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瘿》 分卷阅读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 书名:虫瘿 作者:齐齐七 【当然你们看了第一章就该知道这文不是什么单纯的小清新】 【大概就是讲了一个苦逼孩子别扭的无聊的追父旅程】【该重口时就重口所谓职业道德 就是不能大意的神展开!】简介: 初中时发现了爱上了自己父亲的陆太子在大学里发现自己卷进了父亲十几年前的爱恨情仇。 于是果断的要把情敌弄死的故事。 【此文别扭看起来肯定不是太爽,反正我写起来都要便秘死了】【如果我没事抽了又抽不要介意,不定时更新番外】【各位看文的小妖精快来么么哒~】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远陆罔年 ┃ 配角:沃尔夫 ┃ 其它:父子 ================== ☆、no.0 他又做了那个梦。 纷扰繁复,循环。 他在他身下,吻他,喘息,忍受着他用力的贯穿,就像是离不开他一样呼唤他的名字。 他对他的所有热情在他身上韵开的橘子香味里,完全适当,包裹着他的肉刃,将自己完全的分离。 那种感觉太过深刻,就像是地狱的美味一样让他沉醉,但是又在心里惧怕。那是让他在一个个夜里辗转难眠,却渴望至极的东西。 他的眼睛,他的双手,他的身体,和他埋藏在自己身体里面的那一部分,他们血肉相融,他们不可分离。 那种疯狂的念头在瞬间不可抑制,决堤一般的扑向他,让他措手不及。 他惊醒过来。 一片漆黑的光影里面,他坐在房间里,赤裸在外面的皮肤有一种灼热的冰冻感。昂扬的下身在一片黑夜之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罪恶一样的藏匿,又一样的兴奋。 他用双手捂住脑袋,感到呼吸困难,欲望的情热让他无处可逃。 脑子里全部都是他的嘴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欲望,他的爱抚与呢喃。 他觉得自己病了或许是中了毒,那种毒药一点点腐蚀他的心让他快要死了。 我已经想要你想得快要死了。 他毫无意义的蠕动嘴唇,泪水就滑下来。 陆罔年,我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no.1 讲台上的老师敲了敲讲台,然后点了他的名字。 当时陆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盯着前面的一个女生,她偷偷的翻看言情小说,他觉得她的动作真大,一定会被老师发现。 但是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违背道理的存在,作为两个上课不听讲的人,总有那么一方被老师特别关注,而显然,陆远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老师眼中的重点对象这回事。 数学老师点的是陆远这两个字,字正腔圆。 陆远就楞了一下,阳光从窗户外面泻下来让他视角中的黑板有点反光,相对的老师冰凉的表情就有点显眼了。 他缓缓站起来,对着着数学老师略带冷箭的目光,然后看着黑板上讲了一半的函数方程,抱歉的笑了一下。 牙齿白净,笑容灿烂,少年独特的气质有一种让人平静的亲和力。 “如果你全部都懂了的话,就不用听我的课了,外面天气不错,你去转转吧。” 讲台上的老师提议,语气不是很友善。 “对不起。” 这个时候往往都是很恭敬的认错的少年乖巧得让人产生一种他很软弱的错觉。 当然,无可避免的,只是错觉。 在a中,无论老老少少,在谈起陆远这个人的时候,永远只有一个表情—— 当他在老师忍无可忍的目光之下,起身,转身,开门,走出去,动作一气呵成,干脆的步伐会透露出一种端正优雅的调子。 他果断的听从了老师“出去转转”这个提议,眉眼间的那份歉意和温暖甚至都没有收回去。 阳光正好,风景的确不错。 根据a中师生对陆远的看法,他足矣让大部分人一提起就感到骄傲并且肃然起敬,但是相对的,他的脾气琢磨不透并且比大多数坏学生还要肆意胡为,让人咬牙切齿。 谢畅是这样形容陆远的,“据说那个贱人是吊爆天的高富帅富贵病太子病一大堆,完全就是只会按照脾气来整死你的小人。” 谢畅和陆远混了五年时间,这么愤慨的评价一定有道理,实际上,谢畅尽管每次都能考出垫底的成绩但其实他的修辞学十分不错。 陆远对于他的评价毫无感觉。并且当事人对于此类评价都毫无感觉。 作为diao爆天的代言人陆远再一次被请出教室的时候,已经脸皮厚得习以为常,并没有过多的难过恼火,在他走过走廊的时候正在上课的同学转过头来看他,他甚至可耻的扬起八颗齿的完美微笑回应。 如果是人都会认为这个人太嚣张了,嚣张到目无师长。前提是如果陆远这个名字不是每次统考都占据红榜首位的话。 如果单单按照成绩以及人缘来说的话,陆远都是完美的,包括在一点都不狼狈的走出教室,姿态步伐都是优雅高贵,完全符合陆罔年的美学原理。要知道,与陆罔年共事过的人都被他精益求精的“美学原理”足矣让所有人头疼。 那么如果把陆罔年和陆远摆在一起的话,就完全可以到让人淡定不能的效果。 陆罔年与陆远。 “陆罔年,你回不回去吃饭。” “今天有个会要开,你先吃。” “哦……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很晚……陆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沉寂下去的声线,带一点隐忍的危险。 “哦……是上课时间……陆罔年,我肚子好痛,可不可以回去啊。” 趴在传达室的桌子上面打电话的少年耷拉一下脑袋,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丝毫没有一点“因为上课不听讲而被赶出教室”的觉悟。 “你上个星期才痛过两次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有一点波动。 “陆罔年,有谁跟你规定过我肚子痛就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 要像女人经期一样按时间来?”陆陆远将下巴抵在桌子上面,挑了一下眉,眼波流转间惊人的牵动人心。 坐在一旁看着陆远打电话报告请假的门卫从报纸中抬起眼睛,大笑,因为混熟了也没遮掩的扯着嗓子叫了一句“小芽子被老师提出来反思呢” 陆远一下子惊慌,手忙脚乱的按住话筒之后,恶狠狠瞪了门卫一眼。 “陆远。” 显然,捂住听筒也没有用,晚了一部,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了。 “……爸…” 他叫了一声,软的像是撒娇。 停顿了一阵,双方都没有说话,似乎两方人都因为陆远的那一声爸而噤了声,陆远很轻很轻的呼吸,几乎可以通过听筒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那你先回去吧,我会早点回来的。” 最终,保持妥协姿态的父亲松了口。 陆远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嘟嘟声,脸上终于扬起一个笑容。 对万事波澜不惊的陆罔年有一个死穴,这个死穴与众不同,它的名字叫做陆远。 “大叔,你下次再把我老底抖出来我就举报你收贿赂。”短头发的少年一脸阴沉。 “喂喂,小子,贿赂可是你给的。”四十多岁的大叔眯起眼睛笑,典型的忘年之交好哥们的和和气气。 “重点不在这里啊大叔。”尽力的用眼神鄙视他的陆远掉头走向卫生室的方向,打算去开一张肚子痛的请假条。 作者有话要说: ☆、no.2 其实陆远在初中都是挺好的孩子,彬彬有礼,骄而不燥,人见人爱算不上,但好歹也是会乖乖听话。 不过万事总是有例外,谁规定陆少爷不可以一夜顿悟不做好学生了?众所皆知的,陆少爷叛逆了,从高一开始一直叛逆了三年,甚至还有会继续叛逆下去的趋势。 那种叛逆来得风风火火并且横扫千军万马无人能敌,并不是说他做的多么过分,只是如此完美的叛逆者让人瞠目结舌—— ——谁都无法否认,陆远聪明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聪明得让人咬牙切齿,痛恨得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但又奈何不得。 其实在不久之前陆远的班主任就说过,如果陆远可以保持成绩不后退的话,来不来学校,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最好将那个祸害一直绑在陆罔年身边。 由此不难看出老师的聪明,一语道破天机。 如果说陆罔年的死穴是他宝贝儿子的话,不幸的是,陆远的死穴,也叫作陆罔年,硬要说出什么不对劲的话,就是对于叛逆期的众多青少年来说,陆远对于陆罔年太过于依赖,并且太过于听话。 没有看错,就是听话。 根据谢畅的说法,陆远在陆罔年面前就是一个娘们儿,特纯的一娘们儿。 和万千的少男少女与父母相处的模式来看,陆远对陆罔年过度的依赖甚至到了有一种病态的地步,而且通过相对来说的理论,行得通的唯一一点解释就是——陆远没有母亲。 陆远走出校门的时候才是第四节课下课铃响,他自己都觉得他三天两头的请假而且都用同一个理由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但是数学老师就是看他不爽,他也没有办法。 如果要回家的话,需要走出三百米的距离去坐公车,一般陆远请假会直接耍赖要陆罔年来接他的,理由是肚子痛脚痛手痛头痛,陆远记得自己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曾经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最后发烧到三十九度八,就是为了让陆罔年来接他。 记得有人说过,他说陆远,只要任何事情扯上陆罔年,你就是个疯子。 谁说的呢,好像是谢畅。又好像不是。 陆远站在阳光下面扒拉两下头发,前面不远处有几个浓妆女生朝他吹了一个口哨,陆远对她们笑了笑,牙齿白净,熠熠生辉。 对于陆远式笑容永远温和多情,在a中被他的笑容秒杀掉的女生不在少数,那种人只要对你笑一笑就会让你产生你对他很重要的错觉,这种错觉可大可小,完全凭着当事人的心情。所以按照理论来说,陆太子的魅力无穷。 说出去大概不会有几个人信,对于笑容只是一种习惯的陆远,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就像他对着那几个女生笑,心里没有挑逗也没有骄傲,只是在遗憾陆罔年要开会,不能来接他了,他需要去挤公车,并且还要走一个三百米的直线距离。 并且他还在想,回家等待的这一段时间怎么熬过去。 …… 就读的班级在教学楼的四楼,每天上下课踩点的陆远都需要累得死去活来的一口气爬四层楼。 就算是到了高三总复习的阶段,陆太子还是那种死也不在学校多呆一秒的风格,当然,也会有例外,比如万一哪天不小心被老师请进办公室教育或者那一天桃花运不错被女生缠住问题。 由于被连续被数学老师赶出教室,就算陆远冠冕堂皇的请了假编了一些不上档次的请假理由骗过了纪律这种东西,可是很遗憾,班主任依旧找上了自己。 陆远觉得那个姓徐的秃顶老头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不是被年级组苦逼的派来教理科实验班的历史的话,他一定会更加潇洒。 生活的魅力在于总是没有那个“如果”。 陆远在谢畅幸灾乐祸的笑容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恍惚想起,在他第一次顶撞老师的时候,也被请进了办公室。 那时候文理还没有分科,陆远的成绩只是在及格边缘挂着,不突出,甚至有点懒散得焉巴。 起因是一瓶氯化氢。 化学实验课上他身后的一个女生手上的半瓶氯化氢没有拿稳,哗啦一下就全部泼到了他身上,陆远举手请假回家换衣服,因为老师没有批准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实验室这一点,其实陆远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但是学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衡量标准一直是成绩,陆远初中三年老实做事做人,不给陆罔年丢脸,但也没有长脸,成绩中流,举止标准,长长的刘海挡住脸,总在不起眼的地方,总共就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说出去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陆罔年的孩子。 说起来挺苦逼,陆远初中三年觉得做一个好学生很累,所以索性不做成绩好的学生。他的高中生涯刚刚开始,本来想继续平凡下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 去的时候,就被一小瓶氯化氢打破了节奏。 陆远有挺严重的洁癖,并且皮肤很差,那半瓶氯化氢,足够他后背红一天了,偏偏好死不死班主任给他扣了一个“目无师长”的头衔把他拉到了办公室去了。 老师眼中按照成绩来划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么没有经过批准就直接回家并且之后一天不来学校的陆远就显然是大逆不道了,所以教育的时候就特别严厉,你说你一个每门科都差点挂掉的焉巴孩子,泼点水就泼点水,有必要如此娇气? 那是陆远唯一一次一声不吭的听完所有的教训,表情清淡,笑容带点小伤心,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后他的检讨只有七个字——“氯化氢浓度不大。” 陆远觉得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但是有小部分的聪明人继续聪明下去,大部分的聪明人因为不断的委屈自己而把自己变蠢了。 陆远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之后的这三年,陆远很深刻的用行动来诠释了真真正正的“目无师长”之真谛。 在整个年级组里面,唯一镇得住陆远的大概就只有那个一直被陆远戏谑的称为秃头的徐班主任了。 “你要是上课再认真一点,就不只现在这个样子。”开始长篇大论的班主任在接触到陆远一如既往清淡的表情的时候,突然就停顿了一下。 “我教了你将近三年,虽然算不上了解你,但至少还是知道你的,陆远。”秃顶的老头斜着眼睛看了站在他面前的陆远,明白了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在听话,那种认真的表情根本就是一种习惯性的伪装——走神时的伪装。 “嗯…徐老师。”乖乖回神的陆远。 “你有什么目标吗?” “啊?”这个话题的跳跃程度有点大,让一直走神左耳进右耳出的陆太子没有摸清楚套路。 “你的目标,或者说来学校的目的。”秃顶老头的语气如常,或许在全校,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和陆远谈心的一个人。 目标?目的?考新华北大?留学哈佛?继承陆罔年的公司?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说那种愿望和目标仅仅只是一般学生的愿望的话,那么其实这些东西根本陆远可以更轻松的得到,那么为什么还要日复一日的混日子一样的来学校。 陆远站在那里听着那个问题,目光凝固像是晨雾。 “你很聪明,陆远,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做,那就做的成。” 陆远听着这句话,眸光凝固得更加深刻。 “你要为自己定一个目标,这样不思进取是你唯一的缺点。”徐老师盯着他的眼睛,“我自然希望你可以爬的更高,距离高考不到两个月,我希望在这之前,和你父亲谈一下。” 那种目光太深刻了,深刻到陆远都知道自己被寄予了多大的希望,沉重得足矣让人喘不过气。 他抬了一下眼睛,迟疑一瞬间,最终“喔”了一声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no.3 如果要对陆罔年下一个定义的话,那么他从小就是天才。 这一点在陆远小时候就知道了,无论是在别人口中的陆罔年四岁背出诗经还是初三时考高考的试卷也可以排在前二十名的成就,拿出一个来,陆远与其一对比,完全就弱了。 那些年头,按照其他人的说法就是陆罔年这个人,一百年也不出一个,只要一个,一百年都不会有人超过。 但是陆罔年这个天才,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是陆远的母亲。 具体的事情陆远也不知道,只是听人道听途说那么一点线索,拼起来就是狗血的言情小说,完全不靠谱。不过按照年龄来算,陆罔年在大概十八岁的时候就多出来一个叫陆远的儿子,他也不失为一朵奇葩。 这朵奇葩对于自家儿子的成绩从来就不在意,所以在陆远提出来要他去学校谈谈的时候,反应只是抬了一下眼睛。 那时候正在吃饭,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陆远陆太子会做饭,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陆太子的饭菜,只做给一个人吃。 这种说法太煽情了,陆远当初花了很大的力气学习做饭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为了陆罔年,而是因为陆远爷爷请的那个讨人嫌的保姆。 因为讨厌一个保姆而学习做家务做饭,难得的陆太子也算是一朵奇葩。 于是在那天的晚饭时间,两朵奇葩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陆远说“陆罔年,老师又找我谈话了。” 陆罔年没有应声,关于教育儿子的问题陆罔年没有什么讲究的,只是静静的抬了一下眉毛,表情和陆远如出一辙,在灯光下有一种风花雪月的华美质感。 陆远曾记得一个人这样说过,陆罔年这个人,没有什么实感。 包括现在这个男人坐在陆远对面吃着饭菜,都没有什么实在感觉,就像梦一样,神奇到带一点童话色彩。 他不说话,坐在那里就像一副画。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毫无破绽。 “他要你去学校一趟,谈谈我的未来。”陆远干巴巴的声音在餐桌上面回荡,“他说我不思进取没有目标。” 陆罔年咽下最后一口饭,等待着陆远继续酝酿下文。 “陆罔年,快高考了,我要考到哪里去?” 其实这个问题陆远早就想问了,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问不出口。 那边的父亲垂下眸思考了一下,然后问,“你想考去哪里?” 完全是一个父亲问候儿子的话语,正常得却让陆远心里一疼。 “我不想考得太远。” “爷爷希望你考去英国,他一个人在那里很想你。”陆罔年停顿一下,“不过你自己决定就好。” 气氛就那样凝固了,两朵奇葩之间其实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和谐万分。 陆太子就是听不惯自家老子用那种随便的口音说出那句“你自己决定”,就像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一样。 但是陆罔年说话一直是那副口吻,对谁都是,没有任何差别。 所以,矛盾的根本在于——傲娇的陆太子说不出那句“你为什么不可以多在乎我一点”。 “你想我去英国啊?”陆远收好那一瞬间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 不爽,又干巴巴的问一句。 “如果你愿意,那就是最好的选择。”陆罔年目光不变。 这种对应起来的儿子父亲讨论前途的戏码其实在众多家庭中也有上演,只是对于陆远来说,这种东西有一点沉重。 不明所以。 他快速的扒拉两下饭碗,发出很大的响动,然后一摔碗,回房间了。那态度赤条条的差,是人都看出他的不爽。 陆罔年坐在原处,看着自家宠出来的太子背影带点小伤心的冲进房间,目光只是越来越深刻。 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做,万一做了,就变成不能说。 陆太子的不爽持续到了第二天,因为心里不爽所以迟到了的陆远,完全忘记了第一节是数学课……遗憾的是在黑板上拼命解一道方程的数学老师在一声干脆利落的“报告”中头也不回的甩出一句“滚出去”。 再次被赶出去的陆太子脸上完全没有了笑容,他不可能再给陆罔年打电话了,因为昨天吵架了。 所以在午饭时间,谢畅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陆远说出这个“吵架了”的话,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太子爷?你认真的?”谢畅扬起他的平头,目光诧异就像见鬼了,“我记得你们上次吵架还是在一年前,因为一个破手机。难得你这个父控又吵了一回啊?” 陆远撇撇嘴,用叉子狠狠地叉了一块牛肉,没有理他。 一年前的吵架才不是因为一部破手机,而是因为一个女人,在应酬上说是喜欢陆罔年的女人。 不过这次吵架就有点不伦不类,甚至算不上吵,只是单方面的发脾气而已。这一点更让陆远不爽。 “那个死老头居然让我考去英国!”陆远咬牙切齿。 “陆太子……”谢畅的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他要你考你就考啊?” 陆远思绪就停顿了一下。 ——他要你考你就考啊? 但是问题并不是考不考的结果,而是他的态度表明了一种立场,那句“最好的选择”翻译过来就是“我不要你在我身边”。 有些事情陆罔年察觉得到,陆远也察觉得到,不知道是因为太依赖还是太敏感,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他们一方想要融进对方的世界,另一方在极力避免对方靠近。 那种现状已经成型了。 这一点才最可悲。 不过陆远没跟谢畅说,有些事情不能说。 陆远记得一年前的那次争吵似乎也是自己像无理取闹的疯子,因为陆罔年在带回来的女伴,他就大发脾气,最后离家出走在谢畅家睡了几天,弄得皮肤上全部都是红点。 陆远的皮肤一直很差,从小就是,严重的洁癖只是因为皮肤差的原因而形成的,你能指望一个每天满身臭汗倒头就睡的五三粗的房间有多干净?所以陆远的最后的结果是被陆罔年接回去打了三天吊瓶,有够苦逼的。 那件事情因为那个插曲最后不了了之。 而如今,陆太子很不爽,不爽到谢畅居然提起了一年前的事情。 陆远知道,就算禁止他带女伴回家,他也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伴,就算他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洁身自好,可是男人总会有欲望,他会找女人,并且也会吻别的女人,甚至也会哄别人……不,他陆罔年根本不需要哄人,他笑一笑就会有很多人找上他…… 这些陆远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不可以知道的事情一旦被知道就必须装作不知道。 但是这一刻陆远不可遏制的想法铺天盖地,就像要挤爆他的头一样,他觉得呼吸困难,或者罪恶难当。 陆远低垂下去的目光凝固得像是鬼火,神色奇怪。 “陆远,你还记得初中那个覃沫沫吗?”看着陆远变脸色的谢畅识实务的转移话题。 “哦…怎么了?” “她像我打听你啊,她说她要回来取个什么证书去报考什么学校,顺便看看你。”谢畅说下去,“几年不见,她好漂亮啊!我就说她当初是美人坯子吧!当初我可是被她甩了好多次啊!!!!” “你个人家好过吗?”陆远尖锐的反问,目光含刃。 “切!”谢畅皱着眉头,“你和人家好过了不起啊,最后还不是被她甩了。” “哦,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躲几天。”陆远漫不经心的开口,吞下一块牛肉。 作者有话要说: ☆、no.4 覃沫沫这个人,是陆太子的初恋。 初三时的恋爱,名义上的早恋,起因……是一个赌注。 那时候陆远和谁都没有什么瓜葛,不怎么说话,因为和一大群小屁孩没什么共同语言,脾气不是很好,成绩也没有太好,谢畅可以说是他唯一比较熟悉的人了。 与之相反,每个班级里面总会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人缘好,没有脾气不说,老师都特别器重她。 这个女生叫覃沫沫。 可惜的是,让班上人全部跌破眼镜,那位大多数屌丝眼中的女神覃沫沫,那位在每次考试都可以拿前十名的覃沫沫,那位一直都是干净的衣服开朗的笑容的覃沫沫……最终在一次班会上,对着那个不起眼的焉巴孩子陆远,表白了。 “陆远。”覃沫沫对陆远说,“我喜欢你。” 这么深情狗血的表白,足够让大多数人感觉这个妹纸真豪迈,但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赌的是陆远可不可以一口气对覃沫沫说出三十八个字的话,那么你就会认为他们全部都是脑残。 陆远当时其实没怎么想搭理他们一群人的,他对人家小美女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就像在看电影一样。 陆远还没有答应,就被一群起哄的人哄晕了一阵,于是婚事……就那样成了。 反正脑残的恋爱谈了两周时间,覃沫沫就因为无法忍受陆远的不在乎而分手了,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确真真正正“初恋”过。因为这件事情传的比较大还让班主任知道了,最终落到了陆罔年耳朵里——其实陆远但现在还记得这件事,很大的原因就是这件事情陆罔年知道过。 覃沫沫对陆远说,陆远,我真的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们分手吧。 那种恶俗的只有在八点档里面出现的台词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 从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女生的嘴巴里面说出来,陆远自己都觉得恶心。所以他的反应是面无表情,看着那个惹人喜欢的泪水连连的女孩子,最终无语的点头,“哦,分手吧。” 其实陆远挺厌烦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而且总是仗着“自己是女生”做出一些错误明显又不知悔改的事情。 分手之后,覃沫沫哭了一个星期,每天梨花带雨,弄得所有人都认为陆远有多么大逆不道一样,说出去是陆远被甩都没人相信。 覃沫沫在中考结束之后去了外省读书,说是为了平复心情,然后带着众人的祝福走了,当时陆远在心里鼓掌,嘴巴里面说得却是留恋。 不要误会,这个“留恋”是用“你去死吧关老子屁事”的语气说出来的,陆少爷当初皮笑肉不笑的本领还没有练习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覃沫沫小姐是含泪走的,临走前还甩下一句“陆远我还会回来的。” 终于,那个祸害回来了。 “你跟她说了我在这儿?”陆远问谢畅。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背叛兄弟的人吗?不过你在学校名气那么大,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好吧。”谢畅摆摆手,眉目之间一点难得的正经“当初真的是她甩你不是你甩她?她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要不是兄弟我懂你,我都还以为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陆太子面无表情。 要和他在一起的是她,要分手的也是她,最后哭得不可开交的也是她。 “人家是女孩子哎,本来事先表白就没有什么面子,最后人家说分手你却犹豫都没一下的就说好,你让人家自尊放在哪里?” “……”陆太子没有接话,但是表情上面的无奈就连谢畅都看得出来——明显写的就是“我又不喜欢她”。 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看得手痒,恨不得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陆远说:“谢畅,你的追求是那个漂亮的妹子,我的追求又不是。” 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再次凝固了一下。 谢畅其实是个挺聪明的人,他和陆太子在一起这么多年,行事作风至少耳濡目染了一些。 陆远这个人,冷情的吓人,这一点是实话。 “陆太子,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谢畅这样的语气难得的有点正经,陆远安静的听他说下去。 “你总要想去争取他的喜欢吧,又不是对方不喜欢你你就被判了死刑。” 那种平静但是隐忍的语气从谢畅嘴巴里面说出来,就像一种嘲讽一样,陆远感觉心里难受。他盯着谢畅看看,然后起身:“你下午帮我请假吧,我要回去一趟。” “哎!!陆远!你死去哪里?!” ——你喜欢一个人,就想努力的争取他的喜欢,这只是一种欲望而已,心里想着就算他现在不喜欢自己,等他注意到自己,等他看一看自己,那么就会有一点好感。 ——陆远,你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你有没有拼尽全力让他注意你,对他很好,努力到无理取闹,放下自尊,难受得无以复加。 你有没有对待他与其他人不同,有没有每天在做梦都是被他好好疼爱的情景,有没有一想起他不喜欢你就任性的耍脾气。 你幼稚到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认为他一点也不在乎你的时候就不能平静,拼命的想要他做出一点在乎你的举动。 ——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惜他一点都没有对你有过那种喜欢。 这一番午饭之时的交谈让陆太子更加不爽。 陆远逃课了……不对,是请假了,理由是谢畅编出来的去食堂路上被狗咬了请假去打破伤风了。 这种理由虽然比陆太子自己想出来的肚子疼脚痛手痛头痛要新颖很多,但也奇葩很多。 但是再奇葩,老师也准假了。 按照老师的说法,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是对于陆远的特殊宽容。 但是或许谁都没有想起来一件事情,陆远如此不爽的原因就是:陆罔年要来学校一趟,与老师交谈一下他的未来。 那么…… 陆远在走出校门之后一点回家的念头都没有,他就没有回家,跑去网吧疯玩了。 于是,谁都没有想到,日理万机的陆罔年在这个不太平的下午,突然想起来陆远的班主任要找自己谈话的事情,那位伟大的天才,就择日不如撞日的驱车来到了陆远的学校…… 可以完全想象得到的是,在陆皇上一身孤傲的公式化气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众多老师都完全折服在他完美的气质与精致脸庞里面。 在办公桌前面一脸纠结的看着缺勤本上的“陆远”两个大字,抬头就看见了陆罔年。 眉目间一片冷冽,如画一般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长大的陆远。 说到底,陆罔年与陆远对对方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陆远的母亲是在陆远出生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才六个月大的路远,被险生生的剖腹产出来,多亏了医院的医生医术高明才让这个世界多了那么一个祸害,结果是,陆远懂事起就一直住在医院里面。 陆太子早产,剪下脐带的时候瘦得像只老鼠,哭都没有力气哭,一张小脸被憋得青紫,很多人都认为他会死。 幸运的是,他没死。 不幸的是,自打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全部的白色,白的房间,白的人影。往后很多年的时间,他都面对这些洁白到苍白的东西,四面高墙,抬头就是白云蓝天。 陆远脱离危险期的时候已经三岁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陆罔年,三岁的娃娃,小小的脸,软软的目光看着陆罔年,然后柔柔弱弱的叫一句“爸爸”,萌到了极点。 大学还没有毕业的陆罔年有点纠结,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来,陆远就抱着他不撒手,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声音酥软,软到人骨头里。 其实陆远很安静,负责照顾他的护士都说陆远是最安静的一个孩子,不哭不闹,要玩具的时候都只是软软的叫“阿姨,你给小远飞机好不好”,只是这么安静的娃娃看见陆罔年就吵个不停,一定要陆远抱着,看不见陆远就哭。 陆罔年早就该知道,这段孽缘在那个小祸害出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 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小祸害的名头倒不是白取的,早在很久之前陆罔年就知道,现在只是更加深入的了解而已。 看着缺勤本上满是“陆远”这两个字,陆罔年翻看了几页,就不想看下去了。 其实谢畅对陆远的评价没有错——冷情,并且自私得可怕。但如果他见过陆罔年,就不会这样想了。 陆罔年一概的公式化,面对谁都如此,何况陆太子和这朵奇葩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自然变成了小奇葩。 此时,面对整本陆太子的罪行的陆皇上,翻看到了缺勤本的最后一面,最后面的那个名字,那个后面跟着“因被狗咬而去打破伤风”的名字…毅然决然的就是陆远……陆罔年不做声,且一贯勾略出一个大致的笑影,神色淡淡,对着徐班主任的秃头也可以笑得如沐春风。 “是我教导无方,徐老师要多担待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no.5 至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错误的谢畅谢公公,正在想办法解决一道难题,关于陆太子的问题。 很多时候,陆远和谢畅的关系不错,可是谢畅大多时候对于陆远来说,依旧划分在那个“可有可无”的一类里面。 陆远。 他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面的朋友,对于谢畅来说所持有的可有可无的态度早已形成在很久之前。 陆远五年级才进学校读书,对于那时候一大群小屁孩扎堆的赶作业说话谈论女人或者是打球他都没有什么兴趣,他眼里只有那些终于不是白色的风景,和他的父亲陆罔年。 初中的陆远依旧不稀罕那些,在长达十年的单独生活之中他或许已经对同年人不屑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解他的人可以很直白的看出来,他所有的思维都是缩小一点的陆罔年,理性的,慢条斯理,不急不缓,每一句话都有道理的可以当做名言,由他装了三年的焉巴孩子就可以看出来,这人城府深得有点傻逼。对于不相干的事情得过且过,并不孤僻,奇怪的有难以亲近。 那时候陆远也不需要什么朋友,就理性的发言来看,陆远不需要那些“在学习和玩之间进退两难看见漂亮的女生就激动每天除了谈论游戏老师作业以及美女的屁股之外一无是处”的男孩之间混迹。 陆远很自私,这是所有人公认的,可只有谢畅知道他的自私并不来源与本性,而是来源于他的一种习惯。 那么对于这么难以搞定的陆太子,谢畅像个太监一样留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就显得有点怪异了。 但是对于广大人民群众来说,得到了“陆太子的朋友”这一光荣头衔的谢畅,在大多数时候就是人们的救星。 当大大小小的礼物情书全部奔着陆太子去的时候,一般所有的礼物都是由谢公公转交的,这个方法有一点好处,就是完全避开了独自面对陆太子的尴尬。如果你找不到陆太子的话……可以询问谢公公,如果你有事情拜托太子的话,也可以找谢公公…… 由于得到陆太子的承认而得到了一系列特权的谢畅,直接坐稳了太子身边首席公公的交椅。 谢畅很无奈。 所谓的狐朋狗友从来都未出现在陆太子的字典里,他秉承着那种可有可无的交友精神也活到今天了,其实陆太子平时挺随和的,只要他心情好。 然而在今天,谢公公的直觉,他把陆太子惹火了。 陆远很少生气的,因为他不在乎,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但是谢公公今天自作主张的教育,的确让其在乎了一下。所以谢畅有点小落寞,他认为覃沫沫这个女人一定在陆远的心里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伤害。 初恋啊…… 谢畅遥遥望着天,觉得今天天气真他妈的好爆了。 …… 那么相对的,陆远在从网吧出来之后就回家了,知趣的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慢悠悠的回到家。 那时候灯光都已经亮了,陆远也没急着走,半路上就看见一只夜猫。黄白的毛色,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面就像鬼魅。 陆远很喜欢猫。 但是从来没有养过。 陆远蹲下去逗逗它,那只猫就转过头来看他,一双绿色的眼睛直接挠到他心里。 —— 陆远很小的时候问过陆罔年,世界有多大。那时候陆太子捧着一本动物世界的书,一脸萌样。 正在整理大大小小报告的陆罔年头也不回:“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如此高深的问题陆太子自然不会懂得,毕竟那时候他才五岁,哲学是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自然不会理解老子在几千年前说的这句话,他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陆罔年,呆萌的样子有点傻气。半响再继续问继续问:“年年,我们养猫咪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因为你还小,不会照顾它,等你长大了再养吧。”陆罔年依旧不急不缓的说到,并没有因为自家孩子太跳跃的思维有什么不耐烦,这一点,陆罔年其实是个很好的父亲。 所以陆太子继续问:“年年,你喜不喜欢猫咪?” “还好。” “年年,鱼在水里,猫咪为什么不会游泳,那他怎么吃的到鱼?” “所以猫咪才要人养。” “那年年,我们养一只好不好,猫咪会饿的。” “小远。”陆罔年放下手中的书,眉目之间带了一点温柔,张开手,陆远就一摇一摆的跑过去,扑到他怀里。“等你长大吧。” 陆远脑海里面就回荡着那一句“等你长大吧”一直萦绕盘环了整整十多年。 可是年年,要怎样长大,才是足够大。 之后软磨硬泡什么方法都用上了,陆远就是没能如愿养一只猫咪,就算他在后来考了一百分要奖励,陆罔年都没答应。原因其实简单,陆罔年对猫毛过敏。 等到陆远知道了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吵着要养猫养狗了,不过他们倒是一起养过宠物,在阳台上的一盆花里面,养了两只蜗牛。 那年陆罔年的生日,陆远献宝似的举上去,弄的陆罔年哭笑不得。 每天陆远都要去菜菜市场买新鲜的白菜喂它们,然后看着它们吃出一个豁口,小小的嘴巴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 肉肉的感觉,有点恶心,又有点萌。 …… 陆远皱了一下眉头,侧过脑袋睡得不安分,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滑下来。 陆远睁开眼睛的时候头有点钝痛,白花花的灯光下面看见坐着的陆罔年。 眉目如画,没有实感。 房间里面有种香气,那种踏实的,带一点橘子酸味的香气,包裹着他每一寸神经。 陆远眯起眼睛看着他,他坐在那里就像是尊佛像,神色清淡,精致的眉眼定格着十年如一的不动声色就像时光都是绕过他流淌的一样。 那样一眼看的陆远心动了一瞬,呼吸都像停止了。 紧接着胸口莫名的痛起来。 “年年。”他软软的叫,尽量把声音放低再放低,就像是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忍不住痛哭出来。 可是也没什么,他只是自己觉得自己有罪过了。 比天还要巨大的罪过。 “你昨天没有去上课。旷课了几乎一天。”陆罔年避开他的视线,“还去了酒吧?” “……”陆远摆摆头,皱起眉。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没有去酒吧……”只是去了网吧,玩了一整天的游戏之后……好像是找了个地方喝啤酒…… 所以……为什么会回家?! 陆远的记忆猛然开始复苏,莫名的抖了一下。 “我昨天……在喝酒?”继续皱眉头回想“然后……怎么回来了?……” 很可惜,记忆一片空白,隐约记得眼前的人影晃动,他好像说了不少的话……陆远头疼的像有千斤。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果断送上礼物~~~~~~ 恢复更新muma~ ☆、no.6 其实对于教育问题,陆罔年一直不上心。 相对来说,陆远其实很听话,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去网吧。唯一的一点小小不良习惯就是孤僻,但也没有到自闭的地步,每天老老实实回家做饭,等陆罔年回家。 如果要从父子两人开始同居算起,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感情深厚,生活模式怪异……当然,硬要说什么不对劲的话,就是他们之间,由一开始在原本就不怎么深刻的血缘羁绊中,多了一点生疏。 那点生疏影响了陆远的童年,少年,甚至会影响他的一生。那种骨子里的生疏与冰是日渐成形的一种习惯,不是本性。 偏偏又是谢公公一语道破,习惯和本性,在陆远与陆罔年之间鲜明。本性可以克制,习惯不可以。 习惯是陆罔年几十年间一点点的耳濡目染,是融进去的骨中髓脉中血。 但是陆罔年就算对于感情再迟钝也该意识到的,陆远对他的那种依恋,带了一种病态的粘稠。 感情。 和禁忌。 但那一年,父子两,进行过一场谈心。 关于陆远,和陆远的所谓初恋。 当初陆远和覃沫沫的恋情传得沸沸扬扬,年级里面破碎了不知道多少少女少男心。其实陆远早就忘记覃沫沫的样子了,那个女孩子在挺重要的时刻莫名其妙的发现了刻意并乐意不为人知的陆远,但是天性的张扬让人没来得及拒绝,也听不进去拒绝。 陆远读的不过是普通的中学,做什么都没有太刻意,覃沫沫生活在普通的小康家庭,自然也不知道陆罔年是何许人物,老师也不知道。 所以当早恋的帽子扣上去,老师习惯性的找家长,开处分。 那是陆罔年第一次作为学生家长被请到办公室这个地方,对面坐着覃沫沫以及覃沫沫的双亲,陆远看见他进来,侧了一下脑袋,眯起眼睛笑了一下,乖乖的样子讨喜得让人不忍心骂。 陆罔年穿着开会时的西装,眉目之间一贯带着错落精致的梦幻感,那时候在座的所有人气质就弱了一节,当陆罔年走到跟前,所有人就都可以明白了陆远身上的那种“古怪难懂”的气息是一种气质,他是缩小一点的陆罔年。 陆罔年在老师软下来的口气中说了三句话。 老师说,陆先生,我们今天来谈一下关于陆远的问题。 陆罔年说可以,这些年多谢老师照顾小远。 第二句,老师说陆先生,今天请你来是覃沫沫的家长的意思,对于孩子的心理问题谈一下。 陆罔年抬起眼睛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三个人,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覃沫沫脸上停留了一瞬,他微笑,说老师,十分感谢对小远的关心,我认为小远的心理情况没有问题。 第三句是如果影响了令媛的生活,十分抱歉,我会和小远谈一谈。这句话是对覃沫沫的家长说的,用了尊称,神色自若,带一种商场上的利落和雷霆万钧。那种不动声色和淡漠中带一点力量的危险成功的折服了覃沫沫一家,以及办公室里面的所有活物。 包括陆远。 三句话把别人的话堵完了,人家当即明白了陆皇上来学校压根就没打算给你来好好聊天,而是害怕自家太子受欺负来给点警告。 所以大家欢欢喜喜的将陆家父子送出了学校,覃沫沫半天呆呆的,直到陆罔年带着陆远走出教学楼。 学校门口是陆罔年的车,陆远上车之后,陆罔年还带他去吃了海鲜。 由此可见,陆皇上宠太子,当真一绝。 那次,陆罔年对众人展示了其对陆远的完美溺宠,那种宽容以及宠爱有一种极具陆罔年美学的浮夸炫耀… 但是之后,他喝了一点酒。 陆远心目中的陆罔年很少喝酒的,应酬当中也避免喝醉。 那天陆罔年没有呢骂他没有教他,甚至一句早恋的事情都不提,只在半夜,陆远在梦里惊醒恍惚看见客厅里面有灯光,寻过去的时候才看见陆罔年坐在沙发上面端着半杯酒,面上红润,明显微微醉酒的痕迹。 陆远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又有点陌生,没有了那点难以亲近的生疏,他们接近起来,似乎就更加容易。 他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酒杯,叫了他一声:“爸。” 但是没有回应,他又走近一点叫他:“陆罔年。” “嗯?小远?” 陆罔年回过神,眯起眼睛看他。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 “怎么喝酒了?”陆远问陆罔年,收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酒瓶,瞪着他。 “……嗯…”陆罔年支着脑袋,眉目光影流转,笑了一下,“就坐坐,你没睡?” 睡醒了。 但是陆远没说,看着陆罔年的那一笑有些心跳加速,一些东西哽在胸口,就像要压碎他,又有一种兴奋。 有些东西是禁忌。 可是他控制不住。有些事情就是控制不住。 他在这个世界里面活着,和他流着同样的血,和他有着同样的生活,和他一起有些同样的习惯,他是他。 又不是他。 “年年,你喝醉了。”陆远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接近他,在伸手就可以拥抱的距离,鼻翼间有陆罔年身上的味道和淡淡的酒香,身体旁边是他的温度。 ——他是这个世界与他相亲至此的唯一人。 他们连着,只要他活着一天,他们就不可分割。 “陆罔年,你不开心吗?”陆远拍拍他的手。 “嗯……”陆罔年皱起眉头,思维有点跟不上节奏。 陆罔年其实很容易醉的,那时候靠在沙发上面,陷进去一点,带颓废和消沉,少了那种风花雪月的浮夸精致,那是一种难得的真实。陆远就自动代入了“因为在乎所以借酒消愁”的模式。 这种代入让陆太子有点高兴。 他说:“陆罔年,我不喜欢她的。” “唔…你懂什么叫喜欢吗?”陆罔年转过头,“你还小,等你长大。” 我不小了陆罔年。 陆远瞪着他,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雪亮。 他们的模样也是极其相似的,只是陆远的脸庞还太圆润,显得眼睛大而有神,有少年的那种清新,皮肤下面有波动的脉搏。 “嗯,你不懂什么叫喜欢。”陆罔年像是喃喃自语。 “那你懂啊?”陆远皱眉。 “……” “陆罔年你也不懂。” “嗯……我也不懂。” “陆罔年,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现在,或者你上学的时候。” “不记得了。”陆罔年抿着嘴,呼吸喷到陆远的额头上。 “你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啊,你不能说我这样就是没长大,你说是吧。” “嗯。” “我早恋了你不骂我?” “你又不喜欢她。” “可是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要什么你自己知道啊。”陆罔年一脸理所当然。 灯光下那点真实越来越像一种梦境,他坐在梦境里面,不愿意醒过来。 “我知道。”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和你一起去一个地方,别人都找不到,我们不用工作也不用读书,每天没事就一起看电视玩,然后我教你做菜,有很大的书柜,有很多书。还有花园,里面要种每天都开的花。” “为什么要种花?” “因为浪漫。” “嗯……” “还要有飞机,偶尔可以飞上天去看海。陆罔年你不知道,现在高的地方你看那些人,就像在地图画集上面看蚂蚁在动。” “……嗯。” “我们可以偶尔去英国看爷爷,然后把他下午茶的点心吃了,陆罔年,你说为什么杰里丝做的点心那么好吃?”杰里丝是爷爷的保姆,手艺棒极了。 “……嗯……” “陆罔年?” 这回没有回答,停顿了很久的寂静。 少年侧过脸去看他的父亲,陆罔年轻轻的合上眼皮,呼吸均匀,苍白的灯光下的脸颊带一点红晕,眉头舒展开来,居然莫名的让人入迷。 “陆罔年,你睡了吗?” 依旧没有回答,陆罔年的睡颜安静得就是一种幻影。 那种人太高高在上了,就算是他停在原地离你不过半米的距离都会有一种无法靠近的直觉,和他在一起生活永远都是他在占着主导地位,控制着感情,控制着思想,甚至控制这若有若无的距离。 鼻翼间依旧是那种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酸香味,就像暖洋洋的阳光下那种柚子柚子的香味,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陆远压低呼吸,压抑住自己过分热切的心跳。 他看着他一言不发,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然后陆太子凑过脸庞,在没有来得及阻止自己的欲望和铺天盖地的热切之前,因为那么近的距离,他在微微的前倾之后就那样触碰到了那个他叫了很多年父亲的男人的脸。 记忆一直在错乱,但也真的存在。 很小的时候陆远总是不愿意一个人呆在房子里面,什么情况都是。陆罔年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那时候陆罔年的工作才有一点起色,第一次去上班没有带上陆远而是把他放在家里让保姆照看,四岁的陆远求了保姆半天,然后偷偷的跑去陆罔年的公司,一个人小小的身子居然也找到了他的父亲,当他用惯用的撒娇扑到陆罔年面前,堆积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倾然而下。 陆罔年有点无奈的哄着他,正好被走进来的老板撞见,可惜的是那位年轻有为的英俊小伙子对小孩实在反感,所以也同样的反感起年幼得子的陆罔年,只是盯着陆罔年半响,然后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陆罔年停顿一下整理文件的手指,表情淡淡的说“好”。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 那是陆罔年在很久之前成为父亲之后的第一件工作,但是他没有必要衡量工作和陆远哪个更重要。 陆远的所有学前知识都是陆罔年手把手教的,当别的孩子还在幼稚园里面掰着十根手指悲催的练着十以内的加减法的时候,他已经在陆罔年的指导下开始看双语版的《小王子》了。他歪着身体一摇一摆的去找陆罔年,问他“年年,为什么小王子不要狐狸。年年,什么是狐狸?” 陆罔年哭笑不得,拿过他手里的书,指出他不认识的字来教他。 ——为什么他不要狐狸。 ——因为他认为不可以要,所以干脆不要。 ——年年,他不想要吗? ——是他没有要。 ——年年,我想要狐狸,你想要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 吗? 嘴唇往下移动,那种着了魔的感情不可思议的控制着他的一切动作,控制他早就背叛了自己的嘴唇往下…… 他触碰到了一阵温暖,当酒的香气透过两片薄薄的唇流畅进来,陆远猛然惊醒。 ——他的心跳在那瞬间震惊得几乎停止! ——你懂什么叫做喜欢吗? 陆远用力的呼吸,用力到眼眶泛红。 不懂的。 他们都不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no.7 陆远开始喝酒的时候陆罔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当陆远请假出学校然后走到商店去买啤酒的时候,一脸乖乖牌的笑脸。然后他坐在某个角落里面,咕噜咕噜喝干净。 他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带着苦涩味道的东西,一点都不喜欢。 对比陆罔年的易醉,陆远的酒量十分好。 他不会醉。 然后收拾衣服,回家。 昨天大概是他唯一一次喝醉。 陆远喝了啤酒,或许还有其他的酒。 他去了酒吧。 然后被逮住了。 依旧是那种宽宏大量的包容和完全的溺宠,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种方式就像对待一个同龄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孩子,或许陆罔年就是因为给了陆远这么多的宽容才导致了那点生疏不安。 陆远困顿的按着头,他记得昨晚好像伤心欲绝的喝酒,但是现在他们格外和谐,当他拒绝回答陆罔年的问题的时候甚至做好了陆罔年会生气的打算。但是他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他,一切平静,就带着一点让他不安的情愫在里面。 那时候天蒙蒙亮,陆远看着陆罔年的脸,思索着是不是他一夜都没有睡,但是一点特别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去洗个澡,难闻。” 陆罔年算是放过他一样拉他起来,给他放好水,陆远脑袋很疼,但是被陆罔年搀扶着也没有拒绝,草草的洗了个澡,陆罔年帮他吹干头发,然后把他送回房间。 这时候天都已经亮了,或许两个人都折腾了一夜。陆罔年看陆远头疼就帮他请了一天假,让他睡一睡。 陆罔年安顿好他之后,摸摸他的头,西装革履,打算去上班了。 陆远的头还痛着,想都没想用力抓住陆罔年的手,声音脆弱的带了一点哭腔。 “陆罔年,我头疼……” “睡一觉就没事了。”陆罔年任由被他死死的抓住,不挣扎,也没有依偎过去,只是轻轻的哄他。 “陆罔年你别走……”这回红了眼睛,陆远放肆的撒娇撒泼,没有顾及。 “……” 陆罔年没有出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远,你有什么心事吗?” 陆远歪着脑袋,觉得如果今天让这个人走了,那么以后他们就相交完毕了,只会越走越远。 他恍惚记起来昨天夜里另外一个女人,酒吧里群魔乱舞,以及他带香味的怀抱,然后梦境里他们相拥入眠,他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他探过头去吻他。 然后呢…… 然后不记得了。 梦境。 他的梦境。或者是现实。 陆远想哭。 他死死的抓住陆罔年的手,指甲陷入他的肌肤,没有人察觉。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对视两三分钟,眉目之间相似的清明。 “小远?” “我一个人害怕,你不要老是让我一个人……” 陆远软了口气,期期艾艾。 陆远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是一个人,他不让护士太靠近自己,乖乖听话,从没有太过放肆的欢乐。 他害怕。 由他开始懂得情爱,懂得人伦关系,懂得父亲这个词的意义并不是陪伴一生而仅仅只是护送他成长的那一刻。 他害怕并且被那种恐惧吞噬。 有些东西只可以在黑夜里品尝的,甚至见不得光。 “陆罔年,我怕。” “你怕什么?小远?” “年年,你不要走。” 这回眼眶红了,泪水就在眼眶里面打转。 “好,我不走,你睡一觉,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陆罔年最终妥协,走过去,很轻的再次摸摸他的头,柔软的头发在手心里面有点想象不到的温暖。 “我不饿,你陪陪我。” “总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我头疼。” “谁叫你喝酒的。” “我不知道,陆罔年,喝醉之后都这么头痛?” “如果你在还清醒的时候吃点药就没事了。”陆罔年停顿一下,“你还是不要喝酒了,下次,免得难受。” “你不骂我?”陆远靠在他手上,带点满足的眯起眼睛,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骂你最后难受的不是我自己?” “陆罔年你以后不准喝酒了。不准喝醉。” “好。” “你别答应的这么干脆,我听着像骗我一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陆罔年停顿一下,替他拉了一下被子。 “陆罔年,晚上我要吃狮子头。” “好。” 陆罔年的声音对于谁都是平静如水。唯独对自家太子爷温柔的像是春风似的。陆远打小就很少叫他爸爸,叫他年年,或者直接叫他陆罔年。 陆远在会写自己名字之前先会写陆罔年的名字,每天在陆罔年的笔记本上一笔一画的写着陆罔年这三个字,会写远字之后就写一个陆罔年写一个陆远。 陆远身体还是很差的,每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都要打针吃药,陆远也不哭,乖乖的打针,受完痛之后陆罔年答应回家给他坐红烧狮子头。 陆罔年会做饭,会做一点,因为陆远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亲,他就做一些陆远喜欢吃的菜哄他,虾丸汤啊,土豆丝炒肉,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甜点。 他对自家这么一个唯一的儿子很上心,成了一种习惯。 你看吧,其实很爱一个人的程度不是爱到骨头里面,不是爱到隐忍,甚至不是那种爱到不可抑制。而是你爱他为他着想把他放在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0 心上就成了年年如一的习惯。 那是一种习惯,就像难以苟同的陆罔年的美学一样,陆远的存在可以不由自主的让他放软声音,放软心。 这是爱。 父爱。 陆远抓着陆罔年的手睡的不安稳,眉毛一直皱着,迷迷糊糊之间又猛地睁开眼睛看陆罔年在不在。陆远抓着他死不撒手,又时不时抽搭鼻子显得可怜兮兮。 他的头真的疼,胃也疼。 他又抬起眼睛看看陆罔年,用力闭上眼睛,恍惚就看见那些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陆远终于撑不住睡着的时候,陆罔年轻轻的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抽出手。 推开门去给公司打了个电话,重要的文件就直接发到电脑上面,无奈的就真的陪陆远在家呆一天。 冰箱里面一直是满的,一些蔬菜一些零嘴,以及陆罔年一直在喝的那种饮料和一些鸡蛋和面。都是陆远买了放进去的。 其实陆太子很努力,这么多年一直把两个爷们住的地方布置得像个家,他会买菜然后做饭,普通的衣物直接放在洗衣机,他不会清洗的东西就送去干洗店,因为洁癖的原因,会把房间收拾干净,难得的假期里面会坐在沙发上面,陆罔年看报纸,他就翻看一些食谱,或者陆罔年喜欢的书。 陆罔年不强求他做什么,只是他知道陆罔年的努力,所以他也努力。 谁知道呢,毕竟他也乐在其中。 陆罔年看了看报纸,将昨天晚上陆远沾满酒气的衣服丢进垃圾桶,然后挽起袖子,脱掉笔挺的西装,打开客厅的窗户通风透气。 白色的窗帘被拉扯起来,陆远的手机就响了。 陆远一般不用手机打电话,因为厌恶。 那种厌恶没有人知道原因,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背熟他需要的电话号码,然后去公用电话。手机的作用是让别人找到他。 陆罔年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打算打扰自家儿子的隐私的,但是那声音有点吵,他怕吵醒陆远。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是一串号码,没有备注。 陆远的手机里面从来不存号码,这也是一个习惯,他的通话记录永远只有几个号码,偶尔会有陆罔年的,有时候是班主任的,或者有年级主任的,陆罔年扫了一眼,发现是谢公公的手机号码。 他按掉了,没有接。 他并不打算探寻陆远的隐私,这是一种尊重,他们的生疏就在这里。 陆罔年一直分的很清楚。 电话停顿了两秒,再次吵起来。 陆罔年第一次有点无奈,犹豫一下,在刚刚按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那边的谢公公就开始咆哮了。 “陆太子你去哪里了你就不怕你家皇上把你的位子废了啊!!你我告诉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抽了十分钟课间时间给你打电话你居然敢挂!ok这不算问题,你家皇上昨天来学校了,比你拉风你不知道迷死万千少女,最近给你送玫瑰的那个女人改志向了打算当你后妈了,喂!你死了没有啊?” 陆罔年没吭声。 “搞毛线。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昨天关于你的亲亲初恋的事情,覃沫沫今天找到学校了你完了陆远!嚯嚯嚯嚯!!!!” 之后是一串在电话那端的张狂笑声。 陆罔年不自觉的觉得有点好笑,思索着要不要发出声音让那端的谢公公意识到他面对的是皇上而不是太子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一句“哎上课了我挂了啊”ddd的忙音。 陆罔年盯着手机半响,神色有点高深莫测。 谢公公啊…… 【就是祸害嘛~】 ——~~~~~~~~~~ 他看到了什么呢。抱着一直黄皮的猫,赶紧回家,心里有点慌。 走到楼下,觉得不对劲,他不该把猫带回家的,陆罔年会难受。 他又走下楼,把猫放回去,顺便带了一点火腿肠。 他蹲在路灯下面喂它,神色有点悲哀,觉得它可怜极了。 陆太子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般都会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说,并且常常会对自己难以忍受。 他蹲着,歪着脑袋有点呆萌的思考一下关于陆罔年与毕业的事情,觉得自己真委屈。 有点讨厌谢公公了。 直起腰,眉目已经恢复正常,转身就看见陆罔年的车子远远的开过来。 车灯耀眼,打在不远的树上有一种难以直视的刺眼。 后来啊…… 陆远睁开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 陆太子的记性一直不错,他可以记住,与记忆是不同的概念。 那些被记住的梦境就像真实一样鲜明,错乱他的记忆。 陆罔年的气息还在,他知道他就会在这间房子里面。 他去找陆罔年。 拐过客厅就看见白色衬衣的陆罔年挽起袖子在切菜。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暖洋洋的。 是玉米汤。 他偷偷的走过去,探过头去看陆罔年的手,他在切萝卜,手法不是很熟练,但是很稳。 “我猜你做了汤。” “胡萝卜汤?”陆罔年挑了一下眉毛,侧脸看他。 “好像很奇怪?”陆远弯弯嘴巴。 “还好,你做的比较好吃。”陆罔年继续跟那根胡萝卜奋斗,“去穿衣服,把鞋穿上。” “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很久。” “要我帮忙吗?”陆远没动。 “你头还疼不疼?” “有一点,陆罔年,下午陪我去买参考书。” “好。” “但是我会吃完饭。”陆远转身,舒展一下身体,抬眸刚好看见拉开窗帘的白色落地窗。中午天的阳光还不太大,一望无际天空斜斜远去,远处有飞快行驶的车流,再远一点是看不尽的连绵不绝,看见空气中的尘埃和遥遥远去的风景划归为一线,有些东西重合得天衣无缝。 没关系的。 这是四月天,正是城春草木深。 作者有话要说: ☆、no.8 陆远这个人的特点是没什么追求,唯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1 一的追求让他追求不到所以有一种别样的颓废在里面。 那么这种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好欺负。 这种好欺负是指弱点明显。 陆远也不例外。 当陆远很经历了喝酒醉宿被哄以及甜蜜的一天那种心情大悲大喜的起伏,第三天之后回到学校,刚刚坐热板凳,年级组就来了一次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考试。 高三年级面临高考的苦逼学生都要学会应对考试,陆远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那次考试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出了陆远,所有人都懵了,因为试题几乎都是老师昨天讲解的内容和规划的重点。那么这种结果是…… 这次考试根本毫无意义!如果目的只是检查有没有人在高考来临之际还不认真听讲的话那样大费周张的年级一起行动并且还排了名次……就显得十分故意了。 直到成绩出来排名的那一刻,全部人的视线集中到第一名的那个位置—— ——不是陆远。 那场不公平的考试只是一场做戏,目的只是为了戏弄陆远这条鱼。而且方法传统,不公平的结果就是,陆远的排名退到了前二十名以外。 打击一个天才的方法是什么? 打破他次次都以为成功的幻想。 打碎他天才的头衔,让他发现现实的残酷。 陆远看着成绩单上那个醒目的二十七,面无表情。 谢畅破天荒的得了五十八名,转眼就看见陆远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陆太子很不高兴,因为不公平的考试让他太子的地位得到了绝对的动摇。 陆远的弱点是自私和不在意,那么打击他的办法就是把他从他自己的世界拖出来。 班上美丽的学习委员正坐在陆远的左边,她满脸通红并且义愤填膺的对陆远解释:“这次考试老师几乎在前一天告诉了我们全部的答案,我也是记住了老师的答案的,其实一题都不会做……要是你昨天来了,第一名一定是你……” 陆远依旧面无表情,放下成绩单,扯出一个微笑说了一声谢谢,神色不是很轻松,但是眉目间居然有了一种风花雪月的华美,和那个人极其相似。 谢畅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有些事情在失控。 第一名是那个美丽的学习委员。 谢畅第一次有点明白了年级组的做法。 并且很赞同。 他刚刚想去打击一下陆太子,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有人叫你啊谢公公,唉,挺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下午,唯一一次陆远认真的听了一节数学课,因为数学老师讲解的内容难度明显上了一个档次,针对的对象是陆远。 当数学老师一脸愉悦的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陆远总觉得自己被耍了。 但其实生活就是这样,他猛然间顿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二十多名的成绩,而是在那一瞬间,陆远明白了自己肩上的担子的沉重,或者是他承认了自己肩上担子的承重。 那种顿悟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陆远明白他们都想让他明白。 所以他明白了。 这么多年来活在只有陆罔年的世界里很累,他甘之如饴的累了这么多年,恍惚会认为会累更多年,但是外界风起云涌,大家都围着他转,他因为一点点的小聪明这么自私有点不对。 他想起那个秃顶的老头子对他的劝告,很是淡漠。 高考啊…… 他望了望窗外。 那个晚自习陆远很安静,做着昨天陆罔年陪他买的复习题,手心里还是陆罔年的温度。 他对成绩不是很在意,那是骗人的。 成绩好的学生总是无法容忍自己考得差,当考了第二名的学生莫名其妙的失落的时候,大家都会认为他做作,但其实不同档次的人有不同档次的追求,富翁对着乞丐抱怨生活不好,有时候真的不是炫耀,而是真的不满意。 路远不服,更多是对自己的埋怨。 他步行回家,没有观察四周。 家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他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他回到家,面对那个人,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对生活,对自己,自己对那些沉重的感情。 他在承担。 推开门的时候陆罔年正看着电脑,神色依旧寡淡异常,手指敲击键盘打了几个字,听到响动就转过头来看陆远。 “怎么了?”陆罔年觉得他的神色不对。 “陆罔年,我们考试了。”陆远放下书包,走到陆罔年旁边,“我考得很糟糕。” “我不会骂你的。”陆罔年难得有点兴致,对于陆远的成绩。他挑了挑眉毛。 “我和第一名差了三十分。”陆远一本正经的拿出成绩单。 他没有提起老师刻意针对他的出题,也没有说老师在提前一天给所有人都划了重点的事情。对于陆罔年,他总是把自己表现得很弱势,等待着陆罔年来安慰溺宠。 “没有人总是第一名。” “可是落差好大,陆罔年,我不习惯。” “你要学着习惯,第一名会成为你的框架,你要放下那个框架,”陆罔年关上电脑,“排名前列会给你一种优越感,但是那种优越感本身不该存在。” 陆远盯着他,眼睛依旧大而明亮。 “我并不希望你给自己太大的负担。”陆罔年最后总结。 我一直知道你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所以才导致了我毫无动力。 所以那些无聊的人才给我那么多压力。 陆远没有说,只是微笑。 “我想成为第一名,你会你会更有面子一些。”陆远说,“不会再被请到办公室教育我的思想问题。” “你知道就好。”陆罔年笑,“难得这么上进。” “我一直很上进。”陆远把成绩单揉成一团。 “去洗澡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 “陆罔年你以前没有这么关心我的。”陆远支起脑袋,“从来不催我睡觉。” “因为你会在十一点准时睡。”陆罔年看他一下,潜在的意思是陆远越来越不听话了。 “知道了,多谢提醒。”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2 远起身。 “哦,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陆罔年叫住他。 “什么?” “上次谢畅打电话给你我接了,他说覃沫沫找到你学校去了。” “哈?!” …… 陆远就谢畅这一个朋友,玩的也算不错。 至少陆远在离家出走的时候会去谢畅家里呆着,考试的时候也瞒着老师给他丢过答案,陆远遭殃的时候他也会出来通风报信外加给点讽刺和忠告。 那时候陆远一般对于谢公公的表现与存在不是很介意。他一直不怎么介意。 覃沫沫的事情,他没打算瞒着陆罔年。 陆远转头看了一下陆罔年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然后他放下心,停顿一下,心中苦涩。 “反正被她缠不了多久的,陆罔年。” 反正呆不了多久。 “嗯。”陆罔年应了一声,打开电脑,继续看他没有看完的文件。 陆远转头,忽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医院的护士突然不见了,他一个人被留在病房里面,饿了一天,他忍受不了,抓着一枚硬币含进嘴巴里。 苦涩和冰凉的味道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和记忆。 他记得的。有些事情他记得一辈子的。 也没想这么脆弱。 他爱了这么个不真实的人这么多年,很痛苦。 也很不真实。陆远合上浴室的门,最终看了陆罔年一眼。他笔直的坐在灯光下面,没有修饰的淡漠和高贵优雅是一种虚假的不真实。 陆远的日子开始平和下来,几乎就恢复到了那种初中的乖巧懂事。 年级组看着他稳定的状态几乎全体泪流满面,陆远在一晚上之间成长几乎是没有人想象的到的,他认真的听课做笔记,在临近高考的两个月里,他变得很是温和。 谢畅也不懂他的转变。陆远这个人绝对不会因为小小的一个二十七名的成绩而改变,但是谢畅一直没有时间去问。 陆远在刻意的回避很多人。 不过和没有人责怪他的一夜之间变得叛逆一样的道理是,大家举双手赞同他变回得体大方完美的好学生,特别是数学老师。 陆远安静下来,同时提升的还有他的成绩和平易近人的程度。 于是在某一天,终于来到陆远面前的覃沫沫小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陆远。 平和,温柔,带一点高贵的生疏。 和记忆里面那个冰冷的不近人情的人有了相当大的出入,但是依旧很漂亮,近乎完美的精致脸庞越发凸显出来特点。也就更加迷人。 “陆远,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子在一瞬间就红了脸。 她和记忆里模糊的那个人重合,影响就鲜明起来。陆远抬起眼睛看她,神色依旧平淡。 “谢畅记得你,陆罔年也记得。”陆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好久不见,我的初恋。” 陆太子的尾音上挑一点,有一种讽刺挖苦的味道,但是语气很平和,不会让人不舒服。 “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看看你……”小美女在一瞬间泪水就出来了,言情的本质瞬间发挥。 陆远很想问问她,你爸妈知道吗? 但是没有说,他学会了有些东西不能说了,在很久之前就有的教训。 “对不起。”陆远有点距离的拍拍她的肩膀,作为对她流泪的安慰。有点共鸣。 “陆远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你没有见到我最难堪的一面也没有见识过我最愚钝的一面,这样的喜欢真空虚。 陆远突然有点厌烦,他皱皱眉头,叹口气。 “我会去英国,毕业之后。” 陆远说出来,等于亲口承认了一些事情。 一些难以忍受的,一些不能承认的。 “等我回国吧,那时候再说。”陆远歪头:“你会找到更好的,会耽误你。” “陆远。”小美女抬头坚定的看他,然后将脸凑过去,在陆远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吻上了他的唇,很用力又很轻的一个吻,没什么控制的。 陆远推了推,没推开,所以就不推了,他冷淡的站着让人家亲一下,想着亲吧亲吧反正没什么意义。 没意义的。 他也吻过陆罔年,在不久之前。 那是两人都清醒的第一个吻,没有一点情爱的味道。苦涩的啤酒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的催人泪下,他们睁着眼睛双唇相碰,就像是一种仪式一样接触。 他虔诚,他淡漠。 那种淡漠的冷静有一种撕碎丑恶的残酷,让他沉迷,以及痛苦。 陆远的脸粘上了覃沫沫的眼泪,有点难受。 他们刚刚进行了一次很亲密的接触,但是没有什么更大的区别,与之前。 覃沫沫最终没有忍住,她退后几步,看着陆远,泪水汹涌,惹人怜爱。 “这样做只会很难受。特别难受。”陆远说,“你不会有太多的感受,因为得不到回复。” 那个亲吻几乎埋葬了他心里所有的痛苦。 他会让绝望死在心里。 “对不起。” 覃沫沫对他说,然后抿着嘴巴跑远了。 陆远看着她的背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突然觉得也不是很讨厌她,毕竟都可怜。 然后他回了教室,继续做他的乖乖学生。 外面的太阳挺大,有点让人晕眩。但是大家都很满意。 “你解决了?”谢畅摸过来,对着陆远比口型。 陆远斜着眼睛看他,眉眼间带一点危险。 “你和她联系多久了?” “也没多久,陆远,我被夹在中间最可怜好吧!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功力。” “功力?” “哭功。”谢公公一脸难受。 “懂了。”陆远认同的点头,转脸收起脸上的笑意。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零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no.9 陆罔年的公司规模扩展的不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3 是很快。 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生活也没什么压力,对待事情不怎么上心。 对此,远在英国的太上皇很多次都忍不住想要抓着头发冲到中国来狠狠的骂他,老子让你来中国发现事业不是让你养儿子玩的! 但是好歹太上皇四十多岁就有了个孙子,再难以承受的事情都忍了,自家儿子也算十分优秀的,他就担心一下自家孙子的事情。 太上皇五六十岁高龄了还要在英国那边掌着半边天的生意,身体近期也不怎么好了,就提议要孙子来陪陪。顺便教育一下,以及留着儿子在中国自生自灭。 陆罔年答应了。很干脆。 并且他还接受了太上皇给他联系的一桩婚事。 陆罔年还不是很老,甚至和老沾不上边,他精致的脸足以让很多人着迷。这种人在外面很吃香的,高贵优雅,有个性,聪明,吸引人。 不过呢,他发了一封邮件给太上皇拒绝了婚事。 理由充分,因为陆远。 他的亲爱的陆太子。 陆罔年敲打完最后一个单词,就有人敲门。 他冷淡的按了发送键,有人推门走进来,不过陆罔年的目光几乎都没有离开显示屏。 “陆总,张先生请你一起吃个饭。”门边一个斜着身体的人漫不经心的提醒他,表情有点戏谑,“看起来陆总最近桃花运不错。张先生的女儿很漂亮的。” 的确很不错。 陆罔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不去了,推掉吧。” “喂,你每天那么早回去陪儿子,真的没事吧,你不知道外面都传你性无能……或者你是同性恋?”来人显得很鄙视对方的行为,出口大胆毫无遮掩。 “注意你的言辞。”陆罔年挑眉,也不生气,“董事会那边你要打理紧系点,英国会来人。” “英国那边不是你爸吗,自家人也这么抓?” “生意上没有自家人一说,”皇上坐在椅子上面终于给了门口的人一个眼神,“干不好我们都可以卷铺盖滚了。” “哎,陆总,我错了。”吴俊摆手道歉,变得一脸谄媚,“陆总,你家儿子最近快高考了吧,来来来,拿点核桃去补补脑子。” 最终掏出了讨好的工具,某人带着笑意退出去,本来就是送核桃来的,只是说不出口。 朋友太老,就是这样,有些话直接说不出口变得矫情了。 他是少有的几个陆罔年身边相信的人之一。陪了陆罔年有些年份,放在身边,踏实得很。 陆罔年看着那半袋核桃。 他没说陆远从来不吃核桃。 那种生活十年如一日,难得他们熬过了那么久。 而陆皇上推掉政务应酬去陪太子的结果是…… 陆远每次回家陆罔年都已经在家了。他会感觉很疲惫。 当一个人有了一种自己并不感兴趣的目标的时候,总会很疲惫。 回去会看见家里亮一盏明灯等待会很舒服的。陆罔年让陆远挑不出一点错误,这个人的温暖,感动,体贴和陪伴这么多年来都是给了他的,他却越来越贪心。 人都是越来越贪心的。 晚上他会做一些题目,在灯熄灭之后点着台灯写作业,以前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的,但是莫名其妙的明明他自己也不想,陆罔年也不想,他却在这样做。 生活,就是没有如果没有可以怜悯的像风一样吹过去,不见踪影了。 陆远还是会和陆罔年聊天,恢复到往常的父子关系。这种转变必须以忘怀为前提,让陆远很压抑,谢畅都察觉到了奇怪。 这一天,在大家都去食堂的午后,教室里静谧的剩下谢公公努力抄作业的刷刷声。 陆远在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书。 “陆太子,你不逃课了?” “要高考了。” “你还会在乎高考?!”自诩挺了解陆太子的谢公公惊讶了。 “得了吧我很有上进心的。” “陆太子……你真棒。”谢畅歪着脑袋解不出一道数学题,凑过去看陆远的答案,发现陆远已经写到下一章了。 “谢畅,你有没有什么理想?”陆远翻到上一张试卷让谢畅看答案,一边有点焉巴巴的问。 “啊……”难得陆远主动让他抄作业,谢畅抓紧时间快点抄,一边敷衍的说着白烂话,“理想啊……就是去造炸弹炸学校造福人类。” “你这么蠢,造不出来的。”陆远淡淡的打击他不切实际的理想。 “……万事皆有可能。”谢公公反驳,“不过陆远,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谢畅抄完了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笔,一本正经的说,“你最近骂人都显得十分颓废,攻击力明显下降了一个档次,一下子不习惯。” “嗯?” “一般情况下你会说我蠢到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谢公公正儿八经的纠正。 “贱。”陆远对谢畅讨骂的情怀评价简单,继续看他的书,没有理会谢畅的一脸意味深长。 说起来这些年倒贴的事情,也包括了有点贱气的谢畅。 谢公公嘛,哪个公公不是往太子身上贴? 所以嘛,当陆远第一次遇到谢畅的时候其实挺戏剧的,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谢畅整天挨着讨好着陆远,陆远一脸高贵冷艳爱理不理的样子。 但其实陆远对谢畅挺好,挺哥们也很仗义,当谢畅混迹在一堆混混中间被打的时候陆远也可以一脸冷静的打110。 每一位女王陛下身边都会有一只忠犬。 谢公公一直保持着一点距离的看着陆远,友谊这个东西,在不懂人情世故之前除了亲情就是天地。 陆远回想了一下这么些年来他和谢畅的往事,他们一起干过很多事情,陆远逃课谢畅会有意无意的掩护,谢畅犯了事情陆远也相当包庇,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球,也一起被提到办公室去被处理教训,算起来也是有点感情的。 “我打算去英国了。”陆远觉得他应该对谢畅说一下,本着这么多年的交情,“考完试就去。” 谢公公正奋笔疾书的手停顿了一下,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4 蓦然看着陆远:“你有病吧!” “放心我吃过药了。”陆远神色寡淡,啃了一口面包。 “你要去英国还这么玩命的学习做个死啊做题,我要是你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哪里在这里受罪!” “我不想再被请家长来学校讨论我的未来嘛,年级组那群老骨头什么都做的出来。” “啧啧啧,你爸骂你了?” “没。” 谢畅切了一声:“要我去送你?” “不用。” “机票定的几点?” “还没订。”陆远吞下最后一块食物,含糊不清的说。 “哦。” 谢公公依旧在写作业,笔记一如既往的飘逸凌乱,和陆远干净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他半响觉得不对劲,才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快答应了去英国啊?” 陆远合上眼睛浅浅沉思了一阵,当眼皮耷拉下来的那一刻黑暗里面时光停止,有阳光一如既往的撒下来穿透他紧闭的眼睛。 他不记得了。 高考对于广大考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就不用说了…… 你活着几十年就是为了这么一次考试,它控制着你的前半生不算,并且决定了你的后半辈子,它比科举制度要冠冕堂皇,它很多时候完全没有意义但是牵着很多人的鼻子走。 它是一场筛选。 陆远在高考前两周的时间终于忍受不了班级里死气沉沉的压力,申请回家复习。 介于陆远这一个多月来表现得十分配合老师的工作做好了高考复习的表率,徐老师相信他已经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悔改了,于是大手一挥,宽容批准。陆远满足的把满桌子的书搬回家的时候,谢畅还在半眯眼睛打瞌睡。 陆远没有询问过他的家庭情况,只知道谢畅一个人住,房子不大,像个垃圾堆。 陆远偏过头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有一种无法逾越的冰冷。 但是又很深刻。 谢畅在睡梦中一个机灵。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陆太子抱着一堆书的背影,恍惚间谢公公发现了什么。 比如自己这么些年来和他打打闹闹过的小日子。 “哟,谢公公,陆太子走了哎,他不是不再逃课了吗?” “你认为徐秃会放过太子爷让他躲过高考吗?”谢畅眼睛也不抬一下回复了问话人,耷拉一下眼皮,继续睡。 你说这个脾气什么时候悔改……习惯了有个人会耍点脾气的任性妄为。 高考啊去死吧。 谢公公有气无力的趴下去,习题册被他挥舞到一边,上面统一的全部是勾,明显是抄了陆远的答案,连解题步骤都一摸一样。 抄作业的情谊大概是最大的恩惠了。 一般人还抄不到…… 谢公公在遇见陆远之前不是个什么善茬,虽然在遇见陆远之后也不是什么善茬……抽烟打架闹事让老师不消停,然后到某一天,被群殴了。 有些人拥有那么一点贱贱的体质,总要被打一顿才会乖乖听话。 那天风景不错,陆远留着长刘海从一群打架斗殴的人面前走过,目不斜视,表现得毫不在意你们继续打的神色。 陆远从小就生的乖巧,比陆罔年还要精致得过分的眉眼就像雕刻出来的一种艺术品。特别是遗传了陆罔年的那点气质。但是初中生懂个屁,只觉得他有点拽。孤僻的人看起来总是有点拽。带着气质孤僻的人会让人觉得那个人拽得很有内涵,就显得不可侵犯。 那时候陆远也没做什么,就是面无表情的打了个电话给警察局,一群人就全部被抓进去了。 第二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好学习。 在谢公公心目中总是觉得陆远有点冷,心眼其实不错,至少会打110求助警察的人都是老实人。 第二次交集是什么不记得了,反正谢畅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更多时候他会忘记陆远的存在和其他狐朋狗友鬼混,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依旧如故,只是在有那个人的地方稍微安静一会儿。 遗憾的是高三之后其他的那些死铁不是退学了就是没和谢畅一个班,还有少数洗心革面打算面对高考的,谢畅也就和陆远玩的比较近一点。 其实陆远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高三那一年,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的靠近陆太子,在这种被高考和前途压的不能喘气的苦逼高三,陆太子那种不是很在乎成绩的态度对每个人来说都有点来之不易。 他会让人感到轻松,就算是没有刻意的讨好和交谈,他点头的弧度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他不会因为你是班干部而对你另眼相看带着敬畏的对你讨论学习问题,也不会因为你成绩差的要死就趾高气扬和你谈论解题方法,除了对于比较熟悉的谢畅,在任何人接近他时得到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好心时也可以指导一下你的学习方法,高兴无论对谁都来点新鲜的玩笑,不高兴时睡都敢得罪。这种“公平”在处处以学习为重的学校里面会有人感到真实,感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排在成绩单上面的数字。 人本身没有高低贵贱。生命本身就无贵贱。那种不公平的眼神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陆远行为习性至始至终贯穿陆罔年的美学,对于一切保持无感。谁也没发现,他在成为他所期望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no.10 曾经很单纯的陆远和陆罔年进行过这样一种对话。 陆罔年正在看一份合同,陆远就趴在桌子上面做作业,时不时陆罔年抬起头叮嘱一下“把头抬高一点”,两人之间的气氛静谧安详。 当陆远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目的时候,陆罔年还没有把合同看完,陆远就歪着脑袋盯着陆罔看。 没穿西装只有一件解到第三颗扣子的衬衣,挽到手肘的袖子,端着的坐姿,甚至是修剪得体的短发,在精致的五官下越发耀眼,单单是坐在那里,陆远就一直看着看不够。 “看什么?”陆罔年挑了一下眼角。 “看你啊。”陆远顺理的随口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陆罔年逗着自家太子,依旧面不改色的看合同。 “陆罔年比秀秀好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5 秀秀是谁?” “班花。” “……”陆罔年难得的分了一下心。 “陆罔年,什么是爱情?” 这回是签字的手斜了一下,签名的最后一笔有点飘逸。 “爱情?”陆罔年抬起头看了看陆远,有点危险的眯起眼睛,“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秀秀说很爱我。”陆远扯了一下嘴角,“还说我要爱她,因为她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你还才五年级啊陆太子…… “但是漂亮等同于爱情吗?” “不会。”陆罔年果断的拒绝,继续看文件,“但是漂亮在一定程度上面决定了爱情。” “决定?” “人类会被漂亮的东西所吸引。”陆罔年头也不抬,“吸引了之后才会想要了解,了解之后才会有爱情,但是爱情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面的,而不是漂亮。” “有什么区别?”陆远继续询问,也不在意陆罔年因为文件而产生的忽视,“比如说……当你做出来的起司和杰丽斯做出来的哈吉斯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先选择杰丽斯做的哈吉斯,因为看起来会好吃,当然你做的起司也很好吃,如果不是外表看起来有点糟糕的话,我就会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选择它……” 陆远瞪大了眼睛,明白了这个比喻的同时也听懂了陆罔年在嘲讽他做的起司…… “陆罔年!” “嗯?” “我不给你做起司吃了。”陆远瞥嘴,侧过脸去继续问,“那什么是爱情?” “就是你会喜欢什么离不开她或者是因为她而产生一系列的情绪波动,比如伤心快乐嫉妒满足幸福之类。”明显敷衍的语气。 “那么秀秀爱我是很自然的事情咯?” “是的,因为你很漂亮。”陆罔年又挑了一下眼角,一点点弧度让他看起来更加闪闪发光,“你应该为此而骄傲不该苦恼的。” “爱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陆远点头似懂非懂,“你为什么以前不跟我说呢?” “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陆罔年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份文件,他站起来,“饿了吗?我刚跟杰丽斯学了做哈吉斯。” 当然这只是一种很明智的转移话题,不然陆罔年一点都不想和自家才五年级的儿子讨论为什么不教给他什么是爱情这个话题…… 所以说谁会没事和一个小学生谈论爱情啊明显不到时候! 不过,也亏了那次关于爱情外貌的教育,让陆远在很久之后的今天,对待爱情这种东西保持着一种积极的态度,因为爱情本身并不可耻,那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有点意外的是陆太子爱上了有点不该爱上的人。 第二是陆太子很明白的推断出这么漂亮的陆罔年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他有很多的情敌……】第三个影响就是……陆罔年摆正了陆太子对于美貌的认识,在很多年之后陆远对待美丽的东西都只是很平常心态的欣赏,既无娇纵也无放肆,对待一切都平常心态看待的陆远没有在高三毕业的这段日子被美女的浪潮冲昏了头脑……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当谢公公不经意间将陆太子回去英国的事情泄漏了出去……虽然这不是什么机密……但是,众多的女生受不了了…… 原本就打算着毕业了就可以放肆了既然陆太子名花无主就试试看的心里,那些暗恋了三年的女生们纷纷打算在暑假的时候出手时……得知陆太子不会呆在原地了,人家要飞啊飞啊飞去欧洲了,于是本着“暗恋三年没表过白最后人家走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的心态,众多女生表示“人生有几个三年啊你再不表白就是傻子”,于是,谢公公开始收到很多情书…… 不要误会,因为陆太子回家了,所以自然由谢公公代收然后呈上去给太子看啊笨蛋! 第二个突变就是……可耻的谢公公卖友求荣的还把陆太子的电话号码给卖了出去……换了一张199的超市购物卷……于是陆太子的手机上就会多出来很多诸如“我喜欢你,喜欢你明媚的眼睛喜欢你漂亮的双手喜欢你温柔的微笑”“我想要成为你的唯一”或者是“你不接受我就去死”之类的恐吓短信…… 这种感觉让陆太子很不爽,于是越发的讨厌手机,直接关机扔在了沙发角落。 这么多天来陆太子从来都没出过门,吃喝拉撒全部由陆罔年打理,俨然一副我是太子我怕谁的姿态。陆罔年也由着他按着性子来,偶尔在陆太子过分了的时候说一下。 日子就嗦的一下过去了。 天气明显热起来的时候,陆罔年的公司也开始忙碌。同时,在英国那边太上皇一边遥控着自家儿子乖乖努力打理生意,一边坐着迎接自家乖乖孙子的到来。 陆远在经历了几乎脱一层皮的高考锻炼之后,与普通紧张的等成绩出来的考生不同的是—— 陆太子陪着大伙在高考结束之后烧掉了所有的书,好不容一等待着陆远来学校的众多女生们拿着鲜花礼物情书找到他,一股脑的往他那里砸,陆远好脾气的乐呵呵全收,并且表示不会找女朋友的同时答应大家会回来看他们的之后,正打算陪着大家一起去ktv再次疯狂一次的时候,刚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了陆罔年停在路边的低调的雷诺,于是所有的打算都泡汤了…… 陆远在众多大胆的女生的尖叫中以及谢公公复杂的表情之中,陆远挥挥手就钻进了自家老子的副驾驶座。 陆远早早的准备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后面的车座上,小小的一包。 陆罔年只给他准备了必须带的一两套衣物,以及必要的手机,充电器,护照,各种文件。一个包都没有装满。陆远只是轻微的瞥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窗外。 “怎么这么急?” “杰丽斯亲自来接你,已经在机场等你了。” 杰丽斯的地位明显在陆罔年之上,那位几乎比陆远的爷爷年龄还要大的保姆几乎在陆远爷爷身边呆了四十几年,陆罔年也是她一手带大,陆罔年大概比敬重亲生母亲还要敬重她。 陆远撇撇嘴巴,觉得准备了几乎一个月的离别还是这么突然。 “这么多礼物也要带到英国去?”陆罔年在开车之前看来一眼陆远手里的粉红色礼物,有点好笑的问。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6 “爷爷会打我的,他会说我被你教坏了!” “又不是我教你收女生的礼物。”陆罔年果断撇清关系。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又不会见面。”陆远明显赌气的侧过脸。 于是车里一阵诡异的寂静,陆罔年看着前面开车,目光在没有接触到陆远的地方一概都是平静无波的。 陆远蓦然的张张嘴,半响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对,但是实在没有话题,他眼珠子转了转,侧过脸瞟了一眼陆罔年,在安静了那么五分钟之后再次发言。 “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去不习惯?” “你不久就要十八岁了,老粘着爸爸不好。” 陆远和陆罔年每年在陆远放寒暑假的时候都会去爷爷那里,算是一个团圆,一年两次的惯例,而且一次都不会待太久,顶多二十天…… 那么…… “陆罔年,我要在英国呆多久?”陆远询问,“爷爷有说我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说。”陆罔年回答,声音依旧平淡。 那种平淡之下的波涛汹涌其实陆罔年自己都不想去想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一下子生活这么多年的他的小太子这么一下子被自家太上皇抢走了闹闹不爽也是对的。 其实陆罔年知道陆远这一去回中国来的可能性不太大了,欧洲那边的事情不比中国的少,陆远这回被叫去八成就是继承老爷子的衣钵了…… 不过不可以对陆远说,说了这孩子死都不会去了。 “去了之后注意身体,下个月的复查我会叫李医生去你那边的。” 这种话也只有陆罔年说的出来。 陆远翻了一个白眼,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喂,陆罔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拈花惹草,我会打你。” 陆罔年笑。 “我是说真的!你笑什么。”陆远瞪他一眼。 “好。” “也不准喝酒!” “好。” “到时候爷爷不让我回来你要来英国接我。”陆远正色,目光又移向窗外。 “好。” 陆罔年难得的十分听话的好好好,陆远再也绷不住脸,笑容就露出了一点点。 “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玫瑰和红胸鸟。当然,还有宝石。” “顺便给我唱《天佑女王》吗?”陆罔年勾起嘴角,微微斜了陆远一眼。 陆远忽略掉陆罔年这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你要听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唱,还要等到回来吗?” “现在唱吗?”陆罔年打趣的挑了一下眉毛。 “refuse。”陆远压低嗓子。 陆罔年笑笑,不接他的话头。 于是这场关于英国国花国鸟国石国歌的讨论在陆罔年的纵容之下结束了。 “陆罔年,我去了英国,你一个人多无聊了……”陆太子接受了皇上的服软,靠了靠身子。 “嗯,是挺无聊的。” “有多无聊?” “没有人每天逃课给我打电话我当然无聊。” “喂喂你要明理,我逃过几次课?” “一个学期包括晚自习五十八节课。”陆罔年淡定的报出上次被请去办公室翻看缺勤表统计的数字。 “……”陆远泄气。 “去了不要和你爷爷顶嘴。” “我什么时候和他顶过嘴,瞎操心。” “新学校不要按性子闹事。” “……哦。” 陆罔年弯弯嘴角,机场已经近在眼前,他最终转头看了看陆远憋着一张脸,目光放的柔弱到恨不得让兔子都咬上一口,他轻轻的说了一句算是道别的甜言蜜语,让还有点不愿意的陆太子瞬间有一点红了眼眶。 陆罔年说:“好好听话,我会去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no.11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不长不短,算得上有一点难熬。 陆远睡了一觉之后发现还在天上,他对面坐着一个欧洲人,旁边就是看起来已经很老的杰丽斯,老保姆在陆远睁开眼睛才对好焦距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了陆远的行动,她的银白色的头发整齐的扎在脑后,有一种难得的光泽,这样使她看起来很精神,在陆远看向她的那一刻她显得十分愉悦得微笑。 “醒了吗?少爷,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唔……不用了,您不睡一会儿吗?”陆远的脑袋还没有太清楚,迷迷糊糊反射性的客套。 “要吃一点东西吗?我为您准备了一些甜点。”杰丽斯并不介意陆远的一点迷糊,刚睡起来的憨态让陆远多了一点真实的稚气。 “哦……要!”陆远一下子来了精神。 在英国的老爷子其实是个正宗的……嗯……中国人,谁知道为什么在英国古堡里面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中国人的意思就是,他在一般情况下会说很流利的中文,比如在和陆罔年通电话骂他的时候,就会很流利的使用中文。所以杰丽斯也可以很流利的说出中文。 当然,杰丽斯依旧记得陆远小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甜点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时候对待杰丽斯的食物都毫无抵抗力的陆远还曾经有次吃甜点到闹肚子,之后在陆罔年陪伴下打了三天的盐水之后陆罔年再也不让他吃甜点了……算是惩罚。 就算之后陆远再次强调不会吃太多,陆罔年也拒绝杰丽斯的甜点…… 所以算起来……嗯,大概两年多了啊……该死的陆罔年…… 陆远眯起眼睛,满足的看着杰丽斯从包里面拿出包好的盒子。 木质的食盒上面还有一点花纹,果断的勾起了陆远慢慢的食欲,陆太子手疾眼快的打开,下一秒神色就十分的失望了。 谁知道那个10×10cm的盒子里面只装了四块糕点啊喂!! 陆远有点怨念的一口一个吞掉了之后,舔舔嘴唇,明显没有吃饱。 “你父亲不让我带太多,专门嘱咐了一遍。”杰丽斯微笑依旧和蔼可亲,眼角夹杂的疼爱明显逃过了陆太子的眼睛。 陆远皱眉头。 “当然,如果您愿意,在回到城堡之后杰丽斯并不介意做trifle,老爷点名要这个的。”杰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7 丽斯越发和蔼,“lubsp;boy。” 陆远停顿一下,最终扯出一个微笑,他侧脸去看窗外天空,在泼墨一般的黑暗之下有淡色的光,那种太阳出来的前奏让他恍惚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累了吗?要休息一下吗?”杰丽斯看着他眯起眼睛,有些关切。 “好吧。”陆远拍拍肚皮,合上眼睛。 英国在很多人眼中一直带一点浪漫的优雅,那里有神秘的玫瑰血腥的典雅哥特风格的建筑优雅的夜生物,陆远一直觉得英国很适合陆罔年,特别是陆罔年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阳光撒下来落在古堡上那种贯彻心灵的震撼。 当陆远全身都睡软了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伦敦的阳光刚好沐浴他的身体。 杰丽斯帮他提着一点重量都没有的包,陆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她客套,反正包又不重,杰丽斯其实很讨厌别人说她老。 坐上车,陆远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杰丽斯扯着闲谈,当陆远远远的从车窗看到爷爷桑气派的住着的那座古堡的时候,面色才恢复了一点平静。 “我要跟陆罔年通电话吗?”陆远有点故作镇定的看向街道的繁华地段。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父亲一定会高兴的。”杰丽斯回答。 陆罔年啊……陆远看着一时间分不出东西南北的街道,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么,在陆太子纠结到底要不要给陆罔年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个奇葩们的家长太上皇吧…毕竟这个人大概会成为陆太子追父道路上一个很大的阻碍…… 太上皇具体的生辰八字已经无从考据了,毕竟那么大岁数了经历了多了也不计较那些了。 陆家老爷子的老家在武昌,他是个少爷出身,家里府邸是繁复精美的各种装饰,门前两头狮子,鲜红的大门虽然在他出生之后换掉了,但是大致的习俗依旧存在。他生下来就该穿着青白的直身,腰里佩着一块又大又圆的玉佩,唇红齿白,张口闭口就会诗书五经,会拿着一把风流的折扇去街边的小店勾搭漂亮的女孩子,不会做什么活,连浇花都笨拙,偏偏极其讨人喜欢。 家里三姑大姨父亲母亲都宠他的很,他本人到没什么自知,后来读书学了一些资本家的理论,拿着家里的钱去闯荡一回,倒是发家致富了,然后在国难中出了国避难,初始还很热心的给中国的建设捐了不少钱,后来就干脆忘记了这回事,他娶了一个阿姆斯特丹的女人。不过在来到英国之前那个女人就难产死了,孩子也死在了船上,再后来太上皇接受了一个日本女人,生下了陆罔年。 如果要概括陆家太上皇的一生的话,就那么几个字,他生的对头,日子不怎么平淡,但是却无比顺畅,一生没吃过什么苦头。丰衣足食,也算极其风光。 这种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十分爱享受。 他是大家出生,自小就习惯了那种他人的催眉折腰,那种爱享受不是一般的只是贪图炫耀的一种作秀,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要求。 说得再浮夸一点,那种人就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在骨头里。 陆家代代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唯一的苦楚就是庸人自扰。 陆远轻车熟路的走进那座在远离喧嚣一点的巨大建筑物,它像苍穹一样弯曲的大门在陆远头顶掠过的那一刻,陆太子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和陆罔年在两个国度,很遥远的距离,隔着坐最快的交通工具也要一十二个小时路程。 他突然有点伤心,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扯回了自己的记忆。 陆老爷子已经坐在厅中巨大的灰白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同时还很是纠结的端着一杯红茶。 杰丽斯走过去放下陆远的行李:“克顿,我说了多少次,在你早点之前,不要碰你的红茶!” 放下了那个精致的小盘子的老爷子回头看了看杰丽斯,自认理亏的没有搭理她,然后将目光转向陆远。 陆太子倒是没有一脸风尘仆仆,很是淡定的走进来就像只不过刚刚出去散了散步现在回到了家里,依旧干净的白衣牛仔裤,细碎的刘海耷拉在前额总有一种懒散的优雅在里面。 许久未见的两爷孙在陆远进来之后,陆太子很热情的和自家太上皇亲热,“爷爷,”陆远看着他披着一件不怎么厚的外衣,“把冷气调高一点吧你居然还没有风湿病?” 当年陆罔年之所以被陆老爷子踢到中国去也并不是因为陆罔年好死不死的和一个不知名头的女人发生了什么关系结果被人找上门来弄得老爷子有点难堪,更多的原因是陆罔年和老爷子的关系……一直并不是怎么和谐… 反正陆罔年也没什么计较的娶了那个女人。 陆罔年其实也有一种隐藏的很好的颓废在里面,他对于一些不上心的事情所持有的态度是随便,所以当年那场婚礼他也很淡定的有了过来,算是娶了一个妻子,从此之后名花有主,他也没有什么特定的改变,态度依旧,夫妻举案齐眉,也没有逾越半分的意思,直到陆远母亲死的时候依旧如此。 这么算起来陆罔年对很多事情都隐藏的很好了,喜好,欲望,甚至是对待那种不在乎的事情的深情款款之下的坦荡漠然,都让外人看不出破绽。而陆老爷子一生适合顺心如意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儿子却偏偏不听话的和他斗嘴,两人一直保持着互相看不惯的姿态,所以……陆家老爷子和陆罔年相处模式一直保持着在“不被气死”的极限里无限发展。 那么如此一来,我们学习天赋不错的陆太子很自然的学会了那种相处模式,他整个就是一小陆罔年。 那个热情的招呼让陆老爷子的脸僵硬了一下,刚刚想要表现出一点对于陆远到来的欢喜的他一下子果断的把那份热情吞了下去,面色保持没有变,冷冷的哼了一声,“杰丽斯,我们晚餐把甜点取消吧。” “ok,老爷,我尽力保持和你一个战线。”杰丽斯在火炉边的木桌上热情的帮陆远泡着一话杯奶茶。 陆远耸肩,保持了一张柔软表情,向老爷子走过去:“我错了爷爷,见到您小远很开心,您越发有精神了。晚上宵夜要吃点甜点吗?” 相对于陆罔年的难以琢磨陆远的弱点很明显,那么轻轻松松可以让他服软的陆老爷子接受了陆远的道歉,老爷子很顺便的往沙发上靠了靠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8 :“再像你爸那么一副德行你就去睡大街吧。” 这个威胁的力道不大,陆远笑笑,找了个台阶下,“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告诉你们打算日更所以今天的字数……没有达到! 【这是把前面一章的那一段移到这里来的原因,你们可以当作我很白痴的发错章节分段了(摆手】快过年了新年快乐~ 我是有人格的!有的! ☆、no.11.5 当陆罔年迷迷糊糊的进入浅眠阶段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陆罔年很少做梦,对于这种没什么心肝的人一般都不会做梦,并且睡姿端正,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的睡觉。 可是这一回,在陆远远离他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梦境,他梦到陆远了。 陆太子在哭。 那是很小时候的陆远,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躲在他的门后,一直哭一直哭。 梦境里的一切十分真实,就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陆远带一点婴儿肥的手死死的抓住门边,泪水汹涌澎湃,嘴巴嘟起来,依旧一脸萌死你的委屈表情。 也不说话,就一直哭,哭的陆罔年闹心。 最后陆罔年没忍住,眉头一皱,就醒了。 时针才指到四点,天还是黑的,隐约听到遥遥传来的车鸣声,带一点点生气。 当他觉得自己应该再也睡不着的,打算起来看看报纸,顺便可以给陆太子做一个早餐的时候,他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猛然发现自己家的陆太子已经远在英国了。 做个毛线早餐啊这种惯性…… 陆罔年揉揉脑袋,觉得自己有点滑稽,也不知道这么干脆的同意陆远去英国是对是错。 陆太子啊…… 陆罔年不自觉的微笑了一下,眉目间很是柔软。 这天的早餐是简单的面包和牛奶,陆罔年只是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吃了,然后依旧去上班。 陆罔年有时候很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忙什么,或许他骨子里面是个风流人士,应该做的事情是去寻找他那不为人知的桃花源。但是很可惜,他依旧是个钻石王老五一样的单身汉,每天苦逼的起早摸黑上班为了老爷子的业绩动脑经…… 他今天来公司比平时早了一点点,他推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公司的一个保洁小妹拿着抹布和桶子走出来,女孩子在看到他的时候面色一红,陆罔年对她礼貌的笑了笑,神色一贯坦荡淡漠,偏生有一副好皮囊给他衬得高贵除尘。 他一直极其讨人喜欢。 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记得有个人给他算过命。 大概是陪很早就死的母亲去了日本,在一棵樱花树下面的一个算命人说的,他命中花多果少,蹊跷。后来再请那位算命先生看看,却再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了。 很多时候大家都把那句话的意思理解为老婆很多孩子很少,陆罔年觉得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到现在他也还才一个老婆,还是死了十多年的那一个。 这个卦,不准。 不过如果那个花解释为桃花的话…… 也的确。 小时候邻居家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他按理说也没有什么童年阴影,少年的时候在学校里面也没有什么青春阴影,他的青春风风光光的,该玩的还是玩该闹腾的依旧闹腾,没事和自家老爷子斗斗嘴也算是过日子,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喜欢过一个女生,她长长的金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唇红齿白,蓝色的眼睛漂亮的就像宝石一样璀璨……不过后来她死了,具体怎么死的陆罔年忘记了,只记得她的葬礼上他送上了一朵白玫瑰摆在她的胸前,那是陆罔年第一次送一个女生玫瑰,他郑重的将白色的玫瑰放在她布满死气的尸体上面,面色如常。可惜他没有哭,只是满脸的难过,他知道他的玫瑰到不了天堂的。 再再后来,有了是男人都会有的需要,他也会交女朋友,她们都喜欢和他在一起,包括在床上也是如此。 那样顺畅的日子按理说没什么好忧愁的。也的确,他不忧愁。 不忧愁并不代表不可以烦恼。 陆罔年无心的生涯在陆远诞生的那一刻完全结束。 当陆远的妈妈像个言情女主一样的哭哭啼啼找上陆罔年的时候,陆罔年刚刚包了一堆书回家,她在路上等他,看见他就抱着她的肚子,低低的对他说,我怀孕了…… 陆罔年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完全没有凸起来的痕迹,再思考一下他这半年来交往过的两个女生,然后认出了眼前的人。 “我被父母赶了出来……没有地方去……” “这样啊,你要打掉孩子吗?” 陆罔年很是热心,依旧带一点惯性的温和礼貌的询问,顺便满脸“你放心我可以借你钱”的表情。 “我想生下来……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陆罔年还记得那个哭得皱巴巴的女孩子是这样子说的。 然后陆罔年就点点头,抱着一堆书,走向来接他的司机,把书放好,然后转过身,对那个女孩子招招手,说:“你有地方住吗?” 女孩子摇摇头。 “去我家吧。”陆罔年是这样回答的,依旧满脸的温柔。他在心里做了一个打算,以后不交女朋友了,真麻烦… 一般情况下陆罔年对自己的欲望是很克制的,克制到吴俊可以骂他性无能就知道了克制到什么地步。 但是他又不是不找女人,只是找的时候要隐蔽一点,酒吧什么的最适合发生一夜情了…… 好吧,回到话题……当陆罔年冒着和陆家老爷子一刀两断的危险打算给陆远的妈妈一个名分的时候,陆罔年其实是想做一个好父亲的,他对那个和他流着一样的血的小东西是十分的期待的,就像期待着任何一次的下雪花开,那种心情平淡却又明显,来得理所当然。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陆远母亲的运气实在是不好,有了六个多月身孕的她在和陆罔年结婚之后显得十分的开心又十分的难过,陆罔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在眼睛里面,不过他一向不计较的。那个挺短命的女人在楼梯上面摔了一跤,撞到了肚子和头,鲜血当即长流如奔马。 陆罔年时常在想时不时自己害了她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19 ,当时她一意孤行的对陆罔年说要保住孩子,其他的不要紧,一定要让孩子活着。医生在最后的时刻问了一句她,就算保住孩子她也会死,还要吗。 她的头顶还在涓涓的流着血,虽然陆罔年觉得就算她不要肚子里面的孩子说不定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是那个女子在那时候那么坚定的点点头,最终看了陆罔年一眼。 那一眼惊心动魄,陆罔年觉得她真美丽。那种美丽无论生死甚至无法归咎于面貌,只是那一瞬间,陆罔年觉得她就像小时候在教堂读到的所谓神与圣母,却悲伤得让他心惊。 她很爱他。 陆罔年清楚的记得的,她被送到医院去的时候眼睛还没有闭上,对着陆罔年说了一句话。 她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你会爱这个孩子。” 那么深刻的爱陆罔年是体会不了的,所以他只是看懂了她眼中的那份化不开的情绪,却不知道那份情绪因他而起,或许他知道,只是装作自己不知道。 然后她就挂了,眼角还流着半滴泪水没有掉下来。 那么一个爱哭的女人,陆罔年想有时候她哭的那样的悲惨并不是因为难以忍受,而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读懂她。 女人的脆弱在于她们一直希望有一个人能够读懂她们。 不过陆远实在是太小,陆罔年看着他被血淋淋的提出来的那一刻有点嫌弃,但是好歹也是自家的儿子。之后他一直在很好的养着自家的儿子。 但是儿子最后……遗憾的不像个儿子了。 其实陆罔年是记得陆远在他喝醉时候的那个吻的,他知道,感觉的到。 陆远颤抖的嘴唇和支离破碎的呼吸,让他感受到了同样的绝望。 以及爱恋。 那是陆罔年十分熟悉的味道,在很久之前,每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都会有的那种小心翼翼和难以言喻的悲伤绝望。 很沉重。 所以要离开他。 如果对于陆远来说他把他包裹得太严实让他眼中只有自己,陆罔年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似乎晚了。 那个自出生以来就没犯什么大错的人对于错误有一种天生的迟钝,知道错得不能再错的时候他才反映过来。那时候我们的陆太子已经陷入得不可自拔了……陆罔年其实有罪的…… 他是共犯。 陆罔年老爷子通知要他娶妻的时候,陆罔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抵触,只是心里难以平静的想起了陆远。 那个晚上……嗯,发生了什么呢…… 车灯打下来,让人有点迷惑的光明。 陆罔年被女人缠上不是一回两回,偏偏这回,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会隔不久去英国谈谈结婚事宜的事情。 胡言乱语的说了很多。 然后在某一时刻,被一个电话通知着去酒吧接人的时候,才知道陆太子知道了。 酒吧里面的气氛不是很好,当陆远挂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拿着一瓶酒喝着,眼神朦胧,眼神有一种放肆的疯狂。 陆罔年抢走他的酒瓶,拉着他走出酒吧的时候,外面灯火闪耀,一条笔直的街道远行而去,时不时有一辆车开过,人都没有几个。 陆罔年也不知道这么偏僻的酒吧陆太子是怎么找到的,大概十一点的光景,陆远已经醒了。 陆太子被风吹得清楚不少,看着陆罔年,带着哭腔对他说,“年年,你不要结婚。” “好。”陆罔年习惯性的点头之后,看着陆远清醒的脸,加了一句,“但你要去英国。” 这种条件对于陆罔年来说无非就是要两个人分开,但是对于陆远来说,却是一种残忍。 很残忍。 陆罔年知道,他一直残忍。 陆远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陷阱肉里去,就像是以一种惩罚的方式让他感到疼痛。 “为什么。”陆远缓缓的开口。 “你做错了事情,小远。” “这是惩罚还是你的希望?” 陆罔年记忆中他的儿子从来都没有用那么沉重那么缓慢的语调和他说过话。 他没有回答,然后在那阵静谧之中,他们……嗯……吻了一下。 依旧是很绝望很绝望的东西,陆罔年不懂,他感受得到那种绝望,却不知道那份沉重因他而起,或许他懂,但是装作不知道不懂。 唇和唇的触碰其实很干脆,没有半点暧昧。 陆罔年一直如此,当他保持着理性的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一直不会有任何暧昧。他有时注定一生都不会有多少暧昧的情感来挥霍。 “你知道的,为什么。” 那晚陆远被他抱回家的时候,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那种情绪太过深刻,深刻到骨子里面就会让陆罔年想起他的母亲,一样的那个悲哀的女人。 “因为我也做错了。”陆罔年俯下身躯亲吻他的额头,就像羽毛落地的无限温柔。 他只是不知道他的感情奇怪的是那么深刻,不然一定会早点抽身。 只是爱从何而来,谁又说得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no.12 陆远距离入学日期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所以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的陆老爷子很直白的告诉他,他要去陪着老爷子参加各种应酬了。 那些应酬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偏偏让陆太子有苦难言。 更多的时候,陆远在老爷子的城堡里面住的十分舒服,那里不是繁华地段,而且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才可以看到商贩的存在,大部分的访客是一些游客或者一些落魄的流浪者,一般见不到什么人,他吃着杰丽斯给他准备的一些点心或者是中国菜……他也开始习惯杰丽斯做出很地道的川菜……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陆远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喧嚣的地方住了这么久,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是搭车随着老爷子会见各大公司的老总或者风流不羁的各种衣冠禽兽。 陆太子有点苦逼。 于是这一天,他逃跑了…… 其实逃跑也没什么用,但是当他打着去参观一下学校的旗号很是干脆的推掉了陆老爷子给他安排的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交际会,老爷子还是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0 很宽容的答应了。 陆老爷子给陆远安排的学校远离市中心,并且人数限制在一万之内,听说学员人数最少的时候只有三千。不过倒是名不见经传的培养了不少人才。 就算是打着去学习的幌子,陆远在抵达学院路口的时候还是命令司机拐了个弯,不怎么起眼的黑色劳斯莱斯流畅的混进车流,向市中心行驶而去。 伦敦在很多年以前还有雾都的称号,那时候陆远来的时候只是遥遥的看着这座被大量阴霾包裹的城市,现在倒是没有雾,阳光明媚它在太阳底下就像在破旧的照片里的一种固化,百年来它的一点也没有改变,高端大气优雅耐看。 不过陆远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他对高雅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太大感触,只是习以为常。最高层次的人对于精致完美让世人惊叹的东西不会有二愣子进城一样的新鲜和大惊小怪的过分赞叹,他们对于所有美好高贵大价格的东西都是习以为常的,一副“哎呀那种东西爷每天看着有什么好稀罕的”的态度,好听点叫波澜不惊万事平常心。 那么,如果陆老爷子知道这回陆远的伦敦一日游很平常心的遇见了沃尔夫先生的话,……可能他打死都不会放陆远出去的,甚至如果陆罔年知道陆远会遇见沃尔夫这个人,他也许宁愿再娶一个媳妇儿都不愿意陆太子来英国。陆罔年比陆远清明多了,很了解这朵自称为英贵中的一只花的男人有多么……变态。 我们一直被称为是英国贵族中完美黑玫瑰的浪荡情人……额…也就是沃尔夫先生…那一天的相遇绝对是偶然,很多年之后当陆远想起这一场被啃了两口顺带被人拐进厕所里面的一场偶遇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当初不掏出他腰间的枪杀了他真是自己的失误…… 那么……这事还得从头开始说起…… 伦敦街头的人不是很少,陆远在下车之后去了花园,伦敦给人的感觉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像个小镇,特别是这里的花园之类地方十分的多,街道干净,不时有打扮得很干净的乞讨者拿着一顶帽子向过路人讨一点便士,他步行着挥别了司机之后,就漫无目的的开始转。花园附近的广场就是一些英国式非主流的学生类的青年们在玩着滑板或者吆喝着打群架,不远处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头波澜不惊的看着报纸,陆远入眼看见一对情侣正在放肆的亲吻,男的耳朵上面有四个耳环。 远远过去一群比陆远小一点的男孩子尖声冲着陆远大叫“fubsp;a!” 陆远依旧是一脸的习以为常。 这种习以为常就发挥了他在国内的那种对所有事情看惯了的酷拽屌爆天,那一脸淡漠的样子果真气质非凡,他在以前和陆罔年一起对英国这座城市深入的了解,虽然不是龙蛇混杂的大杂烩,也是各种人物都不缺的。 他有心理准备,只是心里有点空荡荡,不知道是对这里完美的气氛低素质的人群的不难还是对某个人的不在身边。 他继续往前走,干净的白色衬衣黑色外套,伦敦的阳光格外温暖的撒在他身上,让他就像个电灯泡一样耀眼,陆太子一直可以靠那张脸刷卡的档次一下子就显露出来。 不过,陆太子也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他很自诩了解了英国或者是中国这两种世界的所有人……他还很嫩的没有了解到世界上还有沃尔夫这种生物。陆太子在将要踏离广场的前一刻,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腕感觉到的那种力量不是很大,应该不是抢劫之内的事情,就像是遇到了熟人一样很是温顺的力道,但是也挣脱不了……下一秒,他转过头,嘴唇上就是一暖。 抬头就看见那个笑的温和的男人在背光的一侧,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深邃得缠绵。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让人着迷的人,你知道他是块石头,还孜孜不倦的想要得到他,比如陆罔年。这世界上也有那么一种危险的人,他们时刻怀里揣着利刃,也还诱惑着你投入他们的怀抱,比如沃尔夫先生。 陆太子其实看人很准,他在第一眼看见沃尔夫的时候就知道那种人身上的血腥味,他没有接触过血腥,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那种血腥。 如果说陆远天性中带着那种单纯的平和,完全是陆罔年的功劳,就算是陆罔年是那种只要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管他死活没什么追求的人,但是他好歹将陆太子培养成了那种阳光下好好成长的五好青年,他性格中所有的善意都是在陆罔年的栽培下缓缓生长的,每天三点一线,日子平和单调,心静如水。 在很久之后,陆远或许会明白当年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干脆果断缠绵悱恻的一吻,那个浅灰色眼睛的男人对于他没有抱有什么兴趣的初见,只是一种很单纯的挑逗。 然后他们也就纠缠了很多年。 那么……如果在很宽敞的大街上被人拉住然后强吻了一下……怎么办? 但是陆太子也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他的思绪还在对方的灰色的眼睛里面,脑海中盘旋的是尼玛这人是个男的! 周围传来一些男生的口哨声和女人的尖叫,陆太子被人抓着手腕犹豫着要不要尖叫,或者推开他来个一巴掌,可是陆远在他怀里被搂紧了之后,腰腹与来人相贴,感受到了肚子上面的一点硬度…… 于是他没动,乖乖的给人家啃了一口。 四周尖叫更甚,英国是个腐国之类的不消说了,再来主角是两个很般配的男子们,周围开始沸腾了。 陆远突然有点想念杰丽斯的川菜。 这样的强吻保持了大概三十秒之后,陆远的呼吸依旧保持在很平稳的状态之下,那个抓着他的男人有一双很熟悉的灰色眼睛,特别是那张看起来就是一副花花公子做派的风骚西装,以及一脸要笑不笑的恶劣样子…… “走吧。”搂着他的人开口,语气很是暧昧,“宝贝儿,你单独跑出来让我真担心。” 于是陆远很老实的跟着他走,沿着原路返回,陆太子的手腕依旧在那个人手里,那人的手很不老实的沿着陆太子的手腕刮痧,陆远有点厌恶的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他的表情很冷淡。 “你不记得我了吗?” 男人微笑着在陆远头上摸了一把,把他推进了购物中心。 陆远和男人隐没在人群中,陆远甩开他的手。 的确是甩开,陆太子对于他的触碰没有到厌恶的地步,但至少也喜欢不起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1 来。 陆罔年说的好,这个人能躲就躲,不能躲也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当年陆远在中国和陆罔年去观赏长城的时候遇见过这个人,当时他一身大号的中国汗衫,拿着一把北京老胡同里买的扇子,一副二缺傻逼的样子和陆罔年打招呼,因为他的眼睛是灰色的,那种颜色神秘而显得有点不详,在北京巷子口的阳光渲染之下仿佛没有瞳孔一样让人心里发毛,所以陆远记住了这种眼睛的颜色。 “沃尔夫先生。”陆远记得当初陆罔年是这么叫他的。 灰眼睛的男人笑起来的样子有点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他尖锐的五官就像刀削出来一样棱角分明,也并不介意陆远的不满,再次拉上他左拐右拐拐到了厕所里。 “听着孩子,你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沃尔夫叔叔很开心。”沃尔夫眯起眼,“现在我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认真听着,不然你爸爸会回去打你屁股的,懂了吗?” 那言语很是轻佻,让陆远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发作。 “好了,待会儿我会从这里走出去,在我离开五分钟之后你再出去,你有手表吗?哦,手机也成,”他继续在陆远头上摸了一把,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记住,五分钟,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现在,这是我的名片,你回去之后可以给你家那个还没死的老不死的老头子。” 陆远一路上压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回接过了对方的名片感觉一阵无力的幻灭,但到底还是顶尖高贵的习以为常,一副“这种被强吻被拐到卫生间来然后拐我的人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认识我爷爷的事情根本很正常在我身上经常发生”的表情……对此他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陆远的细胳膊细腿压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并且眼前这个灰色眼睛的男人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言语下流了一点而已。 男人漂亮的灰色眼睛眯起来,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变得高深莫测,他俯下身子,带着陆远旋了一个圈,将他死死的抵在卫生间的门板上面,手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更加贴近,脸和脸相对,呼吸清晰可闻。 “我真喜欢你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和你爸爸真是一个样子印出来的,”他把陆远抵在门板上面,眼眸深邃的看着他,那瞬间他灰色的眼睛优雅极了,就像是那种大雪浓郁被狂风搅得不再纯粹的颜色,他用手扒了扒陆远柔软的刘海,抚摸他光洁的额头,“我真忍不住想在这里要了你孩子……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忍不住的……” 声音低哑下去,但是奇怪的是陆远并不是很害怕,他难得保持了他自己的平静,陆远对于沃尔夫先生的害怕在第一次见面的半路上就夭折了,在他看来对方的就是个很无耻下流的神经病,而这个神经病的声音很好听,近乎耳语的英文发音在陆远的耳边带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他们靠得极其接近,陆远再次被他压制得腰腹相贴,这回不但是腰上的硬物,陆远还感受到对方胯下的硬度和热度…… 陆远手里还揪着名片,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正思索着要不要一脚踢过去,对方松开了他。 “记住,五分钟,回去之后替我向你爸爸问好,就说来自完美玫瑰情人沃尔夫的问候,他会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的。”他低下头又在陆远嘴巴上面啃了一口,低笑着拉开了门,快速消失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no.13 陆远是一个挺听话的人,这一点在他很听话的在沃尔夫离去之后五分钟准时离开了厕所之后可以看出来。 在变态离开十分钟后,陆远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他挂了个电话给刚刚告别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司机,说了方位。 他在街道附近没有找到买水的铺子,所以只好有点焦躁的沿着街走。 街道外有不少小巧的商店漆着鲜红的色调,橱窗里面有插着三色小国旗的纪念品,蓝眼睛的店主在整理着货架上的货物,有些懒散的坐在店里喝着咖啡,半天翻动一下手里的报纸。更多的是一些游客,中间有几个中国女孩盯着陆远看。陆远习惯了一些注视,没怎么在意,他转身走进一家卖糖果的小店子。 店里有一些小饰品和女生用的镜子梳子,但其实那是糖,长得奇形怪状看起来就不像可以吃的东西。但更多的是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放在鸭绒的垫子里面,浮夸到了极点,就有种顶级精致的感触。 这种东西的食用价值不大,不过很适合用来做礼物,那种扭曲的奇葩糖果总会吸引人的眼球。 陆远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了正站在商店一面镜子前的店主——是金头发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消瘦,突出的腭骨有一种冷清的拒人千里,不过那双蓝色的眼睛很好看。陆远看人喜欢认眼睛,他有点轻微的脸盲。 “您好,来点儿什么?”店主说。 “我买点礼物。” “可以随便看看,”金发女人微笑了一下。 陆远乖乖的点头,有点心不在焉。他拨弄了一下放在货架上面的一块做成一只哥斯拉的软糖,觉得有点意外的萌。 “你是中国人吧。”店主问。 陆远继续点头。 “我曾经去中国旅游,觉得那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了,你去过云南吗?就是在你们国家的南方,我当时去的时候还是冬天,那里却已经开花了。”陆远觉得这个看起来很冷的店主对他很温柔。大多英国的女性对于陆远都很温柔,当然这也并不排除英国女人本身就是很有爱的人群。 “我去过,和我父亲一起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我是夏天去的,我们看了海,然后坐船去了一个村栈。” “太棒了,你是来买礼物带回国去吗?”店主明显开心起来,她觉得陆太子太乖了。中国的熊孩子都很乖,“你的英语真棒极了,你要带糖果回去吗?” “不带回国,我是来留学的,”陆远笑了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热情的过分。 “你以后可以常来,我真开心你可以来我的小店,”店主拿了大包的巧克力豆给陆远,“试试这个孩子,很甜,甜蜜得让人想起天堂。” 这个比喻真烂。 陆远在心里吐了一个槽,神情没变,只是弯弯嘴角道:“他不喜欢吃甜食,我打算给他买一点包装很好的巧克力,他一般收藏。”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2 “他?”店主突然间变得很暧昧。 “唔……”陆远点点头,然后问:“请问你有水吗?可以漱口的水。” 三十分钟之后,陆远回到了家里,他干脆的将名片扔给了杰丽斯,然后上楼洗了一个澡。 对于有一点洁癖的熊孩子,“在厕所被一个变态强吻”和“你得了间接性抽风综合症一抽就会折寿十年”没有本质区别,他在卫生间里面用自来水擦了脸和手,并且在商店里面用水漱了口。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这里是伦敦而不是中国某个二流的小市中心,□□的厕所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发生……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直觉说,那个沃尔夫先生和陆罔年的关系非浅…… 比如说“你这幅装模作样的样子和你父亲一摸一样啊”这明显就不是陌生人说话的语气!再再比如“替我向你家那个还没死的老不死问好啊”,就连问候语都省略了,而且还如此亲切的称呼陆老爷子为老不死的…… 这种事情一般陆太子都比较敏感,他总有一种陆罔年和沃尔夫变态曾经有一腿的错觉……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对着他前情人的儿子说出“我真想要了你”这种话。 陆远的头很大,不过他洗了个澡之后还有一点理智,没有往自己身上撒消毒水。 “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杰丽斯上楼给他送牛奶的时候就看到陆远在拼命的刷牙,“亲爱的,你要来点漱口水吗?” 陆远摇摇头表示拒绝,他吐出的泡沫都带了一点血色,他默默的漱口,口腔火辣辣的疼。 “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有那张名片?”杰丽斯摸摸陆远的额头。 陆远果断省略掉大量的细节,含糊不清的说:“市中心,厕所里,一个男人给的,他要我带来问候。” “哦……真不幸……您最后和这个人有来往啦,我的孩子,避着他一点。”杰丽斯做了个扬手躲避的动作,“老爷快回来了,他看到名片会叫你下去的。” “您认识这个人?” “他是狼先生。”杰丽斯眯起眼睛,拍拍陆远的肩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父亲和他来往的时候也带回了这张名片,之后老爷大发雷霆——你知道,他上了年纪总是大发雷霆!” 陆远点点头,想来那个变态也不是善茬,毕竟没有一个是善茬的变态会在腰间揣一把枪,这事情换了谁都会大发雷霆。 “好了不说他,你父亲给你写了邮件,他对你这个月来没有联系他而感到很伤心。”杰丽斯抽掉陆远手中的漱口杯,将牛奶放在他手上,“你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陆远挑了一下眉毛,喝了一口牛奶。那一瞬间管他什么变态不变态其实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陆远犹豫一下,脑海里突然闪现陆罔年抿着嘴唇在电脑前面敲键盘的表情,认真的有点让人心悸…… 他放下牛奶,点点头。 陆远这个月来没怎么联系陆罔年,一来是赌气,二来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 在中国,他们分别之前,装模作样表现得和睦相处的父子两个人分开其实是好事,陆远才不相信陆罔年会对自己不给他打电话而伤心,陆罔年很少为什么事情伤心,而且那种事情一般是“陆老头子死了”这档子重要的大事,并不包括“自家儿子独立了不给他打电话”这种听起来就很白痴的小事。 陆远跑到沙发上打开电脑看邮件。 委实说起来,陆远有点小期待。毕竟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人在隔了那么远的地方隔了那么长时间第一次发了一封邮件……是有点浪漫的“亲爱的我想你了”还是略微含蓄的“你带走了我的思恋”…… 说起来这样算来这竟然是陆太子收到自家父皇的第一封邮件喂。一般他们接触得很彻底不需要邮件这种东西。 不过事实证明,陆太子有点想太多。 当他按着心里的期待,很郑重的点了一下键盘。果然一封邮件出现。 点开。 扫了一眼,他恶狠狠的皱了一下眉毛,猛然合上电脑,心里那点郁闷转变,脸上郑重的表情也绷不住了,裂开来了一点要杀人的疯狂。他扔掉手提电脑,抓起一个抱枕扔出去,砸中了壁炉上面的烛台。 ——尼玛居然是一份高考成绩单单单单!!!! —————————— 远在中国的陆罔年在半夜里接到了一个催命电话…… 当他头重脚轻的爬起来皱着眉头满脸杀气一副“要是不是天塌下来这种大事情老子灭了你”的表情,电话接通,他喂了一声,音调是零下十度。 “陆罔年,我收到了你的邮件。”陆太子的声音隔着半个地球传来,八个小时的时差让陆远的声音听起来精神饱满,活力四射。 那种完美的少年活力一下子撞到陆罔年的耳膜,让他有点无语。 陆太子啊…… 陆罔年的眉头依旧皱着,脸色已经缓过来了,他昨天晚上熬夜陪着公司加班,两天才睡五个小时,好不容易解放了月末盘底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陆太子就风风火火的来了电话,换了是谁他都有理由把电话摔了…… 不过陆太子啊…这辈子就是他的软肋。 陆罔年揉着太阳穴开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远。” “嗯,是我。陆罔年,我给你买了礼物。” “嗯,你去逛街了?”陆罔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三点,算起来伦敦正好吃晚餐,天还没有黑。 “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国旗吗?”陆罔年随口答了一句。 “……”陆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一阵,“是巧克力豆。” 陆罔年思索了一下,也没有明白那个巧克力豆有什么深意,只是在冰箱里拿了杯咖啡,走过去开灯坐在了沙发上面。 陆罔年的坐姿很端正,腰挺得很直,有点苍白的脸上有比较重的黑眼圈,他垂下眼帘睫毛下的阴影更加深刻,就像有精美外表的石膏像。 “爷爷种的君子兰放在了你送他的鸭绒垫子上面,他说那个垫子的颜色丑死了。” 陆太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凌晨三点钟有点突兀,但听筒里面传来有点压低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像午夜电台里面年轻的男孩子对听众说话时总是很温和。陆罔年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3 小时候对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伦敦有个不出名的支持人在午夜主持电台,放一些情歌,然后说一些很白烂的话,他的声音软软的一点鼻音,陆罔年想起一些事情。 “杰丽斯今天做了意大利小蛋糕,她第一次做,不怎么好吃……” “不过我前些天在查理布朗尼的花园里种了花,杰丽斯说它可能活不了,是玫瑰花,那个园丁很友好,他说他一点都不喜欢种花,那是娘们儿做的事情,可是他说他家老婆很凶,但是他很爱她,所以就算她很任性的叫他拼命的种花他也忍下来……” “杰丽斯请了新的钟点工,原来那个被爷爷辞掉了,理由是她弄脏了他的帽子,你可以在下次来的时候吐槽他……” “……” “你睡着了吗?” “被你吵醒了。”陆罔年的声音很平静。 陆远很少这么喋喋不休的,父子两个难得通话一次,陆罔年知道自家太子是不爽他这么久没联系他而专门掐时间在这个时候打电话骚扰他,也不怎么生气,就听着他说话,时不时嗯一声回应。 “为什么给我发成绩单?” “……”陆太子最后绕道了点子上面……敢情那么长的废话就是给这句话做铺垫…… “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看一下你的成绩,考得很不错,老师对你很关注,上次特地请我喝了一杯咖啡讨论这件事情。” 陆远沉默。 那种带一点压抑的呼吸的沉默让陆罔年不难想象,电话那头的陆太子一定是冷着脸,思索要不要扔掉电话。 “我想给你写邮件,不知道写什么。”陆罔年知道再不说点好话他可能这一阵子都睡不了好觉了,“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你没有在,杰丽斯跟我说了你的近况,我觉得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觉得你应该在家的时间。” “……” 陆罔年听着陆远的沉默,他端着咖啡坐在明亮一片的光影下面,四周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陆罔年突然就有点难得的温暖。 比如说自己有了个儿子这么多年,他在一个深夜里打电话给你和你扯闲谈,在凌晨三点钟风都没有的安静空间里面你可以通过听筒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 “你什么时候来英国?杰丽斯说等你来才给我做法式羊排。” 那种借口或许可以欺骗一下谢畅,说到底就是询问,陆罔年知道自家儿子对自己的依恋。几乎脱口而出的“下个月就去”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于是陆罔年回答:“会等一阵。” 两朵奇葩之间的气氛凝固。 陆远停顿十几秒,突然叹了一口气:“陆罔年,我今天碰到了一个人。” 陆罔年没有明白陆远的那一声不着边际的轻微叹息,他居然听出了一点无可奈何。 “他要我带给你问候。”陆远的声音不变,“他说很想念您。” “……”陆罔年突然有一点不详的预感,眉间挑了一下。 && blabsp;rose lover, mr. wolf。”陆远压低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no.14 根据杰丽斯的八卦,陆远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套出了一点□□…… ——关于那份名片和陆罔年的一点点往事。 陆远和陆罔年一起生活十五年时间,没有经历太过漫长的分离,尽管陆远自打上学之后和陆罔年在一起的时间和在学校的时间是对半开的,但是在他心目里,自家父亲好歹是个一丝不苟的生意人,自家爷爷只算半个商人,虽然说陆太上皇早期生活有点混乱,但他在陆远心目中到底也是安分的人。陆远十多年来生活在完美的世界里面仰起头就是蓝蓝的天空白云飘,最大的黑暗就是喜欢上陆罔年。这也没什么,除了这一点,他纯洁得就跟个傻逼似的。 曾经……陆罔年有过一个保镖。 陆远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陆罔年一个本分的生意人会需要保镖这个东西,反正他是有保镖了,在十年前的的某一天……或者更加久远,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保镖是沃尔夫。 没错,就是那个随便的将陆远拉进厕所塞了一张名片名片上面写着“the most& blabsp;rose lover”作为自我介绍的变态。 所以,杰丽斯说,亲爱的孩子,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啦,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远深以为然。 于是他的生活恢复单调,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他在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单独出行。 一个月后开学之际,陆远接到了陆罔年会在近期来英国的消息。 正如所有□□学生羡慕的那样,欧洲的大学生活幸福得像个天堂,一天一节课甚至可以不记学分某一天拿出个什么什么发明之类的恶搞品你就可以滚出去毕业了这种档次。 陆太子对上学本身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唯一有点惊讶的就是陆老爷子在学校给他安排了地方住,并且让杰丽斯去学校安排他的生活。 这种事情本身就很不靠谱,暂且不说陆远本人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高,就单单是让杰丽斯一个六十多岁的奶奶桑跟着陆远去住校就很逆天。不过太上皇发话没人不从,陆远顶多吐槽几句也随便答应,心想这事儿能不能成还是个问题,到底也是陆罔年的儿子,那份随遇而安的性子学习了十成十。那天陆远风风火火的去学校的时候就被告知,陆老头子很给力的在校区东边的山角给他准备了公寓…… 陆老爷子一般不按套路出牌是常事,这个苦逼一点的私立学校对于陆远就是个任务,中国教育这么多年来都像个折磨学生的任务,书上说什么真心想要学习压根就是个狗屁,谁没事真的想要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高考内容。但陆远这辈子被人安排惯了,大学还要被安排之于他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公寓就公寓,杰丽斯就杰丽斯。 他是在正午和杰丽斯一起去学校的,陆老爷子去了一趟教堂,所以就没来送他,其实陆老爷子很看不起基督教,他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他挺喜欢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4 去教堂,他曾经对陆远说过,教堂让他想起小时候街坊邻居和漂亮的姑娘。 这一点陆远对他毫无同感,因为陆远对着满街道的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英国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想起五十多年前武昌的大街小巷。 陆远到的时候学院里面还没有几个人,等他看到了那所谓的“公寓”的时候就明白了,那压根就是一栋独立的两层楼小别墅,树立在一片蓊郁的绿中一般不深入校区找不到,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各种用具洁净整齐,但是有种历史感,像很久之前的老房子,很久没有翻新过的墙壁有种淡淡的乳白,特别是外围的白色木质围栏圈出来的院子里面全是绿色,陆远觉得建这座房子的人真有才。 “我会打电话给安利纽叫他给我们送一点郁金香的种子,要在窗边种些花啦。”杰丽斯率先进门,陆远跟在她后面,推开门的瞬间也没有陈旧的气息,顶多只是一种没什么人的冷清。 这种房子放在伦敦已经很少见了,就连陆老爷子家里的顶级木薯酒都要比这座房子常见一点,说不出的平常又说不出的特殊,这种感觉让陆远对这个房子有点好感。 杰丽斯很熟悉这座房子一样拉开白色的窗帘,阳光进来撒在房子里面,很简单的布置,灰白的沙发上面几个抱枕还是从老爷子的那里拿过来的,米其色的木质屏很冷清的将房子间隔开来,沙发左侧的墙被布置成了书架,满满一墙壁的书。 不是很浮夸的装饰,陆远第一次来这里,突然就感到很熟悉。那种熟悉让他有点心里泛酸却同时又有点小温暖。 他走过去,中间的书架上面布置了一个亚麻色的沙漏,旁边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陆罔年的照片。 被相框固定着的照片依旧是崭新的,边角上标出来的日期显示的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陆罔年还是个和陆远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站在陆老爷子的身后一起照了一张合照,但是好歹也算和谐,站在陆老爷背后的陆罔年嘴角挂了一点点笑意,倒是陆太上皇有点僵硬似乎不知道摆什么表情,陆罔年的眉目几乎没有改变,除了更加深刻一点之外陆远还发现陆罔年小时候有点显老,明明十多岁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但是这种人有点好处就是现在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也还像二十多岁。 陆远用手隔着玻璃抚摸一下陆罔年的脸,感觉微妙。 “很多年前你父亲就住在这里上学,想起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都觉得时间快得太多了。”杰丽斯已经拿出冰箱里的橙汁给他倒了一杯,这里居然是终年有人打理,冰箱里面还有各种新鲜的食材,“如果你早一些来的话或许可以看见鸽子飞过去,就在那边的窗台,我以前也和你父亲住这儿,他最喜欢站在那里看鸽子,有时候是下雨,他最喜欢下雨天啦。” 陆远的目光顺着杰丽斯的指示向着高一层的台上看去,明亮的窗户透过来的光甚至可以看见光层,窗外是愈加洁白的云和天,厚厚的云层压下来几乎可以接触远方教堂的十字尖。 “其实你爷爷总是口是心非,他结婚的太早啦,做了那么多年的花花公子,也就只有一个儿子,虽然嘴上不说,他对你父亲总是喜欢极了,他硬要你按照你父亲的原路成长,我是顶不赞成。”杰丽斯把果汁放到他的手上,冰冷的触感让陆远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我小时候隔壁的托里和你就是一样大,玩的厉害多了,中国孩子总那么听话,我和女佣们聊天的时候他们说是血统问题,你父亲在英国长大,可还是听话极了。” 陆远点头,觉得找不到合适的情感来表达心情。他低头喝了一口橙汁,看着杰丽斯唠叨着忙碌的身影坐到了沙发上面。 “我总是搞不懂你们,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你只有一丁点大,除了你爸爸谁都不要,你爸爸不在的时候,我给你做蛋糕吃才哄的你不哭,你小时候多好玩啊,现在和你爸爸一个样子了。”杰丽斯有点愤愤不平,“早知道就该狠心把你留在我身边的,现在都不亲近我了,以后谁都不亲近怎么行。” “我亲近您啊,怎么不亲近。”陆远说。 “你父亲我从小带大,现在也没看见亲近多少,我都不指望了,你要像你父亲一样就不吃亏了。” “您认为父亲是很了不起的吗?” “也不是,孩子,小时候认为父亲很了不起只是因为你没有长大而已,我总认为你们都是一群孩子,杰丽斯老啦小远,看见你我就觉得我老了。”杰丽斯停下手里擦着的一个杯子,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在柜子里面取出一块方糖,走到陆远身边坐了下来,“我总觉得你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 她说的是“你们一家人”,这种生疏的称呼陆远从来没有听说过,杰丽斯在他出生前就在这个家里面,陆远早把她当成家里的一员。 “你们一家人,太寂寞了,”她用那种十分沉稳的,沧桑的语调,“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从你的爷爷,你的父亲,到你,太寂寞了,整个家就像被诅咒一样,很久之前你的母亲还在的时候,你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太小了,孩子,她很小,她生下你就死了,她过得那么辛苦,你是要延续她的生命的,而不是你的父亲。” 陆远端着那杯冰凉的橙汁,接触到眼前这个距离很近的老人的时候,一瞬间手指都冻得僵硬。 那双眼睛很柔和,可以看清楚一切的柔和。 “你懂我的意思吗孩子。你总要有新的人生,你的一切都是新的,有那么一些错误不要紧,你还那么年轻,你懂我的意思吗?”杰丽斯询问,她把红茶放下伸手去握陆远的手,陆远捧着的玻璃杯上已经因为气温的升高有了水珠,她握住陆远的手的时候玻璃杯从两人的手中滑下去,啪嗒一声摔碎在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要说: ☆、no.15 校区并不是很大,基本来说陆远所住的这栋房子根本不属于校区财产。当陆远被杰丽斯叫起床吃完了一份考香肠之后,还是有点昏沉的,陆远昨晚看书睡得有点晚,早上起不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想要去你的导师那里看看吗?”杰丽斯给他递了一杯牛奶。 “不了,我想留在这里看书。”陆远摇头,对杰丽斯撒娇。 杰丽斯对于陆远总是很溺爱的。溺爱孙子是每个老人的共性。 “你的课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5 程你爷爷都为你选好了,主修经济,不过我总认为你需要学习今年新开的社会实践专业,你对于交际这方面太差了。”杰丽斯说。 陆远点头,一口喝了大半杯的牛奶,喝的有点急,他轻微的打了一个饱嗝,皱皱鼻子,窝到了沙发上。 “不要马上躺下,起来走走吧,我种了花,在阳台上面,你去浇点水。”杰丽斯提着篮子出门去打算出去一趟,她穿着灰色的衬衣黑色的外套,像个风韵犹存的老太太,白色的头发挽了一个鬏,在头顶上怎么看都太精神抖擞了。 “出门小心。”陆远爬起来送她出门,告别的时候亲了亲她的脸颊。 “亲爱的,祝你一天好心情。” 伴随着门关上,陆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的吐出来。空气中的那种有点酸柚香味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陆远一个人在有点空旷的房子里面转了一圈,再转一圈,最后停在满满一墙壁的书前,还是看着那张照片。 合照的背景是这栋房子,大致的布局根本就没有改变,陆远细细的再次看了一遍,这是一张过分正常的合影,象一对闹别扭的父子言归于好的时候的一点纪念,照片的全景还有几个模糊的影子站在角落,其中一个可以看出是杰丽斯,另外两个是两男一女,看不清脸。满满一墙壁的书也在照片里面,角度刚好对上了书架上面这个亚麻色的沙漏。一切就像都没有改变。 陆远有一种时光其实是静止的错觉。 他隔着玻璃看那张照片,就像被扼住了脖子困在了玻璃里面。 那种错觉太明显,他突然有点惶恐。 他缓缓放下相框。 门铃声响起来。 陆远以为杰丽斯忘带了什么东西,他跑过去开门,还在思索着要不要等着下午去导师那里一趟。 ______________ 当陆罔年的机票定好的时候,他在公司里面告了一个长假。 吴俊和申明华等人正纠结着皇上要飞跃半个地球去找他的太子玩儿去了,留下公司这帮子烂摊子怎么办,不过陆罔年的长假请的并不是很过分,至少留下了联系方式。 陆罔年去机场的时候申华明来送行了。 陆罔年这辈子就几个比较熟悉的人,其中申华明就是一个,不过这个人深居简出,曾经和陆罔年在一起生活过几年,被陆老爷子收养之后就算是陆罔年的一个影子,必要的时候就是要帮陆罔年做一些皇上不想去做的事情,因为在这部戏里面身份不是很重要,就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出场。 申华明送陆罔年到机场的时候刚好下雨。 盛夏的雷阵雨都是一阵一阵的,前一刻还是阳光密布下一秒就大雨淋头,车子停下来的地方距离机场大门还有不长的一段路,大雨打在玻璃上面响声泠然。 “这鬼天气。”申华明骂了一声,转头看见陆罔年望着窗外的侧脸,“哎,我说你这么多年就围着你家儿子转烦不烦,你倒是找个老婆不就好多了?” 陆罔年没理他,继续看窗外,他略微冷硬的侧脸让问话的人自动退缩。反正问了也是白问,这种事情别人说不准,总不能让人替他结婚不是。 “啧。”申华明把窗户摇下来一条缝,外面的雨砸在窗户上打进来一滴,溅了一滴到申华明额头上,发出吧嗒一声响声又有一滴打在他的西装上面。把窗户关严,他看看表算了一下登机时间,再看看陆罔年,“要不等个几分钟,说不定就下小了?” 陆罔年没有吭声。 “老爷子是叫我看着你的,你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申华明继续絮絮叨叨,“按道理来说你倒是要到下个月才有安排啊。” 陆罔年和老爷子关系也不是不和,就是不好。 陆家的人都冷情,谁都不亲近的。 “我在新区那边看了一块地方,你给我买套房子。”陆罔年没有接他的话头。 “嗯?”申华明疑惑的转过头去盯着陆罔年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去欧洲避难。” “还有公司。”陆罔年一丝不苟,不理会他的白烂话。 “公司放心吧,这么些年公司在我手里哪一次不是把它弄得干干净净等你回国?” “半年之内弄没它。”陆罔年说。 “啊?” “我需要一笔钱。”陆罔年抬了一下脸,“越多越好。” 申华明放在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那句为什么卡在喉咙里面没有缓过来。 哗哗哗的雨声搁在车厢外面,声音传来的时候感觉很是遥远,申华明为了镇定一点用手摸摸头,就像很多年前他守在陆罔年身后对时候那种憨厚老实的样子,他有点茫然,因为猜不透陆罔年的心思。 或许这么些年来他就没一次猜对过他的心思。 “陆少……你怎么了?” 申华明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死板货色,很多年前他还是个焉巴孩子的时候陆罔年就一直在他前面了,听从陆罔年或许只是一种习惯外加他觉得听从陆罔年会做对——陆罔年总是对的。 “你觉得陆远怎么样?” 陆罔年侧着脑袋看窗外的人和雨,下雨了,他的心情很放松,不想理会申华明的大惊小怪。 申华明叹口气,摸出烟盒,“你儿子我总共就没见过几次,看起来挺不错,我大伯的儿子在学校教书,他说你儿子聪明,那就聪明吧。” “小远不喜欢你们。”陆罔年轻轻抬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他还小的时候我买冰激凌哄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把烟夹在指尖,想起陆罔年不抽烟,就没急着点燃,只是把玩,“他一下子就把冰激凌杆我脸上了。” “那是小事,”陆罔年一副淡定的样子像是再说杆你一脸冰激凌那是看得起你,“他也杆过吴俊和沈涛,你们当初计划好了看谁能讨好他,他就一人一脸冰激凌杵过去了,完了还骂你们有点神经病。” “还不是你宠的!”申华明想起来就咬牙切齿,“你看谁家养儿子像你这样养?” “你又没养过儿子。” “我没看过杀猪也吃过猪肉。” “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陆罔年纠正他。 “随便你!”申华明恶狠狠的把烟叼在嘴巴里面,他从车窗的反光中觉得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6 自己这个姿势帅呆了,扒了扒头发,他继续说,“养儿子不就是要他出去疯野疯野的仓风?就要没事抽抽他,问问成绩,养儿还防老,你做到几个了?我就老实跟你说吧,我们几个大都觉得你不正常——” 他转过身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正经的看着陆罔年,“这么些年你都不正常,你有了儿子之后哪点正常过?” 陆罔年心想我家儿子那么听话,就是想打也没有理由打他啊,而且他成绩也不错,也不出去野,那么听话的儿子你们养的出来吗? “我和吴俊上次去你家送文件的时候看过你儿子。”申华明被陆罔年的不动声色唬了一下,回到原来的姿势,知道这回陆罔年是认真问这个问题的,就焉巴焉巴的把嘴巴上的烟取了下来,老实回答。 陆罔年依旧没吭声。 “也没什么好说的,很优秀。”他说,“优秀的没话说。” 到底还是陆罔年的儿子,龙生龙凤生凤,那副性格和陆罔年就是一个模子应出来的。 太相似了,太相似了就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 “和你一模一样。”申华明把头靠在了座位上,“少了点人情味儿。” 陆罔年看了看表,窗外的雨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狼来了。” 陆罔年叹口气,就想起一点关于很久之前的蛛丝马迹。他说完这句话,拿着他的包就推开车门。 推开的车门落在瓢泼的大雨里,陆罔年跨出纯黑的车门走了出去,门被合上,同时合上的还有申华明一瞬间变得奇怪的脸色。 豆大的雨中稀里哗啦的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从不知道多高的高空中落下来的雨滴带着一定的重量砸在他身上,让陆罔年有点沉重。 陆罔年其实很喜欢下雨,在某种特定的时间,他特别喜欢看下雨。 他走在雨里面被淋得有些狼狈,走进场大门的时候头发已经半湿了,走雨水带湿他的脸,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这样的陆罔年有点抢眼。 陆罔年按掉了响起来的手机,转身去了洗手间。 ———————— 作者有话要说: ☆、no.16 陆远打开门。 门外是个剃着一寸平头的年轻中国人,他张扬而浓密的眉毛皱起来,英俊的脸上有点泥巴,额角还贴了一根草。 此刻两人大眼对小眼僵持了一两秒,两人都不难看出对方眼里的吃惊。 停顿几秒,对方突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哎呀喂太子救命……遇见你我这辈子死而无憾啊啊啊!!” 来人一松力气坐在了陆远脚边,有气无力的用脏兮兮的爪子抱住了陆远的腿。 至于陆远,太子因为太过震惊还没有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就一脚踹了出去。 “谢畅?!” …… 十分钟后,谢公公四叉八仰的躺在沙发上,浑身热汗,他正喝着陆太子给他倒的一杯冰橙汁,揉着被陆太子踢中的胸口。 陆太子那一脚因为极度走神而踹的又准又狠,谢公公胸口闷疼…… “喝完你就去洗澡。”陆太子冷静的把谢公公脱下来的脏兮兮的外套扔进了垃圾袋。 “哎哎,别扔啊!”谢畅蹦起来去抢衣服,长脚一扫带倒了桌子上的一个装饰用的花瓶,瓶子倒在地上哐铛一声碎了个透彻,外加流了一地的水和花。 陆远抓着垃圾袋的手紧了一紧。 “呵呵……你扔……随便你扔!”谢公公露出一脸阿谀奉承,挪了一个位置挡住陆太子看向地板上那个花瓶残骸的视线。 陆太子冷着脸去拿扫把,谢公公看着他的背影,摸摸鼻子,滚去洗澡了。 如果说走到大街上碰面的两个家住何方的陌生人之间的交集都可以被称作是缘分的话……那么这种就算你坐飞机飞了十二个小时从中国跑到英国还被一个傻逼满头是汗的敲响家门,陆远都不知如何形容那种缘分到底有多缘了…毕竟自己不是在大街上乱逛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偏僻校区的偏僻一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别墅……这都能看到谢公公,想着这种缘分也难得了。 等待着谢畅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回到客厅,陆续已经很淡定的坐在沙发上面等他了。 谢公公穿着陆远的衣服,有点紧,陆太子身高体重都是比他小一码的,新的内裤也勒的他有点紧绷,他换上陆远的新胖次的时候就在心里想了,原来陆太子那处儿比他的小这么多啊…… 因为这个想法他在走出来的时候特地很□□的向陆太子下身看了一眼。陆太子一眼冷箭射过来,他就焉巴焉巴的老实坐到陆太子的对面去了。 坐到了陆远对面的谢公公,绷紧得像一只大虾。 “我坦白交代一切!目的求包养!”谢公公在太子准备交代一切的时候积极举手,一脸正义的宣称原则。 “这回我不是离家出走更不是偷渡!我可是正宗的搭乘飞机来的绝对的好公民,我还签了护照,不过在我妈那里不能拿给你看。” 陆太子心想偷渡不是这么用的,而且就算你会搭飞机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好公民。 “我妈重新找了一个男朋友,据她自己描述这一个比这个月她碰到的前几个都要有魅力并且还是标准的高富帅,所以她就以身相许了,而且对方不介意有我这么大的拖油瓶所以我们就举家南移。”这个比喻总结的十分确切,谢公公说的很快,基本上陆太子可以听懂了,他出现在英国伦敦的原因是因为谢公公的伟大母亲钓到了一个住在伦敦的高富帅。 陆远已经不想纠正那个举家南移的错误了,他抬起眼睛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来了这么个封闭式学校,据说还是那个快成为我继父的男人的功劳,我觉得他脑袋有病,我妈那么个万人穿过的破鞋他还要,而且又不是长得多好看,居然连儿子也要了。” 陆远觉得对方这样说他自己的母亲不好。可是一时间也没有反驳。 陆远的性格用有点隐忍的成分,他对待谁都很宽容。 “我逃课出来呢,哪知道学校这么大,我摸索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路子……” 伴随着话音落下,谢公公的肚子呼噜一声叫起来。 “啊哈哈哈……”谢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7 公公捧着肚子一脸腼腆⊙⊙,“太子,奴才饿了一天了……” 下午,陆远去导师那里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尾巴。 当谢畅在陆远那里吃饱喝足之后,满足的打定主意当陆太子的跟班了。 谢畅和陆远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有变,而且谢公公遇见陆太子显然十分的兴奋,他英语成绩单科最低得过两分,那时候英文老师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当年英语烂到那种程度的谢公公有一天会随着陆太子远赴英国。 他刚到学学校这几天基本靠打着手语, 现在遇见陆远有了一个人可以免费听听他的中国话也不错。 当然,有时候和谢公公对话,也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我这个月给你打了不下一百个电话了妈的你就是不接!”谢畅说。 陆太子说:“手机我扔了。” “啊?!” 陆远很平静:“每天很多短信和电话很烦,你把我卖了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哎……别……”谢公公抱头,突然想起他们还在中国的时候他因为一张199的购物券卖掉了陆太子号码的事,有点焉巴,“我当初不是看着那兄弟的确像是找你有事吗,而且还收了他的贿赂,哪知道他转身就告诉他女朋友了呢……” 陆太子没理他。 谢公公也不搭腔了,叹了口气,就着这口气看了看头顶上厚厚的一层一层的云,突然开口,“陆太子啊,你说这么着年来,到底过了些什么事儿啊。” —————————— 陆远在将谢畅送回了学院区之后,觉得没事可做。他完美的一天休息就被谢公公破坏得渣渣都不剩,有点无奈。不过陆太子有点小安心。 按照陆老爷子的安排,陆远的课程并不是很多,他的选修几乎都是可以单独完成的,老爷子对陆远的学业不是很看中,他的目的只要陆远能早一点到社会上磨练出一点干劲。 校区分成两个部分,有几个外来的留学生正在搬送行李,附近停着一些私家车,陆远走过的时候还有一个亚洲人摇下车窗和他打了个招呼。 陆远的心情难得的不错,自从他来了英国之后一直有点焉,开心的都不上心。但是他现在很开心。不知道因为谢公公的到来还是其他原因。 他回到他的住处要走不远的一段路,他留心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学校的几个重点出口都标识了简单的英语路牌,贴心人性化的服务让人饶舌,再走一点陆远突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 不安的情绪扩散的有点厉害,陆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伸手揪住了胸口,眉头皱起来,想起自己大概忘记吃药了。 很久之前陆罔年总是要为哄他吃药费一番心思,无论是做他喜欢的菜或者是给他买想要的东西,但是那样陆罔年一般没有办法,他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抓着陆续的手把他按到在腿上,药片塞进他的嘴巴里,在药丸的糖衣没有融化之前给陆远一杯水,陆太子就会老老实实的喝下去。陆远怕苦,这一点大家完全可以谅解,糖衣要是化了那种苦涩可是会顺着食道滑进胃里。 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按时吃药了。 也不是为了和陆罔年堵气,只是他老是爱忘记,而且似乎陆罔年并没有跟杰丽斯提起过陆远这几个月需要吃药的事情,所以陆太子一直得过且过。 陆太子思索着谢畅真是他的煞星,一边加快了脚步。 直到偏僻的住所出现在陆远眼前,他已经有点全身被汗侵湿的感觉,走得急必然出汗,陆太子一有问题就想回去,是个恋家的好孩子。 不过今天恋家的好孩子出现了一点麻烦,事实证明谢公公的确是个煞星。 拉开院子的围栏,陆远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人正蹲在门边抽烟,那个人的姿势挺酷,表现得吞云吐雾的样子也还能够理解,但是他的皮鞋上面全都是土,裤子衣角都有些泥巴和草屑,特别是脸上还驾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陆远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见那个带着墨镜的英国男人站了起来,手上松开来,那个人冒着火星的烟蒂就滚落在门口的一个小小的台阶上面,他唯一没有被大墨镜遮住的嘴巴裂开来露出夸张的笑容,向着陆远挥了挥手:“hollow~” 那句哈喽说得太有杀伤力了,陆远在一天之内被两个人照访了两次,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人际关系会那么好……不对,现在该纠结的是眼前的问题。 陆远心想这人是谁啊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而且对方那身打扮就像中国东北的农民阶级扛着锄头去挖地的时候带了一副特别有范儿的墨镜,那一口璀璨的白牙有点惊悚。 这点转变让陆远没有回过神来也是正常,毕竟你说在英国那么完美的一个浪漫的地方的偏僻角落难得的看见了一位东北农民,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像某个中国农村的三流套房… 其实陆太子有点面瘫的潜力,特别是这种时刻他混乱不堪但是脸上依旧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冷清注视。 那个打招呼的人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陆远的回应,突然更加开心。 “我亲爱的孩子,再次看见你我真是开心极了~”男人耷拉几下灰不溜揪的头发的手取下墨镜放在口袋,对于这次和陆远的重逢很不满意…因为他总有一种不停的唱独角戏的感觉。 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面显得有种没有瞳孔的阴森。但是他泛开一个范二的笑容,满面和蔼可亲。 陆远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起在不久前的那个略带挑逗的吻。 以及有点无法接受的卫生间。 狼来了。 ——————————— 杰丽斯踏着晚餐的时间的钟声回来,她手里给陆远拧着一盒蛋糕。 陆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转过头去叫了一声杰丽斯奶奶。 “今天还愉快吗?亲爱的。”杰丽斯显得很开心。 “我去了导师那里看了选修的科目。”陆远交代着坦白。 “很好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但你多走动总是好的。”杰丽斯打开冰箱,发现少了一点食材,另外厨房和沙发都有点凌乱,“家里来过什么人了吗?” “是我的一个同学,他因为母亲的原因也在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8 这里上课,不过他总是显得有点落魄。”陆太子实话实说,对于谢畅的事情他觉得没什么要隐瞒,“他用我的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不过他的衣服脏了,我扔了。” “你能遇见熟人真是太好了,我总以为你太孤僻了。你要请他多过来玩。” “他太脏了,”陆远说,“我可不希望他常来。” “你吃了什么东西了吗?要来点蛋糕吗?” “不用了,我吃了一点面包。” “你不舒服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杰丽斯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 “只是我今天走了很久,有点困了,”陆太子任由杰丽斯的掌心按在他的头上,“这里离学校的教学地点有点远……” “去睡一觉吧,你还是要多锻炼呢。”杰丽斯笑着拍拍陆远,把他送到了房间。 她觉得陆远有点奇怪,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准备了一点退烧药。 杰丽斯打开药箱,发现一些药品被已经被拆开过,部分好像是陆远的药。 “这孩子……”她挑练出一样看了一下,脸色不怎么好。她走到电话前打算给陆罔年打电话问一下,但是没有接通,她换了几个号码拨出去,里面一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她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作者有话要说: ☆、no.17 十一点,天完全黑下来。 陆远盯着外面的夜幕看了半天,在确定杰丽斯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爬下床打开手里的一个信封。 信封里面装着一个小纽扣,以及几张纸。 信封是沃尔夫先生给他的,当沃尔夫先生把照片拿在手上的时候,沃尔夫用一种拐骗儿童的犯罪分子口吻对他很温和的说,亲爱的孩子,你难道不对我有哪怕那么一点该死的好奇心吗? 这个问题问得不怎么样,一点水准都没有,陆远对于变态没什么心情了解太多。他心想好奇个鬼啊,光天化日打扮成东北农民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吧。 陆远对于脏兮兮的沃尔夫先生很是排斥,特别是他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毛线背心。 沃尔夫对陆远说,亲爱的孩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下,你的父亲正在满世界的追杀我,我有了一点麻烦。 陆远没出声,沃尔夫先生对于陆远的那个“亲爱的孩子”的称呼有点反感,但是很有教养的没有发作。而且就算这头狼狈的狼被陆罔年追杀,他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沃尔夫看着陆远不为所动,觉得有点尴尬的咳了一下。 “有事吗?”陆太子很有教养。 “我有东西要给你,亲爱的。”沃尔夫先生冲他眨了一下眼睛,他脸部的轮廓很深刻,看起来像个西伯利亚的皇亲国戚,不过就是太脏了,落魄的样子太显眼了对于陆太子这个有点洁癖的熊孩子来说就是罪过。 他伸手从那件脏兮兮的外套内部掏出了信封递给陆远,陆远注意到他的手很干净,并且信封完好无缺洁白崭新——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陆太子是不会从他手里拿过信封的。 然后那个有点神经质的男人就顶着他的那套可笑的着装离开了,离开前,伴随着他给了陆太子一个漂亮的飞吻,留下一句“再见我可爱的孩子,晚上记得不要关窗。” 陆远没有关窗户,他的卧室是陆罔年以前的那一间,在二楼最左侧,窗户外有个很大的挑出去的阳台,装饰很平和,窗边摆了一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植物。 天气有点闷,他开窗吹吹风很正常。陆太子此刻在房间里面,开着灯,看着从信封里拿出的一叠照片,照片不多,四五张。 他看了一眼,脸色蓦然僵硬。 陆太子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个很冷静的孩子,冷静有时候成了习惯,就会显得很是生疏,他总是柔软的冷着脸,像一杯冰水,但是从来没有这幅表情,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他的表情基本上是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是挂在一根针上,下面是万丈悬崖。 陆远有一张好看的脸,他没有表情的时候很是乖巧,就像个乖小孩,他此刻神情很是惊恐,甚至可以算上歇斯底里。 很久之前陆罔年对陆远说过,如果有些什么让你恐惧,你就要说出来。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没有说,因为他爱他的父亲。 那可能是这么长久以来陆远违背陆罔年的第一件事。陆远感觉恐惧,他梦里是素未蒙面的女人,他的妈妈。她在他的梦里面哭,他感到恐惧,他梦见陆罔年皱着眉毛,冷酷的看着他,他也感觉恐惧。可是陆太子天生聪明,他知道那些恐惧只要他克制住就没人会知道,更不会发生。 那些慢悠悠的恐惧都不及这一个恐惧来得震撼人心,直接把陆太子震撼得呆在了原地,目光恐惧的歇斯底里。 悄无声息的,陆远被一双手拥抱了。 抱住他的人很熟练的用手堵住他的嘴巴,抓住他的手腕,他们腰腹相贴。陆远被猝不及防的拥抱弄得僵硬,手臂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手上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是我。”抱住陆远……或者说是压制住陆远的男人在陆远的耳边轻声说,顺便在陆远的耳朵后面舔了一下。 陆太子还是僵硬的,硬的像一块木头,他对于剩身后这个男人所做出的一切轻薄举动都没有感触了,他只是用力的咬了咬牙关,用力到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男人抱着陆远,轻轻的笑了一声,他低头用下巴摩擦了一下陆远的头顶,“这样吧,我放开你,但是我们小声一点,不然你的那个老不死的保姆会醒过来的,怎么样?” 陆远没有回答,他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 狼先生觉得陆太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洗过澡了,身上和头发上的味道也是软软的,沃尔夫想起太阳下晒着的棉花糖,他曾在唐人街那里看见过,还是很久以前他去中国的时候也看见过,那种柔软的像一片云一样的零食,沃尔夫先生觉得中国人很了不起,他们漂亮的像个娃娃,手艺却那么好。 狼先生把捂住陆远嘴巴的手松开来,放在了陆远的腰上面,怀里的人身体柔软,还没有发育完全,他顺着陆远的目光看向那几张照片,突然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灯光下那几张像素不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29 高的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出两个□□的男人相拥纠缠,他们的脑袋碰在一起,有没有亲吻看不出来,但是拍摄的角度很刁专,轻易看出他们的下身相连。 下身相连的他们在进行一场性事。看起来还挺激烈。 一个看不清脸,另一个人每张都给了完美的特写。 ——陆罔年。 陆远不做声,沃尔夫当陆远默认了,他在陆远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就完全松开了怀抱。 陆太子离开了背后的温度,窗外的风吹进来,陆远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找回来了一点活动的感觉。 他蹲下身将几张照片捡起来,重新塞回了信封里面,动作很快,也很平稳,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依旧苍白一片但是已经不妨碍他的表情,他收起了那副要死的震惊样子,很淡定的把信封抓在手里。 陆远有点面瘫的潜质,他现在冷着脸,和平常也看不出差别。 “我在柯随夫的典礼上看到你之后就一直想找个机会接近你,原谅我找了个这么糟糕的办法……我以为你知道的,你的父亲的事。”沃尔夫先生解释。 陆远没说话,沃尔夫先生也不说话,他觉得陆远很有趣,所以想继续看看他能干些什么。 沃尔夫先生的眼中陆太子苍白的脸有点冰,眼神也很冷,很像橱窗里的漂亮娃娃,带点冷艳的高贵冰凉让沃尔夫眯起眼睛,感觉很兴奋。沃尔夫看着他将信封重新封好,放到了他的柜子最里面,然后锁了起来,至始至终,陆远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一张脸崩得很紧,眼神也冷冰冰的,沃尔夫看不出他的情绪。 锁好了,陆远转过身来看着男人。 “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沃尔夫扯开嘴角对着陆远一笑。 “不。”陆远压低声音,表情很淡漠。 “我认为你会打我一顿。”沃尔夫走近,张开手臂打算再次拥抱一下陆远,被陆太子躲过了。 “你从哪里进来的?” “我已经嘱咐了你不要关窗了。”沃尔夫说。 “哦,”陆太子冷冷的声音不变,“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碰上想你的时候,就来了。”沃尔夫乖乖的闭口不谈关于那张艳照的事情,微微一笑,他觉得陆太子太好玩了,他喜欢这个孩子。 “您的意思是?” “我很久之前就看过你了,我在心里喜欢你很久了。”沃尔夫先生张嘴,不知羞涩为何物的表白。 “没有别的事情就离开吧,”陆远对他的表白完全免疫,对他说喜欢的人多的是,有些话听多了就没意思了,“离开。”他重复了一遍。 陆远对于沃尔夫一点好感都没有,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是对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厄运。 “我很喜欢你孩子。”沃尔夫说。 “谢谢,沃尔夫叔叔。” “……”狼先生抽动了一下眉角,觉得那个叔叔有点刺耳。 其实沃尔夫比陆罔年小一岁,陆远叫他叔叔是应该的,只是他外边轮廓都很深刻,特别是一双灰色的眼睛有点诡异,所以看不出年龄。今晚沃尔夫先生换了一身装扮,西装革履,头发梳了上去,露出宽阔的额头,显得他的鼻子更加的挺,偏偏嘴唇很薄,唇形很好看,是女人就要找个这样的男人当情人。 这个男人很好看,好看到一定的程度,那双灰色的眼睛总带着一种陌生的危险气息。 陆远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沃尔夫看着他,耸耸肩,表现出一脸无奈:“我可是专门为了见我可爱的孩子而换了一身装扮,我可不知道你有洁癖呢,前两次的映像太糟糕了,忘掉它,我们重新开始吧~~” “在这里?”陆太子淡漠的抬起眼睛,“一个通过爬窗不请自来的强盗?” 沃尔夫侧身。 陆远没动,依旧没什么表情。 “ok!我离开,我离开!”沃尔夫一脸怕了你的表情,“你总得给你的沃尔夫叔叔让路吧,不要挡在窗边。” 陆远想起这个时候眼前这个私闯民宅的男人是爬窗进来的……不法份子就是不法份子。 陆远往一边站了站,沃尔夫微笑着走向窗户,就在他和陆远擦肩而过的瞬间,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沃尔夫的一只爪子再次狠狠的抓住了陆远。 他动作很快,动起来雷霆万钧。 如果刚开始只是靠着陆远的背,这回就是胸口贴着陆远来了一次深情相拥,他抱着陆远用力的靠在墙上,在陆太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只手就已经被他扣住了。 “放开!” “轻点孩子……”沃尔夫臂弯里压得很紧,他背着光,眼睛全部陷在黑暗里面,陆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看得到陆远的,这个孩子在他怀里,冰凉冰凉的,而且因为愤怒在轻微的发抖,“我来告诉你这些事情,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吗?” “因为你他妈就是个疯子!”陆太子压低了声音,他几乎是在咆哮了。 一般这个时候他总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或者是总要点时间愤怒,他刚刚看到了一张他父亲和别的男人上床的照片!而那张照片是眼前这个压着他的男人给他的!陆远觉得他应该一巴掌拍死这个男人。 “放开我。”陆远冷着脸。 “吻我一下就放开你…”沃尔夫先生笑了笑,将脸凑进陆远。 陆远没有动,冷冷的盯着沃尔夫看。 陆远的眼睛很大,瞳孔很黑,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像是实体话的冷气,凉的可以割人。 沃尔夫再笑了一下,可是他皮厚,不怎么怕割。他低下头,衔住路远抿死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no.18 之后的几天里,谢公公因为人生地不熟就经常来找陆远,因为他不算留学生,安排的寝室都是几个英国人,别人对他热情是热情,但是语言不通的热情总有些让对方吃不消。 由于种种原因,谢畅很快认识并结交了杰丽斯,每天左一句奶奶又一句奶奶一张嘴把杰丽斯哄得团团转。 谢畅说,哎哟奶奶您普通话怎么说得那么好呢,听起来比中央电视台那个新闻联播的主持人还标准。 杰丽斯说哎哟喂我的乖孙子,奶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0 奶说了很多年的中国话了,我们陆远的爷爷是个怪脾气的老头子,硬是要我学习中国话,我已经学了五十多年啦。 谢畅说哎呀喂奶奶您真了不起,做的蛋糕那么好吃,我都吃得把肚子涨破快撑不下去了。 杰丽斯说谁叫你吃那么多呢,慢点吃啊慢点吃。 可是太好吃了喂奶奶您就是我的神啊。谢畅叼着半块蛋糕卖力讨好。这时候怎么看怎么像一条纯种的哈士奇。 陆远手里拿着叉子淡定的吃着蛋糕,听着杰丽斯眉开眼笑的开始呵呵呵,哎哟喂还是你最有良心了,不像陆远一家子吃了我这么多年的蛋糕也没看他们讲过一句好话。 陆远告饶:“我一直觉得很好吃……” 谢畅把陆远的选课单几乎是重新抄了一遍,虽然陆远很怀疑他们两个一起主修经济学是多么恐怖的概念,但是谢畅一句毫不在乎反正就是当这里是大型托儿所给他堵回去了,于是他们大多时候很是悠闲。 这一天,谢畅又找到了陆远这里,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杰丽斯出门了,杰丽斯经常会在早餐过后出门晚餐之前回来,去购买一点需要的东西之外,还要帮老爷子安排一点生活日常。 陆远觉得杰丽斯很辛苦,他对杰丽斯说过如果很忙的话不用在这里陪他,他会自己照顾自己。可是杰丽斯说亲爱的小远,我怎么放心你呢。 不放心就不放心吧,反正陆太子没有心情管这些事了,他这一个星期都过得浑浑噩噩,一平静下来就情不自禁的发呆。 发呆的意思是神游太虚,陆远的脑袋很混乱,从来没有这么混乱。 在这期间他给陆罔年打过电话,联系不上他。 电视里面的节目是一个女人在舞台上又唱又跳,谢公公是个很没档次的中国人,无法欣赏全是英文的节目,他有点无聊,只觉得那个唱歌女人身材真不错。 谢畅无聊的时间有点长,他在安静的时间段里面几乎感受不到路远的存在,他转过头就看见陆远对着一大墙壁的书发呆,陆太子发呆的时候眼神很平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且脸色苍白,那种表情很不对劲,谢畅忍不住了,他叫了陆远一声:“陆远?” 陆远没有回答他,谢畅转转脑袋发现陆太子在看书架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陆罔年的照片。 “……陆远?”谢公公又叫了一声,他心想心想不是吧太子啊,你父控有必要到这种地步吗?不就是两个月没见面你的相思病就如此严重至于吗……瞧那可怜兮兮对苍白的脸啊喂…… 陆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谢畅,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最近都有黑眼圈了,”谢畅讪笑,“我看你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 “没睡好吧。”陆远轻描淡写。 “你整天想什么呢?我看你这几天眼睛都是木的。” “没什么,”陆远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走到窗户边坐下。 “你不是水土不服吧?”谢公公表现出绝对的关心。 陆太子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他那个水土不服表现出鄙视。水土不服是这样用的吗……而且就算水土不服毕竟他已经来英国住了几个月了好吧…… 谢公公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继续看电视。 陆远坐在那里捧着一本书,翻了几页,又开始发呆。 陆远安静是安静,但是以前很少发呆,发呆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时不时冒出很奇怪的念头。 “谢畅,你见过那个男人吗?”突兀的,陆太子心不在焉的翻动一下书,淡淡的询问谢公公。 “啊?” “带你来英国的男人。”陆远解释。 “见过啊,怎么了?”谢公公想不通陆太子为什么对自家事情这么感兴趣。 “什么样子的?”陆远合上了书。 “蓝眼睛金头发英国人呗,还能长出三头六臂?” 陆远沉默了一阵,又翻开书来看。谢畅看着他,半天问了一句:“陆远,你是不是想你爸了?” 陆远抬了抬眼皮,眼神依旧很是淡漠,没有什么神采。 ———— 如果说陆太子的一个星期过得水深火热每天被沃尔夫先生的那几张照片洗脑洗的快神经崩溃的的……那么沃尔夫先生的一周几乎算的上是享受…… 他在陆太子的卧室摸摸掐掐吃了豆腐最后甚至还得了一个强吻,就算最后被陆太子一巴掌打得有点痛……但好歹他还是赚到了的……哦,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旧情人的儿子的注意——沃尔夫先生一直自称是陆罔年的旧情人。 他牺牲了几张私家珍藏的他的旧情人的完美艳照给他旧情人的儿子的第二天,他就搭乘飞机去了美国,然后转机飞去了他的意大利,还顺便在飞机上泡到了一个大屁股的妞儿。 沃尔夫先生放弃完美的符合他浪漫梦幻气质的英国而飞往意大利西西里是有一定原因的,其中一个就是沃尔夫的得力手下兼暖床人——他亲爱的小徒弟卡巴兹在意大利给他挂了一个越洋电话,说是根据可靠消息陆罔年花了重金在英国内部悬赏他的人头……虽然沃尔夫先生一直不承认他的旧情人对他的确是动了杀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再加上大部分欧洲地下党的人对他的人头虎视眈眈,所以他在英国的处境有点危险…… 其实沃尔夫先生不叫沃尔夫,他的父亲给他起的名字叫做什么什么艾戚察尔呐,这名字太掉价了,沃尔夫先生不是很喜欢,他在英国的帕不勒丝事务所换了一个名字,虽然不具有法律效力,但他自己依旧觉得很爽。好吧……这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最近沃尔夫先生和他的所谓旧情人之间的纠葛特别的严重,虽然沃尔夫先生是一直认为相爱相杀最萌了,但是好歹人就一条命,死了就没有了……所以他还是暂时不要和陆罔年见面。 他的小徒弟卡巴兹说,您回来吧,家族里面出了一点事情需要您来处理。 沃尔夫先生说什么事呢,我不管啊卡巴兹,你想不想我? 卡巴兹沉默了一会,说,亲爱的师父,我很想您。 沃尔夫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嘛!绕那么多弯子干什么你说想我了我就马上回去了嘛! 于是英雄冲冠为红颜,沃尔夫先生为了他迷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1 人的小徒弟回了巴勒莫【意大利西西里首府】。 这不是逃跑……他一直自称这个不是逃跑,而是悠闲又紧促的回归。 其实沃尔夫把到巴勒莫去称作回归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的母亲是英国人,但是他那个可怜的死的早的父亲确实是意大利人……而且他的老家在巴勒莫,作为一名有绅士风度的杀手,他在西西里的时间并不长,大多时间他都呆在英国,每次回到巴勒莫,除了杀人灭口之类的行为,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他乘船回到巴勒莫的时候,刚好是一个礼拜之后,他吻别了船上的黑头发美妞儿,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阳光灿烂的撒在港口,他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脸上还是那副被陆太子嫌弃过的墨镜,他在来的路上将头发剪了,本来长到肩膀的头发被他剪短,毛茸茸的发尾翘了起来,在巴勒莫的阳光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几岁。 他上次回到巴勒莫还是一年前,他情人在四个匪徒的要挟之下洗了个硫酸浴,最后弄得他没办法不得不放弃完美的托斯卡纳度假期来巴勒莫杀了三个老不死的检察官为情人报仇,第四个他没杀,交给他的小徒弟练手了。 哦……他的小徒弟卡巴兹可是个可爱的孩子,特别容易害羞,每次当他把阴茎塞进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总会害羞的全身通红……【我总觉得自从沃尔夫这个角色出现之后这篇文章就脱离了小清新而变得越来越黄暴了→_→】沃尔夫下了船,港口上的空气不是很好,来接他的卡巴兹正向着他努力的挥手,“师父!这里!!”卡巴兹扯着嗓子毫无保留的大声叫着,让沃尔夫心情挺不错。 沃尔夫是个双性恋的事情早就在行内传遍了,卡巴兹是他的徒弟兼手下兼暖床人的事情理所当然的也在圈子里传遍了,他们有一年没有见面,卡巴兹又长高不少,他是个棕色皮肤的西西里本土人,他长手长脚的很细瘦,一双大眼睛特别黑。 沃尔夫拎着他的包走过去,身心逾越。他走到他可爱的小徒弟面前,比了一下他们的身高差:“天啦卡巴兹,你都到我脖子啦!我去年来的时候你才到我胸口!” “安德鲁说我过了今年就不长了!我可想长到您这么高!”卡巴兹笑着去接沃尔夫的包,手还没有触到沃尔夫先生,就被拉过去来了一个深情的吻。 沃尔夫先生豪迈多情,在哪里都可以发情,他一手提着他装着枪的包,一手揽着小徒弟的腰将他压在车上啃着他的嘴唇,沃尔夫很高兴卡巴兹已经长高了,现在的身高差真好,一低头就可以啃,不用像以前那样还要弯一点腰… 一吻完毕,卡巴兹红了脸。 沃尔夫毫不在意的一笑,牙齿熠熠生辉。 “卡巴兹你又脸红了,我羞怯的小徒弟,长高了正好,我们回去看看我的小卡巴兹是否也长高了。”沃尔夫坐上车,拉了卡巴兹一把,卡巴兹没有防备的被他拉进车的后座,坐到了他的腿上:“来吧,开车,伙计,我们要马上回到会所去,乔瓦尼家族的欢迎会要开始了。”沃尔夫对司机说。 “不不不!乔瓦尼家出了一点事,师父,我们先回家——”卡巴兹手足无措的任由沃尔夫先生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衫里面,“葛查挞在家里等着您,巴图亚家族的‘君子’背叛了,他已经投靠了警方……啊……” 当沃尔夫先生的手刮痧到卡巴兹的乳首,引起一声惊呼,沃尔夫对那句“回家”感到很亲切,他觉得卡巴兹真是他的宝贝,见到他就能让他身心愉悦,“好的,回家吧,该杀的人总会死的,我们的卡巴兹忍不住要回家了,你想念我吗?亲爱的,我一年没见你你不想念我吗?” “我很想念您……” “我也这样认为,亲爱的。”另一只手很轻易的摸了下去…… 司机听着后座的调情声,默默的踩油门,再踩油门…… 作者有话要说: ☆、no.19 沃尔夫是个长着英国高大外表的西西里人,他小的时候没想过当杀手,但是他的确在学会写字之前学会了杀人。 他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常常对他说,他继承了他母亲的外表和他父亲的西西里血统,西西里的血液里就带着一种有关荣誉斗争或者是暴躁的性格。 其实沃尔夫一点也不这样认为。西西里血统太渣了。 他自称骨子里面是英国绅士的完美血统,他的灰色眼睛完美动人,他高大的身形那么强壮,他有力量与金钱,还有可以让男男女女着迷的英俊脸庞,当年他在英国很风骚的学习了英贵礼仪的时候,已经是交际圈的完美绅士了。 不过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总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人……沃尔夫先生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一份好工作。 他是一个很坑爹的杀手… “卡巴兹,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杀人,你懂我的,是吗?”那个自称最完美的黑玫瑰的风骚情人正在床上一脸无辜的对着他亲爱的小徒弟诉苦。 卡巴兹被他折腾了一身汗,棕色的健康的肌肤滑溜溜的,一夜疯狂,床单凌乱,卡巴兹暂时爬不起来。 “我真搞不懂家族里面那些执行部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就不能把事情干的干净一点吗?”沃尔夫先生喋喋不休,他的手也没有闲着,正玩着卡巴兹细细的一缕头发。 “您要马上去吗?”卡巴兹清了清喉咙,他的嗓子有点沙哑,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一般沃尔夫在西西里杀人的时候卡巴兹都会去做助手,西西里是个混乱的大染缸,里面什么茬都有,沃尔夫在很多年前单独行动过,差点损失了一条手臂,从那以后在西西里的任务卡巴兹就都跟着他。 卡巴兹询问着,手肘撑起打算起床整理枪枝弹药。 “你怎么能这样呢,亲爱的卡巴兹……”沃尔夫的手往下,他再次趴在了他的小徒弟旁边,伸手环住他的腰阻止他起身的动作,“我不喜欢你保持着一脸冷静的对我谈工作,卡巴兹。” “……” “这一年来有发生什么大事呢?”沃尔夫先生摸摸徒弟的脑袋。 “有很多,我已经整理了一份资料,您要看吗?” “我想听你说,”沃尔夫先生把卡巴兹搂紧,轻轻的说,“你的声音会让我记住不想记住的事情~~” 卡巴兹喘口气,没什么眼神的变化,他知道他的师父是个什么性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2 格,这种话听多了,也就不会当真……事实上,他说什么,沃尔夫先生依旧是捡爱听的去听。 敲门声很不适当的打断了两人的调情,阳光此刻刚好照耀旅馆圆形的穹顶,葛查挞在门外朗声宣布乔瓦尼家族的族长来访问沃尔夫先生。 “神会惩罚他们这一群惹人清梦的家伙的。”沃尔夫撇嘴。 卡巴兹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 “让他等着吧,没有什么比美人在怀更让人难以割舍了!”沃尔夫冲着外面叫了一声。 说话间,卡巴兹喘口气,几乎觉得自己有点罪孽深重……沃尔夫抱着他,手在他光滑的脊背摩擦,“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聊聊我的处境,卡巴兹,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乔瓦尼家族有点问题?或者是你所知道的情报告诉你欧洲很危险?”狼先生问着,几近耳语,他低沉暗哑的声音有点血腥,像在嗓子里含了一口浓血。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沃尔夫问。 此刻他们在床上躺着,互相拥抱,卡巴兹是个从小缺爱的孩子,但是狼先生是危险的人,他满足了性欲,差不多会撕碎伴侣的脖子的危险。 卡巴兹呼吸平稳,不为所动。 “你在担心我?是吗?”见他不说话,沃尔夫先生逗他,用手指戳戳他的眼睛。 卡巴兹点点头。 沃尔夫先生眯起眼睛,松开了怀里的人,爬起来。他走下床去拉开卧室墙壁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窗帘,浑身赤裸的站在巴勒莫最高布朗克尼酒店顶层俯视这座他命名为故乡的城市,艳阳初照,一片光明。阳光透过圆弧的玻璃照射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他原本近乎灰白的眼眸一瞬间被阳光穿透,变得几近透明。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会被牵绊着?可是什么牵绊我?”阳光撒在他赤裸的金色的躯体上面,那层完美的肌肉几乎发着光,“卡巴兹,弱者才会谈论一些杀手不需要感情的屁话,他们总说自己会被感情左右,所以闭口不谈恋爱,太傻了!” 沃尔夫转过身来,盯着卡巴兹的眼睛,狼先生的眼神很犀利,同时深邃,信心满满毫不闪烁,一下子打在卡巴兹心坎上,他们相处了很多年的时间,彼此就算不说出来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卡巴兹听见沃尔夫继续说下去:“真正的伟大的人可以接触爱情,他们会拥有爱情,但是不会被爱情左右,卡巴兹,你说对不对?” 卡巴兹依旧爬不起来,他感受到阳光,很温暖,同时,他不敢弗了他师父的兴致,于是他点点头。 卡巴兹的乖巧一直让沃尔夫很喜欢,他走过去再次亲亲他的耳朵。 “您不会在西西里呆久对吗?”在他直起腰的那一刻卡巴兹问他。 “唔……相对于呆在这里和一群老不死的斗智斗勇我更喜欢去找我的旧情人……哦,你知道他是谁的。” “美国人吗?”卡巴兹淡淡的问,其实他对沃尔夫的情人一点印象的没有,他的情人太多了,要是每个人都有映像的话他可能连什么人都要记得了。 “不是,他是中国人……” 他轻微的眯了一下眼睛,似乎被那个名字带来的情绪所影响,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卡巴兹没有说话,他觉得很冷。阳光普照是没有温度的毒药,那种血腥气味一直在扩散,扩散了很多年。 “陆罔年。”似乎觉得不够,沃尔夫先生完美的意大利口音,一字一句的念出了那个名字,居然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卡巴兹没有想到那三个字居然挺好听,字正腔圆,深情暗晦。 “你尽量在这几天把我要做的安排好,我会回英国去。”狼先生说。 卡巴兹的思绪就像在脑海里停顿了一瞬间。 他看着沃尔夫先生漂亮的身体,只觉得心里寂静无波。 —————————— 这么说起来,卡巴兹也没有特意的留着沃尔夫先生,沃尔夫再次回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伦敦的天气在这一个月内难得的都是晴空,就算下雨也很快停止,陆太子的一个月过得很正常。 陆远的生活想复杂也复杂不起来,这一点沃尔夫先生笃定的,他亲爱的旧情人[陆罔年]将他的儿子保护的很好,读书,考学,甚至给他灌输的教育都是平淡完美的美好。所以这么一个孩子,沃尔夫先生很喜欢。 沃尔夫和陆罔年在十年前还是好朋友,十年之后就变成了这种你死我亡的敌人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首先,作为陆罔年那么一个感情很硬的人,如果你不是真的触碰他的逆麟的话他是不会理你的,但是显然沃尔夫先生这么个奇葩可以每次都触碰到陆罔年的逆鳞。 如果要说一下陆罔年和狼先生的往事的话,实在是太纠结了,我们暂且不提,沃尔夫先生和每个他的旧情人都可以擦出完美的浪漫火花,每一个故事都轰轰烈烈,如果全部写出来可能就是一本正经的教你如何泡美妞儿/美受儿的书。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提,这本书的主角是陆太子,自然不能老是提他…… 不过他在这本书里出场的一个很大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要作为一个风骚的男配角去勾搭陆太子…… 沃尔夫先生自称很喜欢他的旧情人陆罔年,所以一直对陆远他爹念念不忘,于是他回英国的当天,就去找陆太子了。 根据眼线的报告,陆罔年在得到沃尔夫的消息的时候层来过英国,去老爷子那里拿了一些资料,甚至和陆远没有见面就又风风火火的回了中国,沃尔夫不知道他的旧情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越不知道沃尔夫就越兴奋,越兴奋就越是欲罢不能。 十年前沃尔夫先生和陆罔年是很亲密的朋友(自称),睡过一张床,做过几次爱,一起杀过几个人(自称),顺便结下了不得了的梁子。沃尔夫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自称],所以他总是想着他的旧情人。 而且现在他发现了他的旧情人的儿子很对他的口味,对他的口味的同时这个人又是他的旧情人的逆鳞…… 沃尔夫找到陆太子的时候陆远正在图书馆打印一份资料。他刚刚接手了爷爷桑的一家公司,作为名义上的经理级别的人物,值得高兴的是,他进公司的第一天就是发工资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笔不错的工资…当分量不少工资单发到他手上的时候,陆远觉得这种感觉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3 实在是太棒了… 于是他这几天工作一直很卖力,谢公公被导师拉去整理资料了,沃尔夫先生就在这种情况之下闪亮登场。 陆太子对其的反应很是冷淡,稍微抬了一下眼皮,就继续看手里有关经济管理的资料。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沃尔夫的开场白很是热情,惹来了一边看书人的侧目。 陆太子皱了皱眉毛。 “我最近去家乡处理了一点事情,所以没有陪你,你有介意吗?” 陆太子依旧难得搭理他。 “我家乡的阳光好极了,下次我会带你去看的,还有我的小徒弟卡巴兹,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沃尔夫先生不请自来的坐到了陆远身边。 “你怎么不说话呢?” “因为这里是图书室。”陆远淡淡的说,听不出情绪。 “是吗,我忘记了,真是抱歉。”沃尔夫先生的最后一句是对四周看过来的人说的。 “有事吗?”陆太子问。 “为了表示一点我的歉意,我好像让你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沃尔夫先生微笑了一下,压低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歉意。 “你和我父亲之间的纠葛没有必要拉扯上我。”陆太子说,“我不会告诉父亲我见过你,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也这样认为,”沃尔夫先生被识破也没有什么改变,沃尔夫先生似乎低估了陆太子的心里承受能力,他眯起眼睛,笑得和蔼极了,“不过现在我开始喜欢你了。” 陆太子性格有点散漫,说起来脾气不是很好。 沃尔夫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出乎意料的震惊举措,比如说一个吻。 陆太子这辈子遗传了陆罔年的桃花运,哪里都可以被人强吻…… “要不这样吧,做我的情人。”沃尔夫很是欢愉的发出邀请。 陆太子抬了一下眼皮,眼神淡淡…… 图书管一层一层的书籍散发着优雅的纸张气味,字体排版都是如此正统的环境眼前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我认识啊…… 他妈的你说陆罔年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no.20 很多年之后,每当沃尔夫先生想起自己当年勾搭陆太子的时候如此顺利,总觉得陆太子这个人,好像从那时候就开始给他设了一个套子让他钻,包括之后的情人上床甚至是□□的把戏,不是他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而是他一直被他耍的团团转! 陆太子在接受了沃尔夫先生的去喝一杯的提议的时候,沃尔夫还觉得陆远是个可爱的孩子。 俗话说得好,长得有点小帅的人总会有那么十大错觉,之首就是“他/她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而且沃尔夫作为一个很自恋的变态,理性认为自己是个超级万人迷。 其实也难怪沃尔夫先生会想歪,陆太子是个和和气气的好孩子,知法懂礼从来不和别人玩暧昧,唯独在知晓沃尔夫是他爸爸以前的情人之后态度更是暧昧不清…… 的确是暧昧不清,见一次面都是以接吻结束当事人居然没有发火下次见面还可以和和气气的,这已经脱离了好脾气的档次直接上升为傲娇了…如果一定要分析下去的话,那么事情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陆太子很乐意的被沃尔夫先生泡,甚至有勾引之嫌。 不过当是时,两个人都没有太大分析,君子见美色一般无法定性是常事,何况沃尔夫还不是君子。 于是两人成双成对的来到了所谓“喝一杯”的地方。 是一家甜品店,沃尔夫先生体贴的为陆太子点了一杯奶茶。 在一片奶香的和谐氛围中,最适合泡这种三好学生了……沃尔夫是这样想的。他体贴的为陆太子加了奶粉和奶油,甚至为他调好了糖,才将托盘放到陆远面前。 “我以为您会带我去喝酒。”陆太子接过精致的瓷杯,抿了一口。 “我认为你会喜欢这种地方,亲爱的。”狼先生眯起眼睛,灰色的瞳孔倒影模糊,“我记得你父亲带你喝过的,你喜欢的,不是吗?” 陆远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他和陆罔年一起去喝过奶茶,但是陆远对于狼先生笃定的信心格外反感。 沃尔夫先生有一点惹人讨厌的性格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和陆远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的明显。 惹人讨厌,就是老是戳别人的软肋。 比如陆罔年的过去没有他参与这一点,这样理直气壮无法反驳的回忆让他心口郁闷。 “你不喜欢我聊起你的父亲吗?”沃尔夫先生终于发现陆太子对于自家父皇的事情很冷淡,他盯着陆远的眼睛,灰白的眼珠生动起来。 “这并不重要,我直到现在还不清楚您找我所谓何事,”陆远说,“您是我父亲的旧情人,没有必要找我。” 所以这种吃醋的前奏喂! “哦……可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很像一个人……” 这种搭讪方式喂……你们两个的形象怎么越来越崩坏了喂! “像我的父亲?” 沃尔夫呵呵呵的乐,陆远歪了一下头卖了一个萌,“沃尔夫先生,我对你曾经是我父亲情人这件事情很是好奇,你——我是说你——”陆太子的英文咬音很准,声音也很好听,“你是怎么和我父亲有瓜葛的?” 对于他一点都不掩饰的好奇心,沃尔夫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在计划着什么东西,可是实在是想不出来。 狼的直觉很准,但是只是限于直觉。 杀人的直觉,爱情的直觉。□□的直觉,甚至是包括智慧的直觉。 “唔……那是很久之前的旧事了……”沃尔夫先生面不改色的撒谎,他对于谎言一直没有哪怕一点的不适应,“当初你的父亲和我很相爱。” ————————o(╯□╰)o所以亲爱的狼先生你对着现在正在追求的人讨论曾经的旧情人外兼被追求者的父亲真的大丈夫?———————— 爱是探寻。 爱是情不自禁的接近。 爱是血肉相融。 爱是… 爱是可以等待的一些平静… 爱是沧海遗珠。 陆远和陆罔年再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后的一个雨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4 天。 天光暗晦,雨声伶仃。 陆远正在很认真的看一本哲理书,对着满满的一盘子糕点,撑着下巴崩了满嘴。 陆罔年推开门就看见陆远的背影,感觉好像比两个月前瘦了一点,头发长了没有剪,耷拉在耳朵边上很是柔软的样子。 像一只在吃东西的猫,背影带着一点坚硬的骨干,笔直的坐着。 陆远的背影很好看,特别是混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拍下来就可以做小清新杂志的封面… 杰丽斯最近几天回去照顾老爷子了,听说是老毛病,脾气很大不愿意住院,杰丽斯只有去照顾,陆远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杰丽斯回来了,转过头去的时候就和自家父皇来了个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他们之间常有,在以前。他们都能很坦然的对视,了解彼此一如影子,没什么尴尬或者是不平常。 只是这次的四目相对有点突兀,他们分离了有半个季节,所以有种蓦然回首彼此居然还在的错谔。 陆罔年全身都有点湿,像没有打伞就从雨中走过来,头发湿漉漉的耷拉下来,样子很漂亮,这么多天没见,依旧很漂亮。 彼此僵硬了两三秒,陆远看着他,神色突然一下子柔软下来。 他起身很是习惯的给陆罔年拿了毛巾,一边说怎么没打伞一边走过去把毛巾递给他,然后取了一双拖鞋给他。 “去洗个澡,不然你会感冒的。”陆远皱着眉头,语气一点没有改变。 就像他们分开的两个月时间根本不存在,似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吃早餐,只不过陆罔年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忘了带伞。 “嗯。”陆罔年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陆远的态度突然一下很亲切,但是没有多说,因为对这间房子的熟悉,就自己走去了卫生间。 陆远看着他的背影,心口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看了看窗外不断落下的雨幕,突然想起杰丽斯说过的话。 陆罔年其实很喜欢雨天。 无论再怎么期盼的再次见面,还是这么平静,连思念都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习惯。也没什么,只不过把两个人的生活场所从中国转移到这里来。陆太子并没有觉得不妥。 陆罔年没有合适的衣服,陆远就随便的找了浴袍让他裹着,打了电话让杰丽丝叫人送一套衣服过来。陆罔年在他打电话的空挡走到他刚刚坐的椅子上拿起书看了一眼。 “你什么时候来的?”陆远放下电话的时候,从冰箱里给陆罔年拿了一些苹果。 “刚到,和你爷爷吵了一架,被他赶出来了。”陆罔年接过苹果。 “你又和他吵架。”陆太子挑眉。 他的眉眼和陆罔年极像,狭长飘逸,生的美极,挑起来的弧度和陆罔年也是极像,却和陆罔年的冷厉含刀商榷嘲讽不一样,他的脸庞还有少年的圆润,做起来藏韵含秀,居然带了一点男女莫辩的风情。 极其自然,就像是浑然天成的蒲玉,轻佻却美极。 陆罔年收缩了一下瞳孔,才笑了一下,“他开心就好。” “你和他吵架能开心的起来?”陆远笑了。 “他老了,所以总要有点不同寻常的乐趣,”陆罔年淡淡的说,目光偏向窗外,雨幕还在,一层一层淅淅沥沥,远处的景象在雨幕里看得不真切,虚虚实实朦胧不清。 陆罔年很喜欢那种错落的下坠。 下坠下坠,坠到最底下去。开出朦胧的花来。 陆罔年安静的坐着,敞开的领口是他修长的脖子。 陆远看着他凸起的喉结。 “吃饭了吗?”陆远问。 “吃了一点。” “有甜点。”陆远指了指桌子。 陆罔年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就着陆远看过的那一页书看了下去。 他们看的书类型都差不多,陆远这么些年追着他的足迹长大,所以共同点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 陆远没打扰他,他看得出来陆罔年的心情不怎么样,他走到书架边,再拿了一本书下来看,坐到了陆罔年对面。 这是一个不错的雨天。 陆太子并不知道陆罔年在想什么,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在这些天来想通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他喜欢这个男人,无论他是父亲,或者是作为陆罔年,抑或者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 “陆罔年。”陆远嘟囔着打了个哈欠,盯着他的父亲看。 陆罔年抬起头。 “你以前住在这里?”陆远弯了腰趴在桌子上。 “嗯,以前住过。” “后来这里建了学校你就搬走了?”陆远问。 “嗯,”陆罔年点点头,“以前这里风景不错,还有个庄园。” “哎——”陆远拉长了声音,“我饿了。” “……”陆罔年抬了一下眼睛,盯着陆远的脸,再次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陆太子滚圆的眼睛因为有点困意而湿漉漉的,盯着他的父亲的样子很是可怜,他乖乖的趴在那里就像一只猫,眼眸干净得只剩下了有点孤单的依赖。 陆罔年的心坎一软。 作者有话要说: ☆、no.21 说起来有点萌…… 陆罔年来见陆太子之前去了一趟心里咨询室,询问了一下青少年的心理问题。 陆罔年做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也就唯独对陆太子喜欢上自己的事情很是介意……说实话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儿子就该读书考大学继承公司成为高富帅找一个白富美生一窝熊孩子,等到自己老的时候在回头看看觉得自己的一生颇有成就…… 可是到底是哪一环节出错了,陆罔年不知道。 陆罔年对于感□□宜有种天生的迟钝,他是个很冷面冷心的人。 心理医生说,青少年一般会追求刺激,性情偏激,会有孤独心理。 那个女医生以为陆罔年这么个人一定对儿子的事情很冷淡,现在出事了才知道找医生,这种讳疾忌医的情况女医生很看不起,所以什么严重什么往陆太子身上套…… 一般这个时候的孩子拥有一种孤独感,所以会抽烟喝酒之类的想吧自己显得不一般,那种空虚的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5 满足感可以给他们一种变态的安全感,上上次哪个也是这么大的孩子就这么自杀了…… 医生满脸正经的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哎,你家孩子到底怎么了?抽烟了喝酒了还是早恋把别肚子搞大了? 陆罔年咀嚼了那个孤独感很久,抬起眼睛很淡定的说,哦,没什么。 只是太正常了,正常的让陆罔年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不正常。 所谓孤独感……是个很炫的东西…… 这个很炫的东西帮陆罔年找到了核心,寻求刺激妈的抽烟喝酒搞女生这种事情和喜欢上爸爸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相比都弱爆了!陆太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孤独感的表达都那么炫…… 于是陆罔年细细回忆了有关陆太子的一切生活,觉得自己和陆太子之间太过诡异的生活模式这么些年已经脱离了公众生活。陆太子的孤独感是有多深啊…… 从不胡思乱想的陆罔年自动脑补了这么多内容,在两个月的沉淀之后,就来看陆太子了。 果然一来,看到的陆太子没有出去玩也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就单单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就像很多次在等他下班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样子。 陆罔年突然觉得心口一暖。 纠结个屁啊再怎么样还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陆罔年伸手拍拍陆远的头。 “饿了就去吃东西。” “意大利面你要吗?” “我不饿。” “嗯……爷爷生病了,你知道吗?” “知道。”陆罔年点点头,“所以脾气格外差。” “嗯,有力气吵架肯定不严重。”陆远附和着点点头,然后放下了书。 【所以说爷爷桑听到会哭的……】 …… 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越大的大,甚至还有雷声在比较远的天边传过来。 陆远和陆罔年两个人吃了饭,陆罔年继续看书,陆远窝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和谐得有点怪异的气氛没有让两个当事人察觉,这个时候,陆太子的手机响了。 ——陆太子很讨厌手机这种事情在今天得到了一种升华。 “亲爱的~~我在电影院看了一场完美的电影。” 陆远沉着目光,他不易察觉的扫了陆罔年一眼,没有说话。 “然后你猜我看出了什么感想~~” “有事吗?”陆远和狼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最长说的就是这三个字,因为不耐烦听他扯淡讲白烂话。 “哦……没有,只是你不觉得这种花前月下的完美时刻要出来喝一杯吗?” “花前月下不是这么用的,按照中文你这是个病句,”陆太子很镇定,“何况外面在下暴雨。” “哎……”那边的人悠悠的叹息口气,“亲爱的,你今天真冷淡。” 陆远没有出声。 “我刚刚接到电话,你父亲来啦~”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暗暗的愉悦,让陆远轻轻的垂下眼睛。 陆远按掉了电话。 屋外刚好打了个雷,闪电霹雳啪啦一下切割了天际。 陆罔年看了一下陆远僵硬的脸色,问了一句是谁。 陆太子轻轻的抿了抿唇,没回答。 “朋友?” “不是。”陆远的脸有点苍白,他想起和沃尔夫先生见面时那几张礼物一样的照片,表情更加冰凉,“陆罔年,你以前认识什么特别喜欢的人吗?” 他说的是英语,因为刚刚和沃尔夫先生通话的时候用的就是英文,现在还没有把语种替换回来,所以显得声音冷得有点陌生。 陆罔年没有回答。 当天晚上,陆罔年睡了一次客房,陆远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关着,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旷的回响荡然。 他开了窗户,就像两个月前等待沃尔夫先生的那个夜晚,窗外是荡漾的黑暗,风和着雨来哗啦的吹进来,陆太子站在窗前,还有点温暖的身体被吹的有点冷。 他一点都不喜欢雨天。 也一点都不喜欢过去。 只是他觉得如果不做一点什么总会失去一些东西…… 他窗台的花被雨打湿了,湿漉漉的被雨吹的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在陆罔年的到来时刻,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真不吉利。 陆罔年的到来就该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时间,阳光会穿过厚的可以塌下来的云层,从十字顶的教堂撒过来落到他的睫毛上。 陆太子神色淡淡的将几张照片从封锁的抽屉里拿出来,和信封以及一个纽扣。 纽扣是白色朴实的,简单样式,陆远查过,像是很久之前一家现在倒闭当时很火的制造场做的,来源在十几年前的中国。 他的视线再次落到那几张薄薄的纸上面,照片上白花花的两具身躯,陆罔年的脸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细长的脖子结实的胸膛,美的笔直的双完腿,淡漠的神色以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陆太子的眼眸闪过一点平静的怒火。 男人。 狼先生。 陆太子闭上眼睛,再睁开。恢复了一点平静。 他把照片放进抽屉,没有上锁。 陆远自己觉得应该把这些照片扔了撕了烧了,可是他没这么做。 风吹的很大,有点冷。从窗户外边汹涌进来的风雨让他一度陷入了一场恐惧,可是他此刻心里安详,毫无动荡。 他走过去关上窗户。 ———————————— 剧场 【罗伯特医生的病人】 罗伯特医生在这个礼拜三迎来了一位中国的少年。 那个孩子很可爱的在诊所门边探了探头,一头乌黑的头发在浅色调的房间很是显眼。 “你好,罗伯特医生,我是已经预约好的陆远。” 自我介绍很是大方,来者不卑不亢,有种优雅的气质,特别是微笑起来让人很舒服。 罗伯特医生觉得这个孩子真讨人喜欢,不知道有什么心理问题…… 哦……罗伯特医生是心理医生,他的门诊一般为一些心理压力大的人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6 服务,一般见到的人不是一脸郁闷死爹娘的表情就是这个世界欠我几百万贷款没还完的一脸苦逼……可是这个中国少年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有个心理问题。 于是罗伯特先生说,是的,我的助手给我发过简讯,说你今天回来。 “您的助理是个很和蔼的人,他对我亲切极了。” “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夸他会高兴坏的!他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罗伯特医生莫名其妙的很开心,要知道,心理医生就是个很苦逼的垃圾桶一样的存在,每个人来到他这里都是一副憔悴的我要死要死要死的样子,他很久没有看到像陆远这么可爱的病人了。 罗伯特先生让陆远在他对面坐下来,“孩子,你有什么困惑吗?” “是这样的,”陆远坐了下来,他的眉毛皱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很漂亮,像个精致的小完意儿,眉头一皱就让人莫名的心疼他,“先生……你可以保证不会告诉别人吗……我是说……你替我保守秘密吗?” “当然,孩子,”罗伯特医生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我可以保证,并对我的主发誓。” “好吧……我信任您……”陆远真诚的咳了两下,“事情是这样的……”他重复了一遍。 罗伯特医生预告他将会说出他的烦恼,来寻求安慰,所以屏息以待……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陆远说。 他的声音念出来的每个单词都很清晰动听,内容也很坦荡,医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妈的难道这个年头乖孩子除了gay就没有其他喜好了吗我的主!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因为这个漂亮男孩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苦恼在里面,这句话只是陈述句。“嗯……我觉得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苦恼,你坦白的很坦荡,并不引以为耻。” “是的……您要是也这么想太好了…”男孩说,“但是我跟他表白之后,他开始避着我,我们曾经是很亲密的朋友……您懂吗,就是十分亲密的那一种……” “他讨厌你吗?” “不……我不知道。” “他讨厌同性恋吗?”罗伯特医生极快的消化了这个孩子喜欢同性的问题,算啦这个孩子只是困惑而已心理医生什么没见过! “不,也不是……实际上他很优秀,有稳定的工作,有家庭,但是他是一个很冷淡的人,对谁都很冷淡,而且柴油不进……他那种人就像没有心一样……” 所以有哪里不对啊!原来不是同龄人啊!!罗伯特医生在心里抽了一口气,神色有点纠结。他必须要点时间来组织语言…… “这样的话,孩子,你为何不试着放开他能,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罗伯特说,“而且你不觉得他这种人已经有了家庭……” “嗯……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可以和他慢慢耗下去,我有信心可以拿下他,就算他把我送来了欧洲。”陆远一双纯黑的眸子很是坚定,这让罗伯特医生更加迷惑了…… 你这么坚定的宣誓主权就意味着这也不是你的烦恼啊……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堕落下去了所以你到底是纠结着什么啊而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回头是岸吗亲爱的!! “哦……不过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问题,”陆远的目光重新变得很是忧伤,“我在英国遇见了一匹很没品的狼……” 罗伯特医生拿着笔的手一抽,笔尖在纸上画了短短一笔……他突然有点不安。 根据罗伯特医生这么多年来做心理医生的经验,他突然有种预感……这个男孩子接下来一定会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重点了!瞧他前面用了多么强有力的铺垫啊我的主!喜欢上作为有妇之夫的成功同性不错……可是孩子你还有人兽这种重口戏在后面吗?!! 罗伯特医生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够了,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自认为见过的人已经够多了,什么奇葩没见过……上次那个患的症状是喜欢偷穿他妻子的内衣□□这种事情罗伯特医生都消化了!可是少年你已经完全颠覆了我对漂亮乖巧孩子的认识啊!!你懂不懂私生活混乱这四个字怎么着啊!!…… “他是一个很风骚的危险疯子,但是很有魅力,他的情人一大片,是很有钱的花花公子,我和他偶然遇见,我……我如果喜欢上他,我应该是什么心情……我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你的重点在哪里啊少年……我怎么没有摸到风……刚刚还在一脸笃定的对那个有妇之夫念念不忘下一秒就喜欢上花花公子了喂!! “嗯……这样的话。如果你喜欢他,应该会对他所做的一些事情有所反应,比如一起约会时的言行举止,如果喜欢他的话你会很在乎他……”罗伯特医生努力回忆自己二十多年前谈恋爱的经历,“冲动,易怒,阴晴不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感到对方不在乎你也会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这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可以担心,你只要摆正心态,放松的去恋爱。”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种对话的各种奇葩性质,罗伯特医生已经完全偏离了想把眼前这个孩子拖到正轨上来的主题,他觉得算了吧,情人众多总比已经成了家的那个好对吧! “唔……这样的话,可是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我又不想表白。”陆远十分认真的询问。 “你可以多给他发一些短信给他一点暗示,觉得适时的话还可以给他一点被依赖的感觉,最主要做的是要让他感觉到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是的,他的情人众多,所以必须让他觉得你的与众不同。” “哦,这样啊,但是罗伯特医生,他其实表现出了对我的喜欢,可是……我最近才发现……” 陆远正了正颜色,停顿了一下,他漂亮的眼睛并没有像看上去那么纯粹,那种清澈的神色表面下隐藏了几乎让罗伯特医生甚至所有人都忽略的波涛汹涌。他终于甩出来了这次的重点,一张小脸依旧纯真无害——“狼先生是那个有妇之夫的旧情人…” 罗伯特医生终于倒吸了一口气,很是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 ——所以骚年这到底是什么神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no.22 第二天的情况有点遭。 陆太子醒的时候有点低烧,所以他醒来的时候没有马上起床,而是在床上躺了良久,还是凌晨十分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7 ,他在一片黑暗之中,突然来了一个坏点子……比如说……让陆罔年和沃尔夫先生见一面。 这个假设让他瞬间抹去,这个假设太惊悚了,心脏不强的人没有能力承受的住的。 陆远在和狼先生接触的这一个月进一步的了解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自大,狂妄,而且有实力和后台。 后台这种东西是陆太子机缘巧合下,在某一天的“约会”中,不小心看到了狼先生的简讯。简讯是有关杀人一类的血腥话题,看起来来信的人对狼先生还很尊敬。 这个人的确不好惹。 这是陆远的一些总结。 而这个脾气不好的人,从来不隐瞒他对陆罔年的兴趣和性趣,就算是他在追求陆远,那种态度也是极其坦白的“我更喜欢你爹,你只是个替代品”。 陆远在勾引沃尔夫顺便被沃尔夫勾引的情况下,终于迎来了陆罔年的来临,这一点让陆太子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 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很开心,开心得恨不得仰天大笑。 在他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陆远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是凌晨三点半,陆远讨厌手机的另一个原因在此更加明显…… 他昏昏沉沉的按了接听键,有点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是我。” “……爷爷?” “回来。来机场。”陆老爷子用极其沉重的声音。 他很少用这种声音讲话,这种声调让他的声音沉稳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陆罔年在我这里,要不要叫他?” “没必要!” “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爷爷?”可是这回问出口的问题没有回单,电话那头开始有嘟嘟的忙音。 陆远脑海里一下子清明起来,他突然知道了陆罔年来找他的原因。 同时,那点喜悦完全消失,半边疼痛在脑海里拉扯,有一根弦嘭的一声断掉了。 —— —— 欧洲和中国有一条直达线,其名曰鲶。 鲶鱼是很滋补的东西,但是因为鲜美多滋,全身的肥肉炖汤最合适。 这条线不是用来走私军火贩卖人口之内的违法事宜,也不是用来做一些表面光鲜的生意,它在欧洲发家,信息据点覆盖范围很广,最东边的尽头是中国武昌。 曾经有传言十几年前鲶实际上是西西里黑手党的附佣,但是实际上在被证实了巴勒莫那群疯子和鲶没有关系的时候,鲶对意大利黑手党的调查就蓦然增多。 …… 别误会……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陆家清清白白和这帮叼爆天的狗屁黑社会没有半点关系…… 唯一的关系就是曾经陆老爷子对鲶这个组织给予过帮助,以及在一定程度上给鲶提供过很大的资金,顺带在很多年之前在鲶的上上任组长遇难的时候在武昌给他提供了住所和重新掌权的资源… 算起来陆家是组织里的贵宾,长老级别的人物,还有一张很坑人的组织金卡,在不涉及鲶的核心的情况下有权限动用鲶的大部分资源,还有鲶组织内部的会议的投票权利……虽然只有一票,但好歹也和这个组织有点不小的联系不是…… 鲶鱼的作用是炖汤。 当陆太子火急火燎的冲到爷爷桑制定的地点,杰丽斯就无奈的和他一起陪着老爷子上了飞往中国的飞机。 然后老爷子甩手对他说,小远,我这辈子活着没有什么意思,我要罢工辞职,我不干了,你来继承我的衣钵。 陆太子心想辞职个鬼啊您这两个月来把我折腾的还不够吗!我都从正宗的国旗下中国好青年成长成为一个听起来就很牛逼的xxx跨国公司老板的孙子,然后帮您接手各类事物甚至还帮你在组织里面完成了一个入侵任务啊! 陆老爷子坐在飞机上,脸色很苍白,“因为我得了绝症,快死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杰丽丝敲了一个栗子,“别听他胡说小远,就是刚刚动了手术的阑尾炎。” 陆远一下子很囧,他不知道陆老爷子的意图,只知道现在他爷爷很不开心,因为他的父亲陆罔年。而他,因为爷爷桑的一个电话,抛弃了正在睡觉的陆罔年从学校跑出来,在漆黑一片中上了车来到了机场……现在正是坐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 所以你们两父子闹别扭够了吧为毛线要扯上我…… 基于爷爷还是很生气,陆远没有问这个问题,所以陪着杰丽丝把爷爷哄睡觉了,老人家刚刚动过手术,就不管不顾跑到飞机上,身体是一回事,可是没人能劝住他。杰丽丝说,“这回你父亲可把他气坏了……” 陆远拍了拍爷爷的胸口,感受爷爷桑已经睡去的平稳呼吸,问杰丽丝,“怎么了?” “你爷爷不愿意把欧洲的产业交给你父亲,你父亲的情绪最近不怎么好,他不肯回中国,也不肯留在伦敦,刚刚我们得到了一点消息,中国的公司里出了很大的问题,”杰丽丝给陆远一杯水,“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差。” 陆远避开杰丽丝向他伸过来的手,没有让她触碰他的额头:“我没事,为什么?” “你的父亲私下里找到了鲶,要找那个男人的资料,”杰丽丝说,“那个男人,沃尔夫。” “天啦,我一叫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了……有点难受……”杰丽丝用手按了按额头,她突然苍老了一些,似乎连着这些年的苍老一下子显露出来,“不要问了,不要问啦。” 陆远扭过头去,就真的没有问过什么了。 机舱外刚好可以看到日出。 半轮太阳煦煦冉冉,红遍半天云。 这次不短的飞行让陆老爷子直接住进了医院,陆远阔别了中国两个多月没想到以这种戏剧的方式回归…… 陆老爷子住了院,欧洲的部分事物一直是陆老爷子的一个心腹在打理,爷爷好像真的放弃了陆罔年,直接把一些事情交给陆远做了一个甩手掌柜,陆远在陆续的承接了陆老爷子的一些责任之后,已经是三天后了。 陆远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还会给他玩这么一出,他前十六年全是白活了…… 他一边吃着感冒药一边愤愤不平,他这几天来一直有点低烧没有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8 退,虽然一直在吃药,可是也没有休息好。 无论是在爷爷桑到达中国之后找医院还是在越洋接手了几个任务并完成,马虎还是认真都不重要了,爷爷就是铁了心让陆远继承他的事业外加关系网,完全舍弃陆罔年。 陆远替老爷子打理了半边的业务之后,接到了陆罔年在中国这么些年来的公司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亏空,每天整理出来的各种数据让老爷子都无法忍受,而且更加糟糕的事情在后面,老爷子在三年前就动了彻底把家底转移到中国的心思,陆罔年的公司是一个很重要的中转点。 至于陆远,终于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和申华明以及吴俊等人来了一次接触。 申华明叔叔是个长着花花公子的脸性格很想莽夫的直人一个,工作认真一丝不苟外加没事会抽抽一切正常。 吴俊我们都见过面了,最近在为了讨好老婆还贷款之余被公司里的突然出现的问题弄得焦头难额,开会都要开死一片脑细胞,两个人办公室不远,陆远挨个的去见了面。 陆罔年在中国的事业这么几年还才混了这个样子,有点潦草了事的感觉……但是还好他潦草了事,陆远和申华明以及吴俊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有陆罔年,这两个人和陆罔年很熟,但陆远在外人面前不怎么说话,也很安静,给人一种可有可无的不真实感。 他和陆罔年很像,又不像。陆罔年的完美是时刻闪着光让人闪瞎狗眼看他的存在,高高在上不可亵渎。至于陆远,更多像个精致的娃娃,有点刻意的稀释自己的存在。所以存在度偶尔有点低… 他如今西装革履,一身笔挺,站在他们面前,申华明发现他眼底的一抹戾气。‘陆太子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说:“公司出了一些问题。” 吴俊心想妈的那是一点问题吗那是来回就上百万的大问题啊我的祖宗!! “因为以往以来公司都是很正常的运转……” “孩子,你爸呢?”吴俊心想孩子你爸爸去哪里了啊这是个要破产的大问题啊你都来了你爸怎么还不出现是忙着打怪兽去了吗?! 陆远也不生气,淡定的翻看了几页纸,抿起来的唇有点稚气未脱的柔软,但是表情冰冷如铁。 “他在英国,按照事情的发展,如果我们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个问题,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爷爷可能会直接去英国买凶杀了他。” …… 陆远就盼着爷爷什么时候消气,顺带着自己过活几天好日子…… 这种日子折腾到第五天,陆远突然想起陆罔年和沃尔夫先生都在伦敦,这个问题猛然让他醒悟过来。而刚刚好,这回欧洲又出了问题。 于是陆远很苦逼的再次回伦敦。 陆远在上飞机前问过爷爷桑,他问,“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陆罔年?” 他没有经验,除了读过里面经济学其余就是一个白痴,比不上陆罔年,甚至没成年,唯一的优点聪明也派不上用场。可是他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的陆远只是提出疑惑,他并不害怕会做错什么,他的性格从小如此。【被宠坏的孩子一直有如此自信→_→】陆老爷的回答很简单,陆家是我的我乐意! 瞧这有气势的,陆远只好点点头。 他学东西学的很快,这五天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往脑袋里装,他在杰丽丝的帮助下记英国那些可耻的人名都记得快疯了……他在飞机上还在看文件,头很有点胀痛,杰丽丝没有陪同,陪同他的是吴俊,吴俊坐在他的旁边很抽风的不停咒骂陆罔年,让陆远心里更烦躁。 陆远转过头很是头痛的把文件扔到吴俊手里,“叔叔,您能帮我看看吗,里面所有的东西我都不是很懂……” 吴俊黑线了一下,对于这次风风火火的新官上任胃都要抽了……叔叔……我都要叫妈了亲爱的!! 妈的这都是什么破事!!! 作者有话要说: ☆、no.23 陆远无疑很年轻,这一点看长相就是个问题。 他坐在老爷子的位置上,面对爷爷倍叔叔辈的一系列人物,心里很是纠结……这种档次的人物不是一般可以搞定的。 陆远接手了一小半的事情已经累得够呛了,到了欧洲之后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去开会,伦敦的会议结束之后他的任务正式完成,把一切甩给吴俊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陆罔年。 陆罔年在很大程度上是陆远的一个精神支柱,陆罔年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也被一些人模糊了定义。 是能干的人,和搞出能干的事,不是一个概念。 喜欢一个人就老老实实和他过日子这种不追求以前只要求过去的恋爱陆远不是没想过,可是他爱上的不是别人,而是陆罔年。 他们有同样的血,相识到极点。 陆远是个很死心眼的小孩,这种事情强调多了就没什么意思。 罗伯特医生问他,你因为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烦恼吗? 陆远说没有过啊,他是个很完美的人,所以是人都该喜欢他。 罗伯特医生说孩子,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一种仰慕而不是一种喜欢吗? 陆远说,医生,我和他一起生活很多年,你眼中的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模式? 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或者是每一次亲密的道别,我会枕着他的腿入睡,我们互相做早餐,他给我推荐喜欢的书,我们会一起去看电影,去很多地方,然后散步回家喝汤睡觉。更多时候我去学校他去上班,但是很早回来陪我,他很少抽烟喝酒,我生病了他会带我去医院,抱着我入睡,我见过他不同于所有人的一面,他也看过我不堪的本相,但是可以包容并且讲解,这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这不像任何一种恋爱,是婚姻后的相处模式,如果你这么说,你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问题。罗伯特医生问,可是。你还在苦恼什么? 是这样没错,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相恋了很多年,直到今天,我们依旧彼此相爱,可是他只是因为一些无聊的往事而退缩了。 因为他的家庭?罗伯特医生猜测。 ——不,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陆远记得自己当时坦白承认,毫无压力也毫无保留。 他承认,陆太子对自己很坦白。坦白得让陆罔年都感到无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39 法接受。 就算知道他他无法接受,陆太子依旧会说。这种思想上的偏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让陆太子越来越奇怪。 陆罔年察觉到了。 如果说陆远这五天来水深火热,那么陆罔年就是享受…… 陆罔年这五天来很是无所事事,他和陆老爷子吵了一架,他并不想按照爷爷桑给他安排的路线走路,他的目标是买凶杀了沃尔夫然后回中国过他的小日子赚点儿小钱,欧洲不是他的目标。 他志不在此。 可是他志在哪里没人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种事对陆罔年这种自私的人来说根本就是狗屁理论,原本好好的平平淡淡的生活在陆远来到英国之后完全破灭,陆罔年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他如今被爷爷桑架空了,部分财产被冻结之外,陆罔年这个人也差点在老头子的一怒之下从族谱里面划去…… 陆老爷子这辈子其实对自己儿子没有什么不满,你说谁有那么个儿子心里不偷偷舒坦?可是好死不死……当年沃尔夫一段视频寄过来,视频里面白花花两具男人的躯体,上演完美的□□高清三级片,主角之一……是陆罔年。 这一下子把陆老爷子雷得外焦里嫩不算,来人还摞下了一句狠话,我和您儿子真心相爱视频为证您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此人沃尔夫无误…】可是更加好死不死的是,陆罔年在那时候,已经动手火速端走了欧洲大部分意大利亚巴基特家族【沃尔夫先生的家族】的据点,带着警察直接抓人。 …… 陆罔年仔细想了一下,他这辈子和男人上过床,次数不是很多,和沃尔夫上过床,更是寥寥几次,第一次是喝醉了没知觉的被拐到床上去,两个人第二天起来都腰酸背痛……第二次是在医院,还差点闹出命案…,至于第三次……没有第三次了,第三次前戏都没有做完,沃尔夫就被警察抓走了…… 陆罔年安静极了,自己在房子里看看书,看看电视,顺便遥控一下中国的几个苦逼劳动力,然后老老实实的等待。 他等了五天零八小时,外面风起云涌,而他靠在沙发上看着陆远看过的一本书。 陆太子看书有一个习惯,看过的书喜欢在第一面的边上折一角,满书柜的书有一半都被他看过,陆罔年跟着陆远看书,模拟一下陆太子的生活日常。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伦敦时间下午七点整。这个点没人应该给他打电话。 陆罔年的交际生活有,但是不多,混迹的都是中国,如今被软禁一样困在欧洲,护照之类的东西都被杰丽丝在陆老爷子的愤怒之下拿走了……他觉得这个点会给他打电话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陆罔年,你在哪里?”陆太子的声音哑哑的,疲惫极了。 “我一直没出过大门,”陆罔年翻了一页书,“你回欧洲了?” “嗯……想吃什么?” “随便吧。”陆罔年端着手机,语气对于陆太子的这个跳跃一点都没在乎的平静。 等待的目的基于,总会有什么东西到来。 ——无论是回来,还是前进途中的偶遇,等待的结果总要是其中之一。 某样东西一直在手心里抓着,在任何时候都抓着,这种习惯驱近于安心。 陆远打开门的时候提着两盒外卖,看样子有点匆忙。 陆罔年刚刚倒了一杯红酒喝,转头看见陆远可怜巴巴的眼神和红扑扑的脸颊。 “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陆罔年说。 “昨天在飞机上睡觉有点着凉,打算今天睡一觉就好了。”陆远笑了笑。 这个可怜的焉巴孩子一直发了五六天的低烧,因为刻意的隐瞒居然也没人发现…… “吃药了?”陆罔年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发现有点烫手,“洗个澡出来吃东西。” 陆远乖乖的去洗澡。 陆罔年打开外卖盒子发现是一只龙虾和一些甜点,不适合病人吃。于是他去厨房熬了一点粥。 陆远喝过粥之后被陆罔年逼着测了体温,然后吃完药又在陆罔年身上磨蹭了一会儿才上床睡觉。 陆远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间一直是原来的样子,看来陆罔年这几天睡的还是角落的客房。 一直被他关机的手机开了机,马上有十几号未接电话和短信。部分是申华明的工作报告和明天的安排,一些是他订阅的财经新闻,最后一条来自编号“n”的组织系统发布内容,显示了一下他猜到的事情和一个文件。 陆远按照爷爷的指示在以组织成员的身份登录“鲶”组织的时候,是两个月前。 鲶鱼组织内部用互联网联系,有一套特定的规则,独特的权限让陆远在点击了爷爷桑设定的账户之后他就能够查询很多信息。 从小网站上的小□□大到某个中国小公务员的私生活报告…… “当然,有些东西不方便放在网上的时候,我们会有文件备份。” 那个接手了陆太子的任务的人说。 陆远草草的看了一下资料里的名字,在电脑里敲出“慕玥”这两个字。 他掏出电话给沃尔夫先生发了一个简讯。 半夜,陆太子肚子开始痛。 像有刀片在腹腔里割着,陆远压抑了几天的低烧终于爆发,他现在喘气都觉得是热的。 然后有点反胃,他冲到卫生间吐了一回之后,胃也开始疼。 他捂着肚子叫了两声陆罔年,声音都不大,他没什么力气,所以撑着自己拉开抽屉打算找点应急止痛药,一下子没拿稳,瓶瓶罐罐一下子全部倒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陆太子撑着额头,扶着桌角站立,身上被冷汗湿了一层。 头晕眼花,真正的虚弱感袭来。 陆太子不是没有生过病,只是这一次很严重。 人们对待小孩子和对待长大的孩子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管你吃喝拉撒睡,长大了就不用担心,生病了自己也可以去找找医生,所以独立自主老实当个小大人。 半夜里灯光大亮,陆罔年是个浅眠的人,被他打翻药箱的声音吵醒了,于是陆远靠着床脚坐下来,等待着陆罔年到来。 —————————— 作者有话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0 要说: ☆、no.24 陆远被一阵一阵的抽疼疼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又是白花花的一片。 这世界上的医院都一个样,气味,颜色,感觉。 陆罔年的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面,见他醒了,就问他,“要水吗?” 陆远嗓子干了,像一团火含在嘴巴里,他点点头。 “医生说是肠炎,外加低烧了几天伤了肺和胃。”陆罔年给他倒了一杯水,想把他扶起来喝,但是陆远的肚子还疼着,陆罔年一动他就疼着倒吸气。 陆罔年没找到合适的喂水方式,就含了一口水,嘴对着嘴给陆远渡了过去。 这下陆远有点懵,嘴唇上是陆罔年柔软的温度,以及冰凉的水。 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没干过,但那是很久之前了,陆远还小的时候,陆罔年用这种方式喂过他水,中药……他以为他们之间多了情爱这一敏感疤庵舐截枘瓴换岷退僬饷辞酌芰恕他吞咽了两口,含住了陆罔年的唇。 辗转几下,他好玩似的用牙齿啃了两口。陆罔年离开了,他舔舔嘴巴,用眼神示意还要。 于是陆太子心满意足的喝了大半杯的水。 喝了水,胃好受了一点,肚子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他看了看陆罔年湿润的嘴唇,再移开目光注视了一下吊瓶里面的药水,眼神很坦荡。 陆罔年没有在他的吻里察觉到任何暧昧的成分,也就随他去,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再睡会儿。 陆远摇头,他有点累,但是不想睡,“几点了?” “四点半。”陆罔年看了看表。 陆罔年在听到陆太子房间传来哐铛一声响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他突然想起陆太子是个病患。 他停顿半天走到陆远门口,门没有锁。 推开门看见陆远蜷缩在地板上,四周是乱七八糟的散落的药,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然后就是心慌意乱的急救,陆远在他怀里安静的忍耐疼痛的样子让他很纠结。 他不知道那种心疼的心理是怎么回事,总之各种愧疚让他有点失神。 “嗯……今天有个会议,爷爷说要我去,他铁了心不回欧洲了,你和他说什么了把他气成那样?”陆远枕着白色的枕头,乌黑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吴俊说了会替你去,我给他打过电话了。”陆罔年说。 “哦,也好,我这几天要累死了。”陆远说,“我要住院?” “嗯,”他点头,“你病的有点严重。” “唔……” “肚子痛?”陆罔年刚想叫医生,被陆远拉住了手。 “还好,不是很痛,”陆远的手用力收紧,眉眼低垂下去,眼睛下面阴影深刻。 陆太子又瘦了一些,一开始的圆润全部消失,陆罔年抱起他的时候都觉得被他的肩胛骨烙的疼,陆太子的胃不好,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痛,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保养着才见好,好歹有点肉,现在那点肉都不见了,他躺在床上抿着嘴巴,脸部越发凸显冷厉的轮廓。 “我会跟你爷爷说。” “说什么?”陆远反问,“他又要发火,你好歹只有一个爸,把他气死了就没了。” 陆罔年抿嘴不语。 “陆罔年,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看书。” “就只看书?” “没别的事做。” “你无聊吗?”陆远舒展了一下表情,疼痛过去了一阵就好多了,他开始有心思调侃陆罔年。 “习惯了就好了。” “这样啊……”陆远说,“你送我来医院之后我有吐过吗?” “没有。”陆罔年回答。 “哦。”陆太子扯了一下嘴角,盯着他,突然很认真又很随意的说,“陆罔年,吻我。” 如果说亲吻是很暧昧的东西,也可以很纯粹。 父子间的吻可以内涵到哪里去? 陆罔年平淡的眼睛没有变化,没有拒绝,也没有赞成。 陆远伸手拔掉了针头,针口脱离皮肤,开始滴滴哒哒的流出透明的药水,陆远的手背蓦然出现血红的水印,鲜血在流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像平常那样按住,只是侧过头去任由血液流。 红色的血滴在白色的被子上,触目惊心的暗示。 “小远。”陆罔年伸手替他按住伤口,另一只手很顺势的按住打算起身的他,然后附身下去,一个吻落在陆远的嘴角。 “我很想你。”陆远开口。 陆罔年贴近他的面孔,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保持着这种平静的姿势没有动。 “你不来看我,我知道为什么,你不想我喜欢你。” “陆罔年,你还记得我妈吗?”陆太子问,“我居然记得她,很多时候我都认为她存在过,就算是我一出生她就死了,可是我一直认为我有关于她的记忆。” “你没有跟我说过她的名字,你不想我对她有记忆,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一个人,“包括你的过去,很多事情,你都不让我知道。” “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陆远转了一下头颅,让他们的距离更加微妙,呼吸在鼻翼间厮杀,“可是我和你一起这么多年,我知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这种话说出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如果是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陆罔年都没有任何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少了谁不能活,谁死了都可以继续过日子,那种为了情人要死要活的调调从来都不是陆罔年看得上的。 可是陆远这样说,他说没有陆罔年,陆远就活不下去。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的成分,很平淡的一句叙述,不是为了讨好,诉苦,哄骗,甚至算不上一句表白。陆远说的很平淡,就像是自己怎么想的,就那么说了。 他们中间脱离了父子的隔阂,向着情人越近一步,又掺加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羁绊混乱。 陆罔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确实是太宠陆太子了。 他拉近了这个距离,嘴唇相碰。 就像是真的彼此清醒的一个吻,唇和唇之间几乎擦出火花,就像顺势的一个吻毫无尴尬与突兀。 陆远眨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1 眨眼睛,用没有被按住的手搂住陆罔年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no.26 陆罔年回到那栋别墅的时候是帮陆远拿一份资料,以及陆太子指定的换洗衣物。 陆远有点小洁癖,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有点虚弱,一清醒过来就不愿意呆在医院,陆罔年在无奈的同时也没什么办法的当这个苦力。 陆远的房间一向整齐,只是这回有点乱。 陆罔年看着满地的药,是陆远没拿稳药箱,陆罔年突然又有点纠结。他觉得陆远还没有长大,又觉得这个孩子其实什么都不懂。他想一下自家太子从小就没有了母亲,自己现在又把他送到英国来,他的陆远有点可怜。 陆罔年一向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纯洁的小白兔似的好孩子,什么都不懂,连孤独都不懂得怎么宣泄,只能靠喜欢自己这种方式来显示,所以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这样想着,我们难得多愁善感一次的陆罔年把忧郁了一下下…… 他把一些碘酒棉签感冒药之类的东西放好,突然注意到陆远打开的那个抽屉。 一般情况下,陆罔年是不会翻陆远的东西的,陆罔年很尊重自己儿子的隐私,陆太子虚岁十七,实际上才脱离娘胎十六年,是个小孩子,所以也没什么瞒着陆罔年的。 不过这回不一样,陆太子没有关上的那个抽屉里面,恰好就装了那么一点见不得人的东西… 陆罔年只看了一眼,蓦然僵硬了…… 那几张赤条条的艳照出现在陆罔年眼前第一次有点闪瞎眼…… 陆罔年盯着那几张照片半天,才抽了一下眉角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论坛上有个讨论组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偷汉子的照片被自己儿子看见了,你会怎么办? 当然,这个问题不会出现在陆罔年的视线之类,而是吴俊在某一天当作笑话一样分享给他的,陆罔年一度表示对此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在今天,此时此地……上演了一次真人秀。 而主角,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因为他们脑海里一片空白。 陆罔年终于知道了沃尔夫带给陆太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突然明白了那个叫做沃尔夫的男人的意图。 我们的陆皇上眯起眼睛,杀机骤现。 【【如果这是一本吊炸天的黑道小说,那么下一集就会是枪支弹药火箭炮之内的火拼场景…… 如果这是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说那么下一集就是男主赶去解救男主然后和和□□感慨好辛苦对不起我爱你我忽略你很久了最后在一起…… 如果这是一本父子的虐恋小说……我打算把其发展为鬼畜虐完父亲再虐儿子哈哈陆太子其实你是皇上生的你的生父是狼先生啊哈哈哈哈!!!所以变成了年下生子?!!~\\\(≧▽≦)/~~\\\\\(≧▽≦)/~】】陆罔年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一条彩信。 ——给亲爱的旧情人。 您美极的小猫。 【图片】(此图为被沃尔夫绑在床上的衣衫凌乱的陆太子…) 请来天使酒店301房解救你的公主。 ——爱你的旧情人沃尔夫。[红心] …… … 历史书上说,当人类发现了性交可以孕育出后代的时候,男女之间的性爱就变得神圣起来。 女人是男人的完美的容器,可以套住男人并与之契合,所以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 男人喜欢男人本身就很奇怪,男人强暴男人,是变态。 但是这个定理在沃尔夫身上行不通,他本身已经脱离了变态这个谓称能描述的程度,上升到了更高一层次的……超级变态… 撕裂感在陆远的感官里扩大。 撕裂。 他甚至可以听见肌肉被撑开被撕裂的轻微声音。 锥子一样的巨大火热撑开他的人体,那种感觉太过难以忍受,让陆远浑身颤抖眼眶通红…… 那种被狼先生隐瞒的血腥味开始扩散,陆远甚至在前一秒还在以为他在逗他玩,可是下一刻他把他插过女人的东西死死的嵌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就像他说的,这是一次强暴。 “放开我!出去!”陆远压抑着嗓子,以吐出一口浓痰的力道近乎是喷出这几个字,他的全身都在抖。 比起疼痛,更惨一点的恐惧,沃尔夫先生的性情在做爱的时候暴露无疑狰狞的表情因为情欲而显得嗜血,像会撕碎配偶的脖子。 “放松孩子……哦,你太紧了……”沃尔夫抬起他的腿,用力撞入的时候发出满足的叹息,陆远被撕裂的肛口开始出血,那种无法容纳的西方人中都算矫健的尺度太大了,在深入的时候陆远有种直肠都被撑破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在十年前这样对待过你的父亲……”沃尔夫深深地埋进陆远的体内,使他们贴近的像是一对恋人,他很是深刻的吻着陆远的脖子,“但是呢……那时候我忘记把我的刀拿远一点了,当我把你父亲扒光准备和他上床的时候,他一刀就捅了过来……” 陆嘴远死死的咬住唇,心口的愤怒和恶心倒腾,他的胃又开始痛起来,连带着一点肚子里的肠子都有点绞痛,他脸上苍白,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沃尔夫看着陆远倔强的小脸,凑上去舔了一口,“我插进去的时候他也插了进来,这还不算,他那时候可凶了,我觉得你的父亲一直有资格做杀手,他把那把刀插进来,在我的肚子上,”沃尔夫用手摸了摸腰间一条三根手宽的横向的切痕,那是有些年头的旧伤痕,看得出他受伤时伤口很深,“我说我一点也不怕死,你父亲就一脸平静的把刀横着割了下去,我吓坏了,那是我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给我动手术的医生说我的肠子都被切断了。” “你知道我那时唯一庆幸的就是我们是在医院里面做爱的,不然的话医生说我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来医院的路上。”沃尔夫按住陆远痛的弓起来的身体,把他的脊椎按的笔直,他的手按在陆远的胸膛上面,然后向下,一直摸到陆远绷紧的平坦的小腹,“是的……我们那时候在医院里,是很久之前,太久远了,我都要忘记了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2 ……那时候你才刚出生……” “对……没错……是,你母亲死的那一天,那家医院,那张病床前,”他的手按在陆远的小腹,就像在抚摸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子宫,用力,辗转,仿佛在感受脉动,他盯着陆远苍白的脸,神色诡异:“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你母亲死了……是的,她从楼梯上掉了下去,天啦,她挺着大肚子,那时候你还那么小,突然一下长这么大了~~” “你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孩子?”沃尔夫微笑着停下了动作,陆远绷紧的甬道几乎将他的阴茎搅断,疼痛难忍中的快感伴随着血腥让沃尔夫舒服极了。 一些人做爱追求身体的愉悦,一些人做爱享受精神的愉悦。现在沃尔夫很舒服,他身体和精神都在极端的逾越状态。 陆远喘了一口气,眼睛带了一点血色,“你说我的母亲?” “都这个时候了,亲爱的孩子,”都这个时候了。沃尔夫笑了一下,情欲让他的眼睛深邃到犯白,眼白和眼珠的界限越发的浅,就像没有眼珠一样。他喜欢叫陆远孩子,而现在他也同样喜欢在他亲爱的孩子身上驰骋征服,“是的,我杀了她。” ——是我杀了她,杀了你的母亲。 贯穿。 抽出。他巨大的阴茎在搅动的时候流出了大量的鲜血,陆远因为疼痛绞紧肠道,越是收紧越是疼痛,最后在狼先生拉出阴茎的时候都带了血色的黏膜状物体,陆远痛的一阵痉挛。 “我告诉过你的,只是你没有注意……”沃尔夫叹息着,保持着和陆远交合的状态,他拿起了盒子里面的枪,开始一颗一颗的装着子弹,“你一直在找凶手,可是你不感谢我吗?” ——你可是爱上了你的父亲,对母亲死去这种事情不是更加接受吗? 灰白的眸子在一瞬间狰狞难测,就像在瞳孔里寄居的怪物开始沸腾,掀起粘稠的毒物。 “你的父亲来了,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不要这么怨恨我,”沃尔夫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孩子,我真喜欢你,但是你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陆远的疼痛的痉挛让沃尔夫的欲望停止了抽搐,他借助着陆远的颤动达到了高潮。陆远感到更的加巨大的东西跳动的脉搏,身上男人停下来,开始射精。 “我并不在乎你怎么想,亲爱的。”狼先生满足的叹息一声,他死死的压住陆远,看着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小猫把他的下唇咬出了血,他的神情冷栗得死寂,那场性事单方面的满足让沃尔夫并不很在意他的心情,“你这个样子就像可怜兮兮的猫咪。”狼先生用手掰开陆远的嘴巴,塞上了一团布。 他起身,离开了陆远的身体。 阴茎分离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软化的,湿哒哒的粘着鲜血,陆太子紧绷的双腿合不上,僵硬的竿在床上,下身一片狼藉,血色染湿股间的床单。 同时,伴随着彭的一声开门声,沃尔夫将枪端起来,拉开保险栓,黑幽幽的枪口指向了陆远。 “亲爱的,你来了。”狼先生的声音突然一下子愉悦起来。 陆远听到声音轻微的侧过头,就看见站在门边一脸冰凉的陆罔年。 作者有话要说: ☆、wolf.1 沃尔夫对卡巴兹说,亲爱的,我今天要回欧洲了。 卡巴兹默默的把枪藏进皮包,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需要我陪同您吗?” 真是个没趣的徒弟。 沃尔夫扯了一下嘴巴,把砸吧咋的说,“我去英国泡妞儿你去干什么?” 于是卡巴兹不说话,一张脸没有表情的掏出手机,给勒巴完成任务的消息,顺便通知他给沃尔夫先生订一张机票。 沃尔夫说,卡巴兹,你说男孩子一般喜欢什么东西? 卡巴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说,枪吧。 沃尔夫先生想了一下陆远拿着一把枪的样子,弯起眼睛哈哈大笑。他心情不错,于是扑上去抱着卡巴兹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当天下午,他搭乘了去英国的航班。 他喜欢陆太子,他喜欢漂亮的孩子。比如卡巴兹,比如在飞机上的大胸女人,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喜欢建立在不交心的情况下。 沃尔夫这辈子想要的人都要得到,他想要那个大胸女人,就要有大胸女人到他怀里来。他想得到陆远,就要得到陆远。 但是他这辈子除了杀人之外,还有个爱好。 这个爱好叫做陆罔年。 …… 到达伦敦的时候正好天晴,雾都的晴天很美好,带着古雅气息的古堡在街边耸立,时光流过似乎都是绕着这些建筑进行的。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他在伦敦基本安全,卡巴兹远在几小时之外的另一块土地上为他建立起了强大的盾牌,他带着帽子走在伦敦的街头,怀里揣着kabar摆着谱,当然在必要时也可以杀人…… 这个时候,他看着弯曲起来的苍穹突然想起一个人。 沃尔夫先生是个怀旧的人【自称】,所以他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会想起一些特定的东西。 但是怀旧并不代表有感情,他是个很冷血的人。 很多年前,具体时间他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时候他的父亲对他说,我的孩子,等到哪一天我的坟墓上有荆棘鸟出现,你就可以挖出我的心脏了。 这是一句预言,在他的家族里面这种类似的预言只有一种意思,那就是死亡。 或者是渴求死亡。 那时候沃尔夫杀了他的父亲。 ——二十年前,在欧洲,赫尔巴南家族在黑道中占了一席之地。 这个一席之地可以概括为黑道的一把手之一。 至于这个之一的来头有点玄乎,似乎是在怀疑赫尔巴南家族的强势程度,但沃尔夫先生已经不记得二十年前的甚至是更久远一点的事情了。不过有的事情你不记得也有人帮你记得…… 那么……让我们来探讨一下我们伟大的沃尔夫先生的过去。 二十年前他杀了亚巴基特家族的家主——也就是他的爷爷,那个时候他才十多岁,一头金色的乱发,以及灰色的眸子,平时是个很焉巴的小屁孩儿,在西西里恶霸横行的街头不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3 是很起眼,他的父亲教他杀人,教他杀人者的理念,他杀了他的爷爷帮助他的父亲夺取亚巴基特家族的权利。 他在为自己取名为沃尔夫之前,好像还有一个很吊炸天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加雷斯,他是很完美的杀人主义者,有时候手一挥刀一抹就是几条人命,人送外号阿加雷斯的沃尔夫先生对生命是无感的。 当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孩子,你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你会长成一个伟大的人。他用枪用刀杀死了敌人,他的父亲抚摸着他完美的凶器,带着满足的笑容说亲爱的孩子,你会长得足够优秀。等他长大了,他的父亲仆奴在他脚下亲吻他的鞋尖,对他说孩子,你总有一天要杀了我。 狼先生的童年过得很是无趣,每天除了杀人训练杀人训练唯一的乐子就是找漂亮的孩子上床。 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就找什么样的人,他不在乎男女,不在乎年龄,不在乎道德还是其他东西,欲望是他的根基。 他十八岁那年杀了他父亲,被家族逐出去的时候也没什么怨言,唯一有点难过的是,那时候他唯一会的事情就是杀人,他从小就被教育成一个杀手和亡命徒,而且他是一个懒人,除了吃吃喝喝玩玩之外也不想学别的东西,所以他的终生事业也就注定了……就是杀人。 那时候他没有地方可以去,杀了黑帮首领之外,他还得罪了某个没落贵族的小姐【就是把别人肚子搞大这档子事儿……】所以无处可去。 那时候,他遇见了他认为他会热爱一声的情人。 沃尔夫这一生有很多情人,完美者不少,精致者不少,没有一个能让沃尔夫动辄如此。 很多年后他在伦敦街头看到那个男孩子,他纤细的脊背在薄薄的衣服下面挺得笔直,就像一把剑一样的锋芒,那种锋芒在这种混乱空旷嚣张的街头很难得,沃尔夫在瞬间就锁定了这个孩子。 那时候他正在被乔巴的执行部人员盯上,身后是一个n的鲶鳍,他精密的情报网可能在下一秒就会让沃尔夫的具体位置曝光。 他拉着陆远争取了五分钟,然后解决了他。 沃尔夫邀请陆远去喝一杯。 他去了图书馆,沃尔夫干保证他这辈子就来过图书馆这么一次。 陆远这个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只是一个“很主导的孩子”,但是在沃尔夫眼中,这个“孩子”还是陆罔年的儿子。 如果这样说起来,沃尔夫对陆太子的兴趣一开始就源于“陆罔年的孩子”。 “你不喜欢我聊起你的父亲吗?”沃尔夫问他。 “这并不重要,我直到现在还不清楚您找我所谓何事,”陆远说,“您是我父亲的旧情人,没有必要找我。”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陆罔年特有的特点,语气淡漠,平静无波。所以显得暧昧不清。 或许这句话本身没有任何不妥,陆远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孩子。他说话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精致的眉眼上扬的弧度十分漂亮,与陆罔年神似的节奏让沃尔夫突然发现这个孩子很漂亮。 这种漂亮无关男女不管情绪,就是没有人能够拒绝。 “哦……可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很像一个人……” 你很像我的情人。 这个孩子很奇怪,从来不会问关于他父亲为什么会是同性恋这回事,而且对一切都有一种让沃尔夫相似的错觉,有时候他在做一件事情,会让沃尔夫错认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很相似。 沃尔夫一直好奇,陆罔年那么一个人,养育出来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子?他那种人根本不适合有孩子,也不适合有家庭,他就该一个人孤孤单单像只孤魂野鬼,亡命徒和野鬼是最配的,可是他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学了知识,甚至退出了江湖,像个老态龙钟的诡异隐士,淡出了n,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为了养育孩子。 陆罔年在n里面留下的唯一一份档案,是关于追杀他的。十年前的某些残党揪着沃尔夫不放,西西里部分家族分成了对立的两面,沃尔夫在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找了陆罔年很多年,他去过美国,去过法国,到意大利,然后来伦敦,但是没想到他去了中国开一个小公司,去养儿子玩儿。 太可怕了这种东西。所谓的父爱这种东西。 但是沃尔夫看着陆太子的这张脸,突然就有一瞬间的满足。 的确是满足。 陆远和奶茶的时候眉头微微的皱起来,有一点漂亮的憨态,垂下去的睫毛挡住眸子,就像一种特定的规律,奶茶是三勺奶,不放糖,手收起来的时候拇指食指摩擦一下…… 这个人抢走了陆罔年十多年,但是太可爱了,让沃尔夫喜欢。 第二天,沃尔夫先生邀请他去继续喝茶,陆远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一切完美,沃尔夫先生一直是完美的情人。 他开了车去接陆远,去了l\\\'atelier,完美的氛围最适合泡这种乖乖牌的大学生了! 卡巴兹的资料是这样说的,陆罔年把他的孩子保护的很好,陆远没有参与过n组织,甚至不知道n的存在,一直老老实实上学,还参加了高考得到了一份不错的成绩,这个在中国长大的单纯的孩子看起来十分的懂事,他转过脸去问他:沃尔夫先生,您要来一点葡萄酒吗? 当然啦,我的孩子。 沃尔夫喜欢叫他孩子,这是一种沾沾自喜的语气,他那么乖巧,有一种他已经在他手里的错觉。 陆远停顿了一下端着酒杯的手,睫毛垂下去。 那种弧度太美好了,就像在伦敦广场的第一次见面,阳光在他的眼睫上跳跃如精灵,他柔软的黑色的头发像是很清澈的幽冥,转过脸来的瞬间,刚好恰似故人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哦qaq!no!!! 我告诉你们我从来都没有写过有关沃尔夫先生这么重口的人!! 【上一章是有关他强!暴了陆太子的事情然后被锁了…… 我要告诉你们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所以那种h不是我的风格…… 你们要看吗??要看吗??要看但是被锁了肿么破… ☆、wolf.2 沃尔夫一直是个很渣的杀手。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4 这个渣不针对杀人的技巧,也不针对杀手的品格。杀手是个很严格的职业,他有口碑,但是他的雇主害怕他。他是一把太锋利的刀。 一般这样的人活不长,因为太过锋芒毕露所以很多敌人。 这样说起来,狼先生是个特例。 首先,他很张扬。 和他合作过的人一般活着的都是铁关系,因为知根知底。他在十多年前在n的帮助下一举夺取了家族的权利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很舒服,特别是前不久就收养了一个好徒弟之后,更是享受天伦之乐。 他到伦敦来,热情的邀请陆远去意大利玩,就算被陆太子拒绝也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错,杰丽斯因为老爷子的原因一直没有管陆远,基本上陆太子一天到晚都被狼先生占据。 在杰丽斯不在的这一天,沃尔夫居然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找上了陆远的家门。 狼先生对陆远的房子很熟悉,外观熟悉,内在熟悉。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住过。 他们。 他和陆罔年。 那时候在欧洲的n势力壮大得空前,它囊盖了情报,杀手,通讯,甚至还有部分关于中东地区走私的生意,沃尔夫和陆罔年合作的一个条件是建立多边交际,西西里的大门将会从此敞开。 那时候,或许陆罔年爱过。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当事人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评头论足都是白瞎。 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杀过人,陆罔年掌握了这把锋利的刀,所谓指哪砍哪,沃尔夫在n的支持下很快开辟了一条路。 当时巴勒莫已经乱成了一团,所以陆罔年秉着盟友的友善邀请他来欧洲做客,顺便避一下难。 他们当时就是住在这栋房子里面。 一样的一大版的书,一样的陆罔年的独特喜好,那时本来陆罔年为他安排了合适安全的住处,但是沃尔夫先生说,亲爱的,我怕离开你就不安全了。 本来他的意思是离开他他就会想他到死,这本来是一句缠绵的情话,但是陆罔年似乎理解错了,他以为沃尔夫还是不相信他,于是也就随着狼的意志让他搬进来了。 他们在这栋房子里面讨论过血腥的计划,也讨论过未来,陆罔年没事的时候就看书。 书架上面的书很杂乱,陆罔年什么书都看,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着格言伦理学到沃尔夫先生推荐给他的小黄书他都看得下去,而且看得仔细,眉目生花。 大多数时候,陆罔年看中文书,沃尔夫先生不懂中国字,所以很无聊,他就拿着一本中国的《诗经》开始百无聊赖的看,认那些方块字。 《诗经》开篇第一章,很有深度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他看不懂,但是方方正正横是横竖是竖的中国字看起来挺好看,很像陆罔年这个人,他就跑去问陆罔年,“这是什么意思?” 陆罔年逐字逐句给他翻译了一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个午后一样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切美妙面面俱到。 他看着陆罔年漂亮的唇形,在他说完一个“good lady”的时候突然俯下身去,吻在了陆罔年的嘴角。 他以为他够痞,是个完美的人,也认为他够英俊,足以让所有人记住他。 他和陆罔年滚到了床上去,他亲吻过这个人的面颊,就以为这个人是他的了。 的确,像陆罔年如此这般的人都能和沃尔夫先生滚到床上去,尽管他们当时喝了酒,但是到底还是会有那种相爱的错觉。 于是沃尔夫愉快的回到巴勒莫,愉快的去扫清了巴勒莫的残党势力,想要完成了一切之后结束这些战争,就算他被家族里面的人骂作走狗也无所谓,他一位那些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离开了欧洲半年,再次回来,就得到了陆罔年结婚了的消息。 ———————— 沃尔夫捧着红玫瑰敲开陆远的门,陆太子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眸子淡漠的看着他。 因为国籍本身的区别,陆太子在欧洲的衣服都是订做的,款式很修身,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料子,他赤脚站在门口,脸庞一如当年的陆罔年。 “亲爱的~”沃尔夫扬起笑容。 陆太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天气不错~喝一杯吧~”狼先生眯起眼睛扬起八颗齿微笑。 陆远看他一眼,然后说,“好啊。” 那一天,他们去了酒吧。 并不是第一次喝奶茶的喝一杯,而是酒吧。 不出他所料,陆太子对酒吧的兴趣比对甜品店的兴趣要浓厚的多。 他们坐在角落里面,四周是一些年轻人在快活的扭动尖叫,四周的音乐大作让陆远皱了皱眉头。 沃尔夫走过去揽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耳边问他,“要喝一杯吗?” 陆远睁着很大的一双眼睛转了转,然后点点头。 于是,他们就点了调酒师的酒。 陆远喝了一点,没有喝多,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盯着四周混乱的人群看来看去,这一刻才像个孩子。 他的孩子,才十六岁啊。 沃尔夫勾起嘴角,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想起很多事情。 这个孩子应该死在他手上。 很多年前。 他回到伦敦,来到那个他们一起拥吻过的房子,他杀了一个人。 或许不能算是杀害,只是迫害。 那个女人,有着三重身份。 她是陆罔年的妻子,是陆远的母亲,是n里面的鲶鳍。 他杀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女人,所以她被他一脚踹下楼梯,注定是要死的。 他没有后悔过,所以现在也不后悔。 陆远转过脸问,“您在想什么,先生?” 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说,“你真漂亮。” 一般这样的男孩子听到这样的夸奖或许会生气,但是很奇怪,陆太子淡淡的接受了这个夸奖,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轻微的垂了一下眼睑,很无奈的样子。那一刻酒吧里混乱的灯光打下来,他平静的一如初始。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5 沃尔夫先生心里一动,突然少有的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受最近卡文…… 28能看么…… ☆、wolf.3 “你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你有什么样的未来,会有什么样的过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因果关系,什么样的因,什么样的果。 “这是个很学术的词语,我并没有研究过因果论。”陆太子坐在沃尔夫对面,撑着下巴吃着一份蛋糕。 和狼先生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吃喝玩乐,日子似乎恢复到了他曾经在中国的那段时间,他还是合格向上的五好青年,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小破孩儿。 对面的狼先生又开始深切又多情的注视着他,陆太子安之若素的继续吃饭。 其实狼先生是一个很风骚的人,他身上常年有淡淡的血腥味,笔挺的衣服下面不是藏着一把枪,就是藏着一把刀。除了这一点,这个不法分子其实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一样吃喝玩乐,一样打杂嫖赌,一样花心,一样渣。 所以陆远并不怕他。 “您确定您不要来一点东西吗?”陆远淡淡的看着沃尔夫,他抬起眼睛看他,眼神就像是高傲的赏赐,“您一直没有尝试着吃一点东西。” “很开心你注意了我如此之久。”沃尔夫微笑得满面桃花。 按照陆太子一贯的作风,他会会以一个微笑,然后说真不好意思您太抢眼了不注意都难,然后早就不和这匹风骚并且老是爱动手动脚的狼磨叽了,他应该躲得远远的,然后再通知陆罔年来英国伦敦灭口。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沃尔夫一样,眼神很是寡淡,就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那种眼神就是一种很平淡的反驳。 像极了陆罔年。 他没有回答沃尔夫的自恋,而是很淡定的端起手上的咖啡,喝下去。 陆太子面上是毫无表情的,一贯维持着装逼的高贵冷艳,在浓咖啡触碰到他舌尖的那一刻,他就算再面无表情,还是忍不住胃抽了一下。 苦味在味蕾上徘徊了一瞬间,陆太子忽略了那份不自然,轻轻的垂下睫毛。 一般人不会发现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陆罔年本人来到这里,谁都不会发现陆太子的变化。 比如——他不会喝咖啡,不会接触苦的东西。一般在陆罔年的记忆里,就算是一杯加了糖的中药陆太子也要逼着才肯喝下去,他对一切苦涩的东西都抱着苦大仇深的态度,陆罔年没少为此费心思。陆太子喝咖啡至少要放四块糖。但是那样的咖啡本来就没什么价值了。 所以他不喝咖啡。 “我在歌剧院定了两张票~” “居然不是电影票吗?”陆远淡淡的嘲讽。 他的一切节奏,动作,说话的神态,挑眉的弧度,就像是陆罔年。 唯一不同的,似乎就只是他和陆罔年有点差距的眉目,但是太相似了,每一种表情都像是精心算计,然后由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去看电影。”沃尔夫眨了眨灰色的眼睛,一派情深。 如果说到伪装,陆太子的伪装其实也并不是太过分。 他对待外人的一些表现都是随心情,就算是面对杰丽斯他都是穿着乖孩子的外衣,他模仿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和他一起度过了幼年童年少年的父亲,他信手拈来,惟妙惟肖。 既然这个人想要陆罔年,那就给他一个陆罔年。 只有成为陆罔年,才能够得到陆罔年。 这是一个很实在的因果论关系,太深奥了,就连当事人都只是窥视了皮毛。 陆太子轻轻放下咖啡杯,对沃尔夫先生说:“那就去看电影吧。” 但是最近没有人能联系得上陆罔年。 这个男人就像是从所有人的视线里面再次消失一样,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中国那些人一位他来了欧洲,欧洲的人以为他还在中国。 之所以说是再次消失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很多年前陆罔年带着陆远回中国的时候在欧洲这边完全没有他的行踪,把n和陆家急溜得团团转。这次的不见行踪和上次一样,不同的是他没有带着他的宝贝儿子。 陆罔年一直一位陆远长大了,孩子长大了就不能老师在家里呆着了,总要出去闯荡一下。 他把陆太子扔到了伦敦,不知道狼先生一直在伦敦守株待兔。 可是没有受来陆罔年,守来了一个不错的替身。 替身是个很悲哀的词,一般的小说电视总是把这种人设计成一种软弱的角色,他们有着和主角相似的部分,有的甚至和主角差不多的长相,成为了主角的代替品。 若论演技,其实陆太子并不擅长,他是个很随心的人,对于一切事情都是只选喜欢的做,恰恰沃尔夫先生也是个万事随心的主,两个人也不是太难相处。 有些东西由开始存在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个圈套。 他们以什么样的目的接触,彼此应当心知肚明。 沃尔夫对于陆远的存在很清楚,这个人是陆罔年的儿子,不是陆罔年,这个人是个替身,很好玩,这个人很讨他的欢心,所以陆太子成为了他的交往对象。 于是沃尔夫在伦敦的时候。除了干正事,一天到晚就无所事事的缠着陆太子,好死不死,他的正事又十分少。 陆太子事后算起来,沃尔夫和他去的地方,有高级餐厅,有漂亮花园,他们一起去过大学宿舍装成一对兄弟,也在深夜被扯出去故作浪漫的看日出。但是他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居然是酒吧。 伦敦的郊区有个很不起眼的酒吧,龙飞凤舞的艺术字体写着“dream home”,是个很文艺的小地方。沃尔夫说这里是他的小徒弟卡巴兹买下来的,卡巴兹取了个名字,所以环境不错。 陆太子并不发表任何看法,他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就坐到了吧台边上,点了一杯酒。 他们在那里喝了很多酒,也说过很多话,沃尔夫问陆远,亲爱的,你说如果我再次回到你父亲身边,他会和我走吗? 那时候他们正喝着一种叫“梦乡”的果酒,蓝色的液体在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6 高脚杯里摇曳,陆太子不知道这种酒的后劲很大,所以喝的有点儿多,他双眼朦胧,像含了一弯雾。 沃尔夫也醉醺醺的,倒不是真的喝醉,只是这种气氛太好,他不忍心清醒,狼先生看着陆太子已经趴在了吧台边上,就过去顺势的将对方拉到怀里,揽着陆远的腰,光明正大的揩油。 陆远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沃尔夫没有因为他的语气不好而影响心情,找了个角落坐下去,陆远刚好有点头晕,就任由被半抱半楼的坐在一旁。 他安静的样子因为醉酒而消除了刻意伪装成陆罔年的那一份冷淡坚硬,有点柔软的微微翘起来的嘴巴,眉毛皱起来,很是可爱。 那种憨态让狼先生心情大好,他当下觉得美人在怀身心舒畅。 “我记得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话,说的是漂亮的女人在远方,有很多人喜欢他,有个绅士去找她,想要她当他的老婆。”沃尔夫又想起来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美人一样在怀,美人垂下眼睛在他亲吻时睫毛跳动,空气都像有玫瑰花的清甜。 “中国哪里有这么下流的古话?”陆远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那种弧度让沃尔夫心悸。 “是你父亲告诉我的,”沃尔夫亲昵的揽着陆远的腰,陆远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皱了皱眉毛,“他说这是你们古代很有名的一首歌,我问他是谁写的,他说是很多人写的,没有具体哪个人的名字留下来。” 陆远没有听懂,就没有出声。 狼先生抱着他,酒吧里面的气氛有点暧昧,柔软的光线打下来,天色还早,没有太多的人,旁边有个年轻人对着他们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这种场景下陆远已经晕晕乎乎,一切的布置只是完美的背影。 “你要是有一点像他就好了,他一点也不喜欢n,你最近和n扯上联系了。”狼先生继续说,“你还在查我给你的那颗纽扣吗?直接问我就好啦。” 陆远没有出声。 n是鲶鱼的代号,听起来叼炸天。陆远接触到鲶鱼只是因为老爷子的功劳,陆远也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了n的事情,反而一脸平静,“你又不会说实话。” “你可以试着问问我。” “这个赌太难赢了。”陆远靠在沙发上,平息有点昏昏沉沉的头,淡淡的说。 有一点他不装都和陆罔年很像,就是那种枯井无波的心态,眼神一致,就相似到难舍难分。 沃尔夫凑上去想要吻他,被陆远扭着脸闪开了,于是他也不生气,拉上陆太子的手,一个吻落在他的指尖。 那一次陆远醉了,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被沃尔夫抱起来,打算送回家。陆太子酒品不错,醉了就睡,睡起来很安分,不吐也不说胡话,老老实实在狼先生臂弯里。 按照狼先生的尿性,本来应当把人送去宾馆当下趁人之危吃干抹净了的,但那晚实在太美好,美人在怀沃尔夫居然坐怀不乱。 他抱着陆远,送他回家。 那栋十分熟悉的公寓,沃尔夫先生曾经住过,他们到达公寓之后,沃尔夫从陆太子的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像时光倒流,他竟然愣了两三秒钟。 卡巴兹问过沃尔夫,他说先生,您不打算结婚吗? 沃尔夫问亲爱的卡巴兹,结婚干什么呢,婚姻是那么多人的坟墓,我这样挺好啊。 卡巴兹说结婚生孩子,有个家就安定了。 沃尔夫反问生孩子干什么呢?生孩子多不好玩儿。 卡巴兹就急了,说先生您生了孩子就有个盼头了,我父亲还没死的时候就说要为我做很多事情,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我有你就够了,以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还要儿子干嘛?沃尔夫不耐烦的说,有儿子多麻烦。 是啊有儿子多麻烦,你要爱他疼他受他的气,等你死了你一辈子的心血就算是他的了,多吃亏。 沃尔夫对于“儿子”这个概念从来没有一个成型的看法,“儿子”在他心里就是个很累赘的东西,他领养的卡巴兹多好,聪明听话杀人利索,不会哭着要奶吃,也不会对你质问“你难道不能多爱我一点多理解我一点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代替情人暖一下床。 但是此时此刻,他推开了光阴的这扇门,就像回到很多年前阳光明媚的午后,陆罔年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全是中文的书,不时被他跑过去打扰一下,他从沙发背后环住他,脸颊贴近,轻轻嗅着他修长脖颈上含蓄的香味。 他抱着陆远,在这片完全不受时光流逝影响的地方恍然若失。 他和陆远在一起,寻找着曾经和陆罔年一起去经过的很多感受。 但是他从来没有把陆远错认为是陆罔年。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沃尔夫将陆远放在了床上,还很体贴的盖上了被子,他付下,身,辗转来了一个吻。 清甜的酒味还在陆太子的嘴巴里面,沃尔夫带了满嘴的酒香,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了,他带上门,刚好恰逢陆太子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梦话,那句朦胧不清的话让陆太子难受的皱起眉毛,声音都有点哭腔。 陆远皱着眉头再次叫了一下那三个字,眼角刚好落下一滴泪,缠绵悱恻,深情异常。 沃尔夫先生眯起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近乎于无的眼珠让他的表情狰狞起来。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他亲爱的小徒弟发了一条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wolf.4 狼先生决定跟踪陆远的时候恰恰是中国陆家公司出事的时候。 当初陆罔年失踪这么久,在中国却能被隐藏的很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公司在n的线上。 比起鲶鱼,n更确切的形容词大概是章鱼,恰好陆罔年占据着章鱼的一只触手,所以安全强大平稳运行。 沃尔夫对于陆罔年的感情,是爱非爱,是恨非恨,是怀念也非怀念。但是所谓熟话说的好,那个让你痛过伤过最后也不想放弃的男人就是你的真爱! 恰逢陆老爷子捎上陆远去了中国,卡巴兹刚下飞机,和陆老爷子在机场擦肩而过。 卡巴兹说,那个人和陆罔年都来英国了,而且他们把陆老爷子和陆远全部支走了,战争要爆发了。您有一点危险,所以我来了。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7 卡巴兹和狼先生在梦乡见面,卡巴兹递给了狼先生一把枪。 他说有点儿危险,说的故作轻松,沃尔夫看他拖了一箱子的枪枝弹药来,就知道这个孩子没说真话。 局势变动的很快,n在西西里和乔尼瓦他们勾结起来,陆家指挥的n部分掌管也开始在找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您的行踪居然没有被泄露。 沃尔夫摇头晃脑的喝了一口酒,问,卡巴兹,你带了多少人来啊? 卡巴兹一愣说先生不好意思我就一个人来了。 沃尔夫淡淡的叹口气,心想你一个人来有意义吗,就算我有危险你一个人也救不了我啊。但是沃尔夫在这种危机时刻还能有个关心自己的人觉得挺高兴,他拍拍卡巴兹的脑袋说,好啦乖孩子,让我们给家族那群老不死的挂个电话吧,就说如果他们决定将荆棘鸟释放在坟墓上,那么死神和狼会一起找他们算账。 如果沃尔夫有危险,卡巴兹会第一个赶来,如果他单独一个人赶来,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一个人可以保证沃尔夫的安全,另一种就是他只能一个人来。而很显然,现下正好是第二种情况。 ——家族把沃尔夫给卖了…… 沃尔夫的身份解释起来这件事情可能要费点口水……那么我们长话短说…… 沃尔夫是个杀了爷爷之后又杀了他爹的坏坯子,西西里人私底下都叫他疯子。这个疯子在十多年前差点儿就被家族杀干净了,偏偏那时候好死不死出来一个陆罔年。 陆罔年带着n和沃尔夫勾结在一起,所谓双贱合璧,天下无双,沃尔夫借着n一举把家里的那锅粥给端平了,两个人一起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就算了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血雨腥风,到现在西西里的巴勒莫还流传着n.的杰出年轻领主如何邪魅优雅冷血不羁残酷又强大…… 按道理来说从此以后沃尔夫就是n的叛徒了,家族人看见他都恨不得把他从族谱里划去,背地里一口一个走狗,他借着n的势力成为了家主之后,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反过来咬了n一口。 他背叛了家族之后又背叛了n,西西里的疯狂在他身体的血里面,就算他有英伦般的优雅得体,内在还是个疯狂的极端分子。 从那之后他在家族里地位最好,品行最差,家族一些老不死的一直想要弄死他,这回卡巴兹从家族里面调不出人来那些老不死的一定在背后搞鬼。所以沃尔夫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狼不死,就要回去咬断他们的喉咙踩裂他们的头骨。 沃尔夫靠着沙发喝着小酒,怀里是他可爱忠心漂亮的小徒弟,他摸摸卡巴兹的头,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 于是他喝干净杯里的酒,抓紧时间去和卡巴兹滚床单。 ———— ———— 在那之后沃尔夫先生的日子按理说应该不好过。 比如说他得知了陆罔年在哪里,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再比如他除了伪装一下出门之外,连枪和子弹都拿不到货。 这是个很让人恼怒的阶段,西西里人将触手伸到伦敦,势必会引起n的警惕,隐藏的导火线闲扯着几个人的性命,中国那边乱成一片,陆老爷子暂时不会回来,恰恰刚好,陆罔年也没有动静,外界风起云涌,陆罔年在家里看书浇花,闲时浇花,沃尔夫和卡巴兹每天呆在旅馆里面,喝酒泡妞,买醉寻欢。 万事混沌无法纠葛清楚,这种事情不是谁可以掌控的。就像很多年前沃尔夫突然发疯单面背离了n,他杀了陆罔年的妻子,带着n内部的资料,功袍加身,满载而归。 这回的变数更加特殊。 谁都没想到,陆远的突然回归。 他像一个很无知的孩子,懵懂又很突然的闯进了战场中心。 天平失衡。 陆太子喜欢上了陆罔年。 这是个什么概念? 沃尔夫喝着啤酒,靠着沙发,搂着卡巴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陆远给他留下了线索,他很轻松就猜出了这个孩子对他父亲的爱。 要爱到什么程度,会在喝醉之后都念念不舍的叫着他的名字? 那晚陆太子喝醉酒,不讲胡话也不吐,闭上眼睛呼吸清淡,嘴里喃喃一个名字,反复一来二去,几近痴迷,半响眼角流过一滴泪。 他叫陆罔年。 陆罔年。 这三个字是沃尔夫最熟悉的中文,他清楚每一个字的扬声平声,懂得如何叫这三个字可以缠绵悱恻,暗晦情深。 陆远曾问过沃尔夫,先生,您是不是什么人都杀过。 沃尔夫说当然啦,因为我是杀手。 他和陆远在一起,没有什么隐瞒,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他哄他,会说我的好孩子,听叔叔的话啊。叔叔可是杀手,小心叔叔晚上去你家。这时候陆太子满不在乎的侧过脸,好啊反正你翻墙翻习惯了我会备条狗侯着的叔叔。 陆远问他,你上次去中国是杀人吗? 沃尔夫知道陆远说的是哪一次,沃尔夫总共去过中国一次,唯一一次刚好遇见陆罔年在陪陆远爬长城,沃尔夫恰好也在北京,他们就在□□首都的长城边上来了一次偶遇,人山人海,旧人旧事一齐重聚。 沃尔夫说对啊,不然我不会去中国,也不会一不小心就找到你父亲。 陆远淡淡的嗯了一声,沃尔夫更加眉飞色舞,哎哟喂亲爱的你知道吗你们□□广场边上有个卖字的老头儿,他在那时候教我写了你们中国的毛笔字,笔尖都是软的还要写出看起来很有力量的字,你们中国人真的很怪。 陆远说那有什么你们不一样可以用很硬的笔尖写出看起来很软的字吗这没什么。 沃尔夫淡淡一乐,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就听见陆远问他,你学会了什么字? 沃尔夫想了想说,就三个字,陆罔年。 他说的是中文,字正腔圆,没有带一点外国的口音,极其自然顺口。 这种语气神情,不过如此。 沃尔夫问卡巴兹,现在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纠结。 卡巴兹依旧不说话。 沃尔夫叹口气,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他觉得自己的旧情人就该这样完美优秀,是人就该喜欢他。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8 但是陆远啊……这个熊孩子。 陆太子闯进了战场中心,就像带着千军万马有备而来,杀气腾腾。 陆太子是个聪明的人。 他通过陆老爷子的关系接触到n的那一刻,就在鲶鱼的领域里面接触了很多事情。 他可以通过n了解到往事,当然也可以通过n来计划谋略。 “也就是说,代表n和西西里家族联系的人很有可能是陆远,他对于家族提出的条件是活捉您,但是部分家族和乔尼瓦勾结起来打算直接在伦敦击毙你,我叫辛厮拖住了一部分,大约两天后家族的执行部才会派人来。”卡巴兹说,“派去监视陆远和您旧情人的人从昨天起就没有联系了,唯一知道的就是陆远在n中的id是oe,单独的两个字母,除此以外,陆老爷子在n利用长老席位给了他很大的权利。” 那时候狼先生正打算去见一见陆罔年,突然停住脚步。 “躲在陆罔年背后的那个人是陆远?” “……我不知道。”卡巴兹回答。 “不可能的卡巴兹,那个人躲在陆罔年身后十多年,我亲爱的陆远十多年前才多大呢?”沃尔夫折回来,揽着卡巴兹,继续说,“陆远只是最近才加入逮捕我的行列,那个人只是被他打乱了阵脚,所以躲起来了,那个人在找时机坐收鱼翁之利,我们等等吧,他们快来啦~” 他的尾音上扬,所以显得分外愉快,沃尔夫抱了抱他的小徒弟,欢快的继续滚床单。 这个很快有多快呢,沃尔夫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么快。 陆太子推开门,白衣白裤,身体娟弱,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一点,下巴越发尖,眼眸清凉,故人来。 沃尔夫就越发开心,几近疯癫。 你知道了什么,有什么心思。 你是谁? 沃尔夫第一次发现他看不懂这个孩子,他很简单,同样复杂,他是陆罔年的儿子,是n里面的掌权者,他得到了一点信息,就可以牵引起来带动整个谜团。 太可怕了,比之陆罔年,其实他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但是这有设么办法,一切都没有办法啦。 或许沃尔夫在那一瞬间是喜悦的。 他推动身躯,进入,摧毁,看着这个孩子颤抖破碎或许都不重要。他们有过那么多次亲昵暧昧,不过是在讨论旧情人。 是的我杀了你的母亲。 我杀了你的母亲,在你还小的时候。 我杀了她,差点害死了你,她怀了你,挺着大肚子被我推下去,我让你这么多年来旧疾缠身,让你一出生就有死亡和痛苦。这还不算,我在你母亲死去的那张病床上同样强…暴过你的父亲,虽然没有怎么成功,但是你母亲死的时候他因为我而没有赶过去,这就足够了亲爱的。 你痛苦吗?我的孩子。 他推动身体,就像推动一根穿透陆远身体的剑矢。沃尔夫看着他脸色苍白毫无抵抗力,血腥扩散。 他眯起眼睛,狰狞愈发似鬼。 他是狼啊。 狼先生。 沃尔夫预想过很多次和陆罔年的重逢,他完美的旧情人看见他风姿依旧,他们可以去喝一杯咖啡,或者是来一杯啤酒,他们深情相拥,再不济也要一个浪漫的午后,玫瑰花的甜香萦绕袅袅。 但是这样也不错。 他离开陆太子的身体,端起枪,指着陆远。 “亲爱的,你来啦!” 门口是匆匆赶来的陆罔年,时隔很多年,他们终于面对面再次相见,用这样一种深刻的方式。 沃尔夫抬起头,□□着身体,看着门口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的“旧情人”。 时间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no.27 医院是陆远一直讨厌的地方。 这里不温暖,也没有什么情感,每天都有死人,再平和的地方都有人满面愁容。 他睁开眼睛,一瞬间就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发烧之后来打针,躺在病床上,全身无力,世界一片寂静。 他问陆罔年,年年,为什么我要打针其他人不要?陆罔年说小远生病了。 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生病,就像一辈子不会痊愈。 这次醒来除了浑身无力之外还有疼痛。 陆太子全身疼痛。 下身的酸痛让他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事情,他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嗓子疼的想要冒火,他废了很大的力气翻了个身子,挣扎着抬起手把针头从手上拔出来,按住流血的伤口撑着肘坐起来。 单独的病房,四周没有一个人。 手机和外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陆远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正是凌晨三点钟,还有一封来自n的短信。 “钱已收到。” 陆太子看了一下收信时间,发现是半个小时之前,应该不会有别人看到,所以他回了一个短信——计划暂停。 很简短的交谈之后,他快速的删除了所有的通讯记录,然后把电话卡从手机里面取出来,掰断之后扔到垃圾桶里面。 就这么几个不大的动作,已经有点让他眼前发黑。 一般这种情况陆罔年都会陪同他在医院呆着,可是这回陆罔年不在,陆远在黑暗里借着手机的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是普通的加护病房,所以除了一些急救工具之外没有多余摆设。 陆远站起来,一阵头晕眼花之后居然找回了一点力气,他摸索着向门那边走去,股间疼痛让他越发觉得耻辱。 他站着,在一片黑暗里突然觉得疲惫,连呼吸一下都有一种沉重感。 陆罔年推门进来就看见陆远站在病房里发呆。 陆罔年打开灯。 “小远?” 陆远好似未闻,只是茫然的转过脸。 灯下他们相似的眉眼隔着一段距离相望,陆远苍白的脸苍红的唇,漆黑的眸子定在眼睛里面,就像失去了意识一样稀稀拉拉的呼吸。 陆远蠕动了一下红的病态的嘴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陆罔年走过去抱起他,他才喃喃自语一句话,“我要洗澡。” 陆罔年想说你生病了最好不要碰水,可是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49 陆远的神情就像在说“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去死”,于是陆罔年也什么都没有说,他抱起陆远,然后走出了病床。 五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医院专门配置的员工休息室,洗浴间里面已经放好了一缸热水。 陆罔年亲手放水,亲自给陆太子脱的衣服,让后把他放进浴缸。 温热的水接触到陆远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寒战,眼睛转了一下,终于有了一点生气,陆罔年半搂着他,衣服湿了一大半。 灯光不是很亮,带一点鹅黄的温暖,陆远几乎骨瘦如柴,肋骨一根一根清晰可见,瘦的很丑,平坦白皙的胸膛微微起伏,陆罔年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因为没敢用沐浴露或者肥皂,就是用清水来擦一下,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陆远的胸口,不轻不重的动作让陆远一直紧绷着。 陆远突然说,“出去。” 陆罔年停顿一下。 “我自己洗。”陆远说。 声音很平静,没有杂质,同样冷冰冰。 陆罔年也没有说话,他揽着陆远的肩膀和手臂固定好他的身体,修长的手顺着陆远的肚子滑下去,停在陆远的双腿间,很自然的顺着那个弧度清洗了一下陆远的欲望,陆太子不自在的动了一下,陆罔年按住了他。 陆远的后面其实没有各种想象中的严重,因为用了安全套的原因,加上沃尔夫先生已经是老手了,所以流血很凶之外,并没有伤到筋骨,顶多就是有点各种开裂加上高烧。 陆罔年细长的手指探入了一根,陆远浑身僵硬,突然剧烈的挣扎了一下,陆罔年没有按住他,噗淋一声又跌下去,溅了陆罔年一身水。 “别动。”陆罔年不动声色,手都没有挪动一下,继续插入。 陆远脑袋一片空白,浑身僵硬蹦得死死的,全部的感官停留在陆罔年的手指上面,陆罔年圆润的指甲,然后是第一节骨节,一点一点,借助着水的润滑,在陆远的诧异之中居然就这样……滑进去了…… 那一瞬间没有厌恶,没有不适应,唯一有的就只有震惊,震惊得连呼吸都终止一样停顿了全过程,感受着男人的手指的每一寸进入。 他听见陆罔年问他,“是讨厌男人?还是单纯的讨厌我以外的所有人?” 陆罔年在他的体内曲了一下手指,陆远突然松开了一下括约肌,大量的热水进入他的体内,让他烫的颤抖了一下。 “既然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就算猜到了一些事情按照你在n里面的权限明显可以查到,没有必要向他求证,你特地去了那里?” “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不躲开?” 陆罔年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他没由来的一阵愤怒,各种情绪在胸膛里面进出跌宕起伏,让他的语气很不好。 这种分外压抑的气氛和姿势让陆太子的胃突然痛了一下。 他毫无波动的眼睛在灯光和水的倒印下越发虚无,就像停顿着失去精神的木偶。这样的疼痛让他突然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皱起了眉头,突然没力气的放松了身体,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给陆罔年,任由对方的手指埋进他的体内。 陆罔年感受到高温的甬道一点点绞着他的手指,温热的水清洗着根本没有一点污物的肠道,就像是一种安慰一样,他将脑袋搁在陆远的肩膀上,吐吸喷在他的侧脸。 侧脸精致,面无表情。 陆远忍受着温水进出的刺痛,抬起一只手,抓住陆罔年的衣服。 他的拳头刚好按在陆罔年的左边胸口,那之下是他父亲的心。 心脏平稳有力的跳动,震动着他的指尖,一直传到他的全身。 这是他全身最温暖的地方,维持着他的生存,为全身供血,有力的收缩跳动。 生生不息。 曾经他很多次埋怨过,埋怨过很多东西,但是最终的结果只是叹一口气,对自己说想那么多干什么,然后万事一笑而过。 他对于陆罔年是爱吗?还是仅仅只是太过孤单而无法离开所以产生的一种爱情的幻觉?亲情和爱情有什么区别?他一直可以认为自己爱了这个男人十多年,甚至可以认为自己的出生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陆罔年。 但是这有什么用? 幻觉到了一定的程度,真假莫辩。 陆罔年自己也不相信,所以一直混混沌沌的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不是爱情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不是爱情也不会来这么多的不舍得和分外出格的溺爱。 但到底什么是那狗屁爱情? 陆罔年给陆远穿好衣服之后,抱他回到病床上,掏出药和棉签,指挥着陆远趴下,给他涂药…… 陆太子第一时间红了脸,然后要求自己来,陆罔年很是淡漠的按住他的手,按在了他的腰上。 “不要动,我会打你。” 陆远挣扎一下,没想到陆罔年话音刚落扬起手就往陆太子屁股上来了一下,陆远被打得一痛,当下啊的叫唤了一声。 “不要动。” “别!” 于是陆罔年又是一巴掌落在陆远屁股上,手劲不大,但是陆太子格外敏感,加上腰疼,所以他没忍住闷哼了一下,脸红到了耳根。 “害羞?”陆罔年停下了动作,伸手触摸了一下陆远的耳朵。 “你怎么了?”陆远将脸埋在枕头里,轻声说,“变得很奇怪。” “我没有察觉到。”陆罔年说。 “我自己来。”陆太子握了握手,坚持到。 “陆远,”陆罔年脸色不变,淡漠得有点冰凉,他一字一句的见他的名字,冷硬的陆远两个字,一下子让气氛凝固,“你不是一直期望这样吗?” 陆罔年冰冷的语气在空旷的病房里回响,一下子冻住了陆远刚刚暖和起来的血液。 “你想我爱上你,我们可以突破父子关系做一些其他事情,”陆罔年垂下眼睛,冰冷的目光落到陆远的脸上,“比如接吻,或者做爱?你还会有点羞耻吗?” 陆远僵硬了一下。 到底什么是那狗屁爱情? 你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什么程度,放下自尊放下骄傲,你被禁忌的背德之恋压的喘不过气,但是你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是不堪是肮脏。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0 陆远呆呆的睁着眼睛,他感觉到陆罔年放下了药,然后走出了病房,陆远僵硬的竿在床上,陆罔年最后的眼神冰冷难猜,让他如堕冰窖。 痛。 全身都痛。 胸口也痛,手也痛。 你爱这个人什么呢?前一天他还在你病床前温柔的对待你,你们在凌晨三点钟里冷清的气氛里接吻,你可以感觉到他缠绵的呵护,一种他很爱你的错觉油然而生。 但其实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小屁孩儿,没想法没长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为了讨取他欢心的挣扎。 到底什么是狗屁爱情?你以为你爱了你父亲这么多年,什么都挺过来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你可以忍受他曾经和一个男人有过暧昧也可以忍受被人欺负,甚至觉得你为他可以忍受一切的苦难只要为了得到他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现在你脆弱到一碰就碎,他冷笑着对你说了一句羞辱的话,就那么一句话,你就痛彻心扉。 这算什么爱情? 陆远似乎听见某个灰色眼睛的恶鬼在他心里冷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no.28 陆远生病的事情没有传到中国去,第二天陆罔年在众人的默认下接手了陆老爷子在欧洲的部分产业,开始了忙碌。而陆远在昏睡的时候陆罔年已经开始指挥吴俊准备调动资金的会议,他在天一亮就离开了医院。 陆远在陆罔年离开之后打完了针,又睡了一觉后觉得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难为陆太子身体虚弱被圈圈叉叉之后动一下都腰酸背痛—…—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正午,有护士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吃点东西的时候被吵醒了。 因为没有胃口,陆太子微笑着有礼貌的拒绝了护士小姐,然后提议想要出去走走。 又有要下雨的前奏让风吹起来有点冷,他在服装店里面挑选了比较嘻哈的装束之后,换掉了医院的病服。 戴上帽子,他去了机场。 今天是谢公公回归的日子,前段时间谢公公因为家里的事情回到中国奔波去了,他的爷爷还是外公之内的亲人死了,葬礼上因为他是长孙所以他总要帮忙,说好了今天回来,陆太子答应去接他的。 由于谢公公是“离开了陆太子这个人工翻译无法在英国鬼子的世界里继续呼吸下去的爱国主义者”,他在来英国之前就一直不停的call陆太子要求一下飞机就看见他,不然他因为患上了“机场陌生人恐惧症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十多天的陆太子一定会死的病”而一命呜呼,陆太子就是凶手。 →_→好吧这种东西其实吓不到陆太子,但是陆太子既然答应了要去接机就一定会去的,他打了的士去机场,坐在车里的时候身上疼痛得像有东西在啃他的骨头。和他的心。 外面的天气说变就变,在距离机场还有几里的路程的时候突然开始下雨。 伦敦的雨季一直没有间断的样子,湿漉漉的空气在他的鼻腔里面粘稠得像是流质的液体,司机在拐弯的时候按了三声喇叭,突然转过来问他,“亲爱的,你是中国人吗?” 陆远回答是的。 “你看起来并不太好,生病了?” 陆远很有礼貌的说谢谢,我其实还在治疗中,只是今天出来去接一个朋友。 司机咧嘴笑了一下,说对嘛身体是最重要的嘛说什么也别放弃治疗啊。 陆太子心想师父如果在中国你刚才就吐了我一个嘈啦,但他表面上只是笑了一下然后依旧很有礼貌的说谢谢。 “这该死的天气老是下雨。”司机看着窗外奔跑的人群,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渐行开去的景色开始朦胧起来。 陆远随着司机的视线看着前方的路,稀里哗啦的声音淹没喧嚣一样传来,四周空旷。 陆太子将手按在车玻璃上面,神色寂静。 那种寂静贯穿了很多东西,直接硬生生的敲在人的心脏里,他就像回到了在中国的小房子里,每天起床吃饭,读书和同学周旋,偶尔和陆罔年纠缠不休玩玩暧昧,一切还是很顺利的平稳进行。 他的眼睛太空洞了,空洞的让他看起来就是个精致的娃娃。一点小脆弱满脸写着“我被情所困失恋了好想死啊”,一时间很让人怜悯。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我在f区工作的时候就特别想要一个家,那时候我拿着不错的工资,有车子和房子,在那一块算的上富裕,于是我娶了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她漂亮,能干,撑得起场面。”司机看着雨,突然说起了这一茬,“但是她最后卷走了我的所有的钱,我无家可归,最后来到这里,每天来开车,遇见很多不同的人,” “我现在这样很开心,有时候放下并不代表放弃。” 陆远张张嘴,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面。他拽紧手指,他想问你都放下了,还不算放弃吗?不放弃舍得放下吗?可是这个世界大雨滂沱以前他没有感觉到的寒冷突然纷至沓来,让他心里一片动荡不安。 “你总要失去一点什么,就像我那个漂亮到所有人都羡慕的乖老婆,最终还是要离开我,我还应该爱她,她那么美丽,是男人都该爱她。” 你爱她,怎么能够容忍她去别人怀里,怎么容忍看着她和别人朝夕相对?陆太子想说我不是你,我才忍受不了,所以我会被他一句话刺伤刺痛,被他厌恶就想到毁灭世界,这些你都不懂,你只是个伦敦街头落魄的的哥,被一个女人骗光了钱财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有很多事情做,我那么忙碌,总有一个时间我可能拥有想要得到的。什么狗屁放下,这么一个雨天就一定要放下吗? 那种不甘和愤怒的情绪在一瞬间膨胀至极,司机都发现这个中国的男孩子有那么浓烈的悲伤。 于是他没有再出声,或许这个孩子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只是在特定的时候要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拼搏奋斗,继续头破血流。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陆远闭上眼睛,再睁开来已经恢复了一点平静。 “能借一下手机吗?我就发一个短信,”陆太子看着雨幕突然出声,他对着司机有点害羞的咳嗽了一下,“我的……掉在医院忘记拿了。” “当然可以啦孩子。” “谢谢。您真善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1 良。”陆远接过手机。 谢公公拿着一个很不起眼的大袋子走出机场,正是大雨倾盆的好时机。 他皱着眉头觉得下雨天糟糕透了,偏偏伦敦还老是下雨下个不停。但是他今天心情不错,在下雨天回来也不在意,尽管他死了爷爷,但是从小和爷爷不亲的他没有多大感触,天生神经大条的他带着陆太子要他拿着的一袋文件出现在机场里,跟着大部队走出来的时候他还庆幸自己带了一把伞。 他站在休息室等了十多分钟,但是没有见到陆太子。 一般陆远是个很准时的人,他说什么时候干什么就会在那个时候去做那件事情,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这回没有来。 谢公公有点担心的抓了一把已经长长的头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hollow, ls mr.xie” \\\“hollow …\\\” \\\“we kno;you are e from bsp;,and you kon;hied ,do you have a data& \\\” \\\“…l am sorry,bsp;you speak ese\\\”谢公公很是淡定的开口,“or you\\\'d&er speak slo;you bsp;see,l bsp;uand ;do you ;to express.” 被爸爸骂一顿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情…… 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没有被别人强暴过也不知道你爸爸是个该死的同性恋的情况下……更加重要的是……你还不能是一个有点小自闭的恋父情节患者…… 于是我们陆太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事情传到陆罔年耳边的时候,陆皇上本来一堆破事就焦头烂额一下子更加头大…… 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陆太子正好青春期一下子叛逆心理严重了,一个不好来个离家出走也是正常,但是现下实局不好你要离家出走也要挑时间啊我的小祖宗…… 陆罔年扶额…… 昨天推开门和沃尔夫先生见面的场景还在脑海里拉扯,他看见自家宝贝儿子被绑在床上下身一片血肉模糊的时候当下恨不得冲着沃尔夫那禽兽脑门来一颗子弹,偏偏那畜生还一脸□□的笑着端着枪指着陆远。 那禽兽说亲爱的,你来啦。不好意思啊你儿子已经让我给吃了。 然后慢条斯理的穿好裤子,一撞窗户,跳窗走了。 陆罔年看着自家可怜的太子爷嘴唇都紫了,一副要死的样子,吓得哪有时间去追什么禽兽,当下就急急忙忙的抱着人来医院了。 按道理说他不该发那么大的火,可他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发了那么大的火,在得知陆远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顶多住院养养就好之后,他重新动用鲶的权限第一时间砸了三百万美金进去要沃尔夫的狗命。 他突然一下子好像可以明白陆老爷子当初看到那卷录像带的心情了,愤怒到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回来千刀万剐不算,唯一有点不寻常的就是陆罔年有点心疼。 是吧是人都会心疼陆太子吧毕竟他那么小。 所以陆太子离家出走的消息让陆罔年一瞬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陆太子这么个人,有点小脾气,如果你要惹他他会想方设法整死你。唯一特殊的就是陆罔年。 陆罔年对他来说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们相近如宾,缠绵不休,倒像对老夫老妻一样生活,谁是夫谁是妻这个话题虽然没有深入讨论过,但是就算陆远是个傲娇的妞儿却这么多年来除了在中国那次再也没有闹过离家出走的把戏。 这么说起来,他那一句话真的伤到了陆太子的心。 但是陆太子自个儿真的太胡来了,他偷偷的调查十多年前的事情陆罔年知道,但是没有阻止他,他和沃尔夫见面陆罔年也知道,但还是没有阻止他,他给了他很多权利和自由让他选择自己的路,哪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陆罔年知道申华明在n的内部充当什么角色,也知道自己替什么人挨枪,他甚至知道十多年前被沃尔夫杀掉的那个女人的身份,知道n在什么地方有据点,知道陆家和鲶鱼的关系。他知道陆远对他的感情,也知道沃尔夫对他的感情。 他什么都知道。 包括很多年前他对沃尔夫之间的那点点暧昧,他知道一切,但是旁观一切。 就算那些人在他身边手舞足蹈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就算那些人爱他到情深意切非他不可,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来不参与一切无法掌控的事情和掺和着感情的事情,所以格外洁身自好,特立独行。 唯独这一次。 他认为他知道了一切,不会参与进去,但是并不知道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就被陆太子牵扯进去了。 所以恼怒,气愤的唯一原因还是陆太子。 所以…… “皇上……您但是不怕把太子弄丢了你家老爷子飞回来给你拼命?!当真一点不急?哎呦喂那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啊他妈的你就不派人去找找看?”吴俊接到消息的时候一阵尖叫…… 陆罔年没吱声。 “哎我说你们父子怎么啦在中国还好好的这才几天,你平时不是最疼他的吗现在就像不相干的人似的。到底多大的事情啊!”吴俊教训他,“陆远才多大的人?你个老爷子的事情哪里轮得上他插手,他插手了,又不是他的错,现在倒好,那孩子脾气倔到了一定程度,一两句不对哪里理人?你平时不是最疼他吗?” 吴俊在一旁揪着头发,“我刚刚还打电话去医院呢这都一整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手机也不接没个音讯怎么行?要死要死要死啊你倒是说话啊混蛋!!” 陆罔年突然停了敲击键盘的手:“谢畅?” “啊?” “他也在伦敦。”陆罔年停住手,“查查他的位置,他可能知道小远在哪里。” “什么意思?”吴俊还没反应过来。 “你通知申华明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2 让他最近收敛一点,叫n那边盯着沃尔夫,然后报警。”陆罔年跟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报警干什么?!”吴俊觉得这一个二个思维怎么那么奇怪,老大你挥手控制那么多人找个儿子还要找警察你丢不丢人? “……” 陆罔年抬起眼皮盯着他,吴俊摸摸鼻子,默默的拿起手机。 陆罔年听着吴俊在安排,神色寂静。 刚才吴俊重复了两遍“你平时不是最疼他吗”。语气责备。 陆罔年想起陆远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经对于他在乎的一切都有很大的想法。 可是陆罔年一直没承认。 大多时候和别人讨论没有半点重要的话题,吴俊就会骂他,陆爷,你当真不是有病?你说能把儿子那样养吗? 但是儿子怎样养,他没养过,第一次养,所以不会。不会养也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什么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啊他又没有做错什么,那么大个孩子你指望他做错他也错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对陆罔年讨论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no.29 陆太子失踪的十天里,狼先生已经被攻击了很多回。 第十天,他正包扎着手臂上的刀伤。 刀口巴掌长一指深,还在往外冒着血,沃尔夫这次受伤是卡巴兹已经尽力的将血止住,但失血过多依旧让他脸色苍白。 他有点虚弱。 陆远从十天前被他推到之后消息就断了,他惹上了陆罔年,再加上巴勒莫那两边倒的家族,他在伦敦这几天过得并不好。 那个人在伦敦越发放肆,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卡巴兹在一边为他拿酒精擦着伤口,疼得他扭曲了面部。 “有陆远的消息了吗?”沃尔夫先生问。 “在格林威治有他的消息。”卡巴兹用白色的绷带把伤口缠起来,打了一个死结。 “他爸爸都要找他找疯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玩。”沃尔夫突然笑了一下。 “最近一直是我们有他的消息。” “什么意思?”狼先生抬起眼皮看了卡巴兹一眼。 “无论是您的旧情人还是警方都没有半点关于他的消息,目前为止只有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卡巴兹说。 “有人专门把他的消息卖给我们?” “是,我会叫辛厮去查清楚的。”卡巴兹收拾好染血的棉花,“要来点酒吗?” “如果能找到我亲爱的孩子,就抓他回来吧。”沃尔夫狼先生摆摆手拒绝,他有点困,挥手叫卡巴兹出去,“你的伤口也处理一下,感冒没好就不要逞强,你有点低烧。” 卡巴兹安静的合上门。 陆老爷子被伦敦安稳的表象欺骗,和杰丽丝在终于稳定下来的中国公司住的十分舒适,他们一起回了武昌一趟,火车载着他们回到武昌的时候陆太子失踪了足足二十五天。 恰恰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没有回中国,没有再联系n,没有找陆罔年,也没有再回家。 他把这次“离家出走”落到实处,绝对不是说着玩儿。吴俊这几天急得鸡飞狗跳,偏偏陆罔年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急。 真他妈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过陆太子本人过得清闲。 伦敦的天气终于恢复本性。 阳光被挡在灰色的云层后面,阴雨连绵。 一贯的忙碌繁华的街道,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在没有被影响到的表面依旧一切照旧,暗物的波涛汹涌几乎和他们毫不相干。 表象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陆远撑着伞走在人群中,拿着一份印有他照片的寻人启事的报纸,咬了一口面包,压低了帽子,手机在他的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一只手拿伞,用手肘夹着报纸,把手上的半个面包叼在嘴里,右手掏出手机,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他扫了一眼手机内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继续刚才的姿势看报纸。不过很快他没了兴趣,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他擦擦手,收了伞,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和人群一起挤上地铁。 如果说无聊的话,是有那么一点。 地铁内部有点拥挤,陆太子戴着帽子在角落里面不是很显眼,只是他的头发长了,所以身体瘦瘦的有点焉,他混在人群里面到了不少地方,这个刻意把存在感降到很低的太子爷换了装扮在伦敦居然没有人认得出他…… 他无所事事的搭了两站,然后下车。 地铁送他到了远离市中心的地段,他背着包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走在街道上,撑开伞。 雨幕一点点隔开整个空间。 小时候讨厌下雨天的一个原因是小孩子不会打伞,无论怎么打伞都会把自己淋得湿透。陆罔年就会在雨天接他,他来着车,等在校门口的一个角落,看见陆远出来就撑开一把伞去接他。 但其实一个人雨中漫步也不错。 陆远在一个人都没有的街道上拐了一个弯,停下了脚步。 “睡?” 来人在离陆太子还有十多步的时候停下脚步。 这是个很漂亮的棕皮肤的男孩,和陆远看起来差不多大的样子,眼睛很大,像鹿或者某种灵长类动物一样警惕而矫健。他站在雨里面,黑色的头发和睫毛被雨打湿,就像等了陆远很久。 “有事吗?”陆太子很有礼貌的询问,神色淡淡。 “请跟我走。”卡巴兹鞠躬,对着陆太子比了一下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 陆太子很是挑剔的看了那辆黑色的车一眼,理都没理卡巴兹,继续走。但是没走几步又被卡巴兹拉住了。 这一拉没有什么攻击力,纯属是想陆太子不要动,路远有点讨厌别人的触碰,尤其是这个人身上还有血腥味,有点像狼先生的气息。 陆太子皱皱眉,还没有反应过来,卡巴兹掏出蘸着药的手帕冲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捂…… 所谓情敌见面就要如此眼红!真真是干杀手这一行的就该这么霸气! 绑架这一行其实卡巴兹也做过,所以做的分外顺手干脆利落,但是陆太子被绑架还是头一回。 两个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3 人见面到陆太子晕倒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陆远再次醒来,就看见一个很破旧的屋顶。 按照一般的复仇情杀好莱坞大片路线,高大上的路线表情不变的看着这个神似废弃工厂的地方,屋顶是破的这一点我们就不用吐槽了,陆太子可以通过断掉的钢筋铁骨看到外面依旧下着雨的天空。 没有遵循被绑架的套路,他既没有被绑着双脚,也没有被封住嘴巴。他醒来之后就可以活动,也可以说话。 于是陆太子也一点都不慌张。 他睁开眼睛,面色一贯平和淡漠,那种神色就像说“哎呀这种绑架什么的本太子都见惯了已经毫不在乎啊对我来说完全是小事”。这种吊爆天的淡定兼具着一贯的作风很是显得此人不同凡响。 到底还是陆太子。 天热已经渐暗,陆太子适应了一下亮度才看清啊周围的环境,,扫视一圈,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挺不错的柔软垫子上,不远处还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沃尔夫。 按道理来说如果就这么看见了夺取自己身子的禽兽一般女子都会发癫发狂破口大骂说不定还会冲过去和那个禽兽拼命。弄不好来个同归于尽也是实属正常。但是陆太子是男人。他一时间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应对这个人,所以他也就懒得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一下沃尔夫先生。 狼先生正在换绷带,卡巴兹蹲在他脚下给他擦洗腿上的伤口,另外一个男人正在给他右手臂上的伤口缝针,看起来狼先生过得并不怎么好,他受伤的左手已经流了很多血,脸色苍白,只是神色戏谑依旧,眼眸深刻。 “hollow,honey~~~” 听声音应该死不了。 陆远淡淡的转动一下眼睛,视线再次停留在天空上。 有满是雨气的空气进入他的鼻腔。 “这是哪里?” “你看见的,就是个废工厂,我在伦敦市中心有点不安全,所以来这里避风头啦~~” 所以亲爱的狼先生您那么轻快的话语是怎么回事(╯口╰)凸。 陆太子心想你都伤成那样了还算是有点不安全吗?你真的弄清a lot of和a little的区别了吗? “您抓我过来有事吗?”陆太子保持着礼貌,特别用了敬语。 卡巴兹帮狼先生处理好脚上的伤口,再直起身,撕开他左边的衣袖。 “你不怕吗?亲爱的?”沃尔夫任由卡巴兹的动作,他笑了一下,问陆太子。 陆远淡淡抬了一下子眼皮,“我不知道你在意大利在巴勒莫的势力怎么样,但是这里是英国。” 陆太子收回了看着天空的视线,神色淡漠的对着沃尔夫:“你听说过中国那么多句古话,其中有没有一句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沃尔夫咧嘴:“我已经压你了。” 陆太子一岔气,差点被他气的咳嗽起来。他注视着对面三个人的动作,。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他们分开二十多天之后的再次相遇,狼先生预料过很多他们再次相遇的情况,就像他预料着和陆罔年相遇的情况一样,他认真的对待着每一个情人,可是这回好像又猜错了。 这个孩子和陆罔年当初一样。 他以为他会伤心难过,他以为他会破口大骂,他以为他会痛苦或者之前有一点不安。 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以对无喜无悲,就像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玩笑话。 狼先生眯起眼睛,有点血腥味扩散开去:“我不杀你,也没说不会用别的手段对付你。” “比如?”陆太子淡淡的询问。 “比如把你绑起来,然后进入你。或者吊起来打你,你知道西西里有一种酷刑吗?他玩弄人的神经和肉体,可以让人疯掉……咝——辛厮你就不能轻点吗?你是缝伤口开始挖我的肉?” 陆太子完全没有被他的龇牙咧嘴吓到,因为光线问题他看不清楚对面的景象,直觉上狼先生伤的不轻,因为血腥味太浓郁了,在这个压抑的雨天更是混合着雨水,把整个空间都染的铁锈味十足。 可是听语气听不出来有多严重,有时候感官,视觉,甚至听觉都会欺骗人,你会感觉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空你没经历过,但却莫名其妙的受了伤。 真是奇怪。 “陆罔年没有叫人追杀过你。”陆太子看着卡巴兹给沃尔夫涂上酒精的手,突然说。 “这个我知道。”沃尔夫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陆远问。 “你来伦敦的时候,陆罔年不可能继续呆在中国了,但是‘那个人’在中国的完全没有收手。” “你既然知道,抓我干什么?”陆太子皱皱眉头,这是他被抓来后第一次感情流露,有点厌恶的疲倦似的,他很反感沃尔夫的话。 “我要问你一些事情。”狼先生冲着陆太子咧嘴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no.30 沃尔夫的全部伤口终于被包扎了一遍,辛厮下手没轻没重让他有点火气,他挥手让卡巴兹和辛厮退了出去。 陆太子坐在离他很远的角落里面,头发长长了,遮住了耳朵和眼睛,这是他初中时候的发型,不起眼的焉巴孩子,但是身体瘦弱,看起来毫无力量。 ——可这个孩子是个机灵鬼,千万不要被表象欺骗。 “我接触n的时间不长,所以要你命的人也不是我。”陆太子淡淡的交代,很坦白。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沃尔夫靠在垫子上面,轻轻说。 他和陆太子隔了一个破旧的屋顶,上面不断有雨落下来,打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地上,湿漉漉的空气让人凉嗖嗖的,沃尔夫看见陆远挪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 “我到英国才发现有n这个组织,你一直以为n和陆家有联系甚至以为n就是陆家或者陆家就是n,但其实不是。”陆远说,“你也派人偷偷的摸过n的门道,这个组织只是独立的,丝毫不依附任何家族,我刚加入的时候权利很大,完全因为出的钱最多。” “……”沃尔夫抽了一下嘴角。 “n和陆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4 家牵扯的唯一一点就是钱,亏你还调查到了四五十年前的武昌,你不是一直认为爷爷和某个n的创始人关系非浅吗?但实际上陆家和n每年有上亿的资金流动,陆罔年之所以在中国钉住了章鱼脚的一个原因就是资金。” “shit!”对面的狼先生有种被愚弄这么多年的无力,崩了句粗口。 “我在n里面查了一下有关我母亲的死,发现她除了头部撞击和皮外伤之外,在她的胸口还有一颗子弹,不过打偏了,在肺里面,她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沃尔夫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她胸口的子弹。” “所以陆罔年要做的不是杀你,他退出n也不是因为你,当然你寄给爷爷的录像带是导火线。” “你调查到了我?”沃尔夫失笑。 “英国没有你的消息是因为你在伦敦没什么势力,但是西西里很容易得到你的消息,n随便派个人去意大利旅游一趟就知道了,你小看了n的情报网。”陆太子一脸“你就是白痴”的表情,“那个人是谁你还没查到吗?” 雨还在下。 阴雨缠绵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远看着沃尔夫坐在那里,浑身是绷带的样子就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怜。 真可怜啊。 所以他笑了出来,无声的,带着一点恶毒的,冷冷的笑。 “狼先生,当初为什么离开陆罔年?” 沃尔夫被问的一愣,陆太子坐在远处冷冷的看着他,神色戚然寂寞,就像被抛弃的宠物。 为什么离开陆罔年? 陆罔年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有能力,有魄力,有脑子,有美貌。 这种人八百年都出不了一个,就那么一个,偏偏可以让世人津津乐道八百年。 直到现在,也不能怪沃尔夫对他念念不忘,曾经多少人一见陆罔年误终身,偏生他们还神似相爱过。 姑且相爱过吧。 之所以说姑且和大概,是因为陆罔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他很茫然无措,就算再优秀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对啦他遇见沃尔夫的时候才刚成年啦十八岁刚好。 幼年的时候陆罔年曾在日本住过一段时间,学了一部分的佛法,所谓道德感所谓放弃所谓大无畏他已经懂了一些,所以万事皆空,无所畏惧。 这种人有一个缺点。 多年前有个因情所困的青年来找一位大师,说大师我不想活了我很心痛,我觉得我对爱情彻底失望我痛不欲生,我该怎么办。 大师说施主你要万事平常心,所谓爱情不过是一种心态。 当然,人家大师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青年说大师我还没说我有什么痛苦呢你怎么能这样安慰我? 大师说就算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痛苦,但是万事皆空,一切心情所困的人都是这种节奏,当他们爱得太深的时候,感情就会成为一种束缚,那不是真正的爱。青年问那什么是真正的爱?大师说,要懂得放下,不要让它成为一种束缚。那才是真正的爱。 青年泪眼汪汪的懂了,于是果断放弃了他的爱情去寻找新的爱情,果真没有把爱情当成一种束缚…… 那个青年就是几十年前的陆老爷子。 那时候陆老爷子刚刚死了一个阿姆斯特丹的老婆,连带着他未出生的儿子也就是陆罔年的哥哥,她难产死在上海,陆老爷子对着她的坟墓坐了三天,一时间也没有弄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就被家里人因为担心他失妻丧子伤心过度导致忧郁症而送来日本观看樱花散心,就遇见了这个大师。 而这个大师,就是陆罔年的外公。 之后陆老爷子娶了大师的女儿,生下了陆罔年。 陆罔年的母亲是个很清淡的人,陆罔年的外公把女儿交给陆老爷子的时候曾经说过,熙熙子是个很听话的女孩,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结婚生子,但是既然她这样选择,我没有理由阻止,但是橪君,请你在我有生之年,尽力护她一片净土。 熙熙子也就是陆罔年的母亲,兼具了是佛教信徒所有的一切优秀品格,同时兼具着日本女人的温婉贤淑,听话懂事。 陆罔年的母亲是这么一个不实在的人,陆罔年的父亲不靠谱,两个都不实在的人培养出了一个很不实在的陆罔年。 他优秀,畅通无阻,无可厚非,再加上脱离了实际,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但是他又聪明,他从小在寺庙里看书读书,了解了书里面一切夸张悲催痛苦的爱恨情仇和寺庙里各种各样人的倾诉烦恼,就在很小的时候学会了所谓的“冷眼看世间悲喜,一切不过指间纱镜中花”。 沃尔夫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种人没有经历过感情。他知道感情,懂得感情,但是没有经历过感情。 他和沃尔夫在西西里相遇,在一间叫home dream的苏格兰调的酒吧里,有悠扬的大提琴在耳边弹奏,他们一起喝了一杯“梦乡”。 那是一种蓝色的妖娆的液体,带着一点红葡萄的果香,迷茫的淡金色光线打下来,陆罔年整齐穿戴的衬衣西装有一种浓浓的禁欲气息,他抬头喝酒,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面滑动,就像一种完美的表演,□□又性感。 气氛刚好。 那时候沃尔夫正被家族的执行部搞得头痛,两方势力左右不定,新的教父刚刚上任,所以局势格外紧张,他刚刚杀了一个人拿了一笔钱,身上的血腥气格外重,那种杀气弥漫在布满果香的酒里。他是个不怎么合格的杀手,处境危险,眼神深邃,浅灰色的眸子在光影下幽暗似鬼。 那双眼睛里面有太多东西了,太多东西,就深邃到格外迷人。 陆罔年见过伤心的人,见过绝望的人,见过一些杀人犯,见过一些掌权者,甚至见过一些死人,他看过那些形形□□的人,感受过他们身上的氛围,看过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的事迹。但是他第一次看见这种白茫茫的那么危险又充满着动力的眼睛。 眼神?气质?那种眼睛的颜色?还是那种情况下人都醉了,也就不在乎什么了。 陆罔年说,你去英国吧,这里不适合你。 那时候沃尔夫的确是绝境了,他是不服输的疯子,但是西西里全部都是些食人族,食人鬼不能与狼为伍。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5 沃尔夫眨眨眼,笑了一下,露出满口白牙,他说你说什么呢亲爱的,你是在邀请我去英国?我去英国干什么? 陆罔年问他你有什么不甘心吗? 那时候陆罔年认为是男人就该不甘心,他也的确认为沃尔夫先生在不甘心。他认为这个被家族逼上绝路的人至少都会有着对家族的恨意,他应该恨他的家族,至少想要报复。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陆罔年见过很多人,他们都是这种想法。 但是沃尔夫说亲爱的,没什么,那些都不重要,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陆罔年问什么。 他舔了一下嘴唇眯起眼睛看着陆罔年,他看着陆罔年在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柔软开合的嘴唇,看着他垂下睫毛时那种美妙绝伦的弧度……深邃的眼神深切的欲望,他说亲爱的,我想和你做,爱。 我想和你做,爱,我想要得到你,我想要贯穿你想要撕碎你想要吃了你。 狼先生龇牙咧嘴,露出满口血腥的气味。 他按照欲望办事,从来不计较后果,曾经有家族为他擦屁股,就算没有家族甚至是要死了都不会随便放弃原本的决定,因为这是想要做的,这是想要得到的。 这是他应得的。 陆罔年这个人。 这个人清心寡欲的过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个人带着强烈到可以为他死去活来的感情闯进他的世界里,他灰色的眼睛写满认真和欲望,他说亲爱的,我不恨我的家族也从来没有遗憾,遇见你之前的一切苦难都是我为了遇见你的考验,现在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只想要你。 沃尔夫一直是个情场高手,这一点毫不做作,当他想要一个女人来点儿一夜情的时候都会这么挑逗她们,可是当他面对陆罔年,偏偏还加了一点真心,所以说出来的话分外情深意切。 神仙都会动心。 沃尔夫一直认为这么多年来首先背叛的人是陆罔年,他结婚生子对不起他,他离开了他。 但是好歹这么些年来他带着一点没有消化的悸动过了,突然有个孩子睁着眼睛闯进来告诉他。 是他离开了他。 陆罔年是个比较主导的人,偏偏沃尔夫也是。 很多年后,沃尔夫曾经想过这么一个问题。如果他不去招惹n,不去招惹陆老爷子,甚至不去招惹陆罔年娶的那个女人,会不会一切都变得好一点?至少彼此还可以在很多年后见一个面,然后把酒言欢,谈谈当年爱过的心情。 到底是如果。 陆罔年的冷清并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针对他自己。他对于沃尔夫先生的说走就走没什么意见,对沃尔夫先生之后寄到陆家去的那卷录像带也没有什么意见。 录像带被陆老爷子摧毁之后,n内部所有的陆家相关的权利都在绞杀西西里黑手党,而陆罔年被陆老爷子绑着送回中国,在中国武昌跪了十多天的祖宗祠堂,陆老爷子也同样剥夺了陆罔年手上n的势力,把他软禁在武昌。 最后实在不行,陆老爷子都被气出了一身病,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就出现了。 陆罔年至始至终只是心平气和一切安逸的接受了所有事情。 沃尔夫和他阴差阳错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谁要他手贱→_→……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说起来都可惜。 沃尔夫刻意的记住了陆罔年娶妻生子,却没有记住是他先背叛了n。 ——他背叛了n,带着家族的人把情报送回巴勒莫,他和陆罔年一夜风雨,转头就是一手绞得陆罔年不得安宁。 你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你有什么样的未来,会有什么样的过去? ——“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有那么一点迷信?比如害怕鬼神?就像我们的主或者基督那个混帐?” “大概是相信什么样的因有什么样的果。” “但这是个很学术的词语,我并没有研究过因果论。”陆太子坐在沃尔夫对面,撑着下巴吃着一份蛋糕。 他精致的面容和精致的眼睛在一片光影中重叠,巧妙的掩盖了眼中的那份冰冷。 清寒彻骨。 作者有话要说: ☆、no.31 “我在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陆罔年不会追杀你这么多年,就算他要杀你也不需要这么多年,按道理来说他可能还在帮你,不过这不重要。”陆太子收回了笑,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今天来要问我什么,你把‘那个人’当成陆罔年这么多年,你要问我他是谁。” 沃尔夫笑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的,我知道,孩子。” “激将法没有用,我的确不会告诉你,”陆太子站了起来,他抖抖肩膀活动一下,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帽子戴上。 “你特地告诉我你爱上了陆罔年?” “这是事实,只是没有隐瞒而已。”陆远站起来。戴着他用来伪装的帽子,看起来有点滑稽的萌,他歪着脑袋,突然对狼先生露出一个淡淡的温和的笑容:“你看过一档动物世界的节目吗?” “嗯哼?~~~” “有一头发6情的大象,它在沙漠里面,因为死去了父母而没有正确的性指导,所以发情期很长,他没有找到合适的发情对象,所以去纠缠一头犀牛。”陆远冷清的标准的英语很淡定的在暗下去的环境里响起来,“它其实有一头伴侣,但是那头母象太小了,它为了不伤害它的母象而让犀牛代替情人。” “你想说什么?” “电视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和他的小母象纠缠着鼻子,互相爱抚。我和陆罔年看这档节目的时候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爱情,您认为这是爱情吗?” 这种时刻就该大雨倾盆,就该电闪雷鸣来一定的紧张感来渲染环境,以衬托人物心理。 但是雨幕依旧不急不缓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下着,淅淅沥沥,润物无声。 “陆罔年对你仁慈意尽,你应该心存感激,”陆远说,“不过我无法决定您的意志。” 你不懂爱情。 陆远的轻轻在心里说。 沃尔夫在他的话说出口之前眯起了眼睛,面色沉静,但是一瞬间杀机骤现!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6 陆太子被他盯得有点发凉,但是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瞬间的震动让两人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震动。 一片空旷的仓库角落突然传来枯木拉朽的倾塌的声音,来不及躲闪的巨大震动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在四周扩散。 巨大的声响振动耳膜,火光骤起,在灰暗的雨幕下突然开出一朵鲜艳的火花。 陆太子在最后一秒只来得及看见对面的沃尔夫向他快速扑过来,以及他巨大的声音叫着“趴下” …… ———————————— ———————————— 黑暗。 陆太子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巨大的钢筋压下来却刚好在陆太子身侧压成一个空间,陆太子被来人抱在怀里,压的有点喘不过气。 “沃尔夫?……先生?”陆太子用力顶顶他,他的头有点痛,浑身被刚才那一下地动山摇晃的有点晕,沃尔夫的部分体重压在他身上,他有点慌张的张嘴叫了两声。 “别动……被卡住了……” 沃尔夫压在陆太子肩上,从陆远的角度看过去就可以看到一段水泥断层压在沃尔夫背上。 “你怎么样?”于是陆远不再动,乖乖被沃尔夫压着,“能动吗?” 沃尔夫虚弱的往陆太子肩上一放脑袋,“啊……我要不行了……” “你的人在外边吗?你需要去医院…” “别说话亲爱的,让我呆一下,能在你怀里度过最后一刻我会高兴得直接去见上帝~” 陆远用手支着肘,让沃尔夫靠在他的身上,试着动了动脚,伸手一摸,就摸到沃尔夫手上黏腻腻的鲜血。 “别胡闹!快叫人!你在流血!”陆远皱着眉头,突然冲着沃尔夫吼起来。 沃尔夫和他贴在一起,狭小的角落里还满是烟尘,沃尔夫听着陆远的声音,突然笑了一下:“你和陆罔年做过没有?” “什么?” “做爱,你和他做过没有?” “……”陆太子被噎了一下。 “没有吧~~嗯哼~~”沃尔夫将头靠在陆远的肩膀上面,陆太子柔软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旁边,他深深的嗅了一下陆太子身上的味道,“我不看动物世界,我从小没时间看电视,不过我喜欢杀人,你从动物世界上面看过的东西我都经历过,你知道狮子也会变成食腐动物吗?”沃尔夫舔了一下陆远的耳朵,“因为饿,饥饿是不分国籍不分种族没有界限的。你没有饿过,你父亲也没有。” 陆远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沃尔夫的表情,他听着这个男人给他讲大道理一样的声音,其实也有暗自嘲讽的部分在里面,他是野兽,用野兽看兔子一样的态度沾沾自喜。 沃尔夫抬起手,刀锋贴着陆远的脖子。 “现在,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陆罔年在今天心跳突然跳得有点快。 直觉告诉他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在九点钟的时候还灰蒙蒙的下着雨,就像提前进入了黑夜,有人发来照片说是看见了陆远,他确认了那张图片上那个压低帽子的男孩就是陆远,刚准备叫人去警察局问一下情况,但是公司里面没几个人了,吴俊因为这一阵的事情一直没有睡好,所以早就趴在办公室睡得鼾声大作。 十点整,陆罔年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他抬起头,窗外很远的地方红光一闪,陆罔年静坐在桌前。 十点半,陆罔年在警车的嘶鸣声中叫醒吴俊,后者擦着口水从睡梦中爬起来苦笑着被陆罔年打发着去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俊伴随着警车赶到现场,看到被炸成废墟的工厂,第一时间白了脸,几天没有睡好的萎靡不振一下子被雨幕中空荡荡的死寂弄得荡然无存,他略微惊恐的看着那片被炸之后的地方,用十分凝重的英语对一旁的警察说,“先生,您必须快一点确认里面是否有人,以及马上确认里面人的身份。” “我们当然会做到这一点,请您放心……” “我是说马上!!现在就去做!” 吴俊的声音打破常规的很是愤怒,他是一个老好人,第一次这么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抬起头看了看依旧阴雨缠绵的天空,突然湿润了眼角。 很久之前,他还是个不懂事的混混。 他有一张无赖脸,笑起来挺迷人,一直自信心膨胀,和万千青春期中二病患者一样他觉得这个世界黑暗疯狂要完美的他去拯救…… 直到陆罔年的出现。 众所皆知的,陆罔年在校读书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偏偏陆罔年那一届的学生出奇的优秀,现在随便拖一个出来都是干部企业家,因为陆罔年的光环太大,所以越发带动气氛活跃竞争激烈。 那么个精英满地打滚的情况下吴俊像个败狗一样发现他妈的这都是个什么狗屁安定团结有爱的社会!! 陆罔年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好像整个初中高中都是和陆罔年有点联系,特别是申华明站在陆罔年身边的时候就必定有他。 铁哥们就是这样吧。 他也曾因为想要写一份漂亮的情书泡那个看上的妞儿而去找陆罔年和申华明讨论一夜,曾经和申华明偷拍了陆罔年的照片去卖,他失恋的时候申华明拖着陆罔年翻墙出去陪他喝酒,三个人醉醺醺的回来又一起被学校处分。 申华明说,俊儿啊,你要加油啊,看老大这么优秀,你没一点上进心怎么行? 他虽说当时是一巴掌拍上去,但是后来还是听从了申华明的建议跟着陆罔年好好干。 他只是想不通,明明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复杂化?申华明可以不放过沃尔夫,他可以当初喜欢过那个女人。 但是这和陆罔年有什么干系?和陆家更没有关系。 但总有那么些人拿着迁怒当救赎。 十一点。 陆罔年站在开着灯的办公楼顶部,隔着窗户看外面的雨天。 灯火阑珊。 脚步声在他身后接近,空荡荡的楼层一如既往的冷清,陆罔年听到来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站在离他不远的办公桌前。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7 “你看雨的姿势可以变一下了,我总觉得你每天保持有模有样看起来很累。” “还好。” 陆罔年转身,就看见申华明挂着一脸大无畏的傻逼笑脸。 “我们今天谈正事,完了我就不请你喝酒了,”申华明说,“长话短说吧,把n的那份资料给我。” 陆罔年说:“你要干什么?” “不是要屠一匹狼嘛,反正你和他也结了仇,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陆罔年淡淡的看着他,“不是杀不杀的问题,我没拦着你。” “陆罔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死了,会有你的错?”申华明看着他。 这句问话太过淡漠,看透生死之后,给别人的却是格外的沉重。 他曾经借着陆家的幌子对着大张旗鼓,最后又从背后站出来,他说看透了生死。真搞笑。 申华明自己笑了一下,“陆罔年,我强行把她带走,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如果这样那样,她是不是不会死了? 很多年来他单独又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一次一次,惨死的女人在一口一口的呕血,漂亮的眼睛在一片手术台的灯光下近乎一种妖娆和嫣然动人。 她抓着陆罔年的手,在手术台上挣扎,她一字一句对着那些蓝眼睛的医生说,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医生说你生下来你就要死了。 她很淡定,只是指着自己的肺部,说医生,您还没有给我检查过,您不知道我肺部还有一颗子弹,现在,把我的孩子取出来! 那双眼睛绝美如斯,陆罔年都暗藏了这么多年的回忆,更何况是申华明。 申华明想要忘记啊,他遥遥远远的看着陆远,就想起那个女人漂亮的眼睛。 ——那是从此夺取了他多年的安定的,他一生一次的爱情。 “我没有想过那一天。”陆罔年垂下眼睛,面无表情,“下一步呢?你杀了他以后呢?” “我就回中国,继续帮你料理公司吧,反正没其他的事情了,跟着你工资高嘛。”申华明耸耸肩,露出八颗齿的笑容。 “哦。”陆罔年轻声说:“我看了那份资料。” 一句话让申华明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他突然皱起眉头,表情狰狞的掏出枪。 作者有话要说: ☆、沃尔夫v卡巴兹 混乱的意义在于总有结束的一天。 家族人没有想到沃尔夫会在暗地里培养执行部,在恐吓了几个人之后,马上确立好立场的家族长老专门派了专员来接待沃尔夫。 现在他们基本安全。 沃尔夫弄得浑身是伤,包扎好的伤口在替陆太子挡了一板子之后再次裂开,结果就是沃尔夫现在躺在病床上有点无聊的看着卡巴兹削苹果玩儿。 “那个人死了。”卡巴兹把苹果送到沃尔夫嘴边。 “哦,那个人是谁?”沃尔夫嚼咽着苹果,不怎么感兴趣的问。 “是您的旧情人的一个手下,他在不久前从您的旧情人那里窃取了一份资料,才飞到美国机场就被n的一个鲶鳍狙击了。”卡巴兹面无表情的说,“好像和您认识,他叫申华明。” 沃尔夫点点头,“辛厮呢?他的手好些了?” “他的手没事。”卡巴兹又往沃尔夫嘴边塞了一块苹果。 “陆远呢?” “他拒绝了我们的护送,去了机场,大概已经回了中国。” “你的伤呢?”沃尔夫吞下苹果,“我记得你的肩膀在流血。” “一颗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还有力气拿刀?” “削苹果的力气还是有的。”卡巴兹很淡定。 沃尔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差,就说,“你休息几天吧,外面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就照顾我吧。” 卡巴兹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啊,先生。 这些天来狼先生的情绪并不是很好。 他有时候很厌恶针头,所以不愿意打针。 有时候又特别厌烦伦敦的下雨天,想要回到西西里去。 生气的时候就情绪恶劣,卡巴兹都觉得在外面处理家务事务都要比照料他来的舒服。 但是有时候沃尔夫先生就看着伦敦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很是寂寞。 他在一个伦敦的阴天里突然问卡巴兹,他说亲爱的,你最近有我的旧情人的消息吗? 卡巴兹想说没有,但是看着这个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最终打听了一下。 “他回中国了。” 卡巴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沃尔夫先生这种人,会执着于陆罔年那么久。 他一直叫陆罔年“旧情人”,他有那么多旧情人,但是唯一的“旧情人”一直是陆罔年,“旧”的东西永远不会变旧,变旧的只是新的东西。 他有时候讨论起这个人沾沾自喜,有时候温柔多情,有时候格外暴躁,更多时候是平平静静安安分分。 卡巴兹被他捡到也是因为陆罔年。 那时候沃尔夫知道陆罔年有个儿子,他那天杀完人之后看见这个黑炭一样的三岁大的孩子,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孩子眼睛挺好看,就捡回家了。 他对卡巴兹说,孩子哎,你说养儿子有什么好玩,这样吧,我收你做徒弟。但是我只会杀人,你要不要学? 沃尔夫这个人,无法形容的让人觉得无奈。 他和卡巴兹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就是这样收场。卡巴兹被他压在身下,他丝毫没有觉得“和自己的徒弟那啥那啥”有什么不对,完事之后他抱着卡巴兹,亲亲他的额头,问他痛不痛。 卡巴兹摇头。 的确不怎么痛。 沃尔夫皱眉头,问他累不累? 卡巴兹想了想,还是摇头。 他出过任务,杀过人,被杀,受伤,每一次都要更痛,更累。 所以超负荷的做爱不算什么,他只要把握好自己的身份,他觉得给沃尔夫什么都不要紧。 可是这个男人拥有很多东西,自己给他的他都不缺。 这个三十多岁的杀手大男孩,有时候比卡巴兹还要天真。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8 他们在巴勒莫最高的布朗尼克酒店顶层,阳光正好照耀旅店圆形的穹顶,那个满是力量的男人走下床去拉开窗帘,他赤裸的站在窗户前,环视着他名为故乡的城市。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会被牵绊着?可是什么牵绊我?”阳光撒在他赤裸的金色的躯体上面,那层完美的肌肉几乎发着光,“卡巴兹,弱者才会谈论一些杀手不需要感情的屁话,他们总说自己会被感情左右,所以闭口不谈恋爱,太傻了!” 那时候沃尔夫转过身来,盯着卡巴兹的眼睛,狼先生的眼神很犀利,同时深邃,信心满满毫不闪烁,一下子打在卡巴兹心坎上,他们相处了很多年的时间,彼此就算不说出来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卡巴兹听见沃尔夫继续说下去:“真正的伟大的人可以接触爱情,他们会拥有爱情,但是不会被爱情左右,卡巴兹,你说对不对?” 阳光透过圆弧的玻璃照射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他原本近乎灰白的眼眸一瞬间被阳光穿透,变得几近透明。那只狼在高处,明明有着权利,有着金钱,但是依旧摇摇欲坠。 真正的感情不会左右人吗?可是现在你都在做些什么傻事情呢,先生。 您这样想,那是因为您不懂感情。 卡巴兹在心里说。 但他不敢弗了他师父的兴致,于是他点点头。 什么是你心中的感情? 这个男人常常摇摇欲坠,他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喝血吃肉,大口吞咽别人的尸体,像个脆弱的败狗。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撑过来,他背叛了家族,背叛了联盟,还背叛了自己深以为然的爱情。 “卡巴兹,我会去找我的旧情人。” “等到我的旧情人出现了,我们就去找他。” 这样吧,如果可能的话,到时候我帮您把他抓回来。 可是卡巴兹有时候在想,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痴情。 他照样找女人,照样谈恋爱,照样有事没事杀人,随心所欲,无所事事。 卡巴兹甚至认为,这个人爱的不是陆罔年这个人,而是爱着那份爱情。 他认为他们相爱过,所以人变了,旧情人还在那里,他找不到回去旧情人身边的路了,那份老旧的爱情还在那里。 真是有点惨兮兮。 卡巴兹给沃尔夫准备了热水,狼先生已经卧床十多天,今天拆了绷带,终于可以一洗个澡。 狼先生心情大好,拉着卡巴兹一起去洗鸳鸯浴。 洗着洗着,他就贯穿了卡巴兹的身体。 他把卡巴兹按在墙壁上,发了疯一样的进入他,他吻着卡巴兹的嘴巴,撕咬着他的脖子,就想要吃掉他。 卡巴兹在水声和喘息声中忍不住尖叫,拔高的音调在浴室里回响。 “卡巴兹~~”狼先生按住他的臀部,让他们贴和的更加紧凑,进入得更深,“叫我~~” “……啊——先生……”卡巴兹无力的攀附着沃尔夫的肩膀,在他耳边蠕动双唇,“……师父…?” 这个称呼让体内的某个物体更加长大几分,卡巴兹脑袋一片空白……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开始习惯这个人的对待? 十三岁?十四岁?或许更早? 他们是师徒?或者本来打算当做儿子来养,最后干脆用来暖床了。因为舒服,身心愉悦,所以就渐渐脱离原来的轨迹。 沃尔夫在做爱的时候杀机和欲望交织,就像随时都会杀死对方,激烈的性爱让卡巴兹曾经多次下不了床,明明知道有点不对,还是没有拒绝。 明明知道不对却依旧如此,总有一种力量支撑下去的。 力量。或者说爱。 卡巴兹醒来的时候,正和沃尔夫先生双双赤裸的躺在床上。沃尔夫先生搂着他的腰不放,那东西还在身体里面夹着。 卡巴兹颤了一下,看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又开始下。 “ shit……这该死的天气就没有消停过,他不能一天不下雨吗?…”沃尔夫被他吵醒之后挺了挺身,防止卡巴兹离开,“疼吗?” “啊?” “还是累了?”沃尔夫暧昧的摸到了两人相连的地方,“出血了,还是只是累了?你第一次晕过去~~~” 卡巴兹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他十分乖巧的脸庞带一点□□后的妩媚,狼先生突然觉得心里一动。 “卡巴兹~~我失恋了。”男人皱着眉头嘟囔,有节奏的律动起来,挺着卡巴兹喘息了一声,突然笑了一下。 “等这该死的雨消停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 “哪里?……” “回家。”沃尔夫压在他身上,轻轻的说,然后埋进他的身体里面。 窗外雨幕渐渐变大,摇摇曳曳。 满室旖旎风光不减。 下大雨啦… 作者有话要说: ☆、no.32 一个月后的中国,已经是晚秋。 a市下了第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混合着无声的风在北方的城市有一种浩浩荡荡的杀机。 陆太子是南方人,他一副江南才子的气质,像个白脸书生一样的走在街上,手里捧着一碗打了包的麻辣烫,就被大雪扑面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在出生以来都是在和陆罔年的城市里,那里雪景温和,寒风也温和,他第一次独自来到a市,也是第一次看见a市的大雪,就被这瑟瑟的冷景弄得呆了呆。 他站在街头抬起脑袋,看着鹅毛一样的絮状物体飘下来,声势浩大,就像一种仪式,带着一种柔软的沉重压下来,突然纷至沓来。 一捧雪夹杂着风拍在他的脸上,让他从看雪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端着他的麻辣烫,继续走。 他穿得很多,似乎还是有点冷。 围巾从肩膀上滑下来,他拉了一下,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掏出硬币,给杰丽丝打了一个电话。 “hollow” “杰丽丝奶奶,下雪了!” “啊?小远?天啦!你终于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了!” “您还好吗?” “我挺好,你爷爷也挺好,你父亲在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59 找你,你还好吗?天啦,奶奶再次听到你的声音都要激动疯了!” “我也挺好,我打算过些时候再联系你们,所以就晚了一些。”陆远用没有拿话筒的手端着他的小吃,袅袅的热气透过塑料袋传出来,带着火辣气味的味道让陆远暖洋洋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很想你。” “过些天就回来了。” “钱还够用吗?天啦,你的药有按时吃吗?你上次就说过些天就回来,到底还要过几天呢?你最好别亏待自己,不然奶奶可不放过你!” 陆远药咧嘴笑了一下,端着一碗看起来很香的食物在雪中眉目如画。 “爷爷呢?” “他出门散步了,不然一定会跟我抢电话的,不过他出去也好,我们好好聊聊,你父亲去公司了,我们都在找你,你在哪里?他们都说你在闹脾气,可是我知道我的小远最懂事了,你还在发你父亲的火吗?” “奶奶,这是两码事,”陆远张口吞吐两口冰冷的空气,“我只是在散心,顺便消化我的父亲和狼先生的一点往事,没有那么严重。” “这样最好了,你要早点回来,我会转告你父亲的。”杰丽丝的声音依旧温暖,“早点回来杰丽丝奶奶给你做甜点,你最喜欢吃了。” 冰凉质感的大雪在空中被风带起,拉扯,招摇着破碎,看着看着,漫天的白色在空中飘荡,就生出迷茫之感。 像细碎的回忆,突然一下扑头盖脸,没有躲闪的余地…… 陆远笑了笑,还是说,“知道啦!” 走出电话亭的时候,雪已经弥漫了整个视野,能看见的地方都是那种白色雪花,陆太子伫立良久,最终顺着人群坐上了公交车。 他在一个月内走访了很多城市,一个人去了凤凰,去了泰山,随着旅游团游了祖国大江山河,上个星期来到了a市,本来打算去一个挺出名的寺庙看一下的,但是那个导游因为家庭原因必须回家,陆太子就被他搁在这里等他。 说起来那个导游真不靠谱…… 但是陆太子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还可以心甘情愿的跟在有陆罔年的城市,现在就发现其实独立很简单。你要有一个目标,有一点钱有一点烦恼,就可以独自走很远,看很远的风景,忘记很多人。 陆远在市区里面租了一间小阁楼,他这几天就休息在那里,楼下有一个养猫的大爷,一人一猫会每天出来散步。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花猫,细细瘦瘦的身子,深黑色的眼珠,牛奶色的底色毛上印了两块黄色的斑点,最奇特的是那只猫额头上有一点红,他一开始以为是人工画上去的,但是大爷说那点红色在它出生的时候就有了,搽也搽不掉。就像一个妖娆的朱砂。 大爷说,这可是有灵性的猫,不可能让你白养。这样吧,你每天来看它,带一碗麻辣烫,就是两条街对面那个王石烧烤店的麻辣烫。 陆远惊讶的说大爷,您的猫还吃麻辣烫?! 大爷一栗子敲上去,是我吃! 这个有点奇怪的大爷就和陆太子达成了协议,他给大爷买麻辣烫,大爷借他猫玩儿。 陆远到达住处的时候,满身大雪,刚刚踏进院子就看见那只猫躲在门口盯着他,那表情认真又茫然。 瘦瘦的身体长长的尾巴,陆远猜它是一只母猫,因为那种妩媚的高贵大概只有雌性才会有,特别是额头正中心的那点红色,就像一个漂亮的女人在看雪。 陆远走上前,想要抓住它摸摸它的脑袋,但是那只猫飞快的跳上阳台,一转眼不见了。 陆太子觉得每天这么风雨无阻的去买麻辣烫有点亏…… “那只猫怕生的很。”大爷穿着羽绒服走出来,看着还把手伸在半空中的陆太子,说。 陆太子心说怕生个鬼啊怕生,你开始怎么不说它怕生。 “乖丫子,看你不像这里的人,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大爷顺手接过麻辣烫端着,也不说谢谢,只是招呼陆远进屋弹弹衣服上的雪。 陆远说大爷,我家在南边,第一次看这么大的雪。 大爷呼哧呼哧的喝了一口看起来就很辣的汤,嘴巴的油还没有擦掉,就问陆远,“哟,你什么时候回家?” 陆远说我不打算回家,想要去外面看看。 大爷问你去哪里呢? 陆远说我想去b市,听说那里冬天会有更大的雪。 那边大爷已经开始呼哧呼哧的吃起来了,趁着喘气的空挡大爷转过头来,问“你喜欢看雪啊?” 陆远刚好撇撇嘴,没有说话。 什么是喜欢呢? 陆远没有很喜欢雪,他只是喜欢那种雪色的茫然,就像平平淡淡中的一种飘渺的期盼。那是一种太漂亮太虚幻的东西,冰冷到一种程度,甚至会麻痹感官,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所谓错觉,就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陆远在英国的时候专门去找了申华明。 他问申华明这样一个问题,他说申华明叔叔,你说为什么陆罔年爱上了沃尔夫? 申华明说孩子,这种问题你要回去问问你爸爸。说完他笑了笑,又说,不过大概你去了也没什么结果,他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什么狗屁一回事。 他苦笑的样子有点可怜,所以陆太子有一瞬间的同情他的申华明叔叔,就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但是你们怎么会认为这个人没有心? 陆远说,你是不是一直看错了什么? 看错了什么呢? 陆远接到申华明的死讯时,刚好搭上去北方的火车,他差点就要扑回去找陆罔年。 陆罔年其实会伤心,也会难过,他会生气会发火,会爱人,同样也知道感情。 只是一个人不显露出来,就很容易被别人忽略。 可是他知道有什么用,就算他知道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最终的结果还是被人拒之门外。 陆太子的目光停留在街道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店面,那只带着朱砂的猫踩着猫步走过去,摇着它漂亮的浅色的尾巴,颇有炫耀之意。 他从小看动物世界,看狮子,看老虎,它们捕食,撕咬猎物,在草原和森林里面奔跑,有漂亮的眼睛和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0 皮毛。那种动物警惕而机灵,你永远无法摸清楚它的习性。你想要得到一只没有安全感没有爱的猫科动物? 永远不要靠着一腔热血扑上去。它们那么危险,并且毫无习性可言,热情感化不了它们,弄不好会被撕碎。 所以陆远想过很多办法,他用美食诱惑过它,用漂亮的玩具讨好它,他给它柔软的睡垫,甚至卑微的仆奴下身躯给它以威严。 他是你的王。 但是你依旧无法拥有他。 陆远收回视线,用手机订了去b市的火车票。 —————————— 相对于陆太子的纠结安逸,远在千里外的陆罔年的生活…… 多多少少有点枯燥。 他在这些风波平息之后重新做回他的陆大少爷,每天同样安逸,就是无所事事。 正午,南方的城市还是艳阳高照,气温没有降下去。 陆罔年在看一份合同,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突然就被开门声打断了思路。 门外探出吴俊的脑袋,他先是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咳嗽了一下,回归正题:“咳……那个……陆少,不下班?” 陆罔年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正打算点点头收拾东西,就听见吴俊带着询问的他:“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 吴俊这个人有点二缺,但是并不妨碍他年轻有为。 他跟着陆罔年和申华命这么久,有了工作,有了房子,有了车。 他没什么野心,对待陆罔年交代的事情一直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完成,很是听话,所以娶了老婆,生了儿子,算是成功男士中的一份子。 一般中午他会抓紧时间陪儿子哄老婆,今天这么一回,他突然邀请陆罔年去喝一杯。 这是申华明死后的第一次,他们坐在同一辆车里,开往同一个地点。 旧人旧事,疾驶而来。 吴俊驱车和陆罔年去了公司三条街远的小饭馆点了一桌菜。 吴俊刚刚坐下来,几乎就沮丧着脸,突然问了一句,“哎呀喂陆少,你这段时间都沧桑了啊!连累我们这些小的们累的像条狗……你有你儿子的消息吗?” 陆罔年这两个月来没怎么注意休息,因为陆远不在,所以他就泡在公司里,吃饭睡觉都没有了讲究,因为忙,所以甚至没有时间去关注一下陆太子的情况。 陆远已经失踪了将近两个月。 没有电话,没有简讯,甚至没有一句告别,从两个月前从英国医院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给陆罔年一点消息。唯一让人放心的就是他的账户有金钱的流动以及在这些天来他时不时的给杰丽丝打过电话报平安。 陆罔年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对陆太子太苛刻了一点,或者自己的某些行为举止真的伤害了陆太子的自尊心。但是他认为这是好事,他还希望着陆远可以醒悟过来然后不再说什么喜欢爸爸这种事…… 但是显然陆太子更加决绝,就那么干干脆脆的一走了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神马的最治愈了! 陆罔年有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还没有。” “啧啧,这都怎么了,看来英国是个煞地,这辈子我是再也不想去了,”吴俊就着啤酒吃了一口花生,满嘴喷渣滓,“按照道理说就算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啊,你和你儿子关系那么好?” 陆罔年淡淡的额首,表示对吴俊这种无理推论的无视,“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我那是一直在关心你儿子好吧!!天地良心!”吴俊突然激动起来对着陆罔年喷口水,“我告诉你,你儿子是跟着我去英国的,现在不见了陆老爷子指名道姓的说我玩丢了他孙子,跟我放了狠话说我不找到陆太子就要我好看!你懂我的心酸吗你懂吗?!!” 陆罔年心想我懂你,要是我孙子被你弄丢了我也会发狂。但是这种话他不想在刺激吴俊了,于是他点点头,表示对吴俊的同情。 吴俊仰头一把辛酸泪的姿势又灌了一大杯啤酒,又继续说:“陆少,不能这样折磨人啊!好歹陆太子不见和我没半点关系啊!而且你不着急??你居然不着急??” 其实吴俊心里早就开始不停的骂这操蛋的人生了,但是他看着陆罔年平静如水的脸色,就没有骂出口。 陆罔年果不其然的只是点点头,然后问他,“申华明的墓地选好了没有?” 这个转折有点大,让吴俊一下子停在那里,喉咙里那个“我好可怜苍天无眼”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这些天吴俊闭口不谈申华明的死。 他不谈,就像申华明只是出了一个差,马上过不久就会回来。 以前申华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骂他蠢,吴俊有时候处理家里的事情忙不过来,申华明就把公司的事全部担着,吴俊有时候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喝的烂醉如泥不敢回家,就去申华明那里过夜。 兄弟就该这样,知根知底,在别人眼里他们穿着名牌西装,开着宝马奔驰,站在高处不胜寒,偏偏兄弟知道你就是那个每天喝酒不敢回家,就像还是高中那个时候坐在天台上,就是没长大。 说起来申华明也有点可怜,他死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人问他的音讯,所以吴俊心安理得的当做他只是出差了,或者移民了。 但是陆罔年一下子拍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他看着陆罔年,两人之间突然寂静下来。 这是一间不怎么干净卫生的小餐馆,里面有学生,甚至工人,还有一些中等工资的公务员,这里嘈杂喧闹,没有那种大酒店的优雅。陆罔年西装革履,优雅加身,突然被这样的热闹隔离在外面。 他坐在廉价的椅子上面,脊背停止如一把出鞘的剑,面对着不怎么上档次的饭菜,看着对面的吴俊大口大口喝着啤酒,四周的人没人关注他们,所以突然的,他那种冷厉的姿态一下子无处安放。 不知道是因为故友的死亡,还是因为各种寂静的喧嚣。 他突然十分的,十分的想念陆远。 就像把这两个月来的所有思念一下子全部跌宕出来,那个孩子的脸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申华明番外 早在申华明还小的时候,他被陆老爷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1 子接到陆家来作为一个小孩子,他被安排和陆罔年在一起。 作为保镖,作为朋友,作为替身,作为一个手下。 说起来申华明其实挺善良。一般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被接到大户人家去,只有两条路,要么飞黄腾达,要么烂在泥里。 陆老爷子接他来陆家,对他说,你要成为陆罔年的影子。 影子,就是在背后的东西。 很多人对于“影子”都有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是替身的意思,要在陆罔年遇到危险的时候代替他承受伤害,另一种是影子要做陆罔年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说暗地里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强抢民女……无论哪一种,似乎都吃力不讨好… 唯一幸运的,大概是他遇见了陆罔年。 陆罔年对手下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你听话,不捣乱,交代的事情完成好,不顶嘴,不反驳,一切就都顺顺利利。 陆罔年对申华明说,你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不要理会老爷子。 或许是陆罔年的语气太清淡,亦或是陆罔年的表情太冷,他说要给他自由的时候,申华明心里想的居然是如果离开了,那么就输了。 输了赢了,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跟着陆罔年,成为他的影子,就是一种巨大而又冒险的赌局。 他赌陆罔年聪明英勇,赌他完美无缺,赌他可以平步青云永远没有危险。 他赢了。 很久之前,他还是个小毛孩子,跟着衣冠楚楚的陆罔年,陆罔年对他说,不要哭,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才六岁,跟着陆罔年一起去学校读书,有小孩子指着他骂他,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他不记得了,具体骂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陆罔年冷着一张小脸,站在他面前教他不要在乎。 很多事情你越在乎,就越痛苦。你不在乎,他们伤不了你。 这个世界的道理很简单,一句话,那么简单,但是越简单的东西摆在那里却没什么人懂得,就算有人懂得了,也不会去做。 他老老实实的跟着陆罔年,在之后的很长的时间里学习他的“不在意”。不在意权利,不在意成绩,不在意金钱,不在意感情。 吴俊说,哟,华明,你难道不觉得陆少有点吓人? 那时候他们刚刚跨过国际的坎,来到欧洲接触了n,那个庞大的集团总部有些超越权限的资料,信息,他们看着琳琅满目的那个所谓“真实”的世界,自尊心膨胀,自信心膨胀。 那时候吴俊还是不怎么有野心的人,他的目标只是娶个漂亮老婆,然后生个懂事孩子,他突然有一天走到申华明面前说,喂,你看看我们陆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他有些吓人。 所谓人无弊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 陆罔年不求什么,他本本分分的坐着他的高位,戴着他的高帽,当着他的陆大少。 所以这个人,虚无到一定境界,冷血无情就不足以来形容了。 所以吓人。他如此镇定,你甚至从来看不透他的想法。 当然,这也不是坏事,他跟着这个无情的陆罔年,可以本本分分的过他的日子,可以平平安安的保住小命。陆罔年当然一生坦荡,平步青云,无忧无虑,他派不上用场。 话是这样说,他找到了陆罔年这个靠山,本来应该狠狠的将命运一军。 但是呢,他犯了大错。 有时候你将命运寄托到一个人身上,他可以保护你一生不受外来伤害,但是无法保证你在平安时刻快快乐乐。 他赌赢了一局,却不想命运这种东西,可以跟你下着围棋。 一切都是梦。 就像他还小,还是歪歪扭扭蹒跚学步,拿着一个玩具模型,被人抱起来,送到了陆罔年面前,然后被安排了终身的指令。 ——这是你的主人,你要做他的影子,你要为他去死。 古代有一个人,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繁华纷乱,有人一生安稳有为,娶了老婆,有好的生活,被人爱戴,高官厚禄。 最后他在战火中失败,觉得尝尽过人间所有爱恨情仇得失与共,一觉醒来,明明灭灭,才发现只是一场酒的光景。 他看着这个人,就像通过书和故事窥探到了千百年前的往事云烟。 所谓南柯一梦。 他有爱过一个女人。 他曾经对吴俊说,如果她打掉孩子,他就和她结婚,当然,如果不打掉孩子也行,反正他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孩子,有了谁的孩子,就这样吧。 他本来打算离开的。或许要这么说……他曾经差点就要离开了,离开陆家,离开陆罔年,离开这该死的影子的身份。 他不想再跟着陆罔年过那种总有些不安的生活,他有了所爱的女人,他不用再用豪赌的方式保证自己的平安,不用再做陆罔年所谓的“影子”。 但是那个时候,偏偏,陆罔年出了事。 这个一直优秀一直站在云端的男人,突然一下子惹了众怒。 因为一个男人。 或者是,所谓的,爱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顺顺利利的合作关系会突然破解,那个灰色眼睛的狼突然带着人手端掉了和陆家在西西里刚刚建起来的据点,突然而来的混乱,陆罔年失败了。 他们都看着那个男人失败了。 那时候,作为一只影子,申华明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那个男人背叛了陆罔年。他拿着从陆罔年那里得到的资料洋洋得意的回到巴勒莫,留下陆罔年在欧洲和n总部的人纠缠,他给了陆罔年最大的打击,因为在乎。 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在乎,一切都和你无关。 他看着陆罔年,他本来应该杀掉这个男人,但是陆罔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承担了所有事情。 陆罔年不适合那种爱情。 没有人知道陆罔年孤身一人前往巴勒莫的那半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陆罔年突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那么最后,能够解释陆罔年为什么默默的拦住了从n发出通缉沃尔夫这个人的指令的唯一一个理由,大概也就只有爱。 至少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怎么样的瓜葛。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2 只是申华明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做了那么多还要背负那么多。 为什么你唯一一次失败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为什么明明有理由躲避甚至有理由赶尽杀绝。 为什么,最后你逃掉了? 申华明看着陆罔年被陆老爷子骂的狗血淋头,陆老爷子一个茶杯砸过去打在陆罔年的额头上,鲜血混着茶水流下来,陆罔年在老爷子的怒火下缓缓弯曲的膝盖,他跪在空旷的祠堂里,背脊笔直如一把将出鞘的剑。 那种唯一一次的爱情感觉太糟糕了,实在不堪一击。 但是其实陆罔年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他是不是早就算到了沃尔夫的背叛,早就料到了结局,还是其实一切他依旧不在乎?不在乎权利,不在乎生命,不在乎金钱,不在乎感情。 他就像做醒了一场梦,在睁开眼睛时只是略微惆怅一下,接着要将那些浮云全都抛在脑后,陆罔年只是特别特别平静的接受了一切事情,云淡风轻的和n解除了合约,云淡风轻的离开了陆家,云淡风轻的娶了一个女人。 吴俊说,天啦,这种triangle的调调你们有必要吗?!!!老婆这种东西……你确定让给陆少啊?!!! 申华明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掏出烟抽了一口,他说没什么,这样我挺开心的。 是啊挺开心。 他跟着陆罔年学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学会,反而学会了所谓的无所谓,他变得不自信,开始不断怀疑他能否给那个女人所谓的爱情。 她选择的是陆罔年,那就是陆罔年吧,他看上的妞儿眼光真不错,这样也可以。 陆罔年除了没有感情之外对待所有人都很好,何况她将成为他的妻子,和他生孩子,和他过一辈子。 她有了陆罔年的孩子,成为了n和陆老爷子安排给陆罔年的第二条路,安安稳稳。 他跟着陆罔年,看着陆罔年平步青云,慢慢的慢慢的面对着刺眼的光芒,看着他一辈子安全,稳重,永无危险,这就是他想要的。 从此他会平平安安,做一个最幸福的影子。 他赌赢了。 他和天赌,赌赢了一盘棋,却因为太过挣扎而剩下了残兵败将。 他靠着拿着惨胜的东西过了这么些年。 还是像个梦一样。 那个女人说,华明,你要找个好女人,组个家庭,你跟着陆罔年,什么好的没学到,净学他乱七八糟的性格。 女人说,华明,你脑瓜子没陆罔年好使,跟着他总会吃亏,你这辈子想出头,第一件事就是要远离陆罔年,跟我混吧,跟着姐姐有前途。 女人说,这样吧,我们打个赌,你闭上眼睛第一个出现在你脑袋里的人,绝对是我。 女人说了挺多话,印象中她的话就特别多,特别多就显得不矜持,她也不是特别漂亮,而且就算是对待所有人都很好,有点点的虚假和伪善,但是却很深刻。 申华明在她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这么一种愤恨的情绪。 他愤恨整个世界,和他可笑的噩梦一样的人生。 所以他报复。 有过痛恨之后才知道仇恨可以让很多东西得心应手。 吴俊说,申华明,你是一个很无能的人。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在放弃之后追悔莫及,才会抓不住东西,才会痛恨,才会迁怒。 可是什么是爱什么是回忆什么是痛彻心扉? 他看着陆罔年一直摆在书架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几个人笑起来全部都是回忆,陆罔年扶着老爷子的肩膀,他和吴俊站在后面,女人在一旁观望,笑靥如花。 她一直笑靥如花,就明明是个不怎么好的人,笑起来还是让人有点快活。 那是他的望归。 他和陆罔年接受了同样的教育,他知道陆家的核心,他想要杀死沃尔夫。想要推倒n。想要抓着陆罔年质问,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为什么? 很多时候越问为什么,人就越会生出迷茫之感。 因为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理由。 他顺理成章的到了n的核心,在被陆老爷子禁止的情况下还打听西西里的情况,他用陆罔年的名义在n得到了权限,用大量的金钱作嫁,寄予那个仇人的团体以打击。 他认为他做的一切很好的瞒住了所有人,他开始觉得他已经脱离了一个影子的本分,他在陆罔年身后张牙舞爪,像个流浪狗一样脆弱,叼着唯一的骨头不放。 “你怎么会误认为这个人没有心?” 他最后引卡巴兹和沃尔夫来英国,n的唯一一份当初沃尔夫落下的资料,是一份名单。 名单包括了n内部的编纂者和庞大的众多鲶鳍的资料,这份资料一旦曝光,n几乎会解体。就像剥离一只茧,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接触这份文件,得到这份文件,打算公开这份文件。 然后就被陆罔年插了一手。 他认为没有人知道他在陆罔年背后所做的一切,他也认为陆罔年并没有察觉他的背叛,他认为一切天衣无缝,可是突然有人告诉他,陆罔年早就知道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你,只是因为他对你心怀愧疚,他知道了很久之前你暗恋他老婆,也知道你这么多年来在他背后的小动作,但是他纵容你,他可怜你。 但是你现在要去送死,现在要破坏陆家这么多年来用金钱喂养出来的鲶鱼,他不能做事不管,他拿到了资料。 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不知好歹! 他掏出枪,对着陆罔年的头颅。 女人说,华明啊,你脑瓜子不行,老是被陆罔年欺负,改明儿天有机会不要犹豫把这个祸害送归西吧,这样你才不会老是被压着。 她说华明,你老是有点蠢,那么真诚干什么呢,快活度日总比和自己过不去强啊。 ——你后悔吗? 你赌这个人平步青云,你从此可以跟着他,远离贫穷,远离饥饿,远离卑微,当一个幸福的影子。 可是有时候幸福和安全没有半点关系,幸福和输赢也没有任何关系,得到就是得到,拥有就是拥有,板上钉钉,和平平安安有钱有势依旧没有半点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3 关系。 “给我。”他抬了枪口,对着陆罔年的脸。 陆罔年侧了一下脸,轻轻的说:申华明,回来吧。 他轻声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好听,淡漠而又深情的表情就是一记毒药,特别是优雅温柔从来不会给其他人。 他突然想起在高中的时候他们一起熬夜去帮吴俊想如何写情书,吴俊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妞儿,她像一朵开在太阳下亭亭玉立的花,他和吴俊两个人绞尽脑汁,翻遍了很多文学书,陆罔年在一旁不怎么情愿的耷拉着眼睛,有点犯困。 他们想不出来如何美丽的话,吴俊就缠着陆罔年,他说老大你就帮帮他吧,看他把找老婆定成终生目标的份上?陆罔年那时候睁开有点淡漠的眼睛,轻轻的念了一首诗。 也是这种语调。 这种优雅大方得体温和的声音。 他知道陆罔年说“回来”的意思,他原谅了他,所以只要他放手,他同样可以接受他的错误和背叛,只要他把资料交出去,他同样可以得到陆家的庇护,陆罔年可以帮他扛下n的惩罚。 但是,为什么他要他来替他承担? 就像当初那个灰色眼睛的男人那样给了他背叛却要他承担伤害和惩罚? 他申华明从来都不会这样。 “我就说两句话,陆少。” “第一,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陆家的事情,”他放下了枪,“第二,我要再赌一次。” “你赢不了。”陆罔年很淡漠的很淡漠的看着他。 “不干你事。”申华明抿了抿嘴。 “随便你。”陆罔年挑了挑眉,然后打开抽屉,取出资料袋,放到办公桌上,“你走之前给吴俊打个电话,或许去见见他。” 他的眉眼一如很久之前的模样,漂亮的扬眉做起来突然有一种沉重的不以为意,就像隔着千山万水时光飞逝突然回到很久之前。 这样的对视一下子让他心口一热。 “不用不用了。”申华明笑了一下,接过资料,“那个小子这么多年一直啰嗦,上个月他来英国的时候一直找我哭诉你儿子太吓人了。最近有陆远的消息吗?” 陆罔年没有出声。 他拿着资料,远离陆家。 他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向所有人透露了他的身份,表示他的意愿和陆家没有关系,当他和n坦白拿着资料打算完成他第二次豪赌,终于痛痛快快的输了一次。 他带着赌注和往事逃跑,女人的脸在他的脑海里放大,再放大,就像离开她他就完全没了核心。 他在离开了亚洲,离开了欧洲,跨上美洲这块大陆的时候,闭上眼睛,阳光穿透他的眼皮,刺穿了他瞳孔。 他就像一个被阳光穿透的影子。 枪响的那一刻,或许是子弹穿透他的头颅的那一刻,其实他没有那种后悔或者顿悟的感觉。 他就像突然觉得一切都是梦一样,那个做梦人突然惊醒,把他带出了梦境。 一切爱恨贪嗔痴痛悔,都不过是枕上黄粱,南柯一梦。 他的回忆停留在陆罔年在那个夜晚轻轻念出那首诗的时候,吴俊求了他半天,让他给看上的那个女孩写出一封漂亮的情书。陆罔年停顿半天,轻而柔和的给他们念了一遍。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 还因为,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 我爱你, 因为你能唤出,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 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如同日光穿越水晶般容易。 我的傻气我的弱点,在你的目光里几乎不存在。 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 却被你的光芒照得通亮。 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 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 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 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no.33 但是这样一个人,作为兄弟呆了那么久,陆罔年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他想要把他葬在陆家祖坟里面,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所以他要问一问。 这一点吴俊知道,他终于读懂了一回陆罔年,但是好像读懂了也没有什么用…… “还没有,”吴俊终于开口,“本来打算是老爷子订的,但是他不准申华明的墓进山,说他不算陆家的人,不能坏了规律。”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联系了一下以前申华明的家人,据说他是个孤儿院的,因为当时老爷子有意的把他的资料毁了,所以他五岁之前的资料是一片空白,更不要说父母了,申华明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条件?” “什么条件?”吴俊反射性的反问陆罔年。 陆罔年抬了一下眼睛。 “老爷子不可能平白的不答应,他这辈子对陆家祖坟没有在乎过,他对你提了什么条件?” 如果硬要说老爷子有什么不好,那么这大概就是一点了。 他喜欢控制,喜欢一物换一物,如果你想让他松口,他一定要求你做了什么事情。 吴俊心说你这样怕是修成精了,这都知道了也不容易了,他叹口气,然后说,“他要我把他孙子找到了,然后带回来。”说完他抬起眼睛看了看陆罔年。 “然后?”陆罔年示意他说下去。 “然后等你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再说。”吴俊没好气的扔了一颗蒜,“你别说不知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说你在和那个女的交往。” “不是交往。”陆罔年觉得有必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呵呵,所以你对人家根本没有意思,他要我撮合你们,找死嘛我?!” “而且你儿子!对!就是你儿子!你儿子不回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当初他走的时候和我鸟事都没有!”吴俊看着陆罔年那种不在乎的脸色诚诚诚的火气往上冒,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冲着陆罔年云淡风轻的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4 脸猛地一怒,大声的嚎叫:“妈的我受够了,陆罔年劳资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你儿子找到带回来申华明死不闭眼都是你的错!!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知道这几天我都长了白头发嘛?!!白头发啊我高考那会儿都没这么大的压力!!你再把那摊子事儿推给我我就给你的未婚妻爆你初中时搂着申华明睡觉的照片!!看你什么德行!!!” 陆罔年静静的听着吴俊的抱怨,看着他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酒,突然笑了一下。 那种笑容在这个暗暗的地方突然绽放,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效果。 陆罔年说,好啊。我去找他。 ———————————————— 世界很大也可以很小。 因为陆罔年的一句话,所以,他就去找他了。 当时隔两个月之后,下雪的a市终于开始消停,并且趋近于寂静的秋末。 陆太子当天买了去b市的火车票,顶着满头的风雪,眉眼华丽,温温软软。 他拿着车票,站在候车室等着,呵气成霜的天气,他抬起脑袋看了看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的电子表,突然发现了一道视线。 他转过头去。 ——陆远设想过那种重逢来临的时间。 可能很长,长到他们已经可以忘记这件一辈子不能说的爱情,然后老老实实做父子,老老实实的各自安生,然后彼此装傻,和睦度日。 当然,也可能很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想着他的脸想着他的眼睛嘴巴鼻子和垂下眼睛挑起眉头的弧度。这样的思恋永无止境,他想起他的肩膀他的嘴唇他修长的手指,所以分外的依恋。 他们总会见面,但是他们突然相遇,又变得这样猝不及防—— 陆远隔着人群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陆罔年,就算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但是陆皇上的气场实在太强,陆远转过脸就可以看见他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带着去年冬天陆远和他一起买的围巾,笔直的站立在不远处,看起来瘦了很多,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艺术家,潦草精致,陆罔年头发松散的垂着,有点长,挡住了眼睛。所以陆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罔……爸?” 他呆呆的瞪着眼睛,冻得有点苍白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生机。 陆罔年站着没有动,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依旧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是他冲着陆太子点点头,示意对方过来。 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陆远突然脑袋一片空白。 他本来打算去b市看雪,本来打算回来之后可以养大爷家的花猫,本来打算老老实实的离开不再和他讨论爱情,他思考了几乎两个月,每天都要计划着怎么离开他怎么进行新的生活,怎么才能摆脱他怎么才可以做回自己…… 可是就算计划了两个月又有什么用?计划二十年都没有用。 就像现在,这个人现在不远处风尘仆仆的来找他,他心中充满感动下一秒就那么毫不犹豫的扑向他。 陆太子在陆罔年面前站定,呆呆的,停顿半天才动了一下嘴唇,“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怎么找到我”,也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总是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只要陆罔年想要找他,就总会找到他。 “申华明的葬礼,我接你去看看他。”陆罔年回答。 陆远动了动嘴唇,想说一点什么,但是最终没开口。 “走吧。” 陆罔年对他说。 陆太子在给陆罔年一个缓冲期,所以他逃跑了。 他在一夜之间必须成长,已经不再是那个很痴呆可以专心去爱人的男孩子了。 他和陆罔年在一起那么多年,懂得陆罔年心里有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能是沃尔夫,也可能是申华明,甚至可能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苦命母亲,或许吧。 他认为他可以等,可以为了陆罔年而背负禁忌,甚至可以像个乞丐一样期盼陆罔年哪一天高兴了施舍给他一点爱情。 亲情不是爱情,所以不是他要的感情。 陆罔年所有恰到好处的关爱都经过了精心的算计,所以越发让陆远难以忍受。 太卑微了,所以得不到成了习惯,就会爆发。 所有的不服气不甘心,大概也就那么多怒火攻心。 他想要猜他父亲的心。 但是因为他们是父子,所以总是不能跨过那个界限,但是因为他们是父子,所以他永远不会一败涂地。 这是一场闹剧般的博弈,错觉一样无迹可循。 但是现在算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远已经坐在了飞机上,他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陆罔年。 陆罔年有点倦倦垂下眼睛,他的眼睛下面有点黑眼圈,脸色也有点苍白,看起来似乎很累,特别是闭上眼睛,睫毛下面留下了阴影就显得沧桑又诱人。他们没有说话,所以陆罔年睡着了一样的闭上眼睛。 陆远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所以…… 就这么简单?! 明明他们都刚刚变得尴尬了如果写成狗血剧都应该走到一个悲剧的结尾了!而且这种烂了的调调根本不适合写续集啊!!所以……这是什么发展? 陆太子苦笑了一下,看着陆罔年的侧脸,那张脸在无数次的睡梦里让他惊醒,无数次在他脑海里出现,无数次被他回忆伤神。 现在就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面,他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插翅难飞。 作者有话要说: ☆、no.34 陆远和陆罔年下了飞机,两个人还穿着大衣。 就像是在a市的打扮,一下子走出机场,陆远几乎马上就出了一身汗。 陆远随着陆罔年走到旅馆门口才发现原来这不是回家的地方,他们搭的不是回家的航班,而是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这里是申华明来陆家以前住的地方,全是他的故乡,”陆罔年带着陆远走上那个不怎么高档的住宿地点,“我定了明天的机票。” 陆远跟着陆罔年,点点头。 “取了资料我们就回去。”陆罔年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 陆太子跟在他后面,还是点点头。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5 任由陆太子如何如何英明神武,现在大概也只剩下点头的分了,说到底事物再怎么变迁,光阴再怎么荏苒,死穴还是死穴,逆鳞还就该是逆鳞。 陆罔年看着陆太子乖乖的样子,很无奈。天知道这个孩子表面上乖的跟个娃娃似的,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危险的事情……,任他也英明一世,不过还是载在了陆远这个孩子身上。 于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还是那样吧。 还是那样,就按那样的来。 陆罔年订的是双人房,可能是怕陆太子半路上再次“不辞而别”再给他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是承担不起陆老爷子的怒火了。于是就订了一间房。 陆罔年帮着陆太子拿了一个包,打开了旅店的门对陆太子说,“可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吃饭。” 语调自然正常得跟个鬼一样。 陆太子想说洗个鬼啊洗澡,爸爸您找来多少有点表示吧,这样轻描淡写就像我不是失踪了两个月而是出去逛了个街回来啊喂!但是他只是在心里吐了个槽,加上汗淋漓的自己何必找罪受,他老老实实的去浴室。 等到陆远把自己收拾好了,终于脱掉了在a市穿的厚厚的沉重感,有一种终于回到秋天的感觉。 陆太子对现在很满意,心情虽然复杂,脸色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走出浴室,陆罔年正在在打电话安排申华明资料的去处。陆罔年看着陆太子走出来,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让陆太子坐过去。 这间双人间的空间不是很大,装饰的也不是很奢华,一切简单整洁,两张大床一左一右的占据了整个空间,再左边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园桌,有三个椅子,陆罔年坐了一个,陆远走过去,坐在离陆罔年最远的那个位子上面。 陆罔年已经脱掉了大衣,卷起来的衬衫袖子露出漂亮的小臂,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叠着,他看了陆远一眼,然后挂了电话。 “出去吃还是在这里吃?”陆罔年问。 “我不饿。”陆远回答。 陆罔年好似未闻,他低头,打电话到前台订了餐。 “来之前我通知过这里,被子和床单都是新的。”陆罔年示意了一下陆远,意思是陆太子可以收拾一下自己别扭的小洁癖去床上休息一下。 陆太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两个人静坐了一阵。 太尴尬了。 或许是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尴尬成这个样子过。 没有人想到他们有一天会相对两无言,甚至陆罔年自己也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尴尬境地让人很是……烦躁不安。 陆远甚至连呼吸都当的很慢,一点一点控制着不发出声音。陆罔年侧过脸去,突然拿了一块毛巾,起身站在了陆远身后,他的手很轻的附着陆太子柔软的头发。 陆远的头发很久没有剪了,有点长,陆罔年用毛巾轻轻的覆盖上去,顺着他的脑袋摩擦干净水迹,然后用不轻不重的力道专心致志的给陆远擦头发。 擦头发是一个技术活儿,首先,你不能做的太用力,这就否认了五大三粗能做好的可能性,不能太轻,这就体现了一般体贴的好妻子所做起来的难度……再来,合适的氛围合适的场合做起来才会有合适的感觉。 所谓人有百种,……总也就有那一种人,他会洗衣做饭,会赚钱养家,会用心机控制一个公司,可以是所有人高瞻远瞩望其项背的存在…偏偏这种人,还会温柔体贴娴熟稳健的站在你身后,在你洗澡之后拿着干燥的暖洋洋的毛巾,为你擦着头发。 而且技术还要死的好! 陆远呆呆的感受着陆罔年的手隔着一块毛巾在按摩他的头皮,那种手指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酥麻感由头到脚,一下子让他措手不及。 擦着擦着,陆罔年漫不经心的跟着陆远搭话。 他问陆太子,“申华明死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这个转折有点大,一般人都跟不上他的思维节奏,偏偏陆太子知道陆罔年这回来这个地方都是为了申华明的死,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有点弱的反问,“什么话?” 陆罔年用手理了理陆远耳朵旁边翘起来的鬓角,“遗言之类的话。” 陆远在英国,就是失踪的那二十几天,去见过申华明。 他用一个很特殊的身份和他见了一面。 他找到申华明,终于弄清楚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他从申华明那里知道了是沃尔夫先背叛了陆罔年,然后陆罔年被迫娶妻,而陆远的母亲是n里面的人,沃尔夫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之前,她的已经被n里面的人一枪贯穿了肺部。 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但是申华明叔叔作为一个当事人,慢慢的给他捋清了这些事情,他听得胆战心惊,仿佛一切都是被计划好一样的发展。 申华明问他,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么好奇你爸爸的往事干什么? 干什么?陆远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围绕着陆罔年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陆远记得申华明听了之后就大彻大悟的狂笑,他笑着笑着突然很镇定的看着陆远,然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那你要加油了。 这算不算遗言? 陆远对于申华明的死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可惜,他对申华明不讨厌,也不喜欢。 申华明是第一个听了他喜欢陆罔年之后如此平静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阻止的人,他甚至还说,你要加油。 就好像喜欢上陆罔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现在这个男人温柔的站在他的背后,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细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摩擦着他的头顶,动作优雅,熟稔有力。 陆远突然觉得或许陆罔年当时的那种气愤,仅仅只是出于关心。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陆远放松了身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有跟我说什么话,我找他只是为了一份资料。” 这一口气他似乎憋了两个月,憋了更久,这一下子突然放松下来,在陆罔年的温柔之下有一种全身心的依赖。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其实陆罔年就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他说一你敢说二,这和勇气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他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6 站在那里对你温柔一笑,你就连二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这个和勇气没有什么关系,只跟定力有关。 所以事实证明,陆皇上的出卖色相这么多年来已经炉火纯青…… “你去了哪里?”陆罔年接着问。 “我去了很多地方,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陆远很轻的说。】“杰丽斯跟我说你打电话来告诉她下雪了,我就查了一下那天下雪的城市。”陆罔年轻描淡写。 陆太子抿住嘴巴,心想我是怕你永远都不来了。这样就是皆大欢喜。 陆罔年擦干了陆远的头发,刚好送餐的人敲响了房门。他吩咐陆远吃点东西,然后去床上睡一会儿。 等他洗完澡出来,陆太子已经躺下睡了,饭只吃了一半。 于是两人相安无事。 第二天,陆罔年带着陆远回s市了。 s市的温度还是温暖的,至少没有到下雪的那个地步。 当陆远跟着陆罔年糊里糊涂的回家的时候,杰丽丝几乎是尖叫着扑上来热情的亲吻了他,至于老爷子看着他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你还知道回来! 他在一个挺关键的时候突然消失,让所有人提心吊胆就怕哪一天西西里突然寄回来一具尸体说不好意思一枪走火杀了你家太子……当然,如果不是特殊情况陆老爷子其实挺赞同陆远出去闯荡一番,在他心目里陆太子太弱了,战斗力为零,除了一点小聪明之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_→【所以傲娇的爷爷桑也够了】杰丽丝遵守约定给陆远做了一大桌菜,陆远受宠若惊,乖乖吃饭,也没说几句话,就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如期举行申华明的葬礼。 申华明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具体生辰不详,也没什么朋友。生意上的人都说他是个很成功的人,但是跟在陆罔年背后,没什么存在感。 一个人成功了,却没什么存在感,他却也乐得自在,也算不容易。 葬礼简单,朴素。没有过分的喧嚣和热闹,冷清寂静,完全符合陆罔年的基调。 陆远站在陆罔年身边,看了陆罔年清淡的脸色,就看了一眼,突然就能察觉到陆罔年的情绪暗淡。 但是他精致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陆远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到沃尔夫对这个男人的评价——装模作样。 开心也装模作样。难过也装模作样。 陆家是世家,很多有名有姓的祖宗都在这座山里面,新新旧旧的墓碑在隐隐约约的远处伫立,就像石头一样的影子,申华明的墓碑在一座旧坟的旁边,坟墓新立,就像所有的悲伤愤怒被一起掩埋。 陆罔年看着这两座紧紧相靠的一新一旧的墓碑,突然对陆远说,“你母亲的墓。” 作者有话要说: ☆、no.35 陆远侧着目光看了那座坟,没有出声。 母亲对于陆远来说是个很陌生的概念。 其中之一,还是因为他早熟。 因为性格不怎么样,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所以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孤僻的孩子,唯一有点好处的是他们不会嘲笑人家没有妈妈。所以陆太子经常很奇怪,特别是当他看到小说电影里面,那些没有妈妈或者没有爸爸的孩子会遭到别人的嫌弃和欺负,陆太子一直就想不通。 你说别人没妈管你屁事,而且因为别人的嫌弃和欺负居然会伤到自尊心导致给童年留下阴影?太不可思议了。 他小时候看陆罔年的书,他看伊索寓言的时候其他人还在进行学前教育认识1234,所以他人小鬼大,不跟那些死孩子一般见识。 后来他长大了,觉得陆罔年很好,他有陆罔年就够了,所以什么都不要,母亲也不要。陆罔年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 一直都是他不问,他就不说,这么多年陆远没有问过,他以为陆罔年一生都不会说。 现在,陆远站在他的申华明叔叔和他母亲的墓碑前面,听着陆罔年淡淡的声音,神色居然依旧淡漠。 母亲。 陆远最早接触这个称呼,是在梦里面。 他在梦里就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他躺在里面,母亲带着他,就像奔赴一场盛大的宴席。他在剧烈的震动中间遭到了疼痛难忍的伤害,然后他出生了。 他感觉到那把锋利的刀划开女人的肚皮,切开他的住所,他在一片血色中被人抱起来,陆罔年的脸在他眼前。 之后的梦境越发离奇,他梦见过那个女人在黑暗里给他唱歌,给他讲故事,给他做一件小衣服……梦里她的眉眼始终隔着一层雾,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之后他承认了他对他的父亲抱着不单纯的感情,他还会梦见她在一片血色中唱歌,唱着儿歌,诅咒一样的哄他入睡。 她是他的噩梦。 儿歌,呓语,甚至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肚皮和模糊不清的脸,陆远一直认为那是记忆。 那是他的记忆,在他还是一个胚胎,一枚细胞,或者一个长出手脚的小孩儿,她就将那种记忆印在了他的灵魂里面。 那种记忆很糟糕,所以陆远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他叫她妈妈,但其实没有一点感情。 所以这个时候,特别是他和陆罔年的关系走到这么一步,陆罔年来带他看“母亲”,陆远很可能认为,这是陆罔年的一点小手段。 他作为一个父亲,所以带着儿子来悼念他的妻子,他可能是在警告陆远,也了能在无形的拒绝陆远。 陆太子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表情很寒冷。 人是群居动物,他们要接近。接近之后有了交流,交流之后才会血肉相融。 什么都建立在交流的基础上面。 所以这个女人几乎是陆远的陌生人,她的墓在陆远面前,而今,陆罔年现在他身边,他们并肩站立,悼念亡者。 “我经常梦见她,第一次看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陆远点点头,轻声说。 陆罔年被他逗笑了,弯了弯嘴角,“你梦见她什么?墓碑吗?”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女人。”陆远也笑了起来。 陆罔年安静的看着陆远,然后摇了摇头。 “陆罔年,”陆太子转过头,“我们去喝酒吧。”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7 走出墓地的时候,陆远和陆罔年直接回了家,杰丽丝和陆老爷子没有住在陆远和陆罔年的公寓,他们在外面买了一套别墅,重新装饰成了欧洲的田园风格,陆老爷子说这里他住不惯,他们在陆远回来之后显得格外有干劲杰丽丝昨天还承诺会给陆远烤饼干。 陆罔年在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仿佛所有事情都回归正轨。 他和陆远回到家。 一切都没有变化,依旧是安静的沙发安静的沙发垫,安静的电视机安静的空调,安静的落地窗和窗帘。 陆罔年有点疲惫的去了卫生间,陆太子也就麻利的抱了几瓶酒,拉开落地窗。 他坐在地毯上面,面对着敞开的落地窗,有风吹进来,天边暮色浓重,将要天黑了。 秋季就这点不好,天黑的很早。 陆罔年出来的时候,陆远已经喝空了一个酒瓶,他坐在地上,神色清淡的,还是有点生疏,不怎么亲切,对着陆罔年有一种刻意的回避。 陆罔年走过去,穿着舒适的睡衣,走到陆远身边。 陆远递给他一瓶。 于是陆罔年也坐在他旁边,喝了一口。 家里的酒很多,虽然陆罔年不怎么喝酒,陆远也不在家里喝,但是那些养生的酒那些漂亮的高档的酒陆罔年还是有的,大多都是别人送的,现在陆太子全部抱了出来,tequila,vodka之类的漂亮酒瓶全部横横竖竖的躺在脚边。 这种喝酒方式其实一点也不适合陆罔年,按照陆罔年的品味,他就该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面端着漂亮的高脚杯,喝一杯加了柠檬汁的伏特加。 可是他现在由陆太子邀请着过来喝混酒,闭上眼睛也就学着陆太子一瓶到底,姿势豪迈,投出一种平常没有的野性。 陆远侧过头去就看见陆罔年湿润的嘴角,那种漂亮的野性真他妈该死的色情! 陆罔年带着陆远专门去申华明的故乡问了一下,被问过的人都不知道有申华明这个人,知道的也只是说很多年前有对夫妇卖了个孩子给大户人家,之后再也没有线索。 于是这个人没有根,没有叶,贫瘠的只剩下所有骷髅一样的枝条。 一个男人的悲伤往往不像女人那样直白,温婉,像一种江南的雨一样惹人心痛。男人的悲伤就该深刻但是要深深的藏着。 陆远跟着陆罔年这么多年,他可以察觉到陆罔年的神情波动,陆罔年安静下来的气场很强势,让陆太子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他继续递给陆罔年一瓶酒。 说起来……陆罔年以前喝酒,很少喝醉,就算喝醉,陆远也没见过,他直觉不该用酒精来麻醉这个男人,可是另一方面他不想让陆罔年这么清醒。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看什么东西都很清楚简单,直达目标,所以就失去了很多生趣。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我陪你喝酒?”陆罔年突然问。 “看你伤心呗,借酒消愁。”陆太子淡淡的敷衍。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陆罔年问。 “开始什么?” “喝酒,”陆罔年说,“我看你很有经验,”陆罔年转过脸去,“你在英国和沃尔夫在梦乡喝过酒,把握的很好,没有一次真正醉过。” “而且喝酒的姿势很老练了,像个经常混酒吧的人。”陆罔年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 “……你派人跟着我?!” “我有点不放心,你在英国的头两个月我去了意大利,追回了十多年前沃尔夫拿走的最后一份资料,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和他有瓜葛了。”陆罔年很淡定,他喝光了手上的一瓶酒,再拿了一瓶。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随便你去,你住院的时候本来已经和沃尔夫闹翻了,我认为不会去找他,等我找到你你已经可以进医院了。”陆罔年感受到陆远的视线,转过头来。 他的眼睛半合着,有点迷蒙的困顿。 陆罔年垂下眼睛的样子很迷人,坐在地上往下滑了一下,,几乎不受控制的,陆远伸出手去就那样支起了陆罔年的手,从陆罔年的角度看过去就像陆太子突然一下子冲过来抱住他。 但是他没有拒绝,陆罔年很顺势的找了个舒服的方式抱任由着陆远拥抱式的扶住他,然后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面。 陆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坐着,手上的半瓶酒一下子倾倒出来,然后酒瓶哐铛一声,落在地上。 “对不起。” 陆罔年在他耳边说。 一个人有几个十多年?你在一个地方,一个人身上耗费了十多年,你生命的六分之一的时间,这么多的付出还不够多? 是不是有些东西根本和付出多少没有半点关系。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陆太子还在发呆。 这时他发现怀里一沉,陆罔年安静的在他的怀里,酒香裹着陆罔年身上淡淡的香味有一种让人沉溺的冲动。 陆远看着他,陆罔年已经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no.36 或许是陆罔年这段时间太累了,陆罔年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陆远已经叫人收拾了喝的满是狼藉的客厅,给陆罔年剁了一点汤。 相对于陆罔年的易醉,其实陆太子的酒量很好。陆罔年说对了,他喝过酒,喜欢喝酒。只是讨厌酒精。 然后他在这一天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没有出门。 晚上,陆罔年来敲他的门。 “你爷爷打电话过来说,要我明天带你去公司。”陆罔年说。 陆太子啊了一声。 “你的衣服有半年多没动过了,不要穿了。” “哦。”陆远应了一声,隔着门板对陆罔年回答。 第二天,阔别了已久的公司,陆罔年安排陆远接替了申华明的位置。 按照一般的发展,如果一个很有钱的老板的儿子如果要进自家公司,都会从最基层做起,美曰其名不利用自己家里的优势而一步登天,也有助于建立更好的威信打好基础……所以陆太子看到的一般教材里面,都是年轻有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8 为的董事长儿子从大学毕业进入爸爸的公司,只能是给别人跑腿的货色…… 当然,可能是他给各种正面教育荼毒的差不多了,所以陆罔年一来就给了他这么大的官做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相对比陆远的惊讶,陆罔年则是淡定极了,一副“朕的江山今后都是你的现在给你个丞相当当理所当然本应如此”的表情,吴俊得知了这个情况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陆罔年把陆远甩给吴俊,让他先熟悉一下公司。 于是一天从头到尾,陆远就只是跟着吴俊后面瞎跑,见了各个阶层的不同员工,对待各个部门的工作熟悉一下,甚至陆罔年还交代了一下吴俊特别给陆太子指示清楚了公司的各个通道,比如说安全通道之类的。 等到中午,吴俊一边喘着气做苦逼样一边拉着陆远往陆罔年办公室跑申请下班吃饭。 陆远翻了个白眼,越和吴俊接触他就越发现这厮根本就是个二货,根本没有远大抱负,再高档的名牌加身都是一副痞气的样子,准点下班,按时吃饭……→_→好吧,这也不是重点,好歹人家也是叔叔辈的,陆远摁下心里的吐槽,看着他也不敲门就一口“陆少,你再不下班我就要去劳动局投诉你压榨劳动力”。有点没礼貌的直走向陆罔年的办公室。 话音还没有落下,吴俊推开了陆罔年的办公室门。 —————————————————— 陆远想过,陆罔年所能给他的最大打击是什么。 他去英国的找到他的申华明叔叔,他跟申华明进行一场交易。 他花了很多心思想要弄清楚陆罔年的过去。 申华明问他,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么好奇你爸爸的往事干什么? 干什么?陆远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围绕着陆罔年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杰丽丝也问过这样的问题,他当时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后来他决定要逼着陆罔年来爱他。 陆太子靠着一张纯洁的笑脸骗过了不少人,没有人知道他派人挑拨了西西里的家族势力,没人知道他介入了陆罔年的战争,甚至没人知道他在英国伦敦的大街上,找到了一个可以把他的秘密透露给狼先生的心理医生。他胡搅蛮缠,乱来一通。不过依然是围绕着陆罔年转圈圈。 于是他那时候斟酌了一下语言,然后对申华明说,因为我爱他。 是的他爱他,这么简单,主语是陆远谓语是爱宾语是陆罔年。 这么简简单单。 这种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可以背负所有压力,他恨不得召告天下,他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他的。 所以他说出来,无论是对心理医生,还是申华明,他都可以坦荡荡心无旁骛,一字一句,就像在用一种现实的口吻阐述一个完美的梦想。 那时候申华明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他说孩子,你没搞错?然后他说,你爱上那个沃尔夫都行,陆罔年太可怕了。 陆罔年太可怕了,你怎么对他谈感情? 他说的一本正经,那种痛处陆远不知道。 陆远只是很淡定的站着,很是清淡的看着申华明。一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不急不缓的样子。陆太子说,他爱我。 这个男人爱我。 你管他是父爱是母爱是长辈的爱是男人的爱,你管他是不是爱情是不是亲情都没有关系。他爱了我这么多年,我和他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无论是哪种爱他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么多年。 你们怎么会认为这个人没有心? 陆远记得申华明听了之后就大彻大悟的狂笑,他笑着笑着突然很镇定的看着陆远,然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那你要加油了。 对啊加油,他在加油, 他以为背德,禁忌,他都可以一个人继续扛下去,他认为他能够忍受的最大限度的悲哀是陆罔年不爱他。 他不爱他,他知道,他以为那就是至极的悲哀。但是突然他告诉他,其实觉得他很脏,觉得他的爱很恶心,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他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以为那就是世界最难忍受的痛苦了,但是居然还有更多。 难过之后是另外一种难过。绝望也可以翻过去,又是新的一种程度。 陆远呆呆的看着陆罔年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脸色僵硬,全身就像褪去了温度,就像又看见了那场漫天的浩荡的大雪纷飞。 漫天漫地,再无依凭。 那个女人挽着陆罔年的手臂,模样亲昵,突然被闯入的两个人打乱了阵脚,但是手一直攀附在陆罔年的身上,她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红霞骤起,像是最美丽的胭脂,神态竟然漂亮如一丝上好的佳露。 她和陆罔年并肩站着,两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分外搭配。 偏偏陆罔年神色淡淡,没有拒绝,他精致的脸一贯没有表情的安静,等于默认了那种本不该存在的亲密无间。 他们亲密无间。 “哎哟!嫂子你怎么又来了,果然还没订婚呢就这么亲密了订婚了还得了?!哟哟哟,秀恩爱我们招架不住怎么办!”吴俊暧昧的呵呵一声,“要不这样,我带小远先去吃饭,你们忙着?” 陆远呆呆的看着,心口突然有一种什么东西倾塌的错觉。 ——陆罔年,以后你不准给我找后妈。 ——喂,陆罔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拈花惹草,我会打你。 ——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可是我和你一起这么多年,我知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陆罔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谁? 我是说,爱情。 如果没有爱过,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伤我? 陆远看着这对碧人,他只是想大彻大悟大笑三声,他看着陆罔年的每一丝神色每一寸微妙的表情变幻,他时时刻刻看着这个男人每一秒钟都不敢移开视线没有片刻稍离,但是他还是看不懂他。 看不懂,所以累,所以疲惫。 ——他是一个成功的人,是好的父亲,是好的情人,却永远不会成为他的陆罔年。 陆远睁着眼睛,看着陆罔年。偏偏陆罔年还站在那里,清淡的表情看着陆远。 陆远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69 摇摇欲坠,就像很久之前看见沃尔夫送来的照片的那个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no.37 “小远。”陆罔年拉开了女人的手,走过去拉着陆远,“爷爷叫你过去可能有什么急事,我送你吧。” “吴俊,你送覃小姐回去。”陆罔年拉着陆远走向电梯。 吴俊看着陆远一脸苍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覃雨苑在后面叫了一声“罔年”,陆远已经被陆罔年拉进了电梯。 陆太子沉默一阵,在电梯下坠的失重感中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甩开了陆罔年的手。 “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陆远抿着嘴唇,已经平复了一下呼吸,“你还没有下班。” “你要去哪里?”陆罔年淡淡问。 “杰丽斯给我做了蛋糕,我去尝尝。”陆远微笑了一下,转过脸去,没有看陆罔年。 “我送你。” “我说不用!”陆远焦躁的吼了一声。恰恰这个时候电梯停下来。 陆远走出去,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穿着工作的西装,就像毅然决然赴死去的一棵竹。 陆罔年看着陆远的背影,闪烁了一下眼睛。 他在电梯里面止住了脚步,就真的没有跟上去。 ———————————— 走出公司之后的陆远无处可去。 他苍白这一张脸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所以不能去找杰丽斯。他也不想回家。所以他漫无目的的走,他一个人去了商场,超市,走着很远,然后甚至一个人去看了一下电影。 他没觉得很饿,甚至也不知道电影院到底演了什么,他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就直接去了酒吧。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陆远的心情……那大概有一箩筐,所以暂时不提心情。 陆太子在酒吧里坐下,这时候天才差不多黑,酒吧才开始营业,几个人聊聊无趣的看着陆远走进来。 他点了最烈的酒,坐在吧台上,面无表情,淡淡的喝。 陆远有长达很多年的喝酒经验,所以喝酒的姿势熟练又颓废,一口一杯,干的无比畅爽,似乎根本没有尝出味道,根本就是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看见了水,一杯一杯,短短五分钟解决了一瓶,然后下一瓶。 他心里很乱,一定 “你没吃东西,空腹喝酒不好。”陆罔要喝点酒才能解决问题,至少他认为可以像很多次那样,喝醉了就好了。于是短短十几分钟内,他就解决了三四瓶酒。 陆罔年进酒吧的时候就看见陆远端着第四个酒瓶在拼命的喝,他走过去抢了陆远的酒瓶,拉着他走出了酒吧。 一切不过二十分钟之内的事情,只是陆太子已经喝了满腹的酒水,神色越发凄苦,但是明明面无表情,陆罔年叹了一口气。 陆远没理他。 于是陆罔年也就不和他说话了,他觉得现在陆远听不进去什么话,而且他满身的酒气让陆罔年有点不高兴,陆罔年打了车,然后报了公寓的地址。 爱情是个很玄乎的词语,陆罔年知道这种东西。 他知道爱的表现,爱的症状,知道爱的发生爱的结果。 但是他看着陆太子,一下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或许想说我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可是也不对。他或许还想安慰安慰陆太子,可是还是没办法。 于是他没有事情可做,就给陆太子找了一件他的衣服让陆远去洗洗澡刷刷牙,把酒气洗掉。 陆太子洗了挺长时间,陆罔年给他热了牛奶和一些面包,等到陆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陆罔年却愣了一下。 陆太子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张小脸蹦的死死的,他穿着陆罔年的衣服,衬衣下摆垂到大腿,衣服松松垮垮,像个偷穿衣服的小孩子,脸色苍白,脆弱一触即发。 陆罔年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说,“你要吃点东西。” 陆远从桌子旁边走过去,没有理他。 “小远……”陆罔年突然觉得头疼,他伸手拉住了陆远。 这个孩子太倔强了,总是给人一种要么死要么活的错觉,别人都认为他越来越像陆罔年,但是其实只有陆罔年知道,陆远本身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们根本就不同。所以陆罔年不能总是用对待孩子的态度对待他。 陆远任由他抓着,听见他说,“把牛奶喝了,不然你会胃痛。” 本来没有太脆弱的,但是这个男人的一句话,成功引燃了导火线…… 陆太子一把甩开手,像一只受伤的小狗,挥起爪子往陆罔年身上招呼了一下,眼神几乎含着一把火。 他不在乎多伤他的心,居然还可以在乎他的胃他的身体,真虚假。 陆远盯着陆罔年,愤怒在胸口起伏跌宕,就想要撑破他的胸口,他的肋骨,他的五脏六腑,把他撑得炸开,他冲着眼前这个依旧云淡风轻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那种毒刺一样的痛苦“陆罔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虚伪,装模作样?” 是啊你真虚伪。 明明给我爱情的人是你,你给了我那么虚幻的梦想和未来,给我希望又狠狠撕碎的人是你,让我做梦又突然闯入的人也是你,明明嘴里说的是冷冷的话,一边又要抓着我不让我走,你怎么能这么虚伪? 他剧烈的愤怒几乎让陆罔年震惊了一下,那种悲伤愤怒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陆罔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说,于是显得不以为意。那种神色让陆太子终于彻底爆发。 “陆罔年,逃走的人是我,我怕你了,我躲得远远的,”陆远看着他,一字一句,“你可以娶一个女人——给我一个母亲——” 但是—— “但是——你让我回来!” 凭什么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爱?!凭什么你不接受我的感情却要我背负所有的黑暗背德?!凭什么你在得知所有的事情之后还要装成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凭什么你叫我回来我就要打乱所有的计划跟着你走? 为什么你要我回来?? 你要我回来?看着你娶一个女人? 他歇斯底里的愤怒在那种无处藏身的痛苦悲伤之下有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陆远突然视线模糊。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0 他不想如此软弱,也没有痛哭流涕的意思,只是巨大的悲伤让所有的感官不受控制,他很痛苦,所以全身发抖,他发抖,所以冷得无法忍受。 他可以和陆罔年慢慢耗下去,他耗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但是他所有的脆弱所有的压力全部来自于陆罔年。 是的陆罔年有一张可以把他打入地狱的最后一张牌,现在他带着那张牌,来到陆远身边,把这张牌翻出来,给陆远看。 铺天盖地的寒冷袭来,陆远根本把持不住阵脚,就像赤身裸体站在冰原上面,连同心脏血液一起冻僵。 他就像个孤独无助的死小孩,这么多年来终于尝到了那种痛苦的感觉,他和他没有善始善终,没有跨过那一步,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或许是需要逃避的东西太多,反正走不到一起,这就是真谛。 陆远和他靠的很接近,陆远的酒劲上来,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着,有点呆滞。 “陆罔年,”陆远平静下来,他叫了一下那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一剂毒药,他只要叫一下就蓦然平静,就像脑袋里断掉了一根弦,疲惫和痛苦纷至沓来。他垂下脑袋,不去看陆罔年安静平和的双眼,他突然说,“陆罔年,让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no.37.5 陆罔年看着陆远,轻轻叹口气。 有些时候,你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帅,英俊,潇洒,有男人味。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心中所想。 陆罔年抬了一下眉毛。 他依旧一如既往的挑眉,看着暴怒的陆太子,他那一口气叹得太松,陆远居然从其中听出了一点无奈。 他盯着他,神色餍足。 然后他松开了手。 “我不懂,你还要什么。”陆罔年说。 陆远看着他,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看着他,就像永远看不厌。 他看着他每一次皱眉,每一次点头,每一次微笑。他吻他时他脸上平静淡漠的表情。他仗着自己是这个人的孩子,就越发肆无忌惮,被宠得肆意胡为。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天。 “……”陆罔年退后了一步。 陆远没有动,他的一双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他没有眨眼睛,害怕用力之后酸赦的眼睛流出泪水来。 “我没有打算娶她。”陆罔年说。 …… 陆老爷子和陆罔年其实没有多大的矛盾,他们不和的原因主要是陆老爷子控制欲太强,而陆罔年本身就无法控制。所以陆罔年和陆老爷子虽然为父子,但是总是没有什么接触,他们更像一个生意人,互相切磋,互相交涉,甚至互相算计。 他们之间的亲情很稀薄。 十二月的天色已经黑的十分早了,七点几乎就一片漆黑。陆老爷子的房子在郊区外耸立,它被建筑起来的时候特地用了最豪华的款式,洁白干净的墙面在将黑未黑的天色里就像一个光亮的阴影,在院子深处就像一只漂亮的白象。 陆远走出那里之后,那里的灯亮了一夜。 凌晨两点半,陆老爷子在杰丽丝的劝慰声中终于没有忍住,他拨通了陆罔年的电话。 陆罔年正在处理吴俊的烂摊子,他还没有反应这么大晚上接到他爹的电话是所为何事,但是他听着电话里陆老爷子寒气逼人的声音,还是答应了陆老爷子命令他马上去见他的要求。 直觉告诉他,此事应该和陆太子有关。 陆老爷子是个很注重养生的人,他每天早睡早起,定点散步吃饭,凌晨还这么精神,除了吃错药,大概只能是受了天大的刺激。 至于有杰丽丝在吃错药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只能是第二种了。 陆太子这个月来没有和陆罔年碰面,陆罔年在公司忙,他就陪着陆老爷子休息,等陆罔年休息了,他就开始往外奔波,比如给陆老爷子去武昌送个东西啊之类的事情。 他们没碰头,到并不代表陆罔年不知道陆太子在做些什么,他知道陆太子在晚餐时去了陆老爷子那里,之后就离开了。 而陆老爷子如此火大,除了陆罔年,大概只有陆太子气的出来。 很多时候,陆罔年都不清楚为什么陆太子是个这么倔强的人。 他自认为是个很薄情的人,陆老爷子也是个薄情的人,陆家一家人都是薄情的血统,一生不曾为情所困,到了陆远这一代,只能说,这孩子像他妈。 可是就算像他妈,跟着自己这么多年,总要有点长进吧,动不动就情啊爱啊算什么? 没有感情会死吗? 陆罔年有点头痛的踏入陆老爷子的居住地,被一脸担忧的迎进入,刚踏去客厅,就被陆老爷子一个抱枕砸过来,正中胸口。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一个两个嫌弃日子太太平了是吗?”陆老爷子的怒火似乎来得毫不犹豫并且没有理由,他盯着陆罔年,这个儿子。 他和他这个儿子,从来没有什么过分的亲近,就连陆罔年小时候生病,他都没有亲昵的抱过他,陆罔年独立的很早,能够走路的是个就不要人抱,也不会撒娇,整一个很无聊的人。陆燃本身就不是什么慈父情男,所以对这么个无聊的孩子不感兴趣。可是这个孩子争气,他没操过什么心。直到他发现自家儿子和一个男人有染…… 那个时候怎么个晴天霹雳陆老爷子都不想再回忆了,反正觉得五雷轰顶,偏偏沃尔夫要死不死还要往枪口上撞,结果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出来的一点小暧昧就那么嗝屁了_。从此之后陆老爷子留了一个心眼,他严格把关陆罔年的交友对象,以防后患。 而这次,他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好的……蛛丝马迹…… 所以他被这个念头扣住,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以及马上否定,于是他叫来陆罔年,对他大发脾气,他觉得他越来越无法理解陆罔年,甚至无法理解陆远。 这次陆远跑过来告诉他,他不愿意陆罔年娶妻,这一点他可以理解,他认为陆太子有点脾气是对的,任何孩子对“后妈”都有那么一点抵触可以理解,他本来想哄一下就行了,要知道,他可一直害怕陆罔年突然给他带个男朋友回来,让他提心吊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个对的上眼的儿媳妇,不要白不要。 但是陆太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吓到了。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1 陆太子说,他要去欧洲。 陆老爷子无法理解,陆太子说,我定了机票,并且接了n的任务。 陆太子还说,我乐意去完成你曾经想让陆罔年完成的,包括对于沃尔夫的报复都可以,但是我回来之前,陆罔年只要敢结婚,我就炸了他的婚车。 陆老爷子目瞪口呆,尼玛我还没答应让你去你个臭小子就敢威胁我了?!! 陆老爷子很气愤。一切事情都不在他的控制中,他从小就控制一切的欲望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时间和不听增长的白发提醒着他的老去,他老了,所以越发无力。 有时候怒火的爆发是因为无力,和一种一切脱离掌控的痛苦的宣泄。 陆罔年看着他。 他挺拔的站在他面前,以儿子的身份。他的姿态很谦逊,灯光下他的脸瓷白如玉,每一个动作都漂亮精致,背脊干脆挺直,整个人就像一棵苍劲的松。 那种目光太平静,让他的怒火在坦然中无处安放,有一种可笑的滑稽。 陆老爷子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稍微平息。 陆罔年一直等陆老爷子完全平静下来,才开口。 “他要去n?”陆罔年问。 陆老爷子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冰冰的哼。 “你不同意?”陆罔年抬了一下眉毛,神色淡淡,似乎有种意料之中的了然。 “乔瓦尼在巴勒莫占了便宜,他们不对n出手的很大原因是因为你,”陆老爷子用力将手中的茶杯顿在桌上,发出哐铛一声巨响,“但是你弄出来的什么事情!你自己说说!” 陆罔年没有说话,他看着陆老爷子情绪高涨,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脸,看了一下时间。 “你们一个二个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没人要气你,当初是你要他去英国的,”陆罔年突然开口,“他长大了,自己要什么自己会知道,你不用管他。” 陆老爷子抓着杯子,神色莫测:“你能把手伸那么远?痴心妄想!” 陆罔年不出声。 他们两个像一对孤老一样对视,陆罔年神色都没有变,只是眼睛里突然多了很多东西。 陆罔年突然想起了陆远。 那个孩子。 他是他最好的儿子,不该庸碌,不该轻信,不该莽撞,不该乱伦,甚至不该是个同性恋。 他是个孩子,孩子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他还没有长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把依靠当□□,把亲情当□□。 那是他的一生,他根本还什么都不懂,不能这样定下他的未来。 “他要去就让他去吧,”陆罔年轻轻说,就像根本不是说给陆老爷子,不是说给任何人,只是想到了,就张了张嘴,然后就说出来了,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乔瓦尼不用成为顾虑,欧洲也不用成为顾虑,他要什么我们就为他争什么,他拼命得不到的我就为他拼,得不到或者顾虑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喜欢就好。” 陆罔年的语调一向淡淡,这一刻一样也是淡淡。 那种淡漠的平板叙述算不上一种什么耀武扬威,只是淡定。他说要为他的儿子去争,那就会为他的儿子去争,他说一切不是问题,那么就要为了他的太子去把一切危险除去。 老爷子看着他,这个给他做了很多年儿子的人,第一时间突然让陆老爷子看透了一些东西。 陆老爷子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那一刻似乎真的觉得,一切都那样,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看了一眼陆罔年,陆罔年很平静坦然,目光淡定如常,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两人对视瞬间,陆老爷子似乎疲惫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婚事缓一缓吧。” 陆罔年挑了挑眉,“我说过我要结婚吗?” 老爷子抽抽嘴角,“你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c.1 日本樱花盛开,淡色的樱花飘零如雨,纷纷扬扬,在街道两旁铺落成一片盛大的美景。 神奈村是坐落在日本东边的一座十分平静的村庄,这里樱花盛开凋零十分美丽,地势不高,加上依山傍水,也是一块赏光的好地方。 陆罔年坐在榻榻米上,一身玄色的和服,鹤与菊的暗纹,偏偏眉目伶俐,乌发垂落,就是不怎么像日本人,反而更加偏向于古代的中国剑客……或者大侠。 他对面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起码有□□十岁了。他是这个村里最老的老人,没什么人记得他的名字了,别人叫他木桦道长,他头发全白,胡须全白,穿着一件玄色的和服,在榻榻米上正襟危坐。 ……正如各种影视小说里写的那样,但凡主角和得道高人见面,必然要切磋的一样东西就是……围棋。 没错我们的陆皇上在下围棋→_→和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得道高人”的一个很是得道高人的得道高人,由于陆罔年本身就兼备了那种淡定优雅的风雅偏偏有种侧漏的王霸之气,这种时候一定要下棋才能凸显出他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之余还能风花雪月之乎者也,琴棋书画也要样样灵通。 ……→_→ 陆罔年迟疑一阵,然后落下一子。 一来二往,棋起棋落。 村里的樱花是雪白的,而整个村子坐落在神社的木桦道长居处,有一棵最大的樱花树,中庭开花,似乎在村子形成之前就有了这棵树,而木桦道长则是在村子没有聚集起来的是个就一直住在这里,他像是日本人,又像是中国人,但是看气质和生活方式更加要像一个西方人……所以我们姑且认为他是个混血吧。 此时风吹着飘下的樱花瓣,香气扑鼻。 木桦落下一颗白子,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正低头沉思的陆罔年。 “年君,”木桦放下棋子,很轻的叹口气。 一般木桦老人露出这样的神色,就代表和他下棋的人输了。 陆罔年一愣,抬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棋盘,棋子错落,黑白相间,分明是势均力敌,陆罔年觉得自己还有可能会赢……他又仔细看了每一步走向,把前头几次落子的心思全部想透,硬是没有发现自己输在哪里=_= 不过人家道长都副样子了,陆罔年也不好问出口,只能淡淡的放下棋子,随着木桦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2 动作垂下头,就真的装作输了棋的样子。 他本是看不出年纪,如今在席间跪坐颔首的样子严肃认真,就像个刚弱冠的孩子,清洁的面庞有一种寡淡的稚嫩感。 木桦看着他,一双眼睛古井无波。 “你没有输,是我输了。” 陆罔年听着这话,觉得不像什么好话,于是轻轻垂了一下眼睑。 “三个月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说。”木桦看着院里飘零而落的花瓣,语气淡淡。 这种大师级的人物对待什么都是淡淡的,这种淡淡不是陆罔年那种不在乎的寡淡,也不是陆远的那种礼节性的平淡,甚至不像陆老爷子那种一切在手的那种自信淡漠。木桦活了太久了,他经历了大起大落,沉浮跌宕,看了很多人,做了太多的事,他是真的可以置身事外所有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 陆罔年维持着他的动作,说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情,是不必劳烦您的。” “年君,你没有心结。”木烨说,“既然没有心结,自然不用再迷茫羁恋……可是你为什么救他?” 陆罔年冷淡的继续看着棋盘。 木桦笑了一下,“罔年,你喜欢樱花吗?” 最后的那个樱花的拼写太轻,陆罔年最后都没有听清这一句日文,他只是顺着木桦的动作看向了院子里的那棵树。 樱花树本身有一种盛放的浮华,陆罔年看着,就像看见很久之前,他的母亲站在树下默默的念着一首佛经。樱花飘扬一片一片埋没她,女人就一点点的变成一片樱花,越来越轻,轻到最后风一吹,就飞上了天。 这种回忆的感觉很奇妙,陆罔年很久没有了,所以他看了很久,然后才回答:“很美。” “天生庶民,有物有则。” 陆罔年这回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看着那棵树,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有些时候他让自己精密得就像一台仪器,而不是一个人,他知道人,知道情绪,知道对方所想所在乎,所以一切都是清清淡淡,没有太多的在乎琐碎、“我记得很久以前你们中国的皇帝,严于律己,有法家一书论道亲友皆不可信,防着妻妾儿女,就连吃饭也是每道菜不超过三口,我看着你,倒是觉得十分贴切。”木烨悠然着一张老脸,笑着说,“可惜皇帝不兴时了,” 陆罔年看着院子中的那棵树,“道长说笑了。我没有救他,只是不想他死。” “年君事事在心,自然会做到最好。”道长意义不明的答了一句。 这时恰好起风,风席卷着大量的落花飘零而来,卷进了屋子,刚好一片花瓣,落到了陆罔年的肩膀上。 “道长谬赞。”陆罔年轻声,“罔年只是有件事还没有想明白。” “你这三个月与我品茶讲道下棋,什么事情想了三个月,还没有明白?”木桦听着,裂开嘴巴笑,“让我猜猜,是人,还是为事?” 陆罔年抿着唇,“人。” 这回木桦笑得越发灿烂,“既然是为人,一定牵扯了让你烦心的事,我不便问你,问了,你也不会说。” 陆罔年没有接话。 木桦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有精气神继续活下去,陆罔年不说恭维的话,因为那些话没有用,想要讨好一个一百多岁的怪物不是用恭维的话能做到的。所以陆罔年不接话,多说多错。 “就当我为你那不入世的父亲提点你一句吧,”木桦伸手开始收拾棋子,“罔年,你是为情,还是为人情?” 陆罔年也不伸手帮忙,言语干脆利落,“情。” “你如果知道是情,无论是哪种情,你都是陷下去了。”木桦笑着叹口气,将他的白子全部撤走,独独留下陆罔年的黑子在棋盘上。 陆罔年看着剩下黑子的棋盘,没有接话。 他们用的是最古老的围棋棋盘,做工简单,连墨线都是画上去的,现在撤走所有的白子,黑子合着那中间夹着的几笔格子线,竟然围成了一个“远”字。 “你的心境不是任何人能知道的,只是罔年,无论做什么,别留下让自己后悔的余地。” 又一阵风,刚才落在陆罔年肩膀上花瓣被吹得打了个转,从陆罔年肩头滚了下去,旋转着飘到了棋盘上,刚好落在了那个“远”字走字底的一点上。 陆罔年听着,然后伸手拿了一颗棋,压在了那片樱花瓣上,将棋盘上的那个“远”字补完了最后一颗黑子,然后收敛了心神,轻轻应了一声,“是。” ^ —————————————————————— 英国的天黑的很晚。 当陆远着装干净乔装打扮之后出门,已经大概夜晚九点半。外面可以看见悠悠的昏色夜景,大多数的店面已经关门,陆太子所在的街道两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我们姑且把这个很奇葩的事情叫做打工吧。也对,通过在异地帮顾主干活通过劳动取得一定报酬的工作_。 虽然太子爷亲自去体验贫苦生活已经实属不易,估摸着陆太子大概是个另类,所以也不用太吃惊。 偏僻的街道其实在白天也没有什么人来,陆远走进一个巷子的最深处,一个偏僻的,脏乱的,店面。 巨大的广告牌破旧又具有颓废魅力的占据了店门口正中央上部分的最大面积,上面用张牙舞爪的字体写着一个简单的单词。 ——tattoo tattoo,纹身店。 这种字体很是嚣张,两个连着的t一左一右占据饿几乎整个牌子的空间,其余几个字母歪歪扭扭的挤在一起,特别是两个o挂在一起刚好悬挂在入口顶部,夹着一个t的尾部设计成了生…殖…器的形状_ 不管看几次陆太子都还是忍不住想把那两个o刮掉。或许是来把那个t给砍掉。 陆太子略微厌恶的,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不得不说一下纹身店的传统…… 一般来说,这种地方越乱越好,特别是要乱成一种境界,走进来都没有放脚的地方,然后是乱糟糟的工作台,各种针具颜料堆满整个空间,偏偏还要有一些非主流的巨大装饰品,比如说一个人高的骷髅,或者是扭曲畸形的某种泥塑失败品,整个空间不要有太明亮的灯光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3 ,要气氛越接近颓废阴暗心理有病的极端越好。 陆太子踏进来的第一脚,就踩到了一个很有弹性的东西,这个东西软的很有技巧,一脚下去,脚感类似于某人的肚子。 陆远目不斜视,他淡定的踩着这种不寻常的东西走过去,趴在地上的人被他一脚踩醒尖叫着弹跳起来,陆太子头也不回,躲过了后面人冲过来的一拳,然后走到了工作台后面。 “哦shit!”大声嚎叫的含糊不清的英文加上尖声的抽气,“你能不能看路一次!!” 叫声来自一个金色板寸蓝眼睛壮汉,他□□着肌肉虬结的上身,一张很西方的脸上纠结的要死…… 其实陆太子那一脚没有多重,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看他那一身肌肉就知道了,他会尖叫纯属因为陆太子这么轻描淡写的就一脚过来,偏偏半点歉意都没有→_→“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趴在门口睡觉。”陆远很平静。 “我从来没有在门口睡觉!”金头发的壮汉咬牙切齿,“你认为每次我实在在门口睡觉?!” 陆太子撇了这个金头发的壮汉一眼,他的板寸看起来真让人揪心。这个人这么久还不懂幽默两个字。陆太子淡淡的想。 “你在干什么?” “我是在擦地!” 陆太子抽了一下嘴角,没有理他。 四周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颜料味道,还有一些汗味和烟味,这种味道很难闻,让陆太子无法忍受,他皱了皱眉头,陆远淡定的撇着不远处的一只已经用过的安全套和拿在壮汉手中的某个类似于女人胸罩的东西。 “这是今天找我纹身的那个baby的纪念品~~”男人看着陆太子的目光,得意的扬了一下手上的胸罩。 陆太子翻了一个白眼,垂下头去调整一下手上的仪器,不再看他。 “喂喂,我说foe,d什么时候回来?”d是这家店的老板。 “d没有给你消息吗?欧本。”陆远挑挑眉。 “天,你指望我和他多亲密无间?”欧本耷拉了一下眉毛,看着陆远对他的“宝贝留下来的小礼物”不怎么感兴趣,就有点焉巴的把手上的布料扔到了角落,有点不耐烦,“你知道,你一般一周只来这里两次,d走了之后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而最近这几天客人很多,我昨天独自一个人给一个墨西哥□□纹了一条全龙!还是你们该死的东方画风!” 陆远不动声色。 欧本没有听见陆远的回答,不是很在意的撇了一嘴,陆太子就是这幅德行,他习惯了。 四周开始陷入很诡异的安静,陆远的手指按住打开的一罐红色颜料,细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像某种玉器,在空气中恍惚一动一如在拨动看不见的琴弦,这种精致的完美让欧本突然眯起了眼睛。 欧本凸起来的眉骨十分尖锐,锋利的颚骨就像会割伤空气,他靠在了陆太子的工作台上,突然倾身过去凑进陆太子的脸庞。 “最近rgy在找他,可能有一次血拼,我昨天被rgy请去喝了一杯茶,你最近有没有麻烦?”他开口,太过接近,陆太子从他扑面而来的味道中察觉到了烟味,呼吸间有尼古丁的麻痹感。 陆远侧过脸去查看下一种颜色,不易察觉的躲避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迫近,发尾擦过男人的鼻尖:“没有,我和他们都不是很熟。” 欧本皱皱鼻子,他昨天被请去“喝茶”时留下的伤口在左胸口的肋骨上,现在依旧隐隐作痛,他觉得这个“东方富有的弱鸡”运气真好,于是依旧有点不耐烦的退了回去。 “d他说明天就回来。” 陆远最终回了一句话。 陆太子的纹身手艺其实没什么功底,但是他聪敏,手脚灵活,特别是一双漂亮的像艺术品的手在人身上活动,就像表演。于是门客……众多。 所以说纹身还能纹出个回头客……陆太子也不愧是一绝。 其实陆远很少亲自动手,最多给欧本送送颜料,他有点洁癖,觉得所有人都有点脏,特别无法忍受店里面的氛围。索性的是,店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 陆远无法忍受店里的臭味,对着欧本说了一句“你继续擦地”就躲到隔间去了。 推开门,是一个很小的休息间,干净的墙壁没有画骷髅头,也没有贴诡异的海报,一张漂亮的太师椅,小几上面堆了一些杂志,一张毯子挂在门后,通风口在最上方的角落。 陆太子靠在椅子上,有点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很累。虽然体力上没有消耗,但是精神一直绷紧疲惫。 他很难过,又不得章法,所以更加没有着落。 他突然想起在高考之前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日子舒坦,除了心里纠结以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是这个样子的。 他突然想他,特别想他。 有点昏昏欲睡,但是陆太子很挑剔,他有点认床,又睡不着。 天色渐暗,今天是没有什么人来这个该死的恶趣味的纹身店了。 今天陆太子守店。 外面欧本的咒骂渐渐弱了下去,他碰到了一些瓶瓶罐罐发出了丁丁咚咚的声音,也一并弱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c.2 如果给生活定下来一个标准的话,无非就是很简单的那回事儿。 生活中一切的苦楚来自于心与欲望。一个人活着,欲望强大,能力不足,就容易痛苦。欲望平凡,能力过剩,就容易空虚。 英国的天气一如既往,有点阴雨缠绵的意思。大多的时候不怎么下雨,下雨的时候也很有诗意。 陆太子习惯了伦敦这副要哭不哭的寡妇嘴脸,但是习惯是一回事,喜欢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心情很不好。 是谁在早上天还没亮就被揪出来晨练【非自愿】,是人心里都不好受……何况陆太子有点贫血,这些年来没怎么早睡早起,现在已经是他濒临爆发的状态…… 没错,陆太子在跑步。 早晨七点,天还是迷蒙的亮色,四周人也不多,陆太子面无表情的跑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开始面无人色。 谢公公在前面撒着欢子跑了那么久之后,发现陆太子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就看见气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4 喘吁吁的陆太子满脸阴霾的站定,再也不迈开他的双腿。表情坚决,完全是【除非我死,再也不跑】谢公公有点无奈的看了看陆太子,在他心里,陆太子是弱了一点,但是应该不会弱到这个地步才对,他跑得轻松,所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不是没道理不是……但是陆太子天生富贵病,万事不愁,锻炼什么的全部都靠兴趣来,所以他跑了一会儿,双颊充血,脸色绯红,那张漂亮的脸上神色生动,看的谢公公心里一麻。 『跑不动了?』谢公公眨眨眼,蹭了一把汗,满脸讨好的蹭过去。 陆太子没吱声。 『我们回去?』谢公公挠着头提议。 『你继续。』陆远冷着脸,走到路旁的长凳上坐下来,对着谢公公说。 谢畅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我饿了,去吃东西?』 陆太子掀起眼皮高冷的睨他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转身走了。谢公公摸摸鼻子,连忙跟上。 在谢公公的心里,陆太子一直是不怎么好相处的性格,伤人不自知,而且也没有什么古道热肠,对人悠着性子来,不开心的时候觉得不可能有一张好脸色。 但是自从三个月前陆太子回到学校之后,变得有点诡异。 本身不爱说话的人,现在更是惜字如金,谢公公一个人耍宝他也不怎么笑,整个人阴森森的。 显然谢公公并不知道,【失身】+【失恋】的双重打击让陆太子整个人都不好! 我们再把时间往前调个两三天。 众所周知的,陆太子身子骨弱,娘胎里的病没消,从小到大都是药罐子,最近这一年都没有什么按时吃药,更是弱不禁风。 所以,因为下雨没有关窗户感冒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奇怪了。 谢公公在三天前,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他家太子的身体,就询问了一下,要不要陪他一起晨练。 陆太子作死的答应了。 但是没想到谢公公其他什么没有靠谱,唯独运动神经发达得恨不得直奔强身健体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让咱们把圈子绕回来…… 在谢畅的心目中,其实陆太子就是个不知道人间疾苦的死小孩。 有钱,任性,没事做就喜欢自己饶自己,虚无又迷茫。 一个人能力强大,追求不足,特别容易空虚。 可是谢公公不知道他的太子追求什么,他并不是没有追求,而是面对追求始终保持这一种消极的态度,就像拼尽一生也无法追求到的追求。 金钱不用,名利也不用。如果谢畅没有猜错,这个娃子的一生都有保障了。先别说陆罔年那个奇葩爹给他留了多少东西,就他爷爷也不是叫着玩儿的…… 谢公公才不会承认他嫉妒! 可是不同的人有不同人的忧愁,穷人担心明天没有饭吃,富人担心明天饭不好吃。 但是呢,谢公公觉得,很奇怪。 如果这个世界不都是这样事不关己的,偶尔有个人怜悯心作怪来帮助一下他人,烦恼就不攻自破。 唯一麻烦的是他们会从担心明天吃的比不过人家豪华变成担心明天帮助的人没有别人多罢了。 谢公公很少做思考人生这回事,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享乐主义者,有一种及时行乐的豁达心胸,所以他并不觉得每天耍宝范二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陆太子之内的那些每天想很多的人是吃饱了撑的。 陆太子这个人,聪明才智不输任何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如果想要,可以发展得很好。 他能站的更好,看的更远。 可是他不要。 他软弱无力,像一个在温室里成长得太孤独的花,作茧自缚,自怨自艾越发不安脆弱。 为什么你要吃饱了没事儿干给自己不好过?亲情是一切吗?爱情是一切吗?忧伤快乐都不是一切,那还要想那些奇怪的事情干什么? 所以谢公公从来都不懂陆太子的忧伤。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陆太子这个人,天生就不是操劳命,他眉眼纤细轻轻一蹙,你就觉得这个漂亮的孩子不该这样,你要把他捧在心间。 晨练结束之后……被陆太子压着洗了个澡,谢公公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之后,就看见陆太子有点焉巴的趴在沙发上。 他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脑袋充血后带着一点昏昏沉沉的迷茫,肺部被呼吸牵扯着疼。 谢公公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点头哈腰的伺候。 『要水吗?太子爷?』 陆太子不搭理他。 于是他毫不泄气,『要不咱家给您揉揉?』 陆太子依旧没吱声。 谢畅摸摸鼻子,自觉的蹲下来给陆太子揉腿。 陆太子不很高,抽条似的长到了一米七几,但是特别……瘦,就显得高些。谢畅比他高出半个头,蹲下来扯他的小腿,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入手触感冰凉细腻,他顿了一会儿,揉捏着细细的腿。 『你最近没去医院啊。』谢公公试着找话,『你以前不是每个月都要去吗?』 『什么?』陆太子没听清。 『复查。』谢公公重复了一遍。 陆太子侧了一下脑袋,睫毛在眼睛下投下清浅的阴影。『没有。』 『怎么不去。』 陆太子没有说话,凉嗖嗖的目光往谢公公身上刮。 『你太瘦了,看起来像个癌症患者。』谢公公说不来漂亮话,将自己的腿往陆太子腿边一放,『感觉我小腿都有你大腿粗。』 这是什么跟什么! 陆远踹了他一脚,坐起来。 谢公公顺着力道坐在地上,仰起脸看着陆太子。 仰起脸来,他刚好看见陆远尖尖的下巴,形状较好,圆润又温软。 作者有话要说: ☆、c.3 广告上不是说什么么……一切皆有可能。 很多事情不和常理,但是它正在发生。 比如…… 在和谢畅同系的一个外国男孩儿在某一天找到谢公公,对他说,『嗨杰森,你和陆是朋友吗?』杰森是谢公公为了跟上潮流给自己起的英文名。 谢公公经过两年在外国的磨砺简单的日常英语交流还是会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5 的,于是他操一口不怎么正宗的腔调回答,『当然,我和陆太子可是老朋友啦!』 于是那个男生又问,『真的只是朋友吗?』 『……当然。』 『太好了,那你能帮我约他在这个礼拜六出来吗……我想请他喝点东西。』 『可以是可以,但他不知道会不会答应,』谢公公说了个语法错误,但他没有自觉,继续问,『有事吗?』 『哦……是这样……』这个外国男生突然红了脸,他密色的耳尖都红了个透彻,『我想追求他……你懂吗……杰森……』 『我是认真的,并不像他们那样只是觊觎陆的美色……虽然他真的很美……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谢公公脑海中哄的那么一声。 他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做追求啊喂!喂喂喂!老子真的很不想懂啊!还有什么叫做【像他们那样觊觎陆的美色】啊!到底有多少人觊觎陆太子的美色啊啊啊啊啊! 谢公公突然觉得陆太子的贞操不保。 他正色,突然觉得自己肩上要保护太子的担子变得好重,他义正言辞的对英国男孩说,『但是……嗯……你有没有想过……陆太子不喜欢男的?』 『不可能吧,』男生迟疑,『他没出柜是没错,但是杰森,为什么他不能喜欢男人?』 『话是这么说……』谢公公绞尽脑汁,『但他在中国的时候,是有过女朋友的。』 虽然这个理由最终说服了那个英人不去做追求陆太子这么惊悚的事情……但是天知道,谢公公心里别提多么纠结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初中时候陆太子对于那个他的【初恋】覃小姐是多么的……厌恶? 反正不是喜欢好吧! 于是谢公公除了操心太子的饮食正常身体健康外……又开始操心他的性取向…… 不过……你开始问得那句【真的只是朋友吗】是神马意思?!是在怀疑陆太子和老子之间的纯洁程度吗?! 简直不能忍啊喂! 于是在某一天,谢公公在陪着陆太子晨练完之后依旧死皮赖脸的给陆太子揉肩揉腿的时候,有了这样的对话…… 『太子,你觉得我们系的那个金头发的怎么样?』 陆太子脸盲不是一天两天,这个谢畅是知道的,所以一般谢公公问他关于哪个哪个人怎么样不是问人名,一般是问『那个红头发的』『那个一米五的』『那个老爱穿红衣服的』『那个有辫子的』等等。 但是这回可能他的措辞有点不当,陆太子觉得这里到处都是金头发的,他哪能从这个特征里分辨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他迷茫了一阵,有点奇怪的看着谢公公,问他,『谁?』 『恩……』其实谢公公也不怎么记得名字,只能尽力而为地描述,『金头发,脸上有雀斑,长的不赖,好像是个公子哥。』 原谅谢公公的偶尔抽风吧→_→ 其实陆太子还是没有想起来,而且他听谢公公的描述就知道这人毫无特色,于是他默默思考了一阵,假装知道那么一个人,做出了一种想起来的表情,『他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是什么跟什么! 陆太子觉得他怎么越来越不懂这个人…… 『你喜欢他吗?』谢公公问得很直白。 喜欢个屁啊你倒是把名字给我想起来啊混蛋! 陆太子有点无语,他最终犹豫一下,说,『为什么这么问。』 『恩……』谢畅纠结的脸都扭曲了。,『太子爷,你有喜欢的妞儿吗?』 陆远轻轻一愣。 谢畅观察他的表情心想得了,这事儿绝对不简单,但是他实在不敢直接问太子【哟,太子爷您是断袖吗】这种话,说不定马上被拖出去斩了。 『没有,』陆太子淡淡的说。 谢公公心里一愣,觉得话题好像脱离了期望开始一去不复返,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那有喜欢的男人吗?』 …… 陆太子怎么回答的呢…… 陆太子沉默一阵,一脚踹了过去。 关于谢公公作死的技术……我们没有必要再探讨下去了,对于这个偶尔正常其余时间不是抽抽就是范二的人来说,他的生命一直是在不停的作死。 在谢公公每天早睡早起央求着陆太子那个傲娇东宫锻炼了大半年的身体之后,陆太子的健康状况开始得到了改善。 此外,谢公公的唯一收获就是,他似乎能够窥视一点关于陆太子的秘密了。 比如……其实陆太子对男人和对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这一点其实谢畅一直怀疑陆太子是不是有什么疾产_→但是又不全对……陆太子对于所有的人有一种惯性的厌恶和逃避,他觉得很脏。他的洁癖特性开始无限爆发。精神上和外部的要求都到了一个严格的地步。谢公公如果想要触碰他,必须洗手三遍以上……也就是说,陆太子已经不是单纯的对【伴侣】产生强烈的抵触,好像已经中二的上升到了针对全人类的『愚蠢的卑贱的人类是肮脏的猪』之类的了…… 谢公公是要庆幸还好太子没有反人类的打算吗→_→当一年的尽头,谢公公询问陆太子回不回家过年,结果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的时候,谢公公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是不是陆太子这半年来的忧郁……其实和家里人有关?? 谢公公很是醍醐灌顶。 但是年还是要过的。谢公公飞回中国,陆太子亲自送了他。当然一起送的还有谢公公到哪里都离开不了的狐朋狗友。金头发的各位友人都热情又礼貌的与他道别,一个拳头或是一个拥抱,唯独陆太子一个人离得他们远远的站着。 陆太子从来就不合群。他也不需要合群。 他的孤僻胆识与生俱来,往那里轻轻一站,就是风雪不敢欺。 谢畅遥遥的看着他,突然觉得陌生。 那张脸,那种姿态,眼睛鼻子嘴巴他都熟悉,他甚至熟悉这个人身上的体温和那细细的脚踝。可他又不明白。以朋友的角度,他不知道他哪里不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忧愁难耐,甚至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活的这么累。 或许是从小带来的病痛,或许是后天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6 的孤僻习惯。 谢畅拖着箱子,静静的站了三秒,陆太子没有要对他说话或者拥抱的意思,四周人怪异的看了他们几眼,本来谢公公要对陆太子说一点什么,但是他想起太子爷可能不喜欢所有人的注视,于是他最终放弃了。 很多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而是发生在不经意间,没人特意的在意。 所以还不如忘记。 谢畅转身的时候,余光是伦敦机场外面飞扬的红色圣诞庆祝品,隐约有一点亮光闪过。 他只是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就像个孤独无助的死小孩,这么多年来终于尝到了那种痛苦的感觉,他和他没有善始善终,没有跨过那一步,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或许是需要逃避的东西太多,反正走不到一起,这就是真谛。 陆罔年心口突然一跳。 陆罔年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陆远更加清楚。 陆罔年逃避了很久,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这是陆罔年第一次逃避一样问题。 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非常理的爱,他知道,看过书,听过故事,几乎每一种都是不得善终的悲剧。 他只是不愿意陆远离开,也只是不愿意陆远受伤,那么简单,何必那么复杂? 但是这个孩子歇斯底里的站在他面前,带着铺天盖地的愤怒。 他在背德,禁忌,乱伦的黑暗里走得太久了,所以越发痛苦,孤独,越发安全感全无,但是他就是死守着这份可笑又可悲的所谓的“爱情”不放,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明知道一根稻草会被带的沉下去沉下去,却依旧咬着牙一言不发,死倔的不听话。 但那是爱啊。 你温温雅如水也好如莲也罢,你不谈情爱不论世俗。但那个孩子就突然闯进来,他一穷二白一无所有,就单单捧着一颗七上八下的炽热的心。他献宝一样的把心给你,就算太脆弱也没有什么魄力,一路上跌跌撞撞,走得太久远了,连什么都忘记了,还是记得爱你。 你可以说他只是恋父,也可以说他还不懂爱情。 你这样想三年,四年,五年……等到他懂得爱情了,他懂得人伦关系了,他懂得了背德懂得了如果爱你所要背负的所有压力,但是他还是这么愤怒的站在你面前,因为你的不在乎就伤心难过;他还是可以一脸天真的跟着你说走就走。 你怎么就不信任他会爱你? 陆罔年笑起来。 他的笑容在灯光下越发虚幻,就像一种无法言语的诱惑,居然让陆远呆了呆。 “过来。”陆罔年朝着陆远伸出手。 陆太子禽在眼眶的泪水吧嗒一下子落下来,他呆呆的看着突然笑得如此愉悦的陆罔年。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怒火和发泄被深深打断,他的思绪还没有转过来……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过来。”陆罔年收回了笑容,满意的看着陆远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 他终于再次拉住了陆太子的手,扯了一下,陆远左脚绊右脚,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恰恰陆罔年张开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冰冷和温暖相交替,陆远几乎是一片死机的被陆罔年抱在怀里。他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发了疯,或者陆罔年吃错药了… 陆远和他靠的很接近,陆远的酒劲上来,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着,有点呆滞。 “陆罔年,”陆远突然轻轻的说,“让我走吧。” 让我走吧,你这些年来,终于告诉我一件事情。 我们没可能的。 陆远突然很疲惫,他疲惫不堪,每一步都精心设计,暗地里其实早就脏了。 这如果是一场同性的爱恋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乱伦。 陆远继续说,“陆罔年,我错了,我后悔了。” 他慢慢的开口,“我觉得,我和你,我们都需要一点正常的爱。” 他还在陆罔年的怀里,两个人贴近,甚至他的胸膛之下就是陆罔年蓬勃跳动的心脏,陆远感觉脖子上面有陆罔年呼吸的轻轻的骚动,心中一片死寂。 “这样就好,以后不要去喝酒了,昨天我和宋医生通过电话,你明天去医院一趟吧。”陆罔年说,声音依旧没有波澜。 陆远推开他。 ☆、c.4 他和他很像。 并且越来越像。 感情,神色,对待人与事物的标准准则。态度,一颦一笑。 他思恋与怨恨几近发狂,脑海中日日夜夜纠缠着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子。日复一日。 疲惫经常席卷,他曾在伦敦最好的医院就诊,冷静的询问医生,他最多可以活多少年。 医生说,最多不过二十五年。 他没有什么致死的疾病,只是旧伤不得痊愈,医生看他的时候带着一种没有表情的怜悯,他只是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年龄,冷冷清清的点一下头。 最近被谢畅扯着去锻炼身体,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宜剧烈运动,每次跑到极限就停下来喘息,冰冷空气进入他的肺部,有一种生生撕裂的疼痛。 早年他畏惧疼痛,认为人生事事,唯独不该有疼痛。后来他习惯,但依旧不代表喜欢。他知道人生在世追求的全部都是享乐,唯独他的乐趣怪异,常年求不得。 他辗转从别人那里得知陆罔年去了日本的消息……其实他每月会收到陆罔年的邮件,但他从来不回,那些邮件他也看,因为忍不住不甘和落寞,反复斟酌几十遍。陆罔年行文带着一种干脆利落的果绝,哪怕是普通的问候都能看出他本人的尖锐。但字字句舒缓自然,矛盾得一如这个人。 温柔。却从来不曾为情所困。 好像那些温柔只是一层幻觉一样的东西,他本性薄凉不适合□□,不染尘世烟。 在英国的多数时候,他的任务并不是学习,而是管理着三分之一的公司。 为什么不是全管,这件事情……一是他还没有那种决心,二是手下的人太出色他一点都不用费心。 新年的气氛热烈。 当他在圣诞节这一天买回了长面包和一些烤肉,准备随便自己庆祝一下……他老早就接到了杰里斯的电话了……对于老人家撒娇打泼卖萌装可怜的要他会中国的事情他装作不知道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7 之后,倒是很乖巧的听从了那句【好好照顾自己,多买点吃的】。 他租住的房子有很大的弧形窗户,窗外喧嚣不断,烟花绽开,大朵大朵的红云在天边,远处仿佛还有落寞的鸟在煽动翅膀。 他看见带着圣诞帽的小女孩儿拉着他父亲的手往糖果店门口的圣诞老人跑去,他不在其中,却觉得四周四周嘈杂,细语如潮。 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全部要靠巧合来完成。 期待的事情得以实现,或者后悔的事情得以补偿。 这时候,他接到了陆罔年的一个电话。 这回他并没有挂掉,或许是节日里的孤寂被放大,他一下子无所适从,又或许太想念,无法克制了。就那么自然的,似乎放下了一样的,他接起了电话。 『merry christmas。』陆罔年低声。 声音隔着千山万水传来,低低切切。陆远心里轻轻一动。 上周他收到了日本传来的邮件和礼物,他知道这个男人还身在日本。 『陆罔年。』他叫他。 陆罔年似乎笑了一下,沉默一会儿,他听见他说。 『我以为你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声音冷冷清清。 『我也这样认为。』陆远轻声。 『最近好吗?』 『还好。』 『是吗……』 『……』 『我很想你。』陆罔年的声音在听筒里并不真切,仿佛迷雾。 陆远一愣。 『觉得有半年没见面你至少还会气消,没想到你要赌气这么久。』 陆远看着远处人群,突然置身事外,那些平日里的坚硬外壳轻轻松动,他对他说,『陆罔年,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就不是赌气。 而是真的无法忍受,所以逃离。 陆罔年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两声,『不是赌气,那为什么要跑来英国?这种闹着玩的事情不是意味着希望爸爸再在乎我一点吗?』 陆远拿着手机的手蓦然僵硬。 羞耻或者是其他,他因为太强烈的心绪几乎有些颤抖。 是的――曾经是的……或许现在也是。 陆太子骨子里面被娇纵,他将被宠得无法无天。 他认为离开,或许还有期盼,或许没有。 但他仗着所有人的宽容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伤害自己,以为自己的受伤可以带给别人惩罚――『真是愚蠢。』陆罔年的声音平淡,没有冰凉的陌生,也没有激怒的责骂,只是淡淡的,一如既往,『你们课本上面不是常说你能用你自己伤到的只有在乎你的人吗?这种事情……』 『你在不安什么?陆远。』 你在不安什么? 为什么你对于所有世事总是这样抗拒抵触以及――『你不信任我,』陆罔年的声音不大,但是镇定得直逼内心,『你也不信任你自己。』 『为什么?』陆罔年问。 巨大的烟花在他眼前绽放,蓝色和红色的火星在天边拖曳出长长的尾线。 为什么? 因为,不甘,寂寞,虚无,茫然。 以及,认定了你不会爱我。 你不爱我,我们是父子。 我只能通过那种可笑的方式,比如被□□,比如受伤,为了博取你的眼光。 可笑? 是,可笑。 褪去了外表这层精致的皮囊,褪去那些虚张声势的自得和高傲,我不自爱也不聪明,我蠢得像一头猪。我的诡计被你识破。 但是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为什么不来爱我? 陆太子站在窗前,他眼前是一簇一簇的烟花盛开,他站在那里,眼前还是那个小女孩对着她父亲的嬉笑。欢颜如迷。 『你离开了我这么久,还是认为你爱我,还是爱你的父亲?』陆罔年轻声问。 陆远看着窗外。 虚无缥缈的景色……突然下雪了。 在陆罔年的尾音落下的那一刻。陆远突然看见浩浩荡荡的白雪,从天而降。就像蓦然的朝拜,那些洁白的圣物自圣域而来――远处人们开始欢呼雀跃,有人跳起来去抓天上悠扬的雪花—— 『陆罔年,』陆远轻声,『你很残忍。』 ――陆罔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残忍? 他还有二十五年生命,医生说他本来从小活不过十岁,因为早产,母亲濒死的时候,他的出生不被祝福,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解剖。 刀子将他的从母体中剥落,他感觉到光亮,随之而来的却是死亡。 陆太子从来不信轮回,死亡就是死亡,这个世界的死亡是绝对的。他从来不畏死亡,也不会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编造出来生,编造出天堂。 他三岁之前,在医院里面。医生看他病情稳定之后,陆罔年才被允许来见他。陆老爷子说,就让陆罔年养着吧。 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能活。 他的恐慌无声又孤单。于是他要死死的,死死的,抓住他唯一的浮木。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只是想要活着。陆罔年。 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的活着。 我还可以活二十五年,那么我就活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之后你老了,我也要死了,我至始至终,都是陪着你的。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不是我不信任我自己,而是你。』 你从来都没有给我信任。 你理智的认为,我的感情,我的心理,对你的依赖,对你的倚仗,不过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独占欲。 你分析心理,慢条斯理,那么慢,会把我的每一个动作心理分析得条条是道,有理有据,我没有经历爱情,而把那些依赖当成爱情。 『陆罔年。』他用力的叫这三个字,他心甘情愿的受这些屈辱和委屈,只是很慢的,对他说,『我爱你。』 『想要亲吻你,想要触摸你,想要和你上床。想要你不能离开我。』 这时困扰,曾经折磨我很久。 ——病态或者是疯狂。 雪色悠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8 然。 『只是这样。』他做了结束语。 然后挂了电话。 什么是爱? 他突然迷茫,不知所措。 就像他在一年前的伦敦街头,那个破旧的出租车内,那个愚蠢的司机跟他大谈爱情和奉献。他认为爱情和放弃根本就是反义词。 如果你爱的东西你都不能抓在手心,有什么资格去爱? 是不是他所理解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陆远轻轻叹口气,仿佛刚才的对话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他的肮脏思想,他的全部欲望……简单的说出来了。 然后……会被怎样看待?是认为他是变态?还是疯子?一个对着自己父亲有欲望的神经病! 陆远闭上眼睛,疲惫再次袭来。 【理所当然老子才不是后妈!!!!!】 ――但他听到敲门声 很多年后,陆远会回想,那一晚的记忆。 他在打开门,看见他的父亲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头发上还有雪,他纤长的睫毛上还凝结着雪花,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眉目一缓,那些浮夸精致纷至沓来。 他上前几步,在陆远还在呆愣的时候抓住他,低下头吻在他嘴角。 陆远瞪大眼睛,迷茫退散,惊讶让他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 他松开牙关,任由陆罔年的舌头钻进来。 陆罔年身上的寒冷扑过来,冷得陆远一颤。 很冷——这几乎是陆远唯一的感觉。 陆罔年手指冰凉,嘴唇冰凉,脸颊寒气浓重,线长的睫毛上面湿漉漉的浸着寒气在他的脸上煽动。 他们纠缠在门边,门外是冰天雪地,门内温暖如春。陆远触摸着陆罔年的手,觉得一切如梦。 直到陆太子脸色绯红,呼吸不畅,全身都热起来的时候,陆罔年放开他。 与陆远的混乱相比,陆罔年依旧是一丝不苟,眼眸淡然,举止淡然,不像被□□沾身。 陆罔年轻车熟路的将门关上,脱下被雪打湿的大衣和围巾,牵着陆太子回到了房间。 暖气开的很足,陆太子还没有转过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了干净的帕子出来给陆罔年擦头发了。 伦敦的午夜,灯火通明。 好像这个不夜的城市为了等待这个人的到来,铺成开来的盛大典礼,新年的第一场雪为他接风洗尘。 陆远看着这个人,有点默默无言。 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他逃避是笑话,他躲开是笑话,他无能为力是笑话,他的放弃也是笑话。 陆罔年抬头看他。 『老爷子叫我接你回去过年。』陆罔年 『……』 『我一直以为你在日本。』陆太子回过神,给他倒了一杯红茶。 愤怒或者羞耻?他抓不住情绪,只是觉得陆罔年在耍他。 陆罔年接过,轻轻啜了一口。 『没有耍你。』陆罔年放下杯子开口,『我很想你。』 陆太子没有动。 最后的那句『想你』尾音脱了一下,听起来像是撒娇。他听得心都是一颤。 『追求我的人很多。』陆罔年坐正,淡淡开口,『如果都像你一样随便一个电话来告白我都要理会的话,那不可能。』 陆远站在他面前,闻言目光一凝。 『对我来说,我并不在乎你是我的谁,』是儿子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你必须拿出同样的资本,口口声声说着不要我的父爱,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给我的感觉是――』 陆罔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想要等着人来抱起你的娃娃。』 『我的意思你已经很明白了,』陆罔年依旧淡淡,他其实有一点疲惫,他在机场下了飞机之后,因为没有拦但出租车,是走着来的,偏偏陆太子租的房子有点远,他一个人走了有那么久,才慢慢的找到太子住的地方。 『我并没有猜出你对付沃尔夫的准确动机,这件事情我不怪你,』陆罔年停顿一下,冲着陆远扬了扬手,等到陆太子走过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过去,掌风生威,掌声清脆,陆太子被一巴掌打得一愣,『这是教训,因为太忙一直没有给你,你做事莽撞不知好歹,我很担心。』 陆远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跪坐在陆罔年的脚边,脸色苍白又脆弱。 『照片是假的。』陆罔年说,『当初寄回家里的录像带也是假的,我没有兴趣当那种东西的主角,不会让他拍到。』 『其他的事情你查的差不多了,』陆罔年声音不变,『至于那个女人,』 陆远蓦然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圆润漂亮,陆罔年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挑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她其实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像无数次的那样,妥协的永远是父亲。 无论是允许他明目张胆的旷课请假,还是包容他去酒吧胡闹,哪怕是这种不伦不类的爱情,陆罔年都接受。 妥协,没有不心甘情愿。 他本身薄情寡意,这么些年来只有这样东西是属于他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十分强大,强大到可以不畏惧一次两次的失去,不畏据一次两次的背叛,不畏据一次两次的欺骗茫然? 陆罔年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指依旧冰凉,还覆盖在陆太子的眼睛上,他突然感到手心湿润,于是他默不作声的收回手,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很想你。』 窗外烟花已经殆尽,最后的火光在两人的侧脸上留下美丽到不可思议的投影。 陆太子楞楞的看着他。 他低声,『我也是。』 我也很想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no.38 【我是一般写不下去都会跳时间的分割线】 三年后 ray在解决了最后一笔投资之后,习惯性的给他的雇主打了一个电话。 ray是三年前由n雇出去的一个鲶鳍,身份原本不尴不尬,有了雇主之后好像依旧不尴不尬…… 他敲击了一下最新型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79 号的q17手机,电话拨出。 此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刻,夏季。 “完成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是好听,这个男孩子发出的音调完美的挑不出错误,甚至尾音都带着一点温柔如阳光的味道。 ray站在大街上仰起头,可以感觉阳光撒在他脸上,“是,不过你最近可能会有点忙碌。” “山姆出事了?” “没有。”ray回答。 沉默了一阵,那边最终问,“怎么了?” ray微笑,他总是爱想点办法让这个孩子多说一点话,他喜欢他的嗓音。 “是第三者。他们很狡猾,查不到一点迹象,不过可以看出他们的中立态度,我提出了想见他们的当家,他们答应了,但是需要你出马。”ray说着叼了一根烟出来,他站在一家店面的橱窗前就着不怎么清晰的倒影整理了一下仪容,继续说“如果和他们合作,我们会轻松很多。” “可以,什么时候?” “叫欧本跟着你,我明天送你去机场。”ray说、他的尾音刚落下,那边就挂了电话。 他端着忙音的手机 ,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然后点燃了嘴唇上的香烟。 ———————————————— 坦斯尼亚堡坐落在伦敦郊区的一个大庄园里面。堡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生意人……他自称是生意人,至于生意做得多么成功就不要说了,同时,他还是一个旧贵族。至于贵到什么程度也不消说。 夜幕还没有降临,一辆辆车开始驶入庄园。 在精致包裹之下的各种事物都会有一种魔力。人群人来人往,不得不说的是各种礼仪都十分周到。女士们都穿着优雅长裙……堡主不喜欢女人露出胳膊大腿,这一点自然不会有人想着触霉头。男士们西装笔挺,显得十分绅士。 ray下车为雇主打开了车门,注视着车中的人走出来。 这是个东方的孩子,一头黑发在黑夜里不抢眼,他把头发都梳了起来,往常贴在两颊的头发此时翻上去,露出了他的脸型。让他终于看起来成熟了一点点……哦,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他的额头圆润,好像一块上好的玉,ray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下滑,盯着他雪白的领口,精致的领带,修身的服饰让他看起来苍劲有力,挺直的脊背就像一棵竹。他比他矮了一个头,ray想,他想摸摸眼前人,只要他靠近。 他垂了一下眼睛,用眼睑挡住眼中有点迫切的欲望,退后一步,紧跟在少年身后。 斯蒂尔迎了上来,这个在西方人中算得上是高个子的堡主胖的像个球,他先是很有礼貌的和少年进行了贴面礼,ray看到少年在不经意间皱起来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上前挡住了斯蒂尔过分的接近。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只是没有想到……您是如此的……年轻。”斯蒂尔仿佛没有察觉到ray的迫近,微笑着冲着少年,……或许是青年了,“您能赏脸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陆先生。” 陆远睁着一双极其深黑的眼睛,微笑着用他那十分标准的英伦腔调,“斯蒂尔先生过誉了。” 九点整,天色还将黑未黑,烤架点起,人即将到齐,有侍者开始有条不紊的端来酒和甜点。 聚会的气氛渐渐升起,有人开始端起酒杯交涉,社交是贵族们擅长的,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各色的组合在一堆一堆的聚起来。 斯蒂尔一直让陆远跟在他身后,先是把他介绍给了众人,然后寒暄了一阵,陆远一一结识这些男女。 最后,斯蒂尔带着他们站在了湖边。 远处烛光闪耀。 “年轻人,”斯蒂尔微笑,“看着你们,我就总觉得我老了。” “先生怎么这么说。”陆太子笑着。他的手上还端着一杯酒,“先生正值好年纪,可是让晚辈们无法望其项背。” “他们都这样说,他们以为这样说,我就信了。”斯蒂尔微笑,“但是当一个人听了太多的这种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先生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被旁人左右。”陆远同样淡淡。 光源在不远处跳跃了一下,瞬间斯蒂尔眼中闪过的流光掩去痕迹。 “今日找来阁下,是为了看清楚阁下,眼前,陆先生的能力不是能用年龄来丈量。” 陆远微笑着,算是接下了这一句奉承。 只是…… 陆远垂下眼睑看着杯中鲜红的液体,神色有瞬间的闪烁。 “陆先生,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斯蒂尔将目光投向陆远身边的ray,似笑非笑的挤了挤脸上的肥肉,然后伸出端着酒杯的手,将酒慢慢的倾倒进湖中。 浅红色的液体一点点下坠,就像堕入一种深深的无力以及诡异之中。 他倒完了酒,对着陆远弯弯嘴角,“我们合作愉快。” 陆远喝光了杯中的酒,“合作愉快。” 夜幕深黑。 十一点整。 陆远与斯蒂尔告别,宴会将近尾声。斯蒂尔的儿子亲自送他们离开庄园门口。 陆远礼貌的和其告别,直到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觉得笑容已经死在他的嘴角了。 车里一片寂静。 欧本踩着油门,以一种相对正常的速度快速的行驶着,ray坐在前座,通过后视镜看着后边脸色苍白的陆太子。 “喝醉了吗?”他问。 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头蹭在了靠垫上面,发型被蹭乱。陆远无意义的哼了一声,眯起眼睛。 他的眼睛不是很大,却偏向圆形,显得原本就没有几分英气的脸更是多了一点柔软,此时他半睁着眼睑,眼眸出奇的大,瞳孔深黑,就像一只漂亮又矫捷的鹿。ray想着和他说点什么。 “你发现了吗?”陆远突然开口。 ray一愣,没有说话。 “那个人,他说要看清楚……只是替别人看。”陆太子轻声,“他不是最上面的人,只是一个下属。” ray眼中浮现了一点暗晦不明,半响才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觉得我们的合作关系。” 陆太子还想说什么。这时,放在车里的手机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0 震动了一下。 “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响。”欧本说。 陆远皱了皱眉,他很讨厌手机,自从没有需要联系的人之后,愈发讨厌。 “是谁?”他的嗓子有点干。 “我不知道,我可不敢乱看你的手机。”欧本耸肩,利落的打开一个方向盘。 陆远伸出手拿起来,接起了这个电话。 …… 此时,中国,a省,医院。 吴俊站在走廊前焦急的一遍一遍又一遍的不停地拨打着电话,他脸色苍白,在一片白晃晃的灯光之下有一种无处安放的仓皇。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至今没有联系上陆太子,他沉了沉脸面,几乎是咬着牙对着站在他身后的秘书吩咐,“你记着这个号码,每隔五分钟打一个电话,发一个短信,一旦有回复就通知我。” 说着他没有等在手术室门外继续干等,而是利落的走出了医院。 门外有几辆车刚刚感到,几个人走下来。 “通知陆总了吗?” “陆总正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联系到欧洲的n,得知少爷没有出事,现在正在斯蒂尔庄园。” “警察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暂时没有。” “杰丽斯在哪里” “暂时没有找到。” 吴俊有点无力的按住他的额头,脸色有点熬不住。 凌晨六点的空气冰凉,他呼吸在这种环境下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陆总怎么说?” “陆总说不要管少爷了,直接通知欧洲总部,叫他们调人过来。” 来人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no.39 这种天气热的杀人。 来往人群密集……尤其是机场,有穿着低胸衣的大波妹子,也有西装革履的大长腿男神。他们拖着行李箱带着墨镜,或者短裙飘逸或者衣着干净,总之很是平常…… 吴俊靠在车边,有点昏昏欲睡。 他一身正装,黑色格外吸热……不远处和他一样装备的几个人一样靠在另外几辆车上,目光一概盯着机场出口。 飞机可能晚点,总之他们等了将近有一个小时,正午的阳光毒辣,晒的吴俊满头满脸。 他这两天除了开始睡了两个时辰之外可是眼睛都没合,还好今天凌晨陆罔年回来了,否则他现在可能还在会议室里大骂那些部长外加急得团团转。 他趁着等待的时间打了一个盹儿,随即被旁边的司机推醒了。 『吴总,他们来了。』 吴俊刚想骂人说你见过他们吗?大惊小怪什么,但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骂就看见那醒目的一行人…… 没错~是醒目得想看不见都难。 众所皆知的,机场都是极其拥挤……虽然还没有到那种挤公车的密度,但好歹都是人贴着人,大家比肩连袂匆匆忙忙你来我往。 偏偏,这一片让人看了眼睛疼的人群散开了……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一行人全部是正装西装笔挺,除了领头的人是黑头发之外,其余全部都是金发碧眼,甚至后面还有四个穿着大白袍的医生…… 陆太子一身剪裁得体的优雅正装,面庞带着一种冷清的淡然,光洁的面庞就像一块玉,偏偏那身形风姿都是上上等,眉目精致,错落优雅,吴俊看着心里默默感慨果然是太子,瞧这风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来人冷着脸,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杀气腾腾。几个人硬生生的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吴俊征了一下,打起精神,一脸正色的迎上去。 ――你爱他,要站在和他同等的高度。而不是等他来爱你。 医生们由吴俊吩咐坐在另一辆车,吴俊自动担任了司机的职务,让欧本和ray坐在车里,陆太子选了副驾驶座,他有点晕机。 陆远脸色苍白的靠在车上,他还穿着参加晚宴的那身正装,导致他总觉得身上有一股酒味。 车里冷气开着,陆太子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一点,胃里的翻腾被他忍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坐了一会儿,陆远按着额头,突然询问。 『三天前杰丽斯失踪,第二天晚上老爷子在家遇袭。』吴俊声音镇定,『子弹从窗外飞进,射穿老爷子的左胸,第二枪子弹卡在右腿,现在。暂时稳住了情况。』 『杰丽斯找到了吗?』陆远也镇定的问。 『还没有』吴俊说,『陆总回来之前去了一趟武昌,但是没有截住他们。』 陆远点了一下头。 于是车厢内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ray听不懂中文,于是他没有什么事做,他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炎炎夏日的来往人群,目光在远处一个长腿妹子上流连。因为陆远太镇定了,他并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吴俊也没有想到陆远这么镇定,在映像中这个孩子一直在陆罔年的身边,抓着陆罔年的衣角,毫不犹豫的拿着冰激凌甜筒杵他们一脸――四年前的混乱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破孩子,任性又危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缺陷和弱点,身陷困顿。他不知道巴勒莫的黑手党们有什么样的手段,也不知道盗取的资料多么危险。一切都是陆罔年在他身后给他收拾烂摊子,替他解决了那些觊觎者,甚至铲除了n内部的反对者……这个孩子就该呆在陆罔年身后。 当陆罔年要想保护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无微不至,无所不能…… 偏偏当事人不停的作死。 这就是吴俊最不理解的地方。他认为,就算有什么矛盾,有什么不能和爸爸好好说吗! 于是在吴俊的心里,陆太子一直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儿,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其实还是青春期…… 所以→_→ 不该这样镇定。 吴俊默默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陆太子的表情。 镇定……自若,以及一点冰凉的疏离,眉目如画,和陆罔年有三分相似,其余七分,陆罔年是淡漠,他就是薄凉尖锐。 『 ray,』陆远叫了一声正东张西望的美国杀手,吓得吴俊有些狼狈的收回目光,吴俊咳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1 了一声掩饰尴尬。 这个杀手一直吊儿郎当,眸光深邃,听到陆太子的叫唤回过神,『~怎么啦~亲爱的?』 『你需要一个任务。』 陆太子的英伦腔调一直正宗,发音吐词完全可以去录音英语听力,ray听了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悉听遵便』 …… 医院……一直是一个不怎么好的代表。 如果天使都是一群拿着针管和葡萄糖的大白袍,那天堂一定是个愚蠢的设想。这一点陆太子坚决认同。 扑鼻的药水味道让陆远有点反胃……是应该庆幸陆远这几年有在勤奋的锻炼身体,不然连日奔波→_→+晕机+晕车……他绝逼会吐。 但是实际上他冷着脸,冲进医院的时候眉头紧皱,身后依旧跟着出机场的阵容,吓得医院的护士小姐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陆老爷子的病房门前。 医院自然有人来安排,跟着陆太子奔波了一天的医生们自然而然的被接入特定地点,开始了新一轮的病情研究……而跟着的伦敦公司的人确认了陆老爷子还活着之后便由吴俊安排着去了公司由陆罔年来和他们讨论时局的发展,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陆远隔着玻璃看着带着氧气罩的陆老爷子,老人一头银白的头发,面目苍老。陆远站的笔直,镇定的表情凝滞了一瞬,悠悠的转换成空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吴俊以为这个孩子会哭……是说,以为。 世上两件悲哀的是,一是将军白发,二是美人迟暮。说的都是时间流逝的可怕。特别是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太风光,老了的时候,那种濒死的状态就越可悲。 吴俊认为自己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都会为老爷子哭上那么两声,他虽然和申华明不同,但好夕还是跟陆老爷子有情。 但也只是一瞬间,陆远恢复了情绪,他再次开口,声音除了有一点虚弱之外听不出其他情绪。 『'ray,你直接去西西里,任务和资料我会发给你。』 美国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了陆远一眼,撇了撇嘴,然后转身离开了。 陆太子依旧看着玻璃门里面的老爷子,站在他背后的吴俊只能通过玻璃的反光来观察他的表情,但是太困难了,他几乎感觉不到陆太子的面部有变化。 『欧本,你回英国,叫d防着queen,』陆太子的声音冰凉,『罗伯特和杰尼不能动之外,其余不要手软。』 那个金头发板寸男皱着眉头应了一声,然后也走了。 于是这个男孩儿又只剩下了一个人,就像他一直以来的这样,挺直他的脊梁,眉清目秀,又格外高高在上。 那种盛气凌人的高贵冰冷的伤人,吴俊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难过。 他陪着陆太子站了一会儿,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冷寂气氛。 『陆总在公司。』他轻声对陆远说。 …… 一个小时后,各位医生商量完的结果是要再次手术。 在公布结果的时候,陆远作为家属,直接问了两个问题,第一,陆老爷子能不能醒过来。第二,陆老爷子能不能撑过去。 这两个问题彻底改变了吴俊对他的态度。 一般手足无措的人,面对险镜,往往有两种态度。一种是绝对依赖,一种是极度抵触。病人的家属会带着感情行事,担心,恐慌,以及对未知的茫然无措,让他们情绪失控,所具有的两种心态会导致他们把医生的话当圣旨去遵从,因为那是唯一的希望,或者是当成五毒去躲避,以为那是一个奇怪的阴谋…… 吴俊在跟着陆罔年的时候学过心理学,这种必须的判断他有。 这两个问题问得真切,实在,现实,并且一刀毙命。 而醒过来和撑过去是两种不同的表达。在手术前清醒过来,或者在手术后清醒过来?撑过去,能不能好起来?能不能撑过手术? 那种理性的,慢条斯理的解剖,看似和陆罔年一样理性,一样淡定,一样的聪明坚韧,但和陆罔年是两种态度。如果是陆罔年,那个男人把一切掌握在手里,根本不会等着医生讨论结果,会直接下判断,他之所以给那群叽叽喳喳的白衣天使时间浪费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已经有能力确保老爷子的平安,并且能够找到合适的解决。 而陆太子的一切尖锐,他摆出问题来给你们,就像□□裸的打脸嘲讽。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无可厚非的坚定立场不退缩。那种坚定逼迫所有人来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和方法,以此来解决问题。 他曾经以为,陆罔年在培养另一个自己。所以他用那种方式来教导陆远…… 但是吴俊突然发现了一个……恩……真相?? 好吧,偶尔吴俊叔叔也是特别聪明的,他跟了陆罔年这么多年,踏踏实实未必是没有收获。 比如…他就聪明了一回…… 在陆太子继续给那群医生施压的时候,吴俊紧张兮兮的在那里想七想八,,这个奇怪的时刻,我们的陆皇上接到了一通电话…… 陆罔年站在他的公司顶层,宽敞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大小文件,玻璃窗外的艳阳天丝毫不影响气温,空间安静的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这个时候。 电话响起得毫无预召。 『嗨~达令~』电话那头喧嚣,繁华,声音震动着传声器,低低切切,『有没有想我?』 这种该死的装腔作势说什么的嗓音以及见谁都是达令的态度与风骚的英文尾音……一听就知道是哪个人了。 『沃尔夫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no.40 陆罔年的一切淡定可亲,就像留下了一些可以接触的幻影,没有仇人对话间的恨意,也没有那种惆怅和豁达,他很是平静的接通就电话,客套又有礼,『沃尔夫先生,很长时间没有接到您的电话。』 『嗯哼~十年??二十年??亲爱的,我不给你打电话,是情有可原,』那种深情款款的腔调格外迷人,如果不是这个人的品行太糟糕的话,『如果我实在太想念你,就会来看你,要知道,电话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欺骗性的东西之一。』 『是吗?』陆罔年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当然。』沃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2 尔夫先生喘息一声,笑着说, ――就像你想要杀了我,但至少在电话里,咱们还能像两个旧情人一样相处。 『最近拉斯维加斯的天气如何?』陆罔年淡淡询问。 『不错,这里的美人总爱光着身子给我扇扇子,』那边暧昧的低声,『你那边如何?』 『阳光明媚。』 『太阳可不喜欢你,得了吧亲爱的……』沃尔夫先生笑得得意,他又喝了口酒,仿佛口渴的人饮水,吞咽声格外暧昧,他放下酒瓶时将剩余的半瓶酒全部倒在了跪在他面前的赤~裸的金发美人身上,美人闷哼了一声,但是乖巧的没有躲开,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他。 『……』 『我总是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得到你~』沃尔夫叹息一声,他在拉斯维加斯这座闻名的府城,包间是宽敞的平台,他染了血的衣服扔在周围,眼眸深邃。身下的美人含着他的硕大,呼吸凌乱,狼先生眯起眼睛,浅色的眸子几乎透明,透着一种浓郁的血腥。 『……』陆罔年淡定的听。 『亲爱的,我很想念你。』 『……』陆罔年没出声。 『说话――』沃尔夫略显得暴躁的按住身下那个人的头颅,巨大的器官刺入喉口,他几乎能够感觉小舌抵住顶端的快感…… 『沃尔夫,』陆罔年的声线一直不变,端正,优雅,甚至带了一点点叹息般的镇定自若,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初那种情意绵绵――『我希望我也想念您。』 那个miss带了魔力一般,几乎在尾音结束的瞬间,沃尔夫脑海一片空白,他喝多了的沉重感袭来,重重的喘息一声……美人剧烈的咳嗽声提醒他…… 他好像射了…… 『啊……天啦……天啦,』他按住额头,『快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亲爱的……』 陆罔年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停顿一会儿,询问,『你在做什么?』 『做,爱。』沃尔夫□□后的声音低了八度,带着隐约的笑意,『我居然因为你的想念而射了出来。』 …… 这种事情咱们该说什么呢……这种没有下限的人,我们就不要理他了。 『……』陆罔年再迟钝也该知道他正被一通电话猥亵…… 『再说一次,亲爱的,』射过后依旧坚硬的器官毫不犹豫的捅进那个美人的□□,『再说一次,我让你那个老女人活着等你去救。』 陆罔年笑了一声,『这么短时间你要两次?』 …… 好吧谁说陆皇上不能说荤段子! 『天啦,你变坏了,陆~』 『担心你自己,』陆罔年淡淡,『你要让她活着。』 『嗯哼~”沃尔夫轻声。 陆罔年淡淡的听着,然后眉毛都没有抬一下,默默的挂了电话。 ――谁有兴趣听那种东西!天知道那个美人已经开始□□了好吗! 医院一派忙碌,再还没有忙碌出一个结果的时候,陆罔年一个电话结束了他们长达将近三个小时的争执。 陆皇上的三道圣旨砸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第一,大家好好洗洗去睡。 第二,明天派人去接美国来的某位医学上登峰造极的医生开始动手术。 第三,把陆太子带回公司。 于是苦逼兮兮的吴俊吴公公终于在这么久不眠不休后又陪着陆太子傻等了三个小时之后,能够回家睡觉了! 他扭着陆太子到了公司门口,吩咐了一个靠得住的助手强调一定一定把陆太子送到陆罔年手上之后,他含着泪转进车里,司机飞快的往回家的路上开去…… 陆太子默默的上了电梯。 他实在太疲惫,以至于对和陆罔年阔别已久的这次见面不带任何感情,长久的奔波虽然不至于让他再晕倒但好歹给了他一点无法言语的不适应,他好像又有一点低烧……或者中暑? 反正他推开陆罔年的办公室门,走进去,看见陆罔年正在等他的时候,他是十分疲倦又落寞的。 这个午后,阳光明媚,热死人的节奏。 陆罔年看着他苍白的脸,这张几乎有三分相似的脸脆弱得一碰就碎的决绝。远途跋涉的无力…… 于是他停顿一下,对着陆太子说。 『去洗个澡。』 对于办公的地方有,卫生间和浴室这种事情……咱们要不呵呵一声→_→反正陆皇上一个人占了一整层楼办公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他的办公楼有配套齐全的卫生设备。 陆太子终于洗干净了满身的味道,要知道,他从欧洲坐上飞机的时候到现在几乎二十个小时没有碰到任何清洁物品,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些奇怪的香水味,而刚刚在医院又全部是消□□水的味。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他本人太过要求苛刻导致洁癖爆发的症状。至少别人就没有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陆罔年已经叫人给他端来了饭菜,陆罔年拿了干净的毛巾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去擦头发。 于是父子两个一个吃着一个擦着度过了完美的共同时间。 等到陆太子的头发被擦干了,饭也吃饱了,陆罔年已经让人准备了新一套的衣服让他穿上了。 陆太子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之至少不是苍白如死。 最后,陆罔年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再去睡一觉…… 陆太子坐在沙发上,擦干的头发软软的耷拉在前额,让他有显得幼稚了几岁,陆罔年给他买的衣服是居家的舒适的,他套在身上一点气质都没有,完全像个就该宅在家里的屁孩儿,他放松,看着陆罔年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看文件的平静脸庞。 『陆罔年,』他叫了他一声。 陆罔年抬起头。 『你不担心吗?』陆远轻声询问。 陆罔年挑了一下眉。 又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精致的做法,整个人在不远处,又浮夸到极点。 『担心。』陆罔年回答他,『但现在你要休息。』 陆太子坐在那里有点无聊,就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陆罔年打了电话叫人进来把签好字的文件拿走,之后,他走到陆远身边拿走了陆太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3 子的手机。 『忙完了?』陆太子问他。 『没有。』陆罔年摸摸他的头,『但你要睡一觉。』 『我睡不着。』 『这不是理由。』陆罔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来。 于是陆远安静的躺了一会儿,他的脸上一片平静,但其实眉眼间已经疲倦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他认为自己睡不着……或许这种时刻本来就不适合安眠。 但陆罔年的手按在他眼睛上,他闭着眼,一片黑暗中有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 一周后。 巴勒莫港口一如既往,繁琐热闹的人群来来往往,远处可以看见有出海的游轮归来,牵着无声的海浪。一只白色的鸟从低空飞过,带着一串极其轻微的气流,带着帽子的黑眼睛游客抬头看着它白色的羽翼,帽子从头上掉下来。 卡巴兹站在楼上看着来往人群,默默地背着待会儿要进行的会议的流程。 最近生意很不景气,除了长老不配合的死拼之外,就是他的师父在最近又开始发疯,杀了几个执行官之后,还在上个星期炸了半个警察局,警察的介入也让他们的处境越来越难。 卡巴兹有点头疼。 时局对于家族很不利。 无论是政府的打压,或者是美国那些白种猪盟友们的不配合,卡巴兹清楚的越过了长老院下达了三个命令。 从n内部开始威胁, 政府高层开始入手, 以及,猎杀。 这三个任务很简单明白,遵从了以往西西里人霸气的风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执行起来耗时耗力。 今早八点。 巴勒莫开始乌云密布。 黑云从港口的海上天空中蔓延过来,突然间就开始下起雨来。 这阵雨来的浩荡而且没有预告,卡巴兹看着行人奔跑,会议准时开始时,他首先去了一趟办公室,给他亲爱的沃尔夫师父打了一个电话。 理所当然的没有打通。 自从七年前他坐稳了家主的位置之后,直接放了飞,完全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咳咳……完全当了甩手掌柜。 卡巴兹其实对于他甩手这件事卡巴兹一点都不介意!只要他不再惹麻烦一切都好说!要知道他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飞去拉斯维加斯给他擦屁股…… 咳咳……这件事情咱们也不提。 会议顺利开始。 窗外雨幕渐渐大起来。 八月份的暴雨来的不讲理,带给人难得的清凉。 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却没有讨论出什么名堂……要知道开会这种东西一直是卡巴兹所不屑的,他认为是男人就该抗枪冲在前头,而不是老在这里说说说。 不过为了长远发展……说还是要这么说的……卡巴兹坐在桌前看着他们散去,桌子上面为他们准备的奥尔兰德的咖啡还有袅袅的热气,椅子被他们带得乱七八糟,卡巴兹越发心里焦躁。 他是个棕皮肤的大男孩,一双黑色的眼睛,因为他的脸型小,就显得眼睛特别大,瞳仁大而深,睁开的时候眉目间有种极其单纯的无辜。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鹿。 大雨倾盆。 每次在这种大雨倾盆的时候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后卡巴兹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套上外套,走出大楼。有人从旁边过去给他撑起一把纯黑的大伞,雨点稀里哗啦的砸在伞面上,带着一种无可抵挡的力量。 卡巴兹微微愣了一下,才继续往车边走。 车门被拉开,冒雨前来的司机恭敬的鞠躬,在卡巴兹弯腰走进汽车的时候,车门闷声关上。 …… 一个小时后,兰德酒店的大门被撞开,提着枪支弹药的各种黑衣黑裤的黑社会大喇喇的冲进去。 …… 活着,是为了战斗。 →_→ 作者有话要说: ☆、no.41 陆老爷子一直在昏迷。 子弹让他失血过多,胸口破了个洞什么的…… 手术之后的愈合过程很缓慢,那个着名的美国医生在抱怨医院的医疗条件和医资力量有多么的差之后开始任劳任怨的为陆老爷子一天三次的检查身体。 与之而来的,就是老爷子的各种病。 老人家都会有一些疾病,一般不去医院,外表看起来也不是很虚弱,所以身子骨硬朗,但是一旦进医院一检查就是各种各样的病。 『高血压轻微的不是很严重,他的胃不是很好,造血功能不强,每天必须维持的血液供应……然后是……你们发现了他的肠道有什么不对劲吗?』医生在有陆远旁听的时候询问了医疗团,『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它只是一个小玩意儿,或者是一个肿瘤。』 之后又是漫长的恢复和等待。 风雨欲来。 n开始了混乱,这种纯粹的利益组织开始自食恶果,没有杰出的领头羊,以及轻易的背叛和虚假的交易,中东那边甚至已经脱离了组织,陆罔年开始格外忙碌。 在一个月后,陆罔年的力量开始被全面压制,他甚至伸不出手去欧洲保住大局的走向,他唯一的命令是将伦敦的力量尽可能的保住,也就是说,如果不保住n这条大船的话,陆家这个坐船人也会死翘翘,但是保住n的话,就要面对众多力量的分割。 陆太子其实也不轻松,他已经继承了陆老爷子的衣钵,在组织内部有了一席之地,可是陆老爷子昏迷不醒,里面人不认帐,外面的人也不认帐,陆太子几乎孤立无援,他配合着陆罔年调动着一些势力,难免会有一点焦头烂额。 这个时候,陆罔年突然要把陆老爷子送去日本。 …… 日本说起来……是个更加混乱的地方…… 但是那里有陆老爷子的一些旧相识,以及道长那个老怪物,相比于马上就会受控制的武昌和a市,陆罔年这个决定可能很好。唯一麻烦的是,陆罔年的这个决定,遭到了一致反对。 首先是吴俊,他说老爷子都这么大了,长途跋涉就算是身体硬朗都不一定吃得消,何况老爷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第二就是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4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4 众医生。理由如上。 第三个人最为现实,他说首先,杰丽斯还没有找到,陆老爷子很可能会在半路上出事。 不过这些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一周之后,老爷子醒了。 老爷子醒了之后很快叫人准备行李,他听从陆罔年的安排奔赴日本……或者说他和陆罔年想到了一块儿,总之,本来都不怎么安全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因为陆罔年几乎分了一半的人手去保护陆老爷子,又分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去帮护陆太子。于是他身边只剩下了六分之一的人。 人仰马翻的一个月,又过去,陆太子彻底累趴下了。 这是一个,很混乱的阶段。 每天,我们醒来看见日出的光辉,叼着早餐去赶公交,看着漂亮的妹纸和养眼的帅哥,上班上学,普普通通。总是不知道上层的人开始新一次的权利洗牌,各种隐藏的东西不会通过微博来转发,也不会通过新闻来报道,就像那些愚昧者会被蒙在鼓里一样,那种隐秘的,充满杀机的新一轮的交替。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关于某些隐秘的流通方式。 他接触到这个所谓的世界另一面,金钱和信息搭建的王朝,不是互联网上那些相亲和聊天,也不是政府所谓的透明公正,甚至不是宣扬的道德正误,处于灰色地段的人影窜动。那些死人,他要从他们的尸体上夺得利益,那些光鲜,他要通过它们来骗取荣耀。那些所谓的绝对话,总之,一切必须要争夺,以及……掌控。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没有支撑下来。 陆罔年开完一个股东大会,就接到陆太子胃病复发进医院的电话。 ――所谓上帝要给你一个病娇的身体,你也无话可说。 陆太子在医院的时候还在发短信,‘要知道人家忙起来电话费一天都不知道要多少,那可是越洋电话,话费哗哗哗。 做完胃镜之后他虚弱得只想吐,靠在床上他喝了点水之后头痛欲裂。 陆罔年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他们这两个月都很忙。尤其是陆远,他跟着皇上处理政务,就像内忧外患的国君……这样说起来太夸张了。其实如果陆罔年想撒手不干完全可以明择保身的,但是你想啊,明明有拼一次的力量,还有对半开的可能会赢,谁会想着放弃啊?而且谁知道最后的掌权者是敌人还是朋友?与其等着结果还不如把结果抓在手里。 陆远靠着看着陆罔年走进来,陆罔年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淡漠样子,让陆太子似乎微微恍了神。 他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说,『好像有点低烧。』 『已经退的差不多了。』陆远回答。 『你没有按时吃饭?』陆罔年『我有叫吴俊盯着你。』 陆太子回来之后陆罔年就直接把他的得力助手吴俊吴公公打包送到陆太子这里来了,这是陆太子这么个【真】病娇还能坚持两个月的真正原因。 『我有在吃,每天三餐。』陆太子也很无奈,『但是实在吃不下多少,而且没怎么饿。』 陆罔年有点无奈的说,『你其实不用这样。』 『怎样?』 『你可以不这么累。』陆罔年回答。 『陆罔年,有些感情,是可以相互转化的,』陆太子正色,对着陆罔年――他的父亲,一本正经的,『所以有些感情无法清晰的定义,也无法完美的区分。』 陆罔年挑眉。 『所以我必须这样。』陆远总结。 ――我必须这样,我要站的这个高度,和你看一样的风景,和你看同样人。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的关爱照顾。 我必须看清那些感情是濡慕,是敬仰,是爱情,还是依恋。 陆罔年的神色依旧镇定,没有感动,欣喜,自己愤怒等等情绪,他眉梢都带了一种淡漠。 『那你现在,感受到了什么?』 陆远愣了一下,他感到陆罔年似乎并不高兴。 『现在?我只感觉到胃痛。』他侧过脸去,面无表情。 因为很多原因,咱们不能再分析时局了……阴谋论什么的,表示智商完全不够用。 镜头再转过来。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港口。 一艘不怎么起眼的船的船仓。 卡巴兹默不作声,他被注射了药物,捆在手上的绳子依旧没有松开。没有吃东西,所需要的营养全部都用营养液维持,他感到船停了下来。海浪声渐渐消退,四周有港口的嘈杂声音… 但是他们说的话他不是很懂,这里不是西西里,不是意大利,甚至不是欧洲的任何一个地方…… 门被打开,光线照射进来,卡巴兹微微收缩了一下瞳孔。 走进来的是一个金头发的美国人,五官平常,长相不是很起眼,纤长的四肢让他看起来瘦弱……上帝,那也只是看起来。卡巴兹猜测如果这个人用力踩踏他的手脚,只要一下他的手或者腿就会碎掉。 卡巴兹无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姿态。 这个男人很强。 无论是速度,意识,还是掠夺的姿态,凶狠,完美,并且无懈可击。 这种压力只有在沃尔夫杀人的时候他体验过。 卡巴兹屏住呼吸。 …… 如果说漂洋过海只是为了抓一个人的话……其实ray很想骂娘。 他先是坐飞机到了目的地,还没来得及找到旅馆,就被一场大雨淋头。 天知道他在飞机上熬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来巴勒莫好好体验一下阳光下的美丽景色……好吧,这也可以忍受,毕竟他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他完全可以等到雨停了,阳光出现了,享受完之后,然后在不急不慢的去完成任务。 但是特别遗憾,他的运气有生以来这么好到爆棚。 他刚下飞机,在找酒店的途中,甚至没有走几步路,就发现了目标人物。 好吧其实这时候他还不是很想行动的,他认为自己提着行李大包小包的不适合动手,于是就去了旅店放好了行李。他以为这样都和目标人物擦肩而过了尼玛总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吧!至少在他找上卡巴兹之前,他们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瓜葛!于是他洗了个澡,满心欢喜的认为等到天晴,等到他享受完阳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5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5 光的美好之后,就再去完成任务。 可是特别遗憾,他不只是运气爆棚,并且幸运女神可能和他滚过床单…… 就在他吹干头发打算去吃个饭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他的目标人物…… ……这种偶遇概率并不说明什么。这也不是他动手的理由…… 好吧他根本没有动手,他还在思考是先吃饭再说呢,还是吃完饭之后动手呢……反正他正郁闷得想要掀桌的时候,突然冲进来一批人,这一批人一进门就开始冲着他的目标人物开枪,他的目标人就开始反击,两方人打的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他躲在一边默默的看了一阵,等到战争结束,目标人物疲惫的走进他躲着的洗手间洗手的时候……这时候他要是还不动手就是傻逼!各种命运的挑衅简直不能忍!!! 他当机立断,马上把人绑回来了。 所以他并没有享受阳光,也没有享受到巴勒莫着名的大胸大屁股女人,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一口,没有用到枪支弹药,没有熬夜埋伏,只是一个手刀,就圆满完成任务。 你要他说什么好呢→_→ 他要把卡巴兹带回中国,飞机是不能坐了。 他奔波辗转,耗时两个月,用船和车把人从西西里一直运到了中国,一路愣是畅通无阻,他都有一种他不走私太对不起他的这身技术了…… 咳咳,言归正传。 ray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棕皮肤男孩儿,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的感受。 『这是哪里?‘』男孩儿问。用的是英语。声音镇定,虚弱异常。 『中国。』'ray说。 于是卡巴兹不说话了,他没有反抗的权利,只是瞬间,他就打算死。 既然不是西西里,甚至不在欧洲,那么不是帮派里面的事,也不是绑架之类。那么就是阴谋,或者是威胁。 ray走过去轻松卸掉他的下巴,『不要想着咬舌自尽什么的,你要知道我们做杀手的身体素质不错,我会把你救回来的,你口里的□□我把你取出来了。』 『别这么绝望孩子。』ray摸摸他的头,黑色的柔软的发丝手感很不错,『我们找你来,只是谈一些事情。』 话音刚落,他抱起卡巴兹,针头毫不犹豫的注射着药物。 卡巴兹皱着眉,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睡,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些浑浑噩噩的不明不白。 他看到他的师父躺在血泊之中,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一回他实在太虚弱,看不清楚他伤在哪里,但是那种死亡的感觉太深刻,他身在其中,感觉一切沉痛。 师父。 他叫了一声,仿佛要哭出来,挣扎半天,才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渗进来,没有一点温暖的生机,反而显得死气沉沉。 他的手被拷在床上,他茫然了一阵才发现是一个梦,之后再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其余什么都没有的房间,被注射了肌肉松弛的药物,以及整整两个月的紧靠营养剂来维持生命,他完全没有一点点力气。时刻处于一种濒死的状态。 卡巴兹尽力把呼吸放平缓,大脑因为虚弱在被抓的第十天就一直是一种昏沉的状态,就算他的身体素质再好,都无法做到在相当于折磨的实况下保持清醒。 刚刚那个梦好像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不得不虚弱的闭上眼睛来缓解大脑的刺痛。 他不得不承认,抓他的那个人,手段实在太棒。 专门挑了一个混乱的时间,根本不需要过多的伪装,没有人会怀疑在巴勒莫还会有人敢对他动手。卡巴兹一开始都以为,ray是乔瓦尼的人。 但如果是中国的话…… 卡巴兹眉头皱起来。 轻轻的一声门开,卡巴兹昏沉的脑袋听不出是几个人,他睁开眼睛,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人。 一个是那个绑架他的杀手,另一个他也不吃惊,甚至意料之中。 陆远。 早在他成为了沃尔夫手里的关键人物之一时,他就被分配去管理,和辛斯的各种执行能力不同的是,他的任务除了要保护沃尔夫的安全之外,还要在家族里面作沃尔夫的势力一定程度上的压制家族。他很明白各种敌人,也知道各种势力,利益的分布。如何处理,如何指挥,如何做,来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沃尔夫先生的仇人,主要分布在西西里,以及美国。在中国,唯一不交好的可以算得上是仇家的,只有陆家,何况,陆老爷子出事,他的确插了一手。 早些年头,陆家成为组织的头等炮灰和沃尔夫斗争那么久,卡巴兹对陆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如果要对着n发难,从陆家下手最为简单方便。 …… 如今对于阴谋论或者各种复杂的关系……咱们实在理不清楚……那么咱们跳过吧【喂喂!】咱们只要知道,卡巴兹作为一个得力手下,他是害陆老爷子出事的凶手,也是敌人。 他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也做好了随时死的打算,甚至在看到陆远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他看着陆太子。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三年时间,其实可以改变很多。三年前的陆太子在卡巴兹心里就是个又弱又狡猾的小鬼。他没有多大的本事,有陆罔年护着,有陆老爷子撑腰。 但是现在他长成了一个成年人,脸部轮廓和陆罔年相似,却又不同。他没有陆罔年身上的那种淡漠的疏离,眉目纤细,总是带着一种干净的脆弱。 那种脆弱仿佛是一种虚假的伪装,卡巴兹在资料里见识过他的手段。无论是收买人心,还是抢夺利益,陆太子可是从来都不手软。 卡巴兹微微侧了一下头,抿住嘴唇。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陆远说。 作者有话要说: ☆、no.42 当陆太子在等待着事情发生的时候。 他接到了一个很神奇的邀请。 同学聚会。 …… 所谓同学聚会,大概就是一群曾经的学生聚在一起,要么炫耀光鲜,要么抱怨平淡,要么就是一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6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6 群人发挥愤青的潜质各自大吐特吐。反正就是一个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 那时候陆太子已经把他能做的全部做完了,陆罔年也差不多把能干掉的对手全部干掉了,他们没有做太多的大动作,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他们的仇人乱起来了,所以他们太平了……刚对来说…… 于是陆太子好好的睡了那么几天,打电话确定了老爷子的平安之后,安心的等待洗牌结束后的结果时…… 谢公公热情的邀请了他。 ……说实在,按照道理,其实陆太子根本不想去。旧情?拜托,你们看他那副傲娇疯了的样子,除了谢公公这个没下限的能够忍受他之外,还有谁和他有旧情?抄作业的旧情都没有啊! 所以按着性格,本来不去的。 但是呢……陆太子突然脑子抽了一下,突然就答应了。 在谢公公握着听筒再三确认了那个说『好啊』的是陆太子本人的时候,陆远皱眉把听筒移到离耳朵一定距离之后,谢公公不负众望的开始尖叫…… 陆太子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起床洗漱。 【没错谢公公的确是早晨七点不到的电话,如果不是陆太子这几天已经睡够了的话,一切都要另当别论。】咳咳…… 于是陆太子心情还不错,他起床,做了一点简单的早餐。 陆罔年起来后就看见桌子上的面包鸡蛋,以及趴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杂志的陆太子。 陆罔年看着他头发乱蓬蓬的,还有一搓翘起来,配着陆太子认真的样子,居然也萌得不可开交~麻~颜值好才是王道口牙! 陆罔年自觉的走过去坐在餐桌前,有点好笑的询问,『今天起的这么早?』 『被吵醒了。』陆太子放下杂志,却打了一个哈欠,露出鲜红的舌头尖,『谢畅要我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 似乎还不怎么适应那四个字,他在说出来前停顿了一下。 陆罔年吃掉了一个面包。 于是陆太子趴在沙发上托着腮帮子看着他吃。 吃完之后,由于他们都没有什么事做了,就开始普通意义上的聊天。 『什么时候?』陆罔年接着饭前的话题。 『下周一,』陆太子回答,『在某个餐馆。』 『到时候叫人去送你。』 『哦,』停顿一下,『陆罔年,你参加过同学聚会吗?』 『好像参加过。』 『什么叫好像?』 『因为不记得了。』陆罔年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不记得?』 『以前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记得?』 所以陆太子停顿了又一阵,换了个话题,『到时候有什么特别节目吗?』 『这个我不知道,可能因人而异。』 『我要穿的正式一点吗?』 『这个也要看个人兴趣。』陆罔年依旧淡定。 于是对话又终止。 陆太子有一点点尴尬。他看着陆罔年镇定的表情,又默不作声了一阵,突然开口,『陆罔年,我想吻你。』 陆罔年指尖一顿。没有说话。 『你想吻我吗?』 他停下了正在打领带的手,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刚刚吃完早餐。』 『所以我要一个吻。』 这种死皮赖脸的打滚求接吻什么的……好像一点都不符合你的人设对吧……陆太子。还是这么久没有亲密接触什么的咱们看着都饥渴了想必你也饥渴到一定程度了吧……― ―可是人家陆皇上不理他,反而在打好领带之后不急不缓的收拾起文件来。 于是被忽视的陆太子有点怒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往陆罔年走去。 他一把搂住陆罔年的脖子…… 然后……啃。 他啃着陆罔年的嘴唇,搂着陆罔年的头,手指暧昧的□□头发里摩擦着陆罔年的头皮……手指往下,轻轻划过眼睛,脸颊,然后解开他刚刚系上去的领结,衬衣的扣子,撕开他的西装…… 往下啃……脖子,喉结,他在侧颈上留下浅浅的牙印以及……吻痕。 陆罔年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的眸子,神色莫变。 就像情人间的爱抚,调情,这种暧昧的,粘腻的氛围,仿佛两人的呼吸间都带着一点□□的甜蜜。 只是唯独,好像奇怪的东西在作祟―― 但是呢―― 陆太子抬起头,突然的,甚至突兀的……撞上了陆罔年的视线。 那种眼神,在某一瞬间,好像带了一点点的悲哀。 淡漠有余,自然没有情‘欲,陆太子可以感觉到那种放纵和欲’望,以及突然间的,突兀的。悲哀。 那种悲哀不深刻也不怎么强烈,只是陆罔年这个人太具有欺骗性,所以就算只是淡定的情绪化,都有一种深刻见骨的影响力。 『情‘欲和欲’望有什么不同?』陆太子停在那里,和陆罔年对视。 『你既然问了出来,就应该知道它们的不同。』陆罔年淡淡的回答。 ――它们有什么不同。陆罔年。 ――你所理解的和我所理解的,是不是一样? 『那一瞬间,陆罔年,』陆远放开他,退后半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我还是不爱你才好。』 陆罔年依旧表情寡淡,眉目间的情潮未消,却堪堪说不出的平静,。 陆太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手脚麻利的给他重新扣好扣子,打好领带,甚至理了理他的头发。将陆罔年恢复到他们未亲吻前的样子。 『好了。』陆远轻轻说,『你可以去上班了,早去早回。』 作者有话要说: ☆、no.43 难得的,同学聚会那一天,居然是一个多云的天气。 就是说,没有太阳晒的死人的热,看起来天色阴凉,恍惚有了秋季的感觉。 聚会定在中午,大家一起吃午餐,陆罔年寻思着大概陆远在聚餐的时候一定吃不下多少,就先安排着陆远吃了些东西。 陆远对于聚餐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都说了他是脑子一抽才答应的,他其实都已经开始后悔了。但陆太子一般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7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7 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所以还是没事做,就由着ray开车送他去了。 说十二点就十二点,陆太子走进包厢的时候刚刚十二点整,时针分针秒针一起相聚。 但是吧,一般中国人的聚餐,说是十二点,其实十二点真正到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好吧!!先不用说那些女生,就是男生都没什么人啊。 于是陆太子一到,里面才几个人。 陆太子略略扫了一眼……其实陆太子五年前还是能把班上人认全的,就算他脸盲,同学了三年的情分还是有的。但是呢……都说了已经过了四五年啊混蛋!那些用来辨认区分的基本特征都忘记完了好吧! 结果是……陆太子一个都没认出来。 当然这种一个都没有认出来的事情陆太子是不会说的,他众人只能感觉陆太子那一眼扫视极其犀利并且具有霸王之气,扫视一眼之后再微微的冲大家点点头……那可真是完美极了的礼仪了。至于陆太子完全没有叫他们的名字……陆太子根本从来不叫他们的名字好吗!叫了才怪! 还有那高冷的气质啊喂!喂喂!人家来了就真是太赏脸了! 于是在众人各自不同的心里活动中,陆太子慢悠悠的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然后开始玩手机。 之后半个小时,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之后,气氛一直都不太热烈。 开玩笑……早知道迟到了就算了,可是你们一进包厢就看见陆太子坐在那里的心情啊……陆太子可是在等你们口牙,更何况ray还一一脸似笑非笑的现在陆太子旁边。 所以每个人来的第一句就是『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其实在之前陆远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存在感,但是他去国外磨练了那么久,在任何时刻必须外放气势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有时候他坐着,就必须要达到[看起来有气势]和[眼神犀利让人不敢小瞧]以及[动作强硬让人无法忽视],以保证他所掌握的权利和他这个人有一定的联系。 习惯了几年一下无法收回来了…… 众人的心理全部都是[谢公公在哪里?!] →_→ 半个小时后,谢公公带着人提着零食啤酒之类的东西到场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双双感动的眼睛…… 『哟!都来了!』谢公公呵呵一乐,『不好意思啊,买东西浪费了时间,你们怎么还没点餐?!』 陆远收起手机,看了身边一直跟着的杀手一眼,『你出去在车上等我。』 『如果你有危险怎么办?』ray笑着问。 『我可以叫人。』陆远淡淡。 杀手眯起眼睛,蓝色的眼睛带了一点点的血腥,很快隐没之后,他无奈的点头离开。 落座的人已经开始点了不少东西了,谢公公也发挥了他的作用,点头哈腰的来请陆太子入座。 『陆远,你想吃什么?』 菜单传了一份到手上,陆远看了一眼,很是入乡随俗的点了几个名字看起来不错的,谢畅看着价格肉痛,『唉,我说太子,好歹也是我请客――您能挑便宜的点吗?』 陆太子淡淡的瞥一眼他,拿着菜单继续往后翻,又点了几道甜点。依然是最贵的…… 谢公公哀号一声,『唉唉,太子,我不就迟到了半个小时吗!您范得着这样么!』 『三十七分钟,』陆太子淡淡。 谢畅苦着脸,『难道你就准时来?』 『陆远是十二点准一脚踏进这道门,』一个先到的仁兄出声,『这个我们几个可以作证,准的不能再准了。』 『所以谢畅,这一顿你活该破费。』 『啊!来来!咱们不点贵的,但是便宜的你舍得让我们吃吗?』 『得啦!迟到的人分平均!』 『去!把手机交出来!谁先响谁先结账你们敢吗!』 『王嫂你这不道德,那你不是准赢?』 …… 该说气氛终于热闹起来了吗?…… 接着就是吃东西,聊天,劝酒等等。 陆太子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所以也没有不耐烦,听着他们扯东扯西。席间开始发名片的发名片,看女朋友的照片啊抱怨吐酸水啊……酒过三旬,陆太子都被灌了不少酒,于是气氛开始极度热闹。 陆太子默默的离了席,坐在一边,看着一群人闹着闹着,距离感突然袭来。 其实人生有很多的不由己。 这个时候,陆远在想。如果没有陆罔年。 如果他不是陆远,不是被陆罔年教育大,会不会也成为其中一员,一起大闹耍酒疯,讨论没有工作,讨论没有妹纸来亲热,然后有生活的压力,有不顺心,每天会为了油盐柴米烦恼,陆远不是陆远。 会不会快乐和痛苦都可以纯粹一点。 但是这些假设不存在,一个人的成长,教育,所受的思想,所在的环境,等等等等,那些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所以本身无法决定是怎样成长,那种无法被控制与改写的成长方式。 陆远按住额头。 『陆远,你喝醉了吗?』 陆远睁开眼睛,看见妆容精致的女人在他身边,关切又殷勤。端着一杯啤酒。 陆太子闻到她身上茉莉的香水味,轻轻摇摇头。 『我能坐在这里吗?』女人问得小心翼翼。 陆远往旁边挪了挪身体,于是女生在他身边坐下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她喝醉了,尽管口齿清晰但眼神其实是散的…… 女人看着陆太子的侧脸,突然笑了一下,『我猜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陆太子没有说话,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初中的时候,我一直坐在你旁边,』女人弯起嘴角,『那时候你很少和我说话,我一开始觉得你很蠢,但是呢……』 『在某一天……』女人笑着又喝了一口酒,『你帮我捡了一只笔……』 那时候,这个男孩儿弯下身子,细长的手指拿着笔递到她面前,她惊讶那只手漂亮的程度,上好的玉器都不及那些手指光洁,仿佛可以透过阳光看见里面包裹着的骨头。她诧异的抬头,就看见这个男孩漂亮的眼睛。 『后来,我发现你很聪明……无论什么考试,你都只拿六十分,一开始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8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8 我以为只是巧合,后来……』女人停顿一下,『你请假了,那天老师发了试卷做,我偷偷的把试卷换成了我哥哥的卷子,那是高考复习卷,你也做到了六十分……』 奇怪的同桌,之后被吸引,看着他淡漠的面对着那个全班最漂亮的女生,无论被表白,还是被骂,一切都是淡淡的,不害怕老师,也不害怕那些混混一样的学生的威胁,他像个巨大的谜团――『高一的时候我做实验,不小心把材料泼到你身上,』本以为你会像很久之前一样不在意,但是你生气了,『之后我给你道歉……』甚至自以为是的请求老师不要责怪你…… 那时候还是以为自己在你眼中不同,至少你会对我发火…… 女人的眼睛悠悠就像衔了一弯泉水,『分科的时候,我知道你会选理科,所以我就填了理科……本来以为只是难学一点,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蠢透了――』 每天要用多出别人几倍的努力,才能保持一个光荣的成绩,我成为学习委员,很努力的和你站在一个高度,认为只要我跟着你……做习题,我必须整天的学习,每晚很累,但是我必须坚持…… ――很多时候,她在家里听着父母对她的要求期望,压力巨大又沉重,她甚至迷茫的看不到未来。 后悔过为什么鲁莽,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喜欢就要承担这么巨大的压力,如果我不做好,我的未来可能都会赌输。 但是在第二天,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孩子会问她要新一套试卷的答案的时候,他会跟她说谢谢以及一个微笑。 ――那时候她就以为那是值得的。 女人喝光了杯子里面的酒,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陆远都以为她会哭出来。 『我认为,我喜欢你。』她说,『我很喜欢你,你在我前面,就算你成为我的压力,我的阻碍,我必须推翻的噩梦――』 ――我也必须喜欢你。 她看着陆太子,眼神痴迷几近发狂。 或许是陆太子喝了太多酒实在昏沉,又或者这个女人太过悲哀,那份深情是人都要感动,陆太子安安静静,做了一个完全的倾听者。 虽然他没有太懂,但是他仿佛想到了一点同病相怜的元素。 『对……』 只能说,陆太子桃花运太旺,他长长对不起别人的一份心。 但是呢……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美丽的学习委员哟…… 『我猜你要说对不起……』女人打断他,『但是你对不起我什么呢?陆远……』 『你没有伤害我……没有喜欢我也没有讨厌我,你只是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的喜怒哀乐,也不在乎我的痛苦期望,甚至不知道我的追求。我那么喜欢你,曾以为只要追逐着你的脚步总有一天会有机会。 那一寸的泪水决堤而出,女人突然抽泣着捂住肚子,『……我怀孕了……陆远――』 …… 0 0……:蹲在沙发后旁听的谢公公。 这是什么展开?? 谢公公一愣……心想孩子总不会是陆太子的吧,这种节奏发展不对啊…喂喂!! 谢公公太惊骇,以至于身子一歪,撞到了沙发背,导致正在谈心的两个人发觉了,陆太子一歪头,就看见谢公公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于是陆远嘴唇一抿,冷着脸冲他道,『滚。』 作者有话要说: ☆、no.44 酒后,一群人就开始作死。 比如谢公公,再比如和谢公公交好的仁兄。 因为醉酒到六亲不认的地步,所以一群人为了缅怀他们逝去的青春。拉帮结派的冲着……学校走去。 反正现在是暑假…… 他们也不走正门,而是去爬墙…… 每个学校总会有那么一堵墙,它不高不矮,却往往可以让学生配合着爬出去……当然……爬墙要谨慎,这里同样是教导处主任经常出没的地方…… 一群酒鬼醉醺醺的勾肩搭背,陆太子远远看着他们一个个踩着彼此的背爬上墙头,然后……扑通一下滚下去了。 其实陆太子一点都不想来,天知道他多么后悔这次决定,就不该脑抽着答应来这次什么狗屁聚餐! 但是谢公公醉醺醺的还是把他梢上了。 陆太子手脚利落的翻过去,姿势什么就不要在乎了,反正他平安落地了,站在一堆横七竖八的醉鬼之间还是干干净净的就好了…… 于是陆太子又再次见识了一群醉鬼是怎样愉【zuo】快【si】的滚着去了教学楼。 他们痛哭流涕或者大叫大闹,开始抱着操场上的树根絮絮叨叨…… 陆太子很累… 陆太子有点无聊的找了个干净的台子坐着,阳光明媚,将近四点钟,阳光并不刺眼,陆太子遥遥看着天边的云层。 这个午后实在不堪入目,和他见识过的美酒佳人都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某一天,他会和这些同学一起爬墙喝酒,见证他们的醉态,看着他们各种丑态,他们有些是上班的白领,有些是打工仔,有些是公司总经理――才大学毕业就这样其实很不错了,但他们喝完酒之后就一样傻逼兮兮的滚成一团,灰尘粘在他们或名贵或廉价西装上面。 可是陆太子身在其中,实在落寞。 仿佛一个千万年来的诅咒…… 人生事事,这个世界的节奏和广阔程度从来都是如此,千万年来,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事情。 他们无非开始抱怨金钱,抱怨势利,明明我比别人优秀,为什么就是因为金钱,名利这些东西,我却比不过人家? 这个世界,有这么一种区分方法。 世人将人区分为两类。 一类叫做乐天派,英文叫做optimism,他们总是乐观面对一切事物,自信豁达,俗称神经大条,这种人没什么风花雪月的情绪,吃饱穿暖一切不愁,只能踏实肯干,比如谢公公。 一类叫做悲观主义,英文是pessimism,他们苦逼兮兮的面对生活,觉得这世界太罪恶,一切事情发生就意味着灭亡……比如美丽的学习委员。 但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纯粹的乐天派或者是悲观者,除非他是神经病。 两种心态的发生主要看你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9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89 自欺欺人的程度。 在某一瞬,人们喝醉了,稀奇古怪的思想完全冒出来,尽管口齿不清,依旧不愿意停下来。说到底只是想要表达一些情绪。 陆太子听着他们一群醉鬼的话,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上,他有钱,有权,唯一没有的就是感情,于是痛苦。 有些人没钱,所以为钱痛苦,有些人没有势力,所以为了势力痛苦,有些人软弱,所以因为没有勇气痛苦,等等等等…… 人们只会为了得不到的事情而痛苦,偏偏人生七苦之首,就是求不得。 好吧,这些都不算什么。可能这种陪酒鬼撒酒疯是陆太子这二十年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毫无美感可言…… 一群人躺在地上,又有人嚷嚷着要喝酒,陆太子看着谢公公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心想可以走了。 于是他离开了这些横七竖八的醉鬼,慢悠悠的,按照很久之前的轨迹,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阳光铺满路径,他一步一个光影。 他好像喝的有点多,酒量再好也有点摇摇晃晃。慢慢走去,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深藏的东西就随着酒水全部填满胸膛,满的就要溢出来。 校园的大门口离操场还有一点距离,他慢吞吞的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甚至看见了那个一直守在那里的门卫大叔…… 大叔只在第一集出场过……可能大家都要忘记他了,陆太子没有忘记他的一个原因是……他曾经很哥们儿的给了大叔很多贿赂……比如说烟啊……酒啊……更多时候,当他被数学老师赶出教室,就没事做的跑到门卫这里来磕瓜子,顺便蹭着电话,和陆罔年打电话。 很久之后的现在,他又像个被老师赶出教室的小破孩,来到传达室,看着那个满脸褶皱的老大叔,突然,特别的难过。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难过,三年还是四年,他不记得了。 他甚至都开始唾弃以前的自己,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愚蠢。 他走到大叔面前,大叔正在打瞌睡,陆太子刚走到他面前他就一个喷嚏惊醒过来,看着陆远他端详了半天,突然一拍膝盖一乐,『哎哟,你怎么又被老师赶出来了?』 陆太子抿嘴,有点无措,睁着眼睛停顿半响也是一乐,说,『是啊大叔。』 『又要给你爸打电话吗?』 『现在我不能给我爸打电话了。』 『怎么啦?又犯了什么事儿啊?』 『没犯事儿,可是就是不能再找他了。』 他那么委屈,说话的时候眉目脆弱,仿佛在眉宇间夹杂了一弯情思。泫然欲泣。 ――我曾经以为,我的所有改变都可以为你,我是为了当你的新娘,为了配的上你,为了和你在一起。 ――但是你完美,却并不是我的一切,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你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我再想你,都不再觉得那么绝望…… 女人哭泣的脸生动又无辜,她睁着那双迷茫的眼睛,对着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表白。 她用了绝望这个词,来描述她对他的感情。 绝望是无论怎样都走不进你的心里,绝望是我想起你就看见我们之间的差距,绝望是我明白我那么喜欢你我们却无法在一起。 ――但那些都不是我难过的理由。 女人看着他,哭得伤心欲绝,四周是醉醺醺的人群,只有她端着一杯酒跌跌撞撞走到她曾经的喜欢面前。她喝的醉醺醺,又不知所措,对他哭着说,――我那么难过,为什么我居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你? 我怀孕了,我要嫁给我的男孩,但是你在我面前,我突然发现,我为了你奋斗了那么多,变成了我自己都没有料到的美好样子,本来为了你而做的改变,我却不再喜欢你。 为什么? 为什么我攀附着你走了那么远,跌跌撞撞或者一路顺风,我终于不再仰着头看你,我终于和你站在一起。 但是我却不爱你了? 我不再是个面对困难手足无措的孩子,甚至在亲人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我都不能悲伤,我要不停分析时局,要考虑办法,甚至精打细算,想要怎样获得更多的利益。第一时间不是哭泣,而是镇定。 我开始不再每时每刻想你,我要思考我的生活,利益,金钱,欲望膨胀,尔虞我诈,我要努力站的更高,和他们觥酬交错勾心斗角,成长迅速,冷血无辜……这些却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时候―― 那时候是个美丽的暮春,鸢飞草长,落地窗外是炫目的日光,你在厨房给我熬制一碗汤,我看着你,就认为你是我的整个世界。 ――我爱你,但是我真的,好像,没有那时候那么爱你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让我那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变成了一句假话?为什么我有了得到你的权力,却越发茫然? 甚至我在提起你,甚至再次见到你,我都不会再感觉到绝望――绝望是我曾经甘之如贻,是我看见你触碰你想要为你拼命的决心。 为什么? 陆罔年。 …… 如果我现在完结了……算不算开放式结局??? @_@ …… 作者有话要说: ☆、no.45 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陆太子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里,记忆混沌错乱,仿佛他忘记的一切东西全部翻滚出来。 他就像看着一部电影,或者一个别人的成长记录。反正只是难过,伤心欲绝一样。 他一个人慢慢走回家,自己安静的洗澡,擦干头发,然后趴在沙发上,像很久以前,他放学回来,以这样的守望的姿态等待着陆罔年回家。 放空心思,他的脑海里面没有n,没有杀手,没有乱七八糟的英国人名,他的世界简单又干净,只有陆罔年。 很多时候,一些人不怎么喜欢太过纯粹的事物,比如找情人。 一些人会喜欢有故事的人,他们有沧桑的眼睛和漂亮的脸庞,有些各种奇形怪状的心里,他们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带给人一个惊喜刺激,每天都是一场豪赌,而不是找一个平淡无奇的人,那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0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0 种干巴巴的女生漂亮多才,优秀又聪明,但就像一张纸,摊开上面就是我喜欢你四个字,毫无新意。 他们前者注定不会那么爱你,后者却让你觉得无趣。 陆远趴在那里胡思乱想,时间流逝,他合上眼睛,昏昏欲睡。 陆罔年夜半才回来,于是他也乖巧的,以一个姿势,落寞又委屈的等到了半夜。 ―― 在陆罔年的心里,这个孩子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长地足够了。 他要的是个孩子,又不要再一个的陆罔年。 反正荒唐事脑抽事做过了就完了,陆罔年也不在乎――他很少在乎什么东西,与其说推着他行动的是一种欲望,不如说只是一种责任,自然而然。 一个男人年轻时太成功,就会有很多因素导致他今后的生活总是带着一点落魄,于是陆罔年从来不在什么事情上登峰造极,虽然他明明有这个能力,就算巨大的荣耀唾手可得。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这个男人显得很难看透。 陆太子曾经是最了解他的人……当然现在可能也是。但是越了解这个人,你就会发现……你越不了解他。 所以其实他在推门看见陆太子蜷缩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虽然他不懂陆太子又想了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但他也能猜到今天的同学聚会陆太子可能过的并不愉快。 于是他去叫醒陆太子。 陆太子茫然的睁开眼,第一个动作是伸手搂住陆罔年的脖子,打了一个哈欠,像猫一样往陆罔年的侧脸上蹭了蹭。然后自然的双腿夹着陆罔年的腰,像考拉一样把自己挂在了陆罔年身上…… 陆罔年无奈的拍了拍陆远的屁股,询问,『怎么不睡?』 陆太子又打了一个哈欠,『等你。』 『……』陆罔年怎么突然觉得这节奏不对…… 『陆罔年,你相不相信因果报应?』陆远问他。 『……你们今天聚会宣扬了佛教吗?』 『是因果报应!不是因果轮回!』陆太子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我又不信教。』 『我相信。』陆罔年在他屁股上又拍了一下,示意陆远不要再含着他的耳垂。 于是陆太子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肩上,『今天,有个女人喝醉了,跟我告白。』 陆罔年转身,抱着陆太子坐在了沙发上,『所以?』 『我拒绝了她。』陆远轻声在他耳边,刚睡醒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在撒娇,『她就很难过。』 『我告诉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她问我是谁,我很想把你的名字告诉她。』 『你没有说?』 『我说了,我说了我已经爱上了陆罔年。她问我陆罔年是谁,我说是一个男人。』 陆罔年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我和他们爬墙去了以前的学校,突然有了怀旧的心理。』 陆远说着停顿一下,『陆罔年,我饿了。』 最终陆太子还是从陆罔年身上爬下来,守在厨房外面,看着陆罔年给他下面条。 因为没有吃晚餐,面条显得特别香,等到陆罔年端出的时候,他就开始呼哧呼哧的吃起来了。 乘着他吃的空挡,陆罔年去洗澡。 等到陆太子吃完洗漱之后,又被陆罔年押着揉了揉手脚。 因为陆太子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就显得精气神特别足,他活动着到了将近凌晨,终于消食了之后,就和陆罔年一起睡了。 没错……一张床哟。 陆罔年也发现了这个晚上……陆太子特别的黏他,甚至吃完饭揉揉头发还要抱着顺毛,然后半抱着滚到了床上去这种事情……无【xi】可【wen】奈 【le】何【jian】口牙(ˉ﹃ˉ) 陆罔年的卧室一直干净清洁,被褥干净,陆太子睡在陆罔年身边还不安份,陆罔年的体温偏低一点,陆太子就搂着他的手臂。不一会儿就要他揽着。 他不消停,陆罔年就别想睡着… 『不要动,或者回房间。』皇上淡淡的威胁。 陆远凑上去吻吻他的嘴角,终于安分下来。 一夜无话。 清晨醒来,陆远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扑上去就来了一个早安吻。陆罔年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被陆太子大手大脚的压倒在床上了。 所以说……果然只是太饥渴了。 →_→ 其实陆罔年也很无奈,而且他刚刚醒过来,还有一点茫然,陆太子就继续啃他,从头开始,暧昧的轻轻吻着舔着,尤其在侧颈上。 『……』陆罔年。 『早安~』 所以这样还能忍吗!→_→ 陆罔年默默扣住陆太子的关节,轻轻一带,两个人换了个位置,然后他有点无语下了床,准备擦擦陆太子已经啃到他胸口的口水什么的。 至于陆太子―― 陆太子坐在床上,思考着刚刚位置转换的那一瞬,陆罔年仿佛是勃起的热度…… 居然还会脸红?? 又是喜闻乐见的发展麻~口牙。 作者有话要说: ☆、no.46 新一天愉快的继续。 陆太子先是陪着陆罔年去了公司一趟,等到下午的时候陆罔年还有一个会议,于是陆远有点无聊,就帮陆罔年看完了所有的文件,于是他在ray的陪同下,去看了一下卡巴兹。 卡巴兹被关在一个仓库里面,看管他的人都是一些高手高手,逃跑是不可能的。所以陆太子到达的时候,卡巴兹正在吃饭。 他还不会用筷子,就用勺子很淡定的吃着汤泡饭。手上还带着手铐。 陆太子到的时候他抬了一下头。 『你绑着我来中国,就是为了软禁我?』卡巴兹问他。 陆太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然你认为??还是你希望我们对你用刑?撬开你的嘴希望你说点什么?』 卡巴兹才会告诉他他的确就这样认为的! 『那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抓我来到底是干什么?』卡巴兹问得很奇怪。 天知道抓你多么容易!ray在旁吐槽。 但是陆太子的确不知道ray是怎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1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1 么完成任务的,他只淡淡看了卡巴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 『我们在等着营救你的人来。』 ―――――――――――――――――――――说起来卡巴兹的身份其实很重要,他本来都做好了严刑拷打的准备了。 但是遗憾的是人家没有给他这个被严刑拷打的机会…… 又是断断续续的时间过去的时候,秋季降临的迅猛,树叶仿佛在一瞬间黄了的时候。 在一个陆罔年正在和陆太子吃着午餐的时候,突然接到消息说狼先生致电,说是要赎回他的小徒弟卡巴兹。 他们已经到了机场,现在等着陆罔年的安排…… 至于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突然……这一点我们就不要讨论了……还是快点结局吧。 我们要把镜头再转一圈。 卡巴兹已经被绑架了三个月了……这是个实在苦逼的孩子,从小是个乞丐,被狼先生捡回家后一直辛苦被训练成杀手,后来被压到床上,再再后来管着整个家族,又苦又累。然后被绑架……哦,绑架,简直是虐待了!要知道这么多天全部是营养液,好不容易可以吃东西了,完全被捆在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卡巴兹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脚直接会被废…… 这个假设不成立,反正他一直被锁着,一有不对劲就开始注射药物,反正就是软暴力。 这一天,这个可怜的男孩儿又被打了一针什么什么剂,被铐着双手推了出去。 他被装进一个大箱子里,被运送到了一个大仓库里面。他听到有人的交谈声,说的是中文,他没有听懂。 之后,他被抬出来,然后锁住手脚,他看见了陆远,和陆罔年。 这是卡巴兹第一次看见陆罔年的真人,真人比照片看上去还要好看。 这是一个破旧的仓库,适合杀人越货,也是和杀人放火…… 然后仓库门被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头,将卡巴兹锁好之后,陆罔年冲着ray命令送陆太子回去。 仓库是沃尔夫要求的地点,但是陆罔年先到,本来还以为有什么阴谋诡计的陆太子执意要跟着来,但是到了之后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什么的…… 有谁的阴谋诡计是本人还没有在的情况下布置的啊!! ——by ray 陆罔年带的人不是很多,吴俊就没在,剩下的几个人也没有,陆罔年刚准备好好的劝说陆太子什么的,就看到沃尔夫的车大刀阔斧的开了过来。 …… 人都来了你们还纠结谁走不走有意思吗?? ——by ray 狼先生很是干脆的下了车,他依旧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半张脸在阴影里面,但是伴随着他出现的还有其他车里面的各种黑衣人。 整齐划一的咔嗒子弹上膛声。 “亲爱的们~好久不见~~”狼先生微笑着,打了一个响亮的招呼。 几十个人拿枪对着你的时候,那感觉也不是一般的酸爽。 “有枪的都放下来~有危险物品的也都放下来~~当然,手机什么的都放下~~”这种说话自带波浪的方法……狼先生已经学到了精髓~有人上前去开始搜身。 搜陆太子的身的是一个大胡子,看起来好像是个亚洲人,头发脏兮兮的蓬松着,陆太子有点嫌弃的想要躲闪,就被抓住了手腕。 “好孩子是要听话的~~”大胡子说着英文,一双眼睛深邃着带着熟悉。 陆太子怀里一重,然后狠狠的一脚踹过去,大胡子猝不及防的被他踹中,倒吸一口气有些气急败坏的骂着shit抽出枪来。 “罗左,对待美人要温柔~”狼先生微笑着说。 于是大胡子收起枪,黑黝黝的眼睛在陆太子身上扫了一圈,ray的枪和匕首被收起来了,于是他走过来挡在陆太子前面。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为了公平~你带三个人,我带三个人~”狼先生慢条斯理的对着陆罔年说,“亲爱的,我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但是你要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来个先发制人,总是不行的~” “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做。”陆罔年很理解。 “进去之后,我不会带枪。”狼先生解释了一句,“我们需要一个公平的,安静的交易环境。” 于是有人去打开了仓库的门。 陆罔年理所当然的走进去,表情都没有改变,陆太子紧跟其后……ray慢吞吞的进去,说实话,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去,要不是他的雇主是这么个作死的小屁孩儿他早就该自由了,但是他别无选择,慢吞吞的跟着。走在陆太子的身后,为他挡住了几乎所有的枪口。 沃尔夫玩着手机,慢吞吞的也跟进去,辛斯在他身后解下了枪和匕首,然后招呼了一下大胡子。 六个人很是镇定的全部进去,仓库们哐当一声,再次 被关上。 『嗨~我亲爱的卡巴兹,你还好吗~』狼先生中气十足的冲他的小徒弟打招呼。 卡巴兹刚想说话,就被ray踢了一脚膝盖,软绵绵的跪在地上。 『哦……天啦,我亲爱的卡巴兹,你瘦了~』沃尔夫淡淡的感慨。 『你没有把人带来,沃尔夫,』陆远对他说,『杰丽斯还好吗?』 沃尔夫暧昧的看了一眼陆罔年,轻轻一笑,『啊――』 『我怎么突然忘了~那个老太婆~半个月前不小心死了――』 …… 狼先生作死的档次显然是谢公公拍马都赶不上的。尤其是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虽然大家和平没有佩戴枪支弹药,但你也好歹在敌人的国土上,有必要这样一句话就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随之而来的,是突然想起来的滴滴滴的声音。ray护着陆远突然一顿――『――是炸药!』 ――炸药你妹! 对面的狼先生一脸无辜,手机上显示着红色的倒计时。 ――众所周知的。 国外的黑社会和国内的黑社会是不同的,当中国的那些古惑仔争相去收保护费的时候,人家已经脱离了用斧头【斧头帮】,拳头之内的东西了,人家在那个时候就,有,枪!而且他们的成名案件并不是[多少个人黑衣黑裤狂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2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2 霸的举着斧头砍了多少人几死几伤]之类……别人的成名案件是早在92年的卡帕齐悲剧,[用了13桶将近400千克的炸药炸死了一个对他们不利的法官]什么的……他们除了显示了他们的霸气,也显示了他们炸药的丰富度…… 这群不要命的君子们和政府斗,和他们的敌人斗,内斗,斗来斗去,战斗的基因完全被混在血里,他们偶尔逗逼之外,大多时候清醒至极。 狼先生微微一笑。 『不只是在这里,还有你的公司,』沃尔夫微笑,『你的家。』 『陆罔年,来,再说一次想我,我就关掉这些可爱的小东西。』 狼先生笑容果绝,带了一丝血腥的情‘欲。 很多年前,他还在陆罔年身边的时候,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爱人,为什么被爱? 所有的恋爱中人都可以是一个诗人,他们风花雪月还不算,还要偶尔想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来折磨自己。 是因为。 这个男人太强大了。 强大到你要时刻的,时刻的看着他,才不至于在下一次看他的时候觉得陌生。 到底怎么样的陪伴才会让你觉得习惯到依赖?无论是相恋,或者是做‘爱,这个人清清明明,你就想要更多。 其实很多时候,相较于陆太子,狼先生要比他更适合陆罔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太渣渣的配角,陆罔年几乎非他莫属。他们相配极了,也不会有道德上的乱伦,只是,有时候,当你不肯放下一些东西的时候,会得不到另外一些东西。 世间安有两全法?何况你还在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no.47 很多年前,他还在陆罔年身边的时候,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爱人,为什么被爱? 所有的恋爱中人都可以是一个诗人,他们风花雪月还不算,还要偶尔想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来折磨自己。 是因为。 这个男人太强大了。 强大到你要时刻的,时刻的看着他,才不至于在下一次看他的时候觉得陌生。 到底怎么样的陪伴才会让你觉得习惯到依赖?无论是相恋,或者是做‘爱,这个人清清明明,你就想要更多。 其实很多时候,相较于陆太子,狼先生要比他更适合陆罔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太渣渣的配角,陆罔年几乎非他莫属。他们相配极了,也不会有道德上的乱伦,只是,有时候,当你不肯放下一些东西的时候,会得不到另外一些东西。 世间安有两全法?何况你还在作死。 狼先生微笑着,他的手上那个五分钟的倒计时有点吓人。 『沃尔夫,』陆罔年停顿一下。 其实炸药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但万一是真的呢,谁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这个事实教育我们,一定不要按照寻常作死套路,答应敌人来个什么仓库啊,或者偏僻的地方啊来决一死战。这个时候就算警察来好像都有点困难。 “快说你想我~~~”沃尔夫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传来,就像是执着着他的宝贝。 ray面容冷静,他开始护着陆远退后。 如果他没猜错……如果炸药是真的,可能分量还很足。 而这里的罪魁祸首,他栽下了他的大墨镜。 依旧是那张看起来英俊优雅的脸庞,他微笑的弧度都十分的暧昧有理,他一直称自己为最完美的情人,无论对待谁都是一脸放荡不羁的笑容。 他看着他的旧情人。 很多时候,他有一千个一万个方法得到他的旧情人…… 比如用手段,用忠诚,用他的一切来换取,那是他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的一生一次的,可能一次一生的…… 爱情? ——但是为什么? 『嘛~就算你不怕死,可是你的宝贝孩子也会死~』狼先生暧昧的看着陆罔年,『说你想我~』 『我很想你。』陆罔年淡淡的说。 陆太子的脸色很冷。 『说你爱我~』狼先生继续作死。 『你知道的,沃尔夫,』陆罔年脸色平静,就像对方只是询问他饿了没有一样,『这样做的意义并不大。』 『快说~』 『我爱你。』陆罔年淡淡。 于是狼先生就笑了,萌萌哒的露出两颗犬牙。 两分二十秒。 他摆弄着手机,『现在仓库里面还有七个人~』 除了陆太子这边三个,加上卡巴兹,狼先生这边除了辛斯之外,还有一个人守在仓库门口。 『我的人赶来之后会收拾掉你的人,』狼先生继续说,『你的人进不来,但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一个人。』 两分钟。 陆罔年淡淡的看了一眼仓库门,对面的男人笑得一脸荡漾。 『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没有,除非你现在就答应和我做,爱,我会暂停这个东西,』沃尔夫扬了扬手机,冲陆罔年打开了他的双手。 一瞬间―― 枪声―― 『不――!!!』卡巴兹瞪大了眼睛尖声――『不不不――!!!』 陆太子拿着枪,面无表情,他越过了ray,枪口对着沃尔夫,后座力让他的手臂发麻。 ray有些呆愣的看着他,刚才他从他怀里拿出枪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辛斯在第一时间蹲下身去捡手机,他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就被一声轻呵阻止。 『你最好不要动,』仓库门口一直站着的大胡子举起枪对着辛斯,咔哒一声上膛声格外清脆,『请你站好。』 『不不――――!』卡巴兹趴在地上,他的手脚还被绑着,完全不能动,这个现实太过痛苦――梦里的一切仿佛成真,鲜血在蔓延着,他看着他的师父在流血,但是他太无力,无法跑过去,甚至都无法跑过去替他挡枪,只是一瞬间――无力与痛恨让他眼睛血红,他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疯子样的叫着一个单词。 他挣扎着手脚都脱臼,感觉不到疼痛,他用力的用额头捶着地面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3 虫瘿 作者:齐齐七 分卷阅读93 ,血色通红。 ――为什么? 罗左慢吞吞的走过去,捡起手机,还有半分钟,他按下了暂停健。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因为照片上我没有这些大胡子,』那个人无视了辛斯的惊惧,只是检查了一下狼先生的尸体――陆太子一枪正中红心,这种枪法一般人完全做不到――他惊讶于所谓爱情的力量……于是他笑的十分慢条斯理,『我叫申华明。』 陆太子放下枪,泪水夺眶而出。 他推开ray,走到陆罔年面前,用力的拉下他的头,几乎发疯一样的吻上去。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爱我。』 ――那四个字母是我毕生所求,就算是假的,你这么轻易的给了别人,我只要一想到如此就恨的发疯。 ――为什么? 为什么我发现我不再那么爱你,我就伤心欲绝,为什么我感觉时间可以让我在总有一天放开你,我就不知所措――为什么你还没有属于我?为什么?? 卡巴兹尖声叫唤卡在喉咙里,那着罪恶扑面而来――他只能不停的用额头敲击着地面,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为什么您的追求和执着如此不堪一击?为什么您所谓的爱情一定如此?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还是得不到想要的?!!!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死? 辛斯冷静的看着申华明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来维持镇定,他的大脑居然有一点点的死机。 “为什么?” 申华明对他一笑。 ――这是永远不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只是一个循循渐近的过程,不是一个结果。 陆罔年站在那里,陆太子的泪水全粘在他的脸上,他任由着这个吻长驱直入,他的余光还是那片血色的蔓延―――狼先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最后一瞬那苍白的仓库顶层,仿佛在回忆里依旧是他旧情人的笑脸,浅薄又平淡,他没有听见一个孩子的挽留,就像没有听见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 『我爱你。』陆罔年摸着陆太子的脑袋顺毛,轻声说。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