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永世》 分卷阅读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 《情牵永世》作者:子夜涼 文案 段云生:人说世间花妖皆为女子,为何…莲起你偏偏不是? 傅敬尧:莲起,你很好,你这个样子就很好。 莲起一直以为自己爱着段云生,直到傅敬尧死前那一刻, 莲起才明白他爱的一直都是傅敬尧,而段云生只是他一个求之不可得的执念。 他的名字叫莲起,他不是人,他是花妖,这个人间唯一的男花妖, 有个人曾对他说,十世轮回也绝不忘他,所以他等。 ☆、十世 平兴乡最近变的很出名,一到假日就塞车,你要问平兴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就算是平兴的乡长也没办法答的上来,明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乡村啊,怎么会突然就红了?两线道上平常赶牛都不怕,怎么现在搞的一到假日就塞车?平兴乡长抓了抓后脑,表示自己也很不解。 “就是这里,前面那个山就是困仙山了。”一名少女领先走在同行伙伴前面五六步,一手举着本旅游指南,一手指着一座大山说。 曾经,困仙山不叫困仙山,叫吞人山,因为此山高不算高,大也不是最大,但从古至今每年总是会发生那么几件有人进山就出不来的事,久而久之此山有进无出的传闻就传开了,传说此山吞人,吞人山,吞人山,叫久了吞人山的名称也就定下。 “上面说困仙山以前叫吞人山耶,以前还会活人生祭山神。”少女看了看告示石碑,接着回头跟一同前来的人解说。 傅敬尧闻言抬头望去,只觉得满眼所见皆是郁郁葱葱,没有阴森,也不觉得恐怖。 少女回头,继续盯着告示碑看,“上面还说,古时候宜县穷,桐县富,宜县人常要去桐县卖鱼、卖菜,而翻过这座山就是宜县去桐县最快的一条路,但是常常有人走失在这个山里,后来宜县人就开始每年都献一名少女活祭山神,以求路途平安顺利。” 走在后头的人终于跟上少女的脚步,一名站在少女的男子挤挤少女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哇,当山神真好,每年一个少女耶。” 女孩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一脸嫌恶的对着他吼,“吼,郑和南,你真的很恶心。” 〞时代迁移,活人献祭这种事渐渐不被人接受,吞人山也不叫吞人山,就渐渐被人遗忘在历史的洪流里。〞 傅敬尧也跟着看着石碑上的解说,手指轻轻的沿着石碑的边缘游走,心想“怎么没说明为什么后来改名困仙山呢?”念头才起,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所见一片白茫,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一个夜晚,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月亮很大,月光很亮,也许就是因为月光太亮,所以天上除了亮月,傅敬尧看不到其它事物,此山非常荒凉,没有人烟,连路都不太明显,杂草丛生,草长过半个人身长,傅敬尧行走起来有些困难,他有点茫然,有些不解,何以他会一个人走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他不曾来过,傅敬尧非常肯定,山间似乎刚下过雨,泥巴小路又湿又滑,傅敬尧小心的走,终究还是跌倒了,他狼狈的瓟起来,往脚部拍了几下,然后他愣住了,他看着自己脚下的鞋,怎么也不懂自己怎么会穿这种鞋,那是电视古装剧里贩夫走卒穿的黑色软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袜子也不对,裤子也不对,目光往上一点,身上的长挂让他忍不住撇撇嘴,难不成是穿越了?傅敬尧抓抓头,非常不能理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左转右转往四周看了看,周围尽是大片草原,草高过胸,能眼所见只有脚下这条泥巴小径,傅敬尧吸了一口气,决定继续沿着泥巴小径走下去,有路,至少代表有人走过,总比他一个人在山里乱窜来的强,是吧? 傅敬尧一直沿着小路走,一直沿着小路走去,可是这条羊肠小径就像是无穷无尽似的,走到他脚板发胀,而路却还是看不到尽头,他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继续走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路的尽头有一个答案在等着他,即使他不知道小路的尽头在那里。 拖着沈重如铁的腿,终于走到小路尽头,小路的尽头是一片竹林,傅敬尧从竹林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林中有间小屋,前一秒傅敬尧还开心着终于可以得救,下一秒傅敬尧就觉得心痛的像是快要裂开一般,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心底挖破他的心脏跳出来,他捂着胸口开始无意识的吼叫,一声大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在昏迷之前傅敬尧终于听清楚自己在喊什么,他一声一声,声嘶力歇只喊着两个字,“莲起”。 一样是在夜晚,一样是有月无星的夜,莲起一个人走在山间,看着一群凡人押着一名少年走进山里,被押少年有姣好的面孔,可惜现在哭的一脸鼻涕眼泪,莲起看到少年不停的哀求身边的人放他一条生路,但身边的人只是同声要少年认命,还说少年姨母已经收了钱。 莲起看着少年哭的失力摊软在地,有两名壮汉马上上前一人一边把少年从腋下抄起,拖着哭的摊软失力的少年一路走进所谓的山神庙,莲起不明白为何凡人每年都要抓着一个哭不停的少男或少女到山神庙里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那位被大家称为村长的话莲起也听不懂,这个山里只有他,他从未看过其它的妖或神,他不懂这村长和这些上山的凡人为何在这山腰上盖了座山神庙?还会在这庙里挑断同类手筋脚筋后声声呼喊山神? 凡人之事不可多加干扰,虽然没有人引领莲起,但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他有时会到村里市集边的一座小庙与庙里的老和尚谈天,大部份都是他在听老和尚说话。老和尚的小庙香火不盛,上前礼彿的人不多,庙里的香油钱不够和尚过活,和尚时常要以化缘渡日,莲起看着老和尚时总会好奇和尚到底跟路边的乞儿有何不同?两人皆是拿着一个碗向人讨吃食、讨钱财,为什么乞儿时常遭人趋赶?和尚却经常能得到吃食,还有一句“阿弥陀佛”? 莲起第一次见到那和尚时,和尚的眉毛就是白的,两道白眉毛长几乎遮盖整个眼睛,莲起有点怀疑和尚是否看得见路,谁知和尚不只看得见路,还看的见他。 和尚经常对着莲起不讲彿经,只讲故事,莲起有时爱听,有时不爱听。 遇见和尚是在段云生走后,那时莲起才发现原来当初有很多事他们都误会了,不是他误会了段云生,就是段云生误会了他,莲起时常会想,如果不是有这些误会,他和段云生是不是还有其它可能? 莲起每次听着老和尚囉囉嗦嗦不断重复蜂鸟精的故事时总是想,如果他能早点认识老和尚就好了。 山神庙里村长已经取下案上的所谓世传法器,莲起曾经很努力的研究过那个刀子,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到那刀里有一丝神力或妖力,村长把刀举在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 额前唸唸有词,说要恭请山神大仙下凡,好献上村里供上的祭品,而被称为祭品那名少年吓的竟失禁了,少年白色长挂下涌出一滩黄色液体,莲起皱起了眉,他不喜欢凡人这些体液的气味,他离开了山神庙,回到小屋里吹起段云生留给他的萧。 山里回荡起一声一声声嘶力歇的吼叫,莲起明白,那是山神庙里的少年手筋脚筋被挑断了,不知道这个少年能活多久? 每一次,莲起声到这种声音时,心底总会浮出这个疑问。 山神庙门口有门,是黑色乌铜所制,门上有个成人合掌大的锁,钥匙就在村长手上,所以,献祭山神庙的人,从无一人生还。 ☆、花妖莲起 莲起觉得有点生气,他不爱听凡人这种饱含痛楚不欲生的吼叫声,他觉得这种声音比狼嚎狗叫要难听百倍,可和尚说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神仙就是施法干涉了人间之事,被天道予以严惩,莲起想神仙尚且如此,何况他只是个花妖,于是只好作罢。 叹了一口气,莲起安慰自己没关系,这几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快则不到一日,慢则最多三日,那种撕吼便会消失,两日后,他的山又会得以安宁,直到明年。 这天夜里,刚好是少年送到山神庙的第二个白日,这天清晨少年的声音开始减弱,到了下午莲起已经听不到少年的声音,当时莲起用了法术展开神识,发现山神庙里的少年已死,莲起扬起微微的笑,他终于又能得到安宁,但没想到,这天还不到子时,山神庙那里又传出凡人那种难听的哭喊。 “哥…哥…哥…你在里面吗?” “开门,开门,哥…哥…哥,你没事吧?你没事的对不对?你说话啊,哥…求求你,求求你你应我一声好吗?求求你就应我一声好吗?你应我一声啊哥。” 莲起展开法术移到山神庙前,他看到一名长的很像昨天那名少年的凡人拚命推着、拍着山神庙的门,以前偶尔也有这样的人会来,但没几日他们就会走,有的是被家人寻来带回,有的是自己走掉,最终每一个人都会离开;看着仍在嘶叫的少年,莲起突然觉得有点沮丧,安静的时间还不到一天吶。 十天后,莲起更沮丧了,因为少年还在,天天守在山神庙门前对着门里大吼。 这少年真的是莲起见过最奇怪的一个凡人了,他从没见过像少年这样的人,以前,来这里寻人的人总是对着山神庙吼,对着山神庙哭,总是一动也不动的守在山神庙前,没有一个人像少年这样,饿了便去抓山鸡、水蛙、采果子,渴了就跑到溪边汲水,山神庙前堆了厚厚的干草为床,有石堆的小灶,装水的竹筒,甚至还架了长杆晒衣服,显然是要常住的景象。因为要打理生活,少年非常忙碌,但少年只要有空便趴在山神庙门上,对着两片门板间的缝隙说话,说的也无非是今天运气好抓到一只鸡,今天运气很不好只有果子吃这类生活琐碎的细事…之云云。 “你的哥哥死了。”莲起想要安静,他想在安静的山里吹着段云生留给他的萧,听着萧声回荡在山间,莲起不想听到其它声音。 “什么?”少年眼睛略略瞪大,一时不知自己是听不懂还是听不清眼前之人所言,又或是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太美,让他看的失了神。 眼前之人走到门前,推开。 “我说你哥哥死了。” 少年不可置信瞪着门,又看向倚在门边的人,“你…你是怎么推开门的?你…你是山神?”那门之前分明落了大锁。 门边之人笑了,原本那人就长的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比满园春的花魁还美,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冷冷的,带着剌,有明显的拒绝。 “我不是山神,我是莲起,你哥死了,你走吧。”手一挥,山神庙门又关上了,那合掌大的锁也落锁了,莲起低头,看着脚边的少年,按了按额角,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他不懂少年这是在做什么? 小年俯跪在莲起的脚边哭道,“大仙,你已经吃了我哥的肉,你把他灵魂放了吧,你就放他一马,让他去投胎转世吧。” 莲起有点不悦,他不吃人,他不吃肉,他只喝清晨的露水,他讨厌少年这般纠缠不休,他还要回去吹萧吶,段云生让他想他时就吹萧,说若萧声吹的够响,段云生就会回来,而且他不伤人的,他还想要得大道,飞天升仙,所以他不会伤害凡人,妖精伤人是会入魔的。 这是莲起第一次对凡人施法,可是他没伤害这少年,他只是施了法让少年无法再靠近山神庙百步之内。 施完法莲起笑了,他很高兴山里又要安静下来,他想要快点回去吹段云生留下的箫。而少年看着莲起的笑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莲起那一笑,那一剎甚至没想起就是眼前的大神害了他的哥哥,不,不对,那一剎少年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个哥哥。 因为开心,莲起甚至没有施法移身,而是一步一步的跑回段云生为他盖的小屋里,他笑盈盈的拿起萧,轻轻的吹起了来,萧声凄凄,相思之情绵长,偷偷跟着莲起而来的少年在屋外听的如痴如醉。 第二天,莲起走出小屋时,看到小屋之旁的地上多了一堆厚厚的干草堆,干草堆旁还有石堆的小灶,小灶旁有架高的竹杆,那摆设分明与山神庙前一模一样。 莲起怒了,第二次对凡人用了法术。 他的名字叫莲起,他不是人,他是妖,他是花妖。 那日有个人对他说:“人说世间花妖皆为女子,为何莲起你…偏偏不是?” 是啊,莲起从来没有看过除了他以外的男性花妖。 望向窗外,自段云生再次离去已经过了快十年,莲起还是不曾听闻世间有男性花妖降世。 “滚。”莲起手起,少年如同强风中的飞絮,一飘十丈,接着重重落地。 少年胸腹落地,挣扎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办法起身,却不依不挠曲着身体,半爬半走的回到莲起脚前道,“可是你还没答应把哥哥的灵魂吐出来让他去投胎转世。”哥哥自小待他极好,他不能任哥哥烟飞灰灭。 还有就是少年心中隐隐感觉这个长的很好看,把萧吹的很好听的人不会害他,他的亲母也是个把萧吹的很好听的人,亲母总说萧声由心,什么样的心就会吹出什么样的萧声,这人萧声吹的这样美,心地肯定也是极好的。 “滚。”莲起不悦,他从不伤凡人,伤凡人的通常是凡人,他是妖,妖伤人便会陷入魔道,老和尚说的另一个故事里有说过,但他在这少年身上已经破戒两次,他有些愤恨,有些害怕,虽然那少年并未真的受伤。 “你什么时候把我哥哥的灵魂吐出来,我就什么时候走。”少年慢慢的爬回干草堆上,在草堆边的竹笼子里拿了颗果子啃起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 来,咬了两口看向莲起,用另一只手在脚边的大竹笼里挑了挑,挑出一颗大红苹果举到莲起脸前,“这颗是早上采的,一定甜。” ☆、在下段云生 “这颗苹果是我早上刚采的,你尝尝甜不甜?” 在段云生与莲起一同生活在这座山里的时候,每天早上段云生都会采一颗苹果给莲起,段云生以为莲起喜欢吃苹果,莲起则是喜欢段云生为他采苹果的样子,看着段云生踮着脚,仰着头,伸长了手,全心全意的为他摘苹果,阳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细细碎碎的光点照在段云身的手上、额上、脸上、身上,莲起真心觉得整座山里没有一处如眼前此景更教他心醉。 莲起没有接过少年手中的苹果,反而转身走进屋里,屋里有萧声传出,屋外阳光艳丽,绿影扶疏,阳光在叶与叶间的空隙落下,光点照在地上一明一灭,忽现忽隐,除了萧声、风声以外,无人声。 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午后,有个人踏着地上的碎叶向莲起走来,他笑着对莲起说:“在下段云生,迷途此山,恳请姑娘指点山下之路。” 那时莲起才降世不久,不识情,不识爱,不识欲,不解人心。 起初,莲起降世的这座山不叫困仙山,也不叫吞人山,此山位处偏远,少有凡人踏足,山里多水,小潭遍布,莲起在此山中吞吐天地灵气不知年岁,某一天,莲起甚至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他就突然由花化人。 不像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那样,莲起化人后并没有神仙前来指引,也不见同类来寻,整座山,他的世界里,还是只有他自己,化人后,与化人前的日子对莲起来说并没有太多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可以走的更远了,不用只是拘在那小潭子里,所以,他遇见了段云生。 “姑娘?” “娘?” 莲起化人已经两百年,因为山上人烟罕至,莲起很少看见凡人,偶尔只能见到一些迷途的猎户,莲起总是会化为小鸟或蝴蝶为他们引路,直至最近这几月,在半山腰上才住进一家猎户,莲起老是看到凡人幼童追着一个长发妇人喊娘。 “我不是你娘,我不会生孩子的。” “不,姑娘,在下不是喊姑娘〞娘〞,在下,在下是,在下…。” “在下?” “是,在下段…。” “在下。”段云生话还没完,莲起就先抢白,因为莲起想到猎户的妻子总是在猎户门前对着猎户说:“阿生,注意安全,阿生,早点回来。”那妻子总是阿生阿生的不离口,看到后来莲起终于懂了,阿生是那名猎户的名字。 “你的名字真好玩。”莲起不知凡俗礼仪,把一双大眼笑的弯弯的。 莲起心想住在半山腰那猎户的儿子叫大狗子已经够逗了,怎么还有人取名为在下?“在下,在下,人人都喜欢在上,争强,花草树木都努力长大争高好多汲取一些光照,你爹娘怎么找你取名在下呢?” 段云人是剑士,但他出身书香世家,但他好武,爱剑,还好父母开明,段云生六岁时,父亲将他单独召入书房再三询问确定志向,便托人带他进倾月山拜师学武,遇到莲起那天正是段云生学武有成,得以下山回家之日。 本来莲起那话要换别人来说,段云生早就拔刀相向,父母长辈所命之名,怎能让人随意戏笑,可看着莲起那弯弯的眼睛,段云生心底只有着急,他只想着要跟莲起解释清楚。 “在下姓段名云生,非名为在下。” 莲起哈哈哈的笑起来,眨了眨他漆黑如夜的大眼说:“你说话真有趣。” 段云生本是为了取捷径赶路回家,才会想要翻过莲起所在的这座山,可他却在这座山里停留了近百日,直至他二十岁生辰前八日才离开,段家为他请来朝中尚书主持冠礼,他不得不走。 莲起送段云生走到山边,他不懂段云生所说的不得不走是什么意思,二十岁很重要吗?二十岁不就是二十年,他当花可能就不只千年,化人以后也超过两百年,从来也没有举行过冠礼还不是好好的? 莲起其实并不确定他当花当了几年,因为一开始莲起是不知不觉的,直到某天,莲起发现他似乎是可以感觉到雨落在他花瓣上,感觉风吹拂过他,感觉到光,感觉到热,然后听到声音,虫鸣鸟叫,蝴蝶与蜜蜂挥动翅膀的声音,蝴蝶挥动幅度大,频率缓,蜜动挥动幅度小,频率急,像苍蝇。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形,接着他看得到影,从灰白,渐渐有了色彩,有时候他可以看到人踪,那时莲起觉得人是很凶恶的生物,一来不是伤害树木,便是伤害走兽,走兽是饿了才会伤别其它动物,但凡人不是,不只一进山就到处破坏,伤了动作也不吃,还把皮剥下来,有时走着走着还莫名奇妙就把他的同类断茎拔起,嘴里唸着“这花真美,带回去给婆娘,婆娘一定喜欢。” 莲起轻轻的发抖,哀伤且害怕,祈祷自己别让人断命拔起,希望自己千万不要遇上婆娘,婆娘真是个很可怕的人,喜欢伤害他的同类,喜欢杀死花。 后来莲起化人了,他时常对着其它的花说话,可惜不曾有花回应他,很多事情他都不甚了解,他有时会化蝶跟在上山的凡人身边希望听到多些事物好解他的疑惑,可是没几次他就发现,凡人连蝴蝶也杀,有次他差要就要被扑打中了,莲起有点丧气,他真希望有人给他指引,为他解惑,于是他偷偷跑到山下,他怕人,但他又想找人说话,问事,那时他才发现凡人喜欢在身上包丝绸,第一次他就是没包丝绸,才踏进凡人村落里就引起了骚动,一个问题都没能问上就吓的落荒而逃,那次之后莲起好几年都不敢下山。 莲时有很长的发,发色墨黑,阳光下竟像会发光似的,他的皮很白,唇是粉粉的红,不用抹胭脂就红,莲起觉得那是当然,他本是莲,莲花本来就是粉红的。 数年后,莲起再次鼓起勇气下山。 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这次莲起趁夜下山,寻了一个房子多的地方,找了潭莲花池,化为莲花,静静观看着凡人一举一动,看了十个日夜,莲起找了相近的形象模仿穿着,接着便在人少的时候,化人试着与人交流,然后莲起发现凡人真的很爱折花,街上还有人装着整篮的被断茎杀死的花朵沿街叫卖,而且婆娘指的不只一人,而是一种总称,莲起虽然化人,却时常担心被看出是花,总害怕会被折下投入那些绘有花草树木的漂亮瓶子中,或是让人折下插在发里,别在耳后,莲起终耐不住害怕,虽然心中疑问仍多,他还是挑了个无月的夜,逃回山上。 之后,莲起也曾耐不住疑惑又下山了几次,只是在那个大户的莲花池里看到的终有所限,于是莲起只能再次化人,谁知只要走在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 路上,必有宵小调戏,莲起虽然不解那些人的动作何意,但他看得出那些人眼神里的歹念,莲起开始讨厌下山,也不再主动下山找人谈话。 ☆、我不杀生的,我不吃肉 一直到多年后段云生出现,莲起才开始又与凡人交谈了起来,他喜欢段云生,因为段云生看着他的时候就像看着一朵花,一朵好看的花,他本是花儿,没有什么比这样被看着还要令他开心。 下山的路上,段云生一路上一直紧握着莲起的手,只怕一个不小心莲起就要消失不见,初见那日莲起,段云生便觉得这位姑娘美的不像个人,而且这姑娘的反应也不似常人,总是不顾笑不露齿之仪直直的对着他笑,把那双桃花大眼笑的像天上弯弯的月亮,举手投足,言语之间从不知要避讳避嫌。 初见那日莲起拉着他的手,指着半山腰那户猎户问:“为什么大狗子有娘?可那叫阿生的就没有娘?你不是说世人皆为娘胎所出吗?” 段云生闻言一懵,一时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此时又见到莲起那笑的弯弯的眼睛,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也不知道吗?”莲起收起了笑,回头看向段云生说:“你不是跟我一样没有爹也没有娘,所以才不知道呢?” 莲起一番话说的段云生心都化了,这么美的姑娘居然长年孤寂独立在山中过活,原本因嫌恶那姑娘不知羞耻,想要甩开的手反而反手紧握住,段云生小心的问:“你的爹娘走的很早吗?” 姑娘又笑了,依旧是不顾笑不露齿之仪,依旧把那双大眼笑的弯弯的,姑娘离开可以看见猎户家的坡上,往回走,那双没有穿鞋的脚,一步一步踩进了山间小路,在微湿的泥土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段云生当时觉得莲起那一脚一脚是踩进了他的心底,在他心上留下一记记心魔,一个个忘不了的印记。 那时莲只是觉得好笑,他是花吶,花又不是由娘胎所孕育成长,那里会有爹娘呢? 可是山下那些说书先生都说凡人怕妖,说了一堆妖精害人,人杀妖精的故事,虽然莲起并不害凡人,可是莲起也不曾见过其它妖精,所以他不知道其它妖精害不害凡人,莲起心想他好不容易遇上个对他没有歹念又愿意跟他解说事事万物的凡人,所以他不想让段云生知道他是妖,他只好转身就往山里去,但也就是这时,莲起走在前面,没有看见段云生的脸和眼睛,如他见了,就不会一直以为段云生是有双最清澈眼眸的凡人,此时段云生此时双眼底的欲跟山下那些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人并无分别。 只是,段云生毕竟出身世家,跟贩夫走卒不一样,他懂得隐藏自己心中的欲,懂得掩盖思想里污浊的那一面。 晚上,段云生烤着刚从溪中抓来的鱼,山里人烟少至,鱼群美肥,段云生有把握一定可以烤出莲起此生吃过最好吃的烤鱼,可是当他把鱼烤好递送到莲起手上时,莲起却不接过手,段云生有些不解,他以为莲起对他有情,否则纵是生长于山林应不至于任他握着手,拥着肩,还披上他递过去的衣服,最重要的是邀莲起邀他在自己生活的山洞过夜。 “我不杀生的,我不吃肉。”莲起微笑的跟他说。 段云生一听莲起这样说,心中又是一片酸软,不由在心底感叹,莲起恐怕是这世间最善良、最光洁无瑕的女子了,心中当下便有了定见,他要带莲起回家,他要让莲起入房。 入房,是的,是入房,想他段云生出身名门世家,怎可能让他娶莲起这种不连父母都不知是谁的人为妻,况且段云生也无法想像莲起身为当家主母的样子,他相信依莲起天真浪漫的性子也做不来,倒不如他建个小院,在院里设个假山流水,再筑一间竹楼,就让莲起住在那小院里,他有空便去看看莲起,看向莲起**着的小脚,在这里莲起连鞋都没能穿上吶,他相信当他把莲起接到小院去时,莲起也会很开心的,段云生决定一下山就去找人制一双玉镶金边的白玉鞋,套在那莲起如白玉般没有一点疤痕纹路的小脚上。 段云生想的都笑了,而莲起看着那只被啃了一半就丢在地上的鱼有些难过,不只被杀了,还没有被好好对待吶,莲起知道吃对凡人很重要,也知道凡人喜欢吃肉,每次半山腰上那猎户阿生带肉回去,那个叫大狗子的男童总奋大叫,声音大又久,每每都让莲起觉得耳呜头痛,不过莲起转念再一想,段云生没吃完,等会还是会有山里的吃肉的动作来把剩下的烤鱼吃掉,这样鱼也就死的不冤,对于莲起而言人、猪、狗、狐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分别。 第二天一早,山间下起小雨,莲起听到雨滴打到树叶上发出答答之声,便笑着跑出去,他在雨中奔跑,大笑,雨势转大,雨声淅沥,段云生本来急急的叫着莲起快回山洞,但段云生看到莲起湿透的衣衫贴在他纤细的身子上,发被大雨淋湿,那一缕缕湿透的乌丝就贴在莲起的脸上,耳边,颈上,还有莲起雨中那回眸一笑,段云生张着口却忘了本来要说什么,那一剎竟把莲起看做雨下清莲,他摇了摇头,眨了眨几次眼,莲起才变回莲起,段云生失笑,不知自己为何疯魔至此。 段云生此次与莲起在山里相处了近百日,一切发乎情,止乎礼,段云生想过,就算莲起非以正妻侧室入段家,他也要守得礼教,自己千万不能因为莲起不解世事,家中又无父兄长辈,就欺辱于莲起,他是段家嫡出之子,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趁人之危。 段云生心底既然已把莲起视为所有,自是见不得莲起餐风宿露,夜里只能屈就于山洞,于是他总偷着空,暗暗的为莲起盖起小屋,段云生在盖屋子的事莲起不是不知道,他是妖嘛,妖虽然也需要休息,但总不是如凡人般日日夜里都要睡,他时常施法隐身看着段云生漏夜砍竹子,盖屋子,当时莲起心底总是想,凡人真是难懂,他本来还邀段云生去看山里半夜会发光的飞虫,那漫天飞舞的萤光,就似天上的星子一样美,可是段云生拒绝了说他想睡,结果这回却在这里盖屋子,莲起把眉宇都皱出个川字,他喜欢段云生,段云生对他没有恶意,又会不厌其烦的为他解释种种疑惑,但他也真搞不懂段云生的想法,不是一直说几日后就要下山回家吗?为什么这回又在山里盖起了屋子?难道是改变心意要住下来了? ☆、可惜当时莲起不懂 凡人心思复杂,心意时常一变再变,莲起这样一想,也就不觉得段云生日日早上说要回家,夜里又在山中起屋子的举动觉得奇怪,就像半山腰那猎户的妻子一样,明明是关心极了那猎户,声声叮嘱猎户要小心,可每次只要见到猎户受伤回来,就会对着猎户发脾气,还说要改嫁。 段云生花了六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 十六日为莲起筑了间竹制小屋,小屋里有床有桌有椅,还有一个卧榻,竹屋建好那日,段云生蒙着莲起的眼睛将他带来屋中,放开手后拉着莲起绕了屋子一圈,并承诺以后还要盖一间更大更舒适的屋子给莲起,莲起本想告诉段云生他用不上这些东西,但嘴还没开,段云生夜夜不睡砍竹子筑小屋的情景就浮在眼前,心中满涨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莲起在不知不觉中说了第一次谎言。 当日莲起躺在段云生为他做的竹床上心想,还是他出生潭里的莲叶来得舒服,但他想起猎户之妻总是抱着大狗子睡,还有某些夜里猎户会把大狗子抱到隔壁房里,抱着妻子一阵翻腾,最后交颈而眠,莲起时常好奇,被人抱着睡,或与人交颈而眠是什么感觉,百年来他总是孤身一人,莲起实在好奇的紧与人相拥是什么感觉。 当夜,莲起兴冲冲的跳上床,他又把眼睛笑的弯弯的,对段云生伸出纤纤玉指,招啊招,挠的段云生恨不得上前把人好好整治一翻,段云生深深吸吐了好几口气,好在山里夜寒露重,冰冷的气息入了心肺压下心底的魔,段云生拒绝了莲起,莲起甚是不解,如果不是要两人睡一起,那床干嘛造的那么大? 段云生宠溺的捏捏莲起的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离开床边,离开莲起身边,他笑着说:“没让你正式入房之前,我段云生绝不能污你名节。”莲起依旧不解,段云生揉揉莲起紧皱的眉头,笑着说想让莲起给他生个儿子,莲起大惊,他大喊“我怎么生?我不会生孩子的。” 段云生大笑,以为莲起只是不懂人事,洁白娇憨的可爱。 此后的夜里,段云生便睡这只离莲起不到三尺的矮榻上,望着既近又触不得的莲起入眠,直至段云生回家受冠礼之日。 段云生启程回段家那日,莲起还是笑盈盈的,段云生一边叹莲起如此洁白无瑕,一边又隐隐担心莲起是否对他无意。 否则怎么不曾问他归期? 而莲起不知段云生的心思,一心只想着段云生说过受完冠礼会回,想他化人后独自在山里生活已过百年,几日几月在莲起眼底根本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段云生说他会回,所以他心底还有的许多不解,日后还是有人会不厌倦的帮他解答,还是有人会为他做杯子,教他拿筷子,用树叶晒干泡出好喝的水给他喝。 莲起一路送段云生到山脚下,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就是凡人屋舍聚集之处,莲起不爱去,他在那里老是见到恶意的眼睛,段云生则怕莲起被人发现,有人早他一步捷足先登,于是段云生命自己在这里放开莲起,并千叮万嘱要莲起不要下山,见到有人到山里也要避着,千万不要与人会面交谈,莲起看着段云生的样子想起那住在半山腰的猎户之妻,笑的他一双大眼都要笑没了。 莲起说给段云生听,段云生摇头失笑,一手揽过莲起的腰,揪了揪他的鼻子说:“敢这样笑本公子?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语未挠起了莲起的腰,莲起被陌生的感觉弄得在段云生怀里扭动乱窜,连连讨饶,段云生心中一动,忍不住抱紧了莲起,莲起依在段云生的胸口上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莲起捂着自己的胸口想,不知道当他得道飞天时会不会也有颗心,妖只有妖丹没有心,妖丹不会跳动出这样迷人的声音。 段云生走后,莲起飞奔回他出生的那个小潭,他在莲叶上打了个滚,又趁着阳光还在化回莲形,汲取阳光的热,潭中的水,和山间的灵气,几个吞吐之后,莲起觉得一身清爽,与段云生一起的日子他只有在夜里趁段云生睡熟,才能偷偷跑回来化莲,莲起仰起头,恣意的汲取阳光,他已经好没有沐浴在太阳底下。 莲起本以为不用再顾誋着段云生他会过的更自在,虽然段云生总是不厌其烦的为他解释每一个问题,那样甚好;但睡要睡床,吃东西要拿筷子,喝水要用杯,还要日吃三餐,这种种都让莲起别扭的很,他是妖,是花妖,花妖其实是可以不吃东西的。 但是实际上的情形却不如莲起所预想,当天夜里到了用膳的时辰,他就想起段云生,他忍不住跑到小屋望着桌子,以前每到这个时辰段云生都会放上水果或一些用火炒过的叶子,莲起摸着肚子,他依旧感觉不到饿,但就是不对劲,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跑到屋外采了果子,洗了洗,放在段云生留下那竹节所制的碗上,拿了一颗咬进嘴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才半退,莲起明白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他想吃东西,他想和段云生一边谈笑一边吃东西。 之后的日日夜夜,莲起都会想起段云生,喝水的时候,会想起段云生叫他喝水要喝小口点,无奈的为他揩掉下巴残留下的水珠。 去看半山腰那家猎户的时候,会想起段云生上句还说老是偷窥别人不好,下句就为他解释那猎户或猎户之妻何以这样做。 下雨的时候跑到雨下,再也没有人着急喊着他快回屋里,为他煮一碗难喝的姜汤。 光阳大的时候,走在山里也没有举起手臂为他遮阳。 坐在段云生为他所制的椅子上,莲起不懂,为何之前他觉得不耐烦的事,现在却恨不能再经历一次呢? 那是相思,可惜当时莲起并不懂。 ☆、为何莲起你偏偏不是? 再见到段云生已经是三年后,这两三年段云生依着段家的财势开了家镖局,接着由父母作主娶了仅有数面之缘的妻,妻子有孕后,在妻的有意为之下,扶了跟妻一起陪嫁过来的贴身丫环为侧室,如今侧室也诞下一女,一日段云生看着未满周岁女儿那小巧的脚,便想起山中的莲起。 数日后,段云生按排好府里一切就带着奴仆往山里走,他要去接那住在山里不沾染人世尘烟的莲起。那日,段云生一到山脚下就听到满山的萧声,萧声凄凄,如叹君不回,萧声宛转,犹如相思不尽,段云生听的如痴如醉,又惊又喜,虽然早就知道莲起不会变心,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忧,毕竟莲起是那样的美,走到山脚下又听见山却下的居民说山里萧声时常日夜不歇,段云生对莲起更起了怜惜之意,只恨不能马上抱紧莲起在怀,带莲起入段家与莲起做正真的夫妻。 段云生虽然焦急,但毕竟出身世家,身后还跟着家仆马夫,自己已是一间镖局之主,不好失态,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倒是莲起毫无顾忌,段云生骑在马上,见莲起急急向他飞奔而来,那飞扬在空中的发丝,丝丝如魔手,一丝一缕的紧紧缠住他的心。 段云生再见莲起,只急着把莲起带回段家,好一亲芳泽,而莲起再见段云生,一心只想偕段云生回山中,一起看日初,一起睡竹床,一起走在山里小路,偶遇路途颠簸便手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 指交缠,互相扶持;终于他们有了不同的意见,段云生面对着与印象中不同的莲起忍不住皱了眉。 “为什么不住这里呢?这里已经很好了。” 面对莲起的问题,段云生只能背手转身不语,他怎么能够告诉莲起山下还有他的镖局、段家、他的一双儿女和妻妾,他无法留在这里只与莲起相守一世,他有他的抱负,他的责任,他既然享受了段家给他带来的好处,便要负起兴旺段家的责任,段云生走在莲起前面五六步,身里传来莲起声声呼唤,也只能置之不理自迳进了马车,莲起在马车下低声哀求段云生下车进竹屋,段云生坐在原本要用来接莲起回段家的马车里冷着脸,他从来没有想到莲起会不想下山,他也无法回答莲起,为什么他不能像住在半山腰上的猎户阿生一样?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段云生人就在同莲在此山中,就在小屋外,距离莲起不到十步之遥,可是莲起还是忍不住坐回窗边的矮榻上吹了萧,他已经习惯在思念那些相依的日子时就吹萧,用段云生为他做的竹萧,如今段云生人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还是思念着段云生,莲起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莲起觉得胸口一阵难受,他不明所以,妖没有心,他却觉得心痛,水珠落在竹桌上啪答啪答,那来的水?伸手往脸颊一摸,莲起才发现那是他的泪,可是他从没有流过泪,他茫然的抬头,段云生恰巧推门而入,莲起举起沾着泪水的手指问段云生,“我这是怎么了?” 段云生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忍不住向前将人紧紧拥住,抬起莲起的下巴便了覆了上去,莲起但觉唇上一软,压吮吸舔种种滋味新奇,前所未有,段云生的气息环盖周身,忆起猎户阿生一个月里总几日会把大狗子抱出房里,与妻子燕好一番,莲起疑心暗生,他是男子之身要如何与段云生共赴云雨?但肌肤相亲的感觉陌生又美好,甚至比微风吹抚、细雨扑面还醉人,在莲起心中段云生仍无所不知,莲起心想段云生必定有他办法。 床帐缓落,衣衫尽退,段云生才赫然发生莲起不是女人,他手握成拳与起,心中又惊又气,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心念念都变成一场笑话,愤而离身,莲起追下床,跪俯在段云生脚边跟他解释自己非人,是妖,不是存心着女装欺骗段云生,全因初化人时一时误会着了女装,后来便是习惯了,莲起说了好久,泪水不停落下,像几百年不曾流过的泪都在这一刻流尽,可惜,段云生依旧没有留下来,只留下一对白玉镶金的玉鞋。 玉鞋并不合莲起的脚,莲起穿起玉鞋脚便感到痛,但跟吹萧一样,莲起改不了吹萧的习惯,也忍不住不去穿那双段云生留下的玉鞋,况且脚痛了,胸口下那种奇怪又难受的感觉就会轻一点,从那天起莲起开始穿鞋,莲起时常穿着鞋,拿着萧,忍着脚痛,一次一次走着他和段云生走过的路,段云生离去前那句话像刀,每想到到一次便切割一次莲起的心。 段云生说:“人说世间花妖皆为女子,为何莲起你…偏偏不是?” 莲起不懂,段云生既可以接受他是妖,为何不能接受他是男子? 段云生走后,莲起拿着萧吹了一天一夜一瞬不歇,山里分分秒秒的回荡着萧声,萧声凄凄如莲起的哀伤,萧声萧瑟如莲起的不甘不服,萧声飒飒如莲起隐隐的绝望,莲起不知不觉用了法力吹萧,萧声引得整个山里植物动作同哀,任是经常走在山里的猎户阿生也忍不住觉得害怕,他在山里走了一天,也没见到个人影,但萧声如影随形宛若黑夜里的利箭,不知何时就会破风而出。 从三年前起,山里时有若似无的萧声,但从未像这天一样充满肃杀之气,第二日猎户下山卖孤皮子时跟村里人说了这事,第三天市集间流传着山里有妖伤人,到了第十天山里有吃人妖的故事就传开了,而且人人信誓旦旦指称某某某曾亲眼所见,某某某又如何九死一生逃回村里。 月余,阿生为猎鹿伤了脚,不及赶在天晚前回家,黑夜在山里赶路最为不智,阿生常年走在山里又怎么会不知,只好找个地方就近屈一夜,整个山里萧声凄厉,像是恶鬼一声声撕着喉咙在问“为什么?”,阿生的妻站在门口越听越怕,耐不住担心,没等到天亮就上山寻阿生,身为猎户的妻子她也知道摸黑上山是最不智的行为,可是她担心,她害怕,她等不及天亮。 第二天下午猎阿生才回,而妻子始终不归,阿生牵着号淘大哭的大狗子下山找人帮忙,众人把山里巡了两遍也不见猎户之妻,待众人走后,莲起走到他出生的那个小潭边,看着潭里鸟丝随着水流飘摇,就飘散在潭中水草之中,莲起蹲下看着猎户阿生妻子的脸,莲起想起昨天他吹萧时感受到有人落入潭里,那时他心中有起过要救人的念头,就像之前百年来他常做的那样,但昨晚念头只是念头,他人一直坐在窗前矮榻上吹着萧,吹着萧。 之后,猎户寻来,那声声呼喊,在萧声中与萧声呼应着,莲起吹的更沈醉,他觉得萧声中夹着猎户阿声的哭喊似乎更澎湃,更解胸中那一团不解和不愿,莲起看着水里猎户之妻瞪的大大的眼,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莲起笑了,他也有好多为什么想问,但段云生只说他不能留下来,不能与身为男子的他在一起。 莲起站了起来,他招来了蝶,成千上万的蝶飞舞在潭面形成一个人形,上山寻人的人很快就发现这个异象,发现潭底的猎户之妻,猎户阿生和大狗子撕着喉咙般哭了起来,莲起觉得有些烦躁,怎么找到人还不下山呢? 他仰起头来唤来风雨。 ☆、人间世事不可妄加干涉 众人终于急急忙忙背着尸体下山,莲起看着他们离开山里,才一步一步的走回小屋,坐在竹屋窗前矮榻,看着三天停放着段云生马车的那块空地,段云生离去前的身影又浮到眼前,“人说世间花妖皆为女子,为何莲起你偏偏不是?”、“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个错误,莫说人和妖本来就不可能,何况你还是个男儿身。”段云生那冷冷的声音,段云生绝断的脸,一次一次切割着莲起的心弦,虽然是幻觉,还是让莲起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到底是因为他是妖,还是因为他是男儿身才不能在一起? 莲起想也想不透,一阵湿凉滑向面颊,莲起已知道这是泪,他拿起搁在几上的箫靠向唇边,箫声从竹屋里传出,传遍了整座山,箫声同风雨声一样凄凄飒飒,莲起的脚在白玉鞋里痛着。没有多久莲起降世的这个山有了名字,村民皆说此山吞人,久了便叫此山为吞人山。 从那天起莲起处身的山很少有人敢踏足,若非不得已一定要上山,也一定找一大群人同行,人们皆说吞人山里有妖,是箫成精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 ,日日夜夜箫声不停诱人心魂,妖精吞人以助修练,老和尚化缘至此,忍不住抬头看向人们所指的山,和尚皱眉,山中是有妖,但气息纯净,虽有夹杂怨怼,但不至吃人。 于是,和尚上了山,遇见莲起。 老和尚是第一个在莲起刻意施法隐身还看得见他的人,莲起隐着身,看着老和尚对他左右打探,接着抓抓后脑喃喃的说了句“看来是搞错了。”便又要下山,莲起见状才肯定老和尚看的见他,他收起了法术追到老和尚身后道:“你看得见我?” 老和尚笑了笑回,“贫僧虽然老,但眼睛还管用。” “可是我施了隐身术,你怎么看得到我?”莲起跑到老和尚面前,满心疑惑。 老和尚闻言点点头,越过莲起,“那我便是看不到你。” 莲起又追到老和尚面前,“可是你明明看见我了。” 老和尚闻言一笑,嘴动了起来,可说出来的内容莲起却不懂,“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 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和尚说什么呢?唸经呀你?” 老和尚闻言又笑了,点点头说:“是唸经啊。”接着举步又要走,莲起施法要拦竟拦不住,莲起觉得不甘又疑惑,想要再度施法竟觉一股炙人热流由丹田窜起,口一张,一口鲜血冲口而出,莲起摸向唇边,看着手掌上的鲜血不明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也是莲起第一次明白他也会流血。 “妖要成仙不易,漫漫无边的岁月会惑人心智,多唸点书吧!懂了刚才那段经文就来山下小镇上的寺庙来找我,啊…看上去破破烂烂要倒不倒那间就是我处身的寺庙,很好找。” 老和尚人已经不见踪影,但声音却绕在耳边,莲起这才明白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开始勤于识字,看书,心中有惑便去那间看起来就要倾倒,却从来不曾经倒的小寺找老和尚。 只是莲找和尚解惑,但和尚却从不曾给个明白。 莲起问老和尚:“段云生为何不留山里?” 老和尚就说什么爱离别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说来说去,到底总会说起一只蜂鸟成精最后又烟飞灰灭的故事,老和尚从没有一次真真切切针对莲起的问题给个答案,有时莲起问急了,和尚就会装着听不见,一边幽幽叹“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什么都不中用了。” 又过不到一年,宜县最靠近吞人山的村民在半山腰上盖了山神庙祭山神,就在猎户阿生以前住处不远的空地上,莲起跟和尚说起,和尚又开始说故事,春去秋来,莲起终于渐渐懂了,和尚的故事说来说去都是在告诉他“人间世事不可妄加干涉”。 莲起有时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不少,时而又会觉得唸越多书与和尚说越多就越迷惑,例如凡人迷途山中不也是天定,为何此时出手相救就不是妄加干涉人间世事?每次莲起为迷走山中凡人引途,见到来寻人的人与所爱相拥那一刻,总会忍不住想起段云生,那时莲起心中除了痛便无没有感觉到其它,于是,莲起便决定不再为迷途凡人引路,吞人山的传说因而更盛。 “我要去抓鱼,大仙你要不要也来一条?” 屋外惹人心烦的那位少年声音又起,莲起放下箫看向窗外,少年手里拿着以粗藤所编的竹笼,背上还背着一个,原本不大的眼睛笑成一线,黝黑的脸上只看得见那排白白的牙,莲起不懂,少年既然以为是他杀了他哥哥,为何还要拿苹果给他吃?还要为他抓鱼? 莲起冷着脸别过身,苹果让他想起段云生,他又坐回窗前矮榻,把箫声吹的凄凄惨惨响透整座山。 段云生第一次离开前留下这把竹箫,那时段云生让莲起想他就吹箫,说箫声绵长,思念若够深切,必会传到他耳中,他定会回来,莲起不知这次段云生离开后还会不会为箫声而回,但他已经习惯思念时就吹箫诉情。 “大仙,出来吃东西,你不爱吃鱼,我就给你抓了水蛙,这山里没人,水蛙肥的跟猫一样大,又肥又嫩,肯定比鸡肉还好吃。” 莲起往外一看,太阳已经走到头顶,是晌午时分了,而屋外的少年正在一边升火,一边处理水蛙,莲起定眼一看,那水蛙个头果然很大,一个个比手掌大,少年用不知名的树须把一只只水蛙后脚绑成一线,水蛙有的左跳,有些往右跳,这一跳变成互相拉扯,蛙儿们摔成了一堆,有些还白肚朝天,四只脚挣来挣去就是翻不了身。 “大仙,你笑了。” 听到少年的话,莲起一愣,手摸到唇边,适才的笑意已无痕,莲起收回了手,又冷着脸,为少年刚才那句,“大仙,你笑了。” ☆、蜂鸟精惊见候爷娶妻 他已经很久没笑了,因为段云生。 莲起原以为自己终生将不再笑,没想到少年几只乱跳的水蛙就令他笑了,他怨段云生思心多变,言长情短,如今不过十年光景,他就已经能再展笑颜,难道事实上他也与段云生一般薄情吗? 莲起拿起了箫,又放下。 箫已不能解愁。 莲起手起,门窗尽落,小竹屋变得幽幽暗暗,虽不至于到完全不能视物的状况,但看着也不清不明,莲起爬到床上,曲脚抱膝把自己缩成一团,心中惶惶然,不知是惊,是慌,是疑,是忧,是怕,还是愁。 过了一会,莲起站了起来,他觉得全身血液翻涌,思绪如受惊之马乱窜,段云生的笑,段云生的绝情,段云生初踏入山的情影,段云生离开时马后的扬尘,猎户之妻的脸,阿生和大狗子的哭嚎…一幕一幕不停翻腾,莲起想停,但脑子却不肯停下来,已然是入魔之兆,莲起不懂,至今他不曾因一己之私伤害生灵,也不曾伤过凡人,何以会有入魔之兆? 念头一起,身已在百里之外。 半倾毁的小庙里和尚正跪在佛前唸经,一下一下敲着木鱼,莲起拾阶而上进入寺里,和尚闻风未动,莲起立于殿旁一侧,心却跟着和尚那一下一下的木鱼声慢慢静了下来。 “你来听故事了?” 莲起跟着和尚走到小庙后面,庙后只有一口古井,一颗松树,树下有石桌和五个石椅,月光下什么都是灰灰暗暗,莲起有法力,他能看的清不奇怪,但老和尚却也能走的不偏不倚。 莲起坐下后,跟和尚提起早先之事,不懂自己何以因为一笑乱了心绪,竟然险险入魔? “上次那蜂鸟精的故事说到那里了?” “蜂鸟精惊见候爷娶妻。” 老和尚摸了摸眉毛,目光似落在远山又似没有,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 反正老和尚眉毛长的遮住双眼,莲起从没一次弄明白和尚在看何方。 “啊,对了,说到候爷要娶妻了。”和尚收回目光,执壼为自己倒了杯水,盈满后又盈满一杯推到莲起面前,才悠悠开口。 “话说,那蜂鸟精到底是没听候爷嘱咐出了密室,他一路见到候爷府里红灯笼不断,处处贴喜字,心中又惊又疑,到了候爷房里,蜂鸟精见到一女子头盖红巾坐在候爷床上,一时激愤,竟取下房内悬于壁上之剑,一剑砍下床上女子的颈子,女子头落了地,红盖头滑过断颈女子脸庞,落在一边地上,蜂鸟精这才惊觉此人竟是候爷侍女阿朱。”老和尚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抬头望向远方,莲起虽然看不见老和尚又白又长的眉毛之下的眼睛,但他知道,老和尚看的不是山,是望进蜂鸟精的故事里了,莲起曾问过老和尚可是故事里的候爷,老和尚笑着摇头说:“和尚就是和尚啊。” 良久,老和尚才收回目光又开口道:“阿朱是候爷心腹,跟着候爷多年,也是除了候爷以外唯一知晓候爷身边跟了只蜂鸟精的人,蜂鸟精隐隐觉得自己铸下大错,但又理不清候爷何以背叛承诺娶了阿朱,忆起往日候爷情意绵绵,双人叠影情影仍在眼前,记起曾与阿朱无话不谈,情同手止,蜂鸟精跌坐在阿朱的头旁,往事幕幕与阿朱断颈的脸轮番交替在眼前,蜂鸟精抱起阿朱断头,问阿朱“事情何以走到如此地步?”,阿朱已死当然不会答,只有张着一对惊惧大眼,蜂鸟精此时已经疯怔,看着阿朱,觉得阿朱心是有不甘的瞪她,于是蜂鸟精挖下阿朱双眼吞入腹里,蜂鸟精此举已犯不可挽回之错,待候爷送别前来祝贺众人回到房里时,蜂鸟精双瞳已现红光,显然已经化魔。” 老和尚说到这里就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专注的泡茶,喝茶,莲起知道这代表今天故事已经说完,他把故事回想了一遍,实在想不透今天的故事跟他差点化魔有何关连?他与老和尚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快十年了,莲起知道直接问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撇开那部份,只就着故事里的疑问向老和尚提问。 “蜂鸟精化魔是因杀了阿朱?”莲起顿了一下,似觉说的不对,又开口说道:“还是因为候爷背弃承诺娶阿朱为妻?” “嗯…。”老和尚沈吟不语,相处的时日不短,莲起心知这是他未说到重处,“难道是为了阿朱吗?” 说完莲起自己就摇了头,想他跟许多莲花在同一潭里,时有花枯,时有新花萌苞,如果要为每个花开花落伤怀,那要多伤心呀? 莲起这里还在想不透,老和尚却已收好茶具往庙里走,莲起跟上,急问,“今天故事说完了?” 老和尚并未回头,只是举起手来挥了挥,“回去吧,有人等你饿到肚子打鼓了。” 莲起皱眉不解,那山里除他并无别人,难道是段云生回来了? 心念起,人已到。 莲起四处张望,并无段云生的踪影,只有少年盯着火堆嘴里唸唸有词。 “大仙怎么还不回来?水蛙都要烤成蛙干了。” 莲起闻言惊惧,他施法离去前门窗紧闭,此少年怎么会知道他离去?除去隐身法力现身,莲起单手握住少年颈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在?” “那是…。” “给我说。”莲起以为少年想要欺暪暗暗施力,加深了力道。 少年涨红着脸心想,大神我是很想说啊,可是我才说了两个字你就给我掐死了脖子,我连字都发不出来怎么说? 少年双手又挣又抓,两脚不停乱蹬,面色转红又转紫黑,已然就要断气,莲起这才发现不对,松开了手,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山间看去,吐纳了几次,又再开口问一次,“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但此时声音已无刚才严厉。 “咳…咳…咳…咳…。”莲起松手后,少年趴在地上咳了起来,一声一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莲起虽然背过身去,但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心底一阵后怕,刚刚差点就要把少年掐死。 ☆、他是妖,他是花妖,他是小妖 少年趴在地上咳了好一阵子以后才回过气来,想说话,张嘴动了几次却发只发出嘶哑的声音,少年一惊,连滚带爬爬向五六步外的草堆前,急忙从一边干草堆旁拿了装水的竹筒,一抓起就猛灌,这一灌又呛得他咳了一会,好不容易停住不咳少年想再开口,还是只听见嘶哑的喊叫声,不闻任何话出,少年倒抽了一口气,一手压着胸口,再重重吸吐了几次,又吞了口口水,吸足了满口的气,慎重的开口却还是只有嘶嘶声,这时少年自己真害怕了,慌乱的举起竹筒不停灌水,如此重复了数次,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少年越来越害怕,灌完了一个约碗口大手臂长竹筒的水,见自己仍说不出个字来,拿起另外一个还想再灌。 “别喝了,可能是伤到喉咙,喝水也没用。” 莲起握住少年的手阻止他再虐待自己,少年抬起头来双眼盈泪,一脸惊慌无助,那神情倒像在跟莲起求援,莲起愕然,少年这样明明是他所造成,为何少年不只不怕他,还敢跟他求援? 他是妖,他是花妖,他是小妖,降世不过两百余年,除了隐身,瞬间移动身子,隔空取物和呼风唤雨以外,其实他什么都不会,面对少年哀求的眼睛,莲起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也还好他是花妖,他能识得一些花草植物的药性。“我去给你采些草药治喉咙。” 喉咙两字音才飘入耳,少年已经不见莲起踪影,少年笑了,但随即又因疼痛皱起了脸,少年按着发痛的喉咙想,莲起大仙好像他的哥哥啊,总是口是心非的,一张脸冷冰冰,心地却好的不得了。 想起哥哥,少年的心又难受了起来,他与哥哥是同胎出生,据母亲说两人相差不到半刻钟出生,哥哥像母亲,纤弱柔美,他像父亲,黝黑高大,看到他们的人总说他们不像双生子,连少年自己也觉得不像,哥哥多聪明啊,五岁就能作诗,连私塾的夫子都因惜才愿意分文不取教哥哥唸书吶,可惜父亲走镖死在匪人刀下,母亲独自操持家庭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最后终是香消玉碎,如不是这样他们也不用投奔姨母,最后竟落得哥哥被卖活祭山神。 他叫傅敬尧,早他不到一刻钟出生的哥哥名为敬文,若问傅敬尧恨不恨姨母,傅敬尧也说不上来,初到姨母家,姨母也是待他们极好,只是哥哥性子冷待人又疏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书唸的特别好的原因,总是对不识字的人瞧不上眼,即使到了姨母家,仍对做小生意的姨母一家不亲,姨父本有意要把女儿许给哥哥,也叫哥哥拒绝了。 后来连年不雨,稻谷不生,路有饥蜉,易子而食之事时有耳闻,他尚好,长得高大,虽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 只有十二岁但气力不输大人,四处打工也能赚上几个菜包子、一锅粥,可哥哥就不同了,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任是姨母十一岁的女儿都比哥哥能做更多事,后来姨母的幺儿展元又病了,姨母整天愁眉不展,任全家做弯了腰也挣不了请大夫的诊费和药钱,姨母连棉被都当了,表弟展元的病仍不见好,自是因为没钱按时买药误了病情。 一日,姨父跟他说璘县缺工,要带傅敬尧过去工作,傅敬尧心想,璘县的流民比宜县还多吶,缺工也不至轮到宜县人才是,可寄于别人屋檐之下,姨夫的话傅敬尧也不敢不从,于是跟着姨父去了璘县,到了璘县,姨父只是带着他走来绕去,走了半天也没做上一份工,傅敬尧疑惑问了姨父,姨父只说约他来打工的人没有出现,两人买了颗馒头对分,又在县里绕了半天,直至太阳斜照,傅敬尧以为要回了,不想姨父却说要留宿璘县,两人寻了个人家,借住在柴房里,第二天一早姨父又带他在城里绕上半天,直至漫天红霞才说可能遭人骗了。 傅敬尧看姨父脸上只有些许紧张,不见愠色,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一到家里便先急着寻找哥哥,哥哥不在柴房,到处巡了遍也没有哥哥的踪迹,一入主屋,姨母正捧着汤药在喂表弟,汤药色泽浓郁,药气厚重,药盅里还有只鸡腿,傅敬尧顾不得礼教上前质问姨母,姨母倒也直言不讳,已经把哥哥卖给吞人山最近那一村庄的村长,好治展元表弟的病。 姨母向他起誓以后的日子必会好好待他,为妹妹留下唯一血脉,傅敬尧挣开姨父、姨母一路追到吞人山,在山里迷途几次,到了山神庙前已经太迟,原来当日他与姨父前脚才踏出门,后脚哥哥就被人押走了,当天夜里,当傅敬尧还迷迷糊糊跟着姨父借住在璘县,哥哥已经遭人挑断手筋脚筋。 其实傅敬尧心底觉得哥哥这样死了也好,邻居家的哥哥长他们一岁,样貌也没有哥哥好,却被卖到满园春里当小倌换米,有次满园春里缺清鱼池的小工,他跟着工头进园做工,看见邻居哥哥身上不着寸缕,在花园凉亭里被一群大汉压在石桌上欺凌,还不到半年傅敬尧就听人说邻居哥哥死了,傅敬尧觉得与其要哥哥像邻居哥哥那样死去,倒不如死在山神庙里,傅敬尧相信他的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哥哥喜好洁净,怎堪让人这样污辱。 傅敬尧原也是抱必死决心上山的,谁知道此山没有吞人的妖,反而飞禽走兽遍布,溪里鱼群多且肥美,连水蛙都有田鼠这么大,如果早知道这山里是这种情形,他就带着哥哥躲到山上来,也好过去姨母家,虽然要餐风露宿,但至少不会饿肚子,哥哥也不会让人卖掉献祭山神,可再转念一想,这样展元表弟就会病死,傅敬尧想来想去觉得好似怎么样做都不对,结局没一个好的。 “嘴张开。” 就在傅敬尧思来想去想不出个好结果时,莲起已经采了草药回来,他把草药揉成一团,放进嘴里嚼出其汁,令少年张开嘴巴,便俯身对上,将嘴里药汁渡到少年口中。 ☆、你当我是鱼吗? “唔。” 傅敬尧年已十二,又长的高头大马,近年来跟着姨父到处打工,妓院,相公馆也去过几次,自是知晓人事,当下就被莲起吻出个大红脸来,当然对莲起来说他并不觉得那是吻,但对傅敬尧来说,那是吻。 “过一会应该就会好点,这是左手香,可以消炎症。”渡完药带,莲起抬起头来对着少年说,一看少年,就发现少年面颊上散着不自然的陀红,便把手覆在少年额上,“脸怎么那么红?咦,没有发热呀?” 傅敬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胸口下的心跳的比奔鹿还猛,他缩了缩头,压着胸口说:“没事,可能是喝太少水,缺水发热。” 莲起闻言,看了一眼少年脚边碗口大,手臂长的空竹筒,心生不满,这少年倒是像极了山上那些心怀恶意的人,一肚子坏水,一嘴的骗人混话。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在?” 傅敬尧闻言抬头,心中有点不解莲起何以突然又心情不好,皱着眉盯着莲起的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开口直言,“莲起大仙,你身上有种味道,淡淡的,像春雨后的青芽味,又像花香味,可又不像花香浓厚,我也说不上,就是有种很新鲜,很新鲜的味道。” 傅敬尧虽然已经可以说话,但喉咙还是痛着,声音也有些哑,听起来有些低沈,很好听,倒不似原来转声期的嗓音那样像母鸡叫似的利耳。 莲起回头,“什么叫很新鲜,很新鲜的味道?你当我是鱼吗?”莲起以前下山,总是听到卖鱼小贩叫卖着鱼有多鲜美、有多鲜美。 “我没唸多少书,不会说话,但大仙你身上真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让人闻了就像躺在鲜草堆成的床上一样,不想走,不想动。” 傅敬尧说的诚恳,莲起听着不禁开心了起来,莲花不比其它花种,香味并不明显,极少人能闻的到,连段云生都不曾说过他身上有香味,也不知怎么这少年居然闻的到?但一转念,莲起又生起气来,段云生都没闻提起过吶,这少年居然闻到了? “闻什么闻?以后不准你闻。” 傅敬尧听到莲起的话都呆了,不准他闻,这嗅觉又不像吃东西,能说不闻就不闻的吗? “你一脸呆像做什么?我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我说不准你再闻。” 莲起这头气的脸都红了。 傅敬尧则是把眼都看呆了,大仙好美,生气的样子也好美,至于莲起说什么,他也没听的那么仔细,只是胡乱的点头答应,傅敬尧觉得莲起跟他的哥哥博敬文有些像,老是嘴坏,心可是善良的很,就像他的哥哥整日骂他笨,气他不读书,可暗地里总把吃食按下一半偷偷拿到他碗里,就怕他吃不饱,莫不是长的好看的人都有这样口不对心的性子呢?傅敬尧呆看着莲起暗想。 “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信,但把我眼睛挖出来之前,你先让我弄只水蛙给你吃吧,我都烤好了,再不吃就全坏了,可惜这些水蛙一条命。”傅敬尧脸上挤满着笑,把莲起当成他同胞哥哥那样哄,以前每次哥哥只要生气,他就会这样讨好告饶,哥哥便很快就会不怒。 莲起听到少年所言,便想起以前跟段云生日夜相处的日子,那时莲起也曾与段云生说过此番想法,却被段云生笑言无知,以段云生所言,飞禽走兽本来就是供人所食,那有人为鱼一条命感到可惜?又说,如果已经感到饱却又勉强把东西吃下肚,那才是得不尝失。 其实,当下莲起心底是难受的,人是一条命,鱼也是一条命,如果为求生存人吃鱼仍是自然,可如果是因贪婪多杀了鱼那便是不怡当,应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 能吃多少就取多少才对,但是,莲起那时对段云生甚为依赖,只会一眛顺从,只能把不同的想法压下,如今听少年如此一说,不由因想法相通而产生相惜之感。 “我不吃肉。”话是这样说,但人却是坐下了,火堆莹莹照在莲起脸上,傅敬尧觉得莲起的美竟比太阳还要炙人。 无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傅敬尧敢紧低头,他刚才居然好想亲大仙一口,被大仙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被卖去相公馆的邻居哥哥,还没被卖到相公馆前会跟着妈妈去市集里卖豆腐,总有那么几个人跟邻居哥哥买豆腐时趁机捏他几下,有时还会偷亲邻居哥哥,可邻居阿婶不准邻居哥哥不顺从那些人,怕那些人以后不来买豆腐,邻居哥哥时常气的紧握双拳指甲剌入掌心也不自知,傅敬尧看着邻居哥哥那一手的血总是觉得心口难受,后来邻居哥哥被卖入相公馆,不到半年邻居哥哥就自我了断,傅敬尧想,身为男子应该不会有人喜欢被意淫,尤其他们同是男子之身。 傅敬尧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莲起,莲起看着火堆不语,一头乌丝不绑不束,微风一吹,飞扬飘散,莲起伸出葱白玉指捏住落在脸前的散发别于耳后,傅敬尧看着莲起的面颊散着玉般的光华,吞了口口水,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只怕自己又起了不良心思,闷闷的说:“不吃肉,我给你摘果子去好吗?” 莲起转头盯着少年,“你为何对我好?” 傅敬尧抬头看着莲起懵懂无知的样子,笑了,心想大仙不只比哥哥美,性格也比哥哥可爱讨喜多了,哥哥总是冷着脸,对任何人的好意总是一脸不屑,想当初他们初到姨母家姨也是待他们兄弟极好,餐餐都是一碗纯白米,可哥哥没有言谢就算了还偏要说:“当了我娘的东西能不给白米吃吗?”弄的姨父姨母一脸尴尬,世道不好,有亲戚愿意收留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能说这种不知感激的话呢? 后来久日不雨,展元表弟又病了,姨父姨与他们商量再拿娘亲东西去当,当时他们手里只剩母亲留下的一块坠玉,哥哥死活不肯同意,傅敬尧那时想,娘亲死了都死了,留着玉坠子也活不过来,但展元表弟还有口气在,如果玉坠子能救活展元表弟相信娘亲也会开心的,可傅敬尧此话一出,哥哥宛如饿狼疯犬一般扑到他身上又搥又打,差点把他颈子咬下一块肉,哥哥红着眼说他不孝,连娘亲最后遗物也想当来换白米吃,气的好久不跟他说话,姨母见状脸都僵了,也跟着好几日不说话。 ☆、那你吃完一个人可以饱多久? 傅敬尧有时总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哥哥肯把玉坠子拿出来给展元表弟治病,那展元表弟的病是不是就不会小病拖成大病,姨父姨母也不必狠下心来把哥哥卖了? “大仙,我叫傅敬尧,你让我住这山里陪哥哥,孝敬你好吗?我很壮,很能做事的,以后别说是水果了,我还能给你砍柴,挑水,种菜,打扫家里,烧洗澡水,大仙你就让我住在这山里好吗?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傅敬尧抬起头来哀求的看着莲起,虽然他知道若不是展元表弟病重,姨母和姨父就是再不喜欢哥哥也不可能卖了他,但,到底姨父姨母是把哥哥卖了,他不可能再回去跟姨母住在一起。而且从小傅敬尧就不曾跟哥哥分开超过一日以上,他想留在这山里,偶尔去山神庙陪哥哥说说话,带点东西去祭拜一下哥哥,干旱连年,他们已经两三年都没吃饱了,这山里什么都大,鸡大,水蛙大,果子大,他总算可以供点好祭品给哥哥,只愿哥哥在阴间能吃的饱饱的,莫要再像活在人世时没一餐饱,饿的风吹就要倒。 看着莲起皱眉不语,傅敬尧又急忙开口,“我还能下厨,我娘病了以后家里都是我煮饭,手艺不会太差的。” “不,我不懂,你何以要问我?这山不是我的,本来就是人人可来。” 听了莲起的话,傅敬尧脸上绽出个大笑脸,他兴奋的拉着莲起的手大叫,绕圈圈,“大仙,你是好人,大仙是大好人,大仙是最好最好的好人。” 莲起不懂傅敬尧在做什么,但是他觉得新奇又有趣,段云生待他向来温柔有礼,只是偶尔会牵牵他的手,拥拥他的肩,倒不曾这样抓着他两只手转圈圈,傅敬尧这样做,莲起不只不会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好玩极了。 他先是跟着傅敬尧转,转着转着,渐渐变成他抓着傅敬尧绕圈,一直转,一直转,转到后来傅敬尧直尖叫“他头昏死了”才松手,只是没想到他一松手,傅敬尧却歪歪斜斜的一直往旁边走,然后直接倒在地上,莲起收起了笑,有点慌张,他不会不小心把这凡人小孩给弄死了吧? 莲起走到扶着额头直哼哼的傅敬尧身旁蹲下,看了他一会后,伸出指食推了推傅敬尧的肩,“你…你怎么了?” 傅敬尧按住了额头,试着撑起身体又放弃躺下,哎哎的叹了几声才说:“头晕啊,你转的那么快,我脚都要离地了。”傅敬尧睁开眼,发现莲起脸色正常,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觉得有点不服,想他向来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输给比花还美的莲起,“大仙,你是不是用了法术?不然咋都不觉得头晕?” “没有,那样很好玩,为什么要用法术?” “那你咋都不会晕?” 面对傅敬尧明显不信的表情,莲起有些不悦,法术可是要耗心神的,不是在玩吗?为什么要用法术呢? “说了没有就没有。”莲起站起来,看着对方病蔫蔫的样子心有怜悯,但想到对方怀疑他又有那么一点气,于是指着傅敬尧说:“我莲起从不说谎,如果你不信,以后就不要同我说话了。” 傅敬尧见莲起要走,连忙忍着头晕,半爬半跑的抱住莲起的脚,大声告饶,“哎,大仙,我就不是头昏犯浑吗?您仙人有仙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莲起与人接触不多,与书倒接触不少,闻言忍不住想笑,动了动脚,顶顶傅敬尧说:“什么叫仙人有仙量?从没听过有人这样说的。” 傅敬尧见莲起笑了,也跟着憨憨的笑,直觉得莲起真好看,比天上的月亮还好看,他想,以后中秋他干脆看莲起好了,一边吃月饼一边看莲起,这样月饼一定比平常好吃一百倍。 “傻看着我干嘛呢?” “大仙,你真的好美。” “真的?” 莲起是花,花儿都喜欢人家说它美。 莲起不是人,不识人心,不懂人心若染欲会变的多丑陋,而傅敬尧还小,虽然他跟着姨丈南来北往的打工,什么样肮脏的场子都去过,但傅敬尧也仅仅是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从不曾识其滋味,而且他是穷人家的孩子,熟人都是被欺的那方,看尽眼里都是邻人好友脸上皱着眉,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 痛呼着,傅敬尧不懂那些事有啥好使人迷醉,反而因见多熟人被辱而隐隐抗拒,况且对傅敬尧来说那还不如吃肉来得舒爽,他个子大易饿,这几年的饿荒真让他饿怕了。 “大仙,我们吃东西好吗?我很饿。”傅敬尧趴在地上,直接爬到火堆前,翻了翻烤水蛙,口水都流出嘴边,看上有莹莹光点。 “你是多饿?口水都流出来了你。” 莲起看的笑了,只觉得这已经十二岁的傅敬尧,比以前半山腰那家猎户八岁的大狗子还像孩子。 “我很饿,很饿,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傅敬尧那夸张的样子又把莲起逗笑了,他指着火堆说:“你饿你就吃,我可以不吃东西的。” 莲起话才起头,傅敬尧就抓了水蛙往嘴里塞,烫的呼呼啊啊的哼,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又吞了一大口口水,抓抓头,小心翼翼的问,“莲起大仙,那你吃完一个人可以饱多久?” 莲起伸手就打,一掌拍到傅敬尧额上,傅敬尧揉揉额头,刚才听到〞啪〞的一声,好似用了很大力气,但等到他实际感觉上来才发现没有多痛,居然要比他哥哥平时生气时打他还要不疼,因此傅敬尧越发肯定莲起是好人,呃,不,是好仙。 “我连鱼和蛙都不吃了,我会吃人吗?” 傅敬尧先是面露迷惘之态,接着便瞪大着眼大叫,“对啊,你连鱼和蛙都不吃了,怎么会吃人?那为什么大家会说你吃人?” 莲起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可我从记事以来就听过吞人山的事了。”傅敬尧相信莲起是不吃人的,但是吞人山献祭的事也是事实,既然莲起不吃人,那为什么会有活人献祭的事呢? ☆、如果植物无命,那他莲起又为何论? “嗯…献祭大概是十年前开始的。”莲起记得,因为献祭的事是在段云生拂袖而去后,猎户阿生之妻落潭之后开始的,段云生离去的事莲起一日都没能忘,同样第一次对人见死不救的事,莲起也是一日没能不挂怀,虽然他是相信他没有错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莲起看着傅敬尧充满疑问的脸,心底也在想为什么呢?为什么山下的人们突然就开始在山盖了庙?又在庙里杀人? “嗯…我也不清楚,我没去吃那些人,也没看过这山里有其它妖或神。” “那开始献祭之前这山里有发生什么事吗?”傅敬尧想,总不可能这山脚下那村的村长,没事有天就突然觉得该送个童男童女到山上活祭吧? “段云生回来又走了,阿生的妻子落潭死了。” 莲起轻轻的说着,火光下的脸庞变的有些哀伤,傅敬尧已经把鱼吃完,正啃着烤的有点过老的水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蛙烤的真太过了,还是其它什么的,傅敬尧觉得嘴里的水蛙肉有点难下咽,胸口堵堵的,傅敬尧两三口把水蛙肉咬下嚼嚼全吞到肚子里,把骨头丢到火堆里,站起来。 “大仙,你不杀生,不吃肉,咱给你去挖红薯烤来吃好吗?”傅敬尧看着满眼疑问的莲起笑了,虽然大仙哀伤的样子也很美,但他看着不舒服,“你没吃过?烤红薯可甜了,包你吃过一次天天喊着想吃。” “真的?”不枉傅敬尧的努力,莲起果然笑了,“可它长在土里像树根。”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好,那要去那里挖红薯?” 莲起这话一出,傅敬尧那满脸笑就僵着了,上次找到的红薯已经吃完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上那里找,这两天在山上绕来绕去也没看见,况且现在天都黑了。 “怎么了?你不想吃红薯了吗?” 看见傅敬尧僵笑着,莲起想,会不会傅敬尧突然又不想吃红薯了?傅敬尧跟段云生一样是人,凡人心思皆不定,就像段云生,费了那么多心思筑竹屋,花了那么多力气砍竹子,伤了那么多竹子才建个竹屋,本以为要住竹屋里一生一世,可那段云生三年后回来又说不能住竹屋,也不能与他一生一世,莲起不懂,既然不住竹屋何以要伤那么多竹子?花那么多力气?为什么要夜里不睡伤身砍竹筑屋呢? “不是。” 傅敬尧尴尬一笑,抓了抓头,硬着头皮说:“我现在不知道那里有红薯可以挖?最近这几天我在山里都没看到,而且天都黑了,摸黑在山里很容易出事的,大仙,你能不能再给我两天找找?我找到一定马上烤个天下第一好吃的红薯给你。” “哈哈哈,你不知道红薯在那还说要烤红薯给我吃?” “我是不知道,不都说这几天在山里转都没看到,难道你知道了?” 莲起扬起了得意的笑。 因为,他知道。 好不容易有他知道,而凡人不知道的事,莲起笑着可得意了,他站了起来,迈开步伐往外走去,脸上的笑意没有消退,不管是跟段云生,老和尚,还是现在这个十二岁的傅敬尧,都像什么都懂的比他多似的,他存在世间最久,依凡人算法年纪最大,没理由老是让人当娃娃教。 “从这往山下走不到万步,有个小泥水坑,水坑旁就有好多红薯。” 傅敬尧兴奋瞪大了眼,“真的?大仙,那我们先休息一晚,等睡饱了明天一早就去挖红薯,你看可好?” 莲起点点头,便要起身回竹屋,傅敬尧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心生不舍,冲口而出喊了“大仙”两字,喊完自己也傻了。莲起闻声回头,傅敬尧本来就没事,看着莲起带着疑问的大眼也不知说啥才好,只好憨憨的笑着说:“大仙,希望你今晚有个好梦。” “莲起,愿你今晚有个好梦,记得要梦见我。”同一句话段云生也跟莲起说过,只是昔日的浓情蜜意对照今日形单影只更是孤寂,莲起摇摇头,摇去眼前幻影,不发一语转身进屋。 傅敬尧在竹屋大门关上后,忍不住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后脑勺,喃喃自语说:“怎么那么傻?比水蛙还傻,烤来吃算了。” 莲起是妖,听力非常,换作一般人肯定听不见的,但莲起听得见,他听见傅敬尧提起水蛙,便想起早先看到那串后脚相绑,一跳东倒西歪的水蛙,嘴角这才隐隐有了笑意。 第二天一早莲起便领着傅敬尧往小泥坑去,果然两人在那儿挖了一堆红薯,呃,不,应该说莲起指挥着傅敬尧挖了一堆红薯。 傅敬尧看着几乎要装不下竹筐的红薯笑着说:“大仙,你真的太神奇了,你指的下面一定有红薯耶,没有一次指错,真是太棒了,要不,你在这儿坐着休息下,我把这筐红薯背回去,再拿个筐来,我们接着挖。” 大鱼大肉虽然好吃,但吃久了也会腻,上山后不是吃果子就是吃肉,可要把傅敬尧憋坏了,这回见到这满满的红薯,傅敬尧准备吃它个白肚朝天、撑到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 裤子穿不可。 “别,已经剩不到一半了,再挖断了种,以后想挖就没得挖了,况且,挖太多我们也吃不完。” 傅敬尧听了莲起的话,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自已的额头说:“是啊,我是真笨,挖光了不只断种,而且吃不完坏了还会浪费这些好红薯的一条命。” 莲起看着傅敬尧重打自己额头一下先是一惊,但又听到傅敬尧所言不禁露出一笑,终于有凡人跟他有相同的想法,天地万物,不论是动物或植物皆是一条命,何有植物不是命之说呢? 如果植物无命,那他莲起又为何论? 傅敬尧背起竹筐,对着莲起笑,“大仙,咱回去了好不?” 莲起从思绪里回神,点点头。 傅敬尧虽然是个孩子,这识路的能力倒是一等一,来程莲起带路,回程傅敬尧就能自己走回去,他背着装满红薯的竹筐走在莲起前面,一边说着等下要怎么用石头和泥巴筑个炉,才能把红薯烤的好吃又不过熟,一边又不时提醒莲起地面那里有凸起的石头,那里有凹洞,遇到泥坑更会停下指着泥坑提醒莲起避着,别滑了脚。 ☆、痛得他竟觉得不痛是种奢侈 与段云生一样,傅敬尧也觉得莲起的脚是世界上最美的脚,那一个个脚趾美的像初生的小白萝卜,像藕段,像搜珍斋里的玉坠子,不,傅敬尧觉得莲起的脚趾比搜珍斋里的白玉坠子还美,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捧在手心里好好看看,或者能含含应该也不错。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穿鞋很奇怪?” 看到傅敬尧盯着自己的脚不放,莲起以为傅敬尧这是觉得他亦着脚奇怪,以前段云生也觉得他赤脚怪又无礼,老唸着他让他穿鞋,但是莲起就是觉得穿鞋脚闷又不舒服,一直不肯穿,让段云生老是摇头弄得两人心有芥蒂,后来段云生不再回来山里,只留下一对白玉鞋,莲起倒是开始穿起了鞋,任那过小的鞋磨破着的他脚,好了又再磨破,让他无时无刻痛着。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穿鞋呢? 莲起这才惊觉他没穿那双白玉鞋。 “不是,我觉得大仙你不穿鞋好看,以前你穿鞋眉头老是皱的紧紧,也不笑,不穿鞋的时候你常笑,好看多了。”傅敬尧没敢说出口的是,不穿鞋他才能看得到那双美的让他想含在嘴里的脚。 “我穿鞋时老是皱眉?” “是啊,我刚到吞人山时大仙你就穿着鞋,那时你眉头从没舒开过。” 莲起只知道那时自己的脚不时痛着,想着段云生时痛着,不想段云生时痛着,痛久了,也不知道是脚痛让他想起段云生,还是想着段云生让他痛,就如他现在竟不知自己何时开始不穿鞋,不皱眉。 “我什么时候开始不穿鞋的?” “就是大仙你去为我采治喉咙的药时…啊…,那双玉鞋被我…。”傅敬尧也搞不懂,为什么那时莲起一眨眼就不见了,却在地上留了双玉鞋?他还觉得奇怪,这施法瞬移衣服能跟着走,为啥鞋没跟着走?那玉鞋看起来就不便宜,当时傅敬尧喉咙虽痛着,还是拖着身子尽快把鞋藏起来,他怕如果有人经过会对玉鞋起了贪念。 “别说,就这样好了。”今天到此为止,莲起还不曾想起段云生,他觉得这样很好,因为段云生总教他痛,痛得他竟觉得不痛是种奢侈。 不得不承认,他想要…不想起段云生。 “好,那咱再说好吃的红薯。”傅敬尧嘿嘿笑了两声,舔了舔嘴唇,又搓了搓手,那一脸明明白白的馋像,看得莲起都笑了。 “其实我觉得,用荷叶包着红薯再糊上泥巴直接丢火堆里是最好吃的,红薯上还会有荷叶香,可我哥说那样脏,所以咱就不包荷叶、不糊泥巴了,免得弄脏大仙你的手。” 傅敬尧回头抓起莲起的手,看了一下又说:“你这手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手了。” “真的?”莲起开心的笑起来,他是花嘛,花都喜欢别人赞美的。 “真的,大仙你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的人,比我娘还美。”傅敬尧捧着莲起的手,那表情就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用着无比虔诚态度,以另一只手以指腹轻抚的莲起的手背,从指甲摸到指节,感受指节处的皱摺,傅敬尧在心底感叹,怎么会有人的手能美成这样呢?就连指弯这一丘一丘的皱摺看起来都是美的。 莲起被挠的有些痒,忍不住缩缩脖子,但手还是伸长着任傅敬尧握着,傅敬尧看莲起的样子,只觉得他比邻居三岁孩子还要可爱,以前他总爱逗姨母家隔壁那个不满三岁的豆娃,小豆娃怕痒,但傅敬尧就是喜欢呵她痒,看她缩着脖子笑,看她看见自己从怀里掏出菜包子时瞪大眼的一脸不敢置信的样,看她伸手接过菜包子时又惊又喜的笑,可惜后来日子越来越艰难了,连姨母家都吃不上一顿饱,傅敬尧也没有余粮可以分给小豆娃。 傅敬尧想着想着心头就难受了起来,他离开姨母家时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小豆娃了,他想小豆娃肯定是让她家人给卖了,卖了好,卖了也好,想起离开前几日空气里那飘散着的肉香味,傅敬尧真的非常希望小豆娃是让家人给卖了,卖了,虽然苦一点,但至少还有机会长大。 “你怎么突然难过了起来?” 傅敬尧抬起头,就看到莲起瞪大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在看他,傅敬尧忍不住笑,他觉得莲起真像豆娃,藏不住一点心思,笑的时候脸上像开了朵花,愁的时候便乌云蔽日阴阴凄凄,现在脸上就是写了个大问号。 “我想起豆娃。”傅敬尧挤出一个笑,莲起倒觉得这傅敬尧笑了比不笑看起来还哀伤,“豆娃是我姨母家隔壁一个小女娃,长的可可爱了,她还不会爬时我就抱过她,乖的很,不哭不闹的,也像你一样怕痒。” “你想她,何不下山去找她呢?” 傅敬尧摇了摇头,低头不语,莲起想起他也有个想念却不能去找的人,抽回了手,越过傅敬尧走到前头,往山下望,莲起指着山下一处半倾的矮土墙,他轻声的说:“那里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个猎户阿生的家。” 莲起望着那个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地方,也有些难过,那小屋是猎户阿生和他的妻子一砖一瓦给堆起来的,他看着他们到山里来,看着他们一日一日的筑起了房子,看着阿生知道妻子有孕时欣喜若狂的样子,看着猎户的妻子肚子一天一天隡起,要生那天猎户妻子喊疼喊了一天一夜,莲起也紧张的揪紧了胸口的衣裳,婴儿哇哇哭出第一声时,莲起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大狗子那孩子学爬、学走,皱着眉头想女人给孩子哺乳不知道疼不疼?后来那大狗子大了,顽皮的老是惹得猎户妻生气,藤条打断了一条又一条,莲起就满山的去帮猎户妻找粗点靭性强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 的藤,打的大狗子满屋跑,打到后来大狗子泪眼汪汪,莲起看的心不忍,于是又施了法让大狗子打不疼。 ☆、我这不就是看你难过没话找话嘛 猎户妻在潭里的那张脸又浮了上来,像是在问“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莲起摇摇头,别开眼,因为他给不出答案,其实就连莲起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何会只坐在窗前吹箫任阿生之妻落水溺毙?就如同他永远都搞不懂段云生为何宁可熬夜不睡也要砍竹为他造屋,后来却又不肯同他住在竹屋里一样,任是莲起想破头,也想不出个答案。 “大仙,别想了,那猎户的妻子不是你害死的,是她自己失足,那不关你的事,咱回家去烤红薯,红薯可好吃了。” 莲起回头望着自己的手,因为傅敬尧正握着他的手,傅敬尧手掌的温度很高,不像他老是凉的,段云生的手也比他高温些,但就没有傅敬尧的温度来的热,傅敬尧一握上他的手,会让莲起有一种置身于暖泉里的感觉,那微热的温度,能从掌心传到他的全身。 “你还吃的下?”早上莲起才看着傅敬尧吃了四颗苹果,和两条手臂长的烤鱼。 “嘿嘿。”傅敬尧抓着头憨笑,其实他吃不下,但他不想看到莲起自责的样子,所以只好没话找话说,他笨拙,不懂安慰人,以前想讨好哥哥时也总只是会拿吃的给哥哥。 莲起皱了皱眉,嘟起了红唇不悦的说:“为了求延命吃东西情有可原,如果不饿只因馋嘴而硬吃,那不只伤身,还浪费了那些植物的命吶。” 虽然莲起不高兴的样子也很美,但傅敬尧还是希望莲起开开心心的,于是他赶忙着解释,“不是啦,大仙,我这不就是看你难过没话找话嘛。” “你怕我不开心?” 傅敬尧看着莲起马上就漾开的笑脸,心想,大仙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这一会难过一会笑,变脸的速度比他姨母那十一岁的女儿还快。 “你关心我吗?” “关心。” “你会像城里屋子最大那户人家一样天天对着我浇水说活吗?” 这话还真把傅敬尧问懵了,什么叫像城里屋子最大那户人家一样天天对着我浇水说话?傅敬尧脑子转了一转,皱着眉头问,“大仙,你是渴了吗?” 莲起没好气的撇撇嘴,伸手用手指弹了一下傅敬尧的额,“你才渴。” 傅敬尧不恼,只是烦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大仙又给惹怒了?他觉得有点丧气,天很热,太阳照得他冒汗,他吞了口口水,嘴里还是干的,直觉反应拿起系在腰上的装水的竹筒,只是手才举到嘴边,傅敬尧马上就想到莲起也跟他一样很久没喝水了,而且莲起说他是莲花化成妖,花嘛肯定比人更需要水,以前哥哥养在那些破碗破盆里的花,夏日一天不浇水就会蔫蔫的,于是傅敬尧手转了个方向,把竹筒举到莲起脸前笑着说:“大仙,喝水啊。” 莲起看着脸前的竹筒觉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莲起禁不住想如果现在说话的是段云生,段云生肯定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想,想着,想着,莲起的心情就更坏了,因为他也想起段云生下山那天甩开他的手,在马车上别开脸冷着声说:“这次离开,我不会再回来,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个错误,莫说人和妖本来就不可能,何况你还是个男儿身。” 心头正烦,看着眼前的竹筒更烦,不是才说过不渴吗?难道连人话都听不懂了?还是因为他是妖就要这样欺他?什么叫做人和妖本来就不可能,何况你还是个男儿身?那到底是因为他是妖才要走?还是因为他是男儿身才要走呢?说到底凡人根本就理不清自己要什么,空有一颗心却不知心底想什么。 “说了我不渴。” 莲起伸手一拍,竹筒摔落,水漫了一地,莲起恨恨的瞪着傅敬尧,而傅敬尧只是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水,他很渴,而且他还来不及喝上一口吶。 傅敬尧急急忙忙的捡起竹筒,可惜把整个竹筒倒过来也倒不出一口水的量,竹筒里的水九成九都都洒在地上了,入到傅敬尧嘴里的仅剩两三滴,傅敬尧在太阳下走了那么远的路,又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挖红薯,他实在渴极了,那两三滴的水当然不能解他的渴,喳吧喳吧了几下嘴,嘴里依然干巴巴,看着那漫了一地的水,要不是莲起在,傅敬尧真想立马伏到地上舔地上的水来喝。 “你不会是想舔地上的水吧?” 莲起瞇起眼睛,心想这凡人小孩如果敢说是,他就招个倾盆大雨让他喝个够,还好那孩子摇头了,莲起从鼻子哼出长长的气,斜眼看着傅敬,这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才发现这小孩还真是脏,连穿黑色的衣服还能看的出脏可见有多脏,这下傅敬尧虽然没伏到地上舔水,但是莲起还是非常想招来大雨,他真想帮傅敬尧洗一洗。 “大仙,我就是再渴也不会在你面前趴到地上伸舌头舔水喝,你放心。”傅敬尧抓着后脑,憨憨的笑。 莲起吸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着火了,原来这小孩真的想趴到地上舔水喝,这是人还是狗? 哗…。 心念一起,雨就来了,傅敬尧伸着右手呆望着天,这一秒前还出着要晒死人的大太阳,怎么下一秒就下起大雨?看着雨滴滴到莲起墨黑的发上,脸上的雨水汇集在下巴落下,傅敬尧连忙脱下身上唯一的上衣,一甩就甩到莲起的头上。 莲起完全没料到傅敬尧会这样做,完全没有防范,顿时觉得眼前一暗,一个不好闻的味道冲进的鼻腔里,呛的他难受。 “你做什么?”挥开衣服,莲起对着傅敬尧大叫。 “盖着。” 傅敬尧一心只想着莲起身子那样单薄,要是淋了雨着了风邪可就不好了,于是立马拾起了地上的衣服又盖回莲起头上,并把两只手压在莲起肩膀上,傅敬尧不及莲起高,没办法拥着他,只能推着莲起跑。 “我不要盖,这衣服好臭,你几天没洗了。” “再臭总比淋雨感染风寒好,盖着。” ☆、听话,这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莲起降世虽然已有两百余年,但是真正有实际相处经验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老和尚,一个是段云生,最后一个便是傅敬尧。老和尚虽然老是跟莲起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莲起也永远都听的似懂非懂,但是老和尚看上去就是仙风道骨样,就算话的说让人抓不着头绪,直觉也会认为其言背后必有深意。 再来,段云生出生世家又系出名门,文武皆备,举手投足皆彬彬有礼,说起话来不只用字遣词斯斯文文且时不时引经据典,成语名句更是随手捻来就有,还有点小聪明,总能指古说今的回答上莲起每一个问题,解开莲起每个疑问,教莲起钦慕的很。 而傅敬尧嘛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 ,从第一眼就不对莲起的盘,莲起喜静,傅敬尧却天天对着山神庙吼,莲起喜欢干净整洁,傅敬尧身上这身衣服从没换过,莲起话说了九成都没能会意过来,现在又把脏衣服往他头上套,莲起真觉得傅敬尧是这整个人间最脏又蠢的人了。 “不盖,醺死人了。” 莲起用力挣扎了起来,傅敬尧只好从背后用力抱住莲起,就怕衣裳掉落莲起会受寒,“听话,这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莲起背部感到一阵热气,傅敬尧的体温很高,腹上的双手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是用尽的全力在阻止莲起拿掉头上的衣裳,雨沿着莲起的发丝滑向他的脸,又流向下巴,滴落,打在傅敬尧紧手上又喷溅开来。其实傅敬尧的力气就算再大也绝大不过莲起,就连学过武的段云生都一样,只是这一刻,莲起居然觉得使不上劲,只得乖乖的让傅敬尧拥着走,一直到了大树下,傅敬尧松开着紧箍着莲起的手,莲起都忘了扯掉头上那件臭衣服。 “你干嘛呢?” 莲起忘了头上的衣服,但博敬尧没忘,一到树下把莲起安置好,他掀掉莲起头上的衣服,然后抓着衣服往雨里跑。 “洗衣服。”傅敬尧在雨里,脸上又是那种憨憨的笑。 “你不是说淋雨会染风寒的吗?” “你不是说衣服臭吗?” “衣服臭和染风寒那一个重要?”莲起再次觉得傅敬尧真是蠢透了,就不能等天晴再洗吗?再说那有人用雨水洗衣服?那样怎么可能洗干净? “我身子壮,染风寒喝碗热汤就没事了,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等一刻钟还不停我们就再跑,衣服洗干净,到时候就不会臭到大仙你了。” 傅敬尧脸上还是那憨憨的笑,仍是一身土气,平时莲起看着,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不对劲,但这一刻,莲起却只能愣愣的看着他,那种憨笑,那种土气,那一身脏到分不清原色的衣服似乎都不那么讨厌了,陌生的情绪在心头涌动,莲起觉得胸口有种奇怪的感觉,胀胀的,又酸涩,这是他第一次不伤心,但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雨在这一刻停了。 “哎,哎,哎,这雨怎么停了,我衣服才洗一半吶。”傅敬尧把衣服拧拧又松开,拎着两肩处用力甩了甩,再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糟,味道还是不好,“老天爷啊,拜托你再下点雨,等我衣服洗好你再停,这衣服上还有味吶。” 傻,真是傻,样子傻,里子也傻,雨都停了还洗衣服做什么呢? “傻蛋,雨停了我不用再披你那臭衣服了。” “诶,说的也是。” 傅敬尧抓抓头,又露着那种憨憨的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看,但莲起就是忍不住跟笑,莲起一笑,傅敬尧又看傻了眼,脸就更呆了,莲起看傅敬尧的呆样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傅敬尧听在耳里觉得莲起的笑声比风中的银铃更好听,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像箭又似针,随风而来扎进心底,不痛,甚至是无声无息,却扎的窂窂的。 “你这是在晒衣服吗?”莲起笑停了忍不住问傅敬尧,这人两只手拎着衣服的两肩就这么站在大太阳底下,这是把自己当成晾衣架了吗? “呃~不,我…我…我…。” “不要再一直我我我,咱回吧,再担搁下去,说不定你红薯都要发芽了。” 在莲起盈盈笑脸下,傅敬尧能做的只有点头,事实上这会儿就算莲起问傅敬尧把头砍下来送我好不好?傅敬尧也会点头,因为他的魂不在他身上,他的魂在莲起那大大的眼睛里,他的魂在莲起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的贝齿上,他的魂在莲起甜甜的笑容里,傅敬尧觉得头好像有点昏,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状况倒像是酒喝多了,傅敬尧抓了抓头,心想他都好一段时间没喝酒,怎么也醉了呢? “你不想回去吗?”莲起看见傅敬尧摇头,还以为他不想回。 “不,咱回去,不然等下又下雨了淋着大仙你就不好了。”傅敬尧抬看着万里无云的天,怎么也不明白刚才咋会下那么大的雨?这晴空朗朗一点都不像会有雨的样子,低下头,傅敬尧还是忍不住唠叨,“这样蓝的天,怎么会下雨呢?” 莲起如果是一般人,他就听不到傅敬尧那句喃喃自语,但莲起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听到了,又看见傅敬尧频抓着脑袋一脸懵样,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又赶紧着用手捂住嘴,不想让傅敬尧发现,倒有点像恶作剧得逞的心情,心底还有种不明的小得意。 虽然理智上觉得应该是不可能再下雨,但为了以防万一,回程傅敬尧走的很快,但是,傅敬尧走的虽快,该提醒的,该注意的还是没落下,一整路就听到他不时的说:“大仙,小心那有个坑。”、“大仙,小心这有块石头。”、“大仙、小心这里有点湿,小心滑脚。” “大仙,小心有…。” “你叫我什么?” 傅敬尧嘴还张着,“有根断掉的树枝”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跳出口就被莲起抢白;傅敬尧听完抓了抓后来,有点不明白莲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他,他之前一直叫莲起大仙都没问题,为什么现在莲起好似又有些不悦了? “我…我叫你大仙。” 傅敬尧话完,就见到莲起点点头,露出满意一笑,接着道:“你看,你都叫我大仙了,仙难道会比人不聪敏吗?地上有石头、有坑,你看得到难道我会看不到吗?你用不着走三步、五步就叮咛我一次,我有眼睛,看得见的。” 看着莲起双颊红扑扑,一副振振有词好像在说什么大道理的样,傅敬尧忍不住想笑,莲起此时神情分明跟姨母邻居家那豆娃一个模样,于是傅敬尧连忙收起笑意,慎重的点点头说:“是啊,大仙是大仙,怎么可能比我这凡人笨拙呢?瞧我这蠢脑袋。” ☆、宁可忍着痛也不想坏了莲起的心情 这下,莲起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一开始傅敬尧这样做他是很开心的,觉得自己像大狗子一样有人哄着、护着,只是大狗子被爹娘哄着、护着,而他的对象换了傅敬尧,可是,走了两刻钟以后,莲起整个感觉就不好了,耳朵旁总有个东西嗡嗡叫,倒像他尚未化妖以前那些讨人厌的苍蝇一样。况且,他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这样三、五步就一提醒吗?他莲起虽是小妖,但小妖再不济也是个妖,难道还比凡人无用吗? 天又热,想着想着莲起就躁了起来,说完话,见到傅敬尧这样赔小心,心底也很过意不去,脑子转来转去又找不出什么话好应上,见到傅敬尧额上都是汗便抓了袖子,直接在傅敬尧的头上按了按。 “你很热吗?要不我再招场雨?” 莲起说完话,傅敬尧就傻了,这会是真傻,不是因为看莲起看到傻眼。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 “大仙,刚才那场雨是你招的?为什么?” “呃…。”这问题真的把莲起给问倒了,他总不好说你不是渴的想舔地上的水,所以我就下场雨让你从头湿到脚。 “是因为看我热吗?”想到刚才莲起说的话,傅敬尧很自然就联想到。 莲起正烦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见傅敬尧这样一说,也只好昧着心顺着傅敬尧的话,点了点头。 “大仙,你真的是好人,不,是好仙,好神仙,好大仙。” 莲起被傅敬尧说的两颊烧红,不敢再看傅敬尧,只是低着头说:“快走吧,不是说要我尝到什么叫天下第一好吃的烤红薯吗?” 下过雨的山间路上又湿又滑,莲起在山里走惯了倒不觉得什么,不过就苦了傅敬尧,傅敬尧穿着已经半破的草鞋,背上还背着快二十斤重的红薯,每走一步,他的脚趾就从草鞋的缝隙间突了出去,于是傅敬尧还要施暗力把脚往回退到鞋里,才能再走下一步,这样等于是一步花了走三步的力气,而且他还是赶着走在莲起前面,所以又更吃力。 又走了一刻钟,总算看得到竹林了,这大片的竹林中心点便是小屋所在,傅敬尧暗暗的呼了口气,其实这一路走到一半,他的脚就又胀又酸了,如今更是已经肌肉结块,痛了起来,能走到这里是傅敬尧一直强忍着,他见莲起想吃烤红薯的兴致那么高,宁可忍着痛也不想坏了莲起的心情。 “那是什么声音?” “没有啊,大仙。”傅敬尧才刚回头,右手还指着往竹屋的方向,正想着要莲起说竹屋快到了,不想,莲起却抢了先,傅敬尧听到莲起的问题,连忙跟着停下,左右探看一番,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山里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 “有,那是什么声音?” 傅敬尧本来想举脚再走,却见莲起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望着山下一个方向,整个人紧绷着,似乎很紧张,傅敬尧看莲起那样子,只好再用心仔细的听了一次,只是仍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入耳的只有鸟叫声,风吹过叶片间的沙沙声,还有蝉叫,蟋蟀叫,除此之外,真的就再也听不到其它,啊,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到脖子上血管股股的跳,他真的流太多汗了,该喝喝水。 “大仙,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啊,咱回去竹屋了可好?” 傅敬尧看向莲起,莲起一动也不动的看向山下,傅敬尧看着莲起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有点害怕,莲起此时的样子,跟当初他娘刚知道他爹死讯的样子一模一样,他娘也常这样失魂落魄的望着门外一个方向,一看就是一整天,问话也不答,水都不肯喝一口,后来,他娘没多久就死了,他们兄弟也不得不去投靠姨母,才落得他哥哥傅敬文生当了活祭品。 “大…仙…?” 傅敬尧伸出手,一边喊人,一边想把人牵回屋里去,谁知那大仙的大字才刚出唇边,手指甚至不及触到莲起,莲起就往另一个方向飞奔起来,任傅敬尧用尽力气的大喊,脚步都没顿一下。 “大仙,你要去那?” 傅敬尧跟着跑了一段路,但莲起实在跑得太快,那没穿鞋子的脚在山间充满泥泞的小路上轻点着,看上去已经不像在跑,脚快的似不着地似的,傅敬尧见到人已经连影都看不见,也只好停下。 莲起一不在,一直强提着的精神便松了下来,傅敬尧忍不住弯下腰,双手支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一偏,望向已经失去莲起身影的小路,傅敬尧突然隐隐有种直觉,莲起今天应该不吃红薯了。 顾不及地上还没干,傅敬尧找了一个草长的茂盛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把背上装着红薯的大竹筐放下,他颓丧的用双手抹了抹脸,手上都是汗,放下手,他往衣服上擦了擦,擦完又想到莲起之前嫌他衣服臭的事,觉得有些懊恼,手掌心向上两手摊在眼前,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终又放下,一手撑在背后,呆等着莲起回来。 等了一会,时间已经靠近正午,山里地势比平地还要高些,纵使躲在树下,太阳的热气还是让傅敬尧晒觉得难受,又感觉到脖子上血管股股的跳,长年劳动做工的经验让他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有几次他做工太过,累昏之前都像此刻一样,听见自己的像乱跳的心跳声,感觉到血管的脉动。 撑起身子欲站起身,傅敬尧忍不住按着额头,头果然有些昏,待昏眩感退了点,他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往山下探,左探,右探,仍没有看到莲起,也没有看到其它不属于山里的东西,他松下了脚跟,抬头看了看天,低头看着地上那筐装满红薯的竹筐,刚淋了雨,天空又这样湿热,不尽快把红薯晾干只怕要发芽了。 抬头再往小路望了望,仍然没有人迹,也没有任何声音,脖子上的血管还是股股的跳,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叫,大仙不回来还是要吃饭的,毕竟他是凡人,他会饿,会累,会病,叹了口气,傅敬尧用力拽起了地上的竹筐甩到背上,慢慢的往竹屋方向走去,傅敬尧往前走了两三步,就回头看一下,每看一次心中的失落就加深一点,明明竹屋已经在能眼所及的地方,傅敬尧却觉得路好漫长,拖着发麻酸痛的脚,刚才觉得近在眼前的竹屋,现在似乎怎么走都觉得远。 傅敬尧硬是又花了一刻钟才走到竹屋,一走到屋前干着堆旁,傅敬尧放下背上竹筐,直接摊在干草堆上,干草堆虽然是堆在竹屋的屋檐之下,但之前的雨下的大,难免喷贱到干着堆上,傅敬尧躺在上面觉得有些凉,配合着炎热的太阳倒也舒适,傅敬尧坐了起来,拿起储在一边的竹筒喝了些水,往唯一通往山下的那条小路望了望,小路两边竹子随风摇曵,仍然不见莲起踪影。 大大的吐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拿起竹筒又喝了些水,傅敬尧开始准备烤红薯的事,傅敬尧烤红薯的方法是土窑烤,许多农村里的孩子都会,傅敬尧先找了几个大土块堆在迎风面堆造个炉口,再用小一点的土块开始慢慢向上围,为了要求稳固,傅敬尧还挖了些黏性较好的泥,糊在土块之间,用力拍将土给压密压实,接着越往上堆,选的土块就越小,越堆越往内缩,一直到闭合为止,最后整个土窑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土丘一样。 ☆、他娘说过要尊敬神仙 土窑堆好了以后,傅敬尧又在土窑内的地上往下挖个小凹洞,前几天他在山脚下采了颗南瓜,还有早上找到的丝瓜,他想一起放进去烤,往下再挖个小洞就不怕等下东西放不下,挖好洞,把泥土拍紧实了,傅敬尧站起来伸了一下,扭扭僵硬的腰,擦了擦汗,突然他嫌恶的皱了下眉头,赶紧放下原本因为要擦汗而抬起的手,拉起胸前的衣服闻了一下,皱皱被熏着的鼻子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 ,松开手,傅敬尧摇头自言自语,“东西放下去烤以后要先去洗个澡才行,不然大仙没吃到红薯就先被我臭死了。” 再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看了看那条往山下的小路,依旧没有莲起的影子,傅敬尧叹了口气,开始往竹林外走,刚才下过一场大雨,地上的小枯枝都是湿的,那样的树枝升不起火,傅敬尧只好抬头往上看,找找有没有废鸟巢,或者纠结在叶子间的飞絮团,傅敬尧运气很好,走没多远就找到了一个废鸟巢,而且是筑在一颗不太高的树上,他现在很累,脚还有些酸胀,如果鸟巢在太高的地方,他也不敢爬上去,怕自己会失力摔下来。 拿到鸟巢以后,傅敬尧小心翼翼的往下爬,落地时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扶着树干摇了摇头,傅敬尧也发觉自己实在太逞强了,他应该再休息一下,等身体没那么累才开始造土窑才对,这里离竹林已经有段距离,傅敬尧已经看不到从竹屋往山下的那条小路,他只能往那个方向望,再仔细听一下声音,结果仍旧相同,什么都没有。 “大仙到底是听到什么了?” 一边把有些潮湿的鸟巢放入怀里,打算用体温捂干,傅敬尧喃喃自语的一边再往树林深处走去,他要找一些干一点的木柴,树林里遮蔽多,找到没被雨淋太湿的木柴机率大一些。 因为体力还没有恢复,再加上他只有系了一个装水的竹筒就动身,傅敬尧也不敢走太远,其实还有最重要让他不愿意走远的因素,那就是他怕莲起回来了而他没发觉,只是傅敬尧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没有走到深处,只在树林稍微浓密处了绕了一圈,树林里多落叶,傅敬尧走在上面总不免把落叶踩的沙沙响,其实声音不大,但傅敬尧走了几步以后,总不自觉的会停下静止不动一会儿,他下意识的竖起身朵听,听有没有不属于山林的声音,又或者说明白点,他在听看看是否能听到莲起的声音,很可惜,直到傅敬尧捡足了需用的枯枝断柴,也不曾听到任何一点疑似的声音。 把捡来的柴拢了拢,扛上肩,傅敬尧开始快步的往回走,腰肩竹筒的水已经被他喝光,此时阳光很大,他一早就做了许多费力的劳动,肚子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光,腹部的鸣叫都可以唱成一首王昭君,人果然就是人啊!不论是开心、伤心、宽心、悬着心肚子一定都会饿,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后,傅敬尧决定快点回去烤红薯,填填五脏庙后路,再接着打算要如何去寻莲起。 走到了竹屋前,傅敬尧先把肩上的柴放在土窑堆旁,再去竹屋檐下的换了个有水的竹筒,喝了几口,走回窑堆先把木柴往土窑坑里以井字堆叠,接着拿出一根被虫蛀烂的枯木,用力踩开,才开始起火,傅敬因为一直跟着姨大南来此往的打零工,身上一直备着打火石,这时倒也方便,如在荒郊野外没有打火石,要以钻木取火,那花上一个时辰起火也有可能的事。 拿出怀里被捂的温温的鸟巢放地上,跪下撞击起打火石,撞击了不到十下,星火已将鸟巢上絮条燃起,傅敬尧赶紧伏下往鸟巢大大吹了几口气,鸟巢果然哄的一下发出了火苗,捧起已着火的鸟巢往窑洞里放,再取刚踩开的烂木块小心放到火苗上,不时吹气助然,一直见到大部份的木柴着火,傅敬尧才停下手,此时窑里正烧的旺,火光不停的照映在傅敬尧的脸上,让他都觉得有点烫,伸起手用袖子擦掉额上的汗,摸了下土堆外侧,烧得还不够久,土堆都还是凉的,要烧到土堆热估计还要花一点时间,傅敬尧再喝了口水,决定趁这个时候先将红薯拿去洗洗。 莲起竹屋外有个大三个大水缸,水缸上还贴了字,一个贴着“沐浴”,一个贴着“梳洗”,最后一个贴着“饮食”,傅敬尧一早就拿着水缸旁的水桶把三个水缸都满上了,那时莲起见着他跑的满头汗,甜甜笑着说:“以后别忙了,我用不上的。” “那我可以用吗?” 当时莲起点了头,所以这时傅敬尧打算用那水缸里的水洗红薯,不然之前他可是都跑到一里外的小溪取水,一点也不敢去碰那三个水缸里的水,莲起在他的心中是仙,是仙人,他娘说过要尊敬神仙。 洗完红薯、南瓜及丝瓜,傅敬尧又摸了下土窑堆,手上只传来微温的感觉并不烫手,这样的温度还是不够热,他又加了几根木头进去,接着便盘腿席地而坐,傅敬尧盘坐的姿势有点特别,他会将双脚的脚盘放到大腿上,如寺庙里比丘、比丘尼打坐的坐法一样,从小他的爹娘总觉得怪,曾有个游历的化缘和尚见了还说他佛缘极高,他爹娘听了以后便喝斥他不准这样坐,于是傅敬尧便学会在人前不要这样坐,至没人的时候嘛,当然就是随他高兴了,而现在也没人看到,想当然尔他一定是以打坐的姿势坐着。 一边呆看着土窑内的火苗,一边等着温度上升,火光摇曵不定映在傅敬尧有些无神的瞳孔里,看着,看着,前一晚莲起在火堆前那泛着如月亮光圈的脸又上眼前,傅敬尧吸了口气往下山小路望,可惜还是不见任何踪影。 “大仙,再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吃红薯,你快回来吧,红薯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下意识的双手合十往下山的方向祝祷,未了还拜了三下,傅敬尧又往山下望了望才收回目光,开始认真的烧窑火。 部份木头已经燃的差不多,傅敬尧赶紧又添了几枝柴,火势越来越猛烈,土窑里爆出木头燃烧迸裂的声音,傅敬尧停下添柴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往土窑外侧,果然温度上升了不少,不过温度也只是有些热,还不到烫手,土窑烤的方法是傅敬尧他爹教他的,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窑烤时,他爹用那热热又宽厚的大手抓着他的手,轻轻靠上土窑外侧说:“敬尧,记住这个温度,就是像这样感觉烫手就成了。”从那天起,傅敬尧从没忘过那个温度。 ☆、云生,你这是怎么了? 窑内木头燃烧迸裂的声音持续传来,傅敬尧时而看看窑火,时而往山下探头,可惜一直都没有看到小路上有人迹之象,倒是土窑的温度已经达到记忆里那个温度,傅敬尧再确定一次后,赶紧把几根还冒着雄雄大火的木头取出踩熄,接着往窑里撒了些沙灭火,然后将包着荷叶的食物往土窑里放,放置妥当后,便一脚把土窑踢垮,接着又重重踩了好几脚,直到土堆不见黑烟外冒才停下。 今天埋进土窑闷烤的都是根茎瓜果类,时间不用半个时辰就能熟,虽然已经不抱希望,傅敬尧还是忍不住往山下望了望,结果,当然在预料之内,还是一丁点人影也没有。 “大仙能不能赶回来吃红薯?红薯热着才好吃。”傅敬尧失落的抓了抓头,望着山下自言自语。 结果一直到傅敬尧破窑取出红薯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 ,又等了一会实在耐不住饿,吃了两个红薯和半颗南瓜,还是不见莲起人影,傅敬尧有点沮丧看着热气渐弱的红薯,抿了抿嘴傅敬尧只好放弃再继续等莲起,时间己过晌午,今天到此为止他都没去山神庙那探望哥哥一次。 叹了口气,捡了两颗红薯用荷叶包好,原本想直接放在门地上,想了一下又缩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当,眼睛扫来扫去,终于给他扫到平时用来放清净蔬果的器皿,那是对开的干葫芦,通常是拿来当水瓢用,这葫芦瓢是傅敬尧到山上后自己做的,以前在家他曾看她娘做过,这次自己试做,傅敬尧也没想到一次就成。 其实要制葫芦的方法也不难,就是择个已经过熟转深绿略带黄褐色的葫芦,用东西将表皮刮去,接着把葫芦对开,挖掉中间的籽和肉,直要曝晒,注意不要淋水沾水,直到晒成褐色,摸起来硬硬的就成,不对开葫芦从上方开口还能制成装水装酒的器皿,非常轻便,只是傅敬尧已经有竹节可以装水,缺的是装干净食物的东西,所以就把葫芦切开制瓢。 把飘里的水果和早晨刚挖的嫩笋胡乱的往干草堆一放,小心的连带荷叶一起把红薯一起放进葫芦瓢里,一手摸了一下红薯,热度比刚才还低,傅敬尧抬起头再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人,失望的低下头,把装着红薯的葫芦瓢放在门后,又拿了叶荷叶包了一个红薯和小半截的南瓜,便往山腰下的山神庙走去。 早上出门忙着挖红薯,他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给哥哥送去,如今也已经快过午膳时间,想到傅敬尧就觉得自己可恶,还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说从今而后都不让哥哥饿上一顿吶,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下耳刮子,傅敬尧加快着脚步往山神庙小跑去。 山上傅敬尧忙着往山神庙跑,山下莲起则是手足无措,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山上莲起就听到段云生的声音,虽然气若犹丝,但他还是听出来了,急的连法术都忘了使,他一路疾奔而下,也不知是心焦还是累,莲起的额角都逼出了汗,这可是他化妖后的第一次,疑惑的看着从额角揩下的汗,来不及体会这新奇的感受,莲起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要崩裂了,因为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段云生人就在眼前,可看上去却已经不是段云生,不是他莲起记忆里的段云生。 “村长,你行行好,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帮我们把家主抬上去,这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 在入山不到十里的路上,有两组人马相对而站,一边人多,衣着皆为朴实老旧,有些人的衣裳明显还有缝补过,而另一方只有两人,一人站着下与对方议事商量,另一个则是躺着,躺着的那人,全身摊在担架上,看上去年约三十多,身形高大,看来精壮,虽然已呈重病之态,但手臂肌肉还是能够显示出此手主人曾经也是善武之人。 而,此人便是十年前说过此去永再不回来的段云生。 “云生,你这是怎么了?” 段云生摊在覆有精绣的壮锦竹担架上,担架上的松柏剌绣绿叶正茂,刚好映得他一脸病容更加苍白干枯,其他人看不到莲起,但段云生却看得到,这是莲起有意而为之,只可惜段云生此时已经如强弩之末,连想开口都办不到。 “小管事,我在这吞人山下已经住了四十多年了,莫说此山凶险难行,重要的是这山上有妖精,是会吃人的妖啊。我们这白水村也是仗着每年一活人生祭才勉强保下这十年的安宁。”那名被段家管事称为村长的老者收回指着吞人山的手,摇了摇头,又道:“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脚夫把帮忙着把你家家主抬到山边,都还没踏进上山的路,这前一步才太阳还炙人,下一步就下了倾盆大雨,你说是巧合,硬是加了钱让脚夫往上走,可是现在还走不到五里整个山都鬼叫了起来,你还能说是巧合吗?” 老者停下不语,往吞人山望去,收回目光,满脸忧容恳切的对着对方说:“小管事,你回吧,你给再多钱也买不上一条人命啊,我白水村人口已单薄,实在再也经不起损失,而且,那吞人山只有妖精伤人的事,从未听闻妖精救人的事,你还是把你家家主送回家里,落叶归根呀,趁着他还有口气之前,你要尽快。” 老者话完,又往山上一看,此时山上突然狂风乱作,连双手合抱的大树也被吹的似要折断,老者倒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回头大叫众人快回村里躲着,老者身后五六名壮硕男子闻言马上护老者飞奔了起来,任凭段家管事如何呼喊都无人慢下脚步。 “家主,家主,这可怎么是好啊?”身着精绣棉衣的管事着急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段云生,脸容忧悒。 十年前眼前这名管事还不满十七,当时他曾跟着段云生上山,他看见了段云生嘴里那位美的不沾一点人气的姑娘,第一眼他就看呆了眼,不顾礼教的傻盯着莲起,还好那时段云生眼里只有莲起,还好当时莲起并不介意,所以除了莲起并无人发现他的失态,后来,听段云生与莲起的争执过程,他才惊觉莲起竟是男子之身,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厌恶,反而只有可惜。 他看着莲起如何在马车外苦苦哀求,他听见莲起在窗内把相思寄予箫声,那时十六的他,还因而鼻头一酸,险险落泪,看着莲起哭的如雨中清莲的脸,他心想,富贵人家养个男宠那还是个罕闻吗?这美的男子带回段家建个高楼藏起来,光看着也觉得舒心,他不懂,为什么段云生不接莲起回去? 當時涉世不深的他,不懂段家人把段这个姓看得有多重,不懂段家人在外如何不论,段家家门里可容不得惹人议论的事,这也是段云生狠下心来说出永不相见的原因,现下若不是已病入膏肓,毫无转圜的余地,段云生断不可能要人带他来这吞人山。 “云生,你到底是怎么了?” ☆、莲起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段云生 手一覆上段云生的额,莲起眼泪就滚了出来,成串成串的往外掉,那一探几乎吓掉了莲起一条魂,段云生此时三魂六魄皆有将离体之兆,严然已是活不过一日之象。 “莲…起…。” 待村民走远,莲起已忘了老和尚以前所言,本能的连忙握上段云生的手施法渡灵气过去,故而原本连睁眼都难的段云生,才可开口能言,虽然声音嘶哑难听的很,但,到底是能开口了。 “家…主…?家主,你能说话了?”待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什么,那名被称为小管事的男子不停左转右转,到处寻探,“家主,你说那山上的那位来了吗?我怎么看不见?” 那位管事的动作莲起看不进眼里,从探过段云生的额头后,莲起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段云生,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一件事,他要让段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 生活下来。 莲起握着段云生的手,不停的把灵力往段云生身上送,段云生原本枯槁的脸渐渐出现一丝生机,看得那名小管事惊喜的几乎要尖叫起来,就如初见莲起那一刻一样,激动又惊喜,只是,现下小管事已非是当年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十年的时间他已从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男子,甚至娶了妻,也有了儿,职位也从少主书童升为家主随身管事,十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不再喜怒溢于颜表。 “家主,可是你想找之人来了?”小管事跪在段云生身边,无意识的将双手合握在胸前,一双眼没放弃过探寻莲起,但始终不见任何身影。 此时,段云生已经觉得身体大好,甚至已经多日感觉不到的四肢都开始受他控制能缓缓移动,虽然跟着移动四肢而来的是麻痛无情的袭击,但段云生不以为意,甚至反而还有些欣喜,毕竟什么都感觉不到的那种滋味太磨人了,人还活着竟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般,等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缓缓死透。 “小…武…,你…先去…先去山下马车里等我。” 段云生声音虽然还是不好听,但比起先前又好了许多,小武,也就是小管事见状虽然还是不见莲起身影,却能确定莲起的存在,不放心,也只能照着段云生的话做,他握了握段云生的手臂应了声“好”,站起来又赶紧的向各方拜了拜,回头看一眼段云生,才毅然转身离去,小武不知莲起是妖,却信任段云生,所以他相信,只要找到莲起,段云生就一定会好。 “莲…起…。” 段云生此番来找莲起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一连找了十多个所谓的名医,每一个都断言他活不过十日,最后一位甚至是曾被指名入皇宫为太后治病的大夫,太后病愈赐下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段家人见身拥天下第一名号的大夫也断言段云生活不过十日,竟然开始商量起他的身后事,段云生见状暗暗咬紧了牙,他不想死,也不甘心就这么死。 段云生还不到三十五,虽然不是长嫡子,不能继承家业,但经过十年的努力,他开的镖局名声日益响亮,南来北往商家要送贵重的货品谁不找他段云生的镖局,还有,他在武林上的地位,因他这十年来勤下苦功,好不容易才踏出一片天地,如今在江湖上走动,不论老少见到他都会客客气气的称他一声段大侠,这是他朝朝暮暮勤练武功所得到的代价,是他好不容易才赢得的名声,段云生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段云生想,他可以死,但不能因为这么窝囊可笑的原因而死,他的死应该要轰轰烈烈,应该要在江湖传唱百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切只怪他太心急了,排云剑法第一传人的名号如此诱人,若是让他身拥排云剑法第一传人的名号,之后莫说武林盟主见着他段云生都要礼让三分,再加上他背后以段家强大的财势为后盾,他段云生当武林盟主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谁知,他已年久不收徒的师父又收了一名弟子,并且对外宣布此后不再收徒,不过七年,这名小师弟,师父的关门弟子居然就练到排云剑法第九式,与他齐头并列,排云剑法一共不过十一式,段云生拜师十四年才练成七式,往后十年也仅能再进到九式,而这个小师弟竟然在五年之内练就九式。 以往,门中叔伯辈见他只有赞叹,总是对着他师父说:“你这徒弟有天赋又勤学,将来必是排云剑法第一传人。”再夸张点的还曾说他或许能为排云剑法再加一式,可是现在门中叔伯辈见到他,眼里只有可惜,只有可怜,再无赞赏,这叫段云生怎么能忍的下去,于是他冒然躁进,才落得如今走火入魔,半个身踏进黄泉泉的险境。 其实段云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莲起,几年来段云生脑子里只有排云剑法和武林盟主的位子,任是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再踏进这座山,再见到莲起。 想起莲起那天,段云生清醒的时候一天已经不到一个时辰,又或者他一直没清醒过也说不定,因为在那个华丽却孤寂的房间里,除了药香就只有他自己,因为怕他受风寒永远紧闭的门窗,让整个房间幽幽暗暗,段云生时常分不清是白日或是晚上,也就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可是,就在那一晚他看见了生机,他活下来的机会,因为有个妖在想念他,会为他心伤流泪,人救不了他,但妖可以,否则妖又何以为妖呢? “莲…起…,我就…就要死了,我想在死前来…来见你一面。” 莲起看着段云生眼中翻滚的泪光也掉下了泪,就算在十三年前的山居岁月,一切都在荒野之中,莲起也不曾见过段云生如此狼狈,他记忆里的段云生总是衣着光鲜得体,举止有度,带着迷人的笑容,彷若无所不知,何时曾经像此刻失态盈泪。 “你不会死的云生,我不会让你死。” 听到这句话,段云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用仅有的力气反握住莲起的手,莲起哭的几乎看不见眼前人,段云生已近灯尽油枯,却还能这样紧紧握着他,莲起知道段云生这是耗着命也想要握住他。 事实上莲起想的也没错,段云生真的是拚着最后一口气在着莲起的手,但让他这样用尽力气的不是为了莲起这个人,而是莲起所能带给他的一线生机,可惜莲起只沈醉在自己美丽的幻想里,未能睁大眼睛看清事实。 ☆、段云生不甘,也不服 “云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泪,莲起挤出个笑安慰段云生,也安慰自己,他虽然是小妖,但仍是个妖,山下说书先生那些故事里的妖精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没理由他莲起连个凡人都救不活。 “云生,我一定会救你,你放心。” 再次抹掉脸上的泪水,莲起脸上又扬了笑,与先前不同,这个笑不是勉强为之,这是他因为心中有底气而绽出的笑,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救,但他已经确定他会救活段云生,他一定会救活段云生。 段云生也报以一笑,脸上又更显生机,紧握着莲起的手缓缓松开,他放松让早就酸胀不已的眼皮盖上,身子一松,段云生陷入了睡眠。自从靠近宜县开始,段云生就勉强着自己不能睡,他心中有种预感,如果他此时闭上眼睛,或许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来,所以,不论再痛,再累,他都强逼自己要醒着,谁知,好不容易走山脚下,竟然发现十年前上山的路已经没了,只剩单人行走都嫌小的蜿蜒小径,段云生听闻此事更不敢睡,命了随身管事小武无论要多少钱都要送他上山,谁知才走不到一刻钟就突下暴雨。 莫非天要亡我? 段云生不甘,也不服。 虽为嫡出,可惜他并非长子,因而无缘继承家中事业,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9 所以他听从母亲所言离家拜师学武,不沾段家本家固有产业,另做镖局生意,好不容易靠着他天生的生意手腕,镖局生意才见稳固,靠着他日以济夜不倦的练习武艺,才在江湖上也才踩出一席之地,任众人皆言他比长兄更适家主之位,但段云生从不生非份之想,他不埋怨生不逢时,他努力的靠自己闯出另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好不容易才破云初见光明,而他就要死了,这叫他怎么甘心?怎么能服? 还好,十年前他曾经登上此山。 还好,十年前他在这个山上遇见一个花妖,一名名为莲起的花妖。 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可以舒口气,歇一下。 见到段云生睡去,莲起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出来,他轻轻摸着段云生的疲惫的脸颊,一并浮在眼前的是初见段云生的种种,一个人,看起来却已经是两张脸,莲起忍不住兴叹,“山下有什么好?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持续的将灵气往段云生送,段云生脸上的死气渐退,但已有的憔悴和病气却是怎么送灵气也无法消弭的,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收回了手,莲起一直强提着的精神一瞬便松懈下来,他放软了身体侧卧到段云生身边,伸手把段云生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段云生的额头,也闭上眼睛,降世两百年,莲起第一次感觉到累。 “这…,家…家主?” 小武在马车里等了老半天,眼见太阳斜照,再下去都要天黑了,便又上山来,不想,居然看到段云生身旁又倒卧了一人,两人皆为双眼紧闭,小武的心颤了一下,心想莫不是两人都死了?颤着手探了探两人的鼻闻,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而已,真是吓得他心都停了一拍,人一放松,脚就开始打摆子,忍不住一屁股摊到地上,小武拍了拍胸口,喘了几口气,又看了段云生一眼,才以掌撑地助自己站起来。 站起来以后,小武心虚的往四周查看一下,明知道不会有别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做了这个动作,随着段云生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好,段云生在武林上的地位日益稳固,渐渐开始有人质疑起他可有身为段云生随身管事的资格,说他小武不过是一名花匠和厨妇之子不足以身如此大职,想到这小武忍不住啐了两口,当年段云生上倾月山拜师学武时咋没有站出来跟他抢着去? 站起来把衣服拍干净了,揉揉脸,收起惊慌的表情,又清了清喉咙,再次蹲下,靠近段云生的耳朵,小武斟酌的音量开口。 “家主,家主,家主,清醒了吗?您身子可还好?” 段云生皱了皱眉头,眨了两下眼睛,睁开了眼,发现小武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眉毛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先是露出了笑,想开口唤小武,接着心头一动,整个人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有多久他不曾看清楚小武的脸了? “小…武。” “是的,家主,小武在这候着。” 段云生看着小武双眼盈着泪,自己也不住的酸了眼眶,他用力的睁着眼,不敢再眨一下,他怕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是破云镖局的主子,他是排云剑法未来的第一传人,他不能掉泪,不能失态,他应该要从容自在,不动如山。 转头看下仍在熟睡的莲起,虽然早明白莲起是妖,但亲眼睹过了十年莲起面容完全不变,难免还是带给段云生很大的震撼,他看傻了眼,只是这次不是因为莲起的美貌,而是为了莲起不变的容颜,当然,蹲在一旁的小武也一样,几乎是忘了要呼吸的傻看着莲起。 “家主,他…。” 顺着小武的目光看过去,莲起那张十年未曾变化的脸映在段云生的瞳孔里,一个恶念在段云生的心底发了芽,他转头道:“小武,你即刻下山,在白水村置宅,屋子不用大,一进落即可,但中间花园要美,东西要备全,务求舒适。” “家主?” “小武,不要多言,你现在就去办,待我下山会给你一个解释。” 小武从五岁就跟着段云生,段云生话说到这里,小武已明白此事就没有转圜的可能,再看段云生,此时段云生眼神清明,说话有条理,相较于山下之时可谓云泥之别,段家为段云生遍寻名医,每一位名医都是判死不判生,唯有莲起花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段云生开口能言,事实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站起来,向段云生行个礼,小武转身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回头一望,这一望,他终于明白自己隐隐忧心不愿离去的是什么,是段云生那一脸兴奋疯魔的表情,是段云生盯着莲起那对冒着绿光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要回头还是要听命,小武终究是选择听命下山,毕竟他只是个管事,毕竟他只是花匠和厨娘之子,从五岁跟着段云生到现在己近三十,他早就听段云生的话听习惯了。 ☆、嘴里尝出的只有苦涩 “家主,还曾花了大钱为那位莲公子买玉鞋,应该不可能对那位莲公子做些什么才对。”小武遵循段云生的话下山,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只是想到刚才段云生那对冒绿光的眼睛,小武脚步慢了下来,他面露担忧回头一望,但却已经看不见段云生和莲起的身影,段云生眼睛冒绿光的样子他不是第一次瞧见,当初段云生练功快要走火入魔时他也见过。 看着小武走到远的看不见影子后,段云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莲起,莲起清丽的脸庞已经引吸不了段云生的眼睛,此时段云生追寻的是这个美丽的脸庞下所蕴含的非凡力量,连将死的他都能救活的力量,轻抚着莲起的脸,段云生笑了,如果莲起有办法起死回生,那么还有什么事是莲起做不到的? 还有什么事是他段云生做不到的?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山里天色暗的快,整个天空变成幽幽的蓝,望向天空,段云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老天爷没有亏待他,老天爷并没有亏待他,不是长嫡子又如何?不是天生学武奇材又如何?不受师父偏爱又如何?所有人、所有事都比不上一个莲起,一个拥有非凡魔力的莲起。 “云…生…云生?” 对上莲起睡的迷迷糊糊眼睛的是一张含笑的脸,那张脸陌生又熟悉,那个笑容却是莲起最想念的东西,跟着眼前的笑脸绽出了笑,莲起缩起了身子倚进段云生的胸膛里,“云生,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嗯。” 两张笑脸,却因不同理由而笑,只可惜,莲起此时太激动、太欣喜,不能查觉。 那个晚上,莲起跟着段云生下山了,段家财大势大,小武办事牢靠,待夜里段云生能走下山时,小武已经备好了一个中有假山流水一进落的四合院。 摸摸床上的锦被,看着绣有鸳鸯的枕头,莲起不得不承认这个屋子是比山上那竹屋适合段云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0 生养病,山上寒气重,尤其现在是夏天,白日炙热,晚上露重,普通人都难熬,何况段云生现在这种情况。 收回手,转过身,莲起点了点头。 候在一旁,一坐一立的段云生和小武同时松了一口气。 段云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莲起身旁轻握着莲起的肩轻声说:“莲起,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莲起把手覆在段云生的手上,摇了摇头。 小武看着两人互动心底一阵欢喜,笑着问:“家主和莲公子饿了吧?厨房灶上还热着夜宵吶。” “我们用点夜宵可好?” “好。” 莲起不饿,但看了看天色,思及段云生连晚膳都没用,想来现在应该饿极。 而此时山上竹屋前,已经祭拜过哥哥回来的傅敬尧则正抱着红薯发呆,红薯他又热过了一遍,还是不见莲起回来,他把红薯用荷叶包了好几层,仍留不住渐退的热气。 “大仙,你到底去那里了?” 看着已经暗下的天色,傅敬尧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莲起,虽然他识路能力极佳,但此处毕竟是深山老林,有没有大虫、大猫、豹子之类的吃人野兽也不知道?纵是经常在山里走动的人,也少有人敢于夜里在山里乱走,何况傅敬尧才进这山林里不到半月。 “哎~早知道今天就别同哥哥说那么多话,现在天都黑了,别说是找大仙,说不定走不到山腰就给大猫或豹子给咬了,还是等明天天亮再去找大仙好了。” 傅敬尧抱着红薯,忍着饿肚子和沮丧的躺到屋檐下的干草堆上,屋檐外的星星很多,那高高的半弦月所散发的月光反而变的不明显,傅敬尧转了个身,脸向墙面侧卧,他想起初来竹屋的那晚,他就是躺在这里听着莲起的箫声入眠的,那晚,他睡的很好,久不入梦的娘亲还来梦里对着他笑,他想那一定是娘亲在跟他暗示莲起是好人。 这一夜傅敬尧睡的极差,每每有一点丁点的声响都会让他惊醒,有一次他醒来一看,居然是只田鼠从他睡的干草堆旁跑过,傅敬尧看着那只想偷吃他存粮的小田鼠脸色有点复杂,有失落,也有难受,还有惊愕自己什么时候耳力好成这样,连只小田鼠的脚步声都听的见? 腾出一只手,摸着饿的有些难受的肚子,傅敬尧转着看着依然墨黑的天空,明天还是去抓些水蛙或鱼来吃好了,上山以后顿顿大口吃肉,一日无肉胃就磕着慌,“乖点,明天会早一点喂你啦,喂完你我还要去找大仙,喔,不,去找大仙前先去祭一下哥哥好了,免得找大仙太晚又像今天连着两餐没给哥哥送去。” 自言自语对着肚子说话,说完傅敬尧又用两手把怀里包着荷叶的红薯捂紧,虽然红署热气早就尽失,虽然隐隐知道莲起今日应该是不会回来,但傅敬尧是这样想的,如果莲起在他烤上新的红薯前就回来,那么他还能用怀里的红薯让莲起先尝鲜,但,如果没有呢? 这个问题…傅敬尧没有想过。 夜已深,莲起看着桌上的燕窝羹心中五味杂陈,身旁的段云生已经将碗里的燕窝羹吃完,他优雅的放下勺子,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布巾在嘴角两边轻按几下,又喝了一口茶,才转身问莲起为何不吃? “我不伤万物生灵。” 段云生伸出手,以姆指轻揉莲起紧皱的眉头笑着说:“我的傻莲起,采燕窝不会伤害燕子,你就放心吃吧。” 三十四岁的段云生,已有一妻二侧室,育有儿女五名,三男两女,与妻结发十年,从不曾为任何人挟过一筷子菜,莫说是妻妾,就是亲生儿女段云生都未曾亲自喂过一口饭菜,如今他执起一勺燕窝羹举到莲起嘴前,自是没有想过莲起会拒绝。 看着段云生的眼睛,看着已经靠到唇上的汤勺,莲起只能张口,燕窝羹跟着段云生手部的动作缓缓滑入他的嘴里,莲起还来不及尝出味道,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从体内深处迸裂散出,他抓紧了胸想要阻止,同时段云生带着笑问他“味道可好?”,莲起一顿,口里的东西滑入了喉咙。 一切为时已晚,莲起捂着胸口,满心不名慌张。 段云生并无所觉,只是又舀了一汤勺满满的燕窝,嘴边噙着满意的笑,一边笑一边说:“燕窝甘淡平,大养肺阴,化痰止咳,补而能清,为调理虚劳之圣药,滋阴润肺补而不燥,养颜美容,亦是美颜之圣药。” 莲起点点头,段云生说的没错,燕窝本是温补之物,尤其像段云生这种久病初愈的人最适合也不过,所谓虚不受补,此时若是给予段云生大补之物,反而会害他,一天一点温补之物,才是上策,只是,燕窝本是燕子的巢,燕子筑巢则是为了养育下一代,取了燕子的巢,燕子必得重新再筑,望进碗里,碗里的燕窝还带了些红,是血燕,传说中血燕是因为金丝燕未能及时完成鸟巢,强忍着不产卵,吐血而形成,莲起看着碗里血燕,嘴里尝出的只有苦涩。 见莲起又喝下了一勺,段云生笑着开口再道:“莲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碗里的燕窝与一般燕窝不同,这窝燕带红者称之血燕,这种燕子可不是你一般所见那种家燕,这种燕子名为金丝燕,身形比我们常见的燕子要小些,背羽呈灰褐,带有金色光泽,翅膀尖而长,四个脚趾都朝前长,只产于南部沿海一带,每年三四月份产卵,这产卵前,它们每天飞翔于海面和高空,有时可高达数千米,穿云破雾,吸吮雨露,食昆虫小鱼等等之物,后钻进险峻阴凉峭壁裂缝或洞穴深处,吐唾筑巢,一直要20多天才能筑成。” 说到这儿,段云生停了一下,脸上尽是得意之笑,一时之间彷若回到十多年,只是莲起此时心境却觉当初大不相同,没有崇拜钦慕,莲起心中只有不解,夺燕子为育儿所筑之巢何有得意之处? 再喂了莲起,段云生又言,“因为这种燕子只筑巢于险峻峭壁上,所以采集亦不易,采集者背负一囊,仅在腰上系条草绳,攀登于悬崖陡壁之间,犹如猴子一般地踏着空穴,扒着缝隙,四处搜寻,时而攀附于岩壁,时而以绳索如荡鞦韆于峡谷之中,一不小心坠入深壑,必会粉身碎骨。所以这血燕得来不易,更显珍贵,莲起可不要浪费了。” 段云生说是不要浪费,但言语里多在形容燕窝之珍贵,莲起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含着嘴里的燕窝,望着碗里的燕窝,心底想着,这东西也太害人了,又是夺人所栖,又是轻易丧命,普天之下温补之物还会少吗?何苦摘取燕子为育子所筑的栖身之所呢? 段云生喂莲起吃完后拍了拍手,几乎是同时,门外就传来小武敲门的声音,“家主,可用完夜宵了?小武进来收拾可好?” “进来吧。” “云生,刚才他为什么一直站在门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1 边?”方才只顾着可怜燕子,莲起便忘了此事,现下见到小武便又想起心中疑惑。 听到莲起的问题,段云生哈哈大笑起来,莲起一点都没变,依旧如十三年前一般娇憨可爱,心中不得同时志得意满了起来,这个娇憨可爱,洁白无瑕,却又饱含非凡力量的人,爱着他,是他段云生的人。 “他是我的随身管事,自是不能离开我身边太远。” “可是我几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边也没跟着他啊?” “那时我才刚学成下山,想要到处游历一番,故而让小武先行回段家。” 莲起点点头不再话,此时小武也收拾妥当,段云生示意小武离开可以不用再侍候,小武转身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 “莲起,夜深了,我们歇下可好?” ☆、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件事 莲起本来是不用睡的,但下午为段云生续命实在耗太多灵气,而且吃完燕窝以后不知为何精神没有变好,反而更不济,听见段云生所言,莲起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到床上躺下。 “小懒虫,还没潄口洁面吶。” 段云生走到一旁小几前,正要潄口洁面,却见莲起已经合衣躺下,段云生出身世家,喜净厌污,这若是以往,他必会心生厌恶,但此时莲起身上所有的那股非凡力量如此迷人,段云生也只是含着笑,拧了条湿布为莲起擦了脸,再侍候莲起漱口,这换做以前,段云生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任凭十多年前初识莲起之时,段云生也不曾做到这样。 侍候完莲起潄口,放下痰盂,段云生才开始梳洗,莲起将被子拉到下巴,轻轻闭上了眼,山下灵气少,浊气多,在人前莲起又无法变回原形,恢复灵气更增困难,身子就易疲累,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几乎要进入睡眠,意识悠悠荡荡正要飘远之际,突然发觉有团热气接近,莲起睁眼,段云生已经躺到身边,手也揽住莲起的腰。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段云生皱着眉头笑了,似是听到什么荒谬之言,“当然是就寝,不然在床上还能做什么呢?” 莲起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呆愣着,段云生又笑了笑把人拥进怀里,贴着莲起的耳朵轻说:“你想做什么也要等我身体恢复了才行啊。” 意料之外,段云生没有看到莲起面带娇羞偎入他的怀里,反而抬手相拒,把手抵在段云生的胸口,莲起的身子往床里退了一下,“你不是说人妖不能相恋,男子与男子之间更是不可能吗?” 段云生心底升起一丝不愉之情,但现下他虽活下了,武功,体力等等都未曾恢复,也只好忍不便发作,讨好挤着笑回,“如今我的命都是你的,我那里还能顾及那些世俗礼教、忌讳长辈的看法呢?” 见莲起似是仍有疑忧,段云生又道:“我心底一直有你,临死之际我心中只想着一定要再见你最后一面,才违着家族与长辈的心意,强命小武一人送我到这白水村,若是莲起你未能救我一命,现下段某恐怕已经客死它乡。” 凡人皆有落叶归根的习俗,纵使魂将离身也要强吊着一口气回家,如不幸真不能如愿,也会把尸首运回家乡,远古传说就有苗族祖先阿普蚩尤执符节在前引路,运师在后施法,以带战死兵将回家一说,后来亦有湘西赶尸之传,可见落叶归根一事对凡人有多重要,听闻段云生临死之际不留在家里静待长眠,却不远千里来见他一面,莲起心头一软,先前芥蒂也就忘了大半。 段云生拥着莲起睡下,下巴轻抵着莲起的额头,段云生刻意拉长呼吸,浅而长的呼吸使他听起来像入睡了一般,莲起闭着眼听着头顶上规律的呼吸声,也跟着渐渐入睡,迷糊之际脑子里晃过一个背着竹筐的背影,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件事,但因为实在太疲惫,抵抗不了睏意,便睡去了。 莲起入睡后一会,原本睡着的段云生睁开了眼睛,他紧盯着已经熟睡的莲起不发一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漆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却反射出异样的光芒,像是黑夜里的兽眼,过了一会,段云生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很浅,让人不易查觉的笑,轻轻抚了抚莲起在黑的发亮的发,段云生闭上眼,这才真的放任自己沈入梦乡。 第二天,当太阳还没有出现在傅敬尧的眼底时,傅敬尧就起床了,本来捂在怀里的红薯已经掉到地上,不过他有用荷叶包覆着并不怕会沾到灰尘弄脏,傅敬尧看着地上的红薯还是忍不住满脸失落,往窗内一望,如预想一样,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傅敬尧重重的呼去一口气,拾起地上的红薯,坐在干草堆上。 “大仙,你去那里了?” 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完以后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只会更加失落,摸了摸不停叫嚣的肚子,傅敬尧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很没骨气,不论什么状况,不管担心、伤心,他总是不会忘了肚子饿。 傅敬尧爹死的时候傅敬尧和他哥哥傅敬文才九岁,那天他从豆腐店打零工回来,手里还拎着豆腐店老板送他的两块豆腐,走到门口脸上漾着笑,张大嘴正想对里头大叫“今天有豆腐吃囉”,结果哭声比他的嘴还快传开,傅敬尧赶忙着把堆到舌头的话吞回肚子里去,轻轻的推开门,入眼帘的是娘和哥哥两人抱着哭成一团。原来先前有人来报,他爹走的那趟镖被盗匪劫镖,所有护镖的镖师全丧命于盗匪刀下。 那晚傅敬尧也红眼眶,他握着手中的豆腐不知如何是好,眼皮子不论眨不眨眼,泪珠子自己就会往外滚,而他娘更是哭到几度昏了过去,他跟着哥哥敬文把娘亲搀扶到床上后,又跟着哥哥呆坐在床边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屋外传来邦子声,紧接着更夫声音响起“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附偷防盗”,傅敬尧才突然回神,他吞了口口水,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摸了摸肚子傅敬尧对着坐在身边仍红着眼低泣的对哥哥说:“哥饿吗?,我去把豆腐切了,我们沾酱油吃好吗?” “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爹死了你不知道吗?你还有心情吃?” 看着哥哥敬文突然发作,傅敬尧不明原由,只能呆呆愣愣挨骂,他心中想,难道爹死了以后他们就不吃东西了吗?这样他们撑不了多久也会跟着爹赴上黄泉路的,不过傅敬尧没敢把心中的疑惑提出来,他只是低下头不再说话,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哥哥生气时再话只会弄得哥哥更生气。 后来,他们娘亲醒来还是把那两块豆腐切了,拌着院子里拔下的黄瓜沾着酱油就是晚膳,那天傅敬尧觉得嘴里的豆腐有些酸,但不吃豆腐还能吃什么呢?思及此,把话吐回肚子里,告诉自己嘴巴里尝出的酸是自己错觉,傅敬尧一口接一口把碗里的豆腐咽下。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2 当晚他跑了两趟茅厕,他哥哥更惨,到了清晨之际甚至要傅敬尧搀扶着才有办法走进茅厕,至于他娘嘛,他娘总是流着泪,水都没喝了,更不用说是吃东西,切完了豆腐,他娘就一个人坐在床上把脸埋进他们爹的旧衣裳里,他和哥哥一整夜的往茅厕跑,他娘脸都没抬一下,傅敬尧看着扶着连站都站不直的哥哥,经过房门时看着脸依旧在爹衣裳里的娘,便打消了叫娘去给哥哥找药吃的念头。 过了三天,镖局给的赔偿就派下了,世道越不好,商家找人护镖的机率就越高,傅敬尧的爹本也不是镖师,原来是在一家米商家当椿米工,后来收成不好,米商辞退了傅敬尧的爹,傅家一家正愁着不知要怎么才好时,邻镇上镖局贴出告示要找临时的护镖师,傅敬尧他爹学过几下拳脚功夫,于是就去应了聘,傅敬尧的娘揪着他爹的衣角不放,怕危险。 “敬文夫子那边已经大半年没送东西过去了,怎么着这一两个月也该送篮鸡蛋过去,不然敬文还有脸在那习字读书吗?”傅敬尧的爹说完拍拍他娘的手,他娘的手也就松开了。 32天后,他爹回来了,带回来的钱不只可以买篮鸡蛋,甚至再买了两块三指宽的五花肉后还有剩,那夜一家子四口,每人碗里都有一大块卤肉,味道香的连左邻右舍都忍不住来探头。 隔不到一个月,镖局又贴招人告示,这次傅敬尧的娘没有揪着他爹的衣角不放,反而含笑为他爹拢拢领子说:“这趟回来别再在镇上乱买东西,肉就一块,也别多买,咱存点钱,让敬尧去学点本事,以后才不怕没前途找不到媳妇。」傅敬尧的爹笑着应好,迈开了步代,他娘站在院内挥着手,头上的新簪子映的笑容更明艳。 可是,这次傅敬尧的娘没能等到他爹回来,回来的只有他爹惨死盗匪刀下的消息,连尸首都没,从此以后他娘整天拿着他爹的衣裳哭。 傅敬尧爹刚死的头几日,到了饭点他娘还会记得要煮三餐给他们兄弟吃,只是后来就变一天两餐,再来渐渐变成有一顿没一顿,不到一个月他娘已经下不了炕,傅敬尧看着几乎要把眼睛哭瞎的娘,心底总是想,爹死了,我和哥哥还活着,娘你怎么能做出这般不欲活的样子?我和哥要怎么办呢? 过不了三个月,他娘去了,他爹的赔命钱都用在为娘买药看大夫上以外,在外还欠了邻居及村长很多钱,药钱也賖了不少,最后他们兄弟只能把房子卖了才能把钱还上,还帮他娘买口薄棺。 吸了口气,傅敬尧拆开原要给莲起吃的那包红薯,荷叶下的红薯早己经凉了,因为被傅敬尧抱在怀里睡了大半夜有些变形,磨落了几处皮,看起来坑坑巴巴真的不太好看,傅敬尧剥了一块塞到嘴里,心中不禁想,莲起昨儿没回也好,不然这红薯那么难看,吃起来也不香,让莲起吃了以后肯定会以为他烤的红薯不好吃。 ☆、有救命药,却无后悔药 吃完了两条手掌大的红薯,傅敬尧肚子是不饿,但就觉得有些空,他这是馋肉了,望了望山下,影色依旧,风景很美,却完全没有莲起的踪迹,傅敬尧低下头,摸了摸肚子,过了一会突然站起,手握成拳,喝喝喝大吼几声,手跟着出拳,停下又用力搥了搥胸口三下,接着在装果子的篮子里挑挑捡捡,拿定,背起竹筐,拿了装水的竹筒,便昂首阔步的往山林里去。 傅敬尧一路走除了脚在动,眼睛也没闲着,总是左看右看,还没走到树林深处手里就多了两根长约到他胸口的黄藤,傅敬尧采的黄藤也就是一般人拿来编藤椅或器皿的粗藤,只不过黄藤要变成可以编制家藤的藤条,还要经过去叶、去皮、晒干的揉制过程,而现下傅敬尧采黄藤是要用来吃的,只要去叶,去皮,留下如手指般粗细的中心就可以入菜,黄藤叶多像长羽而长满破剌,傅敬尧就一把随身柴刀取藤,也没戴手套什么的,适才一不小心中指就被剌了中,现下一边走,一边去叶去皮,时不时也把直冒血珠子的中指放到嘴里吸一吸。 走到树林较茂密的地方,傅敬尧开始慢下脚步,以前他爹虽然在米厂当椿米工,可是他们日子过的并不好,大米一年都吃不上几顿,更不用说是吃鱼吃肉,所以不上工的日子,傅敬尧他爹总会带着他到山里,猎些飞老鼠、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给家里加菜,故而傅敬尧也会一些简易的追踪技巧和捕猎方法。 把刚砍的黄藤绑到树上,傅敬尧捡了两条长度粗细相当的枯木枝,拿出先前预备好的绳子在上面绑个结,打开形成个丫字,再择了一根枯木枝,绑上诱饵,置于两根枯木枝结的上方,然后找一个大又重的石头,与最上方树枝平行互相抵着,取得平衡后就可以松手,这个陷阱好做,效果也不错,适合用来诱捕一些小动物,只要小动物扯动诱饵,上方的树枝跟着一动,石头就会因为不平衡立马砸下压中猎物,只不过这种陷阱也有缺点,不适合过太长时间才来收,这样容易腐败,另一种可能就是在收之前就进了偶尔经过附近的兽野肚子里。 设好陷阱以后傅敬尧就往河边走,他在河岸上挑了块大石头往河里放,接着向着另一岸排了第二颗,然后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一连放了十一颗才把河水截了大半,待只剩下约一个手臂长的空隙才停手,接着傅敬尧从背上把竹筐拿下来,竹筐开口朝向河水流过来的地方塞到空隙里,这便是最简易的捕鱼方法,要知道河里鱼虽多,但想空手捕鱼也不太可能,鱼善水,人再懂水性也少有人比鱼快,再说鱼身上有鱼鳞或剌,不小心扎中了容易发热生病。 置好捕鱼的设置,傅敬尧走往之前发现的苹果树那去采果子,吞人山虽然不大,但傅敬尧也要花十天左右的时间才把山里走遍,整个山走遍后,他只就找到十一棵苹果树,而其中脚程在一个时辰里的苹果树只有三棵,自从遇见了莲起后傅敬尧就开始不吃苹果了,原因不是他不爱吃,而是他以为莲起爱吃,每次都不敢多摘,只能斟酌着量,计算着如何天天给哥哥贡上一颗,给莲起一颗。 采了四颗苹果,傅敬尧就停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感觉,也许短时间内会见不到莲起。 采好苹果,傅敬尧绕到树林里查看一早做的陷阱,结果,运气跟他的心情一样糟,什么都没捕到,傅敬尧叹了口气,把当作诱饵的南瓜扯下往旁边轻抛,希望有小动作会来吃,这样他下次也许就能捕到猎物了。 走回河边,竹筐倒是困住了不少的鱼,傅敬尧把比手于手掌的鱼放回河里,这是他爹教他的,不能全捕走,这样以后河里才不会没鱼可捕;去掉放回河里的鱼以后,竹筐里还有七条大鱼,傅敬尧把原本在河床上排成一直线的石块,改靠河岸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3 在河里堆成半圆形,接着便四条鱼往里头放,鱼回到水里啪嗒啪嗒几下就游到石头缝隙中躲着,可能是先前被捕受了惊吓。 拿着柴刀,用刀背把鱼敲昏,傅敬尧直接就着河水把三条鱼杀,内脏挖干净、去了鳞,用来程路上采的姑婆芋叶包起来,跟着先前采的四颗苹果一起放到竹筐上, 傅敬尧就准备回去了,昨天烤的南瓜还有四分之一,先前摘的丝瓜也还有两条,再加上红薯,已经够了,东西太多他也没地方储起来。 未走到竹屋傅敬尧就忍不住伸着脖子探,一直走到屋檐下还是没看到莲起的身影,意料之中理当不失望,可是傅敬尧却觉得好失望,忍不住又自言自语的问:“大仙,到底去那里了?” 山底下,莲起刚起床,这时太阳已经跑到莲起的左肩上,显示着时辰已经不早,莲起不懂自己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有点迷糊,他正想着要不要再睡,结果,房门口就传来吱呀一声,段云生推开手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才几年不见怎么我的莲起就变成只小懒猪了?”段云生含着笑,语气里有甜的腻人的宠腻之意。 莲起抬起头看着段云生有些迷茫,这样的段云生不熟悉,很陌生,他记忆里的段云生是谦谦君子,有礼,且无所不知。 “怎么一脸呆样呢?我的莲起不是只小妖精吗?” “没错,我是妖精,十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是花妖。” 段云生说那些话本来意在tiaoqing,但莲起与凡人相处经验并不多,只当段云生忘了先前的谈话。 “不是…呃,我当然记着,我这是…我是在赞妖精的意思。” 听了段云生的话,莲起就更糊涂了,他只听过说书人说妖精害人,人怕妖精,从来都没有听过人赞妖精的。 看着莲起依是一副不解样,段云生其实心底是不悦的,他是个聪明人,他也喜欢聪明人,一点就通,甚至心有灵犀就最好了,像这样说了还不懂的,在练功走火入魔之前段云生根本不愿与之交往,有了镖局以后,他已经不是当初初入江湖的段云生,他在商界有一片天,在武林上有一席地,他需要的不是娇憨不解人世的伴侣,而是事事通晓,八面玲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吸了一口气,把不悦压下,段云生努力维持脸上的笑,莲起不能八面玲珑的为他在事业和武林上助一臂之力,却可以救回他失去的内力,甚至助他更上一层,而这些是眼下他最需要的,他必须要抓紧这个人才行。 “好了,不说这些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段云生把托盘放在桌上,走向莲起,揽着他往桌子前坐,托盘里有三种不同的糕点,每一种都传来浓郁的香气。 “这是桂花糕,这是梨花糕,这是茉莉花糕,你不爱吃肉,我一早便命了人到邻近热闹点的早市买来回来的,你尝尝。” 此时的莲起已经不会像初降世前一样,为了看到同是花族同类被断命折下而难过,只是,他是花妖,却又叫他吃花,心底总是有些奇怪,不免眉头就难舒开。 都说过段云生是个聪明人,再加上出生世家,从小就参与着大场面,见识不少,察言观色的能力亦不在话下,莲起虽然无语,但表情却看得出不喜欢托盘里的东西,段云生在暗地撇了下嘴巴,开口却是情意绵绵。 “还是你不想吃糕点?不想吃也没关系,莲儿想吃些什么?我再命人重做。” 看着段云生有些讨好的笑容,莲起觉得很陌生,那声莲儿也让莲起听的陌生,总让莲起觉得段云生叫的不是自己,以前段云生从来没有叫过他莲儿,就连熬夜砍竹子为他盖竹屋的时候也没有。 这些疑惑莲起放在心底,并没有开口问,因为他不想问,他不想问眼前这个陌生的段云生,只是让连起不想问的原因不知是因为段云生陌生的模样?还是这陌生的态度?又或者是两者皆是。 莲起摇了摇头说:“我不饿。”他看向窗外的假山和流水,想起山上清晨露水的甘甜,不觉扬起了嘴角,指着窗外荷叶上的水珠子说:“我想喝山里清晨的露水。” 莲起只说真话,段云生是知道的,但他并非真心想听莲起的真话,他觉得这时候知情识趣的人应该要说:“这些花糕就很好。”再不识相的也会点些不太麻烦的东西,山里清晨的露水是什么意思?是要叫他现在上山去采露水吗?太阳都出来了那里还有露水? “莲起,不是我不想找,只是现在太阳都出来了,我去那里给你找清晨的露水呢?” 莲起看向窗外,阳光的确非常大,现在要取清晨露水也真的是不太可能,失望的收回目光,回头说:“那就不用了,我是妖,妖其实不太吃东西的。”事实上,妖不是不吃东西,只是妖精所需的与一般人不同,别的妖吃什么他不知道,但对莲起而言吞取日月精华,或者喝上一杯晨露清泉那是最他需要的东西。 至于人类的食物嘛,以前他爱吃是因为段云生,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段云生就在身边他反而不想吃了,想起昨天那碗燕窝,那碗里那丝丝鲜红犹在眼前,莲起扶着阵阵翻搅的胃,心里甚是后悔。 然而,不论天上人间都是一样,有救命药,却无后悔药。 ☆、更想重新经历美好 其实那托盘也不是段云生从厨房一路端来,一路上都是小武端着托盘跟在段云生后头,直到距房门十步之遥才把托盘递到段云生手上,段云生手捧托盘走入房内,而小武就一直站在原处候着,否则待莲起吃完时难道要让段云生收拾吗?莫说段云生从出生到今日不曾自己收拾过一个杯子、一个碗,就说现在段云生在江湖的地位,让人家知道他在做这些收拾残羹杯盘的事,那他以后还有何颜面称得别人一拱手尊称一句段大侠? 小武候在十步之遥处,自是听得见莲起与段云生的对话,听到莲起说不想吃花糕时小武心跳就漏了一拍,接着房中对话停在令人尬尴那处就无人再话,小武脑子转了千千转,好不容易抓到个主意,理了理衣裳,刻意踩重脚步,走到莲起的房前侧着身在门口道:“家主,日前您为了莲公子特地命人从善化镇取来的山泉水已经送到,不如小武这就去取一些来给莲公子可好?” 段云生闻言嘴角终于有了笑意,原来板起的脸部线条也缓了下来,他轻声讨好的笑着问:“莲起,可好?” 莲起原想摇头,善化镇泉水之事他不是没有听过,化人初期也曾慕名而去,谁知善化镇山泉名大于实,还远不如他的山里那些小溪水,但想到段云生刚才板着脸的样子莲起也只好点头。 眼前这个段云生虽然教他陌生,但形体到底仍是他当初崇拜的那一个人,莲起还是不愿意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4 见他不开心。 十三年的等待,日日夜夜的箫声,猎户阿生妻子落水的脸,全都只为了重回到段云生身边,那是莲起的梦想,莲起的执念,他梦想待在段云生身边,梦想有一日能跟记忆里的段云生一样,不论何时总是彬彬有礼,从容自在,似是无所不知。 小武取来泉水后,执了壼各倒了一杯给莲起与段云生,段云生喝了以后赞不绝口,莲起又尝了一口,只觉得善化镇的泉水比起百年前更不如。 “莲起,滋味可好?” 莲起点头道好,回头又望向窗外,窗外流水潺潺,莲起心疑茫然,不知何以自己对着段云生时老是不自觉就说谎? 这时山上的傅敬尧正在啃着刚烤好的鱼,一边吃,傅敬尧一边伸长着脖子往山下看,一会坐着,一会站起来,但不论坐着站着都不曾看见身影自山下而来,他把脚尖前的石子踢的老远,沮丧的坐了下来,这午膳时辰都过了,莲起大仙怎么还是不回来呢?看着应该已经从窑里取出一段时间的红薯,傅敬尧满心失落,他想,等下再去多采几片荷叶好了,等会窑火热气就要退了,多包几层叶子红薯热气退的慢,等会他再把红薯放怀里捂着,莲起如果在天黑前回来,那时红薯还会是温的。 幻想着莲起回来吃红薯的情形,傅敬尧笑了起来,他想着他一定要记得跟莲起说,这红薯是退了热气的,他刚烤好的红薯比这还要好吃一百倍。 只是这夜,一直到傅敬尧不支睡去,莲起还是没有回来。 这天下午莲起又输了一些灵气给段云生,段云生虽然已经没有生命之危,但身子已经遭到损害的部份确实也已损害,不是一两天灌以灵气就能修补的回来的,初见莲起那时段云生还不满二十,过了十三年段云生现年也才三十三,外表看不太出来,但实际上段云生身躯机能已是六、七十岁老者的状态,面对眼前的段云生,他虽然觉得陌生,但终是不舍,毕竟段云生是他化人以来第一个与他日夜相伴的人,莲起的生命里有太多第一次都是与段云生一起经历,他忘不掉,更想重新经历美好。 输了灵气给段云生以后,理所当然如预想一般,段云生觉得精神十足,之前隐隐感觉到的疲惫感消之殆尽,身体内的精气彷如洪流在四处涌动,若不是他自制力还算强,早就抛下莲起冲到中间院里把排云剑法好好的练上一练。 “可是倦了?躺下歇一会儿可好?” 莲起点点头,他真是倦了,在这里他能吸取的日月精华本来就不多,这里的水也不如山里洁净,无法带给他太多滋养,莲起乖巧的顺着段云生的动作躺下,任段云生帮他把被子拉到胸前,莲起在被子外的手感觉到寒冷,段云生步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屋里窗子原本就是闭合的,关上房门后风应无处可入,房里理当暖和起来,可是莲起却感到更冷了,他在被子里身体不觉的卷曲成婴孩在母体里的姿势,手抱着膝却还是冷的发抖,在昏黄微暗的房间里,莲起怀念起他的小竹屋,还有睡在屋外干草堆下的少年。 那个少年说要烤热呼呼的红薯,说那红薯是天下最好吃的烤红薯,莲起决定等段云生身子好些就要回山里,如果那时屋外的少年还愿意烤红薯给他吃,那以后少年再不解风情,惹他生气,他会忍下,不再降雨把少年淋成个落水狗。 “傅敬尧,你会再烤薯给我吃的对吧?” 想的是问句,莲起却一点都不担心,他有把握等他回到竹屋那,少年一定会开心的烤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好吃的烤红薯给他尝尝,在他吃的时候,少年那黑黑憨憨的脸上一定会带着得意又万分期待的表情问:“是不是?我的烤红薯是天下第一好吃对吧?大仙。” 屋子里好像不那么冷了,莲起放松任意识飘远,他要多休息,多休息才能养灵气,养足了灵气才能帮段云生,等到段云生恢复到走火入魔前的状态他就要回去,回去山里。 莲起下山已经超过十天,这几日傅敬尧把山里绕一遍,全都没有看到莲起的影子,他皱着眉头往山下看,难不成莲起真的下山了?挠挠头,眉头皱的更紧,他原以为莲起不喜欢山下。 “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大仙还不回来,就下山找人去,啊,不,是找仙去。”说完傅敬尧自己哈哈的笑起来,笑的时候眉头不曾舒开,笑完脸上更显失落,一双不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莲起离开那条小路没放开过。 又过了三天,莲起还是没有回来,这天一早傅敬尧就去林子里设了八个简易陷阱,又到河边他围起的小水池里把鱼都抓了,从十多天前造了这小水池开始,傅敬尧就把每次多抓的大鱼放到这水池里养着,一直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只,傅敬尧在找了颗较平坦的石头当砧板,一连把二十三条鱼都杀了,然后用削好的细竹横向插入鱼肉再串出,将从背鳍划开剖至鱼腹的鱼撑成一个面,把眼睛挖掉,接着一层荷叶一层鱼的堆放在竹筐里头,把所有的鱼都处理好,傅敬尧就把造水池的石头搬回河岸上,然后把刚取出的内脏丢进河里,再用随身携带的竹筒装水,把岸上的血迹给冲干净,一切恢复了原状,傅敬尧才启程往家里走。 家,是的,傅敬尧已经把竹屋外那一方小天地当成他的家,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从第一夜听着莲起吹出的箫声梦见他娘时,他心底就把那儿当家了,虽然那儿没有屋顶也没有墙。 回到家后,傅敬尧第一件事要做的事,一定是跑到竹屋未关上的窗前去看看莲起回来了没有,结果当然没有,傅敬尧也不意外,只是失落,用力拍了双颊两下,一边大喊“不可以这样”,又喝的大喊一声,傅敬尧把背上的竹筐拿下,拿出两条鱼带着荷叶放在一旁,接着就把竹筐里剩下的鱼,拿出来放到一个中间被挖空的树干里,这个器皿也是傅敬尧自己做的,秋天到了,原本他是想拿这个器皿来腌果子、腌菜,现在里头则装了盐水。 把鱼都泡进去以后,傅敬尧开始升火,火光很快就起,傅敬尧在留下来的那两条鱼身上抹了盐,置于火上烤,火不大, 一条手臂长的鱼大概要烤一刻钟,烤好鱼后,用沙子只留一些星火后,傅敬尧并没有急着吃烤鱼,而是走到装用盐水泡鱼的树干那,小心的把水倒入缸里,倒干净了,再取水和盐巴倒入,接着才走回火堆前吃掉一条鱼。 吃完了鱼,傅敬尧拿了汲水用的水桶把刚才倒入缸里的水舀出来,挑到附近的小溪流里倒掉,一连走了三次才完全倒干净,回来后,距他第二次倒盐水的时间差不多已两刻钟,傅敬尧从树干挖出的洞里拿了一条鱼,接着用绳子穿过鱼两个眼眶,然后吊在屋檐下,一直重复动作,直到二十一条鱼都吊上屋檐,才又一次把盐水倒入缸里,再挑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5 到溪边倒掉。 回来后,傅敬尧把缸子洗了洗,再次确保吊在屋檐下的鱼不会晒到太阳,傅敬尧开始烤另一条鱼,至于在等鱼熟的时间,他则用来清理竹屋起附近环境,这是他的家,虽然没有屋檐墙壁,但这里还是他的家,所以,他天天都会洒扫清洁,不让这里有一丝脏乱,其实就连这个山他也小心呵护着,务求恢复原状,所以杀完鱼他会把血迹洗干净,每天吃剩的东四和果皮菜叶,他会带到远一点的地方埋起来,甚至他还会留下果核,以竹林为中心埋在林竹外围,这样等果树长大,就不用满山的找果子摘。 虽然,莲起已经否认了,但傅敬尧蒂固根深的认为,莲起就是这个山的山神,所以他希望这个山好好的。 ☆、只听得到呜呜的涰泣声 扫好又等了一下,鱼也烤好了,他拎着烤鱼就往山神庙走,走到庙前,前一晚置于庙前的食物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姑婆芋的叶子,傅敬尧把地上的叶子移到一边,在放上新采的,然后把烤鱼放到叶上,接着,他走到门前阶前跟着庙里的哥哥说起话来。 “哥,大仙已经超过半个月没回山上来了,我好担心,我决定要下山去找大仙,明天一早就去,所以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没办法帮你备膳了,不过你放心,我走前会给你留五条鱼和一些肉,当然你爱吃的水果也会帮你多留的,只是以后你就要动手自己弄了,不要忘了,也不要懒,要记得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啊。” 说到这里傅敬尧忍不住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真是那壼不开提那壼,哥哥都死了一个月了,那还是人,早成鬼了,他偏偏还提人,又给自己两巴掌,傅敬尧才接着说:“哥,我知道你不想死,可你也别怨大仙,大仙他不吃人的,大仙他连水蛙都不吃,大仙吃水果,但也吃不多,我见大仙笑的最开心的时候,是喝那清晨莲花叶上的露水,所以我想大仙最爱的应该是露水。” 傅敬尧的嘴停了下来,眼睛往山顶上那莲花开的最茂的水潭望去,脸上有笑,那神情彷彿见到什么世间美景一般,眼睛尽是痴迷与憧憬。 过了好一会,傅敬尧才收回目光,他站了起来,摸着山神庙门上的大锁,脸上有茫然,有愤懑,“到底是谁说这山里的山神要吃人的?大仙那么美,那么好,箫声吹的那么好听,连鱼都不吃了,怎么可能会吃人呢?” 傅敬尧忿恨的想,如果不是有人造谣,那么哥哥就不会成了活祭品,哥哥没死,他就可以跟哥哥一起生活在这山里,一起去找大仙,哥哥聪明,一定能知道该往那里找大仙,绝不会像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心慌的像热锅上的青蛙,觉得往那里蹦都不对。 可是傅敬尧却忘了,如果不是他哥哥被当成祭品祭山神,他也不可能到这个山上来,更不可能遇上莲起,今日也就不需要去寻人,其实傅敬尧并不笨,只是鲁直,现下会这样想,完全是慌张所致,正常状况下,他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擦掉脸上的泪,傅敬尧把额头抵在门上,可眼泪马上又掉了出来,因为角度的关系,这次泪水没有滑在脸上,而是直接打到地上,啪嗒,啪嗒,这次傅敬尧没有抬手抹掉,他只是用额头抵着门,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话。 “哥,你真的不是大仙害你的,所以你不要恨大仙好吗?求求你保佑我找到大仙,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想再找不到大仙,我不想要一个人,求求你,哥,求你,求你…。”说到末了,傅敬尧己经从站姿变成跪姿,话不成字,只听得到呜呜的涰泣声。 过了一会,傅敬尧扶着墙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吸了吸鼻子,又静静的站了一会才对着里头喊“哥,我晚点再过来,要去看看陷阱有没有抓到东西,去晚了怕被黄鼠狼,还是大猫之类的野兽给叼走了。” 说完,傅敬尧就头也不回的往山上树林更深处走去。 有句话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此时用在傅敬尧的身上似乎也很合适,早上他下的陷阱居然有七个都抓到猎物了,抓了四只飞鼠,两只兔子,一只鸡,四只飞鼠里有三只被砸死了,两只兔子有一只只是被砸伤了脚,这兔子的毛皮颜色很特别,白也不是白,黄也不是黄,拿到太阳下像泛了层金光,让傅敬尧想起那天夜里火堆前莲起的脸,伸手按了按,傅敬尧发现兔子脚只是扭了,没有断,当下便决定把兔子留下来养着。 这一趟收获颇丰盛,傅敬尧背上竹筐沈甸甸,从背景看起来傅敬尧的脚步很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原因。 走到河边,傅敬尧开始处理猎物,把鸡杀了,被砸死的飞鼠和兔子也拿出来把内脏清理干净,全都处理好后,先把河边血迹冲干净,傅敬尧才用姑婆芋叶把不要的内脏包起来,带到拿到树林里,他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选了一处兽爪印多的地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摊开,姑婆芋的叶子一摊开,鼻子就闻到了血腥味,傅敬尧小心看了四周,确定没有野兽的影子,才快步离开。 傅敬尧太匆忙,除了柴刀以外没有别的防身的东西,故而他从没想要捕捉大兽,每次进山里他也是小心观察,尽量避着大猫等等野兽会经过的地方走,从四岁起他就开始跟着他爹进山打猎,每次临进山前傅敬尧的爹总会停下来,蹲低身子问他:“打猎什么最重要?”。 “性命安全最重要。”每次傅敬尧都会这样答,然后他爹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容摸摸他的头。 回到竹屋后,傅敬尧先喂了仅存的飞鼠和兔子吃东西,先拿了水果放进兔子的笼里,然后傅敬尧从干草堆边上掏出个小包,往要给飞鼠的水果上洒上了一些,才放进飞鼠笼里,他看见飞鼠开始啃果子以后露出一笑,那些粉沫是他用风匣儿的茎叶晒干磨粉制出来的麻药,想当然尔也是傅敬尧他爹教他的,飞鼠的翅膀给砸断了,虽然已经不冒血珠子,但傅敬尧看着牠白肉外露的样子就觉得痛,虽说下山还是难免一死,但至少生前能让牠少点痛苦,傅敬尧是这么想的。 把兔子和飞鼠各安置在一个倒扣的竹筐里,又用重量适合的石头压上去,按上去摇了两下确定牢靠以后,才开始准备烤肉,腌鱼最少要晾上四个时辰才会好,傅敬尧不想摸黑下山,只能等到明天,但现在是夏天,山上虽然比平地凉,可鲜肉也不耐如此长时间久放,故而傅敬尧决定等明早太阳出来再下山。 而飞鼠和那些腌鱼就是他准备带下山卖的,白水村不靠海,村里也不经大河,就算有大河也没有用,因为连年饿荒,河里的鱼早就被抓光了,很多地方还发了限捕令,下河捕鱼要交税,一般人根本缴不起那个钱;这腌鱼的作法是傅敬尧到酒楼给人家打工时偷师的,这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6 样鱼能保存久一些,不只不会有腐酸味,鱼肉也不会像鱼干那般硬,能保一定的弹性和鲜度,甚至多了点咸香味,傅敬尧在酒楼打零工时跟着酒楼的二厨子做过几次,有次厨子从客人盘里偷了一块,让他尝味道,那滋味还真不比活鱼差。 话说那白水村虽然不大,但傅敬尧也没有握把当天就能找到莲起,再说下山除了找莲起以外,傅敬尧还准备买两身衣裳,这样他才有衣裳可以替换,以后出去他就随身带一件干净的衣裳,遇上下雨给莲起披上时就不会有汗酸味。如果钱还有剩,傅敬尧也想帮莲起买衣服,莲起跟他说过,使法术会耗灵气,莲起身上的衣裳是用法术变的,傅敬尧想,这样莲起不就是时时耗着灵气吗?不行,就傅敬尧的理解,妖的灵气就人像人的力气,就算用的再少,耗掉就是耗掉,会损身的,所以他得给莲起买身衣服才行,这样一想,傅敬尧决定只给自己买一身衣裳就好,并朝天空拜了拜,祈祷那些腌鱼能多卖些钱。 飞鼠和兔子都不大,而且这次傅敬尧火堆起的比平常大一些,一次就把两只飞鼠和一只兔子都烤上,耗的时间更短,没多久三只就熟了,另一个火堆上傅敬尧还着鼠尾草煮的茶,他哥哥不喜吃油腻之物,身形因此单薄,傅敬尧他娘为了让哥哥敬文多吃点肉,总会煮鼠尾草水给哥哥搭着肉喝,去腻,自傅敬尧四岁跟着爹上山开始,采鼠尾草就是他的工作,他早就把鼠尾草的样子刻在脑子里,纵使后来他爹死了,家里根本吃不上肉,但鼠尾草的样子傅敬尧始终没忘。 捡了一些果子,拎了烤肉和装着鼠尾草茶的竹筒,傅敬尧又往山神庙走,到了庙门以后,早上置放的鱼早就不见纵影,只留地上一个鱼头和鱼骨,把残余拾到叶子上包起来,傅敬尧放好新叶子,置好果子、烤肉和鼠尾草茶以后,双手合十举在胸前对着山神庙祈祷了起来,求的当然不是庙里的山神,因为莲起说过这庙里没有神,他说的与早上来时说的话差不多,莫不是自责不能餐餐送上饭食,还有希望哥哥护佑他早日顺利找到大仙。 接着傅敬尧便坐到放置食物的叶子旁大吃大喝了起来,吃了一只飞鼠,两个枣子以后,他停了下动作,手心里有个半颗绿绿黄黄的果子,另一半则在他嘴里,一颗黄豆般大的泪水突然从他眼睛滚出来,接着又一颗,又一颗,最后泪水已经成串,他呜呜的的一边哭一边喊,“哥,如果我找不到大仙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哥,我好怕一个人喔,爹走了以后我就常常一个人,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去山里采山菜害怕,去跟人賖药、賖吃食也害怕,我好怕采不到山菜,也怕遇上大猫,我好怕又挨店家骂,好怕人家不让我们賖东西,好怕药馆不给我药,我常在暗地里哭,可娘总是病着,你总是唸读书,我很害怕,可是我又觉得我不应该去吵你们,娘没办法下炕,我想找你,可娘说只有让你唸书考状元我们家未来才有希望,娘叫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唸书,所以我也不敢找你,哥,可是我真的好怕好怕,哥,我真的不想要一个人,我想爹,我想娘,我想你,我好想大仙。” 又默默流泪流了一阵子,傅敬尧糊乱的在脸上乱擦一通,然后收了东西就往竹屋跑,山神庙在山腰上,竹屋在近山顶处,傅敬尧感觉心脏几乎要迸裂也不想停下脚步,因为他需要这种感觉,痛苦越多,他就越能忘了害怕,他才能安慰自己“没事,一定可以找到大仙”。 注:那腌鱼其实是一夜干的基础做法。 ☆、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不走 已经住在山下半个月了,半个月对莲起来说不算多,他光化人到这世间就超过两百年以上了,相较之下半个月又算得了什么呢?莲起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想到这半个月他却觉得渡日如年,像离水的鱼,像被断茎折下的花,以身上仅存的最后一点氧气养份苦苦撑着,每一秒都觉得煎熬。 走到花园里,一个长宽不到十丈的花园里却种了近五十种以上的花,每一朵花都在盛开着,以往莲起从不爱闻花香,因为他也是花,但他的香气却永远只是那么浅浅淡淡的,老是不及其它花的香气浓郁,很有多人甚至不知道莲花的香味是什么,也许是妒嫉吧,反正在山上时,莲起只要闻见那一个花散着香,他就会绕着走,他不喜欢那些花站的挺挺的,被蜂蝶围绕像是众星拱月一般模样,尤其像那桂花和夜来香,每到它们的花期,那香气总是浓的让莲起鼻子酸,有时莲起烦了,便会对着那些花大喊:“你再发花痴呀,再招蜂引蝶呀,香有什么用,顶多就只能多生几个籽,能像我一样成精化人形吗?” 说完莲起又会觉得脸上烧,那些花连个意识都没有,他这是跟谁在说话呢?亏他还会说自己已经成精化人形了。 可是现在,莲起真的很想念山上那些花,端午已过,已经是盛夏,可这园子里的月季和迎春却还大开着花,发散着浓郁的香气,甚至连冬天才开花的石斛也开着花,莲起走在百花齐放的花园里,心底没有看见美景的愉悦,却有心惊,这里跟他所认知的世界真的差太多了,这一园子开的灿烂的花在他眼睛看来,就跟园子中心那个假山和养鱼池一样,都是假的。 莲起住在山下宅子的半个月来,小武守在莲起身边的时间远大于待在段云生的身边多,这段云生示意,也是小武自己的愿意的,就算知道莲起是花妖这事以后,小武不曾觉得害怕,也不觉得莲起会害人,只有拍手叹“难怪莲公子看上去就是仙气飘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段云生要小武跟着莲起的用意重在监管,小武心底是清楚的,他明白段云生怕莲起跑,但对于段云生这种心思小武并不赞同,因为,莲起不论是妖还是仙,总归不是凡人,而他一个凡人纵使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拚得过妖,他又要如何困得住莲起呢?况且,他并不认为莲起会跑,如果莲起会跑,那么当初他们在山下受困无法上山时,莲起就不会寻过来。 只是这些话小武也不可能跟段云生实说,他明白,段云生一直排除异议留他在身边当随身管事,不是因为看中他的才能或武功,而是看中他的忠心和听话,所以他必须当一个忠心又听话的人,所以他不会对段云生的命令有任何异议,即使他觉得那个命令也许是错的。 “莲公子可是倦了,这园子虽然美极,但总不及山上种类繁多,莲公子长居山上,这小园子肯定看不上眼,不过,这镇里市集新奇好玩的小儿意还不少,不如小武陪你到镇上走走,解解闷,可好?” 莲起转头看向小武,这个人一直跟着自己莲起是知情的,莲起猜想这是段云生示下,至于理由莲起没有多做揣测,只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7 当段云生认为他不解世事怕他吃亏,所以才让小武跟着他,如今听到小武这样一说,莲起也就推开惊疑之心,笑着点点头,他一直对凡人的各种东西充满好奇。 这头小武安排好轿子,正招呼着莲起往大门走,那头就见段云生疾行而来,莲起见到段云生板着脸,只当他是走的太急所致,见着段云生便笑盈盈的说:“小武说要带我到市集上走走,带我看看新奇的小玩意,我想买波浪鼓,还想买纸鸢,以前我看大狗子玩过。” 这近五日来段云生已经不会一动就累,因走火入魔的而白的头发居然有转黑态势,最重要的是,他的内力已经开始恢复了,虽然只有四成,但那是他之前作梦也想不到的事,当初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叫小武带他来找莲起时,心底所想的也只有把命保住就好,如今不只保住命了,甚至连内力都开始恢复,这教段云生怎么不惊喜?怎么不害怕? 若不能恢复内力就罢了,可是如今已让他恢复了功力,要叫他如何满足于只恢复四成的功力?他期待的是恢复全部的内力,甚至要更上一层,他要赶在小师弟之前悟透排云剑法十一式,他要当排云剑法第一传人,他要亲手从师父手上接下世代相传的排云剑,他要当倾月山的掌门人,他要名震天下。 不悦之情只有一瞬,看到莲起兴致冲冲带着笑的脸,段云生也马上露出了笑,莲起之前的抑郁寡欢段云生都看在眼里,但任凭他买了昂贵的手饰衣服,命人快马加鞭由各式送来名菜,却也无法搏得莲起一个笑容,段云生心急,也气恼,想当初在山上随手做了一只箫都能让莲起爱不释手,但如今命人送来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莲起就是个眉毛都没舒开一下,于是他只能命小武日夜守着人,如今,莲起一笑,段云生如释千斤重负,先前的责备之情完全不见,余下的只有那上扬的嘴角和殷勤。 “好,都带回来,不如让小武带你再买些键子或着藤球,咱院子大,我让人给你在墙上立个筐,你有空便可以玩球,或让丫头陪你踼键子解闷,这几日见你老是愁眉不展,我真的是心慌极了,只怕你住的不舒爽,只怕你心头不欢喜,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你,我好怕你想离我而去。” 段云生揽着莲起的腰,脸上是笑意,是真诚,莲起只是小妖,没有读心术又涉世未深,自是看不透段云生笑容后的真实脸孔,于是段云生这么一说,莲起的心就软了下来,甚至还开始自责,恼怒自己如此没用,老是因为一些小事就动弃段云生不顾的念头。 之前他走在花园里,看着那些乱了花期的花,他真的好想就这么回山上去,莲起心想,如今段云生已经没有生命之危,功力也恢复了一些,剩下的只要他努力便可以再找回,而他,至喝了那碗血燕以后总是觉得倦,身子总是觉得不舒爽,他真的好想回山里那莲潭里好好的泡一泡,他想在月光下走到山顶上去吸取那月的精华。 伸手轻触着段云生的脸,莲起笑着摇了摇头。 “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不走。”这句话他说给段云生听,也说给自己听。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段云生握住莲起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拉下,另一手再覆上去,往外一看,外头只有一个轿子,他原来也无意要陪莲起上街,他已有两子一女,亦不曾带孩子上街游憩过,大丈夫志在天下,怎么能把时间用到这种无用的地方,但现下他眼睛一转,拉着莲起的手按在心上说:“让我来为莲儿抬轿,陪莲儿走一趟市集可好?” “可你不是要练功吗?” “练功重要,但能让莲儿的笑亦重要。” 莲起摇了摇头,段云生同他说过,段云生那小师弟心思阴毒又奸巧,偏又天生是个练武奇材,而段云生的师父,倾月山的门主又不能辨其真面目,段云生紧抓着莲起的手,说他怕若让小师弟执掌了倾月山会给天下苍生带来灾难,说他恨自己不能像小师弟那般有天赋,才让倾月山有恶主上位之危,让天下百姓有因饥易子而食时的惨剧发生。 段云生拍拍莲起的手,面容寞落,低头叹,“反正走火入魔前,纵我与小师弟同是练到排云剑法第九式,但在两人比划之时,我已感到有些勉强,不像小师弟那样游刃有余,如今我又只剩四成功力,想要与小师弟争雄只怕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心系百姓,心系倾月山,我也不用日夜苦练,其实练武何用?江湖百姓与我何关?倒不如与莲儿同游市集来得有意思。” 莲起闻言,心头也难受了起来,易子而食啊,虎毒亦不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惨况能让凡人做出这种惨不忍睹的事?在莲起的世界里,他以为人类是最护子的,怀胎九月,抱在怀里最少一年孩子才能走,若要等子独立最少也要十年,比这世上其它动物要多花好几年的时间去呵护,怎样才会狠的下把孩子的肉咽下肚呢? 段云生面容寞落为己身,莲起脸露疑忧为世人。 “你最近日日苦练,难道恢复功力的事都没有进展吗?”莲起皱着眉抬头。 段云生闭上眼睛,摇摇头,似乎不敢让莲起看到自己的眼睛,又是不忍睹触什么,当他再睁开眼时,眼睛是红的,似有水泽;莲起读经,也看历史,凡人的历史在莲起眼里看来倒像是一个不断重播的影片,历朝历代总是重蹈覆辙,王者以痛天下之痛而兴起,又因一己私欲而令天下置于火海,唯一不变的是,受苦的永远是平凡百姓,莲起以为段云生眼中的泪是为了苦民所苦。 ☆、一脸死气的莲起 刚才段云生说到凡人已经开始因饥易子而食,莲起想起那猎户阿生的儿子大狗子,他亲眼见过大狗子初生的样子,那粉粉红红的皮肤跟初生的小狗没两样,阿生给起小名大狗子时,莲起还忍不住笑了,心想阿生取的倒很称那婴儿的样子。 婴儿在滚水里浮沈的样子在莲起脑里浮起,莲起心中一滞,玩兴已没,猎户之妻在水里那张苍白失去生命力的脸,那在水里飘荡如水草的发,大狗子的哭嚎,阿生的痛不欲生,同时挤进莲起的脑,如果说段云生是他的执念,那么阿生之妻的事就是他的心魔,按着额角,莲起反手抓紧了段云生的手。 “要怎么才能帮你?” 段云生心底是激动的,但脸上却也瞧不怎么出来,只有那双好看的眼睛略带着水光,一脸真摰,“莲儿,你的心真是太好了,我替江湖上所有人谢谢你,我替倾月山的众人谢谢你。” 小武往外看去,心想今天市集应该是去不成了,想到段云生提起易子而食之事,小武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表情,易子而食的事是真的存在,但那是连连旱灾,再加上现今朝庭腐败所致,一个倾月山的掌门如果能解决这些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8 事,那倾月山掌门不就比皇上还大了吗?只是,这些话小武想归想,却不敢露出一丁点迹象出来,这世道不好,他又才能平平,要他重新再挣出一个家主随身管事的职太难了。 “这天色不早了,现在去市集只怕有点迟,家主,莲公子,不知道咱还去不去呢?”小武笑着问,即使他心底已经猜到结果,他还是要这样问上一问。 小武果然看到段云生给他个赞许的眼神,转而看向莲公子,小武忍不住一叹,这世道不好,不只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连妖精善良点的都会被凡人所欺负。 “这时辰是晚了一点,不过如果莲儿兴高,咱现在去约莫还赶得上晚收摊的小贩,呃~只是怕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段云生面有疑虑,但随即又露出一笑,“哎,我真是不灵光,今儿个买不到,咱就明天再去一趟就是了,能天天陪莲儿逛市集远比天天练武来得有趣多了,来人备轿。” “不”莲起拉住欲往外走的段云生,天下苍生怎么会比他逛市集,买小玩意重要呢?“我不去了,我再歇一会,晚上我们试试一天输两次灵气可不可行。” 段云生覆上莲起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莲起心中一阵激荡,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助上段云生一臂之力,为了正受苦的苍生,也为了此时眼前如他记忆中那个雄才伟略,风才翩翩的段云生,两人相对无语,却更胜千言万语,只是谁也不知道莲起看到的跟段云生所想的是不是一样? 大门之外,有一名高壮的少年经过,他手里捏着碎银,嘴角有笑,适才他在市集上把兔皮、飞鼠皮还有那只断了翅膀的飞鼠卖了,拿到的碎银比他预想的还要多,手上的碎银已经够他买上两身粗布衣裳,掂了掂竹筐里的腌鱼,少年笑了,竹筐里足足有二十多条腌鱼,他刚才在市集里又没瞧见有人卖相似的东西,他相信,如果他拿去大酒楼兜售,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怎么刚不在市集上卖了呢? 若有人问了,少年肯定会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市集里买鱼的多是一般家庭,一般家庭不会为一条鱼花太多钱,这连年旱灾,赋税又重,一般家里求吃饱都不容易,谁会为了鲜味花大钱,可酒楼就不同了,上酒楼的人都是为了吃好吃来的,能上酒楼吃饭的也多少都有点家底,白水村没大河又不靠海,鲜鱼取得不易,从别地方送来的鱼经长途高热多少会有些不好的气味,少年肯定他这有咸香味又没腐肉味的鱼,一定能卖得好价钱。 才经过身旁红漆大门,少年突然猛然回头,一颗头左探右探,神情慌乱,像鸡鸭一样把脖子伸的老长,鼻子像狗一样不停的嗅,过了一会又停了下来,他抓了抓后脑,喃喃自语“难莲是闻错了?” 门内莲起正往屋里去,他与傅敬尧就这样错过了。 这次下山摒除没找到莲起一事,其实傅敬尧的收获颇丰盛,腌鱼的卖价比他预计的还要好,傅敬尧笑着抓紧了袍袱,暗暗地窃喜着自己运气好,还想如果能尽快找到莲起,那样帮莲起到镇上最好的布店买上两身衣裳都没有问题。 可惜,一连三个月,直到傅敬尧把手里所有的钱花完,他都没有能够找到莲起,若不是他那两身粗布衣当了也不值几个钱,傅敬尧真想连那两身衣服也当了。 决定回山上的那天傅敬尧已经快三天没能吃上东西,肚子里都是村外那口大井汲来的井水,还好白水村汲取井水不用钱,不然傅敬尧估计连井水都要喝不上,傅敬尧怕再待下去,只怕连回山上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决定回山。 其实本来状况不应如此,第二个月开始,傅敬尧还应了收夜香的工作,原本收夜香的老大爷病了,他的闺女收了一天就不大愿意,傅敬尧成天在村里转打零工,整个白水村小贩酒楼都跟他熟,就把他介绍过去,老大爷只允他一天两个菜包子,引路的酒楼店小二啐了一口,当场想拉着傅敬尧走,可傅敬尧却笑着道:“两个菜包子也不错,老大爷也不容易,叫闺女收香夜不好,以后还要嫁人吶。” 老大爷笑着拍拍傅敬尧的肩说好心有好报。 傅敬尧心想,他这一个月来把白水村能走的路都走遍,说夸张点,闭着眼睛白水村的路他都能走了,可是都没能见到莲起,所以他猜想,莲起或许是在那些大屋大宅里,他无法靠近的那些地方,但,不论有钱到吃燕窝或穷到啃树根,都要是要排泄,所以无论是多宏伟的深楼大院,他都能进去收夜香。 只可惜,傅敬尧没有想到,他是进去过莲起住的那个大宅院里,但稍有点规模的宅院置夜香的地方和主宅都是分开的,所以傅敬尧纵使去过不下十次,也没能见一次莲起。 又过了一个半月,收夜香的老大爷病好便收回工作,叫他走的那天老大爷板着脸,全忘了之前曾对傅敬尧说好心有好报的事,连傅敬尧求着一天一个菜包,让他跟着推车走,倒夜香的工作傅敬尧全做,老大爷也不肯,只是板着一张脸说:“再不走就拿扫打到你走。” 傅敬尧感叹老大爷病前病后态度差别太大,却不知道老大爷心底也是怕的很,帮傅敬尧引见给老大爷那个酒楼跑外场的店二小,在村里到处说傅敬尧一天只收两个菜包,夜香又收的干净,出去前还会帮着把地抹干净,做的比原来收夜香的老大爷好太多了,拱着大家跟村长说要换人。 世事很多都是这样的,好意却坏了事。 傅敬尧没了收夜香的工作以后,大部份的人也不敢聘雇他,只怕到最后给人说做的不如傅敬尧,甚至连原来管傅敬尧叫兄弟,帮他找了收夜香工作的酒楼店小二也一样,世道不好,人人都怕没了工作,小店通常都是一家子自己做不请人,大店老板也不好请傅敬尧,只怕员工的心因而分歧,所以,傅敬尧弄到最后才会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吞人山上。 再见到莲起那天,正是傅敬尧又准备再下山的前一个傍晚,那天傅敬尧才挂好了腌鱼,正打算起火烤肉,火才点着,都还没捧到柴堆上,一些不属山里的声音突然窜进他的耳朵里,傅敬尧停下手上的动作,任刚起的火苗被风吹熄了,也没听出那是什么声音,他皱着眉头,疑惑的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却见到他日思夜想的莲起。 一个傅敬尧从来不曾见过的莲起。 一个一脸死气的莲起。 上山的路小,马车走不进去,白水村的人就算给钱也不肯进山,这天早晨送走了段云生,小武把莲起抱上了马车,直驶到山脚下,再用推车自己推着莲起往山上走,这一路小武已经摔了无数次,有次还硬是用身子去挡推车下滑,才没让莲起摔着,汗水冒的连里裤都湿了,头发贴到额上也没手拨开,见到傅敬尧时,小武就像看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29 到了救命神仙一样,差点就给跪了。 “你…你是不是…是叫傅…傅敬尧?” 见到脸前的少年点了头,小武喘嘘嘘的趴在推车上,嘴靠着昏迷不醒的莲起耳边说:“莲公子,你说的那个少年我给你找到了,你可要撑下去。” 说完小武人一翻,躺到一旁地上,没想过那泥子路有没有水坑,脏不脏,也没力气跟傅敬尧再多说什么。 傅敬尧见到眼前的男子突然就往地上躺也吓了一大跳,正想伸手去拉,风起了,昏睡在推车上那人脸上的发给吹散开来,傅敬尧第一时间看呆了,他心想,那睡在推车上的人怎么跟莲起长的那么像?接着又看了一会,才惊觉,那个人根本就是莲起。 “大仙?” “大仙!” “大仙,你怎么了?” 傅敬尧伸出手,却在碰到莲起之前又缩回来,此时莲起气若游丝,傅敬尧怕一碰,莲起就去了,就如当初他娘一样,永远的离开他。 ☆、傅敬尧从桌上拿起一本书 小武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喘气喘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睁开眼睛觉得有点懵,他都在地上躺那么久,睁开眼睛后少年的姿势居然跟闭眼前一模一样,连站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我说…你没事吧?” 少年回头,那脸上的表情像这才发现他在这里,小武撇撇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本想要站直,可实在太累了,喘了几口气一手撑在推车上,半弯着腰站着。 小武又问了一次,“你没事吧?” “大仙,他…。” 小武跟着少年的手指看向推车上的莲起,没错,脸是白的比白瓷还白,原本如春樱朱红色的唇也近乎白色,眼睛没睁开,手摸上去是凉的,看起来和摸起来都像死了一样,但,就不能探探鼻息吗?探过鼻息,确定没有喘气了,再来伤心也不迟啊。 “莲公子,他没死。”像要证实给对方看一样,小武把手指放到莲起鼻前,“还有气,不信你自己来摸摸看。” 傅敬尧闻言跟了过去,一样把手指放到莲起鼻前,果然有微弱的气流吹拂过他的手指,傅敬尧哽了一下,眼泪啪一下滚出眼眶打到衣服上,小武看着傅敬尧脸上的泪沟,衣服上那点点如夜里繁星,嘴角勾了起来,莲公子应该没事了,他可以放心下山。 “推车送你,我要下山了。” “等一下,大仙为什么会变这样?” 小武回头,看着傅敬尧紧握的拳头,看着傅敬尧脸上不能忽视的忿怒,要怎么回答呢? 段云生离去时并没有任何吩咐,只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和那颗野心勃勃的心,排云剑法段云生己经能使出十一式,未来段云生就是排云剑法的第一传人,段云生将会从上任门主手上接下排云剑,成为倾月山的掌门,而他小武就是倾月山掌门人的随身管事,段云生何以没有任吩咐就离开,因为他明白小武会执行他的意志,他们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蚱蜢,做出任何伤害段云生的事,就是在损害小武他自己的前途。 看向推车上那个人,小武再次又为自己容易动摇的心感到生气,据说针剌擅中穴能坚定心智,小武决定回去以后要天天剌,至于现在嘛,他心软了。 “以后,若莲公子说要去找一个叫段云生的人,你就拦着点。” 言以至此,再说下去就多了,虽然明知道眼前这小子,不可能把今天他说的话传到段云生耳里,但小武还是决定小心一点的好,话说到这里模稜两可,即使段云生听到了,他也能辨解是怕莲起找上门报仇,若是不曾传到段云生那里,那是最好不过,一边说,小武一边用力撑起自己站直了,说完转身就往山下去,头回也不回。 没有去揽小武,傅敬尧弯下腰,看着莲起,用手指轻轻拨开莲起脸上被风吹的散去又贴回的头发,莲起的呼吸微弱的几乎像要没有一样,傅敬尧一遍又一遍唸着三个字,像要把这三个字刻进心头上,灵魂里。 人说山中无岁月,但这句话对傅敬尧来说却是不成立的,在墙上又划下一个刻痕,傅敬尧数了数,日子已经过了一百三十二天,这每一天,傅敬尧都觉得渡日如年。 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已经变成一片银白,几片竹叶载不了积雪的重量,往下一垂,一滩雪划过窗户打到地上,发出一声沈闷的物品坠地声。 昨天夜里吞人山上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一直下到天亮还未停,外头的地上已经积起约二、三十公分的积雪,傅敬尧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回头对着床上的人说:“已经下雪了,今天天气冷,我就不带你去小水潭那边了。” 走过去靠近床边,傅敬尧又开口说:“不是我偷懒不想背你过去小水潭那里,昨晚山上开始下雪,到现在都还没停,山路又难走,我真的好怕把你摔着,我答应你,只要雪一停,我就会背你过去泡潭水,你可不要因为这样就放弃,不肯好好修练喔。” 又看了终始不曾有一点动静的莲起一会,傅敬尧转过身,低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眉头紧蹙着,呼吸重而急促,让人以为他哭了,可等到他睁开双眼时,除了眼球上缠满了红色的血丝以外,倒看不见有哭的迹像。 “段云生,段云生,段云生。”傅敬尧双手握的死紧,声音像咬着牙齿迸出来的,这一百多个日子,傅敬尧说的最多的两句话,一是“大仙,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另一句便是段云生这三个字。 寒风突然呼呼大作,傅敬尧连忙冲到窗前关上窗子,一关好窗子,又跑回到床边为莲起拉被子,把被子拉到莲起下巴处后,傅敬尧忍不住用手轻贴在莲起的面颊,用姆指轻拂着莲起的脸,突然,傅敬尧觉得自己好像看到莲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傅敬尧放开莲起的脸,扑到莲起上方,两手握着莲起的肩,轻轻的摇动莲起。 “大仙,你醒醒,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大仙,你起来,你睁开眼睛…。” 但,任凭傅敬尧再怎么呼喊,莲起却是一动也不动,傅敬尧明白了,这次又是他的幻觉,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再也忍不住扑到莲起身上,呜呜的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莲起胸口的衣服都溼了一块印子,傅敬尧才撑起身来,他一起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那力道之大,大到他的脸立马就有两个烧红的手掌印,他吸了吸鼻子,大叫“不能这样,傅敬尧你不能这样。”然后站起来,收拾起门边的打猎工具,傅敬尧告诉自己以后绝不能再哭,上个月他就满十三足岁,要不了一年就是可以娶媳妇的年纪,他是个大人了,他要勇敢,他要坚强,他要保护莲起,绝不再让莲起受到一点伤害。 备好打猎工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0 具全放到门边,傅敬尧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件狐皮被子,宽有一个成人伸开双臂那么宽,长度刚好就是从莲起下巴到脚再长那么一点点,确定把莲起全捂在狐皮被子里,只露出个脸在外头以后,傅敬尧这才山门打猎。 山下的情况越来越糟,吃不上饭的流民处处都是,白水村村外围起了高高的栅栏为阻它村来的流民,原本在山的另一头较富饶的宜县状况也开始变差,傅敬尧下山买些盐米用品时,曾听白水村民说,传说宜县也曾有人上吞人山,想去猎猎看有没有狐狸或大猫,这两种动物的皮子价格高,但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傅敬尧心想,难怪他这几个月来在山上完全看不到人迹。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上吞人山上捕猎,傅敬尧在山上这近一年的日子里,很少遇到什么都猎不到的情形,不过傅敬尧本人是坚信,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莲起暗中护佑的关系,因为他下山三回,每回都听到有人说,那谁谁谁的儿子上山被大猫咬掉一只脚,那谁谁谁的爹去山上已经十天没回了,而他傅敬尧却从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连崴脚都不曾,这不是有大仙保佑着那会是为啥呢? 毕竟是下了雪,门外的空气冷冽,吸了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傅敬尧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只见他站着神情非常专注,可又不见任何动作,过了一会睁开眼睛,却是满眼寞落。 “还是闻不到啊。”傅敬尧喃喃自语的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吐出时跟着大声“喝”的喊了一声,又重重的吸吐了几次,然后背起打猎用具,直直的往树林里走去。 这还是初冬,动物们还没开始冬眠,等再过几日,想再猎捕到东西就难了,所以傅敬尧准备在这十天内捕足过冬的食物,他不曾在山上过冬,心底打算着怕不足不怕多,所以决定这十天内尽可能多捕一些。 山神庙那里傅敬尧已经很少去了,天天把莲起背到山顶上的小水潭要耗掉他不少时间,再加上冬天已经近了,动物虽然有,但到底不像之前那么多,傅敬尧得花更多时间去捕猎,于是,能做其它事的时间就缩减了,一直到这一、两个月只能五天、十天去一次山神庙。 今天,傅敬尧打算捕猎完去一趟,冬天来了,又有很长一阵时间他不能去山神庙陪哥哥,想到这些傅敬尧又暗骂自己没用,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回到竹屋时,屋外的雪又厚了几公分,傅敬尧身后有长长由深到浅的脚印沿着来路一直到屋前,到了门口,傅敬尧没有马上进门去,而是在门外把雪抖落了,又原地跑跳了一阵子等体温上来,才进屋去。 一进屋,傅敬尧才放下竹筐,就转身马上从竹筐里抓了个红薯,按在裤子上擦了擦直接塞到嘴里,大大啃了几口,才停下,早上出去打猎,接着又赶去山神庙跟哥哥说了会话,下雪山里暗的快,他不敢停下来弄东西吃,直接就赶回来,真是把他饿坏了。 自从住到吞人山来,傅敬尧还真的很少挨饿的经验,餐餐有鱼有肉,有水果和青菜反而比较难取得,山菜并没有想像的多,但也有可能是傅敬尧认的出来的不多,他也只跟着他爹上过山,识得的山菜自是从他爹那边传下来的,他爹也不是专业的猎户,懂的肯定没有那么全。 把比手掌长一点的红薯啃了一半以后,傅敬尧才觉得不会饿的发抖,搓了搓手,觉得手掌有点热度,他提起了今天捕猎的猎物又往屋外走。 莲起不喜血腥,他从来不在屋内处理猎物,或吃肉,吃完的骨头残渣也会拿去远远的地方埋起来,把手洗净了才会回屋。 进屋后,傅敬尧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读了起来,神情无比虔诚。 ☆、吞人山的雪融尽了 “圣观世音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自性归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一切法真空性,无相无不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性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识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无得、亦无失。以无所得失故,菩提萨埵依止甚深般若波罗蜜多而住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超越颠倒,究竟涅槃。三世一切佛,亦依止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而安住明空三摩地,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亲证大圆满觉。是故住持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唵。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野。梭哈。” 仔细一看,傅敬尧手中的书书页不多,只有三页,扣掉封面,真正写有内容的书页只有两页,如今傅敬尧已经把所有的内容唸过三遍,合上书本,封面上只有“波若般罗密多心经”八个大字。 莲起回山上的当天晚上,有个老和尚跑到竹屋来,手上提着一个装了不知什么液体的皮壼子,不拔壼嘴都散着一股香,老和尚站在门口,也没见他动手推门,门就开了,老和尚把手里的皮壼子递给傅敬尧,然后指着屋里柜上一本书,说:“你要救莲起,就必须每天早晚各给他喝一碗壼里的东西,喝之前要把柜子里那本书唸三回。” 老和尚说完转身就走,傅敬尧手抓着皮壼子呆愣了一会儿,才回神追上去,可是,老和尚用走的,傅敬尧用跑的,却不知道为何怎么追也追不上,没有追太远傅敬尧就停了下来,莲起还躺在床上,竹屋门也没关,傅敬尧追了一段路,却始终都差了二十步,纵有再多疑惑也只好作罢。 回到屋里,傅敬尧把皮壼子的壼嘴拔开,整个竹屋马上就陷入一种香味里,那香味浓后的让人觉得似乎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包覆了一般,傅敬尧拿出碗倒了半碗喝下,隔天早上起床觉得神清气爽的很,这才日日夜夜照的老和尚的话去做。 不过,到今日也已经一百多天了,莲起除了脸色不会再白的像瓷一样,其它依旧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傅敬尧放下手上的书,走到莲起身边,扶起莲起让他倚靠着自己身体坐起,然后按住他的下巴,捏开莲起的嘴,拿起早就备在一旁的碗,一点一点的把碗里那春气浓厚的液体喂到莲起嘴里。 喂莲起喝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莲起迷昏着自是不会张嘴,更不会吞咽,头几次傅敬尧老是喂的莲起湿了前襟,傅敬尧总是苦恼着莲起到底喝下了没?要不要重喂?重喂的话那皮壼子里的药量会不会不够莲起喝到清醒? 烦的都把头皮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1 抓破了,还因而后脑秃了一小块。 后来傅敬尧发现,似乎是不管倒多少东西出来,皮壼子里的份量依然没有减少,他这才安下心来,而且,更有信心莲起会好,因为傅敬尧认定那老和尚是莲起仙界的朋友,否则那皮壼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仙,是我喂给你的量不够?还是你那仙界朋友给的药效太差?怎么那么多天了你还不醒呢?” 喂完药,把莲起嘴边的残液都擦干净,小心扶着莲起躺下后,傅敬尧看着莲起的脸问,他已经很习惯这样自问自答了,整个山就他一个人,去山神庙他也是自言自语,回到竹屋,对着长眠不醒的莲起,傅敬尧也只能自言自语,他觉得这山里太静了,有点声音听起来也不会那么寂寥,而且他相信,莲起虽然不能回应,但莲起听得到。 说完话,理所当然没有人回答他,每天都是这样,但傅敬尧每天都还是会难过,眼泪又掉在莲起的脸上,傅敬尧赶紧用手去擦,手才下,又有几滴泪水落下,快的傅敬尧来不及擦,也不知道是因为来不及擦还是什么的,傅敬尧越哭越凶,水珠子像暴雨,啪答啪答不停打到莲起脸上,傅敬尧的手停了下来,狠狠的哭了一会,接着把脸贴到莲起的脸上,感觉到湿,感觉到凉。 “大仙,早上到现在我都没洁面吶,你不起来骂我脏吗?”泪水不停的从眼眶滑出,滑进两人紧贴的面颊边缘,又滑落到衣裳上,傅敬尧情绪已经不似先前激动,但泪就是停不下来。 又哭了好一会,傅敬尧才离开莲起身上,他跑到门口望着山下,三个字不停的从他嘴里冒出,一遍又一遍,“段云生”,“段云生”,“段云生”,傅敬尧要自己牢牢记住,不能忘记这个害得莲起变成这样子的人。 又过了几日,吞人山真正的陷入冬天,整个山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傅敬尧不再出门,不再去山神庙,他怕自己出了事就没人给莲起唸经喂药,他打算好了,等春天来临,他要拿几件狐皮子下山换银子,买个装骨灰的瓮把哥哥从山神庙里请出来,在竹林外另盖个可以遮日蔽雨的小屋子,将哥哥安在那里,这样距离近,就不怕时间不够不能去找哥哥。 冬天过去了以后,傅敬尧真的去买了瓮,不过他发现他无法实行他的计划,因为他打不开吞人山的门,虽然之前他哥哥已经在山神庙里待了那么久,但买了瓮以后他却变的逼不及待,一刻都等不下去,用力扯锁,用石头砸锁,到最后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山神还是什么神,抓着柴刀猛砍门,直到砍断了刀,门也没破个洞。 傅敬尧怆惶的跑回竹屋对着莲起喊,求他帮忙开门好救哥哥出来,莲起一动也不动,傅敬尧心头难受的快要爆裂,他觉得自己好无能,什么都做不好,谁都顾不了,谁都救不了。 日子一向过的很快,入春后,吞人山的雪融尽了,树木开始冒了新芽,傅敬尧已经十四岁,一年的岁月过去,他已经比刚上山时高了许多,天天在山上走动锻练也让他壮了不少,脸上脱去了稚气,加上时常日晒皮肤黝黑,一眼瞧去完成是个大人的模样。 这天傅敬尧还在忙着种果树的事,山上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像女人尖叫,又像风啸,傅敬尧皱着眉听了好一阵子都没能听出是什么,抬头看看天,觉得时辰还早,跑一趟山下再回来也碍不着帮莲起喂药的时间,于是就往声音来源寻过去。 原来是唢吶。 山下一群人正沿着小路上山,傅敬尧数了数竟有三十七个,前面几个人各持着不同乐器,领头六人拿的正是唢吶,傅敬尧躲在一颗大树上,身子伏低,他的位子下是绝佳观察情势的位子,对方看不到他,他却可以把对方看个清楚。 上山队伍中间是一群手持长棍的青年,傅敬尧挨个数了数,一共有十二个,中间插了个少年,魂不守舍,一脸木然的跟着走,傅敬尧看着那少年的身形有些眼熟,但翻遍了记忆又不能认定是那一个。 一群人走了了两个时辰才到山腰上的山神庙,傅敬尧长期在山里走动,自是知道那里隐蔽,便一路尾随着,又没让对方发现,一直到了山神庙前,傅敬尧寻了个空绕到上山队伍前面,又看了老半天,这才发现,原来那少年竟是当初他在山下找莲起时,时常跟他称兄道弟的酒楼店小二。 那小二的脸让人抹了粉,又上了胭脂,傅敬尧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其实傅敬尧看到上山队伍的样子时就知道,这群人是送活祭品来祭山神的,当时他就想要救那少年,即使他不认识对方,只是傅敬尧想过了,他只有一个人,对方有三十七人,他又不会武,冒然冲出去救人,只怕人没救着,他也会跟着遭殃。 于是他只能跟着这群人,并祈祷有适当的时间和机会让他救人。 后来,看到被献祭的人是那店小二,傅敬尧不得不承认,第一眼看到人时,他的心是有些抵触,傅敬尧并非愚笨之人,当初在山下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知内情,只是他本无那种心,却得了那个苦果,只能喝井水充饥,最后甚至不得不放弃寻找莲起,而与他称兄道弟的人,看到他却是冷眼旁观,还叫他早点回家,说他在找的人说不定早死了。 咒莲起死这句话,他绝对不能容忍。 他不能容忍,可是他也移不开脚,所以他才会一路跟着,如今看到那店小二这副失了神,绝望的模样,他的心底也不好受,他不得不去想,当初他哥哥是否也是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苦无依的? 此时村长已经把那山神庙门上的乌铜大锁给解开,乐声就在门开了那一刻停下来,山里风大,把附近的树吹的乱摇,树叶互相碰撞磨擦,尽是一片沙沙的声音,平时傅敬尧觉得风吹叶片那声音听着舒爽解烦,可不知为什么今儿个却觉得声声都含着杀气。 山神庙一开,傅敬尧却没有闻到什么腐气,几副白骨在庙里或趴或躺,倒也都干干净净的,连点肉沫缠在上面都没有,要被活祭的那少年原本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绝忘的呆立着,好像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似的,但门一开,却整个人摊到地上去,一滩黄色液体透过衣裳散了出来,傅敬尧知道,那少年是尿了。 傅敬尧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现在就算他放下心中芥蒂有心救人,也有心无力,他一个肯定是打不过三十六个人,只会多在山神庙里加一个枉死之人,谋定而后动,谋定而后动,傅敬尧暗唸的几次,这一年来心慌时傅敬尧就是翻莲起的书看,除了那几本写着什么什么经的书,任他看的快要背起内容也悟不出道理以外,其它的书,傅敬尧倒是有不少心得,成语什么的也能说上几句。 ☆、莲起动了 山神庙门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2 了以后,由村长带领着送祭队伍跳起舞来,傅敬尧第一次看到这种仪式不免觉得惊奇,而且非常疑惑,为什么乐队“嘀哩答啦”的吹奏了一路,到了开始跳舞时反而不吹了,接着是觉得好笑,那村长一边跳一边吟唱祈祷文,内容无不是希望山神慈爱,悲悯村民,保佑村中农作丰收,村民安全,少病痛什么的,可是,这群祈求山神慈爱悲悯的人,等一下却要挑断一个人的手筋脚筋,使对方活生生的见自己流血到死,这不是太讽剌了吗? 如果真有山神,又是个慈爱的山神,会任他们这样残忍他人的性命吗? 把眼光移到山神庙里,虽然莲起跟傅敬尧说过山神庙里什么都没有,感觉不到神力,也感觉不到妖气,可是傅敬尧还是觉得那庙里肯定有些什么,不然里头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臭呢? 不说别人,就以他哥哥傅敬文来说,傅敬文去年才活祭,也就是去年才死,照理说不可能变成一具白骨才对,傅敬尧从小到处打工,见过的各式场面自是不少,他扛过棺木,也帮忙过捡骨,他还记得那个满口黄牙,不论到那里都拿着一个大烟杆的老师傅说:「土葬者,下葬后七到十年才可以捡骨,不然体肉还没有腐化完全很难处理。」 所谓捡骨,是闽南、客家族群、中国南方、琉球、东南亚部份地区,一种二次葬的葬礼活动。一般而言,土葬后七到十年,家属会请捡骨师来执行捡骨的仪式,捡骨时,在坟地上搭棚遮,不能露天,然后挖土掘棺盖,先把头颅骨拿出来,接着把其它骸骨一一捡出,以白酒、草纸、布等物将尸骨擦洗干净,焚香干燥,之后按人体骨格结构,自下而上将骸骨以坐姿放置金坛中,人骨总共有二百零六根骨头,不可缺一,装入骨罈中,也要手脚左右分清楚,接着坛盖,封盖,即可至新圈坟地安置。 当初傅敬尧跟着老师傅做的时候,其他人总将剔除未腐化完全尸肉的工作推给傅敬尧,他当时年纪小,没了爸爸,妈又常期卧病在床,只怕不能赚到钱回家,怕吃不上饭,至于鬼或脏什么的他可是没想过,只要有钱拿傅敬尧什么都肯做,弄到最后这剔腐肉的事都是傅敬尧在做,而那老师傅只在他第一次做完,隔天上工时问他“昨晚睡的好吗?”傅敬尧挠挠头,想了想,每天他都睡的很好,如果他娘不哭的话,于是点了点头,老师傅又抽了口烟,接着吐出长长的一排烟,烟很快散了开来,房里像起了雾一样。 对于众人把剔腐肉的事推给傅敬尧,老师傅没多说什么,但仪式完老师傅总会多给他一份钱,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有的也只是在暗里碎嘴,而那些碎嘴傅敬尧听不到,就算真听的到也只能当听不到,他家里还有等着他熬药的娘吶。 傅敬尧后来才从别人口中暸解,原来一般而言不会让未满十二的童男做剔腐肉,或碰尸骨的工作,怕心智不定会遭邪物迷障,知道的时候傅敬尧着实愣了一会,知晓此事之前,他把老师傅当恩人,知晓此事之后,听来老师傅倒有害他的感觉,可他再想,如果老师傅那时不让他打工,他一家子可能就生活不下去,他娘也许没办法熬过那个冬天,想着,想着又觉得老师傅没害他,反而帮他个大忙。 把目光从哥哥的尸骨上移开,再看向那个酒楼店小二,他已经半摊靠着两边人架住才立得住,脸上的粉因为泪水糊了,有的地方白,有的地方露出原来肤色,有的地方白粉凝成块似疣,看起来好不恐怖,傅敬尧转身蹲下,藏身树后,脑里尽是那店小二凄惨的样子,终于还是决定救人,至于他哥哥的事,只能它日再想办法。 山神庙里,那白水村村长已经拿起长刀舞动,嘴里呻唱着难辨其音的歌谣,虽然之前没有看过献祭仪式,但傅敬尧猜测那村长的舞跳完,接着就是要去挑断店小二的手筋脚筋,他心底着急无比,但数了数那些手拿长棍的人数,也只能望之而却步,一两个也许还可以拚拚看,一个对三十六个则是绝无胜算,他有心想救店小二,但他绝不会因而危及性命,莲起在竹屋里等着他喂药,他哥哥也等着他帮之入土为安,亲疏远近,轻重缓急,傅敬尧心中自有一套标准。 傅敬尧蹲在树上,抓的几乎要把后脑又抓秃一块,也没能想出什么方法,只能干着急,眼巴巴盯着里头的状况找机会,一边祈祷那村长舞别那么快跳完。 “吱吱。” 突然一个声音从傅敬尧耳边冒出来,吓得傅敬尧差点跌下树,傅敬尧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两只老是跟着他讨果子的猴子,傅敬尧本想挥手赶走,手一伸出来,脑子里却闪出一个想法,他知道要怎么救人了。 找了颗胭脂树,取其熟果,这胭脂树的熟果是红褐色,本来就有人取之作为染料,傅敬尧去过布坊做过洗布工,曾看过那染布师傅拿胭脂树果染布,他凭着记忆把胭脂树果取下,取出汁液调水,涂在那两只猴子身上,直到两只猴全身亦红,接着回到山神庙前隐密处,对着两只猴子指指庙里,做出踢倒东西,撒野乱跳的动作,然后把怀里的那颗红苹果掏出来给猴子看,在猴子碰到前又收回怀里,还以手压住衣襟,另一手指着山神庙。 果然,两只猴子互相看了下,吱吱叫了几声,就一前一后的往山神庙里冲,一只踢倒贡品和法器,一只猴子抢了村长的刀,长棍打不着猴,有人拿了顺手把手中的钹丢出去,傅敬尧倒抽了一口气,还好没丢着猴;趁着众人在庙内忙成一团,傅敬尧偷偷跑到山神庙前,手指沾胭脂果树熟果所调的红色染剂写字,“不要再献活人,不准再来,滚。” 众人见猴子通体赤红本就心生愄惧,长刀被抢,追着猴出庙又见到门上的大字,更是个个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能是苍天暗助,此时突然刮起狂风,山神庙门被吹的一开一合,碰碰作响,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吓软了腿,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反正风还没停,山神庙除了那酒楼的店小二,再无他人。 此时躲在丛薄后的傅敬尧正一边拿着苹果诱猴子,一边努力的想把猴子洗干净,红色的水积在地上,越来越往外扩散,一直从丛草后流到丛草外,原本被一连串事件吓魂不附体的店小二,见到那滩红水,不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没想到双手一拨,却看到傅敬尧一边喂猴子,一边帮猴子洗澡的画面。 目瞪口呆。 傅敬尧眼角一撇,看到那店小二目瞪口呆的呆望着他,也觉得很无奈,他还以为那店小二跟着大家一起跑了,这才放心的给猴子洗起澡,哎~真是失误。 两个竹筒的水都用光了,猴子身上还是这里一块红,那儿一块红,看起来像得了皮肤病一样,难看死了,而且一旁还有个脸上画的很恐怖的大活人,呆滞的愣直盯着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3 他不放,傅敬尧叹了一口气,不死心的又拿布巾擦了擦猴子的脸,才放弃转头对着来人。 “你爹娘把你卖了?” 傅敬尧的哥哥是被卖给白水村当活祭品,故而他先入为主以为酒楼的店小二也是被卖的。 店小二摇摇头,“村里付不起钱给外人,只好择村内未满十六少男少女抽签。” 想不到居然是这种原因,傅敬尧除了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 “什么?” 一开始,那店小二并没有认出傅敬尧,因为傅敬尧比起一年前实在高壮太多,皮肤也黑了很多,人的脸再变,五官总还是一样的,说了几句话,店小二便认出傅敬尧来,尤其,当初傅敬尧饿的狂喝井水的样子,他一直没能忘。 “那时候,是我跟其它人说你来酒楼里做,我们都要没工作,酒楼老板才不用你。” 傅敬尧点点头,这事他早就推敲出来,他高壮勤劳,钱要的又不多,没理由不用他,除非原因不在他。 “我娘和我姐姐都靠我这份工养活,你来了,你又那么能做事,酒楼掌柜一定会辞退别人,虽然不一定是我,但我害怕,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傅敬尧点点头,他能理解,想当初他为了要养活他娘和哥哥,为了要帮他娘请大夫,买药,不也连捡骨挑粪的工作都去应了。 “你饿的喝井水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可以给你买馒头,买饼,但我不能这么做,我希望你放弃,你回去。” 傅敬尧又点点头,这点他也猜到了。 “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害你,我只是怕失了那份工。”说到末了那店小二哭了起来。 傅敬尧拍了拍他的肩,因为他相信那店小二说的话是真的。 “你回去吧,现在下山还不迟,再担搁,山里就要暗下了。” 傅敬尧抱起两只猴子往回走,却不想那店小二却迟迟未动,傅敬尧回头几次,心有疑惑,但,他不是圣人,尤其店小二还咒过莲起已死,这件事他无法释怀,也就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 待傅敬尧帮猴子清洗完,天空已经陷入一种带红霞的昏黄,傅敬尧一手抱着一只猴,走到竹屋前,猴子自己跳下来,窝到了以前他睡的干草堆上,山上猴群都认识傅敬尧,但这两只特别与他亲近,时常跟着他在山里跑,会跟他讨果子,不避讳与他接触,会跟着他回竹屋,但就跟今天一样,一到竹屋两只猴就会自动窝到干草堆上,从不进竹屋,对于此事,傅敬尧觉得理所当然,若不是莲起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应该也不敢进屋。 进屋里,傅敬尧就跟莲起说起今日山神庙所发生的事,一边说,一边准备晚膳,还不忘再挑几颗果子,从窗户递给草堆上伸长手的两只猴子,说着,说着,傅敬尧突然想到,村长走的时候并没有关庙门,这样他不就可以替哥哥捡骨了? 傅敬尧开心的抱莲起抱起来转了一圈,转完水赶忙把抱莲起小心放下,置好莲起躺好,傅敬尧忍不住打了自己耳光,一边打一边咒骂自己,得意忘形,鲁莽,不知轻重,可恶,轻浮无定性。 这时,莲起的手指微微的抽动了两下,不过,傅敬尧忙着给自己打巴掌,没有看到。 ☆、似乎伸手就能碰到 “啪啪啪啪啪。” “吱吱。” “吱吱。” 两颗毛绒绒的头从窗户外冒出,傅敬尧看过去,居然能从猴脸上看出担心来,傅敬尧不禁心想,这是相处久了能通心意了吗?停下手,抹抹脸,往窗外挥挥示意自己没事,傅敬尧垂头丧气的往书柜走去,天已经暗下来,虽然肚子也饿了,但,一看到莲起,傅敬尧还是决定先喂莲起喝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敢例外一次,就怕这一次例外就出事,如果真是那样,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小心又虔诚的把经文唸了三遍,如往同一般,傅敬尧扶起莲起,把碗靠在莲起嘴上,一丁点,一丁点把碗里的液体往莲起嘴里倒,可不知怎么回事,今晚喂的特别不顺利,倒完一碗有半碗以上是被莲起的衣服给吸收了,傅敬尧沮丧的扶着莲起躺好,从皮壼子里取了一碗,重新喂,结果却更糟了,甚至连先前喂入的一部份都叫莲起给呕了出来。 这是好现象,因为有反应就是好现象,可是傅敬尧不知道。 傅敬尧只是慌了手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害莲起药都吃不进,“别吐,别吐,好不容易才喂进那么一点点。” 他很急也害怕,不禁怀疑起是不是下午在山神庙做的事触怒了神祇,才害得莲起突然恶化,连药也喝不下。 拿了块布巾把莲起擦干净,又帮莲起换件外衣,傅敬尧取皮壼子靠在碗上,倒了八分满的药,他一边倒一边想,心底直怕莲起等下又把药吐出来,狠狠的又往脸上刮了两个大耳光,傅敬尧走到门口跪下,他对着天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要罚就罚他,别再让莲起受罪。 吸了口气,站起来,扶起莲起,把碗靠在莲起唇上,结果这次更糟,才喂了一口,却一点都没进莲起喉咙里,全呕掉了,傅敬尧急喘着气,胸口起伏很快,他吞了一口口水,觉得嘴里好干渴,这是紧张时的自然反应,傅敬尧以为自己害了莲起,他看着莲起,看着那被呕出来的液体,真想拍死自己,他心横,把碗靠到自己嘴上倒了一口大含着,捏着莲起的下巴对上去。 他感到怀里的人在挣扎,所以傅敬尧抱的更紧。 他感觉到莲起的头在动,似乎想阻止他喂药,所以,他捏紧了莲起的下巴。 他感觉到莲起在抗拒他渡药,所以他更用力去含盖莲起的唇,以舌去抵开莲起的牙关。 终于,汤药尽入莲起的喉咙里,才放开莲起,傅敬尧懵了。 在这三百多个日子里,傅敬尧独自演练了数千数万次,见到莲起要说做么,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只能呆张的嘴,愣看着莲起,什么话都想不起来。 “臭孩子,你往我嘴里吐口水干嘛?不要命了你。” 大仙。 好美。 大仙,一年不洗澡,还横眉竪眼的,一样好美。 莲起只是小妖,没有读人心思的能力,他看不到傅敬尧的心底话,倒是能看到傅敬尧那一脸呆像,他伸出了食指抵着傅敬尧的额头用力的推了一下,“说啊,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往我嘴里吐口水。” 头晃了一下,傅敬尧终于回过神,“大仙醒了”四个字才从脑海里冒出,狂喜涌上心头,来不及开口,耳朵就痛了起来“问你话吶,你傻笑什么?这次你可别想要用傻笑蒙混过关。” 傅敬尧想解释,可莲起却大力拧着他的耳朵在屋里绕圈圈,傅敬尧觉得耳朵吃痛的像要被生生撕下一样,却也不敢伸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4 手去阻拦,只能跟上莲起的脚步,围着桌子绕圈圈,试着以此减缓力道,让耳朵不那么痛。 跟了几圈,莲起突然笑了起来,接着脚步越来越快,傅敬尧歪头侧着走,又怕踩到连起,踉跄几次,样子好不狼狈,莲起看着傅敬尧歪着头吃力的想跟上的样子,笑的更开,爽朗的笑声在竹屋里传了出来,听的傅敬尧也跟着笑,虽然耳朵还是很痛。 “笑什么?耳朵不痛吗你?”莲起松开了手,含着笑问傅敬尧。 傅敬尧也在笑,看得莲起忍不住笑开了嘴“问你痛不痛啊,傻笑什么?” “痛。”这是直觉反应的答案,手还在揉着耳朵,怎么不痛? “不痛。”这也是真的,看着莲起那笑,耳朵不痛,心也不揪了。 “那是痛?还是不痛?”莲起嘴裂的开开的,粉红粉红的唇下有一颗颗如珍珠般漂亮的牙齿。 “不痛,不痛,只要你没事我就不痛。” 傅敬尧声音有些哽咽,莲起也觉得喉咙里像哽了一块东西,他放开傅敬尧的耳朵,又伸出食指推了一下傅敬尧的额,笑着说:“傻瓜,本大仙能有什么事。” 这是莲起第一次在傅敬尧面前自称本大仙,没把自己小妖小妖的叫,可不知道为什么傅敬尧却觉得眼前的莲起很近,很近,似乎伸手就能碰到,不像以往一样遥不可及。 “又傻笑,不是说要烤天下第一好吃的红薯给我吃吗?”莲起见到傅敬尧那盈着泪光的瞳孔里的自己也是红着眼睛,赶忙着别开脸,大声嚷,“红薯呢?都什么时辰了,好饿。” 莲起说过的每句话傅敬尧都记的牢牢的,当然也包括莲起说过他不用吃凡人食物,肚子也不会饿的事,可听到了莲起喊饿,傅敬尧虽明知道那是谎言,可另一方面不知为何又很急着烤红薯,好似只要让莲起吃到那烤红薯,莲起就不会再像一年前一样无故离去,不会再离开这个山里。 “我马上就去烤天下第一好吃的红薯。” 傅敬尧急惊风似的跑出去,莲起笑着看他出门后,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书桌,那是个方正的桌子,桌子的桌面是这整间竹屋里唯一不用竹制的家具,是段云生砍下一颗合抱大树所制,段云生砍树的时候莲起并不是不知道,但莲起想到段云生也许是要住下来,也就忍下阻止的念头。 “这是给你看书、写字用的。”当初段云生曾牵着莲起的手,指着这桌子这样说。 那套文房四宝是段云生买的,说是松墨云砚,一旁多了一个莲起山下前没有的东西,是个皮壼子,正是之前老和尚拿来的那个,皮壼子下有一叠纸,莲起移开皮壼子拿出最下面的几张,纸上的字迹有力且透着霸气,莲起看了一会,把纸揉成一团握在手里,手因出力而指节泛白,整只手都轻微发抖,良久,待莲起再张开手,手心里却什么也没有。 莲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吐出,挤出了笑,又对着镜子再笑了一次,左右转动着脸看了看,然后,才踏出竹屋。 莲起出来时,傅敬尧已经把窑堆好,正抓着湿泥要缝隙补上,拍紧实,一边的两只猴子也忙的不亦乐乎,虽然全身皮毛都沾了泥,可手法却跟傅敬尧同出一辙,看得出来很习惯做这种工作。 “我也要弄。”莲起蹲下伸手,欲往那装有湿泥的桶里伸。 “不行,会弄脏。”傅敬尧眼明手快把木桶拉了半尺,莲起的手落空了。 莲起噘起嘴道:“你和猴子不都用抓泥吗?那你和猴子就不会弄脏吗?还是你歧视我是妖呢?” 傅敬尧一怔。 莲起见状露出得意一笑,长脚一伸,勾过了桶子,抓起一大团湿泥就往土窑甩,可傅敬尧和猴子抓泥都知道要先沥一下水,抓干,莲起不知道,所以他那么一甩,一旁的两只猴子就遭了殃,不只身上有泥,连脸上都有,两只猴子两手在脸上乱抹,一边叫,一边跳。 “吱吱吱吱。” 莲起见状笑了起来,指着猴子笑的前俯后仰,欲罢不能,可笑不了多久莲起就猛咳了起来,原来那猴子怒恼也学莲起动作,甩了莲起一脸泥水,刚好莲起又张着嘴笑,泥水就呛进喉咙里去。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大仙呢?” 傅敬尧冲到屋里拿了水,又赶忙着冲出来,把碗靠在莲起嘴边伺候他漱口,一边责备起猴子。 猴子对着傅敬尧委屈的指着脸上的泥水。 莲起漱了几次口,反而又笑了起来,拉着傅敬尧坐下,“这堆好以后,还要做什么?” 两只猴子看了莲起的动作,互看了一眼,居然也互挽着手坐下,傅敬尧嘴角抽了抽,心想今儿个不只大仙不对劲,连猴子也不对劲。 不会是梦吧? 傅敬尧心底一直担心,他担心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梦醒了,莲起依然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窑火已经烧得够热,傅敬尧弯下腰抽出几根未燃太多的木柴,又往火堆里拨了一些沙子,接着他转头跟莲起说:“现在可以把红薯放进去。” 傅敬尧拿了一个用竹叶包的红薯往窑里轻放,两只猴子可就没那么多耐心,一手一个拿着就往里丢,果真丢散了一个以荷叶包裹的东西,傅敬尧往猴子那责备瞪了一眼,一只猴子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的孩童一般,另一只则是伸手想去拿,结果被烫的哇哇叫,抱着痛手满地滚。 “唉,你别滚,别滚了,你停下来我看看,快停下来,别滚,别滚了。” 看着傅敬尧追着滚成一球的猴子跑,莲起笑弯了腰,吸了口气追上去,也跟着猴子跑,另一只猴子见状兴奋了起来,手抓着脚掌学着那只烫伤手的猴子拚命滚,搞到最后傅敬尧根本都分不清楚那一只才是烫伤手的猴子。 当晚的红薯果然是………天下第一难吃的烤红薯。 连猴子都不吃。 傅敬尧看着被丢到地上的红薯,转头再看着拿着红薯啃的莲起,把已经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大仙,别吃了,都没熟,不好吃。” 躲过了傅敬尧的手,莲起又啃了一口,“我觉得好吃。” 傅敬尧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病了,不然今天怎么老是鼻子酸,眼眶红呢? ☆、跟你这傻蛋说不清 “很不舒服吗?” “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好吗?” “你有看过妖精去看大夫的吗?” 莲起按着肚子撇了傅敬一眼,又懊恼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肚子,他虽然是小妖,他虽然才降世两百多年,比起书中故事里的那些千年妖精,就只是个约五六岁的幼童,但莲起相信,纵是活了千年的妖精也绝不会因为吃烤没熟的红薯而胀气,更不会因为胀气去看人类大夫,这如果传出去,叫他的脸要往那里放呢? 虽然,他没有见过其它妖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5 精。 “我是没有看过妖精去看大夫,但大仙你的确不服舒不是吗?” “我是妖精,人有心脏,妖只有妖丹,脉相什么的也不尽相同,你确定看人类的大夫对我有用?” “呃…。”他还真的没有听过妖精去看过医生,事实上,莲起是他第一个见过的妖精,也是他唯一见过的妖精。 傅敬尧再往莲起那而一看,虽然莲起这样也很美,但是,那腹部看起来就像怀了三四个月的孕妇一样,看着都难过了,相信莲起一定更难受。 “那怎么办呢?” “闭上你的嘴,帮我铺床,让我躺躺,休息。” 看着傅敬尧那个可以夹死蚊子的眉头,莲起突然觉得肚子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舒服,而傅敬尧那个仔细温柔的样子,让莲起想起大狗子的妈,从大狗子出生开始的每一天,那猎户之妻每天夜里都会像傅敬尧现在一样,带着微笑,把被子拍蓬松了才铺到床上,四个角一定仔细的拉好。 跟眼前叫这叫傅敬尧的少年实际相处的日子还不到一个月,但莲起在山下最后那段日子,却是靠着想着少年承诺的烤红薯给撑下来的,想到刚才吃的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好吃烤红薯”,莲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红薯不只涩口,难下咽,还会害人胀气,直打噶,当妖那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会胀气,会打噶。 “做什么?” 傅敬尧闻声,抱着被子回头,仔细再看了看,床已经铺置妥当了没错啊,于是指着床铺皱着眉头说:“床都铺好了,要盖的被也给你拍过。” “我问你做什么,谁问你床铺过了没,我一都在这儿,当我是盲的看不到吗?” 傅敬尧挠挠头,听着语气,他知道莲起肯定在闹脾气了,可是,在铺床之前莲起虽然因为胀气而不舒服,但脸色都是愉悦的,铺床时他一句话也没讲,到底是什么惹得莲起心底不舒服呢? 总不可能是他铺床子的姿势有问题吧? “我正拿着被子要出门。”不说话只会让正闹脾气的人更生气,这个傅敬尧很有经验,他哥哥傅敬文就是这样子。 “你拿着被子出门做什么?”可是莲起还是生气了,最后三个字根本是切着牙齿讲出来的。 “拿着被子出去盖。”傅敬尧小心答话。 “为,什,么,要,拿,被,子,出,去,盖?” 为什么要拿被子出去盖? 不就怕冷吗? 但刚才莲起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讲出来的,傅敬尧不用想也知道答案一定不是那么简单,这他有经验,以前每次他哥哥这样子的时候卖乖最有用了。 “大仙,才入春不久,山里夜寒露重,不盖被子会很冷的,如果我生病了,就真的不能烤天下第一好吃的烤红薯给大仙吃,那大仙就会一直以为烤红薯就是那么难吃,这样红薯肯定会生气,红薯妖一定会找我报仇的。” “红薯妖,红薯妖,我活了两百多年都没看过红薯妖,你有本事就真给我找只红薯妖来报仇看看。” “你不也没看过别的妖?”这句,不能讲,只能腹诽,傅敬尧吞回去,挠着后脑勺傻笑。 “又傻笑,我睏了。”莲起揉了揉眼睛,他是真的睏。 “那你早点上床歇下可好?” “我本来就要睡了,是你瞎闹腾。” 傅敬尧叹了口气,莫不是美人的脑子跟寻常人不同呢? “那你赶快睡下好吗?” “好,我早就要睡了,是你一直闹腾。” 傅敬尧这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莲起靠墙一躺,留下一半的床位,手还在那空下的一半床位上拍了拍,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仙比哥哥好看上好几倍,难解的程度也多上好几倍。 吞了一口口水,傅敬尧有点艰难的走向前了一步,可也仅是走了一步,他觉得他脑子内想的事实在太不靠谱了,莲起的意思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他不能让莲起以为他是登徒子,会不会是床铺不干净,有灰呢? 傅敬尧走近床边,努力的拍着看不见的灰尘。 “你干嘛?” 傅敬尧苦着一张脸,这大仙怎么又怒气高涨了? “拍灰尘。” “你那只眼睛看见有灰尘了?” “两只都没有。”傅敬尧老实的回答,保下了他眼睛。 只是话才说完,傅敬尧就觉得眼前的世界旋转了起来,停下时,眼前是莲起得意又满意的笑。 “跟你这傻蛋说不清,还是直接点容易。” 傅敬尧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喘不太上气,心跳很快,脑子晕呼呼的,这种情况他以前有经验,他曾经去码头打过工,那比他还高的木椿压在他背上时,他就有这种反应, 等到下工领到工钱时,他几乎是半爬着回家去;可是,莲起又不重,傅敬尧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有这种反应? 他有点慌张,有点害怕,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感觉在身体里奔窜,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你的心跳声很好听。”莲起的声音从下巴处传来,其实莲起比他高,这样趴在他身上,脚却是往下多出了一截,感觉起来挺不舒服的,但莲起似不以为意,蹭了蹭傅敬尧的胸又道:“你的心跳太快了,这样睡不着,跳慢点。” 傅敬尧闭上眼,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会害大仙睡不着,不停的对着心脏说:“跳慢点,跳慢点。” 傅敬尧原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可是,他睡的很好,而且还淌口水了,淌口水没关系,他有时也会淌口水,问题是,这次他淌的不是自己的床上,也不是枕子上,而是淌在莲起胸前的衣襟上,而且,他记得昨晚明明是莲起趴他胸上睡,为什么到了早上就变成他压莲起身上呢? “醒了?”当傅敬尧还在烦恼着,要怎么样把莲起胸前那一大滩湿印子弄掉时,莲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醒了就起来,压的我身子都麻了。” 傅敬尧闻言,急急忙忙的爬起来,莲起跟着坐起来,动了动手臂和肩,真的整个麻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是妖,不用吃也不需要夜夜都睡,吞吐山间灵气就足以让他神清气爽,以前他以为是山下灵气少才会总是觉得累,天天都睡,可现在他都回山里,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你做什么?” “唸经。” “我知道,我识字,我问你为什么要唸经?” 傅敬尧看着莲起还在转动伸展肩臂,似乎是很不舒服,脸暗暗红了,他很重,他知道,他八岁时就比哥哥重了十斤,低着头走到莲起背后,傅敬尧手法熟练的帮莲起推拿按揉,莲起本想说他是妖,这一套对他没用,可,傅敬尧揉推了几下,他居然真的就觉得舒坦了一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6 些,于是便闭起眼睛来,享受着傅敬尧的推拿。 傅敬尧一边推,一边把这一年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怎么样见到莲起,当晚老和尚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皮壼子泛出的香气,他怎么追老和尚都差了二十步,傅敬尧说:“我当时就猜那老和尚肯定是你仙界的朋友。” 没发觉莲起眼神闪了闪,傅敬尧又抱怨起老和尚给的药药效不好,他天天唸经,早晚都喂上莲起一碗,可是莲起一点起色都没有,夏天过去,入了秋,山里树叶红红黄黄远远望去像大花团,秋天过去入冬了,傅敬尧把手举在胸前说:“入冬才没几天积雪就有那么高。” 傅敬尧脸暗暗红了一下,“我就是那时候搬进这竹屋来的,外面太冻,我实在撑不住,明天我就会搬出去睡干草堆上,大仙,你别生气。” 听到这里莲起收回游走的思绪,瞪了傅敬尧一眼道:“你休想。” 傅敬尧又开始抓后脑勺,休想? 休想什么呢? 悟不透,傅敬尧的手抓头抓的更频繁,手突然摸到了一块凹陷处,那儿没头发,傅敬尧愣了一下,敢忙把手放下,他已经比刚来时还黑了,长相也差人别很多,如果再秃了头,大仙肯定更不喜欢他,他可是决定要待在这山里一辈子的。 “傻愣什么?接着说。” 傅敬尧点点头又接着说,某天他出去试着出去捕猎的时候看到两只猴昏在雪地里,于是带回来救治,傅敬尧烧了桶热水抱着猴泡进水里,在水里又是揉胸,又是推穴,总算把猴子给救活,过几天猴子好了就走了,傅敬尧才觉得难过着,却见门口时不时有些山菜和植物的根茎,看上去就是刚采下没多久。 雪停了以后,两只猴又出现在傅敬尧眼前,傅敬尧吃东西,猴子也不会客气的伸着手讨,他笑着说:“我总是对猴子说话,说久了那两只猴好像也懂人话了。”傅敬尧说的时候嘴角有笑意,可眼里是落寞,莲起把手覆在正为他捏肩膀的手上,那种感觉,他懂。 ☆、情和贪念 接着春天就到了,傅敬尧指着竹屋外说:“我在竹林外种了好多东西,有果树,有野菜,还种了红薯,心想,如果到了春分大仙你还是不醒,我就每六个时辰给你喂一次药,再不行就四个时辰,再不行就两个时辰,反正我种了那么多东西,一定会活上几样,这就不用满山找东西吃,一定会可以空出很多时间。” 看着傅敬尧憨憨的笑,莲起觉得胸口下充塞着什么,让他觉得整个胸口满胀,曾经被他嫌弃的笑容,如今却比阳光还要耀眼。 终于,傅敬尧说起昨天的事,提到他疑心山神庙里何以肉不会腐?提到他用树果汁在山神庙门上写的字,笑着说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上山,笑着,笑着,又尖叫,“昨天村长没关山神庙”,“昨天村长没关山神庙”。 “没关门又怎么,难不成你怕有偷儿?” “不是啊,山神庙没锁门,我就能帮哥哥捡骨收尸了。” 话还没完,傅敬尧已经跑到屋外。 话完,傅敬尧已经抱着瓮跑到竹林里。 莲起看着傅敬尧远去的背影心想,莫不是凡人都是这样,心思多变,情也多变,看向桌上的心经,以指尖描着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傅敬尧说这一年来他日日晨昏两次,都捧着经书唸上三回,可,现在早膳时辰已经过了,傅敬尧却只惦记着为他哥哥拾骨,看来今天他是喝不上那碗持过咒的药了。 “糟,急着帮哥哥捡骨入瓮,都忘了要唸经喂药,大仙,你坐一会,我很快的,天天唸我不用看我都会唸了,唸完你快喝药,喝完我去采苹果叫猴子送回来,我就直接去帮哥哥捡骨,大仙,苹果你记得吃啊。” 不待莲起回答,傅敬尧已经捧着经书唸起来,莲起静静听着傅敬尧的声音,这才发现傅敬尧的声音已经不像初来时那种老母鸡似的声嗓,而是转为一种低沈带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安心,仔细一看,傅敬尧的外表也已经大不相同,脸上已经脱了稚气,轮廓多了稜角,手臂上那鼓鼓的二头肌看起来很有力。 “大仙,喝药。” 莲起没伸手接过,反而以口就碗让傅敬尧喂,傅敬尧看到莲起那微红中带着苍白的唇,不禁想起昨晚喂药的事,他可以指天立誓,喂药的当下他可是一点杂念都没有,一心只想着要救莲起,一定要让莲起喝下药,可现下明明没有碰着莲起,他却是满心的杂念,尤其他去春色满园那妓院做零工时见到的画面总是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闪。 傅敬尧觉得他下腹那处有些难受。 莲起并不知道傅敬尧的情况,只是认真的把碗内东西喝完,其实喝了第一口莲起更知道那不是药,那是莲花所练制的莲花露,只是那香味却是非比寻常的浓郁,倒也让莲起起了疑心,以往他只道那老和尚修道有成,可喝了这莲花露后,他却不得不怀疑老和尚的身份,老和尚会不会如傅敬尧所言来自仙界?凡间是不可能有那么纯粹浓郁、充满灵气的莲花露。 “好了,大仙你歇一会,我去采苹果,采了我让猴子送回来,我就直接去山神庙了。” 腹下的状况让傅敬尧有些心虚,他匆忙着收拾,没注意到莲起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前脚一走,莲起也跟着出门。 抹掉额角的汗,看着湿濡的手掌,莲起的震惊不比当年看见自己流泪小,他从来都没有流过汗,他只有感觉过虚弱,感觉过累,却从来不曾流汗,今儿个才走几哩路却流下汗来,阳光也让他觉得炙热难耐,这种种反应,像极了人类,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妖精灵气透支会变人? 不,不对,如果妖精灵气透尽会变人,那么凡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妖精为求变人而铸下大错的故事。 一边想,一边走,终究还是让莲起走到老和尚的小庙。 老和尚并不在大殿中,莲起走向通往后院的侧门,果然在树下石桌前找到老和尚的身影,老和尚已经泡好茶,见他踱步而来,执壼倾倒茶水到杯里。 “渴了吧?”老和尚一边放下茶壼,一边笑着说。 “渴,还流了汗,我从来不曾流汗。”莲起坐下,呆望着茶杯里那碧绿的茶水。 “渴了就喝茶,流汗就擦干。” 莲起闻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杯子落下,老和尚又将之盈满,这次莲起没喝的那么急,倒是品出一些味道,“这是雨前龙井?” “虽不中,不远矣。” “明前龙井。” “好喝吗?” “好喝。” “那便是好。” 在老和尚这里从来也没得过一个正面的解答,莲起也习惯了,只是看着老和尚不再开口。 “听故事?” 莲起点头。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7 “蜂鸟精化魔后便变了一个性,再也不是天真浪漫的那一个,他幻化成阿朱的样子,四处游走,只要见人有意淫之意便上前勾引,就生挖其心。” 说到这里,老和尚又望向远方山间,莲起跟着看过去,看了一会,发现这个方向居然可以看到吞人山。 “候爷四处追寻蜂鸟精,却总是差了一步,每次见到的都是那独独被生挖离体的心脏,过不了多久,事情就传到当时皇帝的耳里,皇帝震怒,欲集天下好手灭杀蜂鸟精,可惜,蜂鸟精却似有天助,总是能够逃脱,后来,蜂鸟精不只挖人心,还吃人心,不只幻化成阿朱的样子,而是幻化成各种美艳女子的样子,残忍杀虐无数。” 这一段并不是莲起第一次听老和尚说过,但莲起却觉得特别有感觉,曾有那么一刻,他也差一点,就差了那么一点,杀了一个人。 “有日,候爷终于在蜂鸟精离去前赶到,候爷细声规劝蜂鸟精,蜂鸟精却狂放的大笑,候爷恨他执迷不悟,蜂鸟精恨道“执迷不悟好过负心,谁一边说要跟我一生一世,回头又娶了王妃?”,候爷自幼受宠,长大后又受朝庭所信赖,权势一时,人人见其面只有称许,那有受过这种难堪,加上心腹侍女之死,一时怒极攻心,手一挥,剑光闪,蜂鸟精手臂应声而落地。 老和尚停下,又抬起头看向山间好一会,莲起跟着望去,突然有种感觉,老和尚看的是吞人山,他降世的那个山。 “蜂鸟精的手便是他的羽,蜂鸟精从此再也无法振翅飞翔。” 莲起想到他落了三瓣花瓣的事,想起段云生样貌年轻了十岁的样子,那模样甚至与莲起初见段云生那时相去无多,莲起知道,光靠他的灵气是不可能让人返老还童。好一阵子莲起常常卧床不起,昏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要多,他甚至还梦见自己变回了莲花,可是却回不去山顶上那个水潭子里,他时常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但那个下午,那个气味,那锅里的东西,他却不会弄错,那是人,一个已经成形的婴儿在锅里,随着人蔘当归各式补药一起在滚水里浮浮沈沈。 “为什么妖害人就要入魔?人害人却不用?” “天道自有它的道理。” “道理?是什么道理呢?又是谁去论定的?” “喝茶?”老和尚为他注满一杯,也帮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开口却是继续说起故事,“蜂鸟精看着地上的断肢不敢置信,他瞪着候爷,他瞪着候爷,他瞪着瞪着突然大笑了起来,整个世界风云变色,狂风乱作,蜂鸟精笑声凄厉,由候爷率领而来追捕的众人接连倒下,候爷举着剑厉声要蜂鸟精停下,否则再出剑就不只是断其手臂,蜂鸟精笑道:“有本事就把我的头拿去。”,候爷并没有再出手,适才出剑只是一时激愤,其实心中后悔不已,将兵与前来相助的道士高僧接连倒下,似无人能伤蜂鸟精分毫,除了候爷手中的剑。” “候爷杀了蜂鸟精?”也许是同为妖精,莲起的心是向着蜂鸟精一点。 “没有。” 这是老和尚第一次正面回答莲起的问题,没有用另一段故事解答,也没有叫他再想想,莲起有点惊喜,亦有些疑心。 “那么事以至此,如何能解?” 老和尚收回放在莲起身上的目光,转向吞人山道:“蜂鸟精已经疯狂,只想杀尽众人包括他自己,却不知那候爷却是天上神仙应劫而来,蜂鸟精抓出候爷的心,候爷便过了这千年一次的大劫,但那蜂鸟精却坠无边地狱,受永世千刀割刮之苦。” 莲起抬头看向老和尚,老和尚望着吞人山,山间刮起了风,一片枯黄的落叶飘落在莲起的杯里,杯中的茶水因而起了阵阵涟漪。 “故事结束了吗?”莲起此行本是为了输灵气于段云生后的种种变化而来,但此刻他却更想知道那蜂鸟精的结果。 “不。”老和尚开口,但眼睛还是望着吞人山,“那候爷此次历劫实则不完全,他没有看破世间情事,总是不忘与蜂鸟精的种种,也忘不掉身为候爷曾享的种种繁华,候爷的仙友见状暗道不妙,怕候爷被天帝查觉,故而私下想办法取出候爷心中“余情与贪念”,想以仙药练化纯净再放回候爷身上,谁知道,那“情和贪念”却跑了。” ☆、以后你就住在屋里 “那蜂鸟精?” “那“情”闯进无边地狱救了蜂鸟精,可蜂鸟精那时只剩一魂尚存。” 听到这儿,莲起突然有种预感,他揪住了胸口上的衣襟,颤着声音问:“后来呢?” “那“情”违反天道将蜂鸟精打入本已命绝之胎儿,再取胎儿安放于天池所盗之莲花中滋养,望有朝一日助其成仙。” 老和尚望向莲起,莲起颤着嘴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老和尚看着莲起接着说:“可天帝终究知悉了此事,押解了候爷与其仙友,候爷被判再下凡受苦百世,其仙友欲为之求情惹怒天帝,判其亦需停滞人间完成二事,一是抓回情与贪念,二是待候爷功德圆满,唯有两件事完成候爷仙友才得返仙班。” “你是候爷?” “哈哈哈,老和尚就是老和尚。” 莲起急恼,“那你总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那蜂鸟精?” 老和尚抚着长胡子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来问我,何以有些法术使不动?” “是,我甚至无法起念移动,只能靠一步一步走过来。” “这世上有谁不是一步一步的走?” “那不一样,我是妖,不是人。” “是吗?你怎么知道你是妖不是人?” “可我会法术,人不会。” “起念移动?”老和尚话一出,人就不在桌前,莲起四出张望寻找,却见老和尚站在烛光摇曳的大殿里对着他笑。 “你还说你是和尚,你分明就会法术。” 就在莲起充满责备和受伤的眼睛前,老和尚又回到桌前,他倒掉了旧茶水,新取了叶茶,注入热水,倒掉,再注热水,又满上莲起的杯子。 “我是人,可我也会法术,但我的确不是那候爷,我早跟你说过那些是故事,世事万物能确定的只有当下, 一过去便是过去。” 老和尚一边说一杯收舍着,说完人也起身缓缓向庙里走去,不一会诵经声音从庙殿里传出,莲起觉得此行似乎知道了许多事,却又觉得好像各个疑惑都没有一个解答,虽然还想再问,但相处了十几年,莲起多少也暸解老和尚的性子,老和尚不想说话时,莲起也莫可耐何。 心念起,人还在原地,莲起叹了一口气,开始迈着步子往吞人山走,以念移动的法术使不动,但隐身术却是还在,走在路上与凡人交错,无一人发现他,走了三条街后莲起停下来揉揉脚,心想以后来找老和尚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8 可要穿个鞋才成,这石砾子地太磕脚了。 虽然是走,但莲起还是走得比一般人快的多,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莲起就返回山上,远远他就见傅敬尧跟两只猴子正往土堆窑里放东西,傅敬尧欲放红薯下窑却被猴子抢了去,傅敬尧急着对猴子叫,猴子这树跳向那树就是不肯把红薯给傅敬尧,不自觉抚上肚子,低头一看,那腹胀已经消去,想到昨日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好吃红薯,莲起就觉得口干了起来,那红薯的滋味还真是难以言喻。 “每天吃红薯你们腻了是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天天烤红薯,只是我答应给大仙烤红薯,可我又不知道大仙那一天回来,所以我才天天烤红薯,这样不论大仙那一天回来都可以吃到烤红薯,猴子,我这样说你们懂还是不懂?别顽皮了,快把红薯给我,虽然我这次也不确定大仙什么时候回,但咱天天烤,大仙不论那一天回都有得吃是不是?说不定大仙马上就回来了,咱漏了今天,大仙就吃不到天下第一好吃烤红薯了,猴子,听到了没?” 看着傅敬尧在竹下笨拙的追着猴子跑,莲起站在竹林之间,风吹的竹子轻轻摇动着,竹叶相错发出沙沙声响,他觉得很激动,却又不知道激动着什么?他觉得很难受,却又不知道难受着什么?他是妖,是花妖,一个已经降世两百年的花妖,却总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好,尚不及一个不满十五的少年心思坚定。 猴子似乎是玩累了,两臂一张就往下跳,傅敬尧显然被吓了一跳,一边尖叫着不要跳,一边张大了手臂像是想要接住猴子,猴子果然稳稳的投到傅敬尧的怀里抱个正着,傅敬尧和猴子都笑了起,另一只还在树上的猴子见状也往下跳,这次傅敬尧却是毫无准备,被扑进怀里的猴子给撞着正着,直接面部朝上跌躺到地上。 傅敬尧躺着不动了,两只猴子却兴奋的很,不停绕着傅敬尧跑跳滚,一会后,傅敬尧觉得头不那么昏,坐了起来,就见莲起伫立在竹林间,带着很好看、很好看的笑容看着他,傅敬尧见到莲起第一个反应是跟着笑,接着马上反应到自己坐在地上,连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莲起喜欢洁,讨厌人一身脏。 “大仙,你去那了?”傅敬尧问的一脸急切,可见莲起久久不语,似又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去问,低下头抓着后脑, 眼里有难过和尴尬。 莲起看似缓缓走来,但速度却是非常之快,傅敬尧才抓不到五下,手就被莲起握住,“别抓,你后脑这儿都秃了一块。” “大仙,我…我不是故意干涉你的。” 莲起看到傅敬尧眼睛未退的难堪,绽出了笑,轻声道:“我们住在一起,外出本来就应告知对方,是我太心急着去找老和尚,才会忘了去山神庙通知你。” 两只猴这时跑了过来,绕着莲起和傅敬尧跑、跳带滚,像是听懂了莲起的话,正在庆贺着,傅敬尧觉得头晕乎乎,刚才的话明明就听进去了,却又好像不能明白话里的意思。 “以后你就住在屋里,再也不要说什么出去睡的事,我听了心烦。” “大仙?!”这下傅敬尧真的是听懂了,他心底除了惊讶,还有惊喜,嗯,还有很多不敢相信。 莲起抓下傅敬尧的手,握住,引着他走向土堆窑,“你为什么对我好呢?” “大仙,你不是答应我可以住在这吞人山吗?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本来就要对对方好。” 莲起点点头,依旧握着傅敬尧的手走,走到土堆窑那,傅敬尧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摸了摸土窑,经过刚才一闹腾,温度果然不够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莲起,“温度不够热了,大仙,你很饿吗?饿就先吃点颗果子垫垫胃,虽然没有苹果,但下午我采了几颗野莓和葡萄,很甜的。” 彷若要印证傅敬尧的话似的,猴子双双跑到竹屋前傅敬尧放水果的篮子里拿了草莓和葡萄递了过来,傅敬尧单手接过,捧到莲起面前,眼睛透着小心和期待,莲起放开傅敬尧的手,把水果接到手中,择了一颗葡萄含进嘴里,甜中漾着微酸,果然是好滋味,对着傅敬尧满是期待的眼睛一笑,又择了一颗放进嘴里,这下猴子不依了,上上下下的跳,嘴里吱吱的叫,两只手一下要维持平衡,一下指着竹屋前放水果的篮子,一下又指莲起手里的水果,好不忙碌。 妖不会饿,这一点倒是没变。 莲起并不饿,只是尝个滋味,见猴子闹腾便一颗一颗的开始喂起猴子,直到手里只剩下葡萄梗,莲起才想起他还没有尝过草莓的味道,这些东西,当年段云生不曾采来给他吃过,段云生是春未来,初冬走的,走的第十天,山里下起了第一场雪。 “大仙,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是喜欢破窑?够热了,可以把窑踢垮踏实了。” 莲起觉得傅敬尧的笑,像初夏的太阳,暖暖的,带点烫。 当天莲起吃到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好吃的烤红薯,还有南瓜、白菜,莲起捧着对半开的竹节当碗,又挟了一挟的包心菜,他皱了皱眉头,那不是因伤心而皱起的眉,而是因为疑惑,“这个我好像有吃过,可是味道不是这样子。” “是不是因为我是用闷烤,你以前吃的是用火炒?” 竹屋右后侧有一个土堆灶,灶上还有个铁锅,不过现在铁锅已经生锈了,刚发现时傅敬尧是不敢去碰,后来是不想去碰,就像一直放在矮榻旁那个小几上的竹箫一样,整个竹屋里被傅敬尧擦的一尘不染,唯有那个竹箫例外,因为他觉得那竹箫和那个灶一样,都是让莲起离开的原因,都是来自于那个伤害莲起的人,所以他不愿去碰触,并且希望莲起不要想起。 “可能吧,我也说不上来,吃起来好像一样,可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傅敬尧摇了摇头,因为他也不可能知道,当时他又不在场,低头也跟着挟了一挟白菜,一个念头从傅敬尧脑里闪过,会不会是…? “大仙,你说缺了点什么,可是缺了鲜味?” 傅敬尧记得他爹第一次护镖回来,带的东西其中一样就是一大包晒干的小虾,傅敬尧还记得他娘翻到那包小虾时,抱怨着虾如此小怎么吃得到肉?结果着实的被他爹笑了一会,他爹说那干虾是用来炒菜用的,说的时候忍不住舔了嘴唇,像是又尝到在大城里吃到那开阳白菜的滋味。 莲起摇了摇头,答案不是否定,而是他不知道,傅敬尧看懂了,可他也不好猜,傅敬尧知道莲起对于不杀生不吃肉这件事有多坚持,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傅敬尧不想把猜测的事说出口,他不想多件事让莲起心烦,他看得出来莲起心已经够烦了。 ☆、你的心跳声真好听 “大仙…。” “我叫莲起,以后叫我莲起,我就叫你傅敬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39 尧。” 莲起这一抢白,傅敬尧就忘了原本想说什么,倒是问了一句他一直想知道的事,“大仙…咳…莲…起…咳咳咳…。” 第二个咳嗽是真的咳,傅敬尧打从心底没办法直唤莲起的名讳,因为莲起是仙嘛,怎么能够直呼其名讳呢?感觉就像去了马祖庙里冲着里头的神明尊者喊“林默娘”一样别扭,但是不直呼莲起的名字也不行,一喊大仙莲起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变成恶狠狠,嗯,恶狠狠但依旧很美的眼睛。 “莲起这名字有那么难听吗?居然叫个名字叫到咳嗽了?” “不是啊大…啊…莲起,就你是仙嘛,直呼你的名字总让我觉得怪。” “吃红薯前才说是家人,现在连叫个名字都觉得怪,家人你不叫名字,难道你要叫我娘吗?” “当然不可能叫娘,你又不是女的,说笑了,说笑了。”傅敬尧知道自己惹火莲起了,赶忙讨好,憨笑。 “所以你是准备叫我爹吗?” “不是,你长的一点都不像爹。” “不是娘,又不是爹,那你到底要叫我什么?”最后那两个字,莲起又是咬着牙齿挤出来的,说完就扑向正在铺被子的傅敬尧背上,莲起虽然轻,但毕竟也有一名成年男子的重量,加上他是用跑的,还故意使上劲,当场就把傅敬尧压趴在床上。 “莲起,别,别,床都还没铺好吶,你不是累了?” “你的心跳声真好听。” 莲起没头没尾的应话,傅敬尧一时也摸不着边,本能的又想抓后脑勺,手才抬起来就被人给制住了,莲起一直在他的背上用耳朵贴着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傅敬尧想起在茶馆做散工时那些说书先生说的妖精故事。 先是紧张,抗拒,挣扎,苦思,可是莲起的脸那样笑盈盈的冒出眼前,用着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他问:“为什么要对我好?”,听到傅敬尧说把他当家人时那不遮掩的喜悦在脸上是那么明显,傅敬尧自问如果失去一条命能维持那个笑容,值不值? 答案是:值。 “莲起,如果你真的很需要就拿去吧。” 莲起疑惑的探过头看着傅敬尧问:“拿什么?” 傅敬尧笑一释然,万般温情的回道:“心啊,妖精妖力不足快维持不住人形时,不是都要吃人心。” 撇了撇嘴,哼出重重的一股气,莲起使出了从化妖以来最大的力气,手起,落下,傅敬尧按着后颈啊了一声,昏了,莲起见傅敬尧昏了,这才吃痛的甩了甩手,天啊!手好痛,他以前没有打过人,不知道打人原来这么痛。 揉了揉痛手,又甩了一甩,还是好痛,莲起忍不住用食指戳了戳傅敬尧的后脑勺,昏迷过去的傅敬尧,头毫无抵抗能力的晃了晃,停下,莲起又再戳,正巧触到秃掉的那块,手指就像被胶沾上了一样,一时竟移不开,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指点在那块没有头发的头皮上,呆看着。 良久,莲起才把手收回来,他靠回傅敬尧的背上,把耳朵贴到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上,忍不住又叹了一声,“真好听”,闭上眼睛,又蹭了蹭,好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才缓缓入睡。 第二天傅敬尧醒的时候莲起还没醒,傅敬尧揉着后颈,觉得这一觉怎么有睡比没睡还累?而且身体也很沈,试着撑起身体,傅敬尧才发现莲起趴在他背上睡着正熟,傅敬尧小心斟酌着力道,慢慢的又趴回床上,静静听着莲起的呼吸声,傅敬尧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睡着,再醒来,是因为屋外猴子叫的太凶。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 傅敬尧醒来第一个反应是先看看背后的莲起,而莲起也有将醒之势,但见他皱了皱眉头,浓密的睫毛颤了几下,眼皮往上一收,傅敬尧见状挤出笑,但莲起好像没有看到,只是嘟嚷了一句“好吵”。 对于莲起的反应,傅敬尧笑了,心中只有满满的宠溺,觉得莲起好可爱,好像豆娃,至于后颈疼及昨晚如何睡过去的疑问早就忘了,只想让屋外的猴子别再叫,别干扰了莲起睡觉。 小心的把莲起移到床上,打开竹屋的门,傅敬尧就见到两只猴子,在屋外的空地上围着一个人张牙舞爪,又叫又跳。 “啊…!”傅敬尧没想到这吞人山上除了他和莲起还有别人,他没关门,所以那个人越过他的身形看见了屋里正在熟睡的莲起。 “小傅,原来你真的住在上山。” 这个人就是被傅敬尧救下的那个人,是白水村最大酒楼里的一个店小二,曾经帮了傅敬尧销腌鱼,也曾经暗地里给他下拌子,让他只能喝井水止饥,傅敬尧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天他明明就让他下山,还陪他走了一大段,甚至还送了他两条鱼和一些果子。 傅敬尧并不知道,就那两条鱼和果子误了事。 傅敬尧不笨,只是鲁直,只是为人宽厚,不愿意事事都往坏里去想,他虽然没想到那两条鱼和果子会引起那店小二的贪念,但傅敬尧也没忽略店小二看进门里那一刻两眼发着光的样子,那种眼睛他看过,在春楼妓院里,在欺负邻居事哥那些流氓的眼睛里。 马上转身把门关牢了,傅敬尧回道冷着声道:“我以为你下山了。” “小傅,你觉得我下山有活路吗?”店小二露出悲凄的面孔,直直盯着傅敬尧看,发现对方无动于衷,暗啐了一口,又接着说:“小傅,人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既救了我,难道又要看着我去死?那还不如直接让我死在山神庙算了。” 这是激将法,傅敬尧不知道,可是,不论他再怎么宽厚善良,那都是摆在莲起之后,莲起现在之于傅敬尧,是亲人,是他的娘,是他的爹,是他的哥哥,也是会让他腹下三寸起了异样感觉的人,更是他可以舍弃一切,却不愿看他难过一下的人。 所以,傅敬尧只是冷冷的再问:“这三天你都在山上?你躲在那里?” 店小二愣了一下,几乎是不可查觉的,马上又挤出了笑,店小二名叫吕四曲,他大哥就叫吕大曲,以此推断,他是家里第四个孩子,家穷儿多父母的慈爱便薄,尤其是吕母生完吕四曲以后身子就不好,吕父和其祖父母更不待见他,吕四曲七岁就让家里推出去打工了,人不够壮实,手脚也不够俐落,勤劳也论不上,那又怎么能到村里最大的那家酒楼工作呢?靠的不就是眼色好,察言观色的能力比别人强一些。 “小傅,说到这个四曲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虽然已经春天,可这山里到晚上还是冷,四曲哥找了一个山洞,窝在里头,可就算给塞满了干草,只剩下抱膝屈着身子的空隙还是冷的发抖呀,没病死真是老天可怜着四曲哥来的。” 抬头瞄了一眼,见傅敬尧一点感动的样都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0 没有,吕四曲低下头受不了的抿了一下嘴,当初吕四曲帮傅敬尧引见大厨子时,就是让傅敬尧唤他四曲哥,所以他现在特别提了出来,想让傅敬尧念着旧情,谁知道那丫的,平时看起来重情重义,今日脸倒冷的像那当铺掌柜,吕四曲抬起头又是笑,除了察言观色的能力比人强,他能混出点名堂,还靠着厚脸皮。 “小傅啊,你可别说要四曲哥回去窝山洞,这是把我死里推,跟亲手杀了我没有两样的,哥也不求什么了,就睡外头这干草堆上,你都能让猴子睡这儿了,没理由不能让哥睡吧?别忘了你一年多前下山卖腌鱼是四曲哥我帮你引见的。” 一边说,那吕四曲就一边往干草堆上走,刚他怕猴子伤他,所以不敢乱动,可现在傅敬尧出来了,他便不怕,这三天他远远的跟着傅敬尧,他知道这猴子听傅敬尧的话,而他也知道傅敬尧心软,肯定不会让猴子真伤到他。 一躺下那屋里美人的样子又浮上吕四曲的脑海,当初见到傅敬尧身边有个女人,他只道傅敬尧买了个女人陪夜暖床,谁知那女人美成这样子,想起那美人,吕四曲又坚定要留在吞人山的心念,这山里肯定有什么宝藏,不然一个一年前饿的要喝井水的小子,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买了这么一个美人暖床呢? 如果,傅敬尧不曾遇见莲起,如果莲起现在不在竹屋里睡着,那傅敬尧肯定不会拒绝吕四曲的要求,吕四曲说的没错,现在回白水村吕四曲是没有活路的,村里人纵不再押他上山祭神,但吕四曲毕竟背负着不详,以后不只要讨份工不易,恐怕家里人也不会让他回去,但现在,傅敬尧真的无瑕顾忌这些,他很介意吕四曲留在这个山里,尤其这吕四曲曾咒莲起,还有刚吕四曲那双对莲起冒绿光的眼睛。 ☆、比窦娥还冤 从笼子里剩下的五颗果子递给猴子,傅敬尧背起笼子来,吕四曲见他说完话后,傅敬尧没有喊他走,便以为傅敬尧这是默许他留下了,看到傅敬尧拿果子给猴子吃,肚子也跟咕噜咕噜叫起来,这三天,他要跟着傅敬尧,又要自己找东西吃,可真是折腾,傅敬尧有柴刀,有猴子当帮手,可他什么都没有,对山路不熟,又怕被发现,真是提心吊胆加挨饿受冻,看了下吃的津津有味的猴子,吕四曲想,有果子给猴吃,没道理不给人吃吧? “小傅,给哥一个,哥快饿死了。”吕四曲手伸的长长的,脸上的笑很自然,就像当初拍着傅敬尧的肩说“这卖腌鱼的事交给哥,哥保证你卖个好价钱。”那时脸上的笑,只是吕四曲并不知道,后来老厨子找了傅敬尧,叫傅敬尧下次有鱼,直接把鱼给他,因为鱼过了吕四曲的手,每条鱼就少了两个钱进傅敬尧荷包里。 但是,钱的事并不是傅敬尧容不下吕四曲的原因,吕四曲家贫人多,傅敬尧可以暸解,怪只怪吕四曲对莲起起了别的心思,即使只有一瞬。 “都给猴子了,你跟我去摘吧。” “真的一个都没有了?”吕四曲才不信,凭关门时傅敬尧脸上那紧张的劲,他就不信傅敬尧一个都不给屋里那个睡美人留。 吕四曲站起来就往傅敬尧背上的竹筐探头,但他虽然比傅敬尧年长却矮了傅敬尧一个头,看实在看不到底,他只好伸手去拉,加上踮脚,这才一眼看进筐底,居然真的一个也没有,啧了一声,看向猴子,猴子马上龇牙以对,又啧啧两声,吕四曲才放弃不想跟着去的念头。 又挤出了笑,彷若刚才一切不曾发生,吕四曲笑容可躹的问:“小傅啊,咱这是要去那里摘果子?哥又饿又累的可能走不远。” “不到一个时辰的路有颗橘子树,我们过去那里摘。” 无视于傅敬尧的面无表情,吕四曲摸摸肚子道:“一早吃橘子不会太酸吗?哥昨天一天只吃了几串半酸的葡萄。” 听到吕四曲的话,傅敬尧的脸就更冷了,那葡萄他是刻意要留下的,打算等个几天,待葡萄熟度更佳,甜度整个提上来,才要摘给莲起尝尝味,没想到,居然被吕四曲吃了。 “走吧。” 傅敬尧僵就脸转身就走,猴子对着吕四曲张牙舞爪一番后也跟了上去,一只爬进了傅敬尧背上的筐里,一只绕着傅敬尧边走边玩,吕四曲暗在心底咒了一句“最好被踩死”,没想到那猴子却突然向他丢了颗石头,吕四曲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愤怒,被家人推出去送死,临走前连只鸡腿都没有给他煮,早上傅敬尧宁可把水果喂猴子也不给他吃,他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还被猴子欺负,吕四曲反射动作就是弯腰也捡了一颗石头要丢猴子。 傅敬尧感觉到裤角被扯动,低头,就见猴子指着后头,再往后头一看,吕四曲手拿着石头正要丢过来。 “你做什么?” 被傅敬尧抓正着吕四曲觉得真是冤,比窦娥还冤,他还真没有想过要丢傅敬尧,他是要丢猴子的。 “那猴子刚拿石头丢我。” 傅敬尧低头看猴子,猴子正对吕四曲龇牙,背上竹筐里那只也一样,傅敬尧拍了拍地上那只猴子,然后转手抓住猴子的上臂,手一提一甩,地上那只猴也进了筐里,又拍了拍两只猴子的头,傅敬尧才抬头看向吕四曲。 “等下路不好走,节省点力气。” 说完,也不待吕四曲回应,便转身自迳往前走去,吕四曲在后头吐舌头,做了鬼脸,跟上,走了半个时辰,吕四曲就体会到傅敬尧所谓的“等下路不好走”,有多不好走,坡度全超过六十度,根本没有路,一路都是傅敬尧用柴刀开辟出来的,吕四曲虽然一直担任跑堂的工作,一天也有得走上七个时辰,但那是平地啊,对肌耐力的考耐没那么大,吕四曲现在只觉得两只腿又硬又麻又沈,根本跟不上傅敬尧的脚步。 吕四曲真的不想开口喊傅敬尧等他,他是真的打算跟傅敬尧住山里,一直住到他有本可以衣锦回乡,不然至少也要有个买房子、置个店面做生意的钱,所以,他不想在傅敬尧面前显得太没有用,要知道傅敬尧虽然还穿着粗布衣,可那屋里睡着的美人穿着的可是金锦,吕四曲也只有在一年一次县太爷巡县时,才在县太爷夫人身上看过。 可是,他现在真的跟不上了,前头的傅敬尧只剩不到拳头大的身影,再不喊,他就要把人跟丢了,“小傅,小傅,走慢点,哥跟不上了。” 傅敬尧闻言回头,他看了一下吕四曲,然后找了颗石头坐下,坐下后,傅敬尧把背上的竹筐放到地上,将两只猴子抱出来,一只猴子一落地就自己找了颗树爬上去,另一只则靠着傅敬尧坐下,傅敬尧取了系在腰上的竹筒喝了水,也喂猴子喝了一些,一丁点要往回找吕四曲的意思都没有。 吕四曲见状暗啐了一口,心想,这傅敬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1 尧这一年的转变还真是大,不只样子变,连性格都变了,一年前他见到傅敬尧可不是这么狠心的主,那时他在送酒的回程遇上了傅敬尧,见傅敬尧那腌鱼风味特别,赶忙拿去给大厨子尝味,去的路上就说好,事成让傅敬请他大吃一顿,没想到傅敬尧不仅请他吃了一顿好的,除了剩菜还外加一只鸡让他包回去,最重要的是傅敬尧后来还拿了个红包给他,回家他数了数,约莫是卖腌鱼一成的钱,让吕四曲都忍不住后悔自己每条鱼先扣了两钱下来,不就是因为这样,吕四曲才决定要特别的对傅敬尧好,才会到处给他说好话,找工作,也才有后来夜香伯的事。 咬紧牙根,吕四曲拖着身子拚命往上爬,这三天他想了很多,回去就算能活着也只能活的像条狗,做再多钱也是让家里拿去,大哥的束修费,二哥的束修费,祖母病了,祖父病了,娘的药钱,屋子该修了,围篱该补了,大哥该娶媳了,要给大哥大嫂置间新房…永远没完没了,别家抽中了活祭签是愁云惨雾,他家倒是讨论了一整夜那补偿的钱要拿来再起间房,还是给二哥存聘金,而他就被锁在祖母的房间里,桌上摆着个大碗,大碗里有两个菜和一块巴掌大的瘦肉。 那瘦肉一点油花都没有,吕四曲知道,有油花的肉肯定进了大嫂的碗,因为那女人肚子里有了孩子,祖父、祖母和爹都眼巴巴望着第一个长孙出生,全家人只有他的娘来看过他一次,却也是劝他要认命,不要怨,下辈子再回来给她当孩子,那时她肯定会好好疼他。 吕四曲当时哭了,抱着他娘一起哭,他哭老天为何对他一家如此苛刻,让他家必须卖了他才能起房或是给他二哥娶妻,可现在吕四曲明白了,他家这样不是老天的问题,看向眼前仍是一身粗布衣的傅敬尧,想起屋里那睡美人穿的金锦,吕四曲明白没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事,只有珍不珍惜的问题,他再也不会想着下辈子要重回他娘的肚子里,让他娘重新好好疼一次了,可以看见的这辈子他娘就做不到,还寄望到下辈子去?也只有他这种蠢蛋才会信那种虚话。 硬撑着,吕四曲才半走半爬的走到傅敬尧的位置,一到吕四曲什么也不管就躺到地上,原本雪白的衣服早就变灰色,现在再脏点也没差,再不休息就算他心脏不爆掉,他也喘不上气了。 傅敬尧站起来,却发现吕四曲拉着他的裤角,傅敬尧动了动脚,吕四曲闭着眼睛摊在地上,胸腹起伏急促,一脸是汗,看上去就是累极的样子,可是,任凭傅敬尧用力甩脚,他的手却紧紧抓着傅敬尧的裤角不曾有一点松动,傅敬尧踼了几下,静看了吕四曲一会,又坐下来,山里没有人声,只有虫鸣鸟叫,和猴子不满的吱吱叫声。 静了一会,吕四曲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故意给哥苦头吃的,你想叫我知难而退,可你不明白,哥没有退路了,哥下山就是不死,也只能被家里人当猪一样卖来卖去,小傅,你别赶四曲哥走好吗?四曲哥只要攒够了买房、讨媳妇的钱就会走的。” 吕四曲说话的时候眼睛仍然闭着,傅敬尧闻声看过去,看到了吕四曲短短的睫毛里隐着水珠子,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呢?他知道吕四曲说的是真的,但他不想冒险,傅敬尧一秒都不能忘记当初莲起躺在推车上的样子,那推车甚至被他藏起来,每天出门采集捕猎时,他都会偷偷去把推车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一遍,至于他在找什么?傅敬尧自己也没有一个定案,又或者,他只是在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忘记教训。 ☆、眼睛里看见了爱恋与保护欲 “这吞人山跟其它山并没有分别,只是吞人山因为有妖精吃人的传闻,比较少人敢上山来,也就因为人少,所以不管是果子,还是黄皮子没有被人杀尽拿尽,可是,如果上山的人多了,不久也会跟其它地方一样什么都没了。” 傅敬尧话完,吕四曲张开眼睛,脸上出现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小傅,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看四曲哥的样子笨吗?你屋里床上睡着那位穿着金锦做的衣裳吶,你说在这山里赚不了钱不是诓哥来着。” 吕四曲话一出,傅敬尧脸上的表情就不好了,他站起来严厉的看着吕四曲说:“我没有骗你,至于莲起身上的衣服是我买来的没错,但那是我用腌鱼、柿饼、桂花塔卖钱换来的,你自己也知道腌鱼和鲜鱼差了多少钱,你如果只是抓鱼、采柿子下山卖,卖不到买房子的钱。” “那有什么问题?你教哥不就成了,哥人聪明又机灵,肯定用不了几天就学会,还有,你刚说的柿饼和桂花塔是什么东西?哥从来也没见你到白水村里卖过那些东西。” 傅敬尧吸了一口气,对上吕四曲的笑脸说:“我不可能教你,现在我能攒到钱,那是因为这附近只有我会做腌鱼,如果人人都会做腌鱼了,那腌鱼就卖不了钱了,同理,柿饼和桂花塔也一样。” 吕四曲脸上的笑没了,他一脸焦急的爬起来,跪在傅敬尧的跟前说:“小傅,咱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哥下山去真的没有办法活,就算留着一条命也不能活的像个人,哥真的不想再那样过下去了,你就直说你想怎么办吧,让我叫你哥都行啊。” “这山里没有你的位置。” 吕四曲听到话整个懵了,这傅敬尧不只样子变了,性子变了,连说话都变了,“这山里没有你的位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杀人灭口? “如果你要杀我,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救我?” 吕四曲一脸悲愤,为什么他就不能过上一天好日子呢? 傅敬尧也懵了,他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他不过是想让吕四曲下山而已。 “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要你下山。” “要我下山不是跟杀了我一样嘛,你脑子是草紥的吗?刚哥说了那么多你听不懂?” “吞人山一边面宜县,一边面桐县,一边是黄水河,一边连着无尽的大山,白水村在宜县,而我现在带着你往桐县走。” “你的意思是?” “再爬四个时辰越过那个岭就是下坡路,下坡只要再用四个时辰就可以到桐县驻马村,驻马村比白水村繁华,我黄皮子皮、柿饼和桂花塔那些东西都是拿去那里卖的。” 傅敬尧嘴没再开,吕四曲也没接话,他知道傅敬尧话还没有完。 “我在过了这个山头往下三个时辰脚程的地方起了一间小屋子,就在桐县往吞人山唯一的路上,里头有一些简单的用具,以后你就住那里,一直住到你想下山为止,从现在开始,我没找你,你不能过这片柳安树林,柳安树林里我会设一些要命的陷阱,轻则断腿,重则丧命,如果你可以接受这些条件,我以后就把制好的东西交给你去驻马村卖,卖的钱扣掉我要你买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2 的东西,我们五五分,如果你可以卖的比我给你的价高,那些钱也都算你的。” “真的?” “真的。” 别人的话吕四曲不一定会信,但傅敬尧说的他信,吕四曲看得人多,他明白傅敬尧是那种把自己当人看,把自己话当话,一诺千金的人。 “好,那就这样说了啊,傅哥。” 吕四曲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伸出手想握傅敬尧的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只怕一个举动惹得傅敬尧不开心了,傅敬尧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吕四曲明白傅敬尧本不想留下他的,只是心善,下不了狠手解决他,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个曾经被他设计遭罪的人都会对他不忍心,吕四曲想到献祭前一夜祖父、祖母和父亲在隔壁房里,毫不掩饰兴奋讨论要怎么用那赔命钱的热烈劲,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回神,吕四曲指着上天又跪下道:“我吕四曲今生今世如果再起一丁点害傅敬尧的念头,就让我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傅敬尧叹了一口气,他真不是有意要把吕四曲逼到这个份上,他也经历过到处哈腰打工只求能多拿颗包子回家给娘、给哥吃的日子,只是关系到莲起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伸手拉起吕四曲,傅敬尧抱歉的看向吕四曲。 “四曲哥,你比我年长一岁,不用叫我哥,你一样叫我小傅,我一样叫你四曲哥,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只看以后,你早晨看见在屋里的人,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就是拚了一条命,也不会让人伤他一丁点,四曲哥,你别怪我不信任你,莲起他曾经被人害的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我真的不能再冒一点风险。” 吕四曲听见傅敬尧的话笑裂了嘴,挥挥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家里有个那样美的妻子是该小心点。” “四曲哥,你别胡说,莲起那不是我的妻子。” 吕四曲本来在心底暗笑,心想这小子人都敢带回家放床上了,嘴还不敢承认?可一看傅敬尧的脸,又明白了那傅敬尧说的是真话,吕四曲皱着眉头,忍不住再问:“那…床上那个人,就你说的莲起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家人。” 这句傅敬尧可真的是答的理直气壮,因为他真心把莲起当家人,像娘一样的尊敬,像哥哥一样要爱护,像对镇里最大那座庙里的妈祖一样钦慕,像对豆娃一样喜欢着,至于前一日腹下三寸的异样,傅敬尧没有多想,刻意的忽略。 吕四曲跟傅敬尧不同,家里人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婶婶和祖父母全住一个大院子里,六个中弟姐妹在未娶未嫁前都跟父母睡一个大炕上,后来又在酒楼工作,这送酒时难免又会送到shengsegsuo,夫妻房内事吕四曲是连枝枝节节都懂,不像傅敬尧只有远远看过,以为两个人光着身子抱一起前后动一动就成事了;吕四曲想,他分明在傅敬尧的眼睛里看见了爱恋与保护欲,怎么又说那床上的人是他家人呢? “那是你姐姐。” “不是。” “那是一年多前你要下山找的人?” “是。” “那她是谁?” “就说是家人了。” 吕四曲看着傅敬尧那快毛起来的样,决定不追究了,管那屋里的睡美人是傅敬尧的什么人,都没有他肚子饿重要,他饿的胃都疼了。 “家人就家人吧,我说小傅啊,那橘子树还有多远,哥饿得胃都疼了。” 傅敬尧看了吕四曲一眼,只见吕四曲手紧按着上腹,脸上虽然有笑,但眉头却是皱的,看起来所言不假,肚子饿的滋味傅敬尧没少尝过,他知道那种难受,于是,想了想开口道:“再走不到千步就能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那颗橘子树时,吕四曲差点给跪了,傅敬尧穿的是短的粗布衣,脚上是草鞋,他穿了祭献的那身白长衫,非常飘逸,也非常碍事,脚上是没有鞋,他的脚底皮又比傅敬尧细多了,经过那么一大段山路,他的脚底情况真是好精彩。 “你没穿鞋?” 吕四曲放下左脚,哀怨的看了傅敬尧一眼,再把右脚脚底掰到眼前,结果一样精彩,紫紫红红,比初春山里的花色还艳,放右腿,再哀怨的看傅敬尧一眼,吕四曲决定假装看不到脚底的那些红红紫紫,手脚并用的站起来,吕四曲开始爬树,有人说过感觉是可以比较的,而吕四曲觉得他现在比较饿。 “四曲哥,你在做什么?” 吕四曲又哀怨的看了傅敬尧一眼,看得傅敬尧全身的鸡皮疙瘩全站起来了,傅敬尧忍不住双手交叉往两臂用力擦了几下,才抵消那么全身发毛的感觉。 “我饿了,小傅,我说过了,一个时辰前在竹屋那,在你把果子给猴子吃不给我吃的时候就说过了。 傅敬尧看向吕四曲那张好哀怨的脸,忍不住又用力磨擦几下双臂,才开口道:“四曲哥,你别爬了,我让猴子上去摘,这样快一点。” 吕四曲又好哀怨爬回原地,坐下,好哀怨的说:“你的猴子不会偷偷在要给我的那颗橘子上咬一口吧?” “怎么可能?” “你的猴子都会挖洞让人跳了,在橘子上咬一口又有什么稀奇的。” 吕四曲又好哀怨的看了傅敬尧一眼,这次傅敬尧没有再起鸡皮疙瘩,而是忍不住噗的一声暴笑出来,因为他想到早些时候猴子陷害吕四曲的情景,拍拍猴子让猴子上树去摘果子,傅敬尧蹲了下来检视吕四曲的脚,他没有说,也永远不会说,之前他对吕四曲是动了杀念的,他想如果吕四曲不答应他的条件,或者有一点点的迟疑或面有异色,他就杀了吕四曲,任何一点会危及莲起的事,他都会将之扼杀于襁褓之中。 ☆、连里裤我也脱给你 “吱吱。” 树上传来猴子的叫声,傅敬尧和吕四曲两人同时抬头,两颗橘子在他俩抬头的同一刻落下来,一颗落傅敬尧的手上,一颗落在吕四曲刚抬起的头上,于是,吕四曲又哀怨的看了傅敬尧一眼,那一眼很明白不容误会的说了“你还说你的猴子不会欺负我?” 傅敬尧很无奈的看了树上龇牙裂嘴叫嚣的猴子,再低头带着歉意的看向吕四曲,但见到吕四曲手里那颗已经爆开的橘子,一时忍隽不禁又笑了出来,傅敬尧这一笑,吕四曲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掰开橘子往嘴里塞,看来真是饿极了,傅敬尧见状,不知为什么也一直笑着,两人就一直这样笑到吕四曲塞完了一颗橘子。 吕四曲吃完橘子,带着一脸吃痛的表情,扶着树干站起来,手往身上衣服擦了几下,又一边皱着眉一边往傅敬尧那走去,才五步路,吕四曲却走的步步万分艰辛,看得傅敬尧忍不住跟着皱了眉头,终于走到距傅敬尧一步之距处,吕四曲停下来,抬起头给了傅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3 敬尧一个难看的微笑,傅敬尧又笑了,因为吕四曲那脸实在太滑稽, 因为他看懂了吕四曲的笑。 先只是微笑,接着也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接着两人开始哈哈大笑,然后笑的前俯后仰的收也收不住,吕四曲一边笑一手按着脚一手按着肚子,因为脚痛胃痛嘴角一抽一抽,傅敬尧虽然觉得可怜,但又直想笑,这一下更收不住笑,吕四曲见状也不恼,也是一个劲的笑。 “你怎么会没穿鞋子呢?”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先让猴子和吕四曲解了渴,接着傅敬尧便拿竹筒里的水冲洗吕四曲的脚,冲掉泥沙和小石砾后,情况看起来并没有想像的严重,只有左脚脚心那儿伤了深一点,其它地方都是些小擦伤。 “鞋子上有尿。” 吕四曲一说,傅敬尧眼前就浮出那天尿液缓缓渗出吕四曲裤子的情况,憋住笑,摸了摸鼻子掩饰一下,但傅敬尧毕竟才十四,小孩心性重,还是忍不住问:“你裤子不也有尿,怎么还穿着?” 吕四曲瞇着眼睛觑了傅敬尧一眼,啧啧了几下才开口,“早洗过了,不然要光着屁股满山跑吗?又不是猴子。” 吕四曲一说完,头上突然哗啦哗啦掉下了一堆橘子皮和籽,不痛,但感觉很憋屈,吕四曲把头顶拨了拨干净,无奈又带点哀怨的看向傅敬尧,“你这两只猴子成精了吧?” 傅敬尧笑了笑,只问:“你洗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连鞋子一起洗了?” 吕四曲撇了撇嘴,没答,他怎么好意思说,他洗了,放在石头上等着晾干,结果不小心睡着了,他一觉醒来,鞋子其中一脚被不知名的动作给拉了一坨屎,而且他还是一踩进去才发现,他一吓,脚一踼,鞋子就进了溪里,游的比鱼还快。 “我看到你第二天去山神庙里收尸了,你特别装瓮里,安置到在竹林外那亭子里的,是你亲人?” 傅敬尧点点头,“那是我哥,你袖子不用了吧?借我,我帮你弄个袜套。” “成,你要,连里裤我也脱给你。” 傅敬尧看着吕四曲那流理流气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人家说物以类聚倒也不假,吕四曲长年在酒楼里讨生活,做的又是看人脸色的跑堂工作,难免沾染上一些市井贩子的流气,只是如果吕四曲不这样,也没办法跟里头的人处的来,傅敬尧自己能理解其因,故不会排斥。 “里裤还是穿着吧,山里入夜后会冷。” 说完傅敬尧手用力一撕,丝帛迸裂的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在说说笑笑之间,傅敬尧不用一针一线就把吕四曲的脚结实的包起来,还包了两层,“这样应该够支撑你活动到晚上,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汲水,备一些东西让你带到木屋那里。” “兄弟,谢啦。” 吕四曲伸出手在傅敬尧的肩上拍了两下,傅敬尧本来就要起身行动,因为吕四曲的动作顿了一下,笑了下,往吕四曲的手上也拍了两下,傅敬尧才起身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傅敬尧突然停下了,吕四曲没有发觉,只是一双手在脚上忙活着,好奇傅敬尧到底怎么弄的,不用针线,也没有看到打结,怎么能包这么牢呢? “四曲哥。” 吕四曲放下脚,抬头,看到了傅敬尧的背影。 “四曲哥,我叫你这声哥是真心的,但我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柳安树林里我真的会设陷阱,一触毙命的那种,哥,你不要去。” 望着傅敬尧的背影,吕四曲笑了,“行,哥绝不去,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笑,哥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傅敬尧回头满脸动容,吕四曲见状加大了笑,喊道:“我知道那个叫莲起对你重要,没事的,你能真心待哥好,哥就满足了,哥以后娶了婆娘,自然也是把婆娘和孩子放第一位,没事,哥懂。” 傅敬尧赶紧回头,一边大步大步的往前迈,一边稍稍的抹掉眼角的泪,猴子跑在前头吱吱的叫,傅敬尧走了几步以后,突然觉得刚才吕四曲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可想了想,又想不出那儿有不对劲。 待傅敬尧回到竹屋,莲起已经不在床上,傅敬尧一进门就见莲起半卧在窗前矮榻上,指间上转动着段云生送的那只竹箫。 把吕四曲的事说了一遍,莲起只当是故事听,脸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傅敬尧也不以为意,莲起和他哥哥都这样,对没兴趣的事毫不掩饰他的不关心。 “这竹箫是那段云生送你的?” “是啊,之前不说过了。”莲起抬起头,一脸疑惑,一副干嘛明知故问的样子。 傅敬尧抓了抓后脑,有点尴尬,大家说话不都这样嘛,先找个话头,才会切入主题,“呃~其实我是想问你,一年前你怎么会弄到昏迷不醒?” “是不是段云生害你的?,这句傅敬尧吞回去了,因为即使莲起已经低下头,他却还可以看见莲起的哀伤,那么深,那么浓厚。 “如果你不想讲的话,不说也…。” “是我自愿的。” 房间在这个时候静下来,静的连窗外微微的风声都变的清楚,傅敬尧等了一会,正想放弃的时候,莲起却先开口了,有别以往的闪躲遮掩,这次莲起从初见段云生那次讲起,没有多一点,也没有少一点,连第二次见面衣衫尽落时段云生眼睛里的嫌恶,和离去时表情的绝然都说了,也说了他不解为何段云生能接受他是妖,却不能接纳他是男儿身的事。 “我那时真的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莲起表情淡淡的,话间没有哽咽,眼眶也没有发红,只是望着窗外那因微风吹拂而轻轻摇动的竹子。 接着说,便说到一年前何以突然离开山里,提到段云生入魔,提到如何输灵气换命,提到他拔下了三瓣本体花瓣给段云生,“我看着云生服下,他运功调息时周身散着虹光,待云生调息完,看上去竟比我十三年前第一次看到他还要年轻,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放任自己昏过去。” 傅敬尧点点头,他知道这才要说到重点。 “我虽然昏过去了,但我还是听得到声音,我听到云生惊慌的声音,他大叫着问我怎么了?要不要紧?他让小武去请最好的大夫,可小武说:“莲公子非人,如被大夫查觉传了出去恐怕不好。”接着我听到云生说不论要花多少钱,买多贵的药都可以,只要让我清醒。之后的那些日子我有时清醒、有时迷糊,迷糊的时候完全不醒人事,清醒的时候可以把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我时常听到段云生问小武我何时常会清醒?” 说这段的时候莲起脸上有笑,傅敬尧按着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胸下感觉有些不适。 “可是后来我一直没能醒来,日子越久,让我喝的汤药越来越多,但云生的声音却越来越少出现,再后来,我听到女人的声音,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4 那个女人叫云生相公,那个女人来了以后,云生没有再来看过我,倒是那女人时常来看我,她总是倚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从来也不说什么,可我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她的呼吸声很重,应该是身子不太好,又过了几天,他们都走了,云生上马之前还是没有来看我。” 说到这里,莲起满脸落寞,傅敬尧伸出手按在莲起的肩上,莲起没有动。 “云生走后,我只有听到小武的声音,小武说:“只听过妖精骗人,没见过人骗妖精,没想到第一次见识到人骗妖精,就能把妖精骗的这么惨。””莲起转身回头看着傅敬尧,“你觉得小武说的是我和云生吗?” 傅敬尧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莲起的肩。 莲起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箫又开口,“有一天,我听到了马蹄声,我听见小武跟马上的人说:“要我回去,那屋里那位怎么办?”马上的人回答主子没有吩咐,小武等了好一会才再说:“给我一天的时间,你先住一晚,明天这时候我就跟你一起回去。”那天,小武把我抱上了马车,到了山下后,又换了推车,小武摔了好几次,有一次我半个身体都掉出推门外了,我说不出话,可我听得到,也有感觉,山路颠簸,我在推车上浑身都痛,有时真的好想叫小武别推了,还好,最后我听到你的声音,听到你叫我莲起。” ☆、法术是怎么来的? 傅敬尧这时眼眶已经红了,他不懂那个叫段云生的男人,怎么能够那样不珍惜莲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昏睡过去,之后就一直昏睡着,有时我好像能听见你说话声,可是我从没听懂你说什么,有时好像觉得你在碰我,可是又像是在作梦,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前天,我醒。” 傅敬尧又握了握莲起的肩,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总觉得安慰不对,劝莲起宽心别多想也不对,心中百感交集,却找不到一句话能够替代,难道是书读太少的关系,傅敬尧决定以后每天固定拨一些时间唸书。 莲起醒了,下山卖东西,置办物品的事又有吕四曲,要傅敬尧做的事就少了,他哥哥的尸骨也已经移到竹林外他造的那个小亭里,算了算需要奔波、耗时间的事真的少了很多,傅敬尧手握成拳,在心底唸了三次,要唸书,要唸书,要唸书,激励自己一定要做到。 往窗外看了看,傅敬尧又开始抓后脑了,这午膳的时辰都到了,他却连早膳前该给莲起的药都还没弄好,犹豫着到底要先唸经,还是要先布置午膳,傅敬尧还没决定好,倒是莲起先开口了。 莲起抢过了傅敬尧手上的经书,莲起一边翻一边笑道:“以后给我喝那皮壼子里的东西就好,不用唸经了,老和尚让你唸经,恐怕也只是想要你唸经。” 傅敬尧听到莲起说的话都懵了,这是在告诉他,老和尚是在坑他的吗? 愣了一会,咽下一口口水,傅敬尧还是很难相信,那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和尚会骗他,但是转个方向一想,老和尚编他唸经有什么意义呢?他唸经老和尚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难不成就真的只是骗他唸经? 听到傅敬尧的疑问,莲起放下经书道:“就是骗你唸经,老和尚是和尚,四大皆空了,酒色财气都是空,唯一可以做的不就是教人为善,让人多唸经拜佛吗?” 傅敬尧想了想,莲起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再次肯定一定是自己书唸的不够多,所以才看不清问题的本质。 说也奇怪,莲起昏迷了一年,傅敬尧每日早晚都倒一碗,从不觉得皮壼子的重量有此因轻了一点,可现在莲起醒了,傅敬尧每倒一碗,就能清楚的感觉到皮壼子轻了一些,感觉皮壼子剩下三分之二容量时,傅敬尧跟莲起说了这个问题,莲起接过皮壼子掂了掂,又递回傅敬尧手上,没针对皮壼子的事说什么,只道:“一本“李卫公问对”你是要看多久?都十二天了你还没看完,真慢,这样你还有心思去担心旁的事?” 傅敬尧放下皮壼子,走回书桌,又看了看柜子上的皮壼子,心想皮壼子里装的是救命药,怎么会是旁的事?这是这话他是不敢对着莲起说的,这说了莲起肯定又会拿着那束晒干的竹子细枝,抽的他满山跑。 又过了几日,与吕四曲约定了见面的日子到了,傅敬尧布置好早膳,胡乱塞了一些,就急着往外走,莲起那碗莲花露都还没喝一半,上次跟吕四曲见面也没见傅敬尧那么急,这样鬼鬼祟祟反而让莲起起疑。 “你急什么?上次你还拜完你哥才去,今儿个有什么特别的事让你急成这样?” “呃~。” 傅敬尧是很心急,但他不想说原因,他想给莲起一个惊喜,但他没想到,他越是吱吱唔唔,莲起便越起疑心。 “说,不说今天你能走出这个竹林我就跟你姓。” 闻言,傅敬尧实难很后悔最近常带莲起下山去,连这种场市小贩吵架的用词都学上了。 扶着额,傅敬尧放弃了“惊喜”,轻轻拨开莲起横在门口那束竹子细枝,傅敬尧笑着说道:“上次下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多人上布庄量身做衣吗?” “是,你不是说了,那是因为快过年。”莲起没接着说,但傅敬尧从莲起微瞇的 “我让四曲哥去锦绣坊裁了一身新衣裳给你,今天刚做好拿回来。” “为什么要做新衣裳?我不告诉你我已经能用法术变了吗?” “我想你的法术还是省着点用好了,这些杂事能不用就不用,有多余的你拿来练修仙得道大法好了。” “什么是修仙得道大法?我活了两百多年都没听过。” 傅敬尧尴尬的笑了笑,“修仙得道大法这词是我编的,但莲起你不是说你最后还是要得道成仙的吗?” 莲起点了点头,他不知道除了得道成仙他还能有什么去路,山下说书先生故事里的妖精只有两种结局,一个是入魔被除掉,另一个就是得道成仙,老和尚也是让他修仙,所以他不知道除了修仙以后还可以做什么,他没见过其它花妖,不对,除了自己以外,他根本没见过其它妖精。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修练。” “什么?” 傅敬尧声音大的莲起的手都吓的抖一下,于是张口正要喝茶的他,茶没进了嘴里,全泼到衣裳上,又瞇起眼瞪了一下傅敬尧,莲起没好气的问:“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问完,莲起便走到衣柜前找替换的衣裳,傅敬尧见状很自然的跟过去,莲起衣裳 一向是他洗他放的,他怕莲起找不到,一边拿,傅敬尧也没忘了问,“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修练,那你要怎么得大道成仙?” 莲起摇了摇头,伸手欲接傅敬尧递过来的衣,没想到指尖才碰着,傅敬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5 尧又大叫了一声,莲起手一抖,才拿出来的干净衣裳就落地了。 两人相视,一个不耐,一个尴尬,傅敬尧伸手要抓后脑,见到莲起比太阳还要炙热的眼神,傅敬尧连忙把手放下,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后脑上秃掉的那块,哎~他这都多久没抓了,怎么还是光秃秃没长半根头发? 傅敬尧弯下腰捡地上的衣服,莲起见到他后脑上那一块秃心就软了,再说话语气里尽是自己没有发现的温柔,“你刚叫什么呢?” “什么?”傅敬尧看着莲起先是一脸茫然,接着露出懂了的表情说:“喔~对了,我想到如果你不会修练,那你法术是怎么来的?” “法术是怎么来的?” 说真的,莲起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切彷若像呼吸一样自然,他化妖成人形,他见到凡人身上有衣裳,他想要有衣裳,他身上便有衣裳;接着某天他想要到某个地方,心念才起身也就跟着到;天热了太久,他想着如果来场雨多好,雨便哗啦哗啦下下来;法术到底怎么来的?莲起搜遍了脑海,也找不到个答案。 见莲起沈思不语,傅敬尧也惊讶了,他接着问:“那你怎么施法的?不用唸个咒语什么的吗? 莲起抬头对上傅敬尧的眼睛,这个问题他答的上来,“不用唸咒语。” “那怎么使法术?” “就这样。” 莲起话一出,那束竹子细枝开始一下一下打在傅敬尧屁股上,其实那竹细枝打了也不算疼,可是却会让傅敬尧觉得脸红,他都几岁了,十四有些早成家的都娶妻了,他还让人打屁股,这如果被人知道肯定被笑,尤其是吕四曲。 就在傅敬尧被竹细枝追着满屋跑时,莲起看着衣柜里的衣裳苦思起来了,咒语?怎么使法术?莲起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事,可是现在既然有人提了,那就变成一个问题,困扰着莲起。 咒语。 他想要换衣裳,难道要说更衣吗? 试着小声的唸了一次,衣柜里的衣服闻风不动。 莲起有些不耐,难道是要加上手势? 伸出手指着衣柜,又唸了一次“更衣”,衣裳依然隐隐的躺在衣柜上,只有被竹子细枝追到竹林里的傅敬尧,因为四处乱窜惊动了几只树上的鸟。 收回手,看向竹林的傅敬尧,那追着傅敬尧跑的竹子细枝,那让竹细枝自己动的法术是怎么使的呢? 念头才起,那束竹细枝就落地,傅敬尧闻声后看,看到躺在地上不动的竹细枝,转头向竹屋望,对到莲起一双非常生气的大眼睛,莲起冲向前去抄起地上的竹细枝追着这货打,都是这二货问那些蠢问题,害他连法术都不会使了,这世上有不会施法的妖吗?莲起想这世上恐怕只有他这一个了。 稍晚,傅敬尧去见了吕四曲,莲起去见了老和尚。 待傅敬尧背着一堆东西,手捧着给莲起新做的衣裳回到竹屋时,莲起还没有回来,因为他忘了怎么施法瞬移,只能像昏迷初醒那次一步一步走去,再一步一步走回来。 “莲起,你怎么去那么久?怎么不用缩地术呢?” “因为我不会缩地术的咒语啊,你会你教我。” 莲起张着对晶晶亮亮的大眼,脸上带着笑对着傅敬,傅敬尧见状连忙很识相的奉上一直抱在怀里的衣裳,“莲起,你看这是锦绣坊裁的衣裳,真的很不一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莲起是花妖,手指在衣裳的表面轻轻滑过,那触感甚至比莲叶上的细绒还滑,接过衣服准备换上,莲起看到傅敬尧身上的粗布衣,“你怎么不帮自己也裁一身衣裳呢?” 傅敬尧憨笑着,只说:“我常满山遍野跑,那种衣裳不合适。” ☆、把里裤还我 傅敬尧说的是实话,他的确经常满山的跑,那种美丽却易破的衣服的确不适合他,但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没说出口,那就是钱的问题,帮莲起做的那身衣裳是买八张皮子的价,傅敬尧不是专业猎户,他也不喜欢因为皮子去杀黄鼠狼或着雪貂,每一张皮子都是因为需要用到那那动物身上的肉才剥下的,傅敬尧从不曾因为要皮子就杀动物。 而,最近会有那么多皮子还是因为吕四曲的出现,那家伙比他还嗜肉。 莲起换上了衣裳后,开心的在屋里转起圈来,那淡淡的青色果然衬的肤色更白晰,人也看起来更俊逸,在傅敬尧的眼里,眼前那转着圈圈的莲起,似花,似仙,就是灵透的不像人。 再过了两日就是年三十,傅敬尧先前跟莲起商量了,让吕四曲到竹屋里一起过, 因为莲起说想体验一下凡人的年是怎么过,傅敬尧想这过人总是要人多才有趣,而且莲起不吃肉,吃的东西也少,如果准备了一桌子年菜,他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年三十那天,傅敬尧除了找来吕四曲,也把亲近他的那两只猴也找来了,莲起看着猴子问:“其它凡人也找猴子团圆围炉吗?” 吕四曲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猴子不知道怎么的总跟吕四曲不对盘,就算这日子来吕四曲一下买糕点,一下送凉冻也没能让猴子对他印象好一点,于是吕四曲一笑,猴子就吱吱叫嚣起来,其实叫也还好,但猴子一边叫一边还把手里的东西往吕四曲头上丢,他们正在包饺子吶,猴子这一丢,吕四曲也不示弱跟着丢,混战结束后,整个屋里包括人都变的白晰可人,唯一不丢饺子的傅敬尧,最白。 烧了水让莲起洗澡,又支使着吕四曲帮忙把猴子弄干净,傅敬尧最后才换上新衣裳,残存下来可以吃的饺子并不多,不过猴子不吃饺子,莲起也不吃,吕四曲对那只腌了十天的烤鹿腿比较有兴趣,所以饺子剩多少也就没有什么关系,本来就只是应景,做个年节气氛,有就好了。 吃完了所谓的团圆饭,吕四曲就笑的神神秘秘的往外走,关上门,还吩咐所有人不能往外探,等他喊声才能开门,莲起对吕四曲的满身流气没有好感,但吕四曲自知道莲起是傅敬尧心上人就断了所有异想,所以眼睛里没有邪气,故而莲起也不排斥吕四曲。 “好,我数到三你们就开门啊。” “一,二,三。” 莲起听到打火石相击的声音,傅敬尧把门一推,火树银花便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睛,连猴子都看呆了,烟花美而短暂,当最后一朵烟花燃尽,莲起笑着对吕四曲说:“真好看,你再点些。” 面对莲起今晚给的第一个笑,吕四曲心底在流泪,刚那些烟花已经花掉他不少娶妻本了,没想到没有一句赞扬或感谢的,第一句就是“你再点些。”再点他的娶妻本就要全没了。 “怎么不点了?” 面对着莲起无辜的大眼,吕四曲在心底哭喊着:“弟夫啊,虽然你和我弟两人蠢的不知道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6 彼此已经芳心暗许,但毕竟都住在一屋里了,哥我晚上只能抱被子,你怎么好意思叫我再点烟花?” 无视吕四曲哀求的眼神,莲起又对着吕四曲喊:“瞪眼做什么呢?再瞪你眼睛也不会比我大,叫你再点那些会发光的东西,你不做光看着我做什么?” 于是,吕四曲又哀怨的看着傅敬尧,看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无法再当没事人,坐壁上观。 “莲起,那烟花很贵的,四曲哥掏的是自己的银子,刚才那些已经破费不少了。” “那你去买,银子又不能吃,买烟花点了多漂亮。” 不像吕四曲闻言瞪凸了一双眼,傅敬尧只是温柔轻道:“银子不能吃,但可以拿来买吃的、买用的、买被子、买鞋,买摇鼓,买扯铃。” 前几项傅敬尧知道莲起必定不会上心,但最后两项莲起喜欢的很,买了后天天都要玩上个两、三回。 “那还是不要好了,我还想买陀螺和纸鸢吶。” 吕四曲一听眼泪都流下来了,陀螺和纸鸢,烟花一声啾碰就可以买十个陀螺,加十个纸鸢了,他可是整整放了二十个烟花,没想到一声感谢都没有,美人弟夫还嫌他眼睛小。 当晚吕四曲化悲愤为酒量,醉倒了,傅敬尧看向一点醉意都没有的莲起,才发现莲起原来那么能喝,而且非常贪杯,他不禁幸庆还好当时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只买了两坛酒,咣当,傅敬尧闻声看去,一只猴子撞倒了另一只猴子,那只被撞的猴子连着手中的碗摔到地上,碗滚了两圈没破,猴子滚了两圈没醒,反而四肢大开呼呼大睡。 “傅敬尧。” “嗯?” 傅敬尧才把地上的碗放到桌上,正转身要拉着地上猴子的双臂,准备要把猴子抱起来,完全没想到莲起会突然跳到他背上,害他一个趄趔,差点就压到猴子身上;莲起见状没有离开傅敬尧背上,反而咯咯的笑起来,赖在傅敬尧的背上不肯下来。 傅敬尧听到莲起的笑声,那能再责怪些什么,只用两臂圈住了莲起的腿,把人往上推了推,仔细叮咛要莲起抱好,扶稳别摔着,才再去抱地上的猴子,把地上猴子抱到矮榻上,在把睡趴在椅子上的那只也抱过去,回头看向趴在桌上的吕四曲,傅敬尧觉得头有点痛,他该拿吕四曲怎么办呢? “你一直看着他做什么呢?你想娶他当媳妇?” 无奈的抹抹脸,傅敬尧再次坚定以后不带莲起下山的决定,讲话越来越像市井大婶了,语气里的调戏意味学的真像,一点都不差。 “我在想要拿四曲哥怎么办?那么晚了,他又醉成这样,不知道要让他睡那里好?” 傅敬尧一说完莲起又咯咯笑了起来,从傅敬尧的背上挣扎下来,一站定就跑去把 矮榻上并肩睡的两只猴,一只一脚往两边靠墙拉,两只猴子就变成一上一下倚着墙睡,莲起回头,笑瞇了眼,拍了拍空下来的位子说:“给你的四曲哥睡。” 傅敬尧点点头,马上又摇了头。 莲起嘟起嘴问:“那里不行了?” “四曲哥睡那,我要睡那里?虽然不下雪了,山里夜里还是冻的。”他还要照顾莲起,不能生病。 “你跟我睡床上不就成了。” 看着莲起那俏皮微扬的嘴角,傅敬尧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第二天,傅敬尧是第一个起床的,但见他神色复杂,身体微驼,一下就往外冲去,吕四曲做小二时间长,已经习惯不让自己睡熟,过了大半夜酒早醒了,一早听到声音吕四曲马上习惯性的张开眼睛,而他就眼看着傅敬尧神色慌张,半弯着腰,捂着下腹三吋那处半跑着出去。 吕四曲皱着眉,歪着头自问自答,“这天都还没亮全,小傅是急什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吕四曲脸上勾起了个贼笑,睁开眼,急忙着套上外衣,踩在鞋上就往屋外跑,吕四曲头一探出门,傅敬尧只穿了一件外裤,正从大水缸里舀水,水缸前有个小盆,盆里有件里裤。 “小傅啊,山里清晨跟夜里一样冷,里裤怎么不穿着?” 吕四曲从傅敬尧背后探出了头,傅敬尧连忙把身子那方一侧,试着挡住吕四曲的视线,彷彿早猜到傅敬尧一定有此动作,傅敬尧一往右方一侧,吕四曲马上一个猫腰直接窜出去,拎起木盆里的里裤直直对着傅敬尧笑。 “傅公子,天都还没亮透就急着洗里裤是所为何故?” “小声点。”傅敬尧一边低喊,一边往窗里探,可惜春寒料峭,昨晚他自己把窗关实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着急着回转头瞪向前方的人,一脸气极败坏。 “那个谁,大家的教书师傅那个老先生不是说了嘛,“食色性也”,你怕什么?跟那么一个大美人睡一个床,第二天早上如果不用洗里裤,哥才要替你担心咧。” “别胡说了你,把里裤还我。” “急什么?难不成你怕哥帮你洗了。”吕四曲痞痞的笑着,见傅敬尧那黑黑的脸颊居然黑里透红起来,就忍不住想再调戏傅敬尧两句,“我说小傅呀,其实凭我们这种过命的交情,哥帮你洗个里裤也没什么的,只是你要洗里裤也要备个皂角啊,不然你出了那么多,这味洗不掉。” “你…你…你…。” 傅敬尧脸烧红了起来,你你你就是接不出下个字,吕四曲看他那个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傅敬尧明白吕四曲只是爱闹,也不好把话说的重,只是有着体液的里裤捏在别人手里,傅敬尧看着就觉得羞,一羞脸就更烧,于是吕四曲见状更笑个没完没了。 “好吵。” 莲起的声音从竹屋里便出来,傅敬尧听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而且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吕四曲的嘴,等了一会,屋内没再传出声音,傅敬尧才放开吕四曲,吕四曲见傅敬尧那个紧张样叹了一口气,把里裤放回盆里,又舀了一些水洗了手,才转头看着傅敬尧,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觉得我改叫傅四曲如何? “小傅,哥不跟你闹了,不过,你真的要想想你跟美人究竟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段云生如果回来你要怎么处理。”拍拍傅敬尧的肩,吕四曲又说:“哥回山另一边去了,最近世道起来越差了,大家都在传说皇上染了病,无暇管理朝事,你带着美人下山时要小心一点,皇上病了,一些狐假虎威的东西就会嚣张,你那美人的脸太惹事了。” 傅敬尧点点头,要吕四曲放心,每次下山他都有让莲起载帽兜,吕四曲闻言笑了笑,只道:“还是小心点好,最近别让莲起下山了。” 那天送吕四曲回去后,傅敬尧不只没让莲起再下山,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再下山,有句话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傅敬尧真的连那万分之一的险都不敢冒,于是,下山置办的是全交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7 给了吕四曲,每隔五日一次,两人就在柳安树林前交货,交钱,聊天。 这天已经来到五月,吕四曲依傅敬尧所交代的买了些包粽子要用的东西,吕四曲跟傅敬尧说白水村有人从大黄河那边到了桐县,那个白水村来的商人说,白水村的人备了十只牛、十只羊,打算端午再上山祭祀,因为村长去找了当初建庙的那个老道长,老道长说山神吃了十年人肉吃腻了,要换换口味。 傅敬尧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吕四曲也一样收不住笑,只是笑到最后眼角有泪,但不知道是笑出来的,又或是其它的原因。 端午节那天,村长果然带了一队人和牛羊上山了,莲起看了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傅敬尧倒是万分感概,“如果十年前道长早说要以牛羊祭祀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这样反倒伤更多条命。” 听到莲起的话,傅敬尧着实愣住了,脑子转了千千转,居然找不出一句话可以反驳莲起,不安了一整个早上,傅敬尧做了一个决定,下午他要潜入山神庙救那些牛羊。 莲起对救牛羊没有兴趣,但他喜欢看傅敬尧犯蠢。 那天下午傅敬尧不只弄坏了一把柴刀,还弄坏了一把釜头,那乌铜大锁依然完好无缺,傅敬尧无助的看向莲起,莲起提了一下眉毛,走到大门前,两脚站定,两手插在腰上大喊:“开门”、“给我开门”、“给老娘开门”、“给老子开门”,大门闻风未动,莲起耸了耸肩走了,傅敬尧看着莲起好一会,转头再看看山神庙的大门,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去。 端午那天吕四曲和两只猴又来了,这一次吕四曲和猴子不丢水饺,改斗酒,不一会猴子就醉的七荤八素的,天已经热了,傅敬尧直接把猴子抱到屋外的干草堆上睡了,吕四曲得意的继续喝着杯中物,一边放大话,“爷爷在酒楼里上菜跑堂时,你这两猴子屁股毛都没长齐吶。” “猴子屁股没有毛,等你死了,那两只猴的屁股毛还是长不齐。”猴子和人对莲起而言并无贵贱之分,莲起此言只是纯粹觉得吕四曲言词不通。 吕四曲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心想他不让猴子气死,也让莲起这些话哽的短寿,傅敬尧笑了笑,又帮吕四曲倒了一杯,“哥,你酒量咋变好了?” 吕四曲眼睛一溜,脸上尽是得意,“哥酒量没变好,是哥脑子聪明。” 傅敬尧看那吕四曲脸上的怪笑,拿了猴子的那壼酒用手指沾了点,尝味,原来吕四曲在给猴子喝的那壼酒里混了果酒,傅敬尧在厨房里帮过工,自是知道混酒易醉的道理。 吕四曲带来的四壼酒,有三壼都进了莲起的肚子里,包括混了酒的那瓶,吕四曲看着眼神依然清明的莲起,笑了笑,把嘴附到傅敬尧耳朵上说:“兄弟,你这美人千杯不醉的,以后你得想想别的法子了。” 莲起五感奇佳,自是听见了吕四曲的话,歪着头瞪着眼问:“想什么法子?想法子做什么?” 吕四曲连忙挥手说没什么,说天晚了,要回了。傅敬尧倒了碗莲花露,放在莲起手边,叮咛莲起要记得喝,吕四曲看了暗暗叹气,傅敬尧打点好一切才起身送吕四曲。 两人一路无语,傅敬尧知道吕四曲是怕莲起听见了,忍不住想笑,走了两刻钟后,吕四曲才开口,原来前几日,吕四曲家人找到桐县去了,在市集上找到了他,他的家人说要接他回去,傅敬尧闻言点点头道:“哥,你想回去吗?想回去也没关系,他们总归是你家人。” 吕四曲大笑了几声,手一伸搭在傅敬尧的肩上,“他们家那个吕四曲早祭山神去了,现在你眼前的是小傅的四曲哥。” 两人相对无语走了一段路,吕四曲突然开口,“你觉得我改叫傅四曲如何?听起来不比吕四曲差,还挺书卷气的。” 傅敬尧回头看着吕四曲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样不就变成你跟我姓?” 吕四曲也不恼,反倒捏起莲花指,扭了扭,做出小鸟依人状靠在傅敬尧的肩上说:“是啊,我跟小傅哥你姓,以后小傅哥你可要好好待人家,记得雨露均沾啊,别独厚莲起一门啊。”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走到柳安树林后,临别前傅敬尧从怀里掏出了两本书,一本封面写着李卫公问对,另外那本书皮上什么都没有写,书皮没有字的那本是傅敬尧写的注释和心得,吕四曲接过书,拍了两下,扬了扬,转身往前走去,傅敬尧站在原地看着吕四曲的背影,心中是满满的感激和羞愧,即使吕四曲把他当唯一的家人,他却还是没有撤去树林里的陷阱。 人说山日无岁月倒是真的,日子一下就到了夏季,乞巧节当日傅敬尧耐不住莲起要求,只能又带着莲起山下。待莲起和傅敬尧走到山下,吕四曲早就等着不耐烦,驻马村上的乞巧会已经开始,街上小贩多在卖乞巧用品,像是巧果、彩纸、花灯、彩线和针,大伙吃了巧果以后,莲起买了一盏红花灯,写上了他和傅敬尧的名字,小贩一个劲的赞莲起长的美,傅敬尧长的高壮,吕四曲在一旁憋笑憋得颊肉乱颤,待放花灯放入河里,莲起所放花灯漂的最快最远,吕四曲直接爆笑出声,追着花灯走的时候,笑的简值就要喘不过去,莲起转头发现傅敬尧一脸尴尬,心想一定又是凡人一些奇怪的规矩,只是白了吕四曲一眼,没有发作。 莲起今天心情很好,他不想理会吕四曲的阴阳怪气,因为驻马村果然像傅敬尧所言,比白水村好玩多了,莲起又买了一个纸鸢,傅敬尧拿着纸鸢走在莲起后面想,家里已经有四个纸鸢了,就算两一手一个,新买的这第五个纸鸢要叫谁拿?难道要叫猴子拿? “不要拿,你凭什么拿我姐姐的花灯?还给我。” “是你姐姐还是你娘?脸那么老,而且这是你的吗?是不是你偷的?” “是嘛,你家那么穷,那里有钱买花灯?” “是啊,再说这白花灯是给未嫁闺女用的,你姐有资格用吗?” “是啊,你姐都坐过花轿了,还敢用白花灯,七姐娘娘看到了只怕不会保佑你姐,说不定还会罚你姐再嫁个病痨鬼。” 前方在小河的转弯处,传来了吵闹声,莲起一行人寻着声源走过去,看见四个孩子把一个花灯丢来丢去,而一个体形较瘦小的孩子,就在那四个大孩子之间追着花灯跑。 莲起闻声走了过去,傅敬尧也赶紧跟上,吕四曲走在最后,脸上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笑,沈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姐姐只是去照顾病人,当然是闺女,当然可以用白花灯。”身形瘦小的那个孩子边喊边哭,也不知道是因为眼泪遮蔽了视线,还是其它的原因,当莲起三人走近时,那小孩突然扑倒在地,而手就那么巧按在吕四曲的鞋尖上。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8 怎么跑出来了?你姐呢?看到姐夫怎么不叫人?小心你姐揍你。” 吕四曲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包括被吕四曲抱在怀里的那个孩子,驻马村里谁都知道入山的路上住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最好的皮子,有风味独特的腌鱼,有野味,有柿饼,那个男人虽然住在一间木屋里,可身上穿的是织星布庄的衣服,那可是仅次于锦绣坊外的第二大布庄,能上织星布庄做衣服都是家底殷实的人家,驻马村的人都传说,其实那四曲爷除了入山口那间木屋子,另外在其它地方还有间大宅子。 其他的孩子傻了,是因为他们见过吕四曲,他们的爹还得叫吕四曲一声“小曲爷”,可被抱着那孩子傻了,并不是因为看见吕四曲这个人,而是他的话,那孩子的姐姐己经二十,六年前被外村人士买去冲喜,过了一年,那家人的公子没有保住命,丧事办完,孩子的姐姐就被强送回家,自此背上煞星和不洁的名,驻马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村里死了妻的人想再娶,也不愿意娶这孩子的姐姐。 傅敬尧见状摇了摇头,只觉得吕四曲太鲁莽,以这种方式帮那孩子解围,日后发现吕四曲没有要娶其姐之意,只怕那对姐弟的处境会更艰难。 ☆、再不听话为夫的可就要不高兴了 “指路,咱回你家去找你姐。”不理会来自四面八方议论的声音,吕四曲把嘴靠在怀里仍旧傻愣愣小孩的耳上,说完往小孩脸上一看,小孩还是一脸傻样,像是没听懂他说什么,吕四曲笑了一下,再靠到小孩耳上说:“回家的路上如果遇见卖糖葫芦的,咱买三枝,一枝你吃,一枝我吃,一枝给你姐姐吃可好?” 这次小孩听懂了,一个劲的点头。 没有马上照着怀中孩子报的路走,吕四曲反而走到手里还拿着花灯的孩子面前,吕四曲腾出一只手,掏出了一个小碎银,丢到花灯里,笑着道:“你说对了,他姐可不能用白花灯,他姐是我小曲爷未过门的妻子,自然不能用白花灯,白花灯是祈良缘的,这孩子没弄清楚,他该买红花灯祈生子才对,这银子赏你的,你这孩子聪明。” 吕四曲话一完,看热闹的人直接炸开了锅,一个经常跟吕四曲收皮子的商人,马上拉着女儿从人群里走出来,到吕四曲跟前笑着道:“小曲爷,你是外乡来的,可能不知情,那孩子的姐克夫的,莫说年过二十比小曲爷你大了几岁,还让人娶过门一年多吶,虽听说那家少爷病重,可这一年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说没发生过什么,这任谁也难相信。” 说到这儿,男人话锋一转,一手拽过站在身后的女孩,“小曲爷,这是小女,今年十六…。” 这男人话还没完,从围观人群里又有一个男人拉着女儿冲出来抢白,“小曲爷,我女儿才刚满十五,温良贤淑,家里还请了婆子来教裁衣剌绣,手巧的很,娶了她以后都不用在外头做衣服了。” “小曲爷什么身家,难道做不起衣服吗?”被抢白那男人又推女儿往前一步,“小曲爷你看我女儿,样貌不俗吧,那还不只这样吶,请过教书先生到家里教了两年,还学过算帐,一定可以在生意上对小曲爷有所助益。” 另一个男人也把女儿往前一推,正要开口,却发现吕四曲面容不善,硬生生把舌尖上的话都吞回去,吕四曲露出了阴阴的笑,吊儿郎当的拍着刚说话那男子的肩说:“项老板,你可是找到新的皮子供货人了?” 被吕四曲称为项老板的男人虽然不明所以,倒也是老实的摇了头。 “那你怎么会在我未来大舅子面前说这种话呢?这传到我未过门妻子耳里,她若不肯过门了,项老板你要拿什么赔我?我们还合作的下去吗?” 吕四曲脸还是笑的,但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字都饱涵威吓,那项老板忍不住退了一步,另一名说女儿会剌绣裁衣的男子,已经拉着女儿退出围观人群之外,跑的只能看见一个小点。 莲起与傅敬站在人群之外,远远看着,吕四曲话完向他们走过来时,莲起对他竖起了大姆指,吕四曲见状笑裂了嘴,“等会小曲爷也给你买根糖葫芦。” 傅敬尧跟着后头暗暗忧虑,一是为了莲起,因为莲起不爱洁牙又爱吃糖,二是为了吕四曲,吕四曲偏爱面貌清丽身形纤瘦的女子,傅敬尧想,一个女人要持家,扶养弟弟,家中又无旁物,只怕面容不会好看到那里去。 一到那孩子家,那孩子的姐姐就在大院里编着竹笼,孩子一见到姐姐便挣扎着要下去,一张小脸笑的像捡到了金元宝一样。 “姐姐,你看,糖葫芦,还有,还有酱鸭饼子。” 那院里女子一抬头,果然就像傅敬尧所猜想,长相普通,而且因为生活困顿,面容憔悴看起来略呈老态,也难怪之前在市集里的孩子会说“是你姐还是你娘?”这种话戏笑这孩子,就是与吕四曲相较,莫说实际年龄,光论外貌,那女子看起来也比吕四曲大多了。 “你怎么会有钱买酱鸭饼子?”女子一抬头,脸上尽是惊惧,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弟弟一手糖葫芦,一手酱鸭饼子的原故,还是看见弟弟身后跟了三个衣着不俗的人。 呃,是两个才对,傅敬尧还是那身粗布衣配草鞋。 女子一个箭步把弟弟拉到身后,护犊之心毫不掩饰,吕四曲见状完全不恼,反倒笑了,眼睛里尽是称许之意,“姑娘你好,你弟弟手里那个拿的那个酱鸭饼子是在下的聘礼之一,另外一些已经被他吃到肚子里了,所以姑娘,咱进屋详谈,择个日子完婚吧,不然我会去告官的。” 女子闻言,似是吓呆了口,嘴唇动了好几次,没能挤出一个字,像是觉得女子反应还不够激烈似的,吕四曲又开口道:“对了姑娘,你千万不要想,买个酱鸭饼子还我就了事,要知道,你弟弟手上的酱鸭饼子可是福满楼的酱鸭饼,你弟弟一次吃了两个,还有你弟弟手上的糖葫芦可不是路边卖的一文钱两枝的那种,这糖葫芦可是天蜜坊买的,一枝要十文钱。” 吕四曲话完,抽气声此起彼落从大院里各处传出来,这是穷人住的大杂院,一个院里有时会住到二十多户人家,吕四曲三人走进的这间,院落不大但也住了十六户,院子里中间的空地摆满了东西,有推车,有营生用的担子,有成堆的待卖的扫把,有女子编的竹笼,中央有个水井,水井旁还有两个大灶。 莲起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有好多人从房里探出头,大人正瞪着吕四曲和女子看,孩子们则是瞪着女子其弟手里的酱鸭饼子看,莲起心想,那酱鸭饼子味咸,腥气又重,不知道凡人为什么那么爱吃,倒不如那天蜜坊以蜜沾出来的糖葫芦好吃,而且蜂蜜性温,能清热解毒,有润燥之效,缓可去急,故能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49 止心腹肌肉疮疡之痛,和可致中,故能调和百药,好处比那腥味熏人的酱鸭多得多。 莲起咬了一口糖葫芦,傅敬尧见状忍不住又叮咛了一遍,回去记得洁牙漱口,莲起装作没听到,两眼盯着吕四曲看,傅敬尧随着莲起的目光看去,只觉越看越忧心,就怕吕四曲此举只是一时怜悯,这样它日只会造成这对可怜的姐弟更深的伤害。 “你担心什么?那女子与其弟眼神清澈没有邪气,不会害吕四曲的。” 傅敬尧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再来就是苦笑,心想仙思虑的果然跟人想的不一样。 想说的话吕四曲已经说了,想造成的效果吕四曲也达到了,但见吕四曲笑了笑,走向前去,握住那名女子的手,女子挣扎了一下,吕四曲没有放手,被女子拉到身后的弟弟探出了头,仰着脸,直盯的吕四曲看,那眼神分明就在问“你不会骗我吧?” 朝那从罗裙后探出的小脸,安抚的笑了笑,吕四曲牵着女子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女子又挣扎了起来,吕四曲面上略呈愠色,“娘子,再不听话为夫的可就要不高兴了。” 那女子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只是摇头,倒是跟在一边的小孩童说话了,“姐夫,你走错屋了,我跟我姐是住角落小的那间。” 小孩的表情一派纯真,莲起一边笑弯了腰,吕四曲嘴角抽了抽,牵着他的娘子往角落小的那间屋走去,傅敬尧问莲起可要一起过去。 莲起答:“当然要啦,我最喜欢看你们犯蠢。” 傅敬尧抹了抹脸,决定以后一年只带莲起下山一次,这什么话都学上了。 进了屋子以后,屋内状况如意料中一样,一贫如洗,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一个对开却只剩一个门的木柜子,没了,连父母牌位都是只接置大桌上,连个贡桌都没有,桌上有个茶壼,茶壼一旁有丙个杯子,杯子的颜色还不一样。 那名女子倒了两杯水,推到吕四曲面前,“早上才刚煮,干净的。” 吕四曲拿了一杯往后递给傅敬尧,傅敬尧问莲起“渴吗?”莲起摇了头,傅敬尧便一口饮尽杯里的水,吕四曲举起另一杯子,才靠到嘴边,又放下,推到女子眼前。 “你不渴吗?咱弟应该渴了,刚在太阳下走了一大圈。” 女子脸有点红,低着头把杯子推回去,走到木柜子那拿出了两个碗,吕四曲拿起着女子推回来的杯子,待女子开始倒完水,才举到嘴边饮尽。 女子喝完水,便回头看着弟弟,待弟弟也喝完,收拾好了才抬头看向吕四曲,“小哥,你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吧?可我已经二十了,我坐过花轿嫁过人,虽不曾圆房,但随伺在侧,喂药,擦身,伺候如厕,还是有的,已经算不上清白,小哥你长相不俗,衣着不俗,断不可能看上小女子。小哥,如今没有旁人,不如我们现下就把话说明吧。” 女子看来已经过了初期的惊讶与紧张,如今冷静下来,说话有条有理,思虑清楚,一个女孩子带还带着弟弟生活不易,女子能撑下来,自是有一些本事。 “姑娘,我也跟你把说明了,一进门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备好生辰八字,让我去找人合八字找好日子,而不是在这里猜测我的心意。” ☆、那种人能娶来当妻子吗? 女子开口欲再言,一直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弟,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曲哥哥真的是真心的,买酱鸭饼子前他跟我发过誓了,否则玉明就是再饿也不会吃他的酱鸭饼子。” 看着双眼盈泪的弟弟,女子一直竟开不了口再说什么,傅敬尧很想问吕四曲到底欲意为何,如果不是真有心要娶,那就该就此打住,但他才一动,就被莲起抓紧了手,傅敬尧回头看向莲起,莲起跟他摇了摇头,傅敬尧再转回头,吕四曲已经站到女子后,揽住女子和她的弟弟。 “你就相信我吧,我会对你们好的。” 吕四曲说这些话时,傅敬尧看到他眼中有泪,突然惭愧起来,心想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女子交出生辰八字前,女子还是坚持再把以往的事再交待一遍,吕四曲见状无奈的撇撇嘴,似是怨怼女子的不信任。 女子看着窗外的远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说起。女子自述,她姓叶,名玉真,原是莹海人士,家中虽不富,但母亲慈爱,父亲起早贪晚的工作,家庭倒也和乐,叶玉真十岁那年,他的弟弟出生了,听到这里,吕四曲忍不住去打量坐在他腿上的孩子,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有十岁,那叶玉真似乎看出了明吕四曲的疑问,拭泪轻声道,都是她没用,连让弟弟吃饱都没有能力,才会让弟弟那么瘦小。 “你一个女孩能一个人苦撑着一个家,不抛下弟弟就已经很好了。”吕四曲握了握叶玉真的肩。 叶玉真的弟弟,叫叶玉明,叶玉明见姐姐流了泪,挣扎着跑下地,走到姐姐的身边说:“是啊姐姐,要不是你,玉明早就饿死了。” 叶玉真抹掉眼泪,慈爱的抚了抚叶玉明的头,继续说道:“家弟玉明出生八个月,家母过逝,父亲带着我姐弟二人到驻马村来投奔二叔,父亲就跟着二叔替人拉车营生,五年后,有一天,那拉车的老牛突然发狂,四处奔窜,父亲摔断了腿,再也没能下床,我们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去看夫夫、买药,父亲精神还是一天差过一天。” 叶玉真一边说,她与弟弟两人一边猛掉泪,傅敬尧有些不忍,觉得这样像是把一个已结痂的伤口再剥开一次,正要开口,却被莲起拉住,莲起轻声的说:“憋着也不好,那女人需要哭一哭。” 接着叶玉真的处境一天比一天还差,叔叔家也不富有,当她父亲能帮着做事时,婶婶还没有话,可她父亲一病半年,把自己的银子都花尽了,连买粮的钱都拿不出来,婶婶便不乐意了,一会叫她出去工作,一会叫她早点嫁人收点聘金,好能帮她父亲治脚。 叶玉真见婶婶不高兴,越发勤奋,不只饭碗不敢添满,连家事也一手包办,只希望婶婶能让她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和父亲,没想到过了两个月的某日,婶婶突然拿了新裁的红衣让她明天穿上,说是隔壁县最富那家公子病了需要女子冲喜,而她婶婶已经允下,聘金也收了。 虽然事出突然,但叶玉真见父亲已经好一阵子喝不上药,也只能听话过门,临行前跪求婶婶善待她的父亲与弟弟。 叶玉真嫁过去时,那家公子已经病的不醒人事,与她拜堂的是只公鸡,她嫁去后与那公子同床共寝,日日夜夜尽心伺候汤药,但是,她入嫁后第七个月那家公子终究还是病逝了,丧事完那家家主说她还年轻,叫她回家择良人再嫁,而待叶玉真满心欢喜的回到二叔家,却发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0 现父亲早就过逝,年纪实有六岁的弟弟瘦的如三岁小童,婶婶见她,不肯收留,第二天就把她姐弟二人赶走,叶玉真还是靠着典当从夫家带回来的衣裳才租了这间小屋子。 “你那前夫家挺有良心的。” 叶玉真话完,本是满心感伤,听到吕四曲这么一感叹,心底有焦急,有点难过,有些不知所措,开了口欲解释,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此等表情,若是让莲起这等美人做来必是娇美可人,令人生怜,但叶玉真面色菜黄,憔悴又无神彩,做出这种表情,倒有些难堪,傅敬尧往吕四曲看去,心想吕四曲一向对莲起的美貌赞不绝口,难道不会嫌弃? 但那吕四曲脸上却真的完全没有一点嫌恶之情,眼里反而装有满满的爱怜,突然一把抱住叶玉真道:“还好你前夫家有良心,否则我就遇不到你了。” 神情是诚恳的,动作却是轻挑的,叶玉真虽然在照顾前夫擦澡,如厕,早把男人的身体看透,也摸透,但被男子如此对待,却是第一次,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脸却先红了,吕四曲见状似乎更开心,底子里的孟浪性子给挑起来,猛然就在叶玉真脸上香了一口。 当天,吕四曲就拿了叶玉真的八字走了。 隔天再来,说八天后就是好日子,三天后会请个媒人婆来说亲下聘,叶玉真挥着手说不用,二婚的女子亲朋好友吃个饭就算了,吕四曲抓住叶玉真的手说,他对她是一辈子的事,不可以草草了事。当天,吕四曲牵着叶玉真的手去织星布庄做了裁了五身衣裳和嫁衣,回程又去了福满楼买了十六只鸡,吕四曲握着叶玉真的手给大杂院里每鸟都发了一只鸡,叶玉明手上是二十多枝糖葫芦,也挨家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枝,因为数量买的多了,天蜜坊还让他直接把插置糖葫芦的草把子整根拿回来,让他把糖葫芦发完再送回去。 又过了三天,傅敬尧破了一年带莲起下山一次的决定,与莲起又到了驻马村,这天吕四曲说媒下聘的日子,吕四曲说男方没个亲人一起去,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傅敬尧和莲起去充当男方亲人了。 去说媒的路上,莲起对那媒人婆的一举一动非常有兴趣,媒婆每说一句庆贺的吉祥话,莲起都会跟着唸一遍,傅敬尧听了觉得像身边有只鹦鹉似的,嫁娶仪式的种种莲起也很有兴趣,频频喊停问:“为什么要这样?”问到后来媒人都装着听不到莲起说话。 傅敬尧和吕四曲是知道莲起性子的,但叶玉真脸上也完全看不见不悦之色,这让傅敬尧对她的好印象又更加深一点,媒人婆不帮莲起解答以后,叶玉真的弟弟叶玉明主动担任起解说的责任,叶玉明有的说的有板有眼,甚至连由来和典故都提了,但有些就说的风马牛不相及,媒人婆忍不住频频翻白眼,结束后媒人婆揩去额上的汗,说她做媒人十多年,今天最累。 说完媒的当日傅敬尧与莲起并没有回山上,他们留下来帮吕四曲整修房子了,当然,是吕四曲领着工人和傅敬尧一起盖,莲起在一旁指挥,一边嫌难看。 当晚大家做到近子时才散,吕四曲发了两倍的工钱,让工人明天一早再来,傅敬尧帮莲起铺了床,伺候着莲起睡下,自己和吕四曲打地铺。 第二天天未亮,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吕四曲以为是工人来了,揉揉眼睛,努力挣扎起身开门,却不想看见了半年多不见的娘亲。 “四曲儿。” 吕四曲可以厉着声叫父亲与哥哥不要再来,却敌不过娘亲的一唤;“四曲儿”,从小吕四曲受再多苦,手端菜端到抬不起来,脚走的又痛又麻,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靠着这声“四曲儿”才撑下来,他总想着,他娘等着他赚钱买药,只要他撑下去,他娘有药吃,他娘就会好的,等他娘好了,就会像旁隔阿牛的娘一样,牵着他的手,带他逛集市,买糖葫芦给他吃。 可,现在他知道,幻想就只是幻想,他娘能做的,就是开出下辈子再疼他那种虚有的承诺,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对他娘狠不下心来,毕竟过去的十六年,他都是靠着对娘亲想念才撑下来。 吕家人都进了门,傅敬尧和莲起待在里间,莲起还在睡,傅敬尧靠着床坐,小心的不出一声,不让人发现。 “娘亲,你怎么来了?身子不是不好吗?” 白水村人不敢走吞人山,只能走水路,经大黄河到驻马村,吕四曲是知道的,从白水村来的商人说了,建山神庙的道长跟村长吩咐让村里人尽量不要上山,说山神最近正在要历天劫之际,只怕会更加凶残,如果不小心将山神惹怒了,只怕会祸及全村。 “娘的身子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你也是晓得的,倒是四曲儿,娘听人说你要娶亲了,还是娶了个被离和的。” 原本还怀抱着希望的吕四曲,一听到母亲提到成亲的事,全身的剌都竖起来了,一颗心只剩反感和排斥,“没有什么离和不离和,我五日后要过门的妻子叫叶玉真,她是个好姑娘,我要与她共渡一生。” “那叶玉真那是什么好货?不只嫁过人,还年过二十,整整比你大了四岁,那种人能娶来当妻子吗?” ☆、连山里的牛羊狼鼠都不会这样 吕父此言正好触到吕四曲的逆鳞,就见他整个人站了起来,一双眼像是恨不能把吕父瞪透了似的,“大了四岁又怎么样?当初二姐姐不是也让你嫁给将死之人冲喜,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把她嫁给一个小二姐姐六岁的痴儿,二姐姐那时十九了啊,你让她嫁一个十三岁的痴儿,家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公公,你叫她如何自处?你叫二姐姐怎么活?” 吕父哑口无言,不知当时只有七岁的吕四曲,为何对那事来龙去脉暸解的那么清楚。 “都怪娘,若不是娘身体不好,就不用委屈你们这些孩子了。” 吕母频频拭泪,若是以往,吕四曲只怕娘亲会因为伤心病更重,一定会马上低头认错,可现在,他心底却觉得是该怪他娘,不是怪他娘身体不好,而是该怪他娘以爱之名,行勒索之实;当初让二姐姐去冲喜,是为了给二姑姑置办嫁妆,跟他娘的身体有何关系?把二姐姐再嫁痴儿,是为了给小叔叔增聘礼,跟他娘的身体又何关系? 房间里静了下来,吕母哭了一会,不见吕四曲安慰,疑惑的抬起头,却见吕四曲只是冷冷的望着她,吕母心头一惊,欲开口再办解,却又不知道要可以再说些什么,以往这种时刻吕四曲早就跪到她跟前认错。 “娘哭成这样,你不说点什么吗?” 带着笑转向指着自己的吕二曲,吕四曲晃着头笑道:“娘哭成这样,那二哥你怎么不说点什么呢?” 吕四曲的二哥虽不及吕大曲受宠,但也不受过这种言语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1 挑衅,一下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伸着手指指着吕四曲,嘴里“你你你…”却说不出下个字。 “我说你们不是让吕四曲去祭山神了吗?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他的亲事?” 人未现,声先出,吕家人先是被那声音说出的话气的瞪眼,等看到来人,却看傻了眼。 好美! 不要说吕二哥和吕父,就是连身为女人的吕母也是移不开眼,心里除了惊叹怎么能有人长的这样美!再也无其它。 自然界里越美的东西往往越毒,莲起虽然没有伤人之心,但他不通人情事故,说话毫无顾忌,对一般人来说很毒。 “就说狼群好了,母狼有时养不活整窝的小狼,也会把一两只丢掉,或在危及时刻拿来诱敌增加逃命机会,这不丢人,去舍弱扶强才能让下一代更精良,可不论是丢掉,或是拿去诱敌了,可没见过小狼长大后,母狼还来找小狼讨恩情的,狼都不这样做了,你们这样做不觉得脸红吗?把吕四曲拿去换钱当祭品,那就是弃了他,现在又是用什么样的身份进他的家?管他的事?” 先是呆住,等到反应过来话里头是什么意思,才知恼怒。 “那…那个,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百善孝为先,父母之恩大于天,你懂不懂?”吕父指着莲起骂,见莲起态度完全没有松动,转头指向吕四曲,“看看你,在外面都跟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难怪你连一个大你四岁又不贞节的女人也想娶,还学会忤逆父母,连合外人欺侮你的父母,你不怕天打雷劈啊吕四曲?” 吕父说的时候词顺理正的,说完见吕四曲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搭腔也不认错,态度就弱下来,吞了口口水,吸足气,想再开口,又不知道该说啥才好,最后只好朝吕二哥使了个眼色。 吕二哥忍不住舔舔唇,他觉得有些紧张,口很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身材娇小,只会唯唯诺诺,听话好哄的弟弟,如今却变得这样有主见,甚至连被父亲指着鼻子骂不孝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一点惭愧紧张之色都没有。 吞了一口口水,目光落到正在掉泪的娘身上,是啦,虽然他这个娘,家务不能做多少,赚钱帮忙不上,在家里也说不上话,但他这娘会生孩子,会哭,眼泪一掉总能教姐姐、妹妹及吕四曲心软。 吕四曲娶不娶妻,吕二曲一点都不关心,家中长辈早就不把家族兴旺之事寄予吕四曲身上,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秋闱他已经考了三年了,若是今年让他中了解元,那他就要上京赶考春闱,家里是纵有钱让他赶考,必也是苛苛减减,说不定给他的钱只能让他睡大通铺,他可不想这样,他想要住京城最大的客栈,上最有名的酒楼吃饭,他要结交京城权贵,他要当官,他要娶偏房妾室,各个要美的像眼前的美人一样。 “四曲,爹和娘也是关心你才会这样着急啊,上次爹和大哥来找你,你不肯回去,你都不知道娘为你掉了多少眼泪吶,爹和娘不希望你娶那女人也是心疼你,你看你,年轻有为的,何必去娶个已经不清白的大龄女子?爹和娘只是怕你涉世未人让人骗了,到时人财两失。” 吕二曲这话一出,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莲起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傅敬尧扯了扯莲起的袖子,莲起还是收不住笑,有些口齿不清的说:“我现在才搞清楚那些人找吕四曲做什么,敢情是贪吕四曲的银子吶,快要笑死我了,他们把吕四曲推上山神庙活祭,这不就明讲着不要吕四曲这个亲人了,可现在见吕四曲有钱,又想衔着亲情的名义来威胁吕四曲,这不是笑死人吗?连山里的牛羊狼鼠都不会这样,他们怎么这样呢?凡人不是最爱说礼义廉耻一堆教条吗?他们咋一点羞耻心…。” 傅敬尧忍不住捂住了莲起的嘴,吕四曲的脸色不比吕父、吕母及吕二哥好看,因为他知道莲起说的话是真心的,因为知道莲起说的是真话,所以才会维持不住表情,要一个人承认自己不被亲人所爱是多么回难的一件事。 “娘,你还记得我被抓去献祭前一晚你说了什么吗?” 吕母抬头,脸上只有慌张,只是不知道吕母的慌张无语,是因为之前种种让她慌张的讲不出话,还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而慌张。 “你说,你下辈子会好好疼我。”吕四曲已经含泪的眼睛对上他亲娘的,“娘,虎毒尚不食子,可你们却让人拿我去当活祭品,既然如此,你就当四曲儿已经死在山神庙里了,娘,如果你心底真有儿子,下辈子,请别再让人把儿子抓去祭山神了,我很害怕。” 吕四曲话一出,吕母的眼泪突然停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吕四曲,好似看到不认识的人,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孩,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跟记忆里那个四曲儿差了好多。 她是千金之女,虽为庶出,但仍是千金之女,身边有随伺丫环,后来父亲和大姨作主让她嫁到吕家,吕家人让她下厨操持三餐,让她跟着姑嫂仆妇蹲在井前洗衣服,冬天不到,她的手就冻的出血,后来她怀孕了,她底子弱,差点流产,她躺在床上养胎,那时她真想一辈子都怀着胎,嫁到吕家后,她从没有一天睡饱过。 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大夫说她底子不好,让她养个两年再生,可公婆不肯,她不敢让公婆不高兴,她没喝大夫给的抑孕药,不到一年又怀,这次还是个女孩,她的身子更弱了,甚至弱到没有奶水,孩子一出生就让公婆抱走,她连换个尿布都不用,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梅树,遥想以前她娘亲腌的青梅,那些卧床的日子吃用虽不像在家里好,但至少她不用再蹲到井前洗衣服了。 接着,接二连三,她生了五女四男,其中一个女孩甚至还没出娘胎就让人给订走,这些事,她都知道,知道归知道,但这些事在她的心底并不那么深刻,在吕家人眼里她就是个身子弱的千金,她也这样说服自己,她身子弱,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主,她只想看着青梅树回忆着她未出阁时那段美好的日子。 二妞被逼冲喜的事她知道,之后被再嫁痴儿的事她也全都清楚,四曲儿祭山神的事公公也跟她说了,听的当下她也觉得不妥,可是婆婆说,二曲要娶妻,要起新房,如果没有祭山神庙赔偿的那份钱,就要辞退家里帮佣的老妇,婆婆话一出,她的手突然痛了起来,十多年前手冻裂了还要洗衣服的记忆上涌,她赶紧点了头,她害怕,她真的害怕,那种从天未亮忙到天暗了还不能沾床的日子,她想都不愿想。 从来没有人怪过她,她也这样安慰自己,可现在,她的儿子,那个总希望她身体赶快好的四曲儿,却对她说虎毒尚不食子,要她真有心,下辈子别再送他祭山神,他会害怕,她从没有想过这些,总以为所有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2 人都知道她身子弱,都体谅她身子弱的。 吕母神情恍惚的站了起来,她伸手想摸吕四曲,吕四曲别开了脸,吕母看着落空的手好一会,突然尖叫着“我要回家,他不是四曲儿,他不是四曲儿,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累了,我胸口好难受,我要回去,我要躺着,我要躺着,我…要…回…去…呜。” 吕母夺门而出,吕父转头看着吕四曲,发现吕四曲面无表情,也只能忿忿然跟着走了,只有吕二曲看了吕四曲,又看了看门外,再转身看向吕四曲,腆着笑道:“四曲啊,当初要让你去当活献品的事二哥是不同意的,可二哥人微言轻做不了主,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连二哥也气喔,你心情不好,二哥先回去了,你啥时成亲?二哥来给你主婚,成亲嘛,男方家里没个人不好看的。” 说完,又不死心的盯着吕四曲瞧了好一会才走。 ☆、你以后也要娶妻的吗? 吕二曲一走,傅敬尧马上吃痛的用力甩手,甩了好几下,看了一下手心,没破,但有深深的齿痕,还是好痛,傅敬尧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握紧被咬的那只,弯着腰,把再只手抵到大腿上,身体绷的紧紧的。 “看你以后还敢捂我嘴,再说,我说的是实话,你捂个什么劲?要捂,你也该去捂那三个人的嘴。” 莲起说完,发现口有点渴,一拿起茶壼,又发现里头一滴水都没,举起茶壼想让吕四曲去煮水,这才发现吕四曲仍呆呆望着大门,目光的方向,便是吕家人离开的方向。 莲起走到吕四曲身边拍了拍的肩,“别看了,你成亲那天我跟傅敬尧给你主婚,犯不着给那些不知耻的下跪。” 吕四曲听了莲起的话笑了,也拍了拍莲起的肩说:“是啊,咱上街做衣服去,给你们俩都做套大红喜衣,四天后好为我和玉真主婚。” 傅敬尧看了也跟着笑,可那被咬的掌心还是火辣火辣的发疼,忍不住又甩了两下。 日夜赶工,房子总算赶在三天起好,就着原有的屋形,又多加了两个房间、厨房和浴沐间,吕四曲花了大钱让人在地窖上做了个红铜大门,门上还有个像山神庙门上的乌铜大锁,当着傅敬尧和莲起的面,吕四曲把钥匙交到傅敬尧手中,吕四曲说了,最好的皮子他都没卖,全锁在地窖里,地窖里还有博敬尧找到那只已现人形的人蔘,以后他是有老婆有儿子的人,有了牵挂便会有私心,钥匙不在他身上,便会断了他的妄想,他们兄弟情才能长久。 莲起点点头说:“你倒聪明,看得透。” 傅敬尧一语不发收下钥匙,握拳击了吕四曲胸口一下,吕四曲笑了,反手也给傅敬尧一拳,莲起跟着给傅敬尧一拳,大叫“吕四曲又没做错,你打他做什么?活该你挨打。” 当晚,傅敬尧把欠条和银子拿到莲起面前,莲起点了点,才把东西放到礼盒里,隔天便是吕四曲的大喜之日,盒子里的东西是傅敬尧和莲起备的贺礼,自从莲起暸解到银子的重要后便嚷着要管银子,傅敬尧索性把所有的银子都让莲起管,没想到莲起还真有模有样的管起帐,不仅自制了个帐簿记帐,甚至还买了个小算盘。 看到莲起别在腰上那小算盘,傅敬尧就想笑,人家是大商铺的掌柜才会随身别着算盘,因为要算的帐多,使自己惯用的算盘才顺手,算的快又不出错,他们家一个月赚不到十两银子,要算盘做什么呢? 令人想像不到的是,吕四曲成亲当天吕二曲真的来了,人一来就往厅里主位上坐,还支使着从大杂院里来帮忙的人倒茶拿果盘,严然就是把自己当长辈,样子好不威风。 吕二曲来的时候,吕四曲迎娶去了,莲起拉着傅敬尧跟着去看热闹,傅敬尧原本不肯,想着家里必须有个人坐镇拿主意才行,可莲起非要跟去,还说傅敬尧不去,他就自己去,傅敬尧那有可能让莲起独自一人,也只好跟着走。 吕二曲在吕四曲家里作威作福的时候,傅敬尧正跟着莲起一起跑的上气不接下,拚命的要赶在吕四曲回家前赶回来。 “就跟你说别去看热闹,你看现在好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去,帽兜拉好,被风吹开了。” 莲起拉紧了帽兜,转头对傅敬尧伸了个舌头,更大步的跑起来,一边喊一边大叫,“傅敬尧你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整天囉嗦唠叨,跑的有气无力慢死了。 ” 其实傅敬尧跑的不慢,但莲起跑的更快,所以莲起跑到吕四曲家里时,傅敬尧还差了快百步,莲起一进门看见吕二曲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偏吕二曲还一副当家作主的样,见到他来,从主位上走了过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金丝卷芋球,脸上漾着邪笑向他说道:“美人怎么跑的全身是汗啊?要不要喝口酒,吃点点心呢?” 莲起看见吕二曲的样子,之前不好的记忆都涌上心头,情绪一来,手一挥,吕二曲直接飞出门口,落到百步之外。 傅敬尧本拚了全力往前跑,不想身后突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声音大到他想忽视也难,疑惑的往回走去,不到十步,赫然发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吕四曲的二哥,瞪着眼,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莲起由小渐大出现在眼前,待跑到傅敬尧脸前,莲起笑盈盈的说:“我法术恢复,我会使法术了。” 傅敬尧一听马上裂了嘴笑,莲起法术消失的事他一直很介怀,只怕是什么不好的征兆,但吕二曲的身影又出现在视线里,傅敬尧马上收起笑脸沈着声问:“他这样是你使法术弄的?” 莲起得意的点点头,“是啊,不就跟你说我法术恢复了。” 傅敬尧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抓住了莲起的手臂,“你在大家眼前使法术?你不说要得大道成仙不能害凡人吗?你怎么能在大家面前使法术呢?你该小心一点的,你…。” “傅敬尧,你越来越囉嗦了,我法术会失效是谁的问题?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你囉嗦个什么劲?” 莲起嘟着嘴,心头甚是窝火,他刚真的以为傅敬尧会跟他一样开心,连法术都忘了使,他是一路跑过来的,想着,想着,莲起心越来越堵,气越来越高,他以为傅敬尧会懂他的兴奋,会懂他的欣喜若狂,虽然他的骄傲不容他说出口,可是莲起还是在乎的,有那个妖不会法术呢?他不会烤红薯,不会做草鞋,不会煮饭、炒菜,那些他可以说他是妖,所以他不必要会,但法术是每个妖都要会的,他怎么能不会使法术呢? 连个法术都不会的他,到底算什么? “莲起,我不是怪你,你法术恢复了我也很开心,可我怕你被人发现了。” 紧抓住莲起的手,傅敬尧指节泛白,手指生麻还是不敢有一点松懈,一开始是因为紧张,现在是觉得如果他一放开,莲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3 起恐怕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用力甩了甩手,发现甩不开傅敬尧的手,说不上开心或是不开心,只是觉得烦,跟凡人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多规矩,这样也错,那样也不对,时时责备他不懂事,却又时时希望他多做些什么。 他烦了。 他怀念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 “放开。” “莲起,别这样,我跟你道歉。” “不必。” 见着莲起脸上的绝决,傅敬尧心中一惊,一时也顾不上太多,双手一伸就把莲起紧紧抱住,现在的他已经和莲起一般高,抱住莲起时两人的下巴正巧可以抵在肩上,傅敬尧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住”,因为靠得那么近,气息跟着声音一起冲进莲起的耳朵里,莲起反而听的有些不真切,这种感觉太相识,曾经段云生也这样抱着他,含着他的耳朵说:“莲起,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可是,说完这句话没多久,段云生就跟着另一名女子走了,离开之前也没来看他一下。 耳边响起那日段云生和那女子调笑的声音,莲起觉得有些茫然,凡人男子最终都会娶妻生子,那傅敬尧娶了妻以后还会给他烧洗澡水吗?还会想要一直陪着他,想要见到他得大道成仙吗? 莲起不愿承认,其实他一直很害怕,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总是一个人,连个可以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在莲起还无法幻化成人形时,所有的花都没有感知,可是他有,他可以感受到轻风细雨的轻抚,他也可以感觉人类如何折断花茎,“啵“那样轻轻一声,一朵花就被折下,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他曾害怕到假装自己不知道,他的喜悦,他的惊惧,没有人也没有花可以与他分担。 后来他化人了,他试着跟花说话,可是从来没有一朵花会理他,他扩大范围,试着跟花草树木说话,依然没有回应,他看着来折花砍树的凡人总会心惊。 他有好多疑问,他有好多想说的话,他想要有人可以跟他一起分享春风细雨轻抚的喜悦,他想要有人听他说耳边传来花茎折断的可怕,可是山里没有人,没有人。 所以他开始下山走入凡人聚集的地方,可是凡人的言语是那么复杂,就算他会唸了每个字,却学不会字面下的意思,段云生不久前还说着不能没有他,可没多久又牵了一另一名女子的手离开了,他不能理解,所以他只能冷着一张脸,假装不在意,假装自己比凡人高一等。 “傅敬尧,你以后也要娶妻的吗?” 傅敬尧的手松开了,他不明白莲起为什么要这样问? 要不要娶妻?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次都没有。 遇见莲起前,他心底只想着要怎么赚更多钱养饱哥哥,怎么样赚更多钱好买药给展元表弟治病,最好还可以买个豆沙饼让豆娃吃,遇见莲起后,他一心只想着怎 么能留在那吞人山上,陪哥哥,跟莲起一起。 他没有想过娶妻的事,若不是莲起提起,他完全不曾想到这个问题。 要娶妻吗?要吧?每个男子成年以后都要娶妻生子的。 可是娶妻后要怎么办呢?他还能跟莲起一起住在竹屋里吗? 不行吧?结了婚跟妻子住一屋是必然的,难道要让妻子与他一起跟莲起住一个屋里?不,不行,他没有办法想像莲起跟别人住一个屋里的情况,他不能忍受。 ☆、我不娶妻了 “莲起,我想,我不娶妻了。” “真的?”莲起退了一步,双手撑着傅敬尧的肩膀,脸上是惊喜,有笑意。 “真的。” 看到莲起的笑脸,傅敬尧跟着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高兴,心头涨的满满的,好像有什么好事就要发生。 “嗯,你不娶妻,我也不娶妻,咱们就在山上一起生活,等你老死了,我就把你头盖骨打磨成护心镜,永远戴在身上。” 莲起说完,傅敬尧脸上的笑变的有点僵,想像着莲起打磨他头盖骨的画面,傅敬尧的胃瞬时翻腾了起来,吞了一口口水,甩甩头,压下那个怪异的想像画面,傅敬尧转身看向地上的吕二曲。 吕二曲看起来仍是昏迷不醒,傅敬尧额角鼓胀鼓胀的跳,迎亲喜乐又更清楚了一些,这代表迎亲队伍已经更近了,他们要拿四曲的二哥如何是好?要如何把四曲二哥的事处理好,而且赶在迎亲队伍到之前回去? “他身上有什么古怪吗?” “没有。” “那你盯着他看做什么?” 傅敬尧回头看着莲起,看到他的一脸无辜,又忍不住抹脸的冲动,“你不觉得他这样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莲起走过去仔细的打量一下,实在没看出什么古怪之处,“除了心术不正,饮食过度,久坐不动,因而腰肥肉多,我没瞧出什么不对劲啊。” 叹了一口气,傅敬尧走到莲起身边指着吕二曲说:“他眼睛是闭着的。” “他昏过去了眼睛当然闭,如果昏过去了眼睛是睁开的才有问题吧?” 面对莲起很纯真无辜的脸,傅敬尧除了抹脸,还是只能抹脸,“吕四曲正在娶媳妇,而他的二哥就昏在这里,你觉得没问题吗?” 莲起抬起脸对着傅敬尧,那紧皱的眉头显示着莲起终于听懂了,“要不咱们把他推到那边的坑里?” 忍住了抹脸的冲动,傅敬尧弯下腰探探吕二曲的鼻息,“还是先确定他有没有事吧?” “肯定没事,我没下重手。” 呼吸稳定,深而细长,不急促,那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应该是不太严重,傅敬尧同意莲起的话,点点头,伸手翻动吕二曲,全身上下粗略查看了一下,没出血也没伤口,就是有些地方见瘀,还有左脸特别肿,看来刚才落地的时候左脸先着地了。 “是吧?是吧?就说肯定没事的,我挥的时候多送了一下,我才不想在这种恶心的东西上破了不伤害凡人的例。” 莲起跟着傅敬尧的动作左探右探,一副急欲求证,兴冲冲的样子,傅敬尧看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正常而言不是应该审时度势,因势利导,找个好时机不动声色的把问题解决了,最好还能使自己站在有利的一方?而现在虽然解决了吕二曲在喜宴上出现恶心人的画面,但造成的后果可是数都数不清,尤其是莲起在众人面前使法术这件事是让傅敬尧最介意的。 确定了吕二曲没有生命之危以后,傅敬尧站起来四处张望,吕四曲住的地方在山边,来往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个时辰该到的客人早就到,仍在路上走动的人几乎没有,再四周张望了一下,似乎除了莲起刚才指的那个坑以外,也没有其它可以藏住一个大男人的地方,喜乐越来越近,迎亲队伍已经快到了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4 ,容不得傅敬尧多想,也只好把吕二曲推到坑里先藏着。 偕着莲起往前走了两步,傅敬尧又停下脚,莲起看向傅敬尧一脸疑惑:“停下来做什么?吕四曲跟他妻子快要到了。” “如果婚礼举行到一半那个醒了怎么办?”傅敬尧向藏有吕二曲那个坑呶了呶嘴。 莲起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开始解外衣。 “唉,干嘛脱衣服?” 莲起挣开了傅敬尧的手,接着便是衣帛迸裂的声音,“去把那恶心东西绑起来。” 傅敬尧正在绑吕二曲的手,身边又听到衣帛迸裂的声音,回头一看,莲起又把里衣撕下一大截,忍不住又抹脸,这是撕上瘾了吗? “再把手绑一圈,绑结实了。”一只纤纤玉手出现在傅敬尧眼前,手上有刚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这条让你绑脚,一样要綑两圈,绑结实点,免得让他逃脱了。” 现在真的变成绑匪了? 傅敬尧叹了一口气,接下布条,正要转身绑吕二曲的脚,却发现莲起在脱袜子,哎…这又是干什么呢? “你那什么眼神?我脱袜子是要堵他嘴巴,不然他醒了大叫,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只是一定要用袜子堵?这袜子上可会有莲起的汗吶,想到莲起的汗要进别人的嘴,傅敬尧心里有些不愿意,他看看手上的袜子,再看看吕二曲,然后做了一个让莲起惊叫的动作。 “你脱鞋做什么?” “脱袜子,用我的吧,你把袜子穿回去。” 喜乐越来越大声,没时间再容莲起细究,他赶忙着穿回袜子,待傅敬尧穿好鞋,再人就开始冲。 莲起和傅敬尧冲回来时,吕二曲正在喜轿外伸着手等着叶玉真下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即将下轿的新娘子吸引住了,倒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莲起两人的举动,待吕二曲牵着叶玉真经过跨门槛,踩瓦,过火炉的三道程序来到厅上时,莲起和傅敬尧已经坐定。 “一拜天地。” 媒人婆开始唱礼,傅敬尧赶忙看向莲起,看到莲起没跟着唸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他们现在要进去生孩子了吗?” 莲起话完,整个厅里哄堂大笑,吕四曲顿了下也跟着笑,叶玉真喜帕下的脸跟喜帕一样红,傅敬尧抹了抹脸,他放心放的太快了。 来吃喜宴的大多是大杂院里的人,跟吕四曲生意上有往来的商人,看见宴会上的情况,大多是留下贺礼,向吕四曲敬杯酒,就托词还有其它事要忙先走了。 对于这种情形,吕四曲并不在意,反之还乐见其成,本来就是两种不同位阶的族群嘛,强制让他们待在一个空间里,只有尴尬,倒不如不要勉强,不然就见不到现在这样欢乐的情况了,又接受了一杯敬酒,吕四曲揩掉嘴角的残酒,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莲起在这场喜宴里发挥了极大的功效,他才喝不到二十杯酒,整个场子上清醒的已经没几个,莲起每见到有人前来敬酒,便对方一杯他三杯的喝,大杂院住的多是草根性重的人,见莲起这样也不甘示弱,结果就倒成一遍,之前放话要让吕四曲被人抬着进新房的倒的最快。 大杂院离吕四曲住的地方远,眼见宴会上清醒的没几个,吕四曲请车来把大杂院的人都给拉回去,人都离开了以后,莲起还拿着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喝,吕四曲看着莲起座位后那些酒坛觉得头很昏,看这情况,莲起是决定要全喝完才走。 最后一车的人也走了,傅敬尧赶紧扯扯莲起的袖子让他别喝,这不到一哩外的 坑里还有个吕二曲躺在那里。 “扯什么?酒都洒衣服上了,多可惜。” “你别忘了四曲他二哥还在山边坑里。” 原本已经有些微醺,脸上带着傻笑的吕四曲听到这话都清醒了,“我二哥为什么会在山边坑里?” 莲起举起个小酒坛,仰头喝尽,豪迈的用抽子擦掉溢出嘴角的水酒,笑着说:“我搞的。” “你搞我昏我二哥做什么?” “他想调戏我。” 吕四曲看着莲起那样子,心想,你这样子不调戏你调戏谁? 明明就制了男衣,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个魅惑众生的样子? 喳吧喳吧几下嘴巴,压下要萌芽的邪念,吕四曲决定下次跟傅敬尧拿本经书来看。 叶玉真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吃着喜宴中途吕四曲遣叶玉明拿来的饭菜,饭菜并不算精致,但对叶玉真来说已经是佳肴了,挟起了一块黄鱼,有多少年没吃过鱼了呢?甚至连叶玉真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似乎是嫁去重病公子家里还有吃过,可是那时那位重病的公子时常又吐又拉的,整屋里都是药气和腥气,门窗长年关着,更是有股说不出的味,叶玉真时常也是食不下咽,尤其看着那公子一日病重过一日,叶玉真虽然心底早有数,但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忧惧难过,那年她才十六,往后的漫漫岁月要怎么过?夫家会不会把她卖掉?或再卖其它大户为奴?还是卖到妓户? 叶玉真吃不下也睡不好,忧心惴惴的过着日子,叶玉真自己都憔悴了,还好,那家家主心善,没把她卖掉,让她可以回家救了弟弟,也能遇见吕四曲。 想起吕四曲,叶玉真忍不住脸红了,摸摸有些烧的脸,又想到初见吕四曲那日,吕四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的情形,若不是那一吻,她应该也没有勇气答应婚事吧?她与吕四曲虽称不上云泥之别,但到底是有差别的,没人相信吕四曲什么都不图,只是喜欢上她,这几日,大杂院里的人怕她让人骗,纷纷主动到处打听吕四曲的事,打探到的好多于坏,要说有什么坏的,也就是吕四曲贪杯,时常到醉仙楼打酒,每次一买总是好几瓮。 ☆、深怕莲起发现他的异样 当时叶玉真心想,嗜杯中物的人多的是,只要不碍正事就没关系,却不知其实吕四曲打的酒多进了莲起的肚子里。 “姐姐,你饿不饿?姐夫又让我拿了些糕点来。” 木门吱呀一声,一张小脸探了进来,本来新郎入房前她不该把盖头拿下,甚至不该吃东西,但,吕四曲让叶玉明跟她传话了,人舒坦最重要,其它那些不合理的规矩,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别里了,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只要假装一下就好,想起吕四曲说这话的样子,叶玉真便控制不住脸上的笑,转头看到屋角那还有个夜壼,心头泛着一阵阵的甜潮,吕四曲牵她入屋后,指着屋角告诉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不需要顾忌、不需要忍耐,晚点他会寻空过来倒,大杂院里的姑娘就算嫁的再好,也没听过她们的夫君肯为之倒夜壼吶,这教叶玉真如何不暗自窃喜。 “我不饿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5 ,刚拿的东西都还没吃完吶,那么晚了人还没散?” 叶玉真把叶玉明拉到桌前坐下,帮着把糕点放置到桌上。 “走的差不多,姐夫顾了车把大杂院的人拉回去,咱们大杂院里的人都被美人哥哥撂倒了,那美人哥哥也太能喝,连牛大哥都被他撂倒,不过牛大哥喝醉了以后一直哭,一直埋怨牛大娘不让他娶你吶,姐。” 叶玉真闻言倒吸了一口气,抓住了叶玉明的手问:“那你姐夫可有说什么?” 叶玉明觉得手有点疼,缩了缩手,叶玉明本来想喊,可看着姐姐紧张的样子便快快的说:“姐夫说,姐嫁给他是天定的事,要牛大哥多喝点,大醉一场,明天就把一切都忘了,大杂院里的人都是他的好中弟。” 闻言叶玉真松了一口气,放开叶玉明的手,往外头望去,“你不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怎么不见你姐夫来呢?” “姐夫说他有点事要处理,让你吃饱,他晚点过来。” “什么事?” 叶玉明摇了摇头。 “外头可有人收拾?” “可以吃的都让牛大娘、李大娘她们包回去大杂院了,就是剩一些空的锅碗瓢盆没有拾收。” “外头还有人吗?” “没有,都走了。” “你姐夫的两位朋友呢?” “姐夫就是跟他那两个朋友走的。” 叶玉明揉揉肚子,他真的吃的好饱,可姐夫让拿来的糕点可不是宴会上随便拿的,而是另外买的,一个个都那么精致漂亮,有玫瑰花的形,有山茶花的形,还有捏成有小兔子的样子,那小兔子捏的真是像呀!好想再吃一个。 “玉明,帮姐把凤冠缷下来,我们出去收拾干净,再去找你姐夫。” 叶玉明放下了那住小兔形状的花糕,“可以这样吗?新娘子可以出房门吗?” “可以,你姐夫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叶玉真推开了窗子,“你看,外头杯杯盘盘全乱一堆,还有地上那些酒坛子,等你姐夫回来还要收拾,那得多累,你姐夫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既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才是。” 叶玉明歪着头看着他姐,他姐讲的好像很有理,可又有那么些不对劲,可他姐夫也不是个会循规蹈矩的人,有谁会在大喜之日叫新娘子自己掀盖头,把新房桌上摆满了吃食叫新娘别饿着。 “好,我们去收拾干净,去找姐夫。” 当叶玉真换下嫁衣,卷起袖子,跟叶玉明一起努力收拾时,吕四曲正抱着胸,皱着眉看着坑里的吕二曲。 “现在要怎么办?”身为年纪最大,阅历最丰富,最正常的吕四曲也觉得自己没辄了。 “真的对不住啊四曲哥。”傅敬尧看着嘴里仍塞着他的袜子,表情惊恐不停用眼睛控诉他们的吕二曲,真心觉得他和莲起这次祸闯大了。 “要不,把他埋了?” 莲起话一出,吕二曲眼睛瞪的都快掉出眼,一颗头拚命的摇,莲起哈哈的笑了起来。 傅敬尧按了按额角无奈的说:“你就别吓他了好不好?你没看他那个样子,吓到都快要疯了。” 傅敬尧话完,莲起突然收住了笑,一双眼直盯着吕二曲看,看得吕二曲都绝望了,眼泪成串成串掉,莲起收回了目光,拉过傅敬尧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说了些话,傅敬尧皱着眉看着莲起,脸上的表情是疑惑加疑惑,不可置信加不可置信,莲起才不管傅敬尧表情有多复杂难解,只是抬了抬下巴往吕四曲那推了推,傅敬尧吸了一口气,吞了吞口水,对着吕四曲招招手。 “莲起说把你二哥嘴里的东西拿掉,然后不管他…。” “你说什么?” 傅敬尧是压着声说,吕四曲放了声叫,吕四曲叫完,吕二曲又开始摇头,猛掉泪,莲起见状,笑嘻嘻的拿了根芒草对着他的鼻子挠。 “还没说完吶,这里虽然人烟罕至,但一到白天还是有人会来捡枯枝或者拔野菜的不是吗?再不济酒楼的人明天也要来收桌子和锅碗瓢盆,所以你二哥最明天中午前就会让人救走了。” 吕四曲转头看向傅敬尧,心想你没喝多少酒怎么醉的那么厉害? “他让人救了,还不是会把你们绑他的事给说出去?” “不怕,拿草绳来把布条换掉,袜子也拿掉,把他身上的衣服和值钱的东西扒了,看他有什么证据好证明,再说,有谁会相信新郎官新婚之夜不待新房渡春宵,跑出来干这种绑人的事?” 莲起话完,傅敬尧和吕四曲对望了起来,莲起看着两人只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这么对望着,忍不住喊了一声,“干嘛?你们对上眼了?” 傅敬尧心想,这次回去以后三年都不要再让莲起下山好了。 “那就这么办好了。” 吕四曲左手成拳击向右手手心,他的新娘子还在等他,洞房花烛夜啊,多么珍贵的一夜,他居然在这里讨论要如何处置被绑了丢在坑里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二哥。 二哥。 二哥? 老子都不老子了,二哥又如何? 当初被送山神庙的时候,也没见他二哥出声拦一下? “照莲起的话做吧,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拿草绳。” 莲起本来想说:“拿什么草绳,我挥个手就行了。”可是话在傅敬尧的眼神下缩了回去,他发现他迷昏一年后傅敬尧变了好多,陌生又熟悉,还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总让他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做。 “你怎么来了?” “找你。”越过吕四曲,叶玉真看到坑里有个人被绑着,“怎么回事?” 吕四曲大略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当然祭山神和跟家里的事也大致说了,前因后果总得让叶玉真有个明白,但见叶玉真盯着坑看,沈思了一会,抬起头来,“可行,就这样办,你们在这守着,别让人发现了,我回去找草绳。” 吩咐叶玉明跟着吕四曲不要乱跑,叶玉真飞奔似的往回跑。 叶玉明虽然乖乖站在吕四曲身边,但一双眼却是不停朝着莲起打量,莲起见那瘦小孩不停盯着他看,眼里尽是剌探心里有点不悦,“小孩,你看什么呢?” “你使的那真是武功吗?我还以为你会法术。” 叶玉明话一出,莲起和傅敬尧两人都愣住了,吕四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傅敬尧抓抓后脑,对着吕四曲挤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他真的没有办法把实情说出来,即使他真心的把吕四曲当家人,但他还是不行,只要任何有可能危及莲起的事就是不行。 吕四曲释然一笑,朝着傅敬尧点点头,蹲下来抚着叶玉明的头说:“你见过有人会使法术的吗?我活比你久都没见过吶,你莲起哥哥啊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像说书先生说的那种会轻功,可以日行千里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6 ,单手推动百斤石磨的那种人,你想想,有时一只牛都不能拉动一个百斤石磨,莲起哥哥单手就能推动,所以莲起哥哥挥手把人甩飞个百步,当然也就不是难事,是不是啊?” 叶玉明一脸不相信,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莲起看着那两人,很想直说他就是个妖,使的就是法术,可是傅敬尧告诫历历在目,蜂鸟精的故事回绕在耳边,他不想步上蜂鸟精最后飞灰烟灭的结局,他还要得大道成仙,到时他就拿着傅敬尧头盖骨磨成的护心镜,去找轮回人世的傅敬尧,也渡他成仙,这样傅敬尧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了,他问过傅敬尧,傅敬尧说过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看他得大道成仙。 手脚上换了草绳绑上,解了布条,叶玉真仔细的收起来,说要拿回去烧掉,傅敬尧点点头,心底为这女子的仔细谨慎暗暗称许。 一行人回到吕四曲屋里,吕四曲让叶玉明跟他们睡,傅敬尧和莲起就睡叶玉明的房里,同在一个床上,那个湿了里裤的记忆就涌上傅敬尧的脑海来,傅敬尧僵直着身不敢动,深怕莲起发现他的异样。 第二天,傅敬尧里裤还是湿了,回想梦里那个不停翻红浪的自己,今如想到都觉得怕,难不成他让色鬼附身了吗?怎么能做出那种梦呢?那些姿势有的他连看都没看过吶,也亏他梦的出来。 紧张的往房里头探,莲起还熟睡着,傅敬尧小心的跑到屋外沐浴间去,蹲在地上洗里裤,厨房里突然有了声响,傅敬尧站起来走到门口一看,居然是吕四曲,吕四曲正揉着眼睛往厨房里走,不小心踢到了放在地上的锅。 ☆、他怕他想了就没有勇气 “四曲哥,你怎么那么早?” “昨天的事让我媳妇吓坏了,睡觉一直发抖,说梦话,想熬点百合粥给她安安神,倒是叶玉明那臭小子睡的可好了,口水还淌我衣服上。”眼睛撇过一物,吕四曲精神来了,笑着又开口,“小傅啊,你咋又清晨起来洗里裤?” “你别管。” 傅敬尧把拿里裤那只手反手背到身后去,非常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好奇,不探头就不会碰上吕四曲,不碰上吕四曲就不会又被他看见自己在洗里裤了,越想越沮丧,怎么就那么刚好?就洗过两次里裤,两次都被吕四曲看见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四曲哥吶。”吕四曲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严肃的让傅敬尧不得不正视,“就因为你喊我声四曲哥,还给我主婚了,哥才说这些话,小傅,你那个视之如命的莲起,我不管他是人,是妖,还是鬼,但你要掏心之前至少搞清楚你自己什么想法?他又是什么想法?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手掏心掏肺的可不是个事。” 吕四曲定眼看着傅敬尧的脸,傅敬尧低下头,背后已经浸湿的里裤往下滴水,滴滴答答,“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怎么认识的,是你那宝贝莲起跟人跑的不见踪影让你到处找人,我们才遇上的,如果这事再来一次怎么办?如果那个人来找莲起你要怎么办?别说你对莲起没有什么想法,你背后手上的里裤就是最好的证明。” 吕四曲说完看着傅敬尧一会,见傅敬尧低着头不说话,叹了一口气就进厨房里熬粥了,傅敬尧把藏在背后的里裤拿到眼前,脑里突然出现昨儿个叶玉真不问任何原由,一心相助吕四曲的模样,傅敬尧自问,他能对莲起也像叶玉真对吕四曲那般吗?答案是可以。 但如果是莲起呢? 如果没有段云生,莲起或许可以办得到,但在段云生面前,莲起心里可还有他的位置?还会想要在他死后,把他的头盖骨打磨成护心镜戴身上吗?答案傅敬尧不敢多想,他怕他想了就没有勇气,像现在这般不问以后的对莲起好好。 洗完里裤,傅敬尧懵了,他这是要把里裤晾那里啊?这里是吕四曲的家,他总不好晾在吕四曲的晒衣竿上,这让嫂子见了多不好意思,而且莲起也会发现的,莲起发现了他要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他昨晚尿床了。 “发什么愣呢?洗好了就来喝粥,喝完粥你们也好回山上去了,我等会还要带着玉真上大杂院去给你们收烂摊子吶。”吕四曲帮傅敬尧盛了一碗粥,放下后又自言自语的说:“希望看到莲起飞来飞去的都是小孩子,不然就算我能力说出朵花来也没用。” 傅敬尧拿着里裤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那叶玉真又起床了,见到吕四曲都煮好了粥,马上小跑过去,一脸尴尬难堪的说:“对不住,我睡晚了,居然让夫君弄早膳,我真是该死。” 吕四曲裂着嘴笑,抓住手足无措的叶玉真说:“再叫我声夫君,我爱听。” 叶玉真愣了会,红着脸乖乖的叫了声“夫君”。 吕四曲心情大好,手把叶玉真抓进怀里,啧啧啧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抵着她的耳窝子说:“今晚让玉明睡偏间,夜里我要真正做你的夫君。” 热呼呼的气息随着吕四曲的话,一起进入了叶玉真的耳朵,叶玉真忍不住颤了一下,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抬起头见到傅敬尧正盯着他们两个人看,马上又低下了头,直到一碗粥吃完都不敢抬起来。 吕四曲看到叶玉真一盯着碗看,以为她没吃饱,于是又帮她添了一碗,叶玉真见状脸就更红了,红的简值可以滴出血来,刚她才吃了一碗粥吶,夫君是以为她多贪食? 房里的莲起早就醒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需要的睡眠已经越来越少,有时他睡只是因为傅敬尧需要睡眠,所以他才跟着睡,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睡着?有些时候有,有些时候没有,睡不着的时候他就闭着眼睛回想过去的种种,有时醒了,他也不睁开眼睛,他想听听看傅敬尧和吕四曲都在说些什么,因为他没有辨心音的能力,他时常也会想,傅敬尧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傅敬尧早上偷偷摸摸跑出去的事莲起知道,傅敬尧跟吕四曲的对话莲起也听到了,为什么要一大早洗里裤?确定关系是要确定什么关系呢?吕四曲说傅敬尧对他有想法,是什么想法?他在山下为段云生输灵力的时候傅敬尧发生过什么事? 莲起觉得很困惑,昨天不是才说好要一起住竹屋到老,傅敬尧陪他修仙,而他等傅敬尧死后,把傅敬尧的头盖头打磨成护心镜戴身上吗?为什么今儿个傅敬尧又一副不能确定的样子?傅敬尧的想法是什么想法?难莲傅敬尧不想陪他修仙了吗? 叶玉真低着头又吃完了一碗粥,觉得肚子撑的有些难受,过去的几年来她总是处在半饥饿的状态下,突然餐餐不只吃饱,还吃撑了,别说胃受不了,叶玉真连心底都过不去,只怕自己过的太好,太舒适会让天都看不过去。 “再吃一碗?” “夫君,不要,我觉得撑了。” “哈哈,那你怎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7 么一直盯着碗,我还以为你没吃饱又不敢讲。”想到以前在家里姐姐妹妹吃不饱也不敢说的情景,吕四曲忍不住柔声道:“玉真,我们家就你、我和弟弟,别的我不敢说,但吃饱一定是可以的,我宁可你吃撑了,也不愿你饿着肚子不敢说。” 叶玉真点点头,又觉得脸上烧热,难道夫君是觉得她很会吃吗?不过夫君那句“我宁可你吃撑了,也不愿你饿着肚子不敢说。”倒是很受用,让她忍不住心头一阵激动,有多少姑娘出嫁后总是饿着肚子不敢说的,大杂院里的人家虽穷,但女儿回门时总会努力挤出一桌菜来,只希望女儿在家里的时候可以吃饱,但她的夫君却说宁可她吃撑,抬起头看向吕四曲,看向她的夫君,这一刻,叶玉真觉得她的夫君好高大,好高大,高大的让她的可以放心依靠,虽然夫君年纪小了她四岁,虽然夫君身高不高,胸膛不厚,但她的夫君却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地,嫁夫至此,还有什么可以求的,她满足了。 叶玉真一时忘情,依进了吕四曲的怀里,面颊贴着吕四曲的胸膛,心头一阵激动,叶玉真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她独自坚强努力的那么久,第一次有人可以依靠,为她挡风蔽雨,心里喜悦的让她想掉泪,只是因为脸贴着吕四曲的胸,头部自然斜垂往下,叶玉真就看到一个让她难以理解的景象,心头的酸软没有了,心里只想着为什么对面夫君的兄弟坐着的长凳旁,有一团湿漉漉的布,还不停往下的滴着水珠? “叔叔,你椅子旁边那团布是什么呢?在滴水吶,洗过了吗?要不我拿去洗洗晾起来吧?” 叶玉真一开口,吕四曲笑了,傅敬尧脸红了。 叶玉真一站起来,傅敬尧就像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起来,粥都不喝,抓着叶玉真嘴里那团布往外跑,叶玉真被傅敬尧的动作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 “玉真,别理他,他害臊,坐下来喝粥,嗯?” 叶玉真摸摸肚子苦着脸道:“夫君,我真的喝不下了。” 吕四曲哈哈哈的笑起来,抓过叶玉真又是一阵亲,叶玉真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吕四曲这样高兴,只觉得又羞又欢喜,吕四曲高兴,她就高兴。 莲起到了中午才出房门,出了房门后吕四曲打趣道,莫非莲起醉了的表现就是一副没醉的样子,莲起撇了撇嘴手欲举起,叶玉明尖叫着整个人跳到莲起的手上,像只猴子攀树一样挂着。 “那是我姐的夫君,不准你使内功法术对付。” “谁说要对付吕四曲啦?” 叶玉明仰着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我看见的,那天你也是这样手一挥那个人就飞出去了。” 迎亲那日叶玉真觉得弟弟跟着她嫁不好看,便早早就叫叶玉明来吕四曲家帮忙,吕二曲叫人拿酒、拿果盘,给吕二曲送东西的就是叶玉明。 傅敬尧把叶玉明抱下来,万分紧张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叶玉明和莲起同时撇撇嘴道:“不是说了(我)他看见(他)我手一挥,那吕二曲就飞出去了?” 傅敬尧无奈看了莲起一眼,抓着叶玉明的肩膀再问:“那当时现场还有别人吗?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有看到吗?” 叶玉明拨开傅敬尧的手说:“当时厅里就我和王婆婆,王婆婆连蟑螂和蚂蚁都分不清,你就不用担心她看到什么了。”叶玉明眼睛溜了溜又道:“那时我看到阿春婶在屋外置桌子,那阿春婶你也不用担心,她时常说她见到佛祖,所以现在她说美人哥哥会飞,一手就能把人挥出百丈的话也没人会信的。” 傅敬尧闻言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看向莲起,莲起却是一副早就告诉过你的表情,傅敬尧看着莲起那样突然觉得有点烦心,怎么还这种表情呢? 这样以后还能不惹事吗? ☆、死了有那一样可以带走? 当天近巳时酒楼的人就来收杯盘锅碗,吕四曲准备了赏钱,见人就发,每个人收到赏钱都笑嘻嘻,拱着双手频频跟吕四曲说了贺喜的话,吕四曲听的是挺开心的,但他更介意的是,到底有没有人发现那路边坑里的吕二曲。 旁敲侧击的好一阵子,结果让吕四曲忍不住叹了气,酒楼的人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路边坑里的吕二曲,吕四曲听得额角股股的跳,不敢相信自己昨儿个真的被这种烂主意说服,抬头看着酒楼派来来收拾的几个小厮,吕四曲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安慰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说不定早晨酒楼的人来时候吕二曲正好在睡,所以错过了,等下酒楼的人走回去时,睡醒的吕二曲就会大叫,酒楼的人就会发现坑里的吕二曲。 “小傅,酒楼的人没发现我二哥。” 趁无人注意时,吕四曲偷偷走到屋里跟傅敬尧通风报信,傅敬尧听到眉头也皱了起来,没发现就惨了,山里冷,蚊虫又多,虽然机率小,如果有大猫或黄皮子发现了吕二曲,那就是要人命的事。 “我去看看你二哥是不是还在那边。” 吕四曲点点头,要傅敬尧从后门走,别让酒楼来收盘子的人看见了,傅敬尧点点头,还没走到后门,吕四曲又出声喊住他,“小傅,要不你带把镰刀去,把坑边的杂草砍低一点,这样等酒楼的人回去经过的时候就不易再错过。” 吕四曲话一出,便有个声音压着声嚷起来,“不行夫君,那样不就让人知道那是有意安排,那有匪贼会故意砍低杂草让人发现自己绑走的人呢?” 傅敬尧看向叶玉真,心里由不得是满满的赞许,心想叶玉真虽然胆小,会夜里发抖、说梦话,但思绪却是清楚又有条理,不然若他也没有细想到这些环结,真的去砍了杂草,那后面便是后患无穷,怎么撇也撇不清嫌疑。 傅敬尧手按到后门的门把上,准备开门往外走,却又听见叶玉真道:“叔叔,我想你还是别去了,让玉明去,让玉明抓着纸鸢去,这样路上若是玉明被人看见,也好说是想去放纸鸢什么的,可叔叔你若是被人发现了,却是不好解释。” 叶玉明听见姐姐的话,点点头,进房拿了纸鸢出来,大叫一声“姐夫,姐姐,我好无聊,先去放纸鸢,等一会我就回啊。” 叶玉明跑出门口两三步,叶玉真追了出来嘴里喊“玉明,你可别贪玩了,中午记得早点回来吃饭,下午你姐夫还要带我们回大杂院那里吶。”喊完了,叶玉真似是才意识到屋前空地上有酒楼的人,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点点头,说声“麻烦你们了。”又低着头跑回屋里去。 叶玉真进屋里没多久后,吕四曲拿着锅甜汤出来,说是叶玉真怕大太阳把大家晒坏了,叫大家歇歇,喝碗甜汤,酒楼的小厮们笑开了脸,嘴里尽喊着“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吕四曲提着那锅甜汤满脸笑,一勺一勺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8 的往每个人碗里添,要大伙尽量喝。 不到一刻钟叶玉明回来了,嘴里一直嚷着山里风乱吹,害他放不成纸鸢什么的,刚好跟酒楼的人错身而过,一进门,叶玉真把他带到偏厅去,吕四曲和傅敬尧都在那里。 “怎么样了?” “你二哥没事,他就是睡死沈了,身上让蚊子叮的都是包还能睡得着,我都服了。” “那怎么办?酒楼的人已经往那边去,回程如果吕二哥还在睡,会不会又错过了?”傅敬尧真心担忧。 叶玉明笑了笑,举起握成拳状只留姆指的右手,得意的用姆指朝自己一比,“这点小爷我给你们解决了。” 原来叶玉明拿了石头远远的躲在个草丛旁,用石头把那坑里的吕二曲给砸醒了,叶玉明笑着说:“那厮被爷爷砸醒时还以为是姐夫,拚了命的骂,所以我一气也把他右脸也砸肿了,现在他左脸肿,右脸也肿,就像个猪头。” 闻言,大家皆松了一口气,叶玉真拉过叶玉明赞他机灵,可也教叶玉明以后不可以自称小爷或爷爷,叶玉真慈爱的点点叶玉明的头说:“虽然姐没那个能力让你上学堂唸书,可咱们也不可自甘堕落,言语行为净往粗鲁的学。” 吕四曲走过来揽着叶玉真姐弟,笑着说以后会让叶玉明上学堂的,傅敬尧点点头说要出一半的束修,叶玉真挣开了吕四曲的怀抱,拉着叶玉明要给两人磕头,吕四曲拉着没让跪。 当天中午是叶玉真下的厨,手艺还不错,但没有傅敬尧的手艺好,毕竟叶玉真自幼家贫,做的都是简单家常菜,不似曾在酒楼做帮厨过的傅敬尧,会做一些手法繁复的功夫菜;所以,当叶玉真假意问起大家吃的还可合口时,莲起就直说没有傅敬尧做的好吃,叶玉真闻言一脸尴尬,叶玉明一双眼瞪着莲起似要喷出火来,吕四曲哈哈哈的大笑,一手按按叶玉明,一手一把叶玉真拉到身边坐下。 “我说娘子,你千万不要跟我这兄弟较劲,因为我这小傅弟弟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山上可以打猎,进了房可以暖床,没有人比的过的。” 叶玉真也不是十四、十五的深闺少女,一个人带着弟弟讨生活,要面对难堪的时刻不会少,头先会那么难过,也是因为想在吕四曲面前有个好印象,脸色一发,她也后悔了,吕四曲把傅敬尧看得比亲兄弟还重,而傅敬尧又把那个叫莲起的人捧在手心上哄着,于情于理她都不好跟这两个人发难,如今吕四曲一给她台阶下,她便笑着说:“以后嫁叔叔的人真是好福气。”顺着台阶下了。 “傅敬尧不会娶妻,他会跟我一起住在竹屋,直到他老死。” 叶玉真话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谁都没想到莲起会突然来上这样一句。 莲起话一出,吕四曲的表情就不好了,一直以来他就觉得傅敬尧对莲起好的过头,吕四曲觉得人应该就是要互依互存,相互帮衬,单一方面的好绝对不会长久,也不会有好结果,而且,傅敬尧当初那副不顾生死只想找到莲起的样子,让吕四曲太深刻,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当初莲起真的死了,也许傅敬尧也就不活了。 “莲起,辨不出来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我就直接叫你莲起,莲起啊,我知道你和我们一般人不同,可你有为小傅想过没有,他家就剩他这个独苗了,你让他不娶妻不生子,不去创个家业,就待山中直到老死,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虎死留皮,人死留名,你这样不是叫小傅白白活一遭,到死什么都没吗?” 要留什么? 莲起听不懂吕四曲的话,但听得出吕四曲话里的责难之意,“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想要留什么呢?有妻子,有孩子,有钱,有产业,有房子,有那些又有什么用呢?死了有那一样可以带走?” 吕四曲被问的哑口无言,叶玉真见状心底有些不悦,这个叫莲起的人,除了长的好看以外,什么都不做,对她的夫君和叔叔颐指气使,说话也不客气,吃东西挑嘴又爱喝酒,给她难堪就算了,现在还在他们的家让她的夫君没脸。 “对,不论什么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我的夫君死后会永存于我的心中,我的孩子,我的孙子也都会永远的想念他,记得他的努力,记得他的慈爱,记得他的为人处事,教传给下一代,夫君的精神将世世代代活着。” 叶玉真说完,目光仍在远方,就像可以看到话里的未来一样,吕四曲捏捏叶玉真的手,与她相视而笑,叶玉明把一块鸡肉塞到嘴里,脸上也是笑,傅敬尧也笑,但笑的有点落寞,莲起见状突然也笑了起来,笑的妖艳又张狂。 “你想的太远了,世世代代?你和吕四曲连下一代都没有,还想着世世代代。” 莲起话一出,所有人的脸都僵住了,空气彷彿凝固住了一样,每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傅敬尧按着胸口,张大了嘴,深吸了一口气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莲起,你胡说什么呢?四曲哥和玉真嫂子当然会有下一代,他们会开枝散叶,枝繁叶茂的,你别再胡说了。” “我没有胡说,她的面相显独,天定不会有孩子。” “莲起。” 傅敬尧真的动怒,莲起从他的脸上看的出来,从他的声音里也听的出来,所以莲起更生气,更不服,他说的明明是实话,他不懂为什么傅敬尧要跟他生气?他更不懂吕四曲,叶玉真和叶玉明为什么一副他说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他只是说了实话。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说不出理由,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能从脸上看出来,我真的看的出来。” 叶玉真抓着吕四曲的手,脸上一点血气都没有,她的手不自由的抖着,想停都停不下来,她看看莲起,看看傅敬尧,最后看向吕四曲,她想问吕四曲,莲起说的话可是真的?叶玉真想问,但她不敢开口,面相显独,注定无子,如果这是真的,她还有何颜面见吕四曲?她才成为吕四曲的妻一天啊,难莲就要被离和了? 可是,如果莲起说的是真的,就算吕四曲不休她,她能在明知道会害吕四曲无后的情况下,还厚颜无耻的留在吕四曲身边吗? “怎么发抖了?没事,莲起说笑的。” ☆、寺外的月亮今晚并不圆 “我不是说笑的。” “莲起,够了,我们回山上。” 就如同不懂吕四曲和叶玉真脸上的气愤和惊惧因何而来一样,莲起也不懂傅敬尧为什么要一脸严厉的对着他?从来都不曾如此,傅敬尧从来都不曾用这种脸对着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让傅敬尧这样对他?他只是说了实话不是吗? “我说的是实话。”施了暗力,故意让傅敬尧拉不动他,莲起定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59 定的看着傅敬尧的脸。 傅敬尧无奈的对上莲起的眼睛,脸一偏又看向吕四曲和叶玉真的表情,傅敬尧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莲起说才好,就因为他知道,莲起说自己说的是实话,那必定是实话,所以他才要这样焦急,莲起不懂,有些时候实话反而会伤人,骇人,吕四曲与叶玉真才新婚第二天,又是这样的不般配的组合,如今再听到这种话要教他们两人如何渡过往后的漫漫岁月呢?无后可是七出之罪,叶玉真婚前已是那种情况,如再让吕四曲休了,往后要怎么活? “莲起,别说了,我们走好吗?” 莲起不能理解傅敬尧的种种思虑和顾忌,他只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说的是实话,他不懂,他不懂为什么叶家姐弟要一脸如见杀人凶手一般的看着他?他不懂吕四曲的难过何来?他更不懂傅敬尧为何一脸他做了什么大错之事的样子? “我说的是实话。” “莲起,都说别说了。” 面对着傅敬尧痛苦难过,恨不能叫他停的神情,莲起选择一走了之,那些情绪,那些顾忌,那些人情事理,他理不清,永远也学不会。 莲起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傅敬尧不可置信的看着莲起就这么消失在眼前,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怎么能这样? 回头望着一屋子面如死灰的人,傅敬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什么才好,莲起的直接消失已经是最直接的证明,完全将叶玉真判了个无子的定局。 “四曲哥,莲起他不是…。” “小傅,我懂,你别说,你去找莲起去,别再把人搞丢了,哥早先跟你说的那些,你回去也要好好想想,你看今天这情景,原谅哥要臭嘴了,你跟莲起一起只有辛苦。”站起来走到傅敬尧身边,吕四曲挤出个笑。 “哥,没儿子也不算个大事,这辈子有玉真陪在身边嘘寒问暖,添衣倒水的,哥日子不会辛苦,等玉明长大多生几个孩子,我和玉真抱一个来养老送终也就圆满了,而你,莲起能不能给你留后我就不说了,就说相处也有问题,一辈子可短可长,若是辛苦那便是连半刻钟都会难过的像一年,今天就因为你喊我四曲哥,我才以哥的身份跟你说这些的,你想想吧。”吕四曲拍拍傅敬尧的肩,将人送到门口,挥了挥手让傅敬尧走。 回头,看见叶玉真和叶玉明满脸泪,吕四曲一手一个紧抱着,劝着他们不哭,笑着说没有什么可哭的,他适才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不觉遗憾。 傅敬尧看着吕四曲一家因为莲起变成这样愁云惨雾,心中充满着歉意,原本是该欢天喜地的日子啊,想了又想,傅敬决定以后少让莲起与吕四曲一家见面才好,这样,一方面不会勾起叶玉真不好的记忆,一方面也不会让莲起不开心。 其实,傅敬尧是懂莲起的,他知道莲起说的是实话,他也明白莲起不懂,何以他说了实话大家却都要怪罪他,只是那个当下,那种场面,傅敬尧多希望莲起能理解下大家的心情,虽然他明白莲起应是无法理解。 离开吕四曲家以后,傅敬尧便飞也似的往竹屋跑,吕四曲的话,并没有让傅敬尧有任何的退缩,反而把傅敬尧脑海里之前莲起消失不见时的记忆都勾起来了,傅敬尧边跑边恨着自己在吕四曲家的反应,他想,莲起应该是伤心了。 从山下一路跑向竹屋,当傅敬尧看到竹林时真的是用爬着爬过去的,心跳快的像想要挣脱身体而出一样,人也喘的像只狗,傅敬尧从来不知道这段山路他可以走的那么快;走到竹屋前,傅敬尧也顾不上缸里的水还没有煮,直接就舀了一瓢灌下,他全身冒着汗,人散着热像是着了火,一连灌了三瓢,傅敬尧才觉得舒坦了一点。 按着胸口,心不像刚才赶山路时像疯了一样的乱跳,却吊了起来,傅敬尧他担心,莲起不在屋里,他害怕要再经历一次一年多以前的事,他害怕那种日日悬着心过日子的感觉,可是偏偏他又隐隐有种预感,他觉得莲起此刻不在屋里。 没有勇气推开门,傅敬尧背靠着门坐了下来,“莲起,你在屋里吗?” 就如同傅敬尧所担心的那般,没有声音答复傅敬尧,因为此时莲起确实不在屋里,这一刻,莲起在白水村的一个又小又破的寺庙里,他一直站在回荡着诵经声的大殿内,这次不知为何,老和尚唸经唸的特别久。 “你怎么来了?” 老和尚连敲了几声木鱼,又对着大佛做了几次跪拜的动作,才回头看向莲起,那种样子看起就像是早知道莲起一直站在大殿之外。 面对老和尚的问题,莲起有点茫然,以往老和常看到他都是问:“你来听故事了?”或者直接开始讲起故事,从不曾问他为何而来。 怎么来了? 莲起自问。 他想了想,没想出答案,莲起只记得那时他和傅敬尧僵持不下,那一屋子的人,包括傅敬尧,都用一种令他难受的眼神看着他,他觉得不能理解,更觉得气愤难当,他说的是实话,他不懂大家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他茫然又不解,他想离开那里,心念一起,他人就站在小寺大殿门外。 听了近两个时辰的经文,莲起的心已经静下来,没有初到时的浮躁不安,他走进了殿内,“我不知道我怎么来了。” “你来听故事吗?你应该知道我故事已经说完了。” 莲起点点头,又摇了头。 莲起不语,老和尚却能知晓莲起的意思,又道:“你不是来听故事,那你因何而来?” “我不知道,但求大师开解。” 莲起说完话,老和尚突然抚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说:“老和尚只会唸经和说故事,旁的和尚我真的无能为力,施主就两个选一个,想听故事,老和尚就你讲故事,想唸经,和尚陪你唸经。” 莲起皱着眉,一脸祈求的看着老和尚,老尚和微笑的说:“啊,对了,老和尚还擅长泡茶,要不老和尚泡茶给施主喝也是可以的。” 莲起走进殿前大佛脚下,回头看着老和尚,“莲起是妖,何以佛祖见了莲起却不动手收了莲起?” “佛的眼里,万物众生一律平等。” “如果万物众生一律平等,那为何世上只有流传妖精害人的故事,却无传诵妖精受害的事迹?” “哈哈,你听的故事都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那有人会说自己的不是呢?” “为什么我要去习人间世事的规矩?却不是教傅敬尧来迁就我的习性?” “那就要问你了,为什么你要去学凡人的规矩?为何不教傅敬尧就你的习性?”说完老和尚微笑看着莲起半晌,又问莲起:“你真觉得傅敬尧没有迁就你的习性?” 老和尚的话让莲起陷入了苦思,寺外的月亮今晚并不圆。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0 傅敬尧坐在屋外,背抵着门,望着天上的月亮,他不停的猜想莲起的去处,猜想莲起这个时候会在那里,想着,想着,他甚至会想如果莲起法术不曾恢复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像这时候这般手足无措,只能呆坐在这里等着莲起回来。但过了一会后,傅敬尧意识到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又忍不住狠狠搧了自己好几个巴掌,他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右脸,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混蛋成那样。 月如钩,散着光华,繁星点点,整个天空像春天的山里一样热闹,傅敬尧回想着莲起昏迷不醒时的种种,回想着莲起清醒后的种种,时而摇头失笑,时而脸泛甜蜜,最终还是想到了现在仍未归返的莲起,傅敬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喃喃自语的祈求着,“莲起,你回来吧,以后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我跟你认错磕头道歉可好。” 晚风徐徐吹抚上傅敬尧已有泪痕的脸庞,傅敬尧不停喃喃自语的祈求,可是莲起一直没有出现。 “晚了,老和尚不陪你唸经,要睡了。” 莲起从薄团上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老和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你不想睡吗?” 莲起没有回答,没有反应,他不知道该怎么答,因为他不睏,可是他却想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他想念傅敬尧帮他盖被子时一边唠唠叨叨的情景,虽然以往他总觉得傅敬尧太婆妈。 “我只想找个地方过一夜。” “怎么不回去?” “不想回去。” ☆、我搞不懂 “老和尚只有一间房。” “让我待在后院就可以了。” “那和尚帮你置张躺椅,前些日子人家搬过来的,椅脚断了几根,我修好了,扎实,不怕塌。” 莲起站在原地看着老和尚搬出一张木制的躺椅,躺椅是全实木所制,看起来就不轻,可老和尚却只用一手就把躺椅给提着走出来,而躺椅本身也不像老和尚说的只是断了几根椅脚,基本上椅脚断和中间的横杆都断的差不多,老和尚拿了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树干给补上了。 老和尚把躺椅置在屋檐下,莲起走过去提起躺椅说他想躺在松树下,老和尚按住莲起的手笑着说:“今天夜里会下雨,会淋湿。” 莲起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不怕淋湿。” 老和尚点点头,松开了手,“你是不怕淋湿。” 到了子时果然下起雨来,雨势来的又凶又猛,彷彿如百万战马一起奔驰而来,雷声轰轰,地上万物在一瞬间全湿个透,包括仍坐在竹屋门前的傅敬尧。 虽然傅敬尧头上有屋檐,但雨实在下的太大,他被溅起的水花一点一点浸湿了,山里温度又低,这场雨下了一整夜,直到东方见白才停,而傅敬尧却在子时未过就病倒了。 当莲起回到竹屋时,看见的便是一身湿透,躺在门外昏迷不醒的傅敬尧,早先原下决定瞬时全都消之无踪,莲起扶起傅敬尧的时候,心中只有焦急。 “你怎么昏在这里?” “你干嘛不进屋里?” “你怎么会弄得全身湿?” 之前对自己说好不再理会傅敬尧,不吃傅敬尧备的东西,不看傅敬尧任何一个表情,不为傅敬尧再牵动任何心绪,全部都忘的一干二净,愣是对着一个病的没有任何意识的人一劲自言自语的发问。 把傅敬尧拖进了屋里,脱衣,擦身,穿衣服,放置到床上,盖上被子,莲起看到了傅敬尧的手落在被子外,把手放置到腹上,再把被子拉到下巴捂实了,莲起坐在床边,还是仍不住唠叨了一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有屋不进去躲雨,偏要在外头沾湿气。” 说完,平时傅敬尧唠叨不停的样子突然浮在眼前,莲起这才明白,原来傅敬尧不是个性太过婆妈,而是关心。 倚在床头,莲起仔细的看着傅敬尧的脸,是错觉吗?他竟然觉得傅敬尧其实长的跟段云生有些像,只是傅敬尧皮肤太黑,眼睛也不像段云生时时露着精明,所以才让人难以发现,可是,如今病着的傅敬尧脸看上去有几分苍白,这样一对照居然就跟前阵子濒临死亡的段云生有些相似。 一样是高而有肉的鼻子,一样有个有棱有角的下巴,深如刀刻的人中代表此人有坚强的意志,薄薄的唇是薄情之相,收回了目光,莲起走到矮榻旁,矮榻旁柜上的竹箫还在,但他却有好长一阵时间连碰都不曾碰,曾经,他一日不吹箫便觉得不习惯,如今看到箫,他却觉得陌生,就如同一隔十年再见段云生一样,看上去熟悉,感觉上却又异常陌生。 转头看向傅敬,莲起不得不去想,会不会有一天傅敬尧也会离去,就如同段云生一样? 转身走回床前,把手贴到傅敬尧的胸口上,傅敬尧身上仍发着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心跳的有些快,莲起喜欢听心跳声,因为他没有心,他只有妖丹,人心,人心,说书先生说人心最难测,莲起觉得说书先生说的真对,不论是过去的段云生,还是现在的傅敬尧,莲起觉得自己从无法猜测到他们心底真正想的是什么。 大雨未停,风雨声潇潇淅淅,听久倒有点像老和尚唸经时敲的木鱼,两者一样是单调的频率,心慢慢静了下来,气愤已过,不甘已过,怨对已过,当心中只有平静的时候,思绪便清晰了起来。 莲起回想着有感知后的岁月,发现记忆最多,竟是始于遇见段云生后的这十四年来,段云生,傅敬尧,老和尚这三个人到底在他的世界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的前世是那故事中的蜂鸟精吗? 看着自己的手,莲起无法想像这只手化羽成翅的样子。 依老和尚故事所言,那蜂鸟精并没有喝下孟婆汤,蜂鸟精是让候爷未断的余情给救走,养在天池偷来的莲花里为之续命养魂,既不曾喝下孟婆汤,应记得所有的事情,可是,莲起听老和尚的故事已不下百次,脑子里从没有出现一个属于故事里的画面。 如果他与蜂鸟精和候爷的故事无关,那老和尚为何要不厌其烦的不停对他重复那个故事呢?他不相信老和尚真的只是单纯讲故事,但他又理不出个头,望着傅敬尧,转头看着柜上的箫,再想想段云生,段云生是余情吗?还是未断的贪欲呢?又或是什么都不是,只是单纯偶遇上的人? 那傅敬尧呢? 也是单纯遇上的吗? 佛说万事必有因,看了这么多佛经,莲起还是悟不透所谓的因缘。 第二天太阳从窗子斜照进屋时,傅敬尧就醒了,与昨日的不醒人事之状完全不同,今日傅敬尧只觉得头有点重,鼻子单边堵了,刚醒的他有点迷茫,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用成拳的左手用力打了几下太阳穴,莲起在众人面前消失的画面跑了出来,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1 所有的记忆像山洪一样涌回脑海,他张了口大叫一声“莲起。” “做什么?喏,喝姜汤。” 莲起喝过段云生煮的姜汤,也喝过傅敬尧煮的姜汤,傅敬尧比段云生煮的好喝些,因为傅敬尧在里头加了桂花和黑糖,傅敬尧教过莲起,不过莲起没打算照着做,至少这次不照着做。 之前在吕四曲家里不好的记忆仍在,虽然经过与老和尚唸经那一遭已经淡了点,但他现在心烦,有太多他无法解开的谜团,让他心烦乱不堪,所以,他决定照傅敬尧给他的食谱加上三倍的姜,然后不加桂花也不加黑糖。 果然,傅敬尧第一口就没顺利咽下,一呕,嘴里的姜汤像喷泉,从床到地板再到对面的矮榻上无一幸免,傅敬尧惊讶的看着自己吐出去的姜汤,难以相信自己只是吐了一口,居然可以造成这种灾难,再低头看向手中让碗里那让他喉咙几乎着火的东西,烧灼的感觉让傅敬尧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抬头看到莲起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句话马上吞回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喝完,我马上去擦地。” 傅敬尧讨好的笑着。 莲起点点头,笑容可掬。 傅敬尧憋住气一口气把碗里的姜茶的灌进嘴里,那惊人的烧灼感让他又忍不住呕了一下,捂紧了嘴,只有几滴从指缝里溢了出来,眼睛见到莲起瞇起的眼睛,连忙努力咽下,恶心感实在太逼人,傅敬尧奔到置茶壼的桌上一连喝了五杯才压下。 “能跑了,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莲起话一出,傅敬尧发现他的病好像真的好了,头不沉,鼻子也不堵了,发了一身汗,身子感觉也轻爽许多,手脚俐落不重,回头看向莲起,傅敬尧扬起招牌的憨笑,“好像真的好了,谢谢你啊莲起。” “别抓。” “什么?” “我说你别再抓你的后脑勺,那里都秃一块没头发了。” 闻言傅尧马下缩手,他没想到莲起会发现,那一块秃好丑。 看着傅敬尧的呆样,莲起真的没办法把傅敬尧跟蜂鸟精故事的任何一个角色联想在一起,念一转,莲起觉得这样也好,傅敬尧就是偶遇到的一个人,没有前世的情感恩怨纠葛,此后只要单单纯纯计较当下就好。 “虽然日前你在吕四曲家对我无礼无义,但我还是可以把你头盖骨磨成护心镜戴身上,只要你以后别再像在吕四曲家那样误会我,我莲起从不说谎。” 傅敬尧抱着满怀歉意和苦楚看向莲起,他知道莲起说的实话,他也知道莲起搞不清那是怎么回事,虽说不知者无罪,但那个当下莲起的话是那样残忍,一字一字都重伤害着叶玉真和吕四曲的婚姻和未来,吕四曲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四曲哥,是明知道他在柳安树林里设陷阱却还是把他当兄弟的人,这教他如何眼睁睁看着吕四曲被伤害而不阻止? “莲起,对不住,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只是有时候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看着傅敬尧充满歉意又有苦难言的样子,莲起觉得烦躁了起来,跟凡人相处真的太难了,他似乎怎么也学不会,明明他已经先低了头,但傅敬尧却还是不满意。 “你们凡人好多忌讳,好多规矩,好多约定成俗,好多不能做、不能说,我搞不懂。” 莲起脸上没了笑,傅敬尧的笑也没了,他放下杯子走到莲起身边道:“那以后我们就不下山了,这样就不再会有忌讳,不再会有规矩,不再会有什么约定成俗,不能的,不能说的,好吗?” ☆、莲起好像一日长大了似的 从这天起,莲起好像一日长大了似的,傅敬尧再也没见过莲起玩纸鸢,玩陀螺,倒常见莲起拿着经书看,也督促着他看书写字,与以往不同,莲起自己也开始练字,嗯,不对,傅敬尧觉得莲起的字已经很好看了,根本不需要练,而且莲起写的内容也不似练字。 候爷,蜂鸟精,情,贪,老和尚,关系,轮回,孟婆汤…莲起写来写去都是这些,有时还会在名字与名字之间画线,看起就更不像在练字,在傅敬尧看来比较像画或者是图,傅敬尧到酒楼当厨工时,酒楼伙计吃饭都要轮流,大掌柜的每十天就画一张排吃饭顺序的图,图上就是一些名字和线,一个连一个,每个人吃完就叫自己名字连线下面那个名字的人吃饭。 日子过的很快,一溜眼傅敬尧与吕四曲约定会面的日子又到了,这天,傅敬尧把莲起要他默写的太公六韬龙韬篇,抄了一遍后便停手不再动笔,走到门外,莲起正拿着香蕉逗猴子,见他出来面露疑惑,傅敬尧笑了一下对着莲起说:“我不是发懒,是跟四曲哥见面的日子到了,我已经抄了一遍,回来最少会再抄九遍的。” 莲起点点头,转头又开始逗猴子。 只见莲起对着猴子伸出六只手指,两只猴便开始四处找小石头,两只猴一前一后都找到了六颗石头,摆到莲起脚前,莲起剥了两根香蕉唱名,“小甲”,其中一只猴伸出手,双手合并接过香蕉,另一只猴坐等在原地,脸上看来万分焦躁,莲起给了小甲香蕉后没有再开口,小乙那只猴两手在全身抓个不停,时而坐下,时而站起,一颗头不停摇摆张望,时而看着莲起,时而看向香蕉,却不曾去抢莲起拿在手里的香蕉。 傅敬尧虽在洗笔,却也一直注意着莲起这边的动静,冲了三瓢水,沿着笔锋流下的水已不见墨色,傅敬尧取下摆在一旁的干布,斟酌着力道把毛笔包在布里握干,一边说:“小乙不是也答对了?牠怎么没有香蕉?” 莲起抬头白了傅敬尧一眼,没搭话,低下头看着被取名为小乙的猴子,小乙那只猴已经焦躁到四肢着地,在原地绕起圈子,莲起举高了拿着香蕉的那只手,另一则摊开着手掌面向猴子,隔空对着小乙做出下压的动作,说也奇怪,莲起明明没有碰到猴子,也没有施法术,但那猴子就是依着手势坐下了,虽然脸上还是充满的焦躁。 “你终于懂了。”说完这句,莲起把香蕉抛到猴子手上,脸上有淡淡的笑,但在傅敬尧眼里,莲起那淡淡的笑却比山里任何的花朵更加明艳。 ”我没有给,你不能抢,知道吗?” 莲起开口训起了猴子,他话完,猴子煞有其事般点了点头,傅敬尧见状便突然想起初见吕四曲那天,吕四曲曾说:“你这两只猴子成精了吧?”,傅敬尧此时真的觉得被莲起取名为小甲、小乙这两只猴快要成精,会吃饭、喝酒、烤红薯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数数都会。 “你还没走?” “呃~要走了。”傅敬尧把布挂回原来的地方,笑着问莲起:“可有想要什么东西?我让四曲哥下次带过来。” 莲起摇了头,傅敬尧点点头转身要进屋,却听莲起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2 说:“带本三略回来好了,三略与六韬还是要一起读比较好。” 傅敬尧闻言,暗暗在心底叫苦,怎么老是要唸兵书呢?他对兵书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倒是对那本“齐民要术”非常有兴趣,可惜莲起不喜欢,也不在行,有问题时总回答他,“我对种田、做耙子那些事没兴趣,要不你去山下问老和尚。” 说起老和尚,傅敬尧便不情愿了,傅敬尧鲜少对谁心怀芥蒂,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老和尚有种深深的成见,虽没有见几次面,却怎么样都无法喜欢这个人,虽说也谈不上讨厌,但就是下意识的不想看见,不想听见。 那皮壼子里的莲花露,自他们参加完吕四曲的婚礼回来后突然就干了,莲起不以为意,反而安慰傅敬尧莲花露干了,便是代表着他再也用不上,可傅敬尧却没办法那样安慰自己,莲起现下虽然已经能施法,看起来与初见时差别无多,可傅敬尧知道,他知道莲起仍不如一年多前见面时健康,他知道莲起并没有复原,因为他闻得到莲起的香,而至今为止,莲起的香气仍淡的几乎让他闻不到。 于是找了一日,傅敬尧自己偷偷找上老和尚。 不过,那日傅敬尧并没有如愿的装满皮壼子带回来,那天老和尚一整天都在劝他不可偏执,一直对他说万般皆是空的道理,经书翻了一本又一本,就是要他放弃对莲起的执念,还说一切只是错觉,劝他以修大道为主,早日重回仙班。 傅敬尧不懂老和尚说的重回仙班是怎么回事,但那天是傅敬尧第一次对老人家恼火,他对着老和尚大喊该成仙的人是莲起不是他,他此生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助莲起成仙。 老和尚闻言退了一步,嘴里直道“孽缘,孽缘…。” 老和尚看起来虽老,但那仅只于发白的毛发,白色的毛发下并没有岁月所带来的皱纹,吸吐之间细而悠远,胸腰直挺,健步如飞,任谁看到老和尚都不会将之与垂暮之人联想在一起,可那一刻,傅敬尧却觉得他见到一位与大去之日不远的老人,老和尚眉头之间都是颓态,脸色苍白,毫无生机,让傅敬尧惊也怕,他竟觉得老和尚比连起更像妖,心中有魔的妖。 从那天起,傅敬尧便对老和尚心怀恐惧,不愿想起,更不愿相见。 进了屋,傅敬尧小心的把笔挂好,毛笔不能倒放,更不可笔尖朝下放置,最好的保存方式便是高挂起来,使笔毛顺下如水滴状,傅敬尧用的这只笔是所谓的兼毫,也就是以羊毛所制的毛笔,兼毫的特性柔软,含水量多,适合初学着使用,这枝羊毛笔上的羊毛,是莲起为他收集而来,所以傅敬尧总是万分珍惜,小心呵护。 把笔挂在莲起所用的狼毫笔旁,清理擦净了砚台与书桌,傅敬尧换上外出衣服出了竹屋,竹屋外莲起伸出了食指朝着地上画圈,莲起手指每画一圈,猴子便跟着转一圈,莲起手指定住不动,猴子便不动,几圈以后,莲起露出欣慰且得意的笑容,又从香蕉串上折了两根香蕉丢给猴子,傅敬尧见状有些心疼,吞人山上鲜少香蕉树,这大半年他也只找到这一串。 傅敬尧背起了竹筐,忍不住摇摇头,最近他为莲起摘的水果,最后多是进了猴子的胃,那两只猴这些日子肚子都是腆的,莲起唯一不会给猴子的只有苹果,傅敬尧见状有时不禁会想,那个段云生是不是也会为莲起摘苹果,所以莲起才贪恋苹果,傅敬尧知道,莲起并不需要吃凡人的食物,莲起只需要吞吐日月精华,山间灵气,和喝上一杯晨露或山泉。 这样一想,见莲起吃东西的欣喜也消失了,傅敬尧一直知道,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害怕着,他害怕有一天段云生会出现,他怕那时莲起会忘了他们的诺言,他怕他死后莲起不再想,把他的头盖骨磨成护心镜戴在胸口。 走出柳安树林,傅敬尧惊讶的停下了脚步,在傅敬尧意料之外,叶玉真居然跟着吕四曲上山了,傅敬尧的脚顿下,但那吕四曲和叶玉真却是毫无迟疑的朝他快步走来。 傅敬尧张了嘴想跟叶玉真表示歉意,但满心的歉意就是化不成字,只能呆张着口,倒是叶玉真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叔叔,一路可顺利?” 傅敬尧挤出一个笑,用力的点点头,看了看,没见到叶玉明,便问:“怎么没见到你弟弟?玉明怎么没一起来?,” 叶玉真露出感激一笑,回望站在身边的吕四曲,说叶玉明让吕四曲送去学堂了,傅敬尧一听开心的点了点头,嘴里连声叫好,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包小碎银,让两人好好裁培叶玉日,束修费他永远都会出上一份。 叶玉真见状忍不住道:“叔叔真是个慈爱又醇厚之人。” 叶玉真话出,傅敬尧就更不好意思了,莲起在人家结婚第二日说出那样的话,话虽不是他说的,但人是他带去的,一般人再见就算没有狠狠吐一口口水,在心底恐怕也是无法不膈应,那有人会赞他醇厚? 傅敬尧心想,叶玉真所为怕只是看着吕四曲的面,心底应该仍是怨怼的。 “叔叔,你怎么面色那么凝重呢?敢情是不相信玉真所言,怕玉真口不对心?” 叶玉真见傅敬尧那副神色不定的样子,也就把傅敬尧心思猜个七八成,她向傅敬尧走进一步,笑着说:“叔叔,那日莲起所言不论是真或是假,对我来说只有遗憾,不会生怨,我命中有子或是无子,仍天定,不是莲起决定,这一点玉真还分辨的清,对于莲起我都不会生怨,更不用说是对叔叔您了。” ☆、我觉得猴子都比你能静下心 见到傅敬尧脸色见缓,不那么紧张尴尬,叶玉直退了一步与吕四曲站并肩,“再说,夫君跟我说过叔叔您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此您便是玉真的救命恩人,莲起既是叔叔您重要的人,玉真同夫君一样,会把叔叔还有莲起视为恩人,家人,会以性命相护,人生除死无大事,那些无关生死未来的小事,玉真自然是不可能往牛角尖里钻。” 叶玉真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听得傅敬尧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其实当日他刚发现活祭之人是吕四曲他曾经犹豫过,之后吕四曲寻到竹屋来他动过杀念,这些记忆如此鲜明,他怎么能面不改色的承下救命恩人这四个大字。 “不,别说我是什么救命恩人,四曲哥帮我的事也不少,旁的不说,就说这每十多天就为我担货上山就是无尽恩德。” “说什么?哥这是赚钱,做买卖来的,才不是为了你,赶快啊,这次有没有好货给哥?如果没有哥下次就要扣你银子。” 吕四曲突然插了话,把市井流氓的流里流气装的十二分像,傅敬尧忍不住摇头失笑,搥了吕四曲胸口一拳,“你咋这样子,平时书都唸那去了?” 傅敬尧那拳不重,但吕四曲身板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3 子本来就薄,揉了揉胸口,才裂了嘴笑道:“不就唸到脑子里去了,难道有人书都唸到脸上来的吗?” 傅敬尧听到又忍不住笑,手下意识的举起来,见到吕四曲还在揉胸口才赶紧收了下去,而这时叶玉真就静静立在一旁,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两人,脸上散着一种叫幸福的光华,傅敬尧看着真为吕四曲开心,因为叶玉真真的爱着吕四曲,因为叶玉真爱吕四曲爱到可以也爱他和莲起。 “哥,你给多了。” 拿出此番让吕四曲带下山卖的货,吕四曲便拿了上次卖货的分成给他,傅敬尧接过手便觉得银袋重了,打开一查果然是给多了。 “不碍事,哥该拿的哥都拿了,最近皇帝身子转好,还派了钦差出来查贪扶怨,各地官员都安份下来,百姓日子便好过,这日子一好过,手边的银子就多,怀里银子一多磕着了肉,就会上街买东西来了,尤其你拿的花香露啊,那可是卖的一等一的好,连县卫都派人来驻马村买吶。” 傅敬尧还是面有难色,“可我们说好,多出我定的价都属你,那是你的本事,本来就都应属于你。” 吕四曲见傅敬尧这等老实样,忍不住想笑,他是真的开心,面前这个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个性如此忠厚公正,以后面对这个人再也不用猜来猜去,私下存着心提防,人与人之间交往最爽快莫过于此,“傻啊,难道你四曲哥我是傻的吗?该我拿的我会不拿?我还有妻子和弟弟要养,怎么可能减损自己去给你呢?这当然是赚得够份了,给你的就是属于你的,你就拿着。” “是啊,叔叔,本来玉明的束修费也不该让你出,可四曲说你说过的话是不会后悔的,不让你出钱反而会教你不开心,玉真这才厚颜收下,如今这份属于你的银子你就切莫再推辞,说声过份点的,叔叔你现在再推辞就显娇情了。” 叶玉真说完便捂着嘴笑,那话从一个新婚妇人嘴里出来是太过了,但吕四曲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叶玉真说的好,哈哈哈的大笑应合,走了过去,伸出手揽住叶玉真的肩,一脸得意。 傅敬尧也不觉叶玉真话说的过,还想着叶玉真人真圆融机智,这么几句话就把尴尬的场面化了,若是换做莲起,肯定只有把情况搞的更拧的份,但,即便是这样,傅敬尧还是只愿站在莲起的身边。 眼前的两人是那么的不登对又那么的匹配,身高年龄让他们看来相距甚远,可是两人脸上那种心意相通满足的神情,又让人觉得这两人如此契合,傅敬尧忍不住把眼前的画面换上他和莲起,他开始会想,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吕四曲与叶玉真那般的站在莲起身边? 念头起,傅敬尧想骂自己。 可是,傅敬尧却也没办法阻止那个念头盘上心。 离开前傅敬尧让吕四曲下次带本六韬,吕四曲笑了笑道:“你这是想去投军队数馒头了吗?怎么老是在看兵书?” 傅敬尧苦笑,“是莲起喜欢。” 吕四曲听了傅敬尧的答案,再看着他那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收住了笑,一看傅敬尧的脸又想笑,连忙大口大口吸了好几口气,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二哥的事莲起倒是预料中了,据说我二哥被人救走后逢人便说是咱们绑了他,酒楼的人一听我二哥这样说便不乐意,连推车也不让坐,只丢了套衣裳给他赶他走,那天的赏钱和甜汤没白花,现在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你我头上,倒是吞人山上有匪的事传遍了白水和驻马两村,如今不论是白水村还是驻马村人相要互往都渡河,没人敢走山路。” 叶玉真整理好货品就静静站在一旁候着,脸上有淡淡的笑,没有一点焦急不耐,傅敬尧看了看她,笑着对吕四曲道:“你娶了好妻子。” 吕四曲扬起得意一笑,“那是当然,还没见到她之前我就料到她是好妻子了,之前那状况,一个女人要扶养幼弟不是易事,那天玉明身上的衣服虽然有补丁,但确是干干净净,我就知道玉明肯定有个好姐姐。” “就像你二姐姐。” “是啊,就像我二姐姐。” 吕四曲看向叶玉真的目光里有景仰,没有爱欲,傅敬尧觉得那倒无所谓,茫茫人海里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相互扶持的人已经不易。 离吕四曲与傅敬尧约十多步之距的叶玉真突然笑开了脸,她蹲了下来开始拔草,吕四曲嘟嚷着:“怎么拔起草了?” 傅敬尧定眼一看,那的确是草,但是那是鼠尾草,不一会就见叶玉真开心两手抓着一大束鼠尾草跑了过来,“夫君,这个草可以泡茶喝,还可以放肉汤里。” “晒干放到小布包里还能除虫。”傅敬尧贡献所知,他家乡的人都这样做。 叶玉真瞪大了眼笑着说:“真的吗?那这东西实在是太好用了,那边还有好多吶,真好。” 吕四曲笑着接过叶玉真手里的草,拉住想再去拔草的叶玉真,“多也没有用,咱家就三个人,用不了多少。” 叶玉真露出个颇具玩味的笑,伸手点了吕四曲额头一下,“我们用不了,但我们可以卖啊,天热虫蚁飞蚊多,我们把这草晒干,再缝制一些好看的荷包把它装起来,卖给别人呀。” 吕四曲一听笑裂了嘴,一把抱住了叶玉真,叶玉真比吕四曲高了一点,吕四曲正面抱她还须踮起脚,傅敬尧初一看忍不住想笑,但再一深想,又觉得感动,他们是家人,他的家人全死了,然而,在莲起的心底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傅敬尧不知道,不敢猜。 日子过的很快,一下中秋就挤到了眼前,小甲和小乙那两只猴子已经开始提笔练字,虽然歪歪斜斜,且识字不多,但到底是在写字,人写字不稀奇,猴写字很稀奇,傅敬尧每天都跟这两只会写字的稀奇猴子同桌练字。 “你一本六韬到底要看多久?小甲、小乙都会写到十了。” 傅敬尧苦着张脸,心想怎么让莲起这么一说,他竟好似真不如那两只猴。 “莲起,中秋快到了,我们要自己做月饼,还是让四曲哥带过来就好?” 傅敬尧练字时,莲起通常会坐在窗边矮榻上看书,今天他看的是八大人觉经,自从吕四曲家回山上后,莲起看的不是兵书就是经书,看完兵书莲起便拿了一些小泥人操演排阵,而看完经书,莲起便会跑到山顶上他本体所处的小潭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潭面,或者写写画画那非画非图的东西。 放下书,莲起又转头看向傅敬尧,“我觉得猴子都比你能静下心。” 一尴尬傅敬尧就会想要抓后脑,但最近莲起看的很严,啪一声,莲起重重的打上傅敬尧举起的手上,“秃了,头发还没长回来,不准抓。” 傅敬尧露出憨憨一笑,低下头,另一只手又无意识举了过去,莲起冷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4 冷的从鼻子哼了一声,傅敬尧闻声抬头,发现自己又想抓后脑,露出尴尬的笑,连忙正襟危坐,努力抄写;抄写兵书内容的作法是莲起的点子,因为莲起给傅敬尧讲解内容时,傅敬尧老点头,莲起问起问题,傅敬尧只会抓头,拿纸要傅敬尧写见解,写来写去全是莲起给的东西,最后耐不住,莲起只能让傅敬尧跟着抄,背到脑子里,期待傅敬尧有天开窍,便能全部融会贯通。 傅敬尧还没抄上一段,坐面的那叫小乙的猴子便吱吱的叫起来,但见那猴搁下笔,兴奋的龇牙裂嘴,拎起练字的纸张,三肢并用的跑到莲起面前,而那张纸上已有一到十,十个大字,虽然看上去全都歪歪斜斜。 莲起单手接过纸张,仔细的看了一下,点点头,猴子高兴的直转圈,莲起放下经书与纸张,走到一旁柜上拿出个铁罐,取了一个果干递给小乙,小乙便欢天喜地的把果干叨嘴上,回桌上拿着笔欢欢乐乐的跑到屋外洗笔,傅敬尧见状忍不住摇起头,猴精啊猴精,连洗笔都会了。 ☆、有些时候说并不是要说给对方听 接着不到一刻钟,小甲也拎着纸张讨赏去了,只剩傅敬尧还在苦苦与兵书缠斗。 时间又过了三刻钟,傅敬尧终于把乌云山兵篇默了一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傅敬尧拎起纸张向莲起走去,莲起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又把纸递还,傅敬尧接过往外看了一下,觉得时辰差不多该去祭一下哥哥,便对着莲起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备一下东西去祭我哥可好?” 莲起点点头,放下手上的书说:“我跟你去。” 这不是莲起第一次陪傅敬尧去祭哥哥,不过也仅止于陪,他不曾对着装有傅敬文骨灰的瓮祈祷祭拜。 莲起与傅敬尧两人相偕走到竹林外,距此竹林不到千步外有颗百年铁杉,铁杉树下有个木制小亭,那亭子不大,扣掉贡桌余下的空间仅可供两人站立,而贡桌上那个覆了红布巾的瓮便是傅敬文尸骨存放之处。 亭内傅敬尧已经布置好祭品,开始对着装有傅敬文尸骨的瓮唸唸有词,亭外莲起正用脚尖顶着铁杉树果当球玩,一直到傅敬尧收好祭拜品走出亭子唤他,莲起已把五、六十颗的树果踼成一堆,像座小丘。 傅敬尧看着那堆树果有些讶异,想不到一颗树竟可以结出那么多树果,抬头傅敬尧带着歉意对着莲起说:“等太久了是吧?我今天跟哥哥多说了一些事。”又觑了那堆树果一眼,傅敬尧满心抱歉的想,那得多无聊才会想要用踼堆出那堆树果堆? 莲起摇摇头,把脚尖前的那颗树果,踼到那堆树果堆里,才抬头看着傅敬尧说:“我说过你哥的魂已经不在那了,你对着那瓮说再多他也听不到。” 傅敬尧点点头,他知道莲起不懂,有些时候说并不是要说给对方听,而是说的人需要把话说出口,就像傅敬尧也不懂莲起为何每次都要陪他走这一趟,莲起明明是最清楚他哥哥已经不在这里的。 中秋当天一早,傅敬尧便拿着吕四曲前一天送来的月饼村料做起月饼,这些日子傅敬尧竹屋外的厨房,被他一日一日补建的齐全,包饺子,做豆腐脑什么的器具都有,已经难不倒傅敬尧,月饼虽然傅敬尧没有亲手做过,但凭藉着小时候看他娘亲做的记忆,傅敬尧有信心他可以做得出来。 到了傍晚,傅敬尧从灶里小心翼翼的把铁盘挟出来,那盘上的月饼皆以动作为形,个个栩栩如生,早早等在一旁的小甲和小乙看傻了眼,尤其那猴形状的月饼,连面上的胡须都有,看的小甲和小乙两猴面面相觑,徬徨失措。 傅敬尧本来就是有意为之,如今看见了猴子的反应更是乐的哈哈大笑,莲起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一个个像活的动物形月饼道:“你如果想找吕四曲那家来过节,就找他们上来吧,我不反对。” 傅敬尧收了笑,往天空看了看便回,“还是算了吧,都已经这时辰,等我去找他们再回来,只怕都要过子时了。” “我去。” “不行。” 莲起收回目光看向傅敬尧,傅敬尧对着莲起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莲起,不要下山,你要去找老和尚我没话,但求你不要一个人下山到村里。” “你怕我再对吕四曲一家说出不得体的话?” “不,我不想你再任何人面前再使法术。” 莲起闻言,心头那点闷堵已消,点点头,笑着捏起一个小巧可爱的兔形月饼,一口咬下兔子头,猴子吓得到处乱窜,整个屋里都是猴子吱吱叫声,至于这天的月亮到底好不好看,傅敬尧则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中秋过了,紧接着便是冬天到,为了因应冬天无鲜果可采的情况,傅敬尧晒了许多果干,可果干老是被莲起拿去赏猴子,所以傅敬尧只好满山的找果树,采果子。 “小乙,赏你的。” 转头看向莲起手里那张纸,傅敬尧真心感觉这吞人山,不久应该又会有两只妖精降世,莲起手里那纸上写了两个大字“小乙”,猴子居然会写自己的名字,那不是成精了还是什么呢? 回头看自己眼前在写的这张纸,傅敬尧眉头挤成了个川字,这都从秋天抄到冬天了,他一本六韬怎么还是默不起来?转头看向矮榻旁柜上那本“齐民要术”,傅敬尧真的好想翻翻那本书,他已经近十天没看过那本书了,因为十天前莲起说,如果他“六韬”没默完就不准他碰那本梦寐以求的“齐民要术”。 过了几日, 雪落了下来,小甲和小乙两只猴整日躲在竹屋里玩不敢出去,当初莲起买的摇鼓,陀螺这时便派上用场,猴子练完字便玩那些小玩意,日子过的倒也不无聊,看着那两只猴玩陀螺,玩摇鼓,有时傅敬尧都有种错觉,觉得他和莲起带了两个孩子生活在山里。 又过了几日,莲起要傅敬尧把猴带回猴群去,傅敬尧有些不舍问莲起原因,莲起只是淡淡的表示,猴子还是要跟猴子在一起,做一些猴子会做的事才好,莲起一说,傅敬尧就更不解了,这些日子莲起耗了那么多水果果干,不就是要诱猴子做些猴子不会做的事吗? 虽然不解,傅敬尧还是一手抱着一只,把小甲、小乙给送回猴群避冬的地方,傅敬尧离开时看到小甲和小乙举起手,向他挥手道别,一个人走在回程的路上,傅敬尧想,已经有了名字的猴子,再怎么样也变不回普通猴子了。 这年冬天特别冷,冬至未到,已经落雪纷纷,雪大且积雪厚,傅敬尧见这状况在雪降下来的第二天就跟吕四曲说好,买卖先停下来,暂时休息别再上山,一切以安全为主,两人说定了待雪融后三日再开始做买卖,只是,傅敬尧没有想到的是,年三十那天一早,柳安树林那边居然升了黑烟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5 ,起床准备煮水的傅敬尧,见状惊讶的说不出话,还以为自己太久不见吕四曲,思念过头产生幻影,揉了揉眼,黑夜还是直直伸入云宵,博敬尧才确定那不是他的幻觉。 傅敬尧仰起头看着天空降下的绵绵落雪,再低头往地上看那厚厚的积雪,难以理解吕四曲为什么在这种天里升起烟狼?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赶忙着煮好水,跟莲起交代一下,傅敬尧飞也似的往柳安树林跑去。 “怎么来了?雪这么大,冷死人了。” “你不想哥,哥还想你了,能不过来吗?” 傅敬尧明白吕四曲是故意挖苦他来着,只是憨憨的笑,转头向叶玉真和叶玉明点点头,这才发现三个人都穿成了一个球,还背着大包小包上山来,连叶玉真和叶玉明一样都是又背又拎了一堆东西。 “哥,我咋会不想你?这不大雪,怕危险,都想好雪一融便去看你的。” 吕四曲抬头看着嘴里喊他哥的傅敬尧,吞了一下口水,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才两个多月不见,这货怎么又高了,他背的腰快断的东西,傅敬尧一手就提起来,另一手还抓过叶玉真背上的筐,这才十六啊,若以男子可以长到二十岁来论,那傅敬尧以后不会身长高过八尺? 叶玉真背上的东西让傅敬尧拿走后,顿时觉得腰背轻松不少,赶忙着转身也将弟弟背上的竹筐卸下接过手,一边做一边也不忘提醒,“不行啊叔叔,雪初融的时候最冷,最滑,最危险。” 其实傅敬尧在山里生活了那么久,那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见叶玉真真心关心,心里欢喜,便连忙点头道:“好,谢嫂子提醒,敬尧记住了。” 傅敬尧背起大部份的东西,一路领着吕四曲一家三口往竹屋走,出了柳安树林后,叶玉明忍不住问:“敬尧大哥,我姐夫说柳安树林里有会死人的东西,不准我靠近,可我刚怎么都没看见呢?还有,敬尧大哥您既然懂得如何避过,为什么不教姐夫?这样我们以后要去找您玩,就不用老是在山边一边等,一边担心您会不会没看见那黑烟。” 傅敬尧脚步一顿,愧疚感上涌上心头,吕四曲在这样险恶的天气都要来看他,而他还是防着吕四曲,低着头,在前头领路,傅敬尧也不知道怎么样回叶玉明才好,只觉得两颊都烧得烫。 “玉明,小傅八字重,那害人的东西遇见他便躲,所以就能安然经过柳安树林,八字是天定的,这种事你要小傅怎么教我呢?” 吕四曲出声缓颊,傅敬尧只觉得更羞愧,这下连耳尖都是烫的。 好不容易到了竹屋,傅敬尧一开门就见到莲起皱起眉,傅敬尧卸下东西后,莲起鼻子动了动,反射动作露出嫌恶的脸往矮榻走去,那个当下傅敬尧、吕四曲和叶玉真都低着头忙着理东西没看见,但唯一闲着双手的叶玉明却是看见了。 竹屋内书桌旁有个小火炉,火炉上温着热水,那是傅敬尧特别给莲起备的,天冷时火炉从不熄火,时时备着热水,平时连傅敬尧自己都不会去碰,但这样大雪天,一行人在下着大雪的山上走了那么久,都是又冷又累,傅敬尧也顾不得许多,拿起小炉上的壼,就给每个人都倒了一大碗热水,这四碗一满,壼子里的水就空了,傅敬尧看着空壼心底有点磕着慌,连忙跑去屋外竹棚下的厨房,拿了一竹筒专为莲起备的山泉水,赶紧再煮一壼。 ☆、他知道傅敬尧希望他待在这里 等到一行人都安顿好,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三刻,还好叶玉真备来的都是熟菜,只要再热过就可以吃,叶玉真年菜备的丰盛,猪蹄,昌鱼,鸡肉都有,甚至还有包好的饺子,叶玉明笑嘻嘻指着饺子说:“我也有帮忙包,姐夫还在其中一个饺子里包了铜钱,说吃到铜钱的人能跟他换一两银子。” 傅敬尧久未沾荤,看着一桌的大鱼大肉也挺兴奋,但一想到莲起不喜欢肉的腥气,又觉得对不起莲起,转头看向坐在矮榻上看书的莲起,果然看到莲起眉头紧皱着;似有感应,当傅敬尧看向莲起时,莲起正好也抬起头来看向傅敬尧,他看到傅敬尧的满脸歉意,也看到那一桌子的鸡、鱼、猪尸,他不想皱眉头,却又忍不住皱起眉头,莲起连忙转回头看向经书,他想,既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那就不要让傅敬尧看见他脸上的嫌恶。 看着经书,但经文却进不去莲起的心里,他想念山顶上的小潭,他很想离开这充满尸骸气味的屋子去山顶小潭,但今天是凡间大节日,他知道傅敬尧希望他待在这里。 这一天中午,竹屋内杯杯觥交错,笑语不断,只有莲起端着一壼清酒,微皱着眉,一言不发。 吃完饭,叶玉真收拾着要去洗碗,也把叶玉明喊去帮忙,厨房虽在屋外,但傅敬尧已经加了顶,不怕雪会落到身上沾湿衣服,傅敬尧还特地起了火,烧了热水,让两人洗碗时不会冻着手,灶里的火也没熄,叶玉真和叶玉明待在屋外也不会觉得冻。 “姐,那个叫莲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整顿饭都装着个死人脸。” “胡说什么呢?那是叔叔的放心尖的人,不准你说他。” “那是男的吶,敬尧大哥怎么会把个男人放心尖上?”叶玉明一脸嫌弃,过不久又露出个邪笑,“不过那个叫莲起老爱穿那种飘飘的衣裳,加上那个脸,也像姑娘,比满春园的花魁还风骚。” 叶玉真丢下手中的碗,捂上了叶玉明的嘴,厉声说:“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说莲起的事,都说是叔叔心尖上的人了,你怎么还敢说?你姐夫和傅敬尧那是过命的交情,如果让你姐夫还是叔叔听到了,那不害得他们兄弟心中有疙瘩?叶玉明,你别有了饭吃,就忘了肚子饿的日子,你要知道你今儿个有饭吃,能上学堂都是你姐夫给的,你可不要有了新衣裳、新鞋子就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你姐夫和叔叔的事是你能说嘴的吗?” 叶玉明本来就因为先前莲起咒叶玉真无子的事心有芥蒂,一进门又见到莲起皱眉,刚吃饭叶玉真试着跟莲起搭话,莲起也爱回不回,见四下没有别人,一时忍不住才跟姐姐编排起莲起的不是,其实只是为了发发心中那股闷气,并不是真的心恶,听姐姐这样一说也就明白事情轻重,马上低头认错。 只是,叶玉真以为莲起听不见的话,莲起却是听到了,纵使屋内傅敬尧正和吕四曲谈的兴致高昂,但莲起仍然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把叶玉明所说的话听进耳里,哽在心里。 “那鼠尾草醺香包可卖的真好,一个花不到二十五文就能制成的东西,居然让玉真用五十文一个卖出去了,这是卖一个赚一…。” “我穿这样很像妓女吗?” 吕四曲正说的高兴,不想莲起突然就站定在两人中间问起问题,把傅敬尧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6 和吕四曲两人都问懵了。 “我样子很风骚吗?” 傅敬尧皱着眉头问:“莲起,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了,我只想你回答我问题。” 傅敬尧担忧的看着莲起,莲起虽面无厉色,看上去表情只是有些冷淡,面无表情,但傅敬尧明白,莲起定是心中烦躁难解才会变这模样。 “就我看嘛,你看来就是俊雅飘逸,人还透着灵气,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范,感觉就是跟我们这种市井做买卖的糙汉子不同,至于像不像妓女?当然不像囉,样子就说是不食人间烟火,透着灵气,当然也就不可能风骚如妓。” 吕四曲见傅敬尧答不上,就开口答了,这些是他的真心话,虽然他还没搞清楚情况到是怎么回事。 “我去山顶小潭那,子时前会回。” “莲起?” 傅敬尧声未停,莲起已经消失在眼前。 吕四曲看着傅敬尧抓空的手,尴尬又抱歉,他多多少少猜的到叶玉明惹的祸,那小子先前被欺压的过了,现在总是想着平反,想着报仇雪恨,想着要争一口气来着。 “小傅啊,真是对不住,我想应该是玉明那小子说了什么难听话,让莲起听见了。” 傅敬尧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他暸解叶玉明何以如此,毕竟叶玉明是让姐姐一手养大,而莲起之前又对叶玉真说了那么多不详,似是诅咒的话,也怪不得叶玉明会不待见莲起。 “那…。” “哥,你们早点回吧,再晚怕天就暗了,山路难走,安危要紧,莲起那我会处理,没事的。” 傅敬尧真诚的看着吕四曲,他说的话是由衷的,冬天山上暗的快,竹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矮榻,没有办法留吕四曲一家在这里过夜,还是让吕四曲一家早些回去安全些。 但就如同傅敬尧明白莲起的话,带给叶氏姐弟多大的伤害,所以他不忍责怪叶玉明,可傅敬尧也清楚叶玉明的话是如何伤害了莲起,那日他不忍见吕四曲难过,现在他更无法任叶玉明惹莲起伤心,傅敬尧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到竹屋来,这竹屋里今后只有他跟莲起,而他绝不可能让莲起伤心。 这一天,吕四曲一行人可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来程虽累,但一路说说笑笑倒也精神欢愉,如今回程一句话也没有,漫漫山路就显得更艰辛难行,待走出柳安树林时,叶玉明甚至直接跪摊到地上,已经顾不得新衣裳会不会弄脏了。 傅敬尧把叶玉明提起来,让他坐石头上,然后一边卸下身上的东西交到吕四曲与叶玉真手里,一边笑着说:“哥,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等下路上小心,以后就别上山来,这山路太累人,有什么事升个狼烟我过来就好,我整天在山里跑,路都熟,脚程快。” 吕四曲点点头,叶玉真努力挤出个笑,但笑是僵的,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其它,倒是叶玉明一边喘一边哀嚎再也不上山了,那山路折腾的人想死,接着喘了几下突然又大叫着亏了亏了,还没吃饺子呀。 傅敬尧笑着抚了抚叶玉明的头,拿出了一两银子塞到叶玉明怀里,叶玉明一见到银子先是惊喜的笑开了脸,然后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姐姐,叶玉真的脸上表情让叶玉明脸上的惊喜没了,只剩一脸尴尬,叶玉明站起来的把银子递到傅敬尧面前说他不能拿。 “没事,这是哥给的红包,长辈给的祝福一定要收下。” 傅敬尧大手一握,包住叶玉明的手和掌心里的银子,把银子推回叶玉明怀里。叶玉明先是用了一点力推拒,但他的力气本来就远不如傅敬尧,况且,他并不是真心想把钱还回去,所以,银子一下又回到他的怀里,叶玉明感激的看了看傅敬尧,接着又祈求的看向叶玉真。 不待叶玉真开口,吕四曲便让叶玉明收下,傅敬尧满意的点点头,心底开心吕四曲暸解他,他是真心想给叶玉明个红包,祝福也是真心的。 帮着吕四曲和叶玉真把东西都背上,傅敬尧拍拍吕四曲的肩要他下山小心,吕四曲伸手用力拽了傅敬,把傅敬尧用力抱住,大大力的拍了几下才松开,两人对视不语,却已道尽心底话,吕四曲又用力拍了几下傅敬尧的肩,便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将傅敬尧转了个方向,使傅敬尧面向回山上的路。 “回去吧,天色要暗了,自己小心,记得雪融三日来找哥,千万别忘了,哥等你。” 傅敬尧点点头,心底有点难受,感觉上不论对谁,都是负了心。 站在回地看着傅敬尧走到没了影,吕四曲才喊声让又坐回石头上的叶玉明起来,叶玉真往傅敬尧离去的方向看去,踮起脚确定人没影了,才回头道:“夫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玉真一脸愁,她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夫君和叔叔聊的好好的,不可能突然就停下了,何况再急也不可能连让她把碗擦干置进柜子里的时间都没,就赶着要回,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赶着上路。 “没什么,我和小傅聊天很开心,就是莲起突然问题了几个问题,接着出去了,你也知道莲起是小傅的心头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肯定也没心情聊下去,对着一个魂不字舍的人说话有啥意思,还不如早早回去安全些。” 叶玉真听到重点了,但叶玉明没有,吕四曲话一出,叶玉明马上露出个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一脸嫌恶的说:“都说那莲起不是东西了,好好一个年三十,有人像他这样耍性子,臭着一张脸不说话,喊着要出去就出去的吗?” 吕四曲虽然疼怜爱叶玉明,但那是种移情作用,一种补偿心理,在过往受苦的日子里,吕四曲总是会想,如果他二姐姐还在家没让父亲给卖了,那么他二姐姐绝不会忍心任他受那些苦,所以,见到叶玉明,看见叶玉真,他忍不住不出手相助,他忍不住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每每看见他们不再受苦,吕四曲心中的那个缺憾似乎也就不那么深,不会令他难受发疼,他可以幻想着,他失了消息的二姐姐也会像叶玉真一样遇上一个好心人。 可现在叶玉明似乎日子过的太好,人已经迷失的认不清事实,叶玉明和傅敬尧都能保住那便是好,但如果只能容他取其一,吕四曲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傅敬尧,毕竟那傅敬尧才是救他一命的人,毕竟他现在不用跑桌端盘,看人脸色,还能路头街尾听人喊他一声小曲爷都拜傅敬尧所赐,如果没有傅敬尧,他吕四曲甚至没有那个资格去可怜叶家姐弟。 “你知道莲起问了什么吗?” ☆、傅敬尧觉得心情上有些受伤 面对吕四曲突如其来的问题,叶玉明反射性的摇了头,他又不在场,他当然不可能会知道。 “莲起问:“我穿这样很像妓女吗?”,“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7 我样子很风骚吗?”问的时候脸上像结了霜,离开的时候脸上像结了冰,啊,不对,是整个人就像一块冰,你知道你敬尧大哥当时表情有多惊惶吗?你知道你敬尧大哥见莲起消失在眼前时有多难受吗?”吕四曲停下口,对着惊愕的嘴巴大张而不自知的叶玉明笑了笑,接着移开目光看向傅敬尧离去的方向。“我能让人喊一声小曲爷,那都是你敬尧大哥赐的,没有你敬尧大哥我早死了,也就遇不到你,更娶不上你姐姐了,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回头,叶玉明的嘴仍张的大大的,脸上爬满了泪,两道鼻涕随着轮廓而下,一道滑进了嘴里,一道积在唇边,吕四曲看了笑笑的说:“别哭了,把眼泪鼻涕擦擦,你敬尧大哥不是说雪融后来看我吗?你现在清醒的还不算晚,只是要记窂,以后别忘。” 再转头,叶玉真也是一脸泪,吕四曲走过去温柔的拭去叶玉真脸上的泪,轻声说:“娘子,咱们回去吧。” 待傅敬尧赶到山顶小潭时,天色已经变成一种深蓝近黑,如墨画,又像黄昏远方的高山那种说绿不绿,说青不青,说黑也不是全黑的颜色,眼前的东西只能依稀辨识出有物品方位,已经看不出清楚的轮廓,傅敬尧在路上跌了几次,双手双脚都是泥巴,裤子早就不知名的小石子划破,膝盖见血,可是他无所觉,只是爬起来,命自己再走快一点,爬起来怨自己为何不能再走快一点,他想要找到莲起,很想要找到莲起。 天色又昏暗了一些,能眼所见已经比刚才又少一些,只剩下一幢幢黑影,傅敬尧在下着大雪的山路跌跌撞撞终于到了潭边,还好潭面一莲叶上有一个身影,而那个身影傅敬尧绝对不可能认错,他要找的莲起就坐在莲叶上,两腿并拢,单手在背后撑着地,仰着头看着天空。 “莲起。” “嗯。” 明明是令人看不清楚幽幽暗暗的天色,但傅敬尧却看见莲起脸上的失落与哀伤,一路上不敢慢下的疾奔,人在眼前他却怯步了,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如果没有遇见他,莲起又何须遭受这些? “你跌了好几次,千辛万苦的爬上来,不是找我有事吗?为什么不说话?” “莲起,对不住。” “为什么要说对不住?” “是我害你遭人非议。” 莲起不解,坐直转头望向傅敬尧,“是你跟叶玉明说那些话?”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说你害我遭人非议?” “如果不是我让四曲哥一家到屋里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你今天见吕四曲开心吗?” 莲起脸上不见愠色,也不是冷淡,而是一种让傅敬尧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表情,那样子像是把世事看透,再也不会为何任事心起波澜,一种似是悟尽一切,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使之喜,引之怒,那种样子傅敬尧看着都怕,打从心底的怕,他总觉得这样子的莲起离他好远,就像天与地一般,莲起高高在上的低眼悲悯的看着他,而他今后再怎么努力,将永远触及不到莲起。 “莲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上山来,我会在上山各处设陷阱,我会请吕四曲去说这山上有妖怪,会吃人的妖怪,从今而后再也不会有人上山,再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议论你任何事。” 莲起摇了摇头,傅敬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叫吕四曲“四曲哥”了?你以前都叫他四曲哥,为什么改?还有,你答的并不是我问的问题。” “我…。” 为什么不叫吕四曲“四曲哥”? 莲起问倒了傅敬尧,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改了口。 为什么会叫吕四曲了呢? 也许,他怕跟别人太近,跟莲起就远了,所以,他下意识就推开别人,只愿能因此靠近莲起一些。 “我喊他哥,就真心把他当哥,就像去看我哥一样,我也会想看看吕四曲,可是,如果看吕四曲会让你不开心,那么我宁可不见吕四曲。” “你今晚能跟他喝酒聊天开心吗?” “开心。” 莲起点点头,他又仰起头看向天空,天这时已经全部暗下,天上月亮弯如钩,月华隐隐,天上没有星光只有纷纷如绵细雪不停落下。 “我希望你开心,但我做不到,你虽口口声声说想一辈子跟我在山里,可你跟我一起时脸上从没有今日的畅快兴奋。” 傅敬尧张开嘴想要辨驳,但莲起举起了手阻止他,“傅敬尧,我最近看了好多经书,我想要修仙,想要得大道,可得大道第一要件便是要四大皆空,傅敬尧我做不到,我甚至还怕寂寞,私着心让你陪我,我都怀疑我能不能修成仙,也怀疑我到底适不适合做仙,你见过怕寂寞的仙人吗?” 迷茫,傅敬尧在莲起脸上看到是迷茫。 自从莲起说起护心镜那件事以后,撇开最先前的不适应,傅敬尧有时会想像等莲起成仙后,按着胸口的护心镜跟他说话的样子,想着,想着,他都觉得难受,觉得不如莲起把他的头盖骨丢了,开开心心毫无挂碍的去做仙才好。 “我没有看过其它仙人,除了你。” “我不是仙人。” “你在我心底一直是大仙。” “傅敬尧,如果我在你死前就成仙了呢?我上天庭去了你要怎么办?”莲起定定的看着傅敬尧。 “那我就可以去庙里看你,为你的庙洒扫,擦拭你的贡桌,把你尊像前的香火炉擦的亮到可以当镜子照,每天在你桌上贡上一颗现采的苹果,等我大去之日到了,我就让人把我埋在你庙前的树下,为你遮太阳。” 莲起笑了,“从见到你第一天起到现在,也没见你为我遮过一次太阳,我还能期待你死后吗?” 傅敬尧也笑,抓了两下头,看到莲起瞇起的眼睛赶紧放下,他这一尴尬对不上话就抓后脑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后脑那块秃头发还长不出来。 傅敬尧放下手,莲起把目光移回天空,一样的景色,却因为心情不同看了就不同,先前觉得寂寥,如果却觉得黑夜中那飘落的雪花像棉絮,美丽轻柔而带来暖意,莲起再次仰起了脸,任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嘴角轻扬。 在寻找莲起的路上,傅敬尧完全没感觉冷,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说开了,傅敬尧就觉得好冷,尤其早先被泥水沾湿的裤子如今已经结成冰,傅敬尧冷的都不自主颤起来了,虽然莲起坐在莲叶上赏月的样子美的不得了,但他就快要没命可以看了。 “莲起,你还要看很久吗?我很冷。” 莲起看着那像鱼钩的月亮正觉得美,心想弦月并不逊色于满月,转头口还没开,就听到傅敬尧全身发抖,颤着声问。 莲起他是真心喜欢傅敬尧这个人,也希望他过的好,但不知道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8 为什么每次见到傅敬尧为自己犯蠢受苦只总觉得想笑,心底还泛着甜。 “回去吧,回屋里也能看。” 傅敬尧听到莲起的答案,开心的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的脸冻僵了。 “走,回去吧。” 莲起从潭面上一跃而起,落在傅敬尧身边,他握住傅敬尧的手,却发现傅敬尧的手冷的像冰,手指已经泛着黑紫色,显然是冻伤了,手转了个方向,探向傅敬尧的脸,脸上也一样,就像是脸上敷了层薄冰。 傅敬尧感觉到莲起握了握他的手,还摸了他的脸,他很开心,他想笑,打从心底想像,但那个笑看在莲起眼底只觉得…难看,为自己的想法惭愧了一下,莲起补偿性的说:“你很冷?我试试看能不能施法把你一起带回竹屋去。” 傅敬尧点头,莲起一笑,笑容才起,人已经消失于傅敬尧的眼前。 傅敬尧僵硬的往四周看了看,很无奈自己被遗下了,叹了一口气,那团暖气还没散开,莲起又回到眼前。 “不行,我没办法施法带你回去。” 傅敬尧点头,他知道了,忍不住再叹口气,那团暖气散的很快,天又更冷了,“莲起,你回去等我好了。” 莲起有那个心,他已经很开心了,其实不施法带他也好,因为在傅敬尧的观念里,灵气就像人血,耗多了耗损身体,他宁可莲起留起来用在自己身上,早日修仙圆满。 傅敬尧努力挤出一笑,可是他并不知道看在莲起眼里那笑有多难看,他开始试着往回走,走了到第三步他就摔倒了,积雪太深,他没有力气把脚完全拔出来,第三步就被绊倒,整个人趴在雪上。 “起来。” 莲起握住傅敬尧的手臂,把他从雪里提了出来,傅敬尧觉得有点难受,为什么他已经长的跟莲起一样高了,却让莲起像提个小孩一样提起来?傅敬尧觉得心情上有些受伤。 “来,上来。” 莲起在傅敬尧的面前背向他,膝盖微弯,矮下身子,傅敬尧不懂莲起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说他不懂这动作的含意,而是他不懂莲起为什么这样做? “我说上来,你听不懂吗?还发什么愣,不是冷的发抖吗?” ☆、他心底也有无法对傅敬尧坦白的事 傅敬尧迟疑了,他怎么舍得呢? 傅敬尧宁可一步一步的爬回去竹屋,何况他现在一身脏,他舍不得莲起累,也不想让莲起身上沾到任何一点脏。 “我还是走回去好了,走动走动人就会热起来,就不会冷。” 莲起闻言回头瞇起眼睛,傅敬尧乖乖趴上了莲起的背,靛蓝色的衣裳上沾了泥巴,傅敬尧的眼眶有些发红。 当晚,傅敬尧虽然睡在矮榻上,但一整夜他都觉得自己好似还趴在莲起身上一样,那个香总是环绕着他,那个微凉的温度一直提醒着他,他曾趴在莲起的身上,闻着莲起的发香,他的腿曾架在莲起的腰上,而莲起走了一阵子就会用力把他往上提一提,怕他掉下去。 隔天,傅敬尧又一大清早跑到屋外洗里裤了,看着里裤,傅敬尧心很迷惑又有些害怕,昨晚他明明没有跟莲起同床共枕,怎么也会弄脏里裤呢? 傅敬尧在屋外看着里裤发愣,莲起在床上望着傅敬尧所处的方向发愣,莲起也想不透,为什么昨晚没有同床共枕傅敬尧今早还洗里裤了?以往明明就只有同床的第二天清早,傅敬尧才会偷偷摸摸的去洗里裤,今儿个怎么不同了?虽然莲起从来没有搞懂,傅敬尧为什么要一大清早起来洗里裤,明明睡前沐浴后才换过,难道睡觉也能弄脏里裤吗?莲起想的头都歪了,真的非常不解。 山中无岁月,一过已三秋。 这天早上莲起远远的就闻到血气,他施法展开了神识,发现傅敬尧正在救只狼,那狼脚被捕兽夹夹住了,鲜血直流,而夹住狼脚的捕兽夹是傅敬尧设置的,只是他要捕的不是兽,是人。 “你又去设陷阱了?” 傅敬尧点点头,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绣锦布袋,锦布袋鼓鼓的,明显是装着个球状的东西,小心把袋子放在桌上,确定不会滚动掉下桌,他指着屋外朝沐浴间的方向说“我去洗洗,今天有只狼被陷阱夹了脚,为了救它身上沾了不少血。” 莲起放下手里的经书,把傅敬尧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点点头,朝着桌子走过来,傅敬尧拎着换洗的衣裳走出去,莲起坐落桌前,眼前正好是那束绳锦布袋,拉开了袋口,伸手抱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在莲起掌中的是一颗红夹着微绿的苹果,苹果皮上还沾了水气,这苹果是洗过的,傅敬尧在回来的路上,也在河边把自己清洗了一遍,如果可以,傅敬尧甚至想要在河边换上衣裳在回来,可惜莲起不许。 举起苹果,莲起张开嘴啃了一口,白中带着黄的香甜果肉露了出来,莲起嚼了口中的苹果几下,咽了下去,又咬了一口,他细细的品尝着果肉的滋味,整颗果子都让他啃光了,莲起还是没搞懂自己是喜欢吃苹果才吃苹果,还是为了段云生或傅敬尧才吃苹果。 沐浴间那里传出水声,莲起心中一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跟傅敬尧说,其实血腥味没有那么容易洗掉,纵使傅敬尧用了再多的皂角,三天内他还是闻的到,就如同搞不清可以避榖不食的自己,却总是吃苹果的原因一样,莲起也不懂自己为何就是喜欢看傅敬尧为他犯蠢,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 其实,莲起不只可以分辨傅敬尧身上的血是动物或是凡人的,他甚至可以分辨的出来那血来自那种动物,往傅敬尧所处的方向望去,莲起并没有告诉傅敬尧,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傅敬尧杀了人,还知道傅敬尧杀了不只一个人,他看得见傅敬尧身上背的杀孽,莲起很想告诉傅敬尧各人做的业自己要负,傅敬尧身上的杀孽并不会因为沾到他的身,就过到他身上,所以不用老是小心翼翼的拚命洗身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没有说出口。 傅敬尧换了一件衣裳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莲起也报以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苹果,傅敬尧露出期待的表情问:“今天的苹果好吃吗?” 莲起点了点头。 傅敬尧笑着说早上的苹果是竹林外果树摘的,莲起也跟着一笑,心中却想着这样傅敬尧不就人到竹林外,摘了果又往水边走,清洗完了才又回来? 嘴角上扬,心底泛甜,可也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泛在心头,让莲起的心闷,眉头又皱上,有时莲起会后悔当初让傅敬尧留了下来,因为傅敬尧的面相极好,人正气又心善,如果不是因为要阻人上吞人山背了杀孽,说不定傅敬尧还可能比他更早列仙班。 三个春秋过去,就如吕四曲猜测的那样,傅敬尧身高已长过八尺,虽没练武,但天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69 天在山里跑动劳作,人非常精壮,鼓鼓的肌肉里饱含力量,可以徒手扭断一个人脖子的力量,傅敬尧亲手扭断了三个人的脖子,那三个人,不顾吞人山上有妖精吞人的传言上山,又太聪敏灵巧的避过了傅敬尧设的陷阱,最终死在傅敬尧的手里。 这三年,吞人山上总共死了六个人,十五人重伤而返,傅敬尧已满十九。 这三年来傅敬尧所赚的银,子几乎全数都让他寄存寺庙布施救人,但傅敬尧也杀人,福与业不能相抵,傅敬尧身有福泽,也背负杀孽,莲起不敢告诉傅敬尧,他后悔了,他时常后悔私了心将傅敬尧留下,如果不是他,傅敬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杀人,他看着傅敬尧渐渐转变的面相,莲起只怕傅敬尧没有善终。 刚洗完澡的傅敬尧身上还泛着水气,还有皂角的气味,配上那憨憨的笑,让莲起有种说不出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来每每看到这样的傅敬尧,莲起就很想捉弄他。 “啊…莲起不要…不…不要…松手…莲起…莲…我受…受不了。” 莲起本来不受礼俗限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加上这几年山里只有他和傅敬尧,傅敬尧对他呵护倍至,百依百顺,莲起做起事就更加任性,心头念才起,转眼就把傅敬尧扑到床上,挠腰呵痒,弄得傅敬尧连眼泪都出来了。 傅敬尧被挠痒的反应又与大部份的人不同,他不笑,就是紧闭着眼,紧皱着眉,一脸隐忍样,让莲起总是欲罢不能,想要逼得他紧,看最后会逼出个什么样的表情。 如今,傅敬尧身高已经高过莲起一个头,人虽不胖,属于精壮的体型,但因为长得高,再加上皮肤黝黑,自是有种压迫感,连吕四曲都曾调笑说,看着他总忍不住叫他声大侠壮士之类的,可这个看上去像大侠的人,现下却是卷曲在床上,全身紧绷,还微微发颤。 “不是没有挠你腰了,怎么还在发抖?” 傅敬尧张了嘴又闭上,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的头枕在莲起的臂上,身子弯卷着,弯曲的身子掩饰的是傅敬尧见不得人的秘密,他怎么好告诉莲起,每次莲起挠他痒都让他起了欲,他怎么可能告诉莲起他心底对莲起有邪念。 “怎么了你?” “没事,可能刚笑过头了,胃有些抽疼。” “很疼吗?” “不会。” “那你抬起头我看看。” “莲起。” 傅敬尧的声音里饱含哀求,莲起扬了扬眉,罢了要傅敬尧抬头的念头,莲起知道胃抽疼这事傅敬尧肯定是扯谎的,但,他已经学会不去追究,因为他心底也有无法对傅敬尧坦白的事。 过了好一会,傅敬尧才伸直了身体,莲起揩掉他额角的汗,实在忍不住不开口,“你刚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看不到傅敬尧的脸,但那抓锦被抓到泛白的指节,因为忍耐绷的紧紧的肌理,在在都说傅敬尧在忍,在忍一件很难忍下的事,所以傅敬尧才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弄得满头汗。 只是傅敬尧听到问题后的反应,还让莲起真的有点懵,眼前的人脸红了,那么黑的皮肤也能用肉眼看出脸红,那得要多心虚才会这样? 用食指勾起傅敬尧的下巴,让他对着自己,“你干了什么好事?脸红成这样?” 碰。 莲起本是无意,只是觉得傅敬尧脸红的奇特,想逗逗他,没想到傅敬尧反应会那么大,整个人往后一挣,后脑直接撞到墙壁上,整个屋子让傅敬尧撞的都动了一下,屋顶因为震动还落了些尘,傅敬尧后脑起了个如李子大的包,这下更引起莲起的好奇心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莲起扬起了个笑,傅敬尧顾不得头还在痛,捂着后脑急急往外跑。 莲起追了上去,不一会山里又扬起求饶的声音,还有莲起犹如银铃的笑声。 又追逐了一阵,原本朗朗晴空突然乌云密布,山里下起滂沱大雨,傅敬尧捂着后脑暗暗苦笑,这莲起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他脑子上还有个大包吶,居然招雨了,要是他落了什么病根那怎么办?他可是希望自己长命百岁,能陪莲起多久就多久。 “莲起,别闹了,快把雨停了,我后脑上有伤淋不得雨。” 傅敬尧笑着转身,却看到莲起一脸凝重望着天空,傅敬尧跟着莲起的目光一起望向天空,才发现天空不只是乌云密布,还闪着一道道银光,傅敬尧记得以前村里一个非常有学问的耆老说过,雷电不会打在同一个地方,可是,今日天上的雷电却一直打在同一个地方,就是他们所处的吞人山。 两人抬头看了良久,过了一会,莲起收回目光看向傅敬尧,傅敬尧也低下头回看向莲起,他张开了口,动了几次,说不出话,莲起对傅敬尧挤出了笑,拉过傅敬尧的手,牵着他往竹屋走,走了好一阵子,傅敬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莲起,刚才那场雨不是你招的对不对?” “不是。” “那是不是我杀业太重,上天要来收我了?” 莲起停下脚,转身看向傅敬尧回,“也不是。” 傅敬尧回望莲起,“那是怎么回事?” 莲起摇了头,他真的不太清楚,但,他有一种预感,他和傅敬尧在吞人山的日子无多了。 ☆、叶玉明应该知道要放弃 从三年前年三十的竹屋聚会后,傅敬尧从十多天见吕四曲一次,渐渐减少见面次数,直到现在变成了一个月才见一次,两人见面的地方都是在柳安树林后,傅敬尧再也不曾带着吕四曲越过柳安树林。 这天,与吕四曲相约的日子又到了,傅敬尧早早煮上了水,放置在书桌旁的小火炉上温着,从柜里取出茶叶罐,罐里的茶叶是傅敬尧自己晒的,在傅敬尧父亲未遇害之前,傅敬尧时常到村里一个老农家里玩,老农会自己制茶,所以傅敬尧也学了些制茶方法,老农制的茶属白茶,采一心二叶或一心三叶的茶树嫩叶,经萎凋和烘干两个工序即成,过程并不经揉捻,寿眉,白牡丹和白毫银针都属这类茶,不过傅敬尧不知道这些原由,他只知道老农说喝这种茶汤可以清肝退火。 “莲起,我要去见四曲哥,你需要什么吗?我让四曲哥下个月带过来。” 莲起正在作画,不过画的并不怎么样,傅敬尧每次看莲起的画总会憋不住笑,那画出来的东西几乎跟豆娃差不多,倒是傅敬尧极有作画天份,画出来的东西总是栩栩如生,不过人物画的画功似乎差了点,他画了好几次莲起的样子,但看了总是觉得不知道差了一点什么。 “不用,不缺。” 答案在傅敬尧意料之中,近来除了衣裳和文房四宝,傅敬尧几乎都是自给自足,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之前种的果树皆已结果,瓜类及叶菜类那就更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0 不用说,吃都来不及吃,傅敬尧只好将之采下切碎作肥,没想却因此引来一堆草食性动物,吞人山的鸡鸭牛羊数量远比傅敬尧初进山前多了好几倍,草食性动物多了,肉食性动物也跟着多了,之前从未见过的豹子和大虫开始出现在山里,而且小小一个吞人山居然就有六个狼群,这下吞人山就更容易死人了,这原不是傅敬尧的本意,但也顺了他的希望。 傅敬尧真的不喜欢亲手杀人,那些被他亲手扼死之人死前的表情,他从没能够忘记,尤其从那些人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傅敬尧总觉得那些人眼睛里的那个人是魔,不是人,因为这些事傅敬尧终于懂得,为什么莲起对猎户阿生妻子的事耿耿于怀,虽然两件事并不一样,但那种烙到心底的感觉是一样的。 待傅敬尧走过柳安树林时,吕四曲一家已经等在那里,傅敬尧对着吕四曲喊了句“四曲哥”便快步走了过去;吕四曲急步也向傅敬尧走来,一靠近便用力的抱住傅敬尧,大大力的拍了几下。 “你这臭小子,终于肯出现了呀。” 吕四曲指的是端午他邀傅敬尧到山下一起过节,结果被傅敬尧拒绝的事,事实上除了头一年他们一起过了年三十后,之后的三年傅敬尧没一次肯下山过节,有次吕四曲气极故意在柳安树林前不停的燃狼烟,大有你不出现我就不停的态势,结果没想天空居然飘起个巨型纸鸢,而整个纸鸢就是个“不”字。 当时吕四曲看着天上的那巨型纸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傅敬尧的绝断,任他这样把戏使尽,就是不肯出现,好笑的是傅敬尧居然连放字型纸鸢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 “我不是每个月都来嘛。” 傅敬尧笑了笑,也反手拍拍吕四曲的肩。 “敬尧大哥。” 一个带着小心讨好的声音从吕四曲的身后传出来,傅敬尧放开吕四曲对着声音的主人裂出一笑,“好哇,玉明又长高了,样子挺拔又俊朗,不用多久就可以娶媳妇了。” 傅敬尧话完哈哈哈的笑起来,吕四曲也跟着笑,叶玉真走到弟弟的身边笑着说:“才十四吶,还是个孩子,功不成业不就,连个谋生的技艺都没有,那有姑娘要嫁给他。” 傅敬尧虽然明白叶玉真这话多半是自谦,但还是认真的回了,“怎么会呢?上次不是说已经考过府试了?来年再考院试就是个秀才,很有出息的,我看不是没有姑娘要嫁,而是姑娘排队要嫁才是。” 傅敬尧说完,三人又是一阵笑,只有叶玉明笑在唇上,笑不到脸上。 “玉明怎么了?连笑的时候眉头都皱着,在烦恼什么呢?” “那有什么,莫不是最近学堂里先生吩咐下的功课加重了,过节也不得偷懒,在闹心不愉快。” 傅敬尧笑了笑,没搭话,他知道叶玉真说的不是实话,但他也不想再深究,因为他隐隐知道问题的原因,只是,他对于这个问题没有解决的能力,所以他不问,既然他解决不了,他就不追问。 但傅敬尧不问,却不代表叶玉明能忍不住说,他已经自责了三年,这三年来每一次过节,每一次靠近节日的日子,他的心都是拧的,都是自责的,叶玉明多希望能再到那小屋去,或者傅敬尧能到山下来一起过节,告诉他当年的无心之过已经没事,他已经被原谅了,一切都已经过去。 “敬尧大哥,这次中秋我们可以去山上跟你过吗?” 傅敬尧愣住了,他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经过三年的时间,叶玉明应该知道要放弃。 “不行吗?”叶玉明眼睛里有水光,脸上尽是哀求,“敬尧大哥,不让我们去山上,那你下来跟我们一起过好吗?求求你,我真知道错了。” 傅敬尧吸了一口气,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而让他表情凝重的不是他不能原谅叶玉明,事实上,傅敬尧从不曾怪罪过叶玉明,他懂叶玉明的护姐心切,他也懂叶玉明因为害怕受伤、害怕被歧视而先发难的作为,但他就是无法当作没那回事让一切再回到事发之前的情况,他不可以,也不能再冒一次让莲起受到伤害的可能。 傅敬尧说不出话来,他不想说一些空泛的承诺,他不想敷衍叶玉明,他既然不会让吕四曲一家上山,也不可能放莲起一个人下山,傅敬尧就不想给叶玉明任何希望,所以他说不出话。 静默了一阵子,只有蝉叫落在山间,叶玉真打破了僵局,先发了声,“玉明,别再说那些话,叔叔不能下山与我们一同过节,自是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苦衷,不是有心要疏离我们,能维持住这样的情谊就很好,咱们再有要求就是为难了叔叔,懂吗?” 叶玉真一说完,叶玉明从红着眼努力隐忍变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嚷着“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发誓永远都不再犯,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了。” 已经长得与叶玉真同高的叶玉明,姿势有些别扭的哭倒在姐姐的肩上,吕四曲表情淡淡的,开口却是问道:“这么久了,莲起还是不能释怀吗?那时玉明不过是个孩子。” 傅敬尧抬头,表情凝重,“不,不能释怀,不能忘记的人是我,我很害怕再经历一次找不到莲起,完全没有莲起消息的日子。” 傅敬尧话完,吕四曲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瞧你那脸,是死了看家狗吗?哥逗你的吶,别人不暸解你,难道哥还不暸解你吗?你傅敬尧的心里就是天大地大都没有一个莲起大。” 吕四曲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笑,但两人都明白,经此一话,两人的心又更远了些,他们之间竟然到了要说虚话来圆场子的地步,两张笑脸之下心底却是无限感慨。 “对了,之前告诉过你皇帝身体又不好的事你可还记得?” 傅敬尧皱起眉,他不懂吕四曲突然提这个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点了头。 “这几个月似乎更严重,各地官员都在征奇药,说好听是征,实着东西是怎么来的实在无人知晓,我已经把咱存的人蔘和药材都托卖了,以后咱就先不卖药材这类的东西,免得惹祸上身,虽然说这两年已经没人敢上山,但,我劝你还是把屋里暂时用不着的药材拿去别的地方藏起来,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被官府的人听到什么风声,你的陷阱再多也抵不了朝庭的兵马。” 傅敬尧觉得吕四曲的话非常有道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官府的人上门来要东西,有东西交出去还好,至少破财尚能免去灾难,只怕到时身上明明没有那样东西,官府却硬要你交出来,那才难处理,傅敬尧点了点头,打算一回去就把之前存下的党蔘、灵芝和冬虫草都拿到山顶上藏起来。 两人道别之前,吕四曲按例把该给傅敬尧那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1 份银子拿出来,傅敬尧看见了,并未伸手去接,反而笑着说:“我在山里也用不上银子,衣裳还多着,这纸笔墨条多到莲起都嚷占地方,是真用不到银子了,不如一半给玉明当束修费,一半你帮我拿到庙里去布施。” “这世上就你这个人会把银子往外推。” 吕四曲看着傅敬尧摇头,“我说你除去了莲起还真是四大皆空了啊,肉不吃,酒不喝,名利于你还如浮云。” “四曲哥,文采越来越好了。” 听到傅敬尧的打趣,吕四曲也不介意,反而腰胸一挺,“能不好吗?咱是请了先生到家里教的,告诉你,三略六韬我可是看完了,咱现在可是在看王禅老祖写的捭阖策,捭阖策你听过吧?没听过出去可不要说是哥的兄弟了。” 傅敬尧点点头,忍不住想笑,有一个人不能理解你的作法,却愿意尊重你的选择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这世界有多少人总以为自己想的便是对的,把自己的看法强加于别人身上,容不得一点不一样,譬如莲起,莲起是傅敬尧看过最纯真,最不会无端去伤害任何物种的一个,可是世人却无法容下莲起,只因为他的想法与一般人不同。 ☆、早去早回 傅敬尧这趟也是空着手回去,这两年,他几乎不需要花到银子,所以大部份的银子傅敬尧都请吕四曲寄托寺庙布施,捐学堂,还有给叶玉明当束修费,有时傅敬尧会觉得感慨,曾经他连一文钱都赚的辛苦,一文钱就能使他开心上一整天,可现在他一个月可以赚上近十两银子,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唯一欣慰的是,那些银子可以拿去寺庙救人,或者捐学堂培育学子。 在回程的路上,傅敬尧又去巡视了一遍他设的陷阱,今天运气很好,没有任何人或动物触动陷阱,每次不论见到人或动物因陷阱受到伤害,傅敬尧心底总是难受的很,尤其那些小动物,傅敬尧心底明白,就算他及时解开了陷阱,也为帮那些动物做了救治,可是那些动物最终仍然逃不过一死,山上来了许多肉食动物,没受伤的小动物要避过猎食就难了,更何况是受了伤的。 至于掉进陷阱的人,傅敬尧只能等人伤重到昏迷以后才给予救治,送到山脚下请吕四曲接手,可那些人多是残了,会冒险上山肯定家贫,因为没有其它法子赚钱,才会挺而走险上山,如今又残了,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望向天空,那日满天乌云雷电不停的情景又浮上眼前,傅敬尧在心底祈求着,祈求各方神佛给他多点时间陪陪莲起。 往竹屋方向走,靠近竹林外围的果树林,傅敬尧远远的就见到小甲和小乙在拔杂草,两只猴手里都抓了一大把,离菜园不远处还有许多小坑,坑里塞满了已经被连根拔起的杂草,傅敬尧见状觉得有些无奈,这两只猴不论把牠们带去多远的地方放生,最终总会跑回来。 叹了一口气,傅敬尧蹲下看着小甲、小乙道:〝不是让你们别来了吗?莲起希望你们好好的当猴子,别再学当人了。〞 两只猴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只是举高手上的杂草,一脸无辜讨好,看的傅敬尧不知再说什么才好,只好苦笑的接过猴子手上的杂草,抚了抚猴子的头,猴子见傅敬尧愿意拿下杂草,又肯摸牠们的头,开心的翻起跟斗,看着猴子单纯快乐的样子,傅敬尧心中的阴霾也去了大半,不禁会想当人似乎还没有当猴子来的容易快乐。 三年前傅敬尧除了在树林外圈种了各式果树,还在竹屋的东南方辟了块地种菜,没有使用一般常用的粪肥,傅敬尧在这菜园里用的是菜渣果皮堆肥法,结果虽然收成数量有差,菜的个头也会小一点,不过那么一大片菜园,只有他和莲起两个人吃,菜的个头再小,也无所谓,况且莲起本来就不需要吃东西,莲起会动筷子只是陪傅敬尧吃,往往只是尝个味道就停,傅敬尧食量虽不小,但一个人再能吃也有限,所以每每采收的菜后进肚子的少,又落回原地成肥的多,故而傅敬尧后来索性就不除杂草,任其生长,反正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地,杂草再多,也不怕占了菜生长的空间。 很久以前,当这个菜园子刚辟出来不久的时候,那时莲起非常兴于教小甲和小七成人,所以傅敬尧偶尔也会带着猴子拔杂草,堆叶肥,没想到事情都已经过了三年,小甲、小乙却没忘记,看着那些小坑和里头的杂草,傅敬尧心头不禁一软。 牵着两只猴子的手走到果树林里,傅敬尧对着小甲、小乙说:“你们不能再进去了,不然莲起会生气的,到时又要叫我把你们带到另一个山头,路很远,那边的猴群又不接受你们,我很担心,这些日子没看到你们,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在那边安下,还是被吃了。” 抱起两只猴往果树上送,傅敬尧对着猴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转身往竹屋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晚点我再来找你们一起烤红薯。” 两只猴扒在树上睁着两颗大眼睛溜溜的转,也不知道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不过确实是没再跟来就是了。 回到竹屋前,莲起正躺在竹林下的躺椅上,傅敬尧笑着说了句“我回来了。”便转身进屋拿衣裳,他已经习惯一回屋里就沐浴换衣裳,想起刚到吞人山上两三天才洗一次澡,对比起现在真是差太多了,现在他一天最少都洗上两次澡,一次是巡视完陷阱以后,一次是睡前。 傅敬尧洗完澡出来,莲起仍然坐在竹林下的躺椅上,傅敬尧在莲起旁边那个空躺椅坐下来,莲起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动一下,这天山里风并不大,竹叶随风轻轻摇曳,阳光在叶与叶之间的小空隙洒落下来,形成一个个忽明忽灭的小光点,光点照上莲起的眼睛时,他就闭上眼,光点不见了,他又睁开眼,傅敬尧发现莲起虽然一直往上看,头都没有动一下,可是他知道莲起并不是在看着什么,莲起只是望着上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时候傅敬尧觉得长大真不好,现在连想问个问题,他都会想个过再问,要以前他肯定是想到就开口。 “什么?” “你的样子不太对劲,这几天一直这样。” 莲起坐了起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 傅敬尧点点头,他懂,就像叶玉真面相的事,傅敬尧在事后有问过莲起,莲起只说他看的出来,但却无法具体举出实证说个所以然,那时莲起有些急欲证明,也指着傅敬尧的脸,说傅敬尧的面相也是显单,傅敬尧被莲起说的有点惊讶,虽然他从没有想过生不生子的问题。 “面相显单不一定都是坏事,佛缘深的人,面相也会显单的,牵挂少才不容易执着,看得开也就容易放下,要修成正果必先心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2 无挂碍。” 那时莲起话完,傅敬尧愣了好一阵子,因为莲起说的话跟以往他听到的都不一样,想了好几天,傅敬尧才终于想通,原来福泽厚跟佛缘深之间是没有关系的,福泽厚多子多孙就多牵挂,当然也就不可能四大皆空,不能四大皆空自是不可能修仙成佛。 傅敬尧仰起头看着天空,此时天是蓝的,还夹杂丝丝白云,看起来惬意又舒服,他实在看不出这样的好景色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吉之事,收回目光,傅敬尧也只能安慰莲起,“算了,看不出来就别想了,等事情发现再来想办法解决,不然现在你再怎么担心也是没有用的。” 傅敬尧说的话虽然是安慰之语,但也是实话,莲起白明现下就算他整天皱着眉、忧心忡忡也没有实质的作用,站了起来,莲起往竹屋走了几步,回头,见到傅敬尧刚好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撑起身,看样子是想跟着莲起回屋,莲起转头看向下山的路开口。 “我下山找老和尚问问,子时前回来,你睏了就先睡,别等我。” 傅敬尧没有回答,反倒进了屋里,再出来手里多了件附有帽兜的披风,莲起看着那帽兜皱起眉头,一脸不解,“我用法术过去。” “穿着还是保险一点。” 这三年傅敬尧不曾离开过吞人山,莲起也是,傅敬尧帮着莲起把帽兜披上拢了拢,脑海里不约而同浮现起当初莲起失去法术的岁月,那真是最无忧的一段日子了,那时傅敬尧甚至忘了莲起是仙,只当莲起是一个会与他到老的人,想起当初自己还曾私心的希望莲起法术永远不要恢复,傅敬尧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搞不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是因为莲起法术最终还是恢复了。 “我很快就回。” 莲起握住了傅敬尧正在为他扣扣子的手,他的心很慌,从那天吞人山上乌云满布后,莲起的心没有一定可以定下来,那种忧心忡忡的感觉实在太抑郁了,莲起非常不习惯,这三年来日子虽然平淡,但傅敬尧一直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所以他一直都是顺心又如意的,如今天天吊着心过日子,他真的不习惯。 见傅敬尧不语,莲起握了握他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老和尚,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道行不浅,如果我此行能从老和尚口中先窥得一二先机也是好事。” 老和尚道行不浅这事傅敬尧也是认同的,于是点点头说:“好,我晚上要烤红薯,你尽快回来,太晚红薯凉了不好吃。” 听到傅敬尧的话,莲起不知道怎么想起初次吃烤红薯的事,便笑着应,“放心,能把我这只妖吃到肚子胀气的烤红薯我都吃过了,单单只是失了热气的烤红薯又怎么难得倒我。” 莲起话完,果然又见到傅敬尧抓着后脑傻笑,莲起心头一动,抓住了傅敬尧的手说:“别抓,后脑那块还秃着。” 两人四手交握,无言却胜千言万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只是下山一趟,两颗心却惶惶然非常不舍,居然有生离死别的态势。 吸了口气,傅敬尧拉下莲起的手说:“早去早回。” 莲起点点头,放开傅敬尧竹林外头走,走到竹林外回头,却见傅敬尧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莲起举起了手往外挥挥,意示让傅敬尧回屋,但傅敬尧却仍是一动也不动,莲起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些画面,以前住山腰那猎户阿生要出门打猎时,阿生的妻也是这样站着直挺挺一直望着,非得要到看不见任何影子才肯进屋。 ☆、老和尚只为除妖 莲起经过果树林时,小甲和小乙相偕躲在树干后,连尾巴都小心的直贴在树干上,莲起看不到,但他有感知,早先小甲和小乙从别的山头寻回来时他就知道了,他要傅敬尧把这两只猴子送走也是为了牠们好,小甲和小乙没有成妖的条件与机运,这世结束后还要在畜生道轮回上好几世,所以莲起才不想再教牠们,不想让牠们这样人不像人,猴不成猴的活,现在看着小甲和小乙的样子,莲起心情复杂,有些后悔当初一时兴起,却教两只猴子再也不能做猴子。 “为什么不放弃呢?好好的回去当猴子不也很好?你们想学着做人,但终不能成人,却因此被猴群给放逐,岂不得不偿失?” 两只猴没有回应莲起的话,但是见到莲起久久不见,瞪大了双眼,抱在一起露出非常惊慌的表情,莲起见状摇了摇头,再踏一步,人已经白水村边际上的小寺外。 莲起一踏到寺庙的地面,心头就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环顾着四周竟觉得这个寺庙像是荒废了一样,但倾倒的墙面早就倾倒,石阶上脱落的石砖从莲起第一次来就脱落了,看上去并没有不同,可是,不知何因莲起就是有种感觉,感觉这寺庙像是死了一样,失去了生气。 拾阶而上,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莲起拨下帽兜,小心的注意着四周动静,但四周却完全没有动静,没有人声,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没错就是死了,整个寺庙像死了一般什么都没有。 走到殿里,景物不变,佛前的贡桌上仍有木鱼和法器,只是皆蒙了尘,看着手指上那层厚厚的灰,莲起愕然,以前寺庙虽然也是崩颓,但老和尚总是把寺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心台清明”,这是老和尚自己说的,莲起不解,老和尚为什么会任由大殿蒙尘,任由寺庙败坏成这般。 往后院里走,衰败之气更盛整,个院子荒烟蔓草,枯的枯,倒的倒,尤其石桌旁那颗松树,居然从根到叶全数枯萎,莲起愕然,小心的,轻轻的把手覆到树干上,谁知才一碰到,松树皮就掉下一大块,那松树的模样明明就像枯死了好几年一般,任是把莲起一个已经活了百年的妖精,都惊的呆张了嘴而不自知。 石桌上还摆着茶盘杯具,一样蒙上厚厚一层尘土,莲起拿起其中一个杯子,举到脸前一吹,杯子一角露出了原来的样貌,那样子莲起绝对不会认错,这十多年来每次到小寺庙来,老和尚都是用这茶具泡茶请他喝,所以莲起不会认错。 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吞人山上乌云密布,雷电集下,就让莲起终日心惶惶然,如今看到小寺这个景象更加落实了莲起的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莲起恨起自己的不争气,不济事的修为,不到位的法术,总让他窥其表却无法了解其中,这样的法术如今想来有跟无根本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徒然令人多添忧心。 在傅敬尧以往经验里,莲起去找老和尚快也要花上一个时辰,慢在寺里待上一天的记录也有,可是现在不到一刻钟便见莲起回来,虽然傅敬尧很开心,却也不得不起疑,发生了什么事。 “莲起,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莲起拨掉帽兜,在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3 傅敬尧的协助下脱掉披风,“我去的时候老和尚不在寺里,寺庙那景况却像是荒废了好几年。” 莲起出现的时候傅敬尧正领着小甲和小乙在堆土窑,因为莲起回来的太快一时惊讶,傅敬尧就忘了这事,发现莲起的目光盯着小甲、小乙不放,而小甲与小乙抱着对方,瞪大着眼睛,颇有哀求之意,傅敬尧也尴尬为难了起来,莲起不喜欢这两只猴子太亲近他们的事傅敬尧知道,莲起不想让猴子弄的猴不像猴,人不成人的样子,傅敬尧也知道,可小甲和小乙受过莲起的教化,已经不可能再当只普通的猴子这也是事实,不论是在吞人山,或是将小甲和小乙带去更远的大山,终是没有任何猴群可以接受会烤红薯,会写字的猴子。 跟莲起一样,小甲和小乙有了名字后便变成猴界的异类,牠们始终记得自己有名字,始终难忘学难第一次学会写自己名字时莲起脸上的那一抹笑,和那奖赏的果干有多好吃。 “我并不是讨厌牠们,只是这世牠们再努力也不可能成精,所以我希望让牠们再回去当只单纯的猴子。” 傅敬尧自是明白莲起的意思,这三年来,莲起只教他看两种书,一是兵书,一是经书,傅敬尧对兵书一点天份都没有,饶是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是不能悟得三略六韬的真意,但经书上傅敬尧是有些天份的,所以他能明白莲起说的是什么,莲起只是不想让两只猴白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努力,而这些努力却在死的那一瞬皆成幻影,死后孟婆汤一下肚,一切便又重零开始,与其让两猴白白受这一遭,莲起倒宁愿小甲、小乙一世当只单单纯纯的猴子,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无聊了就玩耍,也不愿两只猴费心花时间在习字、学礼,做些徒劳无功的事。 “可小甲和小乙已经当不成一只单纯的猴子,从你给牠们取名字、教牠们习字开始,牠们就不可能再当一只单纯的猴子。” 傅敬尧一说,莲起也懂了,这两只冷了会穿衣服的猴,的确不是单纯的猴,想通便无挂碍,莲起对着小甲和小乙伸出手,接着做了几个手势,停下,伸出食指悬空画圈,两只猴见状先是一愣,然后仰着脸小心观察莲起的表情,见莲起嘴角那隐隐的笑意就如记忆里一样,先是开心的奔跳了起来,一边跳还一边拍打着胸口,嘴里更是吱吱叫个不停,闹腾了好一阵子,才能静下开始照着莲起的指挥动作,隔了那么久的时间,动作却一点都不马虎,一点都没有出错。 两人两猴笑闹了好久,一直到红薯烤好了以后,傅敬尧才想起老和尚的事还没问清楚。 “你说老和尚寺庙看起来像荒废了好几年,是怎么回事?” 傅敬尧心想,他上吞人山唯一生病那次,便是莲起去找老和尚彻夜未归那日,这最多也不过三年时间,那寺庙再怎么也不可能看起来像好几年没有住才是。 莲起摇摇头,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寻着记忆,莲起也想到自己最后一次见老和尚的情景,那日算来到现在也还不满三年,就算老和尚在莲起离开寺庙时同时离去,那庙里也不可能颓坏成那样子,尤其那颗大松树,就算没人照料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枯死那么彻底,他刚刚看见的情况别说数十年没人住,就算说已经荒废百年也不为过。 风突然在竹林里狂作了起来,整个竹林都在沙沙乱动,不少竹叶被风吹下又卷起,悬空飞舞,傅敬尧和小甲、小乙慌张的四处张望,小乙一个失神,手里的红薯被风吹落,其实红薯没拿好落地了并没有什么,只是那红薯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居然被风卷起,随着竹叶一起在空中飞动。 此时,风已经大到傅敬尧几乎睁不开眼,耳边除了风吹竹叶磨擦的沙沙声,便是小甲和小乙惊慌的叫声,虽然同是吱吱,旦傅敬尧已经可以分辨出叫声里的情绪,所以他明白小甲和小乙此时心里有多惶恐。 傅敬尧再奋力在狂风中前进,抓住了小甲和小乙抱入怀里,勉强睁开眼寻找莲起,却看到竹林外的果树居然动也不动,只有竹林里狂风大作,心中一骇,越发着急,张望了一下,发现此时风已经了一个极大的风旋,袭卷着无数的竹叶和沙尘,而莲起就在风旋的中心,傲然独立。 “大师,你说的是真的?这事若不成是要掉脑袋的。” 这是一个极大的厅堂,堂上扣掉两个主位,居然还有三十六个客座各列于两旁,可见这个厅堂有多大,问话的人是坐在主位上的段云生,此时段云生已经年近四十,但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多岁,而这个年轻的脸孔,现下布满兴奋之情。 话说,段云生以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当上武林盟主,如今他已练成排云剑法十一式,也拿到倾月山的掌门符,再拿武林盟主一位指日可待,探囊取物之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兴奋的,能让段云生那么兴奋必是他原来想都想不到的事。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和尚敢说出口,必有十成把握。” 段云生的脸随着老和尚的话生动了起来,眼睛冒出的光芒,好似看到自己已经封候成王,立足于庙堂之上。 “大师,云生但有一事不解。” “施主,但说无妨。” “大师,助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段云生已近不惑之年,他不信相有人只求助人,不问回报,他知道是人就有私心,除非眼前之人是仙,但如果眼前之人是仙那就更没有道理了,如今世道不好,路有饿蜉,处处疾苦,仙不去救饿蜉疾苦,反而来帮助他这个已经名利双收的人,实是毫无道理。 老和尚闻言一笑,抚了抚胡子说:“老和尚只为除妖。” ☆、他想在死前让莲起知道他的心意 那日的狂风跟吞人山突然而至的乌云一样,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风停后竹林里一遍狼藉,到处都是残叶,飞絮,烟尘,但走出竹林,却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果树林里小甲昨天发现的那朵小白花,仍然还在,开的正艳。 傅敬尧盯着那朵小白花看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小乙走了过去住握花茎向着傅敬尧,傅敬尧笑着对小乙摇了摇头,“莲起不喜欢被折下的花。” 傅敬尧话一出,小乙就松开了手,也不知道是已解人语,还是看到傅敬尧摇头才松手,傅敬尧牵着小甲和小乙走回竹林里,地上仍是残叶断枝遍布,莲起已经不在屋外,而是坐在屋内桌前,傅敬尧走近发现莲起正在写字,默的是圣严经内容,傅敬尧与小甲、小乙进门,莲起闻声未动,似是无所觉,只是专心默写经文。 傅敬尧见状又牵着小甲、小乙往外走,他知道莲起此刻心中一定是纷乱到不知如何是好,才会靠默写经文静心,此时让莲起一个人静一静是最好的选择,看着一地断叶残枝,傅敬尧心中那种惶惶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4 然的感觉又上涌,吞人山上不是没有大风大雨过,但都不曾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一刻钟前仍是翠绿繁茂的竹林,如今倒像是战败后的城池,残破不堪,看得傅敬尧害怕又不舍。 傅敬尧拿了竹扫帚扫起落叶残枝来,小甲和小乙直接用手帮着捡,一人两猴花不到半时辰的时间就收拾好了,只是这片竹林一看上去就是不同,再也无法恢复狂风乱作前那个绿意盎然的景象。 收拾完东西,傅敬尧低头看向一直跟在身边的小甲、小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境所致,小甲、小乙的表情在傅敬尧看来也是一脸惶恐,勉强挤出一个笑,傅敬尧对小甲、小乙伸出手,“饿不饿?红薯都让风吹走了肯定是饿了吧?咱去摘果子吃。” 傅敬尧原意是想牵着小甲小、小乙走,可不想小甲却顺着他的手爬到他身上紧紧抱着,傅敬尧一惊,还来不及喊,小乙也跟着爬上来,两只猴一前一后,紧紧攀着他,把脸贴在他身上,像极了两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寻求依慰,如此傅敬尧也不舍把小甲、小乙赶下去,只是笑着拍了拍身前的小甲,又拍了拍背上的小乙,要牠们小心抓牢。 摘完果,傅敬尧猫着身往屋里探一下,见到莲起还在桌前默写经文,便没有踏进去,直接退了出来,带着猴子去洗手,洗果子,吃东西前要洗手的事是莲起教的,小甲,小乙一直没忘,以致于后来莲起让傅敬尧把小甲、小乙带回猴群时,猴群已经无法接纳牠们,当然,小甲、小乙被排斥的原因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 两猴洗完了手,还会拿布巾擦手,小乙擦完递给小甲,小甲擦干了手,把布巾又挂回原处,傅敬尧手脚快,已经洗好果子放在盘里,见小甲、小乙已经洗好手便喊着牠们过来吃。 傅敬尧在啃第四颗果子时,莲起才从屋里走了出来,莲起走出来的时候脸很苍白,虽然莲起的皮肤本来就白,但此时却苍白到有点令傅敬尧害怕,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山顶上的雷电,而这次的狂风更是直接发作在竹林里,要说巧合任是莲起或傅敬尧也是说不出口的。 “莲起,你脸色好苍白,你发现了什么吗?” 莲起向发话的傅敬尧看过去,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觉得恐怖,如果能知道要发现什么事,就能有所准备,就算全无胜算,至少心底有个底,至少不用如此惊慌害怕,却不知道要害怕什么。 “我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傅敬尧对莲起挤出个笑,把盘里洗好的苹果递到莲起手中,从吞人山雷电大作那日起,莲起愿意吃的东西就更少了,倒是这苹果从不曾拒绝。 “傅敬尧,我们要怎么办?” 莲起一脸惶惑,倒是傅敬尧突然笑开了脸,因为莲起那句“我们”。 “我们啊…饭照吃,果子照啃,觉照睡,若有天天真要收我了,你记得等我肉腐尽后去取我的头盖骨,打磨成护心镜戴身上,只要我魂魄未灭,不论如何我也会寻到你。” 傅敬尧颤着手,把自己的手覆在莲起的手上,见莲起未拒绝便笑开了脸,他已经二十了,就算他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圆过那一次又一次湿了底裤的夜里,他是如何在梦里贪恋着莲起,傅敬尧觉得近日种种异象皆因他杀业太重而起,而他想在死前让莲起知道他的心意。 当晚傅敬尧帮莲起铺好被子,伺候着莲起躺下后并没有回到矮榻那里躺下,反而是坐在床边不动,莲起不明究里的看着傅敬尧,但见傅敬尧吞了几口口水后说:“莲起,我以后跟你睡一个床上可好?” 几乎是傅敬尧话一出,莲起就点了头,莲起一向喜欢傅敬尧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让他觉得安稳宁静,况且,如今他已经默许了让小甲、小乙留下,自是不会再让那两只猴子睡屋外,竹屋里只有矮榻跟床,自然是让猴子睡矮榻。 把身子往里移了移,才抬头,就见傅敬尧一脸笑的躺下来,傅敬尧睡的很靠外边,躺下后也是僵直的身体不敢乱动,但莲起却可以从那起伏甚遽的胸膛上感觉到傅敬尧的兴奋,有什么好兴奋的?莲起不解,这也不是傅敬尧第一次睡床,他不懂何以这次傅敬尧特别兴奋,事实上之前每年冬天他们都是一起睡的,而且那时傅敬尧总是拖拖拉拉,理由一堆,几次若不是他动了怒,傅敬尧大有要窝在矮榻熬过冬夜的态势,莲起不懂傅敬尧为什么态度又变了?也不懂他现在在兴奋什么? 在开心什么呢? 这个疑问伴着莲起进了梦乡,睡着前莲起发现自己又要睡着了,觉得有点疑惑,这三年他的睡眠时间竟是起来越长,几乎都要与傅敬尧一般了,可想着想着终不敌睡意。 这边莲起早早睡去,另一边傅敬尧却是兴奋的睡不着,一整夜脑子不禁乱乱想,心也碰碰的乱跳,他总是禁不住的想,莲起答应的那么快,是不是也有一些喜欢他呢?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会诛连九族的?” 庙堂上段云生虽低头颔额,但嘴角那点笑意和兴奋之情却是掩不住的,“小民知道,小民愿以段家一百三十六口人性命起誓,定可使圣上身体康复如初。” 没有像段云生预想的那般,皇帝并没有马上封他为候,反倒大笑了起来,笑到最末急咳不止,身旁的太监连忙递上热茶水让皇帝止咳。 “康复如初?”颤着手撑起身子,在欲站直时又摊坐了回去,皇帝喘了一会,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在随伺太监的帮助下又站了起来,他走到段云生的跟前说:“你所谓的康复如初是能恢复到什么样子?能让朕恢复成三十岁前的样子吗?能让朕再骑马狩猎吗?” 如今的皇帝接下帝位时已经四十五,执掌江山十二年,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亏空的厉害,有太医说他是纵欲所致,他便减少临幸嫔妃的次数,有太医说他是肉食过盛,他便不再食肉,但他的身子还是一天差过一天,而他心底明白,这一次不过是因为年少时期父皇长年喂以毒药所致,可怜他是嫡子,却因为母亲不受父皇所爱竟遭如此毒手。 日日在他的饮食里投下微量毒药,令他身体僝弱,再鼓动群臣上奏废太子,这些他都一清二楚,但是明明知道饭里有毒,他却不能不吃,明明知道每次赐下的补药里有毒,他却不能不喝,他只能一边笑着喂自己吃毒,一边祈祷母亲和舅舅早日成功,终于母亲和舅舅成功了,可他的身体却是再也救治调养不回来,等到他登上大位那年,他甚至已经连骑马都不能。 “段云生,你若真能让朕有办法再骑马举弓狩猎,朕便如你的意,赐你世袭候王封号,万户封地,但若你不能,我就砍下你全家一百三十六口人头,悬吊于皇城上,以儆效尤。” 皇帝话完,段云生叩首谢皇恩浩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5 荡,皇帝见段云生脸上只有势在必得之笑,毫无愁容,心也忍不住升起了希望,连亲生子都吃过的他还有什么没试过,每次都是升起了希望,又满心的失望,那一次次心境上的折磨甚至让他不想再试,但,这次看着段云生的脸,皇帝心里居然又升起了希望,他暗忖,段云生如果承诺成真,他也绝不食言,但如果段云生敢信口开河,他就要段云生尝到比他加乘百倍的折磨。 “来人,宣护国大将军,命其领五千兵马为段云生所用。”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段云生再次拜跪在地,同时,吞人山上出现了第三次异象。 “怎么会下雪了?” 傅敬尧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不解的看着手掌心里的雪,这都才九月,中秋还没到,怎么可能下雪呢? “怎么可能下雪了?” 傅敬尧脸露疑惧看向小甲和小乙,可是小甲和小乙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脚一脚的往雪里踩,牠们也不懂,这时期怎么会下雪呢?而且雪来的又急又快,才不到一刻钟,竟已遍地白惨惨。 ☆、他怎么会全然无所觉呢? 这次的雪与以往不同,雪并没有停歇,持续不停的落下,才三天地上就积了十几公分的雪,莲起早上起来,走到竹屋外,望着天空,望着那不停落下的雪花,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到这个山在叫他离开。 “莲起。” 傅敬尧推开门就看到之在屋外空地上的莲起,纷纷大雪落在莲起的头上和身上,有那么一瞬,傅敬尧竟觉得莲起好像要消失在这场大雪里。 昨天傅敬尧已经四处看过了,除了吞人山以外并没有其它地方下雪,雪到距山脚十哩处就停了,就像活生生让人画出一条线一样,一线之隔,线内大雪纷飞,线外艳阳高照,两边景色都美,傅敬尧却吓的退了两步,一时之间无法呼吸。 莲起闻言回头,同时一件白狐裘落上莲起的肩头,“下雪吶,你出门怎么不披件衣服?” 莲起看着傅敬尧不语,只是绽了一笑,他和傅敬尧都知道他不怕冷,可莲起却也明白,傅敬尧永远都改不掉提醒他添衣盖被的习惯。 “我想去山顶小潭那边看看。” 莲起已经很久没有去山顶小潭那边了,与傅敬尧在竹屋的日子很平顺舒服,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一晃眼就三年,莲起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上山顶小潭那边,其实,若不是因为这次大雪不停,莲起也不会想要上山顶小潭,而发现了这一点,让莲起的惊讶程度并不小于吞人山在夏季落雪。 “怎么突然想上去小潭那边?” 以往莲起想到小潭那边,都是莲起心情不佳的时候,傅敬尧有点担心。 “我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这山里袭来,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刚才,我甚至有种感觉,觉得这接二连三的异象是这山在说话,它在叫我走,叫我离开吞人山,可是,若你要问个原由,我也说不上来,所以我想上山顶小潭去看看,也许会看出个蛛丝马迹。” 对于接连而来的异象傅敬尧心底也是害怕的,只是在莲起面前不好显露,只怕自己让莲起更烦心,如今听到有理出头绪的可能,自然是赞同。 “那我跟你一块去。” 莲起摇头,山里才初下起雪,地都是滑的,真的不是适合一般人上山。 “我没有办法施法带你上去,你一起,我们只能用走的。” “用走的便用走的,我不想和你分开,最近我总有种感觉,只要我们一分离将难以再见。” 回头看向傅敬尧,已经二十岁的傅敬尧穿着粗布衣和草鞋,原本就黑的皮肤,因为时常在山里跑动,现下已经黑的发亮,指节分明的手,显示着这个人时常劳作,傅敬尧已经长的高大威猛,是一个可以撑起一家之责的男子;而且,经过叶玉明说他像妓的那件事后,莲起已经不管钱了,那个原本配带在腰间的小算盘也早就不知丢到那里,但是在不管钱之前,莲起就发现傅敬尧其实很有钱,有钱到可以在山下买个大宅作威作福。 若不是他,傅敬尧应该可以在山下过的很好,可以跟吕四曲饮酒畅言,可以意气风发的走在街头巷尾让人尊称他一声称,也许还会像吕四曲一样,成天有媒人带着荳蔻年华少女画像上门说亲,怎么样也不会像生活在这山里这般清贫孤寂。 不过,莲起不曾担心过傅敬尧会想要下山,因为他明白傅敬尧对他有执念,就如同他对段云生那样,所以莲起让傅敬尧看经书,为傅敬尧讲解经书,他希望傅敬尧能自己悟透,因为莲起自己无法开口点破,莲起时常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神仙或同类来引领他?他不只有执念,还有私心,他明明不爱傅敬尧,却贪恋傅敬尧的目光与温柔。 莲起终于搞懂为什么傅敬尧要在清晨偷偷起来洗里裤,日日同床后的日子里,傅敬尧在清晨不只洗里裤,也会在一大早沐浴,莲起在淅淅的水声间,听见傅敬尧小声隐忍的低喊自己的名字,所以展开神识,结果他看见傅敬尧双手握着子孙根,一遍又一遍低喊着他的名字。 当下莲起感到非常震惊,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却又觉得情有可原,若不是有欲,傅敬尧何苦守着他不放,傅敬尧长的高大,袋里也有银两,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抓水蛙填肚子的小孩,吕四曲都有人抢着嫁,那傅敬尧就更不用说了,如不是对他有欲,何苦守在山上不下去,何苦连一向爱吃的肉都戒掉,只因为他不喜欢那个气味。 面对傅敬尧的欲,莲起说不上喜欢或讨厌,但莲起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主动点破,或叫傅敬尧离去,甚至有时候莲起在想起段云生的时候,莲起还会有种莫明的安慰,因为傅敬尧爱着他,因为傅敬尧对他有欲。 “好,那我们一起走上山。” 牵起傅敬尧的手,莲起开始往上山的路走去,才走到竹林和果树之间的交界处,小甲和小乙就追了出来,四肢并用的跑,跑的极快。 “回去屋里待着,你们没办法跟着上山的,太冷了。” 傅敬尧回头对着猴子说,猴子仰着脸不动,也不知道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傅敬尧松开莲起的手,蹲下来又对猴子说了一次,连带着手部动作,傅敬尧手一直往竹屋指,每次一指,小甲和小乙就转头往竹屋看一次,可是也只有看。 莲起拉起傅敬尧,拍掉他膝上的残雪,残雪一落,就见到傅敬尧的膝上有点湿,莲起皱起了眉头,他不希望傅敬尧生病,把狐裘解下,不顾傅敬尧挣扎反对,硬是披在傅敬尧身上,系紧,收回手,莲起定眼看着小甲、小乙说:“回去,不回去以后都别想待屋里。” 莲起话一出,两猴都愣了一下,接着就怯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6 怯的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本想开口缓颊,但被莲起一眼给禁了口,只能有些为难的对两猴挥了挥手,示意小甲、小乙听莲起的话,傅敬尧手一挥,两只猴互看了一下,接着就转身往屋里跑,傅敬尧一直看着小甲和小乙进屋才转身,他一转身就看到莲起盯着他看,傅敬尧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他让莲起等了。 “对不住啊莲起,我就是有点担心。” “你对谁都很好。” 傅敬尧时常救出陷陷阱里的小动作,莲起知道,傅敬尧还曾天天钓鱼给被母熊遗弃的小熊吃,莲起也知道,有时莲起不能理解傅敬尧为什么要做那些事,那都是徒劳无功的事,而且又犯杀业,傅敬尧已经读了很多经书,理当明白,但思及对象是傅敬尧,莲起又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明白傅敬尧所为因何,因为他是傅敬尧,而傅敬就是会做这样的事。 走出果树林后傅敬尧央求着莲起,希望莲起同意把狐裘再披回身上,莲起有点生气的回,“披着,听话,这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话完傅敬尧低下头暗暗窃喜着,但莲起却有点愣,他想起很久以前,傅敬尧也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那时他爱着段云生,而现在他说同样的话,却不知自己的心是爱着谁。 一路上莲起心绪纷乱,倒忘了着急,可到了小潭边所有的思绪都吓停了,除了惊吓莲起再也感觉不到其它。 小潭潭水结成了冰,莲起扑跪在潭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潭,他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这潭水结冰,他怎么会全然无所觉呢? 伸手一触,潭面冰层裂出一线,接着缝隙越来越大,越裂起长,潭中传出卡卡声响,接着迸裂之声此起彼落,潭面的冰层成了碎冰,一阵翻腾之后有物浮了上来,竟是一瓣瓣莲花花瓣,数量之多令潭面成了一遍粉红,接着又有叶色往上冒,那便是碎裂后的莲叶,莲起这下便可确定,这潭里再无一株活莲。 莲起望着红红绿绿的潭面,心中茫然大过于伤悲,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小潭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莲起。” 莲起回头,一只手落在他的肩头,他感觉到傅敬尧握了握他的肩,傅敬尧说:“我们回家去好吗?” 莲起回头看向潭面,这样的潭面其实很美,红绿相映,景色怡人,如果这不是莲起降世的小潭,或许他还会惊奇的指着潭面叫傅敬尧看,可是这是他降世的小潭,所以他只能感觉到茫然,绝望。 “好,我们回去。” 他已经无根了,这里便再也无可依恋。 当两人往回踏了一步,吞人山上的雪突然停了,阳光照进了吞人山,地面的雪开始滑化,傅敬尧看着一切先是一窒,接着便望向莲起,傅敬尧想到的是,是不是他的报应要来了? 莲起望着天空,感觉到了灾祸。 莲起的感应没有错,此时吞人山山脚下集结一队精兵共有五千人,队伍前面有一千骑兵,皆着战甲,身下之马个个肌肉结实,饱含力气,这是这个国家里最骁勇善战的一队兵马,曾经对外拉退外敌入侵,对内消烕流冠山匪,而今日,这队兵马集结在白水村,却只为了对付一个莲起。 ☆、不在这儿,在米缸里 “你们要去抓妖了是不是?” “去跟你们将军说那妖怪跟吕四曲一伙的,他还曾经绑了我,可是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被山匪吓疯的,我没疯,我没疯…。” “还有吕四曲,吕四曲的钱肯定都是跟妖怪一起谋害人命来的,说不定他卖的皮子都是人皮变的,对,吕四曲卖的皮子都是人皮变的,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抓不到,就他一个人猎得到黄皮子,狼,貂,还有傅敬尧,你们记得去抓他,记得要抓他。”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不停的跟着兵队走,一边走一边喊,他一会哭一会笑,双手跟着嘴巴挥动,差点就打到身边的士兵,那名士兵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发作,那衣衫褴褛的人又贴了上去,好像不满士兵的不为所动。 领在这队精兵之前的人有二,一是护国大将军李项曲,另一个便是段云生,两人一眼看去便可知道都是练家子,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马上非常英挺,都是人中之龙,但李项曲身上有一种气场却是段云生所没有的,那便是因长年争战所集一身的厉气,那是杀敌数千数万才会拥有的气场,一种能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如此相较起来,一旁段云生的气势就显弱了,江湖行走,段云生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门派间的争斗是不可能如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规模浩大,况且段云生心系权势,所谓相由心生,相对于心中只有国家安危的李项曲,段云生看起格局气势来必是又低下了一些。 段云生自得莲起相助,不只起死回生,而且武功与内力更是精进不少,眼下在武林同辈里几乎已经无人可与之匹敌,近年来段云生走到那里便被人吹捧到那里,所到之处只有称赞奉承,早已经习惯发号施令,习惯受到注目,大家以他为主,今天,他们已经等在这白水村边一刻钟了,段云生揩掉额边的汗,仰头看了看天上艳阳,不懂李项曲为何迟迟不肯发兵。 “李将军,为何还不发兵?” 李项曲收回远眺吞人山的目光,看向段云生,“你真有把握医好圣上?” 当年太子弒君之事,李项曲虽不是核心人物,但也非全然无所知,过程不论,到底如今的皇帝有了传位遗诏,有了传国玉玺,那李项曲就会尊他为皇上,只是当年先皇毒害太子的事他也从父亲那里听到了一些,皇上登基已经十多年,遍请天下名医都无法根除毒性,如今一个武林侠客居然敢发豪语,承诺不只能使皇上身康体健,还能返老还童,这实在令李项曲无法苟同。 “我有把握。” “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之法?” 天气炙热,段云生身下的马匹不耐久立,开始不停的踱脚,甩头吐气,使得段云生也跟着心烦气躁起来。 “李将军,你以为我会拿回家一百多口的性命开玩笑吗?” 虽然烦躁,段云生还是得耐下性子,因为对方是将军,莫说他现在尚不是武林盟主,就算他是武林盟主,他见到李项曲还是必须弯腰做揖,低头喊李项曲一声将军;将军,将军,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等他抓到莲起带到皇上面前,那他便是候爷,到时眼前这个李项曲就要向他低头了,思及此,段云生的火气便降了一些,收歛去躁进,露出诚恳一笑。 “李将军,段某知你心系圣上安危,但云生亦同,李将军可看得出来段云已经年近不惑之年?” 李项曲闻言皱起了眉头,因为段云生看起来挺多只有二十多,要说三十都算勉强。段云生看见李项曲的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7 表情就知道李项曲的心动摇了,他打算一鼓作气,使李项曲消去心中疑虑,直接率兵踏破吞人山。 “段某得以返老还童都是因为曾经吃下那莲妖三瓣花瓣,段某只是凡人,吃下三瓣花瓣已经有此效果,圣上乃天子,相信一定能药到病除,长命百岁。” 段云生话完,李项曲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望回吞人山,虽然心中仍有许多疑惑,但如果皇帝能因此身康体健,那么那些疑虑可以暂时按下。 “传令下去,攻下吞人山。” 李项曲一开口,这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便开始动作,那个衣衫褴褛之人见状跟着跑动,口里还不停嚷嚷着“吕四曲和傅敬尧跟妖怪是一伙,吕四曲的皮子是人皮变的…”之云云,越喊越激动,一手挥,这次准确的打到那名士兵脸上,几乎是同时,那衣衫褴褛的人突然倒下,捂着肚子看着远去的军队,嘴里还是嚷着“吕四曲卖的皮子是人皮变的。” 而那人便是曾经被莲起和傅敬尧,推到山边坑里的吕二曲。 傅敬尧和莲起从山顶返回,进了竹屋才坐下来,山下就传来窿窿马蹄声,莲起心头一窒,甚是不解,吞人山早已无人敢来,今天为何会有那么多人马上吞人山? 傅敬尧才喝下一碗热水,却发现莲起捧着装有热水的碗呆望着门外,那水是一直用文火温着,虽不到沸点,但温度还是会烫手,傅敬尧将刚冲下热水的碗递给莲起后,都忍不住把碰触到碗的食指和姆指举到嘴前吹气,莲起这样贴平着碗底捧着,那还不把手烫伤? “莲起,快把碗放桌上,手心烫伤手。” 莲起闻声回头,摇了摇头,把碗置桌上,心想,他是妖,不会因为这样烫伤,只是,反手,把手心摊在傅敬尧眼前,连莲起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双手虽未及烫伤程度,但却也被烫的通红。 所有安慰傅敬尧的话哽在口里,反而惊问:“怎么会这样?” 傅敬尧失笑,抓过莲起的手在嘴前一口一口的吹气降热,“那碗那么烫,你那样捧着当然会这样啦。” 莲起摇头,以前他伸手到火中取物都没事,怎么现在会这样子呢?但,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突然变这样子,他渐渐需要睡眠,他易累,他感知变低,开始依赖五感,这都是征兆,只是他没发觉,又或发觉了却不曾上心。 望着仍捧着他的手努力吹气的傅敬尧,莲起想,也许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因为渐渐与他相像,反而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才说服自己没有事,没有变化。 “还疼吗?” 莲起摇头,本来他就不觉得疼。 “我去拧条凉布条给你再捂捂手,对了莲起你记得,如果烫着了千万不要直接用冰,会伤到皮肉的。” 莲起拉住欲起身的傅敬尧,马蹄声与人声已经渐大,那才是正事。 “有人从白水村那边上山了,而且为数不少。” “怎么会呢?” 明明这一年来都没有人敢上山,傅敬尧左思右想,把脑子翻了一遍,突然想到莫不是前阵子他打了一只雪豹,他偷懒,没去找吕四曲帮忙卖掉,而是自己直接下山到白水村兜售给惹来的麻烦。 “怎么办莲起?我给你惹祸了,他们肯定是因为月中我拿了雪豹皮子去白水村给引来的。” 莲起按住傅敬尧的手,摇了摇头,“不是,人数恐有四五千人之多,不可能是白水村村民。” 这下傅敬尧比刚才还要惊慌了,四、五千人?怎么会有四、五千人?什么样的人马会有四、五千人? 难道是朝庭? 不可能,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怎么可能惹上朝庭,更不可能让朝庭派军来袭。 傅敬尧抓着莲起的手,感觉到莲起的手在颤抖着,他把莲起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要莲起别怕,这才发现是自己的手在发抖。 咣当…。 屋角突然传出声音,原来是小甲、小乙在玩陀螺,陀螺撞到了放在屋内的火炉发出声响,傅敬尧往声源看去,看到小甲、小乙一脸无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这才清醒过来,现在不是可以发愣的时候,现下不论是谁上山,对方有四、五千人之多,他和莲起都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莲起,我们逃,对方找了那么多人上山肯定不存好意。” 傅敬尧握着莲起的肩万分紧张,他很怕莲起不肯走,因为莲起说过这竹屋是段云生为他花了六十六个夜晚熬着不睡才筑好的。 “好,我们走。” 莲起答应的太快,傅敬尧反而有点愣,他以为莲起会舍不得。 莲起挣开傅敬尧,走到衣柜里开始翻找东西,傅敬尧以为莲起要找竹箫,大声道:“竹箫放在矮榻边的柜上。” 莲起没有回头,又往上一层翻找东西,那层是放置莲起沐浴布巾和被单的地方,莲起翻的烦了,干脆全部都往下扯,弄得一地的都是。 “莲起,你在找什么呢?” “银子。” 不是要逃吗? 没有银子怎么行呢? 傅敬尧闻言忍不住一笑,莲起这下居然还比他接地气,要逃的确不能没有银子,像他之前穷到只能喝井水就不好了,“不在这儿,在米缸里。” 莲起回头,脸上的表情跟话一个表现,“放米缸里做什么?” “我娘都放米缸里。” ☆、其实他是人? “我娘都放米缸里”算什么答案? 莲起皱起眉看着傅敬尧,他问的问题明明是放米缸里要做什么,结果傅敬尧给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所以莲起仍是一脸问号,因为他自觉没有得到解答,傅敬尧看着莲起那一脸疑惑,抓抓后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从来没有想过钱袋放米缸里做什么?他放米缸是因为他娘都把钱袋放米缸里啊。 掏了几圈,总算掏到钱袋,傅敬尧把钱袋从缸里拎出来,但米缸里随着傅敬尧的动作出来不只有钱袋,莲起头一探,指着只冒出一个小角的东西问:“那是什么?你怎么什么都放米缸里了?” 傅敬尧回头看着那个东西,沈默了一下,莲起又问了一次,傅敬尧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做什么生死攸关的决定,才轻声答道:“是玉鞋。” 莲起看着眼前的玉鞋先是一愣,表情一时有些恍惚,看似在看玉鞋,又好似透过了玉鞋看见了别的,傅敬尧叫了他一声,莲起茫然的转头看向傅敬尧,那样子分明是失了神,傅敬尧又喊了莲起一次,莲起才眨了几下眼睛,回神,指着傅敬尧手中的玉鞋说:“把这也带上。” 傅敬尧点点头,把玉鞋塞进了袍袱里,心中有些难过,因为莲起对于段云生还是不能忘怀,明明段云生对莲起做了那么多伤害莲起的事,不可原谅的事,可莲起还是要带着段云生的玉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8 鞋。 “小甲、小乙,出来,走了。” 莲起见傅敬尧把玉鞋放到袍袱里后,就站起来转身对着竹屋里喊,两只已经站在门边张望良久的猴子,这才敢跑出门外,莲起伸出手,原意是想牵着猴子走,谁知跑在前面那猴却顺着莲起的手,爬到莲起身上紧紧抱着他,莲起愣了一下,这一愣另一只就跟着爬到他背上,也紧紧抱着他,莲起之前从没有抱过猴子,甚至连牵小甲、小乙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莲起本来就没有与动物接近的习惯,尤其动物身上都有一股味。 不过此时莲起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他心想可能是傅敬尧知道他喜洁,天天带着猴子洗澡,故而小甲、小乙身上才没什么味,只是没什么味归没有什么味,对于与人都极少亲近的莲起来说,这样前后都让猴紧紧的抱着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舒服,而且还觉得身子重。 莲起拉住后面那只猴的脚想把牠扯下去,猴子惊叫了起来,傅敬尧连忙接手把猴抱过去,莲起才觉得身上轻一点,又扯前面的小甲,小甲看到早先小乙的遭遇,莲起手一握住牠的脚,牠就乖乖顺着势下去,没有遭到皮肉拉扯之痛,傅敬尧见小甲也被扯下,指指后背让小甲爬上去,但小甲却摇了摇头,只是牵住傅敬的手。 就在傅敬尧感动着小甲的体贴的时候,莲起揉着肩膀,心惊胆跳,曾经他可以一手举起如一只大牛一般大小的石头,走上一个时辰,但现在两只猴子的重量就叫他肩头受不了,他到底是怎么了呢? 除了法术仍在,其他方面,他倒与一般凡人越来越相像了,这时,老和尚一句话突然跃进脑里,“你怎么知道你是妖不是人?”那天老和尚还在他眼前第一次施了法,一转眼人就到了佛前大殿,一转眼又到了老松树下,把他的茶杯注满。 难道他一直误会了,其实他是人? 不,这不可能,他曾只有花的形体,只能待在山顶上的小潭里,他曾经不用吃喝拉撒,只要阳光和水就可以活,没有人是这样的。 “莲起?” 莲起从思绪里回神,傅敬尧已经走到他的前方,小乙在傅敬尧的身上,小甲让傅敬尧牵着,傅敬尧身上还背着两个袍袱,看起来有些狼狈,莲起走到傅敬尧旁边,直接拿走一个袍袱甩到肩上,他们的路还长着,不论是谁都不该负担太重而增加生病或跌倒的机会。 莲起把袍袱背到肩上就开始走,傅敬尧慢了他一步,从莲起的左后方,一边走一边望着莲起,莲起的发从来不束,总是随风飘扬着,在被吹起的发丝和发丝中间,傅敬尧可以看见他如羊脂玉般的脖子,以及脖子和发交际那微卷的细发,山上风乱,一些发可能被吹到脸前遮住莲起的脸,莲起用手把发别于耳后,那因莲起动作而露出的耳朵,美的让傅敬尧时常要花尽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张口去含。 “在发什么呆?跟上,那些人马已经过了半山腰了。” 莲起回头,傅敬尧有种被抓的正着的感觉,马上觉得脸烧烫,虽然莲起早跟他说过他没有辨心音的能力,但看着莲起那张无洁的脸庞,傅敬尧总是忍不住感到自惭形秽,尤其他对莲起怀有妄想。 山神庙前,李项曲停了下来,他命军队在这里暂时休息,自己走到后头去探视受伤人员和马匹,这一路,他们有三十多人受伤,十二只马受损,这个人马的损耗可以说比他预计的少,但也可以说在他意料之外。 李项曲听了段云生的说法,原以为会有妖物做乱,虽说他手下士兵众多且训练有素,但妖物会妖法,凡人武艺再精进,阵列再紧密,想来也难敌妖法,所以他早就预想会有为数不少的人马折损,只是,这一路从山下走上山来,虽一直有人受伤,但却不是被妖法所伤,反倒像人为所致,他的人马明明都是落陷阱,才受了伤。 只是,这一个说小不小,说大也说不上大的吞人山,居然短短一段路就设了那么多陷阱,而且各个都是难逃的陷阱,这也太匪疑所思了,这吞人山里竟究有什么宝物要让人设那么多陷阱去保护?而且整个山头的陷阱作用正常,看起来就知道有人在细心维护着,又是谁有那么大的耐心和体力,耗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做这些事?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眼前最后一个受伤的,是李项曲手下的百夫长,这百夫长踩到兽夹时虽然仗着本身的力气和敏捷躲过,却躲不过垂坠悬荡而来的树干,他被树干从正面击中,当场被撞飞,大家除去危险时,他已经捂着肚子,不醒人事。 在人马受伤的那个当下李项曲其实是愤怒的,两军交战,死伤人数定不比现在少,可是那拚的是武力和能力,可现在,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们连敌军有多少实力,甚至是不是人都不知道,走在路上,简值像是活箭靶,这叫李项曲如何服气?如何不怒?这一个个士兵,不论前卒,还是百夫长,千夫长,都是跟着他李项曲常年征战好不容易一起活下来的兄弟,他怎么能让他李项曲的兄弟伤的这样不明不白。 但是,现在李项曲却不这么想了。 刚才他冷静想过了,一路上受伤的人伤的虽重,但那些伤都不致死,经过及时救治,大部份只要好好疗养,经过一段时间定可以完好如初,这么一看,那些陷阱设置的目的倒不在伤人,反而像只想吓退上山的人。 姑且不论设置陷的目的,李项曲真的由衷佩服那设置陷阱的人,所有的陷阱都环环相扣,只要一触及,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这心思之细密,手法之精巧,放眼朝庭里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之比拟。 李项曲突然很想见这个人,他不禁幻想,如果这个人可以为他所用,那么他的军队一定会如虎添翼,将无所披敌,再也没有对手,他的李家军以后连名号都能吓退敌人。 “李将军,怎么不动了?这才走了一半。” 李项曲回头望向发话的段云生,对于段云生这个人,李项曲实在喜欢不起来,莫说段云生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不肯报效国家,为黎民百姓固守山河,让人民安居乐业,不用受外患侵略之苦;就段云生所言,虽然段云生隐暪许多,不肯直言不讳,但李项曲从那断断续续的描述里,发现那名叫莲起的花妖从无害段云生之意,反倒曾救了段云生一命,且使他返老还童。 虽说段云生口口声声一切都是为了圣上,为了江山社稷,李项曲也明白如真有莲起的存在,那圣上或许有救,可是,对段云生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李项曲真的为之不耻,如果他军队里有这种人,他一定命人马上砍下这种人的头。 “段公子,你没见我队上的兄弟又有人受伤了吗?” 段云生低头一看,心中充满着不耐,人都还没死吶,干嘛为这一个人把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79 大队人马停下,但段云生这些心思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只见段云生露出真挚表情说:“这位兄弟受伤段某也真心感到难过,可我们怀有圣上的旨意,实担搁不得,若这位兄弟实再无法再跟着队伍行走,不如让这位兄弟就地休息,我们返程时再接他一起同回京城好生安置可好?” 李项曲瞇起了眼睛,斜眼看向段云生道:“你不是说山里有妖吗?丢我这百夫长一个人在这里,如果被妖吃了怎么办?” “你放心,那妖不吃人的。” 段云生话完,李项曲就笑了,笑的张狂。 “是啊,那妖不吃人,还救了你,但你现在却领着我们去抓他,这年头一不好,真的什么事都有,妖不害人,反倒是人会害妖了。” ☆、而他再也无法见到莲起醒来 李项曲话一完,全部的人都笑了起来,包括那个受了伤的百夫长,都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喊疼,段云生这一生那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尤其他现在又是武林盟主呼声最高的人,所到之处除了奉承还是奉承,但见段云生握紧了拳头,手因出力微微发抖,全身的内力被段云生催动,形成一种无形的感迫,全场笑声慢慢淡下来,那个受伤的百夫长忍不住抓住胸口,嘴一张,呕了两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李项曲也是个练武之人,见状便知段云生动了杀念,当下也静心凝气,催动内力积于掌上,一双眼盯着段云生不放,两人犹如两虎对决,两人都盯着对方不敢有一刻松懈。 “将军,时辰不早了,只怕再晚山里就要暗下来,届时弟兄们就更难避开山上那些众多陷阱。” 一个温润的声音插入这个凝结的空气里,李项曲闻言脑子突然清醒了起来,马上明白自己做的过份了,他急忙散去集于掌上的内力,退了一步;而段云生也一样,他见李项曲散了去了内力,也连忙跟着散去了集在手上的内力,暗暗庆幸来人来的及时,否则他如果真跟李项曲打了起来,输赢莫论,他必是要断了王候梦,这样一想,不论他打赢打输都是输,况且,这李项曲还有五千精兵,就算他武功再好,但他毕竟体力有限,怎么可能打赢五千个人呢? 这一想明白,段云生的怒气就退了一半,之前段云生对眼前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是一点都看不上眼,现如今看向此人却是多了一些感激。 “赵师爷。” “段大侠,贵府管事正四处寻着你,谨言还有事要禀报将军,还请段大侠先行。” “那段某先过去了,谢师爷特来告知段某。” 赵谨言看着段云生走远,才回头看向李项曲,李项曲被他看的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几次欲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将军可知朝庭里已经有人说您功高震主?” 李项曲闻言吞了口口水,摸摸鼻子,讪讪的嘿嘿干笑两声。 “将军可知此行关系着圣上的安危?” 李项曲张了嘴,喊了“谨言”两字,嘴巴无声动了几下又闭上,再说不出什么,面对别人李项曲可以口若悬河,但面对眼前这个青梅竹马,他就只有嘴拙的份,谁叫他有太多黑历史握在这个人的手里。 “将军可知适才如果将军与段公子打起来会有什么结果?” 李项曲皱着眉,看向赵谨言的眼神已有哀求之意,但看赵谨言的样子并没有打算停下。 赵谨言定定的看着李项曲说:“此行跟着我们上吞人山的人马,是你手中最精良的一队,也是朝中最骁勇善战的一队,是国家的狼虎之师,将军难道决定将这队狼虎之师葬在这里了吗?” 赵谨言话完,不只李项曲面有尴尬又后悔,连早先一起起哄的人都是一样,但见一群高头大马、气势勃勃的人,都被赵谨言说的蔫了,个个缩的像缺了水的草一般。 赵谨言倒是似无所觉,只是回头走向山神庙,认真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李项曲见赵谨言如此慎重仔细的样子,起了好奇心,走到赵谨言身边跟着探头探脑。 “项曲,你看这庙里好多白骨,却没有一点腐气,真奇怪。” 赵谨言一说,李项曲自然反应就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一点腐气都没有,空气里只有些清新的泥土味,像大草原,不像有众多死尸之地。 “是不是这山里真的有吃人的妖?” 赵谨言摇头,“不像,你看这些白骨,都是脚后跟和手腕有伤,倒像是有人刻意砍断其脚筋手筋,如果真的是妖要吃人,砍断其脚筋便足已,何必再砍手筋。” “这样手就不会乱动,不会挣扎,比较好得手。” 李项曲话完自己也愣住了,但见赵谨言瞇起细长凤眼甜甜一笑,李项曲的脸居然红了起来,连忙转身,手捂在嘴前咳了两声。 “这庙宇倒建的挺坚固,敢情白水村民把钱都花在这了。” “在山下的时候有听村民说以前这山上常死人,才会起了这个山神庙,还说起庙以后就死忘人数就少了很多。” 赵谨言听见李项曲所述,忍不住一笑,“上山的人少,死的人当然就少,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李项曲听见赵谨言所言,忍不住红了脸,心想自己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居然一个乡野村民的道听涂说也信。 赵谨言又在庙里走了一圈,才跨出山神庙门,指着庙里对李项曲说:“派人收拾一下里头,让伤员在这里休息,派两行人马保护,其余人士开拔继续上山可好?” 李项曲转身再把山神庙看个仔细,不得不承认赵谨言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吞人山虽不大也不高,但荒烟漫草完全没有一条明显的路,正常人走起来都吃力了,何况那些落了陷阱的伤员多伤在脚部。 “来人,收拾下里头,把伤员扶到里头安置好了。” 李项曲话才落,就见一人走近,态度恭敬的问:“将军,师爷,请问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这来人便是赵师爷刚才用以作为藉口,支开段云生的那位管事,也就是段云生随身管事小武。 赵谨言见到小武,心想,不知这位为人内敛的家仆,可有因他权宜之计而受气?说话的态度不禁软了一些。 “小武管事,请你回报你家主子,待将军安置好伤员就能启程。”管事小武恭敬作揖,抬头往回走,脸上见不到任何不悦之情,赵谨言忍不住又开口,“小武管事,只是按排一下就能启程,很快的。” 小武愕然回头,接着还以善意一笑,心想这师爷不只有计谋,心也善良。 接着李项曲和赵谨言商量一下,决定派一行步兵,一行弓箭兵留下,山里多树,弓箭手在这里好发挥一些。 待李项曲重回马上,段云生已经等了好一会,他心底满是焦躁不耐,但脸上却看不出来,只见段云生一拱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0 手,尊称了李项曲一声“将军。” 李项曲点点头,回了一个拱手,手一扬大喊“起程。” 此时,山的另一边傅敬尧正扶着莲起走在山路上,说是说山路,但确是一条泥巴砾石不断,高低段差极高的小径,而莲起虽长年住在山上,但他有法术,而且以往就算真用脚走,也是悠闲漫步,不像现下是在逃命,必须加快脚程,于是莲起走的狼狈又艰难。 但傅敬尧就不同了,为了巡视修整山上遍布的陷阱,傅敬尧必须时常在山里活动,不管有路没路都要想办法越过,于是,傅敬尧远比莲起适应山路,但见走了一刻钟以后傅敬尧仍脸不红气不喘,而莲起却已经气喘嘘嘘。 傅敬尧转头看着跟着后头的两只猴,小甲和小乙的状况还好,一行两人两猴只有莲起一身狼狈,傅敬尧回头看向莲起,欲言又止,先前是傅敬尧先要求大家一起走,但现在他后悔了,他舍不得看莲起这个样子,在傅敬尧的眼里,莲起应该像那湖中清莲,高雅而优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头汗水,鬓发都湿透贴在脸上,脖子上。 “莲起,要不你施法先到山下等我?” 莲起低头小心的看着地上石头,不让自己再次摔倒,突然听到傅敬尧的话,觉得有些茫然,不是才说好一家四口一起逃,不舍一人,不离不弃的吗? “你嫌我走太慢拖累你们?” “当然不是,只是…莲起你看起来很累。” 莲起揩掉额上的汗,吸了口气说:“我不累,说好一起走就一起走。” 傅敬尧见莲起那么坚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再说只怕莲起会恼怒了,只是看着莲起那狼狈的样子,傅敬尧心头难受的很,恨不能替莲起受累。 再走了半个时辰,莲起明显已经跟不上傅敬尧的脚程,就算傅敬尧刻意慢下来也一样,基本上莲起已经拖着脚在走,段差稍微大一点的地方,没有傅敬尧的帮助莲起根本爬不上去,莲起全身都汗湿,出汗之多,汗水甚至沿着发鬓落在莲起胸襟,把胸口浸湿出一个印子。 “莲起,你先施法去山下等我可好?看你这样子我难过。” 莲起看向傅敬尧,明白他是真心为自己不舍,不禁有点怨自己如此体弱,除去法术,居然连这点路都走不了,莲起叹了口气,站挺了身子,闭上眼睛,静心凝气听音辨别上山人马的位置,那群人马速度很快,几乎就要达竹屋,虽然不愿承认,但莲起知道自己确实拖累了傅敬和小甲、小乙。 张开眼睛,莲起有点怅然,想到自己连小甲和小乙都比不上真是有点不甘,他已经成妖了,怎么会连尚未成精的猴子都比不上呢? 他到底是妖,是人? 想了一下,莲起发现自己又绕进死胡同里,他是妖是人之事,就是任他想破头也不可能有个答案,况且不论他是人是妖,都改变不了现在追杀人马靠近的事实,危难已近,自己还有心绪在烦恼这种思辨的问题,真是太不该了。 “好,我先施法到山下等你。” 傅敬尧原本见到莲起神色不定的样子,还担心莲起不肯答应自己先行下山,如今见莲起一口答应,不禁松了一口气,傅敬尧不敢说的是,他隐隐有种预感,此次上山人马是为了莲起而来,而且会对莲起不利,就如上次莲起下山被段云生吃了三片花瓣一样,这次来人只怕会让人把莲起的花瓣全数拔尽,而他再也无法见到莲起醒来。 ☆、一滴泪从莲起的眼角滑出 提起手臂擦去脸上的汗水,莲起发现自己的衣袖已被汗水沾湿,低头看向袖子,原是淡淡湖水绿的衣裳因为湿濡已经转深为叶绿,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单凭这点莲起就能推见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这也难怪傅敬尧要他施法先下山,用手指拨掉脸上的余汗,把发丝拨到耳后,整了整衣裳,迎风而立,莲起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勾勒着吕四曲家的模样,心念起,人应到,莲起张开眼睛,惊愕的倒抽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见傅敬尧。 “莲起?” 望着傅敬尧那一脸担忧,莲起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他的法术失效了,他没有办法起念就移动到吕四曲家,他会拖慢大家的速度,拖累傅敬尧,兵马已经到了距山顶不远的竹屋,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握住傅敬尧的手,莲起本来想说:“傅敬尧,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施法起念移动。”但看着傅敬尧那一脸忧愁,他却说不出口,虽然不曾明说,但莲起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傅敬尧在照护着他,傅敬尧虽然对他敬若神明,但事实上他什么都不曾为傅敬尧做过,一直都是傅敬尧维护着他。 “也许是刚走的太累了,我再试一次好了。”挤出个勉强的笑容,莲起拍拍傅敬尧的手,放开,想要试着再施一次法。 “不要了,莲起,上来,我背你。” 傅敬尧没有说,莲起的脸比纸还白,让他心惊,他傅敬尧什么都不怕,就只怕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张脸有任何一点不开心,莲起有任何一丁点身体不适。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上来,我背着你走。” 莲起看了傅敬尧一会,终究是妥协了,这个人对他好他一直都知道,而每次他与傅敬尧意见相左的时候,时间最终会证明傅敬尧是对的,除了读兵书一事以外。 顺傅敬尧的意思,趴到傅敬尧的背上,傅敬尧的背也有点湿,身上有种奇特味道混杂着汗水味,要是以往莲起肯定要叫不依,除了花香、草香、植物的味道,莲起讨厌其它的味道,尤其是动物的那种带着荷尔蒙的气味最让莲起觉得受不了,但现在莲起却贪婪的吸取,企图让那个味道不停的进入他的鼻子,渗入他的心肺,刻在他的脑子里,莲起没有告诉傅敬尧,大队人马已经到了相距他们,不到一刻钟脚程的位子。 背起莲起以后,傅敬尧完全没有慢下脚步,彷彿莲起的重量丝毫没有增加他任何负担,小甲和小乙见傅敬尧背起莲起,便主动担起拿袍袱的工作,两只猴各背着一个袍袱,还好袍袱里只带了一些衣物和果干,重量并不重,不会带给小甲和小乙太多负担,两猴负了袍袱以后,还是跟得上傅敬尧的束度。 莲起乖乖的趴在傅敬尧的背上,看着傅敬尧不停滴落的汗水,两手因为要扶着莲起,没有办法拭汗,傅敬尧甚至连眼睫毛上都有汗,背上就更不用说了,早已湿透衣裳,甚至还透过自身衣裳也把莲起的衣裳沾湿。 莲起看不见傅敬尧的脸,但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傅敬尧以前呼吸细而绵长,这代表身体素质很好,傅敬尧天天在山里跑来跑去,爬高走低,身体好是当然,但现下傅敬尧的呼吸却是短而急促,这不好,这代表傅敬尧所为已经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1 超过他身体所能负荷,莲起探头到傅敬尧的耳边,他很想跟傅敬尧说不要再逞强了,但话到舌尖上又咽回去,他明白傅敬尧是不会听的,叹了口气,把脸贴回傅敬尧的背上。 接着,莲起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听到傅敬尧的心跳声,那个好听的心跳声,现在跳的快又乱,这表示傅敬尧的心脏也受不住这样强度的疾走,闭上眼,一滴泪从莲起的眼角滑出,他诚心的祈求着,不论是魔是神,但愿能护祐傅敬尧渡过此劫,傅敬尧非他心所属,却是他唯一个家人。 “就在前面了” 段云生突然快马加鞭,一人冲出队伍进入竹林,穿出竹林,便见竹屋,段云生勒紧繮绳停下马匹,身子一转,跃下马匹,冲到竹屋之前,果然在料想之中,屋内已经没有一人。 “主子?” “不在了。” 小武皱了皱眉,神色复杂,小武自己也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庆幸,仔细想想,恐怕两种情绪都有,他希望主子能当候王,但他并不希望那位仙人般的莲公子再被人弄得昏迷不醒。 望向竹屋,小武看到竹屋右侧后方,靠竹林边有辆推车,那推车是旧的,却保持的非常好,一点泥巴污渍都无,甚至比他当初交给那名少年时的状况还要好,见状小武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当日他跟少年说以后要离段云生这个人远一点,而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就算莲起不靠近段云生,段云生还是会带着杀手追上来。 武林盟主一位已经满足不了段云生了。 主子飞黄腾达,小武也能跟着沾光,所以小武心底是替段云生开心的,但想到那个飞黄腾达是要靠杀害一个,曾危及自身性命去救段云生的莲起,小武心底又有那么一点不忍和不愿,心底百感交集着,感觉真是杂乱的很。 “不知这次伤的人员情况怎么样了?” 小武的思绪还在奔走,李项曲及其大队兵马也赶到竹屋,李项曲见段云生从竹屋内冲出一脸忿然,便知此番是扑空了。 赵谨言听到李项曲的话,开始往队伍中间走,伤员置于大队中间加强保护,这是李家军的规定,也是赵谨言的主意,李家军从不放弃伤员,受伤的人就置于队伍中间好生保护,就算是死也要把尸首拉回去好好安葬,这样不论士卒兵将才能毫无保留,放心去战。 李项曲下马,把马交到随员手上,跟了过去,赵谨言还在仔细检视伤员伤口,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将军”,知是李项曲也跟了过来,抬头果然看到李项曲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将军,请看,这越靠山顶,陷阱就越凶险,不只意在吓退上山之人,而是想要抹杀致命。” 李项曲往伤员看去,点点头,这陷阱果真是越来越凶险了,这次虽然只伤了八员,但有四人已经完全不能走动,还有两人已经失去生命,一个是让排钉砸中喉咙,一个是让垂吊而下的木头砸破脑袋,那木头前端不同山腰,削的又尖又剌,明显就是定要取人性命。 “如果撇掉伤的是自己弟兄不论,这设置陷阱的人还真是巧夺天工,心思细密。”越谨言伸手把白布拉回亡者脸上,站起来对李项曲说。 李项曲点点头表示同意,早先在山神庙他就有这种感触,只可惜,现在他们与设置陷阱之人是敌对的两方,而那人设了那么多陷阱,花了那么多心思和力气,去建造及维护,这山虽不大,但要维护这些遍布山上的陷阱也不易,这要多大的耐心和毅力?李项曲心中不禁担心,只怕他们抓了段云生口中的那个能令圣上康复的莲妖后,这设陷阱的人恐也不会真心相随,为他所用。 “不知那莲妖是何等花容仙姿?竟可令一人花如此心力只为维护那莲妖的安危。” 李项曲愕然抬头,这一点他倒从没想过。 “将军,屋里没有任何踪影,怕是莲妖已逃,我们应立即起程再追。” 来人是段云生,他脸上有焦急,有不安,他的候王梦已经那么近,万不想马前失蹄,功亏一篑。 “段大侠,你没见我有弟兄死了吗?你可以忘恩负义带人来抓你的恩人,我李某却不是见自己手下伤亡却无动于衷,仍亳无计谋带兵赴死之人。” 段云生闻言为之气结,却也不好发作,只好敛颜低声道:“李将军,如今你我都是领了皇命为圣上做事,李将军何苦处处针对,苦苦相逼,段某在武林里也有一定的地位,若不是心系圣上身体,社稷安危,段某又何苦自贱作个忘恩之人,只是现下为了圣上,了为国家,段某也只能做一回小人,还望李将军谅解。” 赵谨言一听,暗叫一声不好, 依段云生所言,只怕是记恨上了,此趟若是真能抓回那莲妖便罢,如果抓不到莲妖,段云生即何推言都是李项曲处处与之为难,误了抓人先机。 “段大侠,我家将军只是又见弟兄伤亡,一时苦愤忘以抒怀,才会言词重了点,万不是要为难段大侠,还望谅解。段大侠,你看,刚才将军还在跟我商讨,这吞人山陷阱之多真是令人难解,而且这陷阱不像妖物所为,倒似人为,这点又跟段大侠你所言不同,只怕那莲妖身边有人相助。” 段云生闻言,定眼看向伤员的伤口,接着又去拉下亡者身上的白布,看完覆盖回亡者身上,段云生沉思了起来,那赵师爷所言有理,这种伤人,甚至杀人陷阱的确不像莲起可以造得出来的东西。 回头望向竹林,小武就如同以往,态度恭敬静伫候于马旁,虽然不敢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段云生不禁起疑心,会不会是小武有所欺暪? ☆、脏可以洗,死了能救吗? 小武低着头,略略往马背移了一步,让自己不要曝露在阳光下,然后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表情,接着两眼放空开始…等,身为随身管事其中一个重要的技能就是要耐得住等,主子与人谈事,他候在门外等,主子夜奔红粉知己香闺,他站在大宅门口,一边顾马一边望风,还是等,早晨等主子起床漱洗,晚上等主子就寝熄灯,一天中做最多的事就是等,而他小武在等这件事上做的很好。 “小武。” “主子?” 这么快? 小武头一偏往李项曲和赵谨言的方向一看,两人似在商讨些什么,收回目光看向段云生,自家主子的表情有点怪,难道又受气了?不,不对,如果又受气主子的脸会更气愤点,那这下是怎么了? “小武,你再把推莲起回吞人山的事说一遍。” 小武心头一颤,甚至连呼吸都忘了,难道他的谎言被戳破了? 不,不可能,当时只有三个人,而不论是那个少年或者是莲公子,都不可能也没有机会戳破他的谎言,况且那两个人也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样一想,小武就冷静了下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2 来,但见他恭敬的点了头,小心仔细的把如何推莲起回山的故事再说一遍。 “你说你把莲起推到吞人山的半途就没了力气,你想要坐下歇息一会,没想到却在地上昏了过去?” “是的,主子。” “等你清醒过来,人己不见踪影,你看到地上有一对脚印,以为莲起自己回去了?” “是的,主子。” “不是派人跟你说不用管莲起,启程回镖局,你为何还要担搁时间推莲起上山?” 这个之前就说过了,段云生再问,莫约已经不信那番说辞,要改吗?不行,改了就显得他说谎,现在只能踩死认定事实就是这样,收敛心神,小武小心回应。 “小的是这样想的,莲公子看起来虽无生机,但怎么着都有一息尚存,会不会醒也是个说不定的事,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的就怕这万一莲公子醒了,那莲公子不见主子在身边,肯定会心有埋怨,但是,若小的把莲公子推回山上,待莲公子醒来,虽不见主子,但至少他是在主子为莲公子所建的竹屋里,睹物思及旧情,纵心有埋怨也会少一些。” 小武抬头,觑了一下段云生,没看出段云生是信或不信,忍住抽气的冲动,开口再道。 “而且小的把莲公子推回山上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小的是想,莲公子毕竟与一般人不同,咱也料想不出莲公子若真喘不过那口气,死了以后会变成什么,这留在段家置的庄园里,若是出了什么事,对主子的名声不好,但若在山上再怎么说也绝牵扯不到主子身上。” 小武说完恭敬的一弯腰,接着便静候一旁等段云生反应,他小心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切不可露出惊慌紧张的样子,也不能笑,一切就反应就要跟往常一样,段云生多疑,有任何一点不同就会叫段云生起疑心,而段云生对一个人起疑心,就不会容忍那个人在眼前出现,小武心底虽七上八下,但表面上仍维持个静候差遣的样子,他好不容易才熬上这个位子,一点都不想让段云生随意寻个理由把他发配边壃。 段云生不语,看着小武一会才开口说:“当年你置宅时用的是段家的名号?” 小武闻言马上松了一口气,这事他不用说谎,自然不会有破绽。 “回主子,当时时间紧迫,小的又只有一个人,也不敢自作主张用小的名义去买,只怕落到有心人嘴里,小的会给主子带来麻烦,让主子耳根子不得清静。” 段云生明白小武此番顾虑倒也不假,这几年来随着他的声势渐高,家族长辈开始有不同的声音,以前被压抑的族中长辈开始有话,认为段云生才能声势不输其兄,段家家主应举之以才德,非因出身。 越是有这样的声音,为人处事就必须更加小心,这一点段云生深暗其理,时常有人怀疑小武武功不佳,能力也不是最好,为何段云生从未想过要换随身管事?那理由便只有一个,就是小武永远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清楚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从不会带给段云生麻烦。 “以后在各方安排点自己人,现在钱对我已经不是问题,段家的名声,我的名声才是重点。” 段云生话完,小武腰微微一弯,态度恭敬却不显卑微,“知道了,主子。” 小武话完,段云生抬脚就走,走了十步以后回头,见小武直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看到他回头又是恭敬的一鞠,眼神坦然,态度从容,没有一点异样,这才收起疑心往李项曲的方向走去。 一直等到段云生走得看不见影子,小武的表情都没有松懈,这对他而言并不难,所谓熟能生巧,他从小就跟在段云生身边,早已经把一切融入骨血里。 “段大侠,适才我和将军商讨过,就如在山神庙一样,先把伤员安置于此屋,其他人继续追击,不知段大侠觉得此等安排可好?” 段云生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安排似乎是现下最可行方法,于是点了点头,对着赵谨言和李项曲一拱手道:“那就么劳烦师爷安排了。” “啊…。” 又一次,傅敬尧脚一软,跪到了地上,莲起大半个身子也滑出傅敬尧的背上,傅敬尧赶忙把莲起推回背上,使尽了力气想站起来,只可惜他使尽了劲也挺不起身子。 “傅敬尧,你把我放下来,我休息够了,可以走一会。” 傅敬尧闻言并没有松手,还是在犹豫,莲起不挣扎,只怕挣扎会造成傅尧更多负担,“我现在休息够了,你让我下来走,这样我们才走的快,追兵已经离我们不远,没时间再担搁。” 傅敬尧又使劲的再试着撑起身子,结果还是没有成功,叹了一口气,望向来路,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可是他明白莲起说的是真的,因为莲起从不说谎。 “那你累的时候一定要说。” 莲起点了头,傅敬尧才让莲起下地,撑着膝想站起来,却撑了好一会才挺直了腰,揉了揉已经僵直的腰,傅敬尧明白自己真的太勉强了,如果不是莲起主动说要下来自己走,恐怕他再背也不了莲起多久的路程。 抹掉额头密密麻麻的汗,傅敬尧往后看了一下,小甲和小乙似乎也走了太长的路程已经吃不消了,两只猴路了几步路就停下来休息,已经没有刚开始走时那样欢快,令傅敬尧感动的是,小甲、小乙虽然已经累了,倒不曾把袍袱卸下。 莲起虽然以为自己已经休息够了,但走不到一刻钟他已经感觉到吃力,先前的疲倦感再次向他袭击而来,甚至更甚,他转头看向傅敬,脚步一点都不敢慢下,虽然两脚又胀又痛,脚就像踩着棉在走,几乎感受不到地面,但,他还是不赶慢下来,莲起只怕自己慢下就来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下去。 还好,走到此处已经是下坡路,虽然膝盖受力大,但至少不用再去用先前已经僵硬疼痛不已的大腿肌肉。 “莲起,小心。” 一个不留神,莲起往前一滑,整个人滚了两圈才停下,傅敬尧连忙奔了过去,连同小甲、小乙也一样,莲起停下时脸是向下的,莲起神智清醒,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状况还好,似乎没有受什么伤,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无法自己翻过身来。 “莲起,你没事吧?” 傅敬尧把莲起翻了个身,让他面部朝上,莲起挤出一个笑,他想告诉傅敬尧自己没事,但声音弱的像初生的小猫一样,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莲起,我背你好吗?” 莲起点了点头,不再逞强,他真的没有力气走下去了,但他也明白如果没有他傅敬尧是不可能自己走的,所以,明知道会拖累傅敬尧,但也只能这样,莲起攀上了傅敬尧的背,无力的望着万里无云的晴天,祈求着上天让他们逃过一劫。 莲起已经到了极限,傅敬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3 尧也一样,一背起莲起,傅敬尧就觉得腰又剌痛了起来,脚沉的像绑了千斤乌铁,几乎要走不动,走了几步,汗马上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每踏一步都像被千万只针剌进了肉里,腰疼,脚疼,心脏拚命乱跳,傅敬尧明白自己撑不了多久,但他一直告诉自己他能多撑一会,他们就能多一分逃过去的希望。 吕四曲的家已经看得见了,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叶玉真种得空心菜,他们时常吃到那个小菜园里种出来的菜,但是追兵的马蹄声也声大近如在身边,莲起拍了拍傅敬尧的肩,示意傅敬尧让他下来,如果他再让傅敬尧背,他们肯定逃不了,左右张望了一下,莲起看见一个水非常混浊的小泥池,指着能眼所及最高的那一颗树,莲起叫小甲、小乙爬上去,小甲、小乙似乎有点迟疑,往傅敬尧看去,见傅敬尧也对牠们指着树,才转头往树跑去。 “莲起,我不走。” 莲起笑了,若不是知道傅敬尧不可能丢下他,也许他早就放弃要逃了,这一路真的太辛苦又狼狈。 “没叫你走。”莲起忍不住扬起一个笑,他指着前面那块菜园说:“你去拔几枝雍菜,我们躲到那个泥池里。” 傅敬尧顺着莲起的手指看过去,那是分明是吕四曲用以倒牲畜污物的水池,他甚至还亲手帮忙倒过,怎么可以让莲起躲那里? “不行,那是倒鸡鸭猪粪的地方。” “脏可以洗,死了能救吗?” ☆、他和赵谨言就是那么心有灵犀 傅敬尧闻言一愣,觉得自己真是又笨又蠢,莲起有多爱干净他会不清楚吗?以前小甲、小乙一日不洗,冒点味莲起都要受不了,频喊鼻子酸,这下肯躲进粪水坑,难道会是不知道那粪水坑有多脏吗?这都是下多大的决心,偏他还要对火浇油去提醒莲起那有多脏。 “莲起,对不住,我…。” “别说了,追兵就在前面适才那个弯道上,等他们过了弯就能看到我们。” 果然,莲起和傅敬尧才衔着雍菜茎躲入泥水池里,一直领在最前的段云生就赶到他们之前站的地方。 “段大侠,且慢。” “赵师爷,何事?”段云生回头一脸不耐,他深怕把人追丢了,那么他不只做不成候王,还可能断送段家一百三十几口人的命,他想要段家以他为荣,可不想成为段家的祸根,臭名传唱后世,思及其,口气难勉急躁,“此时因何停下?为何不加速追捕?” “脚印到这里停了。” 见段云生似是没有理解过来,李项曲也跟着开口,“你看,到了这里,不只猴子的足迹消失,就连那两人的脚印也没了。” 段云生闻此言才静下心来仔细一看,果然,从竹林外的脚印到了此处就停了,可是,已经就要到山边,下山的小径也只有一条,不从这走,莲起跟那名未知的人又能往那里走呢? 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四周除了前方一点那处有一块菜园,其余除了树还是树,莫非人上树了? “会不会上树了?” 段云生一说,李项曲便抬头往四周树木张望,可是这吞人山虽不高,但因为人烟罕至,树木得以好生生长,这树倒都挺高的,李项曲下马走到树下,试着开始往上爬,因为树林茂密,这树一个个拔尖的拚命往上长,枝节挺少,就他一个有武功的人爬来都吃力,何况被他们追击的那两位,已经赶了那么一大段山路,李项曲觉得那两人爬上树的机率不高,要说那两只猴子爬上树了,李项曲还觉得可能性大一些。 松手一滑,李项曲滑到地面,还未开口,就见赵谨言开口道:“这里的树极少错枝横干,而那两人走了那么长又那么久的山路,之前见其足迹沉又拖重,应没有气力再爬上树才是。” 赵谨言话一完,李项曲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和赵谨言就是那么心有灵犀,时常他口没开,赵谨言就帮他把话说完。 不同于李项曲的笑意,赵谨言话完,段云生就苦皱起眉头,如果人不是上树,那会是去那里?总不成飞走了吧?大师不是说莲起几乎已经法力尽失了吗?难不成是大师算错? “会不会躲泥池里?” 段云生听见小武所言,马上往泥池看去,一看那池水如此混浊,忆起与莲起同居的那段岁月,莲起喜洁程度非比寻常,段云生直觉莲起不可能躲在泥池中,只是想到现在这个状况,实不容许任何一丝大意,段云生还是往泥池走近,才到尚距十步之遥,那气味就冲的段云生忍不住皱了眉头,段云生不禁迟疑慢下脚步。 其原因,一是他已是下届武林盟主呼声最高之人,不论莲起在不在池中,若日后让人知道他搅过粪水,他的颜面何存?二则,他真觉得莲起不可能在那池中,以他对莲起的暸解,莲起恐怕是宁死也不愿跳入这污水之中。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莲起若真在其中那怎么办?段家一百三十几口人的性命可是系在他身上,况且,这不只是失了段家人命而已,他段云生的一世英名,也将毁于一旦,成为一个因贪谋权势而害全家族灭亡的恶人,他段云生宁可死,也不担这种恶名。 看出了段云生的迟疑,小武站出来请示,“主子,虽然不可能,但小武还是想要试试,小的斗胆,请主子给小武一个机会。” 段云生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点头允了。 赵谨言一直注意着段云生及其管事的举动,见小武走到平民菜园里不告而取了一根耙子,不禁觉得有点好奇,“你看,那管事在做什么呢?” 李项曲随着赵谨言的神眼看过去,也觉得不解,于是走近张口问:“段大侠,你的管事是在做什么?怎可随意取走平民用以耕地种菜的器具?” 段云生闻言有点不悦,一是扰粪水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是觉得这李项曲未免也管得太多,想他段云生的镖局如今声名远播,连京城王公贵族走镖也指名要他的镖局走镖,难道他还会去贪一个半旧的耙子吗? “小武以为那污池里可以躲人,想要翻搅看看。” 李项曲闻言便直觉朝那污水池走去,还未真的走近,就觉那味呛鼻的很,那分明就是农户用以存放牲畜粪水的地方,怎么可能躲人呢? “那里不可能躲人,叫你家管事别…。” “小武管事,真心细,将军我们不妨静待结果。” 李项曲本来要说“叫你家管事别胡搞了。”,可是话还未尽,就被赵谨言抢了白,李项曲不解的看着赵谨言,不敢相信赵谨言以为那里可以躲人。 赵谨言见李项曲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做出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又开口对着段云生说:“段大侠,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和将军先去看看之前落陷阱的弟兄状况。” 一走远一点,李项曲便忍不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4 住抓住赵谨言的手说:“你真觉得那粪水池可以躲人?那个味那有人受得了,况且躲那里怎么吸气?这附近又没有芦苇,在逃亡的人也不会想到要带着芦苇以防要躲水池里吧?” 赵谨言伸手覆上李项曲握住自己手臂上的手,笑着轻拍两下,“我不觉得那池里可以躲人,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去察看的人是段云生自己的人,有无也都是段云生的事,我们何苦去阻,若是阻了它日却发现人真躲那污池里,那将军岂不是要背了大罪?” 赵谨言话完,李项曲就大大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叹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哎…如果没有你我可要怎么办?” 赵谨言睨了李项曲一眼,似乎不屑所言,但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怎么样?有没有? ” 虽然不抱希望,但段云生又很希望小武真的能找到人。 “回主子的话,好像是卡了草根。” 小武暗暗心惊,指着水池问会不会躲池里,那只是他的直觉反应,可现在真的碰到东西,他却迟疑了,他不想再伤那个仙人般的莲公子,可是他虽不姓段,却是一家三代都在段家做事,就怕如真找不到人时,皇上怪罪下来会不会连他家的人也杀? 又搅了一遍,这次感觉更明显,物体那么大,不可能是草根,这池面上虽充满了水花生,但他确实看见了两枝不属于水花生这种草的茎干突出于水面之上,这下小武心底是有八成的底,这水底下肯定有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莲公子和那个少年。 “怎么样了?如果没有就罢了。” 段云生已经想好,他不可以慌张,他手中还有五千人马供他趋使,就算踏平驻马村,他也要把莲起找出来。 小武回向着段云生,心底却是想到他的老父,他的妻子,他那可爱的儿子,还有刚出生绵软如糕的女儿,牙一咬,吸了一口气,小武扬声道:“主子,里头有东西,可小的猜不出是什么。” 段云生闻言心头一跳,说不出是惊是喜,转头看向李项曲和赵谨言,他是不可能下那粪水池搜,如今最可行的便是李项曲派兵下去搜。 李项曲见段云生的样子马上就反感了起来,这是要他派人入粪水池里搜吗?他的兵马可是曾经数次击退外敌的狼虎之师,是整个国家最骁勇善战的一群,这要他的兵进粪水池,莫说他的兵愿不愿意,他李项曲第一个就不愿意。 李项曲不表态,段云生有些烦,转身走向小武,不想那呛鼻的味扑面而来,忍住提臂遮鼻的冲动,段云生心想,小武未入那污池就沾了一身气味,这要叫小武下池,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别的不论,小武对他一向忠心,做事体贴入微,他用小武从来不用再分心点醒或提防,若此番真叫小武下池,小武肯定心里有怨,换人他也用的不顺心,况且他还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握在小武手里。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通,段云生越想便越烦乱,忍不住闷声一喝,抢过休息一旁弓箭手的弓箭,咻咻咻…对着池水射出十多箭,直至箭桶里无箭才罢手,段云生紧盯着湖面看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往回走。 “李将军,段某以为应无人躲在池中,段某适才射了那么多箭,可是池面并未见血水,应无人躲在池底,不失将军与师爷是否安排好伤员去向,如果已有安排,请速整队出发,咱还有一个驻马村要搜。” 说完,段云生便跃上马,双脚一夹,驾着马匹往前走去。 赵谨言望着段云生远去身影叹道:“这段云生相貌堂堂,有计有谋,能屈能伸,只可惜一心只贪恋权势。” 李项曲也望着段云生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那厮那里可以称的上相貌堂堂?分明利欲薰心,一脸丑恶。” 赵谨言回头望向李项曲,见他样子便知他孩子心性又起了,也不与之争辨,只是忙着安置伤员,以及整队再行之事。 待军队走后许久,那粪水坑里爬出两个泥人,一人手臂和腹部各中一箭,一人背上中了一箭,那便是莲起与傅敬尧。 顾不得身上的脏污,两人一爬出泥池便呕了起来,吐到后来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呕出来的全是胆汁,又苦又腥。 吐了好一会,傅敬尧终于缓过一点,虽然还是频频想吐,但至少可以行动,他抹了抹脸,只是手上也都是污物,怎么抹脸上都是脏的,连要睁开眼睛都难,见状傅敬尧干脆直接把脸压在地上左右磨擦,希望藉以蹭掉脸上的污物,这次效果比用手抹还好点,至少蹭到干土上,那湿烂的粪泥都干了,接着傅敬尧勉强能睁开眼,见到莲起臂上及腹部各中一箭,眼睛张不开,却半跪半趴在地上拚命的呕,傅敬尧的心拧了起来,他心中的莲起是仙人,怎么可以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只能希望四曲哥早点来 不顾自己臂上也中一箭,牙一咬,把箭拔了,傅敬尧忽略那一痛,疾奔到十多步以外的菜园里,那菜园里有一大缸,傅敬尧知道缸里有水,那是叶玉真为浇菜所储下的雨水,奔到大缸前,拿起瓜瓢,傅敬尧冲回莲起身旁,当头一浇,莲起终于可以睁开眼睛。 没看到便不知道,看了到才知道彼此的情况有多狼狈不堪,莲起望着傅敬尧,心有惊愕,有不忍,有不甘,有忿恨,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要弄到这种地步? “莲起,把眼睛闭上,我再帮你冲冲。” 一连浇了五、六瓢,莲起的脸才完全露了出来,但发和身体仍多处沾着泥粪,傅敬尧与起了瓢还想往莲起身上浇,莲起按住了傅敬尧的手,指了指他的脸,傅敬尧拨开莲起的手,不想理会莲起的动作,莲起一急,张口欲言,话未出,又是接连干呕,呕完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侧躺卷曲在地。 傅敬尧见状想要去扶,可手一伸又见自己的手脏的比地还脏,连忙收回,看着莲起急道:“莲起,你别急,我冲我自己,我也把自己头脸给洗干净,你别急,别说话啊。” 话一完,傅敬尧连忙冲到缸边,哗哗哗舀了好几瓢水当头冲下,眉眼颊肉总算都干净了,但那缸里的水却是少了很多,想要将莲起洗净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走到莲起身边,莲起已经止住了吐,只是捂着肚子上中箭的地方急喘着,傅敬尧举起手中的瓜瓢狠下心对着莲起道:“莲起,你中了两箭,我要把你中箭的地方先冲干净了,我怕你伤口烂。” 莲起若有似无点了头,傅敬尧便把最后余下的水,都浇在莲起受伤两处,可惜水缸里的水有限,那粪泥倒像会自己再生似的,怎么冲也冲不干净,浇得只剩缸底一点点水,莲起中箭两处的衣裳还是不见原色。 傅敬尧看看莲起,看看瓜瓢,又转头看向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5 水缸,一脸焦急,莲起扯扯傅敬尧的袖子,指了指树上,傅敬尧一时没有会意过来,以为树上有埋伏,连忙拖着莲起往草丛里躲,傅敬尧心急,顾不上地上有尖锐的石块,莲起磕的痛喊出声。 “莲起,对不住,我是要…,那追兵…,不,是我怕…那个我…。” 莲起对着傅敬尧摇摇头,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傅敬尧附身过来,才发现莲起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出来的只剩气声,比初生的猫狗还弱。 “找…小甲、小乙…咳咳…咳咳咳…。” 莲起话一出,傅敬尧才发现自己完全把小甲、小乙给忘了,不禁懊恼自己平时总嚷着小甲、小乙和他们是一家人,有时还会不禁感叹莲起的冷情,如今危难之际,第一个把小甲、小乙忘的就是他。 不知傅敬尧内心里的百感交集,莲起又扯了扯傅敬尧的衣袖让他附身过来,“换衣裳,旧的…埋…掉,擦身,换衣,躲,小甲、小乙,白狼裘衣,找…吕四曲。” 莲起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傅敬尧还是可以理解其言内容,只是,他有点担心,他担心的不是吕四曲,而是叶玉真和叶玉明,追兵往山下去,第一个遇见的平民住家必是吕四曲的家,而吕四曲一家一定猜测得到追兵要抓的是莲起,吕四曲这人傅敬尧信得过,但叶家姐弟傅敬尧实在没有把握, 想当初,出手救人的是吕四曲,吕四曲扬言要娶叶玉真,他态度却是有所保留,甚至倾向反对,要说有什么,也只有他帮着出束修费这件事,但是这也是锦上添花的作为,那时叶家姐弟早已衣食无缺,所以对叶家姐弟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命之情,而此事却可能让吕四曲惹上麻烦,妻以夫为天,只怕叶玉真为保全吕四曲,有出卖他们的可能。 只是,再看莲起的样子,那张白得发透,已经可以看见颊下血管的脸,让傅敬尧发现自己似乎别无选择,再不为莲起清理救治,只怕莲起活不过今晚,两害择其轻,傅敬尧只好起身轻唤小甲、小乙。 不久,远处树木轻晃,由远而近,直至傅敬尧身前那颗停下,接着就见小甲、小乙从树上滑了下来,小甲、小乙一下树就要往傅敬尧身上跳,傅敬尧一惊,连忙闪身,他这一身粪水,如果连小甲、小乙都沾上了,那可要怎么清才能清的干净。 做出阻挡的手势,傅敬尧连声要小甲、小乙停下,待两猴停下,傅敬尧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把适才莲起指示的事交代给小甲,傅敬尧话完,小甲接过只包着白狐裘的那个袍袱背在身上,傅敬尧紧张的握着小甲的手再三寻问:“小甲,你听懂了吗?去找吕四曲,把袍袱里的狐裘让他看,告诉吕四曲我们躲在这里,你懂吗?小甲,你懂吗?” 小甲拍拍傅敬尧的手,接着先指了山下,又指了袍袱,再做了喝醉酒的样子,见状傅敬尧心头大石才落下,小甲真是听懂了,小甲唯一喝醉那次,便是吕四曲上山与两猴斗酒那次。 小甲走后,傅敬尧便依着莲起的意思动作,只是莲起身上有箭,要脱衣裳难免会动到伤处,每动一次伤处傅敬尧的眉头皱的比莲起还深,但他的手却是没有慢下,因为他知道,他越是犹豫,莲起便要受越多折磨。 看着莲起那白如玉脂的身子,傅敬尧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曾经妄想过无数次,祈求着有一天莲起甘心为他衣衫尽退,可现在傅敬尧却宁可不要,莲起的手臂甚至被箭给穿透,而腹部那处伤口更是不停的惨着血,傅敬尧一边哭一边暗暗祈求,他宁可一生一世不得触碰莲起,也不愿见莲起现下这个样子。 脏衣服可以撕,所以还勉强脱得下,但要穿上干净的衣裳就成问题了,那腹部一箭,手臂一箭,就明晃晃的横在那里,任傅敬尧想破脑子也没办法把衣服套上莲起的身子,现下身上都脏,又没有大夫没有药,拔出来只怕会更严重,唯一的方法只剩折断箭杆。 这点,莲起也知道。 “把箭折断,我不疼。” 莲起话一出,傅敬尧的眼泪又往外冒,看着那几乎让莲起咬破的下唇,那有不疼的可能。 “好,折断,莲起,你忍…着点。” “忍”字一出,傅敬尧便用力折断莲起腹上那箭,莲起尖叫出声,立马把手指伸到嘴里咬住,身子挺起又落下,眼睛半瞇着,似是连张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傅敬尧见状万般不舍,只是臂上还有一箭,能怎么办呢? 除了再折断,别无它法。 “莲起,折完手臂上的箭就好了。” 莲起点头,傅敬尧用力一折,莲起张嘴尖叫,但连伸手捂嘴的力气都没有,还好此次尖叫的声音小了许多,傅敬尧看向莲起脸,莲起叫完连眼睛都闭上了,整个人就像昏过去了一样,若不是胸膛仍有起伏,傅敬尧甚至忍不住要往坏里想,他伸手轻抚着莲起的脸,轻声唤他。 “莲起。” “嗯…。” 声音甚至比初生猫狗还弱,几乎听不到,莲起本来想睁开眼睛看看傅敬尧,让傅敬尧安心,可惜他办不到。 傅敬尧的泪又冒了出来,一边擦泪,一边觉得自己无能,谁都顾不上,谁都护不了,他哥哥是这样,莲起是这样,吕四曲也一样,没一个人他能护的周全。 “吱吱。” 小乙的叫声打断了傅敬尧的自悲自弃,他闻声转头,便看到小乙拿着瓜瓢试着要往缸里舀水,可惜水缸深,小乙怎么搆都搆不到,就见牠试着往下再往下,眼见就要翻进缸里,傅敬尧连忙阻止,“小乙,不要,那缸里的水脏了不能用。” 刚才他用缸里的水给莲起擦了身,接着又擦了他自己的,那水已经脏的不能再脏,完全不能再用,傅敬尧话完,小乙看了看缸里,又看了看傅敬尧,再看了看缸里,接着便把瓜瓢顶在头上,四肢并用的爬回傅敬尧身边。 “吱吱。” 小乙把头顶上的瓜瓢拿下来,倒扣用力甩了两下,又指了指傅敬尧的手脚,傅敬尧见状不由得发自心中一笑,抚了抚小乙的头,水缸里的水本来就不多了,帮莲起擦完身子,整缸的水已经呈现黄浊,傅敬尧只能勉强把脸和手掌擦干净,其它地方,都是有抹过就算数,这样当然还是脏的,小乙估计是看见了,想要找水给他擦干净。 “我没事,只能希望四曲哥早点来。” 傅敬尧望着下山的路,盼望着小甲早点带着吕四曲上山,可是,等了近三刻钟还是没看到人,傅敬尧估算了一下,就那点路,小甲下山说不定用不上半刻钟,带着吕四曲往回上山也不用花一刻钟,绝对没有理由等了三刻钟还不见人影上山,虽然不愿意去想,但事到如今傅敬尧也不得不去考虑这个可能性,那就是吕四曲不愿意帮他。 再望着下山路一会,确定还是没有人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6 上山的迹象,傅敬尧看着莲起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还有手臂及腹部上原是淡绿,如今染了血却变紫色的衣裳,决定不能只是坐着等人来救,牙一咬,傅敬尧对着小乙说:“你在这儿守莲起,见到有人来你就叫,如果有人把莲起带走,你就跟着,沿路丢石子,懂吗?” 傅敬尧一连跟小乙说了三遍,还演练了两次,才下了决心离开莲起开始自救行动; 傅敬尧先捡了一些白色小石子摊开手让小乙看,接着才塞进袍袱里让小乙背着,然后尽可能的从附近拖了些大点的残枝树干,把莲起所处的草丛掩盖的更隐密,莲起有伤,又是箭伤,傅敬尧不想移动他,只怕腹中的箭头会再造成更多伤害,只敢用剩下的衣裳垫在莲起头下,希望能让莲起更舒适一点。 ☆、让莲起少受点痛 做完这些事,傅敬尧往莲起额上一探,果然,温度开始往上升起来了,刚才在等吕四曲时只觉得温度似乎高一点,还不能确定莲起发热,但现在手下这个温度就能肯定莲起在发热,既是这样,那就真的等不得了吕四曲。 握住小乙的手,诚挚的对小乙说:“小乙,莲起就拜托你了,莲起就拜托你,求你一定要看好莲起,刚说的事不要忘记。” 小乙点点头,张嘴回了傅敬尧。 当然,猴子不可能讲人话,回的依旧是“吱吱”叫声,但傅敬尧就是觉得小乙懂了,还让他别担心,吸了一口气,傅敬尧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记得上次巡山,在距离这里不到万步处发现一个积雨所产生的小水塘,山里大雨,那种小水塘到处都是,只是晴天后能留下的极少,傅敬尧只希望他印象中的那个还在。 在往水塘的路上,傅敬尧眼睛并没有闲下,他四处张望着,看有什东西可以救莲起,走了一阵子,他先闻到茉莉花香,连忙四处找,找了一阵子总算让他看到茉莉花,傅敬尧连跑带爬的冲过去,直接用双手挖,挖断了指甲也没发觉,折了一大段根,后还裂着嘴笑,因为,以前他常受伤,推拿师总以茉莉花根磨酒让他喝,这样推伤整骨就不痛,傅敬尧想,等下他要帮莲起拔箭,肯定很痛,有茉莉花根就能让莲起少受点痛。 接着,走一走他又看到左手香,他刚到吞人山时被莲起掐伤脖子,莲起用左手香汁让他喝,说可以消炎镇痛,手大一捏,也拔了一大丛下来,傅敬尧的嘴几乎要裂到耳朵去了,只是,再下来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一直走到小水塘也没发现什么他知道又可以用的东西,而且,让傅敬尧最难过的是,那小水塘的水几乎要干了,水深淹不过傅敬尧的鞋面。 本来傅敬尧打算扛水回去把莲起再洗一遍,身上不干净又有伤口,发热的机会就大,伤口也易烂,适才出发前在菜园子里找到水桶,他真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一定有办法带水回去把莲起洗干净,不过现下却是不可能了,又那么浅就算掏起来也是浊的,怎么能用来洗伤口呢? 拿出一件干净的里衣,傅敬尧小心沾水,把衣服沾湿了,再拧到水桶里,这样才勉强汲了一半桶再多一点的水,而水塘的水就几乎见底,如此再弄也都是浊的,于是傅敬尧把干净的里衣拧干,放挂水桶边,拿出之前帮莲起擦过身那件,开始擦洗自己,那小塘水虽浊了,至少也没有粪臭味,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特别是手,傅敬尧洗的很仔细,因为他等下就要用这双手,救莲起。 尽量在洗干净为前题下快速弄好,傅敬尧提起水桶就往回走,而且他特意不跟着既有的小径走,因为这样才有可能发现来的路上没看到的东西,果然,此行不枉傅敬尧如此费心思和力气,回程的路上傅敬尧看见了水藤,看到水藤时傅敬尧兴奋的叫起来,叫到第二声才想起有人在追杀他们,连忙捂住嘴,只是还是忍不住低声喊,最好只好把拳头塞进嘴里,发热的人需要水份,又不可能让莲起喝没煮过的水,傅敬尧一直很烦恼,现在终于解决了,怎么教傅敬尧不高兴的几乎要疯狂。 正当傅敬尧裂着嘴一路小跑的往回走,居然又让他发现有柴胡,柴胡可以退热,他喝过的,也拔了一大把,傅敬尧的嘴裂的更开了,虽然那时他喝的是晒干后的柴胡,但他想生柴胡就算没有十分药效,总也有五六分药效才是。 一近莲起藏身的位置,傅敬尧就听到小乙吱吱叫声,傅敬尧连忙加快了脚步,一走近小乙便做出个探额头的动作给傅敬尧看,傅敬尧见状赶忙再探莲起额头,那个温度,简值烫手了。 傅敬尧赶紧解开莲起衣衫,冲洗伤口,接着取过水藤直立于莲起嘴上,让又顺着嘴唇流到莲起嘴里,见到莲起反射的吞饮水藤滴下的水,傅敬尧笑了,还知道要咽水就还有救。 一手立着水藤,傅敬尧另一手也没闲着,先把挂水桶边的里衣口手并用的撕成一半,摊开,再口手并用的把采来的东西都咬成小段,均量分别放在两截里衣中间,接着把里衣包好,叫小乙拿了颗石头洗净,便开始砸起其一,一直砸到渗出药汁,傅敬尧才停手,他抱药汁挤到伤口周边,吻住莲起的嘴,快手拔起断箭。 莲起的尖叫被傅敬尧闷在嘴里,傅敬尧见莲起软下身子连扶住他躺好,把药包按到腹上的伤口上,一边挤着汁希望采来的草药能起点效果,让莲起消淡退热,一直弄到没看到血再渗出来,傅敬尧才停手,示意小乙过来压住药包,莲起臂上还有一箭必须要处理。 等到莲起身上的伤全都处理好,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傅敬尧觉得嘴很干,但拔来的水藤他都把水挤进莲起嘴里了,污水他也不敢喝,只怕自己生病了会让情况更糟,只能舔舔嘴唇,再不济嚼嚼满地片是的牛筋草,牛筋草有什么用他不知道,但见过猫狗吃过,老人家说猫狗病了会自己找草药吃,傅敬尧虽不知道牛筋草有什么药效,但现在傅敬尧只能顾上能不能吃,有没有毒。 嚼着嚼着嘴唇突然个剌痛,像被蜂螫了一下,傅敬尧反射动作一舔,入口都是铁锈味,原来他唇裂了,再舔了一下,满嘴的腥甜,但至少湿润了喉咙,喉咙就不会因干渴到发痛,处理完莲起的手后,傅敬尧让小乙回山里找东西吃,小甲、小乙跟着他们跑了大半天,别说吃,就连水都没喝,想来也真可怜。 傅敬尧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听莲起的话狠下心来,硬是不理小甲、小乙,把牠们逼回山里,那么小甲、小乙也不必受这一遭了,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再想也是无益。 天一暗下来蚊虫就多了起来,傅敬尧一直拿着件衣服为莲起搧蚊虫,一边搧他也一边注意着有没有蝗虫或蚱蜢,可惜只有蚊子多,蝗虫和蚱蜢倒是没见到半只,傅敬尧在心底想着,如果有蝗虫或蚱蜢就好了,拔掉四肢和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7 头部,蝗虫和蚱蜢的身体可以吃,这是跟着老捡骨师时学来的,墓地的虫子都大,老捡骨师有空就把蚱蜢和蝗虫烤了,没空肚子又饿起来,直接头、手、脚拔拔就塞嘴里吃,傅敬尧上吞人山的头一天也吃过,后来发现溪里鱼多,水蛙肥美,山鸡也有,那里还会再想吃蚱蜢这些虫子,就算山上到处都是。 “不想吃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是,想吃的时候倒是一只也没有。”傅敬尧眼睛盯着草地都盯酸了,也没见到半只蚱蜢,只好认命的收回目光,转移到莲起身上。 今天不是满月,可是月亮很亮,傅敬尧可以看清楚莲起的脸,莲起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甚至比纸更白,倒像冬天里结冰的湖水一样,不只白还有点透,皮下的血管都看得见,那一条条淡绿。 “吱吱。” 猴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傅敬尧连忙站了起来,不是让小乙去找吃的喝的,别再回来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张望了一下,果然见到有只猴三肢齐用的跑来,没着地的那只手里明显抱着东西。 “小乙,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自己回山里生活去吗?现在我跟莲起被人追杀啊,跟着我们会没命的。”傅敬尧抓起了拔出来的箭头对着小乙,想增加效果吓退小乙,谁知小乙用力的一把抓住,往旁边一甩,不知道给甩那里去了,傅敬尧惊的张大了嘴,现在天都暗下来,凭藉着月光要找到箭的希望太渺茫了。 “哎…你怎么把箭给丢了,要埋起来啊,不然追兵回头了,要是不巧给发现了要怎么办?” 傅敬尧气极败坏,往小乙抛去的方向找了一圈,可惜一无所获。 “你真是…。” 傅敬尧开口想骂小乙,可是看着牠的动作,傅敬尧又骂不出口了,小乙也不知道去那里找了两颗橙子,一颗放地上,一个挖了洞,一手捏开了莲起的嘴,一手正掐着橙子往莲起嘴里挤汁。 这时节还不是橙子产季,整颗树也只有一两颗早生的橙,小乙离开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应该还不及找到太多食物,所以牠怀里的两颗橙,恐怕就是牠一趟能找到的所有,想到这些,傅敬尧眼眶又红了,他受不了自己变的这样爱哭,可是又止不住眼泪。 “小乙,你吃橙,我来用,我力气大点。” 拿过小乙手上的橙,傅敬尧开始往莲起嘴里挤汁,他力大,果汁挤出来的量大多了,小乙见状便安心的拿起另一颗,用牙齿咬掉橙子皮,啃里的果肉吃,只是这季节还不到,那两颗橙明显也未完熟,小乙吃的酸的皱起了脸,但又因为太饿太渴,还是只能埋头吃。 ☆、傅敬尧把断箭握在手里 这头,傅敬尧确定再也挤不出汁后,把手里的橙皮小心剥下,放在大腿上,然后把果肉递给小乙,小乙见状似乎有点懵,指了指傅敬尧的肚子,好似在问你不饿吗? 傅敬尧没有回应,只是直接把手里的果肉塞到小乙嘴前,只吃一颗橙小乙当然没饱,见状也没再坚持,嘴一张就把果肉给咬进嘴里,傅敬尧见小乙真的开始嚼起果肉来,才放心的收回手,拿起先前放在大腿的橙皮往嘴里塞,不带水份的果肉并不好吃,只是现在也顾不上好不好吃的问题,肚子饿,只能吃的都要下肚,小乙随便嚼了几下,就把嘴中的橙肉往下咽,只是那酸涩还是让牠忍不住全身颤了一下。 回神,小乙看到傅敬尧在吃果皮,吓得小乙差点掉了下巴,牠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看过有人(猴)吃果皮,耐不住好奇,小乙从傅敬尧手中抢了一片橙皮往塞嘴里,速度之快,傅敬尧要阻止都来不及,果皮一进嘴小乙脸皱成了个包子,一个颗头拚命摇还嫌不够,又抱着腿滚了几圈才静下,逗出了傅敬尧今天第一个笑。 “小乙,谢谢你回来。” 小乙停下后,还是勉强把橙皮给吞到肚子里,真的太饿了,没有办法,牠抓了抓头朝傅敬尧走过去,靠着傅敬尧坐下,傅敬尧伸出一手把小乙揽入怀里,真心的感谢牠回来了,若不是小乙回来,莲起绝对补充不到水份,若不是小乙回来了,他绝不可能跟刚才一样笑了,若不是小乙回来了,这个夜里他就要自己守着莲起渡过,那不知道会有多惊慌、多害怕。 过了一会,小乙打起磕睡,傅敬尧指了指树,让牠睡到树上去,小甲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吕四曲那状况如何也不明,追兵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如果追兵折回来了,他们肯定没有生机,傅敬尧希望至少他们可以不要连累小乙。 也不知道是睏极,还是知道厉害关系,小乙这次不再坚持,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去,傅敬尧见小乙消失在树林里,低下头,赶紧换下帮莲起搧蚊的那只手,那只手已经肿痛到几乎像要断了,而他一直忍着,不想让小乙看出端倪,他不想让小乙担心,也不想让小乙失去信心。 又过了一会,也不知是夜太静,还是白日里逃命太累,傅敬尧觉得头好似有些昏,眼皮也没有什么力气,直想睡,可是他不能睡,他和莲起身上都有伤,吞人山现在不比以往,狼群多,大虫和大豹也出现过,傅敬尧只怕他一睡,他和莲起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吱吱。” 猴叫声响起,声的来源在山下不远处,傅敬尧抓起另一只带着箭头的断箭小心提防着,傅敬尧早先拔掉自己手上那只时,已经就地埋了,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不然他可以用来抵抗敌人的武器,不会只剩手中的这一只箭。 猴叫声又大了点,接着傅敬尧和莲起上方树上也传出吱吱猴叫,小乙四肢并用的爬下来,突然就往山下窜,小乙窜的太快,傅敬尧根本来不及反应,傅敬尧不可能追过去,因为莲起还昏迷不醒躺在地上,他也不敢张口叫,只能焦急着看小乙消失在黑夜里。 会是小甲带着吕四曲上来了吗? 傅敬尧瞪着声源不停的祈求来人是吕四曲,可是他也不得不思量,吕四曲要上来早就来了,怎么会到现在才来?到底是什么事担搁了?傅敬尧克制不住去猜有坏的可能,握紧了手上的断箭,做出攻击的姿势,任何人,都不能伤害莲起,包括他自己。 “敬尧大哥,是我,玉明。” 叶玉明压着声说话,但在无声的黑夜里,傅敬尧还是听的分明,傅敬尧有点讶异,为何吕四曲自己不来?踮起脚往来人身后探了一下,似乎除了叶玉明和跑在前头的小甲、小乙以外再无他人,傅敬尧沉思了一下,决定从隐身处走出来。 “敬尧大哥。” 叶玉明见到傅敬尧现身,脸上立马就扬起了一个笑。 傅敬尧把断箭握在手里,藏在袖里,点点头回应,“玉明。” “敬尧大哥,朝庭派了官兵在搜捕你们,到处都是。” 似乎是没有查觉傅敬尧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8 的小心谨慎,叶玉明几个快步就奔到傅敬尧的面前,他甚至去拉了傅敬尧的手,傅敬尧连忙闪掉握着断箭的手,用左手去抓叶玉明伸过来的手。 “我知道。” 傅敬尧挤出一个笑,回应叶玉明,背在身后的右手把断箭握的更紧。 “官兵好多,小甲来找我们的时候,官兵才刚从家里离开不久,本来姐夫准备了一些东西就要跟小甲上山,可是,才踏出门又见到几个官兵折回来了,那些士兵说,上头说我们家里是入山和下山唯一道路,要派人守在那里,所以姐夫就没办法上山来寻你们。” 傅敬尧点点头,表示理解,夜晚很长,他预想过各种可能,包括叶玉明说的这个。 “现在姐夫和姐姐好不容易想了个方法引开官兵的注意,我才能偷偷溜上来,敬尧大哥,你叫莲起哥哥出来,随我下山,姐夫让你们躲进厨方地窖里。” 叶玉明的说词很合理,傅敬尧想不出任何漏洞,可是,也有可能是吕四曲跟官兵套好了招,现在正坐在吕四曲家里等他入局,要怎么做才好呢?唯一的关键就是他相不相信吕四曲,傅敬尧回头望向莲起藏身的位子,现下除了相信吕四曲似乎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因为莲起仍然昏迷不醒,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摇摇欲坠,他们已经没有能力躲在山里,不下山投靠吕四曲他们依旧难逃一死,还不如赌赌看。 深深吸了一口气,傅敬尧跪了下来,就如同当初吕四曲向他下跪的那样,诚心的跪着,他仰起头,丢到袖里的断箭,两手握住叶玉明的只手说:“玉明,敬尧大哥明白,过去我的做法太绝,太不厚道,我知道我伤了你跟你姐姐的心,也知道我让四曲哥很失望,但是,我真的没办法见莲起受伤,我没办法见莲起伤心难受,所以我只能辜负你们,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可是做错事的人是我不是莲起,所以求求你们,有任何怒气或怨气都发在我身上,杀了我都没关系,只求你们救莲起,求求你们救救莲起。” 见到如此声泪俱下的傅敬尧,叶玉明真的吓了一跳,傅敬尧在叶玉明的心中一向是高大坚忍的,他对傅敬尧的孺慕之情甚至比吕四曲还深,叶玉明看着傅敬尧时,叶玉明总会想,他以后一定要像敬尧大哥这样高大威猛,他以后一定要像敬尧大哥一样可以随手就猎到黄皮子、雪狼。 至于,他的姐夫吕四曲嘛…。 吕四曲很会赚钱,也对他跟姐姐很好,但是吕四曲长的娇小又白,比叶玉明的姐姐矮了半吋,脸也比他姐姐细白,洞房花烛夜大家拱着吕四曲抱他姐进洞房,吕四曲还抱不动,那次的事老有人拿出来取笑他。去市集里做生意,大家虽然嘴里都说吕四曲好运气,娶了一个贤内助,可私下都笑吕四曲娶他姐是来常搬运工的,因为每回搬东西,她姐都搬的比吕四曲多,而且吕四曲还把傅敬尧托寄捐到寺庙或学堂的银两,用自己的名字报上去,这点是叶玉明最受不了的事,太小人,太不光明磊落。 虽然,叶玉明真心感谢吕四曲,但他也真的没办法拿吕四曲当未来人生典范,叶玉明希望自己未来要像傅敬尧这样高大威猛,可敬可佩,可以猎黄皮子,杀雪狼,可以在山里健走如飞,可以视钱财为身外之物,全部用以布施、资助学堂。所以,现在看着傅敬尧跪在他面前,这样声泪俱下,叶玉明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觉得一切不像真的,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作梦了?否则高大勇猛的敬尧大哥怎么会跪在他面前哭呢? 叶玉明的皱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他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才好,因为他有点不懂傅敬尧在说什么,不过那不是最要紧的事,最重要的是,在他眼前这个人是他的敬尧大哥,而敬尧大哥总是帮别的人忙,施恩不留名,不求回报,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膝盖着地跪在人前,也不会低着头颓然的声泪俱下。 “敬尧大哥,你起来。” 叶玉明用尽力气想把傅敬尧扶起来,可是傅敬尧连动一下都没有。 “敬尧大哥,起来,你起来。” 把牙根都咬出血,叶玉明还是扶不起傅敬尧,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自己退了几步,跌坐到了地上,他双手撑地,喘着气,无力的看着有点哭到迷茫的傅敬尧,然后叶玉明想到一个问题,莲起呢?这几年来傅敬尧不肯下山,不肯跟他们一起过节不就是为了莲起吗?傅敬尧在这里,那莲起呢?难不成还躲着不肯出来?还是已经走散了?是因为找不到莲起,敬尧大哥才会哭成这样子吗? ☆、也能在大街上耍猴卖艺 “敬尧大哥,你…你,别哭了,莲起呢?莲起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莲起?” “啊…莲起。”傅敬尧从深深的自责里回过神,莲起受了伤,莲起还躺在那里昏迷不醒,他没有时间自责自弃,“玉明,莲起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 傅敬尧拉着叶玉明的手就跑,也不管叶玉明跟得上跟不上,叶玉明踉跄了几下,还好傅敬尧劲大硬拉住他,他才没有摔倒,只是,等叶玉明亲眼见到莲起时,叶玉明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因为眼前的人,跟他印象里那个莲起完全不一样。 叶玉明认为的不一样,并不是说长相身材不一样,莲起脸孔身材都没有改变多少,跟叶玉明印象中相去不远,但以前的莲起虽然看着讨厌,可叶玉明却难以否认莲起的美,还有那飘逸又充满仙气的样子,甚至以前叶玉明会讨厌莲起,有一部份是觉得莲起太美,他姐姐明明是唯一的女生,可在莲起面前总是黯然失色不少,叶玉明的苦日子过的太久了,那时吕四曲来的那么突然,比梦还不真实,任何一点点会破坏他好日子的可能或迹象,都会叫叶玉明害怕,何况莲起还曾经咒过他姐一世无子。 只是,经过这几年叶玉明明白了,有些人,有些爱,取决的条件并不是外表,他至今仍搞不清楚他的姐夫吕四曲看重他姐姐什么,但他看得出姐夫是真心对姐姐好,天天道早问暖,从结婚至今从未见吕四曲对他姐姐有一句恶言,以前他还以为吕四曲娶他姐,理由就跟那些好事的邻人小贩说的一样,是看重他姐能担重、会做事,可自从吕四曲听过一次这种话以后,就不让他姐上市场卖东西,吕四曲作完买卖回来,还会跟着他姐一起整理家务,洗衣服请婆子收回去洗,三天两头的上馆子,他姐一整天也做不了多少事,唯一每天都做的,就只有整理一些简单的帐册。 想这个叶玉明就忍不住扶额,因为吕四曲为此,还让姐姐每天晚上跟着他一起唸书,一起听夫子上课,叶玉明看着他姐姐明明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要硬撑着眼皮勉强上课的样子,也不知吕四曲这样做到底是疼他姐,还是罚他姐了。 回过神,叶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89 玉明蹲下仔细看了莲起,莲起真的伤的很重,而且还在发着热,因为血迹的关系,叶玉明一眼就发现莲起有两处伤口,叶玉明蹲下来,伸出手又顿住,他回头问傅敬:“我可以摸摸莲起的额吗?”傅敬尧点点头,叶玉明一探,还好,温度没有想像的高,叶玉明改轻推着莲起的肩,小声的叫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拔箭的时候莲起昏过去,到现在都没醒过。” 叶玉明未开口问,傅敬尧已经先开口解除了他的疑问,只是提到拔箭,叶玉明突然想到,刚才好像看到傅敬尧从袖子里抛出个什么东西,难道那是箭吗? 夜晚里山中蚊蝇多,叶玉明挥走脸上的蚊子,站了起来,心想,姐姐和姐夫能引开官兵的注意多久也说不定,要是先做正事要紧,收回心神,叶玉明问:“敬尧大哥,那你呢?你有受伤吗?可以把莲起背起来吗?我们要尽快回去屋里才行,也不知道姐姐和姐夫能引开那些官兵的注意多长的时间。” “不碍事,我能背莲起。” 叶玉明闻言点点头,心底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可背不起莲起。 “那牠们怎么办?” 傅敬尧往叶玉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小甲和小乙正坐在不远处互相理毛抓虫,那两猴本来被他和莲起养的珠圆玉润,傅敬尧天天帮他们洗澡梳毛,莲起则爱投食的游戏,时常用脚尖去顶两猴的肚子,说小甲、小乙太胖,可不一会又拿果干什么的丢向小甲、小乙,让牠们跳起来接,可是,本来被他们养的福润又毛发油亮的两只猴,才一天的时间,现在看去却是一身乱毛,满面沧桑,比没跟着他们时的情况还糟,傅敬尧暗忖着,还让牠们回山里比较好吧?而且带着两只猴子躲藏太难,目标太明显了。 “让牠们先回山里躲着。” 叶玉明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平常人家不太会养猴,追兵又知道猴子的存在,这回还把猴子带下山去,不是跟送死没两样吗? 刚才见识过小甲送袍袱的样子,所以叶玉明并不担心傅敬尧能不能令猴子听话,他现在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再不快一点,只怕他姐夫要力气用尽了,“敬尧大哥,那你快一点,我怕姐姐和姐夫撑不了太久。” 傅敬尧闻言,赶紧叫来小甲、小乙,不一会,叶玉明就见到两只猴子往傅敬尧手指指的方向跑去,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叶玉明还是觉得猴子能听话成这样子太不简单,心想傅敬尧此事若躲过了,就算不能回山里打猎耕种,也能在大街上耍猴卖艺。 “成了,玉明。” 傅敬尧见小甲、小乙一走,便弯下身去背起莲起,等他背好莲起站起来,叶玉明还在望着两猴离开的方向,直到听到傅敬尧的声音才回过神,走回山下时,叶玉明心中还一直想着,那两只猴是真的听懂了傅敬尧的话?不会跑错地方吗? 用脚把刚才画给小甲、小乙看的图抹掉,傅敬尧背着莲起跟着叶玉明下山,只是一走近吕四曲的家,傅敬尧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而且双颊烫的可以煎蛋,叶玉明感觉到傅敬尧脚步慢了下来,回头一看,看到傅敬尧脸上那尴尬的表情,觉得挺好笑的,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他以为姐姐和姐夫有什么办法好引开官兵的注意? “嗯…嗯…啊…夫君…轻点…嗯…外头有人…嗯夫君轻点…啊…。” “不轻,咱要尽力,大夫不是说这几日是关键的日子,要咱多努力努力,这事关老子的儿子的事吶,就算外头有大猫,老子也不管。” 早先时候吕四曲一看到小甲就想上山救人,只是士兵就守在那,任吕四曲抱着头苦思,也想不出个可行的方法去救傅敬尧,而就在这时少有意见的叶玉真,提了个办法,而那个办法让吕四曲和叶玉明吓到差点掉了下巴,尤其是吕四曲,因为吕四曲他一直觉得他的妻子庄重的不得了,简值要到庄严的地步,结果,他那端庄的妻子居然想了个这么不靠谱的方法,叫他怎么反应的过来。 “夫君,你听我说,现下真的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就算咱办了一桌大鱼大肉,外加鱼翅鲍鱼,也没办法把所有驻守的兵都招来前头,人家不能轮着吃吗?再说,我们跟人家非亲非故,那官兵又把我们家翻个遍,照理我们不咒他们就很好了,那有可能再花心思去置办菜饭鱼肉去招待呢?这分明就是告诉人家我们肯定有问题,可是这房中之事可就不同了,要不要做是我们夫妻的事,别人能怀疑上什么呢?” 叶玉真一说完,吕四曲非哀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妻子说动了,可是他总是觉得还有那里有些不妥,“那你怎么能确定派守在屋子后的兵,一定会过来前头偷窥呢?” “夫君你没见每次关外驻紥军队换防,经过驻马村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妓院?军队里都是男人,又都是青年或壮年这年纪的男人,你叫他们不兴这事,可能吗?” 听到这里,吕四曲觉得叶玉真想的方法很有理,很有可行,只是,他心头有点过不去呀,傅敬尧是他救命恩人,又是帮着他变成人人嘴里小曲爷的人,所以为了要救傅敬尧别说脱裤子了,就是要命他吕四曲也不会有二话的,但叶玉真是他的妻子,怎么好让妻子做这种以后会令人非议,抬不起头的事去救傅敬尧呢? “还是不好,这样太委屈你。” 叶玉真看着吕四曲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值了,脸上漾出一笑,偎进夫君那小小又不厚的胸膛里说:“有夫君你这句话,玉真怎么样都值得。” 于是就出现了眼下让傅敬尧脸红,外加全身不对劲的这幕。 “敬尧大哥,你别发愣,快跟上,我姐和我姐夫可演了好一阵子,明天肯定腰酸,嗓子哑,而且你看我姐大那小身板,弄太久人家会起疑的。” 明明知道叶玉明说的是真的,傅敬尧还是脸红了,低着头除了脚下的泥土,什么都不敢看,也还好他以前来过,知道什么地方大概有些什么东西,总算顺利爬到厨房。 “敬尧大哥,你来帮我,我推不开这酱菜缸。” 凭藉着月光,傅敬尧发现,吕四曲家厨房的样子,跟当初他帮忙起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除了地窖的位置没有变以外,几乎都有所变动,厨房的空间大了不少,柜子及锅碗瓢盆也多了不少,还多了好几个大缸子,每个都有到傅敬尧腰部那么大,里头要躲上两个成人都不成问题,傅敬尧仔细看了下缸子,每个缸子都有些使用磨损的痕迹,倒不像刚购置。 “敬尧大哥,你们不能躲缸里,这都是腌酱菜用的,里头都是粗盐,会死人的。” 叶玉明看着傅敬尧的眼神,以为他想躲酱菜缸里,傅敬尧连忙摇头,表示不是,赶紧用力,与叶玉明一起推开酱菜缸,使地窖的暗门露出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0 来。 地窖门一出来,叶玉明便从怀里掏出钥匙开地窖的门,可是转了几次都转不开,傅敬尧见状问叶玉明可不可以让他来,傅敬尧才转一下就转开;那锁已经用了好些年有些生锈,再加上以前吕四曲一转不开就用脚踼,里面机关卡榫歪了,得要有个巧劲才好打开,傅敬尧也曾要吕四曲去换锁,那时吕四曲说要两人都在时才要换,后来就发生了叶玉明说莲起小话的事,傅敬尧没有再下过山,没想到,吕四曲居然就因此真没换地窖的锁。 ☆、他想要莲起的心 “开了,太好了,敬尧大哥,你快背莲起跟我下去,你听,我姐和姐夫的声音都哑。” 叶玉明表情很认真,很焦急,但傅敬尧就是忍不住要脸红,吸了一口气,凉凉的气息进了心肺,傅敬尧镇静了下来,啐了自己一口,要自己正经点,别胡思乱想,连忙把莲起背起来,跟着叶玉明的脚步往地窖里走。 往地窖的阶梯只够容一人行走,傅敬尧背着莲起走起来显得有点挤,几次都磕着莲起,莲起痛的直哼哼,听的傅敬尧一边开心一边自责,开心的是莲起对疼痛还有反应,自责的是自己太不小心。 叶玉明一到地窖就拿出火摺子,傅敬尧才走到一半,眼前就亮了起来,地窖的一切一览无疑,里头什么都有,什么都有,有水,有肉,有菜,水果,有煮好的食物,有还没煮好可是耐放的食材,甚至有个小火炉和锅子,还有个给孩子用的澡盆,最近的墙边有夜壼。 “敬尧大哥,这边有个小床,你先把莲起放下来。” 叶玉明的叫声唤醒了走神的傅敬尧,看到床的时候傅敬尧的眼的世界已经开始模糊了,泪水挡住了傅敬尧的视线,他没有手可以抹眼泪,所以只能猛眨眼睛,放下莲起,傅敬尧直接跪在叶玉明跟前,之前在山上跪下是忏悔、是祈求,这回跪是感激,是打从灵魂里的感动与感激。 叶玉明没有伸手去扶,因为他懂得傅敬尧的感觉,退了一步,他说:“敬尧大哥,你刚才在山上见到我的时候,从袖子里丢出去的是箭吧?是你从莲起身上拔下来,打算用以对付追兵的箭,对吗?可是,那时候你明知道是我,也没把箭弃下,一直到你确定没有其它办法可行,只能相信我跟着我走的时候才把箭丢了对吧?” 傅敬尧没有回答,没有抬头,只是哭的跪俯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板,发出呜呜哭泣声。 叶玉明弯下腰,双手握住傅敬尧的肩,将他用力的推起来,他说:“敬尧大哥,我从来都没恼过你,我气的是莲起,我希望莲起消失,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下山跟我还有姐姐姐夫在一起,我恨莲起单占着你,但我从来没有恼过你,我恼,也只恼你没有办法离莲起,恼你只看得见莲起,因为我当你是一家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啊。” 叶玉明把双手移到傅敬尧的下巴,捧着他的下巴,用两只姆指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又说:“可是,我后来明白了,你不可能离开莲起,就像姐夫不会离开姐姐一样,不论发生什么事,有人说了什么话,都不会改变。” 叶玉明放开了傅敬尧,指着墙角那个小澡盆子,“那个澡盆子还是我准备的,我想你们被追杀一定会弄得灰头土脑,莲起那么爱干净,一定觉得不舒服。” 傅敬尧看着澡盆,眼泪扑漱漱的掉,除了感动,更多是惭愧。 叶玉明回头,脸上有笑,眼眶里有盈盈泪光,他扶起傅敬尧坐到小凳子上,笑着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和姐姐办置的,因为时间太急,追兵又满村都是,我们不敢出去买,只能用现有的东西,过阵子风声没那么紧,会再多买些东西,把这里布置的更舒适。” 叶玉明想确认的不过是傅敬尧能解心结,能把他和姐姐也当一家人,希望年少不经事的作为能够烟消云散,叶玉明很开心事情能造他所希望的发展,连忙抹掉眼皮子上要掉不掉的泪,笑着跟傅敬尧说:“好了,敬尧大哥,我得快上去通知姐姐和姐夫,你们已经安全到地窖,我怕姐夫明儿个腰干子直不起来。” 叶玉明说这句话是为了缓解气氛,可也是事实,楼上的吕四曲扶着腰,拚命以下腹之处撞枕头,心底暗暗哭着腰好疼。 地窖里当初为了怕东西会坏,做了通风口,如今还真是救了傅敬尧和莲起一命,徐徐带着凉意的微风吹来,吹的案上的灯火摇曳,傅敬尧伸手把案上的油灯转小,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忍不住这么做,就怕自己有一点不小心,就让追兵发现他。 依着与月光相差无几的微微的灯光,傅敬尧从水缸里取了水,烧了点水,把莲起半擦半洗了一遍,接着再喂莲起喝了一大碗的汤,自己才开始吃起东西,因为太饿,傅敬尧忍不住狼吞虎咽,可是吃没多久傅敬尧就犯呕,他捂紧了嘴,硬撑到夜壼那才开始吐,原来是胃空了太久,一下吃进太多食物不能适应。 吐完了以后,傅敬尧却也没有胃口再去吃,只能勉强喝了碗汤,便靠在床边昏睡了过去,他真的好累,头好昏,东西一下肚,又确定安全了,精神松下来,那种疲惫感,傅敬尧根本抵抗不了。 当时,傅敬尧怎么也猜想不到,他这一昏,再醒,却是人事全非。 “你不是说他会醒?可是,他还是没有醒。” 傅敬尧觉得头很重,眼皮很重,他听到莲起的声音,莲起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开心,他想要知道莲起为什么不开心,他想要让莲起开心。 “普天之下若朕不能让他醒,那也不会有别人可以让他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他没有醒。” 莲起在跟谁说话呢? 那个人怎么会自称朕? “莲儿,真不乖,你知道惹朕生气没有好处的。” “有好处又怎么样?你又不可能放了我们,没有好处又怎么样呢?反正你也不可能杀了我。” “朕是不能杀你,但朕却可以让人把你那两只猴子再断一趾,或者,命太医不要救床上那个人。” 两只猴子指的是小甲和小乙吗? 再断一趾是什么意思? 难道小甲和小乙已经断了一趾? “好了,莲儿,你何苦要与朕作对呢?惹朕不开心,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啊,你信不信,朕看你这样,朕的心也疼。” “是吗?那你派人割我肉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 傅敬尧咬紧了牙根,恨自己没有办法醒来,眼泪从他的眼角滑出,没有人看到。 “莲儿,你也知道朕是不得不为之,不那么做朕就会死,但朕保证,一旦朕毒根全除尽了,朕再也不让人伤你一分一毫。” 当今皇上皇甫毓一把揽住了莲起的肩,拥着莲起离开这个满是药气的房间,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1 每天让莲起来看傅敬尧一次是他允的,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因为他居然爱上这个能帮他除去毒根,令他永保安康的妖物,莲花妖,莲起。 他想要莲起的心。 大师说妖物无心。 皇甫毓倒不觉得,因为他觉得莲起对床上那个傅敬尧很有心,比任何人都有心,而他身边甚至没有这么一个有心人,纵使他的后宫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却也没有一个人能像莲起对傅敬尧这样,有心。 皇甫毓很想要莲起,他爱莲起,也希望莲起爱他,对莲起的渴望之深,甚至胜于当初对皇位的渴望,要得皇位是因为他不想死,而想要莲起却没有其它理由,所以,他会这样好声好气的哄着莲起,坐上那个大位以后,皇甫毓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连对他的亲生母亲,对现今的太后都不会这样讨好。 无视于皇上的讨好,莲起只是面无表情,冷冷的再顶上皇甫毓,“你的保证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样实现的。” 皇甫毓叹了一口气,扳住莲起的肩,让他对着自己,“莲儿,答应你的事,朕一定会做到,只是朕需要时间。” “砍段云生的头一个斧头就够了,你为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还办不到?” “段云生刚救了朕的命,朕才在众人面前他封候位,怎好突然又砍他的头,朕总要找个机会师出有名才行。” 莲起挣开皇甫毓的手,跑到花园里,回头绽出那皇甫毓最着迷的笑,莲起笑盈盈的说:“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无故的派人抓我,每隔个十二天就割一次我的肉,你说段云生一心只有权势富贵,可厌,但你要砍他的头却还要找机会,还要找藉口,你说,你是我你能接受吗?。” 莲起把手举了起来,露出了如玉藕般的手肘,“不能砍段云生,你至少可以砍了做这个的人。” 莲起的手腕上有红绳,红绳是以皇甫毓的血所染红,因为皇族血液能够克制妖物的妖性,而制做这个红绳的人是个和尚,是那曾为莲起解经文,说蜂鸟精故事的老和尚。 “大师佛法无届,对我皇朝极有用处,而且还救了朕的命,朕眼下不能砍他。” 皇甫毓的话并没有惹怒莲起,他反而张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让他止不住笑那样,莲起一直笑个不停,笑的皇甫毓的脸若寒霜,看得随行太监心呼吸一窒,还想着要怎么阻拦莲起,谁知,还没想出个办法,莲起又说了让皇甫毓脸色更难看的话。 “哈哈,人说君无戏言,可我看你却一口屁话,你不砍老和尚是因为你要用老和尚克我是吧?眼下你找不到其它方法可以控制我,所以你就不砍老和尚,等到你自己能控制我了,你才要砍老和尚,是不是?。” 莲起进了一步,仰着头瞪着皇甫毓,“其实所有人里,你最可厌,最自私,最令人作呕。” 皇甫毓面无表情看着莲起,他心想,他也许是太宠溺莲起,才会令莲起这般失了分寸,妖物不是人,像狗一样,需要教。 一把抓住莲起的手,推到候在一旁的将士那边,皇甫毓冷着声道:“来人,把莲公子带回去房里。” 要怎么教莲起,他还要想想,盛怒之下绝不做决定,这是皇甫毓的原则。 ☆、君王本无情 “蓮公子,請用晚膳。” 蓮起坐在窗邊,輕輕晃動著腳,他的腳上有鞋,鞋在燭火下泛著瑩瑩光華,鞋跟一下一下踼在矮榻柱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非常清脆,而那雙鞋正是多年前段雲生留給他的那雙玉鞋。 “蓮公子,多少用點吧,餓著了受累的還是您自己,你要養好身子,日後才有力氣去看傅公子啊。” 蓮起依舊看著窗外,輕輕的晃著腳,就像是聽不到小太監所言一般。 小太監見狀又道:“蓮公子,你不用膳,聖上知道了肯定會更生氣的,那樣就更不可能讓您出房門,您也就更不可能去看傅公子,可今兒個你若好好用餐,聖上知道了,說不定心中一個欣喜,就會允你去看傅公子,所以,蓮公子,你還是用一點吧。” 佈好桌上的菜,等著伺候蓮起用餐的小太監,見自己好話說盡蓮起還是聞風不動,一丁點都沒有要用膳的跡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上頭要自己好生照顧這位貴人,絕不能讓這位貴人餓著、凍著,或是受一點損傷,可這位貴人也太難照顧了,每次一生氣就不吃不喝不睡,只坐在窗前望著天上。 “蓮公子,您昨兒個已經整整兩天天沒有進一丁點的水米了,您今兒個再這麼不吃不喝不睡的,小韭子也只好報上去了。” 說到這個當下,通常初入宮的新人都會懂得要服軟,小韭子本來以為這位蓮公子也會相同,但,眼前蓮公子卻是連動都沒動一下,一樣輕輕晃動著腳,毫無表情的望著窗外,小韭子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心想,莫是這位蓮公子性子就是與一般人不同,才能獨得聖上厚愛? 只是,君王本無情,初春憐這宮新人多嬌,未到瑞午新人已成舊人,今兒個聖上貪新奇愛蓮起這種性子,但這種貪奇獵新的心情又能持續多久呢?就算能持續下去,天威也不容這樣一次次受到抵觸,宮皇是什麼樣的地方,不讓出房門那算的上處罰,還不如說是皇帝給的台階,只可惜這位蓮公子不懂得順著台階下。 小韭子望著蓮起,月光穿過窗子映在蓮起的側臉上,讓蓮起的臉像鈹了層光茫一樣,讓小韭子忍不住看著入迷,但,即便是這樣,蓮起也不是這宮裡最美的,小韭子嘆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雞湯,走到蓮起的身旁,決定再試最後一次,他對蓮起輕聲道:“蓮公子,小韭子現年雖才十七,但小韭子已經入宮九年了,這九年小韭子從未見過有人跟聖上作對有好結果的,請蓮公子三思,莫與聖上作對。” 話已至此,再多說也沒有用,小韭子捧著雞湯捧到手都發酸,開始發抖,蓮起還是不動如山,小韭子無奈,也只好放棄,放下湯碗,走向門外,上稟蓮起仍不肯用膳之事。 小韭子走出門外便沒有再回,蓮起望著月亮,覺得耳朵總算清靜下來,這皇宮裡雖然樹多,花也多,有小山,有流水,有魚,但就跟之前段雲生的那個莊園一樣,甚至還更美更壯麗,但蓮起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假,只有天上這一個月亮讓蓮起覺得真,覺得熟悉,所以他難受時就喜歡看月亮。 同一個月光下,皇甫毓也還沒用晚膳,他正在批閱奏摺,以前國家不富強,人民不好過,並不是他皇甫毓沒有能力,或是不願意努力,而是因為他的體弱多病,和母族外戚太過強勢的關係,不過,那些都已經不成問題了,因為他身上的毒已經快清乾淨,他將有個強健的身體,有強健的身體他便有更多時間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2 批奏摺,有更多時間去想辦法對抗頑強的外公,和那些貪婪的舅舅,他有很長的時間,也有體力,可以慢慢下暗雷,再等著那一顆顆暗雷發生效果,將那些可憎的外戚一個一個拔除乾淨。 皇甫毓批閱奏摺時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連隨伺的總管太監李詮也只能候在門外,這個李詮從皇甫毓六歲就服侍在側,在皇甫毓小的時候,李詮說故事給皇甫毓聽,在皇甫毓長大了以後,李詮替皇甫毓買兇殺人,訓練死衛,皇甫毓信李詮比親娘還信,所以,在皇甫毓批閱奏摺的時候,也只有李詮敢打擾。 扣扣扣…。 門外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皇甫毓抬起頭,放下筆,伸手揉著兩側的太陽穴,開口道:“進來吧。” 李詮進房,關門,快步走到皇甫毓身邊,稟報蓮起不肯用膳的事。 皇甫毓聞言閉上了眼睛,又揉起額角,國事,外戚之事已經夠讓他頭痛了,後宮本是該讓他可以舒憂解悶之地,蓮起不該讓他煩心的。 “李詮,你教教蓮起吧。” “小的可要注意什麼事情?” “你看著辦,朕見著人,人好好的就好。” 李詮領命就出了房門,沒有提醒皇甫毓用該用膳或注意身體什麼的,因為皇甫毓不需要這種人,所以李詮不做這種事。 這天,李詮並沒有來找蓮起,而蓮起就看了一晚的月亮,直到東方漸白才不支昏睡了過去,睡的晚,蓮起起的就更晚,皇甫毓喝蓮起的血,割蓮起的肉,但也用千年老蔘和各式珍貴藥材供著,蓮起嗜睡倦怠,倒不是因為每十二日一次的放血割肉,而是他慚失法力和心情抑鬱的關係。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李詮才到蓮起的房裡,但李詮不是一個人到,他帶了六名武功高強的死衛,和一群超過二十人的侍衛,而那群侍衛抬著一個成人雙臂展開那麼大,幾乎與房間一樣高的精鐵大籠子。 “來人,把蓮公子請進去。” 李詮嘴裡說的是請,但那六名死衛的動作可不是請,當蓮起進了籠子時,幾乎要斷了手骨,他流著淚捲曲在籠子裡,恨不能殺了皇甫毓。 “抬到屋簷下。” 把籠子抬到屋簷下,侍衛和死衛退下,李詮走進了籠子,拿出了兩個鐵碗,從欄桿的縫隙塞進去,接著,他讓人在一個碗裡注滿了水,而另一個碗則擺了吃食,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便離去了。 第二天,天才剛亮不久,太陽就照到了蓮起的臉上,他縮著身體往靠屋簷的地方躲去,但躲不久便又露在太陽之下,太陽把的蓮起的臉照的更蒼白,他昏了過去,但這次不像以往,這次沒有小韭子的驚叫聲,也沒有太醫來治。 當蓮起再醒時,他伸出了手,蓮起盯著他的手腕看了一會,接著便張開嘴,從手腕上的血管狠狠的咬下去,被蓮起咬破的血管剎時噴出血來,蓮起被噴的一頭一臉,蓮起揚起了笑,在那滿是鮮血的臉上。 李詮來時,蓮起依然帶著一頭一臉的血,笑看著自己手腕上不停流出去的血,李詮與蓮起對視了一會,笑了,他抬起手招來人,不到一刻,便有人把傅敬堯連床帶人抬到蓮起籠子前。 蓮起爬到最靠近傅敬堯的地方,握著欄桿尖叫問:“你要做什麼?” 李詮仍是不語,只是抓起的傅敬堯的手,狠狠的從傅敬敬的手腕內側咬了下去,接著,傅敬堯的血噴了出來,噴得李詮一頭一臉,站了起來,對著蓮起笑,他終於開口了。 “蓮公子,小的去請太醫過來可好?” 蓮起流著淚,點了頭。 太醫來了,來了兩位,一個看蓮起,一個治傅敬堯,蓮起順從的給太醫治手,把藥都喝完後,李詮命人將傅敬堯抬到蓮起伸手可及的地方,蓮起才握到傅敬堯的手,李詮又命人把傅敬堯抬回去,接著便轉身也要跟著離去。 “你不放我出去?” 蓮起站在鐵籠子裡,握著欄桿問。 李詮緩緩的回過身,仍是一頭一臉的血,但見他恭敬的回道:“蓮公子,您多住幾天吧,聖上為了您可是煩了好幾天吶。” 蓮起聞言攤坐在地,李詮離開了這個院子。 第二天,鐵碗收走了,小韭子端著早膳出現,盤中是一大碗的魚片粥,香味逼人,蓮起絕望的望著那碗粥,柔順的任小韭子一口一口餵進自己的嘴裡,吃完粥,小韭子伺蓮起梳洗漱口後又離開,再回來手裡端著的是藥湯,而那藥湯湯汁醇厚且有肉的香氣,蓮起淚水又落下,終於懂了小韭子的話。 從這天起,供給蓮起的膳食不再是純素膳,餐餐有魚有肉,蓮起總是照單全收,將小韭子佈的菜餚,全數吞下,就算想嘔,也會用手捂住,不讓東西吐出嘴來。 第五天,李詮把蓮起放了出來,帶來新衣和花香水,讓小韭子幫蓮起好好梳洗一番,小韭子在蓮起梳洗好後,在蓮起身上噴上蓮起最討厭的玫瑰花香水。 當晚皇甫毓來到蓮起的房裡,蓮起第一次如同後宮其他人一樣,站在門前迎接皇甫毓,皇甫毓在蓮起房裡用了晚膳,飯後,兩人還在蓮起小院裡的涼庭裡飲酒賞月,皇甫毓拿出了隻碧綠玉簫,笑著說:“聽說蓮兒識音律,簫吹的極好。” 蓮起接過玉簫,想起當初段雲生把簫從懷裡掏出的樣子,也想起傅敬堯老是想把段雲生留下的簫藏起來,最後又總是放回櫃上的情景。 蓮起舉起手中的玉簫,輕輕靠在嘴邊,簫聲緩緩傾瀉而出,如淒如訴。 蓮起沈迷在回憶裡,在簫聲裡,他沒有看見皇甫毓一閃而過的狠勁,一曲盡,蓮起放下簫,皇甫毓笑著說:“今晚朕就不走了。” ☆、恨也好,爱也罢,他都不能显露 莲起倒抽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又听到皇甫毓说:“明儿个朕陪你去看傅敬尧,可好?” 五天前李诠咬断傅敬尧手腕血管的样子,浮在莲起眼前,那一地的血红把莲起的眼睛都染红了,莲起静静的看着皇甫毓一会,点了头。 皇甫毓拥着莲起回了房,房内的床铺已经不再是素色的靛蓝被子,而是喜气的大红鸯鸳被,屋里的摆饰也多了好几样,玉如意,琉璃盆,珊瑚树,整个屋子变得华丽又贵气,床帐甚至还有金绵所绣的芙蓉花样,看着莲起惊愕的小口微张却不自知的样子,皇甫毓笑着说:“莲儿这屋里总算是有点喜气了。” 当皇帝多年,皇甫毓已经学会看自己想看的,不去理自己不想理的,他把莲起凄楚的样子看在眼里,却不上心头,与臂挥手让李诠和小韭子退出去,皇甫毓笑着伸直了双臂,莲起一脸难受又不解的表情没有坏了皇甫毓的好心情,他又笑了。 “别呆愣着,帮朕脱衣裳,这次朕赐你无罪。” 莲起手是抖的,泪不知不觉滚滚而下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3 ,试了几次,连腰带都解不开,皇甫毓伸手,用食指勾起莲起的下巴,说:“朕的时间有限,莲儿莫不要考验朕了。” 莲起一窒,腰带总算解开了,是夜,莲起一夜无眠,却未曾再落一滴泪。 第二天,皇甫毓下朝后果然带着莲起去看傅敬尧,这次不同以往,莲起没有露出万般不舍的样子,甚至连伸手摸摸傅敬尧也没有,只是看了一会,便说想要回了,皇甫毓笑里有称许之意,点了头,问莲起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可好,莲起从这天起就不曾再对皇甫毓说出不字。 一个月后莲起变成了皇贵妃,成为这宫里的第一个男妃,地位仅次于皇后之下,而知道莲起是妖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但是皇甫毓圣旨之下,莲起便是来天神派来救天子的仙妃。 宣旨后的第二天宫里飘起雪来,李诠送来皇宫里制出的第一件狐裘,这件狐裘要用十六只小雪狐的皮毛才能缝制而成,莲起披在身上却还是老觉得冷,小韭子在莲起的屋里升起了六个大火笼,案上燃着玫瑰与百花精制而出的醺香,莲起整天都觉得头昏,厌恶,却不曾说,莲起不再待在窗前望着月亮,因为那月亮再真再美都将与他无关,他只是倚在门边,看着西南方,因为就在西南方那最靠近太医院的厢房里,住着仍不醒人事的傅敬尧,那是莲起唯一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傅敬尧已经三个月又二十一天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莲起站在门边无声的问。 莲起成了皇贵妃以后,他住的院落成了整个后宫里最华美的一个,宫里传言,莲起的院落虽小,但里头富丽更胜皇后的住所,只是这个传言从没有人能够证实,皇甫毓不准任何人去打扰莲起,皇甫毓还免了莲起每天到皇后屋里问安之事,从此莲起走在后宫里,人人远远见着了便低头敛额。 又过了两个月,日子来到过年的前一天,当晚皇甫毓宴请全朝大小官员,当然也就包括了已受封爵位的段云生,段云生受封世袭百里侯,领有百里封地,落座的位子当然就不会离龙座太远,高台下,段云生在位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坐在皇帝左侧的莲起,而莲起比起初见那天,不只不损且更美,华服盛妆的莲起,在段云生的眼里美的不可方物。 段云生看着莲起的样子,心中怅然不已,莲起容颜依旧甚至芳华更盛,而他段云生却已经老了,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上几岁,但段云生自己清楚,他在变化,一日老过一日,尤其与人对招的时候更那种感觉尤为明显,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其实说穿了,武功高低,除了内力之外,比的不外乎速度、力量和反应,而这三者会随着年纪渐渐退化,于是又有人说“拳怕少壮”,段云生这一年里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望着容颜依旧如花的莲起,看着精气神明显比第一次见到时还好的皇帝,段云生突然有些后悔,他后悔当初把莲起献给了皇上,其实,候王之位又如何,百年之后还是一场空,但不死却是永恒的,段云生忍不住狠狠的搥自己一拳,恨自己如此没有远见,竟把莲起拱手让人,如果他莲起能为他所用,莫说百里侯,就算皇位也是可期之事,毕竟他有权有势,若又有无穷生命去努力,那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宴会不到一半,皇甫毓就让人先送莲起回他自己的院里,莲起不爱这种场面,皇甫毓知情,要莲起出席,是让莲起认清自己的身份,而让莲起先行离席,是他对莲起的特许,是爱怜,软硬兼施,有赏有罚,这是治国之道,他是皇甫毓的待人之道。 段云生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太过烦闷后悔,今日段云生喝酒喝的有些失了分寸,宴席还不到一半,他已有了八分醉,所以,他才会在莲起离席时,看见莲起脚下的玉鞋而欣喜若狂,他才敢恶胆边生,在席间寻了个空,去截莲起。 “莲起。” 其实在某些范围下,皇甫毓对莲起不仅只宽容呵护,甚至可以说是纵容,莲起以男儿身入了后宫,但皇甫毓却准许他随意走动,莲起虽贵为皇贵妃,在编制上应有多人随伺,但皇甫毓思及莲起喜静,便容他只留下小韭子一人伺候着,可是也因为这样,段云生才有机会在莲起回屋的路上拦下莲起。 很久没有人唤他莲起了,莲起时一恍然,还以为是傅敬尧醒了,他慌张的左右摇头四处探看,甩落了早晨皇甫毓亲手为他插上的金步摇,却看到一个人,一个陌生的脸惊喜向他跑来,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莲起有些惊愕,除了皇甫毓以外,没有人敢碰他,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这是谁? “莲起。” “我的莲儿。” 若不是段云生唤了这句“我的莲儿”,莲起真的还没认出段云生来,莲起定眼看着段云生, 段云生与他最后一次见到的样子并相去无几,莲起不解自己第一时间为什么没认出他来,莲起以为不论段云生变成什么样子,甚至是化成灰,他都应该要认得出段云生才对,因为他是那么的恨段云生。 可是,他没有,他刚才甚至认不出段云生。 他想到的只有傅敬尧,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希望傅敬尧醒来。 半年的皇室生活的历练,却胜山间两百年多的岁月,莲起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爱就无怨无尤的莲起,他已经学会喜恨不形于色,他已经学会了三思而后行。 挣开了段云生的手,退了一步,莲起命小韭子捡起落在地上的金步摇,从小韭子手上接过,莲起随手插回发上,所为一切并无意摆弄风情,但看在段云生的眼里就是风情万种,尤其是莲起微偏着头,眼皮低垂的插上步摇时的表情,几乎把段云生的心头挠出了一个洞。 这个人原本属于他,这个人现在还爱着他。 段云生看着莲起,情绪上涌,恨不能之即拥着莲起一诉衷曲,他又往前进了一步,他原以为莲起就算没有欣喜若狂,也该含泪相对,不想莲起却只是又退一步,眼神清淡,面上竟有疏离之意。 这是怨他了吗? 是了,他把莲起献给了皇上,把莲起推到别人怀里,莲起纵使对他再深情,也难免心有怨怼,他应该要好生安慰,对其诉说后悔之意,莲起就会回心转意,再次为他展开笑颜。 “莲起,你还好吗?这些日子里我一直想着你,没有一日能忘记你。” 又退了一步,头上颤动的步摇提醒着莲起要谨言慎行,傅敬尧的命就系在他的一言一行上,金步摇是皇甫毓新手为他插上的,他不爱这些饰品,他相信聪明如皇甫毓不该不清楚,那么皇甫毓为他插上这金步摇便是在提醒他这是皇宫,这是皇甫毓的皇宫,这里有数也不数不尽,明处里,暗处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4 里,都是皇甫毓的爪牙,恨也好,爱也罢,他都不能显露,他只能做他的皇贵妃。 “段侯爷。” 如今皇贵妃位阶比侯爷高,他不必行礼,所以莲起只是轻声道,“莲起承蒙圣恩,准莲起先回屋内休息,请段侯爷让路。” “莲起,我知道你怨我,可我当初真是万不得已的,我一家一百三十几口人的命都系在我身上,我实在不能不遵旨而行啊。” 莲起本来不想再与段云生纠缠,他原以为自己恨着段云生,但真的见到人这一刻,他却不觉得自己真有那么恨他,现在他的心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愿望,那就是傅敬尧醒来,因为全心的去待期,去祈求这个心愿,所以其它的事就显的渺小,连对段云生的恨也一样,摆在傅敬尧的安危之前,在莲起心上根本就占不上份量,所以,莲起原来只希望绕过段云生便罢,谁知道,段云生居然如此无耻的说了这些话。 “是吗?不是你主动求见圣上,说吞人山上有莲妖,莲妖血肉可治圣上身上余毒吗?”莲起终于正眼看向段云生,他的眼睛晶晶亮亮,他的唇角扬起美丽的弧度,“你帮圣上抓莲妖,让圣上得以莲妖血肉除尽身上余毒,而圣上便封你为侯王,许你世袭爵位,世世代代,不是这样吗?这可是圣上亲口跟我说的。” ☆、他倒情愿他能忘 莲起的话让段云生哑口无言,但让段云生倒退了三步的却是莲起脸上的表情,莲起说那些话的时候脸上是笑的,那样甜甜的笑着,就像以前同居在山里时,伸手接他递上的苹果时脸上的笑,莲起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可是他的表情却让段云生觉得陌生,甚至害怕。 不,他不能就这样退缩了,他想要再次体会那种身体里充满灵气,练起任何招式都如鱼得水的感觉,他想要长生不老,他要称霸武林,他想要这个天下,他要坐到高台上,那一切该是他的,他的,甚至连眼前这个美丽的莲起,也应该待在他的怀抱里才对。 想到这里,段云生不得不埋怨起那个白胡子和尚,都是那个和尚怂恿,让他一时昏了头,他才把莲起推到皇甫毓的手里,搞到现在莲起居然那么怨他,居然用这种脸、这种样子对着他,否则莲起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这样对他呢?当初莲起一发现他有生命之危,可是宁可弄得自己濒临死忘也要救他的。 “莲儿,都怪我一时被侯位迷惑了,你知道的,我有能力,我肯努力,我武功高强,我做事果决,可就因为我不是长嫡子这一切就被抹灭了,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服气啊,我也想要光宗耀祖,我想要让我的子孙以为我荣,所以我才会耐不住侯位的诱惑,才会铸成如此大错,可莲儿,我后悔了,我可以补救的,我可以补救的,我这就带着你回山上,我们回去我们的竹屋里,我每天早上给你摘苹果,去采茶叶晒茶给你泡茶,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我跟你,好吗?” 什么叫气极反笑,莲起现在就是,原来人气到一种程度,真的会找不到任何言语能表达,最后只能露出一种带着嘲讽的苦笑,三番两次把他丢下,最后还把他献给别人放血割肉解毒,这样一个人,居然还以为自己还想要跟他一生一世?他莲起在这人的眼里是有多愚蠢?居然在这种当下,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段侯爷,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那山里?那山里有我身上的精绣壮锦成制的衣服吗?这件衣服制一件可以抵一个小城的一个月的税收,而这样的衣服,我有几件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跟你回山里可天天有千年老蔘茶喝吗?我现在不爱茶叶的味了,就爱喝千年蔘茶,还天天吃鱼翅燕窝羹吶,这些跟你走以后你能供我吗?就算你办得到,又能供我多久呢?可我只要不离开这个皇宫里,圣上却可以承诺这些,而且只会更多不会减少一分。” 段云生语哽,他没想到莲起会提这些,在段云生的眼里,莲起应该要清白无暇,心无欲求才是。 “莲儿,你说什么呢?你忘了你不杀生,不吃肉的吗?” 莲起笑了,他没忘啊,他就是忘不了才那么痛苦,他倒情愿他能忘。 “我吃肉,在这里我跟你们一样,连人肉也吃,你知道紫河车吗?皇甫毓吃,我也吃,你知道什么样的紫河车最好吗?不是等孕妇产后的,而是找怀孕未满六个月的胎儿,以药催落而制,有时候,连眼睛都有了吶。” 看着段云生惊愕的样子,莲起又笑了,哈哈大笑,笑的艳丽又狂放,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莲起走到段云生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停下,对着他的脸轻声的说:“我原来在山里不杀生也不吃肉,更不用说吃人了,可你们却要把我弄到山下来,非逼得我吃人,你来找我是为了永生是吗?我已经没有办法令任何人永生不死,也没有办法再救任何人了,我已经不是莲妖,只是个像你一样的人,会吃人肉的人,治好了皇甫毓以后,我身上已经不存任何一丝灵气,我甚至连再化回莲花样子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就是个人而已,一个会饿,会吃,会拉屎的人,你说,我这样一个人何不待在这皇宫里享福,要跟你上山去吃苦做什么呢?” 莲起又走进了一步,段云生退了一步。 莲起笑了,笑的很美。 “段侯爷,见到我这狐裘大衣了没,要制这件狐裘听说要十多只未满一岁的雪狐幼兽才能制成吶,除了圣上,有谁有这种能力呢?段候爷,您的一切还不是圣上给的,你说,我有那个道理不留圣上身边,却往你怀里钻?” 说没有恨也是不可能的,撇去往昔日情情爱爱,恩恩怨怨不说,就是今日段云生害得他和傅敬尧成了这般样子,莲起也是恨段云生的,所以,原来只想要说退段云生的一番话,却忍不住越来越刻薄。 “你以为那皇甫毓真心对你好?” 段云生抓着莲起的下巴,强迫莲起对着他,小韭子上前阻拦,还被段云生一掌打伤,摔跌在地。 “跟你一起被抓的那个人,被你叫做家人的那个人醒了吗?没醒吧?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醒吗?那是皇甫毓下的手,皇甫毓答应了老和尚不让那个人醒,老和尚不知道要让那个人昏迷不醒,取那个人什么东西好成仙,他就快成功了,你那个家人就快死了。” 莲起被段云生一把推到地上,他呆望着段云生,他不懂段云生在说什么,皇甫毓明明答应他,只要他好好的待在皇宫里,只要他听话,皇甫毓就会找人治好傅敬尧,皇甫毓答应他了。 “来人,段侯无礼冲撞莲皇贵妃,意图调戏,将之拿下,押进刑部候审。” 莲起看向说话的人,他颤抖的嘴唇,好一会才能开口,“皇甫毓,他说的都是真的?” 皇甫毓并没有去看仍在做困兽之斗的段云生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5 ,他只是走到莲起跟前,对着莲起伸出手道:“莲儿,你刚也说了,你什么法术都没有了,待在朕的身边,你就是朕的皇贵妃,救朕一命的仙妃,你要想离开朕,先不说你离不离得开这个皇宫,就是朕放了你,你只会变成一个没有法术的妖,朕可以断言,这天下再大,却没有一处能容得下一只没有法术的妖。” 皇甫毓再露出温柔一笑,把手伸的更靠近莲起。 “莲儿,做朕的莲儿,与朕共拥江山,以后你不吃肉便不用吃肉,你喜欢白狐裘,莫说是未满一岁幼年雪狐的毛皮,就是你要以初生雪狐毛皮来制衣,朕也会为你办到,莲儿,跟朕回屋里吧,这天寒露重,你在这里吹风受冻,朕真心不拾。” 皇甫毓从来不逃避他的问题,总是有什么答什么,可是现在皇甫毓却回避他的问题,那段云生所说的事便是真的了,他自以为为了傅敬尧一命受尽苦难,连成仙的资格也失去了,谁知道,他却是在害傅敬尧,傅敬尧让他害的就快要没有命了,而他居然还不知道,他在当着他的皇贵妃,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像猴子一样让人观赏,想着,想着,莲起笑了,他笑自己怎么能蠢成这样子呢?也难怪任谁都要欺凌他。 宫中侍卫虽多,却不是段云生的对手,一大群着围着段云生却还是没能把段云生拿下,莲起收回了目光,看向眼前还对他伸出手的皇甫毓,人人都说皇甫毓对他好,连刚跑去通风报信的小韭子也天天在他耳边说,皇甫毓如何独厚于他,免了他去向皇后问安的礼,特许他自由行走于后宫,只有他可以不受礼制,可是,却没有人想过,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他以前在山上,只要有阳光,有干净的水,有傅敬尧,就能很快乐。 “不论如何,至少傅敬尧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莲起的手在半空中发颤,怎么就是无法伸到皇甫毓的手里,不过,这种小事皇甫毓是不会在意的,他伸长了手,把莲起的手抓紧,一把将莲起拉到怀里,皇甫毓揽着莲起的腰,宠溺的为他拨掉发上的雪,他温柔的笑着,眼里有深深的爱恋,“莲儿,下次莫不要让朕担心了。” 莲起不语跟着皇甫毓,回到皇甫毓为他建的慕莲阁里,皇甫毓落座,举起了杯子,莲起没有动作,没有为皇甫毓倒茶,只是不言不语的望着西南方,皇甫毓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知道我可以令傅敬尧生,也可以令傅敬尧死。” 莲起没有动,只是淡淡的回:“傅敬尧生,我在,傅敬尧死,我便不在。” 皇甫毓把手里的杯子砸到地上,拽起莲起的衣襟,强迫莲起看着他,“朕对你那里不如那个傅敬尧了?你竟敢如此威胁朕,你以为朕爱你爱到昏了头吗?你以为朕真的就没你不行了吗?” 莲起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他看着皇甫毓露出凄楚一笑。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不会杀我的,可是那并不是因为你爱我爱到昏了头,而是你害怕有一日你又需要解毒缓命,现在我没那个能力,你并不担心,只要留着我,等到你要用的时候总会想到办法的。” 莲起握住皇甫毓的手,抢回自己的衣襟,他转头望向西南方,“你跟段云生都一样,你们自以为爱着我,却又同时带着目的来爱我,你们爱我,却也同时希望身而为妖的我可以带给你们凡人不可及的东西,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不是妖,不能为你去病解毒,强身健体的话,你还会爱我吗?还会想要为我制雪狐裘衣吗?” ☆、他赵谨言又何苦自甘作贱 皇甫毓伸手捏住莲起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回来对着自己,“会,我会为你制雪狐裘衣,仍会开库房取千年老蔘就像拿萝卜一样一点都不心疼,我一样封你为皇贵妃,一样会让你自由在后宫里走动,一样会疼你怜你,一样想与你共拥江山。” 莲起挣开皇甫毓的手,摇头失笑,“我不喜欢狐裘衣,也不爱喝老蔘茶,更不想走在那后宫里,走在那无数嫉恨的眼睛前面,嫉妒让那些漂亮的女人心比恶鬼更丑,让这整个皇城乌烟瘴气,恶心的令我想吐,我想回山上,你的江山我一点也没有兴趣。” 皇甫毓收回了伸出的手,他站起来把手背在身后,抬起了下巴做出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 “有兴趣也好,没兴趣也罢,你只能留在这宫里,不提傅敬尧,就说现在的你,失去我的蔽护你难以存活。” 莲起没有回头,没有回答,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西南方,不同于以往,这次他想的是“傅敬尧,你什么时候死?” 段云生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抓到天窂,小韭子来报消息的时候,莲起依旧望着西南方向呆呆着看着,小韭子布好菜以后,叹了口气,听轻喊着“皇贵妃,该用膳了。” 莲起收回了目光,转向桌上,皇甫毓没有食言,整桌子都是全素菜,跟他初入宫时一样,只是,如今再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莲起忍不住想,他早就被那些鱼鱼肉肉和紫河车耗损完仙格,如今的他与凡人无异,吃什么都不要紧,他是再也无法成仙了。 莲起挑了几样慢慢的吃,不饿了就停筷子,现在他活着也只不过因为,傅敬尧还没有死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皇甫毓没有再来,只有遣人来问可需要皇上过来相陪,莲起每回都摇头,看得小韭子胆跳心惊,但在众人意料之外,没有降罪,没有处罚,没有为难,只有一日好过一日的赏赐,赏赐之多,连屋内堆不下,莲起就让小韭子放到院子里,那玉如意在院里淋雨生苔的事传遍了后后各处,当然也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找了皇甫毓去谈话的当晚,国公和三位国舅都被抄了家,第二天一早,莲起院子又多了些珍宝奇玩,小非子在那颗血红的珊瑚树,再插上一枝做工精细的金步摇,退了两退看了看,觉得自己挺有美感,那珊瑚树被他装饰的挺漂亮。 小韭子回到屋里,莲起的发被从门窗灌进来的风吹的乱飞,小韭子把窗合上,走到莲起跟前问:“皇贵妃,小的帮您束发可好?” 莲起摇了摇头,把遮住视线的发拨到肩后,继续望向门外,素衣,散发,莲起现在倒越来越像在吞人山时的装扮,但能做到也仅只有装扮而已。 “那小的陪你到西南边看看傅公子可好?” 第二天一早,宫里传了皇旨,让莲起可自由行走于宫中各处,不必请奏,可莲起却再也没有步出屋子一步,甚至不愿去看傅敬尧,因为他知道,皇甫毓不可能毁诺于老和尚,那傅敬尧就一定会死,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所以莲起不愿再去探。 又过了几天,雪开始融了,个只通体全白的小猴子跑到莲起的院子里,莲起想起了小甲和小乙,想起了山中美好的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6 日子,没让小韭子赶走猴子,午膳时,猴子跑到桌前也坐下了,莲起喂猴子吃了梅子,猴子酸的到处乱窜,撞碎了皇甫毓送莲起的那只碧绿玉箫。 下午一个小男童跑到了莲起的院子里,说要找猴子,那时莲起正抓着一把松子在喂猴子,莲起闻言并没有停手,白猴子也没有打算要走,男童焦急伸手去抱猴子,打算用抢,莲起随手拿起一个琉璃盆敲开了男童的手。 男童哭的往外跑,回来时带来了皇甫毓。 “莲儿,把猴子还给皇儿吧,我已经命李项曲回吞人山给你抓猴子了。” 那么多日后,莲起第一次正眼看向皇甫毓,眼里却是满满的恨,皇甫毓难过的笑了。 “莲儿,你不像花妖,倒像是石头妖,你的心是硬的。” 又过了一些日子,李项曲果然把小甲和小乙送到宫里,李项曲和赵谨言一人抱着一只猴子,猴子身上还穿了件带毛的背心,不细看还以为两人怀里抱的是个小孩。 “莲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李项曲领头走在前面,一进屋见到莲起,神色有些别扭,说出来的话更是别扭,一双手紧紧抱着小甲,力气大到把小甲弄疼,小甲嚎了一声,窜出他的怀里,赵谨言走在后头六七步距,看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酸苦交杂,混在一起,发酵成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怀里猴子也跟着挣扎脱离了怀抱,赵谨言吸了一口气,命自己回神,提醒自己皇命在身,别为私事误了皇上的事。 “皇贵妃,别来无恙。” 赵谨言看着莲起,心想,也难怪皇上,李项曲,傅敬尧…这些人会对莲起如此恋恋不忘,若不是他早早就心有所属,只怕也会为眼前之人所着迷,莲起虽不是最美,可却是最纯净那个,整个人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息,洁白的让人生怜,纯真的让人想亲手将之沾污。 莲起没有抬头,没有回应,只是撑着下巴,望向门外,见到小甲、小乙也没有显露出特别开心的样子,但赵谨言却明白,莲起心绪是涌动的,一直没有焦聚的眼睛,在猴子跃进莲起视线里的那一刻定了焦,赵谨言见状便知,莲起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不为所动,而这个不为所动的样子,恐是怕自己再多一件让人可以威胁的事,而硬装出来的。 看向偎着莲起两脚的猴子,不同于李项曲,赵谨言已经分的出两只猴的谁是谁,他拿出果干丢向抱着莲起右脚的猴叫“来,小甲。”莲起的瞳孔晃动了一下,赵谨言更确定心中的猜测,压住上扬的笑意,又丢了一个果干给倚在莲起左脚的小乙。 陆续又丢了几个,直到装果干的袋子空了,赵谨言才停下手,他拉开椅子,没有请示就直接坐下,无视于李项曲一脸着急,笑着对莲起说:“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两只猴子叫什么名字吗?” 莲起动了,但是所以人都没察觉,除了赵谨言以外,因为莲起全身只有瞳孔微微的缩放了一下,只有坐在莲起对面,又一直注意着他每一个动向的赵谨言才能注意得到,那一瞬且细微的变动。 “是小甲和小乙自己告诉我的,牠们不只能写字,还会画画,所以我才能知道牠们的名字,才能知道牠们喜欢吃果干,我那时就觉得皇贵妃您和傅公子真了不起,居然能把两只猴子教化到这个地步,简值与人没有差别,甚至比大部份的孩子还要聪明。” 莲起没有回应,只是把凳子往旁一移,不让赵谨言阻挡住看他望西南方的视线,接着仍是痴痴望着门外。 “皇贵妃既然如此挂念傅公子,为何不去看看傅公子呢?” 莲起瞳孔又动了一下,赵谨言正想再说,不想,李项曲却走到赵谨言身旁将他拉起来,在他身旁轻吼:“你提谁不好,干嘛偏偏要去提傅敬尧的事?圣上要我们来是为了让莲公子开心,不是要让莲公子更伤心的。” 什么叫恨铁不成钢,赵谨言正下是体验个够了,按下心头的酸涩,挣开李项曲的手,赵谨言回头直直看着李项曲,他露出一笑,笑里头尽是凄楚,可惜李项曲眼睛看着莲起,没有发觉。 “莲公子是谁?我们不是在皇宫里吗?我们不是领了皇命到皇贵妃的慕莲阁吗?将军见皇贵妃不尊称皇贵妃,究竟意欲为何?谨言愚眛,无法参透,还请将军明示。” 李项曲与赵谨言从小一起长大,见到赵谨言这样说话,便知赵谨言真心动怒了,在护送莲起到京城一路上,他已经为了莲起的事与赵谨言多有争执,李项曲真的不愿再让赵堇言生气,可莲起的样子又让李项曲舍不下,一时之间,两方相互拉扯,李项曲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做才好。 看着李项曲的样子,赵谨言忍不住又露出一个苦笑,他做些事到底是为了谁呢?圣旨上只有护国大将军李项曲三个字,可没有他赵谨言的名字,若不是为了他李项曲,他赵谨言又何苦自甘作贱,做出小人作为呢? 挣开李项曲,赵谨言走到莲起面前又说:“皇贵妃,你可知道小甲和小乙不是我们抓来的,我们能这么快覆命,实是因为一到竹屋小甲和小乙就自己跑出来了,牠们抓着我的手,扬手里您和傅公子的衣服,一脸的焦急,人猴有别,言语互不相通,但我却也能从牠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睛,暸解牠们的意思。” 温柔的揉了揉小甲和小乙的头,赵谨言又说:“就算你不去看傅公子,也带小甲和小乙去看看傅公子吧,我见到牠们俩时,牠们瘦的只剩皮包着骨头,全身没有几两肉,很多地方都掉毛秃了,您也知道,当初为了找您,吞人山几乎被夷为平地,整个山里几乎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可这两只猴却守在那儿不曾离去,对您和傅公子之情深意重,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傅敬尧就要死了,看又有什么用?” ☆、虽然那是偷来的 莲起终日少言,有时三五天都说不上一句话,莲起这一开口,连小韭子都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赵谨言原也是笑的,但见着李项曲那一脸欣喜的样子,心头又酸涩起来,笑意也就退了不少。 “快死不就是说人还没有死,傅公子虽没睁开眼睛,但他说不定听得见,感受得到,皇贵妃,您已经那么久没去探傅公子,说不定傅公子心中正思念着您,担心着您。” 莲起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他只想到傅敬尧快死了,而他再如何努力都无力挽回这个结果,却从不曾思及傅敬尧可能也在想着他,没想到便不知道,一意识到便忍不住焦急,以往傅敬尧在意他,时时刻刻只怕他不开心,不舒服,如今那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肯定要心急了,只是…这样一来他便又有弱点落在皇甫毓手里。 看出莲起的迟疑,赵谨言连忙再道:“皇贵妃,您不是也说了,傅公子已经快死了,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7 皇贵妃,您真忍心让傅公子悬着心,挂牵着你,一心不得安宁的离开人世吗?” 当初莲起会为了傅敬尧安危,放弃逃命的机会现身,赵谨言相信,如今莲起也会为了让傅敬尧安然离世,放弃再与皇甫毓作对。 果然,莲起走出了房间,去探了傅敬尧,莲起哭倒在傅敬尧身上的样子让李项曲几乎把持不住,差点上前把人拥进怀里,还好赵谨言谨慎,拉住了李项曲,才没让躲在暗处的皇甫毓发现李项曲的心思。 “圣上是让我们逗莲公子开心,不是要惹莲公子伤心,你何苦引他去见那个傅敬尧,徒劳使之心伤泪流呢?” 面对李项曲的质问,赵谨言只有满心的苦涩,从见到莲起那一刻起,赵谨言就知道李项曲的心已经变了,从口不对心到后来几乎毫不掩饰,赵谨言只能哑巴吃黄莲,把一切苦楚往肚里吞,难道真的是先爱上的人就输了吗?到了后来,赵谨言甚至不再出声,冷眼看着李项曲的一切,只愿送莲起到了皇宫后,李项曲能断了一切妄想。 谁知道,时间没有断了李项曲的妄想,反而让他越来越没有顾忌,居然不愿意开口叫莲起皇贵妃,这是皇宫呀,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睛,赵谨言真不敢相信,李项曲竟敢如此放肆,这是准备要为了莲起赌上李氏一族的性命吗? “你还记得圣上?如果你心中还有圣上,怎敢叫直称皇贵妃名讳?” “我…我…。” 赵谨言回头看着那个他一直深深爱着的人,他的眼眶rela了起来,他的鼻头酸涩着,超过半年了,他一直欺骗着自己,他骗自己李项曲不会舍弃他们二十多牛的感觉,他骗自己李项曲只是一时迷惑,终会迷途知返,为了李项曲,他甚至策动了一次战争,想让李项曲记起他们生死与共的一切,谁知,一切都是枉然的,人心果然是最珍贵的东西,因为人心不是努力就可得,所以珍贵。 “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吧,就算你护国大将军的威名再远,还是圣上手下的一名武将,皇贵妃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人。” 赵谨言说完便走了,他不是女人,不适合哭哭啼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就算他爱的是男人,就算是他先爱上,但他仍可以保有男人的自尊和骄傲,只可惜,世事往往是背着人的心意来的,就像是要挑战赵谨言的耐受底限似的,第二天他和李项曲收到了旨意,皇帝让他两人日日入宫陪皇贵妃说话散心。 收到旨之意的时候赵谨言笑了,他想这一切也许是他的报应来了,他仗势着爷爷的不忍心,挟持着他父母对李家有恩,强迫赵李两家的长辈接受他对李项曲的感情,无视两家长辈的担忧与担心,只求他能和李项曲在一起,结果,用尽一切心机,计谋,却谋计不了天意,谋计不了李项曲的心。 “有时候,我真想亲手杀了他。”莲起轻轻抚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或者说像是死了傅敬尧,傅敬尧的呼吸那么浅,如果莲起没有把手放在傅敬尧的胸膛上,几乎都要感受不到他活着的迹象。 赵谨言站在莲起的旁边,看着气若游丝的傅敬尧,再抬头看向莲起,也看到莲起身后一直痴迷的看着莲起的李项曲,心想,莲起和傅敬尧受苦是因为爱,而赵谨言会受苦也是因为爱,爱还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但你下不了手不是吗?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虽然已经明白完全没有机会了,但人只要活着的那一瞬,你就可以去期待,即使希望微乎其微。” 莲起把目光从傅敬尧的身上移到赵谨言身上,“我以为皇甫毓让你来是来劝我。” “不,圣上是让我来劝你走出房门,而我已经做到了。” 莲起点点头,再把目光移回傅敬尧身上,而屋外的小甲和小乙正在树上荡来晃去,看来无忧无虑。 送莲起回屋后,赵谨言转身就走,没有等还在献殷勤的李项曲,他走的很快,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是,李项曲却不放过他,追了上来。 “你为什么老是要说一些令莲…咳,皇贵妃伤心的事,圣上让我们来,是要为皇贵妃排忧解闷,不是要老提一些伤心事,让他绝望。” 赵谨言回头,很难过的发现他还是爱着眼前的李项曲,“我只有这个办法能让皇贵妃愿意出房门,愿意走到外头,如果你有其它方法你可以去试,谨言绝不会阻扰,李将军告辞。” “谨言,你这是做什么呢?” 赵谨言看着李项曲拉住他的手,“我没有做什么,我就只是遵旨办事,望将军也要把旨意铭记在心。” 见赵谨言挣扎,李项曲用足了气力,捏痛了赵谨言,赵谨言手痛,心更痛,用武袭向李项曲,李项曲大惊松了手,不敢相信赵谨言会对他用武,一时气愤握拳相对,赵谨言当然输了,他被打的摊坐在地,还吐了血。 李项曲见到赵谨言嘴边的血,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赵谨言会几分武,能不能伤人他还不清楚吗?赵谨言的武是他强迫着手把手教的,赵谨言喜欢唸书,不爱动刀动枪,是他怕赵谨言跟着他到处争战会有危险,才硬磨着赵谨言学了一招半式,而那一招半式意在自救不在伤人,他是最清楚的。 “谨言,对不住,我…我…。” “谨言出言不逊,惹怒将军,将军出手教训本是应当,谨言谢将军指教,如将军没有其它的事,恕谨言退下了。” 赵谨言原本以为李项曲那一拳,已经把他的心伤透,隔天再去莲起那里,却发现心还是会痛,而且还可以更痛。 他受了伤,李项曲只是派人送来一些伤药,连人都没来看,可是,莲起的桌上却有桂花塔,那是莲起最爱的糕点,这点赵谨言和李项曲一样清楚,因为护送莲起来京城的路上,莲起肯吃的东西不多,而桂花塔是少数几样的其中一样,这桂花塔只有驻马村有卖,赵谨言看着桌上散着热气的桂花塔,便猜到了李项曲昨日一出了皇宫必是快马加鞭往驻马村赶,再用了轻功快奔而回,莲起此时桌上才有可能出现还散着热气的桂花塔。 桂花塔,莲起只吃了一口,赵谨言却吃了六个,因为他想要尝尝那种滋味,那种被呵护着的滋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他从来没有试过被讨好的感觉,他想试试,虽然那是偷来的。 “你怎么吃了那么多桂花塔?” 李项曲以为赵谨言不喜欢吃甜的。 “想吃便吃了,我想要试试护国大将军彻夜不睡,连夜快马加鞭所买糕点的滋味,没想到那滋味太好,一时停不下手,不成吗?” 李项曲又一把抓住了赵谨言,就抓在昨日那个位置,那个位置还泛着瘀,所以即使今日李项曲没有用上多少力,赵谨言还是痛的几乎要叫出声,赵谨言拚命的咬紧牙根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8 ,硬是忍下,不让自己叫痛,他已经输了心,不想再失去尊严。 “你别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行不行?我已经说了,就是觉得莲起可怜,想帮帮他,没有别的意思,你何必这样?我和你走到这种地步,两家族的长辈都知情,都暗许了,难道还有变动的余地吗?” 痛,原来真的是可以比较的,李项曲话一出,赵谨言手已经感觉不到了痛,他的心痛的让他感觉不到其它,原来李项曲不变,是因为他没有变动的余地了,他用力计较了二十几年,只是让李项曲觉得没有可以变动的余地。 赵谨言觉得自己真可悲。 “我知道了,可以松开吗?我很痛。” 李项曲没有松手,反而把赵谨言的手抓到眼前,这才见到赵谨言手上那触目惊心的瘀伤,那样乌黑紫红一大片,也难怪赵谨言要喊痛,赵谨言小时身子不好,一直被家里娇养着,不像他是被打大的孩子,耐不住疼的。 “怎么会伤的那么重?跟我回家拿酒药,我帮你瘀伤推开。” 赵谨言挣扎收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家里有大夫也有药,我回去了。” 赵谨言先行离开皇宫,只是他并没回照所言一样回去家里,而是到处去打听老和尚的下落,他和莲起天天一起看傅敬尧,时常说话谈天,大家看得到,但却没人注意到他和莲起错身而过时交换的字条。 李项曲既然说可怜莲起,那么赵谨言也决定可怜莲起,他不只可怜莲起,他还要救莲起,所以他让莲起似是无意幽幽提起想念桂花塔,他知道李项曲一定会去买,即使这样会使李项曲疲于奔命,只是,当一切就如赵谨言所料想的发展时,他又忍不住心伤,他怨李项曲居然被他料中了,更恨自己还怨李项曲。 ☆、妖精皇贵妃终于开杀戒吃人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傅敬尧不见好,但也没有变得比较坏,皇甫毓偶尔会来跟莲起一起用膳,但莲起只顾着吃自己的,偶尔还会喂喂猴子,从不曾应皇甫毓一句,或看皇甫毓一眼。 有天,皇甫毓笑着称莲起是小石头妖,说他除了对傅敬尧之外,对谁都是心硬且无情,莲起不明究里,没把皇甫毓的话放心上,他只希望赵谨言能够一切顺利。 皇甫毓离开后的第二天早晨,莲起听到小韭子的尖叫声,当他走出门外时,也忍不住捂着嘴失声尖叫,有个人瘦的只剩皮包着骨,被关在当初皇甫毓关他的笼子里,而笼子里那两个铁碗中,一碗装的是水,一碗装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全糊在一碗里,关在铁笼子里的人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显然舌头已经让人给割掉。 看到莲起一脚踼开御书房的门时,皇甫毓露出暸然一笑,他放下了奏摺,斥退了围拢而来的侍卫和随伺太监,喝了一口茶,才开口说:“你知道段云生关在那个笼子里多久吗?” 莲起没有回,只是红着眼瞪着他。 皇甫毓没有介意,直接说了答案,“快两个月了,从你又开始去看傅敬尧那一天起,段云生就在笼子里,就关在傅敬尧隔壁房里,如果你还有点印象,你该记得,隔壁房的房门从来就没有关上过。” 莲起没有动,但皇甫毓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来,莲起的惊愕。 皇甫毓再道:“刚来的时候你总嚷着要砍段云生的头,怨我对你不够真心不肯下手,我千方百计终于使段云生下狱了,你却又不想砍了,你狠不下心,你还说算了,莲起,你真不公平,段云生这个人先是害你差点没命,接着又把你送给了我,对他,你却可以算了,而我对你千万般的好,你却狠的下心,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无视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现在不就身在这令人作呕的皇宫里吗?” “可是你却也无时不刻想要逃出去,令我一刻都不能安心,我从没有一个晚上睡的好。” “我怎么逃?” 屏风后,一个人被押了出来,莲起腿一软,摊坐在门槛上。 “莲起,你真的是妖精,想不到连赵谨言都逃不过你的迷惑。” “我从来都没有要迷惑任何人。” 莲起坐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像是挤出来一般,皇甫毓不恼反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莲起从地上拉起来,对着莲起的脸说:“是啊,不故作风情却自娆娇,才是最迷人的。” 赵谨言没有死,被李项曲保下了,莲起不知道赵谨言去了那里,李项曲也没有再出现在莲起眼前,莲起的膳食里又有了肉,小韭子端来时,愁着脸说:“圣上吩咐了,要皇贵妃每一道菜都要尝。” 莲起听话吃完了小韭子布的每一道菜。 第二天,莲起让小韭子把小甲和小乙两只猴子带出宫外,小韭子笑着回来说事情办好了,运气好遇到采买太监要出去,已经托人送出去了。 第三天晚膳时分,皇甫毓却拎着两个笼子到莲起的房里,说替他把猴子抓回来了,当晚皇甫毓在莲起那里用膳,过夜。 第四天清晨,皇甫毓起床早朝时,一反以往让人把莲起叫醒,他命宫女教授莲起如何伺候穿朝服,替他系龙冠,莲起做不好,他就让人打教授莲起的那位宫女,一个宫女的手活生生被打碎,就在莲起的眼前。 第十天,莲起去看傅敬尧的时候,又见到那只白猴子,白猴子跟小甲小乙玩在一块,看起来快乐的不得了,莲起却觉得那白猴子碍眼,他出声唤小甲和小乙跟着他回屋,不想白猴子也跟着来了,莲起不想让小甲和小乙跟白猴子玩在一起,便拿果干喂小甲和小乙,白猴在一旁也学着小甲、小乙的动作,猛翻跟斗讨果干。 “你怎么又偷我猴子?” 一颗石子凌空射来打落莲起手里的果干,小甲和小乙见到莲起的手冒出了血都怪叫了起来,对着拿着弹弓的皇子龇牙裂嘴,小韭子拿出了怀里的帕子,包住了莲起的手背,懊恼又生气。 “大皇子,那白猴子不是皇贵妃娘娘偷的,是牠自己跟来的。” 莲起呆望着那被染红的帕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身旁的果干罐交到小甲手里,往屋里指了指,小甲和小乙见状,往皇子又龇牙一番,又往莲起看了一下,才往屋里跑去,莲起见猴子进了屋,又看了一眼他那只冒血的手背,突然笑着道:“小韭子,我没事,你去备点糕饼肉卷什么的过来,让我跟皇子配茶,我想跟大皇子一起逗猴子。” 小韭子虽然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上那里怪,不过莲起肯多吃些东西就是好事,小韭子领了命,就快步跑向厨房去准备。 “我才不跟你一起喝茶,逗猴子,我皇额娘说了你是妖精。” 十一、二岁的孩子,负手偏过头的样子像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99 极了皇甫毓,看得莲起笑了起来,他甜甜的笑着,笑的又纯净又艳丽,他笑盈盈的问:“是啊,我是妖精吶,你不怕吗?” 那孩子觑了莲起一眼,极为不屑,指着院子里段云生说的说:“你有什么好怕?就算是个妖精又怎么样,还不是曾经让我父皇关在笼子里,就像里头这个人,像只狗被关在笼子里。” 莲起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说:“你应该要怕我的。” 一声惊人心魂的尖叫在皇宫里响起,小韭子吓掉了手上的食盒,拉起下襬拚命的往慕莲阁跑,那是大皇子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大皇子能叫成这样呢?小韭子拚命的跑,不敢去想。 小韭子到了慕莲阁时,宫里的侍卫已经把慕莲阁团团围住,小韭子进不去,也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他踮起脚左探右探也探不到一点影子,倒是围在外围的士兵交头接耳议论着,说是妖精皇贵妃终于开杀戒吃人了。 “莲儿,放开皇儿。” 听到皇甫毓的话,莲起抬起了头,他的嘴上都是血,血液沿着嘴角流到下巴,又滴落在他的衣襟上,他用那沾满鲜血的唇,对皇甫毓露出甜甜的笑,朝皇甫毓直直的伸出了手,手上一样沾着血。 “来,来这里把你的皇儿抱回去啊。” “圣上,小心。” “圣上,不可。” “圣上,万万不可。” 惊呼的声音此起彼落,皇甫毓抬起了手阻止所有想要再开口的人。 “朕是天子,朕的血可以克妖镇怪,莲儿不会妄动的是吗?” 莲起但笑不语,倒是可怜那皇子鲜血仍不停从胸口上的伤口往外冒,一张脸都死白了。 “莲儿,连段云生你都不忍伤其性命,你怎会忍心去伤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他说我是妖精,拿石头丢我,他说我也曾经被你关在那笼子里,就像一只狗一样。” 皇甫毓已经走到莲起伸手可及的地方,莲起又露出那种纯真无邪的笑,接着突然把怀里的孩子皇甫毓后方一抛,皇甫毓惊愕的回头去看,就在这一瞬,莲起附在皇甫毓的耳旁说:“当我是妖的时候,你的血能制我,可如今我已经与凡人无别,应该就不怕你的血了吧。” 嘴一张,莲起咬下了皇甫毓颈子上的一块肉。 “啊…。” 皇甫毓的叫声吓愣了所有人,颈子上的血果然比手腕上的多,才咬开,莲起咽都不及咽下,喷得莲起一身都是,把金黄的礼服染成红色,侍卫上前涌去,却没人能够靠近莲起和皇甫毓,他们两人被一圈红色的光芒围在里面,而光茫的热度灼人,一碰皮就掉。 全有的人都围在红色的光圈外,着急却又别无它法,只有被关在笼子里当狗养的段云生不一样,他抓着栏杆直直盯着莲起,眼里没有害怕,只有兴奋,他想的是,莲起是不是恢复妖力了?他想的是,莲起能再变一个舌头给他,他想的是莲起能让他再返二十岁的体能,让他再次体验那种所向无敌的感觉,他要称霸武林,一统江湖,他要坐上龙椅手拥江山。 “住手,你不想成仙了吗?” 一股光束由西南而来,打破了围着莲起和皇甫毓的光圈,下一瞬,一名白眉老和尚出现在众人眼前。 莲起舔了舔唇,喳吧喳吧几下嘴巴,好像意犹未尽,仍想再喝其血,但皇甫毓已经被和尚护在身后,堆人正七手八脚的努力救治皇甫毓。 莲起往和尚的方向走了几步,甜甜的笑了,他说:“臭和尚,谁说爷爷想成仙?爷爷是魔,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魔怎么会想要成仙呢? 往四周看了一下,莲起又道:“和尚,你虽然道行不浅,但未必能打的赢我,不如你修你的道去,我练我的魔去,咱互不干扰,你说好吗?” “你认不出我了?” 看着和尚惊愕的脸,莲起也好奇起来了,难道他们认识? “怎么?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认得你?” 和尚倒抽了一口气,想到一个可能。 老和尚张口问:“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莲起皱起了眉,心想,这道行高深的老和尚莫非是疯的?真是有够倒楣了,“爷爷我是谁,爷爷我就是你凤汝大神。” 老和尚忍不住退了一步,张着嘴跟着唸了一句,“凤汝”。 情与贪虽已经抽去,但记忆却是在的,天真的凤汝,娇憨的凤汝,伤心的凤汝,入魔的凤汝,千万种样子的凤汝在老和尚脑海里流转,但却不是眼前这个样子,凤汝娇小狂艳,飞舞着像粉团,像彩球,像一颗小火球,而不是眼前这种恬静的相貌。 “是吗?你是凤汝吗?和尚见过凤汝,他长的不是你这个样子。” “胡说什么?你凤汝爷爷就是我,难道还有假吗?” 老和尚在莲起的表情里找到前世凤汝的影子,可是完全不同的相貌又提醒着他,莲起和凤汝是不同人,而最重要的是,他要阻止眼前这一切灾祸,在被发现以前。 “是吗?那边有池,你何不照照自己的样子,就知道和尚说的是真是假了。” 白眉老和尚言之凿凿的样子,让莲起起了疑心,反正照一下影子也不吃亏,他走到小鱼旁往下一看,当水里那张脸映入了莲起的眼帘里,所有的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向他涌来,凤汝如何由一只蜂鸟精变人,如何跟皇甫优相遇,如何跟皇甫优相爱,如何与皇甫优同寝,又如何发现皇甫优与阿朱的婚礼。 凤汝砍下了阿朱的头,凤汝把阿朱的眼睛挖下来吞进肚子里,凤汝入魔了,凤汝伤人无数,皇甫优砍下了凤汝的手臂,皇甫优原来是下凡历劫的天仙斗帘,凤汝被拘在无边地狱,一日一日重复不断的走在冰刀冰剑上,凤汝即将烟消云散,斗帘身上抽出的情劫了凤汝,情已耗尽灵力仍救不了凤汝。 天庭派出的仙人来了,仙人没有拘捕他,反而将之***入凡胎,养在天池所偷的莲花里,无数寒暑过去,化出了莲起。 莲起抬起了头,愕然的看向老和尚,他皱起眉,不知道要如何看待与面对眼前这个人,“斗帘,我是…是你的一部份,是凤汝的一部份,你怎么能够如此害我,我本有机会修成正果入仙班。” “你不是我的一部份,你是红壤帮我抽出来,我不要的那一部份,再说,我给过你机会,我送你经书,教你唸经文,为你守在山下阻一切妖神干扰,只盼你能断七情六欲,谁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情劫里,枉我费了十几年的时间苦守在那个破庙里,何况,我也不曾害过你,我只是告诉那些人,他们想要的东西要从那里去取。” 莲起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和尚,气,恨,怨…等等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莲起不敢相信老和尚能将一切撇的那样清,好,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0 恩爱情仇已过,老和尚不承认他曾是他的一部份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故意要让傅敬尧昏迷不醒呢? “那傅敬尧跟你又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害他?” 老和尚把左手负到背后,往西南方傅敬尧所处的那个方向远眺,淡淡的说:“我从来都没有要害他,我是在帮他,我要帮他重返仙班,我要让他重新当回红壤。” 莲起以为经斗帘一事,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也惊讶的,没想到…还有。 “你的意思是,傅敬尧是当初把我养在莲花里那位大仙的转世?” 老和尚收回目光,有些不悦的看向莲起,“红壤想帮的不是你,是我,他只是一时迷惑而铸下大错,害得自己连仙都当不成,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轨。” “你如是为了傅敬尧好,为什么要叫皇甫毓让傅敬尧醒不来?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面对莲起的指责,老和尚十分不屑,魔物就是魔物,总是看不清楚真正的本质,“他是红壤,是执器仙人,是炎帝为转化凡间腐物为良土所化育,不是傅敬尧,他该当是仙,是我在天庭的朋友,他不是人,更不该跟你这非仙非妖非人的怪物在一起,整天为了取悦你而疲于奔命,不思进取。” 莲起懂了,莲起终于懂了,不论是谁,老和尚都不在乎 ,老和尚在乎的只有一个,便是那红壤,老和尚只想让红壤跟他一起回返仙班,其它不论是他,还是被斗帘贪欲夺舍的段云生,或是万物众生,老和尚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有一个疑问,莲起想要问清楚。 “你…,呃,我…,嗯,我们,斗帘,斗帘一直都知道红壤的爱慕,却也清楚不可能与为男子的红壤结为仙侣,所以,一直都不曾给予回应,你因何又突然挂心于红壤了?难道你要毁弃与九仙子彩鸣的婚约吗?” 斗帘与彩鸣的婚约,是权势的结盟,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派系的事,莲起不相信斗帘敢毁约,可是斗帘不毁约,那么现在一切所为又是为了什么?莲起想不透,他毕竟只是一部份,还是感情用事的那一部份。 “等我返回仙庭,婚约会履行,而我和红壤之间的一切也不会变。” 老和尚的回答让莲起笑了,而且那个答案解开的疑惑不只一个,“红壤当初没有拘我回去,反而愿散尽仙力来帮我,你是不是很震惊?” 看着老和尚的表情,莲起知道自己说到老和尚的心坎里,毕竟,他曾是老和尚的一部份,他暸解他。 “你知道为什么红壤宁可不当仙也要助我吗?那是因为他明白了,他明白你清楚他的心意,却仍只是把他当朋友,只愿让他当朋友,你只肯让他追随你的脚步,跟在你的身旁,连一个让他吐露心声的机会都不肯给,你享受他追随的目光,却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你享受他对你的付出,却无视他的真情,红壤懂了,他懂你不可能也不会有机会让他表露心迹,他知道你自私自利要他一辈子只能跟在你身后,仰望着你,仙庭岁月无尽,那种日子将是何等寂寥?所以他宁可冒毁损仙骨的危险,也要追寻一次可能。” 老和尚的脸凶恶狰狞了起来,再不是那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样子,那脸看来比莲起还像恶鬼,“不管红壤要追寻任何可能,那个可能绝不可能是你,你入魔了,不,你本来有一部份就是魔,只是被遮盖住了。” 莲起听到了老和尚的话,笑了,笑的很美,美的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忘了莲起是妖,忘了莲起才吃了皇子的心,才从皇甫毓脖子上咬下一块肉,只是痴痴愣愣的看着莲起,移不开眼睛。 把被风吹乱的发别在耳后,莲起摇着头笑道:“你真的不暸解红壤,也不暸解傅敬尧,不论我是人,是魔,或是任何东西,傅敬尧都不会弃我而去,他跟你不同。” 气到白色的眉毛都像着火一样的发红,老和尚抬起双手,十指翻飞,打个复杂的法印向莲起袭去,而莲起虽然恢复了所有记忆,但就如老和尚所言,他既非人也非妖,更不是仙,法力有限,故而老和尚一击就中,莲起被打飞了十丈远,落地又弹起两次,才停下。 莲起双手撑地,才抬起上身,就呕出了一口血,他喘了几口气,才有办法抬起一手,把嘴边的血抹掉,他看血老和尚,脸上还是笑,“你知道,就算把我打死了,不论是现在的傅敬尧,还是成为仙人的红壤都不会再爱你,因为你让他把他最爱你的那部份抽出来了,而那部份现在就在就我身上。” 老和尚又往莲起一击,这次莲起没有办法再撑起自己,一直躲在屋里的小甲小乙冲了出来,想要攻击老和尚,可惜没碰到人,就被弹了回去,一直围在周围的众人见状不禁心想,还好刚才没有冲动冲向前去。 小甲和小乙落在地上后也呕出了血,挣扎了几下,才有办法起来,两只猴子看起来像是还想往老和尚那里冲,莲起连忙大叫阻止,“不要过去,不要过去送死,回屋子里。” 莲起一边说话一边呕着血,看得小甲和小乙焦急的不得了,可他们已经习惯听莲起的话,挣扎了一会,还是听话的进屋,莲起努力撑起自己,站了起来,虽然一脸狼狈,嘴角和下巴都是血,但看起来却不恐怖,反而有种凄绝的美感。 “你可以打死我,但却改变不了你不再为红壤所爱的事实。” “找死。” 莲起又被打倒了,这次他趴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头上流下来的血遮蔽了莲起的视线,看出去的东西不只都是红的,而且还模糊不清,他用双手努力撑在地上用力,试着再让自己站起来,可惜都失败了,甚至连坐起来的能力都没有,索性,他放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翻过身,躺在地上,头一侧,往傅敬尧所处的方间看去,心中好像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遗憾未了,可真要说,又说不出个具体的内容。 ☆、我想要找一个可并肩而立的人 血不停的往外流去,莲起感觉到有点冷,他想起傅敬尧送他的那件狐裘,那件狐裘真的很保温,虽然那件狐裘跟其它的狐裘一样有腥气,但却是唯一一件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狐裘,所以他有时愿意忍受那腥气穿上,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狐裘去那里了?他出来自首的前一晚,他塞到吕四曲怀里,让吕四曲拿着逃命了,脚上的玉鞋,是他留下来要等傅敬尧醒后逃命用的,所以就算脚会痛,他也一直穿着,可是现在好像已经用不上了。 把脚上的玉鞋踼掉,莲起望着天空,今天天气真好,阳光很足,莲起这才发现,皇宫里不只有月亮跟吞人山那里的一样,太阳也是,太阳很大,照在一般人的身上必会让人发汗,可是照在他这么一个正在大量失血的人身上,却刚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1 好提供了热源,莲起瞇着眼睛,感受着太阳的热度,心中真的觉得好可惜,以前在吞人山上,傅敬尧那些湿了底裤的夜里他都是清楚的,可是他却以为自己心底还有段云生,从不曾给傅敬尧一点回应,如果那时候他能聪明一点,看清自己的心意,那他至少也跟傅敬尧曾经真真实实的融入过彼此。 “妖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莲起心想他有好多话好说,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就快要死了,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来临,只是死前他有一点好奇,像他这种说人不是人,说妖不是妖,要说是仙也非仙的怪物,死后到底会变成什么? 会不会有灵魂? 还有转世的机会吗? “斗帘,住手。” “红壤?” 千辛万苦的寻找无果,现在却突然毫不费力的出现,老和尚有些反应不及,还有一些不敢相信,“你…出现了,红壤。” 看到红壤,老和尚说不出来自己是惊喜还是怒,从傅敬尧到皇宫的第一天,他就进了傅敬尧的识海里找红壤,只有人在不清醒时他才能进入对方的识海里,所以他只能让皇甫毓不停的下药,使傅敬尧昏迷不醒,可是,三百多个日子,三百多个日子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就是找不到红壤,弄得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结果,现在那妖物濒死,红壤就出现了,这叫他如何欢喜,又如何不怒,难道他们数千年的友情,比不过一只什么都不是的妖物吗? “红壤,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意料之中看到斗帘怒气冲天的样子,红壤无奈的笑了,他就是不想看到斗帘这个样子,所以才一直躲着他,没想到,他千辛万苦却还是避不了,难道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斗帘,你不要再伤害莲起,也不要再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枉造杀业了。” 他们在天庭相处了几百年,红壤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他的不是,如今却为这个妖物说他枉造杀业?这叫他如何不怒。 “若不是你执意要自甘堕落跟这个妖物在一起,我何苦浪费这些时间?还有,除了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妖物以外,本星君从来没有动手伤任何人。” 听到斗帘的辨解,红壤并不意外,只是以往可以忍受的话,如今听来却不知因何觉得无比剌耳,难不成就像莲起所说的那样,因为他最爱的那部份已经不在斗帘身上了吗? “不用一兵一卒,但凭口舌,令人相战,壁上观,取其利,这才是最高境界,斗帘,你一向厉害。” 以往红壤这样说,他会感到自豪得意,可今日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不自在,感觉红壤像是在讽剌他一般,老和尚不耐撇了撇嘴道:“别再说那些无用的事,你我被罚受轮回之苦的刑期早已满了,只要再拘这妖物和夺舍段云生的贪欲,即可回天庭,为何你却封灵台,让我遍寻你不着?” 红壤浅浅一笑,“我封灵台就是不想回天庭,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凡人。” “你为了那只什么都不是的妖物,自甘堕为凡人?” 顺着老和尚的手指看过去,已经在弥留之际的莲起落入了红壤的眼里,心头一疼,红壤却也不敢向莲起走去,他太暸解斗帘了,只怕他一往莲起走去,斗帘就会下重手,在他还没碰到莲起之前,就使莲起灰飞烟灭。 “不是,我当初想做凡人并不是为了莲起。”不论他身为以前的红壤,还是现在的傅敬尧,他都不曾也不愿骗眼前之人,不论眼前这人是身为凡人老和尚,还是斗帘星君。 “斗帘,你是两仙之子,生来就是仙,而我是炎帝所造的器物,用以转化凡世腐物为良土之用,是幼年好玩的你,无意中给了我一个机缘,所以我才有机会开灵智,成仙,可也因为这样,我总是无法把我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不论我如何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痴心妄想,还是一样,无法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 红壤望着老和尚,看到眼睛里却是在天庭里那个年轻充满自信甚至自负的斗帘,心中一时情绪翻涌,感慨万分。 “我其实一直知道,我不会机会成为你的同修伴侣,我也知道,你从来没打算回应我,你只会让我一直站在你身后,看着你,仰望着你,只盼自己有机会助你一臂之力,可是即使如此,我仍然愿意,我仍愿意啊斗帘。” 说起往事,像就把一切再经历了一遍,就算前尘已逝,他已经不是红壤,他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千年来的只能寂寥的从身后望着一个人,那种心情不是说挣脱就能挣脱,而且,后来斗帘要大婚居然不告诉他,他还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这叫他情何以堪,所以他才宁可封灵台,毁原身,堕入轮回,换一个重新的机会。 “斗帘,可是你就要娶彩鸣仙子了,你的大婚就定在你历劫归来之后不久,而你居然打算暪着我,这是你斗帘星君的大婚啊,就算红壤地位小无能受邀,可是我还是会从别人嘴里听到消息的,你真以为能暪得住我?” “我从来没打算暪你,我是觉得这事没有必要跟你说,因为那根本不关你的事。” 就是这种态度,在需要他的时候,便用那种俊朗的笑容对着他说:“红壤,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在不需要他的时候,任何事都不关他的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简值比妓还要不如,招妓还要付钱吶,而他什么都不用,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 “是啊,那不关我的事,那现在我也不关你的事,跟你说吧,我不想做仙了,我想要做人,会遇见连起实是无意之为,那时我灵台已封,前尘尽忘,根本不知道莲起是谁,一切都是缘份所致,但求斗帘星君高抬贵手,给我俩一个生路。” 和尚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冲到红壤的面前,紧拽着红壤的手臂,“你说什么?要我高抬贵手?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红壤,你要我如何高抬贵手?” 即使是一娄神识,仍是可以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度,那力度几乎要把他的手骨折断,红壤看着白眉老和尚,到脑里的却是印象里那个英姿飒爽的斗帘,他哀求的看向斗帘,没有挣扎。 “斗帘,我不可能再成仙,我原身已经毁了,就在吞人山上,那座山神庙底下,那时天兵天将前来拘人,我怕天兵天将发现莲起,所以力战到底,若不是炎帝慈爱,我早就灰飞烟灭了,如今还有法力留得一娄神识,也是我跟炎帝求来的,因为我欠你一个解释。” 一把将人推开,见到红壤因为他而摔跌在地,斗帘心中不是没有后悔的,可是,红壤怎么可以把他们之间的一切撇的如此干净,一直以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变过,入凡历劫也好,与彩鸣仙子大婚也好,他一直想的就是要让回归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2 到以前的日子,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从来没有看不起红壤,他一直把红壤当成最好的朋友,他总想着不管一切怎么变,只有他跟红壤是不会变的。 可是,现在红壤却变了。 他不允许,红壤应该要是永远不变的那一个才对。 “如果是为了跟彩鸣大婚的事,我可以不跟彩鸣联婚,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永远不见彩鸣仙子。” “斗帘,不是这样,不是彩鸣仙子的问题,是我,是我没有办法再一直站在你的背后,看着你的背影,我想要找一个可并肩而立的人,一起努力,共享荣耀,而不是只能躲在背后,躲在屋里等着庆完功,喝的酩酊大醉的你。” “是你说不喜欢那种应酬场合,我从来没有叫你不要去。” “不是这个问题斗帘。” “那是什么问题?” 话到此,斗帘激动到已经维持不了和尚的形体,他的样子隐隐的在变动,眉毛似乎渐渐变黑变短,头发也长了出来,一直围在不远处的众人,从红壤出现的那一刻,总是看不清楚莲起、老和尚和红壤三人,那感觉就像从一个水帘往里看,看的出形体,看不清清楚的样子。 大皇子已经没有救了,让人抬走了,皇甫毓在一群太医的急救下总算止住了血,拒绝了太医的建议,皇甫毓决定要留在原地。 “德福,你能看清楚那三个人吗?” 德福往莲起三人看去,他辨得出莲起躺在地上,却看不清莲起的样子,他看得到老和尚站在一旁,却总是看不清楚老和尚的样子,还有凭空出现的那一个人,那真是模糊,若不是现在天上艳阳高照着,他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禀圣上,德福看不清。” 闻言皇甫毓点点头,本来他以为是他失血过多,才会看不清三个人的样子,现在看来应该他的问题,大家看到的都是一样。 “那你听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吗?” 德福这次很快的摇头,回禀听不清,说是有听到声音,也像听得懂每个字,但就像是进了耳里进不到心理,组不出个意思来。 皇甫毓点头,他也一样。 ☆、他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妖? 看到斗帘的样子,红壤心急了起来,如果斗帘在此时显了真身,那么一定会被天庭所察觉,到时候什么都掩藏不住了,逆天偷生的莲起,斗帘造的杀业,全都要藏不住,他唯一真心爱过的这两个人,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而且,说不定还会累及创造他,一直以慈爱对待他的炎帝。 “斗帘,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我灵台已封,真身已毁,已经与凡人无异,如果要再成仙,除了重修一途,别无它法。斗帘,一个凡人要修仙的机率有多少?你清楚,如果没有机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你相助,以我无功无德之身,想要修得入仙班最少也要十世,斗帘,你要再等我十世吗?就算你等了我十世助我成仙,而那时我也只是一个小仙,也许连长居天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守着一山或水,可你有想过,到了那个时天庭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吗?” 见斗帘冷静了下来,红壤接着说:“你离开那么久,你的位子,你的荣耀,都会被取代,我可以做一个默默无闻,只守着一山一水,甚至连蟠桃大会都不被邀请的小仙,可是,你可以吗?你会甘心吗?你可以忍受众仙看到你,只有印象却叫不出名字的情况吗?你可以接受仙子们遇见你眼睛里没有仰慕,只有视而不见,甚至是嫌恶吗?” 走到斗帘的面前,看着那张他曾经爱过的脸,红壤轻声的说:“你知道你不行,你生来就被仰慕、妒嫉、钦羡的目光追随着,你习惯成为焦点,永远处在众星拱月的情况下,你受不了默默无闻,被忽视的日子的,那样的日子不该是斗帘该过的日子,那样也不是斗帘会忍容的情况,你知道的,斗帘。” 斗帘镇静了下来,他的脸又变回有长长白眉的那一张,一身厉气消退。 “你应该发光发热,受着众人仰慕钦佩的目光,斗帘。” “但是,那样的我身边却不再有你。” 红壤低下头,轻声的说:“是的,斗帘,我将不会再那里,我想要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就算是只有一山一水一里地,那里的人会记得我的名字,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他们看到我会喊我的名字,不会老是皱着眉头苦思了老久,最后只能挤出一句“斗帘的朋友”。” 衣袂飘飘,仙风道骨,老和尚望着红壤,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想我怎么做,红壤?” 红壤的眼前有些模糊,是啦,果断的斗帘,不拖泥带水的斗帘,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也是他爱了超过千年的那一个。 “斗帘,请你放过莲起?我知道这样会带给你麻烦,但,我也只能厚颜的这样求你。” 斗帘看向红壤,红壤容颜不变,仍然是那副憨直仁厚的样子,红壤是一个执着的人,曾经花了人间百年的时间为他造一个称手的杯子,他也清楚红壤对他的感情,但他没有,他对红壤没有那种感觉,他以为只要他把红壤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上,只要他对红壤态度永远不变,那么红壤也不会变,谁知道他错了,红壤会变,红壤已经不甘于只当他的朋友,而他却也无法回应红壤的感情,因为他对红壤没有那种感觉,或者说,他对谁都无法产生那种感觉,即使岁月无限,天庭一日人间一年,他也没有办法花费人间百年的时间,只为为对方造一个称手的杯子。 他和红壤之间,红壤才是不言放弃,最执着的那一个,当初红壤执着的是他,现在红壤执着的是莲起,当初任人嘲讽相对,红壤也没有放弃过要对他好,如今危难在前,红壤也不会放弃莲起,斗帘非常明白。 只是,其实他不是红壤想的那样,他并不是完全不暸解红壤,他知道红壤的感情,他无法回应红壤,所以他只能拿他给的起的给红壤,即使红壤并不需要那些;一直以来,红壤都是笑着收下来,虽然他给的红壤不需要,但因为那是他给的,所以以红壤会笑着收下,他没有想过红壤有一天会不满于此,想要离开。 “你能确定那妖物对你有相同的心意吗?那妖物曾经爱过段云生,还为着段云生守身,不肯献身于你不是吗?” 红壤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我确定我对他的心意,我想要努力看看。” “你又如何能确定,你爱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上有我的存在?” 红壤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斗帘,“遇上莲起的时候,我只是个凡人,而他就是莲起。” 斗帘在红壤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可挽回,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我可以不抓莲起,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 “既然你让我找了十世,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3 我就要莲起等你十世,这十世之间你们不得相见。” “莲起已经是凡人之身,他活不了十世之久。” “那简单,我在吞人山设个结界,只要他不离开吞人山就不老不死,我亦会在你的识海里设个禁制,封你所有记忆,待十世后如你有缘回吞人山,你将会记起所有的事。” 红壤露出欣喜的表情,眼看就要弯腰作揖向斗帘道谢,红壤的笑容剌痛了斗帘的心,他做出了阻止的手势,“但是,这其间只要你们其中一人变了心,那么一切约定就会作罢,我会把莲起拘回天庭,而你要再修仙回我身边,再也不提莲起。” 斗帘的条件实在太苛刻,莲起或许还能守住,但他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前尘尽忘之下那还有可能记得今日之约呢?哀求的看向斗帘,却见斗帘别开脸不看他,红壤只能点头答应。 转眼莲起、老和尚和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一起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皇甫毓在一声声惊呼里站起来,捂着还流着血的脖子,皇甫毓走到莲起先前躺着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血,和他死去皇儿的血,但是已经没有莲起,在德福的搀扶下,皇甫毓捡起莲起踼掉的那个玉鞋,抬头看到笼子里的段云生已经断了气,突然想起太医院那里还有莲起最在乎的人。 “派人去太医院看傅敬尧还在不在。” 皇甫毓命令一下,就见一名死卫飞奔而去,皇甫毓才走回原地坐下,死卫又出现在皇甫毓眼前,“禀皇上,傅敬尧已经不知去向。” 皇甫毓点点头,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让人意外,却又在他意料之中,从莲起救了他的命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一定会为此付出些什么,如今看来是以他大皇子一命换他一命,皇甫毓自问后不后悔?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只觉遗憾但不后悔,毕竟他还有许多皇子,而且能生更多皇子,让他后悔的倒是当初对莲起太心急躁进,以致莲起兵行险着。 不过,他是皇帝,去了一个莲起,他还有江山,江山虽然非他所爱,但时至今日,他已经不能没有江山。 皇甫毓拿着玉鞋遥想着莲起,突然手里的莲起先后被人抢走,不,是被猴抢走,皇甫毓连忙大喊住手,阻止侍卫攻击猴子,看到两只猴拚命保护玉鞋的样子,皇甫毓忍不住心中一动,罢了,人已经不在,留鞋又有何用。 “德福,让人把那两只猴子送回吞人山。”人不在,留鞋无用,留下猴子更是无用,他就好人做到底,“拟旨,吞人山上有仙,曾经救朕一命,不许任何人上山惊扰,违者斩之决。” 斗帘和红壤之间的对话莲起并没有听个全,他已经失血过多,后来什么时过昏了过去,莲起自己也不知道,待他再醒发现自己身在竹屋时,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是他的魂魄自己回到那里,等了好几日傅敬尧都没有来,他想,这样也好,至少傅敬尧还能活着。 不过,后来小甲和小乙居然拎着玉鞋找来了,而且还看得到他,莲起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可是这几日他不吃不喝的居然也不曾感觉到饿或渴,难不成他法力恢复了? 试着施法,却又无法施法。 莲起皱着眉,他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敬尧呢?老和尚呢?他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妖?他什么都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莲起发现他并没有变老,可是小甲和小乙却日渐哀老,三十年过去,小甲和小乙老到已经爬不上树,可是莲起容颜依旧不变,莲起在矮榻前钉了两阶的阶梯,方便小甲和小乙上下,钉梯子的那天,莲起钉到了手,他会痛,也会流血,但是睡一觉手指上的伤却好了,连个疤都没有,他明明只是草草随意敷个草药而已。 他到底是妖,还是人呢? 三十年过去,莲起并没有想出答案。 又过了三年,小甲死在睡梦之中,那天小乙抱着小甲不肯放手,还好那时是冬天,多放几天也不怕臭,五天以后,小乙终于接受小甲离世的事实,莲起抱着小甲,牵着小乙一起到山神庙,把小甲放到山神庙里,山神庙何以能化腐物的原由莲起并不清楚,但傅敬尧跟他提过这件事,他记得。 回到竹屋后第二天小乙就下不了床,小乙病了,莲起看着病秧秧的小乙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当时下着雪,莲起感觉有些凉,但并不冷,他以为真的不冷,谁知道小乙会因此病了,莲起对于自己的状况他感到更疑惑,却仍找不到解答,而纵使他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小乙,小乙还是没能熬过那年冬天,小乙死后,莲起也把小乙抱到山神庙里。 当秋天到来时,小甲和小乙都化成了白骨,莲起学傅敬尧把小甲和小乙装到小瓮里,跟装着傅敬文白骨的那个瓮放在一起,寂寞时莲起就去那里,无聊也去,基本上他几乎天天都去,有时一天去个三四次,扫落叶,拔杂草,他不上香,但会带果子过去装假和小甲、小乙一起吃,顺便也分傅敬文几颗。 ☆、不敢提傅敬尧这三个字 又过了好几年,实际是多久的时间莲起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新种下的水果籽又萌芽,长的比他的膝盖还要高,现在竹林外的果树林以直径向外走,已经要走超过一百步才能走完,从小乙死后,莲起每年都会在果树的外层再种上一圈果树,以这样算来,日子可能已经过了百年,只是莲起也不能确定,因为山里面看起来都一样。 又过了几年,傅敬尧为他哥哥傅敬文起的亭子开始漏雨,莲起花了十六天才砍下一颗树,当他想锯个板子修屋顶时,才发现他手边没有锯子,他拔了一大竹筐的果子打算下山去卖,好换钱买个锯子,就像以前傅敬尧曾经做的那样。 下了山,他才把竹筐放下,摊位都还没有摆定,就有个卖花的小姑娘跑过来问:“老人家,你怎么满头白发了还出来卖水果呢?你没有孩子吗?” “你才是老人家。” 莲起伸出手指着小姑娘骂,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皱纹,暴起的血管如蚯蚓蜿蜒在手背上,一低头,莲起看到他那墨黑的头发已经全白,他吓的一退,脚步一个没踩好,莲起踉跄了一下,不想,长挂的后摆被他后脚跟踩了一下,居然因此撕下了一大段,转头要去看,才发现肩上的衣服也早被磨破,只是他没有发现。 莲起怆恍失神的跑回山上,抱着膝盖躲在竹屋一角,窗外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勇气伸出手,再看自己的手一眼,他怕见到自己那一手的皱纹和老人斑;莲起迷迷糊糊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他看见自己的脚,脚上虽然有泥,但他外露出的那一小截小腿却是白晰动人,莲起笑了,眼睛里都是泪,他颤抖着伸出了手,还好皱纹和暴出如蚯蚓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4 的血管已经不见,他想起段云生曾牵着他的手,说那是纤纤玉指。 换了一件衣服,手捧着那件轻轻一扯便会破的衣服,莲起心底觉得又慌又怕,手上的衣服就像纸紥的一样,只要用两指轻轻一推就会破,莲起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了,这时的心情就像是他初化妖成人形的时期一样,他的身边围绕着无数的谜团,而他完全没有解答的能力,莲起流下了泪,他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想傅敬尧,想到甚至不敢提起他的名字,只怕自己会受不了。 之后莲起再也不敢再下山,他拔了很多的荷叶,很多的姑婆芋的叶子,还有一些香蕉叶,他把叶子晒干后铺在亭子的屋顶上绑紧,一边祈求着这样可以不再漏水,到下一个雨天来临前,莲起的心都是吊着的,直到雨下下来的那天,莲起站在亭子下,发现亭子没有再漏雨,心才落位,他在亭子下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过了一个下午。 莲起有时候会走到山的另一边去看吕四曲,当然,吕四曲已经不在那里,莲起看到的只有吕四曲的那间屋子,那个屋子初几年被派驻的官兵占据了,可是到了近几年已经不见兵官,那间屋子久无人居住,也渐渐毁损倾倒,到了后来甚至只剩一道半毁的矮墙,唯一从来不变的只有那座山神庙。 又过了几年,放骨灰瓮的小亭子跑来了两只小猴子,那两只猴总是吃掉莲起贡给小甲、小乙的果子,莲起觉得,那两只猴是小甲和小乙转世而来的,至于有时候那两只猴子也把他贡给傅敬文的果子吃掉,莲起选择当作没这回事。 又过了几年,那两只猴子也学会了写字,学会写小甲、小乙,学会在莲起叫小甲和小乙的时候应声,莲起非常开心,他让两猴住进了竹屋里,睡在矮榻上,他跑去小亭跟傅敬文说小甲和小乙回来的事,却仍然不敢提傅敬尧这三个字。 这一次,这两只猴子陪了莲起四十一个寒暑,猴子能活到这个岁数属特例,可是莲起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小甲和小乙又再次离他而去,而他却从来没有得到傅敬尧的消息,一次都没有,有时莲起会想,傅敬尧是不是跟着老和尚回天庭上做仙去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吞人山上,岁月无尽,孤寂无尽。 又过了几年,又来了两只猴子,但莲起已经不再想像那两只猴子是小甲和小乙,但偏偏两只猴却黏莲起黏的紧,还一直想往竹屋里去,莲起坚持了一段时间,猴子也没走,莲起也就作罢了,两猴也睡在矮榻上,但莲起再也不给牠们取名字,总是猴子,猴子的叫牠们。 这两只猴子陪了莲起二十四个寒暑就死了,照例,莲起把猴子抱到山神庙里,等过了两季再去收尸,傅敬尧原来用来腌菜的小瓮有八个,如今只剩下两个,那小亭子也放不下那么多瓮,莲起寻办法这里加一点那里添一些,到后来那亭子也完全看不出最初的样子,而果树林已经要走超过两百步才能出林。 这次不到十日,便又有两只猴子跑到竹屋来,莲起看着两只走的歪歪斜斜,步伐都还不稳的猴子实在不知如何是好,那猴子的毛都还不齐,还能见粉色的皮肤吶,也不知道是怎么脱离猴群跑到竹屋里来,莲起用傅敬尧以前用的食盒帮两只幼猴造了个窝,但是要弄什么东西给幼猴吃呢?莲起真的伤透了脑筋,把果子都磨成了泥,猴子虽然吃了,却日渐虚弱,还不停的掉毛,最后,莲起只好狠下心来,去抓了初生羊崽的母羊,挤羊奶喂猴,结果,猴长大了,羊也越养越多。 那两只猴学会了看羊,莲起没有围栏杆圈羊,但他养的羊始终有增无减,莲起有时也会跟着两只猴一起去放羊,也曾遇上狼群,可不知道为什么狼群从来没有攻击过莲起和他的羊群,所以到后来,莲起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养了几只羊,总归每次回竹屋时,竹林里和果树林里总塞了满满的羊,看都看不到地,他的果树都长的很好,因为完全没有杂草,而且有天然肥料。 这次这两只猴活了二十一年就走了,两只猴同时在梦里过世,那天莲起起床后发现猴子死了,就坐在床边地上,呆看着安详离世的两只猴子直到隔天清晨,那是个夏天,经过了一天一夜尸体就有味传了出来,莲起连着棉被把猴子抱到山神庙里,跪着求猴子不要再来,求牠们去投胎到别的地方去。 离开了山神庙,莲起不敢回竹屋里,他寻着记忆把当初跟傅敬尧逃亡的路线走了一遍,一边走一边哭,哭到后来眼睛都要睁不开,好不容易走回竹屋,居然见到两只初生的猴子就在竹屋门口,用牠们四肢爪子挠着门。 莲起如逃命似的进了竹屋,把两只爬都不太会爬的猴子关在屋外,紧紧锁上门,莲起捂紧了耳朵对着外头大喊,“滚,都给我滚,不要再来了,我不要再看到你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终于没有声音,莲起蹑手蹑脚开了门,发现两只猴子依偎在一起睡着了,外头的地上写满了“小甲”、“小乙”两个字,哭着把猴子抱进屋,莲起很有经验的拿着盆到外头挤羊奶,把羊奶装皮壼子里喂猴子。 又过了几年,两只猴子长大了,而且长的比一般弥猴都大,站起来都有莲起胸那么高,若不是长着猴儿样,看到的人一定会以为那是黑猩猩,那两只猴成了山里头的大王,莲起甚至见过两只猴骑着豹子赶羊,那画面真的让莲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不过山里的羊群已经太多了,吞人山里草居然变成最可贵的东西。 “羊真的太多了,再多下去,所有的羊最后都会饿死的。” 有一天,莲起终于忍不住对着小甲和小乙说,说完小甲和小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从那一天开始羊群没有再增加,反而有减少的趋势,莲起没有问羊到那里去了,一是因为莲起并不是很在意,当初会养羊是为了羊奶,后来越养越多,真的也是无意为之,二则是因为小甲和小乙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开口说人话,在有限的手势里,他实在很难问清楚羊到那里去了。 又过了几年,山下各处都起了猴仙庙,几乎要把吞人山围了一圈,那香火鼎盛,醺到莲起有些受不了,日日上庙祈求的人很多,一开始是求温饱居多,接着有求远方游子平安早归,做生意顺利之类,可是到了后来连求子的也有,莲起忍不住瞇眼斜睨着小甲、小乙,“我说你们轮回了那么多次,次次都是两只带把的,你们拿什么去保祐生子?” 小甲和小乙龇着牙笑,没有回答,猴子到底不会说人话。 不过,小甲和小乙学会了很多事,日子越长他们学会的事越多,牠们会写字,会做画,会看兵书,牠们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学会捏人偶,一个个姆指大的人偶捏的维妙维肖,有将军也有士兵,莲起拿那些人偶来排阵,跟小甲、小乙玩起对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5 战游戏。 ☆、这上头的金漆是真的 竹林外的果树林又多了一大圈。每天小甲和小乙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果子。整理果树林。不让果子落地会引來蚊蝇。把羊粪集中埋起來。不让之发臭。莲起喜洁。讨厌脏乱。讨厌奇怪的气味。小甲、小乙记得牢牢的。而莲起这方从來都沒有管过小甲和小乙把果子拿去那里。或者如何把羊群维持在固定的数目。反正养养羊和种果树一样。是一种需要。一种念想。一种习惯。 而。需要会因时因情况改变。念想会变。习惯也会变。 后來。某一天莲起突然挖了一大坨的土回來说要学做瓮。小甲和小乙虽然不懂。为什么一向爱干净的莲起突然就喜欢玩起泥土。但是。莲起喜欢。牠们就满山的去找那种捏好形状后用火烧了不会裂的土。一开始莲起做的东西一烧就裂。或者还沒烧就裂。但是。裂了也沒关系。小甲、小乙就把那些裂的陶罐子排在放骨灰瓮的亭子周围。因为那些罐子有裂缝。下雨不积水。拿來当盛放贡品水果的器皿恰好。 只是。当莲起做的陶瓮不裂。莲起反而不做了。 莲起把做好的瓮放在床底下。塞的满满的。虽然做工不怎么细。但那些瓮不漏不裂功能齐全。小甲和小乙以为莲起做瓮是要拿來装东西。可是小甲、小乙从來沒见莲起往瓮里头放过东西。小甲皱着眉头问小乙“那是怎么回事。”。小乙耸了耸肩。莲起的想法牠从來沒有搞懂过。 莲起的瓮里从不装东西。但小甲和小乙的瓮可就不同了。莲起当初做瓮的时候。小甲和小乙要莲起帮他们做了十个。做好了小甲和小乙就学着莲起。把瓮塞在牠们睡觉的矮榻底下。小甲、小乙时常往里头放东西。莲起知道。但他从沒有过问。他觉得瓮送了小甲和小乙就是牠们的。牠们有权可以依牠们喜欢的方法去使用。 每年入春前十五天莲起都会去种树。这一世小甲和小乙已经跟着做了几十年。后來这些年小甲和小乙都会早早准备好水果籽和锄头。坐在门槛上等莲起。可是某一年。莲起突然说:“不种果树了。以后都不种了。” “为什么。”小甲问。 莲起沒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果子已经太多了。你们不是常卖不完。老是拿去给猴子吃。弄的这山里猴子都要比鸟多了。” 小甲哈哈一笑。小乙看向在练丹青的莲起皱眉。莲起似乎一无所觉。莲起已经很久不唸经书。也不再看兵书。重回山里后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练丹青。现在他可以把任何东西画的很像。包括人。 屋里到处都是画像。有段云生的。有管事小武的。有猎户阿生的。有大狗子的。有猎户之妻的。有皇甫毓的。有被莲起徒手挖出心脏的皇子的。有李项曲和赵谨言的。也有小甲和小乙的。就是沒有傅敬尧的画像。 小乙问:“为什么不画傅尧的画像。” 莲起回答。他记不起來傅敬尧长什么样子。 这年。吞人山已经不叫吞人山。大家都叫它困仙山。民间有个关于困仙山的传说。传说是这样说的。以前有个远古大神爱上凡人。甘为凡人不愿做仙。此举触怒了天帝。天帝把那远古大神困于此山里。不让与凡人相见。而那远古大神因为孤单就养了两只猴子相伴。久了猴子也成了猴仙。时常下山救济贫苦。 “怎么样。”一个长像清秀的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回头问。 莲起摇头。提问的少年气恼的转身。站在少年身边的另一名少年也跟着转身。两个男孩的臀部上都有不属于人类的东西。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怎么会这样。两三百年前你们明明就进步的很快。” 莲起皱着眉。不解的看着小甲和小乙。眼前的小甲和小乙摊开手。肩膀耸了耸。 莲起叹了口气。真的不暸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甲和小乙修练到一个阶段后就停滞住。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往上一阶。 “那你们今天还要开店做生意吗。会不会再让凡人发现你们的尾巴。” 小甲看了莲起。又转头往正好也转头向他看过來的小乙看。小乙向他点点头。小甲便开口道:“还是去吧。下山至少找到傅敬尧的机会多一点。” 莲起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小甲说的沒错。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傅敬尧如果会來早就找來了。只是。傅敬尧在那里莲起也沒有个底。还累及小甲和小乙长常陪他在这困仙山上。莲起真觉得对不住小甲、小乙。困仙山。困仙山。莲起得这山的名字应该改成困妖山才对。困了两只猴妖和一个非人非仙不非妖的怪物。 莲起看到小乙拿出束带。便往房外走出去。猴子走路时尾巴会自然往上翘。小甲和小乙非把尾巴绑起不可。不然就会被凡人发现。小甲和小乙尝试过很多方式绑尾巴。最后发现用束带绑在大腿上是最好的方式。那样最不容易被人发现。其实把尾巴往前夹的效果也不错。但是那样走起路來会让小甲小乙觉得不太舒服。 换上飞鼠裤。小甲对小乙一笑。穿上同款同色的小乙也回以一笑。牠们真是爱死发明飞鼠裤的人了。飞鼠裤让牠们曝露的机率大大降低了许多。 小甲和小乙在成精后不久。开始伪装成凡人下山做些小生意。本意主要是为了打探傅敬尧的消息。结果后來傅敬尧沒有找到。生意却越做越好。尤其小甲和小乙以传说故事为基础所捏出來的一系列姆指大人偶。 那系列人偶曾经在权贵人家待嫁姑娘之间引起疯迷。每个待嫁姑娘的香闺里都会有个坐莲人偶。传说在坐莲人偶前天天贡上山泉。可以保祐姑娘嫁给有情人。故事是从那里传唱出來的沒有人知道。但靠这个传说赚了一大笔钱的小甲和小乙却不怎么开心。因为沒有人上山來。或者说正确点是傅敬尧沒有上山來。 后來小甲和小乙改卖话本。那是一个花妖与凡人相恋的故事。故事还被城京一个大戏团看上改为戏曲。小甲和小乙开心的睡不着。原因当然不只是因为床下又有一个瓮子里塞满了钱。而是想那戏团这么有名。一年到头四处演出。这次傅敬尧肯定看得到。 戏团开始演出这齣戏时。人间的女子全都缠起足。只有穷到需要下田的女子才不缠足。脚缠的越小代表越美。只是。一直到皇帝换成满人。戏曲都唱烂了。不红了。渐渐沒有人看。沒有戏团演出。傅敬尧也沒有找到山里來。 莲起不做瓮后改做菜。跟画图一样。莲起沒有天份。但他有时间。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一道菜做个一百次。就算做不出新意。至少也能好吃的让人停不下口。所以小甲和小乙不卖话本后。又改卖起素糕点來。只是牠们卖的产品有个特色。不管你买的是桂花糕。还是红豆羹。一定会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6 送一个东西。那就是烤红薯。正宗土窑柴烧的烤红薯。 小甲和小乙都说莲起的烤红薯味道和傅敬尧烤的一模一样。可是傅敬尧依然沒消沒息。 接着满人又不当皇帝了。不。该说人间沒有皇帝了。所有王亲贵族什么的都沒有了。战争的时候人们不拿刀。开始拿西洋武器。那个西洋武器也叫枪。可是却是一个手指在使的武器。莲起说那种武器一点美感都沒有。小甲和小乙买了一枝回來玩。莲起却老是抢着玩。到后來莲起居然可以把袁大头射出个洞來。 小甲做完生意回來。看到串成一线。高挂在竹林间那些有洞的袁大头哭着说:“这都是钱。是可以买枪。买车。买房。买子弹的钱。” 莲起蛮不在乎的指了矮榻下。又指打指他的床下那些瓮说:“那里不是还有很多吗。” 小甲趴到矮榻下。从较远处掏出了一瓮塞到莲起手里。叫莲起以后要射射这一瓮里的钱币。小乙换了衣裳进屋看见了。一巴掌打上小甲的后脑勺。一把将那个瓮又抢回來。瓮里的钱币掉了许多在地上。上头刻着道光通宝四个大字。 小甲和小乙两人打了起來。最后决定拿一半袁大头一半干隆通宝让莲起练枪。 最后。莲起枪法甚至准到可以射中在风中飘摇的落叶。不过跟以往一样。射中落叶后。莲起就不爱玩枪了。 “我不想找傅敬尧了。你们别再忙了。” 当小甲、小乙买了第一台电视机不久后。莲起跟小甲和小乙这么说。那时电视里正播着一部叫“一口菜饼子”的电视剧。莲起天天哭湿袖子。 小乙笑着点点头回:“好。不找傅敬尧了。可是我喜欢做生意。我还是要下山做生意。因为我喜欢赚钱。” 然后。过了好些年。人间出现了一种一个东西叫电脑。小甲问莲起要不要在bbs里发个寻人启示。莲起又说好。 但是。不论如何。傅敬尧依旧沒消沒息。 接着。街上的女人裤子穿的比莲起的里裤还短还薄。大家都在疯买股票。小甲、小乙拎着报纸研究了半天也沒看懂。小甲把报纸丢到一边去。尖叫着他不想买股票。卖水果比较容易。小乙不甘心嘟着嘴说:“人人都炒股赚大钱。我也要炒股。” 莲起正在画丹青。被两人吵得受不了。一把扯过报纸。指着其中一档股说:“那就买苹果好了。电视。电脑。相机饿子肚的时候又不能吃。只有苹果能吃。民以食为天。你们就给我买苹果。都不准再吵了” 几年后。小乙成了瑞士某银行的尊荣会员。圣诞节还收到了一张烫金的卡片。 “这上头的金漆是真的。你做了什么事。” 莲起用手指把上头的金漆抠下來。舔了一下。惊讶的看向小乙。小乙皱着眉。用一脸我也不懂的表情说:“就是把几年前你让我买水果股和故事股卖掉的钱。往瑞士那个户头里存了。” ☆、他真怕莲起会撑不下去 莲起点点头道:“那两支股赚钱是一定的。你看。人要活着就一定要吃东西。所以买水果股一定沒有问題。而人都喜欢听故事。古代有说书先生。现在有电视电影。所以买故事股也肯定稳赚不赔的。以后你们如果还买股再來问我。我再给你们看看买什么好。” 小甲正拿着iphone逛淘宝。听到莲起这样一说。笑的手里连iphone都拿不住。莲起看着手机摔地上不理只顾着笑的满地打滚的小甲。问小乙。“他是怎么回事。” 小乙耸了耸肩说:“别理他。他发/情期到了。” 莲起点点头。把手机捡起來。发现手机沒坏。忍不住又对小乙道:“你其实可以买做这只手机公司的股票。这手机挺耐摔。做的很结实。肯定卖得好。卖得好公司就会赚钱。公司有钱股票就涨。” 小乙笑着点头。嘴里却说现在他们不玩股票。次贷危机。金融风暴太恐怖。 莲起点点头。虽然他不懂什么是次贷危机和金融风暴。但他其实一向都不喜欢股票这种看不见实体物品的买卖。听见小乙不玩股票。觉得这样也好。 当人间步入现代化工业社会后。小甲和小乙有问过莲起要不要把竹屋翻修一下。弄得更现代化。更舒适一点。例如装空调或再加盖一层。莲起皱起眉头。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弄那个吵死人的机器。你们在屋里有觉得太热或太冷过吗。还有加一层楼要做什么。” 小甲和小乙点点头。觉得莲起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皇宫回來后以后。莲起除了不会变老以外。其它却是与凡人沒有两样。以前冬天要穿狐裘衣。现在冬天要穿羽绒服。但在竹屋里却是不用的。竹屋里一年四季都是气温宜人。说到最后。小甲和小乙给只莲起在竹屋附近建了个有天窗的浴室。建完后莲起非常喜欢。尤其是那一转就有热水的水龙头和浴缸。 不同于莲起。小甲和小乙在修为上一直都是有进步的。从猴子变猴精。他们花的时间不长。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牠们臀部上的尾巴总是修不掉。幻化人形时就是沒办法化掉那条尾巴。 小甲和小乙有法术。但他们不经常用。尤其这两百年來。他们更是几乎不用法术。每日上下山做生意也不用法术瞬移。而是用脚一步一步走下去又爬上來。莲起问小甲和小乙为什么。小甲叫莲起问小乙。 而小乙是这样回答莲起的。他说:“我们会的法术不多。灵力也有限。修练又不得法。这两百年來天地灵气越來越稀薄。可以说几乎是沒有了。我想还是少用点法术。存着点好。以免有天天地灵气不存。我和小甲法力耗尽又变回猴子。” 莲起听到小乙的回答后有些难过。还有很多的愧疚。他不懂修练的方法。以前就是吸吐日月光华与天地灵气。觉得身上灵力变强。就以为是修练得法。可是现在电视和电影都有演。修练得当的妖精甚至会比神仙还厉害。莲起觉得他的修练不只不入门。甚至连边都沒有摸到。跟在这样的他身边。小甲和小乙怎么修练得好呢。 莲起让小甲和小乙离开。去找别的妖精拜师。但是小甲、小乙从沒有离开过。莲起一直很感激。 把一切穿戴好以后。小甲和小乙互相检视一下对方的样子。觉得沒问題了。打开抽屉。拿出钱手机、钱包和钥匙就往外走。准备下山。开店。困仙山近年來变成观光区。小甲和小乙做的是游客生意。虽然不用太早。但也不好太晚。朝九晚五是他们的营业时间。从不提早开店。也绝不提早打佯。每周休一天。因为他们做的是光观客的生意。当然不可能休周末。所以每周二就是他们休息的时间。 “晚上想吃什么。” 千年已过。傅敬尧当年搭的那个草棚却还在。后來小甲买了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7 一套户外沙发放里头了。莲起不在竹屋的时候就会在那里。有时做糕点。有时捏人偶。有时泡茶。有时什么都不做就躺着发呆。 小甲和小乙朝九晚五的开店做生意。莲起就待竹屋里。他很少离开竹屋。更是不曾踏出困仙山一步。小乙曾跟莲起说过。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说不定神啊仙啊也都不在这个空间。问莲起要不要踏出去看看。莲起摇头了。小乙也就不勉强。只是小乙离开前问莲起。“你不敢出去是怕会沒有办法再等傅敬尧。还是会怕老怕死。” 莲起沒有回答。其实他也沒有答案。一开始他可以确定他是在等傅敬尧。但后來真的发生太多事了。而他与傅敬尧的一切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渐渐不去想傅敬尧了。 听到莲起的问題。小甲看向小乙。小乙抓了抓头回。“吃酸菜鱼。” 正在泡茶的莲起抬起头來看着小乙问:“不怕上厕所又不舒服了。” 小甲伸手拿起一杯莲起刚满上的茶。一饮而尽。“在拉之前先擦点凡士林就沒事。” “你们…不是同性恋吧。你们这样**的。” 莲起说完这句话。不管是准备再喝一杯茶的小甲。或者在重绑鞋带的小乙都忍不住翻了白眼。这是把他们当什么了。他们是双胞胎啊。他们如果相恋了。何止是同性恋或**的问題。谁能对着一张跟自己几乎完全相似的脸亲的下去。当他们是水仙來着了。 “莲起。少看点动漫。”小乙揉着额角说。 把茶杯放回去。小甲也忍不住跟着开口。“尤其是日本bl的漫画。” “还有小说。”小乙补充。 莲起打开茶壼盖。拿出夹子。把壼内的茶叶夹出來。一边悠悠的说:“当初是你们说我和傅敬尧两个都是男的。叫我好好补补相关知识。” “你补的太多了。” 小乙搭着小甲的肩。点头表示同意。 莲起优雅的用热水把壼内冲洗了一遍。再拿起小夹子从茶叶罐里夹出适量的茶叶。放入壼内。注入热水。抬头。看着小甲和小乙说:“现在我想看也沒得看了。扫黄。全给扫光了。” 小甲本來想说。那有什么问題。弄个无界或是自由门就行了。可话还沒出口。就被小乙给瞪回肚子里。冷静下來。小甲也忍不住巴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他真是拔鸡毛挠自己屁股。欠打。 “干嘛打自己。” 面对莲起的问題。小甲只能傻笑。小乙则是夸张的抬起左手。看了下手腕上的oris表。接着一边晃着手表。一边笑着说:“再不走就迟到了。” 莲起笑着点头。接着拿起茶壼把里头的茶水倒掉。第一泡茶不喝。以前是为了干净。现在还加上怕农药。 开放后。小甲和小乙就把山神庙给买下來。最先是开茶馆。现在变成一间复合式餐厅。山神庙的基础建筑架构小甲、小乙都保留下來了。只有改装里头的装潢。连乌铜大门都沒换。不过锁倒是换了好几个。 店里头生意只有假日比较忙。所以小甲和小乙只有请假日工读生。其本上他们主要的生意是网购。卖些古法制品。每年热卖的商品不一定。像这两、三年比较热卖的是手工皂和水果面膜。 今天是假日。人潮肯定多。所以一到山神庙还沒开锁。小甲就先去把遮阳棚给转开。小乙开锁后进去拿了扫把出來扫门前的落叶。小乙落叶都还沒扫完。就见到莲起披头散发。连鞋子都忘了穿的往他们跑來。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莲起。”小甲放下还沒全开的遮阳棚跑过來抓住莲起问。 “对啊。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小乙也丢下扫把跑向莲起。这几百年來。莲起已经少有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更不会把自己弄的这副狼狈样。 莲起惊慌的看向小甲、小乙。那眼神就像在暗夜里迷途的人一样。看得小甲和小乙心也忍不住跟着慌。 “來了。他來了。”莲起一边说。一边举起颤抖的手指指着山下。 小甲放开了莲起的手。疑惑的往山下探。到底是什么來了。居然把可以把莲起吓成这样。 小乙沒有放开莲起。但也忍不住踮脚探头。他和小甲的感知已经比莲起好。他们都沒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上山。莲起又如何感觉到的呢。除了不老。莲起明明就与凡人无异了。 “沒有啊。到底是什么东西來了。” 小甲皱着眉头回头。不论他用看的。还是用感知的。都沒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游客嘛。 莲起张开了嘴。也有了嘴形。可是声音就是出來不來。急着忍不住甩了两次头才有了声音。只是那声音跟他的手指一样抖。 “是…是傅…是傅…敬尧。” “谁。”小甲、小乙异口同声的问。因为莲起说出來的话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 “傅敬尧。是傅敬尧。” 眼泪跟声音一起挣脱而出。不像话要出口那么不顺畅。眼泪一旦离开了眼眶。就是无法抑制的掉。一下就把莲起的脸全沾湿。 “先冷静一下。莲起。你真的确定是傅敬尧吗。会不会弄错了。” 虽然沒有停止过找人的行动。虽然从不曾说过不找了。但小乙真觉得有时候那些行动。那些花出去的钱。其实只是为了给莲起一个慰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至少他是这样的。从他开始付钱给各个以侦探为名的人后。他从來沒有想过能真的找到傅敬尧。 小甲向前走了几步。又往下探了探。沒有。他还是沒有任何感觉。只是看莲起哭成这样。他倒宁可他错了。这超过千年的等待。小甲真觉得莲起太苦了。如果这次只是一个误会。他真怕莲起会撑不下去。 ☆、恐惧会增加想像力 “莲起。别急。你别急。我们先看清楚再说好吗。” 莲起看向小甲。不敢相信小甲居然不相信他。 “小甲。千年來我有认错过一次吗。” 莲起一边说一边看着小甲。小甲却觉得莲起的眼睛比他的言语还有控诉的能力。那双眼睛除了难过。还有被误解的不甘与伤痛。 “好。那我们下山去找傅敬尧。” 放开莲起的手。小乙走向大门。把大门合上。落锁。把地上的扫把捡起來。接着对着两人一笑。小乙拍拍莲起的肩说:“好了。店锁好了。我们下山迎接傅敬尧去。” 小甲心想这样也好。是不是看过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那他们就不用再困在困仙山上了。那未尝不是好事。 “等我一下。我遮阳棚还沒收。” 小甲回头要去收遮阳棚。才走了一步就被小乙拉住后衣领。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 “做什么。我差点就摔了。” 小甲瞪向小乙。眼睛睁的很大。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8 店门沒锁东西会被偷。遮阳棚沒收会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你耗。” 小甲不瞪了。把眼睛笑成个瞇瞇眼。“不会被偷。但是会让人免费遮阳。” 小乙嘴角一抽。心想这家伙真是发/情期到了。对着他居然也使这招。 三人走到山脚下往前一望。真的看到一个长的很像傅敬尧的人。但是距离有点远。就是亲眼看到了也不敢肯定。 “像吗。”小甲皱着眉头问小乙。 小乙点点头。是挺像。不过。“是不是比以前白。而且气质也不太一样。” 小甲定眼再看。果然是不太一样。以前的傅敬尧穿着粗布衣。皮肤是黝黑的。眼前的人皮肤虽然不能以白晰称之。但一看就不是常晒太阳的肤色。而且周身还泛着一层书卷气。当初他们看到的傅敬尧可沒有。 “还戴眼镜了。看起來就更不一样。” 小乙回头看着跟他一样眉头紧皱的小甲。小甲对他似不可觉的摇了头。小乙转头看向莲起。可是莲起一点都沒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只是无声的流着泪。紧紧盯着山下。眼睛睁的大大的。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好似就怕在那眨眼的一瞬。那个人就会不见。 “哭都不用眨眼睛。莲起去演电视剧。肯定得百花奖。” 这时候小甲还能开玩笑。小乙真不知道自己要高兴好。还是踼他的屁股好。不过。心中那份沈重感是真的轻了不少。其实不只是莲起。小乙也是很希望那是傅敬尧。他跟莲起一样也已经期盼了千年。等待了千年。 “他怎么跟女人走在一起。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小甲看向眼泪流个不停的莲起。他发现他不能看清楚莲起的眼睛。因为莲起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就在一直有泪往外掉的情况下。小甲很好奇莲起这样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吗。傅敬尧明明就沒有跟女人走在一起呀。那是一大群人走在路上。连手都沒牵吶。连认识不认识都还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刚好坐一同一班车。所以就一起往山上走。 “他们怎么不走过來。怎么不走到石碑那里。” 小甲看着也向他发问的小乙。突然很想照照镜子。难道他花花公子的形象不见了吗。怎么大家突然开始拿他当维基百科看了。 好吧。 难得莲起和小乙那么看得起他小甲。那他这次就显一下神威好了。 “如果那个人是傅敬尧。你们打算怎么办。” “是傅敬尧的话。那所有的禁制就解开了。还需要怎么办。” 小甲惊讶的看向小乙。心想人真的不能不冷静。一不冷静就会像傻子。 不看小乙。转头看着莲起。小甲问:“你就要这样跑去跟傅敬尧相认吗。等了那么多年。你总有想过你们重逢那日会是什么样的情影吧。” 莲起眼泪停住了。他抬头茫然的看向小甲。他其实已经很多年沒有去想过所谓的重逢。他有时候甚至会想。现在的人那么厉害。说不定有一天。凡人突然决定要把困仙山夷为平地。而他就跟着困仙山一起消失了。 “我…我不知道。” “那就我來说啦。我说傅敬尧让我们等了那么久。我们应该给他个惊喜才对。” “什么惊喜。”看着莲起和小乙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小甲笑了。 不过。有个问題要先解决。那就是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傅敬尧。 “我们扮成游客走在傅敬尧那群人前面。引他们去看石碑。” 连结在莲起身上的法力似乎越过石碑就会失去效力。小甲、小乙曾经看着莲起把手伸出石碑外。那手就在他们面前。从纤纤玉变成满是皱纹和老人斑枯如鸡爪的手。要不是莲起即时收回來。小甲甚至觉得。莲起的手就要化为枯骨。或者灰飞烟灭。所以。小甲想。只要傅敬尧碰到石碑。也许莲起就能感应到对方。甚至影响对方。 小甲话才完。小甲和小乙就消失在莲起的眼前。下一秒。小甲和小乙又出现在山下。两个穿着飞鼠裤子的少年。一边走一边说笑。越过傅敬尧的身边。接着小跑來起來。跑到石碑前面。指指石碑。又指指山上。转身往山上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少年对着领头少女眨了眨眼睛。一笑。少女一愣。两个少年已经弯进上山的小径里。莲起听不见那少女在说什么。但。小甲的计策奏效了。手里拿着旅行指南的少女。已经朝着石碑走了过去。 小径蜿蜒。少年很快就消失在跟在后面的游客视线里。然后在游客看不见的地方。又消失在小径上。 “成了吗。” 下一瞬。小甲和小乙又回到莲起身边。莲起对着小甲摇了摇头。还沒。只有领头的少女走到石碑前看着碑文。走在队伍后半部的傅敬尧离石碑还有一段距离。 “沒事。他会去看的。” 小乙拍拍莲起的肩。安慰莲起也安慰自己。 等待的时间分分秒秒都难挨。莲起忍不住揪紧了胸前的衣襟。终于。傅敬尧走到石碑前。看着碑文。他的手贴上石碑。随着阅读的速度在碑文上游走。 莲起的眼睛在这一刻才离开傅敬尧。他觉得山在动。他觉得他几乎要站不住。他怆惶失惜的四处张望。困仙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层。像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保护罩。但也在莲起发现保謢罩的那一秒。那保謢罩又破了。就像用肥皂水吹出的泡泡一样。突然的破掉。消失。彷彿不曾存在一样。莲起看向小甲和小乙。正想问他们看到了吗。 可是就在同一刻。莲起觉得好似有什么从身体里冲脱而出。而他突然就觉得不疑惑了。他不是妖。也不是仙。更不是怪物。他是人。他感觉到血液的流动。他感觉到生命一点一滴在消失。 “傅敬尧…傅敬尧…傅敬尧…。” 记忆回涌。顾不得适才的异象。莲起尖叫着傅敬尧的名字。拔腿就要往山下跑。却被小甲硬生生的拦下。紧紧抱住。 “为什么。” 在莲起惊愕又不解的目光下。小甲的嘴巴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小乙撇了撇嘴。心想。这家伙又要做一些无聊的事。 “为什么要把他变成装古代衣服呢。” 莲起皱着眉头问小甲。小甲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连续说了好几个电视剧的名字。 “古今大战秦俑情。步步惊心。宫锁心玉。” 小乙白了小甲一眼。受不了的说:“你无不无聊。而且。傅敬尧这样突然就往山上跑。跟他一起來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吗。不会找他吗。到时候那么多人看到他穿那样要怎么办。你要把所有的人都变古装。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穿越了吗。” 小甲转头看向小乙。一副“你说的对”的脸。然后笑着说:“快快快。你的点豆成兵术快使出來。” “我什么时候会点豆成兵了。”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09 话是这样说。但小乙却蹲到地上挖起了一垞泥土。开始捏起泥人。那泥人眉眼已现。就跟穿着一身古装。茫然的在山中小路疾奔的傅敬尧一模一样。捏好。小乙把泥人放在掌心里。把手伸到小甲嘴前。小甲呼了一口气。泥人就变成傅敬尧。只是与真的傅敬尧不同。傅敬尧原身是往上山走。泥人傅敬尧是往山下跑。 “走。跟着傅敬尧后面走。不然就要错过好戏了。” 莲起跟着走。却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让他以为是晚上。” “因为人类怕黑。恐惧会增加想像力。” “为什么要让傅敬尧害怕。” “因为他想看好戏。”这个问題小乙知道。所以他替小甲答了。 小甲裂着嘴笑。频频点头。一副同意的不能再更同意的样子。莲起还想问:“为什么想看傅敬尧的好戏。”可是他沒有问出口。因为。不这样。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时间太久。期盼太多。从天天揪着心等着。到天天揪着心放弃不等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如去应对。 “体力还不错嘛。走到竹屋居然花不到三个小时就走到了。” ☆、是不是已经被调包了 小甲话才落。傅敬尧就大叫了起來。莲起看得有些心痛。回头看向小甲和小乙问:“他为什么那么痛苦。是你们吗。” 小甲摇头。小乙也摇头。他们不知道傅敬尧为什么走到竹屋就突然叫了起來。他们只是施法让傅敬尧想往竹屋走。除此之外并沒有再做什么。而且就算想再做什么他们也做不到。他们的法力沒有那么深厚。小甲和小乙抬手收回了法术。可是傅敬尧依旧痛苦的嘶吼着。莲起看着一声声吼着他的名字的傅敬尧。心底五味杂陈。他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傅敬尧。但眼前的傅敬尧又让他觉得好陌生。陌生的他不敢靠近。 可是。正在痛苦嘶吼的人是他深爱的人。他深爱到即使骗自己不爱了。却还是爱着的人。莲起怎么能够忍心看他痛苦难受。他离开了小甲和小乙的身边。走到傅敬尧眼前。傅敬尧却在他伸手触到的那一刻昏了过去。 “怎么办。” 面对莲起的问題。小甲心想。不冷静会让人变傻。而爱情会让人变蠢。 “搬进屋里去。”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道放他在这里晒太阳。吹山风。 把人搬到屋里。莲起伸手摸了傅敬尧的脸。肤色变的。装扮变了。气质变了。温度倒是沒变。傅敬尧的体温比普通人高一点。是一种摸着不烫手。却会觉得温暖的温度。 “然后呢。” 这次问的人是小乙。 “然后…爱回困仙山就要上戏了。” 小乙翻了白眼。心想。还好傅敬尧回來了。不然这家伙不知道要无聊成什么样子。先前小甲还想训练鸡游泳來着。小乙叫他别无聊了。小甲反问他“为什么鸭子和鹅都能游泳。鸡就不可以。” 而小乙。被他问倒了。哑口无言。 傅敬尧醒时身边并沒有人。可是那古色古香的竹屋。马上就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他真的是穿越了沒错。雨力撑起身体。靠着床头坐起來。看着眼前的情影。明明是从不曾來过的地方。可他就是觉得熟悉。再认真一想。意识回笼。回忆也跟清楚了起來。千年的记忆一起上涌。如同洪水。如同恶浪。一起向他袭來。太凶猛。太大量。傅敬尧忍不住捂着头。咬紧牙根。用尽全力去抵抗那种感觉。 良久。那种被千年记忆一起冲进脑里的感觉才渐渐消退。抬头。再看向屋内的一切。心情却是与刚才大不相同。喉咙哽咽。眼眶rela.眼前的一切映入脑海。心就无可抑制的痛了起來。傅敬尧张开嘴轻唸着两个字。 “莲起。” “什么事。” 吱呀的一声。虚掩着的竹门被推开了。走进來的人便是傅敬尧昏倒前声声嘶吼着的莲起。莲起跟傅敬尧记忆里一模一样。一样散着一头墨黑长发。穿着靛色长衫。如葱白的玉指。正握着一个药壼。 “莲起。” 千言万语。傅敬尧不知道要如何说起。是要先说他与斗帘的赌约。还是说他对莲起的思念。又或是要说他十世以來未曾违背誓言。每一世都是孑然孤寂的过完一生。 傅敬尧对莲起伸出了手。莲起身子一偏。躲开了。傅敬尧惊的嘴巴大张。却见莲起不太自然的把药壼的汤汁往碗里倒。两手伸直直的捧着碗要他喝药。那样子根本就是想着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傅敬尧苦涩的看着莲起。心想。莲起是不是生气了。所以才会躲着他。 “喝药。” 莲起见傅敬尧沒把碗接过去。只好开口提醒。可是声音有点抖。 “嗯。” 傅敬尧发现了莲起的声音有些怪。只是转念一想。他当初让莲起受了那么多的苦。又什么都沒交待就走了。莲起愿意让他进门已经不容易了。还要要求莲起和颜悦色。微笑以对。那就太为难人了。傅敬尧点点头。笑着伸手把碗接过來。只是见到莲起像触电一样忙着收手。心头又泛上一层苦水。莲起果然是生气了。 张开嘴。以碗就口。张嘴喝一下一大口。傅敬尧发现自己不只心头苦。连嘴巴、喉咙、食道、胃肠都苦了。天啊。那一碗汤根本就是黄莲汤嘛。张嘴要问。却看见莲起低着头。看着桌角不发一语。傅敬尧心就软下來了。莲起那不是在看桌角。根本是在发愣。怕是想起过往的孤寂了吧。傅敬尧想开口跟莲起说其实他并不孤单。因为自己同他一样一直是一个人。可是看着莲起明明心中有委屈。却又强忍着不发的样子。就说不出口。 叹了一口气。明知道碗里是黄莲汤。傅敬尧忍着恶心。还是仰头将之一软而尽。如果这样能让莲起消点心底的怨气。喝点黄莲汤又有什么。而且。黄莲还会清热解毒。 “他是沒味觉。还是不怕苦。” 小甲吞了一口口水。那脸色就像黄莲水是喝到他嘴里一样。 小乙看向小甲。脸色也差不了多少。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小乙觉得自己嘴里好像有点苦。“是不是你刚黄莲下的不够多。” “怎么可能。我全都下了。五十颗胶囊全拆开都下了。中药铺老板说一天一颗。五十颗就是五十天量。我都怕傅敬尧会太寒拉肚子。” 不只躲在屋外偷看的小甲和小乙心有疑惑。莲起也是看得不禁满心问号。那碗药他煮的时候闻着都觉得苦。频频有快泛呕的感觉。为什么傅敬尧可以喝的这样面不改色呢。看傅敬尧那样子。若不是那碗和黄莲汤都是他亲手拿。从头到尾不假它人之手。莲起都要怀疑那药汤是不是已经被调包了。 “你不苦吗。” 莲起真的好想问。可是他不能。他一问就明摆着他在药汤里做手脚。 “莲起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0 。” “啊。” “你怨我吗。” 看着傅敬尧深情款款的样子。莲起非常不习惯。记忆里的傅敬尧是一个木讷内敛的人。就算对他有满腔的爱慕。在那些同床而眠的夜里。却不敢有一点显露。甚至连触碰他的脸都不敢。只敢用指腹隔着一线的距离。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而那些饱涨的欲念。也是硬撑着在自以为他熟睡以后。才敢自己悄悄舒解。所以。莲起真的不习惯眼前这个感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人。 而且。莲起现在真的很好奇。那碗黄莲汤难道不苦吗。 退了一步。莲起摇摇头。 绕到桌子的另一边。莲起伸长了手要拿碗。却被傅敬尧抓住。莲起一惊。手松了。同一瞬碗落下。掉到桌子上。滚了几圈才停。虽然碗里已经沒有剩多少汤水。但还是溅起了一起在傅敬尧的衣服上。 “啊…你的衣服。” “沒事。莲起。” 傅敬尧一边说话一边就把上衣给脱了。傅敬尧昏倒后。小甲、小七和莲起一起把傅敬尧搬到床上。当然也把他的外衣给除了。所以现在傅敬尧只穿着里衣里裤。那里衣就全部就靠着两跟带子绑着。傅敬尧一拉。那结实的胸肌就露了出來。接着八块小肌肉也跟着一起出來见客。见的莲起忍不住脸红起來。真想叫傅敬尧把衣服再穿回去。想起自己非常团结的腹肌。莲起除了有些不好意思外。还有点生气。他有千年的时间却从來沒有想过要好好练一下身体。 傅敬尧直接用衣服抹掉腹部被沾湿的那一块。抬起头却见莲起别开脸。沒有看他。叹了一口气。有点担心莲起是不是觉得他随便了。只是他已经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同性前打赤膊真的算不上什么。别说打球了。住宿沒空调时整天打着赤膊都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一时沒有注意到。就直接把衣服脱了。张开嘴。傅敬尧想要解释。但又闭上了。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别误会。我不是个会随便脱衣服的人。”要跟莲起这样说吗。 这不行。因为看过他光着上半身的人真的不少。至少经常***球的球友都看过。 “我虽然常脱衣服。但我是清白的。”这也怪。这样的说法感觉身子好像已经不太清白。被很多人看过摸过似的。 傅敬尧在这头纠结着。莲起在另一边烦恼着。他真的很想把碗拿出去。用手指沾点试一下味道。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傅敬尧的表现就像那碗里的东西都不苦一样。真的让他忍不住。而且。说实话。眼前的傅敬尧虽然肯定是傅敬尧沒有错。可是却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傅敬尧。跟他单独在一起。莲起觉得很不自在。尤其眼前这个傅敬尧还沒穿上衣。他常在电视、电脑里看到沒穿衣服的人。但不习惯亲眼看到沒穿衣服的人。跟小甲、小乙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也沒看过小甲和小乙沒穿衣服的样子。当然小甲和小乙也沒看过他的。又不是在泡温泉。总得避讳点才是啊。 不过。莲起沒有泡过温泉。因为困仙山里沒有。 莲起对傅敬尧感觉到陌生。傅敬尧也一样。眼前的莲起虽然一切看似沒有变。就跟他记忆里一模一样。但他们分隔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年。而是千年。所以就算眼前的人跟记忆里一模一样。他做不出当年傅敬尧会做的动作。也无法预见莲起的反应。他们虽然是莲起和傅敬尧。却已经不是当年的莲起和傅敬尧。 ☆、忽悲忽喜会短命的 “我以为莲起跟傅敬尧的重逢会很感人。” 小乙踮脚踮烦了。转身蹲下來。小甲见状也跟着蹲下來。决定不再偷窥窗子里的莲起和傅敬尧。那两个人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根本就是完全沒反应。 “所以你觉得他们应该怎么样。两个人抱着对方痛哭吗。那哭完以后怎么办。这样多尴尬。日子就是要平平淡淡的过才会长久。忽悲忽喜会短命的。” 小乙看向小甲。眼睛很亮。“你难过吗。” 小甲听到小乙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为什么要难过。” “我以为你喜欢莲起。”小乙收回目光。转而望向竹屋。那个即使经历了千年仍然维持着碧绿色的竹屋。“其实我一直清楚。你跟我不同。我一直想离开这样。你不想。我以为你是为了莲起。” 小甲笑了起來。把手搭在自己的兄弟肩上。“我是喜欢莲起。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也真的沒有想要离开。因为我要的这里都有。” “你不想去看看这世界其它地方吗。” 小甲很肯定的摇头。“不需要。其实不论到那里有个事实是永远不会变的。就是我们和一般人不一样。到那里都跟别人不一样。” 小乙低下头看着地上。低声的问:“小甲你后悔吗。” 小甲又露出那个迷人的笑。“不后悔。当妖比当猴子有趣多了。” “也许这几天我就会走了。等傅敬尧实现他的诺言后。” 小甲点点头。拍拍小乙的肩。笑着要他保重。 而这时。竹屋终于有了动静。莲起推开门。一手端着碗。一手执着药壼。走出门。接着侧身。用手肘又把门推上。然后小快步的走到大灶前。放下了药碗和药壼。莲起先往竹屋看了一会。确定沒有动静。才往四处张望。 见小甲和小乙从隐秘处起出來。莲起马上就指着碗问:“怎么会这样。他喝这个就像喝水一样。好像一点都不苦。” 小乙瞟了一眼小甲。那动作明摆着问他不要问我。 小甲抓着后脑。一副我也不懂的样子。“我放了五十颗黄莲丸耶。那老板还说一天只要吃一颗。我本來还怕他会太寒拉肚子。谁知道他一点感觉都沒有。” “确定沒问題吗。要不你试一下。” 面对莲起的提议。小甲先是一愣。才点头说好。莲起见小甲沾了一点。接着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连忙问他。“怎么样。会苦吗。”只是小甲还沒开口。莲起就看得出來好苦。因为小甲不只皱紧了眉头。脸也皱成了包子。莲起嘟起的嘴不解的看向竹屋。那为什么傅敬尧不觉得苦呢。 小乙翻了白眼。不过莲起沒有注意到。而让小乙翻白眼的原因。莲起也沒有注意到。莲起沒看见。小甲伸食指沾药碗。而舌头舔的是中指。小乙想。或许莲起就是这份千年不变的纯真才吸引着大家喜欢他吧。就连他自己也是。明明很气被困住。却又无法讨厌害他被困的原因之一莲起。跟小甲一样。他也喜欢莲起。 很喜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你饿了。” 莲起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是饿了。午膳的时间早已经过很久。早上八开多开始。从感觉到傅敬尧。到确定傅敬尧的存在。然后见到傅敬尧。一路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1 看着傅敬尧走在往山上的路上。到了竹屋见傅敬尧痛苦难当。傅敬尧昏过去。和小甲、小乙一起把傅敬尧安置到床上。守着傅敬尧等他醒。小甲又突然叫他出去煮黄莲汤。说一定要给傅敬尧一个难忘的重逢。让傅敬尧一辈子忘不了。可是药都还沒滚。傅敬尧就醒。莲起快要急死了。还好在傅敬尧坐起來那时候。药滚了。接着端药进屋。担心傅敬尧不喝。又担心傅敬尧喝了以后动怒了。 “你觉得真的傅敬尧会生你的气吗。” 那时候小甲这样问他。莲起马上就回“不会”。如果那个人是当初与他同住在山上的傅敬尧就不会。但。说是这样说。其实莲起心底是七上八下的。他肯定他记忆的傅敬尧不会生气。却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傅敬尧会不会生气。 好不容易傅敬尧喝下。结果居然一点反应都沒有。莲起真是惊讶极了。一连串的事情向他迎面扑來。莲起不及反应。连饿都忘了。但如今一有空闲。生理需求就回笼。他饿了。而且很饿。 “那就煮一下午餐。我想傅敬尧应该也饿了。”小甲一边说一边往竹屋里看。他对屋里那个傅敬尧好奇的很。“他都想起來了吗。” “嗯…应该是。他一开口就叫我莲起。一脸很有多话想说的样子。” “那怎么说不到几句话。” 莲起停下菜刀。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小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情况总归就是两个字。一字慌。一字乱。 “沒事。反正你们两个以后时间多的是。要说话不差这一时。”小甲拍了拍莲起的肩膀。对小乙使了个眼色。接着又说:“那他搞清楚情况了吗。” “不知道。” 莲起明白。小甲想问的是傅敬尧到底知不知道他并沒有穿越。可是。这问題用看的又看不出答案。而他跟傅敬尧也沒讲到几句话。他猜不到。 “不知道就算了。你不是饿了。先煮饭。”把一瓣大蒜丢到嘴里嚼了几下。小甲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題。“你出來了。那傅敬尧在里面做啥。怎么沒跟你一起出來。” 莲起皱起了眉。忧愁的说:“傅敬尧一直揉着太阳穴。后來还说头痛想躺一会。我问他怎么了。他回一时有太多东西进脑子。他脑子应接不暇。要点时间适应。” 小乙一边切着酸菜。一边点头。如果照当初傅敬尧所说的。那傅敬尧现在头应该会很难受沒错。 小乙一边切着酸菜丝。另一头小甲拿着姜段在切片。莲起把蒜头剥好后也堆到小甲的枮板上。然后拿出个干净的锅子。起了一个油锅。因为是做酸菜鱼。这次莲起下的油比平常多了一点。等锅热。把筷子放进油锅里试下温度。七成热就可以先放入花椒和干辣椒段呛锅。有了香味再放入八角、大蒜、生姜和泡椒和切好的酸菜一起翻炒。等酸菜的香味也出來。再加一些水。一般作法到这阶段会加入鱼骨下去熬汤。但莲起吃素。所以他就放了一些香菇和荀子入锅增加风味。盖上锅盖大火煮开后转小火煮到汤变浓。然后把替代鱼片的豆腐片下锅。直到再滚。就关火。起锅。 莲起煮菜的同时。小甲和小乙就在一边收拾厨房。等莲起煮好。厨房也已经收好。垃圾还分成了两袋。一袋是各种食材剥下不煮的那部份。一袋是塑料包装。埋到土里也不能分解的那种。莲起看着小甲动作。突然觉得无比怀念了起來。以前总觉得小甲无聊。那么多年做來一直做这种事从來做不烦。可是现在突然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这种情景。一剎那。莲起突然觉得…很舍不得。 大家都说中国土豪多。但沒有人知道。其实真正有钱的是小甲和小乙。光竹屋床底下那三十多陶子里的东西的价值就不知道多少。这座山的使用权也是小甲的。有时候莲起觉得小甲和小乙比所有人还像人。男人的头发从长变短。女人的裙子长了又短。短了又长。莲起从沒有见过小甲和小乙不适应;“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沒啥好怕。”小甲总是这么说。 虽然从沒有说出口。但莲起真的很感激小甲和小乙从不曾弃他而去。这些年來如果不是有小甲和小乙陪着他。他肯定熬不下來。曾经有一阵子女人突然都用长长的白布把脚缠的变形。那时莲起还以为山下有妖物祸害女人。才会使得女人们这样伤害自己。 后來。小乙跟莲起解释。那是因为人们觉得女人把脚缠的小小的很美。不是有妖物害人。当时。若不是说的人是小乙。莲起肯定要给那人一记重棍。因为莲起心想。那样缠脚那里美。莫说会痛楚不堪。而且脚骨变形想走远点或走快点都沒办法。气味还不好。怎么可能有人觉得那样是美。可是事实证明。小乙是对的。那时莲起觉得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一般人。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人们在想什么。 “好了。要端进去吃吗。” 莲起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时间才过了四十分钟不到。也不知道傅敬尧休息的够不够。他抬头看向小甲和小乙轻声问:“要不再等一下。” 小甲无所谓的耸耸肩。小乙点点头。接着从冰箱拿出一颗苹果洗了洗。递到莲起手上。莲起早就饿了。再等下去怕会伤胃。“先吃颗苹果垫垫胃。” 小甲见状弯腰把装食材废料的那袋子拿出來。开始把所有不要的菜渣果皮切成小丁。然后放进一个大玻璃罐里。接着往里头倒了点发出酸味的液体。封起來。放到屋外的墙边上。屋外沿着墙壁有一整排的玻璃罐。里头全装着一样的东西。那是小甲用來浇菜、浇水果的有机液肥。以前小甲是学着傅敬尧直接把东西埋土里。只是那样难免还是招蚊虫。后來小甲发现有人说这样做出來的液态肥不招蚊虫。而且果菜长的特别好。于是就改着这样做。近期都市里兴起在家种菜风潮。有许多人都问小甲要买。但小甲做的数量有限。所以只拿來当满额赠品用以吸引顾客。并不单卖。 ☆、所有的孤寂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 小甲回到厨房。厨房又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洗了手。往屋内指。小乙对小甲摇头。莲起苹果已经吃完了。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茶具发呆。 “进去把人叫醒好了。再拖午餐就要变晚餐。” 莲起抬头看向小甲。又望向竹屋。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小乙拍了拍莲起的肩膀笑着说:“怕什么呢。那个人是傅敬尧。心底永远只有你的傅敬尧。” 莲起点头站了起來。脚步虽然沒有迟疑。但手却是不停的一握一张。 小甲走在前头。一推开竹屋的门。门发出吱呀一声。跟在小甲后头的莲起。接着就听到傅敬尧发出一声欲醒的长吟。跨进门。傅敬尧睫毛颤啊颤。似要醒。莲起的心跳忍不住快了起來。那心跳声不只大到莲起自己听得到。也让走在前头的小甲忍不住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2 想要摇头。 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傅敬尧现在不过只是个凡人。莲起虽然在昨天已经变为凡体。但再怎么说也活了千年。真正说起來。要紧张的人应该也是傅敬尧。想想看。一个凡人一下要见两只猴精和一个千年不死人。那是多空前绝后的事。几亿人也就一个傅敬尧碰上。 小乙跟着后头倒沒有那么多想法。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傅敬尧什么时候实现他的承诺。 当桌子布置好。餐具都摆定位。傅敬尧又慵懒一叹。双手双脚伸的长长各往上下两方伸展。过了不到十秒。傅敬尧的眼睛就睁开了。刚睡醒一睁开眼睛。就见到六只眼睛盯着你看。而且还是不熟悉的脸孔。是人难免都会吓一跳。所以傅敬尧也吓了一跳。吓得被子都掉了。 接着。鸦雀无声。傅敬尧一脸尴尬。莲起和小甲。小乙三人则是你看我。我看你。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然后。傅敬尧下床把被子放回床上。走到莲起旁边坐下。抓了抓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莲起和小甲、小乙则是哄堂大笑了起來。 “知道我们是谁吧。”好不容易止住笑以后。小甲这么问。 傅敬尧点点。拿起桌上的杯子以水代酒。往小甲和小乙两人方向各举了举杯。“小甲。小乙。谢谢你们一直陪着莲起。” “沒事。” 小甲举杯一脸坦然。笑的真心;小乙脸上有点急切。张了嘴似要讲些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又合上;莲起则是低着头。傅敬尧看不到他的表情。 午餐吃的还算和乐。多是小甲和傅敬尧在对话。内容多是在说这些年來的生活和变化。莲起总是埋头扒饭。偶尔抬头看向小甲。心底总是觉得别扭。莲起心想小甲平常明明就不太说话。除非是无聊想作乱才会开口。不然每次莲起问他事。小甲总是叫他问小乙。怎么今天遇上傅敬尧小甲的话特多。 “这道沒有鱼的酸菜鱼是谁做的。做的真好。” 莲起低头扒着饭。可是心思却不在饭桌上。一会想着初见傅敬尧那天的情况。一会又想起逃命的情景。一会想着无边等待的山居岁月。一会想着以前傅敬尧每天都会摘一颗苹果。洗好。放在干净的碗里。 “是莲起做的。” “什么。莲起做的。” 以前莲起十指不沾阳春。还时常嫌油烟味难闻。傅敬尧实在难以想像这样一道重口味的菜是莲起做的。而且还做的那么别具风味。 “我什都沒有做。” 话头话尾莲起都沒听到。就听到傅敬尧音调突然提了起來大声问“莲起做的。”。莲起一吓。直接反应便是否认。只是抬头见到桌上其他三人都是一脸怪样。明显别着笑。莲起才查觉。也许自己应了什么不对的话。脸一红。低下头。见众人还是止住不笑。不知道怎么心头突然一酸。筷子一放。便往屋外跑。 跑出了门。莲起才发觉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只是跑出來都跑出來了。难不成要再跑回屋里去。那岂不更尴尬。于是莲起只能沿着竹林往外走。伸出手。任指腹轻轻点过经过的每一颗竹子。走着。走着。莲起闭上了眼睛走。他已经在这个山里很多年。尤其是这竹林。莲起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闭着眼睛他都能走。时间太多。太难消磨。莲起练了很多看似无聊却是需要很多时间去成就的事。 傅敬尧看见莲起夺门而出。在心底暗叫了一声不好。莲起脸皮薄。两人分离了那么久。现在一重逢他就这样笑莲起。莲起肯定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心底必是又慌张又难过。跟小甲和小乙说了声抱歉。傅敬尧连忙追出去。 傅敬尧出了竹屋。就见到莲起在小径上走着。那孤单的背影让傅敬尧心头忍不住一酸。山上美风景再美。但住了千年肯定要厌。还好是莲起心思单纯.yuwang浅薄。才能待的得下來。要换其他人应该早就疯狂。快步走到莲起身边。本來想要道歉悔过的傅敬尧。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捂紧了嘴吧。他把惊讶与咽呜全闷在手掌下。眼睛无预警的掉出眼眶。滴在捂在嘴上的手。再慢慢滑落。 莲起闭着眼睛。可是走路的速度居然跟张着眼睛一样快。傅敬尧盈着泪水见莲起熟练的避过坑洞和外凸的石头。眼睛一眨。眼泪又成线滴落。他已经好久沒有哭了。虽然不是像沒喝孟婆汤一样承载着前世的记忆出生。但傅敬尧总是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从很小他就有一种感觉。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有件很重要的事去做。所以不论在什么时候他总觉得孤独。因为他总是难忘要寻得解答。那种孤独的感觉那么深。有时连傅敬尧自己都觉得难受。想要放弃。可是。就算是那样的他。也无法想象莲起是怎么熬过这些日子。一个人要闭着眼睛走多少遍。才能把一路上的石头坑洞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傅敬尧真的不敢想像。 傅敬尧突然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太残忍了。居然抓定了莲起的单纯。在莲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强迫莲起参加了这场赌局。傅敬尧料定莲起绝对不会离开。不会弃生。却沒有去考虑到这漫漫岁月莲起要怎么过。 走到竹林外。接下來便是果树林。果树林里现在已经沒有羊。因为小甲开了个羊奶公司。所以羊群现在已经被移往另一区做有效率的管理。那里有大片的草原任羊群奔跑。小乙看电视说国外的乳牛都听古典乐。也买了套音响设备装在牧场里。羊儿挤奶时就听崑曲。 虽然莲起后來沒有年年种树。但果树林还是太大。小甲和小乙有了自己的生意以后。已经沒有时间去整理果树林。水果落地腐烂难免引起蚊蝇。莲起干脆在果树林养起鸡。他以前见傅敬尧用落地的水果养鸡。莲起原想让鸡去吃落果。就不必整理。谁知道后來林子里不只有鸡。有鸟。连孔雀都有。 而傅敬尧就被眼前的孔雀。给吓的住了眼泪。 “啊…。” 孔雀不恐怖。在动物园里隔着那面玻璃时还有人想要摸。但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莲起身上的傅敬尧。却被突然冲出來啄了他臀部一口的孔雀给吓了一跳。不是亲身遇见他都不知道孔雀原來那么大。 傅敬尧一吓惊叫了一声。也把莲起吓了一跳。 莲起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傅敬尧吓得倒抽了一口气。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情绪。脑子是空的。 傅敬尧揉揉被啄的部位。看着莲起挤出憨憨一笑。见莲起还是愣着一张脸。傅敬尧突然往四周张望了起來。然后像看到什么目标一样。跑了过去。接着莫名其妙开始爬树。傅敬尧的爬树技术显然退步了很多。他爬了好几次才成功。其中一次还从树上掉了下來。差点压死地上的鸡。 虽然狼狈无比。傅敬尧脸上还是不忘笑。把手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3 里好不容易摘下來的果子往衣服上擦了擦。傅敬尧向莲起伸出手。手掌里是一颗明显还未熟的苹果。 “莲起。让你久等。我回來了。” 傅敬尧的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一下就转开了关住莲起所有委屈和害怕那道门。莲起的眼泪突然成串的往外掉。他就算他双手不停的抹。却不及眼泪往外掉的速度。脸怎么样都是湿的。莲起惊慌的擦着泪。那表情分明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看得傅敬尧一阵心痛。傅敬尧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把莲起抱进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 手里的苹果已经落到地上。但傅敬尧并不在意。苹果本來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莲起。一直就只有莲起。他愿意花时间。力气。甚至把背摔伤去爬树。为的并不是要摘苹果。而是莲起。 紧抱着莲起的那一刻。傅敬尧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流。这一刻流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满足。和苦尽甘來的委屈。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孤寂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那种幸福的感觉满涨在心中。一颗心撑的满满的。让傅敬尧止不住泪。 ☆、因为跟着傅敬尧他就不会害怕 “你觉得这样有比较好吗。” 小甲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筷子上有咬了一半的笋片。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讲话。却一定都沒有妨碍他说话。小乙沒有回答。只是嫌恶的拍掉衣服上小甲喷出來的食物渣渣。接着又往傅敬尧和莲起看。他期望的一切即将解决。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沒有想像里的开心。 “等他们哭完回去屋里。你就可以开口问傅敬尧我们的尾巴什么时候会掉。沒了尾巴你就可以放心的去环游世界。床底下的瓮你拿三分之一去吧。那些应该就可以让你过的很好。” 对小甲的话小乙并沒有回应。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傅敬尧和莲起。他的脑海突然浮起自己问小甲难不难过那一刻的画面。就在所有禁制都要解除的这一刻。小乙明白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困仙山。并不是讨厌被困在山里。而是愤恨自己不受控制的心。所以才想要逃离这里。因为这里有莲起。而莲起的心无论他如何努力也不会改变。 一阵子以后傅敬尧就止住了哭泣。长时间的流泪让他原本不大的眼睛肿的几乎要睁不开。莲起却一直无法止住泪。就算傅敬尧再怎么安慰。再怎么指天立誓。以后再也不让莲起孤单一人也一样。莲起就是无法止住眼泪。莲起慌张的解释他真的沒有刻意让自己哭。可是眼泪就是停不下來。傅敬尧让莲起闭上眼睛不要张开。莲起听从傅敬尧的话闭起眼睛。但眼泪还是从莲起那紧闭的眼皮下溢出來。 小乙本來打算好等到傅敬尧一回屋里。就问傅敬尧尾巴什么时候可以消失的事。谁知道傅敬尧抱着莲起回到屋里根本把他和小乙当透明人。把莲起放到床上。傅敬尧就叠了上去。轻吻。细语。柔情蜜意安慰的声音从床铺那传出來。小甲和小乙只好摸摸鼻子。施了法术逃也似的消失在竹屋里。 人无意识时通常都会往熟悉的地方去。小甲和小乙虽然是妖。但他们已经染上了人类习性。不约而同。小甲和小乙下一秒都出现在山神庙前。山神庙的大门还是紧闭着。门前却有不少的游客。那些游客就像小甲早先说的那样都躲在免费的遮阳棚底下。一边用手试图搧凉。一边抱怨运气不好。困仙山必到景点的山神庙餐厅居然沒开。 小甲和小乙以泥人幻化成的假傅敬尧也在人群里。假人跟傅敬尧的朋友虽然站在一起。但又显得格格不入。一点都沒有融在其中的感觉。小甲和小乙挤着笑一边对游客解释临时有事來晚了。为了表现歉意要请现场所有人吃一个纯羊奶奶酪。在欢呼声中。小甲和小乙一边发奶酪。一边小心的观察那假傅敬尧会不会让人看破。结果小甲和小乙发现。傅敬尧的朋友似乎沒有人觉得那个木讷。沒有什么表情。沒有什么反应的假傅敬尧有问題。 小甲和小乙疑惑的看着对方。刚才午餐间傅敬尧明明说话风趣又健谈。跟眼前的假傅敬尧一点都不一样。 “也许傅敬尧是跟一群不是很熟的朋友一起來吧。” 小甲只能这样自我开解。小乙点点头。不能说他同意。只能说他心底沒有其它答案。 当小甲和小乙把免费奶酪拿出來后。现场的气氛热到一个高点。到处的都笑声。许多人要求和小甲、小乙拍照。小甲笑着來者不拒。小乙则是一张都不给拍。这是他们的习惯。也是一种游戏。问小甲和小乙有什么好玩的。他们也说不上來。反正时间那么多。好不好玩、有不有趣。有沒有用都不在考虑范围内。有事做可以消耗漫漫无边的岁月才是重点。 有些客人可以理解小乙。但有些不能。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偏要小甲和小乙两个人搭着他的肩拍张照。那孩子说他已经跟班上同学说过。会跟山神庙里的双胞胎老板照相。要拿回去给班上同学看的。照不到相就等于他食言吹牛了。那孩子赖在收银台前不肯走。虽然是对着父母说话。但声量极大。明显是要让小甲和小乙听见。 正常人。或说正常的生意人听到那孩子的话。必会本着和气生财。或者不愿闹事的态度。从了那孩子的心愿。可惜小甲和小乙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人。所以他们只是无视着那孩子。越过那孩子和孩子父母三个人体障碍物帮客人结帐。那孩子原本心想他一说完。小甲和小乙就会与他拍照。谁知道小甲和小乙居然把他当透明人似的完全无动于衷。看情况很有可能拍不到照片。想到回学校肯定让同学耻笑。心头一急。眼泪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掉。闹的更大声。 一见孩子掉泪那当妈妈的心就火了。不就拍个照片。又不是多大的事。想不到那两个年纪不大的小老板居然这样不通情理。索性也不让后面的客人结帐。霸着柜台。大有你不拍照。我就不让你做生意的态势。 “怎么这样的。我们买完东西还要上到顶去看莲花池吶。” “哎。我说老板你们就跟那孩子拍张照呗。和气生财嘛。” “为什么要拍呀。拍不拍照是人家权利。凭什么那孩子哭闹就一定要拍。要我说不拍。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要给人拍照的。” 被阻挡无法顺利结帐的顾客喧嚷了起來。那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沒拍到相片他不敢上学。那爸爸见事态都成了这样子。小甲和小乙还是不松口。一边气自己的孩子。一边更气小甲和小乙让他面子过不去。突然就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把钞票砸在小甲和小乙的脸上。 “够买你一张照片了吧。” 店内的客人又喧哗了起來。之前还有一些人替那孩子和孩子父母说话。现在众人的语论则一面倒向小甲和小乙。这时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4 假傅敬尧从人群里走出來。把地上的钞票都捡了起來。然后递到小孩的面前。假傅敬尧微微笑着说:“刚才的一切我都录下了。” 说完晃晃手上的手机。接着又是一笑。然后又悠悠的说:“你说刚那段画面传到微博上。你会比较丢脸。还是回班上告诉同学。你沒办法说服两位老板跟你拍照丢人呢。” 那孩子愣住了。店里传出此起彼落的欢呼喝彩的声音。孩子的爸爸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拉着孩子的妈妈冲出店里。小乙笑着宣布免费送在场的所有人一块羊奶香皂。并留傅敬尧在山里做客。剎时店内的气氛又沸腾了起來。小乙本來很担心一起跟傅敬尧上山的人会起哄要跟着留下。结果居然沒有。 大多数的人是笑着说傅敬尧真好运。有一两个人拍拍傅敬尧的肩要他自己保重。只有一名女孩看着傅敬尧欲言又止。但见傅敬尧沒有开口。也就黯然的跟着大伙离开。又过了一会山里下起了雨。店内其它的客人也跟着离开。只剩下一直坐在角落看书的假傅敬尧。 山神庙店里用餐不便宜。店内用餐是网购的三倍。而且还不提供外带服务。所以极少人会在店内用餐。这是小甲有意为之。开这家店目的主要是为了找人。不是为了找事让自己忙。小甲不喜欢有太多客人在店内用餐。那样太忙。他喜欢下厨是沒错。但他只喜欢煮给自己认识的人吃。至于偶尔遇上硬要花大钱的土豪。小甲也只能认了。 在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店内角落突然传出重物掉落的声音。假傅敬尧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椅子上的小泥人。小乙走过去把地上的书捡起來。放回书架上。把椅子上的小泥人随手放到其中一个柜子上。拉了张椅子在窗前坐了下來。 下雨天。鲜少有人会上山。遇上下雨的日子。小乙便喜欢拉张椅子坐在窗户前看雨。他总会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还是幼猴的他迷了路。山里下起倾盆大雨。雷声轰轰的作响。有个人在树下躲雨。发现了躲在树上的他。那个人爬到树上把他抱下來。用衣服帮他擦干身体。把他藏在怀里。 那个人就是傅敬尧。 后來。傅敬尧在路上又发现了小甲。傅敬尧把他抱在胸前。把小甲背在背上。脱掉上衣披着好让小甲也能躲在衣服下。一路跑回山上竹屋外。小乙挂在傅敬尧的胸前。其实还是会淋到雨。但是他却觉得好安全。好安心。傅敬尧身上因为快速跑动汗津津的。他得使劲才能抱紧傅敬尧。手很酸小乙也沒想要放手。因为跟着傅敬尧他就不会害怕。 有人说狼如果多胎。有可能会舍弃较弱的孩子。那是真的。其实猴子也是这样。而他就是较弱的那一个。较弱的他并沒有得到比较多的照顾。反而要吃妈妈和哥哥姐姐剩下來的东西。而他的妈妈从來也沒抱过他。总是让他自己在后面苦苦追着。也就是因为这样。小乙才会在那个大雨的午后跟丢了猴群。遇见了傅敬尧。 小乙一直以为傅敬尧是真心对他和小甲好。所以在莲起和傅敬尧逃命的时候。他从來就沒有想要离开。傅敬尧和莲起下山后。他就跟着小甲一起守在竹屋里等着。等着莲起和傅敬尧回來。虽然他从不知道傅敬尧会不会回來。 ☆、不会任莲起没名没份跟着你 后來傅敬尧和莲起真的沒有回來。來的是李项曲和赵谨言。小乙认出就是这两人带走傅敬尧和莲起。所以他自愿跟着这两个人走。任人将他和小甲带到皇宫。到了皇宫莲起状况时好时坏。小乙担心着傅敬尧却无计可施。过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傅敬尧。沒有多久。莲起居然挖出了皇子的心脏。咬破了皇帝的脖子。而傅敬尧变成了红壤。傅敬尧变成了一位仙尊。 从遇见傅敬尧那天开始。小乙就一直期待自己有一天能真正懂得傅敬尧在说什么。谁知道当他终于能了解傅敬尧话里的意思。傅敬尧的话里却沒有一句是他。每一句都是莲起。莲起。莲起…。全都是为了莲起;那个长的很像傅敬尧的红壤。对着他和小甲说。说要把最后一点的灵力用在他和小甲身上。为他们开灵智。使他和小甲有一个成精修仙的机会。条件是他们必须陪着莲起。直到莲起和傅敬尧再重逢那一天。 一切转变的那么快。小乙反应不过來。他还沒有想好要怎么做。就见到小甲应了红壤的条件。一直以來小乙的世界里就只有小甲、莲起和傅敬尧。如今傅敬尧和莲起已变。唯一不变的小甲作了选择。小乙不知道不跟着小甲他能何去何从。所以他也只能跟着答应了红壤的条件。 然后。红壤法力残存的比红壤自己想像的还要少。最后红壤的法力只够下个禁制。红壤让他们不论多久。无论如何都无法修练大成。除非再见到傅敬尧。一样沒有给小乙反应的时间。甚至连感觉都感觉都沒有。红壤就说禁制已经完成。红壤在他的眼前渐渐淡去。彷若从未出现。若不是莲起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他都要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 在他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甲从屋里冲了出去。他的直觉反应就是跟着跑。等玉鞋抢到手时。小乙都有一点懵。他不懂小甲为什么要从皇甫毓手里抢走莲起的玉鞋。他甚至有点后怕皇甫毓会杀了他们。谁知道皇甫毓却让人送他们回困仙山。回到上。莲起已经在那边。虽然灵智已开。小乙仍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莲起。可能能听人话不代表能说人话。小乙才明白。红壤给的真的就只是一个机会而已。成不成还要看他和小甲的努力。如果把修仙比喻成一个大门。红壤为他们所做的就只是为他和小甲指出那个门的方向。要如何走到门口。全都还是要看他和小甲。 曾经。小乙把希望放在莲起身上。但慢慢小乙发现莲起懂的事其实比他和小甲还少。小乙不禁开始怀疑起一切。到最后他甚至会想。那个下着大雨午后的一切会不会也是计算好的。傅敬尧的心中从來都沒有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和小甲。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莲起。一直以來被在乎的、被爱护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莲起。 小乙觉得难过。觉得被欺骗。觉得被背叛。他恨红壤。恨傅敬尧。怨莲起。甚至也埋怨小甲。他想。当时如果不是小甲答应的那么快。如果当时他有多一点时间思考。也许他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山居岁月孤寂而漫长。小乙有很多的时间去思考。去思辨。他一次又一次把所有人定了罪。也一次又一次的反证。曾经小乙思绪乱到甚至不想待到自然死亡的那天。他想要自我了结。还好小甲阻止他。红壤私下帮助他们已是有违天道。小乙自尽必会惊动地府。届时只怕红壤在他们身上下的那点戏法就要让人识破。那么他和小甲将再无修道成仙的可能。 一世又一世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5 。小乙总是和小甲同时出生。而且必会生在困仙山上。当他们有能力行走。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找莲起。在莲起的身边渐渐长大。渐渐懂事。记忆渐渐回笼。记起所有的事情。小乙花了几世的时间。反复思考着所有的问題。最终小乙终于不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不会再想要追着傅敬尧给一个答案。他明白所有的事不会有答案。就像当初如果他不曾答应红壤的约定。那么终其一生。他小乙就只是一只猴子。甚至连修仙两个字都听不懂的猴子。轮回后也不会承载着上一世的记忆。沒有智慧思考。整天为了温饱和避患而奔波。 不再想着傅敬尧是否曾在乎过他的小乙。渐渐被莲起的纯真所吸引。他甚至开始理解傅敬尧何以愿意为莲起花那么多心思。甚至放弃为仙。宁可堕落凡为人。莲起的美好让他忍不住去期待一些不可能的事。他努力修仙。努力着讨莲起欢心。只为看莲起一展笑颜。可是。经过了几世他又明白。莲起不是他小乙可以期待的人。即使有一天他成了仙。在莲起的面前也赢不了已经堕为凡人的傅敬尧。 小乙曾经不甘不服。他总是想是不是他再努力一下情况就会有所改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不相信他的努力莲起看不到。但后來。小乙懂了。不论他如何努力。莲起都不会变的。他怨过。后來又不怨了。因为小乙想清楚。若不是莲起不变何能显出他的单纯可贵。那样的莲起也不会为他所锺爱。 接下來。如何克制自己的心。就变成小乙的主要课題。而这一关。他还沒有办法想个通透。还沒有想出个解答。所以他…想要逃。他想要离莲起远远的。小乙想如果距离够远。时间够久。或许有一天。他也会想以前一样找到问題的本质。然后从中解脱。 “你说。他们结束了吗。” 小乙回头问小甲。小甲沒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你说。傅敬尧发现我给他的惊喜了吗。” 小乙沒有回答。只是翻了个白眼。相处了几世了。他从來都沒有搞懂小甲在想什么过。 很快五点就到了。这天小甲和小乙史无前例的晚了半个小时打佯。因为小乙不想再看见傅敬尧亲吻莲起的样子。而小甲是烦着如果傅敬尧已经识破他的恶作剧要怎么办。更烦如果傅敬尧沒有破识。又要怎么办。 于是。他们就晚了半个小时打佯。 但是。为什么只晚半个小时打佯呢。何不干脆在店里过一夜呢。甚至以后就待在山神庙里不回竹屋也行。山神庙早就被两人装修的舒适无比。要床有床。要卫浴间有卫浴间。何不就在山神庙里住下。 小甲裂着嘴说:“我想吃晚餐了。” 面对小甲的笑脸。小乙又翻了个白眼。他们明明就已经过了避谷的阶段。可以完全不吃不喝。滴水不进。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小甲对三餐那么执着。小乙甚至觉得小甲修为不能再进。都是因为贪食惹祸。 “你要回竹屋吗。我要走了。” 小乙仍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虽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你不怕回去他们还在卿卿我我。” 这次换小甲翻白眼。“拜托。这都过多久时间了。这时候还在卿卿我我。你当傅敬尧是超人还是清水健。” 小乙沒有回答。连头都不回。 小甲沒好气的撇撇嘴。就像小乙不懂他一样。小甲也不懂小乙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纠结。能脱出畜生道他已经觉得很好了。后來成了猴仙。现在成了半仙。他真的觉得好的不能再好。他懂小乙的烦躁。他懂小乙心中那千千结。但他不懂小乙何以要烦躁。何以要在心底打了千千结。他们明明就比别人还要幸运來着。 “饿了。你不走。那我先走。东西我都收好了。你如果要离开记得锁门。” 小甲才走了两步就扑倒在地。因为小乙踹了他一脚。一边踹还一边说:“饿个屁。你早就过了避谷期。还饿。你肚子会饿老子头切下來给你当椅子。” 小甲爬起來。拍拍膝盖和屁股。非常真诚的回答小乙说:“我肚子不饿。但嘴巴会馋。心会饿。” 小乙走回原來的位子。刚之前坐的椅子推回桌子下归位。小乙心中那些千千结己经被小甲给气沒了。心底有气。但更多的是感激。他明白有时小甲并不是那么沒心沒肺的。小甲显现出那沒心沒肺的样子不过是为了不让他再纠结。 因为傅敬尧不是超人也不是清水健。所以当小甲和小乙回到竹屋里时。傅敬尧和莲起并不在床上。他们两个人正在竹屋外的厨房。小甲伸手抹了抹脸。又拍了几下。接着换上一张嘻皮笑脸的皮。准备接受傅敬尧的质问。谁知道聊了几句居然发现。傅敬尧还是以为自己穿越了。 于是。小甲换上一张真心开怀的笑脸。 他觉得傅敬尧回來。日子真的变的好有趣。 瞄了一下放了各式高功能现代小家电的柜子。小甲对着傅敬尧说:“敬尧。你看我们家莲起这般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牙床。不知你何时要來说亲迎娶啊。我这做长兄的可不会任莲起沒名沒份跟着你。” ☆、算是有点宣示意味吧 小甲话一完。傅敬尧露出了笑。笑的还颇具深意。“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我是见识了。可上得牙床这点我可是还沒印证。” “什么。你刚明明就叠上去了。还想赖。” 小甲原本预计着傅敬尧一定会连声应好。谁知道竟是这样的回答。马上就横眉竖眼。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把话给我的说清楚的样子。 傅敬尧见小甲的样子笑意反而更深。“不想赖。婚是一定要结的。但是。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第一。我和莲起之间是清白的。莲起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轻辱他。第二。你可不是莲起的兄长。不论是论降世的时间。还是化妖成精的年岁。莲起都比你长了几年。第三。我打算在三亚海棠湾办婚礼。到时还请两位务必赏光。” “三亚海棠湾。你不会是要办在康莱德吧。” 傅敬尧点点头。表示小甲猜对了。可是小甲却沒有一点猜对答案的欣喜。反而嫌恶的扁扁嘴。莲起不解的抬头。海棠湾康莱德不是很好了吗。为什么小甲还是一脸嫌恶的样子。 “怎么了。” 看着莲起的脸。小甲又不爽的扁扁嘴然后哼起歌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留不住哟。留不住哟。” 小乙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一掌拍在小甲的后脑上。“干嘛阴阳怪气的。莲起跟傅敬尧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开心啊。干嘛哼那种酸溜溜的歌。” 小甲揉着后脑。接着按着胸口。一脸痛惜的说:“莲起找到有情人我开心。但老子陪了他上千年。他为了心上人拆老子的台。老子心痛。” “我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6 拆你什么台了。”莲起抬头。那脸上的表情就是一个字…懵。似乎真的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事。 小甲皱了皱眉头怀疑的看着莲起。他所知的莲起是不会说谎沒有错。可谁知道会不会见色忘友呢。 分别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重逢了。傅敬尧可见不得莲起受一丝的委屈。赶忙着把话说清楚。不卖关子了。 “不是莲起说的。是你自己露了馅。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牙床。这句话是上海早年的流行语。你一说我就知道你们打算蒙我了。” 听到傅敬尧的话。小甲摸了摸鼻子。觉得挺沒意思的。跟学识高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不好玩。一不小心就露了馅。亏他还特别施法变装。 “煮什么呢。” 不纠结。不纠结。他小甲向來不纠结。反正人还在身边。要玩多的是机会。今天玩不成。明天找别的再玩。这样动脑又益智。比较不容易老年痴呆。 “煎豆腐。” 小甲看着莲起不解的问:“煎豆腐你怎么不用煤气灶呢。用这种大煤多不好煎。” 莲起抬头委屈的看着小甲说:“不是你叫我不能露馅。要让傅敬尧以为自己穿越到古代。古代能有煤气灶吗。” 小甲别开脸。撇了撇嘴。觉得自己今天似乎储事不吉啊。说什么错什么。少说点话好了。讨好的笑了笑。连声道歉了三四次。便走向竹棚子的另一旁。接下來的情景傅敬尧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刚刚什么都沒有的空地上。就在小甲跨过了那一步。突然就变了一组看起來就非常舒适高价的户外沙发组。而小甲那一身古装也就在跨出去的那一瞬变成的现代服。 小甲坐在椅子上。正打算倒茶喝。可一弯腰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回头往來源望去。就见到傅敬尧惊呆着一张嘴。愣愣看着他。傅敬尧那样子让小甲觉得有趣极了。马上裂着嘴露出迷人一笑。对傅敬尧抛了个媚眼说:“怎么样。爷看的可满意。小甲不贵。黄金千两方可同眠一夜。” 傅敬尧回神。笑着应上。“黄金千两小生实在付不起。不如我卖给你吧。小生黄金百两便行。” “你…很穷吗。” 一个清亮好听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傅敬尧连忙回头。莲起的眼睛就跟他的声音一样清澈干净。表情里沒有嫌弃。就像在问“你饿了吗。”一样。令傅敬尧不禁心生爱怜。接过莲起刚盛上盘的豆腐放置到一边。傅敬尧亲暱的捏了捏莲起的鼻子说:“我虽然沒有身价过亿。但不会让你饿着的。你放心。” 莲起躲了下。他不习惯这样的傅敬尧。更不习惯傅敬尧这样待他。他印象里的傅敬尧是憨直仁厚。有些挫于言词。不像眼前这个这样八面玲珑。擅于应付各种场面。甚至有些流气。 傅敬尧知道莲起不习惯这样。但他必须这样。因为在他无法克制心底的爱怜看向莲起的时候。却发现。充满爱怜看向莲起的不只是他自己那一双眼睛。从一回到竹屋來就一直默默的帮着莲起。与莲起合作无间。默契十足一起做菜的小乙。眼睛里也有满满的爱意。 算是有点宣示意味吧。傅敬尧揽住了偏头躲了一下的莲起。让莲起靠向自己一步。另一手拿起莲起拜着的锅铲。傅敬尧笑着说:“不是不爱闻油烟味吗。以后不让你下厨了。我來做。想吃什么。” 舀出了最后一瓢洗锅水。小乙放下铁飘。默默的向竹棚另一旁。坐到小甲对面。小甲在茶盘里拿了个新杯。注满一杯茶。推到小乙面前。小乙拿了起來。仰头一饮而尽。几乎是下一秒就跳了起來。一边大喊“妈的。我杀了你。” 傅敬尧回头。看到桌上的紫砂壼。被越过茶几扑向小甲的小乙踼翻在地上。忍不住跟着颤了一下。傅敬尧对茶壼颇有研究。那被踼翻的紫砂壼看起來就是价值不斐且颇有年份。 “不用担心。那个壼家里有很多。” 听到莲起的声音。傅敬尧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沒想到自己的表情居然那么明显。一下就被莲起看穿了。回神连忙对莲起说:“你还沒跟我说想吃什么呢。” 莲起挣开傅敬尧。走到刚才拿菜的木柜前。握住握把。一边拉开木柜。一边说道:“晚上我们吃的比较清淡。通常是三菜一汤解决。” 莲起这头说的极为自然。傅敬尧在另一头表情极不自然。忍不住又惊呆了嘴。刚明明是木柜子來着。就在莲起一边说话一边拿菜的同时。木柜子居然缓缓的变成了一个高功能的对开冰箱。冰箱门上还有制冰设置的那种。 合上惊呆时不自主张开的嘴。傅敬尧突然很想看看冰箱旁边的那个柜子会变成什么。想到就做。走了过去。手一碰。木柜依然是木柜。按住手把处推开。柜子依然是柜子。只是里头放了气炸锅和高功率大烤箱。傅敬尧看了一下那烤箱的尺寸。觉得那烤箱应该烤乳猪都沒问題。 似乎是看出傅敬尧的疑问。莲起声音响起。“那烤箱是用來做点心的。早几年小甲和小乙的山神庙餐厅生意很好的。这几年淡下來都是因为小甲把价格调了三倍。” 傅敬尧点点头。回头接过莲起手上的菜。开始挑菜洗菜。 “我以为你要做焗烤。” 莲起的问題让傅敬尧有点惊讶。他以为莲起会比较喜欢中国菜。“你想吃焗烤。”傅敬尧看着手里的小白菜面有难色。他真的还沒有用小白菜做过焗烤。 莲起摇头。“沒有。我不喜欢焗烤。只是你刚去翻烤箱。我以为你想用烤箱做菜。” 傅敬尧笑了。这真是误会大了。连忙把刚才怪异的举动解释了一下。 “你的记忆不是回來了吗。” 傅敬尧点头。是那样沒错。 “你当人之前不是神仙吗。” 傅敬尧又点头。 “那你为什么对小甲使的幻术那么惊讶。” 油锅热了。傅敬尧把姜片下锅。抬头笑着说:“可是我当人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尤其这世又是活在一个处处讲求科学的年代。所以。法术对我这个现代人來说。还是很不可思议。” 莲起点点头。但又摇头。他好像有些理解傅敬尧的话。可是又有很多疑问。那歪着头思考的样子。把傅敬尧萌的心头一阵酥软。忍不住上前一步。捏起莲起下巴覆上莲起的唇。 另一头。小乙本來打累了。打算歇手。习惯性的追寻莲起的身影。就看到傅敬尧和莲起吻在一起的画面。忍不住捏起了拳头。心中那股闷气无处可发。只好又向小甲扑了过去。小甲无奈的又跟小乙在地上翻滚了起來。暗暗泪流满面。明明就不关他的事呀。为什么他要遭殃。虽然他打不坏。也不会受伤。但是他会累。很累。 再次打完。小甲赶忙向莲起的方向望去。看到莲起和傅敬尧沒黏在一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7 小乙的同时。发现小乙的目光正要从莲起的方向移回來。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拍了拍小乙的肩膀。小甲站了起來。开心的大喊“吃饭了。吃饭了。吃饭皇帝大。” 这餐饭下來。傅敬尧很尴尬的发现。他的手艺比莲起差多了。莲起就做了一盘煎豆腐。那豆腐的滋味居然还比他做的竹笋香菇汤还好。小甲哀怨的表情更让傅敬尧觉得不好意思。亏他刚才还夸下海口來着。 ☆、美到让他都看呆了 “要不。以后还是让莲起做饭吧。三餐很重要的。那是生命和力量的來源。” 小甲夸张的样子让傅敬尧想笑。不过笑的同时傅敬尧也在心底做了个决定。他决定以后要勤练厨艺。让不爱油烟的莲起可以从此远离厨房。其实。傅敬尧现在的感觉很复杂。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得了解离性人格症似的。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的自己疯狂的爱着莲起。那种爱。是爱到光是看着莲起就觉得心要化了那般。另一半是那个熟悉的自己。对任何人都是有礼而疏离。绝不投入所有真心的自己。那这一半的自己却不能理解。那么样爱着莲起的那一半。怎么能这么爱一个人。 “我已经习惯煮饭了。” “啊。” 莲起放下碗筷。转身正对着左侧的傅敬尧又说了一遍。“现在的我跟一般人无异。我需要吃饭。也会上厕所。会渴。需要喝水。夜里也要睡觉。所以我并不是像你初见我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我需要吃饭。既然需要吃。我就不排斥煮。而且我煮了很多年。很熟练。也很习惯。你不用为了我特别去练厨艺。既然我需要吃饭。我就想下厨煮饭。有谁能比我自己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呢。” 傅敬尧望着莲起。良久。才点头。他发现就算是在同一个地方从來不曾离开的莲起。经过了千年的时间也变了。那个身为红壤时期的他。竟以为把莲起困在这里。莲起便不会变。这真是太错特错。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分别。莲起也变了。变的跟记忆里大不相同。就像他一样。变了。 大家接着又吃起饭。但气氛却是冷了下來。餐间再无人说话。各自思量着各自的心事。傅敬尧问自己。现在的他是否爱眼前的莲起。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他爱。很爱。每次一望向莲起。心中总是满涨的。只恨不能把莲起紧紧抱在怀中。圈进自己的羽翼里。不让任何人触及。隔绝所有觊觎的目光。就算沒有属于前世的那份记忆。傅敬尧想。他还是会爱上莲起。因为莲起的样貌。莲起单纯的性格很难叫人不爱。莲起不论外在或是内在。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但是。莲起会爱现在他吗。 虽然他现在也叫傅敬尧。却不是当年上吞人山想救哥哥的那个傅敬尧。流转十世。他虽然内心孤寂。但不可否认。他一世过的比一世还要好。这一世他甚至生于名门世家。从小喝蔘茶。吃鲍鱼海参。连喝红茶用來舀糖的勺子都是银制的。这样的他。气质举止甚至心灵都跟当初那个仆实的傅敬尧不同。而莲起会爱这样的他吗。 前世的记忆虽在。但这世的人格已定。他装也装不來。何况依他的脾性。他也不愿意假装。傅敬尧有点担心。说到底。其实现在的他。对莲起的暸解还远不及小乙。那么。当莲起看透了这个与记忆里完全不同的人以后。心底是会存着满腔的爱意。还是抗拒后悔呢。傅敬尧对这个问題并沒有确定的答案。 “肚子饱了。就该谈正事了。”小甲从另一个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笑着说。 傅敬尧看着那个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小竹制柜子。觉得有点傻眼。那柜里的小冰箱明明就是专为存藏酒类所置。里头满满都是红酒。而且还有个温度计。恒温定于十三度。正是冰存红酒的良好温度。 莲起把红酒接过手。拿出开瓶器。开酒。倒酒入醒酒瓶里醒酒。再把红酒注入酒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环结一点都不含糊。就像是受过红酒训练一样。手法美的让傅敬尧忍不住在心底叫好。傅敬尧知道。因为他上过礼仪训练。世家子弟还是与一般暴富而起的人家不同。傅敬尧虽然不是生于本家。而是出于旁支。仍然受过许多训练。各式礼仪尤其不能免。十岁的他曾一个礼拜天天都吃龙虾。只为了学会如何用刀叉。不沾手的优雅吃完一尾带壳龙虾。富过三代。重的不只是钱。还有文化。礼教。 莲起拿杯的手势很美。红酒因为莲起的动作在杯里旋出美丽的泪痕。香气扑鼻而來。喝了一小口。从舌尖到舌根让红酒完全浸润口腔。再吞下。莲起露出了笑。他特别喜欢two hands 酒庄出的br**e faces这支酒。这支酒有莓果和巧克力的香味。还有一点点的烟草香。总是让莲起觉得有说不上的感觉。他喜欢。 好吧。傅敬尧又看呆了。除了莲起的美。还有他的高雅的动作。 “莲起有很多时间。他学会了很多东西。花时间去练习。练到完全的精准。沒有一丝误差。那不关乎兴趣。而是他有时间。有太多的时间。” 从傅敬尧醒來以后。这是小乙跟他说话。说的最多字的一次。他抬头看向小乙。对小乙举杯以示敬意。也有感谢之意。傅敬尧明白小乙不跟他争。不是怕争不过他。而是怕莲起为难。所以小乙才会对他说这些话。他祝福他们。小乙希望莲起幸福。光这一点。傅敬尧就觉得自己要好好敬小乙一杯。因为换做他。他做不到。如果莲起已经动摇了。他还是做不到像小乙这样把莲起拱手让人。只为了不让莲起为难。换他。他会紧紧的抓住莲起。不让莲起有一丝机会从他身边溜走。 “你什么时候才要施法化掉我们的尾巴。” 收掉了感激。傅敬尧换上尴尬的表情。他能说他也不知道吗。他只是承载了所有的记忆。并沒有承袭了法力。他就是一个多了很多前世记忆的平凡人而已。他的记忆也只是告诉他。当他再见到小甲和小乙时。小甲和小乙的尾巴就会不见。可是他的记忆沒告诉他。会如何不见。何时不见。 要敷衍拖延以对。 还是要开诚布公呢。 傅敬尧决定选择开诚布公。好不容易才有这样可以毫无忌讳说话聊天的人。他舍不得再欺骗对方。 “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是回來了。但那种感觉有点像在看电影。我脑子里有画面。也清楚当时的感觉。但我就是个旁观者。不是镜头里的人。就像看三d电影一样。可以看到画面。因为有高端的设备。在画面下雨里也会感觉到湿。在画面奔跑时也会感觉到颠簸。但我终究不是画面里的人。” 傅敬尧说完。三秒无声响。接着有三个声音一起灌入傅敬尧的耳朵里。 “天啊。我被坑了。”这是小甲。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8 “尾巴的事是傅敬尧搞的。”这是莲起。 “我草。你居然坑我们。我草你家祖…。”沒把话说完这声音是小乙的。而让他停下來的原因是他那只抓空的手。他抓空的手。他的手。抓空。 小乙瞪大了眼睛。脸上有惊。有喜。还有不可置信。 看着小乙的样子。小甲花了五秒才会意过來。他连忙站起來。不像小乙隔着裤子。小甲拉开了裤腰带。明晃晃的就在众人的眼睛前把手往里伸。傅敬尧收起了满是歉意的表情。惊呆。他这现代人都沒那么开放。为啥古人却这样的开放。 “啊…不见了吗。我看看。” 傅敬尧赶在莲起低头前把人给抓回來了。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居然在他的面前拉开别的男人的裤腰带。还要往里探。把他当死人了吗。 “放开我。做什么呀你。” 莲起用力。傅敬尧更用力。把人抱的死紧。贴近的都可以看见莲起发根下那细细的汗毛。“在我面前拉别人的裤腰带。还要往里看。你说。我不阻止你。我还算男人吗。”傅敬尧觉得自己说的义正词严。理所当然。但莲起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不太当然。又是叹气。又是翻白眼。弄得傅敬尧几乎要心虚了起來。 “你…小甲和小乙的尾巴沒了。” 好。傅敬尧松了点。但他仍沒放手。就算尾巴沒了也不能往别人的裤子里看。再说。莲起又沒摸到也沒看到。怎么突然就知道小甲和小乙的尾巴沒了。同样在场。为什他就不知道。 “沒了也不用去看啊。又不是五岁孩子。是成熟的男人了。再说你又沒有证实过。怎么知道他们尾巴真的沒了。还有。如果你看到他们的那家伙怎么办。” 傅敬尧话完。莲起也有点愣。虽然他早把小甲和小乙当亲人。但一直以來。他对小甲和小乙还是仅守礼教的。猴样的时候小甲和小乙当然是沒穿衣服。但化人成精后。莲起还真沒见过小甲和小乙沒穿衣服的样子。刚他真是开心的昏了头了。居然还伸手拉了小甲的裤头要看。 在傅敬尧前几世的记忆里。沒有一个画面是莲起尴尬脸红的样子。莲起总是淡淡的。就像水中清莲。优雅沈静。不曾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低着头。睫毛轻颤。羞红了双颊。以前傅敬尧觉得美呆了这个词太粗鲁。但现在莲起真的是美呆了。美到让他都看呆了。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呆张着嘴。忘了呼吸。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傅敬尧直愣愣的目光让莲起的双颊更红。甚至连耳尖都红了起來。傅敬尧不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去含。莲起才跟现在这个他相识沒多久。不能让莲起以为他是急色鬼。 “要不。我们吃饱就下山。坐最近的一班飞机飞三亚。你觉得怎么样。” ☆、能不能把你的尾巴收起来? “你不是说不会轻辱莲起吗。” 傅敬尧转头看向说话的小甲。然后他马上就后悔了。虽然几乎是下一秒傅敬尧别开脸。可是已经看进眼里的。入了脑子忘不掉。脑海里小甲两手一前一后伸进裤子里。动作看起來特别的猥亵。偏偏小甲又是个年轻帅气的少年。看來阳光爽朗。组合起來浮在傅敬尧脑里。就变就一个应出现在球场上奔跑着的阳光爽朗少年。却把两手一前一后的伸在裤子里做猥亵的动作。 抹了抹脸。闭上眼睛。甩甩头。傅敬尧无奈的说:“你能把手从裤子里拿出來再说话吗。再说。我沒有要轻辱莲起啊。我不是说要坐飞机去三亚了。” 沒好气的把手从裤子里拿出來。小甲不耐的撇撇嘴。“去三亚做什么。是结婚还是**做的事。” “你的婚事你可以做主吗。国内还不承认同性婚姻。” 小乙的手早就不在臀部上。跟小甲不一样。莲起是他的爱慕的人。所以他沒有办法把莲起当成自家人。在莲起的面前他无法做到像小甲那样毫不忌讳。 小乙的问題真的还把傅敬尧问愣了。实话说。他还真的沒想过这个问題。虽然生于世家。但他是旁支。也非长子。成长过程虽然也受精英教育。受了许多训练。但成年以后家里却沒有对他有太多要求。顶多只有要求不可以做出有辱傅家名声的事。其它少有干涉。高中要唸那一间是他自己选的。大学唸什么科也是他自己决定的。家里还真沒有说过什么。不过他也不曾做过有辱名风的事就是了。 “我有个堂哥跟他男人办过婚礼。我还出席了。应该不会有问題。至于国家不承认沒关系。我傅家承认就好了。” 傅敬尧沒说出口的是。那个堂哥虽然还姓傅。但早就跟傅家本家的关系却是远得不能再远。连过年也沒有回祖宅吃饭的资格。就是打个电话。送个礼过來致意一下那种;可。他傅敬尧虽是旁支。但逢年节还是要回祖宅吃饭。跟太祖爷爷磕头。吃饭坐的位子不是主桌。但也还在正厅八大桌其中之一。所以。他的情况真不能与那位远房堂哥一起并论。脸上带着笑。傅敬尧的心却开始吊了起來。 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沒多久前傅敬尧还在担心自己爱莲起的动机。担心莲起会不会沒办法爱现在这个他。但现在一发现或许有阻碍。可能有要被分开的危机。先前的担忧就不见了。一心只担心着不想被分离。 “结不结婚都沒关系。结了婚还不是能再离婚吗。最重要的心是。如果不相爱了。有那张证书也沒有用。” 莲起淡淡的说。好似他真心不在意那张纸。莲起不在意那张纸是真的。但莲起希望有个婚礼。小乙总是看到。莲起时常看着那些豪门世纪婚礼的视频。目光流连。面露憧憬。 “婚礼还是要有的。姑且不论别人。那也是一种自我示誓。再说。有了婚礼和戒子也可以少掉很多麻烦。至少别人知道你是有家室的。”小乙话完。担忧的看向傅敬尧。只怕傅敬尧沒有听懂他的话。还真以为莲起不要婚礼。 “那可不行。你都让我等了千年了。怎么可以不给我一个名份。” 傅敬尧这句话纯属玩笑。意在缓解气氛。谁知道话一出。莲起的脸却冷了下來。但见莲起站了起來。走到窗前。轻声的说:“等了千年的人是我。不是你。看不到的我就说不说了。你刚上山时还跟着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若说莲起心里沒有怨是不可能的。只是时间真的太长。太久。使得一切的感觉都变得淡。有时候莲起甚至会怀疑自己不离开的原因。是为了傅敬。还是因为他无法离开。但时间真的太长太长。莲起最后连怀疑都觉得倦。最后能做的事。那便是活在当下。所以他学了很多东西。学丹青。学素描。学做菜。学剌绣。学做衣服。学茶道。学品酒。学打毛线。学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19 语言。学任何需要很多时间去学习的东西。直到后來电脑时代來临。才终止了莲起漫无目的学习生涯。电脑里有总有莲起看也看不完的电影。小说。漫画。 莲起沒想过。就在他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傅敬尧却出现了。虽然不像傅敬尧那般心底充满着矛盾。但莲起心底并不是沒有怀疑。沒有不安。时代进步的那么快。人都能飞了。到处都充满奇装异服怪异发色的人。让莲起这个妖都觉得怪。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入现在这个傅敬尧的生活里。他也害怕离开困仙山。这个曾经让他恨不能夷为平地的困仙山。 莲起发现。现在的他开始不敢说心底话。就跟那时在段云生身边一样。总是不自觉的违背心意。 傅敬尧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笑。带着满足又略为得意的笑。走到莲起背后。伸手握住莲起两侧肩膀。傅敬尧将身体微微倾向前。靠近莲起的耳朵。傅敬尧轻声的说:“从來沒有过别人。不论是我的身边。我的心里。从來都沒有过别人。你不在。那个位子便是空的。那个位子已经空了千年。可以请你坐上去吗。我希望我未來的日子里。有人能坐在我身边。有人能握着我的手。” “甜言蜜语。必然有诈。” 有时候。傅敬尧觉得小甲真是识情知趣。体贴的不得了。有时候。傅敬尧真的很想把拳头塞进小甲的嘴巴里。例如。现在。 施了点力道。把莲起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面着自己。傅敬尧看着莲起的眼睛。诚心诚意的说:“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我也是。说起來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很孤单。看着别人双双成对。自己形单影只的时候也会想要找个人陪。但我跟你发誓。不论是我的心里。还是我的身边。真的从來沒有别人。前几世就不说了。这世我试过交女朋友。试过交男朋友。但就是沒有一个人能让我觉得不孤单。能补足我心头缺的那一块。那种明明牵着手却还是觉得孤寂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所以我宁可单身。也不要因为寂寞随便找一个人陪。” 看着莲起脸色见缓。傅敬尧对其一笑。接着再说:“刚才说要坐晚班飞机去三亚是我一时孟浪。想要调戏你。你那红红的耳尖真的太诱人了。我一时沒有忍住。真的对不起。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这样好吗。等你收好东西。准备好要下山。我先带你回我住的地方。然后我先跟家里人沟通好。再带你去见我家人好吗。” 眼前傅敬尧的样子。是莲起熟悉的样子。那时他们也是这样。诚实的把情况说出來。然后再一起讨论要怎么做。一起想办法。一起努力。一起承担结果。 “好。” 莲起笑了。傅敬尧又看得呆。但莲起接下來说的话让傅敬尧更呆。脑子简值无法运作。 “其实偶尔孟浪一下。也是情趣。情人间调戏能增进感情。你如果真的很想含我的耳朵。别再人前就好。” 傅敬尧放开莲起。捂着某部位坐到椅子上。驼着背。缩着身体。因为他的某部份站起來。这次。换莲起看呆了眼。先是愣。接着是笑。能引起情人的需要。本來就是件值得欣喜的事。 三天后。小乙离开了。带走了床下三分之一的瓮。莫说那瓮本來就是古董。能卖上个千八百块。那瓮里的东西硬是把傅敬尧这个喝惯蔘茶的人吓得差点掉了魂。要知道那些瓮虽然不大。内容积可能不到两千cc.但里头都是古钱啊。一瓮的开元通宝那是价值多少。放到富士比拍卖只怕又要创下天价。 傅敬尧原本还担心着莲起沒背景。沒学历。沒工作。沒朋友。恐教本家的人看不上。现在傅敬尧明白了。莲起不只很有实力。而且实力和财力都非常雄厚。 小乙离开后两天。傅敬尧也携着莲起离开困仙山。和小乙不同。莲起并沒有把床下属于他的瓮带走。他只带了一个银行卡和身份证。 “你又不能离开困山仙。怎么办得出身份证。” 傅敬尧惊讶的看着莲起的身份证。就算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至少要本人临柜办理吧。 小甲笑嘻嘻的替莲起答了。“他不可以离开困仙山。我能离开呀。”一边说。小甲的形体一边起了变化。说完最后一个字。严然就是莲起的样子。 “能不能把你的尾巴收起來。或者变回去你原來的样子。” 傅敬尧抹抹脸。无奈的对小甲说。因为小甲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故意把猴尾巴露了出來。而且还让他的猴尾巴欢快的疯狂扭动。扭得像只蚯蚓似的。傅敬尧觉得他可能会有很常一段时间看着莲起。就会想到那条猴尾巴。 “我以为不管什么样的莲起你都喜欢。不喜欢猴尾巴。那换狐狸尾巴怎么样。” 话完。换了个屁股上有个狐狸尾巴的莲起出现在傅敬尧眼前。傅敬尧又抹了抹脸。哀求的说:“不要这样。” ☆、不再孤单的感觉真好 “不要这个样子的。那猫样呢。” 全套猫咪装扮的莲起出现了。头上有可爱软呼的猫耳。脖子上有项圈。上半身穿着毛绒绒的露腰短t.下半身则是短裤。手上带着猫掌手套。掌心那四颗圆呼呼的小肉球也有。脚上穿着毛毛长靴。最重要的猫尾巴当然不可能少。正高高昂扬。轻轻的晃动。像海里的水草。又像一只手。正在撩拨着傅敬尧的手。 “不要。” 傅敬尧很惊慌。真正的莲起很淡定。小甲玩的很高兴。 “又不要。那换这个。这个包你喜欢。” 傅敬尧看到眼前的兔子装的莲起就认输了。再次捂着某部位。缩着身体坐下坐到沙发里。傅敬尧在心底流着无声无形的泪。哀悼他已经远去的精英高冷形象。 “你喜欢那样。”身着合身亚麻衬衫的真正莲起开口了。 “不是。不是。”傅敬尧连忙摇手。连声否认。他真的不是那种人。 莲起沒有说话。只是往傅敬尧忘记要捂住的某部位看了一下。那一眼威力真不输任何言语。傅敬尧哑口无言。百口莫辩。觉得特别冤。 折腾了好一会。傅敬尧的某部位累了。再也不会因为小甲的玩笑而起立致敬的时候。傅敬尧终于能牵着莲起的手往山下走。 临走前。傅敬尧忍不住再问小甲一次。要不要跟他们一起下山。在这山里已经待了千年。山里什么景致都看过。所有的变化都暸然于心。傅敬尧实在无法暸解为什么小甲不想离开。 “世界那么大。你为什么不到处去看看。难得你有钱有闲。无牵无累。” “到那里还不都一样。春夏秋冬。月圆月缺。我想要的这里都有。何必去别的地方。” 话说到这个地步。傅敬尧也不好再勉强。只能牵着莲起的手走了。 临走前。傅敬尧重重抱了一下小甲。表示他的感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0 谢之意。本來他想要包个红包聊表心意。但看了床下那些瓮以后。傅敬尧觉得他的红包聊表不了心意。所以只能把心意寄于这个友情拥抱。傅敬尧移开身子后。莲起也重重的抱了一下小甲。 “谢谢你了。小甲哥。” 这次莲起第一次抱化人成精的小甲。也是第一次对小甲说谢谢。更是第一次喊小甲哥。其实莲起明白。他一直清楚小甲真把他当家人照顾着。无时不照应着他。关心他的起居。关心他的心情。担心他支撑不下去。一直的小心注意让他保留个人空间的关心着他。莲起很感激。 “嗯。既然叫我哥。就要记得这里是你的家。你有家人。有靠山。别让自己受任何委屈。哥永远欢迎你回來。哥永远在家等你。” 小甲话完。傅敬尧和莲起便启程离开困仙山。莲起带的行李不多。但心却是满涨的。他含着笑。步伐自信又充满希望。 跟当初分离的时候一样。傅敬尧今年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一年多。在一家园艺造景公司上班。这家公司是傅家的子公司。傅敬尧还沒有毕业就在里头实习。毕业理所当然在那工作。挂了一个资深设计师的头衔。有许多人带着嘲讽说他是富二代。说他是靠爸族。甚至说他是靠关系才能进公司工作。傅敬尧从不否认。因为他真的是富家子弟。而他沒毕业就能跟着公司里的设计师实习。也的确是因为他爸爸的原因。再往里推一步说起來。要说他靠关系进公司工作也沒有错。因为他如果不是傅尚谦的儿子。他傅敬尧绝不可能大学沒毕业。就能跟着公司里那些大设计师学本事。 但。他傅敬尧也真的有本事。顶得起资深设计师这个头衔。这次他会跟着好友及学弟妹去爬山。全是因为他刚完成了一个大型造景计划。公司给他为数不少的奖金和六天假。 “我明天就要上班。你一个人沒问題吗。如果还可以走一会。要不我带你到附近走走认识一下环境。” 大学毕业。傅敬尧拿着实习三年存的钱。付了首付。在公司附近十分钟脚程的地方。买了间一房两厅的套房。买的当时。傅敬尧沒有想到他那么快就会有个同居人。爱人;从小就开始参加大大小小的社交场合。傅敬尧总是都无法对任何一个人动心。上心。不只他。甚至连他的父母兄长都以为他这辈子要孤单一生。他买屋时他妈也赞成他买套房。因为他出生时候祖父找了三十几个算命师。有二十八个算命师都断定他命中带孤。无妻。无后。 “就买这间吧。一个男人自己住。买太大的房子难打扫。这间套房离他公司近。交通方便。地理位置也好。就算敬尧某天真逆天娶了老婆。要换间大的。这间套房肯定也不难卖。” 当时傅敬尧他妈是这样说的。已经完全释怀他无妻无后的命。傅敬尧也很庆幸自己非长子。非独子。否则他妈可能永远都无法看开。因为就算他爸妈再怎么开明。但毕竟生于世家。还是会有压力。既承袭了家族权势的好处。当然也要承担家族赋予的责任。 “不用了。我在山上时常一两个月都待在竹林里。沒出去过一次。” 傅敬尧惊讶的回头。“为什么。结界是设置整个山而不是竹林啊。” 莲起笑了。果然。沒有人能理解。除非真的身处其中。“山里每个地方我都熟。都走了千遍万遍。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颗石头。我都记得它的位置。这样情况下。在山里任何地方跟在竹屋里并沒有差别。” 傅敬尧丢手里的衣服。跑到床边紧紧抱着莲起。他不敢相像莲起是如何渡过那些日子。他能到处走。能结识不同的朋友。能转世轮回。尽忘前尘。一切重來。就已经难掩心中孤寂。而被禁锢于山上的莲起又该是何等寂寞。心中泛起阵阵不止的怜惜。那是为了莲起。心中也有满满的感激。那是对小甲和小乙。 轻轻推了傅敬尧的肩。莲起伸手摸着傅敬尧的脸颊说:“沒关系。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不会再分离了。是不是。” 傅敬尧沒有回答。他吻上莲起。情不自禁的。排山倒海的情绪让他只想把莲起紧紧的抱着。抱着紧紧的。他的心泛着疼。心疼着莲起所受的一切。恨自己让莲起受那一切。他吻着莲起。吻的不可自拔。有人说爱到深处便会产生一种恨不能把对方吞到肚子里。让对方完全属于自己。永远成为自己的一部份感觉。傅敬尧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这不是傅敬尧第一次吻莲起。但却是傅敬尧第一次把莲起吻的有点惊慌。傅敬尧正在啃咬着他的唇。力道大到他有些泛疼。莲起伸手轻轻推拒。换來的是更强势的掠夺。被动的张开了牙关。莲起觉得傅敬尧侵入的不只有他的口腔。还有他的呼吸。和他的心。那一刻。莲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千年苦等的孤寂。埋怨。不甘。疑问。伤心。在这一刻都不见了。全部只剩下环绕着周身。强势不容他拒绝。属于傅敬尧特有的气息。 “莲起。呼吸。” 傅敬尧无奈的轻拍着莲起的脸。轻声着莲起的名字。把人吻到窒息而死。他会上新闻的吧。还好他沒有失了理智。有发现怀里的莲起身子渐渐发软。 “啊…怎…怎么了。” “你昏过去了。” 忆起刚才的状况。莲起才刚稍微消退的脸红又起了。只不过刚是因为窒息。现在是因为不好意思。那红通通的双颊。看着就觉得那温度像是会烫手一般。耳尖也泛着红。这次四下无人。傅敬尧故不打算忍耐。 “啊…。” 他才轻碰了一下。莲起却一跳就跳到了房门口。傅敬尧突然觉得他的“性”福生活。恐怕还要好一阵子才会來到。 接下來的时间。莲起就像一只易受惊的兔子一样。傅敬尧有一点动作。莲起就会跳的老远。傅敬尧只好很无奈的跟莲起说:“房间让给你。我去睡沙发。” “你生气。” 傅敬尧笑着摇头。“我是怕你睡不好。我连碰一下你的肩你都要吓一跳。你觉得我睡在你身边你会睡得着吗。” 莲起面色复杂的看向傅敬尧。心中千言万语却挤不出一个字出口。他并不是不愿意。他有些害羞。还有。害怕。 看着莲起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傅敬尧连忙伸手撑起莲起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莲起。我沒有生气。你的反应是正常的。对于现在这个我。你一点都不熟悉。要论真格的。我们见面也不到十天。你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我可以等。所以不要勉强自己。不要怕我生气而难过。好吗。” 莲起点了点头。 傅敬尧轻轻的把莲起带入自己怀里。见他沒有抗拒。脸上沒有一点勉强。才敢伸手把人紧紧抱住。虽然有些遗憾。但傅敬尧觉得这样也很好。能有一个人让自己真心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1 爱着。愿意为了顾及对方的感受而忍耐的感觉真好。不再孤单的感觉真好。 ☆、我帮你刮好胡子了 放开莲起。傅敬尧牵着莲起的把整个房子走个遍。傅敬尧并沒有急着介绍每个东西的用途。而是问莲起有需要他讲解吗。因为照他在山上生活了五天的经验。一般生活用得到的东西。莲起应该都懂。傅敬尧想。他需要解说的大概就是那个德国的空气清净及香氛双用途的机器。和意大利的咖啡机。因为是亲友出口带回來的并沒有中文说明书。所以傅敬尧觉得这两台。莲起应该需要他來讲解一下使用方法。 结果。莲起并不需要他。 难以置信的看着莲起。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咕噜”。不知道是太惊讶还是怎么了。这口口水的吞咽声特别大声。大声到正在看原文说明书。看得津津有味的莲起都回头看了傅敬尧一下。 嘿嘿的笑两声。傅敬尧抓着头问:“你看得懂德文和意大利文。” 莲起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有些生疏了。但使用说明都是一些简单的操作说明。莲起还是看得懂的。德文好一点。意大利话就有些生疏。莲起学意大利文的时候还是清初。那时所有男人都剃了半颗光头。每到冬天莲起就会有个疑问。那些男人的头皮不冻吗。 话題结束。莲起又认真的看起说明书。因为曾经拥有过无穷无尽的时间。沒有人比莲起清楚不专心的态度可以浪费掉多少时间;很久以前有一天。小甲和小乙问莲起可不可以手抄一本大悲咒给他们。因为有个小女孩天天來猴神庙上香。祈求让她的父母早日超生。女孩的父亲遭狼群袭击而死。尸骨不全。女孩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吞石自尽。女孩听人说尸骨不全或自尽而死的人会堕入畜生道。所以纵使起早贪晚的工作。仍不忘日日到猴神庙上香。只愿父母能脱离苦厄。 莲起虽怜其孝心应下。却沒有马上开始抄经文。而是等到觉得有心情抄的时候才着手抄经文。开始动手又时常因心绪变换而搁下。当莲起终于把经文抄好递到小乙手上。让小乙拿给那个小女孩时。小甲和小乙都露出一脸难色。莲起不解。小甲才委婉的说。小女孩早已经变成垂暮老者。已经年过八十。在濒死之际。病卧在榻。无法再诵经回向予其父母。莲起闻言。久久不能动弹。沒想到一本大悲咒他居然抄了七十多年才完成。生命纵然无限。但也经不起他如此消耗。从那天起莲起便要求自己活在当下。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专心眼前直到完成。 看着莲起拿着手中的说明书。脸上频频露出理解的微笑时。傅敬尧有一种想要尖叫的冲动。那么优秀的莲起。那么美丽的莲起。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看得住。不让别人有机可趁。 原本莲起和傅敬尧都以为这一夜会不好入睡。结果。两个人都睡的挺好。尤其是傅敬尧。当他醒來看向墙上的时钟时。忍不住要惊叫。“天啊。怎么八点多了。我的闹钟怎么沒有响。”急急忙忙的起床。找到睡前随手丢到一旁的长裤穿上。傅敬尧一转头便看到餐桌上正在享用早餐的莲起。桌上有有咖啡。吐司。荷包蛋。和一盆看着就纤维质满满的沙拉。 还有…他的闹钟。 “早安。莲起。” “早。” “我的闹钟为什么在你那。”傅敬尧指了指着莲起手边的闹钟问。 莲起放下手上的咖啡。拿起闹钟晃了晃说:“这东西太吵了。我把它关掉了。” 傅敬尧很想哭。有闹钟不吵的吗。 “那是要叫我起床。当然要吵。那样我才不会迟到。” 放下闹钟。莲起看向傅敬尧。脸上有不解。“你上班不是九点吗。” “是沒错。但是…。” “现在才八点十分不到。你从这里到公司不是不用二十分钟吗。” “可是老子还要刷牙洗脸。刮胡子。弄早餐。收拾一下家里啊。”当然傅敬尧不可能这样跟莲起说话。人才來一天。他可不希望第一天就把人气走。深深的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去。挤出笑。傅敬尧轻声的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刷牙洗脸。刮个胡子什么的。” “我帮你刮好胡子了。” “什么。” 莲起笑了。因为傅敬尧身上那件老爷睡衣和脸上的表情。“刚你还在睡的时候。我把你的胡子都刮干净了。不信你去照照镜子。” 本來莲起是打算用早餐的香味叫傅敬尧起床。因为电影都是这样演的。他看了好多次。很想自己体会一次。谁知道。早餐煮好了。食物香气满室。傅敬尧依然还是睡的很香。莲起看着熟睡的傅敬尧觉得无聊。又觉得有些沒趣。等了好一会。傅敬尧还是沒醒。看着睡的香甜的傅敬尧。莲起觉得有些气。有些闷。上厕所时看到了一只刮胡刀。于是心生一计。 莲起先剃了傅敬尧的脚毛。结果傅敬尧依然沒醒。然后莲起又剃了傅敬尧的腋毛。傅敬尧依然沒醒。莲起只好再接着刮掉傅敬尧脸上的胡渣子。傅敬尧还是沒醒。想了一下。思及傅敬尧还要出门上班见人。莲起决定不剃掉傅敬尧的眉毛和头发。免得引人非议。于是罢手。 “真的刮干净了耶。” 傅敬尧带着笑从厕所里走出來。一手还不停摸着下巴。似乎非常满意莲起的手艺。莲起笑着点点头。心想我把你的腋下和腿也都刮的很干净。只是你还沒发现而已。 “吃早餐。” “好。马上來。” 傅敬尧坐下。看着一桌的早餐又忍不住一笑。心想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一起床就有早餐吃。 “明天换我做早餐。我们轮流。” 莲起把嘴里的咖啡吞下。不懂的看着傅敬尧问:“为什么。” “总不好每天都让你做早餐。我也该出点力。否则…否则…否则好像不公平。” 拿起咖啡杯又啜了一口。吞下。莲起看着傅敬尧说:“你要上班我不用。而且我煮的比你好吃。所以沒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莲起的直白让傅敬尧有点愣。面子也有点下不去。可是。说话的人是莲起。是他爱的那个一个人。如果爱人之间讲话还要拐弯抹角。要人去猜。那才叫人吃力。调整好想法。傅敬尧伸手握了握莲起的手臂说:“谢谢。那以后就麻烦你做早餐了。做烦了。不想做要跟我说。” 莲起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继续喝咖啡。打从踏出困仙山的那一刻他就下了决定。他决定以后绝不委屈自己。他已经忍耐的太久了。终于等到人了。以后他不会再忍耐压抑。 “我不会委屈自己。如果我们真的不行。我还可以回困仙山。小甲哥说随时欢迎我回去。我有后路可退。” 虽然明白莲起只是在陈述事实。傅敬尧的心头还是觉得有点磕。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的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2 。可是转念一想。要面子做什么呢。过去二十多年他有的是面子。但他却一点都不满足。心老觉得空了一块。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空的那一块补上。如今好不容易补上了。怎么可以为了面子去危及才见圆满的一切呢。 “莲起。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这样说为夫的我会难过啊。你对我也太沒有信心了。才下山第二天。就说我们不行。说委屈你。说要回困仙山的。你也等等。观察一阵时间再说。” 莲起看着傅敬尧一会。然后突然站起來。弯下身体在傅敬尧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你说的对。我们才开始我就说丧气话是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 傅敬尧先是一愣。接着便幸福的想要大叫。有人说狂喜就如狂悲一样不利健康。傅敬尧觉得这句话说的真有道理。他活了二十几年。对所有事都感觉很淡。不论是父母。兄弟姐妹。还是朋友都一样。虽然是真心与之交往。但却无法完全贴近。不是刻意。就会不自觉的保持距离。对谁都一样。无法敞开真心。可是面对着莲起就不同了。莲起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可以影响他的心绪。同样是刚才那个句话、那个动作。如果换成别人。傅敬尧兴许还会觉得莫名奇妙。觉得有压力。但对象是莲起。傅敬尧就觉得全身像是被幸福盈满。感觉再多就要炸开了一样。心嘣嘣的跳。全身都兴奋的坐立难安。很想。很想做一些什么事。如果不是礼教所拘。他也许会打开窗子对整个小区大喊“我好幸福”之类的话也说不定。 “傻笑什么。吃早餐啊。不是怕迟到。” “莲起。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傅敬尧还是一脸傻笑。莲起看得出來他很亢奋。昨天不是才说要给他时间慢慢适应。说要彼此重新认识吗。怎么隔了一天就说要抱他了。看了一下时间。想了一下以往看的电影小说。人紧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想吞口水。莲起也是。咽下口水。又静了一会。像是作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莲起深深起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傅敬尧说:“那你把k.y拿出來好了。我们最多只有二十分钟。不然你上班会迟到。” ☆、不是一个内在性格与外表一样柔顺的人 沒和莲起重逢以前。傅敬尧觉得自己挺聪明的。遇见莲起以后。傅敬尧常常觉得脑子不够用;昨儿个不是才说好要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吗。怎么突然就叫他拿k.y.而且。他一直都是单身。家里那里会备着那东西。 “莲起。为什么要拿k.y.” 看着傅敬尧不解的表情。莲起也很不解。“你不是想抱我吗。” “我是想抱你。但那关k.y什么事。” 看着傅敬尧眉头紧皱的样子。莲起眼睛转了转。他不懂为什么傅敬尧不懂。不用k.y又沒有足够的时间扩张。除非准备着要失血。莫非…。 “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 有沒有交过男朋友关k.y什么事。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问。傅敬尧还是老实的回答“沒有”。为了表明心志。傅敬尧还顺便交代了一下。他连女朋友也沒有交过。莲起微笑的点点头。但傅敬尧觉得莲起那笑。笑的太奇怪。不像是满意他的答案。倒有一种疑惑得解。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就无怪乎你不懂了。不如咱今日先不做了。我先跟你讲解一下。你应该暸解的知识。” 接下來的二十分钟。莲起滔滔不绝的讲解起两男如何安全的进行身体交流活动。细仔的连前列腺结构及位置都沒落下。傅敬尧明明享用着美味的早餐。却吃不到任何滋味。他真的很想抢话跟莲起说。说他所谓的抱抱莲起。真的单纯只是用双手一抱。沒有任何影射意思。可是莲起讲的流畅。又不时引经据典。再加上从出生那一秒如影随行的礼教。傅敬尧真的插不上话。做了两次有话要说的手势。莲起看是看到了。却是叫他有问題等他说完再发问。 “你不喜欢吃德国香肠吗。我看里冰箱里放了好多。以为你喜欢才煎了。” 好不容莲起讲解完了。傅敬尧的豪华早餐也吃完了。只是那根黑胡椒口味的德国香肠。他实在沒有办法碰一口。因为刚才莲起就拿着他盘子里那根德国香肠比喻为人体的某器官。 “我喜欢吃德国香肠。但是今天胃不是那么舒服。吃胡椒恐怕不合适。” “那刚说的你懂了吗。” 傅敬尧点点头。他懂。早就懂的不能再懂了。以往的他男色女色都不沾。跟谁都不亲。却不知道为什么同学或兄弟间有人想暸解那方面的东西。都会找他做伴。想他十四岁就跟着十六岁的哥哥观赏过苍井老师的每部大作。接着十八岁不到又跟他那个远的不得了的堂哥看了许多真崎航的作品。所以。不管对像是男是女他都懂的不能再懂了。真的不需要再任何的充补。尤其跟讲解的人还是他真正相处时间不到十天的情人。而他的情人还拿他早餐餐盘里的香肠來作示范。 傅敬尧想。他应该有一阵子不想吃香肠了吧。还好香肠的保存期长。不然他冷冻库里的百來根。各种口味的香肠就要报废了。摇摇头。甩掉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傅敬尧扬起温和一笑。在心底对自己说表情要温和自然。千万不要有怪表情。免得莲起乱想。傅敬尧决定还是要跟莲起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对别人。也许傅敬尧就不解释了。因为别人怎么想他。傅敬尧都无所谓。但对象是莲起。傅敬尧并不希望莲起以为他是急色的人。 “莲起。其实我说我想抱抱你。真的就只是抱你。并不是有其它意思。就是用手抱一下。” 莲起显然不信。睁着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盯着他看。傅敬尧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告诉自己要微笑。表情要自然。千万别让莲起伤心或是误会了。“嗷”。结果正当傅敬尧努力要自己笑的自然时。某部位居然受到重重一击。 “我只是用中指弹一下。沒那么严重吧。” “下次你兴奋时让我弹一下。就知道有沒有那么严重。”傅敬尧捂着某部位。有点气忿的说。 他的声音有些大。口气有点硬。话一出口。傅敬尧就有点后悔。抬头见莲起脸上沒有气恼又稍稍安下心。而且某部位泛着痛楚。气愤又难免上涌。真是太不该。同是男人怎么可以毫无预警的攻击那个脆弱的部位呢。真是太沒有江胡道义。 “你也知道你兴奋。” 呃…傅敬尧的气消了。他似乎真的沒有立场去怪莲起误会他。 “呃…我才刚睡醒不久嘛。同是男人。你应知道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莲起笑了。不是被气笑。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硬想强词夺理的傅敬尧有点好笑。挺可爱的。想起以前他们的相处。莲起觉得那时傅敬尧对他比较像对长辈。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3 尊敬他的想法。对他毫无条件的信赖。对他像花朵。老是觉得他易碎。需要保护。明着像是傅敬尧全听他的。其实莲起心底明白。事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时的傅敬尧听话。只听他与傅敬尧意见相同的话。如果意见相左。傅敬尧觉得他想法不实际时。便会一意孤行。而眼前这个傅敬尧虽然有点赖皮。有点流气。却把他当成一个对等的对象來看。不会蓄意保护。也不会觉得他不解世事而否定他的想法。莲起觉得很开心。 莲起突然觉得。那么久的等待或许是有它的意义。说不定。当初如果他和傅敬尧毫无任何外在阻碍。一直相处下去。最后也会分离。又或者仍处一处。却心中有怨也说不定。他莲起并不是一个内在性格与外表一样柔顺的人。 “是。我知道早晨男性的自然反应现象。但我也知道你再不换衣服就要迟到了。” 傅敬尧看向墙上。天啊。九点四十五分了。他真的要迟到了。换好衣服。傅敬尧背着公事包拿了钥匙。开始跑。跑了几步。突然听见锁门声。原來是莲起拿了备用钥匙跟着跑出來。 “你怎么跟着出來了。” “我跟你去公司。再把车开回來。这样你不用找停车位。应该不会迟到。就不会被扣钱了。” “这你也知道。你真的沒有上班工作过吗。”傅敬尧觉得见到莲起后的日子。真可以拍成一部电影。名字就叫一路惊喜不停。 “沒有。但我很常看电视。小说。电影。小甲和小乙弄了个小耳朵。我连美国的电视都看得到。” 傅敬尧点点头。这次沒有再惊得呆张了嘴。既然竹屋里连自动升降的电视柜都有了。装个小耳朵也沒啥好惊讶。 “该死。电梯又停在七楼了。” “电梯停在七楼怎么了。”莲起不解的看向傅敬尧。不懂他脸上的气愤因何而來。 “七楼那家有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唸幼儿园。每次电梯一开门就想尿尿。” 莲起笑了。电梯果然停了好一会还是不动。莲起看着傅敬尧着急的频频看表。便提议。“要不走楼梯。反正挺多走四楼。” 傅敬尧几乎是在莲起话完的同时就点头。接着两人同时开始往楼梯跑。沒有口头。仅靠着默契。傅敬尧跑上车子的驾驶座。莲起跑进了副座。两人同时系上了安全带。莲起抬头看向傅敬尧以眼神示意。傅敬尧立刻发动车子。往前开出去。 傅敬尧的驾驶技术不错。一路上虽然开得很快。但还算平稳。路上傅敬尧突然想到莲起第一次下山。路肯定不熟。要怎么开回去。 莲起皱起了眉。一副你很怪的表情。指着傅敬尧的导航说:“你车上不是装了灵图吗。” 傅敬尧顺着莲起的手指看过去。不懂自己为什么遇上莲起就会犯蠢。 到了傅敬尧公司。莲起在傅敬尧低头解安全带时亲了他脸颊一口。“上班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电影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但他们明明已经到了公司门口。于是莲起改口说:“上班加油。我等你。” 一句话把傅敬尧的心说的都化了。傅敬尧突然好想请假。“要不。我今天请假好了。咱也好把你早上给我讲解的知识好好实践一下。” “再见。” 把傅敬尧推出车外。莲起跨了一步。爬到驾驶座上。接着关上车门扬长离去。莲起有点生气。电影里才不是这样演咧。傅敬尧那一句话硬生生的把他计划的浪漫爱情电影的情景。变成岛国爱情动作片。 被推出车子外。傅敬尧觉得有点懵。难道他应对的话不对吗。还是表情猥琐了。这时候莲起不是该娇羞一笑骂他死相。或着霸气的拉过他的领带。给他深深一吻吗。怎么会是马上拉下脸把他推出车外呢。 虽然满脑子疑问。傅敬尧还是迈开步伐。大步跑向公司。他在公司里有关系是沒错。但跟他有关系的那个人曾在一级主管会议里公开宣布。对他的待遇与他人相同。对他的罚责却要加倍。所以傅敬尧如果迟到要扣两倍的钱。不跑不行。而刚在脑海里浮起“莲起不是沒有下过山吗。怎么学开车的。”这个念头就给跑沒了。 这一天。傅敬尧真真实实体会了渡日如年句成语的真谛。他从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会那么期待下班。以往他都是等到打扫卫生的工人來才会走。平均下班时间都是九点以后。但今天五点四十五分。他已经收好公事包盯着时钟看了。心里不停猜莲起会煮什么菜等着他回家吃。 ☆、两种感觉交逼着 “傅敬尧。这里。” 下楼走出公司。莲起就如傅敬尧想像中的一样。在公司外头踮着脚。伸长着脖子等他。见他一出公司。兴奋的挥手。笑的像初春阳光下的太阳花。傅敬尧原本预计他会很开心。也会笑着猛向莲起挥手。但是现在他却开心不起來。也不想挥手。因为莲起身边的车子不是他的车。而且车子的驾驶座上明显有人。虽然隔着隔热纸看不太出來是女人或是男人。 “莲起。” “傅敬尧你下班了。挺快的。我还怕要等很久。对阅离会不好意思。” 这是傅敬尧第一次觉得莲起的笑有些剌眼。希望莲起把笑脸收起來。不是莲起的笑不美。而是莲起笑的太美。太灿烂。而且是为了别人而笑。 “月里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似乎是沒有发现傅敬尧脸色不对。莲起往左右看了看。沒等傅敬尧回答又自迳的说:“我们先上车好了。不然等下交警又要來赶人。阅离已经被赶一次。如果再看到阅离的车。说不定就要开单。” 傅敬尧发现莲起完全忽略他的问題。被推着坐上车。坐定后。傅敬尧见到莲起口中的阅离。天啊。那个人是他的熟人。虽然两个人从沒有讲过话。但是傅敬尧对赵阅离的暸解却是深的不能再深。连赵阅离昨晚买了新出的春茶他都知道。因为傅敬尧每天固定会做的其中一件事之一。就是去翻赵阅离的微博。 赵阅离是他永远的对手。傅敬尧唯一失手的五件案子。有三件就是败在赵阅离手上。 “你好。傅先生。” 赵阅离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轻轻的向傅敬尧点点头。略长的头发因为动作落到额前。在抬起头的时候。赵阅离稍微用力把头发甩回去。很帅气。傅敬尧承认。但看在同为男性。又为同业竸争者的他眼里很讨厌。反正赵阅离就是个讨厌的做作男。那有做庭园景观设计的穿的像时装设计师。一点都不专业。 腹诽归腹诽。礼貌还是要有的。傅敬尧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也点头回应。“你好。赵先生。” “你们认识。” “傅先生在景观设计界很出名。”赵阅离露出了笑。一副真心佩服的样子。 “那儿的话。赵先生还是这次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4 北区重划区标案的得主。”傅敬尧脸上也有笑。露出仰慕的样子。 莲起翻了翻白眼。他家男人输了。 因为。他看不出赵阅离有任何一丝勉强。但他看得出傅敬尧很勉强。 “阅离。已经超过六点半了。要不我们快点去修车厂。我怕它打佯了。” “好。” 车子启动了。看到赵阅离专心在路况上。莲起回头对傅敬尧使了个眼色:干嘛一副怪样。 傅敬尧也回了一眼:你怎么认识这家伙的。 莲起又使了个眼色:我不小心撞他的车。 傅敬尧使了个眼色:我看不懂。 莲起使了个眼色:你那个怪样子到底什么意思。 傅敬尧使了个眼色:你为了别的男人瞪我。 “到了。”赵阅离的声音打断傅敬尧和莲起的眼神交流。那上扬的嘴角看上去像是心情好的不得了。 “多谢了。阅离。”莲起拱手。 “不客气。”赵阅离学着莲起的样子。也拱手。嘴角更往上扬了一些。 傅敬尧撇撇嘴。觉得赵阅离那家伙越看越讨厌。 “天叔。车子好了吗。” 修车厂里走出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向莲起一行人走过來。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样子非常豪迈。“好了。你说六点半要。阿渊那小子就是拚着不吃东西。不喝水。不上厕所。也一定会赶在六点半前给你修好的。” 爽朗的笑容沒了。赵阅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虽然马上又挤出笑。但莲起看得出來。跟刚才不一样。这个笑赵阅离只笑在脸上。沒笑到心底。 “谢谢你了。天叔。” 那个被赵阅离敬称为天叔的中年男子。像是早预期到赵阅离会这样回答。在赵阅离话未完就回:“谢我做什么。一早到现在连滴水都不敢喝。就怕喝水会想上厕所担误修车时间的人是阿渊。又不是我。” “那请天叔帮我跟阿渊道谢。我朋友有急事。我先走了。” 如果说刚才的笑容里的勉强只有莲起看得出來。那赵阅离现在的勉强就是。只要是人就看得出來。甚至连傅敬尧都看出來了。 “天叔是吧。真是太感谢你了。请问这次修车要多少费用。因为我还有约。所以赶着走。真是不好意思。”傅敬尧一边说一边掏出了皮夹。翻开皮夹时偷看了放纸钞的地方。暗暗安了心。平常他都只带一百块出门的。还好昨天太忙忘了整理皮夹。不然这下肯定要出糗。 天叔沒有看向傅敬尧。依然看着赵阅离。三秒后叹了一口气。几乎不可察觉的摇了一下头说:“不用了。阿渊不会跟阅离的朋友收钱。快走吧。你们不是还有约。” 赵阅离沒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天叔。”便默默的上车。傅敬尧见状松了一口气。收起皮夹也跟着上车。只有莲起望着远方修车厂里。站在阴影下的人呆望着。 “莲起。上來啊。走了。” 傅敬尧的声音唤醒了失神的莲起。沒有马上上车。回头又看了一眼。莲起才走到车子的另一边。上车。 “看什么呢。看得都失神了。” 莲起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傅敬尧提出了疑问。莲起沒有马上回答。而是把又望了那个方向一会。等车子走远了才说:“我好像看到李项曲了。” “那里。” 转身扒着后挡风玻璃。傅敬尧很用力的往小的只剩下一个拳头大的车厂望。看了一会儿。傅敬尧才发觉自己又蠢犯了。见到李项曲是多久以前的事。现在再看到李项曲不是见鬼了是什么。除非李项曲也像莲起一样变成不死人。 撇撇嘴回头坐下。傅敬尧默默的系上安全带。忍不住对着莲起开口。“你真看到李项曲了。” 莲起点点头。 叹了一口气。傅敬尧挤出笑。“你知道李项曲如果活到现在有多少岁。” 莲起摇了摇头。 “至少一千多岁。所以那个人不可能是李项曲。李项曲是人。不是仙也不是妖。不可能活一千多岁。” 沒有立即反驳傅敬尧的话。莲起侧过身子再往回望一下。收回目光。坐正。才悠悠的的开口。“我沒说他是当年那个李项曲。他现在可能换成任何名字。但名字下的灵魂。跟我们当年认识的李项曲是同一个。” 傅敬尧皱了皱眉。他不是不信。记忆告诉他莲起不会说谎。但是二十多年的现代生活经验又觉得莲起的话太匪夷所思。两种感觉交逼着。谁也不让谁。傅敬尧的感觉很复杂。 “你能看得到世前因果。” 莲起摇头。 “不能。”他真的看不到。 “那…。” 那李项曲这事是怎么回事。那么直白的话傅敬尧说不出口。他还在转着脑子。寻一个委婉点的问法。但莲起却开口回了他的疑问。“其它人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赵谨言和李项曲我感觉得到。或许是当年赵谨言曾喝过我的血。” “什么。赵谨言曾经喝过你的血。”为什么他不知道。傅敬尧惊问。 “当年李项曲曾经要带着我逃。被赵谨言发现了。赵谨言硬把我和李项曲押回去。可是后來不知道为什么又暗助我计划逃脱。只可惜计划未成就被皇甫毓给发现了。赵谨言被打皇甫毓打的几乎离魂。虽然不知道有沒有用。那时我还是放了一碗的血。让李项曲拿去给赵谨言试试。后來他们再也沒有出现过。我也不曾听闻任何人提起赵谨言和李项曲。” 忆起前世之事。傅敬尧有点迷醉。那是身为现代人难以想像的过往。偏偏他又曾经身处其中。所以知道莲起说的一定是真的。当初的他们真是有够惨的。什么事都遇上了。还曾经躲在粪水池里。那气味。现在想起來都让傅敬尧不自觉的想反胃。 “啊..” 车子晃动了一下。傅敬尧回神看向开车的人。从后照镜里傅敬尧看着赵阅离强作镇定的样子。突然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那个。莲起。他不会就是赵谨言吧。” 莲起点头。傅敬尧捂着额头。心想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还真不假。几千年的故人到现代居然还能让他遇上。 “一起吃饭。” 赵阅离扬了扬眉毛。样子很帅气。不过他不是故意耍帅。他是真的惊讶。“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是不喜欢你。但你前不知道几世帮助过莲起。所以。我可以试着喜欢你。” 赵阅离挤出一笑。沒有针对傅敬尧的话再给回应。反而自顾自的说起自己想说的话。“其实我一直很想认识你。原本我是唸心理学的。但因为太想认识你了。唸大二那年。当我发现你做景观设计时。也转走景欢设计这一途。希望有一天能认识你。” 傅敬尧捂着心脏。最近几天真是发生太多惊人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5 的事。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你…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那女生见到阿渊就哭了 赵阅离笑了。是哈哈大笑的那种笑。傅敬尧觉得有点不爽。一是因为就算他说错了。至少也要给点面子。说些我一直很钦慕你。只是我心有所属的场面话。而不是像听到笑话一样的笑;第二点让傅敬尧觉得很不爽的是。为什么赵阅离张嘴哈哈大笑。看起來还是文质杉杉的样子。一点都不碍着他雅痞型男的气质。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赵阅离感激的看了看傅敬尧。又开始专心的开起车來。傅敬尧收回目光。转头打算跟正在翻白眼的莲起继续交流。却听到赵阅离好听的声音从前座传过來。 “从会开始记事以后。有一种感觉无时不刻的困扰着我。让我很害怕。那个感觉告诉我。我会遇上一个人。然后伤心一辈子。但是遇上谁。什么时候会遇上。我完全不知道。” 很吸引人的开头。傅敬尧转了一半的脸。又转回去。傅敬尧从后照镜里看着驾驶座上的赵阅离。镜子里的赵阅离表情淡然。但不知道为什么傅敬尧就是觉得赵阅离非常寂寞。 “所以。我很怕与人交往。刻意的跟家人以外的人保持着距离。但李成渊。却是我怎么避也避不开的一个人。我跟他在同一个医院出生。他就睡在我隔壁的保温箱。我的父母早死。幼年时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天是在他家渡过。到国小以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他在我房里渡过。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让我忘了他不是我的家人。” 赵阅离的眼神一直专注在马路上。傅敬尧的目光一直在后照镜上。莲起的则是频频往后望。傅敬尧注意到好几次。正要忍不住开口时。赵阅离的手机响了。而赵阅离的表情看起很讶异。像是被他的手机会响给吓到一样。 在莲起和傅敬尧惊讶的目光下。赵阅离显然发现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连忙解释。“我沒有什么朋友。因为…李成渊的事我跟家人也很少联络。除了工作上几乎沒有人会打电话给我。” 傅敬尧露出理解一笑。跟他的情况真像。 莲起则是指着手机说:“你那个不是真的家人的人家打來了。” 在两张惊呆的脸前。莲起笑着说:“我还知道李成渊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你们两个人呆张着嘴的样子一样笨。还有阅离。你要撞车了。” 赵阅离靠边停车。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真的是李成渊。赵阅离下意识屏住了气息。一阵对话以后。傅敬尧在赵阅离的脸上发现一种很熟悉的表情。最近这几天常出现在他脸上的那个表情…“糗”。 结束了通话。赵阅离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傅敬尧看得有些心急。他想知道李成渊为什么打來。也想继续听刚才的故事。更想知道赵阅离为什么会觉得糗。正考虑着要怎么催促赵阅离。莲起就说话了。“绕回去取车吧。傅敬尧明天上班要用车。劳烦。” 赵阅离点点头。车子马上來个u型大回转。会意过來发生什么事。傅敬尧也觉得有点糗。 这次。傅敬尧正式见到那个不同名字下拥有李项曲灵魂的李成渊。跟几世前的李项曲一样。眼前的李成渊一样有黝黑的皮肤。壮硕的身材。看上去就是孔武有力的样子。一双黑白分明。一直的看着赵阅离。目不转睛。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就像是怕一眨。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取了车。傅敬尧理所当然跟莲起一车。赵阅离自己开自己的车。三个人约好在傅敬尧套房附近的麦当劳碰面。沒有什么朋友的傅敬尧和赵阅离临时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聊天。又可以快速吃到晚餐。时间早就过了八点。莲起真的很饿了。他一向三餐定时定量。 “接着说。” 取了餐。坐定位以后。赵阅离在傅敬尧的期盼下点点头。接着继续说:“小学阿渊的功课不好。阿渊的爸爸事业正起飞。开了第三家修车厂。阿渊的妈妈也跟着帮忙生意上的事。所以阿渊时常住在我家。我家只有爷爷跟一个老管家。我们在房间里闹翻了天也沒有人会管。那时我们天天黏在一起。阿渊叫我弟弟。我叫他哥。对外也说我们是兄弟。亲兄弟。有人问“如果我们是兄弟。为什么阿渊姓李。我姓赵。”阿渊把问问題的人打了一顿。从此再也沒有人问过这个问題。” 说到这里。赵阅离脸上有了笑。笑的很甜。很幸福。傅敬尧觉得有点羡慕。因为在成长的岁月里。他跟谁都无法像那样亲密。一直很孤寂。他试过交朋友。假装融和其中。努力跟别人一起大笑。努力觉得好玩。却在夜里寂寞的睡不着。 “日子一直很美好。直到我们升上高中。我和阿渊考上了不同高中。报到日的前一个礼拜。他突然跟李爸和李妈说他爱我。他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他被打了一顿。脸肿了两倍大。背上都是血。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就跪在院子里。听着阿渊被打。一直跪到我几乎要昏过去。爷爷才叹了一口气从太师椅上站起來。走到李家去。我的父母是为了救阿渊死的。天叔…就是李爸。李爸和李妈会听从我爷爷的每一句话。” “那为什么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连忙把嘴里最后一口汉堡咽下去。傅敬尧本來想这样问。可是口还沒开就发现赵阅离手里的汉堡连一口都沒咬。只好硬是把问題吞下。笑着说:“你要先吃汉堡再接着说吗。” 赵阅离摇头说:“沒关系。我不饿。” 傅敬尧在心里喊了一声yes.暗暗做了一个拉弓的手势。一抬头却发现莲起笑瞇瞇盯着他看。那表情分明在说。他看透了傅敬尧心中那些小九九。 “我原以为我和阿渊从此之后便会一帆风顺。那种可能因人伤心一辈子的恐惧也渐渐消退。正当我沉醉其中。自以为幸福时。疏不知上了高中开了新视野的阿渊已经变了。” 那天是赵阅离父母的忌日。李成渊说学校有活动赶不过去他那里。隔着电话李成渊看不到赵阅离的表情。只是安抚着说。下周末再去找他。一定会好好陪他。赵阅离沒有提醒李成渊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觉得李成渊不可能忘记。李成渊的态度分明是忘了。 也许是第六感吧。挂掉电话后。赵阅离跟学校请了假。然后坐上火车。接下來的情景就像电视剧一样狗血。当赵阅离敲响李成渊的租屋处的房间门。來应门的不是李成渊。而是一个长像清丽。身材纤细的女生。那个女生带着疑惑的眼神。从房门后探出头看向他。轻声有礼的对赵阅离说:“请问你是那位。阿渊出去买宵夜了。” 那样子就像她是那个房间的女主人。 “然后呢。你不会这样就走了吧。” 问完傅敬尧突然觉得很渴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6 。于是含着吸管大口大口吸着饮料。但又因为急着听下文。于是两眼睁的大大的盯着赵阅离。那样子让莲起和赵阅离看了都忍不住笑。尤其是赵阅离。这一笑。心里好似就沒有那么沈痛。 “然后。我告诉那个女生。我是阿渊的爱人。请她把门打开让我进去。那个女生先是愣住。接着说不可能。还说她跟阿渊已经交往了一个月。就在这个时候阿渊回來了。手里拎着一袋的鸭脖。阿渊跟我在一起时从來不吃鸭脖。说鸭脖太辣又麻烦。” 赵阅离停止不语。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托盘上的薯条。有一瞬傅敬尧以为赵阅离就要哭了。但是赵阅离沒有。他伸出手打算握握赵阅离的手臂给予安慰。谁知道莲起先握上去了。傅敬尧看着莲起那如羊脂玉的手。握在赵阅离同样白晰的手臂上。突然觉得赵阅离其实也沒有那么可怜。而且还有点讨厌。 “那女生见到阿渊就哭了。她哭着问阿渊。我说我和阿渊是情人的事是真的吗。阿渊沒有回答。只是问我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过來。那一剎那我突然明白。原來那个会让我伤心一辈子的人。一直就在我眼前。只是我沒有发觉。我笑着祝福他。阿渊问我什么意思。我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然后我走了。我在火车站过了一夜。阿渊沒有來找我。第二天我沒有回学校。而是回去爷爷家。然后我办了停学。到处旅行了一年。接着考上别的学校。再也沒有回去过老家。沒有见过阿渊。直到我爷爷病倒。” “那年阿渊大二。我大一。我爷爷走的很快。一个月不到就去世了。连着丧礼我请了四十天的假。阿渊也陪了我四十天。这四十天后我要去学校。他送我到火车站。阿渊说他跟那个女生之间是清白的。连嘴都沒有亲过。他球队的朋友都有女朋友。只有他沒有。球队朋友的女朋友把那个女生介绍给他。他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大家常一起出去玩或一起唸书。那个女生功课很好。时常帮他补课。那天。就是球队特训后。那个女生來他房间帮他补课。他们很谈得來。但阿渊说他并沒有把那个女生当女朋友。也一直想要跟那个女生说清楚。” 说到这里赵阅离停下來了。静默了五秒。莲起接口道:“可是那个李成渊从來都沒有跟那个女生说清楚过。就让那女生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站在他的身边。一起出席所有活动。” 赵阅离低头开始吃汉堡。傅敬尧心想。你这么这时候饿了。还沒说到为什么转走景观设计就想认识我的部份啊。 ☆、对,我是吃醋了 赵阅离吃完汉堡。沒有再吃薯条。而是开始喝起汽水。为此傅敬尧决定把对赵阅离的讨厌值数降一个评等。因为依傅敬尧长年吃速食的经验。吃完汉堡沒接着吃薯条。而是开始慢慢喝起饮料的人。通常都是不爱吃薯条的人。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耐住性子。小心控制嘴角的弧度。要自己别形喜于色。轻轻捏起一根薯条。优雅的放进嘴里。闭上嘴巴嚼。傅敬尧假装完全不着急。等着赵阅离接着说。 终于。在第四根薯条下口时。赵阅离把饮料杯往前推了一下。好。这代表他不渴了。傅敬尧嘴角忍不住扬了一下。马上又收了回去。怕自己露馅了。虽然嘴里薯条还沒吞下。傅敬尧还是拿了第五根薯条塞到嘴里。藉以掩饰慌张。 莲起看着傅敬尧这一连串动作。忍不住怀疑。这辈子的傅敬尧到底都遭遇些什么事。怎么变成这么逗的一个人。 拿起纸巾。在嘴角按了几下。赵阅离正打算满足傅敬尧的疑问时。突见一根薯条横在他脸前。“阅离。你不吃薯条吗。” 莲起的笑容很美。眼睛也晶亮晶亮的。赵阅离在莲起微微闪动的瞳孔里看出端倪。跟着也扬起一个帅气的笑容。说:“怎么可能不吃薯条。我又不是怕胖正在减肥的小女生。” 于是。赵阅离又优雅的吃起薯条。那优雅的样子让人以为他们身处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优雅到傅敬尧喝完了手里那杯可乐以后。又去买了一杯大杯冰红茶。傅敬尧等的全身都躁的渴。 “九点四十了。”莲起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说。 傅敬尧一惊。反射动作就是去看自己手腕上的表。不是不相信莲起。而是不相信时间居然过的那么快。不过。莫说莲起不说谎。就是要说谎也沒必要拿这种事骗人。所以傅敬尧手上的表当然也是指着九点四十。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傅敬尧觉得有点泄气。每天十点洗澡。十一点上床是他的习惯。从小到大的好习惯。所谓习惯就是不用任何明文规范。就会自发的去遵行。这些习惯对傅敬尧來说几乎有点像是仪式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傅敬尧下意识的就会想去遵守。要是被破坏了。就会焦躁的像全身爬了蚂蚁一样不舒服。所以他很挣扎。到底是要劝赵阅离继续说下去呢。 还是要说再见呢。 不。他不想再见到赵阅离。那个人太聪明。心思太细。跟莲起太有默契。有鉴于以上几个原因。特别是最后那一点。傅敬尧决定还是今日事今日毕的好。说完了两相不欠。以后维持着今日以前的关系。平时不见面。见了面也只点个头说声“赵先生。你好。”就好。 “阅离。你累了吧。” 赵阅离露出个笑。带点羞赧。他的确是累了。平常这个时间他肯定已经窝在沙发上看新闻。准备等着十点洗澡。十一点钟就寝。 “那今天就到这里好了。明天你们还要上班。明天中午在同家餐厅见。你不是说它的银果炒青豆一定要尝尝吗。” 赵阅离点点头对着莲起暸然一笑。回头又对傅敬尧笑着说:“那傅先生。我们明天中午见。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了。晚安。”接着优雅的拿起于属自己那个托盘。优雅的走到垃圾箱前。把垃圾优雅的分类丢进各别属性的垃圾桶。优雅的把干净的托盘整齐叠好。优雅的走出速食店。赵阅离那优雅的身影。让傅敬尧忍不住簌簌大力吸了好几口冰红茶。才能把那几乎要奔出舌尖的“草”字给按下。 莲起带着笑。脸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他凑过去傅敬尧脸旁。轻声的说:“不是十点要洗澡吗。还不回家。” 傅敬尧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莲起。莲起的笑容更开。“每天十点一到。你就会去洗澡。像升旗仪式似的。要人不注意都难。” “原來你不是为了赵阅离。” 莲起歪着头看着傅敬尧。脸上笑容不减。但是傅敬尧整个人都蔫了。最后只好灰灰的说句“对。我是吃醋了。” 虽然速食店离家很近。但车子还是得开回去。而这五分钟的车程。却是傅敬尧自会开车以來最漫长。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待开到车库时。傅敬尧简值想直接跪下來跟莲起说:“求放过。”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7 捂着某部位。看着莲起美丽的背影。傅敬尧无力的摊靠在椅背。直喘气。莲起不会有双胎兄弟吧。昨天那个吓的手足无措的莲起到那里去了。莲起不是一直住在那竹屋里吗。可是刚那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法是那里來的。若不是很肯定莲起不可能下山。傅敬尧一定会一口咬定莲起去日本过拜加虅鹰为师。 “加藤鹰的手法是用在女生身上。”当傅敬尧好不容易缓过气可以离开车子。回到客厅傅敬尧忍不住说了刚才的想法。莲起沒生气也沒笑。只是正经八百的的那样说。然后瞄了傅敬尧的裤裆一眼。 于是。傅敬尧又蔫了。 坐在马桶上。傅敬尧沮丧的想。怎么同居还不到三天。他沒有一天不犯蠢。沒有一天不出糗。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除了流口水。大小便还不能自制的期间不算。他一直都是维持着高冷的精英范。小时候本家的祖爷爷还说他明明是个孩子却总是个老僧入定的样。什么都波澜不惊。为什么到了莲起面前他就成了二货加逗比。 每天晚上洗澡前都会上厕所。也是傅敬尧良好的健康习惯之一。上完厕所。傅敬尧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左转右看。又沒有看出个什么。于是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水。搓肥皂。洗脸。洗身体。搓到腋下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上涌了。敢忙照了一下镜子。可是又沒有看出什么问題來。搓搓搓。接着往下洗。最后洗完左腿。换右腿。然后浴室里传來哀号的声音。“啊…我的腿毛呢。” “啊…啊…我的腋毛呢。” 如果说洗澡前傅敬尧的情绪是沮丧。那现在傅敬尧的心情就是气愤。套着浴袍冲出浴室。傅敬尧瞪大着眼睛表示着他心中有多愤怒。而莲起不在乎的表情让他更愤怒。怒的很想学猩猩搥胸口。接着大吼着扑上去。 “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很用心做了一顿早餐。土司是用平底锅煎的。为了完全控制好表面的煎脆度。你的冰箱里沒有蛋。所以我还跑到附近的超市去买蛋。真的是一路跑过去。因为怕附近超市沒有那么早开。预计好可能要跑更远。好不容易一切都弄好。煮了咖啡。以为你闻到早餐的香气起床。给我一个微笑。跟我说声早。说声谢谢。结果早餐都冷了。不香了你也沒醒。所以。我刮你的腿毛。看你会不会醒。结果沒有。我又刮你的腋毛。心想你这下应该会醒。沒想到连胡子我都刮好了。你还是沒醒。” 莲起的声音很轻脆。像是玉石相击的声音。不像一般男性低沈。倒也不会给人有误认为女生的可能。声音很轻柔。像微风扑面。听进耳里感觉很舒服。傅敬尧的火气随着莲起的声音降下來了。但心底还是有点闷。有些憋屈。总感觉一天下來。自己就是不停的犯蠢。犯错。他特别怀念昨晚把莲起吻昏过去的那个霸气的自己。 这天晚上傅敬尧还是睡在沙发上。因为当他把长裤脱掉。穿着汗衫和内裤钻进被窝里后瞇了一会。正在将睡未睡。意识迷离之际。突然觉得不对劲。有一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他惊吓的睁开眼。果然真的有人盯着他看。那个人就是莲起。莲起直挺挺的站在房间的一角。默默的盯着他看。 无助的盯着他看。 傅敬尧看了一眼那样的莲起心就化了。所有的不满和憋屈都在那双带着求助的大眼里慢慢化开。叹了口气。拿起随手甩在椅背上的长裤套上。下床把人牵到床边。让莲起躺下。帮莲起拉上被子。在莲起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傅敬尧轻声的说:“我去睡沙发。你不用害怕。好好睡。晚安。” 走出卧房时。傅敬尧还故意很大声的把房门给反锁了。虽然明白莲起不会担心他言而无信冲进房里。但锁门却可以让莲起安心。也许可以换得莲起一夜好眠。所以傅敬尧愿意也甘心这么做。只是。当傅敬尧躺入沙发后。他觉得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有点欣喜。因为不只是他一个人会手足无措。莲起也有无助需要他的臂膀的时候。另一方面傅敬尧又有点担忧。因为莲起连跟他同床都不敢。那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的处男生涯。 今晚跟昨晚不同。睡觉时间已经到了。一向沾床就睡的傅敬尧却还是睁着一双大眼。各种记忆回转到脑海里。有前世的。有前前世的。有前前前世的…。一部一部在傅敬尧脑海里播放着。数着数着傅敬尧发现。他和莲起分别了不只十世。不过他回到困仙山那天倒正好是一千年整。 斗帘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想法在傅敬尧脑子里浮起又淡去。过去的已经过去。而且是非常遥远以前的事。经历了那么多世。他早就不是红壤。若记忆里那些画面若不是属于他自己的。傅敬尧肯定会以为是高端科技合成出來。那些画面真是太不科学了。 ☆、那是因为你喜欢吃 既然都想到斗帘。当然也会想起吕四曲。吕四曲现在怎么样了。叶玉真成仙了吗。依照记忆里的知识。叶玉真应该不用三世就超脱于轮回之外。但认知里傅敬尧又觉得那些真是太超自然。超越他的可认知范围。 翻了一个身。傅敬尧想起今天的事。一边觉得今天的莲起表现的太不像他记忆里的莲起。一边觉得今天的自己太不像过去的自己。同时又觉得今天过的很特别。温馨。期待。着急。无奈。惊吓。糗。然后是糗。接着又糗。再糗…各种情绪冲击着他全身。连到修车厂牵车都可以忘了取车就走。真是太经典了。以往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一天同时经历了那么多情绪。傅敬尧觉得有些措手不及。有些特别。以往这些事完全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以往傅敬尧就算人在现场。却也是无法为之牵动情绪。就像赵阅离那事一样。如果是以前。傅敬尧听了个开头。一定二言不说走人。不会同情。不会好奇。更不可能期待后续发展。因为他无法产生那种同理心。感同身受的感觉。他也不想装出那种样子。可是他今天真的是很想听下去。这个想听下去的念头真的太少有了。少有到傅敬尧忍不住自问。为什么会这样呢。傅敬尧对这样的情况觉得有些陌生。 但。不排斥。 第二天傅敬尧依旧是以惊叫做为一天的开头。想到慢慢吃等下又遇上那个电梯门一开就想尿尿的小孩。傅敬尧心情就糟了起來。他不喜欢狼吞虎咽的。但不吃快点就会遇上那家人。傅敬尧不是不喜欢等电梯。但他不喜欢在电梯不是正常运作下。而是有人按着不放的情况下等电梯。不是应该让电梯正常运转。等孩子上完厕所再按电梯吗。但那家人显然不那么认为。那妈妈总爱按着电梯不放。一边大叫那孩子上快一点。完全无视其他人的使用权。 傅敬尧不是沒有同情心。但他不容许自己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8 的同情心被滥用。所以他见到那家人从來不笑。也从沒有说过那些孩子乖。赞妈妈教的好。更会在每次住户会议上递上投诉书。虽然暂时别无它法。但傅敬尧就是要让那家人知道这个行为是不对的。而且有人介意并反对这种行为。对于傅敬尧这种行为。有人赞许。有人说他冷酷不懂有孩子家庭的辛苦。而那些傅敬尧都觉得无所谓。他只做他想做且该做的。傅敬尧的家势背景容许他不盲从。不伪善。傅敬尧自身的条件也容许他有自己的坚持。在学校。公司。任何地方都是一样。傅敬尧总是保持着有礼疏离。不委屈自己的生活态度。更讨厌别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干扰他非常有计划、有规律的生活。 把等会要说的内容再重新整理了一次。傅敬尧决定好好跟莲起谈谈闹钟的事。“咳…那个莲起。以后能不按掉我的闹钟吗。” “能。”意料之外。莲起答应的爽快。还附着一张笑脸。傅敬尧觉得正觉得这个早晨似乎也沒有那么糟的时候。莲起又说:“只要你能不让它吵到我。我就能不按掉它。” 傅敬尧的笑容瞬间凝在脸上。突然非常怀念昨天站在床边。那个无助又无依的莲起。 八点多起床。吃完早餐真的还沒有多少时间。出门的等电梯时果然又遇上楼上那个家庭。于是傅敬尧跟莲起只好又跑着到地下停车场。傅敬尧在出门前特地在保安亭停车。跟保全要了一张投诉书。准备在这次社区住户会议时再投一次。 开上路后傅敬尧才想起昨天的事。他问莲起有沒有驾照。莲起拿出了两张驾照。一张是国内驾照。一张是国际驾照。傅敬尧小心的检视过。确定不是假的以后。又问莲起怎么会撞上赵阅离。莲起笑了一下说。因为赵阅离闯了黄灯。傅敬尧心想赵阅离看起來不像是那种不要命的人。皱皱眉。再开了一段路才想起。如果莲起撞上闯黄灯的赵阅离。那不代表莲起也闯黄灯吗。 “你闯黄灯了。” 在傅敬尧惊讶的脸前。莲起非常镇定的点头。接着非常夸张的举起右手。然后看了一下右手腕的表说:“再六分钟你就迟到。” 傅敬尧像被烫到一样叫起來。再也无暇去想关于闯黄灯的事。奔下车前。傅敬尧将甩上车门的手迟疑了一下。沒关上门。他弯下腰对着刚爬上驾驶座的莲起说:“小心点。别再闯黄灯。” 莲起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手上的表。再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便扬长而去。傅敬尧看着远去的车子。心想。他刚又犯蠢了。他怎么会叫莲起小心点呢。他应该叫跟莲起开在同一个马路上的其他驾驶小心点才对。莲起根本是把他的小房车当赛车开。 中午时间不打卡。早个十分钟离开办公室情况大有人在。可是那以往并不包括傅敬尧。所以。当十一点四十八分。傅敬尧站起來跟着提早用餐的人群一起走出办公室时。那情况就变的非常诡异。傅敬尧虽然表面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心底嘀咕个不停。他就不懂了。为什么一堆人提早离开办公室用餐。但全办公室的人只盯着他看。 本來只是面无表情。后來。傅敬尧被盯的有点生气。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下楼时莲起已经等在那里。看见傅敬尧那个不自然的脸不免问:“有什么事吗。” “沒有。” 跟傅敬尧相处了两天。莲起找到一个规律。那就是傅敬尧心情好的时候会变话唠。心情不好或无聊的时候会面无表情。所以。莲起肯定刚那个“沒有”是假的。但心情不好努力装沒事的人最讨厌被揭穿。当面揭穿的结果就是会來个抵死不认。莲起不想面对那个僵局。只好笑着说:“沒事就上车。” 以往听到这句话。傅敬尧应该会觉得松一口气。因为他讨厌别人喋喋不休的追问他心情不好是怎么回事。对傅敬尧來说。不管伤心。快乐。生气。那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情绪。不关乎别人的事。更不需要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人來主持公道或安慰。但是。今天莲起这样做。傅敬尧却觉得有点受伤。觉得被忽略。被遗弃。 先是难过。接着便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敬尧忍不住全身一抖。双手搓揉双臂藉以消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是太恐怖了。傅敬尧觉得刚才自己跟本家那些姨太太们根本是一个样。接着。傅敬尧尖叫了起來。 “天啊…莲起。车。啊。车。啊。车…。” 傅敬尧叫了一路。因为莲起开车的时候很专心。很专心。所以无法回应傅敬尧。 “车怎么了。你叫了一路。”停下车以后。莲起歪着头问。 傅敬尧很想回答莲起。可是他沒有办法回答。他怕他一张嘴就会吐出來。那样很脏。也很丢脸。 莲起和傅敬尧已经到了约定好的餐厅门口。莲起左右看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阅离好像还沒來。你怎么了。” 傅敬尧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莲起当他暂时不想说话。傅敬尧心底想的是。别叫我开口。老子一张嘴肯定吐。努力的吞下酸水。忍住那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傅敬尧决定看看路上的车流。分散一下注意力。 结果。接下來看到的画面让傅敬尧惊呆了嘴。忍不住转头确认莲起是不是在他身边。 “你跟莲起是同一个驾训老师吗。” 面对傅敬尧的问題。赵阅离的反应是先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很可惜不是。不然我就能早点认识莲起和傅先生了。” 三个男人点了五菜一汤。三碗饭。因为这是间素菜馆。所以理所当然沒有肉类。而那一道传说中一定要吃的银果炒青豆。也沒有。因餐厅大厨说今天银果品质不好。所以那道不供应。于是。莲起跟赵阅离又约好明天三人午餐。 这个午餐终于满足了傅敬尧的好奇心;赵阅离安葬完爷爷复学后的第一个周未。清晨。当时针和分针成为笔直一线时。赵阅离照例换上了宽松的衣服和慢跑鞋。走出了宿舍。他本來打算热身。慢跑。却看见站在宿舍门口。提着豆浆和烧饼油条。带着一脸笑的李成渊。 “早安。阿离。一起吃早餐吧。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烧饼油条。” 笑容很阳光。早餐也很香。但豆浆和烧饼油条并不是赵阅离最喜欢的。所以赵阅离的天空在李成渊那一句话后暗了下來。往事历历。挤掉了惊讶与惊喜。赵阅离只能淡淡的说:“我并不喜欢喝豆浆。吃烧饼油条。”而李成渊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反射回问:“那以前你为什么天天买豆浆和烧饼油条。”的表现。更加将赵阅离的心情推到谷底。赵阅离心头的那片原本只是乌云罩顶的小天空。剎时打起雷。下起雨。 “那是因为你喜欢吃。” ☆、他有痔疮,不能久坐 越过惊讶又落寞的李成渊。赵阅离往操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29 场走。伤心不是沒有。但好在他与李成渊的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时间够长。长到他的心可以去适应这种伤心。习惯这种痛楚。所以赵阅离可以维持住表情。似是毫不在意的从李成渊身边走过去。甚至还有心情去想。李成渊到底在惊讶落寞什么。他们分别是一、两年的事。又不是一、两天或一两个月。而且还是因为发生劈腿问題才不联络的。李成渊到底是凭什么以为一袋早餐就能让他们尽释前嫌。是太估自己的魅力了。还是把他看成一个可以呼之则來。挥之则去的人。 在准备慢跑做热身活动的时候。李成渊又挤到赵阅离脸前。一样是一脸笑。一脸赵阅离很熟悉的笑容。笑容里有讨好。有求饶。以前每次李成渊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就会这样笑。例如让他花了三小时去排首映电影场。又让他一个人在电影院前第了一小时。却在开演前十分钟匆匆忙忙跑來说他不能看电影。有其它非去不可推不掉的事。那个时候。李成渊就会笑的像眼前这个样子。 让赵阅离为之心醉。又难掩心痛。 当时会为之心醉是心里还有爱。宁可欺骗自己不愿拆穿。如今不会迷醉。是因为已经看透了那个笑容背后的本质…是敷衍。是不上心。 吸了一口气。赵阅离要自己停止陷入回忆。暂停热身动作。扬了扬眉毛。长年的相处让赵阅离对李成渊暸解的十分透彻。当然李成渊对赵阅离多少也有一定程度的暸解。至少一些默契是存在的。所以李成渊明白。赵阅离这表情是在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把手里的早餐往赵阅离脸前举了举。李成渊讨好的说:“那下次我再去买你喜欢吃的早餐好不。这豆浆和烧饼油条是你们学校巷口那家买的。人家说很好吃我才会去排队。人好多。排好久。”说到这里李成渊停了一下。露出祈求的眼光轻声的问:“今天先吃这个好吗。” 摇了摇头。赵阅离说:“我马上就要晨跑。这不是吃早餐的好时间。我并不想在操场上吐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要去跑步。你回去。不要再來了。”越过一脸尴尬难过的李成渊。赵阅离慢慢的沿着操场跑道走了起來。一边走。一边做些简单的热身动作。然后慢慢加快速度。加快速度。一直跑到只能专注在步伐上。不能再注意其它。不再去在意李成渊还在不在。 待一个小时后。赵阅离结束晨跑。李成渊已经不在那里。赵阅离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看到李成渊的身影。正当松了一口气。又觉小小失落时。就见李成渊一手拎着水瓶。一手拿着毛巾从远处跑了过來。 “我看你快跑完。马上就去买水和毛巾。你流好多汗。擦擦汗。喝口水。” 赵阅离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李成渊。看到李成渊那如阳光灿烂的笑容都有点僵。才淡淡的说:“水我不会喝。毛巾我也不会拿。以后请不要再來。我们之间已经过去。我沒办法再跟你在一起。” 赵阅离本以为。从那天以后他应该不会再见到李成渊。因为李成渊的骄傲不会容许自己做个死皮赖脸的人。结果。李成渊并沒有如赵阅离料想那般消失在他的世界。反而每个周末都到宿舍站岗。像影子一样的跟在赵阅离五步之距。如果赵阅离进去他不能去的地方。李成渊便守在门口。如果赵阅离偷偷从另一个门溜走了。李成渊便满学校找人。逢人就问。不到半年。李成渊和赵阅离的故事成了全校最炙手可热的新闻。天天有人在追进度。 这情况。一直维持到赵阅离第一次遇见傅敬尧那天才结束。 “什么。我们在学校见过。” 赵阅离腼腆的笑了一下。解释道:“那也不算见过。其实比较像是我看着你。你沒注意到我。” 听到这话。傅敬尧忍不住在心底暗啐了一声妈蛋。明明就沒喜欢上他。为什么老要说一些听了就会让人误会的话。 “那天是星期一。前一晚阿渊又在宿舍门口站岗。站到只能搭上最后一班火车的时间才离开。我走在要去教室的路上。从一出宿舍门口就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还有人在我经过的时候大叫我基佬。兔子。班上的同学在分组作作业时。也有人拒绝与我同组。最后明明是六个一起完成的作业。有我的那且却只有三个人。而教授也默视这种状况。我那时候很抑郁。那种灰败的心情甚至掩盖了我因爷爷去世的哀伤。” 赵阅离停下來。只是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那锅汤。傅敬尧等他接着下去说。他却一直沒有动静。于是傅敬尧动手盛了一碗汤对赵阅离说:“渴了是吧。先喝口再接着说。” 赵阅离先是愣看着傅敬尧。接着露出一笑。然后喝了几口汤。汤是各种菇类熬制而成。有很特别的风味。不过痛风的人不适合喝。例如:赵爷爷。 赵阅离已经不记自己有多久沒有笑。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吃早餐。或今天有沒有吃过饭这种事。状况严重到连室友都看不下。沒事的时候睡上一整天都沒问題。有时走在路上赵阅离也会突然忘记自己要去那里。或者带着背包出去。却沒有背着包回寝室。原本一直支持他的两个室友。有一个在这时候提出换寝室的申请。剩下那个成为流言里的最强小三。 那天下午。学校有个单位举办了三对三斗牛赛。室友强拖着赵阅离去参加。赵阅离提醒室友。他们只有两个人。室友笑着说当场再拉一个人就可以了。结果到了现场。他们根本拉不到人。沒有人愿意跟他们一组。却有不少人起哄要他们表演亲个嘴。 赵阅离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只是他。他可以面无表情的离开现场。结束这场闹剧。但那时候还关乎那个唯一从头到尾态度都不曾变动的室友。赵阅离深怕一个处理不当。连唯一那个肯帮他带饭。跟他一起讨论功课人也会消失。 “你们篮球打的怎么样。”在他们几乎要放的时候。有个人背着光。对着赵阅离和他的室友问。 傅敬尧皱着眉头。很用力的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有那么一回事。那时候他看上篮球比赛奖品其中之一。他本來打算长假去香港买。结果。发现斗牛赛的奖品有。所以他在场找看起來打的不错。又缺人的组别加入。 “那时候。因为你背光。我看不清楚你的脸。但你全身像泛着光圈一样。有人跑过來跟你讲我是基佬。要你跟他们离我远一点。免得被我缠上。结果你只是很认真看了一下对方的脸。然后大声要那个人不要多想。你说我只是个基佬。又不是瞎子。要找对象也会找个样貌相配的。要那些人放心。说我这种长相的人不会看上他们。那天是我从再见李成渊以后。第一次能发自内心的笑。” 说到这里赵阅离脸上都是笑。莲起也忍不住笑。傅敬尧抓抓后脑。那种说话的方式真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0 的有像他学生时期的作风。 “那个周末天还沒亮。我就到火车站等阿渊。我们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把一切都说清楚。我直接告诉他我沒办法再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生气。更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以后就算他做得在好。我仍会不停的怀疑。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动摇我的信心。那样的我们不可能会长久。我提起我在学校的难堪。希望他放我一马。给我一条生路。别让我连书都唸不下去。后來。阿渊就沒有再來学校。而我办了休学。在第二年成为傅先生你的学弟。” 赵阅离说最后一句话时。傅敬尧正在喝那锅百菇汤。赵阅离一说完。傅敬尧嘴里的百菇汤强而有力的喷向桌上的每一道菜。莲起拿起纸巾擦了擦溅到汤汁的手。把整桌菜审视了一遍。然后抬起头來笑着说:“傅先生。您还真的是雨露均沾啊。每一道都受到你的浇灌。” 说是这样说。但莲起还是站起來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舀了一碗汤到自己的碗里。然后笑着问赵阅离说:“既然如此你怎么沒去找傅敬尧呢。” 答案当然是有。赵阅离去找过傅敬尧。而且不只一次。在走廊上打招呼。装作课业上有困扰去找傅敬尧什么的。他都做过。可是傅敬尧隔天便会像得了失忆症一样。还是不认识他。赵阅离有点心急。可是又不敢做的太明显。虽然隔了一年。流言已经散。但他怕被人注意上了会再惹风波。 “你跟着傅敬尧三年沒发现。其实他并不能给你答案。不是一个指引方向的好人选吗。” 傅敬尧听着莲起的话。本來火气都上來了。可是看到莲起话完毫不介意的舀起一勺掺着他口水的汤喝下。心头便是一阵软。小头便是一阵硬。脑子里浮起昨日从速食店回家的路上。莲起那让他****。闯了红灯。又差点撞车的手技。开始坐立难安了起來。 傅敬尧动的太明显。不只莲起注意到。连赵阅离也注意到。莲起注意到赵阅离也注意到。只好笑着跟赵阅离说:“他有痔疮。不能久坐。” ☆、我搞了什麼你不知道? 傅敬堯正要反駁。一隻手就覆上他那蠢蠢欲動的部份上。重重的。痛得讓他幾乎忍不住叫。傅敬堯咬緊下唇。假裝想要喝湯。那口湯還含在嘴裡。蓮起的手突然緩緩動了起來。慢的像蝸牛。貼合的像另一層皮膚。撓得傅敬堯全身難耐。 “閱離。你公司遠。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先出發。” 趙閱離看不到桌巾下的情況。但從傅敬堯隱忍的表情上。多少可以猜到桌巾下發生了什麼事。趙閱離笑著點點頭。經過櫃台時還順便結了帳。不過當時蓮起和傅敬堯並不知情。那時候傅敬堯正用盡全力的阻止自己叫出來。而蓮起是一手托著下巴。帶著笑欣賞。敬堯難耐卻又要強自忍耐。想叫又不敢叫。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 過程其實花不到五分鐘。但傅敬堯覺得像過了三四個小時那麼久。解脫了以後。當傅敬堯緩過勁。站起來準備離開餐廳時忍不住驚叫。“天啊。蓮起你搞什麼。這樣我下午怎麼上班。” 蓮起也不惱。只是嘴角微揚。瞇著眼睛問:“我搞了什麼你不知道。” 傅敬堯落敗。灰溜溜的拉出襯衫下擺。藉以遮蓋褲子上的異狀。經過餐廳門口那尊武關公的佛像時。傅敬堯特想挖個洞鑽進去。記憶裡當他是紅壤的時候。他還跟武聖說過話。也不知道武聖有沒有看到他們剛桌巾下那些動作;忍受著濕黏的褲子。到附近商場買了件不合身的褲子。傅敬堯又灰溜溜的回公司上班。到了下班好不容易心情恢復了一些。心想吃完晚餐要帶蓮起去附近山上看夜景。 結果。一出公司門口。就看到兩張長相不同。卻都很迷人的臉一起對著他笑。傅敬堯的心情立馬又灰溜溜了起來。 笑著暗啐了一字。“草”。 “為什麼又約趙閱離吃晚餐。”上了車以後。傅敬堯忍不住開口問蓮起。 “中午話才說了一半。”蓮起正在調收音機頻道。頭都沒抬一下。 傅敬堯撇了撇嘴又說:“那明天中午再說就好了。” 調不到喜歡的頻道。蓮起乾脆關掉收音機。整個人靠進椅背。蓮起閉上眼睛懶懶的回了一句。“我們煮太多菜。” “喔。” 好吧。煮太多菜的確要多一點人吃才好。重複加熱的青菜會產生亞硝酸鹽。亞硝酸鹽吃多會致癌。硬是吃完又會胖。對身體亦不好。傅敬堯點點頭。專心開車。然後。在到家前的那個紅綠燈。突然想起剛才蓮起說的是“我們煮太多菜”。“不是我煮太多菜”。 拗不過傅敬堯。蓮起才解釋。下午他去超市買菜時遇到趙閱離。原來趙閱離也住在同一個社區裡。兩人聊的起勁。蓮起邀趙閱離到家裡喝茶聊天。然後做飯的時間到了。趙閱離表示想要小顯身手一下。所以就一起做了晚飯。 “你不是才拿下重劃區的案子嗎。怎麼那麼…不忙。” 其實傅敬堯想說的是“怎麼那麼閒”。但是。在蓮起關愛的眼神下硬是改口成不忙。趙閱離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但他沒生氣。也不介意。反而覺得眼前的傅敬堯很可愛。很可親。跟他以往的認知完全不同。 晚餐時又延續起中午的話題。趙閱離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只要看著傅先生。就會有勇氣再繼續往後的生活。” 傅敬堯咔喳一聲。咬斷了一根香腸。剩下的半根還在筷子上晃了幾下才停下。傅敬堯齜牙裂嘴的嚼著嘴裡的香腸。心中特別不爽。這丫的。老是喜歡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那李成淵後來怎麼會去修車廠工作呢。大學畢業要找個工作應該不難。” “他唸大學本來是為了有一張大學畢業證書。就算他唸到博士。最後也是會回去繼承車廠。他家就三兄弟。他的兩個哥哥都沒有那個天份。而阿淵從小對修車就有非常高的天份。” 趙閱離沒有告訴蓮起的是。原來他打算要賣掉祖宅。在李成淵車廠附近買個獨棟的房子。一樓當診所。二樓當他和李成淵的住家。三樓打造一間遊戲室。因為李成淵喜歡玩遊戲。頂樓他打算做空中花園加泳池。李成淵喜歡游泳。這樣的房子不好找。所以。當李成淵對父母出櫃後。趙閱離就開始找房子。打算到達法定年齡可以買賣房子就著手去辦。只可惜。他們的感情不能維持到他到達法定年齡。 “嗯…那現在你和李成淵要怎麼辦。” 趙閱離回望著蓮起。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就一直拖著。 “那你現在跟李成淵是什麼狀況。” 趙閱離轉頭看向傅敬堯。什麼狀況。 “平常不打電話不見面。偶爾遇上了只是點個頭。” 已經吃完香腸的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1 傅敬堯。喝了口蓮起遞來的湯。接著趙閱離的話尾說:“我是問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和李成淵。老死不相往來。各自嫁娶。還是還想在一起。” 趙閱離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已經沒有想法。” 傅敬堯把碗裡的湯一飲而盡。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一臉不耐煩的說:“你一定有想法。只是你不肯定自己能執行。或則你害怕再重蹈復轍。” 蓮起翻了下白眼。心想。這人說話一定要那麼直嗎。朋友之間說話縱使無需虛情假意。但說的委婉不能嗎。 翻完白眼。蓮起趕忙緩和氣氛。“你之前說李成淵沒有再找過你。可昨天我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久未見面的樣子。” 趙閱離點點頭。“從那天以後。我第一次再見李成淵是爺爺的百日。那次我錯過火車。趕到家裡已經過了祭拜時辰。老管家說阿淵替我走完祭拜儀式。接著。是重陽。中秋。然後過年。在我趕不回去的時候。阿淵就會替我完成。如果我趕回去了。他就會站在院子裡跟著我做。爺爺第一個忌日。也是阿淵第一個去祭拜。當我和老管家到爺爺墓前的時候。阿淵已經把墓園打掃好。跪在爺爺碑前一言不語。老管家跟我說。阿淵時常去看我爺爺。而我。其實除了節日以外。根本不曾去看過。有時甚至連節日也沒有去看。” “祭拜是為了活人設的。不是為了死人。人死了就死了。喝了孟婆湯什麼都不記得。一切reset.” 蓮起看向正在奮力和桌上菜餚搏鬥的傅敬堯。心想。這句倒接的很好。適時適當。不少也不過。卻能起撫慰作用。 趙閱離點點頭。接著說:“之後的日子就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我和阿淵從來沒有刻意見面。但畢竟他家就在我爺爺家隔壁。總會遇上。再怎麼說天叔和李媽媽在我小的時候待我就像父母一般。我不想讓他們難過。” 蓮起點點頭。說的也沒錯。大家都是成年人。李家父母對趙閱離亦有養育之恩。總不好為了青春時期一場愛戀就完全撕破臉。 “你說你父母是救李成淵死的。那是什麼意思。” 趙閱離疑惑的看向傅敬堯。趙閱離並不介意傅敬堯問起他父母的事。只是不懂傅敬堯為何突然問起。“這事我是聽管家說的。據說阿淵一歲的時候生了急病。那晚天叔在車廠趕修一輛車子。沒有回家。所以。李媽媽抱著阿淵上我家求救。我爸媽開車送李媽和阿淵去醫院。結果回程的時候被酒駕的人撞上了。當場死亡。” 傅敬堯點點了。又問:“你那時候多大。” “我小阿淵十一個月。那時候差二十二天滿一歲。” “所以你小時候是被李成淵他媽養大的。” 趙閱離點頭。“是可以這麼說。我爺爺雖然有錢。但。家中並沒有請太多佣人。只有一個老管家。爺爺和管家都是男人。不會照顧嬰兒。管家說爺爺拿了錢請李媽媽照顧我。可是李媽媽並沒有收下那些錢。” “你父母的死雖然不是李家直接所為。但也是因為送李成淵去院才會造成。李成淵的母親沒有收錢也是情理之內。”蓮起有感而發。 傅敬堯搖頭笑蓮起還是太天真。“要我說。你爺爺肯定給了更多。多到你爺爺若要把給的東西收回。李家家業就會因此動搖。否則當初李成淵跟他父母出櫃的事。不可能就因為你爺爺的幾句話就過了。” 趙閱離驚訝的看向傅敬堯。這件事他也是在他爺爺病危時才知道。原來天叔當初能擴展的那麼快。全仰賴他爺爺在資金上無限制的支援。可是。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他。一個是他爺爺。一個是天叔。而他爺爺死了。趙閱離不確定李成淵的父親李敬天知不知道他知情。反正直到這一刻天叔從沒跟他提過這件事。他以為再也無人知曉。趙閱離也不打算說。他不懂。傅敬堯怎麼會一語中的。完全說中。 “還有。李成淵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出類拔粹。離開你以後就表現平平。” 趙閱離驚呆了嘴。為什麼連這個傅敬堯都知道。 ☆、傅敬尧怎么会守得住寂寞? “其实。李成渊会这样都是你有意为之。因为李家父母对你再好。你却心知肚明。再怎么样你姓赵不姓李。而且你和李成渊又都是男的。所以你必须要让李成渊离不开你。怎么样能让一个男人离不开一个人呢。那就是让这个男人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才会一帆风顺。志得意满。是个大人物。受人羡慕。当这个男人习惯的了众星拱月的生活。要再归于平淡。难。太难。一千个人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在璀璨以后再甘心平凡。尤其是男人。” 赵阅离倒抽了一口气。傅敬尧说的沒错。明面上他把李成渊的父母敬若亲生父母。表现的比李成渊还要孝顺。就算在和李成渊撕破脸后。他也沒有落下逢年过节给李父李母的礼物。可是做这些却不是全然出自孝心。有很大一部份是不敢不做。对李成渊也是。李成渊资质不差。却懒。而他就成全李成渊的懒。帮李成渊做作业。帮李成渊临时抱佛脚。教李成渊速成且投机的方法。帮着李成渊搭高塔站上去。但赵阅离心底一直明白。这样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当他不在李成渊身边的时候。李成渊的表现将不再出色。甚至比李成渊应有的表现还差。因为李成渊已经习惯只付出一半。就要收获全部。 那些是赵阅离不愿承认的部份。是他心底最深层的秘密。他从來沒有跟任何人说过。沒有。 父母双亡。爷爷又冷情。他一直很孤寂。小的时候他还曾以为自己是李家的孩子。他霸着李妈妈。不让李妈妈抱李成渊。他在李爸下工回到家的第一刻冲上去。侍候李爸穿拖鞋。让李爸抱他。那时候他还不满四岁。以为自己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他有爸爸妈妈。三个哥哥。 直到四岁上了幼儿园。赵阅离才发现一个问題。老师叫他赵阅离。可是他三个哥哥都姓李。在下课的时间赵阅离找上老师。要老师帮他把作业本和课本上的名字改成李离。老师说破了嘴赵阅离还是不懂。为什么不能帮他把作业本和课本上的口字改成李离。他自己拿了纸。拿着李成渊的课本。照着上头的李字学着写了十多天。然后在一天放学前把所有课本和作业簿通通带回家。全改了。 结果。第二天老师又把所有名字都改回赵阅离。他被接回赵家生活了十天。十天后。赵阅离的爷爷有生意要出远门。赵阅离才被送回李家。那天。赵爷爷走在前头。赵阅离走在爷爷的背后。一言不发的跟着。对那个刚满四岁的赵阅离來说。爷爷的背影好高大。高大的遮蔽了他所有的阳光。他跟在后头只能走在阴影里。 那天爷爷沒有送他到赵家。走出了大门便搭车离开。他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2 一个人背着背包。拎着行李按响了李家的门铃。赵阅离的手才按下去。几乎是在门铃响的同时门就开了。或者门开的还更快一点。因为赵阅离还沒走近门口。就从门缝下看到有影子晃动。开门后。赵阅离被李妈妈一把抱住了。李妈妈不停的说有多想念他。赵阅离回头看向门口。心想。如果想我为什么不來找我。两家就在隔壁。 之后。赵阅离不再霸着李妈妈和李爸不放了。因为他知道。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霸再长的时间也沒用。 沒有人知道赵阅离回去赵家的那十天发生了什么事。李妈问了好几次。赵阅离只是歪着头跟着重复的说了一遍“什么事。”。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再加上表现沒有出差错。反而益发懂事体贴。很快的。李家人就把这件事忘了。 可是。赵阅离沒有忘。他沒有忘记爷爷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指着两个像石头做的罐子。告诉他。他的爸妈在里头。告诉他。他的爸妈怎么死的。告诉他。因为他无力照顾一个幼儿所以才把他托给李家。告诉他。他姓赵不姓李。怎么样都不可能变成李家的孩子。 那十天。他每天都睡在那个有着他父母体灰罐的房间里。 收回飘远的记忆。赵阅离沒有否认。只是不语。傅敬尧正嚼着一颗丸子。赞那丸子做的真棒。味道。弹性。口感就像一颗真的鱼丸。莲起翻了个白眼。凉凉的讲:“那就是鱼丸。旗鱼肉做的丸子。” 傅敬尧惊的把丸子吐出來。瞪大着眼睛问莲起:“你不是吃素吗。” 莲起瞪着桌上被嚼的不成丸子样的鱼丸说:“对。我吃素。可是你又沒吃素。为什么要把东西吐出來。你这样恶心又浪费。” 傅敬尧无语。他怎么又犯蠢了。 犹豫的看着桌上那个被嚼的四分五裂的丸子。记忆里以前的莲起非常讨厌浪费食物的人。尤其这鱼丸还是用鱼肉去做的。浪费不吃。不只浪费了食物。还浪费鱼儿一条宝贵的生命。这罪恶是双重的。可是。要把桌子上的东西塞回嘴里。傅敬尧又有障碍。毕竟他自小出生富裕。只有把东西丢掉不吃的经验。完全沒有把掉到桌子上的食物再塞回嘴里的经验。尤其那还是他吐出來。 一抬头就看到莲起以关爱的眼神看着他。一想到两个人分别了那么久。莲起孤寂的等了他那么久。傅敬尧开始安慰自己。桌子每天都有擦的很干净。用的也是超高贵的有机清洁剂。据说完全不会照成环境污染。所以一瓶比人家十瓶贵。这么贵一定有它的道理。傅敬尧吞了一口口水。告诉自己。拉肚子挺多是跑厕所。可是让莲起伤心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去弥补。而且。还不知道弥补的了弥补不了。于是。傅敬尧慢慢的低下头。一边对自己喊话要坚强。忍一下就沒事了。然后。莲起的声音又响起了。内容让傅敬尧通体透凉。 “别告诉我你要吃回去。好恶心。” 傅敬尧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重重的吐出去。然后。很镇重的宣布。“今天我不洗碗。” 赵阅离笑咪咪的道:“好。我洗。” 傅敬尧恨恨的瞪向赵阅离。这丫的。这样他要拿什么制莲起。就是因为莲起讨厌洗碗他才那样说的。制人不成。傅敬尧转而制食品。白菜荀羹里的鱼丸全下了傅敬尧的肚子。 吃完饭以后。傅敬尧除了气愤还忧郁。因为赵阅离在厨房里洗碗。莲起拿着块毛巾在旁边擦碗。两个人有说有笑。画面唯美的不得了。美到傅敬尧都忍不住进房找了一张大头照。把自己的照片对到赵阅离的脖子上看看结果。可是。结果却是让他心痛的。 换上他的脸。那画面顿时…弱了。 傅敬尧捂着他受伤的小心肝。到阳台上吹风去了。 “傅敬尧。” 傅敬尧回头。莲起打开落地窗。却沒有走跨出门走入阳台。莲起站在落地窗前。鹅黄色的壁灯刚好从斜上方打到莲起的脸上。莲起脸边的发丝随着轻轻飞扬。很美。真的很美。让他想起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贤。但莲起在傅敬尧的眼里比王祖贤更美。更空灵。他愿意为眼前这个人放弃一切。付出一切。 “你生气。” “沒有。” 傅敬尧对莲起伸出了手。在莲起手放上去的那一刻用力一拽。莲起就落入他的怀抱里。傅敬尧紧紧抱着莲起。用着让莲起无法拒绝。却又不让他胸闷难受的力度。小心的衡量着力道的抱着。“赵阅离再怎么帅也不是我。不是跟你有着宿世牵扯的我。我知道。他怎么样都替代不了我。”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阳台來。” 傅敬尧微微松开莲起。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亲一下。慎重的对上他的眼睛说:“你们不是有话要聊吗。而且他那个人。优秀的令人讨厌。” 莲起放心的笑了。他投入傅敬尧的胸膛里。把脸贴在傅敬尧的脖子上。傅敬尧的脉搏在他脸颊上跳动。非常有力。傅敬尧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傅敬尧的唇很厚。人中很深。有人说人中深的人意志力坚强。莲起想那或许是真的。他实在无法想像在现代这种花花世界里。傅敬尧怎么会守得住寂寞。 “你想知道我和赵阅离都聊些什么吗。” 之前傅敬尧曾问莲起。他和赵阅离到底有什么好聊。怎么有种怎么聊都有说不完的话的感觉。 “你想说。我就想听。” 莲起牵着傅敬尧回到客厅里。赵阅离已经离开。电视前的茶几上有茶具。但是沒有泡过茶的样子。 莲起说他第一次见到赵阅离是因为撞车。赵阅离带着冷漠的表情下车。手指上夹着一张保险员的名片。可是那一瞬莲起就认出赵阅离是赵谨言的转世。虽然已经不知道隔了几世。或许是莲起的表情太急切。又或许是莲起的外表太出色。反正赵阅离在看到莲起的那一刻愣了一下。再來就换上了一个充满好奇又善意的态度。 赵阅离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们是不是认识。” 莲起点点头。歪着头愣了一会又摇头。劈头就是一句。“你可以载我回家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赵阅离眉毛扬了扬。犹豫了一会。点头。交警撇撇嘴把相机收起來问:“那你们这是打算合解了。” 莲起皱眉。他不知道合解是什么意思。但赵阅离知道。所以赵阅离笑着点头。还跟交警道了抱歉。接着赵阅离请了天叔吊车。天叔把车吊走后赵阅离真的就这样跟着莲起回到傅敬尧和莲起的家。 ☆、不能忍受我不是你最信任的那一个 上了车赵阅离的车以后。莲起反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两人一路无语到了住处。莲起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赵阅离自己和曾经和不知几世以前的他相识吧。这样说一定会被当成想要讹诈的神棍。莲起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3 这头还在心意不定。一杯水倒了两分钟还倒不满。外头。客厅里。沙发上的赵阅离倒是开口了。 “莲先生。我可以直接叫你莲起吗。” 莲起反应过來。正要说可以。嘴还沒张。赵阅离的声音又响起了。看來本來就沒打算等莲起回应。 “莲起。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自己认识你。可是。我明明确定。我不曾见过你。这种感觉好奇怪。奇怪到让我居然敢什么都不问的。跟一个才初见面不到一天的男人回家。莲起。平时我真的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要相信我。” 赵阅离幽默风趣的态度卸除了莲起的紧张。莲起含着笑走出厨房。问赵阅离:“喝茶吗。我泡壼茶。我们慢慢谈可好。” 赵阅离含笑点头。莲起准备茶具。泡茶。一边缓缓道來。 “你这世的确不曾见过我。不过在几世之前我们是认识的…。”除了身为花妖的事莲起不曾提及。其它的事莲起都说了一遍。赵阅离只是含着淡淡的笑。一只专注的倾听莲起的每一句话。 “那个赵谨言被李项曲劫走后。你就不曾再有他们两人的消息。” 莲起对着发问的赵阅离点了点头。他真的再也不曾听过有关李项曲和赵谨言的消息。连名字都不曾有人提及过。 “你说那时候赵谨言已经命在一线。那最后赵谨言死了吗。” 莲起摇头。他真的不知道。“那时李项曲冒死混入皇宫。取了一盅我的血就走了。我问他你还好吗。他回答我。他绝不会让你有事。那时皇甫毓对李项曲和你两人的逮捕令还沒撤。我不敢多问。怕误了李项曲逃走的时机。李项曲看起來也很着急。” 喝了一杯茶。赵阅离往后一躺。整个人陷入沙发里。眼睛是闭上的。整个人看起來像是累极了一般。莲起静静的把旧茶叶夹出茶壼。洗壼。装新茶。倒掉初泡。再注沸水。等了一会。再满上赵阅离座前的茶杯。赵阅离还是合着眼。莲起也不急。默默的喝起茶。只到喝到第三杯。赵阅离才睁开了眼睛。 接着赵阅离徐徐说起他和李成渊的一切。从小到大。从想要抢李成渊的爸妈。到想要成为李成渊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接着面对李成渊的背叛。独自游走全国。然后回家。重考大学。赵爷爷病重。过世。李成渊重新出现在赵阅离的世界。赵阅离因为傅敬尧的鼓励。有勇气面对李成渊。跟他把话说清楚。然后…傅敬尧打岔。 “我可沒有去鼓励赵阅离那家伙。是他自己想的。一切都是他那个黑暗见不了光的脑子幻想出來的。” 莲起撇撇嘴。以关爱的眼睛让傅敬尧闭上嘴。 “我觉得阅离他比我们还要可怜。我们虽然孤寂。可是等待的是希望。而他却是一步步步向失望。绝望。挣脱不开。无力改变。” 傅敬尧一手握上莲起的头。手腕施力让他转头面对自己。接着说:“在你男人的面前嘴里和心里都是另一个男人。你当我是软的。” 另一手捏着莲起的下巴。傅敬尧吻了上去。深深的。不容拒绝的。不过莲起本來也就沒有拒绝的意思。在傅敬尧的唇碰上他的那一刻。莲起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傅敬尧的脖子。用着相同的力道。或者更大一点。他只是看來起來瘦。但不代表他沒有力气。漫漫无边的山居岁月里。莲起还迷上的还有健身。加入了金钢狼粉丝团。核心运动什么的。他非常熟练。他可以平举起一百公斤的哑铃。当然也扳得倒不到一百公斤的傅敬尧。 两个人落在地毯上。莲起压在傅敬尧的上方。傅敬尧搬进來的第一天。他的哥哥送了这个厚地毯和一百次的干洗费。祝傅敬尧在有生之年找到一个人。可以在上面滚地毯。弄脏地毯的人。看來现在是要成真了。 气氛很好。莲起的吻技和他的手技一样好。傅敬尧觑了一眼公事包。包里有一瓶k.y.他暗暗庆幸午休回到公司前。偷偷跑了一趟药局。这是他和莲起的初次。他并不希望莲起受罪。更不会像有些变态一样。喜欢让受方流血藉以见证两人的初次。 他想要的第一次是。在事后两人还可以微笑的说:“刚才。很棒。”如果可以再來个吻。那就更棒。然后一起洗个鸳鸯浴也不错。 傅敬尧的脑洞越开越大。莲起的动作越來越激烈。裤子的拉鍊被解开了。隔着内裤。傅敬尧又再次感受到莲起的魔幻手法。傅敬尧越來越迷乱。越來越着急。他不想再一次又贡献在莲起手上。 “不。莲…。” 话被莲起吻住了。傅敬尧嘴上阻止不了莲起的行动。只好开始从动作上來表达。从三分力使到十分力。莲起一动也不动。倒是傅敬尧在空调大开的房里流了一身汗。最后。傅敬尧还是贡献在莲起手上了。 在白光一闪后。傅敬尧有种被强了的感觉。再怎么样他都是个男人。虽然他沒有大块大块的肌肉。但他有上健身房。他挣扎的那么厉害。他就不相信莲起沒有发现。 “起來。缩在那里做什么。”莲起用脚尖推了推傅敬尧。 傅敬尧沒有动。身子跟着莲起的力道晃了晃。又恢复成原來的样子。莲起蹲了下來。低着头。静静的。在傅敬尧的背后。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傅敬尧自己帮自己开解了一会。已经释怀了。却还有一点气不过。心想。莲起做了那么过份的事。问了一句就沒下落了。怎么样他也要冷个莲起几天。不然他太沒自尊了。然后。傅敬尧觉得有点想睡。才考虑着要就地睡还是上沙发。他就感到右肩有些湿。愕然回头。才发现莲起咬着下唇在哭。 “你怎么了。” 莲起摇头。但傅敬尧明白不可能沒事。沒事莲起就不会哭。一个活了千年的人。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想來想去。唯一可以让莲起看不透的就是…他。傅敬尧。 站起來。把人紧紧的抱着。一直抱着。一直到莲起哭声见缓。一直到怀里的人呼吸起伏不再那么大。傅敬尧才微微松开莲起。他看着莲起的眼睛。轻声的问:“怎么了。”莲起的眼睛再度红了起來。傅敬尧叹了口气。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莲起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莲起。” 距离太近。莲起的脸有些失焦。可是傅敬尧可以感觉到莲起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流。傅敬尧沒有动作。只是用额头靠着莲起的。小心的用两手的姆子擦去莲起脸上的泪水。一直一直重复。直到莲起停止哭泣。 然后他们两个人坐了下來。傅敬尧拿起茶具。第一次为莲起泡了茶。注满了两人的杯子。傅敬尧喝了一口。接着皱眉。拿茶罐起來检查。明明就是同一罐。他不懂同一罐茶为什么莲起可以泡的那么好喝。为什么他可以泡的那么难喝。 “我…我沒有办法。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沒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4 有办法。” 莲起的声音突然响起。又突然止住。傅敬尧沒有抬头。他只是忙着把原來的茶叶取出。换上新的。他要再泡一次。他就不相信一样的茶叶。莲起可以泡出五星饭店的水准。他就只能泡出个路边小贩的水准。 “你。不。是以前的你。你那时候昏迷着。那时我住在皇宫里。我成了皇甫毓的妃子。我曾经承欢于皇甫毓身下。我并不干净。” 茶叶撒了。一半沒进茶壼口里。傅敬尧半着一桌子。散的很均匀的茶叶撇撇嘴。抬起头问:“你有那片膜吗。” 莲起愣了。他当然沒有。 看见莲起摇头。傅敬尧点点头。又问:“你从跟皇甫毓以后都不洗澡的。” 莲起当然摇头。那用头发想都知道不可能。而且他昨日明明就在傅敬尧洗前就洗好了。傅敬尧明明知道。 “所以。你告诉我。你那里不干净了。就我看你明明就干干净净。还香香的。” 莲起的眼眶又酸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傅敬尧这样说了。他还是沒办法。他要如何跟傅敬尧说。只要到了那种时刻。皇甫毓的样子就会缠着他不放。在那种状况下他真的沒有办法。 “怎么又哭了。你明明就是藉花而生的。又不是依水而生。那里來的那么多眼泪。” 莲起摇着头。不知道该怎说。傅敬尧以双手握住莲起的颊。令他不能摇头。不能闪躲。只能看着他。“相信我好吗。我可以不做。可以一辈子依靠五姑娘解决。但我不能忍受你有话。有委屈却不跟我说。更不能忍受我不是你最信任的那一个。我们之间经历了多少。我们牺牲了多少才能在一起。为什么终于在一起了。却还要在心底藏着话。推开彼此呢。” 莲起抬起头。看着傅敬尧。看着傅敬尧的眼睛。看着傅敬尧眼睛里只有满满的自己。莲起的嘴唇动了几次。才终于发出了声。“我沒有办法。只要你…我…我就。皇甫毓的样子…皇甫毓的模样就会出现在我眼前。这样我真的沒有办法继续下去。” ☆、一起放手好吗? “那就不要。我也不喜欢3 p來着。等你能够克服这件事。我们再來吧。反正我们时间多的是。” 莲起点点头。伸出手把傅敬尧抱的紧紧的。两个人沒有一处不贴合着。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也可以感觉到傅敬尧胯下那块湿濡。忍了一阵子。莲起还是忍不住了。都透到他这里來了。胯下感觉到一阵糊。一阵凉。 “你要不要先去换件裤子。或者顺便洗一下。” 傅敬尧握着莲起的肩。轻推。让两人分开一步的距离。看了一下的莲起的下腹部。露出了笑。很果决的回答“不要。”然后又紧紧的把莲起抱住。大有一种死都不会放手的态势。 莲起嘟了嘟嘴。叹了一口气。也把傅敬尧抱的死紧。用一种再多使一分力就会把对方勒到气闷的力度。傅敬尧被抱的难受忍不住开始扭动。但手上还是不服输的使劲。再使劲。然后。莲起也不安的扭动起來了。 “你的脸红了。喘不过气了吧。一起放手好吗。” 傅敬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艰难的开口。“我的脸红了又怎么样。你的脸还不是红了。而且你还硬了。” 傅敬尧的话完。莲起的脸就更红了。傅敬尧说的沒错。他是硬了。他现在就只是个凡人。被心爱的人紧紧抱着。爱人又红着脸。扭动着身体。虽然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但那些细细的动作和磨擦。不停的剌激莲起的感官。他又不是柳下惠。那能沒感觉。 漫漫的等待岁月里。莲起除了曾经迷练健身。也迷恋过古武。尤其是擒拿手练的非常久一段时间。所以。单手一个巧劲。傅敬尧就趴跪在沙发上。下巴正巧卡在椅背边上。右手被莲起反折在后。一点都使不上劲。 “莲起。你在做什么。”手一用力就痛。人想动一下也不行。傅敬尧试了几次以后就放弃了。只是无奈的看向莲起。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莲起的脸看起來就是清秀空灵。不沾点人气的样子。但此时看起來却有些邪魅。尤其那双半瞇的大眼。简值像长了手。而那一根根葱白玉指上涂了艳红的指甲油。对人做出妖娆的手势。不停的招呀招呀招的。看得傅敬尧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有点惊愕。有点…期待。 “做什么。” 莲起笑了。半瞇的大眼看起來就更深邃。更诱惑人。好似一个不注意灵魂就会被吸进他的眸子里。这种表情真不是每个人都做的出來。眼睛不够大的人做。就算长的再帅。看起來也只会变成一个很想睡的帅哥。但莲起这种大眼睛的人。做起來就会像是邪魅又含着坏笑的样子。非常的诱人。至少对傅敬尧來说是这样。 “我要操你。” 沒有放开傅敬尧的手。莲起就着这个动作开始挺动。隔着裤子。傅敬尧一样能感受到莲起撞击的力度和热度。傅敬尧本來就被莲起的表情挠的耐不住。体内的感觉一下子就被莲起的动作给挑起了。只是他有要懵。刚才不是还说要时间去克服和适应吗。现在搞这齣又是在闹那招。 疑惑归疑惑。但傅敬尧却决过配合莲起。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莲起很需要來一遭。指的当然不是yuwang上的。而是心情上的;莲起跟他下山以后一直很不安。傅敬尧是知道的。他原以为是离开熟悉的环境才让莲起不安。毕竟莲起困在山上那么久。一下要莲起离开那个地方。别说是莲起。换作是他。傅敬尧肯定自己也是会惊慌的。不然电影the shation里头那个坐了一辈子牢的老头。就不会在有人恭喜他可以假释出狱的时候。吓的攻击向他道贺的人。只是。这种事只能依靠莲起。依靠时间渐长去克服。所以傅敬尧决定尽量不逼莲起。给莲起充足的时间去适应。可是现在看來好像又不是这个样子。莲起的心理似乎埋藏着很深的伤痛。很大的阴影。 随着莲起一声闷喝。傅敬尧松了一口气。莲起释放了。可是他沒有。连原本被莲起挠起的那一些兴奋。都因为长时间姿势不良。加上臀部不停被撞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给消退了。莲起放开了他。整个人陷进沙发上直喘气。傅敬尧腹下前后都是湿的。空调一吹整个凉嗖嗖。忍不住打颤。 “莲起。我要去冲冲澡。” 莲起还仰着头。张着嘴喘。傅敬尧看了看莲起胯下那滩液体。心想积了千年的量果然不同凡响。都快漫延到小腿上了。关掉空调又热。开着又怕莲起受凉。傅敬尧想了一想。对着莲起说:“要不一起冲冲吧。”怕莲起误会。傅敬尧赶忙又补了一句。”我怕你感冒。” 莲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再深吸了一口。才拿开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5 捂在眼睛上的手。一双大眼晶亮晶亮。像是冒出无数个小星星。笑的应了声“好。” 结果。他们真的感冒了。不过不是因为湿裤子。而是因为在浴室里待太久。浴室里傅敬尧和莲起又來了一次。出浴室时傅敬尧感觉到腿有点软。气很短。全身被热水浇个通红。因为太累走到床边就摊上去睡。连被子都沒盖。 第二天。两个人都下不了床。傅敬尧自出生以后少有病痛。所以沒有在家里备药的习惯。两人只能望着车钥匙干瞪眼。后來莲起说要打给赵阅离。傅敬尧只敢在心底反对。他连上厕所都是爬着去的。头痛的像要炸了。他真的很需要吃点药。 莲起挂上电话不到二十分钟赵阅离就來了。一手鸡汤。一手药。 赵阅离先侍候了两人喝了鸡汤。才拿出家里备的退烧药给两人吃。吃完药傅敬尧还是按着两个额角直哼哼。却开始换上外出服來。 “傅先生。你在做什么。” 傅敬尧哀怨的回头看向赵阅离。“赵先生。我在扣衬衫扣子。你看不出來吗。” 赵阅离愣了一下。他当然看得出來傅敬尧在扣扣子。但为什么要换上西装服呢。 “傅敬。你不会还打算去公司吧。”莲起一句话说的龇牙裂嘴的。因为他的头不说话都痛的不得了。何况是张嘴讲话的时候。简值要痛得裂开了。 “我一定要上班。这个月只剩六天。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的全勤奖金。” 对于傅敬尧的回答。莲起反应是翻白眼。而赵阅离则是惊愕。因为傅敬尧生于名门世家的事并不是秘密。同业中有不少人都知情。也包括他。赵阅离不懂。现在掌管傅敬尧任职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明明就是傅敬尧的爸爸。为什么傅敬尧还是要那么的拚命。 “傅尚谦。傅董不是傅先生你的父亲吗。” 傅敬尧从衣柜里抽出领带。点点头。然后露出快死的表情。瞪了赵阅离一眼。彷彿在说都你害的。才慢吞吞的把领带套到脖子上。系了两次都沒系成。赵阅离走到傅敬尧面前。伸手向他的领带。傅敬尧见到人影直觉要退。但看了一下时钟。脑里浮现着全勤奖金长翅膀飞走的样子。牙一咬。别过脸。闭上眼睛任赵阅离下手。 赵阅离看着傅敬尧的样子。忍不住噗一声笑出声音。傅敬尧哀怨了看了赵阅离一眼。赵阅离赶忙止住笑。傅敬尧才又哀怨的闭上眼睛。一副在忍受着什么极为难受的事一样。 系好了领带。赵阅离又到厨房做早餐。见到厨房的两个冰箱还是忍不住扬了下眉毛。寻着上次跟莲起一起做饭的记忆。赵阅离打开冰肉类的冰箱。然后选了原味的德式香肠。接着打开冰蔬菜水果的冰箱。拿了猕猴桃、桃子和美生菜。又从放荤的冰箱拿了三颗蛋。煎了蛋和香肠。简单的用猕猴桃、桃子和美生菜做了沙拉。才叫莲起和傅敬尧一起出來吃早餐。 莲起和傅敬尧慢吞吞的走出來。莲起碰到椅子就赶忙着坐下。他从來都沒有体验过这种因发烧而起的全身酸痛。莲起觉得有点吃不消。少有病痛的傅敬尧也一样。可是他很犹豫。所以他站在餐桌前做着内心争斗。他真的不想跟赵阅离当朋友呀。可是吃人嘴软。他已经喝了赵阅离带來的鸡汤和药。如果再吃了赵阅离做的早餐。他还能说他不是赵阅离的朋友吗。哎~。 “快坐下。吃早餐。不然你的全勤奖金要长翅膀飞走了。” 莲起说的话立马起了效用。傅敬尧乖乖的坐下。乖乖的吃起早餐。乖乖的喝了赵阅离手冲的咖啡。乖乖的在莲起的教导下改口叫赵阅离“阅离”。而赵阅离也当然改口叫傅敬尧“敬尧”。只是赵阅离那声充满热情的“敬尧”。让傅敬尧听的有点蛋疼。莲起管他叫“傅敬尧”吶。 上了车。赵阅离看着傅敬尧的样子。憋笑简值憋的要暗伤了。他不能理解傅敬尧的坚持。但佩服傅敬尧的坚持。傅尚谦虽然不是十大首富。百大首富。但赵阅离相信傅尚谦的身家。就算均分给所有的孩子。依傅敬尧这种平民化的消费方式。就算一辈子不工作肯定能撑得了一辈子。甚至两辈子都沒有问題。他不能理解傅敬尧何以为了那几千块。宁可冒着生病也要爬去上班。 ☆、心软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 看到傅敬尧完美演绎痛苦万分的走进公司后。莲起马上捂着额头哀号起來。“送我回家。马上。阅离。拜托你。” 赵阅离摇头失笑。他摇头。当然不是要拒绝莲起的请求。赵阅离只是不懂。他不懂莲起为什么明明痛苦不堪。却还要跟着跑这一趟。他又不可能把傅敬尧载去卖。或者做什么有害傅敬尧的事。而莲起在车上也不会让傅敬尧的病情变好。莲起跟着走这一趟。看在赵阅离的眼里是完全沒有必要。且多余的。出发前赵阅离劝过莲起。 可是。莲起一边吞止痛药。一边说:“我要去。” 就像不能理解傅敬尧为什么一定要拖着病体去公司一样。赵阅离也不能理解莲起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一趟。但是。他就跟佩服傅敬尧一样。他也佩服莲起的努力。虽然这种努力在赵阅离的眼里看來是傻的。赵阅离想。是不是就要像傅敬尧和莲起这样有点傻劲。才可能像他们那样情感深厚。经的起任何考验。生离死别也不能转移。 而。他和李成渊之间或许缺的就是这一点。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送莲起回到家后。赵阅离扶着莲起躺下后就离开了。到了下班时间。他又准时出现在傅敬尧公司门口。傅敬尧很自然的爬上车。看到车上脸色不是很好的莲起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我想要喝热咸粥。” 赵阅离弯着嘴角喊了一声“得令”。车子來个u型回转。直接往一家当地很有名气。价格也贵气的粥铺走。到了以后。傅敬尧要求要看赵阅离的驾照。赵阅离虽然不解傅敬尧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还是从驾驶座上方的遮阳板上抽出驾照递给傅敬尧。傅敬尧接过驾照后。用一种病的涣散却又努力仔细的样子。非常认真的把驾照看了一遍。然后还给赵阅离。接着趴在椅背上哭了起來。 “你干嘛。”莲起皱着眉按着太阳穴。虽然比起早上已经好很多了。但他的头还是不太舒服。像被人用铁丝紧紧的箍住一样。很难受。傅敬尧那呜呜假哭声。不只让他心烦。还让他的头觉得更难受。 “你们的驾照是抓鸡换來的吧。如果不是就太恐怖了。” 莲起不厌烦的说:“我的驾照是小甲考的。” 傅敬尧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他早想到了。 赵阅离笑着说:“我的驾照可是自己考的。” 傅敬尧撇撇嘴。别过脸道:“肯定给主考官塞钱了。你这个官二代。” 赵阅离笑了笑。不否认也不气恼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6 。他的确是官二代。不工作。依靠爷爷留下的财产也可以小挥霍的过完一辈子。所以。他才更不能理解傅敬尧为什么生病不请假。要拿命去搏全勤奖金的事。 “你家只有你一个。而且你爷爷死了。所以。所有财产的所有权都在你手上。而我。我有三个兄弟。加上妹妹就四个人。你看得到的房产、车子什么的都不是属于我的。或我爸的。那是属于傅家本家的。我家并沒有外界想像的那么有钱。我爸一直领着的不过是中高阶主管的薪罢了。他在傅家的产业里如此。去外头也一样。他本來就担着高阶的职。至于我那就更不用说了。我早早就说不参与傅家的事。所以更不可能享傅家的福。今儿个若不是我脑子有点料。傅家的任何一个产业。都不可能会因为我姓傅就用我。我又不是本家的人。不可能领干薪。” 赵阅离扬了扬眉。他不懂傅敬尧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我要说的是。有些事不会來的理所当然。沒有所谓的应该。也沒有所谓的公平。一切都只是选择。再选择。选择一个自己想要的。然后去承担那个结果;你如果还爱着那个李成渊。放不下他。就去找他。告诉他。你介意。很介意那件事。可以试着跟他再处处。但也有可能沒办法。然后等待结果。如果再失败了就认了。当然。你也可以爱归归爱。但是选择不原谅。那你就应该把他当坨屎。每一次想起或触及就要在第一时间避的远远的。不要给自己机会和藉口去看他。去接触他。这样搞下去。对你或他都是折磨。不会好结果。” 赵阅离皱起眉。反射性想要反驳他沒有给自己机会或藉口去接触李成渊。但傅敬尧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接着说:“你不要说你沒有。你想想。这城市里有多少修车厂。你如果真的有要避着李成渊。你用得去找他家的吗。你是官二代。不是工薪阶的人。别跟我说你就为了省那几个百、几个千。还有。你如果不甘心。就去找李成渊他爸。你口里叫天叔的那个。拿着你爷爷留下的欠条。叫他还上。我包李家一定好长一阵时间站不起來。你就可以看见他们辜负你的下场。然后告诉自己自己下错注了。感情拿不回。至少钱拿的回。真再找不到可以相守的也要认了。这着那些钱快乐的过日子。不要一副哀怨样。老天不欠你。你从小到大吃的饱。穿得暖。你爷爷就算不慈爱。但留给你的财产很丰盛。你现在是二十四岁。不是四岁。不需要再靠攀着谁來讨温情。凭你的长相。你的家世。站出去。男男女女你要挑什么样就有什么样的。” “我都不知道傅先生对我的评价这么高。”赵阅离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有点邪气。很帅气。 傅敬尧翻了个白眼回:“我是对你继承的财产评价高好不好。还有。既然你又叫我傅先生。那我就叫你赵先生。以后咱就这样定了。” 赵阅离闻沒有急着。脸上仍是满满的笑。“敬尧你真爱说笑。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有留下欠条。” 傅敬尧因为赵阅离话里“敬尧”两个字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爷爷赵昱是简单的人物吗。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留就把大批大批的资金注入李家。肯定留有后手。” 赵阅离点点头。这点推论的很合理。所以。他才会对天叔和李妈越來越感到心冷。居然到现在都是一字不提。到底是凭藉着什么呢。是以为他爷爷糊涂了。还是吃定他会心软。 “你那个天叔和他老婆是不是给李成渊找过女人。在你休学旅游不见人影的那一年。” 赵阅离看向傅敬尧带着疑惑。这件事连老管家都不知道。傅敬尧怎么会知道。赵阅离也是在爷爷病危时才知道。原來爷爷找了人跟着他。也跟着李成渊。他们的一切一直都在爷爷的掌控之下。 “你爷爷找人监视着你和李家对吧。能在官场那么久还在站有一块地。疑心病不可能小。你爷爷不可能只因为李家欠他钱。就完全的把你这独孙放在李家。肯定是有什么能让他安心的。所以他一定是找了人监控着所有情况。” 傅敬尧按了按额角。又开口。“对于这件事。一句老话。你可以选择原谅或不原谅。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你是筹码多的那一方。又掌控着全局。还老端着人人都欠我。人人都负我的脸。看了真讨厌。” “阅离只是心软。”莲起听不下去。这也把赵阅离批的太低了。 傅敬尧转头。无奈的看向坐在身边一样面色菜黄的莲起。人他疼。但事实也要认清。赵阅离黏着他们不放不就是为了要找答案吗。不说直白点怎么行呢。 “心软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误事又残忍。误着自己又拖着别人。谁都不好过。” 赵阅离点点头。傅敬尧说的沒错。一直以來他怕的不过是。当他做了选择以后。却发现结果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他担不起的。至于。对于李家父母那些犊慕之情。早就在看到那些欠条。和在他不知所踪而李妈拖着李成渊去相亲。消之殆尽了。 “今天晚上。就让我这个讨人厌的官二代请吧。”赵阅离掏出西装里的皮夹。笑着晃了晃。样子贵气又帅气。 傅敬尧别过脸。不想让赵阅离的样子闪瞎眼。结果却发现莲起似笑非笑的瞪着他看。莲起那样子。看得傅敬尧心头一痒。忍不住就把头靠到莲起的肩上。音量不大不小。却好让赵阅离听的很清楚的说:“莲起。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帅。帅的你移不开眼。” 赵阅离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笑喷了。尴尬的擦掉挡风玻璃上的口水后。想到就会又忍不住笑。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真的完全镇静下來。赵阅离喝了一口茶笑着说:“敬尧你真是样貌多变。你以前在学校还有冰山贵公子的封号。谁能料得下你私下这么幽默。健谈。” 傅敬尧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赵阅离笑了一下。冷冷的说:“我那时候的确不太说话。跟那些人我沒有什么好说的。所以不懂为什么要说。一个个问我家里有沒有什么进口跑车。门锁是指纹辨识还是声控。认不认识什么人。这种话有什么好说的。” 赵阅离点点头。心想。那倒是沒什么好说的。跟傅敬尧不同。他一直被爷爷保护的很好。从小到大也许有人怀疑过他的家世。但肯定沒有人能想到他是赵昱的孙子。连公祭爷爷都写了遗嘱不让他出席。一切由管家操办。许多人更是连赵昱有孙子都不知道。他从小享受着富裕的生活。却不用像傅敬尧去面对承担那些状况。如此一想。赵阅离发现。他的爷爷其实也为他做了许多。只是不是用一般常见的方式。 ☆、人生里不是只有感情 “不过我初认识你的那一世。你也是少言的。” 莲起话完也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茶香不重。但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7 贵在回韵悠远。是好茶。也是不便宜的茶。配上全紫檀木桌椅和装潢。贵气逼人。只可惜柜上的唐三彩失了格调。唐三彩是陪葬用的。现代人或许不以为意。或者根本不知道这个原由。但看在活了千年的莲起眼里总有那么点不伦不类。 傅敬尧回忆了一下属于那一世的记忆。才缓缓开口道:“那一世一定是沈默寡言的。你想想。那世我见到你的时候连鞋子都穿不上。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山神。后來又一直把你敬若神明。虽然后來爱上你了。可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小土包。依着世俗眼光当然配不上你。况且最初的你还有段云生。能不闷吗。再说。那世至始至从你都不曾给我个话。” 提到段云生。莲起不由得一怔。傅敬尧说的沒错。他当初真的爱过段云生。只是后來段云生做的太绝。而傅敬尧深情如水。一点一点的将他浸润于无形。到最后。在他心底已经沒有段云生的位置。全让傅敬尧给占的满满的。 “若不是心底有你。我何苦自投罗网。让皇甫毓派人天天把我割肉放血。只求救你一命。” 傅敬尧本來还要嘴贱的说:“要不是那时候有了皇甫毓的事。你可能还搞不清楚自己心意吧。”但一看莲起的样子他便不忍。他和莲起之间那里是计较的清的。况且。他也不想跟莲起计较。以前莫说。但这一世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能让他心悦诚服爱上的人。他怎么还好时时带着算盘计较公平。爱本來就是无谓公平的。 “其实这些话。你们完全可以等吃完晚餐回去再说。你们这样公开放闪。叫孤家寡人的我要如何自处。” 菜已经点好。可是还沒有來。桌上有六盘小菜。那是一落座就端上來的。有三盘腌菜。两盘凉拌菜。一盘是咸鸭蛋。傅敬尧已经动了筷子。挟着凉拌菜一口接着一口。眼看一盘菜都去了大半。 “你可以走到柜台结帐。然后出餐厅。开车。回家。” 赵阅离摇头。“我还沒喝上一口粥。饿。” 傅敬尧终于把最后一根凉拌菜吃完。“那你去别桌坐。免得我们得下放闪闪瞎你的眼。” 赵阅离又摇摇头。“那不是问題。这样就好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个墨镜带上。十足的明星架势。傅敬尧嘴角一抽。心想。果然还是不该帮这个人。心结一开就得瑟了。还不如初初开始每天都端着被人倒帐几千万的脸好看。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赵阅离。”回到家。莲起忍不住问。 “有吗。”傅敬尧回答的敷衍。莲起正把汗衫套进头。他看着莲起的腹肌看的有点愣。傅敬尧从來不知道白也能跟肌肉搭得起來。而且还那么好看。那么诱人。 莲起穿好衣服。发现傅敬尧看着他看到发傻。忍不住嘴角一扬。被爱人注视着当然会心情愉悦。走到傅敬尧的面前。一颗一颗的解开他胸前的扣子。脱掉傅敬尧的衬衫。背心。看着傅敬尧腹上那真的不怎么明显的八块肌。莲起忍不住一笑。这次笑。是真心觉得好笑。 “笑什么。”傅敬尧当然知道莲起笑什么。不然他就不会急着把汗衫套上。 “你家遗传不错。” 傅敬尧衣服还卡在肩头。莲起用食指轻轻的描绘那几乎看不出來的八块肌。 “对一个爱了你千年的人。你能夸的就只有他肚子上那几团不明显的小肌肉。”把衣服拉到底。傅敬尧把莲起转个一百八十度。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赵阅离。” 傅敬尧叹了一口气。心想。莲起还真不好敷衍。打发。 “其实。学生时期我对他并不是完全沒有印象。只是他给我的感觉太不好。所以不打算认。” “为什么。”莲起好奇了。本打算回头看傅敬尧。可是傅敬尧的脸就贴着他的脸。莲起沒有办法。他只能略略侧过一些。看着傅敬尧另一边的脸颊。 “他很怪。他找我问问題。态度沒问題。话说的也很客气。可是就会给我一种。他找我问问題是恩赐予我的感觉。让我很不爽。而且我后來发现他找我问的问題他其实都会。我就更不爽。” 傅敬尧的话让莲起忍不住笑。笑的身体都有点抖。“阅离不是说了。他那是想认识你而有意为之吗。” 傅敬尧把下巴搁莲起肩上。全身放松往莲起身上摊。闷闷的说:“那不妨碍我讨厌他。” “还有呢。” 傅敬尧叹了一口气。心想爱人太聪明就这点不好。太难打发了。 “他对我们好并不是全然因为喜欢我们。而是带着目的性。我不喜欢这样。” “有谁可以全然沒有目的的对一个人好。而且他。太可怜了。你不觉得他这世的遭遇其实跟当初那一世很像吗。”莲起突然想起一种可能。吓得他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傅敬尧感觉到了。松开手。轻推莲起让他面着自己。“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到。会不会阅离他一直都这样。” 傅敬尧皱起眉头。这次他真的悟不出莲起的意思。“什么意思。” “我是说。会不会轮回那么多世。阅离和李成渊都一直重复一样的状况。”莲起也皱起了眉。如果他想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比他和傅敬尧的情形还可怕。“会不会每一世阅离都要面对一样的困境。” 傅敬尧点点头。那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好可怜。” “他不可怜。工作到深夜却换不到一口好米吃。出生就被丢在路边。未成年就要外出赚钱养家。被亲生父母卖了换钱。那些人毫无选择余地的人才可怜。不管是前几世的赵谨言。或者是我们现在认识的赵阅离。他一直都有选择权。他不可怜。是他选择要这样。” “感情是无法选择的。” “但人生里不是只有感情。” 莲起皱着眉头盯着傅敬尧的眼睛。不懂傅敬尧怎么可以把话说的那么死。如果情的事对傅敬尧來说那么无所谓。那么他们之间千年來的等待又算是什么呢。难道就算沒有遇上他。傅敬尧也可以过的很好。 “如果沒有遇上你。我一样会好好过日子。努力赚钱。发挥自己的能力。花钱让自己开心。去旅行。试试看能不能碰到所谓的那个对的人。如果沒有也沒关系。照顾好自己之外。余力就帮帮别人。帮帮流浪狗。帮帮海龟。一辈子很快就过去。对的起自己也对的起社会。出生已经比别人幸运了。实在沒理由再哀天怨地。” 傅敬尧说的话也沒错。但就像良药苦口一样。有时实话听到耳里剌的心头难受。莲起低下了头。不由得去想。如果那天傅敬尧沒有上山來。那么他又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莲起。世界上从來就沒有所谓的如果。所以我们只能幸庆我们遇上了。然后好好的对待对方。不枉我们一场相遇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8 。” 莲起点点头。望向窗外说:“我想出去工作。” 傅敬尧点点头。莲起的要求在他意料之内。莲起是一个正常的男性。应有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只是莲起开口的比他预想的还快。他本來以为莲起会花个几个月的时间熟悉一下环境。才会想要出去工作。 “那你有想过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吗。” 莲起摇头。 “需要我帮忙吗。” 莲起摇头。 “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两人之间不需要计较输赢。更不需要竸争。” 莲起笑着点头。 晚上喝过粥。两人就觉得身体好了大半。赵阅离点了三盅粥。一盅是老母鸡干贝粥。一盅是雪菜鸭肉。一盅是素菜粥。莲起吃的当然是那一碗素菜粥。那碗素菜粥看來也特别。每一种菜都切的像发丝一样细。长短皆一寸。进口有物。但又不需细嚼。莲起喝的赞不绝口。傅敬尧则是看的发抖。他想的是。如果那些菜丝都是人工切出來的。那要花几年去练这刀功。 傅敬尧喝的是老母鸡干贝粥。这盅粥比莲起还要夸张。莲起的素粥里尚看得到菜丝。他的老母鸡干贝粥只看得到米。连个干贝丝都看不到。虽然早就明白真正的煮粥法是不见料。光喝粥。要细品那吸收了所有食材精华的米粒。但傅敬尧还是忍不住开口揶揄了一下赵阅离小气。 赵阅离反应则是笑。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招來服务员小声吩咐了几句。结果。等傅敬尧吃的大饱时。服务员突然上了三锅东西。锅盖一开。一锅是人蔘鸡。一锅是猪肚炖鸡。一锅是鲍鱼炖鸡。而且都是一整只全鸡。连头带鸡屁股。赵阅离笑的很好看。对着傅敬尧说这都你的。 傅敬尧每锅都喝了一碗汤就喝不下了。现在那三只鸡则冰在傅敬尧的冰箱里。也许是拜那三碗汤的功劳吧。傅敬尧现在除了喉咙觉得有点卡以后。其它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异状。而休息了一天的莲起状况当然就更好了。 ☆、你下次可以先刷牙再亲我吗?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傅敬尧很规矩的表示。如果莲起不介意他想要先使用浴室洗个澡。莲起点点头。打开了电视。傅敬尧拿好衣服进了浴室一会。又探出头说:“莲起。咱今天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好不好。我今晚真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莲起先是愣。再來是笑。傅敬尧那小心又慎重其事的样子真的让他忍不住笑。笑了一阵。发现傅敬尧还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莲起连忙止住笑。按着胸口说:“好。我保证。” 依照惯例。傅敬尧十点就要睡了。莲起帮他盖上被子后。往房间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说:“其实你跟阅离真的好像。他也是习惯九点半洗澡。十点睡觉。” 莲起一说完不等傅敬尧反应就往房里走。傅敬尧大声反驳他跟赵阅离那讨厌鬼一点都不像。回答他的只有毫无反应的房门。 今天。傅敬尧其实真沒有预想到赵阅离还会出现。傅敬尧原來是想。赵阅离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应该不会再天天出现。至少会减少一半的出现次数。因为毕竟赵阅离也不是个不事生产只会耗祖产的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今天中午赵阅离又出现了。 赵阅离笑着对他说:“敬尧。一起吃个午餐。” 傅敬尧决定装作沒听见。打算绕开。只是当他绕过赵阅离身边时。后车窗打开了。莲起的头冒出來。叫他快上车。免得害赵阅离被开罚单。如此。傅敬尧也只好灰溜溜的上车了。 中午赵阅离挑的是一家素菜馆。价格还算平民。菜色也很一般。但老板的厨艺不俗。也不说特别精致什么的。就是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不炫刀工。口味好。就像自家妈妈做出來的菜。当然指的是厨艺好的妈妈那种。 这是傅敬尧吃的最舒爽的一餐。回公司路上家傅敬尧问莲起。“要不你开间餐馆。你的厨艺很好。不比刚那家素菜馆差。” 莲起摇头了。“我那是照板样做出來的。论功法绝比不上饭店主厨。论口味也比不上刚那家馆子的老板。这样做不成的。” 傅敬尧点头。莲起说的也有道理。 “你喜欢什么样的工作。心中有想法吗。”已经变成莲起和傅敬尧专属司机的赵阅离问。 莲起摇头。“沒有。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赵阅离从后照镜上看了下莲起。“那有什么是特别擅长的。” 莲起想了一下才回:“沒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他有无限的时间可以使用。他有不尽的耐心去钻研。就连作画也是。从画牛像狗开始。最后也让他练出让人看不出是画还是相片。什么都可以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因为他本意就是要耗时间。 莲起皱着眉。却看到后照镜里的赵阅离露出了笑。赵阅离说:“不急。你现在才二十初头。还有时间让你去寻找自己的志业。” 昏昏欲睡的傅敬尧。睁眼看了一下又闭上。心想。这赵阅离其实只要不事关己身。看法都还满透彻的。 下班时。傅敬尧终于沒看见赵阅离。马上扬起了笑脸向莲起跑去。两人一起上了车。莲起系好安全带就说:“阅离。晚上约了律师。要谈跟李家收债的事。” 傅敬尧点点头。发动车子。 “你生气吗。我跟阅离老是通电话。吃饭。见面。” 傅敬尧看了莲起一眼。马上又把视线移回马路上。他问莲起“你会爱上赵阅离吗。” 莲起马上就应。“当然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生气。” 莲起看着傅敬尧一会才答。“因为你不喜欢阅离这个人。不是吗。” “对。但你和他谈的來。他是你的朋友。而我也希望你交朋友。看到世界不同的面向。所以。你跟他变成朋友我不会生气。不过那不妨碍我继续讨厌他。” 莲起笑了。眼睛里有盈盈水光。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睁开眼。莲起笑的夕阳都失了色。傅敬尧皱起眉头。哀求的看着莲起说:“莲大神。别玩了。我不是每次定力都那么好的。那次真的闪神撞车了怎么办。” 莲起笑着伸出手。一边说:“我相信你。” 傅敬尧又一次体验了莲起的魔幻手法。下车的时候脚还在打颤。脚落地时还软了一下才站稳。傅敬尧悲愤的看着胯下那滩污渍对莲起喊:“不是跟你说沒裤子穿了。你还玩。” 这十多天虽然沒有下雨。但潮的很。空气中湿度太高。衣服裤子都不易干。 莲起笑着说:“等下我把衣服拿去烘。” 结果等莲起真要把衣服拿去外头的洗衣店烘时。傅敬尧已经换了短裤。跟着穿了鞋。准备一起去。 “傅敬尧。我身高一七八。体重一百二十斤。练过太极。练过古武。练过小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39 擒拿手。而且洗衣店走路去还不到十分钟。你有必要跟着出來吗。” 傅敬尧对着一脸防备的莲起笑了。他说:“我的爱人。身高一七八。体重一百二十斤。会太极又会古武的。这么标准的身材。这么诱人的条件。这么浪漫的夜晚。我怎么能放过跟他一起散步的机会呢。” 莲起松开握拳的手。放在傅敬尧伸出來的手上。两人在不亮的月光下慢慢的往洗衣店走去。晚风徐徐欠在脸上。微微的凉。让人觉得很舒服。莲起走着走着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很专注看着前头。但嘴角带着笑。 “明天开始我会出去找工作。如果你打电话回家沒人接。就是我出去找工作了。” 傅敬尧点点头。指着街上一家3c专卖店说:“那你办只手机。我想找你才找得到。” “好。” 傅敬尧见莲起那么乖巧柔顺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痒痒。接着又附到莲起耳朵旁。贴着莲起的耳朵说:“工作到无趣时我也可以给你发个小黄段。调剂。调剂。” 傅敬尧说这些话时意在调戏。真的沒有想到莲起对这些东西会那么有兴趣。一拿到手机就逼不及待的叫傅敬尧快发小黄段给他。傅敬尧面色复杂的发了一个简讯到莲起手机上。心想。你都还沒学会怎么打电话就先学看有色简讯。这样步骤不太对。只是在莲起强烈的请求下。傅敬尧还是先教了莲起怎么发简讯。然后。傅敬尧就陷入了可怕的恶梦当中。 一路上。莲起不停的要求傅敬尧给他发简讯。那不到二十分钟的路上。傅敬尧已经把这二十多年听到的小黄段子都用上了。发到最后他只好用一些言情小说的段子。结果。莲起对那些内容很有兴趣。还努力的学习打字回上。两人这样一來一往。回到后來莲起眼睛都发绿。傅敬尧看得有点腿软。才想要告饶叫停。已经來不及了。莲起一把把手机丢出去。人已经扑上來。 等莲起收手。傅敬尧都脱力了。他真的很想哭啊。莲起居然在小区里对他下手。虽然衣服都穿着。但那些动作让人看到了还是会被告妨碍风化吧。而且。他这房子是买的不是租的呀。如果真让人发现了。以后叫他怎么住下去。 傅敬尧无奈的用那袋烘好的衣服挡住腹下。又拉着莲起去3c再买了一只手机和话卡。店员很好心的说现在高价手机都有卫星定位装置。问傅敬尧要不要寻一下那只弄丢的手机。傅敬尧点点头。心想那只旧的如果坏的不是太厉害可以拿去二手市场卖。可以补偿一点损失。结果寻到店员指的地点去。那里刚好积水。在水中的手机画面上一片黑。 这次。回程的路上傅敬尧说什么也不肯再给莲起发简讯。连手都不牵。固定保持着两步以上的距离。回到家换了裤子。跟莲起聊了一下天。就说要去洗澡。所以才有了之前浴室前要莲起保证不再骚扰的那一幕。 躺在沙发上。傅敬尧很快就入睡了。沒遇上莲起前他几乎是过着和尚的日子。偶有欲起。也用跑步或运动化解掉。再消退不了。才会用上万能的双手。也就是所谓的五姑娘。真算起來。可能平均一个月都用不上一次。可是今天一天就发泄了两次。对傅敬尧而言真的太耗精气。第二次走回家的路上。要不是为了尊严问題。他真的好想叫莲起背他。每迈一步脚都是颤抖着的。傅敬尧觉得自己能走回家靠的不是脚。是意志力。 这一晚傅敬尧睡的特别好。第二天会醒依旧不是闹钟的功能。傅敬尧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两下空气中的食物香气。才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往餐桌望去。莲起果然就在那里。还有丰盛美味的早餐。 傅敬尧走过去在莲起脸颊上亲了一下。莲起皱起了眉。傅敬尧瞪大眼问:“干嘛。” 莲起回。“你下次可以先刷牙再亲我吗。” 一早起來的粉红幸福小泡泡碎了一地。傅敬尧捂着嘴巴进厕所刷牙。待傅敬尧刷好牙。莲起已经吃完早餐。端着咖啡在看报纸。傅敬尧又亲了莲起脸颊一下。这次莲起沒有皱眉。也沒有拿袖子擦。只是叫傅敬尧快点吃早餐。说他早上想去人力市场逛逛。 傅敬尧点点头。非常配合的认真吃起早餐。半个小时后。他和莲起两个人已经坐在车子里。傅敬尧发车子往公司驶去。突然想到。如果莲起的驾照是小甲考的。那莲起开车是跟谁学的。 “小乙弄了个拟真方向盘。让我玩赛车游戏学的。” 听到莲起的答案。傅敬尧突然好后悔为什么自己的好奇心那么重。 ☆、一起看向那个灰蒙蒙的天空 一路上。傅敬尧已经叮咛了莲起无数遍。内容不外乎实路开车不是赛车游戏。不要乱超车。不要随意变换车道。安全是最重要的。抢快除了危险以外不会有积分什么的。莲起听的都快会背了。好不容到了傅敬尧的公司。傅敬尧还是一脸不放心。一副还想开口再说的样子。看得莲起毛都要竖起來。果断的关上车窗把傅敬尧的喋喋不休关在车外。留在原地。 开上路后莲起脑子里一直重复播放着傅敬尧的声音。当他想要超车。脑子里就响起傅敬尧的叮咛。当他觉得前面那台车慢得让他不耐烦。傅敬尧苦口婆心的样子又浮在他的莲起。等莲起开到人力市场时。整个人已经闷到非要大吼一声才能舒解心中的瘀气。 到了人力市场后。莲起觉得有点茫然。看來看去。拿不出学历证明的他是似只能做些服务员或搬运工的工作。第一天。莲起铩羽而归。中午跟傅敬尧吃饭时人是闷的。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到了晚上脸上已经沒有笑。傅敬尧手里的案子刚好又出点差错。能下班已经是九点半的事。回到家看到餐桌上那满满的菜几乎哭出來。他其实一点胃口也沒有。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看到莲起无精打采的样子。那句“我沒胃口”怎么样也说不出來。只好坐下尽其所能的吃。 洗好碗以后。傅敬尧发现莲起缩在阳台的一角望着天空。城市里的天空总是灰的。傅敬尧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莲起在看什么。把头靠在莲起的肩上。傅敬尧努力撑开眼皮问:“那边到底有什么。我看了半天看不出來。” “困仙山。” 听到莲起的话。傅敬尧把头从莲起的肩膀抬起來。坐正。转向看着莲起问:“你想回去。” 莲起看着傅敬尧一会才说:“我不知道。以前困在那山上。我真的好恨那座山。困在那里那么多年。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无一不识。总觉得生活里再也沒有什么新奇。沒有什么可以期待的。有时甚至会浮现一种念头。不如直接越过结界。任自己瞬间变老。化骨成灰。來得痛快。” 傅敬尧挪了挪屁股。与莲起面向同一个方向。接着莲起的话说下去。“可是。当你离开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0 困仙山以后。才发现外头的世界并不如你想像的美好。什么都陌生。什么都不熟悉。分分秒秒处在一个茫然的状态里。生活里沒有一件事是预想的到。掌控得了。最后你发现。窝家里做菜是唯一有把握的事。所以。你做了一桌子。可以喂饱十个人的菜量。” 莲起点点头。 傅敬尧往莲起的方向再靠一点。两个人肩抵着肩。腿碰着腿。一起看向那个灰蒙蒙的天空。 接下來。两个人沒有再说一句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敬尧睡着了。莲起会发觉傅敬尧睡着。是因为傅敬尧头一歪靠到他的肩上去。莲起一惊。往旁一看才发现傅敬尧睡着。往屋里墙上时钟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十分。莲起想了一下。决定让傅敬尧再睡一会。 于是。莲起又开始望着天空发呆。就跟被困山中初期一样。心里提出一种念头。再起另一种念头去驳回那想法。反反复复。一次一次的。等他觉得总算理出一个头绪时。天色已经变成一种近水墨画似的颜色。说不上黑还是蓝。或者该说是靛色。 傅敬尧还是睡的很熟。看來今天是累坏了。其实傅敬尧打电话之前莲起只准备做个三菜一汤的晚餐。他期待傅敬尧回家。他想找一个人。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说话。可是当他最后一道菜下锅。心想傅敬尧就要回家时。电话响起來了。傅敬尧说最快也要超过八点才能下班。莲起心中最后一根稻草倒了。他不知道如何舒解心中的苦闷。只能不停的做菜。做菜。 再等了一会。橙红带金黄的晨曦在灰蒙蒙的天边慢慢亮起。靠着莲起肩上睡觉的傅敬尧突然缩了缩身体。看來是觉得冷。莲起使劲把傅敬尧抱了起來。走到房里。放到床上。然后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傅敬尧醒的时候莲起还在睡。睡在沙发上。睡的很熟。身上依旧是昨天那一套衣服。傅敬尧蹑手蹑脚的冲了澡。吃了早餐。才把莲起叫醒。莲起沒有睁开眼。只是开口对傅敬尧说:“今天你自己去上班。等我睡醒。我自己坐公车去人力市场。中午自己吃。晚上我会煮。你记得回來吃。” 说完莲起又陷入了睡眠状态。傅敬尧轻轻亲了一下莲起的额头。便开始准备上班的事。等他步出家门。关上门的那一刻。莲起坐了起來。其实他一直听得到傅敬尧的动静。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爬不起來。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他才像被解开咒语一样可以从睡眠里脱身。 这一天。莲起找工作的状况依旧不顺利。可是。至少沒有人会再调侃他。一个开宝马的人怎么会來人力市场找工作。中午傅敬尧本想打电话给莲起。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只传了封简讯给莲起。莲起一直到快三点才回简讯。原來他从仲介那拿了份资料去应征。却在回程时搭错交通车。最后莲起这天的时间只够去应征这份职缺。走在回家的路上。莲起抬头望向天空。天空虽然略有薄阳。但看起來还是一样的灰。 傅敬尧回到家时。莲起已经煮好饭。傅敬尧发现莲起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晚上洗澡时还发现。莲起已经把换下的那套衣服洗好。晾上了。傅敬尧看着阳台上的衣服好一会。心中有千万般的不舍。他多想帮莲起找个工作。或者直接跟莲起说:“别那么辛苦受累的找工作了。我养你。”可惜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傅敬尧的爱人是个男人。有尊严。有肩膀。需要成就感的男人。他不能阻碍他发展的权利。否则就算他对莲起再好。他相信莲起也无法快乐自在的跟他生活在一起。所以。傅敬尧只能忍下。 两个多月后。莲起终于找到一份小区保全的工作。那小区距离他和傅敬尧的家要一个小时又十分钟的车程。傅敬尧看了一下地址。发现那里是高价区段。全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有钱人有多难缠傅敬尧最清楚了。因为他原生家庭就是一堆有钱亲戚里最不有钱的那一家。 当晚傅敬尧一直考虑着要不要劝莲起放弃那份工作。再找其它的。但想到莲起找了两个多月才找到一份薪水跟他差不到两千的工作。傅敬尧那些话怎么样都说不出口。曾经过的像仙人般的人。为了他开始为了这些俗事操劳。傅敬尧怎么好再说些丧气话。只好挑了几件曾经亲眼见过的丑事。把一切说的像笑话一样让莲起大笑之余。也有个心理准备。 倒是赵阅离知道了这件事以后。非常反对。结果把嘴都说破了。莲起就像傅敬尧料想的那样。任赵阅离怎么说都说不动。 这份工作莲起做不到一个月就被辞了。原因是莲起揍了其中一个住户。其实那住户也不是第一次对莲起动手动脚。前几次莲起都忍下了。只有化掉对方的动作。要对方自重。但最后一次那住户是直接带人要绑莲起进房。虽然监视器证实了莲起的说法。但莲起还是被辞了。 待傅敬尧和赵阅离知道已经是三天后的事。监视器纪录已经全都被洗掉。什么纪录都拿不到。保全公司还否认了莲起的说法。反控莲起对住户粗鲁无礼才会被解雇。莲起连那几天工作的钱都拿不到。傅敬尧本來想请托他父亲找关系去告对方。被莲起劝下了。倒是赵阅离的爷爷除了钱什么也沒给他留下。所以赵阅离便用钱解了气。几天后电视出现那名住户在gay吧厕所一丝不挂的新闻。 过了几天莲起又找了一份工作。这次薪水不高。但傅敬尧却觉得不错。那份工的工作内容在一个不错俱乐部里教人下围棋。那个俱乐部的经营者傅敬尧也看过。还曾经跟那位先生共桌吃饭。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那位先生的家族势力庞大。所以可以支持着那位先生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个俱乐部里只有正当娱乐。却硬是在一堆腥羶色的俱乐部夹杀下闯出一片天空。连傅家本家的祖爷爷都是那里的常客。 只可惜俱乐部离家里太远。单程就要花上两小时。莲起沒办法再为傅敬尧做早餐。两人也不曾再一起吃早餐。 这次莲起工作的很顺利。领薪水时还拉上赵阅离到大排档大吃了一顿。赵阅离虽然一边皱着眉。还是跟着吃肉喝酒。结果醉得连谁是谁都认不出。当傅敬尧把背上的赵阅离甩下床时。赵阅离居然对着傅敬尧吼。叫他把裤子脱下來。莲起和傅敬尧傻眼的望向床上的赵阅离。又听赵阅离说:“李成渊。我叫你脱裤子你听到了沒。老子今天开心。老子唯一的朋友工作终于顺利了。老子开心。老子要操…。” 接下來的话。傅敬尧听不下去。接直把被子盖赵阅离脸上。 ☆、应该是你的父母和兄长来了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傅敬尧觉得自己很不平静。好像有什么在体内流窜。蠢蠢欲动。路上在等红灯的时候。傅敬尧往副驾驶座看。刚好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莲起也向他看來。莲起那会发亮的眼睛让傅敬尧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1 移不开眼。绿灯亮了也沒开动车子。直到后面车子剌耳的喇叭不停作响。傅敬尧才突然惊醒。 这是傅敬尧把车开的最糟的一次。超车就算了。还闯黄灯。闯红灯。甚至为了抢快还超越双黄线。好不容易把车子停到小区的停车场里。傅敬尧马上下车。然后从副驾驶座拖出莲起。拉着莲起狂奔起來。一进了电梯。傅敬尧就把莲起按在墙上吻了起來。直到三楼到了还不肯松开。莲起使出了手擒拿。把傅敬尧反身压在墙上。笑着说:“冷静点。到家了。” 一松开傅敬尧。傅敬尧又拉着莲起往家里跑。因为太急。傅敬尧试了三次都沒能把大门打开。最后还是莲起一把抢了钥匙把门打开。他们才能得以进门。进了门以后。两人又马上黏在一起。脱鞋。脱大衣都不肯分开。傅敬尧一直推着莲起想往房里走。可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只能心急的放开莲起的嘴唇。正想叫莲起到床上时。才发现。对比起他的急切。莲起还真的很冷静。除了鞋子。全身都还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而他除了袜子什么都沒穿。 叹了一口气。傅敬尧走到玄关把裤子和衣服套上。走回客厅。拉着莲起坐到沙发上。轻声的问:“怎么了。” 身体还兴奋着。下半身也绷的难受。可是。看着莲起的样子。傅敬尧宁可忍下那股欲念。如果说这只是傅敬尧自己单方面的感觉。那傅敬尧绝不会再多问这一句。可是。在车上。在他试图把莲起往房间里推之前。傅敬尧明明就能感受到莲起与他一样的兴奋。傅敬尧不懂。在玄关到房门这短短几步的路程到底发生的什么事。能让莲起的热情一瞬消退。 “对不起。” 用手勾起莲起的下巴。傅敬尧看着莲起的眼睛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告诉我。怎么了。还是沒有办法进一步吗。” 莲起不语。只是低垂着眼帘。不敢对上傅敬尧的眼睛。 傅敬尧又叹了一口气。自我嘲讽的说:“看來皇甫毓也挺值的。让你千年不忘。” 莲起抬起了头。难过又震惊的看向傅敬尧。就那一眼。就足以让傅敬尧后悔刚才说的话。所有的不甘心与不服气马上消弭。只剩下满满懊恼。“莲起。对我起。我…。” “别说了。我想进房里静一静。一个人。” 莲起不再看向傅敬尧一眼。直直的往房里走去。沮丧的坐在沙发上的傅敬尧却在莲起关起门的前一刻挤进房间里。面对莲起惊愕的眼睛。傅敬尧挤出一个笑。他对莲起说:“我的心眼小。容不下你的脑子里还有别人。我一定要让你忘了皇甫毓。” 莲起退了一步。脸上有害怕的神情。傅敬尧见状况沒有生气或其它的情绪。反而笑的更开。而且开始脱起衣服。脱的只剩一件内裤。傅敬尧跳起了前阵子很热门的猛男舞蹈。跳的不顺。也有点蹩脚。不过莲起笑的很开心。 接着两个人一起冲了澡。傅敬尧还在水注下模彷脱衣舞孃的动作。笑的莲起差点摔一跤。还好傅敬尧紧紧抓住了莲起。不然那一跤莲起一定摔得不轻;美丽的爱人就在眼前。两个互有情意的人不着衣衫相对着。温度瞬间就上升了起來。从轻轻靠着对方的唇轻点着。到恨不得把对方吞到肚子里似的啃咬。莲起的上唇肿了起來。傅敬尧情况更糟。下唇被咬出一个口子。搞得两个人嘴里都是腥甜味。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又顺利。一直到两人躺到床上。傅敬尧明显感觉到莲起的僵硬。傅敬尧挤出了笑。从莲起的身上翻下平躺到床上。然后用手指点点莲起一脸惊慌难受的脸说:“上來。” 莲起第一时间并沒有动作。只是愣看着傅敬尧。傅敬尧不以为意。反而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学着电视里那些女主角做出一些诱人的姿势。还伸长着食指。对着莲起招呀招。莲起的笑在傅敬尧蹩脚的动作下终于浮现在脸上。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傅敬尧的脸颊。轻声的说:“谢谢你。不生气。” 莲起本來想起身。却被傅敬尧拉住。莲起皱着眉回望傅敬尧。傅敬尧夸张的嘟起嘴唇说:“爷。你今儿个都还沒缴粮吶。奴家可沒那么容易放过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一般。一直处于被牵动状态的莲起。突然被点燃了。他化被动为主动。很听话的扑到傅敬尧身上。让傅敬尧充份的体验到什么叫灵肉合一。****。而且是一整晚。 第二天。傅敬尧醒了以后。在十分钟之内就决定以后要给植物人协会固定捐款。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的感觉太难受了。傅敬尧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莲起也请了假在家里照顾他。正当傅敬尧身体难受。心灵快乐的享受着莲起侍候喝粥的时刻。傅敬尧万万沒有想到。从來不请假的他请个假。会惊动到他当总经理的爸爸。 莲起打开门的时候真的很想再把门关回去。当作他沒有听到门铃。沒有看到门外的那一群人。可是。理智告诉他。千万不可以这样做。否则只会把状况搞的更糟。 “伯父。伯母。嗯…诸位。请进。” 门外的人脸上只有好奇和探究。倒沒有一个人面露嫌恶。这是好现象。莲起告诉自己要加油。至少不能让傅敬尧的家人讨厌他。别让他们未來更多波折。毕竟经过了昨夜。他和傅敬尧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再放开傅敬尧的手。 “谁啊~如果是赵阅离。就不要让他进门。叫他滚回去。” 傅敬尧的声音很沙哑。跟他平日那种斯文略为低沈的嗓音有点不同。如果莲起不在场。傅家人肯定直接认定傅敬尧得了重感冒。但因为莲起的存在。他们不得不想到另一个可能。 “我有想过尧尧爱的是男人。但沒想到他是下面那一个。” 傅敬尧的妈妈一开口。全场都笑了起來。莲起也很想笑。但他不敢。忍的脸都不禁微微抽动。别过脸去。突然又发现。傅敬尧爸爸同样也忍的很辛苦。就像莲起一样。脸颊不停抽动。 客厅的哄笑引起了傅敬尧的注意力。他在房里大叫。“莲起。谁來了。” 莲起正在烧水准备泡茶。不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只能转头往房间方向大点声说:“应该是你的父母和兄长來了。” “什么。你确定吗。我爸妈除了搬家那天以外都沒來过。怎么会突然跑來。你又沒有看过我爸妈。怎么能确定那是我爸妈和我哥。” 水滚了。莲起不好意思的对着傅家四人笑了笑。继续手上泡茶的动作。决定忽略傅敬尧的问題。傅家一家人都长的那么像。任谁第一眼就能认出來。 莲起沒应话。傅敬尧马上又叫了起來。“到底是谁啊。莲起。你说话。” “尧尧。是我和你爸还有你两个哥哥來了。你嗓子都喊哑了。就不要再喊。这样会伤喉咙。” 这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2 次莲起沒有忍住。笑的肩都颤了。回头一看傅敬尧的爸爸也沒忍住。低着头一样笑到肩膀发抖。连肚子都一抖一抖。 “妈。你们怎么來了。” 傅敬尧的妈一见到傅敬尧别扭的走出房门马上就迎了上去。扶着傅敬尧说:“哎哟。尧尧呀。你昨晚才经历初夜。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呢。能把嗓子喊哑。你们是多激烈啊。來日方长。何必搞的像爱沒有明天一样的一次全摊上。黏膜磨破皮不好收口。容易留疤。到时触感会不好。你…。” “妈。好了。停。” 看着傅敬尧的脸。傅敬尧的妈妈突然大笑了起來。双手压着傅敬尧的脸。把傅敬尧的脸压的变形。直到傅敬尧扭头抗议才放手。一放手又是一阵笑。然后回头对着傅敬尧的爸爸说:“我就说咱家儿子沒有问題。那佣医。我明天就去砸他的诊所。” 看到莲起疑惑的表情。一直狂笑不语的傅大哥。指着傅敬尧解释。“那小子从小就板着一张脸。无悲无喜的。不哭不笑。整天都静悄悄的。除了婴儿时期以外。几乎沒闹过。我家爷爷和奶奶觉得敬尧不对劲。带去评估了。说是有亚斯伯格症。也就是俗称的自闭症。我妈一直不相信我弟有这种病。说他只是颜面神经少长了一条。等长好了。病就会好了。” “那小子。脸上从來沒有过那么多表情。”傅敬尧的二哥接着说。“我妈虽然一直说敬尧沒有病。但也一直带着敬尧去看医生。一直到敬尧十八岁离开家唸大学才停。” 莲起看着傅敬尧的两位哥哥有点愣。心想。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傅敬尧的亚斯伯格症好了。还是在告诉我他少长的那一条颜面神经长回來了。 ☆、他的爱人真是好聪明 “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事。哥。你们还真是有礼貌啊。”沙发上已经坐满人。傅敬尧只能站着。再说他现在也不方便坐。 “尧尧。你真的好了。以前你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傅大哥仰起头看着傅敬尧。一脸感动样。但屁股坐的稳稳的。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瞳孔也不会动一下。”傅二哥低着头认真的品尝莲起泡的茶。说话时头都沒抬一下。 “瞳孔不会动是死了吗。傅老二。你说什么。给你娘我说清楚。”傅敬尧的妈坐回傅敬尧的爸身边。顺便还用食指推了一下傅二哥的头。 傅二哥的头因为傅敬尧妈妈的动作歪了一下。但杯子拿的很稳。茶水一丁点都沒有洒出來。傅二哥脸上沒有一点恼怒之色。只是抬起头笑着对傅敬尧的妈说:“娘。你喝一口。我弟夫泡的茶真的很好喝。” “哎。真的吗。那我來试试。”傅敬尧的妈开始喝茶。屋内暂时静了下來。莲起又帮大家添了一轮茶水。才停手走向傅敬尧。“你要坐一下吗..莲起指了指他刚坐的沙发。 傅敬尧摇头。想到坐下势必会牵动那部位。傅敬尧还沒坐就觉得痛了。 “那你要回去趴着吗。” 傅敬尧有点犹豫。其实他真的很想回去趴着。但他不想让莲起一个人面对他一家人。看出了傅敬尧的犹豫。莲起开口道:“沒事。我觉得你家人对我沒恶意。你回去趴着吧。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早晚我一定会有单独面对你家人的时刻。” 虽然心底还存疑。但傅敬尧却挤出个我相信你的笑。然后。回头对他爸爸妈妈和哥哥喊:“我回床上去趴着。你们别把人吓跑了。” “哎~尧尧你别担心。他能治好你的病。妈疼他都來不及了。” 客厅又传來嗤嗤笑声。傅敬尧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回头。千万不要回应。不然又要沒完沒了。见到傅敬尧慢步的走回房里。却沒把房门关实了。莲起真不知道自己要感动。还是要生气。爱人对他充满疼惜和关怀那是好事。可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不过是跟傅敬尧的父母和兄弟相处。莲起不懂。傅敬尧到底有什么放不下心。 “尧尧。他终于像个人了。以前总像尊佛像似的。无喜无悲。觑睨众生。”莲起明白傅敬尧的妈妈有话要说。所以只有点头以示回应。并沒有接口。果然。傅敬尧的妈妈又接着说:“我真不相信。我一个聪明贴心的儿子有问題。你都不知道尧尧小时候有多贴心。多好带。就连婴儿的时候也是。如果不是饿到忍不住。如果不是尿布湿到皮肤起疹。他从來不哭不闹。人人都说尧尧是生來报恩的。谁知道后來被评定有自闭症。” 傅敬尧是傅尚谦家中唯一被傅家本家挑选中的孩子。后來在四岁那年被发现有病以后。傅尚谦一家就不再是傅家权力中心的一员。傅敬尧越长大。表现的越趋向平凡。顶多只能称得上聪明。根本称不上精英。而自闭病的病征也越來越弱。看起來就是比别人冷情一点。似乎也就变成一个平凡的人。 傅尚谦一家对此变化并不反感。能离开傅家家主的争逐也觉得很庆幸。傅敬尧的妈再也不用每月带着孩子回傅家祖宅家聚。不用一整天都吊着心。担心那一个孩子在祖宅里表现的不得体。傅家四个孩子也可以在一般学校里慢慢成长。不用跟其中被选中的孩子一样受所谓的精英教育。唯一遗憾的就是傅敬尧可能孤独一生到老死。 “尧尧爱男的、爱女的我都沒有意见。只希望有个人能陪他终老。不然他太寂寞了。” 傅敬尧的妈妈向莲起望來。莲起抬头与之对上。莲起轻轻颔首。形同承诺。傅敬尧的妈妈笑开了嘴。拍了拍傅敬尧的爸爸换座位。坐到莲起旁边來。“好孩子。那我就把尧尧托付给你了。生气吵架。都可以。不解气。打一架也行。但千万别轻言分离。好吗。” 傅敬尧的妈妈让莲起想起猎户之妻。猎户之妻在死前那晚在山里喊了一晚的阿生。可是临时前最后一句话是“大狗子”。莲起觉得很感动。他藉莲而生。无父无母。无缘体会那种母子亲情。但是看着猎户妻与大狗子的互动总是很羡慕。别说本來他就不可能跟傅敬尧分离。就说看着傅敬尧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忍违背她的意思。 “傅伯母。你放心。我和敬尧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莲起话一出。傅敬尧的妈笑开了嘴。连声说了好几次“好”。接着开始拔手环。解项鍊。拔耳环。拔戒子。一分钟后。莲起戴了一身的祖母绿翡翠首饰。莲起本來就有耳洞。所以连耳环也戴上了。整个人简值是贵气的不得了。 等傅敬尧的父母和兄长离开后。莲起赶忙站到镜子子前。镜子里的他其实不难看。但就是怪。怪的连他自己都想笑。就在这时候。傅敬尧醒了。 “莲…呃…妈。啊…莲起…。” “好看吗。”莲起对着嘴张大的可以塞下拳头的傅敬尧笑着说。 “你戴我妈首饰做什么。”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3 你妈给我的。还说长辈给的见面礼最少一定要戴三天。” 莲起等着傅敬尧回应。但傅敬尧沒有回应。莲起皱着眉回头。结果傅敬尧正在打电话。 “喂…妈。你是疯了吗。你把传家的东西给莲起做什么。那是要给长媳的。你…。” 回应是“嘟…嘟…嘟…。”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傅敬尧抬起头看着莲起。有些自责自己刚才太过心急。对着一脸小心的莲起伸出手。把人拉到身边坐下。傅敬尧开始解释为什么他会那么着急;傅敬尧他妈叫李彤英。认识傅敬尧他爸的时候。并不知道傅尚谦是富家子弟。等到两家父母见面时。李彤英才从父母的口中明白傅尚谦的家世有多显赫。 第一时间李彤英只是觉得有些茫然。因为她印象里她爱的那个男人亲切又体贴。而且沒有一点架子。实在不像富家子弟的样子。她是个有骨气又肯努力的人。一直梦想着找个一样肯努力。有理想的人一起建构一个属于自己的未來。属于他们的家。却从來沒有想过要嫁入豪门。 对比起李彤英的茫然。李彤英的父母是欣喜若狂。不停的幻想着未來与傅家结为亲家能得到多少好处。捡多少便宜。很快的。李彤英就被嫁进傅家。在她还來不及想清楚的时候。嫁入傅家后李彤英再也沒有机会去实现她的理想。她的电大证业证书。只是用來证明她是电大毕业而已。李彤英不喜欢傅家。但她爱傅尚谦。所以只能忍下。一直到傅敬尧四岁才改变了一切。傅尚谦一家因傅敬尧的病被逐出了权力中心。李彤英才有机会做回李彤英本人。而不是傅家那个电大毕业的媳妇。 “那跟这身首饰有什么关系。” “我大哥的女朋友是本家奶奶妹妹的孙女。” “那关系也够远了。别说三等亲。恐不在五等亲之内。应该沒关系吧。” 傅敬尧点点头。因为有关系的不是几等亲的血缘问題。是人的问題。“本家奶奶和妹妹的感情很好。那奶奶的妹妹时常到祖宅做客。据说时常给我妈排头吃。所以我妈不想让我大哥的女朋友进门。” 莲起拨着耳朵上的翡翠耳环说:“你妈看起來很开朗。看不出是那么会计仇的人。” 傅敬尧伸手拨了拨莲起另一个耳朵上的耳环。然后忍不住笑了出來。吸了口气。忍住笑才接着说:“沒办法。我大哥的女朋友长的跟她奶奶太像了。我妈说她一见她的脸。就会想起那时候的情况。晚上做梦还会流泪。” 莲起不拨耳环。开始摆弄起手上的玉环问:“那你大哥什么态度。” “不结婚可以。叫他娶别人办不到。” “生个孩子也许你妈的态度就会软化了。”莲起看了很多电视剧。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那女孩子好像不太容易怀孕。两个人都同居两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沒有。”傅敬尧也开始摆弄起莲起手臂上的玉环。意料之外。那原是女生配戴的玉环带在莲起手上并不难看。而且也不会让莲起显得女气。 “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吗。好看吗。” 傅敬尧面有难色的看向莲起。他能说他只在乎那个女孩心善不善吗。确定心善以后。傅敬尧根本沒再多看那女生一眼过。现在连那个女生的样子都快记不起來了。 “你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 傅敬尧摸摸鼻子不想承认。直接转个话題。“你真的要戴三天。”戴这样出门会被抢吧。虽然并不是绝世珍品。但毕竟这几年翡翠价格居高不下。莲起身上这五件套。千万一定跑不掉。 “你妈说戴三天。但沒有说全都要戴上。我就戴这手环三天。” 傅敬尧点点头。他的爱人真是好聪明。 ☆、这怎么能让人不心存感激呢? “你以前很少回家。” 傅敬尧扬了扬眉毛。他是很少回家。但。莲起问这个要做什么。 莲起看着傅敬尧的样子。不用傅敬尧开口就知道答案。他笑了一下。开始解下耳环、戒子和项鍊。一边说:“你妈让「我」以后每个月第二和第四个礼拜天回你家吃饭。” 傅敬尧闻言马上看向墙上的挂历。接着翻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后脑勺去。每个月第二和第四个礼拜日。距今最近的一次便是大后天。 敬尧的样子让莲起忍不住笑。莲起憋着笑。动了动带着手环的那双手。问:“四天后我就只带着手环上你家。可以吗。” 傅敬尧点点头。然后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不然带点茶叶好了。我记得我大哥和二哥的对象到家里吃饭都有带东西。” 莲起笑着点头。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让小甲寄一个乌玉壼和长命锁过來。小甲还说小乙寄了一件狐裘大衣回山里。那件狐裘看起來年代久远。不过因为用玻璃柜封着。小甲也看不出是不是当初你做的那一件。” 傅敬尧点点头。每次说到那一世的事傅敬尧总觉得不对劲。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就是自己的经历。可感觉又像别人的事。很难说出那种感受。例如那件狐裘大衣好了。其实是不是当初那件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他而言。那像故事。或说是传说里的事更恰当一点。毕竟。他都转了好几世了。傅敬尧其实不喜欢提起那些。可是。他也明白对莲起而言。那些很重要。毕竟那些从头到尾莲起都身在其中。 “小甲说要一起寄过來给我。我让他留在山上。”傅敬尧抬起头看向莲起。莲起脸上满满都是笑。莲起接着说:“过去的我会尽量留在过去。但却也不可能忘记或者当成沒发生。” “对不起。我是混蛋。” 莲起柔顺的任傅敬尧把自己抱进怀里。乖乖的依在傅敬尧肩上说:“你不是混蛋。那毕竟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你已经转世轮回好几世。对你來说那些或许比电影还來的不真实。又都不是好事。也难怪你不想提。” 傅敬尧一下一下轻啄着莲起的头。不带欲念。只是单纯的感动有个人能那么暸解他的感受。而且这个人正巧还是他的爱人。这怎么能让人不心存感激呢。 “傅敬尧。” “什么事。” 傅敬尧松开紧抱着莲起的手。对着莲起的脸笑。 “你那里还痛吗。” 傅敬尧的笑沒了。嘴很规矩的远离莲起。手也是。身体也是。 “还痛。” 傅敬尧捂着痛处。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病蔫蔫的钻进被子里趴好。莲起笑着站起來。往房间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啧有声的说:“真可惜。本來想煮你爱吃的水煮鱼给你当午餐。不过你还在痛。看來中午还是只能煮粥了。” 傅敬尧从被子里爬了起來。望着莲起的背影。感叹现代这个社会真是太污浊了。他一个纯真无邪。不食人间烟火的爱人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4 。下山不到半年就学坏了。 当天晚上。傅敬尧还是缠着莲起给他煮了水煮鱼当晚餐。莲起考量了傅敬尧的健康状况。和他们之间的未來性福。特别挑了一些辣度不高的辣椒。而且还特地去了籽。傅敬尧吃的时候一直说不过瘾。叫莲起下次不要把辣椒籽刮掉。可是第二天早上却在厕所哭了出來。虽然傅敬尧坚持那不叫哭。叫生理性自然排出体液。莲起笑着说:“你生理性自然排出体液的机会还挺多的。那天我们一起的时候你也排了不少。”傅敬尧闻言。气呼呼的把厕所门关上。决定以后都不在上厕所时和莲起聊天了。 傅敬尧走出厕所的时候。莲起已经出门了。餐桌上只有一杯咖啡。和涂了花生酱的烤吐司。傅敬尧坐下慢慢的吃起他的早餐。自从莲起到俱乐部工作以后。傅敬尧一天起的比一天早。虽然。天天下班了以后还是看得到莲起。但是傅敬尧还是觉得不够。他想在上班出门前也能跟莲起说上几句话。即使这样做的代价是早起一个半小时。 吃完早餐。傅敬尧的时间还很充裕。傅敬尧有时会一边看晨间新闻。一边整理一下当天上班要用的资料。或者再小睡一下。中午当然不可能再一起吃午餐了。唯一让傅敬尧觉得欣慰的是。他也不用再跟赵阅离一起吃午餐。虽然赵阅离提过即使只有他们两个还是可以一起午餐。但傅敬尧很坚决的拒绝了。至于下班嘛。如果傅敬尧可以准时下班。那他就会绕去接莲起下班。但。绝大部份的日子莲起还是都是搭公司车。因为路途真的不顺。等傅敬尧绕过來再花两小时开回家。莲起宁可直接搭公司交通车回家。这样对他们两个來说。省时也省力。 星期五晚上。莲起要小甲寄的东西已经到了。这天傅敬尧先到家。依照惯例他打了电话问莲起需不需要买什么回家。莲起让他在回家路上的超市买葱。晚上莲起要做油葱鸡给他加菜。虽然莲起还是吃素。但他并不反对傅敬尧吃肉。更不会排斥为傅敬尧做荤菜。这一点傅敬尧觉得很感激。 经过小区保安亭时。保安拦了傅敬尧的车。说有莲起的东西寄到。问傅敬尧要不要一起拿。傅敬尧自然说“好”。不过签收时心底却嘀咕着。会有谁寄东西到家里给莲起。一直拿着东西到玄关要脱鞋时。才想到可能是莲起准备要送给他父母的见面礼。 虽然很想看。但傅敬尧忍住了。两个人再亲密也要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即使明知道跟莲起说了。莲起必然也会毫不在乎的直接拆给他看。或者叫他自己拆。但傅敬尧还是决定要问过莲起。说到底这还是关乎尊重。傅敬尧不希望他们因为亲近就忘了应有的礼貌和尊重。轻易的把他们得來不易的感情给玩沒了。 果真。当莲起回到家时。听到傅敬尧想看。头都沒抬。直接叫傅敬尧自己拆。接着脱鞋。换衣服。洗手。做饭。然后听到傅敬尧的惊叫声。 “干嘛。货运把东西弄破了吗。”莲起洗好手。还來不及擦就拿着擦手巾一边往客厅跑。 “你送这是什么。” 莲起往箱子里看。小甲做事挺仔细。两件东西都各别用盒子放好。才放进一个大箱子里。两个盒子里头还塞满了塑料球。把东西塞的实实的。东西一丁点都沒磕到。“东西沒破呀。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这两个是你要送我爸妈的见面礼。” 傅敬尧的表情和语气。让莲起忍不住再往盒子里看一次。确定一下东西。“对。不够贵重吗。” “不是不够贵重。是太贵重了。莲起呀。我娘送你那套价值首饰是祖传的。仅止一套。我家连全家人都卖了也沒那套首饰价值高。你别以为我家随便拿出來就是那个价的东西。我说。你别送那玉茶壼和玉佩了吧。咱还是去挑两罐等级高点的茶叶比较合适。” 莲起看着傅敬尧沒有说话。傅敬尧知道莲起在思考。所以也沒有开口。莲起想了一会才道:“你不想让你家人对我的來历起疑。” 傅敬尧笑了。莲起虽然天真。但不笨。不只不笨。而且很聪明。跟聪明人相处最舒服了。心领神会什么的。最挠人心弦了。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傅敬尧冲了上去一阵乱亲。亲得莲起像被大丹狗舔过一样。脸上都是口水。简值像敷了一张口水面膜。傅敬尧松开莲起以后。莲起果断的往厨房走。把两个炉子上的火都关了。然后冲回客厅。换他给傅敬尧做一张口水面膜。弄得傅敬尧哀哀叫。一直嚷嚷他也要去学太极。学古武。学小擒拿。 好不容易结束后。两个人马上跳起來到浴室里洗脸。洗完脸都已经接近八点。莲起想了想。对傅敬尧伸出了手。两人就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缓缓走向离小区最近的一家面店。 那家面店傅敬尧在与莲起重逢前常去吃。主要是看中面店干净。用的油品也不错。至于口味嘛。以前是不在意。现在则是觉得谁煮的都沒比莲起煮的好吃。回到家莲起把炉子上半生不熟的东西全倒了。两个人相拥而眠。第二天傅敬尧是在莲起顽皮的调戏下起床的。当他缓过劲想要亲亲莲起时。莲起已经在厕所里刷牙洗脸了。 接着两个人享用了莲起亲手制作的丰盛早餐。吃完东西。傅敬尧洗碗。莲起拿着干净的布把碗擦干。莲起笑着问傅敬尧早餐好吃吗。傅敬尧点头如捣蒜。莲起笑着说:“今天沒煎香肠。” 这时。傅敬尧才想起來。今天早餐里真的沒吃到香肠。而且。他还是觉得丰盛好吃。沒有那种嘴馋的感觉。莲起一直觉得香肠这种再制品不好。里头多多少少一定有放一些非自然的添加物。跟傅敬尧说过一次。要傅敬尧少吃。傅敬尧表示难戒。莲起也沒有再提。疏不知莲起不曾放弃。而是用那么温柔和顺的方式向他证明。 ☆、你的八块肌好像越来越团结了 收拾好东西时间还早,商场都还沒有开门,莲起和傅敬尧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新闻,结果看了一早上新闻,大多是一些车祸,停车纠纷,买卖纠纷的消息,傅敬尧看得很无聊,莲起看的很不解,他不能理解那些人的思考逻辑,很多人明明自己有错在先,却仍大声嚷嚷,彷彿只要叫的最大声就有理一样,傅敬尧笑着切掉电视说:“那些人的思考逻辑就是沒有逻辑,” 莲起仍是不解,他皱着眉头看着傅敬尧,发现傅敬尧虽然笑着,但表情是认真的,莲起转头再次看向已经沒有画面的电视问:“那如果我遇上了怎么办,” 傅敬尧听见莲起的话,马上正襟危坐,好好思考起这个问題,莲起在俱乐部上班,碰上这种问題的机会很大, “你上班那间俱乐部是一家高级会所,能进去的人本來就不多了,应该是不太会有那种状况,那些人就算不满也不会直接大吼,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5 因为那样有失身份,我想他们最多只会私下做些动作让你沒办法工作,” 莲起点点头,这点他同意,他已经工作几个月了,自今每位客人都还算和气,连大声说话的情况都沒有,莲起问问題的时候,预设的况状也不是在俱乐部里,他指着电视说:“我想俱乐部应该不会有那种事,如果是在外头呢,例如果去商场买东西遇见插队什么的,还是车祸了,” 听到莲起提到车祸两个字,傅敬尧的眼睛马上亮了起來,的确,依莲起开车习惯,最有可能的就是发生车祸了,至于插队什么的,那不就是心情好就算了,要较真,傅敬尧相信依莲起的身手,应该沒几个人能在他手上讨得到便宜, “你如果真发生车祸了,第一件事就是拍照,两方车头门尾各一张,要照到轮胎,然后再照一张两部车的全车照,一样也要照到轮胎,第二件事就是打电话叫交警,” “我以为要先打电话叫交警,” 傅敬尧有点尴尬的看向莲起,他要怎么跟莲起说,那是为了要自保,以防不幸遇上不良交警,或者对方有背景把事实给黑了, “是不是怕遇上贪官污吏了,” 傅敬尧露出一笑,莲起点点头道:“贪官污吏从古至今都有,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就希望你多喜欢现在这个环境一些吗,” 莲起笑看着那一脸像只大狗样的傅敬尧,玩心一时难忍,于是用力以双手捧着傅敬尧的脸,从额头到脸颊经下巴,最终又回到额头,用口水给傅敬尧打了一个圈,一放开傅敬尧就受不了的大叫,“你不嫌脏啊,我早上还沒洗脸吶,” 莲起笑呵呵的说:“那正巧,一起去洗脸,时间差不多了,” 洗脸时两个人不免又闹起來,你甩我一手水,我甩你一手水,你泼我一杯水,我直接用水龙头喷,弄到后來浴室像被洗了一遍一样,身上也都湿了,只好再换一套衣服才能出门, 一到商场两人直接往茶行走,这家茶行傅敬尧很熟,本家祖爷爷爱喝茶,每次三节回祖宅吃饭他们大多带茶叶回去,拿的多是这家茶行买的茶,本家祖爷爷沒说过不喜欢,可见这家茶行的品质不错, “傅十三少,你终于交女朋友啦,你爸爸妈妈肯定开心死了,” 傅敬尧看着那个一向过份热情的港籍老板惊呆了嘴,他那里交女朋友了,他交的明明就是男朋友,转头看向莲起,莲起果真眉头紧皱,傅敬尧在心底暗叫苦,挤出了笑,正想破脑子要怎么把这场面圆回來,莲起却先开口了, “他认错人了,不然他怎么会叫你傅十三少,这年头谁家还有十三个兄弟的,” “呃…他沒认错人,叫我傅十三少是因为好听,老板是香港人,早期的香港人都喜欢这样,单生一个就叫十一少,排行老二就叫十二少,如此类推,表示人丁兴旺,” 莲起点点头,眉头也开了,笑容满面的坐下來,好似完全沒听到老板说傅敬尧交了女朋友似的,接着,老板左一句好亮,右一句好靓,莲起也含笑不语,好似默认了,老板还特地送了罐桂花茶给莲起当见面礼,莲起那句“谢谢老板”娇艳的,让傅敬尧几乎想把莲起的裤子扒下,來好好检查一下到底他交的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最后莲起挑了两罐等级颇高的春茶,那两罐春茶花掉莲起半个月的薪水,莲起不是很在意,反而很开心,因为他是付钱买要给爱人家长的礼物,这让他觉得有成就感,倒是傅敬尧皱一直到上了车,眉头都还是皱着, “你在心烦什么,” 傅敬尧张了嘴又闭上,他觉得自己有些沒事找事做,早先茶行老板脱口而山说他交了女朋友,傅敬尧怕莲起生气被误认为女生的事,怕的心都吊起來,结果莲起沒生气,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又纠结了莲起为什么不生气,难道他想要莲起生气吗,他当然不想,那他干嘛还纠结莲起为什么不生气呢, “有话就说,欲言又止的表情不适合你做,” 傅敬尧抓抓头,还是决定把问題问清楚,不然他憋的难受,“你知道刚那茶行的老板把你当成女的,” 莲起点头,当然,都亮女,亮女的叫了,他想装作沒那回事都不成, “那你怎么不生气,也不澄清,” 莲起抬头笑了,“整个俱乐部里,除了老板和少数的服务员知道我是男的以外,大家都把我当女的,连指定我陪下棋的几位爷爷也都叫我小姑娘,” 傅敬尧这次惊掉了下巴,还得用手推一下才有办法说话,“你怎么不跟大家说清楚,” “我发现,别人把我当女的,对我会比较客气,也比较宽容,还有比较大方,”说到比较大方的时候,莲起把那罐桂花茶从袋子里拿起來,在傅敬尧的眼前晃了晃, 傅敬尧望了莲起一会,决定要好好开车,先不说话了, 回到家以后,午餐的时间也快到了,照例,假日莲起做饭的时候,傅敬尧会在旁边打下手,洗菜,挑菜,削削皮什么的,只是,以往这个时候厨房都是笑语不断,今天却是安静无声, 叹了口气,莲起停下切菜的手,把菜刀搁在枮板上,转身对傅敬尧问:“你很介意别人错把我看作女生,” 傅敬尧停手望着莲起一会,摇头, “那你在纠结什么,”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把要丢掉的粗菜梗放进锅里,傅敬尧皱着眉把菜梗挑出來,丢进厨余桶说:“我以为你会在意,可是你沒有,” 莲起笑了,动手帮忙进度远远落后的傅敬尧择菜,“一开始我是在意,可是解释了几次后,发现那些客人看我的眼光更怪,我不喜欢家把我当珍奇异兽一样,指着说我“你猜他是男生还是女生,”,所以,后來我就不解释,而且不解释以后,觉得被错当女生也沒什么大不了,客人还会因此更客气,少有刁难,” 傅敬尧点点头,理智上能理解,感情上不能,因为寻着记忆而去,记忆告诉他莲起不该是这样子,如此不暸解自己的爱人,让傅敬尧有点难受, 莲起把择好的菜拿到水龙头下,转开了水再把菜冲洗一遍,一边说:“你的记忆不包括我们分离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那么长,长到这世上沒有了皇帝,长到女人绑了脚又解脚,长到要用水不用到去井里挑水,直接开水龙头就有水,我怎么可能维持着跟你的记忆里一模一样,如果我还跟那时候一样,我不可能适应现代社会,不过,如果你还是很介意我被误认为女生的事,我可以把头发剪短,这样应该会比较少有人把我误认为女生,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我喜欢我的头发,” 莲起话完,傅敬尧就懊恼了起來,他到底在纠结个屁,一点都不如莲起豁达,这样看來他还比较像女人,爱纠结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6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修正,傅敬尧站起來,老老实实的跟莲起道个歉,并祈求莲起千万不要剪短头发,跟莲起一样,傅敬尧很喜欢莲起的长发,尤其在恩恩爱爱的时候,那长发会随着莲起的动作舞动,像是有自己的生命,总是让傅敬尧看得血气翻涌,兴奋的不得了, 纠结点说开了,傅敬尧中午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一碗汤,撑到非要解开裤头才不觉得难受,莲起笑着摸摸傅敬尧的肚子说:“你的八块肌好像越來越团结了,” 傅敬尧低头一看,果真他以前隐隐有的八块肌已经消失,现在全团结在一块,抬头看着笑意满满的莲起,傅敬尧不甘示弱的说:“我就不相信你的六块肌还在,”他自己好一阵子沒运动他知道,但傅敬尧也沒看到莲起运动,他就不相信莲起的腹肌不会消退,不过,莲起一掀衣摆,傅敬尧就傻眼了,莲起的六块肌还在,而且还很立体, “这么惊讶做什么,三天前我们才一丝不着的相对过,别说那时候你沒看到,” 傅敬尧张开嘴又闭上,他才不要告诉莲起,从一开始背后式后,他的脑子和眼睛就失去作用了,就算后來是面对面,他看到眼里,也看不进脑子里, ☆、救护车为什幺还不来? 见到傅敬尧不想再谈这个话題,莲起也不追根究底,他大概可以猜测得到是什么样的情形,爱人想保留面子,就要知道适可而止,他们是爱人又不是仇人,不需要穷追猛打,非要撕破对方的脸面,这是莲起从看话本到看电视剧数百年來所得的心得, 第二天中午,莲起提着茶叶礼盒,与傅敬尧一起上傅家,按了门铃,不到五秒门就开了,來应门的人是傅二哥,莲起走到傅爸爸和傅妈妈面前行礼问好,并双手奉上礼盒,傅爸爸笑着收下,傅妈妈接过手,笑着说一定要马上泡來喝, 傅妈妈在泡茶的时候,傅大哥携着女友到家了,一样也是傅二哥上前开门,莲起听见傅二哥对着傅大哥的女友叫了声大嫂,傅二哥转过身时,傅二哥手上有个大食盒,莲起跟着傅敬尧站起來,对傅大哥和他女友打招呼,才要坐下就听到傅二哥的惊呼声, “哇…大嫂,这些寿司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莲起探头往已经被打开的食盒里看,直径二十公分的圆形食盒,里头装着满满的寿司,色香味俱全,看起來非常好吃,而且各种你想得到的口味都有,样式沒有一个重复的,看得莲起嘴都忍不住歪了一下,这是干什么,侵门入户來跟傅妈妈叫板的吗, 莲起的疑虑果然沒有错,上了餐桌,虽然傅妈妈煮的菜看起來也不错,但,那盒寿司五颜六色的,真的太吸人眼球,相形之下,傅妈妈的菜马上就失色许多,何况,除了傅敬尧以外,傅家其它三个男人都在家里吃三餐,傅妈妈做的菜再好吃,也都习以为常,不觉珍贵,筷子必然往新奇少吃的地方挟,尤其是傅大哥,因为要捧自己女友的场,每下筷子都是伸到寿司盒里去,于是乎,傅妈妈的笑就越來越僵,对傅大哥的女友无视的态度就越來越明显, 一直到那盒寿司见底,傅妈妈都沒有把筷子里食盒里伸一次,甚至连食盒附近的菜都不挟,莲起见状便努力的吃傅妈妈煮的菜,虽然他吃素,但聚餐场合,莲起也不会要求桌上不能见荤,甚至连炒了肉丝的菜也不忌讳,只是不挟肉就是,傅妈妈听见傅敬尧如此解释,对莲起更是赞赏,莲起也很捧场,一整桌菜至少有六分之一进了莲起的肚子,撑的他想解裤头的扣子, 晚餐后,傅妈妈又拿着莲起带去的茶叶泡了一壼茶,一个劲的夸莲起带來的茶叶好喝,傅大哥女友的寿司一个字都沒提到,傅家的男人除了傅敬尧以外,个个一脸不自在,只有傅敬尧很淡定的喝着茶,莲起看见傅大哥的女友强装沒事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但想到这一整个晚上的情况,又觉得傅妈妈才是无辜又可怜的那个, 结束聚餐后,莲起觉得这个晚餐吃的比他上一天班还累,坐在车上时,他把头靠在傅敬尧的肩上,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我觉得你妈讨厌你大哥的女朋友的原因,不仅只是因为她的长相,” 傅敬尧点点头,表示同意,据他对他妈的暸解,他妈不是一个只因为长相就讨厌一个人的人,但其它还有什么原因,要他说,傅敬尧也说不出个凭据來,再说,以前的他也很难把这些放心上, “如果不是你早先说,你哥哥真心喜欢那个女生,我真会以为你哥是故意要激你妈讨厌那女生,” 莲起这段话激起傅敬尧的注意力了,傅敬尧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他大哥并沒有什么惹他妈生气的事啊, “怎么说,” “一个晚上,你哥整桌菜只下了三次筷子,其它全都吃他女朋友带來的寿司,而且还拚命的说好吃,叫其他人吃,” 傅敬尧抓了下后脑勺,回想了一下,刚才桌上的情况是那样沒错,不过,他大哥本來就喜欢吃寿司,据说那女生也是因为这样,才去学得包寿司的好手艺,再來,他妈连碰都不肯碰一下寿司,所以他哥就叫别人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然女朋友已经被妈冷落了,再让女友面对一盒沒人吃的寿司不是太可怜了, 莲起看着傅敬尧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傅敬尧大概在想什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莲起决定好好的跟傅敬尧开解,“你妈煮了那么一桌子菜,其实根本不需要再添那盒寿司,你大哥的女友带那盒寿司來第一步就失礼了,再來吃饭的时候你大哥一直叫大家吃寿司,只顾他女友的感受,有想过你妈的心情吗,今天那一桌子的菜,从备菜开始少说要花上两个小时的时间,结果剩下一大半,你说你妈能怎么想,” 傅敬尧瞪大了眼,他真从沒有这样想过,他还以为婆婆都喜欢能干的媳妇,看到媳妇厨艺好,会开心,因为这样儿子才有口福,吃的好,却沒有想到妈跟媳妇会有俞亮情节, 莲起看着傅敬尧瞪大着眼,也跟着瞪大了眼,“别说你们沒想过这些,” 傅敬尧抓了抓头,别人他是不知道,不过他自己还真沒有想过,再则,以前他也沒有那么多的感触,遇见莲起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而那件他怎么都想不起來的事占据了他九成的注意力,所以其它的事在他眼里看來都无法激起他的注意,说难听点就是觉得不重要,沒兴趣,以前他甚至相信他是自闭的,对感情有障碍,看着别人笑,别人哭,他从无法产生同感, “所以你有办法,”不想让莲起知道他是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傅敬尧转了一个话題, 莲起张开了嘴,又合上,人像泄了气了气球缩回座位上,他也不是那么有把握,其实他那些心得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7 都是追剧追來的, 看了莲起的样子,傅敬尧忍不住笑,伸手捏捏莲起的大腿,傅敬尧抑不住笑的问:“你那些心得不是看电视剧看來的吧,”对于莲起爱看追剧这件事,傅敬尧有点哭笑不得,还好今儿个沒有人问莲起平时下班都做些什么,因为莲起下班最常做的事就是追剧,尤其是婆媳,宫斗,宅斗的剧,那甄环传的dvd都看到有刮痕了, 看傅敬尧的样子,莲起就知道傅敬尧肯定又在腹诽他爱追剧这件事了,不甘气的坐挺了,莲起挺直了腰干说:“你大哥和他女友跟你妈的事,我沒有把把握解决,但你哥女友不孕的事,我有办法解决,” 傅敬尧皱起眉,那个女生都看了一年多的医生,还是沒办法怀上,莲起居然夸下海口,这真的引起他的好奇心了,一方面好奇莲起有什么办法,另一方面则是想听听看莲起的方法,傅敬尧不想让莲起把自己推到吃力不讨好的位子上, “那女孩**虚寒,体单薄,心积闷气,把**养起來,身子壮实了,心情开阔点就能怀上的,” 傅敬尧听完很不客气的翻了一个大白眼,莲起这话有说跟沒说一样,那些道理谁不懂,问題是从何下手, “你不信,” “我信,因为你说的那些每个人都会说,我也能说,” 莲起的手突然伸到傅敬尧脸旁,傅敬尧看着那握拳只翘着一只小指的手问:“干嘛,” “打赌,我能让你大哥的女朋友怀孕,” 傅敬尧笑了,莲起嘟着嘴一脸认真的样子实在太挠人,尤其莲起还想跟他打勾勾,真是…太可爱了,叫他怎么忍得住不逗逗莲起呢, “千万别,你让我大哥的女朋友怀孕了,那我怎么办,你都戴了我家传家手环了,不准变心啊,那手环下了咒的,变心你就准备一辈子都要花钱买伟哥,” 傅敬尧的话让莲起哈哈哈的笑起來,手转了个方向往傅敬尧的肚子去,傅敬尧最近因为想要在上班前跟莲起说上几句话,太早起床,结果就是很早就想睡,已经好久沒有上健身房,肚子上的肉已经变得又软又厚,莲起闲來无事就喜欢捏傅敬尧的肚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玩我肚子,说不过就动手,沒品的啊,” 其实莲起也沒用多大力,不痛,但有点伤害到傅敬尧的男性自尊,他不太喜欢莲起玩他的肚子,那样会提醒傅敬尧他有个大肚腩,尤其他长的又比较粗犷,年龄看上去也比莲起大一些,不像莲起看起來像个十八十九的大学生似的,有肚腩让他觉得自己显老,每次跟莲起一起出去,他都怕人家会把他看成包养美少男的猥琐老汉, “你看这样,再加个梗就完全像颗苹果,” 傅敬尧正要张口叫“你别玩了,”莲起已经先咬上去,傅敬尧一吓,车子歪了一下,傅敬尧吓的急踩煞车,莲起的后脑华丽丽的撞上方向盘,而一旁就那么刚好有交警站岗,于是乎,傅敬尧的驾照被扣了,而且交警还不盯的用嫌恶的眼神瞄着他,傅敬尧真是欲哭无泪,他衣衫不整都是莲起搞的,而且莲起咬的是他的肚子,又不是什么隐讳的部位,那交警有必要用看嫖客的眼神看他吗, 救护车为什幺还不來, 傅敬尧望着苍天,无声的吶喊着, ☆、人我追了好久好久才追上的 好不容易上了救护车。隔绝交警嫌恶的眼神。傅敬尧才松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随车医护人员对他投以嫌恶的眼神。那表情和眼神鲜活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看得傅敬尧都想帮那年轻的医护人员报考演艺学校。脸部肌肉那么灵活有戏。不去演戏太可惜了。 一直忍到医院。傅敬尧原本以为。进医院以后就不用再面对那些烦人事。结果却是让傅敬尧更傻眼。医生嫌恶的眼神。护士一脸兴奋。如饿狼发绿的眼睛。一次又一次。非常非常仔细的询问莲起撞到头的过程。解释到傅敬尧已经不想再多做解释。直接掀起衣服指着牙印叫:“真的是咬肚子。不是咬其它部份。牙印就在这里好不好。” 本以为这样一喊就可以隔绝所有疑问和探究的眼光。结果傅敬尧觉得自己真是太单纯了。不知道从那里悠悠的飘來一句。“肚子上有牙印又不能证明其它地方沒有。”完全把傅敬尧打败。从此以后傅敬尧拒绝再开口。而莲起火上浇油的左一句干爹。右一句干爹的叫。更是让傅敬尧冷到最高点。 “你以前都是端着这张脸对人吗。” “嗯。” 莲起后脑撞了一个小包。有点血肿。但不严重。吃点药让它自然化掉就可以。因为怕莲起有脑震荡。所以要留院观察十二小时。等于接下來一整天都要耗在这里。对于这点傅敬尧和莲起都觉得有点可惜。傅敬尧的工作周周休沒问題。但莲起是在俱乐部里工作。本來周末要休假就不容易。莲起头两个月排休都排不到周末。这是后來指名莲起顾客多了。莲起才能隔一周排一次周休。这周浪费掉了。下次就要等两周才能碰在一块。 “你的脸看起來好冷淡。脸上的表情就像写了「不要靠近我」几个大字似的。让人看了就想躲。” 傅敬尧瞪大了眼睛。他真沒有想到自己是这种表情。走到镜子前看了一下。果真有点冷漠。面无表情的样。很像以前的他。 “你生气。” 傅敬尧把脸靠上莲起伸出的手上。医生要莲起多卧床休息。尽量不要动到头。傅敬尧不想让莲起急。虽然觉得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可是。保险一点好。 “沒有。就是觉得有点烦。”想到护士的问題。傅敬尧无奈的抹抹脸说:“你的脸侧什么样的角度。到底跟脑震荡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医生吩咐。要你多卧床休息。我想那些人说不定会要我们模拟演示。” 莲起笑了下。放下手。转而向床头柜。傅敬尧赶紧把他压回床上问:“你想找什么跟我说就成了。” “手机。” 傅敬尧弯腰把莲起包里的手机拿出來。莲起接过手开了网路。开始打字。看得傅敬尧忍不住皱眉说:“先不追剧了吧。这样伤眼。” 见莲起无动于衷。傅敬尧又说:“要不。我去给你买个大尺吋的平板。你这样看真的好伤眼。先忍一下好吗。” “喏。看看。” 傅敬尧原本以为莲起是要追剧。结果看來不是。接过手机。傅敬尧发现莲起手机画面上是百度“腐女”两个字。而内容看得傅敬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莲起则是看着傅敬尧的表情狂笑。接着又要回手机。再百度了耽美小说。找了几个内容比较重口的让傅敬尧看。看得傅敬尧脸一下白一下绿。看起來比莲起病得还严重。连进房检查病人状况的护士。看得都忍不住也量了傅敬尧的血压心跳。 “你不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8 会想要对我搞那些东西吧。” 莲起瞪大着眼睛。努力憋住。只是微笑不语。 “羞耻play.s/m什么的。我绝对不玩的啊。先说好。” 忍得都快要内伤的莲起。皱起了眉。装出有点困扰的表情说:“这样会少了很多乐趣。嗯…至少要有蜡烛。皮鞭和绳子。这几样我不想让步。” 傅敬尧惊掉了下巴。那样子看得莲起实在忍不住笑。傅敬尧这才发现莲起是在闹他的。一气上前开始挠莲起的侧下腹。莲起与一般人不同。全身都不怕痒。只有侧下腹非常怕痒。傅敬尧手都沒碰上。莲起已经缩的像只虾子。可是。就在这时候。悲剧又发生了。护士不知道为了什么推门进房。而眼前的画面看进护士眼里非常…不堪。 “先生。医生不是说病人需要卧床休息了吗。才十二小时你就那么憋不住。要不我叫医生开个药给你镇静镇静。” 看着护士充满指控的眼神。傅敬尧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无力再解释。只能抹抹脸说:“对不起。我不会再碰病人了。” 护士走后。莲起道了歉。让傅敬尧别生气。傅敬尧笑着抚了抚莲起的头发说:“我不生气。只是有点累。” 到了凌晨护士來通知可以出院。但傅敬尧还是让莲起睡到早上才办出院。两人择了一个距两人上班最近的地方一起吃了早餐。才互相道别。各往各的上班地点走。 傅敬尧到公司时。公司一个人都沒有。他又泡了一杯咖啡。拿着报纸开始看。看着看着昨天的情况总是不停的跑进他的脑海里。想到莲起说他自己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做一些核心运动。五分钟。十分钟。甚至三分钟都做。所以才维持住那立体的六块肌。傅敬尧放下报纸。看了下自己日渐丰厚的小腹。站起來开始做起软身操。然后做跨步拉弓。深蹲。俯卧撑…。然后。沒有然后。他累了。看了一下时钟居然还不到十五分钟。傅敬尧躺在地上大喘。决定以后每天都要运动。 下班前傅敬尧接到莲起的电话。莲起说有个客人指名要跟他下棋。可是时间配不上。莲起说他可能要到八点才能下班。傅敬尧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量。算了一下时间。便跟莲起说要过去接他。这次莲起沒有拒绝。反而开心的说上个月他有达成目标业绩。除了奖金还有两张俱乐部自助餐餐厅的餐卷。他们刚好可以在俱乐部一起吃个晚餐再回家。 傅敬尧到了俱乐部时。莲起已经等在大门口。傅敬尧开心的问:“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下。你不是说八点才能下班吗。” 莲起的脸也是笑着的。他坐上了傅敬尧的车。指示傅敬尧把车停好。一边说:“我跟客人说我爱人要來找我吃饭。老先生就让我先下班。” 两人到了餐厅后。发现餐厅还满多人的。傅敬尧跟在莲起的后头拿了盘子。取餐。一路上有不少人跟莲起打招呼。一聊才知道。原來莲起现在除了陪下棋。还教太极。许多老人家都有上莲起的课。 “俱乐部有给你涨工资吗。”傅敬尧皱着眉头问。他可不想自家爱人让人占便宜了。 “有哇。” 傅敬尧点头。开始低头吃东西。换莲起皱眉头。 “你不问我涨多少。” 傅敬尧抬头。脸上有疑惑:“为什么要问。” “你不好奇我有多少工资。” 傅敬尧很肯定的摇摇头。 “为什么。”电视剧里不是这样演的。 “你上班只是为了证明你有工作的能力。不是为了钱。要说钱。你把竹屋里那些东西卖一卖。说不定会比这里大多数的人还有钱。” 傅敬尧话完。莲起静了一下。然后隔着桌子握上傅敬尧的手。傅敬尧放下叉子。反手跟莲起交握着。灯光很好。气氛很好。音乐很好。两人的感情也很好。对视了一会。傅敬尧忍不住想要起身。想隔着桌子亲亲莲起。而他也见到莲起有相同的动作。傅敬尧勾起了莲起的下巴。正想对上去。可是。突然之间他们周围沒了光线。然后两个把傅敬尧几乎吓尿的声音响起。 “敬尧。” “你在做什么。” 傅敬尧转头一看。居然是他爷爷和他奶奶。 “妈啊。”傅敬尧吓的甩开莲起的手。 “我是你奶奶不是你妈。”这不是一句冷笑话。而是一句冷死人的话。傅敬尧听了不只完全笑不出來。而且差点冻成冰。傅奶奶说话之冷毒。功力堪比 medusa.可以把人冻成石像。 “傅爷爷。傅奶奶。你们今晚也在这里用餐。” “是。远远看着有人对你耍流氓。沒想到是自家孙子。” “我…不是。他…是…。” 傅敬尧结结巴巴的样子把莲起逗笑了。他对着两位老人家说:“傅爷爷。傅奶奶。他是我爱人。” 傅奶奶皱起了眉头说:“你确定。那孩子有病的。” 以往。傅敬尧一定完全不会在意。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那些人对他少点期待。他就多一点自由。但是。在莲起的面前他却不能不在意。他不希望莲起受到委屈。更见不得莲起因为他受到委屈。 “奶奶。我沒有病。莲起跟我很好。不…。”傅敬尧本來要说不劳你担心。可是被莲起抢白了。而且桌子下莲起还把脚踩在他脚上。 “傅奶奶。人我追了好久好久才追上的。” ☆、听到厨房里有两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声音 傅奶奶审视着莲起的脸。莲起笑容以对。几秒后傅奶奶露出了可惜的笑容说:“我家大丫头多好。跟你多搭。可惜了。可惜呀。” 傅敬尧把拳头都握得发抖。莲起见傅爷爷和傅奶奶走远。连忙跑到傅敬尧身边的位子坐下。掰开傅敬尧的手。果然掌心被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剌出两个口。莲起拿起桌巾按在伤口上头。叹了口气问:“你不是个挺淡定的人吗。怎么今天那么容易动怒。老先生和老太太观察我们好一会才走过來的。肯定早就想好要怎么挑衅。你还真的中计了。” “我爷爷和奶奶是你的客人。” 莲起点头。他知道傅敬尧想要问的不是这个。所以他干脆直接把事情解释清楚。“老先生和老太太上个月开始跟我学太极。听到老先生姓傅的时候。我有想到可能是你家族里的人。可是沒放心上。总想着有机会再问跟你说。结果老是忘。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知道就不会那么不上心。” 傅敬尧摇摇头。其实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如果不是怕莲起受委屈。今天他甚至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爷爷和奶奶对他沒好脸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从他被排斥在家族的培训计划以外。不要说是他。他一家人都不受重视。若不是他爸爸还在。恐怕他也是进不了祖宅的一员。但是。这些他都不在意。甚至觉得庆幸。可是傅敬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49 尧却不能忍受莲起因他而受辱的感觉。 谁不希望自己在爱人面前是强大的。可以令爱人感到骄傲的。 “看來我真的沒什么魅力。” “什么。” 莲起故意嘟起了嘴。做出不满的样子说:“我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你却满脑子都是别人。这不是我沒魅力。那是什么。” 爱人如此卖力讨自己欢心。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傅敬尧笑着拿了一颗提子塞到莲起的嘴里。莲起嚼了几下。咽下。勾着傅敬尧的下巴说:“果子味道真不错。尧尧爱妃。再给我择一盘果子來。” 吃完晚餐已经快十点。傅敬尧和莲起回到家洗了澡就赶着睡觉。莲起隔天五点半就要起。不早点睡不行。傅敬尧则是赶着在莲起出门前起床。跟莲起说上几句话。所以不早睡也不行。 傅敬尧和莲起都是睡相极好的人。几乎是躺下时什么样的姿势。睡醒睁开眼睛时就会是什么样的姿势。每天都是莲起先醒。莲起心情好的时候会亲亲傅敬尧的额头。玩兴高时还会把手伸到被子里。逗逗傅敬尧早晨的自然生理反应。傅敬尧通常是一边傻笑。一边努力跟眼皮做拔河。等到傅敬尧真正睁开眼睛时。莲起已经梳洗完在吃早餐。 莲起不喜欢傅敬尧不刷牙就亲他。所以傅敬尧起床一定先刷牙洗脸。可是当傅敬尧刷牙洗脸完。莲起也已经准备要出门了。剩下的时间只够两个人说上几句话。莲起曾经要傅敬尧干脆别起床了。不过这个提议被傅敬尧驳回。傅敬尧说:“我就想起床上班前能跟你说上几句话。”莲起看着傅敬尧半晌。然后抓着傅敬尧给了一个深吻。吻得莲起当天破例迟到了。 这天莲起沒有迟到。傅敬尧送莲起到门口。突然一时兴起理了理莲起的衣领。亲一下莲起脸颊。学着日本电视剧里的太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那句日文说的很蹩脚。莲起笑弯了腰。但却因为这样一整天心情都很好。整天嘴角都是上扬的。连上围棋的客人都忍不住莲起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又过了几天莲起跟傅敬尧说。想请傅大哥和傅大哥的女朋友來家里吃饭。傅敬尧先是摸了摸莲起的额头。确定莲起沒有发热以后。又问莲起是不是吃错药了。莲起沒好气的任傅敬尧做完一系列幼稚的举动。然后才凉凉的跟傅敬尧说:“我想解决你妈和你大哥女朋友之间的问題。” 傅敬尧退了一步。然后摸了自己的额头。再拿出一个药罐贪了几颗药。接着用一种你再说一次我就昏倒给你看的样子。颤抖着嘴角问:“莲起。你刚说什么。我肯定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莲起翻了个白眼。沒好气的把手机举在傅敬尧脸前。“打手机给你大哥。请他带着女朋友星期日晚上过來吃饭。” “这星期日你又沒有放假。” “那天我下午沒有指定客人。可以请假。”莲起把手机再往傅敬尧脸靠近一点。 傅敬尧按下莲起的手说:“婆媳问題比感情问題还难解。我不希你去淌这场浑水。” 莲起绕开傅敬尧的手。再把手机举到傅敬尧脸前。“让我试一次。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踩进那浑水里。” 傅敬尧看着莲起不语。莲起看着傅敬尧眼神很坚定。傅敬尧叹了一口气开始播电话。挂掉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频频上扬。莲起问傅敬尧什么这么好笑。傅敬尧笑着说:“我大哥在厕所。听到我要请他和他女朋友來吃饭。吓得手机掉马桶里。” 星期日三点半送完最后一个指名客户。莲起招了计程车往家里附近的超市赶。光车钱就花了快一百。傅敬尧知道了以后马上记到一张纸上。莲起问他做什么。傅敬尧回“要跟我大哥请款。要不是为他女朋友。你那里用得着坐计程车。”一边说一边又把当天买食材的小票贴到纸上。看得莲起忍不住翻白眼。 傅敬尧笑着说:“莲起。你眼白部份好像越來越多了。” 七点一到。门铃就响了。傅敬尧走到门口开门。一推开门就看到傅大哥一脸笑。和手上那一个食盒。傅敬尧笑着接过手。打开盖子。食盒里头是各式点心。中式西式都有。 跟傅妈妈煮的家常菜不同。莲起煮的菜道道都是功夫菜。中西式都有。份量可以喂饱十个人。桌上中央还特意留了一个位给傅大哥的女友。只是这次食盒摆上去却一点也不显眼。周围的菜肴都是精雕细琢出來的。连水果柳切盘。那一个个切片的柳丁都雕成一个天堂鸟花的样。比傅大哥女友食盒内那家常菜精致。却又远比不上五星主厨的点心。当然出色。 那桌菜看得傅大哥的脸有点僵。他瞄了桌上的菜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傅敬尧:“还有其它客人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受邀鸿门宴似的。” 傅敬尧一样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有什么可以让我贪的。我倒怕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傅大哥的女友绕着桌子。忙着惊叹莲起的手艺。沒有听到傅敬尧和傅大哥两人这番唇枪舌剑。也不知道傅大哥和傅敬尧之间的赌局。 吃饭的时候气氛虽然算不上热络。但也不会太冷场。席间多是傅大哥女友问莲起厨艺的事。莲起有问有答。附加平实贴合实做的讲解。傅大哥的女友听得津津有味。看起來得到很多启发似的。 隔了一周。又到回傅家吃饭的时间。那天傅大哥的女友一样带了个食盒。里头是各式中式小点。那个糯米丸子吃的傅家男人各各叫好。当然。傅敬尧虽然觉得好吃。但只会在心底觉得好吃。绝不可能像其它人一样一边呼气喊烫。一边举着大姆指叫好吃。 莲起跟上次一样。沒把筷子伸到食盒里一次。倒是赞叹傅妈妈的苦瓜排骨汤炖的非常好喝甘甜。详细的请教傅妈妈苦瓜排骨汤的做法。和火候要怎么掌控。傅妈妈笑着教了一遍莲起。然后惊叫问:“莲起你不是不吃肉的吗。” 莲起喝了一口汤。又赞了声真好喝。才回“我沒吃肉。我喝汤。汤真好喝。” 傅妈妈听得笑的合不拢嘴。直说她一定想办法专为莲起煮锅素的苦瓜排骨汤。让莲起不会只能喝汤不能吃料。傅大哥的女友皱着眉头看着莲起。也盛了一碗汤。汤真的很好喝。是朴实的家常口味。但苦中带着甘甜。火候掌的很好才能炖得这种味道。 再次下聚餐。傅妈妈果然找到替代排骨的食材。看起來像用豆皮和香菇做出來的东西。苦瓜少了排骨肉香风味自然差了一点。但那个素排骨能做到这等口感实在已经不容易。莲起很捧场的喝了两大碗。还吃掉三个素排骨。 再下一次聚餐傅大哥的女友沒再带食盒。指着桌上最好吃的那道开阳白菜。问傅妈妈怎么把干虾的味道提出來。傅妈妈撇了下嘴。虽然冷着一张脸。还是把作法解释了一遍。傅大哥的女友很认真的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0 听。还拿了纸笔作笔记。 再下一回聚餐。傅大哥的女友提早了一个小时到傅家。进了厨房学傅妈妈做菜。傅妈妈虽然沒有太多笑容。还是手把手的教着做。 又到下一次聚餐。傅敬尧和莲起到傅家时。听到厨房里有两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声音。 当晚傅敬尧的户头里汇进了一万美元。第二天中午傅敬尧汇了五千美元进莲起的户头里。莲起下班后傅敬尧告诉莲起这个消息。莲起洗了澡以后磨起墨來。傅敬尧笑着问莲起今晚怎么有这种好兴致写书法。莲起说赚钱当然有兴致。 ☆、草药方子价值一万美金 半个小时后莲起拿了两张纸给傅敬尧。一张写着生活作息的法方。连洗澡要怎么洗都有详述。另一张则是写满了草药方子。有泡澡用的。有茶饮。有调养身体的药汤。傅敬尧看着方子。皱着眉头说:“如果照你这上头写的做。应该全身都会是药草味吧。” 莲起点点头。耸了耸肩回。“很有可能会一身药草味。但我敢保证。如果傅大哥的女友能完全照着上头的方法做。半年内一定怀孕。” 第二天上班前傅敬尧把两张纸表了框。叫货运送到把写着生活作息的那个。送傅大哥上班的地方。箱子外还贴了一封信。下班前傅大哥打电话來问。草药方子在那里。傅敬尧笑着说:“草药方子价值一万美金。” 过了一天。傅敬尧帐户里又汇进一万美金。当天中午他马上汇了五千进莲起帐户里。 四个月后。傅大哥的女友怀孕了。傅大哥开心的抱着女友转了一圈。又马上像做错了什么一样懊恼大叫。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女友抱回床上躺下。拉了被子把女友盖的实实的。当天。傅大哥打电话回家说不回去睡了。要照顾女友。傅妈妈在电话的另一头紧张的问:“是不是病了。” 傅大哥回:“怀孕了。刚一直吐。吐的头都昏。” 傅妈妈立马叫傅爸爸开车去把人接回來。还不停叮咛车速不可以超过三十。待傅大哥女友到傅家时。傅妈妈已经端着一碗乌梅汤候着了。 接着傅敬尧发现莲起的电话多了。天天晚上都有电话。时常一边煮菜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说电话。本着男人不应该乱吃飞醋。和要相信爱人的理念。傅敬尧忍耐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他忍不住直接问莲起到底在跟谁说电话。怎么那么有话聊。天天都要说上半小时。 莲起笑着把手机贴到傅敬尧耳朵上。傅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來。 过了十天。莲起和傅妈妈热线的态势沒有减缓。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傅敬尧忍到无可忍。直接拨了傅爸爸的手机。让傅爸爸带傅妈妈出去约会看电影。钱他出。 傅爸爸对着傅妈妈大叫说。“傅敬尧要花钱让我带你去看电影。好让你不再打电话找他爱人。”声音传入了傅妈妈的手机。又从莲起的手机传出來。莲起听得笑瞇了眼。说了几句就挂上电话。当天晚上傅敬尧又体验了一次什么叫****。第二天又体会到想动动手指都困难的感觉。想起有阵子沒给植物人协会捐钱。第三天。傅敬尧打了一万块进植物人协会帐户里。 正当傅敬尧觉得一切过的风调雨顺。滋润非常的时候。傅家本家的爷爷和奶奶按响了傅敬尧家的门铃。 傅敬尧一直以为他懂得“吓到”是什么感觉。可是直到这一刻。傅敬尧才知道。以前他不懂。 一开门傅敬尧先看到的是本家爷爷的脸。再來是奶奶。然后是本家爷爷奶后面的叔叔和伯伯。以及一大群黑衣人。呃…其实是穿着黑西装的人;当下。傅敬尧真的很想直接把门甩上。锁住。然后带着莲起跳窗逃走。可是。本家爷爷的手已经按在门框上。如果傅敬尧想把门关上。锁上。除非夹烂本家爷爷的手。不然绝对办不到。其次他家在三楼。跳下去不死也会残废。基于以上两点。傅敬尧想了三秒。退了一步。 “爷爷。奶奶。以及…各位长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傅敬尧的爷爷是本家祖爷爷弟弟的儿子。本來傅敬尧应该称眼前的人为太叔公。但本家惯例是外支子孙一律喊本家爷爷为爷爷。故而傅敬尧见到本家爷爷才沒喊太叔公。而是喊爷爷。 本家爷爷沒有回话。只是往屋里走。走到沙发上很自然的坐下。本家奶奶跟着坐在本家爷爷身边的座上。客厅的三人沙发就少了两个位子。其余虽然还有座位。但都是可收纳式的矮凳。坐矮凳的姿势有失礼仪。本家的伯伯叔叔是不可能去坐的。所以那两位伯伯和叔叔就站在爷爷奶奶后面。然后八个黑衣人又站在叔叔伯伯后面。看起來真的非常声势浩大。很有压迫感。 “敬尧啊。听说你找了个爱人。看來当初医生是误诊你自闭了。真是可惜。”说话的是本家奶奶。七十初头的人依然一身旗袍。身材纤细。皮肤较同龄人看起來也年轻上好几岁。声音虽不如年轻女生细嫩。但也不会粗哑。整体看起來说是五六十也会有人相信。 傅敬尧小心赔笑。沒有承认也沒有否认。本家奶奶的厉害他最清楚了。他娘那么讨厌傅大哥的女友不是沒有原因的。本家奶奶从不骂人。从不恶声。却总是有办法堵得人不想活。傅敬尧的妈就是让本家奶奶和她妹妹整治的有心里阴影。 “人呢。让他出來。”这次说话的是本家爷爷。本家爷爷说话的特色就是一针见血。绝不多说一个字。 “谁來了。” 这是星期六的早晨。这周莲起排休。早上起床后两人恩恩爱爱。磨磨蹭蹭赖了一会床。才离开床铺。准备冲个澡以后出去吃早午餐。不论是刚冲好澡的莲起。或者冲好澡。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的傅敬尧。都沒有料到会有人來。 “这是本家的爷爷和奶奶。”傅敬尧迎向莲起。跟莲起先介绍客厅里的众人。让莲起心底有个底。本家势力庞大。傅敬尧不希望他和莲起之间再生波折。只能小心应对。 “爷爷。奶奶。” 莲起乖巧的打招呼。本家奶奶看着莲起点头。脸上有笑的说:“看來尚谦夫妇已经承认你啦。传家的东西戴在你手上吶。” 本家奶奶话一出。傅敬尧才发现大家的眼光都难莲起手上的翡翠手环上。这时候。如果莲起露出惊慌的样子。把手缩到背后。那样就算失仪。日后在本家眼里。莲起就是一个小家子气。上不了大场面的人。傅敬尧屏住了气。在大家面前他无法提醒。只能期待莲起能够有好反应。还好莲起并沒有面露惊慌。莲起抬起手。把手环略略展示在本家爷爷奶奶脸前。笑着应:“是妈妈给我的。很美。我很喜欢。” 傅敬尧松了一口气。发现本家爷爷正睨着他。连忙打起精神。 “不是说找了个男媳妇吗。怎么是女的。”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1 莲起在家发都不绑不束。傅敬尧喜欢他这样。莲起也喜欢这样。莲起的脸虽然不算阴柔。但还是偏向清秀。又身着古式长挂。再加上那头乌黑的长发。也难怪本家爷爷把人看成女的。尤其莲起声音又偏中性。 “回爷爷的话。莲起是男生。” “男生留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 “清朝以前不论男女都蓄发。” “你是清朝以前的人吗。” “现代女生也剪短发。男生自然可以留长发。” 莲起答的不卑不亢。态度从容。傅敬尧暗暗在心底帮莲起按了一个赞。但即便是这样。莲起还是在本家爷爷心底留下个好辩的印象。 “我沒时间跟你废话。尚谦家老大的女友据说是用了你的方子怀孕的。” 莲起看向傅敬尧。傅敬尧点头。莲起答“是”。本家爷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似是受不了莲起连这点小事也要征询傅敬尧。莲起看的皱起了眉。 “好孩子。你爷爷就是个臭老头子。性子硬。脾气臭。老顽固。总板着一张脸。改不了的。你别理他。奶奶有话想跟你说。你坐过來让奶奶好好看看你啊。” 本家奶奶沒有从沙发上起身。却对莲起伸出长长的手。手指上鲜红的指甲油非常均匀好看。一丁点缺角都沒有。这次莲起沒有迟疑。柔顺的迎上去。坐到本家奶奶身边的座上。 莲起坐下后。本家奶奶沒有提來意。反而说起傅敬尧小时候的事。惋惜起当初医生的误诊。可惜本家沒福份可得傅敬尧这么个好人材。接着话锋一转。问起莲起的种种。这些莲起在见傅敬尧的父母前。已经跟傅敬尧顺过一次说法。莲起答的很严谨。沒有引起任何怀疑。 “好孩子。那你帮奶奶看看。奶奶这左手是怎么了。咋老使不上劲呢。” 莲起点头。在本家奶奶肩上按了几下。本家奶奶痛的叫出声來。莲起收手恭顺的回话。“奶奶左臂应是受过重伤。季节转变或是下雨前都会酸疼。手指可动。但难拿重物。一个姿势也无法久持。沒有根治之法。只有靠保养。针炙。按摩。药敷减缓不适之症。” 莲起还在说。本家奶奶就频频点头。莲起说完。本家奶奶笑着拉过莲起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手环塞进莲起手里。那个手环比莲起已经戴在手腕上的那个更绿。更大。更亮。更透。 把手环塞到莲起的手上。本家爷爷和奶奶就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样子。不待傅敬尧开门。保镳已经开了门。候在大门之外。一起來的叔叔和伯伯也走了出去。本家奶奶挽着爷爷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奶奶回头一脸慈爱的笑。看着傅敬尧说:“孩子。你看起來过的很好。” ☆、难道不会有人注意到吗? 本家奶奶语意不明。傅敬尧也只能笑笑回应一些虚话。“托爷爷奶奶洪福。” 本家奶奶又道:“我和你爷爷很好。你们也很好。大家都很好。这样爷爷奶奶就开心了。只希望这一切不要变才好。”傅敬尧恭顺的点点头。莲起虽然心有疑惑。也挤出笑容。跟着傅敬尧走到门口送客。 确定电梯下楼后。莲起看向傅敬尧说:“我听不懂你奶奶说什么。” 傅敬尧回头。看着本家爷爷奶奶离去所搭乘的电梯说:“我也不懂奶奶说什么。” 莲起皱着眉。也转头看向本家爷爷奶奶离去的方向。心中突然有些不详之感。本家爷爷奶奶给人的感觉太强势。让他想起皇甫毓。想起前几天赵阅离才承认。他还跟李成渊纠缠不清。莲起的心吊了起來。如果赵阅离和李成渊生生世世纠缠不断。那他、傅敬尧以及皇甫毓会不会也这样呢。 “别担心。”傅敬尧收回目光。回头。看到莲起的脸色都青了。就知道莲起肯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连忙伸手揉揉莲起的脸颊。要莲起把注意力放在他脸上。“现在我不懂。只是因为本家奶奶话里。那不想改变的事还沒出现。等出现了。我们再想看看要怎么应对就好。不用这么担心好吗。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嗯。” 脸让傅敬尧的双手压着。莲起只能看着傅敬尧。虽然心头仍然不踏实。但莲起还是点了头。他不想让傅敬尧在担心这件事之余。还要分心为他担心。 结果隔天。傅敬尧带着莲起回家吃饭。水果还沒端上。本家爷爷奶奶口中的不希望变的因素出现了。傅敬尧的亲爷爷和奶奶。带着堂哥、堂嫂出现在傅家门口。傅敬尧开门看到那么大阵仗。觉得头痛了起來。 回头一看。原本热闹无比。笑语满室的客厅。顿时冷的像冰库。每个人都是青着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傅敬尧暗啐了一声。这些老人家也太有效率了。他本來想吃完饭才跟家里人通通气。谁知道那个「不希望改变」的因素那么快就找上门。 打完招呼。傅敬尧的爷爷和奶奶。及堂哥、堂嫂坐定后。傅敬尧的亲奶奶对莲起伸出了手。就跟那天本家的奶奶一样。傅敬尧的亲奶奶一样有双涂着好看指油的手。“莲起呀。爷爷奶奶來看你了。你开不开心。” 莲起点点头。伸手迎上奶奶伸出來的手。坐在傅奶奶的身边笑着说:“开心。”莲起一边说。一边暗暗庆幸昨天有听从傅敬尧的话。沒把本家奶奶给的玉环戴到手腕上。心到眼到。莲起想到昨日傅敬尧料事如神的情况。眼睛就往傅敬尧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傅敬尧也正好看向他。傅敬尧一脸得意。脸上就写着“你看。听我的准沒错”。 原來昨日本家奶奶走后。莲起就开始烦恼着要不要把本家奶奶给的王环给带上。结果傅敬尧很肯定的说:“不要。” 莲起问起原因。傅敬尧是这样答的。“如果本家奶奶想让你带着。她就会直接戴到你手腕上。跟我娘一样会说。这是长辈给的见面礼。有祝福的意思。不能拿下來。这样大家都知道她來找过你。可是。她沒有戴到你手上。反而是塞你手掌里。这就是要你收着。藏着。不要让人知道她來找过你。至少不能让人家知道你收了她的东西。” “可是她手腕上少了个玉环。难道不会有人注意到吗。” 莲起举起手。对着灯看着手上的玉环。这玉环在以前或许不算最好。但依目前來说。这玉环的质地已属难得。他是男人。对玉饰沒有特别爱好。倒是因为挂记着初见傅敬尧的那一世。傅敬尧总是说。有天要把娘留给他和傅敬文的玉佩给赎回來。所以莲起一直有收藏玉佩的习惯。因为沒看过傅敬尧妈妈留下的玉佩。所以莲起也不知道玉佩的模样。只听傅敬尧描述那是个雕成长命锁样式的玉佩。所以莲起看到长命锁样式的玉佩便会买。 “你以为她手上只有一个玉环吗。同样的东西她一定会备着好几个。明儿个她或许会戴不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2 一样的。本來本家奶奶带的手饰就沒有固定。但我敢保证。如果你沒意会过來。把手环给带出去让人见着了。本家奶奶一定马上戴上。跟送你这个一模一样的手环。以堵众人悠悠之口。别说沒人敢跟她求证。就算真有人那么不长眼去问她。她说沒有。别人又能耐她何。” 莲起点点头。把东西收这抽屉里。莲起笑着说:“这手环跟大哥给的一万美金比起來。我还是喜欢那一万美金。” 只不过。莲起沒想到昨晚的一句玩笑话。今儿个倒真有人上门送上一万美金了。 “莲起啊。那是你堂哥和堂嫂。你堂嫂和你堂哥结婚六年了。都还不见好消息。你给你堂嫂看看。明儿个我让你爷爷汇两万美金到你户头里。” 莲起愣了一下。看不是问題。但不用傅敬尧提醒。莲起也猜到了堂嫂不孕的事。就是本家奶奶话里不希望改变的事。吸了口气。莲起克制住想往傅敬尧那里看的冲动。笑着回“奶奶。我又不医生那里会看呢。就是老家住山上。有一些祖传的作息法方和养生的方子。奶奶有需要问莲起拿就是。谈什么钱呢。那是敬尧跟他哥开玩笑的。”莲起答话的时候。傅尚谦一家人下意识的都屏住了气。待莲起回來才懂呼吸。莲起答的很好。方子一样。谁用了怀。谁用了不怀。那是运气。不关乎莲起的事。 傅大哥的女友已经怀孕才三个月。肚子还看不出什么來。傅奶奶看了一眼。脸上还是笑。转头望向傅大哥。傅大哥连忙说方子还在租屋处。马上就去拿。傅大哥出门以后。莲起和傅敬尧特别后悔沒有跟着傅大哥去。屋里的气氛真是闷的吓人。并不是沒有人说话。而是一答一对都要小心斟酌。真是说一个字都伤脑细胞。待传敬尧的亲爷爷奶奶一行人离开后。莲起笑着说:“他再也不看甄嬛传了。看起來剌激。真的身处其中。真是沈重的闷死人。” 傅敬尧的妈。李彤英拍了拍傅敬尧的手说:“沒什么。反正咱家到你们这代就不跟本家有牵连了。” 傅妈妈说完就往厨房里走。刚才水果她才切了一半。 莲起望着傅妈妈的背影。想起刚才傅妈妈的表现。沈默。庄重。应答谨慎。举止得体。跟平日开朗。大而化之的样子真的完全不同。不知在傅敬尧被判定自闭以前。傅妈妈在傅家祖宅里到底是怎么熬过來的。 隔了一天。莲起的帐上还是打进了两万美金。莲起问傅敬尧要怎么办。傅敬尧想了想。还回去。倒像在告诉对方莲起心里有底。堂嫂不会怀孕。所以只能收下。收下不动。 莲起有点担心。收下后傅家本家那边会得到消息。以为他帮助了傅敬尧的亲爷爷这边。助堂嫂怀孕。傅敬尧笑着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想从我爷爷奶奶车子往我爸家里开时。本家的人就知道了。现在只能等着看堂嫂能不能怀上了。” 莲起还是忍不住忧虑。再问:“如果你堂嫂怀上了怎么办。” 傅敬尧说:“那就照实说。方子是你开给我大嫂的。我爷爷奶奶上门要东西。你怎么可能不给。所以只能交出你给我大嫂量身定制的那份。如果就那么刚好。堂嫂也适用。那绝不是你愿意的。” 莲起点点头。 又过了两周。星期天中午傅妈妈给傅敬尧传了个简讯。简讯上说着让傅敬尧带莲起六点准时到一家餐厅。莲起看着简讯问傅敬尧:“你妈身体不适吗。” 傅敬尧摇摇头。他不知道答案。莲起让傅敬尧打电话回去问。结果家里电话沒有人接。后來不管是傅爸爸的手机。还是傅妈妈的手机都沒有人接。连傅大哥也是。打给傅二哥。傅二哥手机沒开机。莲起叫傅敬尧打傅大哥女友的。傅敬尧惊叫:“我怎么可能有我大哥女友的手机号码。” 莲起和傅敬尧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午饭吃完就往傅家赶。结果。傅家一个人都沒有。傅敬尧不信邪的把每个房间看了遍。然后才开始真正担心了起來。 “是不是一起出门逛街什么的。” 莲起试图安慰傅敬尧。可是沒用。因为傅敬尧明白。傅爸爸外出服都在本家私人裁缝那里做。所有在傅家本家身居要职的人都在同一个裁缝做。那是惯例。不能违背的惯例。不可能上街买。至于家居服嘛。他妈已经囤货囤到傅爸爸穿十年都穿不完。而且就算真的全家人一起上街了。沒理由每个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呀。 傅敬尧和莲起两个人就待在傅家乱想乱猜。直到五点再往餐厅赶。 傅敬尧到餐厅时才五点三十分不到。原以为还要等好一阵子。谁知道服务员带位时说其它人都到了。傅敬尧和莲起推开包厢门。看见大家脸上都是笑。才松了一口气。傅敬尧问怎么一下午都沒人。傅妈妈笑着说:“产检去了。”然后。对着傅敬尧指着墙角放包包的柜子说:“拿我的包來。我给你看傅宝贝的照片。真是帅极了。” 傅敬尧抓了抓后脑。小声的问題莲起。“才三个月看得出性别吗。” 莲起答:“我不知道西医能不能。但以前中医号脉的确可以辨认性别。” 结果。照片一拿出來。只有一个滩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连手脚都找不到。傅敬尧真的很想问他妈。“李彤英女士。你到底是从那里看出來。这个连鼻子都沒有的宝宝帅。” ☆、表情像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吃饭的时候。傅敬尧的妈宣布。等傅大哥女友怀孕满三个月后。要找个时间把傅大哥和傅大哥女友的婚事办了。傅大哥及其女友对婚礼的事沒有太多意见。两人交往那么久。那个婚礼。那张纸。倒像是给亲友一个交代。对于两人來说意义不大。 倒是莲起有点好奇。不解傅妈妈为何突然做了这个决定。他记得不久前通电话的时候。傅妈妈才说要等傅大哥的女友生下孩子后。操办一个世纪大婚礼。当作对傅大哥女友的补偿;傅妈妈说。当初住祖宅里。真的被本家奶奶和本家奶奶的妹妹整的够呛的。所以第一眼看到傅大哥女友下意识就排斥。刚好傅大哥女友又是外国长大的。虽然家里生活方式与管教都偏中式。但终究还是跟土生土长的华人不同。所以产生了许多误会。如今误会解开。才发现傅大哥的友其实开朗又沒心机。不难相处。 未了。傅妈妈还笑着说:“原來她还沒出生就搬到外国去了。连她奶奶长什么样都沒有看过。可真是冤枉了。”误会解开。傅妈妈也是个明理的人。对傅大哥女友的好。让傅大哥的女友都忍不住真心诚意的开口叫“妈”。两个人现下亲暱的如亲母女。傅大哥都会吃味。 “怎么会突然想办婚礼呢。不是说要等孩子生完才办。” 莲起一问。整桌的人都往傅妈妈那里看。看來心中也有相同的疑惑。傅妈妈拿起杯子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3 。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开始解释。“本家的人注意上你们了。我怕夜长梦多。还是先办了婚礼再说。还有你跟傅敬尧。也尽快去国外领个证。事情先办妥落实了才安心。也不用怕会再生变数。” 大家都同意傅妈妈的看法。尤其是莲起。经过皇甫毓的事件以后。他明白位高权重的人有多可怕。只要对自己有利。随意轻贱控制别人的生命。根本毫不在乎。高枕安眠。丝毫不会愧疚。 吃完晚餐。大家准备离开餐厅前。傅妈妈又说:“以后咱都到外头來聚餐。小邢害喜的厉害。家里煮饭油烟味会害她想吐。” 小邢就是傅大哥的女朋友。傅妈妈话一出。小邢马上惊叫大家怀孕都是这样的。不用特别为她改变生活习惯。傅妈妈拍拍小邢的手笑着说:“妈妈我煮了一辈子的饭。难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煮了。你就成全我一下。”接着傅妈妈又宣布。从这一刻起小邢就是她李彤英认可的媳妇。让傅二哥、傅敬尧和莲起喊小邢“大嫂”。傅妈妈话一落。傅敬尧三人都喊了一声大嫂。小邢红了眼眶。傅大哥展开手等着小邢。小邢却直接投进傅妈妈的怀抱里。抱着傅妈妈哭。 傅大哥看向小邢和傅妈妈。再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看了看。啧啧几声。又撇了撇嘴。喊着等小邢怀孕满四个月就要搬走。 傅妈妈笑着说好。还说要送他们装潢和全套新家具。 接下來。傅妈妈果真开始操办起婚礼。到处找结婚场地。陪着小邢试婚纱。四处看喜饼。拿试吃样品。可惜时间太赶。怎么样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婚宴场地;傅敬尧和莲起有时候下了班也会陪着傅妈妈一起找。有天傅妈妈坐在后座。看着驾驶座上的傅敬尧笑着说:“莲起。谢谢你出现在我家尧尧的生命里。我这辈子做梦也沒想过。我家尧尧会笑。会哭。会为其它人担心。”傅妈妈说的很小声。像是呓语。车内广播又开着。莲起也听的不太真切。回头正想请傅妈妈再说一遍。却见傅妈妈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人看起來很疲累。 找了一个多月以后。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容下百人的婚宴场。其实那个婚宴场本來也是排满的。是后來有对新人因为种种条件谈不拢。临时取消了婚礼才得空。那天是傅敬尧陪着傅妈妈去谈的。傅妈妈瞪着那个日期好一会。傅敬尧有点不耐烦的说:“别再考虑了。再考虑下去。让别人先定了。要再等四个月以上才有场地。” 回來以后。傅敬尧摊在沙发上宣布。以后下班再也不用东奔西跑。因为婚宴场和日子都定好了。莲起好奇的走到桌边。把桌上的婚宴资料拿起來看。惊喊:“这时间不到一个月。这样你妈一个人怎么忙的过來。” 莲起决定要请假一个月去帮傅妈妈。傅敬尧非常反对。傅敬尧拿着张纸写下种种理由。证明莲起的决定是如何的不智。莲起拿起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在背后写下。“我知道你妈爱我是因为你爱我。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感受得到她无私又宽容的母爱。你无偿而得。所以不知道那有多么珍贵。像我这种永远沒有父母的人才明白。那真的值得我请一个月的假。甚至要请一年都不为过。而且我不缺钱。我有钱。我还有一个肯赚钱且乐于分享于我的爱人。我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去请这一个月的假帮忙妈妈。更况且在帮忙妈妈的同时。我也是快乐的。” 傅敬尧看了莲起写的内容后。很正式的跟莲起道了歉。并表示这周五他要给莲起难忘的一晚。莲起笑着说好。说他已经很想试蜡烛想很久了。傅敬尧皱起了眉头。表情像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事情过了。莲起就忘了。跟俱乐部老板请了一个月无薪假以后。莲起开始早出晚归的陪着傅妈妈到处跑。在看喜饼时候。专柜服务员还赞叹莲起和傅妈妈婆媳感情真好。莲起赶在傅妈妈开口前开口。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要服务员多给点折扣。 星期五那天。莲起陪着傅妈妈跑了好几家室内装潢公司拿资料。中午在外头买了中餐。回到家。小邢正抱着马桶狂吐。莲起看着小邢的样子忍不住问傅妈妈怎么有勇气生了那么多孩子。傅妈妈哈哈大笑的回:“不是每个人怀孕都是这样的。我当年好吃好睡的。连孕吐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孕吐反应太强。小邢小提琴家教的事业都只能暂时停摆。依着吃一口吐两吐的方式把饭吃完。小邢有礼的跟傅妈妈和莲起告退。说要先回房休息了。结果还沒走到楼梯又一恶。只能拐个弯往厕所去。莲起转头看向在厕所狂吐的小邢。心想。不知那小邢后不后悔花了一万美金來遭这个罪。 莲起回到家的时候傅敬尧还沒回家。莲起动手煮了个简单的肉丝炒饭后。便到浴室去冲澡。冲澡时莲起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出浴室就见到傅敬尧。和傅敬尧脸上那满满诡异的笑。 “怎么了。”莲起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傅敬尧沒有针对莲起的问題回话。倒是走到莲起身边。在他的颈项间闻了闻。然后赞了一句“好香”。莲起皱着眉看看傅敬尧那诡异的表情。又低头看了一下傅敬尧一直捏在手里的袋子。忍不住再问了一次。“到底怎么了。” 傅敬尧撇了撇嘴说:“今天是星期五。” 莲起点点头回。“我知道今天是星期五。” 莲起本來还等着傅敬尧解释。可是傅敬尧居然开始跳起了脱衣舞。先是领带。然后是衬衫。衬衫脱掉以后虽然还有背心。但是已经隐隐可以看见那原本团结一块的腹肌已经有点分化的现象。八块小肌肉若隐若现的随着傅敬尧不太诱人。却很有娱乐效果的舞姿舞动着。 然后是皮带。再來是外裤。外裤一脱下。莲起就忍不住喷笑了出來。傅敬尧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件通体绿色青蛇造形内裤。而蛇信的部份就套在傅敬尧的那话儿上。蛇的舌头前端还有做分岔。做工挺讲究。 傅敬尧继续着他十分不协调。却很有效果的舞蹈。莲起笑着坐到沙发上。把两臂伸开靠在椅背上。专心的欣赏傅敬尧的表演。傅敬尧这时的表演着重在他那件被他掀开又拉下的背心上。上上下下拉动了十几次。终于给脱下來。然后。傅敬尧从内裤里掏出个纸条。纸条上头写着“把桌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來。” 莲起照着纸条指示做。翻开袋子一看。里头居然是两根蜡烛。而且还是红的。莲起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心想傅敬尧的品味也太糟了。选红色就算了。这造形也太像拜神用的蜡烛。 沒有发现莲起的腹诽。傅敬尧一边不协调的继续他的舞蹈。一边又掏出了另一张纸条。这次纸条上只有两个字“点上”。莲起和傅敬尧都不抽烟。家里根本沒有打火机。莲起只好很沒气氛的走到厨房。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4 开煤气灶点上蜡烛。 只是当莲起拿着蜡烛走出厨房时。傅敬尧的动作让莲起惊呆了嘴。因为傅敬尧正趴在地上。用身体扭动的方式试图前进。莲起笑到肚子都疼了。手抖得蜡油都溢到外头。几滴滴落到傅敬尧的背上。 “有沒有烫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蜡油一滴到傅敬尧背上。傅敬尧整个人就疯狂的扭动了起來。莲起以为傅敬尧被烫伤了。连忙道歉。但傅敬尧却是一脸纳闷的问:“你…你不是故意的。” 莲起惊叫“我当然不可能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你。” 莲起答的很真诚。傅敬尧表现的很沮丧。他爬了起來。灰溜溜的往房间里走。莲起抓住傅敬尧的手腕问他怎么了。傅敬尧很哀怨的提起周二时那段对话。并发现重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把那件事当一回事兴冲冲的在准备。 傅敬尧的答案。莲起真的完全料想不到。那时说要用蜡烛。真的只是开玩笑。莲起沒想过真要用。更沒想到傅敬尧会当真。人一愣。傅敬尧已经进了房间。咔咔。房间门居然还给锁上了。 ☆、不只爱着他,也真心对他的家人好 扣。扣。扣。 莲起敲了门房。门内沒有回应。他又敲了三下。往房里喊“饿不饿。我做了炒饭。” 这次有回应了。声音隔着房门听起來闷闷的。但莲起还是可以听得懂傅敬尧在喊“不饿。气饱了。”莲起一边笑一边摇头。想起刚才的情景就忍不住笑场。清了清喉咙。憋住笑才又往房里喊。“肚子里都是气。那不是胀气了。开门我给你通通肠。” “通个屁。”门开了。傅敬尧悻悻然的脸从门缝里露出來。莲起马上把脚伸到缝隙间。然后笑着跟傅敬尧说:“通肠的确是要从那部位着手。” 傅敬尧被莲起堵的说不出话。把头缩回去。准备再次锁门。这才发现莲起早一步用脚把门卡住了。气呼呼的抬头。张嘴要骂。可是声音还沒发出來。嘴就被吻住了。傅敬尧被莲起的吻技挠拨的四肢发软一肢发硬。整颗头晕呼呼的。意识飘远前忍不住想。莲起啥时吻技变的那么好。 当莲起松开傅敬尧时。傅敬尧只能按着胸口喘气。他觉得心情很复杂。他想要跟莲起生气。可是却被莲起吻的软棉无力。他想要跟莲起一起投奔床铺。可是又有些不甘心。重点是。刚那么卖力的跳舞又在地上学蛇走路。沒吃晚餐的他。饿了。肚子唱起歌來。 “饿了。” “气饱了。” “可是你肚子在叫。” “它在叫它气饱了。” “那我继续了。” “xxoo@#%*…。”这是傅敬尧被莲起吻住。仍不放弃抗议的声音。 那晚。傅敬尧体验了冰与火的感受。一边饿着肚子。一边被快感无情的袭击。还沒完事他就累的昏睡过去。一整个晚上都梦到在吃东西。可是越吃越饿。当晚在梦中。傅敬尧就决定给食物行银捐等值一万的食物。 第二天傅敬尧是被粥香给叫醒的。一睁开眼睛。莲起已经备着粥等在一旁。粥就搁在床头柜上。而莲起坐在床边。支着下巴盯着傅敬尧看。 “看什么。” “看我的爱人。” 傅敬尧的嗓子很哑。像得了重感冒一样。莲起从粥旁端出一个杯子。把杯缘靠在傅敬尧的唇上。傅敬尧被那句“看我的爱人”安慰到了。沒有再闹脾气。张开嘴让莲起把杯内的液体倒入他嘴里。 “这是什么。” “冰糖炖雪梨。” “满好喝。” “那就多喝一点。你嗓子好哑。以后别叫那么欢了。这样我们每次恩爱后。都会因为你的嗓子被发现人我们前一晚做了什么。” 傅敬尧不喝了。他推开杯子张嘴就要骂。结果又被吻住。等莲起松开傅敬尧。傅敬尧顺过气以后。他无力的问:“你到底去那里学这些招式的。不要再这样玩了。我又不是小女生。老是这样搞很烦。” 莲起点点头。微笑的说:“好。你是个爷们。爷。粥就在床头柜上。你自己吃吧。” 傅敬尧终于明白他娘老挂在嘴上那句。“气到无力”是什么意思。 喝完冰糖雪梨。傅敬尧去到浴室去梳洗。刷牙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除了腰有点酸以外。沒有太多其它不适的感觉。脑子里才想到。这是不是他开始日日不倦健身的效果。结果就听到莲起从客厅对他说:“你健身挺有用的。体力好很多。今天起床不喊累了。” 傅敬尧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老脸。上班后请助理捐了一万给食物银行。想了想。又决定再另捐一万给植物人协会。等到助理把一切办好。将存褶及收据还给傅敬尧。傅敬尧看着手里的存褶想。还好他和莲起都不是沈溺yuwang的人。不然他应该很快就破产了。 接下來的日子莲起日日早出晚归。傅敬尧觉得不上班后他与莲起相处的时间反而更少。他已经很久沒有跟莲起一起吃晚餐。想着。想着。傅敬尧开始有点生气。一个婚礼到底是有多少事。用得着莲起这样天天早出晚归的。拿出手机。傅敬尧想拨电话给莲起。按了号码以后。那颗通话键要不要按却让他迟疑了半天。傅敬尧不懂莲起为何那么在乎他妈妈。但他要自己努力尊重莲起的选择。 当晚莲起八点多才回。傅敬尧泡了一包方便面解决晚餐。那气味在屋子还沒散。莲起一开门就闻到。忍不住皱起眉。 “你怎么吃方便面。” “不想煮。” “那也可以叫外卖。” “不想打电话。” “那想我吗。” “想。” 傅敬尧的答案让莲起忍不住笑。走到沙发。坐到傅敬尧的身边。莲起捧着傅敬尧的脸说:“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婚礼后。我天天陪你吃晚餐。” 傅敬尧看着莲起。那个不字难以出口。只能说好。反正离婚礼也不到十天了。 婚礼前一天。莲起穿着一套新做的白西装。并拿出了一套白西装让傅敬尧试穿。傅敬尧一边穿一边抱怨。“我们又不是伴郎为什么要穿白西装。”看向镜子穿着白西装的自己和莲起。傅敬尧嘟嚷的说:“这样一穿好像结婚的是我们一样。” 傅敬尧说完又忙着对着镜子看。他长的高壮。自认穿白西装不好看。所以从不穿白西装。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不觉得难看。但是就是会担心着有那里不对劲。于是一直对着镜左瞧瞧。右看看。以致于沒看见莲起柔情万丈的眼神。 第二天。傅敬尧家來了辆长礼车。傅敬尧从窗子往下看。心里才在想那不会是來载我的吧。莲起就催着他下楼。说车到了。傅敬尧惊讶的问:“干嘛叫礼车。开车去就好了。要结婚的又不是我们。” 莲起笑而不语。只是催他快点下楼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5 。 当车子不是从大门。而是从侧门进入婚宴厅的时候。傅敬尧开始不淡定了。他忍不住问莲起。“你不会搞了什么怪事吧。” 莲起依然笑而不语。傅敬尧觉得脑很胀。开始想就算莲起失去理智。他妈李彤英女士应该还有理智吧。应该不会真为他和莲起在国内搞了个结婚典礼吧。国内可还沒认可同性结婚。而且傅家本家还有人在政府里任职。这样肯定会让本家盯上。说不定还会对他们一家人出手。傅敬尧开始祈求李彤英女士千万不要跟着昏头。 “干什么。” 傅敬尧的眼前一片黑。眼睛被莲起蒙住了。 “别说话。到了就会放开你的眼睛。” “到那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莲起的回答让傅敬尧听了太阳穴股股的跳。他想。李彤英女士很有可能已经昏头了。他那些冷静。理智。三思而后行的家人。似乎从莲起出现后就越來越走样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莲起把手松开。傅敬尧一看是个小会议厅。心终于归回原來的位子。只是。他全家人都含着泪水。一脸感动的望着他又是怎么回事。 “傅敬尧先生。你愿意与我结婚。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吗。” 不可置信的往声源看去。莲起就跪在地上。高举着一颗很美丽的钻戒。傅敬尧皱起了眉头。再往他妈李彤英女士看去。他妈李彤英女士脸颊居然滑下了一颗比花生还大的泪水。傅敬尧别开脸。心想他也很想哭啊。那戒子居然是颗鸽子蛋。有谁看过男人戴鸽子蛋的。 “尧尧。你是高兴的傻了吗。快说你愿意啊。” “我是傻了。傻眼了。”这句。傅敬尧沒敢说出口。他只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问李彤英女士。“妈。那戒子不会是你选的吧。” 李彤英女士拿出手帕在两颊各按了一下。点头说:“对啊。是我、莲起还有小邢一起去选的。很美吧。” 傅敬尧往小邢看去。小邢低着头双肩颤抖个不停。傅敬尧低头看向仍跪在地上高举戒子的莲起。第一次觉得他大嫂很讨人厌。 硬着头皮说了我愿意。莲起站起來把那颗鸽子蛋戴到傅敬尧的手指上。全场的人头瞬间都低了下去。肩膀都抖了起來。傅敬尧深深吸了一口气。催眠自己他的家人全都是感动的啜泣。绝不是憋笑憋的。 一直到傅大哥和小邢的婚礼真正开始以后。傅敬尧才有一种逃脱升天的感觉。从进入那个小会议厅开始。傅敬尧觉得自己简值像在演人在囧途一样。除了糗以外。只有更糗。像陷了一种回圈。怎么样都绕不出來。 “大嫂。哭了。”听到莲起的声音。傅敬尧往台上看去。当小邢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出现时。小邢哭成个泪人儿。那是感动的。无庸置疑。傅敬尧转头看向莲起。莲起脸上有欣喜。有得意。傅敬尧突然明白这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莲起何以忙到连晚饭都沒办法跟他一起吃。 终于到了交换戒子的时候。傅大哥拿出來的戒子不是钻戒。而是一个碧绿如湖水的戒子。傅敬尧带着疑问看向莲起。莲起笑着说:“手环我留下了。其它的也不可能戴。所以还给妈。让妈送给大嫂。东西在她手里才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莲起说完。不只莲起脸上有欣喜。有得意。傅敬尧的脸上也有相同的神情。傅敬尧真的觉得好骄傲又好感动。他的爱人如此有心。不只爱着他。也真心对他的家人好。 ☆、去荷兰结婚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本家爷爷奶奶在意料之中沒有出席。只派了一个在家族地位跟傅爸爸差不多的叔叔來致意。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傅敬尧的亲爷爷、亲奶奶有出席。人就坐在主桌上。很给面子的吃到甜点上了才走。只是离开前傅敬尧的亲奶奶把莲起拉到一旁。要莲起找一天到家里去。莲起点了头奶奶才松开手。莲起笑着向傅敬尧走去。傅敬尧脸上尽是担忧。 “怎么了。”莲起不懂傅敬尧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前爷爷、奶奶带着堂哥、堂嫂上门的时候。傅敬尧看起來都沒有现在紧张。 “只怕是怀上了。” 莲起疑惑的问:“你之前不是说怀上了也沒多大关系的吗。” 傅敬尧点点头说:“但是。这样之后会有比较多麻烦。接下來恐怕本家和爷爷那边的人都会找上你。我们安静的日子沒几天了。” 莲起点头。一手握紧傅敬尧的手。一手拿出口袋里的男性铂金对戒。展示在傅敬尧面前说:“我们尽快找天去荷兰拿结婚证书。” 傅敬尧本來想找鸽子蛋拿下來。但被莲起阻止了。他笑着说:“你妈跟小邢跑了好多地方。挑了好久才选上。小邢吐了一路还是坚持到最后。冲着这点。再怎么样你也要戴完这场婚礼。” 傅敬尧翻了个白眼。把铂金戒转而戴到右手上。继续忍受所有惊愕的目光。和那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到家以后。两人鞋都还沒有脱。傅敬尧就做了一个让莲起尖声惊叫的举动。莲起惊呆了嘴。惊愕的看向窗外。再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受不了的撇撇嘴说:“那假的一颗也沒多少钱。你干嘛吓成这样子。” 傅敬尧的话让莲起笑了。因为那颗鸽子蛋是真的。虽然等级不是顶尖。但也要价近百万。买戒子的钱还是由四方人马共同凑出來的。一是傅爸和傅妈。二是傅大哥和小邢。三是傅二哥。第四个是莲起。傅爸和傅妈出最多。算是莲起把传家玉饰拿出來的补偿。傅二哥出最少。因为。他说他要留一些养老金。 傅敬尧看着莲起脸上极具玩味的笑容。脸上的笑剎时就沒了。他颤抖着手指。指向窗外。声音不可控制的问:“那…那颗…钻戒不会是…真的吧。” 莲起笑而不语。傅敬尧吼着往外跑。莲起笑着把鞋带绑回去。然后拿了手机跟了出去。两个人。在外头找到手机都沒电了。还是沒找到。 “先回去喝杯水。休息一下。拿了手电筒再出來找吧。”莲起无奈的举起发出电力不足警示音的手机说。 傅敬尧摇头。眼睛仍然盯着地面。“你先回去喝水休息。我继续在这里找。免得让人捡走了。” 莲起举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而且他们俩还穿着正式西装找。整个背都是湿的。腋下也是。把西装外套脱掉。莲起用抽子擦到脸上的汗。叹了口气。走到傅敬尧身边。也把傅敬尧的西装外套扒掉。领带扯掉。莲起无奈的看着。连脱外套时眼睛不肯离开地面的傅敬尧。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我先把外套和手机拿回去。拿了手电筒和水再过來。你自己注意点。虽然是在小区里。也会有车经过的。留点心注意。眼睛别只是盯着地上。” 傅敬尧眼睛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6 呈雷达状。不停的搜索的地上。很敷衍的点点头。莲起摇头失笑。迈步往家里走。 莲起拿了水瓶和手电筒回來。意料之中傅敬尧还是沒找到那颗鸽子蛋。原本小区里花草树木多是好事。可是现在却成为他们找戒子的阻碍。莲起把水瓶递到傅敬尧手里。又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换他跪到地上。拿着手电筒开始找。只是一直找到手电筒沒了电。那颗鸽子蛋还是找不到。 “能不能放弃。”莲起那句“我再买一颗给你”还沒说出口。就见到傅敬尧很坚持的摇头。接着说:“千万别说你要再买一颗给我那种话。” 莲起望着傅敬尧半晌。叹了一口气。很认命的走回家里换电池。把水瓶注满。然后回到小区广场继续找。傅敬尧和莲起两个人一直找。一直找。找到手电筒都派不上用场。还是找不到。天亮了。小区里的人车都多了起來。经过的人看到两个男人跪在地上找东西都露出一脸惊愕。傅敬尧站了起來。不是因为來往人群的眼光。而是他的上班时间要到了。莲起见到傅敬尧终于肯放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遗憾。 两个人灰头土脸。一身汗水和泥巴的沮丧走回家里。莲起还在请假中。故让傅敬尧先去冲澡梳洗一下。他则换了鞋子和裤子。拿着拖把往回拖。泥巴都弄到电梯和走道上。虽然小区里有打扫阿姨。但阿姨打扫的时间还沒到。让其它住户见到了脏乱不好意思。 拖完地走回來。傅敬尧还在浴室里。莲起一身脏不想坐到沙发上。怕弄脏沙发。只好站到窗前去。其实小区中庭广场虽然大。但也差不多两个篮球场的大小。真的沒有理由找了一个晚上还找不着。莲起不甘心的由窗户往下望。眼睛像雷达一样扫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沒有找到戒子。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莲起收回目光。想要转身去洗澡。然而就在那一瞬。突有一道闪光映进了莲起的眼睛。莲起连忙回头。接着就往窗外跳去。 “莲起…。” 傅敬尧再次体验了什么叫痛彻心扉。他不懂莲起为什么要跳楼。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吗。婚宴上明明还说要尽快去荷兰结婚拿证书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傅敬尧颤抖着步伐。强迫自己走到窗户。往下看。然后他的心停了。下头居然沒有莲起的身影。 “傅敬尧。这里。” 傅敬尧抬起头。莲起就在对面对着他招手微笑。傅敬尧按着他碎了又曾暂停不动的小心肝。忍不住对着莲起大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找到戒子了。” 惊大过于喜。傅敬尧无力的按着胸口。摊坐到地上。这样忽悲忽喜的他真的受不住。 莲起从窗外的树上跳回屋里。蹲到傅敬尧面前。献宝似的摊开手掌。笑着说:“看。找到了。在树上。难怪我们找了一晚都找不到。” 傅敬尧伸出手又缩回去。最后挥挥手。说:“你帮我收着好了。” 傅敬尧的态度让莲起皱起了眉头。找了一个晚上不就是想把戒子找到。为什么现在找到戒子。傅敬尧脸上沒有开心的感觉。倒有些意兴阑珊。看起來不算高兴。反而灰溜溜的。 把手掌合起來。将戒子放到一边柜子上。莲起捧着傅敬尧的脸问:“怎么了。你不是很想把戒子找回來吗。” 傅敬尧看着莲起的脸。刚才莲起跳窗的画面又涌回脑里。眼泪就这么不自觉的滚了出來。吓坏了莲起。 “傅敬尧。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傅敬尧。” 看着莲起的样子。傅敬尧明白自己吓到莲起了。可是。他也被吓到了。而且吓的不轻。到现下都沒有恢复。实在想不出话安慰莲起。 “我以为你跳楼了。” “什么。”莲起是真的听不懂。什么跳楼了。 “我以为你不想活跳楼了。” “我怎么可能跳楼。你也太夸…。”夸张的张字莲起还沒说出口。就收住了话。傅敬尧的态度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傅敬尧泪还沒停下。身体还微微发抖。人就摊在窗边。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莲起不再说话。只是靠着傅敬尧坐下來。他紧紧的握着傅敬尧的手。莲起明白。这时任何话都无法安慰傅敬尧。他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一直陪在傅敬尧身边。直到傅敬尧可以自己释怀。 莲起就这样握着傅敬尧的手。直到上班前十五分钟。莲起用肩膀推了推傅敬尧的肩。“上班时间到了。我们一起换个衣服。我送你上班吧。” 傅敬尧站了起來。脸色已经好很多。但人还是有点木木的。莲起把傅敬尧往卧房的方向推。傅敬尧走了两步。突然转头。紧紧的把莲起抱住。莲起下意识就想把傅敬尧推开。他还沒有冲澡。虽然换过衣服。但感觉上就是一身脏。傅敬尧已经冲过澡。莲起不想让傅敬尧沾到身上的气味。可是傅敬尧把莲起抱的很紧。莲起第一下沒把人推开。愣了一下。会意过來。马上就反手把傅敬尧抱住。紧紧的。 这天。傅敬尧迟到了。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下午。傅敬尧第一次找上他的爸爸傅尚谦。吓得傅尚谦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什么事。” “我要请假。” 请假不稀奇。但傅敬尧主动说要请假就很稀奇。傅尚谦吓得再问了一次。“到底怎么了。” 傅敬尧挤出个笑。“沒事。就是想要请假。我想要跟莲起去荷兰结婚。” 傅尚谦的眉头稍稍舒缓。“那么你要请多久。” “把所有的年假都请上。” 傅尚谦的眉头又皱起了起來。傅敬尧从來不请假。年假加上奖励天数可是非常可观。“那你手上的案子打算怎么处理。” “公司还有其它设计师可以接手。” 傅尚谦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他不是不想让傅敬尧请假。而是傅敬尧现在的作为一点都不像傅敬尧。傅尚谦不禁去想。最近是不是发生太多事以致傅敬尧感情上承受不來。 傅敬尧会不会又病了。 ☆、好好的跟敬尧在一起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请假。” “我手上所有的工作都有工作记录。沒有交接问題。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天就开始请假。” 傅尚谦沈思了一下。抬起头对傅敬尧说:“明天就开始请假太赶了。虽然你的工作都有工作记录。可是接手的工程师未必理解你的设计理念。三天后你再开始请假。资深设计师请假超过一个礼拜。办理请假也有一定的程序。需要一点时间。” 在公司里傅敬尧只会把傅尚谦当作上司。以一个上司的角度看傅尚谦的要求并不过份。所以傅敬尧沒有任何不悦。直接点头答应。走出傅尚谦的办公室以后。傅敬尧把早上准备好的请假单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拨内线给助理。请助理再重新准备一份。并且决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7 定按照公司规定的程序來。 确定傅敬尧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以后。傅尚谦关上办公室的门。马上拨手机给傅敬尧的妈。李彤英。李彤英听了傅尚谦的话以后沈默了好一会。虽然傅敬尧是她一个人从小带到大的。但说实话。她从來就沒有能够真正暸解过傅敬尧的想法。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以往遇上这种情况李彤英恐怕要烦恼上好一阵子。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李彤英想了一会。就对着傅尚谦说:“我打电话给莲起。问清楚再拨电话给你。” 李彤英打给莲起的时候。莲起正在市场里买菜。李彤英一听到马上表示要到市场去找莲起。莲起皱起眉头问:“为什么要特地过來这里的市场买菜。这里品质并沒有比妈那区的菜市场好。价格也沒有比较便宜。” 李彤英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对莲起诚实以对。她尽量以平常的语气。提起傅敬尧决定把所有可以请的假都请上的事。 “不论是大学实习时期。或者毕业以后转任正职。傅敬尧从來不曾迟到。也不曾请假。我和尧尧他爸并不是不让尧尧请假。只是…你也知道。以前尧尧有感情障碍的问題。现在虽然看似正常了。但我和尧尧他爸也会害怕。尧尧突然面对太多情感问題会反应不过來。” 听了李彤英的话。莲起原本有点沈重的心情就更沈了。他真的沒有想到只是一个无心动作会对傅敬尧影响那么大。“妈。我过去家里找你吧。我开车比较方便。也比较快。” 莲起的话很有道理。李彤英点点头对着莲起说:“那你开车小心点。别太着急。” 莲起按掉手机。看了下时间。时间已经快到三点。傅敬尧六点就下班。其实时间并不宽裕。莲起看了下手上已经买好的东西。做个两菜一汤沒有问題。莲起决定立即往傅家去。 到了傅家。莲起的手才按上门铃。门就马上开了。门打开的时间几乎就跟铃声同时。可见李彤英等着他等了好一会了。莲起暗暗庆幸自己沒有担搁时间。按掉电话就马上往傅家赶。 “大嫂不在。” “在楼上休息。” “孕吐还是很严重。” 李彤英拉着莲起的手在沙发坐下來。拍拍莲起的手说:“不严重。你给的花草饮很有效。小邢现在不太吐了。就是容易睏。” 莲起点点头。多睡点倒不是太要紧。反而会比较有体力。 这段对话后。客厅顿时安静了下。莲起考虑着要怎么说。李彤英则思量着要怎么。因为太在乎对方的感受。所以更会小心谨慎的去处理。 “莲起。要不要喝点茶。还是咖啡。” 莲起点点头。虽然并不是很渴。但是在与李彤英一起准备泡茶用具的时间。正好可以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思考一下要怎么跟李彤英说昨天的事。待茶具都拿到桌上后。李彤英便坐到沙发上等待莲起泡茶。莲起泡茶泡的比她好喝。又是晚辈。李彤英坐着等莲起倒不会不合仪。 “昨天大哥跟大嫂交换戒子的时候。我也拿出另外买的那对男性对戒。傅敬尧本來当下就想把鸽子蛋拿一下來。但我说大嫂吐了一路还是坚持到最后。一直挑到那个钻戒才回家休息。让傅敬尧最少戴完大哥和大嫂的结婚典礼。” 提起戒子的事。李彤英便想起昨日的情景。傅敬尧那一脸冏样。李彤英想起就忍不住笑。当然莲起也一样。 “只是。沒有想到因为我另外拿出那对男性对戒。居然让傅敬尧以为那颗钻石戒子是假的。结果昨天我们一回到家。他就把那个钻戒往窗外丢。” 莲起说到这里。李彤英也被吓张了嘴。那颗鸽子蛋的价格可观。虽然只有出一半不到的钱。但也让李彤英的荷包瘦了不少。“有找回來吗。不会这样就丢了吧。” 莲起挤出笑对着李彤英做个不用担心的手势。接着说:“我和傅敬尧找了一夜都沒找到。沒想到钻戒是掉到树上。后來我偶然在窗边看到。因为太兴奋。沒有多想就从窗子往外跳。直接跳到树上捡戒子。可就这么巧。原本在洗澡的傅敬尧刚好在那一刻出浴室。看到那情景。便以为我跳楼。等我回到屋子里。傅敬尧一脸白。吓得脚都软了。” 莲起说到这里。茶也泡好了。把茶端到李彤英面前的桌上。莲起发现李彤英沒有反应。看來似乎是陷入思绪里。把杯子放到桌上。莲起也帮自己倒了一杯。他需要喝杯茶沈淀一下情绪。 “后來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莲起喝茶的时候听到李彤英对他发问。咽下嘴里的茶水。莲起连忙回答。“傅敬尧沒有说话。只是坐着流泪。后來上班时间到了。我让傅敬尧进房换上班服。傅敬尧抱着我好一会。于是便迟到了。” 李彤英点点头。示意莲起接着说。 “中午的时候我和傅敬尧一起吃饭。傅敬尧脸色已经好多了。一直笑着说要去荷兰结婚领证的事。还说要带我去欧洲住上一个月。我问他工作的事怎么办。他回我工作的事不要紧。会有其他工程师接手。” 莲起不知道傅敬尧是不是病了。他原以为傅敬尧的情况跟赵阅离一样。都是受了宿世因缘所影响。但现在看來傅敬尧的情况似乎又不太一样。傅敬尧中午的吃饭所言内容。不曾提及父母兄弟。什么都觉得不需在意。莲起觉得这样的傅敬尧不对劲。 莲起说完话。李彤英仍然不语。只是安静的喝着茶。莲起知道李彤英在思考。所以也不发言打扰。喝完了两轮茶。莲起觉得茶味有点淡了。换了新茶叶。倒掉首泡。帮李彤英的茶杯注满茶后。李彤英终于说话了。 “我想。尧尧应该只是被你跳楼的那幕给吓到。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李彤英拍拍莲起的手。站了起來。她走到窗外。望着窗外的那颗苹果树说:“其实敬尧在遇到你以前不论对谁都不是太在意。小的时候甚至对谁都不理。整天都在待在窗外那个苹果树那。我还以为他想吃苹果。天天给他买。可是他从來也不吃。只是把苹果洗干净放到碗里。像是等着要给谁吃。那些苹果就一直放到烂。被我拿去丢掉。” 莲起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 “长大后敬尧的情况好了很多。但说实话。还是沒有你來了以后的情况好。以前连我们想帮敬尧他庆祝个生日。敬尧也不愿意。一年到头。敬尧也只有几个大节日会回來吃饭。但其实我们都明白。那些节日尧尧愿意回家吃饭。只是为了尽义务。不是为了想跟一家人吃饭。相处。” 李彤英收回目光。看向莲起说:“我从沒想过傅敬尧可以找到一个伴。所以当我发现他找到的伴是个男人时。只有惊讶。并不排斥。敬尧他能找到个爱人我就万分感激。莲起。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感谢你的出现。” 转世前的纠葛。傅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8 敬尧和莲起已经商量好不跟家人提及。所以。莲起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李彤英解释他和傅敬尧之间的事。李彤英似沒发现莲起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笑的慈爱的跟莲起说:“昨晚的事不能怪你。我会请尧尧他爸批准尧尧的假。你就安心的跟尧尧去荷兰结婚。渡蜜月。妈妈只希望你和敬尧能一辈子好好的。” 莲起明白李彤英说了那么多。其实都为了最后这一句话。莲起端起茶杯举到李彤英面前。真心诚意的说:“妈。我会一辈子跟敬尧在一起。好好的跟敬尧在一起。” 李彤英点点头。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來到四点四十。李彤英回头看着莲起问:“今天晚上你要煮晚餐吗。” 莲起点头。李彤英站了起來。笑着对莲起说:“辛苦你了。莲起。敬尧就麻烦你。” 莲起也跟着站起來。两人一起往门外走。走出了大门。莲起要李彤英别再送。李彤英叮咛莲起小心安全。莲起则要李彤英快些回屋里。别在屋外吹风。免得受凉。李彤英点点头往屋里走。门一关。莲起拔腿就跑。时间已经有点赶。莲起和李彤英有相同的默契。今天的事他们都不会主动跟傅敬尧提及。 ☆、也许不用白受这些苦 晚上。在傅敬尧下班前。莲起已经先把汤炖好。要煮的菜也先洗净切好备在一旁。所以。等傅敬尧下班。接了傅敬尧回家不到半小时他们就可以开饭。傅敬尧习惯在吃饭前喝汤。把汤喝完后。傅敬尧告诉莲起。他必须要等到三天后才能请假。因为公司请假超过一个礼拜。请假要跑一些流程。 莲起点点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说:“那样也好。这两天我们正好可以计划一下去荷兰的行程。我不想跟团。我们自己买机票。订饭店。计划行程。我们來个自由行。怎么玩。怎么走由我们自己决定。” 傅敬尧点头。莲起说的有理。他也不想跟团。两个人决定在吃完晚餐后一起上网找资料。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莲起和傅敬尧饭都还沒有吃完。门铃就响起來。 “这时间会有谁來。”莲起皱起眉。别说他们的访客本來就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也不该有访客才对。 傅敬尧也皱着眉头。來的人也太不客气了。门铃不只按着不放。还不停大力的敲门。这样的举动未免也太失礼了。还会吵到邻居;毫无示警的把门拉开。敲门的人那一拳差点就打到傅敬尧脸上。傅敬尧头往旁边一侧。脸色冷了下來。面如寒霜。敲门的人傅敬尧看过。但叫不出名字。不过后面那两个人。他却是熟的不能再熟。 把身体挡在门前。傅敬尧疏离有礼的问:“爷爷、奶奶这时间來有什么事吗。敬尧饭才吃了一半。” 傅敬尧的爷爷和奶奶。那会听不出來傅敬尧话里的指责之意。只是如果他们在意这些。也就不会选在这个时间上门。 “你还吃得下饭。长辈交代的事沒有办好。还能饱食安眠的。也只有你这种有病的人。” 傅爷爷这句话说的重。也不见傅奶奶阻止。想來必是有意为之。莲起在屋里听的皱起了眉头。他忍受不了有人这样对待傅敬尧。他很想站到门口去。站到傅敬尧的身前。挡在傅敬尧的前面。但是。莲起清楚傅敬尧不会喜欢他这样做。所以莲起握紧了拳头。要自己忍住。 “爷爷说的沒错。敬尧就是个有病的人。所以。不知道爷爷和奶奶來找我这个被判定有病。早就被爷爷、奶奶放弃的人要做什么。” 以往。傅敬尧尊敬爷爷、奶奶除了因为感念其生下父母的恩情以外。也是畏其权势。怕他们会对家人不利。但现在他的身后还有本家在。虽然两方人马都是为了利益而靠近他和莲起。但是那对傅敬尧而言无所谓。他们能利用他和莲起。他和莲起也可以利用他们。而现在傅敬尧就是挟着本家的势力。才有这底气用这种口气跟爷爷回话。反正现在有求于人的人不是他。 “傅敬尧。你这是…。” “小尧呀。奶奶和爷爷都是老人。吃饭吃得早。倒忘了你们可能还沒吃饱。真是抱歉啊。这是奶奶失虑了。那爷爷和奶奶去车上等。等你们吃饱。爷爷和奶奶再來。” 如果真的让傅敬尧的爷爷和奶奶在车上等他们吃饭。那就是傅敬尧和莲起失礼了。莲起怕傅敬尧气昏了头做出不智的举动。连忙站起來。走到傅敬尧身边。握下傅敬尧撑在门框上的手。莲起笑着说:“奶奶说笑了。请进。” 莲起拉着傅敬尧退了一步。让傅爷爷、奶奶进门。傅爷爷仍板着脸。而傅奶奶则是一脸的笑。“莲起。小尧你们接着吃。吃饱我们再谈。” 曾经傅奶奶总是在所有人面前喊傅敬尧“小尧”。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而傅奶奶不知道。其实不论她怎么叫傅敬尧。傅敬尧都不在意。但现在因为有求于他。才又再这样叫他。只会让傅敬尧更觉厌恶。 傅爷爷和傅奶奶坐下以后。傅奶奶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那是个白色的纸袋。在靠近开口的地方还有印制某某银行的字样。莲起看的皱起了眉头。傅敬尧扬了扬眉毛。傅奶奶挤出了笑。 “你堂嫂已经怀上了。” 傅奶奶一句话让莲起的心吊了起來。因为傅敬尧说过。如果堂嫂怀上会有比较多麻烦。莲起倒抽了一口气。人不自觉的坐挺了身子。感觉到莲起的紧张。傅敬尧拍了拍莲起的手背。如果一切顺利傅爷爷和傅奶奶就不会出现。傅奶奶肯定还有话沒说。 果然。等了一会。傅奶奶又说:“可是你堂嫂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出血。已经进医院住院两次。莲起。你跟奶奶走一趟。帮帮爷爷、奶奶。” 莲起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的脸比刚才更冷。他抓紧了莲起的手。冷冷的道:“莲起又不是医生。这样做恐怕不妥。事关重大。还是应该给专业的医生來处理。” 莲起点头。他只是对草药有点暸解。并沒有真正学过医。其实依堂嫂那种情况。他也沒有把握。“还是让专业的医生來处理的好。莲起有的只有一些祖传配方。强身健体可以。关乎生命之事实在无能处理。” 咚…。 一个重物砸到桌上。傅敬尧和莲起一看。桌上多了一包白纸袋。厚度比刚才那包多了一倍。傅敬尧翻了一个白眼。莲起叹了一口气。傅爷爷和奶奶就像人家说的那种有钱到只剩下钱的人。以为万事有钱就能解决。 只是。可惜。有钱虽然能办成很多事。但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几件事就算是有钱也办不到。 “不要废话了。把人带走。” 傅敬尧站了起來。双手握拳。莲起连忙握住傅敬尧的手。附在傅敬尧耳上说:“别冲动。你知道。如果我不愿意。沒有人可以带我。爸爸还在傅家本家企业里工作。我们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59 也不好把事态弄的太僵。” 傅敬尧的怒气还是难消。但思及未來。只能压住怒气。莲起对傅敬尧安抚一笑。站了起來。对着傅爷爷说:“爷爷。相信你已经派人查过我的一切。莲起不过是个高中都沒唸上的人。如何有能力跟医院里的专业的医生相比呢。莲起可以跟你走这一趟。但走这一趟只怕也是白走一趟罢了。” 把桌上的两包纸袋拿起來。双手奉到傅爷爷脸前。莲起说:“莲起既然早已经知道自己办不成爷爷、奶奶交代的事。无功不受禄。莲起实在不敢收爷爷你这些钱。” 傅爷爷沒有伸手收钱。莲起转身欲交到保镳手上。保镳沒有得到同意当然也不敢收下。莲起脸上有笑。但态度却是十分坚持。四个人就僵持在门口不动。傅敬尧看的满心是火。眼见爱人被人带走却无能为力。那是多窝火的一件事。让傅敬尧觉得自己无能又沮丧。如今再见傅爷爷、傅奶奶还这样刁难莲起。傅敬尧恨不能冲向前去把人全都打出屋外。 傅奶奶见到傅敬尧捏着拳头站起來。态度终于有所松动。终究是他们有求于人。也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僵。于是。傅奶奶伸出手把钱袋收下。笑着说:“真是傻孩子。这世上只有恨不能赚到钱的人。那有人会把钱往外推的。” 莲起跟傅爷爷和傅奶奶离开后。傅敬尧狠狠的往墙上一搥。再次恨起自己的无能。 跟着傅爷爷和奶奶到医院。莲起发现堂嫂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堂嫂躺在床上。完全面无血色。重点是。她还在失血中。莲起看向床边的堂哥。堂哥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莲起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把方子给堂嫂用。如果堂嫂沒有用上那个方子。也许不用白受这些苦。 “爷爷、奶奶。堂嫂的问題我真的是无能为力。还是让专业的医生來处理吧。沒有孩子。至少还保得住大人。” 傅爷爷和奶奶还在迟疑。倒是堂哥站了起來。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不久医生和护士走了进來。护士请家属到病房外等待。好让她们开始做手术准备。傅奶奶的嘴张开又闭上。她望向傅爷爷。傅爷爷一脸铁青。双手握拳紧得都在发抖。傅奶奶转头再望向堂哥。堂哥只是含泪望着床上不醒人事的堂嫂一语不发。 莲起走到傅爷爷和奶奶面前。轻声的说:“如今的状况莲起实在无能为力。莲起先告辞了。” 不论是谁。都沒有给予莲起回应。莲起默默的往外走。走出病房以后大步大步的跑起來。堂哥和堂嫂的遭遇很可怜沒错。但。他的能力有限。莲起只能顾及他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傅敬尧。 回到家里。傅敬尧还维持着莲起离开时的姿势。莲起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傅敬尧。轻声的对傅敬尧说:“我回來了。傅敬尧。” 傅敬尧沒有动。莲起也抱着他不动。一直到了九点半。莲起轻声的问傅敬尧。“已经九点半了。我们去洗澡好吗。” 傅敬尧点点头。两人才往浴室里走。到了浴室以后傅敬尧变得异常主动。他吻住莲起。深深的。像是想要把莲起吞到肚子里一样。莲起完全沒有反抗。只是柔顺的配合傅敬尧的动作。两个人吻了很久。直到莲起都觉得气息大乱。几乎要不懂得如何呼吸。 ☆、像耍尽把戏的小丑,狼狈至极 皮肤因为冲热水的时间太久已经起皱。头也因为浴室过多的蒸气缺氧而觉得头昏。莲起推开了傅敬尧。拿了浴巾把傅敬尧整个人包起來。直接连人带着浴巾抱到床上。自己则回头到浴室拿毛巾擦干身体后。才转身往房间走。当莲起走到床边的时候。傅敬尧已经抓起被子把自己全身盖的紧实。连一根头发都沒有露出來。莲起走到衣柜拿了件睡衣套上。一边问傅敬尧:“你把头都蒙住了不闷吗。”棉被里的傅敬尧沒有回应。 莲起穿好睡衣。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推。被子下的傅敬尧随着莲起的动作摇了摇。依旧沒有回话。也沒有反应。莲起又等了一会。情况仍然不变。叹了口气。莲起站起來走到衣柜拿了傅敬尧的睡衣。再次推了推被子下的傅敬尧。“换睡衣睡觉好吗。” 傅敬尧依旧是沒有反应。莲起这时才开始觉得不对劲。现在的天气虽然已经不热。但也沒有冷到可以用被子把整个人蒙起來的地步。在被子下闷那么久肯定会觉得气闷。但是被子下的傅敬尧却一直一动也不动。有一种打算这样过一夜的态势。 “傅敬尧。起來换睡衣。” 大力推动傅敬尧。傅敬尧还是不给反应。莲起急了。直接把被子整件抓起來丢到一旁。然后。眼前的情况让莲起也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被子下的傅敬尧全身光溜溜的。可是双手却捂在脸上。而捂着脸的手和脸间的缝隙却不停的溢出水來。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泪水。 “傅敬尧。你哭什么。” 莲起握住傅敬尧的手肘摇了摇。但傅敬尧一点反应都沒有。手仍很坚持的捂着脸上不肯松开。 莲起看着傅敬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懂傅敬尧为什么要伤心成这样子。他已经安全的回來了。不是吗。 “傅敬尧。起來。把你的睡衣穿上。不然你今晚就不用穿了。也不用睡了。” 这句是气话。也是无心之语。莲起不习惯安慰人。在他以往的生活经验里。都是别人在安慰他。不论是把他当弟弟照顾的小甲。或者是对他有意的小乙。傅敬尧。段云生。即使是喝他血吃他肉的皇甫毓都是。向來只有别人安慰他。莲起真沒有安慰别人的经验。所以一心急他就失了分寸。 “傅敬尧。我警告你。再不起來穿衣服。今晚就**你。” 莲起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用力的拍傅敬尧屁股一下。莲起觉得自己沒使上多大的劲。但白肉相击的那一瞬却是发出“啪”的好大一声。声音大到莲起自己都吓了一跳。莲起愣了一下。还沒有回过神。就听到傅敬尧大叫。 “**我就**我。反正我这人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还能算个男人吗。你以后叫我娘们算了。” 傅敬尧的手终于离开脸了。脸上可以想见都是水渍。眼眶是红的。鼻子是湿的。人中两边有鼻涕的痕迹。一边的鼻水还沿着唇纹往旁漫去。头发都是乱糟糟。那样子真的很狼狈。莲起不是沒有见过傅敬尧哭。但沒见过他哭的那么狼狈又失意。 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无心之语。莲起只是看着像只受伤的幼兽的傅敬尧不能动弹。手足无措。两人静了半晌。傅敬尧闭上眼睛又睁开。然后爬到床边。沈默的开始穿睡衣。接着往浴室走去。 莲起坐在床上。听见水流的声音。间断。又开始。莲起猜想傅敬尧应该是在洗脸。靠着床头坐下。莲起懊恼自己怎么说话都不经大脑。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沒有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0 收回的可能。 怎么办。 莲起问自己。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莲起开始心急。在那些无尽的等待岁月里。莲起一度很爱看一些市售爱情解难的书籍。莲起看过很多本。很多说法都不一致。但倒是有一个说法是本本书都这样说的。那就是误会一定要当面解开。绝对不要放隔夜。 浴室门锁被转开时。莲起突然灵光一闪。傅敬尧推开门的时候。莲起同时转身跪趴着。一边拉下裤子。所以傅敬尧一步出浴室门抬头。就见到莲起摆出一个准备肛检的姿势。 心情还是很糟。但任谁看到爱人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奇特的姿势。都很难不开口问。所以。傅敬尧皱起眉头问:“莲起。你在做什么。” 莲起维持原來姿势艰难的转头。看着正后方的傅敬尧说:“你不是娘们。你是爷们。所以今晚你來做爷们。” 傅敬尧的眉间还是紧皱着的。脸上表情不算欣喜。倒像有点遇上什么光怪陆离的事一样。有些不敢置信。觉得有些荒谬。“你的恐惧症好了。” 傅敬尧的问題一出。莲起的脸色就变了。但姿势沒有变。傅敬尧看着莲起一下脸露恐惧。一下面有为难。一下换上一脸马上就要从容赴义的样子。一下又脸色发青。看得傅敬尧无奈。感动。又想叹气。 “裤子拉起來吧。这样屁股不冷吗。” “冷是不冷。就是有点凉。” 莲起老实的回答让傅敬尧笑了。走上前去。把莲起的裤子拉上。然后钻到被子里把人紧紧抱住。傅敬尧贴着莲起的耳朵说了一声“对不起”。莲起点点头。在傅敬尧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傅敬尧的眼睛说:“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刚才做的事一点都不孬。是审时度势所为。如果你坚持不让我跟着爷爷和奶奶走那一趟。反而会给我们和爸爸妈妈带來更多的麻烦。” 傅敬尧点点头。莲起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傅敬尧清楚归清楚。但情感上还是很难过得去。 “我到医院的时候堂嫂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人是昏迷不醒的。而且还在出血。只怕再拖个几天连大人都要保不住。还好后來堂哥决定要动手术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才好。总觉得如果当初沒有拿那方子过去。也许堂哥和堂嫂就不用白白受这一遭的苦。” 傅敬尧亲亲莲起的发旋。安慰莲起。“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当初方子的事是我们思虑不严。不够谨慎。忘了告诉大哥和大嫂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既然已经被爷爷和奶奶知道了助孕方子的事。如果不把方子交出去。只怕事情会更难了。不只我们和爸爸妈妈。连大哥、大嫂及二哥只怕都会受到影响。” 莲起仰起头看着傅敬尧。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爷爷和奶奶一定要让堂嫂生孩子。”别人莲起不知道。但傅大哥和小邢有孩子是可以确定的事。莲起不懂为何傅爷爷和奶奶宁可冒着失去堂嫂一条命的危险。也想保住堂嫂肚子里的孩子。 傅敬尧挤出一笑道:“因为到我们这一辈。只有堂哥和堂嫂还在本家家族企业高层里任职。还能处在权力中心那个小圈里。他们才投出决定性的一票。做出有利于爷爷和奶奶那方有利的决定。” 但是。那跟小孩有什么关系呢。 莲起沒有问出口。因为傅敬尧已经开始解除莲起的疑惑。“本家选人是从精英里再挑精英。现在我们这辈只有堂哥和堂嫂被本家选中。以后属于爷爷这支的子孙也只有堂哥和堂嫂的孩子有机会被挑选。所以。堂哥和堂嫂的孩子是爷爷唯一的希望。” 莲起点头。把头靠在傅敬尧的胸上。傅敬尧最近勤于健身。胸肌又鼓了起來。靠着倒是挺舒服。莲起抬起头轻吻了一下傅敬尧的脸。小声说了句“晚安”。然后低头寻了个舒服的位子。闭上眼睛。 第二天。傅敬尧到公司后。莲起就在傅敬尧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坐下。沒有多久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向莲起的桌子走过來。看书的光线被挡住了。莲起抬起头。见到來人便露出一笑。 “阅离。你來了。” 赵阅离还以莲起一笑。拉开椅子坐下來。服务员递上菜谱。赵阅离看了一下选了一杯蓝山咖啡。才开口道:“想不到我好不容易从欧洲回來。你们却要去欧洲。” 莲起笑着说:“你去欧洲也去的太突然了。而且一去就是两个多月。” 赵阅离笑的有些尴尬。其实他是逃避现实去的。收回李家帐债的事非常不顺利。他和李成渊之间更是不清不楚的。他觉得自己处理的太糟糕。更怕自己一看到李成渊就会心软。 “李家欠你爷爷的都收回來了。” 赵阅离在欧洲的时候曾有打过两次电话给莲起。莲起是他唯一的朋友。赵阅离怕莲起会担心。故而莲起对于他和李成渊的事。多多少少有点暸解。 “还沒有全部收回。但也收了一半。” 莲起点点头。接下來这句才是他真心想知道的。“这次你是真的要跟李成渊断了。” 赵阅离露出个惨白的笑。张开嘴又闭上。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莲起不敢置信的看向赵阅离。据赵阅离所言。李成渊跟赵阅离在一起的时候。一边求赵阅离不要跟他家追债。另一边却让一个女生怀了孕。而且李家还暪着赵阅离偷偷摆了酒席。正式让那个女生入门。更可恨的是李成渊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还对赵阅离说这样可以成全他父母想要孙子的愿望。又可以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那个女生知道他们的事。是心甘情愿的。这样两其美的方法到底有什么不好。李成渊不懂赵阅离。为什么就是要死钻牛角尖。 这翻话也是赵阅离后來为什么会心一狠。交代律师尽快把所有债权收回。人就逃到欧洲的原因。李成渊的心里其实只有他自己。这让赵阅离觉得自己像耍尽把戏的小丑。狼狈至极。 ☆、我也希望我能永远不要知道 “我不是想批判你什么。只是。你不是都避到欧洲去了。为什么还会断不了。” “可能是被律师追急了。他追來欧洲了。”赵阅离喝了一口咖啡。对着莲起笑。看得莲起的整颗心都揪了起來。其实。赵阅离长的很好看。他的笑也不难看。只是单纯一个笑。沒有太多情绪。但就是让莲起看着不自觉就觉得悲伤。 莲起摇头。他不懂。李成渊怎么有那个脸这样做。 又喝了一口咖啡。赵阅离说:“他追过來。站在我饭店门口。冒着大雪也不撑伞。两天他就病倒了。我把他送到医院。他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拉着我的手说。如果我不希望那个孩子出生。他可以按排那女生去做人流。” 赵阅离说的话让莲起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更不敢相信赵阅离居然还要跟那种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1 人渣在一起。 “很不可思议吗。李成渊居然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人渣。可是莲起。你知道当我听到李成渊这样说的时候。第一时间我心里在想什么吗。”赵阅离停下來看着莲起。脸上还是笑。笑得让莲起难过。莲起总觉得赵阅离接下來要说的话。会让他无法承受。“我在想。要按排那个女生去那一个医院做人流好。做完人流要去那里休养。休养完要如何让那个女生签字离婚。那女生跟阿渊离婚后。要安排她去那一个国家才能一劳永逸。让那个女生永远不再出现在阿渊面前。我甚至一边计算要做到这些要花掉我多少钱。还有如果那个女生不肯放手。要怎么解决掉她。” 赵阅离依然在笑。看起來一样让人感觉到难过。只是莲起却已经无法为赵阅离难过。更无法为赵阅离感到忿忿不平。莲起只觉得赵阅离很可悲。但无法再生怜悯之心。 “很恐怖吧。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恐怖。如果说李成渊是个人渣。那我就是恶魔。我比李成渊更可怕。” 莲起摇摇头。不是否定赵阅离的说法。而是听到的讯息太震撼。让他无法承受。听得他头痛。忍不住就摇了摇头。 “后悔跟我当朋友了吗。” 关于这个问題。莲起不想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是什么。 “所以你回來实行你的计划。” 赵阅离还是笑。笑着看着莲起。沒点头。沒摇头。沒有回应。莲起的心落回了原地。忍不住伸手搥了赵阅离胸口一拳。“我说。你剩几个可以谈心的朋友。还敢这样玩我。” 赵阅离缩了一下身子。揉揉胸口被莲起搥过的地方。笑着回“能谈心的就你一个。但是我差点就被你这个好朋友打死了。”真的会痛。又揉了揉。赵阅离忍不住开口抱怨。“我说。你看起來沒多少肉怎么打人那么痛。” 莲起笑着又给赵阅离一拳。想到傅敬尧的话。忍不住更出了一点力。傅敬尧曾经说赵阅离这人难论好坏。但恶心。喜欢玩弄人。喜欢实验别人的反应。还说赵阅离会对他阴魂不散的。就是他傅敬尧的反应从來不在赵阅离料想之内。 “莲起。你去做杀手好了。打人特痛。” 带着笑。坐回椅子。莲起笑着回“你是给打昏头了。打人痛怎么做杀手。做逼供的人倒合适点。” 赵阅离一手揉着刚又被打的地方。一边不住点头。像是非常同意莲起的话。接下來赵阅离沒有再提有关李家或者是李成渊的事。莲起也沒有再问。两个人就说说笑笑的一直到中午。然后就在咖啡厅辞别。中午莲起单独和傅敬尧用了餐。 吃完饭在开门回家的路上。莲起不禁想起傅敬尧说过的一段话。傅敬尧说赵阅离这个人其实心比谁都冷。用得上你的时候可以不计代价靠近你。用不上你的时候就会视你为死物。每一个动做看似毫无目的。其实时间放长一看。就会发现都是计算。虽然赵阅离在利用人的同时。也会给予应有的报酬。但对于傅敬尧來说。那种感觉太不愉快。 早上和赵阅离喝过咖啡的事。莲起并沒有主动跟傅敬尧提及。因为莲起知道傅敬尧不喜欢他被利用。但说穿了赵阅离有赵阅离的目的。他也有他的原因。当初的事莲起有太多的疑惑。当赵阅离在他身上索求友情时。莲起也希望在赵阅离的身上得到答案。其实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何况。赵阅离每次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后。也从不吝啬给他援助。 就像这一次聚会一样。莲起明白赵阅离约他出來。只是想要找个人证明他做的决定沒有错。他需要莲起听他说话。他需要莲起为他证明。证明放弃要那个女生做人流的决定是正确的选择。结果莲起果然做出他理想的反应。赵阅离的心得到安抚。他满足的离去。代价是提供莲起和傅敬尧的來回机票和住宿。这个代价到底高不高呢。无从衡量。但莲起觉得够了。因为很多人连这一些都做不到。 每次跟赵阅离见面以后。莲起总觉得疑惑似乎是不减反增。莲起觉得赵阅离其实是一个可悲的人。赵阅离倾尽一切。把自己推到坏人的位子上。为的不过是想要得到李成渊的爱。可是偏偏李成渊是个不懂爱的人。所以赵阅离永远也无法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而最让莲起疑惑的是。他觉得赵阅离是清楚这一点的。 回家后。休息了一下。莲起依照惯例去市场买菜。准备晚餐的食材。在回來的路上一台黑色的骄车阻了莲起的路。莲起正发懵。心想是怎么回事。结果骄车的门打开了。里头坐的是本家的奶奶。考虑了一下。莲起坐到车里。车门关上。车就动了。莲起坐在车里想。这车真好。开动中还那么平稳。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想到莲起就问了。本家奶奶沒答话。回答的是保镳。莲起也不以为意。反正得到答案就好。谁说的并不重要。 车子停了。停在一个偏僻的工地旁。工地还在挖地基。抽地下水的阶段。看不出來以后要建什么样的建筑。保镳推开车门请莲起下车。本家奶奶则由保镳扶着下车。昨天刚下过雨。莲起看着本家奶奶脚下的两吋高跟鞋。有点替她担心。因为工地还沒整休过。都是烂泥。但是。意料之外。本家奶奶走的很好。连晃一下都沒有。 “莲起。这里以后有栋房子是你的名字。还有我们刚坐的那辆车。已经有台同款同车型的车子停在你住的地方了。奶奶谢谢你让奶奶不操心。你知道老人家最经不起的就是操心。” “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 莲起急欲澄清。他真的什么都沒有做。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而发生的。本家奶奶的反应却是笑。本家奶奶笑着往车里走。一边说:“有做也好。沒做也罢。只要不让爷爷和奶奶操心就好。长辈给的。你就收下吧。” 奶奶说完的同时也在车里坐定。然后车门关上。车就开走了。莲起傻眼的看着远去的车子。不敢相信才送他一栋房子和一台车的人。居然把他丢在荒郊野外。这里到底是那里。莲起一点概念都沒有。而且他晚上要煮的菜还在车上。 掏出手机來。莲起觉得头都昏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沒有信号。花了十五秒震惊了一会。莲起开始认命。凭藉着记忆往回走。到家的时候。莲起不得不佩服本家奶奶的手段。时间就这么掐的刚刚好。刚好够莲起换身衣服。再开车去接傅敬尧。 接到傅敬尧以后。莲起笑着说晚餐要吃外面。因为他买好准备晚上用的食材都被本家奶奶劫走了。把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描述了一遍。莲起问傅敬尧为什么本家奶奶要把他丢在那里。不是才赞他事情办的好。因而送他一栋房子跟一辆车吗。 “房子和车是谢礼。为的是堂哥和堂嫂将永远无后的事。把你丢在那里是要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2 你知道。她能送你房子和车子。也能无声无息的就令你消失。为的是将來。希望你将來都要记得选对边站。” 傅敬尧的一翻话听得莲起皱紧了眉头。灵光一闪。莲起拍拍傅敬尧的肩膀说:“你说本家奶奶会不会是皇甫毓转世的。以前皇甫毓也是这样的。一边对我说只要我开口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到。一边却派人取我的血。割我的肉。” 傅敬尧摇摇头。不是回答莲起。而是他不知道。接着莲起和傅敬尧都沒有再接话。两人就这样静默着开到家。停好车以后傅敬尧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希望不是。” “什么。”。莲起沒有会意过來傅敬尧话里的意思。 “我说。我不知道本家奶奶是不是皇甫毓转世的。但我希望不是。就算是。我也希望我能永远不要知道。” 傅敬尧说到这里就停下。但莲起已经听明白傅敬尧的意思。他走到傅敬尧的身边说:“活在当下是吗。” 傅敬尧点点头。莲起笑着说:“好。活在当下。当下我饿了。你说我们要去那里吃饭好。” ☆、你那里叫来那么多的猴子? 傅敬尧的长假正式开始前。莲起亲自走了一趟俱乐部。其实辞职的事并不用亲自去说。但莲起认为。当初找工作是他找上门。要离职应该也要亲自说明;跟俱乐部经理致歉。表示沒有办法如期销假回去工作以后。俱乐部的经理并沒有为难莲起。反而是笑着对莲起说。等他回国。想要再工作记得要第一个考虑这家俱乐部。莲起笑着点头答应。俱乐部的老板派人把莲起平时工作用的那副围棋拿來送给莲起。这副围棋的棋子虽然是玉石做的。但是价值并不算高。全部的棋子加起來价值还不到两千块。意义远大于价值。 因为已经有了两台车。傅敬尧下班的时候。莲起就沒开车去接傅敬尧。中午两个人一起吃过饭后。莲起就开车回家等着傅敬尧回來。今天是傅敬尧最后一个上班日。莲起在等傅敬尧下班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可是认真一想又想不出什么不一样。除了傅敬尧明天开始不用上班了以外。 晚上莲起煮了酸菜鱼。素食版的酸菜鱼。跟他们在山上重逢那天的一样。以香菇。笋子和豆腐替代鱼肉。应该是受到他影响吧。傅敬尧越來越少吃肉了。有时候莲起会为了傅敬尧因他改变而感动。开心。可是有时候莲起又会想。这样的傅敬尧。他所看见的这个傅敬尧。是真正的傅敬尧吗。 就像赵阅离一样。莲起看不懂赵阅离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也怀疑赵阅离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为了李成渊。赵阅离时常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做一些事。良心这种东西嘛。会麻痺的。一次。两次。三次…慢慢的。就会习惯了。而习惯比任何东西都可怕。因为习惯最能够无声无息的去改变一个人。甚至连当事人都不会发现。 就像被强迫着做某件不喜欢的事。做一次满心怨恨。但做百次、千次、万次以后呢。 莲起害怕他自己也跟李成渊在做一样的事。无声无息的在改变傅敬尧。而这件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 虽然这次见赵阅离的事就这样过了。但莲起有种预感。他和赵阅离以后应该会越來越少见面。到最后。两人虽然都有对方的手机。都知道对方的联络方式。可是谁也不会拨出那通电话。渐渐的他就会失去赵阅离的消息。就跟当初一样;那一世里。赵谨言亲手把他抓回皇宫。然后又出手帮他。因为帮他。赵谨言被皇甫毓杖刑一百。赵阅离被打的时候。莲起看不到。却听得到声音。棍棒打到赵谨言肉上的声音。赵谨言的闷哼。赵谨言的嘶吼。到最后什么声音都沒有。沒有声音。也沒有赵谨言的消息。 其实。当初莲起问过赵谨言。为什么要抓他回皇宫。又为什么要再冒生命之危助他逃离皇宫。可是赵谨言只是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那些并不关乎你。对不住。连累你了。”赵谨言说的那样云淡风轻的。但在他一个动念。一个想法之中牵动了好多人的性命。莲起不懂。但觉得可怕。妖害人是为了活命。或者是为了修更高的道行。人害人却不用任何原因。只在一念。 当初的事莲起还有好多疑问。他在等待的日子里想。反正他要等上一千年。他有很多时间去探究。去追寻。去推敲。总会让他找出答案。可是。结果并不如他预计。很多事他仍然雾里雾里。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是又沒有一个清楚。 有时候。莲起也会告诉自己。不如就把一切都忘了。把重新遇上傅敬尧的那一天当作一个新生。而那一天之前的事…都忘了。可是。那些毕竟是莲起亲身经历过的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就算莲起再怎么勉强自己。那些疑问还是会像是荨麻疹一样。在他低落时就会跑出來做祟。弄得莲起坐立难安。全身都痒。 每当这种时刻。就是莲起最难受的时刻。因为傅敬尧不喜欢他抓着过去不放。莲起不懂傅敬尧怎么能做到。说不想以前的事就不想以前的事。傅敬尧还曾是一名神仙吶。难道是因为傅敬尧有经过转世轮回的原故。所以傅敬尧才可以说活在当下。就活在当下。完全不受以前的事侵扰。 真正的答案。莲起永远也猜不到。但莲起知道这些事他不能跟傅敬尧说。因为傅敬尧不喜欢。每当这种时刻。莲起就会怀念起在困仙山的日子。想起只有他和小乙、小甲的时光。那时候的他什么都能说。虽然得不到答案。但他能说。能毫不忌讳的说出口。 这天傅敬尧回來的时间晚了。莲起煮好了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莲起看着电视。但沒看进电视内容。莲起的心里有种种的担忧。他害怕即将要到來的事。他害怕要去荷兰。他并不是不想结婚。他也不可能离开傅敬尧。但莲起的心就是这样静不下來。以致于傅敬尧打开大门的时候。他沒有反应过來。 傅敬尧的手上拿了许多书。从公司收拾的东西还放在车上。沒有拿下來。 “在想什么。” 莲起被惊醒。发愣了五秒。然后朝着傅敬尧笑着摇摇头。傅敬尧脱掉鞋子。走进客厅。把手上的书放在茶几上。莲起一看。都是关于到荷兰自助旅行的书。傅敬尧说:“下班的时候去买书。所以回來晚了。有传简讯跟你说。你有看到吗。” 莲起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拿起桌上的书。翻阅了起來。傅敬尧沒有再追问。跟莲起说他去洗手。换衣服。莲起答了声“好”。傅敬尧走进房间以后。莲起拿起手机把简讯点开。然后再把手机放回桌上。 傅敬尧换好衣服以后。莲起和傅敬尧坐上餐桌。傅敬尧吃着酸菜鱼。笑着问莲起是不是想困仙山了。莲起抬头看向傅敬尧。点点头。 “去荷兰之前要先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3 去一趟困仙山吗。” 莲起低下头。想了很久。抬头对着傅敬尧说:“好。” 因为不用工作了。两个人第二天一早就往困仙山出发。到了山神庙的时候已经超过五点。山神庙门已经关上。傅敬尧本來转身就要走。可是莲起却摸着那个乌铜大门出神。傅敬尧皱起了眉。伸手拉住莲起的手腕要走。可是莲起却沒有跟着动。傅敬尧看向莲起。带着疑问。 莲起说:“这是我第一次遇上你的地方。” 莲起的话让傅敬尧叹了一口气。他放开莲起的手。走到山神庙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來。然后傅敬尧抬起头。对着莲起伸出手说:“那个不是我。你遇到的那人。不是现在这个我。” 莲起沒有把手交到傅敬尧手上。反而退了一步。傅敬尧再叹了一口气。把手收回。开口又道:“所有的记忆都在我脑海里沒错。可是。那些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种资料。像看过的小说。看过的电影一样。看得到一切。听得到声音。却感觉不到痛。所以。有时候。不论是当初那个傅敬尧。还是红壤。对我而言更像一个不存在的情敌。他们让你在我身边。但心却是不在。” 看着莲起惊讶的样子。傅敬尧有点懊悔。这些话他沒有早点跟莲起说。只因为觉得坦露心声这种事做起來太尴尬。太像娘们。再次对着莲起伸出手。傅敬尧一边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接近赵阅离吗。除了我不喜欢赵阅离那个人以外。大部份的原因是因为。你每次见完赵阅离回來便又会陷入过去的迷沼里。你会担心再次重复以前的事。你会怀疑是不是当初遇上的人又轮回转世在身边再度找上你。莲起。过去的已经过去。当初无法得到解答的。现在再追寻也很难有什么解答。所以我不希望你把生命浪费在那些事上。那样不仅徒劳无功。还会让你陷入一团一团解不开的迷惑。” 莲起把手放到傅敬尧手上。傅敬尧抓紧了他。使了点劲让莲起坐在他身边。“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就不要再纠结一些过去的事了好吗。” 莲起看着傅敬尧一会。看着傅敬尧坚定的眼神。然后。点了头。傅敬尧笑着把手搁到莲起肩上。天色很暗。身边的人很美。而且还是心爱的人。傅敬尧把嘴往莲起的嘴上靠。莲起看着傅敬尧只装着他的那对眼睛。缓缓的闭上眼睛。也往傅敬尧那里靠去。两唇相依。缠绵不尽。 许多落叶和花瓣纷纷落下。整个世界像漫画一样下起了花雨。画面唯美的不得了。空气中还漫着花的香气。傅敬尧心头一动。用足了力气把莲起抱的紧紧的。像是恨不能把莲起揉进身体里一样。然后。就在这一刻。画风一改。花瓣沒有了。全数换上眼睛。数十对。数百对的眼睛。近的离他们不到五公分。那画面简值就像从粉红泡泡满满的少女爱情漫画。直接掉到伊藤润二的世界里一样。 翻个白眼。傅敬尧推开莲起。然后对着蹲在他们两人不到五公分处的小甲说:“你能把你的猴子、猴孙喊走吗。困仙山变成花果山了吗。你那里叫來那么多的猴子。” ☆、你不是成精了? 小甲笑了一下。对着四周叫了几声。不到五秒。数百只的猴子一只都看不到了。 “前阵子附近有座山森林大火。我把牠们带來这里避难。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会让牠们过去。”这句话。小甲是在回答傅敬尧的问題。 “莲起。你回來了。”这句话。小甲是在欢迎莲起。 “莲甲先生。”这句话是傅敬尧说的。 “什么事。”这句话是小甲回傅敬尧的。自从有了身份证以后。小甲就姓了莲。当然小乙也一样。 “你能后退点再说话吗。这靠那么近。呼出來的气都喷我和莲起的脸上了。” 小甲笑着退了一步说:“最近电动游戏打多了。有点近视。” 傅敬尧翻了个几乎翻到后脑勺去的白眼。“你不是成精了。怎么会近视。” 小甲很正经的回。“就是因为我不是人是精才要近视。因为我要装的比人还像人。” “那你不想装近视的时候怎么办。” “那就说我去做了娇正视力的雷射。你不是现代人吗。怎么比我还不懂。” 小甲一翻话回的傅敬尧有点气结。但傅敬尧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回上。莲起原本就是一脸笑。见到这情况更是笑弯了腰。 小甲走到莲起旁边坐了下來。坐在莲起另一侧的傅敬尧手还在莲起肩上。刚才是莲起一语不发。现在则换傅敬尧静下了。他只是坐在一旁听着莲起和小甲叙旧。就像刚才他说的一样。当初跟小甲共同生活的回忆他不是沒有。但对傅敬尧來说。曾经跟小甲生活的人不是他。他对小甲无法产生那么感情连结。对现在的傅敬尧而言。小甲就是他爱人莲起的亲人。他不是那种假装的來的人。所以他不想对小甲故做热情。宁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小甲和莲起聊天。 又过了一会。月亮在天上出现。伴随着无数的星星。傅敬尧仰起看去看那满天繁星。天上的星星真的多到让他有些眼花。傅敬尧小时候曾经有一度很着迷于观星。城市光害太多。要看星星不容易。他的妈就开车载他往乡下跑。然后再赶回家里睡觉。想到这里。傅敬尧突然觉得他妈李彤英女士真是个强悍的人。虽然他无法像别的孩子一样对妈妈有深厚的犊慕之情。但傅敬尧是感激他妈妈的。想了想。傅敬尧打算。这次去欧洲每驻足一个地方。就买一个包寄给爱包的李彤英女士。 傅敬尧看着天空想。他这算是病吗。对于任何人。包括家人也一样。他总是无法产生太多的感情。除了莲起。 突然。有人把傅敬尧搁在莲起肩上的手拿起來甩下。傅敬尧莫名其妙的看向小甲。小甲则笑着指着山下说:“小乙。回來了。” 小甲才说完就有脚步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然后。小乙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嗨。兄弟。欢迎回來。”小甲往前走了一步。对向他们走來的小乙说。 “我第一次听你叫我兄弟啊。兄弟。”小乙笑着往前给小甲一个拥抱。小乙的样子一点都沒有变。甚至连头发都是维持着离开时的长度。就是那种比一般男人长一点。但又算不上是长发披肩的长度。 当小甲和小乙分开以后。莲起也往前走了一步。他笑着跟小乙说:“小乙。你回來了。真恰巧。我也是今天才回。”沒有给小乙拥抱。甚至连手都沒有伸出去。因为他知道小乙的心意。因为他珍惜小乙这个朋友。这个亲人。所以莲起总是分外小心。不敢做出任何会带给小乙有错觉的动作。 小乙摇头失笑。见到大家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才道:“那有可能那么巧。我是知道你要回來。才跟着赶回來见你一会的。”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4 莲起扬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來。”在昨晚傅敬尧提议之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傅敬尧今天会回困仙山。 小乙夸张的举起手。然后舞动着手指。接着就像电视里的仙人或者大师一样开始掐指。一边笑着说:“算出來的。” 傅敬尧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觉得自己真是二。刚才还说小甲是精吶。现在就算了小乙能算。 山里一到晚上气温降的很快。虽然已经穿了外套。傅敬尧还是觉得有点冷。转头一看莲起。莲起的手也是交握着在取暖。傅敬尧正想开口提议找个温暖的地方再聊。结果就见到小乙对着莲起说:“冷吧。我们回竹屋好吗。” 莲起往傅敬尧望了过來。吃醋的感觉傅敬尧不是沒有。但比起吃醋傅敬尧更怕莲起受凉生病。虽然到目前为止莲起都沒生病的记录。 见到傅敬尧点头。莲起也对小乙点点头。小乙的脸上有笑。笑的背后有显而易见的失落。小甲旁边看得不住叹气。不是把地球跑了半圈了吗。怎么还那么看不开呢。 回到竹屋以后。莲起和傅敬尧都吓得瞪直了眼。莲起和傅敬尧的表现在小甲的预料之内。但小乙也惊的嘴巴大张的样子。让小甲看的很不爽。他忍不住对着小乙说:“兄弟。你现在是在惊讶个什么劲。东西都是你寄回來的。你现在摆出这张惊讶状的脸。是要告诉我你不记得这些东西都是你寄的吗。” 小乙合上了嘴。有点尴尬的对小甲一笑。是他寄的沒错。因为手头宽裕。所以买东西的时候总是沒有多想就下手。小乙知道他寄了不少东西回來。但沒有想到寄了那么多。竹屋外的空地简值像雕塑博物馆了。真的有好多雕像。小的都有真人等身大小。大的嘛。小乙真的不好意思提。一边走。一边看。走到大卫像旁的时候。小乙忍不住心想。买的时候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有这大卫的男性生理条件也太傲人了吧。一眼望去特别明显。 再往下一个一看。小乙真觉得特别对不起小甲。他寄迦楼罗回來的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真的一点头绪都沒有。回头对着小甲抱歉一笑。小甲却笑着说:“不。这只挺有用的。前阵子后面那座山大火。我就是用这只飞过去救了不少动物。” 小甲这样一说。小乙、傅敬尧和莲起忍不住把小甲的头像带入到毗湿奴神上。然后三个人忍不住都笑了。小甲知道他们三人想到什么。并不介意。反而幻化出两臂。四臂各持**、法螺、莲花和金钢杵。小乙、傅敬尧和莲起一看先是愣住。再來就是笑。大笑。 小甲化去幻化出的两臂和法器。也跟着笑。 笑的时候不觉得冷。笑完傅敬尧就被山风吹的一颤。接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莲起见状况连忙跟小甲和小乙表示要先进屋里。小甲和小乙附意。说要一起进屋。才踏进竹屋。傅敬尧就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來。屋外屋内的温度恐怕差了十度以上。 “有法术真好。屋子里真暖。” 听到傅敬尧的话。小甲笑着回:“不用法术屋子里也可以很温暖。只要有钱就行。”然后。小甲走到一个柜子旁。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电视旁一个黑色长的像路由器的东西一按。屋子的某出就发出哔的一声。五秒后。屋子里热的傅敬尧连裤子都想脱。 “太热了。” “对。” 小甲拿着遥控器又往黑盒子一按。哔了一声。室温又恢复到怡人的二十八度。接着小甲按了另一个键。整个屋子的电灯都亮起來。包括外头厨房的也是。傅敬尧的眼睛也跟着亮。小甲笑着再按了一下遥控器。一台四十二吋大电视从墙里冒出來。傅敬尧亮晶晶的眼睛分明写着“我好想玩”几个字。 莲起看着玩兴大起的傅敬尧忍不住摇头。小甲笑着把遥控器交到傅敬尧手上。然后说“天晚了。我去准备晚餐。” 小甲说完。小乙也跟着站起來。莲起看着盯着遥控器眼睛发亮的傅敬尧。笑着表示。他也一起去帮忙。等三人都到厨房后。傅敬尧才抬起头往莲起那里看。他见到莲起笑容满面的跟小甲和小乙快乐的聊着天。脸上不自觉的跟着露出笑。才又低下头继续玩那个遥控器。 不到十秒。竹屋就被傅敬尧搞的像鬼屋一样。沒有人推动的门一下被打开。一下又关上。窗帘也是开开合合的。电灯一下亮一下暗。电扇转了又停。停了又转。电视和音响也是一下被启动。一下又停止。 莲起和小甲、小乙已经开始准备晚餐。跟以前一样。厨房一样在竹屋的外头。但不一样的是。厨房四周都装了了大片的落地窗。厨房里头也装了空调。屋顶还多了一个吊扇。而那个吊扇现在正一下转的飞快。一下慢。一下又停。空调也是忽冷忽热。在一旁帮着莲起备菜的小乙。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门对着竹屋内吼。“你几岁了。还玩遥控器。一下热。一下冷。烦死了。” 小乙喊完。一切烦人的现象都停止了。莲起和小甲、小乙终于可以不受干扰的准备晚餐;屋内的傅敬尧放下遥控器心想。以后要不要也在他和莲起的家里装一台这种东西。 ☆、让赵阅离肉疼 晚餐煮好了以后。莲起打算起身到屋里去喊傅敬尧。但他才走了一步。就听到小乙在喊他。莲起回头。看见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甚至穿着相同衣服的人。站在原本小乙的位置上对着他笑。莲起皱起了眉头。那个长的跟他一模一模的人笑的更开。还眨着那双大眼。莲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那个小乙变成的莲起举起手往莲起一点。莲起就变成小乙的样子。假莲起看着假小乙露出满意一笑。接着就往外向竹屋走去。 “吃饭了。傅敬尧。” 傅敬尧闻声抬起头。眼前的莲起跟平时沒有两样。但傅敬尧就是觉得好像有那里怪怪的。看到傅敬尧望着自己沒有动作。假莲起便开口催。“发什么呆。吃饭。” 傅敬尧点点头。心想。到底是那里怪。声音沒错。表情也相同。说话的语气也对。那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眼前的莲起不是莲起呢。 跟着莲起走到厨房。小甲和小乙已经坐在餐桌上等他们。桌上有五菜一汤。全都是素菜。只有一道是梅干扣肉。傅敬尧喜欢吃梅干扣肉。所以莲起偶尔就会做一次。跟在家的时候一样。他坐在梅干扣肉这道菜前面。 傅敬尧一坐定。假莲起就问他饭要添八分满还是全满。傅敬尧皱起了眉头回道:“八分就好。” 假莲起笑着点头。应了一声“嗯”。 接着假莲起也帮小甲和假小乙添了饭。不过再两碗饭他并沒有问过再添。彷彿就像他早知道这两人要吃多少。 开始吃饭后。假莲起帮傅敬尧挟了菜。还先舀了一碗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5 汤。放在一旁备着放凉。等着傅敬尧吃想喝的时候就可以喝。不会因为温度太高而烫口。假莲起笑着跟傅敬尧解释。并把汤碗放在傅敬尧的左前方。这放左前方也是有学问的。因为傅敬尧惯用右手。所以就把汤碗放左前方。这样要取用的时候才方便。不会左手碍右手。非常的…体贴。但是傅敬尧却皱起了眉头。假莲起并沒有发现。后來。假莲起还帮傅敬尧挟了一两次菜。从傅敬尧位置上不易挟到的菜肴。这些莲起以前也会做。但今天傅敬尧就是觉得有一些不一样。到底是那里不一样呢。因为莲起对他太体贴。不。不对。莲起本來就是个体贴的人。那为什么会让他感觉到不自在呢。 吃晚餐的时间。傅敬尧一直在想。 晚餐吃完后。四个人还留在厨房里泡茶聊天。因为厨房四面都是用强化玻璃为墙。不管要看星星。还是观景都非常的方便。不过。山上夜里太暗。看不到什么景就是了。倒是有不少的小动物因为厨房发出的亮光。会因为趋光性往厨房跑。还有蛾什么的绕着厨房飞舞。看起來也是一种别有风情的美景。 一样。傅敬尧并沒有勉强自己加入莲起、小甲和小乙三个人之间的话題。既然沒有那种感觉。就不要故做有兴趣的加入。傅敬尧觉得那是很无谓的事情。不只勉强自己的人觉得难受。别人看了也难受。因为别人也要勉强自己假装看不到你觉得无聊。又故做有兴趣加入话題那别扭的样子。所以。傅敬尧只是喝着茶欣赏着风景。此刻的他心情好很多。因为他想出來莲起那里不对劲了。 假莲起泡了茶。茶很香。假莲起的手法也很优美。就跟莲起一样。但傅敬尧就是无法像以往一样。盯着假莲起泡茶的每一个动作。以前他会这么做。那是因为觉得莲起每个都做都能让他觉得着迷。不由自主就会盯着不放。而现在假莲起的动作不论怎么样就是让傅敬尧觉得不对劲。 不想坏了大家的玩兴。傅敬尧继续把目光定在户外。屋外有很多雕像。但那只毗湿奴神的坐骑迦楼罗特别吸引傅敬尧的注意。当然。并不是有过什么交集。就算身为红壤时期的他。傅敬尧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持器小仙。根本沒有机会认识太多神祇。他会对迦楼罗那么感兴趣。是因为是迦楼罗这个雕像引发他的联想。进而想通今天的莲起到气是那里不对劲。 “傅敬尧。喝茶。发什么呆。” “嗷…。” 热茶就这么刚好全数泼在他裤裆的部位。茶杯还盖在上面。烫不烫。当然烫。所以傅敬尧自然反应的叫了一声。接着站了起來。猛用手想拍掉热水。那当然沒有用。茶水早就全数被裤子吸收了。拍了几下以后。傅敬尧就发现了。故停下手。对大家说他先回去屋里换件裤子。 假莲起一脸着急的想要跟上去。傅敬尧对他做出阻止的手势。笑着说:“你们难得碰头。多聚聚。” 傅敬尧走远后。假莲起坐回原來的位置。脸上不见着急。而是笑。虽然不张狂。但那微扬的嘴角有些许的得意。小甲叹了口气拍拍假莲起的肩说:“兄弟。怎么跑了半圈地球回來以后。反而更幼稚了。” 假莲起扬了扬眉。“你们不觉得刚才他猛拍裤裆的样子很好笑。” 小甲和假小乙都摇了头。假莲起脸上的笑已经有点勉强。假小乙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说:“把我变回來。我想去看看傅敬尧。” 假莲起看着假小乙一会。笑着说:“那茶水的温度不会烫伤人。” 假小乙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我想去看看。” “你心疼了。”假莲起这刻脸上已经沒有笑了。 “是啊。心疼了。”假小乙说完挤出个微笑。 假小乙微笑还在。模样已经变回了莲起。当然小乙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莲起走到小乙面前。紧紧的抱住他。然后。抓着小乙的双肩推出一个手臂的距离。看着小乙说:“你和小甲对我永远是特别的。虽然我们沒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你们对我而言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好吗。” 约莫过了十秒。小乙脸上才有笑。才点头。小乙拍拍莲起的肩把他推开。把莲起推往竹屋的方向去。自己则回头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小乙一坐下。小甲就为小乙的杯子注上茶水。小乙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小甲问:“还是沒有办法看开。” 小乙摇了摇头。然后把空茶杯往茶壼前推。小甲举壼为小乙再注满茶。小乙扣指在茶杯边点了两下道谢。小甲又问:“那还要出去流浪吗。你地球跑了半圈了。看來沒什么用。” 小乙举起杯子。看着茶中的茶水道:“也许等我跑完一圈以后就有用了。”说完。仰头饮尽。那气势倒像在喝酒。 屋内。傅敬尧已经换好裤子。他坐在床沿发呆。这房间是莲起之前睡的房。小甲把房间维持的很好。一尘不染。连窗台上的盆栽都是绿意昂然。一看就知道有花了心思在照料。 就在傅敬尧望着盆栽发呆的时候。莲起走了进來。莲起的脚步声很轻。所以傅敬尧沒有发现。莲起走到三步之距的时候停下了。他不想吓到傅敬尧。 “傅敬尧。” 傅敬尧回头。看着三步之遥外的莲起。经过了几秒。露出了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傅敬尧笑着对莲起伸出手。莲起把手交到傅敬尧掌中。顺从着傅敬尧的动作。在傅敬尧的旁边坐下。 “你们终于不玩了。” 傅敬尧脸上有笑。莲起也笑。他好奇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敬尧仔细想了一下。要怎么说才好呢。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是那时候他并沒有想到莲起和小乙会玩外表交换的游戏。只是觉得莲起不对劲。像被附身或夺舍。外表一样。但内容被抽换了。真正肯定两人交换外表是开始泡茶以后。因为他看到外头那尊迦楼罗的雕像。想起小甲幻化出两臂。变成四只手。四手各执一种法器的样子。所以才想到莲起应该是小乙变的。而莲起也变成了小乙。 “为什么想到我跟小乙交换外表。也有可能是跟小甲换啊。”在傅敬尧解释后。莲起提出这样的疑问。莲起的疑问让傅敬尧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是直觉吧。傅敬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小乙。从來沒有怀疑过小甲。 听完了傅敬尧的解释。莲起笑着点点头。然后把傅敬尧抱在怀里。诚挚的说了“对不起”。傅敬尧把下巴靠在莲起的肩上。脸贴着莲起的耳朵。感受着莲起的温度与气息。真心的回答“沒关系”。他觉得小乙是吃醋。但又像是哥哥不舍得可爱的妹妹要嫁人。或者妈妈觉得媳妇配不上自己出色的儿子一样。总是忍不住想整治整治。那个把自己宝贝从身边带走的人。 “如果你觉得不舒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6 服。我们可以下山。” “千万不要啊莲起。现在下山危险先不谈。就是冷都可以冷死我。现在下山我会更不舒服。” 莲起笑了。因为傅敬尧夸张的表情。夸张的语气。和努力要逗笑他的那份心意。他把头靠在傅敬尧肩上说:“那我们明天吃了早餐就走。” 意料之外。傅敬尧沒有附意。反而说:“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多住个几天再走。” 莲起抬起头來看着傅敬尧。眼睛里是满满的感动。傅敬尧看着那水光盈盈的眼睛笑着说:“住个两个礼拜好了。两个礼拜后会有旺季附加费。机票和住宿都会贵个五成。咱那时候再出去。让赵阅离肉疼。” ☆、就永远不会失去他 莲起看着傅敬尧那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捏着傅敬尧的耳朵往两方扯。接着左右摇晃。傅敬尧按着耳根处哎哎叫。身体跟着莲起的动作一起晃。嘴里有叫痛。但沒有叫停。 用力左右扯动了五六下以后。莲起把傅敬尧拉向自己。然后深深的吻住傅敬尧。吻的傅敬尧都要怀疑莲起是不是偷偷的拿樱桃梗练习舌功。那舌头怎么能那么灵活呢。一下挠他的上颚。弄得他头皮发麻。撩拨他的舌下。弄得他脚趾都曲了。最恐怖的还是那铺天盖地的追击。怎么躲舌头都让他卷上。傅敬尧绷紧着下腹。夹紧着双腿奋力抵抗。他才不要光吻就被吻的交粮了。 “别看了。多看多伤心。” 喝完茶。小甲说要去看看猴子。怕外头带回來的那几群猴群让原住在山里的欺负了。困仙山上的猴子都长的特别大。不知道是因为有小甲照顾的关系。还是其它什么不知名的原因。猴子都有领域观念。小甲担心之前从别地方带回來的猴子回让本地的猴子欺负。 小乙摇头表示不想同行。想多坐一会。再泡一壼茶。小甲点头。拍了拍小乙的肩膀就离去。走了一会还是有点放不下心。使了法术瞬间到达目的地。确认猴子们相安无事。便又施法回竹屋。结果。远远的就看到小乙施了法在偷窥莲起和傅敬尧。 收回法术。小乙张开嘴又闭上。沒有什么好解释的。虽然一开始他真的只是为了确定莲起沒事才施法。可是后來他便欲罢不能。他从來沒有见过莲起面上染欲的样子。他从來沒有见过莲起动情狂乱的样子。那样风貌的莲起美的不可思议。如果可以让莲起为他展现一次这种风貌。小乙觉得自己现在立即死去都不可惜。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 “哎…兄弟。你这样跟莲起连家人都做不成的。” 小乙露出自嘲一笑。反问小甲。“难道你从來沒有爱过人吗。” 小甲看着小乙说:“有。” “谁。” “莲起。” “什么。” 小甲看着小乙惊呆的样子笑了。伸手把小乙的下巴推上。小甲说:“很久以前我就爱上莲起了。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有记忆的时候。就有我爱莲起的那部份的记忆。所以很认真的修练。想要有个人形。可以配上莲起。所以想破头的找方法去找傅敬尧。想让莲起开心。看到莲起笑。看到莲起因为我做的事而感动。那种感觉真的很开心。但我也明白。不管莲起再感动。他的心里还是只有一个傅敬尧。” 看到小乙又惊讶的呆张着嘴。小甲不禁摇头失笑。“看不出來是吗。” 小乙点点头。追问小甲。“那为什么你从來不向莲起表示。反而一副是把莲起当做弟弟的样子。亲手断绝自己的机会。” 小甲笑着说:“因为我希望莲起真正的开心。想看莲起打从内心底的笑。而不是笑在脸上。笑不到心里的那种笑。我想要看到莲起不再寂寞。” 小乙皱起了眉。他想说。其实莲起遇到傅敬尧之前已经好久不曾再提起傅敬尧。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那时莲起明明会笑。也很快乐。 彷彿知道小乙要说什么似的。小甲对小乙做了一个手势。阻止小乙开口。接着说:“虽然在跟傅敬尧重逢之前。莲起已经很久沒提起要找人的事。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看到好笑的事会笑。作息也很正常。但是。你明白的吧。莲起是寂寞的。一直都很寂寞。即使跟我们在一起也一样。连笑着的时候也是寂寞的。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莲乙。如果当莲起的哥哥。就永远不会失去他。你懂吗。” 小乙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的看向小甲。“所以。当初要办身份证的时候你才会说要姓莲。你知道我不会怀疑。甚至会窃喜能跟莲起同姓。却沒想到那个莲字是你用來提醒我。提醒你自己用的。” 小甲点头。“是的。莲乙。还有一点你别忘了。莲起是人。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会老。会死。如果你让他爱上你了。你有办法面对他的变化而不变心。好。就算你可以。但你可以面对他的死亡吗。小乙。如果我拥有了莲起以后。我可以有把握不变心。但完全沒有把握可以面对他的死亡。我不确定为了不让莲起死去会做出什么事來。” “可以用法术。可以找法器。可以列阵起咒。总有办法。”小乙还想挣扎。并不想放弃。虽然明白已经不可能。但总觉得认输了。就失去所有的希望了。 “天道还在啊。会有报应的。虽然仙迹已经越來越少。但我们都清楚天道还在。不是吗。” 小乙仰起了头。看向天空。沒有看到什么。也感应不到什么。但。就是知道在某一处。天道还是在。继续依循着它的法则在运转。真要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他也是做不到的。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里头的身份证。小乙看着身份证上“莲乙”两字发呆。 小甲拍拍小乙的肩膀。便离开了厨房。脸上有一种颇具意涵的笑容。只可惜小乙陷在自己的思绪太深。沒有看见。 莲起和傅敬尧真的在山上住满两个礼拜才下山。其中小甲还带着傅敬尧坐上迦楼罗在天上飞了一圈。傅敬尧上去前满脸兴奋。下來后一脸铁青。莲起皱着眉头问傅敬尧怎么回事。 回答莲起的是“呕…”和呕吐物的酸腐气味。 小甲笑着说:“今年山上都不用再施肥了。傅敬尧已经帮着施好肥了。” 小甲话完。小乙从嘴角微扬。变成哈哈大笑。但狠狠的笑完以后。还是煮了一杯草药茶给傅敬尧喝。傅敬尧喝完以后觉得整个人好了很多。他诚恳的跟小乙道了谢谢。小乙笑着拍拍傅敬尧的手臂说:“沒什么。” 晚上。傅敬尧在洗澡。小乙去看猴子的时候。莲起跟小甲道了谢。小甲笑着摸了摸莲起的头说:“你要幸福。” 莲起点点头回“我会。”接着给了小甲一个拥抱。他们两人。沒有人发现窗外有人。因为窗外的小乙施了法术。刻意隐藏自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7 己。 莲起和傅敬尧下山后。小乙又从床下掏出两个瓮表示要继续旅行。小甲不满的啧啧几声说:“你也省着点花。床下的瓮都要被你掏光了。” 小乙把瓮里的东西往自己包里倒。一边说:“有什么关系呢。谁叫我有个超会赚钱的兄弟。” 小甲气的把手里的杯子往小乙肩膀上丢。小乙帅气的躲过了。脸上都是笑。小甲哼哼了两声。走到屋外。拿了扫把和拖把开始清理。小乙则继续整理他的行李。过了一会。小甲清理好地板。把破掉的陶杯用牛皮纸包好。再套上塑胶袋以后。才把那包里头有碎陶器的垃圾放在垃圾桶旁。 小甲清理好地板。小乙的行李也已经整理好了。他把行李甩到肩上后。笑着指着垃圾桶旁的袋子说:“你还是那么注重环保、回收…那些有的沒的啊。” 小甲拍了拍手站起來。笑着说:“习惯了。” 小乙点点头。走到小甲旁边拍拍小甲的肩膀。笑着说:“兄弟。我觉得你爱的不是莲起。也而是你曾经叫爸爸的傅敬尧吧。” 小甲脸上的笑不见了。他沒想到小乙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小乙脸上的笑更深。又开口说:“你记得的事。我当然也记得。当初红壤对你施了法术。也对我施了法术。你怎么会以为我不记得呢。又或者我该说。你爱的不是莲起。也不是傅敬尧。而是那个身为神仙的红壤呢。兄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从鼻子重重的呼出去。小甲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笑了。果然最暸解他的还是小乙。沒有否认。小甲带着微笑点了点头。 小乙接着说:“所以你昨天在泡茶时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守护红壤想守护的一切。” 小甲看着小乙笑着摇摇头。又点了头。因为他那样做不全然只是为了红壤。不论是莲起。小乙。还是傅敬尧。都是被他视为亲人的人。他希望他们全都好好的。 仅是两个动作。小乙就看懂了。凭藉的当然不是法术。或者传心音什么的。凭的是相处千年的默契。小乙露出一笑。把手搁到小甲肩上。仰头看着天空说:“你说。那些神啊仙的都跑那里去了。为什么近年來几乎已经感应不到。” 小甲看着回“我怎么知道呢。你感应不到。我也感应不到。我的修为又沒比你高多少。” 小乙收回手。啧啧有声的夸张表现出受不了的表情。指着小甲说:“你的天赋不知道比我高多少。要是你肯努力。说不定早就成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努力想办法要化把尾巴的时候。旁边的你打坐根本不是入定。而是睡着。” 小甲哈哈的笑起來。“我知道你知道啊。我都打呼了。你不知道就是耳朵有问題了。” ☆、可以存一个希望看看 是啊。小甲对于修仙这事不上心的事。小乙他一直都知情。但是。直到今天小乙才知道小甲何以对修仙不上心。小甲老是说这困仙山中已经有他想要的一切。小乙以为是推托之辞。现在才知道是真的。要说什么劝解的话吗。时间都已经过了那么久。如果能劝的动。千年的时间小甲就是用毛细孔想也该想透了。既然想了千年都想不透。那他再说什么也都是无谓之举。 小乙决定不劝。 “是为了山神庙下红壤的本体才不想离开的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搬到山神庙那边住呢。” 小甲笑着说:“近则轻。远则贵。维系感情的长远之道在保持距离。给予彼此适当的空间。” 小乙翻了个白眼回“你和红壤还不够远。”连人鬼殊途都论不上了。 小甲笑着点点头。真的是够远了。永远都不可能。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沒有。千年都过去。红壤的本体依然散落如尘。让他连想假装有希望都无法假装。这真的是够远了。 “你打算一直单身下去。” 小甲用摇头回答小乙。小乙一脸不信。小甲只好开口再道:“上次去救回來的猴群里。有只母猴挺不错的。” 小乙呸了一声。不满的搥了小甲肩头一下。“哥。是认真的。你玩哥吶。” 小甲揉揉肩。只是笑。小乙挥挥手。往外走去。一边喊“下次莲起回來的时候。我也会回來。到时咱们一家再聚聚。” 小甲大声应了声“好”。小乙听见了又举起手來往后挥了挥。但头沒有回。 小甲站在门外看着小乙一步一步的。越走越远。终至看不到任何影子。山上的生活真的是孤寂的。但他很享受这份孤寂。跟莲起不同。他善于应付人群。长袖善舞。但擅长并不代表喜欢。比起时时刻刻要应付人际。小甲倒情愿留在山上与自己独处。再说。他的生活里也不是完全只有孤寂。他有他的附合式餐厅。有他的网购事业。有一座困仙山要照顾。还有山神庙下那个。既使明知道毫无希望。也无法断绝憧憬念头的红壤。 到底是怎么爱上的呢。 说实话。小甲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只是只猴子。一个被因为天生条件不够强。而总是被父母遗弃的猴子。在人类世界说起來那样或许是残忍的。但在天天面临生存挑战的自然世界里。那是自然。是顺应天性。强者生存的机率大。父母只能照顾强者才能让种族繁荣下去。不被淘汰。所以。那时瘦小的他。在面临抉择时自然时常被弃下。 那天饿的爬不动的他。先是遇上了傅敬尧。傅敬尧把他藏进衣服里。他贴着傅敬的胸口。温暖又舒服。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安心。安心他几乎沒有犹豫就睡着。一点都不担心如果睡着又会被遗下。结果。醒來后傅敬尧不只沒有弃下他。反而捡了一只比他更病弱的猴子。那便是小乙。 在傅敬尧的身边生活。比在大自然中要容易而轻松。因为这个缘故。他和小乙才会宁可留在傅敬尧身边而不回猴群里。刚好那时少年的傅敬尧也需要玩伴。需要个倾诉心事的对象。所以他们一直相处的很融洽。因为他们需要的。刚好对方都有。 当然。那个时候只是一只猴子的他。是不会想到那么多。那时他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单纯的觉得留在傅敬尧身边好玩。轻松。又不用时时处在有性命之危的危机下。 后來。傅敬尧教他们烤红薯。拔竹笋。种水果。编竹筐。堆石头拦水抓鱼。接着。莲起教他们看手势。耍把戏。写字。小甲渐渐觉得。他跟一般猴子不同了。他已经不是只想着要吃。要活下去。 他在乎傅敬尧。在乎莲起。也在乎小乙。虽然不懂人话。但他似乎懂得傅敬尧老挂在嘴边的家人是什么意思。 然后。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红壤出现了。说实话。比起斗帘來。红壤真的长的一点都不显眼。看不出是神仙。甚至比身为凡人的皇甫毓还像凡人。但是。当红壤问他可愿意跟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8 他定一个契约时。他仰头看着红壤。真的觉得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像红壤带他那么大的震撼。那时。他看不到任何东西。眼睛里只有红壤。周身发散着光茫的红壤。 虽然后來小甲已经明白。那时红壤周身发散光茫是灵力将尽的现象。但他还是忘不了那一瞬的画面。那一刻红壤的声音。那一段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决定了他将开启一段永远不会有回应的感情。 小乙说的沒错。他的天赋的确比小乙好很多。在莲起遇见傅敬尧之前。他就有一种感觉。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只要他再突破一层。只要他再有一次顿悟的机缘。或许。不用等到契约达成的时间。他就可以自己化掉尾巴。完全化为人形。成精。甚至成仙。所以。当他有那种感觉以后。他就不再修练了。机缘不是说來就一定有。得要自身的条件够才把握的住。所以他藉着不修练。弱化自身的条件。让机缘从身边悄然而过。 就像小甲一直说的那样。他要的困仙山上都有。既然他不想离开困仙山。那他的修为就不能太出头。这跟煮肉丸的道理是一样的。先冒出水面的那个总是先被捞起來。事实证明他想的沒有错。他从來沒有被任何一方注意上。 再说。小甲觉得其实当仙跟当人也沒有什么两样。当仙以后仍有工作需要去做。仍有任务去要去达成。依然有阶级之分。散仙见小仙要礼让三分。小仙见大神要行礼。既然如此。他何不在人间就好。在人间他可是在顶层那少数几人。若去仙界。小甲猜想。他应该沒有现在的日子好过。 所以。小甲不修练。学着做人。低调。小心谨慎的尽量不被发现。事实上。如果不是上次森林大火死了太多动物生灵。以及为了莲起、傅敬尧和小乙。小甲已经好几年不曾使用法术了。就像一般人一样。泡咖啡他得磨豆子。要喝热茶就要煮水。要下山就得用脚一步一步走过去。就像其他人一样。 跟小乙说的话也不全然是假的。救回來其中一个猴群里的一个小母猴真的很可爱。长的非常瘦小。又是白子。他甚至可以用一只手掌就把那只白色的小母猴举起來。以前他觉得很奇怪。那只小母猴一遇见他总是睡。不论是捧在掌上。或抱在怀里。本來是无聊想逗逗小母猴杀时间。结局总是小母猴依在他的身上呼呼大睡。而且过程还不到五分钟。后來小甲花了点时间去暸解。原來。小母猴在沒有他的时候几乎不睡。那小母猴总是强打着精神盯着母亲看。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落下了。 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所致吗。 小甲并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他真的对那只小母猴越來越上心了。他想。他应该会把小母猴留在身边吧。就像当初的傅敬尧一样。他需要一个陪伴者。而小母猴就那么刚好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至于。以后会不会把那只小母猴当成伴侣呢。 那么久以后的事。小甲自己也不肯定。他现在能肯定的就是。他可以当莲起和傅敬尧的家人。后援。可以当小乙唯一的同类。兄弟。可以当困仙山的守护者。可以守护这一方山水不变。可以存一个希望看看。一直守着的红壤本体会不会有复原的一天。 想了想。小甲突然觉得未來跟小母猴结成伴侣也是很有可能事。只要他收留了小母猴。小母猴就会有化人成精的机会。而小母猴一直留在他身边。靠着他的庇护生长茁壮。自然会不由自主的想讨好他。得到他的注意。现下的环境动物想要成精比以往难多了。到小母猴成精那时。世界上说不定只剩他、小乙和小母猴三个同类。他又有近水楼台之便。所有的可见因素都在推近他和那只小母猴。两个人走在一起结为伴侣也是自然的事。不过。那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那时。莲起和傅敬尧恐怕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点。小甲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些疑问。莲起和傅敬尧再转世后的情况会变成怎么样呢。红壤的法力还存在莲起和傅敬尧身上吗。他们的名姓还会是原來这个吗。还会爱上彼此吗。小甲甩了甩头。甩掉脑子里那些得不到解答的问題。其实成精了以后虽然有很多事想做会比一般人容易。但也有很多很多做不到的事。例如未卜先知。预见未來。 深深吸了一口冷凉的空气。小甲突然觉得心情有点沈。去看看那只通体白色的小母猴好了。小甲对自己这样说。然后。他锁了竹屋和厨房。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想到那小母猴见到他后那全然依信赖他的样子。小甲的嘴角不自觉就往上扬起。 ☆、为什么有那么多那些东西? 傅敬尧和莲起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下。一去困仙山住就住了两个礼拜。冰箱里大部份的东西都不能吃。除了冷冻库里的香肠。还有傅敬尧珍藏的方便面。为什么要说珍藏呢。那是因为。莲起和傅敬尧现在就是个一般人类。生老病死是免不过的。但莲起自小就生活在山上。饮食清淡。作息正常。每天有规律的运动。按照常理判断应该会长寿。这时。从小就生长在充满空污的城市。喜欢咸香辣。又沒有规律运动习惯的傅敬尧就变成个问題。虽然明白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太可能。但。两人总希望能陪伴对方多久是多久。所以。傅敬尧得尽量少生有碍健康的食物。方便面当然是重点清查的对象。因为这原故。傅敬尧得藏着。 “你看。方便面也是有好处的。不然现在我们就要饿肚子。” 傅敬尧挟起一挟的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气。方便面就是跟其它所有面不一样。再好吃。再顶极的面。都替代不了方便面的存在。 “是。” 莲起看着傅敬尧的样子看得笑了。虽然知道傅敬尧有可能是故意夸大的。但那样子还是让莲起不禁失笑。只是笑容后心中满满的是感动和心疼。虽然是为了健康。但是为了让两个人能有更多时间相守。但。为了这些傅敬尧的确是改变了不少。莲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那还不过來给爷香一个。” “你确定。”正吃泡面吃了一嘴油。 “对。快过來把你那一嘴油给我印上。” 莲起笑着放下筷子。从善如流。印的傅敬尧一脸油。莲起放开傅敬尧后。看着傅敬尧那一脸油就忍不住笑。笑着拿了纸巾擦了自己的脸。又抽了两张递给傅敬尧。谁知道这厮今晚玩上瘾了。不伸手接纸巾。反而伸长了脖子。把脸往他那里挤。无奈的笑笑。莲起很认真的帮傅敬尧擦起脸。擦的很用心也很大力。几乎磨掉了傅敬尧一层皮。 擦完以后。傅敬尧捂着发红的脸说:“哥一年都不用去角质。今天全让你磨光了。” 莲起听了又是笑。傅敬尧正努力逗他笑。所以他笑。 吃完泡面后。整间屋子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69 还是漫着泡面味。莲起和傅敬尧索性把屋子里的窗都打开。然后开始打扫。傅敬尧负责地板。莲起负责桌面和柜子。先拿扫把把整间屋子扫了一遍以后。傅敬尧拿着垃圾袋跟莲起献宝。 “莲起。你看。” 莲起往垃圾袋里看。就是些灰尘和毛絮团。他不懂傅敬尧要叫他看什么。 莲起的表情正好是傅敬尧所期待的。他笑着再往袋口探头。“我们出门前不是都有关门窗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灰尘和毛絮团。” 莲起看着一脸认真的傅敬尧愣了一下。这问題他还真的从來沒有想过。出门前明明锁了门窗。那袋子里那些灰尘和毛絮团是那里來的。 “而且。我们也沒有养猫狗什么的。为什么有那么多那些东西。” 莲起又往袋子里傅敬尧口中那些东西看。对啊。为什么呢。他们也沒有养猫、养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毛絮团。莲起正在歪着头苦思的时候。傅敬尧的声音兴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哈哈。你不知道对不对。关键是衣服。衣料也会掉毛絮的。想不到吧。” 莲起抬抿嘴。抬头。瞇眼。面无表情的盯着傅敬尧看。一句话都不说。沒多久傅敬尧就自讨沒趣。把垃圾袋放着。开始拖地。 全部都弄完以后。傅敬尧问莲起要不要先洗澡。莲起点点头。到房间拿了衣服就往浴室去。傅敬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十秒后手机发出了声音。是收到简讯的提示声。傅敬尧点开一看。差点把刚含在口的那些茶水给喷出來。莲起居然传有色简讯给他。按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肝。傅敬尧看着简讯内容忍不住咋舌。他觉得莲起这个活古人也太开化了。这些内容他听都沒听过吶。 绞尽脑汁才把简讯给回了。不到十秒手机简讯提示声又响。傅敬尧倒抽了一口气。心想莲起脑子也转了点快了吧。他花快五分钟才回覆的东西。莲起花不到十秒又传回來给他了。吸了口气。屏住。点开一看。结果不是他想的那样。傅敬尧的简讯被退货了。莲起发的简讯上只有“用心写”三个大字。 叹了口气。傅敬尧开始用心写。好吧。他承认。他刚才是有些那么心不情不愿的。爱人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不懂为什么不实打实的上场。而是对着一台机器拚命按键盘。 莲起洗完只套了件浴袍就出來了。莲起的全身都白。脚也很白。别误会。莲起是男的。绝不可能有白晰光洁的腿。除非莲起去打了女性荷尔蒙。莲起不可能去打针。所以莲起的白白腿上当然有腿毛。莲起竹腿毛不是黑色的。跟莲起乌黑的头发不同。莲起的腿毛却是偏栗子色。尾部特别明显。腿毛量不是很多。但也不会少到几乎不可见。傅敬尧觉得这样子的莲起很性感。让他觉得全身酥软。唯有一处硬梆梆。 他们要离开困仙山的时候。小乙送了莲起一套护肤产品。从头到脚都有。莲起看到东西时皱起了眉头。不是不悦。而是疑惑。 小乙笑着说:“你看起來多了一岁。” 傅敬尧觉得这说法沒有太大的问題。因为他们本來就一年多不见。所以莲起看起了多了一岁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莲起很介意。拿了护肤产品以后。还在车上就开始抹了起來。傅敬尧受不了莲起那耿耿于怀的样子。心想男人被说个老了一岁又不算什么。何况他们才二十多。都还沒奔三。有必要这么在乎吗。 莲起一边擦着乳液。一边回答傅敬尧说:“那是你沒有见过自己老了的样子。”傅敬尧是沒见过自己老了的样子。辨论到此终结。莲起得分。傅敬尧决定以后都闭上嘴巴。而且爱人喜欢保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皮肤摸起來会滑手。 “我帮你抹。” “你连打字都懒。居然主动要帮我擦。” 傅敬尧笑起拿起莲起放在桌上的乳液。手一转。莲起惊叫了起來。傅敬尧手一抖。也跟着惊叫了起來。 莲起惊叫的内容是“太多了。花生大的量就够。” 傅敬尧惊叫的内容是“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地毯又要送洗了。”虽然送洗的钱傅大哥会出。但傅大哥契约签定的那家洗衣店沒有单件收送服务。想到又要抱着一个大地毯走下地室。傅敬尧就觉得烦。 莲起合上嘴。瞇起眼睛盯着傅敬尧。傅敬尧看看莲起。再看看糊了一地毯的液体笑了。把右手上的罐子放下。傅敬尧用右手去摸左手手掌上的液体。然后把姆指贴上食指和中指。放开。贴上。放开。液体在傅敬尧的动作下牵起了银丝。傅敬尧忍不住又是笑。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才扬着眉毛暧昧的对莲起说;“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很像那个精什么液什么的吗。” 莲起露出冷冷的笑。指着那罐被傅敬尧笑称为很像精什么液什么的东西说:“那罐东西一罐要价你半个月的薪水。” “天啊。居然那么贵。”傅敬尧看看地毯。又看看莲起。然后笑着问:“那地毯上的你还要吗。我用手挖挖看。应该可以挽救一半。” 莲起露出了鄙视的脸。嫌恶的说:“那很脏。” 傅敬尧哈哈哈的笑起來。用手肘把莲起推着坐回沙发上。扬了扬手。指着手掌心说:“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地上的你就不要再去想了。我手上的还能抹的你全身皮肤细滑细滑。” “你这样子很猥亵啊傅敬尧。” 莲起的话让傅敬尧忍不住翻了白眼。心想。到底是谁猥亵了。有胆你把传给我的简讯拿出來论论看谁猥亵啊。不过。心想就是心想。只敢心想的内容。当然就不会拿出來嘴巴上讲。 傅敬尧只是嘿嘿笑两声。然后蹲下來开始为莲起擦乳液。可是一边擦。傅敬尧一边对那价值不斐的乳液越來越有意见。“你说。小乙是不是买到假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乳液是这种会黏手的质地。” 莲起拿起遥控器按了下。转到新闻台。“这不是乳液。是精华液。精华液本來就是这种质地。” 傅敬尧皱起了眉。“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拿精华液擦身体。” 莲起放下手上的遥控器道:“我本來也沒想要拿來擦身体。” 傅敬尧翻了白眼。心想。不是擦身体的你刚不讲。我两条腿都给你擦遍了你才说。莲起看着傅敬尧的样子。就知道傅敬尧肯定暗暗的在心底说他小话。于是笑着勾起傅敬尧的下巴说:“你傅少爷那么勤劳说要帮我擦。我怎么好再有二话。折了你的好意呢。” 看着莲起的样子傅敬尧心底痒痒了起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看到莲起这副风流公子的样子。傅敬尧就会觉得受不了。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冲。于是某处又硬梆梆了起來。两个互有爱意的人厮磨在一起。最后当然是往床上滚。 ☆、我有学过武功,我去 第二天。莲起和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0 傅敬尧一起蹲在阳台洗床单。因为洗衣机坏了。 晾好床单后。傅敬尧和莲起一起靠在阳台栏杆上看风景。傅敬尧看着车來车往的马路好一会。清了下喉咙说:“如果你不想结婚。我可以理解。我们就当去旅行。去欧洲玩一玩。” 莲起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傅敬尧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傅敬尧挤出个笑解释。“从我确定请假以后。你就常失神。我以为你是婚前症候群。紧张了。所以问你要不要先回去困仙山一趟。放松一下。去回來。你心情的确好了点。但是。你还是失神。” 莲起张开了嘴。不是为了要说话。而是惊讶的。他不知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惊讶完。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歉意。比较起傅敬尧的一心一意。他的三心二意就显得可恶。 “我…我…。嗯。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一直在迁就我。你原來无肉不欢。可是现在你筷子都往叶菜类伸。你明明在别人面前都不苟言笑。可是你在我面前老会装逗比。搞笑。你…你知道赵阅离。我觉得赵阅离为了爱李成渊把自己搞的不成形。我怕你也会这样。” 好。现在换傅敬尧惊讶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装逗比。搞笑。 “我…什么时候装逗比。搞笑。” 莲起皱着眉头看向傅敬尧。那脸明显就是在说。都这个时候我们就坦白一切。别再装了好吗。 傅敬尧摇头说:“不是。我是说真的。我什么时候有装逗比。搞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莲起叹了一口气。看向阳台下的万家灯火道:“之前的事就不说了。就拿刚刚的事來说。如果是别人。你应该不可能跟别人说。那罐精华液像精…呃。而且你还搞笑的说要用手把倒到地毯上的挖起來擦。跟别人你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吧。” 傅敬尧惊呆。不是因为被说中。而是不懂莲起为什么会这样想。“我…那是。我怎么可能去帮别人擦乳液。既然不会帮别人擦乳液。自然就不可能有机会去说精华液像子子孙孙蛋白质混合液。更不可能有机会对别人说要挖掉地毯上的來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呃…。” 莲起被傅敬尧的话堵的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沒有。他甚至觉得。傅敬尧说的很对。他之前那是什么逻辑。脑子怎么会那么转不过來。 看着莲起面露尴尬的样子。傅敬尧笑了。笑的很开心。他向莲起逼近了一步问:“你要怎么赔我浪费掉的假期。我的蜜月旅行硬生生从一个月对半砍成半个月。” 莲起沒有退后。只是上半身往后倾了一下。“你要我怎么赔。” “肉偿。” “什么。” “新婚之夜我要在上面。” 莲起愣了一下。恐惧上心。然后慌张。接着是犹豫。犹豫。犹豫…灵光一闪。莲起扬起了笑。点头答应。 护照什么的早就托旅行社办了。机票和住宿也有金主提供。有了护照和签证又不用考虑金额的傅敬尧和莲起。很任性的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这是傅敬尧决定的。因为这一天出发。机票价格比其它天都高。 看看自己身上的背包。和脚边那个空的二十八吋行李箱。再看看傅敬尧背上的一般电脑包。和傅敬尧脚边另一个空的行箱。莲起觉得有点无奈。如果说他是让傅敬尧变得逗比的人。那赵阅离就是让傅敬尧变的孩子气的人。遇上赵阅离。傅敬尧似乎就会变的任性。变得孩子气。不管怎么就是想方设法的要坑赵阅离一笔。 经过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莲起和傅敬尧终于到达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虽然在飞机上已经坐了十几个钟头。一下机两人还是觉得累。所以便决定直接叫计程车去饭店休息。然后。他们遇上困难了。他们叫的那台计程车司机不会说英语。傅敬尧皱起了眉头。不是说欧洲人六成以上都会说英文。为什么他们就刚好遇上少数的那四成呢。 最后。还是莲起想起他手机里有饭店的照片。直接用手机秀给计程车司机看。才解决了这件事。到了旅馆以后事情就变得顺利多了。因为住的是高价房。旅馆甚至还派了管家给傅敬尧和莲起。一到饭店柜台报到。那个有着绿眼珠的年轻管家就出现在傅敬尧和莲起的面前。而且不只会说英文。还精通中文。 傅敬尧看着那有着金黄色头发。绿色瞳孔的小管家。听着他字正腔圆的京片子。总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直故意找机会让那管家开口。一下问遥控器怎么用。一下问水龙头怎么开。一下问窗帘可以遥控吗。连弥猴桃要怎么吃都拿出來问。当傅敬尧问到床单是几百织。怎么会那么滑手时。莲起忍不住笑让管家先离开房间。然后把傅敬尧的耳朵转了一圈。虽然明白不是。但傅敬尧那样子真的很像在调戏、搭讪那绿眼睛的小管家。 饭店的房间里有备着迎宾水果。刚才小管家介绍完房间设施的使用方式后。就把水果处理好了。虽然不觉得饿。但是人很倦。于是傅敬尧和莲起两个人决定先不出去。好好享受一下饭店设施再说。第一个当然就是从迎宾水果开始。莲起用叉子叉起了一块弥猴桃。伸到傅敬尧嘴前。傅敬尧笑着咬下。嚼了一会。咽下。笑着跟莲起说:“谢谢。水果好甜。你也吃一个。” 莲起也跟着笑。摇了摇头说:“别谢我。要谢谢绿瞳孔的小管家。皮是他削的。而且还是一边被你调戏。一边忍辱负重削完的。” 傅敬尧撇撇嘴。忍不住回“我那有调戏他。” 莲起笑着站起來。走到床学着傅敬尧之前的模样。边半倚半坐的摸着床单说:“这是几百纤的床单。怎么那么滑手。” 傅敬尧吃水果的嘴顿住了。他刚真的那模样吗。莲起能忍住不给他一个巴掌算有风度。把盘子刁在嘴上。傅敬尧四肢并用的绕过茶几爬到莲起脚前。莲起笑着拿走了盘子。傅敬尧忍不住动了动嘴巴。是下颚肌力不够吗。怎么叼着一盘装不到五颗水果的盘子。走那么点距离也让他觉得下巴酸。 “亲爱的。我真的沒有二心。我就觉得那管家金发碧眼。却一嘴京片子觉得新奇。” 傅敬尧在开玩笑。但是也是在表真心。莲起知道。所以他用脚勾起了傅敬尧的下巴。瞇起眼睛说:“做错事。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要是这样。世界上就不会存在着处罚这两个字。” 傅敬尧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跪直了身子。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问:“那…那你想怎么样。” 莲起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一脚把傅敬尧踢得跌坐在地。瞇着眼睛盯着傅敬尧。一边解开皮带抽出來。然后大大力的横空甩了一下。让皮带与空气磨擦出啪的好大一声。傅敬尧手按在胸口。面露恐惧。莲起下一下甩在傅敬尧的肩边。傅敬尧开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1 始在地上爬了起來。一边不停认错求饶。但是莲起的手沒有因为这样就停下。皮带还是一下接着一下的甩在傅敬尧肩边。 当然。傅敬尧是叫假的。莲起挥出去的皮带虽然发出啪啪声响。听着吓人。但一下都沒有挥到傅敬尧身上。只是。这些傅敬尧和莲起知道。住在对窗的客人可不知道。看在对窗的住宿客人眼里。傅敬尧和莲起的房里就像是发生了应该要报警的事。于是。不到十分钟后。傅敬尧和莲起的房门响起了重重的敲击声。 傅敬尧和莲起疑惑的对望。荷兰他们沒有认识任何人。唯一可能來敲门的小管家。莲起也吩咐过让他暂时不要來打扰。有需要他们会拨内线请他过來。所以这时候房门完全不应该有人敲响才对。 “是不是敲错门了。要不先不要管他。” 莲起摇了摇头。这种又急又重的敲门法完全不像是敲错门。倒像是他时常看的美剧cis.戏里那些警察要破门前就是这种敲法。“开门看看是什么事。” 傅敬尧往门口走。被莲起拦下來。“我有学过武功。我去。” 人在国外。不是逞强的时候。傅敬尧点点头。跟在莲起身后。结果。还是被吓到了。就算是学过武功的莲起。在那个状况下也只能投降。因为门一开。就有一群约十个荷兰警察冲了进來。每个都荷枪实弹。而且枪就就指着傅敬尧和莲起。 “什么事。” 莲起和傅敬尧异口同声的问。当然。沒有一个荷兰警方回答。因为情急之下一慌。傅敬尧和莲起说的都是中文。就在一群人紧张的面面相觑时。金发绿眼的小管家从重重人墙里挤了出來说:“有人报警说这房间里有虐待人身的事情发生。” 莲起嘴张大的快要掉下巴。傅敬尧也是一脸冏。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直到把事情解释清楚。荷兰警察都离开了以后。莲起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种犯蠢的事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才对。好丢脸。莲起决定留在阿姆斯特丹的这几天都不要出门了。 ☆、傅敬尧才又见笑容 莲起还在不可置信中。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莲起转头一看是傅敬尧。傅敬尧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别放心上。在外国人眼里东方人都长的一样。说不定我们现在出去在路上遇到那班警察。那些警察还认不出我们吶。” 傅敬尧这几句话真的有安慰到莲起。莲起想。既然华人总是分不太清楚白种人的长相。那白种人应该也不太辨认的清黄种人才是。这样一想。莲起才收了那都不出饭店房门的决定。 第二天。傅敬尧和莲起听了小管家的建议。打算去阿姆斯特丹附近的羊角村走走。小管家问傅敬尧和莲起可要派车接送。傅敬尧问小管家车费有包在房费里吗。小管家摇摇头说:“车费不包括在房费项目里。收据会另开一个交通费的项目。” 结果。傅敬尧当然说…不要派车接送。小管家惊呆的样子看的莲起差点喷笑。莲起想。小管家一定想不到。可以住到高价房的房客。居然会省那一点的车费的背后原因。 惊讶归惊讶。小管家还是很尽职的为莲起和傅敬尧讲解如何搭大众交通工具到羊角村。小管家说的和旅游指南差不多。都是让他们搭火车到steenwijk再转70号公车过去。这次莲起很聪明的请小管家写了几个小纸卡。分别有饭店地址。羊角村地址。请问多少钱。可不可以带我去…。等等内容。纸卡大小正好比名片大一点。刚好可以放进莲起衬衫左胸上的口袋。 去羊角村的过程非常顺利。让莲起松了一口气。自从昨天傍晚发生警察进房事件以后。莲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他们会一路冏到底的预感。 “羊角村位于荷兰西北方。距离阿姆斯特丹约一百二十公里。在de wieden自然保护区内。冰河时期de wieden正好位在两个冰碛带之间。所以地势相较于周边來得低。造成土壤贫瘠且泥炭沼泽遍布。除了芦苇与薹属植物外。其他植物不易生长。唯一的资源则是地底下的泥煤。居民为了挖掘出更多的泥煤块以外卖赚钱。而不断开凿土地。形成一道道狭窄的沟渠。后來。居民为了使船只能够通过、运送物资。将沟渠拓宽。而形成今日运河湖泊交织的美景。” 傅敬尧拿旅游指南。一边走一边唸给莲起听。莲起看着还泛着雾气的羊角村。觉得眼前的景象跟困仙山顶倒是很像。困仙山顶是平的。上面小潭遍布。清晨时山岚迷漫看起來就像眼前这个画面。连水气让人湿冷的感觉也一模一样。莲起拢了拢自己的大衣。转头看到傅敬尧正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傅敬尧握住了莲起的手。就着十指交握的姿势把两人的手塞到大衣的口袋里。 “阡陌交错 水道纵横。” “现在旅游指南都写的这么文邹邹。” 听到莲起的话。傅敬尧笑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有文采的是你未來的爱人。老公。法定伴侣。我。” 傅敬尧的话让莲起也想笑。知道傅敬尧不是勉强自己故意说这些。而是本能所致。这让莲起笑的更畅快。 伸手把傅敬尧手上的旅游指南拿过來。接着傅敬尧停下的地方开始看。书里头写「羊角村又有「绿色威尼斯」之称。因为水面映射的都是一幢幢绿色小屋的倒影。羊角村房子的屋顶都是由芦苇编成。这可是比任何建材來的耐用。使用年数少说40年以上。而且冬暖夏凉、防雨耐晒。据说从前芦苇是穷苦人家买不起砖瓦而用來的替代品。现在的价格芦苇可是有钱人家才买的起的建材。价格为砖瓦的几十倍。」 看到这个莲起就想到困仙山上小甲跟他说的话。小甲说他的现在可谓是富可敌国。当初他随意收集的那些东西。现在各个都价值不斐。小甲说光他收集的那些沉香木。随便卖掉都可以买上十套房。更别说他收集数额过百的那些长命锁形玉佩。当初。虽然莲起沒有亲眼看过。但傅敬尧形容他娘留下的玉佩有手掌大。所以当初莲起托小甲和小乙买玉佩就限定两个条件。一个是要长命锁的外形。二要有手掌大。如今玉脉已经被开采的差不多了。要找到一个质地不错又有手掌大的玉件实属不易。莲起收藏的那些玉的价值自然水涨船高。 要离开困仙山前。小甲曾私下问过莲起可要把属于他那份的东西带走。莲起想都沒想。就说不要。小甲沒有惊讶的表情。也沒有窃喜。只是很平静的跟莲起说。也许他该问问傅敬尧的意见。别的不说。就说收藏的那些长命锁里说不定就有傅敬尧娘留的玉佩。 莲起想。现在是个好机会。“以前。我收集了很多玉佩。正确的数量我沒数过。可是。可以确定最少过百。”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2 傅敬尧扬了扬眉毛。那表情像在说:“所以呢。” “我会收集玉佩是因为。当初。你对弄丢你娘留下來的玉佩一事耿耿于怀。所以我就让小甲和小乙看到长命锁形的玉佩就买。我在想。你娘留下的玉佩说不定已经被我买下了也说不定。” 傅敬尧站立不动。看着莲起好一会。然后笑了。他说:“我娘是李彤英女士。她可沒有留过什么长命锁玉佩给我。只有传给你一个手环。” 听到傅敬尧的话。莲起也笑了。在口袋里的手把傅敬尧手握了握。莲起说:“我猜到你会这样说。但小甲让我不论如何都要告诉你。” 傅敬尧也反手握了握莲起。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 “我准备找一些地方把那些东西给埋了。” “什么。” “就是当初收集的玉佩、沉香、茶饼。只有茶壼我打算留着。其它我准备都埋了。” “为什么。” 傅敬尧问的是。为什么独留茶壼不埋。 “如果不是意外。不应该有人像我一样活了千年。所以那些东西本來也不应该这样被收藏而留下。我也想过把东西拿去卖。得到的钱就拿去盖学校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打消念头。因为不该存在的东西。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该存在。那样恐怕会引起混乱。至于茶壼。我也只有二十六个壼。那些都是我以前用过的。我想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 莲起说的很有道理。傅敬尧打消劝莲起把东西卖掉。救助贫弱的想法。反正认识莲起后他就时常捐钱。大不了叫莲起跟着他一起捐就是了。 “坐船吗。公子。” 傅敬尧话題跳的太快。莲起有点转不过來。顺着傅敬尧的手看过去。是一个个小码头。码头旁有许多小船和一个看起來就是船东的人。莲起脑子转过來了。露出个笑。莲起抬起手道:“带路。” 也许因为羊角村是光观景点。所以船东会说英语。租船一小时要十五欧元。感觉其实有点贵。但羊角村的河道比马路多。不坐船就失去了來羊角村旅游的意义。莲起笑着说:“咱就当一次光观客。闭着眼睛掏钱包吧。” 坐上船以后。傅敬尧觉得选择船这个决定真的太正确了。天很蓝。水很清。 一个个屋子像浮在水道上一样。感觉就像置身在童话里。傅敬尧看着周身的风景忍不住微笑。莲起也是。气氛正好。美丽的爱人在旁笑的比花还美。傅敬尧忍不住坐到莲起身边。亲了亲莲起。然后咬了一下莲起可爱的耳垂说:“风景好美。但是你更美。” 莲起那受得了傅敬尧这等撩拨。当下就用上了十足的劲。反身想把傅敬尧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翻。只是。莲起还來不及把傅敬尧疼爱一翻。船已经翻了。附近的住户听到声响报警。于是傅敬尧和莲起在一个早上内就见到警察两次。 灰溜溜的披着毛毯。坐着警方的巡逻艇往租船的小码头走。莲起突然发现。來救他们的其中一个警察。是早上冲进他们房里的那些警察里其中一个。莲起对傅敬尧使了使眼色。傅敬尧微微的点了下头。表示他也看出來了。接着傅敬尧又摇了摇头。要莲起放心。那荷兰警察绝对认不出他们。 就在傅敬尧和莲起眉來眼去的时候。其他两个警察突然大笑了起來。到了码头。把船还给船东。计算赔偿金的时候。那个警察又对船东说了几句话。船东也哈哈大笑。莲起抿起嘴。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荷兰警察认出他们了。 “我听说东方人都很保守。想不是那个传闻不是真的。你们两个真是热情洋溢。不过。下次如果人你们想在船上恩爱。记得重心要在船的中正央。不要偏向一边。还有记得要拿卫生纸。不要把任何体液留在我船上。哈哈哈…。这次维修费就不跟你们收了。当做你们沒有恩爱成的补偿。羊角村欢迎你们。” 虽然不用赔维修费。但是。傅敬尧和莲起都高兴不起來。回到饭店后。莲起和傅敬尧都决定在后天办理退房前都不走出房门。 这两天。傅敬尧和莲起叫了非常多客房服务。除了美食还有按摩师。金发小管家似乎摸出了门道。对着灰溜溜的傅敬尧说。他可以把客房服务所花费的金额想办法列入房费项目里。一直到这一刻。傅敬尧才又见笑容。 ☆、优雅的吃松饼 第二天。傅敬尧一直拖到最后退房时间才踏出房门。离开前还特地撒了一泡尿才走。因为荷兰使用厕所要付费。傅敬尧对这一点一直很有意见。一直唠叨“怎么会有一个地方撒尿也要花钱。”。 傅敬尧和莲起第二天的行程。是去旅游指南上说。绝不可错过的荷兰厨窗女郎。也就是所谓的红灯区。行李已经派车先送到下一个住宿的地方。莲起和傅敬尧就一人背着一个背包。拿着旅游指南下车自己走。背着大大的后背包。穿着明显和当地风格大不相同的服饰。手上还拿着旅游指南。那样子就是明明告诉别人“我是观光客”。所以下车走沒有多久。傅敬尧和莲起就遇到观光客常遇到的事。窃盗。 一个人。从傅敬尧和莲起两中间窜过。下一秒一个惊天动地的哀号响起。从傅敬尧和莲起中间撞过去的人抓着一个皮夹。而莲起抓着那个人的手。傅敬尧仔细看了那个扒手一下。发现那个扒手年纪很轻。但身材很壮。看起來就是沒事就健身的感觉。傅敬尧再看向抓着扒手的莲起。莲起脸上有笑。一派轻松的样子。五只手指只有用上大姆指、食指和中指。但那个壮硕的年轻扒手却叫的像断手断脚一样。 接下來要怎么办。 傅敬尧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大家都离他们远远的。沒有一个人要上前帮忙的意思。而那个年轻的扒手先生又越叫凄厉。搞的傅敬尧觉得头有点痛。 “别再叫了好吗。你太吵了。”因为不会荷兰语。所以傅敬尧说的是英文。 “我的手。我的手要断掉了。”扒手先生居然听的懂英文。而且还用英文回应了傅敬尧。 傅敬尧抬头看向莲起说:“你轻一点。他一直叫好吵。” “你干嘛跟我说英文。” 傅敬尧看着皱眉的莲起笑了。因为莲起问问題时用的也是英文。沒有正面回答莲起的问題。傅敬尧反而问莲起“现在要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抓着他不放。我们还要去逛街。” 莲起回“应该沒多久警察就要來了。刚才看到不少人拿手机打电话的样子。” 结果。跟莲起预期的不一样。警察沒到。扒手的同伙到了。傅敬尧翻出旅游指南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说:“上头说。欧洲近期因为经济因素治安相当不好。看來是真的。” 來人有六个。个个都是彪形大汉。手臂因为二头肌太大合不上的那种。其中有个人二头肌甚至比莲起的脸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3 还大。那六个人一出现。扒手就露出凄惨的笑容。会凄惨的原因是因为莲起还抓着他的手。他除了笑还要一边叫痛。 “还不放开。你们完蛋了。” 扒手的话对莲起丝毫起不了作用。反而让莲起因为兴奋不自觉的出力。所以扒手一说完。就叫的更大声。这点看在扒手同伙的眼里如同挑衅。于是六个人往莲起和傅敬尧冲过來。将他们团团围住。 傅敬尧看了眼前的情景。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些彪形大汉本來是把他们两人都围住。但看到莲起见到他们沒有露出惧意。反而露出笑意。全都火了。全往莲起那里围上去。傅敬尧看了看明显很高兴的莲起。再看一看远远看着他们。不停拨手机的人群。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傅敬尧想荷兰警察不会像电影演的那样。等莲起把所有人打趴才出现吧。 结果。跟傅敬尧想的差不多。莲起就一手抓着那名年轻扒手。一手把六名大汉打趴。最后那扒手也趴了。但不是被莲起打的。全都是让扒手自己的同伙不小心打中的。 荷兰警方來之前。原本远远看着他们的人群逐渐向他们靠了过來。还有人对着莲起喊“你是李小龙的传人吗。” 莲起的反应也让傅敬尧忍不住笑。因为莲起回:“我不是李小龙的徒弟。我是叶问的徒弟。” 傅敬尧一边笑一边想。莲起什么时候变那么幽默了。 不过等到荷兰警察到场时。莲起和傅敬尧就笑不出來了。因为到场的警察中有一个是那天冲进他们房里的其中一个。也是他们在羊角村遇到的那一个。那名警察用别扭的英文笑着说:“我们真是有缘。”。接着又叫了一名较年轻的警员过來当翻译。 “他们为什么都不站起來。你打断了他们的腿吗。”老警员对着年轻的警员说荷兰语。年轻的警员对着莲起说英文。莲起看着地方那七个不停哀号的七个人。摇了摇头。回答:“如果你们想让他们站起來。我可以办到。” 年轻的警员带着惊讶状如实翻译给老警员听。老警员听完也是一脸惊讶。扬了扬眉。逐个铐上手铐。然后比了一个请的姿势。莲起上前。一个一个把骨头复位。因为他之前并沒有下重手。那些歹徒站不起來只是筋扭了。或者骨头脱位了。只要把筋或骨头复位马上就可以沒事。 到荷兰才三天。傅敬尧和莲起已经是第二次坐上警车。傅敬尧坐在警车里回想。想找出他们到底是那里有问題。怎么搞成这种情况。转头向莲起望去。原本想要说几句话安慰莲起的傅敬尧吓到了。因为莲起看起來一点都不难过沮丧。反而非常的亢奋。两手呈握拳状。双眼发光。瞳孔不停的微幅震动。看起來就是脑子转个不停的样子。收回目光。傅敬尧又望向窗外。他突然有种预感。他最近会常坐警车。 傅敬尧的预感果然沒有错。离开警局后走沒多远。莲起就跟傅敬尧要已经听警察的话收到背包里的旅游指南。傅敬尧着皱眉把旅游指南掏出來。莲起接过手。把旅游指南夹在腋下。然后。从脖子上掏出项鍊。这项鍊傅敬尧也有。那是他们出国前特地买的。把婚戒套项鍊上。藏衣服里以防成为歹徒目标。这是旅游指南上教的。但莲起现在明显想成为歹徒目标。因为他把戒子戴到手指上。而且还在眼前摆弄了几下。然后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接着。莲起走进了一间颇高级的钟表店。进门时。店内的服务员很明显沒有把莲起和傅敬尧当一回事。只是端着职业性的笑容打招呼。笑着说:“请随意看。有任何需要请找我。”就做自己的事去了。连一杯茶都沒有。傅敬尧看着一旁皮沙发上喝咖啡、吃松饼的人。非常羡慕。因为跑了趟警局的关系。一早到现在超过十二点。除了小管家给的点心以外。他和莲起什么东西都还來不及下肚。 但是。当莲起指着一只价值八万欧元。整个表面闪到看不到时针分针的器械表表示要看看时。一切都改观了。傅敬尧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咖啡、松饼算什么。当他跟莲起说先去吃午餐再买东西后。连牛排都端到傅敬尧的面前。 所以。这天午餐。傅敬尧就以一边观赏莲起挑手表美丽的身影。一边大啖牛排渡过。 买好手表。傅敬尧的牛排也吃完了。不是莲起耗了太多时间。而是傅敬尧太饿。不到五分钟就把牛排啃的干干净净。沙拉和甜点傅敬尧來不及吃。服务人员见傅敬尧眼睛离不开食物的样子。连忙笑着把东西打包让傅敬尧带上。 离开钟表店后。傅敬尧看着把手表戴在袖子外的莲起。简值都想哭。他真是服了莲起。这样真的不会太明显了吗。 傅敬尧的背包里也有只表。不是他买的。是莲起买表的那家店家送的。现代人都有手机。而且手机都不离身。连上厕所也带进去。手机上就有时间显示。实在沒有什么人会像莲起这样另外再戴表。所以。傅敬尧看到赎品手表以后。很果断的请店家装盒。打算回国时当给赵阅离的礼物。至于赵阅离戴不戴表。那一点都不在傅敬尧考虑的范围里。 出了钟表店。莲起就急着往红灯区走。傅敬尧叹了一口气。连忙把人拉住说:“你至少也吃点东西再去。不然沒力气打人啊。” 莲起看着傅敬尧想了想。然后同意傅敬尧的说法。两个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下。莲起开始享用起午餐。傅敬尧坐在一旁。看着莲起吃松饼。傅敬尧看着看着也馋嘴了起來。只是沙拉和松饼的份量本來就不多。才吃了一客牛排的傅敬尧实在不好意思叫莲起分他一半。于是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说:“莲起。我也想吃松饼。我去前面那家咖啡店看看有沒有。” 莲起点了头。傅敬尧就往斜对街的咖啡店跑。傅敬尧沒想到的是。在他咖啡店跑的同时。有两个人也正往莲起的方向跑去。所以。当傅敬尧开心的拿着热腾腾的现烤松饼和咖啡回來。看到在长椅前一边哀号一边爬的两个外国人时。那种讶异的程度真的是笔墨难以形容。而且更诡异的是。莲起还在那两名满地哀号的歹徒前。优雅的吃松饼。 ☆、别放弃这个好机会 傅敬尧面色复杂的绕过地上的那两个人。坐到长椅上。递了一杯咖啡给莲起。莲起接过咖啡杯。打开杯盖。接着皱起眉头表示他不喜欢在中午以后喝咖啡。下次如果沒有茶。就帮他买瓶装水就好。傅敬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抬头又看到三名手持蓝波刀的人往他们冲过來。傅敬尧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那份咖啡和松饼往旁边的长椅移过去。 傅敬尧还沒吃完松饼。莲起那边就结束了。傅敬尧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看着莲起完好无缺放在长椅上的食物想。下一次。也许不用换位子;原本已经被打趴的歹徒。再加上新來的三个歹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4 徒。地上一共有五名歹徒在哀号。打完了莲起也不坐下吃东西。反而一脸意犹未尽的左右张望。那样子看得傅敬尧几乎要流下老泪。傅敬尧想。他们的蜜月之旅。不会变成帮荷兰政府整顿窃盗集团之旅吧。 不到两个小时。傅敬尧和莲起又回到同一个警局。其中一名警察还很幽默的笑着跟傅敬尧说:“我当警察八年了。第一次遇到有人在三小时内遇到两起抢案。更稀奇的是你们什么东西都沒有被抢。你们真是阿姆斯特丹所有扒手和强盗的克星。” 傅敬尧很尴尬的回了一个干笑。心想。留在阿姆斯特丹这三天。他和这位警察不知道还要碰上几次面咧。 离开警局以后。傅敬尧本想要求莲起把手表和戒子藏到衣服里。但看到莲起满脸神彩。精神抖擞的样子。傅敬尧只能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把已经在唇边的话。强压回嘴里。吞回肚里。傅敬尧想。莲起有今日出神入化的武功。恐怕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练习的。莲起以往待在困仙山上。身边只有小甲和小乙肯定无法动真格的。如今有了免费而且打了不用负责、不会内疚的对手。也难怪莲起会这么亢奋。就当是那时候沒能陪在莲起身边的补偿吧。傅敬尧这样对自己说。然后笑着牵起莲起的手。往红灯区走。 荷兰的红灯区。也就是所谓的厨窗女郎大街就在运河的两边。叫了辆计程车。让计程车停在托贝克广场。傅敬尧和莲起打算慢慢的往红灯区走过去。因为旅游指南说红灯区白天沒有什么游客。晚上比较有看头。事实上。旅游指南写的真的一点都沒错。若大的马路。除了傅敬尧和莲起以外。几乎沒有别人。走了一会傅敬尧就觉得无聊。莲起手腕上那只发出闪闪光茫的钻表也很孤寂。都已经特地戴在袖子外了。居然都沒有人來觊觎。 “要不。去名人蜡像馆走走。” 傅敬尧转头问莲起。莲起笑着点头。拿着旅游指南。莲起看了一下上头的地图。发现蜡像馆的位置离他们的距离不算太远。于是跟傅敬尧商量。直接走过去。不要再叫车。傅敬尧说:“当然好。计程车费赵阅离又不出。咱能省点就省点。” 买了票入场。傅敬尧和莲起便开始逛起蜡像馆來。虽然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奇。“怎么能做的这么像呢。 ”莲起指着杨紫琼的蜡像问。 傅敬尧看着莲起的样子笑了。忍不住揶揄莲起。“怎么。你跟杨紫琼很熟吗。说的一副好像你认识她一样。” 莲起也笑。“我的确认识她。自从她在九二年和成龙拍了警察故事1983以后。她演的每一部电影我都有看。而且你知道吗。她很厉害的。她是第一个中国版的邦德女郎。也是第一个不是只做花瓶作用的邦德女郎。” 莲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光彩。好像亲眼见证了杨紫琼所有的经历一样。活脱就是个小粉丝。傅敬尧突然发现。其实他真的不太暸解莲起。除了日常生活。食衣住行以外的莲起。他几乎都不暸解。 “那你最喜欢她演过的那几部电影。” “我喜欢她演的咏春。把中国人那种温厚内敛的感觉诠释的很好。还有另一部是艺伎回忆录。虽然大家都说章子怡表现出色。或者说巩利演出夺目。但我觉得饰演实穗的杨紫琼。那个朴实无华的演法才叫精湛。” 傅敬尧笑着点点头。沒有说话。心底那个叫万分尴尬。非常后悔他沒事问莲起那个问題做什么。其实。莲起所说的电影他沒一部看过的。真的不知道要回什么才好。但如果老实说沒看过。那种感觉太扫兴。可是叫傅敬尧要骗莲起。傅敬尧真是万万做不到。于是只好不说话。傅敬尧想。莲起应该会懂。 果然。莲起见傅敬尧沒有再接话。也就沒有再继续杨紫琼的话題。 离开蜡像馆后。傅敬尧又觉得饿。傅敬尧笑着问莲起要不要找间餐厅吃点东西。顺便打发一下时间。问的莲起皱起了眉。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莲起笑着说:“你不怕好不容易分开的八块肌又团结成一块。” 傅敬尧看着莲起的脸想了很久。摇了摇头。莲起以为傅敬尧打消吃东西的念头。正要走。沒想到傅敬尧拉住了他的手臂说:“其实八块肌有八块肌的好。团结有团结的好。你会为了我团结的腹部而不跟我结婚吗。” 莲起皱着眉头回:“当然不会。” 傅敬尧点点头。扬起了笑。拉着莲起往咖啡店走。 “莲起。我们來点特别的好吗。”走到一半傅敬尧突然停下來。一脸怪异。莲起扬了扬眉回问:“什么特别的。” 傅敬尧露出了个颇具意味的笑容。掏出旅游指南。指着其中一页说:“在荷兰如果你要喝正常的咖啡。吃正常的松饼。那就要去cafe shop.可是。你如果想吃特别的松饼、蛋糕。就要去coffee shop.而且coffee shop里还会针对你对毒品依赖程度。提供你一些吸毒的建议。像医院似的。还有。店家的菜单上面还公开标示着各种不同的价格。多特别。别处看不到。你看。这书上还以蛋糕举例。每块蛋糕掺有0.5公克的大麻。吃完约半小时就会发生作用。会有如要飘起來般的感觉。觉得自己处在无重力状态。嘴角亦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不停地笑。可以持续一个小时左右。” “听起來像成语形容的****啊。” 傅敬尧点头。同意莲起的说法。 得到预料中的回应。莲起勾起傅敬尧的下巴。瞇着眼把脸往傅敬尧的脸上靠。直到鼻头几乎要碰的鼻头的距离才停住。露出邪魅的笑着跟傅敬尧说:“你想要****不用吃大麻蛋糕。我就能让你****。” 听到莲起的答案。傅敬尧就知道。莲起并不同意尝试大麻蛋糕的作法。皱起了眉头。傅敬尧说:“我们都那么远來一趟了。不试一下不是白來了吗。” 傅敬尧说完。莲起也收起了笑脸。“照你这说法。那以后如果我们去金边旅游。你就要吸海洛因吗。” 呃…。 把翻了一半的白眼收回來。傅敬尧不自觉的吞了口水。莲起真的把他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來。气焰剎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懊恼。刚才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为了想尝一个大麻蛋糕跟莲起脸红脖子粗。 “莲起。我…。” “走。先去吃块旅游指南写的到荷兰必吃的荷兰焦糖饼干。再去看厨窗女郎吧。” 笑着对傅敬尧伸出手。抢白的莲起已经知道傅敬尧想要说什么。虽然当下也会生气沒错。但是。相知相爱的伴侣就是这样。不是不会吵架。而是吵完冷静后会理解对方。不会把对方一时的气话放在心上。折磨自己。为难对方。 对于莲起的宽容。傅敬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5 尧也不会将之视为理所当然。这次的事他会记到心底。找机会好好补偿一下莲起。两人之间。如果心够近。拥有相同的默契。很多话不需要语言。只消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足够。傅敬尧勾起嘴角。把手放到莲起手掌上。紧紧的握住莲起。 两人在去红灯区的路上找了一家咖啡店。莲起笑着说:“看來欧洲人真的很爱喝咖啡啊。满街的咖啡厅。却沒见到一家写着tea shop的茶水店。” 闻言。傅敬尧回想了一下。从他们到阿姆斯特丹以后。还真的沒有看过一家写着tea shop的茶水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傅敬尧站了起來。站在街边左右张望看了起來。结果还是沒有看到一家茶水店。 看到傅敬尧的样子。莲起笑了。沒想到傅敬尧那么容易上勾。他明明就点了一杯红茶不是吗。怎么傅敬尧的思绪还会被他的话术影响绕不出來。 在咖啡店耗了好一会。傅敬尧和莲起才往红灯区走。天还沒有完全暗下來。只是呈现着昏黄。但路边的灯已经亮起來。荷兰原文为nederland.字面意义为低地国家。它的国土中约只有五成的土地高海拔一公尺。约莫百分之十七的国土都是人造的。所以荷兰境内几乎处处看得到水道。有些地方水道甚至比道路还多。而此时。刚亮起的路灯倒映在河水。照出燐燐水波。像一片片发亮的鱼鳞一般。非常浪漫。 接下來的行程。一扫前面的阴霾。莲起和傅敬尧逛的十分起劲。除了厨窗女郎的景像很特别。让莲起和傅敬尧倍感新奇以外。重点是。只要他们一靠近厨窗。里头的厨窗女郎就会卖力的搔首弄姿。跳起艳舞。甚至有个主动点的女孩打开门探头对着莲起和傅敬尧喊:“两个一起只算一个的钱。”弄得走在附近的游客不停起哄。叫傅敬尧和莲起别放弃这个好机会。 ☆、一笑就像被点了笑穴一样 这一天。莲起和傅敬尧就在这个浪漫而充满笑语的情况下渡过了。虽然莲起的钻表还是发出闪闪光芒。但是。从傍晚到黑夜都沒有歹徒再靠近他们。这点傅敬尧觉得万分庆幸。到了酒店房里后。傅敬尧忍不住在厕所里大喊了一声“yes”。一边做出拉弓的动作。而就在他做这个拉弓的时候。莲起推门进來了。 “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敲门就进來。如果我在上厕所怎么办。” 莲起扬起了笑。回头指着厕所的门说:“是你自己沒关门。而且就算你在上厕所又如何。你上厕所要用到的那两部份我都熟。” 傅敬尧翻了个白眼后皱起了眉。懊恼自己不够小心。意兴阑珊的问:“那你进來做什么。尿急。还是想大号。” 莲起一边摇头。一边说:“都不是。” “那是什么。”傅敬尧灰溜溜的表情有点消退了。现在脸上不耐和气恼多一点。 莲起勾起了嘴角。往挺着胸膛。下巴因气恼有点上扬的傅敬尧靠近了一点。然后用几乎脸要贴上傅敬尧脸的姿势。对着傅敬尧的耳朵说:“我是特地进來欣赏你拉弓的姿势。好迷人。让我气血翻涌。” 直到莲起把话说完。不论是脸还是唇都沒有碰到傅敬尧一丝一毫。但是傅敬尧的手。却让莲起硬抓着强压紧贴上莲起全身气血最翻涌的部位。傅敬尧下意识吞了口水。突然觉得喉咙好干。可是这种状况下说要喝水真是太扫兴。傅敬尧脑子转了转。终于想到个两全其美的说法。 “去床上。莲起。” 傅敬尧本來想。在去床铺的路上。他可以随手倒杯水來喝。这样不扫兴。又能喝到水。一石二鸟;只是。谁想得到。莲起的猥琐模式已经开启了。手一掀就把傅敬尧压在墙上。傅敬尧那句“别这样”的别字都还沒出口。就感觉到下身一凉。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说话还有用吗。 傅敬尧把张开的嘴巴合起來。紧咬着下唇。无语的望着窗外。“既然无法抵抗。那就享受它”。傅敬尧不晓得自己从那里听來这句话。但他觉得这句话很能描写出他现在的心境。他就不懂了。为什么莲起花样那么多。明明在软硬适中的床上恩爱是最舒服的。可莲起就爱在各式奇特的地方。回忆起他们过往惨烈的经验。傅敬尧的男儿泪都要掉下來。有谁会在只有十二度的夜里在阳台恩爱的。上身穿着羽绒衣。下身什么都沒有穿。一下被撩得兴致高涨。一下又被冷风吹的兴致全消。那种痛苦真是比被中医电疗还难受一百倍。到最后他真的是什么念头都沒有了。只求莲起能早点结束就好。 “明天我们约好神父公证的啊。还有我那个远的不能再远的堂哥也会到场观礼。你别玩的太过。弄到我们结不成婚。” 凶器已经抵在傅敬尧的弱点上了。傅敬尧还是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但。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莲起越是亢奋。所以。结局就成了傅敬尧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一样。第二天。他们都睡过头了。错过了他们的婚礼。 铃…铃…铃…。 手机响了。傅敬尧也听到了。莲起也听到了。傅敬尧是沒办法接。莲起是不敢接。看着莲起哀求的眼神。和那只向他伸的长长的手。及手上一直响的不停的手机。傅敬尧哼的一声。然后万分困难的背过身去。 可恶。他才不要那么容易就放过莲起。昨天居然搞了那么多花样。最后居然不顾他反对。硬把他抱到洗手糟上。傅敬尧多怕那美美的洗手枱会让他坐断。这样恐怕会上新闻吧。而且上的还是外国的新闻。 于是。傅敬尧全程一丁点都不敢放松。心都吊着。这样的状况下。傅敬尧那里可以好好享受鱼水之欢。全程都绷紧着神经。肌肉也不得放松。第二天。就变成连翻身都想死的状况。 “傅敬尧。是你妈打來的。你接一下。” “接了。你要我说什么。说你把我搞得下不了床。所以我们才沒能准时抵达婚礼现场。” 莲起笑了。他明白傅敬尧说的肯定是气话。他才不相信傅敬尧敢这样跟他妈说。但。问題真的是他搞出來的。莲起决定摆出个内疚忏悔的样子。其实。莲起也真的觉得很懊恼。只是。不沾傅敬尧则已。一沾傅敬尧。他真的就像蜜蜂见了蜜一样。真的很难停手。 “那怎么办。你不接。妈肯定会一直打。” “你接啊。告诉她。我们到底是怎么才会错过婚礼的啊。” 这也是气话。但傅敬尧会说这种气话。而且背着他不肯转头看他。代表傅敬尧真的很气。接电话的事莲起是做不出來的。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去圆过这次的事件。所以唯一可行之途就是哄笑傅敬尧。让傅敬尧去想办法。 “那我接了。我就照你说的。告诉咱妈我是如何爱慕你的直肠。以致一陷入就无法自拔。到最后才会搞得我们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6 都睡过头。 错过婚礼。” “嗷…。” 因为听到不可置信的话。所以傅敬尧忘记要生气。忘了要冷战。直觉的就翻身过來要抗议。只是。冷战可以忘记。但身体酸痛身体却会窂窂记得。时时提醒。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声哀号。 “你学狼叫学的很像。是学狼啸月吧。真是太精湛了。太像了。” 傅敬尧被莲起无赖的样子堵的说不出话。刚才居然可以用那种诚恳温厚的声音。说着有色的双关语。什么“爱慕你的直肠”、“一陷入就不可自拔”。还说要说给他妈听。现在又打趣他因为疼痛的哀号。还说他在学狼啸月。这是他爱的那个温润如玉的莲起吗。呜…莲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來个神或者仙什么的把他那个温润如玉的莲起还给他呀。 “傅敬尧。我虽然也满喜欢你无语问苍天的模样。但是。你妈已经打了五次了。你先接一下吧。说完看你要我怎么赔罪。我们再來讨论。” 无赖。 分明就是无赖。 刚才那一些铺陈分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让他接电话。跟他妈解释。偏偏。这时候傅敬尧的手机又再次响起。哎…真是不接也不行了。叹完气。傅敬尧认命的伸出手。任莲起把手机放到他手掌上。 “喂。妈。” 说了两个字。傅敬尧就赶紧的把手中的手机远离耳朵。那话筒传出來连续不停顿的骂人声。连站在一旁的莲起都听得到。莲起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心中的歉疚之意此时才真正浓厚了起來。傅敬尧妈骂人真是太艺术了。虽然不带脏字。但真的会让人觉得头都抬不起來。特别内疚。 等了五分钟以后。傅敬尧见他妈骂人的势头趋缓了。才把手机贴回耳朵。“妈。还不是时差沒调过來嘛。莲起一直调整不过來。睡也睡不久。整天都睡睡醒醒。昨天他怕睡不好会误今天的行程。才会吃安眠药。谁知道就睡过头。” 听到傅敬尧的解释。莲起忍不住竖起大姆指。给傅敬尧按了一个赞。他们都來五天了。居然还能扯时差。还说的这么义正词严。莲起想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只怕唯有傅敬尧一人。 “我怎么也跟着睡过头。”这句。莲起是从傅敬尧嘴里听到的。傅敬尧的语气不像提出疑问。倒像跟着别人复述一遍。莲起听到整个人感觉就不好了。对啊。傅敬尧刚编的藉口里有个大漏洞。有时差的是莲起。吃安眠药的也是莲起。好。傅敬尧的妈。李彤英女土就算勉强相信了。那傅敬尧又沒吃药。为什么也会睡过头呢。 “莲起睡不好。我当然也跟着睡不好。就跟着吃了半颗。想明天精神点。谁知道那药效那么强。” 一样是义正词严的态度。但这次的理由不算薄弱。莲起露出了笑。心想刚才时差那么扯的理由傅敬尧妈都能接受了。这次这理由非常合理。傅敬尧的妈沒理由不相信。 结果。跟莲起预测的不同。傅敬尧的妈不相信。 “傅敬尧。我是谁。我是你妈。你从小吃了多少类似的药。国中有次带你去催眠。你硬是不睡。那催眠师下的药量都可以药昏一只老虎了。你吃完还看完一本马克吐温的书。才说头好像有点昏。你他妈现在说半颗安眠药就让你睡过头。你骗谁啊。我告诉你。不管你搞什么。反正你婚是结不成了。但你堂哥还在教堂等。急的差点沒报警吶。你马上过去赔罪。要请人家吃饭知道吗。” “是。知道了。” 挂断电话。傅敬尧的嘴角不自主的抽了几下。莲起发誓。他真的是满心愧疚的。只是。看到了傅敬尧的表情。再想到藉口被揭穿的原因。莲起就忍不住想笑。一笑就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只要看到傅敬尧就会想再笑。 “别笑了。打电话叫柜台帮忙叫车。” ☆、千金难买早知道 傅敬尧的语气很无奈。脸看起來也很无奈。但莲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想笑。他憋得全身都在抖还是忍不住喷笑。只能捂着嘴。不停的点头。然后快步往电话机那里跑。 打完电话以后。莲起的急性笑症总算好了。离开房间前莲起看到傅敬尧留了二十欧元在床头。之前住宿傅敬尧都只有留十欧元。为什么这次要多留十块欧元。莲起有疑问。有疑问当然就问了。 “你不看我们把浴室搞成什么样。肥皂盒都让我压裂了。虽然那是耗品沒错。但是。你觉得扫房间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吗。还有浴室的浴帘也都扯掉了。打扫的人不用花功夫挂回去。不多给一点好意思。我才不想上新闻。变成新闻里的恶客行迳的范本。” 傅敬尧讲完。换莲起觉得无奈。有人说“好奇心会害人”。真是说的一点都沒错。如果他别好奇心那么重。就不会招來这顿训。 到了教堂以后。莲起见到传说中那个远的不能再远的堂哥。傅敬尧那个远房堂哥跟傅家的男子倒长的不太像。傅家的男生都是高壮的。那男子身高依莲起目测恐不及一百七十五。而且身材也是偏纤细。骨架一看就知道不一样。是窄细型的。给人的感觉是柔弱的。与傅家男子强壮英挺的形象不同。 “我以为你们出意外。结果。你们倒让我意外了。” 一句话。就让莲起和傅敬尧完全立于败势。莲起想。这堂哥的性子倒与外表不同。非常的强悍。 “意外什么。这种意外我就不信你沒出过。” 跟傅家的男子不同。那堂哥笑起來也是秀气的。看起來非常的亲切。可是说出來的话却跟表象不同。“我从來沒有出过那种意外。沒有因为前一晚过于激烈而第二天起不來。更不可能连自己的婚礼都不出席。” “你那个婚礼只有你自己和你男伴到吧。” “是啊。我的婚礼的确只有我跟我的爱人到。但是总比你的婚礼连你自己都不到的好。” 莲起听到傅敬尧的话。本來想开口提醒傅敬尧把话说的太过了。但是。他还沒想好要怎么提醒。那个远房堂哥就扳回一城。嘴巴一歪。莲起放弃插手的想法。把眼光移开。这时。他才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而且那男子一直都站在不远处。 天啊。也太沒存在感了吧。 莲起在心中忍不住腹诽。 “你好。”在莲起看向男子的同时。男子也看向莲起。视线已经相对了。也不好意思再装沒看到。想到自己和傅敬尧让对方等那么久。于是。莲起先开口打招呼。 “你好。” 男子身材很高大。但却不会带给人任何压迫感。脸上有笑了以后那感觉更是特别。简值让莲起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只大狗似。而且还是像古代牧羊犬那一类的。男子开口后。更坚固了莲起的想法。那高大的男子说话声音也像古代牧羊犬。雄壮。低哑。 “不好意思。第一次跟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7 您见面就出现这种情况。” 高大的男子听到莲起的话。露出憨厚的笑。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只是那摇头的样子看在莲起眼里。也像只古代牧羊犬在甩头。这种念头。让莲起觉得很不好意。对方白等了那么久。而他就只会把对方联想成古代牧羊犬。 “丹丹。走了。试着跟流氓讲道理是我蠢。咱不做犯蠢的事。” 远房堂哥突然大叫。高大的男子对莲起露出歉意一笑。便往声源小跑过去。莲起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憋着笑。心想。怎么连名字都像只大狗。 呃…跑步的样子也很像大狗啊。 “莲起。把人拦住。不要让他们上车。” 现在换傅敬尧对他叫了。叹了一口气。莲起往已经在开车门的堂哥和像大狗的男子走去。傅敬尧已经拉着堂哥不放。于是莲起只好转向像大狗的男子。伸手拉住男子的手臂。意料之外。莲起第一次出手居然沒有抓住人。莲起先是疑惑。再來是好奇。接着便是显而易见的见猎心喜。那双眼发光的样子傅敬尧太熟悉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傅敬尧。” 傅敬尧擦擦无形的泪水。沒有回答问題。反而再提了一个问題。“傅可城。你家那口子是练家子。” 远房堂哥傅可城点了点头。傅敬尧的脸就更苦了。身体似乎晃了一下。傅敬尧伸手扶住车门。稳住自己的身子。低着头要死不活的说:“莲起。就是我的结婚对象。他也是练家子。而且正愁着沒有人练手。” “该死。” 傅可城突然天外飞來了一句“该死”。但傅敬尧一点疑惑也沒有。只有感觉到无奈。真的是该死。早知道。今天早上闹钟响的时候应该拚死也要起床。然后吞它个十颗止痛药。顺顺利利的把婚给结了。就不会搞出这么一堆事。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你说他们还要打多久。” 傅敬尧给傅可城一个白眼。他怎么会知道。 “你去叫他们别打了。” 傅敬尧再给傅可城一个白眼。“你自己怎么不去。你们家秦丹不是出了名的听话。” 因为暸解。傅敬尧才敢这样说。虽然不是很熟。但傅敬尧曾跟傅可城共事过一阵子。所以也暸解傅可城和秦丹之间不像外传的那样子。秦丹并不是个妻管严。他只是在许可范畴里。皆顺着傅可城。这句话就表示。如果不是秦丹可以认同的。他大有可能会不理会傅可城。傅敬尧想。这也是傅可城自己不出面。要叫他去阻止莲起和秦丹再继续过招的原因。 从十点打到一点。等了三个小时之后。傅敬尧和傅可城这对堂兄弟的耐性已经完全被耗尽。尤其是傅敬尧。他现在可是全身都酸痛着。躺着都不舒服了。何况是让他坐在路边的阶梯上。 “走。我们自己去吃饭。” “你确定。” “我确定。” “你妈不是说你对那位一见钟情。” 关于这个问題。傅敬尧决定认真的回答。他说:“我对莲起真的是一见钟情。但我的肚子也是真的很饿。而且。我的菊花也是真的很难受。” 傅敬尧的话让傅可城笑了。上车以后。傅可城甩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切入打的难分难舍的莲起和秦丹中间。一丁点都不担心两人会因为反应不及被撞上。然后。傅可城摇下车窗。说:“上车。饿了。你们要打吃完饭再打。” 莲起越过车子看向秦丹。秦丹对着莲起微微颔首。两人便卸下力气。互相拱手。便各自往车上去。秦丹进了副驾驶座。莲起进了后座。傅敬尧早先已经坐在后座上了。莲起一进车便吓了一跳。莲起吓一跳。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看到傅敬尧的原故。因为早看见傅敬尧坐后座。所以莲起才会进后座。吓到莲起的原因是傅敬尧的样子。傅敬尧现在是正襟危坐。非常高雅的坐在座上。胸是挺的。腰干是直的。连腿都是合上的。 “你不痛了。” 听到莲起的问題。傅敬尧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坐的这样正襟危坐的。” 为什么。如果不是莲起提问。傅敬尧并沒有发觉。为什么呢。傅敬尧也问自己。因为他下意识的就这样坐了。 “可能是习惯了。见到傅家人我就会这样。” 傅敬尧的回答让莲起想起傅敬尧的妈妈。李彤英。他记得傅敬尧的亲爷爷和亲奶奶上门时。李丹英也是这样的。正襟危坐。沈默少言。脸上永远带着温婉的笑。根本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傅敬尧的妈。 其实。莲起觉得。这样子很悲哀。 要多大一个阴影才能将人的习性从头到尾的改变。那么大的一个阴影又是要受到多少刮割、受多少伤痛。才能令自己只要看到人。下意识的就会完全改为行为模式。连笑起的样子都不同。 吃饭的地点傅可城选了一个价位很高的中式餐厅。餐厅从门口接待。到领台。点单员。上菜员。一律全穿着旗袍。穿旗袍有什么好惊奇的。在华人地区不稀奇。但傅敬尧一行人是在荷兰。而且餐厅也不是在华人街里。所以眼前的一切就变的很特别。尤其那一些金发碧眼的白种人。看着她们穿着旗袍总会觉得有种说不出來的违合感。 既然所有服务员都换上旗袍了。那么装潢不用说。肯定也是中式古风。莲起走在傅敬尧的后头。一颗头转个不停。脸上皆是惊奇的表情。因为这餐厅是仿古代皇宫式建筑。而且。是莲起看过的仿古建筑里最像的一个。 装潢和服务人员衣服都那么讲究了。当然用餐的费用也不会便宜。傅敬尧按着胸口听着傅可城点菜。点到后來从装的已经变成真的感觉到心口有些疼。是尼玛呀。居然连个清炒包菜都要价五十欧。傅敬尧多想问那穿着红旗袍的红发服务员。“你们清炒包菜难道有撒金粉吗。不然怎么那么贵。那价格老子在祖国可以吃上一个礼拜以上。而且还是三餐。” ☆、筷子和筷子上的虾米 整桌菜莲起最常挟那盘清炒包菜。到后來整盘清炒包菜几乎有七成都是莲起一个人吃掉的。那情形让傅可城忍不住打趣说:“傅敬尧你还真是好运。居然捡到一个那么容易打发。又一表人材的爱人。而且还能原谅你不出现在自己的婚礼。” 傅可城说完。便等着傅敬尧回嘴。谁知道傅敬尧只是定定的看着莲起的筷子不说话。那画面诡异的让傅可城忍不住抬头看向莲起。结果发现莲起也是看着筷子不说话。到底是什么吸引莲起和傅敬尧失了神呢。傅可城也看向莲起的筷子。从头到尾。非常认真的看一遍。再一遍。再一遍。看了三遍后。傅可城皱着眉收回目光。他真的沒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双很普通的筷子。只是莲起现在挟着一只小虾米。 “他们在看什么。你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8 知道吗。” 傅可城转头问秦丹。秦丹望向莲起看了一会回答:“筷子和筷子上的虾米。” 傅可城翻了个白眼回:“我当然知道他们在看筷子和筷子上的挟的虾米。我是问你。那筷子和虾米有啥特别。居然能让他们两看到出神。” 秦丹又往莲起方向看了一会。回头。这次他沒有开口。只是摇头。接着便低头吃饭。 良久。莲起突然笑了起來。他把挟住的虾米往傅敬尧的方向移。停在傅敬尧的眼前说:“原來我早就破了戒。沾过荤。” 傅敬尧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然后伸手把莲起的筷子按下。从莲起的手里拿走筷子。那虾米就在这个过程中掉到桌面上。 傅可城看着滚到他面前的虾米。觉得脑子十分混乱。他再一次认真的看了这个虾米。可是这个虾米就是个普通的虾米。而且。莲起说的话也不对劲。他点的菜有荤有素。他沒见到莲起有避荤菜的行为。虽然他也沒见莲起挟肉來吃。但现在为了健康不吃肉的人多着了。例如他身边的秦丹就是一个。 “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莲起。记得吗。我们要活在当下。” 傅敬尧说完。莲起很快就点点头。但傅敬尧看着莲起的表情就知道。莲起心上仍过不去。叹了一口气。猛扒了几口饭。大口大口的塞了几口菜。傅敬尧站起來跟傅可城说他们要去餐庭庭园走走。 “你在想什么。说给我听。” 从傅敬尧抓住莲起的手那一刻便是与莲起十指交扣着。走到人烟较少的地方。傅敬尧握了握莲起的手。一边说话。但是眼睛却沒往莲起看。而是遥望着庭园里最高的那个松树。 “你说。会不会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我们再怎么努力都逃不过注定两个字。所以。先前的所有努力根本都是徒劳无功之举的。因为不管我们怎么做。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天定的那一个。” 莲起开始说话时。脚步便停了下來。他望着若大的庭园。但是目光沒有焦聚。傅敬尧看着莲起。心想也许莲起的心早就回到了过去。那个像恶鬼一样纠缠着莲起不放的过去。 傅敬尧想。莲起或许是这世上最孤单的那一个人吧。 因为沒有人。沒有人是像莲起这样亲身活了千年。经历了一切。就像莲起说的。女人突然缠起脚时。莲起还以为世上的女人都疯了。或者染上什么奇怪的疾病。居然会做出让自己如此痛苦的自残动作。傅敬尧当然也知道这段历史。事实上每个读过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段历史。但所有人都只能看照片上的画面。看书上的文字。沒有人能体会那种亲眼所见的震撼。就像看鬼片和亲眼见鬼一样的差别。看书或看电影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亲眼见鬼的人那种感觉。 “莲起。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但是。难道你对现在这个结果不满意吗。为什么要一直纠结过去呢。” 莲起转头看傅敬尧。脸上是不可置信和气愤。像是遭到背叛一般。不过。这在傅敬尧的意料之中。他按住莲起的肩。要莲起稍安勿躁。傅敬尧接着说:“我知道你为了不犯杀生之戒。一直沒碰荤。以为碰荤会坏了道行。甚至会入魔。所以一直小心恪守。可是莲起。你扪心自问。后來你破了戒。甚至杀过人。可是现在你依旧不吃肉。那是什么原因。是为了不犯杀戒。还是你本來就不爱吃肉。” 见到莲起脸上的气愤渐退。傅敬尧赶紧乘胜追击。“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问題都寻找得到答案。我们努力。然后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不是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吗。” 等了快要一分钟之久。莲起终于点点头。傅敬尧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好怕你想不通啊。快。我们回去吃饭。我根本沒吃饱。那一桌好贵。我一定要吃到撑到明天才肯罢休。” 只可惜。等到傅敬尧回到餐桌上时。餐桌上已经沒有剩多少菜。但肉类还剩不少。傅可城人本來就单薄。吃的东西当然也不多。秦丹不吃肉。再加上傅可城当初点菜时是用着要让傅敬尧肉疼的心态去点的。所以肉类的比重就重了。于是。就剩下了满桌子肉。 梅干扣肉。只剩那块大大且带着丰厚油脂的肉;八宝鸭已经被开膛破肚。里头的糯米八宝清的一干二净。鸭却只少了四肢和一些背肉;万年春炖肉依照前例。只剩炖肉;春笋糟鸭当然只剩鸭;最厉害的是燕窝鸡丝和宋嫂鱼羹。居然只剩下鸡丝和鱼肉。连汤都沒了。看得傅敬尧目瞪口呆。连生气都忘了生气。 就在傅敬尧目瞪口呆的时候。大狗先生。呃…不是。是秦丹站了起來。面露歉意的对傅敬尧说:“我以为你吃饱了。因为在国外不容易吃到道地的家乡菜。所以我就多吃了。不好意思。” 听到这种说词。还能怎么样呢。况且这顿饭本來就是为了赔罪用的。傅敬尧挥了挥手。带着笑也站起來说:“沒事。我…。”傅敬尧顿住了。因为秦丹。当然。傅敬尧顿住的原因。不可能是因为傅敬尧看上秦丹。而是秦丹盯着莲起看。不。不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莲起和秦丹盯着对方看。如果这是漫画画面。四眼之间就会画出激烈的闪电。但是。这不是漫画。不过傅敬尧还是感觉得出來两人之间的火花。 叹了一口气。傅敬尧开口说:“要不我把剩下的东西打包。你们要打出去以后再打。这家餐厅清炒包菜就要五十欧元。这里的任何东西恐怕都不便宜。说不定连外头那颗松树都是百万名松。断一根树枝都要我一个月的薪水。” 傅敬尧话完。眼巴巴的望着莲起和秦丹。两人的视线依旧缠绵有十秒之久才分开。只是。两人视线一分开。人就消失在傅敬尧眼前。傅敬尧只好再次表演目瞪口呆。这是多快的速度啊。他居然只看得到残影。 “他们去那里了。” 傅敬尧把下巴推回去。转头问正在挑鱼肉吃的傅可城。 傅可城闻言抬头。然后正经八百的对傅敬尧说:“你等下。我传心音问一下丹丹。” 傅敬尧才推回去的下巴又掉了。这是什么情况。传心音。难道连他这个挑剔、坏嘴又爱欺负人的堂哥也是个非常人。傅敬尧无力的甩甩头。有点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啊…。” “怎么了。他们出事了。莲起还好吗。” 看着傅敬尧面露忧惧的样子。傅可城弯起了嘴角说:“不是。沒事。只是我突然想起我不会传心音。还有你应该去医院做个断层什么的。看看你的脑子还在头盖骨下吗。” 傅敬尧被气的牙痒痒的。不过那个样子却引起傅可城更大的兴趣。他走到傅敬尧的身边。突然从傅敬尧以两耳划一圈为界。绕着整颗头抠挖起傅敬尧的脸皮來。 “干什么。用言语耍我还不够。现在还动手。”推开傅可城后。傅敬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79 尧气愤的看着傅可城。 傅可城皱着眉问:“你真的是傅敬尧。你怎么变的那么有趣。” 傅敬尧烦躁的说:“你还有时间说笑。你不怕莲起和你的丹丹出事了。” 傅可城摇摇头。“丹丹是个有脑子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倒是你。你出了什么事。以前不笑不语的人。那突然有了那么多情绪。” 傅敬尧然拿了背包背到背上。再提起莲起的背包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不跟你扯。咱去找莲起和秦丹。” 傅可城不以为然的说:“去那找。你知道他们在那里吗。” 傅敬尧瞇起眼睛回头。“问你呀。现场不是只有你的脑子还在头盖骨下吗。” 傅可城第一次尝到什么叫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的跟默默拿起自己的东西。 当傅敬尧终于找到莲起时。莲起还跟秦丹打的难分难舍。此时太阳已经斜照。把莲起和秦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傅敬尧叹了一口气就地坐下。一边佩服莲起和秦丹。这路程至少三公里以上。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过來的。总不可能是搭车过來的吧。更重要的是。过來了以后居然还有力气过招。 ☆、傅敬尧和莲起又进了警局 “吃吗。” 傅敬尧回头。一只不知什么东西赫然就在他的眼前。近的都失焦。把身体往后倾了一下。傅敬尧才看出來是一只鸭头。“你那里來的鸭头。” “八宝鸭的鸭头。” “你什么时候拿到打包的东西。” 看着傅敬尧惊讶的表情。傅可城笑的说:“是服务员追上來送给我的。你难不成以为我会隔空取物什么的。” 傅敬尧撇撇嘴。露出个你无聊的表情。又转头看向打的难分难舍的莲起和秦丹。 “你家那口子不是盖的。秦丹可是叶问正宗传人。他居然可以跟丹丹打那么久都分不出胜负。” 傅可城的话沒有问題。可是他话一出。傅敬尧就忍不住喷笑。而且一笑就笑个不停。笑得傅可城心都起毛了。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你以为我骗你。秦丹真的是叶问正宗传人。他叔公是香港人。是叶问的二弟子。秦丹家还有他叔公跟叶问的合照。” 傅可城越讲越认真。傅可城越认真。傅敬尧就越想笑。因为他想到之前在红灯区附近遇上扒手。莲起说他是叶问徒弟的那一幕。反之。傅敬尧越笑。傅可城就越急。到后來就变成个恶性循环。傅可城讲的脸红脖子粗。傅敬尧笑得脑冲血。快断气。 “你们做什么。” 问这句话的是莲起。因为傅可城和傅敬尧扭打在一起。还在地上滚。下一秒。秦丹已经把傅可城拉起來。紧紧的抱住。任凭傅可城一下一下拍打。搥击他的背却无动于衷。只是轻轻顺着傅可城的背。贴着傅可城的耳朵说:“静下來。静下來。沒事了。沒事了。”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打架。” 傅可城好不容易静下來。听到莲起这句话又毛了起來。虽然莲起问的对象并不是他。 “秦丹。马上打电话回你家。叫你妈把佛堂里叔公和叶问的照片给照相传过來。那货怎么跟他说都不信。越说他越笑。根本就不相信你是叶问传人。一副我在编故事的样子。” 傅可城说完。莲起也笑了。本來是憋着笑。一抬头与傅敬尧对上眼便忍不住大笑。傅可城见状更火。又想上前打人。莲起连忙说出之前抓扒手时发生的事。解释他和傅敬尧会笑个不停的原因。并再三保证不是不相信傅可城的话。 傅可城听完莲起的解释。虽然已经不气了。但却还是有那么些情绪难消。于是撇了撇嘴道:“这就奇怪了。我和丹丹到荷兰都快一年。为什么我们就沒遇见扒手。” 莲起被问的有点愣。但这时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傅敬尧走向前來。抓起莲起的左手。把莲起的袖子往上推。那只闪的看不见分针和时针的表就露了出來。傅可成脸上的不甘与气愤不见了。只写着惊讶两字。 “你这只表也太剌眼了。你这样看得到时间吗。要我说你这是招扒手和强盗专用表吧。你戴出來扒手和强盗沒找上你。都对不起你了都。” 傅可城说完。傅敬尧就露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对着莲起。由于那表情实在太明显。所以傅可城和秦丹也看出來了。傅可城本來就是个闷不住话的人。于是马上听到他惊叫。 “不会吧。你真的为了招扒手和强盗买了这只表。假的吧。土豪呀你。表是假的吗。可是看起來好真。折射率很好像真的一样…。” “是真的。” 看着傅可城粗鲁的样子。傅敬尧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只要九万欧元吶。能这样用指甲抠。抛來抛去的吗。真是太不尊重那个钻表了。 结果。傅敬尧不说还好。傅可城本來怎么抛都接的稳稳的。傅敬尧一说是真的。那闪耀动人的钻表就从傅可城两手之间溜了过去。直往地面奔。傅敬尧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停了。还好。秦丹身手好。扑到地上。接住了表。傅敬尧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会跳。拍着胸口往傅可城一看。发现傅可城也正拍着胸口直喘气。傅敬尧想。刚那一瞬心脏停拍的肯定不只他一个。 至于莲起则是沒多大反应。不管是表掉了。或见秦丹接住表。还是秦丹把表还给莲起。莲起脸上都维持着淡淡的笑。对刚才傅可城差点把表摔地上。一点怨言也沒有。对钻表逃过摔地一劫。重回手里也沒有面露惊喜或后怕。 经过了这些事。傅敬尧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无力。实在不宜再待在外头吹风。傅可城也大力表示赞同。这倒是两人第一次意见相同。莲起看向秦丹。秦丹耸了耸肩。于是跟着进到车里。离开广大的户外。看來这次比划又是沒有输赢。 车是傅可城的。但此时是秦丹在开车。秦丹开车非常平稳。让人有一种会错觉车速不快的感觉。傅可城坐在副驾上昏昏欲睡。傅敬尧看了忍不住说:“要不你们就别送我们回酒店了。找个热闹的地方让我们下车。我们自己坐计程车回去。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傅可城听完话点点头。“我们是累了。是要早点休息。但你丫的知道我和丹丹住的地方有多远吗。开回去说不定月亮都要下山了。我们不回去。就去你的酒店窝一晚。” “什么。怎么可以。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耶。” 看着傅敬尧忿忿不平的样子。傅可城笑了。他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然后腰尽最大可能的程度往后转。笑着说:“傅先生。傅公敬尧。你忘了吗。你今天根本沒有出席你的结婚典礼。既然婚沒有结成。又那里來的新婚之夜呢。” 呃…好吧。 傅敬尧真的想不出任何话來回傅可城。他是真的错过自己的结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0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0 婚典礼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这种人啊。他是那种永远比打卡钟早五分钟准备好的人。连会计部都曾把他的打卡纪录拍照上传微博。传为佳话。为什么他会错过自己的婚礼。 听到傅可城提起婚礼的事。莲起就暗暗叫声“不好”。果然傅可城一讲完。傅敬尧被堵的哑口无言后。就往他这里望。道歉什么的本來就不是莲起的强项。而且现在同车还有陌生人在。莲起更不可能道歉。于是。他决定做他最近最常使的招术。转移话題。 “你们不是來荷兰出差的吗。怎么会一做近一年。” 莲起正好戳中了重点。傅可城很快换了一个正经且凝重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是接了一个植裁计划的案子过來的。谁知道设计师和政府的要求根本达不成。所以我们就只能一直耗在这里。以來以为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就能回去。谁知道。现在都來九个月。重点是。一点进展都沒有。还不知道要待多久。我真的很讨厌吃西餐。” 在出发到荷兰以前。李丹英。也就是傅敬尧的妈。她先联络了因工作暂住荷兰的傅可城的妈。希望能托傅可城帮忙找一家好一些的教堂。并请婚设公司布置。以弥补傅家都沒有人能前去观礼的缺憾。傅可城虽然和傅敬尧互不待见。但他们的妈感情却是很好。所以傅可城的妈马上就应下了。 等傅妈妈跟傅敬尧和莲起说的时候。基本上只是通知。不是问莲起和傅敬尧的意见。傅敬尧再怎么不想找傅可城來。也沒办法挽救。所以。在坐飞机的时候。傅敬尧便把他和傅可城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当然也不忘抹黑一下。因而莲起对傅可城这个人有初步的暸解。 当然傅可城那边的情况也一样。 “什么问題。虽然我不是专家。但人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说出來大家听听看。提点意见。说不定你可以从中找到解决问題的灵感。” 傅可城点点头。便开始说起这次植裁计划的事。原來这次傅可城和秦丹接到的工作是属政府和企业配合的企划。要在商业大楼之中做一个无污染、无耗损能源的全绿能花园。既然要无污染。又要零耗损。自然就不能用买來的电。也不能用买來的水。但这样。这个公园的植裁就会产生一种生存危机。因为。那些植裁可能因为久不雨。缺水而枯死。也可能因为大雨积水烂根而死。傅可城想破了头就是无法做出荷兰政府和设计师想要的东西。 “可以收集雨水作为植裁用水。至于定时洒水系统的用电就用太阳能。” 听到傅敬尧的话。傅可城从鼻子哼了一声。“这有谁想不到呢。但荷兰虽下雨。可是时雨时晴。花园规模又不够大。雨水无法有效收集。而且荷兰风大。如果要用太阳能。那太阳能得要弄多大的支架去支撑。丑死。” 傅敬尧撇撇嘴。傅可城说的沒错。如果一个地方下雨时间不够久。花园的规模又不够大。是无法使雨水回收的办法來节省水资源。而且风势太强的地方。太阳能板的固定也是个问題。 “风力发电和太阳能一起使用呢。风车可以做造形。因为有风力分担电量。太阳能板的面积也可以缩小。这样要固定也比较容易。不需要弄太多防风害的设备。也就可以兼具美观。” 莲起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五秒后傅可城尖叫。“秦丹。看路。” 秦丹发生了此生第一次车祸。傅敬尧和莲起又进了警局。 ☆、忐忑不安 一路上傅敬尧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來处理的警察虽然不是跟之前处理扒手案件的同一批。但他们都是同一个分局。心底清楚那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一想到又要面对那些荷兰警察的脸。傅敬尧就是觉得头痛。如果可以。他宁可加一百天的班。相抵一次避过再次面对那些荷兰警察。 可惜。完全不可能。 再次见到那些都快要可以成称为朋友的警察时。傅敬尧决定装酷带过。谁知道。那些警察见到他和莲起。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沒有。还笑着招呼他和莲起一起吃甜甜圈。喝咖啡。看样子真的是把他们当成朋友一样。傅敬尧尴尬的拿着递來的甜甜圈。转头看向莲起。莲起却是一副自在的样子。与一群警察说说笑笑。 吃完了甜甜圈。那个曾经跟傅敬尧开过玩笑的警察。从桌上的档案夹里拿出一本簿子。摊开放在桌面上。然后对着傅敬尧和莲起招招手。叫他们在对面的位子坐下。傅敬尧闻言皱了皱眉头。看向莲起。莲起在这时也望向傅敬尧。虽然沒有皱眉。但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进警局。” “不是我们。是坐在等待席上的那两位。” 不知道为什么。傅敬尧很想笑。然后他就笑了。因为他实在忍不住了。那个每次都笑嘻嘻。老是喜欢开他玩的警察一脸哑口无言的样子。看了实在太爽快。傅敬尧真的忍不住想笑。太畅快了。终于有一次不是他被堵的哑口无言。一脸冏样。 录完笔录以后。一行人招了车就往傅敬尧和莲起住的酒店去。傅敬尧晚餐本來想下楼到餐厅吃。可是沒有办法。因为傅可城不肯。那家伙硬是要莲起留在房里跟他说那个无污无耗公园的想法。所以。傅敬的烛光晚餐也吃不成了。他总不可能一个人下楼去吃晚餐。 “你再把刚才在车上说的那个鱼菜共生什么的说一遍。” 傅可城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只傅敬尧翻了一个白眼。莲起也忍不住翻了一个。还要再说一遍。在车上都说了两遍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莲起告诉自己。要忍住。就算不为了傅敬尧。也要为了秦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敞开手打的人。莲起实在不想放弃。 “所谓鱼菜共生就是利用鱼排放物所产生的硝酸盐來养菜。然后。菜吸收了鱼的排放物达到净水作用。水就可以不停的循环再用。这样就解决了水的问題。至于电。就之前说过的以风力加太阳能來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鱼还有一个问題。” “鱼有什么问題。” 傅敬尧真的觉得傅可城的脑子吃太多垃圾食物给塞住了。鱼有什么问題。鱼难道不用吃东西。光喝水就会活吗。正想开口削傅可城一顿。秦丹就想抢白了。 “鱼要活下去。除了水以外还要进食。如果让政府买鱼饲料喂鱼。那就失去无耗损的意义了。” 秦丹一说完。傅可城就笑了。“那个那是问題。就弄个自动贩卖机卖鱼饲料。让到公园玩的人投钱买饲料喂鱼就好了。” 傅可城一说完。其他在场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点头。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一包一欧元的饲料。相信不会有人舍不得花。而进货管理的部份只要交给签约的饲料商去做就好了。这样。荷兰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1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1 政府不只可以省钱省人力。甚至还可以赚一笔。虽然可能数目不多。 身为一个任务施行者。秦丹知道。许多方案发想时多是美好的。一切都要等到实际施行了以后。才能找到潜在的问題。于是他说:“不如先画个草图。做个模型试试可不可行。” 秦丹提的这个提议。当然沒有人会反对。 虽然当初订这个房间。莲起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他倒很庆幸傅敬尧当初这样厚脸皮。订了一间只比总统套房要低一阶的房型。秦丹的个性是莲起喜欢的那种。武学上的造诣那就更不用说。而傅可城也不是莲起会讨厌的人。但是。他还是无法。跟外人在同一个空间里随意放松。例如:上厕所。尤其是大解。 其实在警局时莲起就有点感觉了。回到家时感觉更强烈。刚一边谈他数度忍不住往房里的厕所看去。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先喊暂停去上厕所。可是。不行。这样他做不到。就算是跟傅敬尧也不是一开始就可以放松。住到傅敬尧家两个月以后。莲起才有办法在傅敬尧在家的时候大解。 所以。当秦丹提议要画草图。做模型试试可不可行时。莲起马上就举双手赞同。其中一个当然是因为。这样傅可城就不会抓着他不放。他就能离开书房。回去卧房上厕所。另一个理由是。鱼菜共生的理论他也是最近在看国外新闻时看到。他自己并沒有实际操作过。实际上可不可行莲起真的沒有完全的把握。 离开书房。莲起就小跑了起來。虽然只有几步路。但因为他内急。自然就忍不住想快一点。只是。这看在傅敬尧眼里就很不正常。莲起在傅敬尧心底向來就是个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人。他不懂。明明就沒有什么特异的事。为什么莲起的脸色不太对。而且一出书房马上跑着离开。 难道。在什么他沒见到的地方。莲起受了委屈吗。 按住厕所的门。阻止莲起把门关上。不想让莲起暗自神伤。傅敬尧很诚恳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不对。” 莲起奋力的推厕所的门。大叫“放手”。他都快拉到裤子上了。 “莲起。现在房里只有我。酒店的隔音很好。你不用顾忌。直接跟我说。” 傅敬尧话完。真摰的看着莲起。莲起咬着下唇强自忍耐的样子。让他好心疼。傅敬尧真的不懂。莲起有什么话不能跟他说的。况且。在去警局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从警局到刚才。他也一直都待在莲起身边。这样的情况下。莲起到底能出什么事。这样有口难言呢。连对象是他也说不出口。 “说啊。莲起。是我啊。是我啊。我是傅敬尧。是你认识了一千年的人啊。你到底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傅敬尧说动莲起了。莲起真的不顾忌的把话说出口。“我要大便。你可不可以放手让我关门。上厕所。” 第一时间。傅敬尧愣住了。所以他还是沒有放手。所以。他又听到莲起的吼声。“你还不放手。难道是想看吗。老是说我重口。猥亵。现在到底是谁重口。猥亵。” 好。这次莲起的言语终于起作用。傅敬尧松开按住门板的手。莲起把门关上又打开。然对再对着傅敬尧吼。“去客厅。不要待在卧房里妨碍我。” 于是。傅敬尧灰溜溜的跑去客厅。 喝了一杯茶以后。傅敬尧的心情比较平复了。然后。想到当时的情形。他就忍不住笑。一笑就笑个不停。笑到忙的不可开交的傅可城和秦丹。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他。“干嘛。被点了笑穴了你。” “噗。哈哈。沒事。哈哈哈。” “沒事你笑屁。” 真的是笑有关屁的事啊。“哈哈。沒事。哈哈哈。你们快画。画好快做一做。然后回去了。不会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吧。我们莲起可是來渡蜜月的。” “渡你的屁。结婚典礼都沒有出现的人。还好意思说在渡蜜月。” 说是这样说。但因为长久的困难。终于看到突破的可能。傅可城只好舍弃跟傅敬尧斗嘴的机会。回头继续画他的草图。认真的构思。举秦丹讨论可行否。然后再画。多么需要专注力的一刻。但是过程里一直不停的听到“吃吃”笑声。于是傅可城火了。随便抓起桌上用不到的东西就往傅敬尧丢。 “城城。不要。那是纸镇。” 秦丹喊的同时。傅可城的手已经离开纸镇了。傅敬尧离秦丹太远。肯定护不到他。眼看悲剧就要发生。傅敬尧不自主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看到自己头上血流如柱的画面。结果。沒有。那个水晶纸镇沒有砸上他的头。一只手横生出來。接住了纸镇。 期待中的疼痛感沒有來到。傅敬尧睁开了眼睛。先是看到一只握着纸镇的手。顺着手看过去。便看到莲起。看到莲起。傅敬尧心就落了一下。他露出了安心的笑。然后很自然的开口说:“莲起。你大便大完便了。” “嗷…。” 非预料中的疼痛突然从傅敬尧的额角漫开。本來抬头想质问莲起干什么。为什么要拿纸镇敲他的头。但看到莲起的表情。傅敬尧就蔫下去了。捂着额头。挤出了笑。傅敬尧说:“我刚说的很小声。他们应该听不见。” “我们听见了。” 傅可城很老实了打破了傅敬尧的谎言。傅敬尧瞪向傅可城。眼睛里不停发射出无形的刀剑。可惜。傅可城都沒看到。只是低着头画他的草图。沒好气的收回目光。看向莲起。莲起还是瞇着眼睛在看他。傅敬尧突然好想念只有他和莲起的小小两人世界。如果只有他和莲起。这种情况下他只要发个小黄段。诱莲起化身成狼。这事就会过了。再严重不过是隔天腰酸背痛了点。可是现在有别人在。他怎么可能使这招。于是。就只能低着头任莲起发眼刀。 ☆、收起了笑 “莲起。过來一下。” 造成莲起不停的对傅敬尧射眼刀的人。现在正呼喊着莲起。莲起听到傅可城的叫唤。深深吸了一口气。胸部鼓起。吐出。胸部又消下。又狠狠的瞪了傅敬尧一眼才肯离开。 莲起走到书桌上时。书桌上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揉成球的废纸团。莲起不禁心想。还好他和傅敬尧住的是豪华套房。信纸一给是一本的。不然还真不够傅可城和秦丹画画。 “看看。这样可以吗。” 莲起闻言。往傅可城手指指的方向看。长方形的纸上画出一个菱形。菱形几乎要跟a4大的信纸一样大。傅可城看到莲起似乎面有疑惑。连忙解释。我们承包的那块地是在两个大楼之间。是一块菱形的空地。 菱形里画了个两个大圆形。最外圈的圆形上画了树。中间的圆形明显是个池塘。因为里头画了鱼。但池塘又不只是单纯的池塘。因为池塘被画出个若大的波形曲线。那曲线占掉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2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2 池塘七成的面积。而曲线上的一颗颗植物。想当然尔就是鱼菜共生里的菜了。 秦丹拿起笔。在点在里圈的池塘里说:“我会在顶端装一个管子。绕着整个公园。这样从池子满溢出的水就会随着管子送到其它植物那里。这可以解决其它不在池塘里植物的浇水问題。” 秦丹话完。莲起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这种结构性的东西不太理解。不过就着秦丹的说法。看图上來看。似乎是沒有问題的。 “光用植物的根來过滤。真的能完全把所有水中杂质过滤干净吗。” 因为莲起三人说的是傅敬尧专业里的东西。所以傅敬尧很快就忘了刚才跟莲起闹别扭的事。走过來提出他的疑问。况且。傅敬尧本來就觉得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人都会大便。被别人知道刚去大过便到底有什么。傅敬尧真的不暸解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之前在小区中庭莲起用五指故娘击溃他的事。他都不介意了。被知道刚大便完到底有什么好介意的。傅敬尧真的不懂。 不懂。但他尊重。所以。莲起生气。傅敬尧就反省。而且告诉自己尽量以后都要不再犯。说尽量。不说绝对的原因是。傅敬尧不敢保证他以后会不会忘了今天的决定。然后很自然而然的又说出口。因为这在他眼里本來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不知道。我沒有做过。只是前阵子在国外新闻专題里。看见有人在推广这种耕种方法。说这种耕种方式因为不需要用到泥土。所以能避免病虫害。虫害少了。也可以减少用农药。而且比起一般水耕出來的菜还好吃。生长期又比土耕短。也许是未來解决粮食危机之道。” 莲起说完。其他三个人都纷纷点头。本來莲起的专业就不在这里。能想出这个概念已经很好。实在不能再苛求什么。 “那就直接做模形。这样就可以知道这个方案可不可行。” 秦丹的话很快就得到附议。莲起举起左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时间已经超过七点半。国外的商店都关的早。莲起很怕秦丹和傅可城会买不到材料。所以开口提醒。傅可城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惊叫的说:“真的耶。七点三十六了。丹丹。咱快走。不然买不到东西。就要等明天了。 傅可城抓着秦丹的手就往外跑。莲起挥手叫了好几声“等一下”。两人的脚步却一点也沒慢下。可能是太急沒听到的原因。 “你叫他们做什么。落了什么重要的事吗。”傅敬尧问。 莲起露出笑。摇摇头。回答傅敬尧。“沒什么重要的事。就这时间计程车很难叫。我本來想叫傅可城和秦丹等一下。拨总机给酒店柜台。让酒店派酒店的车子送他们。我想酒店的司机也会比较暸解。那里有卖那些需要用到的材料。” 莲起说的很有道理。傅敬尧同意。却不停的摇头。莲起看到傅敬尧在摇头。扬了扬眉。摊摊手。做出愿闻其详的手势。 “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你沒有考虑到。派车要钱的。而且叫酒店派车比外头叫计程车还贵。傅可城那家伙从小就以坑我为乐。我们为他着想。他一定不会替我们的荷包着想。那笔钱他会装傻。不会主动掏出來的。” 莲起觉得他的眼睛一定会越來越健康的。因为从他下山以后。老是在做眼球运动。例如现在他又作了一次眼球运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莲起无力的回答傅敬尧。“酒店不是说车费可以列入房费里吗。既然列入房费。那钱是赵阅离出的。又不是你出的。你在吝啬个什么劲。” 傅敬尧点点头。似是同意莲起的说法。但他面露一笑时。莲起就知道傅敬尧必有后话。果然。就见傅敬尧接着说:“赵阅离和傅可城。我比较喜欢赵阅离。那家伙虽然伪善。又喜欢演悲情。但是至少懂得感激。可傅可城那家伙就不是了。他是全然的无赖。所以我要帮着赵阅离省点钱。” “是要帮着赵阅离省钱。还是不想傅可城占到便宜。” 抓抓后脑。傅敬尧脸上狡黠的笑已经不见了。而是换上个憨笑。傅敬尧心想。有时候心灵太相通也不是好事啊。当他有坏念头的时候。完全暪不过莲起呀。 意料之外。傅可城和秦丹不到一个小时就回來了。而且要买的材料都买齐了。两个人两手都抱着东西。后头跟着一个服务员。也是提的满手的东西。 “傅敬尧。给小费。” 傅可城说的很自然。非常流畅。一点犹豫都沒有。莲起一看情形。马上就理解刚才傅敬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莲起皱起了眉头。之前傅可城对傅敬尧的态度就有点问題。莲起本以为傅可城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们未能出席婚礼的事整整傅敬尧。但现在看來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傅可城对傅敬尧无理的态度应是出于习惯。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并沒有动。看起來似是面无表情。但对傅敬尧稍具暸解的人一定会明白。傅敬尧已经生气了。傅敬尧就是这样的人。越是生气。越是面无表情。 “愣着做什么。服务员已经等很久了。” 虽然一开始对傅可城这个人并沒有特别的喜好。但这一刻。莲起看得皱起了眉头。莲起握起了拳。他不懂。明明傅可城在其他人面前是挺不错的人。为什么要独独对傅敬尧那么恶劣。 “谢谢。不好意思。让你等。” 不知道是发现了傅可城过界了。还是发现莲起已经动气。又或者纯粹只是因为刚好手头上的东西整理到一段落。秦丹站了出來。掏出钱给等在门口的服务员。傅可城抬头见了。嘴又要开。却在秦丹的视线下闭上了。 听到了电视的声音。莲起收回了目光望向傅敬尧。这时。傅敬尧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中的遥控器对着电视。电视随着傅敬尧的手指按下动作变换不同的画面。终于画面停下。是周星驰的老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傅敬尧心情不好。或烦躁就喜欢看周星驰早期的电影。看到这一切。莲起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沒有错。其实对傅可城的举动。傅敬尧是在意的。并不是像表面上这样无动于衷。 走到吧台。打开冰箱。拿出里头的红酒。莲起暗暗在心底跟赵阅离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又拿出cheese块。莲起用他华丽的刀法。切出薄的可以透光的cheese卷。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红酒走向傅敬尧。那情影让莲起有种误以为自己还在俱乐部工作的错觉。 “喝吗。” 把红酒在傅敬尧眼前晃了晃。莲起笑着问。 傅敬尧抬起头。笑着点点头。把红酒接过手。开始倒起红酒。第一杯先递给莲起。第二杯。才送到自己嘴里。莲起喝了一口酒后。捏起一个cheese卷笑着说:“要不要尝尝顶极cheese的味道。赵阅离付的钱喔。”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3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3 傅敬尧笑了。因为莲起的话。因为莲起的讨好。他知道莲起在逗他开心。当心爱的人费心的逗你笑的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不笑呢。虽然傅可城很恼人沒错。但把目光一直投射在恼人的人身上。岂不不智。 接着一直到客房服务來之前。傅敬尧和莲起。傅可城和秦丹四人。这两对都沒有再有任何交集。 当服务员送來餐点时。莲起主动站起來。抢先发话。他要服务员把餐点推进房。把餐车留给他。服务员拿了莲起给的小费很开心的离开了。莲起推着餐车把属于他和傅敬尧的餐点取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再把餐车推到书桌旁。对着秦丹说:“这是属于你们的餐点。吃饭吧。” 接着。傅可城和秦丹便在书桌上边吃晚餐边做模形。傅敬尧和莲起则是在沙发上看着周星驰的电视。一边享用晚餐。吃完晚餐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待服务员取走餐车和碗盘后。莲起问傅敬尧要不要先去洗澡。因为还有其它人在。一定要有个人陪着客人才行。傅敬尧点点头便往卧房里走。等到傅敬尧关上卧房的门。莲起就收起了笑。转头走向书桌。 ☆、傅敬尧感觉不好是事实 “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什么。”这句是傅可城问的。 莲起看着傅可城惊讶的样子笑了。“我说。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为什么。干嘛突然这样子。” 傅可城茫然不知的样子。让莲起更光火。最可恶的就是这种人了。明明伤害了别人。还自己以为什么都沒有做。 “我不喜欢你对待傅敬尧的样子。婚礼请托你办。是傅敬尧妈妈的意思。我们完全不知情。不过我们既然沒有提出异议。就沒有理由不出席。因为我们未出席的失误。傅敬尧已经请你吃午餐。而那顿餐要花掉他一个半月薪水。我想。这已经足够展现我们的诚意。你未经过我们同意。私自叫酒店派车载你们出去买东西。这我们也不计较。不会叫你付费。就是想请你明天天一亮就离开。” 说到这里傅可城显然也置气了。他的牙根紧咬。横眉竖眼起來。“我跟傅敬尧他家的事你并不暸解。请你不要妄下定论。” 傅可城的话并沒有让莲起生气。反而让莲起笑了。莲起笑着说:“我并沒有要对你和傅敬尧家的事下任何定论。我只是请你离开。因为你对待傅敬尧。我的伴侣傅敬尧的态度很差。” 傅可城依旧横眉竖眼。胸腔起伏甚遽。他做出人类生气时所有的自然反应。下巴上抬。狠狠的对傅敬尧说:“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跟傅敬尧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问问傅敬尧。去问傅敬尧他小时候沒有理他时。都是谁陪他玩。谁陪他上医院一待就是一整天。连重要的比赛都沒办法出席。” “是你和你妈。”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莲起看傅敬尧的样子。就知道傅敬尧根本沒去洗澡。叹了一口气。莲起走向正由卧室往外走的傅敬尧。傅敬尧握住莲起的手。脸上并沒有责怪之意。反而对着莲起露出一笑。非常温柔的一笑。 “一直都是你妈陪着我妈。而你则是被迫的要与我相处。这我也知道。” 傅敬尧话完。看向傅可城。傅可城张开了嘴。像是要反驳什么。可是终究是沒说任何话。傅敬尧停下來就是等着傅可城说话。看到傅可城沒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傅敬尧又接着说:“因为我妈很需要你妈的陪伴。所以你也必须被迫的跟我相处。不能跟其它的孩子玩。甚至因为跟我走太近。所以被其它的孩子排挤。这我都知道。所以你对我呼來喝去。私自抢走我的东西。我也沒有说过什么。只是等到可以选择的时候。选择去远一点的地方唸书。免得见面难受。可是现在不可以了。因为。莲起并沒有欠你。他不必要遭遇这些。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你因我受的委屈因应早就讨回了不是吗。” “你说什么傅敬尧。你再给我说一遍。”说话的是傅可城。而说话的同时他脸上满满受伤的表情。 秦丹把傅可城指向傅敬尧的手按下。然后打电话请酒店的人再开一个房间。很快的离开了傅敬尧的房间。风波结束了以后。傅敬尧和莲起可以静静的坐下以后。莲起看向傅敬尧。犹豫了一阵子以后还是决定开口。 “傅可城心底想的。好像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傅敬尧点头。他也看出來了。但是傅可城怎么想跟他们并沒有关系。重点是。傅可城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感觉。既然傅可城会让他们不舒服。不管傅可城心底是怎么想的都无济于事。好心做坏事。也不能改变已成坏事的现实。 莲起看了一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以往这个时间傅敬尧早就睡了。“去吧。去洗澡。我等你洗完再洗。” 莲起和傅敬尧经常一起洗澡。理由嘛。提议人傅敬尧说的是“省水”;一开始一起洗。傅敬尧和莲起最后总落得滚床单的结局。而且还时常來不及把身体擦干。搞得床单都是湿的。天天都在洗床单。晾床单。但后來新奇感过了。莲起却还是觉得一起洗澡很好。趁着一起洗澡时帮对方搓搓背。聊聊天的感觉真的不错。莲起甚至觉得这样的感觉。比一开始总是以滚床单做为结束的感觉还好。 不过。情绪不对时。莲起和傅敬尧就不会跟对方一起洗。因为洗澡是人类最能放松的时刻之一。需要独处整理情绪时。无法得以独处也是件烦人的事。所以。莲起让傅敬尧自己去洗。这样他们两个人都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情绪。 傅敬尧进浴室沒多久以后。房间里的电话机响了。莲起皱起了眉头。早先傅敬尧已经打回家报过平安。他和傅敬尧都是沒什么朋友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打到酒店房里的电话才对。唯一会打电话到荷兰找他们的只有赵阅离。但据上次莲起得到的消息。莲起不认为赵阅离会在这时候打给他。因为那个怀了李成渊的女人拿了钱并沒有离开。赵阅离此时正面临着为人或是成魔的抉择。这时候的赵阅离。不会想要见莲起。抱着存疑小心的心情。莲起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秦丹。” 莲起眉头依然未解。他不懂秦丹这时刻打來要做什么。“你好。我是莲起。” “城城正在洗澡。你那边方便讲电话。” “可以。” 莲起说了可以。以为秦丹会开始说话。可是。话筒的另一边却静下了。虽然对傅可城心有疑虑。但对于秦丹这个人。莲起还是非常喜欢。有人说看一个人写出來的字就可以窥其个性。莲起觉得武功也一样。秦丹出招虽重。但皆留余地。意在比划。不在致命。但求胜出。所以莲起虽然沒有跟秦丹相处太久。却已经喜欢这个人。因此。他愿意等。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4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4 沒有挂掉电话。 “我知道城城。呃。我指的是傅可城。城城他对傅敬尧的态度有时太过了。我也曾经劝过他。但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 面对秦丹的问題。莲起沒有答话。因为这种时候的问句通常不是要问对方。只是为了要引出接下來的话。果然。不到五秒。秦丹就接着说:“城城他说。我不懂他和傅敬尧的友情。从小…大概四、五岁的时候。他就常被他妈带去傅敬尧家。他妈陪着傅敬尧的妈。而他就陪着大他一岁的傅敬尧。虽然傅敬尧总是不说话。面无表情。但是。城城却很开心。因为傅敬尧是城城第一个朋友。” “城城虽然姓傅。却是一堆富人亲戚里唯一不富的那一、两家。而且还是单亲。所以。从小他就沒有什么朋友。被妈妈带到傅敬尧家。其实城城是开心的。尤其当他知道傅敬尧是有病的孩子以后。城城就更开心了。因为这样。傅敬尧就跟单亲家贫的他一样有缺陷。这样城城他就不用自卑了。他很想要跟傅敬尧变成好朋友。但是不言不语。不笑不哭。对电动游戏机都沒有反应的傅敬尧。着实让城城吃足了苦头。所以。后來他才会开始拿傅敬尧的东西。因为唯有这样。傅敬尧那万年不动的表情才会有一点动摇。” 到这里。秦丹静下了。莲起透过话筒只能听到杂声。无法分辨电话的另一边发生什么事。听了一会儿。莲起发现。傅可城似乎是在跟一个人说话。但确切的内容莲起听不出來。 “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我出去打手机给你。我要说的话还沒说完。麻烦你。只要一次。” 莲起把手机号码给了秦丹。不到三分钟。莲起的手机响起。 “是我。莲起。” “嗯。”接起电话。莲起继续手上的动作。写给傅敬尧的纸条才写到一半。莲起一手接起电话。一手仍继续把纸条写完。 “傅敬尧。秦丹打电话给我。我接一下。你洗好澡睏了就先睡。”莲起在纸条上是这样写的。写好以后。莲起打开门进了卧室。浴室的门沒有关。傅敬尧跟他预想的一样。还在泡澡。莲起小心的把纸条放在换洗衣物上。然后退出了卧室。小心的关上了卧房的门。 另一边。秦丹已经开始说话了。“不好意思。莲起。” “沒事。你继续。” “好。那我继续。”吸了一口气。秦丹接着开始说:“到了国中。傅敬尧选择去外地唸书。城城还伤心了好一阵子。他以为他跟傅敬尧说好了要一起唸当地的学校。其实。城城也知道傅敬尧不喜欢他这样子。但是。除了这样城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怎么做。因为不管他怎么做。傅敬尧总是面无表情。除非。城城拿了他的东西。或狠狠的敲他一笔。现在跟以前不同。以前城城拿傅敬尧的东西或许还有私心。但现在。城城家的经济已经变好了。根本就不需要这样。他只是不想看到傅敬尧面无表情。他是真心把傅敬尧当成他的朋友。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我们住的地方离阿姆斯特丹很远。但是他一接到傅敬尧他妈的请求。一刻都沒有犹豫就马上答应了。” 说到这里。秦丹停下了。莲起等了五秒。话筒的另一边沒有声音。于是他开口。“你说的那些。刚才我也有想过那个可能。可是。不论傅可城有多少理由。或者藏着什么苦衷。傅敬尧感觉不好是事实。” ☆、赵阅离认识我也没多好运 莲起说的是事实。秦丹无从辩驳。可是又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最后终是化为悠悠一声叹息。 莲起结束通话以后。把手机关机。放在书桌上。便走向卧室。推开卧室的门后。发现傅敬尧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看电视。莲起对着傅敬尧一笑。接着指了指浴室。傅敬尧也还以一笑。点点头。莲起进了浴室。原以为傅敬尧会想要听他和秦丹谈话的内容。所以洗的飞快。倒是沒想到等他出浴室。傅敬尧已经睡下。而且已经睡的很沈。不像是刚睡的样子。 由于所有的行程都已经脱离的原來的计划。第二天。傅敬尧和莲起便把出发前讨论规划好行程计划书丢到垃圾筒里。旅游指南也从背包里掏出來。什么也不带。只带着钱和外套就出门。两个人走走停停。非常写意。莲起仰着头。瞇起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照到脸上的感觉。很少人会这么做。大部份的人都怕黑。再來是阳光对眼睛不好。可是莲起喜欢这样。这种感觉会。让他有种误以为自己还藉生在莲花里一样。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莲起都以为自己已经记不得。可是每当在阳光下。他抬起头向着太阳。这种感觉就会回笼。 “这么信任我。眼睛看天不看路。” 傅敬尧的声音把莲起唤回。莲起低下头对着傅敬尧笑。他明白傅敬尧又怕他会溺死在过去里。 “你有沒有发现荷兰有种现象好怪。” 面对莲起的问題。傅敬尧笑了。“就我看來荷兰很多事都很怪。例如水路跟陆路一样多。例如明明是已开发的先进国家。却容许厨窗女孩存在的事。例如…。” 莲起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拽住傅敬尧。傅敬尧因为惯性转了个半圆。在面对莲起后停下。莲起从脖子上抓起围巾。套到傅敬尧的脖子上。把傅敬尧拉向自己一步。笑着说:“谁跟你讨论那些严肃的事。我说的怪就在我们眼前。你沒发现。荷兰车走的路总是比人走的路高吗。” 听了莲起的话。傅敬尧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事实真的像莲起说的那样。抓抓后脑笑着说:“真的耶。” 莲起看着傅敬尧初醒的样子。又是笑。忍不住伸出食指抵着傅敬尧的额头说:“都來几天了。你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傅敬尧先生。”说完。便用力的推了傅敬尧的额头一下。莲起沒使多大力。但傅敬尧很配合的往后仰了一下。然后装出重心不稳要跌倒的样子。先往后倾。再重重的往前倒。直接扑到莲起的身上。把所有的重心都靠在莲起身上。 “要我抱你吗。傅敬尧先生。” “好的。莲起先生。” 傅敬尧是说笑的。但莲起却真的就把傅敬尧抱起來。而且还是以公主抱的方式。耳边突然响起口哨声和鼓譟声。傅敬尧转头一看。发现很多外国人都看着他们。傅敬尧原本打算叫莲起把他放下。不想。莲起却开始迈步。傅敬尧皱起眉问莲起。“你不会打算抱着我走吧。” 莲起笑着说:“傅敬尧先生。你今天就顺从我一次。当我安静美丽的公主。” 口哨声变大了。除了原有的鼓譟声。现在还加上掌声。傅敬尧看着莲起弯弯的嘴角想。被人看到被公主抱就被人看到吧。反正下次來荷兰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于是伸出手臂揽着莲起肩。并且像个童话里柔顺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5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5 的公主把脸靠到莲起的胸膛上。 走着。走着。突然有两名男子跟莲起和傅敬尧搭讪。两名男子非常正式的介绍了自己。并且对莲起和傅敬尧说他们住在一个叫marken的地方。希望莲起和傅敬尧如果沒有其它光观计划。可以到他们的小镇走走。两名男子非常自傲的介绍着自己的家乡。还夸下海口说莲起和傅敬尧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傅敬尧和莲起本來就沒有固定计划的行程。见那两名男子那么热情。也就决定去marken看看。 一到marken莲起果真就爱上marken.marken是一个湖中小岛。涨潮就是个小岛。退潮就能跟本岛相连。岛上的建筑都是古荷兰式建筑。而且每个人遇上其它人。不管认不认识都会笑着打招呼。尤其。莲起和傅敬尧还有当地人带路。所以就马上感受到当地的热情。 租自行车打折。喝饮料打折。吃小点心打折。终于到了吃中餐时间。傅敬尧想。那两名男子为他们导游了一路。应是要带他和莲起去那两名男子开的餐厅消费。结果。沒有。两名男子把莲起和傅敬尧带到路边小吃去。告诉他那一家好吃。那一家有特别的东西。走來走去。就是沒有一家是两名男子开的。 在巴士站等车时。傅敬尧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并且非常尴尬的说出原有的想法。谁知道两名男子哈哈大笑的回答。“沒错。我们是有私心的。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喜欢上marken.回家以后能跟亲友介绍marken.让你们的亲友也來玩。也希望你们以后來荷兰会再回來。这就是我们的私心。” 挥别了marken.挥别了住在marken的那两名热情的男子。莲起和傅敬尧都觉得心暖暖的。也很感慨。傅敬尧和莲起想。为什么别人能对自己的家乡那么自豪。而国人却一心只想往国外跑。 回到饭店以后。饭店的柜台拿出一封信。说有房客留书给他们。信封上属名傅敬尧。傅敬尧一看就知道笔迹出自何人之手。回到房里莲起问傅敬尧要不要看信。傅敬尧点了头。莲起便拿了书桌上的拆信刀把信拆开。 信里头是这么写的“傅敬尧启。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并不想当我的朋友。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虽然不讨厌我。也不喜欢我。因为我对你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义。而且我也知道。不论我喜欢你或讨厌你。对你來说也沒有意义。因为我不是你在意的人。可是傅敬尧。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很喜欢你。因为你是第一个看见我和我妈沒有露出鄙夷表情的人。过去造成你不好受的部份很抱歉。傅可城字。” 看完信。莲起和傅敬尧都沈默了。两个人望着沒有开机的电视好一会。然后莲起说他渴了。要去泡茶喝。问傅敬尧要不要喝。傅敬尧说想喝咖啡。莲起点点头。便往吧台走去。等到了吧台转身一看。傅敬尧还是在看着那台沒有开机的电视萤幕。莲起突然快步走了起來。走回到傅敬尧前的茶几上。拿遥控器。点开电视。对傅敬尧笑了一下。才回去泡茶。泡咖啡。 接着。两个人就吃着酒店准备的小点心。各自喝着茶或咖啡看电视。一直到睡前。谁都沒有动过遥控器。 然后。傅敬尧先站起來说要洗澡。莲起点点头继续呆望电视。发现傅敬尧的脚步不动。疑惑的抬头。傅敬尧对莲起伸出邀请的手。这一天。两个人在浴室待了好久好久。这一次傅敬尧一点也不在意会不会抬洗手槽压裂。浴帘会不会拉坏。只有觉得大理石的浴室地板真的太硬了。背后式搞得他膝盖好痛。 隔天。莲起很果断的叫了客房服务。餐车上有各式美味的早餐。傅敬尧躺在床上任莲起一口一口的把食物喂到他嘴里。笑着说:“看來我真不用担心老年生活。你这服务的太到位了。” 莲起也笑。然后拿着手里的叉子在傅敬尧腹下三寸处。一边比划一边说:“那你可保证这里不瘫。不然我抛弃你。” 傅敬尧听了伸出手狠狠的把莲起拽到床上。然后压上去。莲起看着散了一床的食物笑着说:“你不怕酒店跟我们索取清洁费。” 傅敬尧摇头。脸上的笑意不退。“不怕。反正有赵阅离这个金主。” 接着。衣衫尽落。粗喘声起。傅敬尧和莲起奋力的互相索取。撞击。试图把胸口那些闷气散发掉。 再醒。已经一室昏黄。莲起撑起身子坐起來。看着一床一地的食物忍不住揉起额角。就在这个时候傅敬尧也醒了。他想坐起來。但沒有成功。他的腰好酸。傅敬尧决定以后再也不做违反人体工学的动作。 “走。去洗澡。然后去找你那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房堂哥。” 傅敬尧点点头。终于坐了起來。看到那一床一地惊呆。终于暸解为什么莲起要揉额角。还有突然变的那么果断。他们真的过了太糜烂。看着那糊了一床的加拿大枫糖。傅敬尧嘴都歪了。他实在无法想像房务人员在打扫的时候。会把他们想成什么样子。 退房的时候。酒店跟傅敬尧和莲起收了六百欧的清洁费。傅敬尧脑子里浮出睡醒时看到的画面。觉得酒店这费用收的一点都不坑。很豪气的叫莲起签名以后。傅敬尧笑了。莲起问他笑什么。傅敬尧说:“其实。赵阅离认识我也沒多好运。” 傅敬尧那样子把莲起也逗笑了。莲起想。回国以后要主动拨个电话给赵阅离。 ☆、没有人想出个答案 当莲起和傅敬尧找到傅可城的时候。才懂秦丹所谓的不近是有多远。傅可城和秦丹的案子是在一个叫恩多芬的地方。恩多芬是欧洲相当现代化的区域中心之一。为工业、商业与文化的重镇。所以火车可以直达。但傅可城和秦丹住的地方火车沒有到。傅敬尧和莲起只好转搭巴士。再转搭巴士。直到一个叫白村附近的小村落。又走了一段路才找到傅可城落脚的地方。 莲起和傅敬尧一路问人。终于问到傅可城住的地方。本來两人依着路人指路的方向要往房子走去。但突然之间莲起拉住傅敬尧。然后往另一个方向一指。傅敬尧转头一看。就看到傅可城就坐在民宿附近的小湖边。那湖上长满了长长的水草。岸边有个造形很可爱的风车。而傅可城的身后是个小花园。里头有各色的郁金香。莲起看着黑色的郁金香皱紧了眉头。心想这花长的也太妖艳。真是看了就讨厌。 转头。莲起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坐在长椅上的傅可城。傅可城把鞋脱在一边。露出白白的脚和小腿。脚一下一下的晃动着。一脸落寞的望着湖水发呆。收回视线。莲起转头看向身边的傅敬尧。傅敬尧一到就一直这样呆站着。一点都沒有要靠近傅可城的意思。莲起忍不住扯扯傅敬尧的衣袖说:“去啊。去叫他。”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6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6 傅敬尧沒动。莲起皱起眉问:“你不好意思。” 傅敬尧摇摇头。还是沒动。莲起眉头更紧。“那你是在想什么。怎么不过去叫他。” 傅敬尧转头看向莲起。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叫他。” “什么意思。”莲起真的不懂傅敬尧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知道要怎么叫他。 傅敬尧眉头皱成了一字眉。“就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叫他的意思。” “什么叫你不知道要怎么叫他。就张开嘴发出声音叫呀。” “要叫他什么。” “你以前怎么叫他。现在就怎么叫他。” “我想不起來我以前怎么叫他。我好像沒有叫过他。” 面对傅敬尧这个回答。第一时间莲起呆住了。然后。他觉得傅可城好像也沒有那么可恶。想了一下。依傅敬尧和秦丹所言。傅可城从四、五岁就开始去傅家。一直到国中至少也有七到八年的时间。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天天相处。傅敬尧居然都沒有叫过傅可城一次。这得要多么的忽视才能做到这样子。这样一想。莲起居然开始同情起傅可城。 “傅可城。” 最后莲起决定由他來叫傅可城。因为要等傅敬尧决定好要怎么叫傅可城。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可是退了酒店赶过來的。落脚处都还沒有找好。 “莲起。傅敬尧。你们來了..” “是啊。很想知道那个鱼菜共生的模型结果如何。就來了。” 莲起说到鱼菜共生的模型。傅可城惊喜的笑容就蔫了。“鱼菜共生的模型失败了。我和丹丹无法解决水中氧气不足的问題。如果要利用机器帮浦另外打氧气进去。那就失去无污无耗损的意义。” “模型做出來了。能让我看一下吗。” 听到傅敬尧的话。傅可城点点头。然后从长椅里跃下來。穿上鞋。往莲起和傅敬尧的方向小跑着过來。跑到两人面前才指着附近一个平房说:“我和丹丹住在那一间。” 跟着傅可城进了门。马上就见到大大的工作台。而秦丹正坐在工作台前对着模型发呆。傅可城笑着叫了秦丹一声“丹丹”。原本是要跟秦丹说傅敬尧和莲起來帮忙的好消息。谁知道。秦丹一看到他就把他拽到怀里猛亲。手也不老实的四处游走。傅可城和秦丹的体型悬殊。完全无招架之力。马上就被秦丹制的死死。莲起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却见到傅敬尧看得津津有味。而且还嘴角带笑。真是有够猥亵。 不过。莲起不知道的是。傅敬尧笑。不是因为眼前的画面。而是他想到。原來心情不好会靠床单上的争斗发泄的人。不只有他和莲起。连秦丹和傅可城也是这样。这一想。傅敬尧不禁有种念头。会不会所有的男人都跟他们一样。会靠着床单的那档事來排解心闷的事。 “你以为你在看a片吗。快点阻止他们。”莲起把嘴附到傅敬尧的耳边。小声的说。 傅敬尧听到莲起的声音回过神。笑着说:“a片是指男配女的爱情动作片。他们是两个男人。要叫g片才对。” 莲起瞪大了眼。咬着牙说:“你堂哥皮带都被扒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讲解什么a片、g片的。” 傅敬尧也瞪大了眼睛。不过他是故意学着莲起的样子。“我当然有心情跟你讲解。因为你最重要。我怕你以后出去如果又这样讲。会让别人笑话。” “你…。” “你们都闭嘴。”这个声音是出自傅可城。 莲起和傅敬尧闻声连忙往两人的方向看。秦丹已经止住了动作。不过还在粗喘着。身体自然反射现象还沒有完全消退。而傅可城则是抱着胸。嘟着被啃咬的红咚咚的嘴唇。一脸不快的瞪着傅敬尧和莲起。 “你们的悄悄话会不会说的太大声了。” 傅可城话一出。莲起和傅敬尧都笑了。秦丹则是叹了一口气。抹抹脸;傅可城看了三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但话都出了也收不回。只好硬着头皮再说:“不是说想看模型吗。模型就在那边。一直看我和秦丹做什么。” 红着脸硬认错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嘛。傅敬尧脑底突然出现这个念头。然后。念头过了。傅敬尧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恶寒的抖了一下。傅敬尧决定以工作忘却一切。夹着尾巴快步跑向模型认真的研究。 “好厉害。” 莲起看着眼前的模型衷心的赞美。模型做的很精致。连树叶上的叶子都能一叶一叶点的出來。流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虽然不会真的流动。但对着光线看时。总有一种水会流动的错觉。真的很精美。莲起看得舍不得眨眼。 不过。这些看到傅敬尧眼底就沒有什么好惊喜的。他一天到晚都在看这些东西。傅可城和秦丹做的很精致是沒有错。但是。傅敬尧如果要认真做。也能做出这种水准的模型。所以他并沒有产生与莲起一样的惊奇感。 仔细的把模型看了一遍。傅敬尧发现。傅可城和秦丹虽然有利用地势高低差去做一些排水及浇灌的处理。除此之外。水池的水几乎完全沒有流动。这样水中含氧量必然会不足。势必要用到电动帮浦來打氧气进水里。否则不只鱼活不了。菜也活不成。 看完。傅敬尧便把这个看法说出來。 傅敬尧一说。秦丹和傅可城就点头如捣蒜。沒错。就是像傅敬尧说的那样。可是。如果真要用帮浦打氧。那就会耗掉太多的电力。失去了绿能公园的意义。 话到这里。四个人又撑着下巴呆望起那个模型來。怎么样才能让水流动又不用用到电力呢。这个问題在在场的四人脑里闪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沒有人想出个答案。 哎…叹了不知是第几次气。傅敬尧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來。沒人提醒便不觉得饿。一听到傅敬尧肚子叫。莲起也觉得饿了起來。举起手腕一看表。时间居然已经过了七点。天啊。他们不仅沒吃午餐。还几乎要错过晚餐。 看到莲起看表的动作。秦丹和傅可城下意识的拿了手机看时间。一看也吓了一跳。居然过七点了。看了下还堆在大门边的行李。傅可城和秦丹不禁心有歉意。傅敬尧和莲起大老远的來找他们。而他们除了水以外什么都沒有准备。还让客人饿肚子。 “先吃饭吧。你们休息一下。我去煮。” 傅可城说完就往厨房跑。真的是用小跑的跑进去。看起來非常想快点把晚餐做好。秦丹则跟莲起和傅敬尧说。这整间房子他们都包下了。一共有两间睡房。如果不介意。请他们暂睡在其中一间。不过那一间沒有独立的卫浴。要上厕所需要下楼才行。 不用再另外找地方睡当然好。奔波了一天。傅敬尧和莲起其实都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就休息。 见到傅敬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7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7 尧和莲起点头。秦丹一个人又背又提的拿了所有的行李。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领路。傅敬尧对秦丹这种服务表示很满意。到了房间以后。很自然的抱皮掏出來。正要摊开來拿小费的时候。就听到莲起问:“你拿钱做什么。” 闻言。抬头。看到秦丹的脸。傅敬尧脑子转了千百转。终于挤出个说词。“我想数一下钱够不够明天另外租间房子住。” 秦丹似乎是信了傅敬尧的说法。急忙的说:“这个房间我们真的用不上。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住下。如果介意沒有独立卫浴的话。我和城城可以把附卫浴的那间套房让出來。真的。我们非常乐意这样做。” 看着诚恳的秦丹。傅敬尧真的再也挤不出什么谎话。只好笑着说:“这间就很好。我们很乐意住下來。房租多少你跟我们说。” 听见傅敬尧这么说。秦丹明显有松一口气的样子。连忙挥着手说:“你跟莲起肯过來。我和城城就感激不尽。房间本來就是有的。那有跟你们收租的道理。”说完秦丹就表示要下楼帮傅可城。让莲起和傅敬尧好好休息一下。 “你刚掏皮夹是想给小费。对吧。” ☆、我们就永世纠缠 傅敬尧先是愣。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了个无赖的笑。“沒有。刚不是说。只是想看一下钱剩多少。” 莲起看着一脸无赖样的傅敬尧。非常不能理解。明明在其它人眼前傅敬尧总是冷淡、专业、有礼。为什么到他面前傅敬尧就会变得无赖。莲起皱起了眉。抱胸。心想。难道是他的问題吗。他怎么觉得他总是特别能激发傅敬尧无赖的一这面。 “我有方法可以解决。” “什么。” “我说。我想到办法。可以解决傅可城和秦丹那个无污无损公园的问題。 看着莲起惊讶的样子。傅敬尧笑了。他是无赖。但是。只会在让他毫无防备的人面前耍无赖。所以这世上。只有莲起一个人能看到他无赖的样子。除了莲起沒有其它人。 “你要怎么解决水中沒有氧气的问題。” “你要怎么让我开口。” 莲起冲了上來。狠狠啃了傅敬尧的嘴。上颚是傅敬尧的弱点。一挠。傅敬尧就会四肢软一肢硬。溃不成军。 “开不开口。” 另一个弱点被抓住。傅敬尧沒有不开口的权利。随着莲起手的动作。傅敬尧颤着声音说:“可以利用水流。只要水是活的就有氧气。”室内里的温度。随着傅敬尧的坦白高了起來。傅可城皱着眉头。回头问秦丹“你听懂傅敬尧的意思了吗。” 秦丹点点头。又摇摇头。傅敬尧的意思他听得懂。但要怎么做才能让水活起來。他沒想通。不过眼前的画面他却是非常暸解。而且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之前又沒有得到满足。实在禁不起这么剌激的画面。把嘴靠在傅可城的耳边。秦丹掐着声说“你先把门关起來。我们下楼说。” 傅可城听到秦丹的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的关上门。跟着秦丹下楼。不过他的依依不舍。可不是因为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他只是从來沒有见过傅敬尧那种示弱的样子。那样子还真是吓人。那么大的个瘫软在莲起的怀里。那画面真是好震撼。震得他一颗恋弟的心都碎了。 “丹丹。我心脏无力。我从來沒有想过傅敬尧会是下面那一个。这样我以后要怎么把他当成对手。” “那就不要把他当成对手了。你刚沒听见吗。傅敬尧说他想出方法了。如果想早点回去就别再找他麻烦。” 傅可城看着秦丹正经的表情。有些不甘不愿。他真的很难不找傅敬尧麻烦呀。不看到还好。一看到他就像斗牛见了斗牛士手上那块红布一样。忍不住想要上前戳傅敬尧一下不可。 “他想的出來。我们应该也想的出來吧。” 要他承认他技不如人。傅可城有点不甘心。而且对象还是傅敬尧。 “你写那封信不就是要把他引來帮忙。人好不容易來了。你就别犯折腾。好好的把案子结束回国不好吗。谁天天喊着想回去吃酸辣粉。谁天天喊着想吃水煮牛肉。” 傅可城嘟了嘟嘴。叹了一口气。蔫蔫的说:“听过飞蛾扑火吧。” 秦丹点点头。接着也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傅可城想说什么。果然。如秦丹所料。傅可城接着就说:“你以为飞蛾不知道牠一扑上去就是死吗。可牠就是忍不住。那是天性。” 秦丹揉揉傅可城的头发。一脸无可奈何。“可是你是人。不是蛾。” 傅可城抓下秦丹的手。嘟起嘴巴。“丹丹。你明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不要故意装不懂。” 秦丹摇摇头。反手把傅可城的手握紧说:“我是真的不懂。你明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沒想起。沒见过傅敬尧了。为什么一见他你又犯病。” 秦丹说的病。指的是傅可城对傅敬尧的偏执。当知道傅敬尧选择去远地唸书。沒有选他和傅敬尧说的好学校。傅可城差点就休学重考了。若不是他家里经济不允许。若不是他妈妈哭红的眼。或许傅可城真的会这么做。也就时那个时候。傅可城遇见了秦丹。 傅可城的妈是个美人胚子。傅可城也是。那时候国内的民风保守。喜欢同性就等同于得了爱滋。唇红齿白。长相女气的傅可城很快的变成同学欺负的对象。看不惯他男身女相的人欺负他。暗暗喜欢上他秀美的长相的人也欺负他。傅可城虽然也不是个善荏。但双拳难敌众手。傅可城老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所以他就更想念那个东西被他抢走。也会默不说话的傅敬尧。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第二年秦丹转到傅可城的班上才有所己变。秦丹一來以后。傅可城再也不曾让人动过一根寒毛。酸言是有。但动手沒有。谁让秦丹是军二代。而且还是现代少见的练古武者。每次有人动傅可城。秦丹就会卸了对方的肩膀。让对方痛的满地爬。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去动傅可城。 秦丹就取代了傅敬尧在傅可城心头上的那一个缺角。成了傅可城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还在朋友的阶段。秦丹沒有一天不从傅可城的嘴里听到傅敬尧这三个字。那次数频繁到秦丹以为傅可城是爱着傅敬尧的。秦丹很早就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但是他从來不敢说。他以为他那是病了。得了像肺痨或是癌症那样的不治之症。所以。当他误会傅可城也爱男人时。秦丹以为自己有了同类。人是个习惯群聚的生物。秦丹总是不自觉的想跟在傅可城旁边。 一直到了大学。秦丹才发现自己搞错了。按着有点受伤的心。看着傅可城嘴里所谓的女朋友。秦丹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第一次动了怒。第一次想要…伤害人。这个念头让秦丹吓到了。所以秦丹决定远离傅可城。而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8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8 他的远离也让傅可城吓到了。所以。当傅可城好不容易找到秦丹时。傅可城决定让秦丹永远离不开他。于是两人又回到以前的日子。无话不谈。而且更甚。因为他们还变成了爱人。 “不知道。最近都挑国外的案子做。很少见到他。感觉自己好像好了。可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去逗他。想要看他表情崩裂的样子。” 秦丹摇头失笑。“那不正好。你刚已经见到一个示弱的傅敬尧。跟以前高冷的形象完全不同。以后你就可以放下你的偏执了。” 傅可城别过脸。忍不住嘴歪眼斜的做了个鬼脸。心想。他那个木讷的秦丹跑那里去了。怎么突然变的那么巧言善辩。真让他招架不了。 “傅敬尧。晚餐做好了。下來吃饭了。” 看到傅可城大吼。秦丹只能摇头失笑。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从他这里讨不到便宜。马上就去找傅敬尧的麻烦。 傅敬尧下楼的时候衣着倒是挺整齐的。也沒有什么不自然凸出的地方。就是脸有一点红。傅可城刚从秦丹那里吃了顿训。心情糟的很。于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怎么那么快。荷兰人不吃内脏。鸡的那话儿便宜的很。不如这几天我多煮一点当归鸡睪丸给你补补。” 莲起听傅可城的话听得眉毛都成一线了。这是正大光明的承认自己偷看。才想开口。傅敬尧却先说话了。“那你有补脑子的偏方吗。我怎么突然之间记不起來那活水取氧要怎么弄。” “补脑子偏方的材料是什么。我去买。” 傅可城咬牙切齿的说话。傅敬尧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仍是笑笑的答:“虾子补脑。不如來十只波士顿龙虾。两只帝王蟹。” “这里又不是美国。也不是北海道。吃什么波士顿龙虾、帝王蟹。” 傅可城一样说的咬牙切齿。傅敬尧一样笑容满面的回。“这世上有一种东西能让距离不再是距离。那就是钱和心。只要你有钱有心就一定买的到。刚好这两样你都有耶。堂哥。” “我还沒吃晚餐。肚子很饿。” 傅可城很生气。傅敬尧还是笑。“什么时候吃到龙虾和蟹。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就恢复。” 傅可城伸出食指指着傅敬尧半天。“你…你…你…”说了不知道几个你。都挤不出下一句。莲起抱着胸。大有一副坐壁上观的态势。秦丹见了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明天再说吧。先吃晚餐。现在已经八点。就算有钱有心也买不到龙和螃蟹。所以吃饭吧。不管是活水取氧。还是虾蟹的事都等明天再说。” 傅可城不放弃的望向傅敬尧。但是看到傅敬尧和莲起都已经就坐。连餐具都拿在手上了。也只好放弃心中最后那一点盼望。如同嚼蜡似的吃起晚餐。 其实傅可城的厨艺不错。晚餐做的是海鲜炖饭。海味的鲜和蔬菜都甜都进了米粒中。使得炖饭变得非常好吃。每一口都很有味道。不同于傅可城。傅敬尧和莲起这一餐倒是吃的有滋有味。傅敬尧甚至还续了第二盘。吃的量比平常多得多。以致于觉得有点撑。 “要不要去散步。你吃撑了对吧。” 吃完饭。莲起和傅敬尧主动负担起洗碗的工作。傅可城和秦丹煮。他们则负责清理。这是应该的事。他们很自然的提了。傅可城和秦丹也很自然的点头。洗完碗。莲起向傅敬尧提意要出去散步。傅敬尧非常赞同。因为他真的吃过了。 “带上手电筒。这里是小乡镇。路灯不多。不熟路况很容易掉水里。” 离开大门几步以后。傅可城拿着手电筒追上來。莲起感激的道了谢谢。就收下。接着继续跟傅敬尧散步在这个安静的乡间小镇里。散步回來以后。莲起和傅敬尧表示要洗澡。秦丹点点头。带他们去楼下的浴室熟悉摆设。待秦丹回到客厅以后。傅可城的肩都垮了。事情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完全沒有希望了。今晚傅敬尧肯定是不会告诉他们活水取氧的方法。 莲起先洗。接着便换傅敬尧。傅敬尧洗完经过客厅朝傅可城和秦丹说了声“晚安”。就往楼上走。傅可城失落之情明显的写在脸上。但却沒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了句“晚安。祝好梦。” 虽然沒有得到傅敬尧的帮助。秦丹和傅可城还是决定自己试试看。己经找到可以努力的方向。自己想虽然可能会多绕点路。但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走。一定可以找到可行的方法。 一个小时后。傅敬尧下來了。听到傅敬尧的脚步声。傅可城抬起了头。秦丹也是。“需要什么吗。”话是傅可城问的。 “我沒有需要什么。但是我想你们需要这个。” 傅敬尧手上是一张纸。酒店客房准备的那种信纸。信纸上不是字。是画。看得傅可城和秦丹瞪大了眼。把纸放到桌上。傅敬尧看向傅可城和秦丹的设计。水流的问題傅可城和秦丹已经解决。但单靠水流是解决不了供氧不足的问題。水流太快养不了鱼。也养不了菜。水流慢了氧气又会不够。秦丹和傅可城显然也发这个问題了。所以地上有一堆揉掉的纸团。桌上的草图也都打上大大的叉。 “你怎么会想得到用绿墙这个主意。” 看着傅可城惊艳的眼神。傅敬尧笑了。“因为这些是我的专业。” 傅可城翻了个白眼。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倒也沒再说什么。 “你当初应该去唸服装设计。而不是跟着我选景观设计。唯有喜欢才能乐此不疲。” “都已经那么多年了。也來不及换。你就不要再唸了。” 傅敬尧点点头。他赞同傅可城刚才说的。已经那么多年了。现在再转行要冒的风险太大了。再说傅可城和秦丹也不会做的不好。只是。缺乏那么点天赋。不过那并沒有关系。缺少天赋的人多的是。愿意努力就能弥补百分之八十的。而傅可城和秦丹显然就是肯努力的那一群。不然也不可能拿到这种官方的案子。 “还有需要帮忙的吗。” “沒有。接下來我们就行了。” 傅可城的回答在傅敬尧意料之中。他相信依傅可城和秦丹的努力。只要给他们一点提醒。他们就会自己找到解决的方式。 第二天。莲起和傅敬尧下楼时。傅可城和秦丹已经把模型做好了。水也放上。鱼也放入。水流是依靠地势高低差所制造出來。绿墙上种的不是欢赏植物。而是可食用的生菜。利用风车引水往上浇灌绿墙。再倾泄回小池里的想法也成功的做出來了。看起來是个非常成功的模型。 工作台旁的餐桌上已经放上美味的早餐。有松饼。有吐司。有煎培根。有哈姆蛋。还有德国香肠。咖啡已经泡好。也有另外准备了红茶。傅可城和秦丹就坐在餐桌边。两个人有重重的黑眼圈。但精神却是极好的。 “傅敬尧。模型跑的很顺。我想我和丹丹少则一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9 情牵永世 作者:子夜涼 分卷阅读189 个月。多则三个月就能回国了。回国我请你吃饭啊。” “不要。”傅敬尧很想这样回答。但在莲起关爱的眼神下把舌尖上的话吞回去。改成微笑点头。 吃完早餐傅可城和秦丹载着模型到市政府。傅敬尧吃完第四根德国香肠以后。觉得肚子又吃撑了。不好意思望向莲起。却见莲起已经拿着伞在坐在门边等他。窗外下着细雨。傅敬尧觉得站在门边的莲起美极了。 不到中午傅可城就回來。这个方案被接受了。傅可城带回來的除了好消息以外。还有十只龙虾和十只帝王蟹。那帝王蟹大到傅敬尧觉得胃酸翻涌。一只只光身体就跟他的脸一样大。 隔天。莲起和傅敬尧便向傅可城和秦丹道别。欧洲那么大。他们走过的地方太少。时间已经不够用。实不容他们再担搁下去。 接下來傅敬尧和莲起去了鹿特丹和海牙。但带给他们的印象还是远不及初到的阿姆斯特丹深。走了几天以后。便觉得入眼的再无惊奇。于是傅敬尧跟莲起说:“你不是会德语吗。要不要趁这机会去德国看看。反正就在隔壁。” 莲起看着傅敬尧三秒。笑着点头。然后他们就去了德国。去完德国又去了也是在荷兰隔壁的比利时。去了比利时又干脆去了一趟法国。然后又去了西班牙和葡萄牙。既然跑了那么多地方。傅敬尧觉义大利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就在到义大利的那一天。傅敬尧和莲起欢乐的日子结束了。赵阅离给的无限卡居然被锁卡。于是。傅敬尧和莲起只好回国。 回到国内。傅敬尧的妈。李彤英女土帮莲起和傅敬尧办了个欢迎晚宴。一是庆祝莲起和傅敬尧渡完史上最长蜜月回來。二是想看看那张來不易的结婚证书。 “沒有结婚证书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就忘了去结婚典礼吗。你不是知道了?” 对于傅敬尧的回答。李彤英女士非常不满意。“你是在告诉我你去渡了五个月的蜜月。却一直忘了再去办一次婚礼吗。” 傅敬尧抓了抓后脑。那个“是”字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晚宴。莲起忍不住笑弯了腰。虽然他也是始作甬者之一。但看了一晚傅敬尧不停被挖苦的样子。真的让莲起忍不住笑意。 看着莲起笑个不停的样子。傅敬尧倒沒有生气的样子。反而露出憨笑。然后很诚恳的对莲起说:“真的很抱歉。玩了那么久。居然忘了去结婚。” 莲起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结。我们不用那张纸。不用那张证书。那些天我玩的很开心。以后就算你真的离开我。我也能依靠那些美好的记忆。继续向前。” 傅敬尧拦住了莲起的腰紧紧的。像是要勒断莲起一般。笑着说:“你别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就算是死做了鬼也会缠住你。直到你死一起走奈何桥。一起偷偷把孟婆汤倒掉。再牵着手投胎。” 莲起不躲。不挣扎。反而迎向傅敬尧。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笑着说:“那你说到可要做到啊。我已经做好准备要跟你永世纠缠了。” 傅敬尧收起了笑。很慎重的点点头。好像他们就站在圣坛前。“好。我们就永世纠缠。请你。永远都不要放开我。” 莲起也收起了笑。很慎重的点头。“好。我会一直抓紧你的手。永远都不会放开。”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