凤斐是谁他们不知道,夏楚悦的名字则已在他们之间传遍。 “圣子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强行琴招魂曲?”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还没灵丫头好看。” “就是,脸跟冰块似的,没有圣女的亲和感。” 人都是八卦的,这些平时藏在圣殿各个角落里,甚少离开,也就没有什么八卦可瞧可谈,此刻忽然遇到件感兴趣的,又牵连着圣女圣子,还不得好好侃侃。 想象下,群年纪不小,胡子花白,而且还是男人的家伙,聚在起像三姑六婆样讨论这种问题,是何种场面。 夏楚悦果断地别开眼,不去看他们。 个圣女已经够逗比的了,想不到圣殿内还隐藏着如此的长舌妇,完全颠覆了她对云族贵族的认识。 云族族长似乎猜到夏楚悦的想法,重重咳嗽两声,眼睛扫了圈,示意那些人安静。 “你们都在下面呆着,我自己人上去,若是默儿醒了,我会通知你们个个上去探望。” “爹,我跟你去。” 云依与云灵异口同声,喊完之后,互看眼,云依眼底暗芒闪即逝,“爹,让我与灵儿同上去吧。” “好。”族长看了看自己双女儿,答应了。 唐烨挺了挺腰,“我也去。” 云依云灵都上去,他要是不在,七弟醒来还不得给自己下点药,自己无福消受啊! “行,你们三个跟着,其他人就别跟着了,房里挤不下。”他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夏楚悦眼,好像担心下个嚷着要去的会是她。 夏楚悦抿了抿唇,身子稍侧,不看他们。 早分钟晚分钟又差不了什么,整得唐默跟睡美人似的,难不成第个看到他的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对于夏楚悦如此自觉,凤斐很是满意,他立于她身旁,微微侧眸,瞅着她,嘴角含笑。 “这个男人是谁?圣子再不醒来,女人就要被人抢了。” “嗤,长得妖里妖气的,哪里比得上圣子的出尘之气。” “也许女人就喜欢这种呢?呀,圣子快点醒来吧,要不然你护着的女人要跑啦!” 群人在阁楼外面叽叽喳喳,凤斐额角青筋浮动,嘴角温暖的笑意渐渐变得阴冷。 他真想大吼句:“滚,这是爷的女人!” 不过,那不是他的调调。 那么粗俗的咆哮怎么配得上他的风姿绰约。 他只是低下头,占有似的在夏楚悦的侧颊上亲了口,然后又勾住夏楚悦的手指,以示自己的主权。 周围抽气声片。 “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行此下流之举!” “那个女人怎么不挡住?估计是个不检点的,这样的女人,圣子可不能娶进门。” “可不是,圣子还是娶圣女或者灵儿好,个端庄圣洁个灵动可爱。” 这群人有完没完? 夏楚悦嘴角快抽筋了,群八卦当着她的面议论她,当她死人吗? 凤斐双眼微眯,眸光流转,将那些人的长相个个记下,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却含着丝讥诮。 不知何时,所有的人突然噤声,齐刘看向上面。 夏楚悦也仰起头看向二楼。 只见二楼围栏边,立着面容素净的男子。 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穿着袭白色单衣的他,在夜风中略显单薄。 “圣子!” 守候在下面的云族人惊喜地喊道。 唐默动不动地在二楼,双清冷如月的眸子落在下方双男女勾在起的手。 “默哥哥,快进屋吧,外面风大,你刚醒,会着凉的。”云灵担心地道。 云依也劝道:“默表哥,你想看什么,我叫人搬上来便是。” 她在唐默三尺之外,方才靠近唐默,便被他冰冷的目光逼得不由自主地退开。 虽然如此,她并气馁,将将立于三尺之地,露出担忧的神色。 夏楚悦仰头,视线与唐默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嘴角噙着抹笑:“醒了,身子可好些?” 凤斐忽然握紧她的手,狭长的桃花眸危险地盯着上方的男子,同是男人,他自然读得懂唐默眼中炙热的情意,还有,种毁灭掉自己的杀气。 夏楚悦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 凤斐嘴角牵起抹冷笑,手中的力道越发紧。 唐默沉默地望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白皙的脸庞只能算清秀,和他印象中的女子点儿相像之处都没有。唯有那双眼睛墨如点漆,黑色的部分几乎占满整双眸子,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漂亮的黑眸里,呈着他所熟悉的坚毅目光。 他的脑海里,直记着那么双眸子,淡淡的,不笑的时候便已漂亮动人,旦笑起来,叫他的心跟湖上的小舟似的轻轻荡漾起来。 就是这双眸子,为何他认不出来? 如果他早点认出来,是不是现在的局面会不样? 早点……早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他该认出她的! 扶在围栏上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咔嚓声脆响,被磨得圆滑的木头被手捏碎。 也就在这时,他动了。 如抹风从二楼飞身而下。 “圣子!” “默哥哥(表哥)!” “七弟!” 不同的呼声唤的同个人,众人惊讶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下面的人上前想接住他,上面的人伸手想扯住他。 夏楚悦望着空中如燕般的男子,些许愣神。 而凤斐,在看到唐默飞下来的时候,心瞬间缩,个巧劲,将夏楚悦扯到自己的身后,他则如座大山,挡在她身前。 唐默轻盈落地,停在凤斐面前。 光滑的下巴微抬,凤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恭喜唐默公子清醒。” 虽然在笑,眼睛却不达眼底,反而有两簇幽火在眸中晃动。 唐默绷紧肌肉,唇线抿紧,褐色眸子在这刻变得幽深,深得发黑。 两男对峙,夜风袭来,撩起长衣墨发,四周的人都看呆了。 夏楚悦戳戳凤斐的后背。 凤斐不为所动,心里暗道,女人,你这是在拆爷后台吧! 唐默仿佛察觉到了夏楚悦的动静,又或许他没有察觉到,只是眼睛盯得酸了,率先移开目光,侧眸看向凤斐身后。 “楚悦。” 他道。 两个字,饱含着无尽的深意。 凤斐没听出来,只是觉着这两个字从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嘴里吐出来,听得刺耳。他唇角轻翘,讽刺道:“唐默公子,请注意称呼,随意唤女子闺名,不觉着失礼吗?” 夏楚悦揉了揉额角,又来了。 可是她没有出来,方才与唐默对视的时候,她发现唐默看的眼神变了,跟当日他从红蟒口下救下她的时候不样。 那种炙热的目光,她不只从个男人眼中看过,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她没料到唐默醒来,会是这种状况。 唐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邀她来圣殿,才会告诉她等唐默醒来后说出冰蝉的下落。 她看向在围栏后的唐烨。 “楚悦。” 唐默又唤了声。 执著的,叫着‘楚悦’二字。 凤斐连表面的笑意都维持不下去了,眼神冰冷,不只眼,全身上下,每个毛孔,每寸肌肤都散发出凛冽的寒气。 “唐默,我谢你救了楚悦,但,她是我的女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套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她。” 闻言,四周的人对他怒目而视。 二楼,云灵云依脸色齐变,云灵气愤道:“她想以身相许,默哥哥还不愿意呢!” 云依轻笑声,笑声里含着轻蔑,声音依然柔和:“默表哥怎会看上个平凡的女子,公子莫要说笑了。” 周遭的切似乎对唐默没有影响,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望着凤斐的背后,好似他可以看到隐藏在凤斐身后的身影,执拗地唤道:“楚悦。” 三声楚悦,次比次清晰,次比次低沉。 夏楚悦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叫自己楚悦,而不是夏楚悦。 字之差,却是天与地的差距。 脑海像是被什么击中般,夏楚悦身子蓦地僵住。 凤斐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心头紧,霍然提高音量:“唐烨,你的兄弟已醒,你的承诺是否该兑现了?” 听到唐烨的名字,十几双眼睛全都看向凭栏而立的唐烨。 唐烨顿觉被十几束炙热光芒扫射,浑身不自在。 “烨哥哥,你承诺了什么?”云灵歪头问他。 唐烨咳嗽声,脑子转得飞快,想到个办法,镇定地道:“是该兑现,风公子,不若你到楼上来,你我二人推杯换盏,你且听,我且说,如何?” 凤斐淡声回道:“不必……” 话未说完,忽被人握住了手。 只冰冷的小手抓住他负于背后的手,夏楚悦的声音响起:“答应唐烨。” 凤斐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 知他不愿,夏楚悦低声道:“得到冰蝉下落,我们立刻离开。” 凤斐神情松动,以目前的状况,唐烨必然是帮着唐默的,若是起了冲突,唐烨反悔不告诉他们冰蝉的下落并无不可,他可以不知道冰蝉的下落,他宁愿靠自己的力量去找,但他怕她等不及,怕江夏王等不及,若是无法及时找到冰蝉,他将辈子顶着罪名…… 脑海中进行着天人交战,凤斐最后轻叹口气,转身垂眸,注视着她的眼:“等我,很快回来。” 夏楚悦点头,凤斐这才回头冷淡道:“唐烨公子,请。” 凤斐走,她与唐默自然面对面。 夏楚悦心里有了猜测,可却不太敢相信。 唐默抿唇无言望着她,眼里藏着太的情绪,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人相对无言,旁人看得面面相觑。 云灵和云依着底下对碧影,心里不是滋味。 “默哥哥,快上来吧,你刚刚醒来,身子还虚。”云灵从二楼跳下来,上前劝道。 云依瞥了眼二楼的高度,迟疑了下,没有跳下去,却也在上头劝他回屋。 唐默头也不回,冷漠道:“灵儿,回去。” 话落,忽然走到夏楚悦面前,低下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云灵与云依看得抓狂。 “默哥哥!(默表哥!)” 夏楚悦向后退了步。 唐默便上前步,幽邃的眸子紧锁住她,低声道:“楚悦,你还活着,真好。” 夏楚悦正欲后退的身体瞬间僵住,仰着脸,眼神震惊:“你是沈默?” 虽然早有猜测,可是真当确认之时,震惊的冲击依然巨大。 唐默嘴角微微勾起,无波无澜的清眸里刹那间射出万道光华,连苍白的容颜也变得熠熠动人,“楚悦,你终于认出我了。” 总算不必……他亲口告诉她。 “真的是你!”夏楚悦脸上的震惊转为惊喜,“太好了,沈默,你也活着!” 唐默见自己活着令她如此欣喜,冰冷的心像被温暖的阳光笼罩,慢慢融化了覆于心表的坚冰。 …… 凤斐与唐烨在二楼阁间,唐烨真像是要与他喝茶聊天样,唤人烧水备茶,他则慢悠悠地向凤斐介绍南岭的各种名茶。 凤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唐烨,你不必拖延时间,就算唐默与楚悦独处时半会儿又如何?他晚了步,便是晚了,何况,他晚的不止步。你该阻挠的人是他不是我。避免他越陷越深,你该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唐烨闻言,笑意微敛,“你懂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 唐默沈默?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很久以前,我就想做两件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很久以前,我就想做两件事 他起身,望着珠帘轻曳的窗户,声音极冷极平,“你以为感情是想收就能收的?如果是这样,我愿意用任何代价换你离开她,你愿否?” 凤斐嗤笑声:“我为何要放弃她?珠宝钱财,我想要,自有人送来;权势江山,我若稀罕,亦唾手可得。不需要靠个女人来换。何况,权财皆为外物,世间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可她,只有个。” 唐烨听他席狂狷话,不禁愣住。 他没想到凤斐把夏楚悦看得那么重,竟然连男人最想要的权势与钱财,都比不上个女人。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好么? 他不懂,为什么夏楚悦能让几个优秀男人甘愿为她付出切。 他也不必懂。 眼底闪过道光芒,唐烨右腕颤,手中折扇刷的声展开,他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道:“她是只有个,可天下女人千千万,你可以另寻个好的。或者,我帮你。南唐虽然软弱,但百姓富庶,养出的女子也美丽可人,只要你肯,我便是将南唐最美的女子召来予你亦非不可。” 凤斐嘴角浮出抹嘲讽的笑意,“我说了,她,只有个,我心里的位置,只容得下她。唐烨,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的。冰蝉在哪里?说不说,句话。” 轻摇折扇,借以掩饰心里的烦躁,唐烨不去看凤斐的脸,“冰蝉是云族圣物,三年前被盗了。” 凤斐挑眉,“仅此而已?”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唐烨,你在耍我吗?”凤斐眼中陡然射出两道杀气。 唐烨被他陡然释放出的杀气所慑,胸口窒,眼露骇色,他忘了,对面芝兰玉树的男子,不只是龙兰的风流国舅,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清风楼主! 刚想,面前忽然刮来道风,将他扫飞。 唐烨运气抵挡,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下来。 身体撞到墙壁,胸口气血翻涌,嘴角溢出几滴血。 他抬眼望去,哪里还看得到凤斐的身影。 …… 花园里,嶙峋的假山石头遍布,下方有池清水,倒映着星月,轻轻荡漾着波光。 池子与暗渠相通,浇灌得这片花园里的花草生机勃勃。 仆佣皆被清退,四周很安静。 在块最大的石头上,两道背影并肩而坐。 “这么说,你已经在这片大陆生活了十三年?”夏楚悦歪着头,打量着唐默的侧脸。 唐默望着前方,淡淡嗯了声。 “我才来年。”夏楚悦撇撇嘴,“你怎么认出我的?你长成这人神共愤的模样,我完全认不出来。” 而且,以前的沈默也没像现在的他那样死气沉沉。 那时的沈默,虽然话不,但是却让她感觉到犹如大哥哥般的温暖亲切。 若非如此,她怎会直认不出他来。 唐默就是沈默,难怪她偶尔会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的眼神,还有你打斗时的招式。” 对付赤蟒,她用的个招式,是曾经她与他起琢磨出来,在另外个世界,他们也曾并肩作战,在雨林里与巨鳄搏斗,用的就是那招。 如果没有看到她出手的招式,他还不能确定,看到之后,他立刻认出她,才会在那时奋不顾身救她。 夏楚悦无言,他竟然记得那般清楚。 “你呢?”唐默忽然开口问她,“在这个世界,你经历了什么?”你是否已经心有所属? “我?” 夏楚悦心里的喜悦渐渐退去,与沈默相认,她是开心的,相识十几年的战友,在另外个时空重逢,还有什么能比这高兴的? 可是…… 她想起她做到的那个梦,不,那不是梦,而是她死后灵魂离体看到的,他对她的表白。 上辈子,她懵懂无知,与他擦肩而过; 这世,她初识爱情,却不是与他。 想到沈默为自己自杀,想到唐默在树林里十指抚琴,断琴吐血倒下那幕,夏楚悦心里乱成团麻。 心里除了乱,还有疼,点滴的疼从心脏的角漫延至整颗心,就像是滴墨水落入呈满水的白瓷碗里,慢慢的将整只碗里的水都渗透。 她心疼沈默的付出,却无能为力。 要她怎么对他说,她已经与另外个男人定了情? 要她怎么告诉他,沈默,你来迟了? 无言的沉默,其实是种拒绝。 聪慧如唐默,怎会读不懂这沉默的真意。 夜,静。 月,冷。 心,寒。 唐默眼底抹受伤晃过。 他早该有觉悟的,她已有了心上人,自己晚了步,又是步。 “沈默……” 安静的氛围令夏楚悦有些不知所措,沈默是她在羽林里最好的战友,是最照顾她的人,如今是唯个同她来自同个世界的人,她并不希望他不开心。 此刻回想在这异世,两人从初遇到林中对付赤蟒的种种画面,他就像天上那轮明月,周身涌动的华光也是冷的,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他说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三年,本该融入到这个世界里,可他依然孤单,连他的亲哥哥唐烨都似与他隔着层屏障。 他将他自己的心冰封在个狭窄的盒子里,不让人进去,他也不出来。 这不是他,沈默该是那个脸上挂着温暖笑容的模样,不管面对何事,都能够坦然面对,笑着踏过遍地荆棘。 “楚悦。”唐默忽然出声,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夜空。 繁星点点,布满夜空。 在原来的世界,这样繁星密布的夜是极难见到的,只有在没有被污染的原野,山林抑或沙漠,才能欣赏到这样的星空。 以前,他们训练累了,便会背靠着背,数着天上的星星,又或者,头抵着头,躺着草地上,仰望着夜空。 那样的日子,去不复返。 就像是她与他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他想赌上把。 唐默抿了抿唇角,张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他依然说了下去,“楚悦,你记得在那个世界,我们也是常常这样静静地看着星空吗?” 那是他们为数不静谧而美好的时刻,大时间,他们都游走在世界各地,执行组织派发的任务,每当从外面回到羽林的营地,都会聚到起,冬天烤火,夏天乘凉,是那般惬意。 夏楚悦眼神飘渺,穿透幽远的夜色,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 回忆总是珍贵的,尤其是那样美好的记忆。 唐默没有转头看她,敏锐的感官已足够察觉到她柔和了的气息。 他唇角轻勾,蔓延开抹浅淡的温柔笑意:“记得萧教官说过的话吗?” 夏楚悦挑眉,“什么?” “他说……”唐默沉默住,半晌,“我忘了,当时你还在执行任务,不在营地。” 他话峰转,开始讲起他们儿时的经历,点滴,现在回想起来,历历在目,竟然是记得那般清楚。 以前的沈默,话不,这世的唐默,话少,可这刻,他有太想说的,不知该从何说起,说哪些,索性从儿时的记忆聊起。 他说,她听。 幽静的夜色那般美好,鼻尖可以嗅到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体香。 他的声音低沉却悦耳,清冷却温柔,与她浅浅的呼吸完美地融合在起。 他想,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刻,该有好…… 夏楚悦随着他的描述,也逐渐融入了悠远的记忆长河里,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将生所经历的重新走过遍。 听得正入神,忽听的唐默说:“你可愿与我携手,在这异世建支羽林,不为护国,只为守护自己的亲人?” 重建羽林? 夏楚悦的心动了下,像是沉寂许久的深古幽潭,突然落入颗石子,打破了水面上的平静。 “天下大乱,合久必分。东朝,已经乱了。四国争雄,龙兰居首,凤西崛起,北有悍勇草原盟国,南唐虽软弱,却也不是没有野心,如当朝太子,文治武略,不下于龙兰宁王与凤西二皇子。” “在这权势倾轧的乱世,没有强大的力量,如何寻得处静地?” 以前,没有找到她,乱世或太平盛世,于他,无二。 但是,从今往后,他愿为了她,披荆斩棘,画方世外桃源。 天下,乱了。 没有人比夏楚悦清楚,从她路南行,路上看到的流民,兵匪……皇城帝都呈现出的太平盛世,不过是遮蔽世人耳目的幻境,真正的世道,已经不再平和。 只是,和他…… “你不愿意?”唐默身体不动,扭头盯着她的半张脸。 月光下,她的侧颊如玉盘光洁,泛着莹莹珠光,令他心湖荡漾,似羽毛轻轻拂过,无法名状的痒意。 夏楚悦仰着脸,望着天上皎洁的月盘,淡淡地道:“你忘记最后次任务了吗?” 闻言,唐默的眼睛倏地黯然下去。 他的声音,变得暗哑:“对不起,楚悦。” “不关你的事,那只是某些人铲除无法控制的力量而已,也许,羽林原本就不该存在。” 那么鲜活的生命,生奉献给那个国家和民族,敌人的刀枪不能打倒他们,敌人的阴谋诡计他们侦破,谁能想到,最后他们却死在自己效命的人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不!”唐默心陡然沉,什么叫不应该存在?难道他们的相识相知也是不应该存在的吗?他忽然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板正,“楚悦,你心里还在恨对不对?是,我也恨,恨他们的残忍,恨他们的无情。可是,羽林的存在没有任何错。” “你忘了萧教官说过的话吗?国之羽翼,如林护之。我们守护的是国家,是人民,而不是那群掌权者。是羽林的弟兄们,无数次出生入死,解决国家危机,换来人民的安逸。” “你说得没错。可,我们的国已经没了。”夏楚悦秀眉微蹙。 唐默摇了摇头:“无家不成国,我们没有国,却有家,你我不是家人吗?你若不想活得太累,我们不必去护哪个国,只要能够守住自己的亲人,朋友,足够了。” 夏楚悦睫毛轻轻颤动,像欲飞的凤翼。 家人,是啊,她有家人要保护。 却不想再借用羽林的名义。 羽林,是她深埋在骨子里的记忆,有爱,也有恨。 见她垂着眼睫不说话,唐默眸子暗,缓缓松开她单薄的肩膀,丝失望从脸上闪过,“我不逼你。” 她拒绝的,其实是他,不是羽林的建立,而是二人的携手。 她的心,被另外个男人,早步夺了去。 “沈默……”夏楚悦抬眸。 唐默伸出只手指,抵住她的唇瓣。 唇瓣的柔软触感从指尖传进心里,唐默的心也跟着柔软,只是又有丝丝的疼,他却舍不得移开,想停留片刻,停得久点…… 他浅笑,如前世温颜如玉,“楚悦,随着你的心去走,这世,你不必再活得那么累,能够再见到你,我,很开心……很开心……” 夏楚悦静静看着他,眼角微涩。 你真的很开心吗? “楚悦,知道吗?”他清月般的眸子里突然透出几丝狡黠,白皙容颜下薄薄抹红唇,牵起优雅的弧度,“很久以前,我就想做两件事。” “什么?” 夏楚悦下意识地问。 “第件,唤你声‘悦’。”唐默笑道。 夏楚悦愣了愣,她想到灵魂脱离肉身之时,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声声‘悦’饱含深深的爱恋。 突然,眼前暗,她的唇映上两片冰冷的柔软。 冰冷得没有丝温度,就像是朵盛放在天山的冰莲,令她身体微微颤栗。 她很快反应过来,伸身要推开她,然而他的动作快,蜻蜓点水般,迅速从她唇边抽离,不知何时搭在她腰间的手并未退去,他舔舔唇,轻笑道:“第二件事,就是吻你,悦。” 她眼里闪过丝恼意,虽知他的心意,可被他这样偷袭,她不高兴。 就在这时,忽然有道风从后扑来。 她的腰间紧,接着重心提,脚下空,被腰间支铁臂带着飞落到地面。 “沈默,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身体蓦然僵住。 浅浅清香,说不出是哪种花或草的味道,从身后徐徐飘来。 那抹香,她太熟悉,伴着她在这异世,度过了无数的危险,陪着她,走过无尽的幽暗时光。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很久以前,我就想做两件事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楚悦失踪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八章 楚悦失踪 “放开她。” 三个字,夹着凛冽寒气,声音悦耳,却极冰极平,极清也极轻,仿佛游戏里的冰冻弹,瞬间冻结住周围的切。 夏楚悦呼吸微凉,起掌击拍唐默右肩,身子退,从他的圈禁中挣脱出来。 她转身,看到月光下,邪魅妖绕的男子立于丈外,宽袖广袍在月光洗礼中如同水纹荡漾,银白的粼光蔓延至地面,与月光相接,明媚而美好。 只是,此刻玉袍的主人,却冷凝着张俊颜,似冷酷无情的天神。 嘴角在笑,只让人觉得冰; 眸光流转,唯有杀气隐隐伏动。 这样的凤斐,她很少看到,却也不是没见过。 此时的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平时那种,冒着透明的酸泡泡,讨着嘴上便宜。 她不知他来了久,听了少,看了少,但是她直觉他至少看到了刚才沈默亲她的那幕。 沈默是不是早就知道凤斐来了?他是故意的? 尽管心里生气沈默的小算计,这个时候她还是挡在了他身前,傻傻地对凤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个小小举动,牵扯两个男人的心。 唐默见她护在自己身前,心里自是欢喜的,可看着她急急向凤斐解释,他的心又冷了下去。 凤斐则危险地眯起美眸,唇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也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过来。” 他薄唇微动,风轻云淡地吐出两个字。 如水月光下,他的脸半隐在暗影里,如同半面修罗半面美人,轻勾的嘴角,透着几丝散漫,慵懒,好似不甚在意,然那抹潋滟红色,却似骄阳、如烈火,泛着惊心动魄的艳色,叫人不敢拒绝,也不忍拒绝。 夏楚悦的脚往前迈了步,右手突然被身后另只手抓住。 凤斐见状,眼神冷几分,红唇也愈发的艳,“过来。” 依然是两个字,淡淡的,平平的,却不容置喙。 夏楚悦挣开唐默那不算紧的束缚,毫不犹豫地走到凤斐面前,尺之距,停止,仰着面颊,望着他的眼,看似平静的问:“相信我吗?” 她只要个答案,相信或不相信。 唐默驻足原地,他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孤零零的,如同望无际大海中的叶孤舟,迷失了方向。 清润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泽,琉璃黯淡,却又隐藏着几分希冀。 “你说的,我就相信。”凤斐低下头,长而卷的睫毛掩不住眼中的灼热,热得几乎要将她燃烧,是生气,抑或其他。 你说的,我就相信。 夏楚悦悬在心里的石头倏然落地,紧握成拳的手松开。 隔着几步路的唐默却是另外番心境。 你说的,我就相信…… 他心中苦笑,难言的滋味比世上最苦的药苦涩。 赌了……他输了…… 转身,悄然离开。 月光清冷,树影斑驳,他的背影萧条而落寞。 夏楚悦听到脚步声,猛的转身,见唐默独自离去,不由出声唤他:“沈默,你……” “我有些累,让风公子送你回沁园殿吧。”唐默的声音清清幽幽,就如他此时的心,寒凉如水。 夏楚悦身体好像也被冻住了样,再说不出留步的话。 凤斐低哼声,气息在她耳边悠悠响起:“舍不得?” 夏楚悦不答,反身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膛。 第次,第次想要什么也不想,就这样靠在他的身上。 凤斐周身的冷气骤然消失,燎原般的怒火瞬尽熄。他抬起只手,轻轻覆在她后背,将她往自己的身体压挤。 他心里不是没有疑问,他心里不是没有怒,只是在她难得的主动与柔软下,像缕青烟,被风飘散。 沈默,或者唐默,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都只是个过客,真正陪在她身边、拥有她的人,是自己。 月光如水,柔柔泻下,将相拥的男女映在地面。 …… “夏姑娘在吗?”早上,名侍女到沁园殿。 春桃认得她,是萧默阁的侍女青莲,她忙笑着迎上前:“青莲姐姐,圣子吩咐你来的吗?姑娘今日早便出去了,姐姐若急,直接告诉我便是,等姑娘回来了,我会告诉她的。” 青莲挑眉打量了眼沁园殿,凉凉地回道:“那就有劳妹妹了。这是圣子送给夏姑娘的东西,烦请妹妹转交给夏姑娘。” 春桃垂眸扫了眼青莲双手捧着的长方木盒,笑着双手接过。 青莲接着道:“圣子有句话,也请妹妹代传于姑娘。” “青莲姐姐请讲。” “圣子说,夏姑娘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便离开吧。也不必再去找他,他重伤初醒,不欲见客。” 春桃嘴角微微僵,“青莲姐姐,这……” “你只要如实转达便是,其余不必问。”青莲迈着步子转身离开。 青色的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摇曳,转眼消失在春桃的视野里。 “圣子是什么意思?”春桃低头看着长盒,“赶夏姑娘离开?” …… 塔楼上,抹黑影伫立在窗前。 背影挺拔,却略显萧索,支玉簪簪住乌发,任直如瀑布的发丝垂在身后,窗外风涌入,撩起青丝,飞转。 他的身体突然抑制不住地轻颤,连咳了几声,似要把心肝血液全都咳出来。 坐在竹椅上的大祭祀轻轻叹了口气:“你身体才好了些,莫在窗边吹风。” “无妨。”咳声止住,如山涧清泉的声音从黑衣人嘴里浅浅溢出。 “既然不舍,何不把她留下?”大祭祀轻轻摇头,眼里闪过丝怜悯。 黑衣男子未答。 心不在此,如何留住? 手握不住流沙,握不住流水,强留,不过是让沙与水流得快。 “你从小就不是个喜欢和别人争的,烨儿喜欢什么就会表达出来,会去争去抢,而你,只是静静立于角落,看着,又或者,不看,我在想,也许那些东西本就不是你想要的,无法牵动你的心,故冷眼旁观,不争不夺。” 大祭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她,也是可有可无的么?” 黑衣男子后背微微僵,“不,她是我生唯想得到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赌把?输了,至少曾经努力过,无憾;赢了,便是拥你心中所念,亦无憾。” 黑衣男子的后背越发僵硬,“烨说,你找过她。你该比我清楚,我已经输了。” 他不是没赌,而是已经输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却不是每场战争都合适的,有时候,场定胜负,场定终生。 索性,他看到了另个男人的心意,那人会对她好的吧。 他从窗口望向外面。 塔楼是圣殿最高的地建筑,在这里,可以将整个圣殿尽收于眼底。 前面那片汉白玉砌成的广场,是离开圣殿的必经之路。 再往前,便是通往外界的殿门。 …… 与此同时,夏楚悦避开速云及春桃等人,跟着条小蛇走。 白蛇只有三寸长,颜色与白玉石贴近,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 她凝神静气,随着白蛇避过圣殿中的仆役,绕过座又座宫殿,不知走了久。 再往前,就该离开圣殿了吧。 她脚步放缓,迟疑地看着前面,仰头,便能看到高高的白墙外,青黛山体。 白蛇也不管她是否跟了上来,扭着蛇身,从前面道小门门缝里钻出去。 门上缠绕着绿色的藤条与枝叶,如不注意,发现不了。 夏楚悦眼神凝,再不犹豫,踏步紧追白蛇。 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她挑开藤蔓,推开条门缝,闪身出去。 外面果然不再是圣殿的范围。 连绵起伏的山岭,碧草绿林,颜色发深。 她没空欣赏山景,赶紧追着白蛇跑,穿入林中,爬上山头,然后下坡,体力耗尽之前,白蛇飞射而起,钻进前面白衣人的袖子里。 夏楚悦顿住脚步,沉眸看向立在那里的白衣女子。 此刻,女子面露古怪笑容,袭白裙,裙摆曳地,圣洁高雅的形象不变,唯独神态不同以往。 “冰蝉在哪里?”夏楚悦问,手中拽着对方派人包在石子上投给她的信。 “冰蝉啊……就在这个山谷里,至于躲在哪棵树上,我也不清楚。” 云依勾唇笑,笑容狡黠,精明得颠覆了夏楚悦对她的印象。 夏楚悦眼眸暗沉,凝神屏息,耳根微动,听着四周的动静。 “不必紧张,我不至于在这里埋伏杀你。”云依似是看出夏楚悦的警惕,笑意加深,“若要动手,也不会做得那么明显。” “英护法跟我说,她与你有些恩怨,想当面与你解释清楚,免得你对她心生芥蒂,影响到烨表哥对她的印象。” 她说话的同时,人穿过草丛出现。 夏楚悦眼睛微眯,看着同样身白衣的云英走出来。 “谢圣女把夏姑娘请出来。”云英朝云依行了个礼,然后淡淡地看向夏楚悦,“夏姑娘,上次,是我不对。” “你们且聊着,我就不打扰了。”云依盈盈笑道,身体旋转,裙摆飞扬,消失不见。 见云依消失得诡谲,夏楚悦心头紧,脚动了步。 云英的声音又响起:“夏姑娘,请你原谅。” 她低下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英护法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把我骗到这里来。”夏楚悦已起了退意,既然这里没有冰蝉,她没必要再呆下去。 “夏姑娘不要误会,这里确实有冰蝉,只是冰蝉难捉,族人不许私自捕捉,将夏姑娘领到这里,除了云英要向你求谅解外,便是方便姑娘捉冰蝉。” “冰蝉是你们的圣物,你不怕遭报应?”夏楚悦没有信她的话,而是针见血地问。 云英面容僵硬,很快又恢复正常,“云英愿真心与夏姑娘化解恩怨,这算云英的份道歉礼。” “如果是指上次树林里抢蛋事,那便算了,我从没放在心上。”说完,她转身朝来路回去。 云英平和的脸色瞬间扭曲,下秒挤出笑:“夏姑娘,你不是急着找冰蝉吗?整个云族,只有这里才能捕捉到冰蝉。” 夏楚悦没理她,径直向前走。 可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 之前走过的路不见了,虽然她是跟着白蛇路奔来的,但路上她做了标记,不会迷路,此刻,她走了段路,失去方向。 做的标记找不到,前面的道路没了,只有及膝的野草,就好像,从来没有人走过样。 她再转身,后面的路也消失了,就连云英,也同云依圣女样,消失得诡异。 她在原地转了圈,四周只有随风飘摆的草木,将她包围在中间,好似绿色的怪物,将她圈禁在四周。 低咒声,她仰头看天。 今天刚好是阴天,没有太阳,她连方向都无法辩论。 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只是,她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自己? …… 清晨,凤斐像往常样飞入沁园殿,袖风舞动,窗户自动打开,他像片树叶,飘入房内,再闪,已至屏风后,却在看到整齐的被褥时,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平时这个点过来,夏楚悦都在睡觉,然后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躺在她身边,行那偷香窃玉的香艳事儿。 今天这么早不在床上睡觉会去哪儿? 他的手在床铺上摸了摸,手感冰凉,显然不是刚刚离开。 难道又跑去跟姓唐那小子肩并肩谈天去了? 俊颜微微变,眼中幽暗气息萦绕,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黑暗。 “速云,滚出来!” 夹杂着狂风暴雨、冰霜雹雪的声音震得方圆十丈的生物都抖了抖。 春桃听到夏楚悦房内传来男人的低喝,互相看看,眼里俱是惊疑,下秒,不约而同地向夏楚悦的房间跑去。 嘭! 刚到门口,房门被人从里面踹开,凤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形挺拔,煞气涛天。 春桃四人身子震,“风公子,你……” 凤斐看都不看他们眼,跨出门槛,径直走出。 春桃四人又是齐齐抖,好冷的杀气! 凤斐走到殿门处,恰与速云相遇。 “她人呢?”他冷声质问。 速云低下头行礼,然后快声说道:“小姐说她去如厕,叫我不必跟着,过了柱香的时间,没回来,属下不放心,便去找,但是小姐人并不在那里,沁园殿里遍寻不到,属下就去找爷,去了才知道爷不在。” “影卫都知道了?” “是,他们已经去找了。” 凤斐斜睨着她:“找到后,自去领罚。” “属下遵命。”速云脸色微微白。 …… “楚悦不见了?”塔楼上,唐默看着风尘仆仆的凤斐,神色微变。 “她没有来找你?”凤斐眯起眼,阴冷地盯着他,若非不是时候,他定要叫他明白,‘楚悦’二字,不是人人都能叫的。 闻言,唐默露出丝了然之色,风飞闯到塔楼来,必是以为楚悦与自己在起,眸子闪烁了下,他淡声道:“没有。” 凤斐扫了眼不大的阁楼,这里也确实藏不住人,她若真的在这里,自己眼便能看到。 他没再看唐默眼,转身下楼,走得急,刮起股风,将袍角和墨发都吹得扬起。 望着消失在楼梯处的袍角、发尾,唐默轻蹙长眉,“大祭祀,我先回去,改日再来。” 大祭祀挥了挥手:“去吧,圣殿不大,只要不出去,找个人不难。” 唐默面容稍缓:“我明白。” 朝大祭祀躬了躬身,唐默也离开了塔楼。 大祭祀听着竹筐下沉,锁链与滑轮摩擦的咕噜声,声低不可闻的喟叹悠悠辗转。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楚悦失踪 欲望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只畜生,也敢嚣张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只畜生,也敢嚣张 凤斐将整个圣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夏楚悦的影子,气得拍出掌,将旁边棵树拦腰斩断。 “别让我知道是谁搞的鬼!” “爷,影卫在北边发现了道小门,直通圣殿外。”速云飞奔而来,禀告道。 凤斐眼神凛,“带路!” 乘风破空,衣袂烈舞,片刻功夫,到达速云所说的地方。 在场的人不少,除了几个影卫外,还有十几个云族人。 “主子。”影卫见凤斐到来,恭敬行礼。 以云英为首的十几个云族侍者,动了动身体,将那道隐蔽的门挡住。 “让开!” 凤斐沉声喝道。 云英手持双锏,翘着下巴,神情冷漠:“圣殿禁地,岂是尔等可入的?” “动手!”凤斐懒得和她废话,寒冰碎玉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影卫和速云闻言,立刻提剑向云族人刺去。 云英眼中闪过震怒之色,“圣殿动手,亵渎神灵,该死!” 不用她命令,云族侍者已经愤怒迎上影卫。 在他们看来,凤斐等人擅闯圣殿禁地,被他们阻拦后,不但不忏悔,反而举刀相向,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凤斐趁影卫拦住云族人,挥臂扫,门上的藤蔓断裂成无数段,飞散在空中。 他又是掌挥下,竟是隔空将门锁震碎。 “拦住他!”云英惊骇回头,见他就要打开门进去,扬声呼喝。 几个云族侍者挡开影卫的剑,飞过去阻拦凤斐。 凤斐面色寒,双掌推出,两股烈烈掌风推送而出,将冲来的云族侍者全都震飞出去。 凤斐再不迟疑,转身踏出门。 道门,两个世界。 门内,是人工雕琢的玉宇琼楼,门外,是天然的山川密林。 看着茫茫绿意,凤斐脚步顿。 “住手!” 这时,道清越的声音由远及近。 凤斐反转身,看向门内。 只见道黑影飞掠而来,眨眼功夫,停在了众人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唐默看着夏楚悦的人与云族相斗,眼中射出冷冽寒光,像柄出鞘的剑,寒意辐射方圆百丈。 “圣子,他们欲擅闯禁地,我等在此拦截。”云英依然记得曾经被唐默的琴刃击中,她不禁抚住受过伤的侧腰。 “是我让他们来的。”唐默看了眼门外的凤斐,淡漠回道。 “圣子?!”云英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好像见鬼了般。 “你们回去,不必在这里看守。”说完,他向那道门走去,看样子,是要同凤斐起去外面找人。 云英眼底闪过不甘之色,却又无法阻拦唐默,圣子的地位远在她之上,她无权去阻挠他。 就在这时,轻柔的女声传来,“烨表哥,你这是打算违反族规吗?” 唐默脚步顿,忽的转身,褐色的眸子里噙着无限冷意,“圣殿禁地,外族人不得入。所以,你们把她骗了进去?” 云依面色发白,眼中含泪,“你……你怎么会那么想?我与夏姑娘无怨无仇,怎会至她于死地?” “我有说在里面的是楚悦吗?”唐默眼神冷,仿佛冰雪凝结的剑,要将她刺穿。 云依扯了扯嘴角,手抚着胸,“我刚听说夏姑娘不见了,大家都在找,自然以为你们是要去禁地找她。” 唐默没时间与她算账,转身踏出门。 速云和影卫连忙跟上。 云英问:“圣女,现在怎么办?” “夏姑娘在圣殿失踪,我们有义务帮忙寻找,各位都进禁地找人罢。”云依颦眉,好似忧心夏楚悦的安危,又似被圣子误会而黯然神伤。 云族人皆露出敬佩和崇拜的目光,眼神狂热:“圣女勿忧,我等马上去找人。” 云英没有动,待十几个侍者也进去了,她才低声道:“圣女,这样好吗?” “什么好吗?”云依眼角斜,瞥她眼,“不管夏姑娘在不在禁地,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云英听着云依大义凛然的话,心头微凛,随即低下头,“圣女说的是。” 夏楚悦在禁地,没有比她二人清楚的。 如果圣子他们在禁地找到夏楚悦,便可治她个擅闯禁地的罪名,如果找不到她,圣女派人前去寻人,亦是博得美名。 至于为何说可能找不到…… 云英嘴角浮出丝阴毒冷笑。 …… 夏楚悦望着前面的路,她又次回到了原点! 她明白,自己陷入了某个阵法中,如果无法破阵,就会直在阵法中重复地走原路,最后力竭而死。 云英!云依! 你们等着! 欺我者,我灭之! 她深吸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她不懂阵法,在这样的阵法里,眼睛是靠不住了,不如凭着感觉走。 大约走了百步,脚下的触感渐渐改变。 开始,野草及膝,她的小腿能感觉到被野草蹭过,脚踩下,不甚踏实;过了会儿,感觉草越来越稀,越来越矮,到后来,踩着地就像是被人修剪过的草坪,软软的。 她走得不快,步踏出,缓慢落下,确定是实地后,另外只脚才会踩下去。 几百步,花了她近半个时辰,额头上渗出密密的细汗。 她睁开眼,面前空荡荡片,云雾缭绕。 即便沉稳如夏楚悦,也不免吓了跳。 再往前走几步,她就会踩空,然后掉到山崖。 虽然这里是山谷,但有面却是断层。 她回头,见到棵大树,她记得,之前云依便是在那棵大树旁,笑意盈盈地和她说话。 她这是走出阵法了吗? 夏楚悦犹豫了下,最后决定,回头,按现在可以看到的来路走。 她先记住前面的路,与记忆中的路线结合,然后闭上眼,按着脑海中刻画出的路线前行,这次她走得加小心,避免再碰到山崖之类的,她不能保证每次都像刚才那般幸运,唯有小心谨慎。 走到步的时候,她听到虫鸣,不,是蝉在叫! 会不会是冰蝉? 夏楚悦心中掠过抹惊喜。 原本往前的脚忽然转了个方向,朝着蝉鸣走。 依然闭着眼,辨着声音找去。 她怕睁开眼,又会被阵法所蛊。 只是她所不知的是,她正在步步地走近幽暗的密林里,就好像,只无知的猎物,自投罗网,送入恶虎口中。 幽深的林子,如同张开着的血盆大口,露出黑色的喉咙,等待着猎物进入。 听到越来越近的蝉鸣声,夏楚悦嘴角忍不住勾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要找到冰蝉,三样解药就集齐了,到时候爹就会醒来。 忽的,感觉身后危险迫近。 对危险十分敏锐的夏楚悦蓦地睁开眼,就地滚,躲开背后的偷袭。 身下有什么东西,撞在她的肌理上,钻心的疼。 她手撑地,单膝跪地,目之所及,是白骨森森,纵然见惯生死场面的她,陡然看到遍地残骸,也不禁心惊胆寒。 容不得她惊惧,头顶物扑来,夹杂着血腥味。 她手撑地,个反弹,侧翻出去。 落地即定,自然摆成攻防体的姿势,同时看向攻击自己的东西。 是只她叫出名字的动物,毛发如雪,双乌黑大眼,双耳尖尖,长尾高翘,四只腿不长,但抓地地面的四只爪子露出银白锋利,足有三公分长。 它朝她龇牙咧嘴,露出两颗长长獠牙,表情凶悍,不待她观察得仔细些,它再次朝她扑来。 夏楚悦眼神微凛,低喝声:“只畜生,也敢嚣张!” 抽出腰间软剑,向这不知名的白毛野兽刺去。 剑光闪耀,如中天之日,那只白毛野兽吱吱叫,纵身跃,避开劈来的凌厉剑。 夏楚悦脚掌抓地,反身,再刺。 白毛兽左蹿右跳,最后几个跳纵落在树枝上,冲着下方的夏楚悦龇牙咧嘴,好像在嘲笑她剑术烂样。 夏楚悦眉毛挑,嘴角浮出丝诡谲的笑。 白毛兽不懂她的笑,个闪身,像白色闪电,眨眼从树上消失。 夏楚悦听着风声,劈剑向左砍去。 “吱!——” 道尖锐的叫声响起,白毛兽滚落在地,像狗刨似的耸动着身子像远处蹿去,待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转身看向夏楚悦。 小小掬成团儿,看起来可怜极了。 夏楚悦欲将斩杀的剑顿住,算了,不过是只小畜生而已。 杀意退去,她却不忘威胁:“再偷袭,我就把你四肢都砍断!” 她提剑划,比了个宰杀的姿势。 白毛兽全身毛发全都炸起,两只尖耳朵也颤微微地立着,尾巴是竖成根棍子,凶恶地瞪着夏楚悦,却不敢轻举妄动。 夏楚悦急着冰蝉,不再与白毛兽纠缠。 白毛兽见夏楚悦转身离开,这才低头,吐出粉粉的舌头,舔去右前肢毛发间的血珠。 伤口不深,舔了几下,血止住。 它歪着头看向快要消失了的白色背影,忽然放开四肢,向她狂奔去。 夏楚悦感觉到背后越靠越近的风,停住,转身,长剑直指前方。 “吱!”白毛兽再次发出尖厉的叫声,紧急刹车,粉色的鼻头距离剑尖不到寸。 它瞪圆了眼,尾巴再次高高竖起。 夏楚悦手腕颤了下,软剑如蛇,抖动得厉害。 白毛兽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剑尖,软剑颤抖,带着剑尖飞速颤动,颤得它眼里转出两道纹香圈。 “不许跟在我身后。”夏楚悦将软剑往前微推,冰冷的剑尖抵在它的鼻尖。 双眼晕乎乎的白毛兽顿时打了个激灵,猛的清醒过来,身上的毛又爆炸开来。 然后,后腿往后挪了小步,前肢也往后腿了小步,脖子后缩,见剑没有跟来,它立刻迅速倒退,然后转身纵跃到旁边的树上。 夏楚悦瞧着它机灵胆小的模样,嘴角不禁勾了勾,这小东西,初见凶猛如虎,遇到个厉害的,就立刻胆小如鼠,真真是比人还恃强凌弱。 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小东西,她不忍心真杀了它。 她打算去找冰蝉,只是蝉鸣消失了。 林中幽暗,头顶枝叶茂密,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白色,那便是天空。 就在这时,惊天道霹雳,似要将片天空撕裂。 连在林子里的夏楚悦,都感觉到面前忽然亮。 紧接着就像是炸药轰炸堤坝,洪水决堤的巨响。 “要下雨了。”夏楚悦皱眉。 周围都是树,要是道雷劈下来,她直接被劈个外焦里嫩。 现在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肩膀沉,她扭头看去,却是那只不知名的白毛兽。 它四肢抓在她肩头的衣服上,瑟瑟发抖,如同黑葡萄的大眼里晶莹剔透,可怜兮兮,似噙着两泡泪。 她心头蓦地软,伸出左手,摸了摸它的头。 白毛兽僵了下,随后在她的抚摸下放松下来,四肢软,趴在她肩头,吱吱乱叫。 夏楚悦不再拖延,反身向外走。 她不知道再往里面走会遇到什么,如今之计就是快点离开这片林子,外面是山谷,或许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 时间推到半个时辰前。 从圣殿小门,便是座座山头,说是禁地,其实只有就近两三座山是外人不得擅入的,由云族长老布下奇门盾术,外人若误闯,便会迷失在阵法中。 若是幸运的,触动到机关,圣殿中会有人去救,若是不幸的,便只能化作堆白骨,长埋于山头。 凤斐冲出圣殿小门,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去哪儿找,幸亏唐默也跟来。他说,这里有许阵法,不熟悉的人,就会迷路,所以让凤斐及其手下跟着他走。 云族人去搜那座最远的山,唐默和凤斐则搜最近两座,待他们搜到夏楚悦差点儿掉下去的崖边时,凤斐忽然上前,拾起崖边勾在丛草上的根长发。 细发如丝,他竟然会注意到! 就连唐默,也被他观察之细致入微所震。 如果不是真的太在乎,又怎么会连根掉落在草丛中的头发都能发现。 发丝乌黑,比般人的细软,就和她的样。凤斐将发丝抓在掌心里,抬头问:“禁地平时可有人进入?” “没有,很少人会来。”唐默垂眸,他没说的是,禁地里养着冰蝉,只有当圣殿里的冰蝉死亡,那道小门才会开启。 闻言,凤斐身体似乎颤了下,似岿然挺立的山峰,忽然遇到了强烈地震,再也不是悍然不动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只畜生,也敢嚣张 欲望文 第二雷百章 被雷劈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雷百章 被雷劈了 心头阵阵紧缩,凤斐捏着头发的手越来越紧,垂眸看向云雾缭绕的山川,声音沉得不像他的:“下崖,搜查。” 他不相信她会掉下去,根头发算不得什么。 影卫动作十分迅速,手臂上的暗槽装天蚕丝绳索,将头扎入崖壁内,几个影卫放出天蚕丝,攀着山崖下去,没过久,消失在雾霭中。 唐默双唇紧抿,面色发白,“她不会有事的。” “她当然不会有事。”凤斐坚定地道。 “速云,把你的绳索给我。”他忽然伸出手,说道。 速云皱眉:“爷在这里等着吧,有影七他们够了。” “拿来。”凤斐声音冷沉几分。 速云呼吸微窒,不得不解下左臂上的暗槽,递给他。 凤斐接过,迅速往自己手腕上套,熟练地将铁爪扣入山壁,脚踩着山壁,落下,踩壁,再落,身体灵活轻巧,速度快如攀壁长猿。 唐默沉沉看着凤斐消失,忽然延着崖边走。 速云只是看了他眼,不予理会,等了会儿,她再抬眼看去,已经看不到唐默的身影,不禁眉头皱。 半个时辰之后,影卫陆续攀着绳索上来,凤斐是最后个上来的。 白色锦袍被蹭了不少泥土青苔,却及不上他沉如墨水的脸。 “继续找,进林子找。”凤斐不知道该高兴或者失落,崖底没人,也没有活人走过的痕迹,她会去哪里? “是。” 影卫齐齐应道,有些人脸上挂彩,衣服蹭破,伤口流血,却无人喊累喊苦,作为清风楼最优秀的批护卫,他们心甘情愿执行主子的命令,而在南岭十天的并肩作战、生死与其,让他们对夏楚悦心生敬意,即便没有凤斐的命令,他们也会担心她的安危。 “爷,唐默不见了。”速云将凤斐拉上来后,退至旁边,说道。 凤斐漫不经心地道:“嗯,他也下去了。” 速云眼里闪过诧异,也下去了? 凤斐斜睨眼:“愣着作甚?还不找人?” 速云心神凛,“是。” 正要去寻人,道闪电横空劈下,似柄擎天巨剑,要将整片天空刺穿,又像只大手,把灰暗天幕撕裂。 刹那间眩目白光照得天地白,光芒未散之时,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似要将未灭的天炸毁。 “糟糕,要下雨了!”速云仰头望天,惊呼。 凤斐抿紧唇,面容冷峻,骤起的狂风将他的袍角吹得高高的,乌黑长发狂肆飞舞,将他的身姿衬得愈发挺拔,仿佛撕裂了时空穿越而来的天魔。 “找,速度!” 冷沉的声音比冬天的冰河冰硬。 “爷,雷雨天,山中危险。” “我说,去找!”他马当先,向林中急射而去。 速云握紧武器,连忙跟上,冲入林中,却被凤斐勒令走另条路。 凤斐穿入林中,视线陡然暗。 比豆还大的雨滴也像盘碎珠落样,滴落下来。 颗颗滴在地面上,砸出个小洞。 枝叶茂密,却撑不住雨水的重量,林中,雨水以倾盆之势,从树叶上倒下来。 夏楚悦连同她肩膀上的那只白毛兽瞬间被浇成落汤鸡。 她双手护头,走得加快,箭步如飞。 幸亏之前只走了柱香便遇到白毛兽,要不然肯定走得深远。 天空黑云积压,雨水如珠落下,林子里暗得跟天黑了样。 夏楚悦脚下绊到根突起的树根,个踉跄,险些摔倒。 肩头的白毛兽吱叫声,四爪紧骒抓住她的肩膀,锋利的爪子掐入衣服,陷入她的肉里。 夏楚悦疼得差点甩开它,她抓起它,低喝:“松爪!” 白毛兽以为她要把它扔掉,不但不松,反而抓得紧。 “松爪!”夏楚悦声音里含着几丝愠怒。 白毛兽颤了颤身体,终于松了小爪子。 夏楚悦呼出口气,手将它从肩头抓下来,揣入怀内,眯着眼睛向前狂奔。 白毛兽感觉四周温暖,柔软包裹着自己,它眯了眯眼,轻轻抓住夏楚悦的衣服,埋在她怀中。 雨水打湿夏楚悦的头发,打湿她的脸。 水从她眼睫毛上垂落,浸入她眼里。 她不舒服地眨了眨,脚步却不停。 头顶雷声轰鸣,道接着道,就像是有谁惹怒了天神,降下雷霆,惩罚不敬天神者。 夏楚悦只能奋力全奔,早点离开这片林子。 嘭! 忽然,她身后不远处棵大树倒塌,轰隆巨响,连大地都跟着震颤。 夏楚悦呼吸紧,不敢回头,脚步如飞,跑得快。 原本不远的距离,她竟是觉得有千万里远。 雨水倾盆而下,砸得她睁不开眼。 砰! 又是声巨响。 却不是树木倒塌,而是她撞上了东西! 她吃痛,倒退。 她怀里的白毛兽,吱声尖叫。 眼见着就要跌倒在地,手腕忽然紧,她扯向相反的方向。 冰冷与温暖,两种相对的温度齐将她包围。 起伏的、富有弹性的,贴在她耳边。 是胸膛! 是谁的胸膛?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抬起头看清来者的脸,耳边忽然又是声轰隆巨响。 近得仿佛就在耳旁。 大地剧烈震颤,好像地母生气,又像是八级地震样,震得她双腿不稳,身体的重量全压在面前的胸膛上,接着又被对方向后压去。 她怀里的白毛兽被挤得变形,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她似乎闻到股烧焦味,忽然,阵天旋地转,她和拥着她的人就地滚了几圈,也打乱了她心中那丝疑惑。 “咳!” 抱着她的人喷出口热血。 “走!”低沉的声音,是那样熟悉。 夏楚悦身体僵,“凤斐!” 话音未落,她被人拉起,朝着外面狂奔。 只被打湿了的白色毛球掉落在地,原地吱吱叫了两声,便跳跃奔跑着追在两人身后跑。 手被只有力结实的大手握紧,夏楚悦突然有了无穷的力气,任面前狂风大作,雨水如刃,她也无惧。 她紧抿着唇,眼睛只眯成条细线,依稀能辨别前方的路。 旁边,又是棵树倒。 不知是雨太大,或者被雷劈倒。 不知奔跑了久,前面,终于看到了丝曙光。 夏楚悦心里喜,手心却忽然沉。 她扭头看去,却见雨雾朦胧中,道白影向前栽去。 她手臂运力,将对方拉扯回来。 收势不及,两人跌作团。 白毛兽刹车,跳上她的肩头。 夏楚悦没功夫去管白毛兽,凤斐压在她身上却不起来了,她想到他忽然栽倒,心陡然跌入谷底。 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手摸上去,湿湿的,不是雨水,雨水不会是热的,也不会是黏稠的。 夏楚悦心底凉,“凤斐?凤斐?” 她叫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 她不再浪费力气,努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然后快速坐起。 凤斐被她推开翻倒在地,动不动,如同具尸体。 面色苍白得甚过白纸,雨水滴在脸上,冰肌玉骨,却没有半点生气。 唇色亦惨白得令人害怕。 雨水湿哒哒落下,听不到他的呼吸,感觉不到他胸膛的起伏。 夏楚悦心头大骇,胸口疼得喘不上气来。 她努力冷静下来。 不,不会有事的。 她沉住气,将手贴在他的脖颈的动脉上,温热的触感与轻微的搏动,令她揪紧的心稍稍放松。 “怎么会忽然晕倒了?” 她急急地打量着他。 脑海中快速回放两人林中相遇后发生的每幕。 忽然,身体僵住,血夜倒流。 她不愿相信,不敢相信,希冀着自己的猜测不是对的。 但是,她的目光已经看到地上积聚的摊深颜色的水,即便视线昏暗,依然辨得出,那是……血水! 她心尖颤栗,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视线移到他身上,胸口的白衣被血染红,又被雨水冲刷,只余淡淡的浅粉色。 她颤抖着手伸到他后脑,手扶住他的肩,用力将他扶坐起。 夏楚悦腿软地从地面起,踉跄着到凤斐身后。 当看到漆黑的背影,她再也压抑不住,震惊地狠狠地吸了口凉气! 雪白的衣袍,被泥白沾染,被雨水打湿,最不过是脏乱。 而此刻,凤斐的后背,是黑色的焦灼,大片雪袍被烧焦,边缘卷起,可以看到明显的火烧痕迹,后背的衣袍尽毁,如玉似冰的雪肌同样避免伤害,被烧得乌黑片,血色渗出,被火烧得凝结,被雨水冲洗,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流出,与雨水融合。 “吱吱吱!” 几声兽叫,将夏楚悦从震惊中拉回来。 她低呼声“凤斐”,忙将人扶起。 男人平时看着长身玉立,身重量却是不轻。 夏楚悦几经奔波,疲累交加,身上的力气几近被抽空。 凤斐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她腿脚软,差点儿又跌回地上。 夏楚悦咬紧牙关,扶着凤斐,脚步艰难挪到他前面,手小心地不去碰到他后背的伤口,步,两步,终于走到他身前,让他全身重量压在自己的背上,她脚盘吸住地面,以免向前栽倒。 深吸口气,她屈膝,双臂勾住凤斐的膝弯,用力,将他背离地面。 男人与女人天生力量悬殊,如果换作平常,以她之能,要背个男人也不是难事,只是她现在,力气用尽,因他的受伤,而手脚发软。 但,她不能倒下,她等不及,他等不及。 夏楚悦不知道凤斐的伤势重到什么程度,当前最重要的是把他弄出去,让大夫给他治伤。 被烧伤的后背,又被雨水与泥土侵袭,伤口感染,伤上加伤。 这样重的伤势,他是怎么撑住然后拉着她向林外奔逃的? 夏楚悦背着他,快步向林外走,心里翻江倒海,像是条巨龙在海中兴风作浪,叫她无法平静。 凤斐晕倒的时候,离林子外只剩下几十米,夏楚悦口作气,背着他到了外面。 迎面道黑影掠来,冲破层层雨幕,出现在夏楚悦眼前。 夏楚悦眼睛亮,想也不想地道:“沈默!” 那道黑影似有瞬间在空中顿住,然后以快的速度奔来。 眨眼功夫,黑影已掠至眼前。 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夏楚悦却是没有心思去看唐默的样子,她急道:“快!凤斐被雷劈了,快救他!” 唐默隔着雨幕迅速将她从头到尾扫了眼,听到她的话,目光这才落到她背上的人,目光顿,身体比思想快,速度上前,抓住凤斐条胳膊,拉甩,丢到自己背上。 “轻点!”夏楚悦低呼。 唐默唇角极用力地抿着,不发言,向圣殿飞去。 夏楚悦的力气仿佛用尽了般,跌坐在地上。 望着唐默背着凤斐离开,她舒了口气,凤斐没事的,沈默这世医术了得,定会救醒他的。 她双脚聚积了点力气,便撑地起身,延着唐默走过路踉跄行去。 …… 月澜殿,正寝殿。 侍女出出入入,脚步匆忙凌乱,盆盆血水被端出,盆盆清水被端入,炭火,白布,药膏,剪刀,纷纷送入。 夏楚悦被拦在门外,焦急万分。 唐默和速云在里面抢救,她不知道凤斐的伤有重,可看着那不停端出来的血水,她的心悬得高高,轻轻碰,就会跌下悬崖。 唐烨匆匆赶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守在门口的夏楚悦,满腔怒火发不出来:“我七弟在里面?” 夏楚悦像雕塑样静立不动,似没听到他的问话。 唐烨吸了口气,上前欲推开房门。 夏楚悦伸手阻拦:“不许进去。” 几盆血水端出后,侍女被屏退,同时也传来唐默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闯入。 否则,她又怎会在门口。 唐烨眉头紧皱,问她:“我听说风飞受了重伤,现在在里面救他的是我七弟?” “是。” 闻言,唐烨愤怒瞪她:“你知不知道七弟伤得重?他内力反噬,内腑受损,昨晚才度过危险期醒来,今日早为了寻你,不惜用上轻功,找就是几个时辰,身体早受不了了,你现在还让他救人?你是想逼死他吗?” 第二雷百章 被雷劈了 欲望文 第二 百零一章 问罪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 百零一章 问罪 夏楚悦身心震,苍白的脸退去最后点血色。 唐烨瞧着她震惊自责的神色,轻哼声,便要越过她推门而入。 夏楚悦横跨步,挡在他面前,“你现在进去是在打扰他们。” “你……”唐烨气急,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铁石心肠,亏七弟为了救她差点儿丧命,可她呢,不但视七弟感情为无物,现在是把七弟当成救其他男人的工具,七弟爱上这样的女人,真是不值! 夏楚悦抿了抿唇,沉声说道:“唐默不会有事的,速云医术高明,有她在里面帮忙,不需要唐默动用内力。如果你真的担心唐默的话,现在你应该赶紧去把云族最厉害的大夫找过来。做万全的准备,比你在这里大呼小叫要有用得。” 唐烨被夏楚悦番说辞说得哑口无言,他复杂地盯着她,半晌,他忿忿道:“不用你说,我已命人把岚大夫叫来。” “那就好。”夏楚悦淡声回道,转开眸子,看着房门。 她相信,唐默不会出事,凤斐也会好的。 等了会儿,岚大夫来了,但却不是岚大夫人过来,而是黑压压群人拥过来,走在前面的是族长云玄月和几个长老,族长身边跟着圣女云依还有云灵,身后数十个护卫,其中个,是与夏楚悦有恩怨的英护法云英! 看到在门外,浑身湿透狼狈样的夏楚悦,众人愣。 云英指着夏楚悦道:“族长,就是她,擅闯禁地。她不但抢走我们的圣蛋,想夺走我们的冰蝉而来,闯禁地肯定是为了抓冰蝉,盗我们的圣物。大长老,必须马上拿下她。” 凡盗圣物者,乃云族之罪人,需以火刑惩之,以平息天神怒火。 唐烨眼睛闪,心里有些惊讶,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夏楚悦擅闯禁地,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本想替夏楚悦求情的,可是想到她对七弟冷心冷情,心中便憋着股怨气,现在就让她吃点苦头,也算她活该! 冷冷哼了声,唐烨退开步,作壁上观。 跟在后头的云族侍者眼神冰冷地看着夏楚悦,手悄然握住腰侧的剑柄,只要族长或长老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将这个大胆盗贼缉拿下。 族长云玄月面沉如水,目光紧锁住夏楚悦的眼睛:“夏姑娘,你真的私闯禁地,盗取冰蝉?” 夏楚悦心神放在屋里,云英等人走来时,她连回头看眼都没有,只是紧紧地盯着房门,期冀着房门打开,唐默出来,然后告诉她,凤斐没事,只是点烧伤而已。 见夏楚悦竟然无视族长的话,云族的人皆露出愤怒之色,云英大喝:“夏楚悦,你犯下弥天大罪,现在又对族长不敬,就算你是外族人,也要受到云族严惩!” 声音又高又尖锐,夏楚悦皱着眉冷眼射过去,黑色的瞳仁似墨玉黑,似冰雪寒,似刀剑利,直射向云英。 云英心中莫名产生惊栗,随即恼怒道:“夏楚悦,别以为你是圣子的朋友,就可以在云族肆意妄为!目中无人!” 声喝斥,扣下两顶帽子,虽然没有擅闯禁地、盗捕冰蝉那么严重,却也是加重罪责的两条罪名。 夏楚悦薄唇微动,冷冽如九天寒冰从嘴中爆射:“闭嘴!” 尽管身狼狈,雨水灌湿了头发和衣服,发型乱,衣服脏,脚下湿润片,然此刻的气势,却比任何时候都强盛上三分。 云英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即刻反应过来,脚步顿住,眼里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云依蹙眉望着她,依然副说教的嘴脸,“夏姑娘,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怪我们没有提醒你不能进禁地,但是你错了便是错了,英护法只是为了维护族规禁律,你……” “速七!” 话音刚落,剑离鞘的铮鸣声猝然响起。 道白光似青天霹雳,从众人脸上划过。 刺目的寒光逼得大家闭上眼睛,再睁眼,不禁愣住。 只见柄三尺长剑横于空中,剑身不过二指宽,薄如纸,亮似光,隐有流光溢彩在剑身转淌。 不管有见识的或没见识的,看到这柄剑,都要道声好剑。 然,此刻没人有心情去管剑的好坏,因为,黑衣冷面的男子,正直臂握剑,剑尖直指云依圣女的喉咙。 剑尖往前刺入半寸,将血溅当场。 云依眼中闪过丝惧意,还有晦暗难辨的怒意,只是太快,快得无人看到。 云灵怒喝:“夏楚悦,快叫你的人把剑拿开!” 她上前挡在云依面前,俏脸薄红。 唐烨眉眼沉,这个女人,疯了吗?竟然对圣女举剑,会引起云族人盛怒的! 果然,直沉住气的云玄月黑着脸振臂挥,宽大的袖子卷起股凌风,扫向影七。 影七后退两步,剑尖在空中舞出朵漂亮的银色剑花,他右臂平举,剑身贴着小臂横在身前。 看到影七竟然轻易化解了自己的凌厉招式,云玄月眼中有惊讶闪即逝,个小小护卫,居然有江湖流高手的实力。 云英却在这时高声喝斥:“夏楚悦,你错再错,现下又敢当着众人的面刺杀圣女,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无法抹掉你的罪行!” 她往旁跨出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低头,义正言辞:“请圣女下令,卑职定当将姓夏的罪人降伏。” 云依脸上的优柔慈悲似乎被速云举剑刺散,她板着脸,目露威严,声音沉下八度:“夏姑娘,你不知悔改,若不将你押入大牢,难以服众。” 云英闻言喜。 云玄月和众长老看了看动不动注视着房门的夏楚悦,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很显然,这个夏姑娘心系于屋中受伤的风公子身上,恐怕根本没有注意他们。 但圣女话已出口,他们断不可能为了个外人而反驳圣女。 云灵听了却是惊:“姐姐,烨哥哥会生气的!” 云依嘴角翘起丝弧度,声音柔中带刚,温柔却不失威严:“英护法,行令。” “是。”云英回答得掷地有声,同时从地上起,手挥,几个侍者跟着她将夏楚悦包围。 影七不必夏楚悦吩咐,自动护在她身前,舌头从面前的剑身上舔光,双眼里闪过噬血杀意,低沉的嗓音蕴含怒意:“影九影十,你们还躲着作甚?恶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刷刷刷! 十来道黑影自四面八方射来,落于屋檐下,与云英带领的云族侍者成对抗之势。 看到突然出的十几个人,云族人眼里有震惊,尤其是内力深厚的云玄月等人,震惊大,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周围隐匿着那么高手。 虽说,此刻雷雨交加,不算安静,但是以他们的本事,居然没有半点察觉,说明这些人的隐匿功夫都是顶级的,如果他们要在圣殿中实行暗杀,有少人能躲过? “兄弟们,把这只叽喳乱叫的母狗嘴封了,免得打扰唐默公子救主子。”影七眼中射出寒芒,说话恶毒又狂妄。 云英听他把自己比成母狗,气得差点儿喷出血来,“你们去死!” 她挥舞双锏,身形闪如电,右锏在上,朝影七的头砸下,左锏在下,捣影七腹部。 影七轻哼声,足尖点地,跃而起,同时扬剑横扫,排剑光射出,直削云英脑袋。 其他影卫则和云族侍者缠斗,时间刀光剑影,劲气烈烈。 云玄月几人自恃身份,没有动手,而是沉脸瞪着夏楚悦:“夏姑娘,快让你的人住手!否则,你们休想离开圣殿。” 夏楚悦终于有了动静,她眼眸稍抬,眼角从他们身上掠过,却未正眼瞧他们眼,脚将飞来的白衣人踹飞,冷声斥道:“到殿外打,别打扰到你们主子。” 影卫身影齐齐顿,随后高声喝道:“是!” 接着,用各种手段把与他们交手的敌人或引或逼到大殿外。 方才打斗那片刻功夫,房门外的小院子,盆景尽毁,花草折腰。 夏楚悦目光闪了闪,收回视线前,目光在云依脸上停留片刻,字顿地说:“别逼我动手。” 言下之意,如若他们继续扰她,她也不会客气。 云依挑眉,浅浅笑:“夏姑娘……” 夏楚悦斜眼射她,提出无声的警告。 云依嘴角微微僵。 云玄月望了眼紧闭的房门,沉声道:“圣子出来后,请夏姑娘随我们走趟。” 夏楚悦没有回答,眼睛幽幽回落到门上,湿透了的衣衫贴在她身上,衬出她清瘦身骨,叫人心生疼惜,挺直如旗杆的脊梁,却又给人以岿然不动的坚毅感。 不知了久,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自然蒸干,房门从里面打开。 夏楚悦眼睛睁,扑上去:“他怎么样了?” 出来的是唐默。 唐默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痛,苍白的脸似乎惨淡分,“他被烧伤,又受了雨水寒气,伤势严重,能不能熬过去,得看今晚。” “他会挺过去的,他刚刚还拉着我往林外跑,他定会好起来的。”夏楚悦喃喃自语,从唐默旁边走进去。 唐默抿嘴看着她进去,心中难言的痛。他终于找到她了,她的眼里却只映着另个男人的影子。 “小姐。”速云正在梳理凤斐的仪容,见她进来,起身让开位置。 夏楚悦看到凤斐安静地叭在床上,歪着头,面脸压在枕头上,另面则露在上方,面色苍白,愈发衬得他肤如冰雪,手摸上去,冰得她不禁缩,随后才颤微微地抚上他的脸。 昨晚,他还是俊逸非凡,姿容绝世的模样,眼下,却苍白得像…… “速云,你的医术那么高,你告诉我,他会醒来的,对不对?” 她边打量着他,边问身后静立的速云。 速云肯定地道:“爷定会醒来。” “对,他定会醒的。”夏楚悦的手抚上他的唇,指尖沿着唇线轻轻描绘,印象中的他,唇角总是轻轻翘起,似笑似嗔,开心的笑,冷笑,假笑,不屑的笑……高兴会笑,生气也会笑,可是此刻嘴角却抿着,点儿也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现在她觉得,他还是笑着的时候比较好看,她么希望此刻依然能够看到他玉面笑颜。 唐默伫立在门口,望着她趴在床边的背影,看着她温柔地轻抚着凤斐的眉眼唇鼻,眼神幽暗转冷,片刻之后,他转身,对着云玄月等人道,“不许打扰她。” “烨表哥,她触犯族规……” 唐默冷眼看她,将云依后面的话冻住。 “依儿说得没错,她闯禁地是大罪,法不可废,规不可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暂且宽限她几天,七天之后,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此事。”云玄月深深地看了唐默眼。 唐默盯着云依许久,口吻极凉极冰:“楚悦初来乍到,只在几殿之间行走,别说冰蝉在哪不可能知道,就说禁地,她也不会知道,不会去闯。” 他看着云依说出这段意有所指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云依脸色发白,唇轻轻颤抖:“默表哥,你是在怀疑我还是怀疑圣殿里的其他族人?难道我们这些族人和亲人,还比不上个外来者吗?” 云灵在旁帮腔,她同样双目通红,不敢相信地看着唐默:“默哥哥,你被那个女人迷了心勾了魂吗?” 唐默抿唇不语,转身向后走了步,忽的顿住,背对着众人,道,“岚大夫,风公子的伤麻烦你了。” 岚大夫就在长老后面,闻言出列,“圣子放心,老夫定竭尽全力。” 唐默点点头,侧眸扫了唐烨眼,“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现在,我要你做件事,保护好她。” 她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唐烨很想拒绝,很想大声地说不,可他明白,旦唐默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他迟疑或者拒绝,只会拖延时间,让唐默不得不费口舌。 有些别扭地侧开身,低声道:“好。” 唐默脸色稍霁,他轻轻说了声谢谢,便抬起脚缓慢地离开。 “默哥哥!” “默表哥!” 云灵云依同时喊他,那道修长却瘦削的背影没有点半停留,就那样缓缓的、静静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唐烨扭头看去,鼻子狠狠地吸了把,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是要将七弟的心践踏粉碎啊……害得七弟不得不快点逃离这个伤心之地……不去看她关心紧张另外个男人。 云英低声问:“圣女,现在怎么办?” 声音里透出不甘与愤懑,证据确凿,圣子凭什么护着那个女人?置云族族规于何地! 云依睫毛轻闪,悠悠看向云玄月。 云玄月显然也听到了云英的话,他皱着眉看向房内,“派人在月澜殿外看守,只许进不许出,门口也派几个人守着。” 无规矩不成方圆,法不可破。 云依眼中闪过丝异色,柔柔回道:“爹的办法极好,既不违背默表哥的意思,又不破坏了族规。” 不管在牢房或者在这月澜殿,只要是被关押着的,都样,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夏楚悦坐牢而已。 云玄月回头问几个长老,长老们都觉得此法甚好。 云英笑着领命,并亲自安排了亲信看守月澜殿,大殿门口,和凤斐的屋子外都有重兵把守,另外有几人在墙下来回巡逻。虽然不能把夏楚悦关在牢里有些遗憾,但她相信,圣女会有办法让夏楚悦在月澜殿过得不安生的。 而对于这样的安排,夏楚悦甚至懒得抬眼看下。 第二 百零一章 问罪 欲望文 第二百零哪二章 没拜堂成亲,哪来的夫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百零哪二章 没拜堂成亲,哪来的夫人 唐默行至处无人的回廊拐角,再也忍不住,吐出口血来。 惨白的脸顿时变得灰暗晦涩,就好像受了重伤或者病入膏肓的人,连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靠在白色的圆石柱上,眼皮疲倦地阖着,肌肤白得透明,嘴角抹血迹艳红似冬雪中的红梅,在白如雪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云灵不放心唐默,忍不住偷偷寻来,待看到拐角圆柱上倚着的墨衣男子,她惊得差点尖叫出来,用手捂住嘴才压抑住吸冷气的声音。 “默哥哥……”她无声轻唤,黑葡萄似的灵动眼睛蓄满泪水。 她心目中的默哥哥,长身玉立,袭素色锦袍纤尘不染,仪态清然,如谪仙般令人瞻仰,神态冷漠,双不同于常人的褐眸泛着清冷光辉,好似天上明月,颜色虽不如太阳鲜艳,光芒也不如太阳耀眼,却依然吸引人。 可是此刻的他,却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安静地倚在柱子上,看得心疼心惊。 她的呼吸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云灵咬着下唇,颗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忽然扑过去,好似扑火的飞蛾。 “默哥哥,你流血了。”她靠近了,看清他微垂的脸,也发现了他嘴角的血渍,心不禁抽痛了下,她拿出手帕,想替他擦掉唇边的血。 唐默双眉微敛,忽然抬起脸,向旁边避让。 云灵的手顿在空中,维持着给他擦血的姿势。 “默哥哥!”她两眼泪泡,欲落不落,此刻的她只是个为爱慕的男子而心疼的女子,身上红裙热烈鲜活,此时化作温柔的轻纱,似女子柔软的心湖。 “他们散了么?”唐默哑着嗓子问。 云灵愣了下,随后明白唐默的意思,心里又酸又涩,却依然点头回道:“都散了。” “嗯。” 唐默轻轻应了声,从表情来看,似是松了口气。 云灵心中痛,忍不住问他:“你喜欢她?” 唐默淡淡看了她眼,没有回答,“我想人呆会儿。” 云灵蹙眉道:“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她?告诉我,我就走。” 唐默不是别人,岂会被个少女的威胁慑住,他这回连看都不看她眼,沿着回廊曲径离开。 “默哥哥,我知道的……你喜欢她……就算你不说,你的言行,个眼神,都在说你喜欢她……”云灵揪紧手里的锦帕,积蓄已久的泪珠滚,跌出眼眶,瞬间沾湿了双颊与衣襟。 …… 雨渐渐变小,到了夜里,天空放晴,乌云退去,轮玉盘般的明月高悬夜空,经过日雨水的洗礼,天空变得澄澈透明,像是块深颜色的绸缎,又像块深蓝到墨的翡翠,星罗棋布,衬着皎洁明月,煞是好看。 枝叶挂着串串颗颗雨珠,风吹,便簌簌往下掉,映着月光,下了场珍珠雨; 屋檐淅沥地掉着雨水,滴落在地面的积水上,发出嘀嗒嘀嗒的韵律声。 月澜殿,灯火通明。 寝殿内却只点着盏灯,烛火偶尔晃动下,或者发出爆裂声,越发显得屋内安静。 华丽的大床上趴着个妖冶绝伦的男子,半边脸露在外面,长眉入鬓,鼻若悬胆,唇角微翘,苍白的脸色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变得柔和,也不再那么苍白,安安静静闭目趴在那儿,好似孩子睡着般。 比女子加精致的五官这刻在温暖烛光与朦胧月光中,加美丽动人,几分脆弱,几分迷离,似经历狂风暴雨却依然挂在枝头的粉色桃花,清浅的颜色藏着惊心动魄的艳色。 夏楚悦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柱上,担惊受怕,奔跑淋雨,累了天,不知不觉闭上双眼睡着。 迷糊中她的手指被只灼热的大手抓住,夏楚悦立刻清醒过来,欣喜地低头看他,然而他没有醒,失血的脸颊此时红得发艳,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两个疙瘩,嘴唇发白,微张,低吟着,似是被高热折磨得很痛苦,即使在昏沉中也不由自主地寻找解救自己离开深渊的绳索。 夏楚悦想要抽回被他抓着的手,他眉拧得深,无意识地呢喃着:“不……不要离开……” 夏楚悦顿住,不再试图收回手。 她动了下身体,微微侧身,抬起另只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像要灼了她的心似的,夏楚悦眼眸沉,发烧了,南岭气温偏高,现在又是夏天,没有冰块或冰水,她立刻吩咐速云去拿烈酒和冷水。 这里没有酒精,只能用烈酒来代替,擦在身体上,蒸发散热,可以快速降温。 好在事先考虑会发烧,早备好了这些东西。 速云把夏楚悦要的东西拿来。 凤斐身上没有盖被,只罩了件薄薄的衣衫。 夏楚悦示意速云将凤斐衣衫拿开,便看到绑着绷带的后背,整片后背都白色的布盖着,然而此刻,白布上已不是白布,血液在白布上布下朵朵血梅,叫人心惊肉跳。 现在还算好的,之前替凤斐换药,夏楚悦坚持自己来,将唐默包扎的绷带解下时,她呼吸窒,眼睛瞪圆,狠狠吸了口气。 单看凤斐其他地方的肌肤,说似玉如雪,肤如凝脂亦不为过,然如今他整片后背表面被烧得血肉模糊。 什么玉肌雪肤,光滑如稠,细腻似珠,都用不上,坑坑洼洼、血肉狰狞、还有凝结的绿色药膏,惨不忍睹方能形容。 唐默和速云很仔细,将他后背每处被烧焦了的坏死的皮肤全都剔除,以免感染伤口,然而也正因如此,剔除表皮的后背便露出了里面的血肉,看得人心中悚然。 在现代,这样的伤进行皮肤移植手术,唐默身为现代人,如今又有身高明医术,若要动植皮手术,应该也有办法,但他没有那样做,他只在伤口上涂了种绿色的药膏,然后用绷带绑住,以免受外界感染。 知道唐默就是沈默,夏楚悦百分百信任他,不管这样的做法是么的不科学,可夏楚悦相信,唐默不会害凤斐,即便不喜他,也依然会全力抢救。 速云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壶烈酒和块布巾。 将凤斐上半身都剥光后,夏楚悦这才将烈酒倒入掌心,接着擦在凤斐的身上。 担心烈酒碰到伤口,她动作格外小心。 但是他趴着,好地方都擦不到。 她和速云想将他扶坐起来,他却点儿不配合,手紧紧抓着她,似担心松手,她就会消失,她扶他坐起,他便将胸前紧贴上她柔软的身体,要把他掰开,他突然抱住她,发出声舒服的喟叹:“好凉……好舒服……” 他身上没有穿衣服,而她也只穿着两件薄衫,两要紧贴在起,她的感觉比任何次相拥都要清楚,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每块肌理的形状,甚至胸前的…… 夏楚悦神思晃,瞬间回过神来,滚烫的胸膛告诉自己,他此刻是高烧伤患,必须赶紧让他的温度降下去,否则,没死也可能变傻子。 但他扒得好紧,昏迷了还使劲儿折腾人,甚至比清醒的时候加难缠。 好像有意识样,死活不愿意离开夏楚悦身体,就那样贴着她,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叹息。 “先涂烈酒,涂好再抱行吗?”夏楚悦只得无奈劝道。 昏迷中的凤斐皱了皱眉,低声回道:“不要。” “为什么?”夏楚悦都要怀疑凤斐是不是装昏迷了,反正他也不是第次做这种事,可他这次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有精力玩。 凤斐没有回答,只是将唇抿了紧紧的,双眉纠结。 夏楚悦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神情。 “你再任性,我不管你了。” 也不管他是否真能听到,夏楚悦开始威胁。 “别……”凤斐抱紧她。 “不想我离开,就乖乖听话。” 在夏楚悦的威逼利诱下,凤斐终于配合着被擦了烈酒,擦完之后,速云退出。 夏楚悦看着趴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凤斐,不敢再睡着,会儿就用手贴贴他的额头,看他退烧了没有。 直折腾到下半夜,确认凤斐的烧退了,她才放下心,闭上眼沉睡。 嘶……嘶…… 天光微亮,条碧绿小蛇从月澜殿外爬进殿内,直爬进寝殿,摇摆着蛇尾靠近唯的张床。 许是太累,夏楚悦没有察觉到蛇的靠近,速云与影卫也没注意到潜入的蛇。 碧绿小蛇不到两寸,轻轻的来,本就不易察觉。而终人见凤斐度过危险期,心下松懈,也就出现了这个漏洞。 小蛇沿着床脚爬到床上。 夏楚悦隐隐觉得危险逼近,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 碧青小蛇停在凤斐的脚边,忽然张开蛇嘴,露出锋利的尖牙,口咬住凤斐的脚板。 凤斐眼睛猛的睁,下秒,又沉沉闭上。 …… 花厅内,夏楚悦望着锦盒出神。 三样解药,历经千辛万苦、牺牲了那么人的生命终于找到。 最后样得到的冰蝉翼,却是最容易得到的样,只是中途阴差阳错,叫她被人坑了次,还害得凤斐受重伤,险些丧命。 目光停留在锦盒中的个角落,那里正是盛放冰蝉翼的地方。 昨天她因冰蝉而被引去后山禁地,而唐默却把冰蝉翼送了过来,如果她不是太心急,现在定高高兴兴拿着三样解药返程。 “小姐。”影七从外面进来,朝她抱拳行礼。 夏楚悦转眸看着他,嘱托道:“影七,你带上十个影卫还有十个魔教教徒先护送三样解药回天山。”她将血滴子、冰蝉翼和龙槐放在锦盒中,交给影他。 影七双手接过锦盒,郑重地道:“影七定幸不辱命。” 夏楚悦点点头:“路上小心,等你们主子醒了,我们会尽快回去。” 她知道,凤斐这些手下都很关心他的安危,这趟离开,恐怕并不会走得安心。如果不是怕拖得越久意外越,她乐意亲自护送解药离开南岭,回到天山。 只是,凤斐伤得那么重,又是为了救她,她不可能抛下他不管,等他醒了,还不能马上离开,得等他伤养得好些以后,才能长途跋涉,受那周车劳顿之苦。 看着影七离开,夏楚悦正要起身去看看凤斐的状况,影九忽然闯进来,急道:“小姐,爷醒了!” 夏楚悦闻言大喜,大步流星,甚至是跑着冲出花厅大门,却忽略了影九不对的神色和焦急的语气。 “可是……”影九话还没说完,她就不见了,影九顿时脸纠结,几秒过后,影九忙转身追了过去。 夏楚悦算是被软禁在月澜殿,所以接见影七也是在月澜殿,花厅和寝室离得不远,没过久,夏楚悦便到了寝室外。 只是外面了不少人,比她离开的时候要,关键这些人不是凤斐的人,全身上下片白,那是云族惯用的服饰和颜色。 看到夏楚悦,那些白衣人眼里不约而同露出愤怒之色,夏楚悦眉毛挑,从他们中间走进门内。 待看清房中的景象,夏楚悦的脚顿,然后仿若无觉般继续向前走,只是她尚未靠近,坐在床上的男子忽然怒声斥道:“速云,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床边放着张圆凳,云依双腿并拢坐在圆凳上。 速云闻言立刻对云依道:“圣女,请出去。” 云依面色不改,唇角挂着淡雅温柔的笑,眸子微转,看向凤斐:“风公子希望我离开?” “圣女高贵出尘,我怎么可能赶你出去?”凤斐勾唇笑,眼波流转,虽然脸色苍白,但仍然美得令人迷醉。 夏楚悦是诧异地眨眨眼,怎么回事?凤斐失忆了? “还杵在那里作甚?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他抬起只手,指向刚刚进来的夏楚悦。 速云的表情大变:“爷,她是夫人!” “什么夫人?没拜堂没成亲,哪来的夫人,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凤斐冷笑声,看向夏楚悦的目光冰冷无情,甚至透着丝厌恶。 夏楚悦震惊,却没有愤怒,她现在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觉醒来,凤斐会变成这样。 第二百零哪二章 没拜堂成亲,哪来的夫人 欲望文 第二成百零二章 没拜堂成亲,哪来的夫人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成百零二章 没拜堂成亲,哪来的夫人 唐默行至处无人的回廊拐角,再也忍不住,吐出口血来。 惨白的脸顿时变得灰暗晦涩,就好像受了重伤或者病入膏肓的人,连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靠在白色的圆石柱上,眼皮疲倦地阖着,肌肤白得透明,嘴角抹血迹艳红似冬雪中的红梅,在白如雪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云灵不放心唐默,忍不住偷偷寻来,待看到拐角圆柱上倚着的墨衣男子,她惊得差点尖叫出来,用手捂住嘴才压抑住吸冷气的声音。 “默哥哥……”她无声轻唤,黑葡萄似的灵动眼睛蓄满泪水。 她心目中的默哥哥,长身玉立,袭素色锦袍纤尘不染,仪态清然,如谪仙般令人瞻仰,神态冷漠,双不同于常人的褐眸泛着清冷光辉,好似天上明月,颜色虽不如太阳鲜艳,光芒也不如太阳耀眼,却依然吸引人。 可是此刻的他,却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安静地倚在柱子上,看得心疼心惊。 她的呼吸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云灵咬着下唇,颗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忽然扑过去,好似扑火的飞蛾。 “默哥哥,你流血了。”她靠近了,看清他微垂的脸,也发现了他嘴角的血渍,心不禁抽痛了下,她拿出手帕,想替他擦掉唇边的血。 唐默双眉微敛,忽然抬起脸,向旁边避让。 云灵的手顿在空中,维持着给他擦血的姿势。 “默哥哥!”她两眼泪泡,欲落不落,此刻的她只是个为爱慕的男子而心疼的女子,身上红裙热烈鲜活,此时化作温柔的轻纱,似女子柔软的心湖。 “他们散了么?”唐默哑着嗓子问。 云灵愣了下,随后明白唐默的意思,心里又酸又涩,却依然点头回道:“都散了。” “嗯。” 唐默轻轻应了声,从表情来看,似是松了口气。 云灵心中痛,忍不住问他:“你喜欢她?” 唐默淡淡看了她眼,没有回答,“我想人呆会儿。” 云灵蹙眉道:“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她?告诉我,我就走。” 唐默不是别人,岂会被个少女的威胁慑住,他这回连看都不看她眼,沿着回廊曲径离开。 “默哥哥,我知道的……你喜欢她……就算你不说,你的言行,个眼神,都在说你喜欢她……”云灵揪紧手里的锦帕,积蓄已久的泪珠滚,跌出眼眶,瞬间沾湿了双颊与衣襟。 …… 雨渐渐变小,到了夜里,天空放晴,乌云退去,轮玉盘般的明月高悬夜空,经过日雨水的洗礼,天空变得澄澈透明,像是块深颜色的绸缎,又像块深蓝到墨的翡翠,星罗棋布,衬着皎洁明月,煞是好看。 枝叶挂着串串颗颗雨珠,风吹,便簌簌往下掉,映着月光,下了场珍珠雨; 屋檐淅沥地掉着雨水,滴落在地面的积水上,发出嘀嗒嘀嗒的韵律声。 月澜殿,灯火通明。 寝殿内却只点着盏灯,烛火偶尔晃动下,或者发出爆裂声,越发显得屋内安静。 华丽的大床上趴着个妖冶绝伦的男子,半边脸露在外面,长眉入鬓,鼻若悬胆,唇角微翘,苍白的脸色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变得柔和,也不再那么苍白,安安静静闭目趴在那儿,好似孩子睡着般。 比女子加精致的五官这刻在温暖烛光与朦胧月光中,加美丽动人,几分脆弱,几分迷离,似经历狂风暴雨却依然挂在枝头的粉色桃花,清浅的颜色藏着惊心动魄的艳色。 夏楚悦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柱上,担惊受怕,奔跑淋雨,累了天,不知不觉闭上双眼睡着。 迷糊中她的手指被只灼热的大手抓住,夏楚悦立刻清醒过来,欣喜地低头看他,然而他没有醒,失血的脸颊此时红得发艳,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两个疙瘩,嘴唇发白,微张,低吟着,似是被高热折磨得很痛苦,即使在昏沉中也不由自主地寻找解救自己离开深渊的绳索。 夏楚悦想要抽回被他抓着的手,他眉拧得深,无意识地呢喃着:“不……不要离开……” 夏楚悦顿住,不再试图收回手。 她动了下身体,微微侧身,抬起另只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像要灼了她的心似的,夏楚悦眼眸沉,发烧了,南岭气温偏高,现在又是夏天,没有冰块或冰水,她立刻吩咐速云去拿烈酒和冷水。 这里没有酒精,只能用烈酒来代替,擦在身体上,蒸发散热,可以快速降温。 好在事先考虑会发烧,早备好了这些东西。 速云把夏楚悦要的东西拿来。 凤斐身上没有盖被,只罩了件薄薄的衣衫。 夏楚悦示意速云将凤斐衣衫拿开,便看到绑着绷带的后背,整片后背都白色的布盖着,然而此刻,白布上已不是白布,血液在白布上布下朵朵血梅,叫人心惊肉跳。 现在还算好的,之前替凤斐换药,夏楚悦坚持自己来,将唐默包扎的绷带解下时,她呼吸窒,眼睛瞪圆,狠狠吸了口气。 单看凤斐其他地方的肌肤,说似玉如雪,肤如凝脂亦不为过,然如今他整片后背表面被烧得血肉模糊。 什么玉肌雪肤,光滑如稠,细腻似珠,都用不上,坑坑洼洼、血肉狰狞、还有凝结的绿色药膏,惨不忍睹方能形容。 唐默和速云很仔细,将他后背每处被烧焦了的坏死的皮肤全都剔除,以免感染伤口,然而也正因如此,剔除表皮的后背便露出了里面的血肉,看得人心中悚然。 在现代,这样的伤进行皮肤移植手术,唐默身为现代人,如今又有身高明医术,若要动植皮手术,应该也有办法,但他没有那样做,他只在伤口上涂了种绿色的药膏,然后用绷带绑住,以免受外界感染。 知道唐默就是沈默,夏楚悦百分百信任他,不管这样的做法是么的不科学,可夏楚悦相信,唐默不会害凤斐,即便不喜他,也依然会全力抢救。 速云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壶烈酒和块布巾。 将凤斐上半身都剥光后,夏楚悦这才将烈酒倒入掌心,接着擦在凤斐的身上。 担心烈酒碰到伤口,她动作格外小心。 但是他趴着,好地方都擦不到。 她和速云想将他扶坐起来,他却点儿不配合,手紧紧抓着她,似担心松手,她就会消失,她扶他坐起,他便将胸前紧贴上她柔软的身体,要把他掰开,他突然抱住她,发出声舒服的喟叹:“好凉……好舒服……” 他身上没有穿衣服,而她也只穿着两件薄衫,两要紧贴在起,她的感觉比任何次相拥都要清楚,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每块肌理的形状,甚至胸前的…… 夏楚悦神思晃,瞬间回过神来,滚烫的胸膛告诉自己,他此刻是高烧伤患,必须赶紧让他的温度降下去,否则,没死也可能变傻子。 但他扒得好紧,昏迷了还使劲儿折腾人,甚至比清醒的时候加难缠。 好像有意识样,死活不愿意离开夏楚悦身体,就那样贴着她,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叹息。 “先涂烈酒,涂好再抱行吗?”夏楚悦只得无奈劝道。 昏迷中的凤斐皱了皱眉,低声回道:“不要。” “为什么?”夏楚悦都要怀疑凤斐是不是装昏迷了,反正他也不是第次做这种事,可他这次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有精力玩。 凤斐没有回答,只是将唇抿了紧紧的,双眉纠结。 夏楚悦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神情。 “你再任性,我不管你了。” 也不管他是否真能听到,夏楚悦开始威胁。 “别……”凤斐抱紧她。 “不想我离开,就乖乖听话。” 在夏楚悦的威逼利诱下,凤斐终于配合着被擦了烈酒,擦完之后,速云退出。 夏楚悦看着趴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凤斐,不敢再睡着,会儿就用手贴贴他的额头,看他退烧了没有。 直折腾到下半夜,确认凤斐的烧退了,她才放下心,闭上眼沉睡。 嘶……嘶…… 天光微亮,条碧绿小蛇从月澜殿外爬进殿内,直爬进寝殿,摇摆着蛇尾靠近唯的张床。 许是太累,夏楚悦没有察觉到蛇的靠近,速云与影卫也没注意到潜入的蛇。 碧绿小蛇不到两寸,轻轻的来,本就不易察觉。而终人见凤斐度过危险期,心下松懈,也就出现了这个漏洞。 小蛇沿着床脚爬到床上。 夏楚悦隐隐觉得危险逼近,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 碧青小蛇停在凤斐的脚边,忽然张开蛇嘴,露出锋利的尖牙,口咬住凤斐的脚板。 凤斐眼睛猛的睁,下秒,又沉沉闭上。 …… 花厅内,夏楚悦望着锦盒出神。 三样解药,历经千辛万苦、牺牲了那么人的生命终于找到。 最后样得到的冰蝉翼,却是最容易得到的样,只是中途阴差阳错,叫她被人坑了次,还害得凤斐受重伤,险些丧命。 目光停留在锦盒中的个角落,那里正是盛放冰蝉翼的地方。 昨天她因冰蝉而被引去后山禁地,而唐默却把冰蝉翼送了过来,如果她不是太心急,现在定高高兴兴拿着三样解药返程。 “小姐。”影七从外面进来,朝她抱拳行礼。 夏楚悦转眸看着他,嘱托道:“影七,你带上十个影卫还有十个魔教教徒先护送三样解药回天山。”她将血滴子、冰蝉翼和龙槐放在锦盒中,交给影他。 影七双手接过锦盒,郑重地道:“影七定幸不辱命。” 夏楚悦点点头:“路上小心,等你们主子醒了,我们会尽快回去。” 她知道,凤斐这些手下都很关心他的安危,这趟离开,恐怕并不会走得安心。如果不是怕拖得越久意外越,她乐意亲自护送解药离开南岭,回到天山。 只是,凤斐伤得那么重,又是为了救她,她不可能抛下他不管,等他醒了,还不能马上离开,得等他伤养得好些以后,才能长途跋涉,受那周车劳顿之苦。 看着影七离开,夏楚悦正要起身去看看凤斐的状况,影九忽然闯进来,急道:“小姐,爷醒了!” 夏楚悦闻言大喜,大步流星,甚至是跑着冲出花厅大门,却忽略了影九不对的神色和焦急的语气。 “可是……”影九话还没说完,她就不见了,影九顿时脸纠结,几秒过后,影九忙转身追了过去。 夏楚悦算是被软禁在月澜殿,所以接见影七也是在月澜殿,花厅和寝室离得不远,没过久,夏楚悦便到了寝室外。 只是外面了不少人,比她离开的时候要,关键这些人不是凤斐的人,全身上下片白,那是云族惯用的服饰和颜色。 看到夏楚悦,那些白衣人眼里不约而同露出愤怒之色,夏楚悦眉毛挑,从他们中间走进门内。 待看清房中的景象,夏楚悦的脚顿,然后仿若无觉般继续向前走,只是她尚未靠近,坐在床上的男子忽然怒声斥道:“速云,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床边放着张圆凳,云依双腿并拢坐在圆凳上。 速云闻言立刻对云依道:“圣女,请出去。” 云依面色不改,唇角挂着淡雅温柔的笑,眸子微转,看向凤斐:“风公子希望我离开?” “圣女高贵出尘,我怎么可能赶你出去?”凤斐勾唇笑,眼波流转,虽然脸色苍白,但仍然美得令人迷醉。 夏楚悦是诧异地眨眨眼,怎么回事?凤斐失忆了? “还杵在那里作甚?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他抬起只手,指向刚刚进来的夏楚悦。 速云的表情大变:“爷,她是夫人!” “什么夫人?没拜堂没成亲,哪来的夫人,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凤斐冷笑声,看向夏楚悦的目光冰冷无情,甚至透着丝厌恶。 夏楚悦震惊,却没有愤怒,她现在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觉醒来,凤斐会变成这样。 第二成百零二章 没拜堂成亲,哪来的夫人 欲望文 第 二百零三章 没扯下来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 二百零三章 没扯下来 她用眼神示意速云跟她出去,速云点点头,朝凤斐行礼:“属下这就把她赶出去。” 她跟在夏楚悦后面,直出了门。 背后,传来凤斐虚弱却含笑着的声音。 “风公子的变化还真大,我以为你喜欢夏姑娘呢。” “个不洁又被休弃的女人,还故作清高,也不看看那张脸,你觉得能配得上我吗?” 夏楚悦走到门口的身子僵,速云真担心她忽然反身打杀主子,“小姐,爷定是被人控制住了,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夏楚悦挺腰背,淡淡地道:“我知道。” 她知道,真实的凤斐不会那样想,如果只是玩玩,没必要舍身相救,如果只是玩玩,眼中不会有那种感情。 离开房间,在树下。 她才问:“怎么回事?” 速云也不明白凤斐为何会这样,便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夏楚悦。 早上夏楚悦离开凤斐的房间,去花厅等待影七的时候,云依忽然带着群人闯进来,僵持之下,房内传出凤斐的声音,叫速云让云依进去,然后,凤斐和颜悦色地和云依聊天,自醒来开始,个字都没提到夏楚悦。 当时速云就察觉到不对劲,就说要去叫小姐过来,结果被凤斐阻拦住,候在外面的影九觉得不对劲,连忙跑到花厅找夏楚悦,便出现了刚才那幕。 夏楚悦听完之后沉默。 速云担心道:“小姐,爷可能受伤太重,脑子不太清醒,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凤斐对夏楚悦的感情,他们这些当属下的看得再清楚不过。 为了能让夏楚悦开心,他可以绞尽脑汁。 为了保护她,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的命。 因为她,他笑怒嗔痴皆露于表,不再是那个表面玩世不恭,却什么也没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形同木偶的男人。 速云怕主子现在把夏楚悦惹毛了,将来清醒之时追悔莫及。 夏楚悦看着冷若冰霜的速云微蹙的眉和担忧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他现在病了,我可以不跟他计较。” 但若方才的话真是他的内心想法,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对她的恩情,足以抵消他对她的戏弄,只不过她绝对不会和个存有异心的男人在起。 速云闻言松了口气,幸好是这位郡主,若是换成其他女人,听到爷刚刚说的话,怕是会羞愤欲死。 “行了,你回去照顾他,莫让那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在他面前耍手段。等人走了,你替凤斐看看,看是真的病了或者……中了毒……” 速云眼神凛,“是!” 敢向主子下毒,她速云第个不会放过! 分开后,夏楚悦想要去找唐默,到了殿门口,被几个云族守卫拦住,夏楚悦沉了沉气,转身走入偏殿。 “影九。” 影九从屋外闪进来。 “派人护好你们主子,别让外人靠近,只飞虫都不许进他的房。” 影九刚才躲在房间外,看到凤斐对云依与夏楚悦的态度,以为夏楚悦吃醋,赶紧应下。 夏楚悦瞧着他的神情,大概也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她不由提醒:“尤其是平时不怎么注意的飞虫或爬虫,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放只进房,我就让你们吞下十只样的。” 闻言,影九脸色变,副吃了屎的恶心表情。 “小姐放心,就是只蚂蚁也别想溜入爷的房间。” 夏楚悦挥手将影九打发掉,她这样吩咐影九不是没有道理的,南岭毒物太,如果想要害个人,方法很,最简单也最容易得手的就是靠那些毒物。 就像昨天闯入沁园殿的白蛇,速云等人都没发觉。 忽的,她眼睛亮,起身向凤斐的屋子走去。 凤斐受伤之后,除了唐默接触过他,只剩下自己和速云,唐默绝对不会动手脚,而自己与速云直守在那里,直到自己离开,速云仍守候在旁边,不可能有人潜进来对凤斐下手,给凤斐用的药都是速云检查过的,没有问题,如果凤斐真的中了毒,只能是那些他们没注意的小东西! 速云听完她的分析,心神震,“小姐说得是,我会加注意的。” “不,如果对方已经动手了,不定还会出手,我要你检查下凤斐的身体,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被叮咬的伤口,如果有,那么我的猜测就没错,或许能根据伤口找到毒物。” 速云迟疑:“可是爷不许我们看他的身子。” 夏楚悦有些诧异地挑眉:“他有怪病?” 速云忙摇头:“不是,爷不喜欢而已,从来不让我们侍候他沐浴。” “给他灌碗安神汤,神不知鬼不觉。” “速云觉得此事由小姐亲自动手比较妥当。”若某天爷知道,她小命难保。速云可不想冒那样的险,她的命还是留下来替主子卖力好,那样子死得太不值。 夏楚悦没有想,回道:“好,你先让他睡下,我再进屋。” 凤斐受伤很重,早上醒来,和云依聊了会儿,然后趴在床上睡着。 速云趁他睡着时点了他的睡穴,低声叫夏楚悦进来。 夏楚悦进来后,屋子的药味夹杂着脂粉香,她眉头微暗,速云和她都不喜用胭脂水粉,这里的脂粉香是云依带来的。 想到方才云依眼中难掩的得意,还有她昨天把自己骗进所谓的云族圣地,夏楚悦的眸光沉了沉。 自己与云依无怨无仇,她为何要这么做? “小姐。”速声压低声音叫道,似乎担心音量稍大点,会把凤斐吵醒。 夏楚悦回过神来,来到床连,垂眸看着趴在床上的凤斐。 依然面贴床,面朝天。 斜飞的眉毛直飞如云鬓,如展翅的凤尾,笑起来的时候,似要飞起般。阖起的眼皮,看不到那双流光溢彩,魅光四射的桃花眼,又长又密的睫毛排刷下,在莹白玉肌上投下暗色的剪影,使得妖冶的容颜变得柔和纯净,心再硬再冷的女人看到这样张脸,怕也会软了心湖。 夏楚悦的手他微抿着的唇角划过。 微微发白的唇在她指尖拨弄下翘起丝弧度,好像在笑般。 你最好快点恢复正常,要不然…… 她眼睛闪烁了下,然后开始脱衣服,脱他的衣服。 上半身依然只盖着件白色的单衣,她忽然想起云依在的时候,他似乎也只在外面披着件里衣,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动作不免粗鲁了些,凤斐似有所感,邪肆的长眉向中间靠拢,透出几分不满。 夏楚悦没有看他的脸,注意不到他的表情,扯开他的上衣,到了下半身,手顿,眼中有些犹豫,她转身欲叫速云,才发现速云不知何时退了出去,门还被关上了。 突然,凤斐嘴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喃,夏楚悦心神凛,看向他的脸,见他依然闭着眼,嘴巴蠕动,原是在梦呓。 再耽误下去可能凤斐会醒来,夏楚悦暗暗腹诽,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还不都是个构造,犹豫什么! 这样想着,她抓住凤斐的裤腰,扯。 没扯下来。 凤斐躺着,裤子被压在身下,只露出小腹马平川,让女人疯尖,男人嫉妒的漂亮股理微微鼓起,正印证了那句“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夏楚悦抿紧唇。 所谓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夏楚悦此时正处于鼓作气失败的时刻。 她目光游移到凤斐那张安静纯净精致的脸上,暗自腹诽,当个小倌,绝对天下第。 啐了句,她忽的跑到桌边,倒了杯茶,灌下肚中,以浇灭心中突然蹿起的火,又不是第次看到男人的*,而现在,不过只是看着他的上半身,自己就火热起来,莫非自己也中了什么毒? 连灌了三杯茶,解了身体的火,她才回身到床边,默念金刚经,保持心绪平静,以最快的速度脱光凤斐的衣服,最后那层遮羞布她没有脱,想来没有人那么变态,把毒下在这种地方吧,虫子应该也不会那么变态吧。 脱光衣服后,视线以雷达速度,以x光的透射,将凤斐全身上下扫了遍,莹白如块美玉的身体上有处擦伤,夏楚悦看着,心像被蜜蜂的针刺了下,微疼,微麻。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脚掌上,两个血印出现在他的脚掌上方。 夏楚悦所有的胡思乱想全都散去,心神凛然,出声唤道:“速云!” 速云听到夏楚悦叫唤,立刻推门而入,转头,便看见躺在床上莹白美玉般的*,赶紧别开脸,“小姐,爷的衣服还没穿上,会着凉的。” 夏楚悦将扔在床内的单衣随手披在凤斐的身上,催促道:“你快过来看看,真的有伤口。” 速云见主子被衣服罩住了,轻呼口气,迅速闪至床尾,看向夏楚悦手指的地方。 “是蛇牙!” 速云看到伤口,马上断定。 夏楚悦点头:“没错,看样子我的猜测八成没错,真的是有人利用毒物动了手脚。” 速云表情冷凝,“定是云依,竟然敢伤害主子,我去告诉影卫,叫他们收拾她。” “你之前检查过凤斐的身体,可看出他中了毒?”夏楚悦的话让速云欲起的身子顿,眼中微带疑惑,“没有。” 以她的水平,世间难有她看不出来的毒,可她却看不出主子中了毒,检查他的脉象时,除了虚弱以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夏楚悦盯着凤斐脚掌上的伤口,“你从这里检查下。” 速云点头,接手夏楚悦的位置,夏楚悦则退到旁边。 半晌,速云冲她摇了摇头:“小姐,伤口也没有毒。” 夏楚悦皱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正猜测着,旁边忽然响起道优雅如琴的声音:“你们两个,是要帮我洗脚吗?” 速云蓦然抬头,看到凤斐回头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她们。 她心中凉,低头叩道:“爷,您醒了?” 夏楚悦也没想到凤斐会那么快醒来,她愣了愣,没有回答凤斐的问题。 凤斐眼神幽邃似夜,叫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此刻的他很危险,虽然他受重伤,虽然他此刻正虚弱地趴在床上,但给人的危险感并不比平时少。 “呵……”忽然,他勾唇笑,笑声凉薄,含着几许嘲讽,“锦绣郡主,你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吗?” 他斜眼瞥了瞥衣裳滑落,露出片雪白的肩膀。 明明知道不可能是那种情况,但是他就是能说出那么叫人窘迫的话。 而‘锦绣郡主’四个字,是那么的疏远,像座山,隔在两个人中间。 速云眼里写着不赞成,还有担忧,她解释道:“爷,您被蛇咬伤了。” “哦?”凤斐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你告诉金,是准备主动领罚吗?” 速云闻言怔住,此刻的凤斐,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不识夏楚悦的时期,笑看人间,出手却从来不留情。 察觉到凤斐瞬间冷下去的眼神,速云低头道:“速云保护不力,让主子被蛇咬伤,自当受罚,只是如今深在南岭腹地,云族圣殿,周遭危机四伏,肯请主子允速云延期受罚。” 凤斐轻哼声,算是同意了她的话,转眸瞟向夏楚悦。 “杵在那儿当木雕么?还不快过来侍候我上药穿袜。” 语气冷漠带着不屑,嘴角却噙着笑,笑容冰冷。 速云心中震惊,目不斜视,眼角则担忧地瞥着夏楚悦。 爷怎么性情变得比早上加恶劣了?就算是以前,也没坏到这种程度。 而且,小姐不是别人,是他放掏心掏肺舍身相护的人!什么毒能够让个人没有失忆,却态度完全转变,当日如珠如宝护在掌心同,而今弃之如敝屣。 她担心夏楚悦会不堪折辱,愤而离开。 不想夏楚悦神情平静,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诧异。 “好!”夏楚悦从善如流,脸上不露半点愤怒。 凤斐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记忆里,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愣神中,他感觉自己的脚被只微凉的柔软小手捧住,脚掌传来痒痒麻麻的感觉,他不禁将脚收。 第 二百零三章 没扯下来 欲望文 第 二百零四章 想入非非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 二百零四章 想入非非 夏楚悦斜睨着他,那意思就像在说:你反悔了? 凤斐轻嗤:“先去把你的手洗三遍,凉热温。洗干净了再来伺候。” 这是嫌夏楚悦的手脏呢。 夏楚悦额角青筋跳动,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凤斐也有这么讨厌的面?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出去,速云,寻两个温柔解意的丫头进来。” 速云着不动,“爷,您忘记您以前……” “别跟我提以前。”凤斐打断她的话,“再让我听到次,你就卷铺盖滚吧。” 速云只好闭上嘴,不管主子变成什么样,都是她的主子,除非死,她是不会离开主子的。 夏楚悦深吸口气,心上把刀,我忍! 她转身去洗手,凤斐和速云都以为她被气走了,等看到她湿着手从外面进来,都有些惊讶。 凤斐惊讶过后,恶毒地问了句:“洗了三遍?” 夏楚悦不答,抓起床上的白色长袜,往他脚上套,凤斐怒斥:“轻点!没侍候过人吗?” 还真没侍候过。 夏楚悦继续不答,动作粗鲁,反正只是蛇牙印,伤口不严重。 “你忘了擦药!”凤斐抬脚踹她。 夏楚悦抬手往他小腿上拍,凤斐整条腿都麻了。 “速云,把她给我拖下去,大刑侍候。”凤斐怒,这个女人,居然敢打自己,以为自己还像受伤前那么傻吗? 另只袜子被夏楚悦塞入他嘴里。 凤斐眼睛瞬间瞪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他想舌头将堵在嘴里的臭东西扔掉,可想到那是什么,就恶心得想吐,根本不愿意用舌头去碰下,脸涨成猪肝色,五官扭曲,愤怒之极。 手把嘴里的臭袜子拽下来,他的咆哮几乎要掀翻房顶。 “夏楚悦,你作死吗?!” 唐默走到月澜殿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变调了的咆哮,心中微讶,那个男人,也会如此不顾形象地吼叫吗? 再想咆哮的内容,他脸色顿变,闪身进殿门,唐烨紧随其后,好奇之极,风飞不是伤得极其严重,去了半条命吗?怎么喊声中气那么足? 两人很快来到凤斐的房间,房门没关,门外守着两个影九和影十,互相看了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仰头看天。 嗯,蓝天白云,天气不错。 唉,爷性情大变,病了都能中气十足的咆哮,要是伤到小姐可就不妙了。但他们是爷的人,断然不能进去,进去只会变成炮灰,即便现在不变炮灰,也得听爷的命令,若是伤到小姐,以后爷清醒后怪罪他俩,他们可就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唐默唐烨二人跨入门内,转身,露出错愕的表情。 只见床上躺着个男人,男人四肢被绑在床的四根柱子上,身上只松松垮垮罩着件白色的长款袍子,袍子盖不住全身,露出结实健美的四肢。 而床边,则着个女人,女人双手抱胸,腰板直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他们。 唐烨惊讶地张大嘴巴,手里的折扇啪嗒声,掉到地上。 他们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闯进来? 这幅画面,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柔弱的病美人被绑住,勇猛的夏女王在床边睥睨,嘶,太彪悍了! 唐默微愣,随后嘴角扯了扯,“楚悦,这是怎么回事?” 夏楚悦脸上也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影九影十他们没有阻拦进来的人,也没有事先通知声,叫人看到如此劲爆的幕。 速云早已退到了外面去,只要夏楚悦不伤害凤斐,怎么做都无所谓,全当情趣,她没必要留下来夹在二人中间当炮灰。 很快,夏楚悦镇定下来,旁若无人地道:“他做梦乱动,这样绑着,免得他翻身伤到后背。”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只是起初的画面冲击给人印象太深,对她的话难免产生怀疑。 唐烨眼神狐疑地看着她。 唐默却是信了的,“嗯,做得对,这样恢复得快。” 夏楚悦轻咳声,道:“你们是来找谁的?有什么事?” “哈,我们在外面听到他的吼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进来看看,没曾想……”唐烨眼角瞥眼四肢大开,趴在床中央的男人,不晓得是真睡着还是不想面对他们而假睡。 夏楚悦故作淡定地看向唐默。 唐默温柔地望着她的眼睛:“你没事就好,这是些治疗烧伤的药,效果很好。” 夏楚悦欣然接受,向他道谢。 虽然刚刚点了凤斐的穴,还把他整成现在的模样,但夏楚悦真的希望凤斐能快点好起来。 “我听说云依今早来过。”唐默听到她那声‘谢谢’,心中微涩,远近亲疏,声谢谢已道了出来。 “是。” “那个女人你小心点。”唐默眼中闪过道厉色。 夏楚悦说到云依,脸色微沉,“她似乎不喜欢我,不,不喜欢不至于想让我死,她对我的敌意似乎特别大,昨天就是她把我引去后山的,对了,还有云英。” “我就知道是她们。”唐默眼神幽幽如深海之水。 唐烨暗暗惊讶,七弟也太信任夏姑娘了!仅凭她句话,就断定是那两个女人所为,就算云英与夏姑娘有点恩怨,但圣女云依却是不曾与她有过冲突,怎的会费如此大的力气去伤害她? 当着夏楚悦的面,他又不好质疑,只等着分开后他再询问唐默。 “沈、唐默,你不要冲动,以你的身份,这件事不好插手,我会自己处理。” 唐默的身份特殊,如果为了她而与圣女甚至云族决裂,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夏楚悦不希望唐默冒险,也不想把事情变得复杂,她隐隐猜到云依害自己是为了什么,唐默对她越是维护,云依的攻击可能越疯狂。还有点,凤斐的异常,也得先找到原因。 她把凤斐的状况跟唐默简要说了遍。 “我先看看他的伤口。”唐默眉头皱了皱。 “好。” 走近床边,近距离看到凤斐此刻的模样,唐默眼角微微抽了下,虽然他相信楚悦没有别的意思,但画面实在太有歧义。 他很快把杂念抛去,检查凤斐脚上的伤。 之前已经听了夏楚悦的解释,唐默看眼便知道夏楚悦说得没错,确实是被蛇咬到了,然而,有点速云和夏楚悦都没看出来。 唐默检查完后,面色难得凝重。 “你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夏楚悦见他神色不对,心头紧。 唐默不能确定,吩咐唐烨去寻些东西过来。 唐烨闻言,面露古怪之色,在唐默的催促下,才赶紧出去寻他要的东西。 速云听到唐默要的那几样东西,眼里掠过抹震惊之色。 新鲜的血液、炙甘草…… 唐默很快把端着个盆过来,里面放着唐默需要的东西。 血盆放在床下,炙甘草放在个石锅中,烘烤。 股焦香气变得浓郁,很快弥漫在房内。 唐默让速云与唐烨将凤斐的脚移到血盆上方。 夏楚悦在旁看着,心中隐有不祥预感,看到这些画面,凤斐不像中毒,倒像是辨蛊解蛊。 唐默边盯着凤斐的伤口,边解释:“我怀疑他中了蛊。” 夏楚悦闻言变色,眉头紧锁,望着他,等他未说完的话。 “新鲜血液是蛊虫最喜欢的,而炙甘草的香味能够吸引蛊虫,如果他体内有蛊虫,基本上会被吸引出来。” 正说着,突然有白色微闪的东西从凤斐体内爬到伤口处,停在那里蠕动,想出又不出的样子。 众人心神凛,真的是蛊! 速云见到那条白金虫,眼中快速闪过丝异色。 唐默掌中飞射出样雪白东西,向凤斐脚掌上的白物掠去。 然而,那白物立刻机警地缩了回去,只白色蛤蟆贴在了凤斐的脚掌。 呱呱! 是那只嗜食毒的冰蟾! 叫了两声之后,冰蟾跳回唐默掌心。 夏楚悦看着凤斐脚掌艳红的伤口,蹙眉问:“那就是蛊虫吗?” “嗯。” 速云看着白金虫缩回去,眼底闪过失望之色。 夏楚悦瞳孔倏地缩紧,“不是说蛊虫会被吸引吗?怎么又缩回去了?” 唐默摇头:“可能它觉得风飞的血比较美味。” 这句话点儿都不好笑。 夏楚悦忽的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伤口是蛇造成的,按理应该中的蛇蛊。” 唐默没有马上回答,他眉头微锁,眼神带着迷茫,“白色带金光的蛊虫……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夏楚悦还没说什么,速云便眼睛睁,急切地问:“默公子见过这种蛊?公子可知如何才能解?” 她的表情惊中带喜,急中带切,如此激动的速云,夏楚悦从未见过。 唐默意味不明扫了她眼,“有点印象,时间想不起来。” “麻烦默公子仔细想想。”速云恳切地说,“只要默公子能够解主子体内的蛊,您就是清风楼的恩人,清风楼欠你个人情。” 夏楚悦觉得有些不对劲,速云担心凤斐的身体没错,但她不是个冲动的人,不曾越俎代庖,替凤斐做出如此承诺,难道另有隐情? 速云不是没察觉到夏楚悦的怀疑,这个时候却不好嘴,只能期冀地盯着唐默,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肯定的答复。 唐默看了看夏楚悦,“什么条件都答应?” 速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他看的是夏楚悦,不禁怔住。 唐默对夏楚悦的情意,眼瞎的都看得出来,何况是速云这个贴身保护夏楚悦的人,直对唐默暗暗防备。他现在莫不是想用救主子来换小姐? 这件事她做不了主,想来爷也不会同意。 “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下,为何凤斐被蛇咬了,却中的虫蛊?”夏楚悦觉得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对劲。 唐默目光转移,看向凤斐的脚,“他应该不只中了种蛊。” “什么?”夏楚悦惊讶地睁大眼。 “蛇蛊是种,另外种应该早存于体内,蛇蛊释放出蛇毒,不同于般的蛊毒,体内不会产生蛊虫,但那蛇蛊必受造蛊者操控,使中蛊者神识不清,听从造蛊者的指示。至于另外种蛊,就是刚才钻到伤口的那只白色含金的虫子,在他体内存的时间必然不短,极是狡猾,你们应该试图将它骗出来,只是从没成功过。” 唐默不过是凭着对蛊术的认识和眼前的现象,加以推测,但是离真相亦不远矣。 速云震惊地看着他,他竟然能猜出来! 夏楚悦却是不知凤斐体内有蛊虫,她从来没听他提过,也没看到他有什么不良反映。 瞧着速云的神情,她明白,唐默的猜测*不离十,心里突然很难受,不是因为凤斐隐瞒她,也是因为凤斐隐瞒她。 她难受,他承受了那么年的苦,却不曾在自己面前露出痛苦; 她难受,他总是笑着面对众人,好像世上没有什么烦恼事; 可从速云方才的反应,那蛊必然不简单。唐默刚才也说,速云他们应该试图将它骗出,那只蛊虫会如此狡猾,他们应该用过不少法子。 到底是什么蛊,竟然让凤斐及他的属下束手无策? “唐默,你能解他体内的蛊吗?”夏楚悦不想麻烦唐默,但她找不到比他了解蛊毒的人,云族其他人,都对她有敌意,而南岭除了云族,其他人都被禁用了蛊术,即便会,也不会帮她。 唐默凝视着她的眸,心里悠悠叹息声,“我去藏书阁查查,或许能找到那种蛊。印象中确实看过,只是不曾见过,记忆有些模糊。” “谢谢你。”沈默。 夏楚悦面露欣喜之色。 唐默习惯性地抬手摸她的头,就像在异世,他总亲昵地拍她的头,“傻丫头,和我说什么谢谢。” 手碰到她发髻上的血玉银簪子,忽的顿住。 旁观者速云和唐烨也微微变了脸色。 两人那么亲昵的动作,太超乎正常关系了! 唐默顿了下,却没有立刻将手撤去,记忆飘啊飘,飘到了遥远的时空。 犹记得他与她第次见面,她不过五岁,而那时的他已经十岁。 第 二百零四章 想入非非 欲望文 第章二百零四章 三次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章二百零四章 三次 看着娇小可爱的她,他那颗冷漠的心莫名软了角,正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打算竖起坚冰时,她却在萧教官介绍完他们之后,只是朝他们冷冷的问候了句。 那么可爱和娇弱,像朵花儿,却是带刺的,令还是少年的他,眼中闪过奇异之色,忽然起了靠近她探索她的心思。 很自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亲密友好,她还小的时候,还不到他的胸口,他喜欢摸她柔软的头发,直到两人都长大,这种习惯也没变。 如今,两人相认,那种习惯似乎跟着回来,两人相处时的些小动作,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那种默契,那种亲密,让人惊讶,却又生不出责备的目光,骂不出类似不知廉耻的话来。 夏楚悦似乎也跟着想起上辈子的事,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愿意让唐默永远沉湎于过去,那样子,他辈子都不会快乐。 笑着拉下唐默的手,口气揶揄,“没说过头可断,发不能乱吗?梳个发髻比画个妆还麻烦,你可别弄乱了。” 唐默知她在给自己解围,笑着顺坡而下,“是么?那我就罪过了,差点儿犯了比杀头大的罪。” 两人作笑了之状,但他们眼神交流的那种默契,却骗不了人,速云与唐烨都看在眼里,然而二人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指出什么或者质疑什么。 有些东西,不该他们开口,要挑明也不该他们来挑明。 之后,唐默没留久就离开了月澜殿,去藏书阁查阅资料,唐烨自然像尾巴样跟了去。 待二人离开后,夏楚悦脸上的笑褪去,沉眸看向速云:“可以告诉我,凤斐体内的蛊毒吗?” 速云犹豫,她回头看着被安置在床上的主子,不知该怎么开口。 爷从来不许他们把中蛊的事告诉别人,就算清风楼和魔教,也有好人不知道爷身中蛊毒,与小姐相遇相识相知后,爷是千叮咛万嘱咐,莫把此事告诉她。爷的用心,他们这些亲身侍候的怎会不明白,虽然心疼他,却也谨守着这个秘密,从来不告诉小姐。 但,现在小姐从另外个人嘴里知道了,他们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我和他认识了年,却不知道他体内直存在这么大的隐患。”夏楚悦坐到床沿,眼中露出自责,还有怜惜,“他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速云鼻子微酸,她不是感性的人,但是只要想起爷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替他觉得辛酸。 “他不说,是不愿意我担心么?傻瓜!”夏楚悦没有回头,看不到她微红的眼,目光流连于凤斐俊颜,声音低低浅浅,犹如半夜里悄然拨动的根弦,轻轻柔柔,恰击在平静寂寥的心湖上,撩起浅细的涟漪。 琴弦缓缓趋于平静,乍然又响,颤动不停。 “纸包不住火,他怎的不想想总有天我会发现。如果在他出问题的时候才发现,我却摸不着头脑,担的心又该是早知道时的几倍?”她不怪他的隐瞒,怪只怪自己太弱,味的让他劳心费力伤神。 如果她强大点,再强大些,他也可以把她当成依靠,而不是永远挡在她前面,替她遮风挡雨,也不必直伪装成无坚不摧的钢铁,叫她以为他真的无所不能,永不会垮…… 速云闻言深以为然,其实爷想得太,小姐并非那些只会躲在背后寻求领先的娇滴滴的千金贵女,小姐虽然也是出身贵胄,却股不输男人的坚毅气质,聪明勇敢,没有爷的时候可独挡面,爷实在不必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告诉夏楚悦。 “爷体内的蛊毒在他年幼的时候便存在了。”速云语气很沉重,压抑,像被什么重重压着,“我们和他初遇的时候,他身上似乎已经有中了蛊毒,是谁下的蛊,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他中了蛊,后来有次,他突然发狂——” 速云语气顿,眼里闪过惊恐之色。 夏楚悦呼吸重,心也跟着紧。 很小的时候就中了蛊,到底是谁那么狠,给年幼的他下蛊?他不是凤西最受先皇宠爱的皇子吗? “那次的主子,像是疯了样,看到什么毁什么,会儿又在地上打滚,会儿自残,会儿将周围的所有能砸能毁的东西全都毁灭。我们都不知道主子是怎么了,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将他的意识拉回来。” “直到他的师傅赶来,才制止住他,而那时,我们在凤西的个据点,如经历了场战争,被敌军洗劫抢掠过,屋子毁了,人也死得所胜无几。主子辛苦建立起来的组织,付之东流,不复存在。” 夏楚悦的心不停地缩紧,她可以想象到那是个怎样血腥的画面,不怕,却疼,心疼他所受的痛苦。 “那年主子才十二岁。”速云低沉的声音变得暗哑,幽沉的眸子里沉淀着深邃如海的沉痛记忆,“我们从风老口中得知主子身中奇蛊,所以,我们仅存的几个人不怪他,也不怕他,只可怜主子那么小却要承受那样的苦,他的身份那么尊贵,本该和皇宫里的其他皇子王爷样,有个安逸幸福的生活。” “主子醒来以后,连续几日不吃不喝,沉浸在自责中,还有无法解脱的痛苦。风老说,旦主子体内蛊毒发作超过三次,他便再也认不得任何人,只会成为把毁灭之剑,摧毁世间的切。” 夏楚悦瞳孔狠狠缩,脱口问道:“他发作几次了?” “两次。”速云眼里闪过担忧,“次是在小的时候,在主子还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那时我们还没遇到他。第次发作的时候,他还小,武功不高,破坏力也小,伤害到的是他十分喜欢的只宠物犬,伤心了许久。” “而第二次,给主子造成的阴影大,大到彻底改变了他。后来虽然开始和我们说话,开始变得正常,可与从前又有些不样。他的笑容不再有温度,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倾注太的感情。” 速云看向夏楚悦,字顿地道:“小姐你,是个例外。” 夏楚悦怔怔听着速云的话,不再倾注感情,是怕再次被他自己亲手毁灭吗? “我相信,为了小姐,爷定不会再发作的。”这不仅是速云的希冀,也是凤斐那些下属的希望,尤其是那些亲眼目睹凤斐发狂的人。 “怎样会导致发作?”夏楚悦认为,蛊毒发作,应不是受凤斐控制,否则他便不会承受那样的痛苦,到了后来连感情都不敢投注。 速云摇头:“不知道,这些年主子的情绪很稳定。” 但在遇到夏楚悦之后,他的心神全放在她身上,几次情绪波动都有些大,叫他们这些贴身下属都担心夏楚悦会不会成为诱发蛊毒的引子。 “那么年,你们没查到点儿他身中何蛊?”夏楚悦蹙眉,听速云的意思,凤斐体内的蛊毒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爆发的可能,他们必定竭尽全力去找擅蛊者,怎会半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遍寻大江南北,却没能解蛊,就是南岭,我们的人也来过次,但是无所获,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默公子,望他能查到那种蛊毒。” “我明白了……” …… 凤斐悠悠转醒,昏迷前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他猛的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地吼道:“夏楚悦,你死定了!” “等你伤好了再谈我的生死吧。” 门吱呀声推开,伴随着道微凉的女声。 水蓝色的细柔裙摆从高高的门槛滑过,似抹水轻柔拂过,划开漂亮的水纹。 凤斐的视线由下往上,迅速找到她的脸。 夏楚悦背对着光,脸在片暗影中,看不真切,他不由微微眯上眼,桃花美眸变得狭长,邪魅之余透着几分危险:“你又来做什么?这些粗活让速云干足够了。” 他说到‘粗活’两字时咬得极重,想必是想到昏睡前夏楚悦‘侍候’他时干的粗暴事儿。 只见他脸上突然露出吃了苍蝇样的嫌恶表情,夏楚悦眼神闪了下,之前是她做得过分了。 他那样个清贵的男子,平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又向来爱干净,即便深处南岭密林,鞋子也必要常常换新的,而她却把他穿过没洗的袜子塞进他嘴里,若是叫龙城那些为他疯狂的女人知道,八成人吐口口水就能淹死她。 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的案几上,“换药的时间到了。” “锦绣郡主是贵门千金,这种侍候人的活儿还是找个熟悉的人来吧!”他还记恨着上午她的作为呢。 夏楚悦心下叹了口气,知道他受蛊毒的苦年,她不想与他般见识,叫自己再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和颐指气使时忍耐点,莫在与他冲突,不想却不容易做到。 她暗暗告诉自己,他现在是病人,他神识不清醒,她不能和他顶嘴,且让让他罢。 嘴边牵起抹浅笑,只能算清秀的白净小脸霎时间如同雪莲绽放,散出种令人心悸的美,那种美不是世人口中赞誉的用胭脂水粉雕琢出的美人,也不是金玉满室、钟鸣鼎食之家教养出的典范美人,而是种干净的,朴素的,却叫人难以放开的美。 自醒来后,心中直对夏楚悦有着说不出的排斥的凤斐,此刻也被她脸上真心露出的笑容震住,因为这样的笑容不常有,才格外珍贵,也因这样的美不常见,才特别震撼。 夏楚悦垂眸,从凤斐眼中捕捉到丝着迷的神色,她心中喜,难道凤斐神智恢复了? 毒舌的凤斐,不会这么看他。 “在那里傻笑什么?快过来替爷换药,耽误了时辰,小心爷治你个怠慢之罪。” 恶声恶气的话打破了夏楚悦的希冀,她心里的喜意消散,没有找到蛊源,他哪里那么容易恢复神智。 走上前小心地将他背上的衣服褪下,背上的白布渗出点点血梅,夏楚悦愈发小心,动作轻柔缓慢,好似在对待个瓷娃娃。 凤斐却不领情,双臂枕着侧脸,眼睛斜睨着她,催促道:“既然要伺候爷,就好好伺候,若是弄痛了爷半分,仔细你的皮!” 夏楚悦眉毛都没动下,不正常的凤斐,他的话都是屁话,听完就放掉,不必记在心里,要不然非得气死自己不可。 凤斐有些诧异她居然没有反驳也没有在自己背上做手脚,比如故意用力,而是真的动作轻柔地解开背上的绷带。 他轻哼声,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绕了圈,咽回了肚子里。 饶是夏楚悦再小心翼翼,绷带粘住伤口的血和药膏,旦凝固,就很难解下来,不解下来就没办法换药,她从托盘上拿了把剪刀,剪去缠在背上的绷带。 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凤斐心里毛毛的,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听剪刀合上的声响。 刚才没注意,这时寻思着找转移物,便注意到了夏楚悦的身材。 他趴在床上,脸则面向床外,而夏楚悦在床边,弯着腰,玲珑曲线便展现在他眼前。 此刻正值夏季,南岭又湿又热,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两件衣衫,里面件白色内衫,外面件水蓝色仿纱长裙,难掩她的身材。 凤斐眯着眼开始品头论足。 “胸太小,腰太粗,臀不够翘……”嘴之恶毒,眼光之挑剔,换个女人来,保准被他嫌弃到哭。 夏楚悦边剪掉最后两条绷带,嘴角忍不住抽搐,却没反驳他,也没故意下重手报复他。 凤斐就像是用尽全力打出去,却发现打到团大棉花上,没有半点受力处,差点儿憋出内伤。 她不理他,倒显得他无理取闹,凤斐也就没了兴致,撇撇嘴角,眼睛眯着,感受着几根冰凉的手指头在自己背上擦过。 指尖抹着药膏,药膏也凉凉的,火辣辣的后背被药膏抹,被指尖擦,酥酥麻麻,舒服得他不由自主地低吟声,尾音拖曳,微扬,端的撩人。 第章二百零四章 三次 欲望文 第二百二零六章 绯闻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百二零六章 绯闻 夏楚悦的手顿,斜睨他眼,见他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脸上表情淡淡,倒不像是故意的。 她移开目光,继续涂药。 等她把药涂好,给他换新的绷带,凤斐已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实在太累,伤得那么重,又费力说那么话,还不得把身体中不的力量都耗尽。 速云轻轻闪入,将案几上的托盘拿走。 夏楚悦也有些累了,昨晚只睡了会儿,今天又波三折,精神直紧绷着,看了会儿凤斐的睡颜,睡意袭来,她躺到房内的张短塌眯会儿。 短塌不长,她整个人无法伸直,便蜷曲着,双手贴合枕在侧脸上,虽然姿势不太舒服,但她刚躺下没久便睡着了。 速云回来时看到这幕,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 沉睡醒来的凤斐性情依然恶劣,先是对夏楚悦冷嘲热讽,指手划脚,后直接叫影卫和速云把她赶出去,不许她进来。 将夏楚悦赶走,却派人去把圣女云依找来。 云依袭白衣翩翩而来,浅笑倩兮,“风公子已经醒了,请夏姑娘搬回沁园殿,免得他人非议。” 虽然在笑,却是不容拒绝,十几名云族人严阵以待,只要夏楚悦反抗,毫不怀疑他们会动手。 而把云依引来的妖孽趴在床上,凉凉看着,不出声,也不动手。 影卫没有他的吩咐,不能也不敢私自与云族动手。 夏楚悦人敌不过,只能从月澜殿搬回沁园殿,离开之前,她深深看了凤斐眼,她不期冀从他眼里看到戏谑玩笑之类的情绪,因为现在的他不是他,而是被蛊术控制了情绪的病人。 “照顾好他。”夏楚悦对速云说,速云点头。 “夏姑娘慢走,不送。” 夏楚悦淡淡瞟了云依眼,坚定地走出月澜殿。 背对着云依的她,眼里噙着冷意。 朵装b的白莲花,以为有大批拥护者,就能无往不利?需知自负是要付出代价的。得罪她楚悦是大忌,得罪她楚悦在乎的人,是禁忌,准备迎接她狂风暴雨般的报复吧! 晃三天过去,唐默还没找到那只白金色的蛊虫信息,自进了藏书阁,他就再未出来,吃喝都是唐烨亲手送进去的,夏楚悦只能等,等他出来,请他替凤斐解蛇蛊。 三天的时间,她听到不少流言蜚语,或者该说是风花雪月、粉红满满的爱情故事。 比如,云依圣女每天都会到月澜殿,看望风公子。 又比如,某日,圣殿仆从见圣女与风公子并肩在窗旁,赞叹圣女与风公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对。 还比如,圣殿的侍女看到风公子冲着云依温柔的笑,笑容醉人。 夏楚悦在窗边看风景,或者躺在树下凉椅乘凉,身边总会有仆从经过时装作不经意般谈论类似的话题。 开始听到的时候,夏楚悦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听得了也就麻木了,每次听到,还能点评番。 例如,云依天天往风公子那里跑,她便道:“原来圣洁高雅的圣女就是天天追男人啊。” 正满心羡慕说着之话的侍女脸色变,匆匆离开; 例如,仆从赞云依与风公子郎才女貌,夏楚悦凉凉道:“换成郎貌女才比较合适吧,又或者换成郎有才有貌,女无才无貌。” 于是乎,从旁经过的仆从逃之夭夭; 又例如,风公子冲圣女温柔地笑,笑容醉人,夏楚悦很感兴趣地问了那个侍女:“圣女醉倒了没?你在旁边看到也醉了吗?你们两个直接醉倒在地吗?有没有抱在起?” 侍女面红耳赤,逃离。 到最后,再也没人跑到她附近谈云依和风公子如何如何,想来她的反应叫他们的主子措手不及,匆匆撤了这个办法。 夏楚悦靠在席榻上,吃着串葡萄,淡淡笑,云依想让她吃醋?谁说那个女人聪明的,她让人传出那样的谣言,凤斐的名声不会受损,自己只要不在意,也没什么影响,反倒是云依,身为云族圣女,婚事必然受云族瞩目,如今两人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等到明白只是谣言,她又该如何收场?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经过这件事,她云依还能孑然身吗? 何况,云依并不是真的看淡切,她眼里装满了个男人,这样与另外个男人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的女人,又如何吸引她真正喜欢的男人?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云依这样的人吧。 “小姐。”影九跳过墙头,闪身出现在她面前。 夏楚悦挑眉,“今天云依去月澜殿了?” “没有。”影九低着头回答,心中对夏楚悦佩服得紧。 云依其实不笨,她也知道传出自己与男人的绯闻于她的形象和名誉都不好,若是真成了,那便是段佳话,但是她喜欢的不是凤斐,必然不会结成姻缘,将来就可能成为她婚姻里的个污点,因此,她只是派了自己的亲信侍女跑到夏楚悦的地盘,装模作样表演番而已。 她没料到事态会不受她的控制,不知道是谁把这些“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连圣殿外的几个村落的村民都知道了。 而造成如此轰动效果的,自然是影卫和魔教的人,清风楼善于探听消息,自然也知道怎么才能让消息隐秘而迅速地传出去,魔教的人加以配合,效果好得惊人。 而这场戏的导演,便是夏楚悦。 云依不是喜欢编故事吗?她做次免费广告,替她把故事传播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欺负她的,她会叫对方悔得肠子青。 今日的局面,只是她送给云依的点开胃菜而已。 听说云依没再去找凤斐,夏楚悦露出满意的笑。 即便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切不过是云依的设计,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舒服,自己知道前因后果,但确实不舒服了,除了要破坏外,自然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影九抬头正看到夏楚悦嘴角浮出的笑意,莫名打了个颤栗,忙又低下头,向夏楚悦描绘月澜殿发生的事。 凤斐派人找过云依两次,但都被云依的侍女打发了,凤斐在月澜殿过得很无聊,背上的伤很严重,动下,伤口就会裂,为了他白嫩莹润的肌肤能够重回背上,他只能趴在床上,或都榻上,找影卫来陪他“玩耍”,不过玩会儿就觉无聊,还不如睡觉,于是便睡觉了。 趁着他睡着,影九偷溜来和夏楚悦汇报月澜殿半日记事。 “前两天每日跑月澜殿好几趟,现在却连拒两次,看来我们的推广效果不错。”夏楚悦笑得风轻云淡,却叫影九又打了个寒战,大夏天的,怎么感觉寒气袭身,难道我生病了? “云依以为这样就能够改变众人对前几天的看法吗?”眼里闪过道冷光,“影九,我忽然想到个故事,你听听,看看如何。” “小姐请说。”影九把头低得低,不必听他便能猜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故事。 “前两天他们的感情急剧升温,那是云依圣女见色忘义,抢了夏姑娘的情人风公子,同时也为了证明她的魅力,事实证明,圣女确实很有魅力,叫风公子抛弃旧人,迷恋上了圣女这个新人。风公子移情别恋,夏姑娘黯然神伤,每日闭门不出,而圣女证明了自己的魅力后,立马甩了风公子,风公子几次派人到圣女殿求见圣女,却被圣女的侍女拒之门外……” 影九听得冷汗簌簌直下,小姐越发的毒了。 小姐每日在沁园殿过得逍遥自己在,哪有半点伤心的模样?小姐闭门不出,那是被云族软禁了,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圣女是有自恋,又或者说无聊,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她的魅力? 但是有了前几天绯闻的铺垫,这个消息旦传出,必然会造成不小的轰动。 小姐……你,你真有先见之明,编故事的本事是了得! 几日发生的事,已让他对小姐的的印象完全颠覆。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这话实在是真理! 以前看着小姐冷冷淡淡,出手干净利落,以为她是江夏王的女儿,继承虎父勇猛的面,却不曾想论起算计人的事,她点儿也不输给别人。 影九忽的想起去年发生在龙城的几大风云事,现在想想,顿时惊出身冷汗,莫非那些也是这个笑得脸淡然无害的小姐的杰作? “听清了没?”夏楚悦讲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摘了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吃下,抬眼看着似乎在走神的影九。 影九忙不迭地点头:“听清了,影九立刻就去办。” 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跑掉。 夏楚悦微眯起眼,还想请他吃颗葡萄呢,怎的跑那么快? …… 半天后,圣女殿传出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到底是谁传出的谣言?气死我了!”云依气得浑身发抖,连手指头都在颤栗。 几个侍女同仇敌忾,“圣女,我们定要抓到那个散布谣言的恶人,竟然这样诋毁您,简直罪该万死,该绑在神坛上被烧死。” 听了几个侍女的话,云依倒是稍稍冷静了下来:“还能是谁?整座圣殿,敢跟我作对的,也就沁园殿那个女人了。好……果然好本事!” …… “夏姑娘,麻烦跟我们走趟,圣女、族长及各位长老正在议审殿等你。” 二十个云族侍者分作两排,整齐划地闯入沁园殿,为首的是右护法云英和左护法云海。 春桃四婢白着脸跪拜在地,二十人将夏楚悦包围在中间。 夏楚悦刚刚洗了个澡,圣殿虽然在山上,但是这里湿热的天气,让她感觉浑身粘粘的,不舒服得很,没条件也就罢,有条件,天至少得洗三次澡。 看着面前的阵仗,夏楚悦挑了挑眉,狗急跳墙了? 正好,她也没闲心再等下去,凤斐好也罢,坏也罢,她都不会放弃,现在不与他计较,那是因为他是伤患。等他伤好了,要再这么恶劣,大不了把他驯服了,不服,驯到他服为止! 谁说恶狗就不能成忠仆的?他凤斐要是没解蛇蛊就辈子受人操控,那是他活该!也活该被她驯! 施施然地掸掸不染纤尘的裙子,淡声道:“走吧。” 呃,她如此淡定,倒叫云英等人时反应不过来。 夏楚悦勾起唇角,从他们中间穿过,向着殿门走去。 云英第个清醒过来,阴沉着脸道:“走!” 夏楚悦走在最前面。 两个护法,十八个侍者分两列跟在后面,不像是押解犯人,像是护卫。 路上相遇的圣殿的仆侍便是这么以为的。 夏楚悦走得悠然自得,云英看得憋屈欲死。 要不是圣女警告她别生事端,她岂会让这个女人那么嚣张。 沁园殿离议审殿不远不近,走柱香就到。 议审殿很大,只有层,高度却相当于普通三层楼的高度,人在这样的地方,便会感觉非常渺小。 圣女云依、族长云玄月、五名云族长老以及云灵都在圣殿内。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十几个夏楚悦不认识的面孔。 云依坐在最高处,也是正首的位置。 她旁边稍低位置坐着云玄月,然后是五名长老,再是云灵,最后才是那十几个生面孔,十几个人分坐两旁,与云依等人呈三面将夏楚悦包围在中间。 夏楚悦眼睛转扫,将议审殿的人和物都收入眼底,记在心里。 云依脸上戴着面纱,露出双漆黑美眸,额前垂下条银色的水滴坠,垂至两眼之间,原本眼距过长的缺点便被掩盖了去。 呵,这就是她在圣殿外的打扮吗? 不看脸,眼睛的缺点也被掩盖,看过去,还真是个不可得的美人,难怪能够把那些云族人哄得愣愣,跟傻子似的。 见她进来,云依并没有露出怒意,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似亮了几分,凭添了几丝潋滟色彩。 夏楚悦仿佛能读懂她的眼神,瞬间变亮的眼睛,那是看到了她,心中想象着等下的审问,她自然高兴。 嘴角轻扬,夏楚悦回以意味不明的笑,云依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夏楚悦见了,心中也笑了,云依,做不到完美的表情,仍会因为外物外事外人而泄露情绪。 第二百二零六章 绯闻 欲望文 第二百二零七章 辩解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百二零七章 辩解 云族审判嫌疑犯,不像中原之地,要给犯人带上木枷,但却会用绳子绑住犯人的手,只是因为夏楚悦的身份比较特殊,又得到圣子的关照,这才免了那许程序。 个矮胖长老起来,向众人罗列夏楚悦的罪行。 其罪有三—— 是闯禁地,猎圣物; 二是不敬圣女,见圣女不行礼,口出侮辱之言; 三是散布谣言,毁圣女名誉,其心可诛; 三条罪则,两条与圣女有关,圣女是云族心中的女神,个外人,竟然如此对待他们敬仰的圣女,焉能不怒? 闯禁地,猎圣物,本就是大罪,按照云族传承数百年的规矩,不管是云族人或异族人,都该受火刑之罚。 几个长老看到夏楚悦进来还算淡定,分坐下方左右两列的十几个云族人,皆目露怒色,纷纷指责夏楚悦,并要求圣殿的各位大佬当着万民之面,将夏楚悦处以极刑。 矮胖长老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等众人声音变小后,他才看向夏楚悦问:“圣祖仁慈,夏姑娘有次为自己辩驳的机会,你有什么要说的?” 看了半天戏的夏楚悦闻言挑眉,原来她有辩驳的机会,还以为对方直接宣判她死刑呢。 瞟了眼恨不得扑过来把自己吞下的众人,夏楚悦镇定自诺地道:“长老说的三条罪状,我都不服。” “不服?到了议审殿,都是铁板钉钉的事,长老们会冤枉你不成?”坐在左边的个头包白布的长脸中年冷哼道,双吊三角眼透着阴霾诡异。 “请问现在是我个人辩驳的时间吗?”她看都没看那人眼,望着矮胖长老问。 矮胖长老看了看那中年男子,道:“冬村长,请保持安静。” 中年闻言闭上嘴,不忘狠狠瞪夏楚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夏楚悦仿若无觉,在矮胖长老的示意下接着说:“第,禁地我是进去了,但却不知那是禁地,也没有闯,而是有人把我引进去。” “谁引你进去的?”立刻有人问,禁地只有圣子圣女大祭祀和族长长老可进外,其余人等不得随意入内,谁敢引她进去? 夏楚悦瞟了云依眼,云依淡定坐在上首,丝毫不紧张。 夏楚悦心里冷笑,以这些人对圣女的盲目崇拜,仅凭自己个外人的口舌,确实无法叫他们相信自己,自己若指出圣女,不但不会洗脱罪名,反而会犯众怒,引起相反效果,所以,她也没想直接指出云依的所作所为。 “不应该说是人,用‘蛇’来形容比较恰当。” “蛇?蛇引你进去的?”有人惊讶追问。 “正是。” “什么样子的蛇?” “嗯,是条白蛇,很小,只有三寸长,它爬进沁园殿,引我过去。” “三寸长的白蛇?”有人问,“三寸长的白蛇不少,有没有比较明显的特征?” “你不问我差点儿忘了。”夏楚悦瞥了眼云依,“那白蛇的颜色与圣殿所用的白玉石贴近,不能算是纯白,而最特别的便是它头顶上的红,像火焰般,叫人印象深刻。” “什么?头顶火焰的白玉蛇?那不是……”有人惊呼,视线瞟向云依,立刻摇头,“不可能,你在撒谎!” 夏楚悦嗤笑,说这些人盲目还真是盲得够彻底的。 “为什么不可能?那条白蛇有特殊来历?”她故作不解地问。 “谁人不知头印火焰的白焰蛇是圣女的爱宠,这么明显的栽赃,你当我们傻子吗?”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嗤笑,眼中尽是不信。 他的话得到众人附和。 云依坐在上首,神情淡定,眸子微垂,看向萧秋水,眼中浮出怜悯之色:“夏姑娘,我想你可能对我有误会,我和风公子真的没有什么,你不愿承认闯禁地也罢,何必把我牵扯进来,那样只会让人看轻了你。” “原来如此!” 听了云依的话,云族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夏楚悦如此针对圣女,是因为她的男人喜欢上了圣女,但是圣女又没错,那个男人移情别恋,错的是那个男人,圣女圣洁坚贞,岂会做抢男人的无耻女子,再者,他们云族好男儿的是,圣女也不会看上个外族人,像他们圣子,就很优秀。 这个女人,自己犯了错,还想栽赃给圣女,简直罪无可恕! “夏楚悦,你别再执迷不悟,嘴硬下去,承认吧,是你自己觊觎我族圣物,擅闯禁地,不要把圣女的白焰蛇扯进来。圣女高贵,外族人怎配得上她?她又如何会做那等抢男人的无耻行径?” 个妇人下颚抬起,鼻孔朝天,不屑地看着夏楚悦。 守不住男人的心,是她自己没本事,守不住男人的心还要怪罪别的女人,就让人不耻了。 “罗村长所言极是,夏姑娘,你再亵渎圣女,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众人义愤填膺怒瞪着夏楚悦。 夏楚悦眼底闪过丝意外,看来能被叫到这里的,都是圣殿的绝对拥护者,对圣女的盲目崇信到了极点。 如果是远离圣殿中心的普通族民,这会儿断然不会如此致的指责她,毕竟从影九打探的消息来看,圣殿外的村落,有不少人都在议论圣女云依,他们将圣殿内发生的故事当成种谈资,加上她有意渲染,原本怀有赤诚膜拜之心的村民,部分开始对圣女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但面对这些装b女的坚持拥护者,她不可再正面或侧面的攻击云依。 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讨厌云依的装模作样,但形势所逼,自己少不得也要装装,装无辜,谁不会? 阴人,不是你人的专利。 “我想,是圣女误会了,议审殿上,在此之前,我不曾提过圣女,没想要提及圣女,圣女这样说,不清楚真相的倒要误会了我。”她说得无奈,面上十足的无辜。 云依微微愣,随即声音轻柔道:“夏姑娘刚才说是额头印火焰的白蛇引你去的,大家都以为你是在暗指我,所以我才……” “所以我说圣女你误会了,我没有半点牵扯圣女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现在能容我继续为自己辩解吗?” 夏楚悦将话题转,心中是真的有些无奈,形势比人强啊。 云依眼底隐过抹错愕神色,须臾,已恢复了平静,望着沉稳淡定的夏楚悦,心里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心性,若换个人在夏楚悦的位置上,恐怕早就被自己激怒,进而言语攻击自己。 不过沉得住气又如何?闯禁地是死罪,今天的公审只不过走个流程,也算是有个借口应付唐默。 以往闯禁地的,可没个人能够苟活的。 这时,夏楚悦得了矮胖长老的同意后,转眸看向云玄月:“玄月族长,请问进后山的门常年锁着吗?” 云玄月点头:“自然是锁着的。” “那么,那锁是精铁打造而成的锁,或是普通的锁?” 云玄月自信地道:“此锁乃云族最好的匠师打造,不但选用坚不可摧的精铁为材,请锁匠大师专门设计,没有钥匙,绝对打不开。” 这个族长如此配合,倒是出乎夏楚悦的预料,她不禁看了眼云玄月,耐人寻味地问:“也就是说,只有拥有钥匙的人,才能从那道门进去?” 云玄月点头。 “那么,在云族人赶到通往后山禁地的门时,锁可是完好的?” 云玄月看向矮胖长老。 矮胖长老知道得最清楚,他点头说道:“锁确实是好的。”他望向昂首挺胸,淡定而立的女子,心底有惊奇闪过。 夏楚悦闻言笑,奇怪地问:“那么我这个没钥匙的人怎么闯进去却不破坏门锁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圣殿的围墙有三层楼高,只有轻功绝顶的人才能够飞过去,而后山门则开着,她当然就是从门里钻出去的,可是她没有钥匙,门锁是怎么打开的? 这时,个瘦高的老头淡淡道:“我听说夏姑娘身边跟随着不少高手,想要‘拿’到把钥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家闻言又觉有理,她没有钥匙,不代表她不能从有钥匙的人那里偷钥匙啊。 夏楚悦眯眼打量了那个瘦高老头眼,鹰勾鼻,狭长锐利的眼,看起来阴冷古怪,被他眼睛看,似被毒蛇盯上般。 “有道理,不过我怎么知道钥匙藏在你们谁身上?”夏楚悦反问,言辞犀利,“难道你们圣殿对那么重要的钥匙没有严加防御?又或者……你们的防御系统脆弱到让群外来者可随意闯入,而你们却无所觉?” 她不能正面攻击云依,却不代表她对其他人也要软弱可欺。 这种时候,她越唯唯诺诺,对方的势头就越盛,就越会欺压到她头上来。 不想被欺负,就要比对方气势强。言语,也是种犀利的武器。 果然,在场的人都被问住了。 两边十几个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道,这话叫他们怎么回答? 回答是吧,不就承认他们确实防卫太弱,说出去也太丢面子了;可若回答不是,便是承认钥匙非夏楚悦的人所偷,也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云依坐在上方,将众人左右为难的表情看在眼里,目光转,落在夏楚悦脸上,瞥见她眼里明亮的光,不禁唇角轻勾,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相信夏姑娘不是偷鸡摸狗的鼠辈。” 夏楚悦挑眉,等待她的下文,云依不可能替自己说好话。 果然,云依停顿了下,接着说:“但,你擅闯禁地是事实,无论是你自己闯进去,或是条蛇诱你进入,自你的脚踏进后山的禁地,便犯了云族的族规,你们中原有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我,也不能帮你脱罪。” 圣女不能帮她脱罪,和圣女地位相当的圣子自然也不行。 云依句话,点醒众人。 圣子唐默在藏书阁连呆了数日,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当日他当众维护夏楚悦的画面,云玄月和几个长老亲眼所见,若是唐默听闻他们正在审问夏楚悦,赶过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行,定要速战速决! 这样个破坏云族族规,心存恶意的女人,神都不能宽容她! 又名长老出声:“如圣女所言,我们无需再听夏楚怒气申辩,直接押入刑牢,今晚在神坛执火刑。” “这就对了,罪行明摆在眼前,你们非要来场什么审判和给罪人的申辩,浪费时间,赶紧绑了今晚放神坛上祭神,磨磨蹭蹭,实在无趣。”个满嘴络腮胡子的长老大手挥,粗声粗气地说。 矮胖长老斜他眼,然后问:“各位长老,可有异议?” “没有!” 矮胖长老看向两边的十几个村长。 十几人同样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夏楚悦冷眼旁观,这时候忍不住笑了,笑容冰冷,满是嘲讽。、中原早有传闻,南岭蛮子,民风不化,连人都吃,或许有些夸张,但在某些情况下,这样的评价却也没错,至少从他们三言两语便判了死刑就看得出,他们的武断专行。 火刑? 是不是把人烧死了,他们还要拿下来吃几口? 极其残忍的手段,却和神牵扯到起,原来装b的不只云依个,云族,本就是个装b的集群。 此刻,不管自己再如何辩驳,对方都不会改变初衷,或许,自己这条命在他们眼中如同阿猫阿狗,轻贱可弃。 早知如此,她还跟他们墨迹什么?不如来个痛快的,把想骂的话骂个痛快! 坐以待毙不是她夏楚悦的作风,任人欺凌,也不是她夏楚悦擅长的,纵然在场的都是云族的人又如何? 云英领着两名云族侍者进来,夏楚悦不等他们靠近,忽然上前步,扬声道:“中原还有句话,不知道圣女和各位听过没有?” “什么话?”云依明知夏楚悦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却还是想听听,挥手示意云英和云族侍者停下。 夏楚悦嘴角勾,字顿的道—— 第二百二零七章 辩解 欲望文 第二百零八百章 五行毒阵,险!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百零八百章 五行毒阵,险! “青红皂白不分是傻叉!” 傻叉是什么众人不知道,但是沾上个‘傻’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众人闻言大怒,云依眼中闪过寒光,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夏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 夏楚悦双手环抱,扫向全场,嗤笑道:“我只是告诉你们句中原的俗话而已,青红皂白不分不是傻叉是什么?” 什么俗话!有这种俗话吗?就算有,她用在这里,寓意再清楚不过,是在骂他们呢,他们不气才怪。 “跟她废什么话,英护法,把她抓起来!”那个络腮胡子长老瞪圆眼睛喝道。 云英眼神凛,“是!” 冷冷地盯着夏楚悦,她亲自上前打算擒拿下夏楚悦。 夏楚悦心中冷笑,手势落,抓住腰间软剑,抽出,道惊鸿白光划过众人眼前。 云英惊,赶紧向退避开,夏楚悦手中的剑从她胳膊上划过,袖子被划裂道大口。 众人脸色齐变。 “议审殿上动兵器,夏楚悦,你将云族置于何处!” 夏楚悦闻言不屑笑道:“你云族的规矩与我何干?我乃龙兰锦绣郡主,只遵龙兰法律,你们的规矩,对我来说,就是狗屁!” “大胆!”云玄月愤怒起身,其余坐着的云族人也纷纷起,怒目而视。 云依跟着起,眼里有怒色,的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沉稳如夏楚悦又如何,死到临头,所有的冷静还不是不翼而飞。 “滚你蛋!”夏楚悦见云英举着双锏刺来,手腕颤动,软剑在空中如灵蛇摆动,逼得云英退出半丈外。 云英面色阴沉,这个女人,实在粗俗又恶劣! “起上!”夏楚悦傲然立于殿中央,右臂伸直执剑于身侧。 “狂妄!”络腮胡子长老第个受不住刺激,从上方跳下来,宽大的灰色衣袍鼓起,如虎扑来,夹起股风,厚掌推出,直击夏楚悦。 夏楚悦挑眉,执剑刺向络腮胡子长老。 云英眼中闪过厉色,暴喝声:“上!” 云族侍者从夏楚悦背后向她攻去。 与此同时,十几个村长或退至安全地带,或拿出武器围住四周,以防夏楚悦逃走。 云灵在云玄月身边,今天格外沉默。 此时见夏楚悦被围攻,她脑海中忽然想起暴雨之日,唐默冷冽无比的命令……想起当日回廊处,她瞥见的那道落寞背影……心头微紧,若是夏楚悦死了,默哥哥……她霍然忽起身,急步走出议审殿。 她的离开没有引来他人的注意,众人的心神全放在夏楚悦身上。 瞬息功夫,夏楚悦与络腮胡子长老交战十几个回合。 络腮胡子长老赤手空拳,拳风猛如虎,每拳都似要砸碎空气般,击中石柱,石柱龟裂,击到地板,平地变坑。 夏楚悦察觉到络腮胡子长老身蛮力似壮牛,不愿与之硬碰硬,凭借灵巧的身手,在络腮胡子长老身边躲闪进攻,手里的软剑跟她样狡猾,这秒冲对方喉咙刺去,下秒就绕到下方,直捣黄龙。 然而,夏楚悦毕竟不是顶级高手,除了络腮胡子长老外,还有云英等敌人,背腹受敌,险! 夏楚悦从来不认为仅凭自己人能够打得过全场,以少对,她还没那么傻。之前直有影卫隐在她身边,云英和云族侍者闯进沁园殿的时候,那个影卫立刻悄悄离开,去月澜殿救求援,估计快到了。 果不其然,她心中刚想着影九什么时候到,眼角便瞥见群黑衣人从外面冲进来,部分留在外面与云族人打,另部分则进来帮她。 云依在上方,看着那些黑衣人,微微愣,他们不是风飞的手下吗?怎么会来救夏楚悦? “小姐,你没受伤吧?”影九隔开云英挥来的锏,背对着夏楚悦问。 “没有。”夏楚悦脚踹开个白衣侍者,头也不回地问,“你们全来了?” “是!”影九的剑被云英的双锏打断,眉眼冷,将断剑掷向云英,接着从腰上抽出柄锋利大刀,抡起朝云英砍了过去。 其他云族人也被影卫拦下,近不了夏楚悦的身,只除了开始就与她交战的络腮胡子长老。 黑白,在议审殿上厮杀,庄严肃穆的大殿以白色调为主,此刻鲜血飞溅,溅得到处都是,柱子、地面、椅子无不沾血。 云玄月负手立在云依旁边,看到议审殿竟然变成了血腥战场,顿时怒声喝道:“住手!全部住手!” 云族人动作顿,影卫的攻击逼近,云族人慌忙应对,高手过招,息之间战局可变。 云玄月眼神暗,这些黑衣人当真好身手,云族单凭武力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大喝声:“摆阵!” 络腮胡子长老拳击空,顺势扑出,双脚定住,扑到半的身体没有惯性般登时顿住。 其余四名未参战的长老则迅速到殿内四个方位,即四根柱子前面,与络腮胡子长老呈五角之势。 自己的对手忽然跑路,夏楚悦喘着气,她好像听到什么摆阵,眼前又见五个长老分立五根柱子前,双手翻飞,在胸前摆出繁复的动作,快得看不清楚。 心道不好,她急声喊道:“阻止五个长老!” 阵法神秘莫测不亚于蛊术,前不久她亲身体验过阵法的厉害,自然不敢托大。 影卫闻言,全都甩开对手,向靠自己最近的长老扑去。 然而,云族人也明白五个长老的重任,立刻上前阻拦影卫。 夏楚悦见所有影卫皆被缠住,只能向离自己最近的矮胖长老攻击,企图打断他们结阵。 然而她还没冲到矮胖长老面前,眼前晃,景色大变。 呈现在她面前的不再是白色的高大殿堂,矮胖长老还有其他人的身影也都消失不见。 周身是漫漫黄沙,连绵不绝,仰头看去,并没有太阳,但是光线很亮,亮得刺眼,好像就近有颗大火球,夏楚悦只有个感觉—— 热!非常热! 她身上薄薄的衣衫被汗水浸湿,额头布满汗珠,滴滴延着弧度滚落,眼睫沾到汗珠,她难受地眨眨眼,汗珠掉下,不会儿,又颗汗珠滚到了眼睛里。 夏楚悦强忍着脱衣的冲动,观察着陌生的环境。 忽然耳后似有风,她立刻警敏地将头往左歪,只叫不名来的虫子从她耳边飞过。 夏楚悦转身看去,心若磐石的她看到面前的景象,也不禁狠吸了口凉气。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从连绵起伏的沙漠缓慢爬来,看似缓慢,实则动作飞快,眨眼功夫,夏楚悦已能看清爬在最前头的东西,那是蜈蚣、蝎子、毒蚁…… 黑色的、绿色的、褐色的,或暗淡,或泛光,伴随着爬行的窸窣声,叫人头皮都要麻掉。 夏楚悦听到身后也传来了类似的声间,她往后看,之前只有黄沙漫眼,此刻全被黑色的爬行毒物占据。 看到自己被毒物大军包围,再胆大的人也得惊出身冷汗。 夏楚悦握紧手中的冷剑,严肃地盯着前面不断靠近的毒物,思考着如何才能突围,那么毒物,想要完全避开,除非她长双翅膀,可以从天空飞过去。 忽然,又黑点朝她射来。 夏楚悦眼疾手快提剑斩下,黑物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她才看清楚,这是只颜色鲜艳的毒蛙。 毒蛙被劈成两半,血溅黄沙,夏楚悦眼尖地发现,鲜红的血溅到黄沙之后,眨眼功夫消失于黄沙底下,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连那只毒蛙,也像幻影样悄然消失。 血竟然消失了? 夏楚悦愣了愣,脑海灵光闪。 对了,这是阵法! 是五个长老靠手诀发动的阵法,沙漠是假的,而这些毒物…… 夏楚悦心稍安,却不敢打包票,确定这些毒物全都是假的。南岭毒物数不胜数,云族又整日和这些毒物打交道,他们的武功不是最厉害的,但是论到使毒物驱毒物,绝对是祖宗级别的。 第波毒物来袭,夏楚悦心头凛,内力灌入剑中,银白剑身表面浮起莹莹白光,在沙漠中显得十分耀眼。 夏楚悦举起剑,横扫而过,剑气如虹,最前面的大片毒物瞬间被消灭,化作星星点点,然后消失。 她转身再次挥出剑,剑光如虹霓,披荆斩棘之势落下,瞬间又灭掉批毒物。 然而两剑过后,她的内力已用了成,这样的大面积杀伤,需要源源不断的内力来支撑,而夏楚悦的内力,显然不够用。 后面的毒物没有因为同伴的消失而退却,反而快速地向她涌来,远远望去,黑潮起伏,如同暗潮汹涌,危险无尽。 夏楚悦抿唇,这样下去,她即便没有中毒而亡,也会力竭,最后同样是被这些毒物咬死。 第二波毒物离她还有数十丈,她必须在它们到来之前想到解决办法。 …… 与此同时,十几个影卫也各自陷入阵法中,有的陷入沼泽地,有的陷入密林,有的身在满是兵器的剑冢中,还有的则落入贫瘠的土地上。 虽然看到的画面不样,但无例外的,全都遇到了大批毒物军。 云依与云玄月在高台上,可以看到群人在大殿上挥剑打杀,有的疯狂大叫,有的则吓得落荒而逃,然而他们不管做了什么,都逃不开五根柱子围成的范围内。 云族的人也陷在了阵法里,此阵名五行毒阵,凡在里面出现的毒物都不是真的,只是他们提练了相同毒物的毒液,加入阵法中幻化而成的,但若要以为被咬中没事,那就大错特错。 被毒物咬中,相当于沾上毒,也会出现不良反应,轻重依毒性决定。 此阵是云族的镇族宝之,需由修炼五行功法的五个长老共同发动,才能结阵,旦阵成,五个长老不可抽身,除非阵破。 此阵大缺憾,旦阵法成,发动阵法的人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将里面的人救出来,连他们都被困在阵中以维持阵法的持续,又如何摘救别人? 因此,陷入阵中的云族人状况与影卫差不,虽然云族擅长蛊术,从小跟虫子之类的打交道,但面临阵法内出现的那么毒物,他们也双股发颤,逃窜的身影狼狈,不比影卫好少。 那些没有武功早躲到角落的村长看着殿中央的人做出各种莫名其妙的动作,觉得十分诡异。 云依心中同样大感意外,过了那么久,夏楚悦竟然只是挥出了两剑,然后就在原地不动了。 不动? 呵,她莫不是以为那些毒物是假的? 阵外的人只能看到陷入阵法中的人,却是看不到深陷阵法中人所看到的景象,但云依对五行毒阵十分了解,若以为阵法里的毒物是幻象,那就等死吧。 夏楚悦真的是在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 在第二波毒物来袭前,她终于想起身上带了不少速云给她的避毒药粉,若这些毒物是真的,便用避毒粉将其逼退,若毒物是假的,那好。 她掏出包药粉,延着周身三丈外,洒了圈。 云依可以看到夏楚悦洒药粉的动作,眼中露出轻蔑之色,以为凭借那些药粉能够护住她自己?痴心妄想! 夏楚悦洒完包,又掏出包,待毒物接近时,将手中的药粉拍散,降落在它们上空,白色的药粉簌簌落下,掉到黑压压的虫蛇身上,那些黑色的东西却没有半点停顿,依旧朝夏楚悦爬来。 夏楚悦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些毒物只是幻象。 然而,就在毒物接近她用药粉画出的圆线时,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预感到危险,极度的危险,她的汗毛根根竖立,那种危机感只有在面临生死攸关时刻才会出现!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尚未察觉危险在哪里,身体自我防范,手里的剑高高扬起,斜斩劈下。 勇往直前的毒物立刻死伤大片。 她提剑连挥数下,将周围的毒物消灭得干二净,那种叫她难忘的危机感也随之消失。 云依看着夏楚悦的剑白光不散,心里有些失望。 又让她躲过劫,不过如此消耗内力,她又能撑久呢? 云依唇角翘起,期待地看着夏楚悦。 第二百零八百章 五行毒阵,险! 欲望文 第二百零二九章 绝配!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百零二九章 绝配! 五行毒阵,外面的人是无法伤害阵中人的,除非闯入阵中,否则,她早已趁夏楚悦被幻象欺骗之时将其斩杀。 而此时,几乎耗尽内力的夏楚悦筋疲力尽,抬眼望去,黑压压的毒物没再出现,她松了口气,浑身乏力,恨不得随意躺下,但是她没有那样做,这里是幻境,却又杀机丛丛,谁也不敢保证下次杀机会天上或地下冒出,以为灭掉毒物就安全了,那绝壁是愚蠢的想法。 万里无云,周围的空气好像静止了般,连丝风都没有。 身处在这样孤寂的环境中,时间久了,人就会恐惧,会难受,会发疯! 夏楚悦没有时间去发疯,高温烤得她满头大汗,好像被人架在火炉上似的,热得脑子都跟着罢工了般,变得迟钝。 这样的处境对她来说是极其不利的,虽然说这里是幻境,但是如果走不出阵法,依然会死,死于炎热,死于饥渴! 夏楚悦牙齿用力咬住舌尖,剧痛让她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双浸着汗水的黑眸观察着四周。 既然是阵法,那么定有破绽,只要能够找到阵眼,就能出去。 她放眼望去,只能看到连绵起伏的黄色沙漠,单是这样着,想要找到出入,如天方夜谭。她迈动沉重的双腿,朝前走,眼睛只留意着黄沙中的异动,脚步直直往前,前行的路不靠眼睛去判断,而是靠着她的意识。 走了会儿,她便发现这样的办法不对,漫无目的的找,除了浪费时间以外,还浪费她的体力,旦体力耗尽,结局可想而知。 这厢夏楚悦为了脱阵而费尽心机,阵法外出现了变化。 原本议审殿内,只剩下云族人在阵法外,此刻,出了群人。 为首男子身华丽珍珠色锦袍,头戴玉冠,贵气优雅,容貌无双。 云依看到他时,脸色微微变,随后淡淡笑:“你怎么过来了?对背上的伤可不好。” “谢圣女关心,风某听闻此处有好戏看,便过来了。”凤斐勾唇笑,眸光流转,潋滟四射。 他这转,正正转向了殿中靠右的夏楚悦身上。 此刻她握着剑僵直地在原地。 云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唇边笑意浓了分:“现在看到,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凤斐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眼眸转,已将殿中的画面记在心上。 云依闻言,心下松了口气。 自己白担心了,风飞中了蛇蛊,对夏楚悦只有厌恶之情,看到夏楚悦受困,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救她。 凤斐眼神微不可见地闪了下,略带好奇地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云依不愿解释太,敷衍道:“他们被困在阵法内。” “被困在阵法里会如何?他们能自己出来吗?” 在他身后的速云和几个之前在外头与云族人打斗的影卫身体绷紧,担心地望着夏楚悦等人。 云依掩嘴笑:“这就要看个人命运了。或者被毒死,或者陷入幻象不可自拔,又或者……我没进去过,也不是很清楚呢。” 速云和影卫闻言齐齐变了脸色,怒瞪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爷,影九他们都在阵里,我们得快点破阵。” 云依话锋转,扫向对她怒目而视的影卫,幽幽道:“风公子,你这些属下对夏姑娘维护得真紧,若非见到你能够如此镇定的和我交谈,我还以为刚刚黑衣人闯入议审殿,是你吩咐的。” 凤斐长身玉立于门口,与她隔着大大的殿堂,神态自若:“擅自行动,该罚。” 回应了速云的话,也给了云依答复。 云依闻言,眼里掠过道笑意。 “风公子真是绝情,好歹你前段时间为了救她险些丧命。” 凤斐面色微暗,声音沉:“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题。” 云依闻言不但不怒,反而加欣喜。 风飞武功再厉害又如何?中了蛊毒,也要任她摆布。 这时,阵法中的人有了变化,原本各自为营,只在方寸之间动手,相互之间无往来,然后,个影卫忽然越界将剑刺进附近的另个影卫肚子里,鲜血溅出,在空中划出血光,地面了抹重彩。 速云惊呼:“影十三影十四!” 随即,她看向凤斐:“爷,您不喜欢夏楚悦可不必管她,但影九他们都在阵里面,不出手搭救,他们会死在里面的。” 凤斐眼眸沉沉,嘴角笑意冰冷:“自作主张、不听令行事,死有余辜。” 速云脸色变,其他影卫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风飞,你当真绝情!”这时,殿外传来道清冷悦耳的男声。 云依含笑的眼睛里瞳孔微缩,“默表哥!” 身穿黑色长袍的唐默大步而来,他在藏书阁里呆了几日,废寝忘食地寻找凤斐中的蛊,眼里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洗,得知夏楚悦被围攻,心里焦急,匆忙赶来,头发乱了,衣服来不及打理,但是他的气势惊人,如同把浴血奋战日的宝刀,不但没有被磨去刃上锋芒,反而因为时间的积淀气势如虹。 他的身后,紧跟着唐烨和云灵。 看到云灵,云依眼中闪过道厉芒,这个臭丫头,竟然把默表哥叫来,吃里扒外的东西! 凤斐瞧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唐默,笑容冷了几分:“干卿何事?” 唐默从他身边经过,带起股风,将凤斐的发尾袍角吹起。 “是,与我无干,所以,楚悦的切,也与你无关。”他停都不停,径直向矮胖长老走去。 闻言,凤斐心里生出不悦,却也没动手。 唐默瞥了眼夏楚悦,五行毒阵说难破也难破,说好破也好破。只要在阵外,阻断发起阵法的五人之,便可破阵,她就能出来。 云依见状,心中紧,飞身而起,飘然落在唐默面前,双臂展开:“默表哥,你不能。” 唐默冷眼看她:“让开。” 云依咬了咬唇,却是不让,“默表哥,你该明白,这是何地,犯我族者,神怒,人怨。” “别逼我动手伤你。”唐默仿佛没听到云依的话般,声音冰冷如寒冬腊雪。 云玄月也飞到他前面,同云依起拦住他:“默儿,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那些村长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唐默,此时见他要破阵,全都在云依云玄月身后,其中人问道:“这人是谁?” 没人回答他,云依和云玄月都不想让大家知道,唐默为了个外人与他们云族对峙。 唐默看着云玄月,淡声道:“舅舅,你要让云族的人死在里面吗?即便你是族长,也没有权力让他们死。” 舅舅? 这个黑衣男子叫族长舅舅? 那些村长眼里透出惊讶,古怪地打量着他,慢慢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的大变:“你是圣子?” 圣子,乃上任圣女所生,唐默的母亲便是云族上任圣女,因为嫁入南唐皇室,所以唐默的模样鲜少人知,其威信自然也不如圣女,但无论如何,都是万民敬仰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们的圣子,竟然要救个闯禁地,盗圣物的女人! 这样的事实,叫这些信仰神灵的云族人怎么接受? 丝毫不理会众人看他的怪异眼神,唐默冷声道:“最后说遍,让开!” 那些村长被他冰冷的声音震,不由自主退了步。 云依和云玄月却没动,云玄月皱着眉劝他:“默儿,听舅舅句话,那个女人不适合你。” 回应他的是唐默的手掌,掌心团白光,那是内力逼出体外形成的,夹杂着恐怖的力量,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都凝滞了。 云玄月脸色沉,“你竟然对舅舅出手?”同时举掌抵挡。 二人手掌相击,强大的劲气卷起飓风,附近的人被吹得东倒西歪,而阵法之内的人,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丝毫不受影响。 几息过后,二人齐齐后退,云玄月将手收回身侧,怒道:“唐默,你真的要为了个女人和舅舅,和整个云族作对?” 唐默没有时间和他废话,他分神瞄了眼夏楚悦,见她神色不太对劲,心知不能再拖延,扬声喝道:“四哥,救她!” 声‘四哥’听得唐烨傻愣当场。 活了那么年,他从来没听七弟叫过他声“四哥”,不,七弟连名字都不曾唤过他,七弟的话太少了,少得从来不曾主动叫人。 唐默见他傻傻愣愣着不动,声音里透着恼火:“唐烨,救她!” 唐烨打了个激灵,刚听了七弟叫自己‘四哥’,现在又叫自己唐烨,实在是太意外,太感动了有没有!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四哥”这个称呼,边朝络腮胡子长老冲去,边调侃道:“七弟,你再叫几声‘四哥’来听听,我听得心里高兴了,动作快。” 其实他想着不动,和唐默谈条件的,但他知道,若是那样做了,以后少不得被对方报复。 唐默没理他,见他去破阵,自己则挡住准备去阻拦唐烨的云玄月等人。 他的武功其实要比云玄月等人都高,云族最擅长的是蛊术,他们的武功并没有高明,最厉害的云玄月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他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云依也明白这点,眼见自己等人被唐默拦住,唐烨已冲至费长老面前,她尖叫道:“风公子,快拦住他!” “爷,不要!”速云则对凤斐道,这样似请求似命令的话已经是对主人的不敬。 凤斐眼睛微眯,隐藏了里面的危险气息,视线似不经意般从阵中的夏楚悦身上收回,隐在袖子里的拳头却紧了紧。 “你们几个去拦住他……将功赎罪!”最后四字咬得极重,像锤子样,重重敲打在影卫们的心头。 几个影卫互相看了看,面露犹豫之色。 速云沉着脸不说话,爷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他会后悔的,他定会后悔的! 看着影卫们挣扎犹豫过后扑过去拦住唐烨,速云没有出手阻拦,她人拦不住,不但拦不住,反而会从此失去主子的信任。 心里憋恨,她转眸怒瞪着云依,云依见唐烨被影卫拦下,眼里浮出笑意,那笑在速云眼中着实刺眼。 “风飞,我真是看错你了!”唐默狂怒,像是只被困住的野兽,而他,也正被云玄月等人缠住,无法破阵,无法救人。 凤斐隐在袖子底下的拳头又紧了几分,手背上青筋凸起,谁也看不到。 他没有回答唐默,而是看向云依,看着云依眼中的笑意,心里产生暴戾情绪,表面则不动声色,还能扬唇轻笑:“圣女,风某有几个疑问,你能否帮我解答?” 云依被唐默掌击飞,吐出口鲜血,眼里正闪过伤心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听到凤斐的话,头也不回道:“风公子,我现在没空,你若想问,可否先帮我降住他?” “当然。”凤斐低笑声,忽然飞身而起,掌击向唐默的后背。 唐默感觉到危险,想要反身抵挡,想要抽身避开,但他被云玄月和几个村长包围着,无人可逃,匆忙侧身,凤斐的手掌击中他的后肩。 唐默喷出口血,喷得他面前的人满脸都是血。 而他,个闪身,从惊愣的人群中逃出,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凤斐翩然落地,似嫌弃碰到了脏东西般拍拍手,笑着对唐默道:“默公子,乖乖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唐默的眼里充斥着冷色的幽火:“风飞,你真是个傻瓜,被云依控制了还笑得出来,等她把你卖了,看你是否能继续笑。” 云依脸色微变,“默表哥,我在你眼中是那种人?” 凤斐怀疑的眼神已朝她投来。 云依心头紧,忙对他解释:“风公子,默表哥使的离间计,他是为了救夏姑娘,你可别信他的话。” 凤斐点头:“你说得有理,我风飞岂是他人能控制的?不过——你答应替我解惑,现在可以回答了么?” 云依柳眉微皱,“风公子有什么问题?” 为了不让凤斐被唐默的话影响,她只好顺着他的话问。 凤斐粲然笑:“今早,我听人说圣女仰慕你的表哥,这是真的吗?” 云依还以为他要问什么,没想到竟然问这个,不由怔住,随即红了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可是你前几天才对我表明心意,怎的那么快移情别恋?这叫我好伤心。”凤斐眼睑微垂,掩住眸子里的算计,看在外人眼中,便是美男黯然神伤的样子。 这几日,关于二人的谣言满天飞,那些村长此刻亲眼所见,都好奇地竖长耳朵,睁大眼睛,想听个清楚,看得明白,平时哪能亲眼看到这样的八卦啊。 云依脸黑了黑,“风公子,请不要胡说,我和你……” “我知道,你确实真心待我,今天,你出手对付你表哥,已向我表明了你的心,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他。”凤斐“深情”看她,说出来的话叫云依差点儿吐血。 谁喜欢你了?硬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急急看向唐默,怕他误会,然而却对上张面无表情的脸,到了嘴边的解释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凤斐还在那边演深情,云依又要在众人面前维持她的风度,只能将血咽回肚,压抑着情绪道:“风公子,我和你真的没什么,可能是你误会了……” “依依……”凤斐再次打断她,“你不用遮掩,大家都明白的。” 明白你个头! 云依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她没想到夏楚悦无耻,风飞无耻。这对男女,还真是绝配! 第二百零二九章 绝配! 欲望文 第二暗百一十章 暗醋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暗百一十章 暗醋 在云依气得发抖的时候,凤斐转头扫了眼那些村长,然后回头嗔怪地斜睨云依眼:“你嫉妒夏楚悦以前与我关系暧昧,我现在跟她没有关系,你莫气坏自己的身子。” 咦,不是夏楚悦嫉妒圣女抢了她的男人,然后侮辱外加诋毁圣女吗? 可他们看着云依圣女的样子,好像真的被气得不轻啊。 云依忍了又忍,才忍住尖叫的冲动。 难道这几天的谣言不是夏楚悦散布的,而是这个笑得脸暧昧的男人所为? 如果真是这样,她真后悔当初给他下那种蛇蛊!她该直接毒死他才对! 凤斐还嫌不够般,朝她走了过来,似要拉她的手。 云依忙向后退去,凤斐步步紧逼,云依边退边扬声道:“风公子,请注意你的身份。” 那么人看着呢,她要是被风飞抓到手,那不是证实了两个人真有关系? 这退,便退到了阵法中,眨眼间陷入幻象中。 看着圣女忽然变了脸色,众人也才意识到圣女掉入阵法。 云族人焦急地喊:“圣女!” 云灵从角落里冲出来:“姐姐!” 竟然不管不顾,冲进了阵中。 族长两个女儿都进了五行毒阵,其中还是尊贵的圣女,几个村长都惊慌地看向云玄月。 云玄月黑着脸瞪了凤斐眼,高声道:“收阵!” 维持着阵法的五个长老也注意到云依云灵两个人进了阵法,听云玄月的话,立刻翻动双手,掐诀收阵。 夏楚悦在沙漠中,被晒得口干舌燥,忽然不远处出现个白衣侍者,她尚未动手,对方就朝她冲了过来,夏楚悦下意识地举起手中剑,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二人兵器交接,夏楚悦连退了几步。 她的内力所剩无几,也不知对方是真识的或是虚化的,还没稳,对方又举着武器朝她刺来。 夏楚悦朝他喊话,他也不答,夏楚悦没办法,只好把他当成幻象。 但这幻象十分厉害,或者应说,他的内力比夏楚悦的深厚,夏楚悦的剑每次和对方交接时,虎口都会被震得麻痛,番苦战之后,夏楚悦终于将其斩杀。 这次,死者不像那些毒物样,烟消云散,而是直挺挺躺在沙漠上,片沙子浸着血,变成深色。 夏楚悦瞳孔微缩,这人是真的! 在这样的地方却连句话都不说,闷头攻击她,不是疯了就是杀红了眼,其他人呢?又会变成什么样? 夏楚悦还没喘口气,眼前忽然又出现道白影,打眼看去,却是个女人,而且是那个爱装逼的圣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楚悦吃惊地看着她。 云依眼前景物变,周身热气扑来,她睁大眼睛,正看到夏楚悦错愕地看着自己。 云依眼底闪过丝狠意,手抬,低喝:“小焰,杀了她!” 藏在她袖子里的白焰蛇如闪电急射而出,直击夏楚悦面门。 夏楚悦的反应也很快,惊异只是刹那,不管云依为何会出现在阵法里,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个念头——擒贼先擒王! 之前云依直在高处,她想拿下她不方便,后来就陷了阵法里,就办不到了。此刻,只有两人,正好,她抓住云依,再让外面的人放她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夏楚悦迅速朝云依冲去,陡然看见道白光朝自己射来,她扬剑劈下,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 噗! 那白物变成两截,鲜血喷出,点点洒洒落地。 这刀真是准! 云依尖叫:“小焰!” 夏楚悦身形未顿,拼出全力,趁着云依震惊之时,眨眼功夫掠至她面前,剑指云依的脖子。 “你杀了我的小焰!我要你死!” 阵法里的人看不到阵法外的人,阵法外的人同样听不到阵法内的声音,所以,云依才能如此无所顾忌地尖叫。 夏楚悦手腕微颤,剑尖隔着面纱刺入云依的玉颈,“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鲜红的血浸透白色的面纱,半截面纱被染红,脖子的痛处将云依从惊怒中唤醒。 她打了个激灵,眼里的癫狂退去。 “夏楚悦,你不敢!” 夏楚悦舔了舔嘴角的血,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剑尖紧紧抵着云依的的喉咙,只要云依有异动,她立刻就会刺破云依的喉咙。 云依僵着身体不敢动。 而这时,五行毒阵撤去。 困在阵中的人视觉出现片刻的恍惚,云依对五行毒阵比夏楚悦熟,感觉到阵法撤离之时,趁着夏楚悦眨眼的功夫,袖中又射出物,同时身体向后退去。 “圣女!/依儿!” “楚悦!” 云族的几个村长和云玄月全向云依冲去,而唐默则向夏楚悦飞来。 凤斐看到夏楚悦时,想飞身拥住她,脚迈出半步,忽停住,指尖道白光射出,击中飞射向夏楚悦的青光,青色的东西落地,在地面上抽搐,赫然是条青蛇! 而这时,唐默已掠至夏楚悦面前。 凤斐见到唐默把手放在夏楚悦的手臂上,漂亮的桃花眼狠狠地眯起来,缩回袖中的手握成拳,生生忍住朝她扑去的冲动。 眼神像刀子般割着唐默的两只猪蹄手。 该死的唐默,趁人之危! “楚悦,你怎么样?”唐默双手扶住夏楚悦的胳膊,低头紧张地看着她。 他嘴角的血迹没擦,脸色苍白,疏于打理的头发和衣服还有下巴处的青色胡渣,看起来不显邋遢,反而有种粗犷的野性美,个不染凡尘的谪仙有了人间的烟火味。 夏楚悦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她从阵法里出来了,只可惜……叫云依逃了。 她回头瞥了眼在地上抽搐的青蛇,没记错的话,击中青蛇的白光是从侧面射来的,她侧头,看到凤斐正眯着眼盯着他们,眼里幽暗冷沉,杀气腾腾。 她立刻推开唐默的手,问他:“我没事。唐默,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是不是找到解蛊的方法了?” 唐默的手缓缓落下,垂眸看着她苍白却兴奋的小脸,心里起起伏伏,最后化为道叹息,“还没,我听说你被云族围攻,便过来看看。” 夏楚悦眼神暗,心沉了沉,“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受伤了?” 看起来他比她还要狼狈,嘴角还挂着血,谁能伤他,谁敢伤他? 却在这时,道惊呼响起,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依依,你受伤了?!” 夏楚悦身体颤,朝后方看去。 凤斐不知何时到了云依身边,正惊乍的在她身边打转,把云玄月等人都推了开去。 “依依,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 “依依,你的脖子流了好血!” “依依,快把面纱摘下来,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夏楚悦嘴角抽了下,歪着头低声问道:“他在干什么?” 她何曾看到过凤斐这惊乍的模样,他从来都是不紧不慢,保持着优雅的贵族风范,即便着急,那也是霸气侧漏的,这个像公鸡样喔喔叫的,真的是……凤斐? 还有那声“依依”,听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凤斐,难道脑子坏了? “不知道。”唐默淡声回道。 夏楚悦目光带着询问看向速云,速云亦是满头黑线,这真的是他们的主子吗?没有被鬼附身吗? 唐默瞟了那边眼,忽然拉起夏楚悦的手向外走,“你受伤了,我先带你去包扎。” 夏楚悦挣了挣,“唐默,你放开,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等包扎好了再说。”唐默拽紧她的手,硬生生将她拉了出去。 速云看着夏楚悦被唐默拉走,心里焦急,回头瞧,她的爷哎,怎么还在那边“依依”的叫啊。 耳边“依依”的叫声,吵得云依心烦意乱:“闭嘴,你再叫声,我让人把你扔出圣殿!” 凤斐抬眼瞟向逐渐远去的两人,眼神里闪过道暗芒,垂下眸,笑嘻嘻道:“我知道的,你舍不得,依依……” ‘依依’两字,像唱戏样拉得波三折,又长又绕,听得人鸡皮疙瘩全起。 那些在阵法中没死的人都错愕地仰头看着高台上这幕,不管是影卫抑或云族人,眼里都写着“惊愕”两字。 依粗鲁地推开凤斐,头也不回地从侧门离开,凤斐立即追了过去,嘴中嚷道:“依依,等等我,我帮你包扎伤口!” “族……族长,怎么回事?”之前困在阵中的冬村长惊讶地问。 影九也在问:“速云大人,主子怎么……怎么和圣女那么亲密?” 玄月沉着脸道:“你们都去包扎下吧,死了的好生安葬。” 速云则冷哼声:“还能怎么回事?那个装逼女人把爷迷得神魂颠倒了呗。”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装逼的女人?你们主子迷恋我们圣女,那是我们圣女温柔美丽,圣洁高雅……” 个云族侍者不服气地高赞云依,反驳速云的话,虽然他听不懂“装逼”是什么。 影九呸地吐出口唾沫:“你们圣女也叫圣洁?真的圣洁,会三天两头往月澜殿跑,找我们爷?” “圣女那是关心客人的伤,你别不识好歹。” “识个屁,你们圣女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也不瞧瞧那张脸,不及我们主子万分之。” “你……你敢侮辱我们的圣女,我要砍了你的头!” “来啊,谁怕谁!” 影卫和云族侍者打作团,经他们这样吵,原本莫须有的关系,倒像是真的样,不管是影卫还是云族人,都以为凤斐和圣女关系不寻常,那些原本不太相信近日谣言的村长,也慢慢信以为真。 此乃后话,暂且不谈,且说唐默拉着夏楚悦离开,直走进箫默阁。 “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吗?”夏楚悦淡淡地问。 唐默不语,手握得紧,手心里是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因为不是从小握枪,所以不像上辈子的她,虎口有硬硬的茧。 手也比上辈子的要小,软软小小,握在他掌心里,他的心好似也跟着软了角,真想把她变成小小的团,包在心里头。 夏楚悦是被他硬扯回来的,身体几乎没有力气,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唐默拉着她到了他的房间,房里布局很简单,但每样都是精致贵重的,紫檀木的木质家具,上好墨纸结合的画卷挂在墙上,南唐最好的绸缎织成的锦被,还有轻若如风的纱帘。 房间里的味道也很简单,只有淡淡的药香,但不难闻,闻着这样的气息,反而让人宁神静气。 唐默将夏楚悦安置在桌边的圆凳坐下,转身去取药。 夏楚悦看着他的背影,幽幽说道:“沈默,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伤硬着逼着自己先来上药。 唐默后背微微僵硬,然后不温不火的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夏楚悦沉默。 是啊,她看到了,看到凤斐只是冷冷看了自己眼,看到阵法解除时凤斐第时间朝云依飞去,没有上前关心自己的意思。 只是,她早该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唐默捧着个木盒子走过来,搁在桌上,先替夏楚悦把了脉,眉眼微松:“还好只是内力耗尽,没有受内伤。” “本来就没有大碍,休息几日就好。”夏楚悦道。 “是要调养,不过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别不当回事,要是感染了,也是麻烦。”唐默示意她袖子卷起来。 夏楚悦迟疑了下。 唐默挑眉:“怎么?才来年,就变成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连胳膊都不敢露了。” 夏楚悦嗤笑:“有什么不敢露的,又不是当着那些迂腐古人的面。” 说着,撸袖子,把手臂伸到他面前:“麻烦唐大夫替我涂药。” 唐默垂下眸,清冷的眸光变得柔和:“唐某的诊金很贵,你打算付我少?” “很贵?”夏楚悦佯装惊讶,“那我不用疗伤了,唐大夫的药留着给有钱人用吧。” 说着便要抽回手,却被唐默眼疾手快地抓住。 他的手微凉,她的手则因为之前困于阵中而温热。 夏楚悦动了动手腕,抽回手:“唐大夫,不带这么吃伤者豆腐的。” 唐默手心空,心好像也跟着空了,心里怅然若失地悠悠叹了口气,“别贫嘴了,赶紧敷好药,免得感染。” 伤口不,也不深,没会儿就完事。 夏楚悦将袖子往下拉,“谢谢‘唐大夫’,我先回去了。” 唐默蹙眉道:“你是要回沁园殿还是月澜殿?” 夏楚悦嘴角勾,看向屋外,“自然是回沁园殿。” 且不说凤斐现在是否在月澜殿,就算真的在,他怕也是不想见到自己。 “你呆在箫默阁,哪里也不准去。”唐默上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别忘了,你现在是云族的敌人,出了箫默阁,会立即被羁押。” 夏楚悦侧身,抬头看他,“所以,叫我留在这里让你为难吗?” 唐默眉拧得深,“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个身份,不要也罢。” 夏楚悦闻言,眸光微闪,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却不能不管。 她抬手罩住他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将其拉下,拉在手里,凝视着他不同于常人的褐色眸子,认真道:“沈默,你也知道,我在意。”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那么。这世,你叫唐默,我叫夏楚悦。我们都有新的身份,新的亲人,新的朋友。你不该为了我,放弃切。” 她拍拍他的手背,然后放开,转身向外走去。 唐默怔怔在原地,望着她纤细却挺拔的背影,这是她第次那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连他的好意并拒绝。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 他也想安安心心当唐默,当南唐七皇子,当云族的圣子,可是他忍不住靠近她,他想克制,却发现自己克制不住。 那天,他放她走,偏偏天意让她滞留在此,让他心里燃起了希望之火,想要再拼拼,搏搏。 他想,也许,最后会有转机呢? 可是,她连机会都不愿给他…… …… 夏楚悦大步向外走,钉在后背的目光,灼热得像是要透过脊骨融化她的心,她只能不回头,不停步,直直地往前走。 走到院子,她抬头仰望天空,碧蓝的天空澄澈得像面镜子,如果人没有那么烦恼,能够像这样的天样,该好。 叹息声,后面是沈默纠缠的目光,前方,是看不清的道,而凤斐…… 低下头,看着前方的路,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迈步。 ------题外话------ 好吧,看到这儿,大家应该看得出楠竹其实已恢复正常了,只是为嘛要装作那讨厌的模样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暗百一十章 暗醋 欲望文 第二百一装十一章 凤斐,别装了 妖孽国舅诱宠妃 作者:第五轻狂 第二百一装十一章 凤斐,别装了 有些意外的是外面并没有云族团团包围的场面,或许他们忌惮唐默的身份,不敢明目张胆包围住箫默阁。 然而路上她依旧没有看到围追自己的人,她不由大感惊奇,难道云族人都不追究她的“罪”了? 直走到沁园殿,夏楚悦仍有些难以置信。 “你听说了吗?风公子,就是之前两次突然从夏姑娘房里出来的那个,他现在喜欢的是圣女耶!” “嗤,这都是谣言,你还当真了?我们在沁园殿里侍候,还不清楚风公子喜欢的是谁?” “那是之前,我刚刚从膳房里过来,途中听到了几个从议审殿里出来的村长在议论,说是风公子和圣女好上了,你忘了吗?今天夏姑娘被英护法带人抓去议审殿了,据说在那里受了伤呢。可是风公子看都不看她眼,满心满眼都是圣女脖子上的剑伤,这不正说明风公子移情别恋了么?” “圣女受伤了?” “对啊,不过只是擦破皮,没有大碍,眼下风公子正熨帖照顾着呢,要是我,我也愿意呢,想想风公子那比女子精致的容颜,还有那嫩如青葱,滢润如玉的手指轻轻从自己伤口处抚过,什么疼啊痛啊的哪里能感觉得到?” “哎,可怜了夏姑娘……” “圣女那么优秀,风公子喜欢也是情有可原的,郎貌女才,天造地设,夏姑娘虽然性格不错,但是长相般,说起来确实配不上风公子。” “是啊,我打扮下,都比她漂亮,风公子说不定也会看上我呢!” “你个小骚蹄子,春天都过去了,还来春心荡漾!” “春桃姐,你还说我呢,不知方才说若能让风公子上药,受伤也甘愿吗?” 春桃和夏荷闹作团,秋菊瞧见从殿外进来的夏楚悦,吓得低声提醒俩:“你们别说了!” “怎么,秋菊,你也心动了是不是?” 两人互看眼,齐扑向秋菊,挠她痒痒。 秋菊尖叫着躲开,高声喊道:“夏姑娘好!” 春桃夏荷两人身形顿,笑脸僵住,脖子像是生锈了般,缓慢地扭头看向殿门口。 见到夏楚悦表情冷淡地走进来,忙跪到地上:“夏姑娘万福!” 谁也不知道夏楚悦刚才听去了少,只希望她没有听到前面的“风公子”“夏姑娘”,要不然她们就惨了。 夏楚悦冷冷瞟了她们眼,径直往屋里去了。 春桃几人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直到瞥见夏楚悦的裙角消失在身后,这才偷偷往后瞄了眼,然后长吁口气,瘫软在地。 夏姑娘平时看着冷冷淡淡,脾气却不太坏,但是,她们才听说她大闹议审殿,把圣女都伤了,这样的女人,她们几个小侍女,哪里招惹得起,幸得她没跟她们计较,要不然小命难保。 夏楚悦进了房间,坐在窗边的短榻上,心里回想着几个侍婢说的话。 凤斐去给云依包扎伤口? 呵! 夏楚悦嘴角勾起弯讽刺的弧度,那个装逼女人难道打算移情别恋,看上凤斐吗? 原本只是她叫影九去散布的谣言,今天有那么见证者,怕是谣言要变成事实了。 心里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去。 只是叫她去抢回来……呵……凤斐会跟她走吗?那个男人,真真叫人生气,以前那么狡猾的个人,怎么就被人控制住了?就算不再喜欢自己,也不该看上那个作怪的丑人啊。 越想越心烦意外,夏楚悦索性不去想,躺在短榻睡觉,在阵法里呆上片刻,就跟熬了几年似的,精神和身体双重疲劳,很快便睡了过去。 夏风从窗口吹来,带进丝凉意,她睡着却依然皱着的眉,这才稍稍展开。 …… “风公子,你回去吧,你后背的伤还没好呢。” 凤斐亲自给云依敷药、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眼神温柔,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云依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语气也变得柔和,说话时带着几分亲切的笑。 她是圣女,自小便高人等,从来都是在受人瞻仰的位置,因此,不屑小女儿那般娇态,从容优雅,是她的惯作风,只不过今天破了几次功,情绪稳,又回归了她圣洁高雅的面。 凤斐笑着点点头:“有依依的关心,再重的伤,也不疼了。” 男人的甜言蜜语对女人而言,是最厉害的武器,尤其是凤斐这样的美男子说出来,杀伤力简直无敌。 云依是女人,而且是个高傲的女人,但是从未遇到过如此美男同她说这样的话,容貌上能够与凤斐比的唐默连话都懒得同她讲,自然不可能对她说情话,此时听到凤斐这般说,她的虚荣心得到大大满足,对凤斐的态度软柔几分。 “去吧,伤还是躺着养比较好。” 凤斐同云依依依惜别后,出了圣女殿,表情温柔慕恋,就像是陷入热恋的男子,附近偷偷看他的侍女,自然而然将他眼中的那抹温柔看在了眼里,很快,这个消息会传得人尽皆知。 直到了月澜殿,确定没有外人后,凤斐脸上的笑骤然消失。 “爷!” 速云的脸冷若冰霜,声音没有起伏。 凤斐迈步向里走,“我要沐浴。” “爷,您背上的伤口不能浸到水。”速云不赞成地道,虽然不喜主子的作为,但是她仍然替他着想。 “去烧水。”凤斐边走,边解开腰带。 速云瞧着他这宽衣解带的动作,只能退下,叫人准备木桶。 影卫的动作很快,不会儿就将房内的超大木桶灌满水,水面上冒着热气,凤斐叫他们退下,然后脱掉身上最后层衣服,跨入水中。 速云候在屋外,秀眉紧蹙,爷如今的性子,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几个时辰前,明明默许影九他们去救人,过了会儿,他自己也要去。她以为主子恢复正常,要去救小姐了,结果去了议审殿,不但不救,反而阻挠默公子救小姐,到后来,还当着小姐的面对那个圣女百般关心……若她是小姐,心里肯定又气又委屈。 “爷,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夏姑娘?”如今,连小姐二字都不能在爷跟前提了,说什么夏姑娘不是他们的小姐。 “去看那女人死了没,爷还没玩够,那么早死,就没意思了。”凤斐的声音过了半晌才懒洋洋地传了出来。 速云闻言,撇撇嘴,也不知谁之前为了小姐要死要活的,现在“死”字挂口边,等以后爷恢复正常了,看他怎么后悔吧。 房内,隔着屏风,放着个大木桶,凤斐坐在里面,靠着桶壁,眼里闪过片复杂之色,隐有心疼与犹豫,然而也只是闪即逝,转而化为坚定的神色。 速云回来的时候,凤斐已经穿好了衣服。 “爷,水没碰到伤口吧?”速云关心地问。 凤斐不答反问:“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速云答:“不好。” 凤斐正往床边走的脚顿,然后才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个不好?说来让爷乐乐。” 速云心想,这话要是叫小姐听了,不知是会气炸肺还是从此不理爷,嘴上不忘回答:“好像回去就睡下了,到这个点儿也没醒,也许是今天在议审殿受了伤……” “行了,下去吧,我困了。” 凤斐挥手让她退下,声音里透着几分烦躁。 速云低头应道:“是。” 出了屋子,影九从暗处闪了出来。 速云想着事,没理他。 影九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速云大人,你猜爷刚刚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速云不怎么感兴趣地随口问。 “嘿嘿,爷刚刚叫我把衣服扔了。”影九笑,眼里闪过几许精明之色。 “扔了便扔罢,爷丢掉的衣服不知凡几。”速云不关心地回道。 两人路往外走,离凤斐的房间越来越远。 影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明白什么?”速云侧眸瞟他眼。 影九嘿嘿笑:“你几时见过爷跟小姐在起时穿的衣服扔掉过?” 速云眼眸转,“你是说……” “没错!”影九点头。 速云心中喜,随即凝眉:“可爷为什么要那么做?” “爷的心思我们哪里猜得到。”影九挥舞几下手中大刀,“反正知道爷没事,我心里就放心了。娘的,这几天真是憋死我了,等到收拾那个丑女人的时候,我定要在她脸上划几刀。” “这事儿你别到处乱说。”速云警告他。 影九将刀往鞘里插,挺胸抬头:“速云大人放心,我影九是那么不知分寸的吗?不过——” 他歪着头问道:“要告诉小姐吗?” 速云想了想,摇头:“算了,主子们的事,我们不要插手。” 既然爷还是原来的爷,便不会叫小姐真正受了委屈,让人欺负了去,他们何必去添乱,到时候打乱了爷的计划,就不妙了。至于爷这几日得罪了小姐,等真相大白时会不会被小姐冷待,她可管不了那么。 …… 月上柳梢头,贼潜佳人楼。 道黑影如风般极快又极轻地闪入沁园殿。 主卧的两扇窗被阵风推开,然后又自动关上。 房内,已了道修长人影。 人掠至床前,目光落在床头,却不见床上的人。被子整齐摆在床内,床铺没有半点皱褶。 来者惊,蓦然转身。 正对上窗边双漆黑却明亮的大眼。 黑影瞳孔微缩,便要撞门而逃。 “凤斐。” 急促却清晰的两个字从窗边女子口中吐出,嗓音微哑,透着刚刚苏醒时的慵懒。 背对着她黑影身形震住,随后压低嗓音笑道:“凤斐?名字不错,不过你认错人了。” 仿佛未觉他的否认,夏楚悦盯着他的背影,蹙眉问:“凤斐,你三半夜溜进我屋子里做什么?” 做什么? 他以前不是没半夜里偷溜进来过,偷潜入她房里,还要点了她的睡穴,然后睡到她的床上,等到第二日睁眼,自己便能看到他手支着头,侧身暧昧地看着自己。 今日,若不是自己睡在窗角下的榻上,他是不是又要点了她的穴道? 他,恢复正常了吗? 可若他已经好了,为何要急急逃离,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 “你喜欢叫凤斐就叫凤斐吧,至于我为何进来……”男人立在床边的暗影里,转过身来,笑看着她,“当然是做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可惜了……” 不知他在可惜没采到花还是在可惜这朵花不够美。 夏楚悦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是不是凤斐,她岂会辨别不出来。 他进来,便带进缕说不出名字的香,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叫不出是哪种花或哪种草,初闻醉人,闻久了,却叫人心安,这种味道,早已潜移默化,深深印在她的记忆里,只要点点味道,她便能即刻辨认出来。 她不说话,男人倒有些不自在了。 夏楚悦逆光而坐,周身镀着层银白光华,脸亦隐在黑暗中,只有轮廓被月光勾勒出浅浅光辉。 看着她似乎变细的轮廓,男人眼里晃过抹暗色,随即勾勾唇,“你这么直勾勾瞧着我,是在勾引我吗?” “你被勾引住了吗?”夏楚悦反问。 男人噎,险些被呛到。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荤素不禁了? “凤斐,别装了,你骗不了我的。”夏楚悦盘腿坐在榻上,手支着下巴,眼睛晶亮地看着他,“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凤斐。玩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再玩下去,小心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哎,你这个女人……”对方无奈叹了口气,忽然走出暗影,浮现在从窗边射进来的月光下,露出他的真容。 邪魅的桃花眼映着月光,比星辰璀璨;薄而性感的唇微翘着,长眉则微向中聚拢,与他的叹息遥相呼应。 夏楚悦看着熟悉的脸,看着熟悉的神情出现在这张完美的脸上,看着熟悉的他从暗影里走出来,靠近她,好似在无边的黑夜里,看到寻求已久的唯光源,慢慢向自己靠近,再靠近。 她伸手,眼里恍惚,却在下秒,狠狠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弯腰,和自己脸对脸,“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第二百一装十一章 凤斐,别装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