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的方法》 分卷阅读1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 ? 书名: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他被起诉为qiangjian杀人,他也背负着“故意杀人”的罪名……但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一个职业女性(非法拘禁罪、刑讯逼供罪和暴力取证罪)、一个女学生(罪名未知)、一个流氓恶汉(□□罪、杀人罪)、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杀人未遂)、一个嘴炮小鬼(诈骗罪)、一个耄耋老人(罪名未知)、一个风雅的青年(诈骗罪)、一个蓝眼睛的美国人(罪名未知)、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民事欺诈)以及主角自己——怎样才能在这十人中、在密闭的司法机构内为他找到“无罪的方法”,主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内容标签:悬疑推理 虐恋情深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七 ┃ 配角:狗,狼,猴,羊,鱼,鸟,牛,貂,啫喱 ┃ 其它:虐,本格推理,密室杀人, ☆、1 ?  我曾经想过由我来讲述这个故事是否合适。但现在已经不再纠结了……毕竟,这也是我的故事。况且,最后能活着出来讲述这个故事的——也只剩我一个而已。 1 “啊?我?那就‘七’吧。” “啊?什么啊那是。” “七——就是数字七啊。” “那还用说!我是问你——为什么叫‘七’啊?” 为什么……自称七的青年耸了耸肩:“说要每个人起个代号……我只是把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说出来罢了。” 围绕着圆桌如几何分布般等距离坐着十个人。包围着他们的是一个无门也无窗的房间,空气如凝固了般和屋中的人一样纹丝不动。浓茶一般颜色沉郁的地毯、白色的粉墙,给人十分严明的视觉差。会议室……不、说是审判室的话更为合适——从黑胡桃木圆桌桌面的倒影窥视着桌边每一个人的七这样想到。况且、听到刚才不知从哪传来的广播中所讲解的“实验规则”,会这样想也是很自然的事吧? “啧,小哥,你到底会不会起代号啊?所谓‘代号’,就是容易提醒每个人特征又好记的东西好吧?”坐在七右手边戴滑板帽的小鬼就是一个十分有“特征”的人。尽管七并不擅长辨别年龄,他大概不会超过十五岁,从七一开口就不断地抢白,搭在膝盖上的脚晃噔不止。 啪啪。 拍手声传来。七左右顾盼寻找声音的来由——是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女人。她以合掌的方式叫停小鬼的叫嚣,自然而然地整合气氛。这是一位身穿套装颇有职业威严的女性,茶色的秀发盘起,时以单手轻扶金丝眼镜的边沿——一开始就是她在一片沉寂的房间中提议每个人以代号相称的,“还有什么人想决定自己的代号的吗?” “我就叫河镇好了。”女人右边的男人眯眼笑着说。 “所以啦——我都说了——” “因为这是我的真名。我就叫河镇。” “……”又把枪口朝向男人的小鬼被这句话噎了回去,瞬间安静下来。但紧接着他又看向右下方,嘟嘟囔囔地说:“切……就算是假的也没人知道。”但他的声音被十人中唯一一位比他年龄小的参与者盖过了。“我也想好了!”七闻声朝说话人望去—— “我决定叫‘啫喱’!” “啊?”小鬼问。 说话的孩子以笑颜面对明显憋着一口气的对方。那笑容让人不忍直视。哪怕是双眼皮的褶皱、人中与唇缘的衔接、酒窝的轮廓都仿佛闪着光,显得温嫩又美好;仿佛配合那种氛围一般、七注意到她穿着粉色的娃娃装、双马尾的软垂发脚从她肩膀滑下。 “不觉得很可爱吗?” 她说。笑容里渗透出某种不容分说的气质。 “为、为什么要觉得啊。”小鬼回答。这家伙……七情不自禁地想:莫非只要别人稍微强势一点就很不擅长对付吗? 啪啪。“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主持“会议”的女性再一次发挥了她的领导气质,她首先转向身侧的男性: “这位河镇,你还是不要在接下来的活动中使用真名的好。” 什么啊,这样子再叫一遍,不是反而使“河镇”这两个字被记得更牢了嘛。 “这样吧,”女子接着说下去,“我就‘貂’,滑板帽的同学就‘猴’,河镇的话就‘牛’,再有,我看看——比如那边那位,就‘狗’好了。” “啊?我他妈凭什么叫‘狗’啊!”不出七所料,“狗”立刻就叫起来反抗了。说实在的,貂女士还真有勇气,因为被她毫不犹豫揪出来扣上“狗”的帽子的、是从落座起大家就都时时拿眼去瞟,却无一例外不敢去触碰的人物。 这一位…… 在“牛”的旁边坐着的是…… 百分之百的恶汉。 一头发势很旺发型糟糕的发丛染成了赤沙色。体型,实在要形容的话就是犬中的大丹犬——由于这一位实在不像是因为爱好而锻炼身体的类型、考虑到他一身肌肉的原因,七感到不寒而栗。 “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男人站起来,跨越身旁的被称为“牛”的上班族,恶狠狠地盯着貂女士。 哇。 称这一位是恶汉实在是太失礼了…… 七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应该是“恶犬”才对。 “难道你有什么特别想要被叫成的动物吗?还是你觉得要在‘代号’这种事上多浪费点时间才合适?”眼镜的反光里看不见貂的眼睛,她的语气却十分不耐烦。令七十分讶异的是,狗居然咧了咧嘴角就那样坐下了,还说了这样一句在七看来足够羞耻、足够没骨气的话: “切……你给我记住就好。” ……徒有其表吗? 然而,仅仅十分钟后,七就为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后悔不已。 于是按照座位的排序、以貂为主导,大家的代号迅捷而不失效能地被决定了。首先是在会席上第一个发言的七——他的右手,爱咋呼的滑板帽少年猴,接下去,按逆时针的顺序分别是: 羊、狗、牛、貂、啫喱、鱼、狼和鸟。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活动’吧。”貂宣布说。七听到她把广播中所称的“实验”二字用轻描淡写的“活动”二字替换,不觉有些啼笑皆非。 “如之前的广播所说,在座各位都是义务参加这个‘活动’的——”貂将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并向前伸去,仿佛想要取得大家的认同:“——因为可以‘减刑‘呢。因此我建议借这个机会,大家把自己的‘罪名’交代一下——这样之后办起事来也更方便不是吗?” 所谓的“办事”……就是指之前广播里说得“分组”的事情吧。七抿紧了嘴唇,同时发觉四下里也没有一丝动静。 “大婶,”好一会儿,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才从他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 右手边传来,“既然是你提议的,就从你开始吧?”是猴。 “我正有此意。”貂一步不让地回答。“非法拘禁罪、刑讯逼供罪和暴力取证罪。” 七从余光里看到狗猛地抬起头来——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去。”七仿佛听到猴嘟哝道,因为声音过小,他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这样啊。 原警籍吗。 ? ☆、2 ?  “我来我来!我是因为计划杀人,目前住在少管所。但是我杀得是性侵我的犯人,所以大家不用过于担心!不过犯人还没全都抓到……说不定就在在座的哥哥叔叔里就有呢。” ——做出以上看似童言无忌的发言的、是有着啫喱般清透眼眸的少女啫喱。 “□□杀人什么的吧……”眉心写满了阴影发言的是狗。然后是猴——诈骗罪。 “呀……说实话,听了大家的话我都快尿出来了。”迟迟不打算发言的七一边转向说出这句话的男性一边想: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板正的上班族——除此之外七说不出他其他的特征。啊,对了,是之前说自己的真名叫什么来着的“牛”。 “我之前只是个倒霉的小商贩呢——犯了一点欺骗罪。”牛如搓着手一般地说……七的意思是并不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有搓手,而是他所说的内容和把它们说出来的样子给人一种一边说话一边搓手的错觉。 “啊哈。”猴立刻吐槽道:“终于有人说了那种不经大脑的谎呢!大婶!你这提议还真是有意义!” “什、”牛似乎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位同学,你是在说我骗人吗?” “你说呢?” “你——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不说清楚的,也就那么回事呗。我问你,大叔,‘欺骗罪’就是所谓的‘民事欺诈’吧?那么请问你的刑期是多少呢——?” “刑期——?”男人脸上浮起了红潮。 没错。参加这次实验的奖励是“减刑”,这应该是在之前就向参与者公示了的东西。如果是民事欺诈这种小罪的话,参加这种实验不就完全没有意义—— 啪啪。 拍手声传来。七并不觉得惊讶。 “好了好了。牛所说的话是他的个人选择。”在七看来,貂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并没有要求大家一定都说实话。” “继续吧。” 场面稍许停迟了一两秒钟。——“我犯得是杀人罪。”七仿佛救场一般地说,但是效果并不怎么显眼。不如说并没有人在意他所犯的是什么罪行——反正也是过失杀人或者冲动性杀人吧——七觉得自己被这种目光淋成了落汤鸡。屋子里又沉寂下来。 “七同学旁边的小姐——”之前从没响起过过的嗓音突然响起来,虽然轻柔,却也足以吸引七的目光,“你要不要说呢?” 摇头摇头——声音所致意的对象——那个被称为鸟的女孩子以这个作为回答,“咔咔”——她摇头的同时,七听到有这样的声音从她身上传来。是圆珠笔。穿着群青与白色的校服、无论年龄和气质都与七十分接近的女孩紧张地按动着手中的笔。 “那么就只剩我了吧,虽然有点冒昧,但是我想剩下的两位是没有办法做这个说明的。”绅士地谦让过之后,在七的印象里之前从没启口过的青年轻了轻嗓子,以极其细柔的嗓音继续下去,“大家好,我的代号是鱼,被起诉的罪名也是诈骗罪,是金融犯罪的一种。” “啊?那么说位小兄弟你原来是做——” “证券业。”鱼微微眯细了眼睛。和他的口气一样,他的面目在世界上最柔和的东西的边沿,但却剃了紧贴着头皮几乎能露出青光的那种发型——七一时想不起名称来。 “hello, do you&aalking about”鱼介绍完自己,转向身侧说。七愣了一愣。这才发现鱼之前说“他们没法做这个说明”的真意——鱼旁边坐着的,此时正微微转动眼珠望着他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意思的,是一个外国人。 沉郁的灰蓝色眼珠直直地看着鱼。为什么之前没注意他是外国人呢?七想。大概是因为对方虽然仔细看五官更为立体,发色却是一片深黑的缘故吧?他的代号……?对了,是狼。 “bonjour?”鱼又尝试了一下。就在他发出这个单词的时候、七注意到狼上翻了一下眼皮……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我也不想坦白自己的罪名。”——狼口齿清晰地说,而且还用了“坦白”这样地道的词。猴在七身边发出一声嗤笑。 “是吗。之前以为您不会说国语,是我妄想了。”鱼略微欠了欠身,声线里听不出一丝被戏弄后的波动。“那您呢?”和鱼一起,大家转向屋里最后一位还没发言过人物。 虽然刚刚经历过狼的事,七还是认为让这位开口说话是没戏了。 “大爷,您听得清楚我说话吗?” “老爷子!您能理解我们之前的讨论吗?” “喂——老头儿——喂!” 但是被称为“羊”的十人中的唯一一位老人只是保持着他自进屋后纹丝未变的笑容,手掌交叠在看起来十分坚韧的铜手杖的龙头上,笑盈盈地望着屋内声嘶力竭的众人。 于是,碍于各种情况,互相介绍罪名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可惜到目前为止……七除了自己的以外,已经几乎想不起在座各位的罪名了。 “那么,接下来,就按照之前广播的规则里所说的,大家自由组队吧?” “大婶,和我一组吧?”猴率先向貂发出了邀请。 “为什么呢?”貂慢慢站起了身,眼神十分精明。 “你是这个屋里看起来唯一不太傻的人。” 貂微微一笑,围着桌子走了几步,屈下穿着包臀裙的腿:“小妹妹,我们一组吧?” “大婶!你搞什么!”要不是猴被甩的样子太可爱,七险些要为他难过了。 另一边,有些人也稍许行动起来。“唉呀唉呀,我也想邀请貂小姐呢。现在变成美女组合了也没办法了……不如您和我一组吧?” 七转过头——当然是牛。他说话的声音像蚊子振动翅膀那样轻微,大概只有此时站在他附近的七和狼能听见。他邀请的对象是—— 狼以掂量的目光看了看牛。七这才发现狼的体格也挺不错的,应该是很有输出的搭档。 “您的目标也是那个吧?”牛继续循循善诱。 “那个?”狼复述了一遍,竟然笑出声来。“无罪释放吗?”他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将整个房间的目光聚集过来,“无罪!这位先生,你有好好听规则吧?就算你没听,你也该理解理解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3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3 这是一个司法机构针对‘裁决机制’进行的实验吧?” “啊哈。大叔,说得好啊。”猴接过狼的话,“我还在想不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吧——在座各位都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罪——”——罪不容诛,七心里默默地帮他补齐——“总之就全都是罪犯,而这个裁决机制的本质不就是叫我们互相残杀杀光光而已嘛。”话语本身的力量远远超越音量的大小,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 “狼,你和鸟一组吧。”貂打破了沉寂。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狼说。 “自己当圣母就算了,还要拉我下水吗。”仿佛可怜对方一般地,他的目光并不落在貂的脸上。“说起来,这个屋里最可疑的不就是你吗?如果我是杀手的话,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你了吧?” “这种实验,怎么想官方都会安排一个‘观察者’吧。从最开始,是谁一直确保实验按部就班地进行?刚刚又是谁为了确保最弱的小鬼不被干掉,一上来就挑选了她做队友呢?是谁呢?‘前’警察小姐?” 尽管有所掩饰、屋内的人都开始默默地拿眼角来瞟貂。 不愧是这个游戏的安排者。七默默地看着。不愧是心猿意马各怀鬼胎的罪犯同胞。这么快就一盘散沙了。 但七这个想法很快停止了。 不如说——很快、世界上一切的想法都从他脑子里消失了。 “这样啊。”七听到站在他身边的某个人这样说道,然后一把夺过身边少女手中的圆珠笔,捅进了貂的喉咙。 “这样的话,把这个女的弄死不就成了吗。” 不断手起手落、又在周围人过度惊吓那半秒的迟疑中多次补刀、不、补上笔尖的男人。不过事实证明,即使是从惶恐中反应过来的众人也无法阻止的男人。 男人收回卡在貂脖子上的手,轻轻地抖落指尖,仿佛刚刚洗完手的人。男人收回跨坐在貂身上的腿,站起身来。 他的眉心和颊侧都有喷溅血,十分细密因而并不显眼。七这时才觉得,他真高啊。 “规则里可没说——在组队前不能杀人。” “徒有其表”——这个男人,七一度是这样评价他的。 《大逃杀》、名字记得可能有些偏差的美国电影《生存回圈》、米泽穗信的《算计》……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还没有开始就有“选手”死去的实验。 ? ☆、3 ?  1、两人一组为一队,组中的其中一人身份为“杀手”,另一人身份为“侦探”。双方身份由之后安排的抽签决定; 2、杀手有权利杀死实验中任意一人;凡杀死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 4、侦探有权利指证真凶,但必须正确阐述案情及犯案手法;指证必须在现存全部人到齐的情况下进行。凡成功指证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如若推理错误,刑期增长一成。侦探不可杀人,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但正当防卫者除外; 4、实验开始后24小时内不参与分组者,即刻被执行死刑,但无人可组的情况除外;分组一旦决定,不可中途变更;若实验进行中有落单情况出现,不可重新分组。不论何种情况,落单者只拥有“杀手”或“侦探”一方身份; 5、杀手不可对同组人下手,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 7、同组侦探不可针对本组杀手所犯罪行进行推理,除非直至实验结束无人成功破案; 8、实验进行中刑期不满(≤)一年者随时可获得“无罪释放”; 所有“真凶”都被指证,游戏结束条件达成; 即使没有人达到“无罪释放”条件,7x24小时实验自动结束。 结果貂的尸体就那样被搁置在了那里。 ……主办方应该会想办法回收吧? 不会、貂其实并没有死、另一位实验“观察者”其实是狗,其实貂是和狗串通着演了一场戏吧?——七思考着电影《电锯惊魂1》里最开始的尸体最后实际是游戏主办者的情节,几乎没有发现身边的人自动地分成了两个群体。 其他所有人和——狗。 “怎么了?你们继续啊。”狗却很闲暇自得,既然没有人愿意呆在他方圆十米之内,他拉开椅子坐下,双脚搭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现在才害怕太晚了吧?那气势分明是说。 七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笑了。 怎么会呢。 结果组是这样分的。因为刚刚已经答应了貂的邀请,啫喱无可避免地落了单。规则里说“若实验进行中有落单情况出现,不可重新分组”,没人能帮她; 牛和狼同时邀请了鱼,但鱼的回答是“抱歉,我想再稍微观察一下”。 被狼拒绝了的猴居然在牛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这还挺令人意外。 接下来、更令七感到意外的是,狼来邀请了自己。“你起码不会给人找麻烦。”他直戳了当地说。 “怎么了、凑数的也要考虑一下吗……我还真失败。”面对七的犹豫,狼自嘲道。 “啊不是,不好意思,”七回答,“我已经有想组队的人了。” “啊?” “狗,和我组一队吧?” 狗,和组我一队吧?七说。他沉下头,仿佛踟蹰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垫着纸巾捡起了那只还在嘀嗒血的圆珠笔递给狗: 你用这根笔把貂杀了——这件事我很清楚,但我还是想和你一组。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连狗都。 转过脖来,狗盯着那只手看了三秒。 “……原来如此!”反应最快地猴叫出声来,“——好狡猾哦!小哥,你脑子比我想象得好哦?”——他没有记住七的代号。 “哼。”狼朝七点了下头——极尽嘲讽地,然后转身走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和狗成为一组的话,被狗杀掉的危险就降低到零了。“杀手不可对同组人下手,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规则里是这么说的。 终于伸出手,仿佛夺一般,连纸巾带笔比从七手里接了过来。 “你同意了吧?”七说。 “嗯————————————————” “不要嘛。” 仿佛撒娇一般地吊起嗓子说,微微咧开的嘴角那里犬齿如钝刀般发亮。“——那样我不就没法杀你了嘛。”手起手落圆珠笔朝他脚边的地面啐去,那刚才还在七手里的可怜玩意立刻就成了齑粉。 “分组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一定会有组的。”狗说着环视了一圈屋中此时还没有成组的4个人——狼、鸟、鱼、羊,七看到鸟立刻低下头去——她的感觉大概跟被路边的野狗强舔了脸差不多吧。 七长吁了一口气。就这样邀请果然还是不行呀。刚才被狗盯的那几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4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4 秒钟,他还以为自己真尿出来了呢。 “我死也不会和狗一组的。”狼看着狗,旁若无人地下定义。“啧,那边的小姑娘,你还想不想要有组?”——于是,狼最后和鸟一组了。 第一阶段告一段落。居住区域开放。 突然有人说。众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如电车报站般平板不知由何而来的女声,不正是最开始响彻这个房间公布“实验规则”的那个吗? 但并不需要过多地去参审这句话的意义,所谓“居住区域开放”六字的效果立竿见影——房内铺设着炭色地毯的地面漆滋作响,九道门打开了。 “这个——?好像密室逃脱!”七望着刚刚还如被大家摒弃了一般在屋子中心肃然不语的少女啫喱刹时间笑逐颜开,不由得搭茬说:“对、我也觉得很像呢。” 从地表竖直立起的活板门下面是“密室逃脱”那样的铁梯,一棱棱延伸入下面的房间。而下面的房间,虽然看不到全貌——倒是还挺温馨的——七无法阻止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 房间是以桃花木的基色为主调,即使是本该冰冷的铁梯也被奶油漆色包裹……下去看看吧。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胡操心地走到啫喱的门边看了看。奇怪。啫喱的铁梯比自己的要密集上许多,以便更适应少女的身型——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奇怪;七奇怪的是,为什么打开这扇门的人会知道啫喱刚好是站在这一扇门边的呢?如果自己当时选择了啫喱的这一扇门,又会怎么样呢? 和鱼一起连搀带抱地把放羊放下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之后,七终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他姑且将头顶上的门扣上了,头顶上的声音如被刀切断一般瞬时消弭无踪。好优良的隔声效果啊,而且是从内部可以上锁的类型。 接下来、屋子的摆设就和部分上等规格的酒店单间一样,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茶桌——桌上铺着茶巾,七把倒扣的茶杯从茶碟里翻过来,红铜质地的房间钥匙就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几支水烛形的壁灯从梳妆镜上方伸出,赤橙的灯光照耀着。屋内果然也没有窗户,头顶的中央空调像某种小动物,非常生活化地呼呼吹着风。 屋内并没有电视、广播、电脑或其他对于外界信息的输出工具。本该放置电视的墙上悬挂着一打宾馆用纸,上面以加了五十度灰的字体书写着之前广播里所公布过的规则。七把那打纸张翻开看看……每一页上都以放淡了的颜色印着游戏的规则。这是让人以游戏规则为背景在上面书写东西吗?真是让人感觉不舒服。七向纸边的皮套里插着的一蓝一黑两支笔伸出手去,却并没有□□——考虑到刚才有人用“笔”这种本应用来书写的东西做了什么事……他摸摸自己的口袋,还是掏出自己的笔在规则上圈画书写起来……他也刚好随身带着笔,主办方好像也没劳心把它收走——那个时候狗抢得不是自己这支笔去干那种事,七由衷地觉得实在是太好了。 就这样随意写了几笔后,七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没有忘记把房间钥匙放进兜里,他又参观了一下卫生间——奶白有韧性的毛巾和编制唯美的浴巾搭在卵形浴池的边沿,并不是宾馆通常所提供的那种便宜货;拉开衣柜——里面从衬衫到底裤一应俱全,连消声拖鞋也静静地放置着——七忍不住取下一件衣服,翻出领牌来看。 175/92a 奇怪。太奇怪了。 “我去!”——七听到门外传来。不是从头顶上、而是从这个房间的另一个出口——那扇普通的房门门外。“太瘆人了吧!”——七立刻听出是猴。 他转动空气锁的锁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出意料,门外是一条不带任何悬疑色彩的宾馆式甬道,不华丽,但也不寒酸。肉桂暖色的地毯、淡槟色的壁纸,廊顶略带逼仄地压下来,却给人固定空间的安稳感。 猴就站在那里——走廊的中央,插着腰,似乎对房间的摆设欣喜里带着一丝疑问。他身后半掩的门开了,牛从那里走了出来。然后七心中的疑问似乎终于有了答案:剩下的五扇房门纷纷打开,狼和鸟从同一扇门中走了出来,然后分别是狗、鱼、啫喱和拄着拐杖的羊。 “这房间,里面的摆设就好像知道要住进去的是谁是的,连衣服的码都是对的!而且分好了组的人分到的都是双人间。我说,刚才你们确实是随便进的吧?” 果然是这么回事吗。用不着猴那么大声叫嚣,大家也已经心知肚明。 “诡异。”猴最后瘪了瘪嘴评价道。 “好!把这个地方彻底探索一番吧!谁来?”啫喱说着,嫣然一笑,扭头就向走廊尽头走去。 狼“啧”了一声,狗似乎没什么意见,他们都跟在了她身后。见连羊都一步一颤地跟了过去,七连忙追上众人的脚步。 房间一共有七间,依次连接,所住居民分别是啫喱、牛和猴、狼和鸟、狗、七、羊、鱼。如同之前猴说的,分好组的人分到是的双人间——导致狼和鸟这样的异性组合也不得不同居一室——没听到本该比较介怀的少女发表什么意见,狼反而一脸闻到了异味的表情,以少女完全能听见的声音不断地“啧”着。 ? ☆、4 ?  排列着房间的走廊至尽头,眼前瞬间开阔起来。脚下依然是步至声湮的软糯地毯,但颜色陡然转亮,墙壁和屋顶也霎时向四面八方周转,七仰头望着仿佛突然腾起、又突然在头顶合拢的弧形穹顶,水晶灯的碎屑式光影转满了他的眼眶。 正对通路的方向是一道门。不是普通的门、众人的注意力首先为它所吸引—— “哇啊,是外面!” 首先冲过去的啫喱险些绊倒在突然下行的石阶上,好在猴正巧跟在她身后。拉住幼小少女的指梢支撑起她的体重,“看着点呀,”同样没什么身高的少年看着另外的方向嘟嘟囔囔。 “这里……居然不是‘封闭空间’吗?”毛毛糙糙撒开少女的手,猴步入了“中庭”。 说是“中庭”,更不如说恰似一个“天井”一样的地方。大小大概有二三十坪,草木掩映,奇怪的竹车在流水的作用下升起倒伏、每一下敲击在石头上,都发出“锵”、“锵”的声音。在那里面,白色的铁艺桌椅摆放着,顶部布置了单侧撑开的奶色阳棚。茶壶、双人的杯具组、糖罐、奶盅、七英寸的个人点心盘、放茶渣的小碗皆为白底描花瓷器;另外,茶匙、蛋糕叉、蛋糕夹、蛋糕铲刀以及铺着霜糖纸的三层点心盤则是在流水声中散发出柔和光圈的银器。 “这他妈到底什么意思啊!”嗙。一个石笼被踹掉了。这种无法令人安心的地方所散发出来的让人安心的气息,不愧是就连狗也感到受不了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5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5 “大哥哥,不觉得这里的品味好奇怪吗?”啫喱在七身边仰起头来。 “嗯?你是说中西合璧的感觉吗?”七不确定地说。 “不,院子大概是日式的‘禅宗园林’,桌椅是地中海风格吧。”一侧的鱼坦率地纠正。七略微惊讶地看着他低下壶口,微微发软颜色的茶水就这样流了出来。连茶碟带茶杯端起,鱼毫不停迟地呷了一口。 “嗯,伯爵红茶。”微微蹙起了纤细的眉翎,鱼说。“还是热的呢。” “哼。装模作样。”狼把手□□兜里,走了。 “好奇怪啊。”七说。 “七同学,你认为这些摆设别有意味吗?”鱼突然侧过目来,纤长的食指如拿捏某种易脆物般轻稳地捏着杯把儿。他那种斯文风雅的用词习惯无论听上多少次七都无法顺其自然。 “抱歉,”七情不自禁地道歉,“我赞成狼的说法——完全是主办方的恶趣味吧。” “是嘛。”鱼不再看他,“这样啊。猴同学——” “啊?啊?”最早看到这台红茶桌,早早对它失去兴趣的猴仿佛吓了一跳,从老远的前方回过头来。 “你怎样认为的呢?这桌子上的摆设?”鱼目光锐利地说。 “干、干嘛问我啊……” “你们几个,到底走还是不走啊?”狼在前方很不像狼地叉腰抱怨道。 “糟糕,要赶紧走了。不然那个‘大灰狼’可不会放过我们呢。”鱼温柔地俯下身对啫喱说,“之后再一起来这边坐吧?” 啫喱欣然答应。“太好了,能看到星星呢。”她转过头对七说。 “……嗯。”虽然觉得头顶那有限的自由空间反而给人画地为牢坐井观天的感觉,七还是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天井的对面连接的建筑弧形地排列着四个入口。众人出来的居住区、烹调间、用餐室、医务室、健身房包围着小小的天井——给人建筑上的错觉,使人不禁觉得这栋建筑物没有出口。 ……是错觉吗? 众人首先进入了烹调间,但并没有在这边逗留很久——尽管和之前的庭院一样,这里的陈设实在可圈可点。 金属流理台上电压锅、榨汁机、虹吸壶、强调食物韧性的真空压缩机、做西点用的喷□□……诸如此类的不胜枚举。不仅肥瘦肋排、塘鳢红鲱、青白时蔬、巴氏牛奶这些排放满了空间,连鱼籽、蚌类、干货、酒种都一应俱全。“真新鲜呢,”鱼查看着气密袋里的冬菇,“晚上烧个什锦豆腐煲吧?” “好棒!”“鱼,多放点肉行吗——”连猴也忍不住跟着啫喱欢呼起来。即使这种时候也不为所动,小鬼不愧是小鬼。 接下来、在狼像看笑话一般冷嘲热讽了用餐室里足够十个人使用的温馨餐桌之后,众人进入了医务室。医务室与之前的房间相比有些拥挤,也没有帘子,只有镶嵌在墙壁上的检查用床和一张办公桌,墙上有一扇窗,能看到庭院的部分。然后就只有视力表和药品箱了,简直就像——“作为一般学校的卫生室,药品种类还是很齐的。”七掀开药品箱审视的时候,身后有一个声音说。 是牛。 “是这样吗?”的确,七看到体温计、血压仪、牙医用的反光镜一类的东西,感觉有些根本用不着。 “嗯。”牛点着头。 “牛先生是医生吗?”鱼在身侧问。 “全家都是医生哪。”牛眯眼笑道。 “真不愧是您。”鱼以丝毫不会令人感觉虚伪的言辞恭维着,眼睛看着站在身高体重仪旁似乎起了争执的啫喱和猴。 “一点也不想站上去!” “是啊是啊,反正你肯定连一米四都没有吧!” “唔唔唔唔讨厌!” “小鬼,在那瞎咋呼什么,你倒是有脸说别人,你有一米五吗?”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的狼插嘴。“什么啊,我都有一米六了好吧!啊……”察觉到自己中了狼的诡计,猴瞬间满脸通红,但狼已经冷笑一声,拉开了连接医务室和健身房的门。 这个健身房倒是很板正的一间,地板也是防护性的橡胶软面,和通常健身中心所见的健身房倒是很像。“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觉得为什么要配备健身房呢?”七听到鱼似乎在请教鸟。 鸟似乎被和自己搭话的对方吓了一跳,紧张地缠绕着自己的手指。 “啊……”姗姗地开口了。 “居住区、烹调室、用餐室、医务室……包括庭院似乎都可以被算为生活中‘必要’的配备,但是,您觉得为什么要配备锦上添花的健身房呢?”鱼似乎很耐心地向鸟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是因为……可能是因为……”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从刚才开始就探头探脑的。想要骚扰我们组的人怎么着也得先通过我吧?” “我在和这位小姐说话。”令七惊讶的是,鱼当仁不让地转头盯住狼。 “你指望这个傻女人说出什么来啊。恐怕是因为‘那个’吧。”狼以拇指指指另外的方向,三人一齐朝那边看去。 一直被排挤在圈子外的狗似乎试遍了屋中所有的器械,正一个人用双手往外推着力量测试器,然后再向中间合拢……推板的两头各自负担着数枚巨大的铁饼。铁饼由钢丝固定在器械顶端,只能做横向有限度的移动……不然七真担心狗会被那东西挤瘪。 “大哥哥……大哥哥?” 注视着狗的方向的七突然感觉有什么在拉扯自己衣袖,突然反应过来,是啫喱。 “怎么啦?”七弯下腰来。 “大哥哥,为什么想跟那个可怕的人一组呢?” 七睁大了眼睛。 天,真会问。狗现在可是就在这间房间里啊。 “就是……”七说,周围没有人吱声,但七知道他们都在竖起耳朵听着:“……就是我还挺中意那家伙的。” 一。 二。. 三。 房间里沉寂了三秒。 “好奇怪的品味啊!”啫喱吐了吐舌头。 “咳咳,”狼轻了轻嗓子,“刚才不是在分析为什么这个实验设施里会配备健身房吗?”他说,“恐怕是因为……这个地方是根据这里所在的人设计的吧?”狼继续解释,“那边那个(他指指牛)是医生,对医务室可以物尽其用;你似乎对料理有所研究,”他对鱼点了下头,“至于有些人很中意的那个杀人狂——”如七不存在一般,他看着狗的方向,“——大概是不锻炼身体就会死的类型。” 嗯……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七想。但是—— “放屁。”狗干脆地说。 小心地保护自己的胸廓肌,从推板中间闪身出来。“这个健身房根本就离我平时的标准差远了。就只有这一个测试器还能玩玩儿而已。那边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6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6 的史密斯架和卧推架都在二百斤以下,给小孩儿玩还差不多。照你说的这地方似乎准备得很精心的样子啊,那些混蛋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愧是力量型的恶犬,他颈窝里的汗滴闪着光。 “的确。”听到这一番无懈可击的反驳,连鱼都点着头,狼只能仇恨地瞪着眼。 “是吗。”七却在考虑另外的事,“那么就是——我们也可以玩儿咯。猴,一会吃过饭洗过澡要不要一起来玩下?我看看……十点左右好吗?” “我pass。”猴竖起手掌,“今天好累了,虽说跟大叔住一屋没什么乐趣,跟小哥你一起玩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 “……” “那么,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五分,探索完毕,大家一起去吃饭吧!什——锦——豆——腐——煲——”啫喱轻轻一合手掌,宣布道。 七之后的那一天都过得很愉快,只是,稍后经过七身边时,鱼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请千万三思而后行——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 ☆、5 ?  同屋的人迅速坠入了梦乡。当然、也可能是假睡,不过如果那样的话就是明着摆出“我对你的行动不加干涉”的姿态——毕竟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同处一组、统一战线了。于是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有水晶灯的厅堂,溜边从庭院里走过……但几近到达那间屋子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 “啧啧啧,七怎么站在那儿啊。”“他”小声地埋怨着。几乎不用思考,“他”就想到了那个房间的另一个入口。躲过七的目光,“他”迂回地来到那个地方,悄无声息地猫在门外的暗影里。这扇门虽然关着,但从门缝中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屋内的声音。 “果然来了啊。”七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来,似乎七已经进入了健身房。除了七的说话声,屋中还有健身器械的拉动的咔——嚓声。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没想到我会猜到你来?本来想着早早来这里埋伏你了,你居然来得比我还早,真让人受宠若惊。”——听到七这么说,“他”抬腕看了看表——的确,九点二十八分,离大家吃过饭各自分手刚刚七八分钟。之前七约猴约得明明是十点,七大概是算好猴会拒绝,为了把这个人引到这里来,故意说给这个人听的吧。 “我知道猴会拒绝我,刚刚约他只是故意给你听的,为了把你引过来——我知道你绝对没法抵御住杀我的诱惑嘛。” “喂,别再玩儿了,这样很不礼貌啊。”——但对方似乎丝毫没有理会七的教育,依然叮里啷当地操纵着器械。真没面子啊,“他”在心中这样评价着七。虽然没有看到七说话的对象是谁——“他”心中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你之前所说的罪名也是在撒谎吧。你所犯的罪行到底是什么以及我是如何发现的,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听——你就来评价下我说得对不对吧。” 七平铺直叙地讲述下去。越说,“他”的心里越感到震惊。果然没有贸然出去是对的……这小哥也是只老狐狸啊。 “嗨,有什么感想吗?”七结束了长篇总结,似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对对方说。 脚步声猛地出现在耳边,“他”来不及逃开,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但——咔嚓,只是响起锁舌转动的咔嚓声,对面的人并没有开门,然后紧接着,似乎把健身房的两扇通向外面的门都锁上了,使健身房成为了一间密室。“他”长舒了一口气。说不定等出来的时候,那两人之间就只剩一人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继续趴在门上监听着。七对话的人似乎又开始目中无人地玩儿了另一种健身器械——这次“他”听出来了:那有节奏的漆咵声——正是那具备沉重铁饼的力量测试器。 同时,七对话的对象极轻极轻地笑了两声。 听到这人这么笑,“他”情不自禁地为七捏了把冷汗。“感想就是——”狗说:“——你想怎么死?” “把门锁上,这样就会降低我逃跑的速度——我就绝对没办法逃出你的手心了吗。自信满满嘛。”在“他”看来,七只是佯装镇定而已。无论怎样考虑“他”也无法在心中拟出七的存活率高于百分之五的方案。 “我之前也像你那样觉得——只要任何一个步骤事情没按照我预料的发展,我都连死都没法好死。但现在我送了一口气。和你直说了吧狗——我觉得我死不了了。” “我还剩十次——”狗带着略微的气喘做着力量测试说,“你还能活十秒。” “好啊。”“他”惊悚地听到七回答道——“我不跑,就站在这儿帮你数。” “十——”七果真数道。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狗小心!” 咔嚓。 一刹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健身房没有窗户,门上也没有玻璃。“他”只能扒紧门缝,恨不得眼睛拐弯地从门缝里漏出的那道亮光里钻进去。 “你你你你大爷的!松手!不不不不要松手啊!□□**的蛋!” 发出这样叫声的、竟然是狗。 “不要这么说嘛,要不是我喊你小心你的脑袋说不定已经被挤瘪了哦。” “啊——啊。”如脱水一般、狗大力地喘着气。“你这种小屁孩是怎么弄的——那可是钢做的啊!”钢、钢——如一壶冰水当头浇下,“他”猛地醍醐灌顶。原来如此!七是算准了狗会去玩儿那台——也是唯一的一台力量测试器、使用某种方法把吊起铁饼的钢丝拧断了。 想象着那两坨巨大的铁饼哐地向狗的脑袋挤来的画面,“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浑身冰凉。现在——“他”想——大概是七帮狗撑住了一部分铁饼,狗才能堪堪维持住半挤瘪不被挤瘪的姿态。 这种地方有能拧断钢丝的工具吗?虽然丢人,“他”心中忍不住产生了和狗一样的疑问。 “你究竟——想把我怎样啊!”——狗嚷起来,但他的提问好像立刻就得到了回答。“啊啊啊,什——啊——嗯,呜——唔唔!”——这一次狗好像被捂住了嘴。 “呜呜——咳!呸!呸!” “这……是……”听到狗的声音里渗透出的那股寒意,“他”颈后的汗毛也情不自禁地立了起来——“你……想毒死我吗?” 毒、毒。这个场地里出现过什么可以称之为“毒”的东西吗?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操还他妈看什么表现啊,那玩意儿都吃了我操!我□□大爷啊!” “这是什么?”七似乎向对方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你大爷——哎好好好别撒手别撒——牛奶!牛奶!牛奶!”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7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7 “嗯,牛奶。”七似乎毫不在意。 “水银之所以会害死你是因为它会导致你重金属中毒,头痛、恶心、腹痛、肾衰竭……直至死亡。喝进水银后立刻喝大量的牛奶让牛奶尽量和银离子结合,你说不定就会平安无事——小时候化学课学得牛奶可以解毒,你不会——” “别扯逼了!既然拿来了你丫本来就打算救我吧!你有什么条件!” 原来如此。 把额前的帽檐向下一压,“他”险些笑出声来。棒。太棒了。“他”都忍不住要为这只老狐狸鼓掌喝彩了……“他”把不知不觉中已经死死攥在手心的奶油刀掖回了腰间。意识到之前七邀请猴是在设计引诱狗,但“他”认为狗绝对会赢,本想在狗下手之后空手捡个便宜,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美啊。 对七、猴、啫喱这样不具备力量的人来说,“下毒”当然是最佳的杀人手段——“他”早早就有这样的意识;但这个空间里不可能有那种东西……“他”也早早下了这样的定论——和七比起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七所使用的“毒”,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却都又没看的东西——体温计。 恐怕七把它□□了被限制住行动的狗嘴里又在他口中折断了那玩意强迫他吞了下去吧——真恐怖啊。 “别着急,我们来做个算数题吧。你算对一道我喂你喝一口,都算对了我就解放你,怎么样。”正这样想着,“他”听到七这么说道。 “算……算数?数学?别别——诶哟!你脑子有病了吧——我撑不住了拜托拜托拜——你他妈的——快!给!我!啊!” “开始吧。”七仿佛没听见狗的话一般地说。 “先做两道预备题吧,你的刑期是多少?顺便……按照我国的刑法,杀一个人判处多少年?” “啊?” “你被判的罪行不是□□和杀人吧,没关系,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刑期是多少年?” “……操他妈关你什么事儿啊!” “……” “好好好我错了幺零六幺零六一百零六年!杀一个人判五十年!” “一零六和五十是吧。”(七似乎喂狗喝了两口牛奶)“你要不要好好做题?” “要要要我要!” “那好,”七似乎也不逗狗了,“一零六加五十,然后再除以二是多少?” “我操……” “狗?” “一零六加五十是一百……五十六,除以……七十八!” “好孩子。”七又喂狗喝了一口牛奶。 “下一题,七十八加五十除以二。” “六、六十四……?” “没错。”喂狗喝牛奶。 “六十四加五十除以二。” “五十七。”喝牛奶。 “五十七加五十除以二。” “五十三。”牛奶。 “五十三加五十除以二。” “五十一……” …… “五十。”“五十。”“五十!” 没错。按照七所说的这个运算规律计算下去,再往后无论推上多少次整数部分的答案都是恒定的五十不会变。“他”看了一下手表——荧光表的数字显示着十一点零零分。回去吧,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他”猫着腰,默默地潜回了自己的房间——心在“他”胸腔里嗵嗵地跳。毕竟、联想着这个游戏的规则、“他”已经明白七让狗所做的算数题暗指的是什么了——如果七是对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将会不一样。 “五十!”七已经不记得狗回答过第几个五十、自己喂狗喝过第几口牛奶了。狗的小腹已经鼓了起来,大臂也极尽颤抖着……七知道他真的已经到达极限了。 “狗,和我一组吧。和我一组我就放了你。” 整个房间沉寂了一两秒钟。 “帮……” “啊?你说什么?” “帮我取出来!剩下的水银——帮我取出来啊啊啊!” 嘶。七轻微地吸了一口气,真想不到这家伙还有力气喊这么大声。 “好吧,之后我帮你把剩下的水银取出来,你和我一组,我不会再想办法折磨你了,你也不要违反规则,作为一组的人我们好好合作——成交吗?” “成交成交——我说成交啊!”——亢——啷!狗的话音还没落,七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鼓作气,和狗一起猛地推向两边的铁饼。铁饼向两边打开,又猛地在中央撞击合并。 但狗已经脱身了。 仰躺在地上,力气和灵魂——这个原本如恶犬一般的人身上什么都被抽走了,七低眼看着脚底的人,对方的焦距已经没法对准自己的眼睛了。只剩一具躯壳一般大口喘着气,汗在他身下汇集成了水潭。 他向他伸出手来。 对方许久没有回应。半晌,终于止不住悸抖地抬起指梢。 “用不着……”狗说,然后拚命地拍开七的手。 ? ☆、6 ?  本来是各自回房休息的,但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反复地、一扇门一扇门地确认过。果然没错。 原本单独的两扇门不见了。在狼和鸟的房间之后、羊的房间之前出现了一扇门——该不会——七轻轻一推房门,门应声而开。 门里果然是一间看起来相当豪华的双人房。七的意思不是这个房间的装潢看起来比之前的单人间更豪华,装潢都是基本配套的——但独立的两张king size 的大床在夕黄的灯光照耀下的确显得更有视觉的冲击力。 饮具、衣柜、毛巾、刮胡刀都变成了两人份。柜置冰箱也变成了更豪华体积的一只,里面摆满了双份的酒水和点心。“太好了,我之前不小心把毛巾都用光了,还担心这种地方没人来给换呢。啊——好大的size啊。”七审视着属于狗那半边衣柜里的衣服。 碰。狗阖上了衣柜门。 这家伙,七拉开冰箱捏着下巴纠结了一番之后,挑出了一支榛子甜筒——还在生气啊。“要吃点什么么?”把冰激凌球倒进水池,七将甜筒的脆壳在手中碾碎,丢进嘴里。 “你……” “……能不能赶紧考虑一下水银的事。” “别担心。”七一本正经:“你吃得那点水银喝了那么多牛奶已经沉了沉淀物,即便有没有反应的部分,等它和大小便一起排出体外时谨慎处理一下就成了。” 但狗还是坐在距离七很远的房间角落的椅子里,用带着血丝的眼神看着他。 唉。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啊。 “别生气了。我是想帮你‘无罪释放’啊。” “我他妈用你帮我啊?你老老实实让我砍死就是帮我最快的方法了好吗?”——听到狗终于像他自己地拔高了声线,七放下心来。 “别那么说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8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8 嘛。单凭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获得无罪释放的。” “啊?” 不顾狗的愤怒,七从墙上取下以那为背景印着规则的那打纸: “来来到这边来——我和你具体讲解一下我之前让你做的那些算术题的意义吧。” 1、两人一组为一队,组中的其中一人身份为“杀手”,另一人身份为“侦探”。双方身份由之后安排的抽签决定;【为什么要有侦探?】 2、杀手有权利杀死实验中任意一人;凡杀死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 4、侦探有权利指证真凶,但必须正确阐述案情及犯案手法;指证必须在现存全部人到齐的情况下进行。凡成功指证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如若推理错误,刑期增长一成。侦探不可杀人,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但正当防卫者除外;【为什么侦探不可杀人?】 4、实验开始后24小时内不参与分组者,即刻被执行死刑,但无人可组的情况除外;分组一旦决定,不可中途变更;若实验进行中有落单情况出现,不可重新分组。不论何种情况,落单者只拥有“杀手”或“侦探”一方身份;【为什么不可重新分组?】 5、杀手不可对同组人下手,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为什么要分组?】 7、同组侦探不可针对本组杀手所犯罪行进行推理,除非直至实验结束无人成功破案; 8、实验进行中刑期不满(≤)一年者随时可获得“无罪释放”; 所有【“真凶”】都被指证,游戏结束条件达成; 即使没有人达到“无罪释放”条件,7x24小时实验自动结束。 “哎?”狗忍不住叫出声来。七自然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毕竟他自己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呢。 “这打纸是我之前房间的那打,上面的字是我之前写的。”他解释说。虽然毛巾、杯子……其他等等他用过的东西没有被送到这个房间来,他之前书写过的纸却被一齐送了过来——上面的标画和书写文丝未动。 “‘为什么要有侦探?’”狗凑到七身边读出纸上七之前用蓝笔写出的内容。 “别介意,只是我的心路历程罢了——我之前在分析制定这份规则的意义。” “啊?” “没什么。”对狗说“规则的意义”这种东西只是对牛弹琴而已吧,七正欲转开话题—— “那是挺好的,不过也别陷入‘读者妄想’的怪圈啊。”狗说。 什么?七抬起头。 “就是……那个……”狗面色严峻,也不看七的方向。“就是——像这种密室游戏小说的读者会情不自禁地会觉得作者是‘上帝’吧?会把作者写出的游戏规则当成是‘无比严密’的吧?不过和那种三流作者一样,这个游戏的傻逼主办方不是什么上帝,这张傻逼的规则也绝对不是什么‘完美的规则’。这个游戏本来——” “我知道了,”七打断了狗的话,看着即使扬起下颌也只能看到的狗的下半部侧脸:“就到这里吧。剩下的话你无论何时都不要对我说。”这家伙,有时候还是会说一些令人意外的话的嘛。 “看这里。”七指着印着规则的纸。 杀手有权利杀死屋中的任意一人。凡杀死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 “嗯?怎么了?这里有什么吗?” “再看一遍。” 狗又看了一遍。“喂,”他拍了一下桌面,“你不会在耍我吧?” “不要看这条里有什么东西啊,要看没有什么东西。” 狗还是看不出来。 “就算是你也看过《大逃杀》、《七天杀人游戏》一类的电影吧。” “没看过。”——狗以堂而皇之的眼神望向七。 “好吧,好吧。”七举起双手,投降了。“你不觉得这里没写‘免责条款’吗?” “嗯?哦……哦哦——我操!” “我操?”七啼笑皆非。这家伙、只要不恶声恶气、只要不手持凶器,意外得还是显得挺可爱的。 “……操,这个规则里——”狗似乎难以再维持淡定:“——不是没写在这个游戏里杀人不用判刑嘛!” 没错。就算不是完美的、实在难以想象实验规则的制定者会落下每一个类似活动的规则中都必然会出现的“免责条款”,除非——主办方根本就没打算免责。 “狗,你还记得狼一开始是怎么说的吗?” (“无罪?你真的有好好听规则吗?”)——“我操。”狗说。 “嗯、说不定那个人一开始就已经看透这一点了。” “依照我们国家新的刑法,杀一个人被判五十年。这样杀一个人基本就烂在牢里、杀两个人就‘铁定’一辈子入地无门了……”七略带沉吟地说。这是从十年起在人本主义风行下开始执行的新刑法,以“不见血光”著称,广受人道主义者的好评。 “就是说就算杀了一个人,扣一半的刑期之前还要先加五十——我……”连“cao”的音还没发出来,狗就沉默了。 他脑子里大概在做这样的算数:杀一个人,他的刑期就是——(106+50)/2=78年 杀两个人:(78+50)/2=64 (64+50)/2=57 (57+50)/2≈53 (53+50)/2≈51 (51+50)/2≈50 (50+50)/2=50 ……虽然一开始还会确实地减少,但稍后当起算基数变为50年之后,刑期就再也不会变了。一如之前自己拼命地喝着牛奶,像在炼狱里经历着轮回一般、一遍一遍地吐出的那个数字—— “五十。”七放轻言语帮狗说出那个数字: “杀手无论杀多少个人,在这个游戏里都没有办法把刑期降到五十年以下。” ——这就是七所说的“单凭你的力量是无法获得无罪释放的”。 狗沉默着。 七就这样等着他。 “那侦探那边又怎么样呢。” 许久,狗才略带点喃喃地说出这句话。 “对、如果杀手一直杀人的话,同组的侦探不就可以一直一直无条件减刑了么——毕竟侦探是‘不可以杀人’的啊!” “这么说没错。”七点点头。 嗵。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狗猛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所以说杀手和侦探到底是怎么决定的啊!” 终于注意到这点了吗。 “那个啊……我刚才就有点在意了。狗,你拿这个房间的钥匙了吗?” “啊。”狗也明白过来,两人一齐向之前取钥匙的地方——茶桌上看去。那里的茶杯依然和之前的单人间一样、仿佛故意传递什么讯息似的,以倒扣的姿态摆放着。 不知不觉摒了一口气,狗和七各自选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9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9 择了一只茶杯,掀开。两枚别二无致的红铜钥匙躺在那里——狗和七各自取了起来。瞬间,超乎、又合乎人意料地,如金属的丝线闪烁一般,钥匙上各自出现了文字。 用不着去读自己的文字,光是看狗脸上的沮丧表情就已经足够七验证自己的理论了。 “侦探”——钥匙的表面在七的指缝间闪烁着他一早就知道的会是这样的那个结果。 但为了防止狗追着问,七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持续了将近三十秒左右的时间,钥匙上的字隐去了。 狗坐回椅子里。 “能给点意外么……” 颓然地望着前面,空投出一道弧线狗的钥匙准确无误地落回杯子里:“果然还是我是杀人的那个啊。”七很清楚他言辞里传递的意味,做杀人者也就代表没有办法逃出生天了。 “狗,你……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挺聪明的,你却老是时不时地颠覆我这种想法。” “啧。”也许是因为太沮丧了,狗砸了一下嘴,居然忍了。 “再稍微动一下脑子如何?也还不是完全没办法啊。” “嘶,你小子是真把我当白痴了吗。”狗终于抬起头来。 就是这样。七带着鼓励的笑颜看着他。 “你暗示的东西我他妈早就想到了啊。就是说我不动手刑期就不会增加,只要你能破案我就可以一直减刑是吗?这就是你说得要让我‘无罪释放’吧?我说你是不是忒自信点儿了?这可不是你看得那种过家家小说哦,我问你,”狗伸出手来,一把薅中七的领子中心,“之前那招还算你聪明,但是之后——你有自信能破案吗?你有自信一直破案一直破案破到我无罪释放吗?”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啐。”往七脚边吐了一口吐沫,狗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还说了什么,大概是“我他妈早就知道”之类的吧。 “但是我有办法能让你‘无罪释放’。”七望着狗的背影说。 “……?” “虽然没有破案的自信,我有办法让你无罪释放。” 狗慢慢地转过身来。他还以为会看到一张怎样的脸呢。 眼前的少年平白白水,依然一派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的漠然姿态。 ……不,说安然比较合适吧。 “要是你信得过我的话,现在我们就讲讲具体方案吧。” ? ☆、7 ?  羊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在约定好的九点钟,大家基本准时地出现在用餐室之时——那位似乎无法参与到实验中来的老人——羊不见了身影。 “不得了……那个老头儿——已经死了啊。”全员一起挨个搜寻过每个房间无果后,众人聚集在最后搜寻的一个房间——在审判室里,连狼也无法秉持沉稳地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审判室的气氛并无太大改观。死水。在听了狼的总结后,七更想给出这样的评价。不论住宅区的空气多么温馨、庭院里的气息多么祥和……一进入这里空气就仿佛停止了流动。这个……真的有在工作吗?这样想着,七舔了手指伸到通风口的铁栅旁试了试——纹风不动。 恍若迎合他这种感想一般、骑士圆桌一般的铁黑色桌面上零星地散落着腻虫的尸体。貂的尸体不见了——这是肯定的,但地毯上遗留的已成为黑色固体的点点血痕和圆珠笔的碎屑却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当然——羊也不在这里。 “哈啊?死啦?我说你也太绝对了一点吧大叔!”猴反对。 “很遗憾、不巧,”鱼以沉痛而真挚的音调缓缓开口——“我也这样认为。” “这个地方确实是没什么藏人的地方啦我承认。那也不能就确定是死了啊?”猴试着反驳,发现自己的前后矛盾后,又转而尝试另外的攻击点——“那我问你,那老头儿的尸体哪去啦?” “尸体”。猴并没有特定强调哪些字眼,但这两个字一出,七感到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鸟身体一震。 “哼。”狼没有回答,反而轻蔑地笑起来了。你反正也就那点水平了——那笑里分分秒秒透露出这个表意。 “遗体和貂的一样,被主办方运走了——杀人者应该是猜到会这样才事先把遗体运进了这里。除此之外、在这个没有任何可能藏尸地点的密闭空间里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和狼不同,鱼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赞成。”七表达自己的观点。 “……那就是说、”猴仿佛想要挣回脸来,抢着说,“只要找到大家不在一起的时间里有机会把尸体放进会议室的人就能确定凶手咯?” “哼,说得简单,怎么才能做得到啊,”狗拖长了音调回答——“从昨天吃完饭到现在不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谁他妈都有机会动手好吧!” 然而,闻此言语,大家无一不惊讶地望向狗。 “干、干嘛?”狗被看毛了。 “不用管那个傻缺杀人狂。”狼交叉双臂阖上眼说,连鸟也以几乎无以察觉的幅度冲狗摇了摇头。 “到底干嘛啊?” “这一位,这个门直到早上九点都是关闭的,是没有可能藏尸的——就是这么回事。”鱼回答说。 “哎?早上九点——是这样吗?”似乎比狗还震惊似的,七抢先问道。 “大哥哥,莫非你也不知道的嘛?”啫喱张大眼睛。 “你们大家都知道吗?”七一一看过房间里的面孔。 “也不能算,”牛以看起来十分老实的表情摇摇头:“——晚上十一点关是发现了的,早上九点开这个——” “晚上十一点关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知道它早上九点钟开的大概只有我一个吧。”鱼对牛的话做出了解释,七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早上大家约在用餐室的时间是九点,九个人里除了羊、就只有鱼一个人迟到了。“为了确认会议室的门打开的时间,我每经过十分钟都尝试着打开一下这扇门:门是一到九点钟就准时打开的——要是有人怀疑的话可以明早确认一下,我相信门打开关闭的时间是固定的。但我九点钟打开门的时候,羊先生并不在里面。其实我昨晚去羊先生的房间找过他,大概十二点左右,那时候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那个时间点谋杀已经发生了吧。” “啊?”听完鱼的话,狗立刻吊着嗓子嚷了起来,一副为对方的蠢所震惊的表情,“你白痴吗?这种话他妈也有人信?你是在自首吗?” “有人信啊,”猴不屑一驳地撇着嘴,“谁都信啊。因为不去找老头他就要被处死了嘛。” “啊?嘶……”狗突然自己哽住了,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该对鱼去找羊的原因发表异议——“实验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0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0 始后24小时内不参与分组者,即刻被执行死刑”。 “那就是——你昨天去找老头的时候把他杀了,今早用迟到的时间把尸体放进了这间屋子!”狗做出另一种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之后主办方不顾门是开着的,冒着被实验对象闯入的风险仍然把羊先生的遗体处理掉了吗?”鱼目光犀利。 “那可就不知道了!总之没法排除这个嫌疑吧!” “啧,趁早结束这场闹剧吧!” “你说什么?”狗现在见谁咬谁。 “我说——就算是那家伙杀的人藏的尸,也不会是在今天早上才放的尸体。”和狗比起来,狼的语调显得不慌不忙、很确信,又懒了吧唧的,“今天早上那家伙才迟到了一两分钟,估计是一确认门九点打开就赶过来了吧。通到这个会议室的可是垂直的铁梯啊,就算是你也没法儿这么快就把尸体扛上来吧——再加上他刚才自己说的那个原因,今早才藏尸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觉得狼说得是对的——”七带着安抚狗的语气,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边传来“哗啦”如酒水散落一般奇异的声响。他赶忙站了起来,轻轻拍打着发出声音人的后背。 鸟吐了。 不知是因为“尸体尸体”地一遍遍重复太过刺激、还是因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们现在所处得正是尸体曾经安放过的区域——鸟吐了。 “没事儿吧……”七轻抚着鸟的后背想把她从地上扽起,但没有成功,鸟的腿大概已经软了。 “啧。”七听到狼说。 “你下去躺着吧。” 鸟不说话。 “……诶,听到没有!” “……不要……”令七惊讶的,鸟拒绝了狼。虽然语气不那么坚定、句式也没那么坚硬,身体还软趴趴地贴在地上,鸟还是拒绝了狼。 “真是的……没用的女人啊。就那么怕自己一个人呆着吗?”猛一抬头,七发现狼已经站在自己跟前了……并且向鸟伸出手去,不禁赫然失色。然而连搭也没搭理他,狼一手托了鸟的颈后,一手轻轻揽起她的双腿——鸟就这样被稳稳抱在了他胸前。 “这个女人估计是没法再在这个地方呆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各位,我们换地儿吧。”狼说着,用脚掀开他和鸟居住的那个房间的活板门,毫不闪念、直接跳了下去。 真……真厉害。七听着他利落而稳健的落地声响,完全不加掩饰自己的敬佩之情。 ? ☆、8 ?  于是,就这样,“聚众推理”的地点改换在了相对温和和温馨的用餐室。鱼和七协力搬来四把左右的椅子拼成一张简易用床,鸟躺在上面——这样既不耽误参与之后的推理,又可以暂时凝神休憩。由于用餐室只有十把椅子,七只好将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总而言之!”猴虚张声势地清了两声嗓子,开场白道: “经过刚才的排除,从昨天晚上大家分开到十一点整,不具备不在场证明者就是犯人!我现在开始以此为基础进行嫌犯的排除!” “等下,”狼阴阳怪气地打断他,“‘你现在开始’是什么回事啊?如果最后是大家一起决定出犯人,奖励还不知道怎么分呢?” 所谓的“奖励”大概就是指减刑的事。 “狼先生,您先听听猴的说法嘛。”牛突然冒出来和稀泥。那种苍蝇搓前爪一般的姿态……与其说是为同组的猴——他其实是在为自己争取权益吧?所幸——狼哼了一声,默许了:他似乎并不认为猴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事件。 “那我就开始了哦。”猴愈发得意忘形了。“首先是,大家分手的时间大概是——” “九点二十分整!”“九点二十!”“差十分钟九点半。”好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七很惊讶,原来这些人竟这么留心所谓的“重要时间点”。 “那么大家就达成共识了。从九点二十分到十一点钟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是犯人!现在请大家一一报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吧!牛,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你……你说我?咱……咱俩可是一组的啊!”大概没想到猴会直戳自己的鼻梁,牛磕巴起来。 “谁管你啊!规则里可没说杀人被揭发同组人要负担连带责任啊!”猴一语中的。 “那么说的话你不是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吗?我俩昨天都在一个屋里,就算互相做对方的而不在场证明也没人信吧?”牛反唇相讥,但紧接着又懊恼地抱住头去——“难道——你有?” “啊哈。你昨天果然是装睡!没错哦——昨晚九点二十八分左右,我到健身房来了——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是这边这个大个儿和那边那个小哥!” 是七的错觉么,狗的脸红了。 “你说什么?” 猴站了起来,往后跳了一步——这样就离狗更远了一点。“各位,”他打了声呼哨,仿佛唱戏一般地说,“你们都发现了吧?今早起来——七和狗的房间合成一间了呢。” “小哥你……昨天是不是设计用健身房里的‘某个’东西把狗捉住了,逼狗同意和你一组了啊?而且还和那家伙玩喂牛奶play,那场面真感人……虽然我没听到最后不过我说小哥你们……不会已经做过了吧?” “请你快说重点吧。”鱼声色柔软、但面色严厉,然而他的话从这里开始就被无视了。 “啊?”尽管被七抓住了一侧的肩膀,狗还是站了起来——“玩儿蛋去吧你!你这种□□孩只和萝卜做过吧?” “和萝卜做也比和狗做好!” “唔——”七还没惨笑出来,就听到一个了他很不想在这个话题里听到的声音——“人类和萝卜做吗?”啫喱说:“好奇怪,那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来啊?” …… “从猴听到的内容来说,我们两个的确可以为他做到十一点为止的不在场证明。”半分钟后,七清着嗓子说。刚刚在一大串震耳欲聋的x@#&¥%里是他朝猴走了过去,以只有猴和他才能听到的音幅吐出了“差不多让一步吧,不然我可没法保证百分之百控制住那家伙的行动哦”这句话才堪堪止住了猴对狗的挑衅。 “不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啫喱在一边戳起了嘴角,“九点二十八分到健身房——从大家分手开始这中间不是还有七八分钟的真空吗?嗯……”还没等到猴辩解,她又自问自答说,“好吧,不仅需要在这个时间里把羊搬上去、还要杀了他、再走到健身房那里……就你,在七八分钟里好像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啊。” “‘就你’?——那是在骂我吗?如果是杀你的话七八分钟绰绰有余了好吧!”啫喱一掺和进来,猴立刻变得乱七八糟,“——不过说真的,七八分钟能杀一个人的在座各位里也就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1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1 只有那家伙了吧,可惜他和七都到得比我还早。”他看看狗,又看看七,似乎觉得很可惜。 “我的话,从吃完饭就直接和啫喱小姐留在庭院里谈话,一直到十二点左右,我们一起去烹调室清洗了茶具,然后又一起回了房间,在房间门口分的手。”鱼娓娓地道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嗯——没错!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 “的确是我们都看到你们俩没和我们一起回房间,但是之后你们去了哪谁又能证明呢?两个人互相作证,这算不得什么不在场证明吧?”——七认为狼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们又不像你们,我们不是一组的,没有互相袒护的动机吧?”啫喱鼓起嘴,和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去的狼针锋相对也丝毫不显弱。 “哼,”狼冷笑一声,“那可说不准啊。两个没组的人结盟了也是大势所趋啊。而且——对、”他越说越猖狂,“也有可能你们两个的身份都是杀手吧,那样不是反而比其他组更、有、利吗?” “我就是杀手,怎么啦?”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直接被啫喱的表白拍在半空,狼连干笑也发不出来了。 “啫喱小姐,不需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鱼轻轻抬起一侧手掌,以另一侧的手臂支撑起下颌。眼眶已经噙泪的啫喱立刻平静了下来。这个人……七望着鱼——之前真的不是至少是个“国理大臣”一类的吗? “我一直在想,”鱼超乎寻常沉稳地开口了:“猴同学,也就是说你那个时候两次穿越了庭院了是吧?虽说我猜你大概是利用院中的遮掩物躲过了我们的耳目……不过,从你的角度来说,你一次都没有留意到我和啫喱小姐的身影吗?” “嗯——哈哈。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啦……”猴打着哈哈,无法承受鱼的注视,手扶帽檐儿把目光转到天上去。“确实算是看到了啦……而且在偷听七和狗的时候也往院子里看过几眼……” “到底怎么样嘛!”啫喱的头一伸过来,猴的目光更是乱跳,东飘西移就是对不上叉着腰找他的视线的少女:“就是……就是好歹算看到人了啦!每次看的时候都一直在那里啦!” “哼……这还差不多。”啫喱把头朝另一个方向一扭。 “干……干嘛那么生气啦,我又没说不说……” “哼!” “好了,综上所述。我和啫喱小姐的不在场证明得证。”鱼带出浅淡的笑容,仿佛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但七却实在没法说自己也能表现出他如他所示的那份从容。他很在意接下来的话题。也就是说—— “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缓过气来的猴戳出食指——“就是你们三个!” 顺着猴的手指,七依次看向狼、鸟、牛三人。 “难怪一开始不让我进行推理啊,结果最可疑的不就是你吗?” “啧,随你怎么说,”“最可疑”的狼大大摊开了双手,一派切不动煮不熟嚼不烂的滚刀肉模样——反正我就耍流氓了,那眯细而不乏笑意的蓝眼睛仿佛在说着——你看着办吧?“和那个女人一起,我昨天回去就睡觉了,没有能证明我不在场证明的人。不过你可要记得啊——”他睁开眼,唇边浮现出一丝讥笑,“你家牛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是没有意见啦,不过在无法排除他的嫌疑前就擅自做出我或者那个女人是犯人的决定好吗?” 猴咬着后槽牙,不说话了。没错,做出错误推理是要被“延长刑期”的。不论嫌疑犯的范围被缩得再怎么小,有时间行凶的仍然还有三人。究竟是牛独自行凶、或是狼和鸟之间有所串通……还是鸟干脆放任了狼的行为呢? 以一个平常的人的思考维度出发,有没有头脑不说,实在无法想象牛一个人有冒那种险的胆量;果然后两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比较高——以一个平常人的思考维度出发的话。 在那个时间点,七还没有和狗开始合作约定、游戏的齿轮也才不过刚刚开始转动四五个小时……在那一小片现在看起来薄得异乎寻常的时间里,这些人中真的有哪个、或者哪几个,能如此果决、如此冷血地选中没有任何防备的老人,并痛下杀手吗?七看了看鸟,此时的她侧卧在椅子上,只是微合了指梢、抿紧了唇缘,似乎并不打算做任何辩解。 “我还对一件事存有疑问……”鱼的开口瞬间打破了屋里那种让人无法再容身下去的气氛,七差一点就俯首对他表示感谢了。“就是……有关凶器。” 哎? “关于那个,我也想不太明白。”狼堂而皇之地接过鱼的话。 “你闭嘴好吧大叔!你现在没有资格参与破案!”猴指着他的鼻子,但狼压根不搭理他: “说到那个老头儿的话……凶器怎么想都是那个吧。虽然什么都有可能,在座的有些人里没有凶器直接用手也不为怪、”他讽刺地朝狗的方向点了下头,“但就在手边的东西不用也太奇怪了。我一直想说,凶手到底把凶器藏哪儿去了?” “难道不是和尸体一起被主办方处理掉了吗?”牛觉得奇怪。 “嗯……”猴沉思着,看他的样子,虽然不情愿、但他也觉得狼的话颇有道理:“那是不可能的啊,被处理掉的就只有尸体而已。因为……之前的凶器不是还在吗?” 之前的……?七明白了,猴所指的是地面上黏黏糊糊的那一坨黑色的东西里依稀还能辨认出的圆珠笔遗迹。 “那个……”七说。 “既然不可能被处理掉了……但是那么大的东西,之前检查各个屋子的时候也没发现啊?再彻底检查一遍吗!” “那个……不好意思!”七以较大的声音说,紧接着又连忙合掌表示抱歉。众人都被这发言吓了一跳。并不是说七的说话声有多大,大概是因为许久不发言,周遭的人都忘却了他的存在吧。 “七同学,怎么了吗?”鱼最快地反应过来。 “你们说得凶器……莫非是指那个——老爷子的铜杖吗?” 众人以理所让然的表情望向七。 “那个的话……大概我知道去哪儿了吧?” 众人:…… 半个小时后,误会得到了彻底解除。 “我说你就不能早点吱声嘛……”猴直到这一秒还絮絮叨叨。 “实在是抱歉。”七说。昨天一送老爷子回房间,服侍老爷子上床歇息后他就连比划带哄地向老爷子借出了这根手杖。结果因为七的粗心大意,昨天在使用完拐杖之后就把它落在了这里,今早来不及等七想起这档子事老爷子就失踪了。 “你真聪明啊,这样的方法连我也很难想到呢。用比较柔韧的东西连续数圈缠绕并用棍棒逐步拧紧的话,的确是连钢丝都能拧断。你用得是什么?”鱼这样说,语气里是真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2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2 诚的赞许。 “啊谢谢,是淋湿的毛巾。”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现在身处健身房里,围绕昨晚在七的使用下大放异彩的力量测试器站了一圈。唯独狗缺席了——一闹明白众人是要去健身房干什么,他就如孤魂野犬一般迅速地退散了……大概是到哪生闷气去了吧。 但是众人眼前的测试器固定着铁饼的钢丝并不是断的,而是完好无损的——这就是众人今天无法找到老爷子手杖的原因了。 这个实验场地有哪里很诡异——这是众人皆不可否认的,哪里诡异呢? 昨天晚间的时候狗曾经踢坏了庭院里的一个石笼,但现在那个东西就好端端地坐落在它应该坐落的地方,像一口精美而永恒的钟;这个健身房、旁边的医务室和烹调室也是一样——钢丝、体温计、甚至被吃掉了的食材,一夜之间都变成原样又回来了——恐怕不是这样。 “——恐怕是房间和庭院整个被调换过了吧。我们的房间道理也是一样的,大概这整栋建筑都是可拆解移动的——由单人房变成双人房的原因大概是直接把原来的房间撤了下去,把新的房间移动上来了吧。老爷子的手杖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和原来的房间一起被移走了。” “这个游戏的主办方真是大手笔啊!”猴感慨。 ——毕竟是一国之司法机构嘛。七这样想到。 “搞了半天——那玩意儿根本就跟案子没关系啊。真无聊。” 因为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因此而怀疑七也没有意义。线索就这样断了。 “大家伙今天就洗洗散了吧。” “不一起吃午饭吗?” “你不会是想说吃完饭也继续黏在一起吧?”狼讥诮地拆穿鱼提议里的引申义。这个游戏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找机会杀人的——现在也的确有人开始杀人了,麻烦你好好遵守这个规则。 “别人不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们谈谈好吗?就在院子里。”鱼说。 “放过我吧。”狼拒绝了鱼。很久以后他可能会想,还好这个时候拒绝了鱼。 “那,换七同学一起谈谈吧?” “啊,不过我要先去看下狗什么情况,没事儿吗?” “那就改日吧,先和猴同学谈吧。” “我?唔……你待会儿要去厨房做饭吗?” “作为谈话时的辅就的话,可以做一点点心。”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个时候除了七以外可能谁也不知道,这就是两人中的某人今生最后的一场谈话了。 ? ☆、9 ?  姑且也检查了一下医务室,然后七推开健身房的门——狗也不在里面;他阖上门,想从医务室面向庭院的门直接出去,却犹豫了——从医务室的窗那里刚好可以看到鱼穿着修身的粉白西装的身影——虽然从这里看不到他对面的那个人,但七知道那是正欢快地享用着鱼做给他的下午茶点心的猴。 七叹一口气,还是绕回到烹调室去、从那边出去溜着庭院的边走了——这样就不会打扰到那二人。 没成想刚跨入居住区的走廊他就听到了什么人的说话声——到目前为止似曾相识过、又仿佛从未听到过的嗓音。七抑止不住好奇,一时间定定地站在了通道口。 那声音是明显压抑在嗓子里的,然而轻纱细语、仿佛欲说三分,还留一分……让人感觉十分地安心。七反应过来了——是之前就没怎么说过话的“鸟”。那家伙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娇柔的女孩子啊——听着这说话声,七这样想。由于这条走廊不直接与外界接壤,里面暗得厉害,借着穿透了水晶灯大厅已经被削弱了大半的向空中半伸出手似的环绕状的微光,七看见型款都非常漂亮的成年男人的轮廓插着双臂半倚在那里。 是狼。 鸟就站在他面前——这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她站得未免有些太近了——简直有种要站进狼两条腿中间、把他压在墙上的紧迫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狼说,声音里分秒透露出不耐烦。 “我……” “再不说我走了啊?”狼抬起上半身——连七都看出来他只是换个姿势催促一下少女,但惊弓之鸟样的少女嘭地用一只手拦住了狼假装离去的方向。 失去了平衡,鸟双手摁在狼两侧的墙壁上、仰头看着他。她的鼻尖刚刚能到达他的喉结。 七屏住了呼吸。 要是现在逃……被发现的话就、完、蛋、了!——他脑子里只剩这一个想法。 “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说——谢谢您!谢谢您之前帮我做——。” “什么啊。”狼说,七简直听到了什么断裂的清脆“咔唧”一声。“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呢。你倒是说说看,我都做了什么啊?” 少女张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狼的方向。 所谓的混蛋——就是如此吧。七阖上眼。 “看吧?说不出来吧?我说,我对春心那种东西倒不是很理解,不过你能不能不要给点阳光就泛滥啊?让开,我要歇着去了。” “把手拿开,你听见没有?”狼伸手去抓鸟的手腕,但在指梢离少女的肌肤约莫还有一毫厘的时候,少女如触电一般猛地抽回了手——彻底失去了平衡,她跌倒在地上。紧接着是门拉开、门撞上的声响。七离开时少女还孤身一人、苶呆呆地坐在走廊里。七拿不准自己是在幻想、还是真的听到了一声抽泣。 撤回庭院这边好久以后,七还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又在这边绕了许多圈,直到天井上洒下的光都黯淡下来——七才讪讪开始往回走。这次鱼和猴已经不在庭院里了,只有类似红豆馅和糯米粒的点心渣悻悻地躺在盘子里。也许是他今天运势不太好,才想要进入走廊,他又碰到了猴和啫喱。 “你你你!你干嘛啦!”还以为猴是看到了自己发出的惊叫,七慌忙往后退去,差点把自己绊倒。 “唔?怎么啦?”少女的声音响起。七连忙借此机会钻回大厅,背靠着墙站着。 “没事……没事。”猴忙不迭地说。这种时候解释就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少年……七侧目向两人的方向偷窥过去。“是嘛,那!我走了!”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眼见着少女就要步入七藏身的地方,猴猛地憋出一句话:“喂——你!” “嗯?” “你十二?” “哎?” “哎什么哎啊,我问你今年十二岁吗?” “啊——”少女似乎愣住了:“猴为什么会知道呢?” “……” 七简直不能再崩溃。双手拿着飘飘忽忽的那东西出来晾,不知道才活见鬼啊——少女的手里捏着的东西红红、小小的,是裤头——大概就是本命年要穿的那种“辟邪裤头”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3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3 了吧。 “猴今年多大呢?”无知的少女似乎产生了兴趣。 “我嘛——我十五岁。” “嗯——比我大三岁。我还以为猴更大一些呢——因为猴看起来是个天才嘛,好像之前犯得还是诈骗罪什么的。”“我?没没,没啦。”说实在的,七觉得啫喱更像个天才;但少女不顾猴的结巴继续说下去:“我的理想就是将来嫁个大我三岁的人,我不喜欢比我大好多岁那种哥哥和叔叔——看我的时候总是色眯眯的,那种人不得好死!”——七捂住了胸口。 “总之,和猴聊聊真是太好了……”啫喱这样说着,马上就要走到走廊的尽头了。 “站——站站站、站住!”——猴又救了七一命。 “又怎么了嘛!” “那种东西还是不要拿出去晾的好!”似乎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为什么?妈妈说内裤晾在不通风的地方容易长细菌呢!” “因为……”猴似乎走近过来,凑在少女的耳边嘁嘁喳喳说了什么。“喂!”很大的一个响动,少女似乎想要捉住猴,但失败了——“你给我站住——!”两个孩子的脚步声向走廊的另一头响去,开门声,聒噪声,然后彻底消失了。 终于把放在胸口上的手放下来,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分钟后,七总算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这一天,虽然不知道力气都花到哪儿了,他就是感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屋里。 “喂!没出什么事儿吧?”交叉双臂仰躺在床上的狗问他。 七摇头摇头。 “……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狗没再理他,但貌似这样嘀咕了一句。七也躺在了床上,望着屋顶,两人就这样让各自的思绪在不声不响中进行了一会儿。直到—— “你到哪儿去?”七用手支撑起半个身子。 “关你丫什么事?”狗回过头来。 “什么‘关不关我的事’……在那件事彻底结束之前禁止你一个人去卫生间。” “啊?‘那件事’?” “在水银彻底排干净之前。”是七的错觉么,那两个字儿一出来,狗的脸白了一下,又黑了。 没说话,径直向卫生间走去,但——门咣地撞在七□□门缝间的腿上,还真有点疼。 “你……”狗手扒着门,七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这是什么意思?” “‘禁止’就是‘禁止’吧。”七说,下颌一沉:“水银在常温下很容易蒸发、这个房间又根本不通风,处理不得当的话连我都会中毒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滚操——我他妈不是让你滚吗!直接放水冲了不就行了吗?” “行的话我就不会说了吧。” 门对面仿佛沉默了一秒。砰地一声,门大开,七没料到,差点被弹飞到墙上。“那、你说。到底怎么着才行啊?” 撸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背,七半阖上眼。 “首先从卫生间找一个盆来,然后,这个,从厨房取来的气密袋。装进去的时候动作要快,皮肤千万不要接触到……接下来怎么做你都清楚了吧?哦还有,我信不过你,必须得在我看着的时候进行。” “……不、不不不不、你他妈不是说……”狗向后退着。 “麻烦你就在这个盆里方便。”七说,然后坐下。角度不好,从这里似乎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半身。真难得,那里好像在抖。 “怎么了?做不到吗?” “什么做得到做不到!——你丫脑子进屎了吧!” 十分钟后。 “……等从这个地方出去后我一定要亲手neng死你。” “在那之前你要先取得‘无罪释放’才行。所以,”七坐在一旁看着手上戴着塑料袋连嘴也没法捂只能不断干呕的对方,颇为认真地说:“——你就要听我的。” “狗,我实在忍不住想告诉你一件事。” “……” “那个时候你不是怕水银中毒怕得不行,才答应和我分组的嘛。其实不只你,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有那个错误常识——实际上就你喝得那点水银根本就不会有事。” “……” “水银、就是金属汞的活性很低,在肠道内不会发生化学变化,也不会被肠粘膜吸收;而且因为活性低,基本不能和蛋白质结合,喝牛奶是没用的。之前我那是骗——”砰。七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下一个所看到的场景就是——颠倒了。 眼前的世界——一百八十度颠倒了。 四肢脖梗全被压在身下。双眼之间——九十度垂直面冲的——低级的、下作的、糟践自己的、仿佛在街边翻垃圾的恶犬一般的——仿佛张口、又阖口,猎物的喉血自齿缝滋入喉咙的恶犬一般的眼睛。 领口被提起又揪近、眼眶里填满了对方口里呼出的热气以及笑、对方居然在笑——“你丫给我——再说一遍?” 七摇了摇头,把幻象从眼前赶跑。 “狗,我实在忍不住想告诉你一件事。” “……” “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个,像巧克力一样。”猴往上指指。 “巧克力?” “啊——你的想象力真低下,就是,你看,不是经常有这种形容嘛——‘夜色好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 “……啊。” “干、干嘛啦!”被少女瞪红了脸,猴拧转头去。 “这个比喻——我超喜欢的!总觉得——好——浪——漫——啊。”如歌唱的百灵一般,少女张开双臂,在夜空中旋转着形体——公主裙的蒲球在少女半透明的颈窝中弹跳,如糖霜一般徐徐下降的夜光铺满了淡奶色的裙伞。那一刻的景致仿佛永恒一般,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夜中、一直到死,都在少年的瞳芯中静止。 但是此刻、万事都有结束的那一秒。 “对、对了——”少年扭开目光、吞了一口口水,“中午做的糯米糍还剩四个呢!要不要一边吃一边聊?不过我只让鱼做了红豆馅儿的——” “好棒!糯米和红豆最最最最配!” “啊哈!我也从小就这么觉得,还假想过糯米和豆馅儿占领世界——别的馅儿都、去、死、吧!”尽情地冲着夜空喊出这句话,少年掬手让白气飘散。 两人来到一排房间门口。尽管灯都黑着,少年记忆里的地图也画得清——从左到右四扇门依次通向的是烹调室、用餐室、医务室以及——健身房。 “这边——”为什么要比出这种白痴绅士的手势呢?为什么?——猴为少女打开了最左边的一扇门。 但在紧接着的一秒里,猴顾不得维护伴少女左右的形象,比少女反应更激烈地向后跌去。 那屋中已经有一个人了。 沉默的人形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仿佛要和此刻包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4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4 围着他的夜色一起融化。 猴摸去开了灯。 在融化的巧克力一般柔软的夜色里,由心底而生的冰冷情愫包围着院落。少年和少女发出了惨叫。 “诶……” 七望着天花板,不予回应。 “诶……你睡啦?”狗踹踹七的床。 “啧。”如耳语一般地。七翻了个身,背对着狗。 “用得着做到这个地步吗?说是为了我‘无罪’……你有什么好处吗?” 依然背对着狗,七正打算回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遥远的地方这样传来。 啫喱和……猴吗。真糟糕啊。如果可以的话,七希望啫喱和鸟不要掺和进去。 “看来被发现了呢。”狗正身起来,略略掸了掸膝盖。 “嗯、”七说,“别着急。走吧。” 干嘛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七看着狗的背心。原因我一早就说过了吧…… 我挺中意你的。 ? ☆、10 ?  鱼的死相并不恐怖,倒不如说恍如画风猎奇的淡墨水彩,沉睡的白衣美男子的风俗图上打翻了殷红的颜料,鱼的死态显得分外戾烈和美丽。 也许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决定过多地阻挠啫喱或者鸟去看尸体——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身处这样的地方、自己有那样的权利吗?——他们大概都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早上仅仅听到“尸体”二字就已经感到很不舒服的鸟此时仿若脱胎换骨。如日光下的蜡人融化一般,七看到泪滴在她颊侧默默地汇成一颗,滑下又重再汇聚。但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下午的事,少女沉默地站立在能望到尸体的角落,未崩塌,也未离去。 七、狗、狼、鸟、牛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确切地说——七和狗打开房门看到正在敲狼和鸟房门、似乎不敢一个人轻举妄动的牛;狼鸟随即从房中出来,五人就一起赶往庭院对面——结果在烹调室门口,他们同时看到了退到门栏外几厘米如隔着无形的墙一般望着屋内的猴和啫喱。 牛马上将双指并在的鱼的喉咙上寻找了脉搏,但结果只有是摇头。 “气管和大动脉都断了,这个毫无疑问是致命伤。” 七略微观察了一下。 鸟是坐着的。虽然显得还端正,但生前文死不乱的衣服上布满了褶皱。他的双手、前襟和所坐的餐椅四处布满了血点、血痕、四指抓过一般的血印,地面上也溅满了血点。鸟的脖子上一团糟,看不出来凶手究竟割了多深、割了几刀,只能说血肉模糊才恰如其分。他正对的桌面上丢着一只擦满血迹的餐巾、新月形的厨刀从中半露出锋芒。 “现在……要怎么办啊?总不能说不要动尸体……然后报警了吧?”抹着鼻梁上的油光和汗滴,牛气喘吁吁地说。 “你不是医生吗,现在做什么不是该由你说了算吗?”狼说。 “人都死了我能干什么呀! “牛,别慌,”见众人的情绪都有些失衡,七不得不抛头露面:“你有可能分析出鸟的死亡时间吗?” “几小时吧?” “那还用你说!”狼不爽。 “我怎么会知道呀,那是法医干的活儿啊!就算是法医也得有专业的工具才能判断,这儿也没有啊!” 恐怕并不尽如牛说的那样,七脑中迅速划过“尸斑、尸僵、肝温、胃溶物”几个词,可惜,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那么其他有人有相关的知识的吗?”他绝望地向周围咨询,但已经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在等待。 “我知道了。”七思忖了一下,还没说下去,狼就接下他的茬:“那么,各位——” “得、得等等!”狼的话被人打断了,真令人惊讶——是到目前为止没派上任何用处的牛。“在别的事之前要先做一下浑身上下的创口检查,看起来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伤口,实际上说不定还有别的伤口,对之后破案有用也说不定。”——狼的嘴角耷拉下去,七急忙给他台阶下:“牛说得有道理,先做一下那个检查吧。这边有气密袋,拿来当手套用?” “我、我吗?”牛说。 “我来吧。”七屏了一下息。抬头环视了一圈屋子,把叫啫喱和鸟回避一下的想法默默地压回肚子里。在狼的帮助下,他一件一件褪去鱼的衣服、又一件件穿回。 对如此的美人做这样的事情给人严重的亵渎感——鱼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淡紫色的动脉都仿佛还在那冰霜般薄弱的皮肤下流动。 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连头皮都没有漏下,众人最终达成了共识——鱼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 “中毒窒息之类的事情大概也可以排除了吧?”七说,“如果能用中毒或者不造成外伤的窒息那样轻省的方法,为啥还要费劲兮兮地把鸟的脖子割成这样呢?况且这伤也不太可能是死后弄的……”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赞同。伤口有部分是死后补的,不过那也大概是因为凶手很水——担心鱼没有死才补刀的原因;不过致命的那几刀绝对是活着的时候割的,不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出血量,伤口也不会外翻,皮肤组织的样子看起来也会跟周围的组织一样。况且,我也不认为鱼挣扎的痕迹是装出来的。”狼半蹲下身,用拇指微微抬起鱼的下颌观察说。他的语气很专注,但口吻里的某些部分已经丧失了在分析羊被杀时的游刃有余。的确,这已经是在众人眼皮底下死掉的第三个人了,况且大概不仅仅是人数的累计——和众人交情甚短的貂和生前未留下只言片语的羊比起来,鱼的离去真正如冰冷的制剂般一点点注入人的身体。 “这个实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人死去”——这句话,做起来比说起来要难上许多。 如果鱼在这里的话,声线里的从容大概不会有丝毫损却吧?七想。 “唔唔、真专业呢。我也想——”啫喱还没说完,猴就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见猴沉默地朝自己摇摇头,啫喱虽然困惑,但也蛮听话地闭上了嘴。 “现在是7点24分,我们进入这个房间的时间是6点半整。现在确认一下鱼死亡时间的范围吧。你们最后看到鱼是什么时候?”狼眯细眼睛看着猴,看来是对解散后鱼最后邀请猴谈话的事存有印象。 如同被抽去了气的气球、猴整个人都瘪瘪的。“我和鱼聊天聊到大概下午3点10分,之后我就走了。”“在那之后还有人见到鱼吗?” 众人都没有说话。“也就是说、如果你没说谎的话——鱼最后一次活着被人看见是下午3点10分咯?和你分手后鱼去哪儿了?还有、容我问一句,鱼和你都谈了什么?要审慎地回答哦,知道吧?现在你是第一号嫌疑人。”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5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5 “你那是——什么意思啊。”猴带着仿佛并不是从口腔里、而是从内心发出的深深的震颤提出抗议。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不幸的是、七很明白狼的所指——鱼被谋杀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和猴的对话中揭露了猴的某种罪行,又能是什么原因呢?——一结束和猴的对话就惨遭杀害,这个时间点难道仅仅是偶然吗? 但这一次,啫喱拉住了猴,朝他点了点头。猴一言不发地闷下头去。深深吸纳入一口冰冷的夜气,他开始了回想。 “‘被邀请参加游戏时的具体情况’?” “对、鱼说是想和他自己的对比看一不一样,我让他先说,他又不说。” “嗯……”七看出狼似乎并无法从中摸出什么头绪。 “还有呢?”“还让我完整讲了第一天的所见所闻,晚上偷听七和狗、看到他啫喱什么的……还有我的想法一类。貌似……还问了点我家里的的情况和我被判的罪什么的?乱七八糟,还装了吧唧地说私人问题如果介意的话可以不谈。” “你犯得是什么罪来着?”狼狡猾地问,然而——答案是诈骗罪,猴不怎么愚钝,就算愚钝也不会犯这种前后不一的错误。问完这个很没营养的问题之后、狼沉顿了一下: “虽然知道即使有你也不会老实说,姑且问一下,鱼在你的回答里发现什么和之前所了解的事实矛盾的地方没有?” “不知道。”猴不客气地回答。 “啧。有没有什么地方鱼反复问了好几遍、一遍遍地要你重复讲、或者问完你哪个问题后鱼停下来了?” “……经你这么一说……”猴缓缓地说。 “什么?”狼不知不觉中攥紧了上臂。 “鱼是问了我一个怪怪的问题,显得很重要的样子。啊——我了个天,”猴说,张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空气中的幽灵:“我想起来了,鱼问完我这个问题之后就好像搞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直到我走的时候还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可是……”他困顿地皱起脸来,“……这个问题并不怎么重要啊。” “快说啊你!重不重要由我来判断!” “鱼问我——”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猴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啫喱脸上:“——‘我当时到底是在躲什么地方的’?” “就是你看到鱼和啫喱在院子里谈话的时候吗?” “对——在我看到他们两人谈话的那个瞬间,我是躲在什么地方的!” “‘在你看到他们两人谈话的瞬间、你是躲在什么地方的’。”狼又重复了一遍,七真想叫他别说了。 “大家不要过于沉湎、一边吃东西一边慢慢地探讨比较好”——鱼在的话说不准会这样说——七这样想着,打开了就在手边的冰箱。“各位、不管怎样还是稍微吃一点吧——不是有个电视剧叫‘推理要在晚餐后’嘛?”这是怎么了、十分不像他自己地开着忧伤的玩笑。 冰箱里仿佛是一个天堂——七随意取了一点出来、不过这种时候又有谁还吃得下呢。 啊呣。 他转过头—— 啊呣。狗大口地咬着手指三明治。“啧。这种东西怎么吃得饱啊。喂、你再给我热一包饺子!” “……” “……那种东西这里没——”七去阖冰箱的手停在半空。竟然有。除了一开始众人交口称赞过的食材,七才注意到库式冰箱的角落里摆满了寿司、微波炉河粉、饺子、纸杯蛋花汤等让人大跌眼镜的速食食品——仿佛正是为这种时刻准备得一般,七不由得又一次觉得这个实验的主办方恶意满满。 “你!鱼先生还尸骨未寒!”牛不敢责问狗、把枪口转向了七。 “你丫闭嘴!吃完东西脑子更清楚好吧!诶小鬼,你也给我吃。”一嗓子把牛吼老实后,狗把一盒大到吓人的虾饺揣进站在他身边的啫喱怀里。 十分钟后,厨刀、餐巾、桌布、椅子以及鱼本身——一切能搬的沾血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旁边的医务室里,虽然还有些僵硬地、腼腆地,众人确实已经开始热乎乎地用一次性纸杯舀汤、往对方手里传速食包子了。那家伙——要感谢那家伙,“能把那边的香蕉递给我嘛,”七艰难地接住狗丢过来的如炮弹一般的香蕉,嘴角不禁带出一丝苦笑——如果不是狗,大家也就不会有这稍微可以舒心的一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一刻永远也不要结束。 ? ☆、11 ?  “那个……”坐在七身边的猴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 “啊,”七也站起身来,“我也去。”和猴一起走出房间,他们的举动似乎并未太引起众人的注意。“哇啊啊啊——这里!这个这个!”身后的房间这样传来,啫喱似乎在冰箱的旮旯里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 “好——甜!” “只有住的房间里才有卫生间……这个地方只有这里不方便呢。”七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 “我要去这个方向。”猴突然说,似乎没有听到七在说什么,然后迅速拐开了。 望着和自己分道扬镳的他,七若有所思。 等七回到屋里来、啫喱刚刚在冰箱里发现的一小碟东西只剩最后一个了。 “大哥哥,要不要吃呢?”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少女双手向前端起盘子。是白色的团子,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表面的弧度看起来相当温软。七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啫喱是在和自己对话。 “好……谢谢你。” “好好吃的哦!红豆和糯米、我最喜欢了!” “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抬起头来。温热的团子还在七的手心里,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猴站在门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那个——我以为是你和我之间才会说的事。”他仿若看着空气一般地说。 “那个”是指什么?他又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呢? 眼睛沉在帽檐的阴影里,少年把连接医务室和用餐室的房门推大了一点,“你们,到这边来吧。” “接下来,我要开始正式揭露杀了鱼的犯人了——‘你那时候是躲在哪儿的’的意义——我已经搞明白了!” (实验场地分布见章节下图) 七已经明白了猴刚刚去了哪里,又是为什么把众人唤到健身房旁边的这个房间里。 “‘我那时候是躲在哪儿的’——想弄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我果然要来我当时‘躲的地方’看看。也就是——” 连接医务室和健身房的那扇门的门口——众人现在所站的地方。 “然后那时候我就是透过这扇窗往外看来着。”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狼说。“好像有点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6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6 儿意思嘛。你就说吧。” “什么?从这里能看到什么?”似乎还不明所以的就只有牛。 “我看到了坐在院子里茶座上的鱼——” “那不是之前说过的——” “——但是,没有看到啫喱。” “啊?啊啊?猴!谨慎发言啊!你是说啫喱是凶手吗!” 牛一边说着,一边朝天花板胡乱看去——好像真能看见那无形的监视器似的。比起猴想说明的事、他似乎更为在意猴要是错了自己这边的后果。 “我知道了,这边窗的角度加上庭院里树的遮挡——只能看见两个茶座中其中的一个。”七望着窗外说,他自己也有过同样经历——今天下午鱼同猴交谈的时候,透过这扇窗他也只看到了鱼一人的侧影。“猴你的意思是说你看的时候鱼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吗?啫喱——”忍不住瞟了啫喱一眼,只见少女双手收在背后背靠着墙,眼睛睁得很大——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表露出悲伤——“所以啫喱有做案的时间?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看到他们两个的地点不仅仅局限在这个窗子吧——两次穿过院子的时候你没看到啫喱人吗?还有就是,既然你‘没看到’,那时候又为什么说你‘看到’了呢?” 七所指的是羊的案子确认大家不在场证明的时候。 “看到了啊,我确实看到了啊。”猴说,“两次穿过院子的时候我都看到啫喱了——而且确确实实是啫喱,不可能是别人。但是九点二十五左右看到一次啫喱、十一点零五又看到一次啫喱,这能说明什么呢?一小时四十分钟用来杀人藏尸再返回院子绰绰有余吧!他们恐怕是看到我在那儿了,才故意让鱼坐着假装在和谁说话一样伪装不在场证明吧!”他没有回答七最后一个问题,不过七不打算追问了。 “也是啊。来的时候看到回的时候也看到,无论谁都会觉得她一直在那里。”——他替猴打圆场道。 “接下来就简单了。”猴说,内容如惊雷一般透彻,声音里却短了气魄。少年一直看着地面,语速极快语调平板:“鱼和啫喱的合作关系破裂了,他向我暗示杀羊案真正的凶手是啫喱——啫喱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杀人灭口。” 听完他的话,众人一齐陷入了沉默。 “证据——”突然有人说道。大家的目光朝她那一点汇集过去。 “我杀人的证据——是什么呢?” “你刚才的推理中有一大堆矛盾——多到我都懒得揭穿了!” “你自己说的,鱼听到你‘当时躲在哪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果是为了暗示你谁是凶手,为什么要恍然大悟啊?奇怪。还有鱼如果想告诉你我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和你说啊?那时候明明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独处好吧!他有什么可怕的吗?奇怪奇怪。而且话说回来他根本就没必要把谁是凶手的信息转交给你吧——他自己不能说吗?这个游戏的规则里说了侦探不能杀人,可没说杀手不能破案啊——如果有那一条的话,不是一下子就能分出谁是杀手谁是侦探了吗?你的推理太奇怪了吧!” 一口气说完以上的话,啫喱走到屋子的中间。七只能目送着那双红色小跟鞋在医务室的软地板上无声地走到漩涡的中心。连带铺满了苔藓的庭院、这个实验场地里没有一处行走着是会发出声音的。 “也许——是因为鱼是杀手吧?因为你看,虽然杀手也可以破案,但即使破了案不是也没法减刑吗?既然鱼也没组了,也没办法了,所以鱼就想——干脆把答案告诉有组的人算了!你们看,是这么回事吧?”牛竭力夯实猴的推理,鼻尖上的汗都快滴答到嘴里了。他看看狼,又看看七,但是七摇摇头——“抱歉牛,我真的不知道。” “那些都不重要。”猴打断牛的辩解,如切断室内的空气。“重要的是——鱼的话,如果不是说那两个小时你根本不在那里的话——”他抬起头,缓慢地、危险地、但是终于正视自己的命运一般地直视着啫喱——“除此之外你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啫喱愣住了。但紧接着就笑起来。少女那如铃铛般清爽的笑声响彻了场地。 “哈哈哈,哈哈,”她说,“有哦!而且,鱼的话表明得很清楚——凶手就是你!” “凶手是……我?”也许是七看错了,但稍许拉下帽檐,等再一次露出脸来的时候,猴的眼里也有了笑意。“啫喱,狗急跳墙可就不美了啊?” “我从来也没想让你觉得我美过。这个房间里我只觉得一个人可以信任,”她低头看着鱼的尸体——“那个人并不是你。” “……是嘛。”“我知道了。” “做得到的话就做做看吧!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凶手的话。” ? ☆、12 ?  “我们从鱼的案子下手,逆推回羊的案子。” 众人回到命案发生的用餐室,按照啫喱的要求,凶器、包裹凶器的餐巾、椅子等也一一被搬回命案现场——可以说,除了鱼的尸体不在,这里和众人第一时间发现的那个命案现场已经别二无差了。 七为啫喱搬来一把椅子,但啫喱微笑着摇头——将裙裾轻轻向一侧一拈,众人来不及阻止,啫喱就已经落坐在了凶案发生的椅子上。十指在裙面上交叉合拢,少女娓娓开始道出案情。 “我认为首先应该考虑的一个问题是——鱼的死法。不用说,简单的割喉杀人的话就连我和鸟姐姐都做得到——这一点上凶手考虑得还算是全面!但还有一个问题也不该被疏忽——” “嗯。”狼在一旁搭腔。 “狼,你要说嘛?” “不,”狼略微欠了欠身,似乎认为观看刚刚被指证为凶手的少女逆推理很有趣:“你继续吧。” “鱼死的时候是坐在椅子上的,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被捆绑或是其他强迫手段的痕迹。所以我的问题就是,要让鱼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被割喉,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切。不就只有两种情况吗?”这一次搭腔的是猴,仿佛不屑一说地,猴半昂着头、以斜下的四十五度角瞥着少女:“鱼面对的是他即使背对着也无需防备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晕过去了。” “没——错,猴挺聪明的哦、”仿佛发自内心地褒奖着,少女微笑了:“——聪明而且诚实。那两钟情况下的杀人现场应该是截然不同的。现在的这一种情况——鱼在被杀的那一秒明显是醒着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狗和狼也就没有嫌疑了——毕竟这两个人太像杀手了嘛,就算不是鱼那么聪明的人、谁会在放着刀的厨房里背对他们坐着啊,对吧?”她调皮地向狼眨着眼。 “哼。”狼低头一笑,叉上了双臂。 到目前为止,七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没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7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7 意见。毕竟、那满地的喷溅血以及鱼身上挣扎的痕迹他不认为是可以伪装出来的——若鱼被杀的一瞬他没有意识的话,这些也就都不可能存在了。 “等!等等!要是那么说的话,我和鸟不是应该也没有嫌疑了吗——”牛这个时候跑出来,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们两个可是昨天杀了羊的嫌疑犯啊?鱼应该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背对着我们吧?” “嗯——” “已经够了吧!”啫喱还没对牛的话做出解释,有一个人就再也撑不下去了。“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没有重点吗?到底鱼那句‘你那个时候是躲在哪的’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能解释吗?还是你要像别的白痴一样——说出那是我编出来的这种台词来吗!”猴几乎吼了出来。 “那样说的话似乎也挺好玩儿的——”啫喱戳起下颌:“——可惜,我并不是那么想的。猴,你是诚实的——鱼确实问了你那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认为这就是你杀他的动机了!” “有、有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这句话会变成我杀他的动机。” “因为昨天晚上——” 啫喱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在门口偷听到狗和七哥哥对话的人并不是你吧!” “啥?”此言一出,猴和屋里其他人一样、都愣住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牛和你是一组的。你说你昨天潜到了健身房的门口牛留在了房间这边、实际上是不是反过来的呢?——牛代替你来这边进行偷听,你到羊的房间把他杀了?鱼问完你那个问题之后恍然大悟的原因就是——你给出了错误的答案。” “答案?” “健身房的门有两扇——能够进行偷听的地方也有两处。其中一处是面向庭院的门——这里是完全可以看到两个茶座的、还有一处就是你之前说的医务室那边的门——那里只能看见一个茶座;而牛偷听的地点大概也确实是在医务室这里——他虽然从窗口只看见了鱼一个人,但是和你交代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这个细节——‘我看到啫喱和鱼在院子里’——大概只是这么随便交代了一句;结果之前在羊的案子确认不在场证明的时候,鱼发现你根本不知道这个窗口是看不见两个人的。于是他再次向你问出那个问题——‘你当时到底是躲在哪的’?你的回答依然是——‘医务室’。” 说完。啫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逻辑——无懈可击。七不得不这样承认。 “胡、胡说八道好吧!我根本就没给过什么答案!哈!哈哈!”猴抓狂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你不早说你只看到了一个人?”啫喱言辞紧逼。 “我……我……”猴的脸憋红了。 “因为在刚才吃饭时你来这间屋子实地考察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杀死羊和鱼两个人的凶手!” 又一次的沉默袭击了屋子。呼。呼。呼。呼。七只能听见某个人、或者某些个人的喘息声。呼、呼、呼、呼。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的空气都纳入自己胸腔中似的。 “胡说胡说——根本一派胡言啊!”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耳道里充满了牛尖叫的声音。那声音已经高到脱了音、如以粉笔头划过黑板似的、在耳道里摩擦得人脑仁疼。 “牛你——闭嘴。”如果不是这个人先下了这道命令、七就要替他下了。 是猴。 “你的推理里面——有个显而易见的矛盾。” “哦——?是什么呢?” “好风景啊。”七这时听到有人很不应景地在旁边说。 用不着偏头他也知道——狼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毫不掩饰嘴角笑欲。的确。 少年和少女的针锋相对——从视觉感官上说、这世界上绝不会有比这更完美、更触及人欲望的图景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鱼坐在这里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我是杀了羊的凶手了——那他还会对我‘毫无防备’吗?”——少年的反击正中红心。 “当然不会了。”少女没有失去从容,“所以你才把他弄晕了嘛。” “哈——啊?你脑子进水了吧?刚才说鱼被杀时绝对是醒着的不就是你吗?” “我是说鱼被杀的那一秒是醒着的、又没说他之前一直是醒着的。就在鱼醒过来的瞬间、你刚好下手了;不对、不如这么说吧——你看到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就慌忙下手了!用桌上那把厨刀割了鱼的喉、并用那块餐巾捂住鱼的嘴把他摁在椅子上,于是鱼拼命挣扎着……这样就形成了鱼是在背冲他毫无防备的人的时候被下手的假象了吧? “在鱼喝的茶里下了药的人也是你吧?鱼反应过来你是凶手的时间是你们谈话的末尾,但药恐怕是更早在你们谈话一开始的时候就下进去了。原来如此!只要有这个时间差、不需要什么很厉害的蒙汗药——医务室里那些让人越喝越困的感冒药就足够了——你真聪明啊,猴!” “除了和鱼一起喝茶的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有机会下药了——因此你就是凶手!” ? ☆、13 ?  到此为止。 少年少女。不论哪一个都停了下来。 七几乎能听到牙齿在少年嘴里战战作响。 “……据。”半响,他才听到少年喃喃地说。 “证据啊!”斗志还没被磨灭的少年抬起头来,在他眼里闪烁的、不是一般的火焰,简直是业火一般的光彩:“以上的全部是推、测吧!你的推理线倒是挺长的啊,你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能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一大堆发生过的证据——连一丁点也没有吧!” 少女闻言轻笑。轻轻一抖裙裾,如逆光中的蝴蝶般优雅起身。不发出一丝声响地,少女伸出手来—— 愣了一下,站得离她最近的七才也同样地伸出手、以掌心向上的姿势接住了少女脆弱的指尖。就这样被少女牵引着,众人来到了庭院里。茶座旁边。 啊。这个我之前也看到了,七想。但是—— “猴,你不是第一个和鱼聊过天的人吧?我同鱼聊天的时候,尽管已经半夜十二点了,鱼仍然将我们用过的茶具拿到烹调室里清洗了……” “那么现在是提问时间!——请问如果没有被谁弄晕带走,到底是出于什么情况,鱼才能把这个留在这里啊?” 少女用一根手指向下指去。 “开玩笑的吧……”呆呆地伫立在她身旁,少年这样说道。 少女没有回答。轻轻握紧七的手指又松开,少女向前走去;那一瞬结束得那么迅速,七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将猴留在众人手里,少女向前走去。 少女向前走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在少女所指的桌面上,喝过的茶杯以及吃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8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8 过的点心盘子依然原样地放在那里。连点心渣都毫不客气地黏在盘子底,仿佛昭示着曾用过它们的两人是怎样地匆忙离去。 少年被看管起来了。 抑或是为了防止他再杀人、抑或是为了到时候可以更方便地杀掉他……抑或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只是觉得不做点什么的话,这个地方就要崩溃了——七并不能想到什么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傻了吧你傻了吧?就那么信那个小孩儿的话?”牛在这个地方崩溃之前先崩溃了,七强忍着被他摇晃手臂的不快;然而狼可没那么好心,一肘把他打翻在地后,牛倒退着爬了几步,起身向庭院里跑开了。狼嫌处理麻烦,就那么随他去了。 猴比起牛来要冷静得多。他和狼、狗、七三人现在都住在健身房里,随便卷了两条被子单子过来,七他们打算累了就轮流在地上眯一会儿。要不是他们三人的存在,看猴那盘腿在地板上略略撅起嘴来扶着帽檐望天的姿态,你还以为他是一个在房间里偷抽烟被爸妈发现了的小鬼呢。 之后狼在医务室的药箱里翻出了一整盒里面已经被掏空的强力感冒药,然而猴对它视而不见。 到最后他也没承认人是他杀的。 就这样,众人在这间方圆不超过二百坪的“实验设备”里,从早晨里穿过、探讨了老人的亡故,走向下午的尾声;在黄昏鎏金的发丝失去光彩之后,又失去了一位优雅的同行者;现在,夜已经深了。不论等候在前方的是什么,白昼终将降临。 在这天的最后一点时光里。“诶,有点事儿和这个小鬼说。”狗站起身和狼打招呼,一手扶着后脑活动着脖梗。 “哼。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啊。” “还他妈用你说!”狗回答,然后一巴掌扯过蹲在地上抱着一团被子哈欠都打上天去了的七的后领。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庭院的角落。当然、健身房的门现在是大开的、狼从那里能看见他们,他们也能看见狼和猴。 许久,狗都不说话,只是蹲在七脚边,默默地抽着烟。 “吃吗。”七打破那并不适合狗的安静空气。狗张开手来,七把已经在手里握了好几个小时的团子丢进他手里。 毫不介怀地丢进嘴里去、“操——齁死!”,狗马上被甜得撸着喉咙□□起来。 “天……要亮了吧。” “啊?还早着呢吧!” “狗你……”七低下眼来,“有什么要说的吗?” “啧,烦死了……你就不能安生在旁边呆一会儿吗。” “……那样的话,麻烦你好好地说‘请你在旁边陪一会儿我’啊。”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七居然这样说道。 “请你、在旁边、陪会儿——我。”狗后仰过头来,视界颠倒地看着七说。 请你在旁边陪会儿我——狗这样说。尽管带有嘲弄的意味、狗还是这样说了。 “这个,听下吧。”然后他说。 诶? 从兜中掏出一个小金属盒,狗锵地把它立上了地面。 “什么啊……”因为太惊讶而说不出话了。 “果然你也不知道吶。”对方露出意味相当不好的笑容,“这叫做‘便携式打碟机’,是我前后辈的东西。那个小鬼很有趣哦,一天到晚咋呼来咋呼去的、净喜欢些一脸丧相的倒霉女人。” 狗摁下了“便携式打碟机”的开关,七瞬间理解了“丧相的倒霉女人”的含义。 歌声如烟雾本身般缠绕。七眼前出现了一个笑容淡漠的年轻女人、带着似有似无的关西口音,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地唱着。“这首歌是一个叫yukie的女的唱的,是那小子的最爱。” yukie吗。“啊,”七抬起头来。 下雪了。 “我说……小鬼。”在如雪雾般的歌声、和如歌声般的雪雾里,两人并排地站着。 “……再见面就都结束了吧?” 七没有说话。 “喂,这样真的好吗。” “狗,你的刑期还剩多少年?” 狗低头算了一下,向七说出了那个数字。 “嗯……”七说。 “就这样就可以了。” ? ☆、14 ?  七从一片昏暗中醒来,感到头痛欲裂。脸上似乎有哪里不对头、七伸手触了一下,还没碰到鼻翼整个人就疼得蜷缩起来。 “总算醒啦?”是七的错觉么,一边的狼鼻子里似乎带着笑音。 “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七试着问,环顾四周。猴像某种毛绒小动物一样在自己周围造了个窝,把自己裹在被子团儿里睡得正香;狗蹲在门外的雪地里戴着风帽抽着烟——就这么把自己和狼扔在一起,他心还真宽。 “你还真好意思问哪。刚才你睡着了干了什么好事儿都不记得了吗。”七甩了甩头,看着脚边柴火垛一般搅缠在一起的被单。自己睡相很糟他是很清楚啦,但也不至于——“我……莫不成对狗做了什么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啧。”狼砸吧了一下嘴,就差给他鼓掌了。 “是嘛,所以那家伙就……”强忍着剧痛大概摸索着自己鼻梁的轮廓——那里似乎已经没有轮廓了。“但是,就他那样揍我我还没醒?” “啧啧,我还以为你挺聪明呢。自己推理一下吧。”尽管这么说着,狼还是好心指指自己的额角作为提示。 手还没触到自己的额顶,七心里就是一沉——那家伙……直接把我——磕晕了吗! …… “……啊。” “哈哈哈,早。这个?”七露出笑容,不知是安慰对方还是安慰自己:“别担心,意外。” 但是少女捂住了嘴,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早。”好半天她才颤颤巍巍地回复。眼珠从眼角滑向蹲在一旁的狗。 “那个……请问狼他……在吗?” “狼,啊,他就在屋里。”七有些惊讶。刚才声音细微可是确实地,鸟和他进行了一句完整的对话。而且……径直走到有恶犬守备的门口、直接问一个鼻子肿得不成人形的家伙——鸟是这样的人来着吗? “啫喱没事儿吗?” “抱歉,我们昨晚没呆在一起。”说完这句话,鸟走进了健身房。 不得了。 肯定有什么发生了——用不着拿眼看,七已经能感觉到隔空传来的震动:少女的脚步虽然胆怯、但笃定,那绝对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的人的脚步。“狼——我能和你说句话吗?”果然——少女说。 一时没有回答。七知道——又是那副抱着双臂的姿态。 他在犹豫吗。七不知道。他有动摇吗。 ——他知道少女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鼓起勇气当着七和狗的面来到这里的吗? “我——”狼说。但是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的狗朝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9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19 身后瞥去——“和那个女的搞毛啊他。”——七想要阻止,但狗这句话已经说出来了。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狼对鸟说。 时空静止了三秒。七恨不得把脸埋进手心里把没能阻止狗的自己窒息死。完蛋了,这下都。如果狗不说那句话的话——但是。 “从这里出去吧!”出乎七预料地、少女说。 “你不是‘真凶’吧——如果不是的话,求求你和我一起出去吧!”不顾旁边猛然被吵醒的猴、不顾在屋外明显能听见她说话的两人,少女以手抚着胸口大喊起来:“——如果再一直呆下去的话,我们都会死的!” “……”狼怔住了。 狼这样被吓怔的样子,七总共也只见过两次。 他和少女都静待着。 “……一大早的说什么疯话啊。” 七阖上了眼。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抽疯啊,”那个男人说。“我已经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了,蠢——”他没能说完。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扳。 “她也已经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了。”七说。然后一把抓过鸟的手。不顾少女微小的惊呼,这一次,七把她从狼身边带开,越远越好。 昨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今天却是个大晴天。空气里的气氛怪怪的。仿佛有无数光亮因子在上下飞舞,七觉得自己的眼前模糊了。 早饭照常吃了(荷包蛋、松塔饼干和一根香蕉)。午饭也照常吃了(番茄炒饭)。 “你……吃得好多啊,不怕吗?” “嗯?”“怕什么?”七说。 现在饭桌旁坐着的是鸟、猴和狗。 早饭的时候七去叫啫喱和牛的门没有人应。午饭时失去冷静的狼从猴那儿要过钥匙去撞门了。牛和猴的房间是空的,至于啫喱的房间——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撞开。 “你们几个、出来一下。”“鸟、你就不用了。猴,你也坐着吧。”狼站在耀眼的雪光刺入的门口、看不清表情地这么说的时候,七的心里分外平静。 “这个场景……已经连推理都不用了吧。” 把猴和鸟留在用餐室里,狗和七跟随着狼来到了庭院。 两败俱伤——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形容。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啊?” “恐怕是因为那个吧……”七略仰起头,早已经停滞了雪意的晴空里,残雪从松针的针尖如金粉般簌簌飞落。 在庭院远离健身房这四个房间一侧的角落里,在健康的上午太阳初初熔融了的雪床下,啫喱和牛安静地躺着。不——并不安静地躺着。 啫喱的手里拿着的是直径并不长、然而双面都有刃的如日本手里剑一般的刀具。 恐怕是锋利无比只需稍许压力就可以轻易沉入肉体的类型——仿佛十分痛苦地翻折着身子躺着的牛那里,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在冰封了它们一夜的雪里如超市的冻肠那样沥沥拉拉地拉了好长。 “这个……”七听到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平静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知道了,是烹调室榨汁机里的刀片。” 牛的死法不怎样,而另一边——“少女的死法略显平和”,七本想这么想。然而—— 听到背后熟悉而带点跳跃的脚步声,七没来得及做点什么。 略微偏侧过头。不如说,即使早听见那脚步声、七也没打算做什么。 “啫喱是——男的?” 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被称做猴的少年掐住喉咙、吐了。 一边吐一边哭着。 那天印在七眼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穿着鲜亮带有火焰纹样上衫的少年跪在蹚满雪水的地面上,眼泪和秽物一起、如某种固体般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 那反复如有回环效果一般的哭泣、撕裂了整个实验机构上方的空气。 ? ☆、15 ?  听到关于这两场死亡的推理是之后的事了。 进入实验机构的第三个傍晚,所处的位置是用餐室。七在脱去了帽子的猴旁边坐着,感到水汽浸透了少年棕橙而有些卷翘的发丛,一滴一滴地滴到地板上。在看到啫喱的死状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进行推理的人是狼。当时七不顾现场如要把他挤压瘪一般的空气,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根据狗的转述,在当时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的猴和他自己身旁,狼即时检查了尸体进行了现场推理。 两人的死因? 啫喱是被人从身后用这个设施里随处可见的餐刀刺入了肝脾、被发现时餐刀还插在他背上。那样恐怕一时半会死不了,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大出血。选了这种没任何创意的工具——还真是那个脑残男的风格呢。 至于那个脑残男——我看过他的伤口了——和那个女——不,男孩手里的刀片绝对吻合;关于那东西我也特意去厨房查了——就是那个榨汁机的刀片没错。不过,真让我惊讶啊。——这个地方应该再也找不到比那个还便于携带、又适合没什么力气的他使用的东西了吧? ……那小孩之前说过自己是杀手吧?不论这句话是真是假、是出于自卫还是杀意,他应该是一早就把刀片卸出去了。 死亡时间? 啊?你不会忘了那种东西没法推断吧。雪?我在推理过程中麻烦你别插嘴。 两人都埋在最下面,是中午左右雪都化得差不多了才露出来的——所以说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雪刚开始下——昨天分开一个小时内的事。根据所埋深度相同这一点——那两人是差不多时间死的吧。 案发过程? 啫喱死时是全裸的,丢在一旁雪里的裙子也是完好无损的,由此推断——他应该是被牛拿刀胁迫着脱下衣服后才被杀的。啫喱的伤口是在背后、牛的则是在正面,所以事情经过恐怕是这样的: 啫喱原本的目的地大概是我们这里,牛拿着刀尾随他。已经走到院子了,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于是牛叫住咖喱,胁迫他脱下衣服,但没想到对方是男孩。 我倾向于认为无论如何牛都打算杀了咖喱。但那个变态发现啫喱是男孩后好像还不死心,依然强迫啫喱转过身……之后就那样把刀刺了进去。 可惜啫喱不是笨蛋。他趴在地上装死等待时机——在牛把他翻过来的瞬间用早就藏在手里的刀片在牛的下腹连捅数刀。牛周围的血迹可以证明他在那儿被捅倒后就再没站起来过。而且从伤口的情形来看——啫喱大概又对着同一个地方补了很多刀。 至于啫喱……插在他身上的刀没拔出来出血量很小、加上又下了雪,所以太连贯的血迹找不到了,但那小孩恐怕是挣扎着往我们这边走了好几步才倒下的……他躺的地方正对着健身房的门口。啫喱死得不轻松,但和那个蠢货比起来可差远了。看他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0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0 周围乱七八糟的那副模样我实在想知道他到底是滚了多半天——或者,啫喱是看他一直在地上滚才补上那些刀的吗。 ——似乎不是一般的小孩啊,那个啫喱。 其他人的嫌疑? 那还有什么可问的吗。我们四人就是互相不在场证明的证明者吧。至于那个女人——目前可以确定牛是在雪地上被刺死的、而且那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被埋进雪里的;啫喱是脱掉衣服后从背后被刺死的,除非你想说他裸奔,不然偷袭是绝对不可能的。其他可能性虽然也有无数不过——你是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有本事几乎在同一时间捅死牛和啫喱,再把两人一齐弃尸在这里吗? 七的问题问完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说。 “你想知道那小孩死前到底有没被……?” 狼用手指点着桌面,看着七的眼睛:“——现在探讨这个已经没意义了。” 但七微微阖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想问的不是那个——狼、‘你的刑期现在还剩多少?’……” “干嘛?”狼警惕地挑起眼睛,但七的话实际上还没说完。 “——你从刚才开始就只想着那件事了吧?” “……” “……你什么意思?” “我从刚才就有点担心了,你竟然一点也没意识到?” “啧。再这么装模作样说话给我——”但是七打断了他的话: “在这个房间里,你没发现什么本该在的东西不见了吗?” “我都说了,再给我——”狼停止了发言。 张大眼眶——手按桌面——起身。完全不顾七狗两人和猴的独处,“一头撞开门跑了出去”——七简直想用这个戏剧化的短句来形容他。 鸟不见了。 “已经不用再找了吧?和那个老头的情况一样,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吧?”——狗这句话说得很不应景,冥冥中,七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这一次、狼并未费那个工夫去和狗解释。 “和那时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狗。”七平静地说:“发现羊失踪的时候已经过夜了,尸体理所当然也被主办方处理了;但从中午吃饭到现在,鸟加起来也才失踪了不到五个小时而已——审判室的门并没有关闭的五小时。她毫无疑问还在这个场地里。” 狗挑了挑眉毛。被七要求着、把猴一个人留在健身房里,他们两个依然在陪狼寻找鸟中。 那个人现在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言喻。仿佛透过蒸得正旺的蒸笼望向屉中似的,七无法窥探出狼脸上的表情。 自身仿佛就是蒸笼似的……他散发出让人无法近身的蒸汽。 烹调室、用餐室、医务室、健身房;牛和猴的房间、狗和七的房间、羊的、鱼的以及狼他们自己的房间;庭院的每一个微小角落、残雪和树丛的内部、桌布下、床底下、猴的被子里甚至盖着三具尸体的单子下——除了因啫喱的死而变成密室的他的房间——“只剩那个地方没找过了。上去看看吧,虽然我不认为在那儿能找到鸟。” 七这样说着,爬上了通向审判室的铁梯。 拨开锁,他用力去推那仿佛连接着他们和另一个世界的铁门。 “啊。”他停下了。 “怎么了?” 七没有回答,腾出双手换做肩膀去顶。 “说话啊你!” 仰头在铁梯下面的是狼。啃咬着拇指的尖端,仿佛不那样做的话就很疼。 “好像……卡住了。” “废物!我来!”也几乎还没等七的脚沾地,狼就一把把他扽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爬到铁梯顶端,狼仿佛只轻轻触碰了一下。 铁门应声而开。 狼、七、狗三人站在审判室里。安静地。 旷日凝固着的空气里仿佛充满了久别的气息,但七不想过多去呼吸。通风口形同虚设。桌面上又出现了更多的死虫,层层叠叠地仿佛要把他对这个地方的腻烦表现到极致。 没有尸体。 没有鸟。 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以它未尝改变过的死去一般的姿态,迎接着狼绝望的目光。 稍后,狼再次把连带健身房那边和个人住房的房间逡巡了一遍,并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紧闭的啫喱的房门。“喂——你在里面吗。在里面就答应一声啊”,“要是之后被我发现你在里面绝对饶不了你”!哐地一脚踹在门上,狼被反作用力震得向后跌去,刚好落在在旁边帮忙的七的臂弯里,但他只急急喘息了一下就甩开了七的胳膊。 “狼……我觉得鸟她不在里面,你应该也不觉得她在里面才对。”七说。 “第一个发现啫喱尸体的是你——那时候她身上并没有自己房间的钥匙。在你发现之前她是被覆盖在雪下面的——不留痕迹地把钥匙取出来再把人或衣服埋回去是不可能的事……取得钥匙的时间就只有在那之前了。难道——你要主张鸟是杀害啫喱的凶手吗?”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背靠着啫喱的门,狼闭上了眼睛:“果然,那个女人已经……” 看着他,打算默默地走开了。然而—— “……等等。”如同被捕兽夹从背后钳住,七站住不动了。 “怎么了?” “早上,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吧。” “嗯,说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关于七说的这句话,声音还没脱喉他就感到喉口一紧。砰地一声。七的脚底几乎离地,整个人被五指钉在了墙上。 “喂——” “没事没事。”连忙竖起手掌拦住一边的狗。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说!”抓住七喉咙的手指再一次震动、攫紧。 痛苦地喘息着,七低下头。 “狼,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不是不关心的吗。” “……” “今天早上鸟是先找的你吧。——‘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你不是这样回答的吗。” “……” “所以你现在这是干什么?” ——狼不回应。“……那个女人说‘要离开这里’——那是什么意思?喂!你说啊!”他的表情还维持着把七摁到墙上时那副青筋爆出的模型,但好像被谁按了暂停键,已经不痛也不痒了。 “那个你不用担心,鸟没自杀。就算自杀了,我想她的尸首也留在这个建筑里,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那个尸体在哪,在哪啊啊?” 七看着狼。直到对方蓝得发灰的眼珠开始发抖。 “除了刚才那些房间,我也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在哪。而且——” “请不要对‘狼’说——鸟是这样说的。” 那天午夜的时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1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1 候,用毛巾搽着发丛经过狼和鸟的房间门口,七发现门开着,狼贴着床脚坐在地上,一只手搭着膝盖,望着天花板。 “……我知道了。我错了所以把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告诉我吧。拜托了。”——在走到拐角之前,以为对方并没注意到自己的七背后这样传来。但七没有回头。“已经——”面冲与狼相反的方向,用对方看不到的口型这样回答。 太晚了。 ? ☆、16 ?  第二天天亮,狼已经一点也不再寻找鸟了。从他身上连曾经寻找过鸟的气息也见不到了。 醒来的猴食欲大增,和七一起坐在餐桌边大口喝着南瓜粥、抓着肉饼,狗坐在旁边,抱臂看着。狼倚靠着墙,以同样的姿势,也抱臂看着。 “已经完了吧?”猴高举起碗,把碗壁上的米粒用勺划拉到嘴里。 “嗯?” “这个游戏啊。没有赢家——主办方赢了吧。”他“锵”地撂下碗,满足地扶着上腹。就像披了一层皮一样,他又回复了刚刚进入这个游戏时的姿态。 “不,还没结束呢。”七说。 站在一边的狼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只是站着。 “抱歉,”猛地向狗转过头去,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狗你能帮我拿那个过来吗?” “那个?” “嗯”,七点头,微微沉下目色——“就在旁边屋的桌子上。” “……”狗瞄了他一眼,嘴角显得并不那么痛快。 “知道了。”终究是站了起来,从侧门走进了旁边的烹调室。 在他出门的瞬间,七站了起来。但是没等到他行动,就站在那扇门边上的狼懒洋洋地直起上身,咔嚓——狼替七锁上了狗通向他们所在房间的门。 狗的反应不算很迅速地,但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房间里的三人不得不忍受着如雷鸣般的敲击声——无论是从七早先就锁上的通向庭院的正门还是侧门那里。 “抱歉!麻烦你在那边老实呆一会儿——!”——七必须要大喊着才能确保狗能听见他的声音。 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尽管如此吵闹,真难得——连狼都没有发出他那标志性的“啧”声来。 如遇到其他掠食者一般机敏、狼望着七的方向,微微眯细了双眼。 “终于——要开始下手了吗?哼,”他嘴角一提——“正合我意。” “什么啊?” “小哥你再装下去就不好了吧。”猴说着,像吃甜品那样舔舐嘴唇,从后腰里拔出了反着耀目光芒的蛋糕刀。“虽然不知道你把那家伙赶出去干什么……这个场地里只剩你和他的‘身份’是全的了,都到这份儿上了,你的身份、你的目的还不清楚吗?” “不,两位误会了。”七阖眼、略带一丝得意之色,看起来像个笨蛋。 对狼和猴的蠢蠢欲动没有反应,他继续坐在屋子的中心,做出了接下来让那两人无比惊讶、却又无比诚实的陈述: “我的身份和两位一样,都是‘侦探’。” 然后—— “我——代号七、所犯罪名杀人罪;从现在开始推理羊、鱼、牛、啫喱以及鸟五场命案的始末经过。” “这么说……那个女人果然已经死了啊。” “对、鸟已经死了。” “喂、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女人的尸体到底在哪?” “啫喱和牛的死因不是很清楚了吗,难道你想说他们不是互相残杀吗?” “小鬼、别给我避重就轻——羊和鱼的事儿不就是你干的吗?” “……我没有杀人!” 七微微蹙起了眉。 “继续说下去也没意义,你们还记得有关游戏结束的规则吧?” “‘所有‘真凶’都被识破,游戏结束条件达成……” “对。”七点头。“根据我推理完毕后游戏的结束与否可以判断我的推理是否正确,对吧?如果我说得不对的话,我和狗两人一人是凶手、一人是侦探;如果狗是凶手的话、被关在门外的他没法杀你们;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你们两个人也可以一齐对付我——规则里说了可以自卫的吧——所以说,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没有任何害处吧?” 狼和猴都默认了,七点了点头。 “那么,首先从羊的死开始吧。” “关于羊的死,首先要说明的一点是——啫喱在撒谎。杀死羊和鱼的凶手,无论哪个都不是猴。” “这话我早就说了嘛!” “——你闭嘴。”狼抬起眼来,“你的意思是你能证明那小孩的推理是错的咯?” “不是推理是错的,”七摇头,“啫喱一开始就没打算‘推理’。他所做的事情是——利用现有条件编造出一种他自己也不认为是事实的‘事实’来。所以猴,啫喱并没对你怀有特别的恶意;不仅如此、他应该是基于‘猴的话,就算说他是凶手也不会太生我的气’这一点才指认你是凶手的,你就原谅他吧。” 猴一瞬呆呆地望着七,但很快地,他回过神来:“不对,为什么啫喱非得那么做不可呢?” “对——做出错误推理是要被加刑的。”狼也指出不合理之处——“怎么可能有人像你说得那么做?” “可能啊,如果是为了‘包庇真正的凶手’的话。” “哼。”狼阖上了眼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把七的话当成笑谈了。“说来说去,你口中的这个‘真凶’到底是谁啊?” “狗。”七直戳了当地看着两人:“杀害羊和鱼的真凶——都是狗。”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连屋外也显得分外安静,温暖的光圈在室内的地面慢慢流淌。在逐渐迫近正午时分的阳光里,时间的流动也显得暧昧。 “……小哥,你在开玩笑嘛?九点二十的时候大家还在一起,九点二十八分我到健身房你和狗就已经在那里了,一直到十一点会议室的门关闭都没有离开。难道你要说从九点二十到九点二十五六分的这五六分钟的时间里,狗杀了人又藏了尸又赶在你之前进了健身房吗?” “啧。”七说。 “猴,这是一个挺古老的手法,你再想想吧。” “……” “我理解,你对那天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了吧?我帮你梳理一下吧。那天,你应该是先到健身房的正门来的才对吧。为什么没有就那样直接在正门偷听呢?” “唔……”猴打了个响指,“因为当时你在那里!” “等等,”一旁的狼打岔说,“你们的意思是,那天在健身房外偷听的确实是猴、不是牛?” ——到现在竟然还问这个问题啊。“没错。我很确定,因为我注意到猴了。” “嘶——你居然看到我了——?”猴露出恶作剧被揭穿一般的表情。 七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2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2 不动声色地点头。 “然后,我进入了健身房以后,是这么说的吧‘你竟然比我来得还早’?” “……” 七叹了一口气。“不记得了吗。没关系。然后,在我调侃了狗几句之后,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发言呢?” “……啊!”说到这个,猴的印象就十分深刻了——七讲了狗被起诉的罪名并不是他之前自报的□□杀人,而且还当面揭露了狗真正的罪名。 “那个发言真是又长又引人注意,对吧?” “嗯。”——但是,猴点头的同时,“喂!”狼喊住了他。“莫非——”他的眼里闪着寒光。 “嗯、你想到了吧。” “什么啊?” “啧。”忍不住狠狠抡了猴后脑勺一巴掌,“笨蛋。那个健身房的门是没窗户的所以你只能靠听的对吧?——从刚才开始你有听到狗说话吗?” “啊。”猴抱住了脑袋,“但是——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是——” “你确实是听到了‘狗的声音’了吧?” 似乎记忆在和猴开玩笑,他甩了甩头。七决定再帮他一把——“你是不是听到有人在使用健身器械的声音呢——?” 啊。 真相彻底明了了。 那天,七第一个赶到了健身房。打开灯后,他回到健身房朝向庭院的门口,一直等到猴出现;在确认了猴已经在医务室门口就位之后,七进入了健身房。一边拧断钢丝伪装成操作健身器材的声音,一边自说自话地做出和狗对话的假象。在佯装对狗讲了一个漫长的话题之后,狗跨入了健身房——“嗨,你有什么感想吗?”七说。 “感想就是——你到底想怎么死?”狗回答。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地方。 “但是——就算如此那也最多就二十多分钟——” “二十分钟就足够了。” “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有谁能用七八分钟杀一个人的话,就只有那家伙了吧’。” 说完这句话,如阖上箱盖一般,包括七自己都沉默了。是被狗的实力所震慑呢。还是被这简单的真相所震惊呢。 “真是……” “是什么是!是你脑子缺吧!”狼又赏了猴一记后脑勺。 “确实是挺古老的手法了。”七认怂地微笑。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然这整套都说不通。” 狼脸色阴沉地说,“你的举动……就好像事先已经知道狗会需要‘不在场证明’一样。”他的潜台词很清楚——难道你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狗会杀人了吗?之后,连自己都不相信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 “啊,我已经知道了。” “什——!” “因为,杀羊的时间、方法以及要把尸体放到会议室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告诉狗的啊。羊是我让他杀的。” “你……那时候你俩还不是一组的啊?再说你是怎么——那之前大家都在一块儿啊!” “我相信他最后总会答应的。至于方法……利用另一个古老的手法——传纸条。” “做那种事怎么可能没人看到!” 但狼却没有说话。不自知地张大了眼眶,他仿佛看见黑色的鬼魅在坦然笑着的少年的头顶汇聚。 是了。 是那时候的—— 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你用这支笔把貂杀了,这件事我很清楚——”七说着,用纸巾垫着捡起了圆珠笔递给狗,“——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一组。”狗盯着那里看了三秒,然后连纸巾一起接过了少年手里的东西。 在那个时间点、生活区的大门还没打开,狗和七还没组成队伍,规则的概念甚至还未在众人脑中呆热。到底是谁如此冷静、如此果决,如此义无反顾地挑中了无法反抗的老人呢? “那个时候主办方没有没收我身上的笔真是太好了、而且狗抢得不是我的笔去杀人也实在是太好了——”七由衷地呼了一口气。“——不然我就没法把杀人方法写给他了。” “……啧。”狼说。 真自信啊。 “他会按纸上说的杀人方法去做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因为——” “那家伙是如假包换的——‘恶犬’嘛。” “噢——噢,终于想明白了。”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似乎一直在沉吟的猴抬起头来: “所以鱼才会说‘那个时候你是躲在哪的啊’。——除了我和啫喱分析的外,鱼的那句话竟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嗯。”七验证他的话:“鱼所说的‘那时候’不是指你看到啫喱和鱼的时候、而是指你偷听我和狗对话的时候。在听了你对那天事情流程的描述后、鱼更加怀疑狗的不在场证明是我制造出来的,因此问你当时是躲在正门还是侧门——这才是他的本意。” 那个时候的鱼已经明白——如果让猴躲在正门外偷听他就会撞上实际上是之后才进屋的狗,因此七那时候站在健身房门口假装向内张望等一系列行为完全是为了“指引”猴走到正确的偷听位置上去——为之后的“不在场证明”做准备。 而且——猴当时所呆的地方、从那扇窗中大概是没有可以看到健身房正门的角度的——恐怕连这种地方也计算到了,那个小鬼。狼想。他眉间的阴影更加深重了。 “那么,接下来是有关‘鱼的死’了。你的主张是:鱼已经发现了狗是杀羊案的真凶——狗别无选择,所以杀了他——没错吧?”他问。 “嗯。” “那在你开始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你……并没有教狗使用啫喱所说的‘感冒药’的方法吧?” “啊,没有。” “那么好。有趣了。你就把能解释那个‘矛盾’的诡计讲给我听吧。” “那个‘矛盾’?”七露出真实的困惑表情。 “怎么说呢,可以被称为‘毫无防备’的矛盾吧。” “‘毫无防备的矛盾’——?”猴说,“那是啥——?” “都还记得吧,那个时候啫喱不是这么排除掉狗的嫌疑吗——没有人会‘毫无防备’地背对狗在一个放着刀的房间里坐着。我的问题就是:既然你说狗并没有用感冒药让鱼睡着再在他醒的那一刻下手的手法——狗是怎么在鱼清醒的情况下让他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呢?” 嗯——?七愣了一下,然后——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以手背拭着嘴角,七笑得浑身颤抖:“我只是觉得那是没可能的,能‘毫无防备’地背对那家伙的人怎么会有!” “那——?” “这真的是个非常简单的手法,你们都是被那个所谓的规则‘蒙骗’了。”然而有个人却对他说过,不要相信那个规则是“尽善尽美”的。将十指在桌面上交叉,七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3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3 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颜:“对狗‘毫无防备’虽然不可能,但对我毫无防备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你没防备有什么用?你不是说杀掉鱼的凶手是狗吗。再说、鱼当时已经知道你是策划杀羊的主谋,怎么可能对你没防备啊?” “——那是因为,鱼真的非常聪明——那个时间点、他已经看透我的身份是‘侦探’了。” “‘侦探’是没法杀人的……吗。那么问题又回来了。就算鱼对你毫无防备,狗又是怎么在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他实施割喉的呢?”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 “‘在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他实施割喉’的人是我,杀了鱼的人却是狗——这样说如何?” 面对两人困惑的目光,七微微一笑: “规则里说——‘侦探’不可以杀人,又没有说——‘侦探’不可以伤人!” 那天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时间线有些混乱,七试着整理如下: 首先,大家分开之后——七看到鱼和猴在院子里谈话——然后、来到走廊的七撞见了鸟和狼——返回院子,鱼和猴的谈话已经结束,鱼找七对峙。注意这时候鱼已经知道狗是杀羊案的真凶了!但他认为“侦探”无法杀人,所以对七毫不提防;在交谈过程中,七使用并不特别显眼、又不太可能失手造成杀人的“刮胡刀”割了鱼的喉——血流了出来,但不致命,鱼挣扎着,形成毫无防备被割喉的场面——藏在门外的狗这时候进来,拿起厨刀一刀毙命。 之后,为了掩盖刮胡刀造成的非致命的伤,两人在鱼的喉部割了多刀——杀了鱼之后,让狗先回房间,七自己留下做善后——在回去的路上看到猴和啫喱,然后进入房间—— “喂!没出什么事儿吧?”交叉双臂仰躺在床上的狗问七。 七摇头摇头。 ——最后猴和啫喱一起发现尸体。 猴和狼都不说话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半晌,狼才以极低的音幅仿佛并不想相信却又无计可施般地说: “为什么要用这么费劲的手法?” “还用得着说嘛。为了让狗的嫌疑得到排除。” “那你自己呢?” 七没有回答。“在狗在健身房里答应我要和我一组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了——要让那个家伙取得‘无罪释放’。”毫不在意地笑着,他抱上了双臂。 “借问一下,‘那个家伙’的刑期是多少?” “一百零六年。” 一百零六年。区区的一百零六年。这个小鬼就—— 狼望着用餐室原配适是十人份此时显得空空荡荡的桌椅。 “没办法啊。狼不是也是清楚的嘛、杀人者靠自己是无法取得‘无罪释放’的,在没有免责条款的情况下。”——对、所以分外艰辛。 所幸、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17 ?  “呐、小哥。我已经忍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再忍下去我就要爆炸了。”听到猴如此夸张的言语,七情不自禁紧张得后背靠住了椅背。 “——告诉我啊,啫喱他究竟为什么要包庇狗?” 什么啊。七松了一口气。他刚想要回答。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站在一旁的狼说。 “虽然我也是猜的。不过,那小孩不是为了包庇‘狗’吧。他是为了包庇——你吧。” “对吧,七?” 一瞬间猴盯住七。要不是七知道啫喱是个男孩,他简直要以为那是嫉妒了。 “那么明显吗?”他接下来问。 “哼。”狼冷笑。“那——啫喱又凭什么要包庇他啊?”猴穷追不舍。这一次,狼耸了耸肩。 “那就要听这个小鬼怎么说了——连带啫喱和牛的死因一起。” “昨天凌晨,确实是一个人尾随另一个人到了院子里,牛也确实是啫喱杀死的。” “那不是就是和狼之前的推理一样嘛。” “——但是,不是牛尾随的啫喱,而是啫喱尾随的牛。被刺的次序也不是啫喱在先牛在后。” “……你!你这样说的话不是简直就像——” 不是简直就像啊。七担心地看着整个人都像吞了什么爆炸性物质一样张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猴。 “啫喱就是为了杀牛才到雪地里来的。” 那天,啫喱为了阻止牛做某件事跟着他来到了雪地里,不、更大的可能性是——是啫喱用某种方法把牛诳来这里的吧——因为她需要雪这一重要道具。 “啊哈哈,你以为能逃到哪里去?” “喂……不会吧……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少女轻轻抬肘,在手中的刀具上落下如她四畔的雪落下般轻柔的一吻。“意思就是——请你去死吧!” “你等下,”与猴不同,语气中仍保持着冷静底线的狼打断七的话,“啫喱是被人从背后刺死的。按照你这种逻辑,能杀啫喱的果然就只有……” “不、杀了啫喱的不是鸟。”口中虽然回答着狼的问题,七的眼睛却情不自禁瞟向猴的方向——“啫喱是自杀的。” …… 五分钟后少年还没能恢复平静。刚刚伪装在伤口外的硬壳仿佛又绽开,尽管被狼及时按住了肩膀,少年身下的椅子仍然发出咯咯的声响。 “绝对要给我解释清楚——你听到吧!” “如果有一点不清楚、或者搞错了——绝对会杀了你啊!” ——在狼双侧手臂的压制下,少年大嚷。 那个家伙终于不动了……这种货色死成这样算是便宜他了,少女抖腕轻巧地甩落刀片上的血滴。 服下早就准备好的具有催眠效果的感冒药,少女取出经过精心挑选、不论长度和硬度都刚刚好的餐刀。 将刀刀尖向上地牢牢固定在地表,少女打了个喷嚏。昂起头来,雪越下越大了。远处健身房的灯光仍然亮着、柔软温暖,尽管这里能看见的只有从门缝里泄露出的一道澄黄而已——好想置身于那温暖的灯光里啊。少女轻叹。白色的呵气立即溢出、仿佛不愿落在她肩头的蝴蝶,逆着四畔里的洁白无声下降的轨迹,轻暖腾空。 困意适时地袭来。少女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寒意了——也没有忘记脱下身上那件她十分中意的淡奶色公主裙,少女安静地躺下来,躺在已经被雪埋没了的刀尖上。 四畔里的雪像舞台上的彩色纸屑般围绕着她一个人旋转飞舞。仿佛她是世界中心的公主。 远处健身房的灯光就映在她的眼底——这是公主选择的沉睡地。 晚安…… 这下子,就算是不怎么聪明的你也总算明白我是谁了吧。大哥哥。 “你是说啫喱是把刀固定在地面上然后躺上去以造成他杀的假象?这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4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4 个观点就更奇怪了。我发现他的时候那种装置是并不存在的,难不成你要说那个装置是雪本身吗——那样的话我只能说很遗憾,你错了:雪的硬度是绝对不可能固定住刀子等人的身体压下来还不倒的。”经历过前两个案子、这一次狼在反驳上谨慎了许多。 “这个问题很简单。狼你小时候打过雪仗吗。” “……” “小时候打雪仗的时候、只要把雪球在水中滚一下它就会变成一件超厉害的秘密武器—— 一打青一团。” “我想啫喱也是用这种手法,把雪球在水中滚一下就变成了半凝结的冰块——把刀插进去然后在寒冷的空气中晾着,刀很快就冻结实了。”——以餐刀的细薄、压强应该大到非常容易就穿透了啫喱的身体——“而且在那之后,固定刀的‘装置’如你所说也会化掉,不会留任何痕迹。”——毕竟、做这个装置的是啫喱嘛。 “嗯……”狼微微眯着眼睛。“就算那样还是说不通。”他压抑着口气里的不以为然:“按你的说法,啫喱至少在牛半小时之后才死。但那两人的尸体可都是在雪最下面、同一深度发现的啊,你不会——啧。”狼猛地阖眼,七差点以为他在这一声“啧”里咬下了自己的舌头。 “就为了这?那小孩也太恐怖了吧。” 对、就为了让自己能慢慢沉入到和牛一样的雪的最下层,啫喱吃下了催眠的药、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做出了一个不仅坚固稳定,而且带有延时作用的自杀装置。当他躺入雪床、陷入那再也不会苏醒过来的睡眠的时候,他的体温慢慢融化了身下的雪。即使雪融化到刀体足以没入身体,男孩也继续沉睡、他的身体也继续下沉,直到血从那身体里彻底流尽。 一两个小时后,男孩死去。雪还持续不断地下着,掩盖了他。完美的死亡时间证明完成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听完七的话,狼望着地面。七也仿佛词穷一般、望着半空。白昼移转、上午屋内太阳的光圈已如舞台闭幕般彻底消失了。 即便如此、当屋中另有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七也没有从那曾经遗留过光圈的半空抽回目光。 “啫喱……” “啫喱她、就不担心雪会停吗?如果在死了之后雪停了没能埋上,所有那些,连衣服都——不就都白费了吗?” “何必用吞感冒药那么曲折的方法——脾脏出血本来就死得慢,直接往刀上一蹦不是也可以吗?”并未映入七眼中的少年口气冰冷到残酷。 “那个……猴,你说得没错。我觉得啫喱他应该也是担心过的。” 但接下来的就是我个人的猜测了。 “大概是因为——那样的死法不优雅吧?” “这个世界上对啫喱来说,大概有比出错更不能容忍的东西。那就是并不优雅、也不美丽地死去。” …… “……你。” ——什么细微的声音和嗓音一起响起,七瞬间被从沉思中拖了出来。 无法掩饰心中的惊讶,他转过头。 吸溜鼻涕时微微提起的肩膀略带脏东西的手指拭痕——不论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十五岁的男孩子。眼泪从隐忍多时而憋得通红的猴眼中大颗大颗地滑落。 “你……事先就认识啫喱的吗?” 没法不诚实地回答。 七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答案。 “——不认识。”他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那为什么啫喱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连死也要装成是别人动的手啊?” 问句在空中悬浮,好半天,才响起一人无感情的回答: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为了不让我们做出正确的推理、并且——狼转向七,“——为了让那家伙能做出正确推理。” “那小孩、”他微缓地、看着七的眼睛地,一字一字地吐出接下来的话: “不仅在帮狗掩盖杀人——而且连帮他破案这种事都做到了,简直就是在为七完成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 ☆、18 ?  “就算现在问,一时半会儿你也不打算说吧。” “嗯。” 这小鬼……狼眯缝着眼睛。 “那么,就剩最后一人了吧。” 我可不像那边的小鬼那么好糊弄。狼从眼角瞥向不声不响拭去眼泪、端坐着不断吸气调整呼吸的猴:把你的舌头从嘴里扽出来也好、把你的肠子从肚子里拽出来也好…… 一定会让你一字不落地交代出来的。 “那就说给我听听吧。”狼阖上了眼睛。 “——关于那个女人的死法。” “鸟的话……” 关于鸟的死七没有办法原封不动纹丝不差地描述出来。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 “那个女孩的死——是事故。” “……” “干嘛。我没开玩笑啊!” “……” “是真的啊!如果非要说谁杀了她的话,大概就是‘审判室’那间屋子吧。” ……真是。七咽下一口气。“那天,鸟抱着必死的决心找到你、想对你说的是‘逃离这个地方’的方法。” 开完这个气氛全无的头,七避开狼那仿佛听书的客官似地品价着自己的眼神,开始了讲述。 头顶的审判室每天有十个小时是关闭的。与下面貌似温馨、实则不断有人死去的生活区完全隔绝。 ——鸟的失踪就是利用了这件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事。与这个场地其他的房间相比、这间审判室很明显有一个不尽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血迹也好脏物也罢,除了尸体以外的东西全不会被清理;换句话说,这个房间不仅不会被整个挪走,如果里面没有停放尸体、主办方应该也不会有人进入这个房间。——那个时候鸟与七商谈的推论大概如此。 也就是说、对于无意参加游戏的人来说,不论是房间封闭的夜晚还是众人因其压抑气氛而退避三舍的白日——只要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就能坐等游戏结束。 就算是有人找上来也只需非常简单的方法就能避过其耳目—— “……你停停吧。” 狼突然打断了七。 “你暗示的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七看了他一眼。 “是真的。” 这还差不多。终于——有点露出我想要的表情了。 “——那天、我们一起找鸟的时候、她还活着。” 七说的“简单的避人耳目的方法”并不是故弄玄虚——只要别人在下面房间的时候呆在审判室、别人上审判室来的时候躲下去就行了,如此往复——很简单吧。 “……说得简单,哼。说给我听听啊,那个女人要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上去找她啊?难不成你要说掐表吗?还是心灵感应啊?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5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5 ” “这个,我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嘛?”七说,对他那种侵略性的态度略有不满。“所以鸟才需要‘同党’啊。只要下面有人通知她,知道你什么时候上去是很容易的事吧?” 通知?说得真好听啊。 ——如果身处的是一般性质的住宅,确实像你说得那么容易吧。但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其他通讯工具、原始社会一般的游戏场里,莫不成你要说出用手敲门让她赶紧跑这种蠢话来——就算那个、对头顶那扇隔音效果好到连爆炸打炮都漏不出去的铁门来说也是不可能的事啊。 “所以不是让你往更‘简单’的事情上想想吗。”七叹了口气。已经腻了啊。因为是很简单的事所以就自己想想吧。 “通向头顶审判室的门一共有六扇,那个时候选择要从哪一扇门上去、打开门的——都是作为鸟‘同党’的我。” “……”狼说不出话来。 简单。七是这么说的——果然如他所说。 “怎么了?”那个时候、狼问七。 “好像……卡住了。”用手去推不成的青年换做了肩膀去顶的动作。 卡住了吗?的确是卡住了,但不是被什么其他东西:那一瞬,青年的肩膀上方、十厘米厚的铁的对面——少女蜷曲着膝盖,纠着眉头,紧张地跪坐在事先七和她说好的这扇铁门上。 感受到青年第一个推力的瞬间,如听到弓声的鸟般猛地弹跳起来,少女掀开旁边一扇房间的门,跳下去,阖好。 五秒钟之后,被铁梯拖延了时间的狼推开了铁门,绝望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审判房间。 ……他妈的。 狼深深地含了一口气。这小鬼、竟然敢……枉我一直以为是鸟杀了啫喱被主办方“执行”了“死刑”啊! “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明白了吧。顺便和你说一下,鸟当时躲进的是羊的房间,为了防止被你发现,之后我过去帮她把锁从里面锁上了。我们说好今早等门一打开就帮她送吃的去的——”——本来是的。 但之后好像发生了某种意外。 “……” “那个房间好像不是老老实实等人躲在那里的。好像采用了什么方法来清人……但是鸟已经出不去——” 七没能说完,狼就跨了上来。 与他坐的位置重叠了。两条腿分别跨在他的膝盖两侧,狼迫近到如此地盯着七。 俯下身来,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拎起了他的领子。 “你怎么知道的?” “……” “发生了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并不想要深究那个女人的死因。然而——人类的意志却并不是以一己之愿就能控制的东西,所以才恶心。 没有血、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头顶似乎从未输入过空气的通风口、从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不断在桌面上积累的死虫…… “如果非要说谁杀了她的话,大概就是‘审判室’那间屋子吧。” “……”狼深深地含纳入一口空气。 窒息吗。 “不会的。” “那种又蠢又笨听到尸体俩字都会吐怕一个人呆着怕到死的女人是不可能在那种恶心巴拉的房间里因为那种原因死掉的——!”我很清楚、那种地方她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的。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她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找你的。 “那也不可能!”虽然这样说,狼的身体却比他的嘴巴诚实一百倍——低下眼,七感到整个人都在随扽着自己领子的狼的手抖动。 “……那个白痴的通风报信的手法是你教她的吧!如果你那时候不把门锁上的话、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教她那个手法的话、如果之后我问你的时候你和我说实话的话……!” “——适可而止吧!”七说。狼撒开了手。 嗵地坐回椅面上,七整了整领子。 “那个逻辑好奇怪,如果要那么推的话,说到头来鸟想要找来商量的人——是你!如果你没有选择拒绝她的话,现在又会怎样呢?” “还有一件事。那个审判室的目的是不让人躲在里面过夜。如果用得真是你说得那种方法,大概不到十一点钟从审判室里抽走空气的装置就启动了。那个时候鸟应该还活着、也应该意识到了才对。也就是说——” “如果你有心救她的话,无论多少次都已经把她从那个‘恶心巴拉的房间’里拉出来了。但是请问那时候——你在哪里呢?” “在十一点之前审判室的门一直是打开的吧,我和鸟约好的手法却只能用一次。为什么?底下的房间你明明搜了好几次、为什么你没能再去确认一下鸟在不在审判室呢?在头顶的抽风口开始运转、意识一点点模糊,鸟几百次几千次地敲着门求你打开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狼呆呆地看着七,但那目光并没停在七脸上——那目光穿透了七。 那一天,狼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地踱着脚步。虽然不太相信,他还是做出了鸟已经死去的推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了。 蓦地、仿佛被谁拉了一下似的,狼脚下一滑,一头撞到床脚上。全身仿佛脱了力一般,伸直了脊背,狼就那样躺在那儿不动了。 充斥在他没有焦距的视野里的、是这样的东西: 天花板——铁门——铁门——天花板。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那整个晚上他一直直直地看着、一次也没想到过要去打开。 “狼,我虽然不太明白。但这就是所谓的‘傲慢’吧。虽然你要坚持说是我的错我也没法说什么……但难道不是因为你对‘鸟已经死了’的判断深信不疑——所以才害死了那女孩吗?” 对——就是这样。 这样就可以了。我脑子没那么好,没办法一一破案。不过,没法破别人的案的话,自己去制造案子就行了——我有能复述准自己手法的自信。 唯有一点——这个游戏的规则对此是有所限制的——在最后的最后之前,这样自犯自白的方法是不被允许的。因此从一开始、我在这个实验中的身份就已经确定了。我才不是“要破案”的那个呢——想尽办法设下线索引导别人做出错误的推理——我是“阻止别人破案的侦探”。 ? ☆、19 ?  没有。 没有。 七猫着腰,面冲着冰箱内部。 “喂。” 啊——啊,说了一上午肚子都饿到不饿了。 没有薯片也没有巧克力,这个天堂一样的冰箱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垃圾食品,这些天吃得都健康得像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喂!” 终于把头从冰箱里抽了出来。 “……要动手就赶快动手吧。”狼不看他,低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6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6 头,弯曲着自己的手指。 “这种垃圾一样的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还有你,猴。”一把拉住猴的后领,刺——啦。对方连人带椅子都到了他脚边。“和我联手吧。那边那个,”他抬抬下巴指七:“差不多也该动手了。以为我没注意到吗?” “什么啊到底?”揉着后脖梗的猴带着脾气问。 七看看狼,简直哑然失笑了。 真服了你——他真想说。——在那种精神状况下还能琢么这种事情。 狗的刑期是106年。 杀掉貂和羊时因为还没分组不具备“杀手”身份,所以不能减刑。即是:106+50+50=206,之后: 杀鱼案:(206+50)/2=128 破羊案:128/2=64 破鱼案:64/2=32 破牛案:32/2=16 啫喱案: 16/2=8 破鸟案: 8/2=4 然后,规则里是这样说的:实验进行中刑期不满(≤)一年者随时可获得“无罪释放” “——那家伙得再破两次案那只狗才够得上无罪释放——算上你我们正好两人。” “狼,算你赢了。”七叹了一口气。我的确还差两个除数,所以不好意思了,第一个我就要耍点小手段来拿了——“杀死貂的是狗,所用的手法是圆珠笔直接捅破喉咙。”他一本正经地说。 “——别那么看着我嘛,狗杀貂的时候虽然还不是‘杀手’不能减刑,但规则里并没说‘侦探’要破的案子一定是要由‘杀手’犯的。”——对、也没说案子不可以“显而易见”。 那么现在狗余下的刑期是:4/2=2 “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两位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七笑得诚实又驯良。真是,我不是已经说了嘛,我不打算对在座的两位出手。而且,接下来的这个除数才是重头戏啊: ——对、这个实验还没有结束,还剩一位“真凶”没有被指证。然后、实验的真义也—— “这个,再好好读一下吧。”七把在自己手中待放多时了的、七版“实验规则”啪地扔在桌面上。 1、两人一组为一队,组中的其中一人身份为“杀手”,另一人身份为“侦探”。双方身份由之后安排的抽签决定;【为什么要有侦探?】 2、杀手有权利杀死实验中任意一人;凡杀死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 4、侦探有权利指证真凶,但必须正确阐述案情及犯案手法;指证必须在现存全部人到齐的情况下进行。凡成功指证一人,同组两人刑期减半;如若推理错误,刑期增长一成。侦探不可杀人,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但正当防卫者除外;【为什么侦探不可杀人?】 4、实验开始后24小时内不参与分组者,即刻被执行死刑,但无人可组的情况除外;分组一旦决定,不可中途变更;若实验进行中有落单情况出现,不可重新分组。不论何种情况,落单者只拥有“杀手”或“侦探”一方身份;【为什么不可重新分组?】 5、杀手不可对同组人下手,否则即刻被执行死刑;【为什么要分组?】 7、同组侦探不可针对本组杀手所犯罪行进行推理,除非直至实验结束无人成功破案; 8、实验进行中刑期不满(≤)一年者随时可获得“无罪释放”; 所有【“真凶”】都被指证,游戏结束条件达成; 即使没有人达到“无罪释放”条件,7x24小时实验自动结束。 带着之前所造就的所有情感再一次阅读这个规则吧,爱也好、恨也好,……然后这个实验——就要结束了! “接下来,回答问题吧。” “第一题,为什么这个实验要设置‘侦探’这个身份呢?” “啊?那当然是因为——”“为了找出‘真凶’。”狼用手拦住猴,示意无论对面那个人说什么都由他来答。 “正确。那么第二题,为什么要分组呢?如果只是为了有人找出‘真凶’,每个人身上同时具有‘侦探’和‘凶手’的职能就足够了——为什么要特意把他们拆开呢?” “这恐怕是……为了保护‘侦探’吧?” “真厉害,狼。你脑子好聪明。” 但狼没有接茬。“如果每个人都既是侦探也是杀手,游戏恐怕就变成单纯的互厮战了——但现在因为有那条杀手不能动同组侦探的铁则,杀手想要获胜不得不仰仗侦探的判断——也就是说‘分组’是为了保护‘侦探’身份而存在的机制。” “那样的话,为什么‘侦探’不可以杀人呢?” 狼停住了。 “‘杀手’可以破案,‘侦探’也可以杀人——但二者都仅仅可以在完成自己的身份‘分内’的事的时候才可以减刑——这样的话侦探既可以保护自己、试验的效率也更高功能性不是也更平衡吗?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单方面允许‘杀手’破案,却不允许‘侦探’杀人呢?” “……” “没关系,回答完后面的问题很快就能解释了。第三个问题。如果分组是为了保护侦探身份,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分组’呢?” “很简单吧——为了让人珍惜‘组队’这一概念。如果组里另外那个死了,留下的侦探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留下的杀手也会陷入就算破案也没用的尴尬境地——所以两人才会更加地保护‘分组’……你到底什么意思?问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先别着急。”七竖起了一侧手掌。“狼,刚才你说得你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吗。特有的规则是为了保护‘分组’,保护‘分组’又是为了保护‘侦探’,保护‘侦探’则是为了侦破‘真凶’。——你不觉得这个和你之前所说的话很矛盾吗?” “啊?” “就是这个实验是个‘裁决机制’这件事啊。明明作为罪犯的裁决机制诱导我们之间互相残杀就足够了——现在这样的设置、简直好像所有的箭头都指着‘识破真凶’这四个字一样。为什么那么看重识破不识破‘真凶’呢?”七轻轻一笑,往前推了桌面站起了身。 “那么这里就是最后的问题了。用你那聪明的头脑试着解答下吧——”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仿佛想要撩开眼前的迷雾,狼用手拂着眼角向那里看去。身高并没有魄力地站在那里的七手指着的、是“游戏规则”最后一条中,所有“真凶”都被指证,游戏结束条件达成中被圈上蓝色圆圈的“真凶”二字。 这条规则很奇怪。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但没有任何人指出来他就默认大家都权当它是规则里的语法疏忽了:所谓“所有”真凶都被指证,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是杀一个人、指证出来,游戏就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7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7 结束了?还是要等八个人都被杀了只剩下最后一组的时候才算数呢?这个带着双引号的“真凶”到底—— 然而还没有回答,七就俯下了上身。 ? ☆、20 ?  然而还没有回答,七就俯下了上身。 猴和狼注视着,提前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这一刻的七以并不深但是非常诚恳的弧度鞠了一躬。 “辛苦两位了啊。真是难为两位能做到这个地步。毕竟从这个游戏的一开始就只有两位不知情而已。” “你……”终于没了狼的阻拦的猴说,因为狼也和他自己一样被冻结在了那里。 “……莫非是这个游戏里的‘观察者’吗?” “怎么可能。”七笑了起来,带着真诚愉悦的光辉望了望已经沉寂许久的餐室门口:“我是这个实验里的‘真凶’。” 有一天,这个国家的司法方找到我,通知我我被邀请参加某个“实验”。 大概出于公平正义的考量、我没有被告知实验的真正意义——关于之后要和两位所说的事我也是进入游戏后通过不断地观察探索才略晓一二。 “如果获胜的话就可以得到‘无罪释放’、最差的情况也可以获得减刑。参加呢还是不参加呢。”——邀请者如此清淡地平舒直叙着,打开我的手铐、将一支笔、一纸文书推到我面前——“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了。” 但进入实验后的我马上就发现了——在座的各位心猿意马各怀鬼胎这件事。对、这个实验不是教人互相残杀的实验——而是单方面的猎杀实验。 猎杀的对象——就是我。 “——除了两位之外,实验里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和我有‘某种关系’的‘猎杀者’。” “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为什么你还能活到这一秒啊?为什么他们一开始没齐心协力做掉你啊?” “因为——”七阖上眼睛。“——那样不‘公平’啊。” “这个游戏的主办方只告诉剩下七位参与者游戏会‘伪装成某种方式’进行,却没告诉他们‘真凶’是谁——这就是这个国家司法的公平正义吧。” “……竟然说——‘公平’……?” “‘公平’可不是我说的——对吧?”抬起头来直冲这间餐室的顶棚、七以面对面交谈的目光仰望着那里——“——是我离开监狱之前,邀请我参加这场实验的人口里的东西。” 请你参加这场实验的人……?“……喂。”狼张了张口,又阖上了。 对。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没必要道破了吧? ——正是这个国家的司法部长。 一个是只为目睹杀害自己孙子凶手真容的老人、一个是想为好友报仇的警官、两个纯粹为了享受在这场实验中斩获真凶;一个想为男友报仇而过大地估计了自己能动能力的普通的女学生,还有一个……大概是为了钱。以及最后——想要报答替自己报了仇的恩人的少年。 七个人抱着各自的斟酌和想念来到这里。其中有罪犯也有一身清白的人。所以游戏规则中才明明白白地写着——实验进行中刑期不满(≤)一年者随时可获得“无罪释放”。 不愿意进行下去、又没有犯过罪的人任何时间都可以离开这个场地。 鸟和牛本来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但是一个被“躲在场地里留下看真凶最后伏法”的观念牵住了思绪,另一个被发现他有离开企图、一开始就隐藏在黑暗中协助真凶的少年当场打开了腹腔——两个人最后都遭遇了不测。 “然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除了为了凑数的两位,七个参与者周围都有一个关系很近的人被我杀了……这大概就是他们来参加这场实验的‘门票’了。” “杀了……”能让这个地方的司法机关如此兴师动众、能被这个国家的最高正义机构准备这样的大餐——“喂!小哥你——”终于忍不住失了声:“——你到底什么人啊?” “我?” ——为了限制我、规则不得地僵硬地把‘侦探’定为不得杀人的那个人; ——因为如上原因、未分组前就知道拿到手的一定是‘侦探’——并且因为此原因一下就被鸟识破了此身份的那个人; ——鱼一开始以为我怀疑狗是、并且以为我和狗一组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因此才告诫我的那个人; ——鱼一旦明白真相、立时把收盘子这种事抛到脑后想要当场对峙的那个人; ——鸟从未怀疑我是、并且因此对我坦诚相告的那个人; ——啫喱一开始就知道是、并且拼上性命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代号七——所犯罪名是杀人罪。 “难道——”猴的身体反射太快了,他向后退去但他的思维还没反应过来以至于——砰。整个人连人带椅子翻在地上。 “鱼实在太聪明了,那时他问‘对于这个场地的布置’有什么想法,就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我没有撒谎哦。竟然按照之前的杀人场所一一来布置实验场地——主办方实在是太恶趣味了。 哈——哈。男人的喘息声。 在日式庭院里、在地中海的茶桌边,在高档的烹调室、用餐室、学校的卫生室、健身房以及——水晶灯的照耀下。 “你你你——”“到底……”“想要”“把我”“怎样”“啊……”“啊啊啊啊啊!” 七人口里发出的这个问句让人欲罢不能。 “前段时间那个‘七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是我。” “喂……”好半天,猴才苶呆呆地伸出食指: “这家伙就是那个变态gay哦?” “嗯——”狼抱臂点头,“——那个变态gay呢。” “我才不是gay啊!”不顾自己连环杀手的派头,七拔高嗓音喊起来: “我只是看到比自己体格强壮那么多的人躺在身下凄惨地喘息就会感到兴奋而已!” ——“看吧果然是变态gay吧。”——“嗯果然是变态gay啊。” …… “喂,你们俩——差不多得了。也该准备准备出去了吧——这个实验……” 所有真凶都被指证。实验接近尾声。 ——久违了的扩音器里这样传来。 注意,实验接近尾声,在警备接管时结束。 “哈。”狼耸了耸肩。“之前幻想了无数次,真到了这个时刻却完全没实感呢。” “——赞成。”虽然这么做从身高上十分劣势、猴还是把手搭到了狼肩膀上:“喂变态小哥,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啫喱的事吗。” “对。也就是说,你所杀的那些人里有侵犯里啫喱的犯人——你为了帮啫喱报仇,所以杀了那家伙是吗?” 是还是不是呢——七斟酌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8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8 。 那一天—— “你在什么?” “滚开啊臭小鬼……” “滚开?那可不行哦。喂——那边的你,和那个小孩已经腻了吧?换个口味陪我玩玩儿怎么样?” 就这样,最后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着身体簌簌发抖的少年,七把那个侵犯犯从他身边带走了。 当然,在这个实验场地、当啫喱精巧美丽如公主一般出现在七眼前的时候,他只是和周围人一样地咋着舌,丝毫没有意识到联系着两人的那细微的丝线。 ——在看到牛打算逃后直接将钥匙反锁在房间跟了出去,那一刻、少年做出了“不打算再回到这里来”的选择。 “我只是中意那个人而已,并没特别在意他有没有侵犯谁。”——终于还是这样回答。 “啊。这样啊。”听完七的话,少年说。“那我就没有包袱了。” 和狼对视了一眼,他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捏响了指关节。 “啊?”七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被狼从双侧的腋窝下锁住了双肘,整个身体被任人宰割地放倒在地上他才喊了出来: “这样好吗——在警备接管之前实验还没结束哦?两位可都是‘侦探’哦?” “我是‘杀手’。”狼言简意赅地说。 “啊?”一支利剑直直穿过七的心头。之前太小看狼了,以为他如果不是侦探只为了真相而不是减刑就决不会做出推理……果然、我脑子没那么好啊。 “喂——狼,杀了这家伙可以吗?”在他检讨自己的过错并懊恼自己的愚钝之时,猴和狼的讨论已经进行到下一阶段了。 “当然的吧。刑期反正也没减、我已经没法活着走出监狱了。” “太好了——我也是同样想法。在机构来回收之前、我姑且还算是‘侦探’……就帮你打打下手吧。”猴用双手分开七的脚说。 “两位——”七惨笑着求情,“就稍微给我留一口气如何?” “嗯——还是别了。不然之后让人知道有机会做掉你却没下手,我俩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啊。”不顾之前一直过分安静、此时却突然叩击起来的如爆裂一般却毫无用处的撞门声,猴朝他挤了挤眼睛:“不过变态小哥我答应你,在断气之前——一定让你好好享受。” 半小时后。 猴已经没必要再抓着七的脚踝了。 “这就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吗?”他问。似乎显得很遗憾。 在狼如钢钳般的臂弯里、七阖着眼,冷汗顺着他一侧的额角滴答到地毯上。 “嗯,随便你啦。”——“接下来、拧断哪里好呢?” …… 如果不是此时响起的亢啷声,世界一定要就这样黑下来了。 没把最后一根稻草放到骆驼背上,把稻草掀到半空而且还把它扯得粉碎的男人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锁舌断成两半的房门。 ? ☆、21 ?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不过——刚刚你在扯吧:那个鸟,是你杀的吧?” 哦——?居然知道了? “傻逼。吃晚饭时你管我要的那个香蕉——晚饭中间你出去上厕所的那次就是赶在十一点前去放香蕉了吧?” 如狗所说。 杀死鸟的的确是窒息,不过不是被抽走了空气的审判室、而是被填入了氮气的审判室。——这一点,七看到屋中通气孔死虫等产生了怀疑之后已经用香蕉验证过一次了:氮气有保鲜的功效。和被七放在审判室的香蕉比起来、放在用餐室里的同一串香蕉明显变黄变黑了许多,这就是审判室整夜都浸在氮气里的最好举证。 “……不过这不能说我推理错误哦。那天,那女孩找我商量的目的的确是单纯地 ‘想离开这里’、然后怂恿她再等一等的也是我,但想要躲在审判室的以及最后做选择的都是她自己。” “哼。扯。” 本来没想对那孩子下手的、但是除数不够了;如果狗一开始没有因为一点点小事杀死貂的话——七阖上了眼睛。 算了,已经都没所谓了——若有所思地望着在冲进就餐室的防暴警察枪口下顺从地将双手放到脑后跪在地上的狼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毕竟、在那个女孩命运□□上投下决定性的一注的,并不是我。 “不过狗,说到‘扯’的话——我们半斤八两吧?” “——在我左脚还好好的时候你就弄开门了吧,你是故意等他们把我两脚都弄断才来救我的吧?” 在七的身下、扛着他跑动的人笑了。 “你他妈的……还真敢坦白啊。”真讽刺,“这个小鬼就是我要找的凶手”……他竟然一次也没这么想过。 “喂、你那天晚上在我进健身房之前真的讲了我的‘罪名’吗?那、”他说,“关于我是谁……你他妈也很清楚了吧?” 这个…… 很有感情地阖上眼睛。不知不觉中软化了嘴角、七顺着狗那种粗鲁的口气做出了回答:“是——我他妈已经很清楚了!” “——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嗙地一声把七扔在了居住区某间卧房的地面上,故意让他的后脑从床脚上磕过,狗一脚踹上了房门。 “啧——真希望你选得是不是地、而是床把我扔下的啊。” “收起你那套吧。”不轻不重给了身下人一脚,狗从那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毫无缚鸡之力仰躺在他两个脚中间的青年: “之前帮我获得无罪可真是万谢了不过——就请你在这里安息吧。”他是认真的。 “这句话怎么好像以前也听过啊?在一个充满了健身器材的地方——啊啊啊!”七在狗脚底下疼得拔尖了嗓音。 “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就应该也知道你杀的那些人里有我的后辈了吧?” “哈,哈,”七痛苦地吞咽仿佛卡在他喉口的空气,“那是因为我喜欢他啊?” “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上每天从早到晚有多少人像我这样渴望、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演绎这种事——只是只有我选择把自己想干的事干出来了而已吧。” “你、还、敢、说……” 对我来说,这世上的选择没有正确不正确,只有轻松不轻松。一辈子都忍耐着很痛苦,所以我杀了他们。 “对我就是喜欢你那个后辈——所以才杀了他啊!不过,” 七用手推着狗的鞋底努力地直起上身但是——砰,狗脚下使的力使他不得不又躺回地面——“我更喜欢你啊?” “杀了你就好了……在那个健身房里一点一点的。从进入这个场地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那么觉得了——让你成为第八人——那样不也挺有趣的吗?哦不,不对——”他略略阖眼,轻省地笑起来: “是七个人和一只——呢。”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9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29 ……” “那他妈还玩儿个屁‘争取无罪’这一出啊!” 狗脚下使力。 他没法不继续问下去——脚底的青年、他脸上的笑并不是硬装出来。那笑容既天真又认真、十分地像普通的高中生。 “哎啊啊!因为我的想法改变了啊?” “哈啊?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呢……?被踩住了脖子不能移开视线的青年不住地喘息。 那个时候吗?——“你他妈的——别碰我啊!”——尽管全身的气力都被束缚着、还是像被铁链拴住脖梗的小狗一样往后蹭去——躲开青年不怀好意地拍拍他颊侧的手背; 那个时候吗?——阖上一边的眼睛、费劲地把一大口牛奶囫囵吞下去……吞咽声、喉结滑动,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 还是——那个时候呢?精神和肉体都已经屈服、这个当口就算表现那么一点点软口出来也无可厚非。但是——面对青年伸过来的手掌——男人抬起手来——啪! …… 青年停止了笑容。 “……诶、暂停——暂停一下行不行。”——并不给出对方想要的回答,狗下斜着眼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知道我知道了!要杀随便你杀要剐随便你剐——能先给我弄点吃的来不?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只有这个真的不要——当饿死鬼绝对不要啊。” 啊—— 半分钟后。抵住一边的鼻孔防止血流出来的青年仿佛放空压力一般轻轻呵着气,头都后仰到了九十度。 “……” 把kinder的巧克力蛋从横截面掰开,以薯片蘸着那酱一般的内心——然后送进嘴里。“啧!这股卡路里的味道——!黄瓜味儿薯片的清爽搭配巧克力蛋入口极化的奶香——啧啧,简直人间绝配啊!哦……”突然发现了什么,把薯片的纸筒稍微往下倾斜了一点:“要来点么?” …… 狗想管他的!拈起一片丢进嘴里。 清脆的咔嚓声在两人之间响起。青年阖上了眼睛。 “也不过就那么回事儿嘛……” 不,很完美。还有什么能比杀人犯临行前最后自由的一餐更完美呢? “‘自由’?” 嗯,自由。——砰地一声,房间的门响了起来。把没来得及吃完的薯片晃荡晃荡仰脖倒进喉咙,青年直起了身——这种时候还正大光明地坐在这儿和你一起吃薯片,这就是最棒的自由了! 里面的人请举起手来,不要以任何形式反抗,不然无法保证你们的生命。 里面的人请举起手来,不要以任何形式反抗,不然无法保证你们的生命。 “操。”“那个时候早做掉你就好了。” “现在做也不晚哦?” 一个漂亮的直投动作把薯片筒往垃圾箱抛去……“诶?”——好像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而失败了。狗捡起掉在半道的纸筒、帮他投进去。“抱歉……”青年赔上了笑脸。“做吧。”然后就那样大角度地后仰脖梗以便完整地□□出喉咙。他阖上了眼睛。 “……怎么了?下不了手么?” “……” “吶,狗。” “不用选择的……痛苦的话,就别选择了。”我一早就说过了,不用想那么多的。 “怎样做比较轻松呢?就选那个好了。让最低级、最下作、最放纵的自己去选就好了。” ——对、人生实在是太无趣了。因此想要旷工的话,旷就好了;想要吃奶油巧克力蛋糕的话,吃就好了;然后——“想要做掉我的话——” “——做不就行了吗!” …… “喂小鬼。你信我吗?” …… “……啊?” “信的话就闭上你嘴吧!” 哐。 门大开。 径直对着防暴警察走去,“喂——喂你站住再不站住就开——”砰。我现在是无罪啊。不能随便对无罪者动武——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白痴“正义”吶!以手掌把枪口托向天花板让子弹在那里开出破洞后—— 拦腰抱起、把青年称得上细弱的身躯往自己一侧的肩膀上一撂,男人从四楼一跃而下。 “那个犯人、好像逃走咯?” “什么?击毙!立刻击毙他!实验不是结束了吗?想不到他居然这么蠢……” “不,好像是被达成无罪释放条件的3号囚犯劫走了……” “3号,”男人心中泛起疑惑:谁啊?算了,反正他们也跑不掉。就让他们这样跑一会儿好了…… 哈哈——哈哈哈—— 七在风中大笑着,简直把整个肺里的空气都呛了出来——仿佛他这辈子从来没笑过。 在那个男人肩上,四下里流动的万家灯火都如绽开在世界末日夜空的烟火一般向他眼底涌来。 太牛掰了,太牛掰了这家伙——明明有更轻松的选项的但他……!简直牛掰到不妙的地步了啊! 怎么办。我之后。 之后还想杀谁的话、好像做不到了。 ——正是因为这样想着,男人在四周的警灯里逐渐后退直至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又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可别让我看到你戴上手铐的样子哦。我会兴奋的。” 毕竟—— 一旦尝到了比杀人更高的愉悦,就好像再也没法下手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拜拜了,狗。有机会的话……我们再会吧。” ? ☆、0 ?  0 咣咣咣。 咣咣咣。 “三毅、求求你了、今天就回去吧,这小子就由哥几个……” “你开门。” “……别再犟了,要是放你进来会把他打死的。小白死了谁心里都不好受,但这小子是瞒着上面带出来的,如果断气的话哥几个谁都吃不了兜着——” “他妈的快给我开门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脚朝锁鼻上踹去,锁舌就那样断了。 我一把推开还想着要拦的家伙,只瞪了一眼就让他后退着滚了。 那小子就在那儿。没事儿人似的坐在椅子上,手绑在背后头上套着布袋,身上还穿着被从看守所偷着带出来时穿的衣服。看不出年龄、其他特征也有点模糊。 这个瘦猴似的小子——是杀死小白的凶手? 但我的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仿佛很热、很肿胀、很疼——拳头在身体一侧砰砰地跳着——我就只知道这个了。我举起了手。 …… ……怎么了、确实是感到了拳头打在肉体上的实感、确实是感到了肋骨在手底断裂的震动……这个场景我明明在睡梦中和半睡半醒的边缘多少次地想象、模拟过……明明死也要把那个人开肠破肚抽筋剥皮的…… 为什么我…… 手停在半空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30 无罪的方法 作者:打辩论 分卷阅读30 ……我心中仿佛有莫大的黑洞。 “……喂。” 无论打多少拳,无论打哪里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喂说点什么啊你!” “……” “——好疼。”袋子下面含混地传来。 “你说什么。” “——你他妈说什么!” “打得这么疼——你的身体肯定锻炼得很好吧。” 这个混—— 举起手都举起手来!身后猛地传来骚动,我没来得及回头脚底就被扫倒摁在地上被枪顶住了头。你涉嫌非法拘禁、刑讯逼供和暴力取证。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词。你有会见律师的权利,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政府可以免费为你…… “谁?”“哪个杂种报得局里?”所有人都趴在地面上惨叫着这种话,但我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被倒拖着带出去,门在我眼前撞上。但在那之前,我听到那个混蛋一点也不慌忙地和我说话。我操、我他妈这是怎么了? ——虽然知道就是他、不可能是别人,但我眼前看到的却是个仰靠在沙发上的高中生。拆了包薯片、看了部烂剧、打了个哈欠,然后托着下巴回过头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明明不可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的,那个杂种却对我说。 “拜拜了。有机会的话……我们再会吧。”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