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分卷阅读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 书名: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文案: 暗恋八年一炮即合的故事,这真的是一篇发错地方的肉?文。 忠犬伪渣直护短流氓攻x傲娇腹黑伪高冷小浪受【朝钼x岑愿】 伪强强,h,宠,甜,现实风。之前垫感情,后面欢脱风 原名《敷衍》 岑愿向自己摊牌的时候,朝钼气得失控,他不知道自己珍惜压抑到不敢触碰的人瞒着他这么多,瞒了这么久。当然这一点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很生气,很不确定这份感情,可是他一点也不想放岑愿走。所以朝钼给了岑愿一只土的不能再土的“传家宝”玉戒,把岑愿从他的极夜里拉出来,给了他一个永昼。 让我们开开心心的刷文,认认真真的谈感情_(:зゝ∠)_哟西哟西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愿,朝钼 ┃ 配角:于沛昀,李里儿,亓景 ┃ 其它:相爱相杀执念 ☆、失控 。 朝钼看着岑愿红着眼角回头来挨他的嘴唇的时候,已经热得没脑子再去细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了,他情不自禁,难加自持,却又满心愤恨: 这个小骗子! 他微微眯眼,用目光仔细描摹着眼前这个人的眉梢眼角,鼻梁唇珠,清瘦下颌,修长脖颈。岑愿眼里浅浅溢出一层水雾,他倾了倾身子,贴上朝钼的肌肤,仿若池鱼渴泽。 朝钼眼神一凌,是真的忍不了了。他掐住了岑愿的后颈,控着他用力地碾上那张微张着的唇,探进去勾着舌尖到处点火。 两个人此时已经赤诚相待,方才岑愿蹭上来,他理智都不剩几分,润.滑和扩.张做得很急。谁知道岑愿这个关头还要喊暂停,拉着他迷迷糊糊摊牌。朝钼不听还好,听完简直想直接揉碎他。 他报复性地施力,十足十地不温柔,哄骗地压在岑愿耳边说话: “哭出来,哭出来就饶了你。” “叫我。” “自己说你想要什么,恩?” 他把“要什么”几个字说得极重,几近咬牙切齿,身下不徐不疾,满心蛊惑。直把岑愿逼得哭着求饶才罢手。 …… 这一晚两个人都失了理智,结束的时候岑愿迷蒙着眼昏睡过去,朝钼顿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他垂下眼不去细看满屋不堪的混乱,沉默地抓起床边散落一地的衣服开始套。出去外间药箱里找出了温度计,他回来草草地拿纸擦了擦了一下岑愿浑身的痕迹,帮他量了体温。 还好,只是温度有些偏高,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朝钼在床边坐了许久,慢慢回忆岑愿说的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 岑愿蹙眉缩了一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似很不舒服。朝钼怔了片刻,还是端水来帮他清理了身下,然后打了凉毛巾帮他敷额头。毛巾换了两次,他越来越烦闷,干脆恨恨地拿开。 岑愿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依旧微微皱着眉头,双颊明明白白地泛着红潮,睡得很不舒服踏实。 不自觉收紧了手中的手巾,朝钼低着头没有动,他面向岑愿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神色。 走之前他抿着唇把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收回去,恢复成没有动过的痕迹。然后再也没有碰岑愿一下,开门融入了凌晨的夜色中,任岑愿带着一身痕迹赤身在床上睡着。 朝钼凌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大半,一路晚风,吹得脸有些冰。他进浴室洗了澡,换上干爽的衣服,拿了一包烟站在阳台上,一抽就抽到天边泛白。 他抽半只扔半只,一口口云云雾雾,把在夜里燃得殷红的半只烟烟头朝下,松开指尖,看着它们迅速地跌进模糊混沌里,不见生息。 直到房间里电话铃声想起,他迟疑了一下才快步走进去,在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 “喂!朝哥,你今儿能过来吗?我们这儿搞不定啊这……” 许潘的声音大大咧咧地响起来,说到最后却有没什么底气,但是这点鲜活的人声还是把朝钼从麻木里拽了回来,他抬眼看了一下挂钟:“你们昨晚没回?” “没啊,计划周三就发了,你和添姐都不在,我们弄不好哪敢睡。” “那我现在就过来吧,你和三儿等着,别的人放回去休息。” 许潘嘿嘿笑着应他,问他想吃什么早餐:“我去给您老买好。” 朝钼想了想:“不吃了。” 他摁了烟,套上衣服。自定放假的第三天就光荣地回去埋头工作,却一点都没有不乐意,他甚至有点认真地指望着接上颠三倒四的生物钟,好让他早点忘了这好像似错非错的一晚。 他赶到的时候许潘头都快埋进电脑里了,脖子伸得老长,三儿站在一边一个劲打哈欠。朝钼只能把他提溜起来,问了问情况自己认命地坐下去接手,叫他们去睡会儿。 许潘是朝钼进公司那会儿就认识的哥们儿,两人都是玩音乐的,没进公司之前就在圈子里相互都有耳闻。结果两人碰巧都在一个公司里,许潘本想倚老卖老,以公司前辈的身份涨涨身价,可是怎么眼见着朝钼进来就往市场营销那块凑,许潘打听了一下,这小子明明学的流行音乐! 不出几年朝钼就坐在市场营销部顶头儿不挪窝了,许潘觉得这就不能好了,这什么展开?这丫肯定是靠背景吃饭的! 彼时朝钼摸着他的圆脑袋,语重心长:“小胖子同志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许潘就差揍他了! 要不是打不过的话! 后来几年朝钼风生水起,一头做着自己的音乐一头忙着公事,一双手抓老,两边不耽误。 朝钼的声音很有磁性,低沉带哑,而许潘的就很圆润有光泽,合在一起很是出挑。以前两个人经常一起做几首歌,互动合作不亦乐乎。一般这样的早就被扯成cp天天拉一块说了,可惜朝钼不乐意,一副直男做派,他直接撇下许潘,洁身自好地表示: 别当我恋爱道路上的绊脚石。 许潘在小窝直播的时候就常常拿他打趣:“你们朝大原创的歌从来不和我一起唱!他就是觉得和一男的唱有没意思,所以宁可搭档声库电音,调/教技术也那么好,是吧,朝大~” 每次朝钼就当众开口嫌弃他:“那不一定,我只是看脸。” 朝钼是看脸,如果不是今天,他差不多早就忘了,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和岑愿说的时候,好像是实实在在让那家伙炸毛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准确说,朝钼甚至只是收到过几次岑愿的微博私信。 他以为也是求暖求关注的妹子,就顺手一起撩了。 结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 果岑愿发现他每条消息都回复,就辛勤打卡从不停歇,可是万花丛中过的朝大哪管他那么多,不过几天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他要了照片,。 他间歇逗着岑愿,结果犹豫半天,岑愿真的发过来一张照片,朝钼点开看了一眼就关了。后面的回复都略微敷衍带个笑脸。 岑愿过了好久终于问他为什么忽然这样。 他就回了俩字。 看脸。 紧接着岑愿好像就不行了,哆哆嗦嗦回了些什么,也不会骂人,也没气得跳脚跑去挂出来黑他,就是自己炸毛。 他其实也从来没这么直白过,而且也是心血来潮,一时最快,没什么恶意。可那不看着一个“小姑娘”天天再接再厉,都开始规划人生说要考研来找他的时候,只想快点悬崖勒马劝佛归西(?),于是心念一动就说了那么一句。 况且那时候,朝钼直接想都没想就默认对方是个女生,他一大老爷们那会想那么迷他的人是个男的?再加上那张照片,自拍镜头拉得很近,模棱两可的,眉眼又软。 其实岑愿一点也不丑,朝钼说看脸也完全是因为不大合他胃口,看起来……太……太青纯单调了点儿。 恩,单调,都看不见他最喜欢的腿。 他不知道岑愿是个男的。 当然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肌肤相亲。 朝钼想到这里,又点了根烟,很烦自己,明明都都快八年了,竟然记得岑愿这么多事,这在办正事儿呢还又回忆起来了!操! 狠狠吸了一口,他甩甩额发看回电脑,嘴里补了一句: “不过那小子自拍技术真烂!” 烂到认都认不出人来! ☆、渡口飞欧 许潘是朝钼端着咖啡过来踹醒的,还流着一脸哈喇子在梦中吃烤鸭。 朝钼一脸嫌弃:“起来,说事。” 十一点半,录音室的人都到齐了,朝钼就着刚才整理的下一期流程简单布置了任务。他自己准备的这套录音室加工作室,原本只是觉得方便,后来圈里的朋友渐渐成团,人气稳定,朝钼干脆组了一个范围轻松的团队,偶尔会做一些合集准备成专辑或是ep来发布。 他想了一下,还是把正式回来赶工的日期提前到了下周一:“后天三儿把新歌发了,下一期的制作提前了,你们通知一下笙添,让她从西藏回来。” 听了这话一群新来的助手闹哄哄凑脑袋聊起天来。 “添姐在北京?昨天不是还在荷兰?” “你昨晚没看朋友圈吗?凌晨飞的!” “添姐好浪好潇洒哦……” …… 朝钼一挑眉,合上档案夹起身出去了。许潘屁颠颠跟过来:“嗨!新招这些小姑娘就这样,看着氛围轻松就爱说话。”说着偷偷瞟朝钼一眼。 后者也不看他:“我可没生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几个长得还不错。” 许潘刚想打趣说他“我就说你这种看见小姑娘就撩的人怎么会一脸阳痿地走出来呢”,朝钼就再噎了他一句:“可惜活儿不行。” “……” 这事许潘是心虚,上一期专辑出了以后,朝钼对外歇了很久。前段时间才“失踪人口回归”,可是之前得力的前期后期不少都不合适了,得招人。 许潘就积极地担下了这个重任,拍着胸脯和朝钼保证:“朝哥你放心,这点小事你歇着我来!”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搞得他假期中途亲自回来救火…… 可是许潘心里还是默默地嫌弃说:那你也别说什么……活儿不好啊!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画风突变辣耳朵啊! 他褶着小肥脸一拍朝钼的肩膀:“我这不在弥补了吗,放心兄弟!物色到好几个又好又能挖的了。过几天成了,你先验验啊。” 话出口又觉得怎么好像自己也被带偏了…… “恩。” 朝钼倒是没多想什么。 “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缺空你怎么不找岑愿?他那后期做的那么干净。” 朝钼看他一眼,没回答,掐了烟转身说要回去了。 岑愿睡醒来,起身把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三点了。 他回到卧室,腿软得没力气,下身酥酥麻麻,昨晚在药力下完全来不及感受到的微微刺痛袭上来,很难受。 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他爬上床,抱着腿把脸埋进去,依稀觉得清爽的空气里还残留有朝钼的气息。全身暧昧的痕迹上沾染的若隐若现的痛感刺激着他,大脑里却只能听见朝钼压抑着的略带生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响…… “不要?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小骗子,瞒着我?” “你想了八年,现在我都给你,你还哭什么,恩?” 岑愿闷着声音呜咽,思绪乱得不行,他分不清楚那声音里边是不是还有一分温柔,只知道眼睛干涩得发疼,只知道自己选了个毫不合适的时间和时机。他拿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岑愿一看时间,吓了一跳,自己好久没睡这么久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甚至都饿得过了头,没什么感觉了。头有点闷,下身很酸,还渴。 起身去拿了一罐饮料,岑愿一口气喝完,进洗漱间拿凉水哗啦啦拍在脸上,冲自己肿得由双变单的眼皮,他扫开额发,双手撑在洗漱台两侧,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两天太不真实,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像这些都是梦,他是梦,朝钼也是。 又或者说这两天,才是……真实的。 是他要的真实。 岑愿不敢大言不惭地宣扬说他在这八年里真的满满当当地爱着朝钼,他们之间,中间的五年多全是空白一片。可是他怎么能逃避这种渴望,不知所起,悬而不决,不动则静静谧谧,一触而葱葱茏茏。 他浑浑噩噩,断断续续想了八年的人,他的触感,呼吸,温度,不是第一次可闻可触。却是第一次剥开所有遮掩和伪饰,坦诚相见。 就像大浪拍岸,渡口飞欧。 岑愿把头撞到镜子上抵住,骂自己真像个变态。 良久,他出来从冰箱上找了外卖单,点了一份清淡的外卖。等的时候看着时间打电话到学校请了几天病假。 “你身体不好就空几天吧,前些日子带着小组搞研究太累了。你月末答辩前和沛昀过来找我一趟就行。” “恩,谢谢程老师。” 程菱是岑愿的博导,一直觉得岑愿长得清秀俊雅,人又聪明细心,还独立,这样那样看着也喜欢得不得了。要不是自己膝下无子女,管他儿子女儿都要给岑愿凑一凑。 他乍一听见岑愿病了,说长道短地关心了一通。忽然又想起来岑愿留学交流的事来。依照岑愿手上的论文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 和科研成绩,学校想把他送出去好几次,他都一一回绝了。程菱留心问过,他看好了日本的一个项目,可是最近项目终于下来了,他又不去了。据他所知,岑愿家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完全没有钱的问题,这搞得程菱一个老头子又是一通急。 “谢什么,怎么老是这么客气。说起来,指导完这个项目后我就马上调去英国了。岑愿啊,你的事情,我们都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学院也愿意留着名额给你。入学时我记得你想要申请去日本留学的啊,你再想想,啊?” 岑愿静静的听完,垂下眼睑习惯性地淡淡回答: “恩,我会考虑的,谢谢老师。” 程老叹一口气,嘱咐他几句就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拨给了于沛昀。 于沛昀正陪着他爸官场上的朋友吃饭,看一眼来电显示打了声招呼走出去,折进一间没人的包房接起来:“程老师。” 程菱听他一句老师浑身不得劲,发现他声音也有些不对劲:“死小子,又陪着你爸出去喝酒了?” 于沛昀笑起来,把烟直接摁灭在原木桌上:“您不是知道没办法吗,沈局女儿回来了,非要拉出来卖东西一样的随人挑。” “就你嘴臭,人家姑娘看你这么喝不得酒,以为是个软柿子,还不愿意卖给你呢。” “那是那是,刚才桌上还说呢,要不是程老隐退了,谁酒场上赢的了您啊。”于沛昀趁机嘴甜。 “得得得别贫了,我是要问你正事啊。我在外面忙了两个月没见了,你过些天把岑愿带来家里吃饭。这孩子执意不要日本那个名额,你和我一起劝劝他。” “他不去?”于沛昀有些讶异,口气却平常。 “怎么你不知道啊?”程老心想:嗨我出门调研不在了两个月,怎么岑愿这孩子破天荒请病假了,常常来家里吃饭的这两小子也不好了! 于沛昀赶紧打哈哈:“这不我爸抓了我一个多月嘛,我过几天准把他带去,先挂了啊。” 说着他又摸出根烟点上,倚在墙上刚来回划拉了几遍通讯录,终究拨不出去。隔壁的人等不及了,出来在走廊上扯着酒嗓子叫他,于沛昀只好把手机揣兜里应声回去。 岑愿吃完饭,全身还是酸痛,低烧没退。翻了翻药箱,里面的药差不多全过期了。 他没开灯,拿起手机照了一下,就着手机屏幕和窗外的灯光都看得出来脖子上的吻痕和指痕。犹豫了一下,想着楼下就有药店,天又黑,还是穿了件衬衫,勉强盖住就出了门。 在楼下买了药,岑愿提着一塑料袋药上楼的时候有人恰巧向下走,一身酒气地在阴影里站住了。岑愿眼都没抬,侧了身继续垂眼往上走,奈何紧接着就被人箍了手腕向墙上推。 他反应极快地出腿,当下抬眼去看来人,不想瞬间就被蒙了眼,那人熟门熟路地挡下,拉住了他的腿弯。 岑愿感受到熟悉的力道和气息,松了口气,又因为酒气铺面,蹙眉站着。 于沛昀见他全身松了下来,知道是自己了。他还是不放开手,把脸埋进岑愿肩窝,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你说你怎么还是做什么都不爱抬眼看人啊,要不是学了这点散打,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 岑愿抬起提着药的那只手,拉开眼前的遮挡,发现于沛昀这下整个人没使什么力气,全身靠向自己。他把这只大型犬推开一点,他就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呼出来的气息有些清冽,不如身上的酒味大。 于沛昀看他盯着自己,乐呵呵傻笑,就话多起来:“怎么又知道盯着人看了?”他状似揣摩地去挑岑愿的下颌:“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太好看了?” 岑愿心中翻了翻面上不会翻出的白眼,认命地把这个醉鬼吭哧吭哧拉回家。按在沙发里命令他呆着别动,岑愿不放心地看了两眼,还是下了楼,尽快带了点粥和蜂蜜回来。 果然,回来人就不在原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时间更新 ☆、和你无关 岑愿循着响动找过去,手有点犹豫地握上卧室的门把。心里难得地有了些许波动: 我的天……他可别在我床上吐了! 深呼吸几下后他进门一看,于沛昀把自己剥得光溜溜地蜷缩在床头,长手长腿地缠抱住一个枕头,一脸安静温顺,睡得像只大哈巴狗。 可是大哈巴狗不会一边睡一边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岑愿丝毫没有关爱醉酒宠物的认知,他揪着于沛昀的一只手臂把人拽到卫生间,使了劲拍他后背,等他一塌糊涂地吐得干干净净,岑愿抬脚怼他屁股:“自己站起来。” 于沛昀喝醉了不清醒,言听必从,大咧咧地站起来转身。岑愿撇开眼,甩了一件浴袍在他身上就往外走:“穿好再出来!” 终于热好了粥,化了一杯蜂蜜水。岑愿把眯瞪着眼不睡就只知道眼睛滴溜溜随着自己转的人拖起来一口口塞。 于沛昀向来不大能喝酒,自己也很克制。今天接了电话回去却多倒了好几杯,难受得紧,这下吐完了,有了几分清明岑。岑愿没见过他喝这么多,现下不知道他醉得怎么样。 他终于喂完了,放下碗,起身要拉于沛昀去睡觉,却先一步被扯着跌坐回去:“和我一起走吧。”于沛昀忽然说。岑愿探寻的目光扫在他脸上,好似一片羽毛,轻轻柔柔,有些痒。他喉头一紧,又急着补一句:“你不是喜欢很日本吗。” 肯定的语气。 “你也去?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吗于大少爷。”岑愿像在调侃,眼神平静,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于沛昀听了像是有些恍惚,转开视线没搭腔,岑愿只当他醉了说胡话。再拉他的时候于沛昀就乖乖的被安顿到床上睡了。 岑愿自然知道于沛昀是为自己好。他们四年前在分校区的一个校研讨会的新闻通讯上结识,后来他研三时回到a大本部,一直在这里升博。于沛昀就天天出现在他上课的教室,吃饭的食堂,看书的自习室。岑愿对人一向冷淡,不爱看人,甚至不怎么发现他,自然而然地当他是空气。 直到一天于沛昀拿着一本书追上来叫住他:“同学,你刚刚坐在商学院b1吧,你的书忘拿了。” 岑愿看他一眼,顺手接了书翻开。 “你是不是叫岑愿啊,好巧啊,我们上次校通讯会搭档过你记得吗。” 岑愿把书还给他:“恩。不过这书是你的。” 还有,你管这叫好巧?岑愿忍了忍没说出来,他错开一步打算走,心里相当鄙夷于沛昀这样没走心的搭话方法。 “哎哎哎?是吗?你怎么知道?你记得我名字啊?一起吃饭吧。” 后来于沛昀和他在程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 老办公室遇到,被指派一起接了一个调研。于沛昀惊喜地发现岑愿是程教授最得意的在读博士生,他头一次感激他老爹交了那么多狐朋狗友!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接触渐多,直到他三天两头拉岑愿去程老师家吃饭,岑愿也就默认了这段“好朋友”的关系。 岑愿不是不知道于沛昀对自己的照顾,可是这种好是什么好,于沛昀从不说破,岑愿就自然不可能不问,也从来不往那个方向想。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就以为别人都是这种心思啊,而且最初,于沛昀的女朋友可几乎没断过,有的也一直都是女朋友。 所以岑愿轻松自然的接受了于沛昀要成天和他厮混在一起的设定。他觉得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能惬意交心,放空自己,不再伪饰的不一样。 于沛昀当初就老是在程菱那里得意,说全校师生和岑愿说的话加起来还没自己多,真是可怜了那些痴迷于“冰山学霸男神”岑愿学长的学妹啊。 他一边眉飞色舞地讲,一边偷瞧岑愿听见这个称号时骤然捏紧杯子的手。 于沛昀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头还疼着,出门看见岑愿盘腿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敲论文。 岑愿穿着一件t恤,领口宽松地圈在锁骨边上,遮不了什么。他手指细白,指尖透着粉色,轻巧地敲在键盘上,于沛昀站在他身后看得出神,手指在身侧紧了紧。 “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岑愿回头看着他问。见他没说话,岑愿复又回过头去,拿下一只耳机顺着厨房指:“有粥。” “唔。”于沛昀进厨房端了一碗出来,小米粥,暖暖的,稠稠的,他坐在沙发边喝粥,状似无意地地问:“你们怎么样了?” 这句话问的是他和朝钼。 岑愿没抬头,像是没听见,于沛昀也就当他没听见,也不打算再问一遍,喝干净起身去放碗。 岑愿这时存了档,关了word,他合上笔记本放在一边,垂眸看一眼自己露出的一截脖子,清晰和缓地开口道:“如你所见,突飞猛进?” 于沛昀的动作就此顿了一拍,端着碗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还记得他那次搞来两张票约岑愿去音乐节的时候,本以为他不会去的,谁知岑愿接了票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说好。 于沛昀当时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看到他搜过这个公司策划的音乐节。 可是现在于沛昀想,如果自己不脑子欠了带他来,让岑愿再一次遇见朝钼;如果不是自己太想将岑愿留在身边,想到蒙了眼睛看不清岑愿的眼底藏着的所有情绪,那么是不是也不会有今天,不会到他甚至没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岑愿脖颈上的点点痕迹,去证明自己错了。 如果不是他以为岑愿身边没有别人,心里也不会藏着谁,那么他也不会后知后觉,知觉后却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开始选择避开。 岑愿也记得那天。 他手插口袋垂眼等于沛昀去停车,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骚动,回身看见安保拉着一个女孩子向外走,恰巧走到他附近。说话间听明白是女孩子买了假票,刚刚在里面和座位上的人起争执被发现了。 正值开场前夕,大家忙着进场,围观的人稀稀疏疏,女生哭得梨花带雨,保安不耐烦地想动手赶人。岑愿见状有些不知所从,不自觉间已经走过去,站到两人中间。他这才惊觉自己冲动了,多年冷淡的习惯让他身置此处却愣了一下,不知从何开口。 女生捂着脸哭,保安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犹豫僵持着,就有一个人走过来。 那人戴着口罩和工作牌,问了安保几句后打发了他。他绕过岑愿开始安抚女生,眉眼深邃,却目带春风。 岑愿回过头,他低声和女生保证偷偷带她进去看表演,女孩像是中学生的样子,被安慰得一愣一愣地,眨着泪蒙蒙的眼睛盯着来人的工作证追问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你等会儿啊,我带你进去。”说完转过来看岑愿:“谢谢你刚才打算帮忙。” 岑愿看着他拉下口罩挑了下巴看自己,刚才听到声音时的那点隐隐的感觉一点点开始落实。眼前的一切像是被大雨冲刷过,心里也好像有人呼了一口气,把沉积已久的绒绒飞絮扑朔朔吹得弥天盖地,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他啊…… 对方看他不回答,也不在意。 他挑唇笑着回身去叫女孩,要走。结果周遭有看了一会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胆大的拿着相机凑了过去,找他拍照签字。 朝钼天生来者不拒,接过笔开始写,可是想到美女在侧,他比了个悄声的手势,拉起口罩免得引来更多的人。谈笑签名却一点不含糊,行为那是一个博爱至极。 却不知道这些全被岑愿一一看在眼里。 岑愿和于沛昀在想同一件事,可是各怀心思。 他上前从于沛昀手里结果粥碗,进厨房放进洗碗池里,旋开水龙头,像是自言自语道: “这和你无关。没有那天,我也会找到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今天双更! ☆、山河踏月 朝钼真正意义上见到岑愿,已经是六年后了,那次笙添把朝钼新歌的后期都被移交给一个新人做,他也没多说。 先看看效果吧,他想。 结果,处理得干净利落。朝钼听完后找笙添要了联系方式,说要见他。 那边却回复说最近没时间。 “好吧,来日方长。” 朝钼这么回短信,手里却拿着岑愿的学校地址朝许潘笑得开心:“哟,a校博士……小胖,谢了啊。” 朝钼见到岑愿的时候一瞬间觉得…… “我们是不是见过?”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 “是吗?”岑愿一脸无波无澜,抿了一口咖啡反问。 朝钼舒了一口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的工作性质而言,见过的人太多了,不可能一一记住。可是岑愿的性子,让他觉得坐在咖啡馆的软垫子上都嫌扎屁股,来了半小时,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真的不能好好聊天!长得眉清目秀,其实整个人就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子! 最后朝钼把名片递出去,僵硬地开口说主要目的:“以后我的歌,都想请你做。” “看情况吧。”岑愿收了名片,拿起书包准备走,“你联系我就好。” 朝钼托腮看着他的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聊了这么一会儿竟也摸得出,他那个态度,大约是答应了。 可惜他深觉岑愿调音和后期深的他心,后来闲着录个demo也传给岑愿,和他反复地讨论,拿捏起伏婉转。岑愿拿过去干声,总是能很快返给他,直白不晦地抓到他要的感觉,清清楚楚地在他的歌里挑出来放大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 ,修饰,重击他的感官,每一次都是微妙的体验。 山河踏月的感受,朝钼这么想。 想着想着录歌的频率都高了不少,音乐区的围观群众纷纷感触良多: “朝大不失踪反倒高产似滴滴真的好不习惯” “发现男神换了御用后期呢” “朝大这么勤奋又要发专辑了吗,准备攒钱?(? ???ω??? ?)?” “表白后期菌,吼吼听” 朝钼在围观群众的一波波感叹中醒过来,很烦怎么就梦回去了。撸两把头发按了闹钟,瘟神似的起床解决“欲与闹铃试比高”的门铃声。 开门就看见笙添那头大波浪的红发和墨镜遮了的半张脸,她脖子上一个金灿灿的项圈,浓妆短裙,拉着一个贴满各地照片的艳粉色小型行李箱,手里转着钥匙扣,嚼着口香糖冲朝钼吹了个泡:“回来得够快吗?” 朝钼看她这扮相,怕吓着楼上楼下的人,赶紧往门里拉,不忘附和她:“快快快,你踩了风火轮了?” 这样子相比哪吒就差一个混天绫了。 “噢累死老娘了,你是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笙添叫着就往里钻,熟门熟路地钻进浴室洗澡。朝钼等了半天,她终于换了一身清爽地t恤牛仔裤出来,梳了一个干净的马尾,卸了妆。除去那头发色,一副邻家小妹妹的模样,赤着脚踩着地毯跑去掏朝钼的冰箱。 “你穿衣风格就不能不这么跳跃?”朝钼挑眉,看她抱着一堆蛋糕薯片,倒了一杯牛奶“铛”地放在桌上:“还有能不能一放假就乱飞乱跑?” 笙添瞪他一眼,胡乱塞了最后一口蛋糕,口齿不清地说:“你别告诉我爸妈就行,我就是短期放飞自我,回了家我还是叔叔阿姨口里的‘乖乖的笙家的小妹妹’嘿嘿嘿~。” 朝钼不说话,沉默地表示很烦她。“乖乖的笙家的小妹妹”拍拍沾着薯片调料粉的手,抱臂一脸我懂了的样子,看着他:“说吧,找我不止发歌的事吧,怎么了?” 朝钼犹豫了一会儿,脸上整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咳咳,恩。简单说,就是,我和岑愿睡了。” “嗤!!!!”笙添等着他开口,刚刚把牛奶喂到嘴边,不期然喷了一桌子。她伸手挡开了朝钼递过来的纸巾,与天地共寂了几分钟。 “pardon?” 朝钼平视着她,认真重复了一遍。 他本来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考虑这件事情,日久生情是真,上.床是真,可是一旦岑愿加上八年前的零零散散,他就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对了。他咬牙切齿的骂岑愿是“小骗子”,可是他岑愿具体骗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他想要不就找个人说说看吧。可是他说出这第一句后,忽然不再想多说了,他不想这些一点一滴,被自己全部拿去和第三个人分享。 朝钼怔了怔。 笙添听完他随意的几句概括后总结了一下,问:“你的意思就是‘岑愿他忽然摊牌说看上你很多年了要和你困告然后你越听越觉得他是有预谋的接近是一种欺骗而且自己竟然真的入套了所以又气又恨火从胸起就干脆把他办了’????” “你能不能把你脑补的那一车小说情节去掉?” 笙添用无视这句抗议的行动表示“不能”。 “你们什么神展开?”她一脸嫌弃。 朝钼觉得她没法聊,也不想多说: “没办法,我太帅了,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滚你大爷吧,人那条件缺个你?” “笙添是谁和你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是谁帮你在幼稚园里趁午睡偷亲的隔壁王大柱?” “是是是是你!行了吧!您最独一无二了我的男神喂。”笙添要给他气死了。 然后她思索良久,给了朝钼一个数十年情分结晶出来的诚恳无比的建议: 没有什么比再来一炮更能解决事情的了。 “……” “……” “pardon?” 笙添一脸“你说呢”:“你们两情相悦,水□□融,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啪啪啪,正好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很好?” 想了一下又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朝钼听累了,斜睨一眼桌上的烟,也不想伸手去拿: “我不知道。”朝钼想问她:岑愿的意思是他很喜欢我,可是我不觉得。换你你信吗,从大二到博二?八年?这件事让他无比在意,可是他觉得自己默默生闷气的原因不是这个。 朝钼从来不在乎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没处过男的,可他不会膈应这种事,反正身边弯的也不少。 可是岑愿不一样。 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可能是岑愿太冷静了。 岑愿走来他的身边,进入他的生活,不突兀,不强势,如光,如空气,一切浑然顺成。就像是日月隔着天云相会,江河途经山川交流。他不多近一步,不少给一分,只是恰到好处。 那点分量让朝钼觉得拿捏不住,很虚幻。所以岑愿摊牌的时候,朝钼心里就一个想法:岑愿一点都不坦诚。 他什么都不想托付给自己,却要拿走自己的全部,包括身心,又何止是身心。 这些他都没开口说。 朝钼只是用拇指摩擦着另一只手的虎口,低头认真道。 “他对我太不坦诚。所以我也说不出来,值得我生气的太多了。我想让他在我身边,可是,还是很生气。” “很生气?”笙添重复。 “恩,很生气。可是还是不想放他走。” “那就在一起吧。”笙添摊摊手:“兴许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没办法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章,抱歉之前看过的小伙伴。大修2333 ☆、鬼迷心窍 朝钼不愿意捂着掖着,他顺着笙添的话想了想,还是打算当面说。 考虑了一下岑愿“性冷淡”的脾气风格,他发了个微信,邀他来周末的聚会。 笙添回来接着和他讨论的就是打算发个专辑,她本身早就能出个片的,奈何性子浪得可以,之前这儿玩一下那儿漂几天,从没有耐心呆着做一张。最近她爸妈开始天天催她去相亲,追着她问“我们老了走了谁来养你啊”,还找上朝钼帮老两个劝她。 笙添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拿出点经济实力来证明一下自己!” 朝钼被赶鸭子上架弄来做她的思想工作本来就苦不堪言,一看这一家子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啊,心骂卧槽,这不是重点好吗。 但是难得笙添上进,而且看样子吧,她这个不懂事的,丢给谁都是祸害。朝钼就又帮着她敷衍过去,这个周末找了些圈里朋友吃顿饭,开始着手准备。 微信里朝钼只说是权利的朋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6 友,想着岑愿要是不同意就直接上学校逮人。 结果岑愿简单回了个“恩”。 这比不同意还让人胸闷!朝钼不禁想问这真的是表完白上完床该有的反应吗?他快要气得大出血,只好自己顺着胸口的气儿安慰自己:幸好老子又先见之明没打电话! 周末的时候朝钼去a大门口接岑愿,原本站在外边等,忍不了正午的太阳毒得直要挨到身上来,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朝钼不知道岑愿记不记得他的车,只好给岑愿发了条消息:“我在你们校门口右边,白色沃尔沃,车牌xxxxxx。”然后回到车里开了空调等。 岑愿坐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风,随身气味清淡,衬衣黑裤,眉眼清淡,他看着朝钼,只说了一句“走吧”。 朝钼刚想说什么,许潘电话就来了,地方不远,balabala杂七杂八地听他说了些事情就快到了,朝钼交代了几句,说他们要到了,就挂了电话停车。 “我们”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听见,甚至以前两个人在外时常常说过,可是这简单平凡的一个词眼,这一下却让岑愿心口一跳,眼里流转了一瞬。朝钼诧异地回头叫他下车时,才回味过来,并无深意。 他们进门的时候人差不多都齐了,许潘选的地点,笙添拟的邀请名单,两个人都不是好好坐下来吃饭的那种,挑了一幢西江边的别墅租下来。 地方不远,倒是很静。风景独好,一二层是庭院和休息室,三层全部打通作为宴会区,四层全是套间的卧室,闹腾得差不多了刚好还能住下来,第二天再走。 啧啧啧,朝钼心想:这场面真有这两人的味道。 他遇到这种事从来不过问,都是扔给他们两个处理的,何况今天是笙添的主场。说到八面玲珑地社交,察言观色地讨巧,他还真不如许潘和笙添,也烦。朝钼不喜欢假正经,今天心思也全然不在那上面。他只是蜻蜓点水地溜了会场一圈,差不多打了个招呼,示意大家随意。 朝钼让岑愿一路跟着他,他也就不多话地陪着。朝钼也不向别人介绍岑愿的身份,他原来舍不得,只想岑愿帮他一个人做歌,当时笙添给他别的歌,岑愿也意外地不接手,只说忙不过来了。而现在,更是舍不得让别人知道一分一毫。 岑愿也认真跟在他身后,只是偶尔站在一边添酒,等着他寒暄几句,摇着酒杯里的酒,看琥珀色的液体挂上杯壁又滑落的姿态,有些出神,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许潘和笙添忙着热场子,朝钼看着觉得有他们就够了,转身问岑愿要不要去露台透气。 他们走出去,凉风铺面,西江映着江边密密匝匝的灯,像一条流光的缎带,朝钼深深舒了一口气。岑愿踏进来,回身关好滑门,把里间的声音隔去了一些。 两个人撑在望台上放空眼睛,看着西江大道的靡靡夜景,谁也没说话。 里面偶尔传来隐隐的声音,朝钼忽然听见里面闹哄哄地爆发出一阵起哄,不自觉回身看了一眼。磨砂和玻璃相间的的滑门间隙看进去,依稀可以分辨出来,灯红酒绿里,隔空传花牌的游戏。 两个人牌掉了,嘴唇碰在了一起。两个人本是情侣,男人在嬉闹声中伸手揽了女生的肩头。 深吻。 隔得有点远,人也有些多,朝钼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却第一时间回头去望岑愿。 还好,他没看见。 朝钼想起来一久前的那天晚上。其实他不知为何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喝了很多酒,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后来都刻意避开不谈。 纠缠灼人的影响有些遥远模糊。可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岑愿微凉的嘴唇。 朝钼当时觉得,不讨厌。 岑愿沾染着淡淡酒味的嘴唇,一点都不讨厌。 他看向岑愿的脸庞,恰巧碰上他转头疑惑地目光,忽然强烈地很想: 再试一遍。 鬼迷心窍。 他忍了一秒。 “看什么?”岑愿忽然笑他错神的表情。 朝钼答得从善如流:“看你好看啊。” “比你任何一任前女友?” 岑愿问出来也自觉不对劲,他左手拇指轻擦了一下食指尖:他只是控制不住,听到朝钼像平时那般和女生调笑的口气,就忍不住这么问出了口。有点气自己酒后口不闭心,他却掩了神色,倒是意外地望着朝钼的眼睛笑开了。 “呵。”朝钼简直被他气得哼笑出来。 他抬眼扫了岑愿一眼,见他难得会这么开心地笑,眼睛眯眯的,漏出右边的小虎牙。朝钼皱了皱眉,言语之间有些试探: “那天晚上,你没事吧?”他不知该从何问起。 “恩,当然没事。”岑愿就像在回答“同学关心自己感冒有没有好”的问题一样。 他把自己整理得太好。 摊牌之后,两个人反而开始不再自然。 朝钼想,他什么时候才不这样藏着自己?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句句打太极。 很快,想出了结论。 他忽然侧身上前一步,把岑愿挤到门边,推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墙上。 岑愿脑子一紧,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愣地由着他动作。 朝钼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减,另一只手还恶劣地探下去摁住岑愿的腰。他仿佛刚才那句对话不存在一般,恶劣地挑唇,接上了上一句: “是啊,比任何一任前女友。” 他的手就那么把住肩腰,也不动,喝过酒后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岑愿耳畔。手掌的力度和手心的热度霸道得岑愿大脑一死,眼神闪烁着看向别处。 朝钼见他那样子更是来劲,错开一点,脸虚虚实实地贴上他,压着嗓子逗:“所以你可担心了,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走火。” 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喘着气声,沙沙地十足性感,还趁机偏过头去,恰好擦上岑愿的嘴角,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睛。 这个姿势下朝钼微微倾身,和岑愿挨得极近。 他忽然发现岑愿的眼睫毛很长,就是不翘,顺顺的垂下来,看着挺乖。岑愿垂着眼睛极力想看向别处,却浑身僵硬,浑身破绽。眉眼处投下一片阴影,闪烁颤抖,很是撩人。 岑愿渐渐呼吸不稳,轻轻挣了挣无果。墙后的谈笑声却清晰地一味传过来,他只得绷着绯红的脸开口: “你放开,里面那么多人。” 他嘴唇张合间轻轻碰上朝钼的唇,说完耳朵都红透了。 朝钼一笑,靠过去站直,手抚上他的跨侧,下身也贴上去,眼睛却只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耳垂,还想逗: “管他们呢,隔着一面墙,更刺激,恩?” 谁知他贴上去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岑愿紧紧张张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他得意忘形,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7 这一蹭,发现两人都有些感觉了。 朝钼还记得这滑门可没法上锁。他再想怎样,也不喜欢做到一半被人围观。 这时岑愿抬手来推他,他就顺势让开。 两个人之间咫尺的火热气息被凉凉的风灌入吹散。岑愿轻咳了一下,偏着头靠着墙,不好意思先动。 朝钼冷静了一下,侧身想喊岑愿进门吃东西。结果抬头看过去,见他垂着个脑袋在哪儿,还是那副样子,耳垂红红的露出在碎发间,压着的火忽然就莫名地一下子烧起来。 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长腿一迈跨过去,整个人把岑愿罩住,控制在身影之下,偏下头吻住他的鬓角,轻轻地蹭,满含暗示。 岑愿躲闪不及,被这个吻烫得浑身一哆嗦。 朝钼如愿以“尝”,热热地一笑,气息喷进岑愿耳朵里,拉着他两只手往身后一折,重新吻上他的耳垂,嘴唇贴着耳廓慢磨缓擦,心想我怎么就每次都这么容易被你给弄魔怔了呢。 岑愿颤抖着身子,躲不掉,只能压着声音叫他:“朝钼!你清醒一点……”说着自己却先压不住声音,细细的哼了两声。 这句话在朝钼听来就是没头没脑的,酒没喝几杯,清醒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两人都没空去考虑多余的问题。朝钼看看他涨红的脸,凑过去轻轻说了句什么。岑愿一听这话就浑身一紧,感着羞耻抬头瞪他,抿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朝钼看他涨着脸气呼呼的,那样子紧张得可以,很是满意。他心念一动,微微退了一点。 辨出里面嘈杂间有声音叫了他们的名字。 “哎。朝哥呢?” “他刚和岑愿出去了,好像是观景台吧。” “是吗……怎么这么久。” 声音渐渐靠近了。岑愿闻声从酒精带来的昏热和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一些,急得挣扎:“有人!” 朝钼也想放开他,可是…… 他拉住岑愿:“我知道…你别动!” 两个人挨在一起,大脑发胀,岑愿感受到身下的不同,一时没说话。朝钼看着他,却不合时宜地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笙添那天问他:“岑愿跟谁都冷淡不多话,你们之前关系好我就很惊讶了,怎么……”她话风一转,好奇地追问:“他在你面前什么样子啊?” ——岑愿是不是真的…只有在他面前才这么……生动? 尤其这种时候? 他皱了眉,唇角却挑高了。回神轻轻拍了一下岑愿乱动的腰,被自己的念头弄得暗骂:真他妈是魔怔了。 “一会儿,你别动,也别说话。” 岑愿还来不及回味这句话的意思,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朝钼拦腰抱了起来。他吓得本能地抬手,勾住了朝钼的肩膀,而朝钼已经转身推开门踏进了房间。 热潮扑来,音乐声和笑闹声无边地裹上来,岑愿羞得把脸埋在朝钼胸前,干脆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装睡。 许潘注意到他们,几个人朝着朝钼走过来: “哎朝哥你们去干嘛了,快过来喝酒!” “你们怎么了!你怎么……” “岑愿怎么了?” 气氛燥热,灯光缭乱,也没人去想他们略显凌乱地抱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妥。 朝钼只瞥了几人一眼,错开身不让人碰到岑愿。他随便扯了谎:“他不舒服,不碍事,我带他上去休息。” “不玩了?!”许潘闻言不信地问,他震惊地指指身后,回头看看满屋子的长腿短裙,确定不是幻觉,再回头看看朝钼认真的脸,还带着几分醉意,声音越来越小,满满的不可思议:“你竟然就要去休息了?你这……” 灯红酒绿,光线暧昧,掩住了两人身下的尴尬。朝钼看不见岑愿埋着的脸,却知道他气都喘不匀,呼息往来,让他胸口很热。 “我们一间房。”他顿了顿加一句:“方便照顾他。” 不愿再纠缠,他挡开一群劝酒的人抱紧岑愿大步走了出去。上楼随便踢开一间房间就快步进门,一把将岑愿抛上床。 岑愿一路紧张,羞愤交加,还没缓过来就被扔出去,闷声撞在并不是很柔软的床上,他闷哼一声,登时炸毛了:“唔……疼!朝钼你!” 不想朝钼抬手扯松了领带就整个人压下来,抓住他的手一按,埋首在他颈窝边,哑着嗓子威胁他: “闭嘴!” 岑愿脑子被羞得一涨一涨的:“你混蛋!压着我还不让我说话!” 朝钼没出声,要不是他还自己虚抬着身子没有实实在在压上来,岑愿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屋子里很静,他没想到朝钼会不还口,骂了一句停下来,现在静得尴尬到要起鸡皮疙瘩。 他终于受不了企图挣扎着把手挣出来的时候,朝钼加大了力道,把他摁着,抬起了头,飘飘地看着他的眼睛。 隔得太近,朝钼的额发垂下来,鼻子轻轻蹭过他的,岑愿一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而朝钼像在找什么,认认真真把岑愿的眼睛看过一遍又一遍。气息交缠,岑愿觉得很不安,却迟迟没有别开脸。 朝钼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找那个冷静自持的岑愿,那个情不自禁的岑愿,还是他眼中近在咫尺的自己? 朝钼觉得哪个都不真实。 岑愿终于等到他开口,却是十足十不着边际的话,他问:“你说……如果你胃不好,可是看见街边有卖冰激凌,想吃得不得了,又有所顾虑,那怎么办?” 岑愿听完,愣了一下,竟然真的被他带进去了,他认真地回答:“当然是吃啊!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诗酒趁年华啊。” 朝钼听着就笑了,玩味地看着他。 岑愿被这一笑搞得有点不爽,解释道:“诶说真的,你笑什么,你不吃以后想起来都会后悔,这叫及时行乐。” 朝钼觉得岑愿好笑死了,真是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的原因还是其他,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以什么姿势被自己按在身下,也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才被自己抓上来的。竟然这么容易为这么个问题分心,还一本正经地争论。笑着笑着看岑愿的眼神就顺从地、“及时行乐”地深深暗下去,起身抱了他就往洗漱间走。 不出多久,岑愿就意识到了危险将至,几杯酒的后劲不小,他扒着凉凉的瓷砖,质问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朝钼理所当然:“当然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他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岑愿气得回头瞪他:“你……卑鄙!” “卑鄙?我只是听你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恩?” 岑愿声音都破碎了,低声叫停。 “来不及了,我可是提前提醒过你了,我啊,‘想吃得不得了’。” 朝钼不确定他想到的答案是不是对的,不确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8 定是不是在床上的时候他们之间就真真裸诚而待。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让他有了满足感,有了……岑愿属于他的安全感。 最后岑愿眼角红润湿濡,睫毛颤着,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朝钼低头去吻他的眼睛,很轻,一下一下的。 “你以后……也只在我面前生气,只对我撒娇,只对我说很多话吧,阿愿。就像刚才那样。” 岑愿心念微动,想要伸手把朝钼拉开一点距离,去看他的脸,朝钼却不给这个机会,直接热热地舔上他的眼皮。 温柔的力道烫得他不能自已,搭上朝钼脑后的手这下反而顺着收紧搂住,闭着眼任他舔吻,没由来地想哭。 谁知道朝钼接下来就移下去一脸考量的颜色:“不过我记得某人刚才……还骂我了呢?” “我…”岑愿仰头急急地喘气,狡辩不得。 朝钼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啄他白净的脖颈:“这是惩罚,阿愿。” “也是约定。” 他失神地望着黑暗中天花板上那盏灯的轮廓。月光透进来一点点,灯上好像映着繁星,然后他听见朝钼喘息着伏在他耳边说: “我们试试吧,阿愿。” 很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大段车还是在微博了2333 微博:九九八十一难重阳 我比较随便,是大号,东西杂,可以看原创微博,用便签发的。 如果有人看文,_(:зゝ∠)_真是谢啦。 我真的大改啦 ☆、恭喜你啊 朝钼结束之后要抱岑愿去洗澡,岑愿虚弱地瞟了他一眼,想说又不敢说:他自己一点都不想动。 朝钼挑眉意会似的,自己倒是什么也不穿,捞起他往浴室抱。 然后就被岑愿红着脸赶了出来。 朝钼看他扯了浴巾手忙脚乱地推自己,还腿软着站不稳,侧身倚上墙,手不耐烦地来回挥。笑着看他:“真不要我帮你?” “不要!” “我保证什么都不干。” “走开!”岑愿转身坚定地瞪他。 “咳……流出来了。”朝钼扶着下巴的手指忽然往岑愿身下一指。 岑愿低头,大脑哄得一下镇住,全身僵硬一动不动,慢慢收紧了拳头。 朝钼看他要发作的样子,更是有趣,作势要靠过来,岑愿掀了身上的浴巾甩在他头上,七手八脚地推他:“朝钼你不要脸!!” 被赶出门的人觉得今天真是赚死了,为了这个小可爱,以后家里得多买点酒。 恩…打定主意后顺从地坐回床边等着他洗好。 那天晚上岑愿没睡着。他面向墙躺着,静静听着朝钼的呼吸声变得缓和而轻,隔了很久拿起搭在腰迹的手,才起身穿好了衣服。 岑愿翻出朝钼口袋里装着的烟,抽一根出来放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着。抽了一口又觉得不对,反手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看看时间,凌晨4点半,下面也歇了声。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朝钼,轻轻出了门。 于沛昀六点多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时候,揉着头发撑着身子起来,一看来电提示,脑内波就从“是哪个小兔崽子扰爷爷清梦看老子不削死你!”迅速切换到了“卧槽这个点来电话不会像上次一样喝大了吧卧槽可是这次天都快亮了”。 于少瞬间清醒过来,万马奔腾的脑子里硬生生在30秒内凭空补了“岑愿出事了怎么办100问”,然后做好心理准备接起来。 “喂……” “喂?”岑愿要笑不笑的声音传过来,“你大早上声音抖什么抖?” “……我的天你没事吧?肾都快被你吓虚了!” “我有什么事,别贫了,过来会议室。” 压榨啊压榨,我们老百姓,在地主的压榨下这么勤奋好学,献身科研事业,简直是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于沛昀腹诽着,手脚却麻利地下床洗漱。 于书记给他宝贝儿子在学校里也买了一小套住处,干什么都方便。于沛昀不久就提着豆浆包子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岑愿挨着桌子站着,面前的几叠资料排开码好,正在细细地看,听见声响也没抬头,顺手拉了右边的一张椅子,算是示意于沛昀坐过去。 于沛昀走着,想起岑愿喜欢纸质的东西,他说书和纸让人觉得舒服。 “你肯定没吃早餐。”他把豆浆从袋子里拿出来,插上吸管开始喝自己的,然后把另一杯和一袋小包子推过去:“没放葱的小肉包。” 岑愿把一叠纸拍在他头上:“怎么把这个项目报告拿给刘云写?” 于沛昀接过来看,打马虎眼:“写得不好吗?” “简直烂,都没抓到点,校初赛都过不了。” “我看他人很机灵啊。”他别翻页边心想:卧槽刘局儿子真不给力,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我暴露了! “唔,很机灵,倒是相当会做人,投了于少的好。不过可惜我喜欢会做事儿的胜过会说话的。”岑愿抓了个包子喂进嘴里。 于沛昀被他噎了,默默拿起豆浆喝了一大口。 两个人改报告、磨合方案、开会,会议室里人来来走走,两个人愣是没挪窝,一口气折腾到日落。中午饭也只是找人带了点面包凑合着垫了垫肚子。弄完了歇下来,顿时觉得饿得不行。 “今天还找程老蹭饭呗。”于沛昀想起程菱的嘱咐,提议。 “恩。”岑愿想着这个项目还得老师过目,当面谈一下,就答应着。 “你给他个电话吧。” 岑愿顿了一下:“你打吧,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于沛昀拿出手机拨号打过去,想起他确实一天都没用手机,就问:“怎么昨晚不充啊?”刚问完这头程菱就接了电话。 程菱高兴地从家里晃出来,在校外的小饭馆等两人。他和他的妻子原本都是a大的老师,才子佳人,两人感情好得不行,时称一段佳话。程菱后来进了官场,离开了a大,没几年他妻子因病突然过世了,他就从上面退下来,继续回来应聘了教授,一个人住在妻子生前的学校公寓里边,成天埋头搞研究,守着这个地方一住就是七八年。 再后来他儿子去国外工作了,就一个人呆着,下下棋喂喂鱼种种花。最远的娱乐活动就是跑出来上上课,请俩小崽子吃吃饭。 虽然两人来得也频繁,学校里程菱也是他们的导师,可是程菱教学向来主张放手给学生发挥发展的空间,他们又是他的得意门生,就常常任务一丢,回头搞和妻子生前一起做的老古董了。所以每到聚一聚这天,程老也免不了高兴一番,多喝几杯,不到脸红上头不肯起身结账。 三个人絮絮叨叨,还是于沛昀和程老话最多,天黑了才散,各回各家。 岑愿住的地方也是学校周围的租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9 房,很近。走到要分道的地方,岑愿站住,低声叫了于沛昀一声。 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这条路上延伸到校外,学校安置的路灯隔得很远才有一盏。橙黄色的暖光,盈盈发热,小虫子和飞蛾围着灯转啊转啊转。好像永远不想停下来,可是终于一头闷上去的时候,翅膀挣扎着扇了扇,只得无力地向后坠下去。 今夜无星无月,远处的天边呈着一点紫色。于沛昀望着岑愿,风清淡地拂面,他听见了时空分割的声音,清楚明晰,就在他面前,那就像…… 就像…… 就像小时候把纸叠一叠,用力压一压,然后轻轻展开,沿着折痕撕开的声音。 “呲……呲……” 声音断断续续。 昏暗的幕布下,岑愿显得格外远。远到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铺天盖地。 他说:“于沛昀,我找到我要的人了。” 终于——“呲啦” ——纸断开了。 然后于沛昀逼着自己尽可能从容不迫地回答:“恭喜你啊。” 于沛昀这天梦见了第一次接到岑愿电话的那天。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正脱离于沛昀单方面成天缠着岑愿的状态,开始向岑愿愿意等他放学吃饭的方向发展。 于沛昀却还是没敢停下来假装交女朋友。他还不知道岑愿怎么想的,但是猛攻之下没有掩护的话,怕给人吓跑了。虽然也挺对不起几个小女生的,但是怎么办呢,于沛昀有点自私地想: 那人是岑愿啊。 那晚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有点受惊,更多的却是欣慰,小没良心的终于知道主动找自己了。谁知手机刚放到耳边,于沛昀酝酿好的吊儿郎当的口哨就僵在了嘴边。 那头岑愿吐得昏天暗地,边不住地咳嗽边凌乱地憋出几个字来。他急着问他怎么了,岑愿却根本没办法好好讲清楚。 终于有服务员发现了,拿过电话说了地址。于沛昀衣服都来不及套,抓着车钥匙就往外跑。 他推开酒吧包间的门,岑愿已经被刚才报地址的服务员从卫生间带过来安顿好。 里间灯开得很暗,各种酒瓶歪倒一地,桌上堆着的烟都只抽了几口,有些还没按灭,味道污浊,呛得慌。 岑愿斜靠在沙发上,面色酡红,眼睛微阖,紧紧地抿着唇,看起来很难受。于沛昀轻轻走过去要拉他,岑愿忽然睁开眼睛,清亮地望着他。 于沛昀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靠得太近,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呼吸。他几乎是立刻就像做些什么。 他明白自己现在有点乘人之危的心思在蠢蠢欲动,可是岑愿的眼睛太亮,一片清明,让他不得不克制住。 就像无数次他犹豫着要不要给岑愿一点荧光时那样,明明他拥有着一颗太阳啊,他比岑愿身边的任何人都拥有光亮,惹人羡慕,惹人趋附的光亮。可是岑愿的反应只是让他觉得无助,这个人有自己的星星,并不需要他那点即便是来自太阳,也显得微弱的光芒。 岑愿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拉倒呼吸相闻的地方,颤着声音问: “我生病了,你知道吗?” 岑愿红着眼睛,执着地看他。 你知道吗。 于沛昀恍恍惚惚地动了动唇,他从没见过岑愿脆弱到这种程度。他成绩斐然,性格冷清,纵然相熟之后于沛昀知道他还有很多面,眼里有细碎的光彩,只是不为人知,可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那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是发现岑愿有些不对劲,可是中途他爸于书记来了个电话,他就不得不走了,什么也没来得及问。 岑愿在他眉目间看了许久,忽然用力的推开他,别过脸埋进双手间。 算了,他说:算了,你别回答。指缝间溢出来的温度烫得于沛昀心疼。 这一晚他终于知道岑愿为什么宁肯清冷地避开所有人,对他人的事大多置若罔闻,而为什么却还有人觉得他善良热切,模样温柔。 冷淡的是他,热情的也是他。 他不是自私任性,他是太在乎,所以害怕。 岑愿记得每个人对他的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深深切切,他小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幸福,冷眼不顾他的父母亲人,吵闹破裂的家庭,让他早早就知道自己从来不被爱着。他企图去寻找其他温暖,结果却全是徒劳。 所有感情都不可能长久维持,爱情友情亲情…… 后来他怕了,他怕一切失去,更怕一切拥有,他怕发现爱的脆弱和浅薄。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接受什么,也不付出什么。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所有情绪,可是原来还是,渴望得到一点点温暖。 他想要绝对的信赖和爱。 哪怕一个人也好,有人能每天和你一起生活,一个人负责摘菜,一个人负责洗碗,一起吃饭;一个人叫另一个人起床,拉开窗帘迎接阳光;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另一个人,熬粥炖汤,忙忙碌碌。也许不说很多话,也许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也许各自有着手下的事去做,各自独立,各自成熟;但是从不争吵,从不产生离开彼此的念头。 你是你,我是我,可是不妨碍相互感受背后的温度。 这个人体悟到你最细小的感受,你藏无可藏避无可避,可是你们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要说破什么不要。永远没有,没有一点点背叛和怀疑,无论你是对是错,至少两个人先站在一起,背负一切。 换做于沛昀以前,或者说,换做另一个人站在于沛昀对面。他听见这些话,迟早跑得没影了。 可是那天他只觉得自己混蛋,然后一字不说,抱着岑愿出门。 车开到岑愿楼下时他已经睡着了,于沛昀甚至不敢去找他身上的钥匙。他不知道现在这种紧张和患得患失是出自于什么,他也开始怕,岑愿明天早上想起来自己说了这些给自己,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在他身边。 他丝毫没发现自己失去了风云肆意的洒脱风流,只知道摸出烟来下了车狠狠抽几口,只穿着薄衬衫,被冻得打哆嗦,却又因为短暂的大脑停摆而放松。 第二天一早于沛昀乐呵呵地撑着脑袋看着身边睁眼醒来的岑愿,一手暗示地从被子里贼兮兮地摸上岑愿的胸口,看他一怔,清醒过来,自己面上笑着,心里却跳得慌。 岑愿抬眼扫视了一下: 不熟悉的被子,不熟悉的床,不熟悉的摆设,不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人。 于沛昀以为这种情况他应该能看见岑愿直接叫出来,或者就算强装冷静,也要质问他,要确认发生了什么。 可惜岑愿瞪着眼沉默了一分钟,一如既往平静地开口问: “几点了?” “……” “有水吗?” “……” “我的衣服呢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0 ?” “……” 于沛昀看着岑愿掀开被子,下床找到衣服开始穿,瘪着嘴忽然开始不爽:“这么无所谓?” 岑愿有点诧异地回头看他,俯身穿裤子,线条好看的腰臀被布料包裹住,白嫩的肌肤被遮挡。他自觉地拿起于沛昀放在桌边的温水和药,放进嘴里吃下去。 于沛昀还是面色轻浮地开口:“昨晚……”他实际心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他想让岑愿记得,又怕他记得。 “我醉了。”岑愿避开那些不谈,拉开卫生间的门,修长手指轻点后腰:“可是发生了什么,你不至于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吧,于少?” 于沛昀抬起手背遮住眼睛,不去看岑愿故意盯着他谈笑的疑惑眼神,觉得自己脑子坏了。 梦里梦外,于沛昀都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谢谢小伙伴围观。 尼萌是喜欢朝钼还是于沛昀啊。 ☆、回家 朝钼一早起来就头疼,细想昨晚似乎大概好像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结果一晚上心满意足睡得好好的,岑愿今天早上起来人间蒸发了……电话也一直是关机…… 干嘛……演聊斋吗?!!!! “小白眼狼!”朝钼嘟囔着起来,打算去学校抓人。出了门刚下楼却被许潘一把拉住:“朝大,你去哪儿,今天收假了忘啦?你助理没打通你电话,让我提醒你你约了签下一个音乐会的合同,时间都差不多了。” 朝钼一看,手机调了静音。还有一个小时,吃饭的地方和a大南辕北辙,只好发了几条短信给岑愿,在别墅整理了一下,直接开车去公司。 合作是早就谈妥了的,只差走个形式两边意思意思,然后签签字。结果今天来的代表是这次的合作商那边新上任的,梳个大奔头,油光锃亮的,脸上也油。说话斯斯文文,瞎矫情,面上带笑,蹬一双尖头皮鞋,还是很油。这人那叫一个玩得开,拉着朝钼一行人左一个“不急”,右一个“还早”,硬是一条龙走下来,这条龙走得很龙,很长,就是慢悠悠地找陪玩,不签合同。 抽空看了几次,岑愿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应都没有。朝钼想着外边天色越来越黑,脸也越来越黑。 他给带出来的几个助理使了个眼色,大家了悟。这就两个人上去霸住话筒,拽着那边带来的人唱歌,其余几人开始围上去可劲儿灌那个“老油头”。三下五除二把那边人都放倒了,签好字,朝钼拿着合同书先出了门,心想早知道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就你这还和爷爷拼酒量呢。 之前打电话也是关机,朝钼就算去了学校也不知道上哪栋楼抓人,而且这时间太晚了。只好把车开回小区,直接停在楼下。他坐着没下车,在一片黑暗里把玩着手机,心里有点悬。 已经快两点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再打过去一个试试。岑愿今天早上这样一走,什么信也不给。 “你说你是个什么意思?”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就亮起来,心里“叮咚”一声。屏幕上的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睛,朝钼适应了一会儿去看。 “抬头。” 是岑愿。 “抬什么啊老子头上是车顶。”打完字就要去按“发送”,朝钼愣了一下,伸手一摸衣服口袋,空的。旋即打开车门大步跨下去。 抬头。 岑愿趴在他家阳台上。露出个脑袋,朝他笑。 没有风的凌晨,月亮蒙着一层雾气躺在天上,空气有点湿润。岑愿的眼睛亮亮的,小虎牙轻轻浅浅露出来,柔软的额发随动作晃着,晃得朝钼觉得那点酒劲迟迟缓缓地漾了上来,填在心上。 电梯从12楼下来,红色的数字开始闪,他觉得太慢了。 不行。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跑上去,喘着气站在门口。门开着,岑愿一身家居服,发梢塌塌的有点湿意,看得出来洗过,还没吹干。朝钼迟迟没有走进去,好像这不是自己家。 “你不进来我关门了?”岑愿瘪瘪嘴,作势关门。朝钼猛地抬手抵住,把门推开,跨步进去,一把捞过岑愿的肩膀拽进怀里。他比岑愿高出一个头,埋下去刚刚好是颈窝,他伸手摩擦着岑愿的背,骂他: “小白眼狼,我以为你要拒绝我了。” 岑愿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胸口推他:“那样的话你现在应该蹲在门口,等开锁公司。放手,一身酒味。” 朝钼放开他,看着玄关边的还立着的两个行李箱:“你的?” 岑愿不废话,清清嗓子眼神往边上瞟,出口的话却言简意赅,理直气壮:“我不知道收到那里。” 朝钼失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帮你收。”说着卷袖子去浴室放水洗澡,出来的时候岑愿又不见了,可是这次他却莫名心安。 桌上摆着一碗水果沙拉,颜色挺好看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先去客房睡了,明天有课。收行李的谢礼。”后面加了一个小箭头,指着沙拉。 “钥匙还你。”后面又是一个小箭头,指着一串钥匙。 是早上从朝钼兜里拿的。 朝钼吃了沙拉收了碗,在凌晨两点半,以十二分的明朗心情吭哧吭哧地开始收岑愿带过来的行李。简简单单,一箱衣服,一箱书。 朝钼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收出来,拿衣架挂到主卧的衣柜里面,他的收挂在左边,岑愿的在右边。再把书房里自己那几本略显得可怜的有的没的《市场营销法则》、《市场营销经理五十问》、《音乐学》、《四大名著》一股脑打包放进杂物室,添上岑愿的一堆书,大半夜生出一种满足感。 然后坐在沙发上欣赏了一下成果,想一想,又跑进杂物室把《四大名著》那一堆书全部翻出来,塞回书柜里。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轻声回卧室睡了。 岑愿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扣着衬衫扣子走出来,看见桌上钥匙没动,旁边添了一张新的便利贴: “你的了。”后面一个小箭头。 他笑着拿起来看看,然后收拾了一下出门去学校。这天从学校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在想着要不要吃了饭再过去。打开手机,收到好几条朝钼的消息: “回来吃饭吧。” “很忙?” “我在家等你。” “好饿……” 两个小时前的。 岑愿在实验室边的洗手池边洗手边思索了一下,朝钼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恩,会做饭也不会叫“好饿”吧? 于是转出去进了学校边的超市,随手百度了几个菜谱,发现了超市有卖配好料还腌好的菜,抄一抄就能吃。他拣了两个,然后拎着一兜照书采购的简单食材回去,路上回了条信息说快到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1 进门的时候却看见朝钼在里间,正端着一只碗添饭,岑愿微微诧异。 房子是全开放式的,朝钼一直一个人住,和式拉门只当装饰,开门后几乎一览无遗。 他就站在最里面的餐桌边,顶灯落下的暖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连嘴边的几粒饭粒也显得不那么可笑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挂钟: “你说上地铁的时候我就算好了你准是这个时候回来,给你做好饭了,来吃。” 岑愿忽然觉得口有些干,走过去把朝钼嘴角的饭粒碾进他嘴里,拿筷子挑了一口菜,评价:“咸。” 朝钼摸摸脸,紧张兮兮地嚼着那几粒甜过头的米,看着他,听他说咸就也夹了两口菜嚼了嚼:“咸吗?”他又尝了一口:“不咸啊?你什么时候吃盐这么淡啊…” 岑愿沉默,盛了两碗汤,给他挌一碗,自己端一碗,回答:“家里。”然后慢条斯理开始喝汤。 朝钼被这个回答熨到心口。放好饭碗跟着他喝汤,边喝边说:“那以后少放盐。以后我下班开车去接你吧,回来蛮远的。” 他公司、a大、小区,是一个三角形。岑愿喝完了,摇摇头回他:“不用,不方便,而且我时间太不规律。”说罢补一句:“你负责做饭好了。” 听见这话朝钼想抱怨我们家这人设有点不大对。话没出口就忽然想起什么,跳进厨房抬出来一碗鸡蛋羹,丢在桌上抓耳朵喊烫。 “隔热手套呢?”岑愿瞥他一眼,拉了他的手问。 “懒得找…没事没烫到。快吃吧,呐,专门给你做的。”朝钼把鸡蛋羹向他一推。 吃着吃着朝钼又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岑愿听着他讲,看着桌上五菜一汤,认真吃饭,默默把鸡蛋羹扒光。 吃完了岑愿去厨房往洗碗池里放水,一边卷着衬衫的袖子。 “你干嘛?”朝钼收着碗筷回头,随口问。 “洗碗啊。”他泰然自若。 “?” 朝钼看他快放了满满两池子水,关了水龙头想了想,找到洗涤剂一股脑倒进去了一些,又想了想,伸手进去搅来搅去等它出泡沫…… 朝钼吞了口唾沫,想笑又不敢笑,小心翼翼问:“要帮忙吗?一起洗?” “不要。”岑愿一脸坚定地回绝,然后把碗碟一个个全部往池子里堆。 朝钼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说那好吧,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就待在后面看着他洗碗,然后帮他擦干,一个个收起来。 后来住久了,朝钼才发现……岑愿根本就是个岑嬷嬷…… 谁说他不爱说话?冷着脸?干巴巴????朝钼心想:算了,反正别人想知道他的真面目也不行。 “朝钼,阳台窗户好多灰啊。”岑愿抹了一下,皱皱眉。 “朝钼,牙刷快要换了,恩…用了两周了。”岑愿站在他右手边刷牙,边回忆边瞟他一眼。 “朝钼,饮水机的水快没了。”岑愿接了杯水,抬手指。 “朝钼,书柜里的书摆的好乱,分个类吧,按颜色也行。”岑愿趴写完报告在沙发上懒手懒脚,把拿下来的资料书放在地毯上等他来收,再补一句:“噢……按颜色的话,注意一下高低次序啊。” 朝钼这回是深感家里的人设真的不对劲! “朝钼……” 朝钼拿着书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还有些东西在原来租房没拿过来,最近又一直没时间。租期要到了,你明晚帮我过去拿吧,给你钥匙。”他递过来一串钥匙,朝钼闻言挑眉看他细手长腿地躺着不动的模样,质疑道: “最近很忙?” 话才出口就接收到一个飘来的眼刀,便放了书过去接钥匙:“累了就洗洗澡去睡吧,天天在实验室呆到那么晚…” “唔…有没有热水啊……”岑愿把脸埋进沙发靠背一边去,八爪章鱼一样伸出手扒住靠枕问到。朝钼听出画外音,揉揉他的头发,进浴室去放水,边放边说:“我帮你看看啊……有有有,来吧。” 岑愿这才磨磨蹭蹭地穿着拖鞋踢踢踏踏走进去,一脸“朝钼诚我不欺啊果然有热水”的神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开心慢慢地要开心起来了。 ☆、破夜的星光 隔天下午朝钼开完会就意外空起来,没什么事,他直接和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开车去岑愿租房收拾。 开门进去,桌椅、柜子和床都收拾完了,干干净净地罩着米色防尘布,微微落了点灰尘。厨房也显得很整洁,厨具还放着,都没灰尘。就是还有一些书和资料,散放在几处。朝钼找了个纸箱,一码码归类收进去,又想到岑愿平时倒是有条有理,在家里收东西很可能丢三落四,就一个个抽屉打开看了看,帮他翻翻找找有没有遗漏。 捡好东西确定没什么了,他直接打电话找房东来退租,还了钥匙回家。然后又想到岑嬷嬷回来的叽叽喳喳,就一口气把岑愿的资料和书收进书房里,一份份翻开看看收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朝钼一愣,糟了,岑愿快回来了。 他抓了钥匙往外走,推开门就看见岑愿笑眉笑眼地站在门外,拿着手机在他眼前晃着:“不回我短信?” “呃……”朝钼浑身一紧,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怎么就回来了,干嘛站那?”见岑愿笑着朝里走,赶紧一把拽住他:“唉唉唉我今天帮你搬家都没空煮饭,我们出去吃吧。” 岑愿侧脸看他:“没做就没做,你紧张什么?这个点,往外跑什么?”说着拉开冰箱门,一脸诚恳:“不想出去吃,要吃家里的。” 朝钼瞬间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眼神乱飞:“出去吃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岑愿露出小虎牙笑,朝他扔过去一条抹布:“你就扯吧你,到底会不会做饭?”说了抱手靠在桌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朝钼眼看被识破,又惊又不服气:“卧槽你怎么知道的?” 电饭煲里煮着饭,岑愿手法娴熟地削皮切块,把白萝卜块扔进锅里和排骨一起熬,然后又把酱好的肉丁和葱姜辣椒一起放进锅里炒。朝钼站在后面摸摸鼻梁,才想起岑愿午休都不回这里,今天又看见租房里的厨具和灶台全副齐整干干净净,所以是不是,每天……都去一个人学做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岑愿头也不回:“一开始是被你蒙了,想说做饭还挺好吃。” “可是那些菜和鸡蛋羹怎么不是一个感觉呢?” 岑愿搬过来以后隔了几天,有一次回来的早,见朝钼小区里边有一院花圃,种着好些蔷薇和木槿花,当中铺着鹅暖石和青石板,还在转角驾了秋千和木椅。岑愿转道走过去看了看花,转头发现这里刚好能看到家里的窗户,亮着灯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2 。 他坐下来远远看着那头,左手拇指不自觉摩擦食指的第二个指节,觉得这个场景真奇妙,直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花圃周围的一串灯“啪”地亮起来,岑愿意识到该回去了。他刚要起身,瞥见12楼的那扇窗户暗下去,皱起眉有点疑惑。 刚巧前面过来一个老太太,牵着花裙子的小孙女,一手帮她拿着采到的花,一手要去拉她:“玲玲跑忙点,别摔了诶。” 小女孩眼睛看见了岑愿就转不开,脚下还忙不迭地向前送,着实朝地下扑去,岑愿下意识地伸手,眼疾手快地在老太太的惊呼声中单臂护住小女孩。老太太迈着小碎步过来抱着小孙女仔仔细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不住地道谢。小女孩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去拽奶奶的袖子:“奶奶,大哥哥长得好好看。” “那还不快谢谢哥哥!要不是大哥哥,你的屁股就要摔成十六瓣咯!” “…没什么的。”岑愿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带着点释然地给了小女孩一个微笑,错身离开。 “大哥哥谢谢你,以后常来玩啊!”小女孩在伸着脖子挥着手。 岑愿心跳有点快,没有回头,却在心里回了声:“好啊。” 他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朝钼正好回来了,开门的时候依旧等着他吃饭。 那天岑愿洗碗的时候检查了一下抽油烟机,看着洁净如新的凹槽,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 “……那你也不用刻意学,那家外卖不是挺好吃的吗?我们都不会做饭也没关系,干脆出去吃也没什么不好。” “不想吃你自己出去吃。”岑愿敲他一筷子,喂过来一口炒出来的土豆:“张嘴。”朝钼张嘴吃了,嚼着偏头去看岑愿:别说…比外卖好吃多了…… 岑愿嫌烟火气太重,做好饭让朝钼盛出来,自己进房间换了一件干净的t恤。 吃完饭站在那里放水,准备洗碗。t恤很宽松,锁骨肩膀漏出来一片,朝钼看着就上火。两个人这几天都太忙了,尤其是岑愿,每天带着学弟学妹赶答辩比赛,回来就恹恹的。每天一大早就要走,岑愿就还是一直睡的客房。虽然朝钼每天早上执意起来送他,表示“这样的话一起睡也可以”,可是无果。朝钼只好每天修身养性,看得见摸不着,现在眼中光景,只想提着领口一把把他衣服扯下来。 朝钼心猿意马地站在岑愿身后,太阳已经隐到山下,天边一抹紫红,碎碎的光坠在大朵云雾间。有轻薄的光线打进来,落在地砖上,暖暖的透着金色。屋里没有开灯,细小的灰尘和纤维漂浮着飞旋,轻乎乎地落在岑愿柔软的后颈上。 朝钼抱手靠在吧台边,看着他放满一池水,在满满的泡泡里认真洗着筷子…盘子…碗…一个接一个…心理痒痒的,痒痒的化成了几周不见的骚动。 他朝前一步,借着身高优势从后面拨开岑愿的领口伸手进去,按了按他柔软的那点,蹭着去拖岑愿的腰。 手还没收紧,岑愿反手就捅过来一个沾着泡沫的锅铲:“起开。” 朝钼惨叫一声捂着油腻腻的“伤腹”退开,一脸(=′ー`),说不出话来。 岑愿嫌弃地看他一眼:“剩下的碗归你洗了。”然后就丢下一堆碗筷和被打软了、期期艾艾地揉着肚子搓着碗筷的朝钼,一个人打开电视看电影看去了。 朝钼以前也不知道岑愿这么暴力的……哎……他揉揉肚子,这是娶了个悍妇……不枉叫一声岑嬷嬷…… 洗完碗,朝钼擦干手去客厅,边走边认真考虑要不就买个洗碗机,岑愿做饭,洗碗机洗碗,这样下来家里的人设就没那么崩了! 刚才他为了方便把厨房的灯开着,这下关了走出来才发现岑愿依旧没开客厅的灯,他在打电话,垂着眼的样子,感觉浑身绷了一根弦,朝钼顿了顿,没去开灯,在他身边坐下。 岑愿感觉身边的沙发微微凹陷,身子有点不自然,答应了几声挂了,随手放了手机。 “谁啊。”朝钼随口问。 “啊……同学。” 岑愿有些含糊,朝钼也不追问,伸手拉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拖过来圈住,手机微弱的光暗下去,只剩下电视里模糊的声音和影像。 岑愿有些瘦,哪里都没什么肉,换t恤的时候穿了一条短裤,朝钼去摸他的腿,另一只手已经伸进衣服下摆。他的一双腿匀称笔直,现下坐着,小腿捏起来又软又滑。岑愿没说话,向后在他怀里偎得更深。 两个人没动,朝钼听见电视里播到广告购物,在卖酒,忽然轻笑出声,岑愿蒙蒙地张眼,侧过脸疑惑地瞧他。 “所以你上次带我去的,是gay吧?” 岑愿恍惚了一秒,想起来他说的是哪次。 他吻他的那一次。 朝钼那天录歌一直卡,心情不好。吃了饭岑愿说有个地方要去,就看着他说:“要不一起去?” 他们坐在一间酒吧里慢慢喝酒,身边两三男人来了又走,眉目间颜色暧昧。看他们是两个人一起的,也不打扰。 朝钼和岑愿相处的安心感让他低着头一直喝,也不说自己对于岑愿当晚话格外少有些不开心,毕竟岑愿大多时候如此。 后来舞台上的歌停了,时钟指向一点,一个每晚固定的游戏从吧台那头开始,缓似流水地传接过来,是啊,缓似流水,到他们这一头时,朝钼觉得自己被淹没了。 整个酒吧的人都看着他们,朝钼看见岑愿接了传过来的酒,合上唇去吞了一口。 他笑着,倾身过来照着朝钼的嘴吻上去,然后轻轻放开。 好像周身的起哄声口哨声都与自己无干一样,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朝钼很少见到那样地岑愿,他大多时候不爱和别人说话,可是,有时候很生动。会害羞,傲娇,死鸭子嘴硬,会很依赖人,甚至很懒,那些不多表现出来,可是朝钼就是知道,知道他声音中的点点波澜和眼神中的泛泛星光。 朝钼那时想的是…… 岑愿没有把那口酒踱过来,自己喝了。 犯规。 “恩?” 不等他再追问,岑愿偏头亲上来。 唇齿相依。 岑愿给的吻很浅,可是不影响朝钼继续。他把人压到沙发里,压迫性地制住,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所以,这个也是那里来的?” 岑愿才来得及看清瓶子就浑身一僵,下意识起身就去抢。 是第一晚他用的药,他之前从没想到过自己真的会用这个,之后更没想到自己会把它忘在租房里忘拿了。这药其实没多大药力,更不会伤身,他只是…… 岑愿太高身子去够,奈何身高体力悬殊,朝钼185的个子,罩着他就跟玩儿一样。倾身下来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3 埋首在他耳边,危险地开口:“乖,别动,哥哥得负责教你,这些坏事可不能学。”说着手一路带着电游走下去:“以后可不能用在我身上,更不能是别人。恩?” 朝钼话里满满的威胁: “今晚,我们不用药。” 音色低沉,沙哑又悠长,在岑愿心里掀起弥天盖地的波澜。饶是没开灯,朝钼也看的出来他脸上又羞又红,看得人忍不住狠狠欺负他。 朝钼捧着岑愿地头吻上去,依旧带了三分克制,他不太确定今晚可不可以。 他其实不止这一个犹豫,他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一百个疙瘩,一百个不确定,一百个小心翼翼。岑愿,你为什么出现,为什么考来c城,为什么去学后期,为什么来到我面前;为什么温顺纯良地存在着,又打破我的平静,明目张胆地觊觎和占有;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什么和我没有名目地上床,又如无其事地这么搬来我家;为什么隐忍到看起来根本不喜欢我的程度,又硬生生挤进来,让生活中每天都是你的气息;为什么…… 岑愿,你为什么从来不说明… 可是即使这样,朝钼又想:没关系。 没有什么感情是明明白白说得清楚的,如若不然,那就不叫感情了。 朝钼看着他昏昏蒙蒙的眼睛,在自己的抚摸下一点点亮起来。决定什么都不想,舌尖挑开他的齿列,去寻他的小虎牙。 岑愿尖牙利齿地还口去咬:“去卧室。” 朝钼抛开那瓶药,食指按住他的唇,略带调.戏地往他耳朵里吹气:“说了今晚听哥哥的。” 岑愿红着耳朵挣了挣:“还哥哥,你几岁啊……” 朝钼敛眉看他,问:“你都不知道我几岁?”结果看岑愿那表情,发现竟然是真的。 他又是气得不轻,心下决定今晚绝对不能放过他。脸上却多出了是一派闲适,染上点笑意:“猜猜看?”他手下挑开衣服滑进去:“猜对了有奖励。” 岑愿十足十地受不了他的声音,这些日子习惯了还好,可是这种时候……朝钼动作慢条斯理,动作得不轻不重,吊人味口。 他只好咬着下唇沉默了几秒,尽量放稳了声音开口:“28?”他大二就知道朝钼,他当时已经毕业了,别的…别的…岑愿没想过这个问题,眼下脑子已经不够去想其它,估摸着瞎蒙。 “嗯…”朝钼假意思考了一下:“不对,再猜。”话外那神色,就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样,面不改色得让人讨厌。 岑愿麻得咬牙切齿,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拿着他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还是只能任由他动作:“27?” 朝钼被他弄笑了:“怎么越猜越回去了?”说着左手给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记着,大你4岁。” 耳鬓厮磨间,岑愿哽咽了一下,紧绷的身子全身虚脱似地倒回沙发上,咬唇忍着,不松口出声。电视里还在播新闻,鼻息间味道暧昧,他觉得全身都在烧,摸索着去找遥控器。朝钼见他不专心,抱起他压在矮几上,扣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细细密密地吻下去。 动作见岑愿终于瞥见桌角的遥控器,还分了心,很快拿起来按掉电视,那一瞬间一切归入黑暗和寂静。 外面再落雨,沙拉拉的声响挠得人心痒痒的。岑愿把脸贴在桌上,张着口像一条干涸的鱼,像在渴望着什么。 雨声渐大,而屋内的人根本无心顾及。 当晚岑愿深刻体会到了朝钼客厅里那张矮几有多讨厌,半夜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呐呐地开口说要换了它。 朝钼笑他:“太凉了?恩…那就在那也铺张地毯?”说罢拉了他按进怀里,盖好被子,装作感受不到他愤怒的小火苗,心里认真地赞同自己地想法:毯子也是很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于少啊于少qaq ☆、君王不早朝 第二天岑愿毫不意外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睁眼清醒了一下,憋着小小的起床气去刷牙。朝钼是个明眼人,安静喝水,闭口不言,把早餐放在纸袋里,穿戴整齐,准备送岑愿去学校,纯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 岑愿单腿跳着,一只手提着另一只鞋跟边穿边跑出来,看他这个样子怔了一下。朝钼弯唇笑他:“傻看什么,我上班不急的,送你。” 两个人上了车,岑愿坐下就磨磨蹭蹭地小幅度动了两下。朝钼察觉,抿了抿唇问:“难受?” “…没有” 朝钼床上技术是很好,他只是,坐下…容易感受到…就不自觉想起来…… 车开到校门口岑愿就叫停下来:“我实验室和会议室都在这条道进去不远,这儿吧。” 朝钼嗯了声,找个位置停下车没走,坐在车里,看着岑愿下车走进去。依旧白衣黑裤,黑耀的发色衬着白皙的脖颈和小臂,清爽利落。 于沛昀整理着手头的档案袋,抬手看了眼手表,有点奇怪,岑愿还没到,昨天晚上打电话做交接的时候倒是答应了啊。 岑愿开门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小组讨论,会议已经开始了。程菱在前面主持,笠临的指导老师和嘉宾坐在会议桌一头,岑愿开门微微不好意思地示意,落座后边上的于沛昀食指轻敲桌子,把整理好的概要推到他面前。 会议末了程菱领着他校的老师和嘉宾出去参观,岑愿和于沛昀带着人整理了会议室,就地开始调整这次的参赛方案。中间两个人没多话,一脉儿地公事公办。 中午的时候,一群人张罗完看着不早了,叫了外卖和啤酒闹哄哄地在隔壁的办公室吃起来。于沛昀和学弟学妹打得火热,岑愿少有地坐在饭间八卦之中听他们说话。 于沛昀偏头看他,他吃饭一贯慢,今天尤甚。学弟都呼拉呼拉扒完出去了,其余几个女生坐着和于沛昀说笑。有个学妹坐在位置上,问有没有人要扔饭盒,问过一圈不好意思地瞧了眼岑愿,看着像刚才不敢搭话,这下想等他吃完顺手帮他收拾。 于沛昀笑着把手搭上岑愿的肩膀,弯弯眼睛,对着学妹们难得的不解风情了一次:“你们先去收拾吧,然后去会议室整理刚才的资料,我们一会儿过去。” 门关了,于沛昀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把岑愿这侧肩上的衣服拢了一下,神色微变。他看向窗外,在光线中蹙眉,将手中啤酒罐里的残液喝尽,说:“你也得恭喜我啊。” 岑愿放下手里早就不想吃的饭,转头看他。 午间的阳光很盛,昨夜大雨过后,窗口的新叶卷屈着伸进栏杆,露滴反射着呈现出清明的丽色来。 岑愿发觉他真的像于沛昀说的那样,很少注意别人的脸,更少观察别人的神色表情。 他看见于沛昀眉间的皱起,有一点伸手抚平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并不强烈。他甚至还没认真感受这点想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4 法,于沛昀就展颜回头: “我也找到我要的东西了。”接着他摊摊手,撇嘴道:“只可惜不是长腿大胸的漂亮女孩子。” 岑愿为着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露出了小虎牙,看着他问:“那是什么?” 于沛昀屈指擦了擦鼻头:“日本那个项目。” 岑愿身体微不可觉地一僵,听见他接着说:“我爸居然答应我了,最后半年我去日本念完,然后我答应回来都听他的。” 岑愿垂下眼,在他说话间起身把东西收干净,从于沛昀手指中扒拉出那个皱巴巴的易拉罐,塞进垃圾袋:“那挺好的啊,什么时候走,送你?”他措辞道:“未来的于书记?” “别啊。我爸那个老顽固,都听他的也不能和他走一个路啊。”于沛昀侧过脸去,向后靠着撑着桌子,想了一下,“大概这个比赛结束就走,下个月吧。” 岑愿笑着往外走,手里荡着那个垃圾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您呐,我们可羡慕死啦。” 于沛昀以前是一向不安分,不听于老书记的话,改了去北京念商科的志愿,自作主张报考了航空专业,仗着喜欢和身体条件一直坚持读完了。后来因为于书记身体不好回家来,被塞进a大,到程菱这儿接着读研修博。 于老书记小时候读书条件不好,妈走得早,爸做点小生意,一个人扛着他念书的重担,咬牙和他说:“我们家生活条件不好,你要努力念书,熬出头。”他后来埋着头熬,熬出学校,熬出小山村,熬出小县城,熬进省城,可是于沛昀的爷爷也就走了,享不到他的福了。 于书记说你不想念商就不念吧,不想走官路就不走吧,想过什么生活我都尽量给你好的,要把他送去美国念书。于沛昀拖了两年,拖不动了,这时终于开口:“我要去日本。” 于老书记老干部外皮下一心跟党走的熊熊爱国魂“腾”地升起来,烈烈燃烧,火星四溅:“你小子去哪儿不好?干嘛去小日本那?!啊?!”于妈赶紧端着茶来劝:“哎呀,你儿子去那儿能干什么?这么聪明懂事,不会给你丢脸的,喜欢就让他去吧。” 于老书记喝一口茶:“就他还懂事?”说着手一抖一抖地把茶杯放回去,偷偷瞄了一眼于沛昀。 之前嘻嘻哈哈地拖,搞失踪地拖,拖着就是不出去,他还以为是找到他儿媳妇了舍不得走。结果儿媳妇没见着,又闹着要去日本。 难道是……被甩了? 也罢也罢,于老书记宽慰自己:我儿子根正苗红,不会被小鬼子骗了的。失恋了就出去散散心,放放风,也就半年了。于是松口答应下来,于老这次动作贼拉快,噼里啪啦办好手续,就怕于沛昀失恋的小心脏受不了打击哭天喊地地扒着窗子想不开,快点把人送出去。 朝钼开车到公司,没有一点迟到自觉地走进办公室,手机拿出来,才看见笙添和许潘在群里给他发了一排消息。 笙添:你最近滋润了?很是腐败嘛,都不过录音室来。 小胖:朝哥你差多少歌了…→→ 笙添:欠了一屁股债,回来还! 笙添:哎你之前那歌我把做出来的发给你听听啊。 小胖:朝哥这做的不好不怪我,我找的人还没到岗。 笙添:我觉着……你还是让岑愿给你修吧,干音发你? 朝钼就回:不行,放着吧,他最近忙。 笙添:yooooo这口气,和好了? 笙添:可你干嘛老是把他藏着??? 笙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不能埋没他。 笙添:话说回来,来一炮政策很管用吧。 朝钼想了想,他可不把这算在笙添的“来一炮”政策里,但是还是回了个:恩。 笙添:我就知道!!!!!! 小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不明觉厉.jpg 小胖:不明觉厉.jpg*2 笙添:细节! 小胖:??? 小胖:继续不明觉厉.jpg 朝钼:不可描述。 小胖:?????? 笙添:过河拆桥! 小胖:???????? 笙添:而且你现在才看手机??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君王不早朝! 朝钼:恩,我找把干音给祁元了,你过一久找他拿。 小胖:??????????? 朝钼:以后找岑愿做歌得先跟我说,而且,别人的他不会接的。 笙添:…… 笙添:……埋没了一个大好青年啊【手动拜拜 小胖:卧槽你大爷的???什么叫来一炮?????? 小胖:wtf???你们出来说清楚!!!!这世界怎么了??? 小胖:天下大同啊???!!! …… 朝钼心情愉悦,干脆利索地把手机收起来,想了想笙添的话,恩,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听起来还不错,某人心情大好地拿起笔批文件,决定再这样多腐败上几天。殊不知暗处的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正盯着他迟到早退的无耻行为,拿着小本本一条条记在账上。 很多时候,两个人每天各忙各的,即使住在一个屋檐下,大多只有晚上才见得着面,吃吃饭洗洗碗,看看电影睡睡觉,那还得是建立在两个人都能按时回家的基础上。 朝钼慢慢地算是发觉了,岑愿不止表里不一地有点啰嗦,嘴巴挺爱动的,而且还表里不一地一点也不祖国好青年,成天窝在家里或是学校。看他回到家的样子,宁睡不坐,宁坐不站,朝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在学校也是能不动则不动,安稳极了。但是这样很让人放心,朝钼继续心情愉快地想。 眼见着岑愿每天最大的活动就是站在厨房做饭……朝钼寻思了一下,下班前一会儿就抓着钥匙出门。 小助理抱着一沓资料在他办公室外堵到他,一脸幽怨:“经理!” “恩?”朝钼回头,领悟了他眼中的不满,认真和他讲道理:“我记得今天没事了。” 小助理默默拉过他的手腕,手指向腕间的表面:“这还差半圈才下班呢!这资料你不看了?” “半圈嘛,明早我早来半圈,啊~拜拜~”朝钼边说边脚底抹油。 小助理望着他一骑绝尘,风风火火地进去,气鼓鼓地把一沓档案拍在桌子上。电话呱啦啦乱响起来,他抓起来,面带笑容,机械公式地礼貌回答: “您老好欸市场营销部朝经理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我是他助理您有事的话我可以转达您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麻烦您发邮件给他或明早联系不接受任何预约谢谢您啦。” 不带喘气儿地说完管他三七二十一挂了,他龇牙咧嘴地拿起一把裁纸刀比划:“气死我了,只许州官逃班不许百姓早退,明早老子在门口蹲你!没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5 早半圈老子阉了你!” 他正在气头上,当然不曾想到那头的人略带讶异地对着挂断的电话,眼里悄然有了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糖一个_(:зゝ∠)_晚安 ☆、儿子和后妈 朝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小弟.弟快要不保了,在外逗留大半天心花怒放地拉开家门。岑愿坐在桌边拿着筷子等得都快把碗敲破了,看见他在门口一只手僵硬地半抬着直抽抽,手里不知拖着什么,嫌弃地瞧了一眼撤回目光:“吃饭啦。” 朝钼抖了一下手里被拽得绷直的绳子,扯扯说:“过来过来看,来认认家。” 岑愿心里还没来得及一抽,一只纯白的毛茸茸的巨型不明生物挣脱朝钼手上的绳索,“哈哈哈哈哈”地拖着舌头喘着气,一个百米冲刺,扑他满怀。他回过神来,抬头,那货两只爪子软软地搭在他肩上,头倒是扭到餐桌的方向,看着饭口水都滴滴答答地快流出来了。 岑愿大气都不敢出,手脚僵硬,萨摩耶眼里瞅着桌上的吃的,不时紧张巴巴地回头瞄一眼他,眼睛湿漉漉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朝钼看着他们保持这个动作大眼瞪小眼,走过来一只手拍岑愿的脑袋,一只手“啪啪啪”拍萨摩耶的脑袋,拍得两只头同频率地一点一点的,笑得停都停不下来,像个傻地主在看自己的地产粮食。 岑愿终于在朝钼眼泪都快笑出来时承受不了这只大狗越凑越近的脑袋和哈喇子,平地一声吼:“朝钼!你给小爷拿开它!” 朝钼把抱着那只萨摩耶的脖子把他从岑愿怀里揪出来,拖着去客厅里,掏出狗链,把它系在矮几一条腿上,一人一狗耷拉着耳朵坐在沙发上和地上,人眼对狗眼。 “那也不能就这么送回去吧...人家不让退吧...”朝钼伸手拍拍狗脑袋,征求狗意见:“你说对吧儿子?” “那你就让它呆那不准动。” “他这么大一只,这样呆着很难受的...”朝钼继续拍狗脑袋:“是吧儿子。” “那你和它一起呆那,还是想去阳台?正好你们难父难子,荣辱与共。” “不是,你看它多乖啊,又聪明,我进商店的时候,刚走过去它就把尾巴摇得飞起来。”朝钼循循善诱,拍着狗脑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你也看见了,它很听话,也不会乱动吃东西。” 发现岑愿不接话,继续拍着狗脑袋再接再厉:“再说了它不是小奶狗,白天丢家里就能自己活,晚上拉着出去散散步。恰好你还不爱运动,我俩陪着你多好。”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慷慨陈词特别有理,手下拍得越来越重:“对吧儿子?” 岑愿看不下去了:“得了得了!你手拿开!它脑袋都要被你拍掉了!” 朝钼收了手,萨摩耶如临大赦,把自己被拍得快垂到地上的狗头收回来,抬头挺胸伸着舌头“哈哈哈哈哈”的朝岑愿笑,扯着小狗链凑过来。 岑愿赶紧把脚缩回来,斜睨“父子俩”一眼,说:“先吃饭。” 把饭热了热,朝钼也不知道他儿子能不能吃,看它馋,就扒拉给它一碗。看岑愿也不反对,就知道岑愿应该是勉强接受了。 他想说那得给他们制造点相处机会,收着碗筷让岑愿去放开绳子带它认认地儿,自己洗碗,岑愿表示拒绝。 “why?那也是你儿子。” “不是我儿子!” 萨摩耶正仰仗着自己的体型,贴在地上拼命拉长身子试图把屁股往这边挪。朝钼看着岑愿的表情,顿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不可置信的开口:“不是吧?你怕狗?你……哈哈哈哈哈哈岑愿你怕狗!” “你才怕狗呢!” 朝钼过去抱着萨摩耶揉,乐不可支:“哎,快看快看,你妈怕你哎哈哈哈哈!” “你才是妈呢!别乱叫!”岑愿接着炸毛。 朝钼笑完了,又过来揉揉岑愿的头发,把他拥进怀里,觉得好像又看到最初在微博上认识的那个日行打卡不亦乐乎的人。想问那时他被自己气到,炸毛跺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他其实这么好看呢,也没想到,隔了快要八年这么漫长,他们竟然在一起了。 岑愿有些怕狗,是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 他在路上看到一只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小奶狗,饿得皮包骨头,躲在一颗树下直叫唤。那天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一地湿。他摆了伞小心翼翼挪过去,轻轻叫着,手里逗着。最后淋得一身衣服贴在身上,好不容易把小狗引过来,也顾不上脏不脏,往怀里兜着想着快回家去。 还没把伞捡起来,巷子里就冲出来一只泥乎乎的大狗,红着眼睛扑上来。 距离太近,岑愿甚至来不及躲,就被它恶狠狠龇着牙咬住大腿,他手一抖把小狗掉了。 身后有没关大门的人家听见响动出来,就看见岑愿捂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渗出血迹。大狗已经叼起孩子的脖子匆匆忙忙地钻进巷子里跑远了。 那家人要给岑愿父母打电话,岑愿摇摇头,说自己家近,也不要人送,硬是说咬得不严重,爬起来愣是忍着一声没吭,按得腿上死紧,自己一个人走了。走前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弯腰带上了伞。 他绕过路口,觉得那家人应该看不见了,就支撑不住跌坐下去,咬伤不大厉害,那狗扑上来得快撤开也快,多是牙齿把裤子连至腿上划破了口子。只是有两个实实在在的牙洞,凹进去,岑愿又咬着牙走了一截路,这下手松一开,血直向外涌。他大口呼着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医院。 他知道,就算给他父母电话,也没人有时间来看他一眼,更何况赶过来送他去医院? 后来他就不怎么敢和狗打交道,宁是奶生生的小狗,在路上看见也状若无事地远远绕开。 朝钼擦擦鼻梁默了一下,拉着萨摩耶把它的爪子按到岑愿的膝盖上:“你摸摸它,他不会咬你的,特乖,特聪明,你得相信你儿子。”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忍不住了,倾身问了一下岑愿的额侧:“再说了,它要是敢,我第一个把它扔出去。” 萨摩耶不服,瞧了他爹一眼以示鄙夷,把脑袋搁在岑愿腿上,呜咽两声看着他。 岑愿慢慢把手从后边搭到它耳朵上,摸了一下撤回来,别开脸表示:今天就这样了,极限了。 朝钼看得好笑,又有点心疼,把儿子用链子圈上:“拉着他出去走走吧。” 岑愿听见出门就脚软,想说不要。就看见那货像听懂了似得,咧开嘴又在那儿“哈哈哈哈”地乐呵,想往门外蹦跶,他犹豫了一下,起了身。 朝钼去宠物商店的时候,和店员说说笑笑走马观花,却一会儿就看中了他儿子。看见他就摇头摆脑,欢实得不行,尤其大眼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6 睛水润雪亮,和岑愿好像。 他指着它说就这只了,年轻的小店员犹豫了一下,看着朝钼有点儿脸红。瞅着老板不在,偷偷说:这只萨摩耶品种毛色可好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生过几场病。都怕不好养,一直没卖出去,现在18个月了,蛮大了。 朝钼一瞬间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护短情绪,好像这狗已经是自己的一样,听见别人说它坏话,脸黑了一下,站到摇着尾巴的狗旁边,重复了一遍:“就这只了。” 小姑娘看着刚才如沐春风的帅哥脸都拉下来了,不知道得罪到了哪里,花痴都被吓没了,慌慌张张赔笑脸,低眉顺眼地陪他采购了一堆宠物日用品。 结果朝钼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一闹,都忘记买狗粮了,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明天和那些今天没带走的东西一起送过来。 出门的时候自然是朝钼拉着他儿子。两个人稍稍前后错开,萨摩耶左右扯着狗链子嗅来嗅去,竖着耳朵扑腾,偶尔围着他们转个圈,抬着头弯着嘴,迈着小碎步。走到小区内的花圃边,岑愿不愿再去远的样子,在木椅上坐下来,朝钼就站在一边,随着萨摩耶小幅度移动,忽然开口: “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不起,你自己儿子自己想。” “哎,儿子啊,你妈都不爱你了。” “我要是它妈,也是后妈。” 朝钼乐了:“我还没听过有后妈怕儿子的。” 萨摩耶发现亲爹不理自己了,拽绳子的暗示也没有用,就“哒哒哒”跑过来规规矩矩地蹲坐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他们。岑愿瞧它还真的挺乖的,不自觉想伸手摸一下,忽然看见它毛茸茸的大身子之下的隐藏得小脚掌,伸手戳戳朝钼:“我想好它的名字了。” “叫什么?” “小外八。” “恩?” “小外八哈哈哈哈哈……”岑愿忍不住笑,按着萨摩耶的脑袋不让它动,指给朝钼看。它暗示挺胸地站在原地,长长地白色毛显得腿有些短,身下短短的两个小肉垫向外翻着——典型的外八字。 朝钼很是心疼自家儿子因为后妈的奇怪笑点而得到的奇怪名字。但是看着幕夜将沉下,岑愿笑得蹲下去,搂住小外八的脖子,一人一狗挨在一起的样子,忽然安心得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糖啦~\(≧▽≦)/ 岑嬷嬷可是火眼金睛好吗! ☆、lubsp;breath 时间就这么悠长地游走,进入了雨季,岑愿时常可以借此不出去散步,蜷在沙发上抬着笔记本义正言辞地表示:比赛将临,要好好准备。 朝钼看他起早贪黑地忙这事儿也就妥协,挠着小外八的下巴给他倒狗粮,安慰它说绕着沙发溜圈儿也是锻炼。 他最近也不好腐败下去,有几场音乐会在策划,公司里很多事忙着上承下达。自从那几天频繁逃班以后,工作狂小助理天天尽职尽责,神出鬼没地盯着他,就等着趁他松懈下来记上一笔。 岑愿平时做起事来效率极高,只是回家以后免不了一直被分散注意力。两只大型犬轮番来搅和,岑愿拉下那个拉这个,迫不得已只好戴上耳机切换到“闲人勿近”模式,才好专心地做事,这样那样一番,每天做完安排好的事就有些晚了。 不过两个人都是夜行生物,白天再忙晚上回家也都不会早早去睡。正好一拍即合,同流合污。最后修炼到朝钼几乎每天早上都是送完岑愿赶着去学上班,两个人都只来得及叼个面包,晚饭也时常常常凑不到一块儿吃。 终于到比赛终阶答辩这天,开场前岑愿才记起昨晚在某人动手动脚中忘了告诉他,就打了电话过去。恰巧朝钼今晚临时有饭局,才正要告诉他。 挂了电话,他们又一头扎进各自生活的激流中忙碌。 终阶答辩地点就在c城科技会展中心,来的学校都是全国知名高校,也有很多都是和a大一样,同国外院校合作修的这个项目,统一被分到国际组。 这次答辩,发言的只有于沛昀和他,场面如此,岑愿难免有些紧张,面上却滴水不漏,丝毫不显,还是一派清冷的模样。 学弟学妹虽不上场,但第一次自己参加的团队在全国赛程中走到这一步,激动不已。内心澎湃着有点说不出话来,看岑愿那样子,更是把鼓励的话吞了回去。 于沛昀拿到了答辩顺序,走过来看见这一幕,也就自然而然地活络气氛。他自是见惯了场面,和大家说说笑笑,帮忙缓解情绪。 说话间于沛昀注意到岑愿抿着唇不讲话,小动作却不断,就走过去叫他。 “怎么了?”岑愿抬眸。 “答辩稿要被你揉皱了。”于沛昀挑眉示意。 岑愿低头去看,揉皱什么,明明好好拿着…… 话没出口就发现于沛昀是在说他的左手又在习惯性地用拇指摩擦食指。知道紧张被看破了,他有点窘迫,张张嘴,哑言。 “好啦,练习的时候那么流利。”他说着,眼光一转,忽然开口:“开场前,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吧。” 心弦绷得紧紧地几个学妹立马投来星星眼,他回头看岑愿,唇边的笑渐渐入深,眼睛一眨: “看吗?” 岑愿不置可否,唔了一声。 于沛昀面朝着他,把手伸出来,表示什么都没拿,还请学弟学妹摸了一下西装袖口,验证没藏任何东西。 然后他把手握上,递到岑愿面前,让他吹一口气:“虽然很老套。”他说: “但是这是‘lubsp;breath’。” 岑愿看了看,轻轻吹了一口,于沛昀马上手腕回转,瞬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束粉白色的风信子,分给边上激动不已的学妹:“风信子的花语有胜利的意思,学妹可要收好了。” 岑愿靠在墙上,说他没创意。于沛昀见他神情轻松下来,眨眨眼凑过去:“我还有一个‘制胜法宝’,有没有兴趣看看。” “什么?” 于沛昀拿出一个小巧的信封在他面前晃了晃:“喏,大师那里开过光的,阿弥陀佛,先借你拿着。诶,出结果前千万别拆开,不然就不灵了。” 岑愿笑他:“说得像模像样的,你还迷信上了。” 内场开始播报比赛即将开始,一行人吐吐舌头,缩着脖子溜进场。 他们抽的签还算好,一共8只队伍,抽了第6。因为答辩有时间限制,他们一边观摩着其他学校的成果一边准备,不久就该上场了。 学弟学妹在后边手舞足蹈地比划“fighting!”于沛昀拐拐岑愿,示意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并肩上了台。 岑愿一向如此,虽然台下有些紧张,上场之后却毫不露怯。两个人大方有魄力,有条不紊地开始解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7 说,把这个项目的亮点一一点明,神采风度,气势稳重,力压前面的几个组。 几个学妹在台边继续捧着星星眼: “于学长太帅了!” “岑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有魅力!” “他们配合得太赞了!” “啊啊啊我们不赢天理难容!” …… 比赛结束,因为要整合之前的很多结果和后续项目报告,暂定最后名次一个月后公布。 散场的时候程菱满脸喜气地跑过来,搭着岑愿和于沛昀的肩膀夸:“太给我争气了,前面的各校嘉宾都一直问你们,诶哟诶哟,这最终名次和这个答辩不会差多少,放心吧,啊!” 然后招呼他们说要聚餐就去,他那边还要去陪饭,就满面红光地走了。 走出会场门口,于沛昀忽然抓住岑愿的胳膊,面露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学弟学妹,今晚聚餐我和你们岑学长陪不了你们了,我们有点事。” 岑愿回头看他,于沛昀眼神不落在他身上,手下却再用了点力气。于是岑愿不动声色地回头: “恩,今天不好意思,你们玩得开心。” 一群人虽然想到聚餐没有今天的主角很是不得劲,但是因为主角毕竟是学长,看这情形又不知怎么劝,失望的追问了几句,还是被礼貌拒绝了,就打了招呼走了。 岑愿看着他们走远,回身站在入夜凉爽的风里,等着于沛昀开口。 会场这会儿已经恢复大多时候的冷清寂静,周围人工打凿出的河里水声潺潺,于沛昀背对着他,倾身把手肘支在桥栏上边,点了一根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岑愿眯了眯眼,觉得那片烟雾在于沛昀身边变得愈来愈浓郁,遮了他眼睛,他的脸,他的身子,直到他开口,都没有散去的意思。 他声音还是带着笑,和今晚任何一个时刻无异:“岑愿,我说的吧,制胜法宝会很灵的。” 然后他轻轻吐了第二口烟,接着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仓促了点儿,也没来得及和其他人说。”他说着,蹲下去,动作带出一小阵风,把岑愿看见的那团浓厚的烟雾扰散了。 于沛昀把烟摁灭在地上,头垂着:“不过没关系,只是半年,我很快就回来了。” 岑愿还是不说话,他只好站起来,斜长的眉眼里有点失望:“你怎么又不爱说话了,和我刚认识你时候一个样。”他走过来,轻轻搭上岑愿的肩膀: “恩……所以……”他转开话题,“今晚我们去吃饭唱歌吧?最后一次了,这回只有你给我送行了。”语气里有点自嘲,有点可怜兮兮。 “恩。”岑愿终于不再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拍了拍他的手,把他下台后脱下的西装外套递给他:“很冷,穿上走。”然后转身先一步开始走: “等你回来机会多着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吧,晚上上车biubiubiu~ ☆、鲜花与荆棘 于沛昀说我都要走了,今晚吃什么去哪唱歌都要听我的,所以岑愿跟着他去了几家他平时几乎都不会踏进去的地方。这些却都是于沛昀常去的,岑愿也知道他常因为于书记的关系要涉足很多复杂的场面,今天一见倒是不禁太阳穴跳了几下。 尤其是进ktv的时候,恰巧在大厅的经理一回头看见于沛昀,面上一激灵,甚至左脚绊了右脚一下,风风火火喜气洋洋地迎过来:“于少,好久没来了!”探头看了一眼后边,发现只有岑愿,“……今天,和朋友?” “恩,就我们两,就来坐一下,拿点啤酒就行了,还是楼上那间。”于沛昀说着侧身,让岑愿先上楼。 坐下不久服务员就陆陆续续送进来一溜吃的。果然,哪里是说的只点啤酒那样。经理倒是没再亲自进来,应该是于沛昀事先招呼过了。 恩……岑愿略略思索:他那样鬼哭狼嚎五音不全地唱那些歌,也真是怪不好意思让人进来听见的。 岑愿自然不唱歌,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喝几口酒,于沛昀专心致志地唱他的《难忘今宵》。(?,误) 倒出来自己喝了几杯,岑愿扭头看于沛昀,忽然觉得他那样子有些来气。过去把啤酒一瓶瓶启开,一瓶瓶摆满桌子。于沛昀觉察他的动作回头看他,抬了一下下巴表示询问。 “来喝酒,单唱歌有什么意思。”岑愿继续低头开酒。 于沛昀懒洋洋地向后一倒,靠倒在沙发里,笑他:“你会玩什么?” 岑愿拍了他膝盖一把:“别啰嗦。”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摆的东西,“别的不会,掷骰子还能不会吗,起来。” 于沛昀就陪他。 第一把于少就输了,岑愿给他一瓶,示意他喝光。于沛昀皱皱眉:“你明明知道我不怎么喝酒。” “骗谁呢?”岑愿难得的愈演愈烈,不想轻易放过他的态势:“那天来找我的时候我可没忘,那身上的味道,你得喝了一缸吧。” 这回于沛昀没争辩,接过来喝得很爽快。 结果就一路输下去,岑愿满意地一瓶瓶地递给他,七八瓶都过去了,终于是岑愿输了。他端起来喝了半瓶就放,于沛昀不行:“还带这么耍赖的?” 岑愿正色道:“给你送行,主要是你喝开心了。”他看着于沛昀的脸色微变,似是在挣扎着想清楚什么,无果。于是知道这几瓶酒下去还是有用的,继续一本正经地忽悠:“我过会儿还得清醒着送你回去,对吧。” 于沛昀犹豫了一下,“也是。”于是这个不平等条约就这么维护下来。 再来没过几把,岑愿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转身走到门边。包间里面有两个单独隔出来的房间,一个隔音效果很好地小休息室,正对着门口,隔壁是卫生间。岑愿拉开休息室的门,进去接朝钼的电话。 “你回家了吗?”朝钼在那边问。 “没呢,同学要出国了,今天来送送,怎么了?” “没什么,和你说一声今晚我不回去了,录音室这边都在通宵。” “在做什么?要我过去帮忙吗,我这边没多久了。” “不用,你今天也累了,我不来接你了,等会儿打车回去睡吧。” 岑愿也不再坚持,说了两句就挂了。 刚拉开休息室的门跨出去,还没适应光线突然变暗,岑愿就被一片阴影拢住。 于沛昀身形过来得有点快,两个人随着惯性撞向身后的墙壁,他及时伸手抱住岑愿,一手挡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护在了他的头后面。 撞上墙的时候岑愿还是闷哼了一声,然后于沛昀把他搂得更紧,说了一句话。 身后没有按停的音乐声有些大,岑愿没全听清,只听到一句: “……你别走。”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8 然后像是为了证实他没听错一样,于沛昀继续重复了一遍:“你别走。” 似呢喃,却很急切。 岑愿想着这是醉了,和他说我不走,抬手拉开他。 于沛昀没放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今晚的的确确想过有话要对岑愿说,他想了很久,从岑愿和他坦白和朝钼在一起那天就开始想,或者更早,在朝钼正式出现的时候就在想……又或着,比那些都早得太多太多…… 岑愿在身边的这段对他来说长而慢,他不愿走开的时光里,一直都在想。 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开口,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有点打算忍下去。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他这么劝自己。他让自己避开,让自己去成全,让自己干干脆脆地离开c城。 可是刚才岑愿拿起手机起身的一瞬间,无边的情绪笼罩了他,一切强装的镇定和洒脱土崩瓦解。 他终于搞清楚,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甚至只是在和自己较劲。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整理好的措辞,他忘了自己已经编排好的话语,忘了要把握恰到好处的表情和情绪,他忘了他想要表现的自然和无所谓,所以他不明不白得冲上来。 然后他听见岑愿温润的声音在耳边,他说: “我不走。” 内疚和恐惧就弥漫上来,汹涌着和太多莫名的感情混合在一起,越发混沌。 他把手松开一点,整张脸埋在阴影里。 “对不起,我以为,你接了他的电话,就要从我这里走了。” 于沛昀的声音微微起伏,却也无比平静。 ——就像他一出现,你就像要从我这里全身而退。 岑愿还没开口,他继续说: “岑愿,你幸福吗。” “他爱你吗?” 岑愿,是不是你渴望的平静安好的日子维持了几天,就忘了,忘了你们在一起之前埋下过拔不掉的刺,那些刺放在别人那里可能是绒绒的细毛,没什么所谓,或许丝毫不值得提起。可是放在你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岑愿,你不过是逃避掉了所有你们之间的问题,固执蒙着眼睛地去得到。你能控制自己拼命掩盖这一切。他呢?他和你,是一样的人吗?他对你没有任何问题吗?他问你的话,你答得出来吗? 于沛昀肯定而冷静地陈述这一切,断断续续,好似没有章法,却句句落在岑愿心上。 他抬起头,酒精的刺激让他稍稍有点闷,他伸手想再把领带扯开一些,手却在岑愿开口的一瞬间停住。 “我不想错过他。” 岑愿肩膀抵在墙上靠着,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他忽然发力,前侧一步,把于沛昀攮到墙上。力气速度惊得于沛昀怔住,没有动作。 岑愿的脸沉在包间虚实梦幻的光影下,他的声音清澈干净地错开纸醉金迷里的靡靡,清晰地让于沛昀避无可避。 我不想错过他,于沛昀。 我也不允许他随随便便错过我。 所以不管我们之间如何,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 岑愿一向逃避现实,逃避一切拿捏不准的东西,逃避感情。 可是这次呢? 他不知道。 于沛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办法反驳,可是又能怎样。别人没有资格去探究他们之间的种种,一根刺也好,很多个问题也罢,如果有,那也要朝钼亲口问他,亲口和他说,如果要处理,那也要他们亲手去拔掉,亲手去解决,不然谁说的都不作数。 如果能控制自己的高低起伏,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沉沦,不去犯错,那还谈得上是什么感情。左右之前也伤过太多次,比这痛苦的,有过太多次。 不论鲜花还是荆棘,那只是他们必经的路而已。 于沛昀在岑愿离开后的房间里闭上双眼,睫毛下那片阴影斑驳变幻。他背抵着光滑的墙壁滑下去,手机在手边不住地震,他听了半天终于接起来。 经理在那边点头哈腰地不住问要怎么招待,言语之间全是暗示。于沛昀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像是笑了一下:“你安排吧。” 这一晚被羡慕着挑去照顾于少的姑娘还是被一个人丢在酒店里。于沛昀第一次松口让人来陪自己,后边一开始都要争出花来了。 可是明明一大块肥肉马上就入口,小姑娘却在看着他抓起外套狼狈离开时,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任何话来挽留。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啊啊啊说好的双更!还有四分钟!我赶上了!!! 今天出去吃了菌子火锅,就是蘑菇,很多蘑菇,吃的我心里发毛,会不会有毒... 回来就睡到快十一点... 好方...所以矮几play,还没出炉,反正小晋江也不能放,明天吧?微博啊,我会告诉尼萌的啦。 后一天ps:补了200+字的心理,我习惯车和剧情交融...这样有点不便。 ☆、安定 作者有话要说:  ps:上一章因为不能写肉嘛,我今天整理肉的时候才发现要补一点东西多以修了一下,加了一小段,所以说为什么不给写肉???明明床上露真情啊! 今天这个是不是有点伪惹...我闷在家里好多天被闺蜜强行拖出去透风了...也是不要脸地强行日更。 于哥哥要走了qaq 明天蹲家里会多撸一点,剧情开始小浪花了,明天补车_(:зゝ∠)_保证不明日复明日了 岑愿走出门,就有点后悔。于沛昀喝了那些酒,明天又快走了,自己和他较什么真。他站在门口清醒了一下,温凉的夜色在四周炫目的光里失去了压抑感,他摸了摸食指,还是没回头。 岑愿直接打车去了朝钼的录音室。 进门的时候笙添正立在门边冲着咖啡,岑愿推门有些急,撞到了她的手肘,咖啡洒了半杯。岑愿低声说抱歉,帮她拿纸擦桌子,问有没有伤到。 笙添抬头望见岑愿木了一下,她见过岑愿几次,之前的后期一开始全是她牵头搭的桥,可是后来朝钼直接接手,她也就一门心思扑到旅游攻略上去了。后来要是朝钼不说,她也不会知道岑愿和朝钼在一起了。 她有点晃神,任岑愿帮她整理干净。另一个知情人许潘同学回头催咖啡看见岑愿,更是冲天地开始咳。 录音室的其他人听见声响转头看过来,岑愿无视了重重眼神打量,只是抬眼扫了一圈。 笙添放下咖啡,叫了他一声,问:“找朝钼?” 岑愿礼貌性地应了,视线从她粉色的齐耳假发边滑过去:“打扰了,他不在吗?” “他出去抽支烟!”许潘从后边窜过来,抢答。 岑愿见势,理智地直觉告诉自己要抽身:“谢谢,那我在门口等他就好。”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19 许潘胖而轻盈敏捷,一只手卡进来,挡住要关上的门,被卡得一声呼痛:“等一下!”录音室的一众人再一次看过来。“嘿嘿嘿嘿sorry啦~”笙添和许潘向后面尴尬地笑了一下,贼眉鼠眼地跟出来,继而又雌雄双煞一样地站在岑愿面前。 只不过这个雌雄双煞气势弱了一点……岑愿开口前还是沉吟了一下:“恩…怎么了?” 许潘本来想说朝哥不是一直喜欢女孩子吗,岑愿虽然长得眉清目秀的,可是离女孩子也差太多了,岑愿你可不能对不起朝哥,欺骗他感情啊。 可是想了想笙添之前敲着他的脑袋和他说,你不懂,朝钼估摸着就是个深柜,恰巧遇见了而已,你一直男别去干扰人家你情我愿的小恋爱啊。 所以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你真喜欢朝哥啊?”笙添在边上扶墙,孺子不可教也,被他气到了。 这边岑愿倒是笑了。 他带着平时很少显露的温和笑意,视线穿过许潘和笙添,看向更远的,正在走近,也同样望着他的那人,轻声回答:“是啊。” 一只手从身后搭上许潘的肩。 许潘回头,一脸做贼心虚但求不杀的表情,都快哭了:“朝哥qaq……你……你回来啦~”朝钼嗯了一声,看一眼这个奇怪的氛围,把他们塞回录音室,合上门。 “你怎么过来了,这都几点了。” 岑愿说:“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 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非说不可。” 朝钼和岑愿双双出现在楼层卫生间挤作一团的时候,他呵着气感叹:“岑愿啊,恩?” 他托着岑愿的下颌,指腹重重地暧昧擦着他的唇,“平时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岑愿哪里等得他,勾住他的脖子拉下来就含住他的下唇。 朝钼一下子火气上涌,揪着岑愿的衣领把他使劲撞在隔间的门上,看着他气息不匀的起伏,安慰似得贴上去,呼吸交融间把话说完:“这么浪啊!”然后再也不给一点喘息机会地探了进去。 岑愿这种时候绝对不枉此言,一点不让朝钼失望,你要多浪,就有多浪。 凌晨的卫生间隔间安静极了,两人唇齿相交地纠缠在一起都能听见清晰的声音,这万一有个人进来,瞒得了谁啊。 岑愿有些激动,但还是拉了一把朝钼的手:“去车上。” 朝钼一脸不情愿:“撩完了就叫停?岑愿你什么脾性!” 岑愿吃吃笑他,“出去,出去补偿你。” 好死不死恰好有人走进来,朝钼听见声音,带着火掐着岑愿的后颈把人抵回墙上,顺着他的后颈吻到脸颊,恨恨地咬了一口:“自己找死,等一会儿可别哭。” 说完听声音,知闻来人进了隔间,就利落地脱了外套搭在手上放在身前,遮住岑愿做的孽,迈开长腿拉着他出去。 一路上直到停车场,朝钼黑着脸一个字也不说,岑愿被他拉着直笑,只想着怎么逗逗他,让他少用点力,攥得手腕都疼。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到了车边。朝钼开了车锁,拉开门把他丢进后座。 ——生命的大和谐—— 朝钼在大和谐之中回忆起自己之前一直觉着岑愿看起来性冷淡…… 性冷淡? 狗屁! 他把岑愿拉上来按在怀里,规规矩矩地环住,彼此粗粗地喘着气平息。 岑愿抬手回抱住他,任两具黏腻的身体毫不躲闪地契合相拥。 无声的安宁沉默过去以后,朝钼开口:“你今天怎么了?” 朝钼回到车上时带进来一袭冷气,清爽干燥的深秋气息混合进还未消散干净的靡靡味道里。岑愿皱皱鼻子,有一点歉意:“这么走了没关系吗。” “不走不好意思啊。” 岑愿没理解这是哪门子不好意思,看着他没说话。 朝钼饶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解释:“现在凌晨3点多,我们这样孤男寡男出来了这么久,衣服皱巴巴地回去……”他顿了一下:“你觉得他们会认为我们单纯在大街上散心?” 恩…… 岑愿咳了一声,勉强算是带过了这个话题。 夜晚的道路两面洒满暖色的灯光,绿化带上高大的树木和灌木丛已经失去了绝对的生机,蜷着枝叶准备迎接金黄深秋。 道路两侧的人行道上偶有寂寥的人影,走走停停,寻找那些全日营业的店铺来容纳他们,不时还遇上仍在颠倒奔波的车辆。 朝钼开了车窗,吹进来的风有些干,有些急,干净却又杂乱的气息沾染了呼吸,显出很多人气来。铿锵有力的敲击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像是准备贩卖早餐的路边流动小摊在摆弄车子。这个城市并不会因为时间的交替而陷入沉睡。 一路无话,岑愿这一晚身心俱疲,头轻轻偏向安全带一方,车开出不远就虚虚地靠在上面睡着了。 经过减速带的时候他的额角磕在了车窗上,朝钼听见回过头,手下减速,轻轻把他的头放正。开着车也没办法拿护颈枕,只好把车速放到最慢。 停进小区的车位以后,朝钼把车熄了火,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安静无害的睡颜显得岑愿很安分,清俊的脸甚至有些乖巧的味道,眼下却乌青一片,黑眼圈浓重,有些触目。 实际上这样的睡脸不常出现在岑愿身上,他睡着时永远微微蹙着眉,每次都像是梦中不大开心。朝钼问过他一次,是不是睡眠不好。岑愿当时刚刚从浴室走出来,擦着滴着水的头发认真回忆了一下,说自己大都是无梦的好眠。 “我说什么奇怪的梦话了吗?磨牙?打呼?”他疑惑紧张地追问。 “……没有。”朝钼掩饰过去,怎么可能会说自己浅眠醒来的时候常常静静地看着枕边的他。 朝钼并不习惯有枕边人同睡,他长久昼夜颠倒,睡眠很浅。也还从未考虑过要找个人稳定下来,无论男女。甚至说之前关系不错的女朋友,也没有常伴身边的待遇。 所以岑愿那天直接摸走他家钥匙搬进来的时候,朝钼第一反应是诧异,可是莫名的满足感和安心感在下一秒就冲刷掉了这一丝惊讶。 准确来说应该是——岑愿和他走近的每一步,都是这样的感觉。过渡和衔接好似被抹去,两个人就像跳上一个个台阶一样,朝钼不记得任何抬脚跨步的过程,就已经身处其地了。 可是反过来讲,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跟着感觉,服从本能。他不觉得讨厌,甚至有些蠢蠢欲动,觉得温暖,所以放任自己走到今天。 可是还能走多久呢,他不知道。 “怎么不点?” 朝钼闻言才发现岑愿已经醒了,眼神不甚清明地望着他手里把玩已久的烟和打火机。他拿出储物盒里的很久不动的烟盒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0 ,要把那支烟装回去:“不想抽。” 岑愿揉着眼睛直起身,拉下朝钼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抓住朝钼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指把那支烟复又抽出来,躬身过去放在自己嘴里,接过打火机自顾自地点燃。 朝钼没动。 “很久不见你抽烟了。”岑愿吐一口烟,从窗外树坛里的绒绒草皮上收回目光,看朝钼僵持着先前的姿势看着自己。忽然轻佻地笑了一下,想起什么似得——朝钼似乎并没有见过自己抽烟——他问:“是因为那次我说烟味难闻,你觉得我不喜欢吗?” 朝钼没回答。他不显山不露水地收回手,拉开车门下车,只是说:“累了,回家吧。” 他走了,岑愿却没立即下车,他甚至有些不愿意动,不想再上楼面对朝钼。 刚才那个动作、那句话带来的后果他们都清楚,也许会瓦解他们之间坚固,那或许只是一层伪装的坚固。 于沛昀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他们之间丝丝缕缕皆是裂痕,当做看不见不代表不会出问题。接下来会怎么样,岑愿不愿意等着时间来作抉择,他现在算是亲手把掩饰的粉面抹下来,撬开这些间隙。他其实并不想选这个时机,一点都不合适,甚至说他想装傻到底。 可是好像行不通了呢。 朝钼会不会生他的气。 会不会离他而去。 他现在就想知道。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岑愿发现他们是一样的,一样寻求温暖安定。两个人那么像,很难相互体谅吧。 自己以为问心无愧,却永远没办法去放低姿态说明什么,非要梗着脖子等着绝对的包容和体谅;他们相互贪恋,却还是留着试探的距离不肯服软,固执地渴求无言的信任和依赖。 岑愿早就习惯于不期待任何感情,他早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不变的,久远的东西。说远了显得矫情,可是怎么办,他想。他其实就是这么懒,有时候都只能忽略自己的感受,不去触碰,实在没办法思及另一个人了。 他把车窗降下来,随手把烟丢出去,看着它滚落到车轮边,明明灭灭,燃着火星。 “怎么办,朝钼,我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很容易,典型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你之前都是这样的,我也不敢相信会有特殊或是奇迹。”他喃喃自语。 至于朝钼,岑愿原本只是些许憧憬,无关爱情的那种。 他孤身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就做好了不再回头的打算。他骨子里的高傲和天生的聪颖让尚且年轻的他恃才而骄,反正什么都能做到,只是想不想要的问题——所以岑愿觉得无聊,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的话,没有人来爱也没关系,这种没有定数的东西,也不值得有念想。 岑愿成绩向来高高低低,不是不会,只是觉得一直很好也没意思。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老师好像会找其他退步的同学多说点话……那就考砸几次好了。 果然—— “岑愿,最近状态不好吗?有什么困难要和老师说啊……” “岑愿,数学有不懂的地方放学来问老师吧,老师在办公室等你。” 岑愿捏紧身后的拳头,抬脸作笑:“谢谢老师。” 他从来不大喜欢学习,不大喜欢运动,只喜欢自己学不会,得不到的东西。比如朝钼,比如爱。 学不会得不到,岑愿通常不去涉足,他着实怕输,就这么简单。 通常却不代表绝对,人就是这么矛盾。 朝钼有什么呢,他好听的嗓音,他天生的音乐感,他温暖和乐的家庭,他活泼众多的朋友,他游刃有余的感情,不胜枚举。这些简单的东西,岑愿没有。他想要接近朝钼,却也不敢接近他的这些东西。 岑愿轻轻笑了一下,眼底都是阴沉和孤寂:“我怕我会忍不住毁了它们啊。” ☆、走近来告白 朝钼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久得都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下楼去把人拖上来,按在床上勒令他好好睡觉。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今晚从答辩会回来,不想也知道他去送了于沛昀那小子,回来就那副鬼样子,不问都知道发生了他不喜欢的事。 可是是什么事,他问了,岑愿也不可能开口说。 朝钼不管其他,可是现在凌晨4点多了,连小外八都趴在暖烘烘的狗窝里睡了。秒钟还在“可可塔塔”地走过,一声响过一声,吵得头疼,岑愿却还好死不死的不上来。 朝钼不禁想到自己刚才撂下的那句话,是不是让他多想了,会不会让他难过了。 他终于站起身,决定下楼抓人。 拉开门朝钼就定住了。 岑愿抱膝坐在门口,头顶的发旋陷在柔软的黑发里,垂下的手边放着西装外套。 他清瘦的脊背在紧绷的衬衫下显出漂亮的蝴蝶骨,后腰靠着门,像是睡着了,有些可怜的模样。 他的身子随着朝钼开门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他连忙俯下身稳住岑愿。见他睁开眼睛,水光盈盈的黑耀瞳孔。 岑愿看清眼前的人,扯出一个微笑,微微动了动唇,说:“我没带钥匙呢。” 一句话,朝钼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矛盾犹豫的力气,他伸手把岑愿抱起来,回身走进卧室里。 “别动。”他说,然后帮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朝钼不知道岑愿有没有睡熟,他的手撑在岑愿两侧,没有起身。 他问:“为什么不敲门。”声音很轻,像是呓语。 岑愿没有张眼,脸上却是笑开了,他伸出手搂上朝钼的脖子,把他结结实实拉到自己身上。然后向后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块地方,开口说了句:“很困。”就接着不动了。 朝钼就在他很快就平稳和缓地呼吸声中,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别扭地穿着衣服,别扭地半失眠地,睡了别扭的一晚。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可是某只“闹钟”还是准时准点地提供了免费叫醒服务。 朝钼还没完全睡实,一条黏糊糊的东西就在他脸上拖来拖去,湿漉漉的,一片大雾气和“斯斯哈哈”的奇怪水汽扑在脸上,拨开又回来,拨开又回来,偶尔还被什么扎扎的东西刺一下。 wtf?真是噩梦!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心烦意乱地直接下意识用手去抓,就摸到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小!外!八!” 他压着嗓子吼它,回头看一眼岑愿还睡得好好的。当机立断提起它的狗腿把它丢出去,用手在卧室门口来回比划,表示那是“可移动范围”和“不可移动范围”的分界线:“说了不让进卧室!” 昨晚忘记关严卧室门的下场就是早上八点被叫起来迎接阳光,朝钼认命地给它补狗粮,小外八逢喂必吃埋头吭哧,一人一狗相对无言。 儿子吃完了神清气爽,绕着他爹要求出门玩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1 。朝钼想一想,确实憋了他很多天了,就拍拍他的狗头:“等一下爸爸啊。” 他去洗漱好,随手做了两个勉强能看的三明治,倒了牛奶,把另一份放在纸袋里封好。带着儿子出门。小外八很聪明,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早已经用不着小狗链了。在小区院子里欢实地东钻西翻,去找许久未见的朋友,扔下朝钼一个人远远看着它。 不一会儿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牵着一只小贵宾犬跑过去,小外八回头瞧见,伸出舌头兴奋地左右跳了几下,直接一个“狗抱”扑上去压倒了小女孩。朝钼看他们玩得开心,又怕闹得没分寸了,就想还是过去看看吧。 一个老奶奶笑呵呵地站到他身边:“不用去看了,他们也熟得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老人家精神矍铄,面容和蔼,同住一个小区,朝钼遇到过几次。他礼貌地和老人询问:“我记得小外八我们出来散步的时候没见过您。” 老太太更乐了,看着草坪上吵闹的孩子说:“那肯定是你不在的时候它偷偷跑出来了。” “?!”朝钼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那边小女孩倒是拉着小碎花裙失望的跑过来,和奶奶说时间好像到了。 “哟,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觉,竟然记得上钢琴课的时间了?”奶奶笑着问她。 小女孩指指身后的小外八,嘴巴使劲鼓起来:“是小外八提醒我的,它可聪明了,记得时间了就老是在这个时候顶我,提醒我去上课。”而后回头抱住跟过来的小外八的头,揪着它的耳朵,装作生气的样子问:“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玩啊!” 小外八耍流氓地拱了她一下,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她就痒痒地直笑,朝奶奶身后躲。老太太看着不早了,就告别了朝钼,牵着小孙女回去了。 朝钼就蹲下来,日常拍狗头:“说!你什么时候偷跑出来认识的人家?” 问半天问不出个屁来。 回去的时候岑愿已经起床吃过早饭了,又是老样子,趴在沙发上塞着耳机,抱着电脑看。 朝钼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我要出门了,最近一个月可能还是没有周末和休假,公司录音室两头跑。” 岑愿看了他一眼,继续敲电脑,没给回应。朝钼习惯地理解为默认,自己换衣服,穿外套,去玄关穿鞋前岑愿叫住他,摘了耳机合上笔记本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见朝钼一脸不明所以,接着说:“我未来两周左右都没什么忙事儿,一个人多无聊,我就去你录音室呆着。” 朝钼瞄了一眼被遗留在沙发上的笔记本,回想自己的地位远不如它的漫长过往,忍不住问出口:“你一个人会无聊?” 岑愿用诚恳的眼神表示“我说会就是会”。 这是岑愿第一次主动要求进到朝钼的圈子里。之前唯一一次接触,大概也就是两个人确定关系的那次聚会。后来朝钼不是没问过,但是岑愿不大喜欢交际,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半生不熟需要曲意逢迎的人堆。朝钼无论公司里还是玩音乐的朋友,都灯红酒绿,莺莺燕燕,岑愿不喜欢,他也不勉强,甚至于自己都不常进出夜店酒吧了。而岑愿,他表示私以为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于沛昀以外,和同学的关系还不如和老师关系的好。所以两个人从没私下正式融入过彼此的地方。 朝钼带着岑愿拉开录音室的门的时候,大家形形□□而又统一的表情就可见一斑。 先窜上来的还是那两个原本陷在泡面里不能自拔的知情者同学,朝钼不放心地看着岑愿被他们一人架住一边拖进去。刚开口解释说自己要去拿一个资料,等一下要迟一点过来,就被嫌弃地扬着手要求快点避让。 关上门的时候他还是很犹豫,想象刚才岑愿被弄成夹心饼干一样的光景,他扶额。僵硬了一秒钟又一次拉开了门,竟然看见三个人和和乐乐的场面,岑愿还给他一个笑:“你快走吧,赶不回来记得自己吃饭。拜拜~” 他表示见了鬼了,只好郁闷地去公司接受工作狂小助理的压榨。 录音室的格局是一组两室的套间装修成的,外间做临时办公兼休息间,里间是录音房,虽是两室,空间很大,外间的大部分被他们改造成了很多半封闭的隔间方便各自专心处理各自的事情。 这里所在的大楼地点尤其好,是朝钼从熟人的手下租来的,交通方便,周围吃喝玩乐的地点无一不全。 笙添他们接了几首新词曲,一群人也忙得如火如荼。岑愿来了也算一份人力,许潘一心认定这是自家人,一点也不和他客气,拉着岑愿和屋子里的人一一介绍了一番,就乐呵呵地招呼他过去帮忙,然后自个儿就去加班了。 “嘿,你将就他点儿,胖子就这样,拿你当自己人了就不客气。”笙添小声说。 岑愿颔首微笑,表示看得出来。 助理三儿和几个pv师、绘手都是朋友,大家私交甚好,志趣相投,就经常出没这里。或者聊天喝咖啡,或者在多半乱七八糟的格子间里找出一个地方来做各自的事。和窝在家里死宅不太一样的是,这里与他们而言也是灵感交集的迸发地。 咖啡、泡面,直接堆在门侧的柜子里,却杂而不乱。岑愿的处女座神经意外地对这种环境并不反感。他接了一个干音,稍微整理出一圈地方,坐下去先听。工作室里设备齐全,虽然许久不做有些手生,但是不妨碍他很快上手,和周围的工作融成一片。 他刚才到的时候时间本也不早了。现在临近深秋,天黑得有些快,七点左右外面就一派暗色。 岑愿坐在窗边,路灯准时地“啪”地一声齐齐亮起,辉煌明亮。朝钼也在这个时候推开门,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打了个喷嚏。几个人伸长脖子叫他,他还没来得及应,胖子就“bia叽”地从后面出现,一整坨地黏在他身上,嚷嚷说着要放假。 朝钼对这个过几天上演一遍的“胖猴子求放假”节目装瞎,甩开他不动声色地朝岑愿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外边有点冷。” 岑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风衣,把外套递还他:“我穿这个就好了。别随便脱衣服,病了我可不想照顾你。” 不想照顾……在外奔波一天听见这样的话,朝钼表示痛心。 他撑着椅背低头,看一眼岑愿一下午的成果,想到他一直坐在这里干这个,还是说:“如果累就别做了,放假还来找罪受。” “没关系,做起来还不错。” 胖子竖着耳朵站在背后偷听,见这边的话题从秀恩爱的方向上转开了,忙不迭地探过头来插嘴:“就是就是,人家岑愿愿意你就别管了,先前还把人藏起来了。他修的音多好啊。不带你这样护短的,小气鬼。” 朝钼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2 扭头给他瞪他一眼,笑着启唇,无声地表示“你、再、也、别、想、放、假、了!”然后回头招呼大家一起吃饭。笙添闻言,一拍许潘石化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座位穿衣围丝巾收包包,然后挤到岑愿和朝钼中间,拍拍岑愿的肩头:“小帅哥我们一起走吧。”。说完边推着岑愿向外走边问朝钼去哪家吃。 朝钼工作一天没有得到一点温暖,当下手边的人还被抢了:)有点想打人。在众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拉着脸和胖子一起走在后面。 他拉着的脸并没有带来什么不同,岑愿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从善如流地和笙添一起下了楼。 而后半个月里的每一天,朝钼下班回来都要忍受“吃饭的时候笙添和胖子夹在他和岑愿中间”这样莫大的挑衅!问题是岑愿每天晚上回家后都一副这没什么呀的表情,嘴角微翘地看着他,像在笑话他吃醋吃得幼稚! :(明明每天还都是自己请客好吗! 令人发指! 而且因为岑愿没时间回家做饭了,朝钼在外吃了几顿,骤然觉得外面的饭特别难吃,一味的重油重盐,他感觉自己胃里积了一坨味精。 :(也没有了家常菜和热汤的待遇,他表示很孤单!比狗粮充足的小外八孤单一百倍! 丧心病狂! 而且每天晚上岑愿都睡得无比早,逗完小外八就拉着被子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地说修音好累,却又死活不愿在家里休息!抱着亲一下都要被推开,简直像在少林寺清修! :(成天让人看的着吃不着很好玩吗?忍耐很伤身好吗! 惨绝人寰! 灭绝人性! ……朝钼搜刮完肚子里的成语,开始自暴自弃。 无理取闹! 毛骨悚然!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可是内心的控诉结束,日子还是一样地过。 这天笙添叫着要去吃一家新开的日料,岑愿点点头,表示无所谓,朝钼也就随了她。结果到了店里坐下,朝钼简直要炸! 这家新店主打情侣套桌,店内装潢很有特色,粉白的桌面从两侧木色的枝干型贴墙支架上延伸出来,取餐方式沿用的却是旋转寿司的设计,由枝干上的轨道提供。 店面四周和中间设计的横断是用餐桌,每两桌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樱花主题的装饰物用于遮断,以便给情侣提供安逸隐蔽的用餐环境。 果真风雅…… 只要……只要对面的人不是许潘,而岑愿对面的人不是笙添。 好在没有什么服务员过来打扰,不然朝钼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败在大口吃八方的许胖子手里了。 这边桌上,笙添想象着朝钼抓狂的样子正觉得好笑,眼看岑愿在认真地挑寿司,夹放在中间共用的碟子上。 她干脆直接地提起话题:“唔……岑愿,你是……真的喜欢朝钼吧?” 岑愿听见这话擦了擦手,摆好筷子,抬起眼看着她,唇边有点不明的意味:“终于问了呢。” 笙添能言善道的本能有些卡壳:“我这样问或许很奇怪,还不止第一次了。可是他看起来太没安全感了。”她看一眼岑愿,又低头拨弄着盘子里的寿司,接着说: “你应该知道吧,他以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呃,但是,现在别说前女友,即使女性朋友,他也能避则避,平时常玩的夜店也没再去过。这一点,从来没有过,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他自己倒是自然的很。” “他前段时间还每天跑去买外卖回去伪装成自己做的饭,还跟人家点菜,说这个少放盐那个不要葱,也是够傻的。” “你别误会,他不是会把你们的私事儿说出来的人,是当时时间很紧,让我们帮着试了很多家店的口味和卫生。” “他最近工作多,就推了好几首歌,yy也很久不去了。这些日子以来都不像原来那样成天没日没夜地两头忙,游荡在外面,争取每天都晚上回家。” “哦……他还试着把烟戒了,你不在的时候也忍着不抽,口香糖买了一抽屉。我问他的时候他没说为什么,我猜可能是你不喜欢。”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我知道的当然不全,你能感受到的更多。”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看见他遇到你,我也很高兴。所以我希望你知道全部,他对你好的全部。” 岑愿靠在樱花白的镂空双人椅上,垂着眼静静听着。 ——他对你好的全部。 笙添继续道: “其实换句话说,他这样我很替他爸妈放心,他爸也管不了他,现在却终于有个人能治治他了。” “他这次,好像真的是真心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问一问,你爱他吗?” 笙添自己都被自己说得紧张了,也觉得自己矫情,还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朝钼这些年风花雪月的性格,只怕自己都会不自觉避开最重要的事,不敢去问 。 岑愿夹给她一份鳗鱼樱花寿司,很认真地样子:“不能说呢。” “恩?”笙添不解。 “不能说呢。”岑愿笑笑:“这种话,只能说给一个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昨晚抢了男神9.16的票大出血地激动,抱歉。 ☆、极夜与永昼 朝钼觉得今天笙添意外地有眼力见,出了店门就把打着饱嗝正在搓肚子的胖子扯开,带着慈母般(?)的微笑目送岑愿他们两人坐进车里。 他觉得气氛万分诡异,可是岑愿明显心情好得跟个什么似的,花枝乱颤,搞得他想问发生了什么,又问不出口。 “开车吧。”岑愿指着方向盘,抿了抿嘴,看他一脸茫然,满眼戒备,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小虎牙,把脸偏过去笑起来。朝钼看着他的侧颜,那里看出和平时清瘦俊雅的样子不同的微微婴儿肥,下颌好看的线条柔软顺畅,要问出口的话就被默默吞了回去。 唔…色令智昏啊… 车平稳地驶出停车场,融入夜色里。 “我不会为不在乎不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岑愿先开了口。 “嗯?” “那样显得很多余,我没兴趣。” 朝钼舔舔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等他说下去。 “可是我现在觉得,每天早晨从公寓去学校,然后中午考虑晚上做什么饭菜,饭后洗洗碗,去散步遛狗,嗯……还蛮有趣的。” “所以……”朝钼觉得有点口干,指节用力,略微泛白,在颤抖。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现在就停在路边。 停下来,吻住身边那个人还在说话的嘴唇。告诉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这样,别这样…… 这样是哪样呢? 他平静如水的语调中起的波澜太惹人着迷,朝钼觉得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3 ,简直受不了。 “所以……”岑愿侧脸去看朝钼紧绷的眉眼。 剑眉星目,还是那么好看。他心里这样想着:“所以,我觉得以后的日子,一直这样下去,想起来也还不错。” 朝钼没回答,他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两个人跌跌撞撞,推推搡搡地挤进家门。 小外八蹲守在门口摇头晃脑,可是它很快就发现根本没人能腾出手来哪怕拍拍它的脑袋。 它研究了半天,觉得好像是爸爸把妈妈压在门上欺负,所以冲上去咬住了朝钼的后衣角。 唇舌纠缠被第三者打断的时候朝钼本能地皱眉,岑愿却终于找到空间,问出了憋了半天的话:“你觉得呢?” 一个人表白多没意思,我也没有多少安全感啊。 所以你觉得呢? 朝钼的手抚上岑愿好看纤长的脖颈,在一侧摩擦打圈:“以后的日子?一直?我可以当一辈子吗?” 被制在门上的人微喘:“一辈子?你养我啊?” “嗯,养你。”拇指转上染上颜色的薄唇,细细压过。 岑愿却不知忽然想到什么,吃吃笑起来:“诶。” 朝钼心想他今天怎么这么爱笑,这个样子,叫自己怎么停下来。 身前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锁骨边烙下一个个吻。 岑愿笑完了,贴在朝钼耳边,把想到的话说完:“愿愿今年三岁了,爸爸养我,得给零花钱。”话毕还示意性地指指小外八。 那意思是你养我们,我们都是你儿子啊。 朝钼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都快被他气软了,狠狠掐了岑愿的腰侧,听见身下人又笑。 你三岁了,那爸爸现在当着一个儿子的面在对另一个儿子做什么? 朝钼不打算问出口,还指不定得到什么回答呢。他眯了眯眼,看着岑愿:想得这么多,看来精力太多用不完嘛,那就回房间继续。 拉拉扯扯进到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半裸,朝钼无视小外八委屈的小狗脸,把它挡在外面,伸手刚要开灯就被抓住了手腕。 “别开灯。” 刚才路上很暗,车上很暗,客厅很暗。一路浓稠的夜色给人平添了许多勇气,所以,别开灯。 朝钼发觉岑愿这种时候不喜欢光亮,唔,真害羞。 可是他似乎忘了那害羞仅限于光亮下,所以双双跌在柔软的床上时,岑愿一个反身把他压在身下,他脑内一片混沌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热烈的回吻。 “也别动。”岑愿笑。 朦胧的光晕勾勒出线条匀称的肩背,岑愿撑着他的胸口起来,密密认真地啃吻。 朝钼只来得及握住他的手臂,深深浅浅地喘息。 “我好像没有说过,”岑愿轻轻吻他一下,手指在他肌肤上游走,划过漂亮的肩,到腹:“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性感得不行。” 他按住朝钼试图抬起的手,落下又一个吻,依旧清浅:“我也没有说过…”他的手指流连在皮带上,缓缓摩擦朝钼的胯骨,滑到修长好看的双腿上: “我每次看见你穿得整齐,其实都会浮想联翩……” 手指灵巧地活动,解开皮带的搭扣,岑愿跨坐到朝钼的大腿上,一手按住皮带一头一手利落地抽出来,甩到一边。 朝钼此刻喉头发紧,他握着岑愿的腰忍得辛苦,偏偏那人还不知死活地帮他脱着裤子。 他压抑出一声低吟,翻身把人压回去,捏捏岑愿的脸,在耳边提醒:“今天这样,可别指望随便求求我我就会停的。” 他抵着他身体交缠,两相热烈。心下还是微微叹息: 今天这样难得的深情主动…错过了还真是可惜呢。 所以愈加自我补偿性地,践行了自己的话。 第二天中午他推开房间门,端进去一碗粥,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别睡了,喝点粥。” 岑愿闭着眼哼哼,招苍蝇一样摇手,皱眉拒绝。 “不行。”朝钼把他拉回到头上的被子重新拽下来:“不吃会更不舒服的。” “那是谁害的?” “那是谁引的啊?”朝钼锲而不舍地躬身去抱他。 好不容易睁开眼,岑愿拖着小小的起床气撑起来,一脸不爽地看了一眼清粥小菜,无辣不欢的人立刻两脸不爽: “不吃,没味道。” “问题是你现在能吃辣?疼的地方不想好了?” 朝钼话才说完,感受到对面人脸上羞得的风云变幻,立马正色: “好吧都怪我都怪我,那你好歹喝口粥,我给你上药。” 岑愿面上红得厉害,扭捏了一下说:“把粥和药放这,你出去,过会儿进来拿。” 唔……不管灯关了怎么样,还是害羞。朝钼边想着边关门出去。 半小时后进来,室内安静无声。喝光的粥碗和开封的药膏齐整地摆在桌上,床上的人合上被子又睡了。 是我不好。 朝钼低头,吻了吻梦中人微湿的鬢角,收拾东西再一次拉上门。 岑愿的自我放飞计划止步在大赛组委会的结果通知到来——国际联赛组的第一名,百分之九十的意料之中。 另外的百分之十的些微动摇来自校方前期的不满,是当初程菱直接把项目丢给两个博士生牵头的缘故,领导为此找他喝了好几次茶。 程菱在这个环节上在全国都是元老级别的人物,校长觉得他还是亲自上马来得放心,毕竟这次大赛每三年一届,每一个结果都会涉及学校口碑和软硬件测评。 校领导还觉得是不是因为程老要远渡重洋了,导致这个一向积极负责的老干部就不上心了。直到后来项目一路稳步走上去,岑愿和于沛昀也在合作校那边饱受赞誉,也就没了说头,随着他们师徒几个自己去做。 通知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岑愿被第一个电话吵醒以后就一直被淹没在各种电话邮件里,通知的、后续工作交代的、道贺的……在这普天同庆的气氛里,他认命地收了起床气,爬起来冲咖啡,准备熬夜。 他没穿鞋,朝钼家里大部分都铺了又厚又软的羊毛地垫,奶茶色的毛绒绒地贴在脚掌上,不冷还格外舒服。 厨房里没有垫子,朝钼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岑愿早就说过,他们家里啊,书房就是个摆设,两个人宁愿蜷在沙发上敲敲写写,也不会去那里好好坐着。 听见门响,朝钼抬头就见岑愿赤着脚抱着杯子,头发乱蓬蓬地朝厨房踏进去。他皱眉,陷在小外八柔软毛发里的手不自觉使力: “穿鞋,你也不怕冷病了。” 趴在它爹腿边的小外八伸爪子拨开那只讨厌的手,捋一捋自己帅气的秀发,继续睡。 “不想穿,热死了。”在被窝里呆了一天,房间空调温度调的有点高,现在出来觉得全身火烧火燎的。岑愿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4 脚刚落下,就觉得厨房的木地板凉得舒服,脚下的那片踩热了就挪开一点,换块地方继续站着凉脚。 啊~真是舒服得不行。 “含着,出去。” 朝钼打断了他的享受,把一支温度计塞到他嘴里,语气微微强硬,接手了打咖啡的工作。 “唔。”岑愿心里一动,倒是含紧了,乖乖听话地转身。拖着小碎步最后感受了一下地板的凉意,坐回了客厅。 他把朝钼摆着的文件拿起来看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出来。果然隔行如隔山啊,文学院高材生岑愿同学如是感叹道。 朝钼把两杯咖啡摆在小几上,把他的拖鞋从卧室拿出来放在边上。接着皱眉看一眼岑愿打开的笔记本:“今晚要熬夜?”说着边抽出他嘴里的温度计,继续皱眉。 37.9度,低烧。 “恩,比赛结果下来了,后边老多事了”岑愿抻直了身子,动手去把温度计掰过来看:“没怎么烧嘛,吃点药就好了,别老皱眉了哎哟,您老眉间纹都要出来啦。” 朝钼没搭腔,一边默默反思是不是昨晚太过分了把人弄发烧了,一边暗自腹诽那以后都只能吃一半了吗哦天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脑内小剧场满满都是戏的男人还是依言松了松眉头,转手拉过岑愿的笔记本看了看: “这么多邮件,都要回吗?” 岑愿眨眨眼:“怎么,你帮我回啊?” “恩,”谁晓得对面的人果真收起了桌上自己的的文档,打开平板放在他面前,“登上,我去给你拿药。” 岑嬷嬷忽然眼睛亮晶晶地上线:“真的啊?你别后悔,可多了,要回得千篇一律又推陈出新,还要体现我的文学素养,连复制粘贴都烦得很,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的。”手上却飞快地登上自己的账号,哗哗哗标记要回的邮件。 朝钼很快拿药回来,端着一杯温水。 “考虑好了吗?” 那满脸期待的表情有点好笑,朝钼给面子地不揭穿他:“啰嗦…考虑好了。” 岑愿其实有点激动,这点满溢的温暖感来自他长久不去触及的地方,可是也不想细想是什么。 只是有个人和他背靠背盖着毯子,大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帮他解决问题,督促他吃药,给他续咖啡,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感受温度,在他起身去厕所的时候略带严厉地倪着眼叮嘱他穿鞋。 只是这样,岑愿就觉得一切都难以形容,甚至欢快地点着键盘,同意了一个赛后小采访。 朝钼看着发件方的备注名称,偶尔侧头问问对几个邮件的回复要不要特别一点。 “不用吧,你看着办就好了,我一般都很随便。” “那干脆不用回了。” “中华传统美德之礼貌你懂吗?” 朝钼的手放在触屏上,静静地看着新来的邮件提示,静了几秒: “…不是很懂。” ——发件人:于沛昀。 某人心里默念了几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然后动手把这封邮件划过去。 回完最后几封客套礼貌的英文邮件,朝钼觉得终于从学生时代写作文的感觉中回味过来了。他回头把下巴搁在岑愿的肩上看他的界面,他在排接下来几周的工作表。 朝钼又凑过去一点:“不能把你自己的班排少一点?” “不带这样假公济私的啊。” “哦…”语气瞬间低沉下来。 岑愿偏头,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朝钼出声时贴着他的胸腔震动甚至都被放大到无限清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太大了。 朝钼浑然不觉,看完科研室排班表闷闷地追问:“真的不行?” 他偷偷拉开点距离,伸手来挑朝钼的下颌:“这是要我耽于美色不问朝政啊?” 朝钼低垂了眼配合他,嘴带笑意:“皇上独宠我一人?” 岑愿楞了一下,微微诧异后简直要乐抽过去:“哈哈哈哈好啊,独宠你一人,绝不雨露均沾。” 他笑得咯咯咯直拍沙发,吓得小外八歪歪扭扭地爬起来准备换个地方睡觉。 身后的人抽身起来,为刚才莫名接上的角色扮演有点脸热,略带无奈地看他一眼,说:“排完来洗澡,还有,这里有几个你自己处理一下。”说罢把平板递过去,独自进了浴室。 岑愿开心完了把朝钼刚才换来的牛奶喝掉,划开平板,闪出程菱的回复页面。 回复模板留好一个,等他去添添写写。 “你爸爸真是贴心死啦!”岑愿边手下飞快打字边冲小外八说话。 狗脑袋动动算是回应他。 岑愿退出来,粗略看了一下,感叹了一下朝钼的效率和质量,手指轻巧滑下去。然后忽然停滞在一封尚未点开的邮件上,收信时间是四十分钟之前。 他抬头看向响着水声的浴室,心里几番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没办法,短,双撸 强迫症,第二天修补。 ☆、传家宝和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我一直登不上晋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进来也切不进更新这个页面qaq 所以屯了货也没法发出来,今天多出一点 岑愿后面两周的时间都排得很紧张,两个人又回到之前只有晚上才能见一面的状态。有时候岑愿排到晚上的班,一夜都不回来。 许潘和笙添那边倒是告一段落,就提着两兜菜跑来慰问独守空巢的孤寡居家老人。 孤寡老人下班后回家继续工作,文档资料摆了一桌子,许潘脱着大棉服,看着他恨铁不成钢:“朝哥,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少年不发歌了,这么不上进你会被时代的洪流淹没的!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公司的事了。” 朝钼职位再升上去就是副总,他们这种企业的性质他至少得混到个三十多岁以后,朝钼一直步步高升,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清清楚楚,循序渐进,该玩还是该认真分的很明白。现在这没到关键点上呢,倒还认真工作起来了。 他的工作狂小助理倒是高兴坏了,天天吹着小口哨上下班,觉得自己老大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就是。”笙添把菜抖落出来,在一边帮腔:“之前你的定位是失踪人口,偶尔还能出点儿气。现在啊,差不多就是死亡人口了,再出来那就叫诈尸了。” “对!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得掉粉,掉死你!” “那不是还得养家吗?”朝钼脸不红心不跳,挑眉理直气壮地反问。 “蒙谁呢?”胖子脱口而出:“岑愿还用你养?” 他说完自己也忽然想到什么,一屁股坐下来拐朝钼一肘子:“话说回来,我们小愿愿一直穿金戴银的,家里是什么人你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5 知道吗?”边说他边脑补了一出大戏,激动得一拍大腿:“卧槽不会是什么名门贵族吧!那你私藏人家儿子,还把人睡了,你死定了!到时候他爹准开着一派加长宾利,扫平c城,来寻子!” “别瞎几把叫?谁是你小愿愿?”朝钼不理他那乱七八糟的脑洞,合上笔记本瞪他一眼,起身去厨房。 许潘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厨房,还想接着问,就被笙添一巴掌打上后脑勺:“人家家务事儿要你管,来洗菜。” 几个人吵吵着开始洗菜切菜弄火锅吃,朝钼不会做饭,在边上大爷一样坐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爽(*  ̄︿ ̄):岑愿家里他还真不知道,岑愿没说过!不过岑愿也不知道他家里的事,岑愿也不问他! 闷闷想了一下,朝钼觉得不能这样,不管什么事总要有个人主动,主动的这个人是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开始之前,一直是岑愿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大老爷们的,现在计较谁先开这个口有什么意思? 脑袋回路构建简单的居家老男人这点小脾气,典型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开了就愉悦地主动要求切菜,把笙添赶一边和小外八玩。 小外八最近嗜睡,蜷在毯子上,整条狗恹恹的。之前拉去宠物医院看,也没查出来什么。医生说可能是小时候多病,现在换季,体质不好,所以没有精神头。朝钼觉得它可能不喜欢冬天,太冷了,就给它加了好几条毯子。 笙添伸手摸它,它倒是觉得舒服,欢喜地往人手心里蹭过去。 “哈哈哈哈朝钼你家的老狗这么童心啊!”笙添翻翻找找,发现宝一样,抱着一箱子狗玩具一个个看,那里面很多都是小奶狗玩的。 朝钼伸出头看一眼:“哦,我又没养过,不知道要用什么,之前在店里一买就把能买的都买了。都是新的,你们以后养狗的需要的话就来拿。”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养一只了,啊小外八真好看。”笙添爱不释手地揉它,小外八却开始躲。 朝钼洗洗手出来:“别揉了,你叫它老狗他生气了。”然后蹲下去,接受儿子弃暗投明跑过来抱住腿的美好待遇,开始指挥笙添:“你去煮吧,今天岑愿快结束了,我去接他。” “还敢给姐姐记仇?等会儿再来收拾你!”笙添对着小外八做个鬼脸,往厨房去。 朝钼在她身后补刀: “忘了告诉你,我是它爹。” 朝钼刚刚把车倒进车库,岑愿就抓着书包出来,拉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还喘上了?”朝钼好笑地看他。 “不是怕你们等嘛。他们到了吗?” “下午就来了,吵得很。”朝钼覆过身去,帮他拉上安全带:“你什么时候能记得系啊?” 岑愿摸摸鼻梁:“你记得不就行了吗。” 真是不知道他说什么,朝钼轻笑一声,呼吸略过他耳畔:“我什么都帮你记着,你要不要想想给我什么回报?” 朝钼当然不指望岑愿想出个花来,趁他愣神的空档在嘴角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坐回去开车回家,偏偏还说:“先饶了你。” 到了家岑愿开门,低头换鞋,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扶住鞋柜。 里面的两个人闹得热腾,胖子咋咋呼呼的伸出舌头,抬手呼呼地扇:“笙添你喂我之前能不能吹冷一点!” “我这不是让你试试熟没熟嘛,谁知道夹起来你张口就吃进去。” 朝钼见怪不怪,帮岑愿接了书包放下,进去拿了碗筷摆好。 岑愿洗了手挽着袖子进来,看这异国鲜鲜艳艳的火锅食指大动。胖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片烫好的牛肉递过去:“小愿愿你回来啦,快来尝一口涮牛肉,贼好吃!” 岑愿还没动,朝钼从旁边伸长了脖子把肉咬了,抬手擦擦唇边粘上的蘸料,一边表态:“味道还行,烫老了点。” “谁给你夹的?”胖子瞪眼睛。 “那谁是你家小愿愿,这里没这人。”朝钼反问。 岑愿默默地瞧着两个人斗嘴,默默地坐下去准备吃饭。 四个人吃饭比平时热闹很多,尤其其中两个人还特别话唠的时候。 “岑愿你最近这么忙,顺便催催朝钼去录歌吧,他粉丝都在我这儿催死了。”笙添一脸苦闷地求援。 岑愿看朝钼一眼,对面立即举手发言:“你们别越级处理,我过一久就去。” 许潘看着这妻管严的氛围,心里哀叹了一声。 “哦对了,要放假了吧,岑愿你之前假期都还在这边,不回家吗?” 笙添记得当初挖到岑愿做后期的时候,就是在大学放假期间,算来岑愿一直都没回去过。可是问出来以后笙添就明显觉得空气都滞了一下,她瞬间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真是嘴欠死了…… 这僵硬的气氛简直让人虎躯一震,她赶紧给了朝钼一个眼神。可是朝钼没看她,他的筷子悬在半空,凝神看向岑愿。 被问到的人倒是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他从锅里捞出来一块五花肉,放到朝钼碗里,神情看不出变化,也好似看不出一桌人的变化,接着回答道:“不回啊,我父母都过世了,两年了。” 岑愿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对面三个人表情各异,却都凝重得要命:“你们干嘛一副打算慰问孤儿的表情啊,我其实都没什么感觉了。” 笙添家就在c城,从小到大念书工作都在本地。她是那种几乎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爸妈的人,虽然喜欢旅游,却也很少出国,常常是国内小景点跑一周就溜回家寻求温暖。典型的外表潇洒如风,内心软弱依赖,纯粹是个被捧在手心里永远离不开妈妈的类型。 她听了这话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啊岑愿……我不知道……不然我肯定不多嘴……” 她依照自己家的情况比照了一下,就觉得根本不敢去想象爸妈去世以后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她自己甚至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所以她现在一下子觉得岑愿太可怜了(?)。 “没事儿啊,”岑愿觉得她快哭出来了,语气轻快地反过来安慰她:“我们家有点特殊,所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关系。” 笙添越听越觉得岑愿是在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心,刻意装作没事一样忽悠她安慰她。于是她内心深处长久无处释放的、散发着无穷神圣光辉的、激荡的母爱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可劲儿对岑愿好!于是她就开始默默吃饭,脑内不断构建“要怎么对岑愿好”这个重要问题。 一桌人对她的心里变化不得而知,依旧顶着笙添那颗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小心脏吃完了饭。 饭后岑愿也不敢留他们收洗,让朝钼把人送回去,自己动手收拾一桌残羹剩饭。 朝钼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6 回来的时候岑愿已经喂完小外八,两只一大一小在卧室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 “怎么这么久?”岑愿在玩手机,听见开门声抬头问他。 “把笙添扔回她爸妈家了,房子在城郊,有点远。” “这样啊,她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受她影响。”朝钼把外衣脱了,在衣柜里找睡衣,斟酌两下还是开口:“你爸妈……对你不好吗?” “恩。”岑愿翻个身,手里游戏没停过,“是挺不好的。” 点到即止。 朝钼知道,岑愿一直这样。心里叹了口气,他拿上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岑愿手里的动作随着朝钼进浴室以后瞬间停滞,好像想到了什么。手机屏幕亮了两分钟后暗下去,他回过神来,干脆把手机朝床头一扔,关灯。 吹干头发出来,一室安静,朝钼心想人是睡了,就放轻脚步上床。 岑愿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紧接着温暖的体温从右手边散发过来,温柔包裹住整具身心。 他在黑暗里慢慢伸手上去抚摸朝钼的眉眼,从眉骨开始,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圆润的颧骨,最后滑向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虚虚实实地摩擦着朝钼下巴上的浅青色胡茬,往他怀里陷进去几分,找了个舒服地姿势。 朝钼拥住他问:“想说什么?” “其实……我们家不像一个家庭,”带着舒服的温温鼻音,他说:“没有相亲相爱,没有相敬如宾,连程式化的虚情假意也没有。” “我从小到大只从那里得到过钱,还有恶言恶语。”他把手移到朝钼唇角和脸颊:“却没有一分一毫,涉及亲情” “你知道吗,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白,有些话,不是辱骂讥讽,却比拳脚相加都更令人心寒和痛苦。” “唔……所以觉得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啊,后来毅然决然进了文学院,”他拍拍朝钼的脸,笑起来:“好笑吧?” 那笑声低低沉沉完全没有色彩,朝钼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安慰吗?劝导吗?他甚至是从岑愿开口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僵持在原处,骨节生锈,触觉失灵,他只能听到岑愿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一字一句。 那声音来自胸腔肺腑,来自骨血皮肉,来自爱人的心里。 他好像在诉说生命,诉说坦白,诉说赤诚,诉说信任。 朝钼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婆婆妈妈。 所以当他终于找回语言功能以后,他搂紧了身前的人,憋出来一句:“很好笑。” 这回那人是真的咯咯咯笑起来,趴在他胸口笑得厉害。朝钼在这阵笑声中把他紧紧拥住,揉进心口。 他等怀里的人消停了才大梦初醒一样想起来什么,爬起来下床,把回家进卧室前东翻西找挖出来的宝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握在手心里。 岑愿就愣愣地看着他从床上翻下去,又钻回被窝里。 他把岑愿的手拿出来,就着透进来的很微弱很微弱的月光,把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在岑愿的无名指上。 然后自己无比满足的看了看,心想果然戴的人手指修长洁白就是漂亮。 岑愿心里砰砰地跳,他把手抽回来——无名指上圈了一个脂白雪润的玉戒。 “好丑啊,现在谁还戴玉的?土死了。”话是这么说着,却没伸手取下来,还举着手,抬在眼前看。 “哎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朝家的人了。”朝钼自我满足地把他的手腕捏着拉过来,两个人你一眼我一眼地争着瞧。 这个玉戒温滑无比,光泽晶莹,表面好似刻着着细致的云纹,盈盈绕着微光。 “戴了它,你可是一下就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老公附带三个温柔可亲的家人呢,我爸我妈我奶奶,你可得好好珍惜。”朝钼越看越喜欢,不要脸地偷偷占岑愿便宜:“尤其是得好好珍惜我,你现在还没回家认亲,失去我就失去全世界了。” “就你最宝贝!”岑愿不拆穿他,眼里闪着星星,竟然有点不自觉地想让朝钼占自己那点便宜。他把手收回来好好放进被窝里,不和他口头计较:“信你一次,快睡觉!” 闭上眼睛没几分钟,朝钼又凑过来:“不过……我得坦白个事儿……” 岑愿自然也睡不着,嫌弃地张开眼,示意他说。 “我这传家宝吧是我奶奶给的,他老人家吧……老年痴呆很多年了……”朝钼有些紧张地看岑愿一眼,直接闭了眼求个了断: “她没事儿就爱出去捡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传家宝她哪儿搞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玉……” …… …… “朝钼!” 床边的小外八好眠之中猛地被吓醒,听着床上和以往某些晚上差不多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只是觉得它爸这次的叫声太过刺耳夸张了一点。 ☆、糖和果汁 之后的一个星期岑愿迎来了连续四天的夜班,朝钼抗议了一下,无果,岑愿说他忙着搞大新闻。孤寡老人只好默默流泪,继续修行。笙添倒是跑来公司门口堵他。 朝钼毛一抖,怕是来寻仇,拉他去录歌,转身就想跑。笙添一身广场舞大妈的装扮,还甩着艳丽的长发,倒是更像个寻情仇的中年妇女。她踩着高跟鞋三步两步逮住朝钼:“你往哪儿跑!” “大姐你认错人了,出门左拐直走海滨广场晚上7点今晚跳《小苹果》” “去你的你才跳广场舞,你不觉得我这身很贤惠很有妈妈的温暖气质吗?” “谁他妈弄你这样?” 笙添把一个保温壶抡他脸上:“别逼逼,今晚岑愿是不是值班,走给他送鸡汤。” “我的天啊,”朝钼抱着硕大的保温壶,在反思是自己太不关心岑愿了还是笙添吃错药了:“你不用这样,人没想什么你非把他搞得缺个妈多可怜似得,你对他好可以,咱自然点成吗?”他诚恳建议道。 笙添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有道理! “那你先开去我家!” “祖宗你又干嘛?” “换一身清纯萝莉装!你说岑愿他们学校是不是很多帅哥!” “……” 最后还是穿着大妈服去了学校,朝钼说天黑得早,没人看你。 岑愿和办公室的人打了招呼下楼来拿的汤。他倒是淡定,看见笙添的打扮也能神色如常,谈笑自若。 朝钼站一边仰脸望天,听着他们把手话家常。这边话着家常□□来一个女生,长卷发披散着,身材高挑,大眼薄唇,笑起来万分讨人喜欢。拍了拍岑愿的肩膀就站到他身边,甜甜地打招呼:“岑愿这是你姐姐吗,好漂亮啊。” 笙添被夸了,一百分地激动,边说是呀是呀边恨恨地回给朝钼眼色:人家夸我漂亮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7 听见了吗!谁说我像大妈! 朝钼就当没看见,继续玩自己的打火机。 岑愿略被她拍了一下后,反而微拘束地侧了下身子,拉开安全距离,抬手介绍:“这是杨荃荃,学妹。”接着看向笙添:“这是我姐,来看我。” “姐姐好,我和岑愿是一个办公室的。”她言明嘴快地瞅见保温壶,立马接到:“姐姐好贤惠,这是汤吗?你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照顾他的。”杨荃荃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伸手就来拉笙添,又夸她发色好看。 笙添一时高兴,口上没个把儿地答应:“叫我笙添好了,姐姐好奇怪啊。” “笙添?天哪,是唱《秋华万里》的添姐吗?”杨荃荃眼睛亮起来。 “……是啊。”她这回倒是楞了一下,才回答。 “岑愿你姐姐竟然是添姐!我都不知道!”杨荃荃嗔怪着,又对笙添说:“添姐我好喜欢你的歌啊,你一周前新发的《御鹤》也超好听!” 这边开启了追星模式,笙添就忙着签了个名,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说别说出去啊,今天不方便合照啊什么的。 “对了添姐,我男神是朝大,你们那么熟,知不知道他多久不闹失踪了啊?”杨荃荃一脸惋惜地问。 笙添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男神在一边忍了半天,这下子忍无可忍走过来:“走了,太冷了。” 岑愿刚才就注意到他穿的少,也不过来说话,加上外人在场自己不好过去,这下问他:“给你拿件外套吗?” 朝钼倒是从容地走上前一步,帮他把外套扣子一个个扣上:“不用了,”顺势隔着衣服捏了捏他的手臂,“快上去趁热把汤喝了,我们先走了。” “恩。” 杨荃荃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好看男人走过来,那人的气场却不容易搭话,等几个人道别了她才拉着岑愿问。 岑愿冷静地瞥了她一眼,拂开她搭在自己肘弯上的手,沉言道:“他是我家的人。” 表情语气,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 上了车笙添就拿朝钼逗趣:“男神~~你说那个杨荃荃是不是喜欢岑愿,才见面就恨不能巴结死我,我穿成这样她都能夸十分钟。” “你也知道自己穿的丑。” “别避重就轻。” “她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岑愿只喜欢男的,小姑娘长得那么古典美人,应该很符合岑愿的口味。” “言下之意我长得也很古典帅哥?” “男神你忘了你是靠声音上位的吗?现在岑愿对你的声音还有感觉吗?”笙添挑衅得乐在其中。按照岑愿大二结实朝钼的深度来看,他最初和朝钼又交集而且会喜欢他,确实是因为这个。 “再说了,杨荃荃声音也很好听,说不定你的听腻了……” “笙添?” “哎?”忽然被很认真地叫了一声,笙添条件反射地答应。 “下车。”驾驶座上的人更加认真地加了一句,甚至动手开始减速。 “别啊大爷!男神!你最帅!岑愿你一个人的!我乱讲的!”笙添赶紧求饶,开玩笑!这里黑灯瞎火没有出租,还离她家十几公里好吗! 后来三天笙添持续上线,送温暖送得不亦乐乎,岑愿都不好意思了。可是笙添享受了岑愿“叫一声姐”的待遇,不屈不挠地变着口味煲汤。 朝钼第二天终于找着机会抱岑愿一下,两个人没说几句话腻乎笙添又不甘寂寞地挨过来。 男神深呼吸,打算回家自己学煲汤! 后来两天杨荃荃同学都掐准了点凑热闹,还夸笙添煲的汤好喝。朝钼站一边脸都黑成碳了,心说那汤他都没舍得蹭一碗! 男神继续深呼吸,打算等岑愿值完晚班回家算总账! 终于岑愿结束了晚班,这天会早回,男神却因公晚归了一次。他回家的时候岑愿一反常态地趴在床上拿手机玩游戏,应该是这几天累了。 男神边脱衣服边问“今天不去搞点大新闻?”刻意把琢磨了一下午后自觉最好听的声线放出来,低低沉沉地讲话。 “嗯。”岑愿短促地应一声,换了个姿势躺平,没反应。 男神有点心塞,却也舒了一口气——自己那样太作了,不行。他想着等会儿再说,回头看岑愿躺了不多会儿又侧起身子,就干脆背过去自顾脱干净进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又换了另一边躺着,但是明显已经又挪了好几个窝,床单被子被挪得皱起来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朝钼跨上床,手撑在岑愿头两边,沉沉地问。 岑愿嘤咛一声,直接吊上他的脖子搂上来,不轻不重地舔了他的喉结一下,然后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磨蹭。 朝钼眼里一沈,抬手拉开脖子上的手把人压下去。 天知道他怎么这么不禁撩,从不知什么时候起,朝钼有时候都佩服自己。为了配合岑愿该死的时间,他能忍必须死忍,当然了,能正面上绝对刚。 这个时候岑愿就一副“正面刚啊”的小模样,却躲着不让人亲。 朝钼红着眼睛拉开他的家居服吻下去,不多会就把人弄得哼哼唧唧,那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 “你变声期啊?”朝钼轻笑一声,严严实实地顶进去。 岑愿依旧唔地一声很敷衍,抚上他背上劲韧有力的肌理,一路揉着摸下去,把这一个周的份儿摸回来,揉上腰臀。 朝钼动得狠了一点,岑愿继续反常态,不怎么出声。 他状似出言不悦,却是贴着耳朵磨他:“说话。嗯?平时那么浪的人去哪儿了?” “你才浪!”这下开口,朝钼才听出来他喉咙里呜哝呜哝的堵着,还带点哑。 他混乱中变慢速度,低头揩去身下人鼻尖微微溢出的汗:“你怎么了?” “病了啊,”他不太在意地说,勾着朝钼的脖子道:“冷空气的问题,鼻炎犯了。唔……可是吧,我今天去健身房跑了一阵觉着鼻子不堵着难受了。” 他动动腿越发配合:“我觉得会不会是运动起来就不堵了…嗯…” 感情刚才是鼻子堵了一直在换姿势躺啊,朝钼有点想笑他,想了想又不忍心又宠溺地抱住,吻他额头:“那我们试试是不是运动起来就不堵了。” 睡前运动减少到一次就结束了,朝钼舍不得折腾他,抱他洗了澡,喂了药,看着人睡觉。 “我苦。”岑愿脸皱巴巴地塌在枕头边,幽怨地暗示。他怕苦,平时吃了药都要吃个糖或是喝甜果汁来压压口中的药味。 “不准,”朝钼撑着上半身圈着他,正色道:“病了不说还瞎撩,罚你,忍着。” 被无情地拒绝了,可是岑愿并不十分难过,他知道朝钼刚才自习看了说明书,这剂药后不能吃东西,不然没效果。被照顾的感觉丝丝缕缕充盈身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8 心,比糖和果汁甜很多。 他把头埋过去,抵在那人胸口上“哼”了一声,回味着喉中的淡淡甘苦味,安静睡了。 次日是周三,起身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今天早上他没排班,学校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朝钼早就背住了他的值班表。 小外八端正地蹲在卧室门口看着他,见他起来都快把尾巴摇断了,汪汪汪地叫,还直起来抬着手作揖,岑愿跑过去看一眼小狗盆,没吃的。 岑愿去柜子里找狗粮:“小外八,你吃牛肉味的还是什锦蔬菜?” 傻狗只知道摇尾巴,岑愿赶紧给他荤素搭配拯救一下,又换了点水。 走到厨房看了看,微波炉里温着早餐,旁边放着今天的药,一份分好分装包住,给他带去学校吃,下边压着一张便签: 再吃一次药不舒服就去医院,给我打电话。 嘴角不禁挑起:“儿子不记得管,倒记得拿我当几岁的小孩子?”岑嬷嬷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完,回身先去洗漱。 本身他早上都是不轮休的,程菱已经去英国了,于沛昀拿了去日本的交流。现在这个项目组不必要掉过来人手,都是他看着。 虽然校方也是一力支持,只是今早有个小采访他要亲临。c城报社联系的全国联赛组后续报道,什么“a校小将独领风骚,蝉联冠军独家后续”,岑愿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笑死了,独领风骚,小组里的学弟学妹还嚷嚷着说他和于沛昀那叫“双剑合璧”,真是一群标题党。 于沛昀走后他们只联系过两次,一次是他通知于沛昀他接了这个采访,问他能不能参加,一次是获奖后那封邮件…… 于沛昀听说岑愿接了,就开口答应说能单独视频采访,报社乐得可以。毕竟他还是c城权贵之子,只是那个身份加上“实力夺魁”,就稳稳的够他们炒作了。 至于邮件,于沛昀在里面大意问候了一下,最后还是还留了一句话——问他说赢了有没有看看自己给的幸运法宝,语气依旧没个正经。 岑愿那天回来先是忘了那个信封还在包里,后来知道朝钼看见了于沛昀发的邮件,他略带心虚地把它藏了起来。 藏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干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明明自己坦坦荡荡,或许只是怕朝钼并不这么想。从前朝钼去学校找他当面谈音乐的时候三个人碰上过几次,场面不十分愉快。 朝钼沾花捻草的不羁习惯里有一个恶趣味叫做随便堵人,于沛昀天天和岑愿约的吃饭被搅合了好几次。后来岑愿和他说得提前约,不然就罢工,彼时朝钼挑眉看了一眼手插口袋站在一边的于沛昀,妥协。 所以岑愿最终决定还是捎带那么点心虚地瞒着那封信,所以和报社调整了采访时间,今天早上一个人在家,自由犯案。 ☆、焦虑的吻 晚上岑愿忙到日落后闲下来,浏览着明天一早的采访提纲,等着朝钼来接他。校办公室的茶老师端着茶钻进来,找他喝茶。 茶老是个活宝,和程菱在学校一度针尖对麦芒,走着差不多的学术路线,成就你追我赶不亦乐乎。前几年他儿子留学回来,他就屁颠颠地要求回去养老享清福,谁都拦不住。 学校三番五次上门给福利说条件,都被一口回绝,只答应挂名坐办公室,校方想了想,没被挖了就行,只好随他。 后来他就格外关注程菱带的孩子,围着他们转,程菱警告了好几次,直接呵他:“你个脑袋不清醒的老头子,别带坏了我学生!” 他也不恼,还是围着转。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两个人都是寂寞。程菱气他走了留自己一个人玩,见他就怼他。 “小岑啊,看什么呢?” “茶老师,”岑愿笑着给他让座,“采访大纲,明天报社过来。” “恩,好好回答,想说什么说什么,别管学校那套。”茶老看见学校拟的稿件放一边在就来气,岑愿把它叠在大纲下边推到桌子另一头去,问道: “茶老师今天有正事说?” “诶!被你看出来了,你老子让我跟你说一声那个日本的项目,最后一批,帮你报上去了。” 你老子说的是程菱。 他背着我把名额报了,还不敢自己和我说。岑愿反应过来就头疼。 “这个机会是真的好,又是你喜欢日本才报的嘛。你别气他。”茶老拿出一份培养方案给他,开始品小茶杯里的香茗,“他是真喜欢你,为你考虑这些。” “我知道,谢谢茶老师。”岑愿脑子里转了一圈,在想怎么解决这遭。 手机想起来,朝钼的名字在上面。 “茶老师我接个电话。” “不用,我直接走了的,今天回去吃饭我儿媳妇要催的,你好好看看这个。”他指着培养方案,说完出了门。 岑愿接了电话,让朝钼上来帮他拿一下资料。他整理出两箱这次大赛前后的材料,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今晚回顾一下,方便明天回答。 这下看来又要跑一趟国际处项目办,虽然自己直接去取消显得很不礼貌,也对不起程老,可是……岑愿想到截止公示的时间就是明天,心里有点慌。 朝钼上了楼,岑愿把资料和钥匙给他:“我就去东区教学楼一趟,完了直接去停车场找你,你帮我把门锁一锁就好。” “恩,我等你。” 他平时向来清雅从容的一个人,这下带着些急和焦虑。朝钼不觉得他是那种会在自己来接他的时候都整理不完工作的人,现下不好问,只能安慰性地答应他。 猛地想起什么,朝钼追到门口把口罩递给他:“病还没好呢。”然后看着人跑下楼去。 国际处项目办的门关了,岑愿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往回走,迅速想着解决方案。只要通知没下达,只能麻烦相熟的老师了。 走到一半没注意身前,一个人疾步过来拉着他抱住。 岑愿抬头看,是朝钼。 “放开我,这是学校。”他侧头看了一眼周围,想要挣脱。 a大的校风好得出名,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图书馆或是教学楼自习,社团活动也不在这里开展,可是不防还是会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 他们正站在主楼广场中心,广场呈巨大的圆环状,圆环边侧才安置了照明灯。广场一边是环绕半个广场的图书馆,一边是升旗台,从这一侧下去,有一个华丽的弧形喷泉和层层叠叠的花坛。 两个人纠缠在升旗台和图书馆之间,周围的灯光太远,并不能照得清晰,只看得出两个情侣在暮色下相拥。 可是朝钼没有闻言停下来,他重新贴上来,直接吻住岑愿的唇,更加任性。 他温存地扫过岑愿的唇角,而后探进去,甚至捏上岑愿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唇齿,放下理智,沉迷进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29 自己给的气息里。 本能和理智在微微挣扎,岑愿当下心乱如麻。身后灯火辉煌的图书馆散发着柔和的光,面前的大理石升旗台静默地在沉弥的黑夜里无言,只有铮铮作响的旗子飞扬。 这一切无不提醒着他这是在学校的中央广场上,可是身上的男人太固执,他几乎是压下来笼罩住他,抓着他的腰拉向自己。 风从两人中间的间隙吹过,带着些无情的味道,岑愿大力挣开,微微喘了口气,在唇边暧昧的丝线扯断之前回吻住眼里一派无辜的男人。 收到的回应更加迫切,更加急色,朝钼大力地揉搓抚摸岑愿的腰背,含住他的下唇,啃噬吸吮,他反复□□岑愿的上颚和小虎牙,迫出岑愿的点点哼咛。 岑愿简直被他在怀里折成一个难受的姿势,一时忘记了周围,只能仰着头承受。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有什么反应,朝钼就要忘了这是在万人可见的地方,直接做些不可思议的事了。 这样随他闹着的不安还是在脑海间褪不去,岑愿快喘不过气来,愤懑地直接咬了他一口。朝钼终于退后一点点,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摩擦鼻尖,呼吸相闻。 回稳呼吸,朝钼把他拉到怀里,一手揽在他肩上,一手圈过他的腰间,禁锢的姿势。 岑愿把头抵在他肩上,轻轻伸手拍拍他的背:“怎么了,恩?” 岑愿在朝钼箍住他的时候大脑就飞快地转了一圈,想到那份邮件,想到那个信封。 脑内浏览了一遍,边安心地心说都放好了,边带着点自责内疚和不安,来不及考虑地点场景,拥着他问:“怎么了。” “想你了。” 想你了。 岑愿没办法反驳这个回答,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了张嘴,说:“那就回家吧。” 一直到开车回到小区,把一堆东西搬上去,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朝钼一路开车都腾出一只手来握着他,十指交缠,微微发汗。岑愿心里乱的很,也只好紧张地帮他注意着路况。 天色阴沉,流云蔽月,好像是要下雨了。c城多雨,不谈雨季,常常就能淅淅沥沥落上好几天的小雨,就像天上的云漏了一个洞,虚空的将谁的泪水洋洋洒洒漏下来,供世人赏玩。 “我先去洗澡。”气氛很压抑,岑愿拨开摇着尾巴的小外八,不禁想逃。 可惜朝钼这次不如他的愿。 “等等。”在浴室门口把人截下,朝钼扣住岑愿的一只手腕把他推在门上,神色阴翳地质问:“你打算去哪儿?” 岑愿没听懂其中的意思,走去哪里? 他看着眼前的人眼角发红,带着湿润,心疼不已。他没懂,心里却依旧罪恶得一塌糊涂。其实他一直对朝钼有着难言的愧疚,他不是一个好的伴侣,更加不是一个好的家人。他太渴望理解和温暖,朝钼愿意给他,他就稳稳当当地全盘接受。 自私自利。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自私自利。 希望理解,就懒得解释,从不做解释。 可是很多事根本,连他自己也无从解释。 见他半天没反应,就像默认。朝钼更是气急愈怒,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问话的语气越发阴测测:“你准备去哪儿?” “回答我。”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页折叠的纸,慢慢地展开,抬到岑愿眼前,“你要去找他?” 岑愿脑子里炸了一下,是茶老留给他的那个日本交流合作项目的进展说明宣传。他之前没看,没想到在前两批外派生的那三两个名字之中,于沛昀的照片姓名那么显眼地落在上面,第三批报名表上偏偏又有他的。 他看着那页纸没说话,心里的感觉却开始浓稠,带着莫名的兴奋。 “你拿我开心?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搬进来就搬进来,现在厌了?要走了?”朝钼的眼里蒙上一层浊色,出口的话狠狠地剜着彼此的心口。 可是岑愿还是从中捕捉到了痛苦与委屈。 “不是,”岑愿拼命整理好回答的思路,“你听我说。”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缓。可是他接过那页宣传页的手却微微颤抖,甚至腿脚发软,呼吸急促。 他心里乱的不可思议,又该死的……激动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两个人免不了吵一架,或许是朝钼发现了那封信,误会了什么,也许是一切的归结。 小时候父母歇斯底里地争吵的情景在脑海中跳跃,回播,接着是迁怒的殴打和刻薄的言语,最后定格在他一个人孤零零流着血,走失着生命,却找不到人来签署手术责任书的手术室天花板上。 他最怕争吵,怕到想到就要逃。 可是他脑海里的这些景象和恐惧随着一个声音和一个认知清晰地被洗刷殆尽。 “我不准,”朝钼侧脸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重复:“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岑愿呼吸更加不稳,这个认知一遍遍重击着他的内心: 这个人不让他离开。 他说,岑愿,你想都别想。 手腕上的痛感化成绵软的糖。 “不是,我……”岑愿抬起头,他酥麻的嗓子开口带着哑,尽力让自己的话连贯: “你知道程老去了英国的,他帮我报了名,我不想去,我今晚刚刚知道……”他顿了一下,差点哽咽:“我去东区教学楼,就是要取消报名,可是今天关门了。” 他尽快说完,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朝钼,又很快移开眼,有些受不了地克制着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 “你别生我的气。” “我不去找谁,哪儿也不去。” 朝钼听着他的辩白,眼里的红褪下去一点点,妖冶的颜色在棱角分明的英俊里显着性感。他抬手拂去岑愿眼角盈着的泪水:“哭了?” 他能怎么办呢,岑愿这样的人,将他的隐忍包容握在手里。他一如既往地溃不成军,他和笙添说过的,他很生气,可是,他还是想将这个人留在身边。 “再说一遍。” 他抓着他手腕的力道一丝没有松,扣着岑愿的腰拉向自己,吐字在他耳边。 “我哪儿也不去,不离开你,我……唔……” 后面的字句被拆吞入腹,朝钼温柔地碾压身下人的唇瓣,仅仅是双唇见的纠缠追逐,密不透风地交换呼吸。岑愿却一点都不用心,他开始弯着唇笑。边笑边吻,牙齿不时磕到朝钼的唇,很疼。可是他仍然没放开。 “朝钼?” “恩?” 许久之后分开,岑愿忽然叫他,声音很软,脸上的绯红难以掩饰。朝钼终于注意到他不对劲,从刚才起就兴奋的双眼湿润,全身发热。 以为是他的鼻炎没好又引发了什么症状,朝钼放开拉着他手腕的右手去探他额头。手刚刚触及额角,岑愿贴上来咬他下巴:“我没生病,上/我吧” 他当下没动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0 ,细细琢磨这人眼里盛放的意思,发现他没开玩笑。 岑愿几乎是贴着上来就动手,主动得吓人。朝钼几乎以为又回到几个月前那一晚,他给他下药的那一晚。他被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制住眼前人的肩:“你没去弄药吧?”之前那一瓶已经在一次“教育”之后被他扔了。 “没有。”岑愿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学着朝钼当时的声音表情:“哥哥不是教过我了吗,坏事不能学,我记着呢。” 他手上解扣子的动作没停,起身走到墙边一把摁灭所有灯光: “你知道吗,我就是听了你的话特别激动,我也想听你再说一遍。” “你唇齿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我不能自已,”他把朝钼的手拿起来放在身下,自己又敏感得浑身战栗:“感受到了吗?哥哥?” 最后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朝钼长腿一跨反客为主,几下就帮他把半天没完成的工作做完:“还有呢?” 岑愿的喘息和压抑出的声音混合着朦胧的泪光刺激着朝钼的每一个感官,他在他的动作里抬起手,手腕上红红地一圈勒痕在黑暗里不甚明晰,却彼此清楚: “这里好疼,可是我也好喜欢。” “你说我想都不要想,那你把我关起来吧?好不好?” “关起来,只属于你一个人,每天我都在这里等你……唔……” 被大力翻过身去进入的冲击打断了他的话,朝钼高大的身影在他上方降临,沐浴着微透的月光,有如神邸,周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一声轻笑消散在狠厉的动作里:“还说自己没病?小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什么从卫生间去了停车场... 我...还是发在微博... wb九九八十一难重阳 原创微博里_(:зゝ∠)_ 这辆车有点黄暴,请各位乘客三思后再刷卡。 ☆、糟糕的睡相 这一晚结束得异常混乱,朝钼在他邪乎的表白里邪乎地控制不住,能忍则忍的定力仿佛被狗吃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经上次一样不禁欲一次,就克制不了了。 他边反省着,边幼稚地想着这人可别明儿一早没办法起来去把那该死的报名取消了。 终于把努力不睡着的某人从浴池里捞出来裹上浴巾擦干,看他眯着眼,嘴角轻微红肿,身体燥热。只好赶快把人塞进被子,告诉他睡吧,然后自己去洗澡。 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小外八又入侵了卧室,在床脚的羊绒毯上睡着。而床上的人也蜷成一团,他笑了一下,去厨房拿水喝。 走回卧室他睡意全无,找个地方和他儿子坐在一起。小外八扭头舔他的手心,然后把脑袋窝在他腿边,安安分分地睡觉。 床上的人就是另一幅样子了。 朝钼算着时间,二十分钟他大概改了十多个睡姿,一个比一个难看!朝钼上床,凌驾在他上边,把他手脚按住。接下来的时间他竟然一点想动的意思都没有,乖乖的找那个姿势躺着。 朝钼忽然想起他说的话。 听见被别人控制就激动,想被关起来…… “小变态。”朝钼笑骂道,俯身看着他清俊的眉目,开始考虑睡觉时候把他手脚绑起来看看的合理性。 朝钼不是在他们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岑愿的睡相有多难看的。 略微熟识后不久,朝钼约他过去听他新作的曲《璞意》,顺便把配的词拿给他看。 “我改不合适。”岑愿看一眼词作者,意料之中的不相识。 “你改吧,改了算我的,高材生。”朝钼平时逗小姑娘惯了,说话没个正形,他笑吟吟地打趣开口。岑愿瞥他一眼,不接话。 “好吧不开玩笑了,”他抬手投降:“其实是我想改这两个地方,你帮我看看啊。”他拿起一支笔站在岑愿身后,俯身撑着椅背拢住他,一手环过来在纸上勾画:“这几句和歌曲背景不搭啊,我打算改成这样。” ——香水是清淡的东方调—— 结果就是岑愿意识到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在修词这个问题上就完全无心顾及,他的“专业协助”完全变成了全程认同。 录音室只有他们两人,结束后吃了饭,拥有直男兴趣的某男直接约岑愿去他家看世界杯:“我今天没约,好无聊啊。” 岑愿不置可否,朝钼也熟悉了他什么时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就就着两箱啤酒在他家熬起了夜。 那也是岑愿第一次来他家。 朝钼看他一点也不激动,以为他不喜欢看,想自己这样还这么吵会不会很烦。可是岑愿淡淡看他一眼,表态:“我喜欢德国队。”然后在他兴奋的时段偶尔开开口,说上两句话。 酒不知不觉喝了一箱半,岑愿话少,喝的更多。坐在地上还好,站起身上厕所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晕的。 朝钼给他指完厕所的方位后,因为是开放式的房间设计,一只眼睛直看着他消失在主卧卫生间的方向才放心。 可是好一会了人都没出来,踢到赛点也看不进去,朝钼又在原地坐了一下,站起来去找人。 进了主卧发现岑愿居然睡在他床上。估计是头晕再加上累,困极了。 朝钼走过去看。他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支手压在脸上,把自己的嘴压得整个嘟起来,有几分可爱。身子更是扭成几截,就这么一会儿,像是睡的不舒服,他又挪了一下,将脸埋在床上。 朝钼失笑。 开始动手帮他脱鞋子衣服,他的皮肤细白,身材修长匀称。脱完裤子,朝钼把他的脸转过来,因为埋着鼻子不太通气,岑愿鼻尖和脸颊微红,赫然有了新鲜空气,他略微张开嘴,喘着气。唇上不再是平日单薄的颜色,染上一些水润,粉色的。 朝钼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惊觉这样不太好。看着他漂亮的腰线,整个人在世界杯的背景声中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然后岑愿又动了,他迅速反应过来,把被子盖好,关门出去。 心烦意乱看不了球,甚至没兴致知道和胖子赌的球是赢了还是输了,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了一夜。 第二天大好周六,朝钼却一大早就被他可爱的终极敬业小助理的电话吵醒了。好在他浅眠,手机震动起来他就接起,捂着听筒看一眼身边人睡得还沉,匆匆除了卧室接起。 那边的人清晨开嗓练习还在继续:“经理啊啊啊你听见了没?来加班来加班来加班!” “不来!昨晚纵欲过度,累。” “你不是没女朋友吗?” “要你管,大早上影响上司休息,不想活了?” “说真的!副总秘书昨晚通知的,开会,九点半,你快点!” 朝钼拿下手机看一眼时间:“你活腻了?!那你不会昨晚发短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1 信给我?非得早上七点把我叫起来?” “那我不是怕你起不来吗,你别忘了两个月前第二个星期你整整一周都在迟到!” 还这么理直气壮?“呸!”朝钼气得呸了一声,迅速挂了电话,调成静音,不给对方一点点反击的机会。 然后因为怕再睡回去吵到岑愿,等会儿上个闹钟也很吵,想了想还是洗漱去了公司。 可想而知他的敬业小助理已经啃着煎饼果子蹲在办公室里了。他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那份豆浆,还没插吸管。插上抢过来喝了。 小助理瞪他,想想又问:“老大你不是没女朋友吗?” 他睨他一眼:“有男朋友不行么?” “呵呵呵,别开玩笑了。光你那些我帮你买过礼物的女朋友啊,什么大长腿小蜂腰,我绰号都不够使了,我说怎么一下子都没来找你了,没买几个月礼物你还就男朋友了,谁信啊,两个月前还迟到翘班,你铁定……” 说都这里他愣了一下,脑袋木木的、僵硬地转过去看着悠闲和豆浆的朝钼。忽然一声破天吼:“你不是吧!” 朝钼捂着耳朵看他跳出几米去,伸手指着他一脸三观崩塌:“老大你同性恋?你你你你你……你不会对我也!天哪!我还天天和你肢体接触!” 眼看对面就要补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内容来,朝钼伸手招了招他:“过来。” “不要!我很洁身自好的我和你说!”他双手捂胸,夹着双腿的样子分外搞笑。朝钼故意慢悠悠走过去,一步步逼近他,小助理夹住腿以奇怪的姿势朝后躲。 被一把压住肩的瞬间,他一脸英勇就义地叫出来:“老大你想潜规则我可是你也该知道我是直的我二十多年女生的手都还没摸过你别这样……” 朝钼笑得气都要匀不上来:“你得了啊,我对你没兴趣。” 小助理睁开眼,推推眼镜,忽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二十多年没拉过女生的手”的事实,迎着朝钼鄙夷的笑,他幼小的心灵被刺痛了:“没兴趣?!我哪里不好吗?那你对什么样的有兴趣?” 朝钼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 “好的,王老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哎,小岑啊,这事催的急,昨天就挂校网站公示了。不过既然你决定了,我去上面走一下程序。可是机会难得,项目和你的研究方向也特别贴合,你条件也是万里挑一,千万得考虑好了。” “恩,我认真权衡过了,谢谢老师赏识。今天是我唐突了,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岑愿挂了电话,拿着朝钼留在枕头边的小纸条又看一眼: “起来别忘了你昨晚说的。 我今天加班,来公司接我,顺便汇报结果以表忠心。” 还随手画了个抱臂冷哼的小人。 能耐了,还会画画了。岑愿想想自己画的一手灵魂巨作,瘪瘪嘴。 朝钼嘴上嫌小助理找他太早,实际上时间也紧得很。临时会议没准备发言稿和资料,两个人吃完早餐就把会议大纲调出来准备。 这次策划的线上音乐祭声势浩大,邀请的嘉宾在圈内很火,还联合了日本一个动漫节。策划方案上出了问题,一条线都要临时重拉。好在朝钼他们的合作都还没签订,市场营销部手下的麻烦少得多。 紧赶慢赶会议结束已经十一点多了,小助理从会议室回来就趴在桌边,十指乱飞,啪啦啦打着会议纪要,目不转睛兢兢业业废寝忘食。 朝钼拉个椅子坐他办公间里,百无聊赖。 “老大,去给徐总打电话啊。”小助理抽空催他。 “你逗我?现在周六美好中午,没人想接到电话谈生意。” “美好时光就是用来工作的!不然就是浪费!” 朝钼拿了支笔在手里转着,闻言眉间一抽: “难怪二十多了连女生的手都没摸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工作狂宅男!” “朝!钼!” “哟,上司大名都敢叫了?” 小助理气鼓鼓地不理他,埋头打字。 “╮(╯▽╰)╭哎别生气,哥教教你怎么找女朋友好不好呀,来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照哥以前的女朋友们来说,你举个例子?”朝钼一脸欠揍地逗他。 小助理听到这里,忽然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他。 竟然不工作听我说?朝钼表示很开心。继续再接再厉:“举例子呀你看着我干嘛,我有男朋友了你别想啊。说吧,喜欢你帮我给买玫瑰的那个‘小龙女’还是你挑了条项链送的那个‘小妖精’啊?” 朝钼把手在他一动不动地视线前晃来晃去:“你呆啦?” 然后发现小助理表情慢慢变成了和他一样的╮(╯▽╰)╭欠揍脸,而且根本不是在看他。 朝钼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下班了么?”岑愿站在门口,眼睛微微眯着,面色无波无澜。 …… “等会回来收拾你!” 朝钼丢下一句话给小助理,拉着岑愿进了他办公室。 “我们公司不让搞办公室恋情!他还面黄肌瘦五官扭曲!你别误会!”一进门睁着眼说瞎话地发誓的朝钼同学完全不顾公司“开放谦让,多元一位”的开放训言。 岑愿笑起来,不和他一般见识。一口洁白的牙齿中,小虎牙迎着中午的阳光,轻轻浅浅地闪着细碎的光芒。朝钼心里一动,仗着单向可视的玻璃面墙,抱住他动手动脚。 来人被他拥着,忽然说:“解决了。”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到。 “哦,没什么,就是昨晚大醋坛子翻了那件事。”岑愿擦擦鼻尖。 朝钼抬手打了他屁股一巴掌,表示生气:“还提?还想翻一次?” 岑愿听他的口气,猛地想起那个抱臂而立的卡通小人:“你还会画画?” “恩,你老公我什么不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朝钼享受地俯下一点,把下巴磕在他肩上,洋洋得意地说。 金色的线条柔软,从落地窗那边攀延过来,搭在相依而偎的两个人的头上、肩上、手臂上。朝钼身上好闻的东方调的香水味道散发在周身,带着暖洋洋的和缓意味。岑愿觉得自己没有一刻这么喜欢过阳光。 小助理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他二十多年的小处男外加直男的世界崩塌的声音“磕磕塔塔”清晰可闻,岑愿闻声看去,听见他压抑的小声咆哮:“你们……你们不会要办公室play 吧!老大!” 岑愿觉得好笑,面上不动,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倒是朝钼冷着脸很不爽二人世界被打扰了,他挑眉一笑:“嗯哼?几分钟不见如隔三秋啊,你懂得倒挺多?” 小助理内心是拒绝的!什么情况!对面眉目清秀雅致的青年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2 冷淡的脸这个时候却觉得万分和煦,他老大的脸色…… 他流下了无形的眼泪……觉得自己与虎同穴了两年!然后居然还不忘敬业地贴着墙壁一步步挪到办公桌边放下档案夹,又再一步步挪回门口。 期间朝钼一直满目笑容地看着他。他斟酌着看着朝钼的脸,声音颤抖:“老大嫂子万福金安,小的可以退了么?” 朝钼满意的看着他,又笑了:“跪安吧。” 小助理脸上的泪又多了两行,默默拉上了门,脚底抹油,开溜。 “平时都是这么吓下属的?” “我很凶吗?”朝钼笑着凑过去。“不过他的提议不错。” “什么?” “办公室play啊。” “……放手。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就说了让他足够知道要叫你嫂子的事情。” “我看不止吧……你别乱动。” “还有吗?”朝钼假装想了想:“没了啊。” “把手拿出去。”岑愿边拉他的手边发问:“哥教你追女朋友?‘小龙女’?‘小妖精’?女朋友们?” …… …… “你饿了吗,走,吃饭吧。” 两个人闹腾完回家,又霸在沙发上,一人一个笔记本,背靠背做事。 朝钼办公,岑愿整理采访回答,不知不觉到了天色渐晚。 “我今晚不陪你和小外八散步了,七点的采访。”他站起来穿衣服。 “我送你。” “不用了,报社的车来接,顺路过学校去。” 朝钼想了一下,点头答应:“晚上结束打给我。” “恩。”岑愿走过去摸摸小外八的头,它依旧“哈哈哈哈”地很是享受。 原先岑愿还是有些怕它的,只要小外八从远处忽然跑过来扑人,朝钼都要把岑愿挡在身后护着他。要是小外八张着嘴巴伸出舌头去拱他,岑愿就要往朝钼怀里躲。为此朝钼每天散步回来都心情无限好地给小外八加餐。现在岑愿倒不是很躲它了,可是眼看一只好狗也渐渐圆了起来…… “你少给他吃宵夜。”岑愿捏捏它的大狗脸,看看时间整理好包,去玄关穿鞋。身后一人一狗摇着尾巴目送他出门。 晚上的采访问题大部分已经传过给他一份了,他和另外两个小组成员讨论了,写好回答范例,给学校过目过,到时候三个人只要围绕中心大致讲讲就好。 上了车已经接到另外两个人,小组里的一个学弟一个学妹,两人第一次接到报社采访,一路上很是激动,拉着岑愿和工作人员有说有笑。 因为为了迎合联赛颁奖盛典,这次采访中间准备时间很充分。a校校报和c城报社都很快就位,负责人说会有一个采访视频剪辑联合各个参赛校方一同发布在网上,因此要录影,岑愿点头默认。 随后开始的采访中,岑愿带头回答问题,温和谦虚,流畅有礼,双方配合和契,一系列官方问答很快就顺利完成了。 最后主持人一笑:“接下来是大赛网上视频发布后收集的三个热门问题,大家希望可以知道一些私人类的小福利。”她翻开几张卡片:“第一个问题,哇,大家的关注点都很一致。6782票选出的问题:请问a校参与答辩的两个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两个学弟学妹和校报的人更是屏息凝神。这种问题!冰山博士生男神岑愿要公开回答! 岑愿静默了一会儿,主持人知觉气氛有些尴尬凝重,刚要开口缓解,岑愿缓缓启唇,温和地开始回答问题。 采访结束后,岑愿从容自如地和整场或凌乱或振奋的人礼貌地打完招呼,独自出门,给朝钼去了电话。 “结束了,来接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同学抱歉,和基友出去约拍了,没带电脑,手机也几乎没时间碰2333所以这几天没更 我真是不敬业|aq,接下来会比较频繁 ☆、叔叔和哥哥 周末下午笙添和许潘继续喜滋滋地跑来蹭饭。 岑愿下厨,笙添和胖子在一边打下手,朝钼自从之前帮忙时把土豆切成埃菲尔铁塔以后,就被笙添列入了厨房黑名单,一个人坐在餐桌边郁闷地看着他们其乐融融。 “朝钼,你的汤。”岑愿拿出勺子试了试味道,转头叫他。 自从上次笙添煲的汤他舍不得吃反倒被别人吃了之后,朝钼下定决心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学会这个特技,以后撇下笙添一个人送爱心汤。 可惜这个壮志只有岑愿愿意支持支持他,舍命献出自己的安危,把每天的汤留给朝钼试手。 现在他大致也能掐着点或是尝着味道煲出还不错的好几种汤来。这下听到悦耳的召唤,立马现身,挑了一个勺子试了一口…… “加点盐?再煮十分钟?”他看着良师岑愿问。 “差不多吧,”岑愿握住他舀盐的手腕,“少加点,试着来。你守在这儿吧,随时试试看。”获得驻扎厨房权限的某人很开心,被恩爱秀了一脸的两人抬脸看窗外。 折腾了不久饭菜全部上桌了。胖子甩开了膀子边吃边问: “岑愿岑愿,快冬至了,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假还没下来。” “我们一起去西江的岛上玩吧。” “你想冻死吗?”笙添推翻提议。 “为什么不问我?”某人觉得被冷落了。 “问小愿愿不等于问你吗?” “恩,虽然这话我莫名地很受用。可是我说过的你们不要叫他……” “小钼钼?”岑愿自然而然地开口,夹一筷子菜放进临近炸毛的某人的碗里,愉悦地用一个称呼把聒噪的饭桌变得瞬间静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 饭后送走麻烦精,朝钼拖着岑愿出去遛狗。他添了一条灰黑色方格子的围巾,要给岑愿也围一条浅灰白格子的做情侣款,被拒绝了。岑愿拉上连帽衫的帽子,打着哈欠杵在门口:“去不去,不去我睡觉啦。” 他和儿子连忙往外蹿。 “诶,再叫一遍。”两个人并肩走着,朝钼用肩膀拐岑愿一下,声音轻快。 “不叫。” “叫嘛。” “想得美。” “那换一个?” “什么?” “叫老公。” “……” 天阴,北边的天幕垂下来,掩住了远处的山巅。没下雨,空气温和潮湿,估摸着过几天也该下雪了。 “我记得你很喜欢下雪。”朝钼捞起岑愿落在衣兜外面的一只手,握着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这几年c城都没怎么下雪啊,再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老公聪明啊。”一刻也忘不了嘚瑟的某人歪嘴笑。 他偏过脸去,看岑愿抿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3 抿嘴,没说话。他这几天言语之间占便宜之下算是发现了,拿准了自己一说老公两个字岑愿就说不出话来,随时逗他。 恩,真害羞…… 两个人站在小区花圃外面,由着小外八进去和一只白色小贵宾打闹。天越来越冷了,肯出来遛狗的人也渐渐少起来。朝钼看着两只狗开始相互追着咬尾巴,心想,反而是那个小女孩和她奶奶几乎从不偷懒,天天见着也熟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小女孩又跑去哪里摘花了。 正想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花圃里面传来,玲玲今天穿了一条白色洛丽塔式的裙子,套了一件斗篷外套,圆滚滚地冲出来:“叔叔~哥哥~” 她跑过来,被朝钼在半途一把截下,双手抄到她腋下把她一把抱起来朝天上抛,边抛边吓她:“你刚刚叫什么?恩?” “哈哈哈叔叔~别玩啦~” “不对!”朝钼把她抱在一只手臂上走过去,指指岑愿:“你叫他什么?” “哥哥啊~”小女孩把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别到朝钼耳边,咯咯咯笑着又递给岑愿一朵。 “凭什么他是哥哥我是叔叔,我也要叫哥哥。” “不行,年纪大的叫叔叔,年轻的叫哥哥,老师没教过你吗?” “不行,我年龄也很小。” “不对哦,叔叔撒谎,鼻子要变长的。” …… …… 岑愿看着朝钼耳边别着一朵粉色的梅花,和怀里的小孩子拌嘴,哑言失笑,想了想把手里的那一朵别到他另一只耳朵上,心有所思。 小女孩的奶奶也慢悠悠地走过来这边。 “李奶奶。”岑愿礼貌地叫一声,那边两个人也注意到,同时回过头来。李奶奶看见朝钼的打扮倒是忍着没说什么:“玲玲回家练钢琴啦,快和大哥哥们说再见。” “奶奶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朝钼立马正色哄她:“回家练琴去,明天哥哥还来陪你。” “叔叔你不来吗?” “……” 岑愿嘴角牵起看着他们。朝钼额角青筋都在跳,他咬牙忍着心痛,摆出一个笑:“来,怎么不来,叔叔和哥哥一起来。” “那好吧。”玲玲不情不愿地从朝钼身上下去,牵着贵宾犬的小绳子跟着奶奶回家了。 “小孩子真麻烦。”朝钼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 “你不喜欢小孩子?”岑愿看着前方忽然问。 “啊,还行吧。”朝钼的粗神经忽然纤细敏感了一下,意外地察觉这个话题有点不好继续下去,含糊了一口。 周一的早班依旧是岑愿的,现在恢复成了例行的研究和值班,清闲不少。可是他一早就接到通知,博士生办公室找他,立刻过去。 岑愿路上就觉得不对劲,开门的时候办公室气氛有点怪异。扫了一眼,校办的几个领导和国际处的老师都有,茶老也在。 岑愿合上门,一一打了招呼,礼貌恭敬地站在桌前。 茶老因为平日里和岑愿最熟,率先开了口: “岑愿,学校昨天接到报社的电话,出了点事儿。”他顿了一下,把电脑转过来,示意他看看。 岑愿弯下身,仔细浏览起页面上的内容。 一份完全转发的邮件。 一封爆料性质的抗议书,书面洋洋洒洒,向报社提供了岑愿博士生历年来的论文发表情况、各项赛程的奖项,甚至有平日粗略的衣食住行情况,他和程菱以及于沛昀关系特别的说明、三人亲密进出程菱家的照片,他此次日本合作项目在校网站上的报名公示,无一不全。 还有就是…… 岑愿的手顿在鼠标上……还有他与朝钼在校广场拥吻的照片。 抗议书是匿名的,他指出怀疑岑愿历年的成就、参赛的成就、平日的用度、取得的名额,都是攀附谄媚,以身换得的。言辞委婉,但是配着几张照片,可想而知那人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文章长达十余页,最后还附上了于沛昀、程菱、甚至是朝钼的背景。 岑愿直起身:“学校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校办的一个领导按灭了嘴边的烟:“你的能力学校知道,按照你的论文发表和研究情况,今年提前毕业都可以,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个发出去,不论真假,都会掀起一波热议,因为牵扯到太多问题,于学校,于你,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岑愿明白,牵扯到于沛昀他家的背景,牵扯到程菱他们师生之间的问题,牵扯到他和朝钼……桩桩件件都是社会争议,都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猫腻,不论是不是事实,桩桩件件都会被人诟病。 这人真是……用心良苦。 “好在这人不知为什么,没有公开发布,传给了报社。c城报社不可能直接发布这种东西,可是也不能向我们透露发送者的姓名,就传过来商量。” “就文章本身来说,我建议你先放弃这次项目报名,也不要申请提前毕业,然后学校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至于最后那几张照片,那是你的个人问题,学校不干涉,你自己处理好。” “我知道了,我会全力配合。给学校带来的麻烦,我很抱歉。”岑愿低头示意。 办公室内的几人交接完后出了门,茶老留下来安慰他:“估计后面有问题,挖的这么认真,写的还这么大篇幅,多方修饰润色,感情凄切。搞得自己像怀疑别人有问题的利益受害者,你又不好说他诽谤。最后不公开发表,给报社,报社给学校,不告诉姓名。”他接着看着这篇长篇大论,感叹: “这年头真是什么神精病都有。” “不过你放心,学校肯定保你啊。”他把那篇东西拖到下面照片的地方,扬头问:“不过学校看见这个估计也愁死了,哈哈哈,这是谁啊?” 这一扬头,茶老看见岑愿把办公桌上的一包烟拿起来叼起一根,熟练地划开打火机点上。他几乎是怔住了,岑愿温润谦谦、干净不染的优等生形象深深刻画在多少人心中啊,当然包括他…… 岑愿走过来,结果他手里的鼠标,把那份邮件发到自己邮箱里。然后吐出一口烟,看着界面上在暗夜里相拥接吻的两个人,仿佛不是看着自己。 他缓缓说:“如您所见,他是我的软肋。” “也是我的逆鳞。”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李里儿的卖身契 岑愿在车里点了烟,降下车窗单手支在上面,看着窗外。 朝钼没开口问,只说今天出去吃饭吧,然后径直把车往西江开。滨江大道绵延华丽,他挑了一个两人常来的雅致安静的餐厅,也不问岑愿吃什么,照他往常的口味自顾自点菜。 岑愿全程没说几句话,低着头认真吃饭。朝钼也就不找话头,专心给他夹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4 菜。把鱼里的大小刺一一拣出来,鱼肉放在他碟子里,把汤里的葱一一撇开挑掉,给他放在手边。他夹什么岑愿就吃什么,连平时要讲半天道理才吃几口的蔬菜都一口口好好装进肚子里。 落座,点菜,吃饭,出门。 无话,因为难言。 今天天气难得回暖一些,江边的风划过耳畔的发梢,却似有点扰人。朝钼在黑色西装外套了一件深灰色的呢绒大衣,他没系领带,反手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个,迎着夜风,倚在车上看着不远处晦朔不明的江堤,看着岑愿单薄的背影。 “上次用我的ipad登你邮箱的时候,点的自动登录。” 岑愿闻言回头看他,眼里情绪复杂,不好分明。 他眼底炙暗,凝眸看着岑愿眼底泛上来的光彩。忽然伸手摸摸他一头柔软的发,扣住他的腰拉进怀里,叹一口气:“岑愿,你还有我,别一个人。” 小助理周一下午下班前被朝钼用内线叫进去,他恨不得腿一蹬躺地上装死,一早上没找他麻烦他还以为那人忽然大度起来不计较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道好轮回(?)舍我其谁? 他心乱如麻地在办公室门口磨蹭了好一会,自然也没心情考虑他的历代语文老师听见他的内心os会更加心乱如麻。 推开门,朝钼坐在那里打电话。语气轻松,眉宇间尽是说不出来的危险神色。 “都是你手下的东西,你只要帮我查出来就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助理看着自家老板挑起嘴角,把似笑非笑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嘴唇开合:“知道,你自己解决你手里的一个人,我赔一个给你。”他在那束目光里,浑身都战栗起来。 挂了电话朝钼一脸豪情万丈的看着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嫂子大度,我不和你计较那天的事。” “嘿嘿嘿谢谢老大,你这周要是迟到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唠叨你。” 可惜他还没狗腿完,脸上的笑就僵在那里,因为他听见那人说:“不过……” “卧槽不过你个毛线啊你有话能不能一口气儿说完憋中途大喘气!” “哦,我肺活量没你好啊。”朝钼笑着看他,扬手递给他一张名片:“现在我放你下班了,去找他,今天跟着他。” “什么?”他接过那张名片,上面俊雅方正的篆书刻章煞是眼熟,好像常在报纸上见过?中间一行字: c城报社社长亓景 “站着干什么?”对面的人捏着卡片半天不动,朝钼挑眉问。 “老大……他名字第一个字念啥?” “这个嘛……”朝钼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家小助理,一副看好戏的派头,指指名片:“找到人自己问他去。” 小助理按着地址找到报社大楼底下,出示了证件说来找社长亓景,没想到前台小姐看都不看,听见他的话就两眼泛光拉着他一路直奔顶层社长办公室。全程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 小宅男助理单身多年,深知自己的姿色不至于到这种招花引蝶的水平,只好尴尬地保持微笑。结果进了电梯,哗啦啦进进出出的人在和前台小姐对视交流后好像都得到什么奇怪的信息,也都色眯眯(?)地打量他。 可怜的小助理嘴角抽了抽,心想今天没看黄历啊,是不是不宜出门啊,苍天啊,这些人怎么这么怪,好像冲出门再看一眼门口的logo到底是不是c城报社,还是盘丝洞? “先生,我们社长交代了,他在里面等,您自己进去就好。”前台小姐眨眨眼暗示他。 “哦……好,谢谢你。” 他推开门走进去,宽敞亮丽的办公室,没有想象中的办公桌,没有想象中报社密密麻麻的纸张和电脑满屏的信息,这里连个电脑都没有。只有几组立式双门柜子,一套沙发,咖啡机,装饰别致的照片墙和小型回型花廊。 真是一间雅致的休息室…… 他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啊……等睡着了啊……他看着沙发上长手长腿盖着毯子像是睡熟的人,坚定地转身就走。 就算回去被剥皮抽筋,也不要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任务在这个奇怪的鬼地方呆着看这些奇怪的人了! 结果手还没碰到门的把手,身后传出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叫声:“里儿?” wtf?! 小助理没动,身后的人乐此不疲地出声叫他:“里儿,你到了干嘛不叫醒我?你要去哪?里儿,你干嘛背对着我?转回来啊。” “里儿你大爷!不准这么叫我!”李里儿憋了一口气,几乎是冲过去对着他吼。他相当讨厌别人叫他的大名,他最生气自己的名字一直像个可爱的女孩子,从小被人嘲笑。以前还有人看见他名字要和他做朋友,见了面厌恶地说怎么是个男的,还说他是不是变态! “你可不是我大爷。”说话的人唇角带笑,一双桃花眼,斜眉横飞入鬓。他丝毫不生气,身上宽松的羊毛毛衣领口宽松,整个人懒洋洋地扒在沙发上看着李里儿。身材高大,宽肩窄腰,阴柔却阳刚。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脸上却是轻浮万分。这一点轻佻意味,真是跟他老大之前丝毫不差。 李里儿绕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飞给他一个眼刀:“不准再叫我里儿!你可以叫我李先生!” “哦?”他闻言掀开毯子站起来,身高极有威压,自上而下俯视李里儿,问:“那你叫我什么?” “……”李里儿相当后悔!卧槽来的路上为什么不百度?竟然真的相信朝钼那混蛋的话?怎么办?不会念那个字!啊!不能说出来!不能问他!太丢脸了! 亓景轻笑一声,拿着一叠资料转回来,递给李里儿:“这是你老大让我办的事。”然后在李里儿伸手接资料的时候捏住纸张的这头,挑着唇字正腔圆地补了一句: “另外,我姓亓,里儿。” 岑愿今天早上刚从办公室出来就接到两通跨国电话。 “你没事吧?”于沛昀接起就问,声音里满是急切。岑愿握紧手机,垂眼轻轻答应一声,然后呼出一口气,说:“于沛昀,帮我个忙吧。” 于沛昀听着那个许久未听到的声音平静地传过来,全身紧绷。 他刚刚接到校方通知,说他是当事人之一,有必要了解一些事。看到那封邮件,言辞恶劣,意指不堪,直冲那个人而去。他几个月苦苦控制忍耐的克制分崩离析,化转成一片慌乱,直到又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确认他还好。 “好。” 他在这头回答。眼睛不自主地看向电脑,屏幕定格在文章下方的一张照片上。 纯白色的校图书馆矗立在后,晚风猎猎,身着白衬衣的青年微长的头发贴在额上,稍显凌乱。他被扣住的下颌,眼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5 角的沉溺,涨红的脸颊,和环住身前人的力道,无一不清晰,无一不是他未曾见过,未曾得到过的。 指尖不自觉施力,关节泛白。静默良久,于沛昀终于收回视线,拨出又一个电话。 岑愿这头才挂下电话,来电显示就又闪烁起来。程菱的生物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点来电话,看得出来有够急的。岑愿接起来:“学校动作真快啊,程老师也知道了?” “可不是吗!我一走才发现,真是世风日下!shit!” “?!”岑愿的笑声隔着遥遥山河的传到了程菱耳中。 “不愧是我爱徒,现在还笑得出来……” “没有。我笑老师你英式发音很标准。” “不说了,具体的我和学校沟通了。这人就是来找你茬的,估摸着在报社有门道。” “大概猜得到。”岑愿点点头,“您老别费心这些事了。” “我不是可惜你不能走那个项目嘛,不过你要是想,留欧的几个也适合你,我让老茶给你找好!” “别,其实这封邮件之前我就和国际处联系取消报名了。我真的哪儿也不想去。” 此刻岑愿把脸埋进朝钼的胸口,微微颤抖,在温润清凉的西江夜风中,他想: 真的哪儿也不想去,就想留在这个人身边。 朝钼洗澡出来的时候岑愿靠在床上睡着了,还塞着耳机,眼眶微红。时间还很早,怕是累了,他轻轻吻他一下,帮岑愿拉上被子,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伸手把耳机摘下来。 音量调得很高,不戴上都听得见旋律,朝钼眉心一皱,旋即拿起手机翻了翻歌单,从头至尾,全都是他的。 他把耳机插口拔下来,将手机放在一边,出去客厅打电话。 拿了一根烟在手里摩擦着,响了好几声那头终于接通了:“卧槽你别抢我手机,你放开!都怪你我都忘了交差!”李里儿声音简直破空炸过来一样,反而显得那边另一个人乐在其中,语气里尽是笑:“诶不抢你的,你说完给我。” 朝钼不是很高兴:“李里儿你胆子大了,还要等着我问你。” “老大!不怪我!这个死变态抓我和他玩五子棋!还说什么要我赢了他才让我把东西带回去!我为了你和嫂子,一中午一下午一晚上都栽在上面都他妈没赢他一局他这个死变态!他变态还说我笨!现在他又说什么再给我一次机会!换成飞行棋!卧槽你快来救我他就是个变态啊啊啊啊……” 朝钼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努力深呼吸,心想自己怎么今儿才发现这个助理这么聒噪这么废柴。 那边接电话的人忽然换了,李里儿的声音变成了背景音乐。 “喂,你这是给我塞了一个咆哮小公主啊,肺活量真好。” “哼,”朝钼把烟拿到嘴边:“不喜欢还我。” “我可没这么说。说你那事儿,杨荃荃这人认识么?” 朝钼眯了眯眼睛,想到不久前的很多个傍晚:“刚好认识。” “那就好玩了,你家的小博士生可能是甩了她吧。”亓景声音顿了一下,吃痛地出了一声,然后那边乒乒乓乓响了一下,终于接上:“不是那个甩啊,就是不食人间烟火那种甩。啊真有意思,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了?” “你再接再厉,等我也想拿最后这句话问你的时候,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那说定了。这件事吧,总之不是那女的一个人干的,你的人手里的东西太多啦,性格又摆在那儿,树大招风,众矢之的。不过好消息是,”他卖了一会儿关子,才说: “犯事的就是几个上蹿下跳的小子,他们家里……说不定你我都说得上话呢。” “你知道这件事我不好直接插手的。” “那我管了。算是给你的人的见面礼呗。”亓景忽然“啧”了一声:“下次把人带过来吃饭啊,不插手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么藏着,怕你爹管?” “那是我们的事。你今晚解决了这事,再提出来吃饭。” 电话挂了李里儿就在亓景身下满血复活:“你他妈别乱说话!你才小公主!你全家小公主!” “你还咬我呢。”亓景压着他的肩膀重新把人按回沙发里,跪着压住他的腰身,不让他再有机会扑上来袭击:“乖,我们先把这盘飞行棋下完。” “你有完没完我眼睛都下花了。东西拿来,我要走了。” “不急,等一下还要给你点有趣的照片带回去,记得别让你纤细敏感的嫂子看见。” 李里儿一阵恶寒,避开亓景的手反倒去揪住他的衣服:“我的天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管从什么角度理解都很恐怖好吗?你讲清楚!” “你陪我玩飞行棋我就讲清楚。” 他妈的又绕回来了,又是飞行棋,这个幼稚鬼!烦人精!李里儿躺下,真的开始装死。 亓景见他不愿意,换了一个:“不喜欢我们换成大富翁?我去柜子里拿!” 如果可以的话,李里儿现在马上口吐白沫给他看!“卧槽你柜子里全是弱智小游戏你幼不幼稚!你没有童年吗?你玩得过来吗?” 身上的人勾着唇,桃花眼斜调而危险:“长夜漫漫,我们可以全部试一遍。”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朝钼蹙眉看着他勤劳刻苦的工作狂小助理两年来,估计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一脸纵欲过度。”他评价道。 “怪谁?”李里儿昨天晚上终于认清朝钼把他卖身去陪弱智儿童玩游戏之后,内心深处的内疚已经一扫而光,他恹恹地喝着豆浆,把一个信封递给朝钼:“二少说摆平了,他还搞到一点有趣的东西。” 朝钼挑眉接过:“看来你们进展不错,都交代家底了。你有没有告诉他谁给你起的名?” “朝钼!我靠是谁准你告诉他我大名的!” 朝钼没说话,开始动手拆东西。 李里儿见状也难得的静了下来,只是“滋滋滋”吸着豆浆,一脸漠然地看着他,直到看到他脸上稍稍变了变神色,转身出门工作。 说实话,自从听了亓景“高冷大多闷骚,闷骚大多纤细敏感,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还喜欢乱想”这样乱七八糟的推断,他看到“有趣的东西”后深深地为老大担心。 因为有趣的东西里好死不死,是那晚上偷拍的照片里连拍的几张。画面上,朝钼围住拥着他的岑愿,沉沉地看着镜头这边,眼底有着冷静之外的东西,而岑愿背对着这一切,一无所知。 留着这张照片不直接把这一张发出来,拍照的人怕是在调查到朝钼以后为留有后路,留下来当做挡箭牌,可惜依他们的能力查的并不深,不知道还有亓景的存在。 可是,亓景早上把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沾着眼屎,还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6 在看着大富翁的他抓起来的时候,摇着手里装着照片的信封,说:“于沛昀是谁?” 李里儿摇头。 亓景把信封拍在他头上:“反正我猜这东西变得更好玩了。走吧,送你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选片啦,还要去拿鼻炎的药。不造能不能回来。 ☆、酒酿汤圆 岑愿再一次进到校办公室的时候,一切都解决妥当,c城报社的专栏也把采访刊登上了。他最终拿了几份报纸出来,舒了口气,给于沛昀打了个电话。 “谢谢你。” “这次还真的不是我,有人比我快多了。” “我知道。也谢谢你。” “朝钼?”于沛昀哑言。 他想到两年前,他努力了那么久以后,岑愿一个电话,让他们之间终于有了可以跨越接近的机会。岑愿不相信别人,不期望,不依赖。最难的就是去接受别人对他的好,没有后顾之忧地欠着谁什么。他当时多么庆幸,多么珍惜,他想,他对岑愿是特别的。 后来等他觉察到岑愿对朝钼的感情,看到他们并肩而行,相坐而谈。他开始听他爸的话,跟着他流连官场内外,避开可能看见岑愿的地方。直到那天晚上喝得烂醉终于去找他,想把自己的想法统统说出来,不再考虑他怕不怕,躲不躲,却也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 饶是那个时候,于沛昀也还在想:至少,不是谁都能成为,有可能让岑愿欠着的人。 所以他即使离开a大,来到东京,一个人走过岑愿喜欢的地方,一个人行山走水,一个人看过晴空塔,一个人站在银座流离的人潮边缘,都没有像此刻这样难过。 “于沛昀?你还在听吗?” 他怔了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 他说:“我给你的信封拆开了吗?给你看看东京的夜景,你不来,就羡慕我吧。” 他说:“你哪天也给我拍一张照片吧,我想死c城的景色了。不过不能只拍风景啊,我也很想你,让朝钼给你拍吧。” 他说:“拍得好看的话,以后你们来日本玩我可以免费当导游啊。” 他说了很多,岑愿就握着手机一句句听。他还记得那天拆开信封的情形,于沛昀给他的“制胜法宝”,a6大小,淡色压花的衬底,后面用圆封封住。 他揭开圆封,一支白色的风信子落出来,细小的花瓣齐整地压好,干燥温润地躺在岑愿手心。 他抽出里面略厚的两张东西,是两张照片,岑愿一一翻过来。 一张是岑愿和于沛昀第一次见面。 那个通讯会上,岑愿抬着单反专注的找准角度给校媒体通讯拍照。于沛昀站在他斜后方,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放下手里的单反,举起胸前的拍立得,在岑愿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同时食指用力,“咔擦”。 一室沉闷的会议里,照片里的那个男生背上好似有光芒,轻薄,耀眼。 下面落了日期,三年前,6月19日。 第二张是东京,月色婆娑,镀银挥金。 照片背后,于沛昀潇洒有力的笔记浸透在时光里。 岑愿把眼睛闭上,再张开,睫毛颤抖着移回那支风信子上。花朵细细密密地朝向一边,一丝不苟地,热烈洋溢地盛开着,扑朔朔的好像带出风来,吹痛了他的眼眶。 风里于沛昀声音轻快又沉稳,他仿若照片背后字里行间那样,那样地用力和认真地,叫了他一声: 亲爱的岑愿。 他当时就试想过千万种可能,他和于沛昀之间要怎么把这些事情说开,而现在看来,不用了。 岑愿今晚不回家,朝钼挂了电话,沉默地看着桌上那几张照片。也好,等想清楚了,再和他解释。 他吃了饭照例拉着小外八出门,给它裹了一身小袄子,它还不大乐意的样子,扭来扭去拒绝出门。朝钼看它执意要裸奔,只好又把袄子脱下来。 今天格外冷一些,张嘴呵出的气结出白绒绒的轮廓。小外八吸着鼻子吐气咬尾巴,没有其他小狗陪它玩,自己也自娱自乐得不亦乐乎。 朝钼呵了两口气,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这样挺傻,就抱臂站着,一个人没事可做。 等快要回家了,玲玲倒是出现在小区门口,她走在一男一女中间,被两个人拉住小手。玲玲低着头,中年男女微微曲手,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她双脚凌空蹬着,咯咯咯地笑,嘴里叫着什么“凌波微步”,小小的身子暖洋洋地,有如朝阳。 朝钼不自觉看过去,玲玲也抬起头,远远看见他,她放开手,往回跑上几步,在身后的奶奶手里接过一个什么,就从小区门口跑进来。她穿着一套红色的小唐装,丸子头,看起来胖手胖脚的,格外可爱。 她风一样跑着就来,彭腾腾踏几步站在朝钼面前,扬着手递给他一个小糖人。 白衣黑裤的小糖人,柔软的发旋,清秀的眉目,樱桃红的嘴唇。 朝钼接过来,问:“这是谁。” “漂亮哥哥啊。” 朝钼伸手把玲玲抱起来,架在肩膀上:“玲玲这么喜欢哥哥?” 玲玲开心地拽着朝钼的头发,新奇地从这个高高的视角朝下看:“是啊,因为玲玲以后,要嫁给和哥哥一样好看的男孩子。” 朝钼失笑,把糖人送到玲玲嘴边,玲玲扭着头躲开:“我不能吃,这是叔叔的。” “叔叔分给你一口。” “不行,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今天是小年啊,哥哥没和叔叔在一起过节吗?” “没有,哥哥忙。”玲玲的父母走近了,朝钼把她放下来,给她理理衣服,说:“那叔叔收下了,谢谢玲玲。改天叔叔也给你送礼物。” “好啊,你记得全部吃掉哦。”她恋恋不舍地撅着小嘴抱了一下围着他转悠的小外八,给了它一个“亲亲”,就转身跑了,继续兴高采烈地黏在父母身上。 朝钼捏着手里的小木棍,无奈地摇摇头。 才想起来,今天是冬至啊。 小外八最后还是被套上那件傻不拉几的袄子拖出了门,朝钼废了老大的劲,把三百六十度扭头试图咬袄子的它塞进后座,然后开车绕去了城西。 他记得这里有一家酒酿宅,相当有名。 酒酿宅精选湘西的香糯米,俗用传统的大灶锅熬煮,凉透后把糯米饭放入筲箕,用山泉水焯洗。然后放入宅子自行烧纸的瓮型容器,每铺一层糯米饭,撒一层秘制的酒药,最上层为酒药和兑制温水,压实,酿制。酒酿宅的□□酒酿,每逢佳节,还会推出一些适应节气的小吃,七点开始,限量供应。 岑愿很喜欢吃甜食。 城西隔得有些远,朝钼把油门踩得呼啦啦的,小外八都在这不稳定的车速中渐渐安静乖顺地趴下来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7 。 幸好到的时候门口还排着长长地队伍。 朝钼拖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融入了这支长长地队伍。 酒酿宅门庭若市,很多人慕名而来,亦有很多人一次买上很多份带回去,老人小孩一家人和乐乐地吃上一碗,沾沾小年的彩头。 宅子里现做现卖,拖得有点久,一堆人却还是乌压压地或站或坐地等着,拿着小号码牌。朝钼身后没几个人就发不到号牌了,限量份卖光了。 维持到九点半,他前面终于只有两三个人了。中途掏出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的电,折回车里找不到充电宝和数据线,没一会儿就自动关机了。 只好百无聊赖地和小外八说话,拍着它的小狗头耗时间。半路竟然有两个高中模样的女孩子凑过来,张口就叫“朝大”。朝钼拉着狗站起来,长久匿迹搞得他自己都快不大适应。笑着接了几句话,朝钼给签了个名,却拒绝了合照。 小女生早就听闻朝大对粉丝一向春山花开,能撩能暖。闲着等酒酿汤圆,就伸手摸着小外八夸可爱,自来熟地叽叽喳喳,问他什么时候再发歌。 朝钼看着杂七杂八搁在儿子头上的手,莫名有些不高兴。他把在几个姑娘手里蹭地分外欢脱的儿子拉过来,起身去拿自己的汤圆,还笑着解释说: “它认生。” 酒酿汤圆晶莹剔透,保温盒上围着一层保温的锡纸,外面是一封米色纸的包装,上印酒酿宅·小年·敛芳几个朱色小篆。 朝钼把儿子拽上车,警告它不准把嘴伸到前座来碰保温盒,末了又在发动车子前屈指磕着它的头,加一句:“也不准让别的女的碰你,你妈肯定不会喜欢。” 他直接把车开进a大的停车场,上了岑愿实验室的楼。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眼生的男生。 也是,亓景登门杨家舌灿莲花了一通,杨荃荃家不是什么特别有名头的大门大户,女儿也只是又从小到大长在c市,被塞进a大怕也废了他家半辈子积下的大多钱和人脉。她修的新闻向,想必是打算走传媒吃饭。可惜亓景家的背景,摆着不给她路走,她老爹被她的破烂摊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呐呐地说会好好管教,接回家“养病”了。岑愿的值班的搭档自然也换了。 “岑愿在么?”朝钼一手托着保温盒,一手拉着狗,开门见山。 小男生看着迎头往门里挤的萨摩耶,愣了一下才答道:“学长不在啊。他今晚临时跟学校请了假,就走了。” 朝钼皱眉道了谢,转身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岑愿也联系不到他。平时他老是忘了带钥匙,今天自己在外面这么久,不知道他回家会不会进不去。急着又下楼,开车回家。 直到打开家门,朝钼看见明显收拾过东西的客厅,才似缓了口气,却又积了一口气。 他走进去的脚步有点迟疑,脱了外套认在沙发上,他扫了一眼应该是匆匆整理过的卧室,拿起小几上的钥匙,才慢慢坐下来,拿起桌上自己略显潦草的字条。 就像岑愿刚来那天一样,一把钥匙,一张字条,与他一个人时不同的房间,不同的家。 “今晚有点急事,你手机关机,又不在家,我只好先走了。去s省云县,怕钥匙丢了,留家里。那边信号不好,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早点睡。” 朝钼捏着纸条,默默骂了一身“操”,关键时候就没电,破手机。他把电插上,给许潘打了一个电话,左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保温盒,那边接起来:“喂朝哥?” 孤寡老人语气仿若闺中怨妇:“死胖子,过来吃宵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 ☆、欲求不满 凌晨两点多,岑愿在十几个零零散散的打工者后面,从一辆破旧的夜班车上下来,再一次踏上了s省的土地。 夜班车稍显破旧,染满泥迹,一路颠簸。司机和一众在外务工的人都是本省云川镇的人,镇子历年来发展落后,青壮年都出去沿海城市打工,除了年节,镇上只有老弱和小孩。这批人都是一家钢铁厂的工友,老板提前放了年假,高高兴兴地坐车回家看老婆孩子。路上遇上个清秀不俗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来镇上,都围赶着向他搭话。 岑愿中午就接到张掖休的电话,一如既往的直白,不带客气:“岑愿你有时间吗,卧槽我这十一期的人出问题了一个,搭把手呗。” 张掖休是岑愿大一那年就认识的人。当时岑愿还在北方念大学,两人在一个大学城,邻校。张掖休彼时已经大四,自己半创业半情怀,搞了个民间短期支教组织“星火”。 民间,短期,套在支教两个字上,都充塞了如海如潮的社会争议:不严谨,不科学,拢钱,儿童身心二次伤害……无数字眼往上砸。可是张掖休从大二起家,愣是拉拔着这个组织三年一路壮大,虽然领头羊换了一批又一批,顽强的精神支柱张同志就是屹立不倒,越挫越勇,渐渐小有名气。 这虽然多亏了一群听见支教就头脑发热、还有一批批打着情怀的旗帜和为了荣誉感前赴后继的人,但是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社会的进步。因为张掖休很早就模拟形成了一组严苛的考核机制,三轮笔试,两轮面试,层层筛选。最后入围才能参与支教,这使得这个民间组织的支教团队质量良好,在当年才创办到第三期,就深受各地方政府熟知并欢迎。 岑愿大一误打误撞报了名,过了审,进入队里当了教学副队。支教报名筛选提前一年,而正式准备工作几乎提前半年就开始,学期结束分为两批先后开展支教任务。 结果当时学期都快结束时,岑愿接到张掖休的电话,通知他说直接把他提拔到队长。 岑愿和他虽然邻校,却并无私交,甚至没见过面,在□□群里也没说几句话。可他们支队的队长却临时弃权不参加支教。张掖一向休亲力亲为,就私下在队里多方打听,发现大家不约而同地认同岑愿的能力,就做了决定。 岑愿临危受命,倒是不徐不疾地应了。 然后张掖休交代他:“对了,你刚接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打我电话,课业比较忙的话辛苦了。” “恩,知道了,谢谢。不过我学习不忙,应该还好。” “你们那变态学校,大三大四简直是竞争地狱啊。” “……我大一。” “……什么?!” 张掖休自己定的几个原则之一,就是队长只招大三及以上。虽然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也颇有些不公平,但是为了这个劳什子组织能有条不紊地运作,他老人家操碎了心。 现在心更碎了。 可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可能转眼就收,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换队长,还不利于军心稳定。 于是那年就真的由岑愿破格带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8 队,完成了那次支教。他们支队也确实稳扎稳打,还和当地校方和下来视察的政府人员关系良好,校方结束了还主动致电问张掖休有没有下一期安排。 也因为这点小缘分,岑愿和张掖休这个“自来十分熟”的人成了朋友。后来张掖休尝试无数次想把他挖进去,岑愿却别说同意着差事,甚至那次以后再也没参加过任何一期支教。不过但凡张掖休在技术指导点拨新队成立忙不过来时,岑愿都任劳任怨,随叫随到。 张掖休这个时候来找他上前线,估计真是火烧屁股了。 于是岑愿想了一下,直接答应下来。张掖休倒是拿定了他会帮忙一样,给他把一路行程都准备好了。 岑愿坐了飞机,搭了两趟夜班车,颠三倒四,背着简单的行李又一次来到了云川镇——这个他第一次支教的地方。 奔波了一整天,岑愿累得够呛,现在落脚在云川镇中心,明天还得等车来,进到山里,去意州。 司机和几个民工听说岑愿是来支教的,都乐呵呵地欢迎,两个人说岑愿的服务所离他们家很近,热心地给他带路指路,送他到张掖休找好的地方休息。 夜很深了,四处都静。岑愿拿起手机编了两条短信,想想还是删掉。手机屏幕骤然暗下去,融入小旅馆灰暗败落的颜色里。岑愿左手的拇指不住地抚擦着食指关节,最终还是点开了通话记录,再次拨了回去。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很突然的,岑愿忽然哑了哑,什么温热的东西传遍四肢百骸,在这个冬夜里,烫得他一阵默然,什么都没说出来。 对方同样沉默,却没什么耐心。深深沉沉叹了一口气,唤他: “阿愿?” 低低沉沉,幻幻灭灭。 朝钼其实鲜少这么叫他,他们之间,大多连名带姓。朝钼争取过好几次,要求有个爱称,都被驳回了。朝钼什么都顺着他,也就只能随他叫。 他不知道的是,岑愿很喜欢、很喜欢叫他全名,好像这么叫着,这个人就真的全身全心地,被含在口齿间,似有深情。 听见他的声音,岑愿慌忙答:“恩,是我。” 朝钼坐在羊绒地毯上,对着面前冷掉的一盒酒酿汤圆和一盒逼着许潘吃掉的残羹哼了一声:“大人有大量,看在小纸条的份上,听你解释,十分钟不间断陈述。” “恩……”岑愿顿了一下,言语里有笑意:“我在s省,云川镇,明天进意州,一个小地方。现在在服务所休息了,不用担心我,就是几天支教,大约一周就回去。” “说完了?” “说完了。” “再说几句,十分钟还久呢。” “啊……我凑不够啊。” “不行,凑。” “我想想。” “赶紧的,再说不出来延时处理。” “朝钼。” “恩?” “我想你了。” 妈的!朝钼简直想摔碗。 “那你急什么,就不能见一面告诉我再走吗?” “机票订好了,时间紧,你又没接电话。”岑愿抱着臂,在满窗清冽的小镇气息里语带软意:“我错了。” 好像是撒娇,好像是任性,他说我错了,朝钼指尖都不稳。自控地清冷淡薄如岑愿,有多依赖才会以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朝钼听过他说过千种不与他人听的话,看他露出过万般不与他人看的模样,可是这句我错了,却还是难逃情衷。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年前吧。” 朝钼几乎是条件反射:“那我过去……”话却被岑嬷嬷无情地直接打断:“停。你们公司逢年过节那么忙,你可得好好上班。可靠你赚钱养家的,年终奖没拿到别进卧室睡觉啊。” “我也好好教书,你过来碍手碍脚,还打扰我。” “而且学校里可穷了,也没你吃的,别来抢小孩子的饭。” 朝钼满肚子闷恨地听完说道,催促岑嬷嬷老人家快点休息,挂了电话。自己却跳起来开始百度地图,百度天气,百度地形,然后满屋子检索岑愿带走的行李。发现岑嬷嬷不愧对称呼,带的衣服倒是合适。最后实在困了,也不知怎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隔天闹钟响起来,朝钼顶着黑眼圈进了公司大。李里儿紧随其后,溜到他前边倒着走着,看他一脸苦大仇深,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哟,老大早上好!这是家暴了?”李里儿同学还清清楚楚记着那个伦理家庭偶像剧的罪证——偷拍小照片儿,一刻不忘打趣。 朝钼闻言脚下一顿,把自家小助理堵在门口,微微俯身盯着他,寻寻觅觅半天,问:“亓景怎么搞的?你还能下床来上班?” “卧槽你大爷!我们……我们!我们只是玩游戏好吗!飞行棋!大富翁!”工作狂小助理的脸一阵白一阵绿一阵红,揪着朝钼的领带比划着要下手。 他慢条斯理地从炸毛猫手里抖出领带,塞进西装里整理好,笑得志得意满,完了暗示性的瞄一眼某人的翘臀,抬脚进了办公室。 身后飘来一声惊吼: “你这是欲求不满的嫉妒!!!□□裸的嫉妒!!!” 朝钼没办法反驳,他是欲求不满。 岑愿每晚一个电话报报平安,在他的要求下说说小山村里的生活。他只能听听声音,欲求不满得紧。 可是每天听到最后,岑愿的声音又好似抚平了他的所有情绪。 岑愿说说每天不怎么变化的事情:早上五点起来,打着手电筒去山路上接孩子上学,常常没时间吃早餐。今天上了两节语文课,一节生理,一节历史。午餐又吃了疙瘩汤,卖菜的集市三天才赶一次,今天晚上就没有肉了……零零散散,洋洋洒洒。 他乐得听,岑愿就说给他听。 岑愿这是第二次来到意州,时隔这么些年,这里却几乎没有变,只是孩子都换了一批。他熟识地形和一些村镇里的人,校外的面店、杂货店、拐角买便宜的手工抄手的大婶、学校里的一些老师和几个主任,都还有印象。所以没有第一次来时那样不适和紧张。 岑愿和他讲当年没有棉被,没有垫褥,一群大学生带着睡袋,直接睡在地板上,睡袋抵御不了寒冬腊月的冷意,夜里手脚凉得不行,全身僵硬。太冻了,一夜夜睡不了,冷着醒来,又倦又累,又困又乏。热水也只靠一个小电炉烧,效率低得急人。男生把热水省给女生,也没多少用处,一个个晚上,睡觉变成了无尽的痛苦,折磨得女孩子直哭。 岑愿和他讲,早上五点起床,抬着电筒走过蜿蜒的山路,走过拴在树下的沉睡的小狗,走过荒野坟地,在集合点等一个个孩子,点名,带着他们叽叽喳喳上学去,路上坑坑洼洼,这个摔了,那个乱跑,天渐渐亮起来,还要看着早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39 班运货的车子。紧接着一个个班去上课,嗓子哑了也要拔高声音。课上维持纪律,课间照看着别打架,然后下课集合,把孩子一批批送回家,再马不停蹄地去家访。 岑愿和他讲,有些孩子的家特别远,家访的时候,一座座山翻过去,还是不到,他们口渴得不行。小孩子就蹲下来等他们,还说老师你们体力好差。他们每天天没亮,鸡没打鸣,就起床出发,走上读书的路。他们会在路上摘认识的人家的果子给老师解渴,给老师讲笑话,牵着老师的手问大学像什么样子;他们的父母会感动得直哭,讲着家里的经历一遍遍抹眼泪,翻着破旧简陋的屋子,爬上自己家的果树,给老师塞水果,煮鸡蛋,上一碗酒。规定什么都不能拿学生家里的东西,他们只好一直推拒,推不过了,就接一个水果,拿好家访单跑往下一家。最后再翻过一座座山爬回来,满脚水泡,再磨破了。全身都脏,沾着泥灰。 岑愿每天晚上讲不了多久。家访回来做表格,接着批完作业,给大家开会,开完会烧水洗脸,打个电话,然后躺在睡袋里备课。他过来接任一个临时退队的副队长,因为有着经验,又和校方相对比较熟,在很多方面能给大家一些指导。 好在学校现在条件好了不少,每个人拿了条棉被盖,水也能烧得够大家洗脚,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他就每晚一个电话,抽空和朝钼汇报情况。 “时间差不多了,你快早点睡吧,别忘了给手电筒充电,别又像前天走黑路,我不放心。” “恩,没事,我有手机,手机里还有你的歌,听着就不怕了。”岑愿照旧最近的惯例撒娇。 朝钼今天却不吃那套,直接训他:“你走路上听什么歌,充电!看路!”他心想卧槽,穷山恶水出刁民。他才不管民风有多淳朴,岑愿细皮嫩肉的,黑不溜秋路上走着,朝钼不敢想。又补上一句:“手机就拿手里,有事直接……打给别的老师。听见了吗?” “哦,知道了,充电了充电了。” “恩,晚安,你挂吧。” “好,晚安。” 等到那边挂了,朝钼才把手机拿下来,放到床边。最近公司忙,也不忙。他心疼岑愿,可是天高路远。 他想了想,第二天下班推开了录音室的门。 几个哧溜溜吸着泡面的革命战友转过头:“嘿哟,朝大多年不见啊!” 朝钼面不改色走过去坐下,笙添也在,伸着脖子探出来:“岑愿还没回来?” “恩。” 革命战友给朝钼递泡面,他皱皱眉拒绝,笙添嘿嘿嘿笑:“别看了,人家有家庭温暖爱情滋润的人怎么还吃你们的单身破泡面。” 朝钼不理她这茬,说:“你搞策划,我要录歌。两天出。” 革命战友小绘师和pv师缩了缩脑袋,趴在桌上不出声。笙添也表示这太不人道了,两天?他挑眉:“我现在录,大家不回了,我往市场价以上给。” “你整什么幺蛾子?” 朝钼把歌单递过去,托着下巴看她:“岑愿要回来了。” 励志做岑愿老妈子的笙添同志顿时了悟:“早说嘛!收到!”她一拍桌子,揪起了革命战友:“起来起来,我和你们说价钱随便开,但是质量我严把,动工动工!” 威逼利诱之下,新歌很快做出来了,短期之内,质量出人意料的……不是一般的好。笙添听了一遍,立马传给朝钼。结果过了半个小时朝钼都没个消息,笙添很心急!她夺命连环催,打通了朝钼的电话,同时收到了朝钼返的文件,她瞄了一眼,心想传回来做什么我又不是“剪切”传给你的。 她慷慨激昂:“快快快,打电话给小愿愿!” “打电话做什么?你先投稿,我给你那个。” “投稿?不是应该让他第一个看吗?!或者作为你们的‘独~家~记~忆~’,你就投稿了?” “恩,别废话,投吧。快去。” 笙添略带不满地被挂了电话,但还是默默投上了音乐区。 它几乎是一枚炸弹。 弹幕飞速增长。 “必须第一!” “啊啊啊啊失踪人口啊!看我刷出了什么!!!” “诈尸诈尸,鉴定这是诈尸” “声音好苏啊啊” “开口跪!朝大我爱你(づ ̄3 ̄)づ╭~” “承包男神” “低音炮!!!我是谁我在哪???” “朝大竟然翻唱了同人曲?” “扛起朝大就跑” “哇这个画风的朝大太帅了!” “表白画师!” “别抢了!朝大已经躺在我床上了!” “留下男神,我耳朵怀孕了他要负责” …… …… 但是十多分钟后,弹幕的画风立马转变得彻彻底底。 朝钼挂了笙添和许潘的一堆电话,冷静地等着。终于意料之中地在下班前接到了他妈的电话:“死小子!你要气死你爸吗?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就到这章!修文的时候合章了,前面有些太短小,断的不好,合在一起老爷们看的方便一点!谢谢老爷们捧场?(? ???ω??? ?)? 接下来就是更新啦 ————————————————2016.9.1分界线——————————————— 糖里有刀! ☆、没关系 朝钼站在自己家门口按门铃,响了两声,一个中年女人来开了门。她微微发胖,佝偻着身子,面容和蔼。身上还穿着围裙,看样子正在做饭。朝钼礼貌地点头,打了招呼:“陈妈。” 陈妈见是许久不回家的少爷,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上的水迹,笑着给他让道:“快进来吧,夫人他们在客厅,要开饭了。” 朝钼脱了外套挂起来,走进屋。顺手把两个礼盒放在桌上,他对着椅子上自顾自泡茶不看他的女人开口:“妈~” 温婉端坐在椅子上,身着一件丹色秀梅的无袖旗袍,雅秀大气,贵色可居,正在专注地温茶具。 她故意不看他,谁知听见自家儿子开口就撒娇,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打量朝钼。看了半天,她瞅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妈?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回来给我们看两眼,怕是连家都不记得咯。”温婉说着,把桌上的两个盒子拉过去兀自拆开来,边拆边继续说:“我真是养了个小白眼狼,这每年出去了啊,过年了都不知道主动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家一次。” 朝钼倚到椅子边上,伸手帮温婉捏肩,一个劲儿讨好她:“什么老人家,妈你这么漂亮,出去了人家都说你是我姐。您貌美如花,我糙皮老脸,我这不不好意思回来见你吗。” “少贫嘴!”温婉打开了一个方形的礼盒,里面嵌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0 着一方田黄镇纸。她拿起来看看,镇纸圆润盈光,上有兽钮,头部雕工细腻写实,尾部写意粗犷,别有意趣,温滑可玩。 温婉伸手打他一下:“闯下了事,倒是会捏你爸的七窍。” 朝钼指指另一个盒子,笑:“您最爱的那支毛笔也给您买啦。” “别成天想着用这些小破玩意儿收买你爹妈。”温婉收起盒子,思量不久,问:“你这回这动静,认真的?” 朝钼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正色道:“恩,妈,认真的。” “那人家认真不认真呢?” “欸妈你这是什么问题啊,人家不认真我这样不是给人家难看吗?你看我是这么对媳妇儿的人吗?”他又开始嬉皮笑脸。 “死小子,就你嘚瑟。你这样气你爸,我还要帮你说服他。万一以后掰了,你再怎么哄那个老顽固?你就哭去吧!” 朝钼乐得笑,接着伸刀去给温婉削苹果:“您放心吧,我保证不掰,所以这回稳住我爸不是还得靠您吗?” “少巴结我,他气快死了,在书房练字呢,我还不知道哄不哄得回来呢。上去把他叫下来,叫他别在那糟蹋纸墨了。”温婉说着补一句:“手都气得抖成筛子了写什么字啊。” 谁知道朝钼压根没想去摸老虎屁股,他直接扭头冲楼上大叫一声:“爸!我回来啦!妈叫你下来吃饭!” 朝云阶正在楼上笔走龙蛇地发泄闷气,听见自家儿子一声叫唤,手一抖,纸上落了碗大的一处墨迹。他也没心情去收拾,搁下笔就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踱了半天没个谱,就黑着一张脸下了楼。 陈妈张罗好一桌饭菜,已经下班回家了。朝钼和温婉在沙发边说话,看见朝云阶背着手下来,他就蹭过去,递一块苹果:“爸,过年了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朝云阶没看他,“哼”一声错开他走了。 朝钼可怜兮兮地看向她妈,温婉倒是早有所知的样子,招呼他们父子两去桌边:“过来吃饭了,都快凉了。” 三个人坐下来,一年难得几聚的饭桌,却并没有比平日里添多点热闹。朝家向来依照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训言,有什么话都饭后说。 朝钼坐不住,他随便吃了几口。把碗一摆,就开始破规矩:“爸,我想带他回来给你们看看。” 对面的男人一改往日的严谨肃穆,放下碗的时候在桌子上重重磕了一下。他沉吟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先吃饭”,朝钼就接着说:“反正,这事儿吧,我也不瞒你。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好了很久了,我喜欢他那就更久了,而且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朝钼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成功捕捉到他爸皱眉的瞬间,他边感叹“我妈诚我不欺”,边接上:“简而言之,你儿子毁了人家清白了,人家a大博士,根正苗红,前途无量,祖国昨天的花朵,世界未来的栋梁,就被我这么糟蹋了。” 朝云阶这下把筷子也摆到桌上,彻底吃不下了。 朝钼不辱使命,接着下猛料,他把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喏,照片,被拍到了,还是在学校,影响特别不好,差点见报了。这事儿登出来了吧,你可以不顾老朝家的名声,可是人家马上毕业了,你让人怎么办吧。”边说边细数他爸脸上可谓相当精彩的表情变化。 温婉在旁边坐了半天,看着差不多了,终于出来救场,她招招手让朝钼上楼去:“你去书房或房间里呆一下,我和你爸说几句话。” 朝钼坚信不疑地遵循组织的安排,慢悠悠地晃到楼上去了。 他想了想,闪身进了书房,走进去看着桌上铺好的宣纸,不免有些心虚。 大块墨迹打乱了一副壮阔迤逦的墨色山水,纸侧提了一行小字,只看得清“愁风愁雨愁煞人”。 他知道让他爸妈接受这件事不容易,何况他还选择了这种方式。虽然温婉没有反对,还干脆帮他劝着倔老头,可是也看得出来她心情并不轻松。 朝云阶和温婉年轻时在国家艺术协会相识,两个人当年相见恨晚,又门当户对,不久就结了婚。婚后依然形影不离,一同探讨研究诗书词画,一同出席慈善会,一同进行收藏,办展览会,有能力有眼观的一对佳偶,相敬如宾,伉俪情深。后来又生了一个小公子,更成了圈子里盛传的一段佳话。 这样的两个人,骨子里有着那么点固守根本的意思。 朝钼小时候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开始接触爸妈的兴趣爱好,结果琴棋书画都是样样学了个遍,朝云阶还没来得及捧着儿子让人羡慕几年,朝钼就扎进了他当时所不解的、胡乱“噔噔噔噔噔”、不明所以的流行音乐里,他那时已经吹胡子瞪眼地不高兴。 朝钼这时候想起那几年两父子针锋相对不依不饶的样子,忽然觉得怀念。 那个时候温婉在干什么呢? 她当时也是劝,劝说让孩子选择自己的人生吧,那是他的路。她说只要路不偏不歪,我们瞎着急什么。 朝钼在窗边的书桌边坐下来,一碰到电脑的鼠标,才发现电脑是开着的。没有锁,直接亮屏显示了页面——【朝钼】如果相信 同人歌翻唱 原创pv付 他不自觉翻了翻,哟,老头子还考过了网站的会员。他好笑,自从这几年他很少回家,温婉倒是不时和他说朝云阶的动向。 倔老头当年挣扎了很久,还是自己偷偷开始关注朝钼自己的选择,他一个人捣捣鼓鼓,在家一闷就是好久,竟然把各个网站和社交软件摸了个遍,扒拉着自己儿子的“小隐私”,一个人偷偷看。偏偏脸上什么都不表现,依旧提起朝钼就装个大黑脸,说不关心,无所谓他的死活,以为温婉什么都不知道。 朝钼心里一动,关了声音,点了播放,屏幕上的弹幕一条条滚过,基本一派和谐。 “肯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天哪听完一遍我正想说开头见,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来人,拿朕的黄金狗粮来!!!” “什么情况,这是真的吗啊啊啊啊” “前面等等我,我也不敢想相信” “我老公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还在我床上,唱完就说爱上了别人” “求男盆友现身!!!!” “qaq泪目祝幸福,比哈特” “男盆友名字好好听哟!哪个啊朝大!” “男神嫁啦!一大颗糖!撒花(??( ???ω??? ?)?” “好撩嗷嗷嗷弯弯的男神也好撩” …… “大家不质疑攻受问题吗?” “前面的小可爱……朝大会是受吗” “哇_(:зゝ∠)_我都没想到男神是受的话还蛮带感的” “+1!!!” “带我一个”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1 “求男盆友现身给个说法!” “想看直播嘿嘿嘿” “你萌好污” ……眼看着弹幕画风又要歪了……朝钼默默地点了右上角。 刚关了电脑,温婉来敲他的门,朝钼站起来问:“爸怎么说?” “哎,你就让他缓缓吧。你每次搞个事出来,他都得消化好多天。”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几步走过去,给了温婉一个拥抱:“妈,对不起。” 温婉抬起手拍拍他的背。 她知道,儿子早就长大成人,足够独立足够强大,相比从前,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选择,也能为选择背负责任。可是此时站在温婉面前的,却仿佛还是很多年前的那个稚嫩的、撒着娇的孩子。 书房里熟悉的墨香涌动,温婉在朝钼有力温暖的拥抱里莫名地几欲落泪,她拍着他的宽阔的肩背——这个臂弯将要守护另一个人,他们的新的家人,这个人他们夫妻俩曾期待了很久很久。温婉相信,现在这个人如若出现,也不会让他们失望——她说:“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过年把人带回来,一起吃年夜饭,给我们看看。” 岑愿定下回程的时候恰逢年关,车票机票一票难求,张掖休却是有着准备的。当地的教育局为了表示支持和感谢,给一行人订好了从云川镇到家乡的火车票,还安排了vip候车厅。 岑愿提着行李,一路没有多挤,可是跌跌荡荡做了快两天的火车,整个人都萎靡不已。 朝钼算着今天就和家里约好了回去吃饭,坐立不安,提前很久就跑到火车站等着了。他寻寻觅觅又寻寻,终于找到一个有利地势,视野开阔,方便行动。 朝钼离妻太久,心浮气躁,印堂发黑,煞星附体一样往那里一站就不动,占着身高优势立在边上朝出站口眺望,连推推搡搡的春运人群都有眼力地和他保持着一点点距离。 笙添和胖子屁颠颠地追过来陪他接人,站在旁边被挤得嘴歪眼斜。笙添还不忘说他:“卧槽,我说你怎么呢,表个白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和岑愿当初一个样,你们还真是……” 她还没“真”出来,朝钼就瞥一眼接上:“真是天造地设?谢谢:)” “……” “……有问题?” “……不客气!!!” 来来往往的各路人马长途久疲,捂得一身汗味,不时从出站口一波波涌出来,东推西攮,笙添一个小个子,被埋在下面拨过来挤过去,掩着口鼻叫苦连天,胖子也在人潮中被闷得直叫唤。 朝钼看不过去了,把他们两个丢出去等着。 岑愿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朝钼会进到这里等着,一边低头走一边拿出手机来想着打个电话。四周的人推嚷着碰来挤去,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半天还没有输好开机密码,手机却被人从手中抽出去了。 他抬头刚想说现在这些小偷越来越猖狂了,明目张胆地抢啊这是。下一秒又被带到了一个怀抱里。 “你是不是傻啊,看着路好好走出来再拿手机。”朝钼把他圈在身前,护着他往外走,还不忘说上一句。 岑愿有些出神地跟着他动,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呆呆的,很是乖顺的样子。直走到厅外靠近停车的地方,人流疏散,朝钼放开他了,他还是那个样子。 朝钼奇怪地有些生气,也不说话,就去拉他紧紧拽着衣角的手,要把手机塞还给他。岑愿不放,固执的把手又攥紧了几分。 他抬头看一眼朝钼,眼底熨着光。另一只手里的睡袋就这么被落在地上,倒在朝钼脚边,而他,被岑愿拦腰抱住了。 “对不起。”他说。 朝钼顿了一下,抬手把他按进怀里,问:“对不起什么?” “我以后会当面和你说的,还有……” 还有,我不太擅长分离和相聚。 “知道了,没关系。” 没关系,我擅长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更更!我错了开学忙到吐血,两天吃了一顿饭,睡不好,友情提示:不是虎背熊腰身体糙不要当团支书啊啊啊 ☆、遇上你是幸运 胖子在外边缩手缩脚地蹲着,正困得打哈欠,笙添就提脚怼了怼他:“起来!岑愿到啦。”结果两人还没来得及超越起起伏伏的人堆凑过去,就踮着脚尖看见那边闪闪发光的“生人勿进”的光芒。 “看见了吗?”笙添把手插在袖筒里,拿手肘捅捅许潘。 “没瞎呢。”许潘抽抽鼻子。 那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啊,隔着重重人壁扑面而来。 两个人踌躇了一会儿,找了个角落继续蹲下来。 “干嘛呀你,走了吧,没我们什么事儿了。”胖子看着笙添的八卦偷窥猥琐样恨铁不成钢。 “你懂什么!岑愿出门那么久,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我们热热闹闹地来接他,给他送去亲~人~般~的~温暖,那是多么的惊喜~~~~准会幸福的哭出来的!那种感觉……你懂吗?”笙添一脸期待地幻想着把手话家常的温馨场面。 “……”不懂,胖子认真地摇头:“我可没看出来,而且我觉得……”他又偏头看看那边黏糊糊的两个人:“他现在压根不需要来自你的温暖,你就别去瞎凑热闹了。” 岑愿始终没有撒手放开朝钼的衣角,他把脸闷进身前的人的心口,牢牢地贴上去。朝钼轻轻回抱他,任他搂着。不见数日,两个人都对彼此的气息太过熟悉,太过渴求。 对身边鱼贯出入的人群仿若未见,对周围探究的眼神言语仿若未闻,那些有什么重要的呢? 只有这个人就好,我只要他就好——他们都想。 终于在朝钼胸前呆够了,把那一点“幸福地想哭出来”的念头生生压了下去,岑愿却还是像一条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忽然想到什么,他耳朵泛上一丝红色,小动作不断,抱在怀里活像一只扭来扭去的毛毛虫。朝钼刚想问他这是怎么了,岑愿就抬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近了,贴着耳朵说了一句话。 朝钼眨眨眼,心里千山万水走了一遭,再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再叫一遍。”他说。 “不要。”胸口的人松了手,眼看着就要往后躲。 他怎么可能给他跑的机会?突然微微弯腰下去,握住岑愿的膝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朝车那边走。 岑愿轻轻挣了一下:“你干什么?这里是火车站!” 朝钼挑眉:“干什么?就地□□,看你叫不叫。”他几步就到了车边,把人放下扣着手腕,俯身过去,压低声音说:“我今天就要听个够。” 岑愿心里一突,就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被人拉开衣服压进了后座毛茸茸的垫子里。脑海里噼里啪啦电光闪过,他不禁想:上一次被这么扔进车里是什么时候。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2 没想出来,他撑起身要逃,结果下一秒就被朝钼拽住,在锁骨上示威性地咬了一口,拉住腰拖回怀里。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让他感觉压抑而漫长。朝钼的声音就在耳边,低低沉沉,摄人心魂。他像一只不知方向的飞鸟,像一只不会游泳的鱼,像一个苦苦无依的人。他只能随着他的到来而起伏,只能随着他的脚步而追寻,只能随着他的离开而幻灭,没有自我。 阔别数日,积久弥厚。 灭顶的情潮逐渐堆积,最后的一瞬间,温暖绚烂得过了头的快.感骤然侵袭全身,带出了一句支离破碎的惊.喘——岑愿眼前顷刻闪过了湛蓝的天色和涌动的绿意,闪过了错落的星渚和朦胧的月华,闪过了朝钼英挺的眉眼和修长有力的手指,还有自己睡在他怀里的、令人心安无比的每一个夜晚——种种场景时空错串,过眼即灭,却逼着他战栗不止,浑浑噩噩。 岑愿这时才发现,自己太快了。这个认知让他瞬间红了脸。 朝钼抽了抽纸帮他清理干净,倾身上来吻他的脖子,趁着他余韵未退欺负他:“舒服就叫一声来听听。” 岑愿没力气说话,偏头喘气。他就笑:“刚才不是叫得很顺吗?怎么?才一次就连叫老公的力气都没有了?” 光裸的长腿轻轻踢他一下,带着身下人小小的不满。 他刚回来,累得不行,朝钼舍不得碰他,何况时间也不允许。心想着今天就这么放过他吧,朝钼坐起来。岑愿顺势把腿伸过来搭在他大腿上,捂嘴打了个哈欠。 朝钼的领带在刚才的交叠中被他扯开了,一端还系在颈上,一端被在他手里虚虚地捏着。起身的动作牵扯到了系结,他不自觉瞧过去—— 岑愿本来就被脱得差不多了,只穿着一件打底的t恤,还拉得皱皱的撩上去一截露出腹侧,眼里湿漉漉的,笔直的腿晃来晃去,大腿内侧一片斑驳的指痕。 朝钼甚至没时间去深呼吸,当即就拉开他的腿,随意理一把稍皱的衬衫,就打开车门走上前坐到了驾驶座上。 “咳。”他不自然地咳一声,不回头地说:“把衣服穿好。” 岑愿不明所以,也懒得多想,赖了几分钟,直起身来把衣服一件件套上。穿好了坐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从刚才的涌动中平稳下来,见朝钼还是那么坐着,还一直拿着矿泉水喝。他扒着座椅凑上去问:“开车啊,干嘛不走?” 朝钼看了他一眼,又把脸转开,喝了口水,言简意赅: “压火。” 车停在小区楼下,岑愿就开了车门一溜烟上楼了。扔下朝钼一个人任劳任怨地把他带回家的行李和来自学生的一大箱类似信和手工制品的东西、还有很多劣质的塑料小玩具小心翼翼地搬上去——岑愿跑之前特别交代了的,不能掉了或压了。 他拉开门,踢开围着腿转悠的小外八,把一堆东西直接堆到客厅。 浴室里有水声,朝钼进卧室帮他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才出来就听见了来自某个人的召唤:“朝钼……我忘了拿衣服……” 果不其然。 朝钼把门拉开一个缝,把衣服塞进去。 “我不要这个,我要家居服。” “还要出门。”岑愿不接,他只好保持那个姿势,柔声解释。 “我不想动啦,累死了。” “不行,过年,回家吃饭。”朝钼说完了,补上一句自觉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回来随便你睡。” “回家?什么家?”里面一头雾水,关了淋浴问。 “我家。” “什么?” 时针指向了四点,不早了,朝钼只好连哄带骗地把人弄出来,穿了衣服往门外拖。岑愿紧张得一点不留平日的样子,边说着等等等等,边不假思索手脚并用地乱抓,慌忙中一把揪住了小外八的尾巴,吓得它“嗷”地一声蹿到屋子里躲起来。 被拉出了家门岑愿才发现刚才完全没注意到的景象。 时值年关,家家户户门口都早已贴上了红色的对联和倒“福”字,一户人家窗口还贴上了繁复精致的窗花,一副“六鱼闹莲”和一副“百鸟朝凤”,预示着来年年年有余,美好吉祥。 饭点前后,楼道和电梯里人渐渐多起来,三大姨八大叔地进来又出去,串门子,拜个年,然后拖家带口地一起吃个年夜饭。一些门没关的屋子里叽叽喳喳的笑闹声阵阵。 朝钼把人牵着手拉下楼,按到副驾驶上,把三个盒子和一个袋子一个个放到他面前:“记着,这个是你专门挑给我妈的,这个是你专门挑给我爸的。这盒是买给他们平时吃的营养品,这个是水果。”朝钼把“你专门”三个字加了好几个着重号,专注洗脑三十年:“这些全都是你买的,到了家这些我都不帮你拿,你给他们,别记差了。” 岑愿从浴室出来就没缓过来,他把面前的几个盒子袋子推回去,试着讲条件:“不是,朝钼,这个事……这种事……我还没想过,你得提前和我说啊,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我都会帮你准备。”朝钼把东西放到后座上,折回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只用跟着我就好了。” 朝钼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没办法让岑愿自己考虑,自己决定,自己准备。这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这样了,如果放任他一个人做决定,那么他会怕,他会退缩。 朝钼不能体会家庭和父母对于岑愿是多么隐忍的存在,可是从现在开始,他会来替换掉,来覆盖掉,由他来努力地,重新给他一个美好一点的,新的开始。 而自己呢,他问自己,他最怕的,就是岑愿没有勇气接受他给的全部。 所以朝钼想,先哄着吧。 “我爸妈人都很好,又不会吃人。”他想了想说。 岑愿还是呆,他看着就笑起来:“你看你,吃个年夜饭像上刑场似的,回家了我妈不得以为是我虐待你呢。” 岑愿低了低头问:“叔叔阿姨……都知道了?” 朝钼异样地看他一眼,回答:“恩。”末了忽然又问:“你们支教那儿没有wifi?” “啊?”岑愿大脑当机中,只知道好好回答问题:“校长办公室有,我们课间会去那里查资料什么的,怎么了?” “没什么。”朝钼不打算问下去,倒是意外发现聊点别的话题好像比较好,就边开车边随口问意州中心学校的事情。 岑愿停停答答,偶尔走神,看着窗外陌生的路有点恍惚。 这是……去朝钼家的路,马上……就要见到他父母了,他说……他们都知道了…… 岑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想抓着朝钼的手让他停车,先问个清楚,可是问什么呢,想不出来,无从问起。好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去哪里,干什么,为什么,这些都知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3 道了。可是又好像一无所知。 朝钼的爸妈会像什么样子呢? 岑愿心乱如麻,理不清楚。他才发现自己从不关心身处的小圈子之外的东西,他不知道朝钼是不是常常回家去,好像不常回吧,他想。他也不知道朝钼的父母都是什么人,他甚至不知道朝钼除笙添许潘以外的任何朋友,不知道他的公司里有什么人,不知道朝钼的曾经,还有很多很多事,他都没有关注过。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需要这些,但是现实忽然像一面张开的网,笼罩了他。 就像于沛昀以前老是说他走路不观察身边,也从不去看别人的脸。除了学习工作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去记。 可是他当时张张嘴,没有解释,那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不去看别人,不去看别人的姿态和人生。 因为一不留神就会看到别人幸福的样子,然后发现那样小而简单的、太过寻常普通的快乐,是自己没有的。那种猝不及防的、一瞬间的抽痛,不想再一次次体会。 他手里紧紧捏着几个盒子上的绳子,左手食指的指甲陷进食指的肉里,却不觉得痛。 朝钼看他一眼,一只手松开方向盘伸过来掰开他的手指,盒子散落到脚边,温暖干燥的手掌握住他的汗湿的手心。 岑愿偏头看他,却并没有得到回应。朝钼认真地开车,坚毅的侧脸线条明朗柔韧,神色柔和,手指修长,有力坚定。 这个人啊,动人得很安心。 车开了不久,停在城郊的一片别墅区,独栋单院,碧水青山。别墅间相隔较远,都有着独立的停车场。朝钼停好车从后座拿出来一个保温壶,倒出一杯水,连着几包药递给岑愿:“听你声音鼻炎又要犯了,先吃了,进去就吃饭了。” “哦。”岑愿捧着杯子把药一口闷了。 朝钼指指靠西边的另一栋楼,说:“那是我发小家,亓景,c城报社的社长。改天带你见见?” “别了。”岑愿把被盖旋好放回去,指着身后一脸英勇就义:“我先对付完你家再说。” 朝钼笑笑,把他拉过来搂了一下,绝口不提自己的心疼:“见自己爸妈,紧张什么。” 朝钼家里实际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陈妈一大早就把新鲜的食材送过来。收拾打扫了屋子,贴对联,剪门福,挂灯笼,在门上插一棵翠绿的松枝。 她走后,温婉就开始楼上楼下地看,这里再擦一擦,那里的花瓶挪一下地方。她跑上三楼铺了一间客房,出来想了想又把被子收起来,去把朝钼之前用的房间再收拾了一遍。朝云阶被她楼上楼下地绕晕了,拦着人问:“你干嘛呀,要去打仗啊?!” “我多一个儿子回来过年,紧张不行啊。”温婉斜他一眼:“你自己还不是紧张得字都不去写了。” 朝云阶背着手就走:“你懂什么,天天写天天写,过年放一天假不行啊!”温婉就笑他,拉着他叮嘱:“你就是嘴犟!等朝钼把人带来了,你可别吓人家。” “他不吓我就好了,我怎么吓他去?” “你啊你。”温婉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拉着他去做饭。 两个人平日不怎么做饭,手艺倒是还在。温婉主厨,朝云阶就当真站在边上给她打下手。把菜洗洗摘摘,切好调味,差不多出锅了四五个菜的时候,就听见门响。 两个人极有默契地僵硬了一下,朝云阶先动了,他从温婉手里接过锅铲,帮她把最后一道菜舀进盘子里。温婉端着盘子接,然后放在餐桌上,她把围裙接下来往朝云阶脖子上一套,说了句“我出去接人,你把汤盛一下。”就拉拉旗袍走了出去。 朝钼和岑愿一前一后地站在玄关处换鞋,抬头看她出来了,倒是岑愿先反应过来,自然地喊了她“阿姨好。”朝钼侧身站在两人之间,也跟着岑愿对着温婉叫一声“妈”。 “回来得正好,刚刚做好饭,进来吧。”温婉今天穿了一身直领开叉的正红色百鸟旗袍,这样挑人的颜色款式,在她身上倒是格外合适,又应了节气。她毫不见外地拉岑愿的手,岑愿被她直接拉着走进餐厅里去,就看见朝云阶脖子上歪歪扭扭地挂着一件米白色的围裙,面上却是一脸肃穆,正在盛汤。 两个人对视一眼,岑愿微微俯身致意:“叔叔。”他另一只手里还提着朝钼给他的礼品,干脆拿出来: “叔叔阿姨,很抱歉过年还来打扰。初次见面,我叫岑愿。这是给你们买的一点礼物,祝你们新年快乐。” 这边倒也是,温婉才要去接他手里的几盒东西,朝云阶就先开了一口,语气刻意放缓:“放下吧,先吃饭。” 温婉帮着他放东西:“以后别买这些了,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多回来吃饭就好了。”说着就怪朝钼:“这么多东西,朝钼怎么都不帮你拿呢,他人又跑啊里去了?” 说着朝钼就笑嘻嘻地进来:“诶不怪我,岑愿非说要自己给你们的。我去给奶奶打个电话,她怎么还是不愿意搬过来住。” “不会搬了。老家也好,亲戚多,她喜欢热闹。”温婉说着帮朝云阶拉开凳子。 四个人坐下去吃饭,朝钼指着糖醋排骨调侃她:“妈,手艺没后退啊。可惜这道菜没有岑愿做的好吃。” “岑愿会做饭啊?”温婉有点惊讶地问。 “恩,会一点。”岑愿才回答完,朝钼就说:“我们家晚饭都是他做,你看我都胖了。哦,岑愿会做松鼠桂鱼特别好吃。” “真的吗?”这个话题瞬间引燃了温婉,她眼睛一亮,都忘了要怪自己儿子把做饭的活全推给岑愿,就开始和岑愿探讨“为什么我老是做不好松鼠桂鱼”这个人生命题。 朝云阶和他妈妈都是苏州人,一直爱吃这个菜,可是温婉尝试了很久,做的老是不大地道。岑愿闻言,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朝云阶在一边继续践行者“食不言”的优良传统,听着一桌子热热闹闹的交谈,微微皱皱眉,没反对。朝钼看着好笑,也不点破,悠悠哉哉地吃他的年夜饭。 饭后岑愿主动要洗碗,温婉拉着他朝楼上走:“让他们两父子洗,走走走我们上楼聊天。” 上了楼岑愿才知道,所谓聊天就是开始翻着朝钼小时候的照片说他的丑事,温婉显然很是高兴,津津乐道滔滔不绝。岑愿才知道朝钼说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所言不虚。 温婉忽然看到岑愿手上的那枚玉戒:“诶?这个……” 岑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温婉笑起来,问他:“朝钼给你的?” “是啊。” “他说了什么?” “恩……”岑愿思忖一下照实回答:“传家宝。” “哈哈哈哈” 岑愿看着他爽朗活泼的婆婆,抬手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4 看了看那枚戒指有什么问题,就听见温婉说:“他也没骗你,这个确实是我们的传家宝。只不过,是从他爸这儿才开始传的。” “诶哟他还真想得出来。我以前还一直想,他爸是怎么生出他的,一个硬木头,一个花里绕。现在看来,他们父子两还真是像。 你知道吗,他爸以前喜欢我,什么都不会说,只知道一幅幅字画送过来给我,画上就画些平日的东西。可是那些书画再值钱,我也不可能转手就拿出去卖啊。 我后来就不收了,想着刺激刺激他,谁知道他想了几天,接着约我去家里吃饭。自己买了个戒指,给他妈妈,说等一下儿媳妇要来吃饭。结果吃完饭,老人家兴冲冲地拉着我扯家常,就把戒指给我套上了。 我还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他了。” 温婉说:“那个时候是个早春,乡下的花开得一簇簇一蓬蓬的。朝钼他奶奶拉着我说话的时候,就跟我们现在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朝钼很幸运,能遇上你。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那死小子把我的戒指给你戴上了,就算是我送你们的。” 温婉说:“他要是敢对你不好,第一个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万一你要是在外面遇到委屈了,就回家。 等我把松鼠桂鱼学好了,给你们三爷们做饭。” 岑愿的人生中从没有这样一天,也没有想象过能有这样一天。有一个和妈妈一样的人,拉着他的手,关心他,怕他受委屈,说他是一份幸运。他们说很多话,有很多笑,也流很多泪。 他轻轻抹去温婉腮边的泪水,轻声说:“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他们下楼的时候,朝钼和朝云阶一人一个沙发对坐着泡茶,茶已经过了三道。 朝钼笑着和岑愿招手:“妈和你说我什么坏话了?”岑愿瞪他不正经,礼貌地向朝云阶打了招呼才坐下去。 朝云阶忽然放下茶杯,从侧几上取来老花镜戴上,有点不自然地说:“咳咳,下来啦,我说几句啊。” “您说。” “这个……”朝云阶接着拿过来一大沓纸,厚厚地装订成一本什么资料。朝钼饶有兴趣地靠在沙发上看他老爹要搞什么幺蛾子,温婉也坐到朝云阶旁边,端着茶听。结果接下来的几句话,让她差一点喷出一口温茶来。 朝云阶一本正经地坐着,眼睛翻了一下,在老花镜后面看一眼对面的两个人:“你们的日子自己过好,我也不过问,就是这个……我查了些资料。我自己儿子我知道,朝钼他没心没肺的,有些小事情不上心,岑愿啊,你……有些事情过后,不清理的话,对身体不好……而且这个……” “爸!!!”围观的三个人反应过来,温婉被呛得不轻,岑愿耳朵都红得快滴血了,朝钼直接起身打断他爸,把朝云阶手里的那一沓纸拉过来:“什么你儿子不上心,什么,你知道什么?!” “嘿!”朝云阶也急了,边和自家儿子讲道理边帮温婉顺背:“我当然知道,我查了好几天资料,你看看这么多页,你都懂吗?” “行了行了!”岑愿脸皮薄,朝钼不想跟他爹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截断:“你直接把你的笔记给我,我们回去自己看,你就别管了。”说完赶紧把整个红透了、说不出话来的岑愿拉上楼走人。 朝云阶还不放心,在后面追问:“你保证你会看吗?啊?我要检查的我和你说!” “你检查什么啊!”温婉缓过来了,抬手拍他:“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瞎关心什么啊!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诶呀!我真是怎么说你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见家长! ☆、有了一个家 朝钼把岑愿拉上楼,进房间回身关门,有点不好意思:“我爸说的……你别多想,他就是……”岑愿烧着脸捂他的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提了。” “好好好。”朝钼也不羞他,把那沓“资料”背朝上随手放起来,翻了翻包,找出两包药来给他:“拿着,我下去拿水。” “你还记得随身携带啊。”岑愿拿着药嘟嘟囔囔。 “你以为我是你啊?别想躲着不吃。”他下楼倒了一杯温开水来,盯着岑愿吃了。吃完他去洗澡,叫岑愿自己先玩一下。 岑愿下午刚洗过,就直接换了衣服。在他房间里没什么可看的,朝爸家训“处其地谋其事”,卧室就是卧室,装潢简洁大方,没有过多的装饰,唯一的几本相册下午已经和温婉一起翻完了。他晃悠了两圈,无聊也困,干脆下楼去添杯水。 小餐厅的灯亮着,温婉他们的卧室就在二楼,她刚好也在热水。她见岑愿下来弄喝的,兴冲冲地拿了一包新的麦片拆开,热了牛奶给他冲了两倍浓浓的牛奶麦片,说:“朝钼以前最爱吃这个,高中那会儿,每天晚上看书都要喝一杯,不喝不写作业那种。”温婉回忆着,不由自主笑起来,“他有时候其实很小孩子气。但是这个真的好喝,你也尝尝,帮助睡眠的。” 岑愿端过来抿了一口,很醇正浓厚的口感,特意看了一眼麦片的牌子。温婉看着他欲言又止,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声:“岑愿啊,我们老朝他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岑愿有点尴尬,擦擦鼻梁:“阿姨,没什么的,我知道。”温婉点到即止,催着他好好上楼去,“睡前有惊喜哟。”她眼睛亮闪闪,神秘地暗示。 岑愿上楼了,朝云阶忽然进厨房来,他拿着两个鼓囊囊的红色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和温婉说:“你看看,我也不知道这样够不够。” 温婉拿起来一看,哭笑不得,那两个红包被撑得口都闭不上,皱巴巴地丑的不行。她戳戳朝云阶:“一开始说不行不同意,现在见了,有些人倒是喜欢新儿子喜欢的不行哟。” 朝云阶不反驳她的打趣,顿了顿说:“那孩子真的挺好的,是朝钼的福气。”温婉接着说:“知道是福气你就别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吓人家了,听见没有。” 朝钼说到这个就恨恨地,他还是那句:“你懂什么,我就是担心,提醒一下。”说完从温婉手里接过两杯热水就往外走。温婉见他倔,故意不跟上。 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有声音,朝云阶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说:“哎呀老太婆你就别生气了,我也是好心嘛,我保证以后不说了行了吧。你再不走,就看不到烟火会里你最爱的开场了。” 温婉走过来拧他的腰:“死老头子,你才老太婆!”说完脚一跺先走了。朝云阶没办法,摇摇头进了屋。 岑愿抬着两杯牛奶推开门,朝钼恰巧擦着头发出来,伸手帮他接了,拿过他烫红的指尖贴在唇边:“怎么想得起来吃这个?倒得这么满,又烫,你等我下去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5 帮你端啊。” “阿姨说你喜欢。没事的,这点小事我可以的。” 话是这么说,岑愿并没有抽回手。指腹触碰着朝钼的下唇,仿佛能清晰地勾勒出唇上的纹理、线条、弧度。跟随他说话的张合,指尖轻轻震颤,岑愿呆了呆,心里也跟着震颤。 十指连心。 “砰”地一声,打破了心里想的事。 窗外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烟火,银色和金色的流光扑朔朔落下,像一块遮住天际的幕布,昭示着所有人生命中下一场盛典的开场。 新年倒计时,温婉说的惊喜。 朝钼闻声也回头看,和他解释:“别墅区的倒计时烟火,还有五分钟就是新年了。”他拉好窗帘,把落地窗上的一排小侧窗打开一缝。寒夜春火、陈竹新辞,世间万色的声音都顺着那个小隙一下子涌了进来,和着变幻莫测的烟火,变得清晰可问,可辨,可触。 朝钼圈着岑愿坐在床上,让他靠着自己,指着窗外说:“这间是最好的观赏点。” 烟花一簇簇蓬蓬松松地炸开,或短促或长鸣,或低回或闪现。 最后三十秒是掐准时间的,每三秒一个圆形的盛大金色轮环,象征着前一年的圆满和下一年的美好祈愿。 岑愿忽然想起温婉和他说的那些话,想到最后,神游了一会儿,又意识到什么,笑了一下。他找到朝钼的手,拉着十指相扣,笑着问:“老朝啊,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巢啊?” 十。 朝钼回握他,捏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从额头、眉心、鼻尖,一点点吻下来。 九。 他毫不意外他的问法,温柔得让人沉溺,他回答说:“明天,明年。” 八。 这个吻最后停在岑愿的弯弯的唇上,两个人气息间温暖的牛奶味道缠绕叠加着,却依旧浅尝辄止,不带□□。 七。 温婉说他和朝钼爸爸是稀里糊涂地结婚,他们又何尝不是稀里糊涂地走到一起。却也一样真诚慎重,毫不敷衍。这种感情是爱吗,他们问自己。 六。 这一年的阴差阳错不愿去深究,身前身后,反正有着这个人的温度,所以,就这么沉迷下去,也没关系吧。 五。 岑愿无比羡慕朝钼爸妈的感情,他们真好,不像他从前触摸到的一切腐败灰暗。我们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好吗?他的指尖摩擦着朝钼的肩胛,认真地想象那样的场景,或许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和别人介绍说:“这是我家老朝啊”。 四。 朝钼忽然抬手遮了他的视线,隐去了眼前绚烂的流光异彩。他看的好好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挡了,本能地急得直接伸手去拉,朝钼轻笑着松开手,顺势握着他的放在小腹上,忽然道:“说真的,你还没回答我。” 三。 “什么?” “你是不是只会跟我撒娇?恩?” 二。 又一朵烟花绽放开。 “什么?听不见。” 一。 这一年的最后一秒伴随着最后一朵圆环四散而落幕,新年的第一秒降临。 朝钼抵在他耳边哑言:“呵,找.操呢?” “朝钼!新年第一句话,你能不能不这么下流!” “反正我只对我老婆下流。”朝钼仗着他正气急败坏,哄他:“乖,说是。” “不说,流氓。” “你不喜欢?” “走开。” “该改口了。” “啊?” 腰被箍住,贴紧熟悉的怀抱,肩颈上有热气忽远忽近:“见完家长了,改口吧。” “哦。” “知道了?” “恩……” “来演示一遍,要叫什么。” “唔……” 岑愿推推他,眼睛一闭一睁,迷迷糊糊地,活没说完,竟然睡着了。朝钼看着他,今天是太累了,他轻叹一声,把人抱回被子里,自己又进了浴室一趟,才回来睡下。 他吻吻岑愿的眉心: “阿愿,新年快乐。” 第二天一早,岑愿先醒了。毕竟是在朝钼爸妈家,他有些不好意思,自觉的醒的格外早。朝钼还在睡,面向他侧卧着,舒缓的眉目漂亮健朗,眼睫毛纤长细密。他恍然伸手拨了一下,又想到朝钼浅眠,怕把他吵醒了,就把手缩回来。这一动,这才发现他们盖的是两床被子,自己还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 这个发现的结果就是朝钼睁开眼就瞧见眼前无限放大的幽怨眉眼,一大早的,被吓得不轻,差点叫出来。揪着岑愿的脸把他推开一点点,皱眉问:“你干嘛,离那么近吓死我了。” “我长得很吓人吗?”面前的人竟然气鼓鼓地鼓着个脸。 朝钼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来。那一瞬间,他骤然想起来岑愿八年前,被他随口一句“看脸”气得直跳脚的样子,一定像早上起来发现两个人分了被子睡一样,像刚才质问他时一样。整个人没底气,没自信,又气又急,可爱地一塌糊涂。他越想越笑,越笑越难停。岑愿不服气,爬到他身上伸手掐他的脖子:“不许笑!你还敢笑!” “因为想到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啊。” “哼,什么事!” “恩……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 岑愿气急了,俯身就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啃完也不抬头,闷乎乎地把脸埋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不喜欢我了就直说。” 朝钼挑眉:“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 岑愿不说话,不抬头,伸手猛地推了一把自己盖得那床被子。朝钼看懂了,更是想笑。当年的他,委委屈屈说不出话来,偏偏还要围件龟甲,装作无谓和坚强。可是现在,他卸下了装防,他软软地待在朝钼肩窝里,闷着头,等他一句话。 朝钼掐着他的腰挪了个地方,顶他一下,扬眉看着他。 岑愿被这一动搞得懵了一下,接着脸色一变,战战栗栗地跳起来:“朝钼你!” 朝钼自然手上加力,不让他躲。笑着问他:“小妹妹,现在你猜我昨晚为什么和你分开睡两床被子?”岑愿红着脸转开:“光天化日,不要脸。” “你关了灯调戏我的劲头去哪了,那就算不要脸了?我还能更不要脸呢,我告诉你,我昨晚可差点就打算直接出去睡客房了。你要不要负责?”他翻个身把岑愿压在身下,发现他身上有些凉,就拖进被窝里,接着逗他:“这几天你抬脚一走,每天半夜来个电话,我就算逼着自己清心寡欲看档案都受不了了。听着你说话,都要对着桌上的文件来一发了。你欠的债,现在还上?” “你疯了,这是你爸妈家。” 朝钼报复性地也在他身上咬一口,却故意咬在颈侧最明显的地方。听见岑愿喊疼才松口,然后满意地看着成果,用指腹贴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6 着牙印摩擦:“又忘了?改口。” 岑愿赶紧撑着身子从他身下爬出来,装作没听见,躲进卫生间洗漱。朝钼也不捉他,右臂垫在脑后靠在床上,直到卫生间里某人终于发现那个遮不住的牙印,跑出来揪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朝!钼!” 明眸皓齿的笑里,两个人在闹,正如冬春换代的第一捧白雪,正如新年如故的第一缕日光。 两个人终于闹够了,收好东西下楼吃早饭。温婉和朝云阶起得早,一人拿着本书在躺椅上看着等他们,岑愿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早安。朝钼无视他爸镜片后面探究的小眼神,笑着把他拽到餐桌边。 岑愿没吃好,随时拉着脖子上的围巾,怕痕迹露出来。朝钼咧着嘴笑啊笑,拉拉自己的同款围巾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想和我围情侣围巾,你不喜欢的话,不如就拿下来吧?来来来,我帮你?” 说完如愿以偿地收到一记眼刀。 吃了饭温婉把朝云阶版的巨型红包拿出来,老朝同志在一旁装模作样,眼观书皮、耳听八方。岑愿慌忙推说不能要,朝钼拉着他的手把红包一并接过来,和他妈眨眨眼:“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在我手上,我帮他收了。” 两个人帮着收了碗碟,坐了不久就要回家,温婉也知道留不住,拉着岑愿嘱咐:“多抓着朝钼回家吃饭,他心野,帮我们看着点。”想了想又说:“等我把松鼠桂鱼练好了,给你们打电话,回来试菜。”岑愿自然什么都说好,心里已经在计算着大概多久回来一次比较合适。 朝钼拉着岑愿的手腕说:“爸妈,这么一点路,不要送了,进去吧。”朝云阶点点头,温婉就放开手,看着他们,朝岑愿挥了挥手。岑愿跟着朝钼走了几步,手摸到自己无名指上那枚玉戒,张张口,猛地下定决心,回头说了一句:“爸妈,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就回来。” 最简单的称呼,最家常的话,刚说出口,就含了泪。 从今往后,他有了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时间了!!!!!我辞职了!!!以后应该不会很忙了!!!会好好写的!!! 9.11分界 ———————————————————————————————————————— 【特殊说明】 今天出来理了一下前文,发现很多漏洞,我的锅。 因为我写文没大纲,大纲在脑海里面,怎么走想好了但是没拿捏细节,有些地方特此说明。 1.朝钼岑愿住的12楼,不是22,不然第一□□钼抬头视力10.0应该也看不见岑愿的脸,姑且算12楼看得见吧,因为我坚信有钱人住的高哈哈哈哈哈哈 2.岑愿研二那年遇见于沛昀,那时岑愿在a大c城里的另一个校区(非市中心),于沛昀也没有正式进学校(他应该是在自己大学念完研直接来读博的),岑愿研三因为学校制度和自身条件转到本部校区,于沛昀入学找到他。 3.一年后岑愿博一于沛昀带他出去遇见朝钼,而且岑愿学后期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拿出来用,因为他只是想帮朝钼一个人做。 4.博二也就是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 5.至于岑愿喜欢朝钼多少年,为什么凭借几首歌的喜欢到现在这种喜欢,到这两种感情的转换,我觉得中间界线也许模糊,因为岑愿是属于很缺爱又固执地人,但是集中爆发质变肯定是在博一见面后,两个人接触后。 剧透一点就是朝钼也是那段时间就已经对他感情有变了,他也是很强大的人,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类型,而且真正的感情很深真的是没办法形容或者准确界定的。于沛昀的感情也如此。 【有些文中不对的地方,我最后修文的时候一次性改,之前改了前面的9章,现在看还是有纰漏,而且追这文的小盆友实际不多,认真看的应该能看到我写的这个,算是一个致歉和说明。谢谢大家喜欢这文 【最后希望有问题小可爱可以评论直接写给我,谢啦】我的文慢热一点,后期才欢脱起来,小盆友们看文不容易,爱你们么么哒 今天份的糖 ,晚安 ☆、说爱 朝钼心里装着事,开车开到飞起来。 停了车上了楼,他到书房去开电脑。岑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倒是觉得厨房里多了只大盒子,他走进去看了一眼,居然摆了一箱方便面。箱子空了一半,碗装的泡面看样子没吃几桶,垃圾桶里倒是还有几个袋装的包装袋。 他皱皱眉。 朝钼进来找他,看到自己忘了收拾,从后面搂了搂岑愿,语气里有点被抓现行的不安:“我不会做饭啊。” 我不会做饭,最近也和许潘亓景凑不到一起吃,更不想去朋友吆五喝六的场子里,所以只能这样。说完怕岑愿内疚,还献宝一样地补一句:“后来胖子说煮的更好吃,还能放小青菜和榨菜。” 岑愿不说话。 朝钼叹一口气,握着他的肩膀把他转回来,屈指弹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别多想,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没你的时候不会饿死。那么多吃饭的地方,我只是想吃这个了,就这样。”然后干脆拉着他往书房走:“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朝钼坐在椅子上,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好,点开了一个相册。 里面是相似的几张照片,这些东西,岑愿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他也很快注意到了那个细节,那个让朝钼特意再一次拿出来给他看的细节。 照片里的男人的西装衣角在夜风里翻飞,英挺非凡,他拥着自己,眼神沉静深郁地看着镜头这一边。 岑愿感受到朝钼搂着自己腰迹的手,他在他身后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不是借口。” 岑愿摇摇头,他不需要。 这个东西的意义是什么,后果是什么,一点都不难想。可是这么久了,没有人拿出来过,没有恶毒地用在他身上,也没有被用作威胁的工具。朝钼站在他身前,挡下了所有事情。可是他本可以不拿给他看的,不是吗? 怎么避开误会——每次遇到这种问题,岑愿只会遮掩和逃避,可是朝钼和他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 他想到那□□钼的样子,他有多生气,有多着急。他眼里盛放的东西有多意味分明,他有多想要宣誓主权。那些岑愿都知道,他知道那个解释,那个原因。 “我知道的。”他说,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略过那片猎猎的衣角,那抹暗紫的夜色。 他知道的。 他知道朝钼为他戒了烟,不再去夜店,推了多少莺莺燕燕,放弃了多少欢乐场,疏远了多少人。什么都帮他记着想着,什么都包容,什么都维护。甚至一个人在家等他,天天吃一碗泡面。 这些却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7 都只是因为他太自私地想要一份绝对的认真和安心。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岑愿想。 朝钼以为,岑愿至少会听些什么。可是他说他都知道,他不用他的理由,他知道他的一切慌张和突如其来的恶劣的心思,他知道他想要,要这个人是他的,要自己是他的。 他们已经默认了归属权。这一点,他们彼此再清楚不过。 两次直面这份照片,却是不一样的心境。岑愿笑着扭头看他,没心没肺地说:“我们把这张洗出来吧。” “为什么?” 因为把你拍得真好看。 “当做在学校留的纪念啊。”岑愿不说,却也说了另一句实话。 “放到你毕业照里?”朝钼提议,随即被警告着拍了一下腿侧。 朝钼握着他的手放在鼠标上:“还有一个。”他合着他的手,点开视频,关了弹幕。 前奏响起,岑愿知道,是朝钼之前新发的那首《如果相信》。他很少翻唱,也从没唱过同人歌,这次倒是例外。 岑愿在意州的时候,老师们有时太累,偶尔也会在办公室放几首歌,放松一下。 他有一天正好坐在电脑前找资料的时候,列表里的歌放完了。他就习惯性地刷了一下朝钼的首页,发现竟然出了一首。没来得及意外,他就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可惜wifi慢得要命,开始放以后他就去照看那台老旧的打印机了。他一心二用的,也没时间看pv,没认真听全歌词,一首歌就放完了。 接着也就被人切过去了。他还清楚地记得,另一个老师换上了一首民谣。 他那时觉得那个人真讨厌。 而现在,就在他身边,两个人一起去看去听,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岑愿不是很习惯,他动了一下,被朝钼按住了。 “认真看,待会儿有奖问答。”言毕暗示性地捏了捏他的腰侧,吻就在身后落下来。密密麻麻,热热烈烈。岑愿呼吸渐渐急起来,可是朝钼打定了注意不让他转身,不让他说话,就是这么折磨他。 熟悉的声线从电脑里传出来,穿插在低伏的呼吸里,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孰远孰近。 副歌部分切进来,岑愿迷迷蒙蒙,努力捕捉着歌词,有点颤抖。朝钼执起他的右手,舌尖温滑柔软,扫过他的指节,扫过他的指缝。在指尖上逗留不久,又回到玉戒周围,轻轻打转。岑愿不得不抬手握住桌子边缘,支撑着软下去的身体,出声求饶。 “嘘。”朝钼隔着层层布料磨他一下,带着威胁,却也是诱.惑。 这四分钟被无限漫长化,终于朝钼放过他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眼角扫了一眼书桌上的东西,抬手一齐扫到地上。顾不得底下一片凌乱,岑愿被抱起来放到书桌上。耳边就是音响,简直逼人到绝路。 岑愿咬着自己的手腕呼气,不想出声遮了朝钼的声音,不想错过哪怕一点。 一首歌终于收尾,朝钼不再在他身上肆虐,他抬起头来,倾身俯下来,掐着岑愿的下颌:“爱我吗?” 岑愿气息不稳:“这……算什么有奖问答?” 朝钼笑起来,手探下去,暗示:“你就回答我一句话,反正有大奖拿,很合算啊,恩?”话音刚落,本以为已经停下来的音响里重新传出来一段“斯斯拉拉”类似老电视信号不好时的声音。不过几秒,朝钼的声音重新归来,带着背景里一场清晰地雨点声。 隔着迟到数日的时间空间,隔着错过数年的山河沉溺。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一如初识: “岑愿,不敢相信,我很爱你。” 这场鼓点般的大雨从天而降,滴、滴、答、答,铺天盖地,交相错落,不绝不息。一点一滴,统统打在岑愿心上。 “你……”岑愿说了一个字就哽住了。朝钼握着他的手臂,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脸,让人觉得无影盾形。 你……这是,和谁说了啊…… 和所有人,说了啊…… 雨点声渐渐弱下去。前奏又一次回响在书房里——循环播放,岑愿心里一凌,他不会打算听着做吧。 可是朝钼不打算追问他,也并不打算让他多说,他吻了上来。 那一秒之后,一切似乎着了火。 岑愿被他故意拉得又长又慢的前奏激得躬身挺起腰腹,拉着他的头发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朝钼,把……把歌关了。”他置若罔闻,手指对着一点肆意拨弄,岑愿嗓子带上了哑:“求你……”身上的人眸光一紧,打了他一巴掌,沉声低叱道:“别撒娇!” 岑愿又羞又急,受不了他的节奏,抬身去凑:“可是你说好的给我大奖。” 朝钼手上控制不住力道,在岑愿白皙的手臂上按出一个个印子,他在他耳边,舌尖轻轻地画圈,哄他:“乖,这次会比较久,太快了你会不舒服。”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却越来越恶劣。岑愿不禁说他:“你怎么……一上到床.上就变脸?” 他刚问完,一首歌又到了时间,那句告白再一次到来。岑愿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他再一次念出来,徐徐缓缓地说着那句话,当下两个人却是这幅样子,他涨得满脸通红。 朝钼心情愉悦,唇舌逐渐向下:“不是在床.上变了,是床下变了。”他在他腰侧落下一个滚烫的印记:“因为你。” “哦,”他又想到一个事,抓着岑愿的食指含进嘴里,含混地说:“别忘了,这句告白,是我先说的。” 这句我爱你,是我先说的。虽然你先喜欢了我,可是我不会输给你的。 我会,很爱很爱你。 话音没落,朝钼就将之前放进去的手指撤出来,换上自己压上去抵住。岑愿被他的侵入搞得大脑混乱,他迷迷糊糊地拽着朝钼的头发想:妈说的没错,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幼稚得要命。 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朝钼就理直气壮地一遍又一遍,姿势都不换,只管认认真真看着岑愿的每一个表情。 岑愿在一次次登上顶端的汹涌情意和音响里一次次的告白声中无法自拔,他在一片混沌和光芒中小声抗议:“不是的……我明明,明明也,说过了呢。” 其实不愿记起 那一夜我还清醒 亲吻着你双鬓 久违的放松惬意 打开时间缝隙 是我放纵自己不抗拒沉溺 假装失忆 其实我很庆幸 有你陪伴的天明 紧握着你手心 莫名的轻松安定 偶尔仍会想起 还在作痛的那一段过去 挥不掉回忆 不敢相信 我会爱你 不敢相信 能跨越曾经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去珍惜 再一次的逃避,这道难题 放空自己,让彼此喘不过气 不去想不去听不愿证明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8 爱已成注定 其实我很介意 你偶尔的不开心 保持一贯默契 有些事就不要提及 你的铜墙铁壁 还要多久才能完全决堤 是否有希冀 不敢相信 我会爱你 不敢相信 能跨越曾经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去珍惜 再一次的逃避,这道难题 放空自己,让彼此喘不过气 不去想不去听不愿证明 爱已成注定 如果相信 我会爱你 如果相信 能跨越曾经 我是否还能回拥你的双臂 不愿再次逃避,这道难题 放下执迷,让自己松一口气 不再逃不再问不再分离 爱已成注定 ——《如果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9.11———————— 对不起!改了好多次,我智障忘了放歌词 【重点】说明一下,这首同人歌是我女神蛇蝎点点著的《叽叽复叽叽》同人歌,我听的是叶落莫言的版本!!!这样会不会是侵权啊qaq,求小天使告知...侵删! 我真的好爱女神,莫言这一首我循环了大概三个多月,表白! ——————9.11—————— 昨晚我本来要更新,但是我出门玩差点被吓哭了qaq。 女孩子们真的不要晚上一个人出门,少穿小裙子少喝酒不去人多的地方。昨天的事我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大家保护好自己,然后才能看文玩耍。有车停在身边叫你上车,如果对方不立刻开门动你,一定要高冷地快步走开【不要腿软!!】具体不说出来吓你萌了。 哦还有笙添某一句写她念家,喜欢旅游也不出国,应该是很少出国哈,然后出去时间也短。 然后接下来小甜饼吃完了我们来点波折嘿(づ ̄ 3 ̄)づ ☆、骗子和受害者 岑愿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下依旧黏湿湿的。这场混战从书房一路蔓延到卧室,白日宣.淫,直到日落。他微张眼看看窗外,现下天边都擦黑了,两腿动了一下,身后的人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朝钼的手沿着他漂亮的蝴蝶骨向下,从脊椎,到尾椎,最后再次触碰到那处幽闭,吓得岑愿下意识地浑身一紧。 他回身捉住那只手,有气无力地补充:“卧槽……不行了。” 朝钼笑:“我只是看看,醒了就先去弄干净?” 他说看看,真的就只是看看。触.手黏浊的一片,他蹙眉拍拍岑愿的腿根示意他起身。岑愿落脚走下去,步子一个虚过一个,朝钼看不下去,不顾反抗把人一个打横抱进浴室。让他双手撑着洗手池,去浴缸旁边开了水,过来帮他整理那一片狼藉。边做清洁边安抚羞闷难当的某人:“乖,没戴.套是我的错。” 岑愿依着那个姿势难受地站在那儿,这种事他一般都坚持自己做,可是现在根本没力气反抗朝钼。面前的镜子锲满了半个墙壁,他把头垂着,咬着唇不去看,也不想说话。 身下的触感清晰无比,朝钼的动作温柔细致,他却更加难耐。刚才太漫长,早已经硬.不起来,这场清洁却照旧让他全身的皮肤颤抖着泛起了一层粉红色。 洗干净了,朝钼直接从身后把他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他任他捏扁搓圆,放松地靠后,把背贴在凉丝丝的镜面上,微微阖上眼。 朝钼拿了一块浴巾在腰间围了一圈,回身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加了些冷水,继续回头抱某些恃宠而骄懒洋洋的人。 岑愿被他一搂,坐进一池洋溢的暖水里,这才抬头,结果就看见朝钼腹下隔着浴巾显出来的异常。他略带迟疑地问了一句:“你……” 朝钼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接着饶有兴趣地撑住浴缸的两边压下身子,反问道:“饿了这么多天,你说呢?” 岑愿慌忙撇过脸去,结巴了几下。朝钼刚想笑笑说是逗他的,他竟然先开口问说:“我帮你?” 他本来只是想看岑愿脸红紧张地样子,先围条浴巾,等一下自己解决掉。可是一听这话,喉结上下滚动着,彻底暴露了他克制的欲.望。岑愿歪着头拉了他小臂一下,朝钼脑子一涨,跨进浴池来,他握着岑愿的后颈逼着他仰头看自己,望着他皓齿粉肤里一双分明的眼睛,问道:“你确定?” “唔,别废话。”岑愿今天一整天被他看得蚀骨入髓,心里却波澜不减。他拉开浴巾,任它落进一池热水里,被瞬间浸湿吞没,陷入池底。手指灵巧地探上去,唇舌渐渐贴近。朝钼终究不忍心,中途改了主意,截下他的脸,拉着他的手放上去:“用手就好。”他的拇指重重地按上岑愿微肿的唇瓣,左右挤压抚弄,调笑似的挨到他耳边好心提醒:“会很久,怕你受不了。” 事实上自从那次在停车场的冲动凌乱过后,朝钼从未让他试过用嘴。岑愿闻言手下用力,圈住一握,小虎牙时隐时现,挑衅道:“别自以为是,等下秒了。” “是吗?”他心里随着岑愿的动作倒吸了一口气,面上却压抑住不动声色,挑起一边眉峰,泰然自若:“那你要努力试试啊。” 一池水凉了又自动加热,岑愿挑衅不成反被压在浴缸边吻得喘不过气来,最后手上酸了,没有力气,双腿叠紧让人在腿间欺负了好久,两人才最终鸣金收兵。 他今晚又一次爆了粗:“卧槽。” 这次更加有气无力。 他回到卧室躺着,很困,但是睡不着。这几天一刻不停地忙,回来的一切又太猝不及防,难以置信,回头想想,好像是梦一场。 他抬手看着无名指上的玉戒,拿着转来转去地玩,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朝钼推开门,抬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在床边。一碟青嫩水色的炒青菜,一碗粥,一份莲藕排骨汤,两碟咸菜。 岑愿才想起来他们没吃午餐晚餐,肚子是真的饿了。他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朝钼看他一眼,嘴角微弯,像是小小的嘲笑:“你下午睡着的时候。” “……”嘁!精力好了不起吗!╭(╯^╰)╮ 朝钼把满满是排骨和藕的那只碗递给他:“先吃这个,熬了很久。”说完很是期待地看着他。岑愿把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嚼,汤汁粘在嘴角,眼睛转来转去,像在想什么。最后点点头给了一个评价:“徒儿出师了,为师甚是欣慰。” 朝钼抬手帮他抹去唇边的汤汁,低下头睫毛颤了颤。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又不害臊地自夸,声音很低,有点像喃喃自语:“那是,你爱徒这么厉害。” 岑愿吃完了喝着粥清淡,伸筷子要去夹咸菜,被一下子挡住了。朝钼把筷头按在小碟子里压紧,然后把碟子整只拖到自己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49 那边去:“不能吃,这个很辣。” “这只是个咸菜。” “那也是辣的咸菜。”朝钼夹起来吃了一口,不徐不疾理由充分。 “……我就吃一口。” 朝钼忽然停下来看着他,神情认真。岑愿莫名有些紧张,像小孩子做了什么错事,害怕被父母发现惩罚的那种紧张,这让他有点慌张。 朝钼没说什么,夹起一颗咸菜,放在他眼前,那边讲条件,他就坐地起价:“明早早起溜小外八?”岑愿什么都有主意,可是早起这个事情,有点割地赔款的意思。他还没犹豫完,那颗咸菜就被放进了他的碗里。 “就这么说定了。”朝钼自作主张地结束了这场讨价还价,心情很不错,干脆抬起碗把粥喝完。 岑愿被这么一弄,看着他愣了一会儿神,又低头看着青釉色的碗里。 半碗玉瓷般的白粥中心,有一颗红红绿绿的咸菜。 踏实感猝然层层如网地缠覆上来,他忽然觉得安定。这两天虽快,虽都是意料之外,却是朝钼给他的,实实在在,坚如磐石。 第二天要早起,朝钼不相信他,拉着他早睡。直到夜深了岑愿还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着看着,他忽然灵光一现,不管不顾地拉着朝钼说:“你这个骗子!” 骗我去见父母的时候,你明明说回来随便我睡的!!! 骗子朝钼第二天一早还是牵着受害者岑愿出了。小外八心早就野了,吃了早餐神清气爽,下了楼扑腾着丢下两个人,撒腿就往院子里冲。 朝钼速度受限,拉着岑愿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到花圃的时候,玲玲早就坐着等他们了。 她原本就特别喜欢她的大哥哥和叔叔,前几天天冷了,她有时不出来。朝钼随口问起,李奶奶说自己冬天偶尔腿疼,不能陪她。那时朝钼也孤家寡人的,就说他可以每天去接玲玲下来玩,反正就隔了一栋楼,到时间再送她去上钢琴课。玲玲高兴坏了,和朝钼的关系也越发的好。 过年不见几天,她一见面就圈住他的腿要他抱。朝钼托着她的腋下把她举起来,玲玲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伸手过去楼岑愿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一下,声音甜甜的: “大哥哥新年快乐~欢迎回家~”说完回头摸摸朝钼的头发说:“叔叔我就亲哥哥一下,最后一下。” 朝钼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这小孩子干什么都要向他报备了? “是小朝和小岑啊。”李奶奶原来也在花圃里看着小狗闹,担心它们扒了土里的花籽。看见两个人回来了,她背着手出来打招呼。 几个大人说着话,玲玲无聊,她在朝钼肩上挪来挪去,拉着他的衣服小声说:“叔叔叔叔,我有悄悄话要和你说。” 朝钼把耳朵凑过去。玲玲不依:“不行,我们走过去一点点说啦。” 朝钼只好往边上走了几步,把她放下来,蹲下去问:“神神秘秘的要说什么?” 玲玲忽然又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揪着裙子边,像是委屈地思索了一会儿,扬起小脸煞有介事地盘问他:“你什么时候娶大哥哥?” “什么?”朝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哭笑不得,不知道玲玲怎么忽然这么问。还自我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并没有当着她的面做了什么值得误会的事吧? 他斟酌了一下,解释说:“我和大哥哥是朋友啊,怎么娶他,谁教你的?” 玲玲一见朝钼这个态度反驳她,瞬间急了:“可是大哥哥不是这么说的!” 朝钼下意识回头看了岑愿一眼,他正和李奶奶聊天,面色沉静。老人在说什么,他时而认真聆听,时而点头应和,一贯的清淡有礼。他回头问:“那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玲玲哼了一声,低头绞着裙边,红着脸说:“有一次我和大哥哥说……说,说让他等着我长大,以后就娶我,可是大哥哥说不可以……” “然后呢?” “我就问他为什么,”玲玲抬头飞快地看了那边的岑愿一眼,抬手往两边捏住朝钼的脸扯着说:“都怪叔叔,大哥哥说没办法娶我,因为他以后要嫁给你。” 朝钼好笑,问她:“他什么时候说的?” “大哥哥你有时候去加班了,大哥哥会带小外八下来哦,你不知道吗。” “其实我觉得叔叔也很好看,人也和哥哥一样好,可是大哥哥那样说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的,你们明明都是男孩子。” “但是大哥哥和我说,这种事情不分对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只分自己是不是真心的。” “大哥哥说,他超~~~级~~~~喜!欢!你!的!” 玲玲挤眉弄眼地说完,松开手帮他揉揉被自己扯红的脸,嘟着嘴碎碎念道:“所以你什么时候娶他啊,他是不是喜欢你不敢和你说啊?”说完又追问:“那,你喜不喜欢大哥哥嘛?不喜欢就把他留给我哦。” 朝钼听她说,没有回答。 他想起来玲玲小年那天拿着岑愿模样小糖人,说是送他的礼物。 她问他为什么他们不一起过年,还忍着不吃小糖人,却叮嘱他说“你记得全部吃掉哦”。 他想起来她亲岑愿一下还要和他报告,说这是最后亲一次,他想起那时岑愿促狭的眼神。 他想起来他说“我爱你”这句话是自己先说的,那时鱼水交融,岑愿喃喃反对:明明他也说过那句告白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他拉下玲玲的手:“他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玲玲抬起头认真想了想,又说:“不是。”搞得朝钼心里一波三折,心提到嗓子眼。 她接着说,声音轻快:“他没有说超级喜欢你,他说超级爱你的。” 说完看着朝钼盯着她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伸出食指在脸颊边上比划两下,说:“叔叔和大哥哥羞羞!”接着跑过去,头也不回地拉着李奶奶催促:“奶奶时间到啦,快走快走啦。”然后和岑愿道道别,叫着小贵宾犬回家了。 小外八的小伙伴回家了,就呼哧哧跑回来找岑愿,蹭他的腿。岑愿摸摸它的耳朵,回头,见朝钼还蹲在原地没动,大衣衣角拖在地上,沾了灰。 他走到他身侧,踢踢他的鞋:“发什么呆呢?衣服拖在地上了。”朝钼没说话,随手拣了一粒小石子在地上画。岑愿又踢踢他:“小外八没伴了,快点,我想回家。” 小外八闻言附议,跟过来把鼻子凑近,湿湿的鼻尖糊到他爹脸上,轻轻碰了碰,见他没反应,伸出舌尖要去舔他。 朝钼忽然拨开它的小狗头,扔了手里的小石子,站起来的瞬间拉住岑愿的手腕一个用力,把人甩进自己怀里,手绕回去扣着他的脑后拉过来。 一个深吻。 岑愿推着他挣扎。脸那么近,呼吸那么灼热,话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0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0 语模糊不清,被不断的舔.舐和吮.吸剪切,只剩下一个个片段。 他说:“朝钼……你发什么疯?唔……这里是小区。” 他说:“朝钼,走开……你脸上……恩……都是小外八的,口水。” 地上的小石子滚了几步,孤独地停在泥土地里一幅草草的简笔画边上,画上面几笔勾勒出一对插着竹签的小糖人,清俊温雅,相互依偎。 作者有话要说:  ————————9.11———————— 最近都是日常尼萌会不会腻啊嘿嘿嘿 ————————9.11———————— 是的,岑愿就是听完那些话激动了,就是那种激动,恩。 ☆、阿愿,别怕(番外) 岑愿做了一个梦。很压抑,梦里好像有人在身后拼命地追他,他怕极了,只好使劲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触不到,脚步好像是虚空,却又一下下踢踢踏踏地传来回响——有属于他的,也有不属于他的。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知道不能停下来。 不停的跑啊,跑啊,身后的东西没有停下来,他就不敢停下来。他挥手想散去眼前的雾霭,挥出去的手却像陷进去一样—— 无计可施,只有继续跑。 渐渐的,腿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离,忽然之间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下陷,好似坠入无边地狱,堕入六尘苦海。他迅疾地朝下掉,手臂挥舞,却什么都抓不到…… 下坠的身体撞进了另一个地方,他骤然醒过来,没有张眼。 有一个人握着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不久就湿濡一片。一双枯瘦的手心摩擦着他针孔密布到发紫的小臂,沙沙抚弄。 那人沙哑的声音发出来,她说:“阿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怕。”她的声音里尽是悲伤和哀戚,好像在可怜他。 岑愿睁眼瞧了一眼她俯在他手上而露出的花白发顶,转过脸去。不去看苍白的墙壁,也不再去看她。鼻息里充塞着刺激得消毒水味道,耳间嗡嗡嗡的鸣响不绝。他鼻尖发酸、嘴唇颤抖,最后还是用力咬紧牙根,喉咙努力吞咽了一下,平静地开口:“外婆,你回家去吧,舅舅会着急的。” 话音刚落,手上的触感忽然消失了。 岑愿闭着眼,闭着唇,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肩膀颤抖着哭出来。他抬起手把皱巴巴的脸遮住,把哀痛的泪水遮住,然后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样,他又放下一只手揪着白色的床单,捶着床头的墙壁,开口哑哑地嘶吼了一声。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脸上的泪痕消失了,面色沉静。他抬眼看了一下双手,输液管不见了,自己站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有两个小护士在他房间外面探头探脑地交谈: “这孩子真可怜啊。” “是啊,都病成这样要做手术了,爸妈居然说没时间回来签手术单,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小声点,他听见要难过的。” “摊上这种父母,难过不差这一回了吧,除了给钱,什么都不顾。” “好在他外婆关心他,还特地赶过来了。” “嘁,这不才来又被接走了吗。他舅舅还说他晦气,不让他外婆再来了。” “这一家人是怎么了?他不是亲生的吗?” “谁知道啊……” …… 岑愿没有听下去,他默然地转了身,摸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不确定这是真实还是梦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这里好闷啊,闷得,喘不过气来。 腹间的创口不再痛,他没有心情掀开衣服看,手臂上频繁扎针的青紫也散了很多。他就这么扶着墙壁,赤着脚,朝走廊的一头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的病房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吼叫,他的步子瞬间顿了一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接上了。 下了楼,光辉亮丽的市立医院外面的街道一片漆黑,浓厚的黑雾缭绕,岑愿拨开雾气走进去,道路边有高大的树影,婆娑矗立。 他走到一个三角岔路口,路很宽阔。阴风乍起,他站住了,看见一辆跑车从对面疾驰而来。他眼里的场景仿佛拉进,变成了一个个慢动作。他能看到驾驶座上肃穆严厉的男人,此刻正心情不爽地沉默开车。旁边的女人妆容姣好,可是两人并无交流,就这么在夜里的公路上各怀心事。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自己觉得他们的脸这么熟悉。一辆货车就从另一个路口骤然冲出,把跑车生生滚进了轮胎下,岑愿顿时失神,眼睁睁看着货车因为惯性又拖着跑车滑出数十米,嘶哑骇人的声音在耳边撕拉循环,然后又戛然而止。 岑愿脑子里轰然炸开了,他眼眶干涩到疼痛,握拳的双手上,手指甲锲进肉里。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跪了下去—— 跪到了一片华丽的大理石地板上。 空无他人的别墅里,甚至能听见风穿堂而过的声音,呼啦啦的。岑愿觉得熟悉。 他撑着身子想站起来,腿上剧痛不已,这才发现大腿上包着一层纱布,刚才用力不当,有血从两个伤口里渗出来。他勉力拖着身子坐到一把椅子上,那里挨着一张桌子,上面搁着很多个外卖盒和泡面碗。他拿起外卖单一张一张看过去,全是单人的。 阳光洒进来,却没有暖意,也不刺眼,微小的浮尘在空中游荡,像是漂流的精灵。 电话铃声不期而至。一声,两声,三声…… 岑愿坐着没有动,电话留言提示音响起来: “您好,岑先生,我是您父亲的私人律师。关于您父母车祸去世的消息,我感到非常伤痛。但仍希望您振作起来,联系您是因为我们需要就继承问题做一个交接,希望您收到留言可以及时联系我,谢谢。” “刻塔”一声,留言结束了。 岑愿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嘴唇干涩得翘起皮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手中忽然多了一个行李箱,四周人声鼎沸,人影渐渐清晰而多起来。 他站在机场里,手里捏着一张机票和一张大学录取通知。岑愿回过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他扭头朝安检口走,周围的人又开始退散,越来越少,安检口也越来越远。 灯光灭了,手里的东西不见了,全都消失了。 浓雾再度袭来,相同的恐惧还没有淹没大脑,他就已经下意识地、麻痹似的,开始跑了起来!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追着他的人又来了! 他拼命地跑,边跑边逼着自己冷静,眼睛很痛,鼻尖很痛,腹部很痛,大腿很痛,心里也很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岑愿手忙脚乱,他压不住全身上下呼啸着要破裂的东西。他只能接着跑,用力地,想要逃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1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1 出去! 身后压迫的力量越来越清晰,不是脚步声,不是,是疯狂的咒骂和议论,是琐碎的舌根和鄙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争吵、迁怒,外人对他不幸的猜测、叱问…… 他忽然累了——他早已体无完肤——忽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等着这一切直接把他吞噬。 脚下的触感撤走了,身体渐渐向下沉去。呵,怎么,他自嘲的想,这次又要掉进哪一个无边地狱里? ——“阿愿!” ——“阿愿,醒醒!” 一双手接住了他。 这一次,是有温度的。 岑愿痛到酸涩肿胀的眼睛睁不开,他抓住身前的衣服乃至皮肤,狠狠地喘息。他要把这个人的味道和温暖呼吸到身体里面,永远记住,永远记住。 永远记住他现在不断重复的话:“阿愿,醒醒,别怕,我在这里。没事了,那是梦,只是梦,我在这里,一直。”他像是呓语,慌张地抱着午夜梦醒的他,用力地抚着他的背,把他抱在怀里,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 阿愿,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你们讲……我这两天争分夺秒,想争取日更,然后……又有好多bug!!!好气哦,气自己好智障,因为我都是现写现更,写完会自己看两遍,小修一下,可是那时候就看不出来bug,非要发出来,又来页面看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心痛。 所以大家不要嫌弃我_(:зゝ∠)_ 【一个说明】在此基础上,晋江系统又不方便频繁修改,而且文也进到收尾阶段了,所以bug暂时不会改了,完结以后我放txt的话,会改好。现在客官们将就一下,我以后发出来之前会再认真一点的。 【两个说明】又在此基础上,我准备了好几个番外,于沛昀和李里儿亓景,我都会给一个交代,岑愿的曾经,他的家庭,也会说明。至于朝钼以前的花花世界莺莺燕燕左拥右抱yiiiiii……你们想看吗???逃避也没有用hhh他就是这样的攻,现在却忠犬到倒地不起hhhhh这就是命啊 ☆、无端(亓李番外i) 亓景还在酒吧里,日子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段妖娆的小少爷沉腰翘.臀迎上来讨一个吻。他仰脸靠在沙发背上,含笑拍了拍身边妆面青纯的女孩子,她熟练地把酒杯举近他的唇边。亓景含了一口酒,桃花眼里漾满了笑意,抬起下巴示意那个猫一样勾人的小少爷。 都是伶俐的人,清秀却妖研的男孩像一只诱惑致命的小动物,一步步攀上来,勾着亓景的脖子去接他口中的红酒,另一只手却顺着他比例优雅颀长的身材,一寸一寸地摸了下去,一点点地探着。唇上也虚虚实实,忽远忽近,极尽手段。 亓景含笑,斜飞入鬓的眉微微挑起,眼里好像带上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屋子里各色扭动身姿的人早已似真似假地瞧了过来,眼神里或嫉妒或不服,或探究或气愤,各式各样。 边上的颜色眼光压根不在沉浮暧昧的两个人眼里。小少爷的手摸到亓景胯.间,先在腰间停留了一阵,意外地见他没有拒绝,当自己可要熬出头了,克制着心里的忐忑和激动,撑着身子贴紧亓景,打算挨着他的腿坐下去。 亓景的手机却恰恰在这时响起来,饶是铃声被刺耳的音乐声掩盖,呜呜的震动声也顺着沙发酥酥麻麻传到腿上,两个人都感觉到了。 小少爷秀眉一蹙,软玉般的唇瓣带着力度落下去,牙齿轻轻吮.咬着亓景的唇,手下也试图往里探。 打进来的电话没有停,昏暗的包房里,屏幕亮着格外破坏气氛。小少爷放下搂住亓景脖子的一只手,将手机翻过去,想要把电话挂了。 一直悠然做看客的亓景却动了,他抬手扣住小少爷的后颈,食指摩擦着他背部一小块嫩滑的肌肤,加深了这个吻,把灵活有力的舌头魅惑地压过去。另一只手却握住了男孩的手臂,随手把手机拿起来。 小少爷心里又恼又急,恼自己激动得昏了头,竟然妄图去干涉亓景,挂他的电话;急他主动吻了自己,却又去看了手机。他不明白亓景下一步会怎么做,唇上手上却下足了功夫,脑子里过了一遍遍这几年学的法子,只想着要怎么把这事继续下去。 边上的人看着亓景的动作也是心慌。 “玄色”里招待的人都有头有脸,却也因为店的规格而保密性极好,来玩的几乎都是百面生,在外面一副正人君子样,进来可就不一定了。 亓景向来脾气好,长得好,谁都愿意陪他,却也不是谁都够得上陪他。他也从来眼界高,玩归玩,睡归睡。他一般不碰场子上的人,但是一旦动了,就出手大方,细心温柔得不像话,甚至能“专情”不久。 从前朝家的少爷他们两人一起常来,可是前不久,两个人在店里的记录上都空白一片,一段时间里传言各式,纷纷沸沸。这几天亓景却一个人出现了,还来得格外勤,却也都看得出,他整天心不在焉。这一下子他要是要了这个小少爷,一伙人又要不情不愿地回去伺候别的那些个人很久了。 亓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放下手闭上眼,把这个充溢着暧昧酒气的缠绵的吻持续了下去。小少爷也是久经风月场考验的人,唇舌分开的时候却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眼神迷离,半天回不过神来。 亓景看着他笑笑,眼角眉梢还是那副轻佻风姿。他侧过头去吻了吻小少爷白皙好看的脸,凑到他耳边感叹:“宝贝,你真甜。” 男孩还没来得及抓住机会打情骂俏趁热打铁,他就又把人拉起来,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自然谁也不敢拦他,除了那个小少爷,也谁都不想拦他。 亓景直接走到外面,才发现这时候可能已经是早上了。他随手拉了一个人示意他帮他把车开出去,服务员认识他,点头听着吩咐下去了。他回拨着电话去找电梯,被酒泡了一整天的脑袋有些昏沉。 “喂。”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低沉好听的男声传过来。亓景呵呵一笑,撒娇一样地叫他:“我的阿钼啊,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朝钼在那边迟疑了一下,大概猜到了到了他当下什么样子,也毫不意外,带点不满地问他:“今天又喝了多少?” 亓景也回答得诚实又干脆:“不记得了。”接着又急着问:“找我有事?还是想我了?” 朝钼忽略他不正经的语调,简洁地说:“请你帮个忙。” 他叹一口气:“你知道我比较想听你说你是想我了。” 朝钼能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二十多年里,向来只有朝钼处处护着他,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可能,不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2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2 着调地开玩笑:“怎么了?你从良之前没把尾巴处理干净,有不识相的来找现任了?” 朝钼笑一下,截下话头揶揄他:“你当我是你吗?管不好自己收不了心的。”亓景闻言,没有说话。 朝钼当他是在认真听,简单地说了前因后果。他听着,把眉眼间的笑意收起来,脚步渐渐变慢,最后靠在一个大理石雕花的柱子上,紧紧贴合,认真感受凉凉的气息隔着衣料传过来。 呼了一口气,亓景找到一点清醒,理顺了来龙去脉,随即又是一脸桃花春意,他忽然说到:“我帮你一个忙,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上次我打给你电话,你不在,谁接的?” 朝钼呵地叹一声,想了想,他办公室的电话,还能是谁接的。亓景明知故问,他就惜字如金:“我助理。” “我对他很感兴趣呢。”亓景略有深意地挑唇显出一点笑意,坦荡荡说到。话间舌尖扫过唇角,像是一只等待捕食的猎豹。 朝钼直接伸手按了内线,言简意赅地对着电话说:“你几点上班,感兴趣就给你送到嘴边上。” “是吗?真贴心。我很久不上班了,但是不介意破个例,下午吧。” “好。” 门在这时开了,李里儿一脸悲壮的走进来,朝钼觉得这个表情很是应景。 “你的事打算怎么办?”亓景问他。 “都是你手下的东西,你只要帮我查出来就好。” “好,只要你别忘了回礼。” 朝钼挑起嘴角,把似笑非笑的目光移到工作狂单身处男小助理李里儿同学身上,心情放松地说: “知道,你自己解决你手里的一个人,我赔一个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9.16 因为网慢!!!中秋小甜饼迟到了…23333 今天会双/三更啦(o??ェ?`o) ?(^?^*)因为有人收藏了?!!!!!!!开心小天使亲(づ ̄3 ̄)づ╭?~ ☆、他们 亓景吵着让朝钼带岑愿出来吃饭,岑愿嫌冷,说只想躺在房间里,不愿多动,朝钼就一次又一次回绝他。 亓景很不开心,只好成天捉了李里儿来打发时间。 朝钼算是休了个很长的年假,后来年假结束上班了直接找不到人影了。李里儿私下和亓景吐槽,说朝钼简直是把年假当成蜜月假外加孕假一起休了。 亓景听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手里的飞行棋跳了五格,欢快地把李里儿的一只小飞机吃回了原点,他不甚在意地建议:“他那么不靠谱,你跳槽来我公司好了?” 眼见就要输的某人想到跳槽后要陪着老板没日没夜地玩弱智小游戏的场景,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坚定拥护朝钼一百年不动摇。连妄图耍赖挽救小飞机而伸出去拉亓景的手都收了回来,低头继续掷骰子。 又玩了两把,李里儿还是输。亓景拿出纸笔,一手托着腮,一手食指点点纸的右下方,随身靠在垫子上惬意地催促李里儿签字,然后抱出个小盒子,把那张“卖身契”【误!收进已经叠了几层的盒子里,含笑说:“这周我还是九点等着你的爱心早餐哟,钥匙在桌上记得带走。”李里儿边签字边腹诽,呸你大爷的爱心早餐,明明是剥削,不公平压制! 亓景还非要懒洋洋地补一句:“里儿,你这智商,下半辈子都快输来给我了。” 李里儿听完大为不服,挂在他手上嚷嚷他肯定作弊了。 亓景敲他脑袋:“你每个周都这么说,有什么不同?” 说着外面有人按了门铃。亓景起身下楼去看,是朝钼的妈妈。 “温阿姨,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亓景赶快让她进屋。 亓家和朝家是世交,可惜亓景父母这些年里常年不在c城,来往少了,亓景也很少回这个家来,只有年前年后会来住一阵。温婉虽然平时见不到他,却从小待他像朝钼一样亲,时时挂念着他。 这几天想着他回来了,一个人怪冷清的,就给他带了些吃的来:“我看你灯亮着,知道你回来啦,给你做了些好吃的带过来,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了。” 亓景笑着接过几个保温盒:“阿姨,怎么会吃不惯,你做的东西我最爱吃了。我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再上门去看你和叔叔呢。” “不急,你休息几天再过去也行,我们想你了自己会过来的呀。” 说话间,李里儿把头从楼梯那边探出来:“有客人啊……”他抬出手摇一摇:“阿姨好~” 温婉看见李里儿怔了一下,都忘了回答他。 亓景和朝钼一个样,爱玩,这她看得出来。不过因为两边父辈都管得严,他们,应该是从来都没带孩子回家来过。眼前的男生不像岑愿那么清雅俊秀,一看就机灵可爱得很,稍稍比岑愿结实一点,看样子应该比岑愿矮那么一丢丢……想着想着,温婉忽然反应过来,骂自己:往哪儿想呢,怎么不自觉地和岑愿比起来了!她侧头看亓景一眼,哎呀呀,难不成这孩子也…… 李里儿叫了温婉没得到回应,有点尴尬地缩了缩头,想说好像是自己突兀了,要不这就先回去吧,就被亓景抓着胳膊带出去了。 “阿姨,这是李里儿。”他唇角一带,伸手搂住李里儿的脖子,桃花眼衬着阴柔的面色,对着温婉微微笑道:“我们在一起,可是还没和我爸妈说。” “?!!!!” 什么?!!!!李里儿心中登时一个惊雷,他涨红了脖子瞪一眼亓景,把头和手摆得像拨浪鼓一样地瞧着温婉,嘴里“你在说什么?”“不是的阿姨”“你听我解释”“亓景你这个死变态你别乱说话”吞吞吐吐也似,连珠炮弹也似地冒出来,头上都快冒气了。 温婉早就知道亓景的性格,噗嗤一笑,当即明白过来。她也不多说,边拿着一堆吃的边抬步朝里走,叫两个人进屋吃东西。 亓景一脸无事地松开他,提脚跟进去,李里儿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口齿不清唧唧歪歪。难为亓景还一句一句听懂了他的话,开口道:“你是真傻吗?我都叫阿姨了,她不是我妈。”他听了还是不放手,亓景凝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下身子平视他,蹙眉不悦地说:“我只是开玩笑的,况且阿姨不会当真,行了吗?” 李里儿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耳朵还红着,但是住了口不说话了,把手也放开了。 亓景歪了下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忽然捏着李里儿松开自己衣角的手,强迫性地换成自己的手掌握住,然后拉着他边走边报复性地说: “他是朝钼的妈妈。” “?!!!!!!!” qaq李里儿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最终迫于亓景的淫威,还是乖乖顶着温婉慈爱的眼神坐下来吃夜宵。 没吃几口,他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3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3 一脸劳苦群众被压迫的表情就崩塌了,温婉察觉他的表情,笑着问他“好吃吗”,得到了点头如捣蒜的回应。 亓景看一眼他没出息的样子,伸筷子把他刚刚剔了刺的鱼夹过来一脸理所应当地放进自己碗里,然后说:“喜欢就跟着温姨学学,以后就不用买饭送过来了,怪远的,直接在家给我做。” 李里儿碍于温婉在场,支吾了一下。即没回味出来亓景话里的意思,也没来得及咆哮他不叫外卖非要压迫自己的时候,温婉旁观者明地开口提议:“是啊,喜欢的话就过来跟我学吧。你过来,他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别让小景天天欺负你。” 李里儿热泪盈眶地觉得找到了组织!正要握住温婉的手感慨一番,温婉就自顾自陷入了沉思:“我一直都盼望着能教儿媳妇儿做饭,可惜岑愿手艺也好,用不着我教。”他听到这里手里一僵,迟缓地把夹起来的菜放进嘴里,温婉回头看看亓景又看看李里儿,期待地说:“你来了正好,我一直拿小景当自己孩子,你也别见外。” 亓景边点头边笑,看他被夜宵呛得咳个不停,伸手帮他顺了顺背。 看着他们吃完,温婉收了盒子回去了。李里儿装模作样地捂着受伤的心灵抹着压根没有的眼泪说要回家,亓景抱臂靠在门边,就那么看了他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被看着看着,李里儿也装不下去了,他摸摸脸,扬手挥一挥,说完“我走了”,就去拉门。亓景没拦他。 走出来后,他微微有些迷瞪。亓景家的别墅区很远,他每天来呀走呀,都是自己提前叫好车来接。 他走着走着,虚着踢了踢干净整洁的大道上不存在的小石子,叹一口气说:“是啊,都是自己叫车来接。” 亓景从来没有送过他,连送出门都没有。 也从未关心他怎么解决这么远的路程。 亓景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开玩笑罢了,也没有人会当真。 当真的都是大傻子! 李里儿想:他肯定只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我这么傻.逼的人,竟然会陪他玩那些智障小游戏,所以偶尔逗逗我罢了。 唔…… 想开了,元气工作狂小助理同志站住脚,鼓起一口气对着空旷的树林里大吼了一句:“亓~景~大~傻~叉~”然后脚步轻快地拿出手机找打车软件,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马上就要开始上班燃起了熊熊斗志(2333 旅游观光车是全开放式的电瓶车,简洁明朗的蓝白色,招手即停。车上一共四排,最后一排是倒坐的,有一段扶手横在前面。 观光车在两边的乔木树影中悠悠开过去,上面的零零散散的乘客各自裹得严严实实的,闲散地坐着,偶尔交谈几句。于沛昀投了零币,抬腿跨上最后倒坐的那排,一个人四仰八叉地把两条长腿一荡,向前双手交叠伏着趴在扶手上,下巴搁在上面,像条任性的霸着窝的大型犬。 南边小镇暖冬的气氛格外安逸,他微微眯着眼,在缓缓移动的观光车上,看着眼前倒退的行人和景致,像在看一部倒放的电影,画面一帧帧切换过眼,仿若云烟。 车子按照路线,向右边打了弯,杉木的荫庇下的光斑由疏到密地放大,熨在他眉间,温热,让于沛昀眯缝着的眼不自然地张开。 那一瞬间,他视线中零碎的景色全都沦落为黑白,那些影像中闪动出一个光点,一切颜色迅速从周遭潮水般褪下去,全都涌到那个人身上,浓墨重彩地沾染上去。 于沛昀只知觉脑子里轰轰落下一片雨,手指带着颤,顾不上叫停车,腿一迈就从观光车上跳下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心说你小子干嘛?不要命别拖上我啊!他慌忙急刹,一车人匆匆回头。 于沛昀踉跄两步站住,霎时清醒过来,他脑子里的热血回涌,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人,欲言又止,手指一根根在身侧收拢,握紧。 四年来的习惯和渴求太深刻,他忘不了,褪不掉,到现在还是这么莽撞,像个没成年的毛头小子,傻里傻气。 他走了半年,半年多,还在日本拖了许久,然后才回国来。他不愿意回c城,他洒脱着和岑愿说的那些话自己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接着他来到了这个岑愿一直憧憬,一直很喜欢的,一个边陲小镇。 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看,放松一下,没别的。可是他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岑愿。 和朝钼。 他就在那里,什么都没变。他眼睛明亮地看着于沛昀,对他慌乱的举动和不安恍若未见,白衣黑裤,唇角上翘,清俊温润,一如往昔。 他站在数米之外的青石板人行道上,隔着来去的嬉闹人群,抬手和他打招呼。 “于沛昀,好久不见。” 朝钼请了长假,把岑愿带来南川镇。 岑愿向学校申请了提前毕业,他博士生第二年就拿到了要求三倍的学术成果,毕业批下来只是时间问题。朝钼问他以后想干什么,岑愿说不知道,朝钼点点头:“在家相夫教子也不错。”岑愿横他一眼,继续趴在沙发上打字:“我写稿子也是养的活你的。” 朝钼握着他的腰想了想,说:“你有没有发现……”等岑愿好奇地扬眉看过来,他接上:“你整天趴在家里吃饭睡觉写稿子,最近胖了不少?” 岑愿眼神一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反驳说明明没有胖,朝钼就把他整个人扛起来往卧室走,补充解释:“反应到我这里就是,手感越来越好了。” 他不满地伸手象征性地比划一下:“我的稿子……”下半句话被截在口中:“别写了,乖乖待着。” 朝钼一句“胖了不少”从中起了莫大的作用,岑愿喜欢了很多年都没动身来过的地方,被朝钼拉着,竟然答应来看看。 南川镇是古代御封的“文献名邦”,唐以来的迁客骚人、僧道学者留下无数诗文楹联和碑刻;各个民族融汇聚居,民风淳朴,节日繁多,小吃各色;还是著名的候鸟迁徙地。幸而开发很晚很慢,保留了很多古风建筑和文物。 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这天下午出来转转,刚从一家甜点店出来,就遇到了于沛昀。 岑愿很久不见他,有些高兴。听他说刚过来还没找住处,岑愿就扭头和朝钼说让他和他们住的店家再要一间房。朝钼看于沛昀也看向自己,略微向他一点头,回头打电话去了。 小镇上有很多温泉眼,他们宿在一家温泉馆,每间小户里都有一方形式各异的温泉,别有特色,屋内屋外都暖意横生。一齐吃过饭,岑愿和于沛昀聊天,朝钼坐了一会儿,起身说有些事,先回房,他揉揉岑愿的头发说:“带会儿来叫你喝药。” 岑愿手上的茶杯一顿,心里一暖,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4 点点头。冬天分外干燥,在c城还好,南川镇虽然有温泉,空气湿度却很小,过来了就一直有些鼻炎的征兆,朝钼天天盯着他吃药预防。 于沛昀帮他把水添上,转开话题,开始说东京的一切,说他刚去的时候日语不好,闹了很多笑话;说他认识的日本女孩子很多都很和婉;说哪一家的刺身很好吃;说烟花盛会多好看。不知不觉已经讲到很晚了。岑愿笑着点头,听得很认真。于沛昀忽然说:“程老他儿子也调去英国了,可能以后不大会回来。” 岑愿看上去不怎么惊讶:“那很好啊。”他调转回话题问他:“这半年,辛苦吗?” 于沛昀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浮尘,想了想才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个人只身在外可能会很辛苦,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岑愿想说,不对,他以前这么说,是在独自一人离开家的时候,那不一样。他抿了一口茶,心中叹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于沛昀,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不是这样的,不要总是一个人……” “恩,打住,单身狗不想听你们秀恩爱。”于沛昀眼角带笑,边打断岑愿的话边看向门口。岑愿跟着看过去,门没关,朝钼站在门边敲了几下门。 于沛昀提出要和朝钼说几句话,朝钼答应了。岑愿没说话,错身而过的时候看了朝钼一眼,先上楼了。 他坐下来,就着岑愿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口,凉了,苦的,他又把杯子放下。于沛昀始终没开口,他心可不在这里,就先起了身:“于先生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有很多,想开口又觉得没必要。” “那就不用说了,我倒是有件事想问。” “什么?” “照片,为什么不给岑愿。” “恩?”于沛昀歪头想了片刻:“哦……那个。”好像明白了朝钼说的是什么。那张被杨荃荃准备用来威胁朝钼的——他看到偷拍镜头的照片——亓景查到于沛昀拿到了。 “那你呢?” 朝钼不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于沛昀努努嘴,觉得这种姿态真别扭,他把视线移开,问得清楚一些:“你怎么解释的?” “那是我们的事情。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他知道了。” 于沛昀点点头,如果朝钼打算一直瞒下去,那么他就不会是岑愿想要的人了:“因为岑愿曾经和我说过……”他喉头一滚,微微闭上眼睛,岑愿那晚的面容浮现。 因为岑愿曾说过:于沛昀,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 然后他认真地看向朝钼:“他让我别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门被敲响,两人同时回头看,一个小女孩举着两个贴膏递给他们:“叔叔,我爸爸说你们需要膏药,他太忙了我来帮他送。”朝钼走过去接了药,揉揉小姑娘的夸她乖。回头来把东西给于沛昀:“你要的?” 他笑起来:“岑愿脚伤了?我给他要的,你拿上去吧。” 朝钼接药的时候就要这个预感,可是于沛昀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些微不爽,他也丝毫不想和他解释楼上有药,岑愿的脚伤也用不着了,礼貌地道了谢就上楼了。 他本能地伸手直接去开门,结果没锁。顿时气得牙痒痒:岑愿你还真是心大啊,说了几遍都不记得锁个门。 走进屋子没见人,他拉开隔帘望出去,屋子里的小温泉池是两个相接的圆,一个浅浅的可以坐下,一个较深。岑愿坐在小池子里趴在边上,像是睡着了。 朝钼放下膏药走过去,岑愿好看的背脊线流畅地没入水中,一点腰窝微微凹着,他忽然很想摸一下。 他脱下衣服走下水的时候岑愿抬头,睡眼朦胧的。见是他来了就转身坐起来,从池边不知哪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在嘴里,也不问他,自己点了火抽起来。 “聊了什么?”他问。 “情敌之间还能聊什么?”朝钼看着他反问。岑愿像是真的在认真想似的,一下子没说话,朝钼喉头滚动,挨着他坐在池边,看着烟头在岑愿的唇间没入又滑出,觉得这烟味道真冲,有点讨厌:“别抽了。” 岑愿轻笑一声,忽然起身,带出哗啦啦的水声。然后在周围复静之前吻住了朝钼的嘴,渡过去一口烟。朝钼一个不防,被呛得咳天咳地,咳得眼红鼻子红的。岑愿看着他趴在池边弓着身子擦眼泪,吃吃地笑他。 岑愿笑完了长腿一迈出了池子,弯腰拿了那包烟要走。 朝钼缓过来,抬手趁势扯住他的手腕斜着用力一拉,另一手护着去抱他。岑愿受力不稳,向后一冲就仰倒下来,也不挣扎,落在他臂弯里,顺势在水花四溅中搂住他的脖子。 朝钼眼里带着得意,那意思就是:咱两平了。 岑愿旋即挑眉质疑,腿一挣从后面勾住他的腰侧,缓缓地旋磨:这样呢? 他抽气,手移到岑愿臀上抓揉,手感好到脑子一炸,推着岑愿压在池壁就亲。 想着刚才的事情朝钼很不爽,醋坛子翻了一池。他含着岑愿下唇咬了一口,手向上滑到腰后去寻。那一点腰窝媚生生地凹下去,简直勾人。 接着向下,他抓住岑愿的脚踝,前几天在路上扭到了。“还疼吗?”他问。 “不疼了,放手啊……”朝钼拉着他的小腿按到池壁上,把他折成一个完全打开的难耐的姿势。 怎么可能放手呢。朝钼想着,顺着温泉水做好的润滑艰难地埋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9.17———— 这算卡肉吗?这是正文啊啊啊!!!没完结,我只是先写了点番外 你们要相信我其实是要写小□□,但是发在了jj我也不知道为啥,他们反正就是一直在啪啪啪嘛!完结整理txt我会补完肉的,很多都只放了删减版_(:зゝ∠)_。 ————9.17———— 这种狗血梗我也有点...但是是难得的几个文初的铺设之一!狗就狗了!我说的小波折就是这个啦~ ☆、嫁妆(正文完结章) 听说岑愿结业以后,朝爸朝妈就开始暗示他们搬回家住。理由是在他们看来朝钼的公寓并不太大,回来环境更好,办个宴会就当是“婚宴”,正式成为一家人。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岑愿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看着温婉和朝云阶期待的表情,面色有一丝复杂的动容。 朝钼喝了一口汤,不多解释,直截了当地开口驳回了这个提议。 第二天朝钼就请了假,说带他去个地方。岑愿看他饶有兴味的样子,有点迟疑,坚持要问出去哪里才走。朝钼覆过身来帮他拉上安全带,神色轻松:“又不会卖了你,乖乖跟着去就行了。” 车停在一个小区外面,保安看见朝钼的车,过来打招呼,递了一串钥匙和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5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5 一张卡。朝钼点头示意,接过东西径直开进去。 小区占地面积很大,一幕幕隔离绿化带后面看起来是独栋的小洋楼。岑愿不认路,也不懂房地产开发,但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地段很好也很贵。他赶紧伸出一只手握住朝钼方向盘上的手指:“我们不能要。” “?” “叔叔阿姨的房子我们不能要,不回去住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朝钼的目光在他脸上划过,眼中的明亮晃动。他自顾自开进一栋楼地下自带的停车场,停好车才侧过身撑着椅背看着一脸坚决的岑愿,失笑道:“那我买的你要不要?” “你买的?” “嗯哼。”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买了房?” “我不知道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已经收归给你了?”朝钼逗他,拉开车门示意他下来。拉着他走。 岑愿想了想问他:“新的二手的?” “新的。” “这里什么时候开发的?” “两年前?大概吧。” “那你也不和我说,不对,现在才和我说!你之前是不是想金屋藏娇?” 两个人在门口站定,朝钼笑着拿钥匙:“那个时候……可能是有点这种想法。”钥匙转开大门:“可能是背着不知道谁,想藏你。”说着还一本正经地躬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岑愿在这栋房子面前听他贫,心砰砰砰直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来让他住口。 他踏进去,白色的墙壁在落地窗外悦动的光点中显得越发柔和,暖色调的屋子,能想象出温度的壁炉,干净流畅的线条,像是童话里面那所,拥有烛光晚餐的最温馨的房子。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啊,有点公主心——岑愿想拿来打趣朝钼的话迟迟没有出口,因为他喉头哽咽酸涩,眼眶有点痛。 朝钼从身后依偎上来,把他带到落地窗前,院子里繁花锦簇,春分时光,满地雀跃啄食的小鸟。他温柔厚实的手掌捂住了岑愿的眼睛,亲吻他的耳际:“差点忘了这栋房子,可是我想起来,你应该会喜欢。” 岑愿一点也不想让眼泪流出来,那算什么,懦弱矫情得还不如一个女孩子。他把眼睛闭上,睫毛拂过朝钼的掌心。他问:“为什么?” 朝钼轻笑:“人家不是都说,婆媳关系很复杂吗?我可不想夹在中间。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常回去住,但是我要给你一个家,说好了的,不是吗?” 窗前的阳光很是炽烈,烤得人暖烘烘的,衣服下的皮肤有点痒,心里也有点痒。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岑愿发现其实这里没什么家具,装修也只是干净利落点到即止。 朝钼坦然地靠坐在飘窗上解释:“那边的公寓我大学毕业就开始住了,舍不得搬走。听说这里开发得好,就买了一栋,扔给亓景帮我看着了。装修嘛……本来是想等个女主人来装修它的。” 岑愿忽视他打量的视线,接道:“唔,我会的。” 果不其然,朝钼愉悦地收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女主人?你要这么自我定位我也不介意,应该说还很开心。” 岑愿瞪了他一眼。 门铃响起来,有人在楼下扯着嗓子大吼。 “哦,我叫了笙添和许潘过来。”朝钼朝后看看,笑着补充说:“骗他们来帮忙打扫。”岑愿回想了一下整栋楼加上院子清扫下来的活动量,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下去开门。 两个人跟在岑愿后面,怪叫着上楼:“我的妈啊朝钼你当初竟然抢到了这里的房子?!”边叫边摸来摸去,啧啧啧满声嫌弃地对着朝钼翻白眼。 四个人自然不可能自己收拾新家,联系了搬家公司,就出门逛商场了。朝钼把装修的事情都交给岑愿,岑愿从善如流地接下来,笙添和胖子兴趣十足地尾随他挑选家具,叽叽喳喳地给意见。 三个人都没有装修过属于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家。兴致来了,呼啦啦在前面跑,这个床坐一坐,那个沙发摸一摸,桌子的颜色质地搭配云云,不停地做记录比较,这个放在哪里好看,二楼要不要加个吧台,楼梯边要不要弄个照片墙……简直像三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朝钼双手插兜跟在后面,岑愿实在喜欢一个家具,就转头看他,征求他的意见,他要是也觉得不错,就微微点点头,岑愿立马星星眼回头,把那个家具在记录上加个重点符号。 家具的选择取向被带得越来越温馨又幼稚,许潘首先反应过来,默默抽身回来看朝钼:“你以后要住得这么公主?” “我不介意啊。” “?”你的人设呢朝大? “他喜欢就好。”朝钼笑着挽起袖子,上前去帮岑愿拿货柜最上边的一个装饰挂件。 许潘觉得被喂了满满一口冰冷的狗粮,识趣地不再乱问问题。笙添忽然暗搓搓地退过来,看着他们一起把玩那个装饰件讨论的背影,问许潘:“你有没有觉得……岑愿越来越……怎么说,开朗了?” “何以见得?” “动作表情都丰富了很多不是吗,也开始爱跟人交流了,不像原来那么抗拒。”说完觉得自己形容得不好,这种感觉难以描述,只好又补充一句最有力的证明:“他还会说卧槽什么的了。” 许潘就等着她这句话,马上糊她一脸黄金狗粮:“还用说吗,这是爱的力量。” 于是笙添也决定不再乱问问题了。 逛了一下午也就看了个大概,几个人终于累了,朝钼带他们去商城顶楼吃饭。岑愿毕业了有空闲,抱着一堆家具素材打算回家慢慢挑,和朝钼说要自己设计布置新房子,朝钼自然是答应,让他慢慢来。 许潘塞着一口咖喱饭支支吾吾地问:“对了,岑愿,你毕业了打算干什么? 朝钼塞了给岑愿一口剥好的虾子,帮他回答:“他什么也不干,就在家给我做饭。” “……” “……” “请别埋没国家栋梁好吗?” 朝钼继续投喂虾子:“我们你情我愿,国家管不着。” 岑愿接收到来自对面的聚聚目光,想了想,点点头附和了一下朝钼,然后心安理得地吃碗里的虾肉。 “……” “……” 后来岑愿文章也不写了,真的开始给只朝钼做做饭,当然了,大部分时间都一头扑在了装修新房这件事情上。 朝钼不能和他去的日子,岑愿就约着笙添,天天朝家具城跑。有时候两个人都没时间,朝钼就公司不分地支使李里儿去陪岑愿。李里儿一开始满心不愿意,倒不是不喜欢岑愿,而是他的工作狂之魂不允许自己逃班,和朝钼一样胡闹。 “你就不怕被发现了炒鱿鱼吗?!”他质问自己的上司。 “不怕。”朝钼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反正有你垫背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6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6 ,不算亏。而且,我不算你公司旷工,还按公司加班费三倍给你包红包,怎么样?” 威逼利诱之下,认真工作的小助理只好默默收拾东西假装有事出门。朝钼悠闲地在后面一遍批文件一边安慰他:“没关系,就算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们都被辞职了,亓景会收留你的。” 后来岑愿就发现朝钼派他来的意义了,李里儿的审美完全跳脱出直男的范围,精致细腻得不可思议,能给很多建设性参考意见,难怪朝钼以前追女朋友的时候都让他带礼物呢。想到这里,岑愿想到朝钼在生日和情人节的时候给他挑回来的礼物,不禁感慨万分。 李里儿在挑家具之余,意外地被岑愿传授了很多飞行棋大富翁游戏技巧,从此跟黏上了岑愿一样,像个一万个为什么,闲暇之余就追着岑愿模拟游戏看怎么才能赢。 岑愿很是疑惑,回家问朝钼为什么李里儿对小游戏这么热衷,朝钼哭笑不得,和他说以后再解释。 岑愿每整理好一个房间的布置方案,就回去兴致勃勃地向朝钼展示成果,给他说明那个地方怎么设计的,问他的意见。 在朝钼简单的评价引导下,屋子的装修从公主风回归到了正常的简单温馨的方向上来。朝钼把身家财产交给岑愿,随他折腾。 岑愿查了一下,有小小地被惊到一下,他却还是问朝钼:“这么全都给我,不怕我花光了?” “不怕,花光了我再给你赚回来。” “你赚得了那么多吗?” “啊……也是,万一养不起的话,就把你扔出去。” “你敢?!” 朝钼目的达成,举起双手笑着投降:“我不敢我不敢,我舍不得,而且我的命根子还在你手里呢。”他指指岑愿手里的工资卡。 岑愿上前一步把工资卡抛开了,挑衅地问:“你确定你的命根子在哪儿而不是这儿?” 朝钼不拦他的手,弯起嘴角眼里温柔万分:“我说,你是越发主动了。”他摸了摸岑愿的耳垂:“今晚去阳台好不好?” “不要脸。” “我保证没人看得见,恩?” 岑愿觉得,越处得长久,朝钼老流氓的本性就越发暴露得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偏偏还引以为豪。他每次控诉这件事,朝钼都乐不可支地瞧着他,问:“你不是很喜欢吗?”他就什么都答不上来,只能红着脸转开。 岑愿最后终于依照设计订好了最后一批家具,他们联系的搬家公司也已经收拾打包好原来公寓的东西。 他掏出钱包来结账,想了想还是把朝钼的卡收起来,把自己钱包深处那张许久不曾拿出来的卡递了出去。 还记得那年父母离世,因为都各自不愿意对方的亲属占自己一丝便宜,在外面也各都没有真正交付真心的人,他们的遗产就阴差阳错地都到了岑愿一个人手上。他拿着那笔钱一个人离家,除了刚刚开始的一年,再也没有动过这些钱。在打工费、各个刊物上发表的文章稿费、学校奖学金和各项比赛的奖金,靠这些他也能过得很好。 岑愿摸着无名指上的玉戒想,现在花光这些钱也没关系,反正有朝钼养着他嘛。 而且,就当是自己家的嫁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很高兴正文走完了,谢谢收藏和看文的小盆友,爱你们。 还有一点番外,接下来几天更完,前几天忙着年终答辩,一个人做所有事有点吃不消所以没更,今天是真的正式辞完职了,班级年终评测的结果很好,我hin满足! 么么哒 ☆、变态亓景(亓李番外ii) 柳树抽出的芽点满了纸条,大地回暖。路上的上班族都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口奔波往返。 亓景约出朝钼来看看他家小宝贝的愿望一再落空,不得不放弃,找别的乐子打发时间。从国外回来了一年多,亓景几乎没联系其他人,事实上也没什么人可联系。他孤家寡人一个,c城可玩的好玩的再多,渐渐地也觉得没了意思。 从“玄色”出来,一看竟然是下午了。 这几天颠倒黑白的,时间也记不住了,亓景想着,索性车也不要了,晃荡着长腿直接步行去街头的意大利餐厅吃饭。他扣子也不扣整齐,领带松松垮垮,浑然一个浪荡公子的模样。从满路形形□□的人群中走过,推开了这家静谧的私家餐厅的门。 领班带着他直上三楼,穿行到他常坐的地点。就坐的那一瞬间,亓景侧身瞥了斜右方一眼,捕捉到几桌之外的一个侧脸后,忽然僵直不动了。 服务员将他要的餐前咖啡端上来,座位上却没有了人影。 岑愿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任他目光赤.裸地肆意打量自己,兀自吃自己的东西,偶尔视线相接,也不温不火地回视。 亓景来了兴致,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朝钼手中的刀叉在盘子上磕出声响,干脆停下来瞪他:“你既然要来吃饭,就好好吃饭。” “阿钼啊,你拒绝我这么多次说没时间出来吃饭,被我逮到了,还这么冷淡?你以前可不这样。” “别装腔作势,我以前对你也没多热情。” 朝钼冷漠,亓景也照旧无双坦然,一点不恼,喝着面前的白葡萄酒点点头:“那倒也是啦。” 岑愿吃了几口,抬眼看一下对面自己被他抢过去的酒杯,一言不发。 “岑愿?” “?”岑愿抬头,朝钼把自己的杯子递过来,倾斜着挨到他唇边。他不自然地侧了一下头,抬手直接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回两人中间。 亓景兴致高昂地看着他们眉目传情,觉得自然而然的也没那么腻味人,可是却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细节。“你叫他什么?”他问。 朝钼挑眉。 “从前不都是叫宝贝吗?这个不是我乱说的了吧?”亓景眉眼悠长地抛了给朝钼一个媚眼:“也这么叫我不是吗?” 朝钼还没开口,岑愿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忽然说:“我去下洗手间。”他礼貌地起身离开,亓景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下来过。 朝钼往后一靠,问亓景:“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回美国?” “我信我信!”他抬手认输:“阿钼你别这么残忍吧,你们好了以后,我可都很克制呢,根本不敢找你。” “你委屈是因为你不愿意结识其他人。” “我没有不愿意。” “那是怎样,你缺了我一个朋友,不能就封闭起来。我不可能天天管着你,你也别不分时间地点地任性。” “我没任性,只是打发时间……也没有封闭,不是认识了你的小助理吗?那天,还在“玄色”新认识了一个男孩。” “那样不算。”朝钼有点烦躁。亓景向来坦荡,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7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7 可是这种有话说话的性格,有时候又让他觉得带有一点孩子气和耍无赖的感觉,他无所适从。 “那就不谈这个了。”他戳着面前的土豆泥,指指卫生间的方向:“为什么只直呼他大名?” 还真是执着。朝钼回答:“把‘只’字去掉,你不懂。” 亓景点点头,耸耸肩笑了一下:“也是。你家小野猫应该也不想我懂,刚才那个眼神很不错呢。”他很快带过这句话,拿出一个u盘,推到朝钼面前:“给你的礼物。” “这是什么?” “采访视频。” “?” “就是那个啊,你家宝贝之前接受c城报社,最后有一个附加采访。因为那个小插曲所以没有对外播放的部分,藏品。” “你随身携带?”朝钼觉得不可思议。 亓景似乎才意识到这样有点可笑。“哦……我本来还想刻成光盘给你呢,很有纪念价值吧?可惜你没时间见我,那个不方便带着。” “知道了。”朝钼把u盘收起来。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他一眼,问:“李里儿怎么没去找你了?” “他不是要工作吗。”亓景垂着眼,难得的逃避姿态,说了一个干巴巴的陈述句。 朝钼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什么看不出来。他笑起来:“不是你不叫他去的话,我也不会拉着他回来工作啊。再说了……我以为你们,互相很感兴趣。” 李里儿最近的表现很平常,平常到跳过这件事,天天向上,继续努力工作,竟然没有抓着他的尾巴天天和他吐槽,朝钼觉得反而非常得紧。 “他很可爱啊。”亓景说:“可是他并没有一点要招惹我的意思。” “是吗?”朝钼挑唇,淡淡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岑愿不久以后才回来,三个人边谈边吃,两个小时后才起身离席。 天色很暗了,亓景喝多了点酒,白皙的脸上显得微红。朝钼叫他上车,他抬起拿着外套的手摆了摆,随口说要回“玄色”拿车。 “别去玩了。”朝钼拉住他说,“早点回家,也别自己开车。” “恩。你们回去吧。” 晃悠回“玄色”门口,亓景想起朝钼的话,抬起来上台阶的腿又放下来,倚在门口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就扔了,提起外套继续走。 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哪里人多往哪里走。 华灯初上,c城这一片商业中心区一如往常的繁华,路边鳞次栉比的商厦和光亮整洁的展示窗依次排列。亓景没什么兴趣。 他随处看一眼,随便决定一个方向然后继续走。前面中央广场上有个喷泉,现在并没有打开,四周的环形座椅上也没有人歇息,亓景把外套放在一边坐下去,手撑在后面,悠闲地闭着眼呼了口气。 木椅边有一块大理石石刻,下方的小字上示意喷泉每晚八点开始。亓景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看完就走吧,他想,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呢。 路过的几个女生转头来看他。他索性低下头,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等喷泉。 有人拖拖拉拉地走过来,做到离他不远处的另一个木椅上,“刺啦啦”拆开纸袋的声音异常刺耳,亓景略微不满地皱了下眉又松开。 可是纸袋一个个被拉开,声响划破空气传来,亓景骤然地觉得很不爽。他睁眼转头望过去,一个穿着格子衫和咖色开衫的男生盘腿坐在那边,背对着像是在拆甜点袋子。 亓景想站起来离开,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有一瞬间失神。 “奇怪……这几天的年轮蛋糕为什么这么干qaq”略带委屈的声音夹杂着咀嚼音闯进耳朵。 亓景慢慢靠过去。 “qaq榴莲酥也不好吃了……都怪亓景那个智障巨婴!遇到他以后……什么都没原来好了。” 身前的人在喃喃自语,亓景觉得有点奇妙: 你一个人的时候,意外地遇到另一个人,而他也正在想你。 想我——亓景微微弯唇,又在心中确定了一遍——他在想我。 他直视着李里儿因为微微向前倾而露出的一截脖颈,忽然想到刚刚还和朝钼说他一点也没有要招惹自己的意思。 是我冤枉你了,他深呼吸,明明是无时无刻不在招惹我。 “里儿。” “qaq忘记买奶茶了……”某人还沉浸在面前的甜点里无法自拔,没听见。 “里儿。”亓景上前一步,倾身压下去,伏在他耳边。 李里儿身子一哆嗦,手里的榴莲酥“啪啦”一声掉回纸袋里。他侧头惊恐地看着亓景,一瞬间不知所措。 “叮”的一声轻轻响起来,是喷泉开启的声音。亓景看着他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时间刚刚好呢。”说着他就再凑近了一点,舔去李里儿唇边的蛋糕屑,挤进他的呼吸里。 喷泉正正好打开,一簇簇升起降落,在空中划出繁丽的弧线。 李里儿还在“这个死变态没听见我骂他吧???”和“他为什么靠我这么近???”之间回不了神,唇上就接触了一个温热的吻。 他还坐在木椅上,亓景弯腰从身后低身去亲他,两个人在中央广场的举止难免引来了很多人驻足。李里儿灵魂出窍了,而亓景像是没注意到周围似的,忽然出手握着他的肩凑得更近更紧。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有人拿出了手机,李里儿睁着眼呆滞中终于有了行动能力,下意识去推亓景。 结果他还没有推动,身边“刻塔”一声大响,一股水骤然之间浇头而下。 这晚上亓景和李里儿在商业中心管理处办公室里接受管理人员一次次道歉。李里儿气得面红耳赤和人家争论怎么解决“中央喷泉忽然故障淋的他们全身湿透导致的身心损失”的问题,亓景就坐在一边饶有趣味地看他。 李里儿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把乘着速溶咖啡的纸杯往桌上一拍骂道:“亓景你这个变态你别看我了!” “不是啊,我是想向你道歉。”道歉我冤枉你的那个事。 可是李里儿明显误会了,他脸涨得通红,扭头说:“我不要你道歉,要你偿命!你这个在中央广场随便乱亲人的疯子!” “我没有乱亲人,只亲你。” “够了!你闭嘴!” “而且你也要想那家甜点店道歉。” “为什么?!”什么脑回路?! “你吃那个,榴莲酥,明明很好吃,你非说不好吃。” “你……” “我亲你的时候尝到了,味道很好。” “亓景!!!!!!!你这个变态老子跟你拼了!” 补充一句:变态亓景很乐意浑身湿透的李里儿小同学扑上来和他拼命呢。 作者有话要说:  警察叔叔有人耍流氓啦快来管管!!!!!!!!!!!!!!!!!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8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8 !!! ☆、断桥(于沛昀番外) 于沛昀最终还是放了他老爹的鸽子,在省外这里那里磨了两个月才回家,反口说要去b市开公司,营业执照各种登记资金周转一套一套的,全办好了。 于书记端茶的手这次没怎么抖了,于沛昀打小主意多,可是再折腾也是自己儿子,老子老了,管不了了,随他去吧。何况于沛昀瞒的再好也多少用了点熟识的人脉,于老对这件事有点数,这小子这些日子四处打点,这个想法看来不是一时兴起。这也是好事,二十多岁的,不想走官路也逼不得,出去闯一闯也没什么。 他叹着气摆出一个失望脸,打算撒手不管了。于沛昀有点心虚,给一个笑哄他爸:“别生气,我们各走一边,官商勾结,稳赚不赔,等着儿子养你吧。” 说是这么说,毕竟都要跑出城了。于老想了想,琢磨着儿子是不是还过不了失恋那个坎?是哪家的小姑娘,把自己的混小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啧啧啧…… 琢磨到最后,于老在于沛昀走之前拍着他肩膀,很是慈爱地给了他一个信封,转身离开。 于沛昀愣在原地捏一捏信封,摸不清头脑。上了飞机撕开信,是一个姑娘的照片,瓜子脸大眼睛,鼻子挺嘴巴小,长发齐肩,温柔可人。于沛昀了悟,于书记临走前给了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是书记的老同学,在b市做官,说有了急事可以找他。 感情这背后还带相亲的。 他撇撇嘴,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曾经也玩过这种“挥一挥手留下一堆落叶却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装x戏码,只不过对象性质不一样。他感叹一声,还真是父子两啊。 于沛昀扭头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在飞机上拿着这个姑娘的照片,一路都没有放下。 周六又是一个大晴天,于沛昀照例出现在福利院大门口。这次手里提着些玩具,径直穿过楼前的小操场,只是还没走到楼下就被一堆孩子包围了。 他把几个袋子高高上举,低头装作生气地瞪着抱着他腿的几个熊孩子:“说了多少次了,进去排队选,不许乱!” 可惜这个警告毫无威力,男孩子看见机甲模型,女孩子看见芭比裙子,像小疯狗一样抓着他不放,“叔叔叔叔”叫个不停地讨好。 “你们干什么呢,不听叔叔的话?” 一句男声从前面传来,于沛昀身上的负担一下子轻了,腿上挂着的小赖皮听见声音一个个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掉下去,自觉地在两边排排站好。 一个年轻男人从主楼大门走出来,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站定在他们面前。 于沛昀从前没见过这个人,可能也是和他一样的志愿工吧,他想,不过还蛮厉害的,能制服这些小鬼。 男人没有多看他,而是皱眉望着眼前的熊孩子。他们吐吐舌头,竟然乖乖地鞠躬,整齐地打招呼:“顾~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男人面色温柔下来,随手摸了摸一个孩子的头。他们脸上恍然露出开心的表情,凑前一步去叽叽喳喳和他说话,乖乖地问他能不能要礼物。 于沛昀看着他想:原来是老师,新来的?看样子也没那么凶嘛。 被称作“顾老师”的男人抬头看他,微笑着说:“叔叔愿意给你们的话,当然能要,但是要听话啊。” 终于发完礼物,和孩子聊天也告一个段落,于沛昀去了办公室。一个老师恰巧在,于沛昀见他很忙,就把想问的事情咽了下去。他打了招呼,看了看张贴的值勤表,然后去指定的教室开始帮忙打扫卫生。 从来b市创业算起,已经一年半了。他早把各方道路都疏通了,虽然自己算是转行,开始时有些辛苦,可是他有他的办法,公司起步很快,如今已经小有成就,正在上升期,还算稳定。 他一年前知道这家福利院,院里很缺老师,周末时常像今天这样,老师都很忙。看这些孩子蛮可怜的,他就申请来做周末志愿工,每周上门帮忙打扫,偶尔做饭,也会给孩子们带些礼物,谈谈心,下午再回去陪周籽吃饭。 周籽是他女朋友,来的时候他爸给介绍的女孩子,和他同岁,漂亮大方,很体贴。他那时上门拜访了于老b市旧相识周叔后,两个人相识,半年后开始交往,算一算也一年了。 周叔和于书记都对双方亲家相当满意,问了好几回要他们把婚订了。于沛昀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时没精力筹备,就怕这事仓促了对不起周籽。毕竟事业才起步,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典礼。 周籽体谅他,说等他公司的事妥下来直接结婚也行,她不着急。周叔听了也点头,于沛昀这么在乎周籽,想办得盛大一些,他也很欣慰。 至于福利院,周籽固然心地善良,可是毕竟大家闺秀的,自小没干过什么粗活,于沛昀也从没约她来过。 打扫完二楼的教室,他下去拿放在置物室的外套。打开门就又看见刚才那个男人,他背对着他,正在换衣服。因为房间不够,这间置物室常常被用作更衣室,他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拉掉脱到一半的t恤,拿出一件黑色的连帽衫穿上,这才回身。 于沛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打扰你了。” “没事。” 他拿了外套,想了想开口问:“你是新来的老师?” 男人从柜子里掏出来一截绷带开始往手上缠,动作熟练自然,侧脸看了于沛昀一眼,回答:“不是。” 于沛昀看他的样子大概不愿多说,只好解释:“刚才孩子们都那么叫,我还以为……” “哦。”他裹着绷带的手停下来,沉默了一下又说:“也算吧。” “恩?” “也算老师,不过我教的不是理论课。”他抬头看着于沛昀:“你是志愿工?能帮我剪一下绷带吗,我一只手不方便。” 于沛昀接过剪刀,在他比划的地方剪下去,又扯开医用胶带帮他贴紧:“我只是兼职志愿工,周末来帮帮忙,比不上你们,我不会教小孩子。” 男人手掌到手腕上都缠了绷带,他活动活动手,向于沛昀道谢:“我也不大会教,只是陪他们做游戏,我一般都是周一到周五来。” “是吗,难怪没见过。”他指指他的手,笑道,“做游戏伤的?” “虽然大多是益智游戏、心里情景游戏什么的,有时也会有体育方面的。不过现在没有,这只个是预防用的,有旧伤。” 于沛昀点点头,看时间差不多了,扬手告别:“辛苦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好。”男人颔首。 他走到门边,又被叫住:“等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于沛昀。”他礼貌地回问:“你呢?”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9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分卷阅读59 男人背着光,轮廓逆着光,有如雕塑,他轻巧的回答:“顾骢。” 于沛昀重复了一遍,表示记住了。他拉开门,听见顾骢在身后补充:“‘良人玉勒乘骢马’的骢。”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沉迷男色,仿若瘫痪 ☆、800字考场作文日常 后续p1 某日,朝钼压着岑愿那样这样不可描述,哼哼唧唧不绝于耳绕梁三日。 尤其小外八还在场,朝钼没有赶它,它就一脸兴致地蹲坐床前观摩教学。 岑愿羞得只敢把脸扭到一边,奈何还是扛不住这样,遂抗议。 “抗议无效。”朝钼深深喘息,捏着他的胳膊再次顶进,舔舔唇角笑了:“谁让你输了呢?” 岑愿气得脖子胸口红成一片。 事出有因,饭后朝钼拉住他,要求玩真心话大冒险。他疑有诈,只敢做保险选项,结果老底交代了个精光。 朝钼又赢一次,笑得老谋深算,清清嗓子,模仿着演播室主持人采访的语气:“接下来是大赛网上视频发布后收集的三个热门问题,大家希望可以知道一些私人类的小福利。第一个问题,哇,大家的关注点都很一致。6782票选出的问题:请问a校参与答辩的两个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流流利利,让他照着那个时候回答一遍。 岑愿当然记得那个采访,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咬着唇拉不下面子来耍赖,只能一双眼睛瞪着朝钼。 可惜在朝钼眼里,这就是暗送秋波,一波一波又一波。 后来朝钼被瞪得不对劲。大发慈悲一样地放过了他,逗他说:“反正我有视频,不记得说了什么就下次一起看,回忆一下?要不……就像上次一样,去书房看,边看……恩?” 日了狗了!老流氓! 岑愿悔不当初! 后来游戏继续,他咬咬牙选了大冒险,就成了这幅样子…… 苍天,那里还有真理? 最后大腿间被狠狠咬了一口,岑愿浑身一紧,哆嗦着认了输。 朝钼在那一刻问他:“你真想要我把你关起来?” 岑愿没听清,胡乱咕哝一声。满心琢磨那个鬼视频是怎么去到朝钼手里的。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回答说: “没有女朋友,但是有在一起的人。我只喜欢他那样的。” 回忆到这里,岑愿困意全无。 好羞耻,好丢脸…… 他咬着被子衣角,默默流泪,下决心一定要趁朝钼不注意偷偷找出那个破视频来删了!!另外诅咒那个传播视频的人一辈子qaq 亓景打了个喷嚏。 后续p2 白色风信子花语:不敢表露的爱,永恒的怀念。 ——于沛昀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