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正文 分卷阅读1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 ================= 书名:[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文案: “他跟自己不一样。” 方思明第一次见到沈逍遥的时候就这么想。 华山四季长寒,终年积雪。 唯有那人,双目璨若朗星,笑似春光乍泄。 照亮了他原本晦暗的一生。 注:1慢热的楚留香手游文(有回忆杀) 2攻为被逐出师门的华山弟子 3我们的目的是:睡!到!方!思!明! 内容标签: 武侠 强强 江湖恩怨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逍遥方思明 ┃ 配角:楚留香手游众 ┃ 其它: ================== ☆、碰瓷 “喂!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的瓜!” …… “瞅瞅你这萝卜,干瘪瘪的,都不新鲜了!不如少我两钱?” …… 金陵城作为六朝的天子旧都,仍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商贩的叫卖声,炊妇在摊前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沈逍遥神情闲散,嘴里衔着一根狗尾草,骑着枣红马慢步其间,左顾右盼。忽然嗅到一阵食物的香味,沈逍遥勒下马,低头问道:“老板,你这胡椒饼多少钱?” 那小贩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摩拳擦手,笑容满面:“两文钱一个,可香啦!公子你要不……” “给我来一个。”沈逍遥想也不想地说。 “诶!好嘞!”那小贩忙不迭地将铁板上的饼翻了两翻,铲进裹好的油纸里,“客官,您的胡椒饼!” “站住!别跑!” 沈逍遥正欲伸手去接,岂料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沈逍遥回头一看,两个衣着道袍,背负剑匣的武当弟子,赫然出现在集市的某转角处。 “老板,他们俩付钱啊!”沈逍遥言罢,便一把抢过小贩手中包好的饼来咬在嘴里。一抽缰绳,脚跟着毫不留情地往马肚上狠狠一踢。 枣红马一惊,嘶鸣一声,箭般地射/了出去。 “沈逍遥!你给我站住!” 那两个武当弟子本追得正兴,哪想就被半道杀出的小贩截住:“两位公子,不知你们俩谁结账啊?” “结账?”宋居亦怔了怔,“先生何出此言?” 那小贩道:“方才那公子买了我的饼,说让你们结钱。” 萧居棠:“呸!师兄,这沈逍遥果真无耻!” 宋居亦点点头,对那小贩解释道:“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师兄弟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小贩一听不肯给钱,顿时急了眼,横道:“不认识?不认识你们追他干嘛?还有,我刚刚明明听见这小兄弟把那公子名儿都叫出来了还敢说你们不认识?想吃霸王饼可不成!今儿必须给钱!不给钱不许走!”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萧居棠道:“师兄,现在怎么办?” 宋居亦不答,摸出两枚钱来塞进小贩手里,气愤不已地道:“拿去!拿去!我们认栽,行了吧?” 那小贩拿了钱,还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真假之后,“哼”了一声,这才让了道。 萧居棠:“师兄,我们难道就白白当这个冤大头?” 宋居亦:“不然还能怎么办?” 他们师出武当,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总不至于为了一两文钱去跟一个市井小民斤斤计较吧? 当二人替某人收拾完烂摊子,卯足了劲儿再追时,本以为沈逍遥会就此不知所踪。谁知刚出郊外,两人就看见沈逍遥的那匹枣红马正埋头在一处树下吃草。 两人皆是一愣:马在这里,可是人呢? “师兄,你看那!”萧居棠眼尖地发现树干上垂下的一截衣角。 见到二人,沈逍遥不慌不忙地正起身子,支着头,笑眯眯地冲二人挥手招呼道:“呀,好巧!” “巧个屁!还钱!” 真他妈忍无可忍了! 一路上不知这沈逍遥有多少开销都是他二人垫付的! 沈逍遥跳下树来,整整衣襟,抖去身上的饼屑,义正辞严道:“我,没钱。” 众所周知,华山,穷嘛。 更何况沈逍遥半个月前被枯梅大师逐出了师门,以前在山下欠得账怎么着也能计在华山头上,然后去坑隔壁武当的钱财来还。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要在外边儿欠了债,那可是要算自己头上的。 于是沈逍遥一番深思熟虑,为了保证以后独闯江湖不会被债主砍死,所以他慎重决定,绝不轻易打下自己的欠条―― “所以,你就打了武当的?”宋居亦听得眉角直抽抽。 “是。”沈逍遥理直气壮。 简直厚颜无耻! 宋居亦气得拔剑便刺,可沈逍遥反应也不慢,提剑一挡。宋居亦的剑尖便好死不死卡在沈逍遥剑鞘的纹路里。 沈逍遥道:“宋师兄,别那么生气嘛!华武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总不至于为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就要了我的命吧?” “谁是你师兄!”宋居亦抽出剑又是一个上挑。沈逍遥顺势后翻,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马背上,将马屁/股拍得“啪”得一声,逃了。 “拜拜了,您嘞――” 萧居棠望着沈逍遥一骑绝尘的背影:“师兄,咱们还追吗?” 宋居亦道:“算了,据说他已被逐出华山,左右是个玩世不恭之徒,还是别为了他耽误正事才好。” …… 沈逍遥这头望了半天,还是没见那两人追上。他倒也不觉得没趣,撑着马背一溜转,便换了个方向。 说来也怪,他之前一直朝后坐着,硬是没被颠下来。 “呸,呸!这林里野果真难吃!” 沈逍遥骑着马百无聊赖地在山野里走了一圈,发现周遭的树梢上结了一串串紫色的野果,本想摘下几个来尝尝鲜,哪知入口皆是苦涩。 “什么东西?” 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动静,沈逍遥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野兔。他扔下手里只啃了一口的野果,搓掌笑道:“果子这么难吃,正好清清口,晚饭看是有着落了!” 在危机四伏的野外生存久了,兔子也难免跑得快些,但好在沈逍遥的身手不差,轻易便将其逮住生火烤了。 饭饱之后,沈逍遥随手扯下一根青草来衔在嘴里,而后起身踩息了篝火。沈逍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日暮西沉,还不算晚。 正巧足够去找一个熟人叙叙旧。 华灯初上,夜中的金陵城也是喧嚷无比,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金陵城贵为六朝天子旧都,于官于商都是要地,居住其中的商贾大富自然不计其数,这样一来,手头有点闲钱出来寻欢作乐的人也就不少。 此刻沈逍遥牵着他的马,驻足在玲珑坊点香阁的门外。 “来来来!小美人儿快来让爷亲一口!” “嗯~这位官人您真讨厌~” 还未待进门,沈逍遥就先被里面传出的女子的娇嗔酥得从头麻到脚。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 沈逍遥捂着嘴尴尬地咳了两声,刚准备抬腿,谁知脚上就如同枷着一块千斤坠似的,再挪不动步子。 沈逍遥低头一瞧,发现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正趴在地上,且抱住了他一条腿死活不肯撒手。 沈逍遥道:“这位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哟哟哟,撞死老娘了,不交点钱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多如狗。 自己也不知道写得是个什么玩意儿。 纯属为爱发电 喜欢的请点个收藏吧【么么哒】 ☆、白嫖 “这位夫人,我劝你一句,大庭广众还是自重的好。”心知自己这是要被讹,沈逍遥也不与她分辩,只试着抽了抽脚。 果不其然,那女人见势猛地将沈逍遥的腿搂得更紧,嘴里嚎啕大哭道:“苍天呐!大地啊!这是什么世道哇!睡了人不给钱还要打人呐!” 她这一嗓子,聚着来瞧热闹的人愈来愈多,还窃窃私语着冲沈逍遥指指点点,大多说着什么“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云云。 沈逍遥见状压低声音对那玲珑坊的管事道:“再问你一遍,撒不撒手?” “哼!老娘今儿个就不撒手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啊?”老鸨在沈逍遥面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完,转而又提高了音量卖惨叫屈:“哎哟……” “哎哟喂――” “噗咳咳……”老鸨还没嚎出来,就被沈逍遥猝不及防地一声惨叫给惊得将哭声噎回了嗓子里。只见沈逍遥身形晃了晃,竟是直直栽倒在地。 梁妈妈连忙撒开手站了起来,看着抱着自己的腿疼得满地打滚的沈逍遥,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她她她她……她清楚地记得刚刚就是抱着沈逍遥的腿而已,没把他怎么着吧? “哎哟我的腿诶――我的腿啊――”沈逍遥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遭,末了空出一手指着梁妈妈龇牙咧嘴地控诉,“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她刚刚把我的腿给箍折喽!哎哟喂――” 沈逍遥这么一出,周围的群众嘴里霎时又变了风向,开始对那点香阁的老鸨指手画脚。 “瞧瞧,这么一抱,居然把人腿给抱折了!这女人力气不小,堪比九牛二虎啊!” “嗐!那女的我见过,就这点香阁的老/鸨/子!” “天!老/鸨/子就这德行?指不定里面的姑娘有多么如狼似虎呢!我还没进过这点香阁,今后怕也是不敢再来了!走了走了!” “就是就是!真可怕……” 梁妈妈一听这闲言碎语,知晓上门的生意没了,顿时冲沈逍遥急道:“你!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啊?!” “散开!都散开!” 几位夜巡的官兵拨开人群。问道:“怎么回事儿?闹什么呢?” “几位差爷……” “几位差爷,就是她!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弄折了我的腿!”还未待梁妈妈把话说完,沈逍遥便先抢了词去,“金陵帝都,天子脚下,公然伤人!请差爷们给小的评评理,说这还有没有王法……” 梁妈妈忍无可忍一掌捂住沈逍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他耳边低喝道:“够了!你小子到底要怎样?”这头斥罢,梁妈妈又冲那几位夜巡的官兵赔笑道,“几位差爷,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官人今儿个在我们点香阁喝醉了,现下撒酒疯说胡话呢嘿嘿……” 但凡经商敛财,不论是谁,那都铁定不想跟官差搭上交道,尤其还是这种来者不善的,更令梁妈妈头痛不已。沈逍遥趁机谈判:“好说。今夜让我免费入住你点香阁,什么都好说。” “你!你少得寸进尺啊……”梁妈妈道,“多少给点碎银子吧?” 沈逍遥道:“这就叫得寸进尺?你讹我在先,没找你要几个姑娘陪着都算好的了。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继续嚷了?” “喂,你们俩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见那几名夜巡的神色愈发地持疑,梁妈妈只好妥协,点头道:“行行行……” 他妈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逍遥道:“快扶我起来。” 梁妈妈掺着他站起,沈逍遥轻轻推开她。脚下虚晃几步,将那醉酒的模样装了个十成十,上去作势就要扑那为首的官差:“哎哟,小美人儿!来给爷抱抱!” “走开!走开!”那夜巡的官差被沈逍遥这副样子给狠狠地恶心了一把,忙不迭地躲了开,冲梁妈妈道:“既然如此,你今晚可把这醉鬼看牢实喽!别让他再出来!兄弟们,咱们走!” “好勒!几位差爷,有空来我们点香阁玩儿啊!”梁妈妈冲着那几位官差的背影挥了挥手里的丝帕,回头又对身后正捧腹大笑的沈逍遥没好气地道,“今儿算是便宜你了!老娘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只准住一晚,明天一早就给老娘滚蛋!” 沈逍遥拍去着衣上刚折腾上的尘土:“行了!真当我喜欢嗅你们这烟街柳巷的劣质胭脂水粉的味儿啊?” 梁妈妈送他上楼,在房门外叮嘱着:“先说好,你要睡觉就安安生生睡觉。不许招惹我点香阁的姑娘,否则――”梁妈妈眼神狠戾地上下打量了沈逍遥一眼,“我就真弄折你三条腿!” 三条腿? 他有三条腿吗? 沈逍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我哪来的三条――诶,人呢?” 只见方才梁妈妈站得那处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影? …… 夜半子时,沈逍遥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半宿,还是生生没睡着觉。 说来也矫情得很,自他被赶下华山的半个多月以来,大多宿在树干上,要么就凑合在别人家的屋瓦上。现下有了床,沈逍遥反倒不适应了。 睡不着,又无事可做,闲得发慌。 沈逍遥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只说了不让我招惹点香阁的女人,好像没说我不准招惹男人吧? 沈逍遥翻身下榻,先是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查探一番,确认门口无人之后,便蹑手蹑脚地偷溜了出去。 “蔡师兄?” “蔡师兄你睡了吗?” “蔡师兄在不在?” 沈逍遥猫着腰,在昏暗的回廊挨个门挨个门地喊,奈何半晌都没见着个回应。他又不敢太大声,怕一会儿将楼下那只母老虎给招来就麻烦了。 “吱呀――” “蔡居诚?” 听见开门的响动,沈逍遥还以为自己找着了人。抬头一看,谁知却是个一袭红衣的姑娘。 “何人在此叨扰?” 那人容貌昳丽,金钗绾发,肤色白皙,衬得额间花钿殷红无比,嗓音恍若冬水初融,清淡悦耳。 沈逍遥回过神来,拘礼道:“在下沈逍遥,夜深扰了姑娘清梦,对不住了。”他这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方才在点香阁门前撒泼耍浑的人是谁。 那姑娘看着他似有一怔,随即又恢复了神色,欠身道:“方莹见过沈公子。” 沈逍遥道:“不敢不敢。” 方莹道:“沈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 沈逍遥道:“哦,我是在找那昔日武当的二师兄,蔡居诚。不知方姑娘可知他现身在何处?” “他住那间房。”方莹指了指其中靠里的一间屋子,又嘱咐沈逍遥道:“你休要再吵了。” “我知。”沈逍遥点点头,“多谢方姑娘。” “不必。”方莹又欠下一身,“奴家困了,公子您自便吧。” “好。” 目送方莹回房之后,沈逍遥便摸黑循到蔡居诚的住处,敲了敲门,捏着鼻子装作梁妈妈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居诚啊,接客啦!” 见无人应,沈逍遥又敲了敲:“蔡居诚!让你接客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想妈妈我再罚你几年工钱?” “知道了知道了,大晚上的烦不烦!”蔡居诚嘴里骂骂咧咧,打开门一看,“……滚!” “等等――”见蔡居诚准备关门,沈逍遥赶紧拦住他,“蔡师兄,我无聊,陪我聊聊天嘛!” 蔡居诚顿住动作:“有钱吗?” 沈逍遥忙道:“有!有!” 蔡居诚伸手:“给钱。” 沈逍遥道:“你先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我就给你!” 蔡居诚犹疑片刻,还是让沈逍遥进了屋。沈逍遥方才新奇地打量他房间不过一圈,回头便见蔡居诚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摊着手。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 还是那句话:“给钱。” 沈逍遥干咳了两声,摆起大道理来:“蔡师兄,我们做人呢还是要有点追求的好。尤其江湖中人,自当孑然一身,不要老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没钱快滚!”蔡居诚不想再同他多说废话。 沈逍遥却道:“蔡师兄,我郁闷。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就陪我聊聊呗?” 蔡居诚道:“没钱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又不是武……” 他本想说你又不是武当弟子,可想来想去,这句话不论于沈逍遥还是于自己都不算作是个正当的借口。便话锋一转道,“是不是邱居新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沈逍遥自顾自地跃坐上窗台,取下别在自己腰间的葫芦,往喉中灌了一口浊酒:“没有的事。你也知道,我许久不与其他门派弟子接触。我知你在这,也不过是下山之后道听途说才晓得的。” “我自拜师华山起就没再下过山,所以今日在江湖也没什么朋友。此番来找蔡师兄你,是真的不知现在还能有谁理解我的心情。” “呵。”蔡居诚冷哼一声,“方才在点香阁门外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说你心情郁闷?” 沈逍遥:“……你都看见了?” “全部。”他这个窗口,正好能将外面的人事一览无遗。 沈逍遥喝着酒,没说话。 蔡居诚道:“真是没想到。我过去只当你是性格开朗,孰知几年不见还长得没脸没皮了,竟然连梁妈妈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都敌不过你。” “好在没人察觉你的身份,否则怕是整个华山的颜面今日都要丢尽了!” “哈哈哈哈哈哈……”被蔡居诚这样洗刷一番,沈逍遥竟也没觉得脸上挂不住,反倒兀自笑了起来,“不瞒蔡师兄你说,我已被逐出华山。今后逍遥在江湖如何,都不干华山一厘关系!” “ ……” 沈逍遥斜睨着他,沉声道:“蔡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玉案 “少主。” 方莹房中,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倚在窗前,月华透过窗口,如同流水般倾瀑了他一身。 听见身后有人来唤,方思明微微侧首,鹤发银亮,金色的面具在月下燐光细闪,恍若天人。 “少主。”来者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朝他俯首施礼。 “如何?” “少主圣明,属下刚刚的确听见那沈公子与蔡居诚说自己师出华山。” “果然……”方思明目光微烁,华中教人听不出什么语气。但仔细观察,却能从他眼里发现到一瞬即逝的恨意。 那黑衣人见他眼色,机灵地询问道:“少主您认得他?” 方思明闭了闭眼睛,没答话。 这样只字片语的形容,实在是太过苍白。他与沈逍遥,又岂止是认识那么简单? 方思明甚至还清楚地记得,沈逍遥当初是如何冷情,亲手决绝地掐死了他最后那么一点微末的希望,至使疼痛至今,从此化作逆鳞。 不能触碰,无法触碰。光是看一眼,都会觉得鲜血淋漓。 “既然少主您与那姓沈的之间有旧仇,是否要属下帮您……” “哼。”方思明冷笑一声,“你大可以试试。” 那黑衣人一怔,不明白方思明为何说出这样威胁他的话。 主子心思固然难猜,但谁不知方思明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者,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既然有恨,可为何此次少主却无法果决? 出于身份,不敢僭越。故而黑衣人也没有问出口,只道:“是属下莽撞了,请少主宽恕。” 沉吟片刻,方思明又问:“他此番下山,你可有听他说是为何?” 黑衣人道:“属下听那沈公子说他是被逐出师门,心情郁闷,故来点香阁找蔡居诚叙旧。还与那蔡居诚说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 “逐出师门?”方思明微微皱眉,似有疑惑。 黑衣人颔首:“是。” 不可能! 如果说蔡居诚被坑进这点香阁当陪酒是桩江湖中人的笑谈,令人唏嘘。那沈逍遥被逐出师门这一话题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当初方思明被他义父朱文圭乔装上华山偷师学技,那沈逍遥与他乃是同届弟子,一齐拜入华山门下。 适时沈逍遥天资出众,根骨极佳。不但华山武学钻研得十分通透,而且每年华山论剑,门派对战时,沈逍遥还能在台下见招学招,过目不忘。 这一来二去,各门各派的武功,沈逍遥就算没学个十成,也总有个七/七/八/八。仿佛世上没有他习不会的武,可谓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这样的人,各门各派抢着要都来不及,华山竟肯放他走? 黑衣人道:“少主明鉴,属下在门外听得真切,绝无半句虚言!且那沈逍遥还说,自己被逐出华山已半月有余。” “他可有提及自己为何被逐?” 黑衣人摇摇头:“蔡居诚有问,但沈逍遥绝口不提,顾左右而言他,属下也没办法。” “去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查到之后速速与我禀报!” “是!”那黑衣人一个叩首,闪身退了出去。 长河渐落,晓星没沉。 第二日清早,天色微明时,梁妈妈便气势汹汹地率了一众自家养的打手前来登门一脚,踹开了沈逍遥的房门。 众人皆知她梁妈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昨晚那沈逍遥害她当众吃了个哑巴亏,她能这么忍气吞声才是真的有鬼! 所以这梁妈妈本是准备给沈逍遥来个出其不意,计划带帮人将沈逍遥收拾一顿,再把人五花大绑捆了扔出点香阁,泼几盆脏水示众的。 哪想踹门一看,屋里空空如也,沈逍遥早已不知去向,连马都牵走了! “哎哟呵,这小兔崽子!可别让老娘再见到你――” 与此同时,在街上骑马游走的沈逍遥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看尚未明了的天色,不由腹诽:“莫不是昨夜在窗口坐了半宿着凉了?” 其实不怪沈逍遥什么心思缜密,技高一筹。梁妈妈会找他的茬,他不是没想过,可是昨夜酒酣之后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忘净了。 这个时辰出门,完全是出于在华山时养成的习惯。 沈逍遥揉了揉鼻子,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哪家药材铺里坑蒙几钱板蓝根时,就被一名捕快上前拦下了去路。 “站住,搜身!” 沈逍遥道:“差爷,何故啊?” 那捕快道:“近来金陵城频有琅轩玉被盗。我见你面生,职责所在,还请公子下马配合。” 难得有人对他态度良好,沈逍遥自然不与他为难,自觉翻身下马。 “在下在外游历,身无长物。除了这代步的马,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沈逍遥说着,站直了身,张开双臂道:“既然如此,就请大人明查吧。” 那捕快遣了两个小差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果然一无所获。两个小差与那捕快交视一眼,随即并退左右。 捕快作揖道:“耽误了公子时间,对不住了。” “不妨事。”沈逍遥整了整衣襟。 “哦,对了。”那捕快从身后小差手里取过一副卷轴,展开与沈逍遥道:“不知公子你有没有见过此人?” 只见画中之人双眉浓长,明眸秀逸,鼻梁高挺,当真担待得起一个“玉树临风”。 但沈逍遥还是一副无所谓有无的模样:“见过,‘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嘛。” 捕快一听,又忙道:“那敢问公子是在何时何处见过他?” 沈逍遥随口道:“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哪记得。” 捕快:“……”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 沈逍遥前脚刚踩上马鞍,就听一声轰然巨响,马匹的嘶鸣划破天际,接踵而至的便是刀剑相撞之声。 沈逍遥眸光一凛,跟着便快马循声追了过去。 被劫得是一趟镖车,沈逍遥赶到时,镖局的一干人等悉数都被打倒在地,人仰马翻。黑衣人提刀上前,正欲杀人灭口时,岂料被一把尚未出鞘的长剑挡住了刀刃。 那黑衣人本还不死心,想要连同剑身与那镖头的脖子一齐斩断。谁料那剑周身似有气流涌动,竟将他生生震飞了出去。 那黑衣人捂着胸口,忍不住吐出一滩血,呛道:“来者何人?” 沈逍遥笑:“你爹是也!” 那黑衣人一愣,眼疾手快地从身后摔出一枚烟/雾/弹来。 “撤!”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捕快没有马,自然来得迟些。浓雾还未散去,沈逍遥俯身摸索着,一人脸上摧了两掌,好在还有喘气儿的。 程镖头:“多谢少侠相助。只是金家托我们护送的琅轩玉盆景被劫,这下可难以交差了。” 想到说不定以后能多个蹭饭的点儿,于是沈逍遥道:“镖头放心,这事儿我既然遇上了,那就必定管到底。” 程镖头为人耿直,霎时喜出望外:“少侠高义!若是以后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诶――”沈逍遥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你死,必要的时候接济我两顿饭钱就够了。” 程镖头道:“莫说两顿,就是二十顿,在下也……” “琅轩玉?”两人掰扯半天,那捕快终于如梦初醒。 “程镖头,你可知……”他欲加追问,却不妨一名小差从后赶来,禀道:“大人,我们抓住楚留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正常的明明放出来啦哈哈哈√ 琅轩玉案上线√ 之后换魂案等也会跟着一一上线。 但本文会在手游剧情的基础上有所突破,手游没有的戏份都是作者在放飞自我。 前期剧情都是为cp对手戏作铺垫over ☆、重逢 沈逍遥赶到的时候,果见楚留香被衙役围堵在一颗树下,脚下还横七竖八地倒了几个人。沈逍遥定睛一看,正是方才与他交过手的那群黑衣男子! “楚留香,还不束手就擒!” 沈逍遥在一边看着两方僵持不下,本觉得香帅陷困有趣得紧。但想了想与程镖头的约定,还是决定先找到丢失的琅轩玉盆景。 他趁着那边打得不可开交时,翻了翻那几人的尸首,忽然察觉到一片粘腻湿滑。沈逍遥抬手一看,竟是只壮硕的金色肥虫,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 他妈的这地方土壤这么贫瘠居然还有虫?! 只怪自己运气不好,沈逍遥忍着恶心扯下尸首上的一截布料擦去手上的液体,一面腹诽:不过现下凶手暴毙,琅轩玉盆景也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世人皆知盗帅楚留香轻功天下一绝,寻常人的刀剑自是伤不了他。只见楚留香轻松掠过那几个衙役的刀光剑影,问:“刀捕头,可否听楚某一言?” 刀镇恶指道:“金家的琅轩玉盆景本在这些人身上,现在人死了,就你楚留香在场!凶手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既然大人不能明辨是非,那楚某只能自救了!”楚留香颇为无奈地说罢后,猛然收起手里的折扇,足尖轻点,轻易地跃出了衙役重重包围的圈子,翻墙脱走了。 沈逍遥见他动作敏捷,也丝毫不迟疑地翻身上马,另寻他路追了出去。 …… 楚留香其实并没有逃出多远,十几丈的距离之后他就有恃无恐地混进了熙攘的人群之中。沈逍遥料定这一点,很快便在街市发迹到楚留香的身影,紧随其后。 走了一段路,楚留香忽然停驻道:“小友不妨现身相见。” 听见楚留香召他,沈逍遥不紧不慢地驱马过去:“香帅是如何注意到我的?” 楚留香用收起的折扇拍了拍马的脖子,哼笑一声,道:“你骑着它跟在我后面,我想不注意都难。” 沈逍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逍遥双腿有疾,走不长远。香帅又轻功了得,不骑马怕是赶不上。” 楚留香道:“昔年华山论剑场一别,似乎许久不见了吧。” 沈逍遥作揖道:“回香帅,已有六年不见了。” “是吗?原来已经这么久了。”楚留香点了点头,“之前我途径华山,听枯梅大师说,你好像病了?” 沈逍遥闻言脸上的笑陡然一僵,忙转接过话题:“先不说这个。今早我出门的时候便听一捕快说金陵城有琅轩美玉失窃一事,方才那些死者,也正是劫走金家琅轩玉盆景的杀手。不过,为何偏偏要把矛头指向香帅你呢?” 楚留香用收起折扇轻敲自己的掌心,面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楚某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借用楚某的名号杀人盗宝呢?” 沈逍遥有些泄气道:“不过我答应了那程镖头,说如果能将琅轩玉盆景找回来,就让他请我吃饭,看来这下怕是吃不着喽!” 楚留香: “你若说得是金家那尊琅轩玉盆景,那么……在我这里。” “还真是香帅你拿的?”沈逍遥顿觉哭笑不得,“那香帅你快拿来吧,我早还给程镖头,这个时辰可能还赶得上一顿早饭。” “诶!”楚留香用折扇挡住沈逍遥说着便要伸上来的手,“这些人既敢打着我的名号行事,我总得借着这盆景做一次姜太公吧?” 沈逍遥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你想引蛇出洞?” 楚留香:“孺子可教!不过既然要钓鱼,还是要把消息大张旗鼓地放出去才好。” “我明白了。” 而后沈逍遥便把楚留香今夜将在点香阁为花魁方莹奉上琅轩玉盆景一事散布了出去。默默等到天黑之后,二人双双奔赴点香阁。 一见到沈逍遥那张脸,梁妈妈憋了一肚子的火登时就窜到了嗓子眼。但碍于楚留香的面子,又不好发作,只得一直悻悻地盯着沈逍遥,将手里的那方丝巾捏在手里蹂/躏泄愤,攥得指骨咔咔作响。 方莹在台上轻舞,红绡曼曼,宛如飞仙。 可由于梁妈妈满含怨懑的暗中观察,沈逍遥和楚留香两人都僵硬着脊背,从开场就没敢懈怠分毫,连带看舞的兴致也全无了。 楚留香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清了清嗓子,用折扇遮挡着脸,倚身过去问道:“逍遥,你是否何处得罪过梁妈妈了?” 沈逍遥故作镇定地缓缓点头:“香帅果然慧眼如炬。” 楚留香:“……” 台上方莹一曲歌舞方罢,楚留香便站起身,朗声道:“楚某愿奉上一尊东海琅轩玉盆景――” 楚留香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声娇喝:“我看今天谁敢把我金家的东西送给这个贱人!” 楚留香:“幕后黑手没有引出,倒招来了一只小金丝雀。逍遥,你怎么看?” 沈逍遥:“将计就计,把盆景送给莹姑娘。” 那少女见沈逍遥不但没有把原物奉还的意思,甚至还打算帮忙将盆景抬到人房中,一时气极,提剑便刺了过来:“贱民尔敢!本小姐今天就教你做人!” 楚留香眼疾手快,用折扇挡住剑锋,对沈逍遥道:“你先上楼去,由楚某来会会她。” “好。” 沈逍遥一手拿着盆景,拉着仿佛被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方莹冲上了楼,谁知他们前脚刚进屋,楚留香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那金家大小姐呢?”沈逍遥问。 楚留香坐在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上一杯酒,解释道:“我刚刚施轻功诱她追出去之后,就从后院回来了。” 沈逍遥:“原是这样……” “沈公子今夜也辛苦了,来,妾身敬你。”方莹说着,从桌上拿过一个瓷杯,也为沈逍遥满了一杯白酒。 “却之不恭!”沈逍遥恭敬地接过瓷杯,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莹:“请!” 楚留香:“请!” 几人一起谈笑风生,可酒过三巡,沈逍遥便开始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了。“奇怪,我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他忍不住嘀咕。 “啊――” 楼下忽然传来骚动,楚留香神色一凛,闻声便立即推开门追出去查探情况。 沈逍遥本想跟着一起,哪知刚站起身,就觉得体内热血涌上,直冲脑海。眼前更是朦胧得厉害,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上前,温声细语地唤他。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 “沈公子,沈公子你怎么了?” “你在酒里……”沈逍遥看着好端端站在那里的方莹,又开始摇头。 不,不对,她方才喝了,楚留香刚刚也喝了,为什么只有他…… 难道是…… 沈逍遥还没来得及细想,便陷入一片漆黑,再不省人事。 方莹,哦不,方思明趁机上前稳稳地将人接在怀里。他脸上覆着一层面皮,看不出是悲是喜。 “沈逍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终于轮到明明专场了qaqqq 前方回忆杀! ☆、初遇 方思明在是上华山的途中认识沈逍遥的。 那时朱文圭听说华山绝学“清风十三式”乃是华山派最高深的剑法。无论是哪门哪派,都绝不敢与之争锋,就连玄门三大剑法之一的昆仑派的“飞龙大九式”都自愧不如。 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似变未变。 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而方思明又从小展现出极强的武学天赋,所以朱文圭便将方思明易容乔装,故计重施,让其拜入华山门下,取得华山信任,好练成此功法。 华山琼芳初停,地面上还铺陈着厚厚的绒雪,着眼望去,雾凇沆砀,天地皆白。明明已是初春时节,却依旧冷得出奇。 那时的方思明年岁不过十五,瑟缩着小小的身躯,在茫茫无际的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耳畔忽听得一阵“沙沙”的响动,方思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握住了一直暗藏在袖中的骨刀,万分警惕地转过身喝道:“什么人!” “啊――” 一个人冷不防地惊叫着从方思明身前的那棵被雪压盖的树上直直跌落下来,将他砸了正着,好在身下雪层深厚,二人并无大碍。 奇怪,这样摔下来竟然都不痛? 从树上摔下来的少年迷迷糊糊地想。 嗯?怎么……还热乎乎的? 他穿得单薄,又在这冰天雪地里待了几个时辰,突然有了热源,哪怕是幻觉也忍不住想多抱会儿。 从未与旁人亲密接触过的方思明被他这样压着本就浑身僵硬不适,见那少年还敢得寸进尺地蹭他,方思明愈加忍无可忍。 “起来!” 方思明一开口,少年才注意到自己身下还压着个人,连忙起身与方思明致歉道:“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刚刚没看见你!对不起对不起!!!” 方思明默默地站起来,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拂去身上的尘雪。少年见状赶紧殷勤的上前帮忙,适机小心翼翼地问方思明道:“你是……华山弟子吗?” 这少年衣不蔽体,粗麻织得衣裳上面好几处都打着补丁,有的地方干脆就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显露出黄瘦的皮肤。 兴许是这样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待久了,方思明甚至无意间看见少年身上还有几处冻伤,他不免怔了怔,却又装作视若无睹,冷着脸反问道:“你是?” “我也不是。”少年挥挥手否认,“我是想上华山拜师的。可华山地势险要,中途又遇上大雪。刚刚在树上本想着是探探路,没想到一脚滑就……” 方思明不是很想再记起这段不甚愉快的回忆,便打断道:“我亦是要上华山拜师的。” 听他这样说,少年不由一喜,道:“那我们一起吧?也算有个照应?” 方思明本想一口回绝掉他,可想起少年身上的冻伤,心头没来由的一软,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好”字早已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那太好了!我叫沈逍遥,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方才我……” 方思明本想要改口,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沈逍遥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他只好叹了口气,将错就错去接他的话茬,回道:“在下慕昀。” 既是卧底偷师,自当也要改名换姓。沈逍遥此时问起,方思明便自然而然将事先起好的化名报出。 “慕昀……”沈逍遥喃喃半晌,似是在咀嚼这个名字,忽地问道:“可是 ‘慨前迹之昀陈’的‘昀’?” 不曾想到这样一副装容的沈逍遥竟还能吐出一两句前人的诗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像是看穿了方思明的心思,沈逍遥不好意思地道:“慕昀兄见笑了。以前混迹过的地方有间私塾,我常在窗外听夫子教学,时间久了也总学会些皮毛。” “窗外?”方思明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字,说出口才回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又道,“抱歉。” “没关系。”沈逍遥无所谓地笑笑,继而解释道,“那时赶上中原大旱,饥荒瘟疫蔓延,我爹娘都没熬过去,只留下一个我。” “之后在街上求生存,看见同龄的孩子都上私塾去念书。我好奇,就跟着去听了几天。不过,有一天不凑巧被发现了,那个夫子就不准我再去了……” 中原大旱! 见方思明神色微变,沈逍遥问:“慕昀兄,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方思明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对这场天灾很熟悉罢了。 方思明一岁多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这场大旱,他的亲生父母将他卖给了他现在的义父朱文圭,以换口饭吃。 纵然他义父待他喜怒无常,可破砖烂瓦,残羹冷炙,也总好过一无所有。看沈逍遥这般落魄的模样,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沈逍遥“哦”了一声,又道:“那慕昀兄我们赶紧走吧,这华山天气古怪善变,时雪时晴,耽搁了再遇上大雪封路就不好了。” “等等。” 沈逍遥刚抬脚,就被方思明叫住了步子。 “嗯?”沈逍遥回头看他。 只见方思明解开自己斗篷的结扣,竟是上前披到了沈逍遥身上。 这下换沈逍遥四肢僵劲不能动了,仿佛周身的血液都随着方思明的动作在刹那间凝固。 他本以为自己在世上摸爬滚打十几年,脸皮怎么着也够厚得堪比秦始皇修长城的砖了。结果别人主动对他好的时候,竟无法适应,于是沈逍遥忙道:“不不不不……不行的!慕昀兄你还是收回去吧!我身上脏……” “不是说,要互相照应么?” 方思明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倒让沈逍遥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觉得无地自容了。 沈逍遥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没说话。 可能……真的是……太多年没有人对自己好了吧? 其实方思明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初见的人做出如此举动。 因为沈逍遥曾经的遭遇让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方思明断然不会这么想。他只当这个人既说了会与他互相照应,那就暂且信他,现下大雪封山,多个人帮着寻路也是好的。 “说起来,”沈逍遥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没想到慕昀兄你竟是天生的白发啊?” 方思明闻言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拿斗篷遮住,却忘了自己早已把斗篷借与他人,只得侧过首,硬撑着气道:“……怎么?” 难道他也跟那群人一样,想说他是怪胎? 只听沈逍遥笑道:“都说‘梅须逊雪三分白’,但我觉得你的头发比这华山的雪还要好看。” 他刚刚说什么? 方思明尚且愣着,沈逍遥走出好几丈才发觉那人没有跟上来,转身冲那仍驻足在原地的人挥手喊道: “慕昀兄,你慢了!快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别看前面男主脸厚但真紧张就容易结巴√ 之后几章也是回忆杀到现在进行时的时候我会在有话说里面提醒的√ 必要说明:“清风十三式”部分描述来自百度百科 最后谢谢前来捧场诸位,还是那句话:喜欢的点个收藏吧(么么哒) 补:修bug作者脑子抽了忘记既然做卧底就不能用真名 不过那句诗还是会用的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6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6 ☆、讨闲 二人不过只在雪野中兜兜转转了一阵,方思明就觉得有些乏了。 并不是因为他体力不行,实在是这沈逍遥一路上都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叽叽喳喳,跟只秋收时的麻雀一样,怎么轰都轰不走,还尤其的聒噪,吵得他头疼。 “你就不能闭嘴吗?”方思明驻下脚。 沈逍遥“嘿嘿”一笑,颇有些难为情地同方思明解释:“好久都没有人肯安心听我说话了,一时高兴,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方思明不与他言语,继续前行。 经方思明这么一说,沈逍遥果然安分了许多,只默不作声地乖乖跟在他身后。虽然几次看见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可想到方思明刚刚的话,又不得不欲言又止。 “救命啊――” 寂静的雪原里,忽传来一道女子的求救。沈逍遥当即停下脚步,问方思明道:“慕昀兄,你听见什么了吗?” “多半是哪个女子在山上遇见歹徒了吧。”方思明想。 方才他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山脚下的酒馆里围坐着一群山贼。不过方思明不是很想管他人的闲事,便全然装聋作哑:“我什么都没听见。” “救命啊――”又一声。 方思明:“……” 沈逍遥:“……” 这下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了,方思明心里微微发窘。回过头,沈逍遥果然正站在那里抬头望着他。 两个人都立在原地,鸦雀无声。 大眼瞪小眼一阵之后,方思明还是转了身,正欲继续向前迈出步子,就听沈逍遥在他身后劝道:“慕昀兄,不能丢下女孩子不管的。” 方思明依旧岿然不动,沈逍遥只得道:“那慕昀兄你先走吧,我过会儿再来追你。”说罢,沈逍遥朝他作了一揖,循声跑开了。 方思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莫名其妙的,心里居然觉得有些恼火。 “啧!”真是……多管闲事! ……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沈逍遥甚至没有走进,就清楚地看见了一团青绿色的影子在白茫中迅速闪动,一边仰头大声哭嚎。 沈逍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她身后竟撵着一头通体灰白的狼。这华山之巅严寒无比,霜冻之下更是寸草不生,怕是连只兔子也没有,难怪这狼饿极了会出来寻人吃。 “救……啊――” 只见那狼四爪张开,半边身子倾压在一处凸显的岩石上,伺机准备冲那女子猛扑过去。 谁知小姑娘似是没注意到脚下被雪掩的树枝,不慎被其绊倒,从高斜的雪原上一路翻滚下。沈逍遥闪避不及,连带跟着被她撞倒在地。 灰狼就此扑了个空,从二人身上飞跃而过。 所幸方思明借他的斗篷是白色的,趁着那匹狼还没回身的空档,沈逍遥连忙用斗篷将那小姑娘连同自己一起罩住,与雪野融为一片。 “呜呜……” 斗篷之下,沈逍遥捂着那小姑娘的嘴,小声安慰道:“别怕,雪掩住了我们的气味,应该不会有事的。” 小姑娘挪开脸,挣脱嘴上的束缚,凑到沈逍遥耳边略嫌不满地道:“谁说我怕了?就是……第一次被狼追,心里有点小激动。难以自持地想笑而已!” 沈逍遥:“……” 大约过了半晌,由于半个身子都埋在雪里,两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那小姑娘虽然看着活泼,但毕竟是个姑娘,不比沈逍遥在外流浪久了,身子骨自然弱些,没多久就撑不住了。 沈逍遥见她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赶紧伸臂把人揽了过来,用自己身上那点残存的余温暖着她。 沈逍遥将斗篷掀起一点空隙,本想瞧瞧那匹狼离开没有。 不瞧还好,那灰狼原本正为自己到嘴的猎物突然消失感到奇怪,正四处寻找。他这一瞧,好死不死,沈逍遥便与那碰巧回头的灰狼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沈逍遥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凝滞了,一时间心中对“一眼万年”这个词简直不能有更加深入的体会。 这他妈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那狼作势要扑,沈逍遥反应也不慢,电光石火间,护着那小姑娘在雪地里连续打了几个滚,好在是堪堪躲过。 几个回合,三番五次的扑空戏弄已然让灰狼不耐烦到了极致。它龇咧着血盆大口,显露出兽类特有的那副凶相,一双荧绿的瞳孔狰狞,锋利的犬齿在雪地反射的阳光下散发出凛冽的寒光。 沈逍遥不知自己在雪里埋了多久,本就冻得浑身僵硬,更何况抱着一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攻击,早已体力不支。 看来二人今日都要葬身在狼腹了。沈逍遥绝望地闭上眼睛,自行做好下一步被狼齿撕裂的准备。 …… 半天都没有等到预料的疼痛,反倒是恍惚间听见灰狼一声惨烈的哀嚎。沈逍遥奇怪,撑起身子抬头一看,竟是方思明那与雪天共为一色的身影。 方思明一个空翻稳稳落地,一头银发在飒飒的寒风中扬起。 从颈部喷溅而出的狼血染红了大片雪地,方思明手里握着那把沾血的骨刀,袖口却仍是素净的白,可见动手干净利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已然倒地的灰狼,略略嫌恶地皱眉:“区区畜牲,也敢猖狂叫嚣。” “……慕昀兄!” 没想到方思明会跟过来,沈逍遥可谓是喜出望外。于是想也不想地就扑过去,激动地搂住他,“慕昀兄,你还是跟过来了啊?” 方思明身形陡然一僵,前一秒还无比严肃的神情瞬间溃不成军,黑着脸推开沈逍遥:“不准抱……” 话到一半,方思明又看见沈逍遥身上多了大片红痕。想都不用想,定是刚刚躺在雪地里被冻出来的。 可沈逍遥看起来却浑然不觉,依言稍稍离方思明远了些,但还是揽着他的肩膀,兴致勃勃地滔滔不绝。 “不论如何,云娆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沈逍遥与方思明纷纷回过头,那小姑娘已自行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披着方思明的斗篷。 “不用谢我,要谢谢他!”沈逍遥指着方思明,“狼是他杀的,斗篷也是他的!” 云娆闻言又向方思明施了礼:“多谢。” 方思明没接腔,面无表情地自云娆身上收回视线,转头却恨了沈逍遥一眼:“多管闲事!” 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偏要去独战狼匹。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等别人寻见他,沈逍遥怕早就被啃得只剩一副骸骨了! 沈逍遥倒也不恼,仍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慕昀兄你别这么说嘛,好歹救人一命,你看她这不是谢你了吗?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了,话说回来慕昀兄你的身手怎么这么好?” 方思明再次忍无可忍:“闭嘴!” 不明白方思明为何这么生气,沈逍遥撇了撇嘴,还小媳妇似的颇觉委屈地哼了两声。却在此时,天际传来一道女声: “何人在我华山境内喧哗?!” ☆、饶舌 来人一袭青衣,身负两柄长剑。及腰的青丝皆用一根发带潇洒束起,在风中轻轻颤动。一张脸可谓丽质天成,眉目间英气勃发,可寒风中衣带翩然,又不失几分柔色。 “师姐!”云娆激动地朝她挥挥手,“师姐我在这儿!师姐!” “让你下山采购东西,竟来这里玩乐!”高亚男将握在手里的那把剑掷给云娆,训道,“身为华山弟子,连自己的配剑都丢了!传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云娆忙伸手将抛来的长剑接在怀里,抱着剑撇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怎么?”高亚男见她一脸赌气,毫无顾忌地从高处纵身跃下,“你又有何事了?” 云娆解释道:“师姐,刚刚有狼追我!我吓得跑都来不及!哪顾得上拿剑啊……师姐你可真是冤枉云娆了!” “狼?”高亚男怔了怔,一偏头,果然看见了一地的血。“让开让开,我瞧瞧。”她驱散挡在前方的三人,上前用脚踹了踹地上那匹灰狼的头,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已经死了。 “嗯?” 高亚男探查半天,发现狼尸全身上下唯有颈脖动脉那一处伤口。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7 这狼竟是被一刀毙命! 高亚男回头看向三人,神色持疑道:“这狼……是你们杀死的?” “不,是他杀的。”云娆指了指方思明。 这孩子脸蛋生得素净白皙,一副人畜无害的温良模样,不曾想下手竟这样狠辣。高亚男挑眉看着方思明,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看不出来,你身手还不错?” 沈逍遥正欲接话,没想方思明却率先一步堵了他的嘴:“事实并非如此。这狼其实算是我们三个一起杀死的。若不是我们之中有人以身做饵分散这狼的注意,击杀只怕不会这么顺利。” 高亚男听到这,心中的疑惑才略有释然,只当方思明并不是邀功近切的人,就连云娆也不免对这个冷冰冰的人多了几分好感。 高亚男:“你刚刚说,你们是想上华山拜师?” 方思明:“是。” 高亚男点点头:“不错!危难之时共同进退,倒有我华山本色!既然如此,我便带你们入华山面见掌门!” 方思明本以为此番不过是费力不讨好,没想到竟有了奇遇。有高亚男带路上山,自然比自个儿在雪原上跟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得多。 沈逍遥冲方思明笑嘻嘻地道:“慕昀兄,你看!我就说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庇佑,现在好运到了不是?” 方思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跟着高亚男与云娆走了。沈逍遥见状忙追上他,唤道:“慕昀兄,你等等我呀!” …… 沈逍遥一行刚到华山山门前,就见一群人站在门口,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什么,异常热闹,倒为这天冷凄清的华山徒增了几分生气。 “瞧瞧!看见咱这扇坠子没?这可是和田玉磨的!不花大价钱啊,可买不来!” 说话那人身被绮绣,玉带束发,腰配一枚琅环,悬金线容臭,通体珠光宝气,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 “师姐,他是谁啊?”还未待诸人开口,云娆便先发了问,“莫不又是哪位师兄在山下玩乐时诓回来的蠢公子哥?” 高亚男道:“不,是这人自己要来的。” 高亚男话音刚落,在人群中正举着手里金银珠宝炫耀的男子似是无心看见这边,忙撇下人群奔过来,在沈逍遥面前停驻。 “你看见了吗?”男子问沈逍遥道。 沈逍遥怔怔地,尚未反应过来:“什么?” “我啊!”那人用手在自己面前上下比划道。 “哦!”沈逍遥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还没瞎呢。你怎么了吗?” “你看见我了,竟然一点都不羡慕?”那人一副似惊似叹的语气,好像如同沈逍遥这般衣着打扮的人,都应该俯首在他的万贯家财之下一样。 沈逍遥摇摇头,他此刻虽是缊袍敝衣,但对于此人也的确并无慕艳之意。 流浪在外的那段日子里,沈逍遥遇见过的商贾富甲自然也不少。有好心的,会给他些残汤剩饭;有的则对他这样的小乞丐唯恐避之不及。却无一人会上前问他这个问题,委实奇怪。于是沈逍遥思索良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多半有病。 原来,此人名唤贾富贵,是江南人士。十几年前还穷得家徒四壁,屋里厨房几乎日日揭不开锅,只有家传的一枚古玉。 当全家人都快饿死的时候,天降及时雨,贾富贵他爹贾老爷子的朋友忽然想起经营一桩买卖,需要筹钱集资。 老爷子很有远见,将古玉变卖化资投股,后来买卖大成,于是他家中每年都会由此得到一大笔分红。一夕之间,就成了暴发户。这几年他家更是财源滚滚,可谓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的是贾老爷子家中钱是有了,只是当年家贫,书读的不多,而今年事已高,是再学不得多少诗赋。便让贾富贵这不孝子去念私塾,谁知此人一心痴迷戏本,无心学习,只想做个江湖浪子。 偏偏老人又对于家中这么个独子溺爱有加,只好顺他的意,四处走关系,送他入门习武。谁知又是四处碰壁,云梦门规不收男弟子;武当道是不要他这粗鲁之人:少林出家又需摒弃铜臭气,你问暗香? 暗香不劫杀了他这纨绔败类济贫都算好的了! 是故只有华山,一是这老人肯出钱资助,二是华山天寒地冻,谅他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若要有,那就给他冻死! 华山掌门枯梅大师,武林人送外号“铁仙姑”,纵是贾富贵有翻天的本事也不敢轻易造次。所以贾老爷子此番让贾富贵上华山,也有让枯梅拔去他儿子身上这些年养出的“倒刺”的意思。 方思明只道:“俗不可耐。” 要知道贾府可没人敢忤逆他这个大少爷。贾富贵娇生惯养,一听这话便上了火气,急得直跳脚,“你这白毛怪,说什么呢!你知道我是谁吗?少爷可是江南贾府家的长子――贾富贵是也!你又是何人!敢跟少爷我叫板!” 见方思明神色微变,沈逍遥连忙指着自己道:“诶,贾少爷,你要问别问他,问我啊!你瞧他这人怪不会说话的!他刚刚在路上还骂我来着!” “说得也是!”贾富贵不能更赞同地点头,“那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逍遥笑了笑:“好说!好说!在下姓甄,不想这样与贾公子有缘,竟连名字也都一模一样!小的也名富贵。全名即唤甄、富、贵!” “是吗!” 贾富贵大喜,说着就要去拉沈逍遥的手。云娆终于忍不得一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贾富贵不解。 这还用问吗? 一个锦衣玉带,香珮玉环却唤“贾富贵”,一个衣不蔽体,捉襟见肘却唤“甄富贵”,讽刺之意尽言于表。 云娆这一声使得周围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贾富贵随即反应过来,抬头去看沈逍遥的脸色,果然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你,你!”贾富贵气急,一时半会儿是一个字也吐露不出,他一把甩开沈逍遥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山门,赶紧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沈逍遥笑够了,凑到方思明身边,哄道:“不生气了,噢?” 方思明闻言这才知道沈逍遥是在为贾富贵那句“白毛怪”替自己出气,良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思明:“你还真是……” 发觉方思明的神色柔和了下来,沈逍遥一双眸黑亮亮地望着他:“嗯?” 他的目光看得方思明莫名心脏一紧,又别过头,厉声道:“多管闲事!” 沈逍遥很委屈地为自己报不平:“慕昀兄,我刚刚帮了你啊!你这样真的很招人讨厌知不知道?” “不过……”方思明忽然又道。 沈逍遥:“什么?” “算了,不说了。”方思明头也不回地进了华山山门,他这次步子迈得极快,沈逍遥只能小跑着才跟上他,“慕昀兄,别这样嘛!话说一半我很难受啊!” 方思明侧眸瞄了一眼追在自己身后那人,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来。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实力护内 明明是傲娇啊哈哈哈哈哈 ☆、净心 华山,浩然台。 枯梅此刻驻立在高台上,一如过去她驻守华山的数十年,终年与严寒为伴,一头青丝早在岁月中被霜雪染白。尽已年过花甲,但仍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势,犹如严冬中傲然绽放的腊梅。 就连方思明也不由得对这个已近迟暮的女人生出几分敬重。 高亚男恭敬地冲枯梅作揖:“师父,这届新来的弟子都在这里了。” 枯梅望着一众新晋门生,点了点头,嘱道:“叫无涯带他们去龙渊洗浴净心,修行七日后,再往誓剑石宣誓。” 高亚男颔首:“是,师父!” …… “慕昀兄。” 去龙渊的路上,察觉自己的衣袖被身边的人扯了扯,方思明偏过头问道:“怎么?” 沈逍遥掩着唇,小声道:“你刚刚有没有发现枯梅大师的左手有些不对劲?” 他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了,不过碍于刚刚枯梅大师本人在场,不好轻易问出口。 “哼!连这点小事都不知,还敢上华山拜师?也不怕教人笑掉大牙!” 出言讽刺的,自然是被沈逍遥戏弄过一番的贾家大少爷。贾富贵从小痴迷戏本里“仗剑走天涯”的故事,自然也对江湖之事颇有了解。 话说当年青海“冷面罗刹”送来战书,枯梅的师父饮雨大师练功不巧走火入魔,事关华山成败存亡,枯梅只好代师出战。 枯梅知自己绝非是冷面罗刹敌手,抱定必死之心要和冷面罗刹同归于尽。冷面罗刹当然也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就让枯梅出题决战。 谁知枯梅大师竟以大火燃起一锅沸油,从容将手探入油中,笑道:“只要冷面罗刹也敢这么做,华山就认败服输。” 冷面罗刹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从此足迹再未踏入中原一步,但枯梅大师的左手,也因此被烧成了焦骨。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8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8 而这也是“枯梅”二字的由来。 贾富贵说完,还冲沈逍遥施了一个得意扬扬的眼色。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看得沈逍遥后脊一麻,淌水离他远了些。 正走着,脚下却觉得一阵飘忽,像是踩在了云上。沈逍遥勉强站定,甩了甩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风无涯:“你们可记住,剑之道,寒彻;握剑之人,炽热。唯有炽热之人,才可御极寒之剑!” “谨记风师兄教诲!” 风无涯:“且好生洗着,我去鸣剑堂叫你们谷师姐将衣裳拿来。” “谢师兄!” 龙渊池里的水极冷,相比之下,沈逍遥还是觉得窝在雪里暖和得多。奈何时候还不到,只得继续咬紧牙关,抱着臂浑身战栗。耳畔嗡鸣不止,他甚至没有听清风无涯在说什么! 方思明就不一样了,之前多少学过其他门派的武功,有点底子在身,至少不会在水里冷得发抖。 他从小被朱文圭当作杀手养大,察觉背后有人接近,方思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池里掠起,回身正欲出手,发现竟是沈逍遥,又连忙撤下了掌上的力。 “唔……” 尽管如此,沈逍遥还是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方思明奇怪,视线下移,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人身上的冻疮。 沈逍遥浑身软绵绵的,方思明感觉他好像没什么力气,却也不想管他。既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方思明索性收手。谁想沈逍遥一时没了支撑,竟直直倒在了他身上! “你……” 即使伤口疼得要命,沈逍遥还是从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对方思明道:“不准抱是吧?慕昀兄我知道的,但是你现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说真的,我有点头疼……” 沈逍遥把话一说,方思明果真就不再动了,任他趴在自己身上,乖觉得像只兔子。不过两人如此亲密的贴在一起,若叫旁人看见,怕还是不免觉得奇怪。不过好在他们处在池子的角落里,隐蔽得很,倒也没什么人注意。 之后沈逍遥好像睡着了似的,无力地趴在方思明的背后。不知过了多久,方思明觉得贴在自己背后那人的身子仿佛是愈来愈热,不像是身在龙渊,倒像是进了蒸笼。 方思明偏过头,沈逍遥一头发都湿漉漉的,正滴着水。脸色煞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明明体温这么高,身子竟还在由于寒冷而忍不住地发颤。 多半是在发烧。 不知怎的,方思明脑子里忽然闪过方才云娆穿着他斗篷时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真是麻烦。”他架起沈逍遥此时棉花一样无骨软塌的身子,将人背上了岸。 …… 沈逍遥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一身汗水浸透里衣,贴在身上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等等,里衣? 自己一身破麻布衫,哪儿来的里衣? 沈逍遥低头一看,惊诧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周围的陈设也让他极为陌生,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华山的鸣剑堂。 “谁!”听见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沈逍遥心生警觉。 “我。” “慕昀兄?”虽然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方思明的声音沈逍遥还是辨得出的,“你怎么来了?这是哪?” 方思明点燃桌上的烛台,只道:“你发烧了。” 沈逍遥诧异道:“怎么会?我好多年都没生过病了!” 屁话! 他身上半点内力也没有,衣不蔽体地在华山待了将近一天,还下龙渊洗浴。又不是铜皮铁骨,不生病才怪! 方思明默不作声,端着烛台走了过去。 火光微明,照亮了二人的脸。 不得不说,果然是人靠衣装。沈逍遥洗净了身子,换件正经的衣裳,除了人还是骨嶙嶙的,倒也有那么点翩翩公子的模样。 方思明将烛台置于床头,而后坐到他面前。沈逍遥正不解其意的时候,方思明竟是抬手捏住他肩上的布料,往下一拉―― !!!! 沈逍遥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裸着半个肩膀,裹着被褥,毛虫一般扭动着身子,迅速往后床脚缩去,惊恐万状道:“慕昀兄!你想干什么?!” 方思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来。”他尚没想要做什么,他就这等反应。凭什么他抱他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 “不不不不……”沈逍遥一颗脑袋摇得个跟拨浪鼓似的,“慕昀兄,今天太晚了!不管你想做什么,咱们明早再说行不行?” “过来。”方思明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沈逍遥见他一副欲怒不怒的模样,终归是不想惹方思明生气,重新凑上了前。 方思明见状“啧”了一声,直接了当地将人身上那床被子扒了下来,利落地将沈逍遥上身的衣物除下。 华山之巅,就连室内都是冷的。沈逍遥又刚出过汗,此刻是忍不住在凉薄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只见方思明从袖中拿出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打开一看,竟是凝固的白色脂膏。方思明指腹沾了点药,往沈逍遥身上冻伤的地方轻轻涂抹。 “嘶……”沈逍遥倒抽了一口凉气。 方思明顿住手上的动作:“疼?” “没。” 方思明闻言这才低下头,继续为他抹伤。只是之后,一向话多沈逍遥莫名安静了许多,方思明只当他是痛了,没什么说话的心思。难得跟他待在一起能得到清净,对方思明来说,终归也没什么不好。 “慕昀兄。” 直到方思明要走时,沈逍遥才出声唤了他一声。 “什么事?”方思明回头。 沈逍遥没有看他,半张脸都掩在阴影里,语气不明:“你还是……别对我太好的好……” “我不过是谢你今日在华山山门前帮我出头。明日还要早起练功,你好生歇着吧。” 方思明说罢,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 ☆、训剑 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弟子,照理说都是在卯时晨起继而进行一天的课业。鉴于华山寒冷,故而课业时间被推迟到了辰时,然而在沈逍遥看来,就算推迟到午时,照样没什么用。 华山长寒,就算雪息天晴,天边那轮乌金也一样是形同虚设,松梢上凝得冰碴一年四季就不曾融过。 论剑场下多数弟子都在冷得发抖,台上只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那人眉目硬朗,华山衣冠,负手执着一把木剑,道:“诸位师弟师妹好,我是你们师兄,名唤苗剑。我受高亚男师姐所托,来探探你们的身手。所以今日课业的题目就是――执木剑与我对战。不过,记得点到为止。以上,我说得可明白?” “明白!” 苗剑: “那好!现在排好队,一个一个上!” “是!” …… 果然新生的雏鸟儿就是比不得已会展翅的雄鹫,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然败了数十个人下阵。 当第二十八个人飞出擂台时,沈逍遥将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上擂道:“慕昀兄,快到你了,这苗师兄好厉害!你有把握赢他吗?” 可能是习惯了沈逍遥时不时地熊抱虎扑,此刻被沈逍遥环着腰取暖,方思明竟然一丝情绪也未触动。只漠然道:“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 沈逍遥指着自己,笑道:“我?我怎么啦?” 方思明看了他一眼,大病初愈,沈逍遥的唇容看着总算恢复了血色,然而气色还算不得太好。 方思明:“若撑不住,就一边歇着。” 沈逍遥狐疑: “慕昀兄,你关心我?” “没有。” 听方思明这么说,沈逍遥识趣地闭了嘴。这些年里,沈逍遥没学会什么别的本事,倒最是会察言观色。经过一天的相处,大致也摸清了方思明的脾气。 他发现,有些事,是不能一针见血地同方思明讲的。所以,还是心照不宣的好,没必要咬着不放。否则,说不定会引起某人的反感。 “笑什么?”侧首见沈逍遥微翘着唇角,方思明不由心生疑惑。 “没什么。”沈逍遥松开他,“该慕昀兄你啦,上擂吧。” 沈逍遥看着方思明上了两级台阶,忽见那人回头望了他一眼。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9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9 “怎么了吗?”沈逍遥问他。 方思明看着他,却是半个字也没说,然后默然转身,上了擂台。剩沈逍遥在原地莫名其妙。 对战刚开始不久,方思明就渐渐处了上风。苗剑与他过招几轮,只觉那人身形走位变幻莫测,犹如隐于夜中的鬼魅,叫人看不清来路。 这身法招式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只是方思明出剑太快,苗剑来不及细想。 之前二十八局连胜,从未有那一个给过他这样气场阴冷的压迫感。苗剑额角滑下一滴汗,暗道:“这届弟子中竟有这么厉害的人?!” 后脊兀地一凉,苗剑这才惊觉方思明竟不知何时绕到了自己身后,木剑的剑刃横在喉前。他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感知到那股凛冽的杀气…… 有站位破绽! 发现这点,苗剑忙抓住机会,手臂后倾使出一记肘击,方思明见他动作,迅速快身闪退。苗剑趁机回身使剑上挑,方思明迎剑回击,两剑相撞,一时间竟难分上下! 僵持片刻,终归是方思明的木剑被打落,在空中几番回旋后,破入冻土。 “师弟,承让。” 苗剑看着方思明,这个人年纪虽小,武功却深浅莫测。给他的感觉就像一条时刻埋伏在草丛里的毒蛇,行踪诡异,小心等待着机会,而后现出毒牙,给人致命一击! 而且最后那个破绽,怎么看都像是卖给他的。 方思明没说话,下阶将木剑从土中拔/了出来,自然而然地递到沈逍遥手中:“该你了。” 沈逍遥还怔在方思明刚才那一式诡秘的身法里,直到方思明唤了他两声,沈逍遥才回过神,接剑道:“好。” “请师兄赐教。” “我看他气色不大好,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原是云娆不知何时又逃了剑修的课,跑来新生训练场看热闹。她一把搭住方思明的肩,也不讨嫌,将手里被咬过一口的苹果递到方思明面前,问:“吃吗?” 方思明不答,只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从那人的臂弯里挪出。 云娆见状挑起眉稍,好奇地道:“哈?刚刚沈师弟那么抱着你都没见你有动静,现在这是怎么了?” 被沈逍遥抱着不动,是因为不想再碰着沈逍遥身上的伤口,倒像是他欠他的。深更半夜还要去给人抹伤,很麻烦。 不过这种事,方思明断然不会说出去。只随意找了条理由,道:“男女授受不亲。” 自知理亏,云娆也不与他争辩,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刚看向擂台,就见沈逍遥吃力接下一记苗剑的下劈。 二人光是年龄体格就已经悬殊,更别说沈逍遥昨夜还发过一场高热,正面硬接下这一剑已是为难。 苗剑劝道:“师弟,撑不住就认输吧。别勉强自己了。” 这紧张对持的局面,沈逍遥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心思,还有闲情向台下瞄了一眼。 方思明在看他。 苗剑见沈逍遥嘴角突兀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我偏要勉强!”双手像是忽然涌上了力气,沈逍遥将手里的剑迅速上抵,趁苗剑毫无防备时,连续向后闪出几步。 苗剑稳住脚下的步子,正预备迎接沈逍遥的攻势,谁知这沈逍遥竟不见了踪影! 奇了怪了,人呢? “苗剑师兄,小心身后!”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苗剑连忙回身。迎面而来的是锐利的木剑尖端,停在里他鼻尖不足一寸的地方。 这下不仅苗剑震住了,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就连方思明此次也不能例外。 云娆惊得连手里的苹果都掉了,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慕师弟,沈师弟这一出简直和你刚刚一模一样啊!” 方思明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方才在台上用的,是当初他在暗香偷师时学到的武功飞星逐月,能掩掉自己的声息,以近于隐身的方式接近敌人。修成此功还花了他不少时日,这沈逍遥怎么会?! 一番比试下来,沈逍遥已是满头大汗,喘息也微微不稳。他一手执剑,冲苗剑抱拳道:“师兄,承让了。” 苗剑被沈逍遥那惊天动地的一剑给刺得神魂尚未归位:“不……不……没有……” 沈逍遥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下石阶,兴冲冲地跑到方思明的面前:“慕昀兄,我赢啦!” 方思明打量着他,可以确定的是,沈逍遥此前种种表现以足以说明他不会武功,想必不会是暗香来的人。 “你是在哪学得那套身法?”方思明问。 沈逍遥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是慕昀兄你教我的呀!” “我何时教你了?” “就刚刚啊。”沈逍遥笑了笑,“过目不忘是我天生的本事。” 听说神关上某人的一扇门时,也会同时打开那人的窗。沈逍遥时常觉得,这可能就是他生来命苦的代价吧。 “不说这个了。”沈逍遥一把揽住方思明的肩膀,“慕昀兄,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还没待方思明做出什么回应,就已被沈逍遥拉到了华山的食堂。 话说为了不让沈逍遥他们这批没点功夫底子的新生雏鸟儿们还没开始学飞就被冻死,鸣剑堂特给每名新晋弟子都备了一碗胡辣汤。 羊骨熬出的高汤鲜味浓郁,肉粒多汁,香辣可口。不过入喉下肚片刻,额上就会因体热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即使嘴唇被辣得胀麻红肿,泪水直流,也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中那根汤匙。 习武劳累后来一碗咸汤是最合适不过了。 “怎么是这个?!” 沈逍遥看着端上来的那碗米粥,满心一言难尽。 云娆喝了一口自己的胡辣汤,一边幸灾乐祸:“沈师弟,你这是荣幸啊!亚男师姐听说你病了,吃食需以清淡为主,于是特吩咐潇潇师姐专门为你熬的粥!” “嘿嘿,别看我们大师姐平时跟个爷们儿似的,要真柔起来也是细水一样的女儿心思!” “我太感动了……”沈逍遥咽着热白粥,欲哭无泪。食堂里都是吸鼻子的声音,沈逍遥也忍不得从众。 云娆奇怪,问道:“师弟,他们都是被辣成这样的。你既喝粥,又吸鼻子做什么?” 沈逍遥:“我难过!” 想他经年都是食不果腹过来的。如今好不容易能得一餐饱饭,居然是一碗白粥!这还不是最悲惨的,最悲惨的是你周围还是一群吃香喝辣的人! “瞧你那点出息。”苗剑嫌他,将自己面前那碗胡辣汤推过去,道:“喏,一勺未动。” 在食物面前,沈逍遥一向没什么志气。连忙伸手去准备将那碗胡辣汤端过来,一副狗腿的模样:“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哪知碗还没挪到面前,就被一只手从一旁端走了。 沈逍遥大失所望:“慕昀兄!你这是做什么?” “身子尚虚。”方思明一脸冷漠,“不行。” “我的病已经好了!!”沈逍遥辩驳道。 方思明并不容他置喙:“不行。” 苗剑倾身凑到云娆身边儿小声道:“我怎觉着这姓慕的好像是逍遥小子他家管事婆似的?” 云娆无比认同地点了两下头:“嗯,而且沈师弟还特别像只被妻管严的小相公。” 两人正窃窃私语着,就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往这边射/来。看见方思明那张阴郁地近乎能滴出水来的脸,想都不用想是说得这番闲话教人听了去。 今日方思明的身手二人也算是见识过的,思量左右,还是性命要紧。云娆与苗剑双双收拾好碗筷,迅速撤离现场。 算这二人识趣,方思明侧过脸,双手拢袖,哼了哼声。 …… 沈逍遥:“慕昀兄,你这么做不仁道!” 方思明:“不行就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最近有点忙qaqq ☆、焦躁 是夜。 “慕昀,沈师弟呢?还没回来吗?他平时动作不都挺快的嘛,现下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思明拂去剑身上新攒的绒雪,头也不抬地答:“我怎么知道。”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0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0 云娆大吃一惊:“你不是跟他最要好么?他去了哪,你竟不知?” “谁跟他要好?”方思明语气森冷地驳道。 自从上次新晋弟子论剑场试炼,沈逍遥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在华山上下传了个遍。如此天纵奇才,大半年前誓剑石前宣誓入门之后,沈逍遥更是被华山各长老器重不已,几乎事事都交给他去办。 于是半个月前沈逍遥又被派下山去向武林各派送华山论剑的请帖,到现在也没回来。即使沈逍遥在,方思明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过去那么黏他,现在倒对他客气得很。 正常情况下,不都应该是反过来的么? 不过方思明此刻并没有想这些事的心思,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以往他习武也快,可近日新学的华山剑法“快雪时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得,让他着恼得很。 要是连“快雪时晴”都破不了,那义父要他偷得“清风十三式”又当如何呢? “我说慕昀啊。”云娆轻盈一跃,坐上一旁的石桌,难得扮出一副师姐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能老在这儿练剑不是?多跟其他师兄弟们走动走动,拉拢拉拢关系。” “瞧你,一脸阴郁。就以前沈师弟在你身边儿的时候要好些,现在他不在,你这张脸冷得都快跟我们华山有得一拼了!喂,你知道新来的师弟师妹们都说你什么吗……慕昀,你干什么!!” 好在云娆眼疾手快,躲过了方思明突然掷来的剑,惊恐万状道:“你疯了?你拿剑扔我做什么?很危险啊!” 方思明弯身将剑捡起来:“有苍蝇,很吵。” 听方思明将她比做“苍蝇”,云娆登时气极败坏:“怪不得大家都说你脾气差!就因为你这个样子!现在连沈师弟都不理你了!慕昀,你这人就是活该!”云娆说完,怒冲冲地走了。 方思明只是默然擦去剑上的尘土,重新摆好姿势。 不理我么? 不理便不理吧。 左右沈逍遥于他,也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人…… “慕昀。” 本在练剑的方思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脚下一个踉跄,破天荒地栽倒在地。地上的雪迅速地被他的体温融化成水,浸了他一身。 可他并不觉得冷,更不觉得疼。 是谁在叫他? 思绪纷飞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么一个问题。 或许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现在有华山养着。不过半年的时日,沈逍遥就已经长得比他还高半个头了。 眉目俊朗,长身立玉,只是风尘仆仆。 方思明永远也忘不了。 那夜满月当空,新雪初霁。 沈逍遥在皓影与银亮间,步向他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练剑?” 方思明一举挥下沈逍遥伸上来想要拉起他的手,犹如一头受到威胁的狼崽子,见人就咬。 “不关你事,不用你扶。” 沈逍遥笑:“不扶你就打算一夜在这里坐着?” 也是难得见方思明狼狈的模样,从记事开始,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摔过跤了。谁知这久违的一摔,竟还连带着脚都被崴了一下,怕一时间自行是站不起来了。 “你真的不要我扶?”沈逍遥再问。 “不要。”方思明偏过头,不想看见他。 沈逍遥:“这可是你说得。” 本以为沈逍遥会就此离开,谁知那人竟倾下身来,一手抬上他的背,伸出另一只手臂去抄他膝弯。 “沈逍遥!” 方思明激愤地喊了他一声。 沈逍遥无奈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你说不要的。” “放我下来!”方思明咬牙切齿。 这太羞耻了! 他再怎么样也是男人,他怎么能这样抱着他?! 沈逍遥却道:“慕昀兄,在我抱你回房之前,你都大可以嚷。不过记得小声点,勿要扰了他人清静。尤其是大师姐,她脾气糙,到时可要挨揍的。” 想到高亚男,方思明最终还是闭了嘴,不过一路上在沈逍遥怀里的折腾就没停过。 没想到在这样的状况下,沈逍遥还能将人稳稳地抱回房。刚被放上榻,方思明本打算趁机给沈逍遥一拳,却被截在半空。看来这大半年,沈逍遥果然武功精进不少。 “我错了?要打可以,先瞧你的伤行不行?”沈逍遥卖乖取巧地道。 方思胸口起伏,显然恼意未平。气愤地瞪了沈逍遥半晌,闻言才撤下拳头,可仍是不肯看他。 沈逍遥脱下方思明脚上的靴袜,只见脚踝被扭到的部位已经乌青肿起。察觉那人冰凉的手掌触上来,不知是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方思明忍不得抽了抽腿。 沈逍遥往掌心倒了点红花油,悉心地替方思明在伤处揉擦起来。 两人静默地待在房间里,跃动的火焰烧得烛芯“啪”得一声作响。 还是方思明皱皱眉,率先开口:“药已经擦过了,怎么还不走?” 沈逍遥道: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这个时辰还在外面练剑。” “不关你的事。” 只见沈逍遥陡然凑近,唇停在方思明的嘴角边一个恰好合适的距离:“真的不要说?” “你想干什么?”方思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悚,一把推开他,看着沈逍遥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他从小被朱文圭训练着去如何讨好勾引男人和女人。这么多年,方思明以为自己已经能看透人心了,可眼前这个人随着时间推移,却是越来越捉摸不透。 方思明不明白沈逍遥为何会突然在一夜之间疏远他,不像曾经那样待他也就罢了,方思明不是不可以接受他人离开自己,毕竟这样的事经历太多。 但沈逍遥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不禁让方思明想起了让自己又敬又怕的义父,那个人会因为一件小事对他动辄嚷骂,甚至一顿毒打,也会事后后悔,又拿最好的伤药与世上最温柔的声语来医治他的身心。 他很厌恶甚至可以说是痛恨这种感觉,让他心里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现在令方思明更加不懂地是,沈逍遥为何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威胁他。 他到底拿他当什么了? “你有心事。” “没有。” “我看出来了。”沈逍遥说,“你不是因为我刚刚那样抱你才这么焦躁的,你心不静,否则方才也不会摔倒。” 沈逍遥: “你在烦什么?” ☆、相拥 这段时日糟心的事多了,沈逍遥又穷追不舍,方思明只得将自己无法突破“快雪时晴”的事说了出来。 “原是如此。”沈逍遥道,“我曾听大师姐说,你习武的根骨虽是上乘,却不适合修行华山剑法。”所以说,这样的情况,实属正常。 方思明皱了皱眉,怪不得他学起华山剑术来这么费神。若是如此,那义父嘱托自己的事情又该当如何…… 见他神情一脸凝重,沈逍遥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急于求成,大不了我教你呀?” 方思明思虑片刻,觉得这并不失为一个坏主意。于是他问:“当真?” 沈逍遥点头:“我对你说的话,自然当真。” 他话音刚落,就见方思明的脸色就蓦地沉了下来,看得沈逍遥心头一时没来由得发虚,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方思明道:“你不是不理我了么?”干什么又殷勤地说要教他练剑? 他这话来的莫名其妙,让沈逍遥摸不着头脑:“谁说我不理你了?” 方思明:“那你为何若即若离的?” “我什么时候若即若离的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1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1 见沈逍遥装作若无其事地想赖账,方思明开始一本正经地数落起来:“自三个月零八天五个时辰又四刻前起,你便再不怎么与我说话了。还时常躲着我。你打算怎么解释?” 沈逍遥汗颜:“……你记得这么清楚的吗?” “是。”看他一张俊脸憋得红一阵白一阵,方思明不由奇怪,“你怎么了?说话。” 一时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拿出来供他解释,沈逍遥犹豫着发问:“我能……不说明原因吗?” “不能。”被平白无故地晾了那么久,方思明怎肯善罢甘休。 “我躲着你,是因为……”室内温度不高,可沈逍遥的耳朵就是红了。他结结巴巴,甚至不敢看着方思明的脸:“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方思明问。 沈逍遥忙道:“不能说!”瞧他面带绯色,跟含了春的小姑娘似的。不知为何,方思明顿时有种还是不要知道原因为妥的感觉。 “不说就不说,我们去练剑吧。”方思明打消了追根问底的念头,本想要下床,却忘了脚踝有伤。足尖才刚落地,身体便撑不住地向前倾。好在沈逍遥及时稳住了他,“这么着急做什么?伤愈了再说吧。” 关节处的伤痛被强忍了下来,方思明皱着眉头:“不能再拖了!” 他已来了华山大半年,需要尽快完成任务。学也好,偷也好。义父那边,真的不能再拖了。 沈逍遥将他重新扶上床榻:“华山夜冷,你又负伤,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还是伤好了再说。明早我会帮你跟苗剑师兄请假,这几天的课业就暂且免了吧。” “不行!”方思明想也不想地拒绝。 本来学起华山剑术就吃力,若再缺几天课,那还得成什么样? 沈逍遥摁住方思明的肩,逼他躺下:“我说过了,你缺掉的、不会的我都会帮你补。你要是不听话,那我就不教了。” 方思明恼形于色:“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沈逍遥无所谓,“再说,我现在已经比你高了。慕昀兄,你就不想追回来吗?” 方思明坐在床上,都快给他气笑了:“好意思说?你比我大。” 沈逍遥厚着脸义正辞严:“那也是比你高,而且我还会长的!” 方思明只觉得他幼稚,不想再同沈逍遥扯那些有的没的:“行了,你去吧,我睡下就是了。” “慢着,还有一件事。”分明是自己劝人休息,此刻沈逍遥却又逮着方思明不放。 “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那姓贾的欺负你没?” 原是这件事,也不知沈逍遥从哪听来的。 方思明道:“师姐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没什么要紧。” 左右不过嘲他白发,恼他阴郁,顶多联合着排挤排挤他罢了。这样的事,过去在别的门派也遇见不少。方思明虽不喜,但若是次次都与人算账,委实费时费力了些。他犯不上累着自己,懒得计较。 “这么说是欺负过了?”沈逍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想干嘛?” 方思明问住他时,沈逍遥刚一只脚跨出门槛。只见沈逍遥回头,冲方思明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来:“教他做人!” 沈逍遥走了,看阵势是要去找贾富贵的麻烦。方思明也没拦着他,毕竟沈逍遥要做什么,他自是管不着的。 可第二日见到贾富贵时,方思明还是大吃一惊。照常理来说,贾富贵平日里挤兑他,被高亚男训/诫过后,也不会有半点悔改之心。此时却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几乎跪下来跟他道歉。 这场面叫方思明实在是难以置信。贾富贵脸上看不出有伤,想必不是被沈逍遥暴力威逼合作。之后方思明也问过沈逍遥,那人却一脸神秘的告诉他说“这是个秘密”,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后来方思明才知道:沈逍遥瞒着他的事,还有很多。 方思明脚上的伤恢复得很快,沈逍遥每次都来按时给他擦药冷敷,不出几天就全部消肿了。就是还差一点淤青未褪,不过这对方思明来说已经并无大碍。 伤好以后就陪他练剑,沈逍遥应下了,现在自然是再没推辞的道理。方思明如今只怪自己不争气,长剑第三次脱手掉落在地的时候,他十分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武学天赋。 “姿势不对。” 沈逍遥拾起剑走上前来,方思明察觉他想要触碰自己。昔日记忆里的那道身影与此刻交织相叠,一时间竟让他心生胆寒,忙挥开沈逍遥的手,畏惧地向后退却两步。 “不要!” 见方思明的身躯在夜色中微微颤抖,沈逍遥不由一怔:“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的方思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低下头,环抱起双臂,他对这样的自己一直都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没有……没怎么……” 刚刚那一幕,让他想到了过去习武的时候。不过一个招式学得慢了些,朱文圭就拿起训鞭狠狠笞在他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 每每那时,他就如同一条离水的鱼一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无论如何挣扎动弹,始终不得解脱。 浑身上下都在痛。 那时候,就连爬行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恨不得死了才好。 沈逍遥并不晓得这此间种种,只当方思明在夜里发抖,是因为受凉了。他脱下外袍,披到方思明单薄的身上,温声细语地说:“要是觉得冷,就先回屋里吧。” 方思明的唇启了又合,有许多酸涩堵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只能无语凝噎地望着沈逍遥。 发现方思明眼眶红了一周,沈逍遥霎时间慌了神。 真是要命! “你……”沈逍遥正愁着要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岂料一字还没出口,方思明就猝不及防地抱了上来,连外袍掉了都没顾得上。 “谢谢你!” 这是第一次,能有这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熏疼小明同学的童年阴影(哭) ☆、失寸 “沈逍遥!” 一声叫唤震耳欲聋,惊得沈逍遥一个激灵,从游思中回过心神,忙道:“师姐,怎,怎么了?” 云娆气鼓鼓地充起腮帮子,愠声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叫你好几声了你知道吗!” 沈逍遥:“我……” “罢,罢!”云娆挥挥手,不想听他解释:“该提醒你的我还是得说清楚,下个月门派对战,武当跟我们素来不合,你今年代表华山出战,场上认真点,别跟平时一样吊儿郎当的。” “还有,武当掌门萧疏寒座下几个弟子可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邱居新,据说他的天资比那蔡居诚还高!你可得小心他,记住了吗?” “啊?哦……” 见沈逍遥一颗脑袋摇了又点,云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沈逍遥的额上狠狠拍下一掌,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自打回来之后,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额被云娆那掌拍得泛红,沈逍遥吃痛,便抬手去揉了揉。抱怨道:“师姐,你下手这么重做什么啊?疼!” 云娆冲他挥了挥自己包子大小的拳头:“我打醒你啊,免得擂台场上犯迷糊!” 沈逍遥:“……” 云娆交代完他,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沈逍遥为他请的假还有两天有余,方思明不用上课,闲赋在室内百~万\小!说。 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了大半年,方思明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其实也未尝不可。然而现实却是他偷来的,这样的日子并不属于他。 沈逍遥进来的时候,还捂着额头。方思明以为他是被什么伤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沈逍遥没说话,一双黑曜石般得眼睛深邃地看着他。 方思明推他到榻上坐下,沈逍遥在他面前乖觉得像只提线木偶,几乎任着方思明摆布。 方思明拉下沈逍遥一直抚在额上的手,本以为他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哪知只有个快褪却了的巴掌印,连皮也没破一层,不过方思明还是拿手背替沈逍遥在额上泛红的地方冰了一下。 这期间,沈逍遥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那眼神就像小狗看见了肉骨头,在极具兴奋地闪闪发光。 方思明奇怪:“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只见沈逍遥毫不犹疑地冲他敞开手臂:“……抱?” 方思明:“……” 记忆自脑海翻涌而上,追溯到那晚自己情不自禁地拥了他。沈逍遥不提还好,这样他就可以假装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想到这个,方思明就觉得很丢人!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2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2 “嗷――”沈逍遥额上又挨了一巴掌。 “请不要随意开这种玩笑!”方思明强忍下额角跃动的青筋,扔下沈逍遥,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 沈逍遥烦躁不已地揉着自己的额,方思明或许可以装得若无其事,但他不行。他还记得方思明抱上来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感觉,就像血液在刹那间凝固,逐渐升温,直至燃烧。 可不曾想到头来,满心欢喜的是他,失魂落魄的也是他。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心烦意乱? 沈逍遥丧气地将自己放倒在身后的榻上,扯过一旁叠好的被子用双臂搂得死紧,萦绕鼻尖的尽是那熟悉清朗的味道,与那夜他嗅到的方思明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他埋首在那床被子里,闷闷地道:“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日子过了几天,方思明察觉二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沈逍遥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比如说,现在。 此次门派对战的主场在武当。从华山赶到武当,算算时间,现下出发正好。 方思明向来与其它弟子不合,此刻是远远站在人群之后百无聊赖,孰料不经意发现骑在马上正往这边看他的沈逍遥。 偷窥被发现是件挂不住面子的事,沈逍遥心虚地别开脸,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假意欣赏四周的风景。 方思明想了想,还是主动朝沈逍遥的方向迈去了步子。 见方思明是走过来的,沈逍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马呢?” “没分给我。” 这是自然的。 华山上尽是冻土,寸草不生,总不能让马儿吃松树的针叶。这光饲料要花一大笔银子,华山这么穷,养人糊口都是问题。若非必要,哪有闲钱养马? 再加上因为性格,诸多弟子都跟方思明不大和睦。逮着机会让方思明吃亏,也不奇怪。 “那你上来吧。”沈逍遥从马上跳了下来。 方思明牵着缰绳:“把马给了我,你怎么办?走去武当?” 沈逍遥笑:“你先上去,我自有办法。” 方思明点点头,随即蹬上马鞍。他对沈逍遥的话并不迟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方思明心中已然树立起了眼前这个人似乎无所不能的印象。 方思明本想看看沈逍遥到底有什么办法,谁知沈逍遥竟乘着轻功,同样翻上了马背。 身体被禁锢在那人手持缰绳的双臂之间动弹不得,方思明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坐稳了!”沈逍遥提醒一声,便将缰绳一抽,带着方思明一骑绝尘地奔向山下,将其余人甩出许远。 华山料峭险峻,路必是不好走的。偏偏沈逍遥还在不断地对座下的那匹马抽打蹬踢,迅猛的速度带起一阵凛冽的寒风。 好几次跃过乱石的时候,方思明都有一种自己要被颠簸出去的感觉。他有些承受不了地攥紧了沈逍遥的衣袖,难得口吃道:“你,你慢点!” “怎么?害怕?”沈逍遥的声音在迎面而来的风中破碎四散,教人听不真切。沈逍遥笑了两声:“现在有没有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 别说心跳加速,但凡是个正常人,这种境地,心应该都快跳出嗓子眼来了! 方思明现下可谓非常不想听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只叫嚷道:“沈逍遥,我让你停下听见没有!” 沈逍遥见他这般模样,脸上笑意更甚。他并不听从方思明的话,反倒扬声策马,驰向更远。 对。 就该这样。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心乱如麻。 ☆、忧怖 方思明下马的时候,连腿脚都是软的。他捂着嘴巴,硬撑着步子走到一处池边,弯身扶住一棵柳树,半天才缓过劲。 若不是从前义父的“教诲”,他现下只怕会吐出来。 沈逍遥跟在身后,替方思明顺了顺背:“很难受吗?” 戏弄他到这个地步,说不怄火是假的,但他现下实在是没有再同沈逍遥计较的力气了。 见沈逍遥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方思明问:“你之前,都这样骑马的吗?” 他在华山虽然不爱与旁人交谈,但是话或多或少都还是听着的。怪不得华山好几位前辈都对沈逍遥的办事效率赞不绝口。旁人要走十天半个月的路,沈逍遥三两天就回来了,原是这样赶的。 方思明警醒道:“以后别跑那么快,省得出岔子。” 沈逍遥垂下眼睑,心不在焉地看向身旁那清池。有锦鲤在水中嬉戏,荡起的涟漪斑驳了方思明的身影。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沈逍遥道。 “你说什么?”方思明似乎听见沈逍遥在小声嘀咕。 “没什么。”沈逍遥叹息一声,他再冒失,也总不能心直口快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沈逍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说你讲得对,讲得很有道理。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沈逍遥这般的态度,反倒让方思明觉着他是被说教了心有不服。又想到这几日的相处,方思明心头莫名就生出一股邪火,恼道:“谁管你?爱听不听。” ……管我? 沈逍遥闻言眸子一亮,转而又是一副笑相。他快步追上方思明,从背后将人扑住,兴冲冲地问:“你刚刚在管我?这么说,你在乎我?” 方思明低喝:“没有!别抱着我,赶紧放开!” 方思明极为嫌弃对方亲密的举动,过去这样或许还可以忍受,因为沈逍遥不及他高,他姑且还可以拿沈逍遥当作个弟弟看。 后来有一次在鸣剑堂吃饭几人闲谈瞎掰吹牛的时候,方思明才知道沈逍遥大他一岁,且这大半年沈逍遥身形见长,现今还这样,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慕昀兄,我错了。”沈逍遥跟他卖乖,“不生气好不好?” “少来。” 方思明显然不吃这一套。 他已经司空见惯了,自二人相识算起,沈逍遥每每惹着方思明之后,就会像这样跟一块牛皮糖似的黏着他,与方思明认错,不原谅就烦到你原谅为止。 这一计沈逍遥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当然,他赖掉得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是铸下大错,不用旁人提醒,他自己也会离开。 马蹄疾驰,卷起地上的尘土,一阵飞沙走石,迷得两人一时睁不开眼。待沙尘落定,原是贾富贵策马奔过:“沈逍遥,看看!本少爷今儿个终于比你快了一步――” “这小子……”沈逍遥欲翻身上马,不料前方幽幽伸来一只手臂,从正面截住了他。 “慕昀?” 方思明:“你不准动,我来。” 沈逍遥主动让出位置:“好!” 方思明自小由朱文圭训练,骑马当然也囊括其中,不出一眼,就足以看出他与沈逍遥之间的差别。 沈逍遥策马时只顾前程,一路狂奔,有什么挡在前面,尽管跃过去就是。方思明不一样,他骑马虽快,却稳,不用随时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然而骑术一流的方思明此刻却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你搂这么紧干什么?” 沈逍遥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头:“慕昀兄,你速度太快了,我怕!” 方思明睨了他一眼。 沈逍遥非但没有紧张,脸上一副恬静不说,嘴角竟还挂着丝笑意,当真没教人看出来他有哪点害怕! 刚刚他在路上那样莽撞都没见脸上生出半分异色,现下说出这种话来,谁信? “放手!”方思明斥道。 “慕昀兄,别这样嘛,我真的在怕。” 方思明陡然停驻马匹,转头对身后的沈逍遥道:“那好,你倒说说,你到底在怕何事?” “我怕……” 沈逍遥看着方思明的脸,喉咙像是被鱼刺哽住,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3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3 其实不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出现过许多次,只要方思明看着他,他就无法再同过去那般油嘴滑舌、花言巧语。 沈逍遥原本正思索着自己该找些什么样的正当理由拿来解释,目光流转间,却不经意瞄见了方思明那两片薄唇。 沈逍遥发现方思明唇色浅淡,看起来吹弹可破。他莫名觉得,若是能咬上一口,那滋味必是比市集上卖得那些松软的糕点还要清甜…… “说话而已,你不必靠得这么近。” 方思明伸手推开自己的时候,沈逍遥才意识回笼,惊觉自己竟差些鬼使神差地凑上了前! 他触电一般,瞬间松开了环住方思明的手,一边下马道:“算了,我在这儿只会烦你。你还是骑着它先去吧,我在这里等师姐他们……” 方思明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犹疑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先走吧……” 一想到方才的场面,沈逍遥就觉得心有余悸。 若不是方思明叫住了他,若他真的亲了上去,到时又该当何解? 在沈逍遥看来,自己与方思明相处半年已算是朋友,谁曾想自己却对友人抱着这样的心思。要对方是个女子倒也罢,偏偏方思明不是,到时揭穿,方思明会怎么想? 肮脏? 龌龊? 亦或是……变态? 总之,到时定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思明最终还是走了,留下沈逍遥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略带酸涩的眼睛:“所以说我在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方思明:“你知道他黏着你是什么样的吗?就像一只抱着你的腿,固执地不肯撒手的小型食铁兽。” ☆、往昔 武当云缠雾绕,曲水蜿蜒。白云系坳间有万山傲立,虽是同样高险,却不比华山严寒,处处宛若仙境。 华武两派素不和睦,华山自然没有住进武当的道理,所以一行人到了武当所守境内,便在山脚下寻了间客栈稍作整顿。 朱文圭听闻此次华武门派对战,料定方思明也跟随其中,于是遣白鸽送来了一封秘信。在此之前,由于华山雁飞不过的境景,二人一直都未尝有过联系。 方思明刚放了鸽子,抬眼就见客栈的飞檐上躺着一个相熟的身影。 沈逍遥双臂交叠作枕,翘着二郎腿,嘴里衔了一株不知从哪折下的青草,正仰望着天边那轮斗大的白月出神。 方思明眯起眼睛,谨慎起见,他悄无声息地踱步走到沈逍遥身处的那处檐下。 “沈逍遥。” 沈逍遥被这声音震得浑身一颤,连唇边的草都没能叼住:“……慕昀?你还没休息?” 看沈逍遥如此反应,想是不曾见着他方才飞鸽传书的场景。方思明衬度着,接下话茬:“我才是要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凭白惹身霜露。” 沈逍遥不语,只往一旁挪了挪身子,空出一块地儿来,示意他上来说话。方思明心领神会,展轻功一跃而上。 “什么事?”方思明问。 沈逍遥试探道:“过几日,我……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跟不跟我走?” “过几日?”方思明凝起好看的眉,“三日之后便是门派对战,事出急紧,你想带我去哪?” 沈逍遥为难地咬了咬唇,清俊的脸庞在月色下泛起一抹清晰可疑的红晕:“……这个暂时不能说,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正事。一句话,你说你跟不跟我走就是……” 平时瞧着大大咧咧惯了,也是难得看见他一脸腼腆的模样,方思明觉得这样的沈逍遥莫名得趣,倒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便道:“好。” “真的?”沈逍遥大喜过望,“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见方思明一言不发地盯着下面,沈逍遥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地捉住了方思明的手。 沈逍遥松开他,略觉尴尬,他可还没忘记当日二人独处时自己差点做出了怎样的事来。 “抱歉,我失礼了。” 方思明挑着眉反问:“才觉失礼?” 多少次未经允许,更亲密的举动,他也不照样这么做了么?之前还在马上戏弄他,现下何至于摸个手就如此。 沈逍遥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在乡林山间野惯了,也没人教我何为教养。你不喜欢,我往后断然不会再这样做了。” 沈逍遥虽然平日里是不拘小节,但并没有给人少条失教之感。他对长辈恭谦有礼,待人接物亦论亲疏,讲究尺度。若是当真没有半分教养,定然不会是这样。 方思明忽然很想知道,沈逍遥这些年里,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也并非真的从来无人教过沈逍遥何为仁礼。 当年中原大旱,双亲都成了地上饿殍,沈逍遥跟方思明的遭遇相差无几,不过是他们家的邻坊为了要口饭吃,将已是孤儿的他卖给了一户人家。 年仅三岁的沈逍遥没有对于生死的概念,甚至连记忆都不大深刻,只知道这户人家里的夫妇决计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 那时正值瘟疫横行,有一次,那对买下他的夫妇带着他往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平安时,沈逍遥就趁着空隙跌跌撞撞地逃到了庙后的山上,匿进密林深处,躲过了那对夫妇的寻找。 他想回家,想回家找爹爹与娘亲。山林中的夜似乎漫漫无际,沈逍遥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可一个人在虎吼狼啸声里担惊受怕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一身整洁的衣物被树枝荆棘剐蹭地不成体统,白净的皮肤也在泥泞坑洼中裹得蜡黄。 下山之后,他便由孤儿成了一个小乞丐。在街上捡别人扔掉的东西吃。捡不到,就偷拿摊贩卖的小吃,有时饿急了,他甚至会跑去与一群野狗争食。 就这样,过着被狗追、被人打的日子,沈逍遥熬到了五岁,而街市卖吃食的小贩也终于被他得罪了干净。 忍无可忍的人们手持刀棍,将沈逍遥重新逼回了山上。 他不敢再下去。 好在山上有座孤坟,坟前摆着不知是谁祭奠的供果。 沈逍遥小心翼翼地从净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之后,便忍不住哭了出来。可他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因为他还没有忘记,这山上有与他同样饥肠辘辘的豺狼虎豹。 一位老妇人每日都会前来祭拜,由此净盘里每天都会换上新鲜的供果。沈逍遥就靠着这些供果度日,老妇人燃香点蜡时,沈逍遥就躲在一旁的矮树丛里,远远地看。等老妇人离开,他才会上前去拿走一个果子。 可是有一天,这老妇人不知何故,硬生生地闭着眼睛在坟前跪坐了三四个时辰。沈逍遥饿得不行,便想着趁其不备偷拿一个就跑,谁知这老妇人竟是在守株待兔,沈逍遥一下便被抓了个正着。 本以为会又是一顿毒打,谁知这老妇人毫不计较不说,还给了他许多果子。 二人闲谈时,老妇人告诉他,这墓里葬着得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一次上山打猎时不慎跌下山崖,摔死了。 沈逍遥不懂,问老妇人死为何物。 老人与他说了许多,这是第一次能有人这样耐心地同他讲话。 以后的日子里,老妇人再到坟前,除了水果以外,篮子里还会装些别的东西,糕点,饭菜。 她不再单是来看她的丈夫,还有沈逍遥。 她年事已高,却因为身体有病,膝下无子。可那以后,她便将沈逍遥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为他裁衣做鞋,还教他为人处世。 沈逍遥在她膝下长到八岁,八岁那年,沈逍遥才真正地明白,“死”原来是这样悲伤的一个字眼。 后来,沈逍遥见过许多纷扰险恶,也不曾忘怀本心。 有些光不用燃尽一生,刹那即是永恒。 方思明听罢只觉可笑,他并不相信,总觉得那老妇人定是有何目的,只是沈逍遥没感知到。 人与人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哪有人会当真不计回报地去对另一个人好? 若是旁人,方思明定会浇盆冷水,出言讥讽几句。可对上沈逍遥,方思明一时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道:“洗洗睡吧。” “今天心情好,不困!”沈逍遥利落地跳下房檐,“那就这么说定了?慕昀兄,你答应我的!” 这沈逍遥到底想做什么呢? 出神间没注意力道,不慎踩烂了足下一块青瓦,方思明皱皱眉,随即从房顶踢下一块碎瓦。 谁管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三四章回忆杀就结束了 ☆、庙会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4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4 之后,沈逍遥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两天不见踪影。 夜里忽听得门外一阵窸窣的响动,由于从小经受着严苛的训练,方思明的睡眠向来极浅,轻易便能被惊动。 他猛地睁开眼睛,倾然间警觉地从枕下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骨刀,将其背在身后,蹑手蹑脚地前去开门。 好在身手不错,沈逍遥连向后跃了几步,没有被刺个正着。 “好险!”他叹道。 手腕被那人攥住,方思明皱皱眉头:“怎么是你?” 沈逍遥望着他笑:“前日不是说好要跟我走的么?是时候了。” 方思明稍稍歪了歪头。 武当山脚下的小镇虽无金陵帝都那般气派繁华,却也热闹异常。无论通衢委巷,处处灯火通明,皎如白日,商典摊贩星布珠悬,人山人海。 方思明鲜少来这种挨山塞海的地方,在沈逍遥身后跟了半天,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方思明停下脚步,忍不住发问:“这是哪?” “庙会啊。”沈逍遥同他解释,“你在华山待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下趟山,却又足不出户地困在客栈,老把自己搁在屋子里。怕你发霉,就想着带你来出来玩玩儿!” 沈逍遥说这话时,心头有些发虚。其实也不尽然,他只是想多跟方思明单独待会儿,需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四处张望半天,果然还是觉得无聊。 “回去了。” 见方思明转头要走,沈逍遥忙拉住他:“慕昀兄,别这样嘛。这里的庙会一年一次,好不容易赶上的!” 沈逍遥一脸希冀,看得方思明欲言的话是止了又止,终是无奈的应下他。就当是拉拢人心,方思明这样劝慰自己。 他素来不喜人多,左顾右盼,总算找着一处较为冷清的摊点。 那是一个卖糖食的老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吹着手里的一样东西。 方思明取下一个已经吹好的,拿在手里打量:“这是……” “这是糖人。”沈逍遥跟着从竹编的架子上取下一个,“这只吹得是葫芦。慕昀兄,你手里的那只貌似是条狗?” 狗? 他闻言重新瞧了瞧手里的糖人,好像的确是只狗。 “……” 沈逍遥:“你想要这个吗?我可以买下来。” 方思明睨了他一眼:“买?你有钱?” 谁不知道武林最穷是华山,华山最穷就是他沈逍遥。哪想沈逍遥从怀里掏出一个饱胀的锦囊,顺手抛了两抛,冲他得意地笑道:“谁说我没钱的?” 尽管里面都是碎银,但看来数目也不小了。 “哪来的?”方思明问。 沈逍遥哼笑一声,还是那句话:“不告诉你。”左右不是偷抢来的就是。他指了指方思明手中的糖人,“想要吗?想要就买下来。” 方思明衬度着,还是将手里的糖人放回去了。毕竟关于狗,他曾有过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我要这个。”方思明毫不与他客气,又拿起一块苹果糖,“付钱。” 对于方思明的理直气壮,沈逍遥心底倒生出几分愉悦,笑眯眯地道:“好。”他从锦囊取了一枚碎银,放在老人面前。 “这……”老人面露难色,“公子可有孔方兄?老叟小本生意,一日赚不着几个钱,怕是找不开。” “那便不找了吧。”沈逍遥冲他摆摆手,转身追上已走出许远的方思明。 方思明从来没有吃过糖这种东西,或许是吃得苦太多,尝在嘴里总不能适应,苹果表面裹覆着的冰糖被牙齿咬碎成碴,咽下时还会略微刺痛喉咙。 可能是自己生来就不适合甜的味道,方思明只咬了一口,便没有再吃了。本想趁着沈逍遥不注意把糖扔掉,正思索间,沈逍遥却突然回过了身,将一片冰凉盖在他半张脸上。 原是张金箔渡得面具。 “真好看。”沈逍遥看着他,由衷地道。“老板,这面具多少钱?” 那小贩见有生意上门,忙招呼道:“公子好眼力!不贵不贵,也就二两银子!” 方思明摘下面具,不得不承认沈逍遥选得这副面具的确好看,但是…… “贵了。”方思明道。 那小贩急道:“诶!公子,我这面具上的金箔可是淘得上好的纯金打得呀!怎么这样不识货!” 方思明抬手在面具上揉了揉,他少说也在万圣阁待了十数年,什么金银细软没见过,不至于连真金都认不出。这小贩并未撒谎,确实是上好的金箔。 “我要了。”沈逍遥想也不想地就付了钱。 方思明道:“干嘛这么大手笔,我不需要这个。” 沈逍遥却无所谓地道:“它适合你,为什么不要?” “稍微有点钱就花得大手大脚,以后哪家姑娘肯嫁你。”方思明戴着面具,难得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打趣他。 沈逍遥凑到他面前,语气说得亦真亦假:“我肯为你花钱,你肯嫁我么?” 沈逍遥的目光看得方思明呼吸莫名一窒,干脆用自己方才还想扔掉的苹果糖堵住了他的嘴,快步走开了。 沈逍遥咬着糖,唇角微勾,笑得一脸得逞的狡黠。 “唉哟――” 溘然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两人循声望去,是方才那个卖糖食的老人。 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踹翻了他的摊点,连带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糖画糖人受不得这样的冲击,纷纷断裂,碎作渣滓,与地上的沙尘归为一气。 那男子指骂道:“老东西,老子再问你一遍,给不给?!” 老人颤身从地上爬起,咬牙道:“……没钱!” “没钱?老子刚刚明明看见有人给你拿了一块碎银子,你他妈的还想骗我?!”男子一把揪起老人的衣领,冲着脸挥手就是一拳,不留余力。 老人被重新打趴在地,咳嗽着从嘴里吐出一颗鲜血和的银齿。 只听“嗖”的一声,眼前似有什么东西划过,直到那物硬插/进身侧的木板,男子才看清方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根木签! “谁!谁干的!” “我。”沈逍遥从容地站了出来。 男子本就在气头上,现下遭沈逍遥横插一手愈发地怒不可遏:“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这老头子是我爹!这是我家的事,轮不着你一外人来管!” 沈逍遥笑得面不改色,冲着男子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飞上前就是一脚。男子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好几遭才停住。 沈逍遥上前将人踩住:“我是不是什么东西,且瞧着你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你跟你爹说话的态度吗?” “他才不是我儿子!”老人坐在地上,气得发抖。 “哟,这不是老罗家那父子俩吗?发生什么事了?” 围观的人在身后窃窃私语。 “嗐!还能怎么着?老罗家那不孝子又把钱输光了呗!这不?来找老罗要钱呢!” “他这几年把家底输了个精光,老罗哪儿还有钱给他?” “可不是?唉!摊上这么个儿子,也不知老罗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沈逍遥闻言脚下愈发使劲:“听见没?人老人家说了,你不是他儿子。怎么逮着谁都乱认亲戚?有钱就是你爹啊?” “哈哈哈……”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胸口被人踩住,憋得男子面色发青,他艰难地喘出两口气,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小的不敢了……” 终归是条命,沈逍遥也不是个嗜杀的人。只往那人腰背踹了一脚,乐呵呵地道:“滚。” 男子求之不得,忙不迭地滚了。 方思明在旁看了半天的戏,末了才走上前:“何至于。” 沈逍遥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恶人。” 恶人? 这样的恶人,跟他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方思明忽然很想知道,若沈逍遥知道过去他在义父手底下做得那些事,又会对他如何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5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5 “我有一疑。”方思明道。 “讲。” “何为善恶?” 方思明觉得,善恶无非是非对错。可对错又真的有那么好分辨么?对于作奸犯科一事,对受害者看来是错,加害者却未尝不觉得自己是个对字。 沈逍遥想了想,却道:“慈行为善,害他为恶。” 方思明沉吟半晌,蓦然失笑。照这么看来,那他在沈逍遥眼里,确切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了。 沈逍遥无缘无故失踪两天一夜,闻说武当庙会有身着华山衣冠的弟子在街头打人闹事,高亚男料定是那逾闲荡检的沈逍遥,便带着云娆前去拿人归案。 “下山之前讲过多少次,不许私自行动!为何不听?居然还仗技欺人?你本事见长了是不是!” 沈逍遥辩驳道:“师姐!那人就是个不孝赌徒,你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对他爹的吗?我要是不出手,只怕老人家当街就给他打死了!” 高亚男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地上前:“还敢顶嘴?” “慕昀兄,救我!” 见高亚男有想动手的意思,沈逍遥忙夹着尾巴躲去方思明身后,哪还有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 方思明不是很想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但他既是跟着沈逍遥一起被捉回来的,自是撇不清干系,便帮着沈逍遥开脱:“我可以作证。” 云娆也劝道:“师姐,沈师弟平日是不守陈规了些,但也决计不会平白无故地殴打一个寻常百姓,且依慕师弟的性子,断是不屑说谎的。” 高亚男吸了两口气,终归是平了心怒:“就是打人情有可原,失踪又怎么解释?” 沈逍遥闻说从方思明身后露出小半张脸,指指被高亚男收缴的锦囊,讨饶道:“师姐,这钱充公,放我一马行不行?” 高亚男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钱又是打哪来的?” 沈逍遥看了身前的方思明一眼,咬了咬牙,坚决道:“不能说!” “不能说?”高亚男挑起一梢柳眉,“哦!我知道了,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沈逍遥:“有没有鬼都不能说!” “臭小子!”高亚男本就是个急性子,见沈逍遥一口咬死了不肯说出实情,便攥了拳准备上去赏他一个爆栗。云娆拦住她:“师姐冷静!明早便是门派会战,若沈师弟头日就挂彩,怕是会让武当看了笑话。” 高亚男思量她说得有理,只得收手道:“要不追究也行。此次门派会战,武当乃东道主,我华山自是要在他们地盘拿个优胜才算痛快!师弟,可懂我的意思?” “逍遥定当尽力而为。” “好,记住你今夜说的话!”高亚男说罢,转头又对云娆道,“夜深了,早些回房歇息吧。” 云娆点头:“是,师姐。” 待高亚男走远,沈逍遥才放心地由方思明身后站出来,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道:“吓死我了,大师姐真可怕!” 方思明目光幽然地看着他:“你还有怕的时候?” 舌头有瞬间的僵直,沈逍遥一时语塞,装模作样地摆手打着哈哈:“慕昀兄,我困了!就先回房啦!……晚安!” 沈逍遥走了,回房的时候还险些撞到门板,也不知他在慌什么。偌大的院中,眨眼只剩下云娆与方思明二人。 夜愈发得冷,转眼入了深秋,天高云淡,纵然武当山上灼灼桃花已然凋谢,却有秋风尽染层林,倒也不觉悲凉。 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起一阵凉风,冗杂着清茶与香火的气息,几叶摇摇欲坠的红枫吹落枝头,在清池的水面上荡起微小的涟漪。 寒蝉凄切,鹤唳久绝,像是在为凋零的万物谱一支临别的赠曲,禅意与宁静大抵便是如此了。 第二日凉雾未散,沈逍遥一行人着华山青衣,行走在烂漫的枫林间,眼瞧着已经到了山门外。萧居堂从高处跃下,跳到宋居亦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着一个身影道:“师兄,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宋居亦依言眺望。 不是很眼熟,简直没齿难忘! 那个三年前讹诈了他们一大笔钱的小骗子!下山采购物资的钱没了,他们还因此被师叔狠狠责罚了一顿! 这人怎么会到武当来?! “不行,今日必须把钱讨回来!” 于是华山一行正欲跨过门槛,就被宋居亦与萧居堂两人拦了个正着。 枯梅面不改色地左右看了一眼,清冷的嗓音宛如经年华山不化的霜雪,寒厉威严:“二位这是何意?” 宋居亦道:“我等小辈与贵华山其中一弟子颇有些渊源,想与他私下聊聊,还请枯梅大师恕我等不敬之罪。” 枯梅道:“既如此。是谁,便站出来吧,省得误了时辰。” 众弟子纷纷作游鱼散,余沈逍遥一个人在原地,他尴尬地搔了搔脸颊,嘴角抽搐着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嗨!二位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师什么兄!还钱!” 沈逍遥年纪尚小的时候,没什么本事。一个人在江湖闯荡,为求混口饭吃,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做过。曾经的人生劣迹斑斑,讹人固然不是第一次,但讹完人还登门拜访,沈逍遥还是头一遭! 可毕竟过去是过去,入华山门下之后,沈逍遥便再没做过这样的事。现下当着众人的面被捅个现行,沈逍遥也觉得自己脸上颇挂不住。 “所以才咬死不说的嘛……”沈逍遥小声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查过资料 楚留香手游的时间线设定没记错的话大概是明朝(?)明朝时期一两银子等于现在rb600到800元,所以二两是真的很贵了。 孔方兄是当时民间对于铜钱的戏称。 还有两章回忆杀,因为收假有次大型考试,所以争取在清明节这两天码完。 以上。 ☆、正邪 “怎么回事。”方思明暗声问他。 “没什么。”沈逍遥道,“一些早就该囤在角落里积灰的陈年破档子事儿!慕昀兄,你先跟师姐他们进去吧,我随后就来。” 方思明点点头:“好。” 萧居堂:“废话什么呢!还钱!” 还钱是不可能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的。 沈逍遥眼珠轱辘一转,因笑道:“好说好说。只要这次门派会战二位师兄能赢过我,便还你们钱如何?” 宋居亦横眉竖目:“轻狂!我看你修行时日尚浅,真以为自己能赢?” 沈逍遥笑得坦然自若:“结果尚未明了。即是孤注一掷,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又有何不敢?” 人生与命,不就是拿来放手一搏的东西吗? “你倒是洒脱!”宋居亦怒急反笑,“我倒要看看,你届时能怎么赢!师弟,咱们走!” 萧居堂:“是,师兄。” 总算是将这两尊佛送走了,但沈逍遥一点也没轻松起来,反而愈发觉得头痛。慕昀那边,又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回想起来,自己的过去真是糟透了…… 沈逍遥拖沓着步子,慢吞吞地赶到金顶时,会武已经开始。擂上是华山高亚男与武当邱居新,邱居新根骨极佳,生来就是习武的料。何况性格沉静,心思缜密,不似蔡居诚那般暴躁易怒,几乎无懈可击,是故不容小觑。 彼时高亚男年纪尚轻,与邱居新相对,还有些吃力。奈何高亚男跟她师父枯梅一样,是个倔强且不爱服输的性子。 不出几个回合,高亚男竟就被逼至穷途末路之境。 冷静……冷静…… 不要慌…… 想想师父都教过些什么…… 有了! 高亚男将剑锋陡然一偏,青丝飞扬,攻势激转,明明是件冷兵,却在她手里使得似舞女的绫罗,格外灵动。 剑身像蛰伏在草丛中的游蛇,出神入化、教人看不清来路,可每一式又是那样气势如虹,几招格挡下来,邱居新已觉得十分恼火。 “清风十三式!” 台下观战者,已有人认出这套变幻莫测的剑法。方思明听得真真切切,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高亚男风姿卓绝的身影。 这,这便是义父要他上华山寻得剑法――清风十三式?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6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6 “亚男师姐好厉害!” 方思明偏头一看,原是沈逍遥。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她可是我们华山的大师姐呀!”云娆说得眉飞色舞、得意扬扬,好像被夸赞的是她自己一般。 不出所料,结果高亚男凭着华山绝学大获全胜。 邱居新背影寥落地走下擂台,萧疏寒正待着他,等邱居新走近了些,萧疏寒便空出一只怀抱拂尘的手,轻抚邱居新的头顶:“你做得很好。” 蔡居诚站在一边,不屑一顾地抱着臂,刻薄的唇齿还不忘吐露出奚落的言语:“哼!邱居新你多大了?打输了还要跟师父求安慰!真够没用的!” 郑居和:“师弟,少说两句吧。” 蔡居诚最是听不得谁与他说这话,于是更加来气道:“少说两句?我凭什么少说两句?在武当输了场子还不能让人说了?他邱居新这么金贵的吗?真不知他给你们下什么迷药了,一个二个都向着他!” 眼见气氛被蔡居诚这一席话搅得愈发生硬,却有一道女声在此时响起: “让开!让我见师父――” 来人与沈逍遥等人一样,身着华山衣冠。她长发凌乱,一袭衣衫被血浸透,模样狼狈至极。这人跌跌撞撞地扑上前来时,枯梅才看清楚,这女子竟是华真真! “真真?!”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师妹,何人竟敢把你伤成这样?” 华真真咳嗽两声,清出淤塞在喉中的血,断断续续地哑声吐出几个音节:“师父……韩师叔……封山……救……无涯……” 枯梅原还想详尽地问个清楚,哪知华真真就闭上了眼睛,枯梅摸了她的脉,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体虚不持,好在尚不危及性命。 “萧掌门。”枯梅唤了一声。 萧疏寒是个聪明人,枯梅只字片语,便足以让萧疏寒明白她想说什么:“大师放心,武当定然不会薄待伤患。” “有劳萧掌门,既如此,老身便可先行一步了。” “无碍。” 云娆却道:“掌门不等真真师姐醒来问个究竟吗?” 枯梅摇头:“不必。” 听见华真真叫“韩师叔”三个字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话说饮雨大师尚在世时,除枯梅以外,座下还有六名弟子,韩昭便是六中之一,他是饮雨唯一破格收入的男弟子。 韩昭生是孤儿,禀赋虽不如人,却是众弟子中最勤勉努力的那一个。后来步步阴差阳错之下,韩昭的身世大白,谁曾想到他竟是曾经江湖闻名恶贯满盈,一刀取人性命的杀手,人称“一刀寒”韩旭的遗腹子。 这么多年,华山山门下人材虽渐凋落,但却绝无败类。江湖人人皆知饮雨择徒极严,现下出现这么个岔子,是连择徒之初,饮雨也不曾想到的。 饮雨深知事关华山声名,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废了韩昭一身华山功法,将其逐出师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因抹不去的血缘,韩昭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承担这样的结果。 后来,冷面罗刹下来战书,饮雨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韩昭不知勾搭上了哪路旁门左道,趁着饮雨性命垂危之际攻上华山。 当时是枯梅率华山众弟子,浴血奋战三日三夜,才将所有贼子尽数赶出,一个未留。本以为韩昭会就此销声匿迹,没想到他竟会趁着门派会战卷土重来! 韩昭! 当初念及旧情,没能杀了你,真是我此生之过! ……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抄近路。原本要走六七日的进程,不出三日就赶回了华山。与往日深夜里的暗黑寂静不同,今夜华山灯火通明,到处都燃亮了火把,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是华山走水。 山门此时也已换作他人把守,上上下下还有十来批夜巡的队伍。 “师父,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枯梅道:“我从正门进,你们趁机从他处入山,去救无涯他们。” 高亚男惊道:“要去也是我去,怎可以让师父屈身作饵?!” “是啊,掌门!你还是让我去吧!” “不,让我去吧!” 眼见掺和进来的弟子愈来愈多,枯梅怒目圆睁,厉声呵斥:“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赶着送命还差不离!救人需要时间,你们撑得过多久?” 经枯梅这样警醒道,几名弟子喉中一哽,顿时深觉自己莽撞。 “就这么定了。”枯梅说着要走,却不知是谁叫住她:“等……掌门,不走正门,那我们从何处进山啊?” 枯梅睨了他们一眼,毫不留情道:“平日宵禁时,你们从哪里回来,便从哪里进!” “……” “……” 贾富贵焦灼地扶额:“完了完了,掌门居然连这都知道了,这下可怎么办呀?” 云娆往他小腿踹了一脚:“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别吵了!”高亚男本就因枯梅独身赴战正值心浮气躁,这么紧张的局面,没想到这二人竟还有闲心言说他事! 两人识趣地闭了嘴,高亚男又道:“我们两人一组,兵分五路,去找无涯他们。切记,打不过就跑,性命要紧,不要死扛!” “是!” 枯梅之勇绝,试问江湖谁不知晓。半个时辰,她就以一人之力单挑了对方三路兵马。不过枯梅并不恋战,这些人都是她赶往正殿的途中顺手杀得。 枯梅提剑进来时,韩昭还困在大殿的掌门之位,趴在桌上自顾自地为自己斟酒。他没有看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酒水倾入酒盏,唇角微勾,带着几分醉意:“师姐,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枯梅:“当初我本有心放你一马,为何还要回来!” “……放我一马?”韩昭颤巍巍地站起身,神情带着几分呆滞与迷惘。接着他神色渐变,像是听见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癫狂大笑起来,俯仰间推翻了桌上备好的酒水。 枯梅只是远身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待韩昭笑够了,才指着枯梅控诉道:“你放我一马,我难道就该感激华山吗?!你能放我一马!为什么当初不问问师父,问问他怎么就不肯放我一马!” “那么多年的师徒之谊,养育之恩,他还不知我是何种人也?就算我是韩旭的儿子,也未必不知感恩!他凭什么就因天生难断的血缘判我死刑!”韩昭赤红着双目,已是热泪盈眶,仿佛多吐露一个字,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决堤。 他口口声声地质问着,无人应他。韩昭也不需要有人应他,他只是需要一个缺口,借此发泄。 “不……我知道的……”韩昭激愤地说罢,又自行否认起来。他踱步到一面墙前,看着墙上所挂画像的眼神里有三分讥讽与两分鄙夷,还有五分是眷恋、是希冀。 “我知道……”韩昭喃喃着,抬手轻抚上画像中的那个人。衣袖因重力微微滑下,露出一只满是剑痕的手臂。“再多的情分,都敌不过……” 你最看重的这座山和它的盛名。 …… 两人正走着,方思明却忽然止驻了步子。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沈逍遥停下身,转头道:“怎么了?” 自从听过韩昭的故事以后,方思明的情绪似乎就一直很低落。 “正邪……就真的不能同归吗?” 沈逍遥疑道:“你说什么?” 方思明不应他,继续自顾自地发问:“若你是饮雨,知晓他的身世之后,你会如何处置韩昭?” 沈逍遥顿觉哭笑不得:“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这个?赶紧走吧,还得找风师兄他们呢!” 方思明纹丝不动,分明是要他说出答案才肯离开。 沈逍遥想了想,道:“若我是饮雨大师,肯定不会在意这些。” 方思明讶然:“你不会在意?” 沈逍遥道:“对啊,杀人见血的又不是他,人是各不相同的,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的父亲迁怒他?有些时候,善中有恶,恶亦有善,其实不必那么执着于正邪。” 方思明:“若……” 若杀人见血的是我呢? 沈逍遥:“嗯?” 方思明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沈逍遥:“现在好了?那快走吧,咱们不能耽搁太久的。” “慢着。”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7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7 沈逍遥刚抬起半步,还没待他跨出,就被方思明叫住,好险跌倒。沈逍遥扶额:“你又要怎样了?” 只见方思明不疾不徐地上前,双臂猝不及防地环上沈逍遥的颈间。沈逍遥呼吸一窒,手停在那人的腰侧,抱也不是,揽也不是,只能浑身僵硬道:“慕……慕昀,你这是干什么?” 方思明与他身体紧贴,仍是面不改色,一双琥珀色的眸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沈逍遥的脸。 “关于清风十三式,你还记得多少?” ☆、别离 沈逍遥只觉体内莫名热血直上,头脑阵痛,耳畔嗡鸣不止。思绪更是混沌得厉害,只有什么画面却愈发明晰,半晌只看得见面前那人的唇齿翕动,他甚至没有听清方思明说了些什么。 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沈逍遥咬着牙:“……下去!” 方思明不为所动:“怎么?你抱我可以,我抱你就不行?” 沈逍遥过目不忘,方思明断定,他今日定将清风十三式的剑招全都记下了。华山存或许与他无关,但剑法,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套到手! 况且自己曾经为入云梦,男扮女装那么屈辱的事都做过了。就当为了义父,也不应再去介怀主动搂一个男子。 沈逍遥:“现在不是闹这种事的时候……我有点不舒服……你快放开!” 孰知方思明不但不撒手,反倒变本加厉,凑到沈逍遥的耳边一字一句地温柔吐息:“我偏不。” 沈逍遥忽得就很后悔过去对方思明如此轻佻,到现在全报应回了自己身上,不能坦然处之,却又自私地不想推开。 可他还没忘记,今夕何夕,方思明是谁,自己又是谁。 不能碰他…… 死都不能碰他…… 眼前霎时天旋地转,接着方思明便觉自己后背一阵钝痛,积雪被体温融透,浸湿衣衫。沈逍遥伏在他身上,额角青筋跃动,神情近乎着恼。 方思明眯起眼睛,摸了摸沈逍遥的脸。 看来这个人也没什么定力。 方思明望着漆黑的夜,毫无波澜地想。 “逃……” 他还醒着? 沈逍遥忽然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硬撑起手臂,借力从方思明身上滚落。方思明失措地从地上坐起,上前一看,才发现有一支漆黑的弩/箭没入了沈逍遥的肩头。 “沈逍遥?” 见沈逍遥嘴唇发青,想都不用想,这箭定是有毒的。方思明试探地唤了他一声,却没有半分回应,他焦急地去探他的鼻息,好在指尖有湿热的触感。 方思明刚放下悬起的心,不料周围已然危机四伏,一群黑衣刀客自八方涌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萧索的寒风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血气,银刀映雪,在月色下散发出凛冽的光芒,然而方思明看他们的眼神,却比刀光还要阴冷。 一阵银芒划过,刺得在场之人皆是睁不开眼,只能持刀抵挡在胸前暂作防备。没有人看清方思明是如何动作的,只有刀光剑影间,刀身上映出的那人如同黑豹般精明狠决的双眼。 短俏的寒刃刺入黑衣刀客的颈脖,招招干净利落,皆是一击致命。 或许练剑他不在行,可杀人却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也是令朱文圭――他的义父,最引以为傲的本事。 方思明几乎杀红了眼,他将在场的黑衣刀客一个不留地清除了干净。枯梅率众弟子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满身是血,一动不动地跪守在沈逍遥身边。 然而那些血,没有一滴是他的。 只一眼,枯梅便凭黑衣刀客颈间的伤口,认出这是万圣阁那毒辣果决的杀招!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是万圣阁的人?” 方思明没有回头,语声淡淡地应道:“是又如何。” “你……好!好!”枯梅怒极,“来人,把他给我捆到执剑堂。老身今日,要亲自审问他!” 方思明被五花大绑地带到正厅,枯梅手执权杖,尽管殿中还有韩昭扫荡过得一片狼藉,但她坐在大殿中央,仍不失威严。 “方思明,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要见沈逍遥。” 围观的弟子有一人呛声:“你害沈师弟为你负伤,有什么资格见他!”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方思明目不斜视地应罢,后依旧不卑不亢地对枯梅道:“我要见沈逍遥。” “你!” “罢。”枯梅摆摆手,示意那弟子噤声,“逍遥尚在鸣剑堂接受医治,清未清醒尚未可知。”枯梅说着抽剑出鞘,指向被迫跪在地上的方思明,“只是你潜入华山偷师学技,按门规,老身当废除你的武功,终身囚禁于舍身崖,你可有不服?” 方思明但听不语。 却在此时,高亚男忽然跪下:“亚男恳请师父手下留情!” “亚男,这狼崽子只怕始终有不轨之心,你为何要替他求情?”枯梅不解。 高亚男道:“若非慕昀……不,若非思明师弟出手,怕是今日沈师弟也会命丧黄泉!他若真有不轨之心,又何苦暴露自己?请师父明查!” 枯梅提着剑道:“他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你还不退在一旁?老身要执行门规了!” “师父!”高亚男低下头,“师父,亚男平素常听您教诲‘同门袍泽,当同进同退。’今日若师父要处置思明,便连亚男也一同处置了吧!” “你!……哼!”没想到一向乖顺的爱徒竟会忤逆自己,枯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怒不可遏地拂袖而去。 “沈师弟――” 与此同时,云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方思明心尖一颤,忙过转头去。果见沈逍遥一身素白单衣,赤着脚出现在门口,他毒伤未愈,面色苍白,薄唇没有半分血色,甚至还站不大稳。 云娆手里拿着一卷纱布,跌跌撞撞地跟在其身后,皱脸恼道:“你瞧瞧你!这样莽撞做什么!” 箭伤开裂,新渗的血染红了沈逍遥大半个肩头,但他面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似乎连痛都忘却了。 沈逍遥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那种眼神,是方思明从来没有在他眼里见过的。 从始至终,他甚至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之后,沈逍遥像是在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枯梅走了,沈逍遥也走了。 方思明只觉胸腔里的某处正发酸得厉害。 …… “善中有恶,恶亦有善,不必囿于正邪。” …… 这话是谁告诉他的来着? …… “若杀人见血的是我呢?” …… 方思明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来,还好自己当时没有问出口。 大殿里还剩下一些人,是与他同期入门的师兄弟。他们大多都指着他,小声念叨着什么“鲜血”、“怪胎”的一类话。 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好受点。方思明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过,这夜的华山真是极冷的,冷到几乎让他―― 永世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结束。 因为渣作者13号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所以最近一段可能会没有时间更新。 预计14号以后复更。 亲亲各位收藏本文的小可爱,你们都是小天使!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8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8 ☆、当初 沈逍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里。 户外阳光正好,桌上镂空的铜制香炉正往外生出紫色的轻烟,檐台窗榭边站着一个金边黑袍的男子。 谨慎起见,沈逍遥没有出声,只试着动了动尚在酸麻的身体。刚勉强支起身,孰知手臂就是一软,不慎从床板摔下了地。 听见动静,方思明并未立即转过身,只是稍稍侧首,用眼睛的余光看他。 沈逍遥捂着摔疼的腰,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没力气站起来了。于是他撑着地板,靠着床沿,干脆就地坐下。 沈逍遥屈起一条腿,将手搭在那条腿的膝盖上,完全没有半点自己被绑架的危机感,仰头笑道:“敢问兄台,这是哪啊?” 方思明默然了许久,才出声道:“你怎么不先问我是谁。” 沈逍遥低下头,觉得自己有必要慎重思索一遍这个问题。而后他抬起脑袋,面上却是笑意不改:“你是谁,很重要吗?” 方思明:“……说得也对。” 当年执剑堂沈逍遥跨出门槛的那一刹,他是谁,是什么人,是正是邪,于他其实都已不那么重要了。 方思明转过身,揭下自己黑色的斗篷。 鹤发在阳光下透着点点金色的光亮,胜雪三分。只是奇怪的是,他时刻都佩戴在脸上的那张金色的面具倒在此时不见了踪影。 六载光阴,白云苍狗。纵使对方身形会变,模样会变。但那头发,不论多少年,沈逍遥都不会忘却。 “方思明?” 不咸不淡地一声叫唤,方思明却莫名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瞬犹如针毡。稍平了平心气,方思明方才说道:“你改口,倒是挺快。” 沈逍遥笑道:“六年,我不知你说得快是快在何处。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叫你慕昀兄?” 方思明默然片刻:“难为你还记得我。” “万圣阁。”沈逍遥忽道。 “……” “引梦术。” “……” “清风十三式。” “……” 沈逍遥每说一句,方思明的唇便抿得愈发的紧。 “……对不起。”方思明道。 沈逍遥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太蠢了。”蠢到就是痛不欲生之下,也还对那一刻,心存着一点妄想。 他本还不清楚当初的异样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云梦与华山论剑,他不经意偷听到枯梅与来去祖师关于方思明的对话。 原来方思明不仅上过华山,也曾入过云梦,习得引梦一术。 引梦术,顾名思义,引人入梦,观梦医心。 凡事皆有两面,引梦术能够医心,但若用在邪途,同样也可诛心。它能引出人心所神往之物,也能引出人心所恐惧之物。 镜花水月,妄欲嗔贪;凡情所系,无不可引。 所以,方思明当初搂上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是好接近他,方便施展引梦术,诱他道出华山绝学清风十三式。 自己一腔真心,或许廉价,也不曾剖白,但换来这样的对待,难过总不是假的。 “……我是骗了你,可你也骗了我!” 方思明疾步走到沈逍遥面前,俯低身子,手猛然紧攥住那人的衣襟,一双琥珀色的瞳紧锁住他无澜的面孔:“当年华山你口口声声告诉我,‘善中有恶,恶亦有善,不必囿于正邪。’”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可你知晓我的身份以后,不也一样转身就不要我了?” 由于方思明强硬的动作,沈逍遥不受控制地向后一倾,撞到床沿。背上的痛楚明晰,沈逍遥疼得眉眼皆皱,却仍是望着方思明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让沈逍遥受痛并不是自己的本意,方思明见自己下手一时忘记轻重,顿觉懊恼地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难道不是?” “是。”沈逍遥并不否认。他当初会离开,的确是因为方思明的身份。 二人之间距离太近,方思明的耳坠轻拂而过,让沈逍遥觉得脸颊上有些瘙痒。他捉住那耳坠上的一缕洁白的流苏,拿捏在手中轻轻揉捻:“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对你……” 对你…… “罢了。”沈逍遥话到一半,却转过头去。 方思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 “你想知道?”沈逍遥重新看向他,挑起一边眉梢。 方思明点了点头。 “附耳过来。”沈逍遥招招手。 方思明犹豫着,还是将头低了过去。说来也教人啼笑皆非,两人分明还在说着很严肃的事情,不知怎的,就又回到了在华山相处时的那般模样。 只见沈逍遥趁机搂上他,与当年方思明所为如出一辙,凑到方思明的耳边,唇齿翕动,吐露出温热的气息。 “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他话音刚落,方思明就猛然起身,挣脱了沈逍遥双臂的束缚。沈逍遥见状笑得前俯后仰,方思明几乎怒不可遏。 “你!” 他根本就是在戏弄他! 沈逍遥笑够了,才正色道:“思明兄,在下不过是一‘抱’还一‘抱’而已,动怒又是何必?” 方思明冷冷地看着他。 沈逍遥勉强扶着床沿,脚步虚晃地站起:“我不知道你将我拐带来这里到底是何目的,但我确实该走了。这样连声招呼都不打,香帅可是会忧心的。” …… “他不在点香阁。”沈逍遥快踏出门的时候,方思明才重新开口,“他在天牢。” 沈逍遥身形一顿: “多谢。” 见沈逍遥是铁了心地要走,方思明忍不住再次叫住他:“……你真的要去找楚留香?” “是。” 原来,正邪终究不得同归。 方思明:“你当初,果然还是在骗我。” “总有一件事不是在骗你。”沈逍遥说。 “我是真的对你有非分之想。” “……” 他说……什么? 方思明尚在怔愣,只见沈逍遥忽然回头,冲方思明恣意地笑道: “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天牢 目送沈逍遥离开以后,方思明才不疾不徐地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有两杯已然凉透茶水,方思明端起其中一杯,清茶入喉,满腔尽是苦涩。 沈逍遥对他的态度虽不如从前那般乖顺,方才的戏弄更可用“恶劣”一词言说,方思明自是不信他真的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最后那句话…… 方思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一副金色的面具来,拿在手中细细摩挲。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19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19 “少主?” 此时屋外进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头一次见到少主如此迷惘的模样,那男子不由一怔。 方思明见有人进来,遂敛下心神,若无其事地将那面具重新佩在脸上:“讲。” “那位公子离开以后,似乎往金陵天牢的方向去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把他给……?”黑衣人说着,比了个手势。 “由他去。没有命令,休要轻举妄动。”方思明寒声警告。 黑衣人:“那刀镇恶?” “……”方思明沉吟片刻,而后举杯将未喝完的那半盏茶扬撒在地,淡淡应声:“弃了吧。” “义父那边,我来担着。” …… 这里想必就是天牢了吧? 沈逍遥站在门外,正欲踏入,孰知就被把门的狱卒双双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 沈逍遥左右转转眼珠,顿生一计,指着自己笑眯眯地同二人道:“我是来探监的。” “探监?”一人疑道,“有你这样两手空空来探监的吗?” “我探仇人。大人见过谁探仇,还需带上好酒好菜的来招待他吗?”沈逍遥说罢,轻笑了一声,“我知二位大人是何意。”他从箭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那两名衙役的手中,“小小心意,权当酒钱。通融通融,如何?” 二人见状顿时满面堆笑,掂了掂手中方得的银锭,夸赞道:“小子挺会做人,进去吧!” 沈逍遥拘过一礼:“那就多谢二位大人了。” “举手之劳!公子,有空常来啊!”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沈逍遥招呼着,谁知他并未踏进牢门,趁那两名狱卒转身之际,沈逍遥便作手刀往那二人后颈狠劈。 将他们双双击晕在地后,逍遥弯下身,从那狱卒身上摸出方才那锭银子,拿在手中抛掷两下,哼笑道:“常来个屁!” 这可是他全部的身家! 还想着等他下次再来? 等死吧! “我不要吃这个……我不要吃这个……滚!滚!!啊――!!!” 里面忽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哀嚎,沈逍遥神色一凛。 好险忘了正事! 尽管牢中燃着烛火,却因不见天日,仍显昏暗。沈逍遥循声摸去,发现关押囚犯的牢笼里进了几名狱卒,饭盒翻倒,菜碟碎作一地。 沈逍遥藏在墙角,发现地面铺叠的稻草上正有什么金色的物状在扭动。定睛一看,竟是一条条壮硕的肥虫! 他们居然拿这虫给犯人喂食?! “该死的臭婆娘!看看!全糟蹋了!” “我不要吃这个!救命――放开我――” 就在那女人被摁在地上,要被几人强行吞下金虫时,周遭的烛火陡然熄灭,地牢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回……啊――” “大哥你……嗷――” “呜――” 痛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女人看不见,只能听到鞋子踩折稻草发出的窸窣足音。黑暗与恐惧笼罩之下,她不由得颤抖着地往墙角缩去,一边大声道:“别过来……别过来!滚开――” 她这样叫骂,那人果然停驻了脚步。就在这时,一团通红的烛火于半空渐明,映出一张清俊的脸来。 “别怕。”沈逍遥安抚她,“我是来救你的。” 女人的神色流露出明显的迟疑:“救、救我?” 沈逍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将女人鬓角间一缕凌乱的墨发别向她的耳后,肯定地答道:“是,我是来救你的。” “所以不要害怕。” 女人瞪圆了一双杏眼,发颤地盯了沈逍遥半晌,见他果然没有什么动作,才渐放下戒备。忽然,她猛地伸手攥紧沈逍遥臂上的布料,近乎崩溃地哭嚷道:“公子救我!公子救我!我是冤枉的――这些人,这些人要喂我吃虫子!我不要――我不要!!公子救我!” “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沈逍遥道,“我这里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慢慢说。放心,这些人暂时还不会醒。” 他低沉的嗓音好像一颗定心丸,见沈逍遥一脸的不慌不忙,女人便也跟着镇定了下来。她点点头:“公子你请说。” 沈逍遥道:“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道:“我本有一副琅轩玉打磨的首饰,哪知前不久遭贼人偷去,便前来官府报案追凶。向那衙府里的大人陈情的时候,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身在这此处了。” 琅轩玉打磨的首饰? 此案从头至尾都同琅轩玉有关,想来定是有什么蹊跷。沈逍遥摸摸下巴,又问:“姑娘可知近日新下狱的一个男子?”他拿手在半空中比了比,“大致这么高。手执折扇,是副白衣卓绝,风度翩翩的模样。” “公子说那个俏人儿?”女人指指西边:“他好似被关在那儿了,公子且去瞧瞧吧。” 沈逍遥颔首:“多谢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尚有事情要办,就请姑娘先行离开吧。”沈逍遥将烛盏留给了女子,取走狱卒腰佩的钥匙,独自摸黑,寻到了关押楚留香的牢房。 楚留香不愧是楚留香,当真担待得起倜傥二字,即使被关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也还是掩不住他身上那种非凡的风度,甚至还有心思打趣: “逍遥可让楚某等得好苦。” 沈逍遥笑道:“少时不见,香帅何至于。” “少时?你可不见了两日!”楚留香拿收起的折扇敲了敲沈逍遥的肩膀。 两日?! 不论如何沈逍遥都不相信,他怎么会整整昏迷两日? 方思明究竟给他用了多少分量的药? 这到底是为什么?! “香帅,我……” 沈逍遥正想对此说点什么,楚留香却用手止住他的唇,岔开话题道:“行了,咱们先不说这个。讲重点,你方才在狱里都打探到了什么?” 沈逍遥闻言只得先将与方思明的事放在一边,把方才从那女子那处得知的消息一一与楚留香说明。 楚留香听罢,若有所思一阵:“美玉……虫子……犯人……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这幕后之人的用心当真可怕!” “什么意思?”沈逍遥尚不能解。 楚留香道:“有人利用这座不见天日的地牢,用吞金虫制造了大批令人胆寒的怪物!” “怪物?” 沈逍遥正欲继续追问,孰知身后就穿来阵阵低哑的嘶叫与沉重的呼气声。 “什么人?” “公子小心――” ☆、案结 变故突生,沈逍遥甚至还没来得及防备,转身就见那女子替自己挡下一击,顺势倒下,沈逍遥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先走的吗!回来做甚!” “公子……我无碍的……只是你救了我……这份恩,我无论如何都要报……” 女子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渗出一层鲜血,疼痛难忍之际,连站稳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她颤栗着腿,双手扶住沈逍遥的臂弯,勉强支持着开口:“公……公子……他们……他们都是吃过那虫子才变成这样的……” 虫子? 原来,这些金虫名唤吞金虫,产自东海,以琅轩玉为食。人若是被其蛰咬或误食虫卵,就会变得凶残无比,嗜血成性。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1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0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0 不知这幕后究竟是谁,竟对人下如此毒手。 “都是可怜之人……公子仁义……也请公子救、救……他们……” 女子话音刚落,竟直直栽进了沈逍遥的怀里,激得沈逍遥浑身一个震悚。楚留香见状赶紧两步上前,把她的脉搏。 沈逍遥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香帅,她……?” 楚留香收回手,摇头道:“无妨。就是气亏体虚,晕过去了而已。” 而后两人将女子抬置在铺陈在地的稻草上。也难怪她,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身心都受尽了折磨,现下还负了伤,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而周围聚拢的那一众吞食过虫子的犯人,想是闻见了那女子身上的血腥气,个个面露凶光,眸色也愈发猩红,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蓄势待发的野兽。 有几个出其不意地扑上前,沈逍遥迅速躲过,用尚未出鞘的剑往那些犯人的腹部狠命一击,迫使其将肚里的虫吐了出来。 一连放倒数十人,沈逍遥的额上已渗出许多细密的汗,一口气尚未喘匀,却察觉身后有股肆意的剑气。 眼睛的余光瞥见一片光影,沈逍遥连忙闪身躲开,下意识地提剑便挡,两把长剑相撞,两人被震得皆是后退几步。 “狗贼!还我盆景!” 沈逍遥:“是你?” “是我又怎样?”金灵芝横眉竖目,“我本只当你是个小偷,没想到还为劫狱打杀这些无辜之人!当真是无耻鼠辈!” 偷? 听见这话,沈逍遥霎时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陡然提高了音量:“我早不做那些破事!你少污蔑我!” “还有,什么叫打杀无辜?你自己看,这些明明都是被吞金虫操纵的傀儡!” 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抽搐的犯人,透明的酸水与金色的虫尸,满地狼藉,无一不证明着沈逍遥所言非虚。 “无凭无据!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泼人脏水?堂堂金家,如此教养礼数!张口闭口狗贼鼠辈,也不怕遭人笑话?” 金灵芝一时哑口无言。 “逍遥!”还是楚留香出面充当和事佬,“对方怎么着也是个姑娘家。瞧瞧!被你吓着了不是?” 沈逍遥哼了哼声,没好气地道:“香帅的意思,倒是我不解风情了。” “好啦!小友总得给楚某一个面子。”楚留香拍拍沈逍遥的肩膀,“事结之后,楚某带你去金陵最大的酒楼喝一杯怎样?咱们不醉不归?” “香帅当真?”沈逍遥睁开一只眼睛。 楚留香笑道: “自然当真!” 之前在点香阁都未喝个尽兴,这路奔波劳碌,也总该祛祛风尘。 沈逍遥:“香帅,这可是你说得。” 楚留香记得六年前华山论剑初遇沈逍遥的时候,按理说来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他瞧着却毫无生气,重疾缠身,满身疮痍。许是如今好了,才会岁及弱冠,还这样孩子气。 楚留香无奈笑道:“是,我说得。” “三两好友,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真是一副良辰美景!不错不错!就是可惜……你们只怕没机会了!” 听见有人说话,几人瞬间提高警惕,循声望觅,一个男人自暗梯上缓缓步出,正用手仔细抹拭着刀上殷红的液体―― 金灵芝愕然:“刀捕头?怎么是你?” 楚留香皱着眉,面色不善:“这些血……你竟然杀了他们?!” 刀镇恶笑:“有些秘密总不能让外人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与其放他们走,倒不如这样做,我才比较安全不是吗?” 沈逍遥:“刀镇恶!你号称除暴安良,背地里竟用无辜之人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勾当!你枉为人!” “哈哈哈哈哈哈……”刀镇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无辜?他们哪个都不无辜!”他大声地控诉着,双目通红,愤懑地咬牙切齿,“我所谓的兄弟构陷我,出卖我!我的左邻右舍听到我妻子在火海里的哭喊却连报官也不敢!这是他们欠我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骇人的骚动。低沉嘶哑的闷吼声在封闭阴暗的地牢内回绝,有什么东西正朝这里直逼而来,黑压压的一片。 金灵芝颤声道:“这,这些是……?” 楚留香:“是尸傀!” 这座囚牢已然成了饲养怪物的圈地! 刀镇恶自暴自弃地笑道:“事情败露,想来我已是脱不了干系,今日一死,有威名震八方的楚香帅作陪。我刀镇恶也算值了这一条命!” “爹爹――” 是稚嫩的童音。 刀镇恶浑身一震,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在幻听。 刀镇恶极缓慢极缓慢地转过身,唇齿微张,吐露出两个沙哑的音节:“……正义?” “爹爹!” 小小的正义怀里正抱着一把足以有他一人身长的捕快佩刀,蹒跚着向自己的父亲奔来。 刀镇恶下意识地蹲下身,将刀正义迎进自己的怀里,不过片刻温存。下一秒,刀镇恶便猛然惊醒,将刀正义一把推开:“你来做什么!快走!这里很危险!走――” 刀正义攥住他的衣袖不放:“不要!我不走!娘亲已经丢下我了,爹爹不能再跟娘亲一样抛下正义!” “就是死,正义也要跟爹爹死在一起!” 眼看大批的尸傀即将涌来,刀镇恶眉头一皱,似是在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抱起刀正义,用力向后一扔,好在楚留香轻功了得,电光石火间,将刀正义稳稳接住。 金灵芝:“刀镇恶你疯了?!他可是你儿子啊!” 刀镇恶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捡起地上那把跟随了他多年的捕快佩刀,迈着铿锵的步伐,背影决绝,义无反顾地朝尸群走去。 …… 刀镇恶死了。 众人踏出天牢,刀正义抱着父亲仅剩的遗物――那把捕快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方思明站在一处隐秘的房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最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想到刀镇恶会在最后关头为自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选择。 “情,究竟是什么呢?” 是蜜糖?是毒/药? 方思明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正常的爱,甚至没有正常的身体可以去享受男欢女爱。 但他觉得,“情”之一字竟能让一个深陷困顿的人拔除泥沼,放下屠刀,定是件可怕之物。 与刀镇恶不同,他手里的刃是为朱文圭而举,也为朱文圭而落。他是朱文圭手下最利的一把刀,爱只会让他钝锈,所以这一辈子,他都绝不会想要去沾染。 此次由于楚留香牵扯其中,琅轩玉案一破,便成了江湖里的一桩奇谈,沈逍遥也是跟着声名鹊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金陵帝都,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在天牢圈养尸傀,皇帝震怒,下令全面彻查此事,万圣阁只得暂时罢手,销声匿迹,窥探风声。 刀镇恶的死讯传至万圣阁时,方思明与朱文圭正在屋中谈话。方思明坐在一旁,正想着如何应对义父之后的雷霆震怒,熟料朱文圭听罢像是早知如此一般,负手站在窗前,一言不发。 朱文圭喜怒无常,与他生活这么多年,方思明自是知道的。所以他愈是这样,方思明心中就愈是没底。 静待半天,朱文圭才终于开口:“那沈逍遥,我似乎听你说起过。” 没想到朱文圭在意的竟是这个,方思明愣了愣,随即起身拱手道:“回义父大人的话,当年华山,孩儿曾与他同窗。” “这就是了。”朱文圭点点头,“我记得你当初告诉我,他有过目不忘的之能?” 方思明:“不错。” 朱文圭转过身:“万圣阁需要这种人才,以后必有大用!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沈逍遥给我带回来!” “相信这一次你是不会让为父失望的吧?” “……” 见那人半天没有动作,朱文圭奇怪,方思明对他从来有求必应,此次为何…… 方思明抿着唇,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你敢忤逆我?” 方思明俯下首:“孩儿不敢,只是……” 只是他觉得这样一踏即陷的深渊,沈逍遥他不会来,也不该来。 可朱文圭却打断他,不容置喙道:“没有可是!带不回人,便不要回来见我!” “……是,义父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方思明:“有义父您这样急着见女婿的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1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1 ☆、渠怨 自别以后,沈逍遥便再没有方思明的消息。不是没有想到重逢那日,可等他再找到那间小屋时,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连半点居住过的痕迹也没剩下。 失落浑噩度日之余,沈逍遥接到了楚留香的飞鸽传书,邀他往江南一聚。左右身上无事,沈逍遥便马不停蹄地奔着江南去了。 谁知刚到渡口,就听见那头有叫阵缠斗之声。 “臭流氓!你出来!” 沈逍遥一听,自觉耳熟得紧,他没少被这声音骂过,不是那金家的大小姐又是谁? 金灵芝站在渡口,冲一只乌篷船里大声吆喝着:“臭流氓!出来!” 原是胡铁花正龟缩在那只船里,抱着臂,洋洋得意道:“嘿嘿嘿……你追着爷,爷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金灵芝抽出鞘中长剑,威逼道:“你!你还不滚出来!” 谁想胡铁花不但视若无睹,且更加肆意地挑衅道:“哟,这臭烘烘的船里舒服的很嘛!哈哈哈……你有胆就进来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金灵芝气得脚下一跺,遂施展轻功,飞身进了船内。 一人披蓑戴笠,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正蹲在船头收拾着自己的渔网,见两人打闹,忙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别在我船上闹啊!快下去!” 然而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此处,自是无人理他。沈逍遥站在渡口边,默默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但笑不语。 被擒住一只臂的胡铁花挣扎着:“你可别乱来啊!胡爷不怕你!干什么――干什――嗷――” “嘘――闭嘴!”金灵芝抬手捂住胡铁花那张叫嚷不休的嘴,“你们听――” “你们的船被征用了,船留下,人可以走了。” 有位船家上前:“这不成啊这位爷,我们船家靠水吃水,没有船那就是断了我们的命啊!” “凤尾帮看上你们的船,那是你们上辈子烧高香烧来的,还不快滚!”水匪恶狠狠地说。 那船家又道:“使不得呀!前年神龙帮云从龙云帮主也征用过船,但那都是按丁口给了补贴……” “老东西,你还敢要补贴?!”那水匪不耐烦,朝着那老船家的胸口就是一脚,将人踢翻在地,“什么云从龙!早就是一条死虫了,也不去打听打听神龙帮是怎么被我们家帮主灭得门!” “他们的小帮主此刻还在连环坞‘做客’,你看他还能不能来给你们补贴!哼,还不滚!” 沈逍遥在旁看了半天,唇角蓦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来,负着手上那水匪面前站定:“这位兄台。” 那水匪:“干什么!你想生事?” “不,我只是想给你看个东西。”沈逍遥一脸笑意不改。 “什么东西?”那水匪犹疑地凑近。 “就是,这个――”沈逍遥出其不意,一拳中伤那水匪的右眼。水匪吃痛地捂住眼睛,脚下虚晃两步,一边叫骂道:“竟然敢跟我们凤尾帮作对,你是不想在长江这块儿混了是吧!兄弟们,给我上!” 身后的一众水匪听从号令一拥而上,沈逍遥提剑与之周旋,待张三等人逃跑以后,才遂后跟着跃入水中脱走。 金灵芝不会水,上岸之后已是昏迷状态。胡铁花摁着她的人中掐了半天也还不见醒,无奈之下,只得深吸一口气渡过去。 哪知刚一触上那人的唇,金灵芝就悠悠转醒了过来,震惊与惶恐之下,接踵而至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臭流氓――” …… “娘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胡铁花气急败坏地用拳头捶打着树干,似是还不解气,又一一踢开脚边的石子,“岂有此理!!!” 沈逍遥摸着下巴,站在一边笑道:“胡大哥,你占了别人姑娘家的便宜,于情于理可是要负责的。” “什么?” 他还要为那丫头负责?! 胡铁花惊得脸都绿了:“我、我――那种女人,送给老子都不要!” 沈逍遥觉得戏弄他够了,便笑着走开,又同张三搭话:“张三哥,方才跳水凿船太精彩了。对方人多势众,如果不是你,我也护不住这么多人。” 张三道:“凤尾帮那么嚣张,就是让他们狠狠吃亏才长记性!搞沉了他们的船,一时半会儿也就不能来搅风搅雨了!就是连累我自个儿的船也……就好像老婆被人糟蹋了一样!呸呸呸……晦气!” 沈逍遥拍拍他的肩膀:“这点小事儿,就交给我吧。” 张三见沈逍遥来来去去半天,又是拾柴又是在船上张弄破旧的烂渔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约莫过了一刻钟,沈逍遥从船头跃下,冲张三招呼道:“张三哥,好了!” “呀!你帮我修好了小美人!”见船身焕然一新,张三不由喜出望外,“你要我怎么回报?” 沈逍遥抬手用衣袖抹去额上的汗:“张大哥客气了,小事一桩。过去在华山这样敲敲打打,修东西的时候多了,不足挂齿。” “诶!这可不行!”张三想了想,道:“不是我跟你吹,我张三别的手艺吧,一般。烤鱼的功夫,一流!我请你吃我亲手烤得鱼啊!” 沈逍遥摆摆手:“我不饿,就不麻烦了……” “他盛情相请,逍遥你就坐下吧。张三兄的鱼,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 沈逍遥:“香帅?” “老臭虫!你怎么也在这儿?”胡铁花心中郁闷,一见到楚留香就忍不住想倾倒苦水,“胡爷刚被一婆娘削了!你快来给胡爷评评理!” 楚留香笑了两声:“是吗?敢问是哪位女侠替天行道啊!” 胡铁花:“少贫嘴!” “瞧你,来就来吧。”张三摘下斗笠,在胸口扇了两扇,“怎么还带着扫兴的尾巴?晦气晦气!” 楚留香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正追着几个水匪。 “站住!就是他!” “喂,你别跑!” 沈逍遥叹了口气,香帅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给人找麻烦。他俯身随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空投一掷,轻易将那几名水匪击晕在地。 楚留香打着扇,冲沈逍遥露出一个略难为情的笑来。 麻烦解决,终于可以略作小息,几人席地而坐。 “嗯!老臭虫说得没错,你烤得鱼就是有瘾!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胡铁花满口鱼肉,含糊不清地说。 他话音刚落,沈逍遥就将自己别在腰间的葫芦扔了过去。 “这是什么?”胡铁花接住,刚打开来,一股清冽的酒香便从其中弥漫而出,尚未用饮,便叫人有几分沉醉了。 “好酒!真是好酒!”胡铁花啧啧称赞道,“逍遥小子,你可以啊!这酒哪儿弄来得?改天我老胡也买几斤回去尝尝!” 沈逍遥笑眯眯地说:“这酒跟张三哥的烤鱼一样,买不来的。” “是吗?”胡铁花有些失望,“你说这真是,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绝无仅有!” 楚留香道:“若非绝无仅有,又怎能叫好东西呢?” 张三却笑道:“我怎听你们话里意思是说我这鱼烤得好吃啊?沈小兄弟,我可没骗你?我张三烤得这鱼如何?” “不错。” 沈逍遥剔着鱼刺,“看来以后可以天天吃了。” 张三:“那可没门儿啊!我可不轻易给人烤!” “那你可小瞧他了!”楚留香扇着扇子,“逍遥过目不忘,步骤想是都记下了,还用得着你烤?” “什,什么?!”张三不可置信,“你竟还有这样的本事?那我这独门绝技岂不是……” 胡铁花打趣他:“其实这样也好,不怕你这烤鱼的技艺失传了!” 张三毫不留情地道:“滚!” “哈哈哈……” 几人围坐着笑了起来。 “可是话说回来,”张三将新串的鱼在火上架烤,一面抱怨:“连环坞真不客气,真以为云从龙死了,神龙帮散了,长江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胡铁花:“嘿!云从龙和连环坞武维扬不是好兄弟一辈子吗?听说两人还曾互相约定谁若以后遭遇不测,就帮对方抚养遗孤来着!云从龙的侄子云鹰还在叔叔死后,被接到武维扬的水寨暂住。” “非也。”楚留香说,“我曾亲眼见那云从龙与武维扬反目,武维扬寿宴血洗神龙帮驻地。所谓传闻,也不可尽信。” 张三道:“连环坞那位主母手中有能提升十年功力的圣药,武维扬可谓对她言听计从。连多年结义的云从龙都能下狠手杀了,云鹰在他手里,只怕是变相囚禁。” “岂有此理!”胡铁花一折手中串鱼的树枝:“要不是你们提起,全江湖都受他蒙蔽还给他竖节义碑!不行,此事胡爷我一定要管管!”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2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2 楚留香拦住他:“你可别逞能啊!那连环坞主母来历不明,你知她底细?那云鹰和神龙帮一干元老都陷在里面,你救了一个,其他救不救?” “这……”胡铁花闻言面露疑难之色。 却在此时,沈逍遥脑中灵光一闪,道:“我有一计,咱们扒了方才那几个水匪的衣裳,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去看看如何?” “老臭虫?”胡铁花看向楚留香。 “嗯……”楚留香衬度片刻,“我看可行。” 说干就干。换衣时,胡铁花却不经意间瞧见沈逍遥赤/裸的背部,上面皮开肉绽,交错纵横着触目惊心的鞭伤,少说也有十来道,想想都能知道有多疼。 胡铁花咽了口唾沫,虽知自己不该多嘴,但仍忍不得发问道:“逍遥小子,你背上……为何这么多伤啊?” 沈逍遥闻言侧首往自己背部垂眸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逍遥过去顽劣,犯了门规,被掌门罚的。” 这还是结痂的伤口,估计刚受伤那阵只怕是趴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吧。听楚留香说这逍遥小子过去拜在华山门下,也不知他到底刺激到了那铁仙姑哪根神经,竟然被罚得这样严重。 沈逍遥匆匆穿好乔装的衣物,转头离开了。胡铁花原本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楚留香用折扇挡住了嘴,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刨根问底。 十二连环坞入口。 把门的水匪拦下几人:“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 打小就在江湖行骗,说起谎来,沈逍遥自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道:“主母又征到一艘船,让我们先抬回来了,更多的船还在后面的路上。” ☆、圣药 “武维扬那厮,枉我们帮主喊他一声大哥!却做了他刀下亡魂!” …… “他一人对神龙帮造下的杀孽,理应下十八层地狱!” …… 刚深入十二连环坞,就听见某处传来义愤填膺的声音。三人循声摸去,发现是名青年不知正与几位老人争执着什么。 那青年一脸不耐:“啰啰嗦嗦要念叨多少遍?!就不能看清形势,好好‘享福’吗!神龙帮早已灭门 ,却还在此做春秋大梦!” 一名长老闻言大声训斥他:“云鹰!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叔叔吗?” 没想到这青年竟是云鹰,原来这群人就是方才那水匪所说的正在连环坞“做客”的神龙帮残余的教众! 沈逍遥几人都暗叹踏破铁鞋无觅处,总算是找到了人。 却只听云鹰不屑道:“死都死了,还能从坟墓里爬起来揍――”云鹰突然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了地上,几人都尚未看清形势,就见一个人影闪身上了前。 楚留香惊道:“老胡!” 胡铁花冲云鹰挥了挥拳头,教训道: “小子,胡爷劝你一句,口下留德。你叔叔是不能揍你了,可我还行!” 云鹰:“你!” “够了!”既然已经暴露,自是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楚留香快步上前拉住胡铁花,“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样沉不住气!” 胡铁花道:“老臭虫,你知道胡爷我什么性格。看不惯的事,自是要管管!你瞧瞧他方才说得什么话!” 二人自小相识,又是几经生死的过命交情。胡铁花闯出祸事,他自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于是楚留香道:“我这朋友向来鲁莽,请少公子看在楚某的面子上,不要同他计较。” 听见来人名号,那老者明显一怔:“你、你就是那楚留香?” 楚留香颔首:“正是。方才多有冒犯你家少主,实在是对不住。” 老者摇摇头,示意无碍,只一心追问:“不知大名鼎鼎的楚香帅,打扮成这副模样,来十二连环坞有何贵干?”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来救你们的!”还未待楚留香说话,胡铁花就已心直口快,“云帮主高义之士,在江湖素有侠名,如今神龙帮落难,我等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救我们?”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这不行,如若被发现,定是必死无疑。诸位还是不要多费心思了。” “几位长老这是什么话?胡爷我可能不行,但这老臭虫就未必了!”胡铁花要好地揽过楚留香的肩膀,拍着自己胸脯信誓旦旦,“别的暂且不论,放眼江湖,逃跑技术若他自称第二,那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侧首看着胡铁花,一脸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呢?” 胡铁花疑道:“我这话不像是在夸你吗?” “是吗?”楚留香反问,“在我听来可不像。不过既然有人这么相信我,楚某定当拼尽全力。” 几名长老闻道不置可否,只纷纷望向云鹰等他决断。云鹰谨慎思虑片刻,一把攥拳道:“既有楚香帅相助,不妨就拼这一次!” 众人商讨一番,定下对策。云鹰在此住了不少时日,自是对十二连环坞的地形相当熟悉,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避开瞒过沿途的守卫,不被他们所察觉。 可有些时候,事情总那么不尽如人意,怕什么来什么,就好比说现在。刚走出不远,一众人便被一个水匪叫住了: “云鹰兄弟,你带着这么些人要上哪儿去啊?” “……大王有要事传唤。” “好端端的,大王见他们做什么?”水匪不解。 好在云鹰临阵不乱,随口编了一句谎话道:“大王说想盘点我二叔留下的遗产,叫他们前去问话。” “唉。”那水匪叹了口气,似有感慨:“亲兄弟也有翻脸的时候,没想到大王如此不念旧情。” 夜长梦多,云鹰只想快点带一帮人脱出这里。便不与那水匪多说废话,只点点头道:“那我就先带人去了。” “行,行。”那水匪挥挥手,几人刚想迈步,熟料又被另一个水匪拦下了去路:“慢着,我怎么看这几位兄弟看起来有点面生啊?” 不好,看来只能动手硬闯了! 沈逍遥笑眯眯地踱步上前:“大哥果然慧眼如炬。”他将右手背在身后,又想学着之前的做法来套出其不意,“小弟最近新来的,有东西想要孝敬给大哥。” “是吗?”那人毫无防备,闻言神色乍喜,“算你识相!那,那个,快拿出来吧。” 那个? 楚留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走到沈逍遥身后,拉住了他那只手。沈逍遥回头与楚留香相视一眼,见他示意不可,看来是想在此刺探情报。 沈逍遥只得转变计策,暗自从袖中滚出一块碎银,狗腿地递上前:“大哥,小弟现下囊中羞涩,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所以……” “诶!谁要你这银子啊?拿走拿走!”那水匪十分嫌弃,“我是说大王发下来的仙药!” 沈逍遥:“仙药?” “是啊!你不知道吗?那可是个好东西,自从主母来寨子里之后,咱们寨子里一半白银流水,都从这里来。” 楚留香诧异:“这世上竟真有仙药?” 水匪道:“那可不?我告诉你啊,这仙药吃下去以后,叫人功力大增,飘飘欲仙。据说,还能延年益寿!” 楚留香:“竟如此神奇,那这仙药是如何炼成的?” 那水匪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只有主母那样的神仙女子,才能给大王带来仙药。” “大王为她灭了神龙帮,连兄弟都可以不要――唉,慢着。”那水匪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越说越远,又忙回过话,“你到底来听八卦的还是来送孝敬的?” 沈逍遥故作为难道:“我……我们是新来的,所以仙药还没发到手上……大哥您看是不是……?” “哈哈。”那水匪笑了两声,“你果然狡猾!定是自己吃了吧?那下回发药的时候,你可不能忘了我的好处!” 沈逍遥点头:“那当然,自是不会忘记大哥的。” “走吧,走吧,可别耽误了大王的正事!” 周旋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现下只要过掉这最后一道守卫,便可逃出生天。 “你们带这帮糟老头,来大王休憩的营寨干什么?” “我们是来替主母传话的。”楚留香说。 “哦?主母有事吩咐?大王现下醉了,可否等他酒醒以后再说?” 楚留香:“主母说事关仙药,需得当面讲才行。” “那好吧,只是大王现在喝得酩酊大醉,连认人都有点糊涂,你们可千万小心说话,别惹怒了他。” 沈逍遥拱手:“多谢大哥提醒,我们一定不会惊动大王。” “有什么事就喊,我们值守的就在外面候着。”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3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3 沈逍遥点点头:“没问题。” 掀开帘帐,果见武维扬正半梦不醒地趴在一张软榻上。似是听到门口的动静,武维扬顿时提高了警惕:“是谁在那!” “回大王的话……”云鹰方才开口,孰知便被武维扬打断,“谁准你站这么远回话的?走近前我看看!” 若是岿然不动,定然教人生疑。云鹰只得随机应变,听从对方的话迈进两步,武维扬坐在软榻上,微微眯起眼睛:“你……你再走近点,我看你……有些眼熟。” 云鹰又上前了两步,武维扬终于看清来人:“……二弟,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他看人清,却识人不清。看来真是醉了,竟将云鹰认作了云从龙。 武维扬冲云鹰招了招手:“二弟,过来……” 他这样说,云鹰只得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只见武维扬扶上他的肩膀,抬手往他嘴里喂了一颗不知什么丹药,后又道:“二弟,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已经……没有话要同大哥讲了吗?” 武维扬这般模样,叫云鹰只觉讽刺,明明是他亲手杀了他叔叔,却又这般惺惺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于是云鹰学着云从龙的口气大声质问:“大哥你口口声声称我作‘二弟’,那大哥你为什么不听二弟我一句劝?为什么要炼制仙药!又为什么要听命于那主母!” “果然……你还是在意这个。”武维扬无奈地摇着头,“你从地府归来,也要大哥给你一个交代。大哥杀了你,大哥也悔。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仙药的事情上屡屡阻挠我!” 云鹰气愤地推开他:“就算如此,难道大哥就不该给兄弟们与自己一个交代吗!” “我的选择没有错!”武维扬同样振振有词,“江湖道义能喂饱那么多人?如今有了仙药,兄弟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你说你坚持那些狗屁道义,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紧巴巴地,带着兄弟们过苦日子!大哥要带你享福,你他娘的还不领情!” “我呸!” “……二弟,你说什么?”武维扬的神情迷惘,似是没有料到对方会顶撞他。 云鹰赤红着眼,再不顾其它:“我说我呸,你去死吧!” “你……你不是云从龙?”武维扬这时方才如梦初醒,“你是谁?来人!来人!” 武维扬这样一叫嚷,帐外的守卫自是尽数被惊动赶来。双方混斗之间,沈逍遥不知何时绕到软榻之后,掀开充作后门的帐帘,招呼道:“往这边来,大家快跑!” 几人闻声纷纷施轻功脱走,奈何一众长老年迈,腿脚不便。身后追兵来势汹汹,到了水边,好在张三已在外接应。 沈逍遥:“老人家,你们先走,我们断后。” “不,我等已是半入土的人,死不足惜!少公子却承载了我神龙帮最后的希望。就由老朽断后,请几位少侠带着少公子速速离去吧!” 见两边此时都还磨着时辰相互谦让,张三急道:“你们到底走不走?那主母带船回来,水上的路都被战船封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长老……”云鹰刚想说些什么,“诸位,抱歉。”几名长老都不约而同地轻声道了一句,紧接着,他们仿佛是使出毕生力气,每人身上同时被落下一掌,楚留香四人纷纷被打落至张三的船上。 “长老!” “少公子,快走――” 有血液溅洒至水面,随着涟漪逐渐晕染开来,云鹰怔怔地,脚下虚晃两步,一屁股跌坐在船头。 张三却是毫不含糊,竹篙往水下一撑,一只船在他的驱使下,竟像片苇叶般轻巧,很快几人便逃出了敌人的封锁。 想起云鹰被喂了药,武维扬方才发狂的样子有多可怖,沈逍遥当然没忘。 他走到尚未回过神来的云鹰面前:“对不住了。” 沈逍遥这一拳,几乎让云鹰匍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沈逍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虽然有点不妥,但总归是吐出来了,对吧?” 云鹰没理他,眼眶通红,噙着泪水,不知是不是疼的,哑着一副嗓子:“若不是我莽撞激怒了那武维扬……我没用……我救不了叔叔,如今也救不了帮里的诸位遗老……” 几位长老会这么做,是连楚留香都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楚留香也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只能规劝道:“云先生是豪杰,少公子当继承遗志,不可过于沉湎悲怀。” 云鹰没说话,捂着腹部自顾自地爬了起来。 沈逍遥叫住他:“少公子,你伤势未愈,这是要去哪里?就是要杀回连环坞,也请算上我们这些朋友。” “朋友……?” “你们……拿我当朋友?” 楚留香点头:“自然!只要少公子不嫌弃,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云鹰晦暗的眸随即一亮,只觉心底的阴霾霎时驱散了不少:“好,好!我云鹰竟也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若神龙帮有朝一日沉冤得雪,云鹰定当永世不忘今日之恩!” “那么,少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听楚香帅的话,继承叔父遗志,重振神龙帮,替他们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两章可能有些枯燥 但因为有铺垫所以必不可少 按照游戏剧情接下来是换魂案 明明上线以后就终于可以开始正经地谈恋爱啦 ☆、吃醋 云鹰要重振神龙帮,却又无奈于云从龙死后树倒猢狲散,何况诸位遗老也在十二连环坞遇害,凭他一己之力本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好在还有沈逍遥这个闲人愿意在他左右帮衬着,又是帮忙筹钱采购物资,又是东奔西走地替云鹰打听拜访可还有愿意重新归帮者。 此时方思明正坐在一家客栈二楼的阳台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熙攘市集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哼。 这人就这样喜欢多管闲事,才与云鹰认识几天,就供他驱策了? 方思明烦躁地皱皱眉。 过去在华山他还没给他长教训?他就不怕被云鹰趁势利用吗? 这样呆笨,还说以后必有大用,真不知义父怎么想的! 愈想愈气,方思明心头蓦地就是一阵无名火起。他不耐地将手中的瓷杯掷在桌上,却发出一声重响,温热的茶水四溅而出,引得周围人都不由注目。 一旁的店小二本想叫他注意不要摔坏了店里的杯子,但碍于方思明身上那股阴鸷的气势,又不敢轻易上前。 “哟,这位官人是怎么了?是小店有让您不满的地方吗?” 方思明最是讨厌有人在他着恼的时候叨扰他,便是想也不想地道:“与你无关,不想死就……” “……” 淡紫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身在咫尺,就坐在他的对面,一手支着脑袋,正歪头望着自己。 唇边的笑意明朗温和。 一如当年,不改往昔。 方思明张了张口,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是你?” 沈逍遥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杯茶,浮夸地叹上一口气道:“发现有人好像不开心,在别人家店里耍小孩儿脾气,所以特地飞上来看看。” 方思明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沈逍遥轻笑一声,用手指沾了点桌上方才被方思明扬撒出的茶水,往对方脸上轻轻一划:“替老百姓伸张正义!” 脸上猝不及防被抹上一道冰凉的水痕,方思明惊得猛然站起了身。 “沈逍遥!” 他怎么敢?! “哈哈哈……” 果然,他还是喜欢看他为自己着恼的样子。 因为只有这会儿子,那个人才会只看着自己,只想着自己。哪怕是对他怒目而视;哪怕存得是恨不得杀了他的心思。 什么细水长流,风花雪月。 通通都不合适。 还是这样,才够刺激。 沈逍遥笑够了,方才正色道:“还跟我生气?我还没跟你生气呢,不是说了会回来找你?怎么不乖乖在家待着?”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4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4 方思明眼神阴冷:“你这是在审问我?” “是。”沈逍遥点头,很果敢地承认了。他走到方思明跟前,小声却十分认真地道:“你到底去哪了?我很想你。” 沈逍遥说这话时,凑得太近,近得方思明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方思明不适应地后退两步,本是在疑心沈逍遥是不是又怀揣着什么花招,想变着法儿得来戏弄他。 可那人眸光炽炽,半点都不像有假。 方思明觉得,沈逍遥还是以方才那个态度待他要好得多,起码他还知道如何自处。现下这一敛情深的模样,反倒令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说啊……” 沈逍遥嗓音喑哑,配上那副表情,活像是一只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狗。 这样冲他心上捅软刀子,是想故意给他难堪吗? 方思明被沈逍遥步步紧逼得退无可退,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的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道:“不知公子您跟这位客官有何深仇大恨?都快给人推下楼去了。就是二位有私仇要报,也请别为难小店啊!” 方思明:“……” 沈逍遥:“……” “还不快起开?”见沈逍遥迟迟没有动作,方思明只得率先低喝一声。 沈逍遥扶着额,站直了身子,神色浮现过一丝懊恼。 为何一见到他就心急了呢? 又不是没有被丢下过。 又不是只有现在才觉得委屈。 就在这时,天边飞来一只信鸽,落到沈逍遥的肩头。方思明见他取下鸽腿上捆扎的信纸,忍不住发问:“谁送来的?” 沈逍遥:“是香帅。” 楚留香? 方思明面色一沉:“他找你做什么?” 说起来,楚留香之前带着沈逍遥捣了金陵天牢,之后又大闹十二连环坞,真不知这一次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方思明心下生出几分疑虑。 莫非是叶盛兰那边漏了什么马脚? “他让我赶到掷杯山庄去,说有要事相商。”沈逍遥冲方思明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道:“刚刚……对不起。还有,我可能要先走了。” “你又要去找他?”方思明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总听他的话?” “因为香帅是我朋友啊。”沈逍遥理所当然地说。 朋友! 又是朋友! 他说他同楚留香是朋友,同云鹰也是朋友! 那么多人…… 方思明忽然很想问问他: 是不是唯独我在你这里,什么也不是。 所以你才敢这样对我一次又一次地轻佻戏弄? 作者有话要说:  沈逍遥:“我仿佛闻见了一股老陈醋的味道。” ☆、调戏 不知楚留香召沈逍遥去掷杯山庄究竟所谓何事,倒有听万圣阁的探子禀报叶盛兰近日就在江南。以防万一,方思明还是决定与沈逍遥同行,免得他再坏义父的好事。 沈逍遥刚一转身,尚未踏出半步,就觉似乎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方思明:“站住。” 这出乎意料的举止惹得沈逍遥心头一动,但碍于二人的关系尚未明朗,沈逍遥终归只得耐下心思,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 沈逍遥望着他笑:“香帅找得人是我,你跟着去做什么?” “不行?”方思明挑了挑眉,沈逍遥一脸不为所动,看来是没有要他同行的意思。 一条路走不通,便试另一条路,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样看来,欲擒故纵倒也不失为一计上策,方思明如是想着,松开了攥着沈逍遥的那只手。 “不行,就算了吧。” …… …… 话一出口,方思明等了半天,却都没见那人回应。 难道这招不起作用? 方思明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他。只见沈逍遥一动不动,仍站在原地。他像是怔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笑应道:“怎么会?求之不得。” “马呢?”方思明问。 “在那里。”沈逍遥指了指街边的一棵柳树。 现下赶集的人太多,牵着马怕是挤不过去,于是他干脆就将马栓在树底下了。 这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毛亮泽,看来是匹上等好马。方思明打量一阵,对沈逍遥道:“你倒是心宽。这样的马不被藏着,也得被卖个好价钱,就不怕遭人偷么?” 沈逍遥曲起食指,趁其不备地轻轻往方思明的脸一刮,恣意地笑道:“是我的,怎么着也是我的。别人想偷不成,想抢更不成。” 这样轻佻的动作,令方思明很是反感。不过有例在先,方思明倒也没之前那么大的反应了。他抬手擦了擦脸上方才被沈逍遥轻薄过的地方,不温不火地警告:“再这样,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手?” “信。”沈逍遥同样语意平平地说,“但是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就无法保证自己能时刻对你谨遵礼数。” “不过到时你可以选择打断我的腿,那比废了我的手要简单得多。” 他说得一脸无所谓,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真的不在乎。只是方思明还来不及去细想,就见沈逍遥牵过了套马的缰绳。 “慢着。”方思明叫住他,两三步上前,将缰绳夺在手里,“你不许动,我来。” 方思明可还没忘记当年沈逍遥驭马是怎样的境景,风驰电掣,往来如飞。如今若再让他执缰,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 见他心中阴影似乎不小,沈逍遥顿觉哭笑不得:“干嘛这样怕?我已经很久不那样骑马了。” 方思明语气强硬:“说了,你不准动。” 沈逍遥只得听他的话,将马儿全权交到了方思明手里。赴往掷杯山庄的路上,都由方思明坐在前方驭马。 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一路上,方思明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几分不安。好像忘了些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方思明想着,忽然停驻了马。 “怎么了?”沈逍遥出声道。 这时,方思明才总算发觉究竟是哪里不对。沈逍遥没有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地要搂着他,不肯撒手。而是中规中矩地坐在他身后,一声不吭,乖觉的像只兔子。 方思明:“你……” 沈逍遥:“嗯?” “你为何……”方思明原想直接发问,却察觉将要脱口而出的说辞似乎太过直白,于是转口道:“你这样坐着,不怕掉下去吗?” 沈逍遥低头看了看。的确,两人虽同乘一骑,但他与方思明之间却还有一掌宽的距离。这路上,他都将手掌在马背上,若方思明驱马的速度稍微快上一些,他定然是要被摔下去的。 方思明素不喜与自己亲近,沈逍遥虽喜欢逗他生气,但也懂得如何把握尺度。他刚刚既那样说了,沈逍遥自是不会再去挑动他的神经。 况且自己也心有旁骛,学不来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能刻意保持着那么寸许的距离。 本是觉着要克己复礼,才没敢主动去接近他,可方思明现在却主动提起…… “我怕你废了我的手。”沈逍遥笑着,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方思明疑惑地挑起一边眉梢:“不是无所畏惧?你怕什么?” 方才还说打断他的腿都无所谓。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5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5 沈逍遥却道:“那我也总得讲点礼不是?两个男子搂作一起,成何体统?” “以前你可没这么讲礼。”方思明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不,还是要讲的。”沈逍遥厚着脸皮,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他身体微微前倾,伸过头,在方思明的耳边轻声道: “那么请问,” “我可以……抱你吗?” ☆、败絮 被拥抱? 他配吗? 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别人不了解,沈逍遥不了解,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宛如无际大海上航行的一叶孤舟,独自在腥风血雨里漂泊多年。外表是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实则无数杀孽与黑暗早已腐蚀进了骨子里,将他滋养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恶鬼。 这样的自己,如何配得到别人的拥抱? 方思明默不作声地转过头,看这意思,是拒绝了。早知如此,却到底还是觉得有几分失落。 一直牵在嘴角的笑意终于攀上了些许难以言喻的苦涩。 “呵。” 腰腹忽然被用力地环住,方思明忍不得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来:“你?!” 手里的缰绳被身后的人趁机抢去,方思明原想挣扎,谁料那人的桎梏却使得他被困在臂弯间根本动弹不得。 “沈逍遥?!” “我今天还偏就不讲这礼了!”笑盈盈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沈逍遥对着坐下的马狠命一抽,扬声喝到:“驾――” 枣红马受到惊吓,撒开蹄便开始在树林间肆无忌惮地亡命奔跑,好几次险些撞到树干,又遭沈逍遥眼疾手快地拉回了正轨。 骗子!骗子!! 他不是说已经不这样骑马了吗?! 景物在眼前由远及近得飞速变幻,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方思明只能用力去握住沈逍遥的手腕,试图以强烈的痛楚逼他停下。 疼。 腕骨好似要被捏得粉碎,但沈逍遥依旧不肯勒马。 柳暗花明之后,心野跟着开阔了不少。沈逍遥终于停驻下来。这有惊无险的一路让方思明憋足了一腔怒火,他愤懑地回头,正欲发作,却发现沈逍遥的唇边不知何时被咬破了一角,正往外渗着点点咸腥。 方思明怔了怔。 他明明不想那样做的,为何总是要逼着他伤他呢? 像自己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躲得远远得不好么?但即便是疼,但沈逍遥环着他的手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他到底是了为什么? …… 两人赶到掷杯山庄,已是三日之后的事。刚入城内,就见有人贴告张榜。据说赏金不少,不过一时半会儿,那张新帖的布榜就被人群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女明珠自上月初始,缠绵病榻已久。遍访天下名医,终不得济。现张贴告示,若有妙手回春者能医好小女之疾,在下必有重酬。掷杯山庄左轻侯亲笔。” 有识字的人刚念完这墙上的布榜,便有一小大夫自告奋勇地道:“真有这样难医?我想去试试!” “左小姐这病,连那江南名医张简斋都无能为力,就你?你行吗?”有人质疑。 那小大夫道:“怎么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这人就被我治好了呢?” “嗐!少祸害人家女儿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左轻候能放过你?” “就是!自个儿回去洗洗睡吧!” 围观的人们哄笑起来,那小大夫脸上被说得红一阵白一阵,终是拂袖,气冲冲地走了。此时恰好开出一条道来,沈逍遥驱着马上前:“敢问诸位,这是有什么热闹啊?” “也没怎么回事,就是这掷杯山庄的大小姐左明珠前些日子刚参加完雪庐书院的春祭,回来之后就病了。” “这左小姐向来身娇体弱,左二爷本以为她是在外没留心染了风寒,起初也没在意,哪知道现在竟变得这样严重,一病不起了!现在这左二爷正八方求医呢!” 沈逍遥摸摸下巴:“哦,竟是这样。” 楚留香让他来此时,信中只说什么一到掷杯山庄便知,原是为探这件事。 刚到左家门外,方思明便率先自顾自地跳下了马背。沈逍遥不知为何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他手背通红,有的地方甚至破了一层皮。 沈逍遥看过自己的左手,蓦地笑了:“这么狠的吗?” 方思明不悦地看了一眼,冷言冷语道:“你自找的。” 从踏进城门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叫他放开。荒郊野外的倒也罢,这城内却是众目睽睽,他再怎么样也是男子,这叫他脸上如何挂得住? 只是方思明一路挣扎不止,沈逍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摁死了他腰间某处的穴道,一阵胀痛酸麻之后,四肢就跟着使不上力了,唯有手指还可以稍稍动弹。 方思明又气又恼。 真不知他这些年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 还未待两人进门,就听一阵脚步声往正门处靠近。 左轻候:“张大夫,请您一定要救救小女!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娘又走得早,若她再有个好歹……我……” 被纠缠一路,张简斋也急了,连连摆手道:“救不了!救不了!施家庄那头也还在等着老夫!老夫先行一步!告辞,告辞!” “张先生!”沈逍遥冲肩挎药箱的老者挥手招呼。 听见有人唤自己,张简斋眯了眯自己不甚清明的眼睛,终于辨出了眼前的人:“你是……沈公子?” 沈逍遥拘过一礼:“正是。” 张简斋讶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高了,真是出乎老夫意料。” 沈逍遥:“哪里,先生说笑了。” 两人就这样若无旁人地寒暄,方思明在一旁默然地瞧得真切,看来张简斋与沈逍遥是旧时相识。 只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不知? 沈逍遥: “敢问张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张简斋:“还能去哪里?自然是施家庄。真不知是怎么的,这掷杯山庄的左大小姐与那施家庄的施大小姐像约好了似的,前后脚的生病!这不,召我去看病呢嘛!” 沈逍遥想了想,问道:“张先生若不介意,可否让逍遥陪伴同行?” 那施家的花夫人可是头母夜叉,不比左轻候好说话。他若报忧,怕会被花金弓一怒打死,张简斋思衬着,还是找几个人同伴的好。 而前些日子,方思明与叶盛兰暗中传信,听说叶盛兰此时正巧就在施家庄做客,于是也所幸跟了去。 掷杯山庄因为左明珠的病而死气沉沉,这边的施家庄也是一样的毫无生气。鸦雀在屋顶盘旋啾鸣,院中的花也因无人照拂,零落成泥。 张简斋被引去为施茵查病,左右无事,沈逍遥无头苍蝇似的在施家庄内胡乱转悠,方思明虽跟着他,但却显目的得多。 “明兄!” 忽然听到一声叫唤,方思明与沈逍遥纷纷回头。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站在半月门后,冲方思明招了招手:“思明兄!” 这人分明鬼鬼祟祟,以过去方思明的个性,断是不会轻易靠近的。可眼下方思明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沈逍遥不经生疑。 他抱着臂,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 见方思明要随那青衫子进同一间房里,沈逍遥忙追上前。方思明却把着门,不让他进:“我与叶兄有话要说,你在外候着,不许偷听。” “喂――” 沈逍遥本想再说些什么,方思明却不耐于听,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沈逍遥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没趣。他不满地哼了哼声,赌气道:“不听就不听。” 他刚要走,孰知又被另一个声音叫住了脚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6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6 “沈公子。” “张先生?”沈逍遥三两步下了石梯,“你怎么在这儿?” 张简斋却道:“借一步说话。” 二人踱步到施家庄的后花园里,这里清冷异常,人大抵都被唤去在施茵闺门前伺候着了。 “施小姐的病症如何?有眉目了吗?”沈逍遥问道。 张简斋摇摇头:“她的病暂且不提。我来是为你,一别多年,不知你可好些?” 听他是为自己而来,沈逍遥顿了顿,道:“好多了,多谢张先生。” 张简斋不语,他取下沈逍遥别在腰间的葫芦,往喉中灌了一口清酒。而后拉过沈逍遥的左手,将酒水往其手背一喷。 “嘶…”沈逍遥皱了皱眉,“张先生这是做什么?” 张简斋拿衣袖拭了拭嘴巴,道:“多大的人了,竟还去逗外面的野猫?被抓了也不知处理处理,就这么晾着,可要出事。” 沈逍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其实算是家养的……” 张简斋不听他这些,只道:“我不管他野生家养。既然香帅当年托我多关照你,那么老夫就在此多提醒你一句。” “你本将废之人,现今虽尚能走动,但当初究竟是毒寒入骨,腿脚大抵不比从前利索。” “望沈公子切忌劳累奔波,冬春交替时,千万莫要去践踩河中冰水。否则腿伤发作,你怕是不会好受。” “那样锥心刺骨的痛过,逍遥自然不敢忘。” 能遇上谨遵医嘱的病人,身为大夫总是深感欣慰的。张简斋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无事时多用艾香熏穴,对你的腿也总有好处……” “我知道。”沈逍遥打断他,“这些事,云梦的来去祖师也告诉过我。” 其实关于腿疾的事,沈逍遥并不愿意与人诸多提起。毕竟他今岁不过弱冠,正值风华,虽然平日里看着是厚颜无耻了些,但也总有年轻气盛的自尊心。自己身患顽疾,甚至论不过一个稚儿能跑能跳,传出去岂非遭人笑话? 更何况…… 沈逍遥朝西边的某间厢房望了一眼。 他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请假条:又要考试啦,预计会断更到23号。六月有段小长假,那时就可以日更啦。 ☆、堪露 叶盛兰简直是疯了。 方思明不明白。叶盛兰居然会为了那些虚妄的情爱,将自己予他关键时刻方便脱走的假死之药给了施茵。 还用一堆歪理邪说让自己成全他,叫他把楚留香派来查案的沈逍遥带走。 世人都说戏子薄情,哪曾想这薄情的戏子也有甘愿作茧自缚的那一天,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方思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血肉模糊间扎嵌着些许小块儿的烧瓷碎片。 这是叶盛兰刚刚那席话教他一气之下捏碎手里的杯盏而割开的伤。 尽管如此,方思明到底还是将事应下了。 说来可笑,纯粹干净美好的事物会让他想要践踏摧毁,除之而后快。明明自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明明自己也在血积的泥沼中愈陷愈深,却偏偏还有人,带着希冀,妄图从他手里得到救赎。 夜深朦胧时,他甚至会时常做起一个梦。在梦里,他是一名撑着孤篙的摆渡人。 渡过善,渡过恶,渡过正与邪。 他立在舟头,目送他渡过的人纷纷上岸,而自己却漂泊着离那岸越来越远,最后舟沉深水,连他也一齐淹没…… 我救赎你们,又有谁肯来救赎救赎我? …… 张简斋简略地叮嘱过几句便走了,沈逍遥百无聊赖地躺在檐梢上,眼尖地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房瓦上坐了起来。正准备与方思明打声招呼,却发现那人所经沿途的路上都有滴溅的血迹。 怎么回事? 沈逍遥从屋顶跃下,窜上前去,一把攥住方思明的手腕,神情严肃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方思明随口拈了句谎话,“不小心摔了一只瓷杯。” “我才不信呢。”方思明这样精干的人,会失手摔了茶杯?沈逍遥拧着眉头:“是不是那只绿苍蝇跟你动手了?” 方思明:“什么话。” 有他这样损人的吗? 毕竟是个戏子,叶盛兰的面相难免阴柔了些,好歹也算得个“风华月貌”。过去在京城戏园子的时候,还有不少追求者日夜来访,献瓜的送果的砸钱的,什么人都有。 说叶盛兰是苍蝇? 相较起来,方思明还是觉得沈逍遥才是那个烦人精,总爱多管闲事。他的也好,楚留香的也好,哪一件没他插过的手? 话说回来,别人的儿女情长干他何事?现在竟还要帮着叶盛兰想办法如何劝沈逍遥离开,真是教人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沈逍遥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的失礼之处,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方思明去找张简斋,奈何张简斋要为施茵探病,被花金弓盯得正紧,于是沈逍遥只好自行去他的药箱里翻了些膏药。 他叮嘱方思明好生坐着,自己去问厨房打来了些热水,回来的时候又不知从哪寻来了一把银制的小镊子。 沈逍遥:“手伸出来。” “不要。”方思明背着手。 像只无人怜爱的猫,已然习惯躲在暗中,独自舔舐不为人知的伤口。方思明心中懊悔,早知如今要被沈逍遥这样伺候,他就不同叶盛兰置气了。 “别闹。”沈逍遥决定同他讲道理,“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方思明不悦:“你说谁是小孩子?” “反正我大你一岁。”沈逍遥理直气壮。 方思明:“……” 见叛逆的野猫终于肯乖乖就范,于是沈逍遥乐呵呵地去牵他。烛火燎过后的镊子微烫,碎瓷被拣出时的疼痛烧灼着掌心,方思明忍不得抽了抽手。 沈逍遥疑心这样一点微末的痛楚以方思明身经百战的身体原本不该在意,可谁又知烫得不是那人的手心,是他紧攥住的手腕。 他拿手帕浸了热水,小心擦拭起方思明手上的血来。 方思明见势皱皱眉,无关痛痒地道:“这些血洗不洗,都是一样的。” 永远也不会干净。 “不一样的。”沈逍遥说。 “哦?”方思明心中一动,忽然想听听他如何回答,“哪里不一样?” 不喜他这样拐弯抹角地与自己说话。沈逍遥往方思明掌心的伤口撒了些药粉,一面为他裹伤,一面一本正经地回答:“上面若沾得是别人的血,我可以不在意。但这些血是你的,就不一样了。” 沈逍遥说罢,开始收拾起一桌的瓶瓶罐罐。他手背上的血痕明显,方思明犹豫片刻,还是主动去拉过对方的手,同样将药仔细均抹在沈逍遥手背上的抓伤。 沈逍遥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稀奇地挑起眉梢:“呀?” 方思明擦着他的伤口,面不改色地替自己申辩:“我只是讨厌欠人人情。” 沈逍遥只是望着他笑:“嗯,我知道。” 见沈逍遥笑得一脸诡异,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进去。方思明默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逍遥仍是道:“嗯,我知道。” 方思明:“……”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无声,室内的气氛似乎陷入尴尬的境地。一直被沈逍遥盯着,方思明觉得莫名有些窘迫,心里一阵没来由地发虚。 忽然想起叶盛兰委托自己的事,方思明清了清嗓子:“对了,叶兄他……” “少跟我提他,不提最好。”一说到叶盛兰,沈逍遥终于来气了,“你刚刚自从跟他见了面以后就没理过我,还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这施家庄这么大的地方,你就不怕我丢了吗?” 沈逍遥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方思明怔了一瞬,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回过神来之后,方思明又不以为意地道:“反正你这么大的人,丢了就丢了吧。” 什么叫他这么大的人丢了就丢了? “没了我,你很高兴?”沈逍遥心有不服地凑上前,一把箍住方思明的腰,摁死了那处穴位,不让他动弹。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7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7 “松手!” 就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无视方思明在怀里地挣扎,左右没有旁人,沈逍遥干脆两步将人强势地压在桌上,沉声质问道:“说起来。当初是你给我下了药,也是你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拐了我。据说我昏了两天一夜?既然你不想看见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数次抗争还是不得解脱,方思明无心再与他说辞。被沈逍遥恼得一口气都要分成几段喘,闷着胸口一阵酝酿之后,方才一气低喝道:“松手!你弄疼我了!” “疼?”沈逍遥闻言撤下手上的力,但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开,只是虚圈着他。奇怪,他明明没用多少力气,怎么会弄疼他? 怎么会嚷疼? 当然是故意的。 因为那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方思明自己也说不大清。当时只是想见他,所以就这么做了,回头想来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好像是天经地义,如此理所当然。 不知是否是源于方才激烈的挣扎,方思明面红耳赤地呼着气,在沈逍遥桎梏的双臂间默然不语。 沈逍遥望着那人近在咫尺的脸,恍然间,他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低垂的眸中潜藏着一片晦暗的情绪,似翻涌的深海,汹涌不明。 方思明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耳畔的声音一字一句,如惊雷炸耳。凿击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近乎令人窒息。 沈逍遥:“……你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临考前,悄咪咪地上线摸个更新。 ☆、心悦 “沈逍遥,不要得寸进尺!” 也不知是哪涌上来的力气,方思明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沈逍遥,撑着桌沿,勉强站直了身体。 胸膛剧烈地起伏,眼角因为羞愤轻漾泛起一抹红潮:“你这些年,真是毫无长进!” 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这些轻佻失礼的举动,时隔经年,他怎么就改不了? 沈逍遥看着他,嘴角兀得牵出一抹笑来,对方思明自嘲道:“你说得对。” “整整七年,我都没有半点长进。” 一如既往地爱着你,不减分毫。 少年不识爱恨,误落万丈红尘。 作茧自缚,难寻归路,难觅前途。 华山之巅、龙渊清池彻夜的天寒地冻都冷不死的一颗心,恐怕只有没入三途川的水才能得到息宁。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你离开后的那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我是如何在焚心噬骨的痛苦间一分一秒地熬过的。 沈逍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方思明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太重,犹豫着是不是要解释点什么。 “我……” “我心悦你。” 谁也没想到,沈逍遥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方思明刚要溢出的话止于唇齿,房内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固,生硬得不像话。 四目相对,沈逍遥却是一脸坦然。 “你说什么?” 本以为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弄得一番失措,谁知方思明却冷静得出奇。只见他皱皱眉头,语气生出几分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沈逍遥静静地听着,一时没有搭腔。方思明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于是又道:“或者换个说法,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并非方思明对沈逍遥怀有疑心,而是他对每一个人都怀有疑心。 从小朱文圭便告诉他,“不可轻信旁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云。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语句已经印入脑海,成为教条,形成条件反射。 瞧瞧,这个人,可真会说话。 一字一句,专往要害上捅。 沈逍遥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让自己因为酸楚而忍不住抽搐的唇角看起来笑得没那么扭曲。 这副笑相挂在他脸上太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一副纂刻入骨的面具。 沈逍遥:“你问我想要什么?” “是。”方思明点头。 “说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件。”沈逍遥笑笑,试着往方思明面前靠近了些,带着几分不令人觉悉的小心翼翼:“只有你能给我。” 方思明凝起眉:“什么东西?” 沈逍遥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道:“你。” “嗯?” “我想要你。” 这就是我的目的。 从始至终,至死不渝。 …… 沈逍遥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宛如江南伏旱一挽而过的清风,夹杂着沁入心脾的凉意与同栀子花相似的芳幽香气,是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的酣畅淋漓。 这一次,没有再强势地禁锢他。 沈逍遥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闭上眼睛,试探性地用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轻蹭方思明的鼻翼,像只正与人撒娇的大型的猫科动物。 薄唇停留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时而相近,时而轻离。明明欲予欲求,却又不知在为何死守。 如此亲昵,带着万千柔情,比炙热的吻更要撩动人心。 像春风送暖时的屠苏酒,教人沉醉其中,不知身在何处。 方思明心头颤动,几乎是放纵着沈逍遥逾礼的作为。他鬼使神差地仰起头,琥珀色的眸微微眯起,再看不见过往的一片澄明。 得到许可之后,沈逍遥便再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一开始只敢在嘴角落下一些细碎的吻,到后来,愈发地肆无忌惮。 从触碰相贴,到抵死地缱绻。 沈逍遥用力地拥着怀里的人,在方思明的唇上发了狠地吻咬,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嘴里尝到咸腥的滋味。 缠绵,却也残忍。 七年的思念无处安放,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以供宣泄。 “明兄!思明兄!” 万万没想到此时会有人闯进来,这两声呼唤如雷贯耳,方思明自忘情中猛然睁开眼,看着沈逍遥近在咫尺的脸,心中难得着急起来。 本欲将那人推开,谁知这一次沈逍遥竟快他一步。 叶盛兰推开房门的时候,方思明正靠在桌前,若无其事地抬头:“怎么了?”他朝一旁的沈逍遥看了一眼。 只见沈逍遥背对着正门,抬手用护腕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他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眼角似乎红红的,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屋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发现方思明唇上破皮,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正往外渗着血。 然而叶盛兰已顾不得那么多细节,他焦灼地上前:“明兄!前厅出事了,快跟我走!” 方思明闻言神色骤变,转身就要跟叶盛兰出去看看情况。谁料手腕一沉,却是被人牵制着,迈不动步。 方思明:“做什么?” “……我呢?”沈逍遥哑声问道。 方才的境景,实在是有违初衷。方思明抿着尚在发烫的唇,沉默良久,才道:“抱歉。“ “你想要的人,我给不了。一个吻,权当抵过。”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8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8 “若这还不行……” …… “就当做了一场梦。” …… “忘了吧。” ☆、执迷 我们可以是朋友,是知己,但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爱人。 忘掉? 说得可真轻巧。 爱已成痕,烙印身心,你要我如何忘掉? 沈逍遥走上前,抬手用拇指替方思明拭去下唇渗出的殷红。随即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说我刚刚怎么就没咬死你呢?” 一张嘴,说得尽是让他生气又伤心的话。 “你可以试试。”方思明面无表情,也不知说得是真是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逍遥闻言苦笑:“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他撤下摁在方思明唇上的手,“去吧,去找他。” 方思明刚准备要走,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顿下脚步,多嘴问了一句:“你呢?” 沈逍遥无所谓地笑道:“我?反正我长这么大,丢了就丢了,你还用得着在乎我吗?” 沈逍遥这样自暴自弃,方思明倒被生惹出了一些异样的情绪,心里很不舒服,又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看来刚刚那个吻,委实让自己头昏脑胀了。 “茵儿啊……我的茵儿……” 还没走进门,就听屋中花金弓一阵哭嚎。她指着叶盛兰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牲!我们家茵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害她!” 叶盛兰急忙辩解: “花夫人,我只是给茵儿吃下了假死的药,从不曾想过要害她!” “你不曾想过害她,那假死的药怎会成了剧毒?!”花金弓厉声质问,“你接近我们家茵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剧毒? 两方唇舌交战。张简斋在房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夹在中间很是难受,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幸亏沈逍遥及时上前将他拉下了场。 沈逍遥:“张先生,怎么回事?” 张简斋:“我哪知道?好像是这叶公子想和施大小姐私奔,服了假死药。哪晓得闹了乌龙,假死药变成毒/药了!” “能治吗?”沈逍遥问。 张简斋摇摇头:“我没见过这毒,怕是治不了。但依我看,这施小姐中得毒,想必与那掷杯山庄左小姐中得毒是一样的。” 沈逍遥: “左明珠也中毒了?” 张简斋:“嗯。只怪这药路数不明,稀奇少有。老朽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叶盛兰趴在施茵的床前:“茵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但是你放心,哪怕只有最后一线希望,一丝机会,赴汤蹈火,我也要给你寻来!” “哼,哪怕只有最后一线希望,你也要抓住么?” 熟悉的身影踏进房内,叶盛兰乍惊乍喜:“思明兄!” 方思明皱皱眉,语气失望地道:“叶盛兰,我到底是看走了眼。什么家人,什么爱人,你耽于这些情爱,永远难成大业!” 叶盛兰不管这些:“思明兄,只要你能救施茵。我叶盛兰下半辈子,供你驱策!” 方思明不屑哼声:“执迷不悟,愚蠢之至!” 沈逍遥听着,眉头一动,很是疑心方思明这句话到底是在说谁。 “罢了。”不过瞬间,方思明又变了注意。叶盛兰既这么说,不妨就再帮他一遭。 施茵中毒颇深,脉搏微弱得需得静息凝神才感知得清楚,一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待方思明扯下手之后,叶盛兰方才上前问道:“思明兄,如何?” 方思明道:“锱衣楼,步穿肠。” “锱衣楼?” 关于这锱衣楼,沈逍遥倒是有听说过,是个近来江湖新起的杀手组织。只要有人肯出金,便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此番楚留香无暇来掷杯山庄探望左轻候,也是为这个锱衣楼。 将假死药换成步穿肠,神不知鬼不觉,看来这锱衣楼的人的确有点本事。若不是叶盛兰把药喂给了施茵,只怕……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万圣阁的人下手。 方思明凝起眉,看来这事,还有必要跟义父禀报一下…… 知晓自己女儿尚还有救,一向脾气火爆的花金弓也难免软下性子,恭敬地道:“敢问公子,此毒可有解?” 方思明:“需要仙灵草。” “仙灵草?”花金弓一听登时就急了眼,“那仙灵草可是稀缺药材!你要我上哪去找!” 方思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是就你的事了。” 花金弓:“公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像您这样半道儿撒手不管,怕是不合适吧?” “哦?” 极轻的一声,却教气氛骤冷。方思明微微侧首,眼神阴鸷地抬起眸,气势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修罗,令在场者无不胆寒。 花金弓被瞪得心虚,忍不住后退两步。 沈逍遥倒是丝毫没受方思明的影响,小声地去问张简斋道:“张先生,这药你有吗?” 张简斋凝重地摇头: “仙灵草长在清风崖。” 清风崖,众所周知。 清风崖岩壁峭险,鸟飞不渡,唯风可寻。 故称之为清风崖。 毕竟物以稀为贵。是故古往今来,铤而走险的人不少,但为此摔下悬崖粉身碎骨的人也不少,再后来,就越来越没人敢去了。 “让我去吧。”沈逍遥自告奋勇。 “胡闹!” 竟是方思明率先开得口。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沈逍遥一脸茫然,不明白方思明情绪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我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还……沈逍遥,你是真蠢还是假笨?” “干嘛这样说?我又招惹你了?” 方思明懒得与他争辩,只不容置喙道:“不许去!” 沈逍遥:“凭什么?” 两人若无旁人的争执起来,周围的人竟是一个字也插不进话。 叶盛兰拿折扇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方思明气急败坏地去斥责谁。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仙灵草的设定手游原剧情是长在湖边 但是为了下章逍遥更彻底地掉马 所以就改在崖边啦 ☆、忍忍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29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29 “轻功这么差,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处寂寥的岩洞中,传来方思明的低斥。 沈逍遥小声辩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以前轻功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退步到这个程度。 方思明没好气地道:“还敢顶嘴?” 本是说不来的,奈何沈逍遥脾气一上来就倔得跟头牛似的,死活拽不回头。 方思明拗不过他,又放不下心,最终还是跟着来了。 哪知方才摘仙灵草的时候,还真就出事了。沈逍遥脚下踩住的那块突岩忽然塌崩,差点摔落清风崖!来时就在路上见到不计其数的枯骨,要不是方思明反应快,只怕沈逍遥的下场也跟那些人一样了! 他倒是一脸若无其事,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他大动肝火。方思明叹了口气,伸手去扯沈逍遥腰间的衣带。 “干嘛?”沈逍遥摁住那只寻上前意图不轨的手。 方思明真是搞不懂沈逍遥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抱也是他,亲也是他。一换他想做点什么,他倒假正经起来! 方思明耐着性子解释:“你臂上流血了,刚刚蹭到了吧?脱下来,我瞧瞧。” 沈逍遥捂着右臂,死活不肯让方思明碰:“擦伤而已,就别管了吧……” “脱下来。”方思明说得不容置喙,一面抽过手去扒沈逍遥的衣物。 “不要了――” “别乱摸――嗷呜――” 二人纠缠得天昏地暗,却听沈逍遥忽然发出惨叫一声,有泪登时不受控制地溢出,润湿眼眶。 好像……还……不止擦伤…… 见自己不小心摁到他的伤,方思明悻悻抽回手:“你这条胳膊都断了,就不能安分点?” 早叫他不要来,还搞成现在这样! 两人静待好一阵,沈逍遥才出声道:“……我真的要脱?” 方思明凉凉地道:“就这么晾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疼得又不是他。 “……那我还是脱吧。”沈逍遥单手解下自己腰间的衣带,衣衫剥落肩头,显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与之相反的是扑红的面色,沈逍遥将眼睛转向一边,甚至不敢去看方思明的脸。 习武少不了伤筋动骨的时候,有道是久病成医,接骨一事方思明自然也不在话下。 “忍忍。”方思明抬起沈逍遥的右臂。 只听“咔嚓――”一声,沈逍遥脑子里随即便是一片空白,额上冷汗直冒,痛楚挑动着每一根神经。 生在峭壁的岩石一向坚锐,沈逍遥大半个臂膀已是被刮蹭得血肉模糊,方思明皱皱眉头,掏出随身携带着暂时应急的伤药,道:“再忍忍。” 忍一忍。 再忍一忍。 沈逍遥突然觉得想笑。 过去六年里,他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两句。 往昔的记忆交叠,沈逍遥蓦地回想起过去人生中那段最黯淡无光的日子。 身体日复一日被彻骨的疼痛所折磨,每天常伴自己的只有四样东西――银针、药罐、瓷瓶,绷带。草药苦涩的气息在封闭的房中经久不散,窒闷得身心都近乎麻木。 要是当年你也像现在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岩洞里素然寂静,只听得见二人的呼吸声,却是连声痛呼都不闻。方思明疑惑地低下头,发现沈逍遥正面色潮红地注视着自己,但视线只是交接一瞬,又偏过了头去。 发觉他眼底有异样的情绪流动。 方思明:“在想什么?” 沈逍遥乖巧地躺靠在方思明的腿上,他闭了闭眼睛,哼笑一声,抬头道:“在想你这样关心我,为什么不是喜欢我。” 他空出未受伤的那只手臂,揽下方思明的颈项,同他鼻尖轻贴,十分暧昧地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 方思明一阵无语。不愧是沈逍遥,落到这个地步,还有闲心说这些无所谓有无的事。 方思明不理他,自顾自地起身。谁知沈逍遥竟任性地就着这个姿势揽住他不放,于是跟着被从地上带了起来。 发现有伤痕顺着背部蜿蜒攀附上沈逍遥的肩头。方思明疑道:“怎么这里还有?”他背上刚刚有擦到岩石吗? “嗯?” 沈逍遥顺着他的视线,霎时一惊,似乎连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糟了! 虽然只是粗略地一扫,但已足够方思明认出―― 那是鞭伤。 朱文圭过去也时常拿鞭子抽他,那种切肤之痛,方思明自是再熟悉不过。 只是,他怎么会有? 沈逍遥敛下唇边的笑,明明方才还敞着胸膛刻意撩人,现在反倒要起脸来。他连忙去拉挂在臂弯处的衣衫,不想却被方思明摁住肩膀。 “别乱动。”方思明说。 “不要……” 方思明正欲伸手去触摸他的背,耳畔却在此时传来一阵低颤的嗓音,带着几分乞求:“不要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假就可以开启日更模式啦!! ――来自一个月没放假的渣作者qwq ☆、戏精 “为什么不能看?” 方思明不明白,难道这些伤还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不是。”沈逍遥摇摇头,“就是怕……会吓着你……” 方思明觉得好笑。虽然他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出头,但论经验阅历,放眼整个江湖,能及他的已是屈指可数。 看过遍野尸,浴尽千般血,踏碎修罗道。 恶人予我以生路,怨魂引我向黄泉。此身本自无间来,又往无间去,知我命中多孽数,也从不惧业火。 试问这世上能吓到他的事还剩几多? “怎么伤得?”方思明摩挲上他背部狰狞的鞭痕。 沈逍遥笑笑:“说来惭愧,小时候偷鸡摸狗,被人发现了。” “真没出息。” 话说这么说,但方思明还是忍不得皱了皱眉。 若他说得是真的,沈逍遥当年不过一个稚子,就算是虎豹,刚生下来的幼崽也毫无生存能力。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去做这些事,却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那些人实在是太无情了些。 被方思明这样说了,沈逍遥倒也不显得难为情,反而厚着脸道:“能怎么办?那时候我一个人,又没人养着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吧?” 方思明没应声,稍得片刻宁静,方思明才想起去问他:“回去之后,你准备去哪?” 沈逍遥:“我?我打算去一趟荆州府。” 方思明:“你去武当做什么?” 想起当年与武当门派对战,沈逍遥还被宋居亦和萧居堂拦在山门外要钱。 难不成他良心发现,打算还武当银子了? 沈逍遥却道:“去荆州就是去武当吗?不见得吧。” 说得也是。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2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0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0 “你一个人去?”方思明问。 “要不然呢?”沈逍遥反道,“难不成我半个人去?那走在街上多吓人啊?啧啧啧啧……” “不许贫嘴。”方思明不悦地拍拍他的额头。 都伤成这样了,还这副德行,真不知说他什么是好。 方思明:“你伤势未愈就动身,怕会出事。此番花金弓可欠你一个人情,不妨在施家庄休养几日再走。” “不要。”沈逍遥果断否决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方思明不解。 沈逍遥别过头:“不喜欢。” 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理由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 方思明抽了抽眉梢,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住在施家庄,于是又道:“那张简斋的医馆呢?你不是同那张大夫挺相熟?” 沈逍遥摇头:“张先生年纪大了,身上诸多不便,我怎么好意思再去叨扰他?”何况当年华山,他给张简斋添得麻烦已经够多得了,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哦。 与施家庄有恩他不喜欢住,与张简斋有义他不愿住,身上没钱又住不起客栈。 知晓沈逍遥在打什么算盘,方思明刻意冷下声来:“那你想怎样?” 沈逍遥浑不在意他的语气,只望着方思明笑:“思明兄,你知道的。” “不可能。”方思明闭上眼睛,想也不想地拒绝。 “疼……” 静待一会儿,却听沈逍遥突然哼哼起来,方思明睁开一只眼睛:“哪里疼?” “手疼腿疼背疼胳膊疼哪里都疼……”沈逍遥横在方思明的腿上装模作样地滚了两滚,再仰头时,眼里已噙满了欲掉不掉的泪。 沈逍遥可怜巴巴地道:“思明兄……我手骨断了臂上伤残生活不能自理……” “……” “不能自理就换不了药……” “……” “换不了药我的伤口就会发炎……” “……” “发炎之后再过不久就会得七日风死掉……” “……” “死掉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可爱的我了……” 他哪里可爱了?! 方思明实在是再听不下去:“沈逍遥,你今年几岁?!” 哪有他说得这样严重? 还得七日风? 简直胡说八道! 像沈逍遥这种人,就算病死,也只会是中风死得。 疯癫的“疯”。 这样躺在别人腿上耍赖打浑,是个成年男子能做出来得事?若当个笑话也罢,这种事,说出去都不见得会有人信。 沈逍遥委屈兮兮:“思明兄,我是伤患……” “带不回沈逍遥就不要回来见我。” 看着眼前这张脸,方思明莫名其妙回想起朱文圭之前交代自己的话。他忍不得叹了口气:反正万圣阁自己暂时是回不去了。 “就待到你伤好为止。”方思明无奈地道。 “好!” 眼里酝酿的雾气瞬间消散,沈逍遥笑嘻嘻地拉过方思明的手,放在微翘的唇边亲了亲,黑亮的眸闪烁过一丝不令人察觉的狡黠。 果然,没有白来一趟这清风崖。 自伤一条胳膊换他留下,这举动或许算不得明智,但―― 很值,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请观看大型演艺类节目《戏精的诞生》 出演者:沈逍遥 ☆、心事 历经变故,两人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施家庄,张简斋给沈逍遥彻底清理了一遍伤口。为表仙灵草的谢意,花金弓拿了一大箱金银珠宝,沈逍遥自认没什么风骨,本想照单全收,奈何身上实在是揣不下这么多,只好抽两块金条作罢。 临走前,沈逍遥与张简斋单独到了一处地方。张简斋本疑心他是要与自己说什么事,却见沈逍遥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来――竟是第二株仙灵草! 张简斋大吃一惊:“沈公子,你……?!” “嘘……”沈逍遥忙示意他噤声,“这一株是过去偶得的,就拜托张先生代给左小姐吧。” 张简斋压低声音道:“你既然有,为何不早拿出来?”还落得这一身伤,差点跌落那清风崖回不来! 沈逍遥却笑道:“张先生,有也只有一株,要救的可是两人啊!况且,治不好左明珠,张先生以后的为难之处想必也不会少吧?” 张简斋愣了愣,没想到沈逍遥年纪轻轻,竟考虑得如此周全。诚然,那掷杯山庄财大势大,他孑然一身,无半点倚仗。 当日决绝弃左明珠于不顾,以后行走江湖,定是会四处碰壁,遭人使绊子。 “没想到沈公子如此大义!请受老夫一拜!”张简斋就要躬身,却被沈逍遥一手拦住,“香帅委托的事,我自是要做好的。再说,张先生这也是我欠你的。” “当年华山,若不是你与云梦来去祖师的种种照拂,逍遥怕是此生都要同风无涯师兄一般,再难行路。” “沈公子,过去的,都过去了。”张简斋拍拍沈逍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你如今能站起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也是。”沈逍遥笑了笑,而后拘礼道:“那逍遥就此别过,望张先生保重。” …… 方思明在正门等待多时,见沈逍遥出来,也没多问旁的,只道:“走吧。” “好。” 二人翻身上马,往日都是沈逍遥坐在身后带他,如今沈逍遥手伤了攥不得缰绳,想到此处,方思明真是巴不得他整只手都废了才好。 这世上没多少事能吓到他。 坐沈逍遥驭得马是一件。 方思明认为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阴影。时间一长,就算是杀人放火的事他也就见怪不怪了,然而沈逍遥驭得马他只坐过两次。 所以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接受! 方思明:“天快暗了,不妨先找个客栈就近住下?” 现下沈逍遥是什么都不用管,懒洋洋地窝在方思明怀里,对这个意见并不反对。 “两间房。”方思明将一锭银子拍在客栈前台的案上。 沈逍遥:“不,一间。” “两间。” 沈逍遥可怜巴巴地道:“思明兄,我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方思明不理他,依旧执拗地道:“两间。” 看着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店小二搔着头,当接不是,不当接也不是。挣扎一番,最终还是如实地同方思明道:“抱歉这位客官,咱们小店今天爆满,实在是没有第二间房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1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1 “这可不怪我了?”沈逍遥笑得一脸得逞。 “……” 刚进屋沈逍遥就窜上床,兴冲冲地掀开一角被子,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对方思明唤道:“思明,过来。” 方思明坐在桌前,抬眸看了沈逍遥一眼,岿然不动。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他心头打得什么算盘还过去…… 除非他傻了! 然而沈逍遥依旧乐此不疲:“思明兄,过来嘛过来嘛来嘛……” 方思明瞧着他,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梁妈妈拉嫖/客进点香阁的场景,那副猥琐到极致的表情跟现在沈逍遥的语言神态很是相像。 要不是沈逍遥的脸看着比梁妈妈顺眼得多,他早就…… 等,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方思明后脊不由一阵恶寒。 还是等他睡下自己再上床好了。 左右闲来无事,方思明借着烛光翻看着桌上不知是哪位客官之前落下的书页,里面收录得尽是些情爱酸诗。 “亦正亦邪凭谁道,笑视凡尘多喧嚣。” “我本自在逍遥世,却圈相思作身牢。” 这首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却读得方思明心中莫名一紧。他猛地抬起头,见沈逍遥安稳地躺在床上,方才松下一口气。 估摸那人应该睡熟了,方思明所幸扔掉那本诗集。 他刚躺下,谁知沈逍遥就翻身欺了上来。 方思明咬牙:“下去!”居然装睡?! 沈逍遥:“我想洗澡。” 在清风崖滚了一身尘土,他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方思明强隐下额间跳动的筋络:“伤口还不能沾水,再等几天。” “好。”沈逍遥伏在他身上,顺从地应道。 跟白天截然不同,竟这样乖静,真是难得。 方思明将沈逍遥睡乱在额前的一缕发别向耳后:“这样赶着去荆州,是要做什么?” “要去见一个人。” “谁?” “想知道?”沈逍遥蓦地笑了。 方思明不作声。 “亲亲我。”沈逍遥不要脸地凑上前,“亲亲我就告诉你。” 方思明仰起头,微微侧首。见他有意,沈逍遥乐得闭上眼睛。 谁知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魂牵梦萦的柔软,却见那人的唇齿在眼前一翕一合,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做梦。” “不亲就不亲,睡觉!” 沈逍遥自觉没趣地从方思明身上滚了下去。 想他今夜也该闹够了,方思明自黑暗中幽幽睁开眼。 话说回来,今天沈逍遥跟他撒了一个谎。 清风崖上,他说他背上的伤是因为小时候偷东西被人捉住才被打成这样的。 可当年华山龙渊净心,方思明是见过沈逍遥的裸/背的。那时他背上光洁,莫说十数道鞭痕,根本连一条疤都没有。 所以方思明料定:当年他身份暴露,被枯梅逐出华山之后,沈逍遥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身上才会留下这些伤口。 趁对方睡熟,方思明小心翼翼地将手探上了前…… 烛火摇曳,夜色如洗。 两具健硕的身体在纱帐内纠缠,段段青丝与鹤发穿插交织,如瀑般倾泄下榻。随着动作的起伏,还能听见其中一人压抑隐忍的抽泣。 方思明在沈逍遥的梦中看得真切。 那两个人分明就是―― 就是―― 他竟然真的有这种心思……他怎么敢?! 简直……丧心病狂!! 方思明气得胸膛起伏不止,几欲五内郁结,羞愤之余,还觉脸上烧得厉害。 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就见沈逍遥在黑暗里坐起了身:“怎么?又在用引梦术窥探我的记忆?” 吹了烛台,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然而沈逍遥有心逗他,便玩笑道:“思明兄,你脸红红的,看见什么了?” 方思明一噎。 那种事,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过去在点香阁,不是没撞见过这样的场面。可那个时候,他对这种事情除了嫌恶之外没有任何感觉。更始料未及的是,有朝一日主角竟会换成自己! 现在真正令他觉得不可理喻的是――他并不觉得反感。尽管觉得羞恼、愤懑,但翻遍心底,竟找不到一丝对沈逍遥的厌恶。 “……睡觉!” 方思明重新躺下,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 沈逍遥却主动贴过身去:“记不记得,当年华山你练剑崴脚那晚,我曾告诉你我疏离你的原因是做过一场梦?” 方思明闭着眼睛,没搭腔。 沈逍遥也不管,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你刚刚看见的就是……” 他是故意给他看的?! 这么说,他知道他会起疑,并且还知道如何破解引梦术? 若当真如此,又有谁能教他? 满腹的疑问,却碍于刚刚那尴尬的一幕不好出声。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沈逍遥亲昵地蹭了蹭方思明的后颈:“放心。” “有的事情,我以后会一一告诉你。” 当然,同样。 有的事情,我也永远不会让你知道。 ☆、不安 这是方思明第一次发觉,原来沈逍遥胸中城府也并不比他浅许多。过去他只当沈逍遥不过空有一腔孤勇,现在看来,却然非也。 方思明勉强在沈逍遥怀里动了动身体,重新审视起这张六年未见的面孔。 他模样变了,身形也变了,不再瘦骨嶙峋。 许是这些年华山的风雪凛冽,削去了少年的稚气,而苍山的厚重又刚好在其眉目间平添上了几分深邃。 但方思明觉得沈逍遥浑身上下生得最出彩的,还是他那双眼睛。因为那是他没有的,即使见过腥戾阴霾,看透世态炎凉,也不曾黯淡过的一双眼睛。 纵有天宫云汉袅袅,亦不及他明眸一点星辉。 方思明在黑夜里凝视着他轻阖的双目: 你在到底瞒着我什么呢? ……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2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2 正想着,沈逍遥的身子突然痉挛了一下。 “嗯?” 方思明正疑心他是不是不慎压到了臂上的伤口。 沈逍遥在睡梦中皱皱眉头,眼睫轻颤,含糊道:“慕昀……我冷……” 冷? 这就奇怪了。 现在可是夏初,两人挤在一块,又盖着床薄被,他怎会觉得冷? 莫不是真的被沈逍遥这张乌鸦嘴言中,伤口发炎,引起高热了? 方思明抬手去探他的额头,谁知刚一覆上,沈逍遥就警醒地睁开了眼睛―― 室内骤然俱寂,气氛被尴尬凝固瞬间降至冰点,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关键手还被他逮了个正着,一瞬间,方思明羞愤自杀的心都有了。 “你……” “怎么?我又要窥探你的记忆了?”方思明寒声打断他。 沈逍遥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充满警惕的眼神才柔和下来,像初融的冬泉,逐渐暖化作一汪春水。 “不……”沈逍遥哑着嗓子,“……就是觉得做噩梦之后能看见你……挺好的……” 什么叫做噩梦之后见到他挺好的? 说起来,他本人还不知道是多少人心头唯恐避之不及的噩梦呢。 方思明嗤笑一声:“这种话,也只有你这种小蠢货才说得出口了。”真是烧糊涂了。 沈逍遥笑眯起眼睛,主动将额头贴了过去:“你看我有没有烧糊涂?” 沈逍遥盗汗初醒,唇色还带着略显病态的苍白,眼角微微泛红,鼻尖汗涔涔的,配上这卖乖的副动作,活像一只小狼狗。 又来了。 上次借着这投机取巧的方式尝了回甜头,如今便又想故计重施。 方思明:“有话说话,不准黏黏糊糊。” 本以为他会跟之前一样瘪嘴装委屈,谁知这次沈逍遥却只是看着他,盈握住推拒在胸前的那只手,缓缓从唇边绽出一个笑来。 他说:“好。” 这样的沈逍遥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几乎有些……不正常。往日里是雪野间疾走如飞的兔子,现下倒成了那广袤无垠的雪,冲他吼一声,都不见得会有回响。 方思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在清风崖把脑子也磕坏了? 沈逍遥解释:“我怕我轻举妄动扑过去……你又不见了……” “不是说了会待到你伤好为止么?” 怎么会不见了? “不……”沈逍遥沉沉地摇头,“有很多次……你都不见了……” 他原是在说华山的时候。 方思明静静地听着,不知该说什么。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也实在无话可说。只擦擦他额上的细汗,轻声道:“睡吧。” “思明。”沈逍遥忽然唤他。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方思明愣住了。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在清风崖的时候,也只是担心他受伤,并不觉得沈逍遥真的会死。 方思明:“我……” 他正准备回答,却听沈逍遥自嘲似的笑笑:“我想你也不会难过。” 真到了那天,至少爱决不会比恨多。 方思明不悦地蹙起眉:“你到底梦见什么了?”醒来之后,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没什么。” …… “我睡不着了,要出去走走。” …… 江南多商口,南下两广,北往顺天府。各类商船来往其间,为此带来了盛极一时的繁荣。 江头水光潋滟,倒映着夜市通明的灯火。莲蓬香藕压满舟头,艏行清浅,惊走立上蜻蜓。菱歌泛夜,歌声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纤妙婉转,似鸣柳黄莺,娓娓动听。 这歌声虽是悦耳,但与周围的嗡嗡作响的交易声、说笑声、叫卖声混杂在一块儿反倒听不真切了。 一头发凌乱得很,沈逍遥不快,也懒得重新打理,所幸解下束发的缎带,任其披散下来,用手随意梳了梳作罢。 一路都有人看他,沈逍遥也不管。行得累了,便随处找了处路边摊歇下,若不是他衣着还算得体,只怕会给人当疯子。 出于礼貌,那店家还是上前询问道:“这位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沈逍遥:“随便,什么都好。” 那店家为难地道:“公子,您不说要什么,我哪知道什么合您的口味呀?再说我这小摊小点的,也没什么好菜拿得出手。要不……您换别家儿?” 话是这样说,其实是怕他付不起钱吃霸王餐吧? 这样的人,沈逍遥小时候在街头流浪的时候见得也多,不过比那些一言不合就抡菜刀板凳赶人的暴脾气要客气点儿,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无非凉薄。 “这个够不够?”沈逍遥从袖中夹出从花金弓那里揣得金条。 “!!” 金光闪闪的,那小贩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怕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回过神之后,又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别说买酒食,买他这摊子都够了! “客官这两壶自家酿的酒您先饮着,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备我们家的拿手菜!” 那店家忙不迭地走了。 沈逍遥自斟几杯,总觉得尝不出什么滋味。再后来,他干脆不喝了,举起瓷杯,又只是用一只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空荡荡的杯底看。 “呀!这位公子,一个人喝酒呢?” 一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殷勤地与他打招呼。虽说她已经上了年纪,倒也挺会打扮自己。即便隔着一张桌子,沈逍遥也还是能嗅见她身上那股浓烈的脂粉味。 那女人道:“瞧你这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样儿,想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吧?” 公子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沈逍遥不答,那女人便全当他默认了:“敢问公子今年贵庚?有妻室不有?” 妻室?原是个说媒的。 沈逍遥:“你觉得呢?” 媒婆道:“我看是有。毕竟哪有男人这么晚出来,这样衣冠不整……除非是……” “除非是?” “除非是被老婆赶出来了!” 沈逍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媒婆一拍桌子:“瞧!我说中了不是?” “啧啧啧……要我说,娶妻啊,就该纳个贤惠点儿的媳妇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像那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胄小姐呀,矫揉造作,取不得。恕老身多嘴一句,您家内人想必脾气……也不怎么好吧?” 沈逍遥强忍着笑意:“夫人,您有话不妨直说了吧?” 那媒婆见自己的意思已被沈逍遥猜了个七/七/八/八,倒也不卖关子了:“我就是想问,公子你……”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3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3 “你在这里做什么?” 像六月骤降飞霜,清冷寒厉,能激人一个哆嗦。 方思明面色不善,看样子,是正在气头上。 沈逍遥:“这位夫人好像想替我说媒,问我有没有意愿多添个妻妾。” 方思明:“不需要。” “哎呀!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啊,我是问这位公子,又没问……” 媒婆一嘴的话还没溜完,就被方思明狠决的眼神吓得噎回去了一半儿。她凑到沈逍遥跟前,小声道:“公子,我还是先走了。记住,我是前儿八街六门的李二娘!以后跟哪家姑娘看对眼了,可记得来找我!” 沈逍遥点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媒婆就两样好,嘴顺脚快。刚说完,一溜烟儿,那李二娘就不见了人。 瞧那媒婆走远了,方思明才坐到沈逍遥身边。 “以后不要跟这种人那么多废话。” “怎么能说是废话呢?”沈逍遥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墨发披散,看起来倒有几分慵懒的味道,“她是好心好意想给我纳个媳妇儿的。” 方思明:“你真这样想?” 沈逍遥斜支着头,顺流而下的祈愿灯光在他眼底忽明忽暗,似万千星辰:“我是不是这样想,你心里不够清楚?还是我之前表达得不够清楚?”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方才跟我说得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逍遥面无表情地翻扣下手里的瓷杯,“你就当我无病呻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写荆州的小甜饼了啊啊啊啊啊啊好麻烦 能不能跳过这段直接写之后两个人大婚qwqqqq ☆、疮痍 方思明:“我发现你自入夜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有,也没有。” 只是一到晚上,很多事就容易一股脑的涌上来,压得人头疼。 何况,他又梦见了―― 韩昭夜袭华山,方思明身份暴露的那一晚。 “我早知他是万圣阁的少主。知情不报,乃是共犯,所有责罚我一人承担,还请掌门高抬贵手,能放过他。” …… “受了十三道戒鞭还不清醒!那你就跪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跪多久!” …… 与现下江南初夏予人暖意的风截然不同,华山的风向来凛冽无情,所过之处,万物不长。像被砺石漱洗过得利刃割刺在身,所有感官都被吹冻至麻木。 大雪纷飞,遮天迷地。日升月落,暮去朝来。 不记得自己跪了多久,鲜血顺着脊背的曲线滴溅在地,如墨描宣纸,在皑皑白雪上瞬间晕染开来,似于枝头俏丽盛开的红梅。 霜华染白了发,细碎的冰晶凝上轻颤的眼睫,再后来,连血也被冻住。一切都被铺天盖地的白色所掩埋,不留半分痕迹。 余毒未清,衣着单薄地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再醒来,已落得一身残疾。 但凡习武之人,都最是看重一身本领,更何况天资卓绝的沈逍遥。一身根骨惨遭折煞是何等的打击,可想而知。 入门以来,沈逍遥一直是被师尊长辈青睐有加的得意门生,凭着过目不忘之能,当初于江湖更成了名动一时的禀才少侠。 只是这少侠犹如昙花一现,不久便销声匿迹,归于平寂,为后来所起之新秀彻底代替,再没有人记起。 十三道戒鞭,被大雪掩埋的那三日三夜,六年的弃置与不公,一辈子的腿疾。 从云端跌进泥沼,一朝坠地。 说来可笑,都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都不过,为了一个方思明而已。 …… 待了半晌的好菜上桌,沈逍遥却是一筷未动,只不断灌着酒,辛辣的滋味从喉咙直烧到心底,又灼上眼眶。 方思明只是在旁一言不发地看着,桌上横七竖八翻倒的酒坛愈摆愈多。 起初还不觉得。最后一滴酒喝光,沈逍遥本想再去拿些来,谁知酒劲上头,还没走出两步,便如蹒跚学步的稚子般差点栽倒在地。 方思明见势三两步上前,将人稳稳接住。 “你醉了。” 沈逍遥趴在方思明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想:醉了么? 可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背上的伤在痛? 六年来,一直在痛。 …… 方思明扶着沈逍遥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过子时。店里没什么人,大厅还剩下一盏烛台,掌柜的还挑着灯,在台前记账。 见到有人进来,那掌柜忙迎上前招呼:“二位客官……哟,这是怎么了?” “没事。”方思明解释,“只是喝醉了酒,麻烦送些热水上来。” 沈逍遥臂上受伤,本是沾不得水的。可他滚了一身风尘不说,现下还浸了满身酒气,实在是不清理不行。 衣带解下,身上的衣物被悉数扒除。 方思明拿巾帕沾过热水,小心避开沈逍遥臂上的伤口,替他擦拭身子。 冰凉的指尖带着巾帕温热的湿意,每抚过一寸,都带起一阵无可避免的颤栗。 沈逍遥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周身滚烫,像烧红的烙铁。尤其是那人的手顺到脊背的时候,伤口被悉数抚弄的感觉在被酒精麻痹的混沌中逐渐明晰,让他几乎生出一种错觉―― 所有的苦痛都被他怜惜,好像经年不可诉说的感情都得到了回应。 方思明正在疑心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却见沈逍遥转过身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沈逍遥借力将方思明拉倒在榻上,像捕猎的雄狮,将猎物死死摁在爪下。他粗暴地咬扯开方思明的领扣,上下其手,强制剥下对方的衣物,一件件毫不怜惜地抛出帐外。 “沈逍遥――”几乎是恶狠狠地一声叫喊。 他敢这样折辱他?! 他竟然真的敢这样折辱他?! 方思明眼中杀意顿起,正欲出手,谁料沈逍遥的态度却在此时骤软了下来。 “不行……” 沈逍遥抬手捂上隐隐作痛的额头,像突然被谁从身后打了一闷棍,脑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行……” 沈逍遥一面自顾自地说着,一面从方思明身上翻下来,自行滚到床脚,蒙头蜷缩成一团。 “我累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求别问为什么逍遥不把自己做的事告诉思明 后文我会解释的qwq ☆、阿遥 诚然沈逍遥过目不忘的本事令人艳羡,但他在身上也有一件很矛盾的事。便是醉酒之后,昨夜自己说过什么话,撒过什么疯,次日醒来,全忘干净!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4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4 此刻沈逍遥裹着被子,面壁缩在床脚,头疼之余,隐隐觉得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因为―― 现下!此刻!他身上!不着寸缕! 而这个房间昨晚肯定是只会有他和方思明两个人的! 所以他…… “醒了?” “!” 熟悉的嗓音自背后骤然响起,惊得沈逍遥情不自禁得打了一个哆嗦。 “思明兄……”沈逍遥心虚地唤了他一声。 知道他在想什么,方思明将醒酒汤端到桌前,自顾自地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方思明这样说,一颗悬了半晌的心总算落了地。 也对。 以方思明那身傲骨心性,要是他昨晚真的对方思明做了什么。毋庸置疑,他现在应该在奈何桥跟孟婆讨价还价,要么,早被扔进大内当太监了! 哪还有机会跟方思明说上话? 同样,虽然并不知沈逍遥忘了,但像这样心血来潮帮人清理身子却反倒给人差点推倒的事,方思明不仅不会承认,更万不会说出口。 沈逍遥:“那……我的衣服……?” 方思明为自己沏了杯茶,道:“我让小二拿去洗了。” “洗了?”沈逍遥震惊了,“那我穿什么?” 方思明: “昨晚就洗了,晾了一夜也该干了,一会儿就送上来。” 话到此时,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门:“客官,您的衣服!”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进来吧。”方思明说。 那小二推门而入,一看这房内的气氛,顿生奇怪。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其中一个还披头散发躺在床上赤身裸/体,怎么看怎么教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这二位公子看着一表人才,竟还有这种深藏不露的关系…… 方思明擒着茶杯,面色不善地睨了那小二一眼。 “看够了么?” 那小二本想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先是摇摇头,觉得不对,又点点头。回过神来,干脆不点也不摇了,将衣服送到沈逍遥身边,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静待半晌,见方思明还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沈逍遥终究还是喊了他一声。 听见他唤,方思明放下手里的杯子,应道:“什么事?” 沈逍遥:“不方便……” 方思明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沈逍遥手里的衣服,心下了然。 哦。 在他面前穿衣服不方便? 那昨晚脱他衣服的时候可方便得很! 方思明本想怼他,然而一句话到唇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从鼻子里呼出一气,不温不火地道:“我在楼下等你,记得把醒酒汤喝了。” …… 两人兼程数日。 许是跟名门世家打交道太久,方思明第一次听说沈逍遥要上荆州府寻人的时候,脑子自然而然便浮现出了一派富丽堂皇的大宅,哪知与想象之中截然相反,去得是荒郊野岭也就罢了―― 还在这荒郊野岭里迷了路! 方思明:“你要找人,居然对方住哪里都不知道。你是傻子吗?” 沈逍遥大觉冤枉,连替自己申辩:“毕竟六年都没来了。这路上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哪记得清楚啊!” “再往前走点吧。”他说,“再往前走点,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方思明平下心气,牵着缰绳依言又行了一段。突然出现一道岔路,方思明勒下马:“两条道,往左还是往右?” “等等!让我想想……”沈逍遥打住道,他敲了敲头,“我记得是……往右边!往右边就是稻香村了!” 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会总算没再选错道,约莫走了七八里,果然见到尽头处竖着一尊刻着“稻香村”的石碑。 方思明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但所经得大多都是金陵城、顺天府那样极尽繁华之处。 就算小时候跟朱文圭一起住的那间竹屋,也是朱文圭找了一处人烟荒芜的避世之处修建的,极少来这种阡陌相通的山野乡村。 “思明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偷过这地里的瓜,当时被那卖瓜的老爷爷发现,好家伙!拄着拐还追了我二里地呢!” 沈逍遥一边走,一边跟方思明讲自己过去的“光辉”事迹。但当发现那看瓜的不再是当初那个老人,而是一张陌生年轻的脸时。沈逍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山水依旧,物是人非之感。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见要找的地方,好在路上遇见一个扛着锄头,正赶着下地的男子。沈逍遥连忙上前将人拦下,询问道:“阿伯,请问谢鸢谢姑娘的家怎么走啊?” “噢!谢鸢姑娘啊?”那农夫指路道,“你从这儿上去,过了那片田埂就是了。” “好的,谢谢阿伯。” 沈逍遥刚回头,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方思明不见了踪影。 奇怪,人呢? 他不过就去问个路而已,这么一阵子,方思明居然就不见了? 沈逍遥左顾右盼地寻了一阵,好在方思明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路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干嘛呢?”沈逍遥上前道。 方思明:“有狗。” “狗?” 沈逍遥低头一看,草丛里果然蜷着一只狗。 这狗是只串串狗,看起来不过两三个月大,叫得却很是厉害,趴在地上,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地冲方思明咆哮不止。 沈逍遥:“哦,也没什么稀奇的。” 山野乡村,鸡鸭鱼鹅,猫猫狗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见他低着头,沈逍遥:“等等,你有点不对劲。” 方思明不自然地躲了躲:“没事。” “手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说了没……” 沈逍遥不容置喙地拉过他的手,看过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居然被狗咬了?我就一个回头你居然就被狗咬了?思明兄,说好的武艺高强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思明道:“不怪它,无非是我身上的腥气太重。” “这种流浪在外的小奶狗防备心本来就不小,谁让你不知道警醒点?方思明你今年多大了?”沈逍遥蹲下身往草丛里看了看,原是那小狗的前爪不知被什么划破了,正流着血。 “你想多了。它受了伤,被困在这里不能动弹,你轻举妄动它当然咬你了。” 沈逍遥站起来,“走吧。” “去哪?”方思明问。 “问有哪户好心人家,肯借我们洗衣的皂荚一用呀。被狗咬了,可是要用皂荚洗一洗的。” 沈逍遥理所当然地说着,一面往山下走,约莫出了一丈,才发觉身后那人没跟上来。 见方思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逍遥又走回身:“怎么?它咬你,你还想养它?” 方思明没搭腔。 见他此番神色并不一般,沈逍遥不由摸摸下巴,猜测道:“你喜欢狗?” 方思明皱着眉:“小时候养过一只,但是……”忽然,他将话锋一转,“你不喜欢?” 沈逍遥摇摇头:“谈不上。” 毕竟以前流浪街头被狗咬的日子不少,虽然没留下什么童年阴影,并不害怕,但也的确说不上喜欢。 沈逍遥:“罢了。你既喜欢,就抱回去吧。”看这狗滚了一身泥,丢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找,想也是被扔掉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5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5 沈逍遥本说这狗这么脏,交给他来抱。谁知方思明却说他衣服刚洗过不给,明明以前在华山的时候再干净的旁人多碰他一下也会皱皱眉头。 再想想自己以前三番五次被他推开的经历,沈逍遥在一日之内生出第二次感慨―― 当真是人不如狗!! 照那农夫的话下了田埂,果然见到一处小屋。一女子正在屋内将织布机踩得“咔咔”作响,沈逍遥见状冲里面招呼一声:“谢鸢姐姐!” 听见有人唤自己,那女子犹疑地抬起了头。 沈逍遥道:“谢鸢姐姐!是我呀!我回来啦!” 谢鸢闻言微眯起眼睛,将眼前的人仔细认了认:“你是……逍遥?” “谢鸢姐姐!” 谢鸢道:“当真是你?你不是拜在华山为徒了吗?说起来,上次回来还是六年前吧?之后都不来看姐姐?怎么?现在有空下山来了?” 沈逍遥搔了搔头:“这个……说来话长……对了姐姐,借洗衣用得皂荚一用呗?” “皂荚?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沈逍遥让了让,显出背后抱着狗的方思明。嗓子里憋了半天,不知该怎么与她介绍,纠结半晌,又怕实话实说吓着谢鸢,只得违心地道: “我朋友……被狗咬了。” “是吗?那的确是该拿皂荚洗洗。”谢鸢走进屋子,拿了皂荚给他,“快去吧,洗好了就来吃饭吧,瞧着也快傍晚了!晚上就住莫姨的故居吧,这些年,我一直有收拾!” “好!” 两人蹲在河边,本是要洗手的皂荚,到头来却拿去给狗洗了澡。沈逍遥觉得,方思明对待小宠物什么的从某方面上来说也是没救了。 洗着洗着,他忽然出声道:“思明兄,你看它像不像你啊?” 方思明皱起好看的眉:“何出此言?” 沈逍遥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你们俩的脸上同样都戴着面具呀,它还有两张呢!哈哈哈哈……” 原是这幼犬洗干净之后,头上两块对称的暗色便显出来,花纹从耳尖一直延生向下,直覆盖过两只黑溜溜的眼睛。 见他笑得前仰后翻,方思明突然就很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狠下心来把沈逍遥一掌拍死。 然而方思明却无可奈何,他总不至于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同沈逍遥大打出手,实在是不符合义父教他的礼数。 “思明。” 沈逍遥在一旁笑够了,又一脸严肃地坐起了身。 方思明本是不想理他,然而他的语调实在是太正经了,怕错过了什么要事,只得应声:“又什么事?” 沈逍遥提议道:“给它起个名字吧?” 方思明道:“名字?” “对啊。”沈逍遥点点头,“你总不能狗狗狗狗的叫吧?以后溜出去,万一走丢了,谁知道喊得是哪家的狗?” 方思明噎了噎。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方思明从来都没有想过给宠物取名字这个问题。所以小时候在万圣阁养得那只小黄狗的的确确是没有名字的,而他也的的确确是“小狗”“小狗”得喊了那只小黄狗大半年的。 “……” 方思明:“叫阿遥。” 沈逍遥:“叫旺财算了。” 二人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沈逍遥一度怀疑自己得了幻听。 “你说什么?” “叫阿遥。”方思明重复道。 “干嘛非要撞我的名?避讳知不知道?”沈逍遥觉得很无辜,“再说了,我又没咬过你?” 方思明:“施家庄。” “……” 沈逍遥一时语塞。 “好吧,我是有咬过你。但是能不能……”沈逍遥还想为自己再争取争取,奈何方思明一口咬定:“就叫阿遥。” 沈逍遥所幸放弃了。 谁让他喜欢呢? 是夜。 沈逍遥拎了两壶酒,刚下山阶,便见方思明抱着阿遥坐在旧屋的瓦顶,望着天边那轮斗大得月出神。 沈逍遥一个轻跃上去,将一壶酒提到方思明面前,笑道:“喝一杯吗?鸢姐姐新酿的果酒,拿给我们尝尝鲜。” 方思明接过,拿在手里,问道:“你跟那个谢姑娘是什么关系?” 沈逍遥喝了一口自己的果酒:“你问鸢姐姐?” “她爹爹走得早,她娘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莫婆婆以前也帮衬过她们母女,我那几年跟着莫婆婆,自然也认得她。” “莫婆婆?” 沈逍遥解释道:“就是跑去武当庙会前几天晚上,我告诉你的那个老妇人。” 竟是这样? 原来之前沈逍遥失踪两天一夜,是到这里来了? 方思明疑道:“那既然你在这里,还算有半个亲人。当初又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走?”沈逍遥伸了个懒腰,就地躺下,“唉,当初我也不想的啊。” 毕竟沈逍遥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有个遮风避雨的安身之所,尝过了甜,便不想再如何吃苦了。 可是后来谢鸳嫁为他人妇,他总不可能厚着脸皮跟谢鸢到她婆家去住,便收拾收拾东西,一个人走了。 方思明听罢,望着月亮,似有感叹:“终是各有各的路。” 沈逍遥却不以为然,只听他笑笑: “若与你殊途同归,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有几个错字改了改ヽ(  ̄д ̄;)ノ 卖萌打滚求评论! 评论是叽咕更新的一切原动力! ☆、还恩 心尖微不可觉地一颤。方思明听着,静默不语,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揉弄着阿遥毛茸茸弯折的耳朵。 小狗似有所觉,在方思明的怀里动了动身体,恹恹地睁开眼睛。一见到沈逍遥,阿遥刚刚睡醒还毫无焦距的眸子里瞬间泛起一层水色般的光亮。 它兴奋地摇着尾巴,喉中发出小奶狗特有的“呜呜”的叫声,扑腾着要挣脱方思明的臂弯。 沈逍遥曲起指节,刮了刮阿遥湿润的鼻头,笑道:“怎么?你还想我了?” 这举动不知怎么引了阿遥的兴,一条小短尾巴摇得更欢了。它一口轻咬住沈逍遥的手指,用粉嫩的舌舔舐指尖的皮肤,舔完了,又歪着脑袋瞧他。眼神充满希冀,一副卖乖讨好的模样。 “这真是……”沈逍遥哭笑不得。 说来奇怪,明明洗澡上药包扎都是方思明做的,但阿遥还是不怎么喜欢同方思明亲近。 而沈逍遥不过是晚饭时闲来无事喂了它两块红烧肉,哪知道就被这小狗黏上了,一时半刻见不着他都不行。 方才沈逍遥要下山拿酒,阿遥还想跟着他一起。奈何腿脚受伤,根本就动弹不得,急得躺在桌上蹬腿直叫,一副可怜见得。 方思明垂眸,暗色的衣袖中遮掩着几分格格不入的鲜亮。他手腕上缠着一根丁香色的丝缎,这还是刚刚被阿遥吵得没法儿,沈逍遥留下哄它用的发带。 得亏有这个,小狗嗅着那人的味道,才肯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安睡一阵。 “真这么喜欢我?”沈逍遥犹疑地挑起眉梢。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6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6 阿遥冲他叫了两声。 “没出息的小东西,有奶就是娘。”沈逍遥登时乐了,“那行吧!” “过来,我抱抱!”他从方思明怀里接过狗,一把将小家伙儿举了起来。任由那狗亲昵地用额头在自己下巴上蹭了两蹭,毛茸茸的感觉的确让人爱不释手。 沈逍遥摁下阿遥还想得寸进尺的脑袋,在它头顶揉了揉:“乖。” 方思明瞧着,心里兀得就很不是滋味儿了,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一举跃下屋顶。 开门、进屋、关门。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抛下沈逍遥与阿遥一人一狗在瓦顶对视。 这好像是…… 不高兴了。 “怎么啦?” 沈逍遥推门跟进来的时候,方思明正靠在床头,按了按自己胀痛的眉心:“没事,有点乏了。” “是吗?”沈逍遥坐到他身边,凑上前调笑:“我怎么看着,像是吃醋啦?” “……” 见方思明不吭声,沈逍遥又道:“别这样嘛,思明兄,我都没吃醋呢。” 方思明抬眸,本想问他“你吃什么醋”。谁知一句话还没出口,便已被沈逍遥桎梏着,蜻蜓点水般索了一个吻。 此举来得出其不意,方思明霎时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你……!” 触碰之后,沈逍遥并没有离开太远。偏着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近在咫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不是喜欢这样么?” 沈逍遥低笑一声:“那小东西不识货,这种事,我赶还赶不上呢。” 方思明闻言,终于知道他这回进来是想“狼子野心”地干什么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止,沈逍遥就已经凑上前,舔吮起他的耳垂,呢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我对你不上心吗? 方思明刚想说话,就感觉那人温热的唇舌顺着自己的耳根向下,滑至脖颈。 方思明近乎承受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心跳骤然加速,那股跃动的力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能确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捏决生死的咽喉被牙齿轻轻啃噬,刺痛瘙痒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不要……”方思明颤着手,下意识地推上沈逍遥的肩膀。察觉到方思明的小动作,沈逍遥警醒他:“别乱动,还带着伤呢。” 方思明僵了僵,这几日沈逍遥没怎么嚷嚷,他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怀里的人身形一顿,果然不动了。沈逍遥满意地笑笑,随即转移阵地,歪头在方思明的下巴噬咬几下,终于又重新回到了那两片唇上。 果酒浓郁醇甜的味道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夹杂着沈逍遥身上丝丝清苦的药草气。 不过一壶小酒,尚不醉人。而此刻方思明脑中却昏昏沉沉,一双臂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环了上去。 马一旦脱了缰,便再不易回厩了。 察觉到方思明的回应,沈逍遥有一瞬的怔愣,不过下一秒便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人压倒在了身后的榻上。 方思明眯着眼睛,近乎沉溺在这个吻里。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究竟是无力推开。 迷迷糊糊间,他蓦地想起上次在施家庄的时候…… 似乎……也是这样…… 我在做什么? 方思明猛地睁开眼睛。 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茫然失措的心绪登时将上头的情/欲驱散了干净。 他推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逍遥意乱情迷,原本还想追着再吻上去。方思明推拒几次,他方才清醒了些,含糊地应道:“嗯?” 当年中原大旱,饿殍遍野,人人自危。为人父母却易子换食者更是数不胜数,方思明便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之一。 身体的缺陷更为他招来双亲的厌恶,一丝留恋也没有,就想出手把他卖掉。 当年,是朱文圭救下了他,他才不至于像牲畜一般沦为他人的口粮。 名字、身份、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甚至是命,都是朱文圭所予他的馈赠。 他不相信世有神灵,却相信朱文圭,朱文圭便是他的神。无以为报的恩,只能让出所有的忠心与虔诚。 方思明:“所以我这一生,已再容不下任何事,任何人。” “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逍遥不言声,漆黑的室内静得出奇,仿佛能听见针响。许久,他方才道:“哪怕一念人间,一念地狱?” 方思明:“……在所不惜。” “还恩、还恩。”沈逍遥将这个词咀嚼了两遍。 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沈逍遥望着他,一双眼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突然,他出声道:“那我的恩呢?什么时候可以还?” 方思明皱皱眉,不大明白沈逍遥在说什么。 经年的魔障驱使着他抬手捏住方思明的下巴。沈逍遥唇边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来,可话中字字都带着万千柔意,低哑惑人:“不如……就今夜吧?”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的甜粽(大雾) ☆、采月 清晨。 迷蒙间,沈逍遥伸过手,想将身侧之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他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然空空如也,所及之处连被褥都是一片冰凉。 沈逍遥猛地惊醒,环视四周之后才发现,不光身边,整间屋子都再没有了方思明的踪迹。 沈逍遥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抱捡散落一地的衣衫。不过清醒须臾,尚未忘却掉的记忆便接踵而至,如潮水一般瞬间涌上脑海。 “放开我――” “逍遥,不要――” 昨夜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人在自己身下喊嚷的叫声在耳畔经久不去。 回味过来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之后,沈逍遥抱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地怔在了原地。 静立片刻,沈逍遥想也不想地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畜牲!” 此时,有纸笺从桌上被风吹落,飘零到沈逍遥的脚边。 沈逍遥愣了愣。只见纸笺上的字迹鸢飘凤泊,力透纸背,却由于莫名的原因每处笔画都略显不稳。 但的确是方思明的不错。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首词: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1 “……” 心脏像是蓦地被人攥紧,要很用力才能呼吸。 沈逍遥死盯着房梁好一阵,勉强压下眼中酸涩,一面宽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自己罪有应得! 推开门,屋外已是天光大亮,刺得沈逍遥有些睁不开眼。 “逍遥哥哥!” 听见有人唤自己,沈逍遥迟钝地抬起头。 “……谁?” 日光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一团青绿色的倩影自不远处疾徐上前,放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逍遥哥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7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7 这女子面容清婉,如出水芙蓉,品貌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可沈逍遥并不记得,自己识得这个姑娘。 方思明走时,好像也带走了他周身所有的感官。 沈逍遥低头审视了女子半晌。只是他双目无神,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别得什么东西。 凝滞许久,沈逍遥才后知后觉地推开她:“姑娘自重。” 小姑娘闻言顿时轻皱起自己一双秀丽的柳眉,委屈道:“逍遥哥哥你怎么了?我是采月呀,你不记得我了?” “……采月?” “是啊逍遥!她是采月,打小就爱黏你的那个江采月!”谢鸢携挎着竹篮,不紧不慢地从山下跟了上来。 “呀!”小姑娘突然惊叫一声,“逍遥哥哥,你的手……?” 沈逍遥顺着江采月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臂。 雪白的单衣浸得鲜红一片,是昨夜方思明痛得狠了,忍下心在他臂上伤处抓攥了一把,才将伤口重新弄裂的。 他竟连一丝痛都没有察觉到。 沈逍遥面无表情地随口搪塞:“之前习武落下得伤而已。可能昨晚睡觉不安生,不妨事。” “如果没别的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逍遥一席话罢,头也不回地就想进屋,半分不见身后江采月失望的神色。 “逍遥哥哥……” 这孩子恁得这样不识抬举! 一直从旁瞧着的谢鸢把脚一跺,上前安慰江采月道:“阿月,你且在这里等一等。让我去说说那臭小子。” “鸢姐姐,我看还是……” 江采月本想拦着,可谢鸢那脾气又岂是她这温驯的性子拦得住的。谢鸢一脚踢开紧闭得大门,毫不客气地将蜷躲在被子里的人揪下了榻。 “你给我起来!” 裹在身上的薄被遭全盘抽走,沈逍遥一跤摔在地上,一直处在混沌的脑子总算痛清醒了些。 “谢鸢姐,你干什么?”沈逍遥叫道。 谢鸢道:“瞧瞧!我不过一个晚上没见着你就变成这副鬼样子!怎么?昨晚又上哪家偷鸡摸狗去了?” “我没有!嘶……” 沈逍遥本想替自己申辩,却忘了自己臂上有伤,一招手便疼,这一时半会儿竟是抬都抬不得。 见他这样,谢鸢也不好再发作,便软下性子,上前将沈逍遥从地上拉了起来:“行了。知道你从小顽皮,又舞刀弄剑的,磕碰成这样也就不说你了。” “我……” 满腔郁闷被谢鸢这么一搅,沈逍遥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也不知当说什么是好。 谢鸢道:“我这次带着采月上山来啊,主要是想给你牵根线。这小丫头今早一听说你回来了,可高兴得不得了呢!” 沈逍遥木讷地抬头:“牵线?牵什么线?” 她这厢沾沾自喜地说了半天,沈逍遥还是一脸呆滞。谢鸢忍无可忍地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沈逍遥的太阳穴:“臭小子,练武练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采月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你,到如今眼瞧着都十九岁了,就为了等一个你,硬是没肯屈从父母把自己嫁出去。” “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谢鸢拉过沈逍遥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逍遥,这些年,我一直是拿你当亲弟弟看的。” “莫姨走后,你一个人在外面颠沛流离十多年。我想着,你也该找个归宿,好好安定下来了。” 沈逍遥苦笑:“我早就安定下来了。” “那叫什么安定!”谢鸢不悦,“华山常年天寒地冻还穷,也不比咱小村子如何,怎经得住长久?” “我瞧你这次回来,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叫姐姐怎么放心得下?” 沈逍遥但听不语,方思明留下的那首词却在此时浮上心头。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沈逍遥看见屋外,江采月百无聊赖地低头踩上一颗小石子,在足下来回细碾,将那块小石子踢出去之后,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望天。 山头之上,天地之间。纯净的脸孔,若入世谪仙。 沈逍遥觉得,江采月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看的姑娘。可这傻姑娘,生得一双琉璃目,却偏生看错了郎。 江采月在屋外等了很久,才等到一直半掩着的门被彻底推开。 沈逍遥再出来,发现江采月正蹲身拿手指逗着一条小狗时,瞳孔不由一缩。 这怎么……?! 小狗一看到沈逍遥,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撒开四条小短腿冲他奔了过来。 好像有什么在分崩离析。沈逍遥极缓慢极缓慢地蹲下身,颤着唇,将那只小狗迎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竟然……连你也不要了吗? 江采月上前道:“逍遥哥哥,这小狗真可爱!它好像跟你亲,是打哪来的?” 沈逍遥轻轻揉抚着小狗的脑袋,哑声道:“别人的。” “不过……他好像已经不要它了……” 也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霸王硬上弓的下场。 1宋·谢直《卜算子·赠妓》 ☆、单恋 “采月。”沈逍遥叫她。 “什么事呀,逍遥哥哥?” 沈逍遥用拇指抹了抹小狗脏兮兮的眼角:“如果以后我走了……你能帮我照顾它吗?” “好啊!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 沈逍遥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色明显一黯。 …… “好吧,我是有咬过你。但是能不能……” “就叫阿遥。” …… “它叫阿遥。” “噗哈哈……”江采月掩着唇笑了起来,乐道:“逍遥哥哥,你怎么跟小狗一个名字呀?” 沈逍遥无奈:“是他戏弄我取得。” “她”? “她”是谁? 逍遥哥哥的心上人吗? 江采月想了想,终是没有问出声来。 若她问了,那人答是。 到时,她又当如何自处呢? 沈逍遥深吸一口气,算是平复下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情。他站起身,对江采月道:“谢鸢姐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我跟你叙叙旧,到外面好好转一转。你想去哪?” “我想到镇上去采几样东西。”江采月说。 “好。”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8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8 …… 正值三竿的日头,赶集的人熙熙攘攘。江采月走在前头,沈逍遥跟在她身后左顾右盼。时间模糊了记忆,沈逍遥记得上次来这市集的时候,自己才不过六七岁,到如今竟已有十三年了。 “逍遥哥哥,你看那边!”江采月指了指街边一处首饰铺。 她拿起一支金钗:“这钗做得好精致!”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们这儿做工最好的一支钗!”商铺里的小二满脸堆笑地搓着手,“您可要?若是卖与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小店还可以做赔!给您便宜些!” 江采月咬唇,有些犹疑地道:“但是……这可是真金呀……是不是太贵了?” 沈逍遥:“买了吧,就当嫁妆。” 沈逍遥刚付过钱,江采月就将金钗递了上来,扭捏道:“逍遥哥哥,帮采月戴上……好不好?” 沈逍遥点点头,取下她发间的步摇,又从江采月的手里接过那支金钗,悉心仔细地插/进她的发髻里。 “好看吗?”江采月小心地问。 沈逍遥由衷地道:“你本就生得漂亮,绾什么都好看。” “哈哈哈……”小贩笑了起来,“公子,您哄媳妇儿的技艺可真是一流啊!我一爷们儿听了都臊得慌!” “……!”江采月一张脸瞬间染上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耳根。 “逍遥哥哥贫嘴!”她含羞地嗔怪一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买过金钗之后,江采月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失了往日遵条守教的行风,跟小麻雀似的与沈逍遥叽叽喳喳个没完,缠着问沈逍遥要这要那。 “你还想去哪?” “我……我还想去荷花渡……”江采月咬着糖葫芦,“那儿的荷花开得很好……我想跟逍遥哥哥一起看……” 沈逍遥依她:“那就去吧。” “呵呵……” “笑什么?” “笑我美梦成真啦!”江采月坐在舟头,一双玉足轻摆,拨弄着清浅的池水,“逍遥哥哥你知道吗?我很久之前就想跟你一起乘舟采莲啦!就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沈逍遥嗤笑一声:“傻丫头。” “逍遥哥哥。”江采月唤他。 “什么事?” 江采月垂眸望着水中嬉戏而过的锦鲤,小声道:“过几日……我就要成亲了。” 沈逍遥:“嗯。”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他没有太多触动。 因为出来之前,谢鸢就已经告诉过他了。明面上要他与江采月出去叙旧,不过话里有话,想让他抓住这次机会罢了。 可惜。 这世上除了方思明,他谁都不想要。 沈逍遥:“嗯,然后呢?” 江采月:“我不喜欢那王家的小少爷。” “……” 她这话一出,周遭霎时静默。 沈逍遥不说话,他这样装聋作哑,弄得江采月也不便再开口。 相顾无言,舟身两侧潺潺的流水声倒是愈发明晰起来。江采月丹唇轻启,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说了出来:“逍遥哥哥,你真的没有……” “时辰不早了。”沈逍遥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夜黑路长,我送你回家吧。” 这一路两人本皆是心照不宣,话说一半。她现下想点破,沈逍遥就一点机会都不给地顾左右而言他,是什么意思,简直再显而易见不过。 今日一路上都有人夸他们郎才女貌,是天生一对。可只有她知道,他们不是。 江采月自认也不是什么不知趣的人。沈逍遥不喜欢她,她一直都很清楚。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去试,万一这个人就喜欢上我了呢? 万一这个人,就许我一生到老了呢? 可当真走到了这一步,却发现原来不过是更加彻底地打碎自己奢望罢了。 她硬持着唇边的笑,点了点头:“好。” 荷花渡至稻香村的路很长,两人走了许久。 从星子深深,到日走月沉。 可江采月还是觉得这路短了,她只想慢一些,再慢一些。 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迈进屋门不过几步,江采月却一步一个回首。 谁也没有想到,将要跨进门槛的那一刹,江采月竟突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朝那人奔去。 “采月。”沈逍遥唤了她一声。 江采月紧紧地拥着他,不肯动身,也不敢抬头,半张绯红的小脸都掩藏在沈逍遥的胸口。 这恐怕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 前半生,江采月是父母膝下一只温顺的兔子,事事言听计从。可一遇上眼前这个人,就身不由己的什么都乱了。 半天都没见江采月有要从自己身上起来的意思,沈逍遥抬起手,正欲将人推开。孰知江采月却就着这个姿势,忽然开口:“采月成亲,家中事多,就我爹娘二人怕是顾不上。逍遥哥哥,你……肯和鸢姐姐一起来我家帮忙吗?” 没想到小姑娘说出口的话与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沈逍遥静了静,僵在她背后的那只手犹豫片刻,终是回拥住了面前的姑娘:“……好。” 察觉到背后温暖的热源。江采月一怔,再也稳不住自己的嗓腔,颤声哽咽:“谢谢逍遥哥哥……” 许是感同身受,沈逍遥望着漫天繁星,一时间觉得有些迷惘。 不知自己爱上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爱上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坚持。 他如是,江采月亦如是。 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人的挣扎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 1绝对不会狗血地让女配装白莲花玩什么下药卖惨上位 2下章放明明 3作者在准备期末,下一章期末考完再更 预计在78号 ☆、成亲 是夜。 卧房内灯火通明,方思明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说来也怪,他从来没觉得累过,可跟沈逍遥分别过后的这段日子里,他时常会觉得辛苦。 不知是不是被那人缠闹久了,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甚至能尝到些寂寞。明明跟过去生活得别无二致,但方思明却总是认为,自己身边缺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尽是同一张脸。 方思明最开始觉得这事荒唐得很,三更半夜地睡不着觉。可后来,他干脆破天荒地放任自己沦陷了。 “少主。” 听见有人唤自己。方思明轻攀在浴桶边沿的指节微动,却没睁眼。 屏风幕后,清冷的声线微哑。 “不是让你看着沈逍遥?” 前来的黑衣人跪道:“属下认为,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放肆!” 沉稳的嗓音带着薄怒。 “属下不敢。”那黑衣人低头,继续禀告:“只是这几日沈少侠都在逛街赶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39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39 赶集? 方思明:“他买了些什么?” “红锦缎、生果、还有别的。” 方思明皱皱眉:“他要这些东西干嘛?” 这不是行婚才会用得东西么? 方思明刚想过。孰知下一刻,这疑虑便被证实了。 只听那黑衣人道:“请少主恕属下直言。沈少侠看样子,是要成婚了。” “……” 一席话落,屏风后静默许久,方思明才复开口问他:“……所言非虚?” “句句属实!”那黑衣人说得信誓旦旦,继而道:“少主您吩咐之后,属下便跟了沈少侠一路,看见他跟一个貌美的姑娘……” “我知道了,下去吧。”方思明打断他。 说真的,之后的事,他实在不大想听。 那黑衣人愣了愣,疑道:“少主与沈少侠素来交好,如今喜事逢迎,少主不派属下送些礼去?” “……滚出去!” “属下多嘴!属下多嘴!”见方思明当真震怒,那黑衣人连连几个叩首,一面告饶,一面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之后,方思明不着寸缕地从浴桶里跨了出来,光洁的身躯吻痕齿痕交错遍布,无一不是那人那晚留下的痕迹。 方思明气得发抖。 送礼? 他将自己此生的希望都亲手赠予别人了。 还要他送什么才算够? …… “毕毕剥剥――” 近旁而极响的爆竹声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弥漫了幽微的火/药香。 未及时辰,江家门前就已迎满了人头――都是为讨个好彩,沾沾喜气而来的。 “江叔!恭喜恭喜呀――” “诶!说起来咱们采月还真是有福气!摘菱捕鱼还能捡个俊俏有钱的少公子回来!” “是啊!女儿嫁了王太守家的公子,以后江叔就是王家的亲家!下半辈子都不愁吃喝了,今后还捕什么鱼!” 江伯惶恐地道:“诸位又是哪里的话,可休胡说!采月为自己找了户好人家,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过是借了女儿的光罢了!” “江叔叔!”沈逍遥刚从村口回来,挤过人群:“江叔叔,王家的轿子就快到了!采月呢?” 众人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经沈逍遥一点醒,都回过了神来:“是啊!说起来,新娘子呢?江姑娘怎得还没出来?” 江伯面色一瞬间变得有些为难,几番欲言又止后,他对沈逍遥道:“逍遥,你……跟我进来一下。” 沈逍遥怔了怔。 江伯一言不发地将沈逍遥领到江采月的闺门外。乡下简居,隔音不甚好,屋内任何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采月!娘求你了,王家的迎亲的轿子就快到了!赶紧让娘给你梳头吧!” “是啊采月!婚姻大事,可别误了良辰!” 江采月一袭大红喜服,霞披加身,一头青丝披散着,凤冠与盖头搁置一旁。谢鸢与江母在一旁苦苦相劝,她却是咬着唇,一次又一次执拗地摇头。 “采月。” 终于见着心心念念的身影,江采月蓦地笑了,唇眸由于刚施过脂粉,看起来愈加明艳动人。 她冲沈逍遥招了招手:“逍遥哥哥,你过来。” 沈逍遥听话地朝她走了过去。 半天不肯束发的江采月现下却主动拿起了镜前的木梳,问道:“逍遥哥哥,能为月儿梳头吗?” “……” 谢鸢警醒道:“采月,这不合规矩。” “我知道。”话是这么说,江采月仍旧抬着手,将梳子递到沈逍遥的面前,“逍遥哥哥,帮月儿梳头,好吗?” 沈逍遥看了一眼江母。 老妪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江采月一如既往地持着唇边那抹乖巧的笑,容色轻淡,看不出悲喜。尽管如此,她这个做母亲的又岂会不知自家女儿的心思? 终是点下了头。 这么多年,便也任她放肆这一回了。 江采月: “女儿多谢母亲成全。” 沈逍遥从江采月手里接过木梳,执起姑娘的发,轻轻念起了那首歌谣。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案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 “九梳九子样样有。” “十梳夫妻到白头。” …… 十梳夫妻到白头。 梳发十句,一字一句,胜似凌迟,剜尽心头血肉。 江采月通过摆放在面前的铜镜,凝望着沈逍遥的脸。 她的心上人,他不能描她的眉,却悉心束着她的发。他不能掀下她的盖头,却亲手为她戴上凤冠,送她出嫁。 上轿的时候,周遭一片喜气洋洋。 谁也不知道,盖头底下,已是妆泪阑干。 …… 月出正圆,太守府里的新人尚拜着天地。趁着新郎官与客人们觥筹交错的时候,沈逍遥偷溜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那年轻气盛的新郎官吃醋,不待见他。 他本以为采月嫁了个混账的纨绔,哪曾想这小郎君也是个情种。 据说这王家少公子是在三年前的秋日里,背着家中人偷偷跑到山上打猎游玩,不慎踩着了猎人的陷阱,伤了腿,正巧被江采月撞见。 “美救英雄”之后,小公子便一发不可收地沦陷了,这才有了这段缘分。 缘分? 别人的缘分是有了。 他的缘分呢? 沈逍遥百无聊赖地躺在一处飞檐上,闷闷不乐地饮酒。手头的事情办完,脑子也就腾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一股脑的涌上,烦躁得很。 却在此时,不知什么东西“嗖――”的一声打了过来。好在沈逍遥反应不慢,闪身躲过,那东西便狠狠钉进他身后的雕石里。 定睛一看,那东西竟是一枚竹叶! 沈逍遥瞬间警惕起来:“谁?!” “功夫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只见来人立于沈逍遥刚刚仰过的飞檐上,纶巾鹤氅,衣着儒雅,却处处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雍容华贵的尊颜分明带着阴鸷的邪气,连此刻和颜悦色的表情,都像极了一只笑面虎。 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沈逍遥眯起眼睛,问道:“阁下是万圣阁,竹先生?”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3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0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0 朱文圭点头,大方地承认了:“没想到沈公子年纪轻轻,却对这江湖事颇有了解。不错,我就是那竹先生。” 沈逍遥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我才是没想到,素闻万圣阁爱窝藏在暗地里搅弄风云,如今竟连乡野山村一桩寻常人家的亲事都要来闹。更没想到的,还是您亲自出手。” “竹先生,尊阁的手是不是伸得太广了些?” “沈公子这可真是……”朱文圭扮作一副浮夸的模样,大觉冤枉,“我不过是听家中下人道犬子在沈公子此处叨扰多时,为此前来致谢的。” 听他忽然提起方思明,沈逍遥心下隐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 “致谢?” “当然。”朱文圭点头,“予沈公子的礼,我都备下了。” 礼? 朱文圭分明两手空空,却张口闭口谢长谢短,定是有诈。 沈逍遥:“什么礼?” “哈哈哈……”朱文圭笑了起来,“沈公子也是个性急之人,不过无碍,你随我来就是。” 朱文圭说罢,也不等沈逍遥,自顾自地施展轻功,御风离开。 总觉得这“竹先生”来的蹊跷,沈逍遥把持心态,选择跟上。 朱文圭带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虽然只有一间单屋,看着却并不简陋。室内通明一片,看样子点着烛火。 沈逍遥:“……这是?” 朱文圭笑道:“沈公子的礼物。” ☆、欢好 双手被绳索紧缚,反剪在身后。眼睛被黑布蒙住,什么也看不见。药力在体内肆意翻涌得身体燥热不已,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分食他的骨髓。 衣服都被朱文圭叫人剥光了,方思明此刻赤身裸体,难耐地在床板上来回翻来覆去,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蒸笼里用灯草捆绑住的龙虾,从未有过如此的屈辱,无力不堪。 莫大的空虚在体内叫嚣着蚕食他的理智,似要将其拖入无妄的深渊。 实在是太难过了…… 药力引发的情欲浮上身体,皮肤泛起瑰丽的色泽。方思明双手被束,许是挣扎得紧了,手腕处有道道扎眼的勒痕。 汗水蹭得被褥一片湿濡,方思明难受地扭动着身子。 对于朱文圭的所作所为,他的泪早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就被榨干了,而今也已无力再去愤怒。 只不过,有点绝望罢了。 自以为是固执的忠诚,在所珍视之人的眼里不值一文,现在还要拿他当交易的筹码。 沈逍遥…… 方思明忽然想起那个人。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哦,对了。 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 听说,他的新娘很漂亮。 想到此处,方思明打心底地自嘲起来。 真可悲啊,他。 …… 进屋之后,一抬眼睑便能看见榻上横陈的那具赤/裸的身体。 由于被层层帘幕遮掩着,起初沈逍遥浑然不觉,直到发现有一缕鹤发逸出纱帐,他才惊觉躺在榻上的那人是谁。 沈逍遥强压下心中的惊怒,佯装镇定地问道:“竹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朱文圭笑笑:“予你的礼物啊!如何?沈公子可喜欢?瞧着可还赏心悦目?” 礼物?! 方思明?! 他这个义父究竟把方思明当什么了?! 沈逍遥:“我不要你这礼,赶紧放了他!” “不要?” 朱文圭瞬间沉下脸,阴鸷狠戾的眼神与身上那副儒生的衣装完全格格不入。仿佛沈逍遥再多说一个“不”字,他立刻就能了结了他。 朱文圭指着床榻上的人:“吾儿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难道不是你之前留下的?混账之事做尽,到了现在,你怎敢说不要?!” 楚留香曾告诉他这万圣阁主性子阴晴不定,翻脸如翻书。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沈逍遥听朱文圭提起这件事,像是被戳着了痛处,面色霎时白了几分。 见沈逍遥不说话了,朱文圭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几分,衷告道:“沈公子,这礼我既费心备下了。你自当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朱文圭说罢,抬脚要走,却被沈逍遥拦下。 “……你有什么目的?” “嗯?” 沈逍遥:“总不可能白送我一个儿子?” 朱文圭见他问得直白,干脆也不与沈逍遥打哑迷了,开门见山与他道:“入万圣阁,为我所用。” 沈逍遥想也不想:“好,我答应你。” 朱文圭闻言刚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就见沈逍遥无声地朝他抬起了手。 朱文圭:“什么?” 沈逍遥:“解药。” 朱文圭笑了两声,打趣道:“沈公子不就是么?” 沈逍遥心急如焚,再不耐烦同他周旋:“解药!” “没有。”朱文圭坦然地说。 “人道是:‘有备无患’。可我竹先生下毒,从不备解药。”他拍了拍沈逍遥的肩膀,笑得春风得意:“沈公子今夜就与思明在此好好歇着,我明早再来看你。” 朱文圭走了。 沈逍遥一口气忍了又忍,却还是怄火。他一拳捶打在墙上,难得咬牙切齿地骂出了一句脏话:“操!” …… 好热……好难受…… 好想……死…… …… 听得里面蓦地一声响动,站在屋外的沈逍遥一怔,后脚便赶进了屋去。 掀开帘帐的时候,看见得便是这样的一幕。 方思明拿头狠狠地撞击着床板,嘴巴由于被白绫勒住,无法合拢,津液顺着嘴角留下,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心好像在一瞬间被凿开了一道裂口。 撞见这场面的沈逍遥又惊又怒,他本想将人从床上捞起来,谁知看不见的方思明如同一只亡命欲奔的鹿,撑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在沈逍遥怀里挣脱不止。 白绫被扯下之后,方思明总算发出了声:“谁在那?!滚开,不要碰我――” 沈逍遥:“是我。” 方思明被体内翻腾的药力折磨得几乎崩溃,此刻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更别说让他靠声音分辨来人是谁。 “出去!滚出去!别碰我――唔……”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1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1 无视方思明的挣扎,沈逍遥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唇忽然被一片温热堵住,鼻尖嗅到丝丝缕缕熟悉的清苦的药香,方思明怔住了。 紧接着,被束缚已久的手腕便重归自由,面上的黑布也被拆撤下来。 方思明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室内通明的烛火,通红的眼眶中瞬间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前的身影模糊,但并不难分辨出是谁。 他双臂小心翼翼揽上了对方的腰腹,没有过多的言语,沈逍遥就着这个姿势,重新将人压倒回了榻上。 层层帘帐缓缓放下,遮掩住一室旖旎…… 事后,沈逍遥小兽似的懒懒地趴在方思明的胸口,得了便宜还卖乖:“思明兄,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方思明一头银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他忍着腰间的酸痛与不适,缓缓坐起,看着沈逍遥道:“这么说,你愿意去万圣阁?” “当然。” 刀山火海,无间地狱。哪怕前途未卜,万劫不复,纵然生老病死,也愿随你同赴。 别说到万圣阁,生死杀伐,都悉听尊便。 方思明道:“你清楚万圣阁是什么地方,可要想好。那楚留香……” 沈逍遥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你老提他做什么?从前开始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沈逍遥面上又换了一副狡黠的笑,“你吃醋?” 方思明偏过头,矢口否认:“没有。” 沈逍遥无奈地抚上他的额头,替方思明擦了一把汗:“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已经做全了。怎么就不肯在我面前坦率些?” 听见这话,一幕幕销魂蚀骨的场景又浮上脑海,耳根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绯色。 方思明拉下沈逍遥覆在自己额上的手,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害臊?”沈逍遥笑他,“可想想昨晚是谁主动?我起先可是把持住了的。” 方思明耳朵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小天使 微博自动回复已删除 和谐部分没看过也不会再发了【鞠躬 ☆、过门 沈逍遥撑起身子,亲了亲他额角昨晚磕伤的地方。好在并不严重,血液干涸之后就结了痂,抹过药,不出两三日便能全好。 沈逍遥柔着嗓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再这么对自己了。” 你是我拿命换来的人,谁也不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也不行。 方思明默不作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沈逍遥背上的鞭痕。事实上,比起自己额上的伤口,他还是更在意这个。 可不论他怎么套,沈逍遥就是不肯说。 罢了。 方思明闭了闭眼睛。 不论是谁,不论这伤怎么来的,以后千方百计讨回来就是。 “你困不困?”沈逍遥问他。 “还好。”方思明说。 沈逍遥亲昵地蹭了蹭方思明的脸,对他耳语道:“你义父一会儿过来,你既不困,那我先抱你去洗澡?” 不得不说,朱文圭料事很是周到。这僻静的院子里尽管拘简,哪想屋后竟有处小温泉,现下是连热水都不必备了。 其实,也挺不道德―― 新婚之夜,抢了别人的夫婿,还做了这样那样翻云覆雨的事……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从不自诩什么正人君子。 方思明摸起床头被卸下的指套,金色的利爪在沈逍遥的脸上轻轻刮搔,拂过阵阵危险而酥痒的凉意:“既然睡了我,以后都只能跟我睡。别的人,当断则断,懂?” “别的人?”沈逍遥疑惑地凝起眉,“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昨天跟一个叫江采月的姑娘成亲了么?” 沈逍遥一怔,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一把捉住方思明的手腕,笑道:“怎么?你连我跟谁成亲、什么时候成亲都知道?嗯?你让人跟踪我?” “我……” 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方思明正想着要如何辩解。就见沈逍遥低下了头,几乎是贴着他的唇:“你在乎我?” “不……” 方思明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自圆其说。却被沈逍遥突如其来张口咬住了下巴,细细啃噬。 方思明登时浑身一个颤栗。 要命! 沈逍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思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沈逍遥倒也不着恼,只将话挑明了:“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当初方思明对他几次三番试探的举动,简直是纵容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还有那天晚上,以方思明的武功,若他当真不愿,沈逍遥又怎会有机可乘? 如此一来,说先前方思明对他没有半点感觉,沈逍遥一点也不信。 “……” 半天没等到方思明作声,沈逍遥挑眉:“不肯说?” “那好吧。”沈逍遥难得没有纠缠,一面撑起身子,一面自言自语,“说起来,我这新郎官当得挺好,把人姑娘扔在洞房里一夜没回去,忒不是东西!得回去看……” “你敢!” 他一席话未完,便被方思明愤愤地截住了口。 “嗯,我不敢。”沈逍遥倒也没被方思明的表情吓住,食指在方思明的胸口画着圈,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哦,对了。”沈逍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那小丫头可告诉我,她是从小喜欢我喜欢到大……” 方思明忍无可忍:“我也是!有什么了不起?” “……” “……” 他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说了什么? 饶是性格孤傲如方思明,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面对这样明显是绪。 太丢人了!! 方思明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那药迷得坏掉了,才说了这句话,他简直恨不得在榻上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杀人灭口然后自杀的时候,便察觉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腰身,来回摩挲轻抚,带着源源不断的热意。 沈逍遥:“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说我义父快到了么?那咱们快起――!!” 方思明一边说一边摇头,也不顾及自己此刻是否不着寸缕,只想着怎么从床上爬下去。刚挪出上身,不料又被沈逍遥一把握住脚踝,重新拖回了身下。 “你干什么?!” “没关系。日出之前,咱们还有大把时间听你解释。”沈逍遥笑着说完,拉起薄被,覆过了二人的头顶…… 时辰还早,晚起一些,也没什么的吧? …… 屋外晨光熹微,薄雾未散,丝丝冰凉的触觉让人神清气爽。 遭折腾了一夜,本就疲乏。哪想说错了话,又被沈逍遥拉着在榻上做了顿早操,方思明现下是彻底撑不住得睡熟了。 沈逍遥小心翼翼地合上门,刚转身,就见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2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2 昨夜看见方思明那副狼狈的模样,他就恨不得一剑将这人捅个对穿。可碍于方思明,沈逍遥又不能对他刀剑相向,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冲来人唤了一声“竹先生”。 “沈公子,是不是该改口了?” “当然不能。”沈逍遥一本正经地说。 朱文圭挑眉,掩藏在袖袍之下的左手不紧不慢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哦?为什么?” 沈逍遥:“迎亲嫁娶,三拜未拜。礼未成,不合矩。” “哈哈哈……”朱文圭两袖一挥,将手负在背后,“好!老夫择日就为公子挑选个良辰吉日,同吾儿成婚!” 朱文圭虽然性格古怪善变,但出口的话向来都是作数的,不出两天便敲定了婚期。 只是他行事向来小心谨慎,此番不知为何却大张旗鼓,用了成百上千只飞鹰自空中散布喜帖,昭告武林。 消息一出,在江湖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少主结亲搞这么大阵仗?这万圣阁近日也太猖狂了吧!” “就是!那万圣阁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给他们的勇气?” 此事轰动武林,即便是高寒避世的华山,也难免听见些风声。 “沈师弟被逐出华山之后竟然入赘了万圣阁?!” “荒唐!荒唐至极!” “……不晓得云娆师姐知道了作何感想,她以前可最照顾沈师兄了!” 此时,华山执剑堂内。 “下月初六……”枯梅收起红色的纸笺,神色凝重地问:“香帅,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干得好!”楚留香利落地将折扇收拢在掌心,斩钉截铁地道,“暗中通知其它门派,准备应战!”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逍遥的人设 作者需要先给诸君解释一下 他对思明的感情凌驾于所有事物之上,其中也包括【他爱思明】这一件事。 e……你们自行体会吧 ☆、暗香 “听说了吗?五大门派之一的暗香归顺万圣阁啦!” 酒馆中,几只江湖小虾米坐在一处角落里,议论着近日来武林中发生的大事。 “什么?!归降万圣阁?!暗香门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武林谁人不知?怎会率先降了那万圣阁?!” “你不知道吗?”一人说道,“万圣阁竹先生为扩张势力,招兵买马多年,最近不知招揽到了哪家高手,厉害得很――这不?兰花先生降了!” “怎么这样简单就降了?你且仔细说说!” “据说,这暗香的弟子都在某天晚上听到了一阵阴冷诡谲的笛声。之后,这些暗香弟子就跟疯魔了似的,自相残杀,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那场景啧啧啧……” 怪不得兰花先生要降,对手兵不血刃,就令他家伤亡惨重。 “笛声?谁干得?” “还能有谁?不就是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传说中的万圣阁少夫人么?说起来,那少夫人貌似是个男子?” “可不是?还是个华山弃徒!” “华山弃徒?!” “一惊一乍!这有什么?五年前华山论剑,我可还有幸见过这“少夫人”一面呢!那时候,他才不过十五六岁,哪掀得起这般风浪!” “哦?那他长什么样儿啊?” “别提了!”那人摆摆手,“就一病秧子!” “华山论剑的那几天,每天都能见着他披一件单衣,也不穿鞋,整天就抱腿坐在华山的露风石上,面无表情地往山下看,跟块儿冰雕似的!” “那可是华山!华山啊!要不是他那副皮相看得过去,还曾有传说他武功高强,过目不忘,我都怀疑他这里有点问题。”那人说着,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壳。 同桌坐在对面的属下突然拍案而起。沈逍遥端着茶杯,听见动静,抬眸睨了对方一眼,面不改色地道:“无名,坐下。” 无名愤愤不平:“少夫人,您没听见他们几个怎么说您的?” 起初是江湖中人为了讽刺,才叫沈逍遥做“少夫人”,日子一久,没想到连万圣阁的属下也习惯性地跟着喊他“少夫人”了。 此时无名一句话脱口而出,竟也丝毫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沈逍遥倒也不在意,毕竟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非在己,何估旁人。”沈逍遥说罢,拿起桌上横陈的青色玉笛,“走吧。” 无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 沈逍遥笑笑:“自然是……回去成亲!” …… 自打入万圣阁以后,朱文圭便将事务都推给了沈逍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看似信任,实则在为试探沈逍遥对万圣阁究竟有几分忠诚。 即便是弃徒,到底也曾出身名门正派,身上总会存留那么些所谓的大爱与不忍。 其实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对思明抱着那种心思,只要思明还在这里。沈逍遥忍得下忍不下,他朱文圭都不在意。 他无非就是想看看,那个人究竟做到哪一步。 结果出人意料,倒是低估了那年轻人的狠劲。 “听说,暗香降了?” 方思明正用玛瑙石为朱文圭梳揉鬓角,听见义父问话,于是淡淡应声:“是。” “哼!”朱文圭冷笑一声,说:“降了又如何?天下谁不知他暗香弟子个个骨子里都是愚蠢又倔强的驴?看着是降了,肚子里不知藏着多少猫腻,等着乘机反咬呢!” “……”朱文圭顿了顿,“不过你这夫婿找的,倒挺有本事!” 方思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道:“义父说笑。” 朱文圭闭上眼睛,仔细享受着方思明伺候揉摁自己的鬓角。他最近偏头疼得厉害,愈发觉得自己老态龙钟。可霸业未成,他不甘心。 休息一阵,朱文圭又开了口:“逍遥回来了么?” 方思明:“暂时还没。” “这是他走的第几天了?” “回义父,第十七天。” “你倒记得清楚。” 方思明不说话了。 “阁主。”屋外有人敲了敲门。 “何事?” “少夫人回来了。” 察觉方思明执玛瑙的手有一瞬间的顿遏,朱文圭侧眸,眼神不明地向后瞥了他一眼,随即了然地哼笑一声:“难怪这几日瞧着心不在焉,原是红豆下了一肚,怎么?害相思了?” 朱文圭说话向来毒辣,一针见血,从不顾忌口舌生疮。 方思明闻言瞳孔一缩,忙不迭地朝朱文圭下跪,诚惶诚恐地否认:“孩儿没有!” “没有就好。”朱文圭步到他身前,弯身抽过方思明手中的玛瑙石,随手扔掷一边:“行了。”他一字一句地拍着方思明的肩头,“赶紧去替为父,好好慰问、慰问、他。” 方思明被惊出一声冷汗,听朱文圭这样说,心中的巨石才轰然落地,他随即对朱文圭叩下一首:“是……义父……” 身心俱疲地从朱文圭房里走出,抬头便见到院里站着的沈逍遥。 那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出来了。 一袭黑衣,身后负着一支玉笛。沈逍遥拿笛子百无聊赖地轻敲着自己的背,刚抬手打算祸害朱文圭院中植得绿竹,便听一个声音道:“不许摘!狗尾草还不够你咬的?” 沈逍遥一如既往地冲来人张开了双臂:“过来。” 方思明抬起步,不疾不徐地朝他走了过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3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3 心心念念的人一到跟前,沈逍遥便一把将人搂了个满怀,低头在方思明的下唇上轻咬了一口,呵着热气道:“比起花花草草,我更想咬这个,行不行?” “什么咬不咬的,你属狗吗?”方思明说。 “无所谓,”沈逍遥抱着他,侧首在方思明的颈间来回轻蹭两下,“那也是你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朱文圭,一个毒舌的令人想锤爆他狗头的男人。 ☆、撒娇 趁着相拥的空隙,顺势摸走沈逍遥负在身后的横笛之后,方思明头也不回地就往院外走,一边问道:“你从哪学会吹笛子的?” 沈逍遥跟在他身后:“以前在华山,风师兄教我的。” 风无涯? 方思明蓦地想起了那位由于双腿残疾,常年不能下地的师兄,很是奇怪:“怎么突然想起跟他学笛子了?” “笛音能安神。”沈逍遥快步上前,将人捉进怀里,“还可以……静心。” 静心?安神? 说得好听,也不瞧瞧自己拿着这管笛子站在暗香不破峰顶上干了什么好事。 不过方思明倒也好奇,沈逍遥究竟是怎么做到仅凭这一只玉笛,就降了五大名派之一的暗香。 此次暗香伏诛,其中详细,方思明并不清楚,但也略有耳闻。江湖传言,沈逍遥是用笛声控制暗香弟子,让其自相残杀。 这种手段方思明自己也曾用过,可需要提前以迷药辅佐,才方便事成。只是暗香武功身法渺无影踪,最善偷袭暗刺,又在用毒方面颇有造诣,想对其用药,怕是行不通。 那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逍遥挑眉:“想知道?” “……嗯。” “撒娇。”沈逍遥说,“跟我撒娇,就告诉你。” 方思明静默一阵:“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他生来就不知撒娇是个什么把式。从小到大,令他记忆深晰的人,除了朱文圭,便只有当初那对要将他卖掉的夫妻。 他最早接触到的情绪有两种,其一是来自生母对自己的恐惧与惊惶,其二便是生父的嫌恶与厌弃,没什么快乐的记忆。 后来,在朱文圭的身边,他总算得到了一些虚幻得如同尘埃一般一拂即逝的温暖。 小的时候,朱文圭还会戴着慈父的面具,守在他的床榻边,为他编织一场场美丽的梦。可不过多久,他喜怒无常的义父又会亲手将梦境砸得粉碎,毫不吝惜地叫他看清楚什么是血淋淋的现实。 即便头顶有瓦遮风避雨,但心中早就历经千般,溃不成型。 你见过被抛弃的猫猫狗狗,还会毫无顾忌地奔向谁吗? 他从来都没有撒过娇,过去是因为没有人,如今是因为不需要。 早就在成长中被忘却的东西,现在再想叫他回过头捡起来,比起第一次下手杀人,实在是难太多了。 像是知晓方思明的心思,沈逍遥笑道:“不会?那我教你好了。”只见他凑上前,用鼻尖点了点方思明的鼻翼,之后又歪过头,拿下巴去蹭方思明的脸。 方思明浑身僵直得站在原地,喉咙紧得发干。如坐针毡地等沈逍遥腻完,终了,那人竟好死不死,软乎乎地道了一句:“思明兄,跟我撒个娇好不好?” 低扬的尾音如同一只猫爪子,在方思明心上挠似的抓勾了一把,痒得不行。他忍无可忍地攥住眼前人的衣领,找准位置,想也不想地狠狠地亲了上去。 猝不及防地被人闯进了唇齿,沈逍遥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便被方思明强势地压倒在了身后的专供人稍坐小憩的大理石案上。 背后传来得钝痛让沈逍遥头脑一阵发懵,身上人在冲他气势汹汹地吻咬,沈逍遥暗自发笑,隐约觉得自己撩出了事。 舌根被吮得发麻,沈逍遥也不觉得难受。反倒迷迷糊糊的在想:乖乖,之前是谁说他做不来这种事的? 沈逍遥惬意地眯起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方思明的后脑,毫无自觉地放任方思明压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嘴里尝到点点腥咸的味道,方思明才猛地惊醒过来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什么事,于是迅速从沈逍遥身上爬了起来。 他刚刚……? 沈逍遥坐直了身,一头发本就披散着,经过刚刚那一遭,变得有些凌乱。黑色的衣襟被方思明最初的那一下扯得有些松垮,隐约能看见精致白皙的锁骨。 沈逍遥舔了舔自己唇上被咬破的那一角,笑道:“这不是挺会撒娇的嘛?” 不想看见他春风得意的脸,方思明:“……闭嘴。” 这人怎么从小到大都这么欠揍? “好了,不逗你了。”沈逍遥从石桌上跳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拿起搁置在旁的笛子,“你不是想知道么?过来,我告诉你。” 方思明听话地走到他身边。 沈逍遥五指抚着笛身,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引梦术?” 方思明:“引梦术?” “对。”沈逍遥点头,“引梦之术,内功心法,佐以笛音。” 至于为什么是暗香。 暗香门规宗旨“以杀止杀,以血还血”。入暗香者,大多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信这世间善恶到头终有报,才会选择自提匕首,手染血腥。 这原因,便是其中各自的心魔。 这种心魔又不同于沧海一派,沧海避世海外,独立三千,门中弟子几乎都不曾见过许多世事纷扰,传闻他们的心魔,多半是岛上药物所致。 暗香不一样。 踏过凡尘的人,都懂情之一字,堪比洪水猛兽。是人都避不过爱恨情仇,比那些来历不明的药要令人恐惧得多。 尤其是当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往事被重新揭开、发现不论怎么逃都躲不掉的时候――不疯魔才是真叫人奇怪。 听完之后,方思明这才发现。沈逍遥这个人,不但城府匪浅,一旦狠决起来,想必也不会比他仁慈。 后来种种证实,沈逍遥的心性,摘却脸上那副常年笑意不改的面具,的确比方思明想象得要残忍得多。 ☆、大婚 万圣阁没有过年的习惯,故而也从未有这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时候。大红色的绸缎挂满屋檐栉角,沈逍遥驻立在万圣阁偌大的院中,还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多少年痴人说梦,一夕竟美梦成真。 沈逍遥觉得自己应该是快活的。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剜去了一个窟窿,仔细感觉,又没有血从中流出来。 也是。 用他人的鲜血与骸骨堆积出来的一场姻亲,即便是假的,也根本毫无幸福可言。 但,这件事一生只有一次不是吗? 沈逍遥唇边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说是成亲,其实只有沈逍遥与方思明两个人。 沈逍遥从小孤苦无依,而今为整个江湖唾弃不耻。方思明比他也差不了多少,除了朱文圭,同样在这世上举目无亲。 但凭朱文圭的性子,他至多会嫌麻烦。万圣阁渗透势力甚广,事务繁多,怎么可能因为少主结亲这么一件小事,就让万圣阁上上下下都停下手里的事情欢畅几日呢?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人,图个清净。 沈逍遥如是安慰自己。 除了客人,该有的东西都应有尽有。方思明此刻终于换下了那身漆黑的衣裳,一袭红衣衬得肌肤愈加雪白,火光在昏暗的新房里轻轻跃动,鹤发由此沾染上星星点点的亮泽。 两人相对坐在床前,沈逍遥伸手摸了摸方思明的脸。察觉到他的身躯在微微发颤,沈逍遥疑道:“冷么?” 方思明镇定心绪:“没、没有。第一次成亲……有些手足无措罢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4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4 “呵。” 方思明不懂怎么哄人,沈逍遥的表情从一开始就很奇怪,说不上严肃,却也瞧不见半点开心。见他总算笑了出来,方思明竟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却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沈逍遥侧目:“谁?” “我。” 见来者是朱文圭,方思明习惯性与他请安:“义父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么?” 朱文圭皱眉:“怎么?吾儿大喜之日,我这个做父亲的还得有事才能来?就不能无事敬杯酒么?” 方思明辩解道:“孩儿并非此意。” “那就好。”朱文圭说罢,转头冲屋外的黑衣人吩咐道,“来啊,把酒端去。” “是,阁主。” 朱文圭负手走到桌前,顺势坐下。只见他挽起衣袖,亲自斟了杯酒,而后递到了沈逍遥的面前:“好女婿,请?” 沈逍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杯盏中涟漪尚泛的酒水。 朱文圭行事皆有目的,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这杯酒的用意,简直再显而易见不过。 “逍遥,怎么不接啊?”朱文圭道。 沈逍遥眨了眨眼睛,刚准备上前,就察觉身后的方思明突然将他的腰带轻扯了扯。沈逍遥看了他一眼,置若罔顾。仍旧选择朝朱文圭走了过去,接过那杯酒水,一饮而尽。 “多谢义父。”沈逍遥说。 朱文圭笑了起来:“好!真是我的好女婿!” “义父可以走了么?”沈逍遥面无表情地问。 “当然还不能。”朱文圭抬起头,“我听闻,你曾是华山弟子?” 沈逍遥:“不错。” “不错?”想来想去,朱文圭还是决定直言不讳,“那想必你对华山一定有所了解,我近日有想让他们归顺万圣阁的心思,你觉得可以用什么办法?” 朱文圭说这话,摆明就是为了试探他。伏诛暗香是如此,方才那杯酒也是如此,要不然怎么说朱文圭生性多疑呢? 本以为即便是被逐出师门,也到底还对华山心存几分旧情。谁料沈逍遥却连半分为难之色都没有地就开了口:“华山弟子最重情谊,枯梅大师过去经常教诲“同门袍泽,当同进同退”,义父可以由此入手。” 朱文圭用食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眯起眼睛,似在思索:“是吗?要杀谁?” 沈逍遥:“既是重情重义,便当制不当杀。” “哦?”朱文圭挑起眉梢,“那依你看制谁才最合适?” 沈逍遥:“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唐人杜甫这首诗,想必义父不会陌生。” 杜甫的《前出塞九首·其六》。 的确不陌生。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朱文圭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得不错。只是华山避世高险,那守山门的老婆子武功又高……” “义父不必忧心。”沈逍遥打断他,“暗香乃五大名门之一,而今归降万圣阁,江湖掀起风浪不小。” “义父也该知道暗香弟子的心性,归降不过缓兵之计,武林义士而今正想办法救人。想必华山掌门,现下也该在赴往玉剑山庄的路上了。” 朱文圭:“所以?” 沈逍遥:“所以义父何不在路上做好埋伏?比方说……沿途客栈落脚的地方。” “下药是吗?”朱文圭明白了,“你小子还真会算计!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与我万圣阁,的的确确是一路人!”他站起身,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为父就不扰你二人雅兴了。” 朱文圭离开之后,方思明便再抑制不住心头的火气,冲沈逍遥横眉竖目道:“为什么要喝那杯酒?里面有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沈逍遥坐到桌前,若无其事地盯着手里的瓷杯道:“知道,毒/药。” “你明知道你还……?” 沈逍遥略带迟钝地移过视线,望着他,没什么语气道:“我不想让你为难。” 方思明怔住了。 ……只是因为这样?不想让他为难? 沈逍遥:“对。” 你永远都不会有进退维谷的那一天,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为他抛下我? ……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方思明倒抽一口凉气,他轻踱着步子上前,好像生怕惊扰了对方。沈逍遥尚举着酒杯,不知他想做什么。 方思明走到沈逍遥身前站定,而后,只见他缓缓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侧首,轻轻将唇贴了上去。 这是方思明第二次主动吻他。不同与几日前那个近乎粗暴的吻,缠绵刻骨,温柔到了极致。 有过一瞬怔愣,沈逍遥却并未反客为主,而是选择闭上眼睛,只顾享受,时不时对这个轻柔的吻做出点回应。 一吻作罢。再睁眼,两人的眸光里都泛着些水汽。却在此时,沈逍遥忽然站起身,一把将眼前人打横抱了起来…… 月色撩人,烛光潋滟,斑驳了榻上两条纠缠的人影。 方思明此时抱着压在身上的沈逍遥,将连带朱文圭在内的一切都抛诸脑后,明知自己这是在饮鸩止渴,也再顾不得。 他只知道,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一个人。 如果没有明天,那就不要明天。 他现在,只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几大门派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一个一个轮。 虽然知道你们可能不会信,但我还是想为逍遥说句话求轻拍好吗 ☆、擒获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隙,室内被光柱所照亮的地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空气中如蜉蝣般缥缈的尘埃。 盯着方思明熟睡的脸,沈逍遥就这样守在他身侧,一夜未眠。忽然,只见沈逍遥曲起食指,小心翼翼地探上前,将指节轻轻搁置在对方的额头,缓缓向下,一直轻刮到方思明的鼻尖。 可这样缱绻的举动,方思明却丝毫未觉。若非他实在太累,再加上莫名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沈逍遥触上他额头的那一刹他就该醒了。 “少夫人。” 门外响起一声轻唤。 沈逍遥看了一眼方思明,动静不大地挪下床,穿好衣物,这才推开门。 “什么事?” 来人道:“阁主有话要属下带给您,华山掌门已被擒获,连夜押送回万圣阁。现下枯梅大师与少夫人曾经的诸位师兄师姐正在万圣阁的地牢内做客。阁主问少夫人您,要不要前去与他们叙叙旧,顺便跟他们探讨一下……归顺万圣阁的事宜。” 沈逍遥听罢,并未觉得吃惊。 他皱皱眉,只心下疑道:不过昨夜刚说完的事,今天就把人带回来了,从玉剑山庄到万圣阁,即便是半路截杀也需得四日,哪有这么快? 不知这竹先生又在玩什么把戏。 沈逍遥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那黑衣人。 踏进万圣阁的地牢,一眼就能看见与周遭漆黑格格不入的华山那身亮眼的校服。几人被分隔在不同的暗室,佩剑武器已被尽数收缴,可能是左右也觉得无力挣扎,于是几个华山弟子都在其间调息打坐。 最终还是那从小锦衣玉食的贾富贵最先没出息道:“掌门……师姐……我好饿啊……” 高亚男:“再忍忍吧,师父都没说什么呢。” “可是我们都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啊……”贾富贵委屈地叹了口气,转而又愤懑不已地道:“也不知云娆师姐怎么样了……呸!这沈逍遥真不是个东西!” 沈逍遥静静地听着,不动声色。 贾富贵刚刚说,两天没吃饭。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5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5 果不其然。论老奸巨猾,他沈逍遥再怎么聪明,也还是比不过那只在江湖里大浪淘沙几十年的老狐狸。 只是…… “云娆在哪里?”沈逍遥问守卫道。 “少夫人说得是那小丫头?”那守卫搔了搔头,解释道:“那姑娘脾气又倔又凶,被关起来还不安生地破口大骂,就单独给她押起来了……您瞧属下这儿,还被狠咬了一口呢!” “我知道了。”沈逍遥对那守卫手上的牙印视而不见,转而道:“带我去见她。” “是,少夫人。” …… 云娆觉得站在面前的人很陌生。 其实仔细想来,两人也不过一年不见,现在再看沈逍遥的脸,却觉得如隔沧海桑田。他身份变了,装束也变了,连一直挂在嘴边的笑也没了,整个人都天翻地覆。 沈逍遥:“师姐……” “啪――” 一道清脆的声响,沈逍遥白皙清俊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沈逍遥僵硬地扭过脖子:“师姐……” “不要叫我师姐!”云娆眼眶湿红,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冲他愤怒地喊道:“……沈逍遥!你就是个畜牲!” “掌门当年是有愧于你不错!但华山呢?华山哪里薄待了你?我们诸位师兄师姐哪里薄待了你?” “就算是当年与你水火不容的贾富贵也在你残疾之后对你百般照拂!华山好歹于你有经年的养育之恩,你怎忍得下心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来!” 沈逍遥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云娆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而是朱文圭做的。 但最终,他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如今他称那个人作义父,那这件事是他做的,还是自己做的,就没有什么分别。 反正蛇鼠一窝,不是吗? 沈逍遥转过身,将搁置在外的饭食拿了进来,劝道:“恨我归恨我,云姑娘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听他当真改了称呼,云娆心头怒气莫名更甚:“沈逍遥你!”她咬了咬牙,又道:“拿着你的饭菜滚!我就是死也不会吃你万圣阁的东西!我嫌脏!” 沈逍遥闻言静了一阵:“好。” 他说:“那你在这里就等死吧。” 沈逍遥前脚已经踏出了牢门。突然,云娆好像反悔了似的,转过身,冲他叫道:“站住!” 沈逍遥停下步子,没有回头:“云姑娘还有什么事?” 云娆:“……下一个呢?是谁?” 沈逍遥:“什么?” 云娆咬牙切齿道:“我问下一个门派是谁?!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云梦?还是……少林?” “武当。”沈逍遥毫不避讳地告诉她,“义父要我杀了萧疏寒。” …… “哟,少夫人这是挨打了吗?我听方才那一巴掌的动静,你伤得好像还不轻呢?”林清辉手执一把香木扇半身倚在门口,莞尔笑道。 沈逍遥看着她,倒是没什么好脸色。 自从入万圣阁,他就一直跟这位“绝世妖姬”不对盘。原因很简单,林清辉总爱对方思明冷嘲热讽,而沈逍遥又不是眼巴巴看着自家媳妇儿受气吃哑巴亏的人。 这一来二去,也就结下了梁子。 沈逍遥挑眉,一脸坦然地说:“管你屁事?看门就看门,拿什么耗子。” 他在拉仇恨这方面很有一手。你若是个只谈风花雪月的雅士,他便两句粗鄙之语。你若是个大字不识的宰猪屠户,他偏就装儒生借典讽刺。怎么让人生气就怎么说,还从来没有他沈逍遥惹不怒的人。 果然,林清辉闻言当即变了脸色。林清辉正直了身,拿扇子指着他:“你、你敢拐弯抹角地骂妾身是狗?!” 沈逍遥:“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直言不讳地骂你是狗。” 女人,但凡有点容质的,都不会轻易展露出自己气急败坏、跳脚如雷的模样。更何况林清辉自称“绝世妖姬”,就更加善于伪装情意了。 然而她伪装出来的表情都是给她需要勾/引利用的人看得,沈逍遥又不是。 是故林清辉当即掐住沈逍遥的下巴,红唇吐露出刻薄的言语,冷笑道:“沈逍遥,老娘告诉你!别以为阁主器重你,我就怕你了!白日人前威风八面又如何!而今天下谁不知道入了夜之后你就是一个太监的胯/下禁/脔!” 这么严重,讲得跟她有第三条腿似的。 沈逍遥上下扫了她一眼,一副凭君所谓的语调,凉凉地反讽道:“嗯,就你一个不是太监,就你一个一柱擎天。” “你……!”林清辉被他一席猝不及防的荤言荤语说得喉头一堵。 趁着她发怔走神,沈逍遥一掌施在女人的肩膀,将其推开:“男女授受不亲,我是有主的花,林夫人自重。” 林清辉被打得后退几步,看着沈逍遥的背影,怒目切齿。 混账东西,给老娘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云娆:“你们下不了手锤的人,我替你们代劳啦!” 真·作者有话说: 可能有小天使觉得逍遥变了,说他小时候仗义为老人小姑娘出头,现在却为了喜欢的人是非不分什么的。 现在我不敢说,但我保证你们看到之后就会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了。 ☆、相欺 说是要杀萧疏寒,其实也没有千军万马那么大的阵仗。沈逍遥甚至连佩剑也没带,腰间别了一只玉笛,就连夜潜入了武当。 暗香、华山接连被制,其它门派也难免在山里山外严加防守,武当更是如此,以防被万圣阁趁虚而入。 然而这对曾经参加过门派会武又过目不忘的沈逍遥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他甚至连武当山上哪里有个蚂蚁窟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逍遥绕过武当山门,施轻功,从连野草都没有拔除过的一条小径上山。刚趁黑摸入武当境内,就看见一个巡夜的弟子捂着腹部对宋居亦喊道:“宋……宋师兄。” 宋居亦转过身,问:“怎么了” 那弟子说:“我可能白日里吃错什么东西了,现下肚子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恕我擅离职守……放我……去……去方便一下?” “真麻烦!”宋居亦不耐地挥挥手,“快去快回!” “多谢宋师兄!多谢宋师兄!” 那弟子应了两声,忙朝茅房的方向奔去。沈逍遥眼轱辘一转,也避过武当的耳目,悄无声息地跟着那弟子去了。 肚子里翻江倒海,那弟子正准备脱下裤子舒坦一番。谁知抬头,却见上方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弟子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沈逍遥纵身而下的一个手刀给劈昏了过去。 沈逍遥换上武当的校服,不敢耽搁,寻上了金鼎。 偌大的宫室内,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沈逍遥左右张望了两下,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也不敢轻举妄动。却在这时,一道凌厉的掌风朝他打了过来,沈逍遥眼疾手快,几个连纵的轻跃,堪堪躲过。 沈逍遥浑身警备,负手自袖中滚落一只燕尾镖在掌心:“萧疏寒?” 无人应答,回应他的,只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万圣阁的孽障,来我武当作甚?” 辨别出声音的方位,沈逍遥出其不意地将暗镖打出,冷笑一声说:“要你的命!” 他嘴里这么喊着,手腕却往相反的方向一拧,将燕尾镖打在了身后的房梁。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直挺挺地从上面掉了下来,飞/镖正中额头,那人就这么满脸是血地横死在了大殿。 萧疏寒上前看了一眼那具余温尚存的尸体,惋惜地叹了口气。 萧疏寒回过头,却见沈逍遥冲他拱手:“晚辈奉香帅之命,与萧掌门有事相求。” …… 万圣阁里。 方思明抿着唇,犹疑须臾,还是耐不住将心中所想与朱文圭说了出来:“以逍遥的武功,对上萧疏寒……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为难又如何?死也是他的命!”朱文圭冷哼一声,“怎么?你心疼?”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6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6 方思明没说话。 “思明。”朱文圭沉声唤他,“在我亲手喂你灌下媚毒,把你送到他床上之前的那天晚上,为父是怎么告诉你的?” 方思明低头:“‘从今往后,你与他每一次的相处,都是在逢场作戏。’” 朱文圭居高临下地站到他身前,抚摸着方思明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爱犬。朱文圭眯起眼睛,有条不紊地说:“别告诉为父,你假戏真做了。” “没有。”方思明盯着地面,一如既往地答复着他义父同一句话。 “那就好。”朱文圭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为父把你留在沈逍遥身边,要你做的事情?” “记得。” 无数个夜晚中,在心里默念了千万遍用来克制自己的话,他怎么会不记得? “再跟我说一次!”朱文圭命令道。 方思明点头,机械地重复:“迎合他、顺从他、监视他、牵制他……必要的时候……”他哽住了。 朱文圭原是一边听,一边在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可之后方思明迟迟发不出声,朱文圭等着等着,便再不耐烦。 他猛地站了起来,拂袖将双手负在背后,望着眼前的人质问:“说啊!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 “必要的时候……” 杀了他! …… 萧疏寒抬起下颔,问道:“你果真是奉了楚留香的命而来么?” “不全是。”沈逍遥说,“此局由我所布,香帅不过从旁协助指点,顺便借了我一支足以号召武林的旗号。” 萧疏寒眉目清冷地望着他:“既然如此,那本座凭什么要听你的?” 沈逍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万圣阁势力渗透各方,一旦成以气候,会威胁到的有谁,我想萧掌门不会不知。” 的确。 万圣阁如今危害武林,何况万圣阁主朱文圭又是当今皇上最痛恶的建文帝次子,若不及时斩草除根。只怕到时,不光武林,整个大明都岌岌可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萧疏寒:“你说得不错。” 沈逍遥点头:“素闻武当与某位当朝权贵有所结交。逍遥不才,除了萧掌门你,我还想请那位贵人,也陪着演一出戏。” 就算最后不能彻底摧毁万圣阁,也势必会给朱文圭造成一次莫大的打击。 萧疏寒:“我会试着转告他的。” “多谢萧掌门成全。”沈逍遥跳下椅凳,不想刚迈出两步,就觉得眼前发黑,两腿一软,竟险些跪了下去。 好在萧疏寒及时扶住他,冰凉的手顺势探上沈逍遥的脉搏。这样混乱的脉象,萧疏寒惊疑:“你中毒了?” 朱文圭之前敬他的那杯酒。 沈逍遥额上发汗,顾不得头疼欲裂,推开萧疏寒,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跪爬在地,沈逍遥经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萧疏寒:“你这是做什么?!” 沈逍遥不答,却听他自顾自地道:“阁主之令有二,其一杀萧疏寒,其二入藏经阁窃得武当心法与紫禁城图纸。” “逍遥不敌萧疏寒武功高强,重伤被擒。但万幸是,火烧藏经阁前,逍遥已寻得心法图纸,并将其记入脑海。” “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沈逍遥指了指身边的尸体,说:“如果可以,晚辈还想请萧掌门在江湖消失几日。” 萧疏寒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他呢?他图得是什么? 沈逍遥疼得满身冷汗,笑了笑,自嘲道:“我还能为什么?” 不过是为一个人罢了。 ☆、担忧 次日。 武当藏经阁被烧,萧疏寒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武林。 与此同时,万圣阁收到一封来自武当的信函。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说,沈逍遥已被武当重伤擒获,想要沈逍遥活命,就让万圣阁拿萧疏寒来换。 朱文圭将信纸摁在桌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朱文圭突兀地笑了出来:“烧了武当的藏经阁?他可真有想法!” 朱文圭:“他还说什么了?” 黑衣人:“少夫人说,但万幸的是,他已经将心法与紫禁城地图都悉数记下了。等他回来,就能为阁主重新默写。” “混账!”朱文圭听罢,一掌将信纸连带着底下的八仙桌震了个粉碎,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这小子狡猾得很!知道老夫会拿他当弃子,就以这样的方式来要挟我救人?!” 说着,他转过头,双目猩红地望着方思明:“看见没?!那小子就是这样威胁你义父的!” 方思明抿着唇,一时也不知当说什么。 黑衣人上前一步,问:“阁主,这萧疏寒如今不知所踪,我们上哪儿寻人去换?” “蠢货!武当要我们拿人去换我们就拿人去换?不会劫狱吗?”被翻涌的情绪剥离下儒雅的伪装,朱文圭浑身的气势像极了一头凶恶的虎,厉声咆哮:“思明,你去!这一次,不要再让为父失望!” “……是,义父!” 方思明前脚刚走,就见朱文圭转身对黑衣人道:“近日皇宫放出消息,说我那好皇叔要出宫踏青。此次武当风波不小,定是惊动了永乐。武当之乱一夕尚不能平,趁他此次出宫,我要你去紫禁城窃一样东西。” “何物?” “帝玺。” 黑衣人当即半跪拱手:“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哼。”朱文圭浑不在意地冷笑一声,“若是失败,就提头回来见我!” …… 最初听见这个消息,蔡居诚是不信的。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再不会有比跟待在点香阁里接客更浑噩的日子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有的? 就在几天前梁妈妈让他接客,而他一如往常臭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为客人奉上茶水的时候。他听见,有几个来点香阁寻欢作乐的江湖浪子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诶,听说了吗?武当掌门死啦!” “武当掌门?谁啊?” “武当掌门你都不知道?就那大道无情的萧疏寒啊!” “胡说……” 还没待另一个人说完,蔡居诚当即把茶盘连带着滚烫的茶水一股脑地全扣在了那几位客人的头上,他一脚踹翻餐桌,并接了对方的话茬,气势汹汹地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说谁死了?!”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骚动,梁妈妈心知定是那蔡居诚又闯了什么祸事,于是嘴里骂骂咧咧地赶来:“居诚啊蔡居诚,怎么啦?又什么事儿啊?这样大吵大嚷的――啊――” 梁妈妈已经见怪不怪了。本就也是,住在一起的日子一长,蔡居诚要是不给她三天两头的添堵,她才是真觉得不气顺。 可直到看见眼前这一幕,即便是见怪不怪的梁妈妈仿佛周身也遭了一道天雷,整个人都被劈得瞬间呆滞。 被蔡居诚掀翻在地的几人尚在嚷嚷: “嗐!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就是!这么大火气?又没说你死了!我们说得是那武当的掌门萧……” “疏寒”二字还未出口,蔡居诚就将人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冲着对方的脸又是一拳:“再多把那个人的名字和‘死’字连在一起一次,你今天就要死了!” 那人被揍的鼻血横飞,点香阁的姑娘们都被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一个劲地往身边客人的怀里钻。 梁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了两个打手:“快!快!快把他们拉开,听见没有?再打下去可要出事儿了!” 蔡居诚还尚在那人身上挥舞着拳脚,谁知就被身后五大三粗的汉子箍住了腰,强制性拖了下去。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7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7 那人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地捂着眼上肿起的大包,直骂道:“梁妈妈!同样是兔子,怎么就你家养得这么凶!你看给我打成什么样儿了?!” 话是这么说,逞凶的蔡居诚也好不到哪儿去,嘴角牵着一丝血。听他这样说,更加不安分地要挣脱打手的臂弯,大声叫嚷:“你有胆子再说一遍谁是兔子?!我今天就这条板凳抡死你信不信?!” “你个兔崽子给老娘闭嘴!”梁妈妈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在蔡居诚的鼻子上狠狠拧了一把,说:“待会儿再收拾你!” 女人的脸总善变。这边凶完,梁妈妈转过头又是一副赔笑的脸,冲那两位被打的客人赔不是道:“两位客官,我家的兔子不懂事儿……诶!一会儿下去我收拾他!” 梁妈妈拍拍胸脯保证,又说:“那什么,刚刚那桌子菜……妈妈我请了!不要你们钱!一会儿给你们多炒两盘新的,再多叫几个貌美的姑娘陪着几位爷,给几位爷上药,也不收你们银子,这样可成啊?”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也不觉得亏,于是揉着脸上的伤嘀咕:“这还差不多……别让我们几个再看见他就行!” 梁妈妈一拍手掌:“诶!好嘞!我这就带他下去!”转而又冲那两个打手吩咐道:“快,去叫厨房炒菜!” “是,妈妈!” 蔡居诚被打手放下来之后,仍抱着臂,胸口尚在起伏,显然还是生气。梁妈妈也不管,揪着他的耳朵,牵牛似的就把人牵走了。 卧房的门一开,蔡居诚就被梁妈妈扔了进去,劈头盖脸一顿好骂:“你怎么回事儿?!客人就是金主,金主懂不懂?那是你能打的吗?啊?!你看看你害我今天亏了多少钱?” 蔡居诚偏着头,没看她:“那也是你乐意,我又没求你。” 梁妈妈不乐意了:“小兔崽子,合着老娘我今天白亏钱疼你了是不是?跟妈妈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发这么大火?” 蔡居诚梗着脖子,好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他们说我师父……死了,我不相信。” 梁妈妈:“你师父?” “不……不对……”梁妈妈一问,蔡居诚又反应过来似的摇头,“他已经不是我师父了……他很早之前就已经……不要我了。” 蔡居诚一席话说完,便看着远处,再不开腔了。 梁妈妈看着蔡居诚,她从来没见过这随时都在惹她发火给她闯祸的小兔崽子有这样乖静的时候。 可能……是真的很担心吧…… 察觉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头顶。 蔡居诚一晃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在雪地里练完功,然后屁颠屁颠小跑到萧疏寒跟前,气喘吁吁地拽着那人的衣角,仰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胡闹道:“师父!奖励!” 每当这种时候,萧疏寒总会俯下身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然后递给他一根亮晶晶的糖葫芦…… 蔡居诚疑惑仰起头,看着梁妈妈:“?” “回去吧。”梁妈妈难得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回武当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蔡师兄我爱你qaqqq ☆、回家 蔡居诚到武当的时辰刚刚好,一听说被逐出师门的二师兄回来了,几乎武当上下满门弟子都聚集在了山门外。 蔡居诚脾气不好,这一点武当上上下下是人尽皆知,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凶过。是故这些弟子待他都没什么好感,其中更不乏冷嘲热讽者:“是你?被掌门逐出师门,居然还有脸回来?” “哟,这不是我们点香阁做头牌的好师兄嘛?站在我们派门外干什么?还嫌不够丢武当的人吗?” “就是!就是!”有人应和着说。 然而蔡居诚就是蔡居诚,身上那一副傲骨不论遭到怎样的掰折,也铮铮如铁。 他斜斜地睨了那弟子一眼:“我记得你,你之前来过点香阁。原来你也是武当弟子?身为武当弟子进那种烟花柳巷的地方,就不丢武当清风道骨的体面?!” 那弟子闻言一口气瞬间从喉头袭上脑海,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蔡居诚:“哦?是吗?那有什么能证明呢?” “我……我……”那弟子像被泼了水的炮仗,瞬间哑了火。 “够了!”朴道长站了出来,“居诚?你到底想怎样?你这番回来,就是为了和师兄弟们斗嘴么?武当已经够乱了,你还要再来添麻烦吗?” “不是的!”蔡居诚红着脸辩解,一席话说得结结巴巴:“我……我回来……是想见师……不……不对……”他摇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重新开口,“我想见萧……” 也不对! “我……我……” 蔡居诚“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朴道长从他一席又是“师”又是“萧”的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倒揣摩出他是想做什么了。 朴道长如实回答道:“掌门失踪了,见不着。”他挥挥手,“你想见也见不着。” 失踪了? “他不是死了吗?”蔡居诚一句话下意识茫然地脱口而出。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有人当即指着他骂道:“蔡居诚!你什么意思?是何居心!” “什么叫掌门死了?你在咒谁?” “哦!搞了半天是听说武当掌门没了,所以快马加鞭跑回来继任掌门之位了是吗?!” “我没有!”蔡居诚望着这些人,只觉他们犹如豺狼虎豹,一人一句,一人一口,要将他吞食殆尽。 他生平第一次明白,“百口莫辩”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也没有。没有人知道萧疏寒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会希望那个人死? 掌门之位? 那是什么? 毕生所求,不过是―― 想在他的眼中,看到我的影子。 山门外唇枪舌剑还在继续,方思明趁着武当防守松懈,直接潜伏混了进去。曾经来过武当偷师,即便时隔多年,方思明也并不陌生。 他很快摸到武当地牢,接连打晕两个守门的弟子之后,方思明总算见到了沈逍遥。 远远看起来,他好像削瘦了许多,整个人浑身是血地陷在稻草堆里,静静得趴着,好像睡着了。 方思明打开牢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他不慎触着了对方的伤口,沈逍遥晕着还闷哼了一声。 方思明只拉开他的衣襟看了一眼,便被他胸口皮开肉绽的境景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他安抚似的亲了亲沈逍遥的脸,颤声道:“我来接你回家了……” “好啊。” 听到声音,方思明讶异地低头,不知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沈逍遥正笑嘻嘻地望着他,一只手攥紧了他衣袖上的布料,用同样沙哑的嗓音对他说:“我们回家……” 方思明闻言又迅速低头在他的额上点了点,便一举将沈逍遥打横抱了出去。 过去压在身上都嫌重的人,现在却瘦若无骨。一想到他胸前的伤口,现在却又不是时候,方思明只得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肆意翻涌的杀意,带沈逍遥逃出了武当。 沈逍遥还带着伤,不宜奔波太久,方思明只得在山下找了个落脚的客栈,与他稍作修整。 “嘶……” 方思明收回擦拭他伤口的手:“很痛?” 沈逍遥抿唇笑着,望着他摇头。 于是方思明又低下头去,仔细替他涂抹伤药,待处理完伤口,沈逍遥上身都被纱布裹尽了。 方思明吐了口气,刚准备端起那盆血水要走,谁料就被人从身后用双臂截住了腰。沈逍遥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头低声诉说:“我想你了。” 心脏有一瞬间的窒动,下一秒,方思明就发觉有一双手正趁机窸窸窣窣地解着自己腰间的衣带。 “不要乱来!”方思明拍了拍他的手背,沈逍遥被警告之后也不松开,只是趴在他肩头,低低地笑。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赶紧躺下歇息!” “好。”沈逍遥埋头蹭了蹭方思明的肩膀,顺势在他颈间贪婪地呼吸,“一起。” 方思明倒过水再回来的时候,沈逍遥已经匐在榻上睡着了。他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才刚躺下,谁知身侧的人就出其不意地翻了上来。 “你装睡?!” 沈逍遥拉过他一只手,笑道:“说了一起啊?” 方思明本想推开他,奈何眼前这人浑身是伤,根本没一处能下手的好地,又怕将他弄疼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瞬的犹豫,他已经被沈逍遥摁倒在身后的榻上,连带身上的衣物也被尽数剥除了干净…… “思明,说爱我。”沈逍遥十指掐着他的腰身,在他脸上胡乱地亲吻。唇舌呼出温热急促的喘息轻敲着方思明的耳膜,萦绕耳畔的声音隐忍低哑,带着几分似存非存的乞求:“说爱我,好不好?”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8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8 方思明意识迷蒙不清,整个人像被蛊惑一般,手指划过沈逍遥背上的疤痕,凭着本能在他耳边缓缓启唇:“……我爱你。” “真好。”沈逍遥亲了他一口。 方思明觉得很累,身体好像被海水的暗潮吞噬,浑身乏重得厉害。朦胧间,他仿佛听见身上人低笑了一声。 “你……”他方才说了一个字,就再坚撑不住自己的意志,彻底晕了过去。 沈逍遥在一片漆黑里悄无声息地流着泪。他从方思明身上爬起来,又伸出手去,细致地描摹他的脸型。 “真好。”沈逍遥自言自语地,又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你说爱我了。 可惜过了今晚,你就再也不会爱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大啦(顶锅盖跑 ☆、乾坤 是夜。 案上镂空的香炉里升出轻烟屡屡,尽管点了安神香,可朱文圭躺在榻上,还是辗转难眠。 “阁主!阁主!”屋外有人拍门。 他睡不安稳,又头疼得厉害,此刻被这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一扰,心中更是烦躁。 朱文圭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摁着胀痛的太阳穴,不耐烦地问:“又什么事?” 那人在屋外大喊:“阿殒夜窃帝玺失手被擒!把什么都招了!武当内乱……连带之前金陵尸傀的事!永乐皇帝震怒……从兵部调了八十万精兵讨伐万圣阁!” 朱文圭摁揉穴位的手一顿,怀疑是否是头疼引起的幻听,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多少?” “八十万!” “哦,八……” 八十万?! 朱文圭僵住了。 当初三年靖难之役,永乐也没使出八十万! “八十万……”他拧着手上的扳指,左手青筋乍显,恨得咬牙切齿:“我的好皇叔!” 你还当真看得起我! “还……还有……”那人咽了口唾沫,继续小心地向朱文圭禀告,“玉剑公主应诏,以武林盟主之尊与楚留香一齐召集了大匹武林义士……不仅如此,武当与华山的弟子……都正向万圣阁来!” “什么?!” 八十万精兵、各路武林义士、再加上名门大宗的弟子……泰山崩于身前也不过如此! “怎么会这样?”一时朱文圭慌了神,他跳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上门口询问道:“思明呢?!思明怎么还没回来?!” “属下不知!少主已多日不知所踪!现在咱们怎么办啊,阁主?” 多日不知所踪? 就是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被擒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朱文圭一举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急败坏地吼道,“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有了这么个义子之后,他所有事情都是派方思明去做,甚少亲力亲为。 万圣阁阁主又如何?万圣阁势力渗透各方又怎样? 世人只知州牧,不知天子。 没了方思明,就如同斩下了他的左右手,他还能怎么办?! 怎么会失手? 万圣阁从前招揽得都是亡命之徒!就算失手也会当场自戕,他自安枕无忧,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怎么就会失手?! 除非…… 失了踪的萧疏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明明早该想到的! 沈逍遥! 又是他沈逍遥!! “哈哈……哈哈哈……”朱文圭双目猩红,站立不稳,近乎崩溃地大笑起来,“引狼入室!果真是引狼入室!!” 足底忽然触到一片软烫,朱文圭低头,瞥见刚刚被他摔在地上的香炉。 ……香炉? ……香? 朱文圭捡起那只香炉,迅速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也许还有转机。 “去!”他冲屋外那人命令,“传讯给蝙蝠岛!去找原随云!” 屋外的人怔了怔,随即应声离开。 朱文圭一个人站在卧房内,唇边勾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对! 暗香还有弟子在他的手里,可以当作人质! 只要这些人命在手,挨过这段时日,等原随云来救人,他就可以东山再起! …… 万圣阁地牢。 金属碰撞啷当作响的声音自远处不疾不徐地靠近,混杂着极轻的脚步声。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几名华山弟子瞬间提高警惕,站起了身。 来人一袭黑衣,乌布蒙面,果不其然是万圣阁的人。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于是几名华山弟子都保持防备地默不作声,殊不知这样的安静更让人心里发毛,贾富贵不论怎样都沉不下气,最终他咬咬牙,率先质问道:“你们又想对我们做什么?” 那黑衣人对贾富贵的言语恍若未闻,只见他掀起外套的一角,腰上坠着一大把钥匙――看来他们刚刚听见的声音,就是这些钥匙发出来的。 贾富贵:“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那人依旧不作声色,倒是在地牢里枯坐多日的枯梅大师,此时终于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上前道:“你终于来了。” 黑衣人打开牢门:“枯梅大师久等。” “暗香弟子呢?” “已经放出来了。兰花先生正带着人,追杀朱文圭呢。” 两人就这么若无旁人地一问一答,让在座的弟子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高亚男:“师父,你们认识?” 黑衣人揭下斗篷,一头银亮的鹤发被高冠束起――竟是萧疏寒! “萧……萧掌门?!”贾富贵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枯梅止道:“多说无益,去救云娆。” …… 万圣阁人去楼空,朱文圭已经带着他为数不多的手下逃走了。 万圣阁被当地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云娆看见沈逍遥并肩站在楚留香身边,身上的黑衣已经褪下,华山长剑负在背上,恍然间,似乎还是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师姐!”云娆看见沈逍遥朝自己奔了过来,一边安慰她道,“师姐,你受苦了。” 云娆看着沈逍遥的侧脸一怔,想起那天他脸上那几道指印,赶紧尴尬地躲了开。 “报――”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8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49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49 这时一个官兵冲出人围,呈上一份奏章:“暗香新来的消息,朱文圭已飞鹰传书蝙蝠岛,想求蝙蝠公子原随云出手相助!” “原随云不会来的。”沈逍遥听罢,理所当然地说。 贾富贵转过头,一脸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你怎么确定?” “逍遥说得对。”楚留香打着折扇上前,“原随云不会来,他没那么蠢。” 蠢到和整个中原武林与大明天子作对。 枯梅亦跟着点头。以原随云那般自私冷血的心性,朱文圭的万圣阁如今沦为众矢之的,根本再毫无利用价值可言,他何故肯自蝙蝠岛冒险前来救人? 萧疏寒:“看来这竹先生,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看着他们一干人在前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云娆一直远远站在身后,也没敢上前――她还在对之前不分青红皂白给了沈逍遥一巴掌的事耿耿于怀,尤其是刚刚沈逍遥面对她若无其事的时候,她就更加耿耿于怀了。 咬唇犹豫了一会儿,云娆还是决定同沈逍遥道个歉。她三两步走到沈逍遥身边,却见他面色苍白,脚下步履似乎还有些蹒跚。 云娆扯扯他的衣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沈师弟?” “砰――” “沈师弟――” 听见身后的动静,楚留香疑惑地转过身:“逍遥?” “逍遥――” ☆、荫蔽 沈逍遥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女子清秀的面孔。云娆守在他床头,见他醒来,神色不由一喜:“沈师弟,你醒了?” 沈逍遥扶着额,还觉得头脑有些发昏:“我晕了多久?” 云娆:“两天一夜。” 两天一夜? 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方思明呢?”沈逍遥问。 萧疏寒上前一步:“尚在武当大狱,由邱居新带人看守。” “朱文圭呢?” 楚留香:“穷途之寇。被发现时,他正想服毒自尽,幸好被兰花先生及时拦住。现下被废了武功,押在天牢里。” 沈逍遥静了静,方才启唇想说些什么,就听一个尖细的嗓音在门外喊着:“皇上驾到――” 众人回头,纷纷颔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湖儿女,不必拘礼!”朱棣自正门走进,即便穿着一身常服,也掩不住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朱棣亲近地坐到沈逍遥的床边:“逍遥,你为朕铲除逆贼有功!说吧,你想要什么?黄金万两还是沃地千里,朕,都可以许你!” 沈逍遥:“皇上九五至尊,一言九鼎?” 朱棣笑道:“那是当然!” 得到承诺之后,沈逍遥便想也不想地回道:“银两土地自是不必,逍遥只求皇上两件事。” “你说。” 沈逍遥:“其一,请皇上赦免朱文圭义子方思明。” “哦?为什么?” “方思明本心不坏。助纣为虐,乃是因为朱文圭于他有救命之恩,并非不明是非。求皇上网开一面,能放过他。” “他倒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朱棣沉思片刻,应道:“好,朕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 沈逍遥不说话,沉默地掀开被子。 他一身单衣,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在朱棣身前跪了下来,庄重叩下一首,斩钉截铁地道:“请皇上饶朱文圭全尸,赐灵柩墓土,好生安葬!”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贾富贵大张着嘴巴,高声叫道:“沈逍遥你疯了?!” 云娆也是不可置信:“是啊!那朱文圭那么害你!你还要饶他全尸?” “这……” 朱棣拇指翻动着手里的佛珠,面露难色地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逍遥,朕不可能放过他,但凭金陵尸傀、夜窃帝玺这两件事,就足以让他身首异处。” “何况他手中命数不少,有辱皇室颜面。你可知朱文圭即便被凌迟处死,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 “……”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朱棣不应,沈逍遥也不起来,只是叩首重复:“请皇上饶朱文圭全尸,赐灵柩墓土,好生安葬!” 朱棣不明白:“你到底为何这样执着于让朕饶他一个全尸?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只要你一句话,官宅田爵什么不可以有?就连武林盟主也可以是你的位置!” 沈逍遥还是那句话:“请皇上饶朱文圭全尸,赐灵柩墓土,好生安葬!” 人的耐心皆有限度,何况天子说一向来不敢有人说二。可能也是第一次被这样顶撞,朱棣当即被激得心头火起:“你……你简直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么? 沈逍遥无所谓地想,反正他执迷不悟多年,也不差这一次。 “皇上息怒。”朱棣身边的太监见双方僵持不下,干脆走上前去,小声替沈逍遥吹着耳旁风说:“不论如何,那朱文圭身上终究流得也是朱家的血呀!” 这话说得不错。 不论如何,朱文圭身上也流着朱家的血。就像他朱棣再如何厌恶建文帝,不也还是得该追封得追封,该立庙得立庙么? 终是点下了头:“……好,朕答应你。” “逍遥多谢皇上成全!” 朱棣无奈地摆摆手:“起来吧。”谁让他九五至尊,一言九鼎呢? 见沈逍遥一脸若无其事地站起,再不问其它,楚留香疑惑:“逍遥。你问了方思明,问了朱文圭,就不问问你自己么?” 沈逍遥:“我不会死。” 楚留香打着折扇:“这么笃定?你可中毒了!” “我中得毒,是‘子不语’。”沈逍遥面不改色地说。 “子不语?” 来去祖师适时上前解释:“子不语,毒发时会四肢发软,头疼欲裂,却只有每夜子时才会发作,故称‘子不语’。” 这种毒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发作时会教人生不如死,只有持续服用才不至反复,犹如罂/粟,叫人不得解脱。 虽然朱文圭口口声声说死在萧疏寒掌下也是沈逍遥的命,但朱文圭既然要沈逍遥为他所用,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朱文圭就不会亲自要了沈逍遥的命。 更多是出于试探与信任,朱文圭相信沈逍遥有那个能力,才会叫沈逍遥潜入武当。如果沈逍遥得手,那么他回来以后还依旧能为朱文圭所用。 相反,即便沈逍遥失手,他朱文圭也不会损失什么。 下毒至多是牵制,就像朱文圭想拿方思明套住他一样。可惜,他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云娆叹了口气:“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转过身问道,“祖师,这毒有法子解么?” 来去祖师:“暂时没有。” “若是梅师兄在就好了。”叶澜忽然说。 “师兄?” 来去祖师凝眉:“掌门说得是……笑寒?” 贾富贵搔了搔脸颊:“可是,云梦不是不收男弟子的么?” 来去祖师:“以前是收得。可是自从有一位师兄用引梦术铸下大错之后,云梦便不再收男弟子了。” 云娆:“这师兄就是梅前辈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49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0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0 “非也。笑寒醉心医术,不惹凡尘。立志寻遍天下药,破解万般毒。为世人戏称‘医痴’。他出师之后便一直浪迹江湖,再没回过云梦。” 叶澜点头:“若是他在的话,一定有法子解的。” 云娆:“那这位梅前辈现下在哪啊?” “不知。”来去祖师说,“有人最后见着他的时候,他正在寻一味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管他呢。”沈逍遥拢了拢胸前散乱的衣襟,“只要我暂时死不了就行。” 正好留着这条命,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算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圣阁少主方思明,虽往有过之,但不至其死。朕念其身世,坎坷孤苦。特收为义子,封郡王,赐号‘广寒’,钦此!” 那太监抬着圣旨,仅睁着一只眼看着方思明,高高在上地道:“还不快领旨谢恩?” 方思明面无表情自牢狱中缓步而出,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他左右看了看,快手抽出随从而行的锦衣卫腰间的佩刀,出其不意地抬手掀翻了圣旨。 “你、你干什么?!” 方思明不答,用尖刃指着太监的鼻梁,只问他:“沈逍遥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那宣旨的太监想也是在宫中狐假虎威久了,刀剑临前,仍不怕死得警告:“咱家告诉你!你掀了圣旨,乃是欺君罔上!这可是要杀头的死……!!” 刀刃很快划开他眉心的皮肤,方思明显然不想再听这人废话。他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语气,沉声道:“我问,沈逍遥在哪里?!” 到底是刀刃舔血久了,方思明此时的眼神犹如藏匿在灌木丛里窥视着猎物的伺机而动的狼,眼底布满洗不净的猩红,看得那太监浑身发怵:“沈……沈公子在……在玉剑山庄……” 那太监连忙跪了下来,吓得连连叩首:“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咱……咱家也就是个传信儿的……不管小人的事儿啊……” 本以为自此头断命绝,谁知方思明并未手起刀落。金属刮蹭地面的声音沉重刺耳,那太监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思明已拖着刀离开。 …… 方思明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沈逍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朱文圭的死对方思明来说意味着什么,沈逍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从下定决心要杀死朱文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为什么?!” 比起近乎歇斯底里的方思明与不安的众人,沈逍遥的面色深沉,平静得不像话:“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各有所图。” 说得不错。 朱文圭把他送到沈逍遥的床上――就是一笔交易,朱文圭给沈逍遥想要的人,沈逍遥把自己的能力交予朱文圭所用。 可他不是已经得到他了么? 他还有什么可图得? 除非…… 沈逍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 “是。”面对方思明的质问,沈逍遥大方地承认了,“我图得从来都不是你。” 一个“骗”字尚未出口,就听沈逍遥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要得,是你能自由。” 方思明怔住了:“你说……什么?” “朱文圭是禁锢你的枷锁。”沈逍遥说,“因为他的存在,你不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能去见更广阔的天地,不会与人撒娇,甚至不能去爱。” 更可悲得是,方思明是心甘情愿地为他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哪怕是被朱文圭那头冷血的巨蟒勒捆至死,他也只会站在原地,不知挣扎。 沈逍遥双目无波地看着他:“我要打破这层枷锁,这才是我原本的目的。” 方思明颤着唇,只觉得心如刀绞:“所以,你设下这场局……只是为了杀死……我的义父?” “没错。”沈逍遥点头。 方思明:“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杀了他,我会恨你……找你报仇?” “我当然想过。”所以才能这么平静地站在你面前。 沈逍遥:“死了他,死了我。这世上,就再没什么能困住你的东西了。” 所以说,朱文圭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方思明厮守一生,那不是他的目的。因此,又怎会被一个方思明所束缚呢? 方思明听罢,只觉得自己才是自己口中那个愚蠢之至的人――你听见了吗?他费劲千辛万苦才爱上的这个人,从未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 莫大的自嘲与悲哀席卷了他,方思明提刀横向自己的颈间,却迟迟没有感到利刃划破喉咙的快意。 方思明疑惑地睁开眼,却明明白白看见有血顺着刀刃流下。 沈逍遥五指握着刀身,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容颜:“要自戕,先守完你义父这三年孝吧!难道你想他可悲到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吗?” 方思明望着他,突然觉得想笑。 就这么狠!就这么狠!! 知道他最看重的是什么,所以就拿这个来困住他,要他求死不能!! 沈逍遥:“要不然我怎么说你永远都不会有进退维谷的那一天。” 被断绝掉了所有的退路,又怎会进退维谷? 楚留香本也是抱着些玩味的态度,直到沈逍遥方才那句话出口,才深觉诧异。那日他只当沈逍遥不想让方思明难过,所以才会求永乐饶朱文圭一个全尸。 可如今回过头来想,死成千八百块和死成完整的一块有什么分别? 不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么? 怪不得他冒着犯天威的风险也要为朱文圭求全尸,原来是料到了方思明可能自裁! 方思明松开手,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冲面前人歇斯底里地大吼:“沈逍遥!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连死得机会都不给我?!” “多说无益。”沈逍遥一个抬脚,将地上的刀刃踢回手里,掌心再添一道豁口,新溢出的血覆上旧的,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这是最后一件事了。”他把刀柄递到方思明的面前,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十分平静地冲他循循善诱:“来,杀了我。” “师弟――” “逍遥――” 贾富贵被这场面震得头脑发懵,浑然不觉自己在说什么,只在嘴里下意识地低喃:“完了……沈逍遥真的疯了……” 有人在身后大喊,沈逍遥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薄唇轻启,有如魔咒:“杀了我。” 杀了我,你就能得到彻底的解脱。 最终还是又一次松开了执刀的手,方思明大笑着退后几步,一边缓慢而郑重地摇头。 “为什么?” 沈逍遥看了一眼地上的长刀,又看了一眼方思明,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茫然。 他没有告诉过方思明自己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更没有让方思明知道自己曾经为谁患过腿疾,差点在雪地中丧命。 既然如此,方思明为什么还要犹豫? 他还有什么理由? “为什么?哈哈哈……”方思明捂着胸口,步履蹒跚地笑够了,才堪堪稳住身形。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攥住眼前人的衣襟。 方思明双目赤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问我为什么?” “沈逍遥,你那么聪明……机关算尽、步步为营。难道独独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你?” 爱上他? 沈逍遥不明白,他眯起眼睛,迷惘地问:“……你在说什么?” “没听清楚吗?”方思明以一种极其暧昧地姿态搂上他的脖子,侧首在他耳边震耳欲聋地大喊:“我说我爱你,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 他的心上人,在说爱他。 沈逍遥怔愣了很久,以至于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方思明狠心地一把推倒在地。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0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1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1 身上的疼痛唤醒麻木的神经,沈逍遥开始觉得心生恐惧。 方思明说得没错。 他从来都只当是自己一厢情愿,根本没有想过他真的会爱上他。就算是那天晚上的恳求得到了回应,沈逍遥也只当他不过是一如往常遵着朱文圭的命令而作出的逢迎―― 没想到他竟然…… 要怎么办? 方思明走了,剩沈逍遥一个人无措地坐在地上。 现在该怎么办? 从他踏下华山绒雪的那一刻开始,一切便全盘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从来没有失控的时候。设局杀死朱文圭,再让方思明杀了自己报仇,他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不过如此了。 怎么会这样?! 哪里出岔子了?! “逍遥……” 听到有人叫自己,沈逍遥慌张地抬头,发现是楚留香。 他连忙抓住楚留香的肩袖,像是溺水挣扎的人,在无边无际地江海里发现了一株救命稻草:“香帅……他刚刚说他爱我……不肯杀我……怎么办?” “香帅,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啊?!!” 白衣被沈逍遥的掌心浸染上斑驳的血迹,楚留香强制摁下他的手臂,喝道:“逍遥你先冷静点!” “……” 楚留香话音刚落,就惶恐地看见沈逍遥神情呆滞地望着他,眼睛里的光明显黯淡下来。 恍然间,他想起了许多事。 他想起年少时漫天大雪里方思明为他披上的那件狐裘,想起自己受伤时方思明守在他身边气急败坏或小心关切的模样,更想起那天晚上…… …… “思明,说爱我。” …… “说爱我,好不好?” …… 不是假的…… 那句话居然……不是假的……? 彻底失去希望的沈逍遥一把掀开面前的楚留香,抱着头,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真相 “还是不肯喝?” 云娆摇摇头,神色担忧地道:“他把房门锁着,我在外面敲了很久了,也没见动静。” “给我,我来。”楚留香从她手里接过盛药的端盘。 楚留香轻敲了敲门,柔声哄道:“逍遥是我。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办吗?现在我有办法了,过来开开门啊?” “逍遥?”楚留香俯上门板,侧耳倾听一阵,而后猛地踹开了门。 室内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影。 楚留香在屋里喊了两声,云娆眼尖地发现一张字条,弯身从地上捡了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字,说:“香帅,你看这个。” …… “什么海上暴雨不敢冒险出行才耽搁了救人的时辰?少主,我看那原随云就是在说谎!他此番前来,无非是想借着您如今郡王的名号,想在中原扩张点势力罢了。” “我知道。”方思明一身素缟,跪守在朱文圭的灵柩边,往火盆里多添了几张纸钱。 无名听罢,狐疑地道:“少主,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留下他啊?” 方思明:“那不重要。” 求生无意,求死不能。他现在对什么都兴致阑珊,原随云借着他的名扩张势力,他还巴不得永乐查起来能因此判他一个死罪。 “你呢?”方思明问他,“你又为什么留下?” 无名坐在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少主可能已经忘了,可无名记得,无名这条命,当年还是您救得。” “若不是当年您好心收留属下入万圣阁,属下只怕早饿死在外边,连尸骨都被野狗啃得不剩几多了。” “说起来,您过去真是太忙了。无名好几次都没能跟少主您……说上一声谢谢。” 方思明垂下眸。 现在我才是该说谢谢的那个人。 “方思明――” “方思明你给我滚出来――” 听见声音,方思明疑惑地回头,就见云娆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灵堂。 他轻皱皱眉:“你来做什么?” 云娆:“沈师弟呢?沈师弟在哪?!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方思明不耐地偏过头,一副若有似无的语气:“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还好意思装蒜?!”云娆将一团揉皱的纸砸到方思明的脚边,“你自己看看你这写得是什么东西?!” 方思明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团,没有动。 云娆三两步上前,一把攥住方思明的衣襟:“他都那样了!他都亲自把刀都交你手上了!是你当时没狠得下心来杀他,现在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方思明,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何非要这样待他?” 方思明本是静静地听着,突然觉得好笑。 那个人为他做了什么? 杀了他义父吗? “你知道当年韩昭的武功是怎么被废的吗?一百零一剑斩尽身上经络,要不是沈师弟当年为你求情你以为你现在在哪儿?” 沈逍遥当年为他求情? 方思明推开她,正色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年陪我一起跪了三日三夜为我求情的明明是亚男师姐!” 反倒是他沈逍遥,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头也不回地就抛下他了! “哈哈哈……”云娆笑了起来,“你只知道他当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执剑堂!那你知道不知道七年前,沈师弟跨出执剑堂之后拖着一身余毒,跌跌撞撞跟着掌门一直到她寝殿门外?” “又知不知道他为你受了十三道戒鞭,一身伤在大雪里跪了三天三夜……连一身血都被冻住……” 方思明:“你说什么?” 云娆红着眼眶,近乎嘲讽地望着方思明:“华山夜里有多冷,你不会不知道吧?沈师弟呢?那个傻子就真真整整一动不动跪了三天,废了一双腿,差点连命都丢了!” “方思明,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说这些事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六年……”云娆深吸一口气,嗓腔里却还有抑不住的哽咽,“我在华山帮着张简斋大夫与来去祖师照顾了他六年……” “你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年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么……每天隔三个时辰的药就没断过喝到反胃,腿上活血的针换了又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方思明!朱文圭是你的救命恩人,那逍遥呢?那么多年的苦痛与折磨,他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从未下过华山却与张简斋相熟!怪不得他关于背上的疤痕他从来不肯言说! 方思明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再然后,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1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2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2 十三道戒鞭,大雪中长跪的三日三夜,被弃置的六年…… 沈逍遥,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 他急急忙忙地俯下身,慌乱捡起展开那团揉皱的字条:“清……清风崖……” “少主!” 方思明推开无名,“去清风崖!” …… “少夫人。” 听见声音,沈逍遥转过身:“是你?” “是我。”林清辉用张开的香木扇,轻敲着自己的鼻梁,自草丛里走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惊喜吗?” 沈逍遥:“思明呢?” “哟,没想到沈公子真是一往情深,这个时候都还想着少主呢?”林清辉笑了两声,“好,妾身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死也让你死个明白。” 林清辉收起香木扇,拭去肩臂上的尘土,一派漫不经心的语气:“少主说他恨你,不想见到你。还说亲手杀了你,会脏了他的手……所以,就让妾身来代劳了。” 她抬起头:“沈公子,记得吗?妾身说过的,‘你给我等着’。” 林清辉话音未落,就五指成爪,出其不意地冲沈逍遥逼了过去,却不料面前的人并未闪躲。 虽然不知这沈逍遥又是犯了什么毛病,但看他长剑未佩,想也耍不出花招。 对她来说,正好! “逍遥――” “沈逍遥――” 坠下悬崖的时候,沈逍遥恍惚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一道身影是白色的,那是楚留香,不过被林清辉及时截住,没能上前。 还有一个呢? 是谁? 本以为就这样摔下山崖,可死前一秒的痛感却迟迟未到。发觉有人拉住了自己,沈逍遥疑惑地抬头。 一头白发被悬崖自下而上的风吹得拂起,从他的角度看,像极了当年华山初遇时,漫天飞扬的大雪。 不是恨他? 不是不肯见他?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来救他? 方思明抓着崖壁上一块突起的岩石,由于承不住两人的重力,金属制的利爪下沉,在岩壁上划下数道显眼的痕迹。 像是心有灵犀,方思明冲沈逍遥大声喊道:“你的命是我的!我绝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是这样吗? 原来如此。 过去不知道他爱他,所以才能够亲自将刀刃从容地递到他手中。现在知道了,沈逍遥却觉得没有办法接受。 其实看见林清辉的时候,反而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方思明似乎已经到极限了,手上的青筋根根突起,却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开。 他望着上方崖壁,正想着该怎么上去,却察觉沈逍遥的手在他的掌心蓦地脱了力:“沈逍遥!你想做什么!” “我欠你一条命。” 那人最后冲他露出了一个疲惫笑容。 “对不起。” “沈逍遥――!!!!” ☆、笛子 “恕老身直言,逍遥的剑不能给你。” “为什么?” “我明白你想要剑留个念想,但逍遥终归是我华山之徒,身死魂消后,佩剑当入我华山剑冢,这是规矩。” “不过有一样,老身倒可以给你。” “这是逍遥当年下山之前,亲笔写下的信。” …… 水光潋滟,山色空蒙。新雨滴落屋上茅草,溅淌洼塘。 方思明驻在窗前,借用仅存的一点天光,将信纸展了开来。纸上的内容很短,下笔却足见字字铿锵: “逍遥此生,茕茕孑立。无双亲,无师长,无友人。方寸之地,无对错,无善恶,无正邪,唯思明矣。” 忽然,纸上的“方寸”与“思明”四字被不知从何而来滴落的水渍润湿,晕染开陈旧的墨迹。 “少主。” 听见有人进来,方思明掩饰什么似的抬手在脸上胡乱揩了揩,深吸一口气,转身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什么事?” 无名抱着一只小狗上前,面露难色地说:“少主,您这狗太难伺候了!怎么喂它都不肯吃!本来奄奄的,之后不知怎的发急了,还咬了属下一口呢!” 方思明从无名怀中将小狗接过来,顺了顺它的头,一本正经地道:“可能是病了,过两天找个大夫给它瞧瞧。” 原本在他怀里直扑腾的小狗,哪想一到方思明手中就乖得不得了,还撒娇似的用鼻头在他的袖口手腕处乱蹭。 无名看得一愣一愣的:“果然还是只有少主您降得住它!” 方思明笑了:“我哪降得住。” 袖口被小狗的脑袋蹭得翻起,露出一条与方思明身上衣物显得尤为出入的浅色缎带,不过又很快被方思明掩了下去。 无名正想问他为何要在手腕上缠一条发带,却听方思明先道:“饭我做好了,你再帮着试试看?” 无名转过头,果然有一桌子的菜。 终究是主命难违,即便早料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用筷子夹起一根青菜入喉,无名还是忍不住吐了。 他哭道:“少主,无名求您了!您以后还是继续舞刀弄剑吧!洗手作羹汤这种事,真的不适合您啊!” 无名真是不明白,方思明放着好好的明月山庄与广寒王府不住,跑来这荒僻的小村子里干什么! 王府里要什么没有?要下人有下人,要掌厨有掌厨。他从小在朱文圭身边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做得来这些事情! “真的……有这么差吗?” 方思明还是不信命,他在稻香村住了三年,就跟着跟谢鸢学了三年,就算是一本武功秘笈,学三年怎么着也该出师了吧? 方思明如是想着,跟着尝了一口,然后把筷子缓缓置下,觉得十分有必要地提议道:“无名,咱们还是去下馆子吧。” 无名喜极而泣:“少主……您终于开窍了!” …… 方思明被无名领到了一家他信誓旦旦说着不错的饭馆,瞧无名拿着菜名一脸喜不自胜,看来是预谋已久。 茶馆酒楼,千姿百态的人都有,其中更不乏好事之徒,总爱就着些武林传闻,宫围秘事拌饭下酒。 两人刚坐下,就听隔壁桌的人正说得津津有味。 “诶,你们最近听到风声没有?说那万圣阁重出江湖了?” “听说了听说了!”一人忙不迭地接过话茬,“现在武林,谁不知道这事儿啊!” “可万圣阁三年前不就被剿灭了吗?那万圣阁阁主朱文圭还是当今圣上亲赐的毒酒!怎么会又重出江湖了?” “嗐!万圣阁阁主是死了,这不还有个少阁主呢嘛?说起来那少阁主也真厉害,三年重建万圣阁,规模比他父亲朱文圭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人犹疑着开口:“朝廷……也不管管?”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2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3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3 “你不知道?如今这万圣阁主方思明不仅在江湖混得风生水起,据说还被收为了当今圣上义子,天册郡王,圣眷正隆呢!谁敢动他啊?” “对啊!何况人家现在也不危害武林了,就逮着那蝙蝠岛岛主原随云不放。”那人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蝙蝠公子哪里得罪他方思明了,两个人啊跟猫拿耗子似的!瞧瞧,搞得原岛主三年不敢出蝙蝠岛啊!” “说起来,万圣阁捉拿原随云的赏金又涨了吧?涨到多少了?八万两?” 有人讶异道:“八万两?咱们原岛主怎么着也得值二十万……” “二钱也不值――” 不知是哪传来一声叫嚷,众人循声望去,原是这酒楼的掌事一脚踹翻了一个衣衫褴褛、模样不整的乞丐。 “诶!不收就不收,你怎么打人哪!”那乞丐揉着自己的胸口。 只见那掌事手里握着一支青色的笛子,指着地上的乞丐,怒气冲冲:“你这玉笛一看就是假的,想拿支假玉笛换我们家的酒喝?没门!” 那店家:“这玉笛我今儿个就没收了,省得你到外面去坑害世人!” “少主,”无名盯着那边的热闹,伸手轻扯了扯方思明的袖子,怔怔地说:“我瞧着那笛子……怎么那么像少夫人的?” “少主?”身边的人没应,无名疑惑地转过头,才发现坐在一旁的方思明早已冲上了前,“少主!” 方思明一把从店家的手里夺过那支玉笛,正想看个究竟,就又被那店家伸手抢了回去:“干什么你这人……” “把它给我!” 方思明握住那人的手腕,气势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虎,那人被他阴鸷的眼神威慑得再不敢动。 方思明正想去拿笛子,谁料有一只手却快他一步。 那乞丐疯疯癫癫,举着笛子就往外跑:“嘿嘿!这玉笛不还是我的吗?” 无名尚未反应过来地站在门口:“少主?” 方思明:“快追!” 刚下过一场雨,由于土壤稀疏,路面泥泞,蓄成了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水坑。那乞丐一边跑,一边回头猖狂地叫嚣:“来呀!来呀!来追我呀!追到我就把笛子……唉哟――” 想是脚下不慎踢到被土埋没的鹅卵石,那乞丐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 无名瞅准时机对着那乞丐的脸上去就是两拳:“还跑不跑了?还跑不跑了你――” 那乞丐蜷缩在地上连连告饶:“别……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跑了……不跑了!” 无名揪着他的衣领:“问你话呢!那支笛子哪儿来的?!” 等等。 说到此处,无名才惊醒过来。 笛子呢? 乞丐哀叫道:“我之前在一具尸体身上搜到的!说反正这笛子的主人也死了,就想拿来换酒喝!哪知道还有这等祸事!唉哟……疼……疼死我了……” “尸体”二字一出,无名心中的疑惑瞬间被惊异席卷,他下意识地回头。方思明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只顾跪在路边泥泞的地上,俯身去捞那管摔得支离破碎的玉笛。 见那人手心被碎玉划得一掌鲜血,无名连忙松开被他摁在身下的疯子,自己也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连滚带爬地赶上前:“少主!少主!” 他摁下方思明的手臂,叫道:“少主、少主您别捡了!少主!” “走开!” 方思明推开无名,在水坑里捞起最后一块。看见碎玉上布满裂痕的“逍遥”二字,方思明蓄满眼眶的泪终于再也不受控制,低声呜咽地哭了出来。 血水浑浊的洼坑里荡起圈圈微小的涟漪,无名狼狈地低头站在一旁,“少主……” 作者有话要说:  打电话梗 方思明:“歪歪?逍遥,蔡居诚小朋友都回武当啦,你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呀?” ☆、大夫 想是在外淋过一场雨,被无名搀扶回去之后,方思明躺在床上,半夜便发起了高烧。 汗水蒸腾着,浑身烧灼滚烫,头脑昏沉,更是针扎般阵痛得厉害。朦胧间,方思明嗅到了一股熟悉清苦的药草香,额上的不适有所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舒适的冰凉。 虽不知来人是谁,但察觉药草的气息在迅速地撤去,方思明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软绵无力的手:“别走……” 他牵着对方的衣角,明显感到那人的身形一顿。紧接着,方思明仿佛听见耳畔有谁低笑了两声,守着他身边悄声哄道:“好,不走。” 得到应诺,方思明莫名安心地偏过头,这才又睡了去。 次日清晨,方思明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个人正坐在他床前。 那人用手轻覆着他的额头,他躺在床上,视线顺着这只手迟钝地上移,目光交集的那一刹,方思明似乎觉得,整个天地都寂灭了。 是谁? 那人一双眼弯如新月,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模样关切地道:“醒了?你的烧退了,要喝口水吗?” 是梦么? “沈……” 方思明本想唤他,试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发不出声,喉咙涩得发疼。却在此时,屋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叫嚷:“云夕大夫!云夕大夫在吗?” “在!”方思明看着守在面前的人连忙冲外边应了一声,接着,他又转头对他道:“你等我一会儿。” 一位老妪躬着腰,牵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站在医馆的门口:“你就是林云夕林大夫吗?” “是我。”那人说,”这位阿婆,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道:“不,我没事,是我的孙儿。” “他最近不知怎么的身上老起团疹,我听村里的人说这十里八街的,属您医术最高!所以就想着带他这里来看看病!” “是这样?”林云夕冲那孩子招了招手,“过来吧。” “快,快过去给林大夫瞧瞧!”老人拍了拍孙子的背,催促道。 林云夕? 林大夫? 方思明看着对方的脸,这个人分明是…… 林云夕只掀起小孩儿的衣服看了一眼,而后转身从药柜的一方抽屉里拿出一块蜜饯来,好脾气地哄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儿嘴里含着糖,稚嫩的童音清清脆脆:“……我叫秦榛。” “哦……”林云夕俯在案前做了一笔记录,转头又向那老妇人道,“阿婆,你孙儿是一年都这样么?还是只有春冬两季?” “只有这冬春两季。”老妇人答罢,又忍不住向大夫抱怨起来,絮叨着自家孙儿如何顽皮,不肯听话。 “这几天不是春分么?他就在家里嚷痒,我叫他不要挠,他非要挠!你看,挠过之后就这样了……” 林云夕头也不抬地写着笔记,一边说:“您孙儿这起得是荨麻疹,我给他开几副药,您先给他煎着吃吃看有没有效果……” “少主您醒了?” 方思明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林云夕,想要确认什么似的。无名刚掀开幕帘,端着熬好的药迈进来,方思明就开始发问:“无名,他是谁?” “他啊?”无名看了一眼那个穿着一身白的大夫,说:“他姓林,叫林云夕。医术高超,是这镇里一位有名的大夫。” 方思明:“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您昨天在外边淋了那么久的雨,回去就发烧了。我发现之后,连夜背着你下山找大夫,可是街上的医馆都关门休息了,我就一间一间的敲,最后只有这林大夫肯开门接诊……” 知道方思明心中在想什么,无名搔了搔头,“少主,您是不是也觉得他跟少夫人……长得很像?也不怪您,其实我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方思明闻言,终于肯将视线从林云夕身上转过来,斜眼施舍给无名一个眼神:“很像?” 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无名:“可是少主,我已经确认过了,他不是!” 方思明:“何以见得?” “他会医术,少夫人不会。少夫人认得我,他不认得。” “而且昨晚做接诊记录的时候,他居然还问我您叫什么名……” “少主!”无名痛心疾首地喊道,“少夫人以前那么稀罕你!你昨晚烧成那个德行,若真的是他的话,他怎么会舍得不认你?” 方思明在心底暗嘲:舍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3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4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4 那个人。 起初舍得杀了他义父,最后舍得松开他的手。 试问这一生他有什么舍不得? “好了。”林云夕裁下药方,递到老妇人的手中。 “谢谢林大夫,这得多少钱啊?” 林云夕大方地摆摆手:“今天就算了吧,不要钱。” “哟!谢谢林大夫!谢谢林大夫!”老人高兴得连连点头,她牵着自己的孙儿上前,“阿榛,快!快谢谢云夕大夫!” “谢谢云夕哥哥。” “乖。”林云夕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去吧。” 待他这阵忙完,方思明这才冲他叫道:“林云夕林大夫?” “来了。”听见方思明唤自己,林云夕走到他面前站定,唇边还是那副温文尔雅、不矜不伐的笑。 他问:“方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非也 “无名,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 某人原本在溪边洗漱,方思明在身后这样说道,无名猛地将脑袋从水流里抬了起来,惊恐万状道:“少主,您说什么?!” 方思明若无其事地低头理着衣襟:“我说我今晚不会回来,你自己一个人……” “少主!”无名打断他,“您要夜不归宿啊?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可能是跟着他在这山野乡村隐居太久没显身手,无名都忘了这位主功夫不错。不过方思明倒也没在意,漫不经心地答道:“谁说一个人?我跟林大夫……” “等会儿?!”无名的表情好像一个得知女儿半夜不回家,是因为要跟一个臭小子出去鬼混的老父亲,“您说您夜不归宿……是要跟林大夫待在一起?!” “……” 见方思明默认了不说话,无名更加痛心疾首地哀劝道:“少主!您这样做,让少夫人颜面何堪啊?他尸骨未寒您就想着另结新欢这……” 他这番话好像在描述一个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负心汉,说得方思明终于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 …… 方思明才刚到,就看见林云夕的医馆门前挤满了人。不愧是一镇名医,这门庭若市的盛景,眼瞧着都快到酉时末了,竟然还剩下十来个病人。 “林大夫。” 方思明唤得时候,林云夕正在药柜取药。尽管忙得不可开交,林云夕还是转身应道:“方公子可否稍坐片刻?等忙过这阵我就来。” 林云夕办事效率很高,把过脉之后,药方也不看得就开始为每个病人抓药,每一味药材几钱几两竟也是一分不少,很快就打发走了那十来个病人。 天色不早,医馆里只有林云夕一个人,从晨起忙活到现在一顿饭也没来得及吃。 对于自己厨艺,方思明还是心中有数。看林云夕劳累一天,他也不好意思再祸害别人的胃与厨房,于是待林云夕关了门,转头就带人下馆子去了。 实在是饥火烧肠,顾不得有辱斯文的林某人正狼吞虎咽的时候,却听方思明突然开口道:“林大夫刚刚抓药的时候,没有看每个人对应的药方。” 林某人要去夹鸭腿的手戛然而止。 方思明睁开眼睛,目光幽然地问:“你过目不忘?” 林云夕放下筷子,不置可否。然而他愈是不动声色,方思明看他的眼神便愈是深邃不明。 “沈……”方思明才启唇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道尖锐刺耳的声色打断:“哟,公子!” 林云夕:“……您是?” 鬓角戴着一朵艳丽的红花,打扮得浓妆艳裹的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公子是我呀!李二娘!三年前还想替你说媒来着?” 林云夕用食指搔了搔脸颊:“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不记得也没关系!”李二娘无所谓地摆摆手,“您只消说说,有看上哪家的姑娘没有?找我李二娘,保管帮你搞定!” 方思明强忍着额角跃动的青筋:“不是早告诉过你不需要!” 被方思明这样说,李二娘也是面色一沉,没好气地道:“诶!怎么又是你啊?三年前你就搅和了我这桩生意,三年后你还……” “李夫人。”林云夕打断妇人将要吐露的刻薄言语,一口回绝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林某的确没有娶妻纳妾的意思,李夫人请回吧。” 见当事人这么说,那李二娘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这笔生意再度落空,也不好再多言什么,识趣地离开了。 “方公子。”待李二娘走后,林云夕才端起瓷杯,继续开口:“咱们不妨把话挑明了。您是不是觉得您认识我,所以想试探我什么?” 方思明静了静:“你怎么知道?” 林云夕:“您属下最初见到我的时候,是一副愕然甚至惊恐的表情。再加上看今天的情状,那李二娘貌似也认得你我。” “所以我推测,方公子一定是把我当作自己以前什么相熟的人了。” “没有当作,”方思明笃定地说,“你就是他。” 林云夕哼笑一声:“那恐怕在下要让方公子失望了。” 方思明:“为何?” 林云夕放下瓷杯:“不瞒方公子说,林某确有过目不忘之能。” “可林某的这里,”他毫不避讳地盯着方思明的脸,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顿地说:“半分都寻不见你。” “……” “……” 两人相视,林云夕还是面无表情只顾捧着瓷瓶当酒鬼。方思明一时有些茫然,这人是真的不记得他了?还是装作不记得他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从哪条巷里传来打更的声音,摆路摊的小贩适时来询问:“公子,三更天了。小店该收摊了,你们还要喝么?” 三更? 那岂不是……子时了? “林大夫,”方思明俯到林云夕的耳边,轻声问道:“你的头疼不疼?” 林云夕醉了。趴在桌上,头枕着胳膊,侧首对方思明展出一个笑来:“不疼。但可能喝多了,有点晕。” 方思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烦躁的心绪,所幸抓起林云夕的后领,连拖带提地将人扔进了医馆:“沈逍遥,你到底还想跟我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林云夕被方思明发狠地摔到床上,尚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人压着用力扯开了上半身的衣物。 衣衫半褪,挂在臂弯,露出胸口与大半个白皙的肩头。青丝被凌乱地压在身下,脸上有明显的醉色。 方思明跨坐在他腰间,林云夕也不恼,还有心思望着他戏谑:“方公子,咱们相熟不过几日就扒了我的衣服,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这风情万种,比青楼妓苑里讨好官人的卖色外宠还要撩动人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冷清的大夫,更配不上那张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 方思明不耐地将人翻了一个身,就听林云夕开始嚷叫起来:“诶诶诶诶……别乱摸,都是男人很容易擦枪走火――” 当看到那人光洁滑溜的背部时,方思明愣住了:“……你的伤呢?” 林云夕莫名其妙:“什么伤?” 方思明抓了几下,林云夕背上霎时显现几道鲜明的红痕,发现他背上不是假皮的方思明更着急了:“我问你背上的戒鞭伤呢?!” “戒鞭?”林云夕匪夷所思地打了个呵欠,“我又没犯错,我师父干嘛拿戒鞭打我?” 方思明顿了顿,平复下中烧的怒气,带着几分没来由的小心翼翼:“……你师父?谁?” “云梦,梅笑寒。” “那你呢?”方思明用力盯着他的脸,像是生怕错漏了他分毫微末的表情,“你又是谁?” “不知道。” “你不是林云夕吗!” “名字是师父给得,我不知道。” 方思明所幸放弃逼问:“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4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5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5 “师父说我有个弟弟,叫逍遥。” ☆、记忆 鬼才信!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影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林云夕隐隐觉得有些大事不妙,他扶着额头:“你、你等会儿……” 方思明看着他,没好气地道:“你又想装什么蒜?” 林云夕:“没,我是真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正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林云夕上身半裸,二人还保持着骑乘的姿势…… 这么晚的时辰,这医馆里居然还会有人! 方思明大觉窘迫,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没想到林云夕就率先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诚惶诚恐地冲来人叫道:“师、师父!” 方思明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站在门口,一袭白衣、风尘仆仆的男子,心想:这就是沈逍遥口中所谓的师父,梅笑寒? 林云夕:“师父,您寻药回来了?” “我不回来谁给你拔毒?”梅笑寒走上前,也不问其他,宽大的手掌拂去林云夕额上细密的汗,皱眉道,“又发作了。” 林云夕点头:“好像是?” “这位公子。”梅笑寒转头对方思明道,“不论你同云夕是什么关系,烦请先出去一下。” 方思明亦盯着他,一脸固执地问:“若我非要在这里呢?” 梅笑寒笑了:“那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又出去了。回来时,端了一盆热水,梅笑寒折了一块很厚的方巾,把它咬在林云夕的嘴里。 方思明看着梅笑寒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卷起的布包,展开来,竟是根根两寸左右的钢针…… “呜――――!!” 即便是咬着方巾也抑制不住的惨叫,汗水顺着额角暴起的青筋滑下,林云夕攥着被单的指节近乎发白。跟沈逍遥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方思明在一旁看着,好像有一只手掐窒着他的心腔,心疼得快要裂开,要很用力才能呼吸。 这才施了两针,可方思明已经看不下去了。 梅笑寒见他出去,也没阻止。 方思明守在门口,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有咬死在唇边的呜咽,有无法控制、溢出喉咙的哀嚎,一声一声,像极了幼兽濒死时的悲鸣。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室内声音渐渐消止的时候,月亮已由从东头,挂到西头。 二十八针…… 整整二十八针…… 方思明双目赤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自身的衣物也早已在无意识中被揪得皱起。 房门终于被再次打开,梅笑寒走了出来。方思明站起身,趁机朝里一望。林云夕已然面无人色,满头大汗地彻底晕了过去。 方思明斟酌着开口,嗓音沙哑得竟不像是个人:“梅先生,林大夫他……怎么了?” “大夫?”梅笑寒挑眉,毫不避讳地将门板往边上推了推,好让方思明看得更清楚些:“你看他那样儿,像是个大夫么?” 方思明没接腔,梅笑寒却继续道:“他中毒了,‘子不语’。” 方思明瞳孔一缩:“……你说他中得什么? ‘子不语’?!” “子不语”是万圣阁才有的毒/药! 不会有错的! 是他! 一定是他!! “沈逍遥!”回过神来的方思明想也不想,心急如焚地就朝床边冲了过去,半跪在踏脚边,握住了那人苍白的手。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梅笑寒后脚跟了进来,方思明警惕地回眸,却见梅笑寒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道:“……云夕的记忆?” 方思明:“你窥探过他的记忆?!” “字眼别用得那么难听。”梅笑寒摆摆手,“‘引人入梦,观梦医心。’我为医者,自当有责任为我的病人消除一切苦厄。” 方思明咬着牙:“所以,你就用引梦术消除了他的记忆……又给他重新捏造了一个身世?” “没错。”梅笑寒点头,“说起来,他这辈子最痛苦的记忆,似乎都跟你有关。” “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疤痕是他自己要求祛掉的,记忆也是他自己要求除掉的。我又没强迫他,不过是在尽自己大夫的责任罢了。” 方思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他自己?!” 梅笑寒:“我寻仙灵草的时候,在清风崖下面捡到了他,发现他一息尚存,便把他带回这里医治。” “哪知道这小子醒了第一句话不是问‘你是谁’和‘我在哪’,三言两语知道我是云梦的大夫之后莫名其妙就要我用引梦术消除他的记忆,我能有什么办法?” 方思明静了静,又道:“记忆可以用引梦术封存,那……疤呢?他还有很严重的腿疾。” 梅笑寒只说了四个字:“洗髓,蜕皮。” “……疼么?” 梅笑寒笑了一声:“剔骨扒皮的下场,方公子以为是在说笑么?” 方思明看着怀里的人。 扒皮?剔骨? 宁愿承受这些你也要忘了我? 沈逍遥,对你来说,我们之间,真的就那么不可饶恕么? …… 回去的路上,一直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不断在方思明的耳畔炸响。 “六年……我在华山帮着张简斋大夫与来去祖师照顾了他六年……你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年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每天隔三个时辰的药就没断过喝到反胃,腿上活血的针换了又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腿上活血的针换了又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方思明自言自语地将当年云娆的话嚼在口中。 方才的痛呼声还如临在耳,惨烈的场面尚在脑海中盘旋没有退却,重逢那天的一幕却又在此刻浮上眼前。 “林云夕林大夫?” “来了。” “方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展颜一笑,丰神俊朗,意气风发。 一如…… 他还没有爱上他时的样子。 …… 无名见到眼前的人的时候,很是惊讶:“少主,您今晚不是不回来吗?” 门一开,方思明就一步也不歇地往屋里走,一边吩咐道:“收拾东西。” “去哪?”无名感觉还没睡醒。 方思明:“万圣阁、明月山庄、广寒王府。天大地大,哪都行。” 只要离开这里,如那人所愿就好。 无名丈二和尚很是摸不着头脑:“少主,您这是怎么啦?这地方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回去了?” 方思明不答。只见他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头,问无名道:“林清辉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完结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5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6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6 ☆、结局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昏暗无光,四面墙只有一扇小窗。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户,从外面射进,洒落一地银辉,在女人面若死灰的脸上,更添一重冰霜。 不远处的大门被轰然打开,听见动静,林清辉滞缓的抬头,眼睁睁看着银发黑袍的男子步下石阶。 “方思明,你又想做什么?” “我累了,不想跟你玩了。” “哈哈哈……你终于肯杀我了,是吗?” 三年。 她被截去双腿,锁穿琵琶骨,困在这地牢受尽折磨三年。 本以为看不到前路,却没想到,哪怕是死,自己竟还是有出头之日的? 方思明皱皱眉,没什么语气道:“不。我说过,我不会杀你,脏了我的手。” “过去共事的时候虽然有很多不愉快,但毕竟也相识那么多年,我让你死得有尊严些,你自尽吧。” “方思明!”林清辉脸色骤变,歇斯底里地冲他吼叫,“你要我说多少次,怂恿我去杀沈逍遥的是原随云!你最该报仇的人也是原随云!不是我!” 方思明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 当初朱文圭身死,沈逍遥失踪的这三年里,他折磨她,恨她,听她的话下令对原随云的缉拿,都不过是自私地需要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可如今…… “是谁都不重要了。” “现在,你该死了。” …… 梅笑寒昨晚回来之后,第二日清早便又跑去邻镇接诊了,将偌大的医馆丢给了他一个人。 接待过一天的病患,沈逍遥乏得不行,正趴在窗户边打盹儿,却听一阵窸窣的响动。他耳力极好,以为医馆进了什么贼,沈逍遥瞬间打起精神,走到院中去探个究竟。 原是大门锁着,方思明从屋外轻跃进来,手中提了两坛酒,冲他微笑道:“林大夫,喝一杯吗?” “方某保证,今晚绝不再扒你的衣服。” 他语气不对,沈逍遥也没察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道:“好啊。” 两人坐在旧屋的瓦顶上,月下对酌,这地方最初是沈逍遥千方百计也要带着他来,最后却是他一门心思要领着他去。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屋顶上凉风习习,可能是因为酒的缘故,倒也不觉得有多冷,身体反而暖融融的。 可暖着暖着,沈逍遥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身血气翻涌,好似被煮沸一般的滚烫。见他耳朵红红的,方思明知道,药效差不多开始发作了。 任对方怀抱着自己,沈逍遥也不挣扎,仰首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耳廓。方思明发现,即使失去记忆,他也还是有着这样那样、类似如此的小动作。 察觉到身体的反应,沈逍遥挑眉,有几分玩味地问:“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一点助兴的东西……”方思明压着他,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别乱动!” 刹那间,天旋地转。 沈逍遥伸臂抱住他,转瞬将人欺在身下。方思明手中尚握着抽解下来的腰带,由于刚刚那一遭翻滚,沈逍遥的衣衫滑下肩胛,露出白皙漂亮的蝴蝶骨。 不知是不是醉了。沈逍遥一只手肘支撑起身子,歪着头,黑发修长,尽数倾斜一边。他眼底明明灭灭,似有星光,且望着方思明一脸孩子气的痴笑:“你食言了……要罚!” “嘶――” 他一口咬了下来。 尽管有衣物垫着,但裸/身蹭在瓦上,未免还是有些不好受。 可能是药物的缘故,沈逍遥摁着他,一反常态挺腰进出得又急又凶。起初方思明还能攥住对方身上半遮不掩的衣物硬扛,直到被顶弄得承受不住,才不得不揽上那人肩膀。 背上狰狞的疤痕褪去之后,是一片平滑的皮肤,干净得就像沈逍遥如今对他的记忆,一点痕迹也不剩下。 为他受过得鞭痕,为他染上得腿疾,为他服下得“子不语”,甚至有关他的记忆…… 现在的沈逍遥,真的如他最初的最初所愿,跟他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 自作主张,将我由炼狱拖入这陌生的滚滚红尘之后,又撇下我一个人? …… 肩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背部顷刻抓现几道暧昧的红痕。沈逍遥吃痛得闷哼一声,随即捉住那人的手腕,桎梏两侧。 而方思明却还不规矩,挑衅似的对他无所不用其极,明知这样的举动会引来更加汹涌的报复,他也浑不在意。 一晌贪欢,明知是饮鸩止渴,也依然甘之如饴。 最后方思明昏昏欲睡,视线模糊。思绪沉浮时,一道澄澈得没有一点杂质的少年嗓音在耳畔逐渐明晰。 “都说‘梅须逊雪三分白’,但我觉得你的头发比这华山的雪还要好看。” 可能从那时候开始…… 我就…… …… 疼。 一睁开眼,浑身上下的感官都跟着明晰起来。 方思明捂着酸胀的腰,艰难地自榻上坐起。明明昨夜经历了那样激烈的纠缠,现下身体却干净清爽。 想必沈逍遥昨晚做完以后抱自己去清理过了,但究竟是什么时候,方思明并不知道。 光洁的身体吻痕遍布,锁骨上印有一道浅浅的牙印,身下那处难以启齿的部位还残留着一阵灼痛。 然而留下这一切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心里发苦,早知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可还是难免觉得酸楚。他穿好衣服,推开门,屋外乍现的天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还是,先去道个歉。然后,再道个别。 方思明五味杂陈地盘算着。 可真当他到了医馆,却发现并没有人。不仅如此,走遍整个街头巷尾,也找不见那人分毫的踪迹。 方思明本以为自己会心乱如麻,事实上却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甚至可能以后都再难掀起波澜。 他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游荡,像一缕无家可归的孤魂。 路过一片瓜地时,方思明停驻了脚步。现下正是清明,西瓜尚不到结果的时候,是故这地里虽绿油油的一片,却连个瓜子也不见。 “思明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偷过这地里的瓜,当时被那卖瓜的老爷爷发现,好家伙!拄着拐还追了我二里地呢!” 方思明抿唇笑了。转念一想,沈逍遥童年如此,若他当初没有上华山,若他当初没有遇见他,一定不知比现在快乐多少。 更不至于沦落到这种,遍体鳞伤、不得不忘的地步。 步临流溪,长河映月。直到夜幕降临,方思明也还是没有看见他一路都在心心念念的身影。 手腕感到一阵莫名的松弛,方思明低头,竟是当年沈逍遥予他的那根发带没来由地自行解了下来。 冬去春来,气温回暖,前不久又刚下过几场雨。山上冗雪尽化,正值江流急湍的时候,待方思明回神,那发带已顺水漂出许远。 来不及顾忌水势深浅,方思明外套也不脱一层就迅速淌下了河。 水下鹅卵石多如牛毛,又因为常年激水的冲刷洗砺而光滑无比,交错乱布间还长满了青色的苔藓。 方思明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赶着,脚底一滑,竟一时狼狈地跌在了水里,飞溅起大片浪花。 眼瞧着那跟发带要在眼前消失不见,方思明呛了几口水,忙想站起来,可一身衣物被水浸透,湿重无比,又险些被带了下去。 方思明一路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浑然不觉自己已离岸边越来越远。 却在此时,一双手用力环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大声地吼道:“下游是瀑布!一根发带而已,命都不要了?!” “放开我!放开我――”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6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7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7 方思明挣扎着要脱出那人的手臂,四肢不停得拍打,江面水花四溅。 他一边挣扎,一边用同样大声地嗓音自言自语、歇斯底里地哭吼:“十一年……整整十一年……” “我们整整纠缠十一年……怎么可以什么都没剩下――!!” 抱着他的人闻言明显身形一僵,说:“不是还有我么……” 方思明怔住了:“林云夕?” 没有人应声。 方思明带着哭腔,又试探着唤道:“……沈逍遥?” 身后的人低笑一声,轻咬上他的耳廓。 “嗯,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全文终于完结啦。 第一次写小说,可能文笔和叙述方式都有那么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担待啦,争取以后我会写得更好的。 最开始想写关于这本方思明同人的时候,是觉得明明身世让人痛心,所以想创作一个角色去疼他、爱他。 结果写出来好像逍遥比明明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想象的部分的灵感大约都来自一首歌。 张智尧尧大版《楚留香新传》的《问情诗》 哈哈哈哈尽管尧大不是大陆人韵脚发音有些为难他。 好啦整本《我心思明》大概就是这样啦。 番外的话再考虑因为接下来要为高三做准备打算忙学习所以可能不会写 诸位追文的小可爱我们有缘再见啦么么哒 ☆、番外 沈逍遥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炸响声震醒的,下意识着急去探身侧的床铺,却发现空空如也。他穿好衣物,刚跨出门,就见王府的掌勺从厨房丢盔弃甲地逃了出来。 沈逍遥拦下人:“怎么回事?” 那掌勺急得面红耳赤,见到沈逍遥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忙冲他喊道:“夫人,您快去劝劝吧!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不开!他他他他……他要自己下厨啊他!” 方思明要下厨?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可就有意思了。 无名本守在厨房外面,抬头却见沈逍遥迎面走来。 “少……” “嘘!”沈逍遥食指比唇。 无名见状连忙噤声。沈逍遥偷笑了笑,而后自行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一声羞愤的怒吼。 “沈逍遥!你放我下来――” 在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被他们家少夫人拦腰抱到桌上安顿坐好的无名:“!!” 沈逍遥把人抱到桌上之后,回头看了眼狼藉一片的灶台。刀具横七竖八凌乱地躺在案上,菜丁与肉末杂乱无章搅和一块儿,早翻了白眼的鲤鱼挂在台边欲坠不坠,锅里的水已经烧干了,正冒着白烟,发出嗞嗞嘶哑的声响。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逍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在的那三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 没待方思明说完,沈逍遥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怪不得体力变这么差,自己数数昨晚才几个回合?嗯?就哭着闹着跟我说受不了了?” 方思明原想辩解。听见这话,他身形一僵,下意识就要气愤地控诉:“昨晚明明就是你太过……”发觉自己这是欲盖弥彰,方思明索性止住口,干脆直接往胸口上给了他一拳,“你混账――” 在门外不慎听见自家少主与他们家少夫人床笫之私的无名:“!!!” “行了,”沈逍遥一手包住他张牙舞爪的拳头,说,“晚上挠我没挠够是吧?早起还想家暴?” 不知哪来的毛病,以前也没发现有这种恶习。自从重逢那日起,两人再行鱼水之欢的时候,方思明总爱伸手去抓他的背。 其实正常点来说也没什么,可他却是疼也挠、不疼也挠。 次日醒来,沈逍遥背上就会一片火辣辣地烧。后来被剪掉指甲,本以为他没法子了,没想到方思明竟一改往日风度地张嘴去咬。 沈逍遥不明白方思明到底是哪里来的执念,施尽千方百计,都总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才算甘心。 方思明不服:“闭嘴!都是你自找的唔……” 在门外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居然被他们家少夫人低头强吻的无名:“!!!!” 不过只有一瞬,方思明连忙别开了脸:“你干什么?!” “要个早安吻。”沈逍遥不以为意,泰然自若地蹭了蹭方思明发烫的脸颊,柔声哄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方思明表示怀疑。 “当然了!”沈逍遥笑着,用拇指擦去了方思明脸上沾染的一抹灰痕,“饭都不会烧,你当我过去二十多年白活啦?” 因为没有下厨天赋而被某人无意中贬谪为白活了二十多年的方思明:“……” 他偏过头:“我不饿。” “不饿?”沈逍遥挑眉,“那你下厨干什么?郡王爷当得财大气粗……想换个新厨房啊?” 方思明:“你!” 实在是不忍心看自家少主再被他们家少夫人欺负下去,无名坐在厨房门口的步梯前,帮着方思明解释道:“少夫人!少主他其实就是亲自想给你做顿饭!” “是吗?”沈逍遥蓦地笑了,“小东西这么有良心?”起这么早,忙活到这个时辰,就是为了给他做顿饭? 方思明用鼻腔哼了哼声,不置可否。 “乖乖在这里坐着。”沈逍遥也不多加追问,哄小孩儿似的,转身去灶台前忙活起来。 收拾过乱七八糟的炉灶,往锅里重新焯水之后,沈逍遥熟稔地剥刮起鲤鱼的鱼鳞,刀切撞案板的声音“嗒嗒”作响。 不出小半个时辰,厨房里便四溢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闻着便教人口舌生津。方思明静待了一阵,而后撑臂从桌上跳了下来。 腰身被人从身后环住,沈逍遥也没顾着回头,拿起筷子就从瓷盘里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喂到方思明嘴里,一边道:“自作主张做了这个、松鼠鱼。玉米排骨汤正在熬,还炒了一碟青江菜,你看还缺……” “我爱你。”耳边有个声音小声说道。 沈逍遥执刀的手顿住了。 “这次,听清楚了吗?”方思明问。 “听清楚了。”他眨了眨盯着桌案的眼睛,“而且,应该下辈子都不会再忘。”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还是摸了一个半长不短的番外出来 本来想写明明进入逍遥的梦境番外,但仔细想想逍遥的童年详描出来好像又是一记虐笔就没敢下手。结局之前十多章开始主角两人就都不怎么好过,所以觉得番外不该再虐下去,然后就有了这个不明产物。 其实还想写逍遥晚上带明明去村里的瓜地里偷个瓜哈哈哈应该会很好玩但是e没写出来qaqq ☆、番外二 明月高照,晓星疏稀。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沈逍遥从执剑堂里出来,在回寝的路上,却见训/诫石前跪着一个人。 原是那贾富贵趁着宵禁带着一众师兄弟下山寻欢作乐,又恰巧被巡山的高亚男逮了个正着,这才依门规罚跪在此。 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沈逍遥生性虽活跃了些,但到底还是个服管教的。不比这贾富贵,是个纨绔子弟。纵使触律多次,也依旧屡教不改,大家都司空见惯了。 可此时的贾富贵却身姿扭曲,以一种莫名诡异的姿势窝在训/诫石前,遮遮掩掩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沈逍遥好奇地上前:“喂!干什么呢你?” 他突然出声,吓得贾富贵一个震悚,瞬间打直了脊背。贾富贵慌张地抬头,发现是沈逍遥,于是一把拉住来人的胳膊,将对方拽俯下了身。 贾富贵一手捂住沈逍遥的嘴,一手食指比唇,冲他低斥道:“嘘……我求您小点儿声行吗!祖宗!”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58 (手游同人)[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作者:如意金箍 分卷阅读58 沈逍遥嫌弃地别开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没、没什么……”贾富贵一脸赔笑,手却在背后偷偷摸摸动作着什么。沈逍遥眼尖地发现,于是眼疾手快地将东西从他尊臀底下抽了出来。 贾富贵:“喂――” 没想到从他身下抽出来的竟是本书,沈逍遥挑眉:“这什么?” “什么什么?”某人还在装傻充愣。 沈逍遥举着书:“问你呢,这什么东西?” 只见贾富贵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终,贾富贵还是咽了口唾沫,偏过头,撇嘴支吾道:“自……自己不会看啊你?” 闻言,沈逍遥看了一眼书封,霎时震惊了。 “《辟邪剑谱》?”沈逍遥啧啧称赞道,“可以啊你!贾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只见沈逍遥不知为何一瞬手抖,如被火舌舐到一般,忙不迭将那本书丢了出去:“这、这是什么?!” “诶!逍遥兄,这可是你要看的!”贾富贵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书护在怀里,说:“不关我的事!我可拦过了啊?” 里面的内容看得沈逍遥喉咙一阵发干,他原说这贾富贵是转了性,打算发愤习武。谁知不过翻开一页,粗略一扫,入眼的竟全是赤条条交缠的人影! “你……” 不顾沈逍遥此时恨得咬牙切齿的神色,贾富贵捧着书,一脸坦然地说:“我告诉你啊,事先说清楚咯!既然这东西你我都过目了,那……从今天开始,我俩就是同党!” 贾富贵威胁他道:“可不许告诉亚男师姐!不然的话,我就连你也一块儿供出去!大不了咱俩一起去挨罚一起死!” 这一席话听得沈逍遥面色铁青:“贾富贵!你、你这人平日里好吃懒做也就算了……没、没想到你居然贪色还无耻!” “行了!”贾富贵打断他,转而又同沈逍遥摆起道理来,“逍遥兄,好歹你我都是男人,何必说这些?”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你敢保证你这辈子不会娶妻生子?那活着多没意思!不如去少林出家当和尚算了!” 沈逍遥攥着拳,不说话了。 贾富贵张望了一眼,见沈逍遥低垂着的面上绯红一片,便试探着开口问道:“逍遥兄,你莫不是……还没亲眼目睹过这档子事儿吧?” “……” 回应他的是冗长的沉默。 没想到沈逍遥平时看着挺没脸没皮的一个人,在这方面会如此纯情。贾富贵顿时笑了,难得与他为善地说:“没关系!我那还有,床底下多着呢!分你几本,你去拿来,咱俩今晚就借着这大好的月色一块儿欣赏如何呀?” “……多谢贾少爷的好意!你自己留着看吧!” 沈逍遥把手一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毫不理会身后贾富贵尚在冲自己喊着的诸如“千万记得不要告诉师姐”之类的话云云。 回去之后,沈逍遥做了一个梦。 …… “逍遥……慢、慢点……轻一点……求求你……” ……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沈逍遥你放开我……” …… 天色尚未破晓,沈逍遥就一身燥热地醒了过来,薄衫被后脊生出的细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慕昀?” 大梦初醒的他略微茫然地坐起身。察觉下面一片湿漉,沈逍遥心中一跳,他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然后…… 面色铁青。 第一次梦到这样的事情,沈逍遥觉得自己脸上烫得发烧。 他抽吸着,眼圈通红,牙齿咬得下唇近乎发白。沈逍遥死死地盯着被褥里的狼藉看了半晌,最后低下抱住了头,从喉咙里气愤地哽出两声呜咽。 “该死的贾富贵我跟你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论逍遥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思明的春/梦事件的始末,以及为何与贾少爷水火不容的原因。 ☆、番外三 不同深居山林的古刹,荆州敕造的净慈寺特立于繁华闹市之中。寺庙院墙杏黄,殿脊青灰,寺院中植有苍翠的菩提,周遭护塔玲珑别致、直耸入云。 由于奉旨修建,又驻于城内,是故净慈庙内香火长续鼎盛,庙外则肩背相望、大排长龙。 当年莫姨尚在的时候,总爱下山到这里参禅拜访。沈逍遥望着眼前这尊佛寺,颇觉怀念。恰逢日色西沉,庙里香客渐稀,他正想提议问身边的人要不要去上柱香。 谁知方思明却率他先一步道:“要不要进去拜一拜?” 沈逍遥奇怪:“你不是不信这个?”怎又突发奇想地要去拜佛? “无所谓。这地方闻名天下,进去瞧个新鲜也是好的。”方思明说罢,不由分说地就带沈逍遥跨进了庙门。 主殿金碧辉煌,供奉着香火。四周檀香缭绕,台前诸佛不论卧立,皆是栩栩如生。上挂有一匾额,八个金色的大字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熠熠生辉,是写道: “佛门净地 普渡众生” 净慈寺的主持清远,逾今已年过古稀,老态龙钟。他一身袈裟,手持念珠,前来向二人施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敢问二位施主,是谓礼佛?是谓解惑?” “我们是来……” 未待沈逍遥把话说完,曾经对佛法道教兴意阑珊的方思明不知怎的,好似突然来了趣,便问道:“礼佛如何?解惑又如何?” 清远大师道:“礼佛当跪,执香祈愿,致以虔诚。心诚,则佛应灵。” 方思明:“哦?那,解惑呢?” 那清远大师微微一笑,说:“解惑则问我。” 方思明哼笑一声,紧接着冷嘲道:“大言不惭。” 到底是青灯佛法前跟伴久了的人。被方思明这样说,清远也不恼,照样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地道:“老衲惭与不惭,施主问问方知。” “思明。”沈逍遥唤了他一声。 虽不知理由为何,但他言语中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是个人都听得出。 沈逍遥本想叫他不要与这老方丈为难,谁知方思明却充耳不闻,继续置若罔顾地道:“那好。我瞧贵寺此匾言:‘佛门净地,普渡众生’。我有一疑,敢问尊佛,当真普渡众生?” “那是自然。”清远笃定地说,“我佛慈悲。不论杀人如麻,男盗女娼。虽罪大恶极,但一心向善,自可免却一切苦厄。” “是么?”方思明挑眉,“可我曾听闻佛门有云,依《四分律》,是谓黄门不得出家受戒。出家人不打诳语,敢问大师,此言是真?是假?” 清远二掌合一,如实答道:“真。” 方思明:“若有人以此身向佛,敢问大师是渡?是不渡?” “不渡。”清远耿直地说。 方思明:“为何不渡?” 清远:“前世淫邪,不悟不悔。不是不报,今得果报。” “够了!” 沈逍遥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只见他从中打断,将方思明掩在身后,上前对清远道:“我二人本是想烧香礼佛。不曾想叨扰大师,实属抱歉。主持,我俩今日就先告辞了,择日再来拜访。” 择日自然是假的,反正这辈子肯定是不会再进来了。是故沈逍遥说罢,也不待清远大师回礼,拉着方思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净慈寺。 他脚下生风似的,气冲冲走得很快,且攥着方思明的手十分用力。眼睁睁看着手臂被他五指勒得发红,方思明也没吭声。 沈逍遥拽着他,直拖到溪边的一处渡口才停下。 “你什么意思?” 方思明抿了抿唇,而后坦然地抬起头,没什么语气地道:“连佛都不肯渡我。” 方思明本以为对方会觉得害怕,就如同他的亲生父母一般,畏惧他生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谁知沈逍遥却一把心疼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间,颤声说:“那我来渡。” 作者有话要说:  黄门。 周密《齐东野余·黄门》:“世有男子虽娶妇而终身无嗣育者,谓之天/阉,世俗命之曰黄门。” 如果你喜欢本站,请记住我们的网站地址《就要耽美》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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