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青葱岁月》 正文 楔子 “刘明宣,图赶快修一下,明天要用,发你邮箱了,注意接收一下。”组长从第一排过来,伸出手点点她的桌子,然后抬头盯了她一眼。
刘明宣赶紧站起来,下意识的(挺ting)腰直背点点头。 看到刘明宣点头,组长转(身shēn)快步回了自己办公室。 等看不见人了,她才慢腾腾坐下,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9点多了,自己手里还有俩模型。 得,今天又加班。 腰杆一松,瘫靠在椅子上,泄恨般的抽了自己钥匙挂链上的小熊几巴掌,吐了口气,站起来去了茶水间。 接了杯(热rè)水捧在手里,半依半靠在窗边,猛的哈一口(热rè)气,雾气模糊了人影,只剩带着水汽的玻璃,调皮的勾了个怒吼的小人,看着它呆呆的笑。 水汽渐渐散去,眼前的玻璃变得透明,城市的繁华(热rè)闹扑面而来,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让她看的出神。 (身shēn)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前倾,手缓缓伸出去,一直触到冰凉的玻璃才猛的回神,眼中焦距回转,盯着眼前的大落地窗。 眼前落地窗的玻璃擦的锃亮,折(射shè)着屋里亮堂的光,像镜子。 她潸然一笑,玻璃上的脸也跟着笑,呲牙咧嘴的自己逗自己,笑过一阵才凑近了看,玻璃上,自己的脸苍白无光,眼圈也有些发乌。伸手拍拍,皮肤黏腻泛油,摸着还有细细碎碎的小疙瘩。 她28岁了,一眨眼,她竟然28了。 不是那个熬一天夜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岁数了。长时间的熬夜,电脑辐(射shè),不运动,让她的皮肤变差,(身shēn)体也长期处于亚健康。 ………… “嗡,嗡……”裤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连忙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轻拍一下脑门,忙糊涂了,今天周六。 “喂,妈,还没睡啊今天忙,刚要给你打,你就打过来了。”她轻声走到角落倚在墙上侧着(身shēn)子说。 “嗯,今天你爸回来的晚,我们刚吃完饭,还忙呢?半个月都没给家里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好像还开着电视,隐约能听到主持人的笑声。 “还行,还行,我上周六没打”她捂着话筒小声问。 “没打,你这还没下班?吃饭了吗?要多吃点,这么累,吃点好的。” “吃了,公司管饭呢!”天天加班还不给餐补,谁还干啊! “那就好,多吃啊!对了,工资够不够花,用不用我给你再打点……千万别不舍得花……”刘妈妈念叨。 “吃的好着呢,今天中午三个菜呢,饿不着。”刘明宣把耳边的碎发挽挽笑着说。 “那钱够花吗?不够就说,我这还有。”刘妈妈追着问。 按按眼角,吸吸鼻子。 “嗯!别担心,够花的,我赚不少呢。”她小声开着玩笑。 “不够花就说,自己在外面别不舍的。”刘妈妈絮絮叨叨的来回嘱咐。 “累了就回家,安安稳稳的,也不求你挣大钱,再不行,我跟你爸爸还养的起你,女孩子别太累。”刘妈妈最后说。 “嗯,知道了,不累,不累,我这正忙着呢,明天再给你打,和我爸早点睡觉啊!”不等刘妈妈再说,她直接挂了电话,靠在墙上喘口气,眼泪就在眼窝里打转。仰头吸吸鼻子,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办公室,所有人都低着头,趴在自己的电脑前。 真是熬够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撑多久。 ………… 高中成绩不行,为了考大学,走了艺术生,稀里糊涂报考,上大学,家里人不懂,也没提意见,她就自己摸着黑报了动画专业,刚入学的时候还好。跟其他专业也没有什么区别,上课,下课,时间很碎,但很自由。 大学里学的很杂,什么都学,什么都不精,当时也没觉得,问老师,老师就说学的多就业方向就多好就业。玩玩闹闹转眼就到了大三,大家开始愁就业了。 很多人都出去找活干,她也随大流的出去找兼职,出去的多,坚持的住的少,本来就是跟着一块出去凑(热rè)闹的,也没什么定(性xing),到了用人单位,一问三不知,专业技能也不过关,再要不就是找到一些发传单,送外卖的工作。 好像很忙,又好像什么都没干,大三也过去了,她当时还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现在想想,是自己一直都没有目标,到处的乱撞。 一次宿舍闲聊,说起来以后怎么找工作,其他人都好像很无所谓,笑着说以后没有想要从事关于这方面的。一个说“我妈说女人不能长时间熬夜,要不然老的很快。”另一个说“我也觉得熬夜不行,(身shēn)体受不了……” 她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心里想:不干这个干什么……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估计当时大家都没谱,不是不想干,只是没有个方向,大家就都在茫茫然的扯借口。 大三一过,时间过的就更快了,不知不觉就混到了大四,又开始忙毕业影展。到处找资料,重头补理论知识,学软件,整个大四基本上就只忙这个了,累死累活忙完就毕业了。 然后就被打入人才市场了! 万幸有老师介绍,一毕业就进了一家游戏公司,也没有想过去尝试一下别的行业,现代社会,大学毕业生逐年增加,在这么激烈的竞争环境下,不是名校,专业水平也不突出,就怕自己找不到工作。 刘妈妈当时提出让她回家,在自己地头上,干什么总归会方便一点,找一份安稳的工作也不难,但她却拒绝了,当时年纪小,心里还饱含(热rè)(情qing),想要去社会上历练一番,说不准就事业有成,衣锦还乡了呢! 公司的规模中等,好在各项规章制度都比较完备。一进公司,好像打了鸡血,心里满满都是报负,想加把劲,试试自己闯一闯。 结果从实习期就开始熬夜,整天对着电脑,开始是干策划,说是策划其实就是小工,哪忙去哪,等实习期过了,她就分到了建模组,每天就是不停的建模,偶尔修图,抠图,有时候还干点后期,生活节凑严重不规律,熬夜加班都是常事,这就不是一个女人可以适用的工作,这是她干了五年之后得出的结论,但当时不知道啊,一个月,两个月,每天累的她下班回家倒头就睡。 而且她能力也一般,工资也就维持在饿不死的水平,除去房租和(日ri)常花费也就不剩什么了,虽说不向父母伸手了,但也基本月光。想回家,又觉得不甘心,怎么也要再拼一拼啊,就这么一年年混了过来。 时间不抗耗,转眼就28了,又开始害怕回家了,害怕家里亲戚问起来,自己不知道怎么说,只有过年的时候实在躲不过去了,才回家几天。就怕别人说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家啃父母。 有时候想想自己上了这么多年的学,花了这么多钱,结果到最后成绩,工作,男朋友,钱什么也没有,说不后悔都觉得骗不过自己。 ………… 手里的水也凉了,她一口灌下去,又凉又涩,冰的她打了个颤。 …… 灯一盏一盏的熄了,她拍了拍自己有些僵木的脸,终于弄完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2点20了,存好,发到组长邮箱一份,关上电脑,把桌子简单一收拾,穿上自己的羽绒外(套tào),拿上包,跟周围仅剩的几个还在工作的同事打声招呼,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往外走。 办公室外面的暖气已经停了,冷空气把她包了个严实,她赶紧裹了裹(身shēn)上的外(套tào),疾步往外走。 站在路边,给一个认识的跑夜班的出租车师傅打电话,这个点了,地铁公交都停了,一边等车一边跺脚,还时不时哈口气暖暖手,今天这天真够冷的。 老师傅就在附近,不一会儿就到了,开门跟师傅点点头上车,大晚上的又冷又黑,坐在车上她下意识的跟老师傅聊着天,“闺女,又这么晚才下班啊,你们也是够累的。”老师傅看她冻的打哆嗦,就把车上的暖气打开了。 “嗯,我们就加班厉害,三天两头的加,忙的连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她笑着说。 她租的房子离公司不远,也就十五分钟的车程,付过钱,从车上下来,老师傅滑下车窗说:“闺女,晚上快点回家,别在路上磨蹭。”这年轻姑娘一个人走夜路,让人不放心。 “嗯,知道。”她点点头。 “大爷,赶紧关上窗吧,好不容易有点(热rè)气都散了。”她拉上围脖摆摆手。 冬天没有客人的时候,出租车师傅一般都不开暖风,怕费油。 老师傅也笑着摆手,关上车窗走了。 她看看周围,黑漆漆一片,不敢多留,赶紧往出租屋走。 租的地方是一社区居民楼,房子在六楼,是个小隔间,只有12平,她们也算合租,不过就是房东一个房间给开了一个门,互不影响。 进门先把暖气和灯打开,这是房子不多的优点,取暖是天然气取暖,天然气跟暖气片之间的管子上有阀门,可以自己开关。 暖气开的足,不一会儿房间里就(热rè)了。(身shēn)子暖和过来,肚子又开始闹了,虽说晚上8点之后吃饭对(身shēn)体不好,但实在是饿啊!赶紧烧了一壶(热rè)水,泡了3包黑芝麻糊,满满的一大碗,盘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捧着碗慢慢喝,(热rè)乎乎的芝麻糊一下肚,瞬间就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把暖气扭小,刷了碗简单洗漱一下就赶紧钻进被窝。 房间小,只有一张单人(床chuáng),单人(床chuáng)有些窄,硬(床chuáng)板咯的她腰有点疼,她一边翻(身shēn)裹被子一边骂自己,哪那么多事啊!能有的睡就不错了还挑那么多。 定好明天早上的闹钟,不一会儿就迷糊着了,做梦都还在想呢,这(床chuáng)真不舒服,还是家里的好,今年过年一定要早点回家。 正文 第一章 回来了 铃,铃…… 闹铃不住的响 催命啊!这才几点 紧闭眼皮,烦躁的翻个(身shēn)。 铃,铃…… 接着响。 把枕头从头底下抽出来,扔在一边,挣扎着揉揉头发。 不上班吃什么,喝西北风啊,西北风还不常有呢。 翻(身shēn)去关闹铃,摸了好几下都没摸着。 眼皮跟用胶带糊上了一样,死命睁都睁不开,迷瞪着坐起来,拿手扇扇,还(挺ting)(热rè),半依在(床chuáng)头上,心里嘀咕,昨天没关天然气怎么这么(热rè)。 掀开被子,嗯被子,被子呢? 刘明宣闭着眼到处摸她的被子,没有啊,她猛的一睁眼,眼睛就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眯眼。 今天这太阳烧昏头了怎么都照到(阴yin)面来了,然后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身shēn)上除了短袖短裤就还有一条大浴巾,她的被子呢 铃,铃…… 闹铃还在响着,她又伸手去关,下一秒,她瞪大眼看着(床chuáng)边咖啡色的(床chuáng)头柜,这是 铃,铃…… 还在响,(床chuáng)头柜上没有什么闹铃只有一个淡蓝色的旧棉布玩具狗,这?她扶着(床chuáng)慢慢站起来,茫然的四处看看,寻着声音往外走,出了房间,习惯(性xing)的顺着房间旁边的楼梯往下走。 “喂”她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电话接起来。 “明宣,刚起来赶紧收拾一下,中午跟你哥回家吃饭啊……”刘明宣虚握着话筒,呆呆的听着里面人说话,说的什么一句没听懂。 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听筒,再扭头四处看看,脑子一瞬间有些发蒙,客厅里的深色木头沙发淡灰色的沙发垫,窗边深绿色的厚布窗帘,靠墙的电视柜和上面的电视机…… “明宣,听见了?还没睡醒?没睡醒就再睡会儿,中午回家吃,我卤的韭菜馅的包子(就是水煎包),还炖了排骨”。电话里的人还在继续说。 “嗯!我们一会儿就下去。”她张嘴就秃噜一句,挂了电话,她楞楞的想,这是怎么了…… “妹,谁打电话啊!一直响,刚考完试第一天连个懒觉都不让睡。”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听见声音,她下意识转头,然后怔怔地看着眼前只穿着大裤衩,一边下楼手还挠着自己小平头的小子,她吓的想尖叫,拼命压住,她神神叨叨的盯着仔细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她哥吗? 可能是被她直勾勾地盯着,刘明沣本能的擦了下嘴角残留的哈喇子问:“妹,怎么了?谁打的电话,咱妈不是吧,这才放假第一天?怎么这么烦。”刘明沣自顾自的说着。 “不是,是咱(奶nǎi)让咱们回家吃饭”。她条件反(射shè)的说道。 是……(奶nǎi)(奶nǎi)对吧…… “咱(奶nǎi)啊,那咱们赶紧的吧,我饿的很,咱(奶nǎi)昨天就说今天要炖排骨。”刘明沣一下就精神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好像是她哥啊。只是有点……年轻过了头(脸上还不少的青(春chun)痘呢!) 刘明沣说完就想往外跑,她赶紧拉住“赶紧去洗洗脸,你不穿衣服就往外跑什么?” “好,好,好。”刘明沣应着往卫生间走,刚睡醒还有点懵。 懵的不止是刘明沣,她看着周围傻愣愣的站在客厅,刘明沣去刷牙洗脸,见她还站在原地,“妹,你不换衣服啊,就穿着”她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身shēn)上黄底白花的人造棉睡衣(多少年没穿过这么傻的衣服了。),赶紧往楼上跑。 上楼,左转,再左转,看着眼前的大衣厨,迟疑了一下,打开柜门,就看见满满一排的红,黄,白…… 她没敢细看,麻溜从角落里拽出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换上,一抬胳膊,有点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的,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拿钥匙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日ri)历,2001年的01年,掰着指头算算,她是87年的,按01年算的话,她不是十四就是十五,七岁上学,那她应该刚上……初二不过她们家没有圈(日ri)历的习惯,这(日ri)历还在一月那张上,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刚刚刘明沣说刚放假,再看看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那应该是……7月中旬左右,可怎么会是01年的(日ri)历,这玩意不是早该去废品回收站了吗? 锁上屋门走出院子,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二层小楼,门口绵延的石子路,周围成片的梧桐和白桦,似乎遗忘了的记忆都慢慢在脑海里聚拢了起来。 跟在刘明沣的后面慢慢走着,路上不断碰到的王叔,李婶让她渐渐“活”了过来。 她好像是……活回去了! ………… 7月的太阳又毒又辣,烤的人眼前都有些重影,没走一会儿就晒的她头皮发麻,她赶紧贴着树荫走。 一转头就看见,刘明沣站在路边小卖部门口,盯着柜台上的游戏机不动了…… 站那不(热rè)吗?她赶紧跑过去把刘明沣从路边拉到树荫下,看着他满头的汗,问:“哥,你不(热rè)啊!” “还好,还好。”刘明沣挠着脑袋,想着那游戏机,40他手里就还剩25了,不够啊! 刘明宣:……脑子(热rè)傻了吧! 他们俩到家,已经快11点了,刘(奶nǎi)(奶nǎi)一见他们回来了,也没管几点,就赶紧把菜端出来让他们先吃。 “(奶nǎi)(奶nǎi),包子太好吃了。”刘明宣一边吃着碗里的包子一边朝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奶nǎi)(奶nǎi)说。 刘(奶nǎi)(奶nǎi)现在还是一头的乌发,腰杆也(挺ting)直。 “好吃你就多吃,锅里还有呢!”刘(奶nǎi)(奶nǎi)一边笑着,一边把手里端着的炖排骨放在桌子上。 “(奶nǎi),我爷呢?”她凑到风扇前吹着风问,“去买化肥了,顺便去你老姑家一趟,看看你老(奶nǎi)(奶nǎi)(就是刘爸爸的(奶nǎi)(奶nǎi),我们那叫老(奶nǎi)(奶nǎi)),中午在你老姑家吃,你们不用管他,先吃吧!” 刘明沣一见排骨上桌就赶紧把包子塞进嘴里去夹排骨……看的刘明宣真怕他噎着自己,赶紧给他倒水。 刘明沣早上没吃饭,正饿着呢!没一会儿就吃了一堆骨头在桌子上。 她一看,赶紧去夹包子,两盘包子就剩下3个了。 (奶nǎi)(奶nǎi)一看盘里包子没有了,就赶紧端着空盘子再去厨房装,刘明沣看包子没了就开始专心吃排骨。 刘明宣:…… 赶紧夹了两块排骨。 ………… “包子没有了?”刘明沣看着她问,刘明宣心想,不是都让你吃了嘛抽了张纸擦擦手,站起来说:“(奶nǎi)(奶nǎi)说还有,我去看看。” 正午天正是(热rè)的时候,刘明宣顺手从客厅的冰箱里拿了根小布丁,吃着小布丁推开纱门(只有门框中间是纱网,夏天挡蚊子用的),就看见(奶nǎi)(奶nǎi)在厨房里煎包子,站在厨房门口她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rè)气,一进厨房,瞬间觉得自己进了蒸笼,一点都不夸张,她们家的厨房还是当初刘爷爷分家的时候盖的,那时候穷,盖的又小又矮,连个窗户都没有,冬天还好,夏天里面又闷又(热rè),一点不透气,再加上(奶nǎi)(奶nǎi)节省惯了,一般不太急的话,都不舍得用煤气,都用煤炉子。大夏天的待在生着煤炉的房间里是什么感觉? 会(热rè)疯的。 “赶紧出去,里面多(热rè),一会儿就好了”刘(奶nǎi)(奶nǎi)看见她进来了就站起来往外推她,刘明宣看见刘(奶nǎi)(奶nǎi)脸通红全是汗。 “(奶nǎi)(奶nǎi),我烙吧,你先去吃。”刘明宣忙说。 “这就好了,你哪会干这个,赶紧回屋,这里多(热rè),回去再吃根冰棍啊,我批了好些放在冰箱里。”刘(奶nǎi)(奶nǎi)推着她。 刘明宣坐在门口的(阴yin)凉里,看着刘(奶nǎi)(奶nǎi)在里面拾包子,就好像小时候在街上一样,坐在刘(奶nǎi)(奶nǎi)怀里,刘(奶nǎi)(奶nǎi)给她打着扇子,跟邻居炫耀说:“我家明宣可懂事了,在家里闲着就给我扫扫地,刷刷碗,打扫打扫卫生。”边说着还边笑。 其实在(奶nǎi)(奶nǎi)家,刘(奶nǎi)(奶nǎi)从来没让她跟哥哥干过活,总说她们还小还小,只是在自己家里扫过几次,(奶nǎi)(奶nǎi)就跟人说过好多遍。 以前的她真不懂事啊! “明宣,赶紧进来,再吃几个包子”刘(奶nǎi)(奶nǎi)站在堂屋招呼她。 “哎!来了。”她站起来拍拍裙子,大声应着。 ………… “吃完了”她看刘明沣放下筷子了。 “嗯!吃完了。”刘明沣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吃了3盘包子,你终于吃饱了。 她起(身shēn)把盘子收拾了,端着往外走。刘(奶nǎi)(奶nǎi)看见了赶紧说:“一会儿我刷就行了,你赶紧去看电视。” 她让过刘(奶nǎi)(奶nǎi):“就这么几个盘子我顺手就刷了”。刘(奶nǎi)(奶nǎi)看她出去了说:“那你找个(阴yin)凉地方,别晒着。” 转过头,刘(奶nǎi)(奶nǎi)笑笑,孩子就这样,见风就长,没几天就长大了,懂事了! …… “(奶nǎi),我们走了啊!”刘明宣喊道。 “等会儿,我给收拾了点菜,拿着晚上让你妈给做着吃。”刘(奶nǎi)(奶nǎi)拎着跑出来。 她赶紧接过来,黄瓜,西红柿,丝瓜……七八样,满满一大袋。 “(挺ting)沉的,让你哥拿。”刘(奶nǎi)(奶nǎi)说。 刘明沣一听立刻就接过去了。刘(奶nǎi)(奶nǎi)又从口袋里掏出来20块钱,“那,跟你哥去买汽水喝”。 她赶紧推,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现在体格好,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干,就不要儿女的贴补,全靠种菜卖钱,这么大年纪了,挣钱不容易,以前不懂事刘(奶nǎi)(奶nǎi)一给她就要,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要了:“(奶nǎi),我妈给了!” “听话,拿着,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推来推去刘(奶nǎi)(奶nǎi)还是强塞给她了。 她现在对汽水这类东西没什么感觉,转头就把20块钱给刘明沣了。 刘明沣立马把20块钱全买了汽水(坏了,游戏机忘买了)。汽水的价格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变化,20块钱就买了10罐。 一回家,刘明沣就从房间里把游戏机(以前的,现在出新版了)拖出来插上游戏卡就开始战斗了,她还凑过去看了一眼,拳皇!人物都是带着颜色的大块马赛克,还(挺ting)怀念…就是这屏有点小。 她闲着没事,就跑到阳台上给金鱼换水,刚刚闲着溜达发现的。阳台上的大鱼缸实在太显眼了,不过现在这鱼缸,水就剩一半了还又浑又绿,玻璃上全是青苔,鱼都看不见了! 她跑到卫生间拿了盆,水桶…又去厨房找了一个没有用过的钢丝球。 …… 累死了,腰都直不起来了,她觉得自己就是闲的脑子抽筋了,非要给鱼缸换什么水。 这鱼缸实在太大了,记得刘爸爸第一次把鱼缸扛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吓了一跳,刘爸爸说这是他战友给的,说是他战友家就在供水站旁边正好就开了个玻璃店,卖各种玻璃和鱼缸,现在不干了,就把店里的货给哥们们分分,虽然她不知道供水站跟开玻璃店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她当时各种迷小动物,看见鱼缸把她给高兴坏了(有鱼缸那肯定要有鱼啊,这么大,那得装多少鱼啊!)。 光是换完水,这一下午就过去了,期间刘明沣要来帮忙(真是个好哥哥啊)!但是她看刘明沣一直看着游戏机,就让他玩吧,自己就干了。 刘明沣心里窃喜,掉头就回去玩游戏了! …… 这时候电话响了,她正在洗手就喊刘明沣,刘明沣扔下游戏机从房间里跑出来,然后就听见刘明沣接了电话:“嗯!…好,好!” 挂了电话刘明沣问:“妹,明天我们去南泉(村口的河),你去不去” “行啊!去”,刘明宣想出去转转也好,正好熟悉一下,还有她没记错的话,这月份,河边的桑葚应该熟了吧! 南泉边上有棵桑葚树,树龄得有三四十年了,长得又高又大,可能因为靠在河边上水分足,桑葚结的又大又密,小时候每次去都吃的嘴角发紫才回家。 好久没吃了! 正文 第二章 南泉 确定了明天的计划,刘明沣也没心思打游戏了! “铛,铛……”墙上挂的木头摆钟响了。 这摆钟是家里的老物件,搬家的时候老太太从自己的箱柜里翻出来给刘爸爸的。 而且现在还能用,她印象里,一直到她回来这摆钟都没有下岗,还不需要电池,只要隔一段时间上一次发条就行,简直就是经济实用的代表。 跟着钟一起响起来的还有刘明沣的肚子,刘明宣抬头,刚五点,又看了刘明沣一眼,这消化能力够好啊,中午吃了那么多,现在就饿了! 在外面这几年,虽说吃盒饭比较多,但家常菜还是会做几个的,好像还继承了刘(奶nǎi)(奶nǎi)的天分,味道还不错。 “想吃什么?”拎着刘(奶nǎi)(奶nǎi)给的菜往厨房走,刘明沣一回来光顾着玩游戏机,把菜就扔在门口。 “都行,我不挑,来个丝瓜汤,多放点蛤蜊(肉rou),拌个西红柿,多放糖啊!”刘明沣开始点菜。 “哎!妹,你会做饭吗?”刘明沣点完突然想起来他妹好像不会做饭。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反正刘明沣也不会多问。 果然,刘明沣放心地去看电视了,有的吃就行,别的管那么多干嘛! “给爸妈打个电话,问他们今天回不回来了?”刘明宣在厨房里喊。 过了一会儿刘明沣就喊:“不回来了,今天在市里住,让咱们去(奶nǎi)(奶nǎi)家吃”。 刘明宣想起来了,这段正是刘爸爸跟刘妈妈最忙的时候,刘爸爸生意头脑(挺ting)发达,现在正忙着从南方往北方搞水果批发,这生意很赚钱,但各方面的关系也要打点,忙的成天不着家,就在市里租了房子,刘妈妈一看索(性xing)辞职下海帮刘爸爸管账了! 刘妈妈平时可能还有些迟钝,但一遇到生意上的事就格外精明强干,跟刘爸爸配合的相当好。 7点半准时开饭,做了三菜一汤,白糖西红柿,红烧茄子,丝瓜蛋汤,看见冰箱里还有几条黄花鱼,就又加了一个红烧黄花鱼。 折腾了半天,刘明宣也饿了,“哥,吃饭。”她招呼刘明沣。 刘明沣看见菜眼都亮了,这段时间刘妈妈没有空,一般都是匆忙炒个时蔬,还是速成型的。刘明沣一直被刘妈妈糊弄,觉得自己最近吃食堂都香了不少。 看见这么多菜,一瞬间觉得有个妹妹真幸福。盛上米饭就开吃了,嗯,比他妈做的好吃! 吃完饭,刘明宣把碗筷洗刷好,就和刘明沣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电视剧少但广告也少,连着看感觉剧(情qing)都精彩不少。 刘明沣把下午买回来的汽水拿了回来,两人一边看一边喝,一晚上就干完了一半,一看地上的空瓶子,她赶紧喊停,本来晚上就吃得不少,再喝上这么多汽水,肚子能好受吗 她关上电视拖着刘明沣,出去绕着街转了两圈。 回来又((逼bi)bi)着刘明沣去洗澡,刘明沣今天折腾的不轻,一点不想洗,但今天妹妹又是买汽水又是做饭的,吃人嘴短,底气不足啊,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 刘明宣等刘明沣洗完,自己也进去洗了洗,关键是这天太(热rè)了,动一动就开始出汗。 站在雾气朦胧的浴室里,她照着镜子,手里拿着大宝慢慢的涂着,看着镜子里年轻稚嫩的自己,她好怕这是一场梦,一场虚假不可触摸的美梦。 不过听见隔壁房间里,刘明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她弯弯嘴角,拍拍脸。 明天一定会是个艳阳天。 …… 是啊!艳阳高照t^t! 第二天,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她打了个大喷嚏,真没有往外走的勇气。 刘明沣站在门口喊“妹,快点,跟大诚子说好10点在村口集合”。 这天出去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刺激的。 但跟人说好了,又不能不去,她挣扎着钻进卫生间,没有防晒霜,只能用大宝凑合凑合了,用了大半瓶把漏在外面的胳膊,腿抹了一遍,还穿着昨天的白色连衣裙,又去柜子里翻出一顶浅蓝色遮阳帽戴着,对着镜子照照,真清新,年纪稍微大点都不敢这么穿,所以说青(春chun)无敌啊! ~\(≧▽≦)/~真棒,还能再无敌一次。 到村口,已经有67个人等在那里了,虽说很长时间没见过了,但毕竟是从小光(屁pi)股玩大的,她还不至于对不上号。 她刚一站住,对面一个短头发女生就跑过来挽着她的肩:“去哪了?我昨天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两个人挽着胳膊往前走。 “昨天中午去我(奶nǎi)(奶nǎi)家吃饭了,对不起啊!筱筱。”她不好意思的说,放假第一天就约出来玩的一般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对不起什么啊,没事,今天出来也一样,明宣今天真客气。”张筱筱笑着说。 “别磨叽了,要晒死,赶紧去吧,那水多树多,比这凉快多了。”一个穿着条纹短袖的男生嚷嚷着催。 她转头扫了一眼那男生,在心里一对号,这是大诚子 大诚子大名王伟诚,个不高,皮肤白,小尖脸,大眼睛,长的很显小,不过这状况没维持多长时间,一进青(春chun)期,不知道是雄(性xing)激素分泌旺盛还是荷尔蒙分泌过剩,脸上的胡子瞬间爆发,长的又密又粗,还是络腮胡,把一张脸带的一下子好像老了10岁,还越刮越多,同学聚会的时候好多人都认不出来。 …… 站在坝上,看着泛着微澜的水面再看看(身shēn)边的桑葚树,空气里都带着丝凉凉的水汽,她心(情qing)大好。 跑到桑葚树底下,刘明宣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布口袋,招呼着张筱筱,开始摘,先摘着吃,吃够了再往口袋里放,野桑葚又酸又甜,纯天然还没有农药,刘明宣吃的停不下嘴! 一边吃,一边和张筱筱比划,“哎!筱筱,压住这个树枝上面好多”,张筱筱跳起来拽着树梢往下压,刘明宣就赶紧摘。 两个人配合的不错,摘了小半天,就装了满满三布袋。 摘完衣服也脏了,这东西就这样,好吃但容易染衣服,坐在树底下,拽着一根树枝,挑着紫的大的吃,嘴角都染的发紫。 其他人早早吃完,拿着自制的渔网去河边摸鱼去了,她们把布袋系在一起也跟着下去了! 来河边摸鱼对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只是次要的,也不指望要捞多少,就是暑假出来打发打发时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她刚走近,就看见刘明沣赶紧把手里的烟扔了,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她扫了一眼,就当没看见,刘爸爸不管,当着刘妈妈的面,他也不敢吸。 说起来还有个笑话,记得刘明沣当时好像刚高三,过年串亲戚,要回家了,刚一上车,刘爸爸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顺手又给刘明沣也点了一根,动作相当自然,一看就知道爷俩实训过不少次了。 结果正好被刘妈妈看见了,刘妈妈气的不行,指着刘爸爸骂:“刘建东,你真是个慈父,还给自己儿子点烟。” 扔了烟,刘明沣招呼着人就抄着渔网捉鱼去了,别看刘明沣在家里不声不响(挺ting)老实,在外面混的那是相当不错,(身shēn)板又好,人也长的精神,小时候还跟刘爸爸学过几年军体拳,基本上除了脑子其他地方跟刘爸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后这点是刘妈妈总结出来的)在学校和村里那都是领头的人物。 “啊!蛇,蛇……”一个叫刘伟的男生突然高声大喊。 刘明宣一听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了,刚要招呼大家跑,那一帮人就兴奋地问:“哪呢?哪呢?”。 …… 刘明宣:这反应对吗? 一个个跑着就往那去了,那蛇可能也吓的不轻,窜起来就往岸边的林子里跑。这帮熊孩子蹲下捡了石子,就往蛇(身shēn)上扔。 那条蛇也是寸,都快跑到林子里了,不知道被谁一块石子打在头上,一下就跑不动了(不是说蛇的生命力很顽强吗?怎么一下就过去了?) 可能是她有点反应过大,别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也没人在意有没有毒,张筱筱就很自然的走过去了。 她壮壮胆子也过去了,不到米长的青色菜花蛇,头都被砸烂了。 怪不得不跑了,谁啊?下手这么狠!不过就这样,这蛇还没死,(身shēn)子还在不断的扭动着。 也不管蛇死没死,刘明沣直接就拽着尾巴拎起来了,笑着说:“刚好拿回家泡酒。” 她站在一边,默默的想,泡酒的话,会不会有寄生虫啊! 其他人也没当回事,挨个拎着尾巴拎了拎,感觉(挺ting)新奇,她也凑过去,毕竟大家都拎过,自己没拎,以后说出去有点没面啊!(感觉自己这逻辑略诡异啊,难道是跟孩子混一起了,被带歪了?) 这蛇在这一圈人手里过了一遍,彻底死透了,她接过来拎着尾巴,第一感觉就是凉,然后就感觉蛇(身shēn)上的骨头一节一节的往下落,她动都不敢动,就这么伸直胳膊拎着,感觉自己指尖麻酥酥的…… 过完瘾,利用价值也没有了,蛇就随手扔了…… 她回头看看地上的蛇,觉得这蛇死的略不值。 …… 玩完蛇,他们就围着水泡子转,最近没怎么下雨河里的水也少,在周围有一个个的小水洼,里面鱼居然不少,他们连网带捞的居然弄了不少。 越来越(热rè)了,待在河边都感觉不到凉快,看看太阳,估计已经下午一两点了!这么一顿忙活,肚子也饿了! 刘明宣在水湾里洗洗手,“都这点了,中午还没吃饭,回家吧!”不说还不觉得,一说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都捂着肚子喊饿! 吃饭最大,收拾好东西赶紧回家。 回去的路上,张筱筱凑过来小声问:“明宣,你不怕啊,我拿那条蛇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刘明宣面无表(情qing)地盯了她5秒,“那你还拿!” 张筱筱一听昂着头哼了一声,“他们都拎了,咱们也不能比那些男生差”。 张筱筱爷爷(奶nǎi)(奶nǎi)有点重男轻女,张筱筱就很不服气,平时,有点什么事她都(爱ài)跟男生比,很有点假小子气质。 可是姑娘,你演技够可以啊,她一点没看出来啊,结果就这么被半强迫就义了! 回去的路上打闹嬉笑。 回家就没力气了,肚子好饿啊!她赶紧钻进厨房,又累又饿的,也没心(情qing)炒菜,就简单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下了一把面条。 填完五脏庙,也没消食,直接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觉的睡的又香又沉,一睁眼都下午六点了,从(床chuáng)上爬起来,手脚还有点发软,就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去厨房把中午的盘子刷了。 刘明沣还在睡,她擦干手给刘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听着很杂,说话也乱哄哄的,刘妈妈简单叮嘱了几句,又告诉她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就急匆匆挂了。 她挂了电话,把家里的地面扫扫拖拖,这段时间刘爸爸和刘妈妈忙的连饭都吃不好,她原来一点感觉没有,还是什么都等着刘妈妈,现在,生意上的事她不懂,家里这点活她还是能干的。 正文 第三章 书店 放假跟上学不一样,不用早起,早饭也可以拖,完全能睡到自然醒。 八点半,张筱筱跑来,拉她去书店买辅导书。 刘明宣昨天累的不轻,这会儿刚起,正吃早饭呢。 “等我一会儿啊!”她火速灌了一碗粥,捏着刘(奶nǎi)(奶nǎi)刚烙好的土豆饼,一边吃一边去屋里拿钱包。 “你慢点,放假呗!又没什么事。”张筱筱也是闲着无聊,想去书店溜一圈,看有什么要买的,顺便买一买。 刘明宣擦着手笑笑,这也就是现在,放原来,她肯定不去,作业都嫌多还买辅导书,她是得有多傻,她手头上常备的也就是一本新华字典,一本汉译英小词典。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确实是有够傻,不过这也是现在的大环境,大家都觉得辅导书不是什么必需品,买不买没什么大区别,说起来还是他们这对教育重视程度不行,天分论还是占主流,跟市区那些为了孩子能上重点高中跑去买学区房的家庭完全是两个概念,老师也不提,真跑去书店买的人寥寥,也就张筱筱较真,每学期都跑去买。 张筱筱这么争气,跟家庭环境也有关系,张家兄弟三个,张爸爸是老大,都说皇帝重长子,农家疼幺儿,他们这的习惯也是老人跟着小儿子一起住,当家里孩子多的时候,农村老人普遍不太疼老大,再加上他们家就她自己一个女孩,张爸爸两个兄弟家一家一个小子,张爷爷张(奶nǎi)(奶nǎi)就格外偏张爸爸的两个弟弟家。 张筱筱(性xing)格要强,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别的比不了,她就在学习上格外努力,想要压两个叔叔家一头,让父母能在爷爷(奶nǎi)(奶nǎi)家(挺ting)直腰。 相比来说,他们家,刘爸爸是独生子,再就是两个姑姑,家庭关系简单,没什么竞争压力,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也疼孩子,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他们都根本没有往这块想过,顶多也就是听刘爷爷夸夸别人家孩子学习好,然后还是该玩玩,该闹闹,一点不上心。 …… 天有点(阴yin),太阳一直没出来,也不感觉(热rè)。 她们去的书店就在区政府旁边,算是公办,书店很大,有三层,一楼卖文具,二楼就是各种辅导书,三楼是名著,还有各种出版读物。 她被张筱筱拖着直接去了二楼,直奔辅导书那一块,01年在他们这种靠近郊区的新华书店里辅导书还不是太多,没有那么多花样,每一科就寥寥的几种。 她找了几本打开翻了翻,发现题量都不是很大,侧重点是对课本上的知识点进行梳理总结,也不用特意去挑,尽量找和书本内容相接近的。 可是自己多少年没有看过初二课本了,不说别的,连是哪个出版社出版都她都忘记了。大夏天的也不愿意再出来一趟就看着张筱筱买什么她就跟着买,张筱筱成绩好,还一直买,跟着她买肯定没错。 临走前又多拿了本初中古文背诵翻译,她在初中的时候成绩也(挺ting)好,但完全是靠着比别人强点的理解力和好记(性xing),需要背诵的,一般都是当天早自习背,瞬时记忆,没几天就忘了。尤其是古文背诵和翻译,考试每次都是短板。 工作以后才知道,好工作对于毕业学校的要求也高,同样的位置需要付出的努力也不同,目前她能做的,对自己最有用的就是好好学习。 她们拿着书正要去结账,旁边几个小孩就跟售货员吵起来了。 几个孩子看着矮矮的,也就上56年级的样子,刚才她买书的时候就看见了,几个人也不看书,就在旁边书架那溜达。 可能因为他们来回跑,售货员有点不乐意了,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在一边看书也行,在书店里到处跑,天气(热rè),售货员脾气也爆,直接说要把人赶出去。 这群孩子仗着人多就跟售货员嚷了两句。 售货员本来也只是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好好看书,谁知道他们还嚷嚷起来了,直接二话不说就让保安把这几个孩子赶出去了。 孩子本来还(挺ting)不服气,结果保安一来,自己就跑出去了! 还(挺ting)有眼力见…… 刘明宣买了5本,结账才49块钱,她从钱包掏了一张五十的递过去,现在物价低书也便宜,一本才合9块多一点,跟课本差不多价了都。 天(阴yin)沉沉的暗下来,风也起来了,感觉要下雨,她们一出门没敢停,抱着书就往车站跑,到车站的时候都已经能听到雷声了。 在车站等车,刘明宣还一直祈祷,千万别下,千万别下,她没有带伞…… 结果刚一上车,雨就哗哗的下下来了,她和张筱筱一看,心里发愁,这一会儿下了车怎么回家。 下雨天,车也开得慢,等到晃悠到家了,雨也下的小的了,可看看还(阴yin)沉着的天,这雨就小不了,趁着这一阵,她们一下车就跑。 小二楼在西头靠着车站,张筱筱家跟刘(奶nǎi)(奶nǎi)家紧挨着在村子中间,幸好出门带了小二楼的钥匙,她喊张筱筱:“筱筱,先到我们家避避雨,要不然我给你拿把伞也行”。张筱筱头也不抬,抱着怀里的书喊“不用,就几步路就到了,你赶紧回家吧!”说完就跑了。 看张筱筱跑了,她也不敢停,赶紧往家跑。 一进门就赶紧换衣服,雨小却急,这么短的路(身shēn)上的衣服就湿透了,拿大毛巾仔细的擦头,擦脸,淋雨就怕感冒,大夏天她可不想感冒,太难受了。 把(身shēn)上擦干,她还有点不放心,又跑到厨房熬了点红糖姜水喝。 她这一杯没喝完呢!刘明沣也跟着跑回来了。 “嗷,这雨怎么说下就下,都湿透了”刘明沣一边叫一边跑进来。 刘明宣把毛巾扔给他问:“你没去(奶nǎi)(奶nǎi)家” 刘明沣站在门口把湿衣服一扔,穿着大裤衩就跑:“没,他们喊我去踢球了。”谁知道半道突然下雨。 看锅里还有剩的红糖姜水,((逼bi)bi)着刘明沣也喝了一碗,刘明沣跟喝药一样,捏着鼻子喝了。 “我放半斤红糖,一点姜味都没有好不好。”她刚才喝,觉得可甜了。 说起来他们家人都不喜欢吃姜,只有做鱼的时候放点祛腥。 上大学,她们宿舍一孩子就喜欢吃姜糖,当时看着她一块接一块的吃,她自己的喉咙眼都觉得堵。 “中午想吃什么?家里好像没(肉rou)了”“来点(热rè)乎的,淋雨淋的有点冷。”刘明沣一边擦头一边说。 她打开冰箱看了看,菜不少,还有昨天包饺子剩的馅,馄饨皮也剩一包,那就包馄饨吧! 刘明沣溜达进来,看着她拿着馄饨皮,就说“咱妈前天还拿回几袋虾仁,加点虾仁。” 真会吃。 她从冰箱里拖出虾仁,拿温水化冻,看冰箱还有点紫菜,加点紫菜也不错,就泡了一点。 趁着这会儿,她又炸了个鸡柳,一炸完鸡柳,刘明沣闻着味就进来了,她赶紧让他端一盘出去吃。 虾也化的差不多了,她拿出稻杆帘子,开始包,其实馄饨特别好包,包熟了,那是很快的。 她没一会儿就包了1帘子,喊刘明沣进来让他给刘(奶nǎi)(奶nǎi)家送去,才11点半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应该还没吃饭。 刘明沣看就一帘子生的,也没有自己吃的,就打着伞跑出去送了,看他跑了,刘明宣才开始包剩下的,她还没那么傻,要是下熟了,那就使唤不动刘明沣了,光顾着吃了。 等刘明沣从刘(奶nǎi)(奶nǎi)家回来馄饨也熟了,馄饨个小熟的快,放水里一滚就差不多了,正好鸡柳也凉了。 不过也就剩三根了,得谢谢刘明沣记得给她留了3根吗?她炸了半包啊!也不怕烫。 刘明沣也有点不好意思,“一没注意就没了” ……呵呵! 算了,她也不是小孩,不跟他计较了。 一帘子馄饨一个没剩都吃了,刘明沣打着饱嗝就上去了。 “别直接睡,先坐坐。” “知道了……” …… 吃饱喝足,她上楼把辅导书拿出来翻了翻,不出意外,上面的内容基本都忘光了,暑假作业也没做。 她叹口气,这都是债啊,算了,慢慢来吧,暑假作业就一本综合练习题还有50篇读书笔记,一边做一边复习吧! 不过,50篇读书笔记,50篇……初一语文老师是谁来着,怎么这么……凶残。 写吧,从书包把课本都拿出来,顺便看到了她自己的成绩单,还是班里第三呢!心里(挺ting)激动,毕竟高中以后就没进过班级前十!告诉自己不能骄傲,不能骄傲,可还是好开心啊! 语文需要背诵的都有印象但都记不起来了,英语好点,毕竟大学里也学了两年,语法忘了,词汇量还在。数学,数学…基础知识点太多了,基本都忘光了,地理,生物,政治……幸亏是初二,要是高三估计她得一头撞死。 看了下时间,八月十号了,八月三十号报道,九月一号正式开学,还有20天的时间。 排了时间表,上午数学,梳理知识点,下午语文背诵英语语法复习,抽空背背副科,晚上把作业当天复习的部分写完。 今天下午先攻语文,半小时后,她放下语文书,课文背起来不难,就是长时间用电子产品,对课文里的字词有点陌生,看不进去,下笔还容易出现错别字。 看着字词,在纸上写一写,加强印象。 写写背背,时间不一会儿就过去了,刘明沣进来叫她,她揉了揉手腕,站起来,看看外面,还下着雨,“几点了”她问刘明沣。 “5点多了!”5点了,她下楼,下雨下的,现在外面天就黑了。 打开灯,冰箱里只剩菜了。“炒菜不放(肉rou)行不行”她跟刘明宣商量。 “别啊!没(肉rou)怎么吃,没(肉rou)了?走去市场买点。”刘明沣探头往冰箱里一看。 那就买,她去楼上拿钱,刘妈妈最近忙,又发现自己姑娘能做饭了,立马把饭钱交给了她,又放了一些零钱在抽屉里随取随用。 喊上刘明沣,去市场买(肉rou),市场离他们家不近,以他们俩的步速得走半小时,下雨天路上也没什么人,坐公交也不值当的,直接走着去。 市场里倒是有不少买菜的,夏天天气(热rè),菜放不住,都是现吃现买,不买就得断顿。 挑着买了蒜薹,角瓜,还买了一把蒜黄,这东西在这时候可不常见,又去卖(肉rou)的摊子上买了3斤排骨,还有专门剔出来只有脆骨的肋排,也不贵,一斤比排骨贵一块六,买了两斤,反正(肉rou)能冻也不怕坏,可以多买点。 市场门口还有一家老字号酱(肉rou)铺,卖各种酱(肉rou),卤(肉rou),猪头(肉rou),最出名的是他们家的猪头(肉rou),又糯又香还不腻口。 “吃吗?”她转头问刘明沣。 “吃,多买点……”刘明沣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本来有了猪头(肉rou)就不做排骨了,但刘明沣突然说一会儿刘爸爸和刘妈妈要回来,她就赶紧洗了那些肋排,拿电饭锅闷上。 肋排油小,她也没加菜,直接加水,葱姜,各种调味料……最后还加了一勺红糖,上色提鲜。 正文 第四章 成绩 天都黑透了,刘爸爸跟刘妈妈才回来,(身shēn)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她赶紧把提前熬好的红糖姜汤端给他们。 刘爸爸喝了口(热rè)汤,把心里这口气缓过来。 今天货到的时间也是寸,正开始下雨,打电话说货到了,他就赶紧开车去接,本来以为这雨下一会就完了,结果下起来没头了。 来回跑了两趟全(身shēn)的衣服就湿透了,这市场的大棚子,也不顶什么用,连风带雨的,有棚子跟没棚子也没什么区别。 刘妈妈是看外面的雨一直不停,就打着伞打算进去帮忙,可这雨太大,伞都撑不住,等忙完了,(身shēn)上也都湿了。 “妈,我刚把(热rè)水器给打开了,现在水正(热rè),你们赶紧先去洗洗,一会儿出来再吃饭。”刘明宣一边递着毛巾一边说。 这(热rè)水器还是刘爸爸前几个月前刚买的,说是冬天洗澡方便,刘(奶nǎi)(奶nǎi)就说刘爸爸能折腾,太阳能还不够使的,还弄回来这么个东西。 “还是我闺女想着我。”刘爸爸笑说。 然后转头就把手里的毛巾扔在刘明沣头上,这小子就知道吃,白养这么多年了。 刘明沣t^t……他不就先吃了块排骨吗?等了这么长时间,他好饿的说。 刘妈妈端着碗又喝了一碗姜汤,这才感觉把骨头缝里的寒气((逼bi)bi)了出去。 刘明宣趁着这时候赶紧把刘妈妈跟刘爸爸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了,刘爸爸他们这活费衣服,尤其是夏天,一天衣服就脏的不成样子了,这换洗起来就得勤一点。 “哥,咱能等一会儿吗?”她回过头来就看见刘明沣已经吃完一碗排骨了,还在从电饭锅里往外捞。 排骨是买了不少但架不住电饭锅小啊,她就焖了一多半,满打满算也就是3碗的量。 “晚上少吃点,对胃不好,还有那,明天咱们接着焖啊!”她感觉好像在哄三岁小孩。 “好。”刘明沣痛快的答应了一声。 不过你都答应了,你那手还往锅里伸个什么劲啊! 等刘爸爸跟刘妈妈出来的时候,刘明沣都在一边开始打嗝儿了。 “明宣,怎么就焖了这么点排骨,是不是钱不够啊?”说着就要从衣服口袋里往外掏钱,结果换了衣服,口袋里一毛也没有。 刘明宣就说“没,我今天做饭有点晚,做多了怕一时半会熟不了。”刘明宣一边说一边往刘明沣那边撇。 刘明沣在沙发上又打了个嗝儿…… …… “这几天没跟同学出去玩啊?”刘妈妈洗着手里的盘子问。 “去了,前几天刚跟筱筱他们一块去南泉玩了一天,今天又跟筱筱去了书店。”刘明宣也在旁边帮忙收拾。 “还去南泉了?怎么去那了,就你们俩?以后少去,夏天水深别一个不小心再掉下去。”这季节不光水多,蛇虫也多,小姑娘家家的别被咬了。 “没,跟我哥,大诚子他们一起去的,十几个人呢!”至于打死蛇的事还是别跟刘妈妈说了,再吓着她。 “奥,那也少去,不安全!”刘明沣跟着刘妈妈还是(挺ting)放心的,别的不说,护着刘明宣还是能的,但这水火无(情qing),谁能给打保票。 “家里还有西瓜吗,切个西瓜。”刘爸爸在外面喊。 “有。”刘明宣把西瓜放在盆里洗了洗就端着出去了。 刘妈妈也收拾完了,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切了一牙递给刘妈妈,刘妈妈接过去,咬了一口问:“明宣,你们考试成绩出来没有?也不跟我们说说。” “出来了,我去拿。”刘明宣把瓜皮扔到垃圾桶里就往楼上走。 “不错啊!考了第三,想要什么跟我说,爸给你买。”刘爸爸把成绩单接过去,看了一眼名词,高兴的拍着大腿说。 “不过也别骄傲啊,下学期继续努力。”刘妈妈把成绩单从刘爸爸手里抢过来,心里觉得姑娘给他们争气,口里还嘱咐着,怕姑娘再骄傲了。 刘爸爸光顾着高兴了,他自己的孩子他自己知道,放了学回到家也不学,作业做完(到底做没做也不知道),书包一扔就跑出去找人玩了,光靠在学校上课听的,就能考第三,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他姑娘聪明,智商高啊,这肯定是随他啊! 不都说姑娘像爸,儿随妈吗? “刘明沣你的呢?”刘妈妈把手里的成绩单一放下就看见沙发上还半躺着一个呢。 “在书包里!”刘明沣诺诺的说。 “那你还不上去拿,等什么呢。”刘爸爸看他那怂样就知道考的不怎么样。 不得不说刘爸爸跟刘妈妈还是很了解刘明沣的。 “这就你考的啊!语文就考68?班里一共几个人,你考31名,从后面找比从前面找还容易点。”刘妈妈一拿着成绩单就指着刘明沣骂。 “数学不是考了110吗?”刘明沣还试图为自己正正名。 “你数学考110有什么用,语文考68,全班没比你更低的了吧!”刘妈妈看着成绩单就气的慌,这回去都上初三了,中考能考上高中吗? 看着刘明沣的语文成绩,她又看了刘爸爸一眼,真是随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当时刘建东就是数学高分,语文不及格的货。 “哪啊!这不还有个考60的吗?”刘明沣伸出大粗指头指了指成绩单上的最后一名,看见没,还有比他更低的。 刘妈妈啪拍掉刘明沣的手,“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光跟倒数第一比,你不跟正数第一比啊,120分满分你考68还有理了?”刘妈妈指着成绩单朝着刘明沣开机关枪。 刘爸爸也想插一句,但看着刘妈妈一边指着成绩单上的语文成绩,一边还用眼撇刘爸爸,刘爸爸非常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你也不想想,你开学就上初三了,你就不着急,不害怕考不上高中,跟着那些二流子去混职教,我告诉你你要是考不上高中,去上职教,别指望着我给你出学费啊!”刘妈妈指着刘明沣说。 “你说呢考不上高中能干什么,下来跟着我们去市场批水果……” 刘明宣扯着刘爸爸就往后撤,这威力太惊人,她怕她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就把她给波及了。 刘爸爸看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就跟着刘明宣去旁边桌子上吃西瓜了,走的时候还没忘了端着剩下的那一半西瓜。 刘明宣心里默默吐槽:真是父子,怎么样都忘不了吃! 躲在厨房门口吃了两块西瓜,她就上楼了,看时间还早,就从书架上翻出来一本读者,正好挑几篇,明天好写读书笔记。 读者这种堆满心灵鸡汤的书简直就是写读书笔记的标配,主要内容一凝练,感想就直接从后面的书评里抄。 等她写完两篇,打算下去找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的时候,看见刘妈妈还在训刘明沣,刘明沣一看她下来了,赶紧冲她使眼神,快来救驾啊,朕要不行了。 刘明宣…… 刘明宣去厨房到了杯水,递给刘妈妈,刘妈妈说了这么长时间确实也渴了,就接过来喝了一口。 刘明宣看刘妈妈的脸都说红了,看来说的(挺ting)激动啊! “妈,你们明天早上几点起啊,我给你们把闹铃定一下。”她搂着刘妈妈的胳膊问。 “还早上,晚上就得走了,这两天正好要接货,忙的不行,半夜就得去,要不然进不去车。”刘妈妈让刘明宣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收拾收拾打算去睡觉,这成天熬夜不睡足了,(身shēn)体真是受不了。 刘明沣一看,就朝刘明宣得意的一笑,终于解放了。 刘妈妈刚上楼,想起来刘明沣的语文成绩,就回(身shēn)站在楼梯口上喊“刘明沣,你给我老实点,别得意的太早,下次你语文再考不及格,你就给我等着吧!” 刘明沣t^t。 刘明宣笑着拍拍刘明沣的肩膀,孩子努力吧! …… “妹,电话!”刘明沣喊! 刘明宣看了眼时间,都9点半了,这谁啊?这么晚打电话。 “来了!”一边想一边从楼上往下跑。 刘明沣把电话给她,就抱着一半西瓜去沙发上坐着接着吃。 他不是吃饱了吗? “喂!” “宣宣,是我,张倩说要去中山公园聚一聚,怎么样你去不去。”听着电话那头那欢快兴奋的声音,她只想说t^t对不住啊,她不知道“我”是谁。 “都谁去啊?”不熟的肯定不会打电话来叫她出去玩,不过去中山公园,是在中山路的那个吗? “张倩,我,刘洋,还有咱们班的几个,对了你去叫叫张筱筱,我给她打电话没打通。”一直提示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行,明天我去看看,对了怎么在中山公园啊?是中山路那个?”这也太远了点,中山路跟她们这,坐公交车都要要两个多小时,一个在市南一个在市北,正好横跨整个半岛市了。 “对,听说中山公园这次大改革,引进了不少好玩的器材,张倩表姐去了一次,回来跟张倩显摆,把张倩羡慕的不行。”张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口气还酸不拉几的。 “确定没别人吧。”要是有太多不认识的,她就不太想去,虽然现在她也就记得几个人。 “嗯,就咱们几个没别人,对了你别忘了叫张筱筱,还有咱们后天八点半在学校门口集合啊,我睡觉了,挂了啊!”陈晓彤你现在还不睡觉干什么呢,不知道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呢,黑漆漆的,打个电话也不开灯,电话里喊。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闺女呢,是亲生的吗?”陈晓彤也喊。 不是,地里捡来的,电话那头又说。 “行,陈晓彤你赶紧去睡吧,我忘不了。”刘明宣笑,这陈妈妈还(挺ting)逗。 “嗯,那你也早点睡!咱们回头见”陈晓彤说。 “嗯,后天见!”挂了电话她笑笑,这陈晓彤还是一如既往的跳脱。 陈晓彤算是跟她同学时间最长的一个了,从小学到高二一直都是一班,到了高三她去学美术以后才分开。 毕业以后也联系过,但毕竟不在一个城市了,关系就渐渐淡了。 正文 第五章 日常 第二天,吃过早饭,刘明宣就去找张筱筱,打算跟她说一下出去玩的事。 张筱筱家跟刘(奶nǎi)(奶nǎi)家同住在一条胡同里,一家在南头一家在北头,她顺着胡同往南走几步就到了张筱筱家。 因为紧邻南街,面积比周围几户人家大不少,张爸爸就把屋前的空地界成了两个院子 外园面积大,地面也没有封,被张妈妈种了不少的瓜果蔬菜,临着胡同,没有大门直接就可以进。里面那个院子跟一般人家一样,封了水泥,装了大门。 她站在里园的门口,敲张筱筱家的大铁门,大铁门上着红漆,敲起来“咚咚”直响,她敲了(挺ting)长时间也没见有人来开门,拉拉门把手,又趴在门缝上看看(这也就在村里,在别的地方,她怕被当成贼抓起来),从里面锁了,不过这点应该是在家啊。 站在门外又喊了一会儿,还是没人。 正想从院子里出来就碰见了张筱筱的(奶nǎi)(奶nǎi),她连忙问:“(奶nǎi)(奶nǎi)(他们那(奶nǎi)(奶nǎi)辈的,都直接就喊(奶nǎi)(奶nǎi)),筱筱在家吗?怎么喊她没答应啊!” 张秀萍一抬头看是她,带着气说:“在家呢,没出去,估计就是在家看电视声音太大了没听见,这都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去家里帮我干点活,就知道看电视要不就出去玩,一点用没有。”说完冷哼一声,挎着藤条篓子走了。 刘明宣也知道张(奶nǎi)(奶nǎi)一贯就这样也没在意,就跑到张筱筱家后窗去喊,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张筱筱没喊出来,倒是把刘(奶nǎi)(奶nǎi)喊出来了,“明宣啊,筱筱在家吗?别没在家,你就在这干喊。”这也有个一刻钟了,在家怎么样也该听见了。 “在家呢,刚刚碰见张(奶nǎi)(奶nǎi)了,说是在家。”她帮刘(奶nǎi)(奶nǎi)把垃圾倒进门前的大垃圾桶里。 “奥,那就行,你大点声,别看电视听不见。”刘(奶nǎi)(奶nǎi)拎着小桶就回家了。 “张筱筱……张。”她扯着嗓子死命的喊,她就不信了,今天还喊不出来了。 “张筱筱……啊!啊!……”她一边喊一边赶紧往后躲,一只大花狸猫突然就从张筱筱家的后院里蹦了出来,险险擦着她的头皮跳过去了,她捂着(胸xiong)口,要吓死了。 刘明宣喊了十几分钟张筱筱没听见,就她吓的喊了一声,张筱筱听见了,就听见她们家的大铁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又碰的一声被摔上。 刘明宣:------幸亏这门是铁门,要不然就这力道,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张筱筱出了门左右一望,看见她站在胡同口,脸上一笑,撒腿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屋里拖。 刘明宣哎了几声,没止住。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桌子上一堆的零食,什么江米条,小麻花,还有一大袋糖瓜。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我正看电视呢,小李飞刀,可好看了,来赶紧坐着一块看。”张筱筱一把把她按在沙发上,拿了几根麻花往她手里一塞,眼睛就又钉到电视上了。 还真在家看电视,就是你这看的也太入迷了!喊那么多声都没听见。 看她这么专注,刘明宣也不好打扰,闲着也无聊,就跟着一起看,看了一会儿,还真看进去了,剧(情qing)不错,演员也(挺ting)养眼,尤其是演李寻欢的男演员,叫什么来着,记得好像姓焦,现在年轻,真是好帅啊。 一集播完,张筱筱失望的叹了口气,“今天就到这了!”然后扭头问:“对了,明宣,你今天找我有事?” 还真有事,不过这电视剧不播了?“这个一天就播一集?”她指着电视说。 “嗯,今天是周三,一会儿要播一个法制节目。”张筱筱颇为幽怨的说,可惜了,那男主角的飞刀,耍的太帅了! “昨天晚上陈晓彤给我来电话了,说是张倩要聚一聚,计划去中山公园,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让我来问问。”她从桌子上拿了块糖瓜扔嘴里。 嗯!又香又糯,肯定是村口李大爷的手艺。 “行啊,反正我把作业写完了,现在也没事去就去。”说着她站起来去桌子旁边拿起话筒,按了两下。 “前几天下雨的时候不是打雷了嘛,第二天就不好用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坏了,就是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是线被劈坏了还是电话机好换了。 “你怎么写这么快啊,我就把英语写完了,语文还有50篇读书笔记呢?”刘明宣刚才随手翻了下放在桌子上的作业,结果发现张筱筱把暑假作业都写完了…… “刚放假的时候我就开始写了啊!”张筱筱一脸这有什么可惊讶的看着她。 好吧!不是学霸写的太快而是学渣太懒了! “那行,他们说明天八点半到学校门口集合,咱们8点走?”骑自行车去,还可以把自行车停在学校的车棚里。 “行啊,明天早上我去喊你。”张筱筱点头。 出去玩玩也好,就是不能看小李飞刀有点可惜--。 “对了,我们家葡萄熟了,摘葡萄吃去。”张筱筱口里还吃着糖瓜就拽她去吃葡萄。 张筱筱家外面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巨峰葡萄,张爸爸对这葡萄可上心了,到时候浇水,到时候施肥,定期还追肥,闲着没事就修一下枝叶。 不过有付出就有回报,这葡萄确实长的好,枝繁叶茂,深紫色的葡萄一串接一串,张筱筱一家能一直从7月底吃到10月初。 因为先熟的都是光照足的,一般都长在顶上,她们找了一个旧木凳,踩着摘了几串。 拿凉水震一下,那味道,又酸又甜,她们俩很轻松就解决一小盆。 快到中午,刘明宣站起来要回家,张筱筱就赶紧又摘了三大串用塑料袋装了给她。 刘明宣也没拒接,伸手接过来,又确定了一遍明天的出发时间,她就拎着葡萄回家了。 “哎!这谁给的葡萄啊?”她刚一进门,刘明沣还半睡不醒的坐在台阶上,一看见她手里葡萄,就跟浇了凉水一样,瞬间清醒,跑过来接过去就要吃。 “还没洗呢,你先洗洗再吃。”刘明宣赶紧喊。 刘明沣听了就把葡萄连着袋子直接扔到水池里,晃了几下就拎出来接着吃。 这跟没洗有什么区别。 “哎!(挺ting)不错,谁家给的?”刘明沣左右开工一手一串,用嘴咬着吃。 她过去抢了一串,“筱筱给的,你吃一串就行啊,剩下的给爷爷(奶nǎi)(奶nǎi)他们留点。” “那咱们去市场再买点吧,一串怎么够吃。”刘明沣舍不得放,提议说。 也是,三串是不够吃,多买点回来,可以放冰箱里慢慢吃。 刘明沣一听她答应了,就高兴的跑去推自行车。 考试没考好,刘妈妈直接断了他的零花,他手里没钱,吃个水果还得蹭他妹的。 他们到了市场,刘明沣葡萄也想吃,鸭梨也想吃,什么都想吃。 刘明宣:感(情qing)这是来吃大户的 刘明沣也不见外,直接把她手里的钱包接过去,葡萄买,鸭梨买,反正什么都买,各种买。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就看见刘(奶nǎi)(奶nǎi)站在胡同口,跟好几个老太太聊着呢!不时还对着墙上的电表指指划划。 “(奶nǎi)(奶nǎi),怎么了。”怎么都站在外面了。 “停电了,我以为是咱们家电表坏了,出来一看,都在街上站着,全村都停了,你们这是去市场了?”刘(奶nǎi)(奶nǎi)看他们大包小包的拎这么多。 “嗯,去买了点水果,(奶nǎi)(奶nǎi)们,你们都吃……”她拎着水果袋子让了一圈,但(奶nǎi)(奶nǎi)们都很客气,没人要。看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刘明宣就硬是塞了一个鸭梨给他,那孩子高兴的不行,一个劲的喊她姐姐。 刘明宣笑着摸摸男孩的头,现在的孩子啊!真是好哄。 从街上往家走的时候还听见后面的(奶nǎi)(奶nǎi)们都在说:“你看你们家这两个孩子,真是长的好,全随了好处,个高,皮子还好。” 在农村,老人都很宽容,对孩子没有别的要求,你只要见面的时候喊他们一声,他们就会很满足,见了人就会说你的好。说孩子多懂事,长的多好。 …… 他们刚回家,大诚子跑来了。 大诚子跟她同岁比刘明沣小了一岁,可能小孩就愿意找比自己大的孩子玩,大诚子一直就喜欢跟着刘明沣玩。 她跟大诚子一届,跟刘明沣也就差了一岁,不过刘明沣是正月初八,她是十月初十,其实这么算他们是差了两岁。 本来上学的时候她的年龄是不够的,但刘妈妈看周围的孩子都上学了,就剩她自己了,就去找校长走了个后门把她塞进去了。 大诚子也不客气,看见有葡萄,直接就从袋子里拿着吃。 咱们能洗洗吗? 刘明宣就想抢过来拿去洗,但人家两个人已经开始吃了。 算了,她不多事了,现在也没那么讲究,农药打的少,顶多就是表面飘点土,不洗也没什么。 “哎!沣哥,我听说十七中解散了,学生都要到咱们学校来上课,你说咱们是不得……”大诚子说到这就看了她一眼。 她很自觉的回避了。反正都在一个学校,有什么事,早晚她都得知道。 俩人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刘(奶nǎi)(奶nǎi)一回来,大诚子就走了。 “今天晚上没电,咱早点做饭,免的一会儿黑灯瞎火的看不见,明宣你去给你妈打个电话,问他们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了。”刘(奶nǎi)(奶nǎi)往厨房走着说。 刘明宣就跑去给刘妈妈打电话(电话线跟村里的电线不是一个系统,现在还有电),刘妈妈说他们今天不忙,晚上要回家吃,这就要往家走了。 她告诉刘妈妈今天家里停电了,刘妈妈就说她在路上买点熟食,不用做饭了。 “(奶nǎi)(奶nǎi),我妈说他们往家走了,还说家里没电就不用做饭了,她在路上买电熟食就行。”她进厨房就看见刘(奶nǎi)(奶nǎi)正在洗茄子。 “行,咱就炒这一个菜,茄子都洗了也不能不炒。”光吃熟货没有菜那也不行啊! 她看在厨房里也帮不上忙就出来了,打算回屋写一会儿作业,但没有电,屋里有点暗,她感觉看起来有点费劲,怕坏眼睛,就没敢写。 “妹,他们说断电是前街的电线烧了,他们要去看,你去不去”刘明沣跑进来问,语气里还带点小兴奋。 电线烧了?电线烧了你兴奋什么?烧了就烧了呗!这也没什么可看的啊! “我不去了,你去的话顺便去李大爷家买点麦芽糖回来吃!”没菜的时候还能沾馒头吃。 “行,就要麦芽糖是吧!”刘明沣一边往外跑,一边喊。 “小沣,快吃饭了,你还外跑?”外面刘(奶nǎi)(奶nǎi)喊。 “我去前面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 因为停电了,他们吃晚饭都是点着蜡烛吃的,在桌上,刘明沣一边吃一边说:“前街的一根电线着了,一连串的火花就顺着电线跑,我们去的时候,整条街的电线上都在冒火花,维修电路的师傅说,这最起码得修两三天。”说完还夸张的咧咧嘴。 刘爸爸拿筷子敲他一下,这出的什么样子。 刘妈妈低头喝了一口粥说:“正好,你也不用打游戏了,省的你成天抱着游戏机不撒手。” 刘明沣…… 正文 第六章 出游 “筱筱来了!赶紧进屋,明宣正在家吃饭呢,你先进去等等她!”刘(奶nǎi)(奶nǎi)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张筱筱就笑着喊她。 “筱筱过来一块吃点。”刘(奶nǎi)(奶nǎi)今天早上烙的麦饼,招呼张筱筱来吃。 “不用了,(奶nǎi)(奶nǎi)我在家刚吃完饭了。”张筱筱赶紧往后退。 “再吃点,你们这么大正是长(身shēn)体的时候,多吃点好,不长(肉rou)。”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怕胖。 张筱筱被拉着坐下,又跟着吃了一块麦饼。 “你们今天要出去玩?”刘(奶nǎi)(奶nǎi)看着张筱筱穿着牛仔裤还背着包就问。 “嗯,要去中山公园玩。”刘明宣说。 “中山公园,就中山路那个?”刘明沣咬了一口麦饼问。 “嗯,就中山路那个。”除了中山路别的地方还有中山公园吗? “怎么去那么远,都谁要去啊!”刘明沣一听还真是去中山路的那个。 “就我们班的几个同学,都是认识的,而且我还跟筱筱一起呢,不是自己一个人。”刘明宣赶紧说。 “小沣,中山路隔咱们这还很远?”刘(奶nǎi)(奶nǎi)市里都没去过几次,也不知道中山公园在哪,一听刘明沣说的才知道中山公园好像隔家(挺ting)远。 “坐公交车得快两个小时了,就在火车站东边一点。”刘明沣看着刘(奶nǎi)(奶nǎi)说。 “怎么去的这么远啊,就不能找个近点的地方。”刘(奶nǎi)(奶nǎi)一听这么远就有点担心,毕竟是个女孩子,出去这么远,让人不放心。 “(奶nǎi)(奶nǎi),你别担心,好几个人呢,我还跟筱筱作伴呢!”刘明宣也觉得(挺ting)远,倒不是因为安全问题,而是太麻烦了,光坐车就两个小时。 “那行,你跟筱筱都注意点啊,早点回来,看着点红绿灯,自己在外面长心眼啊!”刘(奶nǎi)(奶nǎi)觉得都跟别人说好了,也不好不去,就嘱咐她们小心注意安全。 “嗯,一到点就往回走。” “你那钱够不够,我再给你点。”刘(奶nǎi)(奶nǎi)说着就去掏口袋。 “不用,(奶nǎi)(奶nǎi)我这还有,不够我就跟你说了啊!”她赶紧推。 刘(奶nǎi)(奶nǎi)把钱收回去,突然说:“要不让小沣跟你们一块去吧,我还放心。”刘(奶nǎi)(奶nǎi)又转头把钱塞到刘明沣手里。 哪有去同学聚会还带着自己哥哥的呀!她刚想说不用了,可看着刘(奶nǎi)(奶nǎi)一脸担心,只能说好。 记得她当年跟刘明沣接连考到外地上大学,刚出去的那一两年,刘(奶nǎi)(奶nǎi)特别担心他俩,看着老的就特别快,而且刘妈妈还打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多给家里打电话,说刘(奶nǎi)(奶nǎi)每到星期天就老在电话机边上溜达,就怕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她接不到。 刘明沣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家里也无聊,出去玩玩也(挺ting)好。 不过能出去玩,还有钱花,他还是(挺ting)乐意的,拿着钱就跑去换衣服了。 刘明宣也回屋去换衣服,天气(挺ting)(热rè),她打算穿条连衣裙就行,在衣柜里翻出一条淡紫色的棉纺连衣裙,“(奶nǎi)(奶nǎi),这谁给我买的?”眼光真不错。 “你大姑给做的。”刘(奶nǎi)(奶nǎi)看一眼说。 真漂亮,她高兴的换上,背着挎包,带着哥,出发了。 他们需要在村口的公交站坐车然后到学校换乘才能到中山公园。 八点,上班的高峰期刚过,车站也没人就他们三个站在树荫下等车。 “明宣,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张筱筱看着站在旁边的刘明宣问。 “长了吗?我没发现啊!”她也发现不了,她记忆力再好也记不清自己15岁的时候长了几公分。 看看刚到膝盖的裙子,现在她应该也有160多了吧,女孩子一般都发育的早,记忆中初二的时候她就开始长个了。 高中就明显开始拔高,到高三体检的时候她都已经172了,大学还长了一厘米,毕业体检173,所以她一点不担心自己长不高,她只会担心自己长太高--。 “嗯,看着比初一的时候高了,这裙子都短了。”刘明沣伸手比量着他们俩的个头说。 刘明宣打掉刘明沣的手,知道你高别显摆了。 到学校的时候,张倩几个还没到,刘明宣他们一共就骑了两辆自行车,张筱筱一辆,刘明沣载着她一辆。 传达室的大爷认识刘明沣,刘明沣跟老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就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你还认识传达室老大爷啊!”真是(挺ting)意外。 “那不废话嘛,朝中有人好办事,偶尔出去一趟,咱都不翻墙直接从大门走”刘明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就当没听见,他出去除了打架跟上网好像也没别的事,哎!能进来就行,其他的细枝末节就别想太多了。 把自行车推到教学楼后面的车棚,刘明宣趁机还逛了逛校园,看着窗边的冬青树,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灰凸凸的((操cāo)cāo)场,让她更直观的接受了青(春chun)所带来的冲击。 “看什么呢,他们都来了,咱们出去吧!”张筱筱看她在路边愣神就轻轻推了她一把。 学校门口已经站了89个人了,她都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虽然她还是认不出几个,但笑总是没错的。 “宣宣。”一个剪着娃娃头的女生,大喊一声就朝她扑了过来,吓的她赶紧抱住,这孩子是不是又胖了啊,怎么感觉比10年后的她脸还大。 “大脸,你能不能稳重点。”张筱筱在背后虚浮了她一把,转头对陈晓彤说。 陈晓彤脸上婴儿肥,脸看起来圆圆的,张筱筱就叫她大脸。 “小张,你吆喝什么呢,没看见我们家宣宣正因为我的拥抱激动的脸都红了。”陈晓彤一听张筱筱叫她外号就给予反击。 但是澄清一点,她不是激动的脸红,她是吓的。 旁边一个瘦高的女孩也过来说“晓彤,你不嫌(热rè)啊,一直抱着明宣。” “刘洋,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陈晓彤指着刘洋跟张筱筱说。 她朝刘洋笑了笑,她对刘洋还有点印象,当时好像她,刘洋,陈晓彤初二被分到了一个班,老在一起吃饭,但刘洋中考考到了区一中,以后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少了,现在隐约还记得刘洋学习很好,人也很文静。 陈晓彤从她(身shēn)上下来,戳戳她的肩膀:“你怎么认识他的。”指着刘明沣的方向说。 “那是我哥,你说我怎么认识他的。”刘明宣哭笑不得,难道陈晓彤不知道刘明沣是她哥。 “啊!真假的,咱们学校刘明沣是你哥?亲哥啊?”刘明沣,刘明宣,名也能对上。 “嗯,是亲哥,你不知道?”她(挺ting)诧异,她记得初中的时候,每天下午都跟刘明沣他们一块走。 “你又没跟我们说,谁知道刘明沣是你哥啊!”陈晓彤一脸你不说,我会知道的神(情qing)看着她。 对了,她想起来了,陈晓彤他们村有班车,每天早早就跟着班车走了,下午自然也就看不到了,这么说刘洋也应该不知道,她跟陈晓彤是一个村的。 她看了眼刘洋,刘洋就说“我知道。” “什么你竟然知道,张筱筱跟宣宣一个村知道很正常,刘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现在觉得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她们竟然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 “不是,有一次下雨,宣宣是被她哥送来的嘛,咱们班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不过当时下雨天(挺ting)黑的,他们可能没看清,我是正好跟宣宣一起进的教室才看见的,你那天好像迟到了。”她看见以后也没问,不过把名字放一起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是一家,但她不知道刘明沣是刘明宣的亲哥。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陈晓彤朝着刘洋委屈的问。 “我当时忘了。”这种事知道了就知道了,她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了呢!”这可是咱们学校的扛把子啊,竟然是我好朋友的哥哥,那她在学校是不也有人罩了啊! 孩子你想的好多啊!-_-|| “不对,宣宣你们家超生啊!”陈晓彤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问。 张筱筱:你问题咋这么多呢! “额,是超生。”她也是听刘妈妈说的(这是句废话),当时刘明沣刚断(奶nǎi),刘妈妈去上班的时候就发现怀了她。 当时的政策是农村户口,如果第一胎是男孩就不可以要二胎了,但如果第一胎是女孩就可以生二胎,不过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你第二胎还是女孩,那也没办法,毕竟生男生女都一样嘛!(光说废话),从当时的政策就能看出农村的重男轻女现象有多么严重。 刘妈妈回家跟家里一商量,家里人都说要,刘妈妈就躲到姨姥姥家了,当时超生抓的还是很严的。 刘妈妈在姨姥姥家躲了半年,要生的时候没有办法了,要去医院生,孩子生下来还要上户口啊! 刘(奶nǎi)(奶nǎi)就悄悄的去找了当时村里的妇女主任,当时的妇女主任娘家跟刘(奶nǎi)(奶nǎi)是一个村的,还有几分香火(情qing),好说歹说才盖上了章,给她把户口落到村里,又象征(性xing)的罚了一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你够幸运啊,还能平安的活下来。”陈晓彤一脸同(情qing)的看着她。 刘明宣:……好想打她。 算了,冲动是魔鬼,“是啊,差点就活不下来了。”刘明宣很严肃的说。 闲着没事,几个人东扯西扯的漫天聊。 “哎!来了。”张筱筱突然喊。 几个人一齐转头。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牛仔短裤,小皮夹克的姑娘跑过来。 刘明宣看着这一(身shēn),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精分,这不是一个季节的吧!上(身shēn)过秋天,下(身shēn)过夏天,不知道冷(热rè)交替,容易得(热rè)伤风嘛-_-||。 “走吧,人都到齐了,现在是八点半咱们争取10点半之前到,怎么样?”那孩子是个爽利的姑娘,来了没废话,直接来重点。 “谁啊?”她凑近陈晓彤小声问。 “张倩啊!”陈晓彤一脸的惊讶。“咱们初一一班的。”所以说你脑子坏掉了吗? “那什么,我刚才没看清。”她很无力的解释了一句。然后注意力就转到张倩(身shēn)上了。 这孩子就是张倩啊! 青涩的让人不敢认。 要说张倩在他们学校也是一传奇人物。 人家传奇就传奇在人家可(性xing)(个(性xing))了,什么都按自己的想法走,人家觉得学校校服不好看,人家就不穿,觉得头发染成紫色的好看人家就染成紫色的,学校教育找家长都没用,赶回家,第二天人家照样原模原样的回来。 学校也不能为了这点事把她给开除了,折腾几回,教导主任都服气了,不管了,班主任看着不顺眼……那就不顺眼吧…… 简而言之就是学校的一刺头。 不过人家也有数,大事不犯,总是在这种边缘地带打擦边球,老师恨的牙根痒痒,也拿她没办法。 当时张倩可以说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全校的女生不管是羡慕还是厌恶,总之是成天挂在嘴边上。 有那么点全民偶像的意思。 她是一直(挺ting)欣赏张倩的这种(性xing)格的,小事上敢作敢当,活的任(性xing),大事上又大差不差,(挺ting)靠谱。 可能是她的(性xing)子就太规矩了,对于这种跟自己(性xing)格反差大的,本能的有一种莫名的关注和向往。 初一俩人刚好一班,借着陈晓彤的关系混了个脸熟,但(性xing)格差太大,玩不到一块,初中毕业以后俩人就没联系过了。 正文 第七章 中山公园 上了车,她很自觉的跑去跟刘明沣坐在一起,话说刘明沣在他们学校知名度还真(挺ting)高,除了张筱筱没什么感觉外,连张倩跟刘洋这种都透着股敬而远之的味道。 她侧头看了眼刘明沣,有这么大威慑力嘛?怎么看都是都是一脸的呆萌(好吧,这么说有点恶心),但怎么看都没发现说什么脸带煞气,眉眼狰狞的样子,就一平常人。 不过在外面刘明沣是(挺ting)能装相的,不开玩笑,也不(爱ài)说话,看着((逼bi)bi)格就(挺ting)高冷。 刘明沣:废话,哥在学校是老大知道吗? 刘明宣:……-_-|| 因为不是周末,车上也没有什么人,空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除了他们就前面还有两个老太太靠门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司机开起车来,好像在玩云霄飞车,拐弯下坡都不带减速的,半岛多是丘陵山地,跑的快了,那感觉,相当**,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飞好了,这幸亏是都有座,要不她觉得得甩出去一个俩的。 不过速度快,也有好处,他们刚十点出头就到了中山公园,就是一个个下车的时候有点腿软,刘洋还差点吐了。 不过年轻人精神头足,下车的时候还腿软,看见中山公园的门口,一个个的瞬间都又满血复活,嚷着往里冲。 刘明宣刚走进中山公园的大门,打眼一看,就赶紧装晕,这真是迫不得已啊,因为她一走近就看见什么跳楼机,大转盘,摇摆轮……她不晕也要晕了,这东西她实在是吃不消。 不过她也终于记起来了,为什么她听见中山公园有点耳熟,好像就是初二下半学期,他们学校组织(春chun)游,来的就是中山公园,一人发了一张(套tào)票,可以随便选4个项目,当时的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直接就去了大摆锤,摆完之后她就呵呵了,感觉天旋地转啊! 歇了好一会儿才返回神来,然后又被同学拽着去坐旋转木马,她当时想,这票也不能浪费了啊,再说跟其他项目比起来,旋转木马简直就是儿童运动。 不过,这都是她觉得,而关键就是她觉得没什么用,可能她就是小脑不发达,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她晕的都要吐出来了。 这次她坚决要当一回看包党,谁说也不行。 “明宣,你真不坐啊,看着(挺ting)好玩的,听他们叫的多刺激。”张筱筱指着大摆锤说。 她一副刚吐完血的苍白脸看着张筱筱,别羡慕,你一会儿上去了就会觉得更好玩,更刺激。 现在她说了他们也不会信,算了总得痛一回,脑子才能清醒,才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我刚刚坐车有点头晕,我也不去了。”刘洋坐在旁边的石阶上虚扶着脑袋说,她是真晕,不是装晕,她本来就有点晕车,再让那司机这么一晃,晕的差点找不着东南西北_。 “你们俩都不去啊,怎么这么不合群啊。”陈晓彤一脸你们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样子看着她们。 张倩走过来拉着陈晓彤,“没事,咱去坐,她们是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我表姐说了,可好玩了,叫的越大声,玩的越刺激。” 我了个老天,还其中的奥妙,等下来再跟她说其中的奥妙,她就真佩服张倩了,还有啊,张倩表姐是不跟张倩有仇啊,还叫的越大声就玩的越刺激,是脑袋摔坏了吧! “摔坏脑袋”的一群人,嚷嚷着就去了。 刘明沣也跟着一块,还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她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个蜡。 “刘洋,你吃不吃雪糕,我去买,正好也可以压压,能好受一些。”这么多包,她们也背不过来,只能留一个人在这看着。 “行,你去吧,我先在这看着。”刘洋从石阶上下来坐在中间的椅子上。 她拿着钱包跑到门口一看,好家伙,一溜推着自行车卖雪糕的,看见她去了,那叫一个(热rè)(情qing)啊,一个劲的招呼她! 不过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好钱包,这么多人,不要说有没有小偷,挤都挤掉了。 挑了一个长的慈眉善目的(奶nǎi)(奶nǎi),拿了9个(奶nǎi)泡,就是那种外面裹着一层橡胶,里面是雪糕,可以咬着吃,也没有吸着吃,看着有点像吹完气橡胶手(套tào)的雪糕。 她拎着袋子回去找刘洋,跟刘洋一人一个吃着,听着他们在上面叫。 “看样他们玩的(挺ting)刺激啊,看都叫的这么大声。”刘洋咬着雪糕一脸的风轻云淡。 刘明宣:……-_-||刘洋你学坏了。 十分钟之后,刺激完的孩子们下来了,一个个都像吃了耗子药的鸡一样,奄的不行。 小脸刷白。 刘明沣的腿都在微微的打哆嗦,她把雪糕拿出来,一人分了一个。 “还玩吗?”张倩硬着头皮问,这就是她要来玩的,她不能怂,不过回去一定要打电话好好问问她的好表姐,可坑死她了t^t。 初二的小男生们正是刚有了自尊心的时候,一个个虚荣心都爆棚,谁也不想先承认自己不行了,丢不起那人。 “都11点多了,咱们要不去吃饭吧,而且不远就是动物园,咱们吃完饭去动物园逛逛吧!”刘明宣看时间不早了,也好吃饭了,就找了个借口说。 “行,咱们去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陈晓彤赶紧响应,她可不想再玩了,太刺激了,她现在看一眼都觉得晕。 有人开头,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都点头答应了。 一帮人就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去了门口的小摊,刚坐完头还晕着呢,也没什么胃口,就一人要了一个(肉rou)夹馍,拿在手里慢慢磨着吃。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胃口。 “老板再要两个,多加个鸡蛋。”刘明沣吃完一个,又拿着钱去要了两个。 这学校的大哥()就是不一样啊,他们都晕的吃不下了,人家还一个接一个的来。 星星眼---- 刘明宣:平时都五个起步的。 吃完饭,看路牌,动物园就在中山公园的下一站,就决定不坐车了,走着去。 天这么(热rè),他们也不怕晒,刘明宣有点搞不懂。 他们不是不怕晒,他们是怕晕,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再去坐一次云霄飞车,他们怕晕的吐出来。 动物园的人也不多,两个售票员在门口的小屋子里看着报纸,偶尔插科打诨几句,不时还哈哈笑几声。 门票是15一张,他们把钱凑了一下,都给了刘洋和刘明宣让她们两个统一去买。 拿着票,进到园子里,刚一进去就是孔雀园,不过这天太(热rè),孔雀也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们班的几个男生还呲牙咧嘴在笼子边上逗,想让几只雄孔雀开屏,结果人家连鸟都不鸟他们。 没听过异(性xing)相吸,同(性xing)相斥嘛,本来就没有精神头,你们几个臭小子还活蹦乱跳的,想看开屏,找几个漂亮姑娘过来先。 不过雄孔雀没过来,几只灰白色的雌孔雀,倒是颠颠的过来了。 可过来有什么用,雌的又不会开屏。 他们一路逛下去,什么狮虎园,猴山,爬行馆都看了个遍。 动物园是依山而建,顺着小小的山坡下来就是一片灰突突的草场,围着稀松的栅栏,里面养着几头牦牛,野山羊,因为这都是比较常见的动物,(就算是没见过野山羊还没见过羊嘛,反正她是没看出来两者有什么区别),也没什么人。 走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累了,走不动也不想走了,看着这里人少直接就地休息,坐在长椅上,大家几个人一靠都直接摊成一团。 出来玩真是累啊! 摊一会儿,陈晓彤看栏杆边上还有一捆喂剩的草料,她就跑到栏杆边上,拿着一把草又蹦又跳的招呼野山羊和牦牛。 真是有活力啊! 可能是人见的多了,动物们也不怕人了,就都凑过来吃陈晓彤手里的草,他们一看就都来了兴趣,一个个的都跑过去拿着草喂,还趁机摸了几下山羊和牦牛的头,兴奋的直叫唤。 刘明宣也拿着草料喂,这时候从后面山坡上又跑过来几头白白的,四条腿又细又长,(身shēn)上的毛还圈圈的类羊生物,是大萌物羊驼,不过现在这萌神还没有出名,大家见羊驼过来也没什么反应,刘明宣赶紧凑到跟前,拿着草料招呼着,不愧是萌神啊,那大眼睛配着长睫毛一扇一扇的简直不要太可(爱ài)*^o^*。 她趁机摸了摸羊驼萌萌的大耳朵,又软又滑啊,不过萌物显然不喜欢摸耳朵这一表示喜(爱ài)的动作,一个劲的摇头,嘴里还嚼着草料,简直要萌化了,有没有。 陈晓彤还拥抱着她的大山羊和大牦牛呢,拿着草料一个劲的喂,看着围过来的山羊和牦牛越来越多,就高兴的直蹦。 可能草料喂多了,山羊也嗨了,转过(身shēn)子来蹭蹭陈晓彤,栅栏很稀疏,山羊很容易就把大半个(身shēn)子蹭出来了,陈晓彤高兴的拍拍山羊的大肚子,山羊也绵绵的叫,简直就是一副人羊其乐融融图啊! 噗!山羊叫了一声,噗!山羊又舒坦的叫了一声,噗噗!一阵恶臭散开——我去,根本不是山羊在叫,是山羊在拉粑粑t^t。 陈晓彤一脸懵((逼bi)bi),看着山羊一脸舒坦,再看看手里的草料,白浪费感(情qing)了,还以为自己亲和力惊人呢,原来是山羊在促进排泄,看着脚边的那一坨,她要崩溃了,噗噗!又增加了两坨,不行,受不了了,赶紧跑啊! 陈晓彤一脸郁闷的走到长椅边坐下,真是伤了她一片(爱ài)护动物的赤诚之心。 刘明宣…… 回去的路上,陈晓彤还是闷闷不乐,刘明宣看了一眼安慰道,“别太在意了,这是正常现象啊,你还能不让人家进行正常的生理活动啊!”虽然它有点恶心。 陈晓彤从包里拿出来一盒巧克力派,撕开一个,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是正常的生理活动,但在我面前进行就是不行。”说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就是觉得恶心。”本来还觉得小羊萌萌的,结果在她面前就随地大小便,太不卫生了,她决定从此把羊划进她黑名单了,太不可(爱ài)了t^t。 解决完一个,又从盒子里掏出来一个,还拿着盒子到处分,当然大家都没有要,一个接一个的,到了快下车的时候,陈晓彤已经把盒子吃空了,整整八个,都进了她的肚子。 不是,你觉得恶心还这么卖力的吃巧克力派,还一个接一个,你这思维逻辑是有多复杂,难道恶心能促进食(欲yu)-_-||。 正文 第八章 网吧 “明宣,去叫你哥哥回来吃饭。”刘(奶nǎi)(奶nǎi)在厨房里喊。 “嗯,这就去。”刘明宣把练习册收好就往外走。 当人专注于一件事时,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的功夫,都8月25号了,还有5天就要报道开学了,刘明沣也趁着这最后的假期开始疯狂的找补。 刘妈妈前段时间管的比较严,圈的刘明沣除了跟她出去玩过一次,再没出去过,最后这几天刘妈妈也忙,没空管他,刘明沣就开始活泛起来了,每天都呼朋唤伴的去网吧打游戏。 刘明沣还怕刘(奶nǎi)(奶nǎi)知道了跟刘妈妈告状,就一直瞒着,就说是去同学家玩了,顺便写写作业。 也是够能编的,还写写作业,你连练习册都没拿还写作业,也就欺负刘(奶nǎi)(奶nǎi)不识字。 不过她觉得刘(奶nǎi)(奶nǎi)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明说,每天到饭点的时候,就让她去喊回来吃饭,经常还在经济上支援一下。 她拐过村头的水塔,就到了村口最边上的一条胡同,网吧就开在这条胡同里,现在网吧查的严,也没什么(身shēn)份证临时证,也没有太多的外来务工人员,村里这些小网吧主要的服务人群就是未成年人,别的招没有,只能尽量在地点上隐蔽一些。 小网吧开在胡同的最里面,旁边就是村口的一大片槐树林,也没有挂牌子,从外面看就是一普通的民居。 她刚到前街就看见有一辆警车停在胡同口,车顶的警灯还闪着红光,她站住一愣,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从胡同口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好吧,就是这么倒霉,网吧门前站了一溜,一个个都低垂着头,看那数量可以说把他们村18岁以下12岁一上的青少年都包含在内了。 当然了刘明沣也在里面。 她站在街上摸头,想了一会儿,摸了摸口袋,还有5块钱,再看看胡同口的小卖部,她壮了壮声势,(挺ting)直腰板就往里走。 刚走进胡同口,就看见一年轻的小警察站在门口训人,孩子们现在也怂了,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看见她进来了,小警察转过(身shēn)来问:“干什么呢,你也是来上网的?” 她把手里的五块钱纸币晃晃,“我是来买酱油的。”她一步一挪的往里走,这要怎么办啊,怎么才能把刘明沣拽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她正发愁的时候就看见网吧老板正一脸谄媚的跟在一警察后面,不住的求饶。 看见那警察,刘明宣眼睛一亮,算刘明沣今天运气好。 “王叔,王叔,我(奶nǎi)(奶nǎi)今天做了不少好菜,让我来喊你吃饭。”她快步跑到网吧门口,自来熟的挽着那警察的胳膊说。 “奥,说说都有什么菜。”王叔转过头来神色自若的问。 “糖醋排骨,(肉rou)片烧茄子,小鸡炖蘑菇,清炒花菜……还有你最喜欢的八珍豆腐。”她说完就一脸讨好的看着王叔。 求放过,求放过啊! “那行,咱们回家吃饭吧!”王瑜跟小警察交代了两句就带头往外走。 她赶紧趁机喊:“哥,大诚子,走了回家吃饭了。” 刘明沣跟大诚子也不傻,小跑着跟过来。 小警察也当没看见,后面那一溜小蘑菇头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小警察一正色,走到他们面前:“看什么看,都给我低着头,好好反省反省。” 这小警察也(挺ting)有意思,还有啊,不是她不想把他们都带走,关键是她都脸熟人不熟,怎么叫,再说了都叫走了,这小警察也不好交差啊! 王叔也没走远就在胡同口抽着烟等他们,看见他们出来了就把烟头扔了,拍拍裤子上的灰,转(身shēn)往家走。 “现在正是查的严的时候,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这是遇到我,要不然等着让你爸去领吧,看他不赏你顿皮带才怪。”王瑜走到一半转过头来朝刘明沣说。 刘明沣跟大诚子赶紧点头,大诚子好像还吓哭了,一兴奋还打了个鼻涕泡。 她在旁边看着就捂着嘴笑,等她笑完了一抬头就看见王叔,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好渗人的说,她赶紧冲王叔傻笑,心里还自我催眠,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纯洁的好孩子。 王叔就笑着指了指她。 王叔跟刘爸爸是战友,在一起当了7年的兵,又一起退伍。 刘爸爸刚当兵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担心他吃不饱就老是给刘爸爸寄东西,一个宿舍的看了也都想家,就给家里打电话,陆陆续续的其他人家里也都开始寄东西了,但王叔家里就从来没有寄过,刘爸爸知道了就老是把东西分给王叔一份,时间长了才知道,王叔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自然就没人给寄东西了,刘爸爸知道了就跟刘(奶nǎi)(奶nǎi)说了,再以后刘(奶nǎi)(奶nǎi)寄东西就总有王叔一份。 等到退伍的时候,王叔也就没回家,跟着刘爸爸回了半岛,在半岛安家落户了。 他们回去,刘(奶nǎi)(奶nǎi)刚把饭做好,看见王叔还(挺ting)惊讶:“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自己就过来了,铭铭跟他妈呢!” “铭铭他妈今天有手术忙,铭铭今天我让他在家打扫卫生呢,成天在家就知道玩,也不干点活。”王叔笑着叫了声姨说。 “还是孩子嘛!都这样。”刘(奶nǎi)(奶nǎi)笑眯眯的说,男孩子嘛,都皮一点。 “那我给留点,你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他们娘俩带点回去,小丽回家就不用做饭了。”刘(奶nǎi)(奶nǎi)转(身shēn)往厨房走。 “不用,家里有菜,他们随便炒点就行,我来吃就行了,怎么还得连吃带拿的。”王叔赶紧笑着拦。 “这不是省事嘛,我以为你们今天都能来就做的多,行了你不用管了,先去吃饭吧!”刘(奶nǎi)(奶nǎi)说完就去找东西装菜去了。 王叔也就没在说什么,刘爷爷已经坐下了,就招呼他们一起吃。 “今天来村里办事啊!”刘爷爷问王叔。 “嗯,下来检查检查。”王叔说着就瞥了刘明沣一眼,大诚子刚到前街就跟他们分手跑回家了,现在桌子上就四个人,不瞥他瞥谁。 “现在还(挺ting)忙的?”刘爷爷倒是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就觉得(挺ting)累的,这大(热rè)天的还得到处跑。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下午还得去西面的几个村。”关键也就是查查网吧,这几天走的几个村,真是抓了不少初高中生。 …… “姨,叔,我走了啊,一会儿还得去西村。”王瑜拎着饭盒跟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说。 上午的那个小警察开着车在街上等着,他坐在车上,“先送我回家一趟。”小警察一听,调了个方向就往东开。 王瑜靠在座背上,再看看手里的饭盒,这混小子命好,有人惦记着! 他15岁就没了父母,当时一群亲戚把他当皮球一样踢过来踢过去,就是没人想要他,他在东家吃一顿,西家混一顿的,就这么过了两年,村长见他可怜就把村里的一个指标给了他,17岁,他就背井离乡的去了北京,幸亏老天待他不薄,让他遇到了这么一家人。 “王铭,王铭。”一到家,就看见王铭躺在沙发上睡的呼呼的。 “嗯……嗯!”王铭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 这小子,都几点了还睡,王瑜推了他几下,“吃饭没有,赶紧起来吃饭,我从你(奶nǎi)(奶nǎi)家带的饭,你妈呢,还没回来?” 王铭从沙发上起来,抓抓乱成一团的头发说:“我妈中午打电话说要开会,让我自己在家买点吃,爸,你今天回村里了?(奶nǎi)(奶nǎi)做什么好吃的。” 吴丽是医生也忙,吴丽娘家在临市,隔着远不说,地方太偏了点,教育水平也不行,吴丽还有两个姐姐,三个兄弟,老人也不能到这长住,最后只能把王铭送到刘(奶nǎi)(奶nǎi)家,这一送就是十几年,刘(奶nǎi)(奶nǎi)把王铭当成亲孙子照顾,王铭从小也跟刘(奶nǎi)(奶nǎi)亲。 “哇,有小鸡炖蘑菇,青椒(肉rou)丝还有八珍豆腐,都是我(爱ài)吃的。”王铭一看饭盒彻底醒过来了,都是他(爱ài)吃的,中午他就下去买了一包方便面下了吃了,现在正饿了,拿起筷子来就往嘴里塞。 “爸,我明天就回村里了啊!”王铭一边吃一边转头说。 “你才在家里呆了多长时间,就想着回村里。”王瑜正打算冲个澡,听见王铭说就扭头问他。 “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就我自己一个人,你们都上班。”关键是他妈做饭不好吃,吃完饭还要他刷碗,在刘(奶nǎi)(奶nǎi)家这些都不用((操cāo)cāo)心。 “行,这几天我跟你妈也忙,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在村里多帮着干点活,别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吃。”王瑜指着王铭说。 “嗯,嗯,忘不了。”王铭敷衍的应着。 王瑜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笑骂了一句就完了。 …… 刘明宣吃完饭就回房间写作业了,本来她的计划是上午数学,下午就背一下英语和语文,晚上背副科,再写写作业。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这50篇读书笔记真是够折磨人的,光晚上写,还有练习册,读书笔记一天就只能写个两三篇,偶尔还有事写不了,她只好下午写一会儿,晚上再写一会儿,要不然到开学肯定写不完。 不过下午刘明沣倒是老实了,也不出去玩了,就在家里看电视,看他坐在炕上急的抓耳挠腮的,她就乐,让你成天就知道去网吧这下乐呵了吧! 不过人家就是再无聊也不会写作业的,他的暑假寒假作业从来都是在最后两天借同学的抄的,被刘妈妈发现了,人家还振振有词,这些作业又没什么用,老师收上去就直接送到垃圾桶了,也不看写了干什么,抄抄给他送上去就算了给他面子了。 把刘妈妈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刘爸爸也不管,又不是给我学的,你(爱ài)写就写,你不(爱ài)写就拉到。 刘妈妈也不能每天在家里看着他,就只能让他这么逍遥着,不过心里总还有点安慰,他还知道给老师点面子,不管是自己写的还是抄的,最起码他写了是吧! 刘明宣觉得这习惯不是一天就能养成的,改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她就没有费那劲,去督促刘明沣写暑假作业(关键她知道就算是督促了也没有什么用)。 正文 第九章 姥姥家 “(奶nǎi)(奶nǎi),我回来了。”王铭拖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院子里高声喊。 “回来就回来了,喊什么喊。”刘明沣刚从东厢房出来,看着王铭那嘚瑟样,就臭了他一句。 王铭也不生气,笑着上前给了刘明沣一捶。 王铭长的斯斯文文,眼上还架一副无框眼镜,跟刘明沣完全是两个类型。 “回来了,赶紧进屋吧,天(热rè),我熬的绿豆汤,赶紧进来喝点,消消暑。”刘(奶nǎi)(奶nǎi)笑着把王铭迎进来。 看着王铭手里拿的东西抱怨说:“下次别让你爸妈买东西了,家里的都吃不了。” 王铭一直住在家里,王叔给钱,刘(奶nǎi)(奶nǎi)也不要,就时常买点吃的用的过来。 “(奶nǎi)(奶nǎi),他们买了就是让您做给我吃的,我就喜欢(奶nǎi)(奶nǎi)做的饭。”王铭哄人是一把好手,一句话就哄的刘(奶nǎi)(奶nǎi)喜笑颜开的。 刘明沣斜了王铭一眼,就知道卖乖,然后就跑去翻王铭带来的东西了,不知道王叔王婶这次买的什么好吃的。 “铭哥。”她打掉刘明沣的手,帮着王铭把东西拎进屋。 刘明沣看看被打的手,楞了一会儿。 ——他妹怎么越来越像他妈了。 刘明宣不知道刘明沣在心里已经把她跟中年妇女划等号了,扭头瞪他一眼:“搭把手啊!” “奥。”颠颠跑上来帮忙。 “哎,咱妹又漂亮了啊!”王铭转头跟(身shēn)后的刘明沣说。 刘明沣胡乱点点头,对,脾气也大了不少。 刘明宣在前面走着没在意,王铭一直就这么口花花,很会讨女生喜欢,大学王铭考到了北京读临(床chuáng),她放假去找他玩,每次他(身shēn)边的女生都不重样。 去厨房把绿豆汤端进来,一人舀了一碗,刘(奶nǎi)(奶nǎi)做的绿豆汤加了麦粒和大米,喝起来又滑又糯,每天早上刘(奶nǎi)(奶nǎi)都要熬一大锅,放在厨房里凉着,谁渴了就去舀一碗喝。 …… 刘妈妈跟刘爸爸是在他们吃过中午饭之后才回来的,两个人(热rè)的脸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这活真是太累了,我觉得最近都老了不少。”刘妈妈缓了口气,走到镜子前照照,眼角都有细纹了。 “说不让你去,你还非要去。”刘爸爸半靠在炕上说。 刘妈妈翻了个白眼,奥就光累你,她就成天在家里歇着,心疼你你还不知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轻快吧! “哪啊,我妈一点没老。”刘明宣搂着刘妈妈,刘妈妈皮肤底子好,又白又亮,(身shēn)材也是又高又瘦一点看不出来老,就是忙了这几天看着有点憔悴。 “不行啦,都40多啦!”刘妈妈听着自己姑娘夸自己年轻也很高兴,但岁月不饶人啊,都42了,还上哪里找年轻漂亮。 “不老,看着跟我姑娘一个年纪,都是花骨朵的时候。”刘爸爸笑着拍马(屁pi)。 刘妈妈瞥了刘爸爸一眼,嘴里一句实话没有,还花骨朵。 不过她姑娘确实是花骨朵的年纪,才15就一米六五了,皮肤也随了她,看着又白又亮,一个痘痘也没有,幸亏没跟他爸似的,都四十了还青(春chun)期呢! “妈,我让你给我买的那个祛痘的芦荟胶,你买了没有。”刘明沣凑过来问。 刘妈妈嘴角的笑一下就没了,得,有好就有坏,看着刘明沣这脸上的青(春chun)痘,她心里发愁,从包里拿出来一管芦荟胶递给他。 “油炸的,辣的少吃点,多吃菜。”吃的油水大了就特别容易长。 刘明沣没吭声,拿着芦荟胶对着镜子抹。 “晚上,咱们去你姥姥家,正好你哥考上大学了,你大姨要请请咱们。”刘妈妈换完衣服说。 刘明宣一愣,算算时间,还真就今年,大姨家表哥考上了大学。 不过能说不去嘛,大姨表哥很可(爱ài),但大姨夫就…… 答案当然是不能啦,下午4点,他们就坐车去了姥姥家。 姥姥家是楼房,还是单位分的房子。他们这地方国有企业少,厂子也少,工人也就不多,姥爷在没退休前在厂子里是车间主任,就分了一(套tào)房,在那年代有(套tào)房,毫不夸张的说,就跟现在住别墅一样。 大姨夫也是工人,姥爷在退休前也想方设法的给大姨夫弄了一(套tào)房子,就在了姥姥家楼上,姥姥家是三楼,大姨家是四楼。 姥姥一共有三个孩子,刘妈妈是老二除了大姨,还有小舅。 大姨跟刘妈妈都是上完初中就不上了,只有小舅上了大学,当时就算是工人也供用不起三个孩子上学,当时三个人小舅学习最好,刘妈妈跟大姨就不上了,让小舅上。 小舅确实学习好,考上了大学,毕业回来当了大学老师。 到姥姥家的时候,姥姥正在剥花生,看见他们来了,姥姥把花生往桌子底下一放,就招呼他们坐。 姥姥看他们坐下就去厨房里给他们找吃的,什么苹果干,草莓干,还有些小点心,一个劲的往他们手里塞,这些大都是小舅他们给姥姥买的,让她不愿意做饭的时候吃点,姥姥总是不舍得吃,每次都是等他们来的时候给他们吃。 “吃这个,这个是你舅同事从北京带回来的。”姥姥拿着袋点心递给他们。 刘明沣顺手接过去了,吃了一块,“姥姥,这还(挺ting)好吃。” 刘明宣看看包装袋,上面印着“稻香村”的商标,这是北京的老字号了,她去北京玩的时候买过,味道还不错,大多是甜香口,(挺ting)适合老人跟孩子的口味。 “一会儿还要吃饭呢,少吃点吧!”刘明宣把袋子系上,这点心姥姥这肯定也没多少,要是让刘明沣放开了吃,估计都吃了,也填不平刘明沣的肚子。 “别听你妹妹说,我跟你姥爷也不(爱ài)吃,你多吃点,还有点,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装着回家吃。”姥姥又把袋子打开,推给刘明沣。 “妈,我爸呢!”刘妈妈给姥爷买了几件短袖,打算让他试试大小,结果就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一次,现在又不知道去哪了。 “估计在外面抽烟呢!我去叫他。”姥姥起(身shēn),打开门,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姥爷喜欢抽旱烟,就是那种用烟杆铜烟头抽烟丝,姥爷说成盒的卷烟劲小,抽着没什么感觉,没有旱烟抽起来舒服,不过旱烟更呛人,有了孩子以后,姥姥怕呛着孩子,每次姥爷一抽烟,姥姥就赶他,让他出去抽。 不一会儿,小舅一家也回来了,小舅家只有一个表妹,叫徐玉莹,刚上三年级。 因为在姥姥家这边这有她们两个女孩,所以她跟表妹就格外亲一点,“玉莹,你姐来了,跟你姐去玩去吧,在家里不就成天惦记着要跟你姐玩吗。”小舅妈笑着说。 玉莹就高兴的跑过来,拉着她去了姥姥房间。 一到屋里,玉莹就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这才拉着她坐到(床chuáng)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彩绳,“姐,你们学校有人编这个吗?”玉莹晃了晃手里五颜六色的彩绳。 不等她回答,她就接着说:“姐,我们学校现在可流行了,我们班的女生不光下课编,上课都偷偷编,编完了可漂亮了,不过就是老让我妈没收,她们还老找我去给她们要。”小舅妈是小学老师,也是玉莹班主任,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妈妈当自己班主任得多好啊,结果大了以后才知道,这事怎么想怎么吓的慌。 “我妈不让我编,我就偷偷的编,每天把编完的彩绳都放在枕头底下,我妈一次都没发现,嘻嘻!”玉莹一脸看我聪明吧的表(情qing)。 刘明宣看着玉莹得意的笑脸,只想说,孩子你还小,太单纯。 她记得她就喜欢在枕头底下藏东西,尤其是小说,每次借到,看不完都会藏在枕头底下,小学的时候,从来没被刘妈妈发现过,但一上了初中,她一藏,第二天小说肯定就会出现在他们家的桌子上,在第三次小说出现在桌子上的时候刘妈妈就找她谈了谈。 其实刘妈妈当时在想,她姑娘不至于这么傻吧,都被发现了还老藏在枕头下面,这不科学啊,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发现了她每次还都藏在枕头底下(当时真的是好傻)。 刘妈妈拿着她藏的小说就告诉她,她们小时候藏东西也都是藏在枕头底下,这都是她们玩剩下的了。 然后就针对她不(爱ài)学习老(爱ài)看小说这一主题,进行了为时半小时的批评教育。她被说的脑袋晕乎乎的,就记得一点,原来在枕头底下藏东西是传统啊! 惨痛的经历让她觉得她应该提醒一下玉莹,“玉莹啊,下次别藏在枕头底下了,换个地方吧,我觉得(床chuáng)垫底下不错-_-||。” “为什么啊,我觉得枕头底下(挺ting)安全的,我妈从来就没发现过,(床chuáng)垫多沉啊,我自己搬不动啊!”徐玉莹为难道。 不是没发现是舅妈没有揭穿你。 “而且,我妈喜欢把保险单藏在(床chuáng)垫底下。”她跟她妈把东西藏一起不太好吧(n_n),感觉有点抢地盘的意思。 刘明宣:-_-||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玉莹不想怎么藏,她觉得枕头底下就很安全,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编彩绳上,“我打算给我爸编一个,给我自己编一个,就不给我妈编了,我怕她发现。”玉莹小声的靠近她说。 你给你自己跟你爸都编了,你妈还会发现不了吗? “而且,我有六种颜色的,我们班同学最多就只有五种颜色,她们还老是问我去哪里买的,其实我是拿我爸的黑色钢笔水染的,姐我聪明吧!”玉莹宝贝的拿出一根黑色的彩绳放在手上给她看。 嗯,实践能力不错,就是妹啊,它有点掉颜色。 “姐,你要不要,我给你也编一根吧,我们班女生都编了挂在书包上,不过我就会编三股的,我们班一女生还会编两股跟四股的,那四股的可好看了,我开学就去跟她学。”玉莹说完就一脸的向往。 正说着,小舅妈就推门进来了,玉莹赶紧把彩绳藏在枕头底下(看来真是藏习惯了),小舅妈眼睛在枕头上扫了一眼,就笑呵呵的说:“你们两个还能聊上,赶紧收拾收拾,你们浩浩哥哥刚才下来叫了一趟了,让咱们去吃饭。” “嗯,我们这就上去。”刘明宣说。 等小舅妈出去了,玉莹就说:“你看我妈老这样,老是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一点不尊重我的**,要不是刚才我藏的快,彩绳就被她发现了。”玉莹拿着彩绳抱怨。 这很正常,不过,妹妹你才三年级,知道**是什么吗? 正文 第十章 生物科学 “大姨,大姨夫。”一进门,她赶紧先叫人,她怕叫的晚了,大姨夫会挑理。 要说起大姨夫这人,她的感受真的很复杂啊,人绝对是好人,就是平时有点,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讲究,太(爱ài)显摆了。 刘明沣也难得的老实,站住喊人,然后就急吼吼钻进了表哥的房间。 她也想走,可是晚了,“明宣,过来喝水。”大姨夫已经下好茶叶了,招呼她。 她只好过去坐下,看着大姨夫把茶叶泡好就赶紧拿着茶壶给桌子上的人倒水。 “咱们家这么多孩子,我就觉得明宣能行,看看人家这个礼道,多有眼色。”刘明宣笑,这都是在您的指导下练出来的。 大姨夫说完就转头朝刘爸爸他们说:“来,都尝尝,这是好茶叶,厂长给我的,说是二百多一斤。” 刘爸爸跟小舅他们就赶紧端起茶碗来尝尝都说好。 刘明宣赶紧趁机告退,去了表哥房间,表哥房间本来就不大,现在里面还有两个收拾好的大行李箱,更是没处下脚,表哥跟玉莹都坐在(床chuáng)沿上,刘明沣就大咧咧的躺在(床chuáng)上,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刘明沣一个鲤鱼打(挺ting)就从(床chuáng)上翻了起来,看见是她就一下子又摔回了(床chuáng)上。 看来大姨夫的威慑力确实不小。 “哥,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刘明宣也靠在(床chuáng)边坐下问。 “后天就要走了。”表哥(性xing)子软,脸上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就很好相处。 “哥,你学的什么专业啊?”表哥(性xing)子虽然软但是对为人处世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她记得表哥毕业后就直接进了税务局,在里面混的是风生水起,当时她在天津要迁户口的时候还是表哥给找的熟人。 “我学生物科学啊!”表哥把行李箱往墙边推推,这东西太占地方了,本来他不想用行李箱装,学校离家也近,直接拿几个大的旅行袋装一下就行,还方便,可他爸非要给他买两个行李箱,贵不说还占地方,唉!算了,他爸高兴就好。 “生物科学?”刘明宣有点楞,不是毕业后进了税务局嘛,怎么学的是生物科学啊,虽说这大学生毕业不一定能找到对口的工作,但这生物科学跟税务局之间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表哥是怎么进去的,她可是记得当时大姨夫到处说,表哥是自己进去的,没找过人的。 周浩以为刘明宣不知道什么事生物科学,就说:“其实跟生物差不多,就是对生物学,进行系统科学的学习(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字面上就是这么理解的)。” “嗯,我知道。”大诚子当时就学的生物科学,在空间里发了不少动态,她记得他说他们上解剖课的时候,是解剖母鸡,大家都不敢杀鸡,就在实验室里放一个水桶,一个个的排着队,过去把鸡淹死,光是把鸡淹死就得一节课,还有女生没淹死,刚下刀,那鸡就扑腾着飞起来,然后他们就满实验室抓鸡,她当时听了就觉得……这课真注重实践。 “哥,你们也上解剖课吗?”她不确定这两个生物科学是一会事不。 “上啊,我还特意问了一个学长,他说他们一般都解剖青蛙,鲤鱼,鸡之类的小动物。”当时那学长说的比较有意思,他说当时他们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是解剖鲤鱼,门口放着一个桶(不会是同一个桶吧!)里面是全班要解剖的活鱼,同学一个个排着队(看来这也是个传统--)从桶里抓一条,再到讲台上领一个小铁盘和一把木头锤子。 老师不会一上来就让同学解剖,他会让同学把鱼放在铁盘上,先讲一下解剖要注意的事项和解剖的步骤,但是因为鱼是活的,在铁盘里自然就不能安生的呆着,就一个劲的跳,尾巴打在铁盘上,啪啪响,这时候小木锤就派上用场了,老师就会让他们用木锤敲一下鱼,其实老师的意思是让他们敲一下鱼的头,尽量一下把鱼敲死或敲晕,但同学不知道啊,就拿着木锤一个劲的敲鱼(身shēn)子,越敲鱼越跳,越跳就越敲,一节课上完,什么都没听懂,光敲鱼去了。 玉莹才上三年级自然听不懂,刘明沣躺在(床chuáng)上眼睛都要合上了,眼看就要睡觉了。 刘明宣推了一下刘明沣,“一会儿就吃饭了,先别睡。” 刘明沣揉揉眼睛,从(床chuáng)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说“怎么还没开饭,我都饿困了。” “哎吆,我外甥都饿困了,那赶紧出来吃吧!”正好大姨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听见刘明沣说要饿困了,就笑着推他们出去吃饭。 人不多,一张桌子就能坐下,他们就去拿着马扎坐在桌边等着开饭。 大姨夫还在喝茶,看他们一个个拿着马扎坐在桌边就说,“都往边坐坐,你们小孩不能坐在东面,这是主座,你们往旁边挪挪。” 他们就赶紧往旁边挪挪。 大姨夫就满意的点点头,“今天表现的不错。” 他们都低着头不说话,关键是大姨夫这么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搭。 大姨夫看他们都低着头就说:“是不是饿了。”刘明沣刚想点头。大姨夫就接着说:“这次你们算是来着了,我今天跟你们大姨去市场净买的好东西,大虾,螃蟹,还有大海螺。” 刘明宣:……说起大虾,她突然想起来,刘妈妈当时跟她说过,表哥找到工作的时候,她跟着大姨大姨夫去市场买海鲜准备庆祝庆祝。 到了海鲜市场,刘妈妈看见一份虾不错就问多少钱,商贩就说40一斤,在当时来说40一斤已经是很不错的虾了,大姨也点点头,觉得(挺ting)好,但这时候大姨夫说,他们不要40的要60的,那小贩一愣,直接从底下抽出来一箱跟40的一模一样的说这就是60的,刘妈妈跟大姨当时就傻眼了,大姨夫还非要买,被刘妈妈跟大姨合力拉走了,太丢人了。 回了家,刘妈妈就当笑话一样跟他们说了,当着刘妈妈的面刘爸爸没说什么,等刘妈妈一走,刘爸爸就跟她和刘明沣说,以后离你们大姨夫远点,你们大姨夫有点病。 表哥也有点无奈,就笑着朝他们点点头。 菜都好了,大家都准备开始吃了,大姨夫开始了。 刘明沣表示他都要饿哭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这鱼不能放这,放中间,鱼头朝南,鱼肚子朝着咱爸……”就这一条鱼就好一个摆弄。 等于放好了,刘明沣想,终于可以开吃了。 “浩浩,你起来,大家都为了你来的,赶紧起来敬个酒,从你姥爷开始挨个来。”大姨夫朝表哥说。 表哥就端起杯子,也没倒酒,就倒了点橙汁,开始敬酒,这一轮下来,他们才被准许开始吃饭,这顿饭真是吃的好艰难啊! 刘明沣都有点饿慌了,朝着牛(肉rou)片就一个劲的夹,不知道是饿的太厉害还是大姨做的确实好吃,他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rou)。 大姨夫看见了就给刘明沣把牛(肉rou)端到眼前说:“这是你大姨自己炖的,我去买的牛(肉rou),我找了满市场才找着这么一份好牛(肉rou),这是贵的,人家说了这牛(肉rou)没注过水,吃着是不是就是比外面卖的香,外面那用的是什么牛(肉rou)……”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注过水,你又没看见,刘明沣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吃牛(肉rou)。 刘明沣一口吃的太多,觉得有点咸,就赶紧端起橙汁来喝了一口。 大姨夫就又开始了,“这橙汁……” 刘明沣赶紧看看,汇源的,多常见啊,这还能有的夸? “这是我去超市买的,报纸上说了,这汇源果汁好多假牌子,我特意去超市买的,小卖部卖的都是假的。”大姨夫拿起一个来用筷子点点跟刘明沣说。 得,他真是服了,这也可以,还有大姨夫怎么就盯上他了,还能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了。 表哥看着刘明沣好像要发飙,就赶紧让大姨夫吃菜,一会再凉了。 大姨夫这才放过刘明沣,拿着筷子开始吃菜。 吃完饭,他们又在大姨家呆到快五点就要回家,要不然再呆下去就要在大姨家吃晚饭了,他们跟小舅一家就一块下去了,姥姥跟姥爷吃完饭就下去了,听见他们下来,就赶紧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袋子。 “这是生花生,你们一家一袋,那,这是点心,小沣不是喜欢吃嘛,让他拿着回去吃。”姥姥把袋子递给刘妈妈。 刘爸爸长期在外面干活,吃饭不规律,胃老是不好,小舅也是,备课,上课经常忘记吃饭,胃也不好,姥姥就定期去集上买点花生回来,让他们放在手边,想起来就吃点,养胃。 刘妈妈接过花生袋子,点心的袋子就没要,“他什么都(爱ài)吃,你还什么都给他买啊,再说了,在这吃点就行了,这些你留着吃吧!” 姥姥一把把袋子强塞给刘妈妈,“我又不是给你吃的,我是给孩子的,我跟你爸又不(爱ài)吃,行了,行了,别推了赶紧走吧,天都黑了。” 刘妈妈没办法,只能拿着袋子下楼了,下楼的时候还瞪了刘明沣一眼。 从姥姥家到他们家也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他们就站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刘爸爸上车就说:“要不咱买个车吧,去哪还方便。” 刘妈妈没说话,刘爸爸一看,就知趣的没再提。 “你长大了,要好好孝顺你姥姥,你看,你姥姥不舍得吃,都给你了。”刘妈妈把袋子扔给刘明沣说。 刘明沣接住袋子,赶紧点点头。 刘妈妈叹了口气,看这孩子就是个不长心的。 回到家,刘妈妈又想起了在车上刘爸爸提的事,她跟刘爸爸都会开车,钱也够,买个车开着其实也行,但她的计划是先买(套tào)房子,车先放放,但看刘爸爸的样子还很(热rè)心。 哎!没个省心! 正文 第十一章 分班 “小沣,铭铭,起来了,都快七点了,一会儿再晚了。”刘(奶nǎi)(奶nǎi)站在东厢房外面喊。 自从刘明沣上了初中以后,就不愿意刘(奶nǎi)(奶nǎi)到屋里去喊他,刘(奶nǎi)(奶nǎi)听完还笑话他,说他小时候光着(屁pi)股她都看够了,不过从那以后刘(奶nǎi)(奶nǎi)叫他一般就在外面喊一声,还跟刘爷爷说孩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刘明宣早早起来跑完步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早饭简单点,刘(奶nǎi)(奶nǎi)一般是炒两个清口的小菜,熬一锅粥,再煮几个鸡蛋,有时候还会去前街买点油条回来吃。 刘明沣顶着鸡窝头穿一条篮球短裤从屋里出来,王铭紧随其后,两个人蹲在院子里并头开始刷牙洗脸。 刚盛的粥还(挺ting)(热rè),喝着有点烫嘴,刘明宣怕时间来不及,就先把粥都舀到碗里,这样凉的还快。 看那俩还在磨蹭,也没等,直接拿着馒头就着桌上的凉拌菜开吃,做凉拌菜的咸菜都是刘(奶nǎi)(奶nǎi)自己做的,用自己家种的疙瘩头,洗净放到一个大罐子里,用粗盐腌上一段就可以吃了,这凉拌菜做起来也简单,就是把咸菜切丝以后加醋加糖,拌匀就行,简单清口味道还不错。 刘明沣他们洗脸向来快,她这刚吃了两口,他们就顶着一脸水珠进来了,刘(奶nǎi)(奶nǎi)跟在后面笑,“这两个,洗个脸就跟猫洗脸一样,拿水沾沾就行。” 刘明沣跟王铭也饿了,不管刘(奶nǎi)(奶nǎi)是说猫洗脸还是什么洗脸了,坐下就拿着馒头开始吃。 刘(奶nǎi)(奶nǎi)就先倒了杯水给他们,“先喝点水再喝粥吃饭,这早上先喝杯清水,清清肚子好。” 刘明沣咬了口馒头抬头说:“(奶nǎi)(奶nǎi),咱们明天吃油条吧,感觉好长时间没吃了。”放假一直吃馒头,他有点吃腻了。 “行,明天早上给你们买油条吃。”刘(奶nǎi)(奶nǎi)说完就给他们一人剥了一个鸡蛋,放到碗里,刘明沣跟王铭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看就是习惯了。 刘明宣就有点不自在,要说刘(奶nǎi)(奶nǎi)真的很惯着他们,他们都这么大了,刘(奶nǎi)(奶nǎi)还给他们剥鸡蛋,以前没觉得,现在真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中午之前就回来了吧。”刘(奶nǎi)(奶nǎi)问。 “应该在中午之前就能回来,原来每次返校不都中午之前就回来了嘛!”刘明宣把最后一口粥喝了说。 刘爷爷端起碗喝了一口说:“这就都进乖乖笼了。” 刘明沣不乐意听这些,粥喝的震天响,不知道别人,反正他还没歇够,每次放假都感觉过的可快了,还没等着玩,就开学了。 刘明宣:你还玩的少啊,感觉你除了玩,就没干别的。 因为隔的近,他们都是骑自行车去学校的,当然她就不用骑了,有两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周围的孩子都招朋结伴的一起去上学,看着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还(挺ting)像那么一回儿事。 到了路上,一眼望去全都是骑着自行车报道的学生,一个个的还都并排着骑,把马路堵的是严严实实的。 偶尔一两个骑着自行车或是骑着摩托车上班的大人,经过了还会笑着骂两句。 刚过八点,他们就到学校了,第一眼就看见了学校门口竖着的公告牌,上面还贴着张大红纸,远远就看见红艳艳的一片。 这颜色够显眼。 凑近了一看,发现是报道的通知,要求他们在八点半之前都到((操cāo)cāo)场集合开大会。 他们也就没有去教室,把自行车停到车棚以后就直奔((操cāo)cāo)场去了。 跟他们一样干的人不少,((操cāo)cāo)场上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她刚过主席台就听见陈晓彤喊她,她转头一看,就见陈晓彤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遮阳帽,(身shēn)上穿着一(身shēn)同色的运动服,在那跳着向她们挥手,旁边还站着刘洋和他们班以前的一些同学,她就拉着张筱筱跑过去。 陈晓彤一看她们过来了,就拉着她们悄悄说:“你们知道嘛,咱们要分班。” 张筱筱一脸的惊讶:“怎么突然要分班了?”一般不都是初三的时候会再分一次班,怎么他们初二就要分班。 “说是咱们校长去北京学习完之后决定的,听说北京都是初二就分班(?),初三的时候就不分了,咱们校长动心了,非要给咱们分班,就光知道学人家。”陈晓彤朝天翻了个白眼,她一点不想分班。 刘明宣倒是不奇怪,毕竟原来也分过班,就是时间太长了,她忘了自己当时被分到了几班。 “咱们校长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刘洋看了眼主席台说。 主席台上,校长和主任已经就坐了。 刘明宣看了眼端坐在主席台上的校长,印象里校长是“新”的,是去年刚从教育局调过来的,听说以前在教育局是搞宣传的,突然当了校长,也是有点不适应,她隐约记得在她刚上初三的时候,校长就被调走了。 “同学们注意了,同学们注意了,不要说话……”校长在上面对着话筒喊。 等他们静下来了,校长就在上面开始说场面话,无非就是宣扬成绩,把学校从头到尾的夸一遍,其实就她个人看法,觉得现在夸了也是白夸,毕竟学生每天都在学校,学校是个什么(情qing)况,估计比校长知道的还清楚,这种话就应该留着等开家长会的时候说。 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刚过九点,天上就跟下火一样,晒的刘明宣脸跟脖子都火辣辣的,今天她穿了件翻领的小半袖,伸手把领子立立。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来的时候图方便,就简单的涂了一层大宝,谁知道学校这么坑,顶着太阳开大会。 站在旁边的陈晓彤也呼呼的喘粗气,可能是陈晓彤稍微胖点,更是不抗(热rè),脸上的汗(肉rou)眼可见的,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滚。 她赶紧从包里拿了张纸巾给她,又拿了几张递给张筱筱和刘洋。 她们擦着汗,聚在一起小声抱怨。 “这校长是说上瘾了吧,还不结束。”张筱筱把刘海往上撩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估计是开会的时候发言发习惯了,不过他在(阴yin)凉里不(热rè),他们可是在太阳地里啊,刘明宣都听到周围有小声骂他的了。 藏青也觉得校长讲的时间有点长,就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往校长面前端了端,校长可能不太会教学,但是对于这种小动作带来的隐含意义那是门清的,他看看下面的学生,晒的脸都红了,就赶紧清清嗓子,流利的说了一顿结束语,等他结束的时候,下面的学生都拼命的鼓掌,不是他讲的好,是庆祝他终于讲完了。 “奥,对了,补充一点,咱们开学的时间做了一下调整,9月1号跟2号正好是周末,接到通知说直接9月3号开学。”校长都站起来了又坐下说。 他们在下面又开始拼命的鼓掌,不过依然不是为他鼓-_-||,多放两天假啊!(好开心)。 校长说完就撤退了,正当他们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教导主任接过话筒:“初二的同学留一下,其他同学可以走了。” 刘明宣:差点忘了还要分班,不过咱们不能换个地方吗?这真的好晒。 ((操cāo)cāo)场上除了他们,其他年级的人都陆续走了,刘明沣走之前还过来跟她说一会儿他就在传达室那等她。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藏青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就让学生们排着队往前靠,因为主席台够高,可以遮出一片不小的(阴yin)凉。 教导主任比校长有人(性xing)多了,陈晓彤一边往前走,一边想。 “经过学校的研究(明明是校长的独断专行),为了同学们在初二学年能够更好的学习,学校觉得对初二年级进行重新分班,一会儿,我会挨个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学就按班级站在一起。”藏青说完就拿起名单准备念。 大多数的同学都不知道分班的消息,藏青一下把这么大一炸弹扔下来,瞬间大家就有点懵,等反应过来,就开始跟周围的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了。 藏青又拿过话筒:“你们有劲说就使劲说,反正咱们什么时候分完班,咱们什么时候走,这么(热rè)的天,你们愿意呆就继续说。”说完还拍了拍桌子。 全场顿时消音,就剩((操cāo)cāo)场旁边柳树上的知了在死命的叫。 藏青满意的敲敲桌子,开始念名单。 等五分钟过去了,刘明宣就觉得教务处的老师有点傻,明明可以把名单打印出来贴到公告栏上,为什么非得让教导主任一个个的念,他们年级一共12个班,500多人,这得念到什么时候去啊! 教导处,吴凌正看着报纸呢,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旁边的同事就笑话他,问他是不是有人惦记了,吴凌想最近他也没干什么啊,谁会惦记他,估计是有点感冒了,放下报纸,吴凌打算出去走走,成天在办公室坐着,人都坐傻了。 20分钟过去了,还没念到她,她到底是几班啊,刘明宣就算是站在(阴yin)凉里还是觉得(热rè)。 主席台上,藏青也有点疯,这教导处新来的小吴干活就是不行,这大(热rè)天的,让她挨个念。 “二班刘明宣,六班……”终于听到她的名字了,刘明宣浑(身shēn)一机灵。 跟张筱筱她们打个招呼就走到六班的位置站好,因为刚开始念,六班的位置上,就站了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她都不认识,不过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她刚站定就听见主任,“二班刘洋,六班……二班陈晓彤,六班。” 她赶紧转头,就看见陈晓彤兴奋的拖着刘洋往这跑,大(热rè)天的陈晓彤跟刘洋跑过来脸都红了,不过还是很开心,她们分到了一个班,就剩张筱筱了,不过在刘明宣的印象中她跟张筱筱好像初二初三不是一个班,果然等念完了六班,也没有念到张筱筱的名字。 她们都有点失望,怎么就差一个呢! 最后张筱筱被分到了11班,分完班之后他们就解散了,教导主任说可以放学回家了。 她们本来以为张筱筱单独被分到了11班会不高兴,结果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反正都在一个楼层,没区别。 再说了,张筱筱就不是能为了这种事不高兴的(性xing)格。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一开始她们还打算一起找个地方玩的,但今天实在是太(热rè)了,她们都不想动,就约好明天再去。 到了校门口一看,刘明沣没在,张筱筱就陪着刘明宣在校门口等,刘洋跟陈晓彤就先坐公交回家了。 等了得有15分钟,刘明沣他们还没出来,学校里都没人了。 是不是先走了啊,她们俩又跑去车棚看了一下,自行车还在,可按道理来说刘明沣他们应该比他们早啊,怎么还没出来。 既然没走,她们就又回到传达室那等,传达室的大爷看她们还在外面等,就问了一句,听到她们说在等人,就让她们进去等,屋里有风扇,还能凉快点。 她们就赶紧道谢开门进去,这天真的(热rè)。 “今天(热rè),还闷,估计明天要下雨。”大爷站起来把风扇又调高了一档,“初三的今天说是要开会,估计会晚点放学。” 开会啊。 她们俩就老实坐在传达室里等,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正文 第十二章 动员大会 “你们今天开什么会啊,这么晚才放学。”都快12点了,刘明沣跟王铭才慢吞吞的从教学楼里出来。 “快别提了,把我们都弄到阶梯教室里去开什么动员大会。”要不是阶梯教室就只有一个门,他早就跑了,这会开的一点用没有。 “都说的什么啊,说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个动员大会嘛!说几句就完了,还有这会不是给家长开的吗?动员他们全力督促孩子学习,怎么给学生开上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年级主任那人,什么事叨叨起来没个头,全是废话。”刘明沣被她烦的不轻,本来打算早早就回家吃饭的,结果她说这么长时间,本来早上就没吃饱,现在更饿了。 “说了一点有用的,告诉我们明天要开家长会。”王铭在一边补充说。 “是,就这点还有点用。”像年级主任说的什么,拼一拼就能考上高中,初三开始学还不晚……她是不是觉得她这么一忽悠人家就能好好学习了。 太阳晒的厉害,他们在路上也没多做停留,一出学校就往家走。 到村口的时候,看见街口前面停一辆摩托,后座载一大铁盆。 像是卖凉粉的。 骑了一路正是(热rè)的时候,刚好碰上,想想那凉脆弹牙的凉粉,他们兴冲冲的跑过去,打算买碗凉粉吃了再走。 “叔,凉粉多少钱一碗啊?”刘明宣过去问,现在的凉粉都是论碗卖,在大碗上(套tào)一个塑料袋,吃什么调料自己加,吃完一个扔一个,很方便。 “五毛一碗。”大叔一手推着摩托车一手比量着。 “行,那来四碗吧!”(挺ting)便宜啊,不过也就是现在,就这样的,放在以后,5块一碗,都挡不住。 “不要辣,多加点蒜啊!”他们四个也就刘明沣(爱ài)吃辣,但他的脸……算了直接来四碗不辣的吧! “行,你们先一等。”大叔拿出四个碗,用勺子在后面的盆里舀了四勺,再熟练的加上各种调料,然后把碗递给他们。 搬好的凉粉晶莹剔透,吃一勺,凉到心尖,这感觉太爽了。 吃完一碗,(身shēn)上的暑气一散,人都精神了不少。 等到家,刘(奶nǎi)(奶nǎi)正从院子往外走,看他们回来了就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中午跟同学一起出去了呢!” “(热rè)了吧,刚刚街上有来卖凉粉的,我买了不少,在桌子上,你们赶紧去吃碗,凉快凉快。”刘(奶nǎi)(奶nǎi)看他们一脑门的汗,也没等他们回,赶紧推着他们往屋里走。 “啊,(奶nǎi)(奶nǎi),你也买了,亏了,亏了。”刘明沣一边喊一边往屋里跑。 等刘明宣进去的时候,他都已经端着碗开始吃了。 你亏了吗,凉粉好像是她买的吧。 再说你也没少吃啊,这都开始添第二碗了,王铭看他吃的这么香,也去厨房拿了个碗,跟他一起吃。 “(奶nǎi)(奶nǎi),你还没开始做饭啊!”刘明宣看桌子上就一盆凉粉问。 刘(奶nǎi)(奶nǎi)从厨房里出来说:“对了,忘跟你们说了,中午你爸打回电话来说,今天你们江叔叔跟江源要来,说是下午1,2点就能到,让我晚点做饭。” “(奶nǎi)(奶nǎi),江源要来。”刘明沣放下碗问。 “嗯,说是江源也跟着来。” “不是说不回来了嘛!”刘明沣低着头小声说。 刘(奶nǎi)(奶nǎi)打他一下,“你江叔叔只是调到北京去了,谁跟你说不回来了的。”这里怎么说也是老家,怎么能不回来。 刘明沣低着头不说话。 …… 快两点的时候,刘明宣在家里就隐隐听见刘爸爸的声音,“(奶nǎi)(奶nǎi),我爸他们是不是回来了,我好像听见我爸的声音了。” 她刚说完,就听见刘爸爸在门口喊“到家了,到家了。” 他们起(身shēn)从屋里出去,一出门,就看见一群人进了院子,刘爸爸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江叔叔和江源。 算起来她都十几年没见过江叔叔和江源了。 江叔叔还是一贯的高壮,后面跟着的江源(身shēn)板也长成了,从后面看个头跟江叔叔也不差什么,就是脸嫩点。 刘明沣一看见江源就站住了,指着江源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刘明沣跟同龄人比算是长的高的了,才17岁就一米八了,但在江源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江源跟她同岁,生(日ri)可能会比她大点,但现在跟刘明沣站在一起,看起来还比刘明沣隐隐高出一点。 大家听了刘明沣的话,都笑起来。 就连江叔叔跟江源都微微翘了翘嘴角。 “饿了吧,赶紧进屋吃饭吧!”刘(奶nǎi)(奶nǎi)赶紧招呼他们回家吃饭。 江叔叔叫了声姨,江源也叫了人,一群人跟着刘(奶nǎi)(奶nǎi)进了屋。 江叔叔跟刘爸爸是发小,也是战友,当年刘爸爸跟江叔叔都是高中一毕业就一起去当了兵,因为江爷爷当时在部队的职位不低,去了能多照应照应。 江叔叔不太(爱ài)说话,但为人很周到体贴,她记得江叔叔每次来家里,洗完手拿毛巾擦手,总拿毛巾架上最脏的那条,擦完之后,他还会顺手把毛巾洗干净了再挂回去。 而江源,不管是个头还是(性xing)格,跟江叔叔简直是一个厂家的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刚一会儿,王叔也来了,跟江叔叔亲(热rè)的打了招呼,众人才都坐下吃饭。 因为好长时间不见了,刘爸爸,王叔,江叔叔都有些激动,这一激动就喝了不少酒,连王铭跟刘明沣都陪着喝了一点,刘爸爸想让江源也喝点,刘妈妈没同意,说江源才15岁,太小了。 一顿饭下来,刘爸爸他们喝点有点多,刘爸爸拍着桌子开始嘟囔着讲故事,江叔叔脸也喝红了(当兵的脸都晒的很黑,能看出红来,就是喝的很多了),刘妈妈一看,直接把三个都送刘明沣屋,让他们先睡会儿,解解酒。 江源就被刘明沣拉走了,也没地方去,就一起挤到了刘明宣屋。 “哎!源子,北京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大。”刘明沣搂着江源的脖子问。 “还行,(挺ting)大的。”江源言简意赅。 王铭瞥了刘明沣一眼,就知道问这种白痴问题。 “北京是不是很繁荣到处都是酒吧跟ktv啊!”王铭一脸向往的问,要是能去北京转一圈就好了。 你们俩这问题问的都(挺ting)有深意--。 “还行,也不多。”还是这么简洁。 “你是跟江(奶nǎi)(奶nǎi)江爷爷一起住,还是跟江叔叔一起。”江叔叔(挺ting)忙,估计是跟江爷爷他们一起住。 “跟我爸一起。”江源抬起头来看着她说。 跟她估计的有误差啊!怎么跟江叔叔一起住啊,“奥。”提起江阿姨她的心(情qing)有点复杂,算算时间,江叔叔跟江阿姨也快离婚了吧! “赶紧出来吃西瓜吧!”刘(奶nǎi)(奶nǎi)在外面喊。 刘明沣率先跑出去,她刚站起来就听见电话响,真会卡点,她一边往里屋走一边喊,“给我留一块啊!” 电话是陈晓彤打来的,也没别的事,就是说定明天一起去小批发市场逛逛。 等她挂了电话出去,就看见一桌子的瓜皮在跟她招手,不是,说好给我留的瓜呢! 刚才的电话顶多也就打了两分钟,就这么点时间就只剩皮了?这一个个的,嘴里是长了刨子吗? 这时候江源把桌子下面的盘子端了上来,盘子里面有两牙瓜,“还给你留了两块。” 刘明宣瞥了一眼刘明沣跟王铭,路遥知马力不足,(日ri)久见人心叵测啊,光靠这两个,估计她连瓜皮都见不着。 她正吃着呢,从外面进来一裹着头巾的老太太,看见他们就笑,“小沣,你(奶nǎi)(奶nǎi)呢?” 刘明沣吃完瓜正洗手呢,“我(奶nǎi)(奶nǎi)刚才好像去我二(奶nǎi)(奶nǎi)家了。”说是去找二(奶nǎi)(奶nǎi)商量一下浇水的事。 “没在家也没事,给你(奶nǎi)(奶nǎi)送点玉米吃。”老太太放下玉米就走了,刘明宣就赶紧起(身shēn)出去送。 她回来就问刘明沣:“哥,这老太太是谁啊!”她就觉得(挺ting)眼熟,但怎么想都没想起来这老太太是谁。 刘明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大诚子(奶nǎi)(奶nǎi)吗?你连大诚子(奶nǎi)(奶nǎi)都不认识了?” 大诚子(奶nǎi)(奶nǎi)?裹着头巾她也没看仔细,她印象里大诚子(奶nǎi)(奶nǎi)很瘦的,但刚才那老太太明明是个大圆脸啊,难道她记错了? “没,裹着头巾,我刚才没注意。”她想打个哈哈就过去。 你送出去的,你说你没看见-- “妹,你是不是有点近视啊!”刘明沣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刘明宣:她视力50好吗,但为了混过去就只能点点头, 刘明沣一看果然是这样,“妹,那你以后少看点电视,少玩点游戏,保护好眼睛。” 刘明宣:-_-||你确定这不是在说你自己? 刘明宣不想理他,就直接去拎着玉米打算放到厨房去。 结果刘明沣一把把玉米抢过去,“妹咱们去烤玉米吃吧,家里应该还有地瓜,咱们一起烤,正好江源来了,咱们让他尝尝鲜。”刘明沣越说越起劲,直接钻到炕底下去找地瓜了。 江源也不是没吃过,咱们小时候不经常一起去烤地瓜烤玉米嘛! 刘明沣从炕底下拿出来几个地瓜,又揣上了几根玉米,拽着王铭,江源,这就要去 “等会儿,我再拿点东西。”连火柴都不拿,你打算钻木取火啊,她去厨房拿了一盒火柴,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小罐蜂蜜,干烤,玉米会发干,加点蜂蜜烤出来的玉米会又香又甜,没有刷子,她就去厨房找了一个勺子,凑合着用吧。 结果他们刚要出去,就碰到了刘妈妈,刘妈妈刚从小二楼那回来,看见他们全副武装的,就问:“你们这是要去烤玉米吃。”说完还看看天上的太阳。 刘明沣拎着袋子兴奋的说:“对,去烤玉米,我还找了几个地瓜。”刘明沣得意的晃晃手里的袋子。 “就这天,你们去烤地瓜吃,你们也不太让太阳给晒化了,还要生火烤玉米,我看等生着火了,还不定烤什么呢!”还烤玉米,不把你们自己烤了就不错了。 除了刘明沣他们三个都听懂了,是啊这天确实不太适合烤玉米。 刘明沣还傻乎乎的问刘妈妈,“我们能烤什么,当然是烤玉米跟地瓜了,我们就拿了这两样。” 智商是硬伤啊! 刘妈妈想捂脸。 “你们现在先别去了,现在正是太阳毒的时候,下午等天不(热rè)的时候你们再去烤。”刘妈妈觉得以后跟刘明沣说话还是直说的好,说的太委婉了,刘明沣听不懂。 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正文 第十三章 烤地瓜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这太阳才下去,天也不那么(热rè)了。 他们就拎着东西去了村后的田里,这时节田里也没什么东西,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偶尔能看见有几拢快下架的黄瓜。 灰白的水塔孤零零的站在田间,他们背靠着水塔就近找了块空地,把东西放下。 让刘明沣跟王铭去捡柴火,她跟江源就拿着小铲子在那挖坑,玉米的外皮在家里已经剥掉了,就等着烤了。 刘明沣他们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堆玉米杆跟豆秸回来了,现在田里刚收完玉米跟豆子,这东西多的是。 这满地的柴火,一度让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羡慕不已,他们说他们当时都是用草烧火的。 她当时还不相信,你想啊,这干草得烧的多快啊,这做一顿饭得用多少干草啊,这捡草的人不得累死啊! 结果前几天,她跟着刘爷爷去田里浇水,刘爷爷浇水前还拿着耙子把田里的草耙了一遍,一边耙一边指着耙出来的草说,当时他们就是捡这种草回家烧火。 她当时看见刘爷爷指的,当场就傻了,刘爷爷指的都不是成棵的草,就是耙碎的草沫沫,就这东西,怪不得,刘爸爸说他们小时候成天去田里捡草,就这种,孩子少了估计捡一天也做不了一顿饭。 刘明沣放下柴火还献宝的从(身shēn)后拿出来一把豆荚,“刚刚去捡柴火,看见有一家的豆子没有收,我就顺便拽了一把,这东西烤着也能(挺ting)好吃。” 农村就这样,随处都能找到吃的(虽然是摘别人的,但小孩摘个一把两把的,没人会计较)。 东西准备好了,王铭跟江源就蹲在坑那吭哧吭哧的生火,也没别的东西,俩人就随手抓了把干草引火,草烧的太快,还没等着把干树枝给盖上,草就烧完了。 她也没这个自信拿干草就能生着火,不过她早有准备,从装玉米的袋子里掏出一卷报纸给他们 厚厚的一摞,这下再点不着就是他们的技术问题了。 用小树枝从玉米后面穿过去抹上蜂蜜就可以烤了,穿树枝是个力气活,她尝试了一下,没成功。生玉米棒子不是一般的硬,她使劲太过还差点划了手,江源看见就直接伸手接过去了。 玉米放到火上一烤,就散发出一股谷物的焦香,再加上蜂蜜,闻着确实让人(挺ting)有食(欲yu)。 他们又把地瓜埋在火堆旁,这几个地瓜都是她挑的,都是细长细长的,刘明沣一开始拿的那几个,大倒是很大,只是这么大的地瓜,烤熟了,他们估计也就饿死了。 刘明沣拿着树枝来回的转着,不时还转过头来问:“妹,这什么能熟啊,这熟了吗……” 熟不熟的她也不知道啊,被问的不耐烦了,她暴躁的喊,“着什么急,熟了我就跟你说了。”顺带送了个白眼。 刘明沣就默默转回头去继续转树枝了,他妹最近越来越厉害了。 烤了五分钟,玉米表面也变成了焦黄色,她估计也差不多了,就让刘明沣尝尝熟不熟。 刘明沣听了,上去吭哧就是一口。 不烫吗? 事实证明还是烫的,刘明沣一边吃着一边往外吐着舌头,好烫,好烫,但就这样刘明沣也没把嘴里的玉米粒吐出来,一边吹一边接着吃。 不一会儿,一根玉米就下肚了,刘明宣问:“哥,熟了吗?” 刘明沣一愣,吃太急,也没感觉出是不是熟了,硬着头皮喊:“熟了,熟了!”反正这东西不熟,吃了也不会有事。 刘明宣拿过一根来按按后头的玉米棒,已经软了,应该是熟了,“熟了,可以吃了。” 他们就一人拿着一根啃,烤的东西带着股烟火气,吃起来就有种特别的焦香。 吃完玉米,地瓜也熟了,他们又开始吃地瓜,刚烤熟的地瓜根本就拿不住,烫的刘明沣两只手来回倒,她去水塔上看看,里面还有水,就想用里面的水桶打点水,可是水桶是用绳子绑住的,想打水,得把水桶((荡dàng)dàng)平了,她在上面来回甩了好几次,那桶就一直晃,但怎么晃都晃不平,她在上面捣鼓了半天,也没打上水来。 下面几个听着动静就过来了,王铭一看就笑了,“怎么样,不会打吧!” 王铭接过绳子,先往右打一下,再使劲往左打一下,那桶一下就灌满水了,看差不多了,王铭就把桶拎上来,“这也有技巧的,怎么样要不要学学。”王铭还得意的问道。 算了吧,她又不靠这吃饭,有个会的就行。 一直玩到了七点多,地瓜跟玉米也都吃没了,他们就准备打道回府了,走之前,用桶里剩下的水洗了手,刘明宣还仔细的把火堆浇灭,这天干物燥的,别留下安全隐患。 一回到家,刘明沣跟王铭就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弯着腰,拎起一桶水来就从背上倒下去,江源还在那干站着,刘明沣就把他拖过去,扒了衣服,给他也倒了一桶,倒完还问:“怎么样,爽吧!” 江源还有点不习惯,看刘明宣还站在院子里,就赶紧抢过衣服穿上。 刘妈妈正在做饭,听见声音出来,“赶紧回屋换衣服去,再感冒了。”就知道图凉快。 刘明沣跟王铭也没在意,这大夏天的哪就那么容易感冒,晃晃悠悠的就回屋了。 因为下午吃了不少玉米地瓜的原因,吃晚饭的时候刘明宣就觉得自己不太饿,捡着清炒花菜,凉拌皮蛋,这几个素菜吃了几口,磨蹭一会儿就饱了。 刘明沣吃完饭,又累又困,就想去自己房间躺着,一个下午没在了,他打算宣告一下主权。 但现在(床chuáng)上还是满员,没他躺的地,刘妈妈趁机把他推出去,这刚吃完饭就想回屋睡觉,也不怕消化不良,赶紧趁着现在凉快,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 他们一出去,就看见胡同口上坐了好多乘凉的大妈,大婶,(奶nǎi)(奶nǎi)们。 一群人涌出来动静不小,再加上还有江源这个生面孔,婶子,(奶nǎi)(奶nǎi)们就很自来熟的跟江源搭上话,七嘴八舌的一顿盘问,江源哪见过这场面啊,直接被(奶nǎi)(奶nǎi)们超乎寻常的(热rè)(情qing)吓住了,被问的面红耳赤,刘明宣见(奶nǎi)(奶nǎi)们再问下去,连江源是在哪个医院出生都问出来了,就赶紧找了接口拖着江源走了。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人家问什么都照实说,一点都不打折扣的。 要说起农村的消息网,那是相当完善的,这里面的主要构成人员就是村里的大妈,婶子,(奶nǎi)(奶nǎi)们,她们在闲暇时候三五个聚在一起,聊聊西家长,话话东家短,大多没什么恶意,只是消磨一下时光罢了,但时间长了,谁家有什么亲戚,谁家媳妇的弟弟又来了,这种人员来往那是知道的门清。 从胡同出来,他们就顺着街一直往前走,没什么事,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他们就这么一直闲逛着,走着走着就到了村口卖糖的李大爷家,刘明宣摸摸口袋,没带钱,“哥,你们带钱了嘛,咱们买点麦芽糖吃呗!” 刘明沣也没带钱,王铭跟江源带着,但江源算是客人,没道理让客人花钱,她就从王铭手里接过钱去买了一点。 麦芽糖比较压分量,一斤也就十几块,刘明宣也没多买,大晚上的吃多了糖不好,就买了一斤,一人吃个两三块就没了。 李大爷家的麦芽糖都是自己做的,中间还夹了炒熟的碎花生,吃起来软糯香甜,因为是纯手工的,没加什么糖精之类的东西,吃起来不是特别甜,但味道很好,有种纯纯的甜香。 转到了村口,他们就顺着槐树林子往里走,林子里比外面凉快不少,风也大,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刘明沣一进林子眼睛就围着周围想树转,估计是想抓蝉蛹,就是蝉的幼虫,这东西几年前有人还疯抓过,当时因为有人收,价钱还不错,他们全村老少就一起出动,拿着手电筒满林子里找,大人抓了可以补贴个家用,小孩抓了也可以多个零花,但捉的人多了,一晚上捉不了几个不说,价钱也低了,渐渐的也就没人抓了。 别说刘明沣眼神还(挺ting)好,不一会儿就抓了两个,这东西(身shēn)上还带着土,在刘明沣手上爬来爬去的,其实这东西样子(挺ting)丑的,估计第一次见的话,没人会喜欢,看着就(挺ting)渗人的。 刘明沣也没想带回家,玩了一会儿就给扔了。 他们几个在林子里慢慢的走着,今天晚上天不错,没有云,漫天的星辰,拱卫着一轮圆月,淡淡的银辉落在树木的枝叶间,伴着阵阵的凉风,他们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都格外的清晰。 啪,啪,啪……就是后面传来的巴掌声有点破坏气氛。 刘明宣含怒回头,就看见刘明沣跳着脚左拍右拍,这干什么呢,跳大神啊! “哥,你干什么呢?”刘明宣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常。 “不是,妹,没蚊子咬你们吗?你们怎么一点不招蚊子啊!”刘明沣一边拍着一边说,这蚊子怎么都围着他自己转啊! “没啊!”蚊子?估计是刘明沣血型的问题,还有刘明沣图方便还穿着下午去烤玉米的那件短袖,他们都换衣服了,这汗味也是很招蚊子的。 不过经刘明沣这么一提醒,刘明宣就看见林子里是乌怏怏的一片啊,都是低空飞行的战斗机,我去,怎么这么多,赶紧往外跑吧,这就是刚开始刘明沣给吸引了火力,这么多,早晚得找上他们。 他们就赶紧往外跑,刘明沣嚷嚷着要回家摸花露水,痒的不行,他们就一起回去了。 一回到家,刘明沣就把上衣给脱了,不住的挠着前(胸xiong)跟后背。 这还(挺ting)厉害的,痒成这样,她赶紧去拿花露水,顺手打开院子里的灯,凑近一看,我去这蚊子真是(挺ting)毒。 咬的倒是不多,就(胸xiong)前两口,后背一口,脚脖子上还有一口,一共就被咬了四下,但效果是相当惊人的,一个个的都肿起来了一个大疙瘩,刘明沣说不光痒还(挺ting)疼,在路上刘明沣就挠,现在都挠破皮了,这估计花露水也不管什么用了,算了,先抹上再说吧! 抹上花露水,她又去夹道里,揪了一片大宝的叶子,这植物的学名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叶子治蚊虫叮咬(挺ting)管用,夏天还会开粉色的小花,刘(奶nǎi)(奶nǎi)就直接喊大宝,他们也就跟着喊,她把叶子上的表皮膜给揭掉,直接贴在刘明沣被蚊子咬的地方,别说还是(挺ting)有效的,刘明沣说贴上凉凉的,感觉舒服不少。 刘(奶nǎi)(奶nǎi)从外面回来,看看刘明沣被咬的地方说,这就是蚊子好长时间没吸血了,一下来了个厉害的,刘(奶nǎi)(奶nǎi)还说林子里的蚊子咬人格外厉害,让他们晚上别去林子周围溜达。 正文 第十四章 班主任 因为江源3号就要开学了,江叔叔他们也没多作停留,1号下午就走了,刘妈妈去买了不少吃的喝的让他们路上吃,刘(奶nǎi)(奶nǎi)就把前几天刚晒的地瓜干,给江源他们带上了,不管是江叔叔还是江源都好这一口。 送他们去车站的时候,是刘爸爸开着家里的货车去的,江叔叔坐在副驾驶,江源跟他们一起坐在后斗里,本来刘爸爸是让江源也坐在副驾驶,但江源说太(热rè)了,就跟他们一起坐在一起。 夏天坐后斗里还是很舒服的,小风吹着,一点都不(热rè)。 不过这也就是这年头交警查的不严,要不然他们连人带车都得进去喝茶水。 几个人说说笑笑,刘明沣还时不时的撩江源两爪子。 “放假常回来玩啊,别忘了我们。”江源站在站台上捶一下江源(胸xiong)口嘱咐。 “常打电话。”王铭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江源点头。目光顺着王铭扫到刘明宣。 刘明宣笑笑,“常来玩。” 江源嘴角勾勾,正色点点头。 送走了江源,他们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 因为天气实在是不给力,她们本来打算好去小批发市场的计划被迫取消了,四人小分队表示相当不甘心,但看看头顶的大火炉又都不想出去,就约好,等凉快了,咱们再战江湖。 -_-|| 3号早上,他们又到((操cāo)cāo)场上集合,当然这个他们特指初二年级。 早上八点,((操cāo)cāo)场上人声鼎沸,聚着堆扇着风,顺便感叹一下炎(热rè)的天气和这坑爹的学校。 “你说咱们学校就不能让咱们在自己班里等,非得让咱们冒着这大太阳在这干等着。”陈晓彤格外怕(热rè),一(热rè)她的脸就通红,现在正拿着一把小扇子死命的扇! “在班里等更乱,座位也没排。”刘洋觉得要是因为座位再打起来,那就好玩了,再说了,没有班主任,那学生在教室里还不得炸了锅,在((操cāo)cāo)场上说话最起码还影响不了别人,要是都在教室里说,那其他年级还上不上课了。 刘明宣凑到陈晓彤边上,享受一下凉风,她以前也没觉得他们初中这么傻啊!怎么现在干的事让人觉得这么缺心眼呢! 藏青看着下面乱糟糟的学生,心里把教导处的小吴骂了无数遍,这人是哪招来的,做事怎么不过过脑子啊! 这时候一个体育老师跑到主席台上,拿着一个麦克风喊:“安静,安静,现在以班为单位,按一班到十二班,从左往右依次排好。” 下面的学生听见了,就开始慢慢悠悠的聊着天开始走,不时还有男生追跑打闹,而且他们现在的((操cāo)cāo)场还是沙土垫的,这几天又没下过雨,一跑一走,那尘土叫一个飞扬啊。 体育老师还在主席台上撕心裂肺的喊,“都快点,别说话。”不卖力不行啊,主任就在旁边看着呢! 谁点你啊,体育老师也不是现管,对他们来说一点威慑力没有,他们仍旧在下面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不着急。 着啥急,没看旁边还这么多人呢。 藏青站起来,直接从那个体育老师手里把麦克风拿过来,“都给我快点,王鼎,李皓然你们俩干什么呢,你们以为在你们自己家院子里呢!” 众人就是一阵哄笑,“你,就你,陈晓思你笑什么呢!还不赶紧走。”刘明宣明显感觉(身shēn)边的陈晓彤哆嗦了一下,估计她以为是叫她呢,藏青毕竟是主任,大家还是很怕她的,再说了藏青都是有针对(性xing)的直接点名,不跟体育老师一样,就在上面喊喊,谁知道喊谁啊,都觉得反正不是我。 又是一阵尘土飞扬-_- 等他们在自己班级的位置上站好,就看见从主席台后面出来一队老师,有男有女,然后一个班对应一个,直接走到自己班级,走到他们班的是一年纪看着三十左右的女老师。 他们班站在前面的一男生,还没当回事,正转过头来跟他后面一孩子说话呢! 那女老师朝着他就过去了,后面那孩子就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可人愣是没看见,不光说,还加上了肢体语言,从后面看着手舞足蹈的,后面那孩子目不斜视的立正站好,心想,不是不救你,是你自己眼神不好。 那女老师走到男生旁边,抬起脚来,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其实当年在大学宿舍里听别的地方的同学说,他们那的老师从来不打学生,她就觉得很惊奇,是她们那太落后嘛,怎么可能不打学生,没有打的很厉害是真的,但稍微教训一下还是很平常的啊! 而且在农村老师的地位是很高的,可能是自己没有文化,农村人对老师很是尊敬,他们都觉得老师打孩子是为孩子好,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 她记得她跟刘爸爸在学校有老师打学生时,刘爸爸一脸平常,还是,你们这算什么,他们那时候打的才狠那。 刘爸爸说当时他才上三年级,那时候条件也差,一个村一共就两个教室,也没有什么学校,就是在村里找了两间没人住的空屋子,找了几张破桌子,前面墙上刷遍黑漆就开始上课。 因为只有两个教室,就把学生分了两拨,一二年级在一个教室,三到五年级一个教室,当时还没有六年级,两个教室是连着的,中间还有一个大窗户,刘爸爸上课上的无聊了就看一二年级的上课。 一二年级正上数学课呢,女老师正教他们加法,1加1等于几?-_- 女老师叫起一个坐在前排的女生,那小女孩给人的感觉就是(胸xiong)有成竹,腾的站起来,(挺ting)直着腰杆,大声的喊,1加1等于3,那女老师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小女孩(身shēn)边,啪的就是一耳光,那声音脆响,刘爸爸坐在旁边教室都听的清清楚楚。 当时刘爸爸讲完之后,他们都哈哈笑起来,但笑完过后,就都觉得那小女孩真倒霉。 王铭还问刘爸爸说着小女孩的家长,没去找那个女老师吗?刘爸爸说,找什么,那时候哪有家长去学校找老师的。 所以说现在这cd真的不算什么。 那男生可能还有点楞,还想揍那个踢他的人呢,结果一回头看见了他们班主任,就算是第一次见,那孩子也知道这肯定是个老师,就默默的低下头没说什么。 这一来就给了他们来了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老师不好惹。 刘明宣记忆瞬间回档,初二班主任的形象瞬间就在她的脑海中构建出来了,一严肃不苟言笑的女老师,只是她还没想起来,他们班主任姓什么。 后面搞小动作的就都赶紧站好,陈晓彤还在她边上小声说了一句,“这老师不好惹啊!” 女老师站在前面整了整队伍,顶头上司就是不一样,这学生让向右看齐就向右看齐,让立正就立正,学生也是看人下菜碟啊! 整完队伍,女老师也没管别的班级,直接带着他们班回了教室,他们班在二楼的最西面,教室看着就好像比别的班大一点。 他们进了教室,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闹气了,这座位不好,这太靠后了,总之什么(情qing)况都有。 女老师拿着黑板擦一拍讲台,“(爱ài)呆呆,不(爱ài)呆,给我滚出去。” 真霸气啊! 这下,什么问题都没了,大家都赶紧找了地方坐下。 等到班里没有声音了,女老师才开口说话,“我姓吕,教地理,是咱们班的班主任,当然,咱们班的地理也是我教。” “我的班有两条要保证,一条是纪律,一条是学习,我向来觉得一个班级是三分教七分管,所以在我眼里,班级的纪律是最重要的,你们都看看你们在((操cāo)cāo)场上那个散漫样子,还记得自己是学生吗?”吕老师一边说还一边用黑板擦拍桌子。 下面鸦雀无声。 吕老师又说:“现在都出去按从矮到高排成一队。” 他们都赶紧跑出去,非常自觉的男生一队,女生一队,从矮到高排成两列。 刘明宣还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也算是倒数了,后面就还有五六个女生比她高。 刘洋在她前面两个,陈晓彤又在刘洋前面两个,差的还(挺ting)匀称。 吕老师看着他们,心里想着这学生都是属破车子的,不钉巴钉巴就不知道往前走,看这骂完就好不少吧! 排好座位,刘明宣坐在倒数第三排,左右看看,发现都是熟人,右边是刚分班见到的女孩,前面是陈晓彤,同位是王帅,也是熟人,初中三年都是同学,学美术的时候也是一个班。 回头看看,一片板寸,后两排全被男生占领了。 刘洋也在她的斜对面,这座位排的真是皆大欢喜啊! 吕老师看着排好的座位也没再调,拿着手里的点名册,点了一遍名,全员到齐,一个不少。 吕老师看着名单有点头疼,本来今年她就跟学校说过不带班了,她女儿今年刚上一年级,她打算好好照顾孩子,就不打算带班了,结果今年人手不够,主任就找了她,让她今年接着带。 刚接手的班是最难管的,她跟学生还没接触过,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没有上过课,我对一每个人的特长优势也不清楚,班委就先由我来认命,当然了,这只是临时的,一个月后咱们再投票选举。”吕老师看着下面说。 “班长雷杰,纪律委员李莉,学习委员刘明宣,卫生委员陈晓彤,文艺委员郑颖,各科课代表由任课老师来选,我的课代表就是张茵曼。”说完,让每个人都站起来,给同学们认识一下。 她就是按成绩来的,怎么样干干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换。 “地理跟班会换了,这节课先上班会,下午第一节再上地理。好了,雷杰带几个男生去领书,剩下的人先上自习。”吕老师说完就跟着雷杰出去了。 吕老师一出去,班里就开始有声音了,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小声喊了一声“闭嘴。” 刘明宣往旁边看了一眼,这是李莉? 不知道是声音太小没听见还是不服管,大家还是接着说,前排的一个女生格外能说,不光跟(身shēn)边的说,还转回头来说,刚分的班,她倒是(挺ting)自来熟。 李莉气的眼睛都红了,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听,她在犹豫要不要也帮着管管,毕竟她如今也是个官了。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喊,吕老师就回来了,“都说什么呢,在楼道里都能听见咱们班闹哄哄的,你们俩出去站着。”吕老师指着那两个说的最凶的女生。 那两个女生一开始还装听不见,觉得她们这么一拖,吕老师一般就能放过她们,毕竟才开学第一天,结果吕老师一点面子不给,冷笑一声,“看来,我还管不了你们了,既然不听管,那行,你们自己(爱ài)去哪去哪,我的班不要。” 被吕老师这么一吓,那两个女生赶紧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吕老师才让雷杰开始发书,他们在下面又刷了一遍屏,吕老师不好惹啊。 闹闹哄哄的,一天过去了。 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正文 第十五章 ”小燕子“ “你们老师真这么说,那也够厉害的。”张筱筱唏嘘,第一天就让两个女生出去罚站,真是一点面子不给。 “我们班主任看着倒是很和气,一看就很好说话,听说是今年刚调过来的,教我们数学,长的瘦瘦小小的,说话的声音语调也很温柔。”虽然她觉得什么样的人当班主任跟她关系不大,但能来个温柔可人儿的,那她也是很乐意的。 刘明宣:听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找媳妇呢,还温柔可人。 陈晓彤凑上来,“我觉得我这么(娇jiāo)弱也就适合去你们班。” 张筱筱:-_-|| 刘明宣:不要脸也是一种气质。 刘洋:我不认识她,先走了啊,拜拜! 陈晓彤还一脸懵懂的站在学校门口,她干什么了,怎么都跑了。 回家路上,她坐在刘明沣车上问:“哥,你们什么时候开家长会啊!”她还以为3号开学之前就开了,结果一直没听见动静。 “这周(日ri),怎么了?”刘明沣也(挺ting)头疼,上学期表现不咋地,不想让刘妈妈去,要不然又得开批斗会,得想想办法让刘爸爸去。 刘明沣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郁闷的说:“你说咱们学校没事老开什么家长会啊!”说完还看着王铭,同是天涯沦落人,应该有同感,赶紧发表发表意见,支持一下。 王铭看着眼前的这张大脸,让他说什么,说他们学校一年就开两次家长会,开学一次,期末一次?还老开,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违心吗? 王铭就装傻的“嗯嗯!”两声。 刘明沣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开始各种谴责学校,越说越来劲,手脚还比划着,那架势感觉他手里要是有杆机枪都能把学校给突突了。 刚进院子,她就看见院子里围着坐了一圈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就喊人,不认识的就笑笑。 不过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觉得还是装好,以后也方便。”坐在左边的一个男人开口说。 “装了也就应付着一阵,别的时候也没什么用。”穿着军绿色短袖的老头闷闷的来了一句,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就是不同意。 刘爷爷看着一群人在这吵吵一下午了,也没拿出个章程来,就有点烦,一牵扯上钱的事就不太好解决,看孩子们也都回来了,就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都回家再想想,明天下午咱们再商量。”众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快吃晚饭了,就不好再留,一个个都起(身shēn)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刘爷爷兴致就不高,只喝了一碗粥就不吃了。 “(奶nǎi),下午怎么回事,都聚在咱们家。”从那些人走了,刘爷爷这脸色就没好看过。 “这不是最近几天(热rè),井里水位低,浇水的时候不方便,有人就要买个电动抽水泵,因为是全村都要用,就打算商量着一起买,但他想的倒是好,村里种地的这么多,哪那么容易啊!”平时都客客气气的,但一提钱脸就不好看。 “那怎么在咱们家。”刘明沣觉得(挺ting)奇怪,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虽然还种地,但年龄也大了,干不了多少了,大部分都是自己种着吃了,卖也就卖那几样,这事怎么算也不会到他家来商量啊! “这不是你爷爷还兼着村里的保管员嘛,将来就是买了也得让你爷爷保管。”要是谁老是自己霸着,那买了跟没买有什么用。 “奥!”还有这么回事啊,刘明沣一直不知道。 刘明宣回想了一下,她记得村里好像是没买过什么抽水泵,这件事应该是没有成功。 晚饭吃到一半,刘妈妈他们回来了,最近刘爸爸在市里租了一个门头,开了一个水果店,主要也是帮着处理一下剩的水果,就雇了一个小姑娘在那帮着卖,但刘妈妈怕她刚上手,业务不熟练,这几天就跟着去了几天。 刘(奶nǎi)(奶nǎi)刚想招呼着让他们吃饭,刘爸爸就说他们在外面吃了,让他们吃吧,不用管他们。 刘明沣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还要开家长会就说:“妈,我们这个周末要开家长会,你有没有空,也没什么事就是开个中考动员会,你要是忙就不用去了。”这几天这么忙,应该没空吧! 刘妈妈一听:“有空,到时候我跟你王婶一起去。” 刘明沣一听就用胳膊拐拐王铭,王铭放下碗说:“婶,我妈最近医院忙,不一定有空,可能是我爸去。” “那更好啊,正好让你爸开车来接着我,就不用去挤公交了。”刘妈妈高兴的说。 王铭楞了半天,才“奥!”了一声,这时候不是应该说,既然你爸去,那直接让你刘叔跟着一起去就行吗? 刘明沣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从小到大,每次开家长会刘妈妈必会御驾亲征,然后回来~清肃朝纲。 买抽水泵的事又讨论了几次,但最后还是跟她记忆中的一样,因为意见不统一,被迫取消了。 …… “明宣,走上厕所去,下节课又是历史课,咱们可不能迟到要是让小燕子抓到,那就等着受吧!”他们历史老师叫李燕,不知道是谁这么奇思妙想给她起了个小燕子的外号,要知道,历史老师都芳龄40了。 “没那么夸张吧!”她站起来拽拽校服上衣下摆,这上衣太大了,每次一坐下就会窝上去一块。 “怎么没那么夸张,每次上历史课,她就跟雷达扫描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把谁叫起来。”陈晓彤一手挎着她一手挎着刘洋,一脸害怕的说。 “她提问的时候,你装的镇定一点,一般就不会叫你。”刘明宣给出招,这是她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你越害怕越容易被叫,因为你害怕的时候看着就比较心虚。 “不行,越说越害怕了,赶紧的吧,我憋不住了。”陈晓彤拖着她们俩就往下跑。 这是吓的?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啊!那个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晓彤去哪了? 陈晓彤:这说的是我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刘明宣:必要的时候,就得夸张一下嘛*^_^*。 不过说真的,他们学校的厕所修的是相当的不合理,一般来说教学楼里每一层都会有厕所,但他们学校没有啊,他们学校一共就两个厕所,一个在((操cāo)cāo)场边上,一个在初三教学楼边上,要不要这么差别待遇啊,而且哪一个都隔着他们老远,为了不迟到去上个厕所都得死命的跑,他们学校体育中考女生800米成绩比别的学校高,她觉得厕所功不可没。 而且最坑的一点就是现在这样,你玩命的跑到了厕所,结果发现,所以的坑上都蹲满了人,你干着急还得等着。 好不容易空了一个,陈晓彤赶紧过去占住,她刚才差点急得冲进男厕所。 等她们排着队上完厕所,一出来就听见打预备铃了,又开始玩命的往教学楼跑,刘明宣觉得她都不用每天早上起来跑步了,每天多上几次厕所就行了。 踩着铃声进了教室,万幸历史老师还没来,后面还有几个男生正悠闲的下着五子棋,刘明宣摇头,真是不怕死啊! “今天,咱们接着讲鸦片战争,讲课之前,我先提问提问,看看咱们班掌握的怎么样,雷杰,先让咱们班的第一名起来做个表率。”历史老师脸上带笑,说的雷杰后背凉嗖嗖的。 “第一次鸦片战争的背景。”历史老师拿着书,看着雷杰问。 “经济上:……,政治上:……”看的出来雷杰基础很好,背的也很熟,那为什么叫他呢?难道刚才下五子棋被历史老师看见了? “嗯,影响。”历史老师听雷杰背完了接着问。 “第一次鸦片战争影响……”雷杰接着背。 就这么足足问了15分钟,雷杰卡在一个年份时间上。 陈晓彤也不知道,赶紧翻书,我去,是课下注释上的,那字小的都要看不见了,这也要背? 这不要背,这只是历史老师整治学生的办法,历史老师有一习惯,就是只要把你叫起来了,基本上你就别想坐下了,因为她会一直提问你到不会为止,除非你把书背下来了。 不过历史老师也不会随便抓着一个人就开始蹂躏你,肯定是你自己上课开小差被她看见了,她就是专门负责给你紧皮的。 雷杰站在那里后背的冷汗飕飕的,肯定是刚才玩五子棋背看到了。历史老师这眼睛也太尖了。 “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后面那几个女生可是紧追着呢!别掉以轻心。”历史老师拿着书一下下敲着说。 “好了,陈晓彤,起来背背鸦片战争的影响。”这死丫头,再让你笑。 陈晓彤也是满脸通红,不过她是憋笑憋的,刚才历史老师那一句可是紧追着,瞬间戳破了陈晓彤心里的某个颜色库,让她(情qing)不自(禁jin)的笑了起来,结果就站起来了呗。 只能说陈晓彤联想能力跟社会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政治上……额,政治上……额”陈晓彤根本没背,正想现编呢! 太高估自己智商了。 “鹅,你还鸭呢,就这样还笑,有什么还笑的,站着清醒清醒吧!”历史老师又提问了几个,就开始讲课了。 她突然听见旁边有人松了一口气。 扭头一看,王帅,你怎么萎靡了。 要说她同位王帅也是一位大神啊,论成绩王帅也能在班里排到前十名,但人家有一习惯,所有要背的科目平时从来不背,都攒在考试前一天突击完成(脑子真好使),而且一直没有被老师发现过(这点让以前的她相当难以置信),不过最近这个秘密被她发现了,每次老师一提问,王帅就会非常自信的(挺ting)直腰板,抬着头,然后眼睛直视书本,一句话就是拿书遮着眼睛,在不与老师对视的(情qing)况下,做出一副(胸xiong)有成竹的样子,而且经过实践证明,这方法屡试不爽,每次老师都会下意识的把他忽略。 下次可以让陈晓彤试试,不过貌似就是心理压力有点大,每次一发完功,王帅就有点萎靡。 王帅:……有这么明显吗?他一直以为他伪装的相当到位啊。 刘明宣:别人当然看不出来了,但本仙姑天生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妖魔鬼怪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王帅:这火眼金睛不是孙悟空的吗?怎么长你(身shēn)上了。 刘明宣:哪那么多事,借用不行啊! 王帅:行-_-||。 正文 第十六章 地盘? 背背写写转眼就周四了。 早上,一上早自习,吕老师就领着三个学生进来了,一个男生两个女生,本来班里还有人开小差,一看吕老师进来了就放开声音死命的嚎。 吕老师在心里撇嘴平时不见你们用功,就知道装模作样,拍拍手,等他们安静下来,吕老师就说“今天咱们班来了三位新同学,从现在起他们就是咱们初二六班的一份子了,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他们在下面就给面子的鼓鼓掌,心里都在想,这新同学什么来头啊,还一来就来三个。 “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吕老师站在讲台上对三个新同学说。 那男生看着就(挺ting)阳光的(皮肤也很阳光,看着(挺ting)黑),从桌上拿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曹格端三个字,然后就开始自我介绍了,无非就是介绍一下特长(爱ài)好,还有万能的请大家多多照顾等等。 剩下的两个女生也跟着做了自我介绍,一个叫曹淼,一个叫曹薇(这俩字够难写的),都姓曹,看样子也是一起的。 估计陈晓彤这万事通能知道,下了课问问她,结果一下课不用她去问,陈晓彤就转回头来,把刘洋喊过来,神秘兮兮的说:“哎!你们知道咱们班新来的三个同学是哪里来的吗?” 一看就知道陈晓彤这小心机知道,“行了,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完还得写作业呢!”她现在都是抓紧课间时间写作业,回家就专心复习。 陈晓彤瞥了她一眼,一点成就感都没了,就知道学,学死她算了。 “当时不是说了嘛,咱们学校要跟十五中合并嘛,其实说是合并,就是把十五中的学生并到咱们学校,这些都是十五中的学生,咱们学校把他们分散了平均的分到了每个班。”他们班来了三个,她刚刚听说五班来了两个。 不说还忘了,这一说她才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因为十五中每个年级就只有一个班(就是村办初中,他们以前村里也有但最后就集合到了一起,但十五中是在山区,下来不方便,所以还是村办初中),太过于占用资源就并到了他们学校,不过也给了一定的便利,因为隔着学校太远,镇里还给配了班车。 新同学的到来,对他们一点影响没有,因为那两个女生简直就是沉默是金的化(身shēn),不是文静是太文静了,一天就坐在座位上,没跟其他人说一句话,那男生倒是(挺ting)活泼,跟雷杰他们打的火(热rè),但跟她们女生也没什么话说。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前几天的语文课,语文老师有事一直是让别的老师代课,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语文老师一走进来就笑嘻嘻的,看着非常平易近人,亲切感十足,但刘明宣就觉得这语文老师好熟啊! “大家好,我姓郝,大家可以叫我郝老师,跟好老师一个音啊!”语文老师在上面跟她们开着玩笑,他们也在下面配合的笑笑。 “当时我不知道咱们初二要分班,我还给我们初一班布置了50篇读书笔记,这下也不用交了。”语文老师面带遗憾的说。 刘明宣感觉自己的牙在不自觉的磨着,怪不得她觉得语文老师熟悉呢!原来是他们初一的语文老师,就是那位张嘴就布置五十篇读书笔记的,真是孽缘啊! 他们初一语文老师的(爱ài)好就是让她们写读书笔记,说是能提高他们的写作水平,增强阅读能力,但她觉得这读书笔记其实就能让他们练练字,别的用处(就是抄书)不说别人,反正她是没感觉出来。 语文老师和风细雨的态度,一节课下来就俘获了他们班大多数人的芳心,放学路上还在说,语文老师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温柔。 她只想说,那是你们没有透过表相看到本质,要不然你们肯定会发现温柔的语文老师是一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收拾好书包,到11班叫上张筱筱,俩人往车棚走,奇怪的是,越靠近车棚人越多,下午放学人是不少,但这雷杰跑个什么劲,他不是坐班车吗?人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抓到偷车贼了?这一个个的都往车棚跑什么啊! 到了初三教学楼门口,她们没看见刘明沣跟王铭,这两个又去哪了? 正巧,她看见大诚子也顺着人流往后面跑,她赶紧上去拽住大诚子:“大诚子,这怎么回事啊,一个个的都往后面跑,我哥他们呢,你见了吗?” 大诚子还吓了一跳,看见是她就说:“沣哥没跟你们说啊,后门有打架的,沣哥他们也去了,我这正要去摇旗呐喊呢!” 出息的你,还摇旗呐喊。 张筱筱一听也激动了(不是,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拽着她往后门去,“你没听大诚子说嘛,沣哥在后门那,走咱们去找他们去。” 她还没来的急说什么,就被张筱筱拽走了,顺着人流就到了学校后面,他们到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看(热rè)闹的有,参与的有,学校老师还有。 他们学校也是巧,后面就是一条泄洪河,两边修着大坝,现在两边坝上一边站着一帮人,一帮多,一帮少,她睁大眼睛到处找,果然刘明沣跟王铭都在里面站着呢,还好,还好,是在人多的那堆站着,安全(性xing)还稍稍高点。 不对,现在不是讨论安全(性xing)的问题了,刘明沣你也是够行的,还有两天就开家长会了,你不想着好好表现,还在这想方设法的给自己的政绩添砖加瓦是吧。 现在这(情qing)况她也不能冲进去把他拉出来,只能站在下面干着急,张筱筱倒是一脸无所谓。 也是她哥又没在里面,刘明沣啊,王铭啊,你们就不能老实点吗? 刘明宣在下面急的团团转,张筱筱就拉着她平静的说:“你着什么急,又打不起来。” 怎么能不着急,现在他们正是青(春chun)(热rè)血没处撒的躁动期,又这么多人,这要是打起来不得死个一口子两口子的啊(好夸张)! “这么多人那,打不起来。”张筱筱一副看破红尘的淡定样子。 就是人多才吓人好吗?不对,人多,是啊,人怎么这么多,她又看了看,少的那一帮都得小50,唉,吓死她了,光着急去了,脑子有点不灵光,人越多越打不起来,人多了熟人就多,熟人一多,那就打不起来。 不过,这么多人,学校怎么还没报警? 警察叔叔很应景,她这边刚一说完,那边就听见了警车的鸣笛声。 要不要这么准时啊。 本来一个个嚣张跋扈的小混混们一听见警笛声,立刻做鸟兽散,埋头就跑啊,说到底这还都是一群初中生,在学生面前还能耀武扬威一翻,一遇到大场面当然就怂了-_-。 刚刚一个个还骂骂咧咧的,现在就开始赛跑了,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反正抱着一个信念就行,你不需要比警察跑的快,你只需要比你旁边的人跑的快就行。 刘明沣跟王铭从坝上冲出来,直接钻到车棚里,把校服外(套tào)一脱,穿着背心推着自行车非常淡定的往外走,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她跟张筱筱还充当了一会儿道具。 他们推着自行车还有闲(情qing)逸致停下来看其他人逃跑,可能有不是他们学校的,不熟悉地形,让警察一吓,一个个的昏了头,不往坝上跑,反而往下冲,河中间有一条一米宽的拦水坝,他们好几个就往上跑,结果跑到一半才发现,警察叔叔正站在头上等他们呢,他们又掉过头往后跑。 一个孩子跑的急了,一不小心掉水里了,这时候也没人停下来拉他一把,眼看着警察叔叔朝他跑过来(警察叔叔是怕他淹出个好歹来,打算过来拉他),他忙忙惶惶的就扒着坝沿往上跳,可能是裤带没有系紧,他跳到坝上的时候裤子掉了,漏出了他粉绿粉绿的小内裤,岸上的人看见了都笑的打跌。 他还想下去捞裤子但看见越来越近的警察叔叔,他一跺脚,穿着自己粉绿的小内裤掉头就跑,别说没了裤子跑的还(挺ting)快,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影了。 警察叔叔也装腔作势的追了几十米,就不追了,这样的事他们遇的多了,也不是非要抓他们,就是吓唬吓唬,人散了就行。 他们观摩完逃跑教学就打算打道回府了,坐在自行车上,刘明宣问:“哥,你们今天又跟谁打啊?”看着不太像他们学校的学生。 “那帮都是十五中的,还有几个是他们打电话叫的。”就他们这么几个人还敢在他眼前蹦哒,一个指头戳不死他们。 十五中的,十五中的今天不是刚来吗,就一天的时间能有什么大矛盾,还召集了这么多人打群架。 “你们为什么打,他们不是今天刚来吗?”别告诉她是吃饱了闲着撑得。 “这不是今天十五中都下来了,来了我们的地盘,怎么样我们也得表示表示啊,得让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干什么事之前想明白了,能不能干,别一天到晚的瞎蹦哒。”他看着十五中的人还(挺ting)横,这是不服啊,看样是没挨过揍,哪天给他们来上一顿,他们就知道花为什么这么红了。 刘明宣头有点晕,这现在都有地盘意识了,还表示表示,她怎么听着这么悬乎呢,让她有种走进香港动作片的感觉,这么发展下去,刘明沣会不会走偏啊! 刘明宣觉得问题(挺ting)严重,她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刘明沣,“哥,我看人家十五中的都(挺ting)老实的,再说了,你们搞这么大的阵势,警察都来了,要是哪一次没跑了,再让警察给逮了怎么办?爸妈,爷爷(奶nǎi)(奶nǎi)在家不得急死啊,还有啊我听说里面可乱了,一进去就挨打,还不给饭吃,睡觉都得睡在厕所旁边,早上还得早起,晚上还得接受批评教育。”怀柔政策她觉得都没有用,必须威胁恐吓一翻,吓住一个算一个。 刘明沣听了,就觉得他妹怎么就不想他点好,一开口就进去,他又不是没进去过,虽然是跟着王叔进去玩,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啊! 王铭在旁边听着都要笑喷了,刘明宣够能扯的,这是想吓住刘明沣? 张筱筱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那里面这么恐怖啊! “没事,没看我们专门挑了上课的时候打吗?就是想不引人注意,还能留出时间来跑。”他为了这事还专门跟他们班主任请的假,他多不容易啊! “你还逃课?”刘明宣觉得事(情qing)更严重了,有必要跟刘妈妈汇报一下了,以前她也没觉得刘明沣这么混啊! 刘明沣本能的感觉不太对,赶紧说:“没,没,我没逃课,我跟老师请假了,老师也准了。” 刘明宣差点绝倒,你还请假出去打架,真拿打架当事业了,还请着假出去打,你是去学校上学的还是打架的啊! 正文 第十七章 家长会 刘明宣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她严重觉得这需要上报,要不然这么下去不说别的,刘明沣高中肯定是考不上的。 刘明沣本来还不当一回事,但看他妹,一脸震惊,浑(身shēn)透着一股要打小报告的架势,他就有点着急,开始许诺各种条件福利,试图稳住他妹,毕竟能拖一天是一天嘛! 刘明宣看着刘明沣这样费劲的讨好她,其实也(挺ting)为难,这到底要不要说呢? 过后仔细想想其实这事也没什么,毕竟以前她也没发现,人家刘明沣还不是活的逍遥自在,应该刘明沣心里也是有个谱,所以她就答应了帮他保密,刘明沣还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不想说她只是觉得周末就开家长会了,反正也就两天的保密时效,说不说也就不是什么太重要了-_-||。 看着刘明沣好像逃过一劫的乐呵样,算了,她还是让他嗨两天吧! ……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例行的地理课,这节地理课基本上就是半节地理,半节班会的,吕老师用20分钟讲完当堂的内容,就开始开班会。 “昨天,咱们学校在后门又有人聚在一起,想要打架,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吕老师面无表(情qing)的看着他们说。 他们知道也得装不知道,一个个的都赶紧低下头。 “这事我们老师都知道,虽然没有咱们班的,但是我们也得引以为戒,开大会的时候还听初三一个班主任说他们班的同学还请假出去打架,真是不知所谓。”这帮孩子也是能闹腾,还请假去打架,亏他想的出来。 刘明宣一听,完了,刘明沣这下事大了,明天刘妈妈知道了,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其他同学听了就只是想笑,但看看吕老师一脸严肃也不像是跟她们开玩笑的样子,一个个忍的难受也不敢笑。 吕老师也没就这个话题多做停留,稍稍一提就过去了,毕竟严格说起来跟他们关系不大。 然后吕老师又仔细说了一下食堂的餐费问题,这学期他们的食堂进行了改革,虽然她觉得很失败,他们以前是用饭卡,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这样饭菜的味道还是很有保障的,但这学期学校突然不让用饭卡了,说是有同学中午为了省钱吃的少甚至不吃饭,在他们这个正长(身shēn)体需要营养的阶段,这是不行的,为了保障大家的营养健康,学校决定让他们订盒饭,因为外面的吃着不放心,他们还是从学校的食堂统一订饭(不知道食堂给学校交了多少银子)。 但这样一来,饭菜的质量就直线下降,食堂连让他们适应的过程都不给,直接就把伙食降到了标准线以下,他们也跟老师反应过但都没什么效果。 吕老师要强调的就是不能自己带饭,说是现在天气(热rè),饭菜容易坏,再吃坏肚子就不好了,还有就是下周一不要忘记带好一周的饭钱,吕老师说话的语调都没什么变化,听着就跟背过了一样,刘明宣估计这又是校长出的幺蛾子。 最后吕老师又强调了一下安全问题,就放学了。 因为是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周末,大家心里有点小兴奋,在路上就开始讨论周末要怎么过。 陈晓彤倒是有跟她打过招呼,约她明天一起出去玩,但她觉得自己最近要复习的实在太多了,根本没空出去玩,就拒绝了。 回到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格外的累,整个人感觉晕乎乎的,一进门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自己就躺(床chuáng)上了,一动不想动,刘(奶nǎi)(奶nǎi)问她怎么了,她就说中午午休的时候没睡好,有点困,睡一会儿就好了! 躺在(床chuáng)上,她真迷糊的睡着了,正睡得香呢,就听见有人叫她,她一睁眼,是刘(奶nǎi)(奶nǎi),喊她吃晚饭,她睡了一会儿精神头也足了,起来洗了洗脸,去吃晚饭。 坐在炕上的时候她还在想,难道真是午睡没睡好? 吃饭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就多给她盛了一碗绿豆汤说:“估计你是在路上(热rè)着了,回来有点中暑,来喝点绿豆汤,一会儿就好。”听刘(奶nǎi)(奶nǎi)这么一说还真像是中暑了,不过,她今天也没觉得特别(热rè)啊,是什么时候(热rè)着了呢?怎么想她也没想起来,就这样,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中了一次暑,然后睡了一觉喝了两碗绿豆汤就好了。 “刘明沣,你们家长会几点开始,就直接到班里去?”刘妈妈看着刘明宣没什么事,就转头问。 刘明沣一愣,几点来着,当时开会的时候太无聊,他就睡了一觉,阶梯教室开会就一点好,有凳子跟桌子可以睡觉,他赶紧给王铭使眼色,王铭就放下碗说:“早上九点到((操cāo)cāo)场集合,统一开大会,然后再回班,开小会,到时候跟着人走就行,我们是初三三班,就在老教学楼的二楼。” …… 星期天早上不到八点,王叔跟王婶就到了,刘妈妈就问:“你们俩今天谁去,怎么都来了。” 王婶个子不高,烫着卷发,下车一撩头发,“当然是我去了,他就是个开车的。” 王叔也在一边附和道:“我今天还有事,一会儿送你们去就会局里,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坐公交吧!” 刘妈妈笑着说:“那俩小子还说你今天有事,不能去,让老王去呢!”不用想肯定是刘明沣又干什么好事了,想瞒一下。 “最近医院是(挺ting)忙的,但什么也没有儿子的家长会重要啊!”王婶说完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王铭一眼,王铭吓的一哆嗦,他妈,这眼神真渗人。 两个妈妈收拾好自己,就兴致勃勃的说说笑笑奔向学校了,刘明沣跟王铭站在门口目送两位母亲,希望回来的时候她们还能这么心平气和。 因为家长会刘明沣跟王铭难得老实了一上午,哪也不去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关键是他们怕刘妈妈她们回来的时候看不见他们俩,那火找不到地方发,别再气出个好歹来。 刘明宣:……这么看,你们俩还是俩孝子?-_-|| 刘妈妈她们还没回来,二姑领着表弟来了,当时刘明宣正在院子里跟刘(奶nǎi)(奶nǎi)摘四季豆呢,他们打算中午包个四季豆包子吃,正摘着呢,就听见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是二姑跟小表弟,小表弟今年刚上幼儿园大班,正是人来疯的年纪,一进院子,就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大声喊:“姐姐,我来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转(身shēn)跑过去抱住刘(奶nǎi)(奶nǎi)大声喊:“姥姥,我来了!”就这么着,什么也不用干了,就看着小表弟在院子里跑过来跑过去,抱完这个抱那个,等把家里的人都抱完了,他才跑回来坐下,脑门上也出了一头的汗,刘(奶nǎi)(奶nǎi)拿着毛巾笑着给他擦汗道:“奥,军军来了啊!” “嗯,姥姥,我来了你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吃啊!”表弟大名赵军瑞,小名军军,特别皮,听刘(奶nǎi)(奶nǎi)说跟刘明沣小时候有一拼 “咱们军军想吃什么,姥姥就做什么,军军想吃什么啊!”姥姥笑着问。 “姥姥咱们中午吃鸡翅吧,我想吃鸡翅了。”军军趴在刘(奶nǎi)(奶nǎi)肩膀上小声说。 “行,咱们中午就**翅。”军军现在正是好玩的时候,大人见了都(爱ài)逗一逗。 刘(奶nǎi)(奶nǎi)一答应,军军就高兴的只跳,看刘明沣站在旁边,就说:“哥哥,我想喝旺旺牛(奶nǎi)。”他刚才去哥哥屋的时候看见了,一大箱呢! 刘明沣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刘(奶nǎi)(奶nǎi)昨天晚上刚拿回来的。 刘明沣就抱着他去拿牛(奶nǎi)了,二姑看家里就刘(奶nǎi)(奶nǎi)自己就问,“妈,我哥跟我嫂子还在上面没回来呢?我爸呢?又去田里了?” “你哥还在市里”转头看眼时间,“也快回来了,你嫂子今天去给刘明沣开家长会去了,你爸估计上你二爹家了,不用管他,快吃饭就回来了,饿不着。”刘(奶nǎi)(奶nǎi)把摘好的四季豆用水泡着,一会儿洗的时候抖抖水就行。 因为多了个帮手,他们包的还(挺ting)快,等刘妈妈她们回来的时候包子都上锅开始蒸了。 王婶也跟着刘妈妈一起回来的,刘明沣跟王铭一见她们回来了,就瞬间消音,低着头,站在院子里等待审判。 结果刘妈妈跟王婶只是从他们(身shēn)边走过,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进门了。 刘明沣跟王铭对视一眼,刘明沣:这是怎么了?王铭:我也不知道啊! 刘明沣跟王铭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为什么,要说刘妈妈她们不知道,那不可能,他们班主任那脾气,他们还是知道的,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帮他们瞒着。 难道是要秋后算账?刘明沣跟王铭两个一哆嗦,本来还以为是女子单打,但看这样子像是男女混合双打,他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子啊,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刘妈妈她们再一生气把他们俩打出点毛病来,那就不值当的了。 他们俩正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呢,刘(奶nǎi)(奶nǎi)就在屋里喊他们吃饭,刘明沣跟王铭心里很是纠结,到底是吃饭还是找个地方躲躲,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但怎么的也得做个饱死鬼-_-||(你们俩这也太夸张了点)。 吃完饭,刘妈妈就跟王婶,二姑聊起来了,也没往家长会的事上提,把刘明沣跟王铭在这难受的啊,你说要是一刀下来解决了还捞个痛快,这么悬着心吊着胆的,真是折磨人。 其实他们还真冤枉他们班主任了,他们班主任在家长会上没说他们俩请假出去打架的事,只是说他们在学校里不是什么太安生,老想打个架,而且主要都是刘明沣的事,王铭因为学习好,老师还好一个夸,不得不说,学习好有时候是很加分的。 所以刘妈妈跟王婶开这个家长会也就没什么感觉,尤其是刘妈妈,也没表扬,也没批评(在刘妈妈眼里刘明沣打架这都是小事,他哪个学期不打架,刘妈妈都习惯了),她们就觉得没有什么说的必要。 聊着聊着,二姑还问了刘妈妈跟王婶一句,今天去开家长会怎么样,他俩表现好? 刘二姑的话一出口,刘明沣跟王铭的心瞬间就提起来了,结果刘妈妈跟王婶就非常平淡的一句,没什么事,就完了,这更加坚定了王铭跟刘明沣的猜想,这是要来次狠的啊。 刘明宣:脑补害死人啊! 一直到晚上睡觉前,刘明沣跟王铭才不确定的想,这次就这么过去了?不收拾他们了? 刘明宣:你们俩这是上赶着想挨揍是吗? 正文 第十八章 早恋 人的适应能力很强,习惯了某件事,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又是周一下午例行的班会。 “咱们初二就要开始入团了,入团不光是一种荣誉,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以后上大学,入党,找工作跟这都是挂着钩的。”吕老师在上面拿着一个档案袋正色说道。 “这次咱们班只有六个名额,我也不搞什么特殊,咱们就选这次月考的前六名,别的都不管,咱们就拿成绩说话。” 吕老师在上面一本正经的忽悠着*^_^*。 入团这事吧,在现在是(挺ting)稀罕的,看着好像(挺ting)难,其实到初三毕业的时候,基本上全班都是团员,不过这也是老师激励学生的一种方法,毕竟现在能入团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嘛,拿着那绿莹莹的团员证,说心里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吕老师想说的重点不是入团,这只是个引子,重要的是月考,“这是咱们升入初二以来的第一次正规考试,不光是对你这一个月的检验更是对你是否适应了初二生活的一种检验,别觉得这只是个小小的月考你就不重视。”吕老师看着这群学生,心里暗暗摇摇头,这段时间班里太浮躁了。 “月考,只是考察一下咱们这一个月以来的学习(情qing)况,咱们这一个月一共学了多少东西,只要用心复习,不夸张的说,考试前你都能把这一个月学的东西再重新学一遍,不要不当一回事,你不复习,别人却在你偷懒的时候开始复习,差距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拉开的,现在追还能追上,等差的大了,你想追也追不上了。”吕老师苦口婆心的说道。 但看着下面也没几个听进去的,算了,光说是没有用的,不撞一下狠的知道知道疼,他们是不会明白,人啊就是这样,非得吃了亏才知道后悔。 “月考的时间是十一长假回来,一回来咱们就考,自己仔细想想,这么长的时间你是玩还是学,你玩了,别人学了,这能差多少。”说完吕老师拿着档案袋就出去了。 吕老师一出去,下课铃也打了,陈晓彤就转回来苦着脸说:“咱们学校老是这样,每次都是放假回来就考试,一点不人(性xing)化,玩都不能让人轻轻松松的玩,真是的,本来我还想趁着十一小长假去我姥姥家呢,这下好了,我妈肯定不能让我去了,啊,我的梅花鹿啊,我的长白山人参啊,我的貂皮大衣啊!”陈晓彤嚎的周围人都捂着嘴笑,这孩子太逗了。 陈晓彤姥姥家在东北,每次放暑假陈晓彤都会去她姥姥家住一段时间,这次暑假因为陈晓彤去上了一个暑假的补习班,就没去成,陈妈妈许诺十一小长假的时候带她去,这下好了,又去不成了。 不过,又是人参又是梅花鹿的,“这么(热rè)的天你还穿貂皮大衣,还要人参,梅花鹿,你不怕补过头啊!”刘明宣笑着说,不过这三样好像是东北三宝吧! “我这不是夸张一下嘛,这三样比较出名,说出来能增加一下我对大东北的向往嘛!”陈晓彤翻着白眼,夸张懂不懂,什么都那么较真,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啊。 众人看着陈晓彤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又笑成一团。 “不过也是,学校老这样,就是怕咱们放假以后玩疯了,特意找点事拴着咱们,就怕咱们一不小心给飞了。”刘洋捏着陈晓彤的脸说,陈晓彤的脸又软又大,手感真好哈! 陈晓彤赶紧把脸从刘洋的魔爪里挣脱出来,本来脸就大,再捏就更大了,这刘洋也不知道替她想想,真是不够朋友。 铃,铃……又上课了,这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踩着铃声进了教室,手里抱着一摞卷子,笑着说:“这不是咱们要月考了,第一次考试咱总得重视重视吧!我就把咱们要背的古诗,古文都印成了卷子,咱们就不用翻书了,直接背卷子就行了,方便吧!”语文老师一脸一看我对你们多好的表(情qing)。 真是够积极的,这才周一就把卷子发下来了,她看看卷子,语文老师也不容易,现在都是拿着油印纸自己刻的,这一张卷子也得刻不少时间。 下午,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刘明宣把语文卷子上的内容又复习了一遍。 下午放学,她跟刘洋他们一起往校门口走,扭头就看见雷杰了,她推一下刘洋带点八卦的问:“那是咱们雷杰吧” 还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 俩人一边走还一边嬉笑打闹。 这雷杰够大胆啊,还没出校门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女孩子走在一起,他不怕让老师看见嘛! 刘洋看了一眼就说:“你不知道吗?咱们班雷杰跟十班的李玉婷谈对象。” 她应该知道吗?她怎么一点没注意到啊! “你真会问个人,就她这样,恨不得把脑袋都扎到书里,怎么能知道。”陈晓彤拉拉自己的书包带,撇着嘴。 张筱筱也跟着点头,“这学期,明宣是(挺ting)用功。”一般刘明宣都是一到周末就来找她玩,现在基本都是她去找刘明宣。 刘明宣:有吗?她觉得她也就一般吧!关键是她觉得自己现在要补的内容不少啊,她也没学的忘了玩,只是玩的时间少了点。 “你们都知道雷杰谈对象的事?”他们班知道不稀奇,连张筱筱他们班也知道了,这雷杰有这么出名吗? “对啊,咱们班估计也就你不知道了,这女生经常到咱们班来找雷杰。”刘洋跟李玉婷是一个村的,她还在他们村口遇到过雷杰几次。 “我们班知道的也不少,他也经常到十班去找这个女生,我有一次去外面班主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正靠在十班的后门说话。”她看到的远不止在说话,因为当时快午休了,走廊上没有人,他们俩都抱在一起了,看见她又赶紧放开。 看样子还打的火(热rè)啊,真是看不出来啊!雷杰魅力不小啊,她刚才可看见了,那女孩长的(挺ting)漂亮,相比来说,雷杰就普通了点。 刘洋也(挺ting)诧异,这李玉婷的家里管的很严,一直没发现她跟男生谈过朋友,这不声不响的,就让雷杰给拿下了,要说雷杰除了高点,长的还真是(挺ting)平常的,也不知道李玉婷怎么看上他的。 现在大家的标准都很统一,那就是看脸,他们现在还没进化到心灵美的程度。 本来这事转眼就过去了,结果到了第二天,雷杰没来。 一下早自习,陈晓彤就转过来了。 刘明宣:别说你又知道。 陈晓彤:是啊,我知道,这不正要跟你说嘛! 刘明宣:-_-||。 “你们知道雷杰为什么没来吗?”又是这句开场白,你就不能换一句。 “为什么啊?”还别说,就是有人买账。 “还记得,咱们昨天下午看见雷杰跟十班的那个李玉婷一起走吗?”陈晓彤看着刘明宣跟刘洋问。 刘明宣跟刘洋点点头,你不也看见了嘛! “我听说啊,昨天下午,他们放学去吃麻辣烫了,让咱们教导主任抓到了!”陈晓彤故作小心的说。 王帅也被吸引过来了,“不就是跟女生一起去吃个麻辣烫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还跟女生一起去吃过呢,不过就是不是跟一个女生是跟一群。 陈晓彤用一种你懂什么的眼神瞥了王帅一眼,小声说:“你不知道,我听他们说,哪是两个人单纯的去吃麻辣烫啊,他们两个都互相喂起来了,教导主任也去吃麻辣烫,正好碰见了。” 陈晓彤说完就是一阵咋舌。 这也太夸张了点,不过她(挺ting)想知道,陈晓彤到底从谁那听说的,听的这么详细。 众人还没从互相喂饭的冲击里缓过来,陈晓彤又招招手,压低声音说,“咱们教导主任当场就给他们两个的家长打电话了,听说李玉婷的爸爸气的当场就要打雷杰,被教导主任拦住了,才没打到。”这李玉婷的爸爸脾气也是够火爆。 听了陈晓彤一课间的八卦,上课铃打的时候,他们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qing),可以预见,不用到中午,他们全班都就知道了。 等他们中午吃完饭回来,发现雷杰已经坐在教室里了,不少人跟他打招呼,雷杰人缘还是不错的,雷杰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还跟几个男生打打闹闹的,看着一点事都没有。 结果,中午午休之前,吕老师来教室了,先是把点名册给了李莉,然后就站在讲台上,等班里的人都回来了,吕老师就说,“咱们这是快要考试的样子,你们都回头看看,现在几点了,本来要求是一点四十进教室,你们有几个是一点四十之前进的教室啊!”吕老师气的不轻,他们班的第一名谈恋(爱ài)被教导主任抓起来了,她被主任叫去的时候脸都火辣辣的,第一名都这样,更不用说别的学生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管的不行。 “你们一个个都看看你们现在多浮躁,马上就要考试了,沉下心来做做题复习一下不好,非要想些跟学习无关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习好了,就不用学了,我告诉你们,你们玩的时候人家在学,你们学的时候人家还在学,你以为你自己学习好,不努力,人家那些学习好的还努力,你怎么跟人家拼,你们现在就是学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其他与学习不相关的别理会,你现在只要顾好学习就行,不要被的东西分了心思。”这话虽然没有点着雷杰的名说,但大家都知道吕老师这是在说雷杰。 “你们现在可能不觉得,不用急,等着月考成绩出来了,你们就知道用功跟不用功的差别了,不是一点点,到时候考的不好别来找我哭,别回家找各种理由跟父母说为什么这次考的不好。”吕老师说完还看了雷杰一眼,本来她还(挺ting)看好这个孩子的,分班成绩是班里的第一名,还是班里的班长,平时办个事也(挺ting)稳妥,看着也(挺ting)机灵的,本来教导主任找人来叫她的时候她还以为听错了,结果到那一看还真是他们班的雷杰,她最近就觉得雷杰不太对,这还没等着她观察观察就被教导主任逮起来了,还是在快考试的时候,真是让人上火。 不行了,越想越生气,吕老师在教室里发完这一通火,拿着教案就走了! 吕老师走之后,还有几个男生想跟雷杰打听打听,结果雷杰不耐烦,直接喊了一句滚,那几个男生看雷杰脸色不好,不敢再招他,灰溜溜跑了。 正文 第十九章 狐假虎威 等雷杰的事过去了,也快要放假了。 周五下午,正上英语课呢。 他们英语老师是一大美人,穿着打扮也很时髦,烫着大波浪,穿着浅蓝色真丝连衣裙,脚蹬同色高跟绑带凉鞋。 英语老师拿着英语周报,正给他们对答案呢,踩着高跟凉鞋在班里溜达。 还有两节课就放假了,班里的学生人还在这,心早飞了,一个个的看似认真,实则早去神游天外了。 早在几天前,班里的积极分子就开始了放假倒计时工作,今天都是倒数最后一天了,他们更是兴奋的不知道姓什么了。 英语老师从他们(身shēn)边一遍一遍的走过,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目光呆滞,叹了口气,嗒嗒走上讲台,拿着黑板擦敲敲桌子,“你们都想什么呢?你们面前站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你们不看,你们都往窗外看什么呢,白费我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了。”英语老师一边(娇jiāo)嗔着,一边对他们抛媚眼。 我了个去啊,他们班的男生女生瞬间阵亡一片,男生是被吓的,女生是羡慕的。 男生就是单纯的吓呆了。 女生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化妆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穿高跟鞋啊! 英语老师看他们也没有学的心思了,把手里的周报一放,“把咱们上两周发的英语周报拿出来。” 他们又开始翻周报。 英语老师的一大习惯就是给他们划题,凡是做过的完形填空,单项选择,选词填空,还有她认为又价值的,通通抄一遍,划完周报划练习册,反正就是划划划…… 同学们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能不能少划一点啊! 英语老师晚了,我生气了傲(娇jiāo)脸既然不愿意听讲,那你们就写作业吧! 同学们不要啊^。 “好了,咱们就这么几道题,抄完就完事了。”英语老师把周报一扔一拍手。 这还几道啊,差点就把英语周报跟练习册都抄一遍了。 “对了,咱们还有一张周报,就一张,七天的作业少吧,对了作文别忘了写啊!”英语老师笑眯眯的说,让你们再给我走神。 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吗?容易得病不知道吗?英语周报,整整四面啊。 全班同学普遍怨念中。 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留给她们一个袅娜的背影和海量的作业,翩然而去。 “怎么办,英语作业好多啊!”陈晓彤转过来朝她哭诉。 “这就算少的了,赶紧写吧,趁着课间还能写几道单选呢!”意料之中的事,快考试了,老师肯定要给他们上上紧,不光是英语老师,估计其他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不会少。 陈晓彤一翻白眼,就知道写,她说的是这个吗?一点共同语言没有,她去找刘洋了。 刚站起来,陈晓彤突然一脸谄媚的转回来,“快点写啊,一会儿写完了给我抄抄啊!”然后就蹦蹦跳跳的去找刘洋了,哎!就两步路,动作用这么夸张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班里好多同学都焉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就休息七天不是七十天,怎么能布置这么多作业呢^。 他们的美好愿望啊,他们的出游计划啊,他们的电视游戏啊,都碎了。 当然还有不少人正兴致勃勃,这都不叫事,这么多作业,怎么的也得玩完了再写啊,要不然先写了写不完怎么办,那不就没有时间玩了吗?作业写不完怎么办?没事啊,能写多少写多少呗!反正他尽力了,不后悔心真大啊! 刘明宣一边记着作业一边在心里暗暗打算,作业是不少估计要写45天,她要好好计划一下。 “七天时间可不少啊,自己在家要好好复习,别的作业我不管,我的作业是要收的。”吕老师最后嘱咐了一遍,反正该做的她是尽力了,听没听进去就是他们的事了。 “靠窗的把窗户关上,把电源拔下来。”在班里转一圈,看都没问题了,就朝她们一摆手,“行了,放学吧!” 他们就一窝疯的跑出去了,现在这个时候,作业什么的都忘了,七天啊,七天的假期。 陈晓彤拽着她跟刘洋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咱们叫上张筱筱去门口吃麻辣烫吧,我听人说味道特别好,反正咱们下午没事不急着回家。” “行,今天不太(热rè),去就去。”写了一下午的作业,她也累了,今天晚上不打算写了,明天再写。 “那咱们要快点去,要不然这么多人,别没座位了。”刘洋看着朝学校门口涌的人群说。 “还真是,这么多人,一个班去一个咱们就吃不上了。”陈晓彤看着这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人群也有点傻眼。 “要不咱们分两拨吧,你们俩先跑去占位,我去找张筱筱,顺便跟我哥他们说一声。”她拽拽陈晓彤的书包说。 “行,那我们就先去了啊!”陈晓彤点点头,拖着刘洋往外跑。 “哎!多占两个,我哥他们可能也去。”她突然想起来,她没有自行车啊,刘明沣跟王铭要是走了,她怎么回家啊,她可不想坐公交,公交车站离他们家太远了,张筱筱那小(身shēn)板能不能载的动她还是一回事,而且张筱筱没带过人,不安全,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把刘明沣跟王铭也叫上才行。 有人占座她就不急了,慢慢悠悠的去十一班叫着张筱筱,又拐到初三教学楼叫着刘明沣跟王铭,她还担心他们不想去,结果一提说要去吃麻辣烫,他们俩都一个劲的点头。 推着自行车就往校门口的麻辣烫去,这家麻辣烫刚开不久,就在学校门口,也没有雇人,就是一对小夫妻自己经营,老板做,老板娘过称收钱,老板娘比较会做生意,看着是学生总会给点添头,有时候是几个甜不辣,有时候是两个丸子,都是小东西,但感觉都好像是占了便宜一样,正符合学生的心理,学生也就都乐意去,生意很不错,她记得她都上大学了,暑假寒假同学聚会的时候还愿意去她家吃一顿麻辣烫,当然那时候已经不是这窄窄的一层小铺子了,当时已经是上下两层200多平方的麻辣烫连锁店了。 他们到的时候店里面人都已经坐满了,毕竟店很小只有8张桌子就能坐30多个人。 刘明沣他们去停自行车,她就从门外看了一眼,怎么回事?她赶紧跑进去,刚才她一瞥,就看见陈晓彤正站着跟一男生吵架呢! 她一进去就听见陈晓彤喊“赶紧让开,明明是我们先占的座,我们人一会就来,你们赶紧起来。”刘洋也在陈晓彤旁边站着,她们俩的书包还在另一张桌子上放着。 这是抢座的? “瞎叫唤什么啊,你们就两个人,坐一张桌子还不行啊,非得占着两张,你说来人了,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啊,等他们来了我们就走。”那男生一副小痞子的样,流里流气的跟陈晓彤说。 “他们一会儿就来,赶紧让开。”陈晓彤这人就这样,吃软不吃硬,人家要是好好跟她说,她或许还能让,就这样的,怎么样也不让,她还不信了,他们还能打她,这么多人呢! 要说陈晓彤放到古代也是侠女那一伙的。 “我就不让,你能怎么的我吧!”那男生(屁pi)股坐在座位上就是不挪地,一脸的无赖样。 刘明宣背着书包进去,“我们人来了,赶紧走吧!”她觉得都是一个学校的,能忍则忍,她也不想吃个饭还闹的不愉快! “吆,又来一个,我就不让你怎么的吧!”那男生一挑眉毛,这小妮子长的真不错。 这是他们学校的吗,怎么这样比社会上的无赖还无赖,看看衣服,确实是他们学校的校服,是他们学校的就好办,他今天可真是不巧,正撞枪口子上了。 “哥,快来。”刘明宣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喊。 “怎么了,拉东西了?”刘明沣进来问,后面还跟着王铭跟张筱筱。 “没拉东西,有人欺负我。”术业有专攻,这小无赖就得让刘明沣他们来治。 “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刘明沣把眼睛一瞪,板着脸朝周围扫了一圈,不得不说,刘明沣在外面这气势真是(挺ting)足的,那俩小子吓的一声不敢坑,一个劲的往墙边靠。 连刘洋跟陈晓彤都吓的一愣,一直听说刘明宣的哥哥很厉害,平时跟刘明宣一起也遇到过,感觉就是长的又高点壮点,人还是很不错的,跟她们也是和和气气的,人还长的有点小帅。 今天这样跟平时反差太大,真让她们俩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他俩。”刘明宣放下杯子,顺手一指。 王铭也跟着过来,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吆,就你们俩啊,胆子不小啊,还敢占我们的桌子。”王铭笑呵呵的把手搭在那男生的肩膀上。 那男生脸上挤着笑,“铭哥,对不住啊,对不住啊,不知道是您的位,我们这就让,这就让。”感觉有点夸张啊 “急什么啊,刚才不是还没吃吗,现在就要走啊!”王铭就是一笑面虎,吓的这俩人一个劲的打哆嗦。 “不吃了,不吃了。”那男生吓的在心里骂娘,怎么这么背,碰上了这两个煞星,他这小(身shēn)板可是扛不住啊! “往里坐坐。”刘明沣走过来,朝那男生招呼道。 男生赶紧往里挤挤,刘明沣就坐下,“赶紧去要东西啊,早吃完咱早回家。”刘明沣朝她们说。 她们就赶紧拿着盆去拿菜,“用不用帮你们拿。”刘明宣朝刘明沣跟王铭喊。 “不用,不用,你们先自己拿,一会儿我们在拿。”王铭朝她们摆摆手说。 等她们拿完了,刘明沣就让王铭去拿,“多拿点啊,要不然吃不饱,你们说是不是。”刘明沣转头朝那男生说。 男生赶紧点点头,口里“是,是。”的答应这。 “这些够不够。”王铭端着一大盆给刘明沣看,刘明宣瞥了一眼,别撑死你们,这比她们四个加起来拿的还多。 “够不够?”刘明沣还问那个男生。 “够了,沣哥,没拿那么多钱,这些就够了。”那男生哭丧着脸说。 陈晓彤还想,这跟他们拿没拿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们吃。 结果等他们吃完了出来,陈晓彤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她们吃的时候,那男生根本就没吃,还得看着刘明沣他们吃,吃完了还给刘明沣跟王铭付的钱,怪不得问钱够不够呢,原来是这样,真是(挺ting)损的,不过好解气啊,让他们再嘚瑟,哈哈! 刘明宣(挺ting)熟练啊,不过她就想问一句,这不算敲诈吧! 正文 第二十章 离婚 刘明沣他们也是想,就在学校门口,打他们也不太现实,得了,勉为其难吃个麻辣烫就算了-_-||。 …… 早上六点半,刘明宣洗漱完毕,穿着运动服伸了个懒腰,笑着跟刘(奶nǎi)(奶nǎi)说:“(奶nǎi)(奶nǎi),我出去了啊!” 刘(奶nǎi)(奶nǎi)正拿着玉米打算煮玉米吃,听见了就摆手,“行,去吧,在周围跑跑就行,别往远处跑啊!” “知道了,不往远处跑,(奶nǎi)(奶nǎi)别做饭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带点油条吃。”刘明沣一直嘟囔着要吃油条,正好今天有空就买点。 “知道了,(身shēn)上有没有钱?”刘(奶nǎi)(奶nǎi)擦擦手打算去家里拿钱。 “我这有。”说完刘明宣就跑出去了。 自从开学以来,她每天都会早起半小时,绕着周围跑跑步,不光提神还能锻炼(身shēn)体。 夏(日ri)的清晨,阳光懒洋洋的撒在街面上,伴着和煦的暖风,拂过脸颊,带来一天的清爽怡人。 刘明宣慢慢的跑着,她其实不适合快节奏的生活,当时的她只希望能找一小城,每天过着(日ri)出而作,(日ri)落而息的生活,朋友听说了还笑着说她简直就是想提前进入老年生活,她笑笑,其实她只是懒而已,不想活的太累,但有几个人能这样,人活在世上总要为生活奔波! 她跑的地方不多,也就是从村口的槐树林开始,绕着前街后街跑两圈,跑到街上还能看见几个早晨起来散步的老人,大都是老两口一起,伸伸胳膊踢踢腿,认识的她就叫声爷爷(奶nǎi)(奶nǎi),不认识的她也笑笑,老人都很和蔼,见她打招呼,都高兴的跟她招手。 老人的年纪都不小,不像城里,一退休,就散步跳广场舞,在农村,五六十岁的老人还是壮劳力好吗?每天活都干不完,睡觉都休息不过来,也没有那闲工夫,早晨起来伸胳膊踢腿的。 跑到村东头,她看见早点铺子已经开门了,香味飘的整条街都是,陈爷爷也在铺子前的案板上揉面炸油条,她跑过去,“爷爷,买油条。” 陈爷爷抬起头笑,手拿着抄子捞着锅里的油条,“明宣来了,要粗的还是细的。” 他们这的油条分两种,一种是粗的一种是细的,粗的是按斤称,细的是按根数,粗的是近几年新加的,加了白糖跟鸡蛋当然也贵点,这还是陈爷爷特意到外地去学来的秘方,细的是还是用的老方子,就是普通的油条,价格也就便宜点,不过每个人的口味不同,也不一定都(爱ài)吃粗的。 像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就(爱ài)吃细的,跟手指一样粗细,炸的脆脆的,吃着香,刘明沣他们就(爱ài)吃粗的,有韧(性xing),滋味还足。 “爷爷,多少钱一斤啊?”再过五六年陈爷爷年纪大了,子女们就不让陈爷爷干了,这油条也就没得吃了,这还是她回来第一次来买油条,价格早忘了。 “粗的两块一斤,细的一块五二十根。”陈爷爷一边说一边从锅里往外捞油条。 “粗的要两斤,细的要十根吧!”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吃的少,要十根就能够吃。 “行。”答应着,陈爷爷称好就手找了根叶子绳给她把油条捆了,递给她,她接过油条还看看手里的叶子绳,真够环保的,这叶子绳都多少年没有用过了。 提着油条刚想走,看见装油条的铁框里还有炸的馅饼,“爷爷,这馅饼是什么馅的?”看着就(挺ting)不错的,买个尝尝,好吃明天再买。 “韭菜鸡蛋的,刚出锅的。”陈爷爷道。 “行,爷爷那来两个吧,先回家尝尝,好吃明天就不买油条了。” “保证好吃,拿回家吃吧!”陈爷爷又把馅饼递给她。 到家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已经熬好了粥,她找了个大盘子把手里的油条,馅饼放下,招呼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吃饭。 她还要去叫刘明沣跟王铭,刘(奶nǎi)(奶nǎi)说:“不用叫了,叫了他们也起不来,这放假,哪个不愿意睡个懒觉,十点能起来就不错了,咱们不管他们,咱们先吃。”刘(奶nǎi)(奶nǎi)把粗的油条提着放到锅里,“你想吃就抽,给他们放锅里别凉了。” 刘明宣不想吃油条,拿着一个馅饼,咬了一口,嗯!好吃,饼按的很薄,受(热rè)均匀,吃起来口感特别好,再配上嫩嫩的韭菜和鸡蛋,又香又鲜。 嘿嘿,早起的人儿有饼吃,晚起的,吃油条去吧! 她吃了一个,刘(奶nǎi)(奶nǎi)吃了一个,不够吃,就可着女士来了,明天不买油条了,多买点馅饼。 正吃着呢,电话响了,刘明宣把刘(奶nǎi)(奶nǎi)按下,站起来,扭头看眼时间,才七点,这是谁,这么早就打电话。 “喂,你好。”她拿着电话还在想这是有什么事? “明宣,你(奶nǎi)(奶nǎi)在家吗?叫你(奶nǎi)(奶nǎi)来接电话。” 江叔叔,怎么是江叔叔,什么事还不能跟她说,开口就找刘(奶nǎi)(奶nǎi),“(奶nǎi)(奶nǎi),我江叔的电话,找你。”她捂住话筒喊。 “江叔,你一等啊,我(奶nǎi)(奶nǎi)这就来了。” 把电话递给刘(奶nǎi)(奶nǎi),她就回去坐着吃饭了。 他们吃着饭就听见刘(奶nǎi)(奶nǎi)在那头,“嗯,嗯,知道了,哎!我知道,……放心吧!” 刘(奶nǎi)(奶nǎi)回来,端着碗好长时间也没动作。 刘爷爷也看出来了,这小江打过来电话是有事啊!“小江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刘爷爷放下筷子问。 刘(奶nǎi)(奶nǎi)放下碗,这让她怎么说,“小江刚才打电话说,江源今天下午就到了,让咱们去车站接一接。” 江源?下午就到了,现在可没有高铁啊,坐火车得九个小时,下午到,那现在就坐上车了,什么事来的这么急,刘明宣仔细想想,也没想起来最近发生过什么? “江源放假了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一会儿你赶紧给建东打电话,让他下午去接人,这小江也放心,还是半大的孩子就这么让他自己坐车来了。”刘爷爷嘱咐刘(奶nǎi)(奶nǎi)。 “放假了,我一会儿就给建东打。”刘(奶nǎi)(奶nǎi)想了想,这是根本瞒不住,等江源来了早晚要得知道。 “刚才小江跟我说,他跟小方离婚了。”说完刘(奶nǎi)(奶nǎi)就叹了口气,这事啊! 刘明宣一愣,想起来了,她上初三的时候,江叔叔跟方阿姨离婚了。 “离了也好,离了也好。”刘爷爷喃喃道。 “就是可怜了孩子,真是的当年老江他们……哎!……”刘(奶nǎi)(奶nǎi)觉得怎么就熬不下来呢,别的不说还有孩子呢! 说起来江叔叔家跟方阿姨家也是熟识,当时江源的爷爷跟江源姥爷是战友,因为关系好,就跟江叔叔跟方阿姨订了娃娃亲,咋一听说可能不太相信,那时候还有娃娃亲啊,不过这还就是真的,在当时虽然订娃娃亲的很少,但还是有的。 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江源姥爷一家就调到了北京,江源爷爷一家还是留在老家。 江叔叔跟刘爸爸一起从小混到高中,然后一起去当了兵,要说在当时高中学历就算是很高了,尤其是在农村,当时的人都不太重视学习,很多就是初中小学毕业就下来找活干了。 但方阿姨上学特别有天分,不光考上了大学,还去美国留学读了研究生,要知道当时村里要是有一个大学生,那全村都是要放鞭炮庆祝的,更不用说是出国留学了,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简直把十村八摊都给震了,村里过了三五年都还时不时的提一下。 方阿姨去了美国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生活习惯都受到了影响,对于娃娃亲这事更是打心里的抵触,但江源姥爷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认为结婚就是应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农村见了一面就结婚的有多少,(日ri)子还不是过的很好,更何况这两个从小就认识,就硬是让他们结婚了。 结婚以后,两个人在生活和观念上的矛盾和摩擦就更多了,江叔叔又是沉默寡言的(性xing)子,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后,方阿姨出轨(这还是工作后,刘妈妈跟她说的),两人离婚。 当时也没有打官司(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就直接去离了,方阿姨什么也没有要,净(身shēn)出户,江源跟着江叔叔一起住。 等刘妈妈跟刘爸爸回来听说以后也是一阵的唏嘘,毕竟现在在农村离婚还是一件(挺ting)丢脸的事。 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就在说方阿姨,在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的眼里,这一切都是方阿姨搞出来的,“她就不想想孩子,才十五,她就急惶惶的找人,离婚,这让孩子怎么办。”刘妈妈说到底还是农村妇女的思想,是那种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忍的(性xing)子,离婚对她来说是一件想都不会想的事。 “是啊,就是可怜了孩子,小江你们忙,又经常不在家,这孩子跟谁。”刘(奶nǎi)(奶nǎi)也跟着说。 “行了,离了也好,这么多年了,离了说不定对两个人都好,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赶紧去准备准备吧,等会江源就要来了,给孩子做点好吃的。”刘爷爷不想江源来了,她们还这么说,怎么说小方也是江源妈,听着不好。 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就赶紧去准备了。 刘明宣坐在他们(身shēn)边也在想,当时江叔叔跟方阿姨离婚以后,对江源爷爷(奶nǎi)(奶nǎi)的打击很大,江源爷爷(奶nǎi)(奶nǎi)听到消息以后都病了一场,年纪也大了,(身shēn)体的恢复能力也不行,(身shēn)体就一直好好坏坏,也没有精力照顾江源。 江源就一直跟着江叔叔,江源也是那种不(爱ài)说话的(性xing)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江叔叔跟方阿姨离婚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到最后好不容易把高中混下来,直接被江叔叔安排进了部队当兵。 “妹,想什么呢,江源快到了,咱爸要去接他了,你去不去。”刘明沣推了她一下。 “去,去。”刘明宣站起来,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尽量的做她觉得应该做的,不知道对不对,只是想尽力试一试,对得起自己,也不枉自己回来一回。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劝 站在出站口,看着来往的人流,他们仔细的找,生怕把江源给漏过去。 “爸,江源几点的车,怎么现在还没出来。”刘明沣站在刘爸爸旁边张望着问。 “四点半的车,这才刚四点半,怎么也得等一会儿,再说了这车也没个准,晚了十几二十分钟的也很正常。”刘爸爸抽了一口手里的烟说,老江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听着都发抖,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江源这小子跟他爹一个德行,不(爱ài)说话,不声不响的,就自己一个人跑来了,上了车才借别人的电话来了个电话,也是欠揍。 那有的等了,刘明沣半依在墙上想。 人一拨一拨的往外走,“哎!来了,来了。”王铭跳着看了一眼喊。 “哪啊?哪?我怎么没看见。”刘明沣一听,也跳着看。 “穿着黑色短袖,蓝色牛仔裤的那个。”多显眼啊,长的又高。 “看见了,江源这,江源这……”刘明沣跳着喊。 江源听见了,抬起头来一看,就朝这边走过来了。 “小源子,我喊你,你怎么没反应,也不知道回一声。”江源走到眼前,刘明沣拍着他的肩膀说。 刘明宣把刘明沣挤到一边,一点眼力见没有,“赶紧回家吧,都五点了回家也得六点半,(奶nǎi)(奶nǎi)他们还都在家里等着呢!”刘明宣一边说一边拉着江源往外走。 “对,对,赶紧走,现在路上还堵车,一时半会的到不了家。”正是下班高峰期,市里格外的堵。 刘爸爸见江源一声不吭,低着头,再多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哎!也不怪孩子,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江源,你怎么了,脸这么白。”刘明宣拖着人,抬头一看,发现江源的脸色白的有点不正常。 “没事。”他就是饿的,从昨天早上知道了,就没有吃饭,今天又坐了一天的火车在车上也没吃什么。 “怎么没事,走,咱先去医院看看。”刘爸爸说着就要架着江源去医院看,老江把孩子交给他,他怎么样也得把他平平安安的交到老江手上。 “叔,没事,我从昨天就没吃饭。”江源看刘爸爸着急就赶紧拉住人解释道。 刘爸爸气的想打江源,这死孩子,多大点事啊,还不吃饭,饿不死你。 “那咱们赶紧回家吃饭,至于嘛,连饭都不吃了。”大家一起簇拥着江源往车里走。 江源这次还想坐在后斗上,刘爸爸直接拎着江源就把他塞进了副驾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着什么急,车里还有饼干,赶紧先垫垫。”也不看看你那脸,在外面再给吹晕了。 江源靠在座椅上,手里拿着饼干吃着,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繁华(热rè)闹的街道,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十几年,他们终于可以解脱了。 从小江源就知道自己的父母跟别人的父母是不一样的,他们没有温(情qing),没有欢笑,甚至连争吵都没有,他们一直假装着,活得好像在完成任务,按照特定模式的生活状态按部就班的往前走。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是自己不乖,他就努力的让自己更听话,更乖,结果他们还是这样,渐渐的他也学着开始装,假装亲(情qing),假装开心。 “江源,愣着干什么,到家了,下车了。”刘爸爸打开车门,拍下江源肩膀。 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刘妈妈都站在街上等着,昏黄的路灯笼着他们满是担忧的脸,江源看着眼眶一(热rè),还好,他还不是自己一个人。 刚知道他们离婚了,江源觉得自己既难受的同时好像也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但坐在(床chuáng)上,他却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满脑子都是,他们终于不要他了,终于不要他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待在家里了,这死气沉沉的“家”要((逼bi)bi)死他了,一转头看见桌子上的地瓜干,他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时间放的久了,地瓜干又干又硬,可他还是(挺ting)着嗓子把它咽下去,仰仰头,把书包拖出来,自己一个人去了火车站。 “来,来,赶紧回家吃饭。”刘(奶nǎi)(奶nǎi)拉着江源的手轻轻拍着,看着孩子的脸,轻声哄。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这都七点多了。”刘妈妈伸手接过江源的背包问刘爸爸。 “江源的车晚点了,正好跟下班高峰撞一块了,我这还是从黑龙江路转的,要不然现在都回不来。”市里还是单行线,堵起车来更是**,那真是一动不动啊,要不是绕了路估计现在还在那堵着。 菜都已经上桌了,就等人了,江源坐在桌上,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一个劲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刘爸爸放下筷子,“一会儿给你爸去个电话。” 江源白着脸楞了一下,点点头。 吃完饭,刘明沣就拉着江源出去了,拿着刘妈妈新买的栗子,说是要出去烤栗子吃,刘(奶nǎi)(奶nǎi)就在后面嘱咐他们别跑远了,早点回家。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刘明沣拿着根柳条抽打着路边的杂草,“别想太多,大人的事咱们少管。”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硬邦邦的。 “是啊!别放心上了,分开了,也许还更好。”王铭一边说一边拍拍江源的肩膀,这种事劝了也没什么用,自己又体会不到,只能说些干巴巴的表面话。 江源听了也只是嗯了声,然后又不说话了。 刘明沣跟王铭不知道怎么说,江源也就知道嗯,说了两句他们俩都想捶死江源了,什么都嗯,嗯什么啊嗯,这让他们怎么接。 “哥,你们去找点树枝,现在杏也熟了,去摘点咱们吃。”刘明宣见他们俩一脸郁闷,就让他们出去放放风,顺便也把他们支出去。 刘明沣跟王铭正难受呢,一听刘明宣让他们去捡柴火就赶紧跑了。 刘明宣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吹了吹土坐下,对江源说:“坐下等吧!” 江源直接就地坐下了,也不嫌脏。 夏(日ri)的田野里虫鸣蛙叫不断,刘明宣从地上拔了根草,又随手扔掉说:“你是不是还在怪他们,怪他们离婚。” 江源一愣,他怪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就算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感(情qing),但最起码他们还是一个完整的家,现在,连这一点要求他们都满足不了,他怎么能不怪,他点点头。 “其实啊,你说人活在世上是为什么,是装模作样?委曲求全?活给别人看,还是为了别人活着?”摘一把狗尾巴草放在手心里搓搓站起来。 “我觉得都不是,活着就是活着,单纯的为自己活着。”不汲汲营营,不畏手畏脚,勇敢的大步向前。 “在社会上每个人拥有的(身shēn)份都是多重(性xing)的,可能是妻子,是母亲,是儿女,也可能是同事,可以拥有好多好多的(身shēn)份,但他最重要的的名片是自己,人这一生追求的就是自我的满足,而你,就是要强硬的把他们困在父母的角色里,满足自己的想法和意愿,组建一个不符合他们意愿的家庭,连他们追求自我价值的权利都剥夺了,就算你是他们的孩子,但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就算是为了孩子,父母也没有义务付出一切。 江源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这样对他们不公平,但他还是接受不了。 刘明宣看着江源,分析的再透彻,再清楚,都只不过是基于人的理(性xing),说白了,就是在讲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拥有七(情qing)六(欲yu),如果事事都按标准执行,那是机器人,她讲这么多也只是为了帮他跳出来,让他不要在心里对父母存下疙瘩,他接受父母离婚这件事,也让他好受一点。 江源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在想,是他太自私太过分了吗?他们为了他都在一起十多年了,还不够吗? “别担心,就算是叔叔阿姨分开了,他们还是你的父母,还会像以前一样的(爱ài)你,你们只是不在一起生活了而已,人长大了自然就会离开父母,你只是提早了几年而已。”(情qing)绪膨胀到顶峰的时候只能分流,把它分化调整,让它在分散中得到平稳。 江源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要好好想想,他要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接受这件事。 这时候刘明沣跟王铭也回来了,“妹啊,哪有什么杏啊,只找到了几串葡萄。”这还是他跟看园子的大爷死皮赖脸的要来的。 “秋葡萄比杏还好吃。”本来她也是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指望他能找到。 “赶紧生火,咱们烤栗子吃,这栗子可是咱妈去山上买的,又糯又香,要不是记着你要来,我们早就吃光了。”刘明沣说着还拍拍江源,邀功。 刘明宣:这不是刘妈妈今天早上刚带回来的吗? 栗子烤起来还(挺ting)麻烦,要翻个还得仔细看火,要不然容易糊。 栗子一会儿就烤熟了,但是很难剥!他们出来的急也没用刀开口,弄的满手黑灰也没吃到嘴里几个,没办法只能带着回家。 一回家,刘(奶nǎi)(奶nǎi)就从屋里端出来一盆煮好的梨汤,他们就在院子里喝着梨汤吃着栗子,感觉竟然还不错,尤其是梨汤,又凉又甜,特别适合夏秋季节喝。 刘明沣端着碗说:“梨再多点就好了,这样感觉吃着不是什么太过瘾。” 那就不叫梨汤了,那叫炖梨。 “行,明天再炖一点,秋天燥,多吃点梨好。”昨天大诚子(奶nǎi)(奶nǎi)给刘(奶nǎi)(奶nǎi)送了一小框,都是自己家种的,还是鸭梨,但在他们这也没有规模种植鸭梨的,每次不熟还发青的时候摘下来,放到一个大纸箱里,放几个苹果催熟,但往往都是还没捂熟就烂光了。 刘(奶nǎi)(奶nǎi)觉得可惜就用白糖煮了煮,放到冰箱了镇一镇还意外的很好吃。 吃饱喝足,刘(奶nǎi)(奶nǎi)就赶他们回屋睡觉,这都十点多了,江源又坐了一天的火车,肯定累的不轻,赶紧回去歇歇。 江源只能跟刘明沣他们一屋,不过刘明沣他们屋是火炕,睡三个人是绰绰有余,刘(奶nǎi)(奶nǎi)又拿了一(套tào)被子给江源。 刘明宣今天也折腾了一天,困的不行,洗漱完就上(床chuáng)睡觉了。 刘明沣三个还在屋里闹了一会儿,刘(奶nǎi)(奶nǎi)看时间不早了,就喊了一声让他们早点睡,等他们那屋的灯熄了,刘(奶nǎi)(奶nǎi)就下去把门关好,院子的灯关了。 刘(奶nǎi)(奶nǎi)躺在炕上跟刘爷爷念叨:“江源这孩子更不(爱ài)说话了,吃栗子的时候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房门看,真怕这孩子坐出病来。” “行了,你们也别太当回事,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江源是个男孩子,没那么多事,这几天多做点好吃的,让孩子吃好了就行!”刘爷爷正放蚊帐呢,听见就回了一句,这种事就得让它慢慢过去,别老提,老提这孩子心里也难受。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打牌 一上午,刘明宣就跟作业奋斗了,头都没抬,一直写到吃午饭。 不过成果也很喜人,把英语抄写解决了,英语周报也写了两面,下午努努力争取把语文卷子也解决了。 伸伸懒腰,出来看见桌子上有洗好的桃子,顺手拿了一个,溜圈看了一遍,没有虫眼,放心的咬了一大口。 真难吃! 又干又涩,不酸不甜,吃起来跟嚼木头渣子似的,特意去找都很难找到这么难吃的。 “(奶nǎi)(奶nǎi),这桃子谁给的啊!”肯定不会是买的,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她神一般的直觉(这么难吃肯定要回去退啊)。 “桌上的是筱筱(奶nǎi)(奶nǎi)送过来的。”刘(奶nǎi)(奶nǎi)道。 村里自己种的?不可能吧,村里能种出怎么难吃的桃子吗? “(奶nǎi)(奶nǎi)这是在哪种的啊?这么难吃。”以后偷桃子的时候千万要避开,要不然好不容易偷个桃子还是这种的,那不得一头撞死啊! “这就是在咱们村北大马路边上种的,咱们村不是今年刚把北边的地租给人家盖厂房嘛,筱筱(奶nǎi)(奶nǎi)家正好有一块划进去了,人家还(挺ting)急的,筱筱(奶nǎi)(奶nǎi)看地里的桃子可惜就摘下来了,还没到时候,这都是捂熟的。”刘(奶nǎi)(奶nǎi)端着锅进来找出锅撑放下说。 “赶紧去喊他们吃饭,这都几点了还睡。”刘(奶nǎi)(奶nǎi)打开锅盖往外端菜。 “行,(奶nǎi)(奶nǎi),那筱筱(奶nǎi)(奶nǎi)能乐意吗,这都要熟了,就这么把树给拔了。”那张筱筱(奶nǎi)(奶nǎi)还不得蹦蹦啊! “人家能白拔吗?给了赔偿费的,一颗树500块呢!”人家倒是想白拔,张筱筱(奶nǎi)(奶nǎi)能同意吗?就是几颗刚种了两年的桃树,她就敢一棵跟人要500,不给就闹,就哭,村委都怕了她了。 果然,很符合张筱筱(奶nǎi)(奶nǎi)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xing)格。 “哥,吃饭了。”她趴在窗外喊。 这三个也是够能睡,都睡一圈了(时针的一圈)。 “嗯,嗯,这就来。”王铭迷迷糊糊的,没睁眼就在(床chuáng)上开始找衣服,昨天晚上刘明沣打了一宿的呼噜,江源就烙了一宿的饼,弄的他快两点了才睡着。 磨蹭着穿好衣服,对着左边就是一脚,“赶紧起来,吃饭了。”刘明沣被踹的一愣,也没反应过来,就揉揉眼睛起来穿衣服,王铭在心里笑的(挺ting)美,对着右边,朝着(屁pi)股就是一巴掌,嘿嘿,小子让你昨天烙饼,别说还(挺ting)有弹(性xing),“起来吃饭了。”江源也跟着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王铭完成任务就赶紧出去洗漱了,这饭可不等人。 吃完饭都快一点了,刘妈妈看着江源跟王铭还是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就问,“你们昨天这是几点睡的,都这时候了还没睡醒。” 江源就看刘明沣,他昨天一开始是不想睡,最后是睡不着,这刘明沣的呼噜也太厉害了,一打一宿。 王铭眼睛有点看不过来了,瞪一会儿江源,瞪一会儿刘明沣,然后又打了个哈欠,真是够了。 江源:我也是受害者。 刘明沣:嘿嘿,我昨晚睡的(挺ting)好! 王铭:闭嘴,罪魁祸首,你睡好了,我就睡不好了。 刘妈妈:……-_-|| “你们喝不喝炒面,我听说磨坊开始卖炒面了,是自己磨的,要喝一会儿我就去买点。”刘(奶nǎi)(奶nǎi)也是在街上听人说的,说是比豆浆还好喝,早上喝一碗又当饭又当水。 “(奶nǎi)(奶nǎi)一会儿我们自己去就行,正好看看他们要什么味的。”刘明宣坐了一上午,打算出去溜达溜达。 “行,一会儿我给你拿钱。”刘(奶nǎi)(奶nǎi)说着就要起来去拿钱。 刘妈妈赶紧拦住她,说她那有。 拿着钱,他们就一块往村里的小磨坊走,说起来这磨坊还是她同学(奶nǎi)(奶nǎi)家开的呢,平常就卖点自己榨的花生油,豆油,捎带着卖点米面。 到了磨坊,意外的人还不少,她凑上去一看,都是买炒面的,生意还(挺ting)火爆。 开磨坊的(奶nǎi)(奶nǎi)姓黄,一见她就(热rè)(情qing)的招呼,“明宣来找乐乐玩啊。”“乐乐,明宣来找你玩。”黄(奶nǎi)(奶nǎi)回头喊了一嗓子。 她跟黄乐乐是小学同学,这好多年也不联系了,咋一见都有点认不出来了,看人多,就让刘明沣他们先回去,过会儿再来,她就留下跟黄乐乐聊了一会儿。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刘明沣他们也来了,他们就一起去挑豆子,这炒面还可以加各种杂粮,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一片杂粮袋子,看着得有二十几种,想加什么就加什么,刘明宣觉得加的多了也不会好喝了,就问黄乐乐一般加什么的多,黄乐乐说加黑豆的多。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说是黑豆有营养,村里就掀起了一阵黑豆(热rè),熬粥都得加几把黑豆。 她也随大流的加了黑豆,走了走,看见红豆不错,又加了点红豆。 刘明沣可能是觉得加的越多越好吃,拿着个塑料袋一样抓了一把,二十多种杂粮混一块,看着都五颜六色的,她敢打赌,这要是都加进去,炒面能好喝了才怪。 王铭也装了不少,得有个七八种。 “哥,加多了,不能好喝。”她还是劝了一句,感觉有点浪费粮食。不好喝,还得过来蹭他们的。 “没事,少买点试试呗,反正还有你们的,不好喝我就喝你们的。”刘明沣一点不当回事,接着往塑料袋里抓。 她真是比钻到刘明沣的心里还了解他。 他们四个人一人挑了一袋,江源看她拿了红豆跟黑豆,他也就只拿了黑豆跟红豆。 刘明宣:真是听话的好孩子,摸摸头。 江源:…… 一回家,刘明沣就赶紧冲了一碗,先灌了一口,然后那表(情qing),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憋屈,哈哈。 让你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刘明沣好不容易咽下去,她刚想嘲讽一番,刘明沣就一边哈着气,一边吐舌头:“我去,好烫,好烫……” 接着又灌了一口,这不科学啊,这么多种怎么可能会好喝,王铭跟江源也都跟着冲了,不过吸取了刘明沣的教训都先吹冷了再喝,都是一脸的享受,这真的不科学,她先去冲了一碗自己的,喝了一口,嗯是(挺ting)香。 她又去冲了一碗刘明沣的,喝了一口,这味道吧,嗯,怪怪的,但诡异的(挺ting)好喝,她又喝了一口,香香的是(挺ting)不错,然后就一口一口喝光了,看着干干净净的碗底,她心想,希望不会食物中毒。 味道太好没忍住,一口气喝了四碗,喝完她就觉得自己晚饭可以省了,现在站起来都觉得肚子里有水在晃((荡dàng)dàng)。 洗了洗手,刘明宣就赶紧回去写作业了,这午休时间有点长,都快三点了。 先解决英语周报,翻到英语作文的时候,她很自然的怀念了一下度娘,唉!也就想想,她还想努力考大学呢,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吧! 写完英语周报,写语文练习册,写完语文练习册,写语文卷子,总之就是写写写,写顺手以后,那效率是飙升啊,等把语文卷子解决看看时间竟然还早,她就顺便把语文基础知识又复习了一遍。 揉揉肚子,脑力劳动真消耗能量,她又饿了,溜到厨房打算找点东西吃,刚到院子就听见刘明沣他们屋里,哈哈嘿嘿,嘿嘿……这是被点了笑(穴xué)了?笑成这样。 从厨房里端了一盘炒花生,一边走一边吃,敲敲门,进了刘明沣他们屋,一进去,她差点被熏了一个跟头,两支老烟枪在努力的营造气氛,力图白雾飘飘似仙境。“你们也太能抽了,不怕呛死啊。”她把花生放在炕上,去开窗户。 “嘿嘿,这不是怕暴露了嘛!”刘明沣跟王铭笑嘻嘻的把烟掐了,从窗户扔出去。 还有谁不知道啊,你们也够掩耳盗铃的,烟蒂都扔在窗户下边,你们以为自己看不见,别人也跟着眼睛不好使啊! 等烟散了,刘明宣才看见他们三个脸上都挂着纸条,“你们这是玩斗地主?” “你懂什么,我们玩猜大小呢。”刘明沣一脸斗地主怎么能跟我们这高级游戏比的样子。 嗯,是(挺ting)高级,就属你脸上贴的最多了。 她看了两轮,什么比大小,说白了就是赌博吗?不过就是不赌钱,堵贴纸条罢了。 小小年纪怎么能赌博,这不行,必须加她一个:“来来,这不好玩,咱们四个人玩红二。” “妹,你先一等,我这都要赢了,下一轮啊,下一轮。”刘明沣看了一眼牌,信心满满的说。 “等什么啊,赶紧的,比大小有什么好玩的还是红二好。”她直接就把他们三个的牌给翻过来了,这东西上瘾,输一轮赢一轮的,她什么时候才能参与进去,非暴力不合作,赶紧的吧! 刘明沣一脸怨念,差一点他就要赢了。 洗了洗牌,四个人就打起了红二,这红二也算是扑克的基础玩法了,一般凑不够六个人,他们就来红二,别看就一副牌,真打起来还是(挺ting)有意思的。 其实吧,打牌主要就是看脑子,几轮下来,就看出高低来了,刘明沣那是没脑子型的,只会一个劲的往前冲总是容易被人憋在家里,王铭是深藏不露型的,就会装可怜,最后背后(阴yin)你一下,江源是稳扎稳打型的,大牌总是放到最后,每次都能把刘明沣坑家里,气的刘明沣一个劲的运气,他不能跟小(屁pi)孩计较,运气,运气,可还是好想暴揍他一顿。 至于她嘛,她是作弊型的,刚刚洗牌的时候她偷偷用指甲在两张红二上刻了一道,嘿嘿,一摸完牌她就开始打量他们手里的牌,看看谁是跟她一伙的,所以胜利的旗帜总是飘向她这一面的,哈哈,设计师不是说过吗,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嘛,形式什么的,不要太在意! 这么玩了几轮,明显的劲头上来了,一个个双眼冒光,连江源甩牌都带响,这是缓过来了,可真是不容易。 她跟王铭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不枉他们想了这么多招。早在江源要来之前,她跟王铭就商量过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刘明沣,请自行脑补。 关怀为主,游戏为辅,放风点缀,这是他们讨论出来的行动方针。 现在看了效果还不错。 江源在旁边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心里也很是感动,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也得好好的。 “两个尖(就是a)。”嘿嘿这下他总得赢一回了吧,刘明沣得意的想。 “两个二。”还是江源,没有犹豫的甩下了两张二。 刘明沣告诉自己不能气,不能气,可看看手里剩的一张三,再看看江源刚出的两张二。 “啊,江源你这个死小子,又把我憋家里,啊,啊,啊……”刘明沣朝着江源就扑了过去,两个人滚做一团,她跟王铭也不上手,就在一旁笑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冲突 解决了江源这个大麻烦,她就专心的开始写作业复习,也是想借着这次月考的机会看看自己的水平。 偶尔碰到不会的,她就去找王铭,别看王铭成天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学(好像这也是事实,但架不住人家脑子好使),但人家的成绩可是一直稳居初三年级前二十的,再看看刘明沣,唉,轮智商的重要(性xing)。 刘明沣:我的智商怎么了,怎么了?跟一般人比,我的智商多高,这只能怪王铭的智商太高,这能怪我太低吗?能吗? 王铭:……无言以对*^_^*。 不过写了几天的作业,她发现了一个(挺ting)严重的问题,咱们看生物怎么觉得不顺眼!每次写生物作业的时候,总是浪费好长时间,是不是得买本练习册做做啊! 她正想要什么时候去买,刘妈妈进来了,“明宣,还有两天就上学了,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你哥他们也没了,正好一起去。” “妈,你有空吗?今天不去市场?”刘明宣这几天光忙着写作业,仔细一想才发现刘妈妈最近几天回来的都特别早。 “嗯,不去,最近把流程都跑熟了,没有别的事了,接货你爸也从市场上找了人看着,你爸自己就能忙过来了,我最近也就跟着去看看。”刘妈妈也觉得最近她有点闲,市场上也没她什么事了,去不去也无所谓,她是不是也应该找个项目研究一下。 “行,那咱们去哪?”刘明宣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收拾,站起来去换了件衣服问。 “去商贸城吧,咱们先去商贸城逛逛,再去利客来看看,多买几件。”商贸城的衣服便宜点,现穿的话,在那买就行,再去利客来看看,给他们买(套tào)运动服,这运动服还是得买牌子的,质量好点,商贸城的外贸货,袖口裤脚的没几天就磨破了。 说走就走,一行五个人就出发了。 他们这去商贸城还(挺ting)方便,有直达车,不用倒车。 小长假出去玩的人也多,车上人很多,就两排空位,一排在前面一排在后面,他们就分开坐了,刘妈妈跟刘明宣坐在后面,刘明沣他们坐在前面。 坐在她们旁边的是一对小(情qing)侣,前面的是两个青年,车刚启动,速度有点快,人因为惯(性xing)猛的往前一冲,小(情qing)侣里的男生正在抽烟,人往前一冲,手里的烟头就戳到了前面那青年的衣服上,夏秋季节衣服也轻薄,一下子就给烫出了一个窟窿。 前面的男青年也觉得烫,伸手一摸,发现衣服被烫破了,就转回头来想要找个说法,小(情qing)侣里的男生把手里的烟头一扔,就赶紧给道歉。 男青年本来看人家道歉了就打算算了,自认倒霉,不过口里还骂了一句,本来嘛,无缘无故的被烫破衣服是(挺ting)火,结果那小(情qing)侣里的女生,就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不就一件破衣服嘛!” 男青年还没反应过来,男青年的同伴就转回来骂那女生,然后两个人谁都不让谁,就这么骂了起来。 刘明宣看的有点无语,当事人没吭声,这两个倒是骂起来了,两方都不是善茬,脾气都爆的很,骂着骂着就动起手来了,她在一边直接看傻眼了。 这火气是够大的啊! 男青年倒是觉得因为这点事在车上打起来(挺ting)难看的就去拉,小(情qing)侣里面那个女的不但不罢休口里还骂的更厉害了,还要上手去挠人家,可能她以为人家不说话就是理亏呢,越闹越凶。 刘明宣(挺ting)同(情qing)的看了小(情qing)侣那男生一眼,以后找对象,好好长点心吧。 这样的(情qing)况刘明宣也不会圣母心发作,非要上去拉架,关键是她觉得那女的战斗力太强,她上去了也是挨挠的炮灰。 那女的又骂又挠,那男的一时之间竟然不是对手,他们挠着骂着,司机趁着到站还过来劝了劝,但被那女生一句就骂回去了,真够彪悍的。 越打越起劲-_-||,那女的还要出来去前面挠人家,不是这至于吗?可能是刘妈妈挡着路了,那女的顺嘴骂了一句死三八,让开。 (奶nǎi)(奶nǎi)的,疯狗啊,见谁咬谁,看她还伸手对着刘妈妈指指点点,她当时就火了,还没等刘妈妈反应,起来拍掉眼前的脏手就骂,“你有毛病啊,见谁咬谁。”tmd,真以为没人治的了她了是吧。 那女的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挠,显摆就你有手指头啊,她早就防备着了,拿着书包照脸就给了她一下,小(情qing)侣的男的还站起来帮忙,扯她胳膊,要打她耳光。 我去,白同(情qing)他了,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啊。 这么大的动静,刘明沣也不是死人。 “你站起来想干什么。”刘明沣直接冲过来,拿指头点着那男的的(胸xiong)口,王铭跟江源在后面紧跟着,那意思很明显,要是一个不好就直接上手。 哼,打架也不看看人数,找揍。 刘妈妈就拉拉刘明沣,那意思就是吓唬吓唬就得了,别惹事。 正好他们也到站了,刘妈妈就拉着他们要走,刘明沣他们已经走到前面了,她在最后,刚站起来就听见那女的又骂了一句,她瞬间火上头了,冲到那女的面前兜头就给了她一下子,又拎着书包朝着她狠狠给了一下,这种人真是不吃点亏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啊,然后,然后……她掉头就跑(她怕挨打啊)。 蹦蹦跳跳的下了车,那女的还想下车来挠她,被男的拦住了,这下了车不定谁挠谁呢! 那女的就从车窗伸出头来骂她,真是够执着,结果也不知道司机是故意的还是意外,猛的一打方向盘,那女的的头碰的一声撞到了玻璃上,骂声戛然而止……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在下面都听见车里的人轰然大笑的声音。 群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嘛。 刘妈妈看着刘明宣一脸兴奋的样子,觉得应该给说一下,“明宣啊,以后遇到这种事别跟人动手啊!”反正有你哥呢,让你哥动就行,女孩子再伤着就不好了。 刘明宣:-_-|| 刘明沣:……感觉他也就这么点利用价值了。 “妈,不是我非要动手,那女的也太气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下来的时候又骂了一句。”要是骂她自己,她可能还没有这么火,但骂刘妈妈,相信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qing)况都忍不了吧! 刘妈妈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再说什么。刘明沣这时候从后面跟上说:“妹,这都有点不像你了,不过干的好,就应该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有些人跟他讲道理那就是白瞎,直接来一顿揍,干净利落。 刘妈妈瞪了刘明沣一眼,好的不教光教这些。 这话题真是没什么可讨论了,她直接拖着刘妈妈往商贸城去了,“妈赶紧走吧,咱们今天任务很重啊,你看(身shēn)后这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们。” 嗷嗷待哺的孩子们集体-_-||。 一群人就进了商贸城,进了商贸城,她一顿,转到刘妈妈(身shēn)后,商贸城衣服不错,价格也(挺ting)合理,但就一点,地理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不用多,进去走五分钟,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店挨着店,路(套tào)着路的,第一次来一准装晕了(她来了不少次,但还是晕)。 刘妈妈倒是熟门熟路,直接领着他们直走,左转右转,再直走,左转右转,她转头看着刘妈妈,刘妈妈什么时候点亮这个技能点的,她怎么不知道。 直接领着他们进了一家外贸服装店,店主一见刘妈妈就主动上前打招呼,看样子还是熟人,不过时间太久她实在是没印象了。 刘妈妈看好了衣服就挨个把他们叫过去试,王铭没什么感觉,江源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刘妈妈直接把江源拽过来,“都大小伙子了还不好意思,赶紧进去试。”说着就把江源推进试衣间了。 店主就笑着跟刘妈妈说:“姐,你这姑娘儿子真不少啊!” 刘妈妈笑着:“那是,将来他们可得好好孝顺我。”刘妈妈拉着刚出来的江源说。 江源听刘妈妈这么说,就赶紧点点头,把刘妈妈逗的哈哈笑,指着刘明沣跟王铭说:“看人家江源答应的多痛快,不像你们俩吓的连个声都不敢出。” 刘明沣跟王铭也赶紧点点头,刘妈妈又乐的笑。 “买你这么多,给省点钱。”刘妈妈扯着一条牛仔裤看,这条刘明宣穿着能(挺ting)好看。 “姐,你也常来,也是熟人,咱都是实在人,就不打慌了,你看看这衣服的款式质量,这个钱就是最低的了。”店主把牛仔裤拿下来给刘妈妈看。 实在,卖东西的就没有个太实在的,那些实在的早倒闭了,质量不错倒是真的。刘妈妈也不听她说,就把衣服放在一起,跟她讲,刘妈妈在市场上可不是白呆的,讲起价来,那一般人是招架不住,最后还是给便宜了120块钱。 刘明沣一脸惊奇,“妈,一下就讲这么多啊!” 刘妈妈不想搭理她这傻儿子,就这样的,出去买东西就是给人送钱的,“你看着她给便宜了120,你不想想她赚多少,最起码赚了两个120,这衣服基本上都是在本钱了翻了三倍来卖。”赔钱的生意谁做啊,人家又不是傻子。 刘妈妈带着他们出了商贸城直接转战利客来,在利客来又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tào)运动服,走走转转的时间过的(挺ting)快,刘妈妈又带着他们去利客来二楼去吃了过桥米线。 这家的过桥米线还(挺ting)正宗,都是各种材料一起端上来,现下,看着就很有食(欲yu),刘明沣一激动就吃了三份。 服务员看他们这桌的眼神都变了。 刘明沣一边打着嗝一边用眼神扫(射shè)服务员,服务员看看自己的小(身shēn)板,再看看刘明沣的,果断选择遁走。 但吃完饭接完账后,刘妈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没钱了,本来还剩100,她以为去吃个过桥米线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她低估了孩子们的食量,在刘明沣的带领下,除了刘妈妈跟刘明宣,其他人都吃了两份及两份以上-_-||,最后钱包就剩两块钱了,坐车回家的钱都不够了,刘妈妈看着钱包里仅剩的两块钱,一个劲的瞥刘明沣。 刘明沣赶紧低头做忏悔状,其实他还觉得(挺ting)冤呢,本来还想加虾丸的,结果没加成,幸亏刘明宣还随(身shēn)带了钱包,他们才凑够钱坐车回家。 坐在车上,刘妈妈看着刘明宣想,还是养姑娘好,关键时刻还是姑娘顶用,那些小子们出个门,除了能想着把自己带着,其余的东西你连想不用想。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送作业 “钱放在贴(身shēn)的小包里,衣服还有吃的放在大包里,在车上自己注意点,别睡了,看好自己的东西,下了车赶紧去找你爸,别乱跑。”刘(奶nǎi)(奶nǎi)一边给江源收拾东西一边嘱咐他,这孩子也是主意大,自己一个人就敢坐车来,再大也是个孩子,真是让人不放心。 “(奶nǎi)(奶nǎi),我知道。”江源在旁边低着头回道。 “行了,赶紧走,九点的车,这都七点多了,再晚怕来不及了。”刘爸爸进来催,顺手把江源的行李提到车上。 “那赶紧走吧,别赶不上车,在家听你爸爸的话啊!”刘(奶nǎi)(奶nǎi)送到门口喊。 “知道了,爷爷(奶nǎi)(奶nǎi)回去吧!”江源转过头朝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摆摆手。 这次江源是跟他们一起坐在后面,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的模式,他们巴拉巴拉,江源,嗯嗯…… “回去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声援你。”刘明沣拍着江源肩膀说。 刘明宣:……这有什么用。 刘明沣:要是有人出车票,我绝对(身shēn)体力行的去支援(顺便还能旅个游)。 王铭:想的(挺ting)美,就是可能(性xing)比较小。 “有什么事赶紧跟江叔叔说,别整天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什么也不说。”王铭就担心他这点,什么事都憋着,时间长了再憋出病来。 “嗯,我知道了。”江源答应着。 还好这次没直接嗯,还多说了几个字。 “别的事不要想太多了,回去先好好学习,现在咱们还小,有些事也管不了,实在不行了就回来,在这又不是没有房子。”刘明宣知道最后一句是客气话,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江源忍不住想了一下,搬回来…… “在车上说什么呢,到了都不知道。”刘爸爸绕到后面说。 “到了,这么快?”几个人一直在说话都没注意。 “今天不堵车,就快点。”刘爸爸看时间是快了不少,还不到八点半。 现在好像还要买站台票,他们一行人跟着进去,因为是始发站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江源的座位是在中间,刘爸爸想了想,从口袋里拿了盒烟,跟坐在靠窗的一个中年男人聊了聊又让了根烟,那中年男人就笑眯眯的跟江源换了座位,刘爸爸连忙道谢,男人摆摆手直说客气了,客气了。 刘爸爸又帮着江源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又嘱咐了江源一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就下去了。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总是长久,江源贴着窗户跟他们挥着手,他们也跟着在窗外挥,伴着火车的轰鸣声,火车渐渐驶出了他们的视线。 “唉!这就走了,走咱们回家吧!”刘爸爸拍拍他们,朝外走了出去。 希望这次能有所改变,刘明宣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走了?”一到家,刘(奶nǎi)(奶nǎi)就问。 “走了,看着上的车。”刘爸爸从桌子上随手拿了个苹果吃。 刘(奶nǎi)(奶nǎi)也没说什么就去厨房做饭了。 刘明宣跟着进去帮忙。 刘(奶nǎi)(奶nǎi)剥着葱,叹了口气说:“这以后就不一样了,得长个心眼才行啊!”不是信不过小江,只是小江毕竟还年轻,这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啊! 刘明宣没听清楚,刚想问就看见刘(奶nǎi)(奶nǎi)出去了,算了,可能也没什么事。 她正切着洋葱呢,就听见屋里刘明沣喊:“妹,电话。”她把刀放下,“这就来。”把洋葱放到盘里到了点酱油和醋,稍微拌了一下,就端着往家里跑。 “宣宣,宣宣,你在哪啊?”她刚接起电话,陈晓彤在那头就开始轰炸,她揉了一下脖子,陈晓彤打的是她家的座机还问她在哪?她能在外面接着家里的座机电话吗? “在家呢,怎么了?”现在打电话过来,估计除了作业还是作业。 果然,“宣宣,你作业写完了吧,赶紧给我抄一下,我还有好多,好多没写。”陈晓彤可能是怕被家里人听见还小声的说,这都最后一天了,她是打算开夜车吗。 “那你来拿吧!”都最后一天了,说不给好像有点见死不救的感觉。 “那个,宣宣你能不能过来给我送一下啊!”不能,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是你要抄作业还要她去送,她只知道借钱的是大爷,现在连借作业都成大爷了? “好人啊,不是我不去,是我出不去了,我妈把我囚(禁jin)了。”陈晓彤还没等她说,就在那头惨兮兮的说。 “宣宣,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不然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你忍心吗,忍心吗?”陈晓彤在电话那头,撒(娇jiāo)卖萌求同(情qing)一起来。 “行啊,你要什么,我去给你送。”刘明宣实在是受不了了,算了去给送吧! “嘿嘿,还是宣宣最好,回去请你喝酸(奶nǎi)啊!我要数学,英语周报,还有政治卷子。”她该欣慰没全要吗? 吃完饭,把陈晓彤要的找出来,跟刘(奶nǎi)(奶nǎi)说了一声,她就出去了。 他们家离着陈晓彤家不远,坐车就三站,下了车,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不知道陈晓彤家住哪啊? 她还是原来上初中的时候去过陈晓彤家几次,现在早忘了,她家住哪条胡同来着,她一条一条的看,不过她看着哪条都(挺ting)像的,这怎么办啊,突然好怀念有手机的(日ri)子啊,站在街上,她简直(欲yu)哭无泪啊,不会还要回家再打一遍电话吧! 还是不费那劲了,找一个公共电话打个吧,走了几步,她一拍脑袋,啊啊啊!她忘了,她还不知道陈晓彤家的电话号码,去了也没用。 她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她赶紧转过去,看见刘洋站在后边的时候,她真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好感动啊,有没有。 “你怎么在这啊!也来找陈晓彤?”刘洋问。 “嗯,你也来找陈晓彤?”刘洋也是这个村的,她不确定她是不是来找陈晓彤的。 “嗯,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给她送作业呢!”刘洋伸手提提手里的纸袋。 怪不得她只要了数学,英语跟政治呢!她也伸手拎了拎肩膀上的背包,“我也是来送作业的。” 这陈晓彤也是够懒的。 “你数学,英语跟政治没写完吗?”陈晓彤怎么不一下全都借了,还非得分开借,都这点了,刘洋可不是陈晓彤,肯定都写完了。 “写完了,她跟我借的完了,我早借给张倩了。”张倩一天三个电话的催,她刚一写完,她就来拿走了。 好吧!原来她还是备胎。 在刘洋的带领下,她终于到了陈晓彤家,真是够艰难的。 陈晓彤家就陈晓彤跟陈妈妈在家,她们一进去就收到了陈妈妈的(热rè)(情qing)欢迎,陈妈妈又是拿牛(奶nǎi),又是洗水果的,硬是把她跟刘洋按在了沙发上。 她们跟陈妈妈聊了一会儿就赶紧跑到陈晓彤房间里,先把作业都塞给陈晓彤,陈晓彤把作业一把接过去,直接塞到了桌子上的书堆里,一看那手速就知道是熟练工种,陈晓彤刚把作业收好,陈妈妈就进来了,还把水果跟牛(奶nǎi)给她们送了进来。 陈晓彤可能是被陈妈妈((逼bi)bi)的急了,陈妈妈一进来,陈晓彤就赶她出去,说她们要说悄悄话。 陈妈妈就笑着给她们关上门出去了,“唉!可算是出去了,我能歇一会儿可是拖了两位的福了。”陈晓彤还像模像样的给她们俩作了个揖。 逗她们俩哈哈笑,刘明宣把手里的苹果放下,这还是刚进门陈妈妈硬塞给她的,“有这么夸张吗?” 陈晓彤把苹果拿起来又塞到她手里,“这真不是夸张,我现在上个厕所都得一路小跑着去,半小时就进来送一杯牛(奶nǎi),顺便督促一下我。”这平时她多喝个牛(奶nǎi)她还不舍得,现在倒是舍得了。 刘洋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谁让你不早早把作业写完的。” “是啊,我后悔啊,去我姥姥家光玩了,连书包都没动一动。”陈晓彤实际上连书包都没拿,但她觉得这么说更能表达她的悔意。 刘明宣:……看着一点诚意没有。 “对了,我还从东北带的好吃的。”陈晓彤说完就转头跑出去了。 刘明宣跟刘洋对视一眼,这思维跳跃能力也太强了点。 陈晓彤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那,这是我姥姥自己做的酱牛(肉rou),可好吃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回来。” 刘明宣看着眼前十五厘米见方的牛(肉rou)块,东北人是豪爽哈,连牛(肉rou)块都这么的大气,可是这怎么下嘴啊,总不能让她们抱着牛(肉rou)块啃吧,这场面想着就略不雅。 陈晓彤也看着有点不方便吃,就去厨房里拿刀切了一下,均分成四块,然后递给她们,让她们吃,刘明宣看看牛(肉rou),再看看陈晓彤的脸,她终于明白陈晓彤的脸为什么这么大了。 她吃完一块牛(肉rou)就想赶紧走了,陈晓彤作业还没开始写呢,就算抄也需要时间,她们在这陈晓彤也不能专心写,关键是她在呆下去,她就不用吃晚饭了⊙▽⊙,她是来送作业的,不是来吃饭的。 结果走的时候陈妈妈还是给她跟刘洋一人塞了两块酱牛(肉rou),她实在是不过才收下了,这陈妈妈也太客气了,这两块牛(肉rou)得两斤多,陈晓彤这作业抄的,还带包晚饭的-_-||。 吃晚饭的时候,这两块酱牛(肉rou)就上桌了,刘爸爸他们吃着都说好,刘爸爸还让刘妈妈明天多买点,人多不太够吃,刘妈妈就说不是她买的,刘爸爸又问刘(奶nǎi)(奶nǎi),刘(奶nǎi)(奶nǎi)也说不是,刘爸爸心想这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刘(奶nǎi)(奶nǎi)就说这是刘明宣同学给的,刘爸爸还(挺ting)惊奇,看样子这同学跟刘明宣关系是真好,要不然谁会送这么多牛(肉rou),这东西可不便宜。 刘明沣咬着牛(肉rou)就想,刘明宣这同学(挺ting)仗义的,一出手就是两斤酱牛(肉rou),他怎么没有这样的同学啊! 王铭趁着刘明沣愣神的时候赶紧多夹了两块,这时候还有功夫发愣,看样是不太(爱ài)吃啊,正好他帮着解决一下,嘿嘿!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月考 恋上你看书网(630boo),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八号返校,早自习一群人都在埋头认真学习(忙着抄作业)。 陈晓彤坐在自己位上,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困死她了,昨天晚上写到十二点才把作业写完(抄完),不过努力也是有回报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着急忙慌的,她心里就说不出的爽。 “哎,别着急,这个不收。” “真假?不收?你写没?”同学甲一脸幸福的打算把物理卷子塞到桌洞里。 “我写啦。”骄傲脸。 同学甲:滚。 “你地理卷子还在吗?赶紧借我抄抄。”王帅一边狂草,一边跟她借地理卷子。 王帅也是作业大军中的一员。 “在,赶紧写吧!”刘明宣找出地理卷子来给他。 王帅抽空扫了一眼地理卷子,瞬间惊呆,我去,怎么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因为它是地理提纲,就是把地理知识点整合一遍的卷子,但知识点需要自己填,而且还是满满三大张。 王帅瞬间有种想撅过去的冲动。 但看看周围一个个都在奋笔疾书的孩子们,他叹了口气,千千万万的同胞都在战斗,他怎能放弃-_-||,冲动是魔鬼,他要将其摈弃。 可是看着地理卷子,不,地理提纲,他还是好想哭啊!唉!他同位看着(挺ting)闲啊,要不要,嘻嘻! 他正想着要不要让他同位帮着抄的时候,吕老师进来了。 差点忘了,地理是班主任教的,他要是被发现了就完了,算了,还是安安心心的自己写吧。 吕老师进来一看,全班都在抄作业,她想就这样的状态,月考能考好了才有鬼,也没吭声就当没看见。 大家看见吕老师进来,就赶紧把作业收起来,拿着书装模作样的开始晨读。 吕老师进来溜了一圈就出去了,他们就又开始写作业,下了早自习,各科课代表就开始张罗着收作业了,“等一会儿,就一会儿,还差三行,等……”数学课代表面无表(情qing)的站在旁边,“哎呀!就还这么点了,就一点。”英语课代表笑嘻嘻的把英语周报抽了出来,“没事啊,没事,就这么一点没写不要紧,英语老师不能说什么啊!”说完抱着英语周报就跑出去了。 后面还紧跟着几个追着。 怎一个兵荒马乱能形容啊! 这一天老师也没有给时间复习,直接往下讲的新课,下面学生还怨声载道,老师就笑呵呵的说“就是个月考,不用太着急,自己复习一下就行。” 大家都呵呵,那还搞的那么隆重。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吕老师早早就来了,“咱们月考跟初一六班换班考试,一会儿咱们先换一次,熟悉一下环境。”他们是单号在班里,双号出去到初一六班考,还有二十分钟放学的时候,吕老师就让出去考试的学生排成一队,她领着上去了。 他们学校(挺ting)奇怪,初二在一二楼,初一在三四楼,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刘明宣是三号在班里,刘洋是六号,陈晓彤是十六号,都要出去,她们俩就跑过来把她们的书包跟桌椅委托给她了,让她一定给看好了,不要让别人趁机给换了,班里有这想法的还不少,一个个的都跟要好的同学委托自己的宝贝,其实她觉得没什么用,该丢还得丢,谁也不能不错眼的给看着。 她找了支马克笔,把凳子跟桌子都写上自己的名字,顺便把刘洋跟陈晓彤的也写上了,这下丢不了了,人家按图索骥,她们按名找桌椅,感觉也(挺ting)靠谱。 很快出去考的就都走了,然后进来一队小朋友-_-||,这届的初一新生看着好稚嫩啊! 她同位是一长的白白瘦瘦的小男孩,一坐下就低着头,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桌面上,看着就好紧张,她就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小男孩头就低的更厉害了(再往下就钻桌底了),脸也变得红扑扑一片,她看看自己再看看小男孩,怎么有种(性xing)别错位的感觉。 等时间到了,小男孩就嗖的跑出去了,刘明宣怀疑的摸摸自己的脸,没那么吓人吧,每次照镜子她还觉得自己很(娇jiāo)俏可人来着-_-||。 紧跟着陈晓彤跟刘洋也回来了,陈晓彤一脸郁闷,一坐下就转回来拉着她诉苦,“我刚一去初一六班,就看见我的同位是一小帅哥,长的那叫一个好,人高腿长,肩宽,腰细,脸白……” 看着陈晓彤有偏题的倾向,她赶紧拍拍陈晓彤的手,示意她说正题,陈晓彤脸上的表(情qing)瞬间转换,“反正就是校草级别的,我刚乐的要过去坐下,结果那小帅哥又看了一眼桌号,然后就跑了,我还没过去呢,人家就跑了,还跑到刘洋那去了。”陈晓彤一脸怨气的盯着刘洋。 刘洋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这还不是最伤心的,我过去坐下以后,心(情qing)还没缓过来呢,就看见一个小胖子跑过来了,然后就坐下了。”小胖子鼻子上还挂着鼻涕,看见她就一吸,然后跟她打了个招呼。 陈晓彤当时的表(情qing)都要裂了,要不要这么狠啊,不是说上帝关门的同时会给开窗吗?为什么她连个老鼠洞都没看见。 一直到路上,陈晓彤还在说。 等到家的时候刘明宣想起自己的小同桌,就是一笑,忽然嘴角一僵,想想今天换班考试进来的小萝卜头们,心里暗戳戳的想,学校让初一的住三四楼不会是为了给他们增加一下运动量好让他们长个子吧! ……-_-|| 第二天早自习,陈晓彤转回头来跟她借小刀,她找着小刀递给陈晓彤,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前面有刺啦,刺啦的撕纸声,她抬头一看,就看见陈晓彤在用小刀比着撕语文卷子,然后盯着语文卷子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问她:“你说这语文卷子放哪好。” 这是要作弊?可她看看前面一桌子的语文卷子,这都要拿进去?这怎么拿啊,监考老师又不是看不见,这是找抓吗? “你背一下呗,一早自习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这么多拿进去(挺ting)危险的。”她很委婉的劝了一句。 陈晓彤想想确实是,这样太多了,就算拿进去到时候找也是一个问题,她总不能都摊在桌子上扒拉着找吧。 监考老师会疯的。 陈晓彤没有办法只好背一背了。 …… 第一门考语文,语文算是万能胶水类型的,因为你不会非常确定自己考的好或者坏,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qing),一发下试卷来,刘明宣先看的默写,结果一看到默写,她为陈晓彤默哀了三分钟,因为全都是课外默写-_-||。 陈晓彤看见默写的时候,后槽牙都咬的咯吱响,不是说都考书上的吗?不是说把卷子背过了就行吗?可这是什么?她怎么一个都不会啊t^t。 在陈晓彤已经哭晕在厕所的时候,刘明宣已经默默的把默写都填上了,这些都是名句,她还有点印象,嘻嘻*^_^*。 第二门考的是物理,题倒是不算太难,但计算量非常大,刘明沣一张演算纸都没够,还多要了一张。 初一六班的教室靠近((操cāo)cāo)场,陈晓彤正坐在窗边,本来她以为靠着窗户还(挺ting)不错,现在她要被气吐血了,外面能小声点吗?她要崩溃了。 ((操cāo)cāo)场边上的排水口坏了,工人们正修呢,叮叮当当的忙活的(热rè)闹。 中午一回来,陈晓彤就哭丧着脸过来了。 话说这几天陈晓彤时运有点不济啊,这什么事都不是太顺,是不是应该找点柚子叶去去霉运啊-_-||。 “完了,我这次算是考砸了,完了,完了……”陈晓彤揉着头发喊。 “又怎么了?”刘洋放下书包过来问。 “别提了,现实语文默写,咱们语文老师是大骗子,明明说好考卷子上的,结果我一个也不会。”陈晓彤在心里咬着小手绢委屈的直哼哼,她容易嘛,她早上什么都没干就被卷子了,结果什么都没考呜呜t^t。 “这次语文默写可难了好吧,我也一个不会。”王帅刚回来就听见陈晓彤在说语文默写,瞬间找到了盟友。 “我物理还考砸了。”陈晓彤痊愈一秒瞬间又被劈裂。 “物理又怎么了?”物理可没划过重点,她总不能把书上的例题都背过了吧。 陈晓彤:她像这样的人吗? 刘洋:……不像。 陈晓彤:那不就得了。 “考物理的时候,((操cāo)cāo)场上不知道修什么,一直敲,一直敲,敲的我连公式都忘了t^t,我当时差点就冲出去拿锤敲死他们了。”陈晓彤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的,看样子是恨的不轻。 不过,还不等你敲死他们,估计监考老师就敲死你了 “我没听见啊!”刘洋想了想,也没听见有什么声音啊! “你在最里面啊,我在最外面。”陈晓彤怨念的很。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在乎的事他们下午还敲不敲,万一上午没修完,下午接着修呢。”刘明宣觉得陈晓彤的关注点有点偏。 陈晓彤一听真的要哭了,“怎么办?怎么办?”万一他们下午还敲,她这次回家就得被她妈敲死了。 “没事,没事,估计上午就修完了,实在不行我这还有一副耳塞呢,你下午带着耳塞去。”刘明宣不知道陈晓彤反应这么大,赶紧安慰。 陈晓彤:吓死人家了t^t。 刘明宣:她不是故意的。 结果下午考数学,数学卷子一发下来,她觉得陈晓彤要哭死了,数学卷子真是好难啊! 光做完选择题她就用了半小时,等还有半小时收卷的时候,她就发现教室里开始有嗡嗡声了,不时有人交头接耳,监考老师不得不点了几个人的名,教室里这才安静下来。 考完数学,班里的人都在讨论数学卷子,都说卷子好难啊,后面的大题都没做完,整个班都沸沸扬扬的,陈晓彤本来数学没考好,还要死要活的-_-||,结果发现整个班都考的不好,她自己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过了一会儿吕老师过来了,“行了,不管难不难都已经过去了,明天要考英语,政治,地理,生物,赶紧先把这几门复习复习吧,别在这只干些浪费时间的事。”吕老师又下来嘱咐了雷杰几句,把李莉手里的记名册拿走,然后就回办公室了。 喜欢请点评,收藏,推荐,谢谢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成绩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第一天考完回家,刘(奶nǎi)(奶nǎi)才从刘明沣的口里知道了刘明宣考试的事,为此刘(奶nǎi)(奶nǎi)把刘明宣好一顿说。 刘(奶nǎi)(奶nǎi)觉得考试是大事,应该吃好穿暖认真对待平时她也没亏着啊。 刘明宣暗怪刘明沣大嘴巴。 初三年级因为刚开始复习,就没有月考直接期中考试,路上他听说刘明宣他们要月考,他们不考,那高兴劲 回家还特意跟刘(奶nǎi)(奶nǎi)显摆,结果就把她给卖了,真是猪队友。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她故意不说,是她事赶事的给忘了,心里也没太当回事就没跟刘(奶nǎi)(奶nǎi)说。 刘(奶nǎi)(奶nǎi)知道她要考两天,第二天早上就早起包了饺子,早上包饺子很麻烦的,要很早就起来准备,但刘(奶nǎi)(奶nǎi)觉得考试之前就应该吃一顿饺子,他们这感觉饺子好像能带来好运一样哎,有什么大事都会包饺子吃。 也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刘(奶nǎi)(奶nǎi)的饺子确实能带来好运,无论是上午的英语还是下午的政治地理都答的很顺生物遇到的一点小卡壳忽略过去。 考完试大家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不光是不想学习,连出去玩都懒的动。 结果第二天,他们就被炸醒了,物理成绩出来了,他们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不相信,直到物理课代表把物理卷子拿回来,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都跑到课代表那里去问成绩。 物理课代表是林颖,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女孩的名字,但人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林颖正统成绩呢,大家就一股脑的挤到他的(身shēn)边打听成绩,都拍他,问他自己考了多少分,林颖烦的不行,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考多少呢,“等一会儿,一会儿我统完就发下去了,你们围着我,我还怎么弄。” 但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听他的,都想提前看看自己的成绩,就算提前一秒他们都乐意,林颖没办法,就把他统完成绩的十几张卷子分出去,让他们先发着,这才把周围的人驱散了一批。 发卷子的人,一边发还一边报着分,“王帅,考的不错啊,89。”把卷子发到王帅手里,那人还揉揉王帅的头,王帅跳起来也去揉搓他的,两人闹了一会才放开。 王帅的卷子都掉到桌子底下了,刘明宣顺手帮他捡起来了,看了一下,王帅的理科确实不错,前面错了两个小地方,最后一道提高题错了,按这份卷子的难易程度考89算是不错的分数了。 “刘明宣,我去,刘明宣你考了98。你这是要逆天啊!”还是刚才那个孩子,拿着她的卷子一脸惊讶的走过来,他挤眉弄眼的,表(情qing)做的特别夸张,那嘴张的都能塞个鸭蛋进去了。 她淡定的接过卷子,说了声谢谢,物理卷子也就是计算麻烦了一点,其余的就最后一道提高题难点,她能考这么高,也不算什么,但这是在她看来,在别人看来,这分简直高到逆天,一个个的都围了过来,组团过来参观她的卷子。 陈晓彤刚才王帅刚把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她就转过来拿去参观了,这下一听她考了这么高,就赶紧转过来,“哎哎,先来后到啊,先来后到啊!”说完就把她的卷子抢走了。 “陈晓彤,明明是我们先过来的,你怎么插队呢!”一女生假装生气的说。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没办法咱们的地理位置就是这么的优越,你说是吧刘洋。”说完还不忘拉一个盟友。 陈晓彤扫了一遍卷子,然后就转过来,把卷子拍在她的桌子上,“太过分了,竟然就最后一题扣了两分,说谁让你考这么高的,怎么不分我两分。” “刘洋95,陈晓彤79。”发卷子的又过来了,把先把刘洋的卷子递给她,再开始臭陈晓彤,“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啧啧,人跟人这差距啊!” 陈晓彤一把把卷子抢过来,“吆,听这说法你考的还(挺ting)高啊,说多少分?”陈晓彤指着发卷子的同学说。 “我还没发下来呢!”发卷子的同学话音刚落。“沈硕,78。” 陈晓彤一听,拿着卷子掐着腰,“哎吆,这人跟人这差距啊!”说完还抖抖手里的卷子,那样子真是((贱jiàn)jiàn)的不要不要的。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硕面子上挂不住,就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等沈硕跑了,陈晓彤才坐下,把卷子放在桌子上,“唉!怎么办,我记得上次沈硕在班里考了25名,我这物理就跟他差一分,我这得掉到多少名啊!”陈晓彤愁眉苦脸的跟她和刘洋说。 说完还把她们俩的卷子都拿过去,刘洋也就最后一题错了一小问,这人跟人还真是有差距,陈晓彤觉得自己的自信严重受到了打击。 “这只是物理,你不是说物理考的不好嘛,等其他成绩下来再说。”刘洋看陈晓彤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安慰说。 其实她也觉得陈晓彤最近玩的有点疯,放假作业还是抄的,这次考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就是,不说其他成绩还没下来,就是真考的不好,这还只是次月考,你下次努努力就赶上来了,再说你也不想想最近你玩的多厉害。”刘明宣觉得最近陈晓彤格外浮躁,以前就算(爱ài)玩但作业总是写的,现在连作业都不写了,正好借着这次月考点点她。 陈晓彤一脸,她玩的疯吗的表(情qing),刘洋跟刘明宣都点点头。 陈晓彤这才低下头,最近是玩的厉害,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堕落下去,她要发奋,“先借我看看,一会儿给你们啊!”陈晓彤说完就把她们俩的试卷拿走去改错题了。 陈晓彤一发奋的结果就是中午又去后面小卖部多买了一个面包,看她们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她还振振有词道,“你们不知道学习很耗费能量吗?我这么努力不好好补补怎么能行,不瞒你们说,我刚上第三节课就饿了。”陈晓彤还装模作样的揉揉肚子。 刘洋跟刘明宣都被她打败了,你刚发奋了一上午就多吃了一个面包,你往后要是还继续发奋的话,那你的体重。 陈晓彤吃着面包就忍不住开始吐槽起食堂来了,“你说咱们食堂是不是去工地抓了几个人来给咱们做饭啊,那菜就跟从(热rè)水里捞一捞直接就盛出来给我们吃一样,一点味都没有。”想到菜的味道陈晓彤就有点犯恶心,赶紧咬了一口面包去去毒。 刘明宣虽然觉得食堂不可能像陈晓彤说的一样去工地抓工人来给他们做饭,但食堂那饭的味道真是赶紧咬一口陈晓彤的面包压压惊。 陈晓彤怎么可以这样。 她们笑笑闹闹的就回来教室。 她们刚一回教室,就看见一堆人挤在雷杰座位上,这是怎么了? “听说咱们班数学考的可差了,这次雷杰去办公室让咱们数学老师好一个训。”女生甲说。 “不光这样,我听说雷杰这次考的也不好,听说就考了73分刚刚及格呢,数学老师看见雷杰就特别火。”女生乙道。 这是数学成绩出来了?这速度真是够快的啊,差点忘了雷杰还是数学课代表了。 照旧是一边统成绩一边发卷子,沈硕对发卷子这活特别(热rè)衷,这次又抢着上去发,结果第一张就是他的,上面明晃晃的65有点刺眼,唔,他的心都碎了,好歹及格也可以啊,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 沈硕也没心(情qing)发卷子了,把手里的卷子往旁边人怀里一放,抱着自己的卷子就回位哭去了。 一个小蜜蜂走了,还有无数的小蜜蜂涌上来,一个个穿梭在班里发卷子,“刘洋,你考了105,你是咱们班第一个100分以上的。”发卷子的同学,把卷子递给刘洋的同时想,人家这是怎么学的,他才考72,人家就考105。还没感慨完就看见了下一张,我去,这又是谁,115这是哪位大神啊,再一看名字,刘明宣,完了,他们班男生算了完了,真是(阴yin)盛阳衰,东风被西风压的死死的。 “刘明宣,你这是要考第一啊,115,估计这是咱们班的最高分了吧。”班里现在只有两个人过百,还都是女生^。 刘明宣笑笑不说话,看着卷子上的分数她心里都要笑疯了,忍住忍住,压低嘴角,淡定淡定! 报完成绩以后,果然刘明宣是全班最高分,而且全班只有四个人过了百,刘明宣115,刘洋105,李莉105,王帅102,不得不说这次的数学卷子真的很难,但也不得不说他们班这次真的考的很烂。 雷杰看着手里的成绩单,心里难受的要死,不说那四个过百的,就是比73高的他们班也有十几个,这还是他们班考的特别差的结果,他的分数要是放到别的班估计不是垫底也得30名开外了。 雷杰从桌洞里又抽了张白纸出来,把成绩单又抄了一份,不光要给数学老师,他们班主任那也要给一份,看着成绩单上排在开头的那个人,他不(禁jin)叹了口气,刚开学的时候她是第三,他还是第一,但看看发下卷子的这两门,他们两个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没法比了。 雷杰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周围的人都识趣的不去招惹他。 不过最近这雷杰低气压的次数貌似有点频繁。 下午,张筱筱来给她送英语练习册的时候,她们俩顺便交流了一下月考成绩,张筱筱听到她数学考了115,物理考了98很是吃惊了一把,“你考的也太好了,我们班第一物理才考了98,数学比你高一分考了116。” 她虽然考的也不错但跟刘明宣比起来就差着点了,她物理考了94,数学考了106。 “对了,你们班数学多少过百的啊。”刘明宣问,一个班就四个过百的她怎么想怎么不正常,就算数学卷子难,也不会难成这样吧! “我们班数学考的不太好,18个人过百,但过百分数也都在100分左右徘徊,就两人人过了110,一个110,一个116。”他们班主任把他们好一个批。 刘明宣暗暗摇头,这还不满意啊,全班18个过百,还嫌少,他们数学老师那还不得疯啊,他们班连人家的零头多都没有,唉!真是要承认,人跟人真是有差距啊,还有,再说一遍,他们班这次考的真的很烂。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校长信箱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刚打铃,历史老师就抱着一摞卷子进来了,脸上也挂着笑,看样子他们历史考的不错。 历史老师拐进来把卷子放到课代表的桌子上。 历史课代表是李静,李静拿出本子来统分,历史老师就走到讲台上,抿嘴笑着说,“咱们班这次的历史考的不错,满分有8个人,90以上的也有15个人。” 下面嗷嗷喊。 “也别骄傲再接再厉啊!”这次历史卷子出的比较简单,各班都考的不错。” 好话说完 “不过也有人考的不好,什么原因自己回去想想吧,这次的历史卷子是我出的,讲课的时候重点全都点到了,卷子上也没有超纲的题,有些就是直接把书上的问题原封不动的抄上去的,中考和高考可没有这样的便宜占,所以考不好的同学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这个历史应该怎么学吧,不要一为你及格了就算是考的还可以,这次的历史卷子考到85分以下就算是不理想了。”历史老师脸色一板说道。 下面大家欢腾的小心脏就落下来了,毕竟只有二十几个人考了90分以上,全班一共有五十个人,谁知道谁考的好谁考的不好。 等历史课代表把卷子统完分,历史老师就找了几个同学把卷子发下来了,卷子到手,刘明宣一看,就开心的一笑100唉! 陈晓彤也转过来,拿着卷子小声的说,“唉!我考了100,100啊!”声音再小,刘明宣都能听出陈晓彤内心的激动。 “考的不错啊。”刘明宣笑着小声说。 “嘿嘿,终于有一门能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了,我决定了今天中午多加一瓶酸(奶nǎi)。”陈晓彤摸着自己的(胸xiong)口动(情qing)(装13)的说道。 刘明宣:喝酸(奶nǎi)就喝酸(奶nǎi),不要拿考试当借口,好不好。 陈晓彤:考的好,心(情qing)爽,多喝一瓶酸(奶nǎi)庆祝一下,嘻嘻! 刘明宣:…… 历史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了历史课他们就去吃饭了,一打铃,他们就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刘明宣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也跟着往外走。 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跑,饭又跑不了,再说了,那饭真让人没有跑的** 三个人慢悠悠的走到食堂,找到位置坐下,结果打开饭盒一看,她被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_ 饭盒里西红柿跟花菜炒在一起,不是,她就想知道,这两种东西能放到一起吃吗?以前没见过这两样放一块炒啊。 她转头一看,刘洋跟陈晓彤倒是一脸的平常,很习以为常的感觉。 还有一个菜是清炒包菜,菜叶都有点发黄了,她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拿起一个馒头认命的吃了起来,当然她没有去碰那道西红柿炒花菜,这菜真是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虽然知道吃了不会食物中毒-_-||,但她还是默默选择了不吃。 其实按理说包菜是一种炒不坏的菜,不论是清炒还是跟(肉rou)一块炒一般都能(挺ting)好吃,但他们学校食堂的大师傅(大雾)就是能把包菜炒的跟清蒸的一样,一点味没有。 她吃了半个馒头实在是咽不下去了,算了,还是去小卖部买个面包垫一下吧! 三个人又端着饭盒往外走,走到靠门的那张桌子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喊:“让一让,让一让。”她们下意识的往旁边靠。 然后就看见他们班的一男生,端着一整盘子的馒头过去了,桌子上的其他男生连忙把自己的饭盒往旁边放,盘子一放下,四只手就往盘子里伸过去了。 他们食堂改革以后,是四个人一桌,食堂提前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他们一下课就直接去吃就行,食堂每天都会另外准备两大盆菜和十几盘馒头,不够吃的话可以免费去领,她还一直觉得这很没有必要,这么难吃谁还不够啊!结果…… “真能吃啊!”陈晓彤瞪大眼说。 不知道他们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愿意搭理陈晓彤,反正人家没说话,继续埋头在馒头堆里。 他们学校的盘子不是那种小瓷盘是那种大铁盘子,四方形的一个盘子能装小四十个馒头(当然是那种一块钱五个的小馒头),他们跟比赛一样,手不住的往盘子里伸,不一会儿的功夫,盘子里的馒头就下去一半了,她们三个在旁边都看楞了。 怪不得有句老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是真能吃啊! 从小卖部出来,陈晓彤叼着一袋酸(奶nǎi)含糊的说:“他们也太能吃了,那那一盘子怎么样也得四十个吧,平均分还一人十个呢!”况且还是他们学校食堂的水泡菜,这要是在家里,他们是不是能把盘子也给吃了呀! “他们正是长(身shēn)体的时候。能吃点也很正常吧!”刘明宣老气横秋的说道。 “说的好像咱们都停止发育了一样。”陈晓彤随手把酸(奶nǎi)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说道。 “咱们是女生,他们是男生,怎么能一样。”刘洋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手里拿着面包说。 “也是哈!”陈晓彤随口应了,但心里觉得这理由(挺ting)勉强。 突然陈晓彤又想起来什么,吃着面包就咯咯笑起来了,面包屑飞的到处都是。 刘明宣跟刘洋都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这又怎么了?笑的跟公鸡打鸣似的。 她拿手给顺顺气,问她怎么了,陈晓彤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也拍拍(胸xiong)口,小声的说:“你们发没发现能吃的都是小个子啊,咱们班的大个子都早走了。” 刘明宣一愣,还真是,那四个男生都是他们班男生的小排头,不过,这吃饭多少跟个子高矮有关系吗? 刘洋的反应也特别淡定(跟没听见一样)。 陈晓彤笑着笑着,看她们俩这样,就给了个手势,接着笑,看她们还不笑,然后就怒了。 陈晓彤:你们怎么不笑,我都给你们手势了,你们怎么还不笑,难道不好笑吗? 刘洋:……有什么好笑的吗? 刘明宣:哈哈!哈哈哈哈…… 陈晓彤一回班就把她们俩扔下去找别人了,这俩无趣的老太太,她受不了了,她要奔向自由欢乐的小萝莉世界了。 陈晓彤呼朋引伴的,不一会儿陈晓彤座位旁边就聚了一圈人。 “今天茶话会的主题是解决食堂的伙食问题。现在是自由讨论时间,大家都畅所(欲yu)言啊。”陈晓彤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水。 “还茶话会,怎么没有茶喝,也没有点心啊!”一男生正好路过,听见了就看了一眼,还以为能捞一块饼干吃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抱歉,抱歉,今天准备不足,明天一定好好招待各位啊!来来,这都不是事,咱们说正题啊,踊跃发言,踊跃发言。”陈晓彤小手一摆,把人打发了,坐下说道。 “我觉得咱们应该回家跟家长说一下,让家长解决。”女生甲说。 陈晓彤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暗暗想,你都多大了还有事找妈妈,再说了,这事一旦让家长参与进来,跟他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那她还组织个什么劲啊,一点领导权都摸不着,这让她高超的领导才能怎么得以发挥啊!不行帕斯掉。 “要不咱们去跟班主任反应吧!”女生乙说。 “我记得好像有班跟自己班主任反应过但最后不了了之了。”女生丙反驳道。 讨论来讨论去,说的都不是什么靠谱的办法,有人甚至连从上层走关系给食堂换师傅都出来了。 刘明宣听了,只想说,孩子你这脑洞(挺ting)大啊,人(情qing)关系混的很熟嘛!不过,有这贿赂校长的钱,你这两年一直订外卖也够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周围有没有外卖。 最后一姑娘说:“要不然咱们写信投到校长信箱吧,也不用署名,直接投就行,还能直接反应到校长那里。” 陈晓彤一拍手,这方法不错啊!既方便又安全,而且直接给校长,听着感觉就(挺ting)靠谱,要不试试? “那行,咱们就试试,对了校长信箱在哪里啊!”陈晓彤问,她还不知道校长室在哪里呢(混的多失败啊)! “就在校长室外面。” 说了跟没说一样,算了她直接跟着去就行,她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没一个知道校长室在哪? “对了,咱们谁写啊!”一姑娘问。 “找个语文好的,看着还动人点。”有人提议走(情qing)感路线。 “那还找什么啊,直接让刘洋写算了,刘洋是语文课代表。”陈晓彤直接说,这还是官方代表呢! 一群人又找了刘洋,下午第二节课课间她们一群人就溜到校长室外,把她们的食堂伙食意见反应书投到了校长信箱。 然后……“唉!陈晓彤政治成绩出来了,你好像考的不错,赶紧回去看看吧!”陈晓彤脸上的表(情qing)秒变,赶紧杀回去看自己的政治卷子。 “还不错,85,宣宣你考多少?”陈晓彤看看她同位的卷子,才78。 “91。”刘明宣正在整理错题,听见就答了一句。 “最高分多少啊!”陈晓彤感觉有点不太妙。 “最高分是刘洋啊95,咱们班政治考的还行,九十分左右的不少。”毕竟是开卷,出的题也不难就是抄抄写写的,大家都考的还不错。 陈晓彤看看手里的卷子,刚才是谁说她考的不错的,赶紧给她滚出来。 还没来得及感伤,地理卷子又下来了,这次老师批卷子倒是(挺ting)快,这刚第二天卷子就下来了。 地理卷子还是(挺ting)难的,他们现在学的是省份区域地理,主要就是识图,背地理知识,学起来还是(挺ting)难的,有些不开窍的,看地理地形跟看天书一样,基本上都看不出是哪里,还有56个省的简称跟省会城市,那就全靠蒙了。 这次的地理卷子就只要考察识图,大片大片的地理地形图,简直是把卷子当中国地图了,直接把56个省直接搬上去了,考的他们是晕头转向。 刘明宣还好点经过高中世界地理和地球时区划分的摧残,基本的地形知识脑子还剩下点,看起中国省会来,还能轻松一点,况且吕老师还特意给他们总结了一下背诵口诀,背起来也有一定帮助。 陈晓彤又被挫越了一遍,恹恹的转回头来,“我怎么感觉自己这次要死翘翘啊。”本来她妈是不准备带她去姥姥家的,是她立下了军令状,说保证这次肯定能考好,她妈才带她去的,可这次她又考的这么水,她妈还能带她去姥姥家吗?唔t^t她的梅花鹿,她的长白山人参,她的貂皮大衣,她的酱牛(肉rou)都没了。 刘明宣:-_-||。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名次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到周五中午的时候,所有的成绩都出来了,各科的统分表也都送到班主任的手里了。 “明宣,这次你肯定是第一,我算过其他人的分了,都没你高。”陈晓彤转回来托着脸小声说。 她还没来得及谦虚一下,陈晓彤又转过去找刘洋了:“刘洋,这次你肯定也考的不错。” 刘洋笑着摇摇头,“等成绩下来再说,现在猜也没什么用。” “对,万一有隐藏的大神怎么办,小心砸着脚。”王帅也凑过来说。 陈晓彤不服气,又跑去后排跟几个男生要成绩条。 班里吵吵的厉害。 “还说呢,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上没上午自习,也不看看你们自己考的那点分,心思一点没用在学习上,一个个的不用上了,回家干活去吧,现在合资厂一个月还一两千块钱呢!”吕老师突然出现,站在门口喊。 刚才成绩单出来了,吕老师在办公室里合了合平均分,跟其他班一比,他们班排在第九名上,一共就十二个班,这都要倒数前三了,别的班主任问起来,吕老师都不好意思说,他们倒好,还一点感觉没有在班里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成绩单,上面不光有班级排名还有年级排名,自己都好好看看,自己考的那点分在年级里能排到多少名,别一天天的得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吕老师没好气的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成绩单。 “看看一下自己跟别人差在哪,跟自己分班成绩比是升了还是降了,哪科的成绩不理想,都给我好好分析分析,周一把成绩单签上字交回来,别偷着自己签,学校都给家长发过短信了。”吕老师把成绩单点好分给各排的排头。 刘明宣仔细看看手里的成绩单,班级排名是第一,年级是第九,班级排名她多少能猜到一点,年级就一点不知道了。 再往下看,刘洋在班级排名第二,但在年级排名已经到了第三十了,这确实有点靠后,第三名是李莉,年级排名第五十四,意外的发现前三甲都是女生,之前分班考试排名靠前的男生这次全都考的不太好,雷杰已经掉到了第八名,倒是王帅考的不错挤进了前十名,排在了第七的位置上。 “当然咱们班也有考的好的,你看看人家刘明宣,刘洋,李莉,平时也没什么大动静,结果人家考试就能考出成绩来,平时叽叽喳喳,不把心思用在正途上的,你看看考了多少名,每次我课间过来,看见人家三个不是在讨论题就是在写作业,再看看你们,跟(屁pi)股上长针了一样,一下课就跟疯了一样。”吕老师站在讲台上借着她们三个典型开始训话。 看班主任眼睛扫过来,刘明宣赶紧低下头,感觉有成为人民公敌的危险。 陈晓彤笑点低,不知道吕老师又哪句话戳中了她的笑点,两个肩膀一抖一抖的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刘明宣在成绩单上找陈晓彤,结果诡异的发现陈晓彤还前进了一名排在了第十五名上,这不科学啊,陈晓彤说这次考的没上次好啊,再仔细看看,看到年级排名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二百二十二,这排名也是够二的-_-,按照平均水平,陈晓彤在班里排第十五的话,在年级应该排在一百八十名左右,上次在班里十六,应该是二百左右,结果现在到了二百二十多,这样算,实际是退了一些。 “雷杰跟我来,其余的人在教室里上自习,李莉跟刘明宣看着点纪律。”说完就领着雷杰走了。 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刘明宣就开始研究成绩单,她跟刘洋的总分差了二十一分,也算是(挺ting)多的了,刘洋文科不错,但理科除了数学考的还不错,其余的考的都不算是太理想 再看看她自己,总分是(挺ting)高但有偏科,生物她才考了71分,要不是有其余成绩往上拉估计她这次也是要扑街,又看了一遍,发现到班里第二十名,生物成绩才降到了70分,前十名就更别说了基本都在85以上,这还是在他们班,要是放到张筱筱他们班,她的分数估计得倒数。 其实(挺ting)愁的慌,她生物一直就这样,感觉就是不开窍,就在六七十之间徘徊。 要不这周再去书店看看?买本生物的辅导书? 虽说生物到下学期就要结业考试了,但上了高中还是要学的,怎么样也得把它拽起来。 正想着呢,就听见有人喊她,“刘明宣,咱们班主任让你去一下。”雷杰回来跑到她这边说。 “奥,好,这就去。”她放下手里的成绩单就往外走。 到了办公室,她敲门进去,吕老师赶紧招呼她过去,抓了一把糖塞到她手里,她也没推,接过来拿在手里,“这是你们李老师结婚给的喜糖,拿着吃。”吕老师笑眯眯的说,李老师是教别的班的一个女地理老师。 说完吕老师又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这次咱们咱们全年级的排名册,你看看。” 全年级的排名册?她赶紧接过来。 “这次考的不错。”吕老师笑着说。 摇摇头,其实她这次能考到年纪前十也是运气好,毕竟这只是一次月考,考察范围也大多只是这一个月学的内容,没有涉及到太多初一的知识点,要是期中考试估计她就不会考的这么好了。 “不过我看了看你的成绩,其余各科考的都(挺ting)不错,就是生物考的不太好,才刚刚过了70分,是对生物不感兴趣还是别的原因?”吕老师打开排名册点着生物那栏说。 这要是再加上二十分考到90,那就好看了。 “我生物有点不太开窍,一会儿下课我打算去找找我们生物老师问问。”刘明宣照实对吕老师说。 “你们生物老师中午好像不回家,正好中午时间长,你现在就去吧。”吕老师看她也是很上心就指点说。 “行,那老师这排名册我先拿回去看看,放学之前给您送回来行吗?”她想仔细研究研究,既然打算好好学习了,那就要多了解一些(情qing)况,看看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在哪,年级第九可不是她的最终目标。 “好,你拿走吧,不用给我了,我这还有。”吕老师笑着说。 心里默默的想,这学习好是有一点好处,最起码老师看着特和蔼。 她从地理组出来就直奔生物组。 到生物组办公室的时候,他们生物老师正拿着一痒痒挠站在窗口挠痒痒呢! 咱能注意一下形象吗?最起码应该避开窗口吧,曝光率这么高。 生物老师也特别(热rè)(情qing),一听她说的立马就从书桌里找了两本生物辅导书,让她记一下书名跟出版社。 “要不然你直接下午放学过来,我给你补一节课,反正你回家也是写作业。”生物老师突然说。 刘明宣顿时觉得受宠若惊,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好事,就赶紧点点头同意了,“老师那一节课的费用怎么算啊!”她提前问一下也好回家跟刘妈妈说一下。 “不用,要什么钱,回家跟你爸说让他请我喝几顿酒就行!”生物老师摆摆手。 这还跟刘爸爸扯上关系了?生物老师的脸一闪而过,她突然想起来,生物老师好像跟她是一个村哎! 看看年纪跟刘爸爸也差不多,两个人认识也不奇怪。 “我跟你爸爸是初中同学,咱还一个村的呢,我就住前街。”生物老师看她一脸茫然,就解释了一句。 她点点头,看时间也快下午休了,就从生物组出来了。 回到班里,刚坐下,陈晓彤就问:“唉唉,咱们班主任叫你去干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还能不能有点**了! “没干什么,就问了一下这次考试的事(情qing),我从班主任那出来又去了生物老师那。”她把排名册放到桌子上说。 “咱们班主任肯定把你叫过去好一顿夸吧,考了第一。”陈晓彤故意酸溜溜的说。 陈晓彤也不需要她回答,直接就拿起桌子上的排名册,“这什么?” “咱们这次考试全年级的排名册。”刘明宣把从生物老师那抄来的辅导书名字抄到记作业的小本本上。 “那我可得看看,刘洋赶紧来,这有全年级的排名。”陈晓彤喊刘洋。 刘洋正写数学作业呢,听见有全年级的排名,她也(挺ting)好奇就过来了。 “我去,怎么这样啊,明明跟我一样的分数为什么他是二百二十一,我就是二百二十二啊!你们谁认识这个叫林宇顺的。”陈晓彤气呼呼的。 “估计是按数学成绩的高低排的,那看他数学考了100分,再说就差一名,也没有啊!”刘洋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差一名也是差,就跟你和刘明宣一样,差了一名,一个就是第一,一个就是第二,你感觉一样吗?”陈晓彤说话不过脑子,这句话一说出来,瞬间就冷场了。 陈晓彤也感觉这句话不太好,就赶紧打哈哈,“也差不多,哈,差不多啊。” 刘明宣其实心里也有点担心,毕竟就差一名,刘洋心里会不会有疙瘩啊,她现在还没完全过渡到初中生的心理,真是不知道现在这初中生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心里这么想,她就不由自主的看向刘洋。 刘洋看着陈晓彤很刘明宣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就觉得好笑,她有这么小气嘛,不就考试考的比她好吗?她至于生气吗? “你们两个至于吗?我有那么小心眼嘛。”刘洋哭笑不得的说。 “那你不生气啊!”陈晓彤小心翼翼的问。 “我生气啊,怎么不生气,你们俩竟然不信任我,我中午要喝酸(奶nǎi),你们俩中午请我喝酸(奶nǎi)。”刘洋故作生气的样子说。 陈晓彤刚听第一句心还跳了一下,结果听到第二句,就放心了,她就知道嘛,刘洋不是这样的人,但嘴上还是说,“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就能混个酸(奶nǎi)喝喝了,不请,中午我还要喝呢,给你买了,我喝什么,不买,不买,就不买。” 刘明宣也笑着说,“不用你请,这次我考的好,中午我请,一人两瓶够不够。”重拾青(春chun)记忆,重温少年时的(情qing)谊,她满心欢喜。 陈晓彤一脸惊讶的说,“就两瓶啊,你也好意思说,都不够我塞牙缝的,你也太抠了。” 刘洋听了就笑着说,“那你的牙缝可是够大的。” 王帅听见有人要请喝酸(奶nǎi)就把头伸过来,“唉!有我的吗,有我的吗?” 她们三个对视一眼,哈哈笑着说,“你想的美,没有。”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QQ号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吃过晚饭,她才有时间拿出排名册来看,让陈晓彤那大嗓门这么一吆喝,全班都知道她这有年级的排名册,好多人都过来借着看,到放学才回到她手里。 年级第一是张筱筱班的李媛,她一点都不意外,她跟人不熟,但这名字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当年考了700多分,上了北大的大神啊! 李媛在他们这一届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从初中开始不管是大考还是小考,一直霸占着年级第一的宝座,被无数人追赶过,但从来没有被超越过。 李媛的总分比她高了26分,仔细一想也不是太多吗?要是她生物考到97-_-||,那她们俩的总分这不就一样多了吗? 越想越美,越想越兴奋。 写完作业,拿出生物辅导书,埋头开始做练习题,她就不信了,她攻不下生物这座小山坡。 …… 因为晚上太兴奋-_-||,导致她第二天早上起晚了! 等她起来,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已经在吃早饭了,刘(奶nǎi)(奶nǎi)看她起来还说:“好不容易休息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这都起晚了,都八点多了!”她赶紧跑去洗脸刷牙。 “才八点,没事,你哥他们哪次不睡到十点,不着急啊!”刘(奶nǎi)(奶nǎi)看她着急就笑着说。 吃完早饭,刘明宣又跑回屋写作业,因为刚考完试,作业也不多,大多都是整理错题,只有数学跟英语发了卷子,自从他们班数学月考成绩下来以后,他们数学老师就开始对他们发功了,每天必不可少的练习册,周末还得加几张练习卷,看那架势,不把他们班的数学成绩提上来,那是誓不罢休。 刚写完数学卷子,大姑二姑一起来了,刘(奶nǎi)(奶nǎi)还(挺ting)意外就问:“你们周六休息?怎么今天就来了!” 二姑笑着说:“今天厂里停电,就歇两天。”家里也没什么事,她们就一起来了。 “大姑,我哥(表哥)没来啊?”刘明宣探头看看,从回来她还没见过表哥呢! “我直接从厂里来的,你哥一会儿就来,今天他们正好大修。”大姑把手里的苹果放下说。 她点点头,唉!突然她发现军军也没来,“二姑,军军怎么今天没来。” “他们幼儿园周六不歇。”二姑说。 刘明宣笑,这幼儿园周六还上课啊!比初中的课程量都大。 屋里电话响,她起(身shēn)跑去接。 “明宣,我们家今天买电脑了,你赶紧告诉我你的qq号,我好加你。”陈晓彤兴奋的说。 让陈晓彤这么一说,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没有qq号呢!“我还没申请呢,一会儿我去网吧申请一个,再加你啊!” 刘爸爸暑假的时候提过买电脑这件事,但刘妈妈觉得刘明沣今年就上初三了,本来成绩就不太好,刘妈妈担心刘明沣会耽误学习就没让买。 “好,那你快点啊,我先建一个咱们初二六班的班群,一会儿把咱们班的同学都加进来,对了我的qq号是……”陈晓彤在那头跃跃(欲yu)试的喊。 刚申请的qq号现在可以建群吗?她记得qq刚出的时候建群是要达到一定等级的,她一边记着陈晓彤的qq号一边想。 跟刘(奶nǎi)(奶nǎi)说了一声,她就去了村口的网吧,网吧老板也没跟她要(身shēn)份证就直接把她放进去了,找了一台靠角落的机器,开机上网,先把qq下载下来,然后按步骤申请qq号,她其实一直对这东西不是什么太感兴趣,原来她是在上高一的时候申请的qq号,而且是九位的。 这次早了两年,她申请的qq号是八位的,查找陈晓彤的qq号,然后加好友,陈晓彤立即回复了,“宣宣,怎么办?我的qq号等级不够,建不了qq群t^t。” “先加好友,周一回去看看谁的qq等级高再建。”反正现在电脑还不是太普及,没几个成天在网上聊天的。 “行吧,对了刘洋的网名是洛杉矶的雨,一会儿她加你你加一下啊!”陈晓彤给她发消息。 洛杉矶的雨,还(挺ting)文艺,倒是(挺ting)符合刘洋的(性xing)格,然后她又看了一下陈晓彤的网名,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大脸猫(爱ài)吃鱼,也是(挺ting)形象。 她看qq签名上有现成的签名就随便选了一个,不过也是(挺ting)个(性xing)——骑着牛长大的孩子。 不一会儿就有提示信息,刘洋加好友,她把刘洋加上,发现刘洋等级还(挺ting)高,都一个太阳了,应该可以建群,她就跟刘洋说了一下,不一会儿刘洋就发过来一个群号,让她加,她直接来一句,你直接把我拖进去就行,复制查询还(挺ting)麻烦。 结果刘洋发过来一排_,问她怎么拖,她一拍额头,忘了,现在还没这功能,她就说没有,看错了,然后默默复制查询,申请加入。 群里人还不多,就十几个,估计是好多人还不知道。 就这十几个就聊的火(热rè),当然都是这种,默默无闻的帅哥:“数学作业写完了吗,求答案,选择填空,什么都行。” 硕果累累压弯枝:“英语作业求答案,选择填空,什么都行,下面保持队形。” …… 还知道保持队形,孩子你知道的不少啊,不过你确定你知道弯是个什么意思吗?还是压弯。 感觉瞬间爆了颜料库。 把群里几个比较熟的加了,又跟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她就下线回家了,出门的时候网吧老板直接跟她要了4块钱,她看看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两块,这还(挺ting)贵的。 到家的时候,表哥已经到了,表哥今年上高二了,就在区二中上,她进去打了个招呼,看刘(奶nǎi)(奶nǎi)他们在包饺子,就洗洗手跟着一起包。 “还是女孩好,能帮着干活,不像男孩什么都不知道干,就知道等着吃。”大姑指着下面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表哥说。 “我好不容易大休一次,让歇一会儿吧!”表哥抱拳求饶。 “昨天都休息一下午了,还休息,看把你累的。”大姑虽然这么说,但也没再让表哥帮忙。 “(奶nǎi)(奶nǎi),饭还没做熟啊?”刘明沣眯着眼,挠着头就进来了,一看就是没有睡醒。 “你睡醒了吗?就想着吃,不能把饺子吃到鼻子里去啊!”表哥看着刘明沣这样,就笑话他。 “唉!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今天不上课?你不是要高三了吗?你们学校怎么还让你们放假。”刘明沣假装才看见表哥,一脸惊讶的问。 “我才上高二,再说就算上高三也不是不休息啊,对了,你不是上初三了吗?怎么现在才起,是挑灯夜战开夜车了?”表哥笑着问。 刘明沣脸上罕见的有点不自然,“是啊,怎么了不行?” “行,怎么不行,一直不知道我弟这么用功。”表哥站起来搓搓刘明沣的头发,脸上一片怜(爱ài)。 刘明沣被表哥恶心到了,赶紧跑出去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奶nǎi)(奶nǎi),吃饭的时候喊我。” 怎么都忘不了吃。 下午吃完饭,刘(奶nǎi)(奶nǎi)说要去收豆子,他们就都跟着一块去了,种豆子的地方还(挺ting)远,他们推着小推车得走了15分钟才到。 他们去了刘(奶nǎi)(奶nǎi)也没让他们进去拔豆子,说是他们没有穿长袖,拔完以后(身shēn)上会痒,就让他们在一边等着,拔完就让他们推走,当然这活也轮不到她,他们家今天壮劳力多,她就跟着敲敲边鼓,嘿嘿。 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跟大姑,二姑在地里拔,他们就在一边坐着聊天。 今天有人浇水,他们就把手伸到水道里撩水玩(感觉好幼稚),刘明沣还特意到草丛里抓了几只蚂蚱,扔到水里看它们游泳,真是够会玩。 “唉,咱们去摘葡萄吃吧!”刘明沣可能是玩腻了,就提议道。 “行啊,不过现在还有葡萄吗?”刘明宣(挺ting)怀疑这都10月中旬了,谁家还不摘葡萄,把它放树上啊! “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还有,前天我们来摘柿子的时候还有。”王铭说。 “那咱们去摘点。”秋葡萄经过一夏天的(日ri)照,就算是青皮的,也是甜的让人心醉。 他们就兴冲冲的往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地里跑,结果到了一看,“不是说还有很多吗?”表哥问。 “我们前天来还有很多,现在……”现在连葡萄树都没了。 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地的土坑,葡萄树已经不翼而飞了(早被挖走了)。 “大诚子(奶nǎi)(奶nǎi)怎么好好的葡萄树,说挖就挖啊!”刘明沣失望的说,最起码等他们把葡萄摘完再挖啊! 没办法了,连葡萄树都没了,更别说是葡萄了,他们只能在旁边的柿子树上摘了几个柿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吃。 人多干的快,等他们回去的时候,豆子已经拔完了,他们就推着往家走。豆子全都是枝叶也不沉,刘明沣自己一个人就推回家了,表哥就推着车去推第二趟。 豆子不多,一共就推了四趟,这还是刘爷爷怕他们推不动,装的少。表哥推了两趟,刘明沣跟王铭一人推了一趟。 天(挺ting)(热rè),他们来回跑了四趟(身shēn)上都出了汗也觉得有点渴,就着水道里的水,洗了个脸,又去摘了一趟柿子吃,这柿子还没捂过,吃起来还有点涩,不过渴了也就不在意了。 往家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大诚子,大诚子正拿着一串葡萄站在街上吃,遇到他们还说:“唉!沣哥你们去哪了?” “我们去庄东拔豆子了。”刘明宣从大诚子的手上拽了一个葡萄吃,嗯,(挺ting)甜。 “我们今天早上也去了,不过我们是去挖葡萄树,我(奶nǎi)(奶nǎi)说那葡萄树老了要重新种,不过我觉得好可惜啊,上面都是葡萄啊,而且特别好吃,不过拔的时候都掉了,就剩这么一串了。”大诚子还把手里的葡萄拎起来给他们看。 她在前面都能听到后面刘明沣他们的磨牙声。 大诚子还一点感觉没有接着说:“我(奶nǎi)(奶nǎi)还说早点去,没有太阳不(热rè),我们早早就去了,要走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开始上水,还在水道里洗了个手……”大诚子吧啦吧啦。 刘明沣上前一步,搂着大诚子的脖子,“嘿嘿!大诚子,葡萄好吃吗?” 大诚子:“嗯嗯,好吃。” 刘明沣嘿嘿笑着就把大诚子手里的葡萄拿走了。 “来来,一块吃,嘿嘿……” 大诚子:t^t。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章 吃坏肚子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你说咱们校长是不是不管事啊,你看我们把信都投进去这么多天,咱们这伙食还是没点改变。”陈晓彤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筷子戳饭盒里面的土豆。 “估计是还没看见。”刘明宣觉得不是去了垃圾桶就是去了废纸篓,经没经过校长的手,那都是个未知数。 今天的菜是土豆炒(肉rou)跟(肉rou)沫茄子,她夹了一块土豆,嚼了两下,感觉味道不太对,有点夹生。 “这土豆感觉有点不太熟,少吃点,别吃坏肚子。” 陈晓彤直接把筷子一扔,什么东西啊,连熟都不熟,这一会儿还得去小卖部买面包,收了钱也不知道干点实事! 刘洋早上没有吃饭就多吃了两块,然后她们就一起去小卖部买面包了,其实这样还不如直接在小卖部买着吃,额外花钱还吃不饱。 但学校不让,还必须让学生在食堂订饭吃,让人郁闷的不行。 天逐渐变冷,午睡的时间也跟着变短,午睡起来,刘洋突然要去上厕所,说是肚子疼,陈晓彤还迷迷糊糊的,刘洋就已经跑出去了,连卫生纸都没带,她抓起一卷卫生纸赶紧追出去。 在半路追上刘洋,担心教学楼附近的厕所人多就去了((操cāo)cāo)场上的厕所,刘洋在里面呆了(挺ting)长时间才出来,刘明宣看刘洋脸色有点发白就问:“行不行啊,要是太难受,咱们就去校医务室看看。” 刘洋摇摇头:“没事,这会不疼了,咱们赶紧回去上课吧!” 这节课还是语文课,昨天语文老师就说今天要做卷子,她还没来得及去抱呢! “那行,要是难受你赶紧说啊,别忍着。”刘明宣知道刘洋(挺ting)倔,也就没再劝。 她们回去的时候已经上课了,语文老师自己把卷子发了,全班都在低头做卷子,看见她们俩进来还问了一句,刘洋说没事以后,就让她们回去做卷子。 结果刚做到一半刘洋就捂着嘴跑出去了,她站起来跟着往外跑,陈晓彤见了,跟语文老师说了一声,也跟着往外跑。 刘洋跑的很快,她们到厕所的时候刘洋已经趴在厕所的洗手池上吐了,她赶紧过去给她拍拍背,又让陈晓彤去小卖部买瓶矿泉水。 小卖部跟厕所隔着很近,陈晓彤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们陪着刘洋在花坛的台阶上坐坐缓口气。 “怎么样还想吐吗?”刘明宣一边拍着刘洋的背一遍问。 “还有点,不过感觉吐不出来了。”刘洋用矿泉水漱漱口说。 “去校医务室看看吧,我看你脸色(挺ting)难看的。”陈晓彤还去买了卷卫生纸备用,看刘洋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就说。 “对,咱们去校医务室看看吧,别是食物中毒。”刘明宣拉着刘洋起来三个人去了校医务室。 结果刚到校医务室她们就有点傻眼,校医务室里早就人满为患了,两个小房间里都是人,还不时有跑出去对着门口的花坛吐的,校医务室里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大夫,看看刘洋的舌头又问了下症状就让刘洋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着了。 “这就不管了,干坐着有什么用啊!”陈晓彤有点着急的说。 “他应该去拿药了,等一会儿吧!”她刚才看见男医生转(身shēn)去了后面的小房间,应该就是去拿药了吧。 她们坐在椅子上等的空挡又有两个女生进来了,看医生不在就先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 刘明宣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校医务室里来的都是女生,而且看着(身shēn)体都(挺ting)若不经风的,她估计就是中午食堂土豆的事,可能女生体质比较弱,吃了反应就厉害一些。 医生拿出来两片白色的胶囊让刘洋吃,刘洋就着水吃了,但不一会儿就又出去吐了一次。 不断的有人来,医务室都要装不下了,医生这才觉得不好,赶紧给主任打电话,教导主任一会儿就下来了,看着这满屋的人,把医生叫过去。 “小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藏青压低声音说。 “我觉得可能是中午吃的不好,看着也不像是食物中毒,就是吃坏肚子了,而且人这么多,估计是食堂饭的事。”这一个两个的还能说是他们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都十几个了,肯定是食堂做的饭出问题了。 藏青听了点点头,赶紧掏出手机给校长打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校长那头的反应还(挺ting)淡定说再看看,小张实在治不了再让她们去医院。 藏青听着这话气的想骂人,脑袋被板砖拍了吗?都这时候了还等,等毛线啊等,不就是收了食堂老板娘不少银子吗?但不至于连个轻重缓急都看不出来吧。 挂了校长的电话直接给司机小李打电话,不一会儿小李就开着面包车来了,这面包车还是这新校长来了之后才换的,为了显示自己的清正廉洁直接上了一辆小面包,为这事藏青从心眼里看不起他,都是明眼人,谁不知道谁啊,用的着非得这样吗? 不过时间不等人,现在也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把生病的学生都安置在车上,看没有位置了,就让那些陪着来的学生先回去上课,把学生都打发回去,藏青也跟着上了车直奔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医生问了一遍,就说是中午吃的土豆没做熟,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得难受会,挂个吊针就好了。 藏青听了,心里想回去一定得把这食堂好好整治整治,连生熟都不能保证了,这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一个了! 十几个女生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挂吊针,挂完吊针,藏青又问他们感觉怎么样了,他们就说好了,不想吐了。 藏青又把她们集中到一起,“这次是咱们学校食堂饭的问题,害的大家拉肚子了,我回去就去找食堂的负责人谈谈,保证下次不会出现这种(情qing)况了,但是咱们回去也要保密,毕竟这事对咱们学校影响不好。” 同学都答应了,刘洋也跟着答应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也没出什么大事,再计较太多麻烦不说,也不值当的。 又跟着车回来学校,回到教室的时候正上地理课,去医院之前,藏青就跟各班的班主任打过电话了,吕老师也知道,“好了吗?没事了?” 刘洋小声回答:“没事了,现在不难受了。”毕竟女孩子脸皮薄,又拉又吐的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吕老师就嘱咐刘洋下课多喝点(热rè)水,就让她进来了。 一下课,刘洋周围就围了一圈人,刘洋脾气好在班里的人缘好,大家都跑过来来关心一下,问她怎么样了? “刘洋,你中午吃什么了,吃坏肚子了?”一个女生问。 刘洋早就想好了,就说:“其实也没吃什么,好像就是因为中午吃完饭去小卖部买了一瓶冷饮喝的。” “那冷饮以后是不能喝了……” 刘洋毕竟刚从医院回来,(身shēn)体还有点难受,他们一股脑的涌过来,问的多了,刘洋的脸色就又有点不太好。 “唉唉唉,让让啊,这挤一块都喘不过气了,没看刘洋刚从医院回来嘛,都散了吧,先让她休息一会啊。”陈晓彤一边往里挤一边说。 刘明宣又去饮水机那给刘洋接了一杯(热rè)水,刘洋把(热rè)水喝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下午放学,陈晓彤说要回家玩电脑,一打铃就急冲冲的跑出去了,她就跟刘洋往校门口走,“你这样,是不是因为中午在食堂吃的土豆没有熟。” 刘洋楞了一下就点点头,刘明宣都看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班里其他人都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土豆每个人都吃了,但拉肚子的全班只有她一个。 刘明宣把刘洋送到校门口,就又回教室了,她还有半小时的生物补习呢! 她刚知道要补习生物的时候就去跟张筱筱说了,让张筱筱先走吧,不用等她了,结果张筱筱说反正回家也没有事,还不如在班里写一会儿作业呢! 她想想也是,现在刘明沣他们因为上了初三,就加了半小时的自习课,刚好和她一起,他们一块走的就这么几个人,大诚子放学还不先回家,都是要出去玩一会儿再回家,这样张筱筱放学就要自己一个人回家了,张筱筱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她也就同意了,心里想正好她还没有跟刘爸爸说生物老师补习这回事,要不然今天晚上让刘爸爸跟生物老师说说,让张筱筱也跟着一块补习,她记得张筱筱上次生物也考的不是什么太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跟刘爸爸说起来,“爸爸,我上次考试不是生物没有考好嘛,我们生物老师就让我下午放学去补习半小时的生物,而且我们生物老师是咱们村的,还认识你,说是不收钱,让你有空请他喝酒就行。” 刘爸爸自从上次知道了她考了班里第一之后,学习这方面那是无条件支持,听她这么说就问:“你们生物老师叫什么名?” “我们生物老师叫黄可敬。”刘明宣说。 刘爸爸还没反应过来,刘(奶nǎi)(奶nǎi)先说了:“是不就是前街那个老来找你的小胖孩。” 刘明宣小胖孩是什么鬼-_-||。 “就是,我们是初中同学,当时老在一块玩,这几年没联系了,不知道这小子还当老师了,还(挺ting)仗义,放心这事你不用管,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刘爸爸想,这小胖孩还(挺ting)出息都当老师了。 “当时小胖孩成天跟在你爸爸(屁pi)股后面,结果人家现在都当老师了,你爸连高中都没考上。”刘(奶nǎi)(奶nǎi)把碗放下说。 刘爸爸:-_-||……怎么老是在孩子面前揭他的老底。 “对了爸,筱筱生物也不太好,你能不能跟我们生物老师说说,让筱筱也跟着我一起补啊!”反正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 “没事,一会儿我跟他说,你张叔跟他也是同学,当时我们都是在一起玩的。”刘爸爸笑着说。 吃完饭,刘爸爸就给他们生物老师去了个电话,因为(挺ting)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们还聊了半个多小时。 挂了电话,刘爸爸就跟她说,都说好了,明天下午放学她们直接去就行。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秋雨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清晨,刘明宣还躺在(床chuáng)上,就感觉后背有点冷,拉拉(身shēn)上的毯子坐起来往窗外一看。 下雨了。 站起来把蚊帐卷成团收好,看窗户关的不严,她又把窗页往里拽了拽,刘(奶nǎi)(奶nǎi)可能在外面听见动静,知道她起来了,就进来了,“今天冷,我把秋衣秋裤找出来了,你一会儿穿上,别冻着了。”说完把衣服放在(床chuáng)上就出去了。 穿好衣服出去,刘(奶nǎi)(奶nǎi)正端着粥从厨房往家走呢,她赶紧拿起门边的伞,撑开跑出去给刘(奶nǎi)(奶nǎi)打着。 刘(奶nǎi)(奶nǎi)把锅放在火撑子上,拍拍(身shēn)上的雨水说:“这都11月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你们今天上学可麻烦了。” “打着伞去呗!也没什么,就是这一下了雨冷的(挺ting)快的。”刘明宣裹了裹(身shēn)上的外(套tào),穿着秋衣秋裤她还觉得有点冷。 “老话不是说了嘛,一场(春chun)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就要开始冷啦!”刘(奶nǎi)(奶nǎi)打着伞又去叫刘明沣跟王铭起(床chuáng)。 因为下雨,他们也没法起自行车去学校了,只能到公交车站坐公交去了,而且他们村头的公交车站还没有到他们学校的车,还得去隔壁村坐,他们得提前十分钟出门。 到了车站,人很多,都是下雨过来坐车的。 家里就两把伞,她还是跟张筱筱挤一把。 车上的人也不少,看着满当当的,车还没停下,车站里的人就往外跑,她也怕挤不上,就跟着一起跑,售票员还一直喊:“等下一辆吧,下一辆一会儿就来。” 但下着雨呢,谁知道下一辆什么时候来,根本没有人听,都一个劲的往车上挤,刘明宣觉得自己都不用走,直接就随着人潮往前涌。 好不容易上了车,赶紧找了个把手扶着,从窗户往外看,下面还不少人呢,一个男生看前面挤不上就往后门跑,结果发现后面也没有地方,在再看看前面,他刚刚站的地方早让人家占了,他气的跺跺脚,没办法只能等下一辆了。 这时候,从马路对面又跑过来一女生,看见车来了连伞都没顾上打,直接就冒雨跑过来了,站在前门,朝里面使劲的挤,本来有些放弃的看她这样也都过来挤,结果他们没挤上去,倒是把那女生给推上去了。 “关门了,关门了。”司机一边喊一边站起来前后看看,见没有人了,就把门关上了。 不过关门的时候,她看见那女生的书包好像关在外面了。 刘瑶倚着车门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挤上来了,从校服口袋里拿了张纸巾擦擦头上的水,这雨下的真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shēn)上都要湿透了。 刘瑶惦着脚,脚后跟踩在车门上,她低头看看发现还有一个脚位哎!她就往前放放脚,嗯(⊙_⊙),嗯,怎么往前不了呢?她使使劲,还是不行,她回头一看,唔t^t书包还在外面。 踩着水进了教室,刘明宣跺跺脚,鞋都湿透了,袜子紧紧的粘在脚上,又潮又凉,真难受,早知道就在脚上(套tào)个塑料袋了。 这雨下起来还没完了,越下越大,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停,她们淌着水去的食堂。 刘明宣:t^t刚干的袜子又湿了。 “这才对嘛,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怎么样,有用吧,现在不就好吃多了。”陈晓彤夹了一个萝卜丸子放进嘴里,满足的嚼了嚼。 自从上次土豆事件之后,学校就又把食堂改回了原来的样子,由两家一起承包,分小窗口自己打饭,这么一改,食堂的饭菜质量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飞速提升,两面跟打擂台一样,拼着劲的搞新花样,今天这家做了刀削面,明天这家就上咖喱鸡块,打饭的阿姨也是一个比一个舍得,那勺子挥的,简直要把盆底都给他们盛上。 陈晓彤不知道土豆事件的内幕,就以为是他们的建议书发挥了作用,还特意为了这件事到小卖部请她们喝了酸(奶nǎi),每次从食堂出来,那感觉走路都带风。 看她这么兴奋,她也就没去戳破。 不管是什么原因,食堂的改变是实实在在的,这下他们也不用每天去小卖部买面包吃了,在食堂就能吃饱。 不过小卖部就有点冷清了,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看着店里正在挑文具的三两只大猫小猫,就想哭,本来游戏都设定完毕了,怎么可以突然开挂啊! 今天陈晓彤打的事萝卜丸子跟芹菜炒(肉rou),她打了小酥(肉rou)跟西红柿炒蛋,刘洋觉得今天(挺ting)冷就去打了一份羊肚汤,她们把饭菜都放在中间一起吃。 她刚喝了一口羊肚汤,就听见外面忽楞一声巨响,震的桌子上的铁盘子都跳了一下,食堂里瞬间静音了,然后坐在门边上的一个男生就突然拔腿就往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地震了-_-||。 食堂里又静了一秒,然后大家突然就哈哈笑起来,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地震,但刚才那肯定不是地震,果然刚刚跑出去的男生又红着脸从外面跑回来了。 他们看了又是一阵笑,门口的几个男生还去揉他的头。 不过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大家都很好奇,一个个的都凑到门口去看,刘明宣不着急,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就坐着没有动,刘洋也安安稳稳的坐着吃饭,可陈晓彤忍不住啊,心里简直就跟猫抓狗挠一样,好奇的不行,跟她们说了一声就跟着一块挤到门口去看了。 不一会儿,陈晓彤就兴冲冲的跑回来了,一脸兴奋的说:“咱们学校的墙倒了,就靠着初三那一段,全都倒了。”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不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吗,你到底兴奋个什么劲啊! 她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但周围的人可不这么想,一个个的都围过来了,陈晓彤一看说的更起劲了,围着的人也都听的很专注,“那墙还在倒呢……” 陈晓彤一直说了得有十几分钟,她吃完饭默默的擦了擦嘴,陈晓彤一共就出去了两分钟,看的也是(挺ting)仔细--。 回到班里陈晓彤又跟班里没有去食堂吃饭的人说,细节都具体到砖块数量了,跟讲大片一样,说的听的人都一个楞一个楞的。 不一会儿吕老师也来了,先是强调了一下安全问题,不要靠近倒塌的砖墙,上厕所尽量去((操cāo)cāo)场上云云。 然后又公布了一个消息,“咱们十一月中旬又要期中考试了,大家都好好复习”撂下这句话吕老师就走了。 他们教室里先是一静,然后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了,期中考试的消息完全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倒墙事件上引开了。 “考考考,就知道考,学校也不怕把咱们烤干了,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又要期中考试了,我还没缓过来呢,我今天还打算把昨天租的小说看完呢,这下好了。”陈晓彤转回来郁闷的说道。 “啊!气死了,气死了,怎么这么烦人,我觉得我现在都有点厌学了。”陈晓彤大喊大叫着。 王帅淡定的把数学书拿出来,“喊什么,哪次不是这样,你还没习惯呢!你这适应能力也太差了,将来到了社会上怎么办呢,怎么办?”脸上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样子。 陈晓彤瞬间就被逗笑了,站起来拿着书来打王帅,一边打还一边喊:“说的你多成熟一样,看把你社会的,以后不叫你王帅了,叫你社会哥得了。” 正打着呢,吕老师又进来了,“陈晓彤,你干什么呢,你是要拆房子吗?在外面就听见你喊,赶紧给我坐下。” 陈晓彤就讪讪的坐下了,转回去之前还不忘瞪了王帅一眼。 吕老师刚进来就听见外面有个老师说要开会,吕老师瞪了陈晓彤一眼,没说什么就赶紧出去了。 吕老师出去了不到十分就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先看了看班里的人数,又问雷杰,“你看看班里有没有少人,点点人齐不齐。” 雷杰扫了一眼就说:“老师张宇跟方行航还没回来。” 吕老师看了一眼,皱皱眉头,对雷杰说:“你赶紧打着伞出去找找,找到了就赶紧回来。” 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吕老师没说别的,就在讲台上站着等。 突然他们就听见隔壁传来兴奋的喊声,吕老师出去看看,陈晓彤就趁机转回来问:“五班喊什么呢?不会是期中考试取消了吧!” 刘明宣:你想的美。 雷杰不一会儿就把张宇跟方行航找回来了,吕老师看人齐了就拿黑板擦敲敲讲台示意他们安静,等他们不说话了,吕老师就说:“今天雨下的特别大,刚刚校长接到市水文局的电话,说是水库水位达到警戒线了,要开闸放水,咱们后面就是泄洪河,教育局通知咱们学校放假。” 他们班一听这个消息就高兴的喊起来了,估计刚才五班喊也是因为接到通知了。 吕老师赶紧用黑板擦拍桌子,“都叫什么,还有几天就期中考试了,上次的教训还没知道疼,这次还不想考好了?就放个假你们就这样,你们干脆回家吧,不是喜欢放假吗?回家放个够吧!” 吕老师这么一说,他们就赶紧安静了下来。 “这次雨下的这么大,回家以后都离着有水的地方远点,水这么急,一个不小心就让水给卷走了,放假在家安全问题是首位,具体的返校时间还没有接到通知。”吕老师看他们又要喊,赶紧先敲桌子。 看他们安静了吕老师就又开始说:“我估计顶多能休息两天,在家里别光玩,有空多看点书,这种天也不能出去玩,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期中考试说来就来,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行了,靠窗的把窗户关上,电源断了,雷杰你一会儿检查一下,把东西收拾好,路上注意安全,好了,走吧。” 吕老师一说完,他们就赶紧开始收拾东西。 还有几个在吕老师说的时候就开始收拾了,现在已经背着书包冲出去了。 她还在收拾,张筱筱就过来,把东西收拾好,她们就一起往楼下走,刚走到一楼大厅,她就看见刘明沣跟王铭在大厅里等着她们。 她们赶紧过去,“哥,你们也放假啊?”刚说完,她就觉得这句话好傻。 “放啊,我们初三的也要命啊。”看她妹说的好像初三就得为了学习不要命一样。 “我们墙一倒就接到通知了,那墙就是让水冲倒的,我们已经在这等你们20多分钟了。”王铭说。 冲倒的,那水可是够大的,看人齐了,他们就赶紧去车站等车,坐上车,等车开过桥的时候,他们就看见河里的水都漫上来了,而且水位还在不断的上涨。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好像要发水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刘(奶nǎi)(奶nǎi)撩开屋前的门帘诧异的问。 “今天雨下的太大,我们学校接到通知让我们先放假。”雨下的太大,雨伞根本就不管用,(身shēn)上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扔下书包,赶紧跑去换衣服。 等她把头发擦干了出来,刘(奶nǎi)(奶nǎi)还熬了点红糖姜水让他们一个人喝一点,说是秋雨寒气重,怕他们着凉感冒。 刘明沣不想喝,刘(奶nǎi)(奶nǎi)硬给倒了一碗:“听话,喝一碗,下雨下的冷嗖嗖的,又淋了雨,一会儿再感冒了。” 刘明沣特别讨厌吃姜,但看刘(奶nǎi)(奶nǎi)的样子,他要是不喝,估计不会让他走,端起碗,捏着鼻子强灌了一碗,喝完就赶紧溜了,他可不想再来一碗。 其实刘(奶nǎi)(奶nǎi)熬的红糖姜水就放了一点姜片,姜的味道很淡,刘明宣捧着碗慢慢的喝,感觉甜甜的暖暖的,喝完整个人都舒坦了。 “你们小二楼那关窗户了吗?”刘(奶nǎi)(奶nǎi)刚走出去又突然返回来问。 她一愣,好像是没关,刘(奶nǎi)(奶nǎi)一见她这样就知道是没关,赶紧穿上雨衣,就要往外走。 她赶紧起来拉住人,天雨湿路滑的,刘(奶nǎi)(奶nǎi)也这么大年纪了一不小心再摔一跤就坏了,“(奶nǎi)(奶nǎi),我去吧,关上就回来,正好现在雨也小了。” 刘(奶nǎi)(奶nǎi)看了看外面的雨,确实比刚才小了不少就点头同意了,“仔细点走,看好了路,注意车啊!”刘(奶nǎi)(奶nǎi)嘱咐她。 “哎!知道了,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啊!”她也没有穿雨衣,直接打了把伞就出去了。 街边排水的沟渠已经满了,看样子不一会儿就要漫到街面上了,她快步走着,不时还有两只癞蛤蟆从街面上爬过。 走到村头,水已经漫上来了,水还在涨,等她到小二楼的时候,水已经没过脚面了。 开门进屋,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窗户确实没关,不过只是客厅的窗户没有关,其余房间的窗户都关着,她跑过去把客厅的窗户关紧。 雨太大,地面上潲进来不少水,她去厨房拿拖把,打算把水拖一拖,刚到厨房就听见外面轰的一声雷响,像是响在耳边,震的她有点愣神,雨滴打的玻璃噼啪作响,跑到窗前,趴到玻璃上一看,外面的雨就跟瓢泼一样,密密的雨帘裹着屋檐,压的天都黑了下来。 看外面这雨势也走不了了,用客厅的电话打给刘(奶nǎi)(奶nǎi),告诉她,等避过雨,她再回家。 挂了电话,她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雨声也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想去开电视又听见外面在打雷,赶紧跑去把房间里的电源断开。 从厨房里摸了袋海米,盘腿坐在沙发上闲嚼,正吃着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打门,砰砰的响,她吓了一跳,这么大的雨,谁会来?马上去厨房抄了支手电筒,仔细一听,应该就在房门口,打着手电,顺手从门后拿了一根擀面杖(-_-||),就往门口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她站在客厅先从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人。。 再低头,就看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正挤在门边上,她送了口气,不是猫就是狗,小东西正一个劲的往门边挤,但雨太大,还是把它(身shēn)上的毛给淋湿了。 她也没敢开门,就把檐下的灯给开了,然后就回沙发上坐着了,闲的无聊,又去楼上找了一本读者看看,过了一会儿又听见门砰砰的响,她忽然想起来,那小东西还在外面呢! 跑到门口看看果然还是那小东西,要不要把它抱进来,她犹豫了一会儿,看外面的雨一点没有停的意思,算了,还是把它抱进来来吧,看它那体型也就跟只大兔子差不多,估计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就小心的把门打开,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她轻轻的用脚尖碰碰它,小东西轻轻的翻了一下,她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去厨房找了一块大抹布,把小狗整个包起来,小狗突然就开始挣扎,她赶紧安抚的摸摸它,可能是下雨下的它全(身shēn)都湿透了,也没什么力气,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找了一个刘爸爸他们盛水果的大筐,把小狗放进去。 小狗一进筐里就开始哼唧着叫,还想往外爬,可筐沿太高,它只能扒着筐不住的磨爪子。 小狗还小,叫起来也是(奶nǎi)声(奶nǎi)气的,听着也不觉得烦,她去厨房找了找,看有什么可以给它吃,因为长时间不在这里开火,厨房里就还有几包钙(奶nǎi)饼干和一箱纯牛(奶nǎi)。 她找了一个不太用的碗,把纯牛(奶nǎi)倒在碗里又把饼干放了进去,端着碗放在它(身shēn)边,小狗可能是饿的狠了,也不管是谁喂的,把头埋在碗里,尾巴一个劲的摇。 狗的伙食问题解决了,她怎么办啊?去冰箱里找了找,发现只有一袋挂面和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汤圆,她把汤圆拿出来,看看保质期发现都已经过期三个多月了,她顺手就扔垃圾桶里了,只能吃面条了,她给自己做了一大碗阳(春chun)面,其实就是白水煮面t^t。 她不死心,又去翻,终于在冰箱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咸菜疙瘩,抱着咸菜疙瘩高兴的不行,用水洗了洗,直接切丝,开火,倒油,放咸菜,在锅里翻炒了一下就可以出锅了。 配着咸香的炒咸菜她吃了满满一碗面条,(阴yin)冷的天气吃一碗(热rè)乎乎的面条感觉真是爽。 吃完饭,到门口看看,小白狗把碗((舔tiǎn)tiǎn)的锃亮,(身shēn)上的毛也干了,看起来圆圆的,看见她来了还摇了摇尾巴,她没忍住就用手摸摸它的头,可能是吃人嘴短吧,小狗也没反抗,还用舌头((舔tiǎn)tiǎn)((舔tiǎn)tiǎn)她的手心。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但路上的水还没下去,黑灯瞎火的也不安全,她又给刘(奶nǎi)(奶nǎi)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就在小二楼这住了,刘(奶nǎi)(奶nǎi)一开始还想让刘明沣来接她,她赶紧劝,说现在水还没退,走过来不安全,刘(奶nǎi)(奶nǎi)这才没让刘明沣过来,在电话里刘(奶nǎi)(奶nǎi)一个劲的嘱咐她晚上一定要关好门窗再睡,睡之前还要再检查一遍。 她连忙答应了,说一定会好好检查。 下过雨之后,好像所有的青蛙都冒出来了,在水洼里咕嘎的叫,树上的知了也开始吱吱的叫,都够敬业的。 在屋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干,她也不想看书了,就早早的上(床chuáng)睡觉了,结果半夜她就被雷声震醒了,她爬起来看看,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这天气怎么这么反常,从她记事以来从来没有在十一月份下过这么大的雨。 她怕夜里会冷,就去柜子里又拿了一(床chuáng)被子出来,又找了一件她穿破的旧毛衣下去给小狗垫在了筐里,她下去的时候小狗还在睡觉,她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要说起来也(挺ting)稀奇,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小狗睡觉是什么样,在她印象里,狗好像都不太睡觉,一有点声音它们就醒了,所以仔细想想,她好像还真是第一次看见狗睡觉。 小狗缩在筐的角落里,把头搭在肚子上,睡的呼呼的,她小心的把毛衣盖在它边上,就上楼去睡觉了。 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发现雨还没停,只不过没有昨天下的那么大了,但还是不小,院子里的水都没到脚腕了,她也没费劲穿袜子,这样的天出去也是湿的货。 就穿着拖鞋,打着伞出去看了看,他们这地势还算高的,远处都看不见路了,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水面。 厨房里有没有菜了,她也不能饿着,只能淌着水回去了,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大麻烦要处理,她走到筐边一看,顿时有点傻眼,还在睡。 这还是狗吗? 她也不知道这是野狗还是别人家跑出来的,现在外面都是水,也不能把它放出去,留在这里也不行,只能想把它带回去了,可是这怎么带啊,她总不能直接扛着筐回去吧!还要打伞,抱住还怕它乱动再掉到水里。 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她直接把昨天的旧毛衣拽出来,把小狗(套tào)在里面,下摆系起来,提着两个袖子,小狗刚一进去还有点懵,也没挣扎,她刚走了两步,它反应过来了,在毛衣里一个劲的翻滚,她抖了抖毛衣,但它还是挣扎着想爬出来。 她又把毛衣系的紧了点,确定它跑不出来,就拎着它出门了,这小东西一出门就老实了,因为外面一片的水啊,它伸着头往外瞅了一眼,就老老实实在毛衣里呆着不敢动了。 一出院子,水就到她小腿了,路也看不见了,她只能尽量往印象里大路中间的位置靠,真怕一不小心再掉进路边的排水沟里。 到村口的时候水都过膝盖了,她小心的提着毛衣,一步一步的挪,街上还有不少人在挖自己家院子的排水沟,雨下的太大,水都积在院子里排不出去了。 突然她感觉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瞬间(身shēn)体一僵,我去,脚底下的东西还动了动,不会是蛇吧,这么想着,就感觉有东西划过了她的脚背,啊!她一边叫着一边跑,又蹦有跳的跑到了村口的大石头上,手里的毛巾也跟着乱蹦,小东西在里面吓的直叫唤。 她都不敢回头,一气跑到了石头上才敢低头看看自己的脚,额(⊙o⊙)…脚上缠着一个垃圾袋,再看看她刚才站的地方,水面上一只青蛙正一瘸一拐的游着,她拍拍(胸xiong)口,还好还好只是一只青蛙。 她把脚上的垃圾袋拽下来,狠狠的扔在水里,叫你吓唬我,她愤愤的看着垃圾袋随着水飘到了村口的王老头家,非常不凑巧的糊到了他家的排水沟里,王爷爷面无表(情qing)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把排水口的垃圾袋捡起来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她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拎着受惊过度的小狗,又淌进了水里。 好不容易回了家,结果一进家门她楞了,这是怎么了,家里的墙怎么倒了。 现在这建筑也是不行啊,怎么感觉都是豆腐渣工程呢,学校的墙倒完了,家里的墙又倒。 刘爷爷跟刘爸爸正站在墙边上收拾砖块呢,她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奥原来倒的不是她家的墙,是他们家前边邻居王(奶nǎi)(奶nǎi)家的墙,只是隔着太近了,她才看成是他们家的墙倒了。 刘明沣见她回来了还(挺ting)意外的,“妹,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淹在小二楼那了呢!” 刘明宣:……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天下无双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她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砖块进了屋,结果进门一看,她发现二姑竟然也在。 “二姑,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这么大的水。”刘明宣先找了个筐把小东西放进去,扭头问。 “可不是这么大的水嘛!昨天我们厂都差点被淹了,厂里也停电了,我们就放假了,路上的水(挺ting)深,公交都不跑了,我还是走回来的。” 刘云芳是纺织厂的会计,厂子就在南泉边上,每次一下雨肯定最先遭殃。 刘明宣点点头,河边嘛,正常。 “那咱前面墙是怎么回事啊!”她又指了指前面问,总不会真的是被水冲倒的吧。 村里地势高,没见院子里有水啊。 “那墙啊,下雨下的,本来这墙也不是用水泥理的,只是用砖头跟石头垒的,也得有30多年了。”年久失修,再被水一冲,石缝里松散的土料都跟着淌走了,墙肯定也站不住了。 这样啊!她就觉得自己家盖的房子不能这么不结实。 “妹,你从哪弄的小狗,看着还(挺ting)亲人。”刘明沣听见小狗的哼唧声,过去蹲着盯着筐里的小狗问。 “昨天下雨,我在咱家门口捡的。”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把那小东西放出来呢! 赶紧去把毛衣解开,从毛衣里一出来,它就直接团着(身shēn)子缩角落了,那样子好像在怪她没早早把它放出来一样。 “这是野狗还是家养的啊!”刘妈妈也看见了就凑过来问。 “看着像家养的,看着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咱们这的土狗,应该是谁家养的。”刘(奶nǎi)(奶nǎi)看一眼说。 刘明宣也觉得应该不是野狗,她也不太了解狗的品种,但常见的几种还是认识的,这小狗看着像是只松狮。 “啊!那这不是白捡了嘛!我还以为能留在家里养着呢!”刘明沣一脸失望的说。 “看看吧,要是没人来找,咱们就养着它。”刘明宣说。 刘明沣不是很(热rè)切的嗯了一声。 果然,不到中午,就有人在街上打听问,有没有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狗,老头老太太们对狗的品种也不太清楚,说松狮也不知道。 刘明宣当时是用毛衣把小狗兜回来的,街上也没几个人知道,都说没见过。 刘(奶nǎi)(奶nǎi)当时正去小卖部买馒头回来,听见他们在找,就仔细问了问,找狗的事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男人就说他们正找一只白色的小狗,差不多两三个月大,通体雪白,看着团乎乎的。 刘(奶nǎi)(奶nǎi)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正主,直接领着他们回家了。 小夫妻俩高兴坏了,走在路上还一个劲的跟刘(奶nǎi)(奶nǎi)道谢。 女人一进门看见了趴在筐里休息的小狗,紧忙上前一步,把狗抱到自己怀里,高兴的亲了又亲。 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在一边看的暗暗啧舌,这也太夸张了点,幸亏是找到了,这要是找不到,这闺女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 女人听说是刘明宣把小狗捡回家的,又握着刘明宣的手一个劲的说谢谢。弄的刘明宣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跟着说了好几遍不客气。 “幸亏你昨天晚上把它捡回家了,要不然它昨天肯定就被水冲走了。”女人把小狗抱在怀里摸着它的头说。 “我昨天也是听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怕它在外面被雨淋病了,就把它抱回家了。”昨天那么大的雨,这小狗就是不被水冲走,也得淋病了。 “嗯,反正得谢谢你,这是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在我们大学门口的宠物店里买的,对我们它并不仅仅是一条狗,还是我们的证婚人,而且我们证婚人的价格还不便宜呢,当时老板娘要了我们八百块才把它卖给了我们。”女人点点小狗的鼻子说。 “我们为了找它还特意去找了我们村的大仙,让他给我们算了一卦,本来是不太信的,因为当时他就告诉我们小狗往西面跑了,结果还真找到了。”男人也过来逗逗小狗说。 刘明宣:……也是够会想的,丢了狗,还去找算命的算一下,感觉好会玩啊! “能找到就行。”女人笑着说。 两个人又呆了一会儿就抱着狗回家了,临走前还很刘明宣说他们就住在西面的那个村子里,他们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让她有空就去找他们玩。 刘明宣就笑着答应了。 结果中午刚吃完饭,刘爸爸就接到了通知,说明天还可以再休息一天,后天正式上课。 下雨下的也不能出去玩,刘明宣在屋里呆的(挺ting)无聊,当时放假放的急,老师们也没来的急布置作业,她就打算先把学过的内容先复习复习,刚好回去就要期中考试了。 毕竟也是经过高考洗礼的,复习起来自己也有一(套tào)惯用的方法,倒也没手忙脚乱的抓瞎。 先把错题本找出来,把上面的错题重新又梳理了一遍,觉得含糊不太明白的她还又做了一遍。 把错题本弄完了,又把知识点提纲找出来,按着上面的顺序又背了一遍知识点,又对应每个重点知识点从书上找了几道典型例题做了做。 刚把数学跟地理的知识点梳理了一遍,刘(奶nǎi)(奶nǎi)就在外面喊她吃饭了,她揉揉肩膀,看看时间,不知不觉都七点了,外面天都黑透了。 她看看外面,发现竟然还在下雨,院子里还是一片水茫茫,屋里地势高,倒还没有水。 刘明沣跟王铭倒是(挺ting)高兴,还站在门口拿着小石子打水漂。 真的是充分利用一切的地理环境来娱乐啊! 他们正吃着晚饭呢,前屋的王(奶nǎi)(奶nǎi)就端着一盆煮的土豆过来了,刘(奶nǎi)(奶nǎi)赶紧把她让到炕上坐着,王(奶nǎi)(奶nǎi)把土豆放在桌子上,笑着说:“下雨家里进水了,土豆正放在炕洞里,让水都泡了,我就赶紧煮了煮,免的再发了芽。” 刘(奶nǎi)(奶nǎi)就说:“可不是吗?我炕洞里不光有土豆还有不少地瓜呢,虽然没泡水,但家里地上潮,一会儿我也都拿出来煮煮分分吃。” “这雨下的真是大,多少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听说水库都开闸泄洪了。”王(奶nǎi)(奶nǎi)坐在炕沿上跟刘(奶nǎi)(奶nǎi)说。 “就是说啊,这不他们都放假了,听说连学校的墙都被水冲倒了,这幸亏是孩子都回家了,要不然在家里得多担心。”刘(奶nǎi)(奶nǎi)指着他们说。 王(奶nǎi)(奶nǎi)也跟着点头,正说着呢,村里一个干事(就是在村里管事的)就进来了,刘爷爷他们还奇怪,怎么现在这点来了。 那干事姓王,叫王宇和,比刘爷爷小个一两岁,他们见了就都喊爷爷,王宇和一坐下喝了一碗茶水,就说:“刚刚村里接到通知说咱们南泉的桥断了,让咱们都注意点,往外去的时候就别从南泉那边走了,都从刘家庄那边绕。” 刘爷爷一听顿时一惊:“真的,连桥都冲断了?” “可不是嘛,水太大,这桥也是年头多了,直接就给冲垮了。”王宇和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这桥从有他就在了,这一下没了,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本来还不知道,早上有一个男的骑着摩托车从那走的时候,正好桥被水被冲垮了,他也没刹住闸,直接就跟着下去了,当时就不行了,还是家里人打电话打不通出来找才发现。”王宇和又接口说。 众人听着一阵唏嘘,刘(奶nǎi)(奶nǎi)就问:“是咱们村的吗?”这人家里得多难受啊! “不是咱们村的,听说是西边一个村的,来咱们村出门。”王宇和也不是太清楚,就是听着别人说了一耳朵。 刘(奶nǎi)(奶nǎi)突然转头急的推二姑:“你给小方打电话没有,别他也不知道,再从南泉那边过来。”刘(奶nǎi)(奶nǎi)想想就害怕。 二姑也是一愣,昨天回家之前倒是给打过电话了,但今天还真是没有打过。 刘(奶nǎi)(奶nǎi)就催着二姑赶紧打,二姑就跑到门口给二姑夫打了个电话,还好二姑夫今天厂里有事打算明天再来接二姑,还没往这走。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才停,刘明宣就一直呆在家里复习,张筱筱还过来找她去看电影,说是最近天下无双上映了,里面有梁朝伟,王菲……一堆的大牌明星。 刘明宣本来不打算去的,因为天下无双这片子她当年看过了,只觉得里面无厘头的搞笑段子(挺ting)逗的,其余的也没留下太多印象,但张筱筱特别想看,还就她自己一个人,她也就跟着去了。 这片子还(挺ting)火的,她们到电影院的时候不少人都是过来看天下无双的,她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就只记得电影里的那一首欢乐的喜相逢,而印象最深的却是王菲,因为这部电影她才知道王菲竟然演过电影。 拿着学生证还打了折,排着队陆续进了放映厅,伴着熟悉的旋律她又重温了一遍这部片子,也许是心境不同了,看完之后的感觉竟然也不同了,当年,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部纯粹的喜剧片来看,里面经典的台词桥段和那无厘头的冷笑话,但现在她却觉得相对于喜剧片来说,它更像是一部故事片,与一般的喜剧片相比,它更多了一些让人揣测的深度和味道,在欢笑的同时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平淡的的温暖与感动,细细碎碎好像捂(热rè)了人的心房。 回去的路上,张筱筱意外的话多了起来,“哎!明宣你最喜欢谁啊,我最喜欢梁朝伟了,看着好帅啊!”张筱筱难的的一脸花痴。 其实相对于梁朝伟来说她更喜欢张震,不是说梁朝伟不帅,只是她不太喜欢梁朝伟这个类型的,就她自己的感觉来说梁朝伟适合演那种南方男人的温和帅气,嗯,有点像上海男人,而张震脸型轮廓分明,硬朗,感觉是另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北方男人的硬气爽朗。 相对于南方的那种温和讲究的帅气,她更喜欢北方男人硬气霸道的帅气。 “梁朝伟是(挺ting)帅的,但我更喜欢张震一点,尤其是他那两撇坏坏的小胡子。”刘明宣说。 张筱筱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说:“宣宣,没想到你还喜欢大叔啊!” 什么大叔啊,张震现在简直帅一脸好不好,是小鲜(肉rou),不是有胡子就是大叔好吗? “我只是觉得张震比较帅,我不喜欢大叔。”刘明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张筱筱明显没有相信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刘明宣:……她真的不喜欢大叔。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骚包的粉色信封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这次考试,咱们还是一部分同学去初一六班考,一部分同学留在班里考,因为上次是单号留在班里,双号出去考,这次咱们就单号出去考,双号留在班里。”期中考试如期而至了,吕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着考试的注意事项。 “我还以为这次考了单号能留在班里呢,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啊!还是得出去。”陈晓彤摇头晃脑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刘明宣憋住笑,拍了她胳膊一下说:“不就出去考试嘛,看你这样,再说了还有我陪着你呢,上次是刘洋陪着你,这次就是我,你别(身shēn)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这是撞了多大的运啊,真是艳福不浅。”刘明宣自己都被自己说笑了。 陈晓彤返过神来,指着她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够自恋的,还没听说过有这么夸自己的呢!” 刘洋听了在旁边跟着笑起来。 王帅刚回来就看见她们三个笑的顾前不顾后的,心里暗想,陈晓彤这又犯什么病了,连那两个都给传染上。 下午最后一节自己课照旧是两个班互相熟悉一下考场,不过这次轮到她们叮嘱刘洋,又要看凳子又要看桌子,还要注意周围的卫生。 王帅在旁边笑着说:“刘洋也不用考试了,光站在后面帮你们俩看东西得了。” 陈晓彤没搭理他接着说。 上去的时候,初一六班的班主任还在讲课,他们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看见教室有人出来了,他们才进去,她的位置很好找,就在靠墙的第一排,这次的同位是一女孩,看着(挺ting)活泼开朗,她就笑着打了个招呼,往后一转,发现后面就坐着上次跟她同桌的男孩,她记得他好像叫陈晓通来着,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男孩这次也是害羞,但还记得跟她挥了挥手,这年头孩子单纯质朴的可(爱ài),她好想回头捏捏这小萝卜头的脸蛋,但她怕吓着孩子就忍住了--。 刚要扭头找陈晓彤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姐姐再见!” 一转头就看见陈晓彤僵在走道里,然后慢慢回过神,跟一个脸上笑的可灿烂的小胖子挥了挥手。 路过她的时候,陈晓彤拽着她就跑,在走廊里,她好奇问:“这小胖子(挺ting)可(爱ài)的,跟你同桌?” 陈晓彤停下,叹口气,“往事不要再提,还是那个。” 刘明宣就笑着说:“就是上次把你小帅哥换走的小胖子。” 陈晓彤郁闷的点点头,为什么她就离帅哥总是差一步呢! 期中考试的形式跟月考差不多,考试时间安排,科目的先后顺序也都一样,所以感觉答起题来还(挺ting)顺手。 考了三天,终于考完,陈晓彤直接变脸,又说又笑的乐的不行。 不是还没下来成绩吗?现在就这么兴奋,真的好吗? “今天下午估计会早放学,一会儿叫上张筱筱,咱们去学校门口吃麻辣烫吧!”陈晓彤觉得终于考完了必须犒劳一下自己,就提议。 “我没问题,一会儿再问问她们两个。”天气冷了,吃一顿暖乎乎的麻辣烫还是很惬意的。 回到教室,陈晓彤跟刘洋一说,刘洋也同意了,陈晓彤兴奋的回到座位上翻书包找钱,王帅一抬头就看见陈晓彤耳后长了一颗(挺ting)大的痣,就笑着问:“陈晓彤,你耳朵后面怎么长了一颗大黑痣啊!” 陈晓彤听见意外的没生气,用手摸摸自己耳后的痣说:“你懂什么,我妈说了,这是福痣,能带来好运的,而且我们家人耳朵后面都长了一颗,这是我们家的祖传痣懂不懂。”陈晓彤说完还用一副你怎么这么无知的表(情qing)看着王帅。 王帅被噎的一愣,这样也可以啊! 正好陈晓彤的同位孙展鹏回来了,陈晓彤侧过(身shēn)子给他让路,孙展鹏也侧过(身shēn)子往里走,王帅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喷,一边笑一边大声的跟陈晓彤说:“哎!哎!不是你们家的祖传痣吗?怎么人家孙展鹏耳朵后面也长了一颗,难道孙展鹏也是你们家人,没看出来啊,原来你们俩个关系这么深啊!” 他们一愣,都往孙展鹏耳朵后面看,果然跟陈晓彤差不多位置上也长了一颗黑色的痣,只不过比陈晓彤的小一些,刚才听见陈晓彤祖传痣理论的都哈哈笑起来,陈晓彤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过头来追杀王帅。 孙展鹏被他们笑的愣愣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们笑,他也就跟着笑了笑,他一笑完旁边的人笑的更欢了。 过了一会儿,陈晓彤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我不信了,他今天还不回来了,今天不回来,明天他还能不回来吗?他总得回来吧!”陈晓彤指着王帅的座位说。 刘明宣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略歧义! 放学,她们去十一班叫着张筱筱一起奔赴学校门口的麻辣烫,刘明沣他们今天也期中考试,但他们不考生物和地理,上午就考完了,现在正苦((逼bi)bi)的上自习呢! 因为今天他们放学早,到店里的时候还没有人,她们就随便找了个四人座坐下了。 拿好东西坐着等,店里又进人了,抬头一看还是熟人,是他们班的几个男生,她也就跟雷杰熟一点,但一个班的都认识,她就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雷杰他们还一愣,也跟她打了个招呼,其实现在虽说没有划三八线的了,但男女同学之前还是有各自的小群体,一般两者之间都没有什么接触,男生也不会太主动的跟女生说话。 但也有例外,男生们路过的时候,陈晓彤的碗正好端上来了,因为陈晓彤比较(爱ài)吃丸子跟豆腐,这一类东西又比较占地方,所以看着碗里的东西就有点多,男生里面一个瘦高个看着陈晓彤的碗就咋舌:“吆,吃这么多啊,这碗得有二斤吧,你也不怕吃成猪,也不看看你那大粗腿,三个人站一块就跟两竹竿中间夹着一跟火腿肠一样,你不自卑啊!” 这陆展的嘴也是够缺德的。 陈晓彤告诉自己怎么能亲者痛仇者快呢,要忍,要忍,在外面不要太激动,太丢人,结果陆展还在那,嘚啵嘚,得波得。 靠之,再忍老娘就要炸了,丢就丢吧,她不怕,腾的站起来,指着陆展的鼻子说:“对,就你这样的好,跟根电线杆一样,来阵风就刮走的货,小心着点,闲着没事别出来溜达,直竖竖的跟根避雷针一样,缺德事干多了,小心出来遭雷劈。” 两人吵了一通,陈晓彤稳胜,陆展伸手隔空点点陈晓彤,灰溜溜的跟着去拿东西去了,陈晓彤气呼呼的坐下,她一边吃还一边想,这店是不是跟她有点犯冲啊,一来不是吵架就是吵架,就来了两次,一次好事没碰上,狠狠吃了口麻辣烫,消气,不过话说回来这家是真好吃。 哎!这可能就是美食对她的考验,为了美食,拼了……嗯!……虾丸好好吃。 刘明宣:……-_-||。 吃完以后,刘明宣又给刘明沣跟王铭打包了两份,等她们出来,刘明沣他们也放学了,看见她给打包了麻辣烫两个人把她好一顿夸。 一回家,两人就把麻辣烫倒到碗里开吃,刘妈妈回来看见这花花绿绿的麻辣烫就皱眉头:“这东西以后少吃点,我前天还看报纸上说有个女大学生,天天吃麻辣烫,结果把胃给吃坏了,去了医院,人家医院说要开刀,给切一半胃去呢!” 王铭:他还能不能好好的吃顿饭了。 刘明沣:好吃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在刘妈妈的注视下……两人吃的连汤都没剩,吃完还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刘妈妈:…… 刘妈妈怒了,看两个人吃完了就赶他们去学习,这都初三了还一点积极(性xing)都没有,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就这样下去,还能考上高中吗? 刘明沣无限怨念中。 刘妈妈看刘明沣直接摔着手就要走,看看旁边的王铭,人家肩上的书包虽然瘪了一点,但好歹还有个书包,再看看刘明沣,怎么越看越不顺眼呢! “刘明沣,你书包呢,没拿书包你学个(屁pi)啊!”刘妈妈气冲冲的直接爆了句粗口。 “奥,在你(屁pi)股底下呢!”刘明沣一脸的无所谓。 刘妈妈一愣,这死孩子,又站起来,看看凳子上的那传说中的书包,怪不得她一点感觉没有呢,她以为王铭的就够扁的了,结果这个更扁,就是一层皮,这里面装书了吗? 刘妈妈一拎,轻飘飘的,刘妈妈气的不行,这初三正是关键时候,他就不能长点心,刘妈妈抖着书包问刘明沣,“你就拿着这样的书包回来学,这里面装东西了吗?” 还真装了,刘妈妈一抖一抖的,书包里飘出一个(骚sāo)包的淡粉色信封,当时在场的四个人就僵住了。 刘明沣:我去,完了,他忘扔了。 王铭:他的队友不可能这么傻-_-||。 刘明宣:这就是传说中的的小(情qing)书吧,颜色还(挺ting)应景,嘻嘻! 刘妈妈:这是要气死她啊! “这是什么,你过来跟我解释解释。”刘妈妈小心的从地上把小信封捡起来,拿着问。 “没什么,就……就人家塞错了。”刘明沣诺诺的说。 刘妈妈看了眼刘明沣的书包,屎黄屎黄的,看一眼都眼疼,就这么旗帜鲜明的书包有人能认错,色盲吧! 不是关键是这孩子什么也没拿,就拿回来这么个玩意,这问题就严重了。 刘妈妈又把刘明沣的书包打开,结果刘明沣的书包还真是比他自己的脸还干净,里面什么也没有,唯一带回来的东西就是刘妈妈手里的小信封。 “还别人塞错了,别人怎么不塞王铭书包里,怎么就你的书包好看,人家非塞你书包里啊!”刘妈妈继续抖着信问。 刘明沣:王铭书包里又不是没有,只是你没看见就是了,还有他的书包怎么不好看了,这还是当时他去动物园的时候自己选的呢,当时老远他就看着了,看这颜色多鲜艳多明亮。 “妈,这真的是别人塞错的,我们班女生老干这样的事。”刘明沣道。 女生们:真是哔了那什么了,什么叫她们塞错了,还老…… 随后,刘妈妈把刘明沣叫到厨房里,进行了为期一小时的思想品德教育。 刘明宣: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非要去厨房。 好饿的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数学竞赛 “刘明宣,李莉,刘洋,数学老师找。”雷杰站门口喊。 刚下早自习,有什么事吗?刘明宣把装茶叶蛋的白色塑料袋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站在门口等刘洋跟李莉。 几个人结伴去了数学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发现,雷杰,方行航也在,刘明宣估计不是什么坏事,数学成绩前五的都在这了。 果然数学老师看人齐了就说“怎么样?最近数学感觉吃不吃力?”也没用他们说话,接着说:“刚接到通知,省里打算组织一场数学竞赛,学校接到的通知是,一个班可以有五个名额,我也没有特意去挑,直接就选了咱们月考数学成绩的前五名,你们五个平时的表现也不错,喊你们过来,就是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是好事他们也没有理由拒绝,就都点头答应。 “行,那咱们以后中午午休的时候就在阶梯教室补一下课,从今天中午就开始了,中午别忘了啊!我这还有几(套tào)数学卷子,你们先拿出去做做,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过来问。”数学老师又从抽屉里拿出来几(套tào)卷子递给他们。 “卷子没有怎么多份,一会儿我开个条,你们拿着条去油印室印一下。”数学老师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跟账单差不多的小本子,撕下一张写了写递给雷杰。 “也没别的事,你们回去上课吧!多做题啊,咱们初试还有一周多点就要考了。”数学老师临走又叮嘱他们。 回到教室,刘明宣把数学卷子一放,拿出生物辅导书开始做题,陈晓彤回过头来问她数学老师叫他们去干什么,刘明宣就跟她说了一下。 陈晓彤一听是跟学习有关的,就奥了一声,一脸无聊的转回去。 数学老师叫他们去办公室,除了学习还能是什么事。 中午吃完饭,刘明宣跟刘洋,李莉就一起去了阶梯教室,结果来的不是他们数学老师,而是二班的数学老师,好像也姓张,还是他们数学老师的学生。 为了区分两个数学老师,他们就直接喊二班的数学老师小张老师,小张老师就先让他们做今天上午发的数学卷子。 刘明宣上午一拿到卷子,看没什么事就做了几道,本来中午时间就有限,小张老师也就让他们做到第十题,她除了在第九题上磨蹭了一会儿,其他的竟然意外的都(挺ting)顺利。 阶梯教室很大,又背(阴yin),呆长了感觉还(挺ting)冷,大家坐的也都很分散,基本上都是以班为单位,分了十几个小组,他们班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前面看着都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 不过冷还不是最难受的,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中午不能睡觉,现在她实在是太困了,平时一直午睡,突然一下子不睡了,感觉浑(身shēn)难受,一直打瞌睡。 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上完了一中午的课,一下课她就先回了教室,在桌子上趴了10分钟。 但下午上课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困,上历史课的时候还被历史老师叫起来了,当然还是一直被问到答不出来为止,一直站到下课。 这样不行,得尽快调整睡眠时间,要不然,不光中午补课效率不高,还会影响下午上课的效率。 她看了眼午休时间表,决定每天中午一吃完饭先回去趴15分钟,中午补完课再回来趴10分钟,这样算算差不多也能睡半个小时了,这样调整了几天,她才把状态调整过来。 到了周五下午,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她还是班级第一,在年级里也排到了第七,生物成绩提了10多分。 下午补完生物,跟张筱筱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张筱筱就说“今天初三好像出成绩了,我听我们班同学说,好像连百人榜都贴出来了。” “出成绩了?是在食堂门口公告栏那吧!”刘明宣说完就要拖着张筱筱去。 张筱筱拉住她,“慢点,那东西又跑不了,先陪我去教室把书包拿上。” 陪着张筱筱拿上书包,她们就跑到食堂门口去看百人榜。 百人榜顾名思义就是考试年级排名前一百的榜单,他们学校只是一所很普通的公立初中,教学质量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学校一年考上普通高中的名额也就是一百五十个左右,但要说百分百能考上高中的就是年级前一百名,所以在初三百人榜的重量就可想而知了。 “想不到平时铭哥不声不响的,学习竟然这么好,在年级里竟然还排到了第十六名。”张筱筱指着百人榜说。 她跟着看过去,果然上面写着王铭的名字,她又扫了两遍,但还是没有发现刘明沣的名字,看样子奇迹发生的概率跟市场上不卖注水猪(肉rou)一样,基本为零。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原来的时候刘明沣初三成绩也不是不太理想,但刘明沣体育很好,到最后刘爸爸找了人,让刘明沣考了体育特长生,加了三十分,考进了区二中,而且当时还是免试的,着实让她羡慕了一段时间。 不过当时因为时间太晚,刘爸爸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搭进去不少人(情qing)才把这事办妥,她在想,是不是应该提前提醒提醒! 因为这几天补课补的,她回家也没忙着写作业,就跟着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看了会电视,还不到九点,她就洗漱完睡觉了。 第二天,她正在自己屋里写数学作业呢,刘妈妈就进来了,“你见你哥了吗?怎么着一大清早就不见了,是跟着王铭回家了?”她明明记得王铭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吧!”刘明宣小声道,反正王铭也不在,刘妈妈也找不着人问,刘明沣早上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一定别露馅,现在总不能一转眼就把他给卖了吧!只能尽量帮着瞒。 正说呢,电话就响了,刘妈妈朝她一摆手,让她接着做,快步过去接了起来,“奥!到家了啊,刘明沣跟没跟着去啊……奥,没有啊,那行,自己在家注意点,锁好门,没事就挂了吧!” 刘妈妈放下电话就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想,这到底是去哪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是周末,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吧! 结果到了中午刘明沣还没回来,“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找找。”刘妈妈说完就要出去找。 她赶紧起来拉住刘妈妈,“我好像听着昨天他说要去大诚子玩。” 找大诚子玩?大诚子不是比他小吗?怎么还去找大诚子玩,都中午了,人家也要吃中午饭了,这孩子也不知道赶紧回家。 “那你先学习吧!我去大诚子家喊一声。”刘妈妈拍拍她说。 “不用了,我去吧,作业也写的差不多了。”刘明宣一脸假笑。 “写完了?写完了就休息一会儿,这都学了一上午了。”刘妈妈想,要是儿子也跟女儿一样听话就好了。 “妈,我不累,我去就行,正好我要跟大诚子借点东西。”刘明宣着急的站起来。 “借什么,我去的时候直接就给你借回来。”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怎么还跟大诚子借,她可听说大诚子学的不怎么样啊,跟他借,这能靠谱吗? “怎么不跟筱筱借?”刘妈妈想着就问出来。 “妈,我去借数学卷子,你不知道是哪一张,我怕你借错了,筱筱他们班也没有讲,就大诚子班讲了。”她不等刘妈妈反应过来就往外走,还悻悻的想幸亏刘妈妈不知道大诚子跟张筱筱是一个班。 “行,那你叫着你哥就赶紧回来啊,吃饭的时候别在人家家里多呆。”刘妈妈又嘱咐她。 “知道了。”刘明沣你看看,为了圆谎,她容易吗,回来非得敲他一顿竹杠。 结果,可能是刘明沣的好运气用完了,老天存心要整他一顿,她还没走出院子呢,就听见了大诚子妈的大嗓门,“嫂子啊,我家大诚子在你家吗?这孩子到点吃饭了还不回家。”跟大嗓门相匹配的是大诚子妈迅猛的行动力,她还没来的急反应,两宫太后就会面了。 “明宣这是要上哪去,大中午头的。”大诚子妈还奇怪的问道。 她在去拯救战斗英雄的路上,可惜被俘了。 真不是她不帮忙,实在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刘妈妈一看就明白了,大诚子妈还问刘妈妈,“嫂子大诚子没在啊?” “我知道在哪,走咱们找去。”刘妈妈说完还看了刘明宣一眼。 她是无辜的,她是被迫的^。 没办法,她也只好跟上,她怕刘妈妈太激动,刘明沣回来的时候再缺个胳膊少个腿啥的。 刘妈妈带着大诚子妈直奔村口的网吧,一进去,刘妈妈就看见刘明沣坐在右边的小卡座里,口里还叼着烟,正跟键盘死磕呢,口里还不时飚两句脏话,这跟街上那些瞎溜溜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刘妈妈走过去,拽起刘明沣就走,刘明沣正玩到关键时候呢,突然就被人拽起来了,刚想发火,就看见刘明宣站在角落里正给他拼命使眼神呢! 刘明沣一惊,再回头一看,我去,拽着他的是自己家老妈,这下完了,也不敢反抗,就这么低着头跟着刘妈妈往家走。 “妈,妈,你轻点,耳朵掉了。”后面大诚子妈直接上手了,拽着大诚子耳朵就往外走,大诚子扭着头跟老妈一个劲的撒(娇jiāo)求饶,但大诚子妈铁了心要治大诚子,什么也没听,拎着儿子就往家走。 大诚子捂脸,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混的,太丢人了^。 刘妈妈觉得在路上太丢人就没跟刘明沣发作,刘明沣自知理亏,也没敢吱声,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刘妈妈在路上越想越气,前几天就跟女孩传小信封,今天就去网吧打游戏,还一口一句脏话,嘴里还叼着烟,这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能上天了。 刘妈妈把刘明沣领回家,冷笑一声也没动手,站在院子里指着刘明沣说,“你给我等着,等你爸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刘明沣女子单打还不行,还得男女混合双打啊^。 说完刘妈妈就把刘明沣扔在院子里,拉着刘明宣回屋吃饭了,进门之后还把屋门给锁上了,成天就知道去网吧打游戏,还想着吃饭,美的他,他不是喜欢打游戏吗?打游戏就打饱了,不用吃了。 刘明沣打就打吧,怎么还不给饭吃^,这是虐待儿童。 刘妈妈:我就虐待了,有本事你告我去。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谁的青春不迷茫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晚上,刘爸爸回来,平静的听刘妈妈说完,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对着刘明沣开训,(挺ting)平常的看了刘明沣一眼,转(身shēn)进屋。 “你也不是十岁八岁了,还得打着才能听话,说说你现在怎么想的,不想上高中了,就是想玩游戏?”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吃饭,刘爸爸问。 不等刘明沣答,刘爸爸又接着说,“打游戏也不赚钱,你现在还能靠我们,20岁,30岁呢,你还能靠我们一辈子吗?我们也会老,总有一天,连我们都不能动的时候,你还能靠我们吗?还是你不想上学了,就想随便找个活干,能够你打游戏就行。” 刘明沣被刘爸爸说的头都抬不起来,这还不如打他一顿呢,刘爸爸这样也太奇怪了。 刘爸爸一向是走简单粗暴路线的,这咋一煽起(情qing)来,刘明沣觉得有点不适应。 不过他也在心里问了问自己,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游戏是(挺ting)好玩,但能玩一辈子吗? 刘爷爷放下筷子插了一句,“要不就回家跟着我种地吧,我再给你买个羊,闲着没事你就去放羊,还不耽误你打游戏。”说完还笑眯眯的拍了刘明沣一把。 刘明沣想想那场景(身shēn)上打了个哆嗦,放羊啊!那还是上学吧,他可不想当放羊娃。 刘爸爸看了刘爷爷一眼好不容易严肃一次,结果这气氛让刘爷爷这么一说就变味了。 “你要是不想干这些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去上学,说是给我上的,其实我们一点光都沾不到,到最后得意的就只是你自己,等你上好了学出来,有了钱,能记得多回来看我们几次就不得了了。”刘妈妈摇头。 刘明沣低头戳自己碗里的米饭。 “前几天不是期中考试了吗,考的怎么样,下成绩没有?”刘妈妈紧接着话音一转问。 -_-||刘明宣还正伤感着呢,刘妈妈就直接转移话题了,这思维跳跃能力略强,她有点跟不上步伐。 “考的不太好。”刘明沣小声说。 “看你这点出息,在网吧玩游戏那声音能喊破天,在家里就土鳖了。”刘妈妈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考了256名。”刘明沣说。 “那你还是别上了,跟着你爷爷回家种地放羊行了。”上学期还能考个100出头,现在连200都多一半了。 刘明沣看看刘妈妈又看看刘爸爸,不是吧,还真让他回来种地放羊啊! “我觉得去当兵也(挺ting)好,不一定非要考高中。”刘明沣挠头半天,憋出来一句。 他爸跟王叔现在混的也不坏,一点不比村里那些上了高中的差。 “你以为当兵是那么好当的,别说你是初中毕业,就是高中毕业现在你也别想在军队里混出点名堂来,你就想去当两年义务兵,去军营里转一圈就回来?”就算是有关系,最起码你也得有点底子,初中毕业,现在还上哪去找个小学毕业的让你踩。 时代不同了 刘明沣听完有点傻眼,那这怎么办? 刘爸爸也有点愁,虽说学习好,将来不一定就能怎么样,但这最起码有个台阶,别人给你铺路的时候你能抬腿迈上去,连迈都迈不上去了,也就没人愿意在前面拖着了。 256名了,得赶紧找老师给他辅导,要不然考不上高中,说什么都白搭。 “你现在就是好好学,还有一学期呢!你要是考不上高中,别指望我送你去上什么技校,职专的,安心在家给我赚钱吧!”刘妈妈赌气道,她发现了这孩子不((逼bi)bi)一((逼bi)bi)就不行。 “对了,人家王铭考了多少名?”刘妈妈又想起来问。 “考了十六。”刘明沣说。 “你看看人家就能瞪起眼来,这就离着年级前150不远了,再加吧劲,人家就考上了。”刘妈妈以为刘明沣说的是班级排名,算了算也得200出头。 “是年级十六。”刘明沣小声嘀咕说。 刘妈妈一听,差点没气的撅过去,奥,感(情qing)人家都是高智商,就她儿子一个傻蛋,能不能给她争口气,都一样吃一样穿,人家玩着考年级16,你考年级256,这差的也太多了,哪怕你考个116啊,怎么的她心里还能平衡点。 伸手就捶了自己傻儿子两下。 “爸,我听说二中好像收体育特长生,要不要让我哥去考一下?”刘明宣看刘爸爸跟刘妈妈着急的样子,就趁机说。 “有这回事?”刘爸爸看着刘明沣问,这连初二的都知道了,初三的肯定不可能不知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可不想一辈子学体育。”他是喜欢活动活动,但每天都活动,还有可能活动一辈子,想想就打怵。 “你这也不想,那也不想,你到底想干什么”刘妈妈气的又揍了刘明沣一下。 “先考进去,其他的可以再说。”刘爸爸觉得他儿子是有点傻,这多好的机会啊,先考进去,想不想学再另说嘛,进了学校别的事就都好说了。 刘爸爸想这事赶早不赶晚,赶紧下去打电话找人了。 刘明宣看提醒也提醒到了,就打算功成(身shēn)退睡觉去了。 明天还得早起写作业呢,这睡眠质量得有保障。 刘爸爸的效率也高,第二天就联系到了一个区二中的体育老师,领着刘明沣去了一趟,回来就眉开眼笑的,看样子事(情qing)是成了。 “人家说了,咱孩子这体格行,不管是爆发力还是耐力都不错,稍微练练就没问题。”刘爸爸笑着说。 大家一听都很高兴。 刘明沣:t^t能不能哭一哭,那老师说了,以后每天都要6点到学校训练,一直到中考完了为止。 …… 快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刘妈妈在客厅就顺手接了起来。 “嗯,老江怎么了?”刘妈妈问。 “嗯,好,好……”刘妈妈一直答应着。 刘妈妈电话还没挂,王铭就回来了,背着书包,看刘妈妈在打电话就轻手轻脚的进来了,“唉!谁的电话啊!” “我听见我妈喊了一声老江,估计是江叔的。”他们家好像除了江源一家也不认识别的姓江的人家了。 “奥!对了,我拿了打虫子的药,我妈说了,深秋打虫子最好了,让咱们一会儿晚上吃完饭就吃了,排排毒,嘿嘿!”王铭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蓝底白字的药盒说。 “什么,什么,带的什么吃的,我看看。”刘明沣刚一进门就听见王铭带的吃的,跑过来就抢在手里,还(挺ting)轻,是巧克力?嘿嘿,他最喜欢吃巧克力了。 杀虫……胶囊,这是什么鬼,王铭一把抢了回去,他还真怕刘明沣不看包装直接把它当糖豆吃了,“这是杀虫子的,一人就能吃一片,吃多了,小心药死你。”王铭恐吓道。 刘明沣翻了个白眼,也不带点好吃的,就这东西,还怕他偷吃啊!他吃点什么不好。 他们正说着,刘妈妈就挂了电话出来了,“铭铭回来了。” “嗯,回来了。” “妈,刚才是江叔叔打的电话吗?”刘明宣问道。 “嗯,是你江叔叔,说是过了年(春chun)天就回来。”刘妈妈道。 “回来,是回来玩?”刘明宣问,可是回来玩,怎么还过完年(春chun)天才回来。 “不是,就搬回来,不回去了,江源也转学回来上。”刘妈妈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直接回来,都回来?”还真能回来,当初她也就随便提了一嘴,她记得原来没回来啊! “不全回来,你江叔叔还得在北京,工作离不开嘛,就你们江爷爷跟江(奶nǎi)(奶nǎi)带着江源回来,说是人老了想家了,再加上这些年,你们江爷爷跟江(奶nǎi)(奶nǎi)的(身shēn)体也不太好,老人恢复的慢,时间长了就有点想家了。”在那也没几个认识的,回来也好,心(情qing)好了,人的(身shēn)体就能强些。 这消息炸的他们有点晕。 刘妈妈也没管他们直接去厨房做饭了,最近她也不用去市场了,在家里还有点闲。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妈妈把江家要搬回来的是提了一下。 家里人反应都不大(毕竟还有不少(日ri)子,没必要这么早就激动)。 然后又提了句,“我成天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啊,怎么样也要找个事干。”在家里没事干也着急。 “在家闲一阵就闲一阵。”刘爸爸不当一回事,反正现在市场上这块挣的也很够花了,不缺刘妈妈那份工资。 刘妈妈瞥了刘爸爸一眼,“我总不能就这么在家里闲着吧,要不就出去找个活干,要不你们就给我想想,找个项目干干。”女人手里没有点经济来源,这腰板就不硬。 “要不我开个花店吧,就在咱们家水果店旁边,这样两个店也都能照看着,还不用雇人了。”刘妈妈觉得这主意不错,两全其美。 “花店?现在谁买花啊,能卖出去吗?”刘明沣质疑问。 这年头送花的少。 刘妈妈想想,也是,这花花草草的是(挺ting)好看,可没人买也是没什么用。 “那你们都说说我开个什么店好。”刘妈妈又问,集思广益,怎么还不能给她想个好主意。 “要不然开个家具店吧!”刘明宣提议,往下的这几年房地产行业大(热rè),带动着这些附带产业也发展的不错,原来的时候,刘妈妈也开过家具店,不过那已经是2010年以后的事了,当时房地产已经不那么火了,但开起来也是(挺ting)赚钱,现在正是好时候,没道理开了不赚钱。 “开家具店?这能行吗?”刘(奶nǎi)(奶nǎi)不懂行,但这东西是不是还得自己做啊,看着不是一个人就照看的了的活。 “应该行,让我妈找个品牌加盟一下,租一个店面,我妈进点样品,只负责卖,其他设计,测量,售后都交给厂家处理就行。”这年头大品牌都在抢占市场份额,((操cāo)cāo)作起来应该还是很有可行(性xing)的。 “这么简单,厂家还这么支持?”刘爸爸瞪眼,要真是其他什么都不管,光挣个干净钱还真是可行。 “可能会有点加盟费,不过肯定也不多就是了。”现在这时候除非是加盟那些国外的大品牌,要不然就国内这些加盟费也就了了。 “那行啊,这个活可以干,等着咱们买房子了,也就不用愁着买家具了,直接让你妈从店里弄几(套tào)就行。”刘爸爸开玩笑说。 刘明宣一看刘爸爸上心了,就撒手不管了,刘爸爸的行动力和商业头脑可是比她强多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初试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咱们不讲新课了,你们就把咱们这几天讲过的内容拿出来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小张老师手里拿着团成卷的卷子说。 “也不用担心,这只是初试,咱们补了这么长时间的课,肯定没问题,大家都别紧张,好好答就行。”小张老师看着他们(挺ting)紧张,开口安慰道。 毕竟是经过一遍初选的学生,以他们的水平过初试还是有把握的。 对,忘了说,就前天,他们又被筛了一遍,他直接就拿了一(套tào)数学卷子让他们做,做完了,小张老师就说,其实吧,他们学校只有三十个名额,这次考试的目的就是选出要去参赛的同学,当然了,其他没选上的同学也别灰心,还要准备随时替补嘛,再说补补数学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当时他们听完都懵了,刘明宣当时就觉得学校够坑的,还带这么玩的?本来高高兴兴的都要准备去考试了,结果你告诉说,对不起,名额有限,先做题吧,做完题看你是正式的还是替补的,这让人心里多窝火啊,哪怕早说也行的,还非等到最后一天,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损招。 幸运的是,他们班的五个都选上了,刘明宣还一度(挺ting)沾沾自喜,毕竟这也代表他们班实力不俗啊!结果到最后,她看题的时候才发现,不是他们实力强,是他们数学老师给开了外挂,那考试卷子跟数学老师给他们喂的小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时信心就给扑灭了。 为这事她还郁闷好几天。 第二天,吃过中饭,他们就跑到校门口集合,因为是下午两点考,他们的时间也不紧,为了缓解他们紧张的(情qing)绪,数学老师还让他们说说话聊聊天。 结果等到要走的时候,他们看着眼前停着的车,心里一万头神兽咆哮而过,齐齐转头看向带队的教导主任,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确定是这辆吗? 藏青嘴角也有点抽动,但还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心里满满的都是伤啊,他们怀着悲壮的心(情qing)迈步登上了他们校长的座驾,那辆破破的白色小面包车,他们这是代表学校出征啊,给他们来一辆小巴士也行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它。 校长就算是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清正廉洁,也没有必要非刷他们这个副本啊,最关键的是它容量有限啊,一七座的小面包怎么塞也塞不进去三十个人。 最后,他们是分了两拨去的,当时要上车的时候,她坚决的站在了第二拨的阵营,真是没有那个勇气去那提前站着刷羞耻度^。 考场定在实验中学。 站在实验中学门口的时候,刘明宣就一个感觉,这学校真够小的。 ((操cāo)cāo)场看着也就200米的样子,小小的一圈,看着很袖珍,但(挺ting)奢侈的铺了塑胶跑道,教学楼,图书馆,食堂都紧紧挤在一块,过道也跟小胡同似的。 门口有老师检查证件,学生可以进,老师只能在门外等,因为不是周末,学校里的学生还在正常上课,正是课间,人不少,看见他们,还站在远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什么。 刘明宣就有种被当猴看的感觉。 不过实验中学的学校虽然小,但人家的硬件设施确实是比他们学校强不少,好吧,说实话,完全就是两个档次,路过教学楼,看见教学楼的外墙上一排的空调外机,真是晃瞎了她的眼,她一直到大学宿舍才享受到了空调间的待遇,人家现在就开始享受了。 差距啊。 前面的几个也在讨论这个话题,一个男生撇嘴“可能光摆着好看,人家不开呢!” 不过为了增强点说服力,你能把你那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收一收吗? 另一个就说“好看也行啊,咱们学校连个风扇都没有呢!” 哎!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然后他们又路过了游泳馆,这一群小土包子更是红了眼,差距啊,**(裸luo)的差距啊! 刘明宣严重怀疑前面领路的老师就是在秀优越感的,怎么一直绕着他们学校的优秀设备转啊!这到底是何居心。 跟着老师到了实验楼,实验楼的门口贴着每个人的考场跟座次,大家都挤上去,记自己的考场跟座次。 她是在第六考场,在一楼,刘洋是第十考场,在二楼,李莉是十九考场,在三楼,这下好,三个人三个楼层。 考场布置的很正规,门口放了两张桌子,让他们把与考试相关的东西都放在上面,守在门口的两个监考老师手里还拿着金属探测仪。 因为是实验楼,教室里的桌子格外的长,中间隔着个做实验用的水盆,基本上断绝了作弊的可能。 打铃,发卷,卷子跟小张老师说的差不多,难度适中,难易比例基本是在19左右。 可能是试卷比较简单,大家出来看着兴致(挺ting)高,说说笑笑的,一点来之前的紧张感都没有了。 他们到学校也快五点了,学校还不算太抠,请他们吃了顿晚饭,虽然地点是在食堂,但吃着香酥可口的炸刀鱼,刘明宣深刻感觉到,这食堂的师傅就是欠抽型的,必须得有小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们才能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出来,真不知道当时那些水泡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们回班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已经放学回家了,就只有初三年级还在上自习,她收拾好东西就跑去传达室等着了。 时间长了,跟传达室的大爷也混熟了,两个人闲着没事还聊聊天。 他们这正聊着呢,就看见初三教学楼里跑出来一男老师,朝着传达室就过来了,刘明宣站在门口,看见他跑过来就赶紧给开门。 那男老师跑的太急还在一个劲的喘气,她又去传达室饮水机那给到了杯水,男老师喝了水喘着粗气喊,“张师傅,我们班一学生好像是犯羊癫疯了,我刚才打了120,一会儿急救车来了您给开下门啊!” 大爷赶紧答应着,男老师又扭头看见她,就说“同学,你帮下忙,去校长室跟校长说一声。” 她也没什么事就赶紧点点头,男老师说完就又往回跑。 跟大爷说好,如果刘明沣他们放学了她还没回来,就让刘明沣在这等等她。 说完她就拔腿往教学楼跑,传达室跟教学楼隔着还(挺ting)远,她跑到一半停下来,敲敲头,真是傻,直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也是让那男老师急昏了,都到这了,再回去也不值当了,还是接着跑吧! 刚进大厅,就碰到了教导主任,因为数学竞赛的事,教导主任还知道她的名字,“刘明宣怎么,忘拿东西了,现在教室门锁了,要不你跟我去教务处拿下钥匙?” 刘明宣摆摆手道“老师不是忘拿东西了,是刚才一个初三的老师让我来找一下校长,他们班有个同学好像犯羊癫疯了。” 藏青一听就着急问“打120了吗?” “打了。” 藏青就拉着她往回走,“没事,不用上去了,我直接给校长打个电话就行。”反正他来不来的也没多大作用。 刘明宣就跟着藏青回去了。 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就跑着进了初三教学楼,刘明宣也跟着跑上去了,发病的学生是初三四班的一个同学,他们到的时候楼道里到处都是看(热rè)闹的,老师都聚在初三四班也没人管他们,藏青一看,直接喊“干什么,都给我回班。” 在楼道里看(热rè)闹的学生就赶紧钻回了自己班。 一到初三四班就看见班级后面仰面躺着一个瘦高个的男生,周围还站着几个老师,一个学生还在掐他的人中。 见医生来了,他们都闪开,医生把瘦高个男生抬上担架就往外跑,然后就听见急救车开出了学校。 放学路上刘明沣还(挺ting)稀奇的问她“唉!你知道我们年级今天有个犯羊癫疯的吗?” 废话,她还亲(身shēn)参与了一把呢,“嗯,知道,当时我还帮着去叫了一下咱们校长。”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犯病的吗?”刘明沣问。 “这倒是不知道,我当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地上了。”刘明宣说。 “我刚才在车棚里正好碰到一个四班的,他就跟我说了一下。”刘明沣说。 确定是正好碰到而不是特意寻找? “他说他们班当时正上英语课呢,他们英语老师让他们自己做卷子,这时候他就开始发病,但当时他同位还不知道,他就把头搭在他同位的肩膀上开始抽搐,当时他同位还不知道,就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就用手一直推他的头,结果他还一直搭在他同位的肩膀上,他同位不耐烦了,就往后一靠,他就直接倒在地上了。他同位这才发现他好像是哪里不舒服。” “他这一下,可是把他们英语老师吓坏了,连忙叫班长去叫他们班主任,当时他们班同学害怕他咬到舌头还找了见校服让他咬着,还有一个给他按人中,但他当时抽搐的太厉害按人中都没有什么用,听他们班同学说,他当时犯病的时候,口里还不住的吐白沫。”刘明沣咋舌道。 “这是为什么啊,怎么就突然犯病了,你们以前知道他犯过病吗?”刘明宣问,怎么也得有个(诱you)因吧。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我们还一起在体育课上打过篮球,感觉他(身shēn)体素质还是(挺ting)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刘明沣也想不明白。 “我听他们班同学说,他好像是累的,初三了嘛,他成绩正好是在边缘上,就想着拼一把,听他们班同学说,他上了初三以后,就变的特别用功,课间都不出去,就在教室里做题写作业。”王铭在一旁说。 那这孩子也是够拼的,虽说学习用功很重要但也要注重劳逸结合啊,毕竟考高中虽然重要但(身shēn)体还是第一位的。 不过这种(情qing)况还是少,也许是原来她不关注这种事,在她的印象里,好像还真没有出现过因为学习太用功把自己累到医院去的。 她个人觉得,学习尽力而为就好,每个人的理解和接受能力不一样,没必要非要把自己((逼bi)bi)的太紧,太过于注重成绩,往往会适得其反。 刘明沣也说“这人吧,不能太用功了,你看这个,一用功就用到医院去了,该玩还是得玩啊,幸亏我没这么死心眼。” 刘明宣……。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大扫除 周四下午,学校突然接到通知,说明天有领导要到学校检查。 领导检查啊,这必须得重视起来,最后一节自习课也不用上了直接就改成了全校大扫除。 (挺ting)凑巧,这周轮班轮到刘明宣他们组打扫室外卫生区了,这季节正是树叶落的多的时候,组里的人一听说,脸都绿了。 不乐意也得干啊,早干完早走,他们就拖着扫帚,拎了几个大垃圾袋下去了。 他们班的卫生区是靠近主教学楼的一段甬道,道路两边种着满满两排的法国梧桐,这树名听着(挺ting)高大上,可实际上,这树跟高大上完全不沾边,秋冬季节还是死命的落叶,你说都是法国梧桐了,就不能洋气点,来个冬天不落叶啊,但它以实际行动说话,它是相当接地气的。 而且不光落,还比平常树落地多,嘿嘿,就是这么洋气。 刘明宣看着旁边常绿的大松树,恨的牙根痒痒。 因为地方大,小扫帚扫起来感觉太费劲,为了能早点回家。她就领着他们组的几个个高的男生去教务处借大扫帚,这大扫帚是柳条编的,扫起树叶来很顺手,最关键的一点,它波及面积广啊。 教务处一共就四个大扫帚这还是校工打扫楼顶用的,她全给借走了,有了大扫帚,效率提高不少,男生在前面用大扫帚扫,女生就跟在后面装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一会儿,他们就把路面上扫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路上开来了一辆像是油罐车一样的大型车,后面罐子上还坐着个人,看他们还傻愣愣的站在路中间,就喊“都让让,打药了啊,别喷到(身shēn)上。” 赶紧撤到路边,那人坐在罐子上拿着跟类似高压水枪似的东西就往树上喷,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农药味,刺鼻不说还冒白烟。 他们就又往后站站,等车开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她就看见被水枪冲到的地方,就跟下雨一样,那虫子霹雳啪啦往下掉,凑近了一看,发现都是那种已经化蛹的毛毛虫。 虫子都硬(挺ting)(挺ting)的戳在路上,他们也不能不扫,几个女生拿着扫帚闭着眼,迅速扫到戳子里再倒进垃圾袋里。 正扫着呢,教导处里检查卫生的吴老师来了,背着手在他们卫生区里转了一圈,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扫的(挺ting)干净。” 心里正欢呼呢,终于可以回家了,结果吴老师这时候来了一句,“这沟里面的树叶也要扫出来,你们人这么多,一会儿就扫扫了。”说完又背着手走了。 一会儿你么妹啊,一会儿,路边这沟这么深,常年累月的不扫,现在树叶都把沟给堆满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弄完了啊! 真的是不想扫,但他们要是走了,明天早上这还是他们的活,早晚都得干,没办法,干吧。 女生撑着垃圾袋,男生就用戳子垃圾袋里倒,后来发现用戳子有点慢,男生就直接上手了,这时候沟里一点水没有,树叶也是干干的,顶多就有点浮土,抓着也没什么心里障碍。 但就这样,他们也倒了得有十垃圾袋,沟才清了一半,这样干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扫完啊! 刘明宣转了一圈,看见靠东的排水沟上面盖着一层水泥板,她赶紧把人叫过来一商量,“要不咱们就把树叶往东面的沟底下扫吧,反正有水泥板挡着也看不见。” 也不是傻,能少干点谁都乐意,几个女生拿着垃圾袋站在后面挡着,男生就拿着扫帚使劲把树叶往东扫,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树叶就不见了,他们又把吴老师叫过来,检查了一下,吴老师左右仔细看看,没挑出刺,摆摆手就让他们走了。 吴老师一边走一边嘀咕,这是几班的学生,这卫生干的(挺ting)利索啊,扭头又看见周围几个班人一个个的偷懒打滑, 哼哼,等着吧,今天不打扫干净了一个也别想走。 刘明宣回班的时候,班里已经没人在打扫卫生了,都低头在写作业,吕老师也在讲台上看着,刘明宣一行人轻手轻脚的把卫生工具放好,回到位上开始上自习。 放了学,跟张筱筱一起去生物老师办公室补课,结果等她们从生物组办公室出来,往校门口走的时候,看见还有人在室外卫生区里拿着扫把在打扫卫生,有几个看见张筱筱还跟她打招呼。 “你们班的啊!”等走远了,她转头问张筱筱。 “嗯,他们室外卫生打扫的不干净就上去了,结果快放学的时候一个教务处的男老师就去了我们班,跟我们班主任说我们班的室外卫生打扫的不合格,得重新打扫,然后我们班主任就把今天打扫室外卫生的都叫下去了,放学都没见他们回去。”张筱筱看着就刚才那些树叶,心里一阵庆幸,幸亏今天没轮到她。 “这次打扫室外卫生的都太倒霉了,这么多,得干到什么时候去啊!” 刘明宣听了,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幸亏她机智,要不然他们估计也会被留下来加班。 到家以后,刘明宣放下书包就冲进了浴室,今天下午这一通的忙活,扑了她一(身shēn)的灰,头发摸着都脏兮兮的。 洗完澡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从浴室出来。 “(挺ting)(爱ài)干净啊,一回来就洗澡。”大姑正坐在小马扎上跟刘(奶nǎi)(奶nǎi)正摘豆角呢! “没,今天下午我们大扫除了,我被分到室外卫生区了,扫的我一(身shēn)灰。”刘明宣也拿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跟刘(奶nǎi)(奶nǎi)他们聊天。 “这时候正是掉叶子的时候。”大姑说。 “嗯,是不少,那种大垃圾袋得倒了十几袋。”刘明宣用毛巾擦着头发说。 聊了一会儿,她就进屋了,看见刘明沣就问,“咱大姑怎么今天来了,休息吗?”没道理周四就休息吧! “没,咱大姑夫的朋友给了10只活鸡,咱姑也没地方养趁着今天下午下班早,就带着送咱家来了,说是让咱(奶nǎi)(奶nǎi)先放后院里养着,等养肥了就杀了吃(肉rou),嘿嘿!”刘明沣想想就要流口水,10只啊,能吃不少顿呢! “奥,那鸡现在在后院里?”刘明宣放下毛巾就往后院走。 “没啊,在前面用筐扣着呢,你刚才没看见?”王铭说。 “没啊!”可能是刚才光跟刘(奶nǎi)(奶nǎi)跟大姑聊天了,没太注意。 这时候她就听见外面有鸡叫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着略凄惨,不是说要养一阵子吗?现在就要杀? 她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大姑抓着鸡的两翅,刘(奶nǎi)(奶nǎi)手里拿着剪刀。 杀鸡用剪刀?这顺手吗? “(奶nǎi)(奶nǎi),现在就杀啊!”刘明沣已经在幻想土豆烧鸡了^^。 “今天不杀,还小呢,等长的大点再杀,这还没剪翅膀呢,我怕再飞走了,先给他们剪剪翅膀。”刘(奶nǎi)(奶nǎi)说这就一剪刀下去了。 当然剪翅膀不是把翅膀剪下来,只是把翅膀上的翎羽剪的短一点,这样鸡就飞不起来了。 刘(奶nǎi)(奶nǎi)剪一只,就扔到筐里一只,可能是有一只羽毛剪的过短,一扑棱就从筐里飞出来了。 两个翅膀一挥就上了房顶,他们三个看的就有点傻眼。 刘明沣鸡(肉rou)要飞走了^。 刘明宣这鸡还(挺ting)神。 王铭鸡还能飞这么高啊! 他们三个愣神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跟大姑已经跑着去抓了。 他们也反应过来了,赶紧上去帮着一块抓,但是那鸡毕竟会飞。 他们还没摸到平房上呢,那鸡就飞到了胡同里,他们就赶紧往胡同里跑,这么一路追追跑跑的都到了前街了,这鸡还是没抓到。 刘明宣都觉得这鸡要追不回来了,突然街上窜出来一条大狼狗,那鸡正要飞呢,让狗这么一吓就扑棱着翅膀往回飞,刘(奶nǎi)(奶nǎi)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把鸡抓住了。 那狗还想去咬刘(奶nǎi)(奶nǎi)怀里的鸡,但被刘(奶nǎi)(奶nǎi)跺脚一吓唬就掉头跑了。 刘(奶nǎi)(奶nǎi)回了家,拿着剪刀就把鸡翅膀上的羽毛给剪到了最短,还找了根带子把鸡的翅膀给绑了起来。这次能抓到那完全是运气好,下次要是再飞了,那还能不能抓到就是未知数了。 晚饭的时候,刘明沣惊奇的发现桌子上有一道土豆烧鸡,一边吃一边问“(奶nǎi)(奶nǎi),这鸡是哪来的啊?” “前些(日ri)子你妈买的,当时没做就放冰箱里了,我看今天也没什么菜可以吃就把它拿出来做了,冰的(日ri)子不短了,我怕再冰,这味道就不好了。”刘(奶nǎi)(奶nǎi)说。 刘明沣也没想太多,奥了一声就接着跟他的鸡(肉rou)奋斗去了。 王铭吃着鸡(肉rou),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不会是刘(奶nǎi)(奶nǎi)拿着出气的吧,暂时杀不了你,先吃一只你的同类解解气。 不得不说王铭的脑洞够大,不过,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吃完饭,正聊天呢,大诚子(奶nǎi)(奶nǎi)就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盘炸的麻花和撒子。 刘(奶nǎi)(奶nǎi)就把大诚子(奶nǎi)(奶nǎi)让到炕上坐下,大诚子(奶nǎi)(奶nǎi)坐下就说“赶紧趁(热rè)吃,这东西就刚炸出来好吃,冷了滋味就欠点了。” 刘明宣就随手拿了一个麻花,自己家炸的麻花跟外面卖的不同,自己炸的使足了材料,这麻花吃着就有股蛋香味,油味也没那么腻。 她吃完麻花看盘子下面还有面其子就是鸡蛋和面煎的小面块,伸手拿了一个,这可是大诚子(奶nǎi)(奶nǎi)的拿手绝活,这面其子按说是要用烤箱烤着才好吃,但现在这条件谁家也不会闲着没事去买个没什么大用的烤箱在家里放着,所以一般都是煎着吃,但煎着跟烤着的味道那完全是两码事。 一般煎的都是油乎乎的,但大诚子(奶nǎi)(奶nǎi)煎的就表面一层焦黄,一点油乎乎的感觉没有,吃着又香又脆,他们小时候没少去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蹭着吃,大了以后才渐渐不去了,但两家关系好,有点什么也喜欢给互相送点,大诚子(奶nǎi)(奶nǎi)也知道他们喜欢吃,每次做面其子都会给他们送一些。 她美美的吃了一顿面其子,下炕的时候觉得自己肚子都撑圆,又去外面转了一圈,散散步,消化消化食,不到10点,她就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chuáng)上,她有点感慨,现在这(日ri)子过的,基本跟老年人同步,早睡早起,三餐准时,跟以前比起来简直规律的过了头。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三观不正的梦想 恋上你看书网 630boo ,最快更新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周五下午第一节课生物课,生物老师进来的时候,班里还有不少人在说话,周五了嘛,大家的心都有点浮躁。 生物老师把讲义放桌子上,扔了个炸弹:“咱们生物也就剩一学期了,大家都好好学,结业考试的时候也能考个好成绩。” 大家先是茫然,然后就(热rè)闹的跟前后左右小声讨论:“咱们生物要结业考试了?” “不知道啊,我没听说过。” “那什么时候考啊……” …… 生物老师赶紧拍拍手,“咱们生物是初二下学期就结业考试,地理也是,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咱们生物和地理结业成绩虽然是打等级,但还是要计入总成绩的,如果你生物和地理考的不好,照样考不上高中。” 生物老师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捅破了一个大秘密,大家都沉浸在初三就不用学生物跟地理的喜悦中,至于生物老师说什么。 他们表示没有听见。 没有了地理生物还有化学呢,就这一门就够忙活的,孩子们不要高兴的太早。 一直到快下课,下面还有人在小声讨论结业考试事,生物老师看大家都这么(热rè)(情qing),他自然也不含糊,直接给布置了两(套tào)卷子,这么舍不得啊,那再好好感受一下生物的魅力吧。 大家还想他们生物老师不可能这么凶残,生物老师没吭声,鸟悄的跑了。 哼,还不信治不了你们了。 刘明宣生物老师好傲(娇jiāo)。 …… 星期六,刘明宣去刘妈妈店里帮忙,刘妈妈跟刘爸爸都是行动派,不到一周就确定了要加盟的品牌,然后就开始找地方开店,最后选址在他们当地一家口碑颇为不错的大型建材家具市场。 这时候已经开业两周了,刘妈妈怕忙不过来还挖了一个商场的老店员过来帮忙,开发票还需要电脑跟打印机,本来商场也有,但为了方便刘妈妈就直接自己去买了一台电脑和打印机,毕竟家具这东西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样式摆出来,有电脑的话,就可以把图片放到电脑上,顾客看着也更直观一点。 刘妈妈开店以后,刘明沣,王铭跟刘明宣都跑的很勤,原因没有的,就是电脑,刘明沣跟王铭一开始就打着教刘妈妈用电脑的旗号,过来在电脑上下了一堆的游戏,闲着没事就过来玩电脑。 刘妈妈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明沣考体育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王铭的成绩一点不需要担心,玩会儿就玩会儿吧! 刘明宣也喜欢玩电脑,但她只是觉得有点手痒,长时间没摸过了,感觉还(挺ting)新奇,不过上了网也就浏览浏览网页,上上qq,至于游戏,抱歉,两辈子她都不感冒,觉得那东西太费脑子了,她表示有点玩不转。 其实她是觉得无聊,都是一个(套tào)路,她没那闲工夫耗时间去升级(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_-||)。 qq聊够了,她就去网页上下了个破解版模型软件,帮着刘妈妈把店里的家具都建成了3d模型,刘妈妈还觉得很神奇,怎么这一下子就跟真的一样了,还研究了好几天,但当时刘明宣在网上只找到了英文的破解版,没有找到中文的,就凑付着下了一个英文的,刘妈妈研究了好几天也没研究明白,没办法,这时候网上也没有视频教程学起来还是(挺ting)费劲的。 刘明宣就教了一下刘妈妈雇的那店员,那女生叫李慧,是他们那一个中专毕业的,学计算机的,虽然也不会,但毕竟比刘妈妈强一点,她就教了她怎么放大缩小,还有建一些简单的模型。不过学的时候,李慧也是一直吐槽英文版太难用。 她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原来她就是一直用英文版的,当时教他们的老师说是这样好与国际接轨-_-||。 3d模型就更为直观了,完全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把房子建出来,再把家具拖进去看看怎么样,基本上效果跟实际差不多了,因为这刘妈妈还多揽了几单。。 卖家具的好处就是下班早,下午五点建材市场就关门了,刘明宣跟刘妈妈就坐车回家。 到家,刘(奶nǎi)(奶nǎi)已经做好饭了,看他们回家就说:“回来了,这可是够远的,这都快七点了。” 刘明宣看了眼时间,确实,坐了快两个小时,但也是没办法,刘妈妈加盟这牌子(挺ting)响,价格也高,对口的是高端消费群体,像他们这还流行自己做呢,全村都没有几家买家具的,刘妈妈跟刘爸爸当时也考虑不少,最后还是选在了市里现在的建材市场里,除了离家远点,一切都好。 刘爸爸听见了趁机拉线:“要不买车吧,咱俩都会开,这样还方便点。” 刘妈妈没跟刘爸爸一起干的时候是在一家饲料厂当采购,当时需要就学了车,刘爸爸则是在部队的时候学的。 “今年也攒了点钱,但我一开始是想买(套tào)房子的,现在房子还便宜,咱手里的正好还够。”房子这东西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未来肯定是只涨不跌,但车是消耗品,越开越不值钱。 刘明宣还(挺ting)惊讶,看样子批发水果这生意还是很赚钱的,这才一年就要买房子了? “反正现在咱们俩这两头都赚钱,房子不愁,最关键的还是方便。”男人没有不(爱ài)车的,刘爸爸也是,觉得自己手里有钱了,买个车也理所应当,关键是他们现在确实也用的上。 刘妈妈现在也(挺ting)犹豫,照刘爸爸这么说确实也是,再说了刘爸爸这不是第一次跟她提了,这想法早就有了,明示暗示她好多次了,知道方便是一回事,男人好面子也占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这男人不管有钱没钱总是把面子看的很重要,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何况自己手里还有钱。 “那你们觉得应该是买车还是买房。”刘妈妈直接把问题抛出去,反正家里这么多人,也不能可着她一个人烦,都想想吧,要是都同意买车那就买,大不了明年再买房子。 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的意见都是买车,老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息,这出息怎么表现呢,在现在来说,要是家里能买一辆小轿车,那就是相当出息了,还有就是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就刘爸爸一个儿子,在农村养老问题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也不希望他们出去住,他们就希望跟儿子孙子住在一起,老年能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生活,小二楼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很远了,虽然他们知道孩子大了就要往远处飞了,但心理上还是偏向孩子能留在自己(身shēn)边。 刘明沣也是选买车,小男人也很好面好吗,虽然是现在还叫虚荣心(^^)。 他觉得房子无所谓,他们家房子很够住了,没必要再买,至于什么升值,他压根就考虑不到这方面,而买车呢?不用说别的,就说下午放学,他妈,开着一辆小轿车就这么直白白的停在校门口,他(挺ting)直(身shēn)子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坐进去,想想那感觉就爽的不行。 让刘妈妈意外的是,刘明宣竟然说要买房,刘明宣想的也很正常,她是经历过一遍的人了,很是知道买房的好处,而且市区现在的房价还不到两千,02年还能搭上最后一辆末班车,再晚这价就没了,她原来最大的梦想就是家里有个十(套tào)八(套tào)的房子,她每天什么也不用干,就四脚朝天躺在(床chuáng)上,每月收房租就行,唉!多么堕落的生活啊,但是她喜欢。 但就算有刘明宣的支持,奥再加上王铭这透明感十足的一票,他们还是4:3输了。 刘明宣还想再阐述一下买房的好处,优势还有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结果刘爸爸的一句话就把她打退了,刘爸爸说:“咱们也都这么个年纪了还能开几年,早买一年就赚一年。”说完刘爸爸脸上还是笑眯眯。 但这句话差点把刘明宣给说哭,刘爸爸话里透出的心酸瞬间把她击倒了,什么升值,什么前景,她觉得什么也不重要了,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因此最后的决定就是买车。 刘明沣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也很开心。 第二天,她发现,刘爸爸这绝对是早有预谋,刘爸爸直接带着他们去各个卖车的地方看,现在也不叫4s店,就是叫卖车场。 看刘爸爸对各个卖车场这熟练程度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来了一次两次。 刘妈妈也是爽快人,既然决定买车了就一点不想买房的事了,一心一意的跟着刘爸爸在各个地方转。 刘妈妈的意思就是,既然要买,那就买一辆差不多的,质量好一点的,毕竟这是成天在路上跑的安全问题要放在第一位上。 刘爸爸一开始还想买一辆名牌的二手车,但刘妈妈坚决反对,要买就买新的,买个二手的算是干什么,这车一手的再贵,也掩盖不了它是个旧货的事实。 刘妈妈坚决不要破烂,刘明宣觉得这时候刘妈妈的农村妇女思想有点觉醒。 不过刘爸爸想想也同意了,刘妈妈好不容易同意了,他还是别出这么多幺蛾子了,再说,现在买不起名牌一手车,不代表以后买不起啊,现在想想,买个二手车心里是有点别扭啊! 他们这些小鬼的意见不重要,两位老板的意见一统一,他们的效率瞬间飙升。 到下午的时候,刘爸爸就定下了一辆(性xing)价比很高的轿车,付了定金,说好了两天后来提车,回家的时候刘明沣高兴的嘴都咧到了耳根。 回家后,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知道了也很高兴,刘(奶nǎi)(奶nǎi)(热rè)(热rè)闹闹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刘爸爸又打电话把王叔王婶叫了过来,众人一起在一起吃了晚饭,就当是庆祝一下了。 到最后刘爸爸竟然高兴的喝醉了,刘(奶nǎi)(奶nǎi)煮了醒酒汤给刘爸爸喝了,刘妈妈这才把刘爸爸扶到了(床chuáng)上。 刘爸爸躺在(床chuáng)上还在说醉话,刘妈妈给他脱了衣服,把他推到了里面,看着刘爸爸这样,她心里最后那点不甘愿也烟消云散了。 刘明宣今天也难得的失眠了,躺在(床chuáng)上,看着刘妈妈刘爸爸那屋通明的灯火,心中暗暗的想,她已经做了够多,改变了够多,别太不知足了,物质上的**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钱再多有什么用,有时候它只是在存折上安慰着自己的心,就像小沈阳说的,人这一辈子最悲哀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她想着就嗤嗤的笑了起来,钱够花就行,要那么多干什么,家人的开心最重要。 当然了,如果非要给她,她也不介意就是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正文 第四十章 冲突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周一,下了数学课,数学老师把他们去考试的五个人叫到了办公室,高兴的告诉他们初试成绩出来了,他们五个人全过了。 刘明宣倒是不意外,因为初试题本来就简单,考的就是基本知识点,只是题量稍微大点,不过她还是深深的出了口气,成绩出来了,心也能放下了,只是这批卷老师效率确实够低的,磨蹭了一个多月,这成绩才出来。 刚开始她还担心过一段时间,但时间一长,她早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现在咋一听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好像自己对这件事的兴奋劲过去了,只是单纯的接到了个通知。 “从今天中午午休开始,咱们就接着去阶梯教室补课,期末考试之前,咱们还要再去考一次。”数学老师说。 这出成绩这么慢,考试倒是(挺ting)快的,还有,为什么又要午休补课啊,她刚把作息时间调回来t^t。 中午到了阶梯教室她才发现,人少了,本来她以为初试应该刷不下去几个人,毕竟他们班五个都过了嘛,结果她看了看,少了得有四分之一。 这也从侧面告诉她,基础知识的重要(性xing)。 下午第一节上体育,雷杰上来叫了好多遍,女生们才拖拖拉拉磨蹭着下去,毕竟这大冷天的,教室里暖乎乎的,谁喜欢出去挨冻啊,也就是他们班男生精力过剩,喜欢出去疯跑。 刘明宣左一件右一件的,把自己捂的严实,走在路上陈晓彤还笑话她:“你捂的这么严实,一会儿下去了能跑的动吗?” “不用动,做做准备活动就自由活动了(冬天的体育课都敷衍),你穿的这么少,不怕冻的慌啊!”陈晓彤就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棉外(套tào),棉外(套tào)还是个小上(身shēn)。 “一会儿活动活动就(热rè)了。”陈晓彤看看刘明宣,人家穿着羽绒服都能看出有腰线,再看看自己的,她不穿的少行吗?哎!想多了都堵心。 他们体育老师是今年刚毕业的,长的又高又壮,听说在学校里是学橄榄球的。 到了底下,也没去((操cāo)cāo)场,就在教学楼旁边的甬道商,体育老师让课代表领着,做了做准备活动就让他们解散了自由活动。 女生就找了个向阳地坐着聊天,还有几个觉得冷,看体育老师不在就想偷偷的溜回去。 结果刚到教学楼门口就被抓了,体育老师铁青着脸,领着几个女生回来了。 “集合,集合,都过来集合。”体育老师站在跑道上喊,喊完还使劲吹了两下挂在脖子上的口哨。 她们都在那晒太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体育老师喊,就跟着大部队慢吞吞的走回去。 “说过多少次了啊,上课的时候让你们自由活动就在((操cāo)cāo)场活动,不准回教学楼,说没说过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听不进去是吧!不愿意活动,那你们就别活动了,在这站着吧!”训完他们,体育老师转(身shēn)就走了。 留下他们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刘明宣本来想这大冷天的估计顶多站个10分钟就解散了,结果这次体育老师铁了心要训他们一顿,站的刘明宣腿都麻了,体育老师也没有一点让他们解散的意思,为这点事,值当的吗? 陈晓彤穿的少,在她旁边冻的都直打哆嗦,“下次多穿点。”刘明宣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扔给她。 陈晓彤赶紧围上,感激的冲她点点头。 体育老师还去拿了个篮球,就在他们前面的篮球场里打篮球,跑来跑去还(热rè)的脱了外(套tào),看的他们班的同学那叫一个眼(热rè),不是羡慕的眼(热rè),是气的眼(热rè),有这么刺激人吗? 可能是一个人打着没意思,体育老师就点了他们班的几个男生出去和他一块打,陈晓彤想,这下终于可以解散了,跟陈晓彤这么想的人还不少,那几个男生一出去,他们就自动的开始解散了。 “干什么呢,给我站好了,我说让你们解散了吗?”体育老师一声暴喝,吓的他们都打了个激灵。 这是个什么意思?还不能解散? “都给我站好了。”体育老师拿着篮球走过来。 没办法他们只好又重新站好,那几个被叫出去打篮球的男生也自觉得回到队伍里站好。 “你们几个,出来跟我打篮球。”体育老师指着刚才那几个男生说。 不光那几个男生傻了,他们都蒙圈了,反应过来,那火气腾就上头了,这算怎么个事啊,要站一起站,要玩一起玩,单独叫几个人出去陪你打篮球算怎么回事,这是不是有点差别待遇啊! “我去,个傻((逼bi)bi)!”不知道哪个女生骂了一句。 体育老师刚转过去,听见这一句,砰的一下就把篮球扔地上了,篮球弹的老高,体育老师转过来问:“刚才谁骂的,啊,刚才谁骂的?”声音越说越大。 底下没人回答,体育老师直接走到第一排,冲着第一排的女生就喊:“是不是你骂的,啊!”一边喊还一边上手推了排头的女生一下,那女生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吓的直接哭了起来。 “我骂的,怎么了。”后面一高个女生站出来说。 刘明宣转头一看,是张雪梅,张雪梅是他们班的政治课代表,但跟她这官职不太搭的是,她(爱ài)跟学校里的小混混玩,还经常逃个课,属于班里的问题学生之一。 体育老师看张雪梅站了出来,走过去就把她拎了出来,“就你还敢骂我啊!”说完就给了张雪梅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直接把他们班同学都震傻了。 卧槽,打女生啊!这体育老师是不是暴力倾向啊,刘明宣反应过来,就赶紧往张雪梅那边挤,不为别的,就怕张雪梅被打出事来。 张雪梅张嘴还想说什么,她正好跑过去了,拽住张雪梅,笑着说:“老师,张雪梅知道错了,她肯定不是有意的,不是骂您的。” 她握着张雪梅的手,“是不是张雪梅。”她一边问,一边又捏捏她的手。 张雪梅也不是傻子,现在也看出来形式不对,再跟他顶着干,那就是自己找打,就跟着点点头。 结果体育老师说:“我不管她有意无意,反正她是骂我了。”一边说一边伸过手来抓她(身shēn)后的张雪梅。 她赶紧又拉着张雪梅往后退,“老师张雪梅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她吧!” 张雪梅现在也害怕了,就体育老师这块头,她这小(身shēn)板不知道能不能挨他一下子,就赶紧借坡下驴说:“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刚才我不是骂您。” “骂完了,道个歉就过去了?不行,我在学校还没让人骂过呢,今天就你,踩我脸上了。”体育老师还是伸手过来抓。 她赶紧给雷杰他们使眼色,赶紧上去拦拦啊,这体育老师正火着呢,张雪梅要是被抓住了,还不知道得挨多少打呢。 张雪梅骂人有错,但体育老师这处理方法也太极端了,上手就打,还直接就扇耳光,不管事是怎么回事,先过去这关再说吧! 其实说到底这事还是他们体育老师自己弄出来的,他要不叫人出去打篮球,张雪梅能骂他吗? 雷杰跟几个男生就上去拉,刘明宣趁着这个时候就赶紧推着张雪梅往外走,结果,刚转过(身shēn)去,她就觉得自己的衣领子被揪住了,当时她脑海里最后闪过的就是这缺德冒烟的怎么还(爱ài)揪人衣领子啊!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腾空了,还听见了周围人的惊呼声,再然后她就啪叽摔地上了,她当时都想骂人了,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摔她。 刘洋跟陈晓彤也过来了,赶紧把她扶起来,给她拍拍(身shēn)上的土,问她:“磕到哪了,磕到哪了?” 刘明宣活动活动手脚,哎吆,胳膊肘有点疼,她把袖子撸上去一看,有点发红,转转胳膊,没感觉有什么不好,可能就是碰了一下,没啥大事,“没事,没事,幸亏今天穿的多。”感谢命运女神又一次光顾了她。 她刚确定自己没什么事就听见远远传来一声怒骂,然后就看见刘明沣跟王铭就往这跑。 …… 刘明沣班今天也上体育,初三的体育课基本就是给初三的学生放放风,刘明沣跟王铭就坐在双杠上抽烟,正抽着呢,一男生跑过来说:“唉!前面一个班跟他们体育老师吵吵起来,走,咱们过去看看去。” 刘明沣本来不太想去,被人起哄拽过去了。 刚走到主席台后面就听见前面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没打起来,只是单方面挨打t^t)。 刘明沣往前一看,就看见他妹被那体育老师拎着摔地上了,“卧槽,你他妈的有病是吧!我艹你妈蛋。”怒骂一声,把手里的烟一扔就往那跑。 这眼看就要凑一块了。旁边一个班的女体育老师见事不好就赶紧往这边跑。 女体育老师就拉着体育老师,刘明宣也跑过去抱着刘明沣的腰,她还劝刘明沣:“我没事,没事,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这群小崽子了,一个个的这是要上天。”体育老师挣着就要去揍刘明沣,刘明沣本来也正在气头上,也往前要去打体育老师。 刘明宣死命的拽着刘明沣,这都初三了,要是再出点事,挨个处分,那真是不值当的。 那女老师也拉着体育老师使劲往后拖。 这时候雷杰也终于把吕老师喊下来了,吕老师赶紧跑上去劝住体育老师,刘明宣也好说歹说把刘明沣稳住了。 “方老师(体育老师姓方),都是学生,你别上火了,消消气啊,我替他们跟你赔个不是,是我没把他们管好,你给个面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吕老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来就认错,先把方老师给堵死了。 “方老师,我让他们给你道个歉,你就别跟这些小孩子一般计较了。”不等方老师反应,吕老师就拉着他们跟方老师道了歉。 方老师气的脸红脖子粗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气呼呼的看着吕老师领着他们走了。 吕老师一进教学楼就问:“你们俩有没有事,哪伤着了?”说完还拉着她们俩看,张雪梅脸上的巴掌印还明晃晃的,吕老师看见气的骂了一句,但声音太小她们没听见。 刘明宣就说没事,吕老师也没回办公室,直接领着他们去了主任室,藏青看着她们还(挺ting)惊讶,看了吕老师一眼,用眼神问这是怎么了? 吕老师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她们俩推出来了,刘明宣就把过程说了一遍,藏青听完直接就给校长去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挂了电话,藏青就让吕老师带她们回去吧,临走前,还跟吕老师小声说了句什么,吕老师就笑着带着他们回去了。 刘明宣看着吕老师脸上的笑,突然就觉得,那体育老师估计要倒霉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冬天来了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最后体育课事件具体怎么解决的刘明宣不知道,她只知道等他们再上体育课的时候,教他们的体育老师已经换成了上次帮忙拉架的女体育老师了。 而且因为女体育老师叫张英,他们班男生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英子,一上课就跟在张老师后面喊英子,张老师也不在意,随他们喊。 刘明宣刚一听见这外号的时候,瞬间就想起了小兵张嘎里那个黑黑胖胖的英子,再看看张老师,不由的会心一笑。 体育课事件之后,大家对吕老师的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虽然吕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脸,但大家都知道,她心里是向着他们的。 因为下学期要结课了,地理跟生物就发了好多卷子,不光是资料讲义还有不少往年的历届考题,老师也不强求他们全部做完,就说让他们尽力做,老师也是抽着空就给他们讲。 现在上地理课一般都是上三节就复习一节,这样新课的进度就有点快,发的卷子也(挺ting)多,陈晓彤下了课就抖着手里的文件夹说:“看,又满了,这才几天?” 刘明宣也没抬头就说:“都是资料讲义,也没多少要做的,你抽空背背就行,反正也不是要求现在就背过,只是提前发下来让我们先复习着。” “那也是够多的啊,你看啊这才几天就这么一厚摞。”陈晓彤又从桌洞里拿出一摞卷子抖着给她看。 刘明宣看着,心里想,这老师确实是够积极,现在就发下来了,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看,到时候估计还得再发一遍。 陈晓彤看着卷子真是愁的慌,哎!要是把这卷子全换成零食该多好。 刘明宣:……你想太多了,不理会陈晓彤的异想天开,接着做她的数学题。 “唉!外面下雪了,下雪了!”王帅突然喊。 陈晓彤就赶紧挤到窗边,凑着头看:“还真是下了,下的还(挺ting)大。”陈晓彤说完还推了推她。 刘明宣就抬起头来向窗外看去,鹅毛般的大雪飘然而下,楼下还有几个男生高兴的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走,咱们去((操cāo)cāo)场上打雪仗去。” 刘明宣(挺ting)佩服他们的活力,就是这刚下的雪,什么时候才能凑够打雪仗的量啊! 陈晓彤听着很是意动,凑过来说:“咱们也去吧,还有七八分钟才上课呢,最起码还能撮个雪球回来玩玩。” “那你直接去窗台边上搓一个得了,还费那劲跑下去干嘛。”王帅在一边听见了就笑着说。 陈晓彤送了王帅一个死鱼眼道:“这感觉能一样吗?” 雪越下越大,等他们放学回家的时候,雪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还吱嘎作响,不时还有三五成伙的男生从她们(身shēn)边跑过,手里拿着团的紧实的雪球,一伸手就从脖子后面直接塞衣服里了,被塞的就跳着脚,抖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把雪球抖出来,等雪球下来,也化的差不多了,他们也顾不上湿了的衣服,跑着跳着就往前追,想要把自己手里的雪球塞到别人的脖子里,让他们也尝尝这透心凉的滋味。 踏着雪到了学校门口,一抬头就看见刘爸爸在门口等着,刘明宣欢呼一声,就跑过去,高兴的问:“爸,你们今天没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天冷,这水果卖的也快,今天下午两点就回家了,看雪下的大,我就来接你们了。”刘爸爸笑着说。 刘明宣他们先把自行车重新推回车棚里锁上,然后就跟着刘爸爸上车了,因为天气不好,大诚子也跟他们一起,这样带上刘爸爸就有六个人了,刘明宣看了看就让刘明沣去前面坐副驾驶,其余的四个人就坐在后面,刘明沣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的地位瞬间就不一样了,独坐一席啊有没有。 其实刘明沣想太多,刘明宣只是觉得五个人当中刘明沣最占地方,要是坐后面的话,估计会有点挤。 一上车,王铭就把书包扔给刘明沣了,美其名曰节省空间,刘明宣也跟着有样学样,并督促其他两人也要向着正确的方向看齐,于是回家的路上刘明沣自己就跟五个书包一起共享副驾驶的宝座。 路上,刘爸爸慢慢的开着车,看着车窗外的大雪,刘爸爸说:“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下的这么大。” “瑞雪兆丰年嘛!”虽然他们这已经不种麦子了,但总归是个好兆头。 到家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正蹲在院子里拿着把大塑料瓶子装雪呢!这是干什么,刘(奶nǎi)(奶nǎi)总不会玩雪吧! “(奶nǎi)(奶nǎi),你装雪干什么啊!”刘明宣顺手拿起墙边的扫帚打算在院子里扫一条小路出来。 刘(奶nǎi)(奶nǎi)看见了就赶紧说:“先别扫,一会儿我扫,这雪不干净了就不管用了。” “(奶nǎi)(奶nǎi),你到底在干什么呢!”刘明宣奇怪的问,还不干净就不管用了。 “这不是王铭又冻脚了嘛!我这跟人家打听的偏方,说是要用每年下的第一场雪,化成水跟樱桃泡在一起,泡一个月,然后涂在脚上,再用这干净的雪水,煮海参汤喝,这里外搭配着,一个月就好,而且还除根。”刘(奶nǎi)(奶nǎi)一边装一边说。 刘明宣听着觉得有点不靠谱,“(奶nǎi)(奶nǎi)这谁说的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前街上你徐(奶nǎi)(奶nǎi)跟我说的,不过她也是听人说的,不管管不管用,先试试吧,反正又不费事,这总不能年年都冻脚啊,看王铭那脚一到冬天都成什么样了。”刘(奶nǎi)(奶nǎi)说。 王铭冻脚真是历史事件了,听刘(奶nǎi)(奶nǎi)说,王铭好像从两周岁的时候就开始冻脚了,从这以后每年都会冻,一年也没落下,而且最神奇的是,每年刚入冬的时候,也就是农历十月左右,(爱ài)美人士秋裤秋衣还没上(身shēn)呢,王铭就冻脚了。 刘(奶nǎi)(奶nǎi)当时还听着别人说茄子秧煮水泡脚能治,刘(奶nǎi)(奶nǎi)把秋天的茄子秧都留着等王铭冻脚了,就煮着给他洗,虽然说能轻一点,但还是不除根,刘(奶nǎi)(奶nǎi)就让王铭把茄子秧煮的水当洗脚水用,每天都泡,那段时间刘明沣他们屋那一股子茄子秧味啊,真是迎风都能顶一跟头,气的刘明沣睡觉的时候拿脚去踹王铭。 就折腾了这么多年,王铭的脚也没什么大的改善,刘(奶nǎi)(奶nǎi)当时还很奇怪,这要是普通的冻伤,这么一番折腾怎么也好了吧!刘(奶nǎi)(奶nǎi)就问了一下王叔,王铭这到底是怎么冻的? 王叔就说是王铭小时候,他有一次带着他回老家,他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王铭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自己跑出去了,想象一下东北的寒冬腊月赤着脚往外跑,那是一个什么感觉,幸亏王铭一跑出去就被发现了,要不然就不仅仅是冻脚了,连小命估计都没有了。 刘(奶nǎi)(奶nǎi)在院子里装了足足两瓶才回屋,因为外面还下着雪,刘(奶nǎi)(奶nǎi)进屋被屋里的暖气一扑,(身shēn)上的衣服都微微犯潮,刘(奶nǎi)(奶nǎi)换了衣服坐在炕上缓了好长一会儿(身shēn)上才暖和过来。 刘明宣坐在炕上突然想起了王婶说的一句话,你(奶nǎi)(奶nǎi)啊,别人想不到的她已经想到了,别人想到的她已经做到了。 其实大了以后她也问过刘(奶nǎi)(奶nǎi)怎么这么喜欢孩子,刘(奶nǎi)(奶nǎi)当时告诉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了,当时家里还有四个孩子,父亲要外出打工就把四个孩子分成两拨寄养在自己的兄弟家,刘(奶nǎi)(奶nǎi)从刚刚能够着锅台就开始做饭种地,一直到出嫁自己手里都没有一毛私房钱,就这么空着手就嫁给了刘爷爷,可能是小时候吃的苦太多,她就想让孩子过的好一点,过的如意一点。 刘(奶nǎi)(奶nǎi)当时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qing)很是平淡祥和,一点不满和怨念都没有,因为刘(奶nǎi)(奶nǎi)说,在那个年代能给口饭吃都是大恩,更何况是养了这么多年,干点活怕什么,当时谁不干活,人有时候什么都要想开一点,多记点人家的好,这样自己也舒坦不少。 …… “下学期要结课考试的一共有三门,分别是地理,生物和计算机……”吕老师在下午的班会课上说道。 “啊!计算机也要考啊,怎么考?” “对啊,我不会这么办,我就知道怎么开关机t^t。” “……” 下面一阵叽叽喳喳,这年头没有qq号的都大有人在,打字还用一指禅呢,更别说计算机考试了。 吕老师拿黑板擦拍拍桌子,“不会的也别担心,咱们从下周开始,中午计算机老师就会在机房里教大家关于计算机考试的内容,如果觉得自己计算机水平不过关的可以去学,不过去之前要去李莉那签一下名字,别班里有人就借着这股东风又趁机跑出去玩了。” 课间大家都一直在讨论计算机考试的事,有人欢喜有人愁,像陈晓彤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咧着嘴说:“唉!这都不是事,我现在打字都一分钟二十多了,回家再练练估计能上三十。” 这语气神态真欠抽。 孙展鹏就愁的要命,一直在位上念叨着,“这怎么办,我一点都不会。” 他们学校上个微机课基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家也没有当一门正规课来上,主要就是去满足一下大家对于计算机的好奇心罢了,没有几个去了认真上课的,都是想法设法的怎么玩游戏。 孙展鹏就是那种老实孩子,一心闷在学习上,也不去网吧,也不(爱ài)玩游戏,现在突然听说要考试,一下子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没事,我听我哥说,他们当时考的特别简单,就是考个打字,考几道选择题,最后还有一个设计图片的题,到时候你背一背,再练练打字速度,肯定没问题。”刘明宣安慰说,初中嘛,计算机考试是相当基础的。 “真的?考这么简单啊,那就好,那就好。”孙展鹏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你只要中午下去练一练,不用一周,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这里面就打字速度需要练一练,其余的内容一节课就背一背了。 人都(爱ài)自己吓自己,没经历之前总是怕这怕那,当事真正来的时候,就会发现结果无非就是两个失败或是成功,当自己历经种种再回过头来看时,就只觉得当初的害怕显得很多余。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冬天来了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最后体育课事件具体怎么解决的刘明宣不知道,她只知道等他们再上体育课的时候,教他们的体育老师已经换成了上次帮忙拉架的女体育老师了。 而且因为女体育老师叫张英,他们班男生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英子,一上课就跟在张老师后面喊英子,张老师也不在意,随他们喊。 刘明宣刚一听见这外号的时候,瞬间就想起了小兵张嘎里那个黑黑胖胖的英子,再看看张老师,不由的会心一笑。 体育课事件之后,大家对吕老师的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虽然吕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脸,但大家都知道,她心里是向着他们的。 因为下学期要结课了,地理跟生物就发了好多卷子,不光是资料讲义还有不少往年的历届考题,老师也不强求他们全部做完,就说让他们尽力做,老师也是抽着空就给他们讲。 现在上地理课一般都是上三节就复习一节,这样新课的进度就有点快,发的卷子也(挺ting)多,陈晓彤下了课就抖着手里的文件夹说:“看,又满了,这才几天?” 刘明宣也没抬头就说:“都是资料讲义,也没多少要做的,你抽空背背就行,反正也不是要求现在就背过,只是提前发下来让我们先复习着。” “那也是够多的啊,你看啊这才几天就这么一厚摞。”陈晓彤又从桌洞里拿出一摞卷子抖着给她看。 刘明宣看着,心里想,这老师确实是够积极,现在就发下来了,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看,到时候估计还得再发一遍。 陈晓彤看着卷子真是愁的慌,哎!要是把这卷子全换成零食该多好。 刘明宣:……你想太多了,不理会陈晓彤的异想天开,接着做她的数学题。 “唉!外面下雪了,下雪了!”王帅突然喊。 陈晓彤就赶紧挤到窗边,凑着头看:“还真是下了,下的还(挺ting)大。”陈晓彤说完还推了推她。 刘明宣就抬起头来向窗外看去,鹅毛般的大雪飘然而下,楼下还有几个男生高兴的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走,咱们去((操cāo)cāo)场上打雪仗去。” 刘明宣(挺ting)佩服他们的活力,就是这刚下的雪,什么时候才能凑够打雪仗的量啊! 陈晓彤听着很是意动,凑过来说:“咱们也去吧,还有七八分钟才上课呢,最起码还能撮个雪球回来玩玩。” “那你直接去窗台边上搓一个得了,还费那劲跑下去干嘛。”王帅在一边听见了就笑着说。 陈晓彤送了王帅一个死鱼眼道:“这感觉能一样吗?” 雪越下越大,等他们放学回家的时候,雪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还吱嘎作响,不时还有三五成伙的男生从她们(身shēn)边跑过,手里拿着团的紧实的雪球,一伸手就从脖子后面直接塞衣服里了,被塞的就跳着脚,抖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把雪球抖出来,等雪球下来,也化的差不多了,他们也顾不上湿了的衣服,跑着跳着就往前追,想要把自己手里的雪球塞到别人的脖子里,让他们也尝尝这透心凉的滋味。 踏着雪到了学校门口,一抬头就看见刘爸爸在门口等着,刘明宣欢呼一声,就跑过去,高兴的问:“爸,你们今天没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天冷,这水果卖的也快,今天下午两点就回家了,看雪下的大,我就来接你们了。”刘爸爸笑着说。 刘明宣他们先把自行车重新推回车棚里锁上,然后就跟着刘爸爸上车了,因为天气不好,大诚子也跟他们一起,这样带上刘爸爸就有六个人了,刘明宣看了看就让刘明沣去前面坐副驾驶,其余的四个人就坐在后面,刘明沣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的地位瞬间就不一样了,独坐一席啊有没有。 其实刘明沣想太多,刘明宣只是觉得五个人当中刘明沣最占地方,要是坐后面的话,估计会有点挤。 一上车,王铭就把书包扔给刘明沣了,美其名曰节省空间,刘明宣也跟着有样学样,并督促其他两人也要向着正确的方向看齐,于是回家的路上刘明沣自己就跟五个书包一起共享副驾驶的宝座。 路上,刘爸爸慢慢的开着车,看着车窗外的大雪,刘爸爸说:“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下的这么大。” “瑞雪兆丰年嘛!”虽然他们这已经不种麦子了,但总归是个好兆头。 到家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正蹲在院子里拿着把大塑料瓶子装雪呢!这是干什么,刘(奶nǎi)(奶nǎi)总不会玩雪吧! “(奶nǎi)(奶nǎi),你装雪干什么啊!”刘明宣顺手拿起墙边的扫帚打算在院子里扫一条小路出来。 刘(奶nǎi)(奶nǎi)看见了就赶紧说:“先别扫,一会儿我扫,这雪不干净了就不管用了。” “(奶nǎi)(奶nǎi),你到底在干什么呢!”刘明宣奇怪的问,还不干净就不管用了。 “这不是王铭又冻脚了嘛!我这跟人家打听的偏方,说是要用每年下的第一场雪,化成水跟樱桃泡在一起,泡一个月,然后涂在脚上,再用这干净的雪水,煮海参汤喝,这里外搭配着,一个月就好,而且还除根。”刘(奶nǎi)(奶nǎi)一边装一边说。 刘明宣听着觉得有点不靠谱,“(奶nǎi)(奶nǎi)这谁说的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前街上你徐(奶nǎi)(奶nǎi)跟我说的,不过她也是听人说的,不管管不管用,先试试吧,反正又不费事,这总不能年年都冻脚啊,看王铭那脚一到冬天都成什么样了。”刘(奶nǎi)(奶nǎi)说。 王铭冻脚真是历史事件了,听刘(奶nǎi)(奶nǎi)说,王铭好像从两周岁的时候就开始冻脚了,从这以后每年都会冻,一年也没落下,而且最神奇的是,每年刚入冬的时候,也就是农历十月左右,(爱ài)美人士秋裤秋衣还没上(身shēn)呢,王铭就冻脚了。 刘(奶nǎi)(奶nǎi)当时还听着别人说茄子秧煮水泡脚能治,刘(奶nǎi)(奶nǎi)把秋天的茄子秧都留着等王铭冻脚了,就煮着给他洗,虽然说能轻一点,但还是不除根,刘(奶nǎi)(奶nǎi)就让王铭把茄子秧煮的水当洗脚水用,每天都泡,那段时间刘明沣他们屋那一股子茄子秧味啊,真是迎风都能顶一跟头,气的刘明沣睡觉的时候拿脚去踹王铭。 就折腾了这么多年,王铭的脚也没什么大的改善,刘(奶nǎi)(奶nǎi)当时还很奇怪,这要是普通的冻伤,这么一番折腾怎么也好了吧!刘(奶nǎi)(奶nǎi)就问了一下王叔,王铭这到底是怎么冻的? 王叔就说是王铭小时候,他有一次带着他回老家,他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王铭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自己跑出去了,想象一下东北的寒冬腊月赤着脚往外跑,那是一个什么感觉,幸亏王铭一跑出去就被发现了,要不然就不仅仅是冻脚了,连小命估计都没有了。 刘(奶nǎi)(奶nǎi)在院子里装了足足两瓶才回屋,因为外面还下着雪,刘(奶nǎi)(奶nǎi)进屋被屋里的暖气一扑,(身shēn)上的衣服都微微犯潮,刘(奶nǎi)(奶nǎi)换了衣服坐在炕上缓了好长一会儿(身shēn)上才暖和过来。 刘明宣坐在炕上突然想起了王婶说的一句话,你(奶nǎi)(奶nǎi)啊,别人想不到的她已经想到了,别人想到的她已经做到了。 其实大了以后她也问过刘(奶nǎi)(奶nǎi)怎么这么喜欢孩子,刘(奶nǎi)(奶nǎi)当时告诉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了,当时家里还有四个孩子,父亲要外出打工就把四个孩子分成两拨寄养在自己的兄弟家,刘(奶nǎi)(奶nǎi)从刚刚能够着锅台就开始做饭种地,一直到出嫁自己手里都没有一毛私房钱,就这么空着手就嫁给了刘爷爷,可能是小时候吃的苦太多,她就想让孩子过的好一点,过的如意一点。 刘(奶nǎi)(奶nǎi)当时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qing)很是平淡祥和,一点不满和怨念都没有,因为刘(奶nǎi)(奶nǎi)说,在那个年代能给口饭吃都是大恩,更何况是养了这么多年,干点活怕什么,当时谁不干活,人有时候什么都要想开一点,多记点人家的好,这样自己也舒坦不少。 …… “下学期要结课考试的一共有三门,分别是地理,生物和计算机……”吕老师在下午的班会课上说道。 “啊!计算机也要考啊,怎么考?” “对啊,我不会这么办,我就知道怎么开关机t^t。” “……” 下面一阵叽叽喳喳,这年头没有qq号的都大有人在,打字还用一指禅呢,更别说计算机考试了。 吕老师拿黑板擦拍拍桌子,“不会的也别担心,咱们从下周开始,中午计算机老师就会在机房里教大家关于计算机考试的内容,如果觉得自己计算机水平不过关的可以去学,不过去之前要去李莉那签一下名字,别班里有人就借着这股东风又趁机跑出去玩了。” 课间大家都一直在讨论计算机考试的事,有人欢喜有人愁,像陈晓彤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咧着嘴说:“唉!这都不是事,我现在打字都一分钟二十多了,回家再练练估计能上三十。” 这语气神态真欠抽。 孙展鹏就愁的要命,一直在位上念叨着,“这怎么办,我一点都不会。” 他们学校上个微机课基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家也没有当一门正规课来上,主要就是去满足一下大家对于计算机的好奇心罢了,没有几个去了认真上课的,都是想法设法的怎么玩游戏。 孙展鹏就是那种老实孩子,一心闷在学习上,也不去网吧,也不(爱ài)玩游戏,现在突然听说要考试,一下子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没事,我听我哥说,他们当时考的特别简单,就是考个打字,考几道选择题,最后还有一个设计图片的题,到时候你背一背,再练练打字速度,肯定没问题。”刘明宣安慰说,初中嘛,计算机考试是相当基础的。 “真的?考这么简单啊,那就好,那就好。”孙展鹏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你只要中午下去练一练,不用一周,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这里面就打字速度需要练一练,其余的内容一节课就背一背了。 人都(爱ài)自己吓自己,没经历之前总是怕这怕那,当事真正来的时候,就会发现结果无非就是两个失败或是成功,当自己历经种种再回过头来看时,就只觉得当初的害怕显得很多余。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数学竞赛(复赛) 数学竞赛的复赛是在还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来的,接到时间通知的时候,大家都不太高兴,两者时间冲突,复习起来就有点较劲,不知道侧重点应该放在哪方面。 大多数是放在了期末考试上了,毕竟数学竞赛的(性xing)质未定,不知道是加分还是只是个荣誉,而期末考试是摆在眼前的,这要过年了嘛!抬头张嘴第一句就是成绩,考好了,那自然(身shēn)形飘飘,说不定红包都能多收几个,考不好,竹笋炒(肉rou)那因人而异,但父母的脸色当然是不太好看。 还有压岁钱要不要上交这一重大问题的处理方法,那可就悬乎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大家面对这么直接的物质(诱you)惑,选择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刘明宣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尽力考呗!红包什么的都是浮云,一次也没在手里过,她一直都是一中转站,一到手就得上交,刘妈妈还一本正经的说“人家给你,我们也要给别人的,不是咱们白赚的,就是倒倒手好看,反正平时也没缺了你们钱花。” 这一规定一直气的刘明沣跳脚,王铭一开始还在旁边看笑话,结果刘妈妈跟王婶两人一交流,王婶也深以为意,转头王铭手里的小红包就老实上供了。 其实刘妈妈也不是在意这点钱,只是她怕钱到了刘明沣手里,刘明沣再出去胡花花,这没钱都够让人头疼的了,这有了钱那还不得上天啊,至于刘明宣,那只是顺带的,毕竟一人收,一人不收,感觉有点差别待遇哈! 刘明宣她就是顺手拎上的呗,转头捶刘明沣,都怪你,都怪你。 偏的有点远^^。 这次考试是在周五下午,考完估计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经过上次小面包的袭击,她都有点心里(阴yin)影了,战战兢兢的站在校门口等着,看见车的那一瞬间,她放心了,还好,还好,校长没有继续刷他的廉政勋章。 这次是一辆小巴士,可能是去公交站租的,上面还有129的车牌号,不过不管是129还是371,只要不是小面包就行。 依旧是在实验中学考,下了车,也不用人领,熟门熟路的去了实验中学的实验楼,看好考场号就去了各自的考场,这次她是在第一考场,一进门的左手边就是,跟刘洋和李莉打了个招呼,她就进去了。 一进去就发现,多了一个老师,上次是两个老师监考,这次是三个,这事她也管不着,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坐下了。 打铃,发卷子,拿到卷子,她顺手翻翻,整八页,题量(挺ting)大啊,她赶紧举手多要了一张演算纸。 写完选择,她就用完了一张演算纸,这次不光题量大,题也难,还涉及了一点超纲的知识点,她记得集合是高中的知识点吧,怎么这都出到卷子上来了,没几个人认识交并集符号吧! 剩十五分钟的时候,她还有两道大题没有写,扯过一张验算纸,低头开始算,最后收卷的时候,她最后一题只写了第一问,擦擦头上的汗,突然有种高考考数学的感觉,太紧张了。 出了考场,在楼道里等刘洋跟李莉的时候就听见周围走过的学生们在讨论这次的考试题。 “太难了,我选择题最后一题就算了20分钟,当时急的我都想上厕所了。”女生甲道。 “别说了,我最后一面四道大题连看都没有看,直接就收卷了。”女生乙道。 “我也是,根本没时间,我前面还空了两道填空。”男生丙补充到。 “哎!就这个女生,交卷的时候我看她都答到最后一题了。”一男生小声指着她跟同学说。 其他同学听了都明目张胆一脸佩服的看着她。 她左右看了看,是在说她吗?不过孩子你的眼力够好的呀,说有没有偷瞄你旁边人的答案。 这时候刘洋跟李莉也下来了,刘洋倒是没什么,李莉的眼睛都红了,看着像是哭过。 她赶紧过去挽着李莉,用眼神问刘洋,这是怎么了? 刘洋摇摇头。 不会是因为考的不好吧!李莉还没这么脆弱吧! 上车以后李莉才小声的问他们考的怎么样,刘洋直接说没考好,后面的大题就没写几道。 李莉听了也附和说“我也是,太难了,我要写最后面大题的时候就还有十分钟了,我当时一着急就把笔袋给扔出去了,老师还以为我要作弊呢,过来问了我好长时间,等老师走了,也要收卷了。”李莉越说越委屈,这老师怎么这样啊,一个笔袋怎么作弊的,她连笔都没有了,就算知道答案,用什么写啊! 刘明宣跟刘洋听了都相当无语,这也太倒霉了点。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在讨论这次的考试题,刘洋也凑过来说“其实李莉这还是好的,我们考场像我一样后面四道大题一笔没动的有好多,还有不少人连前面的大题都没做几道。” 雷杰也转回来说“我后面四道大题倒是写了一道,但前面的填空就没时间写了,到最后还空了两个填空没有写,我就随便蒙上了。” “我们考场还有一男生出去直接说,能考五十他就心满意足了。”前面一个男生也转回来说。 “对了,刘明宣你考的怎么样,也不见你说话。”雷杰问。 “还行吧!也是没答完。”刘明宣含糊不清的说道。 雷杰就以为刘明宣也跟他们一样后面好多题没有答,说了两句就转回去了。 走到半路,刘洋用胳膊拐拐她问“说吧,后面答了几题,你说还行,估计肯定考的不错。” “三题。”刘明宣趴在刘洋耳朵上小声说,她怕她明晃晃的说出来,再被人拍死,而且感觉她是开挂,跟他们比好像有点不公平,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刘洋瞬间一脸我猜对了吧的表(情qing)“考的这么好,明天请我们出去吃东西啊!” 刘明宣想想明天也没什么事,就点头同意了。 …… 刘明宣一回家,就看见刘妈妈正从冰箱里往外拿东西呢。 “妈,咱们今天做带鱼吃啊!”刘明沣一进门就看见刘妈妈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兜带鱼。 “不是,这是前天我去市场买了两份,想着要给你姥姥送一份过去的,结果太忙了,给忘了,正好今天周五,你们明天也都休息,咱们今天下午去。”刘妈妈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只鸡跟几个猪蹄和带鱼放在一起。 “啊,又去啊!”刘明沣本来还想趁着这机会去网吧玩一会儿,现在又不行了,而且去姥姥家就是去大姨家,他真不想让大姨夫来破坏他周五下午的美好心(情qing)。 刘妈妈拿起冰箱里的洋芋就朝刘明沣扔过去“还又去,你几周才去一次,你姥姥白疼你了。” 刘明沣躲过刘妈妈扔的洋芋,脸上挤着笑着说“没,没,我乐意去。” 刘妈妈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结果到姥姥家的时候,家里没人,刘明宣正拍着门呢,大姨就从楼上下来了,“都在楼上呢,赶紧上来吧!” 跟着大姨上楼,刘明宣还悄悄的问刘妈妈,今天什么(日ri)子怎么都去大姨家吃饭了。 刘妈妈想想说“我都忘了,今天是你们大姨夫生(日ri)。”忙忘了,出门的时候也没看挂历,不知道是今天过,也没买东西就手里拿了点水果。 刘明宣看看刘妈妈拎的东西也觉得有点少。 “要不我下去拎箱牛(奶nǎi)?”刘明宣提议。 “算了,都到门口了下次补上吧。”现在下去,那更不好看。 大姨夫高兴的把他们迎进去,就要下楼张罗着买东西,他们劝都劝不住。 坐下听姥姥说完才知道,原来今天表哥学校里有事回不来,大姨夫看着就有点失望,他们一来,不管是不是为大姨夫生(日ri)来的,大姨夫就觉得有人记的他的生(日ri)很高兴。 大姨夫下去又买了虾,螃蟹和猪头(肉rou)回来,洗螃蟹的时候还被螃蟹把手给夹出血了。 刘明宣突然觉得大姨夫其实很容易满足,坐在沙发上,她主动凑过去问“大姨夫,今天我哥在学校有事?” “嗯,说是在搞什么实验研究,听说弄的好,还能上报纸呢!你哥他们学校可是个好学校,我和你大姨去送你哥的时候都看过,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条件那都是一流的,还有你哥他们宿舍的住宿条件更是好,全市那都是有名的……”大姨夫滔滔不绝的说着。 刘明宣脸笑的有点疼,心里还暗骂,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当时表哥毕业离校的时候还是刘妈妈跟着一起去拉的行李,她也有幸进了农业大学的男生宿舍观摩了一番,八人间,上下(床chuáng),没有独立卫生间,唯二的标配用品就是一张大木头桌子跟墙边的暖气片,这住宿条件也是……她只笑笑不说话。 还有,咱就说个实话啊,表哥的学校就是他们这一个很普通的二本大学,以前还是个三本院校,因为克隆牛出名才升到了二本,表哥也没打算指着专业出来找工作,只是去混个大学文凭罢了,这师资力量……她就笑笑不说话。 刘明沣就当没听见,埋头吃自己的饭,今天不讲究了,改吹牛((逼bi)bi)了。 刘明沣装听不见也不行,大姨夫又转头跟刘明沣说“你这也要考高中了,去了高中好好学习,多帮老师干点活,勤快点,跟同学都打好关系,争取也当个班干部,你哥当时在班里可是当了三年的班长,在班里人际关系那是这个。”大姨夫说着竖了个大拇哥。 这倒是真的。 “尤其是班主任一定要打好关系,这将来班主任能帮你不少忙,当初你哥抱学校的时候,就是他们班主任给推荐的这个学校,看现在多好,你以后好好学,争取也考你哥这个学校,跟你哥还能成个那什么校友……”反正就是对表哥各种夸。 刘明沣继续埋头在饭桌上,大姨夫说一句,他就点点头,说一句他就点点头,大姨夫觉得没意思就转头对着刘明宣接着说。 刘明宣……^。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小聚 早上又稀稀拉拉的飘起了小雪,嗖嗖的冷风吹着,街上孩子的鼻子下都挂着长长的大鼻涕。 “这么冷的天出去干什么,不能明天再去,跟他们打个电话商量商量。”刘(奶nǎi)(奶nǎi)看着外面被风刮的乱飘的雪花说。 “就今天吧,明天也不能暖和了,也就路上冷一阵,到车上就暖和了,再说看我穿这么多,一点不冷。”刘明宣又顺手把(床chuáng)上的围巾围上,不是说嘛,一条围巾顶半件毛衣。 “那行吧,早点回来,出去别吃凉东西,找点(热rè)乎的吃。”刘(奶nǎi)(奶nǎi)追上来帮着她紧紧脖子上的围巾说。 “嗯,不吃凉的,说是去喝粥。”昨天陈晓彤就打听好了有一家三宝粥店,说要去喝粥。 “喝粥,光喝粥能吃饱吗?别疼钱,吃饱了啊,钱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五十。”刘(奶nǎi)(奶nǎi)说。 “够了,够了。”刘明宣拉着刘(奶nǎi)(奶nǎi)的手,每次出去刘(奶nǎi)(奶nǎi)总会问她钱够不够。 “(奶nǎi)(奶nǎi),你这手空闲了就拿蜂蜜抹上,用塑料薄膜裹着,放(热rè)水里泡一泡。”刘明宣看刘(奶nǎi)(奶nǎi)手上都是干裂的口子,心疼的说。 “哪那么(娇jiāo)贵,还用蜂蜜抹,不用,夏天就好了,这就冬天皴的。”刘(奶nǎi)(奶nǎi)不当回事。 “那这冬天怎么过啊,不疼啊!”刘明宣想着回来的时候一定再帮刘(奶nǎi)(奶nǎi)带一瓶口子油,双管齐下看肯定好的快。 “行,行,一会儿我就抹。”刘(奶nǎi)(奶nǎi)敷衍着应承着。 刘明宣没办法,算了,等回来她给抹吧,自己抹也不好抹。 出了门,又去前面叫上张筱筱,两个人就往车站走。 “今天真冷啊,我觉得鼻子里面都结冰了。”张筱筱捏捏鼻子说。 “你把领子往上拽点,把鼻子挡挡。”刘明宣捂着嘴说,风太大,一张嘴就往嘴里刮雪沫子。 张筱筱就把外(套tào)领子往上拽,但这领子拽上一会儿就滑下来,拽上一会儿又滑下来,刘明宣看着那叫一个费劲啊,把自己脖子上的长围脖一扯,把张筱筱拽过来,挎着胳膊,把围脖缠在两个人的脖子上。 张筱筱一愣,接着就笑着过来挠她痒痒,“不枉姐姐平时疼你,嘿嘿!” 刘明宣一边用手去挡,一边想,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传出去很远,空中飘舞的雪花都仿佛受到了感染,旋转的更加的灵动欢快。 下了车,陈晓彤跟刘洋还没到,她们就在站牌下等着,张筱筱穿的少,冻的直跺脚。 她左右看看,发现批发市场旁边有一小伙推着车,正卖烤地瓜呢,她拉着张筱筱跑过去。 “要个刚烤熟的。”刘明宣从背包里掏出五块钱说。 “好的,要个多大的,这个怎么样?”小伙从烤炉里掏出一个中等个头的问。 “不要这个,要个小点的,就这么大的就行。”刘明宣指着一个说。 “这个吧,这个小。”小伙又掏出一个来。 刘明宣看了一眼,确实(挺ting)小的,估计一人四五口就没了,“行就这个,再挑一个差不多大小的。” 小伙又给挑了一个,称了称一共才两块钱,付过钱,她把一个掰开,给张筱筱一半,自己吃一半。 地瓜刚烤熟还有点烫手,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张着嘴哈气,(热rè)呼呼的烤地瓜一下肚,从头到脚暖了个遍。 地瓜还没吃完,刘洋跟陈晓彤到了,陈晓彤一下车就喊冷,看见她们俩正吃地瓜呢,就扑过来咬了一口。 “这还有呢。”刘明宣把手里的地瓜递给她,陈晓彤一把抢过去,掰开递给刘洋一半。 “说,今天请我们吃什么啊!”陈晓彤被地瓜烫的直跳,跳完就问。 “你不正吃着呢吗?”刘明宣就笑着说。 陈晓彤也不跳了,举着手里的地瓜瞪着眼问“就吃这个?这小钮钮多少钱一个?” “一块一个,两块一双。”刘明宣道。 “感(情qing)这么冷,你就请我们吃个五毛的小地瓜啊,还不够车票钱呢,车票都一块。”陈晓彤假装生气的说道。 “那你还想我请你们吃什么啊,不会是你东北的大人参吧,那我可买不起。”刘明宣也(阴yin)阳怪气的笑着说。 陈晓彤把手里的地瓜皮一扔,扑上来就要挠她的痒痒,她就绕着刘洋跟张筱筱跑,刘洋跟张筱筱被她们俩扯的东倒西歪,赶紧喊“行了别转了,头都晕了。” 她们俩就笑嘻嘻的停下。 “走吧,咱们先去喝粥,这天太冷了,咱们先进去暖和一会儿。”刘洋说。 “行啊,不过这三宝粥店在哪啊。”张筱筱抬头望望也没看见。 “跟着我走就行,我知道,这粥店隐藏的可深了。”陈晓彤整理一下衣服,带头朝前走。 她们跟在陈晓彤后面七拐八弯的走了好长时间才看见一个小门脸,门上一块黑匾上书“三宝粥店”四个大字,看着倒是很有感觉,就是这地理位置太偏了点。 进去才发现,小店很是干净利落,桌椅摆放的也都很合理,因为时间还早,店里只有一老人在看店,见她们进来了就问“要喝点什么,现在就有皮蛋瘦(肉rou)粥,牛(奶nǎi)燕麦粥和鱼片粥这三种,其余的都还没熬好呢,如果要喝的话还得等一会儿。”老人引着,把她们领到座位上。 “没事,就这三种吧,一样来一份。”听名字感觉都能(挺ting)好喝。 “别说没请你们啊,这不请你们喝粥了。”刘明宣又笑着说。 “算你识趣,早就应该这样了。”陈晓彤装腔作势的说。 老人被逗的笑,笑完就问,“你们是要大份的还是小份的,就你们三个的话小份的就行,大份的你们喝不了。”老人又善意的补充了一句。 “好,我们就要三个小份的。”也不能光喝粥,一会儿出去还得买点别的吃的! 粥是事先熬好的,一直放在锅里用文火温着,要的话就盛一份,所以上的很快,老人进厨房没多会儿就把粥给端出来了。 分量确实不小是用大海碗盛的,一份都能装四小碗,她们四个一人三碗估计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刚上来的粥还冒着(热rè)气,陈晓彤也不等凉一凉,就拿勺往自己碗里盛,刘明宣拦着她骂“小心别烫死了。” “你们赶紧尝尝吧,他家的粥可好喝了。”陈晓彤抱着自己的小碗吹了又吹。 陈晓彤别的不说,吃这一方面确实比较在行,她说好吃,基本上就差不了。 她先盛了一碗皮蛋瘦(肉rou)粥,等凉的差不多就喝了一口,皮蛋香,瘦(肉rou)嫩,米还糯,确实很好喝,还带着微微的辣味,她低头一看,粥里还加了姜丝,怪不得喝着有点辣。 她是第一次喝加了姜丝的皮蛋瘦(肉rou)粥,意外的还不错。 四个人从粥店出来就直奔旁边的小批发市场,这小市场不卖别的,就卖类似头花,发卡,书包,文具,小饰品这一类的小东西,不光品种齐全,价格还便宜,很受他们学生的亲睐。 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太冷,市场里没什么人,她们刚一进去各个小店的老板娘就出来招呼。 她们也不拒绝,谁招呼就进谁家,反正看看又不要钱,本来就是来逛街的。 刘明宣见一家店里的中(性xing)笔不错就一口气批发了40枝,现在这天,也不怕它爆水,作业也多,不用开(春chun)就能用完。 其他三个对文具不感兴趣都一股脑的扎到小饰品区里出不来了,看她们看的这么兴起就跟着过去凑凑(热rè)闹。 “看,怎么样,这条手链不错吧!还镶着钻。”陈晓彤拿着一条细长的镶着五颜六色塑料钻的手链给她看。 “还行,不过这钻好像是塑料的。”要是有机玻璃的可能很更好看点。 “我知道啊,在这还能有真钻啊,你想的不要太美。”陈晓彤以为她是在说这钻石是假的。 刘明宣也没空理会陈晓彤了,她也被这形形色色的小饰品迷花了眼,这条好看,这条也不错。 “这条怎么样?”刘洋拿着一条挂着海豚吊坠的手链给她们看。 张筱筱接过去“真不错,从哪找的,是多少钱一条的。”这手链都是按价格分类的,两块的一堆,三块的一堆,一块的一大堆。 “在两块里的,还有好几条呢!”刘洋招呼张筱筱过去挑。 陈晓彤也跟着过去了,刘明宣刚想走,突然看见了一串珠链,是淡蓝色有机玻璃的,中间还夹杂着分布均匀的深蓝色雾状发丝结晶,还是蓝色渐变的,她赶紧把它拿起来,放在手心里,在阳光的照(射shè)下,蓝色珠链在她的手心氤氲出一圈淡淡的蓝色光晕,漂亮极了。 “老板娘这串怎么卖啊!”她举着手里的珠链问。 “小姑娘啊,你真懂货,这是刚从上海过来的,就这么两串,上一串今天早上刚被一个小姑娘挑走了,就剩这一串了。”老板娘悄悄把手上一模一样的珠链摘下来扔到抽屉里。 “那多少钱啊!”刘明宣越看越喜欢,简直太漂亮了有没有。 “20,早上那小姑娘是25买走的,我看你们是老主顾,给你们便宜点。”老板娘一脸优惠好大,我的心在滴血的表(情qing)看着刘明宣。 “奥!”好便宜,要不然买着吧。 “什么宝贝手链20啊,我看看。”陈晓彤一听20一串就跑过来看。 “就这大蓝色玻璃球,带手上跟带一串佛珠一样,还是大号的佛珠,你不怕把你那小细胳膊压折了啊!还20,扔地上我都不惜的捡。”刘明宣这眼珠子猝进去了吧,看着这么个玩意,还20,她怎么不去抢。 老板娘心里其实也很认同,但嘴上还是说“唉,你这小姑娘就不懂货了啊,今年这大珠子是流行,今年正兴呢!我看你们来的勤,15要就拿走,不要就算了。” 刘明宣正要伸手去拿钱呢,陈晓彤拖着她跑出去了,刘洋跟张筱筱也跟在后面出来了,陈晓彤指着她的脑袋说“你傻啊,这么贵还买,就这大珠子估计是进货的时候搭上的,就你还傻乎乎的花15块钱去买。”不得不说时尚小达人陈晓彤同学无意当中真相了。 “贵吗?”她觉得(挺ting)便宜的啊,才15 陈晓彤气的没兮的搭理她,这人平时(挺ting)精神的,怎么现在怎么傻,连她都看出来了,啊呸!说的她跟标准线似的。 这么明显的坑钱看不出来啊,刚才喝粥喝多了撑着了吧,也不想想刚才三份粥才18块钱,这破烂就15,值吗? 一直到家,刘明宣都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串珠子。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遗传的普遍性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在家疯玩了几天,上窜下跳的,可能是兴奋的太过火,返校的前一天,她不幸被感冒大军的流弹击中了。 裹着毯子缩在炕上,小口小口的喝着手里的姜汤水。 “再让你疯,这下好了,感冒了吧!”刘(奶nǎi)(奶nǎi)又拿着暖瓶给她的水杯里添了点(热rè)水,拿手点点她额头。 “没事,就有点流鼻涕,一会儿就好。”她症状一点不严重就是有点受寒,鼻子不停的流鼻涕,嗓子也不疼,也不发烧。 “那也注意点,这都快过年了,再抽抽搭搭的,多难受。”刘(奶nǎi)(奶nǎi)又给她拽拽(身shēn)上的毯子说。 “你哥也是,大冬天的还去炸雪窝(就是把雪聚到一块,在中间挖个小洞,把爆仗点了扔进去,然后,然后……),你也是傻,他们不怕冻,你也不怕,你个小姑娘能跟他们比吗?”刘(奶nǎi)(奶nǎi)说完还瞥了躺在炕上的刘明沣跟王铭一眼。 刘明沣朝王铭(身shēn)后缩缩,这都第几轮了,明明是刘明宣非要跟着去,结果回来刘明宣感冒了就全是他的错,爷爷说完了,爸爸说,爸爸说完了,妈妈说,现在(奶nǎi)(奶nǎi)又来上一轮,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啊!他也很委屈的说。 王铭也想藏,奈何(身shēn)体不(允yun)许,泄恨的捶了刘明沣大腿一下! “还有你,你也跟着,你那脚不想要了,刚要好点又冻回去了,看看你那脚,过年不想出门了。”刘(奶nǎi)(奶nǎi)又指着王铭念叨。 王铭半躺在炕上,脚上抹着一层药水,最外面还裹着一层塑料薄膜,想躲也躲不了,只能听着脸上挂着笑不住的点头。 刘明宣看刘(奶nǎi)(奶nǎi)越说越兴,生怕再绕到她(身shēn)上,就赶紧转移话题,“(奶nǎi),我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上午,刘爷爷跟刘爸爸一起去老姑家接老太太(刘爸爸的(奶nǎi)(奶nǎi)),快过年了,他们这的习俗,有儿子都不兴让老人在闺女家过年。 刘(奶nǎi)(奶nǎi)一顿,“得下午,去了怎么样你老姑也得管一顿中午饭,吃完就回来了。” 说完刘(奶nǎi)(奶nǎi)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下去收拾做饭了。 刘妈妈中午也不回来吃,家里就四个人,刘(奶nǎi)(奶nǎi)就把昨天剩的饺子(热rè)一下,又炒了个大白菜。 刚把桌子收拾完,就听见刘爷爷在外面喊,“回来了。” 刘(奶nǎi)(奶nǎi)带着他们出去迎,院子里,一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走在前头,刘爸爸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老太太看见他们就急走了两步迎上来,拉着他们的手说,亲(热rè)的拍拍脸:“都成大孩子了。”说完又从刘爸爸手里把袋子接过来,掏出一把的点心,小饼干塞给他们。 刘爸爸把袋子接过去:“回家再说,先回家,外面怪冷的。” 老太太一听也赶紧拉着他们往屋里走:“冷,先回家,回家吃。” 老太太今年85,(身shēn)板很硬朗,前两年还自己做饭,还是刘(奶nǎi)(奶nǎi)看老太太年纪实在太大,一个人住不放心,劝了好长时间,老太太这才同意跟着他们一起吃。 回屋上了炕,老太太就手拿过袋子,又给他们塞饼干,一边塞还问:“明宣脸怎么通红,这手也冰凉,是不是感冒了。”老太太摸摸她的脸攥攥她的手问。 “可不是,前天跟着小沣去炸雪窝,冻着了。”刘爷爷把外(套tào)脱下来说。 “小姑娘,在家老实点好,大冬天的别乱跑。”老太太刚说完刘明宣就看见炕上还躺着一个,要说老太太跟刘(奶nǎi)(奶nǎi)一样把王铭也当成亲孙子一样亲那真不可能,但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看他这样就板着脸问:“这个是不也去了,你的脚不想要了,这天就跟着往外跑,也不用抹什么药了,抹了也白瞎,出去冻掉算了。” 老太太跟刘(奶nǎi)(奶nǎi)的(性xing)子那是天差地别,早年那也是一说一不二的主,管的刘爷爷让往东都不敢往西的,也就是这几年年纪大了,再加上都是小辈了,老太太这(性xing)子才缓了不少。 这一板脸,(身shēn)上不由自主的就带着股煞味,唬的王铭一楞,反应过来就不住的点头,心里还暗想,这老太太板起脸来,比他爸都吓人。 …… “明宣,要不今天你就别去了,反正就是去拿个成绩,让筱筱给带回来算了,你这感冒还没好。”刘(奶nǎi)(奶nǎi)看看外面(阴yin)沉沉的天,看这样子估计今天还能下雪。 “(奶nǎi)(奶nǎi),没事,昨天晚上喝了两碗红糖水,好的差不多了,我多穿点,不要紧。”刘明宣一边带帽子一边说。 “那行,路上慢点,要是下雪了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去接你们。”刘(奶nǎi)(奶nǎi)又把她把外(套tào)上的帽子扣上嘱咐道。 “嗯!知道了,回吧,天这么冷。”她跟在刘明沣后面站在院子门口朝刘(奶nǎi)(奶nǎi)挥挥手。 路上人不多,看着(挺ting)冷清,但一进了学校,打招呼的,追跑打闹的,一下子就把这点冷清给赶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顺着人流挤上楼,不断有认识的同学打招呼。 不过她今天裹的太多,脖子上的围巾也没摘,也就能做点招招手这样的基础动作。 慢悠悠的晃到班里,班里的(热rè)度跟外面比又提了一个档次,嗨的那叫一个(热rè)火朝天啊,刘洋靠在桌子上正听着陈晓彤手舞足蹈的演讲,眼睛不经意的往门口一撇,正好看见刘明宣进来,就赶紧招呼。 刘明宣小跑着过去,“你们俩怎么来这么早。”要在平时,按照陈晓彤一贯的尿(性xing),这种时候一般都得踩着点到。 “唉!今天早上起的早,闲着没事就来了。”陈晓彤一脸的这都不叫事。 不过这表(情qing)就维持了一秒,下一秒瞬间高冷变狗腿,把头靠在她耳边说:“我看见咱们班的成绩单了。” 说完就是一副赶紧来问我的表(情qing)激动的看着她, 刘明宣略无语,但看着陈晓彤期盼的眼神就很捧场的问:“那我考了多少名啊?” 陈晓彤的脸瞬间有点小扭曲,装的一点都不像,一点好奇心没表现出来,差评,差评。 “你还是咱们班第一啊,不过年级排名进了不少,全年级第三啊,怎么样高兴不高兴,开心不开心。”陈晓彤道。 “嗯,还不错,对了你跟刘洋考的怎么样?”刘明宣考完就觉得不错,现在知道了,心(情qing)就更不错了。 “刘洋考的也很好,班里第三,年级二十一,至于我嘛,跟你们是没法比,但还是有进步的,班里十二,年级一百一十二。”她妈刚知道的时候高兴的不行,晚上还奖励了她两条大鸡腿(^^)。 讨论了一会儿成绩,吕老师来了,也没说什么就发了两张纸,一张白色的一张红色的,白的是成绩单,红的是致家长的一封信,简单的表扬了一下,这次他们班考的不错,又嘱咐他们要记得把致家长的一封信签字带回来,然后就火速放学。 在教室里还没发现,等出了教学楼一看,外面又飘起了小雪,最近这雪下的够勤啊。 这天气也没有出去玩的**,直接回家。 …… 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六了,刘妈妈把店早早的关了,坐着公交车去了水果店,一下车发现店里人不少,刘爸爸跟店里雇的两个伙计忙的不可开交,也是,快过年了,家家都在置办年货,这水果什么的,更是必不可少,再加上刘明宣跟刘爸爸顺嘴提了一句,水果店里还可以卖点干果,干货什么的,刘爸爸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了点。 结果当然不用说了,这东西意外的好卖,市场那边有人看着,刘爸爸就整天待在水果店里帮着收钱算账的忙的好不(热rè)闹。 刘妈妈把包一扔也跟着帮忙,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忙的都忘了时间,等有空坐一坐了,抬头一看,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几点了?”刘妈妈靠在椅子上问刘爸爸。 刘爸爸掏出手机来一看,“都八点多了。”忙起来也没听见手机响,现在才看见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家里的,看看时间,估计就是问他们回不回去吃饭,这忙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饿的肚子疼。 刘妈妈一听就说:“赶紧再找两个人,就这几个人可是忙不过来。” 刘爸爸从抽屉里拿了袋饼干吃着,说:“现在快过年了,人不好找,先这么凑合着干吧!” 刘妈妈让店里的两个伙计先走,等人走了,刘妈妈就说:“这样不行,把人累死了,实在不行,刘明沣他们也放假了,让他们来店里帮几天也行。” 刘爸爸一想,这倒是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来了。 …… “儿子,是不是放假了,现在闲着,给你找个活干干吧!”刘爸爸回家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刘明沣。 刘明沣正看电视呢,一听这话立刻警觉的看了刘爸爸一眼:“没,爸,我现在可忙了,一点都不闲。”忙着捉猫逗狗,放炮,炸雪窝……-_-||。 “行了,咱们家水果店,忙不过来,明天你就跟玩一样,去店里帮帮忙。”刘妈妈直接说。 “我不去,还玩,有这么玩的吗?”刘明沣叫着,刚放假就去干活,他才不干呢! 刘爸爸见怀柔政策不管用了,直接说:“你愿意去得去,不愿意去也得去。”刘爸爸挑眉瞪眼,这事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刘明沣瞬间焉了,刘爸爸大棒子敲完了,又拿出胡萝卜了:“又不是让你白去,我一天给你十块钱呢!” 刘明沣一听,一下子又精神了,一天十块钱,那可以商量商量。 刘明宣:瞧这点出息啊,十块钱就被收买了-_-||。 王铭:这真是遗传啊,这刘叔叔板起脸来跟老太太颇为神似啊! 敲定了打工事宜,刘爸爸就美滋滋的去找他的同道喝酒去了,这心事一了,酒量都能涨三涨啊! “少喝点啊,别逮着瓶酒就跟多少年没喝过一样,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要是喝多了,你就在外边吧,别回来熏我们。”刘妈妈一看就明白了,跟在后面喊。 刘爸爸脚下一个趔趄,这得意太过容易摔跟头啊,“放心喝不多,就闲聊,啊,闲聊。”刘爸爸赶紧向刘妈妈表忠心。 刘明宣:捂脸。 王铭:看样子遗传也具有普遍(性xing)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年集 隔年还有五天,是乡镇的年集,刘明沣早早就坐在院子里等着,等着一起去赶年集。 王铭趴在窗户上笑他“至于吗?这么积极,在外面不冷吗?”说完还哈了口气搓搓手,这扒窗台上都冷,就是去赶个集,有这么大吸引力吗? 刘明沣不屑的瞄了王铭一眼,你懂个(屁pi),半(身shēn)不遂的孩子,安心趴炕上吧。 俩人正说着呢,王叔进来了,看刘明沣端着个马扎坐在院子中间也问“小沣,没事做院子中间干什么啊,不冷啊!” 刘明沣跟王叔可不能跟王铭那么不要脸,打着哈哈“没事,没事,天气(热rè)啊” 王叔:摇头笑笑没在意。 进了客厅喊“王铭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回家了。” 刘(奶nǎi)(奶nǎi)从厨房出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单位没事?”王叔这职业越到年关越忙,各项检查,偷摸抢的小案子格外的多,过年能捞个三五天的假就不错了,往年一般都是腊月二十七,二十八的下午来接,今年来的早,刘(奶nǎi)(奶nǎi)就顺嘴问了句。 “没,这不村里前街上又进去人了就是被偷了,我正好跟着车来,把这小子带回去。”王叔也不是空手来的,手上提着两条羊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年货。 刘(奶nǎi)(奶nǎi)应了声,又看见王叔手上提的东西,就抱怨说“还往这拿,前两天不是拿了不少吗,赶紧拿回家,家里冰箱都满了。” 王叔没听刘(奶nǎi)(奶nǎi)的,直接在院子里找了个柳条筐,把东西都扣在筐底下说“这寒冬腊月的,要什么冰箱,再说了,这东西也不是花钱买的,都是单位发的年货。” 刘(奶nǎi)(奶nǎi)没办法,又转头回了厨房,把给王铭家做的各色馒头抱出来,什么花卷,(肉rou)卷,枣饽饽,元宝,面鱼,满满的堆了一包袱,王叔赶紧接过去,“姨,我们家人口少,这么多怎么吃的完,这东西做起来还耗功夫。” “多什么,一样就四个,不吃还得压压锅嘛!”刘(奶nǎi)(奶nǎi)又拎了一兜自己家灌的肠给王叔塞到手里,这才撵着王叔走了。 王叔走了没一会儿,刘爸爸跟刘妈妈回来了,喊着他们去赶集。 刘明宣返校回来就去卫生室打了两个吊针,直接就把这感冒给扼杀在摇篮里了,一听刘爸爸喊就(套tào)着大衣从屋里跑出来。 刘妈妈问好了刘(奶nǎi)(奶nǎi)要买的东西,一家四口开车,出发,好多年没赶过年集了,这乍一看真是(挺ting)震撼,不说别的,就是这满眼的人都够刘明宣看一阵子的了。 十几年后,四村八滩的老太太还愿意结伴赶个集呢,更不要说现在了,大集上人来人往的,摩肩接踵的好不(热rè)闹,卖东西的多,买东西的更多,一片暖洋洋的,让人一点感觉不到这冬(日ri)的寒风。 “钱放好了啊,这集上三只手可不少。”刘爸爸提醒刘妈妈说。 “嗯,都贴(身shēn)放着呢。”刘妈妈又紧了紧手里的提包。 刘明宣默默无语,大集上(热rè)火朝天,不良事业工作者也活跃起来了,就跟刘(奶nǎi)(奶nǎi)说的一样,这大过年贼也想过个好年啊! 这会儿正是他们忙事业的时候。 大集最边上就是一排卖爆仗,土烟花的摊位,刘明沣一见这就走不动道了,两眼发直的看着人家的摊子,刘爸爸没办法,直接停下,打算先把这东西给买了。 选了几挂土鞭,又买了三捆土烟花,在刘明宣的强烈建议下又多买了一捆,一捆九个,四捆就是三十六个,买完了刘妈妈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不对啊,买这东西不应该是她旁边那个积极吗?这刘明宣怎么也好上这口了。 刘明宣看着脚下的四捆土烟花,高兴的不得了,这都是乡下的小烟花厂自己生产的,一个个圆粗粗的,跟圆柱体差不多的模样,中间是药,两边用土封着,放起来也不是跟正规烟花一样,一个个的大花,它点燃之后喷的是银黄色的花柱,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她觉得这土烟花比那些个高级烟花好看多了,只不过十几年后,这东西被高级烟花给挤的没处站脚,市场上也不多见了。 跟摊主说好了回来拿,一行人就顺着人潮往里走,靠里一点的就是一排卖对联的,刘妈妈赶紧挤过去,打算挑点顺心如意的,刘妈妈自从家里做了生意以后就犯了一个农村妇女的通病,迷信,也不是说(爱ài)好跳大神,就是平时要说吉利话,要穿亮色的衣服,过节要祭财神等等,这不连买个对联都要挑个吉利平安,写的最好的,刘明宣一点不奇怪,想当年,连车大老爷传说中的车神都要初一十五的祭奉,这点小插曲算什么。 不过这年头确实有不少挑对联的,现在的对联不像以后都是大机器印的,现在都是人工手写的,这之间还是能看出点差距来的。 不过大体都是圆润富贵的笔锋,也没什么挑头。 陪着刘妈妈在地上拣了几副,把家里要用的对联买齐。 买完对联他们又马不停蹄的往下一站去,这赶年集就跟打仗一样,你会轻易的被旁边人的(情qing)绪所影响,不自觉的争着抢着,而他们家人口又多,买的东西也多,这磨蹭磨蹭到了下午两点多才把要买的东西买全了,这也幸亏是年集,散的晚,放在平时,这大集不到一点半就散光了。 把东西都搬到车上,刘明宣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忙完了,这一通下来,她的棉靴都被踩成黑的了。 看着这一车的东西,刘明沣庆幸今年买了车,要不然这一堆东西得搬到什么时候啊! 回家吃了顿迟到的午饭,他们又接着再战,不过这次战的就只剩下他们爷三个了,刘妈妈要帮着刘(奶nǎi)(奶nǎi)在家里炸东西,要不说忙年忙年呢,这不忙怎么能是过年呢! 这次出去主要是给刘明沣跟刘爸爸买过年的衣服,这两天刘明沣跟刘爸爸一直在市里的水果店跟市场之间转悠,昨天才得闲,刘明宣跟刘妈妈趁着家具店没事的时候早早就买完了,要给刘明沣跟刘爸爸捎带着,这爷俩还不乐意,刘妈妈直接不管了,自己买去吧,可劲的(骚sāo)包。 而她,好吧,这次回来,她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砍价功力让刘妈妈很是欣慰,这趟去她的中心目标就是省钱,争取物美的同时还得价廉。 不过这爷俩根本没给她发挥的机会开着车就直奔,崂百崂山百货,国贸北方国贸,这里面让她怎么讲啊,人家根本就不让。 爷俩还目标明确的直奔长款皮衣就去了,她看着那价格,嗯,(挺ting)正常,也不贵,就是好像多标了个零,刘爸爸挑着颜色问她,“怎么样,这件棕色的怎么样,跟黑色的那件好看?”得,人家俩都不心疼,她在这瞎心疼个什么啊,“棕色的好,黑色的太老气了。” 刘明沣也穿了一件过来让她给掌掌眼光,刘明宣利索的给他扒下来,这刘爸爸买个皮衣也就够了,他跟着凑什么(热rè)闹啊,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才十七,穿什么皮衣啊,她领着刘明沣到旁边的柜台拿了一件长款的深蓝色羊绒大衣给他,换上一看,果然顺眼不少,不过这价格也是(挺ting)顺眼,比那皮衣还贵一点。 刘明沣站在镜子前面不住的照,别说这衣服不起眼,穿着还(挺ting)好看哈! 刘明宣翻了个白眼,这也就是这时候,羊绒还没涨起来,再过十年,这大衣的价格不得甩皮衣十条街啊! 然后最艰难的工作来了,她瞬间标准微笑上脸,一脸喜盈盈的朝着售货员阿姨走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阿姨一脸“不舍”的给他们开了票。 从刘爸爸手里取得货款,让刘明沣去交钱,她又跟皮衣店的阿姨好一顿周旋,最后费了不少脑细胞才攻克了这两座大山。 回到家,刘妈妈看着发票,用眼神好好慰问了父子俩一顿,晚上吃完饭,刘妈妈就拽着刘明宣两人又去了一趟,买了两件女式的大衣,顺便把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姥姥姥爷的也一齐置办齐了。 刘明宣坐在车上摸着大衣,又软又舒服,这年头的衣服真是对得起这价啊!看看标价,嘻嘻,她也壕了一把。 “明宣,你去冰箱旁边看看有没有一对蜡台,有就给我拿过来。”刘(奶nǎi)(奶nǎi)在厨房喊。 “唉!我找找。”刘明宣就跑到客厅翻,刘(奶nǎi)(奶nǎi)放的显眼,她伸手就捞出来了。 嗯还(挺ting)漂亮,是一对瓷狮子。 她端着这蜡台到厨房问刘(奶nǎi)(奶nǎi)“(奶nǎi)(奶nǎi),这谁留下的啊!还(挺ting)好看。”狮子做的活灵活现,颜色看着褐中带紫,还有蓝色的釉彩。 “什么谁留下的,这是买的。”刘(奶nǎi)(奶nǎi)正切白菜呢,看了一眼说。 “买的?”这不像啊!刘明宣越看越漂亮,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东西值钱,不都说谁家翻出来一件不起眼的老东西,结果值多少钱,多少钱,然后全家都跟着发达了,买房子置地的,一下子成土财主了额,编的有点过。 “(奶nǎi)(奶nǎi),这谁买的,多少钱啊!”刘明宣虽然觉得这可能(性xing)不大,但想想就激动,万一是真的呢! “你爷爷啊!当时在集上花一块钱买的,这都得二十年了,倒是(挺ting)耐用,一直没坏。”她家老头一般不去赶个集,这突然赶个集就买了个这回来,问他,他还是大家都买就跟着买了。 “就一块钱啊,(奶nǎi)(奶nǎi),我看着这东西怎么这么像古董啊,不会值不少钱吧!”刘明宣又兴奋了,一块钱啊,这价格也太划算了点,这投报比得是多少啊!简直越想越兴奋啊有没有。 “古董,就一块钱能买个古董,你爷爷还没那个运气。”刘(奶nǎi)(奶nǎi)笑着说。 “(奶nǎi)(奶nǎi),你别这么说,电视上多少捡漏的啊!”虽然被骗的更多。 “行了,人家不傻,要是好东西人家能一块钱卖给你爷爷,还一卖卖十几个。”刘(奶nǎi)(奶nǎi)把白菜下锅,笑着说。 “十几个,不是光我爷自己买的啊!”刘明宣略失望。 “可不是十几个嘛,前面你王爷爷,后面你张爷爷,咱们这前后街,十几家都买了一对回来,还古董呢!”刘(奶nǎi)(奶nǎi)笑呵呵的说。 好吧,她就知道,这不太现实。 刘(奶nǎi)(奶nǎi)炒着白菜摇头,这孩子也是够能想,还古董,真要是古董,能让你爷爷买着,再说了,咱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上哪去找古董。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新年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在众人的期盼忙碌中,新年来了。 一大早,刘爸爸就带着刘明沣拿着刘(奶nǎi)(奶nǎi)熬的浆糊开始贴对联,贴对联跟放鞭炮这两项活动好像自来都是男人干的,村子里从一大早就能看见家里大人带着小子在自己家门前贴对联。 这时候的对联还没有被福字所取代,没有人会图省事给自家大门上贴两个简单的方块福,都是长条的大红对联,对联的样式也很多,有像出门见喜,万事如意这种贴在墙上和横梁的小长条,也有招财进宝,阖家平安之类的贴在大门上的长对联。 先熬好的浆糊还是(热rè)的,拿在手里还有些烫手,刘(奶nǎi)(奶nǎi)找了一副白线手(套tào)让刘明沣戴着。 刘妈妈跟刘(奶nǎi)(奶nǎi)在厨房里准备过年要用的祭品,他们这叫摆贡,就是祭祀先人和各路神仙的,也没有特别讲究说是非要有什么,都是根据各家的传统来,一辈传一辈的,像什么炸鱼,煎豆腐,烤鸡,煎(肉rou),这些都很常见,再就是一些讨个好彩头的,像什么油菜,柚子之类的,都寄托着人们对新一年的美好期望。 她本来是想进去帮忙的,但厨房太小,装两个人就够挤的了,再加一个,转(身shēn)都费劲,还都是一些油炸的东西,刘(奶nǎi)(奶nǎi)也不愿意让她进去,就直接打发她去屋里叠纸钱了。 刘明宣老实回屋跟老太太一起叠纸钱,叠纸钱这东西也不用教,简单一看就会,就是把成摞的黄纸三张一沓叠折几下就行了,三个人效率那不是一般的高,不要半小时,炕中间就堆了一座小山,刘明宣打量了一眼问:“太(奶nǎi),这些够了吧。”就是在家里各处烧烧,怎么算也足足的。 老太太直接从旁边又拿了两摞黄纸说:“再叠点,不光这屋,还有东屋和小二楼那,咱们多叠点,足足的烧,让他们好好高兴高兴,也保佑咱们发大财。” 刘明宣接过来,差点忘了,还有小二楼跟东屋,小二楼就不用说了,这东屋就是老太太原来住的房子,老太太搬过来了,那屋也就不住人了,常年挂着锁,也就亲戚朋友来了,没地方住,才去那住一晚上。 他们这叠完了,刘明沣跟刘爸爸也回来了,刘(奶nǎi)(奶nǎi)又张罗着要杀鸡,杀鸡这活她也不陌生,这年头,农村谁家一年还不杀几次鸡啊,不过主刀的从来不是她,她也就帮着端个盆拿个碗的,打打下手。 鸡是刘(奶nǎi)(奶nǎi)自己养的,好料喂着,长的那叫一个膘肥体壮,看着就沉甸甸的。 “拿刀去。”刘爸爸抓着鸡指挥刘明沣道。 刘明沣颠颠的去厨房找了一把刀,刘明宣看了一眼差点笑出来,刘明沣把刘(奶nǎi)(奶nǎi)平时剁鸡食的刀给拿来了,她赶紧喊:“哥,不是这把。” 跑进厨房拿了一把平时收拾鱼的递给刘爸爸,不是嫌这剁鸡食的刀脏,就是这刀都沦落到剁鸡食的地步了,它得有多钝啊,这鸡本来就要贡献生命了,还不给人家来个痛快的,钝刀子拉(肉rou)……这鸡皮还能吃吗? 刘明沣:……-_-||有道理。 刘爸爸利落的杀了鸡,刘妈妈就端着一盆(热rè)水出来秃噜毛。 “晚上要吃要喝的都买齐全了吗?没买就赶紧领着这两个出去买买,别晚上又抱怨缺这缺那的。”刘妈妈一边秃噜着鸡毛一边打发刘爸爸。 “饮料没买,走,跟大王下山逛逛,看看你俩要喝什么?”刘爸爸还表(情qing)夸张的演起了戏。 刘妈妈看着刘爸爸搞怪就笑着说:“赶紧的吧,别去晚了,人家再关门了。” “知道了,您这一年到头净指导了。”刘爸爸接令,转(身shēn)往外走。 刘明宣跟刘明沣也笑着跟在刘爸爸(身shēn)后跑了出去。 刘妈妈脸上笑不断,口里还喊着嘱咐:“少买点酒啊!” 其实饮料早就买回家了,这年三十出去溜一圈是他们家的传统,他们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平时也没什么好东西吃,过年这天刘妈妈就乐意让刘爸爸领着他们出去逛逛,看见喜欢的就买回来添个菜,现在条件强了,这习惯也没变,不过不再是图那口吃的,纯是玩乐。 也没有开车,他们溜着去了小市场,因为还是上午,市场上卖东西的人很不少,卖酱(肉rou)的,烤鸡的,烤鸭的,猪头(肉rou)的……整个市场里都飘着一股浓浓的卤(肉rou)香味。 他们全家基本都是(肉rou)食动物,一进市场,刘明沣就带头往卖卤(肉rou)的摊子上走,“爸,买点酱牛(肉rou)吧,还有猪头(肉rou)也不错。” “猪头(肉rou)就不买了,你爷爷早上刚买的。”刘爸爸指着酱牛(肉rou)问:“是今天的吧!” 卖卤(肉rou)的摊主也认识刘爸爸就笑着说:“放心吧,早上刚从锅里出来的,再说了糊弄谁,我也不能糊弄你啊,咱俩还初中同学呢!”说完还拿小铁钩把酱牛(肉rou)翻过来给刘爸爸看。 刘明宣心想,还(挺ting)会说,村里跟刘爸爸年龄差不多的都是同学,这会儿知道是同学了,上次她来买猪头(肉rou),余了五毛钱,他说什么也不让,一毛也没给省。 果然这次也是,余了四毛,也一毛不省,真是一老抠啊! 不过刘爸爸也不值当为这四毛钱讲,男人嘛都好个面,不愿意为个块八毛的计较。 但刘明宣就觉得相当吃亏啊,跟人讲价讲惯了,一时不抹个零还真觉得不自在(这就叫占便宜没够-_-||)。 可能那摊主也觉得不好意思,但他们家不抹零是传统啊,谁来了也一样的,索(性xing)打开放熟食的玻璃门,掰了一节卤猪尾巴给刘明沣跟刘明宣吃。 刘明宣心里顿时平衡了,咬了一口猪尾巴,除了不抹零,他家这卤(肉rou)的味道真是没话说。当然了觉得不错的不光有她。 “爸,这猪尾巴也(挺ting)好吃,来点吧!”刘明沣一边啃着一边建议。 “行,那就来点,唉!再来两斤尾巴棍。”刘爸爸又把钱包摸了出来。 刘明宣瞬间觉得这猪尾巴变味了,怎么看这摊主,怎么觉得是一无良(奸jiān)商啊,看又拐两毛。 又买了点别的,转一会儿也快吃午饭了,拎着东西往家走。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菜香味,刘爸爸夸张的吸了一口,小声的跟他们说:“你妈也就年三十中午的这道白菜炖(肉rou)做的还可以,其余的。”“……哈哈,哈哈!都好都好。” 刘爸爸一抬头就见刘妈妈站在厨房门口呢,就赶紧打哈哈。 刘妈妈可能没听见,说了声回来啦,就又进厨房了。 刘明宣憋笑憋的不行,她记得刘爸爸没这么贫来着…… 直到中午大家都坐下准备吃饭了,刘妈妈端着米饭进来,“好吃就多吃几碗啊!”刘妈妈把米饭放下笑着跟刘爸爸说。 刘明沣正着急忙慌的盛米饭呢,一听见刘妈妈说的,米饭都差点给撅炕上,刘爸爸听见也是一愣,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开始训刘明沣,“你爷爷跟你太(奶nǎi)还没吃呢,你急什么,看看你,连个米饭都不会盛,要你能干什么。” 刘明沣默默的又盛了一勺,骂去吧,就当没听见了。 “行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我这不都端起碗来了吗,小沣别听你爸的,赶紧吃。”刘爷爷端着碗说。 刘爸爸:真是的,训个儿子都训不清闲。 刘爷爷:那你不是我儿子啊! 真别说,中午这饭真就是好吃,感觉比平常的香的不是一点半点,没忍住,塞了一大碗,刘爸爸跟刘明沣就更别说了,光见他们盛米饭了。 “好吃吧,这是你妈用大锅炒的。”刘(奶nǎi)(奶nǎi)给刘明沣夹了小半碗的(肉rou)笑着问道。 “嗯嗯!”刘明沣头都不抬。 刘(奶nǎi)(奶nǎi)又给老太太夹了几块(肉rou)和豆腐。 “吃吧,我自己就夹了。”老太太吃着也不错,尤其这豆腐,炖的是真有滋味。 刘爸爸吃完又要盛米饭,刘妈妈就说:“吃的差不多就行了,别撑着,给晚上留点肚子,大头都在晚上啊,别撑的晚上吃不下去啊!” 刘爸爸笑(咪mi)(咪mi)的说:“没事,没事,这才哪到哪啊,这也就填个缝。”说完又添了一勺米饭。 刘明沣一听,手就伸回来了,还是少吃点吧,晚上吃不下,那可就亏大了。又转头看看刘爸爸的肚子,再看看刘爸爸手里的碗,心想,您这缝也是够大的。 又问刘妈妈:“妈,你平时做的味怎么跟这不一样啊。”平时刘妈妈炒的菜也就是凑付能吃,感觉这差距有点大,难道这厨艺也跟成绩似的时不时的来个超常发挥? 刘妈妈差点没被自己儿子噎死,赶紧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缓过气来就说:“炒这一回白菜,我就放了两斤猪(肉rou),可不是香呢,要是顿顿这么吃,你就不觉得香了。”天天拿猪(肉rou)陪着,还这么(爱ài)吃猪(肉rou),真是(爱ài)(肉rou)没够! 吃过中饭简单休息了下,女人们就开始忙活着准备年夜饭,他们这的年夜饭跟饺子是分开的,晚上78点的时候开始放第一支鞭炮吃年夜饭,然后看看(春chun)节联欢晚会,等到12点的时候放第二支鞭炮开始吃饺子。 她也跟着打下手,给排骨过过水,把香菜摘摘…… 刘(奶nǎi)(奶nǎi)一边洗着香菇一边跟刘妈妈说:“咱们明宣真是长大了,你看今年,什么活都能干了。” “也该干干了,都是十五六的大姑娘了,我们十五六那时候那就是大劳力了,挑水割麦子推小车,那什么都能干了。”刘妈妈口上谦虚着,但心里还是很骄傲的,闺女今年是懂事了,不管是学习还是家里都不让她((操cāo)cāo)心了,样样拿的出手,村里的老太太见着就夸懂事。 “妈,你们那什么时代,我们这什么时代啊,不能拿我们这时候跟你们比,你们那时候吃不着喝不着的,一个个跟二小放牛娃是的。”刘明沣倚在门框上说。 “奥,就你们吃香,你们吃香不也是我们这些放牛娃挣的啊!赶紧离我远远的,看着你我就生气。”还二小放牛娃,要是考上高中不好好学,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二小放牛娃。 吃完了年夜饭,全家都涌到街上去看烟花,街上的人已经不少了,各家都偕老带幼的全家出动,站在街道两边说着笑着,看着漫天的烟花。不时还有几个小子抽冷子的放几个响炮。引来大家几声笑骂。 就在这烟花和鞭炮声中新年悄然而至。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福气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爷,过年好,(奶nǎi),过年好。”刘明沣刚放下碗,口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就着急忙慌的给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拜年。 “好好,小沣也好,小沣也好!”刘(奶nǎi)(奶nǎi)摸着刘明沣的头笑着说。 刘明宣看刘明沣都这么积极主动了,也连忙说:“爷爷过年好,(奶nǎi)(奶nǎi)过年好。” 刘(奶nǎi)(奶nǎi)又连忙笑着转过来说:“好好,咱们明宣也好。”说完还用胳膊肘拐拐刘爷爷。 刘爷爷正忙着从炕席下面掏钱呢,背对着他们就说:“都好,都好,来压岁钱。”说完就给了她和刘明沣一人两张红票子,把刘明沣乐的见牙不见眼。 刘妈妈把桌子一收拾也上炕跟刘爸爸一起给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拜年,但这时候就是刘爸爸跟刘妈妈给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压岁钱了,刘爸爸今年顺,给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一人塞了一千块,放在01年可真不少了,不对,现在是02年了,02年的大年初一了! 刘(奶nǎi)(奶nǎi)也没拒绝就笑着收下了,还没捂(热rè),就转给了她和刘明沣。 刘妈妈看见就说:“给你(奶nǎi)(奶nǎi)的,不够我再给你们,快!” 刘明沣还有点不(情qing)愿,刘明宣就推推他,就是做做样子,到最后肯定还是得落他们手里,他们就又一起往刘(奶nǎi)(奶nǎi)手里塞。 刘(奶nǎi)(奶nǎi)就赶紧推,一边推还一边说:“别听你妈的,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赶紧收好了,自己买个本子买支笔的。” 推来推去,还是掉进了他们俩的口袋里,这活动每年都要来上一次的,没什么意义,但大家还是乐此不疲。 互换完压岁钱,他们又一起去老太太屋给老太太拜年,老太太上了岁数就熬不了夜了,都是吃完年夜饭,看一会儿电视就回屋躺着。 屋里炉子很旺,一进去就暖烘烘的,老太太也没睡,听见他们进去就做起来依靠在被子卷上,笑(咪mi)(咪mi)的让他们上炕坐。 上了炕,先是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给老太太拜年,再是刘爸爸跟刘妈妈,最后才是刘明沣跟刘明宣,其余人都是给老太太压岁钱,只有刘明宣跟刘明沣两个纯是伸手党,他们拜完年,老太太赶紧从腰里的别着的小手绢里拿了两张红票子分给他们,又从窗台上拿了两顶毛线帽子给他们,刘明沣是一顶蓝色的,她的是一顶红色的,她的下面还坠着两个圆乎乎的毛线球,看着就萌萌哒。 这都是老太太自己抽空织的,老太太的手艺特别好,不光会织毛线还会绣花,每年都会给他们做点小东西,而且这东西还都(挺ting)潮,有一年还织了一个带英文字母的小毛衣给她,她当时接过手还吓了一挑,以为老太太认识呢,结果是老太太偷偷跟张筱筱问的,可是用功夫不少,把张筱筱搞的羡慕的不行。 他们俩接过帽子就戴在头上,连声说好看。 老太太也高兴的连声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又说笑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他们一家四口就从刘(奶nǎi)(奶nǎi)家出来往小二楼去。 早(春chun)的天气还是冷嗖嗖的,天空还飘着细碎的雪花。 脚下踏着艳红色的爆竹碎屑,一家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听着周围屋子里不时传来的说笑声,仿佛连街道上消散的(热rè)闹气都勾了回来。 刘明沣今天更是兴奋坏了,好多好多的压岁钱啊,这年纪的孩子对金钱的认识已经仅次于成人了,对于金钱的火(热rè)那是挡都挡不住,摸着口袋里沉甸甸的压岁钱,真是连做梦都会笑醒啊! 刘明宣在后面看着,心想,也就(热rè)乎这一会儿了,到最后都得上交啊! 不过一直到早上,刘妈妈也没跟他们要压岁钱,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妈给忘了?不可能,对家庭经济学,刘妈妈那是钻研的相当透彻啊,一大早起来,她就遇到了新年第一题。 生活处处有新意啊! “快点,刘明沣赶紧起来,这都几点了,大年初一不能赖(床chuáng),赶紧的,你爸都起了。”刘妈妈快步走到刘明沣(床chuáng)前,拍拍刘明沣(屁pi)股-_-||。 刘明沣懒洋洋的翻了个(身shēn),嘟囔着小声说:“再睡会,再睡会儿!”然后翻了个(身shēn)子接着睡。 刘妈妈直接掀了刘明沣的被子:“还睡,赶紧起,这都几点了。” 看刘明沣被折腾起来了,刘妈妈就噔噔的下楼了,然后就听见楼下:“你怎么又睡着了,赶紧的,一个个都跟猪托生似的,睡不够。” 等刘妈妈转(身shēn)上楼看见自家闺女都洗漱完毕穿着新衣服坐在整整齐齐的小(床chuáng)上时,心里不住的想,唉!还是闺女省心,当初她怎么就没生俩闺女啊,看这爷俩,还成双成对的,真是((操cāo)cāo)心没够。 等他们都打扮整齐了都八点半多了,刘妈妈站在客厅里不住的唠叨:“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人家是不是都走完了,咱们这还没出发呢,刘明沣把你的秋裤穿上,别光想着美,再把腿给冻了……咱们还得回家吃早饭呢,等吃完了饭这得几点啊,你们都麻溜的,刘建东我不是说让你用(床chuáng)头上的那根皮带吗,有新的不穿,非得穿那旧的,你这人真是。”刘妈妈又噔噔的跑去给刘爸爸那皮带。 刘爸爸跟刘明沣对视一眼,心里出奇一致的想到,这女人就是麻烦。 刘明宣把自己收拾好了就给刘明沣整整毛衣,给刘爸爸理理衬衫,看见他们这眼神,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想什么,“别没点数了,有人伺候着还不好啊!”真是(身shēn)在福中不知福。 从小二楼出来,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的了,不管是熟识的还是点头之交,碰见了就互道一声过年好,就这么一路往家里走,等到进门,家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脾气好,在村里的人缘相当不错,老太太的辈分又高,,同姓的,交好的都早早的过来拜年,屋里都站满了。 他们一露脸打了声招呼拜了年就钻到刘明宣那屋去吃早饭了,刘(奶nǎi)(奶nǎi)早早就把饭(热rè)好了,他们一坐下就能吃。 急惶惶的吃完早饭,他们一家四口就一起出去拜年了,他们这的习俗就是年长些的老人在家里等着别人来拜年,年轻的小辈就结着伙去相熟和同族的人家,去给别人家的长辈拜年。 出了门,他们根据地形图开始进行拜年活动,先去离家近的,再去离家远的,时间充足就多待会,时间紧张就进去道一声好,站站就走。 大过年的村里各家的爷爷(奶nǎi)(奶nǎi)们那是格外的和蔼啊,把进去拜年的孩子那是变着花的夸,这要是脸皮稍微薄一点的那都能夸的你抬不起头来,这婶子看见一高个的就来一句:“这都这么大了,这就一转眼的功夫,看咱们这闺女出落的多水灵,又高又白的,看着就是个城里人。”那(奶nǎi)(奶nǎi)拉着这个矮个的就说:“看咱这孩,多老实,看这脾气就是个实在孩子,真耐人亲。” 论语言的艺术的博大精深! 当然口头上是这么夸,见这么多孩子肯定在心里还是会暗自比较的,看见刘明宣一家的时候,心里真是感叹,看着一家,人家这小子跟姑娘是怎么长的啊,小子长的又高又壮,脸也长的方正,看着就有股子雄气,这姑娘,皮子又白又细看着都像有亮光,还有人家这模样,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真是都随着好处长啊!听说学习还好,再看看大人,看这衣裳就知道今年钱不能少挣了,心里这么想,脸上还笑眯眯的给孩子让糖,给大人让茶。 这一个村转下来也快中午了,刘妈穿着高跟鞋走的腿都没知觉了,进了没人的小胡同里赶紧蹲下歇歇,这可算是走完了,这年过的,光忙去了。 刘明沣倒是不累,但他饿了啊,看见他妈都开始歇了,心里还暗暗嘀咕,这逛街的时候看着劲头可足了,这会怎么走这么点路就老歇,不过他也知道这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估计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他真是饿啊,“妈,咱们走完了吧!” “走完了,怎么了?咱们还有谁家没去?”刘妈妈忙问,这拜年就是这样,人家到自己家去拜,你就得去别家拜,这么互来互往的才(热rè)闹,总不能人家来了,你没去,感觉总是不太好。 “没,没,我就问问。”刘明沣赶紧说,别他妈再想起来几家。 “没了,就这些。”可算是走完了。 刘明沣一听就说:“那行,那我先回家了啊!”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刘妈妈:这孩子白养了,一点良心没有,连老娘都不等。 中午,王铭一家也来了,都不是外人,刘(奶nǎi)(奶nǎi)也没有额外张罗,就又炒了两个青菜,再把昨天的菜(热rè)(热rè)就凑合了一顿。 下午,刘明沣跟王铭又跑出去了,刘明宣没跟着去,就跑去找张筱筱玩了。 张筱筱正在家闲的无聊呢,看见刘明宣来了高兴的不行,张罗着给刘明宣又是拿糖又是拿零嘴的,口里还说:“我刚想去找你来着,你就来了,对了还没给你拜年呢,唉!过年好啊!”张筱筱笑嘻嘻的跟她拜年。 张筱筱难得这么高兴,刘明宣笑着说:“过年好,过年好,咱这是碰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张筱筱剥了个橘子放在刘明宣手里让她吃:“过年嘛,还不能让我高兴高兴啊!” 刘明宣仔细看看张筱筱,把橘子塞到嘴里扑过去捏着张筱筱的脸说:“高兴,高兴,怎么敢让不高兴,我就是怕你高兴的过了头,看咱这脸高兴的都圆了一圈。” 张筱筱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推开刘明宣问:“真假的,我脸圆了吗?圆了吗?”一边问还一边捏捏自己的腮帮子。 “那是,我还能骗你啊!”刘明宣故意开玩笑说。 张筱筱嗷的一声就扑到了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的,还一叠声的问:“真胖了吗?真胖了吗?” 刘明宣看着张筱筱倒是(挺ting)诧异,张筱筱这么在乎自己胖瘦,(挺ting)不科学,这要是换成陈晓彤还合理点,难道是(春chun)心动了? “没,没胖,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吗?”刘明宣把张筱筱从镜子前拉回来。 “好你个刘明宣还敢骗我。”说完就把刘明宣扑倒在沙发上了。 刘明宣赶紧求饶,开玩笑,让张筱筱压住了那还能起来吗? “正经的呢!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胖了,说,看上哪个了。”刘明宣理理头发笑着问。 “去你的,还看上哪个呢,想什么呢!”张筱筱又过来捶她。 “那是怎么回事啊,老实交代啊!”刘明宣说。 “哎!别提了,这不是不去拜年,一老太太看见我就笑呵呵的说,就喜欢我这样胖乎乎的小姑娘嘛!”张筱筱一脸幽怨的说,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腿,也没觉得胖啊。 刘明宣在旁边都要笑趴下了,这老太太心里肯定想,这闺女长的有福气,当媳妇不错!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小孩子怎么能赌钱呢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跟张筱筱又笑闹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刘明宣就从张筱筱家出来了。 刚进院子就听见刘明沣屋里传出来的吆喝声,她一顿脚,光明正大的听了个墙角。 这是打牌呢! 她先回屋站站,跟几个来给老太太拜年的(奶nǎi)(奶nǎi)们道来声好就赶紧溜出去了。 一出门迎头就碰上了王叔,“王叔,过年好啊!”中午人太多,是群拜的,现在单独给补上。 王叔停下摸了下口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好好,你也好,压岁钱。”不由分说的直接把红包塞到了她口袋里。 刘明宣也没推让掰扯,这么多年这都是惯例,反正刘妈妈也不会让王铭空着口袋。 跑到放杂物的小间里拿了点苹果橘子打算端到刘明沣他们屋跟着一起(热rè)闹(热rè)闹,手里拾着苹果,心里暗想,说不准还能弄几个压岁钱花花,端着果盘从小屋出来就看见刘妈妈跟王婶说说笑笑的进来了,她赶紧笑着跟王婶拜年。 王婶高兴的抛下刘妈妈就跑过来了,“唉!这么长时间没见,咱们明宣又漂亮了。”王婶拉着刘明宣的胳膊朝刘妈妈说。 “哪啊!也就你能夸夸她。”刘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不过嘴上还得不以为然的谦虚谦虚。 “哎吆,看你妈,还不知足,别跟你妈过了,跟王婶回家,婶把你当亲闺女。”王婶穿着一(身shēn)大红色的长呢子外(套tào),脸上还洋溢着明朗的笑,怎么看怎么晃眼,这东北人的(热rè)(情qing)豪爽真不是吹出来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能让人暖和过来。 “行,婶,我跟你回家,你可得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端出来啊!”刘明宣也顺着话头接。 “那必须的,不给谁吃,也不能不给咱大闺女吃,说定了啊,今天晚上去我们家吃。”王婶接过来就答应了,不过不是朝刘明宣说的,是对着刘妈妈说的。 “好,今天晚上就去你们家,不把你们家吃的底掉,我们还不走了呢!”刘妈妈立马应了,本来嘛每年的初一晚上也都是去王铭家,这也就是趁着闲聊又确认了一遍。 “行,我非得让你们撑的走不动道不行。”王婶也掐着腰放出豪言。 不行了,这俩又要开始演戏了,刘明宣拿着手里的果盘一溜烟的跑了。 也没有敲门,直接挤开屋门就进去了,放眼一瞭,好家伙这村里十五六的小孩都到了,一个个的激(情qing)四(射shè)的盯着炕上的牌局。 “大家过年好啊,来来,吃苹果。”她一愣,连忙把手里的盘子放在炕上,又仔细看看脚下,都是鞋啊,都没地下脚。 好,好,一群小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连眼都没抬一下就随口应着,不过手都很有默契的往盘子里伸。 刘明宣默默翻了个白眼,就忘不了吃,看着炕底下横七竖八的鞋,叹了口气,无奈的蹲下,把鞋都靠炕边拢拢,幸亏都是新鞋,要不然她还真下不去手。 刘明沣刚摔下一手牌就看见自己妹妹正蹲地下给这帮子臭小子收拾鞋,这怎么得了,给自己收拾收拾就得了,怎么还都给收拾啊,“妹啊,赶紧上来,蹲地下给他们摆弄那臭鞋干什么呢!” 刘明宣拍拍手,直起腰来:“没事,我这不就看见没处下脚了嘛!就顺便理理,你们玩啊,东西不够吃就吱声啊,别客气啊!” “知道了,哎!这黄不隆冬的东西(挺ting)好吃啊,吃着脆脆甜甜的,还有没有了,再来点呗!”大诚子手在盘子里扒拉着,看没有就转头过来问。 刘明宣探头一看,这小子还(挺ting)识货,这是刘爸爸从店里拿回来的菠萝蜜,刚从南方过来的,北方知道的还真是不多,这也是家里第一年吃,不用问,刘明宣也知道这东西不便宜,不过都是一个村一起挖土长大的,吃点这她还是舍得的。 “行,还有什么没了,我一块去哪 拿。”刘明宣端着盘子问。 “随便拿点行了,还带点的呀,嘚瑟的他们不轻。”刘明沣用眼一瞄,那几个刚想要说话的又都憋回去了,一群小兔崽子,这都吃光了,他吃什么? 王铭抬手就拍了刘明沣脊梁一巴掌,“好了,赶紧玩吧,不是要输了,怂了吧!” “谁说的,就你能怂,这点玩意还带怂的,有没有点出息。”刘明沣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引开了。 王铭赶紧朝刘明宣摆摆手让她去拿,真是的,刚才打的太入神,没反应过来,一错眼的功夫,这盘子就光了,你吃了,别人还没吃呢,看这小气吧啦的劲。 刘明宣笑笑就出去了,先给老太太跟刘(奶nǎi)(奶nǎi)她们那送去了一些,又拿着大盘装了满满一盘送到了刘明沣他们屋。 “赶紧的拿钱,快点的,别磨蹭,一人五块,一人五块,刘明沣十块,赶紧从口袋里往外摸。”王铭从盘子里抢了一堆放自己眼前,一边吃一边吆喝着。 心里暗爽,这(日ri)子过得是真不错,又吃又拿的。 “怎么他们一人五块,我就成十块了,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我今天非打的你满地找牙。”刘明沣正从口袋里摸着钱呢,就冷不丁听着王铭的这一句,本来输钱就够火的了,这还给他整出个差别待遇来,这王铭是不是以为今天大年初一,他不能揍他啊,这么嚣张。 “我这给你留着面呢,你还非得让我揭出来,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不是还有个点吗?这不正好翻一翻十块,我没数错吧!”王铭拿着吃完的果核丢刘明沣,别人怕,他可是不怕,在家里刘明沣可是好欺负的很。 果然刘明沣瞪着眼,又从裤兜里抽了五块出来,扔给了王铭。 刘明宣一看,这还赌钱的,这习惯可不太好,她凑到刘明沣边上说:“哥,来让我玩几把,过过瘾。” 刘明沣的对家是王铭,刘明沣本来打的还不错但对上王铭就不够看了,这一会儿就被王铭赢了不少,这正死撑着呢,一见他妹过来了就连忙把位子让出来,末了还不忘问一句:“妹,你行吗?王铭那小子可是(挺ting)厉害的,不行就说啊,别死撑着,让那小崽子把咱的压岁钱都拐去。” 刘明宣心想这还算刘明沣有点良心没存心坑她,“没事,你等着数钱吧!” 刘明沣一看这架势想,完了,这下他们的小金库得大出血了。 要说原来刘明宣跟王铭对上那是必输无疑,但怎么样现在也被磨练了十多年,对王铭出牌的(套tào)路不说摸了个十成十,七八成还是有的,果然一会儿,刘明宣就把刘明沣输的赢回来了,刘明沣看着眼前的小钱堆,心里乐开了花,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想不到他妹打的这么厉害。 又玩了一个多小时,刘明沣憋笑都憋不住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看看眼前的票子再看看对面王铭那张黑漆漆的脸,心里这个得意啊。 刘明宣看着差不多了,毕竟这是论组作战,不光王铭要出钱,对面的另外三个也要跟着出,王铭那还端得住,其余两个,那脸丧的都要哭出来了,刘明宣想想,这小孩也不能欺负的太狠啊,欺负哭了就不好玩了,“铭哥,咱们换换组吧,我们两个调调,要不太偏帮了。” 王铭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不同意能怎么办,换吧,换了帮又战了一个多小时,刘明宣看除了王铭,两面都赢的差不多了,就赶紧挥手暂停了,再不暂停她怕王铭疼出个好歹来,看那脸都不是黑了,都要绿了,跟旁边刘明沣那张激动的大红脸一对比,真是够明显。 一听这话,王铭赶紧把手里的牌扔下,都想哭了有没有,真是整(日ri)打雁,这下可是被雁啄了眼了,真搞不明白了,这小妮子怎么突然这么会玩了,简直像是算好了他要出什么一样,压的他死死的,一点缝也没给他留,看着她腿边上那一堆自己贡献的压岁钱,气的眼都红了,钱啊,这该死的玩意,赢是真爽,输是真丧啊,要是光赢还好,要是再来这么几次,他估计得疼出心脏病来,他惜命,以后还是不玩的好,这东西太刺激人了。 时间也不早了,屋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一个个的回家吃饭了,就剩他们三个了,刘明沣还在那点钱,吐着唾沫,大拇指一捻一捻的,不时还在手上拍两下,刺激的王铭心一抽一抽的,他的血汗钱啊,就这么没有了。 刘明沣这个得意啊,再让你嘚瑟,这下掉底了吧,嘿嘿,好开心。 刘明宣看着他那样就觉得瘆的慌,赶紧把钱从刘明沣手里抽出来,凑到王铭旁边,“铭哥还生气呢。” 王铭瞥了刘明宣一眼,这死孩子怎么这么气人呢!本来还以为是个好的,现在才发现跟她哥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咋都这么欠呢,没看人受伤了,没看人正伤心呢,还一个个大次咧咧的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啊! 刘明宣看着王铭这一脸的憋屈样,心里有不(禁jin)暗笑,这让王铭吃亏的机会可是不太多,这会可是见识到了,不过也别玩太过,把王铭惹恼了就不好玩了,“铭哥跟你闹着玩呢,我又不是非得赢你的钱,就是看着你们赌钱不顺眼,手痒了,嘿嘿,你要是答应我以后不玩了,这钱我就物归原主,怎么样。”刘明宣趴在王铭耳朵上小声说,说完还示意(性xing)的朝刘明沣撇了撇。 王铭是谁啊,那是双商时刻在线的人,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这意思不就是以后管着刘明沣点吗?不让刘明沣碰这些钱钱票票的事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不住了兄弟,跟钱比,你的那点重要(性xing)就微乎其微了。 刘明沣一看刘明宣把钱塞给了王铭就大声吆喝:“唉!妹,你怎么把咱们赢的钱都给他了。”这不少钱啊,买多少好吃的呀!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 “注意了,是我赢的,不是我们赢的,你顶多也就在旁边起个摇旗呐喊的作用,不是给你小费了嘛,还不知足啊,这些嘛,我想给谁给谁,现在我就看铭哥顺眼了,我就给他了。”刘明宣一脸无赖样,甩甩手就下炕走了。 刘明沣在那堵的一个劲的瞪眼也没说出什么来。 王铭看刘明沣这一脸的憋屈,这一晚上憋的气可算是出来了,唉!对比这个词真是个好东西,你看,当你惨,当你丧的时候,看见别人比你更惨比你更丧,你的心(情qing)不用别人劝,一对比就好了,嘿嘿! 正文 第五十章 十五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我今年自己腌的辣白菜,可香可脆了,大家伙都一块去尝尝。”王婶说完就拐拐王叔,让王叔提前回家先准备准备。 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都摆手说让他们去就行,他们三个老的就不去,王婶也知道老人不愿意出门也就没勉强。 “再去穿件,穿这么少晚上回来别冻着。”刘(奶nǎi)(奶nǎi)捏捏刘明宣的袖口说道。 刘明宣看看自己(身shēn)上穿的,妮子大衣高领毛衫,确实有点少,就点点头,回屋换了件羽绒服。 刚把羽绒服(套tào)上,就听见电话响,她赶紧过去接起来,张嘴就来:“喂,过年好啊!”这个时间打过来的电话基本上都是拜年的电话,说这句基本没错。 “……过年好!”电话那头迟疑一会儿传来一声沉闷低沉的男声。 刘明宣扭头看看手里的话筒,江源?拜年电话不是已经打过了吗?这是有什么事? “拜完年了?”问过好,那头就不吭声了,刘明宣笑着打圆场。 “嗯,这不太行拜年。”江源跟着一问一答。 “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嘛,很正常。”十里还不同俗呢,更何况这么远了。 电话那头突然又不说话了,沟通在于交流,交流在于扯犊子,不,在于说话,等了一会儿,刘明宣忍不住了,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江源在那头闷闷的道。 “明宣,好了没,快点,咱们赶紧出发,你王婶都要急坏了。”刘妈妈在外面喊。 “哎!这就来。”她放下电话回道。 “要是有空就过来玩几天。”刘明宣也知道江源为什么难受,说再多也没用,出来玩玩,大家伙在一起,散散心,时间会冲淡一切。 “嗯,这几天就去,下学期就转过去上学。”江源现在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了,就想着怎么能早点过去。 “好,那我跟(奶nǎi)(奶nǎi)说,让她早早的就给你晒地瓜干吃。”刘明宣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迫切,扯着无聊的小辫,逗着江源。 “好,我等着回去吃。”江源在电话那头又低沉的笑起来。 别说,江源的这嗓子声音还真有磁(性xing),透着股散不开的男人味。 摸摸莫名有些发(热rè)的脸,想什么呢!一小(屁pi)孩还磁(性xing),“唉!我们今天晚上要去王叔家,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先不说了,有空再打啊!”没等江源再说,刘明宣就挂了电话,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头,江源拿着挂掉的电话,诧异的想,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回挂的这么利落。 …… “怎么换了这么长时间。”刘妈妈站在街口,给她理了理内翻的衣领问。 “没,这不是刚换好衣服,就听见电话响嘛,我就顺手接了一下。”冬天衣服厚,刘明宣跑这一会儿(身shēn)上就(热rè)哄哄的。 “谁的电话啊?”刘妈妈拉着她一边走一边问。 “江源的。”刘明宣莫名有点心虚,声音说的有点小。 刘妈妈拉着她上了车,“江源的?也是,要转过来的话,现在就应该过来了,我前几天看他们的房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他说没说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转到咱们学校?”刘明沣一听见是江源的电话就转回来问。 “没说,这不是都在外面等着吗?我就没细问,随便聊了两句就急急忙忙跑出来了。”刘明宣这会也缓过来了,不怎么在意的说道。 “真没劲。”刘明沣把自己摔在座椅上说。 “刘明沣,你给我站有点站相,坐有点坐相,再这么吊二了当的,小心我拿鸡毛掸子抽你。”刘妈妈看见刘明沣一(身shēn)的懒散样就觉得手痒。 “知道啦,知道啦!真能唠叨!”刘明沣正正(身shēn)子坐在座椅上。 “你还敢顶嘴,真是欠揍了。”说着刘妈妈就照着刘明沣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刘明沣还想顶两句,一见刘妈妈那眼神就老老实实的坐回去了,真憋屈。 到了王婶家,王铭抱着一个大柚子正在客厅的饭桌上剥呢,刘明宣看着那叫一个费劲啊,过去把刀抢过来,竖着划了几道口子,直接掰开。 王铭见这不用他了,就拖着刘明沣钻到屋里玩游戏机去了。 刘爸爸跟王叔在客厅吃着柚子聊天,王婶跟刘妈妈在厨房忙活,她闲着也没什么事可干,就跑去厨房帮忙。 “婶,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刘明宣一进厨房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地道酸菜味。 “还是咱闺女会说话,你铭哥一进来就知道问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能吃,他饿了。”王婶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给她塞到嘴里。 刘明宣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往灶上看,铁锅里炖着的酸菜大骨头泛着油光滚着气泡,生理条件反(射shè),唾液胃酸不自觉的开始分泌,这菜合她的胃口。 东北菜系基本上都是甜辣口,王婶做的菜也不例外,那糖跟辣椒都可着劲的放,看着菜板上那红红的带着(热rè)度的小干辣椒,再想想外面那两个的肠胃跟脸,她很自觉的上前“婶,这次我给你们露一手呗,整天吃你们做的,这次我也做一顿给你们尝尝。”刘明宣笑着接过手开火倒油。 也不麻烦,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了。 王婶一愣就看见刘明宣利落的开始炒菜了,赶紧上去说:“吆,这到了婶家还要你自己做饭,这可不行啊,再让人说婶不会待客。”说着就要过来抢。 “婶,都不是外人,别人又看不见,咱们自己在家谁知道,再说,外面不是还有两个不能吃辣的嘛!”刘明宣也不跟王婶客气,直接说了,本来就是嘛,都熟,也不用费劲想什么借口。 王婶听了这话才放开手让刘明宣炒,还跟刘妈妈说:“明宣真是长大了,你听这话说的一(套tào)一(套tào)的,大人都比不过,好,今天就让明宣露一手,咱们给她打下手。”说完还真跟刘妈妈蹲地上洗菜去了。 刘明宣一边炒着菜一边想,她这成天装小孩就够挑战心理承受能力的了,就这还不合格呢! 因为没什么需要炖的菜,都是些时蔬跟海鲜,这些东西都不吃火,一会儿就熟了,一样一样的到也快,不一会儿就炒一大桌了。 等她洗完手坐到桌上就听见王婶正跟开表彰大会一样表扬她呢,“刘哥不是我说,你真摊一好闺女,知道你跟小沣不能吃辣,咱们明宣特意下的厨,看这一大桌的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炒的,那熟练头比我跟徐姐都强。”说完王婶还是好一阵的羡慕,这要是她闺女该多好啊,怪不得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呢,跟儿子比是差不少。 刘爸爸这面骄傲的脸都红扑扑的,“那可是,我这闺女是没话说,这手艺可是比她妈强不少。” 刘妈妈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唉!刘建东,咱们闺女手艺好是没错,但不能跟我比吧,这手艺还是从我这去的呢,说的你平时好像吃不饱饭一样。” 刘爸爸笑笑喝了一口小酒对着王叔跟王婶就眨巴了一下眼睛,可能业务不太熟练,这一眨巴全都看见了,气的刘妈妈狠狠的掐了刘爸爸的大腿,刘明宣他们就在一边乐的笑。 …… 整个正月都在出门,待客,出门,待客的往复循环中消磨掉了,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而说要过来玩的江源也没了动静,刘明沣耐不住(性xing)子还给他去了个电话,这才知道,江(奶nǎi)(奶nǎi)出门的时候滑了一跤,把脚给扭了一下,本来不太严重,但人老了,(身shēn)体的机能也都下降了,好的就慢一些,说是等江(奶nǎi)(奶nǎi)好的差不多了就过来,实在不行就让江源先过来,总不能耽误了开学。 知道了原由,刘明沣还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说了句好事多磨啊! 听的刘明宣跟王铭直翻白眼。 。。。。。。 元宵节在古代也叫上元节,听说还要赏花灯,猜字谜,但现在可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主要活动也就是放烟花,吃元宵,不过有一点没变,那就是花灯,当然了,这的花灯都是逗孩子玩的,吃完元宵,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拿着各式各样的小花灯在街上乱跑,普通的就是一个大圆球里面亮着一个灯泡,复杂点的还有带音乐的,一打开就跟着响。 刘明宣也有一个,说起这花灯还是一黑历史,当时刘爸爸刘妈妈带着她去市里走亲戚,路上看见了有卖花灯的,她就非要要,不买就在地上打滚哭,当然当时她芳龄5岁,但也是够丢人的了,刘妈妈没有办法只能给买了,刘妈妈后来想想都(肉rou)疼那花灯30块钱呢,够买件大衣服了。 不过那花灯确实值,那花灯是仿着电影里的宫灯做的,那时候人们也没有偷工减料的想法,做的可精致了,正月十五拿出来的时候,把整条街的小朋友都震住了,一个个的都跟在她后面跑,她就跟小天鹅一样,仰着脖在前面高傲的举着,领着后面一堆羡慕的小朋友,当然后面的部分是刘妈妈说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哪个小朋友漂亮话说的好,把她奉承好了,她就给谁拎一会儿,现在想想当时真够缺德的-_-||。 那灯现在还没坏,充了电照样亮,就是几个角上的红色穗子有点秃,她拿在手里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装着嫩大大方方的就拎出去了,有几个邻居的小孩凑过来想要拎一会儿,她还大方的给他们拎了一会儿。 正月十五晚上的街上比除夕还要(热rè)闹一些,大概这个节(日ri)在人们眼中就是个放烟花的(日ri)子,大家都站在街口望着街心的各式烟花开心的笑闹着。 烟花的种类不少,大家也都没有藏私在自己家院头放,都是搬着跑到街上,挨家挨户的放,灿烂的烟花映亮了人们的脸庞,这一刻大家都是欢喜的,充满希望的。 烟花一直放到深夜,刘明宣就出来看了两趟,每次总能看到不一样的大花在天空绽放,两个街口还较着劲的放,你的烟花高,我的更高,你的烟花大,我的更大,等他们回小二楼的时候,街面上已经铺了一层黑黝黝的火药砂土。 出了十五,年也就告一段落了,刘明沣在路上还小声的抱怨着,又要上学了,他还没有歇够之类的废话。 可不是废话嘛,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要回到乖乖笼的现实。 抬头望望繁星闪烁的夜空,刘明宣长舒一口气,生活又要步入正轨啦!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赖床是惰性的终极目标 “哥,哥,哥刘明沣你再不起我进去了啊!”喊了好几遍没人应,刘明宣直接站门口恐吓。 “哎!哎!听见了”刘明沣拉着长腔不耐烦的应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抱怨着。 “还没起呢?你先去吃,我去叫。”刘(奶nǎi)(奶nǎi)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还站在东厢房的门口,拍拍她肩膀,让她先去吃饭。 “还不起,吃不吃饭了,第一天上学就要迟到啊,麻溜的,快穿衣服,盖什么盖,光(屁pi)股的时候我没少见,这会就知道羞了,赶紧的,饭都凉了。”刘明宣坐在桌子前啃着馒头喝着粥,听刘(奶nǎi)(奶nǎi)给那两个训话。 然后她早饭都吃完了,那两个一直喊“起来了,起来了”的人才不(情qing)不愿的顶着鸡窝头磨蹭着从屋里出来。 撇嘴,赖个(床chuáng)就那么舒服?怎么跟溜了冰一样,还带上瘾的。 两个人紧赶慢赶,到最后,早饭还是在路上解决的。 迎着早(春chun)的小寒风,俩人一边吃一边打哈啦儿。 “行了,赶紧吃,别一边吃一边说,一会儿再肚子疼。”关键还影响速度,吃着饭,聊着天,还不时狗打狗闹两把,都十分钟了,这才出了村口,气的刘明宣逮着刘明沣腰上的软(肉rou)就掐了两下。 “嘶嘶,你轻点,我这载你还载出罪过来了。”刘明沣捂着腰挤眉弄眼的转头抱怨。 “行了,别装了,疼不疼我还不知道啊,赶紧的,这都几点了,再晚就不用去了。”刘明宣恨不得把刘明沣从自行车上扔下去,自己骑着去。 刘明沣撇撇嘴没说话,把手里剩下的半个包子塞嘴里,脚下开始使劲,心里想,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那么早去干什么,着急去受罪 到了校门口,刘明宣拉着张筱筱直接跳车,撒腿就往教学楼跑,后面刘明沣还喊“放学别乱跑,还在门口等着啊!” 刘明宣连头都没回就抬起胳膊摆了摆。 结果刚跑进教学楼,就看见教导主任站在仪容仪表镜前面,两只眼睛正闪闪发亮的盯着门口,刘明宣心中不由开始呜呼哀哉,完了,正撞枪口子上了。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吧,刘明宣刚想拉着张筱筱过去伏法认罪,就看见教导主任瞥了她们俩一眼,没说什么,背着手直侧(身shēn)晃进了旁边的走廊里。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明宣跟张筱筱对视一眼,撒腿就往楼上冲,刚上到楼梯拐角就听见教导主任在下面喊“跑什么,你,刘程程就说你呢,还跑,过来,站墙边。” 张筱筱朝下面偷偷看了一眼,就看见教导主任正逮着一女生在那训话呢!张筱筱拍拍(胸xiong)口,松了口气,看看自己再看看刘明宣,就问“明宣,你跟咱们主任(挺ting)熟啊!”张筱筱自己跟主任是一点交集都没有,这么明显的放水肯定不是因为她。 “咱们主任?”刘明宣咋一听没听懂,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想了想来了一句“是,我们神交已久。”还交(情qing),教导主任认不认得她还是个未知数呢! “”张筱筱懵懂脸。 “没事,没事,赶紧回班吧,别躲过了教导主任再让班主任抓起来。”刘明宣轻推了张筱筱一下。 张筱筱一看手表,转头就跑了。 真是行动派,刘明宣也瞄了一眼手表,我去,8点15了,刘明宣也赶紧转头往班里跑。 今天真是运气爆棚啊,班里没老师,她赶紧从后门溜了进去。 “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王帅抄着政治书打着掩护,站起来让她进去。 刘明宣把书包挂在椅子背上,转过头来小声跟王帅说“别提了,差点被逮。”至于原因,她本能的给模糊掉了,自己哥哥赖(床chuáng)也不是什么风光事,还是低调点的好。 从书包里把语文课本掏出来,眼睛环绕一周,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咦,咱们怎么换到靠墙这排了?” “单周啊!刚来雷杰就吆喝着要换位,这也是刚消停下来,教导主任都被吵上来两次。”王帅把书立在眼前小声说。 “这节课不是上地理吗?咱们班主任呢?”刘明宣看了眼课表,默默的把语文书收了起来。 “咱们班主任的闺女今天开家长会,咱班主任给她去开家长会了。”陈晓彤转回来补充道。 “奥,知道了,赶紧回去看你的书吧!”刘明宣嫌弃的把陈晓彤推回去,这冷不丁的还吓她一下。 “那这节课上自习?”刘明宣把地理书拿出来,开始看发的地理复习提纲。 “嗯,一大早也没人跟咱们班主任换课。”王帅说完也翻出地理卷子,拿在手里背知识点。 班里也没几个正经学习的,可能是大家放假松散惯了,还没有适应过来,前后左右的都在聚堆聊天。 看样子这假期拖延症还(挺ting)普遍。 “闭嘴,各班委都把自己周围的管管。”李莉朝着说话最严重的地方喊了一句。 班里音量一低,但不一会儿又吵吵起来了,李莉又喊了一句闭嘴。 “这官威真是不小啊,够能装的。”李莉喊完第二遍,前排一个叫方悦的女生翻着白眼(阴yin)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因为李莉刚喊完,班里有一段时间的静音区间,她这要死不死的婉转调子就这么突兀的股了出来。 班里瞬间按了静音键,大家都在张望,准备看戏! 李莉气的眼睛都红了,刚才就是方悦那堆说的最欢,她够给面子了,没指名道姓的点出来,只是朝他们那个方向喊了两声,这方悦也是够不要脸的。 刘明宣不动声色的朝雷杰那看来一眼,结果发现雷杰脸上的表(情qing)相当复杂,有兴奋,有期待,但唯独没有不满,显然也是看戏大军中的一员。 刘明宣心里暗想,这孩子有点傻啊,怎么该出头的时候不出头,不该出头的时候总是强出头啊! “怎么了?说话还有理了?李莉不用管,把记分册拿出来,直接记名。”刘明宣真不想出头,但看着班里没个反应的,不得已,怎么也要壮壮班委的士气啊,不能就这么让人挤兑啊! 李莉一听这话也没跟方悦多说,直接把记分册拿出来,朝上面写了两笔,这记分册的威慑力可比李莉管用多了,不光方悦一声不吭了,连班里其他人都赶紧把头埋在卷子里,生怕被李莉瞄上,一不小心让自己的大名上了榜。 中午吃完饭,刘明宣跟刘洋,陈晓彤在((操cāo)cāo)场上溜圈,陈晓彤走着走着突然问“你闲的没事干啊,怎么还帮起李莉来了。”因为陈晓彤管不住自己的嘴,上课(爱ài)跟人说小话,为此没少被李莉管,陈晓彤不说恨的李莉牙根痒痒吧,也是看李莉不是什么太顺眼。 “我不帮行吗?要是方悦一句话就把李莉堵死了,李莉以后还能立起来吗??大家不就有样学样,不服管,到时候你管卫生的时候,大家还能老老实实听话吗?再说了,李莉这人又不坏。”凭心而论,李莉除了上课管管纪律,也没哪地方做的不好。 “行,就你有理,反正我是不愿意搭理她。”挨完骂还跑去贴,她又不是什么抖体质。 下午吕老师回来,还特意问了李莉班上的纪律(情qing)况,李莉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把记分册给吕老师看了,吕老师当即就把方悦给叫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方悦进来了,眼眶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了,吕老师跟着进来,站在讲台上,“我今天才知道咱们班有人拿我说的话不当回事啊,班委管管还敢对着班委瞎吵吵啊!”吕老师板着脸冷笑。 低气压覆盖的很全面,没人敢吭声,大家都恨不得把头给砸进桌子里。 “都竖起耳朵来给我听明白了,班委,是我选的,以后只要我不在这,有事就听班委的,他们说什么你们听什么,你们以为人家愿意管你们啊,人家有那时间背张卷子,做几道题不行,还非得死乞白赖的去管你。” “咱们班的班委什么样我都知道,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就是他们有什么不对,你们也别当面跟他们顶,有什么不乐意先憋着,等我回来了,我给你们评理,肯定不让你们吃一点亏,但我不在,你就当面跟他们吵吵起来,这不行,只要吵吵起来了,我不管谁的错,我先罚你,你也别跟我说些没用的,不管用。”霸气唯我独尊脸。 “知道没有,都听明白了?啊!”看他们没反应,吕老师拿着黑板擦拍着讲台大声问。 “听见了。”下面低低的应了一声。 班委让吕老师说的腰杆都(挺ting)起来了,刘明宣暗想,吕老师这是给班委打足了气啊,把李莉感动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的点头。 吕老师都站出来给撑腰了,不光方悦不敢有什么(情qing)绪了,班里的纪律都上了好几个台阶。 连主任都特意在升旗仪式上点名表扬了他们班。 周二,午休刚起来,就有人跑来通知她,说数学老师找她去办公室。 她当时刚好去厕所了,消息还是刘洋转达的,看了下课表,发现下节课上美术,估计又是自习,拖一会儿也没事,她就跑去了数学老师办公室。 去了以后发现,数学老师眼前还站着一熟人,当年他们那届出了名的学霸,高考考上北大的神人。 当然了,这个熟特指单方面,就是属于她知道人家,但人家不知道她的那种熟。 “刘明宣来了,来,快过来。”数学老师招手,还笑呵呵的让她坐在旁边数学老师的椅子上。 刘明宣凑过去,心(情qing)有点小激动的挨着学霸坐好。 “这次你们俩真是争气,咱们区复试一共就过了四个,咱们学校就占了两个人,连实验中学就才过了一个。”数学老师笑着对她们俩说。 李媛没什么感觉,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刘明宣的内心就很激动了,一个是来之前不知道是要说这件事,感觉有点出乎意料,再有一个,虽然知道自己考的不错,但也没有缺心眼的以为自己百分百会过,现在听到消息,有种彩票中奖砸自己头上的喜悦唉!想想还是自己没经过什么大场面,看看旁边,人家多淡定。 “这次竞赛决赛是在济南考,到时候会有老师跟着去陪考,当然了,我也会一起去,现在离着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放学以后你们就过来,我给你们俩补补课,还有毕竟要出去考试了,回家提前跟家长说一声,不要到时候忘了,再让家长着急,还有户口簿,提前跟家里打好招呼,考试要带。” 刘明宣记好点头,打算晚上回去就把户口本找出来。 数学老师看着眼前的两个得意门生,心里高兴坏了,这还是第一次压过实验中学。 李媛过线,她心里是有底的,毕竟底子在这,没想到的是,平时不声不响的刘明宣也过了,而且听老廖的口气,成绩还很靠前。 数学老师一高兴,说的就有点多,刚开始还在谈成绩,后来就纯属闲聊了,等刘明宣回教室的时候,美术课都下了。 这次美术课意外的没有上自习,美术老师带着画了一节课的柳树,不过美术老师也没有闲的无聊问班里有没有同学缺勤,然后陈晓彤就自己印象里老师教的,画柳树的技巧技法,很兴奋的突突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把自己的大作给刘明宣看,让刘明宣给点评点评。 刘明宣看着陈晓彤的画,憋了半天来了一句“这柳树长的(挺ting)茂盛啊!”哪哪都是树枝。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济南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这么说,你不用月考了!”陈晓彤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应该是吧!”刘明宣(奸jiān)笑。 (日ri)子凑的有点巧哈! 关于复赛成绩,数学老师也就在数学课上顺嘴提了一句,可能是因为数学老师表现的太淡定,大家也就没当回事,过耳就忘了。 这会儿让陈晓彤这么一喊,大家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也就在脑子里一过,然后注意力就被陈晓彤说的后半句吸引过去了,月考啊!怎么这么快就月考了,昨天还在感慨自己的压岁钱太多,需要再买个大点的存钱罐,今天就突然说要月考了,接着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开学都一个月了。 再然后想到的就是,这个月自己好像没怎么学啊,心里悲催的大喊一声,没再继续畅想自己丰厚的压岁钱,老老实实回去背讲义了。 刘明宣当然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想什么,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后天去济南考试,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其实顶多就去两三天,要带的东西也不多,就是要带几(套tào)换洗的衣服,再带点洗漱用品,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带了点常用药,收拾收拾一个箱子都没装满,坐在(床chuáng)上,又核对了一遍,对了,还得带把伞,把钱包也塞进去,ok,齐活,顺手把箱子推到墙角。 “拿这点东西够吗,再检查检查,看有什么漏了的。”刘明宣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刘妈妈担心的不行。 “钱分开装,卡给你放在小书包里,要用的时候就让老师领着你去取,别去自动取款机取,那东西不保险,去柜台取。”刘妈妈又塞了一张农业银行的卡给她。 刘明宣觉得拿卡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就去几天,她(身shēn)上带的现金肯定够,要有什么突发状况不还有老师嘛!但看着刘妈妈一脸担心,她把吐到嘴边的话默默的又咽下去了,算了就当安刘妈妈的心了,一张卡也压不死她。 出发当天,天看着有点(阴yin),像是要下雨。 刘(奶nǎi)(奶nǎi)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嘱咐,要听老师的话,过马路的时候要看好红绿灯再走,不要一个人就往外跑,去哪了一定要提前跟老师说。 刘明宣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这些话,熟的她都能背一遍,原来,每次她开学要返校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都会拉着她的手嘱咐一遍,上学的时候傻,没听出亲人的不舍,只是觉得不耐烦,一心想要挣开家庭的束缚,去追寻自己所谓的自由和独立,等到工作了,才发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幼稚和天真。 …… 因为整个年级只有两个人过了复试,陪考的老师也就两个,一个是他们数学老师,一个是他们教导主任。 济南跟半岛相隔不远,坐火车也就4,5个小时,她们上午九点出发,十点半到了火车站。 这年头的网络订票还没十年后那么发达,大家都是去火车站排队买票,她们也随大流,到了火车站现排队买的票。 等上了火车安顿好,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走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往刘明宣的小书包里塞了不少吃的,让她留着路上吃,她也没仔细看,就摸着鼓鼓囊囊的,拎着还(挺ting)沉,打开书包才发现刘(奶nǎi)(奶nǎi)准备的真是不少,两个大号的保温饭盒。 一个饭盒里是刘(奶nǎi)(奶nǎi)烙的土豆包和糯米饼,另一个饭盒里是炖的排骨,鸡翅还有炸的虾球,塑料袋里还有一卷卫生纸。 李媛也是准备的饭盒,丰盛程度跟她的有一拼,倒是数学老师跟教导主任只拿了两盒泡面和一袋大红肠。 刘明宣跟李媛也不好意思吃独食,赶紧把饭盒都推到中间,让着数学老师和教导主任一起吃,一开始数学老师还有点矜持,感觉不太好意思吃学生的东西,不过把自己手里的泡面跟饭盒里的菜一比,当时就觉得有点咽不下去了。 教导主任倒是没想那么多,有(热rè)乎菜,谁还乐意吃泡面啊,大不了回头到了请学生吃一顿就是了,想那多干什么,很自觉的凑过来跟着她们一起吃盒饭。 两家家长准备的过于充足,他们四个人可劲的吃,到最后还是剩了不少。 下午四点刚出头,她们就到站了,火车站人不少,刘明宣被拎着大包小包的行人涌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往这边走,出了站咱们再打车。”教导主任拉着她的手,顺便提醒拿好行李。 她也不是没坐过火车,只是没来过济南站,让人一提醒就下意识的抓了抓手里的包。 看没落东西,就跟着主任往前走,李媛跟张老师(数学老师)也跟在后面,一行四人随着涌动的人潮往外走。 出了火车站又走出去一条街,张老师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张老师才小声告诉她们,以后出去别在车站周围拦车,稍微走出去一点再拦,可能是顾及出租车司机,张老师也没细说,不过张老师不说她也知道,车站周围基本都是小黑车,上车根本就不给打表,都是漫天要价来着,很可能看你不是本地的,还要黑一把的,一个不注意就会黑的你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住的地方离着火车站有一段距离,出租车开了小三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可能是学校经费的问题,她们住的地方也就是一个家庭旅馆类型的小旅馆,不过卫生条件相当好,看着很干净,而且教导主任好像跟老板娘认识,说说笑笑的,老板娘就领着她们上了二楼,两间标准间,主任跟张老师一间,她跟李媛一间,放下行李她就先去冲了个澡,水很(热rè),蒸的她浑(身shēn)冒(热rè)气,舒服的不像话。 包住头发出来,刘明宣招呼李媛也去洗一洗,坐在(床chuáng)上看李媛在行李箱里翻过来翻过去的,还没找到洗发水。 “别找了,先用我的,一会儿早点洗完了,咱们出去逛逛。”刘明宣看着李媛费事八卦的在那翻就直接递过去。 “行,也不知道我妈给塞哪去了,这都到底了。”李媛也没客气,这些天在一块补习,两个人也很熟了。 李媛洗完澡,俩人就手拉着手去了隔壁,主任也刚洗完,还在擦头发,看着她们俩来了还笑着说:“你们两个倒是迅速,等一会你们张老师出来了,咱们一块出去吃饭去。”主任说着还指指响着水声的卫生间。 “头发还没干呢,这天可不能湿着出去,容易感冒,我下去跟你们拿个吹风机。”主任一看她们俩头发还泛着潮就跑下去跟老板娘借吹风机去了。 等着几个人都收拾好了,张老师就说要带他们去吃草包包子。 草包包子怎么还叫这名啊?是草包包的包子吗? 刘明宣跟李媛都是一脸的好奇,结果到了包子铺才发现,什么嘛,就是猪(肉rou)灌汤包,看了墙上的简介才知道,这草包包子的草包跟狗不理的狗不理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说是创始人看着憨厚老实就给起了一草包的外号,刘明宣看了相当不理解,说什么憨厚老实,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嘛,再说了,起个老实包也比草包好听! 包子铺店面不大,但人不少,包子跟菜的种类也不少,都是济南当地的特色菜,什么九转大肠,甜沫儿,爆炒腰花都有。 点了几笼包子,又要了几样特色菜,张老师还特意又加了一盆蛋花汤,看着满满的一桌。 吃了几个包子,刘明沣就发现,怪不得人家是特色美食呢,这味道是不错,她原来上大学的时候也吃过天津的狗不理包子,但可能是因为地区的差异,刘明宣觉得还是这草包包子更顺口一点,当然还有她不能忽略的一个原因,这包子一个抵狗不理三个大,而且,她瞄了一眼菜单,这价格也是相当亲民啊! 美美的吃了一顿包子,酒足饭饱之后,刘明宣的精神头那是相当的足,看着时间还早,她就拖着一群人去逛夜市了。 其实说是夜市,也就跟步行街差不多,都是一些卖小吃跟小玩意的小店,女人的购物(欲yu)那是相当疯狂的,特别是数量大于一的时候,那更不得了了。 民俗店,进,小吃店,进,反正是各种进,各种吃,各种买,一直逛到晚上九点,她们才恋恋不舍的回了旅馆。 没办法啊,明天下午还要考试呢,这才是他们来的主要目的,不能为了买东西把考试忘了! 坐在(床chuáng)上,刘明宣开始数自己的战利品,看着堆在(床chuáng)上的一小堆,她莫名有点心虚,其实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平时还是相当克制的,唉!都怪数学老师,都是让数学老师拐带的,看着数学老师大包小包的血拼,她也就忍不住暴露了本(性xing)(呃,是真(性xing)(情qing)-_-||)。 李媛买的也不少,两人都坐在(床chuáng)上欣赏自己的战利品,还互相观摩了一遍,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物美价廉的漏网之鱼没有买到。 不得不说购物是一件让人心(情qing)大好的休闲活动,可是不知道是心(情qing)好的有点过头还是因为明天考试紧张的,刘明宣很悲剧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刘明宣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的心理素质,但光鄙视没有用啊,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于是她开始梳理数学知识点了-_-||,刘明宣现在也是被自己的智商打败了。 不过这办法催眠效果倒是不错,没过一会儿,她就朦朦胧胧的睡过去了。 睡前还想着,明天早上还要吃包子…… 第二天,等刘明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抓过(床chuáng)头的闹铃,都九点多了,按按太阳(穴xué),这一下可是睡足了,睡的头都有点疼了。 四处看看,发现李媛正在卫生间刷牙,看见她起来,把嘴里的泡沫吐了,笑着说:“起了!” 刘明宣有点脸红,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进了卫生间,站在李媛旁边开始洗漱。 洗完脸,两人又去楼下吃了一顿早饭,都这点了,早饭也就剩下油条,鸡蛋还有一小盆的小米粥,刘明宣看着略有点失望,她想吃包子啊,不过,想想时间,再看看桌上的油条,都这点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想三想四了。 休息一会儿,中午在楼下的餐厅里解决完午饭,她们就出发去考场了。 因为上午的时候数学老师跟主任来看过一遍了,下午就带着她们熟门熟路的去了考试地点。 考试地点定在当地的一所初中,门口就有巡考人员,仔细核对了她们手里准考证,确认无误以后才点头放行,当然了数学老师她们进不去,看她们进去了,数学老师隔着门喊:“别紧张啊,好好答就行。”说完还朝她们挥了挥手。 刘明宣跟李媛也跟数学老师挥了挥手,转头进了考场。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考完回家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一进学校,就有老师过来,这老师领着她们一行人直奔((操cāo)cāo)场,到了地方就让他们去主席台旁边等。 刘明宣当时就想,这总不会让他们在((操cāo)cāo)场上考试吧,她原来看新闻的时候就有报道,说是什么教室不够,某某学校组织同学在((操cāo)cāo)场考试…… 不过看看自己手里的准考证,第七考场,又看看李媛的,第九考场,这都分考场号了,应该不会是在((操cāo)cāo)场考吧。 在((操cāo)cāo)场上站了一会儿,刘明宣看着陆陆续续被老师领过来的考生,心里不由开始打鼓,难不成真是在((操cāo)cāo)场上考? 抱着这一想法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李媛也皱着眉头问:“咱们这是要在((操cāo)cāo)场上考?”这也太不靠谱了,这季节天还冷,再加上时不时刮(身shēn)上的小风,真要是在((操cāo)cāo)场上考两个钟头,那谁受得了啊! 正当他们小声议论的时候,((操cāo)cāo)场的大喇叭响了,通知他们去主席台前面集合,等到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喇叭里开始报考号跟姓名,报到考号的都跟着站在主席台旁边的一位男老师走了。 “这是第一考场,下面是第二考场……”喇叭里又开始报学号和姓名。 这够严的,进考场都得老师领着,看着这架势,不少考生都开始紧张了,((操cāo)cāo)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吭声,都竖着耳朵听自己的考号,虽然准考证上就写着考场号,但没有一个人敢忽视喇叭里的声音,万一变了呢。 等到第七考场的时候,没有念几个名字就念到了刘明宣,刘明宣小声跟李媛说了句:“考完在((操cāo)cāo)场集合。”就跟着老师走了,第七考场在四楼,老师把他们领到教室门口,就有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上来给他们检查,然后格式化的说,让他们把一切有关考试的东西都放在外面的长桌上。 刘明宣觉得复试就够正规了,可没想到这决赛更胜一筹。 单人单桌,桌上都贴着考号,老师按例说了说考场纪律,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在讲台上等着打铃发卷子了。 一个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卷子也不是从前到后传,而是监考老师一张张发的每张卷子上还贴着印有他们姓名,考号的条形码贴纸。 考试卷子一发下来,大家都默契的低头,开始看试卷。 等铃声一打,大家就拿起笔来开始在演算纸上开始验算。 没有一眼出答案的题型,从第一题就要开始验算,做完选择题虽然演算纸还没有用完,但也只剩半张了,刘明宣赶紧举手要了一张备用。 题量比复试更大,难度也更大,刘明宣简直觉得这是在挑战学生的脑袋瓜,这题量和难度想要全部做完简直是在做梦,期中还牵扯到不少超纲的知识点,刘明宣一边做一边想,这要是让以前的她来做,估计能考三十分就该高兴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明宣脑子里其他的念头都清空了,全(身shēn)心的投入到做题当中,可能考过数学的都知道,考数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心急,一旦急了起来,那考试八成是要砸,刘明宣碰到不会的也没有跟着死较劲,先空过去,平心静气的按部就班往下做。 在心里估算着时间,耗时过长的一律pass掉,还剩最后两道提高题的时候,刘明宣把笔一停,看看时间,还有25分钟了,刘明宣把卷子翻过来,从头开始检查,把几道拿不准的重点算了算,改了几个地方,把空着的题也重新算了一遍,会的就写上,不会的就从0,1,-1中间随便蒙一个,还剩五分钟的时候,刘明宣才开始做提高题,看看题,一点思路都没有,刘明宣也不急,就根据已知条件开始一步步的写,往下写着写着就顺了,然后就算出了一个得数,看着还(挺ting)顺眼。 顺不顺眼的,也改不了了,铃都打了,老师让停笔开始收卷了。 老师把卷子按照人数核对了一遍,看没什么问题,就说可以走了。 刘明宣拿着笔袋和准考证刚走到门口,就突然感觉后面被谁推了一下,人太多,她夹在人群里,也没有着力点,脚下就一踉跄,好在旁边有人,眼疾手快给扶住了,她扭头一看,是个胖胖的扎马尾的女生,赶紧道了谢,那女生笑笑也没说话。 她借着提鞋的动作装作不经意的转头看了一眼。 (身shēn)后站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初来乍到的,她一个认识的也没有,没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人了,估计是不小心,她也没当回事,背着书包下楼。 刚走到一楼,她就看见自己的运动鞋脚后跟那块黑了,鞋是白色的,看着特别明显,她掏出卫生纸,进了一楼的厕所打算擦擦。 正擦着呢,就听见外面两个女生在小声嘀咕着,“刚才你怕她干什么,看她那样,多嚣张,还转回头来瞪咱们,你又不是故意的。” “谁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看她一脸的装相样,我就不舒服。”两人说着就进了厕所。 刘明宣正站起来准备往外走,两拨人正巧对上了,刘明宣扫了一眼,这两个当时好像就站在她(身shēn)后。 那两人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正背后说人小话呢,结果被当事人撞见了,两人都有些讪讪的。 刘明宣也不知道她们嘴里的“她”跟她有什么关系,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就从厕所出去了。 这一耽误,她到((操cāo)cāo)场的时候,李媛就已经在((操cāo)cāo)场等着了。 “走吧,刚才出来去了趟厕所。”刘明宣跑过去拉着李媛笑着解释一句。 “我也刚出来。”李媛笑笑。 看李媛这神(情qing),估计考的不错,回旅馆的路上,老师也没问他们考的怎么样,只是说,明天要回去了,今天晚上要去吃点好的。 奈何天公不作美,(春chun)夏交替之际,天气变化多端,中午还是暖阳高挂,下午就起了风,还夹杂着密密的细雨,扑在脸上,寒毛都起来了,一回到旅馆,她们就换上了厚外(套tào)。 老板娘还特意送了几个现烤的芋头上来给她们吃,她们接过来,喜盈盈的捧着芋头回了屋。 烫烫的香香的芋头入口即化,烫都顾不上,一边吃一边吐舌头。 吃完芋头,(身shēn)上也(热rè)乎了,看着窗外的细雨,没忍住,拎上伞就出了门。 (春chun)雨向来不大,这也不例外,细碎的雨滴打在伞上,都听不见声响,小贩也没有被这小麻烦影响,都张开摊子,摆好架势开始做生意,(热rè)(热rè)的蒸汽,化作缥缈隐约的细烟,悄无声息的与雨幕融到了一起。 “唉,那边有烧烤,要不咱们去吃个烧烤?”张老师指着不远的棚子下说。 顺着张老师指的方向看过去。 还真有,淡淡的烟熏味顺着水汽飘过来,一下子就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这季节,烧烤确实够(诱you)人,吃一回,感觉也不亏本。 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店面,就是大排档,红色的油布遮出一片大大的无雨空地,大家都坐在一次(性xing)的白色塑料座椅上撸着烤串,喝着啤酒。 点了自己喜欢的,他们急选了一张四人小桌坐下了,旁边坐着的是一桌男青年,看着像是大学生,这点小雨一点没影响他们吃饭的心(情qing),一群人很欢快的打着哈哈。 上东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他们也开撸了,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拿着一根小牛仔火腿肠跑过来,走到老板娘跟前腼腆的点点头:“姨,帮我烤烤呗!别加辣!”说完还朝着老板娘甜甜的笑笑。 老板娘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看着这大胖娃娃喜欢的不行,痛快的答应道:“行,一会儿姨就让叔叔给你烤啊,你先去那边等着啊!”老板娘指了指旁边正烤着的老板说。 大胖娃娃可乖了,听话的点点头,就扭着小(身shēn)子仰着头坐在一边。 可周围都是烧烤的香味,大胖娃娃左瞅瞅右看看的,馋的小嘴不断的抿着,眼睛都放光。 张老师看着小胖子这样就笑了笑,谁知道小胖子看见了就从椅子上挪下来,慢慢悠悠的就走过来了,站在桌子旁边眼睛直盯着她们看,看的刘明宣都不好意思自己吃了,刘明宣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正紧盯着小胖子,跟刘明宣对上了,就朝她笑笑。 有人看着就好,刘明宣从铁签上拽了一块(肉rou)下来,凑到小胖子眼前说:“来,叫姐姐,姐姐就给你吃。” 小胖子一点没犹豫,大声的喊了声姐姐,激动的口水都喷出来了,把刘明宣乐的赶紧把(肉rou)塞到小胖子嘴里了。 李媛看着这小胖子这么好逗,也拿着(肉rou)让小胖子喊姐姐,逗到最后,连主任都拿着一串鸡心来逗小胖子,小胖子来者不拒,阿姨,姐姐喊的可痛快了,等小胖子的烤肠好了,他都吃的开始打饱嗝了。 小胖子爸爸跑过来,抱着小胖子连连致歉,这一错眼的功夫,就混到人家桌上吃饱了,搞的小胖子爸爸怪不好意思的,走之前还给他们又点了二十串(肉rou)。 张老师哭笑不得,这人也太客气了点。 …… 第二天一早,他们出发去了车站,离开了这座风景宜人,弥漫着淡淡水汽的泉城。 因为是周六,也不需要上课,刘明宣跟大家分了手就直接拖着行李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刘明宣就受到了全家的(热rè)烈欢迎,刘爸爸还怪她没有打电话回来,他好去学校接她。 她还没来的急说话就看见江源跟刘明沣进了院子,刘明宣一脸惊讶。 刘妈妈看见了就笑着说:“对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江源来了,昨天到的,学籍也转过来了,周一就跟着你们一块去上学了。” 江源看见刘明宣,眼睛一亮,迈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低声道:“回来啦!” 刘明宣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慌乱的点点头:“嗯,回来了,你几号到的” 刘妈妈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嘛,昨天到的。” 刘明沣这时候也过来了,上前一把把江源拉开,凑到刘明宣眼前咧着嘴问:“回来的(挺ting)快啊,那什么,出去一趟带没带点土特产回来?” 刘妈妈直接就上巴掌了,“人家江源还知道接下东西,你到好,就惦记着东西,谁教你的。” 王铭站在一边看戏。 刘明宣反应过来就赶紧把包扯过来,忙乱的说:“有,都有。” 把背包里给大家带的东西都拿出来分了分,刘(奶nǎi)(奶nǎi)拿着自己手里的牛角梳笑的开怀,但嘴里还埋怨着:“买什么嘛,浪费钱。” 刘明沣,江源,王铭,刘妈妈他们都是一人一个的布艺钱包,这是她去民俗馆,看见有拼接的布艺钱包,看着样式质量都很不错,走的时候就顺手买了几个。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运动会(一)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分完了礼物,刘明宣坐在(床chuáng)边,问江源,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 江源挑重点简单的说了一遍。 因为江(奶nǎi)(奶nǎi)腿脚不便,江叔叔就找了个帮厨的大娘,帮忙照顾一下老少三口,过了有一个月,江(奶nǎi)(奶nǎi)都快好了,结果有一天帮厨的大娘家里有事,请了假就没来给做饭,江源跟江爷爷连饭锅都没有摸过,怎么可能会做饭,本来江爷爷说要出去买点,但江(奶nǎi)(奶nǎi)不同意,她觉得自己腿脚好的差不多了,就非要挣着去厨房做饭,江爷爷跟江源没劝住她,就让她去了,结果让江(奶nǎi)(奶nǎi)在厨房一不小心又摔了一次。 江(奶nǎi)(奶nǎi)这样的(情qing)况,江叔叔都打算直接等江源升初三的时候再过来,但江(奶nǎi)(奶nǎi)自己不同意了,可能觉得是自己累赘,拖了后腿,就非要现在就过来,嚷着说想老家了,要回老家养伤云云。 江(奶nǎi)(奶nǎi)犟的不行,江叔叔没劝下,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别的不说,疗养这方面,半岛是要强一些,于是就决定搬回来了。 刘明宣听了,心里想,真是老小孩,这江(奶nǎi)(奶nǎi)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对于江源转学这件事她还是举双手欢迎的。 江爷爷老两口在家是住村里,在部队就住部队大院,习惯了(热rè)闹,跟江叔叔商量好了,直接在村里买了一户人家的旧房子。 刘(奶nǎi)(奶nǎi)听说后还开玩笑说,这下串门可是方便了。 刘爷爷也(挺ting)乐呵,三天两头的跑去找江爷爷下象棋。 江源也没有转到崂山区的学校,直接转去了他们中学,还跟刘明宣分到了一个班,刘明宣觉得这巧的有点离谱,怀疑是刘爸爸他们搞小动作了。 江源刚到班里的时候,大家还兴致勃勃的讨论过好一阵子,转学生啊,还是北京来的,大家都感觉很稀奇啊,不过江源(性xing)格有点小高冷(),不怎么(爱ài)说话,时间一长,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即将到来的运动会给吸引过去了。 开运动会,最忙的的就是体育课代表,一到课间,体育课代表就拿着项目报名表到处跑,这个(身shēn)边问一问,那个(身shēn)边凑一凑的,陈晓彤看着,悄悄跟她闲话,说体育课代表一脸的谄媚。 刘明宣非常严肃的批评了她,怎么说话呢,这是为集体争光做贡献,为班级团结发光发(热rè),不过看看那样子确实(挺ting)狗腿-_-||。 就这么出卖尊严,项目表还是没有报满,中学生嘛,女生太过于矜持,男生大都还没发育完全,一副长手长脚的麻杆样,都不太愿意出这个风头,后排倒是有几个(爱ài)起哄的,但一到关键时刻就往后缩,气的雷杰一个劲的骂他们怂。 最后为了运动会还开了一主题班会,主题就是动员大家踊跃报名,吕老师主讲。 举例法,吕老师也不拿其他班做例子,直接拿自己当典型,敲敲桌子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报了项目。” 后面有起哄的男生喊:“老师你报的什么啊?” 吕老师也没生气,直接说:“我报了100米。” 下面一片唏嘘,还真报了啊,然后又想,这次运动会还有老师的比赛项目呢!到时候一定得好好看看。 地理老师怎么说也是文科教师队伍中的一员,虽说吕老师平时不太(爱ài)说话,但这底子还在,口才那是相当不错,典例举的那是手到擒来,一个劲的鼓动他们,他们一个个被鸡汤都泡的晕乎乎的,好像不报项目都有点对不起党和人民一样,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跑到体育课代表那去报名,喜的雷杰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当然大家还没到被吕老师洗脑的程度,还是有一定的理智的,都是报一些铅球啊,跳远啊,跳高啊,之类的一次(性xing)安全项目,最后成果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自愿也好,强迫也好,大多数都项目都被推销出去了,只剩一个女子四乘一百米接力和男子三千米。 吕老师看见了直接说,就剩两个了,班委分了吧,然后转(身shēn)走了。 刘明宣当时就觉得馅饼要砸头上了,果然,等班委一集合,刘明宣一数,满打满算,女生班委就四个,这全上才将将够数,何况李莉还不能上,李莉这姑娘前两天去食堂的时候摔了一(屁pi)股墩,把这孩子摔的跳都不敢跳了,更别说跑了,陈晓彤还((贱jiàn)jiàn)嘻嘻的跟她说,李莉肯定是摔到尾巴骨(尾椎)了。 刘明宣没办法,就让陈晓彤去找人,陈晓彤别的不说,在班里的人缘,那绝对无敌,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个叫张雪的女生说通了,这下好了,女生四百米接力凑够人了。 但,“这男子三千米找谁啊!”雷杰一脸的生无可恋,本来他打算自己跑的,但他都报了三个了,再报个三千米,(身shēn)体真就吃不消了,再说了,这涉及集体荣誉的事也不能搁着他一人坑啊。 刘明宣扫了一眼班里的老弱病残,还真找不出一个能跑三千的,眼睛瞄啊瞄,就转到江源(身shēn)上了,要不杀下熟? 凑到江源旁边坐下,跟他打着商量:“咱们班还剩个三千米呢,要不帮着班里解决解决困难报个三千米(热rè)(热rè)(身shēn)。” 江源抬头,看看她又看看报名表,点了点头。 刘明宣唇角一提,扭头朝雷杰比了个ok的手势,江源比刘明沣靠谱多了,关键是这孩子听话啊。 陈晓彤笑嘻嘻过来掐她一把,刘明宣不知所以的瞪她一眼,陈晓彤心里早就被八卦之火烧熟了,瞥了一眼江源,又朝刘明宣挤眉弄眼的笑笑。 刘明宣拍了陈晓彤一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陈晓彤心想,这都凑一块吃饭,还不承认呢,说跑三千米就跑三千米,这一般人能办到,那必须是得有点特殊关系。 如果刘明宣知道陈晓彤心里想什么,肯定会气吐血,就一起吃个饭就谈恋(爱ài)了啊,这有什么啊,他们发小好嘛,江源刚过来,她带着熟悉熟悉校园还把还行啊,这跟公司里老人带新人有什么差别吗? 很显然刘明宣的思维频道跟中学生的还是有差距的,正是懵懂敏感的年纪,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勾的他们(热rè)血沸腾,更何况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学校里同进同出,要知道早恋这话题在学校里那可是经久不衰啊,渐渐的连他们俩见订娃娃亲的话都传出来了。 刘明宣知道后相当无语,传这话的孩子脑洞开的够大啊,还娃娃亲,好过时奥!她也没太当回事,流言嘛,当然要止于智者。刘明宣是谁? 那必须是智者。 江源听说了更是不动声色,心里想什么不知道,反正没反对就是了。 要说江源这小子也是够闷(骚sāo),心里想什么也不说,就自己慢慢憋着,温水煮蛤蟆,怎么的还煮不熟啊! 刘明宣:蛤蟆****啊!说! 江源:我是,我是蛤蟆。 …… 农历清明,(春chun)季运动会正式拉开帷幕。 各个学校都有方队入场,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想法,都是穿着校服,时髦点的手里拿着个小红旗,迈着整齐的步伐,绕场一周。 刘明宣非常幸运的得到了一个花瓶的活,在前面当领队,拿着一大塑料牌子举在(胸xiong)前,刘明宣越走越觉得自己有点傻。 羞耻的秀完一周,她赶紧缩到班级后面,跟刘洋,陈晓彤一起开吃,他们班的地理位置不错,正在树荫下,晚(春chun)时节,梧桐树已经吐了新芽,展了新叶,嫩绿的梧桐叶随着和煦的(春chun)风微微的摆动,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刘明宣(挺ting)喜欢这个季节的,不冷不(热rè),还没有虫子,万物有一种初生的爽气,衬的人心(情qing)也舒畅,尤其是肆无忌惮的吃着零食看着小说的时候。 陈晓彤的小说瘾被治住了,不敢买新书了,但架不住她还有不少藏货啊,偶尔拿出来过过瘾还是相当惬意的。 刘明宣跟陈晓彤不同,陈晓彤看小说喜欢看短篇,她却偏(爱ài)长篇,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短篇太短不够看。 她自己吧,稍微有点慢(热rè),看短篇,(情qing)绪还没进入状态呢,就完了,老是让她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扯的有点远。 入场式结束,首当其冲的就是一百米二百米这些短跑田径类项目,短跑爆发力强,比起来也有看头。 要说中学的运动会还是很有意思的,没有大学的沉闷,也没有小学的无聊,充满了青(春chun)和活力啊,竞争那是相当的激烈,你追我赶的,很有点生气勃勃的样子。 而且这次还是几个中学一起,为了不丢面子,刘明宣发现学校把刘明沣这些体育生都派了出来。 学校食堂的小卖部也是相当有商业头脑,直接就拖着箱子在主席台后面开始摆摊。 刘明沣上午没有项目,就去摊子上买了点小零食和水,找着刘明宣的班级给送了过去。 “哥,你上午没项目啊?”刘明宣接着零食问。 刘洋,陈晓彤跟刘明宣混熟了,跟刘明沣也不陌生,顺手也接过了刘明沣递过来的零食。 “没有,我的都在下午和明天上午,一个400,一个800还有四乘一百接力。”刘明沣又递给江源一瓶饮料笑着说。 “报的还不少,跑的过来吗?”刘明宣掏着怪味豆吃着问。 “时间是岔开的,不是紧挨着。”刘明沣也去掏。 刘明宣一闪,“这是辣的,你别吃了,吃那个,那个不辣。”刘明宣指着一个果冻说。 刘明沣看着果冻黑了脸,长痘痘什么的真烦人。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果冻就被拿走了,刘明沣气呼呼的看着江源,辣的他不能吃就算了,这也跟他抢?有没有点基本的同(情qing)心。 江源很肯定的告诉他没有,拆开就吃。 刘明沣觉得自己好憋气,算了,不跟着小(屁pi)孩计较了。 刘明沣呆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跑去篮球场跟人打篮球了。 他们中午也没有去食堂吃饭,直接就在原地吃了点零食,其实也不觉得饿,一直在吃嘛,都没有停过嘴。 下午第一项就是四百米,刘明宣远远看着刘明沣穿着运动短袖短裤,站在起跑线那活动手脚关节。 发令枪一响,跑道上俯(身shēn)准备的众人一跃而起,逆着风向前冲,刘明宣看着刘明沣迅猛矫健的(身shēn)姿不由自主的感到骄傲,这是她哥,勇往直前,耀眼夺目的哥。 当刘明沣第一个冲过终点,她跳起来朝他喊话挥手,刘明沣转头看到她,也跳着,露出灿烂的笑容,朝她挥手致意。 人生就像太阳,它从来不会吝啬自己,当你觉得寒冷时,那只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运动会(二)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yu)断魂。”杜牧的名句脍炙人口。 刘明宣觉得这名句之所以能成为名句,除了词藻优美,对仗工整之外,现实意义也很重要,就像现在,上午还是天明气清,下午就隐隐开始飘着雨丝了。 男生们还是一样的(热rè)(情qing)高涨,这点雨怕什么,该喊喊,该吃吃,女生就不一样了,((操cāo)cāo)场上渐渐撑起了各色的雨伞。 陈晓彤这更是早早的撑起了一把嫩绿色花伞,免的一不注意把书页给湿了。 雨一直不大,淅淅沥沥的飘着,比赛也没有停下,一直按着进度照常的进行着。 突然喇叭里就开始喊“初中女子组四乘一百米请提前到运动场地准备,初中女子组……。” 刘明宣都没反应过来,还跟陈晓彤打着伞对着头看的欢实呢,刘洋推她俩的时候,两个人还一脸的茫然。 刘洋把书直接塞到自己书包里了,“快点,要开始了,刚才广播里喊了,要咱们去比赛场地集合。” “奥,奥!”陈晓彤听完就要开始脱衣服,刘明宣赶紧拍了她一下,小声说“你傻了,这还在((操cāo)cāo)场上呢!” 陈晓彤脸一下红了,小声嘀咕着说“看书看忘了。” 刘洋无语望天,把张雪叫上,拉着人往厕所跑。 女生腼腆,没人会在((操cāo)cāo)场上直接换,大家都抱着衣服跑厕所,接力人多,厕所很快就被挤满了。 再加上她们学校的厕所就是简单的蹲坑,连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地上还有不少水,换裤子的时候要不跳着脚,要不就是找个人扶着。 刘明宣一想,现在大家都在((操cāo)cāo)场上,教室里应该没人就招呼着一块去教室。 推开门,果然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把前后门都锁上,她们就坐着凳子换上了短袖短裤,现在这种天气穿短袖还(挺ting)冷,一出门鸡皮疙瘩都冻起来了,刘明宣搓搓手,摸摸自己胳膊,赶紧把外(套tào)披在外面。 腿就没办法了,冷就冷点吧,反正一会儿就要比赛了,跑起来就(热rè)了。 可能是女子接力人太多,一个女体育老师就把她们安排在主席台后面,点好名,排好顺序,就让她们在后面等着。 刘明宣觉得自己很像一种叫傻狍子的动物,这大冷天的就这么干巴巴的冻着,早知道这样她就晚点过来了。 按照年级顺序她们排在了第五组,看着前面这一大群人,她真想溜回教室暖和暖和,虽然教室里有没有暖气,但最起码没有风啊,这小风嗖嗖的,冻的她直打哆嗦。。 傻站着也不暖和,不是说了嘛,运动能发(热rè),她就拉着刘洋她们做起了准备活动,自己做实在是有点奇怪,人一多,大家一从众,看着也和谐一点,渐渐的主席台后面的女生一个个的都跟着做起来了,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就是冷啊! 准备活动做了半天,终于快轮到她们了,等第四组跑的时候,他们就去各自的位置站好等着了。 刘明宣是第一棒,刘洋第二棒,陈晓彤第三棒,张雪最后一棒,她们也是第一次跑接力,没什么准备和战术,没精打细算的考虑谁第一棒,谁第二棒的问题,就随便分了分,但要说四个人里面谁最能跑,答案很是出乎人的意料,是刘洋,不知道是刘洋练舞蹈练的还是人家本来体育细胞就发达,跑起来那跟刘明宣她们三个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第一次在((操cāo)cāo)场练习的时候,陈晓彤惊的嘴都合不上了,直呼刘洋深藏不露。 裁判员喊预备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紧紧手里的接力棒,等发令枪一响,刘明宣就冲了出去,不说提高整体实力,最起码不能拖后腿啊! 第一棒很好跑,没有弯道,她就一直往前冲就好,跑过班级的时候还能听到阵阵的加油声,把手里的棒传到刘洋手里,等后面的人传完棒,她就跑进内圈给她们加油! 刘洋那跑起来真不是吹的,直接就冲到了第一,把他们班的同学都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就涨红着脸大声的喊加油,她也跟着激动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陈晓彤接过棒,陈晓彤是个微胖型选手,上女子接力完全就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没跑几步就开始喘上了,小短腿就巴拉不动了。 然后第四棒的张雪跟刘明宣是一个档次,不要说冲名次了,顶多也就不给拖后腿 最后,借着刘洋给争取的微弱优势,她们组还出乎意料的拿了个第三名,四个人都(挺ting)满足,不说别的,最起码是前三名啊! 等下午快结束的时候还非常光荣的去主席台上领了个小本本回来。 刘明宣抱着奖品,心里(挺ting)激动,第一次参加运动会就拿奖品了,感觉很兴奋! 晚(春chun)时节的雨(娇jiāo)柔但也冗长,淅淅沥沥的一直在下,((操cāo)cāo)场上渐渐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洼,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有的地方一踩就是一脚的泥,不少参赛的女同学都借口肚子疼不去了。 也是,这种天气跑起来,那形象是很伤眼睛的。 运动会的最后一项是男子三千米,江源不急不慌的做完准备活动才小跑着去点名。 发令枪一响,一群人就冲了出去,有几个一开始就发力,跑的很急,结果刚跑了一圈,就从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一,搞的他们班同学都很失望,本来以为能行来着的,结果一圈就完蛋。 江源一直不急不忙的跑在中间位置,(身shēn)后还跟着,嗯,王铭怎么也跑三千米了? ((操cāo)cāo)场上,王铭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扎刘明沣的小人,这死小子千万别让他逮着,还学会背后(阴yin)人了,仗着自己是体育课代表,不声不响的给他报了个三千米,广播通知的时候他还乐呵呵的跟着人起哄,问是谁报了三千,这下可是要跑趴下了,结果刘明沣笑呵呵的说是他,当时他的脸就绿了,有这么吭人的嘛,关键刚才他还跟着瞎起哄,说什么不能没有集体荣誉感,现在也说不出口不去啊! 刚点名的时候,他就看见江源了,还特意过去拍拍江源的肩膀,表示了一下同(情qing),也不知道是被谁给坑了。 不过人家江源可不这么想啊,人家心里乐意的很,看见王铭还罕见的笑了笑,表达了一下心里的喜悦。 同(性xing)相斥啊,王铭还以为这孩子都被欺负的(情qing)绪失常了,就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别太当回事啊,忍忍就过去了,不是说了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慢来,别着急。”说完就转(身shēn)走了。 留下江源一脸的不懂。 三千米需要跑七圈半,对中学生来说是一很有挑战(性xing)的项目,不少人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开始慢慢的走起来了。 刚开始听见喊加油还能跑一跑,到后来可能真是跑不动了,喊加油也不跑了,还有两个可能认识直接在一块走着聊起天来了。 江源不管别人还是一直这么均速跑着,王铭也跟在后面,两人渐渐的就超了不少人,跟前面的几个体育生跑到了一块。 最后一圈了,江源跑过来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鼓足劲的喊,江源还有余力冲一冲,最后半圈,江源就开始加速,王铭这时候就跟不上了,江源紧紧跟在第一名后面,最后一百米的时候,两人又都开始加速,班里的同学都站起来喊加油,不少人还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小红旗。 在大家都呼喊声中,江源再次加速,把体育生甩在(身shēn)后第一个冲过来终点,班里的同学高兴的跳了起来,雷杰带着几个男生兴奋的迎了上去,拍着江源的肩膀又说又跳的。 江源慢慢的走回班级,班级方队响起了一阵的掌声,真是不容易,连体育生都跑赢了。 因为是最后一项了,就有老师从主席台下来,挨个班检查卫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把自己班制造的垃圾都收拾好了,一会儿检查不合格的是要扣分的。 收拾完卫生,比赛也结束了,大家穿上校服又走了一遍方队,这时候,雨还很给面子的停了,大家按班级站在((操cāo)cāo)场上听着校长致闭幕词,然后颁发奖状。 先颁发的是安慰奖,什么精神文明团体,优秀班集体之类的,但聊胜于无,每公布一个,就响起一阵高兴的喊声,这一刻大家荣辱与共,共同为自己的班集体喝彩骄傲。 因为参加的学校有好几个,竞争相当激烈,他们班的总分根本就不够看,只是得了两个安慰奖,比完了每个班级的总分还比了比每个学校的总分,毫无疑问的,他们学校以压倒(性xing)的胜利取得了总分第一,怎么说也是主场,必须要把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在大家都欢呼声中,校园(春chun)季运动会落下了帷幕。 回班的路上,刘明沣很是义气的帮王铭搬椅子,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拍拍王铭的肩膀,笑着说“看不出来啊,还(挺ting)能跑,明年继续啊!”本来还以为是凑数的,没想到还跑了个第六名,孩子很有潜力嘛! 王铭腿软的差点跪下,转头朝刘明沣(阴yin)测测的笑笑“拖您的福,这成绩还能看。” 刘明沣一点没谦虚,“唉,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嘛,我有(肉rou)吃,怎么也能让你喝口汤,明天早上开始你就跟我一块来学校训练吧,咱们明年争取拿个前三。” 王铭恨的牙根痒,“不牢您大驾了,明天休息,再说了,明年我们就上高中了,不陪着您老玩了,您老明年跟着体育队好好玩吧,争取玩的开心一点,毕竟那二中的体育老师可是相当的看好您呢,您怎么也不能让人家失望,一定要努力啊,要是早上能早起个把钟头训练训练估计效果会更好,为了您老的前途,我就拉下脸,勉为其难的去跟体育老师提提,相信他会很乐意的。”小样,整不死你。 刘明沣这要还听不出来,那脑子就不用要了,赶紧讨好的扶着王铭,嘿嘿笑着陪着小心,“不用,不用,别打扰您早上睡觉,这可是大罪过,再说了,兄弟这体育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还用练,考试什么啊,那是杠杠的。”刘明沣说道最后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还拽了一句东北方言。 王铭冷笑,这下知道错了,晚了,“没事,为了咱兄弟的前途,别说是少睡一点,要咱两肋插刀,咱都不带含糊的。”坑不死你呀的。 刘明沣一听这话,暴脾气就上来了,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还不给脸,这心眼,“行了,这心眼小的,不就是跑了个三千嘛,我还成天跑呢,人家江源还跑了个第一,你这还凑着边,摸了个本子,也算不错了,别矫(情qing)啊!”真是的,多大点事啊! 他们班里的一女同学旁观了一路,这时候豪不客气的笑了出来,然后颠颠的跑到女生堆里跟放电影似的,又再现了一遍。 看着不少女生对着他们俩笑,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黑了脸。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入夏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送走晚(春chun)迎来初夏,梧桐树已枝繁叶茂,耳边渐渐传来阵阵蝉鸣。 时间也飞速的划过五月,向六月奔去,学校外林**旁的桦树上也长出了一条条“毛毛虫”。 “啊!赶紧拿开。”班里一个女生跳起来叫着,手里还拿着书不断的挥舞着,不用回头刘明宣都知道,这是又有人拿着假毛毛虫吓唬人了。 果然,那女生喊了一会儿就发现那“毛毛虫”是假的,拿着假毛毛虫就扔到了那男生脸上,追着那男生满教室的跑。 “唉!少年不识愁滋味啊!”陈晓彤拖着腮感叹道。 刘明宣一顿,怎么有种被抢台词的错觉。 王帅直接笑了,“看你这一脸的生无可恋,来说出来,大哥给你掐算掐算。”说完还装模做样的闭着眼睛,开始捏手指了。 陈晓彤拿着书就给王帅头上来了一下,“我还用你掐算,你能把自己算明白了就不错了。” 王帅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表(情qing),低头做自己的数学卷子。 刘明宣知道陈晓彤这是考前综合征又来了,陈晓彤一贯的规律,小考小征,大考大征,这结业考试就在眼前,估计得病不少天。 初二是紧凑的,各种的大考小考接连不断,这不上周刚考完期中考试,下周又要考生物,地理的结业考试了。 “没事,地理生物也就是打个等级,不算分的,不用太好,能拿个c就行。”刘明宣记得打等级也就是从他们这一年开始的,只要不是d就行,说是跟中考挂钩,到最后只要分够了,这些副科连看都不看。 陈晓彤苦着脸趴桌上,万一自己连c都没考了怎么办? 刘明宣:她记得c还不到五十分…… …… 考试说来就来。 结业考试的考场是在食堂二楼,以前刘明宣知道的时候还(挺ting)惊奇,食堂天天都去,但没几个人会去关注,食堂的二楼是干什么的,结果考试的时候才发现食堂二楼是一间间的小教室,她原先一直以为是教职工食堂来着。 可能知道底细,刘明宣就没当回事,很放松的就答完,其实也没什么难题,结业考试说白了就是基础卷,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题目,也没绕弯,只要把老师发的复习资料背了,那问题肯定不大。 接二连三的考试把学生考的都有点萎靡,考完以后大家看着都没有什么精神头,上课的时候不少人发呆搞小动作。 吕老师发现之后特意开了一次班会,又叫了几次家长,这才把这股子懒散之气给镇住了。 没有了考试,大家对于时间好像也没有了概念,只是随着季节的变化,从长袖换成了短袖,但对于初三的考生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从他们五月底考完结业考试之后,初三的学生就已经开始进入中考倒计时了。 这段时间刘(奶nǎi)(奶nǎi)忙的厉害,家里有两个应届考生,每天都要想着怎么给他们调剂着吃,怎么吃营养,让刘明宣平白沾了不少的光。 六月十一号,中考正式拉开了帷幕。 “再吃一点,就吃这么点到时候再饿了。”刘(奶nǎi)(奶nǎi)又给王铭塞了两个鸡蛋。 一大早,刘(奶nǎi)(奶nǎi)就开始起来忙活,包饺子,煮粥,打发刘爷爷去买豆浆,买油条,馅饼,生怕他们吃不饱。 吃饭的时候就一个劲的让他们多吃,刘明宣看着想笑,这考试的两人不着急,倒是把刘(奶nǎi)(奶nǎi)紧张的不行。 “(奶nǎi)(奶nǎi),吃差不多就行,吃多了也不好。”刘明宣拍拍刘(奶nǎi)(奶nǎi)的手说。 “吃多了还不好,那考试的时候脑子能跟的上吗?”刘(奶nǎi)(奶nǎi)一脸的不相信,刘(奶nǎi)(奶nǎi)坚信吃的多才能多干活,你看那下地的壮劳力,哪个不是三两个馒头的吃,这怎么吃的多还不好了。 刘明宣也没跟刘(奶nǎi)(奶nǎi)说什么,吃多了,胃会跟大脑挣血液,人就容易犯困这些,直接就说,“这是我们老师说的,说早上按平时来就行,不用吃太多。” 刘(奶nǎi)(奶nǎi)还是很迷信老师的,文化人嘛当然比他们这些庄户老土懂的多,又赶紧说:“铭铭啊,吃不上就不吃了啊,听老师的。” 王铭也笑着点点头,吃了一个,把另一个就放下了。 吃完饭,刘(奶nǎi)(奶nǎi)还洗了好几个大苹果给他们塞书包里了,让他们中午饿了吃,送到门口还在嘱咐刘明沣跟王铭,好好考,别紧张,考完了回家给做好吃的。 其实对于刘明沣跟王铭来说这中考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刘明沣是体育特长生,这中考也就是走一个过场,王铭的成绩那更是不担心,基本上这两人都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 中考一共持续了五天,笔试三天,还有两天是考英语口语,英语口语考试一结束,这两个算是彻底撒了欢了。 提前放假的好处那可真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这溜溜那玩玩的,两个人整天不着家,害的刘(奶nǎi)(奶nǎi)一到吃饭的点就到处找人,结果欢实了一个月就欢实不动了,出去跟人踢足球的时候,王铭把胳膊给磕脱臼了。 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王婶值班,听同事说自己家孩子胳膊断了,吓的王婶连电梯都忘了坐,正查着房呢,就从九楼跑下来了,检查完之后发现没大事,没有断只是脱臼了,再就是把筋给扭了一下,王婶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把王铭是一顿好骂,连刘明沣都跟着受了不少白眼,王婶回家说了,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一个巴掌拍不响。 于是王铭开始了艰苦的养伤生活,刘明沣倒是能活动,但被刘爸爸给连坐了,被(禁jin)足在家的两个人闲的都快长毛了。 刘明宣也放假了,看着两人把自己折腾的,都不好意思笑话他们了,只能在心里默默乐一会儿。 刘明宣放假了,也没有窝在家里,时不时的跟刘洋,陈晓彤,张筱筱她们一起出去逛逛,但随着盛夏的到来,再高涨的(热rè)(情qing)都被这如火的骄阳给磨灭了。 正午,太阳直(射shè)地面,路旁的树荫都只剩下窄窄的一溜,刘明宣觉得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泛着阵阵的燥(热rè),整个人好像被放在了蒸笼里,她举着伞快走几步,今天天气好,她打算去小二楼把被子搬出来晒晒,偶尔去住一晚的时候还能舒服点。 隔着老远就看见老太太坐在胡同口,她走过去问:“老(奶nǎi),怎么坐这,多(热rè)啊!” 老太太笑着用手绢给她擦擦额头上的(热rè)汗,“这天,哪都(热rè),别在太阳底下呆着就成。”说完还指了指(身shēn)后高大的楸树,刘明宣走的太急也没看清,现在才发现,老太太坐在楸树的树荫下。 “赶紧回家喝点绿豆水,早上你(奶nǎi)(奶nǎi)熬了一大锅呢!”老太太扬扬手。 刘明宣回家先灌了一肚子的绿豆水,然后又去冰箱里找吃的,自从刘爸爸开始卖水果以后,这冰箱里就没断过,果然,保鲜里放着一大盆葡萄,家里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都不在,刘明沣跟王铭还在屋里打游戏,她洗了一盆给送进去,然后又给老太太洗了两串拿盆端着送出去,让她坐在树荫下吃,她自己也吃了两串,看着冰箱里还有不少,就打算拿出一部分来给江源家送点去。 结果她刚出门就看见老太太(身shēn)边已经围了不少在家歇晌的老人,老太太也不好吃独食就把盆里的葡萄都分了分,这下两串就不够分的,刘明宣就又回去拿了几串,农村里就是这样,家里有什么土产都是要分一分尝尝鲜的,这葡萄虽然不是地里种的,但对于庄稼人来说,只要是土里出的,那就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老太太看刘明宣这么给她长面子,高兴的一直笑(咪mi)(咪mi)的。 刘明宣走在路上还在想,这人老了以后,就跟孩子一样,特别好哄。 江(奶nǎi)(奶nǎi)现在腿脚好利索了,她去的时候,江(奶nǎi)(奶nǎi)正在家里腌虾酱呢,这东西刘明宣常吃,但自己却从来没动手腌过,不过看着这天,她有点怀疑,这么(热rè),不会坏吗? 脑子里想着,脚下也没停,径直进去,把盆递给江(奶nǎi)(奶nǎi)。 都常来常往的,江(奶nǎi)(奶nǎi)也没推辞,直接接过去,推着她往家里让,“明宣来了,赶紧去家里凉快凉快,这外头(热rè)的。”然后又扭头喊:“江源,明宣来了。” 刘明宣刚坐下,江源就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荔枝,“今天刚买的,我吃着还(挺ting)甜的,吃吧!” “今天没出去玩?”刘明宣拿了一颗在手里剥着问。 “天这么(热rè),也没人愿意出来。”江源看着外面的天,嗓子里低沉的笑着说。 刘明宣脸一红,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的有点傻,“也是,这几天(热rè)的有点不正常。” “可能是要下雨了。”又闷又(热rè),这雨要下估计就不会小了。 “下下也好,凉快点。”刘明宣又拿了个荔枝剥着,这荔枝确实(挺ting)甜。 “拿着,回家尝尝,我刚做的,还不咸,拿个鸡蛋炒炒可鲜了,想了这么多年,今年可算是吃到了,这东西北京可是没有。”刘明宣要走的时候,江(奶nǎi)(奶nǎi)拿了一罐虾酱塞给她。 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还没回来,她收拾收拾就钻进厨房做饭了,这时候做饭真是个折磨人的活,她(热rè)的一直在淌汗,也没做什么复杂的,简单炒了个茄子,做了个冬瓜汤,看有茼蒿,就伙同江(奶nǎi)(奶nǎi)给的虾酱一起给炒了。 饭做完了,她(热rè)的都不想动了,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为了预防中暑,她又灌了一碗绿豆汤。 去喊了老太太,刘明沣他们吃饭。 老太太看有虾酱还问:“明宣啊,这虾酱是哪来的,我记得咱家今年还没买来着。”吃着还是新鲜的。 “我刚去江源家,江源(奶nǎi)(奶nǎi)给的。”刘明宣做饭做的没什么食(欲yu),就挑着茼蒿吃了几根,然后就光抱着绿豆汤喝。 “对了,老(奶nǎi),我(奶nǎi)(奶nǎi)呢!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刘明宣看都要吃完饭了,这老两口还没回来。 “咱们村不是一直没买水泵,这几天天太(热rè)了,井里水太少,上水的时候上不来,这不都叫到村委商量去了,我估计着不到下午是回不来,你把饭给他们留在锅里就行。”这关乎着钱的事,一时半会儿的,掰扯不完! 刘明宣点点头,这事也不是掰扯一次两次了,一直都没谈成,希望这次能成功吧!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病来如山倒 多(日ri)的闷(热rè)终于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雨水顺着屋檐的槽沟,飞速的向下倾泻着,敲打在地面上击起一个个水泡。 站在屋檐下,雨水打散的水雾飘到(身shēn)上,带来阵阵的凉意,放眼望去,整片天地都好像笼罩在水幕里,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给人带来一股延绵的爽意。 “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回屋,一会儿感冒了。”刘(奶nǎi)(奶nǎi)撑着雨伞从外面进来说。 “没事,好不容易凉快凉快。”刘明宣说着还伸出手去接檐上落下的雨滴。 “就是这样贪凉才更容易感冒,快,听话,回家去。”刘(奶nǎi)(奶nǎi)把伞抖一抖,依靠着放在墙边,拿着门边的毛巾擦擦(身shēn)上的水,雨太大,打着伞还是有雨水溅到(身shēn)上。 “唉!打着伞,别跑……”刘(奶nǎi)(奶nǎi)喊。 刘明宣一回头就看见刘明沣正和王铭从厢房往屋里跑呢!刘(奶nǎi)(奶nǎi)赶紧把门推开,把他们两个让进来。 又赶紧拿毛巾给他们擦头,口里教训着“脑子傻了,不知道打把伞啊!” 就这么十几步路,刘明沣跟王铭(身shēn)上已经全湿透了,刘(奶nǎi)(奶nǎi)又赶紧让两个去换衣服。 刘明沣擦着头说,“屋里没有伞。” 刘(奶nǎi)(奶nǎi)把盆放在屋檐下接水,听见这话,没好气的说“那你就不能喊一声,就是拿件衣服披着也好。”这几天刘爸爸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已经拉了好几天肚子了,刘(奶nǎi)(奶nǎi)最近对他们就格外注意一些。 夏天,一个受凉感冒一个腹泻拉肚都是很常见常发的毛病。 “好了别都挤在门口了,赶紧回屋喝点(热rè)水。”刘(奶nǎi)(奶nǎi)赶他们。 好像是憋的狠了,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的,一直到中午,雨就没停过,刘爸爸跟刘妈妈就迎着这雨回来了。 两人(身shēn)上都穿着雨衣,倒是没湿着,只是有点发冷,刘(奶nǎi)(奶nǎi)倒了(热rè)水,“今天好没好点,上茅房勤不勤。” “还行。”刘爸爸端着碗说。 “别老在小王那了,小王那本事也不行,就会看个感冒发烧的,都好几天了,这也不见好。”这小王说的就是村里诊所的小年轻,今年刚接了自己父亲的班。 “也就是接着他爹的名声,去了就是给打个针,挂个水的,也不给仔细看。” 仔细看,他也看不明白,刘明宣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 “对,一会儿去郑大夫那看看,让他给你试试门把脉。”刘妈妈也插嘴,这光上午就得去了五次,这还是她看见的,没看见的不知道多少次呢! “下这么大雨,折腾什么,吃点拉肚子的药就好了。”刘爸爸嫌麻烦没当回事。 刘明宣越听越不对头,她隐隐记得,刘爸爸在她初中的时候,住了不短时间的院,好像就是因为拉肚子。刘明宣越想越后怕,赶紧也跟着劝,“去看看吧,反正也有车,开车去。”她记不清是不是在这时候,就算不是去看看也好,这拉肚子可是最折腾人的了。 刘爸爸满不在意的满口答应着。 结果中午正吃着饭呢,刘爸爸就跑出去了,连伞都没顾上打,刘妈妈赶紧追出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刘妈妈在外面喊人,他们出去一看,都吓坏了,刘爸爸整个人都靠在刘妈妈(身shēn)上,头发被淋的粘连着,(身shēn)上还沾着刚喝进嘴里的粥,唇色也泛了白。 刘明沣上前帮手,刘(奶nǎi)(奶nǎi)喊着让赶紧去医院。 一帮人架着刘爸爸往外走,刘明宣也跟着,给他们打着伞,没直接去医院,先去了村里的老中医那。 到了郑大夫那,人家一上手就问“吐没吐?” “吐了,正吃着饭呢就跑出去了。” “先去医院看看吧,没大事。”郑大夫又摸了一会儿刘爸爸的脉开口道。 刘妈妈一听这话腿都软了,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来,郑大夫是他们这十里八村有名的老中医,他说让去医院,那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刘明宣也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刘妈妈。 郑大夫一看,安慰道“你们别瞎想,我看没大事,就是肠胃不舒服,在我这治也行,就是麻烦点,有些药家里不全。” 刘妈妈赶紧点点头,让刘明沣扶着刘爸爸往外走。 刘爸爸还强笑说“没事,肯定没事,郑叔,你吓她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又挣扎着往外跑。 刘妈妈赶紧扶着他,到了外面,刘爸爸扶着墙又吐了一回。 “你消停着点吧,让你来看看,就跟要你命一样,要是早点来,至于这样嘛!”刘妈妈抹着眼泪骂。 刘爸爸看刘妈妈哭了,赶忙说“没事,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郑大夫在后面拿了卷卫生纸递给刘妈妈,“别不当回事,你这毛病注意着点吧,往后刺激(性xing)的,油腻的,还有那什么烟酒都少沾,行,赶紧带着去医院看看吧,早治早好。” “那谢谢郑叔了。”刘妈妈转头朝郑文点点头。 郑大夫一扬手,转(身shēn)回去了。 “给你王婶打个电话,让她找找人。”一上车,刘妈妈就让刘明宣打电话。 刘明宣点点头,接过电话,刘妈妈开着车,抿着嘴唇,刘爸爸吐完就没了力气,靠在刘明沣(身shēn)上。 “听见郑叔说的没有,以后这烟酒都给我忌了。”刘妈妈哽着嗓子说。 刘爸爸这时候那也是说什么是什么,刘妈妈说什么他都点头。 到了医院,王婶就在大厅等着,看他们去了,直接就领着去了诊室,给刘爸爸看病的是一年纪不小的男医生,刘明宣看看他的(胸xiong)牌,副主任医师。 “先去化验一下大小便,你去办住院手续吧。”医生仔细问完了就说。 刘明宣跟着刘妈妈去办住院手续,刘明沣陪着刘爸爸去做化验。 “他这是细菌(性xing)痢疾,还有点肠炎,他是不是还有痔疮,化验单上血红蛋白超标,他是不是有便血的现象。”医生拿到化验单就问。 “是,他是有痔疮,以前没发现有便血。”刘妈妈赶紧说。 “估计是拉肚子拉的,这短时间还会拉肚子,你们尽量给他做点简单好消化的,多熬点小米粥给他喝,又吐又拉,他可能没太有胃口,但不(爱ài)吃也得让他吃,别的吃不下,就多喝小米粥。”医生写着病例说。 刘妈妈赶紧答应着,又问“那医生,这毛病没什么事吧!”又是细菌(性xing)痢疾,又是肠炎的。 “说有事也没什么大事,不过这毛病就是折腾人,得好好养。”说完看了一眼王婶,低头说了句“这病不好除根。” “忌烟酒,忌辛辣,油腻,甜凉都少吃,饮食规律,别熬夜,少出去吃那些什么小饭馆,尽量保证每天早上你喝一碗小米粥,说白了就是尽量规律生活,只要自己注意了那就不要紧。”医生嘱咐道。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啊!”刘妈妈听完有一会儿没说话,反应过来了才赶紧对着医生道谢。 刘明宣扶着刘妈妈出去了,“妈,没事,医生不是说了嘛,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没事,好好养养就好了。” 刘妈妈点点头,说着简单,就刘建东那脾气他能忌的住?别忘了人家最后还说了不好除根…… 到了病房,刘爸爸正挂吊瓶呢,可能是这一波过去了,脸色看着也还好。刘明沣一声不吭的在(床chuáng)边守着。 “妈,医生怎么说的。”刘明沣看了眼刘爸爸的吊瓶问,刘明沣心里其实很害怕,在刘明沣心里,刘爸爸几乎是个无所不能的老子,从来都是中气十足的吼他骂他,没有露过一点怯,更别说是这样病的走路都喘粗气了。 刘妈妈看着高大的刘明沣,脸上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事,人家医生说了,都是你爸自己作的,让他成天胡吃海塞的不注意,这下给他个厉害尝尝。” 刘明沣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刘爸爸也笑着说“我说没什么大事吧,就拉个肚子,看把你们吓的。” “你给我闭嘴吧,人家医生说了,你这回作大了,要忌酒,忌烟,忌油腻,忌凉,忌……不让熬夜……”刘妈妈瞪了刘爸爸一眼说。 “那还能吃什么,喝西北风……”刘爸爸小声嘀咕着。 刘妈妈看着他病了的份上就当没听见了,“医生说你还得拉几天,一会儿我还得回家给你拿换洗的衣服。”刘妈妈刚说完突然想起来还没给家里打电话,赶紧翻兜找手机。 “妈,你找什么呢!” “找电话呢,刚才忙糊涂了,还没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呢!”刘妈妈说 “妈,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手机一直在刘明宣这里,刚才借着拿化验单的空挡就给家里打了一个。 “打了就好,打了就好。”这么一通忙,刘妈妈也有点撑不住了,被刘爸爸吓的一直没缓过神来,现在才觉出累了。 这时候王婶拎着一兜水果从外面进来,“我刚才问过了,老张说这水果可以少吃一点,不过别吃西瓜,那东西水太多。” 刘妈妈赶紧拉着王婶坐下,“真得好好谢谢你,我这急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真是多亏有你。”这找医生,办住院手续,没人带着,她真是不知道该往哪跑了。 “行了,别来那些虚的了,咱们谁跟谁啊,我跟老张说好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去找他就行。”王婶爽朗的说。 王婶还在班上,知道没事以后也没呆太久,刘妈妈又回了趟家,把需要的东西都拿来,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也跟着来了,知道没什么事了,这心才放下。 出了病房,刘明沣打着买水的借口把刘明宣拖到一边问“妹,医生到底怎么说的,看咱爸这样不像是拉肚子啊,医生除了这还有没有说别的。” 刘明宣有点懵,不是说了就拉肚子嘛!“没说别的了,就说要好好养养,以后生活规律点,忌点口就行。” “就说这个?”刘明沣还有点不相信,他现在就怕医生说了什么不让刘爸爸知道的话。 “真没什么,就是说咱爸是细菌(性xing)痢疾,还有肠炎,痔疮还犯了,再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不过医生说这毛病不除根,只能好好养。”最害怕的就是不好除根,想想刘爸爸的(性xing)子,刘明宣也有点犯愁。 刘明沣点点头,痢疾他还是知道的就是拉肚子,肠炎听着也没大事,痔疮刘爸爸好像一直都有,知道没说别的,刘明沣这心才算是落了地。 刘明宣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猜到刘明沣在担心什么,来这么一出,估计刘明沣也吓坏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陶冶情操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刘爸爸一直在医院里呆了一周多,(情qing)况稳定下来之后才回家,不过还要每天下午去医院挂水。 这时候刘明沣跟王铭的分数也出来了,王铭分数很高,考了589分,这分数就是在全校也是很够看的,估计会直接分到重点班,刘明沣考的也不错,496,因为没有加地理生物,今年区二中的分数线才504,虽然说体育特长生是可以免试的,但分数好看一点,刘爸爸给调班也好开口嘛! 刘明沣的事一落地,刘妈妈的注意力不自觉的就放到了刘明宣的(身shēn)上,刘妈妈就觉得自己闺女最近有点太安静了,除了跟相熟的女同学出去玩了两次,就是成天窝在家里看书,帮忙,刘妈妈心里一边高兴一边感慨,孩子长大了。 但刘妈妈这幸福(日ri)子过够了就觉得这这孩子也太听话了,想法设法的想给她找点事干干。 所以,当刘妈妈突然说给她报了个舞蹈班的时候,刘明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舞蹈班,别逗了,她开学都要上初三了,这老胳膊老腿的,掰扯的开吗? “我看了,这几天你在家也没什么事,成天窝在家里不动弹,这样可不行,再说两天上一节,一节一个半小时,就当去活动活动,交交朋友呗!”刘妈妈转了一圈,越想越觉得好,女孩子学个舞蹈,不光能陶冶(情qing)((操cāo)cāo)顺带还能锻炼(身shēn)体。 “不是,妈,学舞蹈不是要压腿要劈叉吗?我现在筋骨都硬了,还能学吗?”刘明宣想想自己跟着一堆小毛头在一起练劈叉,那画面简直不能想象。 “没事,我都打听好了,我给你报了个民族舞,不用劈叉,而且学的都是你们这么大的小姑娘。”刘妈妈打听的那是相当清楚。 “那好吧!什么时候上。”刘明宣想这名都报了,那就去上吧! “后天下午第一节,我给你报了个三点的班,那时候(日ri)头过去了,还不(热rè),这班就是个暑假班,开学了咱们就不去了。”刘妈妈一脸的兴高采烈。 刘明宣不得不说刘妈妈想的真是够周到,不过这让她出去跳一会儿就这么让人高兴吗?她又不是不动,她每天早上都有出去跑步的好不好。 等刘妈妈走了,刘明宣就跑到张筱筱家去了,陶冶(情qing)((操cāo)cāo)也不能可着她一人啊。 张筱筱这几天在家也呆的正烦呢,张筱筱妈妈四月份的时候很是高兴的给张筱筱添了个小弟弟,在家里不是孩子哭,就是孩子叫,四五月的孩子哭起来正是响亮的时候,把张筱筱仅剩的一点弟弟(爱ài)都给磨没了,她有时候就想不通了,弟弟这种生物有什么可喜欢的,除了麻烦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看见刘明宣进来,张筱筱朝她比了个静音手势,这大爷刚睡着,千万别再吵醒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刘明宣先去跟张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张筱筱回了东面的屋子,关上门,张筱筱才把气给喘顺了,刘明宣看张筱筱这样就知道她被折腾的不轻。 “有这么夸张吗?”刘明宣笑着问。 “只有更夸张没有最夸张。”张筱筱难的说了句俏皮话。 “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知道这孩子这么能哭,不光白天哭,晚上也哭,脸都哭红了,还憋着劲继续哭。”张筱筱真是吓怕了,这么点的小孩你也不能跟他讲道理只能抱着哄。 “他哭的时候估计就是不舒服了,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多注意点就行。”刘明宣记得刘(奶nǎi)(奶nǎi)说过,小孩都是这样的一点亏都不能吃。 “够注意了,可他还是哭。”反正张筱筱对自家弟弟是没什么好感,一点不听话。 “过一阵就好了,对了,我妈给我报了一个舞蹈室,要不要一块去,在家里呆着也无聊。”刘明宣觉得张小弟还是(挺ting)给力的,这下张筱筱去的几率又提高不少。 “舞蹈班?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舞蹈班了?咱们这年纪能学吗?”不是说这东西都是从小培养的吗? “咱们就是去玩,跟做((操cāo)cāo)一样(舞蹈老师原谅她)。”先忽悠过去再说。 “那行,我一会儿问问我妈。”跟做((操cāo)cāo)一样,那是(挺ting)简单。 “对了,你哥他们考哪里去了?”张爸爸昨天晚上回来无意间提了一句,说中考成绩出来了,她想起来就问问。 “都是二中。”刘明宣也(挺ting)高兴,这里面她也是出了力的,虽然结果没有改变,但过程顺利不少啊! “那恭喜啊,咱们明年又可以一块上下学了。”人多路上还(热rè)闹。 刘明宣听张筱筱一说,突然想起数学老师说过,要是数学竞赛能拿到名次的话,好像可以报市二中,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啊,到时候还可以一块走。”这事不确定,她也没提,再说了数学竞赛成绩还没出呢,现在想这个有点早。 把舞蹈班的事(情qing)敲定,俩人又聊了会儿天,但碍于张小弟这个定时炸弹,刘明宣也没多呆,跟张筱筱打了个招呼,轻手轻脚的撤了出来。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了江源。 她笑着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源前几天回了北京。 “昨天刚回来的,我这正要去你家呢,带了点点心。”江源扬了扬手里的包裹。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多玩一会儿。”这刚去了不到两周。 “没什么玩的,我爸也不在家,没什么意思。”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喜欢这,喜欢这的(热rè)闹有人气。 “哈哈,算你没忘本。”刘明宣开着玩笑。 江源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 刘明宣笑笑,“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吧,尝尝我做的汤。”前几天有人来看刘爸爸,送了几只新鲜的鹌鹑,她做了一次汤,大家都说味道不错。 “好。”江源点头答应着。 王铭刘明沣照例没在家,自从王铭的胳膊好了以后,两个人又撒欢儿了,这大(热rè)天的,跑出去跟人打羽毛球,刘明宣一度很诧异,打羽毛球不是两个人就够了吗?在家打也可以,干嘛非要跑到体育场去。 刘明沣的理由相当感(性xing),说是氛围不一样,刘明宣差点没笑出来,奥,去网吧是有氛围,去体育场还有氛围,她一直没发现,她哥这么小清新。 不过比之前好点的就是吃饭不用喊了-_-||到点就回。 “嗷,妹,你差别待遇啊,江源一来你就做这么多好吃的,汤也熬了两份。”刘明沣一回来就跑进厨房掀锅盖,然后就是一阵的大呼小叫。 说的好像她虐待他了一样,今天人多,她就把剩下的鹌鹑全都做了,就多个汤,他也能拿出来说一说。 王铭(热rè)的不行,先去喝了杯凉白开,听见刘明沣叫唤就跑出来了,唉!还以为怎么了呢,不就多做了几道菜嘛,一惊一乍的好像几辈子没吃一样。 拿起汤匙来就喝了一口“嗷,嗷……”好烫啊,王铭喝了一口,烫的舌头都麻了,不过味道是真好啊,他直接坐下开喝。 一边喝还一边夸:“妹,别说啊,你这汤做的真好喝,我一直只知道鹌鹑蛋好吃,不知道这鹌鹑更好吃。” “好喝那你们就多喝点吧,我把剩下的都炖上了,以后没得喝了。”刘明宣给刘(奶nǎi)(奶nǎi)盛了一碗放在眼前说。 “没事,想喝到时候再去买几只。”刘爷爷豪气的说。 刘明宣没好意思说,这鹌鹑估计是买不到,她洗的时候看了,比养殖的小一点,估计是哪位神人上山自己抓的,本来卖这东西的就少,买到野生的可能(性xing)有点低。 “下次买,炸着吃一次,估计也能(挺ting)好吃。”这么小,估计能炸透,这东西可比炸鸡好吃多了。 “那行,那咱们明天就去买几只呗!”刘明沣听见吃的就来兴趣了,抬头问她。 “还是隔几天吧。”也不怕吃伤了。 打发了刘明沣她转头问:“(奶nǎi),我爸这是又去市场了?” 刘(奶nǎi)(奶nǎi)直接放下手里的碗,“可不是嘛,我不让去,他还不听,这才刚好,那市场上就那么忙,离了他还就不行?”这一个个的都是倔。 “没事,我看我爸好了,溜达溜达也好。”刘明宣想让刘爸爸打听一下市二中的消息,偏偏这会又出去了,算了,反正也不急,等回来再说吧! “江源别光喝汤,吃(肉rou),还有菜。”刘(奶nǎi)(奶nǎi)看着江源就跟那盆汤扛上了,不由笑道,看样子还真要买几只回来,孩子们都喜欢吃。 “奥!”江源又闷头答应一声。 刘(奶nǎi)(奶nǎi)看着这江源又是第二个江叔叔不由有点着急,你说这孩子将来怎么找媳妇啊,什么都好,就是不(爱ài)说话。 刘明宣:(奶nǎi)(奶nǎi),你这也想的太长远了一些。 可能刘(奶nǎi)(奶nǎi)的目光太直接,江源抬起头来朝刘(奶nǎi)(奶nǎi)笑笑,“(奶nǎi)(奶nǎi),你也吃。” 刘(奶nǎi)(奶nǎi)赶紧答应一声,心想这孩子真是没别的讲头,看着就让人喜欢。 江源:要想成功俘获敌人,一定要打入敌人的内部。 不知道刘(奶nǎi)(奶nǎi)要是知道了这小子打的是她孙女的主意,心里还会不会这么想。 吃着饭,大诚子(奶nǎi)(奶nǎi)来了,送了一小篮的花生,刘(奶nǎi)(奶nǎi)笑着接过来,推着大诚子(奶nǎi)(奶nǎi)进屋吃饭,大诚子(奶nǎi)(奶nǎi)推说要回家给做饭,没留,刘(奶nǎi)(奶nǎi)就回屋捡了好些苹果塞给大诚子(奶nǎi)(奶nǎi)。 花生还泛着水汽,看着鲜嫩嫩的,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刘明宣还奇怪,花生不是八月底快九月才熟吗,怎么这会就有鲜花生了。 “这北岭的地就是好,向阳,沙土,还不涝,一起种的花生,北岭上的总能早个十几天熟。”刘爷爷剥了一个花生扔进嘴里,带着一股子羡慕的口气说。 新鲜的花生带着一股淡淡的甜气,果仁发软,红皮白果,吃着格外的有滋味。 刘明沣嘴里吃着还跟刘(奶nǎi)(奶nǎi)说:“(奶nǎi)(奶nǎi),一会炒点吃吧,多撒盐。” “炒着吃多可惜,一会让你(奶nǎi)(奶nǎi)给煮煮,刚下来的花生,煮着吃最好吃了,又甜又糯。”这鲜花生水分大,炒不好炒,好长时间都炒不脆,再说就这一小篮能炒几盘,刘爷爷捡了个三锅腰(三连瓣),心想,这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的花生种不错,明年种的时候可以去要点。 要说刘爷爷真是个合格的庄稼人,看什么都能联想到自己的庄稼上,人家种什么他都眼馋,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就觉得自己还是壮劳力,还想着明年种花生呢。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宠物猪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张筱筱站在实验中学的门口问,“就这?” 刘明宣点点头,她也(挺ting)意外,不过实验中学赚外快这事教育局知道吗? 校门口还有几个年轻的女老师正儿八经的搬着桌椅坐着,在负责招生,刘明宣心想: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 不过这事也不归她管,她就是一过来学做((操cāo)cāo)的,拖着张筱筱过去报名。 按照刘妈妈的指示,俩人没犹豫直接选了民族舞,报完名,一个高挑的女老师就领着她们去二楼的舞蹈教室了。 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刘明宣和张筱筱找了个角落,站住小声聊天,教室里人多,感觉也(挺ting)(热rè),刘明宣有点犯愁了,怕跳着会(热rè)! 老师拿着名单点了一次名,看人差不多来齐了,就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老师就是刚才给她们带路的女老师,声音有点哑,腰杆笔直,(身shēn)姿(挺ting)拔,看着像是从部队出来的,自带正气。 “我叫徐丹,大家可以叫我徐老师,当然了叫丹姐也可以。”徐老师说。 徐老师一张嘴,刘明宣就下意识的把注意力放在她(身shēn)上,徐老师气场看着比较硬,她一说话,大家都自动闭嘴。 第一节课徐老师没直接教舞蹈,而是讲了一下课程内容,还试了试她们(身shēn)体的柔韧(性xing)。 很简单的背手,下腰,跟体育课的做准备活动似的,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来。 可能是习惯(性xing)运动,大家这准备活动都做的懒懒散散的,弥漫着一股像是难民营的味。 徐老师在后面看的直摇头。 啪,徐老师的手拍在一个女生的腰上,那女生吓了一跳,立马就把腰给直起来了,“这不是能直起来吗?” 巴掌声不断响起,大家渐渐被徐老师整治的认真不少,连刘明宣都挨了两下,不疼,但够羞耻。 到下课的时候,大家(身shēn)上的慵懒气都去了不少,有种过了一遍军训的感觉,就为这刘明宣觉得这钱花的(挺ting)值。 从实验中学出来,他们俩又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回忆了一包小洋人酸(奶nǎi)。 实验中学隔着她们村其实还是(挺ting)远的,坐公交要40多分钟呢!现在的公交车还没有自动售票机,都是人工售票,阿姨特别和蔼的问了她们,“是学生吗?”然后就给她们俩撕了两张五毛的学生票。 好多年没拿过学生票了,刘明宣捏着手里淡粉色的半价票好一个瞧(以前出去,不是刘妈妈买票就是同学一起买,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买)。 其实下午五点还是(挺ting)(热rè)的,太阳也没有下去,搞的刘明宣跟张筱筱时不时的就要换换位置,躲到公交车里背(阴yin)的一面,到站的时候,也幸亏这辆车人少。 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生的年代太晚了,传说中拿着泡沫箱穿街走巷卖雪糕的,她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卖水果,海鲜的倒是不少。 夏天,就是要少活动,一活动就是一(身shēn)的汗,可能是小洋人太小,刘明宣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降温的征兆,没办法又跑到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一袋雪莲,要说(热rè)的时候吃什么雪糕,那必须是冰块类的,咬一咬,嚼一嚼,那冻的头皮都发麻。 跟张筱筱分手后,回家还喝了一碗绿豆汤,然后,然后,刘明宣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刘(奶nǎi)(奶nǎi)当初好一个叮嘱,一天只能吃一个雪糕,结果她没有听,现在,现在,她正在厕所挣扎着,心里那真是悔不当初啊! 刘(奶nǎi)(奶nǎi)现在对拉肚子特别敏感,看刘明宣拉肚子了,就要带她去诊所看看,刘明宣自己知道,她这就是贪凉吃多了凉东西冰的,吃点拉肚子的药就行。 然后趁着刘(奶nǎi)(奶nǎi)不注意,她偷偷跑到厢房里把刘(奶nǎi)(奶nǎi)喂鸡的土霉素吃了一片,好吧,大家没听错,就是喂鸡的,记得原来她拉肚子,刘(奶nǎi)(奶nǎi)给她吃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方,拿着药片那是迟迟不敢下嘴,怎么说也是兽药啊,人吃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抱着怀疑的态度,她嗑了一粒,结果效果是相当的好,一下午就好了。 果然,这次也没有例外,吃了没多久就不往厕所跑了,刘(奶nǎi)(奶nǎi)问起来,她就很淡定的说自己好了,刘(奶nǎi)(奶nǎi)被刘爸爸吓怕了,又忙活着给她烤了一头蒜吃了,这才放心。 这也是偏方,而且这偏方味道还不错,而且还有事例为证,刘明沣回来看见了自己也去烤了一头-_-||。 她的肚子刚好,第二天,二姑家的小表弟就来了,说要去诊所让郑大夫给看看,小表弟倒不是拉肚子,他是肚子疼,时不时的就喊疼,刘二姑不放心,就带他去看了看,结果医生说没事,还以为是小表弟装的。 后来,小表弟还喊疼,这才要带他回来,去了以后,郑大夫就手按按,问了下(情qing)况,然后什么药都没有开,就给了一颗糖,把小表弟乐的呀,瞬间就成了郑大夫的铁粉。 郑大夫当时给把了把脉就说,没什么毛病就是零食吃多了,以后把零食忌一忌就可以了,顺便给开了一颗打虫子的药(那药是甜的) 吃着“糖”的小表弟那是相当开心,高兴的回家就要喝一瓶娃哈哈庆祝一下,结果被镇压了,很不幸,连娃哈哈都被划到零食都范围里面了。 小表弟乐极生悲,哭丧着脸,心里喊,他要铁转黑,呜呜!这个坏人,人家要喝娃哈哈了啦! 刘明宣:孩子就是任(性xing)。 刘明宣把江源带来的小点心拿给他吃,其中有个小猪造型的南瓜饼,小表弟抱着它瞬间就被治愈了,拿着小猪饼到处给人显摆。 世界是一个整体,事物之间的联系那是妙不可言,借徐(奶nǎi)(奶nǎi)(村里的神婆)一句话那就是,那都是缘分。 小表弟刚把饼吃完,刘爸爸就拎回来头猪,确切的说是一头宠物猪。 刘(奶nǎi)(奶nǎi)看了都是一愣,这都十多年没有养过猪了,怎么突然弄了一头猪回来,而且还是一头黑花的。 “你这是从哪弄的?”刘(奶nǎi)(奶nǎi)上前仔细一瞧,发现问题了,这猪这么小,能长大吗?刘(奶nǎi)(奶nǎi)一点没往宠物猪的方向上考虑,以为刘爸爸这是拿回来养着吃的呢! “唉!这不是老陈嘛,跟着车送过来的,说是什么泰国小香猪,养着玩的长不大。”刘爸爸把猪笼子放下笑着说。 “养着玩的,这猪还能养着玩啊!”刘爷爷也出来了,看着这猪问。 “说是长不大,还不臭,比狗听话。”刘爸爸拍拍笼子说。 刘爷爷心里相当的嗤之以鼻啊,猪还能不臭,不拉屎啊,长的比家猪俊一点倒是真的。 刘明宣也凑上去看,猪她见过不少,这么小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跟矿泉水瓶子一样大,嘴巴短短的,耳朵圆圆的看着就带着股憨气。 应该(挺ting)笨的,刘明宣在心里给了句评语。 不过这猪真是长不大吗?原来她经常在新闻里看说谁家买的宠物猪又长到好几百斤了,主人求领养什么的。 “爸,这真长不大?”刘明宣逗逗笼子里的小猪,结果还没等刘爸爸回答,笼子里的猪就开始叫了,那声音跟杀猪叫有一拼,她耳朵都震麻了。 ……这杀伤力,能养吗? “对,你陈叔说了,长不大,纯种的泰国小香猪。”刘爸爸踢踢笼子。 那猪叫的更响了,小表弟躲在刘明宣的(身shēn)后探头探脑的说:“姐,这猪怎么这么能叫啊,咱们又不是要杀它。” 它又不知道你不杀它,它害怕了可不是一个劲的叫唤嘛! 小表弟上去安抚(性xing)的拍拍笼子,没意外,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刘明宣赶紧把笼子弄到厕所门口去了,先让它自己呆一会儿吧,再叫下去她怕真有人以为她家杀猪呢! 小表弟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活猪,对这猪感兴趣的很,颠颠的跑过去,不知道从哪找了几颗玉米粒扔进笼子里给它吃,结果那猪吓的又开始叫了,刘明宣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赶紧把小表弟给哄回家了。 “它不吃玉米粒,它吃馒头,跟你姥姥去要点馒头喂去,记得别喂太多啊!”刘爸爸笑眯眯的逗小孩。 刘明宣无奈了,她这刚哄回来! 小表弟一听,兴冲冲的跑出去跟刘(奶nǎi)(奶nǎi)要馒头。 刘(奶nǎi)(奶nǎi)给他掰了一小块,嘱咐他:“你扔给它就行,别把手伸进去啊,小心它把你的手指头咬掉。” -_-||刘明宣暴汗,这是不是吓过头来,还把指头咬掉。 小表弟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猪,随口答应着就跑去喂猪了,刘明宣跟在后面看着,心里吐槽,这要是在刘爸爸他们那个年代那绝对是养猪的一把好手。 可能是坐车坐的,猪还晕头转向的,跟患了被害妄想症一样,只要有人过去就死命的叫,小表弟把馒头扔的满笼子都是,也没有俘获它的芳心。 刘明宣心想,这猪还(挺ting)傲(娇jiāo)。 猪:它只是有点晕车-_-||。 一直到小表弟回家,这家里才安静下来,刘明宣不(禁jin)感叹,时光静好啊! “吆,这谁买了个猪回来。”刘明沣喊的响亮,但猪更响亮,仰着头又开始玩命的叫。 叫的刘明宣想拿把菜刀出去砍了它,把枕头捂在耳朵上,突然觉得自己好没有同(情qing)心。 刘明沣跟王铭又跟小猪互动了好一会儿,直到吃完饭才消停下来,刘明宣看着他们俩铺满脸的傻笑,默默吐槽一句,一直不知道你们(爱ài)猪(爱ài)的这么深沉。 刘明宣吃完晚饭上厕所的时候,顺道看了一眼,这猪可能被折腾过劲了(小表弟跟刘明沣他们跟它单方面互动了一下午还带着一晚上)看着有点萎靡,把自己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一双萎靡的小眼睛哀怨的扫(射shè)着四周。 猪:它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还不让人家歇一会儿,有没有点人道主义啊。 看着它低迷的精神状态,刘明宣(挺ting)高兴,这么没精神,估计也没什么力气了,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到了半夜,听着时不时的长短哼和猪叫,刘明宣觉得猪这种生物的生命力(挺ting)顽强,就这么折腾还尚有余力呢。 到第二天早上,刘(奶nǎi)(奶nǎi)高兴的说:“这猪还(挺ting)能吃,昨天给泡了三页饼干,全都吃光了。” 刘明宣顶着一对黑眼圈,(欲yu)哭无泪,怪不得昨天晚上叫的那么欢实呢,原来半道补充了能量t^t。 新的一天开始了,随着刘明沣他们的逗猪孕动,新一天的噩梦也开始了,刘明宣在心里安慰自己,呵呵,明天会更好t^t。 正文 第六十章 笑面虎 可能真的是宠物猪,缓过劲来以后,不到一下午,就亲昵的靠着笼子蹭刘明沣的手,一边蹭还一边哼哼叫着。 刘明沣可兴奋的陪着玩了一下午,江源和张筱筱看见了也两眼放光,争相的逗着玩。 张筱筱还特意回家拿了一块绒布,给铺在笼子里,别说这猪的智商真不是吹的,张筱筱给铺完笼子,它还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张筱筱的手,看着确实够憨实可(爱ài)。 刘明宣也随大流的跟着过去逗,它摇着尾巴,非常摩登的朝着她就走过来了,把刘明宣逗的不行,凑过来也用小鼻子蹭蹭她的手。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摸上了它的头,手感好好奥! 王铭还在一边给它喂馒头,“咱们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啊!总不能猪猪的叫啊!” “叫豆豆吧,好听还顺口。”刘明沣提议。 “还是别了吧,上街一喊豆豆,一大半的狗得回头。”张筱筱觉得这名太街了,投了反对票。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下面继续保持队形。 “叫宝贝吧!好听还顺口。”王铭一脸的自我陶醉。 刘明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也太矫(情qing)了,宝贝,一直没看出来,王铭的内心这么少女。 “这个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啊!”刘明沣在心里默念几遍说。 大家又是一致的点头。 “叫八戒吧!”贴切又生动,还不烂大街。 大家看看猪,再想想这名,一直都点头,于是这猪也成了名人,大名八戒。 正当大家八戒,八戒的叫着的时候,刘爸爸回来了,看着满笼子的馒头渣,“你们少喂点,它现在还不能吃太多,别再撑坏了。” 大家赶紧把笼子里的馒头渣给弄出来。 养了几天,八戒也养熟了,刘(奶nǎi)(奶nǎi)就把它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把它关在了厕所里,还给它拿煤渣堆了个厕所。 训练了一周,八戒就养成了定点上厕所的好习惯,然后它的活动空间就进一步扩大了,可以在整个院子里撒欢了,刚解放的那天八戒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自由的向往。 家里人最喜欢的就是逗着八戒在院子里跑,八戒跑起来可逗了,可能是太小蹄子用的还不太熟练,跑起来跟穿了高跟鞋一样,小(屁pi)股一扭一扭的,跑的急了还会摔倒,看着可喜人了。 而且八戒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品种,基本上什么都能吃,馒头米饭那是来者不拒,剩菜剩饭也能吃,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八戒不负众望的开始步入成长期,一个月就长了四斤,从一块钱的小瓶矿泉水,长成了三块钱的大瓶矿泉水。 这天,刘明宣上完舞蹈班回来,看见八戒扭着(屁pi)股忼吃忼吃的跑过来时,她心里就一个念头,这孩子该减肥了。 其实刘明宣最怕的不是它长多胖,她害怕的是它长成一二百斤的大猪,到时候估计刘爷爷也不管它是什么宠物猪了,绝对会杀了吃(肉rou)的,所以为了八戒将来的前途着想,她觉得得让它管住嘴,迈开腿 八戒最近对自己的生活质量很不满,以前不光有主食,还有辅餐,饭后水果,时不时还开个小灶,现在不光饭后水果和小灶没有了,连辅餐都得磕着劲的撒(娇jiāo)卖萌才能吃到,时不时还得强制(性xing)的,加速跑直道急停的在院子里溜两圈。 为了给八戒减肥,刘明宣还特意去了吧,上查了查资料,上资料的中心思想都是一句话,控制饮食,呵呵,听着好简单,跟人减肥好似差不多。 其实大不一样,这泰国小香猪长不大一个是本来品种就是小型猪,再一个就是让它吃不饱,少喂食,控制它的生长速度。 当然了刘明宣也不能真让八戒饿着,她只是把它的主食定为馒头,其他东西尽量少喂,尤其是零食,毕竟她还是希望它安静的做一只美少猪的。 八戒的事解决了,刘明宣就全(身shēn)心的投入到舞蹈班的练习里,看着徐老师在台上风(情qing)万种的舞姿,刘明宣是满脸的星星眼,刚柔并济有没有,动静合宜有没有。 课下还是(挺ting)拔的女兵,课上就变成勾人心魄的大美女了,那眉眼的风(情qing),电的她浑(身shēn)都酥透了。 真是美啊!都是女人女生啊!谁也不会嫌自己美,一时间大家的学习积极(性xing)都是空前的高涨,连张筱筱都跑过来跟她咬耳朵,说这女老师跳课间((操cāo)cāo)跳的真好看。 刘明宣。 老师卖力的教,学生卖力的学,到学期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很是意犹未尽,都嚷着要接着学。 结果徐老师笑着说,她只是暑假过来教教课,开学了,她也上班了,没空,也没场地了,不过她跟大家承诺,下次暑假,还过来,让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接着学。 舞蹈班的结束,代表着暑假也快结束了,而刘明沣跟王铭也要开学了。 刘明沣跟王铭是高一新生需要军训,比他们早开学一周,而且高中离家不近,需要住校。 “钱够不够,不够就给家里打电话啊!”刘妈妈给刘明沣打包着行李说。 “嗯嗯,知道了。”刘明沣低头收拾着衣服,心想他又不傻。 “蚊帐就别拿了,也用不着。”刘明沣看着刘妈妈还往行李里塞蚊帐就说。 “拿着吧,万一有蚊子呢!”刘明宣赶紧劝,要知道当全宿舍都挂了蚊帐,而你没有挂,那结果是相当惨烈的。 刘明宣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宿舍生活把需要注意的都跟刘明沣普及了一遍,不过男女生宿舍差距还是很大的,她的经验也不一定管用,一切还得刘明沣去亲(身shēn)体会一遍。 第二天一早,刘明沣跟王铭拎着自己的行囊,踏上了新的征程。 九月,踏着初秋的骄阳,她迈进了阔别已久的校园,站在台阶旁,袭了一(身shēn)浓烈的桂花香。 蝉鸣依旧响在耳边,树木的枝叶依旧繁茂,她却已经升入了毕业班。 记得原来她被分到了三班来着,这一次,她却被分到了九班,而陈晓彤却顺着原来的轨迹被分到了三班。 江源,刘洋被分到了十一班,大诚子是六班,王帅是八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筱筱也分到了九班,额,还有雷杰。 九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可能是时间太久,她对这年轻的女老师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班主任胖乎乎的,看着特别好欺负,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在上面大讲,学生在下面小讲。 “我是咱们班的数学老师,也是咱们班的班主任。”牛老师班主任姓牛在上面笑吟吟的说道。 第一天,大家都是随便坐的,刘明宣当然是跟张筱筱坐在一起,看着乱哄哄的教室,张筱筱眉头一皱。 “后面那几个男同学,你们凑一块说什么呢,快上来跟大家一起聊聊,让大家也跟着乐一乐。”牛老师还是一脸笑的说,但教室瞬间就静下来了。 后面那几个男生都大低着头,一声不吭,按常理,一般都老师就会放过去了,再不然就是敲打两句,结果牛老师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还一脸你们怎么这么害羞的说“来,大家给他们鼓鼓掌,加加油。” 大家完全是条件反(射shè)的鼓起了掌,那几个男生头都要趴桌子上了,牛老师还是笑着让他们上台分享欢乐小故事。 下面的男生不动,牛老师更是有耐心,笑着给他们打气加油,各种手段轮番上阵,唯一不变的就是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笑面虎啊!刘明宣在下面暗戳戳的想,也不知道这几个男生的心理(阴yin)影得有多大。 牛老师就这么一直耗着,班里越来越安静,牛老师还是笑着,一直笑到那几个男生上台,刘明宣简直都要给她跪了,那几个男生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说实话了,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是在认识新同学,讨论一下新班级。 这时候牛老师又笑了,刘明宣这种老油条都不(禁jin)打了个哆嗦,牛老师一脸天真的笑着问,是真的吗? 那几个男生都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傻愣愣的杵在讲台上,牛老师又笑着重复了一遍,那几个男生才磕磕绊绊的说是,牛老师这才笑着放过了他们,等他们下去了,牛老师还笑着让他们鼓掌,说是鼓励大家下次有欢乐小故事上来跟大家一起分享,大家伙都被吓坏了,只是一个劲的跟风鼓掌。 下面牛老师就开始讲关于班级的纪律和新学期的重要(性xing),看着牛老师脸上喜气盈盈的笑容,大家拿出十二分的小心认真的听着。 牛老师在台上看着满意的点头笑笑。 “咱们班主任真渗的慌。”张筱筱一想起班主任那标志(性xing)的微笑就下意识的抬头闭嘴。 是(挺ting)渗的慌,不过效果是相当的好,看看这一个个的都老实的跟什么似的。 班会的时候牛老师又让竞选班委,还很民主的搞了个学生投票。 在班主任的笑容威压之下,一切活动都进行的相当顺利,不管是唱票,统计,鼓掌都按部就班的寂静进行着,过程中还有几个体育生挑战了一下权威,牛老师还是那一招,非要笑着把他们弄上去说欢乐小故事,结果说完小故事的体育生也萎了。 三下五除二,班主任就把班里的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里。 班级里一片和谐,牛老师继续微笑,就是嘛,班级里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班主任的声音。 然后牛老师从自己随(身shēn)携带的手提袋里,拿出来一大包棒棒糖,笑眯眯的一人发了五根阿尔卑斯棒棒糖,这胡萝卜加大棒的,把他们班同学搞的是云里雾里,放学之后还迷糊着呢。 回家以后,家长问新班主任怎么样,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他们班主任一直笑,还是他们班主任给他们发棒棒糖?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被坏掉的自行车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刘明宣,有人找。”站门口的同学喊。 刘明宣一抬头就看见李媛笑吟吟的等在门口。 “数学老师找咱们。”李媛侧(身shēn)和她并排走。 “成绩出来了?”刘明宣一边走一边扯着校服袖子问。 “估计是,要不然找咱们也没有别的事啊!”李媛说。 也是,张老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升入初三,现在还在初二教数学。 穿过连廊,向右一拐就是初二年级数学组的办公室,一推开门,数学组里(热rè)闹的讨论声就传了出来,张老师满脸笑的跟周围的老师说着笑着,时不时的还点点头。 “快来,快来。”张老师听见她们俩喊报告,就赶紧站起来朝她们迎了过来,喜悦之(情qing)那是溢于言表。 周围一个的年轻老师还问:“都是女孩啊!”说完还羡慕的看了她们俩一眼。 数学办公室里还有不少来问问题的初二学生,办公室里的数学老师都围在她们周围,几个初二的学生也停下看着她们俩。 数学老师拉着她俩坐下,转(身shēn)从抽屉里拿出个红色纸袋,从里面掏出来两张证书递给她们。 刘明宣接过来一打开,就看见上面用标准的印刷体写着,恭喜李媛同学获得山东省数学竞赛一等奖…… 额……拿错了,她赶紧递给李媛,小声说:“一等奖奥!” 李媛把自己手里的递给她,笑着说:“你也是。” 刘明宣从李媛手里接过红彤彤的绒面证书,打开,看着印在开头的刘明宣,笑意就袭上了心头,又瞄了一眼,看见一等奖的字样,嘴角不由咧的更大了。 “这次你们俩真是为咱们学校争光了,都是一等奖,全省才二十五个咱们学校就占了两个。”要知道实验中学可是一个都没有啊~\(≧▽≦)/~。 张老师拉着她们俩的手,笑着说:“这次竞赛含金量高,题也很难,你们俩能拿一等奖不容易,这是这次竞赛的奖金,一人八百,你们俩点点,这是咱们学校给你们俩的奖金,一人是六百,一共是一千四。”张老师又从红色的纸兜里掏出来两个红包递给她们。 这就是传说中的奖学金啊!一直都是听说,刘明宣这次可算是见到实物了。 没兴奋一会儿,上课铃打了,周围的学生和有课的老师都赶着去上课了,办公室里一下就空了。张老师左右看看凑到近前,压低语气小声说:“这次竞赛当时说是如果有名次,中考的时候就可以报考市二中,不过今年教育改革了,你们这届是要选拔直升生的,这次竞赛成绩就直接改成综合分加十分。” 刘明宣听完点点头,怪不得呢,她当时还奇怪,怎么原来李媛没有去市二中,而是去了区二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张老师不说,她差点忘了,是了,她们这届有直升生啊!她这段时间过的太充实,也没空翻着原来的记忆去想。 张老师一下给她提了个醒,他们这届是选拔直升生的第一届,直升生说白了就是尖子班,她记得当时区里的三个中学每个都要选两个班,也就是差不多每个要选100个。 直升生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两部分,只要都过了,中考就可以不用考了,仔细想想,笔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比中考提前一个月,也就是明年的五月中旬左右。 怀着满心的思量,刘明宣回了班,这节课上物理,她喊了声报告,物理老师什么也没问,点头让她进去了。 讲台上物理老师正讲着课呢,外面就开始响防空警报了,刘明宣还没反应呢,张筱筱就开始拖着她往外跑,等出了教学楼,刘明宣才想起来,这节课要进行防空演练。 演练嘛,大家也没有当回事,说说笑笑的,勾肩搭背的慢慢悠悠往下走,甚至不少人还抽空去了趟厕所。 她跟张筱筱算是快的,到((操cāo)cāo)场的时候人还不多,等了得有七八分钟,全校的人才集合完毕,刘明宣赫然看见几个最后到的女生手里还拿着零食吃着。 -_-||,真淡定啊! 人集合齐以后,副校长就站在主席台上开始进行活动总结,“咱们这是防空演练警报,不是下课铃。”副校长一句话,下面学生就轰然大笑。 等学生不笑了,副校长才开始接着讲:“咱们本次演练,从警报响起都最后集合完毕一共用时十一分三十九秒,十一分三十九秒是个什么概念,你走着去两次厕所都够了,离着家近的都回家吃一顿了。” 大家又笑。 副校长摆手,喊停,大家很给面子的停了,“我们这次防空演练的目的就是锻炼咱们的应急速度和防范意识,不要到危险真正来到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你们可倒好,上厕所的上厕所,喝水的喝水,还拉帮结派的一块跑,更有甚者,还抽空去小卖部买了袋零食吃,你们说你们的心怎么就那么大,真要是危险来了,你们还能跑去上厕所,买零食?” “你们根本没把这次演练当回事,就是(挺ting)高兴的觉得,哎呀,真好啊,又可以少上一节课了,那咱们搞这次演练的目的是什么又能为以后起到什么效果。”副校长打着话筒在主席台上喊,大家在下面寂静无声,但还是有人没当回事,在小声说笑打闹着。 “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咱们还进行防空演练,集合时间是五分钟,五分钟要是还出不来,那地震的时候你肯定砸里面了,咱们这次也是,到时候我会安排老师在((操cāo)cāo)场的入口处看着,超过五分钟没出来的,都上台来亮一亮,看到底谁被砸里面了。”副校长最后还放了句狠话。 “你说这老师是不是吃饱了闲的蛋疼啊,跑来跑去的有什么用啊!”回教室的路上,旁边几个男生小声的嘀咕着。 刘明宣暗暗想,当时的自己是不是也这么想,从来不把这种演练当回事,大家不知道的是,这种无聊,没营养的演练只有在学校才会有,进入社会以后,谁还会管你会不会听防空警报,会不会正确的逃生。 回到教室,下课铃也打了,物理老师拿起文件夹就走了。 下午放学。 自从刘明沣跟王铭上了高中以后,刘明宣就开始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了,为此,她还适应了一周才习惯。 虽然缺了刘明沣跟王铭,但回家的队伍还是很浩大的,张筱筱,江源,大诚子,还有几个同村的孩子,一行七八个孩子,骑着自行车列队一起往家走。 路况也很好,都是新修的柏油马路,大家骑的很轻松,骑了没一会儿就要过桥了,到桥边的时候,刘明宣就感觉到自己的自行车前胎有力的跳了一下,然后蹬起来就吃力了,刘明宣本能的感觉不太好,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低头一看,就见一段细铁丝跟链条难舍难分的缠上了,可能是刚才还滑了一段,车胎也被铁丝刮破了,现在推着都能听到铁圈晃啷晃啷的响。 同村的孩子都停下来,朝她围了过来。 这时候人多的好处就显出来了,最起码她不用担心会自己推着自行车回家了。 江源跟张筱筱凑过来,看了一眼,张筱筱说:“这破的(挺ting)严重的,肯定不能骑了,一会儿我带你,你在后面扶着龙头,咱们慢点也就回去了。” 江源把缠在链条里的细铁丝慢慢的抽里出来,“要不还是我带你。”江源转头问。 不知道为什么,刘明宣本能的不想让江源带,找了个借口拒绝了:“没事,我跟筱筱一块,我又不沉。”。 江源只是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不过上了车才知道,想的时候很美好,但做起来那就不一定了。 刘明宣跟张筱筱的姿势大概是这样的,张筱筱在前面骑,刘明宣反(身shēn)跟张筱筱背靠着背坐着,刘明宣手还要扶着自己自行车的龙头,张筱筱毕竟是个女生,负重这么多,骑起来很是不稳,而她又是反着坐的,还要扶龙头,那对稳定(性xing)的考验不是一点半点,没骑出去一百米,刘明宣就跳车了,太难受了,她根本把持不了平衡,老是感觉自己要掉下去。 “来,还是我带你吧!”江源停在她(身shēn)边。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最起码江源骑起来不会晃,那样她还好受一点,她刚想反着坐下,江源就过来,把她的自行车推过去了,“你老实坐着吧。” “坐好了?”江源转头问。 “好了,不过我自行车怎么办?”总不能扔了吧! “扔不了。”江源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低声笑着说。 刘明宣脸一红,拍了江源一下,“赶紧走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江源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自行车,一只手扶着刘明宣的,稳稳的骑了起来,很快就赶了上去,张筱筱看见了还说:“江源,你能单手扶把也不早说,害得我们俩战战兢兢的试了一路。” 江源只是笑笑不说话,刘明宣心想,张筱筱啊,张筱筱,你怎么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刚才不是她说不用他带的嘛! 张筱筱:啊!刚才你说了吗? 刘明宣:-_-||。 到了村口,刘明宣直接把自行车推到村口的修车铺去了,修车铺的老大爷给看了一下说,这口子有点大,补不了了,要换里胎,刘明宣就直接把自行车留在铺子里了,跟老大爷说好明天早上来骑,老大爷也认识刘明宣,就痛快的答应了。 刘明宣从修车铺出来,很自然的跨上江源自行车的后座,江源笑着,骑上自行车就回家了。 回家以后,刘明宣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发了奖金,拿出来,在家里人手里传了一圈,在家人的夸赞下,刘明宣揣着红包满脸挂笑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chuáng)上,刘明宣还迷迷糊糊的想,张筱筱要带她的时候,江源怎么没主动站出来说要给她推自行车啊,非要她跳车以后才给她推。 江源:那样你还能让我带嘛! 刘明宣:……不能! 江源回家放下自行车,又跑出去了,跑到村口的修车铺,进去跟老大爷一阵的密谈,就带着笑出来了,嘿嘿,只带一次怎么能够,有了机会,必须要好好把握啊! 然后第二天,刘明宣就没拿到自行车,老大爷很是遗憾的跟她说,最近家里忙,没有时间去进零件,现在家里没有她自行车这个型号的里胎了,需要等几天,刘明宣看看自己的自行车,没发现跟别的自行车有什么不一样啊,再说了自行车的车轱辘不都是一样大的嘛,这里胎还有型号?不过她也不是很肯定,再说老大爷也不能骗她啊,大不了再蹭几天自行车。 江源就站在刘明宣(身shēn)后,趁着刘明沣低头看自行车的时候,江源很是生动的跟老大爷打了个招呼,老大爷也跟暗号接头一样,跟他眨眨眼。 然后,江源如愿以偿的带了刘明宣上了一周的学。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床塌了~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九月,对学生来说,是痛并快乐着的,一方面,九月,暑假结束了,大家都老老实实进笼子,开学了,另一方面,九月的假期多啊,什么中秋,十一全都在这个月,再加上刚开学,学习任务也不重,一上学就开始盼着放假。 等到十一小长假来的时候,大家都欢呼着飞出鸟笼,开心的赶着回家放风。 刘明沣跟王铭也军训完回来了,两人晒的跟猪头(肉rou)有一拼,像刚挖完煤回来还没来得及洗脸一样,一张嘴就剩一口大白牙了。 刘明宣就笑:“我不是给你们塞了两瓶防晒霜嘛!怎么没用?” “大老爷们儿的,谁抹那东西啊!”刘明沣对着镜子看,有那么黑吗?他怎么看着跟原来也差不多,就是脸上的痘痘起的比原来多了。 刘明沣的肤质真是随了刘爸爸跟刘爷爷,那脸一受刺激,就开始冒痘痘,这军训了一周,那脸上更不能看了。 刘明沣还趴镜子上挤呢!刘明宣赶紧拦着,“越挤越厉害啊,还留疤!” 刘明沣一听立马把手放下了,真假的“那怎么办,就这么放着”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一会儿去找点芦荟抹抹,还有这起痘痘是内分泌失调,晚上早点睡,少喝饮料,别吃辣,少吃油炸食品,这样还能好点。”刘明宣掰着刘明沣的脸看,发现都是那种冒白头的小粉刺,脸颊两侧尤为严重。 “你早晨洗脸的时候多搓一会儿,你那香皂别用了,明天我去给你买个清洁的洗面(奶nǎi)用。”刘明沣平时用的就是那种超市里最常见的洗脸皂,清洁力度很一般。 刘明沣愤愤的点点头,也不去看镜子了,看多了还心烦。 “对了,你们俩被分在几班啊?”上次军训也没回来,她一直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原来一样。 “我是十一班,你哥十八班。”王铭一扔书包往厨房冲。 这几天一直吃食堂,吃的舌头都是木的。 有鸡翅~王铭乐坏了,坐下就啃,其实要说食堂的饭多差那也说不上,就是没有自己家做的好吃,而且每天都是一样的,也不知道要换一换花样。 刘明宣去厨房把刘(奶nǎi)(奶nǎi)提前做好的菜都端进来,十一班,十八班,时间长了有点记不清,她也就隐约记得她哥以前好像是十六班来着,现在变十八班了? “你们在学校没吃饭吗?”怎么就饿成这样 “吃了,没吃饱,哎!还是家里好。”要不人说在家千(日ri)好,出门一(日ri)难呢,嘴里嚼着糯米饼,王铭满足的不行。 “你们军训了几天啊?严不严?”刘明宣就找个凳子坐着看他们俩吃。 “从28号到2号差不多五天吧!严不严的倒是小问题就是太(热rè)了,这几天连个(阴yin)天都没有,站军姿站的我脸疼。”被晒的。 “那还行啊,才五天。”到了大学你就知道了,最少也要两周。 “还行,还行!”军训什么都对刘明沣来说都是小问题。 “你们俩不是一个宿舍吧!”没有分到一个班,那也就不太可能是一个宿舍。 “不是,不是,我在三楼,你铭哥在二楼。”说到宿舍,真是惨啊,他们一个宿舍住八个人,就一个厕所,早上起(床chuáng)的时候都挤进去了,最严重的时候都两个人一块上厕所。刘明沣对这是相当的不满,早上刷牙洗脸抢的跟什么似的,真够憋屈的。 第一次住宿舍都这样,你会突然发现周围突然冒出来好多人,还都跟你一屋,跟你抢一个厕所。 但是,“两个人一块上厕所?”别骗她好不好,她原来也是二中人,一个厕所就一个坑,两个人怎么上。 “嗯,两个人一块。”刘明沣表示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急了,不都这样嘛! 刘明宣刚想问,两个人蹲不开啊,结果突然想起来,男生是站着上的,然后就默默闭嘴了-_-||。 两人吃饱就出去了。 结果刘明宣刚把碗筷收拾好,外面就开始下雨了,刘明宣赶紧往房顶上跑,上面还晒着玉米呢,别被淋了。 秋雨来的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就砸了下来,今天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去地里收玉米了,都没在家,刘明宣看着这满地的玉米棒子都要愁死了,她收拾也收拾不及了,直接去下面拿了块大油纸给盖上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雨别下的太久。 顺手又把衣服给收了,回屋把湿衣服给换了,不一会儿,刘明沣跟王铭也跑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回来一起避雨的。 “这是我高中同桌,方伟,叫伟哥就行!”刘明沣擦着头发说。 “奥!”刘明宣伸手递过去一根毛巾,没喊出来那声伟哥,这别号太雅致,她有点张不开嘴。 方伟也没在意,接过毛巾就擦,刘明宣给倒了(热rè)水,这才仔细看了一眼方伟。 不过,这娃真胖啊!哪哪都是圆的,不是说去踢足球了嘛,这(身shēn)材能跑的动吗? “去换换衣服吧!我刚收进来,在我那屋呢!”刘明宣看他们(身shēn)上都湿透了就说。 刘明沣点点头,带头去了,方伟也跟着去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她正擦着头发喝水呢,突然就听见她那屋砰的一声巨响。 她手里的杯子吓得差点没拿住,说实话,她当时就以为是卧室墙倒了。 回过神就急忙忙跑进去了,结果进去就看见三个人都好生生的站着,再看看周围,也发现没什么异常,就是三个人脸都有点红。 这是怎么了? 她这正琢磨着呢,那边刘明沣跟王铭就开始爆笑,刘明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王铭也捂着肚子。 刘明宣还一脸的大雾,到底怎么了,能告诉她一声吗?这是她的屋好嘛!她有知(情qing)权。 刘明沣笑着说:“(床chuáng)坐塌了。” 刘明宣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个什么表(情qing)了,脸上木呆呆的,(床chuáng),坐,塌了,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方伟脸涨的通红,小心的凑过来说:“对不起啊!” 刘明宣这才反应过来,盯着方伟看了一会儿问:“你没事吧,没伤着哪吧!”(床chuáng)虽然很重要,但人更重要。 方伟脸更红了,摆着手:“没事,没事,就是(床chuáng)坐塌了。” 刘明宣听着都忍不住笑了。 刘明宣蹲下仔细看看,也没发现有什么故障啊,“这哪塌了啊!这不是还好好的嘛!”刘明宣说着就往上一坐。 吱嘎一声,她不受控制的就向左歪过去了,刘明宣连忙站了起来,把(床chuáng)罩掀开,发现(床chuáng)尾的木板断了一截,沉下去一块,刘明宣看着弹出来的(床chuáng)板,心想,这怎么坐的?威力也太大了! 方伟也蹲下,看着弹出来的(床chuáng)板支吾:“要不我给你修一修吧!”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修,但现在怎么也要表示一下。 “不用,不用。”刘明宣看着方伟这表(情qing)已经够难受了,就不想再为难他了。 等雨停了,送方伟走的时候,方伟还一脸的对不起。 拿着锤子钉子,刘明宣蹲在(床chuáng)尾,想着这要怎么修,比划了好一会儿,刘明宣也不知道要从哪下手,刘明沣跟王铭俩人也是一脸的茫然,算了,还是等刘爷爷回来想办法吧! “唉!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能让方伟把(床chuáng)给坐塌了。”刘明宣很不理解啊,就算是方伟胖了点,但她的(床chuáng)很结实啊,这没点事也不能说塌就塌了吧。 刘明宣一说完,刘明沣跟王铭就好像被点了笑(穴xué)一样,又开始乐。 有这么好笑吗,“别笑了,到底怎么回事”。刘明宣催。 刘明沣忍住笑说:“不是衣服湿了嘛,我们就进来换,我看方伟衣服也湿了,就找了一(套tào)秋衣给他,可是方伟太胖了,穿不进去,他就做在(床chuáng)上鼓佑,跳起来猛的一抻,就把(床chuáng)坐塌了。”刘明沣一边说一边笑还一边哭(笑哭了)。 刘明宣听完默默无语,三个人都是傻吗?明知道穿不进去还硬穿啊! 等刘爷爷回来,他们把这事一说,刘爷爷的脸都就黑了,到刘明宣的房间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拿着锤子跟钉子敲敲打打好一阵这(床chuáng)才修好,刘爷爷按按(床chuáng),看没什么问题了就说:“这么大的孩子了,都老实一点,这也太能作了,连(床chuáng)都能坐塌。”他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听说。 刘明宣点点头,虽然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床chuáng)是她的呀,她可不想它再塌一次。 刘爸爸回来听了也是乐,“你们这同学多胖啊,连(床chuáng)都坐塌了。”这威力不凡啊! 王铭又开始乐,“行了,吃饭呢,别呛着。”刘(奶nǎi)(奶nǎi)拿手拍他的后背。 王铭笑够了,摆摆手:“我同桌227斤呢!当时我们入学体检,那可是我们班一霸。”当时体检完,大家都在偷看别人的(身shēn)高体重,方伟更是大家的重点关注对象,趁着方伟不注意,体检表就被抢走了,那人还大声的把方伟的重要数据公布了出来,还(阴yin)阳怪气的念了两遍体重1135公斤。 刘明宣:你们班这同学好恶心。 王铭:哈哈,有吗?别打岔还没说完呢。 “这真是够胖的,他多高啊!”刘妈妈插了一句。 “178,还(挺ting)高的,当时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回班以后,我看了我前位的体重数,看看我的,再看看他的,突然发现我们俩加起来都没有方伟一个人重,我悄悄一说,我前位也是乐的不轻。”当时他边笑还边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个顶俩。 刘爸爸还没来的及说,刘(奶nǎi)(奶nǎi)就语重心长的嘱咐王铭:“铭铭啊,在班里跟这个方伟搞好关系,同桌嘛,有什么好吃的分他点,别惹着他。”别让他给欺负了。 王铭嘴角一僵,他有这么弱鸡吗? 刘明宣:看着是(挺ting)弱不(禁jin)风的,尤其是站在方伟旁边。 刘(奶nǎi)(奶nǎi):就是,就是,赶紧多吃点,看瘦的跟竹竿似的。 王铭受了刺激,晚饭直接塞了两个大馒头,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撑的躺不下,半夜爬起来找健胃消食片吃。 刘明宣这一晚上也没睡安稳,一晚上净做梦了,老是梦到自己睡着睡着就掉地上了,半夜起来摸了好几次(床chuáng)。 对方伟,刘明宣都有了心理(阴yin)影,每次方伟一来,她就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床chuáng),看看它是否还健在。 不说他们这反应这么激烈,方伟那的反应也不小,方伟回家想想就脸红,看见(床chuáng)都不自在(幸亏他家睡的是炕),也没好意思跟家里人说,就偷偷买了一大包零食给王铭让他回家分着吃。 刘明宣知道后,就觉得方伟这人(挺ting)实在,这点事都记这么长时间。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苗头 “八戒,八戒。”刘明沣一边吃饭一边坐炕上喊。 八戒听见声音,扭着小(屁pi)股就过来了,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珠子就直勾勾的盯着刘明沣。 刘明沣把碗里的饺子夹了一个扔给它,八戒摇着小尾巴就吃了,吃完((舔tiǎn)tiǎn)((舔tiǎn)tiǎn)嘴边的油,又渴望的盯着刘明沣。 “别喂它吃饺子,也不知道这猪能不能吃(肉rou),再给喂坏了,一会儿我熬点苞米茬子粥给它喝点就行。”刘(奶nǎi)(奶nǎi)看刘明沣还打算扔就赶紧拦住。 老太太在旁边看的一阵心疼,给猪吃饺子啊,原来地主家的孩子也不敢这么干啊。 等吃完饭了,老太太看刘(奶nǎi)(奶nǎi)又往厨房里钻,就问“你还去厨房干什么,怪(热rè)的。” 刘(奶nǎi)(奶nǎi)拿着面瓢出来,伸手点点趴在门口的八戒“给它熬点苞米茬子粥。” 老太太这心又不自在了。 这儿媳妇让她说什么好,你说不就个猪嘛,这剩菜剩饭的,随便给点就得了,还专门去给做,真是伺候人没伺候够还上赶着去伺候猪。 刘明沣跟王铭一个月没回来,看见八戒亲的不行,吃完饭就跑去逗弄它,老太太这就更不说话了,算了,她大孙子这么喜欢,抛费点就抛费点吧,他们家现在也不是养不起。 差点面临食物危机的八戒还一点感觉没有,小尾巴摇的,跟着刘明沣左跑右跑兴奋的不行。 熬了一个月,八戒现在的活动范围也扩大不少,基本上除了大门外,家里的其他地方都随便撒欢。 这边,刘明宣一边啃桂圆一边跟陈晓彤煲粥,也没什么事,就陈晓彤在一直不停的诉苦,说什么她们班主任太严了,简直不是人啊,不论男生女生她是上手就打啊,开学一个月,她都被打了好几次了,现在看见班主任就打怵,在厕所遇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问好之类的。 刘明宣听了暗笑,陈晓彤大问题没有,小毛病那是一堆,上课就(爱ài)说个小话,看个杂书,这下可好,彻底给掐断了。 “行了吧,这都初三了,也该好好用用功了,就当她督促你了。”别的不说,这样的老师那教学水平肯定不会低,分数不够,小棍来凑,这可是当时他们班主任挂在嘴边的一句名言! 她对这原初三班主任的记忆那是相当清晰啊,她原来上初三的时候就害怕考试,考试在当时就意味着挨打,那班主任,能专门挑一节自习课来打人,从第一名一直打到倒数第一名。 当时刘明宣回家跟刘妈妈说,刘妈妈还不信,说这倒数第一名打就打吧,这第一名怎么还打,刘明宣当时都要哭了,委屈的不行。 因为他们班主任打人不是按分打,是按题,第一题错了的站起来,打一圈,第二题错了的,站起来,又打一圈,除非你考满分,要不然,那铁定挨打,当时她看见这班主任都老远就避开,那威慑力,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陈晓彤这才哪到哪啊,开学一个月,还什么手段都没使出来呢!等期中考试完了,估计陈晓彤的认识会更深刻一点。 聊完班主任,她们俩又吐槽了一下十一的作业好多,卷子好厚,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陈晓彤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刘明宣挂了电话就回屋去奋斗作业了,刚开学,其实作业还不算太多,现在也就是复习一下初一的知识,大多都是背的,还算是轻松。 但她最近发现自己状态有点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养成了个开夜车的习惯,只要过了九点,不管是写作业还是背东西那效率简直跟白天不成正比。 她最近就一直在调整,现在是宁愿白天写的少点也不愿意晚上突击,争取早点把这转过来,熬夜早衰啊,再说了,高考也不晚上考啊。 她写作业习惯先易后难,这样写起来顺手,有抄写作业她一定都是先从这开始,抄写就是机械运动,顺手以后写的很快,抄完了就直接背,正好可以加深一下印象。 快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语文跟英语写完了,出去一看,发现刘明沣跟王铭还逗八戒玩呢,这都几个小时了,刘明宣连忙把八戒送到窝里去了,你们不累,猪都累了。 刘明沣逗完猪也没洗手直接去屋里拿了个酥饼啃着吃,看的刘明宣差点没上去给他打掉,这再干净也不行啊,吃之前就不能洗下手啊! 吃完酥饼又开始吃茶叶蛋,“少吃点吧,一会儿就吃晚饭了,还有你吃东西之前就不能洗洗手啊!”刘明宣开始普及卫生知识。 “我擦了呀,再说我手不脏啊!”说完还抬起手来给她看看。 刘明宣无奈了“懒不死你。”反正脏的也不是她。 吃完茶叶蛋,刘明沣终于要洗手了,挤了一手的洗洁精,搓搓,直接放到水池里了。 刘明宣觉得要是存心跟刘明沣生气的话,那他一天就能把你给气死,这多少水啊,你就往里面放,这水池是一米五乘一米的,平时家里洗脸,刷碗都是用这里面的水,你这一伸手,那还能用吗 “你就不能找个盆,闪开。”刘明宣把刘明沣拽开,就把水池的塞子放开了,也不能用了,再放一次吧! 刘明沣还跟王铭眨巴眼呢,这女人啊,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嘿嘿! 刘明宣真觉得自己现在(情qing)绪不稳定,感觉就是有点易爆易怒了,转头看着刘明沣嘿嘿的笑,直接一巴掌就甩到他胳膊上了,啪的一声脆响,刘明沣就瞪眼,瞪了一会儿,心想,哼!好男不跟女斗。 刘明宣这还有点生气呢纯属是自己郁闷的,刘明沣就开始搭话了,“妹啊,咱明天去市场买鹌鹑炖汤喝吧!” 刘明宣瞄了他一眼,这厚脸皮也是个优点。 “明天再说。”刘明宣没好气的应一声。 今天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不能啊,除了写作业打电话都没出屋啊,谁能刺激了她,想不懂,刘明沣摇摇头出去了。 (情qing)绪激动的刘明宣跑回屋里写作业去了,心(情qing)不好,她就跟作业死嗑,然后晚上亲戚就来了,刘明宣^,要不要这么准啊! 第二天一早起来,对着院子深吸了一口气,溜达着放松一下心(情qing),笑话,心理年龄都三十好几,这点事还能应付不了。 刚吃完早饭,张筱筱就跑来了,坐在炕沿“咱们班主任让拿锄头除草,说没说是拿大锄还是小搂沟小锄啊。” 刘明宣差点都忘了,回去还要除草,想了想说“好像都行。”她记得男生是要拿大的,女生的话大的小的都可以。 “那我就拿小搂沟,要大的还得去我(奶nǎi)(奶nǎi)家借。”张筱筱(挺ting)高兴。 张筱筱家没有地,这干活的家伙事也少,家里就几把小锄。 “嗯,我也拿小的,大的不好拿。”拿把大锄骑自行车都不好骑,她技术不行别再摔了。 讨论完工具问题,她们又开始吐槽学校。 “学校也够压迫咱的,就不能找几个零工给干了,非要咱们学生干。”每次干完,张筱筱的手上都能磨好几个泡。 “有这么免费的劳工不用,学校又不是傻。”学校经费也紧张不是,有钱干点什么不好,肯定不能花在这种冤枉地方。 “也是。” 俩人正说着呢,江源来了。 刘明宣下意识闭嘴。 她最近对江源的感官有点复杂,一直觉得江源是个老实人来着,结果上次自行车事件真是出乎了她的预料,一天两天她还可以装不懂,这都一周了,她还不傻。 这小子,有早恋倾向。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这早恋的对象还是她,真是奇了怪了,早恋她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原来他怎么没这倾向。 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初三啊,真的是有点早,而且是熟人,她也下不去手啊,只好装傻。 “怎么了?有事吗?”刘明宣尽量装平静。 “奥!我来借锄头。”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集体劳动,以前的学校从来没有这项目北京学校的((操cāo)cāo)场都是塑胶的。 “现在我爷爷刚拿出去,要不等要上学那天,直接从这拿算了!”拿来拿去的也费劲。 “行,那就到时候再说。”江源点着头说话就坐下了。 刘明宣看人家都稳稳当当坐下了也不好没反应,再说张筱筱还在这坐着呢,刘明宣就跑去搬了个柚子。 江源就熟门熟路的去拿刀,刘明宣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以前没注意的时候刘明宣还没发现,现在一看,江源在他们家也太“随便”了点。 熟练的拿刀,熟练的剥柚子,熟练的分柚子,第一份给的还是她,刘明宣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只能埋头吃柚子了。 嗯这柚子(挺ting)甜。 江源吃着柚子不自觉的笑,张筱筱在旁边看着就这两人怎么看怎么反常,一个光顾着吃,一个不知道原因的傻笑。 “明宣,咱们回去没月考吧!”张筱筱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个话题。 “应该没有,咱班主任没说过,但我记得当时我哥他们初三就没月考,咱们估计也不能考。”不过她记得好像把月考改成家长会了。 “嗯,不考还轻松点,这些天做题都做懵了。”张筱筱摇摇头。 初三嘛!就是题海战术,把典型例题吃透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多做题,现在他们不管是英语还是数学,基本都是一天一张卷子的节奏。 “江源,你觉得怎么样,能听懂吗?”刘明宣没憋住问了句。 “还行,老师都说普通话,再说我怎么也算是青岛人,家乡话不会说,听还是能听懂的。”知识点跟北京也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大问题。 刘明宣点点头,现在初三刚开始就有点两极分化了,不想学的就成天玩,想学的就埋头苦学。 “对了,你现在的户口落在哪啊?还能不能报崂山的高中。”刘明宣突然想起来这事。 “我户口没落在崂山区,就在咱们街道上挂靠着,估计是不能报。”江源也不想自己去,没意思。 “嗯!”刘明宣心里暗暗可惜,客观点说,这师资力量差距还是(挺ting)大的,不说别的,崂山的高中跟市二中一本线率跟区二中的就没法比,不过这也要看个人,老话不是说了嘛,是金子在哪也能发光,她觉得江源就算不是纯金怎么的也是块狗头金! “啊,那(挺ting)吃亏的,我听我爸说,去年市二中有个班全班都过了一本线呢!”张筱筱(挺ting)奇怪的,她听她爸说,江源家(挺ting)有本事的,按说落个户口还是很容易的,再说还是原籍,这就更好说了,他们这想去市二中都要想疯了,这江源有这个条件还不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在哪也一样,崂山跟市里的中学离家太远了,不方便。”江源随便找了个借口。 “奥!”张筱筱点点头应了一声,可是转念一想,上高中不是要住宿嘛,半个月回来一次,这远不远的,也没什么区别吧。 “行了,别想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有学上。”刘明宣又掰着柚子让着他们吃。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直升生 她记忆力还是不错的,月考果然改成了家长会,简称初三动员大会,刘明沣当年也开过。 家长在班里开小会,他们就在阶梯教室开大会,主旨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很自然的,老师说了几条捷径,说是捷径其实跟预选未来方向也差不多了,没别的就是走特色生,主要的就两项,一个是美术特长生,一个是体育特长生,美术特长生只能报考区三中,而体育特长生只能报考区二中,仔细想想,其实局限(性xing)(挺ting)大的,到了高中,学习的重心也是有倾向的,将来高考大部分也是跟专业挂钩。 不过,现在的家长大多还不明白选了这条路以后会怎么样,对考大学有什么影响,在他们眼里,考高中就是头等大事了,大学?连高中都没谱呢,还想大学,先把眼前顾好吧! 报名的同学很不少,大多都是名次在边缘徘徊的,名次在十五到二十之间的最多,这一成绩段的孩子,成绩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考高中悬,上职业中学不甘心,都憋着一股劲儿呢,听说还有一条路能走,那心更是(热rè)的不行,都说职业中学也不差,但说句不好听的,能上高中谁也不愿意去职业中学! 虽然老师一再的说让他们多考虑,并说走特长生的路子花钱不少,但还是抵不住家长的(热rè)(情qing),一个个的都冒着头想仔细问问,打算回家就定一定。 牛老师无奈的叹口气,一边分着介绍表一边想,这父母都是一心捧着儿女,有一线的机会就想为自己的孩子挣一挣,哪家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刘明宣看着在讲台上争抢介绍表的家长,不由心酸,原来,她的父母也是这样,那样想方设法的想给她铺一条路,一条尽量平缓宽阔的大道,她却没有珍惜,拿着(娇jiāo)纵当借口,把他们的心血弃之脚下,无所谓的踩踏,丢弃。 陈晓彤也有些意动,想要上去抢一张,刘明宣在旁边拉住她,劝:“你这成绩不说是板上钉钉,那也是十拿九稳啊,别去凑着(热rè)闹了,给自己留了后路,就拿不出那股子破釜沉舟的心气儿了。” 陈晓彤听完就坐在她旁边小声说“这不是怕考不上嘛!学个美术保险一点。” 那就去三中了,再说了美术生又不是想考就考的上的,这东西也是需要天赋的。 “好好学,我相信你没问题。”刘明宣拍着陈晓彤的肩膀肯定的说。 陈晓彤嘻嘻笑着“我觉得自己也没问题,就是看上去的人这么多,就想上去凑凑(热rè)闹。” 刘洋在旁边不赞同的皱了下眉头,这事也能凑(热rè)闹,也不知道这陈晓彤整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倒是刘明宣很喜欢陈晓彤的(性xing)格,阳光,天真,有点乐子就能畅快的笑,好像所有的愁都离的她远远的 家长会开了一下午,除了说了很少一点有用的,其他都是老生常谈的讲一些学习方法,家长对孩子的重要(性xing),但下面的家长却一点都不耐烦,一个个都仰着头认真的听着老师讲,尽可能记住每一个字,生怕漏了一句。 刘妈妈这次的家长会倒是开的(挺ting)愉快,自己孩子成绩好,也不需要自己多担心,看着别人一脸的羡慕,心里不由的乐开了花。 下午放学之前,牛老师怕家长们没有听懂,还特意跟学生们嘱咐了一遍,又仔细的说了一遍关于特长生报考的注意事项,选择之后的利弊。 但现在大家还盲目的沉浸在特长生加分的泡泡里,对老师的告诫一点没当回事,一个个神采飞扬的讨论着,好像报上就跨入了高中的大门,重点大学也在不远的未来向他们招手。 回了家,刘妈妈拿着自己手里记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翻了半天“今天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了,你们这届是要搞一个什么直升班,说是一二三中都能选,让回来商量商量。” 刘妈妈放下手里的小本本,抬头问刘明宣“你怎么打算的?想考哪个学校?” “暂定二中吧,等我爸他们回来,一起商量商量。”刘明宣自己是想考二中的,离家近,刘明沣他们也都在,各方面条件也(挺ting)好。 但这几年,一中过一本的人数一直比二中高,她也有点摇摆不定。 “行,那等你爸回来,咱们再商量。”刘妈妈也觉得二中好,一中那地方感觉就是有点蹩脚。 他们家也没什么食不语的讲究,晚饭时间基本就是讨论时间。 刘爸爸看着刘妈妈递过来的小本一阵的眼晕,这都记的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挫败的放下,直接问:“这个直升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点说就是尖子班。”刘明宣言简意赅。 刘爸爸点点头,这不就明白了,关键的就这一句话。 “那一二三中都有?” “都有,而且我听我们数学老师说,这一二三中的直升生考试是在一天。”刘明宣挑重点。 “那就是只能选一个学校了。”刘爸爸想了一会儿说。 刘明宣点点头。 “三中离家太远,教学水平也不行,这个先排除,那就只剩一中和二中了,本来我的意思是让你报二中,离家近,你哥也在,有点什么事也有个照应,不过你说,考试是在一天,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机会,一个学校没考上,就相当于考不上直升班了,是不是这个意思。”刘爸爸问。 刘明宣又点头,这就是关键问题。 刘爸爸舒舒气:“直升班这事不用说也知道,好处很多,要是考不上对成绩影响很大,现在就不是说你想考哪个了,是你考哪个把握更大一点,你觉得你考哪个把握大点。”这第一年直升生,找关系的肯定不少,到时候考不上,想活动进去就有点难。 “我觉得都差不多,第一年,估计一中二中私下会通气,题目难易程度应该是大差不差,而且我那个数学竞赛已经说定了,给直升生考试加十分。”刘明宣要说板上钉钉也不是,原来她又没考过直升生,也不知道直升生的考题,就听别人提过一嘴两嘴的,她也没那闲工夫去打听,现在凭的就是现在的成绩,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考上。 刘爸爸眼睛一亮,“加十分啊,那是不少。” 刘妈妈也跟着笑。 这够亏的了,本来可以报市二中的,她还打算拼一拼市二中呢,结果还是没有机会。 “那就差不多,想去二中,那就报二中,到时候我给你去陪考。”刘爸爸一脸的骄傲。 刘明宣笑着说,“行,到时候我也享受一把专车接送。” 确定了报考的学校,刘明宣就全(身shēn)心的投入到初三的复习中去了,成绩也越发的稳定,基本就是保持在年级前三,偶尔还能追追李媛。 就在这紧迫充实的学习生活中,初冬悄然而至。 从单衣到外(套tào),最后换上棉衣,刘明宣还恍然不觉,冬天就到了,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伸出手,感觉到指尖阵阵的凉意,刘明宣才猛然有了点真实感。 伴着冬季的到来,他们还增加了一项体育运动跑((操cāo)cāo)。 初一初二偶尔还能放个风,偷个懒,初三就不行了,校长亲自出马,天天站((操cāo)cāo)场盯梢。 裹着大棉袄的校长:伟人不是说了嘛,(身shēn)体是革命的本钱,钢铁意志的前提也是有个好体格。 精神与行动的双重鼓舞下,冬季跑((操cāo)cāo)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一开始是在((操cāo)cāo)场跑,但((操cāo)cāo)场全是沙土,一跑完,鼻子下面就跟着两条淡淡的灰鼻涕,大家就跑到水龙头旁用凉水洗,结果不到一周,战士们就受不了了,纷纷感冒。 这时候校领导大手一挥,发话,让绕着教学楼跑,但这下更诡异了,女生频频摔跤,而且都是在食堂门口,最重要的,伤的都是脸,这问题就大了,每次跑到食堂门口,大家就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就这样一周还伤了四个,李媛都不幸中招了。 李媛伤脸那是很轰动的,李媛简直就是他们学校的传奇人物,这传奇一发动态,全校都跟着(热rè)闹,课间大家都在议论,说李媛会不会毁容。 刘明宣放学还特意去看了李媛一趟,李媛躺在(床chuáng)上正挂消炎水呢! 脸是个特别(娇jiāo)气的部位,特别容易肿,稍微伤一点就能肿的很厉害,李媛伤的是左脸,她去的时候,还肿的厉害。 趁着换药,刘明宣看了一眼,还好,只是伤了一点油皮,肿是摔的,应该不会留疤。 她原来高中同学有骑自行车摔到脸的,前期就抹蜂蜜,血痂掉了以后就摸芦荟胶,听说效果不错,她就跟李媛妈妈说了说,还安慰了李媛一会儿。 绕是平时再稳重,这女孩子伤了脸,还是很害怕的,刘明宣明显看出李媛有点慌乱,刘明宣就很肯定的跟李媛保证,肯定不会留疤,李媛这才稍微安心一点。 经过多人的验证,大家都觉得食堂门口这地方有点邪门,别说跑((操cāo)cāo)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就是平时吃饭那都是小心再小心,女生都是结伴同行,就怕一不小心也摔了,无意中食堂的就餐秩序好了不少。 但这成天摔也不是事啊,这都是初三的学生了,能浪费的时间不多了,校领导当机立断,再改路线,让他们围着校外的一条公路跑,刘明宣当时就想,这校领导对跑((操cāo)cāo)的执念啊,太深了。 校后的这条公路没有什么车,等他们跑的时候更是提前在两头设上路障,(禁jin)止车辆通行,就专给他们跑((操cāo)cāo)。 学校还找了个建筑队看了看食堂门口的斜坡,那包工头看了一眼就说,这坡度不对,容易摔跤,然后就把着小斜坡给抹平了。 果然,抹平之后,食堂门口的事故率直接就降为零了。 在大家的抱怨声中,跑((操cāo)cāo)不知不觉就进行了月余,不得不说还真是有效果的,整个初三年级,这换季的感冒的就没有几个。 跑((操cāo)cāo)习以为常之后,那感觉还是不错的,他们学校也没有暖气,在教室坐时间长了,血液不流通,手脚就容易发凉,出去跑两圈,整个人都(热rè)乎了,精神头看着也好不少。 大家一直沉浸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直到这天,“哎!我今天看报纸上面说广州发现了一种新的传染病,叫什么**型肺炎。”陈晓彤趁着午休过来找刘明宣借卷子的时候说起。 **型肺炎,**型肺炎,刘明宣脑子一下就当机了,这就是**啊! “明宣,明宣,怎么了?”陈晓彤也就顺嘴一说,看刘明宣不说话就喊她。 刘明宣下意识点点头。 陈晓彤翻了下白眼,“你也多看看报纸了解一下国家大事,整天学的,都学傻了。” 刘明宣还是沉默着点点头,陈晓彤走了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摆摆手,回到家,看到报纸,她才清晰的意识到,**来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被“拐”了?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呶,江源让我带的。”张筱筱把手里的粟米条扔给她,顺带着坐下一脸八卦的朝她眨眨眼。 刘明宣抓起桌子上的粟米条,没搭理张筱筱,起(身shēn)往外走。 班级门口,江源穿着一(身shēn)鼓鼓囊囊的黑色羽绒服,靠在门框上,看见她来,嘴角勾起,露出八颗含蓄的大白牙。 “怎么又送,你自己拿回去吃。”刘明宣一手拿着粟米条一手抓着江源胳膊,往他手里塞。 江源退着朝后躲,“我不(爱ài)吃甜。” 这么多人,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刘明宣看塞不回去,就站在门口沉沉的看着江源。 江源一动不动的任她看,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周围人来人往,不时还飘几个探究眼上下打量一下,刘明宣被盯的不自在,心想算了,吃就吃,不吃白不吃。 刚转(身shēn)要走,江源猛的拉住她,朝她怀里扔了一包东西,转(身shēn)跑了,她低头一看,满满一包的粟米条。 感(情qing)那一根只是个引子。 她抱着一兜的粟米条站在门口。 “要上课了!”牛老师站在她(身shēn)后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半条走廊,扭头朝她意味深长的笑笑。 刘明宣吓的心脏差点骤停,赶紧低着头跑进去,心里嘀咕,班主任什么时候来的。 坐到位上,张筱筱一点不见外的从她怀里拿了一根粟米条剥开咬了一口,牛老师进来就含笑看了张筱筱一眼,张筱筱差点噎死,把手里的粟米条咚的一声就扔桌洞里了,一边咳嗽一边拿眼瞟她,班主任来了也不说一声。 她看了一眼不做声,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近江源表现的是越来越明显,课间不是送零食,就是凑过来找她借东西,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而且她第一次知道江源这不说话的脾气这么顶人,不管她说什么,江源就站着笑,一声不吭。 还没给她点考虑的时间,就((逼bi)bi)着她表态了,她自己心里还没想明白呢!怎么表态。 看看怀里的粟米条,她拖着腮想,她对江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是真少女,她这心理年纪都够着欧巴桑的边了,吃少男这种事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但转念想想,她也不能真找个大叔啊,江源知根知底的,也不是不好…… “刘明宣……”冷不丁的一声,刘明宣茫然的看看黑板,又看看班主任,怎么了? 张筱筱赶紧拐拐她小声提醒:“问你黑板上的题怎么解呢!” 奥,奥!她赶紧看了一遍题,绊绊卡卡的说了遍思路。 牛老师没说什么,就沉默着盯了她五秒,看的她低了头,才笑笑让她坐下。 刘明宣心虚的拍拍(胸xiong)口,慢吞吞的坐下,什么时候上的课?怎么没听见铃响…… 中午,江源还照常跟过来,跟着她们一起去吃饭,现在男女关系还是很敏感的,一般都是男生一堆,女生一堆的吃,很少有男生跟女生凑一起吃的,这江源跟在她们(身shēn)后,那是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刘明宣好几次都要说出来了,但看看周围的人就忍住了,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倒是张筱筱直白的问了两次,江源都木着脸回一句:“我们班没位了。” 张筱筱也没当回事,听见了就点点头。 刘明宣暗地里瞪了江源几次,江源都装相的笑笑,刘明宣戳着饭盒里的米饭想,以前没发现江源这么厚脸皮啊! 江源看刘明宣一直戳也不吃就偷摸的把自己饭盒里的鸡翅放她饭盒里了,刘明宣低头一愣,其他跟他们一桌的女生也都装看不见。 刘明宣不好意思装看不见啊,吃完饭拉着江源去了小卖部后面的角落里,看着江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收敛点。” 江源听完就笑了,“那我以后收敛点就行?我感觉很收敛了啊!” 刘明宣抬头想反驳就看着江源眉刚眼直唇角带笑的看着她,眉黑直飞入鬓,眼亮刚毅有神,刘明宣一愣,不想承认自己被一初中生给调戏了。 江源的眼神越来越认真,黑眼珠直直的盯着她,刘明宣被看的莫名有点心虚,“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怎么想?”江源一字一句的盯着她说道。 她能怎么想,她不怎么想。 她刚想低头,江源就一下把她拉进怀里,她吓了一跳,这到处都是人呢,“你松开。”她着急的小声喊。 江源没放,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她这时候都看见旁边有人朝他们这边指指点点了,急的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你放开。” “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她刚把手挣出来就听见这一句。 她好像感同(身shēn)受的触摸到了他(身shēn)上无助和渴望。 多重要重要吗? 心里暗叹一声,推着江源肩膀的手也放开了,就这么静静的被他抱着。 江源看刘明宣老实的待在他怀里不动弹了,眼睛亮亮的,心里高兴的不行,不由又抱紧了一点。 “放开点,喘不过气了。”刘明宣挣扎了一下。 江源松开一点,刘明宣无奈,“放开吧!” “你同意了!”江源声音里都透着一股雀跃。 从角落里出来,刘明宣看着被江源牵着的手,这怎么不知不觉就确定关系了呢,智商怎么突然就不灵了呢,还有她才上初三啊,纯正的早恋啊!刘妈妈知道了会不会打死她! “行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上课了。”刘明宣想偷偷把手抽出来,结果没成功,江源瞄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酸(奶nǎi),塞到刘明宣手里拉着她的手“多喝酸(奶nǎi),对肠胃好。” 刘明宣就抱着对肠胃好的酸(奶nǎi)回了班。 “你跑哪去了,这都要上课了。”张筱筱嘴里一边吃着辣条一边辣的扇风问。 “奥,没什么,去小卖部买了瓶酸(奶nǎi)。”刘明宣假装淡定的把酸(奶nǎi)放在桌角。 “嗯!吃吗?”张筱筱八卦神经不发达,不太关注这些小事,要是陈晓彤在肯定能看出点端倪来。 “我不吃了,你也少吃点,这东西吃多了上火。”刘明宣看着张筱筱吃的豪放,担心说。 “没事,就吃一点。”张筱筱毫不在意的一挥手。 “班主任来了。”一个女生从门口跑进来小声的说。 班里正吃着零食的就赶紧扔桌洞了,班主任就紧跟在那女生后面进来了,在班里溜过来溜过去走了好几遍,到张筱筱这,还停了一会儿,张筱筱紧张的背都(挺ting)直了。 “还好没发现。”等班主任走了,张筱筱松了口气又拿出来吃。 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东西味道这么大,藏都藏不住。 果然下午上自习的时候,班主任笑呵呵的说:“我最近发现咱们班里有吃零食的呢!”下面低头一片。 “咱们班那肯定都是团结友(爱ài)的好同学对不对,以后吃零食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也不罚你,你自己吃肯定不好意思吧,你吃什么你就给大家也都买点尝尝就行。”班主任又开始使软刀子了。 学校不让吃零食这规定一直都有,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一开始都是偷偷摸摸的吃,到后来发现老师不太管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吃,其实刘明宣一直觉得这规定很不合理,学校里有小卖部啊,这不让吃零食为什么小卖部还卖啊,直接从源头?控制住了不就得了。 本来班主任对着吃零食也没太在意,只是单纯的警告一下,让他们别太张扬了,直到第二天中午。 还是午休前的几分钟,牛老师在班里转了几圈,看没什么事就回办公室了,班里就开始有说话声了。 一个副校长突然就进来了,女副校长很有范,穿着米白色短款羽绒服,同色西裤,脚上还蹬着一双恨天高,看着很是时髦,一进班,把大波浪一摔,就开始教训起来,训完话也下来溜了一圈,刚走到教室后面垃圾桶位置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高跟鞋声音太响了,一到灰黑色的影子就从她脚边窜了过去。 女校长瞬间就贡献了一嗓子女高音,脚步一下就乱了,左摇右晃的差点摔地上,慌乱中被(身shēn)边的同学扶着了,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shēn)上,大家的眼睛都追着那道灰黑色的影子呢! 那影子窜了一阵在靠墙的角落停了下来,不少女生看见了真容,瞬间又是一阵女高音合唱。 大家定睛一看,我去,大耗子啊! 这么大的动静把隔壁班的女老师都引了过来,女老师进来,“都闭嘴。”然后又问旁边的一个女生什么事? 那女同学坐在前面至今也没看见事什么东西,就摇摇头,后面一男生就喊着说:“老师有耗子,有耗子啊!” 那女老师刚往前走了两步,听见喊就停住脚,有耗子? 女老师走到副校长旁边,把副校长扶到讲台上,副校长被这老鼠一惊,手忙脚乱的歪了脚,坐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揉着脚腕。 “后面男生拿着扫把和戳子把它弄出去。”女老师一脸镇定的说,又转头让班长去找班主任。 后排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动的,他们这年纪也没看见几回耗子啊,本来没什么感觉,让这群女生这么一叫,他们看着这耗子也觉得瘆的慌。 “老鼠在哪呢!”这时候班主任也过来了。 “就在那!”靠着墙角的女生吓的都要上墙了,听见班主任问,手指颤巍巍的朝脚下指指。 班主任蹲下朝墙角看了一眼,真是只耗子,“好了,大家都陆续出去,别说话。” “方瑶,你领着几个男生站门口。”方瑶是他们班班长,听见这话不(情qing)不愿的去工具箱拿了把扫帚,一抽出扫帚,又一道灰黑色的影子窜了出来,吓的方瑶嗷嗷叫着跑到门口。 牛老师皱着眉,这还不是一只。 大家都出去了,就班主任和五六个男生留在教室里,门也关的紧紧的,楼道里还有不少听见声音出来凑(热rè)闹的,拉着自己相熟的同学就问:“这是怎么了?” “我们班跑耗子了,里面正抓着呢!”午休还没下,初三九班闹耗子的事就传遍了全校。 这也算是火了一把,就是这火的名头不是什么太好。 班里也没有谁是抓耗子的能手,都是被班主任((逼bi)bi)着上的,为了抓这几只耗子,班主任跟那五六个男生整整忙了两节课,闹的灰头土脸的,直到一个男生拿着戳子跑出来,有眼尖的同学凑过去一看,就喊,这么多啊! 男生都涌上去要看,那人不乐意了,他这恶心坏了,还有功夫给你们开展览会呢,推开人群就跑了。 班主任也跟着走出来了,让他们回去照常上课,这时候大家也从那眼尖同学的嘴里知道了,一共打死了六只耗子,大家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刘明宣也很是惊讶,这耗子是怎么进来的,吃什么啊! 同时,初三九班抓了一耗子窝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得不说,这谣言的威力啊,真是不容小觑啊! 到下午放学之前,已经有两三波的同学过来问过他们班耗子窝的事了,刘洋,陈晓彤,连江源也过来凑了个(热rè)闹,一下午他们班门口就没断过人。 放学回家的路上,还有人跟她打听这事呢,刘明宣被这闹的,晚上做梦都是在抓耗子。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氯化银沉淀“验”指纹 老鼠事件的最后结果很让人诧异,学校严令(禁jin)止——零食进教室。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头的雾水,这老鼠怎么跟零食扯上关系了? 班会的时候,牛老师给了他们答案,“以前咱们学校说是不让吃零食,但你们都不听,这下好了,你们这零食都把老鼠给引进来了……” 听完牛老师的话,大家都是一脸的便秘,这也可以,按学校的官方说法,这进老鼠的原因,就是他们吃完零食把零食袋都扔教室后面垃圾桶里了,时间一长,老鼠闻着零食渣的味就来了,再加上他们班的的工具箱就是那种大纸箱子,老鼠打起洞来那是毫无压力啊! 而且有老鼠的不止他们一个班,趁着周末,学校把各个班都看了一遍,竟然发现不少班有老鼠,教导主任直接开了会,会上一再强调,在班里不准吃零食。 “这老鼠也是够能耐,怎么还钻到班里来了。”刘明宣(身shēn)后徐玉萍抱怨说。 “老鼠连墙都能打穿,更何况是咱班了,就是以后吃零食得注意点了,别让班主任给抓了。”张筱筱说。 “其实我觉得没大事,以前不也不让吃嘛,谁管了,都照吃。”前面李晓转回来不在意的说道。 刘明宣把写完的数学同步递给张筱筱,“还是小心点好,最起码最近注意点,小心被抓了当典型。”因为吃零食被抓,叫家长,那也是够丢脸的。 李晓那是没了零食活不了的人物,一听这话,脸上就没有笑模样了,这学校也真是的,什么都管,连吃个零食都管,又不是花他们的钱。 刘明宣觉得这话题没什么讨论的价值,都明令(禁jin)止了,她可不想当那出头鸟,拿出英语周报来对答案,顺便整理一下错题本。 开了会之后,学校对零食抓的更严了,好几个执勤的老师就直接守在小卖部的门口,看见一个抓一个,一时间,学校里那是风声鹤唳。 “你们班怎么办的?”刘明宣把自己的英语笔记递给江源问。 “还能怎么办,一律叫家长。”江源接过去看了一眼,就夹到胳膊底下了。 “我们班倒还没有,就是没收,你赶紧用,下午第二节,我们上英语。”刘明宣说完就摆手打发江源走。 江源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瓶酸(奶nǎi)塞给她,跑了。 零食不能吃,酸(奶nǎi)倒是可以喝,刘明宣手里拿着酸(奶nǎi),眼睛盯着江源,心里想,这段倒是活泛不少,(爱ài)跑(爱ài)跳的。 学校里的老师抓零食的手段那是五花八门,她们班主任就喜欢中午吃完饭站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每个进教室的都要查一遍,牛老师也不罚,就是没收,每天都能收一袋。 周五,中午刘明宣吃完饭,拉着张筱筱进班,突然发现班主任没站门口,还惊奇的说:“哎!这风头是过了?” 结果,她还没坐下呢,班里前排的的一个叫张鑫的女生就急忙忙的跑进来,小声说:“班主任来了。”然后就把口袋里的零食都扔到桌洞里了。 踢里扑棱的一阵响。 张鑫是(娇jiāo)小可(爱ài)型的,初中生最受欢迎的类型,平时,班里不少男生都(爱ài)往她(身shēn)边凑。 她后位一叫张涛的男生,一下站起来,冲到前面,从张鑫的桌洞里把零食都掏了出来,一边扭头左看右看一边慌乱的喊:“往哪藏,藏哪?”张鑫气坏了,班主任这就来了,还藏哪,扔桌洞里得了。 张鑫还没来得及上手抢回来,就听见:“没地方藏了,来我这有袋,放我这。”班主任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 张鑫呕的要死,不(情qing)不愿的从张涛手里把零食夺过来,走到门口扔到班主任口袋里了。 回了位,张鑫一个劲的瞪张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家被班主任抓的,最近都收敛不少,没几个把零食带回班的,最后袋子里就张鑫的那一堆,张鑫看着,就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哭一哭!顺便还要换个位。 “政治课代表,去办公室拿卷子。”门口有人喊。 刘明宣放下手里的练习册,拿着记作业的小本就跑出去了,初三了,为了弥补自己初中官僚体系的空缺,刘明宣就混了个政治课代表充充数。 政治组在二楼,他们班是四楼,从侧面的楼梯下去,经过三班的时候,发现三班全班都在罚站,刘明宣还想停下看看,发现三班班主任就站在讲台上,赶紧闪进了政治组。 政治老师是一可(爱ài)的小老头,平时上课除了跟他们开玩笑就是给他们讲故事,可以说是他们班最受欢迎的了,刘明宣进去的时候,老头正拿着按摩捶敲背呢,看她进去就指了指墙角的卷子。 她找出他们班的,拿在手上,“老师,今天什么作业啊?” “就把卷子做做,前面的知识点背一背,跟他们说啊,明天我检查背诵。”政治老师说完又抽出一张小纸条放在卷子上,“这是我整理的,回去都抄到同步的目录背面,这是小灶啊,别跟别的班说。”政治老师还假装神秘的小声说。 她也跟着假装神秘的点点头,老师你够了,刚才拿卷子的时候她都看见旁边有印好的了,还小灶,是全年级的大通铺吧,她也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再抄一遍加深一遍印象嘛,还弄的神神秘秘的。 抱着卷子出了政治组,刘明宣发现三班还站着呢,这是犯什么事了,全班都罚,刘明宣仔细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 …… 上了课,三班还狂风暴雨呢!陈晓彤偷偷把腿翘在凳子上歇一歇,心里骂,怎么这么能折腾!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啊,这都是谁吃的,别因为你自己一个人连累全班给你罚站啊!”三班班主任手里拿着一个大长今的零食袋挥舞着。 下面一片寂静,倒不是没人承认,就是吃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这是谁吃的,这要是随便承认了得多冤啊! 下面三班的班长内心那是一阵的纠结啊,要不要承认,要不要,要不要,还有,这是哪个混蛋吃的,不是说好了嘛,吃完往后面垃圾桶里扔的时候都拿纸包起来嘛! 没人承认,那就站着吧!三班班主任溜达着在班里转圈,走到教室后面,瞥了一眼垃圾桶,心里还想,这群孩子啊,真够抛费东西的,这一垃圾桶的练习薄纸啊,都扔了。 等第二遍走过来的时候,心里又吐槽了一遍,等第三遍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反光,她走过去拿起反光的那个纸球,这?她慢慢从纸团了抽出了一个水煮鱼的零食袋,再看一眼垃圾桶,突然把垃圾桶直接提起来,把垃圾都倒在地上,瞬间满地的零食包装从纸团里滚了出来。 三班班长想捂着脸哭,心里千百遍的吐槽,眼怎么这么尖,眼怎么这么尖…… 这运气也太背了点吧! “这都谁吃的,肯定不是一个人,谁吃的赶紧给我站出来,没人承认,咱们班这课就不用上了。”三班班主任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群倒霉孩子,是把小卖部搬回来了吧! 班长没办法,先承认了,真是好事没他的份,一有这(情qing)况就得他出来顶缸,这班长当的啊! “这都是你吃的,你这肚子都大呀!”三班班主任讥笑着问。 班长看看满地的零食袋,脸通红,他又不是猪。 又一个班委承认自己吃了,三班班主任还是不信,继续等,过来一会儿,看没人愿意认,“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查不出来,不承认我有办法让你们承认,我告诉你们,一会我就给你们验指纹。” 三班的孩子都不信,骗谁呢,还验指纹。 “人的手上都会分泌氯化钠,在这种锡箔纸上会留下痕迹,我回去拿点硝酸银,一反应就能产生氯化银沉淀,到时候我挨个给你们对比,我就不信了,我还抓不住个你。”三班班主任(阴yin)测测的说道。 下面的童鞋都被整懵了。 这都行,化学老师当魔怔了吧,大家心里一阵的吐槽啊! 虽然大家理智上是不相信的,但看见班主任一脸的信誓旦旦,内心就开始动摇了,这氯化钠跟硝酸银能反应吗,氯化银是白色沉淀吗?真能验指纹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人撑不住了,承认了,陈晓彤也不敢赌了,也承认了,三班班主任看效果这么好,直接打了个电话,把一个实习的化学老师叫下来,把手里的零食袋递给她,把事(情qing)给她一说,让她去化学实验室,那实习老师都楞了,不过实习老师不愧是在三班班主任手下混的,表(情qing)还懵着,手上已经接过去了,转(身shēn)出了教室。 这下心虚的人更多了,这真能验啊!“这时候承认跟被我抓出来,那后果你们自己好好想吧。”顿时又诈出了几个人来。他们是真怕被验指纹,抓出来啊! 要是刘明宣在这,一定会笑出来,这老师太精了,同学们啊,自己仔细想想啊,怎么验指纹,就算是能产生氯化银沉淀,她不是要去比对嘛,全班这四十多快五十个人,一人十根指头,她比对到中考也比对不完啊,单纯的孩子,就这样被诈出来了。 不过也要承认这老师真是够奇葩,连氯化钠加硝酸银产生氯化银沉淀的办法都能想出来,也是够强。 三班班主任把人((逼bi)bi)出来也没严惩,就叫出去训了一顿,就把他们放回去了,但心理上的创伤那是相当严重啊,这班主任也太狠了点,为了找出谁吃零食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还让他们站了整整一下午,太凶残了,有没有。 三班班主任就这一招氯化银沉淀,瞬间就在全校出名了,江湖上都是初三化学组组长多么的凶残,多么的……传说。 而这时候报纸上关于**的报道也越来越多,“这病是怎么回事啊,看报纸上说的(挺ting)严重啊,会不会传到咱们这边来啊?”刘妈妈看着报纸问刘爸爸。 “没事,这还在最南边呢,哪那么容易传过来,老话不是说了嘛,千难万难不来崂山,咱这是块宝地,没事啊!”刘爸爸一点不当回事。 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不管报纸上说的多么严重,大家都一点没当回事,怕什么,离这么远呢! 刘明宣是知道**的严重(性xing)的,但她对**的印象就是全程戒严,大人小孩都不出门,学校成天弥漫着消毒水味,但可能当年半岛没有病例,她对**的严峻(性xing)也没有太实质的了解,只是知道死了不少人,多数的(情qing)况还是后来在网上了解的。 她想尽一份心力,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连**的传播途径都没有确切的了解,这一刻,她好挫败,感觉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世故 窗外的雪依旧落着,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银霜,檐下的冰棱闪过淡淡的冷光,肃杀之气席卷了这白茫茫一片。 刘明宣站在门口把手里冻成冰疙瘩的毛巾扔回去,哈口气搓搓手。 这天真够冷的。 “吃饭了。”刘(奶nǎi)(奶nǎi)端着汤锅喊。 “哎!来了!”刘明宣忙跟着跑回去。 刘(奶nǎi)(奶nǎi)早起做的汤面,“天冷,吃点(热rè)乎的”又转头看了眼院墙外被寒风吹的打摆的梧桐树,“路上慢点,这天气晚点,老师也不会说什么。”说着又给她盛了一碗(热rè)汤。 吃完饭,她还特意回屋擦了点护手霜,秋冬燥,一不小心,手就皴了,又拍了点大宝在脸上,戴上棉帽,围上毛线围脖,朝后摆摆手:“(奶nǎi)(奶nǎi),我走了啊!” “路上慢点,别抢。”刘(奶nǎi)(奶nǎi)又高声嘱咐一遍…… “这鬼天气,冻的我都不想上学。”大诚子不时的对着手哈气。 这毛线手(套tào)一点用没有,戴了跟没戴一个样。 “赶紧停下,停下。”张筱筱突然大声喊。 一伙人都赶忙一边刹车一边用脚支地,大诚子正对着手哈气呢,手忙脚乱的差点摔地上,好不容易把自行车支下,不满的对着张筱筱喊:“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差点给摔了。 张筱筱意外的没搭理,只是愣着(身shēn)朝前面指指,大家都一块往前看。 前面十字路口正亮着红灯呢。 马路上,一辆拉货的小货车,跟着前面的公交一起停下,结果不知道是速度太快,还是刹车没刹住,小货车直接在路口原地打起了转,地上的冰都化成透明的,被这轮胎一磨,更是光亮的跟镜子一样,刘明宣隔着路口都能看见小货车驾驶员瞪圆的眼眶。 路口过马路的人都吓傻了,就这么愣愣的站在路中间,前后左右的也不知道往哪跑好。 好在小货车就在原地打转转,没滑出去,也没伤到人。 他们支着自行车一直等了两三个红绿灯,看路口空了,一个车也没了,才敢推着过去,这要是跟刚才似的,被撞了那找谁哭去。 冬天一向过的快,一过十二月,期末考试就在眼前了,这次是全区统考,考场都是根据名次来的,刘明宣被分在了阶梯教室。 考试的那几天,正是最冷的时候,刘明宣每天都揣着(热rè)水袋。 “吃点,暖和暖和。”江源这次没扔下就跑,站着等她接。 怪不得不跑,是麻辣烫,还呼呼的冒着(热rè)气。 “什么时候出去的?”刘明宣把手放在塑料袋上暖暖问。 “考完物理。”江源又递了根烤肠给她。 “本事不小啊!”刘明宣一脸欢喜的接过来,也是(热rè)的,她先递到江源嘴边让他吃一口。 江源没客气,张嘴就是一大口,咬的烤肠滋啦啦的冒油,刘明宣看着剩下的半截烤肠,撇嘴,她就是给点辛苦费,然后一脸嫌弃的接着吃。 江源看了笑的傻里傻气的。 刘明宣用眼白他,烤肠放了不少辣椒,刘明宣一边呼气一边往嘴里塞,真爽。 吃完烤肠,两个人又在食堂里把麻辣烫给分吃了,刘明宣一度还很小心,生怕突然冒出来个老师把他们俩给抓起来,不过可能老师忙着考试的事,刘明宣扫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倒是有不少女生频频朝他们这瞅。 “老师开会。”江源笑着看她一眼说。 不早说,不知道吃饭的时候担惊受怕容易噎着吗?放胆享受了一顿麻辣烫,回到班里,张筱筱那哀怨的眼神都能把她给毙了。 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食堂特供的茶叶蛋堵嘴,这怎么样也不能重色轻友,关键要是让陈晓彤知道了,还不得批斗她一学期啊! 考完最后一门,大家都跟出了笼子的麻雀一样,忽闪着翅膀往外狂飞。 刘明宣在家里懒了两天的被窝,第三天懒不下去了,陈晓彤来电啦! “我们商量着明天去吕老师家,你去不去。”陈晓彤一上来就直接问。 这么突然,打的刘明宣一愣,“怎么突然要去吕老师家,你们跟吕老师打好招呼了嘛,明天吕老师在家吗?” “在的,在的,为什么去,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雷杰组织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一块去玩玩呗!”陈晓彤这放了假都没有点闲时候,整天被陈妈妈((逼bi)bi)着上补习班,做练习题,好不容易有个正当理由能出去透透气,她必须得抓住机会啊! “那行,我明天要也没什么事,什么时候集合啊,在哪集合?”刘明宣在家也是闲着,出去转转就转转,吕老师对她也很照顾,从来没有无故的为难过她。 刘明宣挂了电话,想了想就跑江源家了。 ——还缺个拎包的。 自从跟江源在一块以后,刘明宣发现自己的智商有点下降,经常干点不靠谱的事。 这不,刚到江源家,看见院子里的衣撑上的衣服结冰了,就招呼江源:“这衣服不能晾在外面,这都结冰了,什么时候能干啊?”说完就要去拿,结果手还没碰上,就听见江源在旁边笑,刘明宣一看,绕是她这大龄剩女,脸都红了,这他妈晾着的是江源的内裤,妈呀,太丢人了。 她的手刷一下就伸回来了,真想调头就跑,但这好像更丢人,就硬生生的站住了,江源还在笑,刘明宣的脖子都红了,脸上更是火辣辣的,这混蛋还笑,想着就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配着红彤彤的脸庞,江源的心扑通扑通跳的不行,赶紧伸手把衣撑拿过来,带头进屋了。 “陈晓彤刚才打电话明天要去看看吕老师,你明天有没有事,没事也可以去玩玩。”刘明宣强硬的转移着话题。 “明天?明天没事。”江源配合的跟了一句。 然后两个人坐着就不说话了,刘明宣心里名叫尴尬的小人都快着火了,话少真头疼啊,这起个话头都得她想。 “那个什么,以后冬天衣服别放外面晾了。”刘明宣想了半天,从嘴里秃噜出这么一句来,脸上刚下去的红都上来了,眉梢都带着火,这真呆不下去了,刘明宣低着头就跑了。 江(奶nǎi)(奶nǎi)还(挺ting)诧异,“这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明宣跟她孙子不是一贯(挺ting)有话说的,这回是怎么了,闹矛盾了? “没事,家里衣服忘收了,回家收衣服去了。”江源眯着眼说。 江(奶nǎi)(奶nǎi)一拍大腿,“哎,你这不提我还没想起来,我也忘收了。”说完就要往外跑。 江源连忙拦住江(奶nǎi)(奶nǎi),“我收了。” …… “这草莓多少钱一斤?”陈晓彤站在车站旁的水果摊前问。 “这给别人都是二十一斤的,看你是学生,我也就剩这么一点了,十五一斤给你了。”水果摊的老头指着盆里的草莓说。 刘明宣上去拉陈晓彤,这时候就是坑人呢,十五一斤,平时就卖五块,不过陈晓彤今天还(挺ting)拗,指着一盆让老头给称一称,老头拿着盆就倒进专门装草莓的礼品盒里了,一称六十三块钱的,陈晓彤一听傻眼了,这么贵,她一共就带了五十。 “这么贵,那我们不要了。”刘明宣一听就拒绝了,这一小盒草莓都够买好几斤排骨的了。 她正要拉着陈晓彤走呢,水果摊老头不乐意了,拽着陈晓彤的胳膊就不让走了,“你说要我才给称的,这称完了,你又一噘嘴不要了,草莓这东西可是不抗动,你看着一来一回的,挤了多少,你这不是坑人嘛!” 刘明宣赶紧把老头的手拉开,是坑人,不过是你坑我们,陈晓彤那意思就是带盆称一下看多少钱,贵了就不要,您倒好直接倒礼盒里了,刘明宣赶紧朝江源,雷杰他们招手,“大爷,我们没带这么多钱。”刘明宣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没带钱你就让我给称啊,你不是明摆着坑人吗?”老头是得理不饶人,拉着陈晓彤的胳膊就不让走了。 江源,雷杰一帮男生都过来了,老头更是喊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看你们是学生还给你们便宜了,你们这是要欺负老头?”老头一脸的恼怒。 刘明宣看着老头,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他们就几个初中生,还能打他啊,再说了现在是你欺负我们,不是我们欺负你,但不管刘明宣怎么说,老头就是不松口,江源他们一上前,老头就喊欺负人,看那架势就要往地上滚了,一边喊还一边拽着陈晓彤,陈晓彤被这老头都给吓懵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任老头扯。 没办法只能买了,但刘明宣咬死了(身shēn)上就带了四十五块钱,你要是卖那他们就给钱,不卖,那他们也没办法 四十五也赚啊,老头缠了一会儿就点头答应了。 上了车,刘明宣还问陈晓彤呢,“你傻了,那么贵还要买。”十五一斤啊,现在这物价水平,十五赶上后来的四十了。 陈晓彤低着头小声说:“这不是看你们手里都提着东西吗?就我没提,怪不好意思的。”出门的时候,陈妈妈说过让陈晓彤拿点东西,陈晓彤不乐意,她觉得大家就是学生去看看老师,带东西了,那意思就变了,结果到了以后才发现大家都拎着东西,就她自己空着手。 刘洋没好气的说:“我这拿了两样呢,给你拎一个,真是够了。”说着就把手里的大柚子塞到陈晓彤怀里了。 “切,谁要你的柚子,自己拿着吧,净想美事,我还嫌沉呢!”陈晓彤装作不在意的抱怨着,眼角却红了,真该听她妈的,装什么清高啊,真是。 刘明宣把手里的草莓盒子递给她:“我还嫌沉呢,自己拿着你的宝贝草莓。” 陈晓彤抱着盒子发愣。 刘明宣看着默默叹气,她跟陈晓彤能玩到一块,那也是有原因的,她们俩这(性xing)子简直一摸一样,上学那阵,她也这样,去找老师玩,就拎个西瓜,刘妈妈让她多拿点,她还理直气壮的想,装什么装啊,好像多拿点东西就坏了师生之间的高尚(情qing)谊了一样,到了大学给刘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还跟刘妈妈说呢,有几个同学可(爱ài)((舔tiǎn)tiǎn)老师了,整天围着老师打转,刘妈妈当时骂她不成熟,她还不以为然,她当时就觉得老师放心里就行了,不用每天跟上去凑,结果工作了才知道,酒香还怕巷子深呢,更何况是人。 大家都捧着,你不捧,你有能力人家又看不见,看着残酷,市侩,但这就是现实,就是人(情qing)世故。 不过这些刘明宣不会给陈晓彤说,这人(情qing)练达都是在社会上练出来的,当大家脸上都挂着假笑,带着面具的时候,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能这就是刘妈妈常说的成熟,但她一直不想要这样的成熟,可能是她没有学会适应社会,看着陈晓彤这种倔强的天真,她觉得可(爱ài),真实的让人喜欢,好喜欢,这种天真烂漫想做就做的感觉…… 感谢上天还能让她再重温旧梦,再任(性xing)的幼稚一回。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传染病 要知道,当人(热rè)血一上头的时候,那办的事都是相当不靠谱的,好比现在。 “咱班主任住几号楼啊?”陈晓彤一手拎着草莓一手拎着柚子冻的直蹦哒。 “三十三号楼吧?”雷杰把八宝粥放地上,抱着手,不太确定的说。 刘明宣:……三十三号楼……吧? 一伙人站在站牌下默默望天。 “走吧,别站着了,去三十三号楼吧。”刘明宣没忍住,朝雷杰甩了个白眼。 雷杰自知有罪,讪讪的低低头没说话。 天气太冷,大家找准了方向抱着东西急匆匆的往小区门口跑。 吕老师家这小区是村里的投建房,也没什么门卫室,四处瞅瞅,满眼都是一摸一样的白墙红瓦的居民楼,一列一列,整齐的很有点部队大院的气质。 不过,这三十三号楼是在哪? 他们集体迷茫的转头瞅雷杰。 ……雷杰……抬头望天。 一帮人就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等。 等了好长时间才碰到一个出来乘凉(?)溜达的大爷。 他们赶紧跑去问,结果大爷问,是东区的三十三号楼还是西区的三十三号楼。 大家一听都楞了,又一致的看向雷杰,快说啊,东区,西区。 雷杰依旧是一脸的茫然,是东区呢,还是西区…… 没办法,只好挨个找了,今天冷啊,手露在外面都冻的打嘚瑟,还得到处跑着找,江源直接把刘明宣手里的东西抢过去了,刘明宣也没争,就赶紧把手揣口袋里了,太冷了t^t。 他们左逛右跑的,冻的不行。 刘明宣跺着脚迫切希望现在手里能有个手机,打个电话多好啊! 哎,现在才意识到手机的重要(性xing)。 找了半天,他们还是没找到。 这东西区太大了,除了先头碰到的那老大爷,连个人影都没有,问都没地方问。 最后还是吕老师不放心,看他们一直没到,跑到大门口接的。 刘明宣冻的都不想说什么了,陈晓彤嗷的一声就跑过去了,着急忙慌的跟吕老师诉苦。 吕老师听完转头看着雷杰惊讶的问:“我不是跟你说是东区三十三号楼,就在最后一排嘛!” 雷杰底气不是很足的挠挠头,支吾,“我……当时没听清。” 陈晓彤气的要挠他,怎么就这么不靠谱。 …… 吕老师家在六楼,他们一连串跟着上去,(身shēn)上都(热rè)乎了。 “赶紧进来暖和暖和。”吕老师侧(身shēn)让他们先进。 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在坐着看电视。 “瑶瑶,喊哥哥,姐姐。”吕老师跟在后面笑着说。 小女孩腼腆的很,红着脸叫了一声哥哥,姐姐,转头就拿着沙发上的小猫抱枕遮住脸。 刘明宣笑着就过去了,把抱枕拿开,看着小女孩红彤彤的脸,笑着说:“你叫瑶瑶啊?” 瑶瑶红着脸轻轻点点头,那样子乖巧的跟小猫似的,陈晓彤看见也跑过来了,拉着瑶瑶的手,“上小学没有啊?这小辫真可(爱ài)谁给你扎的,好漂亮啊!” 瑶瑶脸更红了,(娇jiāo)(娇jiāo)的伸出一根手指说:“姐姐,我今年上一年级了,小辫是我妈妈给梳的。”说完还笑着摸摸头上的小辫。 真可(爱ài)啊,这(性xing)格是随了谁啊? 吕老师这头正忙着给他们做饭呢,进了厨房先摸摸手边的暖气片,吕老师家烧的是暖气,集体供暖糊弄,暖气片就有点凉,她就从小间里把煤炉子拖出来,打算生起来。 看家里煤不多了,就提着桶要下去拎,刘洋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吕老师提着煤桶就拦着说她要去。 “争什么啊,这么多男生,还用咱们去啊!”陈晓彤手指点点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生。 雷杰立马站起来了,抢过桶就下去了,剩下的几个男生也要跟下去,被陈晓彤拦住了,“让他自己去得了,赎赎罪,让他听话不听明白了,害咱们在下面冻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吕老师下去接,他们还不知道要在下面傻逛多久! 吕老师这会儿跟在学校里那是大不一样,脸上一直都笑呵呵,指着陈晓彤说:“真会指派人,赶紧下去一个帮帮他,这是六楼呢,别让他傻乎乎的提一桶上来。” 刘明宣推推江源,江源就站起来开门下去了。 她也站起来进了厨房,本来打算来玩一会儿就走的,不打算在吕老师家吃饭的,他们一共来了十六个人,要是吃饭,这一堆人可是够吕老师忙活的,谁知道雷杰连地址都没搞明白,白白在下面转了这么长时间,这都中午头了,想走,吕老师也不能让了。 “赶紧出去玩去,我这都是现成的。”吕老师正端着锅要蒸玉米呢,一回头,看见她进来了就往外推。 出来看见他们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又跑去找了几副扑克,让他们打着玩。 刘明宣进了几次厨房都被赶出来,没办法,就跑到客厅,坐下跟他们一起打扑克,输输赢赢的,一会儿半小时就过去了。 吕老师就过来招呼他们吃饭,吕老师知道他们要来,提前准备了不少的东西,满满的摆了一桌。 “我做饭不好吃,你们将就着点啊!”吕老师直接把排骨盛在一个小盆里,端着盆就上来了。 王帅一边往嘴里塞着菜一边说:“好吃啊,比我妈做的强多了。”他爸一不在家,他妈就知道,儿子咱们吃面条吧!面条还是白水煮面,那味道……相当惨淡。 吕老师难得笑的开怀,“好吃你就多吃,你们这时候,一个人吃三碗米饭都不多,厨房里还有馒头,(爱ài)吃米饭吃米饭,(爱ài)吃馒头吃馒头,告诉你们,这馒头可是我自己做的,比外头的好吃。”说着就站起来去厨房端馒头去了。 这一顿饭,吕老师一直让着他们多吃,让的他们一个个都超常发挥,吃完集体坐在沙发上摸肚子。 这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有得吃就吃呗,老师家又不是外人~\(≧▽≦)/~。 她跟刘洋还想跟进去帮忙收拾收拾,结果吕老师把碗筷往厨房一扔,拖着她们就出来了,“好不容易来找我玩一会儿,不能浪费时间,走咱们打扑克去。” 打扑克,聊天,开开心心的玩到下午,吕老师还想留他们吃晚饭,吓的他们赶紧跑了。 上了公交车,刘明宣刚要坐下,发现椅子上有份报纸,顺手拿起来看看,头版头条就在说**的事。 **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迅速席卷了整个南方,感染人数持续上升,并且,现在还没有一例成功治愈的案例,也就是说,现在**对人们来说就是绝症,一旦得上,基本就是等死了。 刘明宣看着报纸,眉头紧皱,从吕老师家带出来的欢快,一扫而光。 “怎么了?”江源挨着她坐下问。 “没什么,南方这传染病看着(挺ting)厉害的。”她对着江源扬扬手里的报纸。 “奥!我听说了,我爸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闲着没事就呆家里,别去人多的地方。”江源看看报纸上的感染人数,这(情qing)况(挺ting)严峻啊,这刚几天,就感染这么多人了。 “我听说啊,这病毒的传染(性xing)很强的,也不知道这广州出来的人(身shēn)上会不会携带啊!”刘明宣记得当时北京闹的很凶,好像就是南方携带者传染过去的。 回了家,刘明宣就给江叔叔打了个电话,假装无意的提了句。 放下电话,刘明宣长出了一口气,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她认识的人里面也就江叔叔能搭上点关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因为这事,刘明宣心里一直觉得不太舒服。 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刘明沣跟王铭正围着八戒转呢! “怎么了?八戒怎么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要放在平时,她一拍手,八戒肯定得迎上来,今天却趴在炉子旁边只摇尾巴不动弹。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回来就看见八戒窝在炉子旁边趴着,逗它它也不起来,就摇摇尾巴。”刘明沣摸着八戒的头说。 刘明宣摸摸八戒,觉得八戒(身shēn)上有点(热rè)。 “是不是感冒了?”刘明宣又摸摸八戒的耳朵,也是(热rè)。 “不是吧,这猪也能感冒?”刘明沣一直以为这感冒都是人的病来着,原来这猪也能感冒啊! 刘明宣白了他一眼,这人都能感冒,这猪就不能啊! “也对啊,看它(身shēn)上这点毛,能抵什么用。”刘明沣摸摸八戒(身shēn)上的小短毛说。 “我说它这几天不太活泛,成天往炉子旁边钻呢!”刘(奶nǎi)(奶nǎi)说。 “那应该给它喂点什么药啊!”王铭心想,这猪应该也能吃人的药吧,要不给它喂点感冒药? “熬点红糖水给它喝行不行?”刘(奶nǎi)(奶nǎi)也凑过来问。 “估计能行吧!”试试吧,估计就是这几天冻的,再说他们这也没兽医,也不没人能帮着看。 刘明宣跑去熬了点红糖水,可能是姜放的有点多,这八戒是死活不喝,灌药这技能她还没掌握,没办法,她跑前街去问了一下郑大夫。 郑大夫想了一会儿,让她回去拿葱白熬水给它喝,刘明宣(挺ting)诧异,就葱白熬水,这么简单,能行嘛! 回去,刘明宣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八戒熬了点葱白水,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晚上睡觉前,八戒摸着就没那么(热rè)了,眼睛也亮了,刘明宣这下才放心。 八戒这感冒淅淅沥沥的拖了好几天才好,刘(奶nǎi)(奶nǎi)怕它再冻坏了,把它窝里给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这八戒也是精怪,自从窝里铺了毯子,它就老老实实的一直窝在窝里,也不跟原来一样来人就往外跑,从太阳出山,到月亮当头,就一直趴在窝里。 老太太指着八戒还说,这东西也知道个趋利避害! 今年,刘爸爸他们停下的也早,**这事对刘爸爸这影响还是很大的,这水果毕竟是从南方来的,从这事出来,运输方面查的就严了,刘爸爸一天天的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心里也是害怕,就跟陈叔叔商量,打算等这事过去了,这水果再进,现在就先卖卖冷库里的。 刘爸爸停的早,也没闲着,就多进了点干果,今年大头就卖干果。 随着年关的临近,报纸上的(情qing)况越来越严重了,各地都出现了病例,连北京也出了几例,电视新闻上也天天播,这下人们才意识到这病的严峻(性xing),大家被每天增长的感染人数闹的心里惶惶不安。 到置办年货的时候,刘明宣跟着刘爸爸去市场买年货,发现市场上的人都比以往少了不少,刘爸爸还不高兴的说:“我说让你在家呆着,你非要出来,看现在都没有几个出门的了。” 刘明宣笑笑不说话,别的事她不知道,半岛没有病例这事她最确定,她是一点不担心。 报纸,电视上闹的轰轰烈烈,连年过的都比往年平淡不少,大家走亲戚,会朋友都少了。 近了年根,突然传出消息——北京戒严了,这消息一出来,全国都轰动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严重,这个什么**是不是跟天花差不多啊,一来了就倒一片,得上了就等死。”刘(奶nǎi)(奶nǎi)坐在炕上一脸惊俱的说。 刘(奶nǎi)(奶nǎi)也不知道这**型肺炎是什么东西,就知道是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还没得治,她印象里面就听说过一种类似的传染病,那就是天花。 “没那么厉害,老实呆家里就没事。”刘爷爷从炕上坐起来,他觉得没事,这都到中央了,那些大官们肯定更急,对这病就重视,集全国的力量,肯定能控制住。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打架 北京“戒严”的消息一出,江(奶nǎi)(奶nǎi)急的不行,一天三次的给江叔叔打电话。 江爷爷嘴上嫌她瞎((操cāo)cāo)心,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老头都凑到客厅里支着耳朵听,江源这头,刘明宣就经常去找他聊聊,转移转移注意力。 随着(情qing)况的(日ri)益严峻,弄的大家人心惶惶,脾气也(日ri)渐暴躁。 “哎!大伯赶紧去看看吧,你们家明松跟人家打起来了。”后街的一个婶子急惶惶的跑进来对着躺在炕上的刘爷爷喊。 刘爷爷一听,披着袄,拖着鞋就要往外跑。 刘明宣赶紧追上去,把帽子给戴上,“爷爷,劝劝就行了,别上前啊!”她就怕刘爷爷劝不动再凑上去拉,这打架,拳头都是不长眼的,挨了也是白挨。 “知道,知道。”刘爷爷正正帽子提上鞋就出去了。 刘明宣还是觉得不放心,就拖着江源和王铭跟在后面。 说起来打架这人跟他们家关系也不近,是刘爷爷堂兄弟的孙子,跟他们一辈,不过刘爷爷这堂兄弟时运不济,早年去干瓦工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下来,摔死了,他儿子年轻时候(身shēn)体就不好,好不容易熬到三十出头,也病亡了,就留下这刘明松母子俩,孤儿寡母的,刘爷爷看着可怜就时时的照应着。 他们跟着王家婶子一路往北岭去了,刘爷爷这大冬天的都跑出了汗,刘明宣往前看看,迎着风喊:“婶子啊,还有多远,这一会儿就到灵堂了。” “就,就在前面。”王家婶子也是跑的一喘一喘的。 刘明宣心想,他们跟着急是因为刘明松跟他们是一家,这王家婶子怎么也这么卖力气啊! 又跑出去百十米,远远看见一堆人,旁边还倒着一辆脚踏车,刘爷爷到了人群前,扒开人堆就挤进去了,王家婶子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原来是来骑自行车的。 刘明宣也跟着挤进去,这么多人围着,两个人想打也打不起来,凑过去看了一眼,跟刘明松打架这人也是他们村的,不过是前街上的,只是眼熟也不认识。 这会儿两人都被隔开了,刘明松坐在左边,鼻子破了,抹的满手都是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打的够凶啊,她挤过去,从口袋里掏了块卫生纸递给他,让他擦擦血。 右边那孩子伤的更厉害,头发都被揪秃噜一撮,嘴角破了,(身shēn)上衣服被扯的都是大口子。 可能是伤的厉害,那孩子还想找回来,一边往这挣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人这么多,他一动弹就被人给拦住了,刘明松这边一听那边骂他爸,那眼都红了,挣着也要往那去。 人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短,这就是告诫大家办事要留一线,别揪着人的痛处打,这刘明松扒开众人过去又给了他一下,大家拉都拉不住,最后还是刘爷爷拽住了他。 看这(情qing)形也和解不了,都在气头上呢,众人就分两拨,把他们送回家了,刘明松家里也没人,直接送到刘明宣家了, 等人都走了,刘爷爷才问:“这怎么了,前街那小子不是老跟你一块干活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刘明松手里攥着被血浸透的卫生纸一声不吭,鼻子的血还往下淌。 刘明宣摇摇头,又塞了块卫生纸,还拿了根毛巾给他擦脸。 刘爷爷问了好几遍,刘明松才红着眼说:“他骂我爸。” 得,这事刘爷爷也不能劝,直接回屋抽烟去了。 刘明宣看刘明松这满脸的青紫,又去屋里拿了瓶云南白药,给他喷。 一边喷,一边皱眉头,前街那小子(挺ting)狠啊,专拿指甲挠人脸。 刘明松耳后被挠了两条指长的大口子,她看着都瘆的慌,这么长估计得留疤,幸亏在耳朵后面,不显眼。 刘(奶nǎi)(奶nǎi)回来看了也是好骂了一通,这孩子打架也常见,但就没见有专往脸上招呼的。 这心眼真毒。 打发刘明松去睡觉了,刘爷爷他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十**的孩子有几个不打架,打过就完,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刘明松家跟他们家住的也近,就在张筱筱家的斜对面,大家都在一条胡同里,刚听见声音的时候,刘明宣还想这谁家啊,搬家呢,这么大动静。 开了门一看,就看见一帮社会闲散小青年,手里拿着像是棒球棍的棒子在砸刘明松家的大门,口里还骂骂咧咧的,一会儿功夫就把刘明松家厢房,门楼的玻璃都砸破了。 “妹,外面怎么了,这么能吵吵。”刘明沣从她背后伸出头朝外面看。 一看见这打砸的场面,刘明沣抄起门后顶门的棍子就要往外冲。 刘明宣费了死劲才拉住了他,小声骂他:“外面这十好几的人,你去找打呢!”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刚才还出去了,就算是没出去,家里里里外外加起来就六个人,去了也是找打。 刘明沣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瞪着眼喊:“老子一个能打十个。” 看把你能的,还一个打十个,“那剩下的呢!”长不长点脑子。 王铭这时候也出来了,刘明宣赶紧让王铭把刘明沣拉回去,王铭比刘明沣可冷静多了,抻出头一看,立马就把刘明沣拽回来了。 刘明宣赶紧跑回屋给王叔打电话,打完电话,刘明宣拿着家里的傻瓜相机,跑到平房顶上,找准角度,对着犯罪现场可着劲的照了三十多张。 刚从房顶下去,刘明松也起来了,看见这场面眼珠都红了,使劲的往外冲。 “行了,咱们出去也不能干什么,白挨一顿打,我刚才给王叔打电话了,王叔一会儿就来。”刘明宣招呼王铭把人拦住。 刘明宣跟王铭这好说歹说才把刘明松给劝住了,结果这边才消停一点,就听见外面一声大吼:“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刘明宣听见声音就知道要坏,果然,刘爷爷回来了,手里拿着锄头就往刘明松家门口跑。 这老头,“赶紧的找点趁手的,咱爷回来了。” 刘明沣他们随手捞了跟棍子就跑出去了,刘明宣回家裹上羽绒服,找了把喷壶,把家里买的大红辣椒面都灌里了,也跟着跑出去了,一边跑还一边想,王叔你一定要快点啊! 结果还没等她跑出去,就被闻讯赶来的江源给拦住了,“别去跟着添乱了,这是你该干的事嘛!”说完就跟着跑出去了。 刘明宣看看手里的喷壶,她愿意嘛,这不都是被((逼bi)bi)的嘛,这跟她原来的画风可是越来越远了,想当年她可是连围观都害怕的主,现在都能埋头往前冲了。 不过,可能刘爷爷这一喊,大家都听见声音了,街坊四邻的都出来了,人多势众,那帮社会青年也没敢动手,两帮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王叔来了。 “聚众斗殴,都带走。”王叔领着几个小警察把这帮小青年都带走了。 那帮小青年也就是平时在街上混混的小混子,连个混头都不是,一见警察来了,这立马就怂了,这年头,他们这一般不流行叫警察,都是自己私下解决的,警察一来,这事的(性xing)质就变了。 等人都被带走了,刘爷爷这才气呼呼的让刘明松拿着钥匙开门,看看坏了什么东西没有。 打开门一看,刘爷爷那脸一下就红了,院子里的大水缸,自行车,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破了,玻璃碴子更是碎了满地。 刘爷爷气的直骂小兔崽子,刘明松更是要冲去前街给他们也来一番,王铭赶紧拉住他。 “你跑去干什么,他们这不讲理你也跟着不讲理,本来就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的,你还想闹大了?”刘爷爷冲刘明松喊。 刘(奶nǎi)(奶nǎi)回来看见又气又心疼,“这前街的那崽子真不是个东西,哪有这样的,还找打手,堵着门砸东西。”庄家人都(爱ài)惜东西,这来家里打砸那就是解不开的大仇了。 回了家,刘爷爷气的心口直跳。 老太太听着消息也从串门的人家赶回来了,看刘爷爷这样就训:“你是不是傻了,看见那一堆的人你就往上冲,你还当你十七八呢,就不怕他们打死你个小老头,这打起来谁管你是二十还是八十,打着就算完,这东西砸了就砸了,你再捎带进去,你亏不亏。”老太太骂起人来,那是中气十足。 刘爷爷低着头,“那也不能看着砸啊!” “那你就不能多喊几个人,壮壮声也好,就一傻老头就往上撵,你不是去找打嘛,这年纪挨个一下子两下子的,够你受的了。”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气就不打一处来,刚听见消息她差点没吓死。 刘(奶nǎi)(奶nǎi)这反省过来也是一阵的后怕,“对对,娘说的对,以后小心点。” 刘爷爷赶紧答应着。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刘明沣气不过,这不是白受欺负了吗? 老太太白了刘明沣一眼,“什么叫白受欺负了,那帮人都给抓进去了,一会儿等你爸回来了,让你爷爷出头,你们都去,问问这老张家的人怎么办的事,是看咱们人少欺负咱?”这事就得说开了,打来打去的有什么用,这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等刘爸爸回来,二话没说,直接领着人就找上门去了,他们也不动手就是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孩子闹呢,还是大人给出的头。 刘明宣也想夹在队伍里去凑个(热rè)闹,结果让老太太叫回来了,“这事你别跟着去,这该男人出头的时候就得男人去,你去凑什么(热rè)闹,过来,我这几天空,打算给你织个围脖,看看你喜欢哪个样式的。”老太太摸出老花镜来,一本正经的看着针线筐里的小册子。 刘明宣默默走过去,把小册子调过来,“老(奶nǎi),你册子拿反了。” 老太太没憋住,笑着打了她一下,“就知道揭你老(奶nǎi)的短。”说完摸摸她的头,“这次织个红色的吧,我看人家小姑娘戴红色的可好看了,织的长长的,把耳朵也捂上。” 刘明宣点点头,“行啊,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老太太笑笑不说话,低头拿着小册子在挑样子。 “老(奶nǎi),不用挑了,就最平常的就好。”老太太这年纪大了,眼神自然就跟不上了,太复杂的没必要。 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刘明宣翻着针线筐的毛线问:“老(奶nǎi),你说我爷他们这次去能说开吗?” “那小孩叫什么来着,光听见小沣喊张什么,也没听瓷实。”老太太低头捡着毛线问。 “叫张晓龙,他爸好像叫张建庭。”刘明宣想想,应该就是这个名。 老太太手一停,“张建庭?叫张建庭这可能就要麻烦,这张建庭他爹那就是个不讲理的,这上梁不正,下梁不说歪,那也不能太正。”指不定,这帮小哥就是这爹给找的。 “那怎么办啊!”刘明宣一听有点急。 “怎么办?就这么办呗,咱们家里又不是没人,谈不拢咱们也不怕他们。”老太太不在意的说。 正文 第七十章 拜山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刘爷爷一行人才回来,刘明宣一看刘爸爸的神色就知道,这事没有谈拢。 “张建庭这小子真浑,一点理不讲,就知道耍浑。”刘爷爷坐在炕上用力拍了一下炕沿。 “这一家子,没一个讲理的,那小崽子还劲劲的,跳着脚吆喝。”看的刘爸爸差点没忍住上去给他一顿。 “这也都是传下来的,从公社的时候,他家就好个偷(奸jiān)耍滑,当时队长过年算工分,他家没有粮食,张老头带着张建庭他娘见天的在队长家门口哭,直哭的队长从自己家匀出三十斤麦子来给他,这才消停了。”刘(奶nǎi)(奶nǎi)很是看不起的添了一句。 “那最后怎么办的?”刘妈妈忙问,凶的狠的不怕,就怕这种无懒,缠上来就撕不下去。 “还说什么,光听他一家鬼哭狼嚎去了,一点实质(性xing)的事没说。”刘爸爸烦的从口袋摸出烟点了。 “不是不让你抽吗,怎么又抽起来了,赶紧给我灭了。”刘妈妈拍刘爸爸。 刘爸爸不(情qing)不愿的把烟扔了,这事真是够烦的,“老王把他们家找的这些小哥都抓进去了,这阵他们是不敢动弹了,到他们着急了咱们再去说。” “他们家不要脸习惯了,来找的时候千万别让进家门,我可不愿意他们上门来哭丧。”老太太板着脸说。 刘明宣心想,这不至于吧,还能上门哭,这人有没有底线啊! 刘明松家的大娘下班回来就一直在家里等着,听见这么一说更是愁的不行,他们这孤儿寡母的,就怕这种恶心事。 “要不,我找明松他二姨夫来试试?”大娘小声说。 刘爷爷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找他二姨夫干什么,显的他们家没人似的。 刘爷爷思想观念上还残存着宗族传承,在他看来,有事找外姓人帮忙,是有点丢人的。 刘爸爸这边倒是(挺ting)乐意,他觉得能把事办妥了就行,什么大姨夫二姨夫的,管事就行,这大过年的,没的堵心,这要是不认识还好办,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就不好着手。 “他姨夫有空,有空就让去看看。”刘爸爸抬头问。 “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有没有空,这方面他(挺ting)在行的。”大娘看着刘爷爷说。 刘爷爷想想就点点头,也是快过年了,早解决早好。 这件事的后续还是她不经意间在刘爸爸的话头里知道的,这刘明松的二姨夫办事也是利索,什么也没多说,直接找人,把张晓龙跟他爹,拉到荒地里一顿好揍,揍完什么事都没了。 刘明宣听完还感叹一句,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年说到就到,因为**的影响,今年过年没有往年那么(热rè)闹,而且还催生了一项意想不到的运动拜佛。 可能当人心动((荡dàng)dàng)不安的时候,大家都会下意识的找个精神依靠,这村子里就掀起了一股神佛(热rè),信佛的居多,因为背靠崂山,信道的也有不少,一时间各家各户的老太太小媳妇,都虔诚的烧起了香,别的不说,求个心安还是可以的。 正月初九。 刘妈妈跟刘(奶nǎi)(奶nǎi)早早就起来了,摸着黑,家里家外的忙活。 刘明宣从(床chuáng)上爬起来,半睡半醒的迷糊着就出去了。 这收拾什么呢?好奇的问了一句,“妈,你们这是要去哪?”这刚几点就起来了,是要出远门 “去拜山,你也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一块去。”刘妈妈手里拿着个大红包袱,里面装着各式的水果,隐隐还能看见有两瓶黄酒。 拜山什么是拜山 她被推着去洗脸刷牙,拿着茶缸吐了口白沫,拿着毛巾擦擦脸,她记得原来没这回事啊! 稀里糊涂的跟着刘妈妈刘(奶nǎi)(奶nǎi)的收拾起来,吃完饭,刘妈妈又把王铭跟刘明沣挖起来,一行人就出发了。 到了路上刘明宣还没搞明白呢,“妈,咱们这到底要去哪?”这车是越开地越慌,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 “咱们今天去拜灵山。”刘妈妈开着车很是熟练的在这乡间的土路上左拐右拐。 刘明宣被刘妈妈这句灵山给砸懵了,灵山,是如来佛祖住的那地吗?西游记里好像说灵山是在印度啊,他们这事要去印度?没有护照会不会被遣返啊!。 刘明宣脑补了一阵,智商终于在线了,“妈,这灵山在哪啊!”估计是重名。 “具体地名我也叫不上来,我是跟着你马婶来过一趟,她说是很灵。”刘妈妈开着车说。 这马婶又是谁 刘明宣看着周围连个小树苗都没有的荒凉地界,心想,这个灵山够偏的呀 又开了一小时,这眼看就要出半岛市了,刘妈妈这车速终于慢下来了,刘明宣也远远看见了一个小山包 越靠近小山包,周围的人越多,骑自行车的,开车的,步行的,看着是越看越(热rè)闹,刘妈妈跟着大部队慢慢往前开,最后开进了一个村里,这村子的路倒是水泥的,看着也(挺ting)平整,路边还有不少村民招手,一边招手嘴里还喊着“前面没地方了,在这停吧” 刘明宣听见了还跟刘妈妈说了一声,刘妈妈摆摆手“这都是在揽生意,刚进村呢,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 越靠里,招手的村民越多,刘妈妈最后停在一户大红漆门的人家门口,那家的婆婆笑着招呼他们下车。 刘明宣还以为要给停车费你呢,结果那婆婆直接把他们领到家门口,刘明宣不解,这不要钱,他们这么(热rè)(情qing)干什么啊! 刘明沣跟王铭在车座上都舒服的睡着了,刘明宣把他们俩摇醒,拖下来,就看见刘妈妈正站在停车的人家门口买东西呢,她凑过去看了一眼,都是一些黄酒,点心,黄纸,神仙像之类的东西,原来刘妈妈说的招揽生意是这个生意啊! 买了不少零碎的东西,刘妈妈领着他们往山上走,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坡,没有一百米就看见了道观,没错不是庙,是道观,道路周围都是些做小生意的,不断的招呼着来往的人群。 道观依山而建,长长的石梯绵延到山脚,想不到这不大的村子里还有这么一座规模不小的道观,刘明沣他们这时候也醒过神来了,望着眼前的道观发呆。 到了山门,立柱两边是两座石狮子,颈上系着大红的绸带,看着很是威风凛凛。 抬头望去,石梯尽头的道观在香火缥缈中透着一股出尘气。 刘明宣扶着刘(奶nǎi)(奶nǎi)沿着石梯渐步向上走着,这石梯比一边台阶高不少,走起来(挺ting)费力气,刘(奶nǎi)(奶nǎi)走十几阶就要歇一歇,“这就是要人心诚啊!”刘(奶nǎi)(奶nǎi)扶着刘明宣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石梯走了能有二分之一,他们到了第一处观门,观门很就能容一人过,门旁就是一口大钟,不少人排着队,等着撞钟,刘明宣他们也顺势排进去。 撞钟的木头粗长,大家都是一家齐上场,撞几下就走,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们,他们抱着木头,重重的撞上了铜钟,悠扬的钟声响彻山林,厚重的钟声好像带着一股子涤((荡dàng)dàng)心灵的震动,让心不自觉的平静了下来。 依着石梯到了大(殿diàn),(殿diàn)门口左右是凶煞的哼哈二将,怒目金刚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众人,刘明宣仰头一看,突然想笑,这哼哈二将的的怎么一个外凸一个内陷这个关注点!心里的敬畏感瞬间一消而散。 对着哼哈二将拜了拜,继续往前走,进了正厅,刘明宣很奇怪的发现,这道观的正厅供着的不是三清祖师也不是玉皇大帝,正厅里供着的是龙王,旁边是蚌仙,龙母。 龙王面前有三个蒲团,龙母,蚌仙面前也有一个,他们依次上前跪拜,刘明宣一起来就看见了面前硕大的玻璃功德箱,刘明宣尴尬的摸摸口袋,今天早上出来的太急,忘带钱了,看着守在功德箱旁边的道士,她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士对着她点点头敲敲面前的小钟。 这年头道士都是很有职业修养的,不会强拉着你让你捐钱。 拜完龙王,刘明宣又被人潮拥着去了侧(殿diàn),侧(殿diàn)供的是胡大仙,这观(挺ting)怪啊,正厅供龙王,侧(殿diàn)供胡大仙。 大家拜完之后都会把自己带的贡品摆上,把桌上原来的贡品小心的换下来揣到自己的口袋里。 又上了一层,一进(殿diàn)门,瞬间就听见了(热rè)闹的鞭炮声。 大大的院子里满是烟气,大袋的金元宝,黄纸都随意的扔在地上焚烧着,还有一个小小的亭子,里面满是鞭炮的炸响声。 刘妈妈把箱子里的鞭炮拿出来递给刘明沣,让刘明沣去亭子里放,刘明沣拉着王铭乐颠颠的跑去放鞭炮了。 刘妈妈又跟变戏法一样,从箱子里拿出一柱跟大粗棍子似的香烛,放在地上用火机点,刘明宣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粗的香,这玩意这么粗,什么时候才能烧完啊! 刘(奶nǎi)(奶nǎi)这头就拉着刘明宣到火堆前烧金元宝,大袋大袋的金元宝,呼啦呼啦的就往火堆里扔。 这一阵的烟熏火燎啊,把刘明宣心里的仙气一下子就熏走了,香太粗,这烟也大,凑的近了,刘明宣的眼泪都给熏出来了。 (身shēn)上的东西都一股脑的烧完,他们又往上爬,刘妈妈拉着刘(奶nǎi)(奶nǎi),“妈,前面就是石仙,到时候多拿点供果。”刘妈妈一本正经的嘱咐。 刘(奶nǎi)(奶nǎi)一本正经的点头,刘明宣看着莫名的喜感,打住,要有崇敬之心。 被刘(奶nǎi)(奶nǎi)拉着去石仙那磕了头,刘明宣还凑近仔细看了看,石仙就是三块大石头叠成的小屋,石头中间还用红布裹着一个金色的小人,进了小石屋的人都一个劲的换着石桌上的贡品,刘明宣心想,这石仙能忙的过来施法吗?这刚放上就被换下来了。 旁边还有没凑进去的,直接就依着小石屋上了三柱香,虔诚的对着拜了拜,看的刘明宣一个楞一个楞的。 最后,山顶上是一座小(殿diàn),刘明宣随着众人进去,一抬头,楞住了,不是道观吗?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殿diàn)里供着的是观音菩萨。 这不科学啊! 不过大家都是一脸的见怪不怪,看见观音菩萨就虔诚的跪地磕头,刘明宣也随着大流进去。 这观音菩萨的金(身shēn)是三首观音,她在西南方的蒲团上跪下,对着面容慈祥的观音大士扣了个头。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痘痘破了 正睡着觉呢,刘明沣突然感觉自己脸上湿湿的,完了,鼻子又破了。 刘明沣闭着眼,手忙脚乱的翻腾着找卫生纸,王铭被左一胳膊右一脚的给揍醒了。 王铭心里老大不(情qing)愿的摸黑开了灯,“找什么呢!”突然一下大亮,王铭眼前一片的花白。 刘明沣还闭着眼呢,嘴里嘟囔着:“快,快,我鼻子破了,帮我找点卫生纸。” “我靠,那你赶紧捂着,我给你去找,捂紧了啊!”王铭一下就醒过来了,跳下(床chuáng)去找卫生纸,上次刘明沣半夜破了鼻子,流的被子上一片红,还蹭到他枕巾上不少,早上起来一鼻子的血腥味。 王铭急急忙忙的找来卫生纸,一巴掌就给刘明沣给糊脸上了,刘明沣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了,“你妈,疼死我了。”刘明沣捂着脸,这手劲,鼻梁都给拍断了。 刘明沣这一嗓子,刘(奶nǎi)(奶nǎi)屋的灯就亮了,刘(奶nǎi)(奶nǎi)披着棉袄下来,趴在门口问:“铭铭,怎么了?” “没事,刘明沣的鼻子破了,我找卫生纸呢!”王铭喊道。 “那你沾点凉水给他拍拍额头。”刘(奶nǎi)(奶nǎi)听见没大事就回屋睡觉去了。 刘明沣这边还捂着脸呢,王铭认命的去院子里用毛巾沾了点水,嘶嘶,真冷! 王铭连蹦带跳的进了屋,手里拿着浸了凉水的毛巾,又给刘明沣糊脸上了。 刘明沣吧拉掉毛巾,“你就不能轻点,脸都给你拍肿了。”刘明沣气呼呼的喊。 再看看手里的毛巾,“啊,妈蛋,你拿擦脚毛巾给我敷脸,我揍不死你。”刘明沣说着就朝王铭扑过去。 “停。”王铭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刘明沣的脸,手伸直掰着刘明沣的胳膊。 “怎么了?”怎么突然暂停了?刘明沣看王铭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身shēn)上的劲不自觉就散了。 王铭盯着刘明沣脸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指着刘明沣的脸说,“完了,完……了,你这下可是破相了,你鼻子……没破,脸上的痘破……了。”王铭看着刘明沣鼻子旁边和下巴上正迎风招展的大红痘笑的乐不可支。 刘明沣没顾上跟王铭闹,跳下(床chuáng)就凑到镜子旁边,看着鼻子跟下巴上已经破了的大红痘痘,瞬间觉得有点生无可恋。 这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能有点好。 刘明沣气闷的回去,看见王铭还躺在(床chuáng)上笑,闷声说:“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王铭看见他这一脸的憋气样,更忍不住了,抱着被子一个劲的嘿嘿?……嘿嘿。 妈的,反了你了,刘明沣捡起扔在地上的毛巾就朝王铭扑过去了,扯着王铭的小背心直接塞进去了,不负所望的听见了王铭贡献的惊叫声。 王铭被冰的嗷嗷叫,拼命的扑腾挣扎,但刘明沣一直捏着王铭的衣服领,王铭越拽,毛巾里的水就渗的越多,王铭最后没办法,对着刘明沣直喊哥。 刘(奶nǎi)(奶nǎi)听见声,又起来问,刘明沣高声喊:“(奶nǎi),没事,刚才王铭睡着了踢(床chuáng),把脚撞(床chuáng)脚上了。” 这些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累,刘(奶nǎi)(奶nǎi)嘀咕一声,披着棉袄又回去了。 王铭冻的死死裹住被子,眼泪汪汪的,就知道欺负我。 一大早,刘明沣就去找刘明宣了,把门关上一脸小心翼翼的问,“妹啊,你这有没有什么能祛痘的。”说完还指了指脸。 刘明宣掰着刘明沣的脸仔细看看,啧啧,这可是够漂亮的。 “这起痘痘就是内分泌失调,你以后少吃点辣的,油大的。”刘明宣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芦荟胶给刘明沣抹上,先消消炎吧。 刘明沣把她手里的芦荟胶抢过去,“妹,这东西管用吗?” 对别人还行,你这不太好使。“这个就是消炎用的,最重要还是忌口。” 刘明沣听完郁闷的拿着芦荟胶跑了,又是忌口,怎么又是忌口,去它妈的忌……口,可是看着这脸上的大红痘,刘明沣第一次拒绝了味美咸香的炸里脊。 刘(奶nǎi)(奶nǎi)还惊奇的问:“小沣,怎么不吃里脊,今天做的不好吃?”刘(奶nǎi)(奶nǎi)还尝了一块,跟原来没什么区别啊! 刘明沣看着里脊,眼珠子都要转不动了,刘明宣一敲碗,夹了一筷子清炒西芹给他,“芹菜(性xing)凉,去火。” 刘明沣苦着脸,看着炸里脊,默默的吃着芹菜。 旁边王铭见了直想笑,乐呵呵的夹着里脊往嘴里塞,边吃还边朝刘明沣看,刘明沣嘴里的西芹被嚼的嘎吱作响,这小子,看他晚上怎么收拾他。 刘明宣:听着怎么怪怪的! 王铭:谁来救救我。 刘明沣:嘿嘿,再让你笑,嘿嘿。 …… “老(奶nǎi),你怎么了?”刘明宣一进屋就看见老太太捂着腰,脸色很难看。 “没事,没事,别喊,就是腰有点疼。”老太太坐在炕上朝她摆手。 刘明宣凑过去,小声问:“怎么突然就腰疼了,扭了一下?”老太太年纪这么大,扭一下那可不是小事。 “没扭,早上起来就觉得腰有点疼,我摸着好像脊梁上起了排小疙瘩,在后面我也看不见。”老太太摸摸后背说。 这冬天也不能是蚊虫叮的,刘明宣转过去,把老太太的衣服往上扯扯,看见老太太腰上起了一小排黑红的小疙瘩,看着也不是什么太严重就好像是有点湿疹,刘明宣轻轻碰了一下,老太太就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刘明宣赶紧把衣服放下,“老(奶nǎi),就是一排小疙瘩,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我去喊我(奶nǎi)(奶nǎi)啊!”说完就往外跑。 刘(奶nǎi)(奶nǎi)过来看了看,就说:“这怎么像是湿疹。”刘明宣觉得不靠谱,这湿疹还会疼啊,还是去诊所看看保险一点,但老太太死活不同意,刘(奶nǎi)(奶nǎi)也没当回事,回屋找了个银镯子开始划。 这也是个偏方,(身shēn)上起小疙瘩就用银镯子划(摩擦)一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据说是(挺ting)管用。 刘(奶nǎi)(奶nǎi)拿镯子划了一会儿,这小疙瘩眼见的就有点瘪,刘明宣看(挺ting)管用,也就没放在心上,回屋去做寒假园地了。 这次的寒假园地跟以往的还不一样,这次是综合(性xing)质的,把从初一到初三的知识点大体都包含在内,刘明宣做的时候还得时不时的翻一下书,回顾一下遗忘的知识点。 刘明宣还抽空去新华书店买了几(套tào)历届中考题,自己掐着时间做做,尤其把重点侧放在后面的提高题和附加题,找出错题本,把相同的题型整理到一块,把没见过的又另外整理了一本。 语文考积累,数学考题型,英语考词汇,再超估计也超不出去多少,刘明宣估计直升生考试也就是考这些,最多也就是难度大点,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一部分灵活运用的题型,这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把错题本又看了一遍,几个易错点又点了一遍。 “八戒,八戒,老实点,别闹。”刘明宣正做着题,就感觉到八戒在蹭她的腿。 八戒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不住的蹭,她站起来盯着八戒看,八戒眯着眼睛摇着尾巴,乐呵呵的盯着她。 刘明宣被缠的没办法,从桌上拿了块钙(奶nǎi)饼干扔给它,八戒乐的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拱她,低头咬着饼干吃的欢快,这可是得来不易的零食啊,它一定得慢慢的品。 等它吃完,刘明宣就抱着把它放在窝里,顺手又给它一块饼干,八戒就听话的趴在自己的小窝里,埋头吃饼干。 到吃晚饭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在厨房喊:“明宣去喊一声你老(奶nǎi),吃饭了。” 刘明沣答应一声就往厢房跑,一进去就看见老太太捂着腰,半躺在炕上,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老(奶nǎi)又疼了?”刘明宣小心的掀开衣服,看见早上半消的小疙瘩现在又支楞起来了,看着还蔓延出来一块,红彤彤的,看着恶发的厉害。 她赶紧喊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也跟着跑出来了,一看这(情qing)况,赶紧让刘明沣去叫郑大夫。 郑大夫来看了一眼就说是蛇腰带,刘(奶nǎi)(奶nǎi)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蛇腰带在他们这可是一种恶疮,说是只要在腰间围成圈,那就只能等死了,本来以为老太太就是躺的时间长了,让褥子给悟出几个小疙瘩,谁知道是蛇腰带啊,老太太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个东西。 “没事,这东西就是传的凶,实际上就是一种皮肤病,吃的,用的,心(情qing)都是致病因,没大事,一会儿我给开点药抹抹就好。”郑大夫安慰说。 刘爷爷看老太太疼的不行就问:“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好啊?”这要是不疼不痒的还行,关键它疼啊,疼起来还很厉害,这要是时间长了,老太太怎么受得了啊! 郑大夫摇摇头说:“这东西怎么也要发出来,正儿八经的要疼一阵子了,平时别碰着,别挠,抹抹药能好点,但不疼是不可能。”这还是发现的早,长的越多越疼。 “不能开点止疼的药?”这成天疼谁能忍得了。 “我治这东西不拿手,金沟有个老太太听说治这个很厉害,会收,你要不带着老太太去找找?”老太太这年纪确实是折腾不了,郑大夫就建议说。 刘(奶nǎi)(奶nǎi)仔细打听一遍,就出去找人了,她记得老孙娘家就是金沟的,这有个熟人带着,找起来也方便不是,说话也好说。 老孙就是他们家后面的一姓孙的(奶nǎi)(奶nǎi),近邻处着,关系很不错。 找着人一说,老孙就满口答应了,这人在他们金沟(挺ting)出名,好多人都打听着找,就是专门治这个的,村里没有不认识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爸爸拉着刘(奶nǎi)(奶nǎi)老太太就去了金沟。 这金沟离着他们这不远,打一个来回,再加上治病的时候,竟然还能赶回来吃午饭,治过一回,老太太回来的时候,明显看着脸色就好多了。 郑大夫看了一遍,笑着说:“这真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绝招啊,就去了一趟,这疙瘩就收了不少,我看再去个三五趟就好了。” 刘(奶nǎi)(奶nǎi)晚上还跟刘爷爷说,“这老太太治病人家也没说要钱,你说咱们给多少合适?” 刘爷爷想了一会儿就说:“这样,咱们去一趟给一百,到时候看次数算吧!”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生老病死 可能是临近开学,刘明宣的心里不由的有些烦躁,有时候对着练习册就莫名的发起了呆,握着笔就不动了。 刘妈妈就让她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点点头,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往哪走,慢悠悠的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的林子里,冬(日ri)的林子透着一股萧瑟气,地上的几片残叶,随着风纷纷扬扬的飘起来,她抖着(身shēn)子打了个冷战,裹了裹(身shēn)上的衣服,跑着回了家。 …… 老太太的病好的很快,不到一周,腰上就只剩一点痕迹了,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也放了心,对着金沟的女大夫好一个谢。 姑婆们也都来看过老太太,见老太太精神头很足,大家都放心的聊天谈地。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走。 但生死不由人…… 事(情qing)来的很突然,好像就在一夜之间,老太太突然就不好了,晚上还笑呵呵的多喝了一碗稀饭,早上人就不行了,(身shēn)子僵直的躺在炕上,不会说,也不会动。 刘明宣呆呆的守在炕边,看着老太太浑浊无光的眼,没有一点反应,刘明宣抬抬手,握住老太太干枯皴皱的手,不是好了嘛?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郑老头也来看了,摇着头对着刘爷爷说,“别去医院了,老了,不行了,做衣服吧!” 刘爷爷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刘明宣拿着梳子小心的给老太太理着花白的头发,怎么会呢,头发还没有白呢,怎么会呢! 老太太嘴里嗬哬的喊了两声,刘(奶nǎi)(奶nǎi)赶紧跑进来,握着老太太的手叠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妈,你想吃什么? 老太太微微动两下脖子,什么也没说出来。 刘(奶nǎi)(奶nǎi)托着老太太枯黄的手,拿着毛巾慢慢的擦着,老太太眼珠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刘(奶nǎi)(奶nǎi)擦完手就擦脸,擦着擦着眼泪就下来了。 人这一辈子讲究个缘分,她跟老太太就有,老太太是难得的精明人,一辈子没让人说句嘴,她是傻的,不知道挣不知道抢,老太太就这么一直帮衬了她一辈子,到现在,她都记得,第一次看人的时候,她穿着一(身shēn)破棉袄,袖口的棉花都露出来了,说媒的三姑都不肯拉她的手,还是老太太迎出来,把她拉进了屋里,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个白面馒头。 当时家里人多,她又是住在二娘家,二娘就是偏也是先偏自己的孩子,有口好的怎么也轮不到她,这白面馒头,她一直握着,从(热rè)乎到凉透。 穷苦的(日ri)子好像还在眼前,这眼看要享福了,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 正月十六,十五的(热rè)闹还没散去,守在老太太跟前的刘爷爷就大声的喊人。 刘明宣从(床chuáng)上踉跄着下来就往厢房跑。 厢房的炕前,守了一堆的人,老太太昏暗的双眼好像突然亮了起来,头颈艰难的转转,看着刘爷爷,又看看守在炕前的子子孙孙,扯了扯嘴角,留恋的看了这世间的最后一眼,眼角滑下一滴浑浊的(热rè)泪,(胸xiong)口长长的舒了口气,她累了,好累好累! 刘明宣楞楞的看着,是啊,她一直都知道,老太太是正月十六去的,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她一直觉得老太太还能有好长好长的时候,长到她一直忘了,老太太已经很老很老了。 眼前的哭嚎声好像离她很远很远,远到好像是她在做一场梦,一场虚假到她一直不愿醒来的梦,直到门外打起了灵幡,老太太也被抬到了厅里,满眼飘飞的黄表纸才把她拉了回来。 她踉跄着,脚下虚的不像踩在实地上,刘明沣跑过来扶住她,她摆摆手,跟着前来扑丧的人群木木的往前走。 老太太也已经换上了素白的寿衣,她跪坐在一旁,眼前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模糊,她不住的拿手擦,怎么就这么多呢!怎么就这么多。 起灵,出殡,摔盆,送灵,哭灵,刘明宣一直在,又好像一直都不在,她好像失去了对(身shēn)体的控制权,腿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直依靠在刘明沣(身shēn)上,看着刘明沣哭的鼻涕眼泪满脸,她一直没感觉到的真实,一下子扑面而来,老太太不在了。 生老病死从来都不曾为谁停留过。 ...... ...... ...... “明宣,又要进乖乖笼了。”刘爷爷照旧逗趣她。 刘明宣看着刘爷爷消瘦寡白的脸,扭过头去,嗯了一声。 心里劝自己,人要往前看,可刘明宣看看厢房门口的白联,眼眶还是慢慢红了。 时间是最不可抵挡的力量,它会慢慢抚平人内心的一切波澜和伤痛,忙碌的学习生活让刘明宣渐渐缓了过来,只是偶尔,偶尔回家看着空阔的院子发呆。 初三下学期,班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家都被紧迫的学习压力压着一直往前冲。 牛老师慢慢的调着座位,班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拨,一拨好像是按了加速键,一拨仿佛被按了慢放键。 班里的艺术特长生也越来越忙,每天上完课还去要学两个小时的美术,老师们也到处找好的辅导材料,每天都生活就是做题,讲题,做题,讲题。 刘明宣的脑子都好像在做机械运动。 下课,牛老师走到她(身shēn)边,把她叫了出去。 牛老师带着她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练习册,递给她,“我找了点提高题,你有空回去做一做。” “平时做完作业有空就看看,别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牛老师告诫说。 “嗯!”刘明宣感激的看着牛老师点点头。 牛老师满意的笑笑,直升生考试因为是第一届,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参考,也不敢放手让班里的学生拼一拼,自从接手这个班,刘明宣就一直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当然刘明宣也没有让她失望,成绩很稳定,一直都是班里的第一,年级也稳定在前三名。 “你的成绩我不用多说,升高中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现在咱们的主要目的不是考高中这么简单,现在咱们就要想一想要考哪个高中的直升班。”牛老师看着刘明宣觉得要多嘱咐几句。 只不过考学这种事(情qing)谁也说不准,按说以刘明宣现在的成绩,直升生不说板上钉钉那也是十拿九稳,但考学这回事,不光要有实力,运气也很重要,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一定能考上。 “老师我打算试试二中。”刘明宣答道。 “嗯,二中不错,不过,我看你数学成绩很不错,就没有考虑过一中?”牛老师还以为刘明宣了解的不够细致,掰着指头开始给科普。 “咱们区现在呢,就有三所中学,三中先不说,就说一中和二中,这两所中学都是老牌中学了,师资力量不用多说,那都不错,据我了解啊,一中呢,侧重理科一点,相对而言理科的师资力量比二中就要强一点,二中呢,侧重文科一点,文科的师资力量就要强一点,你跟他们不一样,现在你最好就要好好想想,将来是想要选文科还是理科,这样考直升生的时候也可以选一所适合自己的中学,要知道,这不仅关乎你的中考,还关乎你未来的高考,你回家跟家长商量一下,提前做好决定,咱们才好想办法往那边使劲。”牛老师就两所中学各自的优势给她分析了一遍。 刘明宣点点头,一中理科好,二中文科好,这她还是知道的,她将来也是想选文科。 “老师,我想选文科。”刘明宣一点没犹豫的说。 牛老师没想到刘明宣立刻就给了她答案,想了一会儿说:“怎么说,就现在的就要前景来说,理科比文科会好一点,而且理科的专业也比文科要多,最关键的是你数学成绩很好……”这也是很大的一项优势。 刘明宣笑笑,数学好,如果说在理科班是优势,那在文科班就是大杀器。 牛老师看她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了,“我就是说一说,提一下建议,最重要的还是你的意见,看你喜欢什么了,要是不喜欢理科那就选文科,回家跟家长商量好了就行。” “嗯,谢谢老师,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刘明宣赶紧回道。 她回家就象征(性xing)的跟刘爸爸提了提,刘爸爸也没当回事,当初说好要去二中的,再说小女孩学个文科也是很不错的,将来当个老师,干个翻译什么都都很好。 其实刘妈妈倒是想让她选理科,刘妈妈当时上学的时候天天喊口号,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不过看刘明宣自己主意这么正,也就没再多说。 正说着呢,刘明沣背着书包回来了,刘妈妈一脸的诧异,“怎么这会回来了?”这还不到大休时间吧! 刘(奶nǎi)(奶nǎi)往后看看,“王铭没跟你一起?” “没,就我自己。”刘明沣把书包一甩,坐下就开吃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先说完了再吃。”刘爸爸把刘明沣拽到自己眼前说。 刘明沣悄悄的又挪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快排骨扔到嘴里,含含糊糊的说:“没什么,就回来看看。”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回来看看,到底什么了,老实说。”刘爸爸眼一瞪,估摸这小子是犯事了。 “别喊了,让他先吃点东西再说。”刘爷爷出来打圆场。 刘明沣也跟着点头,刘爸爸不耐烦,“先给我说清楚了再吃。” “没什么大事,就是宿舍扣分了,老师让回来住一周。”刘明宣一脸的不以为意。 “扣分了?怎么扣个分就不让住了,你们老师管这么严啊!”刘(奶nǎi)(奶nǎi)开始给自己大孙子报冤了。 “你干什么扣分了,过来给我好好说清楚。”刘爸爸才不信单纯宿舍扣个分就让老师给撵回来了。 “就是扣分了。”刘明沣还死撑呢! “你们班主任电话号码多少,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出狠招,根本就听不见句真话。 “对对,就得打个电话问问,这老师怎么扣个分就让回来了,这谁没个不注意的时候啊!”刘(奶nǎi)(奶nǎi)接着给孙子报冤。 刘明沣看着刘(奶nǎi)(奶nǎi),哎!(奶nǎi)啊,你到底是帮忙啊,还是扯后腿啊? “别看你(奶nǎi)(奶nǎi),赶紧说。”刘爸爸一巴掌就招呼到刘明沣头上了。 刘明沣捂着头,呲牙咧嘴的小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抽烟的时候,让校长给逮了。” 刘爸爸一听就火了,“这还是小事,没打电话叫我,这就是给我面子了,你这小子,就不能给我老实点。”刘爸爸边说边打。 打的刘明沣满屋溜着跑,不时还得回头跟刘爸爸求饶。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有点......飘飘然 “你学籍转了没?”刘明宣坐在食堂旁边的亭子里吃着零食问。 “学籍?没转啊!”江源把手里的大包水煮鱼递过去,突然问这干什么,学籍这玩意还能来回转? 刘明宣看着他这呆样,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去市二中?” 江源没正面回答,反问:“你打算报哪个?一中二中?” “二中,区二中。”刘明宣接过来,扔了几个到嘴里。 嗯?怎么这么辣了? 翻翻包装,看没过期才接着吃。 这东西以后还是少吃点的好,看着像是三无产品。 江源挨着她坐下,嘴角抿着带着笑,“我也去区二中!”他又不傻,好不容易追到手了,那必须得时刻跟着。 刘明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沉默一会儿,起(身shēn),嫌弃的拍拍手,把手里的零食扔给江源,“那你可是得好好努力了,二中的直升生可是不太好考,就你那成绩我看悬。” 刘明宣看着江源挑起的嘴角就觉得碍眼,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江源笑笑,凑过来贴着她说:“那必须努力,不为别的还为你呢!”话一说完,江源就跳起来退出一大步。 刘明宣也拿出自己几十年修炼出来的厚脸皮了,一点没激动的撇了江源一眼。 这下换江源不自在了,这反应有点淡淡的啊,她不应该红着脸,媚眼含羞的扫他一眼嘛? 江源抱拳干咳几声,又凑回来坐下,“那什么,你们班主任给的提高题,一会儿放学了,给我复印一份,我回去好好用用功。” “自己拿捏好分寸,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江源的成绩也(挺ting)稳定,基本就在年级前三十徘徊,考直升希望很大,而且江源有一项优势是他们不能比的,江源从小在北京长大,就头脑的灵活度和思维的广度,比他们都要强一点,只要过了笔试,面试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俩人互通了有无,资料讲义的小灶都共享了一下。 敲下了大纲,就得给填内容了,俩人也不敢磨蹭,赶着回去上午自习。 刚上楼,远远就看见雷杰站在他们班门口,叫住他们班一个女生问了句什么,那女生先是摇摇头,一转头刚好看见她,就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刘明宣被指的一愣,这是来找她的? 果然,雷杰看见她就跑过来。 “刚才找你,你们班同学说你不在,我还以为一会儿要再来一趟。” “刚才去后面的小卖部了,怎么了?找我有事?”刘明宣好奇的问。 她跟雷杰一直就处于那种半熟不熟的关系,见面除了打个招呼,再就没什么交集,这突然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 “喏,这是咱们吕老师给的钢笔,当时咱们去的人每人一支。”雷杰从口袋里摸了个蓝色的盒子递给她。 刘明宣接过来,“吕老师给的?” “嗯,说是给咱们的回礼。”雷杰还拽了个(挺ting)正式的词。 刘明宣笑着摇头,这吕老师也太较真了点,还回礼。 “一共有两种来着,那都被他们挑光了,就只剩这一支了。”雷杰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钢笔嘛,都差不多,好用就行。”刘明宣一点没当回事,觉得这支蓝色的(挺ting)漂亮。 拿着钢笔进了班,刚坐下。 坐她前面的李晓转过来一下就给抢走了,打开一看,(挺ting)夸张的说:“吆,这又收一支钢笔啊!” 刘明宣这小(日ri)子过的,真够滋润的,学习好,还有人天天给买小零嘴吃,看,这送完零嘴又开始送学习用品了。 “想什么呢!这是我们去初二班主任家,我们班主任给的,一人一支。”刘明宣没好气的敲了李晓的头一下,这李晓的八卦能力跟陈晓彤有一拼。 李晓失望的瘪着嘴哼哼了两声。 刘明宣的桌洞里就有一瓶钢笔水,当即拿出来试了试,手感不错,笔触也很流畅,估计不会便宜了。 下了课,牛老师又走到她的桌前把她叫了出去。 她还以为还是说直升生的事,(挺ting)淡定的跟在班主任后面去了办公室,班主任到了办公室从桌洞里拿了一份卷子给她,“一会儿把这份卷子给数学课代表,让她去油印室印一下。” 刘明宣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难道不是考试的事?刘明宣小心的看了一眼牛老师,也没看出什么。 牛老师坐下,淡淡的说:“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跟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走的(挺ting)近的!” 刘明宣怎么想也没想到牛老师叫她来是说这事,瞬间就出了一(身shēn)冷汗,不会吧,难道被发现了?她记得她(挺ting)谨慎的来着。 “奥,老师那是我爸战友的儿子,以前住在北京,现在搬回来了,跟我家住的(挺ting)近,我们老是一起回家。”刘明宣脸上努力装作不动声色的说道。 “嗯,现在这正是关键的时候,你一向都知道轻重,我也一直对你很放心,你自己也要知道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自己想明白。”牛老师盯着刘明宣说。 刘明宣赶紧点点头,牛老师点点头,也有了笑脸:“没事,我就问问,别当回事,行了回去上课吧!” 刘明宣一出办公室,被风一吹,(身shēn)上的汗毛都起来了。 回了班,刘明宣想想当时牛老师的口气,听着还不确定,应该不是被牛老师亲眼看见的,可能是听谁说的,刘明宣一直知道班里有人给牛老师打小报告,但事不关己她也没当回事,这下冷不丁的来了一下,心里还(挺ting)膈应的,以后小心点吧,中午也消停点,别当了典型。 下午放学的时候,刘明宣就跟江源说了,江源当时是不愿意的,但看刘明宣这么坚决,他也没反驳,就是在被窝里暗暗咬牙,这杀千刀的小人,坏我好事。 “明宣,我今天做了一份数学卷,一会儿我找你去对答案啊!”张筱筱也在准备直升生考试,两个人把牛老师给的卷子分着做,一天一张,每天都会在最后一节自习课对一下答案,今天语文老师来占了一节课,她们就没有对。 “行,我在家等你。”刘明宣推着自行车就回家了。 刚回家,刘(奶nǎi)(奶nǎi)就从厨房里端了一锅煮红薯,“赶紧趁(热rè)乎吃一个。”刘(奶nǎi)(奶nǎi)端着让她。 她捡了一个红瓤的,没有剥皮就直接上嘴啃,这红薯煮的烂烂的,绵软甜香,(热rè)乎乎的一下肚,感觉好极了。 刘(奶nǎi)(奶nǎi)也捡了一个吃,刘明宣看见锅里还煮了几个芋头母,就跑去装了点白糖沾芋头母吃,芋头母绵绵的,蘸着糖,比红薯还好吃。 “(奶nǎi),家里还有芋头母吗?下次多煮点吧!”这芋头母烤着吃会更好吃,想想那糊香糊香的味,刘明宣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有的是,今年刨了一麻袋,够你吃的了,少沾点糖,这芋头蘸糖不合味。”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嘴,说是这芋头跟糖不能一起吃。 “我就吃一个啊!”刘明宣抱着刘(奶nǎi)(奶nǎi)撒(娇jiāo)。 “行就准吃一个啊!”刘(奶nǎi)(奶nǎi)被刘明宣摇的什么都忘了,满口答应着。 “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有个人打过电话,说是三中的老师,我不太懂,也没问,她说下午还会再打,一会儿你别出去了。”刘(奶nǎi)(奶nǎi)突然想起来说。 “三中?行,一会儿打电话我接。”三中?三中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她不记得她认识三中的老师啊! 这边她正跟张筱筱对着数学卷子呢,那边电话就响了,她跑过去接起来。 “你好,是刘明宣同学吗?我是三中的李老师。”电话那头说。 “嗯,我是刘明宣。”刘明宣现在还没想明白呢,这三中老师怎么知道的她家电话,不会是电话诈骗吧。 ……想太多。 “刘明宣同学你好,我们学校看了一下你初一到初三的成绩,觉得你很有潜力,不知道你有没有报考我们学校的打算啊!”电话那头轻柔的女声温声问道。 这是拉学生吧!刘明宣反应过来看着电话就有点不可思议,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一天,记得原来,李媛在考试前夕被一二三中的校长轮番上门,她听到了好一个羡慕,暗暗感叹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现在突然也有学校给她打电话了,她心里怎么是一个激动可言啊! 努力按耐这内心呼之(欲yu)出的狂喜,淡定的说:“奥,我会考虑的。” “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学校这几年过一本线的人数也很可观的,而且如果你报考我们学校的话,我们学校肯定会给一些优惠政策的。”那老师在对面夸夸其谈。 刘明宣现在还沉浸在被拉的兴奋劲里,听见什么就回一句,我会认真考虑的,就这样,那老师都跟她说了小二十分钟,等挂了电话,刘明宣都没听明白那边说了什么,就记住一句话了,希望你能报考我们学校。 嘴角翘的按都按不住。 送走了张筱筱,刘(奶nǎi)(奶nǎi)就问:“明宣,那老师打电话有事?” “没事,就说是希望我考三中,还说会给一定的优惠条件。”优惠条件,这怎么听着这么像是超市大减价。 “那不能去啊,三中这么远,我听你屋后的曹(奶nǎi)(奶nǎi)说,她外甥就考在三中,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呢!”刘(奶nǎi)(奶nǎi)的关注点压根不在学校上。 她一想刘明宣要去三中就想的慌,这一个月回来一趟,多苦啊,听说三中那还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 “没,我不考,人家就是打电话希望我考,我还去二中啊!”刘明宣赶紧打断。 “那就好,那就好,我说嘛,怎么二中也比三中好。”三明显在二后面嘛! 刘明宣被刘(奶nǎi)(奶nǎi)弄的苦笑不得,到吃饭的时候,心(情qing)就很平静了,也是,她又没想过要考三中,这电话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除了肯定一下她的努力成果,一点实质的作用都没有,她就随口说了一下,但刘爸爸他们的反应那是相当激动的。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自己闺女,自己孙女是抢手货啊,这学校都打电话来抢了,这学习是有多好啊。 刘妈妈笑的合不拢嘴,这眼睁睁她闺女就长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刘爸爸也是得意的不行,这通电话一来,他觉得自己闺女考二中直升生那是手到擒来啊! 一个电话就高兴成这样(虽然当时自己也嗨的很),真不知道当时李媛被一二三中校长把门槛的踩烂的时候,李媛爸妈是个什么表(情qing)。 刘明沣也坐在炕上,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哼,不就三中来了一电话嘛,至于这样嘛,好像没接过电话一样,看这一股子没见过世面的俗气劲。 “你干什么呢,米都掉碗外面了,你嘴漏是吧,这么大人了,一点规矩没有,给我好好吃饭,还让老师撵回来,真好意思的。”看看刘明宣再看看刘明沣,刘妈妈这火就不打一处来,一个省心省过了头,一个((操cāo)cāo)心((操cāo)cāo)过了头。 刘明沣: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啊,没了娘,啊啊啊啊啊…… 刘妈妈: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两三岁怎么的?啊,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了,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体育中考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这次是全区统考,你们都瞪大眼,好好考,看看自己在全区是个什么水平,比比往年的分数线,看看自己有没有希望进一二三中。” “还有想考直升生的,注点意,直升生名额每个学校也是有数的,校长说了,这次咱们学校一共有四十个报考名额,不考虑别的,就选这次考试的前四十名。”牛老师站在讲台上,一改平时笑眯眯的样子,板着脸严肃道。 张鑫跟自己同位挤眉弄眼的笑笑,拿着本同学录往后面传。 “张鑫你干什么呢!学好了?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拿过来。”牛老师大声喝道。 张鑫吓的一哆嗦,还想把手里的同学录往桌洞里藏。 “还说不听你了,赶紧给我拿上来。”一边说,牛老师就顺着讲台下来了。 一把从张鑫手里把同学录拿过去,打开一看,脸上的火直接烧到眉毛。 “奥,毕业了,看把你忙的,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弄这东西,你还想不想考高中了?啊!我当时也不是没跟你们说过,把心放学习上,这东西有的是时间给你写,就不听,就必须现在写,写了能考上高中还是能考上直升生,你告诉我。” 说完就把同学录拍在张鑫桌子上,摔的震天响。 牛老师一直主打温和路线,有什么事都是笑眯眯的,这还是在班里发这么大的火,张鑫吓的脸都要埋到怀里了。 “等你们考上高中了,我特意留一天给你们写,行不行,现在先给我把心思都收收,用学习上行不行,别的班急的都要上墙了,你们还在这给我想三想四,还万事如意,就你们这样的,什么也如意不了。”看着这群孩子,心里那是一阵阵的暗叹,二十年后,再聚一聚,你一个初中毕业跟人家那些大学,研究生,博士毕业的凑一块,你能抬起头来嘛,现在知道玩,将来有你们悔的。 眼睛顺着班级扫了一遍,桌洞里偷偷塞着同学录的,都不自觉的把头低下了。 从这天起,牛老师一改往(日ri)的作风,把班里守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天天没课就呆班里镇着,把他们班同学看的,下课去接个水都战战兢兢的。 这一守就守到了全区统考。 本来还有点紧张气的考试愣是让牛老师给((逼bi)bi)的欢快起来了。 “终于要考试了。”这不透气的(日ri)子终于要结束了,李晓趁着牛老师课间去厕所的空当,伸了个懒腰满心期待。 刘明宣现在也不管牛老师守不守,就埋头做自己的卷子,她是肯定要考上二中直升生的,这事一点差错她也不(允yun)许自己出。 李晓看没个人回应她,讪讪的回去做自己的数学卷子了。 这次全区统考还是在自己学校考,但监考老师打散了,监考的都不是自己学校,还特意把图书楼给空出来给他们当考场。 考试时间完全是按照中考的来,看这架势都有点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样子了。 刘明宣按照入学考试的学号分在第三考场,周围没有一个熟人,监考老师查的很严,连演算纸都不让带,考英语的时候选择题还要涂卡。 为了考试,刘明宣这几天把自己的作息时间都调整了一遍,争取要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这次考试。 磨了三天,终于考完了。 然后很罕见的放了一天考试假。 趁着他们放假老师们集中全力批改考卷,人多力量大,没等他们放假回来,就只剩语文卷子成绩没出来了。 加上最后的统分,一共才用了两天的时间,到发成绩条的时候,他们都被老师这雷厉风行的速度吓到了。 成绩条一发下来,班里就炸了锅了,到处都在比成绩。 刘明宣也拿到了自己的,先看总分,701,再看排名,年级第二,区里也第二。 长出一口气,她腰杆都松了一下,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年级第二她能预料到,这全区第二,就有点惊喜了。 “哎!哎!你们都考多少分?”张鑫拿着自己的成绩条咋咋呼呼的在班里打转。 那表(情qing),不用看都知道她考的不错,张鑫平时的成绩就不错,就是人有点咋呼,看着不是什么稳重人。 李晓跟张鑫不太对头,撇着嘴讥讽说:“看这得意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上二中的直升生了呢!” 张鑫嘴皮子也很利索,随口就来:“嘻嘻,考不考得上二中直升生另说,比你考的好那是一定的。” 李晓看看自己的成绩条不免有点心虚,但输人不输阵,扭着头喊:“有本事看中考的,现在考的好有什么用。”说完就气呼呼的转回去了。 张鑫考的好,心(情qing)也不错,不愿意跟李晓一般见识,顺势坐在张筱筱旁边,拉着张筱筱的手,“筱筱,你考的怎么样啊?”说完就要去拿张筱筱手里的成绩条。 张筱筱也觉得张鑫(挺ting)嘚瑟,不想给她看,直接扔桌洞里,“我考的不怎么样,语文卷子还没做呢。”说着就从桌洞里掏出一张语文卷子做起来了。 张鑫脸上一僵,“不能吧!”张筱筱可是一贯学习比她好,怎么看也不像是考不好的样子。 李晓这时候又转回来了,(阴yin)阳怪气的说:“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啊,还糊弄人玩啊!”说完就把手里的数学卷子铺在他们桌子上,指着一道数学题问张筱筱。 张鑫看人不搭理她,讪讪的拿着自己成绩条回去了。 李晓看人走了,把自己的数学卷子调个头撇撇嘴,“这人真恶心,成天就知道嘚瑟,看吧,早晚嘚瑟掉了底。” “行了,别管她了,先顾好自己,你看看你这成绩,悬不悬,还不赶紧使使劲。”刘明宣指着李晓的成绩条说。 这李晓别的都还好,就这数学成绩真让人愁的慌,还没及格呢! 李晓也是大大咧咧的(性xing)子,听了这话也没恼,吐吐舌头,“我这不是看她这么抖,气的嘛!” 张筱筱也把自己的成绩条从桌洞里掏出来,“唉!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语文成绩就是就是钉在那了,考多少次都不见点起色。” 当然了这也是跟张筱筱的其他成绩比,张筱筱的总成绩还是很不错的,657分,在年级排24在全区排153,这成绩考高中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考直升生就不是什么太保险了。 刘明宣也(挺ting)头疼,这语文跟数学不一样,补补就上来了,这语文就靠平时的积累,现补,效果不大。 “你背几篇范文,每天再坚持做几篇阅读。”刘明宣也知道张筱筱的弱项在哪里,也没什么太好的主意,还是多练练,最起码(套tào)(套tào)标准答案的格式吧! 张筱筱点点头。 李晓又把刘明宣手里的从成绩条抢过去,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我去,全区第二啊,刘明宣你让不让别人活了。”李晓一边故意的大声喊,一边朝着张鑫翻白眼。 李晓正喊着呢,牛老师进来了,“李晓你干什么呢,不知道打预备铃了?考好了?赶紧给我坐下。” ……李晓下一声直接憋嗓子眼里了。 怎么这么寸! “成绩条都拿到手里吧!”牛老师站在讲台上问。 下面都点点头,“知道了还不赶紧学,看看自己的分有几个能考上高中的。”大家还等着牛老师唠叨唠叨呢,谁知道牛老师直接来了这么一句,牛老师说完又在讲台上坐下了。 李晓心里哀嚎一声,完了又开始了。 刘明宣趁着中午吃饭还去三班问了问陈晓彤跟刘洋的成绩,都考的不错,刘洋考直升生有希望,陈晓彤考高中应该也没问题。 陈晓彤恨恨的捶了刘明宣一下,“你考的也太好了,全区第二啊,怎么能考这么好,这么好啊!”陈晓彤羡慕的说。 刘洋淡淡扫了陈晓彤一眼:“你要是把自己看小说的时间拿出来,做做题,估计也能考的不错。” 陈晓彤翻了个白眼,闭嘴了。 最让刘明宣意外的是江源,这家伙竟然一下考了年级第十,全区九十六,不过刘明宣也没敢跟江源聊的太久,他们现在还处在危险期呢。 全区统考的(热rè)闹劲还没消散,体育中考就来了,因为**的缘故,他们体育中考就在自己学校考了。 体育中考安排在周六,封校考试,门口站着一排的兵哥哥。 陈晓彤拉着张筱筱的胳膊兴奋的又蹦又跳。 “你今天怎么了?”活泛的有点过头吧! “我喝了两瓶葡萄糖呢,现在感觉浑(身shēn)充满力量啊!”陈晓彤一边跳一边说。 两瓶葡萄糖?刘明宣都惊住了,这葡萄糖没病能喝吗?还一喝喝两瓶。 刘洋也吓坏了,扯着手喊:“你疯了,这葡萄糖能随便喝吗?” 陈晓彤很随意的摆摆手,“没事,我二叔让我喝的,他说每届都有喝的,喝完了成绩能好点。” 这二叔靠谱吗?两瓶葡萄糖啊!当水喝都得喝半饱吧!几个人还是有点不放心。 把书包里的几罐红牛拿出来,一人分一罐。 她一直觉得喝红牛就够积极了,没想到还有喝葡萄糖的。 陈晓彤也伸手要拿一瓶,刘明宣赶紧挪开,“你都喝了两瓶葡萄糖了,还能喝红牛吗?别兴奋过了头。” 她记得当年就喝了两罐红牛,结果兴奋的中午午睡都没睡着。 你这喝了两瓶葡萄糖…… “我说的两瓶是两小瓶,就是那种玻璃的小管,不是五百毫升的那种大吊针。”陈晓彤一把抢过去,起开喝了。 那你说两瓶,几个人一块翻白眼。 等没一会儿,就到陈晓彤他们班了,陈晓彤拖着刘洋兴冲冲的就跑过去了。 刘明宣拉着张筱筱站在((操cāo)cāo)场外面看,这次考试没有用老师监考,直接从部队找的人,测量的,记分的,分工分的很细。 还有个别的男生跑去跟兵哥(套tào)关系,看给记成绩的时候能不能给记高点,但兵哥聊别的行,一聊到成绩,就板着脸开始赶人。 李晓也偷偷摸过来了,拉着刘明宣小声说,“我听我爸说,这次可严了。” 张筱筱转头说:“严就严,这样还公平,再说就算能(套tào)关系,你能跑去跟这当兵的聊吗?”一个个的都冷着个脸,看着就不好说话。 “不过我听我爸说,这次严是(挺ting)严,但可以买分的,一分一千块钱,买多少交多少。”李晓小声的趴着她们耳边说。 刘明宣瞅了李晓一眼,心想,你爸知道的真不少! “你别跟我说你也买了。”张筱筱有点傻直,就讨厌这种走后门的事。 李晓又不傻,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这成绩那用的找买。”再说就是买了她也不能说不是。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直升生考试 先进去测跳远,这个最轻松,就是想跳的远有点难,刘明宣觉得自己平时的运动量也不少,跳的时候也是严格按照体育老师教的标准动作来的,但跳了三回,一次一米七以上的没有,很郁闷的看着计分的兵哥在成绩表上写了个四点五分。 第二项是仰卧起坐,一个人做,一个人帮着按,巧的很,刘明宣跟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分到了一组,两人什么也没说就相视一笑,先是那女生给刘明宣按,刘明宣都觉得那手就是浮在她腿上,跟着她的腿上下起伏,趁着兵哥不注意,刘明宣就赶紧做了几个,反过来,刘明宣也如法炮制,报数的时候还多报了两个。 她们有多和谐,李晓跟张鑫就有多坑爹,这两个也凑巧的分到来一组,要是放别人(身shēn)上估计得高兴的跳起来,可这两个,李晓做的时候,张鑫都恨不得躺李晓(身shēn)上压着了,李晓就感觉自己的腿跟挂来个千斤坠一样,一点劲都使不上,使出来吃(奶nǎi)的力气才做了二十一个,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撩开裤腿一看,两个紫印子明晃晃的躺在自己腿上。 李晓险些气炸了肺,轮到张鑫的时候,李晓也死命的压着,做完仰卧起坐,两人跟冲了太岁一样,扭头就走。 最后一项是八百米,一排排的站在跑道上等着,刘明宣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跑出去,罕见的紧张了起来,有种想要上厕所的感觉…… 发令枪一响,大部队就冲了出去,刘明宣跑在中间的位置匀速跑着,跑八百之前她还特意换了短裤,刚开始跑还觉得有点冷,跑了不到一圈(身shēn)上就(热rè)了,最后一圈,她开始慢慢加速,到最后的直道,刘明宣旁边一个短发的女生大喊一声,甩开胳膊就往前冲,差点吓她一跳,她赶紧跟在后面有开始冲刺。 这兵哥连个秒表都没有,手里就握着一副扑克牌,来一个给一张,来一个给一张,刘明宣还拿了个第三名,考完成绩表就在自己手里,一眼就能算出自己考了多少分,但最让刘明宣好奇的不是这分数,是他们手里拿着成绩表,竟然没有一个想改的,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没有想到。 除了跳远,刘明宣都是满分,她觉得(挺ting)满意,出了考场,大家都在讨论着成绩,都很平均,基本都在十三分以上,但满分的不多。 还沉浸在体育中考的亢奋中呢,各班的班主任就来喊他们回去上课了。 真是见缝插针,一点时间也不放过啊! 自从体育中考之后,各项的考试就拉开了帷幕,先是艺术生特长生考试,因为只有三中收艺术特长生,他们都是去三中考的试,不过遗憾的是,考上的很少,大多都挂掉了。 他们班有九个参加考试的,结果就过了一个女生,这女生还是从小学的,另外八个人就整天(阴yin)着脸,感觉要哭不哭的,搞的班里的气氛很是压抑,班主任挨个找他们谈话之后,才恢复过来。 刘明宣学的都没有时间概念了,还是班主任给提的醒,明天就是五月三号了。 直升生考试来了。 五月三号早上,刘明宣早早起来吃完饭,检查好东西,就让刘爸爸开车送她去二中考试了,别说,坐在车上看着自己手上的准考证,感觉还(挺ting)激动。 区二中跟她印象中的有点不同,一进校门,是一条长长的水泥甬道,甬道正中是一丛郁郁葱葱的绿竹,她记得高三照毕业照的时候这是一眼小喷泉来着。 教学楼的颜色也不一样,不是印象中的淡橘色,是亚光的浅灰色,感觉没有淡橘色好看,当然了也有熟悉的,大门口的两株玉兰还丰茂的(挺ting)立着,白晶剔透的玉兰花点缀在枝头,当年这玉兰花可是遭了他们不少毒手,一下课他们就愿意成群结队的跑来摘回去做书签,为这,学校里的老师还严抓过几回。 “爸,你在车里等吧,我看这也没地方坐。”因为不是正式上课时间,只有要考试的学术报告厅开着,其余的教学楼都上着锁。 “没事,你不用管我,我有地方去,好好考,爸在外面等你啊!”刘爸爸拍拍她的肩膀,把手里的水递给她。 刘明宣拉着张筱筱,江源也颠颠的跟在后面,三个人一块进去了。 二中的学术报告厅很大,装个二三百人是不成问题,刘明宣拿着自己的考号找到位置坐下。 学术报告厅都是绵软宽大的沙发座,人一坐下就直接窝里面了,除非站起来要不然一点也看不见前面人,倒是个考试的好地方,不好作弊啊! 监考的老师简单说了下考试时间,就开始发卷子了,直升生考试只考三门主课,第一门考的是语文,基础题一道没有,一上来就是阅读理解,然后就是古诗文填空和作文。 前面两个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顶多就是题难点,到作文的时候大家就都懵了,作文没有给题目,就给了一段小故事,然后让自己分析材料找中心思想,刘明宣展开一看,差点没笑出来,这出卷老师够省事的,直接从高考卷子上抄了一篇议论文题目来。 仔细的审题,把握好大方向就下笔开始写。 这一门语文考完,刘明宣的大脑细胞就被调动起来了,第二门考的是数学,倒是有选择填空题,就是难度跟平时做的差别有点大,去掉计算题,后面两页全都是应用大题,七拐八歪的,相当灵活,一个不注意就掉坑里了。 考完数学就跟剥了层皮似的,往外走,大家脸上都恹恹的,张筱筱爸妈今天都不休息,把张筱筱就全权托付给刘爸爸照顾了。 刘爸爸也没领他们回家,就直接在学校门口找了个干净的小店吃了一顿,然后刘明宣看学术报告厅的大门没锁,就拉着刘爸爸他们进去眯了一会儿。 下午的英语照样是高难度,词汇量大,生词多,刘明宣做的都绊绊磕磕,到英语作文的时候就直接给了句英语谚语,让他们围绕谚语讲一个相关的小故事,还人(性xing)化的两句任选,看着用英语说的两句任选,刘明宣心里默默给出卷老师点了个心机赞,太会坑人了有没有。 果然一出门,大家都在讨论最后的英语作文,好多人就没看明白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初中教的还都是直译法,把单词一个个分开,他们都还认识,合一块他们就傻眼了,连题目都是连蒙带猜的,这作文写的就可想而知了。 “哎!怎么办?我就看懂一句,另一句没写怎么办?”张筱筱急的拉着她的胳膊说。 “本来就要求二选一的。”估计张筱筱是歪打正着了。 “啊!真的,不是两句吗?”当时她还急的要死,可第一句她还能猜出个大概来,第二句连猜都没方向猜,还以为要完。 显然没看到二选一的不只有张筱筱一个人,不少学生都哭丧着脸,他们好不容易看出来了,还给编上了,结果出来有人告诉说只写一句,好想死一死啊有没有。 “那两句话都是什么意思。”张筱筱又问。 “应该是有志者事竟成和患难见真(情qing)吧!”刘明宣觉得应该是这两句。 “奥!还好还好,没翻错。”张筱筱放心的拍拍(胸xiong)口。 “我也不一定都翻对了。”刘明宣笑着说。 张筱筱也所谓的甩甩头发,“不要紧,就算错了,最起码还有个陪着的。” 刘明宣心(情qing)(挺ting)乐观。 “你怎么样?”刘明宣又问江源。 江源点点头说“还行!” 还行,那就是不错,刘明宣放心的转过去跟张筱筱聊天去了。 “对了,我没看见刘洋啊!”张筱筱左看右看的找人。 “刘洋考的是一中,她现在在一中呢!”刘明宣说。 “啊!怪不得没找到她,她怎么跑一中去了,我都不知道。”张筱筱很是惊奇的问,她一直以为她们都考二中来着,怎么刘洋一声不响就跑一中去了。 “刘洋妈妈在一中当老师,你不知道吗?”刘明宣诧异的问。 “我怎么能知道,她没说过啊!”张筱筱比她更激动,刘洋妈妈是一中的老师?果然刘洋跟刘明宣更好一点,连这都跟她说了,张筱筱心里还有点小嫉妒。 刘明宣赶紧拉着张筱筱说“不是刘洋跟我说的,我也是听我爸说的,我爸跟刘洋妈妈是初中同学。”对不住,爸,她又扯大旗了。 果然,张筱筱一听脸色好看不少,拉着她去吃馅饼了。 这馅饼也是区二中的一大特色,老山西的水果馅饼,那是每个二中人的难忘记忆啊! “老板来两个凤梨的。”刘明宣一进门就喊。 “凤梨的好吃吗?”张筱筱要了两个草莓的,中午吃着味道不错。 刘明宣还要了两根烤肠,废话,凤梨味是他们家的招牌,塞了根烤肠给张筱筱,她就抱着老板给的凤梨馅饼开啃了,刚出炉还有点烫手,甜香甜香的,一不留神两个馅饼就下肚了。 “老板再再来十个凤梨的。”刘明宣毫不犹豫的张手又要了十个,带回去,刘(奶nǎi)(奶nǎi)他们也尝尝鲜,当然了,她也可以再蹭一个。 喜滋滋。 笔试完了还有面试,这次的地点换成了教学楼里的一个小教室,手里拿着号一个一个的叫,有点像进公司的人事面试。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刘明宣看着自己手里的号,心里颇为怨念,这是谁排的,怎么给了她这么一个“幸运”数字,手里的三八锃亮。 拿号牌扇扇风,四处打量的时候还看到了李媛和雷杰,不过这俩人一个是二号,一个是一百三十一号,隔着她都是老远老远的,为了防止题目泄露,还有老师在走廊里巡逻,连说句话都不行,刘明宣就跟李媛对了个眼神,看李媛的意思估计是不难。 没等一会儿就到她了,在心里给自己鼓鼓劲,低声喊了句加油就进去了。 一进去刘明宣就发现,有熟人,右边坐着的事原来她高二时候的班主任,教历史的,其余的都只是面熟,中间的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女老师,左边的是一个看起来相当严肃的男老师。 坐在中间的女老师看她坐在凳子就笑着说“别紧张,好好答。”就这么微微一笑,刘明宣就有点如沐(春chun)风的感觉。她都不自觉的点点头。 那左边的老师先是给她六根小棍,让她摆等腰三角形,刘明宣随手摆了三种,那老师就点点头,然后就是中间的女老师用英语问了她几个问题,问题都不难,刘明宣也流利的用英语回答了。 最后,她高二的历史老师又让她顺一遍历史年代表,刘明宣看着历史老师的脸,下意识的就背了一遍,背完才发现,自己背的好像是当年他给整理的,她觉得自己脑子还(挺ting)好使,那老师也楞了,过了一会儿朝她笑笑点点头。 三个老师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就让她出去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结果 面试结束,没出成绩之前,刘明宣他们还是照常上课。 “自行车让你哥骑走了,你跟筱筱,江源先凑合凑合。”早上,刘(奶nǎi)(奶nǎi)提前给了通知。 都骑走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点点头。 结果也够巧,张筱筱的自行车也坏了,本来还打算凑一凑,但三个人一辆车,这没法骑啊!刘明宣摊手“那咱们只能去坐公交了。” “学生票,五毛。”刘明宣接过票,就看见自己的水壶被挤掉了,赶紧蹲下捡水瓶,顺手就把车票用嘴唇抿着,捡起水壶站起来,晚(春chun)的晨风呼呼的从窗外刮进来,吹的车票那是嗖嗖的响。 旁边的张筱筱没忍住,笑出来了,这一笑把刘明宣笑楞了,怎么了?,不明所以脸。 江源笑着把她嘴边的车票扯下来。 …… 可能是考完之后心理发生了变化,刘明宣感觉这几天的课上的有点没滋没味,(身shēn)上也没之前的那种精气神了,成天懒懒的,她自己都想,这是(春chun)困了? “咱们这成绩什么时候出啊!”这心里每天都七上八下的,一点上课的心思都没有。 “我估计这周五之前就差不多了。”这都两周了,应该也快下来了。 中午,陈晓彤跑过来,拽着他们去学校门口的麻辣烫让她们请客。 “我们这成绩还没下来呢,你着什么急啊!”刘明宣笑着说。 “哎!你们都一个个的别谦虚了,就你们三个的这成绩,肯定没问题,你说你们三个都考上了就剩我自己,还不请请我啊!”陈晓彤一脸的理所当然,手下也毫不客气,挑着东西就往筐里扔。 “你能吃完吗?”刘洋看着陈晓彤那满满的一筐说。 陈晓彤连个眼神都没给刘洋。 “咱们要不要把江源叫过来?”刘洋看了刘明宣一眼问。 “叫什么叫,这是纯妇女聚会,叫他干什么,刘明宣你说叫不叫。”陈晓彤一脸,你敢叫,她就吃了她的眼神看着她。 刘明宣赶紧摇头,“不叫,不叫,咱们自己吃,自己吃。”看这一(身shēn)的怨气,连妇女都喊出来了。 刘洋跟张筱筱在旁边捂着嘴笑。 陈晓彤端着自己的碗,笑毛笑啊!“赶紧吃吧,还等什么呢!”一个个跟傻子一样,就这样的都还考直升生,真是没有天理了,想她这智慧与美貌并重,智商与(情qing)商兼具的大好女青年,竟然还要在这该死的中考里,磋磨自己的大好时光,真真是人心不古,老天爷瞎眼啊! “想什么呢?”刘明宣拿手在陈晓彤的眼前摆摆,这催着吃的是她,上来了不吃的还是她。 “(春chun)困呢!”陈晓彤没好气的夹了一个牛丸塞到嘴里。 好烫,好烫,陈晓彤被牛丸里面的(热rè)油烫的不轻,灌了一口可乐,舌头还是烫麻了。 “这会醒过来了?还(春chun)困不?”张筱筱笑呵呵的问。 “困,我不光(春chun)困还秋乏还夏打盹呢!”陈晓彤仰着头顶。 “行,行,你赶紧吃吧!”刘明宣赶紧劝,这吵吵起来又没完了。 陈晓彤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低下头吃麻辣烫。 到周四下午的时候,学校里就接到通知了,直升生的名单也拿到了,藏青拿到名单,那嘴角就不住的往上挑,这届可真给学校争光。 把初三各班的班主任都叫到一起,开了个小会,(挺ting)激动的公布了这个好消息。 各班的班主任拿到名单,看完之后心眼都是笑,这多少不说,最起码每个班都有啊! 牛老师拿着名单眉开眼笑的回了班,班上正上政治呢,一看班主任进来还吓了一跳,政治老师也一脸疑问的看着牛老师,又回头看看表,还差五分钟呢,这是有什么事? 牛老师把名单给政治老师一看,政治老师就笑眯眯的走了。 “咳咳,直升生的名单下来了。”牛老师拿着名单扬了扬。 一句话就把下面的学生唬住了,一个个瞪亮了眼看着牛老师。 “咱们班这次考的不错,刘明宣,张筱筱,陈东,杨慧考上了二中,王运,张帅考上了一中,一共考上了六个人。” 刘明宣听到自己的名字内心是按捺不住的狂喜。 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一步步把自己的命运握在了手中。 班里的男生也开始起哄,嗷嗷的一阵喊,牛老师赶紧打暂停手势,“别的班还上课呢,咱们别打扰人家上课,小点声小点声。” “还有,只要过了直升生考试的,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直接去学校报道就行,不用参加中考了。”牛老师等他们安静下来,又放了一个重磅炸弹。 顿时班里又炸了,几个考上直升生的都高兴的喊着跳起来,班里别的同学就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嘴里还大声的喊“不公平啊!” 现在刚五月中旬,他们可以整整休息三个多月啊,说不高兴那都是假的! 他们兴奋的连下课铃都没有听见,还是门口有人喊“刘明宣有人找。”刘明宣才反应过来。 刘明宣一抬头就看见江源等在门口,站起来冲出去,当头一句就问“过了吧!过了吧!” 江源重重点点头,“过了。” 刘明宣高兴的正想蹦呢,后面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刘明宣,这就是你发小儿?” 她感觉自己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慢慢的转过头,就看见班主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呢! 江源倒是很坦((荡dàng)dàng)的喊了声“老师好。”牛老师笑眯眯的点点头,笑完拍拍刘明宣的肩膀,走了。 “吓死我了。”刘明宣跟江源坐在亭子里,一脸后怕的说。 “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事。”江源拉着她的手数她的手指头。 “一点不一样好吗?你就一点不心虚?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要是闹到刘妈妈面前,她估计得被刘妈妈削死。 江源还在数呢! 她看江源这一副无所谓的样都要气死了,这孩子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直接就把手抽出来了。 江源见自己手里没有东西了,才慢悠悠的抬起头,你们班主任早发现了好吗?再说了,他还巴不得都知道呢,反正也没人反对。 刘明宣这边正为自己的未来前景忧患着呢,张筱筱追过来了,跑到他们眼前还装出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打扰了,打扰了。” 很搞笑好吗?知道打扰了,还打扰,刘明宣自己都要被绕晕了,心里暗叹,这智商是越来越不行了! “你刚跑出去,刘洋跟陈晓彤就过来了,刘洋也考上了。”张筱筱现在就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一大馅饼给砸了,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刘明宣听完就跳起来了,拉着张筱筱就往三班跑,反正他们现在可以不用上课了,尽(情qing)的嘚瑟吧…… “你们四个注意点影响好吗?,没看见(身shēn)边还戳着这么一大坨呢吗?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受伤的玻璃心。”说完陈晓彤还捂着(胸xiong)口倒吸了口气。 “对了,你们请的那顿麻辣烫不够档次啊,你们四个都考上了,必须请我吃顿好的。”陈晓彤一会儿就想明白了,难过没什么用啊,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行,到时候请你吃大餐。”张筱筱痛快的说。 “够义气,说好的啊,一人一顿,不能合伙请啊,当然了作陪还是可以的。”陈晓彤挑着眉,拿手指点点说。 “都听您的,行了吧太后。”刘明宣跑过去一脸恭顺的扶着陈晓彤的胳膊。 “哎呀!还是小刘子有眼色,一会儿江总管代我多赏赐她一翻啊!”陈晓彤也拿腔拿调起来了。 刘明宣一把摔开她的手,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隔壁四班也上自习,他们这演的正嗨呢,四班出来一女生,一出来就给了他们一死鱼眼,一路翻着白眼走过来真难为您还能看清路,仰着头,抬着脸,淡淡的哼了一声,那怎一个欠抽了得啊!当然了话更欠抽。 “不就考上一直升生吗?得意什么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七医神经病医院的大门坏了呢,跑这来瞎嚷嚷,捡了金条都没你们喊的高喊的响,看这一份没经过事的小家子气样,不知道影响其他同学学习了?还有没有点公德心。”说完还特意瞥了刘明宣一眼,姗姗然的快步走了。 没有留下一片云彩…… 他们直接被这一通的冷嘲(热rè)讽给骂呆了,刘明宣现在脑子里还就一个想法呢,姑娘,咱们认识吗 要不然怎么能骂的那么起劲! 还有,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避到走廊里头了,声音还这么小,她到底是怎么听见的 “我去,这傻((逼bi)bi)疯了吧,连我都敢骂,等她回来,看我不挠死她,还就考上个直升生,听这话就是没考上嫉妒的,看她那卫生眼抛的,也不怕眼球飞出来,还七医呢,到时候去零零一她都治不好。”陈晓彤反应过来就是一顿大骂。 刘洋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认识这人吗?”不管是谁,无缘无故被人指着骂,这心里也不会好受。连刘洋这样的好脾气,说话都带着一股的冲四声劲。 张筱筱摇头,“就这素质认识她,我怕脏了眼。” 刘明宣想,刚才她走的时候瞥了她一眼,难道是认识她,可她没印象啊,是初一的同学?不能啊,刘洋他们初一跟她一班,要是的话那也都认识啊! “我靠,不认识还这么骂咱们,我还以为她跟咱们有仇呢!”陈晓彤撸着袖子想要去找人算账。 刘明宣赶紧拉住她,朝着走廊对面指指,陈晓彤瞬间就立正站好了。 班主任怎么来了^。 陈晓彤一下子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着怎么溜进班,这一群直升生没有事,她有事啊,她可不想试试她们班主任的小岗顶。 不过就这时候了,陈晓彤还耍宝呢,往后推一步,避在墙上,手拿腔拿范的这么轻轻一扬,冲她们说“行了,跪安吧!” 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班里。 他们这边还愣着呢,就听见三班班主任一声怒吼“陈晓彤,你出去干什么呢,给我过来。” 刘明宣……太后,您自己个保重。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游山 刘明宣还没来得及想跟那女生有什么恩怨(情qing)仇,就被家人的(热rè)(情qing)包围了。 “我得赶紧给你姥姥打个电话。”刘妈妈把手里的小提包一扔就跑去打电话了。 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就拉着她的手笑,一个劲的说好。 “还是咱们明宣天分好,等你考上大学,爷爷给你出学费。”刘爷爷拿手在炕沿上一拍,一本正经的说。 刘明宣就点头跟着笑,要不要的,到时候再说呗! 刘(奶nǎi)(奶nǎi)又嘱咐刘妈妈别忘了给她的姑姑们打电话,又喊刘爸爸:“你赶紧领着她们娘俩出去吃饭去。” “必须的,一会儿就去,咱们全家都去。”刘爸爸兴奋的拿着电话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这就放假了?不用去学校了?”刘(奶nǎi)(奶nǎi)问。 “嗯,不去了,到时候直接开学去高中。”刘明宣想想三个月的假期就美的不行。 “哎,正好在家补补,看着这用功累的,脸都瘦一圈。”刘(奶nǎi)(奶nǎi)心疼的摸摸她的脸。 妇女同志们的信息传递能力是相当强悍的,不出三天,整个后街就都知道了,她瞬间就被树立成了模范,从街上走过,不少看孩子的爷爷(奶nǎi)(奶nǎi)都拉着自己孙子孙女对着她指指点点,一下子她感觉自己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虽说有点拉仇恨值,但那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好长脸啊! 还有不少心(热rè)的大妈大婶们,在街上拉住她,非要她传授传授经验,她怎么说?努力努力再努力?谁信啊!再说努力用功谁不知道啊,能说点有用的吗? 其实她觉得努力用功还真就是最重要的,初中课程不算太复杂,时间也很充裕,只要把自己的心思用在学习上,很难学不好的,再要说,那就是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了。 “理科:错题本很重要,典型例题要好好掌握,合理的分配时间,文科:基础知识要掌握好,关键就是词汇量(语文英语都很适用),再有就是注意答题的规范化。”她搜肠刮肚的想了这么几条。 “当然,这学习方法不能生搬硬(套tào),还是要根据自己的习惯,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刘明宣又赶紧补充一句。 大妈大婶们根本没听见,谢过她之后就飞奔回家了,打算让自己孩子实践实践,最好将来也能考个直升生回来。 村里跟她相同遭遇的还有张筱筱,他们这一届村里一共考上了三个直升生,她,张筱筱跟江源,江源算是外来户,跟村里人没有什么交(情qing),大家也不是太好意思问,主要的关注对象就是张筱筱跟她了,而自从张筱筱考上直升生的消息散播 开以后,那张家(奶nǎi)(奶nǎi)的态度简直是180度大反转,时不时的就喊张筱筱去吃饭。 张筱筱这些天也是够忙,她二叔家的弟弟明年也初三了,这会儿她正忙着给补课呢! “他们不是还没放假吗?有空补课吗?”初二好忙的说,各种考试轮番上。 “晚上补啊,吃完饭,给补一个半小时。”张筱筱虽然看她堂弟有点不顺眼,但现在还是(挺ting)同(情qing)他的,初二作业好多,还要拿出一个半小时来补课,每天她堂弟都要熬到十一二点。 “你晚上在你(奶nǎi)(奶nǎi)家吃饭?”刘明宣问。 “对啊!我(奶nǎi)说,这样还方便。” 刘明宣暗戳戳的想,这张家(奶nǎi)(奶nǎi)不会就是为了这才叫张筱筱回去吃饭的吧! 虽然说别人苦哈哈的上课,她在家放暑假很爽,但时间一长就觉得有点无聊了,没人陪着玩啊。 张筱筱继自己堂弟之后又拥有了一大批的后援生,现在是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没空陪她玩,当然也有找她的,不过都被刘(奶nǎi)(奶nǎi)给推了,刘(奶nǎi)(奶nǎi)说的那是相当的冠冕堂皇,“我们明宣这段累的不轻,她本来(身shēn)体就不太好,我打算让她在家好好歇歇。” 刘明宣无奈的表示自己(身shēn)体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就是快闲的长毛了。 本来江源还能时不时的跑来玩,但可能是来的太勤了,刘妈妈很平常的问了她一句:“江源是不是没人玩啊,怎么老来找你玩。” 吓的她白毛汗都出来了,严令减少江源往家跑的次数。 没办法,她趁着帮刘妈妈看店,去隔壁的市场里买了点画具回来,好长时间不画了,练练手呗!虽然这次不指望这考学,但当个兴趣(爱ài)好还是很不错的,人家不是说了嘛,画画的女生都有股朦胧的气质(虽然她没看出来),不为别的,最起码也朦胧一把啊! 她买的画材大多都是素描的,当时她学画的时候,素描一直就比水粉好,教他们美术的老师当时还说,她太理(性xing)了,感(性xing)思维不发达,她就奇怪了,怎么还搞出个感(性xing)思维不发达,她觉得自己可感(性xing)了,看小说,看电视剧的时候,时不时的还能掉两个金疙瘩,再发达估计她就往抑郁症那方面发展了。 还有就是水粉摆弄起来太麻烦了,容易弄的到处都是,她还是不难为自己了,练几张素描得了。 “这人画的可真像,还有这花,这树,就跟学过一样。”刘(奶nǎi)(奶nǎi)拿着她刚画完的一张速写夸,这天分真是灵,这没学过就画成这样。 刘明宣讪讪的笑笑,她好歹画了七八年呢,“(奶nǎi),我小时候学过。”上小学的时候在少年宫学过儿童画-_-||。 刘(奶nǎi)(奶nǎi)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跑出去跟人唠嗑去了。 她正抽画纸呢,从画袋里掉出来一张小广告,她随手拿起来看看,硕大的标题印在纸头上。 “崂山欢迎您!”然后下面是彩色的风景图,反面是一家农家乐小饭店的彩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吃饭,住宿,垂钓,写生,纯正的农家风味”。 看着还(挺ting)不错,她把东西一收,就跑去找江源了。 闲着无聊,正是旅游的好时节啊,她很无耻的没有喊张筱筱。 江源一看标题眼睛就亮了,刘明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qing)没有考虑到。 “准备,准备,明天就去。”江源看着小饭庄上的吃饭,住宿,莫名的对它很有好感。 明天,会不会有点太急了,“我回去说一声,要是方便的话,那就明天去。”刘明宣还得回家争得家长的同意! 回家一说,刘爸爸跟刘爷爷很是赞同,放假了嘛,出去玩玩多好,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就有点担心,人是不是有点少啊,这进山是不是有点不安全啊! 可能江源这一段时间刷的熟练度比较足,家里一致的,对江源陪同这一现象没有提出异议。 最后,刘爸爸拍板,同意了,然后刘妈妈就把她过冬穿的大棉袄找出来了。 “妈,这都快六月了,不会冷了。”刘明宣止住刘妈妈往背包里塞棉袄的动作说。 刘妈妈连停没停直接把棉袄塞里了,“你懂什么,这山上可不比下面,山上气温低,听话啊,背着,别冻坏了。”她当时看她同事去泰山的照片,那照片里都穿着军大衣呢! 第二天,她背着比她她高一头的背包上路了,幸亏都是体积大,重量轻的,要不然她都背不动。 一出了刘妈妈的视线,江源就把背包给换过去了,江源自己就拿了件外(套tào)还有一瓶水,看着包都是瘪的。 “你这怎么拿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江源还拿手掂了掂,也不重。 “我冬天的衣服都在里面了。”刘明宣颇为无奈的说。 “拿这么多衣服干什么,这又不冷。”这是把棉被塞里了吧,这么大。 刘明宣白了他一眼,“你就拿这点,到时候冻哭了别找我啊!”真是够清爽的,浑(身shēn)上下就没有二层的地方。 “这崂山刚一千米出头,咱们又不往山顶去,能有多冷,再说这不是还有你这一包吗?”江源笑着说。 你能闭嘴吗?平时话不多啊,怎么这会这么能说了。 刘明宣背着包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江源笑着跟在后面,到车站的时候,刘明宣暗暗鄙视自己,怎么跟小孩似的,越来越幼稚了。 他们这有去崂山的直达车,不用换乘,买票的时候,售票员还着重看了江源背上的大背包一眼,她当时还担心售票员会让再买一张车票呢,结果售票员只是说让他们往后面坐。 多么善良的售票员阿姨啊!-_-|| 车越开越远,眼中的碧色也愈来愈盛,晚(春chun)的林木郁郁葱葱,繁盛的灵气愈发蓬勃。 远望的山峦也越来越近,清新的山气好像扑面而来。 快到崂山脚下的时候,车上就只剩寥寥的几个人了,车行在蜿蜒曲折的盘山路上,满眼的浓翠仿佛要斥进人的眼睛里。 “崂山到了。”车停在山间的路旁,售票员拍拍手说。 刘明宣快步跑下车,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山岚。 这地方真不错。 想想还有点可惜,她在这崂山眼前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上山逛逛(以前光跑来挖野菜了)。 不过这地方好是好,要从哪上山啊!“咱们往哪走?”刘明宣帮着江源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来问。 “直接顺着路往山上走就行。”江源拿手随便指了一条羊肠小道。 刘明宣看的心虚,这不会丢了吧!“那家农家乐在哪啊!”最起码知道个地理位置吧! “我看地图好像就在村口。”这山脚还有个小村子,人不多,看着也就十几户的样子。 “那咱们先把行李放下,问问山上的路再走。”刘明宣拖着江源就往村里去。 农家乐规模不大,就是一座二层的农家小楼,看着很质朴无华,门口坐着一老(奶nǎi)(奶nǎi)在摘辣椒,看见他们上来就喊:“孩子住宿,吃饭吗?” “嗯,吃饭。”江源拉着刘明宣跟着进去了。 还不到旅游高峰期,店里人不多,就几位穿着整齐的老太太,老头,估计是市里下来玩的。 老(奶nǎi)(奶nǎi)端了两杯水放在桌上,“你们这时候放假了?怎么两个人就跑山上来玩了。”老(奶nǎi)(奶nǎi)笑着问。 “嗯,刚放假,听说山上好玩就过来了。”刘明宣端着水喝了一口。 “那你们就放心在我们家住下吧,我们这上山看景可方便了,近不说,景还好,就是上山的时候要拿根棍,这时节,山上有蛇,晚上早点回来,别的没什么。”这山上也没什么大东西,安全的很。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玩水 在小饭店里吃了午饭,他们拿着一件薄外(套tào)就上山了,随着近些年旅游事业的发展,上山的主路都铺了青石板,只要不是自己瞎走,顺着路,怎么走也不会回不来。 山上凉一些是真的,但很有限,添一件薄外(套tào)刚好,这时节山上的林木很是繁茂,路边还有不少刚冒的野菜,看着相当鲜嫩,看的她一阵后悔,忘了拿个袋了。 (春chun)季少雨,地上很干燥,道路两边还挂着“森林火灾重防范,严控火源是关键”的标语。 山间有一股淡淡的土腥气,随着高度的拔升,空气越来越清新,估计这就是负氧离子越来越浓厚的标志,刘明宣还看见了几颗苹果树,不过上面的果子要不是不熟要不就是被人摘走了。 崂山的树种很繁多,不过刘明宣认识的不多就认出了红楠和花楸,一个是四季常绿的树种,一个是家里屋后种了一棵。 他们是从崂山山脉北面上的山,顺着山路往上就是著名的北九水景区,白沙河经由北山山麓,自山脚九折故名北九水,听说还有什么内外九水之分,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顺着山路往上走,一路上山泉瀑布相随,可能是(春chun)季水势不足,没有了气势磅礴之感,却别有一番山清水秀之像。 过了鹰窝河,飞凤崖,山势开始陡峭起来,过了牙门往上攀爬,就到了九水的金华谷。 突然峰回路转,耳朵瞬间听到了瀑布的爆音般的如雷巨响,至此到了九水的尽头潮音瀑,泉水顺山势三折而落,最后倾入靛缸湾。湾内水深石壁上,刻有叶公绰写的“潮音瀑”三个大字。湾内水深石碧,呈靛兰色,水味甘冽。 怎一个气势磅礴可言,在此时都这般景象,真不知在夏秋之交雨水充足时,瀑布宽数米,水势浩大,以排山倒海之势倾入湾中时,是怎样一副恢宏景象。 怪不得古语说,“泰山云虽高,不如东海崂。”崂山尽秀丽与磅礴于一(身shēn),山光海色不愧为海上第一名山。 她站在潭前,望着眼前的秀丽景象,久久不能语,未见山川之美,真是犹如井底之蛙,这大自然的妙趣之处,必要亲自来看一看,赏一赏才能体会。 “往后退退,湿了衣服。”江源扯着她往后走。 淡淡的水汽拢着烟云,缥缈的好似仙境,“相机呢,赶紧照几张。”刘明宣跑到江源(身shēn)后背包里翻。 “先看看,它又跑不了。”江源把她拽住,拦在(胸xiong)前,看着湖光山色,一时都要醉了。 山色在前,美色在怀。 刘明宣从江源的怀里挣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催着江源赶紧拿相机。 两人凑着照了好多张,不知道是相机的问题,还是他们照相技术不行,感觉照片有些失真,让刘明宣大失所望。 江源倒是(挺ting)开心,各种角度各种摆拍,顺便各种占便宜,把刘明宣弄的脸上都是囧囧的,注意点吧,咱们初中还没毕业呢! 玩的时候还不觉得累,下山的时候真是又累又饿啊,明明中午吃的不少,但好像这一下子就消化没有了一样,肚子饿的咕咕叫,上山只觉得累,下山的时候腿好疼啊,有种运动过度的感觉。 有刘明宣拖累着,两人走的不快,慢慢的往下挪,江源还提议要背她下山,但她觉得羞耻度有点高就没同意,她这么饿,江源肯定饿的也不轻,还是别给他增加负担了。 这时候刘明宣只恨自己为了图轻快,只拿了两瓶水,山上什么都没有,就是水多,这处处可见清澈的山泉水,可是水不饱肚啊,灌了一肚子,还是饿的发虚,都是没有经验惹的祸,下次一定注意。 路边倒是遇到几棵野果树,但刘明宣识百草的技能没有点亮,这不知名的野果子她还真不敢往嘴里填,万一中毒了咋办,这荒郊野岭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连个获救的机会都没有。 勒紧裤腰带接着往山下走,“咱们走快点,天要黑了。”江源紧扶着刘明宣快步下山。 快到山脚,刘明宣突然发现了一棵枸杞子,她连忙拉着江源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枸杞子,红彤彤的,看着就很可口(诱you)人,关键是饿狠了啊! 刘明宣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是枸杞子之后,直接开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野生的,这时节正是枸杞子成熟的时候,吃起来清甜可口,她都没顾得上洗,直接在衣服上擦擦就开吃了,老话不是说了嘛,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江源也跟着吃了好几把,刘明宣赶紧打住,这东西是好,可是不能多吃,她怕补过了头。 稍稍填填肚子,他们又往下走,远远看着农家乐灯火辉煌的小店门,刘明宣简直喜极而泣,终于到了,以后上山一定要多带吃的。 老(奶nǎi)(奶nǎi)还在门口摘辣椒呢,看见他们回来还笑着说:“回来了,山上景不错吧!” 刘明宣敷衍的点点头,进门就要了两笼蒸饺,囫囵的吞了笼蒸饺,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正喝水往下顺呢,就看见对面江源,一笼接着一笼,一笼又一笼,她把口里的水咽下去,“行了,吃点垫垫就好,一会儿点菜吃。” 江源把一笼解决完,擦着嘴点点头。 老板娘从楼上下来,“饿着了吧,这上山就得多备点吃的,上山的时候不觉得,下山才知道饿呢!”何况这一去去了一天,走这么多路,不饿才怪。 刘明宣接过老板娘手里的菜单,扫了一眼,好吃的不少啊,要了一个小鸡炖蘑菇,红烧水库鱼,“你看看想吃点什么?”她把手里的菜单又递给江源。 江源看看,又加了两个实惠的(肉rou)菜,豆角炖排骨和土豆烧土猪(肉rou)。 农家乐的菜量大实惠,味道也很棒,可能是山里的东西好,这菜做出来,很是味美鲜香,别有一股时令的鲜灵气。 尤其是这土豆烧土猪(肉rou),土猪(肉rou)好吃的简直要把舌头吞掉,(肉rou)味进到土豆里,吃起来那叫一个绵软可口。 吃完了,他们还想出去逛逛,结果老板娘拦住他们说:“晚上别出去了,这蚊子正是饿的时候,一咬一个大疙瘩,这山里蚊子可跟你们家里的不一样,毒着呢,咬一口好长时间消不了。” 刘明宣顿时就被吓唬住了,拉着江源坐在大厅里喝水消食,老板娘看他们不出去就拿了一条草绳给点上扔在大厅里,“这是驱蚊子的,比蚊香管用,你们靠着近点。” 这草绳点起来味道还(挺ting)好闻,有一股淡淡的艾草味,闻着还(挺ting)提神。 闲着没事,他们俩也没别的是干,就闲聊,“你放假回不回北京?” “现在还戒严呢,回不去。”江源也不知道他爸自己样了,时间长了(挺ting)担心 她都忘了这茬了。“江叔叔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她记得江叔叔都是一周一抱平安的。 “昨天刚来的电话,说是没事,就是北京闹的(挺ting)厉害的。”听说北京的学校都封校了。 刘明宣点点头,这肯定的,他们这没有感染病例还如临大敌,发现有发烧的都要回家隔离,更何况是北京了。 她记得本来北京不会这么严重的,好像是当时北京要召开两会,当时的市长跟卫生部部长就把事给瞒下了,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这萨斯病毒这么厉害,控制都控制不住。 好像当时的市长跟卫生部部长最后引咎辞职了来着。 “那你跟江叔叔说了你考直升生的事了吗?”刘明宣问。 “说了,我爸说让我好好学。”江源说。 真是一贯的简洁风。 正这时候,推门进来一个道士,穿着深蓝色的道袍,带着黑色的道帽,腿上还有绑腿,迈着方步就进来了。 “老板娘在吗?”道士朝他们稽首问。 “刚出去。”刘明宣心想这道士怎么这么年轻啊,还长着青(春chun)痘呢,看着跟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奥!”那小道士应了一声就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崂山上还真有道士啊!”刘明宣贴着江源的耳朵小声说,她一直以为是传说来着,想不到是真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有,崂山上还有一太和(殿diàn)和太清宫呢!”崂山道士多出名啊,崂山可是道教的名山。 “太清宫?咱们今天怎么没看到,太清宫在哪?”他们都逛遍了也没看见有什么太清宫啊,这是藏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这崂山多大,咱们今天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他们今天也就在崂山山脉的北面逛了逛。 正说着呢,老板娘回来了,看见小道士坐在大厅里,就喊:“小方来了?这次要点什么?” 小方,这称呼略魔(性xing),小道士站起来对着老板娘稽首弯腰,“嗯,这次还要白酒,我师傅说上次的那种就(挺ting)好,这次还要那种。”小道士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师傅那嘴还(挺ting)有数,那是我店里最贵的酒。”那可是五星的金六福,一百多一瓶呢! “我师傅说,不白喝,每天给上三注头香。”这话显然不是小道士说的,应该是他口里的师傅让传的话,小道士说完脸都红了,他师傅每次都把这丢脸的事,扔给他。 老板娘也不为难小道士了,从柜台上拿了瓶白酒递给他,“我也不指望他那三注头香,你就让他省着点喝就行,这两天一瓶我可是供不起。” 小道士抱着酒瓶又给老板娘深深稽首,老板娘摆摆手,“行了,每次都难为你,我供了他这么多年的酒就没见他下来露个面。” “我师傅最近忙。”小道士支支吾吾的说。 “行了,我还不知道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那懒的,鸡叫不起,狗叫照睡的主,这山上有几个人,他那忙。”老板娘看样子对这小道士很是熟悉,直接打断了小道士的话说。 小道士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转(身shēn)就要跑,老板娘有喊住他:“呐,拿回去当零嘴吃。”老板娘从柜台后面抱了一袋子地瓜干给他。 刘明宣在旁边看着想笑,这老板娘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小道士赶紧又稽首道谢。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老鳖湾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是夜,山间的微风撩动着窗边的竹帘,伴着不知名的虫鸣,让人睡意朦胧。 刘明宣的房间就在二楼的角落上,从窗口往外望去,全是玄色的山峦,也不知道这枕头是什么填的,闻着有股淡淡的青草香。 “咚咚,咚咚。”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大山里显的格外的清晰。 “谁?”刘明宣爬起来问。 “我,晚上锁好门,有什么动静就喊我,我就在隔壁。”江源在门口小声说。 “知道了,你早点去睡吧!”刘明宣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跑下去,开门。 “行了,睡吧!”江源看她穿着睡衣就往外跑,连忙把她推进去了。 刘明宣也没记得自己锁没锁门,扑倒在(床chuáng)上就睡过去了。 清晨,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轻扫过她的脸颊,楼下已经有了忙碌的嘈杂声,刘明宣在枕头上蹭了蹭,留恋着,不舍得起。 外面的杂声越来越响,她直起(身shēn)子来伸了个懒腰。 嗷!好疼,脖子肩背又酸又疼,早知道昨天晚上捏捏再睡了,揉着脖子摸到卫生间。 “暖瓶里有(热rè)水”卫生间的镜子旁边还贴着一小标语,好周到,舒舒服服的洗了个脸,全(身shēn)的毛孔都张开了。 跑到隔壁敲门,“起了吗?”刘明宣敲门小声问。 “起了,这就来。”然后就听见跑下(床chuáng)的开门声。 “起这么早?”江源就穿着一大裤衩眯着眼问。 “昨天晚上睡的好,再说现在也不早了。”刘明宣看看(床chuáng)头的闹铃都八点半了。 “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这光着膀子像什么事,这是要露给谁看啊! 江源笑笑从背包里抽了个背心穿上,“暖瓶里有(热rè)水,别忘了用。”刘明宣提醒道。 “咱们今天去哪玩啊。”刘明宣坐在(床chuáng)上把被子叠好,问。 江源抹了把脸上的水,“咱们今天去水库看看吧,我听他们说水库里鱼不少,要不咱们去钓鱼吧?” “行啊!”要是能钓到鱼,他们还能带回来做个水库鱼吃吃。 “不过咱们没有鱼竿。”江源头上滴着水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她把(床chuáng)头上的毛巾扔给他,“没事一会儿下去问问老板娘,她那肯定能有。”当时那小广告上可是有垂钓这一项的,估计可以租渔具。 “那行,一会儿问问!”有租的就行,要是为了钓次鱼,再买(套tào)渔具,那有点不太败家了。 …… “你们要去水库钓鱼?”老板娘从柜台的账本子上抬起头来问。 “嗯,婶子,你们这有没有鱼竿,鱼篓什么的。”刘明宣问道。 “渔具是有,不过你们俩学生倒是(挺ting)会玩,还要去水库钓鱼,就你们俩能找到路吗?还有,你们俩会洑水吗?就要去钓鱼。”这水库可不是小河沟,掉下去还能爬上来,这水库,淹他们十个八个的可一点没问题。 “婶子你放心吧,我们不下去,就在边上钓。”她凑上去卖笑脸。 “你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玩吧,这崂山上好看好玩的地方可不少。”老板娘还是不放心,这就俩小孩,没个大人跟着,出事了怎么办? 还是想把他们俩给拐回来! “婶子,我们就去钓鱼,真不下水。”这天水还凉呢,她可不敢随便下水,抽个筋那就好玩了。 老板娘看他们俩也不像是能惹事的孩子就松了口,“说好不下水啊,这天水凉,容易抽筋,就你们俩人,就怕出事,还有水库西北角有个大湾,别往那边去啊!”老板娘从西稍间拿了两(套tào)渔具递给他们,“这渔具我们都是按天租的,一天十块。” 江源赶紧递了二十块钱,“不是,婶子那西北角的大湾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人就这样,不提还好,一提这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了。 “那是老鳖湾,小心让王八把你拖下去。”老板娘没好气的说。 老鳖湾?“那里面是养甲鱼的?”要不怎么叫老鳖湾呢。 “什么养甲鱼的,那是咱们崂山水库的王八窝,锅盖大小的王八里面成片成片的,下去了就上不来了。”老板娘看着这姑娘一脸的跃跃(欲yu)试,心里就蹦蹦直跳,还是先吓住吧,别真出了事。 “嗯,我们不去。”江源看老板娘都有把渔具抢回去的趋势了,赶紧说。 还是这小子稳重点,“嗯,早点回来,那水库里的鱼也不好钓,钓不着很寻常。”她就怕他们较了真。 刘明宣赶紧点头答应,这老板娘替他们((操cāo)cāo)不少的心了,还是别吓唬她了。 水库隔着这还(挺ting)远,他们还租了老板娘家的两辆自行车,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就向水库出发了。 崂山水库位于崂山山脉的最后一处山谷处,因为山谷成弯月状,所以又叫月子口水库。 骑行快一小时才见到了崂山水库的真容。月子口水库充分利用了自然条件优势,少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两岸青山逶迤夹立,一涧碧水安谧宁静,水鸟嬉水,云光变幻,也是崂山的一景。 现在正是枯水期,水库的水位很低,坝上都是枯黄黛绿的半干水藻,刘明宣走之前,充分汲取了上次的教训,背了一背包的零食熟食,打算中午来个野餐。 把东西张罗着放好,刘明宣上了坝,站在坝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远处还有零星的几顶彩色遮阳伞。 估计也是来钓鱼的,不过分散的很开,互相隔着得有百十米。 江源这时候已经找好地方撒好鱼食准备开始钓了,说实话对钓鱼这一娱乐活动她的兴致不是很高,她觉得这纯属是用来磨时间的,而且钓不钓的着还得另说,要是运气稍微差一点,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她有点欣赏不来这一高雅运动,之所以这么积极主动,纯属是被江源描绘的美好蓝图给勾的。 好多鱼,好多鱼,呵呵! 水库周围是一片青翠的松树林,稀稀疏疏的一眼能望到底,她从背包里拿了个口袋,看着草丛里藏着的嫩绿,想想那味鲜汤美的野菜汤,野菜饺子,兴冲冲的跑去挖野菜了。 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的松球,松针,她稍微的一拨拉,就能看见底下嫩绿的野菜,荠菜,苦菜,吗榨菜(就是一种野菜,读音是这个,具体的字不知道),看的她一阵的心喜。 手里的松枝太干太脆,用了没一会就断了,她抬起头来想从树上掰一枝,结果发现松针好扎手啊,她低着头撒嘛,哎,树边上倚着一根,她赶紧跑过去,刚想伸手,又猛的(挺ting)住,然后那树枝就睁开眼睛了。 大眼瞪小眼,她楞了三秒,很果断的贡献了一嗓子女高音:“啊!”。 那树枝听见动静就开始动了,她还没吓僵,赶紧爬起来往后退,蛇啊,有蛇啊! 看着灰乎乎的,她还以为是一劫树枝呢! 再一看,她吓的腿都在哆嗦,幸好她的眼睛还是一点五,没有睁眼瞎,要不然她得倒大霉,那蛇慢悠悠的从树上爬下来,溜进草丛跑了。 是条土灰,土灰是他们这的俗称,它还有一响亮的大名,叫银环蛇,剧毒蛇种之一啊,她吓的都不敢动了。 “怎么了?怎么了?”江源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抓着她问。 她半摊在江源(身shēn)上,“没事,就看见蛇了。”还是条银环蛇。 “没事,没事,就是条蛇,别怕啊,”江源扫视一周也没看见有蛇,就安慰道。 相当有事,那是银环蛇,剧毒蛇,要是被咬上一口,估计她就交代在这了,现在腿还软着,她怎么忘了,现在这时节,正是蛇起(床chuáng)打野食的时候。 她被这一吓,也没挖野菜的兴致了,安安生生的跑去看江源钓鱼了。 江源的运气还不错,鱼篓里很是有几条鱼,大小都有,最大的一条得有二十多公分,估计得有一两斤重,这下晚上有鱼吃了。 “技术不错啊,钓这么多。”看着江源上饵,抛线,看着很专业啊! “好学,你学不学。”江源把线抛出去就坐着等了。 她听江源这么一说,要不学学,反正也没事干,似模似样的跟着江源学了一会儿,刘明宣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垂钓经历。 不过,好像她运气是不咋地,等了十多分钟,鱼竿都没有一点动静,连带着江源那边也没动静。 不会这么衰吧!她刚想眯一会儿就感觉手里的鱼竿往下坠了坠,嗯?有东西,她紧紧握着鱼竿,两只手开始使劲,猛的往上一提,结果差点把她闪一跟头,回过神来,连忙看鱼钩,鱼钩上就可怜兮兮的挂着一条四五厘米的小鱼苗,小鱼苗也好啊,最起码有收获啊,她小心翼翼的把小鱼苗从鱼钩上摘下来,放到鱼篓里。 又转回去挂上鱼饵,兴奋的摔了出去。 到回去之前,她又陆陆续续的钓了四条,最大的一条也就十厘米出头,跟江源是没法比,但还是够她乐的了。 “咱们要不去老鳖湾看看?”刘明宣一脸的好奇,这听说了还不去,心里感觉怪痒痒的。 江源没反应。 “咱们就站在边上,远远的看一眼就行,不下去,不下去。”她就不信了,这王八还能成了精,上岸把她拖下去。 江源看着也有一点松动,好奇心嘛,是人就有,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往西北角去了,刚开始还没找到,看了好几回,也没发现有什么大湾啊,刘明宣看看时间,再不回去天就该黑了。 “是不是那。”江源顺着一条小沟渠指着说。 刘明宣定睛一看,远处的山壁前耸着块大石头,沟渠就贴在石头边上,不仔细找都看不见。 两个人手拉手转过石头,刚看一眼刘明宣就不动了,过了石头眼前就是一波光粼粼的小湖,说是湾还真有点不贴切。 不知道是不是刘明宣的错觉,站在湖边,她就感觉凉嗖嗖的,跟石头那边根本不是一个温度。 岸边光秃秃的,没有水草,刘明宣看了一会儿,心里就麻麻的,这地方看着(阴yin)测测的,(挺ting)瘆人。 “走吧,天要黑了。”江源拉拉她的手,这地方呆着不舒服。 “奥!走走。”刘明宣道,两人赶紧收拾东西回去了。 骑在自行车上,刘明宣还想,其实那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空旷了点…… 江源催着刘明宣骑快点,那地方不光空旷,水也比别处的黑,看着混不透底。 正文 第八十章 鹦鹉 回到店里,美美的吃了一顿铁锅小杂鱼,刘明宣就早早的上(床chuáng)睡觉了。 等到她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窗外已经下起了绵绵的细雨,雨云低低的压在山头上,群山都被朦胧的雨幕笼罩着,漫山的青绿像是被洗过了,透着股清新气。 接连的爬了两天的山,她也累的不轻,索(性xing)躺在(床chuáng)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景。 “起来吃早饭了,有烤地瓜。”江源依在门口喊。 她连忙应了一声,跟在后面下了楼。 雨天,来爬山的客人更少了,大厅里就坐着寥寥的几个住家,老板娘就在门前的棚子里支了个火堆,烤一些地瓜,玉米农家常见的土产。 烟火气飘的很远,勾的周围的小孩都跑了过来,围在老板娘的(身shēn)边,眼巴巴的盯着火堆里的烤地瓜。 “下次来要知道叫人。”老板娘用小棍把烤熟的挑出来,一人分了一个,说道。 孩子们也很乖觉,拿到东西就大声的喊:“知道了,婶子。”说完就笑闹着四散而去。 “小崽子真精。”老板娘笑骂着,转头看见她下来了,就招呼她过去吃。 刚烤熟的地瓜烫手的很,根本拿不住,刘明宣就找了根小棍,在地上滚滚,打算放凉了再吃。 老板娘就笑着说:“这滚的都是土还怎么吃。”说完就转(身shēn)进了屋子,拿了个不锈钢的盆,盛上清水,“洗洗再吃。” 就着甜甜的小米粥吃了两个烤地瓜,江源还想给钱,老板娘没好气的说:“怎么这么小气吧啦的,不要钱,我请你们吃。”说完就转(身shēn)进了厨房。 留下江源,脸上的表(情qing)(挺ting)无奈。 玩了两天,刘明宣也过足了爬山的瘾,两个人就商议着要打道回府了。 收拾好东西跟老板娘打了招呼,就去山脚的车站等车去了。 晃晃((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回了家,刘(奶nǎi)(奶nǎi)高兴的把她迎进了家门,倒了杯(热rè)水给她,“刚进门,压压气。” 喝完水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外面的地是干的,“(奶nǎi)(奶nǎi),昨天晚上没下雨啊?”她记得往回走的时候,山里的雨还没停呢。 “昨天晚上刚黑的时候下了一会儿,能有一个钟头,不等天明,地就干了,怎么,山里下的大?”刘(奶nǎi)(奶nǎi)好奇的问。 “嗯,比咱们这大。”刘明宣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逗了逗凑上来的八戒,突然看见屋檐下挂着一个鸟笼子。 “(奶nǎi)(奶nǎi),这谁拿回来的。”说着就走过去把笼子外面的蓝布罩掀了起来。 嗯!两只漂亮的虎皮鹦鹉,一只是黄头绿羽,一只是红头黄羽,都是巴掌大小,看着很是(娇jiāo)俏可人。 “还能有谁,你爸,又给我找了俩祖宗伺候着。”刘(奶nǎi)(奶nǎi)被刘明宣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这鹦鹉没喂,跑到厨房抓了把小米给添上了。 “(奶nǎi)(奶nǎi),它们就吃这啊?”刘明宣把手指凑到笼边逗弄着。 “说是还能吃点菜叶子,你别把手伸进去啊,这东西拧人可厉害了。”刘(奶nǎi)(奶nǎi)把她朝后拉拉。 八戒凑在她脚边转过来转过去,看她一直不搭理它,就盯着墙上的笼子,急的它一个劲的哼哼。 八戒:主人看我,看我。 刘明宣没办法拿了点零食给它,又陪着它玩了一会儿这才算完。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知道争宠。 行李都是江源背着,她又跑去拿行李,一进门就看见江爷爷凑在墙边也在逗弄一对鹦鹉。 刘明宣心想,这买鸟还凑堆买,真是够闲的。 “明宣来了,过来看看,我这对是不是比你们家那对好。”江爷爷跟个小孩一样拉着她过去看。 感(情qing)还真是一块去买的啊,刘明宣跟着江爷爷凑过去看了看,说实话,好像还是他们家的好,不说别的,就说这颜色,最起码,他们家的是两个色(shei),江爷爷的这就一个色,两只都是黄头绿羽。 当然了,刘明宣不好扫江爷爷的兴,就笑着点点头。 谁知道江爷爷一下子好像找到了知己,非要拉着她让她说哪个地方好。 不是吧,她就客气客气,您别当真啊,这老小孩,老小孩,江爷爷也就跟小孩差不多了,刘明宣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了一点,“好像比我们家的大一点。” 江爷爷瞬间就高兴了,拉着她笑着说:“是吧,我当时就看见这对大,你爸爸还不听,非要挑那对颜色好看的,这不吃亏了吧!” 刘明宣默默无语o__o“… 她笑笑没说话,趁江爷爷不注意,溜进去找江源去了。 “又拉着你说鹦鹉了吧!”江源把背包递给她,问。 她没好气的嗯了一声,感(情qing)你都知道,也不知道出去给她解解围。 跟江源又扯了一会儿,背着包回家了。 刘(奶nǎi)(奶nǎi)正从冰箱里往外拿东西呢,排骨,鸡翅,带鱼,黄花鱼堆了一地。 “(奶nǎi)(奶nǎi)今天要来人?” “不来人,今天不是大休了嘛,给你哥他们做点好吃的。”刘(奶nǎi)(奶nǎi)把排骨放水里化着。 这玩的都昏头了,她都忘了今天周五了,今天下午,他们就该回来了。 下午五点多一点,刘明沣跟王铭就背满满一书包的脏衣服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厨房钻,看见刘(奶nǎi)(奶nǎi)正做饭呢,两人一边站一个,一个劲的喊饿。 刘明宣正从他们书包里往外拎脏衣服呢,看着他们这一副谄媚的样子,那是相当的鄙视。 怎么还有半兜袜子,她嫌弃的从刘明沣的书包里拎出来,扔到盆里,晚上洗脚的时候就不能顺手洗洗,这袜子也不能直接扔洗衣机里搅。 刘明沣和王铭把刘(奶nǎi)(奶nǎi)哄乐了,就从厨房钻出来了,俩人眼多尖啊,一出来就看见墙边挂着的鸟笼子了,连凑到脚边都八戒也不理了,直接奔着鸟笼子去了。 “是鹦鹉啊?”刘明沣惊奇的说。 “嗯。”王铭也在旁边附和着。 然后两个人(热rè)(情qing)高涨的,教鹦鹉说话了-_-||,先是喊名字,一个喊刘明沣,一个喊王铭,喊的她头都大了。 喊了一会儿发现好像名字这难度系数有点大,没什么效果,然后就该喊,你好,你好,两个人好为人师的喊的饭都没顾上吃,就专注教学事业了,刘(奶nǎi)(奶nǎi)喊了好几遍才把他们叫回来。 结果吃完饭,两个人又开始了,这次就开始基础教学了,直接上一二三,结果那鹦鹉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过去劝说:“这学话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要(日ri)积月累的训练。” 结果训了两天后,刘爸爸很不给面子的说,“那鹦鹉不会说话,人家卖鹦鹉的说,这是虎皮鹦鹉,是最小的那种,舌头不行,不会说。” 刘明沣:怎么不早说。 刘明宣:这卖鸟的(挺ting)实在。 有了鹦鹉以后,家里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八戒,这让刘明宣觉得囧囧的,八戒对她还好,毕竟八戒凑过来的时候她还陪着玩,还给贡献零食,对着刘明沣跟王铭就相当不淡定了,刘明沣跟王铭一逗它,它扭头就跑,实在跑不了也拿着(屁pi)股对着他们。 最搞笑的是八戒不知道怎么学会了藏拖鞋,自从八戒学会了这招,刘明沣,王铭就天天早上起来找拖鞋。 刘明沣跟王铭贿赂了八戒好多零食,八戒才放过了他们俩,刘明宣在一边看着简直苦笑不得。 八戒:哼,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不过从这一事件,刘明宣也明白了,动物的感(情qing)其实并不比人的简单,它们也是很敏感的,它们也会伤心,也会吃醋,明白了以后,刘明宣对八戒更好了,抽空就逗八戒玩,喂八戒零食吃,这样做导致的结果就是,八戒的体重开始直线飙升。 “八戒是不是胖了啊,我怎么看它最近走路这么费劲呢?”刘妈妈吃着饭就说。 刘爸爸扫了一眼:“你们别老喂它零食吃,这肚子都要掉地上了。”那小短腿看着都要撑不住了。 刘明宣,刘明沣跟王铭都低头,做努力吃饭状。 好长时间没回小二楼了,刘明宣跟刘(奶nǎi)(奶nǎi)说了一下,晚上就跑去小二楼住了,小二楼院子里不少枯黄的杂草,估计是刘(奶nǎi)(奶nǎi)刚打了灭草剂,还没来得及拔。 她带着手(套tào)给拔了,然后把院子里的水缸歪倒,把里面的脏水给放了,免的夏天的时候滋生蚊子。 半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水,老是感觉电视上有点反光,她跑去拉窗帘,发现不是外面有水,是阳台上的鱼缸,里面一条鱼都没有了,只是一缸清水。 奥,对了,冬天没人住,也没开暖气,这鱼都给冻死了。 刘明宣知道了还觉得怪可惜的,有几条都养了好几年了。最近她闲着没事,再去买几条回来养吧! 快睡觉的时候,刘明沣跟王铭来了,说是怕她一个人住害怕,结果一进门就钻进房间里把游戏机拿出来了,插上卡,开始决斗。 本来还有点小感动,这下全都随风飘散了。 最让她无奈的是,她都洗漱完毕钻进被窝要睡觉了,刘明沣开始喊饿了,也不明说,就一直嚷嚷着,几点几点吃的晚饭,吃晚饭的时候没吃饱,晚上睡觉的时候会饿醒之类的。 真是被打败了,她披上衣服,不(情qing)不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下了楼,进厨房之前还瞪了王铭一眼,这七里拐歪的主意一看就不是刘明沣能想出来的,八成又是王铭给指导的。 厨房里一点鲜菜都没有,只有咸菜疙瘩和鸡蛋,冰箱里还有挂面和虾米干。 这点东西能做什么呢,她想起来外面地头上好像种了一溜西红柿,那还是刘(奶nǎi)(奶nǎi)种的时候剩的苗,扔了浪费,就给种门口了。 她摸黑出去摘了两个西红柿,把东西都凑凑,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顺手又加了一把虾米,正好不用放盐了。 又下了个清汤面,把咸菜切切,凑了两菜一汤,端出去给他们做宵夜。 忙了这一会儿,她也不困了,看刘明沣他们吃的香,也跟着抢了一碗。 本来量就不够,他妹还来抢,刘明沣怨念的看了他妹一眼。 刘明宣毫不客气的瞪回去,这是她做的,有本事别吃,哼,半宿叫她起来做饭,还不让她吃,有没有天理啊!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花布 “赶紧的,车还在前街等着呢!”刘明宣还没进门就听见前面曹家(奶nǎi)(奶nǎi)的声音。 刚进院子就看见刘(奶nǎi)(奶nǎi)跟曹家(奶nǎi)(奶nǎi)前后脚的快步往外走。 “(奶nǎi)(奶nǎi),你们这是去出去?”这急急忙忙的。 “奥,我们要去赶集,你在家也没事,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看见什么好吃的,让你(奶nǎi)(奶nǎi)给买。”曹家(奶nǎi)(奶nǎi)拉着她说。 她还没说话呢,刘(奶nǎi)(奶nǎi)就欢喜的答应了,“对,你也跟着去,反正在家也没事。”说完就拽着她往外走。 “今天什么集啊?”她反手抱住刘(奶nǎi)(奶nǎi)的胳膊问。 “周庄集。”刘(奶nǎi)(奶nǎi)随口应道。 她点点头,这周庄集隔着他们这最近,他们赶集大多都是赶周庄集。 路上不断有周围在家歇闲的(奶nǎi)(奶nǎi)聚进来,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就往前街走,街边上停着一辆面包车,看见人群就喊:“这,这。” 他们一伙就往那去,“吆,这是三幺家的儿子吧,都这么大了,还买上车了。”曹家(奶nǎi)(奶nǎi)指着面包车里的年轻人,说着就往车上坐去。 车上的年轻人一脸的憨厚相,挠着头说:“嗯,婶子,三幺是我爹。” “看着像嘛,这眉眼,这下巴颌跟你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模子按出来的。”另一个胖乎乎的(奶nǎi)(奶nǎi)笑着说。 “这怎么搞出租了?”曹家(奶nǎi)(奶nǎi)招呼她坐旁边,又问。 “没,就是礼拜天出来挣两个零花。”年轻人笑着说了一句,看人都坐好了就开车往周庄去。 现在他们这就几条主干道,公交站离着村里都(挺ting)远,这去赶集的大都是(奶nǎi)(奶nǎi)辈的,拎着东西走这么远是很吃力的,于是周末村里就有不少到街口拉人的闲车,不光挣个零花,还方便了村里的老太太们。 赶集赶早,到集上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卖家也都张开锣摆开鼓,张罗起了买卖。 “我要去买点人造棉,给他们做几件汗衫,我先去买布了。”刘(奶nǎi)(奶nǎi)笑着跟其他人散了伙。 集上卖布的不少,排了整一趟,刘(奶nǎi)(奶nǎi)拉着她,到了布摊上,扯着几块淡色的花布问她,“你看看喜欢哪块,买块给你做条裙子。” 她凑在布摊上左右挑着,看看花色,试试手感,挑了一块白底蓝花的,“这块(挺ting)好的,就这块吧!” “哎!这姑娘眼光好,这样式是我上次刚进的,好些人都说好,做汗衫,做裙子穿着都好。”老板抬手就接了过去说。 “这也是人造棉?”刘(奶nǎi)(奶nǎi)上手摸摸,摸着像,这花不太像。 “是,这一面都是人造棉,不说我夸,这人造棉咱们都知道,软和贴(身shēn)还透气,夏天就这穿着舒服。”老板扯着布跟刘(奶nǎi)(奶nǎi)介绍着。 “那就拿一块,你再给找几块给小子做汗衫的布给我看看。”刘(奶nǎi)(奶nǎi)把布先扯到(身shēn)前占着。 “哎,哎。”老板一看这是来大客户了,就跑到后面的箱子里抱布去了。 “这块看着也不错,你屋里的(床chuáng)单是不是好换了,我看这块就(挺ting)好。”刘(奶nǎi)(奶nǎi)拿着一块紫底红花的棉布问她。 她把刘(奶nǎi)(奶nǎi)手里的布放下,自己选了块青底白花的,“(奶nǎi)(奶nǎi)这块吧。” 刘(奶nǎi)(奶nǎi)扯过来看看,“这块素了点吧,铺着能好看?” “好看,我喜欢这个颜色。”刘明宣点点头,那块紫底红花的太艳了,还是这块看着顺眼点。 老板也抱着布回来了,听见了就说:“这小姑娘就喜欢这清清气气的颜色,我姑娘家里也铺了一块。” “那行,就要这块吧,两米二一块,来三块。”正好把被罩也换了,不过刘(奶nǎi)(奶nǎi)怎么还是觉得那块紫底红花的好,“这块三米,也来三块。” “(奶nǎi)(奶nǎi),买一块就行,买这么多一时也用不上。”刘明宣以为都是给她买的呢,就拦。 “给你哥他们买的,你看着料子多好,颜色也好。”刘(奶nǎi)(奶nǎi)把布扯在眼前,怎么看怎么好。 刘明宣一听就想抢下来,这颜色让刘明沣他们铺也太丑了点。 “那两个成天就跟泥里打滚一样,铺颜色淡的,都洗不上趟。”刘(奶nǎi)(奶nǎi)说。 她一听这话就(挺ting)住了手,也是,实用为主,这颜色是(挺ting)藏灰。 在布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买了一大兜的花布,把老板喜的不行,还送了她们一小堆的布条,让她们回去当抹布。 买完了布,刘(奶nǎi)(奶nǎi)又去鱼市买鱼,这鱼市腥腥水水的,拿着布也不方便,刘(奶nǎi)(奶nǎi)就把布先放在布摊上,跟老板说好一会过来拿就拉着她去买鱼了。 六月,正是鲅鱼,黄花鱼上市的季节,鱼市上到处都是卖黄花,卖鲅鱼的,而且价格都不贵,刘(奶nǎi)(奶nǎi)也有认识的熟摊,奔着地方就去了,先看黄花鱼,看眼扒腮,挑了几条新鲜的,又转过去挑鲅鱼,“咱们买条回去包饺子吃吧!”刘(奶nǎi)(奶nǎi)转头问她。 “好啊,包饺子咱们就买条破肚子的。”刘明宣上前扒扒一条破肚子的,按按鱼(肉rou),(挺ting)有弹(性xing),(肉rou)也很紧实,看着很新鲜。 这鲅鱼是深海鱼,在捕捞拉网的时候,压强差太大,不少鱼就被压爆了肚子。 破肚子的价格跟没破的价格差不少,但吃起来其实没什么不同,自己吃的话,买破肚子的也一样。 “你别上手了,腥呼呼的。”刘(奶nǎi)(奶nǎi)看也不错,就让老板给称称。 “大姨,这带鱼也不错,新鲜的很,不买两条吃。”老板有指着旁边盒子里的带鱼说。 “买点吃?”刘(奶nǎi)(奶nǎi)问她。 “新鲜就买点。”刘明宣觉得可有可无。 “那就来两条。”刘(奶nǎi)(奶nǎi)又挑了几条。 “买这么多,能吃完吗,这会东西可放不住。”她们拎着东西往外走的时候遇见了曹家(奶nǎi)(奶nǎi),曹家(奶nǎi)(奶nǎi)就拎着几样点心。 “我们家人口多,刘明沣跟王铭也回来了,两顿就吃了。”刘(奶nǎi)(奶nǎi)笑呵呵的说。 这逛的也差不多了,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一堆,手里都拎不住了,她们才跑到路边去等车。 路边也有不少摊子,他们旁边就是一卖金鱼的,刘(奶nǎi)(奶nǎi)想起来小二楼的金鱼都死光了就问:“买几条回家养养,空着鱼缸也不好。” “别买了,下次再说,这么多,拎不过来了。”她晃晃手里的东西说。 “这有什么,放心买,这点东西我就给你们拎着了。”曹家(奶nǎi)(奶nǎi)说,说完就推着他们去买金鱼。 刘明宣又跟着刘(奶nǎi)(奶nǎi)去买金鱼,刘(奶nǎi)(奶nǎi)喜欢花色多的,一条(身shēn)上有三四种颜色那最好。 买了几条大眼泡子,尾巴分好多叉的,又挑了几条头顶(肉rou)球的大牡丹,刘明宣赶紧打住了,她看着这摊子上的鱼不是什么太精神,估计回去了成活率不能太高,还是少花点冤枉钱吧! 果然刚回家,就有几条翻了肚皮,刘(奶nǎi)(奶nǎi)气的不行,说下集一定要去找,刘明宣觉得很正常,这集上卖的,有几条好的,都生龙活虎的,那卖金鱼的喝风去啊! “给你哥打电话,都这点了还不回来。”刘(奶nǎi)(奶nǎi)看看表收拾东西做饭去了。 估计还睡着呢,昨天晚上打游戏睡的(挺ting)晚。 她刚要打电话,电话就响了,“喂!”她顺手接起来。 是她妈。 “明宣,昨天我看那特长班又开了,你闲着没事,想不想去。”刘妈妈昨天经过实验中学的时候看门口又摆出牌子来了,还有几个老师在门口坐着招生。 “这时候就开?”这还没放假呢,他们不怕影响初三毕业班啊! “我看见有,你明天自己去看看。”刘妈妈当时正开着车也没停下来仔细看。 “那行,我明天去看看。”这舞蹈班还是很不错的,去锻炼锻炼(身shēn)体也好。 “妈,你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刘妈妈今天没去店里,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量房。 “不回去了,我现在在即墨呢,这边还没完呢,在这吃点就行,来回跑还折腾。”刘妈妈那边听着杂音不少,像是还在忙。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妈妈没回来,刘爸爸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往常都是下午四五点才能回来,有事一耽误拖到七八点也是常事。 “今天市场检查,买了咱们家两千斤的货。”刘爸爸头也不抬的说。 “市场检查买咱们家货干什么?”刘明沣夹了一条黄花鱼放在自己碗里。 “拿碗接着点,看着拉拉了一炕的汤。”刘爷爷拿着抹布擦。 刘明沣埋头吃鱼,装听不见。 “拿咱们家当样品,好事,专给咱家送钱的。”刘爸爸笑着说。 “奥!”刘明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也就是顺嘴一问,还是吃饭重要,要知道,自从高中住校以后,两周才能改善一次伙食。 吃完饭,刘(奶nǎi)(奶nǎi)就开始大派送了,刘明宣早早就把自己那份拿出来了,现在就只剩刘爸爸跟刘明沣他们的了,刘爸爸的还好,刘(奶nǎi)(奶nǎi)给买了一块深蓝色的人造棉,上面一点花没有,就是一块纯蓝的棉布。刘爸爸看了一眼也没当回事,就点点头,他在市场上穿衣服费,买好的没用。 看刘爸爸点了头,刘(奶nǎi)(奶nǎi)就笑着接着往外拿,看见那块紫底红花的大花布,刘爷爷以为是给他们做(床chuáng)单的,就连连摇头说:“怎么买了这么一块,咱们铺也太花了。” 刘(奶nǎi)(奶nǎi)白了刘爷爷一眼,“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想老来俏啊,这不是给咱们铺的,我打算给刘明沣他们做(床chuáng)单被罩的。”说完还放在刘明沣跟王铭(身shēn)前比了比,说实话,紫底红花还(挺ting)衬人,把刘明沣跟王铭都衬的白了不少,刘(奶nǎi)(奶nǎi)一看更满意了,笑呵呵的说:“我说这块好吧,看着多好,早知道我就不听明宣的了,都买成这样的多好,小孩就该铺点艳色,好看压的住。” 刘明沣跟王铭被刘(奶nǎi)(奶nǎi)说的都傻了,这是给他们的?王铭傻愣愣的看看铺在炕上的大花布,“铭铭,怎么样,好看吧!”刘(奶nǎi)(奶nǎi)以为王铭喜欢,就问。 王铭下意识的点点头。 刘明宣……想不到你口味这么清奇。 刘明沣:你要铺你铺,我不铺。 刘(奶nǎi)(奶nǎi):看样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看,孩子都喜欢。 王铭:他就条件反(射shè)了一下……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风水轮流转 张筱筱最近没空,刘明宣也没叫她,直接自己去了实验中学,果然,门口是摆着两张桌子,还有几个年轻的老师在旁边守着。 “老师,暑假特长班是在这报名吗?”刘明宣走过去,凑到桌子边上问。 桌子后面的男老师抬头笑着说“对,这是报名表,旁边是课程和课次时间,你看看要报哪哪个。” “徐峥红老师的舞蹈班还有吗?”她也没去看,直接问那男老师。 那男老师估计也是临时被拉过来的,听见名字楞了一下,然后就翻着自己手头上的课程表找,“有,有,不过徐老师的课是下周才开课。”男老师推推眼镜说。 “嗯。”刘明宣无所谓,下周就下周吧,拿了一张报名表填了填基本信息。 “对了,这次上课的地点是在台庄小学,到时候直接去台庄小学就行。”那男老师猛的想起来说道。 “台庄小学?”这台庄小学在哪啊?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说周围有这么个小学啊,她疑惑的看着那老师问。 “对了,这台庄小学就是彭家台小学,前年彭家台,李家台,还有周围的几个学校合成一个了,叫台庄小学。”他一时叫顺嘴了,这台庄小学真没几个人知道的。 奥,彭家台小学,那也不远,怪不得这还没中考就办特长班了,原来不是在自己学校办! “真的?方便吗?”刘妈妈站在胡同口问张筱筱妈妈。 “方便,特别方便,大(床chuáng)单,被罩什么的洗起来可方便了,我去的时候那坝上蹲了一排,去晚了都挨不上号。”张筱筱妈妈最近正被张小弟折腾的不轻,张小弟现在刚满周岁,正是皮闹的时候,家里的被罩,(床chuáng)单被尿的,脏的,三天两头的洗,在家里水不方便,洗起来费劲,昨天去河里洗了一回,效果出奇的好。 “那明天我也去试试,刘明沣穿衣服脏的快,每回都是一大包,用洗衣机他还嫌洗的不干净。”刘妈妈听了很心动,方便还省劲。 第二天,刘妈妈就叫上刘明宣两人一早就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去的就是他们初中后面的那条泄洪河。 别说,人真不少,大盆小盆的都排在在坝上洗,河坝边上还停了一圈的自行车。 刘明宣搬着衣服下去还看见了他们初二的历史老师,可能是没有课,历史老师搬着个盆带着胶皮手(套tào)正蹲在河边洗牛仔裤呢!看见她,还招呼她过去。 “放假了,跟你妈来洗衣服啊!”历史老师看见刘明宣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她眉目相象的女人就问。 “嗯,听别人说的,说是洗(床chuáng)单特别好。”她今天没扎头发,就这么散着,缕缕额前的碎发说。 “前两天下过雨,水刚好涨到坝上,确实好。”历史老师往旁边让让,给空了个地出来。 后面刘妈妈也端着盆过来了,跟历史老师聊了一会儿就铺开摊子,洗起了衣服。 历史老师今天还有课,就拿了几件难洗的小衣服,洗完就回去了,气温渐渐(热rè)起来坝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都是结伴来的,一时间河面就各种颜色的(床chuáng)单被罩给占领了。 “这水就是滑溜。”刘妈妈搓着手里的运动裤转头跟她说。 印象病吧,她一点没觉出来,就是水比家里的大点,不用费劲换水了。 “这景也不错。”刘妈妈也没戴胶皮手(套tào),直接上手洗,抖抖手里的衣服,笑着说。 这倒是真的,水陈了几天,清澈见底,水底的绿藻随波逐流的飘着,期间还能看见几条闪着银光的小河鱼。 小河鱼?“妈,车上有没有饼干啊!”刘妈妈今天是开着车来的。 “有啊,怎么你饿了,去吃点吧,让你早上多吃点你不听,这早饭是最重要的,必须得吃好,你是不是怕长(肉rou),我跟你说,你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少了长不高啊!”刘妈妈一本正经的吓唬她。 她赶紧点点头,转(身shēn)往岸边跑,她一点都不担心好不好,经过多年的实践,她吃多少不长(肉rou)好吗? 刘妈妈看着她扭头就跑,摇摇头,“现在不吃早晚有吃亏的时候。” 刘明宣跑到车上,找了点小饼干,翻了一个空水瓶,又在岸边溜达了一会儿找了根塑料绳,把饼干塞到空水瓶里,系上塑料绳就扔水里了。 “赶紧过来跟我扭扭(床chuáng)单。”刘妈妈扯着刘明沣的紫底红花的大花布(床chuáng)单喊她。 赶紧把手里的绳子找块石头系上,应着声,跑过去跟刘妈妈扭(床chuáng)单。 天气渐渐(热rè)了起来,晒的眼前河面一片银白。 “戴上帽子,别晒黑了。”刘妈妈擦擦手摸摸她头发嘱咐。 她刚才嫌(热rè)把遮阳帽给摘了,一直没戴。 晒了一上午,河水都温温的,旁边几个胖胖的大妈洗的脸上都开始淌汗了。 趁着气温还没升到最高,她们把盆里的衣服赶紧搓搓,冲洗完了就赶紧回家了。 路上她才想起来,自己的空水瓶忘拿了,里面估计得不少鱼。 回家晒上衣服,刘妈妈突然说“放假这么多天,也没去你姥姥家一趟,今天没事,去你姥姥家玩会吧!” “好,买点虾仁吧,去我姥姥家炸虾仁吃。”好长时间没吃,有点想。 刘妈妈甩甩手上的水,点着她的额头说“就知道吃,行买虾仁,还有什么要吃的,今天一块买。” “再买点猪头(肉rou)和海带,去炖个海带汤喝。”姥爷口重,喜欢吃猪头(肉rou),姥姥口味清淡就喜欢喝土豆海带汤。 “好,你姥姥没白疼你。”刘妈妈笑笑,领着她去了市场。 有时候仔细观察会发现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她姥姥这辈的人,年轻的时候,都是男人压倒女人,当家做主的都是男人,结果到了老了,这角色就反过来了,家里的话语权都把在女人手里。 她们到的时候,姥姥正训姥爷呢,“你就不能早点回来,这屋里能憋着你?成天出去溜达,你说你溜达就溜达,你早点回来啊,看着时间到饭点,天黑了,回来也行,也不是不会看表,你倒好,天天不晃((荡dàng)dàng)到天黑不知道来家。”姥姥坐在沙发上,点着姥爷说。 姥爷一声不吭,坐在马扎上抽自己的旱烟。 “还有这烟,就不能戒了,就这么好吃?你又不是没看报纸,报纸上说这烟味孩子不能闻,你不想想自己,你也不想想孩子,吸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嫌烦。”姥姥正烦着,看着眼前的老头是哪哪都不顺眼。 刘明宣一进门就听见这一句,噗的一声就笑了,她姥姥这逻辑也是够奇特,吸烟还能吸烦啊! 姥姥一见她们脸上的表(情qing)立马就变了,笑着把他们迎进去,“来就来吧,怎么还买这么些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下回来别买了。” 说完就给姥爷使了个眼色,要吸出去吸,在孩子眼前给你留点面子。 姥爷对着她们点点头就背着手出去了。 “姥爷,吸完就回来啊,一会儿吃饭了。”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就看见姥爷要出门就说。 姥爷点点头,笑笑没说话。 “妈,你以后别老说我爸,都这年纪了,想抽就抽吧,家里哪那么多讲究。”刘妈妈小声劝。 “你是不知道他那德行,没个省心的时候,我看他就是闲的厉害了,没事找事。”姥姥愤愤的说,他抽烟抽的厉害,小韩都不愿意带莹莹来家了。 “那你好好跟他说,别凶他。”刘妈妈也觉得好笑,她妈年轻时候脾气软,这老了老了脾气还大起来了,敢喊她爹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明宣考上学我还没给她做顿好吃的呢,今天别走了,在家里住几天,姥姥给你做好吃的。”姥姥拉着她的手(爱ài)怜的摸摸,这家里就两个老人,一点(热rè)乎气都没有,呆着也闷,也不怪他成天往外钻。 “好啊,我想吃姥姥做的炸鸡块了。”她就好这油水大的不健康食品。 “好好,这次多住今天,姥姥天天给你炸鸡块吃。”姥姥高兴的这就要下楼去买鸡(肉rou)。 “这么多菜咱还吃不过来呢,反正她今天不走,明天再炸。”刘妈妈意外的看了刘明宣一眼,这次怎么要住下了,刘明宣从小就恋家,在外面住下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次是怎么了? “明宣,上楼去叫你大姨大姨夫去,让他们一会下来吃饭。”刘妈妈推着她让她去叫人。 刘明宣点点头就出去了,大姨夫规矩多,叫的晚了,怕不乐意。 她一出门就看见姥爷从楼下上来,手里还拎着一袋牛角酥。 “去叫你大姨?”姥爷把手里的牛角酥递给她,让她先吃个。 她笑着接过了,吃了一个,“嗯,姥爷赶紧家去吧,一会儿咱吃饭,我妈还买了猪头(肉rou)。”刘明宣趴在姥爷耳边小声说。 姥爷笑着点点头“吃担烟就回去,你赶紧去叫吧!” 开门的是大姨夫,一开门看见她就笑着说“明宣考学还没给你贺喜呢,一会儿让你大姨给你炸(肉rou)吃啊!” “大姨夫,我跟我妈一块来的,说一会儿都下去吃,我先来说说,别让我大姨做饭了。”她笑着说。 转头一看,家里就大姨夫一个人就问“大姨夫,我大姨没回来?”这点应该回来了啊! “今天饭店里有酒席,说是要晚点回来。”大姨夫换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说,“不多,自己买点学习要用的。”大姨夫又摸出一个红包塞给她。 她让了一下,没让回去,就收到兜里了,这也是正常流程的一项,他们这考学都要给红包的,正常的人(情qing)来往,再推也没意思,回去跟刘妈妈说声就得了。 姥爷吃饭的时候喜欢喝点白酒,今天又有猪头(肉rou)下酒,不免喝的多了点,酒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人的(性xing)格大变,姥爷喝多以后,没别的,就是话多,开始讲他年轻时候的经历,讲他在东北林场讨生活的(日ri)子。 磨磨叨,磨磨叨,讲个不停,其实刘明宣觉得还(挺ting)有意思的,故事也很有趣,尤其是经醉酒的姥爷一夸大,那就更有意思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管的“宽” 吃完饭,刘妈妈就要回去,走的时候还回头问她:“真不回去了?能住下?”刘妈妈表示严重的怀疑。 “能,我(身shēn)上又不是没有钱,想回去我就坐车回去了。”又不是两三岁,她行动力很强的好不好。 刘妈妈塞给她一卷零钱,开车回家了。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姥姥一直站到看不见刘妈妈的车影了,才转头问她。 “咱先回家,晚上饭晚上再说。”这中午饭还没咽下嗓呢。 “嗯,你这是怎么了?”姥姥把着她的胳膊问。 “奥!没事,昨天赶集挑鱼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有点过敏。”她抬手看看,就是有点红,也不疼也不痒,她也就没当回事。 “过敏?用不用去诊所看看,别是海鲜过敏。”姥姥拉着她就往旁边的诊所去。 不能吧,还海鲜过敏,她都吃多少年海鲜了,也没过敏过。 果然,去了诊所,小大夫一看,就给开了一支糠酸莫米松(乳ru)膏,让她回去抹,刘明宣看着这药,想,这不是治皮炎湿疹的吗? 姥姥听小大夫说没什么事,才放心的领着她回家了。 “上次你舅还拿了好些鱿鱼丝回来,你这不提鱼的事我都忘了,你等着我去拿给你吃。”姥姥一进门就去厨房翻找。 “姥姥,咱们晚上再吃,我这吃的够饱的了。”她跟进去,揉着肚子说。 “行,那喝瓶酸(奶nǎi),这东西都是水,不撑人。”姥姥顺手又从冰箱旁边拿了瓶酸(奶nǎi)给她。 刘明宣都被姥姥逗笑了,推着姥姥往卧室去,“姥姥我又不是外人,想喝自己就去拿了,你赶紧去睡会吧!不用管我。”老人精神短,这忙活一上午,现在就能看出有点瞌睡了。 “行,那你想吃什么就去厨房找啊!”姥姥嘱咐完就去睡觉了。 她把卧室的门关上,跑到客厅里看电视,重播的西游记,闲着没事看看还是很不错的,正看到金角银角派人去请狐狸姥姥,就听见有人敲门。 她眯着眼睛从猫眼往外看,额,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谁啊!”她站在门边问。 “明宣是我,大姨。”门外喊。 她赶紧把门打开,“大姨回来了,听姨夫说你们今天好忙。”看看门上的表,都两点半多了。 “嗯,忙,这次怎么住下了,小时候让你在这住一天,你那个不(情qing)愿啊!”大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捏捏她的脸笑着说。 “嘿嘿,那时候不是小嘛?”她小时候是有点腼腆,从来不在亲戚家住。 “你妈走了?”大姨进门看看问。 “刚走,估计现在能刚到家。”她从厨房到了杯(热rè)水递给大姨。 “我拿回来的西瓜,赶紧去切切。”大姨又站起来要去切西瓜。 “都睡了,等起来再说。”刘明宣朝卧室指指。 大姨拿回来的水果不少,听见她说,就从口袋里掰了两个香蕉给她,然后就顺势坐在她旁边,“我听说咱考上直升生了,说了什么时候开学了吗?” “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估计会跟他们一起。”到时候还要去学校拿初中毕业证,估计那时候就知道了。 “嗯,这累这么长时间,终于能歇歇了,晚上大姨没事,给你烤(肉rou)吃啊!”大姨喝了口水说。 “好啊!我就想着大姨烤的(肉rou)了。”她拉着大姨的胳膊说,大姨烤的(肉rou)跟韩式烤(肉rou)有点像,焦焦的,配上生菜,她一次能吃两盘。 见她喜欢,大姨笑的更高兴了。 “对了,我哥今天有课?怎么没回来。”现在这时候应该正是闲的时候。 “别提了,这孩子大了就想自己飞,这一出去就不想回来了,我不打电话他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这三天两头的也不知道忙什么,礼拜六礼拜天都不知道着着家,就没钱的时候回来哈啦哈啦我跟你大姨夫,平时想见他,难。”大姨一说起来就拍大腿。 刘明宣还(挺ting)诧异,她一直以为自己表哥是宅男来着,没想到还是一活跃的理工男。 “你上了高中可不能这样啊,有空就给你妈打个电话,听见没有。”大姨拉着她说。 刘明宣赶紧点点头,“大姨估计我哥也是有事,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有空就让他晚上回家吃饭。” “嗯,他估计还就是听你们的,我们打还嫌我们唠叨。”大姨听了点点头,给打个电话没说几句就能吵吵起来,自从上了大学,他这脾气就越来越大了,翅膀也越来越硬了,小时候多听话啊! 大姨抚了抚头发,叹了口气,这越大越不省心了。 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还不是你们管的太厉害,你回来就问这问那的,他爸更是,就想他多出头,多认识人,你也不想想浩浩是个什么(性xing)子。”要是她她也得烦,浩浩爸那(性xing)子,比她都能嘟囔,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还问。 大姨还想说什么,姥姥根本不听,直接搬着西瓜去厨房了,切好就端出来了。 “我这不也是关心他吗?” “浩浩这还好呢,就在咱们眼前上,要是真考到远地方,你这不得跟着去啊,鸟大了,就得往外飞,你不能把他攥着,想他一辈子待在你手里转悠。”就这浩浩爸还一天一个电话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隔着十万八千里你,知道的才知道是在眼前坐公交才二十分钟。 “那我们以后少管行了吧!”大姨拿了块西瓜递给姥姥,赶紧占占嘴吧! “对了,我爹呢,又出去溜达了?”她爹这退休生活也是够无聊的,成天就知道往外跑,溜圈,这周围也没个年龄差不多的老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就今天没出去,中午头喝高了,在屋睡觉呢。”姥姥看她手里吃完了,连忙又递给她一块。 …… “喂,哥,是我,明宣,你们今天有没有课,没课回家呗,我在咱姥姥家呢。”刘明宣吃完西瓜就给表哥打电话。 “没事,没事,正上马克思呢,一会儿上完了我就回去啊!你要吃什么,哥给你带。”表哥在那头小声说,细听还有老师的讲课声。 “不用,家里都有,你人回来就行,我不说了,你先上课吧,别让老师给逮了。”马克思老师嘛,一向都比较重视课堂纪律。 “那行,一会儿回家再说。” “怎么样,说什么?”大姨在一边看她挂电话就忙问。 “上课呢,说一会儿上完课就回来。”这表哥到底是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把大姨想成这样。 “这小兔崽子终于愿意回来了。”大姨愤愤的说道,说是这么说,脚下一刻不停的就去了市场。 “让你大姨夫拐的,一点稳重劲都没有了。”姥姥不待见的说了一句。 “姥姥我舅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想啊!”她可是听刘妈妈说了,当年姥姥哭的可惨了,每次都提前半月就开始数(日ri)子,数舅舅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那时候怎么能跟现在比,那时候可不方便了,哪还有电话,都是写信,一去一回就要一礼拜,再说当年你舅离家多远啊,浩浩这,抬脚就到,你舅坐火车得十多个小时呢!”姥姥不赞同的说道。 姥姥还嘴硬呢,不都一回事嘛! …… 表哥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打电话就说快了,快了,就是一直不见人,把姥姥跟大姨担心的不行。 “不是说上完课就回来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电话里又不说明白。”大姨端着菜埋怨道。 表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身shēn)上湿透的衣服换了,擦着脸说:“这不是我们宿舍一小孩出事了嘛,我们宿舍就我一个本地的,就跟着送去了医院。”这一忙活,时间久晚了点。 “怎么了,出什么事?”大姨吓了一跳问。 “也没大事,就是跟人踢足球的时候把腿给摔断了,看着厉害,去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养个把月就差不多了。”这孩子还是逃课去踢的足球,哎!这倒霉催的。 姥姥伸手就打了他一把,“腿都断了还是小事,在外面注意点,走路,跑跳的小心点,这动不动的就断腿瘸胳膊的,听着吓死人,还是在外面,家里不担心啊!”这家长听说了,不定得急成什么样呢,还没大事,什么算大事,真是孩子心,一点不知道轻重。 “我知道,我一般都窝屋里不出去。”表哥挠挠头,笑着朝姥姥说。 姥姥被表哥这话一顶,险没憋出个好歹来。 “你也不好成天窝宿舍里啊,有空出去转转,打个球,跑个步,锻炼锻炼(身shēn)体。”怪不得这(身shēn)上的(肉rou)见长呢,再说不出去,那小姑娘能奔着来嘛。 表哥不知道姥姥心里想什么,就一个劲的跟姥姥说,他怎么怎么老实,怎么怎么小心。 听的姥姥那眉头是越来越皱。 “你这么闲也不回来啊,感(情qing)家还没宿舍舒服啊,以后别回来了,跟你宿舍过去吧,要钱也别跟我们要了,去跟宿舍要去吧!”大姨夫越听越不对劲,不是说每天忙的不行吗,就这么忙,每天宅宿舍(床chuáng)上? 表哥一听赶紧解释,说在宿舍是做作业的,每天都是要写东西的,自习室人太多,还没有网,有些作业需要查资料的。 呵呵,信你才有鬼呢,大姨夫强制规定,以后一个礼拜回来一次,要不然,生活费,对半折。 事关生活费,表哥不(情qing)不愿的答应了。 “你可是多活动活动吧,你看看你那腰,你看看你那(屁pi)股,都要不分家了,这是不是又长(肉rou)了,前两天称就一百七多了,你还想朝二百发展啊,你说别人胖了都能把皮撑的白点,你这倒好,一点没白,还黑不溜秋的,你说说那个小姑娘喜欢你这样的,要我说,每天走读也行,天天跑跑,这(肉rou)还能少点。”大姨嫌弃的捏捏表哥的大腿和腰把表哥捏的到处躲。 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嘛,还有这一周一次还不行,还想一天一次啊,他还想多睡几天懒觉呢!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我家的表叔有很多 晚饭是在大姨家吃的,吃完又一块唠了会儿,刘明宣就跟着姥姥一起下去了,姥爷吃完晚饭就早早回去了,表哥回来了,大姨家没地方,也就没留她。 小舅一家不常回来住,姥姥家常年有一间房间空着,东西都是现成的,只不过长时间不住有点潮味。 “早知道就把被子晒晒了。”姥姥摸着(床chuáng)上的被子,皱眉说道。 “这么(热rè),盖条毯子就行。”刘明宣看姥姥还想去衣橱里给她找被子,忙拉住姥姥的手说。 “那你先到客厅看会电视去,我打点药,闷一闷。”这两天也没关窗,怕是会有蚊子。 光看电视,口里感觉空空的,她跑去厨房端了一大盆的草莓,“姥姥我看还有好多,刚才忘了给大姨送了,现在送上去点吧!” 姥姥刚从卧室里出来,把蚊子药随手放在墙边,说:“我这也忘了,送上去盆吧,留着咱们够吃的就行,你哥回来一趟不容易,在学校也吃不那么均匀。”姥姥去厨房把剩下的都端出来递给她。 这草莓不好放,基本都是当天买当天吃,一过宿,这味道就不行了,她抱着就上去了。 (挺ting)晚了,也不停留,放下就走,楼道里没有灯,大姨还找了手电站在门口给她照着。 “赶紧过来吃,你妈这是在哪买的这么甜,个头还大。”姥姥招呼她过去。 “从家里拿的,这时候正是大流的时候,我听我妈说,这是什么新品种叫什么铁果。”据说是比一般草莓的硬度高,不易挤压,适合长途运输,所以叫铁果。 “怪不得呢,我以前也种过,从来没种出这么大的。”刚开始还好,种的年头多了,一年比一年小,价钱不合适了,就改种了别的。 “你换个我们娘俩喜欢看的,这打打杀杀的,我们可不(爱ài)看。”电视里正放着一红军革命剧,上面八路正跟鬼子火拼呢,就只听见砰砰的枪响也看不出什么剧(情qing)来。 姥爷一声不吭直接把遥控器递过来了。 “明宣想看什么?自己调。”姥姥笑着跟她说。 刘明宣抿抿嘴角,这老两口怎么跟孩子似的,还带抢遥控器的。 她随便换了个台,就看见正放西游记呢,正演到孙悟空收天骗宝贝,这还能连起来,就看这吧,现在这点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现在黄金时间还是晚上七八点钟,不像后来,晚上十点精彩才刚开始。 西游记很是耳熟能详,就是岁数大的人也都看过听过不少遍,刘明宣跟姥姥哈啦起剧(情qing)来还(挺ting)有话题。 眼看着就快十点了,姥姥进卧室闻闻,觉得药散的差不多了,就让刘明宣早点睡觉,她忙活一天也累了。 …… 闭着眼,刘明宣就闻到了虾酱的味道,咸香,咸香的,真奔鼻子就来了,她看看时间,刚六点半,这可是够早的。 “起来了?赶紧去洗把脸,来吃饭了。”姥姥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鸡蛋葱花炒虾酱。 “哎!这就来。”她翻(身shēn)从(床chuáng)上起来,理理头发就进了卫生间。 “盆子旁边有新买的牙膏牙刷。”姥姥在外面喊,这老头还(挺ting)会哄人,早早就跑去买了新的牙膏牙刷。 “看见了。”她高兴的应了一声。 含着满口的泡沫,她含糊着问:“姥,我姥爷呢。”左右看看,这也没在家啊!这一大早的能去哪。 “又不知道跑哪去溜达了,不用管,咱们先吃,我给他留着了。”点上香,跪下给菩萨嗑了头。 这年头老人大都信佛,姥姥家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间,供着观音菩萨和地藏王菩萨,上完香,姥姥还念叨了几句,声音太小她也没听清楚,估计也就是祈祷平安之类的。 渐渐的,就能闻到小间里传出来的淡淡的青香气,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她刚想去接,姥姥就快步从里面出来,接了起来。 “奥,都好,你也好?行,行,在家呢……来吧!……好……”姥姥不住点着头说。 “有人要来?”她去厨房拿了筷子坐下问。 姥姥拿着毛巾擦擦手,“你表叔打电话说是今天要来。”姥姥坐在椅子上想想又说:“一会儿吃完了去喊喊你姥爷,也不知道什么人家什么时候来,他不在家,这男外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姥姥,我哪个表叔要来啊!”她姥姥那个年代,家里的孩子都是五个起步的,到了刘妈妈这辈,估计表亲得有三四十号人,这要来的表叔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对了,我都忘了,你还没见过呢,这是你妈三姑家的二表弟,比你妈小九岁还是八岁来着,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这不,来半岛了,说是要来看看他二舅(姥爷)。”姥姥端着碗想想说。 刘妈妈三姑妈家的二表弟,可能以前见过,但光听着名头,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听姥姥这么说,她就一直点头。 “不知道孩子来不来,你一会儿让你姥爷买点孩子吃的喝的,他们不来,你就自己吃。”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也没问。 吃完饭,她先上楼跟大姨说了一声,然后就跑下去找人了。 当年的厂子很大,姥姥住的这排楼算是最后一排了,后面就是围墙,西面是被铁丝网围的严严实实的发电厂,东面是林场最后剩下的一片林子,还是一片合欢树林。 清晨的露珠还没消退,现在又正是合欢树的花期,淡淡的粉红色的合欢花汇成一条宽大的丝带,轻轻的罩在郁郁葱葱的合欢树冠上,看着很赏心悦目。 往前面去的可能(性xing)不大,估计是往东面林子里去了。 她顺着小路就进去了,当年林场为了丰富职工的空闲生活,还在林子里放了不少的石桌石凳,还盖了一座小小的石亭,不过当年的工人走的走,离的离,住在这小区的,就没几个,来这林子里坐坐的更是没几个,沿路上,几个石桌倒的倒,长青苔的长青苔,看着荒凉不少。 走到头了,她都没找到人,难道没在这,她又往前走了一阵,远远的就听到了工地上机器的轰鸣声,又往前走了一段就看见了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下水道的井盖还没有封,路上还有不少人抬着古力井盖在到处跑,过了马路就是一正在建的小区,工地里工人正忙的脚不沾地。 她看见工地门口的大石头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大字——清源,原来清源小区这时候就开建了! 目光又转回来,就看见柏油路的前头站着一老头,佝偻着腰,眼睛仔细盯着地面,口里叼着烟杆,慢慢靠着路边走着,不时还绕绕,躲一躲地上的下水道口。 “姥爷。”她跑着喊。 老头转过(身shēn)来,把烟杆在旁边的树上磕磕,整了整头上戴着的蓝色布帽,笑着说:“来了!” “嗯,叫你回家吃饭,刚刚我一表叔打电话说要来。”她小心的跳过一个井口说道。 “奥,那咱回家。”老头也不问是谁,把烟袋杆一别,背着手就往前走。 “姥爷,我姥还说让买点孩子吃的零食。”她小心的跟在后面说。 “嗯!”答应一声就转(身shēn)往小卖部走去。 而她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姥姥的考虑一点不多余,表叔把两个孩子都带来了,两个都是女孩,大的刚满七岁,小的才一周岁不到两周岁的样子。 姥姥笑着把人迎进来,摸着孩子的头说:“这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大的我还见过,小的这还是第一次见。”说完就掏了两个红包塞给孩子,然后就推着她让她喊舅舅,舅妈(他们这都这么喊)。 舅妈推了推,见姥姥是诚心给的就让孩子手下了。 舅舅就过来看着她说:“这就是四姐家的二女子啊!这都要比我四姐高了。”刘妈妈在姥爷家的大排行里排第四。 “对,这不放假了嘛,过来住几天。”姥姥把刚买的零食拎出来分给两个孩子吃。 两个孩子见了零食,眼睛一下就亮了,大姑娘高兴的喊舅姥姥,小的也跟着跳。 刘明宣先给下了茶,就跑去哄孩子了,她拿着一包巧克力豆,逗着小的,“你叫什么名字啊,跟姐姐说,姐姐就给你巧克力吃。”说完还晃晃手里的零食。 那小姑娘可能还不会喊姐姐,但又很想吃,就嗷嗷叫了两声,顺着沙发就往她(身shēn)上爬,还想来拽她的头发,刘明宣赶紧一甩头,这孩子还(挺ting)霸道。 大的就懂事多了,把妹妹抱住,小声说:“姐姐我叫徐欢,我妹叫细细。” 细细?这名字可是有够拗口的,徐细细?这是小名? “欢欢上几年级了?”她笑着问。 “刚上一年级。”小姑娘抱着蛋糕吃的很香,不时还掰一块喂给妹妹,真的是好懂事。 正聊着呢,大姨一家就来了,大家又是一阵的寒暄。 表哥还没来得及回去,不下来看看有不好,就跟着下来了,跟大人也聊不上,就跑过来跟她一起逗孩子了。 “哥,你见过吗?”刘明宣小声趴着表哥耳边,伸手指指客厅的方向问。 “没,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好像没来过。”表哥想想说。 聊了一会儿,大姨就过来了,拉着她小声说:“一会儿我要去上班,做饭的时候你给你姥姥打打下手啊。”她娘这人好面子肯定不能让外甥媳妇第一次来就下厨房,这一个人别累个好歹。 刘明宣点点头应了,别说是打下手了,主力也行啊! 果然到做饭的时候,舅妈想搭手,姥姥死活不让,非要舅妈坐着就好,她自己就做了,搞的舅妈心里很是不好意思。 刘明宣把舅妈拉过来,让她看着孩子,就跑去跟姥姥帮忙了,姥姥正炸带鱼段呢,看见她进来还想推她,她赶紧抱着姥姥的胳膊说:“我又不是客,再说你忙的过来吗?”说完不由分说的从冰箱上拿了条围裙戴上。 住楼房就这一点不好,家里就两个灶头,忙起来不够用。 她先把排骨,鸡翅腌好,又把腌好的黄花鱼改刀,葱姜蒜爆锅,(热rè)油下锅,等到黄花鱼煎的两面泛黄,加水,加酱油料酒,盖好锅盖,就开始料理其他的(肉rou)菜。 姥姥看着刘明宣很熟手,干起来也一(套tào)一(套tào)的,(挺ting)意外,不过也没再说让她出去的话。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差点一锅烩 第八十五章表叔一家小孩闹表叔小时候故事第八十五章表叔一家小孩闹表叔小时候故事 “细细,老实点。”舅妈抱着细细小声哄着。 但孩子太小,也听不太懂大人的话,大人说什么,她也不听,挣着手就往饭桌上扑,姥姥跟刘明宣也不好拦。 “这小妮子,你赶紧把她抱一边去。”舅舅把筷子放下,指着舅妈喊。 姥姥赶紧拦着:“孩子吗,怎么能不闹,好好哄哄就行,你发什么火,小宁啊,你就在这吃,好好喂。”舅妈叫王宁。 舅妈正抬头跟姥姥说话呢,细细突然就从舅妈的怀里窜了出来,一下子撞到桌子上,胳膊一划拉就把桌边的两盘菜给划到地上了。 徐欢正坐在桌边吃排骨呢,撒了的菜半盘都泼到了她(身shēn)上,有一盘是她最后做的海鲜小豆腐,刚出锅还是滚烫的,夏天衣服薄,一点都挡不住,小姑娘被烫的直接就哭叫起来。 舅妈一边拉着细细一边去看徐欢,一时间忙的好不狼狈,她赶紧跑去厨房倒了点酱油,看徐欢那样子估计是烫着了。 舅舅可能觉得丢脸,站起来扯着老婆孩子就要往外走,姥姥跟姥爷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赶紧上前拉,细细就喊,徐欢疼的一直哭,大姨夫也跟着上去劝。 “你跑什么,这又没有外人,你至于吗?赶紧撒手看把孩子疼的,这是烫着了,赶紧的。”姥姥拉着舅舅用手拍他的胳膊。 “这像什么话,赶紧回来。”姥爷拉着舅舅的胳膊就把他推回了沙发上。 刘明宣赶紧把徐欢拉到(身shēn)边,徐欢今天穿了一(套tào)浅粉色的连衣裤,薄薄的很宽松,她小心的撩起裤腿,看见徐欢的小腿都被烫红了,最中间还起了个小小的水泡,徐欢再懂事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这会被烫的一直小声抽着哭。 还好,只有一个小水泡,她用手蘸着酱油轻轻的抹了一层,酱油抹上去凉凉的,有点止疼的作用,感觉不太疼了,徐欢才渐渐的不哭了。 舅舅还在骂细细,还怨舅妈不把孩子看住了,姥姥把地上的菜扫到垃圾桶里,“行了,你也别说小宁,这小孩子本来就不好看,一时不注意谁都难免,况且孩子还小,不懂事的时候,你说她干什么,你忘了自己小时候吃猪(肉rou)差点掉锅里的事了,我看就是随着。”姥姥笑着骂道。 舅舅被当着这么多人揭了短,脸一下就讪讪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徐欢抹完酱油腿上也不疼了,一听这话,眼睛直露露的盯着自己爸爸,嘴里还不忘问:“舅姥姥,我爸小时候还掉锅里了啊!” 舅舅脸上挂不住,呵斥徐欢说:“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吃你的饭,好菜都堵不住嘴。”说完还从盘子里夹了个鸡腿给徐欢,贿赂的意思那是相当明显。 徐欢啃着鸡腿,眼睛看看姥爷,又看看姥姥,一脸的好奇。 姥爷嘬了一小口,看着这姑娘亮晶晶的眼睛,难得开口说道:“你爸当时也就比你妹妹大点,我记得应该还没有三岁,那时候穷啊,一年到头的吃不着(肉rou),孩子都馋的不行,那时候我刚从东北回来,到你(奶nǎi)(奶nǎi)家去,拎了二斤猪(肉rou),你(奶nǎi)(奶nǎi)就做了一顿大土豆子炖(肉rou),那香味啊,现在想想都想的很。”说完还一脸的陶醉回忆。 小徐欢听的正在兴头上,见姥爷不说了,就催着姥爷接着讲。 舅舅一看姥爷都说一半了,也不好拦,自己低头喝酒。 “那时候孩子也多啊,你大舅姥爷,你姑姥姥家的孩子都在,这十多个孩子都围在灶台边上,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锅里的(肉rou),你爸当时最小,你大舅姥爷家的大伯就吓唬他说,你这么小,没你的份,你爸当时就不乐意了,也不知道你爸当时怎么想的,自己出溜出溜就上了灶台,奔着大锅就去了,想伏下(身shēn)子去锅里捞(肉rou)吃,你想啊,你爸当时多小啊,还没锅大呢,一伸手差点掉锅里去,幸亏你(奶nǎi)(奶nǎi)在边上守着,要不然你爸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姥爷笑着说。 “真的啊,爸,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小姑娘还抬头问她爸,一看在家就很受宠,一点不害怕她爸。 舅舅抬头看了自己闺女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爸当时才多大,早忘了。”估计也就是害怕自己没(肉rou)吃,想爬上去先吃点。那时候(肉rou)多精贵啊,哪像现在要多少有多少,就这样还得哄着才吃。 小姑娘笑的直拍手,“哈哈,爸你还有这时候啊。” 刘明宣在一边听着,怎么这么像大反派被打败后,主角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也有这时候。 大家听了舅舅的糗事,大家都乐呵起来了,就又开始吃饭,舅妈尝了一口煎的酥软的鸡翅,赞道:“舅妈这手艺就是好,这鸡翅是怎么做的,这么香酥。” 刘明宣也尝了一个,这一包鸡翅她分了两份一份红烧一份油煎,嗯!确实不错,她腌的时候没加鸡蛋,就多抹了点蜂蜜,还撒了点红糖,糖味被油一激,下去一点,更透出鸡翅的咸香,仔细一回味,又觉得还有点甜甜的。 姥姥也夹了一个,笑着说:“这可不是我做的,这是明宣做的,我还以为她不会做饭呢,谁知道做这么好吃。” “啊,这是明宣做的,吆,舅妈,我四姐真养了个好姑娘,这就会做饭了,听说学习还好。”舅妈一脸惊讶的看着刘明宣,脸上的表(情qing)略略的有些夸张。 刘明宣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夹着菜慢慢吃着。 姥姥可能也看出她不好意思了,赶紧拉着舅妈说:“对了,这次来打算好做什么了吗,我听你妈提了一嘴,说是要开个小吃铺子。”看她外甥媳妇这嘴皮子,像是个会做买卖的。 “哎,舅妈你听我妈夸大,我们就是听说这半岛的生意好做,我们来试试,哪能一开始就看开小吃铺子啊,我打算先做个小推车,我跟她爸两个人,先在学校门口卖点小吃,看看生意怎么样再说。”别的不说,她还有几样拿手的小菜。 “这也好,踏实。”姥爷听了点点头应和了一声。 “嗯,先来就是来看看,混个温饱,从小做起,本钱还不大。”舅妈笑笑,女人嘛,不喜欢夸嘴,习惯(性xing)的就往小了说。 “我媳妇别的不说,手艺那是不差,本来还打算今天来露一手,结果舅妈非不让,我当时是打算开个小吃铺子的,这婆娘不让,说是不知道行(情qing)怕赔钱。”舅舅说起自己的打算来那也是一脸的眉飞色舞,声气里都透着一股兴奋劲。 姥姥给徐欢夹了两个油焖的大虾放碗里,抬头说:“小宁想的是,头一回干,咱们就该想的多点,不能蒙着眼一头钻进去。”这男人就想一次来个大的,也不知道估量估量自己的本事,就跟坐旁边这个一样,当年好好的营生不知道干,非要去闯东北,闯了两年就带回来两双大皮靴,还都没落到自己老婆孩手里。 舅妈听了,笑笑接着低头吃菜。 大姨夫在一边接话说:“这小买卖可是能赚大钱,你可不能看不起小买卖。” “姐夫说的是。”舅妈应了一声。 姥姥也跟着点点头,这话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谁知道大姨夫顺着又来了一句:“就是这摊子看着不干净,我是不太放心孩子吃的。”说完还摇摇头。 这一句把姥姥憋的啊,一口菜是上不去下不来的,这人真是不经夸,刚说点好就漏了馅了。 场面一时很尴尬。 舅妈脑子活,直接把话头接过来,“对,姐夫这说的对,干这吃食的就是要注意卫生,不干净可不是吃着不放心,不说姐夫不能让孩子吃,就是我去给孩子买点吃的也得看看他们的柜台干不干净,姐夫一看就是懂行的。” 大姨夫被舅妈这一通拍,整个人都感觉飘飘然的,也忘了自己当初自己想的,就点点头,“对,弟妹说的是。” 姥姥这心才下去,拍着舅妈的手:“我看小宁这干净利索劲,这生意肯定错不了。”这生意七分运道,三分吆喝,这周到圆滑劲,肯定是把好手。 “那就借舅妈的吉言了。”舅妈笑笑说道。 吃完饭,大家喝着茶水吃着花生瓜子,又聊了一会儿。 细细中午闹了这么一头,把劲都耗完了,早早的就趴在舅妈怀里睡着了,姥姥让舅妈把她放到卧室里躺着还舒服,结果细细不知道是在不熟悉的地方睡不下还是怎么的,一放下就哼哼,没办法只能是舅妈抱着睡了。 舅妈嘴里骂着小讨债鬼,还小心的拍拍亲亲细细的额头。 倒是徐欢,可能是跟刘明宣混熟了,跟着刘明宣还睡了个午觉。 到四点多点,舅妈就过来轻轻把徐欢拍醒,小声说:“欢欢,咱们该回家了,来起来穿衣服。” 刘明宣睡的轻,听见声音也跟着醒过来了,舅妈朝她笑笑,“天快黑了,明宣也起来吧,这忙了一中午累了吧。” 说完又拍拍徐欢:“欢欢跟姐姐说再见。” 徐欢还迷糊着呢,揉揉眼睛,下意识的摆摆小手:“姐姐再见!” 刘明宣也笑着说再见,看着舅妈出去的时候还给她轻轻的合上了门,心里想,这舅妈真是一妙人啊! “舅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来就是来看看你跟我舅的,我们这好多年不来一趟,就拿这么点东西,你还让我们拿回去,让人听了不得笑话我们啊,东西不多,您跟我舅留着吃就行,我们这到了地方也没别的亲戚,到时候少不了还得来蹭几顿饭,你这么客气,我们怎么还好意思再来。”舅妈拦着姥姥,把姥姥手里的东西都放下,笑着就出了门。 刘明宣在后面看着,赶紧去厨房拿了点香蕉,火龙果之类的水果,跑出去让给舅妈,舅妈还不要,她直接递徐欢:“姐姐给徐欢的,别听你妈的,回去跟妹妹吃,别分给妈妈。” 舅妈听到这话才笑着接过来,“明宣有空就到我们那去玩啊!到时候也尝尝舅妈的手艺。” 刘明宣笑着点头应了。 等舅舅一家走了,刘明宣跟姥姥一起把客厅一收拾,坐在沙发上,姥姥对着姥爷感叹一句,“这星小子的媳妇娶的好。”看看人家这说话办事,样样拿的出手。 姥爷点点头没说话,但看那模样也是很满意的。 姥姥看着人家的好,就想着了自己家的不足,看着大姨夫就格外的不顺眼,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一点不知道。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孔子像 从早起来,这天就一直不太好,看着(阴yin)刺啦的,一副要有雨却下不下的样子。 “别出去了啊,这天要下雨了,再给你淋路。”姥姥看姥爷又拿着烟袋锅子到处转,看那意思是又想出去遛弯了就赶紧提前嘱咐一句。 姥爷一愣,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云压的很低,颜色也黄黄的,就点点头,坐在沙发拿了一份旧报纸看。 刘明宣打算晚烙鸡蛋饼吃,正和姥姥和面呢,看见了就问“我姥爷还能看报纸?”她记得老头好像不太识字来着。 姥姥把碗里的鸡蛋倒进面盆里,“你姥爷文化人,还到小学六年级呢!”听那口气相当的不以为然。 老头可能在外面听见了,小声来了句“那也比小学没毕业的强。” 姥姥没听见,刘明宣听见了,憋笑憋的不行。 晚饭前,这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姥姥忙着跑着关窗户,口里还念叨着“这雨真不小。” 楼房不比平房,下雨的时候,平房还能感到潮,楼房关窗户,不看窗外都不知道下雨了。 吃完饭,刘妈妈还打了电话过来,问了几句,看她适应的不错就挂了。 在姥姥家呆了将近一周,刘妈妈才来接她回了家。 “你那舞蹈班也快开始了吧!”刘妈妈开着车问。 “嗯,下周一,还是下午三点到四点半。”不(热rè)不凉的时段,感觉(挺ting)好,就是这时间有点短,来回跑着有点不值当。 “嗯,去了就好好学,锻炼锻炼(身shēn)体。”这报了一暑假的班,眼看着脸色就比以前好看了,这个子也拔起来了。 “对了,这次筱筱不去就能自己,路注意点,要是下雨刮风的提前给我,给你爸打电话,别傻乎乎的自己做公交车,(身shēn)多备着点钱,实在不行还可以打出租车。”刘妈妈突然想起来嘱咐说。 “知道了,没事,我都多大了。”刘明宣笑笑答应着。 刘明沣王铭都学,刘妈妈跟刘爸爸也不着家,家里看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鹦鹉一见人就扯着嗓子叫,一看,食槽里小米没了,刘明宣又去厨房里舀小米给添,八戒看见她也高兴的不行,凑过来拿脸来蹭她,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吃什么了,脸嘴沾了一层绿乎乎的黏汁,蹭了她一裤腿。 刘妈妈把她送下就回市里了,五六月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她不在店里看着不放心,等刘妈妈走了,她就淘米,熬粥,看着旁边有新鲜的小地瓜,她还洗了两个切切扔里了,下雨下的,地还潮着,她去厢房翻翻看还有玉米面,就舀了一盆,加加白面,加油,加水,最后还加了点蜂蜜和牛(奶nǎi),和好,准备拍玉米饼子。 要说这拍玉米饼子也是个技术活,要眼疾手快,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锅先烧(热rè),拍了一锅圈的饼,又来了一锅的白菜猪(肉rou)炖粉条,这时候白菜不当季,口感味道都不如秋冬时的好吃,但贴饼子不吃炖菜总感觉不对味。 饼子和菜都好了,刘(奶nǎi)(奶nǎi)他们也没回来,把锅盖盖严,刚要去地里看看,就听见外面来人了,出去一看。 “(奶nǎi)(奶nǎi),你们这哪去了,弄这一(身shēn)的泥。”说完就顺手从晾衣架抽了毛巾给擦脸。 “明宣回来了?”刘(奶nǎi)(奶nǎi)把毛巾接过去笑着说。 又一拍大腿,“我还没做饭呢,这都几点了,饿了吧,等着啊,我这就去做。”连(身shēn)的湿衣服都没顾换就要往厨房去。 “(奶nǎi),我做了,你们赶紧洗洗,把衣服换换,别感冒了,怎么这天还去地里了?”她忙拉住刘(奶nǎi)(奶nǎi)说。 “做了,嗯,做了好,哎,这不是昨天下雨下的,刮风把大棚给刮倒了,我跟你爷爷今天早听着信,穿雨衣就去了。”这次破的厉害,油纸都刮飞了,他们还是现回来推的新油纸。 “你们也不知道找个人帮帮,再不行等我们回来一块啊。”刘明宣不自觉的埋怨道,这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就这点不好,有什么事从来不说,老是自己闷着头干,也不估量估量自己能不能干的了。 “找谁啊,都忙着自己地里的活呢,谁顾的谁,你们也不会,去了也就帮着扯扯油纸,帮不什么大忙,还白脏一(身shēn)衣服。”这时候正是柿子黄瓜下来的时候,这可是个大项,都在地里忙活呢,哪还有空管别人。 “那就不能歇息着干,这都快一点了,不吃饭不饿啊。”摸着刘(奶nǎi)(奶nǎi)冰凉的手,说道。 “下回不了,下回早回来。”刘爷爷也没多说什么,笑着应道,傻孩子,这慢了,收成还要不要了,庄户人就是看天吃饭,这点苦还能不吃? “那下午还用去吗?”刘明宣问。 “不用了,都弄好了,现在在家歇着了。”万幸柱子没倒,要不然可是要费事了。 “吆,还烙的饼子,你还会烙饼子。”刘(奶nǎi)(奶nǎi)看着(热rè)乎乎的玉米饼子,惊奇的问道,这孩子真是什么都会,饼子烙的不大不小,圆咕隆咚的,看着真不错。 “我就试试,结果还(挺ting)好弄。”刘明宣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慌。 “试试就烙这样,下回不得比你(奶nǎi)(奶nǎi)烙的还好。”刘爷爷也笑着说。 刘明宣赶紧一人递一个,赶紧吃吧,她自己的底子她自己知道,这也就能看而已,那像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嗯,比你(奶nǎi)(奶nǎi)烙的香,吃着还甜丝丝的,你是不是加白糖了。”刘爷爷咬了一口饼子好奇的问。 “加了点蜂蜜。”她喜欢吃火大的,尤其是最边那块,脆脆的,还糊香糊香的。 “嗯,这么烙好吃,下回还这么烙。”配着(热rè)乎乎的大白菜,格外的顺口。 刚把碗筷收拾下去,前屋的曹(奶nǎi)(奶nǎi)就来了,进门看见她手里的碗筷还问“明宣这么晚才吃饭啊。” 曹(奶nǎi)(奶nǎi)儿子女儿都在外面,就她跟刚小学的小孙子一块住,家里也没大棚就在自己家院子里种了点小菜自己吃,地里的事也不知道。 “嗯,刚吃完,我(奶nǎi)在屋里呢!”刘明宣又朝屋里喊一声。 刘(奶nǎi)(奶nǎi)就在屋里喊“赶紧进来吧,来喝茶水,刚冲的,第一碗还没动呢!”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曹(奶nǎi)(奶nǎi)笑着就进去。 “这几天没在家?好几天都没见了。”刘(奶nǎi)(奶nǎi)拉着了炕笑问。 “嗯,这不前两天小纪回来了,我就去老二那去住了一阵。”小纪是曹(奶nǎi)(奶nǎi)的儿媳妇。 “伺候这么些年,也该歇歇了。”刘(奶nǎi)(奶nǎi)倒了水,放在曹(奶nǎi)(奶nǎi)眼前。 “我才不听你的来,闺女家去玩玩还行,常住那不行,最后还得靠儿子,靠孙子。”曹(奶nǎi)(奶nǎi)喝了一口水,假意埋怨说。 “是是,就你精,算的细。”不过也是这么个理,要不怎么老说养儿防老呢,闺女再好,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 “我这老二家住了几天听他们村一个老头说清风山有个圣人像,说是灵,还说不是人雕的,是自来就有这么块石头。”曹(奶nǎi)(奶nǎi)脸色一正说。 “清风山?就靠着石沟那个清风?怎么一来没听着说呢!”刘(奶nǎi)(奶nǎi)好好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这不是刚发现,说是在山脊,一个老头山的时候一转头看见了,再这不就传出来了。”曹(奶nǎi)(奶nǎi)说。 “是哪个圣人啊!”刘明宣插了句嘴问,她就记得当时他们这有个孔子像(挺ting)出名的,说是天然形成的,结果最后证实是人伪造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打响知名度了,人造的还是天然的已经不重要了,那山已经成为他们这的一个知名景区了,每天要考学之前都有一大帮子家长去拜。 “听说叫个什么……孔圣……人。”曹(奶nǎi)(奶nǎi)也记的不是很清,就含糊着说。 好像跟她印象里的是同一个,看着曹(奶nǎi)(奶nǎi)说的一脸兴起,刘明宣心里很佩服想出这办法来的人,清风山是他们这一不知名的小山,山脚下的村子也就叫清风村,是有名的贫困村,但就让这圣人像这么一宣传,山也出名了,村也富了,当时她工作以后回家听说清风村都分别墅了,刘爷爷还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穷旮旯现在能富成这样。 别的先不提,曹(奶nǎi)(奶nǎi)端着茶碗说道“咱们明宣是不用去拜,我们家龙涛我得去好好给他拜拜,龙涛一直不开窍,我去拜拜,叫孔圣人好好保佑保佑。”曹(奶nǎi)(奶nǎi)念到孔圣人还有点转不过嘴。 刘(奶nǎi)(奶nǎi)就笑着也没接话,谁不想自己孩子学的更好,这学习还有尽头啊,再说还有小沣呢,去拜拜求一求也好。 “那你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块,正好明宣在家,跟着一起,就当去玩玩了。”刘(奶nǎi)(奶nǎi)真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就问。 “这事得赶早,这正遇要中考我怕人多,咱们找个不是礼拜六礼拜天的(日ri)子,人少,咱们还轻快点。”曹(奶nǎi)(奶nǎi)一看刘(奶nǎi)(奶nǎi)感兴趣就高兴的拉着刘(奶nǎi)(奶nǎi)商量起了去的(日ri)子。 刘爷爷在一边添着茶水,很是不以为意,听这两个说的好像转眼拜完就能大学一样,有那么神? 刘明宣在旁边听着没吱声,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这心力劲是值得鼓励的,就是这效果嘛,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不过闲着没事去登个山还是很可行的,就算这清风山没有崂山那么壮美恢宏,活动一下腿脚,锻炼一下(身shēn)体那还是可以的。 不得不说,次爬崂山,刘明宣有点瘾。 刘明宣得了确切的消息,就去张筱筱家跑了一趟,次去崂山没叫她,张筱筱很是抱怨了她一顿。 果然这次她一提,张筱筱就同意了,还伸伸懒腰说“这些天可是把我给憋坏了,你不知道这小孩有多圈人,那真是一眨眼都不敢眨,次我舅家两个来,让我辅导数学,我就去了个厕所,两人就钻桌子底下打起来了,我费老劲才把他们分开。”而且原因很是让人无语,就是为了一张游戏充值卡,她舅说了,谁学的好,给谁冲一张,俩人就为这打起来了。 刘明宣听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要说最奇葩的还是张筱筱她舅,怎么想的啊,学的好给冲游戏卡? 从张筱筱家出来,又跟江源说了一声,江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回家还给刘洋去了个电话,幸运的是,刘洋也没事,于是大家就约好,周五去爬清风山,额o…顺便拜一下孔夫子……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清风山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说起来(挺ting)巧,刘洋他们村跟这清风山还紧挨着,从他们村口对着的大路一直往里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清风山的山脚。 清风山不高,山上的树木倒是很繁茂,山脚下还临时清理出了一块空地,让来往的游客用来停车,可能时间太紧,就只是用压路机来回压了压,地上的土看着还是新翻的。 可能是宣传比较到位,人意外的不少,停车场上还有两个人专门指挥倒车,路边也有不少的小商贩。 “这看着真(热rè)闹啊!”刘(奶nǎi)(奶nǎi)带着红色的遮阳帽说。 “可不是,这人多才说明灵啊,不灵谁还来。”曹(奶nǎi)(奶nǎi)看着就很信,口里一直念念有词的。 刘明宣他们就无所谓灵与不灵了,他们就是来爬山的。 过了村口,眼前就是一道狭长的山涧,可能前两天下过雨,水量还不小,顺着细长的河道奔流而下,看着很有几分气势。 刘爸爸要开车,也跟着上来了,看见这人来人往的,心里暗想,这清风村是要发起来了。 刘(奶nǎi)(奶nǎi)她们毕竟是上了年级,腿脚不是那么灵便,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歇歇。 “你们先往上爬吧,我们在下面歇歇脚,一会儿咱们在山顶集合。”刘爸爸和刘(奶nǎi)(奶nǎi)坐在路边的一个小亭子里说。 刘(奶nǎi)(奶nǎi)也摆手让他们自己去爬。 他们欢呼一声就顺着山路上去了,这青石路也是新铺的,还有个别的岔道小路上还有工人在忙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一块巨大的花冈岩矗立在山边,周围还有一群游客在合影留念。 他们也跑过去凑(热rè)闹,张筱筱还拉着他们爬到石头上,让江源给照了几张,从石头上往下看,映入眼帘的就是山脚处的山涧,涧流仿若白色的玉带,嵌入这苍翠的大山中。 她稍稍抻头往下看了一眼,吓的赶紧退回来,这石头也没有什么防护设施,就这么孤零零的靠在山边,往下一看,景色是不错,但也眼晕的厉害,这要是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她就站在石头中间一步也不肯往前挪,张筱筱那傻大胆倒是一点不害怕,站在石头上又蹦又跳的,高兴的不得了。 “咱们下去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这石头上地方有限,一次也就能上**个人,后面还不少人在排队,再说这地方是真的不安全,张筱筱一跳,她的心也跟着扑通。 张筱筱看看后面排着的人,不(情qing)不愿的拉着刘洋从石头上下来了。 顺着山路接着往上,就到了孔子像的位置,要说这孔子像刘明宣也是第一次见,以前也只是听说从来没真来拜过。 不过他们在那地方转悠了好长时间也没见有哪块石头像孔子,就算是杜撰的,最起码也得有个实物吧。 “像,真是像。”他们正找着呢,就听见旁边一大叔,感慨的说。 他们一看,那大叔抬着头仰着脖子正往对面山上看呢,他们也顺着往那方向撒嘛,别说,在对面山上还真有一块从山体突出的石头,远远看着像是一个人的侧影,不过距离隔的实在是太远了,加上前几天下过雨,山里有点雾气,也就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个人形来。 不过就是这样还有不少的人对着对面山拜呢,不少人还想过去就近看看,被山上的工作人员拦住了,说是那山路正维修呢,还没开放。 不少人大失所望,刘明宣在心里想不会是造假还没完工吧! 对着这看不出是什么的石头合了几张影意思了一下,他们就接着往上爬了。 可能大家都是来拜孔子像的,过了地方,人一下就变少了,他们这才有功夫仔细停下来赏赏这山间的景色,褪去了烦躁的人气,山格外的静,林间草木摇曳,山间小溪潺潺,看着很有一股眉清目秀的味道。 几个人轮流拍了几张合影,刘明宣跟江源还在刘洋张筱筱的起哄声里拍了些单张,搞的她还有点不自然。 越往上人越少,渐渐的连青石路都没有了,“嘘!”江源突然出声。 大家小心的凑到江源(身shēn)边,疑惑的看着他,江源笑笑,指着远处的一棵树让她们看。 “松鼠啊!”张筱筱小小的欢呼一声道。 “小声点,别吓跑了。”刘洋推了推张筱筱。 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松树上一直灰蒙蒙的松鼠正在树叉上跑来跑去,蓬蓬的大尾巴拖在(身shēn)后上下的摆动着,不时还停下来,竖着耳朵听听动静。 “好可(爱ài)啊!明宣,比你们家八戒还可(爱ài)。”张筱筱拉着她的袖子说。 没什么可比(性xing)吧,一猪一松鼠,跨物种了好吗。 “眼睛真圆,耳朵上还有一撮长毛呢!”刘洋也被迷的不轻。 “镇里集上有卖的,五十一只。”刘明宣倒是没什么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松鼠她总会联想到黑漆漆的大老鼠,想想那再看着松鼠,她真是一点没看出哪地方可(爱ài)来。 “真的,我怎么没看见啊,在哪?卖金鱼那?”刘洋转头问。 好吧,十年后有,现在有没有她就不知道了。 “好像是在那吧,我就不经意看了那么一眼。”她含含糊糊的说。 “那下次去看看。”刘洋又转回去看树上的松鼠了。 他们的窃窃私语好像吓到了树上的松鼠,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那小家伙直接化作一道灰影消失在大山里。 刘洋跟张筱筱还想追上去找找,刘明宣赶紧打断,“好饿,咱们吃点东西吧!”就那一点,这山这么大,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周围景色这么宜人,野餐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行吧!”刘洋也觉得不现实,这青石路都没有了,乱逛再迷了路。 他们随(身shēn)携带的装备还是很齐全的,小毛毯,吃的,喝的都有,张筱筱还异想天开的拿了几袋方便面和一只不锈钢的小锅,说是要在山上煮方便面吃。 但一上山就到处就是防火标语,山上之前工作人员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生火,最好连烟都不要吸,张筱筱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在山上煮个方便面多惬意啊!”吹着凉凉的山风,吃着(热rè)乎乎的方便面,感觉好棒啊有没有。 刘洋一手拿着火腿肠一手拿着面包,颇为鄙视的看了张筱筱一眼,你也就这点追求了。 “来,喝点水。”刘明宣嘴里塞着面包,江源把水瓶递到她嘴边,她顺势喝了一口,接下来江源又是给剥火腿肠,又是给擦手的,把张筱筱跟刘洋腻歪的不行,这就差明着赶人了,刘洋很有眼色的拖着张筱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这也太殷勤了点。”张筱筱颇有些愤愤的说,感觉有种小伙伴要被抢走的既视感,心里有些不平啊有没有。 刘洋也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想,平时这江源看着(挺ting)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对着刘明宣这么的……哎吆,感觉麻酥酥的。 “行了,都走了,老实点,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刘明宣配合着演了这么久,等刘洋她们一走就赶紧把江源推开问。 “没什么,就想单独跟你待会儿。”江源拉着手盯着刘明宣的眼睛笑着说。 刘明宣看着江源的眼睛不自觉得往旁边转转头,“去你的,还待的不够啊!” 江源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小声说:“我爸说咱们两个被分到了一个班。”前天他特意问了问。 “这么快就知道了?”刘明宣诧异的问。 “嗯,我爸他跟学校里的一个主任认识。”当初办学籍的时候好像也是找的那人。 刘洋跟张筱筱出去转悠了小半个钟头,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了,才慢悠悠的找回来,看见两人还是腻在一起,张筱筱还象征(性xing)的咳嗽咳嗽。 几个人聊了好半天,刘(奶nǎi)(奶nǎi)他们才找了上来,看的出来,刘(奶nǎi)(奶nǎi)他们累的不轻,过来就在毯子上坐下,歇了一会儿才说:“你们可真能爬,这都到顶了。” “当时不就说在山顶汇合嘛!”刘明宣扭开两瓶水递给刘(奶nǎi)(奶nǎi)跟曹家(奶nǎi)(奶nǎi)。 “对了我爸呢!”怎么没跟着上来。 “这不是在山下看着山不高嘛,谁知道到了眼前路这么长,你爸,你爸跟人卖茶叶蛋的聊起来了。”也不知道跟个卖茶叶蛋的有什么好聊的。 “跟咱们俩老太太不是没意思吗?下面那么多人,也能聊起来。”曹家(奶nǎi)(奶nǎi)喝着水,缓缓气说。 “对了,你们看那神像了没有,可真像啊,看着就有那么一股的正气。”曹家(奶nǎi)(奶nǎi)拉着刘明宣的手说。 刘(奶nǎi)(奶nǎi)也说:“就是,看着真像,怪不得山上这么多人来拜,真不是夸假,那石头看着就跟别的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侧侧的站着,笔(挺ting)笔(挺ting)的,我当时还后悔,没拿柱香来上一上,说好了,下次咱还来,倒时候拿点香纸的,过来好好拜拜,也不知道这孔子忌不忌(肉rou),要不再拿块猪头(肉rou)……” 曹家(奶nǎi)(奶nǎi)也跟着在一块附和,两人要不就讨论下次拿点什么,要不就说那神像真是像。 刘明宣在一边听的默默无语,(奶nǎi)(奶nǎi)们,你们知道孔子是谁吗,你们见过孔子像吗,就一个劲的说像,还要来祭香烧纸的,看着还很虔诚。 歇过脚,他们就慢慢的往山下去,走到孔子像那,刘(奶nǎi)(奶nǎi)还拉着他们又拜了拜,到山脚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指着一小摊子,“看,还聊着呢,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话,还是个五六十的老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也可说的啊。 刘明宣:(奶nǎi)(奶nǎi),小姑娘那就坏事了。 刘(奶nǎi)(奶nǎi):也对,也对。 刘爸爸见他们下来了,就跟那卖茶叶蛋的大爷打了个招呼,陪着他们一块下山了。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刘爸爸突然说:“我想到山上开个农家乐小餐馆。” 一家人都愣住了,这好好的怎么又要开餐馆了,还是在山上。 刘(奶nǎi)(奶nǎi)放下碗,小声的问:“你也要上山去卖茶叶蛋?” 刘明宣听了差点笑出来,刘(奶nǎi)(奶nǎi)这也太能想了,刘妈妈心想,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要开餐馆了,还有,这开餐馆跟卖茶叶蛋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刘爸爸手握拳放嘴边咳咳,笑着说:“不是卖茶叶蛋,就是开个歇脚,吃饭的小餐馆,看(情qing)况要是好,再加住宿。”今天听跟那卖茶叶蛋的老头一唠,刘爸爸觉得这里面是大有可为,趁着现在山上刚还没有餐馆,他先占下。 “那地方能行?”刘妈妈听完刘爸爸说的,觉得有点不靠谱,就靠着这孔子像能有多少人,到时候大家看腻了,都不去了,那这餐馆不就黄了吗? “这事,说急也不急,明后天,我带你去看看,咱们再考察考察。”不得不说刘爸爸的商业眼光真是很敏锐。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手机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刘爸爸跟刘妈妈为这餐馆的事费了不少功夫,光上山就上了不下十趟,还跟当地的乡老(套tào)关系,忙的是不亦乐乎。 而与此同时,初三毕业班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转折点,中考来了。 六月十三号,考试前一天,初三早早就放了学,刘明宣跟张筱筱,刘洋守在学校门口,等着为陈晓彤加油。 “你们怎么来了?”陈晓彤蹦跳着从学校里跑出来,高兴的上来就一人来了一大熊抱。 “还算你们有良心,没忘了我。”这段时间可是把她熬坏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都考上了直升生,就自己还在学校里泡着,那滋味,这辈子也不想再尝第二次。 “考场分在哪?”刘洋拉着陈晓彤,努力让她安静下来。 “二中。”他们这生源没那么爆,基本都是第一志愿报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考。 “明天谁带队,你们班主任去不去?”她记得当时是教导主任跟几个班主任一块跟着去的,别的老师都在学校等。 “哎!别提了,我们班主任去啊,真是有够衰。”他们班主任那威慑力,她现在想想都打哆嗦,每次上化学课,她都被叫上去默写化学方程式,写不出来就挨板子,挨完板子还得挨骂,最后还得把方程式抄几十遍。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班主任去还不好啊!”有点什么事,有班主任跟没班主任那差别可是大了去了。 “这倒也是。”陈晓彤嘴硬的回了一句。 “好了,别说这些了,听了不高兴,走咱们吃麻辣烫去,这段太忙,你们又不在,我可是馋坏了。”今天她要吃两碗。 刘明宣赶紧拉住她,“还是缓两天再说吧,这东西吃多了容易拉肚子,都忍了这么多天了,咱们还是保险点。” 陈晓彤听了虽然不是很愿意,但她也知道个轻重缓急,就没强要去,就是恹恹的问了一句:“那咱们去吃什么啊?”总不能在这压马路吧! “我们那刚开了一饺子馆,老板娘就是我们那的,别的不说,绝对干净卫生。”刘洋提议道。 说完环顾一圈,见没人有意见就拉着上了公交车,直奔饺子馆去了。 饺子馆就开在村里正中的大道上,门头不大,就是一间临街的小屋,看着很是家常,连名字也很接地气。 “月红饺子馆,这老板娘就叫月红吧!”刘明宣看着这招牌就有股淡淡的亲切感。 “大妹子好眼力,老板娘就叫月红。”门口一掀帘子,出来一个穿着丹红色体恤,浅灰色长裤的年轻女人。 刘明宣一看,估计这就是正主了,她尴尬的笑笑,这吐槽一句,还正好被人听见了,也是够巧。 “刘洋也来啦,进来吧,刚走一桌。”老板娘看他们站在门口就掀开门帘说。 饭馆虽然不大,但生意很好,大桌小桌都坐的满满的,这乡间的饭馆也没那么多规矩,吃饭的也都是周围的村民,吆五喝六的,很是(热rè)闹,也从侧面反应出来,这小饭馆的菜色估计很不错。 老板娘亲自动手,把一张临窗的小桌收拾出来,让她们坐下,又拿出菜单来让她们点菜。 菜单上大都是各味的饺子,下面还有几道时令的小菜。 一人要了一份饺子又点了个苦苣拌花生米,凉拌松花蛋。 饺子都是现下的,需要等一会儿,菜都是现成的,上的倒是很快,“这生意(挺ting)好啊?”陈晓彤看从刚才进来,这桌子就一直没空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这段她忙,都不知道村里开了这么红火的一小饭馆。 “关键是饺子好吃。”刘洋上次跟她爸来过一次,这店里的饺子是一绝。 “啊,我这几天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太好吃了。”陈晓彤把白胖的饺子蘸着香醋就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嘟囔着吃亏了,吃亏了。 真是不错,香而不腻,鲜而不腥,咸淡也很相宜,不光物美,还价廉。 从店里出来,陈晓彤还一脸的依依不舍,“等我考完试,咱还来啊!” 张筱筱在一边也跟着点头。 陈晓彤明天还要考试,她们也没多磨蹭,吃完饭就直接散了,各回各家了。 “又在外面吃什么了,这一(身shēn)的味。”刘明沣他们给中考腾教室放了五天假,这会正躺在炕上吃苹果呢,看她进来还特意凑上来闻闻。 “就吃了个饺子,这你也馋?”怪的很,刘明沣跟刘爸爸都不太喜欢吃饺子,每次包饺子,刘(奶nǎi)(奶nǎi)总得为这爷俩再炒菜。 “奥!”果然,一听是饺子,刘明沣就兴趣全无,倒回炕上啃自己的苹果去了。 倒是王铭问:“咱这新开了什么饺子馆?”他听班里一同学说,他们村新开的一饺子馆,那味道简直妙到不可言。 “就刘洋他们村,馆子(挺ting)小,味道真不错。”她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擦擦就开吃,来个饭后甜点,清清口。 “妹,那还没洗呢!”刘明沣盯着苹果哀怨的开口,这是他好不容易从王铭手里赢过来的,就这么进了他妹的肚子。 “没事,反正也没打药。”她故意说着气刘明沣,当她没看见啊,自打她进门,刘明沣的眼就没离了桌子,生怕她把桌上的苹果抢了,哼,你不让吃,我偏吃,就治你这小气劲。 “哥,你们要文理分科了吧,选的什么啊?”不会还是理科吧! “当然是理科了,有几个男的学文科的,看着就娘了吧唧的。”刘明沣一脸的不屑,文科那东西有什么好学的,整天就是背背背,不是都说嘛,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刘明宣拍拍手,把果核扔垃圾桶了,算了,反正就刘明沣的(性xing)格,学什么也都差不多,文科背的多,就这一点,就要了刘明沣的命了。 “铭哥你呢?”王婶最近给王铭买了手机,王铭现在没事就拿出来捣鼓,新鲜的不行。 “理科,你知道我文科不行。”王铭头都不抬的答道。 刘明沣一巴掌就朝王铭头上招呼去了,“问你话呢,别老盯着你这破手机玩了。”自从王铭买了手机,刘明沣看哪哪都不顺眼,凭什么啊,他都没有,凭什么这小子有啊。 说到底就是羡慕嫉妒恨了,虽然这手机他也没少玩,但老这么蹭也不是回事啊,感觉没底气啊,关键是这再熟也要脸,他也不好意思成天霸着,这时间一长,看王铭就不顺眼了,跟他妈要,他妈还不给,说他自制力不行,真是的,他哪不行了,他明明很行的好吗,最起码比王铭行…… 王铭被刘明沣这一巴掌都呼懵了,眼神都发直,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怎么就挨了一巴掌,等看见刘明沣那小子脸上的((贱jiàn)jiàn)笑才反应过来,手机一扔就扑过去了,“你小子最近打我打上瘾了是吧,闲着没事就挠我两下,说是不是皮痒了。”刘明沣一时不备,被王铭捏住了腰眼,一动王铭就使劲,捏的刘明沣连连求饶。 “赶紧的,叫哥。”王铭占了上风,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开始欺压刘明沣了。 但王铭远远低估了刘明沣的武力值,刘明沣趁他正得意呢,钳住他的双手,一个翻(身shēn)就把王铭给治住了,一条腿顶在王铭背上,“来,谁叫谁哥。”说完腿上还暗暗使劲,王铭一下怂了,好汉不吃眼前压,连连叫哥。 但这次刘明沣新仇旧恨一块算,没那么轻易饶了王铭,单手剪住王铭的手腕,另一只手空出来,往王铭(屁pi)股上招呼,“小样还敢偷袭我,不知道爷练过啊,说下次敢不敢了。” 王铭(屁pi)股被打的脆响,脸都红了,连声说不敢了。 刘明沣手没停,接着问:“那手机给我玩几天?”这次可得尽(情qing)的玩上几天。 “三天,三天,三天行了吧!”王铭跪趴在炕上说。 “三天,就三天,不行,最起码一个周。”刘明沣相当不满意,就三天,够干什么的,连qq都聊不多一会儿。 王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含着血泪答应了,“好七天就七天。” 刘明沣听到满意的答案这才把王铭从自己(身shēn)子底下拖出来,嘴里还占着便宜:“就你这小(身shēn)板,以后老实点,别跟哥闹,不是个。” 王铭憋屈的不行,扯扯衣服不理他。 这边刘明沣倒是来劲了,“我说的听见没有,要不然到最后总是你吃亏。”他这怎么也算个忠告。 刘明宣这趁着两人闹的正欢,顺手就把扔在炕上的手机拿过来了,现在这手机也没什么屏保密码,就是一普通的按键小直板,“哎,别打了,这手机借我玩两天啊!”说完就拿走了。 留下刘明沣跟王铭大眼瞪小眼,这就拿走了? “妹啊,那手机不好玩。”刘明沣在后面呼喊。 “那手机没电了。”王铭试图补救。 “不好玩,那你们就别玩了,我觉得(挺ting)好玩的。”刘明宣随便调出一个推箱子的游戏,三两下过了第一关。 “电还不少,不过,铭哥你还是把充电器给我吧!”刘明宣都没等王铭,直接从炕头上扯出一个大脑袋的黑色充电器。 王铭简直是(欲yu)哭无泪啊,连老底都被抄了。 扔下两个一脸悲愤躺倒在炕上的孩子。 “她能玩多长时间?”刘明沣聊胜于无的问道。 “你想想你第一次玩玩了多长时间吧!”王铭没好气的回道,都是这缺心眼的,一直闹闹,这下好了吧,两个人都没得玩了,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刘明沣瞬间绝望了,他第一次玩了多长时间来着,是两天还是三天来着,啊,要不要这么坑啊,好不容易才休五天,这一下都出去了t^t。 刘明宣拿这手机当然不是为了玩,只是看刘明沣跟王铭争的这么厉害逗逗他们罢了,不过看着手里的小直板,还是(挺ting)高兴,推推箱子也不错嘛。 看标志还是诺基亚的,黑底蓝屏,老年机的既视感,不过都传闻这牌子好像可以砸核桃来着,看看手里的小直板,再看看桌子上新买的大核桃,她还是放弃了这一尝试,万一砸坏了呢,她还没推箱子呢!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回乡 市场上的水果摊已经步入了正轨,刘爸爸也不用每天去守着,就满心扑在了山上的小餐馆上,刘妈妈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山上跑,两人忙的是不亦乐乎。 而(日ri)子也在这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陈晓彤的中考成绩也出来了,稳稳的考上来区二中,众人又聚了一回。 刘明宣的舞蹈班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转眼,夏天的暑气渐散,早晚也多了些凉气,时间也步入了八月中旬。 “这休息了这么多天也没出去玩玩,就光待家里了,眼看还有一周就开学了。”刘妈妈翻翻(日ri)历牌,不无遗憾的说道,这段他们忙,也没空顾孩子,就考上学带着出去吃了一顿,也没领着孩子出去玩玩,这得空了,孩子也快开学了。 “我们不是去山上玩来两次吗?再说这么(热rè)的天,我可不想动。”她是名副其实的宅,能不动,那就不动,这每天去舞蹈班就够破例的了,去旅游,恕她直言,连想都没想过。 她说这么多,刘妈妈直接当没听见,叹了口气“本来打算今天去云南看看九寨沟来着。”听人家说的,真是眼馋,可惜,刘建东那边又想弄那什么小餐馆。 “明年去呗!”那云南一直都在那又跑不了,刘明宣吃着苹果没当回事。 刘妈妈白她一眼,咋这么懒呢! 正想着呢,刘妈妈的手机响了,“你姥姥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了?”一般都是晚上打的。 “喂,娘怎么了?”刘妈妈接起来问。 “没事,这正有空呢!店里有有人,不用我成天盯着,什么?行,行……就我爹去,你不去……行,行,我去送。”刘妈妈挂了电话,眉头微皱。 “怎么了?我姥姥打电话说什么,这要去哪?还要去送。”刘明宣看刘妈妈不说话,就忙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你姥姥家的房子有人要买。”她记得当年走的早,这么多年这老房子也没维护,都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了,这是哪个缺心眼的要买。 “啊?买我姥家房子?那我姥卖了,住哪啊?”都打电话来了,说明是有卖的意向啊。 “不是你姥姥现在住的这房,是老家的那老房子。”刘妈妈握着她的手说。 “奥!那老房子还能住吗?”那老房子她就见过一次,还是她五六岁的时候,姥爷的大哥去世了,他们去奔丧的时候见过一次,她那时候还小不太记事,就只记得房子很破,根本不能住,他们还是借住在亲戚家,现在,那房子就是没塌估计也差不多了。 “我也想不明白,到时候回去再说吧,现在我有空去送你姥爷。”刘妈妈说,突然刘妈妈又抓着她的手问“这次去估计也就三五天,正好你还没开学,要不跟去玩玩?”刘妈妈越想越可行,老家那边经济是落后点,但那景还是不错的,有峡谷有古城的,听说还搞了个什么漂流。 刘明宣被刘妈妈这跳跃的思维搞的有点晕,抓着刘妈妈的手说“方便吗?不是要去卖房子吗?”不会耽误事吗? “没事,那房子也不值什么钱,估计就是地皮要扯一会儿,一两天的功夫就完事了,一会等你爸回来我问问,不行咱们就一家都去,正好让你爸也给掌掌眼。”说实话,她对这房子的行(情qing)也不太懂,再别被人给骗了。 刘妈妈说着都等不及了,直接给刘爸爸去了个电话,语气那是相当的激昂,一口一个怎么样,把刘爸爸问的,只能一个劲的嗯,嗯,好,好。 挂了电话,刘妈妈又象征(性xing)的问了问刘明沣跟王铭的意见,刘明沣本来就有点无聊,听了刘妈妈说的,(性xing)致也很是高昂,而王铭,纯属捎带脚,更是没什么意见。 “要去几天?”江源低声问,细看眼神还有点小哀怨。 “估计就五六天吧!”刘明宣不由心里有点小愧疚。 江源抬起头,“回来就开学了吧!” 刘明宣连忙掩饰的从眼前拿了香梨,轻生嗯了一声。 “还没洗呢!”还没等往嘴里塞,就被江源拿走了,端着盘子出去洗了洗,才把滴水的香梨递给她。 “路上小心,住旅馆的时候找个卫生条件好点的。”江源再想也不能跟着去,就仔细嘱咐她,这虽说已经被控制住了,但还是小心为妙。 “嗯,到时候带好吃的回来给你。”刘明宣看江源脸色好点了,就赶紧往上贴。 江源点点头。 刘明宣坐在炕沿上,心里那是百转交集啊,跟江源在一块,她老是不自觉的没底气,难道这就是老牛吃嫩草的报复? 她摇摇头,把脑补画面清空,以前的不说,现在她还是一青(春chun)无敌美少女呢,年纪也比他小,怎么想都是自己要有底气一点嘛,装腔作势的瞪了江源一眼,哼,小心姑(奶nǎi)(奶nǎi)甩了你。 下一刻,看见江源黑漆漆的大眼睛,她连忙狗腿的把手里的香梨献上去,大爷您吃梨。 她这底气还真是足不起来,尤其是当江源这么直勾勾看着她的时候,她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跟江源扯了一会儿,刘明宣就早早回去收拾东西了,这刘妈妈也是行动派,主意一敲定,明天就要出发,弄的她手忙脚乱的。 姥爷老家隔着半岛不远,是山东省境内有名的革命老区,因为当时我党实行的事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方阵,这革命老区的另一层含义就是贫困的山沟沟,没有火车直达,需要去长途汽车站坐长途车,一天还只有三趟。 刘爸爸提前去买了六张相邻的坐票,提前上了车,刚上车还没什么感觉,沙发座,软软的还(挺ting)舒服,但时间一场,这车里就跟沙丁鱼罐头似的,闷(热rè)不透气,刘明宣坐在刘妈妈旁边觉得自己有点缺氧,再加上天(热rè),这车里各种味道一发酵,那感觉简直不能细想。 “怎么?想吐。”刘妈妈看她一点精神没有,靠在椅背上问。 刘明宣摇摇头,“就是有点(热rè)。”睡觉都睡不着。 “那吃个水果?”刘妈妈翻着行李袋,找出来两个青皮大甜瓜。 “妈,我靠会儿就好,不吃了。”没胃口是一方面,这甜瓜吃了手上黏黏的,必定要洗手啊,这车上也不方便,还是不费那劲了。 刘明沣就坐她旁边,看见有甜瓜,直接伸手捞过去一个,擦擦皮就开始啃,“嗯,好甜,妹你不吃?”刘明沣还朝她意思意思。 她连忙摆手。 刘明沣就自己吃了起来,他那吃相那更是不能看,手上淌的都是果汁,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刘明宣看着眼疼,赶紧拽卫生纸往那递。 刘明沣以为她是让他擦嘴呢,把嘴一抹,又接着吃,手上的汁就顺手往前面椅背上一蹭。 刘明宣额角直突突,把手里的卫生纸都塞给他,小声说,“注意点,往哪蹭呢,用卫生纸。” 刘明沣接过去,擦了擦,可能觉得卫生纸擦的不干净,还容易破,就趁着她妹不注意,接着往上蹭。 刘明宣算了就当看不见了。 在车上晃了七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踏上实地,刘明宣感动莫名,下次来换个季节吧,这大夏天的挤长途车真难受^。 趁着天还没有黑,他们先回了老村一趟,一进村,就听见一阵阵的狗叫声,刘明宣还想,这狗还(挺ting)警觉。 先映入眼帘的事村口的一盘大磨,那尺寸,估计要三人合抱才能围过来,磨盘旁边还趴着一头大黑驴,见有生人,也没什么反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接着低头吃起了草料。 街上还有不少散养的公鸡母鸡,时不时还能看见几只昂首(挺ting)(胸xiong),迈着阔步的大白鹅,看着很有乡土气息,当然,更具自然气息的便便那也不少,这不。 “妈,这怎么这么多鸡屎啊!”刘明沣跑到路边就这一块石头磨着鞋底,抬起来看看,黄绿色的便便匀称的分布在鞋底上,有些已经浸入了花纹的缝隙里,刘明沣恼的不行。 刘妈妈没好气的骂“谁让走路不看路的,我们都没踩到就你自己踩了。”说完小心翼翼的避过一摊。 姥爷笑笑没说话,别说刘明沣了,就连刘妈妈都没在村里住过,这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成学?”突然路边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头凑上来不确定的朝姥爷喊道。 “老余?”姥爷也不是很确定的问,他这也有十年没回来了,不太敢认。 “吆,真是你啊,这好些年没回来来吧。”老头很是兴奋的上前,拍着姥爷的肩膀笑着说。 “是啊,好些年没回来了,怎么样都好?”姥爷看见老家人,那也很是高兴,从口袋里抽出烟圈来就要给人点。 “都好,都好,就是都老了。”老头接过烟,仔细打量了一眼姥爷,低声说“半岛是好,这人都不显老。” 刘明宣在一边看着,这老人是比姥爷看着显老,脸上很是枯瘦,腰背也有些佝偻。 “这是二妮吧!”老人又指着刘妈妈问,刘妈妈可能对老人还有点印象,笑着喊了一声“四叔。” 又拉他们上前喊人,老人笑的开怀,一个劲的让着他们去家里喝水,但这正是饭点,姥爷不想给人添麻烦,就笑着推拒了,说还要去房子那看看,老人听了这话才没再让。 老房子的位置不错,临街还是两条街的路口拐角,就是房子很破,其实已经不能说破了,外墙都倒了,大门稀松的挂着,偏房倒了一间,另一间也是摇摇(欲yu)坠,三件堂屋倒是还站着,就是门窗都烂了,姥爷站在院子门口看看,想进去,被刘爸爸拦住了,这房子都乏了,掉个东西砸着人是小事,再运道不好,塌了砸里面,那也不是没可能。 姥爷站在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走吧,先去找住的地方。”看的出来,老爷子心里很不好受。 奔波了一天,(身shēn)上也都乏了,他们打车去了镇上,找了个差不多的旅馆就住下了。 晚上刘妈妈还跟刘爸爸嘀咕呢,“这人到底买房子是要干什么啊?”没来之前她还能幻想一下,可能房子破的不是很厉害,将就一下还能用,可这亲眼看见了,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刘爸爸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脸一边说“你还别说,你们家老房子这地理位置是真不错,正是个拐角,开个小超市,小卖部都行。”不过就是他们这的消费水平有点堪忧。 正文 第九十章 孟良崮 第二天一早,刘爸爸没急着联系买主,先陪着老爷子回村里了一趟,叙旧的同时,还顺带打听了一下,这无缘无故的,肯定不会临时起意要买房子吧,总得有个理由,村里人可能知道的少,但总会有个风声吧! 这会儿,刘爸爸跟姥爷正在村长家喝茶呢,巧的很,这村长跟姥爷还是堂兄弟,还没出五服。 “学子哥这多少年没回来了,人看着一点不老。”村长很是客气的寒暄道。 “哪能不老,都七十的人了,比你大二十呢!”村长跟姥爷差不少,看着也就五十出头。 村长笑笑,给老爷子添满水,“学子哥,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回来上坟还是有什么事?” 沉吟一会儿,老爷子张嘴了。 “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是有事,前些(日ri)子,有人拖大栓子给我打电话,说是要买我那老房子,你知道的,这大栓子人老实,在村里面人脉不广,知道的也有限,连人都没打听明白,我知道兄弟路子广,就上门来求一求。”老爷子当来那么多年的车间主任,这说话办事还是很有一(套tào)的。 好话谁都(爱ài)听,村长直接就笑着接过来:“当不得老哥的一求,我这倒是知道点,就跟老哥说说,也是听说啊,说是市里下了通知,在咱们村边上要起座大学,这消息刚传出来,村里大多数还不知道。”再想想姥爷家那老房子的位置,明眼人都明白了。 刘爸爸在旁边一听就明白了,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老爷子跟村长又寒暄了一阵,等中午村长要留饭了,老爷子才推辞着出来。 回到旅馆一说,刘妈妈这才明白,看姥爷不说话就说:“爹,你是个什么意思?”这消息要是准确的话,那老房子可是值钱不少,将来开个超市,旅馆的,怎么都能赚。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卖了吧”。这房子是值钱不少,可是谁能过来,他们老两口?老胳膊老腿的,不能,儿子?好好的工作也不能,女儿?还有儿有女的,更不现实,他们也不指望着有多少钱,花不了也累赘,还不如卖了。 刘妈妈还想开口劝,被刘爸爸拉住了,这房子是老两口的,应该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再说,刘妈妈还有兄弟姐妹呢,没的多生龌龊卖了也干净利索。 这么一说,刘妈妈也就没再说什么,隔天,刘爸爸就把买主约出来谈价格了,这得了消息,价格就得订的高一点了。 本来那人就打算给五千的,其实五千说实话也不少了,房子基本是不能要,就是地皮钱,刘爸爸就跟他透了一下起大学的消息,那人一看他们知道了,也不说别的,直接给了两万的价格,刘爸爸开口报了三万,扯来扯去,最后定在了两万八。 两方对这价格都(挺ting)满意,中午还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又跟着去大队开证明去房管局办手续。 任务完成,放下了心事,他们就放开了手脚,开始找玩的地方。 “姥爷,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刘明宣去超市买了张城市地图,打算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这时候她又开始怀念互联网了,要是有网,百度个旅游攻略,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但这地方实在太偏,连个网吧都没有。 “我记得离这不远有个孟良崮,可以去看看。”他记得小时候还经常跟着大点的孩子去玩。 “孟良崮战役的那个孟良崮?”就在这?她颇为惊讶的看着姥爷。 姥爷点点头,革命老区不是白得的。 她趴在(床chuáng)上仔细看了一下地图,果然,孟良崮隔着这不远,就在一个县,不过她看的孟良崮在地图上好像是一座……山,她一直以为是个地名呢! “就这吧!”她指指地图,姥爷凑过来,把地图举在眼前,借着光看看,点点头,“是,就是这。” 确定了地点,下午他们就直奔孟良崮,姥爷在车上给她普及,孟良崮其实就是一座石头山,还有一段小城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的。 不过到了山下才发现,山上正修路呢,山下的工人还告诉他们,不光路要修,连山上的孟良崮战役纪念碑也在维护,让他们下次再来。 刘明宣他们都没什么感觉,说实话,孩子对于这些红色纪念碑什么的,不是太感兴趣,倒是刘妈妈很是失望,在山脚下往山上望,“小时候还去玩过不少次。”当时也没人看着,他们随便进,她记得还在里面捉迷藏来着。 刘明宣抬头看看,隐约能看见山上耸立的三块刺刀状的巨大花岗岩。 不能上山,他们也没急着回去,在周围走走,姥爷指着旁边的小村落跟刘妈妈说:“你大姑就这村,你记得不?” 刘妈妈茫然的看看村口的大路,摇摇头,她一共没见过她大姑几次,早的时候交通不便,走亲戚都是纯用脚走,他们离着远点,也就不是那么常来常往,等她大点,有车以后,她大姑也去世了。 姥爷脸上笑笑,眼睛望着村子出神:“也是,这都二十多年。”时光转眼即逝,往事种种都好似还在眼前。 “爸,找个地方吃饭吧!”刘明沣摸摸叫起来的肚子,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可看的,看着每个村都差不多嘛! 刘妈妈看看时间,都过五点了“你饿了?”边说还边打量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饭馆可以吃饭。 “嗯!”中午那人点的菜都有辣椒,他不敢多吃,就尝了几口。 找了好一会儿,他们也没看见周围有什么饭馆,刘爸爸就提议说往回走走,孟良崮不大不小也是个景区,估计周边会有饭馆。 姥爷摆摆手,拉住村里的一个老乡问,哪里可以吃饭,那老乡就朝村口的大路边指指,说是村口的第一家就是。 刘明宣往村口看看,这人是忽悠他们的吧,他们都刚从村口走过来,可没看见有什么饭馆。 那人也实在,笑着说:“咱这村里的小馆子也没什么招牌,都是招待十里八乡的熟客,你们进去就知道了。”说完就扛着锄头回家了。 他们又转回村口,在找到那人说的大路边第一家,仔细看看,真是跟普通的农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大门上没挂锁,是轻合上的。 刘爸爸站在门前,拍拍门,轻声向里问,“这能吃饭吗?” 门一下子就从里面推开了,出来一个矮胖的大娘,笑着说:“能怎么不能,进来吧!”又看看他们(身shēn)上的穿戴,问刘妈妈“大妹子是外地来的吧!” “本地的,回来看看。”刘妈妈不自觉的就用上了乡音。 那大娘好像更高兴了,领着他们到桌边坐下,给他们倒上(热rè)水,“一看,大妹子,大兄弟就是本事人,这是带老爷子回来看看?”这人老了,不免就会想,他们这地穷,早年出去不少人,回来看看家乡也在(情qing)理之中。 刘明宣喝着水,观察着这小饭馆,堂屋的墙被打掉了,两间小屋被凑成了一间大厅,厅里摆了五六张小桌,门边还有一个自制的木头柜台,上面放了几瓶白酒和雪碧,墙上还挂着一个呼呼作响的风扇。 大娘看她四处打量,就说:“闺女别看我们这小,那菜的味道可是不比大饭店的差,谁来谁说好,一会儿你们尝尝就知道了。”说着就领着刘爸爸去了放食材的小间,“我们这的东西都是在厨房里现点的,也没有什么菜单,都是有什么就做什么,看看你们想吃点什么?”大娘指着屋里的各色食材说。 刘明沣也没看屋里有什么,直接问“有鸡翅吗?来盘炸鸡翅。” “有,都是本地人,我也不说大话,咱们这的鸡那是特色。”大娘朗声朝厨房喊了一句,“来个鸡翅,要炸的。” 姥爷听了也笑,“那再炖个鸡吃,要本地的小土鸡。” “一看老爷子就识货,这炖鸡跟山磨那是不分家的,来个山磨炖鸡?”大娘这嘴皮子真是练出来了,说起话来那叫一个爽快。 “好,就来个山磨炖鸡。” 一人点了一个菜,刘爸爸问:“主食都有什么?” “米饭馒头都有,还有自己家做的煎饼和烤馍馍,要吃点什么?” 刘明宣一听烤馍馍就来精神了,这东西她知道啊,老家这的特产啊,当年她可是没少吃,现在都忘不了这烤馍馍的味。“我要四个烤馍馍。” 显然刘明沣也知道这烤馍馍的味道,“我要八个。”王铭也跟着喊,“我要六个。” 刘爸爸笑着说:“那就都吃烤馍馍,先上二十个,不够再要。” 大家都点头。 因为是现做,饭菜上的有些慢,尤其是山磨炖鸡,将近一个半小时才上来,其他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刘明沣还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都吃饱了,还没上。” 但等山磨炖鸡上来,刘明沣再也没提自己吃饱了,那筷子快的不见影,一个劲的往盆里伸,鸡(肉rou),山磨那是来者不拒,硬生生的又塞了两个烤馍馍下肚。 刘明宣那也是吃的头都不抬,这鸡(肉rou)也太香了,好长时间都没吃到这么鲜的鸡(肉rou)了,好多年不吃,她差点都把这味给忘了,这再一入口,香的她将将把舌头留住。 “嗯,是当地的土鸡,香。”刘爸爸抹着额头上的汗说,就冲这鸡,这趟就没白来。 王铭也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狠吃,捞着捞着,从盆里捞出了两个鸡头,他看了一愣,刘明沣看了直接发傻的问:“这鸡怎么两个鸡头。”又拿筷子捞捞,还发现了三个鸡爪。这鸡神了,长了两个头,三个爪。 刘明宣在一边听了险些把嘴里的鸡(肉rou)喷出来,她哥这想象力也是绝了。 大娘从厨房过来,笑着说:“哪是长了两个头,这是两只鸡。”他们这的本地鸡长的小,一般就是一斤半到两斤,三个人就不够吃,他们一般看人多都是做两只的。 这刘妈妈知道,他们这的鸡小,而且长的时间还长,别的鸡长四五个月就能吃了,他们这的要长一年,而且个头还比别的地方的小,也就本地有,别的地方都是那种大(肉rou)食鸡。 美美的吃过一餐,刘爸爸还特意去找老板娘,要买几只鸡回家吃。 老板娘就直接告诉刘爸爸,如果今天走,那她就卖几只给他们,如果还要待,那就过几天随便去老乡家抓,这鸡养了都是卖的,也没人会高要价,这大(热rè)天,东西没两天就坏。 刘爸爸一听,点头道谢,打算等走的时候再去买几只。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开学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先去了地下大峡谷,看了溶洞,然后是雪山彩虹谷,地下荧光湖,还去了天马岛的旅游区,看山看水,最后还出发去沂南汶河坐了漂流,玩的是不亦乐乎。 玩了五天,心(情qing)很嗨,(身shēn)体很颓,一个个的,都摊在旅馆的(床chuáng)上不是腰酸就是背疼,玩的时候不觉得,玩完就跪了,昨天坐漂流,一趟她觉得不过瘾,还去排队又坐了一次,现在想想真是有够作死,不过累点还能抗,可千万别感冒。 在旅馆修整一天,他们就要启程回家了,入学要军训,她开学比刘明沣他们早一周,这眼看就要开学了,还要准备住宿的东西,要忙的事还很不少。 照例是长途,依旧是八小时,刘明宣想想就头疼,而且,站在车站,她悲伤的发现,行李比来的时候多了两堆。 “站着干什么呢,赶紧上车。”刘妈妈看她发呆就推推她,心想这是玩的太累了还没休息过来? “奥,这就来。”她拎着自己随(身shēn)的小包,又从刘爸爸手里抢了个大包,拖着上了车。 “这回去就要开学了。”也要住宿了,两个周才回来一次,真是不舍得,刘妈妈把刘明宣落在耳边的头发拂到耳后,有些心酸的说。 “是啊,要开学了。”刘明宣翘着嘴角想,全新的开始,全新的人生,正在前方向她招手。 …… 2003年,8月21(日ri),她升入了高中。 “冰箱里还有葡萄,拿上点,天气(热rè),吃点解解暑。”刘(奶nǎi)(奶nǎi)又忙着跑回屋里,拿了一大包的葡萄出来,刘明宣看着脚边堆满的行李,赶紧拉住刘(奶nǎi)(奶nǎi),“(奶nǎi),天这么(热rè),少拿点吧,容易坏。” “哎!这东西就跟水似的,一会儿就吃了,就是多上趟厕所的事。”刘(奶nǎi)(奶nǎi)自顾自的打开行李塞了进去。 行李在刘妈妈跟刘(奶nǎi)(奶nǎi)的帮助下进一步壮大。 “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刘爸爸站在一边不耐烦的催着。 刘妈妈正站在门口拿抹布擦皮鞋,抬头瞪了刘爸爸一眼,“江源跟筱筱还没来呢,着什么急。”他们早早就说好要一起去,现在张筱筱跟江源也都没来呢,估计也是在家收拾行李呢! 九点,人一齐,他们就出发了,刘爸爸上午要去山上就没跟着,张筱筱爸爸今天也要上班,也没来,车上除了江源一个男同胞,其余的都是娘子军。 “江源,你被分在几班?”张筱筱妈妈转头问道。 “13班。”江源今天穿了一(身shēn)的黑,黑衬衫,黑裤子,看着就燥的慌。 刘妈妈也在前面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江源,黑色吸(热rè),夏天多穿点淡色,还凉快。”这爸妈不在(身shēn)边,有些事(情qing)孩子就是想的不周到。 江源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张筱筱妈妈高兴的接过来说“这不都是一班嘛,你们一个村出来的,在学校里要互相照应着点。” 张筱筱坐在刘明宣旁边,拦着她的肩膀说“妈,这还用你嘱咐啊!”他们这都是什么关系。 张筱筱妈妈朝自己傻闺女翻了个白眼,就这傻子,她还真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就这心眼,让人骗了估计还帮着人数钱呢! 刘明宣这时候赶紧伸手搭在张筱筱(身shēn)上看着张筱筱妈妈说“张婶,别担心,我肯定会好好看着张筱筱的,不会让她干什么不该干的事。”说完还一本正经的朝张筱筱点点头。 “吆,你还看着我,哪次不是我看着你,不是我你早不知道让人欺负到哪去了。”张筱筱伸手来挠她的腰眼。 她赶紧从旁边躲,两个人就在后面闹了起来。 张筱筱妈妈赶紧把他们喊住“都是大姑娘了还皮打狗闹的,一点大姑娘的样子都没有,想我们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那什么不会干,做饭,下地,那样样都是一把手……”张筱筱妈妈又开始忆苦思甜了。 说完还找刘妈妈应和,“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现在的孩子那都是躺在福窝窝里长大的,一点苦没吃。 刘妈妈跟着点点头。 张筱筱理理头发不同意的说“妈,你就别扯那些老黄历了,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老拿出来说,不符合实际了懂不懂,我们要与时俱进,再跟你们一个生活水平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看,我这说一句,你那就有十句等着,我这不就跟你们说,你们现在条件好,要好好利用,专心学习。”张筱筱妈妈眼一瞪说。 张筱筱被瞪的,不(情qing)不愿的点点头。 张筱筱妈妈又转过去跟刘妈妈说“你说咱们那时候,哪个学习不好,不都是没钱上,哪像现在,一个个的在家都是小皇帝,学习就是挡箭牌,咱们那时候回来还去要割猪草,熬猪食,学习都得偷着。” 张筱筱听了很是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说的好像一个个都智商180一样,她才不信呢! 刘明宣看着张筱筱这不服气的样,被逗的笑了出来,这青(春chun)期的逆反心理还是很中二的。 到了学校,人已经很多了,他们跟着大部队报道,交学费,交住宿费,领宿舍钥匙,一通忙下来,出了一(身shēn)的大汗。 她正站在教学楼门口享受过堂风呢,就听见有人喊她,她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幻听呢,结果声音越来越近,她一转头就看见陈晓彤奔着她过来了,意外的是,(身shēn)后还跟着李媛。 “我叫你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陈晓彤跑过来挎着她的胳膊抱怨道。 “大小姐,你可是饶了我吧,松松手,太(热rè)了,我那是故意不应的,我都(热rè)懵了,还以为是幻听呢!”她赶紧把胳膊抽出来,再锢着就要(热rè)出疙瘩了。 陈晓彤撅撅嘴。 “你这跑哪去了,我找你好几次也都没在家,电话也不接。”刘明宣看着跟在陈晓彤(身shēn)后的李媛问。 “我跟我妈去我姥姥家了,我姥姥家在山西,好长时间不去一趟,这次可是补齐了。”李媛笑着说。 “那带特产了吗?没有要挨打啊!”刘明宣故意板着脸做生气状。 “可别说了,那还真没什么特产,你要早说我给你背点煤回来。”李媛夸张的做了个背包动作。 把她俩都给逗笑了,陈晓彤笑完才问“张筱筱呢,怎么没见,还有江源。”这俩不是跟她形影不离吗?这会儿人怎么不见了。 “学校把筱筱的(身shēn)份证后四位给搞错了,正在上面改呢,上面太(热rè),我就下来了,江源去买水了。”刘明宣用手扇着风,这鬼天气(热rè)死个人了。 “奥!你宿舍几楼啊!”陈晓彤想起来宿舍钥匙发了,赶紧问。 “421啊,你几零几。”刘明宣拿起手里的钥匙看看说。 “啊!你们俩一个宿舍啊!”陈晓彤眼神颇哀怨。 “不过还好,我也是四楼,不过是403不远,在一个楼层,到时候晚上我去找你玩,你可不能关门啊!”陈晓彤掐着腰说。 “不关门,就是你来之前,我会把零食都藏好。”刘明宣抬着头说。 “到时候你给我望风啊!”刘明宣推推李媛说。 “好好,到时候我就站在门口喊,陈晓彤来了,赶紧把零食藏好。”李媛也笑着配合。 “好啊,你们两个合着伙欺负我。”说完就要扑过来。 “什么合着伙欺负你?”张筱筱从楼上下来问。 陈晓彤跑过去,拽着张筱筱的胳膊,“就是她们俩合伙欺负我。”还不给她零食吃,她不会抢嘛!哼! 张筱筱淡淡的跟李媛打个招呼,就走到刘明宣旁边问“江源还没回来?” “嗯!”不知道为什么,张筱筱跟李媛两个人感觉有点不合,见面就是点点头,也不太说话。 她看了眼张筱筱,张筱筱这人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很好说话,班里人缘那是相当好,这怎么就单单对李媛不感冒了。 而李媛也一改往(日ri)的稳重,对着张筱筱颇有点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的小孩脾气。 不容她细想,江源就回来了,张筱筱妈妈跟刘妈妈也下来了,一行人就去了宿舍楼。 “你们宿舍都弄好了?”刘明宣问陈晓彤。 “嗯,我们早上七点半就到了,早收拾好了。”她妈都回去了。 七点半,那是够早,她还没起呢! 张筱筱也是421,她们推开门进去,宿舍里就有一个小姑娘,看见进来这么一大帮人,她连忙站起来,略带腼腆的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刘乐荣。”说完还跟刘妈妈他们打了招呼。 “你好,我叫刘明宣。” “你好,我叫张筱筱。” …… 介绍完之后,刘明宣就开始收拾东西,她是在靠窗的下铺,张筱筱就在她上铺,李媛是靠门下铺,也跟她紧挨着。 刘妈妈看见她被分在靠窗下铺还(挺ting)高兴,这靠着窗户阳光好,空气也好,下铺,睡觉不用爬,还方便。 刘明宣倒是(挺ting)愁的,以前她就是住靠窗下铺,空气阳光是好了,但容易湿被子啊,她又老是忘关窗,下雨天一准要换被子,还不如靠门下铺呢。 她这正想着呢,张筱筱已经爬上去了,扫完灰就开始铺(床chuáng)单,刘妈妈这还从包里抱出一张单人的厚褥子。 “你这从哪买的,真不错。”张筱筱妈妈过来摸摸,厚实软和,跟个小(床chuáng)垫一样。 “就在我旁边的小市场上,筱筱想要,我明天再给带一个。”刘妈妈当时也是想着这学校的(床chuáng)硬,也没垫着的,刘明沣开学的时候就给买了,刘明沣反应说不错,这她就又给刘明宣买了一个。那天老江正给她打过电话,她又给江源买了一个。 除了(床chuáng),宿舍里还有一面的衣柜,分成好多的小柜子,木头的看着还(挺ting)结实。 柜子上也都贴着名字,一人两个,刘妈妈在下面的柜子里铺了一层防雨绸布,把衣服给塞进去,吃的都塞到上面的柜子里,“这吃的都分分,别坏了。” “嗯,知道了。”她正往(床chuáng)架上贴挂钩呢,回头应了一声。 把她的东西都归置好了,刘妈妈又跑去男生宿舍,去帮江源弄,刘明宣他们也紧跟在后面,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参观男生宿舍的机会,她可是得好好把握,满足一下她这么多年的好奇心。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宿舍 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的格局差不多,都是八人(床chuáng),内带一个小卫生间,不过不能接受的是,男生宿舍的装修竟然比她们的好,虽说学校宿舍装修的地方很有限,但门是新换的,中间还有一条长长的磨砂玻璃,卫生间的洗手盆也是新换的,最让她不能忍的是,柜子竟然是不锈钢的。 男生宿舍的人来的齐,八个人都到了,加上附带收拾(床chuáng)铺的家长,这小屋里的人大于等于16,张筱筱他们看没有站脚的地方,参观一下就出去了,本来她也要跟着回去,结果陈晓彤一脸(奸jiān)笑的把她又推进去了,小声窃喜道“好好培养感(情qing),嘿嘿!” 刘明宣作势要揍她,陈晓彤赶紧转(身shēn)跑了。 江源分在上铺,本来自己正拿着(床chuáng)单到处拽呢,刘妈妈来了,就把他从上面赶下来了。 “江源,把最大那个包里的褥子递上来。”刘妈妈把(床chuáng)单掀了,在上面喊。 江源正跟下铺的一孩子(套tào)被罩呢,听见这话就想放下,她赶紧过去,“(套tào)你的被罩。”去墙角抱着褥子就往上递。 褥子是棉花的,很是有几斤分量,一不小心,手撞到(床chuáng)柱上,整个褥子就满头满脸的盖在了她(身shēn)上。 旁边正好有一男生在站着吃苹果,看着她这样,把手里的苹果一扔,就把褥子给抱起来了。 她撩撩头发,转(身shēn)道“谢谢啊!” 那男生面上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没事。” 这人她好像认识,叫什么来着?男生又笑着说“你好,我叫秦磊。” 对,叫秦磊来着,当时他们班同学还给他起了个禽类的外号。 “我叫刘明宣。”她当时跟直升班的人交集不多,不过她记得这人好像当过班长来着。 可能是她盯的时间有点长,江源那边不乐意了,“过来帮忙。”有那么好看吗?看的眼珠都不错一下。 “奥,来了。”江源他们两个人,把一被罩扯的跟破布一样也没成功把被子给(套tào)进去。 她过去拽着被角,里面的被子都打结了,能(套tào)上才有鬼呢,“拿着。”把两个被角塞到江源手里,她自己手里也拿了两个,塞进被罩,就开始抖,被子顺势就进去了。 帮江源也收拾好,张筱筱妈妈就过来喊刘妈妈回家了,她跟着下去,刘妈妈又塞给她200,“想吃什么就买,别省着,不够就打电话。” “跟筱筱好好处,两个人干什么都一块去啊!”刘妈妈给刘明宣整整衣领,孩子长大了,要展翅高飞了。 “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的。”这么多年的校园生活,她一点不担心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 送走刘妈妈,回了宿舍,已经快11点了,宿舍里的人都到齐了,还有两个家长正在帮着收拾。 “明宣,蚊帐要不要挂啊!”张筱筱拿着蚊帐在上铺问。 “挂上吧,现在晚上还有蚊子。”她刚才看了,她们寝室的纱窗坏了,开窗通风的时候就容易有蚊子飞进来。 两个家长很快就走了,就只剩一群女生待在屋里,可能都不太熟,大家都是各忙各的的,屋里一时很安静。 “大家好,我叫张筱筱,弓长张,绿筱媚青涟的筱,念三声。”张筱筱半跪在(床chuáng)上大声的说。 解释的还(挺ting)文艺,“我叫刘明宣,文刀刘,小明的明,宣布的宣。”刘明宣在下面接力。 对(床chuáng)的一个卷发女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小明的明,看大家都看着,她清清嗓子,“我叫方时雨,不是方世玉啊,方圆的方,时节的时,飘飘细雨的雨。” 大家听到方世玉的时候就开始笑了,方时雨拍拍手,“还有啊,我这头发是自来卷,不是烫的啊,到时候班主任问起来,你们要给我作证啊!” 大家又看她的头发,又是一阵笑,方时雨坐在(床chuáng)上,心想,这有什么可笑的。 李媛也开口说“我叫李媛,木子李,婵媛的媛,补充一点,我跟刘明宣,张筱筱是一个学校的。” 刘明宣怪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提这个。 “大家好,我要刘乐荣,大家可以叫我乐荣,不过婵媛的媛是哪个媛啊!”说完还一脸疑问的看着李媛。 “就是名媛淑女的媛,通译,美女。”刘明宣笑着解释。 “还是美女啊!”方时雨一脸夸张的笑意。 …… 大家乐呵呵的介绍完自己,正闲聊着呢! 推门进来一个高个女生,“领到宿舍钥匙的去班里签到,咱们班在二楼。”说完就跑了。 众人也顾不上挂蚊帐了,把手里的东西一收就往外走。 刘明宣走之前还提醒张筱筱跟李媛把钱带在(身shēn)上,这报道第一天,学校里很乱,谁也说不准有没有小偷跟着浑水摸鱼溜进来。 “谁最后走,麻烦锁下门。”她朝屋里的几个女生说。 屋里的几个女生都点点头。 班里的人已经不少了,看样子那女生是专门来通知她们的,上次面试坐在中间的女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看着花名册。 这是他们班主任? 她迟疑的走上去,“老师我叫刘明宣。” 女老师笑着看她一眼点点头,“考试成绩不错,但也不能骄傲大意。” 她赶紧点点头。 报完名字,她就找了空位坐下,人渐渐到齐了。 女老师拍拍手,笑着说,“首先欢迎大家来到高一十三的大家庭,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而我就是你们的大家长。” 大家听了都很自然的鼓掌。 女老师压压手,“我姓秦,大家可以叫我秦老师,至于名字,我希望大家可以在以后的慢慢相处中互相了解,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教数学的,二中传说中最厉害的数学老师就是我,你们一个个的数学考不好别来见我啊!” 秦老师装腔作势的吓唬他们,他们也不傻,一眼就看出这是开玩笑,都笑着说“不敢,不敢。” “咱们今天就正式开学了,不要想着什么报道还能回家,那都是初中的旧思想了,咱们上了高中那就是踏入了新的战场,大家要把老旧思想抛弃。”秦老师正色道。 下面先是静了一会儿,然后就炸开了锅,不是吧,报道不是签个到就能回去吗?怎么还要继续呆在学校,他们什么书也没拿,待在这干什么啊! 秦老师拍拍手继续说“按照规定,今天下午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安排,收拾一下宿舍,认识一下新同学,逛逛学校都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出校门,今天下午食堂开门,大家可以先拿钱去食堂买饭,明天大家的饭卡就会发下来,晚上六点半过来上第一节晚自习,到时候我会过来说一下军训的事,现在大家都任务就是打扫卫生。” 然后就点着花名册开始分配任务,男生都去室外卫生区,女生就在教授里扫地拖地,擦玻璃。 “对了,秦磊,一会儿你带着几个男生去图书馆把军训服给领回来,记得点齐人数,别领少了。”他们学校不管发什么都是在图书馆。 秦磊站起来应了一声。 “李媛在班里看着点,有什么事就去办公室找我,我就在楼上,最靠右边的就是我的办公室。”说完秦老师就出去了。 因为都被分配了任务,大家也没有忙乱,各自干着自己的活。 刘明宣跟其他四个女生一起扫地,人多,一人一排很快就解决了,张筱筱跟李媛都是擦玻璃,没有抹布都是拿报纸擦。 忙活了一会儿,几个男生抱着军训服回来了,往讲台上一扔,一个高个戴眼镜的男生哭丧着脸说“咱们的军训服好丑。”说完还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望天样子。 女生一听,都把手里的活扔下跑去看,刘明宣也跟着过去扫了一眼,也还可以吧,白上衣,蓝裤子,校服的标配啊,刚才那男生的一嗓子,吓的她还以为换了呢! 但她接受,不代表其他人也接受,大家还不容易考上高中,还对新生活充满期待呢,结果刚上来就受到打击了,虽然只是穿几天的军训服,但可以预想到未来的正式校服也好不到哪去。 顿时大家就开启了吐槽模式,“真是够难看的,我听说人家区一中是浅蓝色上衣,深蓝色的裤子。” 孩子有什么区别吗?一样丑。 “我还听说市二中男生穿小衬衫,女生穿连衣短裙呢!”一个穿着紧(身shēn)牛仔裤,淡粉色七分袖上衣的女生说。 “啊!真假的……” 班里瞬间就吵吵起来了,小衬衫,连衣短裙,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标配吗?这市二中的学生也太幸福了点。 一直到去食堂的路上,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到了食堂,刘明宣果断找了个大叔打菜的窗口,买了两个鸡蛋饼,又打了份土豆鸡脖。 张筱筱站在她旁边,看她要了鸡蛋饼,就问“这饼好吃吗?”看着怪怪的,鸡蛋都没有打开。 “好吃,放心打,我哥说的。”要知道饼是二中的一大特色,这鸡蛋饼更是出名,他们学校的鸡蛋饼跟一般的鸡蛋饼不同,它不是把鸡蛋跟面粉和在一起然后烙,它是在饼上直接打鸡蛋,上面还有青椒丝,胡萝卜丝,吃起来鸡蛋酥酥的,饼软软的,很可口。 照常,江源还是跟她一桌,旁边还跟着李媛和张筱筱。 张筱筱习惯了很习以为常,就连李媛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俩这么一坐,把旁边吃饭的孩子们都吓坏了,胆子好大啊,他们俩做一块了有没有,不怕被老师抓到吗? 刘明宣还一直奇怪,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盯着他们看,她不着痕迹的检查了自己的袖口,领口,嘴角,没有饭粒啊,检查完自己又开始检查张筱筱,李媛,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轮到江源的时候,发现江源领口上粘着一粒米,这么怎么吃的,她很自然的伸手摘掉了,然后就听见了食堂了无数的吸气声,刘明宣心想这食堂的米是加沙子了吗?怎么她没有吃出来。 跟江源分手,回到宿舍,刘乐荣跟方时雨就小心的凑过来,低声说“你跟咱们班那个大高个谈恋(爱ài)啊!”刚报道,她们都还不知道江源的名字。 刘明宣很诧异的看了她们俩一眼,孙猴子的火眼金睛被你们俩偷了吧,这刚开学第一天就看出来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装晕 不过大家也就是看见两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当时反应激烈一点,过后也就没什么了。 第二天,刘明宣一大早就被宿舍的起(床chuáng)铃震醒了,看看前后的(床chuáng)架子,她还有点不适应,这就开始集体生活了? “赶紧的,发什么楞呢!”张筱筱从(床chuáng)上蹦着下来,拍了她一巴掌。 “有人吗?快点。”张筱筱一溜小跑的窜到卫生间门口,低声喊着。 刘明宣从窗边的书包里掏出一手把镜,借着光梳梳头,独立卫生间就这点不好,洗漱上厕所要排队。 等方时雨从卫生间出来,张筱筱都要急疯了,一闪(身shēn)进去,口里还念叨着:“怎么这么久啊!” 方时雨小脸有点发白,一副气虚神亏的样,两手一扶墙,做一弱不(禁jin)风的样子,“还不是昨天吃了食堂的炸鸡排,拉了我一晚上的肚子啊!”这悲催劲。 刘明宣跟李媛对视一眼,双双嗤之以鼻,可行了吧,你哪是吃炸鸡排吃的,分明是昨天吃泡面吃的,都晚上十点了,还来了一桶辣旋风,还不要命的塞了两个腌辣椒,你不肚子疼谁疼。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去柜子里把拉肚子的药翻出来,扔给她,“一次两粒,一天两次。” “拜谢恩公。”方时雨捂着肚子接过药,抱拳道。 “好了,别耍宝了,少吃点辣椒,什么都好了。”这方时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ài)吃辣椒。 “啊!不是吧,还要忌辣椒。”方时雨一脸不要管我,让我去死一死的表(情qing)。 刘明宣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都这样了,别是心里还想着吃辣椒吧,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你以前吃到拉肚子,还吃吗?”刘明宣问。 “吃啊。”就是拉肚子的时间会稍微长一点。 她简直要绝倒了,这喜欢吃辣椒也是喜欢到一定程度了,就跟她大学隔壁宿舍的一女同学,就特别(爱ài)吃麻辣香锅,干锅一类又油又干的菜,吃的上火便秘,脸上起痘痘还吃,不得不说,这都是真(爱ài)啊! 洗漱完,一帮人结伴去食堂吃早餐,可能时间还早,食堂里人不多,她们拿着餐盘,直奔窗口。 “没别的吗?”方时雨一脸苦兮兮的表(情qing)看着打饭的大妈。 “这白面白汤的你还想吃什么。”大妈没好气的给盛了一碗清汤挂面,拿了个鸡蛋,又夹了一大筷子的酱咸菜就把方时雨给打发走了。 “吃点清淡的好。”尤其是对你。 大家一人打了一份制式饭菜,回到座位上开始吃。 “这不会以后每天都吃这吧!”张筱筱指指碗里清淡淡的面条汤问。 “不能,估计就军训的时候吃。”早上吃的少点,运动量大了,才不会吐出来。 喝了一肚子的面条汤,走在路上感觉肚子都在打晃。 方时雨更是虚的不行了,“完了,我感觉自己要成林妹妹了。”一会儿军训不会晕倒吧,好没面子的说。 “人家林妹妹也没你这么能吃啊!”嫌弃饭不好,还((舔tiǎn)tiǎn)着脸去要了第二碗。 方时雨眼一瞪,“我这不是(身shēn)体需要营养吗,你怎么一点同(情qing)心没有。”说完就跟张筱筱闹起来了。 她在一边看着没管,这方时雨的脾气也是大大咧咧类型的,跟张筱筱很能玩到一起。 在班里简单一集合,排着队就去了((操cāo)cāo)场,远远就看见主席台旁边站了一队兵哥,大家看着那(挺ting)直的腰板,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先是校长讲话,再是军训负责人讲话,宣扬了好一阵军训的高大上,这才分兵入伍。 两班一方队,他们班和十四班结伙,分到他们方队的教官看着年纪不小了,一脸的高原红,还微微的有点啤酒肚。 不过宽腰带一束,看着还是很精神有气势的。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右看齐。”略带沙哑的嗓音,意外的字正腔圆。 大家懒散的动动,教官眼神一暗,“向右转,起步走。”大家就这一动作磨磨蹭蹭的耗了好长时间,颇具中学生的拖沓风,看的教官额角直跳。 到了((操cāo)cāo)场的角落里,教官摘下头上的帽子,扇扇风,“我姓石,大家可以叫我石教官,别的时候我不管,军训的时候,我说了算。”说完一双厉眼紧紧盯着他们。 直看的他们微微低头才作罢,“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十六,七的大人了,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了,我也不为难你,当然你也不要为难我,军训嘛就是个任务,完成了,大家都好,我给你面子,你也要给我面子,要是谁让我没面,那也别怪我让你没面,听清楚了吗?”一股老兵油子气息扑面而来。 “听清楚了。”大家喊。 “早上没吃饭啊,听清楚了吗?”教官大声喊道。 “听清楚了。”他们也卯足了劲大声喊,引的旁边的方队都来看他们。 “体育课代表是哪个?” 大家左右看着,没一个人应,这刚开学还没选呢! “没有?那我指一个。”教官围着方队走了一圈,把江源点出来了,捏捏胳膊,“这体格行。” “以后每天一开训,你要先跑过来向我报告,共有多少人,实到多少人,请假多少人,有假条也提前交给我,听明白了吗?”教官问。 江源脚下一立,“听明白了。” 教官点点头,还真有那么点样子。 要说军训最难熬的项目是什么,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喊:站军姿,现在他们正顶着暑九的大太阳,熬油呢! 脸上被晒的火辣辣的,汗不要命的往下流,教官还在一边扯着草茎,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谁的动作不标准,还过去纠正一下。 没一会儿,腿就麻了,刘明宣偷偷摸摸的挪着(身shēn)体的重心,心里默念,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站了二十分钟,教官才喊:“原地休息一会儿。” 大家顿时倒架子,活动手,活动脚,还有的男生直接一(屁pi)股坐地上了。 教官走到一个高胖的男生(身shēn)边笑着问:“累了?” 刘明宣记得那男生好像要陈晓峰来着,陈晓峰一张胖脸晒的通红,军训短袖湿塔塔的贴在(身shēn)上,听见这话,艰难的点点头。 教官看到陈晓峰这惨样,一下笑出声来,“锻炼锻炼吧小心以后得脂肪肝。” 陈晓峰眼一瞪,红色沁到脖子根,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方时雨看看手表,大呼小叫的喊:“这怎么刚过去二十分钟啊,我怎么感觉站了一上午。” 刘明宣去旁边台阶上取过水杯,喝了一口,要是站一上午,估计你就不是在这了,早去医务室了。 “哎!好渴,好渴。”方时雨一把把她手里的水杯抢过去灌了两口。 这时候再说自己有洁癖是不是已经晚了,额(⊙o⊙)…开玩笑,并没有。 “集合。”教官突然喊。 大家一听就忙着去旁边放杯子,“立定,站住。”教官指着放杯子的同学大声喊。 大家还没有领会教官的意思,一个个还往方队里跑呢。 “立正,我让你们立正。”教官跑着过来,拦在中间。 大家这才你看我,我看你,迟疑着停下脚步,心里还想着呢,不是让集合吗? 看大家都立正站好了,教官环视一周,“我强调一遍,军人的第一要素就是服从命令,我喊集合,大家就赶紧站起来过来集合。” 那水杯怎么办?大家没敢问出来。 “水杯先拿在手里,我会给你们放水杯的时间,你们的动作跟我的命令要一致,刚才我那么喊立定,你们还跑,跑什么跑,立定是跑吗?”教官扯着嗓子喊。 刘明宣都替他觉得疼。 “好了,现在去放水杯。” 大家又哗啦哗啦去放水杯,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跑二趟,一次解决不好吗? 教官搞了不少小把戏,终于把他们调教到令行(禁jin)止,听令即动的程度,然后又开始站军姿了。 刘明宣都开始在心里吐槽了,进行下一个项目好不好,她只是想想,不少人已经付诸行动了。 “报告,头晕。”班里一个高瘦的男生摇摇晃晃的喊。 众人纷纷用鄙视的眼神扫向他,多少次了,有完没完了,又装晕。 是的装晕,不是装晕倒,晕倒会立即被送到医务室的,装起来难度系数不小,这孩子就无师自通了装晕技能,其实装晕很简单,把重心放到脚后跟没一会儿就晕了,但,你装个一次两次的就算了,你站一次装一次啊,而且演技还颇佳,摇摇晃晃,两眼翻白,很像啊,有没有。 刚开始大家还(挺ting)同(情qing),毕竟站一会儿就晕,这体质是有多差啊,然而这货装起来没完了,不光男生,就连女生都在队伍里小声吐槽,尼玛,我们这些弱女子还没装晕呢,你就先晕了。 教官还是照例让他去(阴yin)凉地蹲着休息一会儿。 大家又纷纷开始骂教官,有没有搞错,没有眼睛吗?还让他去休息。 让装晕这么一弄,大家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恹恹的,当然其他班也没精神,但他们班焉的格外明显,吃饭的时候大家还小声嘀咕,下午站军姿的时候要不要也装晕,教官明显眼神不好使嘛,不装白不装,不得不说,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 为了方便,教官也是跟他们一起在学生食堂吃,他们这边正讨论着呢,他们教官就带着他们班主任过来了,刘明宣赶紧用筷子敲敲方时雨的餐盘,示意她注意点。 不过教官这点来,是要干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教官领着班主任径直走到那装晕的男生(身shēn)边,语气沉重的转头跟他们班主任说:“秦老师啊,你们班这名同学(身shēn)体实在是太差了,我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重大病史,要不然您带着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那男生这会精神头正好呢,上午装晕装的顺利,这正跟旁边的同学嘚瑟呢,教官一说,他一转头,大家就看见一张红润有光泽的大脸,嘴角还粘着鸡蛋粒。 秦老师又细问了一下,就把那装晕同学带走了,只剩教官站在走道里。 大家都默默的低头吃饭,t^t怎么感觉有阵(阴yin)风刮过。 下午军训的时候,那男生姗姗来迟,红着一张脸,悄悄的进了方队,从那以后,再也没装过一次晕。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热rè)火朝天的八月底,他们持续了五天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淡淡的不舍。 “稍息,立正,各教官归队。”总指挥站在主席台上拿着大喇叭喊。 石教官正正帽子,眼神从大家的脸上一扫而过,挥臂敬了个军礼,转(身shēn)跑步走,石教官转(身shēn)的一瞬,大家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感(情qing)丰富,(情qing)绪复杂,动不动就会莫名的伤感,感动。 先是站在前排的男生,涌着跑出去,然后是后面紧跟着的女生,一帮人冲上去就把教官抱了起来,激动兴奋的喊着,叫着,抛着。 石教官一改平时的威严,软弱的像个娃娃,在他们手里随着节凑上抛下抛,口里还低声喊着停,大家没人理他,都齐齐的伸手,使劲,欢呼着,雀跃着,红着眼,流着泪。 旁边的班级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的教官拖回来,抱的抱扔的扔。 …… 军训结束,他们获得了三天的休整假,大家争先恐后的跑向宿舍,收拾着大包小包,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外跑。 “班长,走了啊,刘明宣,张筱筱不要太想我。”方时雨背着一周的脏衣服,飞扑过来,跟她们一人一个熊抱,拍拍(屁pi)股转(身shēn)走了。 李媛还在慢吞吞的收拾着手上的东西,一点不见着急的样子,稳的很。 “李媛,你慢慢收拾,我们先走了。”拖着大包,刘明宣挥手。 李媛直起(身shēn)子摆摆手。 张筱筱出了宿舍,小声说“看这架子,刚当上班长就嘚瑟。”口气里很有些不服气。 “她不一直这样吗,怎么?人家当班长你羡慕了?”李媛不管是成绩还是为人都很拿的出手,她当班长,很合(情qing)合理。 “你不就比她差一名吗?”她可是看见了,花名册上,李媛第一,刘明宣紧挨着,排在第二。 刘明宣笑笑,感(情qing)是为她鸣不平啊,不说她跟李媛熟的很,就是纯拿当班长这事来说,她也不乐意。 这高中班长跟初中小学的班长可不一样,大家都没那么好糊弄了,有点什么事就容易起矛盾,她还想好好学习呢,不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说自己不想当班长好像有点矫(情qing),她扯着张筱筱快步往外走,现在还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的吗? 刚过教学楼就看见大批的返校生,脚下不由的顿顿,而高年级的学生,一个个跟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看着他们。 真黑啊!心里暗暗想,这是刚去挖煤回来的吧? 刘明宣颇为气短的想,好像当年的你们不黑一样。 学校也是够了,为什么要把高二高三返校的时间跟他们放假的时间凑到一块,这下子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拉了拉张筱筱,埋头往前走,想要悄无声息的溜过去。 “刘明宣,张筱筱,你们俩等等我。”后面的大嗓门,想忽略都不能,她跺跺脚,停下来,转头怨念的看着陈晓彤。 “你们俩怎么走这么快,我刚收拾好去你们宿舍找,李媛就告诉我那么俩走了。”陈晓彤背上的包不小,跑过来还喘着粗气。 “咱们又不同路,就这么一段有必要一块走吗?”张筱筱很不以为意的说。 “怎么没必要,相当有必要好不好,”她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一分一秒都不能错过。 刘明宣听着怎么怪怪的。 陈晓彤哪怪啊,明明很正常。 三个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江源早早就等着了,看见她过来,连忙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包。 鉴于食堂事件的影响,她不想太出风头,在宿舍楼下等太显眼,他们俩一商量,就决定在门口集合。 陈晓彤看见,酸溜溜的说“适可而止啊,要注意影响,不要带坏某些单纯的中学生。” “就你还单纯的中学生,不要搞笑了好吗?是谁大把大把的看言(情qing)小说,是谁在宿舍成天我的偶像,我的男主。”说多了都起鸡皮疙瘩。 “张筱筱你是不是要疯。”在校门口揭她的老底,她还要不要活了。 张筱筱一边躲着一边威胁“住手,我把你老底都爆出来了啊,想当年,你的丰功伟绩可是不少。” 陈晓彤听了,恨恨的停在原地,手还指着张筱筱放狠话,“返校以后你给我等着。”快步跑到对面坐公交去了。 回了家,刘明沣他们还没有走,正蹲在家里补充能量呢!看见她回来还(挺ting)意外,这么早? 不早了,你们这晚饭都吃上了。 刘(奶nǎi)(奶nǎi)从外面回来,拉着她,一个劲说黑了,瘦了,然后就把她推到桌子上让她多吃点。 在家里过了三天逗鸟遛猪的(日ri)子,她也收拾好行囊,再次出发了。 刘爸爸最近又忙起来了,成天在山上忙饭馆的事,为十一黄金周做准备,势要一炮而响,来个开门红。 没有专车,他们只能跑到公交站坐公交了,幸运的是,年前他们这新修了一条马路,设了新的公交站点,离他们家(挺ting)近,去学校也方便。 这个点,车上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学生,到他们村又是呼啦啦上了一大批,对了,忘了说,村里除了她,张筱筱和江源,还有不少人考到了区二中,大诚子,刘伟,还有前街的几个,总起来也有七八个人。 …… 一打开宿舍门,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女生正吆喝呢,“你扫地注意点行不行,都扫到人(身shēn)上了。”说完把手里的书砰的扔到桌上,转(身shēn)就出门了,她们就站在门口,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 进了门,方时雨还傻乎乎的拿着一把扫帚站在墙角呢,那样子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就被骂了。 宿舍其他几个人都事不关己的忙着各自手上的事(情qing),对这事都下意识的当看不见。 刘明宣叹口气,有人就有江湖啊,这宿舍里的小摩擦那肯定是不能避免的,就是大家对这事的态度有点太冷淡了点,不过也是,这刚开学嘛,大家都不熟。 “方时雨别扫了,我从家里带了吃的,你要不要来点。”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打开招呼方时雨。 女生的心思都很细腻,就是方时雨这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知道这是给她解围呢,赶紧把扫帚放下,蹦跳着过来,捏了一块放在嘴里,“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嗯!这是你们自己家做的吧,又焦又香,就是再加点辣椒面就好了。” “你吃什么不香,猪都比你挑食。”张筱筱嘴也(挺ting)厉害,开口就臭她。 大家被张筱筱的比喻逗笑了,屋里的气氛顿时一松,方时雨捏了一块塞到张筱筱嘴里,“快吃吧,吃都堵不住嘴。” 刘明宣挨个分过去,大家都很给面子,一人拿了一点,大家这才又说说笑笑起来。 简单收拾一下,众人结伴去教室,“快让让,快让让。” 她赶紧侧(身shēn)靠墙边站,后面几个男生搬着成摞的书,一个接一个的上去了,她认出几个是他们班的,就笑着问“这都是咱班的。” 一个小个子的男生托着底,吃力的说“对啊,都是咱们班的,下面还有呢。”一会儿还得下去搬一趟。 她顺手接过来,“我帮你提上去,你先歇会。”看这个子好像还没她高,别再累着了。 男生一看脸都红了,“不用,我搬的动。”一把就把书抢回去了,呼哧呼哧的跑上了楼。 书搬的差不多了,班主任也来了,看了下班里的人,发现来的差不多了,就让前排的几个女生帮着发书。 “一共23本,看看有没有少了的,坏了的,有就赶紧说。”说完就把秦磊叫过去了。 “今天晚上是语文晚自习,一会儿上课你们语文老师就过来了,你们语文老师脾气好,你们可不能惹她生气。”因为他们学校有不少学生是临县的,离着学校比较远,所以他们返校都是放假最后一天的下午到校,晚上都是要上晚自习的。 “报告。”门口李媛背着书包喊。 “进来,今天怎么迟到了?”班主任笑着招手让她进来。 “今天公交车坏了,半路换的车。”李媛站住跟班主任解释道。 班主任点点头,“下次早点出门。” 一会儿又一男生来了,还是熟人,就是军训装晕那孩子。“怎么迟到了?”班主任装作不耐烦的问。 “今天坐车……车坏了。”那男生支支吾吾的说,看着很是不好意思。 刘明宣在下面看的啧啧称奇,就这胆子竟然还敢装晕,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你就不能早点出门,我就不信你早点来,车坏了还能迟到。”班主任好像开玩笑的骂他。 那孩子好像也反应过来了,笑着说“知道了,下次早点。” “不骂着点,你就不能长记(性xing)。”那口气就跟老娘骂儿子一个样,那恨铁不成钢的劲,惹得他们都笑起来。 她在下面边笑边想,这直升生班的班主任真不是谁都能当的,这亲和力,几句话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找的人也合适,这一开玩笑,大家对那男生的不满都少了不少,要知道,军训装晕这事,可是给他拉了不少的仇恨值。 晚上,他们就见到了他们温柔的语文老师,不过当语文老师进来以后,大家都吓的不行,这老师温柔吗?确定不是班主任蒙他们? 浅麦色的皮肤,(挺ting)直的腰杆,走起来踏步有声,跟他们教官都有一拼,唯一能跟温柔扯上关系的就是,这语文老师是女的,还穿着一(身shēn)红色的连衣裙。 “大家好,我姓王,大家可以喊我王老师,这学期的语文就由我教大家,希望大家合作愉快。”声音清脆有力,真是一点看不出哪里温柔,分明很干练嘛! 大家配合的鼓掌。 语文老师笑笑“今天咱们没有正式上课,我也不给大家讲课,咱们今天晚上就上一节阅读课好不好。” 阅读课不就是玩吗?大家又都鼓掌喊好。 “班长在吗?有你们班的花名册吗?给我一张。”语文老师安排几个男生去图书馆搬书又跟班长要花名册。 李媛从桌洞里抽了一张递给语文老师。“这是咱们班长?叫什么名字。” “李媛。”下面齐声喊。 “咱们班第一啊,不简单,不简单。”语文老师拿到花名册一看头一个就是李媛,然后她就看见了刘明宣,看看语文成绩,满意的点点头。 “那我就先选一个课代表,刘明宣是哪个?”她可要先下手为强,谁让第一节课上语文呢。 刘明宣站起来,“咱们班课代表长的很漂亮啊!”语文老师一脸惊喜的说道。 这让她怎么回,她装傻当没听见,还有怎么这一会儿她就成语文课代表了。 大家都起哄,刘明宣继续装傻,还有几个男生去推江源。 江源一人给了一拳,几个男生又嗷嗷叫起来。 语文老师还笑着问“我说咱们语文课代表,你们推他干什么?” 幸好大家喊是喊,智商还在线,都打着哈哈说“他刚才肩膀疼,我们帮他揉揉,揉揉。”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研究“性”学习 语文老师把起哄声压住,轻拍手说:“阅读课可不是让你们玩的,一会儿下课的时候大家都要起来给我总结全文,不合格的不行啊!” 还要总结全文啊,这总结全文是个什么意思,是概括全文的意思吗?下面顿时(热rè)闹起来,大家都跟前后左右的熟人讨论起来,还有个别的没有带纸笔,正跟人借呢! “别害怕,就是把读过的书总结概括一下,一会儿写在纸条上交给我。”语文老师拍拍手,简单解释一下,就让他们安静下来,专心看书。 刘明宣分到手的是一本外国短片小说,几个章节就是一个小故事,仔细看看还(挺ting)有意思,感觉有点像以前看过的故事会,让人看着很舒服。 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今天晚上连着上了两节语文晚自习,一般来说,他们学校晚上的四节晚自习,前两节晚自习是有课的,就是有老师来的,一门一节,不能讲课但可以问问题。 第二节课没上多久,语文老师就走了,老师一走班里就开始有小声说话的,声音不大,刘明宣就没在意,继续看书,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她就站起来喊了一句,“把写好作业从后往前传,一会儿我去排头那去拿。” 开学第一天,大家都积极(性xing)还是很高的,没有拖拉都交上了,点好数,整理一下,看讲台上有订书机,就顺手订起来,抱着就往语文组去。 敲开门进去,整个语文组就两个老师,屋顶上的大吊扇无力的转着,(热rè)烘烘的,衬的屋里也有一股颓丧气。 她扫了一眼(挺ting)惊奇的发现,老师的桌子都很干净,没有电脑,就放着一些教辅书和文件夹,不过她高一的时候老师还没有配电脑吗?她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我走了以后班里的纪律怎么样。”语文老师把作业随手接过来放在桌上问。 “(挺ting)好的,没有大声说话的。”她转头看见语文老师桌上还有一尊小佛像,佛像面前还有一串佛珠,语文老师信佛? 老师也是人,也有信仰自由和倾向,但这么直接摆在教桌上的,她这么多年还真就见过这一次。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语文老师看她不说话就问。 “奥,就是想问您,那书是直接送回图书馆还是搬到办公室来。” “直接搬到我这来吧,这点图书馆估计关门了,刚好明天14班也上阅读课。”都八点多了,图书馆的张老师应该锁门回家了。 “对了,你回去让他们把第一课,沁园(春chun)-长沙,预习一下。”语文老师打开书指着第一课的标题说。 她点头记下,看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也没有别的事,后面两节晚自习大家都抱着语文书看**的这首诗。 最后一节课,班主任来班了,在下面转了几圈把几个睡着的叫起来,走到讲台上,靠着讲台说:“昨天晚上都几点睡的,现在就困了,一会儿下课了,哪也不要去,老老实实洗漱睡觉,到第四节课就犯困,这可不行。” 不说别人,刘明宣都有点打盹,放假的时候她大都是九点睡,这一开学,就要熬到九点四十五,还真有点不适应。 “洗漱时间就半小时,十点十五就熄灯了,你们都麻利着点,别磨磨蹭蹭的,抹黑再摔个好歹。”这天黑地滑的,每年开学都得摔几个。 “尤其是女生,都别磨蹭,别顾着美了,洗洗脸,洗洗脚就睡吧!”秦老师指着前排的几个女生说。 后面的男生就跟着起哄,“对啊,对啊,别臭美了。” 秦老师看他们一眼开口,“你们也别穿着臭袜子就上(床chuáng),记得洗洗脚。”女生干净过头,男生就脏过头。 女生们就捂着嘴笑,她转头看看后面几个憋红脸的男生,心想,这刚开学,大家还没混熟,估计还没放那么开,再过个一两个月,估计那味…… “唉!帮我带一瓶。”她和张筱筱正拎着暖瓶开门往外走呢,李秋霞喊住她们,很自觉的把自己的暖瓶塞到她手里,然后转头回去坐在(床chuáng)上接着吃干脆面,头都不抬一下。 好歹说声谢谢啊,她心说,算了,第一次就帮她带一瓶吧! 他们学校宿舍楼里没有(热rè)水房,大家都要跑到食堂后面的开水房去打水,男生离的近点,女生稍微远点。 “你管她干什么,嘴都不张一下。”张筱筱憋气的看着她手上的暖瓶说。 “第一次,帮她打一回。” 一共就两排水龙头,每个前面都排的长长的,也看不出哪个人少,她就随便找了一个排上。 突然手里一空,她转头一看,江源正站在她(身shēn)边,手里拎着那两个暖瓶。 “你先拿我的用。”他指指放在后面那个打满的暖瓶说。 “这还有我宿舍的呢,我等一会儿。”这换来换去的还麻烦。 “筱筱,你先少接点,把暖瓶涮一涮。”也防止炸瓶。 “奥!”张筱筱听话的涮涮。 “你也是。”她又戳戳前面的江源。 “嗯!”他也听话的涮涮。 “书包红色袋子里是脂渣,记得吃,别坏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哥,我哥在611,铭哥在608。”刘(奶nǎi)(奶nǎi)这次弄了不少,他们四个一人一包。 江源又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她还想问,就被张筱筱拉走了,“他又不是没长耳朵,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谈恋(爱ài)怎么这样啊,跟给自己找个儿子一样,张筱筱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恶心了一下,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拉着刘明宣就上楼了。 “你以后注意点,吃东西的时候接着点,别弄的满地都是。”刘乐荣站在(床chuáng)边小声说,她跟李秋霞是上下铺,她的盆就放在(床chuáng)下面,李秋霞吃干脆面的渣渣全都掉在她盆里了。 李秋霞看了一眼,不是很在乎的摆摆手,“你一会儿倒了不就行了,就这点事还好意思说。” 刘乐荣气的不行,想好好说说她,又怕别人说自己小题大做,看了她一眼,恨恨的上去了,靠在墙上还想,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扫(身shēn)上一点土就打呼小叫的扔书摔门。 李秋霞吃完拍拍手直接上(床chuáng)睡觉了,一点扫的意思都没有,李媛看了一眼,皱皱眉,站起来走到李秋霞的(床chuáng)前,“你以后吃完东西记得扫干净了。” 被窝拱拱,李秋霞直接翻(身shēn)面朝墙,把被子拉过头。 李媛皱着眉头扫干净,打算明天列一张值(日ri)表。 …… 上午第二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一很有范的中年大叔,宽松的牛仔长裤,棕色的圆头皮鞋,雪白的衬衫,再配上有型的大背头,潇洒气息迎面而来。 只是……“这块,你们要自己理解。我就不多讲了。”讲话有点广东那边的口音,说话的语调怪怪的,语速一快就容易听不明白。 还特别喜欢叫人起来回答问题,还全程板着脸,吓的起来回答问题的同学都一顿一顿的,生怕自己说错了。 “这一块,你们要重点标记,考试经常考,自己在课下要多找例题做,咱们是直升生班,要学会自己学习。”物理老师在黑板上板书了几个典型例题,两指夹着粉笔点着黑板说。 下面他们埋头记着笔记。 物理老师敲敲黑板:“记笔记也要挑重点,不要全都记,要记就记书上没有的,老师重点补充的,就像我刚才在黑板上板书的,就要记。” 老师你确定这不是一句废话? 铃,铃……下课铃响了,物理老师立即停笔(禁jin)言,把手里的粉笔一扔,“下课。”夹着书大跨步的就走出了教室,一点不带拖沓的,下课铃还没有响完,人就不见了。 够潇洒,不拖堂。 上多了学,学生最反感的估计就是老师拖堂,尤其是在厕所离教室很远的(情qing)况下,大家就更摸头了。 高一是充实的,文理兼顾,九科全能,时不时的还要应付一些五花八门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课程,例如这——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 其实她一直觉得这起课程名的人,语文一定没有学好,你看这课,直念,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如果脑洞一大,断句一有误差就变成了,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或者,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怎么念怎么怪,想想都污,可其实人家就是讲一些生活常识的,可能是她层次太低,她觉得叫生活小百科,都比叫这好。 教这节课的是一学校的老教师,花白的头发,干瘦的(身shēn)形,走近还能看见脸上一两块老年斑,年纪可见一斑。 本来这样的课,大家都是用来写作业的,但老师一进来,就要求清空桌面,桌子上出了本课的教材,不准出现别的纸张,一旦发现有别的纸张出现在桌子上,一律撕了。 于是他们就在下面傻愣愣的听着老师在上面讲,水化盐,木生火,棉被能保暖……瞬间感觉自己好方。 大家都要听睡了,老师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盐的化学方程式,然后就瞬间偏题到海水制盐,满黑板的板书化学方程式,他们在下面都看懵了,这是怎么了? 上了半节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又上了半节课的化学,铃声一响,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的老师高兴的夹着书走了。 事后,二中新晋百事通陈晓彤同学给她普及常识,说教科学研究(性xing)学习的老师以前是教化学的,还是高三化学组的组长,现在年纪大了,就转行了。 怪不得上着课就开始默化学方程式! 高中生活紧张又忙碌,经历了三个月的漫长假期,大家都懒散不少,面对这样高强度的学习生活大都吃不消,不过大家也都在慢慢的调整,努力跟上老师的节奏,争取自己不掉队。 就在这时候,学校又出台了新政策,要学习新的素质教育模式,实施四四三小组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分小组教学,六个人一小组,桌子对桌子,上课以小组为单位回答问题,还会统计分数,以提高学习积极(性xing)。 刘明宣一听学校又来这一出,心里很是不理解,这学校领导没上过学吗?怎么可能一点了解学生的心理,这小组模式,还桌对桌,头对头的,除了让上课说小话方便点,还有什么好处吗? 以前她就经历过一遍,那教室简直炸了锅,下课说,上课还说,旁边说,对着头还说,时不时还交叉线说,简直嗨到不行,就一个学期,班主任们就呆不住了,联名上书,取消了这四四三模式。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得老实的“四四三”。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大学传说 小组模式刚一开展,那效果还是很好的,学生的积极(性xing)被充分的调动起来了,几个小组为了分数那是奋起直追,每次的小组讨论都很(热rè)闹,回答问题也是抢答。 各科的任课老师看见了也都是喜笑颜开,连老是板着脸讲课的物理老师都能在课上开几个小玩笑了,一时之间,大家对这个四四三小组模式那是满口夸赞啊。 刘明宣在旁边冷眼旁观,可着劲的得意吧,有你们哭的时候,现在多高兴,将来就得有多后悔。 可能是老师也被激励了,上课的激(情qing)也是相当的高涨,具体表现就是,每天仅有一节的自习课,天天都有老师来报道,而且每天来的时间那是越来越早。 今天,历史老师技高一筹,抢到了自习课,其实也是侥幸,因为倒数第二节课就上历史,历史老师就直接没走,直接来了个连堂。 她跑去问完语文作业,回来看见历史老师还吓了跳,跑回去问刘乐荣,“历史老师怎么还在这。” 分了小组以后,她跟刘乐荣,方时雨,还有另外三个男生一组,张筱筱和江源被分在一组,就在她旁边。 刘乐荣正整理政治笔记呢,抬头看了一眼,也很意外,转头去问方时雨:“历史老师怎么还没走?” 方时雨偷摸的从桌洞里掏出一袋手指饼干,撕开包装,分给她们几根,自己塞到嘴里一根说:“估计是占了自习课吧!”说来也是够奇怪的,这英语,数学占课很常见,历史跑来占课还真是头一次。 “你就不能说完再吃。”也不怕噎着。 方时雨笑笑,“我饿了,今天下午上了两节数学课,脑细胞耗的太多,补补,补补。”说完又塞了两根到嘴里。 “吃什么好吃的呢,也不分分。”旁边李秋霞走过来,直接朝方时雨伸手。 刘乐荣看见她直接就转过去,低头整理自己的笔记去了,刘明宣也不愿意搭理她,低头拿出数学作业来写。 方时雨其实还有点不明白,她不是不跟她说话了嘛,怎么这会儿又跟她要吃的了?顺手抽了一根递给她,李秋霞拿了饼干转(身shēn)就走。 等李秋霞一走,刘乐荣就小声说:“下次别给她,一点脸都不要。”每天晚上都吃干脆面,说了也不听,弄的她天天都要刷盆。 刘明宣也有点搞不懂这人,简直就是个百变小樱,你都想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嫌弃人的时候一个样,被人嫌弃又一个样,让人帮忙还一个样,好像每天都在切换状态。 自从上次她给带了一瓶(热rè)水,再以后每次她去打(热rè)水,李秋霞都伸手,你说大家关系好也就罢了,顺手呗,关键这开学还没一礼拜呢,她就好像成习惯了一样,连句谢谢都没有,谁愿意啊!昨天李秋霞让给带,她直接拒绝了,谁也不傻不是。 …… 周四下午上体育,第一节照例是室内,上课铃打了之后,进来一体型微丰的年轻女老师,带着一红框眼镜,穿着一(身shēn)粉色运动服,看着年纪跟他们差不多。 “大家好,我姓张,叫张雨,是咱们班的体育老师。”说完还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我知道咱们是直升生班,在我印象里呢,直升班就等于学习好等于不运动等于体质差。不过既然我当了你们的体育老师,别的不说,我肯定能让你们活动开了,悄悄告诉大家,我大学是学健美((操cāo)cāo)专业的,各种高难度动作我都会,到时候挨个教大家。”最后还捂嘴笑笑,好像很可乐一样。 大家……-_-||。 “我今年也是刚毕业,你们是我的第一届学生,如果大家有什么关于大学的疑问大家都可以去体育组问我,我可能知道的比较详细一点,毕竟我刚毕业,对学校生活比较熟悉,体育组就在((操cāo)cāo)场旁边的那个红色的楼里,欢迎大家随时去找我交流,交流。”体育老师伸手指指窗边说。 大家对于大学还是很有好奇心的,平时大家就是说要考大学,考大学,也没太关注大学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后面一个叫方斌的男生问:“老师大学宿舍都是几人间啊,有没有独立卫生间啊!”现在他们每天都争厕所,闹的跟打仗一样,他可不想上了大学也这样。 “每个大学都不一样,一般来说,南方的大学宿舍条件好一点,北方的稍微差一点,宿舍有两人间,四人间,八人间,都不一定,独立卫生间的话,个别学校有,大多还是公用的。”体育老师笑笑说。 “还有两人间啊,真幸福。”向往脸。 “南方的大学条件好,那我以后一定考南方的大学。” 体育老师拍拍桌子,“小声点,别的班还上课呢!两人间基本都是研究生宿舍,四人间的,好多学校都是,不一定非要去南方。”不过有一点,北方大都是公共浴池。 “那老师你们学校是几人间啊!”方时雨一脸兴奋的问。 “我们是四人间,不过我们学校也有八人间,每个学院可能不一样。” 提起这个,刘明宣突然想起她大学住宿的一件囧事,因为他们学校当时扩招,宿舍不够,就把每层楼的自习室给改成宿舍了,当时她们住四人间,是上(床chuáng)下桌,那个宿舍是八人间,还是上下(床chuáng),每次经过的时候,看见她们挤在一张大桌子上玩电脑,就觉得很同(情qing)她们。 “我听说上了大学都没人管了,是真的吗?”张瑞(军训装晕那男生)问。 体育老师被问的一顿,“怎么可能,大学里面有有班主任好不好,不光有班主任还有辅导员呢,每次出去都要请假,挂科了老师还要找你谈话,每天的课也不少,还要上晚自习。” 骗人的吧,辅导员就开学露几次面,班主任也就给开几次班会,平时都是大忙人,看不见的。 “啊,上了大学怎么还这么累啊,还两个班主任。”辅导员不就是班主任吗? 大家顿时兴致大减。 “不过这个多比起高中来那是轻松多了,一天也就两节课,偶尔一天都没课。你们都好好学,考上大学就解放了。”很显然,体育老师忽悠人的技能还不不太熟练,这要是他们班主任过来,那必须把大学夸的天花乱坠不行。 “奥,我就说嘛,大学怎么还能这么累,我听我哥说,天天都在宿舍打游戏。”张瑞得意的说。 刘明宣翻个白眼,你哥上什么大学啊,学校也是分等级的,越好的学校越忙,你哥那样的估计也就是在里面打个酱油,毕业就失业了。 (热rè)火朝天的畅想了一节课的大学生活,体育老师走的时候,他们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今天下午的课很轻松,上完体育课,紧挨着就是美术课,美术老师跟体育老师完全是两个风格,讲课就是直接拿着教材来,照本宣科的读教材,一点互动都没有。 就这么轮着上了一周的课,所有的任课老师也都见了一遍。 周末也到了,他们学校是两周休一次,中间这个周末就是上自习,全天的自习。 周六,中午刚下课,王铭就过来找她,说是刘妈妈今天中午来送饭,让她不要去食堂吃了。 “听见了没,你们中午少买点,一会儿咱们去食堂集合。”说完就跟着刘明沣他们去校门口了。 刘妈妈早早就等在门口了,手里拎着满满两个大袋。 刘明沣嗷的一声就冲过去了,接过袋子就问:“妈,今天送的什么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没看见你妈啊,包子,白菜包子。”刘妈妈没好气的说,除了吃,就看不见别的东西。 “上次我看你伞忘家里了,这次给带过来了,怎么样,都好?宿舍住的习惯?跟同学处的好不好?”刘妈妈拉着她的手,一叠声的问。 “好,都好,我都这么大了,别担心啊,还有我哥呢,吃不了亏。”刘明宣鼻头一酸,赶紧保证,记得她以前第一天住校的时候,刘妈妈一天跑了三趟,就怕她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受委屈。 “好就好,你(奶nǎi)在家也很担心,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给你们做的卤牛(肉rou)。”刘妈妈又递给她一个大保温盒。 “赶紧回去吃吧,趁着(热rè)乎,别一会儿放凉了。”刘妈妈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催着他们赶紧去吃饭。 “对了,江源呢,怎么没一块过来。”刘妈妈突然想起来少了一个人就问 “奥,他去食堂占座去了。”人多,去的晚了食堂没有座。 “那行,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今天也有事。” 看着刘妈妈开车掉头,他们才拎着饭盒往食堂走,经过传达室的时候,王铭还一脸熟稔的朝传达室里坐着的门卫大叔打了个招呼,还让他们吃包子,不过门卫大叔都摆摆手没要。 过了门口,刘明沣就转头得意的跟她说:“看见了吗?以后学着点,要跟门卫搞好关系,等你以后想出去玩,又没假条的时候,这门卫就管用了,搞好关系,他顺手就把你放出去了,根本就不用假条。” “不用吧!”请假要假条不就行了吗?用费这么大劲吗?刘明沣这么咋一说,她还没倒过弯来。 “你是不是傻,你不能每次出去都要假条吧,万一你想出去溜溜呢,你不能跟你们班主任要假条吧!”就是你要那么班主任也不能给开啊,这时候怎么办,这时候就要找门卫了,这假条本来就是给门卫看的,让不让出,还不就是他们的一句话。 听刘明沣这么一说,她明白过来了。 刘明宣:你经验(挺ting)丰富啊! 刘明沣:那必须的,周末上自习的时候都是靠这混出去的。 刘明宣:那你出去都干什么啊! 刘明沣: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上…… 刘明宣:上什么? 刘明沣: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出去吃个饭,呵,差点说漏嘴。 刘明宣:行了,是不又逃课出去上网了,是天使还是365(网吧名)? 刘明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明宣:我是谁,哼,一会儿就给咱妈打电话,说你逃课跑出去上网。 刘明沣:保密,保密,平时哥对你不薄吧,别跟咱妈说,我以后不去了。 刘明宣:两块卤牛(肉rou)。 刘明沣:一咬牙,好,两块就两块。 …… 到了食堂,刘明沣抱着包子大啃特啃,王铭还(挺ting)奇怪,“你怎么不吃牛(肉rou)啊,这次咱(奶nǎi)做的可好吃了。” 刘明沣白了他一眼,继续啃包子,哼,吃,吃,小心吃的你拉肚子,捂,他的卤牛(肉rou)啊,就这么没了,拿手拍拍嘴,让你嘴((贱jiàn)jiàn),让你嘴((贱jiàn)jiàn)。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冲错卡 “充饭卡了,充饭卡了,谁要充饭卡,赶紧拿过来。”陈俊一手拿着钱,一手拿着一摞饭卡,从前到后的吆喝。 “我充五十。”刘明宣用钱包着饭卡递过去。 “二十。”张瑞从书包里把饭卡和钱翻出来扔给陈俊。 “三十。” “四十。”不断有人给陈俊塞钱,陈俊一时间收钱,收卡,忙的很。 从前排过去的时候,方时雨还起来捏捏那摞钱,瞪大眼睛说:“这么厚呢,你别想不开,卷款潜逃啊!” 陈俊白了她一眼,“眼皮子有这么浅吗?就这几个钱还卷款潜逃,估计还没出市就花完了。” 刘明宣看他手里那一厚摞的钱,倒是不担心他跑了,就担心他充错了,这么多人充,充的钱也不一样,他都是一手掐着,很容易就弄混了。 显然想到这个问题的不只有她一个,李媛在旁边递着钱问,“你也没分一分,一会儿充的时候不会充错吗?” 陈俊伸伸手,“没事,我都分开了,底下是二十的,中间是三十的,再是四十的,最上面是五十的。”果然饭卡中间夹着几张薄薄的小纸条。 “那你可注意点,别掉了。”这跟钱扯上关系了,最好还是小心点。 “没问题,放心吧!”陈俊不在意的笑笑,捧着饭卡回去了。 铃响之后,班主任搬着一摞卷子就进来了,“咱们这一章节学的也差不多了,趁着这个机会考考你们,看看你们学的怎么样。”今天上午是数学连堂。 “给你们五分钟,想要去厕所的赶紧去,咱们中间就不下课了,一会儿早点下课,让你们早点去吃饭。”班主任在上面一边分着卷子一边说。 大家本来听说要开始还无精打采的,一听这话都赶紧收拾一下就往外跑。 “知道要注意什么吗?”班主任抬头问。 几个跑到门口的男生一致的小声回:“要悄悄的。” “真听话,赶紧去吧!”班主任撩撩头发,笑着说。 第一章节的内容简单,题型也不多,就考较大家的基础知识,只要仔细,不说满分,拿高分那是轻而易举,刘明宣把验算本拿出来,做完一部分就重新验算一遍,题目读三遍,争取不漏掉一个有用的信息。 班主任发完卷子就坐在讲台上看着他们,不时还会下来走走,站在桌边看看,时不时的还提醒他们仔细审题,多检查。 卷子一共两大张六面,除了最后两题考的很灵活,其余的基本就是基础题型,题量也不大,做的快的,一节课就能做完,就是慢的,两节课的时间那也是绰绰有余。 最后两题的陷阱不少,而且是一问接一问,第一问错了,那后面也会跟着错,刘明宣把已知条件,一条条列在演算纸上,突然发现有个条件只给了字母,没有给区间,需要分条证,她赶紧把可能的区间都列出来,一个个往下算。 做完之后又从头检查了两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了,就开始检查步骤,要是遇到批卷严的老师,步骤不规范也是会扣分的,明明都会,因为步骤不规范扣分,想想都亏的慌。 好习惯趁早养成,对以后答题考试也有好处。 还差十五分钟下课,班主任就喊收卷了,她赶紧翻到前面,检查一遍班级姓名有没有写,看都写了,这才把试卷顺着往前传。 班主任一边点卷子一边又问:“知道要注意什么吗?” 全班同学又压低声音,齐声说,“要悄悄的。”说完大家不由对视一笑。 “赶紧走,我要饿死了。”张筱筱拖着她一路小跑。 “谁让你早上就喝了一碗小米粥。”还是学校免费供用的那种,碗里清的能看清人影。 “早上不是不饿嘛。”张筱筱撩开门帘,拿着饭卡就往里冲,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早上起的时候太困,一点不想吃。 方时雨也(挺ting)开心,紧跟着张筱筱就跑过去了,口里还吆喝着,“这次我要吃三个饼。” 刘明宣在后面笑,他们学校食堂小,如果三个年级一起吃,那座位就不够,学校就让二三年级的先吃,一年级的最后吃,方时雨最喜欢吃鸡蛋饼,但除了上体育课,一次都没有抢到过。 这边正打着饭呢,他们班的一个男生突然就喊起来,“陈俊,你给我充钱了吗,怎么卡里没钱啊!”果然那男生按了好几下,那刷卡机一直滴滴响,显示卡里余额不足。 陈俊还以为那男生忽悠他呢,就笑着说:“你给钱了吗,就想让我给你充钱。” 机器还在滴滴的响,后面还有人排着呢,那男生的脸都憋红了,气吼吼的充李俊喊:“你脑子不好使啊,我怎么没充。” 说着饭也不要了,就要冲过去理论,他后面刚好站着秦磊,秦磊一把拉住他,把自己的饭卡递过去,“先吃饭啊,吃完饭再说,可能他没记住,钱肯定不会少。” 那男生才气呼呼的拿着饭坐下。 “孙昊冲钱了吗?”刘明宣坐下问江源,江源跟孙昊是一组的,收钱的时候应该也能看见。 “冲了,冲了五十。”这钱还是江源顺手给他递过去的。 “那估计就是陈俊给人家冲错了。”这幸亏是他们班早下来吃饭,要不然打完菜,发现卡没有钱,那也是够尴尬的。 吃完饭回了班,陈俊知道孙昊确实交了钱,但没充到卡里,他这才着了急,等班里人一齐,他就在讲台上喊:“大家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的饭卡里多充了钱?”他以为是冲错了,给充他们班另一个人卡里了,这样只要那人把钱给孙昊就行,也没什么大事。 但他问完,班里没一个人说话,他又问了一遍:“你们仔细想想,自己卡里的钱数有没有多。” 大家都摇头。 陈俊一看大家摇头,那脸色就不好了,回到自己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五十块钱,走到孙昊桌前小声说:“没充上,我先补给你。” 陈俊回去越想越心疼,五十块钱在他们手里可不是个小数目,现在吃一周的食堂都用不了五十块钱。 孙昊接了钱一愣,心想这事也不能全让陈俊担啊,就又把钱给陈俊传回去了。 刘明宣想想就过去拍拍陈俊:“你一会儿去财务室老师那看看,有可能掉在那了。”以前他们班就有过那(情qing)况,他们班当时有一孩子交作业忙傻了,光把钱给生活委员,卡还在自己手里,结果生活委员也没点,直接都给充了,到处对都能对上,就是少了钱,最后还是财务处的老师用喇叭喊,这钱才找回来。 陈俊一听,眼一下就亮了,冲出去就直奔财务室。 不过没有十分钟陈俊就回来了,哭丧着脸说:“财务室锁门了。”估计老师也回家了。 “可能去吃饭了,财务处老师也是人啊,怎么可能不吃饭。”方时雨嘴里叼着一袋蜗牛酥,一撕,让她们吃,还让陈俊,不过陈俊现在烦的很,也没心思吃,就摇摇头。 “哎!就是没了五十块钱也要吃东西啊,没听伟人说过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看她就每顿都吃,(身shēn)体棒棒的。 “方时雨说的也有道理,一会儿下了第一节课你再去看看。”刘明宣安慰说。 陈俊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心里已经认定这钱是丢了。 回去就把钱给孙昊送去了,人家什么也没干,丢钱还让人出,没这道理。 下午第一节上物理,陈俊走神被物理老师叫起来好几次。 下了课,陈俊被大家催着又去了一次财务室,结果陈俊一回来就笑着跑过来说要请她吃果冻,手里还拿着一张五十的纸币抖抖。 “你也是差别待遇啊,就给刘明宣买,不给我们买啊,我们也催你了好嘛!”张筱筱故作不满的抱怨。 “买买,都买。”陈俊高兴的答应。 这边方时雨一看,赶紧举手,“还有我,还有我,别把我给漏了。” “放心漏不了你。”陈俊现在心(情qing)正好,一一点头答应。 “我刚才一去,财务室充卡的老师就问我是不是冲错钱,我过去一说,老师就把钱给我了,他还说,当时就记得有人充卡的时候少冲了一张,下午特意没走。”陈俊简直想给财务室那老师鞠躬,太敬业了有没有。 “那你当时怎么就给少充了呢?”方时雨很不明白,这卡也不少,钱也正好,怎么会漏冲呢? “估计是两张饭卡粘一块了,他没发现。”刘明宣想想说。 女生都(爱ài)漂亮,饭卡这么重要的展示装备怎么能放过呢,门口好多小店都在卖卡贴,便宜的五毛,贵的一块,漂亮还不贵,不给自己的饭卡来一张,简直不能忍。 最近还出了一种厚的水贴,软软的厚厚的,摸着超级有手感,他们班不少女生都换上了,那水贴不光厚还容易粘卡,不要说一张了,两张都能给你粘住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漏掉,两张当一张给充了。 陈俊听完就一拍大腿,“我觉得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班里贴卡贴的多,他也没注意,也没看到底是一张还是两张,感觉都(挺ting)厚的就都这么给充了。 方时雨听完,看看自己的饭卡,好吧她也贴了,还是说的那种,不过她真的不想丢啊,胖胖的小象多可(爱ài)啊! 这次因为钱找回来了,也就没有跟班主任说,但班主任不知道是从谁那知道了,开班会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下。 “生活委员可是咱们班的财政大臣,咱们班的班费可都在人家手里攥着你,你们可得好好捧着,万一咱要用班费的时候人家不给,那不傻眼了。”班主任说的可逗,下面笑倒一片。 “说正经的啊,我也看到过咱们班同学饭卡上贴的,这个男明星,那个男偶像,什么都有,看着确实(挺ting)好看,但这也不能当饭吃,人家陈俊给你们冲饭卡的时候还得小心扒拉着,生怕漏了哪个,要我说啊,这饭卡就是吃饭的,卡贴是可以贴,但你贴个薄点的,像这种。”随手拿起方时雨放在桌子上的饭卡。 “不能要,别的班不管啊,咱们班不能有。”班主任板起脸说。 “不过你们也不要扔了,撕下来贴到铅笔盒上也行,也(挺ting)漂亮的。”班主任还拿方时雨的做了个示范。 等班主任走了,方时雨看着自己铅笔盒上贴的歪歪扭扭的小飞象,(欲yu)哭无泪,好歹给贴正了啊!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下雨收衣服啦 “这饮水机用着不方便,每次打水都会冒出来。”张筱筱边甩着水边吐槽说。 “你刷之前把上面的水稍微擦擦,它可能会灵敏一点。”他们学校没有饮水机,用的是那种公用的净水器,凉水不要钱,(热rè)水两毛钱一升。 一般大小的杯子,用不了两分钱就能接满倒是不贵,唯一不方便的就是,那刷卡的地方经常有水,反应不灵敏,接满了刷卡,老是没有反应,白白浪费水不说,还容易烫伤手。 “我试过了,也不管用,还是停不住。”张筱筱喝了口水说。 不管用?刘明宣一直拿的都是那种大的保温杯,一般都是快满的时候就刷,倒是一直没被烫过。 “你们不知道吗?把饭卡接连刷两次可以接一杯免费水啊!”方时雨听了就忍不住打断她们说。 “真的?你听谁说的。”张筱筱好奇的问。 “我每次接水都这样啊,你们不知道吗?”免费不说,还漫不出来。 “不知道啊,走咱们赶紧去试试。”张筱筱又拖着她们回去,要试一次。 “你看就这样啊!”方时雨拿着自己的饭卡,刷了一遍,看开始出水以后就飞快的又刷了一遍。 然后……没刷住,那水还在哗哗的往下淌,方时雨有点傻眼,赶紧又刷了一下,但那卡好像不好用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水还接着往下流。 方时雨还在努力,但(热rè)水还是一个劲的流,溅到下面的铁板上激起一阵阵的(热rè)气,刘明宣怕她被水给烫了,赶紧把她拉回来,反正也就一块钱,流光了也就没事了,烫着不值当的。 等水流完了,方时雨看着自己的饭卡说,“我的饭卡不会是坏了吧,怎么没用了呢?”说完就上前又刷了一下,然后……那水又开始哗哗的淌,然后她又去刷,然后又没刷住,然后她们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又一块钱淌走了。 方时雨的小心脏都受不了了,瞪着大眼睛撅着嘴,“啊!我的钱啊,我费劲刷了这么多次的免费水,这一下钱都收回去了。”一次省一分,两块钱的水够她喝多长时间啊! 刘明宣跟张筱筱被她逗的不行,笑着安慰她:“行了,行了,就当喝了。” “不这么想还能怎么办。”方时雨朝张筱筱翻了个白眼,都是你,不是你,她试吗?不试,能这样吗? 三个人刚回到班里坐下,陈晓彤就跑过来,说要借英语周报,“你要第几版。”刘明宣转头问。 “第几版?我们就发了一版,估计是第一版,快点,一会儿上课了,我们英语老师会吃了我的。”陈晓彤在门口一个劲的催。 刘明宣笑笑回去给她找,“我错的都用红笔给订正了,能用吗?”她翻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陈晓彤前后翻一下,看错的不多,就几个空,摆摆手,“没事,看不出来,好了上课了,我先走了,中午再给你。”挥挥手就溜了。 “又没做作业啊?下次别借给她,老这样她还能有好。”张筱筱皱着眉头说。 “好,下次不借了,让她自己做。”嘴上这么说,心里颇有些不以为意,高中嘛,没写完作业很正常啊。 “江源你生物笔记整理完了吗?借我看看。”一直到高中,生物都是她的短板,对比其他科目总是弱一点,现在的生物老师讲的有点快,她当堂老是消化不了。 “重点打了五角星。”江源把一本厚厚的黑色牛皮笔记本递给她。 上面还放着一袋花生糖,她笑笑接过来,一边吃糖一边对照笔记。 “你这(日ri)子简直不要过的太美。”水有人给打,零食还有人给贡献。 “吃完糖,多喝点水。”江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买了两瓶果汁,放了一瓶在她桌上。 张筱筱看着刘明宣笑的傻子似的,张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旁边牛元飞也在笑话江源,挤眉弄眼的说:“吆,够体贴的呀,又是糖又是果汁的,什么时候分给兄弟点吃啊?”说完还撞撞江源,一副不能重色轻友的样子。 “等你的虫牙蜕光了再说。”江源淡淡的回了一句。 众人一愣,再看看牛元飞嘴里黑乎乎的小(乳ru)牙,一齐大笑,牛元飞也赶紧用手捂嘴,“你就不能不提这茬。” 牛元飞可能是小时候吃糖吃的太多了,换牙都没把牙换好,一张嘴就能看见好几个黑乎乎的虫牙,刚开学的时候被男生好一个笑,戏称为黑黑的小(乳ru)牙,好不容易时间长了不太提了,这次又让江源给揭短了。 还是在女生面前,把牛元飞恨的不行,武力打不过,就在心里偷偷画小人。 中午吃饭前的十分钟,班主任匆匆来了,在班里转转,走到讲台上说,“咱们有几个中午回家吃饭的,举手我看看。” 人数不多,就七八个,班主任拿张纸记记,“你们都是东,中,西三个埠子的?”班主任问。 那几个人都点点头,“那就好,咱们学校规定只有这三个村的,中午才可以回家吃饭,明天你们去我哪里填个表,要办走读证的。”几个人就点头。 “别光答应着,记在心上,下礼拜就要开始查了,你们到时候出不去可别找我哭啊!”班主任点点他们说。 秦磊在下面小声嘟囔着:“下礼拜都十一了,谁还来上学啊?” “秦磊你说什么呢?大点声,让全班都听听。”班主任挑眉问。 “我说下周休十一了。”秦磊一点不怕,大声的喊道。 学生最喜欢放假了,直升生班的也不例外,大家一听都(挺ting)激动,对啊,下周国庆节了,十一七天小长假就要来了。 结果班主任一本正经的问:“谁告诉你咱们休息的,别的班休,咱们班还是照常上课的,正好今天晚上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可能是班主任的表(情qing)过于正经,语气过于严肃,大家都信了,一个个的张着嘴在下面哀嚎,为什么啊?直升生班也是人,为什么一天不休啊? 等他们嚎的差不多了,班主任才轻飘飘的说:“都信了?我骗你们的!” 大家:……-_-||这样好吗? 看下面又要起幺蛾子了,班主任立马又抛出一重磅炸弹,“休还是要休,但放假之前要来一次月考,别担心,就是小考试,摸摸大家都底,看看大家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 “别的要求没有,咱们班肯定得比十四班考的好吧,不过我一点不担心,这对咱班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是不是?”班主任笑呵呵的,看就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下面瞬间呵呵了,这要求也太简单了点,全年级就两个直升生班,一个是他们班一个是十四班,他们真的(挺ting)担心。 调侃完了他们,班主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挥挥手让他们去吃饭,自己也飘飘的回了办公室。 “你嘴好((贱jiàn)jiàn)啊!”张瑞指着秦磊说。 秦磊摸摸嘴,回了一句:“我说不说的,月考还得考啊!”这跟他也没什么直接间接的联系吧! “你不说最起码拖过这一中午啊,这下弄的我食(欲yu)都下降不少。”张瑞看看自己盘子里的饼,百无聊赖的咬了一口。 秦磊看着他盘子里堆的满满的鸡蛋饼,心想,你这有食(欲yu)得吃多少啊!省点钱吧,要不将来上哪找老婆啊! 午睡起来,突然有人趴在窗户上喊,“下雨了,下雨了。” 刘明宣睡得脑袋还有点涨涨的,下个雨有什么奇怪的,这天不是晴天就是(阴yin)天,再不然就是下雨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直到下了第一节课她还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顶多就是看着窗外的雨感叹一声,哎!下的还(挺ting)大。 正上着语文课呢,窗边一个女生砰的一声关上窗,拍拍自己(身shēn)上的水,抱怨道:“风还(挺ting)大,水都刮(身shēn)上了。”因为关窗声音(挺ting)大,大家都转头看她,语文老师也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女生低着头小声说:“风太大了,雨都刮进来了。” “风太大了,雨都刮进来了,风太大了,雨都刮进来……”一直在她耳朵边转圈,她腾的坐直(身shēn)子,站起来跑到讲台上跟语文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跑,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都碎成渣渣了,她早上忘关窗了……怎么办? 她刚跑到教学楼门口才发现自己忘拿伞了,正要跑回去拿就看见张筱筱跟牛萌萌也跑下来了,张筱筱拿了两把伞,递给她一把,三个人一起忘宿舍走,牛萌萌是他们隔壁宿舍的,这会儿也是苦着脸,“完了我的被子肯定淌水了。” 刘明宣跑出去以后,语文老师就在班里问了一声,宿舍的窗户都关没关,有没有要去关窗户的,女生都(挺ting)激动的,倒是男生没有什么反应,女生宿舍就让牛萌萌跟张筱筱拿着钥匙回来关窗户,男生就都很老实的坐在座位上。 语文老师还特意问问,他们要不要去关,他们都集体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早上连刷牙洗脸都没时间,谁还能记得去开窗户,唯一有点着急的还是江源,担心刘明宣被淋着……。 走在路上才能感觉到雨大的不像话,伞根本都没什么用,风混着雨都打在人(身shēn)上,没一会儿刘明宣就感觉自己的裤子湿透了,她们尽量贴着墙走,但到宿舍的时候,三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而宿舍里,别说靠窗下铺的被子枕头了,连宿舍地上都是一层水,本来纱窗就不牢固,这下彻底掉了。 被子,枕头都是一捏一把水,可见雨势之大,她把窗户关上,把湿了的枕头被子都晾到衣杆上,唯一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是,宿舍里除了她的(床chuáng)被淋湿了,其他人的都没事。 把(身shēn)上的事衣服换下来,张筱筱看着滴水的被子问:“这怎么办,都湿了,要不晚上你跟我挤一挤?” 刘明宣拧拧头发,摆摆手说:“没事,我柜子里还有备用的。”幸亏当初早有准备,要不然现在可麻烦了。 不过牛萌萌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的被子也全湿了,也没拿备用的,而且最尴尬的是,她跟同宿舍的几个女孩都是点头之交,没有一个熟的,也不好冒冒然就说要跟人家一起挤被窝。 而且她们宿舍的(床chuáng)还是那种木板(床chuáng),一个人睡都有点小晃,两个人还真怕把(床chuáng)板给压折了。 最后还是李媛这有一(套tào)备用的铺盖,借给了她。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哪来的铁钉? 中午刚吃完饭到午休这段时间是小卖部人最多的时候,必须要往前挤着才能买到想吃的零食。 “一袋蜗牛酥,一袋小麻花。”刘明宣挤到前面指着架子上说。 阿姨把零食拿给她,在刷卡器上按了钱,她连看没看一下就把饭卡按上去了,阿姨哎了一声,返回一看,“你这手也太快了点,我刚才按错了多按了个零,这还没来得及拦,你就刷上了。” 两袋零食一共2块,阿姨刚才按了20,“我这也没有现金,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条,以后你就来拿,拿够了把条给我就行。”阿姨随手摸了张白纸,在上面写了欠18三个字。 刘明宣拿着纸条,想了想,这也太麻烦了点,还要每天都算着,“阿姨要不然我直接把剩下的钱都买成零食吧。”这样还方便点。 “别,你这一下子买回去一天就没了,还不如天天来拿。”一班那么多人,多少零食够分。 阿姨都不嫌麻烦,她就更为所谓了,拿着纸条朝阿姨笑笑就挤出来了。 门口张筱筱跟方时雨正等着呢,看她出来,方时雨还说“我以为你要把小卖部搬回去呢,结果你就买了两袋。”还在里面磨蹭了那么长时间。 “还真差点把小卖部搬回去。”刘明宣甩甩手里的欠条说。 张筱筱接过去,“欠18。”“这是怎么回事,谁的欠条。” “我的,刚才阿姨按错了,多刷了18块钱,阿姨没有现金,就给我开了个欠条。”她解释说。 方时雨一听,眼睛都亮了,拉着她就要往里冲“还等明天干什么啊?今天花完得了。” “得了吧,你看你手里这一堆,今天吃的完吗?还买,肚子不要了。”张筱筱伸手就把方时雨拽回来了。 “明天请,明天请。”刘明宣看看这满当当的人,真不想再往里挤了。 方时雨想想觉得也行,就同意了。 回了班,就看见班里的男生都一窝堆的挤在牛元飞周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看着是相当激动。 说了一会儿就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出去了,把她们看的一愣一愣,“这是怎么了?”刘明宣把手里的麻花递给江源问。 “牛元飞吃出个铁钉来。”江源接过麻花来说。 “吃出什么?”刘明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铁钉?吃什么能吃出铁钉来。 “铁钉啊!”江源还是淡淡的说。 不是,吃出铁钉了啊,你怎么这么平淡啊,她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她这是不是经的事太少了,这么不淡定,可看看旁边张筱筱也是一脸的惊讶,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她不淡定,是江源太淡定了。 “牛元飞中午是在食堂吃的?”刘明宣不确定的问,她记得食堂一直(挺ting)卫生的来着。 “嗯!”江源把麻花分她一根,方时雨在一边看着以为她也能得一根,结果人家俩就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真抠啊,这两个。 “是小的那种?不是这吃什么菜能吃出铁钉啊?”关键是在来源问题,吃出个头发,鸡蛋壳,这(挺ting)好解释,可这吃出铁钉了,总不能说是从房梁上掉锅里的吧。 “看着得有四五厘米,吃的是海带炖(肉rou)。”要是稍微小点,估计牛元飞就给吃进去了。 “四五厘米?”张筱筱听见也惊呼出声,这要是吃进去能要人命吧。 “海带炖(肉rou)怎么会跑进铁钉去。”方时雨很不解。 “谁知道啊!”这事也是够奇怪的。 “他们去食堂了?”这么跑去食堂估计也不会承认。 “没有吧,我刚刚好像听秦磊说要先去找班主任。”张筱筱刚才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他们这边还说着呢,秦磊和牛元飞他们就气冲冲的回来了,口里还骂骂咧咧的,看着很是不愤。 “怎么了?”张筱筱问后边跟进来的陈俊,自从上次饭卡事件以后,她们跟陈俊就熟了。 “快别提了,咱们级部主任就是个脑残。”陈俊很是不满的骂道。 “这不是牛元飞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根铁钉吗?当时牛元飞就拿出来了,我们刚才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不在,我们就顺道去了主任室,打算跟主任说说,结果级部主任根本不信,还跟我们开玩笑说,谁要是能把这铁钉吃下去,他就给哪个班加十分的量化管理成绩。”陈俊瞪着眼,头发都要气炸了,这主任也太欺负人了。 不得不说,如果她是主任突然有学生拿着一根打铁钉来找她说是从学校食堂里吃出来的,她第一印象估计也是不相信,觉得是学生说恶作剧,不过开玩笑,让吃下去加量化成绩这事就有点过火了。 事(情qing)没解决男生一直在叽叽喳,午休睡觉都没睡,刘明宣睡前看他们还(热rè)火朝天聚堆小声讨论,还感叹年轻人就是这么活力四(射shè),她不行了,上了一上午的课,现在困的要死。 下课一帮人又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去找班主任了,这次班主任在,领着他们去了食堂,然后得出的结果很让人吃惊。 食堂的态度很好,先是给牛元飞道了歉,然后就解释了一下铁钉的来历,这铁钉不是房梁上掉下来的,是海带里的,原来海带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使用铁钉固定在船上的,他们洗的时候可能没看见就给扔里面了,食堂负责人一再保证没有下次了。 食堂都这态度了,班主任他们也不好紧抓着不放,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班主任事后抽空给他们开了会,把事(情qing)跟他们说了一次,最后还说以后吃东西一定要细嚼慢咽,要不然真吞了这么大的铁钉那可是有的受了。 事(情qing)一过,这月考就来了,毕竟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大家态度还是很认真的,下课的时候大家除了上厕所都待在班里拿着卷子,笔记本复习。 虽然是月考,但学校也很重视的排了考场,他们班的大都分在前四个考场,只有极个别的几个分在别的考场,刘明宣被分在第一考场跟李媛,刘乐荣一个考场,而第一考场就是高一一班。 因为是小组模式,高一一班的桌子也是对着的,桌上有考号,隔一个座位一个,一个小组可以坐三个人。 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她也有点印象,瘦瘦小小的一个女老师,隐约记得好像是教政治的,平时还看不出来,进了高一一班,就能感觉出不一样了,书架上的书少点,桌子上还有不少小贴纸和数学公式,感觉学习氛围好像比他们班能差一点。 她位置的凳子上还有一个淡黄色的棉坐垫,软软的厚厚的,坐着很舒服,坐的她都想要去买一个了。 第一场照常考语文,监考老师就是他们语文老师,语文老师进来,他们还以为她走错了。 结果语文老师一笑说,“我知道下面有不少我的学生,但我要说一点,不要觉得你们是我的学生我就会放你们一马,恰恰相反,我会更严,只要你有小动作,我肯定会把你逮出来。”说完还伸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下面的几个男生就跟她开玩笑说“哪能,哪能,我们必须要给老师面子啊!” 监考老师一共有两个,另一个也是一个语文老师,她平时去办公室要作业的时候还经常碰见。 那老师可能是注意到她了,还朝她笑笑,她赶紧笑着回应。 语文老师真是说到做到,整场考试一直在下面溜达,倒是另一个老师在上面坐着不动。 不过,考完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班主任就来放了一炸弹,说是从下午开始,他们这几个直升班的考场就没有监考老师了,让他们全凭自觉,然后又给他们灌输了一通,考试作弊的坏处。 大家一开始还不相信,无人监考考场啊,这还是第一回听说,这就要享受了?感觉有点不真实。 下午考生物的时候,老师还是如约而至,他们看了莫名有股淡淡的失望,不过那监考老师迅速的发完试卷,说了一句考完来收,就匆匆走了。 还真是无人监考啊,说实话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随着考试铃声,大家都镇定下来,把自己的心神都投入到考试当中,生物卷子不难,没有太弯弯绕的题目,刘明宣答起来很顺手,考试以前,她就主攻基础知识点,现在正好拿的出手。 中间她也看见有几个人在搞小动作,但明目张胆开抄的还真没有。 高一一共有九门必修课,也就是说他们需要考九门,一天四门还需要考两天半,最后一天考完英语,大家都没有顾上对答案就匆匆的往班里去,嘿嘿,要放假了。 班主任早早就等在了班里,先带着他们打扫好卫生,布置完作业,班主任依在讲台上看着笔记本,逐条布置放假事宜。 第一条就是放假时间,“我们这次放假时间是从一号放到五号,六号就要求回来上自习,当然这事自愿的。不过我觉得休息五天已经很可以了,再多了也没意思了。”班主任做出一副休的太多,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犯愁样子。 其实他们一点也不愁,最好休上一个月。 “当然了学校通知是来上自习,不过我不知道其他老师怎么样,我六号是要来讲试卷的,你们来不来自己看着办。”班主任笑着说。 下面一片哀嚎,这不就是说要必到吗?还自愿,明明是强制好不好。 “行了,不要出这么一副样子,六号七号都是五点就下课,你们隔着家近的放学就可以回家,这够幸福了吧!”班主任打完棒子又给了个甜枣吃。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就开始下一条,“这段时间正是换季的时候,在家里不要图凉快,还穿短袖,短裤,多穿点,还有啊,谁要是现在还吃冰棍让我知道了,你们就等着行了,回来我非要揍你不行。”班主任拍拍桌子格外强调。 看把他们都唬住了,就笑着说“最近感冒的不少,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感冒好不好受,你们都亲有体会,就不用我多说了!”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学校决定减一部分住宿费,到放假回来,你们差不多都能退回来二百,回家以后都跟家长说明白了。”班主任最后嘱咐道。 旁边已经能听到清晰的吵闹声了,估计是隔壁班放学了。 班主任看着他们问,“你们也想放学了?” 下面齐刷刷的点头。 “那放学吧,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逗留。”最后几句都被教室里的嘈杂声湮没了。 正文 第一百章 虚惊一场 五天也不少了,刘明宣(挺ting)满意,从学校出来,心(情qing)一直就保持在开心那一档上,带着笑就进了家门。 刘明沣和王铭到家就钻到厨房吃饭了,她进门喊人,到了刘(奶nǎi)(奶nǎi)他们屋,意外的发现,二姑来了,她喊了一声,二姑点点头没说话。 今天休息吗?怎么这会儿来了,而且她仔细看看,发现二姑跟刘(奶nǎi)(奶nǎi)的眼眶子还有点发红。 刘(奶nǎi)(奶nǎi)没说什么,看见她进来就笑着推她去厨房吃饭,二姑也没留,摸黑就回家了。 等到吃晚饭了,刘(奶nǎi)(奶nǎi)看人都到齐了,就把筷子一放说:“今天老小来了,说是要借点钱救救急,我这没那么多,你手里还有闲钱吗?”刘(奶nǎi)(奶nǎi)看着刘爸爸跟刘妈妈。 “怎么了?有什么事?”刘爷爷也是刚听说,老小今天来了? “老小她公公,这不是前些天一直肚子疼吗?老头自己也没注意就去村里的诊所拿了点止疼药,以为是累的也没当回事,结果昨天吃着饭突然就疼的躺炕上了,把一家子都吓坏了,送到医院,大夫说可能不是什么好病。”刘(奶nǎi)(奶nǎi)心软,说着就抹了抹眼角。 “行,我这有,明天就给送去。”刘爸爸一听是这事,也没犹豫,病了就得拿钱治啊,现在手里不紧,老头人不错,能帮就帮吧!再说还有自己妹妹的面子在里面,怎么也得伸把手。 “咱们是不是明天一块跟着去看看。”刘妈妈觉得大夫说的(挺ting)险,那老头一直都(挺ting)硬朗的,就几天不至于吧! “嗯,明天你有空?有空咱们就去看看。”刘爷爷问刘爸爸。 “有空,明天咱早点去。”看病人都是上午去。 “妈,老小说没说是在那个医院。”刘爸爸问了句。 “在市里的附属医院。”刘(奶nǎi)(奶nǎi)别的可能不知道,但这附属医院还是知道的,市里最好的医院,这都去那了,还不是好病,那估计就是癌了。 刘(奶nǎi)(奶nǎi)想想心里就难受,这怎么就得这病了,年纪轻轻的。 二姑公公那老头脾气特别好,不该说的从来不说,家里有什么事叫就来,人也乐呵,见人就是笑脸,就是孩子也是老头带的多,老公公带孩子啊,这很少见的。 人家还特别亲孩子,自己不吃也要把孩子喂好,就为这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就特别承人家的(情qing),撒手不管,都推给自己孩子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倒是刘明宣在一边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二姑的公公?那老头体格多好啊,每天都让自己孙子骑脖子上出去遛弯,她记得她上班以后过年去看二姑,那老头还能陪着整几杯白的,没听说得过什么大病啊! 第二天一早,刘爷爷他们就出发了,刘明宣还想跟去看看,刘(奶nǎi)(奶nǎi)没让,说是小孩不好去。 那医院还是在老市区,离着他们这很远,开车去都要小俩钟头,坐车上,刘爸爸开着车问:“妈,老小就说是肚子的事?”昨天晚上刘爸爸跟刘妈妈也商量了,还给王婶打过电话了。 王婶也不是治这个的,但一听那口气,王婶心里就有点数了,估计是胃里长东西了,但刘爸爸说的不明不白的,王婶也不好明说,就简单给说了一下,这东西也是分良(性xing)跟恶(性xing)的,良(性xing)的,割了就好了,要是恶(性xing)的,那好好控制着也是能活不少年的,就是费钱。当然这得发现的早,要是后期了,那…… 刘爸爸当时一听心就凉了,他们这农村的老头老太太,有点小疼小痒的,自来不喜欢去医院,都喜欢在村里的诊所看,真到检查出来了,一般都是后期了。 “说是小肚子疼。”刘(奶nǎi)(奶nǎi)别的也不知道,当时说起来两人就光顾着哭去了,别的也没打听清楚。 小肚子疼?刘爸爸这再医盲,那也知道这胃是长在上腹的,这小肚子疼?难道是肠子上的事?还想给王婶打电话问来着,但这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就没打,到医院也就知道了。 二姑这面也是愁,这刚一开始是送的他们那的区三医,区三医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一大点的诊所,大夫上手一检查就让他们转院,他们这治不了。 当时心就咯噔一下,心想要不好,直接就转去了市里的附属医院,大夫只说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但长东西了,这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是恶(性xing)还是良(性xing)。 二姑的婆婆也吓的厉害,抱着儿子就知道哭,这病也没敢让老头知道,就一直瞒着,说是阑尾炎,割了就好。还有这医院的费用,名气大,那钱也好使啊,这每天的费用哗哗的流水一样。 公公人好,她也不是没有良心,她肯定能豁出去给治,但就怕治不好还把家里给拖垮了,这说出来不好听,但都是实话,她不光是自己,她还有儿子呢! 老头这边躺在(床chuáng)上还是笑呵呵的,要说自己不知道?那不能,都来这了,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说是阑尾炎,什么阑尾炎要来最好的医院割啊,他心里这么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既然你们不想让知道,那他就装不懂,反正嘛,人这辈子总得有这么一遭,早晚的事,看不开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了,都得去,就是有点想自己的小孙子,这孩子这么点,不知道长大了还能不能记得有他这个爷爷。 刘爷爷也没提前给二姑打电话,是到了以后才打的,二姑没在医院,在家收拾东西呢,就让二姑夫出来接的。 二姑夫是干出租的,这会也停了就安心在医院照顾他爸,他是独生子,也没有别的兄弟就一个姐姐,这老头病了,他妈弄不了就只能他上手,姐姐,媳妇都不方便。 刘爸爸看他脸色难看,就拍拍肩膀:“好好治,没事啊!” 病房里就二姑的婆婆在陪(床chuáng),女儿女婿有工作也不能都扔下,二姑的婆婆本来就瘦,现在看着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看着人就很显老。 看着他们来了就赶紧招呼他们坐下,可能是心(情qing)不好,也不愿意说话就让水,倒是老头还笑呵呵的跟刘爷爷他们聊。 刘爸爸把二姑夫叫出去,把包里的钱塞给他:“不够就说。” 二姑夫手里拿着钱,使劲笑笑,想说点什么,但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嘴笨,没办法。 “知道是什么病了?”刘爸爸问。 “就说是长东西了,检查结果今天中午才出来。”二姑夫说。 刘爸爸点点头,把王婶说的跟二姑夫又说了一遍,现在就盼着这东西是个良(性xing),那之后一切都好说。 二姑夫也跟着点头。 坐了一会儿,二姑也拎着东西来了,快中午了,二姑夫就要领着出去吃个饭,但刘爷爷就是来看看人的,就推着站起来要走。 二姑夫拦,没拦住,这时候一个小护士开门喊了一声,7(床chuáng)的检查单子出来了,去拿一下。 刘爷爷这一听就顺势又坐下了,这来都来了,还是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好就好,坏就坏,人得接受现实不是。 二姑跟二姑父一块去的,医生看他们进来,笑笑就把单子递过去。 说实话,二姑夫当时就有点轴,看见医生笑就想揍人,这他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就在这给我咧嘴笑,虽说你们医生见管了生死,但你也不能是这个态度啊!知道自己还在医院里就强压着自己忍下来了。 倒是二姑看见医生笑,心里一松,这是什么意思?检查结果是好的? 两个人接过单子,仔细看,但上面那些个专业用语他们也看不懂,就问医生,“大夫是良(性xing)的吗?” 大夫笑笑:“不是肿瘤是疝气。” 二姑跟二姑父不是不高兴,但听到疝气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点不相信,二姑父觉得,疝气?怎么是这病?疝气这他们都知道,周围有人得,但这病不好细想,想多了也尴尬。 二姑脸反应过来之后,脸有点红,但还是高兴,不是那种病,能活着了,那就好,那就好。 出来以后二姑夫的腿还有点软,纯属就是吓的,坐在那就怕会听到医生说不好,出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想到老丈人一家还在病房等着呢,就站起来往病房走。 刘爷爷这边是二姑去说,病房里就是二姑夫说,本来老头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了,最后等了这么一个结果,不高兴那是假的,谁不想活着,但一想是这么一病,脸就有点红,这幸亏儿媳妇一家出去了,要不然当着这么多人,他这老脸往哪放啊! 二姑的婆婆就是纯高兴了,一点别的(情qing)绪都没有,就是高兴,拿起电话来就给自己闺女打电话,脸上也带着笑,要说老伴跟儿女还是有差别的,儿女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他心里的第一位,而老伴不一样,他第一个想到的绝对就是你。 在门外,二姑一说完,就是一阵的静默,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爷爷,笑着说:“好好,能治就好。”这人老了,也就不去想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了。 刘(奶nǎi)(奶nǎi)他们也跟着回神了,都笑起来,不过他们也没再进病房,在门口跟二姑说了一会儿话,直接就走了。 家里,二姑走之前就把表弟给送过来了,刘明宣就在家看着小表弟,小表弟现在的年纪,二姑也不可能跟他说什么,他看着还是胖墩墩的,脸上也笑嘻嘻的,看见哥哥姐姐就很开心,在院子里撒欢的玩,追着八戒满院子跑。 跑累了就去缠刘明沣跟王铭,叫刘明沣带着他出去玩,玩完回来了也不消停,把刘明沣他们屋的被子都扑腾开,在上面跳,转头又看上刘明沣屋里摆着的小坦克了,拿着小坦克在地上乌流乌流的跑,蹭的满(身shēn)都是土。 把刘明沣气的额角乎乎跳,真想揍这小子,刘明沣没办法,这坦克还是他小时候江叔送的,是用子弹壳做的,他可不想让这小子给他报废了。把屋里的橡皮泥找出来,连哄带威胁的,才把坦克换出来,陪着他在屋里玩橡皮泥。 这会儿,刘明宣也把午饭做好了,好不容易才把他喂饱了,又领着出去走了一圈,买了个塑料的小飞机哄哄,消消食。 玩完了就哄着他睡觉,上午蹦跳的太厉害,躺在(床chuáng)上没一会儿就迷糊住了,睡觉之前嘴里还嘟囔着:“爷爷,我要吃烤鸡,吃烤鸡。” 刘明宣听见一怔,拍拍他的小肚肚,“醒了就买,醒了就买啊。” 这小子跟他爷爷的感(情qing)还真好。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成长的烦恼 自从刘洋去了一中,她们这也好长时间没聚了,陈晓彤一大早就给她们打电话,说是今天去一块去逛街。 关系都是需要维系的,学生时代的关系更是这样,大家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纯是脾气相投,在一起的时候关系会特别亲密,但距离一远,联系就会变少,而生活中又会出现了新朋友,大家慢慢就会断了联系。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不冷不(热rè),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节,自从村口通车以后,真的是方便不少,不用走那么多路了,抬脚就能到,连带着,把她的宅病都治好不少,没借口喊远了,该跑的就得跑了。 地点还是小商品城,这她们最熟,而且吃喝玩乐各项都有,顺带还能逛逛街,消消食。 一见刘洋,刘明宣还吓了一跳,“怎么换发型了?”黑长直直接变娃娃头,这视觉冲击有点大。 “显的她脸更小了。”陈晓彤在一边吃着刨冰恨恨道。 “有吗?我就是嫌麻烦。”她们学校也是八人间,每天洗漱也要抢,她头发还容易出油,不洗不行,她就狠狠心去剪短了。 “这样也(挺ting)好,干净利索。”张筱筱看着也(挺ting)心动,打算回去也剪一个,还不用扎,多方便啊! “行了,你别吃了,赶紧扔了吧,不怕肚子疼啊!”刘明宣扭头。 陈晓彤这头还抱着吃的起劲呢:“还有两口了,就两口。”说完一下把碗里剩下的刨冰给倒嘴里了,捂着嘴直哈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烫着了。 刘明宣白她一眼,晚上有你受的,这什么天气了,还吃刨冰,看的她(身shēn)上都凉嗖嗖的。 天气有点(阴yin),她们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件薄外(套tào)。 “没办法,这家的太好吃了,我在学校里就想的不行。”可惜在学校里吃不到,这好不容易来一回,不吃过瘾都对不起自己。 陈晓彤吃完还一脸的陶醉,张筱筱正在旁边看修正液呢,听见这话淡淡的来了一句,“我记得听同学说,她家做刨冰用的水都是直接从厕所提出来的。” 陈晓彤脸上的表(情qing)就好像被卡住了,那你不早说,嘴上还强撑:“还不一定是哪一家呢,卖刨冰的多了去了。” “这里叫清凉刨冰的好像就她一家。”张筱筱随手拿起一瓶蓝色的白雪修正液问老板:“老板,这多少钱?” 这边陈晓彤还憋的不行,“哼,你同学说的就是真的啊,反正我没看见,我就觉得好吃。”这就开始不讲理了。 张筱筱无所谓,反正那肚子又不是她的,吃坏了又不是她难受。 “大瓶的三块五,小瓶的两块五。”老板抬头一看说。 看见张筱筱这就要下手买了,刘明宣赶紧拦住她,“买卷胶带得了,这不好用还贵。”关键还有毒。 “胶带不行,我老是粘破卷子。”可能是她劲用的不对,别人用都好好的,就她,一用就破。 “我这有粘力小的,还好几种颜色呢。”老板一听,就弯(身shēn)掏出一摞的小胶带,颜色也就三种,红黄蓝,她接过来试试,这确实不太粘,碰到手上都没什么感觉。 “这中间还有六边形,五边形,还可以画个图案。”老板指指胶带中间的小孔说。 刘明宣看了一眼,觉得这胶带厂家也是不容易,就这点地还要利用利用。 “那这一卷多少钱?”张筱筱问。 “一块钱三个,四毛一个,多买还能优惠。”这东西还是前天他儿子看店的时候,人家来推货,他儿子也不懂,就要了两箱,修正液好卖,不用急,还是先把这胶带推销出去,免的砸在手里。 试了试确实不错,这东西用量还大,她们都买了不少,喜的老板还送了她们好几卷。 “你们休息几天啊?”张筱筱把胶带塞到包里问刘洋。 “我们也休五天,五号下午就要回去。”刘洋也在一中的直升班。 陈晓彤一见她就把消息给通报了,语气很是幸灾乐祸,完还((贱jiàn)jiàn)嘻嘻的说她们休七天。 “去了一中感觉怎么样?”刘明宣对一中了解不多,就知道位置(挺ting)偏,出入都(挺ting)不方便的。 “我入学分到一班,就感觉我们班同学都(挺ting)拼的。”当然也有玩的,但很少,班里整天就是做题,做题,弄的她压力(挺ting)大,她还以为高一能轻松点呢,结果高一就这么紧张。 “啊!你们班那么用功啊,我怎么觉得高中比咱们初中还放松啊!”尤其是这小组模式实行以后,那是成天说啊,老师管的也不严,作业写的也不多,都是找同组学习好的抄。 “你们班没有可比(性xing)。”张筱筱臭她。 “得,就你们直升生班的好,你们直升生班的都不是人,不用吃喝拉撒,每天张着嘴喝风就行。”看把她能的,上了直升生班好像就成仙了一样,陈晓彤气呼呼的。 刘明宣不多说什么,这直升生班跟普通班的差距就摆在那,说了也不会消失,她关注的是:“你们班老师不管吗?怎么会比初中还轻松。”高一的课程本来就多,按理说应该(挺ting)忙啊! 陈晓彤就把自己(日ri)常的生活状态秃噜了一遍,张筱筱听完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是这样吗?怎么会这样?都没有长脑子吗?还不写作业? 刘洋的反应倒是没有这么大,就是微微皱眉,觉得这样不太好。 刘明宣简直不能忍,虽说以前的她也是这样混过来的,但想想她工作以后那累死累活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揪着陈晓彤的耳朵喊,孩子长点心吧,你还想考大学吗?心里想着,嘴里就出来了,那语气估计跟陈晓彤妈妈有一拼。 陈晓彤听完颇有点不以为意,他们班都这样啊,根本没人好好学,反正刚高一嘛,高二再使劲也不晚。 刘明宣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陈晓彤没听进去,还想再劝劝,又止住了,这也不是说句嘴就能行的,慢慢来吧! 话题又绕回去。 “我们也忙,班里氛围很好,大家都在学。”感觉你一步赶不上那步步都赶不上,尤其是要月考那段,看别人在宿舍背书,晚上躺(床chuáng)上她都睡不着。 “而且我感觉上了高中以后人际关系突然就变复杂了。”张筱筱补了一句,以前都没注意的小事,突然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了,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大环境变了? 刘明宣暗暗想,其实人际关系一直都很复杂,只是她没有在意,例如李秋霞,其实这种人初中的时候也有,只是当时没住校,大家接触的少,没有感觉罢了。 “对对,我们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就特别的小(性xing),动不动就不理人了,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最关键的是,有人还觉得(挺ting)正常。 刘明宣看旁边有卖玉米肠的,就跑过去买了四根,分一分,咬着说:“人跟人不一样,管好自己就行,没必要强求。”交朋友这事本来就是合则交,不合则弃,想的太多,就没意思了。 “你倒是想的开。”张筱筱咬着口里的玉米肠说,她有时候看见了就觉得不顺眼,没办法当看不见。 “那还能怎么样?”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性xing)格也不同,有朝阳的也有背(阴yin)的,那都不是你能改变的,每个人(身shēn)上都有小缺点小毛病,可能你认为无所谓的,别人却很计较,这样的就不能玩到一块,你也不能说是谁对谁错。 人是感(情qing)动物,不能简单的拿标杆去衡量。 “也是,哪个班没有几个极品?”陈晓彤托腮叹气说。 刘明宣三个一下就被陈晓彤逗笑了,张筱筱还说:“还说人家极品,估计你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极品。”活泼开朗过了头。 “张筱筱你今天早上出门是不是忘刷牙了,嘴怎么这么臭,还老是针对我,我要是极品,你们还能是什么好东西?”跟极品玩的好的,那必须也是极品! “我那是大度,抱着改造社会落后分子的目的,来引你走上正道的。”张筱筱装模作样的说。 后面突然噗的一声笑,张筱筱蹙眉,不耐烦的转头,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结果一看是他们班秦磊,把嘴里的脏字憋下去,开口:“真巧啊!你也来逛?” 刘明宣也抬手打了个招呼,也不是太熟就没给陈晓彤和刘洋介绍。 秦磊笑嘻嘻的,“没想到张筱筱你嘴还(挺ting)顺溜。”平时在班里默不作声的,挤兑起人来,还(挺ting)有一手。 “那是,脑子不行,嘴皮子必须灵活点。”上次数学考试秦磊拿了满分,她还错了两道选择题。 秦磊笑笑没说话,想不到这张筱筱好胜心还(挺ting)强,转头看见刘明宣,诧异的左右看看,“怎么?江源没来?”他们俩不总是粘一堆吗? “他今天有事,出去了。”她们一帮女生聚会,喊江源干什么。 秦磊(身shēn)后也跟着几个男生,看样子也是学生,估计也是出来玩的。 其中一个看着还(挺ting)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哥,赶紧走吧,回去晚了,我妈又要唠叨了。”后面那个看着眼熟的白胖小孩拉着秦磊的袖子说。 “好好,那我们先走了。”秦磊打了声招呼就跑了。 “这么帅,咱学校的?”陈晓彤两眼放光的问,失误啊,她一直没发现啊! “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帅吗?她感觉就一般人啊,张筱筱不是很理解。 陈晓彤白了她一眼,一点欣赏力都没有,“多帅啊,个子高,还会打篮球。”刚才她仔细看了一下,他(身shēn)上穿的篮球服还是13号。 “奥!长得高,会打篮球就是帅啊,那你直接去篮球队得了,那里面都是个高,会打球的。”张筱筱觉得陈晓彤这眼神也是没谁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会打篮球啊?”刘明宣没想明白,这刚见一面就知道人家会打篮球,是不是有点太神了。 陈晓彤星星眼,“你没看他穿着篮球服啊?”不打篮球穿那干什么? 刘明宣:……谁规定穿篮球服的必须会打篮球啊,她记得当年他们班男生还有拿篮球服当睡衣的呢! 几个人又在里面逛了一会儿,看人越来越多,也挤的不行,她们就没有什么兴致了,直接出来了,找了个家烤饼店,进去吃了顿烤饼,天也越来越越(阴yin),她们怕会下雨,就早早散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正规流程 “(奶nǎi),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刘明宣站在门口换了双软底的运动鞋,前天穿了双帆布鞋,走的时间长了,脚有点疼。 “找个干净的地方吃,走路看红绿灯。”怎么又出去,昨天不是刚出去的吗?刘(奶nǎi)(奶nǎi)站后面嘱咐。 “知道了。”她拿上钱一溜小跑的出了门。 江源正在街口等她呢,看见她跑出来,抬起胳膊摆摆手。 她笑笑,街上就一个人,她又不是看不见,“(热rè)不(热rè),穿这么多?”她把手里的水递给他一瓶。 黑色的薄夹克,深蓝色的宽松牛仔裤,帅是好帅啦,就是这天穿着有点(热rè)吧! “不(热rè)。”江源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小熊饼干,很自然的塞到她手里。 她撕开塞到嘴里一块,又递给他一块,“咱们今天去哪啊?” “先去看电影,再去吃饭。”江源出了村就拉她的手。 看电影?那可是够远的,要坐好长时间的车,“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要是折腾过去就看一催眠小短片,是不是有点亏啊? “有。”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但谈恋(爱ài)不就是要看看电影,压压马路嘛,至于具体看的是什么电影,压哪条马路,那都不重要。 有就行啊,说起来她还真没去过几次电影院,有限的几次都是跟宿舍的女生一起去的,这跟异(性xing)还是第一次! 坐在车上,她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她有个习惯,喜欢坐公交,喜欢没什么事,时间很闲的时候,软软的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喧嚣,(热rè)闹,莫名的让她有种归属感。 嗯,有种小城故事多的真实感。 清风拂面,发丝被吹的向后扬,微微牵动着头皮,痒痒的,麻麻地,挠的心房都颤巍巍的。 她转头看了眼江源,笑笑:“咱们去后排吧。”靠门的座位有点挤,她坐还好,江源就不行了,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不知道要往哪放了。 到了电影院门口,人意外的不多,只有几对青年男女排在门口买票。 这电影院也有年头了,狭长的通道镶嵌着不少小(射shè)灯,把贴在墙上的海报照的很有美感,现在也没有什么自动售票机,都是在柜台前排队,门口还有卖爆米花和双汇烤肠的,昏昏暗暗的环境,夹杂着烤肠滋滋的爆油声,别说还(挺ting)有感觉。 江源看都没看伸手就要了两张电影票,看着还(挺ting)(胸xiong)有成竹的,看样子功课做的(挺ting)足。 不过看看票上的电影名,她表示没什么印象,好像不是什么太出名。 抱着一桶爆米花,拿着两根烤肠就进去了,厅里人少,坐的稀稀拉拉的,也就没摸黑找座位,随便挑了一排进去坐了,想着一会儿有人来的话,他们就给挪。 “要不要喝饮料。”吃爆米花(挺ting)干,再说还有烤肠。 “我去买。”江源翻腾着就要出来,她赶紧按住,这黑灯瞎火的,在里面就别往外出溜了,谁买不是买。 但江源不行,非折腾出去了,这是原则问题,一块出来玩都是男生为女生服务,更何况是咱俩这关系。 可乐加冰了,喝一口,她就打了个嘚瑟,好爽啊。 江源喝了一口,又过来摸摸她的杯子,“不喝了,太凉了。”他知道在家,刘(奶nǎi)(奶nǎi)都不让她吃太凉的东西。 她赶紧把可乐放在右手边,“没事,(挺ting)好喝的。”她这几天也不是特殊时期,可以来一点。 心里还(挺ting)好奇,这生理卫生知识是谁给普及的,总不能是江叔叔吧,难道是江(奶nǎi)(奶nǎi)? 前面的屏幕一亮,她甩甩头,安心看电影吧,别想那些有点没的了。 但是吧,说实话这电影真的是一催眠小短片,看的她想睡觉,倒是江源瞪着大眼睛看的有滋有味。 这电影按分类的话靠文艺片,按剧(情qing)吧偏(爱ài)(情qing)片,总体来说吧,就是一部(爱ài)(情qing)文艺片,这一跟文艺沾上边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看明白的了,一会儿镜头闪现,一会儿放空镜,还有剧(情qing)的进展,那全都透着一股股的迷茫气息啊,看的她是一个懵接着一个,努力梳理了半天剧(情qing)都没搞明白,这导演想表达个什么,最扯的还是五个小单元组的,这形式倒是(挺ting)新颖,就是故事(情qing)节曲折的有点吓人,周围不少人都打起小呼噜来了。 江源还看的(挺ting)有精神,看来不是片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可能是她缺少那么点的艺术细胞。 看完电影出来,她是真困了,没办法,那最后的背景音乐跟摇篮曲似的,催的她不想睡都不行,幸亏这江源还看进去了,要不然这电影票买的得多亏啊! “去吃点什么?”江源拉着她,顺手给她撩撩头发。 她莫名有点小尴尬,“去吃肯德基吧!” 可能是刘(奶nǎi)(奶nǎi)小时候给她吃的太健康,她缺着了,上了大学,她就好吃个垃圾食品,什么炸鸡,炸串,各种油炸各种(爱ài),还特别偏(爱ài)小吃摊。 “行,走吧!”江源无异议。 不远就有一家,连锁消费嘛,电影院门口必备的肯德基和咖啡馆。 两人合着买了一大盘,花了五十多,说实话有点贵,刘明宣闻着味就精神了,番茄酱一扔,捧着薯条就开始吃,又香又酥又脆,还不时的投喂一下江源,这是小饭票啊,全程都是他花的钱,弄的她有点过意不去。 光吃薯条不填肚子,江源撕开一个汉堡就来了一口,表(情qing)瞬间有点-_-||,这是一股什么奇怪的味道啊,明明闻着(挺ting)香,怎么进口就这味。 她这头还吃的兴兴的呢,现在肯德基普及的少,他们那还没有,这么远来一趟她要多吃,多吃,然后就看见江源这表(情qing)了,虽然收的有点快。 “是不是不好吃。”她随手拿过来咬了一口,嗯,是个辣堡,味道棒棒的,生菜也很新鲜。 “还好,还好。”就是有点酸,这是坏了吗?江源喝着可乐想。 她把鸡腿鸡翅推到江源眼前,示意他吃这,她没想到江源竟然没吃过,这北京人当的是不是有点不合格,北京啊,大都市,必须走在潮流的前沿啊! 不过说真的,这第一次吃汉堡很容易吃不习惯,生菜,沙拉酱,(奶nǎi)油,跟中国的饮食习惯有点差异。 她默默的,吃了两个汉堡,解决了两包薯条,塞了两个小鸡腿,灌了一杯加冰的可乐,关键是不能浪费啊,这满满的都是钱,然后就给自己吃撑了。 “还要去哪?”江源把鸡腿吃完问。 先缓会,要不然哪都去不了。 他们这正换着呢,她后面来了一桌,女的穿的(挺ting)清凉,还一扭一扭的,差点撞她椅子上。 她赶紧往边上挪挪,方便人家进去。 不过看这架势,是来相亲的?这年头来肯德基相亲?不是应该在家里介绍介绍,然后就找单间聊天说话吗? “赶紧喝。”江源把刘明宣的头转过来,好奇心怎么那么重,没看人家都看咱好几眼了? 她笑笑继续低头喝可乐,看着桌子上的空杯子,她觉得今天回家可能要拉肚子,现在两杯,再加上电影院的一杯,全进自己肚子里了。 “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让人无语,我第一份工作,进大公司了,然后不是新人吗?那公司的老人就把活一个劲的推给我,什么都让我干,我一个人干那么些,他们就在旁边看着玩,弄的我天天加班,我妈就天天在小区门口接我,干了一个月,我就辞职了,去幼儿园教小朋友了。”那女的吃完一包薯条就开始吐槽。 她在后面听的囧囧有神,这好不容易第一个月熬过去了,你就老实干呗,刚工作不都是这样吗?这会辞职那一个月白挨了,不过这姑娘学的是什么专业啊,从大公司一下就去幼儿园了,这落差跟跨度是不是有点大啊? “那小孩可不好哄了,成天哭,还尿(床chuáng)。”说着她又狠狠的塞了一根薯条。 小孩不都这样吗? “最可气的是院长竟然还让我给小孩洗裤子跟(床chuáng)单,大冬天啊,我的手都冻的起皮了。”说完摸摸自己的手,一副可怜没人(爱ài)的样子。 江源看她对面那男的眉头都要挤到一块了,这人也是够搞笑的,你来就说这个啊!不动动脑子啊。 “最让人无语的,还不是这事,洗裤子就洗呗,反正也是工作,最气人的,前几天不是流感吗?我们班的一个小朋友就感冒了,可能快好了,家长就送过来了,送过来的时候小孩手里还拿着一板药,小孩过来把药给我,说妈妈说,一次吃两片,我以为就喂个药嘛,没问题,就收好了,中午吃完饭就给她吃了。”刘明宣在后面都跟着点头,这(挺ting)正常。 “然后放学的时候我就把药给小孩了,让她自己带回去,结果那小孩不听话啊,半路上以为这药是小糖片都给扣着吃了,然后家长就来找,说是不行,要让我带着孩子的去医院,凭什么啊?奥!她让小孩把药带过来给我,我就不能让小孩带回去啊,有没有这个道理啊?”女人很委屈的说。 刘明宣听完一愣,然后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对面的男人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这孩子是不太小心。”但还上幼儿园的孩子,你能说什么?。 “是吧,是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带她去医院啊,我很坚决的就拒绝了。”想坑她,别说门了,连窗户眼都没有。 “但我们院长不这么想啊,她就觉得是我不对,非要让我领着去,要不然就要开除我,你想啊,我能受着威胁吗?我直接收拾东西就走人了,现在她还欠我半月工资呢!” 刘明宣在后面都听笑了,人就在(身shēn)后坐着她也不敢笑出声,就捂着嘴耸肩,这女的怎么能这么逗呢? 江源坐在对面无奈的看着。 可能是她动作幅度太大了,那女的转过来,问了一句:“小妹妹,你肚子疼吗?赶紧去医院吧,肚子疼可别不当回事,这严重了,可不得了,能要人命的。” 江源没办法,起来拉着她就跑出去了,站在门口,她可是能放声大笑了,不行了,憋死她了。 “有那么好笑吗?”江源在后面给她拍背顺气。 “不好笑吗?”她眼泪都笑出来了,擦擦眼角,那女的说话自带一股小品味,那一惊一乍的语气,就跟彩排过一样。 不过乐极就容易生悲,这笑着笑着,她就感觉肚子有点疼,转头又冲进肯德基,进了厕所。 “趁着(热rè)乎,再喝点。”江源手里捧着一杯(热rè)牛(奶nǎi),递到她嘴边。 “好多了,就是吃凉东西吃多了。”三杯可乐还都是加冰的,她预计是要拉肚子,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在厕所就耗了小半个钟头,这都下午三点多了,也不用商量去哪了,直接回家吧!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找茬 接连出去玩了两天,剩下的几天她就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写作业了。 五号下午,她就背着包回学校了。 除了高一直升生班,高二高三的学生也都回来了,学校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热rè)闹的嬉笑声。 “回来了?”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刘乐荣拎着暖瓶往下走。 “嗯,打水啊?”她侧(身shēn)让过去问。 “我听说今天下午就供水两个小时,你也早点下来吧!”刘乐荣突然停住叫说。 “行,我放下东西就来。”估计是没有正式开学,水房也没有正式上班。 宿舍里除了刘乐荣的(床chuáng)铺上有东西,李秋霞的(床chuáng)上也堆着不少,看样子也回来了,她刚放下东西,李秋霞就进来了,她抬头打了个招呼。 李秋霞点点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床chuáng)铺就叫了起来,“谁动我东西了,我的杯子怎么掉地上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有个碎掉的玻璃茶杯,刚才进门的时候她也没注意,但她进来就坐自己(床chuáng)上了,都没往她(床chuáng)边走,这杯子不管怎么破的,肯定是跟她没什么关系。 李秋霞往她这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她在旁边听着,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这意思就是她给弄破的呗! “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但我进门没往你那边走。”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解释一句。 李秋霞小声嘟囔一句:“谁知道有没有往这走,又没人看见。”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她听见了,宿舍就两个人,这明摆着是在说她。 “你也说了没人看见,别把屎盆子随便往人头上扣。”她可不愿意惯她的牛脾气,怼了一句,拎起暖瓶就下楼了。 刘乐荣还在下面等着她,两个人打完水就一起上楼了。 正到宿舍门口,李秋霞就出来了,砰的一声把门甩上,拎着暖瓶撞了她一下就下去了。 她拎着暖瓶差点摔了,还是刘乐荣在旁边扶了她一下,“这是谁又惹着她了?”又犯什么毛病啊! 刘明宣心里也火的不行,“刚才我回宿舍放东西,她也跟着进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杯子掉地上碎了,就非说我给她打的。”是不有病啊这人,就一个玻璃杯子,谁会赖着啊,如果是她打的,她肯定就承认了,关键不是她啊! “你说那玻璃杯啊,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杯子在地上。”她也就比刘明宣先进门一步。 “可她就非说是我打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认定她了,就因为当时她在宿舍里?那真是有够冤的。 “行了,别管她了,她不一直这样吗?就觉得自己是对的,其他人都得跟着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好歹讲点理啊。 算了,一会儿还得上课,跟不讲理的人计较不上,她抱着书就回教室了。 “咱们班探花回来了?”陈俊拎着拖把正外走,看见她就喊了一声。 “探花?”成绩出来了? “对啊,咱们班第三呢,不对应该说是并列第二,你跟秦磊总分一样。”陈俊觉得肯定有黑幕,要不然怎么一样的分数,秦磊排第二,刘明宣就排第三呢?难道是因为班主任跟秦磊都姓秦? 一进班就看见一帮人挤在门边的公告栏上,“我去,你考第十啊,考完你还说你考不怎么样。”张瑞推着(身shēn)边的牛元飞说。 “你怎么光说我,你怎么不说江源,他还考第五呢!”牛元飞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的样子。 “行了吧!人家考完可没跟我们诉苦说题怎么怎么难,又什么题量太大自己没答完。”张瑞一点没被他忽悠住,直接揭了他的老底。 “行了,中午请你喝饮料可以了吧!”牛元飞做出一副不(情qing)愿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前十哎,她妈说考前十就奖励手机的说。 张瑞这次考的不怎么样,排在二十八,心里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把腿抬到桌子上挂着,哼哼着说:“就一瓶饮料就把我打发了,你觉得行吗?最起码得再加一袋蜗牛酥。” “你别得寸进尺啊,就一瓶饮料,要不然什么都没有啊?”牛元飞这要请的人不少呢,要都加一包蜗牛酥,他这周就要吃土了。 “行,行,看你那抠门劲。”张瑞也就是提提,保底还有一瓶饮料呢,行就再来点福利,不行就拉倒。 “不过这江源真是隐藏的够深哈,这不声不响的就考第五名。”牛元飞(挺ting)嫉妒的盯着名次表看。 “你别不知足了好吗,看看我,看看我。”张瑞觉得这厮就是在炫耀,显摆自己考的好啊! 看着成绩单,大家的表(情qing)都(挺ting)淡定,但心里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你要请我们吃什么啊?考第三。”方时雨转头就看见刘明宣跟刘乐荣了,一脸的馋样问她。 “我带的地瓜干,回去给你好好磨磨牙,省的你一天到晚的说嘴闲。”刘明宣捏着方时雨的脸往两边扯,边扯心里还想呢,嗯,手感不错。 方时雨打掉她的手,揉着腮说:“地瓜干有什么好吃的,下次带点(肉rou),我(爱ài)吃(肉rou)。”地瓜干那都是兔子草,她是狮子,她要吃(肉rou)。 刘明宣:看看你那大胖脸,还狮子,你顶多算个柿子,还是扁的那种。 “咱班第一是谁啊?”刘乐荣放下东西挤上去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咱们班大班长了,那成绩嗷嗷的,你别挤了,我看见你了,十一,差点就进前十了,下次继续努力啊!”方时雨拉住往里挤的刘乐荣,顺便从桌洞里翻出来一包巧克力豆。 刘乐荣还是挤进去瞄了一眼,然后就满意的回来抢方时雨的巧克力豆吃,十一,比她想的好不少。 “你考多少啊,就知道吃。”人太多,她光顾着自己了,也没看清方时雨在哪,看她这样,考的应该也(挺ting)好。 “你是不是眼瞎,你张筱筱我咱三紧挨着,你十一,张筱筱十二,我十三。”方时雨没什么好胜心,成绩能保持在前二十,她就感觉(挺ting)满意。 “哎!对了,张筱筱呢,怎么没看见她?”方时雨看着刘明宣问,她们俩不是老一块吗? “她感冒了,正打吊针呢!”看着还(挺ting)厉害的,一直咳,脸通红。 “最近感冒人(挺ting)多的,你们注意点,我们家对门,全家都感冒了,大人小孩的,一直咳。”她妈说了,就是流感,让她在学校注意点,多喝水。 “别说你们家对门了,我爸妈就都感冒了,这几天我都在我(奶nǎi)(奶nǎi)家呆着呢,他们都不让我回去,生怕给我传染上。”方时雨嚼着巧克力豆说。 “那咱们宿舍早上多通通风。”流感一旦传染开,那一个宿舍肯定都得轮一遍才行。 两点多点,班主任就来了,扫了一眼问:“张筱筱没来?” “老师她感冒了,正在诊所打吊瓶,让我给带个假。”刘明宣站起来说。 “行,我知道了,让她多喝水,好好休息,这几天都是讲试卷,不用着急。”班主任点点头说。 “最近这批感冒的人很多啊,你们都注意点,要是觉得嗓子疼,浑(身shēn)没劲就赶紧过来找我请假,别拖着,要不然严重了,耽误的课更多,平时注意通风,穿的厚实点,搬水的男生注意点,勤搬着,别让班里断了水。”班主任嘱咐着。 铃响之后,班主任就开始讲卷子,讲卷子之前先就这次的考试做了一下总结。 “首先表扬咱们班,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考过了十四班,总排名是年级第一。”班主任笑着说。 下面大家跟着鼓掌?。 “好好,优点说了,那咱们就要说一下缺点,总分咱们班是第一了,但就单科成绩来说,咱们班跟十四班还是有胜有负的,就像数学,可能我是教数学的,咱们班就比他们好,但语文啊,历史,咱们班都比他们班差,而且咱们班跟他们班的差距没拉开,胜也是险胜,没有那种高山仰止,我已登顶的感觉。”班主任摇摇头说。 下面大家都在心里骂娘呢,还高山仰止,我已登顶的感觉,这刚一个月啊,他们又没有把他们的腿打折,怎么可能啊! “当然了,我这是长远目标,没有要求咱们班一次就把他们斩于马下,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咱们要向这个方向努力。”班主任说着还很霸气的做了个挥手动作。 “当然了数学方面我还是很放心的,这次咱们班的数学成绩拉其他班那是一大截,满分就有六个,140以上的也有15个,甩的其他班都看不见咱们的脚后跟。”班主任说完还搓搓手,那形象有点……猥琐。 老师啊,要端庄,要优雅,要用气质碾压。 高兴的讲完月考试卷,他们就一窝蜂的又跑回宿舍,上楼的时候,李秋霞又撞了她一下,然后回了宿舍她就看见自己书包躺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大黑脚印。 刘明宣直接被气笑了,这是恨上她了,为了一个不知道怎么破了的玻璃杯子,至于吗?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人家就捡着她这软柿子捏呢! 捡起书包来拍几下,她就坐在凳子上等李秋霞,就这点破事怎么还掰扯不明白了,用费这劲,老躲着感觉她心虚似的。 “你今天回不回家?她们都说要回家。”本来她不想回,但这么一窜顾,她就想回去了。 “我看(情qing)况吧。”先把这事解决了再说。 不一会儿,李秋霞就拎着一袋干脆面回来了,对她翻了个白眼,坐(床chuáng)上就开始嘎吱嘎吱的吃,一边吃一边掉的满地渣。 方时雨刚才也出去了,宿舍里就她们两人,她关上门,回头说:“李秋霞,我就说这一遍,你的杯子不是我弄碎的,是我我认,我还不至于连个杯子都赔不起,你也不用(阴yin)阳怪气的在背后耍(阴yin)招。”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我还说就是呢。”李秋霞吃着干脆面抬头扫她一眼。 真是够了,她真不想就这点事跟她扯,但这人也是醉了。 刘乐荣跟方时雨这时候正好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被子掉地上了,那时候明宣还没回来。” “你跟她那么好,帮着她撒慌也不一定。”李秋霞摸摸嘴角,弹弹手上的面渣开口。 刘明宣真被气笑了,“呵!你想什么是什么吧,不过我提前告诉你,你要再敢碰我东西一下,别怪我收拾你。”这种人不给个厉害的,她能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 “你敢?”李秋霞把手里的面袋一扔,喊道。 刘明宣坐在(床chuáng)上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转头就站起来,眼一瞪,拿手一指李秋霞,“你冲谁摔打呢,是不是现在就想挨收拾,给我捡起来,快点。” 李秋霞被她瞪住了,慢腾腾的弯腰捡起来,嘴里还不服气,“你嘚瑟个什么?” 刘明宣装没听见,背上包,转头跟刘乐荣,方时雨说:“我先回家了啊。” 走到门口,她顿顿脚停住,轻哼一声,扭头冷笑着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都亲啊 刘明宣吓住李秋霞以后,又很不经意的透露出,刘明沣,王铭是她哥,江源是发小,别的不说,刘明沣的名字在学校还是很好使的,最起码李秋霞是被唬住了,人看着就老实了不少。 其实她真不想这样,但李秋霞这脾气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她倒是不怕她动手就是怕她背后搞小动作,她不动你,她恶心你,还是把他们都抬出来,吓住算了,反正不用白不用。 张筱筱修整了两天,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跑来上课了,虽说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咳。 “我这咳的还好,我弟咳的才厉害呢,咳起来,小脸憋的通红,咳的都喘不上气,把我妈吓的不行。”张筱筱喝了口糖浆说。 方时雨在旁边看见张筱筱喝糖浆就凑过来,“哎,给我喝一口吧,怎么这么香。”方时雨一脸大写的馋。 刘明宣失笑,这药也有争着喝的,“还是别喝了,没病喝了有没有事先不说,别再传染上。” “对,对,这感冒可容易传染了,我们家全都是被我爸传染的。”她爸工厂有八成都被传染上了。 “奥,那好吧!”相对于喝一口糖浆还是(身shēn)体健康要紧。 但就这么千防万防,他们还是中招了,班里感冒的不是只有张筱筱,还有好几个,大家每天早上开窗透气也没用,陆陆续续的就开始有人头疼,嗓子疼,咳嗽,没两天就串了窝,她们宿舍直接躺倒五个,就剩她,张筱筱和李秋霞没事,其余的全中招了。 方时雨这下如愿以偿的喝上了止咳糖浆,喝了一口就吐舌头,“这味怎么跟闻起来不一样啊。”闻着像果冻,喝着像姜糖水。 “要不咱们买点醋撒撒吧,预防预防。”李媛捂着鼻子提议。 “买什么也不用了,咱们屋就剩这三没阵亡了,咱们预防也预防不住了。”刘乐荣喝了一袋板蓝根冲剂,但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也是要过过火。 再说这醋不煮也没有效果啊。 班主任最近也愁的不行,这流感是年年都有,但今年这波格外的厉害,嗓子疼,咳嗽,流鼻涕都占上了,还畏冷,开窗就喊冷,不开窗还不行。 没办法她就自费买了消毒液,拿到班里喷,但效果很微弱,基本就是没有,该感冒还感冒,该咳嗽还咳嗽。 终于周二早上,刘明宣起(床chuáng)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头晕,她心想完了,还是中招了,这时候她们宿舍已经全部倒下了,没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人了。 第一天格外的厉害,头晕头痛,咳的还厉害,倒是有一点(挺ting)方便,不用买药了,班里的感冒药那是一堆堆的,敞开吃。 现在班里没感冒的也就剩几个男生了,江源没感冒,但她不敢跟他一块吃饭了,这传染这么厉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喷上了,这滋味她算是尝到了,难受的不行,趁他免疫力还在线,赶紧拉开距离吧。 “你赶紧离我们远点。”刘明宣打发张筱筱去旁边吃,这好不容易有个好利索的,别再来跟她们凑(热rè)闹了。 张筱筱没挪地方,笑着说“哪有那么脆弱,再说我感冒过一遍了,有抗体了,染也染不上了。” 刘明宣还是觉得不保险,“那咱们俩先分开吃,你别跟我混盘子了,我好了再说。”一往他们俩都是打菜一起吃的,顺便张筱筱还能给他们打个掩护,这下不用掩护了,她把江源支的老远。 然后旁边方时雨吃着吃着吐了,边吐还边咳嗽,她赶紧拉着去水龙头洗。 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可别感冒还没好再添一把火。 去了医务室,校医说没事,就是感冒引起的。 刘明宣真是被吓怕了,这也太厉害了点,咳嗽,流鼻涕就算了,这都开始吐了。 学校这会才重视起来,给每个班发小电炉子,让他们上课煮醋预防。 醋味相对于消毒水味来说还是好闻不少,但现在没感冒的人也没几个了,煮煮也就聊胜于无了,对感冒的这批,没什么大用。 知道感冒可能还会吐之后,班里的女生都是打着饭回宿舍吃,女生嘛,谁也不想在食堂里守着那么多人吐,在宿舍里人少一点,也没那么尴尬。 不过庆幸的是,吐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咳嗽,嗓子疼。 然而最吓人的是,张筱筱又感冒了,她简直要哭了,这还带反复的,张筱筱这次倒是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就是头痛咳嗽,看着精神比她们好一点点。 “你这怎么弄的,又开始咳了?”刘明宣把桌上的板蓝根冲剂递过去一包。 “估计是冻的,我那地方正对着风口,他们一开窗通气,我就感觉风呼呼的往(身shēn)上刮。”感冒就得开窗,也不能不让人家开。 “那你晚上多穿点。”现在晚上还(挺ting)凉的,能穿住薄毛衣了。 周五下午,刘明宣咳的特别厉害,喝糖浆都没用了,脸通红,“你是不是发烧了?”刘乐荣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我刚试的温度表,369,没事。”就是咳嗽憋的。 上完第二节课,她真忍不住了,吃了药就给刘爸爸打电话,让刘爸爸一会儿来接,她怕自己一会放学回不去。 刘爸爸赶紧答应。 “你现在还能撑住我现在去吧,你去跟老师请个假。”刘爸爸听着刘明宣那声就觉得(挺ting)严重。 “不用,就两节课了,等一会儿吧!”这会儿去请班主任也不一定会给假。 “那行,你多喝点水。”刘爸爸嘱咐。 还喝,再喝她都要水中毒了,一天喝了三暖瓶,这还不够多吗? 刘爸爸接着她直接去了诊所,王铭也感冒了,不过比她轻很多就是咳嗽,而其他两个根本就一点事没有。这体质真是让人羡慕。 诊所里都人满为患了,开药都要拿号了,她坐在一边等着,好长时间才排到她,大夫一看,直接说“挂水吧,这扁桃体都化脓了。” 她就坐着等挂水,诊所里有没有多余的空地方能让她挂水,刘爸爸让刘明沣给举着直接回家了。 刘(奶nǎi)(奶nǎi)看见就赶紧把她让到炕上,给盖上毛毯,让睡一会儿。 刘爷爷把炉子搬回屋,生起来,刘明宣感觉浑(身shēn)都暖洋洋的,不知不觉的就眯过去了。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十点才起来,手上的吊针什么时候摘的也不知道,醒来外面就黑透了。 “(奶nǎi)?几点了?”刘(奶nǎi)(奶nǎi)坐在她旁边用手压着被子。 “醒了?快十点了,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刘(奶nǎi)(奶nǎi)说着就往下跑。 她清清嗓子,感觉嗓子眼都冒烟了,上颌板疼的不行,(身shēn)上冒了一层(热rè)汗,不过头倒是不太疼了。 “别起来,先躺躺,把(身shēn)上的汗消消。”刘爷爷看她想起来就拍拍她的脚。 刘(奶nǎi)(奶nǎi)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爆锅面条,上头还冒着(热rè)气,一看就是现做的,“赶紧趁(热rè)吃,暖和暖和。” “(奶nǎi),我不冷。”现在(身shēn)上(热rè)乎着呢。 “不冷也吃点,面条好消化,我还给加了点酱油,有味。”刘(奶nǎi)(奶nǎi)把被子给她披(身shēn)上,让她做起来吃饭。 “睡起来感觉好点没有?”刘(奶nǎi)(奶nǎi)拿着毛巾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好多了,头不疼了,就是嗓子(挺ting)难受。”幸亏是面条,要是馒头估计她都吃不下去。 “嗓子疼啊,一会儿我给你煎个鸡蛋吃。”刘(奶nǎi)(奶nǎi)哄着让她把汤也喝了。 刘(奶nǎi)(奶nǎi)看她吃完就下去给她煎鸡蛋了,这鸡蛋要加醋,加姜末,吃起来味道不好,但对感冒很管用,感冒不厉害,吃一顿就能好的差不多。 刘(奶nǎi)(奶nǎi)这一下煎了一小盆,端上来的时候她都吓住了,这是多少个?她顶多吃俩,“你吃,吃不完就让你哥他们吃。”正好预防预防。 她费死劲塞进去三个,其余的实在是不行了,这鸡蛋不像面条那么好咽,吃多了嗓子太疼。 这一场感冒一直拖拖拉拉的咳了一个礼拜,才算是好全了。 看看江源再看看刘明沣,她觉得有个好体质真是能少受不少罪,她好了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提前五分钟下来围着((操cāo)cāo)场跑两圈。 …… “真假的,亲上了?”方时雨在旁边,瞪着眼睛问。 陈晓彤点点头,“每天晚上两个人都要到((操cāo)cāo)场上溜达,不到熄灯都不会寝室,我跟我们宿舍一女生上次去((操cāo)cāo)场上找饭卡,就看见他们俩在树后面……” “他们不怕被老师抓到啊!”方时雨跟陈晓彤都是属信号塔的,臭味相投的很,两个人的友谊就跟学校里的八卦一样,越炒越(热rè)。 “这黑灯瞎火的,谁能看见。”再说都那点了,老师也要睡觉啊! “不光他们俩,((操cāo)cāo)场上好多对呢,你要是晚上去,那都是。”陈晓彤小声说。 “都亲啊?”她一直以为像刘明宣跟江源这样的每天一起吃饭就够大胆的了,原来是她见识太浅了。 “行了,这种事你们俩少讨论,小心被人家听见了,找人揍你俩。”这种八卦还是少传的好,传来传去就传到老师耳朵里了,没的给自己制造危险。 “这事大家都知道,估计也就你们两个班不知道。”她一直觉得直升生班孩子的脑子跟他们不一样,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就一点别的东西没有。 “这下也知道了?”刘明宣淡淡的说,有你这八卦小王子,那还有不知道的人吗?她觉得这离班主任知道也不远了。 可能是她的乌鸦嘴功力太强,当天班主任就开班会了,很是隐晦的提了那么一两句,等到晚上,班主任和几个主任就开始溜着((操cāo)cāo)场抓人了,当天就逮到了小二十。 学校老师一看,这(挺ting)严重啊,把人交给班主任以后就凑头开了个小会,着重强调了一下关于男女关系的距离问题,回头下次班会,班主任们也不隐晦了,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就利弊分条分点的分析,力求把这一现象杜绝在自己班。 最后还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一行为被发现后,那惨烈的后果,别的班不知道,他们班有几个蠢蠢(欲yu)动的,瞬间就收敛不少。 她跟江源也是警醒的很,一般吃饭的时候都会拉上一帮人给打掩护。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来吧,互相伤害 周六自习,五班班主任爆了,在班里吼了整整两节课,声音很大,他们在二楼都能隐约听见一些。 中午吃完饭,陈晓彤又过来找方时雨八卦,她凑在旁边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上午你们听见没,五班班主任简直要气疯了,在他们班喊了一上午,还把他们班班长拎出来,好一顿骂,骂完直接给炒鱿鱼了。”陈晓彤班就在一楼,听的很清楚,别的没感觉就是觉得他们班班长(挺ting)倒霉的,听说还挨揍了。 “我还以为是那个班闹,原来是五班班主任啊,他们班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方时雨问。 “我天,他们班也是够厉害的,上自习都没人学,一个个的聚堆可劲说,主任下去两次都没止住,还说,主任把他们班主任叫过去他们班主任还不信,趴在后窗上看了小半个钟头,据说他们班都开起茶话会了。”陈晓彤很是唏嘘的说道,他们班也闹,但他们眼神还不错,要是把主任引来了,那肯定要装装样子啊,五班这群不知死的猴,被抓也是活该。 “茶话会?”这也是够夸张的,不过,他们班主任都在后面站半小时了,班里一个人都没发现吗?这眼神是得有多不好使啊! “对啊,他们班闹的我们周围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要不然能把主任引下来吗? “他们说的正嗨呢,他们班主任进去了,五班班主任那脾气多爆啊,直接炸了,对着他们班就是一顿吼,然后全班罚站,又把他们班的班委叫出去挨个骂。”现在他们班的几个班委还站走廊上亮风呢,看着被五班班主任都给吓破胆了。 五班就好像给开了个头,从那以后,只要上自习,就得有班被抓,被训,基本原因都是上课说话,纪律太差。 那茶话会蔓延的速度很是迅猛,除了他们这两个直升生班,把其余的班级都给卷了进去。 就连他们班,这段时间也不安稳,上课说小话的(情qing)况比比皆是,被班主任整顿了好几次。 课堂纪律越来越差,班主任们先受不了了,根本管不动啊,现在书也多,一个小组都把书堆到一起,用书立一夹,大伙就低着头说,老师就听见下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根本看不到人。 把(情qing)况一反应,主任们连续溜达了几天,也发现了这小组模式的弊端,大家聚在一起一讨论,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办,是要接着往下办,还是直接解散。 班主任都觉得还是解散好,但提出试行小组模式的学校领导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就说,正好期中考试就在眼前了,要不然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看看成绩再说? 班主任们顾着那学校领导的面子就同意了,结果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以后,不光是班主任,连学校领导都看傻了,成绩降点大家都有预料,但没想到降得这么厉害啊,这跟月考成绩简直就没法比啊,降的太吓人了。 这下连那学校领导也顾不上打不打脸了,赶紧解散吧,就这样,他们持续了两个月的小组模式宣告失败。 换了位,刘明宣觉得还有点不习惯,老是觉得自己右边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少点什么。 班主任换完位还给他们开了个小班会,笑眯眯的说“这下消停了,大家都好好学啊,你看我对你们多好,全年级除了咱们班是男女同桌,就没别人了。” 他们都被班主任打败了,就这?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吗?不一直是这样吗? 他们真是没觉得这是什么福利,九年义务教育都走过来了,一(咪mi)(咪mi)的感觉都没有,都习惯了,就是把画在桌子中间的三八线给擦了,大了,不好意思画了。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陈晓彤过来看了以后,那是满脸的嫉妒羡慕恨,很是小气吧啦的抱怨道“直升班是有特权啊,还男女同桌。” 刘明宣觉得好搞笑,你就不能羡慕点别的,有本事使劲学,考进直升班啊! 中午去食堂吃饭,刘明宣的心(情qing)不是很美丽,这都几天了?这土豆鸡脖是不做了吗?食堂少有的几个招牌菜,就这么没了,感觉好可惜啊! 心里想着,嘴里就说出来了,张筱筱坐在她旁边听见她说还(挺ting)奇怪的问了一句,“食堂怎么敢做啊,现在不是闹禽流感吗?”就是这会儿鸡脖不要钱了,食堂也不敢做给他们吃,一旦出事,那要命了。 “禽流感?”她没听见有风声啊! “对啊,听说可厉害了,都没人敢吃鸡了。”他们家连鸡蛋都不吃了,前天她给她妈打电话,她妈说去菜市场的时候她都不敢往鸡市那边走。 刘明宣这周还没给刘妈妈打过电话呢,这也不出校门,消息闭塞的厉害,下午趁着休息,她跑去给刘妈妈打了个电话,刘妈妈应该还在忙,就简单匆忙的嘱咐了几句,也说让她不要吃鸡货。 经过这事,她严重感觉自己跟时事脱轨了,这消息的滞后,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浑(身shēn)都不对劲,感觉自己好像被塞瓶子里一样,于是她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会顺带着跟刘妈妈打听一下最近发生的大事。 刘妈妈本来对这方面也不是什么太敏感,这山上店里两头跑,活都忙不过来了,谁还注意这些,也就是禽流感这事闹的太厉害,她才会关注一下,但刘明宣每次都问,她也没办法就每天早上买份报纸看看,有什么重要的就顺嘴唠唠。 但看报纸时间一长,感觉还(挺ting)不错,每天刷新一下自己的信息,有时候上面的一些东西还(挺ting)有用。 一次刘妈妈翻报纸的时候,看最近要举行一场什么家具展览,她也不是什么太明白,但看着还(挺ting)靠谱,她就交了1000块钱的报名费,打算去试试,结果还(挺ting)出乎意料,参加的商家很多,进了圈子以后感觉生意就突然好做不少,刘妈妈高兴的同时,对报纸也越来越重视,这个时代,信息还是很重要的。 刘明宣这边趁着大休的时候还去了一趟菜市场,这亲眼看见才发现这禽流感是有多厉害,市场上跟禽类沾边的鲜活基本都消失了,平时现宰活鸡的摊子,现在连笼子都空了。 偶尔路过有几家卖冰货的,门口也没有人,现在就是这样,大家被吓的都不敢吃,把市场上的商贩都兑关门了,就大型的超市里还能看见有卖,但有是有,基本就没人伸手,她心里不(禁jin)想,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话说的真是 而且不光是这样,村子里也开始行动了,只要不是大型的养殖场,那鸡都要宰杀,不用自己宰杀,会安排专人统一宰杀,鸡归自己,还一只给十块钱的补贴。 这个专人也就是村里的几个群众代表,杀鸡嘛,这事农村孩子都会干,杀了之后(肉rou)归自己,还给钱,大家还是(挺ting)乐意的,自己家的鸡也不怕会有什么病,大家都冻在冰箱里慢慢吃。 他们家也有几只,刘(奶nǎi)(奶nǎi)给养在后院了,杀了之后刘(奶nǎi)(奶nǎi)立马就给炖了两只大公鸡,刘明宣吃着鸡(肉rou),(挺ting)满足,这都多少天没有吃过鸡(肉rou)了,她是真(挺ting)想的。 而且自己家的鸡喂的都是谷物青菜,吃起来那(肉rou)就格外的紧实有弹(性xing),跟市场上的(肉rou)食鸡那简直是两个概念。 美美的吃了一顿鸡,她又回学校了,到时间,跟江源张筱筱去食堂吃晚饭。 “最近食堂做菜有点偏咸。”张筱筱家吃菜偏淡,这一咸就感觉特别明显。 “估计是食堂最近补货了。”说起来他们学校食堂(挺ting)有意思,每个月的月初跟月末,菜的味道差别特别大,月初的时候菜就偏咸,月末的时候,菜就偏淡,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发现一到月初,就有车来送调料,面粉,他们这一想就明白了,月初的时候盐多,放的就狠点,月末没盐了,就少放呗。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两个女生,挎着胳膊,边走边笑,看着关系很不错。 “我这次数学考跌了,在外面班就排二十,要是我数学能提二十分就好了。”旁边扎马尾的女生说。 “我的数学这次也考的不好,不过我们班整体分高,我考的还算可以。”另一个短发的女生略有点显摆的说。 “你们班分高?我们班分高好不好,我们数学老师说了,我们班在平行班里平均分最高。”扎马尾的女生显然是有点不服气。 短发女生哼了一声,“你们班几个及格的啊!我们数学老师说我们班及格的平行班里最多。” “我们班不光数学成绩平均分高,语文跟英语也都很靠前,综合比肯定我们班比你们班强。”马尾女生松开手说。 “我们班副科更厉害好不好,历史跟政治都排第二,你们班不行,这些就拉开了。”短发女生转头说。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进了食堂,然后刘明宣在后面就看见这两人从食堂门口吵吵起来,还没走到打饭的窗口,两人打起来了?真是打起来了?撕头发,扯衣服的,看得她一个楞一个楞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本色,说翻脸就翻脸? 她被这俩震的不轻,不是你们这刚才还好的挎胳膊搂腰的,转眼就干起来了,让人看了不吓一蹦哒啊! 周围可能有同班的同学,就上去拉,都这时候了,两个人还争呢,一个喊他们班总分高,另一个就说他们班单科强,两个人一点都没有示弱的意思,喊的都相当起劲。 这集体荣誉感够强!不过为这点事撕吧起来值当的吗?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不消停呢,这个来一句,哪个回一句,把食堂负责人都吆喝出来了,让同学把他们扯的远点。 张筱筱看完之后还说呢“这两个也是不容易,看这劲,好像要干架一样。” 都干起来了好吗? 方时雨嘴里嚼着绿豆芽,不屑的来了一句“那俩都是我们初中的,上初中的时候俩人就这样,看不顺眼还非要往一块凑,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的。”她在初中都看腻了,不用明天,下午两人就又凑一块了。 有时候她都看不明白,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是就愿意互相伤害呢还是在演一出虐恋(情qing)深的大戏。 刘明宣听完也是一阵的无语,这么折腾有劲吗?还跨班来伤害,也是够执着的,要是把这劲放学习上,不要说提高二十分了,三十都没问题。 她可听他们数学老师说了,这次他们都考惨了,他们班还好,成绩还能看,平行班,一个班都凑不齐十个及格的,都这样了还是乐意比成绩!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放电影 周一刚上完第二节晚自习,班主任就领着一帮人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进来了,对着书在下面还嘀咕呢,这是干什么的。 手里拿着钉子锤,看样子好像是搞装修的,看看屋顶的灯,没坏啊,再说装个灯也不用这么多人啊。 “好了,上你们的自习课,是不是数学作业少了啊,用不用我再给添点啊!”班主任挑着眉,笑嘻嘻的说。 大家都摆手,还是算了吧,就这些还没写完呢! 说是安心写作业,但不少人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前面的工人(身shēn)上,好奇心谁都有啊,眼前这么多大活人,谁能说看不见就看不见啊。 上面滴沥扑棱的响,又是钻钉子又是砸墙的,看着还是个大工程。 在墙上定好钉子,外面就抬进来一白色的长条铁架,刘明宣打眼一看,这是要装投影仪了 她是见过,但其他人没见过啊,这东西谁家也不会闲着没事买一个放家里玩啊,“这是什么?”张筱筱在后面捅捅她问,上次换位,两人分到了前后位。 “是不是窗帘啊,就是那种抽拉式的。”她现任同位牛元飞两只手比划着。 “你傻啊!窗帘安黑板前面。”学校有钱没处花了,黑板前面装窗帘,擦黑板啊,张筱筱没好气的说。 牛元飞被说的(挺ting)没面子,回嘴说“那你说这是什么?”说的好像她知道一样。 “闭嘴,别交头接耳,都注意点。”李媛抬起头来喊了一句,还若有若无的扫了他们这边一眼。 张筱筱没说什么,低头写自己的作业去了。 牛元飞这边,转过头低声问,“刘明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应该是投影仪。”刘明宣小声回。 “投影仪是什么?干什么使的?”牛元飞连这名字都没听说过,投影仪?跟照相机有关系吗? “就跟村里放电影的放映机差不多。”她也不知道怎么给详细解释就找了个差不多的,这两个表现方式(挺ting)相近的。 “奥,那是放电影的?”牛元飞的眼一下就亮了,学校给他们放电影看?想想就(挺ting)美。 刘明宣白了他一眼,可能吗?能不能别尽想美事,“这是上课教学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也知道的不多。”这要怎么解释,还是让他自己体会吧! 装完投影仪,他们又把讲台给拆出去了,这下动静有点大,他们都抬起头来看,“这讲台都拆了。” “他们要干什么?” “谁知道啊?”班里叽叽喳喳的就讨论开了。 “别说话了,赶紧写作业。”李媛站起来走到前排喊。 前面的工人把旧讲台抬出去,又抬进来一个新的,新进来那讲台是铁的,银白色的柜体,木色的讲台,看着比以前的讲台可气派多了。 把讲台放好,又从外面抬进来一大头显示屏和长方盒的主机,电脑啊?大家看见了又开始议论,装电脑了,班里装电脑了,大家都很兴奋。 班主任跟着进来,班里的声音一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隔老远就听见咱班在吵吵,你们这是要掀房顶。”班主任在新讲台上拍拍,声音脆亮。 训完他们,班主任又转头跟前面的工人小声说了几句。 “你们不要不知足啊,学校都给配上电脑了,别的班还都没有呢,你们要是不老实我就把这电脑给隔壁班搬去,你们就在屋里哭吧!”班主任吓唬他们。 “老师,装好了,一会儿我((操cāo)cāo)作的时候你看着学学。”一个戴眼镜的工人转头跟班主任说。 班主任笑着点点头,可能是怕自己一个人记不住,又把李媛叫上去了,两个人一起学。 投影仪怎么用,幕布怎么放,电脑跟投影仪怎么连接,用哪种模式,负责安装的工人细细的讲着,讲完还让班主任跟李媛试了一遍,有什么注意的又说了一遍。 他们在下面也没心思写作业了,都眼睁睁的盯着看,耳朵竖的高高的,班主任学会了,他们也跟着学了个七七八八。 看没有问题了,工人们就收拾东西走了,班主任又调试了一遍,就给关了。 “以后啊,这投影仪跟电脑咱们班里就我跟李媛能动,别人不能动,你们别闲着没事就上来碰,这东西的价钱可是不便宜,谁要是碰坏了可是要赔的,到时候别说我没提前通知啊。”班主任警告。 班主任说是这么说,但大家都好奇心是一点也没减退,本来电脑对他们就有巨大的吸引力,再加上一个投影仪,他们的兴趣就更高涨了,每次要用的时候,周围都挤满了人,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 老师们对着这投影仪的反应就不太一样了,有的很高兴,有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时候还觉得很不方便。 “谁会弄,把这东西给我收上去。”物理老师有点生气的喊。 上节课上历史,历史老师上课用了投影仪,这节课幕布就没有收,物理老师正板书呢,每次到这就被挡住了,他就觉得这东西很碍事。 李媛赶紧跑上去按了下按钮,幕布就缓缓的升了上去,“陈俊,以后注意点,我的课不用这东西,别的课我不管,我上课之前把它给关了。”他就搞不懂了,学校弄这么个玩意是要干什么?一点用没有啊?白费钱。 陈俊赶紧答应,但眼里就透着一股,暴殄天物的可惜劲,觉得物理老师不会用好东西。 “叫你们班班长去主任室,拿着笔纸,要统团档。”一个高个男生站在门口喊。 李媛看了下课表,下节课上体育,跟江源说了一声让他给请个假,拿着纸笔就出去了。 结果课间江源跑下去问课,回来说体育老师今天请假了,这节课上自习,班里的男生都不太高兴,其中几个还特意换了一(身shēn)运动装,拿着篮球打算下去打球的,听见这消息脸上都(挺ting)丧气的。 女生倒是(挺ting)开心,他们这体育老师真不愧是学健美((操cāo)cāo)的,每次上课都要做拉伸运动,那动作就别提了,没个好(身shēn)子骨不行,下腰,挽胳膊的,很是活动筋骨。搞的他们是苦不堪言,能不上了,他们都恨不得站起来鼓掌。 上自习多好啊,不用受罪还能写作业。一举两得啊。 上了课,班里后排的男生还小声吵吵,觉得很亏,一周一共就一节体育课,就这还给毙了。 一个个都懒洋洋的,自习课也不想上。 “哎!要不然咱们看电影吧!”侯晓宇小声问。 秦磊挑眉“看电影?去哪看?你能出去啊,被班主任抓着了不得脱层皮。”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考虑考虑有没有实施的可能(性xing)。 “什么呀!我说出去了吗?就在班里看。”侯晓宇朝秦磊翻白眼,他没那么傻,逃课出去看电影,这不是找死吗? “在班里看?用手机?”就那30的屏,都没他眼睛大。 “咱们可以用投影仪看啊!”侯晓宇用眼睛撇撇前面的投影仪。 大家瞬间就来兴趣了,“用投影仪看?能让吗?”张瑞明显心动了,但班主任特意警告过,他不怎么真心的问问,话里的潜台词就是,我同意啊,我同意,就是我不想担这个责任,哪位大神扛把子露露头上去嗨一把啊! 秦磊一眼就看穿这怂货的心思了,照着肩膀就来了一捶,“电脑没联网,想看也看不了啊!” “啊!”怎么这样啊,白兴奋了,张瑞很失望的摊摊手。 侯晓宇(奸jiān)笑一声,捅捅(身shēn)边的陈晓峰,“交出来,快交出来。”他昨天可是看见他把优盘带来了,里面可能有不少好电影。 “就一鬼片,要看吗?”陈晓峰倒是不所谓,就是怕女生受不了,他看了,感觉(挺ting)吓人的。 鬼片啊?男生们眼睛又亮了,“没事这么多人,不害怕。”张瑞一脸的跃跃(欲yu)试。 “班长不让放怎么办?”陈晓峰把优盘交出来。 “班长不在,去主任室了。”张瑞一脸的(奸jiān)笑,真是天助我也,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不放都对不起自己。 “那你去?”秦磊桃花眼眯缝笑笑。 “嘿嘿,副班不敢抢您的风头,这种大事当然是您做代表了。”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你个怂货。”秦磊捞过优盘就上去了,后面的男生看了都开始吹口哨给他加油助威。 “体育不上了,要不咱们看个电影吧!”秦磊站在讲台上笑眯眯的跟女生打商量,这女生不同意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占人数一多半呢,当是闹玩呢! 方时雨的头就抬起来了,刷就把手举起来了,口里没做声,无言的支持。 “放,放,我支持你。”宇菲菲小声喊。 除了几个女生低头不做声,大多数女生都抬头看着秦磊不说话,秦磊乐了,这是都同意了。 打开电脑,调好模式,插好优盘就开始放电影了。 大家很默契的放下手里的笔都齐刷刷的盯着幕布看,在学校看电影啊,这感觉,爽到没朋友。 其实大家在一起就要看鬼片,特别有感觉,你搂着我,我挽着你的,挤在一块,相当的过瘾。 “哎!方耀看着点后门,来人了赶紧说。”秦磊猫着腰冲方耀喊。 方耀勉强把眼睛从幕布上拔出来,比了个的手势。 秦磊现在觉得有点不靠谱了,这怎么来回来好像挨坑的就他自己啊,这要是抓起来,他是不是要咬出一个两个的给自己垫垫背啊。 他这会正想着要不要去门口坐着把把风?咬咬牙,算了,不就看个电影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舍得一(身shēn)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啊,脑子都乱炸了,看吧,大不了让小婶批一顿,哼,他可是有后台的人。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被抓 这头,候志刚把学生安排好,让他们自己分,分好自己班的,点齐数到班发下去,核对好,没问题了再交上来。 看他们一时半会儿弄不完,他就背着手,出去溜达了,顺带看看各班的纪律,别看班长不在班里,就可着劲的吆喝。 接连看过五个班,状态都(挺ting)好,听课也都(挺ting)认真,他笑笑,心里还(挺ting)满意。 溜达着就上了二楼,十四班正上地理呢,地理老师在上面神(情qing)激昂的讲,下面配合的也很好,一个个眼睛发亮,不时的还迎合几声,精神状态一看就是很饱满。 他脚步轻快的转到十三班的门口,想都没想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瞬间,惊叫声,吆喝声就把他吓了一哆嗦,声音大的,耳朵都震的嗡嗡响,摸摸(胸xiong)口,得亏他没心脏病,要不然非得吓出个好歹的不行,这是干什么呢,他有那么吓人吗? 眼前还有光一闪一闪的,他下意识的转(身shēn)一瞅,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缺了半瓣脑袋的白衣女鬼的特写镜头,那血淋淋的舌头咯噔一下就跳在他眼前,他牙都咯吱错了一下,脸都吓白了,强忍着才没喊出来。 刘明宣他们这正看到关键时刻,男主正要推门,侯主任进来了,他们条件反(射shè)的就开始喊,喊完之后就傻眼了,看着侯主任煞白的脸,心想,这下完了。 候志刚缓过劲来就蹦蹦了,这是要干什么?不上课,用投影仪看电影,看的还是这种片,还是直升班啊,跳着脚,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的喷。 “都给我站起来,还好意思坐着吗?就你们这样还好意思在直升班呆着?赶紧都给我滚回家吧,你们家里花钱就是让你们来干这的,学校花钱装投影仪就是让你们来干这的,奥,班长一不在,你们就炸锅了?你们是不属破车子的,还得时刻有人钉巴着啊?”侯主任连吓带气的,那分贝直接就飚破表。 隔壁地理老师正上着课呢,就听见十三班声有点大,找了几道题让他们先做着,就绕过来了,一看,这侯主任正对着十三班发飙呢! 看那样子气的不轻,她赶紧跑去找秦老师,秦老师这会儿在办公室批作业呢,听这一说,扔下红笔就跟着跑出来了。 到的时候,侯主任已经走了,班里都齐刷刷的站着,她这还没弄明白呢,怎么老侯突然就发这么大火,进了班找人一问,那脑袋上简直都要冒烟了,这就一错眼的功夫啊,他们这就看上电影了,怎么这么大胆子呢! “谁上来放的,站出来吧!”班主任把优盘拔下来扔在讲台上问。 秦磊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国粹,慢悠悠的往旁边错了一步,低着头,班主任拿着优盘就朝他扔过去了,秦磊下意识的一躲,那优盘直接就碎墙上了。 “谁的优盘,站起来,免的我找不着人赔。”班主任气呼呼的喊,心里闷闷的,就跟憋了一口气一样。 陈晓峰挠挠头也错一步站出来。 “说,多少钱,一会儿我好赔给你。” “没多少钱,不……用赔。”陈晓峰支吾着,这时候开口,找死呢! “还有谁,都给我站出来。”班主任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心里把这群不省心的孩子骂了好几遍,上自习还给她看电影,真是本事不小啊。 后排的几个男生都承认了,班主任这一看更火了,“秦磊啊,你真是好样的,还是学习委员呢,你就带头干这个?带着头放电影?”班主任先朝着秦磊放火。 秦磊低着头没说话,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事实,也没骂错。 “还有你陈晓峰,你妈就让你带着优盘来放电影的,一会儿我就打电话问问,看到底是不是她嘱咐的。”陈晓峰他妈跟班主任是中学同学,昨天还打电话,让她照顾着点,这转头就给她惹乱子。 “你们也都是傻子,他们放电影你们都眼看着,一个知道拦一下的都没有,尤其是班委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关键时候一点用没有。” 下面都低着头不说话,他们都跟着一块看了,怎么阻止。 “班长呢!”班主任扫了一圈没看见李媛问。 “班长去主任室开会了。”前排一个矮个女生小声的说。 班主任点点头没说什么。 班主任把几个男生带出去又训了一顿,打电话通知了一下家长,不是叫家长,是通知家长,就是让他们知道一下,别的没说。 “你们说这么做对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你们有一个站出来说不同意的,那这个电影就放不成,他们都是代表,推出来挨骂的。”班主任领着几个男生进来给他们开会。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说这个东西除了我和李媛别的人不能动,你们就直接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们说要是放的时候这东西出问题了,就这么坏了,谁赔,是秦磊,陈晓峰,方耀还是全班一起赔。”班主任拍着桌子问。 “可能有人说我吓唬你们,这电脑又不是豆腐脑一碰就碎。”他们被班主任这比喻逗笑了,看班主任脸上淡淡的,又赶紧低头。 “别以为我说的危言耸听,不当回事,真碰上了,你们就得回家掏钱,你们说值吗?就为了看个电影。” 他们都摇摇头。 “知道摇头就好,说明你们还不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再被我抓到有一次,只要动手的,都通通给我请家长,听明白没有?”班主任板着脸看着他们高声问道。 他们这会儿是被吓住了,齐声喊知道了。 “还有我说了不让你们看电影了吗,你们就这么急忙忙的偷着看,本来我打算明天班会的时候,找个好看的片子给你们放着看看的,这下好了,你们现在看了,那明天就不用看了。”班主任训完他们又开始给他们喂甜枣。 不得不说(挺ting)管用,大家看着都(挺ting)沮丧的,早知道就不看了。 这件事完了,他们老实了很长时间,上课下课规律的厉害,不过这次班主任的甜枣没放空,看他们老实了,在周六晚上找了部动画片给他们放,虽说是动画片,但这心里上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不用偷偷的,这是得到同意的,看的(挺ting)安心。 看完之后,班主任又放话了,只要他们这一周表现的好,周六晚上她就给放电影看。 这一措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 …… “这鸡(肉rou)不能做了,咱们食堂也不知道换换种类,一点都不知道转转弯。”方时雨抱怨,没有了鸡还有鱼,还有牛还有羊啊,就逮着猪(肉rou)了,大肥(肉rou)使劲的往里扔,也不管这菜好不好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挑捡捡的。”张筱筱夹了一块茄子放嘴里,这饭菜够好的了,别不知足了。 “民以食为天,这一辈子就追求个吃,你能将就,我可不能。”这人一辈子就这么点乐趣,她可不能扔,将就将就,一辈子眨眼就过去,人就追求个生活质量,要不然活着干什么啊? 刘明宣听了都一愣,方时雨这三观够正的,标准的小资女青年啊! “这真是不错了,想当年我们小学都吃什么?清汤大白菜,清炒豆芽,清炖大冬瓜。”什么都是清汤寡水的,(肉rou)就一点点,不仔细看都找不到,张筱筱回忆道。 当时饭钱也便宜,一顿就两块五,食堂也不给好好做,每天就是糊弄,做一些当季的烂大街的便宜菜,一点滋味都没有,能吃下去的真是没有几个,食堂当时还卖饼干,大家不吃饭就都去买饼干吃,现在想想,那食堂真黑。 “啊?那你们还在食堂吃,为什么不拿饭啊?”方时雨很不理解,这么难吃就不吃,没人((逼bi)bi)你吧! “那点知道什么,大家都吃就你不吃啊!”当时也有拿饭的,但很少,她妈当时忙,没那么多时间给她准备。 方时雨同(情qing)的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拖方时雨的福,第二天食堂就给改善伙食了,做了红烧小黄花。他们这黄花鱼很便宜,食堂定价也不贵,三块钱两条,鱼不大,一人吃两条还是很轻松的。 “你吃吧,我不(爱ài)吃。”刘明宣把江源夹过来的鱼送回去,这真不是矫(情qing),她是真的不太(爱ài)吃鱼,她有点嫌腥,而且她嘴有点笨,不太会吐刺,这黄花鱼刺不少,她还是不挑战了。 “有好东西都不吃,你是不是傻。”方时雨打了四条,吐了一口鱼刺,可惜的看了她一眼,鱼啊,多好吃的东西,不吃,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你慢点吧,别被卡着。”张筱筱看着方时雨吃鱼的架势都害怕,就跟吃馒头似的,掰一块就扔嘴里,然后就开始啪啪的往外吐鱼刺。 “没事,我这舌头,没鱼能卡到我,再说这黄花刺绵软,卡着了塞口馒头就下去了。”方时雨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她从三岁开始就自己吃鱼了,从来没卡到过。 这边正说着呢,李媛卡着了,也是个寸劲,今天的菜有点咸,馒头都吃上了才开始吃鱼,一个不留神就给卡住了。 张筱筱正坐旁边呢,随手掐了一块馒头递过去,不是说吃馒头管用吗,试试呗!李媛接过去塞嘴里,咽了一口唾沫试试,还在,没管用。 “喝点醋,泡泡就下去了。”刘明宣提议,正好在食堂,去给大妈要点醋呗! 刘明宣没吃鱼,吃的快,陪着去窗口要醋,大妈知道是被鱼刺卡了,就赶紧去倒了小半碗醋出来,她看着眼有点疼,这得喝多少才能下去啊,喝一碗,她可受不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媛这刺卡的位置太寸,喝了小半碗,都没下去。 她看着李媛脸都酸抽抽了,赶紧打住,这醋喝多了也不好,想别的办法吧,大妈又给出了个注意,让李媛咳一咳,说不定就咳出来。 李媛咳了半天也没把这次给咳出来,她让李媛张嘴她看看,要是能看见就拿筷子给她夹出来。 对着光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刺卡在哪,李媛自己都放弃了,“反正也不太疼就是有点难受,等它自己掉下去吧!”折腾的她嗓子又疼又痒的。 最后都放弃了,一瓶汽水解决了,李媛嗓子不舒服,就去小卖部刷了瓶可乐,打算爽一下,结果喝了没两口,嗓子就不疼,咽了几口唾沫,发现真没了,顿时就高兴了,没想到啊,这可乐还能治卡鱼刺。 刘明宣听完看这可乐的眼神都变了,是知道汽水有腐蚀(性xing),但没想到这么厉害,以后还是少喝点吧,(日ri)复一(日ri)的,别把牙给腐没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是精华还是爽肤水 “大家抓紧时间做,下课收上来,晚上咱们对答案。”生物老师让课代表分着卷子,自己站在讲台上说。 李娜把剩的卷子放讲台上,看生物老师也没别的事,就回去坐下开始写卷子。 “这次的题量(挺ting)大的,你们都抓紧点时间,不会的也别顾着翻书,就当给自己做个测验,看看平时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点。”生物老师看几个女生趁着传卷子的功夫又说上了,警告道。 题量大真不是夸张,反正两面,就一节课,怎么看都写不完! 生物老师在班里呆了十分钟,“李娜下课收起来给我送过去。”说完就拎着书走了。 牛元飞抬头看了一眼,有点不高兴的说,“又跑了,心里就顾着他们自己班。”一有空就给他们班开小灶。 “你还有空说,做不完了,赶紧写吧!”刘明宣头也不抬的说。 不到十分钟,牛元飞就把笔扔了,转头看着她来了一句,“这卷子,你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说着还探头瞥了一眼她的试卷,想看看她做了多少了。 “好难。”本来她生物就有点拖后腿,这下好了,简直在往她心上戳刀子。做的她汗都出来了,怎么会这么难,她昨天还想,这单元内容(挺ting)简单的来着,今天报应就来了,也不知道生物老师这题是从哪找的,跟单元测试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就是,你说是不是咱们生物老师看咱们不顺眼整咱们班啊!”牛元飞越想越觉得是,一上课就溜号,一看就知道生物老师没憋好(屁pi)。 没那么严重吧,还整他们班,生物老师是有点偏自己班,但要说整他们班那就有点夸张了,顶多是不重视。 题太难,大家做的都有点烦躁,不一会儿班里就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起来了,还有的直接就把生物书拿出来翻了,反正生物老师也没说不让翻,只是建议。 “都闭嘴,赶紧自己做自己的,你们都做完了?”李媛吆喝一声,顺便换了一张演算纸。 还有的直接就放弃了,拿出来生物笔记开始看,做也做不完,没的浪费脑细胞,有这时间,还是看看笔记冲冲电吧。 这头,生物老师急急忙忙的回去想给自己班列几道题做做,走到后门才看见,他们班英语老师正讲卷子呢,他也没回十三班,直接回自己办公室了。 闲着没事就把刚才的卷子拿出来做做,越做越觉得不对头,这卷子怎么这么难,当时这卷子就是自己书架上存的一份,他看了几题,发现正是现在学的内容,就印了几份让学生做,也没仔细看。 做了之后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哪一年的生物竞赛题来着,刚想回去,就听见下课铃响了,紧跟着,李娜就抱着卷子敲门进来了。 除了李媛跟秦磊班里就没有写完的,李娜怕挨骂就把他们俩的挑出来,单独放在最上面。 生物老师这会也(挺ting)挂不住脸的,把卷子随便一放,就跟李娜说,“卷子做的怎么样?题难不难?”随手把第一张拿起来看看,有点小惊讶的发现竟然全做完了。 李娜这边一听这话头就开始吐槽了,“老师啊,太难了,我第一面都没做完,翻书也没用,笔记上也没有。” “那人家怎么做完了?我这次卷子出的是难了点,但有人做完了,就说明你努力的不够,还得加把劲。”他刚才看了一下名字,发现是李媛,心里不由叫了声好,这题他做起来都费劲,对学生那就更不用说了,翻翻看看,发现正确率还(挺ting)高,心里有点羡慕,这学生要是他们班的该多好,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学的。 李娜被生物老师这么一堵,直接就闭嘴了,她能跟李媛比吗?那就是他们班头上的一座大山,压的他们死死的,有她在,谁也别想冒头。 牛元飞这会儿还在班里跟几个男生讨论,这卷子到底是不是生物老师为了整他们特意出的。 还别说,这个说法在他们班还(挺ting)有市场,可能是生物老师埋的坑太多,一不小心自己掉进去了。 刘明宣心(情qing)有点不爽,这对生物课刚刚建立起的一(咪mi)(咪mi)自信,直接就给掐死了。想起来就有点上火,她跟生物是磕上了,就不信了,看谁能磕过谁。 转头叫张筱筱去上厕所,路上张筱筱心(情qing)也(挺ting)低沉,看着没什么精神头,她拐拐张筱筱说“行了,回去使劲呗!谁也没比谁强到哪去,我看你还做完第一面了,我连第一面都没做完呢!” 张筱筱点点头,回去就找出生物笔记来背,她就是有股子不服输的劲,不想比别人差,刘明宣生物本来就差点,她不能跟她比,收卷子的时候李娜可喊了,李媛全做完了,她觉得别人能做到的,她也行,谁也不必谁差。 生物老师完全不知道,他这(阴yin)差阳错的一个小事故,激起不少人的斗志。 晚上的生物晚自习,生物老师也是简单的露了个面,没讲题,只是把李媛和秦磊夸了夸,然后就把正确答案扔给李娜,让李娜抄在黑板上,让他们自己订正。 李娜在上面抄,他们在下面抄,刘明宣拿着卷子,生物老师做了简单的批改,没有算分数,只判了对错,正确率倒是还可以就是空的太厉害。 有的看看还能看明白,有的抄完了也不明白,刘明宣把不会的用红笔圈出来,打算明天抽空去问问。 牛元飞一边改一边嘟囔,“又回去给他们班开小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追上咱们班啊!”生物老师简直就把他们班放在心尖上了,每次晚自习都不给他们上,就顾着他们自己班。 刘明宣也皱眉,说实话,生物老师是有点偏心,这学期开学到现在,生物晚自习他在的就没几节,也不知道他们班哪来那么多自习课,其他课都不上了吗? 抄完了也没明白,她也没浪费时间,直接拿出来别的作业来写,生物老师不在,他也不管,空耗着也没用。 要下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过来通知,说明天要体检,大家都穿点宽松的衣服,量血压的时候也方便点,体检年年都有,大家也没什么可兴奋的,点点头就过去了。 第二天,轮到他们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第一节课了,他们正上着语文课呢,就有人来通知他们下去体检,语文老师一听赶紧挥手让他们去。 “哎!这回可能看看你到底多高了,一米八,反正我是不信。”张瑞拍着陈晓峰的脑袋说。 “不信,一会儿咱们去看啊,看你这电线杆样。”张瑞高但特别瘦,就是传说中风一吹就刮走的那种类型。 “哼,人家苗条你还羡慕嫉妒恨啊!”张瑞故作(娇jiāo)羞状。 看见的男生们集体做呕吐状,太恶心了,还翘兰花指,还人家,呕…… 语文老师在一边看着,就一体检这么兴奋啊,“这么高兴啊,那咱们明天默写啊,都给我好好背,默不好,哼哼,你们就等着吧!” 大家……紧接着转头扫(射shè),陈晓峰,张瑞。 体检是在教职工食堂进行,几个医生分散坐着,每个人前面都排着一长长的队伍,班主任早早就下来了,站在门口给他们分体检表,“进去了少说话,医生说什么就干什么,关键时候瞪起眼来知道没有。”班主任一边分一边嘱咐。 (身shēn)高体重那队人最多,她扫了两眼,发现量血压那人少,就拉着张筱筱一块去那排着。 量血压的是一年轻的女护士,量完就刷刷写表格,接下来又测了肺活量,视力,摸了脊柱和淋巴,看了牙齿,最后排队去量(身shēn)高体重。 “别踮脚,体重46,(身shēn)高160,好下一个。”方时雨拿着表格就跑下来,张筱筱比比自己,再比比方时雨,笑着说“才160啊!”那语气幸灾乐祸的很。 “像你啊,大角马,光长个,不长脑袋。”方时雨立刻反击。 “那也比你强,哼哼!” “体重52,(身shēn)高168,好下一个。”张筱筱拿着表得意洋洋的看着方时雨,“哎,八厘米啊,咱们俩得差了多少个世界。” 方时雨气的不行,拉着刘乐荣说“你看她这个((贱jiàn)jiàn)嘻嘻的样子。” “体重53,(身shēn)高171。”刘明宣从桌上拿起自己的表格,叹口气,(身shēn)高破表了。 然后紧跟着她的是他们班的展海鹏,“体重65,(身shēn)高170,回去多吃点,还没个女生高。”量(身shēn)高的是一年轻的男大夫,看着展海鹏拍拍他的肩膀。 “你懂什么浓缩的都是精华,你们这种顶多就是个爽肤水。”展海鹏一脸傲(娇jiāo)的走下来,留着那男大夫楞在当场。 “听见了?你顶多是个爽肤水。”旁边的女医生笑着拍拍男医生的肩膀,心里还笑呢,现在这孩子一个个跟人精一样,还知道爽肤水。 她们这量完了,把表一交就回班了。 班主任看人差不多了,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班,结果回班一看,班里还缺不少人,这都跑哪去了? “呵呵!怎么样给你说我一米八,你还不信,这回信了没,信了没,别忘了中午请吃饭啊!”陈晓峰的声音远远就飘了进来。 “行行,你一米八,我还一米八三呢!”秦磊在旁边都看不惯陈晓峰这嘚瑟样了,开口臭他。 一进班,看见班主任在班里,都赶紧闭嘴夹着尾巴就溜进去了。 “你们几个跑哪去了?”班主任接过他们手里的体检表问。 “老师我们去上厕所了。”陈晓峰今天心(情qing)不错,昂着头回道。 “那你应该早点去,这样体重还能掉个一斤两斤的,看看这都89公斤了,你这天天都吃什么好东西了,还让张瑞请你吃饭,你还是少吃点吧,减减,要不然早晚得得三高,你看现在血压看着就有点高。”班主任拿着体检表点点说。 “还有你张瑞,你别光想着请别人吃饭了,看你那胳膊腿,比咱们班的女生都细,我就怕哪天刮大风把你给刮跑了,到时候你一要紧抓着点陈晓峰,让他坠着点你。”一个胖的厉害,一个就瘦的厉害,就不能匀匀。 “老师你不懂,我是精华,他顶多就是一爽肤水。”张瑞瞥了陈晓峰一眼不屑的喊。 他们听见了都哈哈笑,班主任还一头雾水,问怎么又是精华又是爽肤水的。 听完解释后笑笑,对着展海鹏说,“那你还是争取当爽肤水吧,现在女生都喜欢爽肤水。”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女生要这样,这样…… “我这刘海好剪了,老是划眼睛。”张筱筱理理额头前过长的刘海说。 “那下午出去呗,正好今天下午可以出去,理完了,咱们再去吃个饭。”她没有刘海,头发都疏在后面扎了个马尾。 “行,刚好我洗衣服的肥皂也没了,你帮我想着下午别忘了买。”昨天晚上洗还是用刘明宣的。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学校这时候可以随便进出,(日ri)常生活用品有什么短缺一般都是趁着这时段添补,最后一节课加上休息的时间得有两个小时,正好可以出去逛逛。 下午第三节课一下,他们就拉帮结伙的往外跑,先陪着张筱筱去修刘海,可能是他们出来的早,理发店人不多,修一修连十分钟都不用,从理发店出来,刘明宣打算去学校旁边的市场买点水果吃,这天气能放住了,可以多买点。 “吃完饭再去,要不然拎来拎去的手疼。”陈晓彤在一边劝。 “那也行,走咱们先去找地方吃饭。”学校周围都是小店,物美价廉,很适合改善一下伙食。 “去吃烤(肉rou)吧!我上次回来看见路边有家烤(肉rou)自助,烤(肉rou)免费吃,还可以自己烤。”方时雨当时闻着味差点进去,要不是那天时间太紧,她必须得进去吃一顿。 “还能自己烤?在哪?在哪?”陈晓彤一听来精神了,拉着方时雨问。 “就在前面呢,你们不知道?”那么大的牌子很显眼的说。 到了以后发现是刚开业的,还在试营业呢,门口贴着一张红纸写着开业大酬宾,单人25,双人40。 “还是刚开业的呢,走走,就它了。”陈晓彤拉着人就往里进。 刘明宣拉着江源进去,发现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只是老板年轻不少,肚子也没鼓出来。 熟食跟生鲜还是那些,品种都没变,连冰箱上“一人限一支”的标语都在,她熟门熟路的坐下,放下包起(身shēn)去拿东西。 先来水果,再来点熟食,“烤鱿鱼,我要吃烤鱿鱼。”陈晓彤高兴的跑着去拿鱿鱼。 “拿剪子剪一下,要不一会儿烤的时候会鼓起来。”刘明宣把手边的剪刀递给陈晓彤。 陈晓彤笑着接过去欢快的剪着,不时停下喝口饮料。 “你少喝点,一会儿吃不下去了。”刘明宣看她一杯接一杯的灌,怕她光喝饮料就喝饱了。 “没事,我这肚子最起码还能再装10斤牛(肉rou)。”陈晓彤笑着吹牛。 “江源都吃不了10斤牛(肉rou),你吃?肚子不要啦!”张筱筱吃着炸元宵,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黑芝麻的,花生的,桂花的,挨个尝。 “先喝点(热rè)水。”江源把玻璃杯推到她眼前。 她抿了一口说,“你吃吧,不用管我。”这她熟的很,委屈不了。 “嗯!”江源答应一声,但还是不住的往她的盘子里夹烤(肉rou),她看这不行啊,别光顾着她,自己没吃饱,就一个劲的给他夹。 两人一番互动严重虐狗,陈晓彤,张筱筱的小白眼一个劲的飘,都顾不上吃了,只有方时雨自己一个人吃的起劲,真是的,羡慕自己去找啊,老话不是说了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满大街都是嘛! 其实感(情qing)这东西吧很难搞懂,什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那些听着就不太实际,她不知道选择江源的原因是什么?仔细想想可能就是珍惜眼前人吧! 江源的喜欢和他的人一样,低调却强烈,平淡却长久,慢慢侵入她的生活,不由自主的就会被吸引,心意难得,不由她不去珍惜。 她的青(春chun)不青(春chun),心也不纯粹,江源就好像迷航时远处的灯火,看见希望的她会心跳,会不自觉的靠近。 …… 周六上午一二节课是英语自习,英语老师抱着周报过来让他们做,有问题可以举手问。 英语老师有一个很舒服的名字,金叶,金字很俗,但被带着嫩嫩绿意的叶字一压,瞬间就清新不少,她遇到过不少人,或是名,或是姓里带金字的,但没有一个感觉比金叶好。 “作文不要求,但两节课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写完前面的阅读理解还是很容易的,报纸我不会收,下课的时候会给答案,自己对,周一的课上咱们讲。”英语老师指着报纸说。 “你看咱们英语老师是不是长胡子啊,看着嘴角黑黑的。”牛元飞捂着嘴转头小声说,说完还偷偷笑。 你(挺ting)八婆啊!她在心里默默念到,可能是汗毛比较重,也可能是英语老师中二时期手((贱jiàn)jiàn),拿剪刀剪过,嘴角留有一撇很淡的小胡子,其实也不是胡子,就是汗毛,只是看着比较明显,像是长了一撇小胡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没啊,哪有。”她故意装看不见。 牛元飞看她反应这么平淡,觉得没劲,就转头跟陈俊说,陈俊很给面子,瞥了一眼也嘿嘿笑了起来。 俩人声音有点大,英语老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慢慢走下来,站在牛元飞旁边指着他的报纸说,“这都上课十分钟了,你就做了两个选择,你干什么去了,考试的时候这样,你还用考吗?还说话,赶紧给我老实做。” “老师你电话响了。”前排的一个女生小声喊,英语老师上课手机调的是静音,但来电话的时候屏幕会亮。 英语老师快步拿起手机出去接。 “别说话,快做。”李媛提前喊了一声,把班里还没起来的吵吵声给压下去。 英语老师挂断电话笑着进来,“我去传达室拿个快递,你们老实做周报,班长管好纪律。”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跑下去了。 回来的时候英语来事手里就拿着一个邮政寄信的那种小包裹,方时雨玩笑的来了一句:“老师这什么啊?”说完就后悔了,英语老师平时(挺ting)严肃,感觉自己可能会挨训,结果这次英语老师灿然一笑。 依着讲台说,“是机票。”说完还抖抖手里的小包裹,嘴角上扬,浑(身shēn)都透着一股甜味。 方时雨一看英语老师心(情qing)不错就接着问:“老师要去哪旅游啊?”还是机票。 “不去旅游,去英国找我老公,他那买票方便,买完就给我寄过来了,等你们快放寒假的时候我就带我女儿去看他。”英语老师虽然极力压着上扬的嘴角,但她还是感觉眼前都是粉红色的泡泡,飘啊飘,飘啊飘。 “英语老师老公在英国啊!”牛元飞一脸的这好高大上。 “是啊,在英国。”老师已经说了一遍了,不需要再重复了。 “嗯,在英国读博士。”英语老师这时候淡淡的说。 “哇,读博士,读博士。”牛元飞在旁边喊着。 听见了,听见了,谁来把这复读机给拖走,又不是你在英国读博士,你这么激动干啥。 “好棒啊,在英国读博士。”大家显然都很激动,现在社会还没掀起出国(热rè),在他们的印象中英国离着他们好远好远,还是读博士,光听着就能想象那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不过这时候英语老师摆摆手,很是淡淡的说:“有什么好的,隔这么远,每年就只能回来一次。”女儿都不认识自己爸爸,好吗?她一点没觉得有哪里好。 今天英语老师谈(性xing)高昂,突然开口说:“女孩子都记住了,男人不能找隔太远的,要不然有你受的,孩子老人全都是你的事,你还不能不做,你既然选择了他,那这些责任就都是你的。” 英语老师突然这么一段,吓了他们一跳,这画风跳的有点快。 “女孩子不要听男孩子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那都是谈的时候他哄骗你的,一旦到手了,那什么都不一样了,千万别当真,听听就行了,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傻乎乎的自己去付出。”英语老师瞪着男生对女生说。 “尤其嫁了人以后,不要光想着什么(情qing)啊(爱ài)的,钱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那才是根本,要不然,奥,你嫁给他,他就会说点好话哄哄你,钱啊,房子啊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要他干什么,还要去伺候他,还没有自己过轻松呢!”英语老师给她们开着小灶说。 刘明宣在下面听的哭笑不得,估计英语老师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要不然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跟他们说这些,说的越厉害,关心也会越多。 “赚的多有什么用,人不在你眼前,不说别的,家里的灯泡坏了都要你自己修,女人啊就要(爱ài)护自己,灯泡都要你自己修,你要他干什么,晚上的时候不开灯都不敢睡,孩子哭了,病了,他帮不上一点忙,我们家孩子都三岁了,还不认识她爸爸。”英语老师说的都有些哽咽。 用手指按按眼角,笑着说:“嗨,我跟你们说这个干什么,说着说着就偏题了,好了不说了,你们赶紧做题,做完了咱们明天讲,有做的快的,可以把作文也写写。” “老师再说说,接着说。”牛元飞听的真起劲,突然断了,心里这个难受啊,满满的都是好奇心啊。 “说什么说不说,你做几个选择了,还好意思喊,赶紧给我做,看看你同位一声不吭一直都在低头做题。”英语老师现在看见男生有点迁怒,看谁都不顺眼。 牛元飞:…… 刘明宣以为大家都是听个乐呵,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源避开其他人,小声来了句,“咱们家的灯泡我换。” 她听了一愣,反应过来就感觉哭笑不得,看样子这是听进去了。 “想的够远的,赶紧吃饭吧!”这不都废话吗?灯泡不是你换,还等着我呢,到时候别说灯泡了,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你的,她就负责动动嘴就行。 江源还想说什么,张筱筱他们打饭回来了,看江源凑那么近,就说:“明宣啊,咱们英语老师是过来人,她说的你要听,别人家说的甜言蜜语就哄的你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女人啊,要懂得(爱ài)护自己。” 刘明宣被说的想笑,心想她什么时候被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中心思想一直是围着她打转知不知道。 方时雨听见了也过来插句嘴,“我听我妈说了,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嘴。”她爸她妈吵架的时候,她妈就(爱ài)说这句。 刘明宣:你爸都给你们说什么了,你妈一吵架就说。 江源:他平时没得罪谁啊,怎么这两个一直给他上眼药啊,一会儿是不是要买两袋蜗牛酥贿赂一下,毕竟是娘家人,早投资早回报。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艺术节 “下周五举行合唱比赛,学校规定以班级为单位参加,咱们学习行,没道理合唱不行,但咱们没那么多时间排练,大家排练的时候都使点劲,争取用最少的时间,拿最好的名次,有没有信心。”班主任点着讲台大声问。 “有”拖长音,以为自己是奥特曼啊,还最少的时间拿最好的名次,谁的智商也没在线下啊! 班主任也笑笑,“咱们班不说拿个冠军,最起码的也得得个前三吧!要不然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十三班出去的人?” 相当好意思嘿嘿! “这次的合唱的选曲范围很简单,红色歌曲。”这话一说完,大家在下面就开始意兴阑珊的该写作业,写作业,该说小话,说小话了,红色歌曲啊,她就知道个北京城里**,**上怎么办? “红色歌曲也不少好听的,你们还别瞧不上,这红歌唱好了,那也是很好听的,就单看你们的水平怎么样了?”班主任拍拍手说。 “要不然咱们唱个青藏高原,那就是青藏高原咳咳”高音飚到一半,张瑞就一顿的猛咳。 大家在一边爆笑。 班主任勉强唬住脸,“起什么哄,就你会唱,到时候我就让你领唱,还青藏高原,你唱的上去吗?咱们得根据咱们班的实际(情qing)况来,不要太难的,要来个节奏感强的,朗朗上口的,那些又要飚高音,又要这个和声,那个声部的,都不要。” “那没有能唱了的了。”张瑞一摊手。 “怎么没有能唱的,像什么我们走在大路上,团结就是力量不都(挺ting)好的,你们趁着这两天好好想想,有什么好听好唱的,咱们随时筛选。”班主任表现的很民主,把大权都下放到他们自己手里了。 刘明宣听着班主任说的那两首,团结就是力量还熟悉点,但那什么我们走在大路上真是没什么印象,可能听完但没有记住,不过选个太大众的,就很容易跟其他班撞歌,唱的好还行,唱的不好,一对比,那相当打脸。 下了课,大部分都同学都把这事给扔脑后去了,合唱就唱呗!也没什么可激动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可着李媛跟王芳芳急,一个是班长一个是音乐课代表。 因为这周不大休,她们俩还特意跑去吧查了下资料,最后选定唱我的祖国。 借了英语老师的录音机在班里放了一遍,刘明宣听完就一个感想,这歌是不是难了点啊,这要练多长时间。 而且这歌比较适合女生唱,男生感觉不太好唱,一唱起来男生都容易抢调子,赶的女生也抢,大家唱着唱着都笑起来了,一个在调上的都没有,班主任听过一遍之后也觉得不太好。 “这首是不是不够朝气啊,怎么听着暮气沉沉的,要不换首?”一唱起来,男生一个个的都跟要睡着了一样,女生也恹恹的,精神面貌不合格。 大家在下面叽叽喳喳讨论,红歌大家知道的也不多,都起着劲胡咧,班主任拍拍桌子,“都靠谱点,陈俊你提那个不是流星花园的主题曲吗?这是红歌吗?” “要不然来在希望的田野上,怎么样?”方时雨扭头看看问。 牛元飞翻翻白眼,“问我没用,没听说过你那什么希望的田野。” 方时雨挥挥手,就这点见识了,一点用没有,牛元飞不知道,刘明宣知道,在心里转了一圈,感觉确实不错。 “方时雨你会唱,起来唱段,咱们大家都听听,好听咱们就唱。”班主任在旁边听着,点名让她起来。 方时雨一点不扭捏,起来就来了一段,“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方时雨意外的有一把好嗓子,嗓音不是甜美型的,稍稍有点沙,但感觉特别好,很大气,音调唱的很押韵,尾音转的很有特色,唱起来很干脆利索,没有伴奏,也很好听,唱完之后大家都纷纷鼓掌。 “真人不露相啊!没看出来啊,有一手。”牛元飞难得赞了一把。 “那是,不看姐是谁。”她学了十年,这点小场面应付不来,那真得一头撞死了。 方时雨这么一唱,大家都蠢蠢(欲yu)动起来,“怎么样,就这首?”班主任笑着问。 大家都点头,于是他们合唱比赛的曲目就定了,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他们抽着空就练,班主任还特意找了录音带,方时雨在一边负责教,还把音乐老师拖来好几次,让他给点评,纠正指错。因为合唱比赛的缘故,现在音乐老师可(热rè)门了,大家都去请,把音乐老师累的不行,整天被他们溜过来溜过去的。 “哎!你们班出什么小节目?”陈晓彤捡了个冰球扔进嘴里,冻的摇头晃脑还接着吃,刘明宣看着都头皮发麻。 “少吃点吧,现在这季节了,你不怕肚子疼啊!”刚才在小卖部,阿姨正清冰箱呢,翻出两袋雪莲,她非要买,真搞不懂,都是大冰流碴子啊,有什么好吃的。 “要不要来块,可爽了!”陈晓彤还往她这边递。 “算了吧!”她今天好事来了,她怕受不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小节目啊?”张筱筱在一边问。 “你们班主任没说吗?合唱比赛跟艺术节一块办,到时候合唱中间会插很多单人的小节目的,到时候会给自己班加分的。”陈晓彤又扔了一个进嘴里,哆嗦着说。 刘明宣看着难受,趁她不注意,把雪莲的袋子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们班主任没说啊?你们班有报的吗?”她拉着陈晓彤的手转移话题。 “啊?奥,我们班有啊,一个打架子鼓的,一个弹杨琴。”陈晓彤被突然抓着手还有点不适应。 “杨琴?你们班的人还(挺ting)多才多艺。”张筱筱都不知道杨琴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艺术节就是我们班主场,你们都不行。”陈晓彤昂着头嘚瑟。 “接着吹,再说了,那是你们班,你顶多就是上去露个面。”两人一时不斗嘴都不舒服。 “露个脸也好。”陈晓彤很不服气。 “你们班要是没有小节目的话很吃亏的,估计排不上名次。”反正她知道的,每个班都有小节目,一班还有钢琴跟架子鼓合奏呢! “艺术节就是娱乐嘛,没比较那么较真。”李媛笑着说。 “也是,不过别的班都出,你们班不出,感觉好像也不太好。”合群很重要,你们这群书呆子。 练了没几次,艺术节就到了,一大早,他们就搬着自己的凳子去了食堂二楼的室内篮球场。 舞台上方还拉了横幅,“第七届校园艺术节暨合唱比赛”弄的很正式。 他们在下面按班级坐好,放完开场音乐,大幕拉开,他们语文老师跟一个长的很帅气的男老师穿着礼服缓缓走出来。 看见语文老师出来,他们班跟十四班一片尖叫,兴奋的不行,“语文老师好漂亮!”后面有男生大喊。 语文老师听见还朝他们摆摆手。下面又是一片喊声。 “金秋送爽”语文老师报完开场词,朗声说“下面有请美女老师张雨给我们带来开场舞。” 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响起,张雨穿着一(身shēn)特色的民族服装出现在舞台中央,婀娜的(身shēn)子随着音乐舞动,脖颈,胳膊仿佛柔若无骨,灯光透过指尖,映(射shè)到前排同学脸上,都透出一股妩媚惑人。 “咱们体育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张筱筱拍着她的腿问,把人的眼神都给勾住了。 “是漂亮不少,感觉整个人都活起来了。”牛元飞眼直勾勾的盯着体育老师说,这会儿跟平时的状态不一样。 老师表演完了就轮到一班的合唱了,后台有学生把高低台拉到舞台中间,一班的同学一挨个站上去,昂着头,面向观众,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们脸上都贴了一面五星红旗形状的小贴纸。 “唱的不怎么样。”一班唱完,牛元飞扫扫眼冒出来这么一句,一点都不齐,唱的调也不对。 “不错了。”在台上唱跟在台下唱完全是两个感觉好不好,还是高低台,每个人的脸都露着,下面乌泱泱一片人头看着你,是个人都会紧张,那时候就只想着快点唱完了,什么微笑,节奏都顾不上了。 一班合唱结束,紧接着就有一班的单人节目表演,先是杨琴,再是架子鼓,表演完大家都很给面子的鼓掌,但说实话,这水平确实不高,明显有断音的地方。 班级一个接一个的上,她神奇的发现,到十班结束以后,已经有四个班唱了红旗飘飘,她在这都能听见旁边十四班小声嘀咕,怎么办?怎么办? 不用说,又是一个红旗飘飘。 不过大家也不是过来听合唱的,大家关注的都是各班的小节目。 其中四班的一帮男生跳的机械舞,引爆了全场,滑步,嗷嗷叫,扭脖子,还是嗷嗷叫,大家一直在不停的喊。 四班的几个男生要下台的时候,还被喊着再来一段,再来一段,他们不得不应大家的要求又来了一段。 “赶紧准备准备,到咱们班了,记住了,抬头(挺ting)(胸xiong),不要看他们,拿出你们下课吆喝的那个劲头来,咱们班就没问题。”班主任还握拳给了他们一个加油的手势。 “下面是高一十三班为我们带来的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语文报幕退场。走到边上也给了他们一个加油的手势。 刘明宣心跳的有点快,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依次上了台子,她尽量不往下看,双眼平视对面的篮球场。 负责指挥的是李媛,站得笔直,一点怯场的意思都没有,一贯的稳,看着她,刘明宣莫名感觉心静了下来,手势起,领唱,合唱,她完全就是靠着条件反(射shè)混下来的。 领唱是方时雨和秦磊,男音的浑厚,女音的柔美体现的淋漓尽致,听着下面轰鸣的掌声,就知道他们唱的不错,台下,他们班主任也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从台上下来,她脸还有点红,用手拍拍,心里还暗暗鄙视自己,就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激动的。 他们班的小节目是方时雨贡献的,合唱没有下台直接就来了一首rbs,微沙的嗓音很适合唱英文歌,方时雨的舞台水准也很高,把一首rbs演绎的简直完美。 他们班在下面又喊又叫,鼓足了劲的喝彩加油,牛元飞激动都连手里的水瓶都扔出去了,砸在前面展海鹏的头上,展海鹏朝他挥拳,牛元飞赶紧双手合十做抱歉状。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发花痴 陈晓彤猫着腰从后面溜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行啊,你们班唱的不错,肯定能拿个奖。” “那就承您的吉言了。”张筱筱难得的没有臭回去。 “当然了跟我们班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陈晓彤伸出手比了一下。 张筱筱翻了白眼,这就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一个不好就蹬鼻子上脸。 “嗯,就你们班好,到时候没得奖,别找我们哭。”她刚才又不是没听见,顶多也就是比平均水平高那么一点点,得奖估计也是靠运气捡漏。 “我找你哭什么,我们班不得奖,你们班就更别想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找谁哭呢!”陈晓彤傲(娇jiāo)的一扭头,对自己班的实力很有信心。 “那咱们等着瞧。”两个人谁也不服谁。 “下面有请十七班的郑行同学和刘梦遥同学给我们带来精彩钢琴和长笛合奏。”随着报幕声落,下面又响起了嗷嗷的尖叫声,后面还有男生跟着凑趣吹口哨。 “郑行啊,郑行”陈晓彤愤力的拍着她的后脊梁,她一个没稳住差点栽地上,这是见着谁了,这么激动。 可能是她们这的动静有点大,江源不放心的过来看看,“怎么了?凳子不好?”他看她刚才往前栽了一下。 “没有,没有,你赶紧回去坐着看吧!”她顺手把手里的威化饼干塞给他一袋,后面班主任还在呢,小心点吧! 陈晓彤这头根本就没注意到江源,拍完她就拍张筱筱,最后还拉着方时雨的手汗郑行的名字。 “郑行是谁啊?”张筱筱摸着被拍疼的胳膊,没好气的问,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德华来了呢,至于吗? 相当至于,这就是他们学校传说的大众(情qing)人啊!郑行啊,这大名多么的如雷贯耳啊! “郑行啊,郑行,你们不知道?就是十七班的郑行,会弹钢琴,会吹萨克斯的那个。”关键是长的好啊,听说是混血儿的来着。 “奥,奥!”张筱筱随口的答应着,又不是他们班的,她上哪去知道。 刘明宣牵牵嘴角看着陈晓彤发花痴,想当年她也是这其中的一员来着,每次上((操cāo)cāo)都要溜一大圈,从十七班队伍前过一圈就为了看一眼男神。 顺着尖叫声看去,舞台中央一个穿着小礼服,打着领带的俊郎少年长(身shēn)玉立,转(身shēn)面朝观众微笑鞠躬,昏黄的灯光划过他蜜色的脸颊,都泛着微光。 下面的观众就又贡献了一波女高音,“穿着礼服,礼服,不行了,太帅了,太帅了”陈晓彤连说了几个叠词,充分表达了此刻自己内心的激动。 刘明宣也把目光定在舞台中央,毕竟帅哥这种生物一般人都喜欢,很不巧,她就是一一般人。 不是那种书卷气很重的帅哥,他皮肤微黑,(身shēn)材(挺ting)直饱满,是传统的运动阳光型的帅哥,可能是家庭条件的原因,气质也很出众。说是校草一点都不夸张,据说还有不少高年级的学姐专程到十七班看他,足以证明他的魅力。 相比之下,女生受到的关注就少了不少,但台上的女生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稳稳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长笛,清脆的笛声缓缓铺开,配着钢琴的欢快一点修不显逊色,这刘梦遥也是他们这届的风云人物,学习好,才艺好。 高二冲进直升班,高三又转学美术,最后考上浙大的大神。 艺术节的受众只是高一级部,高二高三级部的注意力都被迫放在学习上了,与艺术节无缘,不过他刚才转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几个女生躲在后面的乒乓球台后面偷看,看那样子估计就是高二高三偷跑出来看节目的。 合奏完后,艺术节也进入了尾声,十八班表演完,学校的音乐老师又上去献了一曲,艺术节到此就落下了帷幕,剩下的就是颁奖了。 学校领导对艺术节也很重视,校长和副校长都到场了,统计了一下各班的分数,主持人开始公布结果,不出意料,第一名被十七班夺得,没办法,这郑行的人气实在是太高涨了,不光学生,老师对他的印象也是相当好。 十七班推着郑行上去领奖,郑行站在台上略显窘迫的说了几句就匆匆下了台,下面都是一片善意的笑声。 “下面是本次合唱比赛的亚军,大家猜会是几班?”语文老师拿着结果还卖了个关子。 这一问不要紧,下面都喊起来了,“二班。” “六班” “七班”大家都扯足了嗓门的喊,几个班争的互不相让。 语文老师对着话筒笑笑,公布了结果“本次合唱比赛获得亚军的班级是高一十三班为我们带来的,在希望的田野上。” 听到消息,他们直接就站起来大喊,他们把出力最多的方时雨上去领奖,方时雨上去领了奖状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跑下来了。 接下来又公布了,季军,优秀奖,大多数都班级都有奖项入袋,呼喊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下午回到班里,“这次咱们班表现的不错,在竞争激烈的合唱比赛中摘的桂冠,虽说不是第一名,但谁让人家第一名有外挂呢,咱们不能跟人家比。”班主任笑着说。 班里的男生听了直接就拍了桌子,我去,咱们班主任还知道外挂呢,不简单啊!不简单。 班主任抿嘴一笑,“你们以为就你们会玩游戏,告诉你们,我比你们玩的溜多了,就是不轻易出手罢了,等着啊,等你们高三毕业了,咱们去网吧pk一把,什么红警,跑跑卡丁车虐的你们一个楞一愣的。” 男生被班主任都整疯了,一个个激动的嗷嗷叫。 班主任拍拍桌子,“我这种级别的那可不是轻易能出手的,最起码你们也得考个一本我才能陪着你们玩玩,要是谁考了二本,估计混不进来,想跟我的都好好学,不然到时候不带你玩。” 男生听了一个个的都许下了豪言壮语,喊着要跟班主任大战三百回合。 班主任笑笑不说话。 “行了,兴奋会儿就行了,别太过了啊!”班主任点点几个动作太大的男生。 “这次合唱咱们班方时雨,班长,王芳芳都为大家付出不少,其中方时雨同学更是上台演唱了一首,给咱们班拉了不少分数,当然了,合唱,合唱,咱们班每个人都出力不少,这个荣誉是大家一起挣来的,让我们为自己鼓掌。”班主任带头,大家都跟着。 鼓完掌,班主任伸手压压,“不过合唱比赛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事(情qing)就是调整状态,重新投入到学习生活中,收收心,安心学习。” 大家被班主任一句话就拉了回来,感(情qing)前面说那么多,都是为这句做铺垫啊! “这段时间我们浪费的时间不少,别的不说,数学就落下不少,正好今天下午就大休了,大家回家以后不要光顾着玩,把心思分出一部分来放在学习上,把前面学过的,好好看看复习一下,把漏洞补补,先打好预防针啊,回来我要测验的,谁要是考不好,看我不他的(屁pi)股揍糊了。”班主任装着衣服恶狠狠的样子说。 下面顿时一片的哀叫,这脸变的也太快了点吧。 这次回家,刘明宣把宿舍柜子里的短袖短裤都收拾好,准备一次(性xing)带回家,天气越来越冷,这衣服也穿不着了,放在柜子里还占地方。 刘爸爸最近依旧忙,他们依旧在车站等公交。 在车站等了没一会儿,刘明沣他们也跟着过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大诚子,你这是怎么弄的?”小嫩脸怎么一下子就肿成了烂柿子。 她记得自己书包里还有上次江源剩下的云南白药喷雾来着,翻翻找出来给喷了点,“哥,你给他轻轻揉揉,这样好的快点。”她是下不去这个手。 刘明沣倒是不客气,抓过大诚子来就上手,搓的大诚子呜嗷喊叫的,整个车站的人都往他们这看。 “你轻点。”大诚子脸都疼抽抽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瞧你这点出息,一点疼都忍不了,别捂着了,揉开就好了。”刘明沣最见不得的就是大男人有事没事的掉猫尿。 大诚子连翻白眼都力气都没有了,那是他愿意的嘛,那疼的眼泪都不受控制了,自己就哗哗往外淌。 刘明宣又给他喷了一遍,“你这是被人揍了,这人也是够狠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啊!”她开着玩笑说,这要是被人揍的,不说别人,刘明沣首先得不乐意,看刘明沣那表(情qing)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本事的他,自己摔的。”王铭在一边说,边说还边用小白眼刮大诚子,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我当时不是没看见吗?”大诚子揉揉嘴角,走顺道了,直接扑棱下来了。 原来大诚子班合唱的时候,他站在最后,唱完从台子上往下走的时候,他就一个劲的看前面了,也没注意下脚下,走着走着就扑通一下掉台子底下了,这幸亏是当时大幕已经拉上了,要不然面子得丢到全年级。 刘明宣笑着说“你下次走道看着点脚下。”这磕的也太寸了点,怎么单单就伤脸上了,这也是幸运台子上没有沙土小石子的,要搁路上来这么一下,估计得毁容。 江源在旁边也笑的欢实,“还有你呢,还好意思笑人家,把自己顾好再说行不行,走个路都能把膝盖摔青了,你敢不敢再本事点。”她没好气的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礼拜江源的腿无缘无故的就伤了,膝盖磕的青紫,问他就说是晚上去打水的时候不小心的摔了一下,她是一点不信,但他不说,她也就没细问,跑出去给买了一瓶云南白药。 江源摸摸头,嘴角动动,这能怪他吗?上礼拜他跟秦磊去宿舍拿东西,不知道宿管阿姨忘了还是怎么的,一转眼就把他们给锁宿舍了,没办法,他们俩就从宿舍二楼跳下来的,他这还算轻的,秦磊当时都摔的不会走了,在楼下缓了好一会儿才会走,不过是怕她担心,就说是走路摔的。 刘明宣具体的不知道,也就是借着机会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点轻重,别仗着自己(身shēn)体好就不注意。危险项目要远离,老话不是说了吗?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要真知道是这样,她非要骂他们不可,真是不知死的猴啊,二楼说跳就跳,真摔寸了,摔着头怎么办?等一下能怎么的,老师也不能说什么,喊个人也可以的,就采取了个最欠抽的方法。 这就是男女生考虑问题的差别,男生可能觉得不是事,放女生这就受不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闲谈 “(奶nǎi)(奶nǎi),你嘴里是不又生疮了?”刚才刘(奶nǎi)(奶nǎi)喝粥都是小口小口的抿,算算季节,应该就是口腔溃疡犯了。 “嗯,没事老毛病了,过段就好。”年年秋冬就容易犯,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管用。 “闲着没事多吃点水果,明天我去我妈那拿瓶维生素吃吃。”王铭说。 “不用,不用,就是走走火,过过火就好了,拿什么维生素。”刘(奶nǎi)(奶nǎi)不想费事,熬熬就过去了,没的浪费钱。 “对了,村里诊所打预防针,你们几个明天去看看。”刘(奶nǎi)(奶nǎi)忽然想起来。 “什么预防针啊?”还在诊所打。 “就是预防感冒的,说是打了不容易感冒。”村里不少人去打,听说还(挺ting)有用的,正好趁着放假几个人一块去看看。 “感冒?那就不用了,没什么用,我听我们班同学说,这流感病毒换代速度太快,这疫苗根本就不管用。”她以前也随大流打过几次,但流感来了还是照样挂,这东西还是跟体质有关系,(身shēn)体棒棒的,那肯定是百毒不侵。 “我也是听人说,不管用那就不打。”刘(奶nǎi)(奶nǎi)还是很信自己孙女的,外面打了的那些,花了钱他们能说不好吗?就是不好也得说好。 就放一天,她写写作业,收拾收拾衣服,一天就过去了,回去的时候,刘爸爸从山下来了,可能是山太阳大,刘爸爸看着黑了不少,她踮起脚,把刘爸爸头的碎草剥掉,笑着问“爸,你怎么晒这么黑了。” “这还黑啊,当年我当兵回来的时候可比这黑多了,不信你问你(奶nǎi)。”刘爸爸笑着说。 “是,那刚回来的时候,脸脖子晒的又红又黑,缓了一年多才恢复过来。”她当时就怕白不回来。 “那我妈当时是怎么看你的?”她依在刘爸爸的肩膀笑着问。 “嘿!你爸这人才,就是黑了也是一帅小伙,当时你妈一见我,一下子就被迷的走不动道了。”刘爸爸豪气的大声吹牛。 刘明沣听着都耳朵疼,心想他爸可真不要脸。 刘(奶nǎi)(奶nǎi)带着老花镜正给刘明沣补校服呢,听见了,把校服放下,笑着说“听你爸瞎说,当时跟你妈见面的时候那都白回来了。”再说当时见了面谁走不动道,谁自己心里清楚,这也就是小徐不在,要不然他能这么吹。 见过面,那魂就不在自己(身shēn)了,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半夜站院子里傻笑,她现在都不惜得的揭他的老底。 她走的时候,八戒还像模像样的跟出来送她,她蹲下挠挠它的小肚皮,“少吃点地瓜吧,看你最近胖的。” 八戒也听不懂,小尾巴摇的飞快。 刘明宣笑着摸摸头,跟着刘爸爸走了。 “快来,快来,我拿了牛(肉rou)粒,我妈自己做的,这味道杠杠的。”她一进门,方时雨就招呼。 张筱筱探头一看,咽了口唾沫,“这放了多少辣椒。”袋子都被染的发红,牛(肉rou)粒也泛着一层焦红的油光,估计滋味也有够劲爆的。 “不放辣椒怎么能好吃,赶紧的过来尝尝,真的非常好吃。”方时雨的妈妈好像是川妹子,做菜非常喜欢放辣椒,据方时雨说,她们家炒个鸡蛋都是带辣味的。 “算了,算了,我最近有点火。”张筱筱嘴最近也过火,起了几个小红痘,一碰就疼,还是注意点好。 刘明宣没这问题,取过方时雨手里的筷子就夹了几块,刚嚼了几下就辣的她到处找水喝,舌头都麻了,不过这劲下去了,她忍不住又去夹了一筷子,这东西就跟那泡椒凤爪一样,越吃越辣,越辣越想吃。 “我没说错吧,怎么样,是不是比在超市买的好吃。”方时雨一口接一口。 她灌了口水,劝道“少吃点吧,这劲太大了。”她辣的从嗓子眼到肚子这一串都火烧火燎的。 “没事,我在家都当饭吃的。”习惯了,跟她妈在家都抢着吃,就是她爸吃不了,吃多了,就老跑厕所。 李秋霞这时候进来了,看见桌子有东西,直接就伸手抓了一把扔嘴里了,方时雨看着皱皱眉头,这人也不看是什么就手抓着吃,那手洗没洗啊? 没等方时雨说出口,李秋霞就“啊”的一声把嘴里的牛(肉rou)粒全吐地了,在宿舍的几个人都翻白眼,结果那头李秋霞还骂了“方时雨你拿的这什么破东西啊,这么辣,想辣死谁啊?好东西不拿一点,就拿这些破烂。” 方时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说“谁让你吃了吗?我放桌你问都不就手抓,我还没说呢,你就破东西,辣死谁的,你以后别从我这拿东西吃,免的我害死你。”最后又小声加了一句“破烂你也没拿点来给我们吃。” “当谁惜得吃一样,不吃就不吃呗,就吃你点破零食,还好意思说。”这姐们撂下话就走了,留下她们几个,大眼瞪小眼。 刘明宣心想,这人脑回路是不是跟常人有点不一样啊,吃人东西还扯东扯西的,光吃不拿的,是不是稍微得有点不好意思啊!。 方时雨更是气的要死,把牛(肉rou)粒的袋子往包里一扔,愤愤道“哼,我把东西都扔垃圾桶里也比扔她嘴里强。”一点不知道说个谢,好像谁欠她的一样。 “气什么?跟她生气,拉低咱们的层次。”三观都不在一条道,说什么也是白搭,没用的。 “她这吃东西一点不给,白吃我的,我都没说什么,就这样她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啊?”给脸不要脸,越想越火。 “好了,别想了,走,陪我下去打会儿羽毛球,我回家收拾房间还收拾出一副球拍呢!”看着没坏她就顺手带来了,偶尔打打也(挺ting)不错的,比跑步有意思多了。 “行吧,走一块去。”她们又拖刘乐荣跟张筱筱四个人溜达着就去了((操cāo)cāo)场。 先是她跟方时雨对打,方时雨不太会,那球打着打着就开始飘,东飞,西飞,就没一个打到位置的,还把方时雨自己给累的不行,没一会儿就下去歇着了。 其实她也不太会,打球使不劲,都是轻飘飘的,几个人打的一点激(情qing)没有,就这么飘过来,飘过去的,打了一会儿几个人就跑台阶坐着聊天去了。 几个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聊到了班里的男生。 “我觉得咱们班能看的不多,要不就是太瘦了,要不就是太胖了。”就跟张瑞和陈晓峰似的,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你标准也太高了点,我觉得咱们班男生长的还可以啊。”没有那种丑的没法看的,怎么也算是一般人啊! “咱们班男生,长的都太矮了,就跟小时候没吃饱一样。”张筱筱拿手比比,还有不少连她高都没有呢,你说在北方,你个男生就长个一米六几,将来找媳妇得找个什么样的啊! “男生长的晚。”刘明宣给他们找了个理由。 张筱筱撩撩头发,不屑的说“你可行了,成天骗我,初三的时候就说男生长的晚,了高中还是这么说,再晚他们就不用长了,到大学长去吧!”这晚也得有个时限啊,这晚到五六十,那长不长的,也没多大意义了不是。 张筱筱这话惹的几个人一顿笑。 “筱筱这话说的对,人就是要认清现实,就跟我姨家哥一样,可能是随我姨,长的个头就不高,我姨就害怕他长的矮,成天见面就念叨,我姥姥就说,男孩子长的晚,二十三还鼓一鼓呢,结果呢,现在都二十五了,还跟高中时候一样高。”方时雨接过去说。 “咱们班又不是没有高个,咱们明宣那谁不就是(挺ting)高的吗?”刘乐荣拿眼瞥她说。 “这是实话,放心说,我不拦着。”刘明宣相当自在,这江源确实给力,次测(身shēn)高的时候就一米八五了,要知道原来他可是长到一米九多的,这重来一回,估计也是只高不矮。 “吆吆,你能不这么嘚瑟吗?听的我想打你。”方时雨在旁边掐她。 “那还怎么说,他就是高啊!”刘明宣一点不觉得自己是在嘚瑟,她一直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啊,这(身shēn)高有眼睛都能看见,这吹也吹不了啊! “可能是吃激素吃的,不是说,现在不少孩子都是激素催大的,像北京那么发达的大都市,那菜里的激素更是不能少,就跟吃饲料的猪一样,吃了就嗷嗷长(肉rou)。”方时雨臭她。 刘明宣不得不承认被她这个比喻给恶心到了,还吃饲料的猪,怎么这么能想啊,她顺着方时雨的胳膊就过去的,抓着腰和腋窝就咯吱她,方时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抱拳求饶。 “咱们班高的也不少好嘛!像秦磊,张瑞都(挺ting)高的,陈晓峰也有一米八了。”刘乐荣就事论事说。 “他们三个也就秦磊能看,其余两个实在是受不了,那张瑞比我都瘦了,看着他我都自卑。”张筱筱想想张瑞的那腰,那腿,真是细啊! “我觉得的啊,咱们班还是秦磊好看点,当然了,刘明宣那谁也不错。”方时雨小声的嘀咕。 刘乐荣也红着脸点点头,张筱筱觉得就都那样吧,没什么表示。 “张震长的也不错,就是不太(爱ài)说话。”刘明宣补充。 “张震那叫不(爱ài)说话?那根本就是不说话好不好,当时四四三模式的时候,我跟他一个小组,就那两个月,他一句话没跟我说,搞的我以为他自闭呢。”方时雨夸张的说。 “我也觉得张震怪怪的,跟谁也不说,吃饭自己一个人,你们说他在宿舍是不是也这样啊!”怎么能受得了啊。 “他可能就是传说中那种冰山冷男主,家财万贯,只(爱ài)女主一个人。”方时雨一脸的花痴。 她们三个都是一脸你够了的表(情qing)看着她,方时雨反过神来,“我就说说,开开玩笑,大家别当真啊!” 她们都没当真,就怕你当真。 她们这正说着呢,就看见他们班张震自己一个人从教学楼出来,走到((操cāo)cāo)场开始默默的跑圈。 真是够神的。 吃饭的时候刘明宣就跟江源打听了一下,江源(挺ting)自然的说“张震好像在班里是有点腼腆,在宿舍也不太说话的。”但不像是在班里那样,一天都不带说一句的,在宿舍也会偶尔参与一下讨论话题,就是说的话直了点,堵人了点。 等他们都走了,就剩江源的时候,她小声来了一句“其实我一开始以为张震有口吃呢!”怕别人笑话他故意不开口。 江源笑着拉拉她的手,“你想的有点多。” 刘明宣觉得自己的思路很正常啊,不说话,没有(身shēn)体的原因,可能的(情qing)况就只有这几种啊!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好,但这可能比较现实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背锅 “啊!我不行了,饿死了,走走,咱们出去再补点。”刚下晚自习,方时雨就跑过来跳着脚喊饿。 “让你不吃晚饭,这下知道饿了吧!”下午一个劲的嘟囔着要减肥,她们去吃饭也不跟着去,现在好了,这都快十点了,吃一顿顶三顿。 “谁知道这么饿啊,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结果第四节课饿的我两眼放花。”减肥这事真不是人干的,真不知道那些人都这么坚持的,她这一顿不吃就受不了了,要是天天这样,还不如杀了她呢! “你又不肥,还非要学着人家减肥,自己找罪受。”张筱筱摸了一把方时雨的小腰笑着说。 方时雨捂着腰,后退两步:“谁还嫌自己瘦啊,看看我这大腿。”今天早上穿去年买的牛仔裤,结果怎么使劲都没(套tào)进去,可是把她给打击坏了。 “那你还出去吃,晚上吃,(热rè)量更消耗不掉了。”刘明宣自己不太想动,就吓唬方时雨。 方时雨一点没被吓住,拖着她们就往楼下跑:“不管了,明天再减吧,今天我要吃饱了,不然,不等到宿舍我就挂了。”再说了就吃一顿,长能长多少。 这会儿楼下人正多,走读生都忙着往家赶,她们就顺势混了出去。 “吃什么?”校门口(热rè)闹的不行,卖什么都都有,什么烤火烧,烤面筋,拌凉皮,包子,水饺,应有尽有,饭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弄的她都有点饿了。 “去吃烧烤吧!”张筱筱建议,这味太香了。 但她看门口烧烤摊前面围了一群男生,这排到她们得多长时间啊,别到时候宿舍门锁了,她们再给锁外面了,“找个人少点的,大晚上的,吃烧烤别不消化,找个时间中午出来吃。” “要不买个菜回去吃吧!我现在好想吃排骨米饭。”方时雨盯着对面店家的招牌都挪不开眼。 “你想肥死啊?这大晚上的又是米饭又是排骨的。”刘明宣警告她。 “去吃碗馄饨得了。”饱肚子还没味,很方便。 刘明宣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 “那行,走走,去买馄饨吃。”方时雨看两人点头了,也不挑,赶紧催着去。 到了馄饨摊,方时雨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来了碗大份纯(肉rou),还嘱咐老板娘,“老板,多加辣椒,多加醋,一会儿我直接带走啊。” 刘明宣闻着味也被勾饿了,转头问张筱筱:“要不咱们俩也来份?” “咱俩要一份吧,一人一份我怕吃不上。”晚上她吃的不少,现在纯是填嘴。 “行,我也怕吃太饱晚上睡不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点了一份玉米纯(肉rou)的。 这家的馄饨都是手工小馄饨,中间的馅也就拇指肚大小,其他的都是面皮,下起来熟的很快,用大笊篱捞出来,老板娘问:“葱花香菜要吗?” “都来点,葱花少点,香菜多点。”葱花吃多了晚上打嗝儿难受。 这时候校门口人也不多了,她们三个拎着馄饨就往宿舍跑,楼下刚好碰到陈晓彤下来打(热rè)水,看她们手里拎着东西,陈晓彤拎着暖瓶就追过来了,“买什么好吃的了,赶紧贡献出来。” “馄饨,要吃赶紧来,晚了可没了啊?”张筱筱吓唬她。 “啊,你们吃慢点,我这就来。”陈晓彤抱着暖瓶就开始加速跑,头发都飞起来了,脚下还穿着凉拖呢! “你慢点,别洒了水,给你留着。”再把自己给烫了,为个馄饨不值当的。 回了宿舍,大家就忙活开了,本来都是不饿的,但馄饨就是再没有味,宿舍里还是飘起了一股淡淡的(肉rou)香,馋的一帮子女将都凑了过来,好在这家比较实惠,量(挺ting)多,大家一人也都分了四五个,吃完之后都满足的哈哈气,排着队洗漱上(床chuáng)睡觉。 李秋霞不知道跑哪去了,快熄灯了才回来,时间长了,大家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性xing)子,在宿舍也没人跟她主动说话,晚回来了也没人问,大家就都装不知道。 可能也闻到宿舍里有味道,冷冷的哼了一声,从柜子里拿出来干脆面开始嘎吱,嘎吱的嚼面饼。 刘乐荣在上面躺着就很清楚的听见渣渣掉自己盆里的声音了,但她也被折腾的习惯了,每天洗脸的时候都冲一下,这会儿也就当没听见了,翻(身shēn)把被子拉过头,自己睡自己的。 李秋霞还没吃完就熄灯了,她拿着面饼,一边吃,一边摸黑去关门,洗手。 等她们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一地的方便面渣,从李秋霞的(床chuáng)钱一直蔓延到门口,大家看了都是一阵的无语,最奇葩的是,人家就算掉的哪哪都是,但自己(床chuáng)上是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吃的时候注意了,还是吃完都给拍到地上了。 不过很凑巧,今天的值(日ri)生刚好是李秋霞,李媛洗漱完就说:“今天你值(日ri),一会儿别忘了打扫卫生。”反正也都是你自己弄的,你打扫着也不亏。 李秋霞对李媛的话还是听点的,洗漱完就去厕所拿出扫把来草草扫了一遍,刘乐荣看见角落里有还有,叹口气,拿起扫把来又扫了一遍。 可能是昨天的馄饨尝到滋味了,今天中午方时雨又拖着她们说要出去吃。 “好东西别一次吃够,缓一天的,明天再去。”刘明宣觉得那馄饨也就一般吧,也没说是多好吃。 “再去吃一顿吧,我昨天都没吃饱。”那么一群饿狼上来了,她也就尝了个鲜,还没等她细品,就都没了。 刘明宣没办法,喊着江源张筱筱跟着去了,跟门卫大叔打了个招呼,他们就被放出去了。 “你这面子还(挺ting)好使。”方时雨笑嘻嘻的夸。 “还行,还行。”哪是她的面子好使,估计是看刘明沣他们的面子,她就是常跟着,混了个眼熟。 还是昨天的馄饨摊子,一人要了一碗,找座坐下,她看旁边老板还在揉面做火烧。转头问江源:“吃不吃烤火烧。”这一碗馄饨,他估计是吃不饱。 “要四个。”江源看了一眼老板手里的面团,不大,比拳头大一点,四个估计也就是填填肚子。 又问了张筱筱跟方时雨,她们一人也要了一个,她跑过去要了七个烤火烧。 老板忙着揉面做火烧,听见了就点点头,老板娘正忙着照看生意,就把他们的孩子抱过来放在案板上,让老板先看一会儿,那小孩看着也就是一二岁的样子,刚会走的模样,胖乎乎的站在一边,看着老板咯咯的笑,老板把面剂子揪好,放在一边醒醒,就过来逗儿子。 那小子就赤着脚在面板上,咋着手来回的跑,小脚丫在面板上踩出一个个的小脚印,刘明宣在一边看着,心里想,这孩子是可(爱ài),但你们也不能把他放面板上跑啊,这怎么说也是有点不卫生啊!但看人老板一脸的笑,她也就憋回去了,算了下次换个地方得了。 过了一会儿,那小孩又喊着要尿尿,老板抱着他亲了一口,跑到门口的树底下,抱着孩子上厕所。 上完了,就把孩子抱回来,手也没有洗,直接就开始上手接着做火烧,她当时就一口口水顶嗓子眼了,过去跟老板说了声,他们这就吃饱了,刚才点的火烧要是没做的话,那就不要了,老板看没做,就点点头同意了。 吃馄饨的时候,她的胃口就不怎么样了,想想那老板做火烧的时候这样,估计做馄饨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再想想这中间的过程,她赶紧摇摇头,想多了更吃不下去了。 吃完馄饨方时雨还问,这火烧怎么还没上,说完就要站起来去催,她赶紧把她拉住,小声说,她刚才去给退了。 方时雨还(挺ting)不乐意,怎么就给退了,她这还没吃饱呢! 刘明宣也没说这小孩子,就说刚才她看老板揉面的时候进去一只苍蝇,老板没看见就给揉面里了,她怕不干净就给退了。苍蝇这事属于偶然,知道了顶多恶心会,至少肚子里刚吃进去的还是干净的,要是说实话,她怕方时雨当场给吐出来。 果然方时雨恶心的不轻,嘟囔着下次再不来这家了,这老板什么眼神啊,苍蝇都看不见。 刘明宣在心里默默给老板掬了一把同(情qing)泪,鬼知道这老板眼神好不好,顺便敬了一把这时节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苍蝇。 江源听完就在一边默默的微笑,好吧,他刚才什么都看见了,但他没说。 “那怎么办?我还没吃饱。”方时雨擦擦手问。 “不吃饱,一会儿再去买点呗!”她还以为方时雨听完会恶心的,看样子也就是个表面样子,这不转头就想起吃来了,胃口那是一点没受影响。 回去的时候,看见校门口有一家新开的蛋糕房,几个人就溜达着进去了,店里开了暖气,进去就感觉(热rè)乎乎的,配着蛋糕面包散发出的香甜,让人瞬间食(欲yu)大增。 灯光打的也特别到位,暖色系的灯光(射shè)在玻璃橱柜上,把面包衬的又暖又甜,把方时雨的购买(欲yu)一把就给拽出来了,受不住的往柜子里伸,那架势看着就跟不要钱一样。 “看看保质期,别买了吃不了。”刘明宣提醒说,现做的面包一般保质期都是比较短的,买多了回去吃不完就要扔的。 方时雨这看完保质期也拿了满满的一袋,算完钱四十多,她脸都要绿了,她出来吃饭没拿这么钱怎么办?再说这家的面包怎么这么贵啊,就这几个就四十多,都赶上她一周的生活费了。 刘明宣这也就拿了三十,吃饭还去了几块,这也不够啊,况且她这手里还有一袋呢。 最后,钱是江源帮着垫付的,弄的方时雨还(挺ting)不好意思的,这是不是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她们女生在宿舍就喜欢说男生的小话,男生估计也会吧!她现在都能想象到明天班里一群大嘴猴,看见就喊她小肥婆的场景了,吃的多啊,还没钱结账。 一路上精神就有点不振,刘明宣问了一下,她照实说了,把刘明宣无语的啊,告诉她让她放心,男生不那么碎嘴子。 还有,你有形象吗?那形象早没了好吗?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有点晚啊?你在班里成天嘴不停的啃零食,你当男生都看不见啊? 把方时雨臭了一顿,她就回去赶作业了,这段作业不少,不紧着点写,晚上就得开夜车,她晚上开夜车白天精神就不行,所以她都是趁着课间和自习课抓紧时间赶,这也是她不愿意中午出去吃饭的原因,浪费时间啊,午自习一下就没了,有这时间物理作业都搞定了好嘛。 把物理卷子做完一半,她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看看时间都一点十五了,还有二十五分钟午休就结束了,她赶紧趴桌子上,抓紧睡一会儿。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找好队友的重要性 下午第一节是研究(性xing)学习,刘明宣不(情qing)不愿的从桌子上爬起来,端正态度认真听讲,实际上是在发呆。 “比如说,这样的音频,啊!”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在讲台上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她吓了一个激灵,抬头往讲台上看,以为老头出什么意外了呢?刚才那声音就跟走街上被抢包了一样。 结果上面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们听,这种音频短促尖锐,就比较提神。”说完就又神神叨叨的开始讲课了,让他这么一下,下面都精神不少,不时的还能跟他互动几句。 上了大半节课,老师正讲到古人用的火石和各种的生火工具,还拿两只粉笔给他们模仿了一下,突然校长推门进来了,研究(性xing)学习的老师放下手里的粉笔,站在讲台一旁扭头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校长笑着跟人点点头,脚下没停,快步走到最后一排,站在陈晓峰他们旁边说“拿出来。” 他们都下意识的转头往回看,陈晓峰跟他同桌方耀看着有点懵,好像不知道校长在说什么? 校长还是笑着“拿出来,要不然我搜了啊!”刚才明明看见他们两个头对着头在看什么东西。 方耀还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校长,“老师拿什么啊?”誓死也不能承认。 “拿出来。”校长这会儿脸色就变了,作势就要伸手去拽他们俩放在桌洞里的书包。 这会儿方耀还坚(挺ting)着呢,一动不动,他就不信了,校长会真搜他们的书包,表(情qing)很淡定,一脸的问心无愧。但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心理素质过硬就行啊,这陈晓峰看见校长伸手,那吓的都打嘚瑟了,一把就从书包里掏出一副扑克放到校长手里。 校长拿着扑克笑笑没说什么,方耀脸黑的不行,心里把陈晓峰骂了个狗血淋头,就不能坚持一会儿,这队友当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办法,两个人都站起来了,校长拿手指点点他们俩,也没说什么,把扑克放在讲台上,对着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点点头就又出去了。有班主任跟任课老师呢,他就不插手了。 等校长出去,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就把他们俩喊上去了,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手里拿着扑克气的(身shēn)体都有点发抖,颤声问“你们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真打脸啊,让校长给抓起来了,刚才校长出去还跟他点头,人家心里能不说吗?这还是老了,连课堂都看不住了,他这刚强了一辈子,一直不服老,这巴掌打的,真够狠的。 “老师……我们没打扑克,这就是一个优惠券,我们就拿出来看来着。”陈晓峰战战兢兢的说。 “老师你看看,这是门口蛋糕店里发的,上面的数字就是优惠的金额,这不是扑克,我们俩刚才商量着晚上要去买什么来着。”打扑克是觉得不能承认的,要不然指定要叫家长,最好是把这事小事划了,就直接当成是上课说话,挨几句就完了,方耀心里想。 但老师也不是傻子啊,教了这么多年的学,他还能不知道学生心里想的事什么?,从刚才校长让他们拿,他们编瞎话,他就看出来了,这都是在撒谎啊,把扑克从盒里抽出来,一把扔到他们脸上,抬起脚就踹。 “你们糊弄谁呢?还优惠券,打了就是打了。”陈晓峰都不敢躲,就可着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踹,方耀多精啊,老师一过来,他就跑,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也没去撵,就踹眼前的陈晓峰,“说,你们打没打?”一边踹,老师还一边喊着问。 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站在一边喘粗气,不停的骂着他们,不一会儿班主任就过来了,拿着手里的扑克,领着两个人就出去了,研究(性xing)学习老师也没心思给他们讲课了,让他们上自习,拿着书就走了。 外面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牛元飞小声问,“他们是不是被咱班主任带办公室去了?”要不怎么外面一点声没有啊? 刘明宣还没来得及点头,陈晓峰跟方耀就从外面进来了,她还奇怪呢,怎么这么快就完了,结果两个人就只是回来穿了件大衣服就又跟着班主任出去了。 这头方耀跟在班主任后面还给陈晓峰使眼神呢,陈晓峰一直低着头就没看见,这把方耀给恨的呀,这也太怂了,怎么看见老师还能吓的走不动道,平时吹的时候不是(挺ting)牛吗?怎么一见真格的就完了。 慢了两步,碰了碰陈晓峰的胳膊,小声嘀咕着说“一会儿我先说,你先别吱声,明白吗?” 陈晓峰点点头,前面班主任可能听见了,突然转回来,扫了方耀一眼,“赶紧的。” 秦凤这是真气坏了,上课打扑克,他们怎么不上天呢,校长来找她,她还不信,结果还就是真的。 进了办公室,班主任就问他们“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都谁打了?” “老师,我们真没打,我们就是看上面的面包图片,这扑克是个优惠券,去买东西拿出来是能减钱的。”方耀又把刚才那(套tào)说了一遍。 班主任摸了一张,“优惠券?” 方耀点头。 “没打?” 方耀接着点头。 她不信。 “老师真没打,你看上面这些数字就是减的钱数。”这扑克还真就是门口蛋糕店的优惠券,不过他们还就真当扑克打了。 “陈晓峰,你先出去等着。”班主任转眼就把陈晓峰支出去了。 “这是谁的扑克?”班主任问方耀。 “这是我的。”方耀很镇定的回答。 “嗯,门口蛋糕店我也去过,他怎么没给我这优惠券啊?怎么就光给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我周六中午去的,好像是满五十才能给。”方耀在撒谎,这是他上个月去的时候给的,不过他不说的近点,他不好解释为什么这扑克还在自己手里,要是不想打的话,肯定早就扔了。 “上周六?”班主任问。 “嗯,就是上周六,我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买的。”方耀揪揪衣角说。 “不对,你这扑克不是周六买的,你看这边角都磨花了。”班主任拿起一张扑克说。 方耀心头一跳,强压下紧张说“老师这拿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宿舍传着看过,可能是那时候弄的。” “不对,这一看就不是传着看弄的,方耀,你现在还不说实话?”班主任现在心头有点犯火,都这会儿了,你还犟着不承认呢!错了就该她也不说什么,你这倒好,错了还一直撒谎,咬着不承认。 “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方耀还在犟。 班主任摆摆手,不愿意听,领着方耀出去,把陈晓峰换进去了。 陈晓峰跟着进去,方耀在外面担心的不行,就怕陈晓峰一个撑不住给承认了。 刘明宣他们在班里上这自习,到下课陈晓峰跟方耀都没回来,一下课,大家就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说这事。 “陈晓峰肯定不能打,就他那胆子,比耗子的大不了多少。”牛元飞觉得肯定是方耀撺掇的,他跟陈晓峰初中是一个班的,人看着冒失,实际可老实了,上课说话都少,更不要说上课打扑克了。 “我也觉得他们没打,就两个人打什么啊?就是斗地主都得要三个人呢!”方时雨觉得这一想就明白了,看人数就行啊,两个人,对家手里什么牌都能猜出来,那还打什么啊? “人家摸鳖行不行啊?”张筱筱反驳说,研究(性xing)学习这么无聊的课,干什么都有可能啊!无聊的打打牌也很正常。 大家被张筱筱逗笑了,摸鳖,这都多大了,还摸鳖,这不都是小学一二年级玩的吗? 陈晓峰跟方耀一直到上第二节课都没回来,英语老师看少人了还问了一句,知道是被班主任叫走了,也就没说什么。 英语课上到一半,陈晓峰回来了,走到后排又叫了三个男生出去,那三个男生可能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没说就跟着陈晓峰出去了。 “这下人数够了吧?五个了,什么都能打了。”张筱筱瞪着方时雨说。 方时雨没理张筱筱小声咬耳朵说“他们这也太大胆了,上着课,五个人就打扑克,你们说他们是怎么打的,这老师在上面讲课,他们也不好转头啊?”怎么摸牌,怎么出牌,还要防着老师这打一把得多麻烦啊。 班主任这头气的嗓子都喊批了,问了好几遍这方耀跟陈晓峰才承认,班主任觉得打扑克不让她生气,但犯了错还死不承认,这就让她火上头了,直接给家长去了电话,让家长有空就来一趟。 班主任跟家长说了说,家长比班主任还气,冒着火就来了,方耀爸爸脾气爆,听完就扬起巴掌要打人,班主任赶紧拦,给求(情qing),说孩子哪有不放错的,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咱们要让他知错就改,下次不犯就行,没必要打孩子。 方耀爸爸勉强压下火气,拿手指点点方耀,那意思就是你给我回家等着。 方耀苦着脸,不敢说话。 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就领着几个人回来了,方耀眼角还红着,看样子是哭过了。 “今天的事,大家都知道,咱们班的几个同学在课上打扑克了,说实话,我刚一听这话是不信的,咱们班,都是精英啊怎么可能会有人上课打扑克呢,结果还就是真的,不过,下午我叫了家长过来,他们也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现在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影响了大家的学习,希望班里的同学可以原谅他们。”班主任拍着陈晓峰的肩膀说。 五个人拍成一排,朝他们鞠躬说对不起。 道完歉,班主任就让他们下去坐着了!等他们坐下,班主任就开口“其实这事,陈晓峰有点冤枉,他没打,他是真就看优惠券来的,你们看看他那(身shēn)材就知道他肯定就(爱ài)吃。”班主任说着还调侃了陈晓峰一把。 大家笑,陈晓峰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要说这次让我最生气的事不是他们上课偷着打扑克,打扑克算什么?我记得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还有同学上课赌钱呢,这都是小事,你们都是孩子,孩子哪有不犯错的,最让我生气的事,犯了错之后的态度。”班主任眼一竖,淡淡的扫了一眼班级。 大家的腰杆不自觉的就(挺ting)起来了。 “我觉得当老师最重要的不是教课本上的知识,而是教做人的道理,我一直认为,学习好不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品行,这次,出了事之后,陈晓峰和方耀的第一反应不是认错,而是想着骗过去,这一点让我很上火,我认为这问题就升级了,比上课打扑克严重了,我就叫了家长。” “家长都很配合,我一个电话家长就赶过来了。” “其实我一直不愿意叫家长,因为我觉得叫家长很麻烦,也会耽误家长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没面子,家长来了之后都很不好意思,觉得是孩子给我惹事了,一直给我道歉,你们看看,你们惹事了,家长过来给我道歉,这好不好,这很不好,所以,以后犯错就认错,我也不是不讲理,顶多就是挨顿骂,但要是我知道你们撒谎了,骗我了,我肯定就会叫家长。”班主任拍着讲台说。 “我不要求你们不犯错,我要求的是你们犯错就承认,犯错就改,争取以后少犯错,明白了吗?”班主任高声问。 “明白了。”他们在下面朗声回答。 秦凤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学生都要考上什么名牌大学,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说到底,人跟人的资质能力都不同,没有必要强求,她一直以来就想自己学生做一个人品端正,脚踏实地的正道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缺德冒烟 “哎!你们谁见我饭卡了吗?”张筱筱跪坐在(床chuáng)上翻着找,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转头问。 “饭卡找不着了?你摸摸衣服裤子口袋,看有没有,钱包里也看看。”刘明宣记得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用来着,下午又没去哪,不能掉了吧! “我找了,没有。”张筱筱把衣服裤子口袋又翻了一遍,只有几张卫生纸。 “看看(床chuáng)缝,上次我就掉里面了,翻箱倒柜的找了好长时间都要放弃了,一低头在(床chuáng)底下找着了。”方时雨啃着梨,蹲在张筱筱(床chuáng)下往里看。 李媛还跑下来,给她打着手电,“没有,你明天去班里看看有没有。”吃完饭把饭卡随手扔桌洞里也是常有的事。 “我记得我装口袋里来着,没往外掏啊!”中午吃完饭去了趟小卖部,下午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让刘明宣给带的,也没刷自己的卡,刷的是刘明宣的。 “你饭卡上不是写名字了吗?就算是掉了,别人捡了也就给送回来了。”刘乐荣从(床chuáng)上披着衣服下来说。 “也是,我不光写名字了,我还写了班级。”张筱筱这一想也是,就算有人捡到了也能给她送回来,说不准也就扔班里了,明天去看看,找不到再去挂失。 大晚上的,上了一天的课,大家都很累,也没多余的精神陪着找,张筱筱也跑去打水洗脚,准备睡觉了。 “乐荣,你晚上也早点睡,小心眼睛。”刘明宣看刘乐荣的被窝里又闪亮光就劝道,这种(情qing)况最伤眼睛了,时间长了就容易近视。 “哎!知道了,就学半小时,十一点我就睡。”刘乐荣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笑着说,她没别人聪明,那就要多下功夫,老话不是说了嘛,勤能补拙。 刘明宣也没打扰她,点点头就睡了,她宁可早上早点起也不愿意熬夜,要不然白天指定打盹。 睡前她还把闹铃往前调了十分钟,明天轮到她们组值(日ri),最近落叶多,打扫的时间也长,去晚了就容易扫不完。 “咱们班这运气也太差了点,看这一堆堆的叶子,再看看旁边十二班的,真想跟他们班换一下卫生区。”张萌萌嘟囔着,他们班卫生区是食堂门口的长甬道,不光两边都是树,地上还飘着不少的零食袋,而旁边十二班就扫扫几节台阶,十分钟就搞定了。 “那人家也得跟你换啊!”又不是傻子,活多活少看不出来啊! “我这不就抱怨抱怨吗?”张萌萌扭头,不愿意跟张筱筱说话,嘴里没一句好话,老是损她。 “你饭卡找到了?”李媛捡着地上的塑料袋,转头问张筱筱。 “没,一会儿下课去挂失。”她觉得这肯定就是找不回来了。 “好了,别干站着了,垃圾桶满了,赶紧派两人去倒垃圾。”刘明宣这头站起来直直腰,歇口气。 张筱筱跟张萌萌放下手里的扫帚,搬开垃圾桶的铁盖,“哎!这都是什么东西啊,真够恶心的,怎么什么都往里扔啊!”张萌萌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着手抱怨。 好像是谁吃的口香糖没包,直接就给扔里了,她这一拎,正好粘在手上了。 “垫块纸,早去早回啊!”这是垃圾桶啊,人家也没扔错地,就是没包纸有点不道德。 张萌萌很是嫌弃的在手上严严实实的裹了一层卫生纸,挑起一根指头,跟张筱筱一起来拎着垃圾桶走了。 刘明宣这也没闲着,拿着扫帚就是一顿忙,心里也不闲着,默默吐槽万恶的秋天,万恶的梧桐树,万恶的校领导 没一会儿,张筱筱跟张萌萌就回来了,张萌萌还没什么,张筱筱拿着垃圾桶就摔摔打打的。 “怎么了?垃圾场关门了?”不对啊,垃圾桶是空的啊? 张筱筱一句话没说,就把手举起来,在她眼前扬了扬。 “饭卡找着了?掉哪了?”刘明宣看见张筱筱手里夹着的卡片高兴的问。 张筱筱把饭卡拿卫生纸擦干净踹兜里,手指点点垃圾桶,她看看垃圾桶,惊奇的问“在这里面找到的?”不能吧! “你不是写班级姓名了吗?”这人得有多坏啊,捡到了直接就扔垃圾桶里。 “去小卖部看看吧,看里面还剩多少钱。”李媛提醒说,都到垃圾桶里了,估摸着这卡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几个人就一起去了食堂后面的小卖部。“钱不够了,卡里就剩四毛了。”超市阿姨扫了一眼刷卡器说。 真的好想骂人啊,这也太缺德了吧!捡到别人的饭卡直接刷光,还给扔垃圾桶里?关键这卡上还有班级姓名呢! 阿姨看他们这样就问,“怎么了钱数不对?” 刘明宣也没瞒着简单的跟阿姨说了一下,阿姨也跟着骂了两句,然后拐拐旁边的阿姨说“昨天是不是有个小男孩过来刷了好几十块钱的零食。”当时还不是一个人来的,是一帮小男孩,带头的那个嚷嚷着说要请客,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很有可能就是捡到卡了,起哄过来请客,现在这孩子,行事真不厚道。 “阿姨你知道是谁刷的?”张筱筱一听来精神了,昨天她卡里还有三四十呢,今天就只剩四毛了。 阿姨仔细想想,但每天来的人太多,她也记不住,就记得那是个矮个的小胖子,其他的没看清。 张筱筱也没指望能抓到人,就是抓到了,人家不承认,就说是用自己的卡刷的,你能怎么办? 憋着气回了班,看着手里的饭卡,张筱筱安慰自己,这也算走大运了,省了十块,不用去补办了。 周六上午第四节课班主任让他们上了节活动课,把他们都赶到((操cāo)cāo)场上,说是让他们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刚到((操cāo)cāo)场上,刘明宣就闻到了一股烤地瓜的香味,拖着江源往栅栏边走走,发现外面的小道上,一个挨一个的都是卖小吃的,够(热rè)闹的啊,她在心里算算(日ri)子,拍了一下江源的肩膀,差点忘了,今天是集啊,小庄集。 江源被冷不丁的拍一下,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呢!转头疑惑的盯着她看。 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小庄集。” “要不咱们出去逛逛?”看她那意思就是想出去了。 要不就出去?左右看看,没人。 说行动就行动,偷偷摸摸的凑到栅栏边上,摸好位置,就翻出去了,他们学校就这点好,栅栏矮,一翻就过来了。 翻过来之后,她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转头问江源“你带多少钱啊?”她昨天刚换的衣服,钱还都在原来衣服的兜里呢,现在(身shēn)上就还有昨天买圆珠笔剩的三块钱。 三块钱好干什么,也就能买个烤地瓜吃吃了。 “没事,我带了,敞开的买。”江源颇为豪气的说,这时候男人就要硬气,没有也要装有,何况他是真有。 “嗯,还是我家大源子靠谱,来奖励一个。”她贴手来了一个飞吻。 江源凑过来,厚着脸皮讨福利,“就这还算奖励,最起码来个实际点吧!”说完就扭头露出半边脸,还拿手点点自己的腮帮子。 刘明宣拉着他躲到树后,看左右没人,翘着脚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别说皮肤还(挺ting)好,她看江源没动静,心想是动作幅度太小了吗?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来一次,就看见江源的脸通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走,走,赶紧去买吃的” 她捂脸偷笑,这是害羞了吗?她((舔tiǎn)tiǎn)着脸问,“怎么样?这奖励满不满意。”就是要逗逗你。 “嗯,嗯,满意,满意。”江源胡乱的点着头,眼都不敢往她这面扫,脸更红了,手都不自觉的摆了摆。 她笑笑,拉着他进了集市。 “毛蛋,毛蛋,你吃不吃。”刘明宣兴奋的跑过去,这东西可是不多见了,说是吃了不好,但味道真的是好香啊! 江源看看那畸形的小鸡,连忙拖着她往前走,口里还训她“什么都想吃,不是说这东西不能吃嘛!”看着都瘆的慌。 “真的很香的,不来一串?”刘明宣闻着味都开始流口水了,其实她也就吃过一次,还是小时候刘妈妈带着她去市里吃的,那时候真是觉得好吃,看见就想吃,可刘妈妈自从听说吃这东西不好,就一直没再让她碰过。 卖毛蛋的小贩还在后面喊“五香,麻辣,孜然想要什么味有什么味啊,祖传老字号啊,好吃不贵,尝一尝啊” “听话啊,不吃,咱吃点别的。”江源看刘明宣还是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就赶紧哄,你说这好吃的这么多,怎么就非要吃这玩意啊。赶紧拉着走人。 紧接着前面一家就是卖臭豆腐的,那味,不(爱ài)吃的迎风都顶二里,但很不巧,她(爱ài)吃,她喜欢吃火大一点的,煎的胡香胡香的,洒一把香菜,多加辣椒,来一块那口齿留香啊! “大叔,一块钱几块啊?”她站在摊子前面死活不走,凑到摊子前面问。 “小心被油蹦着。”江源把她拖回来,也是搞不懂,女生怎么都(爱ài)吃这些东西啊,这么臭。 “一块钱四块,两块钱九块,绝对正宗,不好吃不要钱。”摊主笑眯眯的说。 “老板二块钱十块,我买十块钱的。”刘明宣还价。 “五十块你能吃完吗?”江源头疼的不行,被这味熏的,晕乎乎的。 “不是还有你吗?”刘明宣很自然的说,还有张筱筱,方时雨她们,十块钱一会儿就消灭了。 江源真想说自己不想吃,但看刘明宣那一副兴冲冲的样子,没好意思开口。 “老板我要老一点的。”她站在锅边眼都不眨的提着要求。 抱着臭豆腐边走边吃,“你真不吃,它闻着臭,吃着可香了。”她不住的推销自己手里的臭豆腐。 江源很坚决的摇头,她扎了一块塞进嘴里,哎!没口福。 “脂渣烩饼,又当饭,又当菜啊,一斤只卖九块,来晚就没了。”大集中间的中年汉子高声喊着。 这可是特产,平时不多见,这会儿碰到了必须要来一点,凑过去又买了一斤,“这能吃了吧。”这味道够正常吧! 江源低下头,张大嘴,那意思相当明显,等着投喂呢,刘明宣没好气的夹起一筷子,塞进他嘴里。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是我自行车 “说让你们回去好好复习,自己都看看,考了多少分,好意思往外报吗?”班主任手里拿着一张成绩表,点点上面位置靠后的名字。 除了第一排的几个人,大家都看不见班主任点的是谁,但考糊了的几个人,都很自觉的低下了头。 “牛元飞,你还乐,你考的好了?”班主任抬头就看见牛元飞捂着嘴偷笑,顿时火就上来了,这小兔崽子,记着他考的不怎么样来着。 走过去,把牛元飞的卷子随手抽出来,打眼一看,嗯?128,考得不错啊,她看看手里的名单,还真是128,是她记错了?转头就看见牛元飞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珠子,带着点小得意的看着她。 这死孩子,一看就是骄傲了,她一扫旁边刘明宣的卷子顿时笑起来,拿手指点点牛元飞的额头,“看把你得意的,考128就翘尾巴了,你怎么不看看你同位考多少,145,拉了你快20,还好意思笑,什么时候考过人家再说,一个男孩考不过个女孩,还怎么在咱班混。” 牛元飞被班主任说的眼都绿了,他要是真跟人家比,那真别在班里混了,人家考试考多少,他呢?他们班一直都是(阴yin)盛阳衰,班主任不知道啊! 本来心里还有点小窃喜,这下好了,人比人得死啊!牛元飞心里挂着两根宽面条,唔让他先哭一会儿。 刘明宣倒是觉得没什么好高兴的,这次的题没有什么难题,主要都是基础题,几道拔高题还是班主任讲过的题型,要不是前段他们班为了合唱比赛花了太多时间,估计班里考一百四的得一堆。 班主任这次很明显就是看他们班状态有点松散了,拿小测验给他们提个醒。 “数学就是靠练靠做题,你们都以为语文是靠平时的积累,数学其实也一样,平时题做的多,见过的题型多了,考试的时候心里才不慌。”班里那些考一百四以上的,聪明是一方面,主要原因还是平时学的扎实,题做的多,心也静。 “错题本要整理好,我现在发现了,靠你们自觉那就是在骗我自己,以后我会定期检查,你们都好好整理,我看刘明宣整理的就不错,你们看,有着重号,星号,而且要养成习惯。随错随记。”班主任把刘明宣的错题本拿起来翻翻,发现不光有高中的内容,还有不少是初中的内容。 班主任又唠叨了一会儿数学的重要(性xing),临下课了,来了句“对了,咱们年级这又要举行辩论赛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班长那报名。”这学校也不知道把这些个活动分散点,都是一堆一块来。这把学生的心越养越大,到时候怎么往回收。 辩论赛这活动影响没有合唱比赛那么大,毕竟这说明白了就是一个人团体比赛,不是全民参与,那积极(性xing)肯定就不行了,班里几个嘴皮子比较利索的倒是比较活跃,整天围着李媛打转转。 “一共就要四个人,这咱们班光报名的就八个了,咱们班主任也没说要怎么选,我这怎么选。”淘汰谁也不好,而且看班主任那样子,对这辩论赛也不怎么感冒,就一副全权交给她的架势,她也不好拿着这事专门去问。 “这么多?”方时雨一脸惊奇,她还以为没人报呢,这怎么还超额了。 李媛点点头,她本来还打没人自己上呢,结果班里还有不少有表现(欲yu)的,这人少了头疼,人多了又麻烦。 “都谁啊?”刘明宣好奇的问。 “女生就两个一个张萌萌,一个杨慧,这男生就多了,秦磊,方耀,陈晓峰后面那一溜都报上了。”李媛掰着指头挨个算。 估计除了秦磊,那几个都是来凑(热rè)闹的,“要四个的话,那就好办了,直接分两组,辩一场,赢的上呗!”多好办,实力决定一切,也没什么不公平的,自己技不如人,那就只能站下面看着了。 “这主意不错,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就把他们喊出来,让他们来一场。”李媛这就开始计划明天要去哪找空教室了。 “把规则好好说说,别到时候犯规。”他们初中有兴致搞这活动的不多,知道规则的估计也没几个。 李媛自己也就知道个大体程序,具体的时间规划还真不是太清楚,这会儿就转头跑到班主任办公室借电脑查去了。 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搞定了,陈晓峰他们变卦了,脸上带着笑,拱着手跟李媛道歉“班长我们就是来凑数的,不是真上,不是真上,计数就别算我了。” “班长还有我,我也就是来凑个数,你们玩,我这就回去忙了。”方耀((舔tiǎn)tiǎn)着脸跟着说。 结果这一个个的男生就跟着上来,各种理由的请辞,把李媛这气的,拿着黑板擦就朝他们扔过去了,“你们不上,来我这捣什么乱,一个个都闲着没事干啊?”真没事干,跑去把室外卫生区给扫了啊,成天就知道干这些没用的。 几个男生被李媛骂的灰头土脸的,还是张瑞,小声的为自己辩解说“班长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都是被秦磊怂恿的,对,就是他怂恿的我们。”说完还碰碰陈晓峰和方耀。 顿时赢得了不少的支持,李媛又气势汹汹的瞪秦磊,秦磊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朝张瑞喊“闭嘴吧你,你们不是跟我打赌打输了,才上的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成我怂恿的了,就我能怂恿你们这一堆吗?”他又不是超人奥特曼。 “打赌就行了,耍人玩呢?”李媛听着打赌更上火了,领着门口的拖把就过去了,满教室的追杀秦磊。 其余几个人就在一边嘿嘿的笑,秦磊(身shēn)高腿长的,李媛一时半会的追不上,一扭头就看见这几个缺德的站在一边咧着嘴笑呢,一拖把头就过去了,把那几个打的一愣就跟在秦磊后面跑,一边跑还一边求饶,“班长,没我们什么事啊,我们真就是被秦磊怂恿的” “骗鬼呢,一口一个怂恿,秦磊说话这么好使?他让你们去跳井你们也去?”睁着眼说瞎话。 李媛的这一通敲打,把几个人((逼bi)bi)的都认错道歉了,但一提到辩论赛其他几个还是一个劲的摇头,一个说自己嘴皮子不行,一个说自己没有急智,一个干脆就说自己一上场就紧张的说不出话,就只有秦磊一个委委屈屈的同意了,恨的李媛牙疼,这到最后还得她顶上。 男生这面刚搞定,女生这面又出问题了,张萌萌摔断胳膊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是意外原因,也不能去怪谁,张萌萌这头倒是(挺ting)积极,说是要带伤上场。 李媛很坚决的拒绝了,这是断胳膊了,不是蹭破皮,休息不好别留下后遗症,至此,辩论队还就缺了一名队员。 刘明宣这面正跟张筱筱讨论数学题呢,李媛就摸过来了,问她要不要参加辩论赛,她连想都没想,直接就下意识的点头,她?辩论赛?那肯定不可能啊! “怎么就不行了?是不是跟我这谦虚呢?”李媛觉得刘明宣就是一绝佳的人选,平时一块玩,她感觉刘明宣不管是言辞还是思想都很成熟,考虑问题也比较全面,什么话题都能接上几句,这简直就是种子选手好不好。 “我上场容易紧张,合唱的时候我都张不开口,更别说辩论赛了。”她一激动就容易脸红,一脸红就容易忘词,当时那么多人盯着她,她还能记得什么? “这又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到时候就咱们两个班和几个老师在场,你肯定不紧张,放心。”李媛一个劲的劝。 说的她再拒绝都不好开口了,不过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台下,重来一回,她怎么也要上台欣赏一下跟以前不一样的风光,挑战一下自己。 “行,我凑一个。”刘明宣脸上笑着,心里却想,她不能照着原来的脚步再走一遍,时光尚好,她也要经历一遍自己以前不曾经历过的,她不想到垂垂老矣的时候还在心中暗自悔恨。 辩论赛具体的时间还没有接到通知,据他们班主任说,估计最少还有两周,让他们先安心学习,快到(日ri)子了再准备也不晚。 …… “你们班怎么这次放学怎么晚?”刘明宣问急匆匆跑过来的陈晓彤。 陈晓彤喘着粗气,摆着手说,“快别提了,倒霉死了,本来我们都要放学了,我们班主任又发了一通火,把我们训的,就跟要吃了我们一样。” “太夸张了吧,还吃了你们。”今天陈晓彤中午跟她们借数学笔记,他们下午是数学连堂,数学笔记要用,就说下午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等她,让她到时候来拿,结果等了小半个钟头。 “一点不夸张好不好,黑板擦都摔碎了。”要知道他们学校的黑板擦可是木头的,这得多大的劲啊? “你们干什么了,你们班主任把黑板擦都给敲碎了。”他们班主任脾气不是(挺ting)好的吗? “哎!我们班两个男生最后一节课跑出去骑自行车玩,被抓起来了。”陈晓彤表示很不理解,自行车有什么好玩的,还要逃课出去骑,初中每天骑,没骑够啊! “就这样,那你们班主任是不是更年期了!”方时雨也没走,从小卖部出来,一听,就来了这么一句。 陈晓彤白了她一眼,他们班主任是男的好不好,哪来的更年期。 “我还没说完呢!”陈晓彤一把抢过方时雨手里的棒棒糖,一人一根分了下去,倒是(挺ting)大方。 “那你接着说。”刘明宣吃着棒棒糖笑着说。 “我们班那俩倒霉孩子,骑车被主任抓起来的,而且我听我们班同学说,他们骑的还不是自己的自行车,就是从车棚随便推了一辆,最巧的是,他们骑的是咱们主任的,当时主任就把他们给喊住了,当着我们班主任的面就是一顿骂。”你说,这倒霉催的,推谁的不好,推主任的。 刘明宣听完就笑了,这两人运气确实不咋地,偷骑个自行车还碰上主任的车,不怪他们班主任发火,多丢脸啊! “他们俩当时还不承认,就说是自己的车,咱们主任当时脸就黑了,把他们骂了一顿,最后说那车是他的。”他们班那俩都吓傻了。 “你们班那俩也是闲的,跑去哪玩不行,非要在学校里骑着自行车溜达,这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学校,这就不等着让人抓吗?”张筱筱觉得这两个人一点不冤,这智商,被抓也是应该的。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啊?说说我们也瞻仰一下。”方时雨也凑着起哄。 “奥,一个叫王伟诚,一个叫吕鑫。”陈晓彤随手把吃完的小棍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说。 “咳咳……”张筱筱一听这名字,激动的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咳嗽完还不确定的问“谁?王伟诚?” “对啊!王伟诚。”陈晓彤点着头。 这个缺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傻? 下车一进村,就看见一帮(奶nǎi)(奶nǎi),大妈围在村口,拦着一辆车,低着头挑挑捡捡的买什么。 刘妈妈也在,抬头看见他们下车,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快步走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打算一会挑完了去接你们呢!”说着还把刘明宣的书包给接过去了,结果提了一下没提起来。 “这里面都是什么?怎么这么沉。”刘妈妈把书包半靠在腿上,扯着书包带问,跟装了铁块一样。 “我书架上不用的书,我嫌占地方,就背回来了。”她分到的书架在最下面那排,还在拐角上,班里人来人往的,把书角都给蹭破了,没办法,拿回来吧! “奥,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这多沉啊?”刘妈妈拖抱着问。 “刚才都是我哥跟江源拿的,我这下车的时候才刚接手。”刘明宣拉着刘爸妈妈的手说。 刘明沣这时候也上来把书包接过去,“妈,怎么样,我这哥当的够格吧,晚上是不是要奖励一顿好的。” “就知道吃。”刘妈妈把刘明沣凑上来的大脸往外推。 看见江源站在一边,刘妈妈转头笑笑说“江源,晚上过来吃饭,阿姨请你吃咸鸭蛋。” 眼鸭蛋?刘明宣朝人群看看,“妈,你们在那挑鸭蛋?”咸鸭蛋这么大吸引力,怎么这么多人。 “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去挑,你们赶紧回家吧,我一会儿就来。”刘妈妈说完就踩着小高跟哒哒的跑回去,拎着袋子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刘明宣摇摇头,估计又是搞特价,要不然刘妈妈不能这么积极。 “(奶nǎi),(奶nǎi)我们回来了。”还没进院子,刘明沣就喊,不过这次刘(奶nǎi)(奶nǎi)没迎出来了,刘明沣还(挺ting)诧异“(奶nǎi)(奶nǎi)没在家?” 果然,家里没人,桌子上也空空的,“咱(奶nǎi)去哪了?”刘明沣看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桌子失望的问。 刘明宣放下书包,跑进厨房一看,大锅下面还冒着火光,锅盖上也冒着(热rè)气,找了块破布垫着,一把掀开大锅盖,面香扑鼻,蒸汽一散,她就看见锅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大包子。 她就说嘛,刘(奶nǎi)(奶nǎi)怎么可能没给他们准备吃的。 “哥,过来端包子。”刘明宣拿手贴在包子上一试,烫的她赶紧摸摸耳垂,嗯!透了。 他们这刚开始吃,刘妈妈拎着一大兜的咸鸭蛋回来了,她打眼一看,我去,她妈也是够能的,这得多少个。 “妈,你买了多少啊?”便宜也不能买这么多啊,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哎!吃上包子啦?我以为你们看不见呢,这啊?我这就捡了四十五个。”刘妈妈一脸的可惜,那样子看着捡四十五个还是吃亏了。 “四十五?妈,咱们家得吃多长时间啊?你怎么买这么多。”这东西齁咸齁咸的,一人一顿顶多吃一个,还不能天天吃。要不然容易上火。 “你懂什么?这多便宜啊,一块钱三个,还是海鸭蛋,我刚才尝了一个,那味,绝了。”刘妈妈一边说一边把鸭蛋捡到一个空着的小坛子里。 “海鸭蛋?”她过去看看,那鸭蛋看着是比平常的鸭蛋大一点,蛋壳也是淡青色的,但这是海鸭蛋?她表示怀疑。 “嗯,就是海鸭蛋,在滩涂上养大的,每天都要下海吃小鱼小虾的。”刘妈妈摸了几个,拿盘子装了端上来让他们就着包子吃。 “妈,我(奶nǎi)呢!”刘明沣剥着蛋壳问。 “今天军军爷爷出院了,你(奶nǎi),你爷都去了。”刘妈妈给他们倒水,让他们先喝点(热rè)水再吃。 刘明沣点点头,又接着吃包子。 刘妈妈拉她进屋。 “明宣,我今天去崂百逛,看见一件小大衣不错就照你的码买了一件,来试试。”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水红色的针织外(套tào)。 她擦擦手,穿上试试,转了个圈,刘妈妈拉着她的袖子问“明宣,你是不是又长个了,”这袖子有点短啊,都露手脖子了,看样子明天得拿去换了。 “长了吗?能看出来?我前段体检测(身shēn)高,到一米七了。”刘明宣觉得这样式不错,袖口还是防风的。 “怎么看不出来,这手脖子都露出来了。”刘妈妈笑着说。 “短吗?还好吧!”她抬手看看,刚刚好啊?她不愿意穿那种包手的,看着不利索,还容易脏。 “这袖子这么短,穿外面冷,明天我去给你换一件大码的。”这大衣还是大点好,暖和,再说有发票,换也好换。 “不用,我觉得(挺ting)好,不用换了。”多合适,穿着也舒服。 “那不换了?”刘妈妈拽拽,上下看了一下,嗯,也还行,小也小不了多少。 “嗯,不换了。” 六点多点,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也回来了,吃完饭,大家就围在炕上一起喝茶,说话,这时候,后屋的曹(奶nǎi)(奶nǎi)进来了,刘(奶nǎi)(奶nǎi)把她让上炕,刘爷爷给倒了碗水。 “还是家口多好,看这吃完饭一块坐坐多好。”曹(奶nǎi)(奶nǎi)喝了口水,羡慕的说,她就一个儿子,又在市里买的房,一个礼拜回来一趟,跟走亲戚似的。 刘爷爷笑笑,在农村人多就是福气,看着也高兴,人老了,就喜欢孩子都围在(身shēn)边,(热rè)闹点,显的人气足。 “下午出去了?我来家里没人。”曹(奶nǎi)(奶nǎi)眼里的黯淡一扫而过,换了个话题。 “奥,老小她公公有点小毛病,住了几天院,这不,今天出院了,我们去看看。”刘(奶nǎi)(奶nǎi)抓花生让曹(奶nǎi)(奶nǎi)。 “嗯,没什么事吧!”曹(奶nǎi)(奶nǎi)接过来问,这人一闲就喜欢八个卦。 “没事,好像就是阑尾不好,去医院切了。”刘(奶nǎi)(奶nǎi)也知道曹(奶nǎi)(奶nǎi)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口不紧,就随口编了个小毛病。 “怎么来找我有事?”下午来没在,晚上又过来了。 “哎!没事,我这大闲人有什么事,就来找你唠唠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静的让人害怕。 “不过,我今天倒是听见个事,就想过来跟你唠唠。”曹(奶nǎi)(奶nǎi)脸上挂着笑说。 “唠,闲着没事就是唠的。” “这不是今天我去老王家串门,老王跟我说的,说是老耗子今天又出笑话了,把老纪气的在家里哭,老王还去劝了一会儿。”曹(奶nǎi)(奶nǎi)喝着水说。 刘爷爷,刘爸爸他们自动的就往一边闪,这话题他们不(爱ài)听,刘妈妈,刘明宣就很感兴趣的凑上来听曹(奶nǎi)(奶nǎi)说。 这老耗子年轻的时候发烧,救治的不及时,把脑子烧坏了,人就有点痴傻,老纪就是他老婆,俩人也不跟孩子一起住,就老两口一起住在村后的一间老屋里。 “今天老纪去地里放风,捡苗,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家里又是鱼,又是(肉rou)的很齐全,她还纳闷呢,以为是谁来了,就跑到老王家问,老王说没看见,她还以为是她没注意。”刘明宣这时候已经猜到了,这东西估计都是那傻爷爷买的。 “等老耗子回来,她就问老耗子,老耗子一开始不说啊,就嘿嘿的傻笑,她看着这么多东西,自己老两口也吃不上,家里也没冰箱就要给儿子送,这时候老耗子突然蹦出来了,拦着不让。”刘(奶nǎi)(奶nǎi),刘妈妈都听的聚精会神。 “老纪以为他馋了,就留了一条鱼,一块豆腐,想着晚上给他炖个汤喝,拎着剩下的又要去送,结果老耗子还拦,把老纪气的,说他馋鬼投胎,老耗子还是嘿嘿笑,不说话。”曹(奶nǎi)(奶nǎi)传话传的多了,那说起来抑扬顿挫的很有点传神。 “老纪就烧水给老耗子做上,打算趁他吃的时候给儿子家送,结果这头她还没把鱼下锅呢,那头老耗子就把(肉rou)给扔锅里了。火烧的旺,一下这(肉rou)就范了白,这下好,想送也送不了了。”曹(奶nǎi)(奶nǎi)拍拍手,笑着说。 “老纪没办法啊,只能都做了,老耗子上了炕,吃着(肉rou),吃着鱼,一直笑,还给老纪夹,老纪这时候就明白过来不对了,就问老耗子这东西是从哪来的,老耗子这会儿东西也吃到嘴里了,就笑呵呵的说,这都都是他上集去买的,还问老纪自己买的怎么样?” “那老纪不得吓死啊!”刘(奶nǎi)(奶nǎi)心有余悸的说,这一个不怎么明白的人,自己一个人跑到集上去,听着就让人害怕,这要是被人拐去,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这老纪不得哭死啊! “可不是这么回事,老纪听了是又气又怕,筷子都掉了,那老耗子还笑嘻嘻的把筷子给她塞手里,老纪回过神来问他就买了这些?老耗子精神了,跳下炕就往厢房去,从厢房里拎着烟叶,鲅鱼干,鱿鱼丝就出来了,都拿给老纪看,把老纪这个气啊!”曹(奶nǎi)(奶nǎi)又停下喝口水,刘爷爷这在旁边有竖着耳朵呢,看曹(奶nǎi)(奶nǎi)碗里没水了,赶紧凑过来给添。 “老纪就问他是哪来的钱,老耗子还会撒谎呢,说这儿子给的,老纪也不含糊,一看这东西就不是二十三十能买回来的,根本不信,直接去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她儿子也就在合资厂干搬运呢,上哪来这么多闲钱给他爹,就说没给,老纪回家又问,这老耗子才说实话。” “你们猜,这老耗子的钱是怎么来的。”曹(奶nǎi)(奶nǎi)卖着关子问。 “应该是傻爷爷从他老婆那拿的吧”这还用猜吗?只有这一个可能啊,总不能是上街捡的吧,这年头街上哪有闲钱让你去捡。 “哎!倒底是上高中的,咱们明宣这脑子就是好使,可不是从老纪那偷的吗?”曹(奶nǎi)(奶nǎi)夸张的拍拍大腿。 刘明宣听完皱皱眉,这两夫妻之间哪来的偷,动不动就说偷,这曹(奶nǎi)(奶nǎi)的嘴太不饶人了。 “人家老耗子说了,今天早上起来,叠被子的时候,在炕头上捡了一百块钱,他捡钱了,高兴的不行,蹬着大金鹿就上了集,又买鱼,又买豆腐,一百块钱一毛没剩,花的是干干净净。”曹(奶nǎi)(奶nǎi)自己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也都跟着笑,连刘明宣都(挺ting)佩服这傻爷爷的,人家这借口找的,在炕头上捡了一百块钱,这钱人家是捡的不是拿的,就是这捡的地点有点不靠谱。 “你说人家老耗子傻吗?傻吗?在自己家炕头上捡钱,转头就去集上花的干干净净了,还安安全全的回来了,你们说人家傻吗?人家一点不傻,什么都明白。”曹(奶nǎi)(奶nǎi)喝着水高声说。 刘爷爷应声“是不傻,不傻,这都能上集买东西了,比他兄弟强。” 刘爷爷这一句把刘(奶nǎi)(奶nǎi)跟曹(奶nǎi)(奶nǎi)都逗笑了,刘明宣他们还是一脸的茫然。 刘(奶nǎi)(奶nǎi)笑着说,“老耗子他兄弟,早些年去赶河沿集,去了就转向了,不知道怎么往回走的,在集上转了一天,天黑了才被咱村里赶车的老王领回来,这一次就吓着了,再没敢去赶趟集。”这事当年在村里可是个笑话,村里人见了老耗子兄弟就(爱ài)逗两句,也就这些年人老了,没人提了。 刘明宣听完有点无语,这转向很平常,但你不会问吗?这要是没有同村的,还能一直呆那不走?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盲井 “看什么呢?”刘明宣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看见电视在闪光。 一大清早,没睡懒觉,爬起来看电视可是够稀奇的。 “盲井,还是我去我爸办公室里顺出来的呢!”王铭把手里的碟片拿细布擦拭干净,小心的放进机里。 盲井太真实了,真实得像记录片而不像电影,非职业演员的本色出演也是它的另一个亮点。 这是一部好电影,它立体地展现了中国电影,除了张于、陈歌以外,提供了另一个侧面。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柏林电影节主席说的这句话。 盲井,可以说是她对电影的初印象,大学第一堂电影欣赏课老师就拿了这片子来放,在此之前,她对电影只是纯欣赏,之后,她慢慢的学会了去体会电影中所蕴含的,隐晦的,不易察觉的部分,不单纯的追逐人物的喜怒哀乐,而是去探寻导演想要通过电影向我们诉说什么。 盲井是(阴yin)暗的,不符合传统主流的一部现实类的电影,很残忍但却很真实,她记得当年他们看的是删减版的,因为题材敏感还(禁jin)播过一段时间,第一次看的时候,她印象最深的不是王宝强饰演的元凤鸣,给她留下最深印记的是唐朝阳,宋金明,他们愚昧,没什么文化,但他们狡诈聪明,在简单却完美的计划中一次次获利,一次次成功。 当看到他们一次次拿到抚恤金的时候,她真是恨,恨不得能钻进去戳穿他们,到最后他们死在矿井里,元凤鸣拿了他们俩的抚恤金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没觉得自己高兴,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受,没有纯粹的喜,也没有纯粹的悲,只是感到普通人对命运的无奈和屈服,心里莫名的无力。 她很喜欢这部电影,但她一点不想再看第二遍,她不想再去体会一边那种命运被掌握的无力挣扎。 她转(身shēn)出了屋子,站在朝阳下,任由和煦的暖阳拂过她的脸,拂过她的发梢,她不想让自己陈郁在(阴yin)霾里,就算一点点都不可以 “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屋里有炸好的蛤蜊,一会儿我熬蛤蜊油给你沾面吃。”刘(奶nǎi)(奶nǎi)端着一大盆的蛤蜊从厨房出来,看她站在院子里发愣就推她回家。 刘明宣一愣,然后就挎着刘(奶nǎi)(奶nǎi)的胳膊撒(娇jiāo),“哎!再做个紫菜汤吧!光吃面没有味。” “好,做紫菜汤。”刘(奶nǎi)(奶nǎi)纵容的笑笑,赶她回屋。 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无限接近却永不相交,生活可以一时的落寞(阴yin)郁却从来不会是一个基调。 在这说的蛤蜊油不是抹脸的那种蛤蜊油,是调料的一种,拿一大锅的蛤蜊加水,不断的熬,熬到最后就是蛤蜊油,因为熬的时候要不断的搅拌,不能让蛤蜊沾锅底,而这一大锅最后也就只能熬出一点,现在刘妈妈他们这辈就不(爱ài)熬,也就只有刘(奶nǎi)(奶nǎi)他们这些老辈人才(爱ài)耗这个功夫去熬,但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做汤还是做菜,加一点蛤蜊油,那鲜的简直掉舌头。 中午,刘(奶nǎi)(奶nǎi)就用蛤蜊油拌了一个菠菜,调了一个紫菜汤,那味道,不吃菜只喝汤,刘明宣就能塞进去两个馒头。 刘(奶nǎi)(奶nǎi)吃完饭又钻进了厨房,刘明宣跟在后面,以为刘(奶nǎi)(奶nǎi)是要收拾筷子碗,打算来搭把手,结果进了厨房,看见刘(奶nǎi)(奶nǎi)正坐在炉子边,抱着一个小竹筐捡红豆呢! “(奶nǎi),你要熬红豆粥?”刘明宣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 “想喝粥了?那咱今天晚上熬点,昨天你徐(奶nǎi)(奶nǎi)送了几斤红小豆来,我打算蒸蒸,今天晚上给你们包豆包。”刘(奶nǎi)(奶nǎi)鼻梁上还挂着一副老花镜。 “豆包我更(爱ài)吃,(奶nǎi),多加点糖啊!”豆包可比粥强多了,她赶紧提要求。 “哪次还少放了,上次听你的多加了两大勺,你爷爷吃了都嫌齁嘴。”刘(奶nǎi)(奶nǎi)笑着骂。 挑完红豆,刘(奶nǎi)(奶nǎi)就直接上了大锅,这红豆煮的越烂越好吃,这煤气火再大,也没有老式火灶蒸出来的绵软。 下午四点,刘明宣就坐在炕上跟着刘(奶nǎi)(奶nǎi)开始包豆包了,包之前她就先拿碗盛了小半碗,舀了两大勺糖进去,美美的吃了顿豆沙。 刘(奶nǎi)(奶nǎi)负责调馅,刘爷爷就负责揉面,揉面是个力气活,男人力气大,揉出来的面筋道好吃,刘明沣跟王铭就摊在炕上,眼皮耷拉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哎哎,你们俩睡着没,没睡着起来揉面了,别光吃不干活啊,今天不动手的人,没饭吃啊!”刘明宣挥舞着擀面杖把俩人敲起来。 “这不是正要睡吗?”刘明沣抱怨着,这好不容易大休一次,就不能让他老老实实摊一会儿。 俩人大清早的起来看电影,结果看出来一肚子的气,刘明沣就搞不明白了,里面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傻,让人一忽悠就去了,去一个死一个,那警察都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去调查调查啊! 王铭看完也生气,同样是被里面的人给气的,恨不得给自己安上腿,代替他们跑,看见里面那俩坏蛋一份份的领抚恤金,他恨的牙根痒痒。 刘明沣还拿眼睛斜王铭,这就是你说的好片,怎么里面的人都那么缺呢,看的心里都是火。 “你干什么呢,把眼睛给我正过来,这毛病不是改好了吗?怎么又开始了,你电视电脑最近都给我少碰啊,听见没有?”刘(奶nǎi)(奶nǎi)生气的拍刘明沣。 刘明沣自小有个毛病,喜欢斜着眼看人,那样子就像是在给人翻白眼,从幼儿园就开始了,当时把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给愁的啊,成天在家就看着刘明沣,一斜眼就打,一斜眼就打,就这么掰了一年多才把刘明沣这坏毛病给去了,这会儿刘(奶nǎi)(奶nǎi)看见刘明沣斜眼就打他,生怕他再成习惯。 “没,(奶nǎi)我刚才就是眼珠子养痒,动动。”刘明沣赶紧正目直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现在还记得呢,为他这毛病,吃了不少的偏方,什么蛇皮,癞蛤蟆草,那滋味,他可不想再体会一遍。 “那也不能斜眼,拿拳头揉揉。”刘(奶nǎi)(奶nǎi)板着脸教训刘明沣。 刘明沣立马拿起拳头来揉揉。 王铭跟着爬起来,凑到面板前问“爷爷,咱们这有挖矿死在矿里的吗?” 刘爷爷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摇摇头说,“咱们这没矿,最近的还是招远金矿,听别人说是有死在矿里的,但咱这没有,我们那时候去挖矿的,那都是穷的吃不上饭的,不到万不得以,没有人跑去挖矿。”老人都说这挖矿在地底下,晦气,不长寿。 “奥!”王铭点点头没应声。 刘爷爷想想说“咱们这挖矿是没有死人,但当时修水库是死了不少人。” “修水库死人?是被水淹死的。”刘明沣抬头问,不过这修水库不是应该找会水的吗? “什么淹死的,都是累死的,还有不少是被石头砸死的。”刘爷爷白了刘明沣一眼说。 “啊?累死的,还有被石头砸死的。”刘明沣不理解啊,有吊车,有大卡的,怎么能累死,砸死。 刘爷爷一看就知道刘明沣那什么在想什么,揉着面说“你以为那时候跟现在条件那么好?那时候哪有那么多的大机器,都是人工,大花岗岩石头,几个人背上去,一个不小心不就砸下面了吗?”那时候饭还吃不饱,人没力气,走路都打晃((荡dàng)dàng),更别说是干体力活了。 “爷爷,那你去修过吗?”刘明沣好奇的问。 刘爷爷被刘明沣堵的直瞪眼,没好气的说“你爷爷没去,去了我也活不到这会儿。”那白天黑天,冬天夏天的干,把人的底子都耗干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累出病来了。哪有年头活。 刘明沣觉得没劲就点点头又趴回去了,又不是亲(身shēn)经历的,没真实感。 刘爷爷怎么看刘明沣怎么不顺眼,巴掌照着刘明沣(屁pi)股上就招呼过去了,“你这小子也太懒了,这要是放我们那时候,这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什么活干不了,你这还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刘明沣翻了个(身shēn)接着闭目养神。 “别躺着了,一会儿跟我下地割菠菜去,不是说中午拌的菠菜好吃吗?今天咱再去割点。”刘爷爷想来想去找了这么个活,打算让他活动活动。 “哎!让王铭去,我腿疼。”刘明沣在旁边躺着哀嚎,不想去,又想吃,只能把王铭扔出来了。 “你(屁pi)股疼不疼,用不用我给你治治,王铭脚不行,怕冻,你麻溜起来,想吃就去。”刘爷爷挥着大巴掌,恐吓刘明沣。 刘明沣烦的挠挠头,指着王铭说“你赶紧给我好知不知道,这破脚,砍了算了。”刘明沣盯着王铭的脚恨不得手里有个斧头,给他来上一下。 啪,刘爷爷干脆利落的赏了刘明沣后脑勺一巴掌,骂到“怎么说话呢,再瞎咧咧,我给你把嘴给撕了。” “你吆喝什么呢?好好说不行,还撕孩子的嘴,你真本事啊!”刘(奶nǎi)(奶nǎi)听不过去了,指着刘爷爷维护自己大孙子。 刘明沣立刻顺杆爬,抱着刘(奶nǎi)(奶nǎi)胳膊就喊“(奶nǎi)到时候你老了我养你,不养我爷,到时候把他扔给我爸我妈,实在不行就扔给王铭,让王铭养。” 刘爷爷都被刘明沣这样给气笑了,“哪你那么多的好事,还让王铭养,要你干什么的。” “我养我(奶nǎi),一人一个到时候我就领我(奶nǎi)天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刘明沣仰着脖子喊。 “嘿!就你这样的,懒的连动不想动,还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别到时候哭着跑回来要吃的就好,你(奶nǎi)(奶nǎi)跟着你别挨饿。”刘爷爷臭他,这小子,还没出力呢就光想着吃喝玩乐了。 “爷,没听说过傻人有傻福啊,指不定我就买彩票中大奖,住上大别墅,开上小跑车了呢,到时候我天天拉着我(奶nǎi)出去遛弯,你就搁家呆着吧!”刘明沣想也不想的就说,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扔坑里了。 王铭抬起沾满面粉的手拍拍刘明沣的肩膀,笑着说“但愿你这傻人能有傻福吧,不过到时候你还是把钱给我的好,我给你存着,别一不小心让人给坑走了。” “给你别老大白天的做梦好不好。”刘明沣听完就顶,想明白了就要去揍王铭,这小子找死啊,说他傻。 刘(奶nǎi)(奶nǎi)看他们俩把面板都要挤地上了,连忙扯刘明沣,“别闹了,赶紧跟你爷爷去地里挖菠菜去。”成天闲着没事就知道闹,出去干点活也好。 “(奶nǎi)你不是不让我去了吗?”刘明沣停下手问。 “我那是让你爷爷好好说话,没说不让你去,赶紧的,一会儿你爸他们回来了。”刘(奶nǎi)(奶nǎi)开始赶人。 刘明沣感(情qing)那好话都白说了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跳骚市场 “明天你要去卖点什么?”张筱筱吃过晚饭,披着一件大毛衣服就过来了,刚进门就问。 刘妈妈看她连扣子都没扣,就连忙把她推进屋,“扣子系好了,这都几月的天了还穿着单衣到处跑。”张筱筱肩膀上的大毛衣服直接就被刘妈妈给忽略了。 “没事,没事,就两步。”张筱筱跑的小脸通红,摆摆手,不当回事。 刘妈妈还想说什么,刘明宣直接出来把张筱筱拖进了自己房间,把她让到(床chuáng)上,又把房间里的炉子通一通,让它烧的旺点。 “卖什么?”刘明宣把橘子塞到张筱筱手里,抬头问。 橘子在屋里暖的温(热rè),比她手还(热rè)乎。 “你是不忘了,咱们明天下午不是有跳(骚sāo)市场吗?你不卖点?”张筱筱把橘子一分为二递给刘明宣一半。 “你自己吃吧,我这几天有点上火。”也不知道吃什么了,早上刷牙牙龈还出血了,这橘子还是过几天再碰。 “奥!那你明天到底怎么打算的?”张筱筱把橘子扔进嘴里问。 “我本来也没打算去卖东西,大冷天的跑((操cāo)cāo)场上去摆摊,那真是冻的轻了。”她对这事一点都不(热rè)(情qing),明摆着是去受罪的好不好。 “咱们学校第一次组织跳(骚sāo)市场啊,你就不想去体验体验。”卖东西啊,多有意思,说不准还能赚个十块八块的零花。 “体验什么?卖东西多麻烦啊,到时候咱们就去逛逛,看见有好的,咱就买,没有就算了。”卖是不考虑了,多麻烦啊!还要准备东西,准备桌子的。 “我觉得(挺ting)好,我打算明天去进点手(套tào)围巾棉袜子什么的,明天下午试试,卖不出去就自己穿,也不耽误事。”张筱筱明显是跃跃(欲yu)试了,早早都打算好了,过来估计就是来找苦力的。 “到时候你得跟我一块,要不然我自己可弄不了。”张筱筱兴奋的拉着她的手说,就好像已经看见明天一群人围着他们抢购的场面了。 刘明宣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说“咱们换一个吧,这袜子手(套tào)的有点贵。”要卖的话也不能就进两三双吧,到时候卖不出去怎么办?都送人?那不得亏死,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围巾手(套tào),大家基本都备齐了,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再买备用的。 “贵吗?一件四五块,我觉得还可以啊!”张筱筱觉得拿出个四五块买副手(套tào)还是很值的,戴好长时间呢! “现在大家都有手(套tào)了,没人会再买一副,再说这成本也太高了,一副手(套tào)成本算两块,拿20双,还有袜子,围巾,你算算这要多少钱,卖出去了还好,卖不出去都送人?”你怎么那么有钱啊! “那怎么办?”张筱筱算算,这成本是有点高基本就把她的小金库给掏空了,回不了本,那是(挺ting)心疼。 刘明宣想了想。 “咱们换一样呗!我觉得咱们去找大诚子(奶nǎi)(奶nǎi),拿上面粉鸡蛋和糖,一起做点面其子就(挺ting)好。”面鸡蛋糖家里都有,也用不了几个钱,再买一打漂亮的包装纸,一袋两块,卖不了还能吃,多好。 “啊,就面其子,那能卖出去吗?”张筱筱感觉这档次降的不是一点半点,直接从精美小饰品换成粗糙的农家面食了。 “东西都是靠包装的,咱们把它弄的漂亮点不愁没人买,你说大诚子(奶nǎi)(奶nǎi)做的面其子好吃不?”不冲外观,只说味道。 “那是(挺ting)好。”张筱筱(挺ting)纠结,但不得不承认那味道确实好。 “听我的准没错,我也入个股,到时候赚了钱咱们平分。”刘明宣这么一打算觉得这主意好极了,立刻改变想法,决定加入。 “奥!行啊!”张筱筱被刘明宣这变脸速度吓到了,刚才还说什么,都不干,这会儿就开始上窜下跳的开始准备。 “一会儿咱就去大诚子家,跟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定下来了,明天早上咱们去小商品市场买包装纸。”本来他们大休是休一天的,但不知道是哪位侠客向教育局举报了,他们这又改回了休两天。 张筱筱看看墙上的挂钟,“这都九点多了,大诚子(奶nǎi)(奶nǎi)估计睡了吧!”冬天,老人会睡的早点。 也是,“那咱们明天早上早点去。”没有大诚子(奶nǎi)(奶nǎi)那什么都是空想啊! “咱们要不要增加几个品种,光一个面其子是不是有点单一啊!”她敲着头想,还有什么是方便易携带的,还是他们会做的美食。 “要不你做点糯米饼带上,我觉得那也(挺ting)好吃的。”张筱筱建议。 “糯米饼得趁(热rè)吃,凉着吃不好吃。”学校里有没有能给他们加(热rè)的地方,糯米饼划掉。 “我妈最近做过一次酥皮月饼,要不咱们带点?”她记得还(挺ting)好吃的,就是做起来有点麻烦。 “婶子明天有时间吗?”家里还有张小弟,张筱筱妈妈能顾的过来吗? “有,我小弟昨天就被送我姥姥家去了,我妈明天也没说要出去。”她小舅放假回来了,带了个遥控飞机,她弟一看小舅带回来的东西,那腿就迈不动了,非要在姥姥家住下,她妈没办法就把他留那了。 “那好,咱们明天再买点小塑料包装盒。”月饼拿包装纸装不行,看着不上档次,刘明宣随(身shēn)拿纸笔记了一下,免得明天忙忘了。 俩人起劲的说到晚上十点多,还是张筱筱妈妈不放心,过来喊,张筱筱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回去。 第二天一早,她们就直奔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大诚子(奶nǎi)(奶nǎi)还在准备早饭呢,看见她们去了,就在院子里喊大诚子,说明宣跟筱筱来找他玩了,让他赶紧起(床chuáng)。 “(奶nǎi)(奶nǎi),我们不是来找大诚子的,我们是来找您的。”刘明宣拉着大诚子(奶nǎi)(奶nǎi)的胳膊把事一说,大诚子(奶nǎi)(奶nǎi)就痛快的答应了,看他们还带着面粉鸡蛋,还说了她们一顿,做就做,怎么自己还带着东西。 “(奶nǎi)(奶nǎi),我们要是自己吃,肯定不带,但我们是去卖,不带不好,不带不好。”张筱筱拍着袋子说。 大诚子爸妈周(日ri)也不休,家里就大诚子(奶nǎi)(奶nǎi)和大诚子两个人,大诚子爷爷(身shēn)体不好,前几年就去世了。 大诚子(奶nǎi)(奶nǎi)还让她们俩吃早饭,她们不吃还不行,硬是又喝了一碗粳米粥。 忙活了一上午,做了满满一盆,她们俩也就在揉面的时候帮了点忙,切块,上锅煎都是大诚子(奶nǎi)(奶nǎi)弄的,把大诚子(奶nǎi)(奶nǎi)累的不行,她们俩看着也不好意思,走的时候就跟大诚子(奶nǎi)(奶nǎi)说,要是赚钱了一定来给送钱。 大诚子(奶nǎi)(奶nǎi)笑着摆手,就当她们俩是在开玩笑。 中午她们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去买包装纸,包装盒还有彩带,下午就跟着张筱筱妈妈在张筱筱家做月饼,张筱筱家没有烤箱,他们是上锅蒸的,蒸熟了再下锅煎,成品看着有点怪怪的,就跟一个个小烧饼似的,不过总算味道还不错。 月饼就一种馅,豆沙馅,就这还是他们去超市买的,张筱筱妈妈怪她们不早说,说做月饼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的,要加猪油,要放花生碎的,结果他们时间太急,什么都没加。 利用最后一个小时包装,把东西收拾好了,拿了个大包袱背着就走,再不出发就迟到了,真是忙坏了,这临时起意就是不行,干什么都急忙蹿火的,不是少这就是少那,什么都要现准备,这幸亏帮忙的人给力,要不然她们一天肯定忙不出来。 到了学校,已经有零零星星的人已经在((操cāo)cāo)场上摆开了,((操cāo)cāo)场上也有不少人在转悠,她看着还有不少的老师。 把东西放下,去班里签了个到,她们怕人手不够还把方时雨,刘乐荣给喊上了,至于陈晓彤,那根本就不用喊,她肯定早早就在((操cāo)cāo)场上等着了,江源跟在后面搬着桌子,他们一行人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就下去了。 “你们准备(挺ting)齐全啊!”陈晓彤从旁边溜达过来,打开包袱看了一眼。 “那必须的,你那卖什么呢!”刚才陈晓彤也在那跟他们班几个女生忙活。 “嘿嘿,我们就进了点手(套tào)袜子围巾,一会儿你们过去看看啊,我给你们优惠。”陈晓彤一脸的小得意。 人越来越多,陈晓彤也跑回去帮忙了,刘明宣拆开两包面其子,说是可以试吃,结果跟预想的有点不一样,是有不少人来吃,但宣传效果是一点没起到,因为跑来吃的都是他们班的男生,呼啦啦一群人跑过来,一人几块,那两包面其子就见底了。 “东西都吃了,赶紧帮我们喊两嗓子。”张筱筱推陈晓峰,那胖子正盯着桌上剩下的面其子流口水呢! “我喊,能再让我吃一袋吗?”陈晓峰厚着脸皮问。 “你都吃这多了,还吃啊!”张筱筱不乐意了,一包没卖出去呢,这先吃两包了,这看样子是要亏啊! “有舍才有得,你懂什么?我保证吃一包卖十包。”陈晓峰拍着(胸xiong)口说。 “那行吧,要卖不了十包,剩下的你包圆啊!”挡也挡不住,早吃晚吃都一样了。 “瞧好吧。”陈晓峰飞速的啃了一包,然后就跑去找方耀了,也不知道跟方耀说了什么,方耀就不(情qing)不愿的跟着过来了,清清嗓子开始喊。 “看一看啊,纯手工制作,甜脆可口的(奶nǎi)香小饼干……”连着喊了几遍,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认识的。 陈晓峰这下忙开了,拿着面其子就到处推销,因为都是熟人,大家也都很给面子,不少人掏钱买,其实说到底,这在学校卖东西就是卖给熟人的,做的都是杀熟的生意。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出去不少,乐的张筱筱眉开眼笑,拍着陈晓峰的肩膀夸,“饼干没白吃啊!” “那是,咱多靠谱。”陈晓峰昂着头抹抹嘴说。 “要不我再来一次。”说完,眼就盯着一袋面其子,那意思很明显,一袋换十袋,童叟无欺。 张筱筱看看陈晓峰那收不回去的小肚子,拍拍他肥大的胳膊,“少吃点吧,咱们这体重,体重秤都受不了了。”为了健康忍忍吧。 陈晓峰背过(身shēn)去翻白眼,不让吃就不让吃,还找借口,哼,小气吧啦的,一点不大气。 买了面其子,不少人当场就拆开,跟周围认识的同学分着吃了,大诚子(奶nǎi)(奶nǎi)的手艺那是名不虚传,大少人尝着好久跑过来买,没一会儿,这六十袋面其子就卖出去了,顺带着还拐带出去不少盒酥皮月饼。 不到一个钟头,酥皮月饼也卖完了,刘明宣收拾东西,顺便点点钱,一共一百八十六,六十袋面其子,吃了三袋,卖了五十七袋,一袋两块,收银一百一十四,二十五盒酥皮月饼,吃了一盒,一盒三块,收银七十二,加起来一百八十六,分文不差。 跟张筱筱一说,张筱筱乐的不行,嚷嚷着要请大家喝饮料。 他们收摊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过来找,张筱筱还说,下周还来,等下周吧! “下周还卖啊!”刘明宣扯住张筱筱小声问。 “卖啊,为什么不卖,多好卖啊!”张筱筱还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起火 跟他们这面的火爆场面不同,陈晓彤她们那,人倒是不少,但买的人了了,大都是认识的人过来看(热rè)闹。 刘明宣自己溜达过去,掏钱买了一条围巾,嫩黄色的绒布围巾,头尾还带着细细的流苏,柔软暖和,就是价钱贵了点,28块钱,有点超出他们的心里价位了。 这也是她们摊子上最贵的东西了,一下午一条没卖出去。 “你们卖完了?”陈晓彤也没一开始那么兴奋,剩这么多,赔死了。 “嗯!我们人多,有吆喝的。”刘明宣看她们摊子上还剩不少的袜子,手(套tào),估计张筱筱要是进了这些,现况也差不多,她昨天晚上忘了打个电话跟陈晓彤通个信了。 “多摆几次就卖完了,别担心了。”她看也就剩两大包袜子和十几副手(套tào)了,多来几次应该能解决。 张筱筱也跟着过来了,一伸手就拿了一包袜子,“多少钱一双啊!”张筱筱没问陈晓彤,问的事摊子上另一个戴眼镜的姑娘。 那姑娘一推眼镜,小声说:“一块五一双,一包是十二双,要一包的话,咱们十五能卖吗?”最后一句是转头问陈晓彤的,她想着买一包的话是不是能优惠点。 陈晓彤没答她,过去拉张筱筱,“你买这么多袜子干什么?吃啊?” 大不了自己穿呗,让张筱筱出钱算怎么回事。 “嘿嘿,我今天赚钱了,我穿一双扔一双不行啊!”张筱筱顶她。 说完就利索的从口袋里掏了十五块钱递给戴眼镜的姑娘,那姑娘没看陈晓彤随手就收起来了。 陈晓彤还想说什么,张筱筱就朝后面吆喝:“不请你们喝饮料了,一人两双袜子,袜子还能穿时间长点,饮料一仰头就没了,咱就得要点实用的。” 方耀最机灵,伸着手就过来了,“我正好缺两双袜子。” “先到先得,你先挑两双好看的。”张筱筱把一包袜子都塞给方耀。 陈晓彤默不作声的塞了五块钱给张筱筱,她们是论包拿的,一包就十块,明着来的友(情qing)赞助,她也不是看不出来。 跳(骚sāo)市场在黄昏的催促下结束了,不管卖的好坏,大家的心(情qing)都不错,说笑着往回走,没有压力,这就是一次好玩的经历,最悲催的结局也只是赔上了一周的零用钱。 班主任对于跳(骚sāo)市场的态度很无所谓,不反对,但也不会支持,你可以去,但不能影响学习。 周一上午的语文课有人来听课,语文老师提前叫人喊她,让她去办公室搬凳子,“到时候你要起带头作用啊,看我眼神,该举手的时候就举手。” 她笑着点头。 这节课讲的是一篇现代文,阅读五分钟,大家就开始小组讨论,这个小组就是前后四人的小组。 语文老师一喊停,一片的胳膊就举起来了,语文老师眼底都含着笑,喊了秦磊上去,秦磊脸上挂着狐狸笑,拿起粉笔就开始写。 秦磊他们小组一项擅长的就是打油诗类型的课文总结,很出彩,这次也不例外,刷刷上去就是四小句,下面听课的几个老师低头在本子上写了点什么。 语文老师脸上的笑也越发的灿烂,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气氛也越来越融洽,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响,好像爆暖瓶的声音,他们也都没在意,以为是谁去打水,走半道暖瓶爆了,语文老师继续讲。 不一会儿,他们就隐隐约约的闻着有一股东西烧糊的味,后面一个男老师站起来趴在后门上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身shēn)子一下就(挺ting)直了,快步跑到前门,打开门,一股黑烟就窜了进来,靠近门口的学生都捂着口鼻咳嗽,黑烟还是断断续续的往教室里飘。 “怎么了?”语文老师也凑过去看,发现楼道里都起烟了,楼上也能听见有阵阵的脚步声,倒是旁边的几个班没什么动静。 语文老师一拍男老师的肩膀,“赶紧把旁边班都喊出来。” 转(身shēn)朝他们喊:“大家拿件衣服捂着口鼻,弯腰往下跑,往((操cāo)cāo)场跑,别急,别挤。”说完就站在门侧,让开门,让他们赶紧往外跑。 大家一听这话,又看见有黑烟就知道是起火了,拿起外(套tào)就往外跑。 旁边的班级也传来提提踏踏的脚步声,冬天教室里的门窗关的严,大家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有黑烟,男老师一通知,他们这才发现,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东西都别拿了,赶紧往外跑,往((操cāo)cāo)场上跑。”语文老师扯着陈晓峰往外推,这孩子本来跑的就慢,还要背书包,不知道是哪里起的火,火势蔓延的很快,这时候楼道里的烟已经很浓了,说话喘气都呛人,语文老师一个劲的让他们快跑。 刘明宣穿上外(套tào),看方时雨还在收拾东西,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她赶紧推她,“快跑啊!” 江源也从后面窜上来了,拽着她就跑,张筱筱跟在后面,楼道里人不少,但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了,大家没有一个磨蹭的,都赶紧往楼下去,楼里的浓烟滚滚,像是起了一层的大雾,江源在用胳膊揽着她,贴着墙边往下跑。 前面一个女生一个踉跄,看着就要摔倒了,她赶紧伸手扶了一下,那女生朝她点点头,勉强笑笑,眼睛被烟燎的都睁不开。 “别用外(套tào)。”这女生拿着一长款外(套tào)捂鼻子,刚才就是跑的时候踩到衣服袖子了,差点绊倒,她就说了一句话,被呛的开始咳嗽,江源用外(套tào)捂住她的头,拖着她就往下走。 还好他们班在二楼,不一会儿就跑出来了,没停歇,顺着甬道就往((操cāo)cāo)场跑,楼下还有几个男老师在疏通着人群,大声喊,让他们往((操cāo)cāo)场跑,广播喇叭里也在喊,到((操cāo)cāo)场集合。 她回头一看,教学楼从一层到六层所有的出气口都在冒黑烟,烟很浓,看不到起火点在哪?到处都是往((操cāo)cāo)场跑的学生。 到了((操cāo)cāo)场,扯着江源看了一圈,转了一圈,看张筱筱,方时雨她们也都在,松了口气,她记得当年没这事啊!怎么突然起火呢? 学生源源不断的从教学楼汇集到((操cāo)cāo)场上,消防队也到了,拿着水枪往楼上冲。他们从((操cāo)cāo)场上隐隐看到起火点是在四楼,熊熊的火苗从窗口喷薄而出,窗户上的玻璃就好像易化的冰花,被火舌一((舔tiǎn)tiǎn),霹雳啪啦的往下掉,发出阵阵的爆裂声,刚才他们听到炸暖瓶的声音就是这! 班主任这时候也跑过来了,从头点到尾,来回两遍,发现班里的人都到齐了,松了口气,朝他们竖竖大拇指。 “哎!我新买的英语词典啊,一次没看,不会就这么葬(身shēn)火海了吧!”没事之后大家也开始吐槽,方时雨一脸(肉rou)疼的看着教学楼。 “你的词典算什么,还有我的大衣呢,今天刚上(身shēn),也在里面。”张瑞过来捧场,还没等他穿,语文老师就把他推出来了。 “可行了,你那大衣都穿几周了,还刚上(身shēn),你以为我们眼瞎啊。”陈晓峰不屑的翻着小白眼。 就算语文老师那么推他,陈晓峰还是把书包给背出来了,这意志力也是够强,就这他还不满意呢,一个劲的嘟囔着说自己的铅笔盒和早上买的大(肉rou)包子没拿出来。 班主任正在旁边,听着就笑了,“陈晓峰你能不能给我出息点,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的大(肉rou)包子,要是没了,明天我请你吃十个,这种时候,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顾全自己才是最聪明的做法,这幸亏咱们是二楼,你要是在六楼呢,你还要拿这些?”班主任指指刚从教学楼里跑出来的几个男生问。 那几个男生被呛的不行,扶着墙好一顿的咳嗽,衣服脸上都熏的黑乎乎的。 大家看着他们的惨样,集体摇摇头,跟东西比,还是命重要。 这时候各班的班主任把人都点全了,庆幸的是,大家都跑出来了,没有人员伤亡,就只有几个被呛的厉害了点,在一直咳嗽。 几个主任一直在((操cāo)cāo)场上维持着纪律,校长没见,消防车一辆一辆的来,这时候火势已经蔓延了三个教室,而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蓝色的窗帘易燃,成为最好的传播途径,玻璃一破,火苗顺着窗帘就烧进去了,学校里的书本,桌椅都是易燃物品,火势很不好控制。 教学楼是回字型,教室挨教室,整个教学楼都被浓烟覆盖着,消防员不住的忙活,这火势还是从四楼蔓延到了五楼,消防队又紧急调来了五辆消防车,消防员踩着云梯拿着水枪就往里喷。 警车也来了,不少警察到((操cāo)cāo)场上帮着维持秩序,就怕他们不小心跑出去给伤了,刚才他们还(挺ting)起劲的讨论着火势,这会儿下面安安静静的,都老老实实的站在队伍里,这人民警察的威慑力真不是盖的。 她趁着大家没注意打算去看看刘明沣跟王铭,虽然说全都出来了,但她不亲眼看看还是不放心。 “要去上厕所?”江源拉住她,小声问。 刘明宣额头滑下三条竖线,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直接,“我去看看我哥他们。” “那我跟你一块去。”江源攥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放,她真怀疑,如果她真是去上厕所,他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去啊! 跟张筱筱说了声,如果班主任问起来就实话实说,她怕提前告诉了,班主任不让去。 偷偷从队伍中间绕过去,看刘明沣跟王铭都是活蹦乱跳的,她打了声招呼就撤了,刘明沣反应很平淡,摆摆手就让她走了,王铭仔细扫了她一眼,看没什么事,也摆手让她先回去。 经过一番努力,火势终于控制住了,他们校长这时候也现(身shēn)了,跟几个主任说了几句,就上台了。 “首先要表扬大家,这次大家都表现的很好,没有拥挤,没有慌不择路,都安全的在((操cāo)cāo)场上集合……”校长可能因为这事脸色不太好,勉强说了几句,就下去了。 然后是消防队的一个副队长,过来给他们讲了一下逃生要领,遇到这种突发事件的正确处理方法,然后他们就放假了,休息两天,大后天再回来上课。 学校都烧成这样了,放假也很合理。他们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从教学楼旁边的甬道走过,她抬头看看,四楼的几个教室都被烧秃噜了,墙面也燎的不成样子了,可想而知,当时的火势是有多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情调解 他们这突然回去把刘(奶nǎi)(奶nǎi)还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厨房调了个西红柿鸡蛋汤给他们垫垫,在桌上还问,怎么这会儿就回家了,不是刚回去吗? “我们学校烧了,校长让我们先回家歇着。”刘明沣拿小铁勺出溜着,感觉不太过瘾,去厨房拿了个空碗,倒了一碗,捧着就喝。 刘明沣这一句学校烧了,可是把刘(奶nǎi)(奶nǎi)吓坏了,拉着这个,看看那个的,连声问:“那你们没被伤着吧!”看他们(身shēn)上都没事,这才把心放下。 “(奶nǎi),没那么严重,就是几个教室着火了,还是在四楼,跟我们都不挨着,我们闻着有味了,就都跑出来了。”学校烧了,这说的也太夸张了点。 刘(奶nǎi)(奶nǎi)拍了刘明沣一下,这孩子,说的这险。 “好好,到那时候就得瞪起眼来,赶紧找安全的地方躲。”这水火无(情qing),吞个把人那真不算事。 “说了让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上课了?”刘(奶nǎi)(奶nǎi)也知道这高中时间紧,怕耽误的时间长了,对孩子的学习有影响。 “估计就是刷刷墙,换换桌子,椅子,后天老师就让回学校。”对这事,老师比学生积极多了。 刘(奶nǎi)(奶nǎi)听完点点头,让他们在家歇歇,自己扛着锄头去地里了,田里的莴苣可以收了,放的时候长了会老,吃起来发硬,还是早点弄回来的好。 冬天活计少,大家都在歇闲,不少老太太,老头在街口向阳的地方,拿个小马扎坐着晒太阳,看见刘(奶nǎi)(奶nǎi)还都问,刘(奶nǎi)(奶nǎi)停下,跟几个老太太扯了一会儿。 曹(奶nǎi)(奶nǎi)也在,听说她要去刨莴苣,连忙说:“你等会儿我,我回家拿个土娄子(荆条编的拐篓)跟你一块去,正好捡点叶子回来喂兔子。” 这曹(奶nǎi)(奶nǎi)的孙子暑假跟着去赶集,看见大道边有卖兔子的,那腿就不挪步了,非要买一对不行,曹(奶nǎi)(奶nǎi)被他磨的没办法,只能给他买一对,这夏天还好,地里什么草,菜叶子的,随便薅一把就是,到冬天就犯愁了,到处跑着给兔子找吃的,这不听见刘(奶nǎi)(奶nǎi)要去刨莴苣,就要去弄点。 这事刘(奶nǎi)(奶nǎi)也知道,看她往家跑就在后面喊:“你去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给带点不行?”捎带脚的事,还值特意跑一趟。 曹(奶nǎi)(奶nǎi)脚下没停,扯着嗓子,“我这次多弄点,这天菜叶子也坏不了,省的我到处找,这一个个的弄回来就不管了,都是我的事。” 刘(奶nǎi)(奶nǎi)种的不多就两排,满打满算呢有五十棵,没一会儿就刨刨了,曹(奶nǎi)(奶nǎi)就跟在后面掰菜叶,满满的一麻袋,掰完了,曹(奶nǎi)(奶nǎi)拍拍袋子,喘口气,“这下能吃不少(日ri)子了。” “你说说,现在正是有钱没出烧了,这孩子就好养个狗,猫,兔子,鱼的,看见这东西不买就打滚,咱们那时候怎么就没这心思,这一天天的,伺候完人就跟着伺候牲口。”早年成天的割猪草,现在不用养猪了,开始养这些个玩意了,猪最起码还能挣个公分,分点钱,这玩意养了有什么用,吃都不能吃。 “咱那时候?咱那时候光想着怎么填肚子了,还想这个?”刘(奶nǎi)(奶nǎi)正蹲在旁边割菠菜呢,下过霜,这菠菜就没筋了,吃着绵绵的,炒个(肉rou),炒个虾米都不错。 “也是,咱们那年头人都养不活,还养这些玩意儿。”曹(奶nǎi)(奶nǎi)这突然想起来刘明宣家还养着一什么宠物猪就乐的不行,现在这世道,猪都是宠物了,这找谁说理去。 收拾妥当了,两人推着小推车就往回走,到街口,刘(奶nǎi)(奶nǎi)就从车上抓了几把菠菜,抄了几根莴苣扔给曹(奶nǎi)(奶nǎi),让她回去做着吃。 曹(奶nǎi)(奶nǎi)还推,刘(奶nǎi)(奶nǎi)就说:“就你跟你孙子,能吃多少,我也没多给,吃两顿就没了。”这点东西还让。 曹(奶nǎi)(奶nǎi)这才没说什么,拿着东西回家了。 “明宣,去给你江(奶nǎi)(奶nǎi)家送点菜,他们这没口粮地,吃什么也不方便。”刘(奶nǎi)(奶nǎi)拿个红色的塑料袋装了满满一兜。 “哎!这就来。”她正在屋里换(床chuáng)单呢,也不知道八戒什么时候溜进来的,看见她在(床chuáng)上躺着就蹬着小腿上来了,脚上都是黑乎乎的煤渣子,踩的她(床chuáng)单一片黑点,气的她狠狠拍了它(屁pi)股两下。 刘(奶nǎi)(奶nǎi)看她把(床chuáng)单换了还问:“昨天不是刚换的吗怎么又换?” 她把手里的(床chuáng)单抻开给刘(奶nǎi)(奶nǎi)看,刘(奶nǎi)(奶nǎi)心里其实(挺ting)上火,这天气冷了,洗个(床chuáng)单好长时间干不了,洗也难洗,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糟蹋一(床chuáng),真就想逮着那猪狠狠揍它一顿。 八戒这会儿可能也知道自己犯事了,委委屈屈的缩靠在门边,瞪着大眼看,小尾巴还一摇一摇的,看的刘(奶nǎi)(奶nǎi)这什么火气也没了,但样子还是得做,要不然它还不得翻天啊,手指着八戒的小脑袋,“下次再往(床chuáng)上跑,我给你掰折腿。” 八戒听不懂,但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它下意识的拿鼻子讨好的拱拱刘(奶nǎi)(奶nǎi)的手心。 刘(奶nǎi)(奶nǎi)轻轻拍了它一巴掌,笑着骂,“这小猪崽子真是精死了。” 刘妈妈,刘爸爸不知道是谁告诉的,他们早早就知道了学校起火这事,回来也没说什么,就嘱咐他们自己在学校要注意安全。 晚上吃过饭,一家人就坐在暖洋洋的炕头上消食看电视,这个时段,遥控器一定是掌握在刘爷爷手里的,谁抢都不好使,刘爷爷一定不会让的。 刘明沣仰躺在炕上无聊的跟刘爷爷耍嘴炮,“爷,咱们就不能看点有意义的,就这有什么看头,不是哭就是闹的。”他是不理解,这就这么有吸引力?一天不拉,不觉得无聊吗? 刘爸爸拿痒痒挠敲了刘明沣一下:“起来,坐有个坐样,站有个站样,你看看你这架势。”他看着都眼疼。 刘明沣呼的翻起来坐着。 刘爷爷也笑眯眯的说:“这多有意思,这都是真人真事,看看多好!” 这节目是地方电视台推出的一纪实调解栏目,主要就是讲由各家的各种家常里短引发的大小矛盾,然后就是派调解人员上门调解,一天一集,也不知道栏目组上哪去找这么多矛盾,这都播一年多了,还没断。 栏目内容主要就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老人的赡养问题,一部分是财产纠纷问题,今天讲的就是一财产纠纷问题。 老母亲今天已经九十了,没有了生活自理能力,需要人照顾,其实看到这她还以为这是一老人赡养纠纷,毕竟久病(床chuáng)前无孝子,时间长了有点矛盾那是很正常的,但偏偏这老人是一中学教师,有不少的退休金还有两处房子,这一有钱了,问题也就跟着来了。 老人就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老人是在儿子家,老人的退休金也是儿子领,在谁家住就贴补谁,这很正常,但女儿就不乐意了,一开始不是说钱的事,是说她哥对老人不尽心,伺候的不好,吃的吃的不买,用的用的不买,觉得老母亲住在自己哥哥家受亏待了。 接着就说这老人的退休金应该是她跟哥哥一块领,哥哥不买她就给买,结果哥哥还不同意呢,这老人他照顾着,退休金他领着,这放哪都是应当应分的啊,你说伺候的不好,你伺候,老人都九十了,在炕上瘫了也小十年了,他还得怎么做,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觉得自己(挺ting)用心的了,他觉得这妹妹就是回来挣家产的,看见现在钱好使,房价也涨了,眼红了呗! 两兄妹都是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还在电视里吵的不可开交,指着鼻子骂,那小姑子还要跟她老嫂子动手,被旁边的调解人员拉开了。 刘(奶nǎi)(奶nǎi)这看着就上火:“这小姑子就一礼拜回来趟,什么活都不沾手,就知道怨她嫂子,我看她嫂子一点错没有,就是这小姑子太难缠了。” 刘爷爷也跟着点头,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这妹妹那么闹就是想回来分家产的,刚才节目里不是说了,那妹妹家条件不好,自己退休了还在饭店给人洗碗,这看见自己哥哥的条件好不就是回来抢东西吗?还说自己哥哥不舍得给花钱,要真一人一半,她估计更不能舍得花。 那老人躺在炕上看她的两个孩子闹的厉害,脸上老泪纵横,不能动就干用手拍炕沿,把刘爷爷看的心里不住的唏嘘,这人老了,都是事啊,钱少了?不行,这钱多了?也不是个事。 “这妹妹真不是个玩意。”刘爷爷愤愤的说。 刘爷爷虽然不重男轻女,但骨子里还是老辈庄稼人的思维方式,他觉得闺女出嫁的时候,你可以陪送嫁妆陪送的多点,但家里的东西这就不要再多想了,什么房子,地,钱之类的,不是父母特意说,那这些东西就都是儿子的,不是有句老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在他们眼里闺女一出嫁,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时常回来看看那好,但要是回来跟家里的兄弟挣家产那就说不过去了,帮衬是帮衬,挣是挣,这是两码事。 刘明宣看着也觉得逗,最主要她觉得这妹妹养老的时候不见踪影,这分钱的时候就睁开眼睛了,这心里不觉得亏的慌吗?人家也不是傻子,谁乐意啊! 而刘爷爷的想法她虽然不赞同,但也很理解,在刘爷爷他们那个年代,儿子就是鼎立门户的,生儿子除了传宗接代,传承香火,那剩下的就是养老了,在那年头养老基本就是儿子的事,吃住在一起,病了也是儿子儿媳伺候着,这房子跟钱留给儿子那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啊!一点疑义都没有,女儿回来挣家产,那都不要自己说什么,村里大大小小的妇女就能把人给骂回去。 电视里,调解员这时候也注意到老人的状况,赶紧把兄妹两个拉出来,在外面就两方的问题进行调解。 先说哥哥的问题,给老人花钱不舍得,对老人照顾的不尽心等等,感觉都是找茬的毛病,但儿子却都很痛快的同意了,并说以后他都会把老人的生活费记一下账单,每个月都给他妹妹看,他自己也不是没有退休金,不图自己妈来补贴自己。 哥哥这面搞定了,调解员就开始劝妹妹,你看你哥都这样了,你是不是就同意了啊,但妹妹不行,一点不信她哥,就非要一人一半,说着说着就跟人调解员吵吵起来了,怎么劝都不行。 这时候嫂子从里屋出来了,对着小姑子大喊一声,不就是钱吗?她给,以后一个月从老人退休金里拿一千给你,你也不用买东西,这钱就当是自己买个清净了,这都多大年纪了,为了这还吵吵过来吵吵过去的,都上了电视了,丢不丢人。 妹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看那样子显然是同意了,人家调解员也没话说了,你自己都把脸放地上了,同意就同意呗!转(身shēn)就走了。 刘爷爷看完觉得真不解气,这嫂子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她说要就给了,要是他,他肯定不能就这么让她胡搅蛮缠的到手。 刘(奶nǎi)(奶nǎi)倒是觉得这嫂子做的对,老人还在呢,他们就吵成这样,老人心里能不难受?还不如就这样呢,看哥哥家里的条件也不错,不缺那钱,就当时花钱买老人的欢心了,等老人走了,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不用留(情qing)面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霉霉的一天 “咱学校这效率够可以啊。”张筱筱抬手指指四楼前天被燎的黢黑的外墙,现在窗框,玻璃都换新了,漆也重新刷过了,除了比其他地方亮点,一点看不出来跟以前有什么两样。 “你也不想想被烧的是哪?”陈晓彤怀里抱着一包绒线袜子说。 “哪啊!”张筱筱好奇的问,看她怀里抱的绒线袜子又补了一句:“你这还打算卖袜子啊,上次的卖完了吗?”这做生意还做上瘾了。 “起火的是会议室,旁边就是校长室,能不快吗?上次的还有,这次进的是厚绒线的,穿一双顶两双,我们班女生老是说脚冷,我觉得这是一商机。”陈晓彤最后一句还是附在张筱筱耳边说的。 就是这音量控制的不太好,她站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你谨慎点好,一次别拿太多,顶多一包,免得砸手里,你也别把精力都放这上面,咱们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你别本末倒置了。”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知道了,再卖两次就不卖了。”陈晓彤抱着她的胳膊说。 “你知道就好。”她伸手摸了一把陈晓彤的腰。 “你个老流氓,怎么老是喜欢抓我的腰,自己没有啊!”陈晓彤刷的跳开,捂着腰控诉。 “我腰上没有你有(肉rou)啊,摸着手感不行。”刘明宣扶着张筱筱,笑着说。 “得得,我胖,就你瘦行了吧,你看你那麻杆样儿。”这也就是被江源提前收了,要不然估计得砸手里,就这瘦巴巴的样子,谁喜欢啊,陈晓彤心里酸酸的想。 “你那样的也没人喜欢。”王帅从后面上来淡淡的来了句。 喜欢胖的,也不是没有,但还是喜欢瘦的的多,最起码他就喜欢瘦点的。 陈晓彤这在旁边气的跳脚,就差要扑上去打王帅,这时候,侯主任慢悠悠的从后面过来,“你们不回教室呆这干什么呢?赶紧回教室,一个个的,都没看时间啊,不知道一会上课了。” 大家瞬间作鸟兽散。 “入学到现在,算算也快一学期了,有人适应的快,有人适应的慢,看的出来大家都很努力,但学习不光是靠努力就可以的,也要寻找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一次都成败不能说明什么,谁没有失败过,考试呢,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查漏补缺,看看自己哪个部分掌握的不好,是提高自己的一种途径,我们要善于利用考试,不要被它吓倒。”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今天我说这些的目的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端正好自己的心态,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早上咱们班有一个同学去办公室找过我,说是感觉自己文化课学不进去了,说是要去学美术。”班主任缓缓的从讲台上走下来,边走边说。 “先不说学美术怎么样?就说文化课,咱们现在高一的课程还没学一半,你就说自己学不进去了,说实话我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什么叫学不进去了,咱们的智商都没问题吧,能考上直升班我相信大家在原来的班级里都是佼佼者,我问了又问,那位同学才告诉我说期中考试考的不理想,就走条捷径,是谁我在这就不说了,但我现在很明白的说,就我个人,我不赞同。”班主任立住脚,郑重其事的说道。 “可能这个告诉你学美术怎么怎么好,那个也告诉你怎么怎么好,我没学过美术,但教了这么多年的学,我对它也有一定的了解,学美术容易吗?一点都不容易,可能要付出的比普通学生更多,美术这东西对天赋也有要求,有人适合学,有人不适合,大家不要跟着盲从。” “最近学校里美术班办的轰轰烈烈,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到咱们班竟然会有人要去学,一点没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早上有同学找我,我才知道,咱们班竟然也有人被忽悠住了,我感觉很诧异啊,这是咱们班学生吗?看这智商,不像啊!”班主任夸张的开着玩笑,手还不自觉的翻花滑动,刚才还被班主任唬住的他们,一下就又活泛起来了,跟班主任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刘明宣觉得他们班主任不是(情qing)商太高就是人格分裂,这调动气氛的能力真不是吹的,她一直力求把他们班的整体氛围维持在和谐放松的刻度上,这跟普通班主任一味要求努力用功的严肃气完全是两个路数,但就从他们这几次的考试成绩来看,貌似这法子还(挺ting)好使。 …… “你今天怎么穿这双鞋,冷不冷?”江源一低头,看见刘明宣脚上穿着一双单薄的白色板鞋,看着半旧,颜色都有点泛着淡黄。 “不冷,我今天穿了一双带绒的棉袜。”早上她去打水,结果水龙头坏了,一拧直接爆了,飞了她一鞋的水,这还幸亏是没烧开,要不然,她的脚都不用要了,她回去就直接踩了这双白板鞋。 江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到了自己班的位置,江源看人数差不多了,就整队带着他们往((操cāo)cāo)场上跑,也许今天就是不顺,她刚跑过((操cāo)cāo)场弯道就啪叽一下摔了,伤倒是没伤到就是脚腕扭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女生都围了过来。 她赶紧摆手,“没事,没事,就摔一下,你们赶紧往前跑吧!”后面别的班还都跟着呢。 张筱筱过来扶她,江源也听见动静,扭头跑回来。 “能走吗?”江源小心的扶住她,担心的问。 “能走,不能跑。”她觉得就是错了下筋,没大事,试着自己能走就让他们俩走,她自己慢慢走回去就行。 江源就当没听见,直接扶着她往回走,她看江源抿着嘴角,知道他有点生气了,就没说什么。 站起来才发现她摔的旁边有一小摊水迹,这谁啊,这么闲,跑((操cāo)cāo)场上倒水玩,害她摔这一跤。 她这完事了,他们班那边又出事了,隔着(挺ting)远就看见他们班乱成一团了,一大堆人围成一个圈,站着不动,后面的班级都绕着跑,江源是体育委员,不过去看看不太好,她赶紧快步走两步,用事实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腿脚。 江源看她没事了,就大步跑回去。 刘明宣跟张筱筱闲着没事也跟着溜达过去了,江源刚跑过去,看了一眼,转头又往教学楼跑,经过的时候,她还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 江源说了句,陈俊伤了,我去叫班主任,连停没停就跑远了。 估计是伤的不轻,这时候在((操cāo)cāo)场上的体育老师也赶过去了,把班里其他人都赶走,让他们接着跑((操cāo)cāo),就留下李媛跟几个男生陪着,她们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陈俊捂着嘴满手的血。 趁着陈俊吐血水的时候,她偷偷瞄了一眼,就这一眼,看的她都眼晕,不知道陈俊撞哪了,嘴唇给豁开了,都能看见牙龈了,这处理不好估计会留疤。 “能站起来吗?咱们先往校门口走着,这得去医院了,咱们打个车,赶紧去啊!”这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早处理早好,这脸可不是别的地方。 陈俊勉强点点头,几个男生扶着就往校门口去,半路遇到了班主任,班主任一看那伤口也是吓了一跳,什么也没问,就赶紧让江源跑去校门口拦车,转头又看见刘明宣走到也一崴一崴的,就让刘明宣也跟着去医院看看。 班主任怕她自己弄不动陈俊,让江源也跟着,其他人就都打发回去了。 到了医院,班主任直接给陈俊挂了急诊,去了医生一看就说要缝针,陈俊这一下就害怕了,伤在脸上自己也看不见,就知道血出的多,谁知道现在医生说要缝针,这会不会留疤啊! 打了麻药,医生就开始给陈俊缝,这场面太考验人心理防线了,她赶紧背过(身shēn)去不看,班主任也跑出去给陈俊的爸妈打电话。 陈俊在刚缝完就拽着医生问,医生,我这不会留疤吧,医生我这不会留疤吧,因为刚缝完,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这一说话,血流的更厉害了。 “你少说两句就行,嘴多活动活动,不留也得留。”医生吓唬完陈俊就走了。 陈俊这下老实了,一句话不敢说,跟他们俩交流都是拿手比划的,刘明宣看着难受,跑去跟护士借了笔和本,让他写。 结果人家第一句就是,你们看我这嘴歪没歪。 “没歪,正的很。”这纱布包着,还肿的老高,神仙也看不出来歪没歪。 陈俊听完这话才高兴的点点头,可能是想笑,又扯着伤口了,陈俊脸上的表(情qing)扭曲的不行。 过了能有半小时陈俊妈妈来了,看见自己儿子这脸肿的,眼泪哗就下来了,陈俊看他妈哭,下意识的想张口安慰安慰,结果又扯到伤口了,疼的原地蹦了两下。 包在嘴上的那块纱布也被血染透了,她赶紧拉着陈俊妈妈说:“阿姨,陈俊嘴刚缝完针,现在还不能说话。”陈俊妈妈一听这话,眼泪哗的又下来了。 搞的刘明宣都有点懵,她是说错什么了?怎么又哭了。 这时候班主任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他们年级的侯主任,另一个估计就是陈俊爸爸,她跟江源很有眼色的避了出去,看这样子是要开始划分责任了。 没一会儿陈俊也出来了,脸上表(情qing)怪怪的,她一看就觉得是谈崩了,刚才给陈俊缝针的医生从大厅回来,看见陈俊嘴上的纱布,“小朋友,你是不是觉得叔叔是在吓唬你,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动,一会儿你这嘴就要重缝了。”吓的陈俊什么都忘了,就跟在医生后面眼巴巴的看着,连医生叫他小朋友都没听见。 医生拉着陈俊又去换了一块纱布,换完就叮嘱他们说:“他这嘴伤的真是(挺ting)严重,你们看着他点,别让他老动,要不然肯定留疤。”医生语气很严肃,一看就没开玩笑。 刘明宣赶紧点点头。 “啧啧,你这往后可是有罪受了,吃喝都是个问题啊。”医生擦着手说。 “叔叔,那他这大约多长时间能好啊!”刘明宣问。 “最起码也要三个礼拜到一个月,前期只能吃流食,后期好点了,可以吃点别的,不过也要注意,不能撕开伤口,等到结痂了,可以抹点芦荟胶,那东西可以去疤。”医生拿棉棒沾点水给陈俊点点嘴唇。 “他这以后嘴唇要长沾点水,不能太干,用棉棒就行。”医生把手里棉棒递给刘明宣,觉得女生照顾人仔细点。 结果江源突然伸手把棉棒接过去了,医生一愣,拍拍手没说什么。 刘明宣知道,江源这是又不乐意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以为的代价 “走走,快点,我赶着回去订饭呢,下午咱食堂做的那菜,跟猪食一样。”到月末了,食堂又开始不舍得放盐了,那滋味清汤寡水的,让人一看就没食(欲yu)。 “完了,我手机没电了。”方时雨拿着自己的小平板在手心里敲着,什么破玩意,关键时刻掉链子。 “明宣,借我你的用用呗,我订份烤(肉rou)饭。”方时雨忽然想起来,刘明宣回来的时候也带手机了,转头一脸谄媚的看着刘明宣。 上次回家,刘妈妈给她跟刘明沣一人配了一部诺基亚,让他们晚上有空就常给家里去电话。 “行,你能记住他家的电话吗?”刘明宣把自己的小平板掏出来给她问,现在美团,饿了吗通通没有,只能给店家的手机上发短信或者直接打电话。 “放心,我都吃多少回他们家饭了,早背过了。”方时雨接过去,熟练的按号码,发短信。 “这么晚还吃烤(肉rou)饭,你明天等着肥吧!”张筱筱吓唬她。 方时雨无所谓的摇摇满头自来卷的短发,“减肥这东西吧,是想起来减,想不起来那就不减,现在,我没想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筱筱拿着脸盆出去接水,没搭理她,这孩子也就这会放放大话,明天早上指定又要呼天抢地的喊着要减肥。 哎,减肥对女生来说真是个永恒不变的话题,胖的想瘦,瘦的还想更瘦。 当时大学,她们宿舍就有一女生,每天早上起来一定要大喊一句,我要瘦成一道闪电,然后看见自己喜欢的甜品,小面包还是一顿的狂买,中午少吃的晚上一定要补回来,一点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毕业的时候,他们班级聚会,一男生还笑话她,还瘦成一道闪电,我看是球形闪电吧!把那女生打击的不行。 她刚洗完脚,电话响了,她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外卖到了,穿着拖鞋踢踏着走到方时雨(床chuáng)前,“电话,估计是你的烤(肉rou)饭到了。” 方时雨把手里的数学卷子一扔,接过去嗯嗯了两声,就要拖着她往外跑。 “你自己去吧,我这刚洗完脚呢!”再说这还穿着拖鞋呢! 方时雨把她放了,到处撒嘛了一圈问:“张筱筱呢?”刘乐荣跟李媛都躺(床chuáng)上了,就剩张筱筱一闲人了。 “我在厕所洗头呢!”张筱筱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 方时雨进去一看,张筱筱刚抹完洗发水,转头就拽住刘明宣,可怜兮兮的说:“明宣,我怕黑。” 刘明宣没办法,恨恨的瞪了方时雨一眼,去(床chuáng)下翻出棉拖穿上,陪着她去取外卖。 提前跟宿管阿姨打好招呼,让她等等,别把她们锁外面,两个人就揣着晚上用功的小手电,摸黑往((操cāo)cāo)场跑。 “咱们学校这设计的一点不人(性xing)化,都没装个路灯。”方时雨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嘴里还不忘抱怨。 装路灯让方便你拿外卖啊,她都懒得翻白眼,真能想美事,大晚上的,谁闲着没事出来溜达,这是高中不是大学。 宿舍楼离校门口太远,来回要小二十分钟,所以外卖一般都是在((操cāo)cāo)场的栅栏边上等着。 ((操cāo)cāo)场上现在一个人没有,黑漆漆一片,冷嗖嗖的小风再这么一吹,还真是(挺ting)吓人。 送外卖的大爷都认识方时雨了,递外卖的时候还笑着说:“小姑娘下次早点订,我们这都要关门了。” 方时雨抱着自己的饭,点点头,“下次一定早点。” 回去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方时雨是亮着小手电吃的饭。 她也没再折腾直接脱衣服上(床chuáng)睡觉。 校长上次趁着起火放假的功夫,不光把自己办公室拾掇了一下,还给各班也添了物件,全都装上了监控。 先不说这玩意开不开,开了之后老师有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看,首先这对他们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力,自从安了监控以后,班里的纪律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 连班主任开班会都时候都笑眯眯的说:“咱们班现在安监控了啊,这监控就连在我的电脑上,以后你们有个什么小动作,在我那都看的一清二楚,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让我抓着你们的小辫子啊!” 然后班主任还在投影仪上给他们放了一段班级(日ri)常,把他们唬的是一愣一愣的,接下来一段时间没人敢在班里造次,连课间打闹都少了不少,就连刘明宣都不自在了一段时间,上课,下课的,没那么随便了,谁知道这班主任是不是正在那头盯着呢! 但这假象没过多长时间就被识破了,不知道是谁,很不巧的发现了监控的秘密,发现监控旁边有一个小红点,有时候亮,有时候不亮。 经过多方探查,得出了一结论,这红点亮的时候,这监控是开的,不亮的时候,这监控就是关的,要是监控天天都开着,这学校的电费也受不了不是,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道理,然后这言论就迅速在班级里散播开了,大家对这监控就放松多了,有什么事捡关了的时候干呗! 结果现实兜头就给了他们一记耳刮子。 周四下午,班主任气冲冲的进了班,把手里的优盘往电脑上那么一插,就开始放他们周三下午自习课的监控视频。 看了没一会儿,各路犯事的都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心里这会儿还给自己抱屈呢,不是说这监控没开吗? 一直放了半节课的监控,那真是各种花样都出来了,说话,传纸条都是小事,前后位打闹的,上课吃干脆面的,后排的男生上着课还有脱鞋,脱袜子晾脚的,看到这大家都憋笑,这也是够可以的。 班主任冷笑,点着张萌萌就开始了,“张萌萌,你站起来,给我解释解释,你这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了啊,说话呗!张萌萌也不能直说啊,就支吾着。 “上课不说话是不是能憋坏了,你看看你课下(挺ting)文静的一小姑娘,怎么上了课这么能说啊,你看看,你这从刚上课一直说到上课二十分钟,不累啊,也没喝口水。”班主任把监控来回的推拉,让张萌萌自己看。 大家又低头憋笑。 班主任一看,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啊,又把牛元飞拎出来,“牛元飞啊,你还好意思笑,你就没犯错?这本子没撕秃噜了?你跟陈俊有什么好说的,传这些纸条,要不是你们俩都是男生,我还以为你们俩早恋了呢!” 牛元飞低头装鹌鹑。 “还有你,陈晓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想不到你上课这么能疯,你看看你跟张瑞,你们俩能告诉我你们有什么矛盾吗?这怎么突然就开打了,我看着都没反应过来。” 陈晓峰也委屈的不行,对着张瑞的凳子就是一脚,再让你上课撩我。 结果可能是张瑞太瘦了,他这一脚直接把张瑞连人带凳子都掀地上了,砰的一声响,张瑞就坐地上了,张瑞,陈晓峰脸上都是大写的懵。 “张瑞,你干什么呢?坐都坐不住了?要起来给我解释解释?”班主任问。 “没……没。”张瑞摆着手,赶紧把凳子扶起来坐下。 “吃干脆面,吃香肠,自己吃就得了,你们还非要分着吃,嫌班里不够乱是不是,真把你们能的不轻。”班主任敲着桌子质问。 “方耀,秦磊,你们俩就那么(热rè)?连袜子鞋都穿不住了?怪不得我一进班老是闻到一股臭哄哄的脚丫子味,感(情qing)都是你们俩给我熏的啊,你们脱鞋脱袜子还不算完,还给我闹,显摆自己脚香啊!”班主任把监控调回去,指着投影仪问。 投影仪上,方耀正支着脚,伸腿到处给人闻呢,那一脸的(奸jiān)笑陪着黄嫩嫩的短筒袜,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噗的笑了起来,几个男生事后还起哄的给方耀起了个小黄袜的外号。 班主任拍桌子,“还有脸给我笑,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没问题,你们这都是拖刚才那几个的福,要不然你们也得拎出来挨个批。”当是什么好事呢,在办公室她都要气炸了。 班主任把这几个都拎出去又教育了一遍,放回来的时候,几个人的脸都(挺ting)红,尤其是方耀,其实方耀自我感觉脸皮还是很厚的,但那张照片实在是太**了,就他这脸皮都顶不住了。 经过这事以后,大家对这监控就更忌惮了,同时心里还存有一个疑问,这小红点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有时候亮有时候不亮啊! 被坑的不止他们一个班,其他班也闹了不少笑话,陈晓彤他们班几个女生趁着自习课编手链,被监控拍的一清二楚,让他们班主任叫出去就是一顿狠尅。 当然,这监控也不是万能的,大家集体想法设法的钻空子,终于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说是这监控不是连在班主任电脑里的,是连在校门口传达室里的,而且也不是每天都开,只是一三五开一下,这东西不是为了监视他们,是为了明年高二会考装的,说是他们学校要当考场,这传言一扩散,大家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实在是上次被坑的太厉害,他们知道疼了。 经过多次实验,这次终于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xing),自从知道这事以后,每次班里放监控,他们都会不自觉的关注一下视频右下角的拍摄时间,然后就很惊奇的发现果然只有一三五,而且还都很凑巧的集中在最后一节自习课。 然后大家就发现,只要刻意的避开这几个时段,那就没事,于是大家又开始过上了自己幸福(热rè)闹的小(日ri)子。 只有刘明宣心里觉得有点不靠谱,这东西你猜的再多,那也只能是猜,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老师手里的,她要是一时兴起,非要在周六开,你还能拦着吗?所以说还是小心谨慎点的好,要不然指不定下一个是谁倒霉。 “你们看什么呢?”刘明宣从书架上把要用的数学练习册抽出来,经过秦磊边上的时候,看一堆男生聚在一块,捧着一本破皮的小册子,还都在((贱jiàn)jiàn)兮兮的笑。 男生们的笑声一顿,把小册子往往桌洞一扔,直起腰来挠头,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笑话书。” 刘明宣匆忙的就瞄了一眼,看着那大小(挺ting)像老夫子,不过她莫名的就看出秦磊这脸上有点心虚,她这会儿还想呢,就看个老夫子,有什么可心虚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宿舍检查 刘明宣一走,男生又围成一堆,凑在一起看那小册子,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生怕把自己给漏了。 中午,趁着他们午休,学校对男女生宿舍进行了一次突击检查。 “完了,我手机还扔在(床chuáng)上。”方时雨凑过来拽着衣角小声说。 “我的也在。”刘明宣早上看手机没电了,直接就塞枕头底下了,这下可好。 现在只能祈祷检查宿舍的老师只是走走形式,别看的太仔细。 不过最近她好像有点走背字,下了课,班主任就拎着两个袋子进来了,笑眯眯的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她赫然在内。 “我今天检查完宿舍才知道,咱们班私藏的小电器真不少啊,什么手机,mp4,扔的到处都是啊!下课也别过来找我要,到期末再过来我这领,要是想提前领就让家长给我打电话,家长同意了,我就给你们。”班主任提提手里的袋子说。 “还有这宿舍的卫生,强调多少遍,男生屋里那臭脚丫子味,一进门差点顶我一跟头,袜子都泡的长毛了还不洗,你们都等什么呢?还有桌子上的泡面桶,饮料瓶,吃完喝完都扔扔,把宿舍造的跟狗窝一样。” “还有女生,我还以为你们能好点,结果还真是半斤八两,地上的头发早上起来顺手扫扫,零食,水果时间长了该扔就得扔,别烂桌上。”班主任很嫌弃的摆摆手。 “当然了,有差的,就有好的,这次女生425宿舍,被评为了优秀宿舍,女生晚上都去人家屋里看看,看看人家宿舍是怎么保持的,都学学,人家那小屋,一进去就是一股清香,卫生打扫的干净,窗台上还摆了好几盆小吊兰,光是进去看看心(情qing)都好。”班主任点点其他几个宿舍的女生说道。 “421宿舍卫生其实也不错,就是你们屋是不是不(爱ài)叠被子啊,八个人,没一个叠被子的,李媛你回去带个头,领着她们叠叠,女生别太懒了。”班主任想想那场面就皱眉头,这坏毛病可不能惯着。 刘明宣嘴角尴尬的扯扯,要说这事还是她带的头,大学养成的习惯,不自觉的就带了过来,时间长了,屋里的人都受她的影响,早上开始不叠被子了。 放了学,刘明宣给刘妈妈去了个电话,说手机被没收了,让刘妈妈给他们班主任去个电话。 手机是刘妈妈给买的,她对自己闺女也放心,知道不是那种成天拿着手机玩游戏的孩子,听完立马就答应了。 第二天去跟班主任要的时候,班主任也没为难她,只嘱咐了几句,少玩,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从抽屉里拿出来还给了她。 家长都是磨不过孩子的,只要孩子打电话的时候求一求,家长就会同意给要手机,不出三天,班主任抽屉里就一部手机都没了。 “家长都这么顺着你们,你们也得给他们挣点脸,下周月考,你们都好好复习,考个好看点的成绩回去给他们看看。”班主任感慨道。 月考对他们班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平时学的扎实,也就是考前再把重点翻一遍,加深一下记忆,一般都没问题。 但考完拿到成绩单,刘明宣明显被吓了一跳,她的成绩一直都很稳,跟李媛秦磊卡的很紧,班里的前三名都是他们三个倒,李媛一直是第一,她跟秦磊就挣二三名,结果这次她直接跌到了第六名,跟第五名还差了九分,跟李媛更是没法比了,差了二十多分。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问题出在语文上,上次期中考试,她语文直接((逼bi)bi)到一百四,这次一百刚出头。 把语文卷子拿出来,从头到尾撸了一遍,发现掉分掉的很均匀,每部分都有一定程度的失分,这一下真是给了她当头一棒,把她打懵了。 语文重(日ri)常积累,语文出问题那就说明平时的状态不对劲了,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学习状态,发现果然松懈不少,她一直知道自己(性xing)格上的缺点,自制力不强,容易被外物影响,这段时间又是起火,又是手机的,连别人看个笑话书就要过去凑两眼,她放在学习上的心明显淡了不少。 学习就如逆水行舟不近则退,想想自己平时的状态,再看看成绩单,觉得考这些也是不少了。 下午去问语文作业的时候,语文老师也拉着她谈了一会儿。 “这(套tào)题是有点难,但我觉得这难是对其他人来说的,跟你没什么关系,结果,这次偏偏把你给难住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语文老师拿过她的语文卷子问道。 “最近心思没放在学习上。”她低着头说。 语文老师拉她坐下,叹口气轻声说:“你的底子比他们好,但也不能松懈,高中是最紧张的阶段,初中拉下了可能说花点时间补补,但高中拉下了,可没有时间让你补,这次我看你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多说,以后好好学。” 对刘明宣这孩子她一直很放心,相信这次也是疏忽大意了,认识到问题,以后端正心态就好。 “成绩这东西就是这样的,有升有落,谁还没考砸过啊,别放心上了,下次好好复习,再接再厉。”张筱筱看她无精打采的回来,就过来安慰她。 “你这考的也不差啊,还是前十名,你别老是跟李媛秦磊比啊,抽空跟我们比比,我们这还从来没进过前十呢?”刘乐荣自嘲道。 “啊!我不是为这事,我是想着这周有辩论赛,有点发愁,害怕到时候会紧张。”她还不至于为了一次月考愁成这样,意识到问题解决问题呗,愁有什么用,考试又不能给加分。 “哎!这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听说了,辩论赛到时候是在学术报告厅里弄,一共就没几个人。”方时雨很不理解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台下的观众又不会吃人,该说什么说什么呗! “听谁说的?靠谱吗?”刘明宣一听这来精神了,拉着方时雨想打听清楚了。 “还能有谁,陈晓彤啊,昨天她来借英语周报,你们俩没在,我就把我的借她了,顺便还在门**流了一下信息。”方时雨摊摊手,她认识的,也就陈晓彤愿意跟她八卦一下。 “她又来跟你借英语周报了?这学期她估计就没做几次英语周报,天天来借,下次别借了,免的她靠上瘾。”张筱筱很为陈晓彤犯愁,这样下去,那成绩不掉才怪呢! “对了,她有没有跟你说她这次月考考多少分?”张筱筱问方时雨。 “没啊!她借周报的时候咱们班成绩还没出来。” “好了,别说成绩的事了,咱们换个话题行不行,说这烦的慌。”方时雨觉得聊天就得聊点轻松的,有意思的,成绩这事聊多了比较伤感(情qing),她受不了。 “那你起个头,聊什么都听你的。”张筱筱被方时雨这一脸的神烦给逗笑了,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来个有意思的话题。 “辩论赛一完,这就到圣诞节了,你们打算怎么过,要不要出去吃一顿。”方时雨掰着手指头数,发现这圣诞节正好大休,可以趁着休息出去玩一会儿。 “哎!圣诞节有什么好过的,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节,吃个苹果意思意思就行了。”张筱筱对这不太感冒。 “嘿嘿,就是给咱们的聚餐找个理由。”这时候圣诞节还没有以后那么疯狂,大家都只是知道没几个人会特意过。 “你们先别想那么多,这周休不休还不一定呢!”刘明宣插了句嘴。 “怎么不休,两周了?”方时雨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悠。 她挥挥手,又不是不识数,“你想想啊,起火休了两天,下周又赶上元旦,元旦肯定要休吧,学校能让咱们接连三周都大休吗?”很明显的问题好不好。 “学校不会这么坑吧!”方时雨苦兮兮的问。 “到时候看吧!”百分之八十会被坑,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纯属是碰运气。 方时雨的心(情qing)顿时就不美丽了,耷拉着头转回去写作业了。 …… “你这裤子怎么了?”下午跟江源一块去吃饭,一低头看见他校服裤子上有一片黑乎乎的。 “昨天晚上方耀买的烤肠掉我裤子上了。”方耀那小子还愿意吃个甜酸口,烤肠上抹了不少番茄酱,一口没吃,都贡献给他裤子了。 “那你也不换条。”也太听话了点,这校服裤子一天不穿没事,找条颜色差不多的穿着也行。 江源摸摸鼻子没说话,额(⊙o⊙)…他其他的裤子都脏着,还没来得及洗。 “哎!他都攒了一柜子的脏衣服了,也就这校服裤子颜色深点,看不出来,还能将就着穿。”方耀刚好从旁边走,听见他们说裤子的事,直接就把江源老底给掀了,一点没给江源留面子。 刘明宣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在她印象里江源还(挺ting)(爱ài)干净的,不像是不洗裤子的人啊,不过男孩子对卫生方面好像都不太在乎,这攒脏裤子想想其实也能理解。 江源仔细观察着刘明宣脸上的表(情qing),看刘明宣没流露出嫌弃的表(情qing),心里松了口气,不过随后就看见刘明宣一脸原来你也是这样人的了然,心里瞬间想把方耀按地上揍一顿,就是这会儿人有点多,等晚上回宿舍吧,两天的帐一块算。 想着就淡淡的扫了方耀一眼,方耀瞬间吓的有点怂,赶紧找补,“其实我们宿舍就江源(爱ài)干净,每天早上都起来扫地拖地,天天早上刷牙,晚上洗脚,袜子也没攒过,这裤子没洗都是因为我们把他洗衣粉给用光了,他没有洗衣粉了,这裤子才没洗。” 方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但刘明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天天早上刷牙,晚上洗脚,袜子也不攒,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有必要拿出来夸吗?这是黑江源晚上不洗脚呢,还是黑他们屋男生晚上不洗脚。 江源听的忍不住抬脚踢他,方耀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刘明宣等人走了,戳戳江源,“要不你把裤子拿过来,我给你洗洗。”她昨天刚买的洗衣粉,不怕没有洗衣粉~ “不用,不用,我晚上就去买洗衣粉,回去就洗。”江源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双标外卖 “下次再不订这家了,还要跑这么远来拿外卖。”方时雨甩着手抱怨着。 “还不是你非要订他家的,要不然咱们能跑这么远吗?”张筱筱白了她一眼,这还不是自找的,没事找事。 “你赶紧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在哪,这小花园大了去了,光说让在墙边等,这是在东面还是北面。”刘明宣看着眼前偌大的花园说道。也不知道这送外卖的怎么非挑这。 “好好,我这就给他打。”方时雨走这么远的路,肚子早饿了,赶紧摸出手机来打电话。 “喂,你到哪了?我们到了~哪呢?我没看见你啊?”方时雨一手拿手机,一手撑在她的肩头,惦着脚四处张望。 “奥,我看见了,这就过去。”方时雨朝北墙招招手,挂了电话,就拉她们过去。 “小心点,别掉里面了。”刘明宣拉住兴冲冲的方时雨,指指旁边的水池,这天气,要是掉下去了,可是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奥,刚才没看见。”方时雨摸摸耳朵,讪讪的说。 “你眼里除了吃,没别的。”这么大的池子都看不见,睁眼瞎啊。 绕过水池,凑到墙边,从栅栏的空隙里接过八宝粥和煎饼果子,方时雨当即凑到袋口闻了一下,陶醉的说,“这味绝了,太香了。” 张筱筱听的嘴角直抽抽,推了方时雨头一下,打断她的陶醉,恨恨的说道:“能有点出息吗,就一煎饼果子跟八宝粥,有必要吗,赶紧走,这多冷啊。”为了这点东西挨这冻,怎么想怎么不值。 拎粥的拎粥,拎饼的拎饼,三个人就准备往回走,结果,刘明宣一抬头,就看见校长跟他们级部主任,俩人说着笑着往这边来,她郁闷的不行。 拉着张筱筱跟方时雨躲到墙边大松树后面,她们这头刚藏好,主任跟校长也到墙边了,她们赶紧屏气息声,生怕被两人看见,周一刚开的班会,着重强调了这订外卖的事,她们要是现在被抓了,那结果想想就不是很美好。 “现在这些学生啊,没一个省心的,昨天还有一个跑出去上网让我给撞见了,那小子还死不承认,我问他是几班的他还编瞎话糊弄我,结果我一说要喊他们班主任过来,那小子就害怕了,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实话。”侯主任笑着跟校长唠嗑。 “你这么厉害,哪个不害怕,不说实话也正常,就跟我上次一样,我闲着没事下来看看,看见十三班几个小孩在后排打扑克,抓起来,我那么问,他们都没说实话,还是把他们班主任抬出来,才把实话(套tào)出来,这帮小子那是看的明白,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奇怪的很,班主任竟然还比他好使。 “这是不是说咱们班陈晓峰方耀打扑克那事!”方时雨小声的趴在她耳边问。 她点点头没说话。 “我都饿了,你们饿不饿?”方时雨偷偷伸头看了一眼,看见人还在,就揉着肚子小声抱怨。 张筱筱瞪她一眼,这不是说废话吗? “你说他们怎么这么闲啊,还不走。”方时雨对此怨念的很。 “闭嘴行不行。”张筱筱拿手掐了方时雨胳膊一下,恨恨的说。 方时雨轻轻痛呼一声,揉着胳膊说:“你真下的去手,肯定又青了。”看她好欺负就老收拾她,一点没有同学(爱ài)。 “你们俩老实点,怕他们听不见啊!”刘明宣一人(身shēn)后来了一巴掌。 等两个人老实了,她拉拉她们的袖子,指指树的另外一头,小声说:“咱们从那面绕过去。”光这么等着可不是个事,看他们校长跟级部主任这势头,是要长聊啊!他们闲,不代表她们也不用上课啊!再说这大冷天,呆的时间长了别再感冒。 “再等会儿吧,那头都是水,怎么过。”方时雨一看就摇头,这松树就在水池边上,她们要从另外一头过的话,需要从水池上跳过去,沿着石头转出去,这活难度有点高,她觉得自己胜任不了。 “快点吧,一会儿他们过来了。”这眼看着俩人就越走越近,这要不走早晚得被发现。 方时雨权衡了一下,决定拼一把,刘刘明宣把粥接过去,小心的渡到松树后面,起(身shēn)一跳,轻轻的落到对面的草地上,飞快的转到石头后面,对着张筱筱跟方时雨比了个ok的手势。 “把东西给我。”张筱筱让方时雨把手里的东西都给她,方时雨很听话的照办了,张筱筱抱着一口袋的煎饼果子也很轻盈的跳过去,回头招手,让方时雨跳。 方时雨看见她们跳的那么轻松,在心里打打气,走到树后,正要跳,就看见刘明宣疯狂的给自己打手势。 她一转头差点没吓死,级部主任都要走到她眼前了,手里拿着根烟,手指捻起两根松针说:“这树多少年了?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它还没我胳膊粗呢。” “看这样子得有二三十年了,我来的时候还没你长,也没仔细看。”校长听主任这么一说,也凑了过来。 这一下两根老烟枪都凑到方时雨鼻子下边,呛的方时雨一个劲的想打喷嚏,忍了又忍才没打出来。 这头,江源看他她们去拿外卖一直没回来,就出来找,走到小花园就看见方时雨站在松树后面,他刚想喊就看见树边上还站着校长跟级部主任,他赶紧闭嘴,不过这怎么就方时雨一个人,那两个呢? 绕到水池左面看看,发现那两人正猫着腰站在石头边上呢,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低声问:“这怎么还分两拨啊?” 他这突然出声,吓的刘明宣差点没一嗓子喊出来,拍了江源一下,不满的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江源赶紧认错:“我的错,我的错。” “你们俩怎么过来的,方时雨怎么还在那头。”江源问。 “刚才主任他们还在墙边上呢,等我们俩跳过来了,他们就跑树边站着了。”还一个劲的装文艺青年,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 江源看刘明宣冻的手都在发抖,把东西接过来说:“要不我出去,把他们引出去!”都这么呆着也不是事。 刘明宣白了他一眼,出的什么馊主意,“这四份饼呢,你自己出去他们也得能信啊!”再说明明不干他的事,让他出头替她们揽罪过,那多不地道啊! 江源笑着摸摸鼻子,“我拿一份出去不就行了。”也没必要实在的拿四份啊! “你老实呆着吧,他们一会儿就走。”她就不信了,这么冷的天,他们俩能在这晾个把钟头。 “这人怎么还没来,赶紧打个电话问问。”校长显然是老烟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干掉了三根烟,等的不耐烦了,就催着主任打电话。 方时雨躲在树后边也难受的不行,这俩人真能吸,差点没把她呛晕了。 主任搓搓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按了几下就放到耳边:“你到哪了?我们到了,哪?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方时雨真想跟电话那头的孩子点赞,这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啊有没有。 “北墙边上啊,奥,奥,我看见你了。”主任举着电话就往北墙走,然后墙头上就钻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刚给她们送过外卖的小哥,业务很是熟练的把胳膊跨过栏杆,将手上的粥跟饼递给级部主任。 这一刻,刘明宣真想骂脏字,不让她们订外卖,自己订啊,怎么这么差别待遇。 “这家这粥做的,真是没喝过味道这么好的,我连着喝了一个月都没腻,大冬天的(热rè)乎乎的喝一杯,浑(身shēn)都暖和。”级部主任说完还夸张的哈了口气。 张筱筱听完恨恨的来了一句,“怪不得他天天跑着来抓人呢,感(情qing)是给自己来拿外卖来了。”这条件便利的,工作生活两不误! 校长在这冻了这么长时间,又听见级部主任这么夸,当即接过粥,打开盖子就灌了一口,然后就是~嘶~嘶~“真烫,真舒坦。”校长咋咋舌,这粥刚出锅的吧,怎么这么烫,舌头都要起泡了。 主任看着校长明明烫的不行,还要装爽,憋笑憋的不行,压低声音接了句嘴,“嗯,这粥(热rè)乎喝才好喝。”就是有点烫嘴,嘿嘿~ “那你也来一口?”校长嘴里说着问句,手上直接就把粥塞主任手里了,主任脸上一僵,这是喝还是不喝呢?看着还乎乎冒(热rè)气的粥,他真下不去嘴。 “喝点(热rè)乎。”校长笑眯眯的接着劝,让你呀的笑。 主任没办法,沿着边嘘溜了一小口,打算做做样子就行。 结果校长这又来了一句:“大口喝,这就得大口喝才爽。” 主任看着校长那兴奋的脸,硬着头皮灌了一口,咳,咳~烫,烫,主任勉强咽下去,伸出舌头来喊烫。 校长直接乐了,拍着主任肩膀说:“你小子不厚道,看我喝也不提个醒,这下爽了吧!” 主任呼散了口里的(热rè)气,朝着校长就喷:“行了,上学的时候你损招就多,这都多少年了,一点亏不吃,还这么损。” “说的好像就我焉坏一样,你那时候还不一样,成天哄着女同学减肥,让她们把馒头省下来给你吃。”校长也笑呵呵的揭主任老底。 “我那也是为她们好啊,谁不喜欢个苗条的,就大胖那样的,你喜欢啊!”主任不服气,耍赖。 两个人互相揭着老底,越走越远。 方时雨也没跳,直接从水池边绕过来,抖着(身shēn)子说:“咱们主任真不要脸。”也不知道她是说外卖这事还是说骗女同学那事。 “真看不出来,咱们主任还会耍赖。”张筱筱惊讶的说。 “你没听说他上学的时候还骗女同学啊,一看那样子就不是什么好学生,还抽烟,还订外卖,他这就是混到学校里祸害学生来的。”方时雨又冻又呛的,对主任的印象分直接降到了冰点。 “行了,你们不饿啊,咱们赶紧回去吧!”刘明宣打断她们俩的吐槽,这再说下去,她都要冻成冰棍了。 “对对,这粥都要凉了,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别的主任没说好,这点她还是很同意的。 方时雨这也不吐槽了,直接抢了一杯就开始喝,喝完仰头哈口气说,“还好,还好,烫嘴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辩论赛 周三辩题下来之前,她还兴致勃勃的在想各种辩论技巧,什么提前规限对方辩题范围,扩大己方定义范围,结果,辩题下来了,她看着辩题,心里的小鞭子挥的飒飒作响,论女老师在学校教课期间应不应该穿高跟鞋。 真是绝倒,这出题的绝对是个男老师,跟全校的女老师有仇是吧,而且,有仇就有仇吧,你好歹把辩题范围扩一点啊,应不应该化妆打扮都行啊,这一下就具体到穿高跟鞋了,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话题辩来辩去的有意义吗? 秦磊更是无语,他一大男生,一点不关心女老师穿不穿高跟鞋这问题好吧! “咱们抓到的是正方还是反方?”刘明宣转头问李媛,刚刚是她去抽的题,要说这手气也是没谁了,能抓到这种题,早知道她去了。 要紧是正方,要不然,那全校的女老师都得得罪光了! “反方。”李媛觉得这正反方关系不大啊,反正都是靠嘴,没什么好坏。 真塞牙啊! 都这时候了,再说别的那也没用了,“那说说吧,你们觉得这老师上课穿高跟鞋有什么不好,分条列。”刘明宣从桌洞里抽了一张纸,握着笔准备好。 “影响学习,尤其是做数学题的时候,哒哒哒,走过来走过去的,可烦人了。”张筱筱在一边首先说,这也是她听陈晓彤说的,初中的时候好像还叫就这一问题专门讨论过,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闲的蛋疼。 刘明宣有同感,默默记下一条,“好,第二条。” 李媛跟秦磊挠头,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影响老师(身shēn)心健康,学校里都是楼梯陡坡,老师穿着高跟鞋容易摔倒,从老师的(身shēn)心安全方面着想,这应该杜绝。”她一边写,一边说。 “这是不是有点牵强啊!”秦磊又挠头,他看学校里的女老师穿着高跟鞋那都是健步如飞啊。 “那你给点不牵强的建议。”刘明宣头都不抬的问。 秦磊很有眼力见的闭嘴。 “对,咱们就从这方面下手,这不光容易摔跤,还容易得关节炎,这穿高跟鞋不能穿厚袜子啊,要穿丝袜,那大冬天的容易冻脚不说,时间长了容易得风湿关节炎。”李媛瞬间打开了新思路敲着桌子侃侃而谈。 虽然这也很牵强。 真希望到时候评委都是清一色的男老师。 又记下一条,“穿高跟鞋时间长了容易引发静脉曲张和拇指外翻。”刘明宣记得以前有好多明星就是穿高跟鞋时间长了,脚被挤变形了,严重的都要去医院做手术。 “拇指外翻是什么意思?”静脉曲张他知道,这拇指外翻?秦磊伸出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外翻? “就这样。”刘明宣把秦磊的拇指往手心掰,“关节突出,指头往里偏。” 秦磊了然的点点头,这现象很常见嘛,以前还没注意到,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的大都是女人,男人拇指外翻的还真是少见。 “这是个什么原理啊,穿高跟鞋为什么会造成拇指外翻,不对啊,我看不少年龄大的老人也这样啊!”那时候饭都吃不上了,去哪找高跟鞋穿。 “很简单的力学问题嘛!平时人穿平底鞋,前脚掌后脚掌均衡受力,穿了高跟鞋以后,受力点就集中到了前脚掌,这时间长了,脚趾就容易变形,造成那什么拇指外翻,老人应该是穿不合脚的鞋挤的吧。”李媛不愧是学霸,力学知识点,随手捻来。 “那为什么不是小指外翻呢?”拇指受力容易外翻,那小指,食指,中指,无名指,是不是也容易外翻啊! 李媛被秦磊问住了,低头沉思。 刘明宣翻翻白眼,捋捋鬓角的碎发,拿笔敲敲桌子,“别偏题,这问题以后有空再讨论,先关注这。” 李媛秦磊点头,把注意力扭回来,“这不光容易造成拇指外翻,时间长了,脚趾受挤压,供血不足,指甲也容易脱落,而且很影响美观。” 张筱筱在一边听的牙疼,这又是拇指外翻又是指甲脱落的,怎么听着这么瘆的慌,有这么严重吗? “而且穿高跟鞋花费很高,容易影响家庭的生活水平。”秦磊记得他妈有一次买过一双八百多的高跟鞋,他们家连着吃了一周的清汤面条和爆炒卷心菜。 “嗯,这也算一条。”刘明宣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还容易引发家庭矛盾,女方会用高跟鞋踹男方。”方时雨在一边举手补充。 这条都不是牵强了,这都有点扯淡的意思,她真搞不懂了,方时雨妈妈是有多彪悍啊,这么压迫方时雨爸爸,低头默默为方爸爸掬一把同(情qing)泪。 “这点就算了,毕竟是极少数(情qing)况,说出来没有什么代表(性xing),力度不够。” “还容易误导学生,引发女学生对高跟鞋的无限向往。”方时雨一个不成又来一个,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偷穿过妈妈的高跟鞋,她当年把脚脖崴了还是照穿,心里那美的,不行不行的。 “这条不错。”尤其是那些个子比较矮的女同学,看见老师穿的高跟鞋,眼睛都放光。 满打满算凑了四条,刘明宣想,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就能想全的,慢慢来吧。 “那咱们的分析完了,咱们再从他们的角度想想,他们会提出什么观点来支撑。”换位思考也很重要的。 “首先,穿高跟鞋美观他们肯定会提。”这也是事实,女老师穿着高跟鞋,给人的感觉就会时髦一点,精神足一点。 “嗯,这个会有,咱们就拿美观跟(身shēn)体健康做对比,两者取其一,怎么选大家都很明了吧!”秦磊摊着手说。 “(爱ài)美是人的本美之心人人有之,这估计也会有。”这是人的自由,潜意识。 几个人把论题反过来覆过去的胡噜了几遍,把能想到的都说了记了,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只等比赛了。 对了,忘了提一点,他们抽到的对手是十四班,还得再次为李媛的好手气鼓掌。 周五吃完午饭,12点30,比赛正式开始了,庆幸的是,12点30其他班都已经开始午休了,在学术报告厅加油助威的,只有他们比赛的两个班,都是熟人,她也没太紧张。 评委是两个主任在加上语文组的一个女老师,一共就三个人。 刘明宣看了一眼,这心就放下来了,还好还好两个男老师,女老师年纪也比较大,对穿高跟鞋这事应该也没那么执着。 十四班派出的人手都是女生,看着斗志昂扬的很,一个个那裤腿收的,一看就是(爱ài)美人士。 双方按照场次落座,她们这面,李媛一辩,秦磊二辩,她三辩,对方那面也一次介绍了一遍。 主席是由高二的学生会主席担当,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主席就开始让正方一辩开始陈词。 “大家好,我方观点是老师在学校教学期间应该穿高跟鞋,常言道,(爱ài)美之心人皆有之,首先,我方认为,老师穿高跟鞋的行为是个人行为,与其他人关系不大,其次,我方认为,穿高跟鞋不光是为了美观,对学生也是一种尊重,以一种高昂的精神面貌出现在学生面前,对学生来说也是一种激励,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兵法都告诉我们,精气神的重要(性xing),我们学习也同样如此,学习就如作战,老师就如将军,将军神采奕奕,气势如虎,那我们学习也会像士兵作战一样,势如破竹,一往直前所以我方的观点是老师在校应该穿高跟鞋,谢谢大家。” 正方一辩话音一落,十四班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好,我方观点是老师在学校教学期间不能穿高跟鞋,首先,我方认为穿高跟鞋是(爱ài)美,但不是正确的(爱ài)美,常言道,(身shēn)体是革命的本钱,穿高跟鞋不光会影响同学们的学习,也会损害老师们的(身shēn)体健康,是(爱ài)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前提是在(爱ài)护(身shēn)体的前提下,如果两者发生冲突,你会选择(身shēn)体还是选择美丽,这就好比是削足适履,鞋很漂亮,但我们要以砍掉脚为代价才能穿上时,大家是选择脚还是选择鞋,毋庸置疑,大家肯定是选择脚,美可以,但要有所取舍,当美危害到人们的健康时我们要果断的舍弃,正方所说的,精气神,精神面貌之论恕我不能赞同,老师穿个高跟鞋就能激励,就是将军,那男老师都不要教了,赶紧回家吧,不能穿高跟鞋,不能有精神面貌,没有精气神,不是将军,不能引领我们势如破竹,一往直前,那还待在这干什么所以综上所论,我方观点是老师在学校教学期间不应该穿高跟鞋,尤其是从老师的(身shēn)体健康方面出发,还有对方仅以穿高跟鞋这一**型的例子就概以精气神,精神面貌的说法我方不赞同,谢谢大家。” 李媛语气铿锵有力,不自觉的让人信服,不光他们班的鼓掌,几个十四班的也跟着鼓。 “好,双方的陈词精彩有力度,下面由正方二辩开始攻辩。”主席按下计时器。 正方二辩的高个女生哗的站起来,气势昂扬的问“正方一辩陈词过程中,不断提及安全问题,甚至上升到危及生命的程度,现在请问反方二辩,穿个高跟鞋怎么就危及生命了。” 秦磊起(身shēn)点头,很淡定的说“一看对方的二辩就是(爱ài)美人士,可只是想着美,却连一点高跟鞋都影响都不知道,我来普及一下,高跟鞋强行改变了人体的受力结构,对人体健康影响巨大,前脚掌受力过猛造成会拇指外翻,指甲脱落,导致腿部静脉曲张,严重的甚至会造成截肢,新闻报道女星方雨琦就因为长期穿高跟鞋做过矫正手术。” 正方二辩立刻反驳,“那只是你说的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用概率来说,显然就是一不可能事件。” 秦磊更淡定的抛出一句“这还算不上不可能事件,它发生的几率比不可能事件大多了,而且我请问一点,就算是一百个人里面有五个人会去做手术,你还愿意就算是做手术也去穿吗?” 正方二辩直接喊“我能。” “你的意见不能代表老师们的意见,我想请问,王老师,如果您知道长时间穿高跟鞋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您还会愿意您的女儿天天穿高跟鞋吗?” 刘明宣听完在一旁给秦磊比了个大拇指,这角度选的好,直接问王老师王老师感觉可能还没有那么强烈,问王老师的女儿,那回答肯定是“我当然不可能同意让她穿高跟鞋上班。”王老师一点没有辜负刘明宣的期望,斩钉截铁的答道。 秦磊满意的笑笑,朝对方点点头,坐下了。 正方二辩的脸都绿了,不知道是被王老师打的,还是被秦磊气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辩论赛(二) 正方三辩这时候站了起来,“我们本次论题讨论的是,老师在学校教学期间应不应该穿高跟鞋,没有明确要求说是每天都穿,我方认为穿高跟鞋不代表每天都穿,也就没有反方二辩所说的,又是静脉曲张又是拇指外翻的(情qing)况,反方观点过于片面。” 说着又转头看向王老师问,“老师我们这说的只是可以穿,没有说要天天穿,如果只是偶尔穿一次,那您会穿吗?” 王老师可能觉得刚才(情qing)绪过于激动,这次就只是笑笑,点点头,表示一下赞同。 但就这样,正方三辩也是高兴的点点头,坐下了。 “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一句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美也是一样,穿上高跟鞋,气质(挺ting)拔,感觉到美以后,你还会脱下来重新踩上平底鞋吗?就好像正方三辩(身shēn)上穿的收腿裤一样,现在两条校服裤子放在你面前,一条收腿,一条没有收,平心而论,你会选择哪条?”刘明宣站起来笑着问。 没等反方二辩回答,她又接着问:“水滴还能石穿,一旦养成了习惯,(日ri)积月累,那拇指外翻,静脉曲张就会是必然事件,危害(身shēn)体健康那是肯定的。” “反方三辩也说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人都有自控能力,只是难却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尤其对象是自控力极强的教师时,这种事想要克制那也会很容易的,不能因噎废食啊。”正方二辩站起来反驳。 “自控能力老师当然不缺,但从根源上拒绝不是更好吗?而且正方二辩说的因噎废食跟(情qing)况有些不符,因噎废食是致命的,食物对于大家来说是必须的,而高跟鞋顶多是锦上添花,既然有害,那我们就要杜绝,不是吗?”刘明宣站起来说道。 “那你以后不穿高跟鞋吗?”说的这么绝对,正方三辩起来瞪着眼睛问。 “我不穿啊,我现在就一米七了,穿高跟鞋干嘛。”刘明宣还特意站起来转了个圈给她看看。 下面哄笑一片,十三班的男生都狼叫起来,这理由,无敌。 正方三辩脸红成一片,她(身shēn)高刚过一米六,跟人家差一大截呢! “一米七的女生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都女生都是一米六,真甚至是一米五,一米七不需要,并不代表别人不需要啊!”正方二辩站起来说。 那语气里还透着股不(情qing)愿,谁不想长到一米七,关键这不是愿意就行的事啊!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作为伤害(身shēn)体的理由,而且我们这要讨论的是老师应不应该在教学期间穿高跟鞋,正方三辩有点偏题了。”论题里的限制条件多的是,不用白不用啊! 可能是他们一上来就把穿高跟鞋往危害健康(身shēn)上扯,把对方的范围圈的很小,他们一时只顾着解释,自己的观点都没来得急提。 他们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正方二辩硬着头皮站起来,“反方是不是也偏题了,我们讨论的是老师应不应该穿高跟鞋,而反方却一直往健康问题上扯,这明显就是在夸大事实。” “健康问题是很显而易见的问题,这并没有偏题也没有夸大事实,这都是穿高跟鞋直接造成的原因,我认为反方的观点过于牵强。”辩论赛最要紧的就是节奏,一定要让对方跟着自己的脚步走,一直围绕在他们提出的观点上纠结,把他们的思路打断,接下来就好办了。 “可能拇指外翻,静脉曲张大家觉得认同感不强,那扭脚脖,摔跤,站的时间长了容易脚疼,这些问题大家都见过吧,学校里到处是楼梯,不穿高跟鞋都容易崴脚,更别说穿着细跟立着脚掌走路了,那摔跤的可能(性xing)更大了不少。”她一坐下,秦磊就站起来说。 就这么一步步的,压制对方,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越到后面,十四班的几个女生找到的理由反驳力度就越低,结果也越来越明朗。 “到这里,本次辩论赛就结束了,实在是精彩啊,但比赛就是比赛,接下来请王老师宣布比赛结果。”主席笑着说着场面话。 王老师站起来,接过话筒,笑着说,“本来嘛,我以为这个辩题不会有什么意思,毕竟这个题材偏不说,能发挥的范围也很小,但这次十三班,十四班确实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尤其是十三班,看问题的角度很独特,从老师穿高跟鞋影响健康入手,进行辩解,让人眼前一亮,当然了,十四班的几位女将也发挥的很好。”就是立足点薄弱了点。 “当然了个人的表现也都很突出,条例清晰,思维反应机敏,所以本次辩论赛最佳辩手是正方二辩。”王老师笑着看向正方二辩。 十四班在场的学生都高兴的鼓掌喝彩。 刘明宣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弯,这最佳辩手向来是安慰奖的说。 果然,王老师接下来就又说:“而本次辩题的获胜方是反方,高一十三班。” 话音一落,十三班兴奋的呼喊声差点掀翻房顶,刘明宣高兴的跳着转(身shēn),跟秦磊,李媛击掌。 几位评委也笑着鼓掌。 随着比赛的圆满落幕,辩论赛也告一段落。 …… “明宣,你是不是要过生(日ri)了。”张筱筱记得就在这几天,具体的(日ri)子,她有点记不清了。 “快了吧,也就这几天。”说实话她都不知道具体是在哪天,他们这过的都是农历,不翻翻(日ri)历,她还真算不出来。 “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希望会赶上大休。 “好啊!”张筱筱点头,心里打算着要给刘明宣买点什么。 回到宿舍拿着手机查了一下(日ri)历,幸运的很,一月二号,正好赶上元旦放假。 只是生(日ri),她也不想嚷嚷的人人皆知,赶上大休,刘(奶nǎi)(奶nǎi)肯定会张罗一桌的菜,她会在家过,也就跟张筱筱说了一下,连陈晓彤都没有透声。 而在她生(日ri)到来之前,平安夜来了。 12月24号,一大早,她就被陈晓彤方时雨联手给闹起来了,两人把她忽悠醒又去拽张筱筱。 她摸过手机一看,五点刚过,还好这两人还有点分寸,没大喊大叫的,要不然她们宿舍得集体起来喷。 不过,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啊! “你们俩不困啊,这么早起来,阿姨开门了吗?”张筱筱揉着眼睛从(床chuáng)上坐起来,指着地上那俩问。 “开了,开了,我们早跟阿姨打好招呼了,快点吧,一会儿人该多了。”陈晓彤心急的不行,她这刚穿上毛衣,陈晓彤就拿着外(套tào)往她(身shēn)上披。 “姐姐,我还没洗脸刷牙呢!”有这么急吗?不就买个苹果,至于吗? 相当至于“还洗脸刷牙,赶紧的吧,一会儿去晚了,苹果都被人抢光了。”陈晓彤跺着脚喊。 她们这再注意,动静也不小,刘乐荣也翻(身shēn)坐起来了,看她们都穿戴好了,自己这时候再穿有点不赶趟就说:“帮我也带几个,一会儿回来给钱。” “带几个?多了我们可拿不了啊!”刘明宣提前警告。 “就六个就行。”买那么多干嘛,宿舍除了李秋霞,一人一个,六个刚刚好。 “那行,那我们就直接给你拎班里去了啊!”这么冷的天,她可不想来回跑着玩。 “行。”刘乐荣点头答应。 “你再睡会吧,现在刚五点。”刘明宣看看时间,还能再睡一小时,起早了,白天上课没精神。 刘乐荣笑着点点头,躺下接着睡。 冬天,早上五点还是漆黑一片,她们四个打着小手电,顺着大路往校外走,走到半路就碰到江源了,她这边还纳闷呢,没通知啊,这几点来的。 陈晓彤就很自然的上前打招呼兼告状:“不是我们起晚了,是你们家那谁起晚了,我们不到五点就起了,到人家宿舍的时候,人家还在呼呢!”好不容易起来了,还非要洗脸刷牙,这磨磨蹭蹭的,十五分钟都过去了。 刘明宣趁着夜色,掐了陈晓彤一把,话这多,陈晓彤捂着腰还想说什么,被她一眼给瞪回去了。 “没穿保暖裤吧!”她凑前一看,江源穿着肥肥大大的校服裤子,被冷风一吹,都紧贴在腿上。 江源不自然的摸摸鼻子,这眼神也太好了点,“没事不冷,手(热rè)乎着呢!”说着就拉住了她的手,还特意攥了攥,让她体会一下掌心的(热rè)量。 “行了,没墨迹了,咱赶紧的吧。”这酸的她牙都倒了,这么多人呢,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到了校门口,他们这才看出人多来,到处都是小手电打出的光束,还有不少拎着塑料袋往学校里面走的,看那样子是已经买完了。 真是够拼的,这几点起的啊! 可能是以前她太懒,对这场面一点印象没有,她都是下了早自习跟着人群摸出去,买几个分分就得了。 要说这种(日ri)子最高兴的那还是水果商贩,今天苹果的价钱最起码翻了一倍,还供不应求,没挑没捡的,给钱还痛快。 校门口的水果店那更是紧跟潮流,不光在校门口摆出大堆的苹果,还在一旁的架子上摆了不少用彩色包装纸包着的大苹果。 陈晓彤看着不错,拿起一个问:“老板,这怎么卖啊!” 老板忙着收钱,抬头扫了一眼说:“那还五块的,下面是四块的,底下箱子里是三块的。” 陈晓彤还不傻,知道这说的不是一斤的价钱,是一个的,默默的把手里的苹果放下,这买一个的钱都够买5.6斤的,她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算了吧! “买点苹果,咱们回去自己包。”方时雨拉着陈晓彤朝文具店门口指指,这早出配(套tào)设施了,各种彩色的玻璃纸,堆了满满三箱,还有各种彩带,小纸盒,各种花样都有,济挑济选。 刘明宣倒觉得没必要,也没那空闲时间包,就直接在摊子上挑了几个,反正包不包的,这都是苹果,最后都得进肚子,没区别。 不过就是这几个苹果也花了她二十几块,刘明宣颠颠袋子,顶多有个6.7斤,这多少钱一斤啊?她想着就问了出来。 老板头都不抬的说:“三块一斤。” 呵,这么算下来,一个苹果也得合一块多,真是够贵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苹果 然后这一天,学生老师的,都忙坏了,学生忙着送苹果,老师忙着管纪律。 秦凤回到办公室坐下喝口水缓缓气,跟一班的数学老师说“今天这格外厉害,一到课间,那门口都没法看。”挤的哪哪都是人。 “行了,少管点吧,没的讨人嫌。”管还管不住,费那劲干什么。 秦凤捧着杯子暖手,听见这话,怒道“感(情qing)你不当班主任啊,就会在我这当好人。” 一班数学老师笑笑,从抽屉里摸个苹果给她放桌上“赶紧吃个苹果降降火。”班主任?还是算了吧,她脾气不行,别给人孩子教坏了。 秦凤点点她没说什么。 刘明宣买了八个,也没包,关系到了的,就跑去送一个,宿舍里一分,陈晓彤一个,这就差不多了,男生她就给了牛元飞和江源,一个课间的时间就解决完了。 送这个其实也就是换着玩,你给我一个,我还你一个的,她送出去八个,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少。 下了第二节课,刘明沣跟王铭还跑过来扔给她两个,低头一看那包装纸,她笑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女生送的。 她也跑回去拿了两个给他们,他们家一向不搞这种形式主义的,买的时候也没准备,谁知道他们先来了。 看手里苹果还有五六个,算算人数,把大诚子给漏了,喊上张筱筱跑去给大诚子送。 看见她们去,大诚子颇有些受宠若惊,男生都不好送苹果,大诚子手里也没有,想了想,跑回去从桌洞里摸了两块巧克力塞给她们。 送苹果这活动,除了表明咱们关系到位,还有些隐含的意义,不少男生趁着这机会,给女生送,那意义,大家心里都明白。 下了晚自习,他们一块往宿舍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源从书包里摸出一个漂亮的小纸盒给她,完了,也没说什么,转头走了。 张筱筱从后面上了,还问“这怎么又送了一个苹果。”上午不是给了一个吗? “多给一个还不好,反正男生也不(爱ài)吃,多了也浪费。”在她家,她妈买了水果,她爸从来都不碰。 刘明宣笑笑,没说什么,跟着上楼,晚上,夜静无声的时候,她偷偷的拿出来,打开外面的纸盒,看着里面的东西,心里嗔道,还真是个苹果。 沁凉剔透,在夜里闪着暗光,怪不得这么沉呢,原来是个水晶苹果。 她摸着,会心一笑,放在枕头旁。 扯扯被子,忍不住又摸了一下,依靠在(床chuáng)头,沉沉睡去。 送苹果活动很成功,平安夜过后,他们班又明里暗里的凑成了好几对。 而且她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一下课,他们都喜欢凑到窗边,借着窗帘的掩护说几句悄悄话。 “张萌萌,张萌萌,有人找。”方时雨站在门口喊,在班里扫了一遍,没看见人,问牛元飞“张萌萌出去了?” 牛元飞扯扯头,眼睛往窗边瞄瞄,“在窗帘里呢!” 方时雨看一眼,点点头,又喊了两声,张萌萌才慢悠悠的从窗帘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方耀。 方耀出来还对着方时雨翻了个白眼,方时雨没看见,牛元飞看个正着,牛元飞看见之后就傻眼了,这喊人还喊出罪了?想想方时雨的脾气,他没多嘴,只是对方耀的印象变差不少。 张萌萌回来以后,方耀又扯着她躲进了窗帘里,刘明宣觉得这明显就是掩耳盗铃,老师眼睛又不瞎,两个大活人躲在窗帘里,可能看不见吗? 但就这么明显的问题,大家楞是没看出来,有时候她就想,也许人的智商真会跟着(情qing)绪忽高忽低,这(情qing)绪高昂过头了,智商明显感觉就不够用。 不过确实也怪,老师们就是没发现,班会的时候,班主任还问“咱们班窗帘多长时间没洗了?”怎么这么脏,还这么多手印,这是当毛巾用了? “班里以后常备几根毛巾,洗完手都用毛巾擦,别往窗帘上抹,多不卫生啊。”班主任挑挑眉头说。 然后就让秦磊带着几个男生拆下来,拿大兜装了,自己带回家去洗。 下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门口碰到王帅,她还没开口打招呼呢,王帅就是一阵的猛咳,咳的脸通红。 “你这是又感冒了?”刘明宣从衣兜里掏出卫生纸,递给他问。 “什么叫又,我这是上次还没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年到头总是感冒不停,不咳嗽的时候都少,时间长了,他就怕慢(性xing)咽炎和鼻炎跟着找上来。 张筱筱上来拍拍王帅肩膀,上下打量说“你这就是体质问题,运动的少了,平时多锻炼,把(身shēn)体的免疫力提上来就好了。”浑(身shēn)没有三两(肉rou),不病你,病谁啊。 王帅耸肩,拍掉张筱筱的手,没好气的说“我活动的少啊,就这体质,没办法。”这学期,他都不住校了,天天早上跑着来学校,这活动量还叫少? “那你注意保暖,多穿点,这外(套tào)跟层鸡皮一样,管用吗?”她捻着王帅外(套tào)的袖口,摇摇头,本来就瘦,没点脂肪层,这穿的还不厚点,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不觉得冷啊?”王帅觉得自己穿的(挺ting)多,保暖内衣,毛衣,外(套tào)都有,一点没觉得冷,跑的快点还出汗呢。 “你不是感冒有点虚(热rè)吧,反正感冒保暖很重要,你注意着点。”这小脸都冻的发白了,还说不冷呢! 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没多聊,打个招呼就去吃饭了。 “刘明宣,语文老师叫你。”方耀站在门口,转头喊了一声,就又跟隔壁班的一男生投入的聊游戏去了。 刘明宣拍拍手站起来,估计是昨天的阅读卷子出来。 进了办公室,语文老师喊她过去,脸上的颜色不太好看,估计是他们班考的不咋地。 “你坐下,帮我统统成绩,把六十分以下的单独统一份。”把手上的手(套tào)摘下来扔桌上,“这阅读就是难点,你们要多练啊,不练怎么能出成绩。”一个个的答题都没答到点上,格式也不规范,看着他们的卷子,她都犯愁。 “现代文阅读,我们在初中接触的少,老师要不你下节课给讲讲解题思路跟答题方法吧!”刘明宣随手翻翻,看了下,分数大都集中在六七十分,就建议道。 语文老师拿按摩捶敲敲背,奇怪的问,“你们初中语文老师没讲过吗?”这不都是常识吗?而且答题规范这东西,不是第一节课就要订正的吗? “当时也讲过,但都是浅浅提了几句,没有规范的讲一讲。”当时阅读题的难度跟现在的难度那可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以前都是一眼能看个差不多,高中现代文阅读,你看着题都不知道它问的是什么,更别说答题规范了,都是照着差不多的往上蒙。 “行,那下节课我就讲讲。”这没讲过考这样还勉强说的过去。 “不过还是得多练,做的多了,那感觉自然而然就有了。”语文老师拿到成绩单,那眉头就又皱起来了,就算是刚做,这成绩也是够差了,一大半都没过六十,还有几个考三四十的。 “李昊先平时是不不太(爱ài)学语文啊?”考十五,这差点就破两位数了。 “李昊先?”她转转眼睛想想,“奥,他那天好像来晚了,说是拉肚子,在宿舍躺了一会儿。” “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但就算是来晚了,这考十五分也有点说不过去了,随便答几题也不至于考十五啊! 语文老师看看成绩单,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圈了几下,“一会儿,把这几个叫过来,我跟他们谈谈。”考这成绩必须得紧紧皮,要不然记不着。 刘明宣拿着单子回去叫人,班主任恰好也在班里,看见她拿着成绩单进去,朝她招招手,她很有眼色的把单子递过去。 班主任接过去,扫了一眼,看见还有考十五的,挑眉问“这是什么成绩?” “这是我们昨天考的现代文阅读,跟以前的差的有点大,大家都不太适应,一会儿我们语文老师就过来讲。”刘明宣委婉的解释了几句。 班主任这才点点头,把成绩单还给她,她接过单子,把画圈的人都抄黑板上,又站在讲台上小声嘱咐了一句,提醒他们早点去。 被语文老师画圈的,以男生居多,江源也在其中,她还特意把江源的卷子找出来,看了一遍,发现江源的问题(挺ting)尴尬,答题的格式倒是(挺ting)规范,也没有废话,但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规范了,理(性xing)思维太强,答的有点笼统,看着他的答案都找不出感(情qing)点。 没别的办法,只能是多练了,多读点书,培养培养他的感(性xing)思维? 不过看江源的成绩也知道,他有点偏科,偏理科。 晚上,班主任过来溜达了几圈,站在讲台上,敲敲桌子说“这过两天就是元旦了,眼看这期末考试也快来了,趁着现在新课不紧张,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抽空复习了。” “而且今天主任还给我们开会了,说是期末考试,也不光是这次期末考试,以后都考试都是,如果考试有科目不及格,那回来还是要补考的,哪门不及格,就补哪门。”班主任提高音量说。 “月考也这样?”张瑞在后面喊。 “嗯,统考都是,而且考不及格是要找班主任签字的,我在这提前说啊,要是咱们班有考不及格的,别找我签字啊,我嫌丢人。”班主任佯装着不屑说。 后面的几个男生照例跟着起哄,(热rè)(热rè)闹闹的喊,“没事。”“放心”那喊声是中气十足,信心满满,感觉考及格那都不是事。 班主任抬手压压,等声音落下来,班主任笑眯眯的说“那我就等着了啊,后面几个,也别光说大话,在语文上给我好好使使劲,就看看你们今天这考的成绩,我这心里就犯虚。” 后面的几个男生瞬间就熄火了,讪讪的低着头不说话。 班主任也没理,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要注意保暖,课间多通通风,多喝(热rè)水,就转头走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讲古 平安夜一过去,转眼就是元旦了。 她抱着两个大柚子就进了家门,刘妈妈接过去还问呢,“你怎么买这么俩东西回来,咱家就卖这个,昨天我刚拿回来不少。” 她一拍脑门,忘了这茬了,当时就图便宜了,两块钱一个,看见了她就搬了两个,也没细想。 刘(奶nǎi)(奶nǎi)倒是没说什么,找刀开了,惊喜的说:“你还(挺ting)有眼光,还是红心的。” “还真是,多少钱一个。”刘妈妈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问道。 “两块啊,好多人抢。”不过都是大爷大妈,四十岁以下的就她一个。 “那还行!”刘妈妈掰开一块递给刘(奶nǎi)(奶nǎi),这头刘明沣急惶惶的跑过来,掰了一瓣就往嘴里塞,嚼了两下,脸上的表(情qing)就抽抽了,秃噜着嘴往外吐,“又苦又酸。”吐着舌头去灌水。 刘妈妈跟在后面骂,“浪费东西,就是不好吃,你出去吐去,吐家里,感(情qing)地不是你扫,赶紧给我拿扫帚扫去。” “真难吃,不光酸还苦。”刘明沣苦着脸,喝完水就跑了。 刘妈妈撕了一点放嘴里,就没再看那柚子,便宜没好货,这又被骗了。 刘明宣也跟着尝了尝,心里还想呢,有那么难吃吗,一个个的那表(情qing),结果一放进嘴里,她就呸的一口,吐了出来,这还真是她吃过的最难吃的柚子。 怕刘(奶nǎi)(奶nǎi)不舍的,趁着刘(奶nǎi)(奶nǎi)出去的空,她直接拎出去扔了。 晚上吃饭,刘(奶nǎi)(奶nǎi)还说呢:“明宣后天就长尾巴了,想吃什么,跟(奶nǎi)(奶nǎi)说,(奶nǎi)(奶nǎi)给做。” “什么都想吃,(奶nǎi)(奶nǎi)你多做点啊!”刘明沣((舔tiǎn)tiǎn)着脸凑过来说。 刘明宣一把推开她哥的大脸,“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我过生(日ri),你还没表示表示呢,就在这提要求。” “到时候表示啊。”刘明沣没当回事,摆摆手说。 “都多大了,就想着吃,就没用点心思在正事上。”刘爸爸擒着筷子打刘明沣的手,也不想着怎么把成绩搞上去,这都高二了,也不知道使使劲,还是那中不郎当的名次。 “我就吃个饭也管!”有没有点人权了,他还能堵上嘴不吃啊! 刘爷爷又盛了碗稀粥,笑着说:“你这也就是赶上好时候了,我小时候,那就是管着吃,谁吃什么,吃多少都是有数的,哪像现在白面馒头都不稀罕,知道我们那时候吃什么吗,吃玉米饼子地瓜干。” “就是我(奶nǎi)做的那种?”王铭觉得还(挺ting)好吃,甜丝丝的,比干吃馒头强多了,就是吃多了,腮帮子疼。 “想的美,你(奶nǎi)做的那些,在那时候那都是好东西,一般人都吃不着,我们吃的都是带皮晒的地瓜干,晒干了,熬粥,蒸蒸当主食。”那时候地瓜干都不够吃,还做那?全村的妇女就得来骂你败家。 “光吃地瓜能吃饱吗?”刘明沣小时候有一段很喜欢吃煮地瓜,但感觉那东西不太饱肚子,不一会儿就又饿了。 “可不是吃不饱,但那时候没别的吃啊,有个地瓜干就不错了,我跟你老爷爷还能吃个干的,你老(奶nǎi)带着你老姑们都是吃稀粥,你老姑一伸筷子,你老(奶nǎi)就敲,不让她们吃。”想起老太太,刘爷爷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 “那我老(奶nǎi)(挺ting)偏心,还重男轻女。”刘明沣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边吃边说。 刘妈妈敲了刘明沣头一下,怎么说话呢,这孩子一点怎么这么忘本,你老(奶nǎi)活着的时候对你怎么样,忘了? 刘明沣这一下挨的有点懵,回头看看她妈,嘴里还问:“妈,你打我干什么。” 把刘妈妈气的不行,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头上粘了个苍蝇,帮你打下来。”说完就低头吃饭,没理他。 刘爷爷笑笑,“哪是你老(奶nǎi)偏心,那时候都是这样,家家户户的都是挣公分,男人力气大,女人力气小,男人是主力,粮食不够,可不就是得可着男人吗?要不然下年吃什么。”要不那时候老人都喜欢个男孩子,男孩子能干啊。 “那时候人都跑去种地怎么还没粮食吃啊?”刘明沣觉得很不理解。 “说起来也是,可能就是那时候人笨,那时候一亩地连现在二分地都粮食都出不了,就这么一群人成天干,也就混上个地瓜干,连吃个玉米饼子都是改善生活。”刘爷爷讲起来也是苦笑,有一年队长领着种西瓜,说是这东西不费事,结果,他们这地不行,那西瓜还没有甜瓜个大,谁要,都砸手里了,那一年家家户户的(日ri)子都难过。 “那时候都是纯人力,没有机器,干什么都费劲。”不说别的,就浇水一项就能把人累死,更别说什么化肥,优质种子了,就是纯种地。 “明宣说的是,那时候都靠人,浇水就要挑水,种地就要刨沟,种个麦子还要扬场。”哪像现在什么都是机器,接上电,加上油,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动手。 “我那时候还在地里干了不少年呢。”现在想想都觉得腰杆子疼。 刘爷爷拆刘爸爸的台,“你那时候生活就好了,都能吃上白面了,那时候你(奶nǎi)(奶nǎi)还(挺ting)偏心,你爸,你大姑,你二姑一块上学,你(奶nǎi)给你爸准备玉米饼子,就给你大姑二姑准备地瓜干,等生活好点,给你爸准备白面馒头,就给你大姑二姑准备玉米饼子,反正就总是差一级。” “而且,仔细算算,你也就在家里干一年,高中毕业,跑了一年买卖就直接去当兵了,跟后屋的永秋,大刚他们比,你是一点苦没吃。” “啊,(奶nǎi)(奶nǎi),你还偏心啊!”伙食这事,刘明宣还真没听说过,这听刘爷爷提起来,还(挺ting)吃惊,在她印象里,她(奶nǎi)不重男轻女啊! 刘(奶nǎi)(奶nǎi)这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当时老是跟筱筱(奶nǎi)(奶nǎi)一块干活,她成天嘟囔,天长(日ri)久的,我就被她说昏头了。” 别说,她(奶nǎi)(奶nǎi)这(性xing)子还真能,她笑着问:“筱筱(奶nǎi)(奶nǎi)那时候就这样啊!”她还以后老了以后才这样,原来年轻的时候行事就这么不靠谱。 “快别提了,当时咱们前后屋住着,我一下工就忙着给他们家判官司,筱筱(奶nǎi)(奶nǎi)疼小儿子,老是给小儿子藏东西,筱筱爸爸还好,老大就成天闹腾,筱筱姑姑们也都不是善茬,一吃饭就打仗。”当时还把她愁的不行,现在想想,也(挺ting)有意思。 “就为口吃的就打,张筱筱她姑也是够可以。”刘明沣对张筱筱姑姑们没什么印象,可能是跟娘家关系淡,也都不太回来。 “那年头也就挣口吃的,你想挣别的,还没有呢,再说了,那时候筱筱(奶nǎi)(奶nǎi)做的实在过分,就拿地瓜叶子,地瓜藤子给筱筱姑姑蒸窝头吃,吃的几个小姑娘脸都蜡黄,不闹能怎么办?”孩子是自己养的,差也不能差的这么大啊。 刘明沣都听呆了,“地瓜叶子?那不是喂猪的吗?”感(情qing)这东西也能吃啊。 “猪能吃,人怎么就不能吃,那时候地瓜叶子都是好东西,三年灾害的时候,地瓜叶子都没的吃,当时你(奶nǎi)(奶nǎi)还没来,家里七口人,你们知道家里的粮食有多少吗?”刘爷爷让他们猜。 “多少?”刘明宣好奇的问。 “就一猪食瓮,还是地瓜干。”刘爷爷比比指头,抿着嘴说。 “猪食瓮是什么?”王铭问。 刘妈妈放下筷子,拿手比量着,“就是猪食槽,这么长这么宽,也就能装一二十斤地瓜干。” “一年二十斤,那就吃饱吗?”刘明宣不相信,七个人,一天一两也不够啊。 “怎么能够,但一家就这么多,没有也没办法啊,当时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没存粮,大人小孩的出去挖野菜,挖回野菜来就掰几片地瓜干,加一锅的水,熬稀粥。” “那时候你老(奶nǎi)都藏着,把这个猪食瓮藏在房梁上,每次做饭都踩着梯子上去拿,就怕这点东西被孩子偷吃了。”那时候孩子饿急眼了,看见吃的就想往嘴里塞,不看好了,多少都给你偷净了。 “那你们这一年熬过去了?”刘明沣知道以前苦,但这地瓜干都要数着吃,这(日ri)子活着干什么啊! “家家出去挖野菜,那野菜也得长啊,到后期,连菜根都挖出来吃了,没办法,我跟你老爷爷就领着你几个老姑去河边上掐接骨草吃。”刘爷爷现在想想那(日ri)子,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谁能想到现在能享这么大的福。 “那不是草吗?那能吃吗?”刘明宣记得野菜里没这东西啊! “接骨草是什么东西?”刘明沣又问。 “接骨草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河边上,一折连着一段草皮,一折连着一段草皮的那东西,我们连着吃了四十天,差点没吃死,好不容易才熬过来,小腿,肚子吃的都肿。”就他们这样的还算好,村里不少人饿的在街上躺着不会动弹。 吃草吃了四十天,刘明沣都不敢想,转头问刘(奶nǎi)(奶nǎi),“(奶nǎi),你们那时候也这样?”饿的都吃草? “我们那时候可不是,穷点是真的,但还真没挨过饿,好的坏的,总有口吃的糊嘴。”刘(奶nǎi)(奶nǎi)放下碗说。 “(奶nǎi)(奶nǎi),你们家是地主啊!”在大家都饿的时候,还能有饭吃,那可能家里有啊,这不是地主是什么。 刘(奶nǎi)(奶nǎi)笑,“什么地主,那时候上哪找地主,都被打倒了。” “那你们怎么能吃上饭。”刘明宣也好奇。 “你爷爷说的也险,我们那时候饿是饿,但都还能扛过去,要说生活,我们家还真比一般人家好点,要说起来还跟你们二太姥姥有关系,你们二太姥姥也就是我二娘,我不是说过吗,当时我跟你们小舅姥爷是住在我二娘家,当时我二娘家房子大,我堂哥又去闯东北了,家里就空了好几间房,就被队上当了粮仓,每年分粮,掉地上的,都是我们家的,再有啊,你们二太姥姥还有手艺,会给人叫个魂,试个门,红白喜事的,能帮着掐算掐算,那时候也没钱,都是给粮,我们家就三口人,不说天天吃玉米饼子,那也是差不多。” “你们太姥爷也时常往家寄钱,我们还能不时改善顿伙食。”她二娘对钱把的紧,对吃的倒是不在乎,管饱,就是骂人太狠,专挑心尖戳。 刘明沣想了想突然冒出来一句:“那(奶nǎi)(奶nǎi)你是下嫁啊!”从吃饱直接变成吃不饱了。 刘明沣这一句把大家都逗的不行,就把刘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喘着粗气说:“谁说你(奶nǎi)(奶nǎi)是下嫁,当时咱家也不差,大瓦房都起来了。” 刘明沣没听刘爷爷吹牛,这事实摆在这呢,从玉米饼子直接到连地瓜干了,这不是下嫁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元旦假期 提到了老太太,就算有刘明沣起哄,大家笑完,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又闲谈了几句就散了,各自回屋。 …… 地方风俗不同,在他们这,元旦跟年不同,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没有什么特殊节目,大都是一家人凑一起吃顿饺子就完事,平平淡淡的,也没有人家放鞭炮。 刘爸爸不(爱ài)吃饺子,刘(奶nǎi)(奶nǎi)还给下厨做的菜,冬天青菜少,常吃的也就是白菜萝卜,冬储的大白菜炖豆腐,再加上大片的五花(肉rou),(爱ài)吃粉条的还可以加把粉条,不管是配大米,还是馒头都是一道下饭的好菜。 “就你事多,这大(肉rou)饺子不吃,非吃馒头,还得给你开小灶。”刘妈妈端着菜进来,白了刘爸爸一眼,这也都是惯的,要是她,她才不给做呢,还有不(爱ài)吃饺子的?那都是饿的轻了。 刘爸爸连忙伸手接过来,放下,朝刘妈妈比了个大拇指,刘妈妈轻哼一声没说什么。 “(奶nǎi),就炒个大白菜啊?”刘明沣看着桌子叫屈,这白菜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在食堂就吃够了,回家还吃。 刘(奶nǎi)(奶nǎi)刚抬腿准备上炕,听见自己大孙子抱怨,忙问:“那你想吃点什么,咱现做,(肉rou)菜都是现成的,也不费时间。” “娘,别下去了,这些都吃不了的吃。”刘妈妈说完又转头敲刘明沣,“这么多还不够你吃的,你还想吃什么?” 这都忙活一下午,还下去炒菜,当你(奶nǎi)(奶nǎi)是铁打的啊? 刘明沣被刘妈妈训的不敢张嘴,刘(奶nǎi)(奶nǎi)上炕小声跟刘明沣说:“明天做啊,明天你妹过生(日ri),我多做啊!” “看你(奶nǎi)(奶nǎi)炒这白菜放多少(肉rou)。”刘爷爷把白菜盘子转转,让(肉rou)多的那一面朝着刘明沣。 刘妈妈看着都眼疼,这大孙子真是宝,爷爷(奶nǎi)(奶nǎi)都上赶着哄。 刘明沣也没当回事,这边不行就转向刘爸爸,他们爷俩紧挨着,刘明沣也没吭声,就把自己的杯子往刘爸爸的杯子上碰碰,要不说是亲生的,刘爸爸瞬间就明白了,也没喊刘妈妈,小声的喊刘明宣。 “白的,啤的?”她一看也明白了。 “什么白的,啤的,就这么几个人,谁喝,刘明沣你要喝?”刘妈妈眼睛一转,挑眉看着刘明沣。 刘明沣被刘妈妈这么盯着哪还敢吭声,低着头不说话。 “还是你要喝。”刘妈妈又问刘爸爸。 刘爸爸这到底是阅历足,笑着跟刘妈妈打商量,“这不是过节吗,应个景。” “应什么景,上次医生不是说了不让喝嘛,这才几天,又忍不住了?”刘妈妈说着就伸手朝刘爸爸的腰间去了。 刘爸爸忍着疼,赶紧笑着说:“不喝,不喝,我就这么一说,我就这么一说。”这刘妈妈的手才从(肉rou)上扯回去。 刘爸爸暗地里磨牙,这腰上估计又青一块。 “妈,要不我们喝个饮料吧,我屋还有箱挡不住(芒果汁)。”刘明宣跟刘妈妈商量。 “搬来(热rè)(热rè)啊,不能直接喝,这么冷的天,喝完再肚子疼。”刘妈妈看自己闺女都开口了,这才同意。 刘明沣没等她动手,就跑下去了,回来的时候一手夹箱子,一手拿着一罐喝,就这么两步,人家一瓶已经进去了,把空罐子一扔就要伸手拿第二瓶,把刘妈妈这气的,“不是让你(热rè)(热rè)再喝吗?” “(热rè)了就不好喝了。”还没听说过果汁还要(热rè)着喝的。 “那你喝慢点,多吃点菜,垫垫再喝。”刘妈妈说着就把箱子拖到自己(身shēn)后,这要是让他可着劲的喝,这一箱都不能够。 就这样,刘明沣还是趁刘妈妈不注意偷喝了不少。 刘明宣在一边看着笑的不行。 刘明沣喝多了水,就一个劲的跑去上厕所。刘妈妈看见了就骂:“让你少喝点,你不听,这下好,拉肚子了吧!” “没喝多。”刘明沣揉着肚子又跑了一趟。 “真是欠你的。”刘妈妈嘴里骂着,脚下却不停,跑去厨房烧了头蒜,扔给刘明沣,让他趁(热rè)吃。 刘明沣怕刘妈妈再絮叨,就装装样子,把蒜给吃了。 第二天,刘(奶nǎi)(奶nǎi)一早就起了,做了手擀面,吃饭的时候还特意把刘明沣喊起来,让他起来吃面条。 “这过生(日ri),早上就得吃顿面条。”刘(奶nǎi)(奶nǎi)还一口气在锅里窝了十二个荷包蛋,一人分了两个。 吃完早饭,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了,各种(肉rou)菜提前拿出来化冻,刘(奶nǎi)(奶nǎi)还打算做个酱(肉rou)饼,提前和了一瓷盆的面。 刘明宣也跟在后面打下手,看家里有糯米,就扔到温水里泡着,打算一会儿做个糯米(肉rou)团。 中午,她把江源跟张筱筱都喊了过来,张筱筱还特意去买了个粉红色的卡通铅笔盒送她,“真够客气的,来还送礼啊!”她拉着张筱筱笑。 “没事,到时候我生(日ri)你也送我一个。”张筱筱很是爽快的说。 江源也送了,不过没让人看着,趁着没人,塞给她一细长条的装饰盒。 她一看这形状,吓了一跳,他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东西,打开一看,是条漂亮的手链,她伸手试试,还好不是什么名贵金属,是精钢细纹锁扣的链条,尾端还挂着一朵精致的漆金玫瑰。 “下次别买这么贵的东西,我好吃,买点我(爱ài)吃的就行。”光看这做工也知道这东西不便宜。 “不贵,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江源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给戴上,盯着看了一会儿,笑笑,觉得自己眼光(挺ting)不错。 刘爸爸吃饭前也赶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两层的生(日ri)蛋糕。 点蜡烛,吹蜡烛的环节直接省略掉,切开就吃,刘(奶nǎi)(奶nǎi)还在张罗着,让孩子们多吃。 刘(奶nǎi)(奶nǎi)为这一顿饭准备了好几天,手艺超常发挥,吃的大家肚皮都圆了。 张筱筱边吃,边羡慕,真想跟刘明宣换换(奶nǎi)(奶nǎi)。 吃完饭,他们又跑去打牌,五个人打保皇,输的罚喝水,这次没人放水,几个人输赢各半,就连刘明宣自己都喝了不少,喝的几个人,接着个的跑厕所。 玩玩闹闹的,一直到要吃晚饭了,江源跟张筱筱才走,刘(奶nǎi)(奶nǎi)还想留他们吃晚饭,他们俩一听就急忙忙跑了。 晚上,徐(奶nǎi)(奶nǎi)过来了,通知刘(奶nǎi)(奶nǎi)刘妈妈明天村委妇女检查,让她们记得要去。 这检查每年都要来一次,刘妈妈跟刘(奶nǎi)(奶nǎi)也不陌生,都点头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刘妈妈她们还没走,村里的大喇叭响了,通知村民代表去村委开会,刘爷本来刚打算出去理发的,一听这,就骑着自行车直接扭头去了村委。 开会说的是养老保险的事,这事前几年就透出过风声,这会儿确定下来,大家都很高兴,大家可能对养老保险不太明白事怎么回事,但他们知道工人有退休金的,这养老保险办了以后,老了也月月给钱,跟退休金没两样,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事。 都说好事多磨,大家这高兴头没几天就被磨光了,养老保险,保险,保险,说白了就是交钱呗,村里这养老保险比较实惠,返钱比较多,福利也比一般都保险要好,但就一点,要求一下交齐。 这养老保险针对的是年龄在六十周岁以上的老年人,普遍(性xing)的,这一年龄段的老人劳动力比较弱,平时种地还能维持个基本生活,有(身shēn)体不太好的,就全靠子女补贴,这养老保险,女的一次交齐要一万五,男的要两万,加起来就是三万五,在这年头,对很多家庭来说,这很不是个小数目。 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这些年攒了不少,刘爷爷直接就说了,自己交,但刘爸爸这头却不同意了,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再能攒,这三万五出去,老底也清空了,人老了,手里没钱腰杆不直,再说了,养儿干什么的,不就是防老的吗?刘爸爸又不是没有,说什么也不能让刘爷爷自己交。 有他们这样争着交的,也有两头都推脱的,这两天,张筱筱(奶nǎi)(奶nǎi)闹腾的厉害,天天往张筱筱家跑,把张筱筱妈妈闹的,跑来跟刘(奶nǎi)(奶nǎi)诉苦。 “我不是不养老人,但这三个儿子不能让我们一家出吧,婶子你给评评理,我们家是老二,我守着您就说句大实话,我们家不耐人亲,老人平时也没偏着我们,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给老三家,这要交养老保险了,想起我们来了,我们不是不给拿,三万五,我们拿一万五都行。”她也不想吃这个亏,但谁让人家生养了你呢! “但非要让我们拿两万五,老大拿五千,几个闺女拿五千,说老三条件不好,不用拿。”筱筱妈妈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哪还有这样的,不能这样啊,老三条件不好,但不能一分都不出啊,还有人家闺女能帮你拿吗?你偏的这么厉害,人家都不怎么回来,还拿钱,倒是想的美,这闺女不拿,是不是这五千也得让我们垫上啊? 不得不说,张筱筱(奶nǎi)(奶nǎi)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在她心里,老二家能挣多拿点也是应该,但她从来没想,她养了三个儿子,凭什么全是儿子,老二要全给出。 张筱筱爸妈是都有正式工作,但这收入水平也就是一般家庭,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正都是花钱的时候,这钱也是紧张。再说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一分不出,让我全出,谁心里能舒服。 刘(奶nǎi)(奶nǎi)想说不能,但真是说不出口,这事真是筱筱(奶nǎi)(奶nǎi)能干出来的事,这人怎么还越老越糊涂了?还有她家那老三也是,这事是能糊弄过去的吗?往家划拉的时候连蹦带跳,往外拿一点哭爹喊娘,你不想想你二哥的难处啊,你娘说这主意的时候,你就能点头? 最后刘(奶nǎi)(奶nǎi)只能什么也不说,就劝筱筱妈妈放宽心,不能这样的。 张筱筱妈妈本来也就是找人说说的,没指着人给想办法,这浑水,谁愿意淌,还不是得自己解决。 最后筱筱妈妈咬住了牙,任张筱筱(奶nǎi)(奶nǎi)撒泼打滚,愣是没同意,就说三家平分,他们家一分不少拿,但一分也不多拿,把张筱筱(奶nǎi)(奶nǎi)治的没法,去银行贷了一部分,然后三家又一人拿了五千。 这事过去以后,张筱筱(奶nǎi)(奶nǎi)见人就骂自己儿媳妇,说自己二儿媳妇不养老,抠门精,这话传到张筱筱妈妈耳朵里,差点没把张筱筱妈妈气死。 刘明宣有时候从胡同口走,听见了,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喊人。 也幸亏周围的(奶nǎi)(奶nǎi)们都知道这张筱筱(奶nǎi)(奶nǎi)是个什么为人,也就听听,没人真信。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学校传说 修完三天假,他们照常返校。 起(床chuáng)铃叮铃铃的响起来,她摸索着爬起来,拍拍方时雨(床chuáng)头,喊她起(床chuáng)。 方时雨早上愿意赖会儿(床chuáng),拖个三五分钟,老是在卫生间最挤的时候去洗漱,挣水龙头,挣洗脸盆,等她出来,就剩十分钟的早饭时间了。 加上往食堂跑还要三分钟,早饭吃的那叫一个着急,为了她的胃着想,她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提前拍拍她(床chuáng)头。 “昨天晚上没睡好?”刘明宣看李媛眼圈有点重,就问。 “睡的有点晚。”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一晚上的呼噜,半夜一两点她才迷糊着睡着。 “班长,班长”她们俩这正说着呢,就听见外面一阵拍门。 刘明宣赶紧去开门,这点来肯定有事,一拔开插销,张萌萌就冲进来了,冲的有点急,还踉跄了一下。 她赶紧伸手扶了一把,“你慢点,小心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张萌萌这胳膊现在还吊着呢! 张萌萌摆手,喘着粗气说“班长,我们宿舍于静割伤手了,一直在出血,你赶紧过去看看吧。”这点,班主任也不在学校,只能找班长了。 李媛穿上鞋就跟着去了,刘明宣也在一边跟着。 她们一进去就看见于静傻愣愣的坐在自己(床chuáng)上,方慧拿着卫生纸坐在旁边给捂着,地上还有不少血没来得及擦。 水果刀跟苹果也都扔在窗台上。 李媛进去,于静还不太好意思,对着李媛笑笑。 刘明宣看着于静手心里的卫生纸不一会儿又浸透了,看这样子扎的(挺ting)深,她把(床chuáng)上的卫生纸又递给她。 于静不(爱ài)说话就又笑笑。 “这多长时间了?还出血?”李媛看她没一会儿又换了一张卫生纸就问。 “出不少时候了,一直换纸,这一地都是。”张萌萌指着地上的纸说。 “去门口诊所看看吧。”这一个劲的出血可不是个事。 李媛也同意,拿着卫生纸扶着于静往下走,可能是一运动,血液流通,于静手心的血捂都捂不住了,一个劲的淌,把张萌萌吓的,手一直打颤,再加上张萌萌还吊着一只胳膊,手里又不方便。 刘明宣就赶紧接过去给她按着,李媛已经跑下去给班主任打电话了,最后没办法了,刘明宣直接把那卷卫生纸塞于静手里,让她自己握着。 楼下阿姨也出来了,拿着钥匙给她们开门,李媛急忙忙的跑回来,“班主任让咱们去男生宿舍楼下等着,咱历史老师今天值班在学校里住着,她已经打过电话了,历史老师一会儿就下来。” 一出去才发现外面飘起了小雪花,也没空拿伞,几个人快步往男生宿舍走,男生宿舍就在女生宿舍前面,远远的就看见历史老师站在宿舍楼门口。 看见她们过来还上前迎了两步,掀开卫生纸看了看,也没觉得伤口多大,就一厘米左右,但这血还就是止不住。 这时候于静脸色已经发白了,依靠在她和李媛(身shēn)上,她明显感觉于静有点站不住了。 历史老师看这(情qing)况赶紧打120,电话里医护人员嘱咐,让他们别动,就在原地等着,一直出血肯定是伤到血管了。 他们就在外面站着等一会,这时候宿舍楼里也渐渐开始有人出来了。 这时候,从后面来了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的走过来,突然,几个人就消声了,低着头扫了他们一眼,快步从他们旁边过去,一离远,撒丫子就跑。 这是吓着了?刘明宣心里想。 还真是不怨人家,冬天,大清早,一片黑,下着小雪,几个人站在楼下,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大坨卫生纸,手里地上还都是血,看着还真是够吓人的。 等了十分钟,救护车就来了,拉着于静就走了,历史老师跟李媛也跟着去了,她看用不着她了,就没跟着去。 回到班里,不少人过来拉着她问,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说是削水果伤到手了,张萌萌她们也都是这么说,但怪的很,好多人都不信。 方时雨还私下问她,这于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又说了一遍。 “不能吧,就削个水果。”让刀子划了一下,这就进医院了?这是把手指头给划掉了?方时雨明显不太信。 “好像是伤到血管了,所以才一直出血。”这才进了医院。 方时雨这才点点头,这样解释才合理点,要不然就削个水果就进医院,谁信啊! 但方时雨这的版本没传出去,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于静是在宿舍里被吓进医院的,听说宿舍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于静出去打水被吓着了,拎着的暖瓶都爆了,手直接就被炸出血了。 刘明宣被这传言逗笑了,这谁啊,脑洞这么大,不过也就是想想,没往心里去,一直到江源放学的时候拉着她说,让她晚上出去的时候结个伴,不要自己出去,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听起来相当不靠谱的消息,竟然已经传到男生宿舍那面了。 尤其是于静今天没有回学校直接回了家,这一(情qing)况更是让流言开始喧喧扬扬起来。 “你们这听谁说的,今天我就在旁边呢,看的真真的,就是割到血管了,出血出的有点多,其余的,什么事没有。”刘明宣看着江源很认真的说。 江源点点头,但明显还是很不放心,转头又跟张筱筱嘱咐了两句,弄的刘明宣很无奈。 刚到宿舍,陈晓彤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拉着她坐到(床chuáng)上就开始说,“你知不知道咱们宿舍闹鬼啊!”说完还四处瞄瞄,生怕被谁听见一样! “不知道啊,你这听谁说的。”张筱筱从柜子里拿几根火腿肠分给她们。 上完自习她们都饿了,喜欢吃点零食垫垫,这时候,什么减肥,体重的,那都忘了,肚皮才是最重要的。 陈晓彤接过来剥开咬了一口,神神秘秘的说“我们班都这么传的,说就是在咱们女生宿舍,就在二楼。” “二楼?高二女生不就住二楼吗?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啊?”她们宿舍楼里有一台洗衣机,供她们洗一下(床chuáng)单被罩的大件,就在二楼,她去过两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人来人往的,很(热rè)闹啊! “你不知道吧,209一直没住人。”陈晓彤把手里的肠皮扔到垃圾桶里,偷摸的说。 “行了,别出这副表(情qing),跟吃耗子药一样!”张筱筱拍她,想说就说呗!还非要装样子,那表(情qing)看着都瘆的慌,别没事,吓出事来。 陈晓彤清清嗓子正色道“我也是听上届一个学姐说的,说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的,咱们女生宿舍吊死一个,听人说就是209的,当时闹的还(挺ting)大的,校领导怕出事就给封了。” 校园鬼故事啊! 这种话题一向很有吸引力,陈晓彤说的时候,她们宿舍的几个人都很自然的聚拢过来,听陈晓彤说完就你一句,我一嘴的讨论开了。 “209宿舍封了这事我知道,我们检查卫生的时候就没进去过,不过我们部长说是那间宿舍漏水,学生老投诉,学校没办法这才给封了。”方时雨是生活部的,经常跟着进宿舍检查卫生。 “啊?我怎么听说209是老师的休息室,晚上值班的女老师都住那。”刘乐荣小声问。 “老师不是住一楼的106吗?”上次她早上出去的时候看见她们语文老师从106出来,手里还端着脸盆,一看就是要去洗漱,当时她还打了个招呼。 这说来说去,209被封的原因那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就是这种不确定(性xing),才更让人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 “明宣,给我打下灯。”晚上刚熄灯,方时雨站在(床chuáng)上喊。 刘明宣从枕头旁边摸出手电,摸索着按开,给她照着。 “下来,下来,这都照不到了。”方时雨站在厕所小声喊她。 她脸都气绿了,至于嘛,这厕所就在屋里,一共没两步远,“自己去,还让我看着你上啊,你好意思的,我还嫌臭呢!” 骂的方时雨低着头,自己讪讪的跑进去上了厕所。 刘明宣自己躺在(床chuáng)上还想呢,死过人是真的,不过那是那个女生得了什么急病,晚上犯了病,值班老师就领着往医院送,结果没到医院人就没了,这事还是当时毕业聚会的时候他们班主任说的,还是很有可信度的,至于那什么上吊,封宿舍之类的,估计都是一届届的,传来传去,传变味了。 本来她以为这事传一段就过去了,流言嘛,总会止于智者的,结果他们这还愈演愈烈了。 陈晓彤三天两头就往她们宿舍跑,今天,这又来了。 “这又有什么新消息了?”这几天陈晓彤跑的勤,跟她们宿舍的几个都熟了不少,刘乐荣看她来了就招呼。 自从陈晓彤过来以后,她们屋除了她,张筱筱之外,都被吓的不行,上厕所都是趁着人多的时候去,但大家对这事是又怕又好奇,每次陈晓彤来的时候,大家都是抱着痛并快乐的心理。 陈晓彤也没有辜负大家都期望,坐下就开说,“我今天才知道,咱们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换过的。” “换过?那209怎么回事,怎么给封了?”张筱筱觉得不理解了,这前几天还传是209的事呢,这回又换宿舍了。 刘明宣笑笑,那是不是这下该换男生宿舍害怕了啊! “209我打听过了,就是因为漏水,学校才给封了。”陈晓彤淡定的说,大家注意点关键点好不好。 换宿舍啊? “你怎么知道咱们换过宿舍啊?”刘明宣觉得自己知道就得了,怎么这孩子也知道啊,这消息灵通的有点诡异啊? “我昨天打电话给我二叔问过,我二叔在二中当过两年的数学老师,嘿嘿!”陈晓彤偷笑说。 真是够拼的,为这事还特意给二叔打电话,不是,你不是最害怕你二叔吗?为了这事值得吗? 她现在还记得呢,陈晓彤去她二叔那拿饭卡,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烧鸡日常 “我听人说,就是因为女生宿舍死过人,咱们才换了宿舍,说是男生阳气重,能压得住。”陈晓彤眯着眼,一脸高深的说道。 “不是说女鬼都(爱ài)吸阳气吗?那男生住里面不是更危险吗?”刘乐荣想想自己看的那些香港鬼片,大多都是吸男人,吸女人的很少。 陈晓彤一愣,好像还真是,女鬼都是吸阳气,没听说过还有吸(阴yin)气的。 刘明宣被这两人逗的不行,笑着说:“哪来那么的事,原来男生宿舍人多住不下了,女生宿舍房间多,两个宿舍就换了。”至于其他的原因,那纯属是想多了。 陈晓彤低头憋了一会儿,冒出来一句:“那有可能还是个男鬼呢!” 男鬼?大家都乐了! 学校里传的厉害,有几个胆子小的女生被吓的,还跑去跟班主任请假,说要回家住,几个班主任一问(情qing)况,知道后,都是哭笑不得,纷纷感叹孩子们的想象力。 侯主任还特意开了个会辟谣,至此,学校闹鬼传说才风波渐平,而传说中被不干净的东西吓到医院的于静也回来了。 于静妈妈也跟着一起上来的,特意找过来跟她们道谢,留下两个纸盒就走了。 于静还跑过来送了几次水果,刘明宣感叹,这人跟人真是不一样啊! “你这又空了?”张筱筱指着她(床chuáng)底下空空的八宝粥盒问。 刘明宣蹲下把纸盒掏出来,压扁了,扔到(床chuáng)头的垃圾桶里,站起来点点头,“这一段喝的是(挺ting)快。”晚上容易饿,她就经常买一箱放在宿舍里,饿了就喝一个,不过一箱12个,她也不是每天都喝,加上张筱筱,方时雨她们偶尔蹭一个,一般都是10天左右的样子。 这箱好像就喝了不到一礼拜。 刘明宣也没当回事,直到下午吃饭,她跑回宿舍拿英语笔记,一推开门就看见李秋霞蹲在她(床chuáng)底下一顿瞅,她还以为她什么东西掉下面了呢,刚想开口。 就看见她拍拍裤子站起来,嘴角撇撇,来了句:“这也太抠了,喝完了不知道买啊!”一转(身shēn)就看见刘明宣站在门口。 李秋霞跟没看见她一样,扫扫眼,出去了。 刘明宣这在一边都楞了,拿着笔记锁门的时候才想明白了,怪不得八宝粥消耗这么快,感(情qing)是多了个消费者啊! 她也没跟别人说,只是以后买了东西都塞到柜子里,这宿舍到底不是家里,还是小心点的好,这种事闹起来都不值当,还是从头上掐死吧! 昨天于静妈妈给的纸盒里面装的是各种熟食,晚上大家没吃完,今天就接着吃,李秋霞可能是因为下午的事,很自觉的凑到李媛(身shēn)边,去吃李媛那份。 刘明宣也没搭理她,让着方时雨她们吃,于静妈妈给的不少,她们这么多人一起吃都没吃完,还剩一个烧鸡。 “明天早上再吃,我这肚子要炸了。”方时雨靠在(床chuáng)上摸着肚子说。 “早上吃那么油,不舒服。”早上还是来点清淡的,肠胃负担小。 “那就中午,反正不能扔了。” 张筱筱臭她:“怎么都忘不了吃,放心,没人跟你抢。” 方时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把张筱筱气的,伸手挠她。 “别挠了,肚子破了。”方时雨一边躲一边喊,把刘明宣几个逗的不行。 结果刚下第一节课,那烧鸡就没了。 陈晓峰早上进班的时候就闻着班里有股子(肉rou)香,在班里转了一圈,发现就在前排女生那周围,跟后排的几个男生一说,那几个男生的眼就亮了,到处撒嘛着找。 现在大家都混熟了,那很是信奉有(肉rou)一块吃,有酒一起喝的同窗(情qing)义,一下课,那伙饿狼就在前面几排溜达,寻找目标。 方时雨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仔细人,就拿着纸兜一裹扔在桌洞里,抽卷子的时候一下就带出来了,纸兜一开,那烧鸡的香味直扑鼻子,秦磊正在旁边呢,一个抢步上前直接就给截下来了。 捧着纸兜就往后排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好东西不能自己吃的,没听说过吃独食拉独屎吗?” 刘明宣在旁边听着咬牙,这比喻真够恶心的。 方时雨可不管这些,追着就跑,“要不要脸啊,跟女生抢东西吃。” “要脸怎么能吃上(肉rou)。”方耀接力,从秦磊手里接过烧鸡,又往前排跑。 方时雨跑的气都喘不均还是没追回来,想想也知道,她自己一个怎么可能跑过全班男生,追着追着上课铃就响了,刘明宣把方时雨喊回来,这都上课了,下课再说,总不能上课就给吃了吧! 这节课上语文,语文老师正讲词(性xing),同音异形词,“这些说到底都是送分题,没有什么难度,只要平时积累到了,那考试的时候肯定没问题。” “当然你要是平时不当回事,那到时候要补也不好补,方耀,你干什么呢,这还上着课,你嘴里塞什么呢?”语文老师放下手里的卷子,奔着方耀就过去了。 方耀被语文老师这一吓,嘴里的鸡(肉rou)骨头一下子就戳到了嗓子眼,又疼又痒,憋不住的咳。 语文老师这时候也到方耀跟前了,把方耀拎起来,从桌洞里把烧鸡掏出来,扔在桌上,“你真是够本事,上课吃烧鸡,下一步要干什么,要不要在班里涮锅子吃啊!” 方耀还在这咳,语文老师从旁边陈晓峰的桌子上抽张卫生纸扔给他,方耀接过去把骨头吐出来,摇摇头。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上着课呢,你就明目张胆的在下面吃烧鸡,那鸡腿那么大,你觉得我看不见啊。”语文老师拿手指点点方耀的额头。 方耀这还在咳。 陈晓峰在旁边低着头,腮帮子一个劲的钴呦。 等方耀咳嗽完了,语文老师也没说什么,直接拎着他去墙边站着了,至于烧鸡,直接没收。 下课还把方耀叫过去,又挨了一顿,她去要作业的时候语文老师还在骂,“就饿成这样?下课吃不行?” 还真不行,会被抢回去。 “这要是吃个饼干,吃个小火腿肠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你直接往嘴里塞了根鸡腿,你说你要是当老师,下面学生当着你面吃烧鸡,你能装看不见啊!”语文老师拍着桌子喊。 方耀赶紧摇头,说不能。 “不能,我看你能,这烧鸡吃的,就跟我不在一样。”语文老师没好气的说。 方耀赶紧低头。 方耀回去了,陈晓峰还抱怨:“你就不能小心点,我就吃了俩鸡翅。”就沾沾味,连馋都没解。 “你好歹还吃俩鸡翅,我呢,我就吃一鸡腿骨,就上面粘着那一星半点的(肉rou)渣。”这鸡做的太烂了,炖的都离骨了,一揪鸡腿,就拎出来一个鸡腿骨,就吃这么一点还好死没死的被语文老师给抓了。 “那鸡呢,语文老师没给啊!”陈晓峰看着方耀的手,不死心的问。 “还想鸡呢,我能回来就不错了。”你这吃够多了,秦磊还一口没吃上呢。 这说着秦磊就过来了,“你可真能啊,上着课就忍不住了,是不是怕下课我们抢啊,是不是想着吃独食啊?”秦磊说着就扑了过来,摇着方耀的脑袋,咬着牙问。 方耀赶紧把自己的头从秦磊手里抢出来,整理整理发型说:“我这不是想着下课方时雨回来抢吗?提前吃还保险点,谁知道语文老师眼这么尖,一下就被发现了。”这上课吃,他不是也能多吃的嘛,下课?狼多(肉rou)少的,够谁吃的。 秦磊翻翻白眼,你当谁眼瞎啊,上课吃烧鸡,不抓你抓谁啊! 方时雨也过来凑(热rè)闹,“让你们抢,这下好了,谁都没得吃了。”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担心你下课来抢,我用得着这样吗?”方耀觉得自己冤的不行,吃没吃着,还挨了一顿批。 “奥,这还怨我了,我的烧鸡,你抢走了,没吃上还怨我了,什么人啊。”方时雨被方耀这不要脸的言论给气的不轻,开口反驳。 “都是好兄弟,谁跟谁啊,你的烧鸡,不就是我们的嘛!”方耀嬉皮笑脸的跟方时雨开玩笑。 “呸,谁跟你好兄弟,有这样抢东西的兄弟吗?”这时候没烧鸡了,知道是好兄弟了,呸什么好兄弟,好姐妹。 不管是好兄弟还是好姐妹,烧鸡已经没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刘明宣问完作业往回走的时候,语文老师把烧鸡塞给她了,让她给方耀带回去,这撕吧的,也没人吃,扔了还可惜。 刘明宣把烧鸡抱回去,可把几个男生乐坏了,几个人也不嫌脏,直接就上手抓,一人一块的,没几下就没了。 方时雨还说呢:“你怎么就这么给了,这明明是咱们的烧鸡。”口气听着很是不甘心。 “方耀跟陈晓峰都给撕的不像样子了,你下的去手啊!”刘明宣看着脖子都给掰的碎碎的。 “哎!那真是够可惜的。”方时雨叹口气说。 “想吃出去买一只呗!”门口又不是没卖的,偶尔奢侈一次还是可以的。 “那味道能比吗?”于静妈妈也不知道是从哪买的,味道这么好。 中午,她正写地理卷子呢,就听见后面几个男生又是捶(胸xiong)又是吸气的,那动静不是一般的大,偶尔还传来阵阵的打嗝声,李媛扭回头去看了他们几个一眼。 静了一阵,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了,李媛轻声问了一句:“你们干什么呢,声音小点,都睡觉了。” 秦磊捂着口鼻,闷声回了一句:“班长,我们这打嗝呢,忍不住。”也不知道是烧鸡的问题还是他们中午饭吃的不好,几个男生一趴桌子上就开始打嗝,止都止不住。 “那你们多喝点水。”李媛笑着说。 “一口水分七口咽啊。”让你们抢,这下得意了吧!方时雨很幸灾乐祸的在前面嘱咐。 秦磊白了她一眼,去前面接水,不过喝的时候还是分了七口咽,效果还真是有,但没过多久就又开始了。 于是一中午就看见班里后面的男生不停的去前面接水喝水,把坐在旁边的方时雨,笑的,脸都笑抽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就是不让去 “别吃了,一会儿熄灯了。”刘明宣躺在(床chuáng)上直起腰来喊方时雨。 方时雨正往嘴里塞烧饼呢,听见她喊,把烧饼一放,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羊汤,“不能,不能,我这一会儿就吃完了,不耽误事。”刚说完屋里一下黑了。 方时雨瞄了一眼手机,恨恨的来了一句:“这也太准时了。”但这汤还没喝上呢,方时雨是一节俭人(吃货)?开着手电继续喝汤。 喝完汤就拎着饭盒去厕所刷饭盒,她还特意把刘明宣给闹起来,让她拿手电给照着,这也是闹鬼事件的后遗症,她迷迷糊糊的摸出来,打开给照着。 方时雨就叮叮当当的在厕所洗饭盒,突然从外面进来一道光束,她条件反(射shè)的拿手电朝外面晃晃。 那光束一抖,外面就传来一声:“干什么呢,都熄灯了还不睡觉。”刘明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外面那是检查宿舍的老师。 手电筒还没来得及收,方时雨就从厕所出来了,手里拎着饭缸,被两道光束照懵了,不知道怎么的还傻乐的笑了两声。 “笑什么呢?这都几点了还啼里扑棱的,记下,421宿舍有手电,熄灯不睡觉,在里面笑。”外面一女老师愤愤的说。 方时雨轻手轻脚的坐到自己(床chuáng)上,把饭缸放下,颇有点心虚的说:“完了,我这是不是又犯罪了。” 刘明宣在被窝里闷闷的说:“犯罪了,犯大罪了,但现在还是先睡觉吧!”她要困死了。 方时雨笑笑,爬上(床chuáng)睡了。 第二天,班主任把她们喊到办公室训了两句,就让她们回去了,临走还吓唬她们说:“要是下次还这样,那你们俩就不用住了,走读吧!” “刘明宣,英语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找她。”她刚一进门,秦磊就跑过来说。 刘明宣点点头,问:“还叫谁了。” 秦磊神色有点不自然的说:“李媛刚去,你赶紧去吧,一会儿上课了。” 下节课是英语,晚点也不要紧。 “我刚接到通知,咱们学校要搞一个英语学术报告,到时候老师的报告成果,要学生代表上去发言,我看你们俩口语不错,愿不愿意帮帮老师。”英语老师拉着她们俩的手笑着说。 说完又不等她们反应,接着说:“说是英语学术报告,其实就是相当于口语竞赛,跟英语演讲比赛一个样,到时候多练练,说不定还能有个奖励。” 刘明宣本着练胆的目的答应了,李媛更是可有可无,既然老师都提了,那就参与参与,也点头答应了。 出了办公室,刘明宣才明白刚才秦磊那不自然是从哪来的,秦磊和她都是班里的尖子生,整体成绩相差不大,但他们却各有偏科,秦磊偏理科,她偏文科,而女生对语言方面,有一种天然的优势,就英语来说,她要比秦磊好一点,选她没选秦磊,秦磊心里有点不服气也是很正常。 高中大家没有针锋相对的利益冲突,最大的竞争点就是各自的成绩了。 英语最近没有考试,就是顺着单元表往下讲,进行(日ri)常任务,讲完单词,英语老师还会抽空给他们讲讲重点语句,最后是重点课文。 他们英语老师一直都很注重培养他们的读写习惯,她一直认为好的语感,对他们做题的帮助要比单纯的背单词大的多。 所以她强行要求他们背诵重点课文,并且每天都会检查。除了这,天天早自习还有听写,刚开始不习惯,把他们班同学给磨的,一个个的,叫苦连天。 而且英语老师上课有一特殊要求,那就是不能上厕所,其实一般老师也会说不让上课上厕所,但要是这样,也就不叫特殊了,他们英语老师是不管你多急,就算是下一秒要冲出亚马逊了,她也不会点头让你去上厕所,所以一般他们知道下节课上英语的时候都会提前去上个厕所,免得被英语老师为难住。 但有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突发事件…… “你怎么了?”刘明宣看牛元飞脸色通红,眉头紧皱,一副难受的样子问。 “肚子有点疼想上厕所。”牛元飞趴在桌子上,手捂着肚子小声说。 “喝点(热rè)水看能不能好点。”刘明宣把他放在书架上的保温杯拿过来,递给牛元飞。 牛元飞端着喝了两杯,还是捂着肚子小声说:“还是想去厕所。” “那你赶紧跟老师请假去呗!”拉肚子总不能不让去吧! 等英语老师过来,牛元飞小声的趴在英语老师耳朵旁嘀咕了几句,但英语老师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过去了。 牛元飞捂着肚子,心想这是让去还是不让去啊! 这刚打算起(身shēn),英语老师来了句:“把昨天做的练习册拿出来,咱们讲练习册。”然后就开始讲练习册了。 牛元飞这都要憋不住了,不住的扬脖子,挪(屁pi)股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 没办法举手朝英语老师摆摆,站起来说肚子不好要去上厕所。 英语老师把手里的周报放下,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下课了,语气就不怎么好的说:“我不是说上课不准去厕所吗?先憋着,下课再去。” 牛元飞红着脸说:“老师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憋着。”英语老师也没搭理他,接着讲。 这把牛元飞难受的啊,就差上窜下跳了,英语老师再走过来的时候,还小声跟英语老师求(情qing),“老师我实在憋不住了,你就让我去上吧!” 但英语老师就是铁了心了,咬紧牙,就是不应。 一直到下课,英语老师都没点头让牛元飞去上厕所,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还慢悠悠的布置完作业,才围着自己的披肩围巾飘飘然走了。 牛元飞等她一出门,抓起桌子上的卫生纸就往外跑,几个男生还特意逗他,拦在门口不让他出去,把牛元飞气的,大喊一声,“滚!” 那几个男生才嬉笑着让开,口里还臭牛元飞:“真怂,要是我,管她让不让去呢,我起(身shēn)就走,这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人家拉屎放(屁pi)啊!” 前排几个女生听着皱眉,这又是拉屎又是放(屁pi)的,敢不敢文明点的。 …… 随着天气的变冷,班里开始流行灌(热rè)水袋,男生用的少,女生基本上是人手一个,而且花样还不少,普通的那种青色塑料(热rè)水袋大家都看不上眼,跑出去搜刮了不少漂亮又特别的小(热rè)水袋。 颜色要透明的,形状要圆的,图案要新潮的,反正怎么可(爱ài),怎么好看怎么来,有一天陈晓彤还拿着一个小熊形状的(热rè)水袋去她们班晃悠。 “你这丁点,够暖哪用啊?”张筱筱从陈晓彤手里抢过来,放在自己掌心欣赏说。 这连她巴掌大都没有,能装一口(热rè)水吗? “你懂什么?”谁还指着这个暖手啊,就是图个漂亮好看。 刘明宣有点怕冷,也是早早预备好了(热rè)水袋,不过她那型号,估计得顶陈晓彤这十个的。 “你这个确实小点,漏不漏啊!”怎么看着像个劣质品,皱皱巴巴的,图案也印的不清晰。 “可结实了,怎么摔打都没事。”陈晓彤为了增加说服力还在手上揉搓了几下,那小东西在陈晓彤手里又抓又揉的,看的刘明宣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砰,她刚一站定,那小熊(热rè)水袋就牺牲在了陈晓彤的魔爪之下。 幸亏它体积小,灌的水少,凉的也快,这会儿水已经是温凉的了,要不然,非把陈晓彤给烫出个好歹来。 不过就这样,陈晓彤的脸上也是够难看的,这脸打的,也太及时了点。 张筱筱跟方时雨就在一旁不给面子的捂嘴笑着,“你要是不捏,估计还能多存活两天。” 把陈晓彤气的,捡起来恨恨的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怒声骂道:“这质量也太差了,下次再也不在他家买东西了。”还跟她要五块钱。 “行了,下次好好看看吧,这东西质量好是关键,别买着坏的,再把自己给烫了。”刘明宣买的时候还特意挑了一个外面有布袋的,虽然那层布袋薄的不行,但要是漏了,最起码也能稍微挡一下。 (热rè)水袋除了因为质量问题可能会把人烫伤以外,耗水也是一个大问题,什么样的(热rè)水袋也不可能暖一天啊,换水灌水的就是一个很常见的问题,然后他们班的(热rè)水下的就很快了。 自动饮水机不灵敏,灌水容易烫手,她们就每天都跑下去用暖瓶打(热rè)水回来灌,时间长了,他们班主任不乐意了,这一上课个个都抱着(热rè)水袋暖手,下课就忙着去楼下打(热rè)水,心思都放这上面了,这学习还能好吗? “天冷拿个(热rè)水袋这很平常,冷嘛,但你们不能时时刻刻都抱着不松手啊,我在咱们班试了试,感觉温度还可以嘛,不是冷的受不了的那种,穿着大衣还有点(热rè),这时候你们完全没必要抱着,你说你们上课两只手都占着,还怎么举手,记笔记。”班主任还拿了个(热rè)水袋给他们试验了一把。 耸肩缩头的,那样子搞笑的很,大家都被逗的哈哈笑。 班主任摆摆手,“笑归笑啊,我在这说一下,你们拿可以,但上课的时候必须给我收起来,谁要是上课的时候被我看见你拿着了,不管干什么,那直接就没收,没收了你也别过来给我要啊,我明说,我不给,当然了,你要是有钱你就接着买,这我不管,我倒要看看,谁最后没收的多。” “这东西美一美就得了,咱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知道适可而止吧!”班主任拎着前排几个女生小巧漂亮的(热rè)水袋说。 可能是班主任的话比较管用,也可能是大家真的美够了,在班里,这(热rè)水袋渐渐的就消失了。 刘明宣一直就没拿到班里过,就是在宿舍里用,她的(床chuáng)位靠窗,宿舍年头久了,这窗户的密闭(性xing)就差,拉着窗帘,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冷风嗖嗖的从(床chuáng)头刮过来。 把被子褥子,吹的冰凉,每天晚上一回宿舍,她就会把(热rè)水袋灌满水扔到(床chuáng)上,替她暖暖被窝。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生厕所旁的外卖 因为怕冷,她每天(身shēn)上都(套tào)不少衣服,围巾跟手(套tào)那都是必须的,而且她还发现现在比后来要冷,随随便便就零下五六度了,冻的她人中跟脸颊的位置老是麻麻的,感觉怪不舒服的。 刘明沣可能是男孩子,火力旺点,每天就里面穿着一短袖,外面(套tào)一羽绒服就到处晃悠。 每次刘妈妈来送衣服的时候,都会训他一顿,骂他不知冷不知(热rè),把刘明沣郁闷的不行,他明明不冷的说。 这天,她跟江源从小卖部出来,迎头就碰到了刘明沣,刘明沣手里拿着一打像是膏药样的东西,她还没张嘴,刘明沣就把那一打塞她怀里了。 “叫什么发(热rè)贴,贴(身shēn)上暖和的。”扔下这句话就跑了。 发(热rè)贴? 她打开一看,什么发(热rè)贴,明明就是暖宝宝。具体原理不知道,反正贴到(身shēn)上就会发(热rè),冬天出门贴一个在小腿,后背上,一路都不带冷的。 不过刘明沣这是从哪搞来的,她怎么就没看见过。 回到班里,她就手掀开一个,隔着毛衣贴在后背上,张筱筱见了还带着诧异的问,“你腰扭了,怎么还贴上膏药了。” 刘明宣笑,“不是膏药,是暖宝宝,贴上会发(热rè)的。”说着就拿了一贴递给她,指着背面的说明书给她看。 “奥。”张筱筱点头答应一声,接过去看了一眼就扔了回来,一边笑一边说:“这都是什么东西,我可看不懂。” 刘明宣这会才发现,这暖宝宝的包装纸上写的都是韩文,就下面的联系电话和生产厂家是用中文写的。 “就是贴在(身shēn)上能发(热rè),跟(热rè)水袋差不多。”刘明宣简单的解释一句。 方时雨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听她说完就拿了一个,顺手几句贴在了手腕上。 贴完还用手戳戳,语气颇为惊奇的说:“里面装的好像是些沙粒和小石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能发(热rè)了。 “你别贴(身shēn)贴,隔着层衣服。”这东西估计也就是利用了什么发(热rè)原理,万一破了,别烧伤皮肤。 “不能直接贴(身shēn)上啊?”方时雨闻言直接撕下来,隔着裤子贴在小腿上。 “又去送饭啊?”方时雨转头就看见江源端着一个塑料的透明饭盒往外跑,笑着问。 江源点点头,“要不要喝酸(奶nǎi)。”扭头问她。 这大冷天的,还是算了吧,“不用,你快点吧,这都要上午自习了。”她瞅了一眼时间催他。 “这广播站也不是什么好活,都这会儿了还没吃饭呢!”等江源走了,张筱筱叹着气说。 “咱们吃饭的他们要广播,这吃饭肯定不准点,也不知道这秦磊怎么还去。”要是让她天天中午这时候吃饭,她可受不了。 “听说不是能加实践分吗?” “实践分?”张筱筱好奇的问。 “就是咱们暑期社会实践加的那个实践分。”方时雨说。 “啊?就那,这不也没什么用吗?”张筱筱不是很理解的问。 “嗯,就是没什么用,可能就是喜欢。”再怎么说这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 方时雨不是很理解的点点头,可能每个人有每个人都想法吧! 过了一会儿,午休铃打了,方时雨还问:“这江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让主任给抓了吧!”他们主任这两天没事就喜欢在学校里溜达,运气不好被抓了,还得挨上一顿训。 “小猴子不是出去开会了吗?”牛元飞抬起头来说。 “你这消息听的,人家说的是昨天,什么会啊,还能开两天。”方时雨撇嘴,小声的说。 “不是啊,那谁来着,对,秦磊今天早上刚跟我说的,说是今天小猴子要去三中开会。”牛元飞转头跟方时雨犟。 “小点声。”李媛过来敲敲她们桌子小声说。 方时雨赶紧做了个熄声的标准动作,瞪了牛元飞一眼就转回去写作业了。 中午方时雨灌了两瓶酸(奶nǎi),现在肚子咕咕的叫,想去上厕所,转头趴在刘明宣耳朵上说:“陪我去上厕所,我好像有点拉肚子。” 刘明宣正写物理作业呢,方时雨突然靠过来还吓了她一跳,点点头,心想正好溜到广播室看看,这江源到底跑哪去了。过去跟李媛说了一声,两个人就拉着手下楼了。 刚出教学楼,方时雨就拉住了她,“怎么了?”刘明宣问。 方时雨指指女厕所的方向小声说:“你看那都是干什么的,站一排。”而且还都站在女厕所的后面。 刘明宣探头一看,得,这也不用找了,江源跟秦磊都在里面呢!“肯定是买东西被小猴子抓了。”他们学校外面这小卖部开的位置也是巧的很,在女生厕所后面,买个东西都得绕到女生厕所后面。 果然,方时雨一侧(身shēn)就看见小猴子从厕所旁边的松树后走了出来。 刘明宣看她站着不动,就拉她:“不是说拉肚子嘛,赶紧去啊!” “不是,咱们俩这么过去了,小猴子会不会把咱们也一块抓起来啊!”方时雨拿外卖被小猴子逮的,留下不小的心理(阴yin)影。 刘明宣笑:“你这是拉肚子,他逮你干什么,再说了,你现在还憋得住吗?”刚才还急的不行,这会儿不急了? 方时雨脸皮一红,拖着刘明宣就过去了,看见小猴子还齐声问了句:“主任好。”小猴子扫了她们一眼问:“你们去哪?” 刘明宣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解释说:“老师她有点拉肚子,我陪她下来一趟。”这都到厕所门口了,还问去哪~ 小猴子点点头没说什么,她们俩赶紧溜进了厕所,一进厕所才发现,里面不少人,方时雨忙着找空位,她就站在洗手盆旁边等着。 “哎!同学,小猴子还在外面?”一个剪着娃娃头的女生凑过来问。 “嗯,在,外面靠墙还站了一排。”刘明宣看她手里还拎着一袋不知道是米粉还是米线的东西,就知道,她们这是跑进来躲小猴子的,要不然谁把吃的往厕所拎啊!不过这方法倒是不错,躲女厕所,小猴子总不能进来抓人吧,只能等她们出来,这就要看谁能耗过谁了。 那女生哀叹一声,又回去等着了。 过了一会儿,方时雨捂着肚子出来了,“我感觉还有点不舒服,咱们先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再走。” “严重吗?要不要去外面诊所看看。”刘明宣问。 “没事,就是想上厕所,一会儿就好。”方时雨摆摆手说。 “都过来。”外面侯主任一声大吼,然后就听见一阵杂碎的脚步声。 “这外卖就这么好吃,一个个的还跑到女生厕所后面来拿,把班级姓名都过来写上,下次再让我抓着,就在这给我站一天。”侯主任气冲冲的喊。 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声,“行了,写完了都给我滚回去上课去,还一个个的傻站着。”侯松岩恨铁不成钢的喊着。 等外面没有声音了,方时雨又跑去上了一趟厕所,出来拐着她要走。 “你们出去帮我们看看,要是小猴子没在外面你们就直接走,要是小猴子还在外面你们就咳两声。”那个娃娃头的女生跑过来说。 她这还没说什么,方时雨就点头答应了,两个人从厕所一出来就看见小猴子正站在厕所门口的松树底下直勾勾的盯着厕所门口呢。 方时雨被小猴子的眼神都盯的一哆嗦,下意识的低了头,走到水池旁边才想起来要咳嗽一声,抬头刚要咳嗽,小猴子就朝她们俩招了招手,方时雨的这声咳嗽也咽下去了。 小猴子瞪了她们俩一眼,就让她们俩站在他旁边,刘明宣这也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厕所里那一帮子都躲这么长时间了,急的上蹿下跳的,这下子,突然知道外面没人了,连想都没想,兴高采烈的直接就跑出来了。 这一出来就傻眼了,小猴子正笑眯眯的站在松树底下朝她们笑呢,那两个提前出来刺探军(情qing)的探子也低着头站在旁边,大家这都吓傻眼了,那娃娃头女生手里的米线都啪嗒掉地上了。 小猴子语气带笑的轻生说:“躲这么长时间,舍得出来了?”紧接着眼睛就是一竖,扯着嗓子喊:“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跑过来。” 十几个女生都吓的赶紧跑过去,小猴子慢悠悠的走了一圈,突然笑了一声,“这(身shēn)上都熏臭了。” 就这一句把几个女生说的,脸都黑了。站在后面的几个还抬起胳膊来凑到鼻子下闻闻。 “你们倒是(挺ting)聪明啊,看见势头不对就都躲厕所去了,欺负我不能进女厕所啊,这不照样让我给抓起来了。”小猴子不无得意的说道。 一个披着头发的女生想了想,壮着胆子出来说了一句:“老师,我们就是刚才进去上厕所的,没去拿外卖。” 小猴子看着她披散的头发心里就是一烦,粗声粗气的说:“我从上午自习就站这了,除了这俩。”伸手指指她跟方时雨,“就没进去上厕所的,你这还能在厕所里蹲四十分钟?” 那女生低头不说话了,“不说外卖的事,就是你这头发,我看着也不顺眼,张牙舞爪的,不知道该往哪飞了,看着我都眼疼,回去找根带子扎起来,听见没有。”小猴子皱着眉头说。 长发女生赶紧点头,小猴子说完就看了她跟方时雨一眼,摆摆手说:“行了,没你们俩什么事了,回去上自习吧!” 说完也不管她们,转头去训那帮女生,“一个个的这心眼子不少啊,我这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了,跟着我去办公室吧,一会儿把你们班主任都叫上来,咱们讨论讨论以后要怎么办?” 方时雨还想在一边看看(热rè)闹,刘明宣赶紧拉着她走了,这小猴子正在气头上呢,还是别去锊虎须了,小心一会儿再被殃及了。 刚回去,午休铃就打了,刘明宣就直接跑到后面,去问江源,这送个饭怎么还能被主任给抓了。 江源自己也觉得倒霉,他纯属就是被炮灰的,吃完饭,去给秦磊送饭,结果秦磊这小子还不愿意吃,拖着他跑去买(肉rou)夹馍,结果这正伸手接呢,就被主任给抓了,然后就很是风光的站在女生厕所门口,还一站就是一中午。 刘明宣听完,就问了一句:“你这什么时候跟秦磊这么好了。”送饭不说,还被拉着一起去买(肉rou)夹馍。 江源扭头瞅瞅窗外,不说话,他能说是自己理亏吗?上周看错盆,把自己的臭袜子都扔秦磊的洗脸盆里了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起来了 “你们这都穿的什么啊?”方时雨看张萌萌跟方瑶挎着胳膊从屋里出来就问。 张萌萌扯扯袖口,指着(身shēn)上的衣服说:“我们宿舍舍服啊,怎么样?好看吧!”说完还侧(身shēn)转了一圈。 刘明宣在旁边点点头,赞道:“不错。”简单的白色印花布料,配上领口的浅蓝色镶边,视觉效果很舒服,很居家,上手摸摸,“这料子也舒服。”像是珊瑚绒的感觉。 “是吧!是吧,我们挑了好长时间呢。”张萌萌高兴的又转了一圈,脚上的帆布鞋踩的啪啪响。 “还(挺ting)时髦,谁的主意,还舍服。”方时雨拉着她的衣服看。 “还能有谁,这样的好主意,那必须是我啊!”张萌萌笑呵呵的说。 刘明宣站在一边跟着笑,这时候,大家的(身shēn)量都长成了大人,(性xing)子却还是跟孩子一样,带着一股天真烂漫的味道。 中间不大休的周六周(日ri)不要求穿校服,张萌萌宿舍八个人就穿着一样的衣服在校园里走,别说,回头率还是很高的。 班里不少女生都心动了,回去自己宿舍也商量着要买舍服。 “咱们宿舍要不也买一(套tào)。”方时雨趴在自己(床chuáng)上,摇着头,语气里带点羡慕的说。 李媛从(床chuáng)上下来,端着饭盒坐在刘明宣(床chuáng)上吃蛋炒饭,“这周不休,咱们也没空出去啊!” 方时雨跑下来蹭了一口蛋炒饭,“也是,要不咱们下周大休去?”反正也就还有四天就大休了,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 “行啊!我没意见。”李媛点点头。 “我也没意见。”刘明宣在旁边跟着举手,不过这事还得全宿舍都同意,有一个不乐意的,这事就难成。 等大家都洗刷完上(床chuáng),方时雨就在(床chuáng)上小声说:“哎!我看张萌萌她们屋舍服(挺ting)漂亮的,咱们屋要不也去买一(套tào)穿穿。” 刘乐荣把手里的英语笔记放下,抬头说:“行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空去。” “买什么?这还有两周就期末考试了,等回了家还穿什么。”李秋霞端着衣服从厕所出来,把手上的塑胶手(套tào)一摘,冷声冷气的说。 “回家也可以接着穿嘛!”方时雨底气不足的小声嘀咕道。 “回家穿那还叫什么舍服,时间这么紧,谁陪着你去瞎玩。”李秋霞拎起枕头来抖抖,重重的扔到(床chuáng)上说。 “也是,要不咱们下学期再买,这样还能多穿段时间。”刘乐荣看架势不好,赶紧插嘴和场。 方时雨跟李秋霞都没说话,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上次大休,我去利客来逛了一圈,看回力的白色板鞋不错,要不咱们一起去买双穿穿吧!”刘明宣也赶紧上来打圆场。 鞋子这东西比衣服长久,也不用都跑出去看,价格还便宜。 方时雨小声应了,李秋霞也没有出声反对,刘明宣朝刘乐荣点点头,两人也没出声,拉上被子就直接睡了。 周二下午,吃完饭,刘明宣就拉着方时雨跑出去买鞋去了,在宿舍说看好回力的白板鞋,不是临时编的借口,上次去利客来是真看好了,不过中途刘妈妈打电话说家里来亲戚了,让她早点回去,她就没来得及买。 刘明宣领着方时雨熟门熟路的找到回力的柜台,方时雨一看,也喜欢的不行,刘明宣按按她的手,跑去找柜台卖鞋的阿姨讲价,因为其他人都没见过实物,她跟方时雨一人买了一双,打算穿回去给她们看看,要是好就买,看不好那就算了。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刘乐荣,张筱筱见了,一个劲的说好看,就连李秋霞见了都意外的没说什么,很痛快的点头同意了。 周三下午,她们去试了试码,一人买了一双,回去的路上还碰到方瑶她们,方时雨很是得意的上去显摆了一圈。 刘明宣在旁边看的苦笑不得。 得益于方时雨的宣传,班里不少女生都跑过来问她这鞋是在哪买的,都说要去买一双来穿穿。 等到周五大休前,班主任过来还问呢!“这小鞋(挺ting)漂亮的,在哪买的,我哪天也去买一双穿。”班主任指指张萌萌脚上的小白鞋问。 班上的同学都笑,张瑞还在后面喊:“这是年轻人穿的,班主任你这年纪能穿吗?” 班主任跑到后面,挥拳作势捶他两下,“怎么不能穿,咱们都是同龄人,还是你说我年龄大呢!” 张瑞抱拳,连连求饶:“不大,不大,咱们都是正当年的孩子,七八点钟的太阳。”把大家逗的哈哈笑。 班主任也笑,在班里走了一圈,“别光顾着买鞋啊,期末考试转眼就到,好好复习复习,这快过年了,考个好成绩回家过年也自在。” …… 期末了,大家不自觉的都紧张不少,下课不是跑到办公室问题,就是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的翻错题本,学校也把熄灯时间往后调了半小时。 各科老师也开始领着进行期末复习。 “高一生物没什么难点,就是背,你们只要把我发的卷子背好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生物老师分着复习提纲说。 “就会图省事,简单,简单,也没看有几个考满分的。”牛元飞在旁边低声念叨着,语气里明显的带着几分不满。 简单布置了一下,连重点都没给说,自己就背着手走了。 生物老师一出门,后面就砰的一声,他们往回看的时候,看见后门上的玻璃还在微微的颤动,坐在门边的高霖一脸铁青,“要教就好好教,不教就滚。” 声音不大,但这会儿班里静,大家都听的清楚。 李媛敲敲桌子,头都没抬:“都好好背,别说话。” 快下课了,生物老师才挂着一脸笑,慢悠悠的走进来:“怎么样?背完了没有,背完了,咱们进行下一单元。”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就笑笑,开始分发手里的卷子。 “成天发卷子,要你有个(屁pi)用。”高霖在后面朗声骂着,生物老师分卷子的手一停,直起(身shēn)子,脸上的笑也没了,淡淡的问:“刚才谁说的。” 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问,刚才是谁说的。”生物老师脸上渐渐起了厉色,瞪眼挑眉问。 高霖也没停,直接站起来大声喊:“我说的。” 生物老师快步走过去,(身shēn)体前倾,揪着高霖的衣领又问了一遍:“你说的?”话里的寒气是个人都听的出来。 高霖衣领被揪的变了形,(身shēn)体也跟着前倾,听见问话,高霖伸手一扫,(身shēn)子往后挣,高霖不知道比生物老师高多少,这一挣,衣领挣出来了不说,生物老师也被挣的伏倒在桌子上。 碰倒了桌子上的书立,书洒了一地,生物老师挣扎着起来,眉心的竖纹都气的显出来,朗声骂:“高霖你这是要干什么,打老师?” 说完就伸手抓住了高霖的头发,扯着高霖的头发跟要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脸上的表(情qing)相当的狰狞,把高霖同位都吓的一跳,伸手想去拦一下。 “啊!我尼玛!”高霖大喊一声,一拳捶在生物老师的肩头,生物老师手臂一疼,条件反(射shè)松了手。 李媛见势头不对,赶紧跑去喊班主任,生物老师伸手从后面工具箱里抽了把扫帚,朝着高霖就劈头盖脸的打,高霖用胳膊挡了两下,疼的胳膊一颤,余光扫见生物老师的脸,牙关紧咬,脸色狰狞,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这不管不顾的架势把高霖刺激的不行,他想都没想,拎起(屁pi)股底下的小方凳就朝生物老师打去。 秦磊在旁边看的心一跳,赶紧起来拦着,抓住方凳,把高霖往后拖,生物老师这头气红了眼,不依不饶的,拿起桌子上的书本就往高霖(身shēn)上摔,力气用的猛,不少都摔散了页。 高霖觉得疼,又往前挣着要去揍他,后排的几个男生赶紧拉,这骂几句就算了,打起来了,这高霖怎么样也得背处分,严重点的,让他退学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现在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了,这是高中,说开就开! 班主任还没来,级部主任到了,见了,上去就把生物老师拉开了,这时候大家还以为小猴子会不问青红皂白跟生物老师一块揍高霖呢,结果小猴子只是说了一句:“跟我去办公室。” 到门口的时候还让人去喊他们班主任,就这两句话,刘明宣对小猴子的印象分就提高不少,别的不说,最起码他没一味的偏袒老师。 今天五班的数学老师家里有事请假了,秦凤这正给代着课呢,李媛就找来了,说是他们班高霖跟生物老师打起来了,秦凤把手里的粉笔一扔,就跟着往楼下跑,天冷,秦凤穿着一件长款的羽绒服,跑的急了,脑门出了一头的汗。 高霖在教室里脑子(热rè),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心里就开始敲鼓了,看着生物老师铁青的脸,不(禁jin)有些后怕。 “主任,我也不说什么,这你都看见了,骂不骂的另说,这都朝我挥拳头摔凳子了,要不是有学生拦着,我非要让他打出个好歹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主任严惩。 侯主任开口就骂高霖,说他不敬师长,在学校里动手打老师,行为相当恶劣,但却没说要怎么处理他。 骂完高霖,侯主任亲自给生物老师端了杯(热rè)水,轻声道:“都是孩子,咱别跟他计较,一会儿家长来了,让家长领回去反省反省。” 说完也不等生物老师反应,转头就厉声问高霖:“你这胆子不小的,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生物老师刚想出嘴的话直接就给堵回去了,在唇边弱弱的来了一句:“这种学生就得回家多待两天。”这事说出来他脸上也是挂不住。 这时候班主任也进来了,了解了下(情qing)况就一个劲的跟生物老师说好话,顺带着训了高霖一顿,生物老师借坡下驴,等高霖家长来了,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 等生物老师一走,班主任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也不顾高霖父母在场,直接板着脸把高霖喊出去了。 到了二楼旁边的连廊,班主任停下,转头瞪着高霖,高霖本来就心虚,这一瞪,头直接垂到了(胸xiong)前。 “我一直说,有什么事找我,找我,你就听不进去,本事不小还打老师,这回要不是主任给你兜着,你能被开回去,你信不信,就为这点事,值当的吗?干什么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考虑考虑,别想起什么来就干什么……回家去呆两天吧,下周三再回来。”这怎么样也得做做面子,让人家消消火!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来往 高霖讪讪的点点头,小声嘟囔一句:“快考试了。” 班主任直接气笑了,“还知道快考试了啊,这怪谁,还不是你自己找的,回家自己复习。”班主任又领着高霖回去,劝高霖爸妈别生气,高霖爸妈都是普通的车间工人,在老师面前很是小心,点头哈腰的给老师道歉,说自己孩子给添麻烦了,以后还得该骂骂该打打。 高霖爸爸还要上手打高霖,被班主任给拦了,班主任也没细说,就说是误会,让高霖回家好好想想,下周三再回来上课。 高霖爸妈一听,害怕了,回家休息,那落的课怎么办啊!这眼看就要考试了,拉着秦凤的手不住的说,孩子不懂事,让他道歉,别让他回家了。 高霖看着眼前谦卑的父母,眼眶不自觉的红了,恨自己当时太冲动。 秦凤这头也很为难,最后还是主任出来,端着架子,说这都是学校的规定,班主任也不能多说话,高霖父母这才带着高霖回了家。 说实话,这事可能生物老师的错也不小,但高霖一动手,这理就很自然的偏到生物老师那面了,经过班主任跟主任的周旋,高霖能只回家反省两天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人都有惯(性xing)思维,学生打老师,人们的第一印象会很自然的认为是学生太过,只有很少一部分会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下判断。 班主任在班里把处理结果一公布,大家反应不一,大部分人认为高霖被罚的有点冤了,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可是知道,生物老师在教学这方面确实有问题,高霖骂的也没有错,少数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说有什么感觉,那回答就是没感觉,还有几个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 “高霖这下可幸福了,提前回家大休了。”方耀转头笑着跟陈晓峰说。 陈晓峰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就只是笑笑,心里其实觉得高霖(挺ting)倒霉。 布置完作业,回宿舍把东西一收拾,高高兴兴的背着书包就回家了。 刘明宣有时候细想,觉得自己(性xing)格是有点恋家,小时候就在外面住不下,大了也老是喜欢往家里钻。就是无聊的呆一天她都不带烦的。 也许这就是宅吧!不光是懒,还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 进了冬天,地里的活不多了,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也空闲不少,刘(奶nǎi)(奶nǎi)这会儿就在家里熬猪皮冻呢!其实市场上也有,但商家要赚钱啊,就不能熬的特别厚,熬完之后也会加点用来成型的食用胶,刘(奶nǎi)(奶nǎi)没事的时候就会自己熬,也不光是猪皮还有猪蹄,猪耳朵,熬熟了,放凉,一晚上就可以吃了。 刘(奶nǎi)(奶nǎi)熬好了,就让刘明宣去给江源家送点,“正好捎点辣菜回来吃,我听江源(奶nǎi)(奶nǎi)说今天要憋辣菜。”两家熟了,刘(奶nǎi)(奶nǎi)也就不搞那些客气(套tào)路了。 去的时候江爷爷在屋里喝茶,江(奶nǎi)(奶nǎi)在厨房里炒咸菜,听见她来,江(奶nǎi)(奶nǎi)端着咸菜就从厨房出来了,看着她手里端着的冻,夸张的招呼:“哎!你(奶nǎi)(奶nǎi)就是手艺好,我熬的就是冻不成个,用筷子夹老碎。” 江(奶nǎi)(奶nǎi)说完还伸手在猪皮冻上轻轻按了两下,用事实说话。 “多加猪皮,熬的时间久点,那样应该就容易上冻。”刘明宣看刘(奶nǎi)(奶nǎi)也没加过什么特殊的调料,就是这么干熬。 江(奶nǎi)(奶nǎi)点头,“下次我试试。”说完就拉她坐下,让她吃橘子。 刘明宣一落坐就说:“(奶nǎi)(奶nǎi),你们家炕真(热rè)。”连炕沿边上的长石板都温温的。 江爷爷笑着接话,“我今年修过了,怎么样,比你们家的(热rè)吧。” 刘明宣点点头,确实有差距,他们家的炕可能是年头长了,烟道堵了,烧火的时候就固定的一小块地方(热rè),其他地方都凉丝丝的。 “还是(热rè)点好,凉了晚上睡着不舒服。”江爷爷笑,人老了,火力就弱,就好睡个(热rè)乎炕。 刘明宣跟着应是,这时候,江源推开门进来,浑(身shēn)冒着寒气,她递了杯(热rè)水过去问,“这是去哪了?” 江源接过去喝一口,长舒一口气,“去后面挖白菜了?” “挖白菜?”她诧异的问。 “这不是闲不住吗?问你(奶nǎi)(奶nǎi)要了种子种在后院几棵,这转眼就能吃了。”江(奶nǎi)(奶nǎi)拍着手上的土说。 “一会儿回家到时候带几颗,尝尝我种的白菜甜不甜。” 刘明宣摆手:“我(奶nǎi)让我来可不是要白菜的,我(奶nǎi)说您憋了辣菜,让我来跟您要点,我爷就好这口,听我(奶nǎi)一说,这不是又馋了。”冬天也就吃个白菜萝卜,后院这点地方想也知道种不了几颗。 江(奶nǎi)(奶nǎi)爽朗的笑笑,“本来这芥菜疙瘩就是你(奶nǎi)(奶nǎi)送的,等着啊,我去给你拿,别走的时候忘了。”说完就快步转(身shēn)出去了。 江源也紧跟着出去了,回来手里就拎了一袋薯片,推着给她,“地瓜做的,吃了不胖。”时间一长,他就发现,刘明宣(爱ài)吃甜食。 刘明宣也没客气,拿起来就吃,甜甜的,脆脆的,很合她的胃口,觉得腻口了,就喝口茶水,解解腻。 “(奶nǎi)(奶nǎi),你不会把做好的都给我们了吧,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你留点。”刘明宣看江(奶nǎi)(奶nǎi)端着一个盛菜的小瓮进来,赶紧过去接着。 “不多,我这留了,我拿那种大的燕麦盒子憋的,憋的多。”江(奶nǎi)(奶nǎi)笑着说。 “回去赶紧吃,要不然就不辣了。”江(奶nǎi)(奶nǎi)又嘱咐说。 刘明宣点头,看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就起(身shēn)准备回家。 “去送送明宣。”江(奶nǎi)(奶nǎi)喊江源。 刘明宣笑,没推辞。两个人端着小瓮就出来了,天色渐暗,家家户户的后窗里都透出点点亮光。 “好吃吗?” “?”刘明宣转头看着江源。 “薯片……”淡淡的夜色笼罩着江源的脸,让她一时看不清他的棱角。 “好吃!”她如实回答。 “我买的。”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些许的促狭和满足。 “知道了。”她嘴角翘着,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愉悦。 …… 刘明沣看见吃的就很来劲,见她抱着小瓮回来,一把就抢过去了,还美其名曰,“别累着,我帮你拿。” 刘明宣在后面撇嘴,用的着你吗?没看后面还有一大劳力吗? 刘明沣跳到炕上,掀开盖子,“辣菜啊!”惊喜的叫了一声就跑下去拿筷子了,拿着筷子又兴冲冲的跑回来,人家不光拿了自己的,还给刘爷爷也捎了一双,爷孙两个,凑在一起美滋滋的开吃。 夹着满满一筷子就往嘴里放,然后就…… “啊!好辣,好辣。”跳着到处找水喝,“水啊!(奶nǎi)哪有凉水啊!”打开一瓶就是(热rè)水,打开一瓶就是(热rè)水,没办法,刘明沣扯着嗓子喊刘(奶nǎi)(奶nǎi)。 刘明宣笑着给他找凉开水,这时候刘明沣已经被辣的鼻头通红,眼角含泪了。 这辣菜是芥菜的根茎加醋密闭腌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反应,腌出来的味道跟芥末有点类似,当然比芥末味道淡很多,但一下吃太多,又辣又呛的,顶出眼泪的不在少数。 刘(奶nǎi)(奶nǎi)进来,看自己孙子这样还一脸惊奇的问,“这怎么还哭起来了?” 刘明宣听了又笑,简单一说,刘(奶nǎi)(奶nǎi)也跟着笑,拿起筷子过去夹了一点尝尝,点点头:“你江(奶nǎi)(奶nǎi)会腌,这味足。” 冬天吃点辣菜还是很清口的,吃晚饭的时候,这辣菜受到了全家的一致好评,那一小瓮,一顿就给解决了。 吃完饭,刘(奶nǎi)(奶nǎi)去厢房里拎了一箱八宝粥就要出门,“(奶nǎi),这么晚了,你去谁家啊?” 刘(奶nǎi)(奶nǎi)转(身shēn)合上厢房的房门,“大诚子(奶nǎi)(奶nǎi)上礼拜去医院了,昨天刚回来,我拿点东西去看看。” “大诚子(奶nǎi)(奶nǎi)住院了?什么病啊,没事吧!”刘明宣急忙问。 “没事,我听着就说是肠胃不太好,去医院打了几个消炎的吊针。”在医院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没去看,具体的什么毛病她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是肠胃的事。 “(奶nǎi)(奶nǎi)你等我一下,我回去穿件衣服,跟你一块去。”大晚上的,刘(奶nǎi)(奶nǎi)自己不安全不说,就是知道大诚子(奶nǎi)(奶nǎi)生病了,她也要去看一看。 见了大诚子(奶nǎi)(奶nǎi)才发现,这(情qing)况并没有刘(奶nǎi)(奶nǎi)说的那么轻巧,大诚子(奶nǎi)(奶nǎi)明显的看着瘦了不少,脸色也是蜡黄,坐在炕上还围着一条厚毛毯。 刘(奶nǎi)(奶nǎi)看着也是心惊,坐在炕沿上轻生问:“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就肠胃不太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事,就是肠炎,医生不让吃东西,每天就喝点小米粥。”大诚子(奶nǎi)(奶nǎi)还伸手给她拿花生,让她吃。 刘(奶nǎi)(奶nǎi)坐在炕沿上,剥着花生,安慰道:“那你注意点,吃点好消化的,前一段建东也这样,把我跟明沣妈吓的,你看现在也好好的。” 大诚子(奶nǎi)(奶nǎi)笑笑,理理鬓角的花白的乱发:“这人老了,恢复能力也不行,哪能跟建东这大小伙子比。” 刘明宣被大诚子(奶nǎi)(奶nǎi)逗笑了,就刘爸爸还大小伙子,“这肠胃不好就是靠养,及时吃饭,吃点养胃的,别吃油腻腥辣,每天早晚喝一碗小米粥,那绝对没事。” 大诚子也在一边应和:“就是,就是,医生当时不就说了吗?你这是吃坏肚子了,不是人家那些慢(性xing)的,保持一段饮食就好了。” “好,等我好了还给你们烙面其子吃啊!”大诚子(奶nǎi)(奶nǎi)笑呵呵的说。 他们俩齐声应好。刘(奶nǎi)(奶nǎi)跟大诚子(奶nǎi)(奶nǎi)也跟着笑。 他们这坐了一会儿,曹(奶nǎi)(奶nǎi)也过来了,手里拎着一箱牛(奶nǎi),进门寒暄了一阵,曹(奶nǎi)(奶nǎi)问:“你这在哪个医院住的院,报销没报销。” “在区医院,报销,就是报的不多。”大诚子(奶nǎi)(奶nǎi)说。 “报的不多?不是说咱们那养老保险报百分之六七十吗?怎么就报了一点?我听人家说老年人还多报来着。”刘(奶nǎi)(奶nǎi)问。 大诚子(奶nǎi)(奶nǎi)一笑,“是报百分之六七十,但人家报的都是药钱,打的那些什么营养液,葡萄糖的营养品什么的都不报,我这不是肠炎吗?不能吃不能喝的,就营养液打的多,这不就报的少嘛!” 刘(奶nǎi)(奶nǎi)他们听了一阵唏嘘。 “这真是……”在刘(奶nǎi)(奶nǎi)他们看来,这就是挑空子了,说报百分之六七十,到最后还这不报那不报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胖了十斤?!!! “哥,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刘明宣歪着头问,不光刘明沣,王铭也是,脸都看着圆了不少,露在外面的小腿也是分外的粗壮。 刘明沣撸起自己的袖子来看看,“胖了没吧!”就是长(肉rou)也是肌(肉rou)。 “你看你那腿。”在家里暖和,俩人图方便都穿一条及膝的五分裤,小腿都胖成圆的了。 刘爸爸留在家里一架电子秤,她去打开,先跳上去,就看见指针嗖的一下就跳到了60,把她吓一跳,难道一个没注意,她这都胖了十斤了不能吧!摸摸自己的胳膊腿,没感觉到长(肉rou)啊!再摸摸自己的腰,好像是粗了那么一点点,但不至于一下长十斤吧!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60看到59,刘明沣凑过来瞄了一眼,很是幸灾乐祸的说“上次还55呢,这一下就胖十斤,眼看奔着130就去了,还好意思说我。” 她自己原地跳跳,真感觉不出自己长了十斤(肉rou),还是很轻盈的好吗,关了重新称,哎!这下指针跳到56就停了,她满意的笑笑,这才对,长个一两斤这她还是能接受的,不过这称到底准不准啊,怎么还称出来两个数。 又打开,再称,这次又60了,刘明沣看着又是一顿笑,刘明宣这个心啊,那是一抽一抽的,难受坏了。 “这称不准了,老是差几斤,哪天有空,你们去卫生室称称。”刘(奶nǎi)(奶nǎi)看他们几个围在电子秤旁边就说。 “不准了啊?”那她到底是56还是60啊?这遗传体质不会变了吧,她明明属于干吃不长(肉rou)那一型号的,这怎么也不能到60吧! 心好慌啊! 中午吃饭,她就很谨慎了,专挑叶子菜吃,忍痛把桌上的各种荤腥给忽略掉,心里还安慰自己,多吃蔬菜不光有益于(身shēn)体健康,对皮肤还好。 “怎么光夹萝卜吃,吃块(肉rou)。”刘妈妈直接夹了三块排骨给她放碗里。 刘明宣看着碗里的三块排骨,内心那叫一个犹豫不决啊,吃,还是不吃呢!色泽红润,还都是肋排,好想流口水,停打住,怎么说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妈,我这几天老咳嗽,嗓子有点不舒服,还是多吃点青菜吧!”很是不舍的把排骨夹到一边。 “吃块排骨不要紧,吃吧!”刘妈妈心想,这嗓子不舒服跟吃排骨有什么关系,完全没妨碍啊,所以,使劲吃呗!这排骨,做的多好啊,不吃多亏啊! 刘明宣没再犹豫直接塞到嘴里一块,就吃一块,大不了一会儿出去走走,活动掉。 看她这样,刘明沣就在一边啃着排骨吃吃的笑,刘妈妈看不惯他这样子,拿筷子敲他的头,“好好笑,你看这笑的样子,太恶心人了。” 刘明沣被刘妈妈这一堵,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恶心人他就笑一笑好不好,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是亲生的吗? 刘妈妈不是,去南河捡来的。 “妈,今天我妹上称一站,胖了十斤。”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指来笔画着,那样子相当激动。 刘妈妈跟刘(奶nǎi)(奶nǎi)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真的。”这反应,刘明宣在旁边看着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刘明沣确认的点点头。 刘(奶nǎi)(奶nǎi)高兴的又夹了两块排骨给她放碗里,“长(肉rou)好,长(肉rou)好,能吃咱就多吃点啊!”胖点好看瘦瘦恹恹的看着不好。 “(奶nǎi)(奶nǎi),我长了十斤。”十斤啊,不是一斤,她强调说。 “十斤好,十斤好,再胖十斤就更好了。”刘(奶nǎi)(奶nǎi)一点不当回事笑呵呵的说。 再胖十斤,她这都要撞墙了。 “你高,胖点好看。”刘(奶nǎi)(奶nǎi)一直很坚信,女孩胖点有福气。 刘明宣在一边就只是笑,不吭声,这是观念问题,没有深入讨论的价值。 “就是,胖点好,胖点好。”刘明沣还在一边跟着起哄。 “好意思说我吗?你都85公斤的人了。”刘明宣恨恨的堵了一句,这怎么就嘚瑟的起来呢,不看看自己(身shēn)上的(肉rou)啊! 刘妈妈夹菜的手一顿“多少了?”上次称不还75公斤吗?这才过了几天。 “85还多呢,就这还是穿着单衣称的。”也就是说,这85公斤是无限趋近于净重的。 刘妈妈上手捏捏刘明沣的胳膊腿,厚敦敦的一坨啊,“你这训练能跑动吗?”这么沉,跑起来得多费劲。 刘明沣被说的脸一红,强扯着争辩“当然能,妈,这不是肥(肉rou)这长的都是肌(肉rou)。”刘明沣曲起胳膊来给刘妈妈看。 “你注意点就好,你这又不是练举重练铅球的。”还要求个后坐力。 刘明沣点点头,筷子还不住的往排骨里伸。 刘爸爸在一边看着笑,他们家这几个就喜欢吃(肉rou),一顿离了都不行。 不管刘(奶nǎi)(奶nǎi)怎么说,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注意了点,尽量多吃菜,少夹(肉rou),吃完饭,张筱筱就过来说要去夜市逛逛,问她去不去,她这正想着要活动活动呢,就跑去拿钱拿包。 夜市离他们这不远,公交就是两站路,要是闲着没事,也可以走过去。 “你要去买什么?”刘明宣扭头问。 “买毛巾,我弟昨天在家里疯,把毛巾给扔炉子里了。”张筱筱很无奈的说,自从她弟弟会跑了,他们家就一天消停的时候没有。 “你弟是够皮的。”刘明宣看张筱筱的样子就知道,张弟弟应该是没被伤着,不过毛巾扔炉子里,这孩子也是够可以的。 “可不是,整个一混世魔王,昨天把毛巾拎到炉子里,带着火就抽出来了,把我妈吓的,脸都白了。”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床chuáng)就在炉子边上,旁边就是窗帘,这些东西都是易燃的,一个不好沾着了,那扑都扑不灭。 “你妈没揍他啊!”张筱筱妈妈的脾气也(挺ting)爆。 张筱筱一笑,“怎么没揍,拿着扫帚疙瘩抽的,不管用,那脾气也是倔,打多少次了都,而且人家还会撒(娇jiāo),我妈一要动手了,就上去抱着我妈的腿,一个劲的喊对不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要说起来,这一般倔的人,都好面子,看张小弟这样子还(挺ting)会来事。 “大一点就好了。”她昧着良心说,就算她跟张小弟年龄差的大,但对张小弟的皮还是很有耳闻的。 张筱筱显然也没报希望,淡淡的来一句“希望是这样吧!” 夜市上衣服小饰品的很多,吃的也不少,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就从头开始逛。 “有炒年糕的。”张筱筱惊喜的喊一声就直奔炒年糕的摊子。 刘明宣也被拖着过去了,凑近了一看,是韩式炒年糕,就是辣椒酱番茄酱和年糕一块的混炒,人们对舶来品总是抱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总是觉得这外面来的东西就比家里的好,这几年韩式炒年糕刚刚兴起,见到了,那是必须来一份的。 她不(爱ài)吃辣,对这倒是一直兴致缺缺,凑着张筱筱手吃了一条,张筱筱再让她就摆手拒绝。 往前走几步扑鼻就是一阵油香,挤开人群,路边就是一架大油锅,锅里是炸的金黄的萝卜丸子,摊主还在一旁吆喝着,油炸的东西就要趁(热rè)吃,这刚出锅的丸子,那香味直扑到人的心坎,不买一份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往前迈一步,刚想开口,突然脑子里就蹦出三个血红的数字,120,算了还是不吃了,这大晚上的,吃一斤长一斤。 “来尝一个,不好吃不要钱。”摊主拿着一个小铁方盘盛了十几个丸子分给摊前的几个小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跟张筱筱也分到了一个。 刘明宣看着自己手上冒着(热rè)气的丸子,实在是不忍心往外扔。 但这要是吃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要再买一份的,这就不是一个丸子的问题,而是一锅丸子的问题了。 眼睛左瞄右看的犹豫着,嗯有称!旁边一家卖白菜的摊子上摆着一架显眼的电子秤,因为白菜斤数大,这家的称也是那种三百斤的大称,她((舔tiǎn)tiǎn)着脸过去,喊着叔叔阿姨的,站上去称了一下,看着指针慢悠悠的划过55稳稳的停在56上,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从称上下来,刘明宣还问了一傻问题,“叔,你们家这称准吗?” 卖白菜的大叔脸色一黑,没好气的说“当然准了,我们诚实人做生意,不在称上搞鬼。” 刘明宣赶紧赔笑点头,一时太高兴把这事给忽略了。 吃了定心丸,她毫不犹豫的转(身shēn),跑到卖丸子的摊子上,买了一大包的萝卜丸子。 一路走一路吃。 卖毛巾的摊子就在夜市一条街的西头,一连着有两三家,捡厚的,手感好的买了两条。 “你还买什么吗?”夜市的人越来越多,刘明宣就想着,要是不买别的了,就早点回去。 “我妈还让给我弟买条小背带裤的,也不知道看着谁穿着,这几天一直在家里蹦哒着说要背带裤。”张筱筱被挤的撞在摊子上,手在摊子上一撑,皱眉说。 “背带裤”这夜市上有卖的吗? “嗯,我妈说她上次见过。”就是不知道是在西头还是东头,张筱筱想想,转头问刚才买毛巾的摊主,“姨,你知道这边哪有卖背带裤的吗?” “背带裤啊!”卖毛巾的阿姨想想,拉着张筱筱,侧(身shēn)往东面指“往东一直走,我记得跟卖(床chuáng)单的在一块,你们往那走的时候仔细看看。” 她们道了谢,随着人群往东面走,接连看见几个卖(床chuáng)单卖小毛巾被的,但就是没看见有卖背带裤的。 不懂就得问,她们又找了一个卖(床chuáng)单被罩的阿姨问“阿姨,这有卖背带裤的吗?” 那阿姨给一买家装好(床chuáng)单,转头说“你们今天来的不巧,卖背带裤的那个今天有事,没来,你们明天再来看看吧,反正市场上我知道的卖背带裤的,就她一个。” 她们俩一听,得,明天再来吧! 两个人又挤着往外赶,人太多,等她们出来,最后一班公交车也没了,这下好了,走回去吧!两个人又呼哧呼哧的走回去,这一天的运动量可真是足,萝卜丸子那点(热rè)量早消耗完了。 进了村,还有几个晚上出来遛弯散步的老人,打个招呼,没停留就急匆匆的回了家,累的刘明宣,支楞着眼皮,简单一洗漱爬上(床chuáng)就睡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就是个祖宗 “(奶nǎi),咱家的白菜收回来了?”刘明宣昨天看见夜市上有卖白菜的,突然想起来自家的白菜好像还没收。 “收回来了,都在平房上堆着呢!”刘(奶nǎi)(奶nǎi)正在案板上切(肉rou)呢,听见了抬头说。 “收回来了?”她顺着楼梯噔噔爬上房顶瞄了一眼,厚灰色的大蓬布掩着满满一堆青绿,还有不少青白色的菜邦胡乱的堆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这过了霜的腊月白菜,滋味应该很不错。 扶着栏杆下来,问“(奶nǎi),你们什么时候弄回来的”这么多,老两口得忙活好几天,也不知道找个空闲时间,大家一块帮着干干。 “上礼拜你大姑二姑都回来了,我们就一块去弄回来了。”顺便给两家一家收拾了一麻袋。 “那还好,有什么活抽我们在家的时候干,我们还能帮着干点,你们也能轻快点。”刘明宣劝着说。 刘(奶nǎi)(奶nǎi)笑着点头,“家里没重活了,就种点自己吃的。”真是不服老不行,年龄在这放着了,干的稍微多点就得缓好几天,她现在也想明白了,挣也挣不了几个,有什么都不如有个好(身shēn)体。 知道刘(奶nǎi)(奶nǎi)都有数,她就放心了,转头就琢磨到吃上了,“(奶nǎi)(奶nǎi),要不咱们中午炖大白菜吃”大白菜炖(肉rou),百吃不厌! “好,中午就炖。”就吃个白菜,这么简单的要求必须满足。 刘明宣喜滋滋的点头,看刘(奶nǎi)(奶nǎi)旁边放着的两个大瓷盆,“(奶nǎi),今年灌这么多”这看着少说也得二十几斤了。 “这还多,咱家哪年不得灌五六十斤。”家里一个个的都是吃(肉rou)大户,这东西又不抗吃,一顿一盘都不够,这点,年前都撑不过去。 还都得自己灌,一个个的舌头也是灵,一点味不对就能吃出来,不过这吃的东西,还是自己做的干净,吃着也放心。 中午美美的吃了顿大白菜,下午就帮着刘(奶nǎi)(奶nǎi)在家,倒着调料包,她突然问“(奶nǎi)(奶nǎi),咱要不腌个辣白菜吃吃”这时节腌上,过年正好吃。 “辣白菜我不会腌啊!”刘(奶nǎi)(奶nǎi)转着机器,扶着肠衣说。 “我会啊!”这东西又不难,当年她在宿舍还腌过一次呢,除了味道大点,那可是获得了全班女生的一致好评。 说干就干,她找了一个刘(奶nǎi)(奶nǎi)不用的咸菜缸,洗刷干净,晾着,又把刘明沣,王铭喊起来,帮着去平房上搬白菜,好长时间没腌了,她这一边洗着白菜一边想,这白菜腌之前要不要过遍水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算了,直接腌吧,她记得过水这步骤不是什么太重要,一层白菜一层盐最后再撒一层辣椒面,粗盐,辣椒面家里都有,就是醋不太够,还需要几根胡萝卜。 跑到村里的小卖部抱了几瓶白醋和胡萝卜,她就兴致勃勃的开始腌辣白菜。 刘明沣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着刘明宣那辣椒面一把一把的撒,瞬间就没兴致了,这么辣,他也吃不了。 手脚麻利的腌好,她又转头接着帮刘(奶nǎi)(奶nǎi),“妹,电话!”刘明沣在屋里喊。 “好,这就来。”她把手一甩,滴着水就往屋里跑。 “谁啊?”刘明宣擦着手问刘明沣,刘明沣一脸的不耐烦,“陈晓彤。”把话筒一递,自己又跑去看电视了。 “喂,晓彤,怎么了?”她拿着话筒问。 “没事,这不是刚在街上碰到刘洋嘛,我看她也没事,要不咱们一块出来聚聚吧,咱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两周一大休,大家都忙,也没时间约着出来玩。 是好长时间没约了,好像除了十一出来了一次,她们这一直都没见。现在期末了,作业也不多,她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放下电话,她又跑去张筱筱,还没进张家门,就听见院子里的一阵嚎啕大哭,她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张小弟在院子里穿着一件小秋衣蹦着哭呢! 这是怎么了?她赶紧过去揽着他,轻生哄着“怎么了?谁又欺负咱了,哭成这样,来别哭了,再哭就不帅了。” 要不说张小弟倔呢,这一点不听哄,就跟听不见一样接着蹦,张着大嘴哭的直打嗝儿。 张筱筱拿着一件棉衣快步跑出来,裹着张小弟就往家拖,张小弟小手一个劲的扑通,就是不穿衣服,把张筱筱急的一脑门的汗,张小弟一边哭还一边喊,这嗓子都破音了,脸也哭的通红。 这样下去不行啊,现在可是数九寒天,穿这么点,一会儿绝对得冻感冒,她牵着张小弟的手,连声哄着“一会儿姐姐给买巧克力吃啊,咱们回家,要不一会儿去小卖部,小卖部(奶nǎi)(奶nǎi)该笑话咱了。” 张小弟挥开她的手接着哭,张筱筱没管,直接拿衣服裹着抱起来就往屋里跑,张小弟在张筱筱怀里都不消停,小腿直蹬,手还扬起来要打张筱筱的脸,刘明宣赶紧在旁边抓住,手不能动了,那嗓门又上来了,震的刘明宣那耳朵都轰隆隆的响,张小弟连哭带喊的,都有点上不来气,这到底是怎么给惹着了,发这么大火。 张筱筱一进门把张小弟一放下,就反(身shēn)把门关上了,张小弟一落地那更不行了,气的直转,跑到门前用手推,拿脚踢,最后还拿起炉钩照着门上打。 看这些都不见效就哭着喊着让张筱筱给开门,还拿炉钩比量张筱筱。 看那架势是要打人。 张筱筱反(身shēn)把人捞过来,照着张小弟的(屁pi)股就是两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啪啪的,连着来了几下,刘明宣心想,这下该老实了吧! 结果人家张小弟还就是一软硬不吃的汉子,没求饶就是哭的声音更大了,刘明宣看张筱筱还要打,赶紧劝“别打了,一会儿嗓子哭坏了。”这明显打没用嘛,一般小孩这会儿早老实了。 张筱筱把张小弟放在眼前指着他说“再哭,再哭我一会儿把你扔给村头的老南方他们这吓唬小孩的一老头。” 张小弟一点不怕,拿手打张筱筱的手,“这怎么回事啊,哭成这样”这要什么直接给得了。 “这不就昨天没给买背带裤嘛!今天一早就闹起来了,我妈我爸今天都没在家,就可着劲的闹我。”张筱筱看他又要往外跑,连忙揪住。 就为这,她拿毛巾给张小弟擦擦头上的汗,闹腾这一阵,他也(热rè)的不轻,“不就是背带裤嘛!一会儿姐姐给你买一条,但你要好好听话,要不然不给你买啊!” “又哄我,我姐昨天也这么说的,还是没给买。”张小弟(挺ting)聪明,一听这话,勉强忍了一会儿,抽着鼻子哑着嗓子质疑。 一点不好糊弄。 “不哄你,一会儿领着你去,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你自己去选。”这架势,不拿到背带裤看样子是不能罢休了,正好,她们出去把他也带着,吃完饭直接去买。 “真的,那好,一会儿我自己选。”张小弟听见这才不闹了,老实的坐在沙发上让张筱筱给穿衣服。 “姐,我要上厕所。”张小弟穿上衣服又喊。 “好好,上厕所。”张筱筱又领着去上厕所。 把张小弟送到厕所,张筱筱这才转(身shēn)回来,“怎么回来了?”不等着张小弟一起。 “哎!他可事多了,上厕所不让人看,一会儿去给他擦(屁pi)股就行。”张筱筱神色疲惫的摊坐在沙发上。 擦(屁pi)股的时候不什么都看见了吗?刘明宣摇头笑。 “怎么昨天晚上没闹,这会儿又闹起来了?”刘明宣(挺ting)奇怪。 “别说了,都是咱胡同那个婷婷,这不她也是三岁,两个人老在一块玩,前天也不知道谁给买的,就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背带裤来找他玩,他看见就喜欢的不行,缠着我妈要背带裤,昨天晚上没买着,这小子就有点不乐意,结果那婷婷今天早上还特意穿着来显摆,把他勾的呀,眼睛都不会转了,还没等人家走,他这就又哭又喊的闹起来了。”一直就闹到现在,中午饭都没吃,也不知道这么点的小(屁pi)孩,哪来那么大的精力。 “姐,姐,我上完了。”外面张小弟又喊。 “哎!这小祖宗啊!我这都成伺候人的老妈子了。”张筱筱愤愤的说了一句,拎着卫生纸去给张小弟擦(屁pi)股了。 “姐,我饿了。”张小弟这会不闹了,肚子也开始叫了,抱着张筱筱的大腿开始喊饿。 “让你中午不吃饭,没了。”张筱筱没好气的说。 “姐,姐,我饿了。”张小弟叠声撒着(娇jiāo)。 能屈能伸。 刘明宣都得承认这孩子是个人物。 “一会儿咱们出去吃好的,先吃点饼干垫一下好不好。”张筱筱拿一袋钙(奶nǎi)饼干,跟张小弟打商量。 “那我要吃台湾烤肠。”张小弟趁机提要求。 “好。”别说台湾的了,就是香港的也行啊,张筱筱也真是被张小弟给哭怕了,现在这能满足的都赶紧满足。 “我要吃两根。”张小弟绕杆爬。 “行。”张筱筱又痛快的答应了。 “我要吃肯德基,我要吃两个汉堡,一个全家桶。”张小弟蹬鼻子上脸,瞬间就乐的不知道收敛是个什么东西了。 张筱筱“” “你吃的完吗?不行,妈妈说这东西不能吃太多,顶多就是一个汉堡,不同意就算了。”一个全家桶多少钱啊,她这还没舍得吃呢! 张小弟瘪嘴,怎么这样啊,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卦了呢!我要吃全家桶,全家桶 张筱筱一点不为所动,利索的用眼神表示,一个汉堡,或者什么都没有。 张小弟失望的点点头,这会儿倒是没像刚才那样死皮赖脸的闹腾,不是不想,关键是现在没力气了 张筱筱把自己收拾好,又去收拾张小弟,这要出门了,就不能穿着这一(身shēn)的大绒花棉袄了,她找出一件毛领的小大衣给穿上,一边穿张小弟还谈条件呢,“姐,要不你给我再买一个鸡腿吧!就一个鸡腿。” 张筱筱给他抻抻袖子,“都吃两根烤肠了,你还要吃鸡腿,不怕肚子疼啊,不准。”张筱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加一个鸡翅。”张小弟很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还要买背带裤呢,没钱了,要不不买背带裤了,买鸡翅”张筱筱提出选项供其选择。 那还是背带裤吧,这个是关面子问题不能让步,他可不想输给一小妮子。 最后张小弟还不死心,“姐,要不就一杯可乐吧!就一小杯。”说着还伸手食指放在眼前偷摸的比量着,那小模样,刘明宣再旁边看着都差点答应了。 张筱筱看着他,“那你以后听不听话,还敢像今天这么闹吗?” “不敢了,姐,我错了。”张小弟认错态度相当诚恳。 “行,那就加一杯可乐。”张筱筱摸着自己小弟的脑袋,瞬间觉得他可(爱ài)不少。 “奥!姐,你最好了。”张小弟蹦着扑到张筱筱怀里,拍着马(屁pi)。 张筱筱揽着他翻个白眼,不用最好,只要平时你老实一点就行,这闹腾的她,现在脑仁还疼呢! 张小弟哪有,人家一直都很听话的来着。 张筱筱小孩说谎长不高。 刘明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黑耗子 陈晓彤看见张小弟的时候还一愣,放了一会儿呆,就笑着跑过去捏张小弟的脸一边捏一边问“告诉姐姐,谁带你来的。” 张小弟一点不客气的打掉陈晓彤的手,揉着自己的小脸蛋,一脸的不耐烦,撇着眼皮翻着白眼瞄瞄陈晓彤,除了他姐还会有别人吗? 陈晓彤看着张小弟脸上那表(情qing)更乐坏了,这孩子装的跟小大人一样,怎么看怎么乐。 继续过去黏糊张小弟,把张小弟烦的啊,一直翻白眼,小手一摆一摆的,神(情qing)很是不耐烦。 “张浩宇。”张筱筱看见他翻白眼,提高音量喊了他一声,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出来了,就要行规坐矩,要不然别人看了,肯定觉得是家里大人教的不好。 张小弟很是委屈的看了自己姐姐一眼,明明是她烦人好不好。 陈晓彤还在一边笑着打圆场呢“没事,没事,小孩就这样好玩。”说完就又跑去抱张小弟。 张小弟想躲没躲开,苦着脸坐在陈晓彤怀里,关键陈晓彤没抱过孩子,勒的张小弟肚子好难受,张小弟刚想求助,就听见陈晓彤说。 “姐姐给你买烤肠吃吧!” 张小弟一点没犹豫的点点头,顺便来了一句“我还要吃鸡腿。”要是有福利的话,他就勉为其难的让她抱一会儿。 “行,一会儿姐姐带你去买。”陈晓彤亲亲张小弟的脸颊说。 张小弟嫌弃的拿手抹抹,“我要吃肯德基里的。” “那你拿什么换啊。”陈晓彤装作为难的,故意逗他。 张小弟犹豫半天,毅然决然的把自己白胖的小脸蛋伸出去了。 她们先是一愣,然后就一齐笑起来。 张小弟这还不知道她们怎么笑了,心想是不是码不够啊?看看陈晓彤,又想想自己的鸡腿烤肠,撅起小嘴吧的一下印在陈晓彤脸上。 她们这刚直起腰,紧接着又弯下去了,陈晓彤抱着张小弟眼泪都笑出来了,回嘴也印了一个在张小弟脸上,笑着说“走,咱们现在就去买。” 张小弟一听,也跟着笑。 她们这个年纪也是喜欢吃的时候,对这些油炸速食食品还是很感兴趣的,不常吃完全是因为囊中羞涩,这次被张小弟缠着,她们很是“为难”的跟着进去了。 现在店里的主项就是炸鸡跟汉堡,小吃种类远没有以后那么丰富,比较稀罕的也就是洋葱圈跟冰淇淋了。 “吃的慢点,没人跟你抢。”张小弟咬着炸的酥脆鲜嫩的鸡腿点头,外面的面包糠一个劲的掉,刘明宣赶紧拿卫生纸给他擦嘴。 “别管他,让他自己吃,反正怎么的,这(身shēn)衣服回家也得换。”张筱筱跟陈晓彤端着托盘回来,放下说。 “就是,这样吃的也不自在。”陈晓彤在一边跟着插嘴。 “我这不是怕他难受嘛。”浑(身shēn)油乎乎的,(身shēn)上怎么可能会舒服,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袋纸巾,掏出来,薄薄的的展成一层,一角一折,给张小弟塞到领子里,拍拍手“这下好了,使劲吃吧!” 张小弟手里的鸡腿一直就没放下过,头稍微晃了两下,接着吃。 “刘洋,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刘明宣转头看见刘洋吃汉堡时漏出的一截细长手腕问。 刘洋放下汉堡,扫了自己胳膊一眼,“没有吧?我觉得没瘦啊!”平时吃饭也没变化,最近课程也还应付的来,没有瘦的理由啊! “瘦了,你看这胳膊都不盈一握。”还是单手握,可能是长时间不见,这一瘦就显得特别明显。 陈晓彤伸手摸摸刘洋的胳膊,语气很是羡慕的说“瘦点好,瘦点穿衣服好看。”你看人家穿那衣服,大棉袄硬生生的给穿出了腰线,咱呢,一个柱状桶,哎!没几天还得过年,别的不求,能保持住这柱状桶她就心满意足了。 张筱筱也跟着煞有介事的点头。 刘明宣瞥了她们俩眼前的餐盘,没好气的说“你们俩知道胖就少吃点,辣翅,汉堡,原味鸡,吃这么多,你们俩还想瘦”不胖就不错了。 “这不是早上没吃饭饿的吗?”陈晓彤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早上一定要吃,早上不吃,中午晚上就吃的多,那(肉rou)长都更快。”早餐不吃还容易得胃病,原来刘爸爸肠炎,她跟着去陪(床chuáng)的时候,隔壁(床chuáng)就是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也在上学,就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吃太多油腻腥辣的东西,年纪轻轻的就是胃溃疡,那姑娘出院的时候医生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她在旁边听着都觉得亏的慌,一时的不注意,造成的后果却很严重。 陈晓彤歪着头想想还真是,每次早上不吃饭,她中午就会塞很多,到晚上还照样饿,然后晚上又塞很多。 “吃饭规律很重要。”别到时候跑到医院去喝稀粥。 陈晓彤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一个劲的点头。 吃完饭,看时间还早,她们又跑去旱场滑旱冰,旱冰这东西也是近几年兴起的,因为这东西管理要求不高,设备也很好准备,简单抹一下地面,围一圈栏杆,准备几双旱冰鞋就可以开,所有每个学校周围都会有几个。 她们去的这个就在她们初中旁边,还是刘明宣村的一年轻人开的,都认识,大家也常去,当然了,也会给一定的优惠。 “你在这跟哥哥呆着好不好,一会儿姐姐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陈晓彤蹲下,跟张小弟打着商量说。 张小弟看着人来人往的旱冰场,那眼珠子都放光,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陈晓彤的提议“我不,我要去滑那个。”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特意用手指指。 “那个小孩子不能进的,不信你问这位大哥哥。”刘明宣赶紧拉着小老板吓唬小孩。 小老板配合的脸一板。张小弟没声了,但明显看着不乐意了,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场地里瞄,再一个,人小老板还要收钱,张小弟就三岁,正是皮的时候,人家也不能一直给看着。 “我陪着她,你们去滑吧!”张筱筱弯腰脱鞋,这是她弟弟,也不能领出来不管,很是不舍的说。 “你去吧!我看着,我又不会滑。”上去也是干站着,刘明宣小时候滑滑板被摔过一次,当时摔了还不敢跟刘妈妈说,就自己忍着,胳膊一直疼了半个月,从那以后,她对这滑行类的游戏就有点不感冒了。 “真不去啊!”张筱筱带着点底气不足的虚音问。 “真的,我还跟你开玩笑啊!”刘明宣把张筱筱推进去,拉着张小弟就往卖金鱼的地方走,她们学校前面不远就是花鸟一条街,到处都是卖金鱼卖小兔子的。 张筱筱好长时间没滑过了,现在看见还真是想,看刘明宣已经领着张小弟走了,她就穿上鞋,进了场。 她们学校周围这个花鸟市场不大,就一条街,卖草木的跟卖宠物的都挤在一块,只不过是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 他们是从西头进去的,迎面就是一片绿,不怕冻的摆在外面,怕冻的摆在屋里,各种花卉草木,任挑任选。 “老板,这水仙头怎么卖啊?”路边第一家门口扔着一袋像是蒜头一样的东西,她看见后一喜,找到老板问。 那老板一愣,水仙头然后突然意识到是他们家用来当搭头的那水仙头,心里乐呵,面上淡淡道“五块钱两个,十块钱五个。” 刘明宣也没买过,不知道行(情qing),每年刘妈妈都会买几个,说是不贵,不过这五块钱两个算是贵还是不贵,她下意识的砍砍“老板便宜点吧,我要的多。” “你要多少?”老板不太信。 “我要不少,老板你说说多少钱吧!”刘明宣蹲下捡捡,一手还拉着张小弟,“老板这让挑吧!” 老板这头还在想要多少合适,听见点点头,“让挑,看好哪个买哪个。” “你要是买二十块钱的,那就十块钱六个,少的话就算了。”老板试探着说。 “六个,八个吧,还好听,八,发,腊月一定发。”刘明宣挑了几个硬实的,有点微微冒芽的放在一边。 “十块钱八个,你以为我这不要成本啊,这八个我连本都回不来,卖不着,卖不着。”老板连忙摆手。 “姐姐,这是不是大蒜头啊,别买了,我家有的,回家给你,咱们先去看金鱼吧!”张小弟着急。 刘明宣笑,摸着张小弟的头问“你还知道大蒜头啊。” 张小弟也不说话,点点头,站起来拉她,“走吧,去看金鱼。”这东西又什么好看的,黑乎乎的。 刘明宣怕张小弟闹,就赶紧拣了六个装到袋子里,递给老板十块钱,领着他去鱼市看金鱼。 “买一条吧,就一条,就这条。”张小弟指着一条白底红花的金鱼。 “咱换一条行不行”这条游起来尾巴都往上飘,一看就要挂,要是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家呢! 张小弟一听要买就很高兴,蹲在大大的鱼缸前很认真的挑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指着一条问“这条,这条好看。”刘明宣看一眼还是条白底红花的,这是跟这色干上了,不过这条倒是游的(挺ting)欢快,她指指让老板给捞出来。 一条有点单调,她又指了一条红底白花的好像跟白底红花没什么区别,给凑了一对。 这时候金鱼也便宜,五毛一条,一对才一块钱。 张小弟拿着金鱼可开心了,不停的晃着塑料袋看金鱼在里面游。 “不要晃,晃了小鱼会死的。”刘明宣怕这两条一会儿再被他晃死。 “奥!”张小弟答应一声又开始隔着塑料袋捏金鱼的脑袋,一边捏一边笑,刘明宣就在一边看的眼疼。 走到东头,就能看见几家门前放着一大木箱里面铺着厚厚的棉布,几只小(奶nǎi)狗在里面呜呜叫,张小弟听着声音就被引了过去,趴在木箱子上看,还不时伸手摸摸,“姐姐”他等着一双水亮的大眼,轻声喊。 叫姐也没用,小狗跟金鱼可不一样,她可不能给买一只虐着玩。 张小弟还想争取一下的来着,结果又被旁边的吱吱声给绕过去了,跑到玻璃箱旁边一看,高兴的问“姐姐,这个狗咱们买一个这个吧!”大的不行,小的总可以吧! 刘明宣瞄了一眼,说了句“那是老鼠,长大了就是咱们家里的大黑耗子。”虽然箱子里那是些长不大的仓鼠,但,是老鼠这没错吧! 老鼠张小弟被吓的退后一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大黑耗子小时候竟然长这样。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走形式 宠物店老板还准备过来招呼一下,结果刚一走近就听见这么一句,那脸瞬间就黑了,脸上表(情qing)不是太自然的看看刘明宣,心想,这小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 刘明宣看着老板那脸色,也(挺ting)心虚,对着老板歉意的笑笑,拉着张小弟跑了。 张小弟被幼年的大黑耗子吓的不轻,也没闹,很听话的跟着跑。 他们回去的很是时候,张筱筱几个正在外面坐着换鞋呢。 坐着公交上,张小弟还歪着脑袋问:“姐姐,那老鼠小时候真长那样啊?” “什么老鼠?”张筱筱滑的小脸红扑扑的,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小弟问。 “就是团团的,白白的,胖胖的那个。”张小弟毕竟还小表达的也不清楚,就很笼统的伸着小手比划了一下。 团团的?白白的?胖胖的……那是个什么玩意?馒头?不对说是老鼠,应该是个活物,难道是兔子? 刘明宣见了就贴在张筱筱耳朵上:“就是仓鼠,我骗他说是大黑耗子。” 张筱筱明显的被大黑耗子给震了一下,过后就哈哈的笑起来,抱着张小弟说:“对,那就是大黑耗子,你没看见那小鸭子小时候黄黄的很可(爱ài),长大了就嘎嘎的叫,又脏又丑,这老鼠也是。”张筱筱怕张小弟不相信还特意举了个例子。 前不久,张筱筱妈妈带着张小弟去赶集,张小弟看见小鸭子就不走了,张筱筱妈妈没办法,被歪缠着买了两只,可能是这两只鸭子生命力太顽强,被张小弟每天那么玩,还是半半磕磕的长大了,结果长大的鸭子让张小弟傻眼了,这怎么跟原来的不一样了呢,到处拉屎还一天到晚的叫,张小弟还跟张筱筱妈妈哭了几次,说是他的小鸭子被换了,张筱筱一家三口轮着哄,才把张小弟哄好了。 结果接受现实的张小弟就哭着让张筱筱妈妈把鸭子送走,嫌它太丑,这事过去没几天,张小弟对这还记忆犹新呢,听完不自觉的扑到张筱筱怀里,喊着叫:“不要小鸭子,不要小鸭子。”那么丑。 张筱筱被他弄的苦笑不得,拍着他的背哄,“不要,不要,咱们不是送人了嘛!” 张小弟被哄着倚在张筱筱(身shēn)上睡着了。 …… 下了早自习,班主任来了,喊了几个人出去,刘明宣也被叫出去了,几个人散散的围成一圈,班主任站在中间。 “下了第二节课,你们几个别去跑((操cāo)cāo)了,直接去三楼校长室,校长找你们了解点(情qing)况。”班主任半拢着李媛的肩膀着说。 校长找他们了解(情qing)况?什么意思?又有任务了?刘明宣心想。 她抬头看看班主任,打算听听下文,结果班主任一点解释的意思没有,通知完,转(身shēn)就走了。 下了第二节课,他们班的几个也不着急,等班里的人都下去了,才慢悠悠的结着伙去了三楼。 他们到的时候,校长室旁边的会议室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正聚堆聊天呢! 牛元飞看见一熟人,笑呵呵的凑过去,扫了一眼会议室的门,问那男生:“还没开门?” 那男生一扭头:“没呢,看样还得等一会儿吧!” 牛元飞又跟他闲扯了几句,转(身shēn)回来:“还没来呢,他们一下课就上来了,说是还得等一会儿。” 刘明宣跟着点头,等就等呗,怎么的校长也不能放他们鸽子(放了也是白放)。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不少人,刘明宣看着走廊里站的满满当当的人,靠在墙上扭头问江源:“这么多人,这会议室多大啊?”能不能装下啊? “这就比咱们阶梯教室小一点。” “比阶梯教室小一点?”刘明宣不确定的问,转头打量一下,真假的?阶梯教室坐满能装300多呢! 聚的人一多,这声就吵吵起来了,三五聚堆跟开茶话会似的,聊的那叫一个(热rè)火朝天。 “校长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大家下意识的转头闭嘴。 刘明宣也跟着扭头,就见校长领着两个年轻老师过来了,周围又是一静,反应过来就都转(身shēn)给校长问好,校长笑笑,点点头,让其中一个年轻男老师开门,领着学生进了会议室。 刘明宣转了两回这还是第一次来,一进门是一小间方方正正的,摆着一厚重的长桌,前后左右的整齐的围着一圈皮椅子,这是真皮的? 她悄摸的顺过去,上手一摸,好吧,是人造革的。 不过看着倒是(挺ting)气派,但这就是跟阶梯教室差不多大的会议室?她怀疑的看了江源一眼,用眼神示意,就这? 还没等江源开口,那年轻男老师就走到左边,开了一扇小门,校长带头走了进去,大家也都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刘明宣就惊了一下,余光一扫,还真不小,又宽又阔的,比一般教室大多了。 “大家坐,大家坐。”他们校长长的白胖,梳着大背头,笑呵呵的摆手让他们坐。 大家都找地方坐。 等他们都坐下,校长清清嗓子,笑着说:“咱们这次来的都是各班的精英啊!” 真会说话啊!刘明宣跟着周围的同学一起笑笑。 “这次喊大家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了解了解你们最近学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和(情qing)况,不用顾忌,不告诉你们班主任啊!有什么说什么。”校长开着玩笑。 引的大家又是一顿笑。 “又骗我们。”坐在右边的一个高瘦个的男生嘻哈着说。 “不骗,绝对不骗,我跟大家保证,你们说的我绝对不跟别人说,大家放心大胆的说。”校长大手一摆,给大家立军令状,定定心。 “食堂怎么样?菜的味道怎么样?吃的饱吗……”校长先选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出来讨论。 “吃的饱。”旁边的一个女生小声嘟囔了一句。 “时间太紧张了,三角饼老是抢不到。”每次去的晚了,不光饼没了,连菜都剩的不多,地三鲜每次都被打的干净,只剩点菜汤了。 “哈哈!”校长也被逗的一笑,“下次让食堂大姐多做点三角饼。” 不是,他想说的是这吃饭的时间太晚了,不是饼做的少。他还想说呢,就看见校长已经笑着转头去问下一个同学了,他也只好闭嘴在一边跟着陪笑。 校长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在想,这食堂就这么大,只能分开吃,要不然怎么办?一起吃?那更挤。 刘明宣就坐在右边第三个,她一看校长这表(情qing)就知道吃饭时间这问题是没的商量,连提也没提,直接说:“可以让食堂阿姨多留一份饭,要不然去晚来容易没饭吃。”最重要的是可以多点选择的余地,要不然每次去,剩的菜都是大白菜和土豆丝,她真是吃够了。 “这个行,回头跟食堂说一声。”他也不是没看过校长信箱里的那些信,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食堂的饭太咸的,说是每次去都时候都只剩菜汤了,吃着可咸。 “宿舍呢!宿舍怎么样?”问完吃就开始问住。 “还好。”除了早上洗漱挤了点,冬天暖气冷了点没有别的问题。牛元飞心里想。 “那学习方面呢,有什么不适应的吗?觉得四四三模式怎么样?能学进去吗?喜欢这种模式吗?”校长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问。 学不学得进去另说,反正说话可方便了,大家在心里齐齐的说,但心里这么想,脸上却都挂着笑,不住的点头。 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会儿,他们就被放回去了,其实实质的问题一个没提到,就算校长一再保证不会跟班主任说,也没有一个学生会傻的在这种场合说那些敏感的话题,大家都是一个劲的说好,教的好,态度好,负责任…… 回去以后班主任正在班里,看见他们回来也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就让他们进班了,就像什么事没有一样,还是方时雨多嘴问了一句,班里才知道他们跑去校长会议室开了个座谈会。 下午第一节课照例是班会,最近这几周,班主任也没说跟以前一样那样正儿八经的拿出一节课的时间来给他们开班会都是随便来说几句,把意思一传达就走,说的时候大家也是该写作业写作业该做笔记做笔记,顶多不时跟着班主任应和几声。 不过今天班主任一进来就让他们放下笔,看那架势这次是要正儿八经的开一节。 “有时候一个劲的埋头苦学也不一定好,关键是要选好学习方法,争取在学习之前就做好事倍功半,让学习更轻松,提高成绩更简单,离期末考试也近了,我这次要给你们临时抱次佛脚,学学先进的学习方法。” “而且我也不打算找别人,就让咱们班上次期中考试的单科状元来给咱们传授一下学习经验,为了不让他们藏私,我还特意没有让他们提前准备,让他们现场发挥,怎么样?我这方法不错吧!”班主任最后还开了句玩笑,不过也能看出来,这是班主任临时起意的,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来得及留。 “先从三大主科开始……”班主任说完就把李媛叫上去了,让她给介绍一下数学的学习方法。 李媛对这方面熟的很,连顿都没顿,直接开说,还在黑板上总结了一二三点,刘明宣看见下面不少同学都在记,不说别的,就人家这次次考年级第一的这功力就值得他们好好学。 数学完了就语文,语文完了就英语,上次英语刘明宣考的不错,是班里的单科第一。 “英语是一门语言,最主要的是靠平时的积累,说起来英语跟语文其实有点像,都是那种考试成绩跟平时复习没什么关系的学科,在复习时容易被大家忽视忽略的学科,但这一观点其实很不正确,我觉得要想学好英语,复习很重要,因为复习不光是对之前知识的梳理,也是对平时知识的积累巩固,可能这次考试没有爆发,但总会有爆发的时候。”刘明宣说完笑笑。 “再者,学英语不光有拼写还有读,我是每天都要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出来,读一篇英语作文,这个作文可以是名著也可以是平时书本上的课文,关键的是要读,读的时间长了,语感也就跟着来了,单词背不完,但语感却可以掌握,有时候单词不认识,语感却能给出答案,在做选择和完型填空的时候尤为重要。” “我觉得英语学习有三大要素要掌握,语法,语感是其中之二,而最关键的就是词汇量,词汇量就像是砖头,背的越多,砖头就越多,而学习成绩就像是房子,只有把砖头攒够了,这房子才能盖的高,盖的结实,这个时候错题本跟词汇积累本就很重要了,我们不可能找本牛津字典背单词吧,那字典那么厚,要背那得背到什么时候,所以我们只能有选择的背,怎么选择要考的,怎么剔除不考的,不用我们,名师就给你办了,在咱们书上,做的卷子,练习册上,重点单词都会出现,我们不背别的,把书上,卷子上的,练习册上的,都掌握就可以……”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的高大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换位 几个人轮着番讲完,班主任又上去总结了几句,班会就这么过去了,刘明宣在下面坐着,感觉这班会开的有点虎头蛇尾,说起来大家都(挺ting)认真,但就是感觉这效果了了。 不过大家也不是小学生了,上了这么多年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方法,不能别人说一句,就把自己的一(套tào)推翻,去(套tào)别人的,只能说吸取点自己欠缺的,大方向上还是不变的,这班会与其说是交流学习方法不如说是警示提醒自己,摆摆例子,给自己紧紧弦。 下了第四节课,方时雨喊着要去吃凉面,刘明宣可能是昨天玩的时候灌了风,从早上起来这肚子就有点不舒服,一听说要去吃凉面,她赶紧摆手,“我肚子不舒服,你们去吧!” 方时雨一听,这肚子不舒服,也不好劝,就去找别人了,正好张萌萌在旁边,一对头,两人就笑了,张萌萌跑过去拐着方时雨的胳膊就要走。 方时雨一边走一边转回来问:“要带点什么不?” 刘明宣摇头,刚回来,什么也不缺。 方时雨又看张筱筱,张筱筱想了想说:“帮我带个脸盆吧,我脸盆昨天晚上撞门上撞裂了。”说着就要翻书包掏钱。 “钱回来再说,我想给垫着,你是想要个厚点的,薄点的,红的,绿的?”这脸盆种类可是不少。 “要个厚点的,其他的随便。”张筱筱要求特低,结实好用就行。 “行。”方时雨答应着就出去了。 刘明宣怕晚上闹肚子,只打了两份小米粥。 “你就喝这?能喝饱?”江源皱着眉头问。 “肚子不舒服,少吃点,免的晚上肚子疼。”她也不想喝这没味的稀饭,这不是没办法嘛! “那也不能只吃这个。”江源起(身shēn)跑到窗口,又给打了一煮玉米和煮地瓜。 “这都是粗粮,吃了肯定没问题。”还是煮的,清淡好消化。 刘明宣点点头,现在晚上到十点,她还真怕到时候饿,啃了一板玉米,把煮地瓜留着,打算晚上回去吃。 他们这吃完饭回去,看着人家方时雨跟张萌萌俩人还对着头在那嗨凉面呢!这大冬天的,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吃还一边嘶哈的,她在一边看着都冷。 “你们这是烫着了还是怎么的?”还嘶哈的,牛元飞在一边不理解的问。 张萌萌冰的眼圈都红了,抬头翻了个白眼:“这是凉面。”不是手擀面,眼神不好使啊! “不管凉面(热rè)面,你都悠着点吧,这胳膊还没好利索呢,别一激动把纱布给扯断了。”牛元飞一点没客气的顶回去,这大下午的,吃那香,馋谁呢! “就吃个凉面,没事。”张萌萌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要不要吃,赶紧的,一会儿没了。”方时雨招呼。 牛元飞刚想站起来应,就看见方时雨那眼神越过他朝他(身shēn)后就飘过去了,然后就定在张筱筱(身shēn)上了。 真是够憋屈的,他(奶nǎi)(奶nǎi)的,靠人不如靠己,晚上自己买去。 张筱筱看她们吃的那劲头,就凑过去挑了一筷子,吃完一仰头,含糊不清的嘟囔:“你这……放……了多少辣……椒,醋啊!”酸倒牙了。 “哈哈,爽不爽,我倒了小半瓶呢!”方时雨又挑起一筷子,送进嘴里。 不到五分钟,俩人就一人干掉了一大碗凉面。 方时雨一边打哆嗦一边说:“真爽,一会儿下课再去买一份。” “你消停点吧,小心晚上拉肚子。”刘明宣颇有点小怨念的警告说。 “嘿嘿,那就明天再吃。”她也就是这么一说,一晚上两碗,她可不想用痛快嘴换拉肚子。 结果到了晚上,方时雨看牛元飞跑去买了一份凉面,自己嘴又馋了,没控制住,跑出去买了一份凉皮回来吃。照例还是满满的辣椒,这下刘明宣真是服了,关键不佩服不行啊,人家这肚子就是能治了啊!什么东西下去了,都照样活蹦乱跳。 张萌萌也跟着去买了一份,俩人吃嗨了,还约定明天接着吃。 大家被方时雨勾的,肚子都叫了,刘乐荣蹭到刘明宣(床chuáng)上坐下,笑着说:“看方时雨吃的,我都饿了。” 张筱筱从上面递了两根小牛仔下来,“先垫垫。” “饿了就过来吃点,这么多,我一人吃不完。”方时雨捧着饭盒就过来了,挨个让。 刘乐荣撕开外皮,咬了口火腿肠,“还是算了吧,这红彤彤一片,我怕吃了上火。”她这嘴里的溃疡才刚好,她可不想以(身shēn)试险。 “哎!一点不知道享受,上火算什么。”方时雨摇着头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 刘明宣都被逗笑了,一手拿着火腿肠一手捂着嘴,一边笑一边咳。 刘乐荣赶紧拿手拍,刘明宣摆手,喝口水缓缓,“方时雨你别嚣张,小心明天早上鼓一脸包。” 方时雨拿卫生纸一抹嘴,“你别咒我啊!明天起包我就找你。”说完就拎着饭盒,晃((荡dàng)dàng)着去厕所刷饭盒了。 不过,事实证明,方时雨不光肠胃是抗造牌的,人家脸也高人一等啊!起(床chuáng)铃一打,人家腰板(挺ting)直,小脸红润,拖拉着蓝色碎花小拖鞋就跑去厕所洗漱了。 趁着刷牙,她还仔细扫了一遍方时雨的脸蛋,发现除了红润了点,一点小疙瘩都没有。 她这边正感慨着呢,方慧跑进来了,“你们屋有拉肚子药嘛!” “怎么了?你们屋谁拉肚子了?”李媛从书包里摸出一板胶囊递给方慧,“每天三次,一次两粒,饭后吃啊!” 方慧点头,“这不是张萌萌嘛!昨天晚上折腾一宿,今天早上都爬不起来了,刚才还让我给请假呢!” 张筱筱扶着梯子从(床chuáng)上下来,“让她注意点她还不听,这下好了,舒服了吧!你们屋谁留下照顾她啊!”张萌萌胳膊磕了以后,上厕所本来就麻烦,这下还拉肚子,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 “我们打算每节课回来一趟,顺便把笔记卷子什么都给她带回来。”方慧她们宿舍脾气都好,没人嫌麻烦,都很支持。 “那你们可有的跑了,等张萌萌好了,可得请你们吃一顿。”这女生宿舍离教学楼可不近,课间十分钟来回,时间很紧,必须得小跑。 “肯定的,我们这都谈好条件了的。”方慧笑着转(身shēn)走了。 她们洗漱完还去看了张萌萌一趟,张萌萌躺在(床chuáng)上,小脸苍白,看见她们来还不太好意思。 看她这样,张筱筱到嘴边的话就咽下去了,早上时间紧,她们也没多留,刘明宣就嘱咐她多喝水,就赶着去上课了。 周二自习课不少,有两节,下午刚上第一节,他们班主任就来了,在班里转了一会儿,扫了好几遍,开口道:“张筱筱你跟刘乐荣换换,牛元飞你跟方慧换换,方耀跟李梦茹,江源你过去跟秦磊一起,吕爽你跟……”班主任一边指一边说。 点到名的就赶紧收拾东西,打算直接搬过去,拖桌子挪椅子的,声音不小,班主任赶紧拍手,“先不用拎东西,人先换过去我看看,东西下课再搬。” 人坐好了,班主任看了一会儿,又点了几个人,忙活了半节课,班主任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行了,换完了,都安心上自习吧!” 这刚换完座位,肯定是有点小兴奋的,方慧拎着自己的数学作业就过来了,把牛元飞挤走,转头笑着说:“终于换到个女生了,不容易啊!” 刘明宣被逗笑了,“男生还不好啊!别没数了,多少人想跟你同桌一起坐呢!”方慧原来同桌是他们班历史课代表,人长的白净斯文,看着很是有点书生气,班里的女生对他有好感的不少。 方慧手一摊,小声说:“再斯文也没用啊,我们俩都是数学老大难,这不是过来跟你沾沾光嘛!”也是怪了,跟她同桌的男生就没一个数学好的,都说男生数理化方面是强项,女生语外更拿手,结果跟她同桌的男生数学还没她好。 “沾,使劲沾啊!”刘明宣笑着说。 她们这头正笑着呢,另外一头就闹起来了,刘明宣没抬头就听见李秋霞,扯着嗓子吆喝起来了,“你能不能别挤,看你那邋遢样,怎么这么恶心啊!”那尖细的调子刺的刘明宣耳朵一抖。 方慧也被震的牙一酸。 “有什么事下课去找班主任,别上着课闹腾,李秋霞你先坐下。”李媛站起来管。 李秋霞这才不(情qing)不愿的坐下了,坐下还没完,小声嘀咕一句,“真恶心。” 声音虽然小,但架不住说的人就坐旁边啊,这方耀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才没闹起来是给班长面子,现在心里正窝火呢,这下好,一下就给捅爆了,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你说谁呢,啊!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指着李秋霞就开始了。 李秋霞这人吧,说起来就是有点瞪不起眼,看不出来人家是真火假火,其实她心里还觉得自己吃亏了,这下好了,有了由头终于能闹起来了,也跟着摔书,站起来跟方耀对着骂。 “就说你了,怎么了?你恶心还不让人说啊!看看你这脏样,臭的我都喘不动气。”一边说还一边拿手在鼻子前面扇。 方耀气的脸都红了,憋着气喊:“有本事滚,别跟我坐一桌,以为你自己多干净呢!” 男生跟女生的卫生习惯有差别,这是事实,但要说多邋遢也说不上,正是荷尔蒙挥发的时候,男生也都很注意,不管宿舍里什么样,那出来肯定是干干净净的,说起来方耀也就今天中午去打了会儿篮球,(身shēn)上能有点汗味。 但李秋霞这就忍不了了,两个人就吵吵的不行,李媛没办法,直接领着那俩人去找班主任了。 没一会儿,班主任就黑着脸领着俩人回来了,多余的一句没说,直接给重新换了人,李秋霞还想再说几句,但看着班主任这脸,就低头不吭声了。 但就因为这事,班里男生对这李秋霞的态度瞬间就变了,虽然说本来就没什么优待,但现在明显能看出来是针对她了,拖个地,拖把蹭她鞋上,收作业也有意无意的忽略她,把李秋霞委屈的还去告了两次老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宿舍闲聊 方耀回了宿舍一声不吭,把脚上的球鞋一踢,翻(身shēn)就在上铺躺下。 秦磊坐在自己(床chuáng)上,一边洗脚一边翻今天的化学笔记,“不至于啊,这点事还挂心上呢,不值当的啊!” 方耀把被子一扯蒙住头,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气不过了,忽的做起来,气呼呼的说“越想越气,这李秋霞要是个男的,我指定揍她满头包。”多丢脸啊!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他脏,恶心。 想着还偷摸闻了下自己(身shēn)上的校服,明明没味啊,中午去打球他也没太跑动,顶多出一点汗,这李傻子鼻子怎么这么尖。 秦磊洗完脚正端着盆去厕所倒水呢,汲着拖鞋出来,“那女的就是找事,大家伙都知道,没人当回事。” “我能不知道她找事啊,她就是觉得我这成绩差了,跟她同桌帮不上忙,要是跟你同桌,她笑的牙花子都得露出来。”说白了就是嫌弃他呗,李梦茹跟他们宿舍廖凡好着,消息也灵通,听廖凡说,这李秋霞成天嫌弃李梦茹成绩差。但你这事得跟班主任说啊,闹成这样谁脸上好看,反正他是把她烦到底了。 “可别,可别,我可享不了这福分,还是让廖凡自己上吧,反正廖凡成绩也不差。”这说起来也巧的很,李梦茹好不容易解脱出来,廖凡又栽进去了,说起来这也算是替自己女朋友消灾了。 秦磊越想越乐,啃着啃着苹果就笑起来了,把方耀气的,翻下去抢过秦磊的苹果就来了一口,“看你这幸灾乐祸的样,等廖凡回来了,我们俩单挑你。” “我不是笑这事,突然想到一笑话。”秦磊讪讪的解释。 方耀啃着苹果翻白眼,蒙谁呢! 等廖凡回来,方耀就凑上去告状,结果廖凡什么也没说,熟门熟路的去秦磊柜子里拿了一苹果,也不洗,直接上嘴来了一口,深深叹了口气。 秦磊看他拿驾轻就熟的模样,心里暗叫不好,赶紧从(床chuáng)上下来,穿着拖鞋打开柜子看,这没看还好,一看就郁闷坏了,刚才拿还没发现,这会一看,少不少,不用说肯定是屋里这群狼给偷吃了。 “你叹什么气啊,你成绩还行,那李傻子还能嫌弃你啊!”班里前十五呢,宿舍里除了秦磊跟江源就是他了,想想还怪羡慕的。 “就是,就是。”陈晓峰也跟着附和。 “什么呀,这李秋霞人家就瞧得上班里前十名,我算什么。”下午她还冷嘲(热rè)讽说他物理成绩差。 “这李秋霞是个傻子吧!”陈晓峰都听楞了,现在这社会还有这样的人啊!什么样的家长教出来的 “可不就是个傻子嘛!”方耀恨恨的咬了口鸡腿。 “别说,人家成绩是好,冷不丁还能考个六七名。”秦磊一边嘲一边凑到方耀(床chuáng)上,翻翻背包,高兴的掏出根鸡腿来挨着方耀一起啃。 “学习好有什么用,班里多少人讨厌她,你没看她们宿舍女生都不跟她说话。”这人得多讨人嫌,才能把全宿舍的女生都得罪了。 “哎!对了,我记得刘明宣不是跟她一宿舍嘛,江源,你听没听到什么小道消息。”秦磊咬着鸡腿朝江源暧昧的笑笑。 “你正常点行不,我看着瘆的慌。”陈晓峰浑(身shēn)打一哆嗦。 “我怎么不正常了。”秦磊拿吃完的鸡骨头扔他。 “停停,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这鸡骨头多油,都扔我(床chuáng)上了。”侯晓宇抽着卫生纸擦(床chuáng)单,刚才秦磊扔过劲了,一下扔他(床chuáng)上了。 秦磊合掌跟侯晓宇讨饶的笑笑。 “赶紧的,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赶紧说说。”方耀推着江源怂恿着,现在他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去抹黑李秋霞。 江源看看方耀手里的鸡腿,笑笑不说话,方耀赶紧从背包里又掏出一鸡腿来,扔给江源“贿赂到了,赶紧说。” 江源接过鸡腿,没客气,吃着说“别的没听说,就知道她(挺ting)自我,她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也没用。” 方耀他们这还等着下文呢,结果江源专心啃他鸡腿去了,“就这样还有呢?还有呢?”方耀在一边催。 “就这样,没别的了”江源手一摊,一脸你还想我说什么。 把方耀给气的,这鸡腿,贿赂的太亏了。 江源吃完鸡腿把手里的骨头一扔,打开自己的柜子拎出三串紫红色的大葡萄,“拿去洗洗。” 秦磊颠颠的去了。 转头江源又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小西瓜来,也没去洗,从陈晓峰桌子上拿出水果刀,刷刷几刀,“都过来吃。” 宿舍里那几个都围过来了,一人一牙,凑成圈啃,“你家干什么的不会是干水果批发的吧,这天天水果不断顿。”陈晓峰吃着西瓜问。夏天还好说,冬天还这样,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刘明宣给的,上次我看刘明宣让她哥来送的。”侯晓宇乐呵呵的说。 方耀这心里真是够嫉妒的,这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别人摊上了,“你这真是够值的,谈个朋友,人家还带包水果的。”关键人还长的漂亮。 江源笑笑不说话。 “你这下手确实够快的,你跟刘明宣这怎么认识的,说说,说说。”秦磊一手西瓜一手葡萄,嘴里手上忙的不亦乐乎,还有闲心关心八卦。 “就是,赶紧说说,这一来就把咱们班最漂亮那朵花给采了,肯定是经验丰富啊,赶紧给兄弟们支支招,我们这还都眼巴巴看着呢!”一说起这话题,不管男生女生,那都是相当感兴趣。 “从小认识,我爸跟她爸是战友。”江源推不过,就简单解释两句。 这么简单这答案明显不能满足八卦小分队的好奇心理,“详细点,详细点,什么时候开始的,谁先主动的,有什么秘诀没有”方耀一秃噜就是一串。 这都是**,江源一抹嘴就想走,周围围着的这一圈哪能放过他,一个个的都伸手扯。 “是不是兄弟了,赶紧说说,这可事关兄弟们的终(身shēn)大事呢!”方耀可怜巴巴的说,好像江源不说,他这辈子就娶不上媳妇似的。 “对对,这有经验就得分享分享。”秦磊也在旁边跟着起哄。 陈晓峰瞥他一眼,“说的你好像没有一样,就你长这样,不知道是几手货了,留点机会给我们这些新手行不行。”你就是什么都不会,有这张脸,那小姑娘就得嗷嗷的往上扑。 这话把秦磊说的一愣,反应过来就开始反驳了“我这样怎么了?我也是新手好不好,别败坏我名声好不好,我还是纯牛(奶nǎi)呢!”原装的,没开过封的。 众人都当没听见,骗谁呢,以为他们没耳朵啊,那都是听着你的传说入学的。 秦磊无奈了,他这说的都是真的,他一直都守(身shēn)如玉的来着,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他连陌生女孩都小手都没牵过。 “我真没谈过。”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名声在外啊!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得赶紧解释解释,免得留下什么安全隐患。 不过,不管他怎么说,大家都跟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秦磊这都快哭了,怎么这样啊!连上告申诉都机会都不给,不带这么玩的。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学经验。”张瑞拍拍手,把大家都注意力都引回来,转到江源(身shēn)上。 江源尴尬的摸摸鼻子,“没什么好说的,就那样。” “那样是什么样啊!”方耀盯住了就不放手。 “就那样。”江源站起来又想走。 大家又都伸手把他扯回来。“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好的”秦磊问。 江源顶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神,偏偏头,“初三” “嗷,初三就好上了,你小子下手(挺ting)早啊!”方耀嗷嗷叫着。 江源在这方面很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绷紧了,“小声点,喊什么。”这事不就得早下手嘛!晚了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方耀平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qing),控制了一下音量,又问“那是你追的她还是她追的你” “我追的她。”这问题有必要问吗?这种事不都是男生主动吗?女生可不跟男生一样,脸皮薄的,见了男生那都是低头走,还追,你等着吧!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起哄狼叫,“我估计也是你追的她。”要不然,就江源这样子,刘明宣怎么可能看得上,方耀心里酸酸的想,哎!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别看江源平时(性xing)子闷,这关键时刻手段还(挺ting)高明,就刘明宣那样子,他就不信初中没人追,就这样还是被江源给拿下了,看样子是有秘密武器啊!不行,今天必须得(套tào)出来。 “那经验呢,经验”方耀忙不迭的问。 经验江源细细想,这事还真没什么经验,摇头。 方耀这头急的不行,他这都看好目标了,就等着使劲呢,他这还来一手保密,“你仔细想想,想想。” 江源仔细又想了一遍,“送吃的”不是很确定,“厚脸皮”说着都有点脸疼。 “厚脸皮”这送东西是肯定的,谁追女生不送东西啊,就是这厚脸皮,这到底是个怎么厚法啊? 方耀还想细问问,江源这头不干了,站起来就跑,洗完脸就跑(床chuáng)上躺下了。 方耀闷闷的上了(床chuáng),得了,自己琢磨吧! 躺在(床chuáng)上大家都没睡着,陈晓峰翻了个(身shēn),“你们觉得咱班谁长的最好。” “那肯定是刘明宣。”长的漂亮,个高(身shēn)材好,没毛病。 “少打歪主意。”江源冷不丁冒一句,把大家吓一跳,“就是说说,这是大嫂,没人敢冒犯。”方耀笑着开玩笑。 江源躺在(床chuáng)上,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其实方时雨也行。”皮肤尤其的好,(性xing)格也大咧咧的,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生。 众人点头。 “是不是矮了点”秦磊小声来一句,方时雨一看就不是北方人,那个子小小的,估计也就一米六出头。 “你闭嘴,挑花眼了吧!”陈晓峰顶一句,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张筱筱个(挺ting)高。”侯晓宇凑摸一句。 “稍微有点胖吧。”方耀说。 “还行吧!”侯晓宇觉得胖点好,像李梦茹那种风一吹就跑的类型,一点安全感没有,再说张筱筱那也不叫胖,只是不能说瘦。 “胡悦(挺ting)漂亮。”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打起来了 “明宣回来了,是不是快放假了。”曹(奶nǎi)(奶nǎi)戴着一顶毛线帽子,坐一高脚马扎在胡同口晒太阳。 “嗯,明天回去就考,考完就放假了。”刘明宣点点头,笑着说。 “放假回来也松快松快,哎!天冷,赶紧进屋吧,你(奶nǎi)(奶nǎi)出来看好几趟了。”曹(奶nǎi)(奶nǎi)拉拉帽檐,朝她摆手。 刘明宣笑笑就转头往屋里跑,刚才村里管电的给家里打电话了,说是要查小二楼的电表,让去个人,刘爷爷去理发了,刘明沣跟王铭懒着不动,没办法,只能她跑一趟了。 “回来了,怎么回事,表不是在外面吗?怎么还得去一趟。”刘(奶nǎi)(奶nǎi)拉着她上了炕,拿小棉被给她盖住脚问。 “没事,就抄下表,看咱们那电表该换了,就顺手给换了,让我过去交下钱。”而且她还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电表好像不跑数了,两个月才跑了五块钱的电,就算那小二楼就刘爸爸刘妈妈晚上去睡会觉,这数也不对,估计那人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明说。 “嗯,也该换了,从装上就没换,算算这都多少年了。”刘(奶nǎi)(奶nǎi)点着头答应着。 “对了,换表交多少钱,你那够不够。” “30,我直接去屋里拿的,够用。” 中午照旧是大白菜炖(肉rou),很奇怪,她一点没觉得烦,在以前,大白菜是为数不多的冬储蔬菜,大家喜欢吃很正常,但现在温室大棚蔬菜泛滥,大家还是喜欢吃大白菜,这就(挺ting)奇怪了,最后想想,可能还真就是他们村的白菜太好吃的原因。 吃完饭,她就跑自己屋背政治提纲了,这东西背一遍就熟一遍,到时候写的时候也顺手。 说起来时间过的真快,这转眼又期末了,然后就是放假,过年,不知不觉这已经是她回来的第三个年头了,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发飘,有点莫名的心虚。 “哼哧,哼哧……”八戒迈着小碎步蹭过来了,现在冷,它一般都不往外跑,就在屋里找暖和的地方转,还好它现在被训的不随地大小便了,刘(奶nǎi)(奶nǎi)还经常拿湿抹布给它擦擦,要不然估计刘爸爸早把它扔出去了。 “怎么了?又饿了?”怎么看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她从(床chuáng)头柜上摸了袋手指饼干,拆开给它吃,八戒也只是蹭过来,聊胜于无的啃了几口。 这是病了?她抱起来放腿上,摸摸耳朵,额头,奇怪,也不(热rè)啊? “它这是没睡醒呢,你别管,它一会儿就找地方睡了,入冬了,这小东西也睡上午觉了。”刘(奶nǎi)(奶nǎi)刚开始也以为是病了,还抱去诊所看了一回,结果人家说没事就是缺瞌睡了。 “奥!”她笑着点点八戒的小鼻子,差点忘了你是头猪了,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是正常现象嘛! 果然,一放下,八戒就很自觉的靠在她脚边,把头一歪找个舒服的姿势就躺着不动了。 “你回来了就过来粘你,要不然都是靠着火炉睡的,刚开始还把你爷爷吓一跳。”刘爷爷下炕的时候可能踩着它尾巴了,嗷的一声就叫起来了,冷不丁吓刘爷爷一跳。 …… 第二天,早饭照例是饺子,刘(奶nǎi)(奶nǎi)忙的一头汗,在屋里现下现吃,飘的满屋的白雾。 张筱筱过来的早,还跟着蹭了几个。 “又得考三天。”张筱筱一边戴手(套tào)一边抱怨。 “准确的说是三天半,今天上午不考。”可能要考试了,学校还多给他们放了半天假,不用周(日ri)上午回去,周一早上八点半之前到就行,上午就先上半天自习。 “本来心(情qing)就不咋滴,能不能说点乐观的,积极向上的。”张筱筱苦着脸过来打她。 “都实话好吗?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了。”刘明宣扯着刘明沣的胳膊躲。 “再坚持一会吧!上高二就轻松了,一下砍掉三门,综合还就考一张大卷子。”王铭很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这还得半学期呢!”不说还没发现,这半学期怎么过的这么慢。 “哎!妹,你怎么跑江源那了,过来,哥带你。”刘明沣这边还等着呢,一转头看见刘明宣坐江源(身shēn)后了,突然这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那什么……我刚看见你后轮没气了,我上去再压瘪了。”刘明宣有点心虚的指着刘明沣的后车轮说。 “是吗?”刘明沣半信半疑的压了几下,感觉没什么变化啊?“那我回去再打点。”反正刚出门。 “别回去了,再晚了,我今天先坐江源的。”也不知道今天谁突然想起来说要骑自行车,以前刘明沣这眼神也没这么亮,今天这怎么了? “行了,赶紧走,我们班主任那嘴,我可不想再领教一回。”王铭骑在前头扭头喊,上次就迟到五分钟,他们班主任训了他一个早自习。 “对,对,赶紧走,别迟到了。”刘明宣赶紧跟着催。 张筱筱在旁边都要笑岔气了,气的刘明宣一个劲的拿眼刀瞄她。 考试真(挺ting)折磨人的,脑力损耗不说,考个试各种麻烦事都冒出来了,桌子,凳子被换了这都是小事,什么坐垫找不找了,水杯扔垃圾桶了,还有直接凳子就给整没了的。 凳子没了的不是别人,就是李秋霞,这会儿又站自己位上摔书呢。 “考试呢,自己不想考好,能不能别影响别人。”方耀(阴yin)阳怪气的说,自从换位俩人吵了一架,这梁子就算是结上了,互看不顺眼。 “你咒谁呢,我怎么就考不好了你说,还有我这影响谁了,凳子没了我也没喊也没叫啊(就是摔书了)。”说着又把书摔的砰砰响。 “你这还没影响别人,你当别人的耳朵都跟你一样不好使啊,就看你这人品,凳子丢了也是活该。”方耀神烦这人,一步不让。 “你说谁活该呢,啊?我看我这凳子就是被你偷去了。”李秋霞说着就跑到方耀那去抢凳子了。 班里的人被这伸转折给整懵了,懵完就笑,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有这样的吗? 李媛在一边眉头都皱到一起了,“你们俩老实点行不行,考试呢,能不能消停点。” 这李秋霞哪天不来点事显摆一下是不是能憋死,还有这方耀,男生嘴怎么还这么毒,没一个省心的。 赶紧上去拉,方耀这边也不是真心想吵,毕竟跟女生吵也怪没面的,就是想刺刺李秋霞,让她收敛点,谁知道李秋霞这么刺,一下就窜过来了,杠的方耀有点下不来台,这班长一过来,他就老实坐下了。 李秋霞也被李媛给扯回来了,但李秋霞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吃亏了,这我没干什么,人家先骂的她啊,一想到这就伸脚给了方耀一下,这一脚踢的也是寸,没踢方耀(身shēn)上,,踢他凳子上了,也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方耀没坐稳,砰的一声,这方耀连带着凳子就摔地上了。 方耀倒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抓桌子,桌子也给带倒了,按正常来说这会李秋霞不赶紧扶一把也得跑了吧!但人家不啊,人家站一边笑起来了,卧槽,这别说是男生了,就是女生也忍不了啊,方耀也不管什么男生不打女生的规矩了,站起来就踹。 这会李媛正站他们俩中间呢,看着架势,赶紧挡一下,刘明宣就看见,方耀这下直接就踹李媛腿上了,李媛直接就被踹的退了一步,差点摔地上,旁边的张萌萌赶紧从后面扶了一把。 “侯晓宇,赶紧拦一把。”刘明宣站起来喊。 侯晓宇赶紧上去抱着方耀,方耀早红眼了,扯着(身shēn)子去打李秋霞,这李媛就在他们俩中间拦,张筱筱在旁边一把就把李媛给拽出来了,“你站中间挨打啊?”这孩子傻了吗? 这李媛一被扯出来,方耀那直接就照着李秋霞去了,李秋霞这会儿想起来跑了,不过,晚了。 方耀照着李秋霞就捶了两拳,李秋霞直接哭了,这一哭女生就有点可怜她了,就上去拉,男生也不好坐着,也跟着上去拉,方耀真是气傻了,把人一推,拿起桌子上的英文字典就打,李秋霞嗷的一声就跑,中间一帮人拦,方耀在后面追。 这动静不小,旁边几个班的人都跑出来看(热rè)闹。 级部主任,班主任也都跟着来了,级部主任倒是没说什么,看见班主任来了就回办公室了,但班主任这脸色就太难看了,这一周打两次架啊,还让级部主任逮个正着,这脸色能好就怪了。 班主任火气上来了,直接就在班里开训了,一点面子不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俩直接给我把桌子都搬出去,不愿意在这班就别呆,赶紧的。”一边说一边扯李秋霞。 李秋霞直接就吓(屁pi)了,呆呆的低着头不动弹,班主任又去扯方耀,方耀多精啊,火气一下去,这智商一下就回归正常值了,红着眼睛看了班主任一眼,也直接低下头了。 但班主任这次真是气坏了,什么也不说,就是扯着这两个人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喊:“你们两个不是愿意打吗?走,出去,出去你们俩打个够,我到底要看看谁能打过谁。” “秦磊,找俩人给他们把桌子搬出来,让他们打,打完了愿意去哪个班去哪个班,这样的学生我管不了。” 秦磊还磨蹭着不搬。 李秋霞跟方耀也吓怕了,赶紧认错,低着头,一个劲的说不敢了…… 班主任没听,直接推着两个人出去了,什么也没说就让两个人站走廊里,下午考试也没让两个人考,就这么站了一下午,李秋霞一听考试都不让考,直接就哭起来了,班主任这次也没心软,掉头就走。 第二天班主任才让俩人进班,顺便又整顿了一下班风。 这是直升班啊,一周打两次,说出去都丢人。 刘明宣也觉得这俩人都是自己欠的,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干,要她说,这样的就不应该拦,就让他们俩人打,就跟班主任说的,看谁能打过谁,这回倒好,这俩人没什么事,李媛(身shēn)上青了好几块,要不是张筱筱顺手给拉出来,估计李媛还在中间傻站着拦。 回到宿舍,李媛被她们好一顿批。 李媛还傻乎乎的来了一句:“我以为我拦着他们就打不起来了。”谁知道全招呼她(身shēn)上了。 张筱筱听着就笑了:“人都红眼了,你当你是谁啊,说拦就拦。” 刘明宣也在一边跟着点头,话糙理不糙。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喂海鸥! 三天半的考试把刘明宣累的不行,一回家就扑到(床chuáng)上了,连午饭就没起来吃,呼呼的一直睡到天黑。 刘妈妈怕她半夜饿,死活把她拖起来,“怎么累成这样了,吃完饭再睡,今天晚上有酱(肉rou),赶紧的。”刘妈妈笑着拍她的胳膊,拉她起来。 醒了就睡不着了,她换了(身shēn)衣服,跟着刘妈妈去吃饭。 刘明沣跟王铭比她们早一天考完,这会儿早休养的活蹦乱跳了,那筷子一个塞一个的快,都往卤(肉rou)里伸。 “你们俩一会儿出去跑跑再回来睡啊,吃这么多(肉rou),小心晚上肚子疼。”刘妈妈拍着刘明沣脊梁,大晚上的,还吃这么多。 刘明沣不在意的点点头。 “放假了别光想着往外跑,在家里帮着干点活,都大小伙子了,别跟个孩子似的到处疯,快过年了,这玻璃,地板……该擦擦,该拖拖,听见没有。”刘妈妈继续嘱咐。 刘明沣这回有反应了,抬起头,张大嘴:“啊!”都说好要一块出去踢球的,他们还想趁着这几天那运动场空,多踢几场呢,这是又给否了? “啊什么啊?你还想天天张口等吃。”刘爸爸也接话开始训。 “……你歇着不也……什么都不干…”刘明沣咬着馒头,低头小声嘀咕。 “什么?”刘爸爸瞪眼。 “不用,你们都该玩玩,该忙忙,家里不用你们,就这点活,我跟你爸闲着抽空就干了。”刘(奶nǎi)(奶nǎi)赶紧出来表态,很明显是跟刘爸爸说的,表示全力支持自己孙子去踢球。 “这扫屋顶你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干,这大小伙子一个个的放着干什么,还有,那馒头今年也别自己做了,去市场买行了。”每年为了这些花馒头,刘(奶nǎi)(奶nǎi)都累的得休息好几天。 “那不行,过年还不自己做个馒头吃,外面买的那是些什么?”刘(奶nǎi)(奶nǎi)对过年自己做馒头这事,有种莫名的坚持,他们是年年劝,但年年都失败。 刘爸爸看这样就知道又白说了,劝了也白劝,低头接着吃自己的饭。 “玩行,抽空把家里的玻璃跟屋顶给扫了,听见没?” 刘明沣也不是不懂事,知道这活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干起来费劲,赶紧答应了。 刘明宣一直在旁边吃饭,全程无参与,累惨了,连话都不想说。 …… “去哪?”刘明宣以为自己没听明白,转头又问了江源一遍。 “栈道啊!”江源又重复一遍。 你是傻吗?刘明宣觉得现在自己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栈道?这大冬天的,去海边吹风啊?这大早上的,眼巴巴的把她叫出去就为了去吹海风。 “现在人少。”江源干巴巴的补充说。 “是少。”但怎么想怎么傻,这会儿去干什么啊?有什么好玩的吗?总不能现在下水吧,冬泳?想想她都打哆嗦。 江源这会儿真是(挺ting)尴尬的,一开始脑子(热r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真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缺,其实他刚才想说去喂海鸥的,幸亏刚才想起来,海鸥是候鸟,现在早没了…… 刘明宣看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算了就当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然后俩人傻乎乎的跑去吹海风了…… 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冬天海边到底有多冷,羽绒服都不管用了,那风吹的刘明宣都睁不开眼,帽子都刮飞了,江源赶紧跑着去追,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不好意思,江源喘着粗气,脸通红。 刘明宣都给气笑了,揪下江源的帽子就扔,江源又跑去找帽子,抓着帽子朝她这跑,刘明宣吓的哇哇叫着跑,风太大,她一边抓着帽子一边跑,根本跑不动,没跑几步就被江源给抓住了。 她躲,躲不过就耍赖皮,还转(身shēn)去揪江源的耳朵,江源没戴帽子,耳朵冻的通红,被她抓着,脸上一阵的呲牙咧嘴。 “这下好了,高兴了,差点没把我冻死。”刘明宣被风吹的一边说一边咳。 江源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笑。 这个傻子啊!气死了,她扭头跑,江源又跟在她后面追,俩人幼稚的追来追去,一直到跑不动了,才一(屁pi)股坐在海滩上。 “我估计回去就得感冒。”刘明宣也顾不上脏了,直接仰(身shēn)躺在沙子上,口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腥气,就像大海的味道,幽远却并不觉得讨厌。 江源听她这么一说,直接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给她戴上,然后就要站起来拖(身shēn)上的外(套tào)。 刘明宣看着他头上冒着的白汽,跳起来,又开始揪他的耳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给我,你不冷啊!” “不冷啊!”江源傻乎乎的接一句。 真是被打败了…… 两个人又在海滩上转了一会儿,就跑去吃饭,大冷天的,就适合吃点(热rè)乎的,他们就直接奔着火锅去了。 火锅店人(挺ting)多,还得排号,他们坐在大厅的大木墩子上等,江源还抓着她的手,虚握着拳裹着给她取暖。 周围人(挺ting)多,刘明宣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但看江源一脸的理所应当,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他这么抓着。 “到咱了……”刘明宣听见前台点了12号。 “要个鸳鸯锅吧?”她突然想吃点辣的。 “好。”江源没异议。 俩人点了三盘(肉rou),然后就是各种海鲜,小吃,菜,饮料没要,因为这家店饮料是免费的,可以随便喝。 可能真是饿了,俩人这些都没够吃,还添了一次菜。 “一会儿咱干什么去?”总不能在海滩上再溜一圈吧,那她估计真得感冒了。 “要不回家?”江源有点言不由衷的建议,回家多没意思啊,其实再溜一圈也没什么,上午是往西走的,一会儿可以往东走嘛! 刘明宣想了想,“要不咱们去码头看看?顺便看看有什么海鲜,买点回去晚上吃。”就是这个点,估计有海鲜也都是人家挑剩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奔着海鲜去的,就是去玩嘛!江源高兴的点头答应了。 码头离这不远,走着就能过去,他们慢悠悠的,就当是消食了。 下午码头人很少,除了来接船的,小贩都三五聚堆的凑在一块打起牌来了,也没人招呼他们,他们就慢慢走,慢慢溜。 码头其实(挺ting)脏的,到处都是泥,还有踩烂的鱼虾,往里走了几步,她就想掉头了,倒是江源(挺ting)积极的跑去问价。 刘明宣凑过去,看那摊子上还有不少的大海螺,凑到江源耳朵小声问:“他要多少钱?” “25。” 不便宜啊!“老板都这会儿了便宜点,我们多要。”她伸手戳戳,看海螺(肉rou)缩了缩,还是活的,可以买点。 “你们要多少?多了可以便宜,要是少,我最多能让到23,再便宜就不行了,我这海螺都是活的,个头也大,还肥。”老板拿抄子划拉了两下,让他们看。 “还有别的吗?就剩海螺了?”刘明宣还是觉得有点贵。 “还有螃蟹,虾,海蛎子,皮皮虾,毛蛤蜊……不过这都让我放后面了,你要什么,我给你拿,都搬出来不值当的。”这俩一看就是小孩,买也就买个一斤两斤的,不够他忙活的。 “把毛蛤蜊跟螃蟹拿出来我看看。”刘爸爸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吃毛蛤蜊,一次能吃一盆。 “行。”老板应了一声就掉头回去搬。 刘明宣也不会挑海鲜,就知道要买活的,死的不能要,老板拿出来的毛蛤蜊跟螃蟹都(挺ting)活泛,她就捡了一些,螃蟹都是梭子蟹,她颠颠,感觉每个都(挺ting)沉,她小时候听刘妈妈说要看肚脐眼,但她一直没弄明白这螃蟹的肚脐眼长在哪? “老板你给我挑几个吧!挑几个肥的,我们就住新村啊,不肥我们回来找你。”她刚才往这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叫新村的社区,这会就现学现卖,拿出来恐吓人家。 老板也没当回事,十个人买,八个人这么说的,“行,保管都肥,不肥回来找我。”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给她捡了几个扔到旁边的塑料筐里,她在旁边看着,相当怀疑他是随便拾的。 “六个够不够?”老板一边捡一边问。 “再来几个,凑二十个吧!”家里留几个,让江源带回去几个。二十个,够吧? 那老板没想到还真是个大主顾,一下要二十个,嗖嗖给她捡,点够数,上称,“八斤一两,算你200吧!”老板笑滋滋的说。 刘明宣吓一跳,200?怎么这么贵,“你这螃蟹多少钱一斤啊?”这价钱她有点接受不了。 “跟海螺一样,都是25。” “那你这箱子上怎么写着15一斤,你是不是看没人,故意糊弄我们啊?”刘明宣指着那装螃蟹的泡沫箱子,那箱子盖上明晃晃的写着15一斤。 老板一看,心里暗骂,忘了把盖藏起来了,他抬头就想打哈哈,就看见那个正在挑海螺的小子,抬起头来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深抿,把他的话直接就堵嘴里了。 讪讪的说:“弄错了,弄错了,我还以为你拿的是大个的呢,这些是15一斤,我给你重新算啊!”尴尬的擦擦额头,低头重新按了一下价。 “120,这回对了。”说着还拉他们去看电子称。 刘明宣心里明白,这人什么看错了,明摆着是要坑他们一笔,还看成大个的,大小他不知道啊!不过,她还就在这家买。不为别的,这人心虚啊。 “那这毛蛤蜊多少钱一斤?”刘明宣又指指旁边的泡沫箱子里的毛蛤。 “五块,多买我给你们抹零。” “那这皮皮虾呢!” “这个20,旁边那个大的25。” “不能便宜了?”刘明宣捏捏,觉得这皮皮虾也不错,(挺ting)活泛。 “你要的话,这个小的给你18,大的22。”老板直接给最低价了。 “那这海螺呢!”刘明宣又指着海螺问。 老板心都揪起来了,苦着脸:“这个最低就23。” 刘明宣这才笑起来,这人很上道嘛!(挺ting)开心的每样都挑了一些,付钱的时候江源抢着给了,但她还是塞给了他一半,这要是少她就不计较了,这些东西三四百呢,不能让他一个人拿了。 东西多,不好拿,她还跟那老板要了一个白色的泡沫箱,把东西都扔里面,拿透明胶带一缠,拎着就能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溜冰 晚上下了雪,早上起来,白茫茫,铺了满天满地。 抖抖帽子上的碎雪,“班主任来过了?”班里怎么这么安静。 “没啊?这才几点,班主任最起码也得九点才能到。”方慧拿纸巾擦着桌子,擦完左边擦右边。 这才几天,桌子上就堆这么多灰,方慧嫌弃的拍拍手,把卫生纸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那他们凑那干什么呢!”刘明宣摘掉围巾帽子,指指后面扎堆的男生。 “好像是侯晓宇下学期要转学了,他们在那围着商量一会儿去哪吃散伙饭呢!”方慧回头瞥了一眼说。 刘明宣坐下,转头问:“转学?怎么突然转学了?转到哪啊?”放假前一点风声没有,这怎么突然说要转学了? “具体我也没听明白,好像是侯晓宇爸爸工作调回去了,他当然也得跟着走,本来他就不是本地户口,高考肯定也得回去。”早回去也能早适应。 “侯晓宇不是本地户口?他哪的啊?”刘明宣一脸的惊奇,她一直以为侯晓宇是市区下来的呢! “你不知道?他东北的啊?” “东北的?”真看不出来,侯晓宇(性xing)子(挺ting)静,平时都不太说话,东北人不都很豪爽的吗? 方慧点点头,她跟侯晓宇也不熟,对这事没什么感觉。 “嗷,胡悦你找死啊!(╰_╯)#。”张萌萌蹭的一下跳起来,扯着衣服跳着抖,蹦了一会儿从衣服里面掉出来两个半透明的小雪球。 张萌萌跑出去,从走廊的窗棂上抓了一把雪,团了团,就追着胡悦跑出去了,在教室里都能听见她们俩的尖叫声。 “不敢了,不敢了……”胡悦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弓着腰往班里跑,藏在讲台后面求饶,张萌萌两手攥着两个大雪球在后面跟着,“奥,你这会儿不敢了,刚才冰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了,不行我非要弄回来不行。”两个人又喊又叫的追了起来。 “班主任来了!”后排的一男生嗖的从门口溜进来喊了一声。 班里瞬间一静,男生哄的散开,张萌萌也恨恨的瞪了胡悦一眼,把手里的雪球扔了,老实回自己位上坐着了。 班主任穿着一件橘色的大衣,围着深红的粗毛线围巾,看着相当的亮眼,班里的男生又跟着起哄,“奥!真漂亮。” “班主任,这是谁给买的……” 班主任今天心(情qing)也跟衣服一样亮堂,笑着瞪眼:“还能谁给我买的,当然是我自己了,这忙活一年还不让我买件衣服犒劳犒劳自己啊!” 大家都笑。 “这想要什么啊就得自己买,自己的钱,自己花着舒服顺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手里有钱,腰杆硬。”班主任一边分着手里的成绩单,一边意味深长的说。 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成绩单给吸走了,听见了也就是下意识的点点头,班主任叹一口气,真是孩子,眼里就盯着这张纸了,等你们长大了就会知道,这张纸,说重就重,说轻就轻,但它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 不说别人了,就是刘明宣,现在眼里也就剩这张纸了。 看着自己的名字,刘明宣高兴又有点失望,高兴的是,它排在第二,失望的是,它还排在第二,她觉得自己最近状态不错,还以为能跟李媛挣挣第一呢!结果,还是没拼过。 “你考第二呢,级部也是,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学的。”方慧羡慕的说。 然后指指成绩单,“你们俩真是俩神人。”李媛,刘明宣,高高占住了表头,班里年级都是前两名,总分甩了第三名秦磊十几分,期中考这秦磊还能跟她们俩挣一挣,现在,彻底打下去了。 “不行了,我这眼彻底红了,下学期你得使劲帮我,要不然我得得红眼病。”方慧抱着她使劲的摇。 “那得看你伺候的怎么样了?”刘明宣定住(身shēn)子,装模作样的伸出胳膊。 方慧眼明心亮的低着头,伸出手拖着:“太后放心,小方子一定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把刘明宣逗的不行,抱着方慧的胳膊笑了起来。 “你们俩马上风了?抽抽成这样。”方时雨扭头来了一句。 “噗!”刘明宣直接喷了,趴在桌子上,抽抽的笑,知道马上风什么意思吗?就到处瞎说,缓了一会儿,起来就抽了方时雨肩膀一巴掌。 “嗷,刘明宣你下手真够狠的。”方时雨揉着肩膀抱怨。 “谁让你成天瞎咧咧。”刘明宣瞪她一眼。 几家欢喜几家愁,拿到成绩单的,有的眉开眼笑,有的的就沉沉不说话,脸最黑的就属李秋霞跟方耀了,这俩人因为打架,两门没考,那名次直接就排到了靠五十,物理政治都是明晃晃的大零蛋。 “这下闹欢实了。”方时雨嘲讽的点点李秋霞的方向,这真是自己作的,她一点都不同(情qing),别的不说,这俩鸭蛋就够她受的。 “你在这说说就完了,别凑她眼前去找事啊?”没看李秋霞那脸都黑成什么样了,这要让她听见了,能记恨到毕业。 “我又不傻!”方时雨刚才还真想过去刺刺她,谁让她上次洗完内裤直接就晾她(床chuáng)头上了,但快放假了,她心(情qing)好,就不跟她计较了。 “成绩都看到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也能看出来,我就不啰嗦了,成绩很重要,但你们也别老是挂在心上,认识到问题就行,大不了回来使使劲,我相信咱们班没有笨学生啊,现在你们就高高兴兴回家,高高兴兴过年,年前估计不能见了,我提前给你们拜个年啊,新年快乐!”班主任笑着说。 “新年快乐!”大家也大声回。 “好了,关门窗,断水电,放学吧!”说完,班主任就带头出了教室。 成绩什么的都抛到脑后,大家都笑着往外跑,张筱筱把成绩单往口袋里一塞,问,“回家?” “回吧,下雪了。”刘明宣刚才就看见外面又开始飘雪花了,这天气还是早点回家呆着吧,免得家里担心。 “先在班里坐一会儿,现在人多。”下雪天,公交车也少,现在车站肯定挤的很。 “行,正好我还得去陈晓彤那拿数学笔记,你们俩在屋里等我一会儿。”张筱筱点点头跑了。 “把钥匙送到传达室就行。”李媛把钥匙给她之后也走了。 “今年还回去吗?”刘明宣慢慢走到窗边,也不回头,看着窗外问。 “不回去,我爸后天就过来,在这过年。”江源走过来靠在她旁边,手臂紧挨着她。 刘明宣心里一甜,也松了一口气,要说回来之后变化最大的就是江源,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留在这的,也不知道他留在这是好还是坏。 “以后都不走了。”可能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了,江源凑近了,低声说了一句。 刘明宣忽的扭头,怔怔的看着他。 “不知道回去干什么……”江源有些迷茫的说道,回去看他爸?还是回去看他妈?还是回去看看那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 他搞不懂,也不想搞懂。可能是以前追的太用力了,现在连流连都不想。 刘明宣心里一疼,伸手握握他的手。 江源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我觉得现在(挺ting)好。”很舒服,很放松,父母永远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他好像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看着刘明宣的眉眼,他觉得这样(挺ting)好。 “哎!摔了……”刘明宣指着楼下。 “哪啊?” “冬青树下面那……” …… 雪一直断断续续的下,地上新的盖旧的,一直没化,街上的小孩又开始打溜溜了,天天都能听见有孩子在街上哇哇的哭,不用想,肯定又是摔着了。 “街上可冷了,大家都在屋里,你跑出去干什么?”刘明宣抓着军军吓唬他。 军军嘻哈笑,“姐,你又骗我,街上好多人,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了。”现在还能听见他们喊呢,刚才他想去,被他妈拉住了。 刘明宣点了他一下,“那都是大孩子,你还小,不能出去玩,感冒了要打针的,打针,你知不知道打针,就是这么长的针往(屁pi)股里扎。”刘明宣比划了一下。 军军不扭了,静静的想了一会儿:“要是感冒了,我还可以吃药啊!”他妈上次感冒就没打针,吃的药。 这熊孩子,刘明宣想打他。 “让我出去吧,出去吧!他们都在街上呢,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这就开始耍上赖皮了。 “那玩十分钟?”刘明宣也不能一直看着他,就跟他打商量。 “十分钟?”军军皱着脸,是不是有点短啊?他们下课就十分钟,一溜烟就过去了,上个厕所都要跑着去。 “不然就在家呆着。”这大冷天,也就你姐能陪你在外面冻十分钟。 “好,十分钟就十分钟,不过我要开车出去。”军军讨价还价。 “车?咱家哪有车。”有车你也不会开啊!刘明宣问。 军军跑到院子里,把刘明宣小时候的小三轮拖出来了。 这从哪找出来的,她惊喜的过去,摸着长满铁锈的小三轮,她记得这还是她没上幼儿园的时候,刘妈妈给她买的,还是好孩子牌的。 不过,这车现在还能用吗?她伸手按了按,“姐,快点吧,一会儿人都没了。”军军急着催。 “行行,十分钟啊!”她刚才试了,这车质量不错,(挺ting)结实,溜个冰应该还行。 军军高兴的拖着车出去了,到了街上,坐进车里,嗷嗷喊着就加入了大部队。小车被他骑的飞快,一下溜出去,滑出去老远。 街上的小孩看见就都围过来了,跟军军打着商量借车。 “我推你两圈,你借我骑一会儿呗!”曹(奶nǎi)(奶nǎi)家的孙子凑过去说。 “两圈不行,五圈我就给你骑一会儿。”还知道讨价还价。 “我这有铁圈,咱们俩换着玩呗!” “铁圈?”军军犹豫了,这明显比刚才那孩子提的价码高啊,要不要跟他换啊! “你说先给我骑的,不能给他。”曹(奶nǎi)(奶nǎi)家的孙子,一把把那拿铁圈的孩子推开,推着军军就跑出去了,小腿使劲迈着,然后再使劲一推,小三轮就嗖的一下飞出去了。 刘明宣在旁边看的心惊(肉rou)跳,军军在小三轮上高兴的嗷嗷叫。 十分钟那也就是哄孩子的,当然哄的不是军军是刘明宣,军军这一玩起来,还十分钟?怎么喊都喊不回来,再说还有好几个小孩等着骑车,她也不好使劲叫,一直在外面陪着玩了一个小时,冻的鼻涕都下来了,这小子才依依不舍的拖着车跟她回家。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过年日常 天一直(阴yin)到腊月底,雪一直没化,街上被人踩的又湿又脏,一出去就是一脚的脏水,刘明宣也不愿意出去,就一直窝在家里。 不过年前的活多,在家也没闲着,擦窗户,洗窗帘,工程相当浩大。 腊月二十九,刘(奶nǎi)(奶nǎi)把早饭做好,在桌子上嘱咐刘爷爷,“吃完饭把桌子摆上,纸贴好。” 刘爷爷一愣,点点头,喝了半碗粥就回屋裁纸去了,刘(奶nǎi)(奶nǎi)把剩的粥倒自己碗里,“明宣,你一会儿去帮着点,老眼昏花的,别裁坏了。”说完红着眼圈走了。 裁白纸,是为了贴对联,家里老人走了,他们要守三年,儿子媳妇不能出亲戚,门上也得贴三年挽联(白纸),今年,是老太太走的第一年。 刘明宣进屋的时候,刘爷爷正坐在炕上划黄纸(他们这纸钱),“使劲花,别不舍得,不够再烧……” 老太太中年丧夫,生了七个孩子,只养活了五个,刘爷爷是老大,真没想到还能过一天这样的(日ri)子,是她活着的时候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只是这样享福的(日ri)子,她没过几天。 划完纸,刘爷爷领着刘明沣,去村口的十字路口接老太太回家过年。 刘明宣在街口站着(女孩不能去),看着刘爷爷佝偻的背,心中抽痛。 …… 中午,刘明沣被刘妈妈指派去冲院子,地上的积雪都冻成了冰,得用铁锹铲,刘明沣在前面卖力的铲,她就跟在后面扫,“别撒水了,一会儿又冻住了。”刘(奶nǎi)(奶nǎi)把水龙头扭死喊。 “老天爷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刘(奶nǎi)(奶nǎi)甩着手上的水,仰头问。 刚停了没几天的雪,这会儿又开始下了,飘飘瑶瑶,落在屋顶的瓦片上。 瑞雪兆丰年,不是吗? 在雪花和爆竹声中,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崭新的2005年。 年是中国人的一种特有的(情qing)怀,时间可长可短,人可多可少,重要的不是爆响的炮仗,也不是餐桌上丰盛的佳肴,它更像是人们对家的一种寄托,对亲人的一种缅怀,对彼此的一种关(爱ài)。 驱散冬(日ri)的寒,迎接(春chun)(日ri)的暖…… 推杯换盏,暖烘烘的炕让杯里的酒更醉人,刘爷爷顺势醉倒了,醉的满嘴胡话,醉的眼泪掉了满脸。 大家没人管,装作看不见,继续吃喝,刘明宣靠在刘妈妈(身shēn)上,朦胧间好像看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大风吹走了雪,也吹散了大家(身shēn)上的(热rè)乎气。 “把帽子戴上,去了再脱。”刘妈妈硬生生的把帽子扣在刘明沣的头上。 刘明沣一脸的嫌弃,这帽子是刘爸爸的,灰蓝色,正中间还戳着一块大红色的商标,上书,双星两个大字,红底白字,确实带着一股傻气。 “你敢摘?”刘妈妈指着刘明沣恐吓。 今天确实冷,早上起来,水池里的水直接就冻成了一团,院子里的水龙头浇了两壶(热rè)水才烫开。 刘爸爸他们一走,刘(奶nǎi)(奶nǎi)也跟着转(身shēn)回屋,“也不知道能来几个。”把院子里的鱼拎到屋里,倒着(热rè)水,开始收拾。 “不是年年都来吗?”刘明宣(挺ting)惊讶的问,这种事还有改的吗?不是固定的吗?她一直以为过年走亲戚,这时间都是固定的呢! “今天这么冷,谁不想在家呆着。”每家肯定都来,但肯定没去年那么(热rè)闹,估计也就一家一个代表,能偷懒的时候,谁也不傻。 “去拿个盘。”刘(奶nǎi)(奶nǎi)推她。 “你今年怎么不去了,以前不是年年都去吗?”刘(奶nǎi)(奶nǎi)把洗好的鱼放到盘里好奇的问。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怕你累着,我留家里给你帮帮忙。”刘明宣笑着说。 “这小嘴,真会说。”刘(奶nǎi)(奶nǎi)端着盆夸,她赶紧把盆接过来,“那是,我多孝顺。” “是比你哥强点。”刘(奶nǎi)(奶nǎi)笑。 “是强点吗?对我评价这么低啊?我以为至少得强一大块呢!不能偏帮你孙子啊!”刘明宣夸张说。 “是,是,强一大块!”刘爷爷坐在炕上也跟着笑起来了,现在这些孩子跟他们那会儿可不能比,都是福窝里长大的,吃穿不愁,就想这些没用的。 果然被刘(奶nǎi)(奶nǎi)猜中了,今天来的都是代表,清一色的表舅,表叔,一个女的没有……而且没有一个是十点之前来的。 幸亏今天她留下了,要不然今天刘(奶nǎi)(奶nǎi)可是有的忙了,不过这样也好,没孩子,她跟刘(奶nǎi)(奶nǎi)只负责把饭做好就行,不用帮着看孩子,陪客有刘爷爷就行。 今天来的都是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的外甥跟侄子,说实话,她都不太熟,也就能对上人,其余的,连年纪跟排行她都不知道,见了面喊一圈人,她就赶紧撤回厨房了。 “去点点,几个菜了?”刘(奶nǎi)(奶nǎi)把手里的猪蹄切好,让她端上去。 她借着上菜的空,扫了一眼桌子,六个,“爷爷,用不用再搬箱啤酒。”她看桌子旁边那箱快没了。 “这你不用管,我们要喝酒就自己搬了,你赶紧把你(奶nǎi)(奶nǎi)喊过来,咱们先吃饭。”说完还站起来朝厨房喊:“二姑,别做了,吃不完了。” “就是,我们这有酒就行。”另一个脸红红的表叔站起来应和。 “这就来,没几个了。”刘(奶nǎi)(奶nǎi)在厨房里喊。 “(奶nǎi),加上刚才那猪蹄七个了。” 刘(奶nǎi)(奶nǎi)数了一下菜板上的东西,看还能做几个,就算人少也得凑十个菜,对了,“还有虾,我刚才给忘了,你赶紧去冰箱里找,一小袋是十六个,你从别的袋里捡两个,凑二十,直接端屋里,一会儿我回家做。”那些虾都是一指多长的对虾,二十个就是满满的一盘。 刘明宣拿着葱姜拎着锅就进屋了,也没等刘(奶nǎi)(奶nǎi),直接做了,虾很好做,倒油,放葱姜蒜爆锅,然后放虾,倒一点酱油,基本不用放盐,看虾变色,再翻炒两下就能出锅。 菜都齐了,她跟刘(奶nǎi)(奶nǎi)也不打算上桌,想就在厨房吃点就行,结果大表叔(她记得好像也姓刘来着)就过来找,非要让她们上桌。 “忙活一天,还不上桌,我们好意思坐着啊?走,一块吃,明宣拉着你(奶nǎi)(奶nǎi)来。”其实他们这都是男女分席的,全都是男人,刘(奶nǎi)(奶nǎi)不太想去。 但刘(奶nǎi)(奶nǎi)说什么也不行,那表叔就在门口站着,大有你不去我就一直在这陪站的意思,刘(奶nǎi)(奶nǎi)没办法,跟着去了。 “这就是我东哥家的闺女?都长这么大了?十几了?上高中了吧?”刘爸爸在他们这群表兄弟里排行老大,所以这一圈都是表叔。 “嗯,十六了,上高一。”她赶紧抬头笑笑。 另一个表叔眼前一排易拉罐瓶子,红着脸说:“长的像我嫂子,皮肤好,模样也好。”这个表叔是刘爷爷这面的,家族遗传,这皮肤都不咋滴,脸上不少的痘印。 “她还好随她妈,明沣随他爸,像你们老刘家人,现在那脸上也是满脸的粉刺。”现在生活好了,油水大,她看着比他爸年轻的时候还厉害。 “这年纪都这样,有几个不长的,都长,这会儿就是长劲的时候,等过了这阵就不长了。” 估计老刘家就这传统,对长痘这问题一点不当回事,大家都是这么安慰着过来的,就是您这一脸的痘印没什么说服力。 显然刘(奶nǎi)(奶nǎi)也知道(刘爸爸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不过能治治还是治治的好,顶着一脸痘痘,谁心里不着急。 “明沣也上高中了吧!我记得明沣比明宣大一岁。” “嗯,上高二,当时明宣上的时候早上一年,要不然俩人得差两级。”刘(奶nǎi)(奶nǎi)把桌上的菜换换,免的他们夹不到。 “你们使劲吃,别光顾着喝酒,一会儿这菜就凉了。”刘(奶nǎi)(奶nǎi)一边招呼,一边示意刘爷爷差不多得了,别给让酒了,没看那边都喝倒一个了。 “对,吃菜,吃菜,别光喝酒,这么冷的天,喝这么多凉的胃受不了。”刚才没注意,这一会儿一箱啤酒都没了。 “要不然来点白的吧,光喝啤酒饱肚子,舅,家里有白酒吧!”那个眼前易拉罐瓶子最多的表叔打着饱嗝建议…… 这时候怎么说没有,“有,有。”刘(奶nǎi)(奶nǎi)拉着刘爷爷,赶紧让刘明宣去拿。 刘爷爷这头就有点生气了,让你少喝点还以为害你呢,还想喝白的,站起来就想说他两句,这时候刘(奶nǎi)(奶nǎi)必须得拉啊,你以为这跟原来一样啊,舅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啊,你多说一句,人家明年就能不来,再说了,他回去怎么说,是说被自己舅给骂了还是说自己想喝酒舅妈不给,这傻子都知道怎么说吧! 刘明宣跑去拿酒,她也不太懂,就找了瓶最小的,一个看着比杯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坛子。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想了想,她又拿了一个。 大过年的,刘爷爷也没说什么,就是招呼大家一块喝,然后那小坛子挨个一分,最后……不够了…… 还就到要酒的表叔那,他倒了半天,那酒也就刚没过杯子底。 真是好尴尬…… 坐他旁边的大表叔赶紧拿自己的杯子往他杯子里倒,一边倒还一边说:“我一会儿还开车呢,你帮我给匀上。” 刘明宣默默看了眼他眼前的空瓶子,心想,幸亏现在不查酒驾…… 刘爷爷这会儿开始难受了,这有酒不给喝跟没有酒完全不是一回事,赶紧让刘明宣再去拿。 刘明宣又跑去拿,这次她什么也不想,直接拎了两瓶500毫升的,这下总够了吧……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尤其是酒量,两个小坛子喝完了,那群表叔很轻松的又解决了一大瓶装,这会儿刘(奶nǎi)(奶nǎi)开始害怕了,喝这么多还能回去吗? 赶紧跑去冲了一壶浓茶,打算给他们解解酒,吃完饭也没让走,直接按下,让他们在炕上睡一会儿缓缓。 等刘爸爸他们回来就看见一炕的人在扯呼,还(挺ting)惊讶的问刘(奶nǎi)(奶nǎi):“怎么还没走?”还都睡上了。 “这是都喝多了,今天一个个的都比着喝,喝了一箱啤的,两个坛子,还零着一大瓶,我怕他们醉路上,让他们睡会儿再走。”刘(奶nǎi)(奶nǎi)没好气的说。 刘(奶nǎi)(奶nǎi)想法是(挺ting)好,但可惜的很,失败了,这喝了酒的人,别说俩钟头了,他睡一夜能醒就不错了,各家都打电话过来问,没办法,刘爸爸只能开着车挨家去送……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时代不同啦! 过年就是走亲戚,你来我家吃一顿,我去你家吃一顿,反正就是吃,吃,到处吃,天天吃。 刘明宣除了初三跟着去了一趟姥姥家,其余的时间都留在家里帮忙躲闲。不是她故意不去,是去了真的没什么意思,她在家都知道去了都问些什么,上高中了吧! 成绩怎么样啊? 你爸妈忙不忙啊 然后就是她容易说漏嘴,去年跟着刘爸爸去舅爷家,看着小婶,她张嘴就要来一句,小弟没在家啊?幸亏这时候舅爷过来给她塞压岁钱,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圆小婶跟表叔刚结婚,还没孩子呢! 为了避免此类(情qing)况的发生,她就很积极的要留在家里帮忙。 初五是个好(日ri)子,尤其是对生意人来说,初五是财神生(日ri),家家户户都忙着接财神。 鞭炮声不断,为了沾沾财神的财气,大多数商铺都在今天开业,刘爸爸,刘妈妈也上岗了。 仔细算起来,刘爸爸刘妈妈一年也就休五天,腊月二十九一天,初一,初二,初三,初四,没有双休,没有节假(日ri)。 老板上班了,那员工也不可能在家闲着睡大觉,都跟着上岗去了,年轻人忙起来了,家里就剩老人了,把小的都送走,现在,老人们才得了闲,开始他们的年假。 东家转转,西家坐坐,忙了一年,终于能坐下来喝喝茶,说说东家长,唠唠西家短,互通一下消息。 “王坚家的小子还没说媳妇”刘(奶nǎi)(奶nǎi)磕着瓜子悄悄问。 “可不是没说,他属鸡的,今年是不都三十六了。”徐(奶nǎi)(奶nǎi)放下手里的茶,点点指头一算。 刘明宣在旁边帮着倒茶,心里嘀咕一句,人家明明才三十四周岁好不好,你们这一下给人家加了两岁。 “哎吆,这老马王坚的老婆姓马不得愁死,这年纪真是不小了,后街林子跟他同学,人家那孩子都上小学二年级了。”刘(奶nǎi)(奶nǎi)唏嘘道。 “谁说不是呢,你没看现在老马都不出门,原来夏天还能上街打个扑克,现在就憋家里看电视,还不是给人问怕的,一出门,没说两句,人家就问儿子怎么没结婚,你说她怎么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年龄,不管男的女的,家里都愁,都说男孩大点不要紧,但她这儿不是二十**,他是三十六了啊,想想都替老马打哆嗦。 “不是听说谈了一个吗?”曹(奶nǎi)(奶nǎi)放下手里的花生,淡淡的来了一句。 “吃,放下干什么,你说他谈了一个,这听谁说的,姑娘是哪人啊?”刘(奶nǎi)(奶nǎi)忙问。 “我这也是(挺ting)老冯说的,她跟老马不是妯娌吗?老马有什么事也愿意跟她说,她说是谈了一个,还是同事,女孩家里有人在王坚小子银行当领导呢,市里人。”曹(奶nǎi)(奶nǎi)撇撇嘴有点不服气的说。 “吆,市里人啊!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人家都不着急,原来早就找好谱了啊!”现在有本事的小青年都(爱ài)往市里撒嘛,男的想找个陪嫁妆的老婆,女孩想找个家里条件好的老公。 哎!时代不一样了,人变了,这找对象的标准也都高了不知道多少档。 “不管怎么说,找着就好,赶紧结婚生孩子,趁着老马年纪相当,还能给他们带一带。”要知道这带孩子也是个力气活,每天跟着跑,转,还得给喂饭,换尿布的,上了年纪的肯定带不动。 “人家让不让带还是回事呢!”曹(奶nǎi)(奶nǎi)把手里的花生壳一扔,拍拍手说。 “怎么,这老马不带还能让他丈母娘给带人家丈母娘能给带”徐(奶nǎi)(奶nǎi)觉得这老曹说的有点险,就再是市里人吧,顶多轮换着,这正经爷爷(奶nǎi)(奶nǎi)不跟,让姥姥姥爷带 “人家怎么就不能,听老冯说,人家那姑娘父母刚五十出头,刚退休正闲着没事干呢,再说人家市里人也不愿意让咱们农村的爷爷(奶nǎi)(奶nǎi)给带,嫌咱们不会教育孩子,在咱们这,都是牵着满大街溜达,该冷冷该(热rè)(热rè),嘴里也是骂骂咧咧的,人家市里呢,出门就是大商场,有空调有暖气,不冷不(热rè),说话也文明,拽着普通话,来来来,咱们吃页小饼干。”曹(奶nǎi)(奶nǎi)(阴yin)阳怪气的学一句。 别说刘(奶nǎi)(奶nǎi)跟徐(奶nǎi)(奶nǎi)了,把刘明宣都给逗笑了,这曹(奶nǎi)(奶nǎi)自己想想,也跟着笑。 “你这听谁说的,还大商场”刘(奶nǎi)(奶nǎi)捂着嘴笑的前仰后跌。 “这不都是大实话,我在市里干那么多年的买卖还不知道市里人什么样,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曹(奶nǎi)(奶nǎi)伸手在自己头上比比。 徐(奶nǎi)(奶nǎi)喝口水缓缓,点点她笑着说“市里人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骂,到了那时候,要真对孩子好,那人家哄就哄,你也没说错,咱这哄孩子不都这样吗?天好就领着在街上疯跑,天不好就窝炕上,除了给喂口吃的,你能教她学个数,识个字”恐怕你自己都识不了几个吧! “是,就你好,你大(性xing),为了孩子好什么都能舍,我不行,我就一农村傻老太太,想不了那么些,我就喜欢我自己孙子在自己眼前转,离了一眼我都想。”这说跟做完全是两码事,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到了那天,有几个能把自己孙子往外推的。 刘(奶nǎi)(奶nǎi)跟徐(奶nǎi)(奶nǎi)也只是笑,这是大实话,不承认不行。 “不过这也就咱们在这说,要是人家小两口真不愿意往咱们这送,你能去抢现在这时代不一样了,这人的脑子想的东西多了,不是跟咱们那时候了,只要有吃有喝,不磕着不碰着就行。”现在啊,就怕自己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想方设法的给他们补,让他们学。 “是,那谁家的不就这样,老婆直接不出去干活了,就在家哄孩子,又是学音乐又是学舞蹈的,前两天不还说要送去学钢琴。”也不知道这点小孩子能不能学的过来。 “我觉得这样也不好,不是新闻上说什么,((逼bi)bi)孩子((逼bi)bi)的太厉害,那孩子得了个叫什么症来着,就是不会说话不理人的个病。”刘(奶nǎi)(奶nǎi)转头看刘明宣。 “抑郁症自闭症”刘明宣猜了两个。 “对,就叫这么个病,说是孩子爸妈都要愁坏了。”这折腾的过头了,把孩子折腾坏了,就开始后悔了。 “这个人吧,有什么别有病,那小不点的孩子,健健康康就行,别的都顺其自然吧,老话不是说了吗?是块什么材料,老天爷早定下了。”曹(奶nǎi)(奶nǎi)摇着头道。 就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呗!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消极,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找对自己的方向很重要,别强冲着往南墙上撞,撞的头破血流还接着撞。 可能坚持很重要,但如果能有点天赋就更好了,坚持再加上点天赋,那肯定事倍功半啊! 就像当年她一同学,学美术之前不知道自己有点色弱,就只是知道自己水粉画不好,她还以为自己练的不够,就一直画,一直画,结果练到最后,成绩一出来,刚刚及格,那同学受打击不也许有人会说,这只是个例,那还有贝多芬的例子呢,耳聋也不能阻挡他创作的步伐,但她想说,这其实也是个例,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会是下一个贝多芬,我们不能去拼这个例。 “老人不说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什么,让哄就给哄,不让哄,咱也不找那累受。”徐(奶nǎi)(奶nǎi)(挺ting)豁达的摆手。 “这不就是拉闲话嘛,咱在这说那些,人家八字有没有一撇还不知道呢。”就真成了,跟她们也没妨碍。 “就是说这个社会啊,一时一时,变的太快了。”徐(奶nǎi)(奶nǎi)感慨道。 “可不是变的太快了,你吃着地瓜叶子菜包,大苞米饼子的时候能想到现在”别说白面馒头了,大鱼大(肉rou)都随你吃。 “你还能摸着个苞米饼子,我那时候能吃个地瓜叶菜包都是好的。”现在想想,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就那么苦,也都活下来了。 “说这些干什么,那会儿的(日ri)子还叫(日ri)子,那会儿的人还叫人。”连地瓜干都数着吃,再说什么。 “还是他们这代人好,不知愁,不知苦。”刘(奶nǎi)(奶nǎi)摸着刘明宣盖在被子底下的腿说。 刘明宣苦笑不得,“(奶nǎi),我们怎么不知愁不知苦了,我们这初八就开学了,压力很大的。”升学完了就愁成绩,大学毕业还愁着找工作。 “初八就上课了?”曹(奶nǎi)(奶nǎi)问。 “嗯!”刘明宣点头。 “也该上了,高中不是最紧张的时候嘛,使使劲吧!等考上大学就松快了。”曹(奶nǎi)(奶nǎi)很是老道的安慰着她。 “上完大学还得找工作呢!”这些都是骗小孩的,她这都过一遍的人怎么可能还信。 “想那么远干什么,先考上大学,等考上大学再说别的,你看着周围村子里的那些大学生,那个不是回来就坐办公室。”不出一点力,钱还大把大把的拿。 刘明宣拍拍头,差点忘了,这会儿大学生还没那么不值钱。 “就是,小孩家家的,知道什么是愁,上学就愁了,等你自己挣钱养家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愁什么是苦了。”徐(奶nǎi)(奶nǎi)意味深长的说。 “现在你们上学就是上学,家里全力支持,我们那时候呢,上个学都要偷着摸着的,怕被家里看见,看见了就得在家干活。”那时候人知道什么啊,就知道人多干的活也多,什么读不的,那都是没有影的事。 “可不是,我还记得我那时候,每天早上,我姥爷都早早起来,拿着烟袋站在家门口看着,就怕我们偷着溜出去上学,我们每次上学都得从从后门爬我们家的大草垛,不知道掉下来多少回,那腿就没有好的时候。”这时候呢,刮风下雨都能请假。 “你们还都上过学,我就上了几天扫盲班,就会写个名,认识个一二三。”曹(奶nǎi)(奶nǎi)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她是老大,活都干不完,还上学,做什么梦。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烧饼 “数学作业,数学作业,谁给我来份数学作业。”张萌萌趴在桌子装作小声的喊。 周围一点动静没有,没有一个人抬头。 “数学没有,别的也行,只要是作业。”张萌萌悲痛的捶着桌子。 周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张萌萌……这都干嘛呢!凑到张筱筱旁边,“哎!张筱筱,你数学作业借谁了,一会儿回来给我看看。” “在我自己这呢,这不正写着呢!”张筱筱在旁边的演算纸算算,抬头看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张萌萌讪讪的笑笑,转头又凑到刘明宣(身shēn)后,谄媚的笑,“明宣,你数学作业呢,没借出去吧!” 刘明宣也抬头看着她笑,“我这也正写着呢!要不你去找李媛借借”过年回家能写作业的,班里估计也就李媛。 张萌萌默默的退了回去,还是算了吧,她没那胆子。 今天是返校第一天,高一年级也就他们班跟十四班回来了,平时(热rè)(热rè)闹闹的高一教学楼,现在看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说话大声点都有回音。 早,班主任过来露了一面,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对着点名册看了一眼班里好多没来的,多余的没说,说了句安静自习就走了。 自习也没别的事干,他们就拿出年前的作业,开始补作业,也没铃,自习时间随意,下课自己定,就一点,在班里别大声说话就行。 寒假作业留的不少,每门都发了不少卷子,地理还有几张需要整理提纲,休息这么长时间,学起来效率低的吓人,刘明宣就打算先把需要抄写的弄完,然后再写那些需要动脑子的。 把地理笔记找出来,照着笔记跟课本开始整理地理提纲。 提纲这东西虽然只需要机械的抄写,但它工程量是真不少,需要把所有的知识点都整理去,密密麻麻的,要写一大堆,刘明宣抄的手疼。 来的时候刘妈妈怕她饿,给塞了不少干果在书包,她甩甩手,打算先补充点能量,“哎!”伸手拍方慧。 方慧这正跟语文卷子死磕呢,全是字词拼音跟名词解释,她查字典查的,手都要废了,看有吃的,果断把字典一扔,笑嘻嘻的靠过来。 刘妈妈想的还(挺ting)周到,怕潮,都给她分成一小袋一小袋的,刘明宣前前后后的散了几袋,剩下的就放桌自己慢慢吃。 吃够了就写,写烦了就吃,要不然就一边吃一边写,到中午,她不光把地理提纲给解决了,把肚子也给填饱了。 “该吃饭了,回来再写。”方时雨站起来伸个懒腰,骨头都噼里啪啦的响。吓的她赶紧停下,委屈的说“我的天,我太佩服我自己了,看我学的,这骨质都疏松了。”虽然一午就写了一张物理卷子。 “你那是懒的,好不容易活动一下,把筋骨都掰开了。”张筱筱伸伸胳膊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还掰开,听着我都瘆的慌。”方时雨不满意。 “好,好,好,我的错,咱们能不能先去填肚子,我现在饿的前(胸xiong)贴后背了。”脑力劳动也相当耗体力,张筱筱这会儿肚子早空了。 “那吃什么?”方时雨一边拿钱包一边问。 “要不去吃麻辣烫”刘乐荣提议。 “那东西多火啊。”过年吃(肉rou)吃的,方时雨就想吃点清淡的。 “我早看麻辣烫好像还没开门。”张筱筱说。 “那吃什么?”刘乐荣摊手问。 “要不去吃武大郎”方时雨建议。 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行,去吃武大郎。” 刘明宣赶紧趁空插一句,“我不去了,我今天中午不太饿。”肚子里基本没空间了。 “你吃什么了,不饿”张筱筱四处看了眼,也没发现有什么零食袋。 刘明宣……她刚才扔垃圾桶里了。 “我就吃……”刘明宣这刚要说自己吃干果吃多了,方时雨就嗷,嗷的小声低呼了几声,点点站在刘明宣(身shēn)后的江源,一脸(奸jiān)笑的拖着张筱筱跟刘乐荣走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刘明宣……她真的没有…… 江源……这样也(挺ting)好。 刘明宣怒视,好什么好…… 江源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刘明宣…… 刘明宣不吃,江源还得吃,学校食堂也没班,他们也只能出去吃。然后发现,学校门口没几家店开门。 太不敬业了,这都初八了,还在家里躲闲,这是有多懒,没办法,他们也跑去吃武大郎。 武大郎煎饼旁边是卖酱货的,咸菜,鸡爪,鸭锁骨……一应俱全,刘明宣老远就看见方时雨领着张筱筱一群人正坐店里啃鸭脖呢。 “你们不是要吃武大郎吗?”怎么在这啃鸭脖子了。 方时雨把手里的骨头扔了,擦擦手说“今天来的有点早,饼还没做呢。” 刘明宣扭头一看,果然,那老板正忙着揉面呢,“这什么时候能吃啊?” “慢慢等吧!这周围就这两家开门了。”这鸭脖,鸡爪的也吃不饱,只能等了,要不然就得饿着。 刘明宣跟江源也只能跟着等,武大郎的饼皮是那种厚饼,煎的时间(挺ting)长,他们在酱货店里都吃过两轮了,那老板才招呼他们过去。 一排排的饼皮摆在铁板,被煎的滋滋冒油,面香油香,口水都要掉下来了,都不自觉的往前挤。 饼做完了还得往拍(肉rou)馅,这(肉rou)馅是熟的,可以直接吃,他们站在摊子前面,就看见老板抱着一个大瓷坛,瓷坛里装着(肉rou)馅,他一手抱坛一手迅速的加馅,刘明宣在旁边看的皱眉,没别的,这老板手也太脏了,刚才揉面还没注意,这会儿凑近了才看见,这指甲里都是黑灰啊,可能感冒了,还时不时的拿手背去揉鼻子…… 第一个人的已经好了,老板直接伸手去接钱,接完接着加,这时候张筱筱跟刘乐荣也开始皱眉头了,张筱筱拉着方时雨默默的退了一步。 “你们干什么,一会儿到我了。”方时雨(挺ting)着急。 “咱们去吃点别的吧!”这老板太不讲卫生了。 “你傻了?咱在这等多久了。”方时雨当时就要炸。 那老板也以为他们等的时间太长,有点不耐烦,就赶紧说“这就到你们了,这就到你们了。” 方时雨赶紧转头笑着点点头。 “老板,老板,来个烧饼,加鸡蛋鸡柳,不要辣,多放点生菜。”这摊子背后就是他们学校的围墙,有男生不乐意动,就隔着围墙喊。 那老板头也不抬的喊“好,这就来” “老板钱。”从墙伸出一只手,手里攥着一把钢镚。 这饭可以等,钱不能等啊,老板把手里的活一放,踩着堆在墙角的面袋子就去了,把钱接过来……刚才做饼用的面就是从那里面来的……刘明宣瞬间觉得自己眼有点疼。 ……这饼料加的太足了。 刘乐荣这会儿也给方时雨讲明白了,方时雨扫了一眼摊,有点恋恋不舍的跟着退了一步,心里想着,这要是她没看见该多好。 刘乐荣…… 老板看她们走还喊呢“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怎么又不吃了?”江源被刘明宣强拖出来,有点不理解的问了一句。 “那家卫生做的不行,你以后也别来买了。”她可是知道,他们班的男生就(爱ài)拿这个当夜宵,你说这得吃了多少,哎!细思极恐啊! “不卫生”江源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卫生的地方啊! 可能男生都不太注意这些小细节,刘明宣颇有点头疼,“你没看见他那做饼的手,还有指甲……”你就是不带个一次(性xing)手(套tào),把手洗干净了也好啊!还有,接完钱能不能洗下手。 “奥!”江源不怎么重视的点点头,他真没注意。 刘明宣也不想多说了,她怕有心里(阴yin)影,直接去了校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的面包和火腿肠虽然这玩意可能也不干净,但最起码没现场直播来的冲击大,眼不见为净。 等他们抱着一堆面包火腿肠回班,就看见方耀跟侯晓宇一人捧着一武大郎,“哎!你还加鸡柳了?不行,你这不能吃独食啊,见面必须分一半。”方耀说完就张嘴去咬侯晓宇手里的饼。 张筱筱在旁边看着,嘴里的面包都咽不下去了。 “哎!你们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怎么买一堆面包回来了。”侯晓宇看见他们啃面包还跑过来问。 张筱筱没说话,就笑笑,眼竭力避开侯晓宇手里的武大郎。 “这面包又冷又硬的,不好吃,现在也不晚,你们去买个饼吃吧,就在围墙外边,不用出去,他就给你递过来了,加鸡蛋加鸡柳三块五,只加鸡蛋的才两块五。”方耀竭力的推荐。 然后……方时雨吐了……真是被恶心坏了^。 方耀……没这么严重吧!这面包是得有多难吃。 张筱筱跟刘乐荣口里的面包也要出来了,但方耀这头还“幸灾乐祸”的接着说呢! “你们赶紧去吧,一会儿再课了,这饼卖的可快了,去晚了再卖光了……”吧啦吧啦。 “滚……”方时雨吐完直起腰来吼了一声,他妈的,再说她这又要吐了。 方耀被吓了一跳,捧着自己的饼跑回去了,然后看见江源也在啃面包,就又开始吧啦吧啦…… 江源面无表(情qing)的看着他,等他的饼吃完,他淡淡的开口“我们刚从这摊子那回来,那做饼的老板,那个手,那个指甲……那个面……”吧啦吧啦…… “呕……”听江源一说完,侯晓宇跟方耀俩人争先恐后的冲向垃圾桶…… “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雷杰手里的武大郎还冒着(热rè)气,站在门口问。 那俩吐的,一抬头,又呕的一声,接着吐。 把雷杰弄的一脸莫名其妙。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就搓了个脚 半学半玩几天,把状态找的差不多了,他们又放假了,明天正月十五,要回家过元宵节了。 冬天大件衣服多,在学校洗起来不方便,只能带回家。 年前,刘妈妈给她买了件淡黄色的羽绒服,颜色很小清新,就是很容易脏,放假回来,大家都带了不少零食,吃过来吃过去,这衣服显然干净不了。 被子拖出来,扔(床chuáng)上,把装被子的收纳袋腾出来装衣服,把气一抽,高高的一摞就变成包袱皮了。 “这东西不错啊?哪买的?”方时雨在旁边看着刘明宣跟变魔术一样就把衣服给变没了,(挺ting)惊奇的过来问。 “我这在市场上买的,别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去商场卖被子的地方看看。”这东西说起来用处不大,也就装装被子跟大件衣服。 东西收拾好,她又把自己的茶杯,漱口杯都倒扣过来,把(身shēn)后的纱窗关严,最近不知道从哪((荡dàng)dàng)过来好多的黑色飘絮,还有股淡淡的塑料味,她紧靠窗边,一不注意就落满(床chuáng)。 “收拾好没?咱走吧!”张筱筱把背包从(床chuáng)上递下来,刘明宣赶紧伸手帮忙接着。 “奥,好了。”刘明宣把被子圈起来靠在枕头上,拉着张筱筱跟大家打招呼:“我们先走了,回见啊!” 大家都抬头冲她俩挥挥手。 “哎,去吧,咱们班男生都去,你这不去不合群啊!你是不是没洗过啊,可舒服了,我听说那还是温泉水呢!对皮肤可好了。”她刚出楼门就看见侯晓宇正围着江源转圈呢! “怎么了?你们有活动?”他们班的男生这会儿都站女生宿舍楼门口了。 江源摇摇头,把她手里的提包接过去就打算走。 方耀连忙上前一步,“这不是咱们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桑拿吗?我们打算一起去洗洗,就缺你们家江源了,怎么样?把他让我们一天?” 秦磊也跟着帮腔:“就是,这是我们男生的团体活动,你别这么独啊,让我们江源也有点人(身shēn)自由啊!” 刘明宣听着就笑起来了,还人(身shēn)自由,说的她好像把江源拷在腿上一样,“你想去就去呗!”这种男生的团体活动,适当的参加一下还是很有好处的。 “去吧,去吧,还有人给搓背,捏脚。”侯晓宇显然不是第一次去,流程很熟,不过这捏脚要加钱吧! 江源这头还有点犹豫,刘明宣心动了,拉着张筱筱问:“要不然咱们俩也去?大冷天的,泡泡也(挺ting)舒服。”关键是这刚开业,卫生条件还有点保障。 张筱筱也听出来了,这桑拿也就是个洗澡堂,冬天学校里洗澡不方便,好几天没洗,她也想洗洗,就(挺ting)痛快的答应了。 “我们也去,到时候洗完一块去吃饭。”刘明宣转头跟江源说一声。 “啊?你们去干什么,我们这都是男生……”秦磊(挺ting)激动的喊起来,反应过来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 “那浴池分男女的,你还指望男的女的泡一个池子里啊!总不能那桑拿只有男浴没有女浴吧!”刘明宣这会儿也觉得尴尬了,刚才忘记这茬了,虽然男女分浴,但说跟男同学一起去洗澡,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还去吗?刘明宣有点犹豫。 哎!就是去个澡堂子,哪那么多事,去,必须去…… 一帮人就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奔向了学校旁边的鑫江桑拿房。 这名字起的,真够实在的,仔细看着招牌下面还有一行,天然温泉浴池,那字体就比店名小一号。 肯定是胡吹的,要不然,这么多年她怎么不知道,他们这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一眼温泉。 不过一个人才十五块钱,她也不指望能泡个温泉,值得一提的是,这店里的布局规划很不错,一进门给人的感觉就是敞亮,明阔却不空。 衣柜不是后来那种电子柜,只是普通的塑钢柜,钥匙也只有一把,在他们自己手里。 张筱筱刚开始还有点害羞,当众脱衣服什么的,真是(挺ting)让人难为(情qing),还以为这桑拿能高级点呢,结果连村里的澡堂子都不如,最起码,村里还能洗个单间呢…… 刘明宣倒是没什么感觉,大学四年洗了整四年的公共浴室,早习惯了。 拖着张筱筱直奔水池,张筱筱看见水池比她还兴奋(终于可以藏起来了),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然后就浮起来了…… 旁边一个阿姨顺手扶了她一把,张筱筱浮上来以后朝人家点点头,赶紧转过去靠在水池边上脸都烧红了。 “你稍微往上浮浮,一会儿压的(胸xiong)口难受。”刘明宣看张筱筱一副恨不得把头都扎水里的样子,提醒说。 张筱筱慢慢往上来了一点,看(胸xiong)口露出来了,赶紧又往下蹲,这一蹲又被水((荡dàng)dàng)的飘了起来,吓的她赶紧抓住刘明宣的胳膊。 “你慢点,动作别太大。”这水池有点深,浮力(挺ting)大,一不小心就浮起来了。 张筱筱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小姑娘第一次来洗吧!”刚才扶住张筱筱的阿姨笑着打招呼。 张筱筱脸又红了,幅度很细微的点点头,喃喃道:“嗯,第一次。” “没事,第一次就这样,别害怕啊,习惯就好了,这泡泡可舒服了,晚上睡的还香。”阿姨半浮着,很是享受的说。 张筱筱毕竟(身shēn)高在那,(身shēn)高腿长,过了没一会儿就适应过来了,开始伸胳膊划水了。 刘明宣泡的头皮都暖洋洋的,舒舒服服的靠在水池边,腿放松着,随着水飘。 泡舒服了,她们俩又跑去淋浴那洗头,这时候张筱筱也放开了,俩人笑着互相咯叽,刘明宣笑的腰都软了,赶紧躲进水池里,等张筱筱追过来,她就使劲扑通,把水((荡dàng)dàng)的起了浪花,张筱筱一下水就站不稳,刘明宣趁机上去报仇,张筱筱躲都没处躲,又怕沉底,手扶着池边讨饶,“我不敢了,啊!哈哈!不敢了,真不敢了……哈哈,我喘不动气了……” 把张筱筱治的服帖了,她这才消停,喘着粗气笑:“怎么样?这下服了吧!” 张筱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服了,真服了,你太狠了。”靠在刘明宣肩膀上,缓着气说。 这时候水池里已经没人了,本来这时候也不是洗澡的点,现在她们俩真是在洗单间了。 “要搓背吗?”突然有人站在门口喊,把她们俩吓一跳,看见是刚刚领她们进来的服务员,松口气,“不用了,我们自己洗就行。”刘明宣还真不习惯被人家在(身shēn)上按来按去,就算那是个女的,何况还是个陌生人。 搓澡是附送的,不花钱,这服务员也乐得轻松,招呼一声就出去了。 她们俩互相搓了背,又泡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还以为她们泡的时间就够长了,结果出来后发现,那帮男生一个也没出来,她们俩吹完头发就坐在门口迎宾的沙发上等。 泡完澡,活动开了,这肚子也开始叫了,俩人闲着没事就开始商量要去哪吃。 “吃面条?有家(肉rou)丁面做的不错。”是新疆人开的,味道特别足。 “不吃,在学校这几天你还没吃够面条啊!”食堂除了第一天没开,从第二天开始就正常工作了,可能是人少,他们图方便,每天早上都给他们下面条吃,配点小咸菜,方便又省事。 “要不吃馄饨?”张筱筱问。 “也行啊!”刘明宣想想又来一句:“其实烤(肉rou)饭也不错。”那(肉rou)又香又脆。 “黄焖鸡也可以考虑。”味香(肉rou)美。 “小炒三丝……” “汉堡可乐……”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在饿的时候讨论吃的,要不然会越来越饿的,而且想吃的也越来越多…… …十分钟后…… “那咱们吃什么……炒三丝?黄焖鸡?还是去吃馄饨。”张筱筱口水泛滥。 刘明宣:“……要不咱们去吃自助吧……”什么都有…… 张筱筱:……好主意。 俩人商量好了吃什么,这等的就更不耐烦了,“这群人是掉里面了吗?怎么还不出来。”她一直以为女生洗澡比男生慢来着,原来是错觉。 刘明宣:估计是去搓脚了…… 张筱筱等的快要暴走了,他们出来了,一个个蒸的小脸通红,脚步虚软。 知道的以为你们是泡过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那什么去了呢! 很难得的,江源的脸也(挺ting)红,张筱筱抱怨,“你这洗的时间也太长了点,我们都快饿过头了。” “奥,那咱们赶紧去吃饭。”江源背着包就要往外走。 “不是,你这泡的脸怎么这么红。”张筱筱泡澡泡的心明眼亮,眼神格外好使。 江源咳嗽一声,刚想说水有点(热rè)。 刘明宣就在旁边淡定的来了一句,“肯定是搓脚搓的。” 江源瞬间脸色爆红,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一个劲的咳嗽。 “行了,心虚什么,就是搓个脚。”一帮学生进去搓脚,还能干什么,就是那搓脚小妹想干点什么,人家也不愿意挑你们这些未成年的童子鸡啊。 未成年那什么犯法知道不…… “那什么,是他们非要去,拖着我去的。”江源现在尴尬的不行,两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但现在张筱筱在边上啊,有些话就不好说,那什么有点掉面子。 刘明宣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搓脚的话很正常啊,但看江源反应这么剧烈,就想逗逗他,故意装成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这下江源也不怕丢面了,再考虑丢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真没干什么,虽然那搓脚的是女的,但那年纪都四十多了(搓脚小妹:人家才三十……),而且还是在一间黑屋子里,看不清样子……”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保证啊!以后都不来了,你别气了。”江源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刘明宣在心里憋笑,但面上还是一副我很生气,你干坏事了的样子。 把江源弄的,就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都要赌咒发誓了,刘明宣这面才松口。 “行了,就这一次啊!以后少往这种地方进。”哼,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让你记记苦。 江源:这时候那必须刘明宣说什么是什么啊,赶紧下保证,打包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刷脸 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刘明宣觉得自己都有点饿过劲了,没什么感觉了。 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备一下,三个人就跑去吃自助。 张筱筱其实觉得自己有点电灯泡,但,这点了,她真饿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了。 刘明宣看出来了,很愉快的表示,吃自助人还是多好,要不然一个人看包一个人拿东西,那来回跑的能累死。 这会儿烤(肉rou)自助刚兴起,他们也随大流选了一家烤(肉rou)自助,时间有点晚,店里人很多,服务员直接把他们领到了最角落的位置,隔着取餐的地方得有“十万八千里”。 刘明宣赶紧笑着问:“姐,就这一个位置了吗?能不能换一个啊!” 那服务员也就二十出头,看着相当青涩,小声说:“今天人多,就剩这几个了。”说着还拿手指远远给点了几下。 那几个看着比眼前这还远,刘明宣服气了,这不怨人家,是他们来晚了。 服务员又跟他们收了三十块的押金,开了单子就被人叫走了。 这地方刘明宣还是第一次来,主打就是烤(肉rou)自助,有各种冻切(肉rou),还有一些小杂鱼(跟一堆冰塞在一起,看着就没胃口),还有不少的鸡翅,鸡胗一类的腌(肉rou),再就是各种熟食饮料了。 熟食大多是油炸的,都是什么炸鸡柳,炸丸子,炸鱼,炸糯米团子,炒菜炖菜也是放了巨多的辣椒跟花生油(?),刘明宣捡了仅有的几个素菜拾了一小盘,再就是各种(肉rou)(油大也可以接受,光吃素菜多亏啊!)。 江源跑去拿(肉rou),各种(肉rou)都放在一溜大冰柜里,一样一大盆,吃多少拿多少。 刘明宣拿完菜又跑去拿饮料,可是她转了一圈都没看见饮料在哪,不会是不供应吧,她拉住一个服务员问了一下,结果那服务员很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他们店里的机器坏了,让他们去柜台拿瓶装的,还再三表示都是免费的,喝多少都行。 等她跑到柜台,发现人爆了,老板都淹没在人群里了,也没人排队,都一窝蜂的涌上去跟老板喊…… “我要两瓶雪碧……” “两罐挡不住(一种芒果汁)。” “一提青岛啤酒……”? 她赶紧撤了,等一会儿江源来吧,她自己估计挤不进去。 等她回去的时候,江源还没回来,张筱筱无聊的看着大家的包。 “我先看着,你赶紧去。”刘明宣把他们的包都推到座位靠墙的位置,然后自己坐在靠近走道的地方。 江源把手里的(肉rou)放下,手机响了,看了一眼说:“秦磊……” 估计是来找(肉rou)吃的。 “喂!”江源坐下,捂住左耳朵。 “你们跑哪去了?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秦磊很怨念的抱怨。 “我们在学校旁边的烤(肉rou)自助。”江源很实在的来了句。 刘明宣都隐约能听到秦磊磨牙的声音了,然后就听见一句:“我这就到……”再然后就是“嘟嘟……” “这就到。”江源挂了电话道。 刘明宣:听到了!就是这地方还有那么多空座吗?来了能坐下吗? 结果,就来秦磊一个,直接跟他们一桌就行。 “怎么就你自己了?”刘明宣好奇的问,走的时候还剩一帮人呢! “那群玩意都跑了。”一点同学(爱ài)都没有,秦磊恨恨的骂。 刘明宣:真惨!怪不得来这么快。 “你怎么来了?”张筱筱回来看见秦磊就是一脸的惊讶,刚刚不是被甩掉了吗? “我怎么不能来了,你们饿,我还不能饿啊,你们一个个的一点同(情qing)心没有。”他这是被甩了两次啊,他没干什么缺德事啊,怎么一天还来了个双杀t^t。 张筱筱笑,拍拍他肩膀,权当安慰了。 刘明宣这会儿关注点不在秦磊(身shēn)上,接过张筱筱手里的饮料,问:“你挤进去了?”这也太拼了。 “什么啊!我去的时候,老板把饮料都给搬出来了,随便拿。”估计老板也是嫌麻烦了,反正也是免费喝,就不想费功夫了,都给搬出来了。 刘明宣:早干嘛了-_-||。 “哎!你们怎么不拿鱼啊。”秦磊很自然的接过一瓶饮料,一副你们怎么这么不会吃的表(情qing)。 “有鱼吗?”张筱筱没看见。 “有啊!就在门口那,你吃不吃我多拿几条。”秦磊站起来问。 “你先拿吧,我先看看。”等秦磊吃完了,看味道好,她再去拿。 秦磊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起(身shēn)去拿鱼了,刚才也只是路过的时候顺便扫了一眼,这会儿看,种类还真不少,小黄花,秋刀鱼,海鲳都有,除了个头小点,看着还都(挺ting)新鲜,秦磊高兴坏了,拾了满满两盘,端着回来了。 “你能吃完吗?”这些要都进肚子里,别的还能吃下去吗? “这些都小,全是刺,不占地方,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嘛,咱四个人,吃这点,小意思吧!”秦磊一点不担心。 说完就拎起一条秋刀鱼往烤盘上放,她赶紧拦住:“你这等会儿,先把这盘(肉rou)烤熟啊,要不然弄的都是鱼腥味。”这鱼还没腌过,什么调料也没有,直接烤,那味得多大。 事真多,“那一会儿再烤。”秦磊很听话的把鱼又放回去。 “这玩意真辣。”张筱筱吃了口鸭肠,脸直接被辣红了,拿起饮料就猛灌。 “有这么辣吗?”这鸭肠是秦磊拿的,看着卖相很不错啊! “别吃,真是变态辣。”张筱筱放下水,缓了口气说,就现在她舌头还是麻的,辣的眼睛都疼。 “那这怎么办?”秦磊指着那盘鸭肠问,这么一盘,扔也不能扔,吃不完,是要扣押金的。 “一会儿分批扔,一次扔一点,没事。”刘明宣经验丰富没当回事。 大学她们聚餐,吃自助,有一舍友每次都拿好多,然后尝一口就不吃了,她们一开始还能给解决一下,最后都是直接扔(虽然现在想想是好浪费,但那时候就想怎么不被扣押金……),两个盘叠一下,扔,放好多卫生纸在盘里,扔,要不就用筷子夹的稀碎,扔,反正从来没被扣过押金。 幸运的是,这家收垃圾的服务员很好说话,他们倒什么她都不说,就一个劲的低头收盘子,他们在一边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秦磊(挺ting)尴尬的说,下次少拿点。 因为不限时,他们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吃,然后,江源电话又响了,“方耀。” “开扩音。”秦磊把刚要入嘴的(肉rou)放下,朝江源点点头。 好吧,开扩音,“江源,在哪呢!我们在天使呢!你来不来,五v五。”方耀那头明显(挺ting)忙,透过电话还能听见旁边摔键盘的声音。 “小兔崽子,在天使呢,给我等着啊,我就这过去,揍不死你呀的。”秦磊怒气值爆表,直接吼。 “啊!你怎么跟秦磊在一块,哎,哎,信号……信号不好……挂了啊!”方耀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装的真假。”张筱筱吃着鸡柳来了一句,然后很好奇的问秦磊:“你干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了,他们为什么单把你扔下啊!”按说秦磊平时在班里人缘不错啊,怎么也不至于混到这步田地啊! 秦磊瞬间闭嘴,过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说:“没什么,就上次方耀借我英语作业,我没给。” 这个理由真够牵强的,明显就是编的,刘明宣不信:“那侯晓宇他们呢!”这方耀借英语,侯晓宇该借数学了吧! “上次侯晓宇跟我借数学作业,我没给。”秦磊喝口饮料掩饰说。 这下别说刘明宣了,张筱筱跟江源都跟着笑出来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牛元飞借你政治作业,你也没借啊!” “对啊!对啊!”秦磊点头。 “对你个大头鬼,牛元飞政治课代表,人家还找你借作业啊!”张筱筱一下子就变脸了,很是严肃认真的盯着秦磊问。 “那什么,牛元飞是被他们强拉走的,哎!吃(肉rou)吃(肉rou),(肉rou)都烤老了。”秦磊东拉西扯。 “可行了,那(肉rou)是刚放上去的,别转移话题,赶紧交代。”刘明宣毫不客气,直接戳破。 秦磊还犹犹豫豫的不想说,刘明宣直接转头问江源,“你是不是也知道,赶紧的,泄泄密。”她猜就是刚才洗澡发生的事。 江源笑,刚要开口,秦磊赶紧伸手,“别,我说,我自己说。” 刘明宣跟张筱筱就一脸八卦的盯着他。 秦磊摸摸脸,不好意思的拿着筷子戳自己盘子里的(肉rou),“就是那搓脚的说我长的好。” “就为这个?”刘明宣很失望的问,这算什么矛盾啊,一点槽点没有。 “那女的说他长的帅,要给他免单。”江源在一边笑着补充。 这就比较拉仇恨了,怪不得人家把你扔下,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搓脚小妹临走还跟秦磊要电话号码来着。 “原来还真能刷脸啊,长的好确实有好处,关键时候可以免单啊!”张筱筱笑着损他。 “就是开玩笑,没免单,人家还得赚钱呢!”关键那女的也没有权利给免。 刘明宣跟张筱筱就笑,这秦磊确实够冤,因为脸被男生排斥了,说出去谁信。 秦磊也觉得(挺ting)丢脸,赶紧转移她们的注意力,“鱼好了,谁要吃鱼,赶紧的,一会儿没了啊!” 张筱筱很给面子的配合,“给我半条就行,我不要多啊!”别说,这秋刀鱼烤熟了味道还(挺ting)香。 秦磊又让刘明宣,刘明宣赶紧摆手:“我不要,你自己吃吧。”她实在是不行,太腥了,她刚才放了点金针菇在上面,吃的时候都是一股鱼腥味。 倒是张筱筱(挺ting)喜欢吃,跟秦磊俩人把两盘鱼都给干掉了,秦磊还意犹未尽的想去再拿点,刘明宣赶紧拦下,“咱还是吃(肉rou)吧啊!”说完就赶紧喊服务员来换纸,这再烤下去,(肉rou)就不用吃了。 四个人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到最后刘明宣都撑的想睡觉了,是吃的太多,脑部供血不足吗……她自己都被这理由给逗笑了,不过这困是真困,把剩下的盘底一收拾,几个人拿到押金,就分头回家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元宵节 第二天就是元宵节,刘明宣昨天吃的太饱,今天直接把早饭给省了,为这刘妈妈还说了她好一会儿,怎么能不吃早饭,不吃早饭一天都没精神,对胃也不好 自从刘爸爸突发肠炎,病倒住院后,刘妈妈就特别注意这方面,每次打电话都要嘱咐他们不要忘记吃早饭,油腻刺激,辛辣的东西要少吃,尽量去食堂吃,少吃外卖。 刘明宣赶紧点头附和,说这是意外(情qing)况,平时一直都吃早饭云云。 “我爸呢?”刘明宣问。 “上山了,吃饭就回来了。”刘妈妈正帮着刘(奶nǎi)(奶nǎi)和面。 “奥!”真够忙的,转头就看见刘妈妈在和面,凑过去惊喜的问“妈,你这是要裹元宵?” “你傻啊,咱们家谁会做元宵,这是中午要包饺子的。”刘妈妈被自己闺女给逗笑了,还裹元宵。 刘明宣尴尬的笑笑,都是习惯惹的祸,现在刘妈妈是不会,但过些年就会了,刘妈妈在她工作后就闲在家里了,不干别的,就琢磨吃,不光是裹元宵,什么包粽子,炸麻花,烙火烧都会,元宵做的尤其好听说还是专门学的秘方,每次回家,刘妈妈都会做给她吃。只是她那时候来回都是急匆匆的,也没好好陪过刘妈妈。 她俯(身shēn)抱住刘妈妈“妈,你别光说我们啊,你自己也得注意,冬天的时候少碰凉水。”刘妈妈腿上有一小块的静脉曲张,夏天还好,冬天碰凉水就会疼。 刘妈妈一愣,笑着说,“知道了,不碰啊!女儿长大啦,知道心疼我了。” 北方人家,会做元宵的少,大家都是去市场买,现在也没有那些五花八门的牌子,他们这最常见的就一种,科迪元宵,也没有什么水果,鲜(肉rou),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花生和黑芝麻。 刘明宣喜欢黑芝麻的,当时她总觉得花生馅的不够甜绝对是错觉,馅料也没有黑芝麻的细腻里面都是花生碎。 这次元宵是刘爸爸买的,刘爸爸多疼自己闺女啊,一共买了六袋,一水的黑芝麻。 刘妈妈看了就说刘爸爸“你就不能都买点,不愿意吃花生的你少买点就是了,你倒好,全买成黑芝麻的。”你闺女不(爱ài)吃别人还想吃呢!一年就吃一回元宵,试试不同口味多好。 “那我再去买几袋!”刘爸爸问。 “不用买,家里还有。”前几天刘大姑,刘二姑都来送过了,现在都在冰箱里呢,什么口味的都有。 中午,刘(奶nǎi)(奶nǎi)来了个元宵两吃,一半煮一半炸,刘爷爷喜欢吃甜的,喝了两碗还要再来一碗,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元宵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下坠,肚子会疼,刘爷爷吃完就觉得自己肚子不太舒服,喊刘(奶nǎi)(奶nǎi)给他倒(热rè)水。 刘(奶nǎi)(奶nǎi)生生把自己给气笑了,指着刘爷爷数落“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没点数,吃元宵还能给自己吃撑了,让街上知道了,谁不笑话你。” 刘爷爷脸上讪讪的笑。 喝了山楂水,吃了消食片,出去溜达了两圈,刘爷爷这胃才好受点。 天还没黑透,太阳的余晖还在天边闪耀,各家的烟花就争先恐后的飞上天空,噼里啪啦,炸开一片片璀璨的火花。 烟火气正浓 她抬步上了房顶是平的,(身shēn)后楸树的枝桠摆动,眼前烟火阑珊,远处星辰闪烁,拱卫着一轮姣姣的明月。 巧的是,张筱筱也在自家屋顶上。 “哎!哎!”张筱筱站在自己家房顶上又蹦又跳朝她挥手。 刘明宣也笑着挥手,还大声喊“一会儿出来玩。” “好”张筱筱喊。 刘妈妈见她从房顶上下来还问“怎么跑上面去了,多冷。” “不冷啊!上面看的清楚。”站的高看的远嘛! “那也多穿点,这几天感冒的不少。发烧流鼻涕,看着可难受了。”刘妈妈店里的小姑娘就感冒了,打了一周的吊针,这还没好呢! 估计又是流行(性xing)感冒,还发烧,感冒加发烧那得难受死,刘明宣赶紧跑回去穿衣服。 刘妈妈把刘明宣吓住了,又看见刘明沣上(身shēn)就穿件薄毛衫,下(身shēn)运动裤,大咧咧的从外面进来,风一吹那裤子就啪的一声,紧贴腿上 刘妈妈肯定是没穿秋裤。 “你傻了吧!这大冷天的你就穿这么点,是不是又没穿秋裤,你是感冒好了又开始嘚瑟了。”刘妈妈拿着扫帚就要打。 刘明沣赶紧往外跑,刘妈妈要气死了,“你给我回来,回来穿上衣服” 等到吃晚饭,刘明沣很理所当然的着凉了,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这感冒还没好利索,你这又开始了,你说你穿那么少出去干什么了?”刘妈妈简直无奈了,大冬天的穿着单衣出去溜,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我就出去买点东西。”谁知道让你给撞上了,本来没啥事,让你这一追,在街上呼呼跑了一段,这不就受凉了嘛! 刘妈妈这是怪我咯 “又去买什么了?这大晚上的,什么东西不能白天去买。”刘妈妈质问道。 “没什么?”刘明沣底气不足的说。 “没什么是什么,傻乎乎的出去吹风”刘妈妈咆哮 “那什么,我让他出去给我买点东西。”刘爸爸接收到自己儿子的求救信号赶紧出来救场。 “我还不知道,你们俩这是又偷着去买烟了吧!老的(爱ài)吸,小的也(爱ài)吸,一天不抽能憋死啊!医生不是说你不能抽,不能抽,你当时怎么说的,这会儿又憋不住了?”刘妈妈转头就开始训刘爸爸。 刘爸爸赶紧认错,表示就这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刘妈妈见刘爸爸服软,冷哼一声,她信了那她就是傻子,扭头又去训刘明沣,这老的已经这样了,小的管严点,最起码还能有点效果“小孩就是小孩,下次抽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够直接,够暴力。 刘妈妈在家里还是很有威严的,震慑一下刘明沣那就是小菜一碟,刘明沣赶紧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吃过饭,刘明宣跟张筱筱出去溜达的时候还说起这事,张筱筱表(情qing)相当惊讶“你爸这么听你妈的话啊!”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都是为他们自己好,为什么不听啊!”刘明宣就觉得这事很正常。 张筱筱撇嘴,“我爸吸的时候我妈也说,心(情qing)好,就不吭声,心(情qing)不好就骂我妈,这几年我妈都不说了,随他抽。” 刘明宣一直觉得张爸爸脾气(挺ting)好的来着,原来在家脾气这么爆啊!不过这二手烟对人危害很大的,何况张小弟还那么小。 “那你们就让他出去吸。”刘明宣建议说。 “我们哪能指挥得了他,都是他吸的时候我们避出去。”张筱筱觉得他爸可不男人了,就知道在家欺负老婆孩子,在外面就什么都不是。 “哎,不说了,说多了生气,到时候他老了我就把他扔给我弟,我就养我妈,不管他。”张筱筱赌气的说。 知道这是张筱筱的气话,她也没在意,就点头笑着说“那你可不能在他眼前说,小心他现在不养你” “我才不用他养,我都是花我妈的钱。”张筱筱很傲(娇jiāo)的说。 刘明宣只是笑。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咱们十八号返校的时候要不要带蚊帐啊,我怕到时候会有蚊子。”不带怕有蚊子,带了还嫌占地方,(床chuáng)上有个蚊帐,干什么都不方便。 “带着吧,咱们屋里暖和,上次我还看见屋里有苍蝇呢同理可证,可能也会有蚊子。” “奥!那我就带着。”张筱筱点点头。 “对了,江源呢,怎么今天没来找你。”张筱筱(奸jiān)笑着问。 “今天不是过节吗?还有,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嘛!你个小没良心的。”刘明宣装模作样的点着张筱筱的(胸xiong)口说。 “算你还有点良心。”张筱筱揽着她,两个人呵呵的笑。 “对了,你最近见大诚子了吗?我就过年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再就没见过了。”刘明宣突然发现大诚子好久没来找刘明沣玩了,就问了一句。 “大诚子起水痘了你不知道啊!”张筱筱一直以为刘明宣知道呢!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起水痘,不说大了以后就不起了吗?”很少听说有这么大的孩子还起水痘的。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大诚子妈妈跟我妈不是同事嘛!上班的时候说了一嘴,好像是因为过敏引起的。”水痘这东西传染,她也不好去看。 “他也真够倒霉的。”大过年的起水痘,她记得起水痘好像要忌口的,鱼和(肉rou)都只能看不能吃 “他们家人皮肤都不好,我记得他二叔家的弟弟不是去年得了个什么过敏(性xing)紫癜吗?别说(肉rou)跟鱼了,连鸡蛋都不能吃,炒菜都不能多放油。”那(身shēn)上还都是一片片的紫印子,看着就难受。 那是够惨的,不过这个过敏(性xing)紫癜跟皮肤好不好有关系吗?她记得这好像跟免疫系统有点关系。 “那他开学还能上课吗?”刘明宣问。 “应该差不多了,这都半个多月了,应该也结痂了,差不多也能去了,就怕他们班主任怕传染,让他在家多休息几天。”她记得她起水痘的时候还是小学四年级,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就好的差不多了。 “多休息一会儿也好,这毕竟关乎面子问题,好利索了再去。”高一的课程也不紧,补起来也好补。 “就是,就大诚子那张小白脸,最好是痂都掉了再去,要不然他们班同学能把他笑死。”大诚子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张脸,不长痘,不起斑,这要是顶着一脸的小麻子,想想都逗的慌。 想象了一下那场景,俩人就捂着肚子笑了一场。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的槐树林边上,远远就看见一道横幅“保护树木,远离烟花。” “这谁挂的还(挺ting)有环保意识。”张筱筱拉着刘明宣凑近了问。 “肯定是村里自己挂的。”这片林子是划给他们村的,应该不归林业局管。 果然凑近了一看就看见横幅下面打着他们村的名字,“你看是吧”她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咕(咪mi),咕(咪mi)我的天,这是什么玩意! 林子里黑灯瞎火的,眼前一片漆黑,她们俩连头都不敢抬,转(身shēn)就往回跑,一直跑到街上,看见街口的人群俩人才停住,对视一眼就笑起来,张筱筱喘着粗气说“咱们这胆也太小了。”就这么几声不知名的叫声就把她们给吓住了。 时间也不早了,俩人到了胡同口就分手回家了,刘明宣回家以后还特意找刘爷爷学了一下那动静,刘爷爷听完很淡定的说“就是夜猫子,林子里一直有一只。” 刘明宣原来是猫头鹰,不过这玩意看起来那么萌,叫的怎么这么吓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文理分科 过完十五,转天就是十六了,刘(奶nǎi)(奶nǎi)拿出早早就粘好的各种纸袋,福宝元宝,还有黄表纸叠的纸钱,在院子里烧,院子中正位摆着家里的八仙桌,面供着慈母刘陈氏的牌位。 今天,是老太太一周年的祭辰。 刘爷爷站在最前面,供香,燃烛,念祭词,最后扣头。 等刘爷爷起(身shēn),他们就按辈分依次前扣头,等到香燃尽,刘爷爷就捧着老太太的牌位,把牌位移到了正厅。 周年没有丧礼那么郑重,来的人都是本家同姓的宗亲,关系都很亲近,不论男女。 刘妈妈刘爸爸站在院子门口,来了人就赶紧迎进来,顺便接过来人手里的白巾就是白纸,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作为家里辈分最长的老人就坐在客厅里招呼。 来祭拜的客人都要一注香,同姓的晚辈还要跪下扣一个头,刘明沣就站在一边给他们点香,刘明宣就给倒茶添水。 “大哥,婶子这是喜丧,年纪到了,也没受罪,咱得为她高兴。”同族的一个老人,坐在刘爷爷下首,劝道。 “对,得高兴,没受罪。”刘爷爷口里应承着,但眼圈还是红了红。 “就是,咱婶子这岁数,十里八村都少有,是个有福的人,到老咱们小辈也尽了心,不后悔。”曹(奶nǎi)(奶nǎi)握着刘(奶nǎi)(奶nǎi)的手劝慰着。 “是,人得知足,都别坐着,喝茶,喝茶。”刘爷爷回过神来就招呼大家喝水。 人来人往,院子里站满了人,刘明宣手里的暖瓶也换了一把又一把。 太阳渐渐起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按照惯例,中午他们要管一顿饭,刘爸爸早早就找好了车,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问了刘爷爷一声,刘爷爷看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就招呼着人车,去吃席。 众人看刘爷爷起(身shēn),也都跟着动,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出了屋,不少人的脸还挂着笑,刘明宣倚在门边看着,心里难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有多少人是真心冲着老太太来的,又有多少只是单纯的来还个人(情qing)…… 刘爸爸过来喊她,让她跟着一起去,刘明宣摇摇头,“爸,我不饿,你们去吧,我留下看家。” 刘爸爸楞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自己在家注意点,别忘了吃饭。” 她胡乱的点点头,等家里人一散,她也不想做饭,就喝了点早剩的米粥,看香烧完了,她就又给续了一注。 作业不想写,书不想看,她一点精神没有,就想任(性xing)的在(床chuáng)躺一天,不过她一躺(床chuáng),屋外房梁的鹦鹉就叫了起来,估计是饿了,今天太忙,忘记给它们喂食了,她赶紧爬起来,抓了一把小米喂给它们。 喂过鸟,她又把剩下的粥倒给八戒,今天人多,刘(奶nǎi)(奶nǎi)怕它跑出去,就把它关在笼子里,放在刘明沣屋里,关着门,她也没听见它叫,还是喂鹦鹉的时候想起来它还饿着。 八戒一边吃还一边不满的哼唧着,好像在诉委屈一样,刘明宣把它放出来,摸着它的头,学着老太太生前骂它的样子,点着它的头说“就知道吃,吃了也不长(肉rou),白瞎这好些粮食了。” 八戒扭扭头,哼唧一声,抗议一下又埋头接着吃。 …… 班主任说完,大家都第一反应就是有点晕,什么意思啊?走班晚自习 “这意思就是说要文理分科了?”方时雨转头问了一句。 “不是吧!”她不是很确定的说,班主任那意思好像就是说晚自习分开,白天还照常。而且她记得她们当时就是在高一期末的时候,直接一人给了一张文理意向表,简单统计一下,高二就直接分了,至于走班她表示没经历过这程序。 “没听懂简单点说就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适应一会儿,看自己到底只适合学理科还是学文科。”秦凤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复杂,这回就简单点。 “我们现在已经高一下学期了,高二就要正式文理分科了,以前都是直接分,但总是有人转班,有文转理的,也有理转文的,这次学校领导讨论了一下,觉得让你们自己切(身shēn)体验一下,自己决定。”其实也就是校长出去开会,看别的学校都是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文理分科,着急了,就搞出来个走班。 “奥!”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就是先给了他们一个试用装,试好了再买正装。 “当然咱们白天还是照常,就是晚自习的时候分开,学理的还在自己班,学文的就去五楼的自习室,到时候都有老师去,有问题可以随便问。”班主任又把课地点给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都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学文还是学理,有了初步意向就把名字报到李媛那,当然了,这不是说你选文就能只学问,选理就能只学理,毕竟咱们考试还是文理都考。别只顾一样,考完试了,自己成绩不好,就过来找我哭。”班主任说。 “而且这还是咱们直升班的特权,平行班没有的,你们可得好好把握,别到时候后悔。”班主任最后又加一句,表示了一下这还是一项特权活动。 刘明宣在下面听完之后就一个想法这是闲着没事折腾孩子玩呢! 但刘明宣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校领导怎么想。 一下课,班里就炸锅了。 “你选文选理啊”张筱筱跑过来问。 “选文!”她毫不犹豫的说。 “奥,我也想选理,理科……什么你选文,你怎么选文”张筱筱惊的跳了起来,大声的问。 刘明宣赶紧拉住她,让她小声点。 “你怎么选文你成绩那么好。”张筱筱激动的都要炸掉了,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选文啊! “我就是单纯的想学文。”刘明宣后悔自己没提前跟张筱筱提一下,才弄的现在张筱筱反应这么大。 “你数学那么好。”张筱筱嘟囔着,怎么想都想不出刘明宣有什么理由要学文,数理化比她还好,为什么要学文啊。 “不是,你不想学理科吗?学理科吧,理科好找工作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张筱筱努力想要说服她。 刘明宣摇摇头,找工作这事跟个人能力有关,跟文理科关系不大,“我喜欢文科,学理觉得累。”虽然她理科成绩也不错,但她兴趣点就不在理科,单纯就是为了学而学,直接跟成绩挂钩的,像是完成任务,没有什么动力支持。 “怎么会累呢,不是都一样吗?文科背的东西可多了,还要整理笔记……反正怎么都没有理科好。”张筱筱难得的耍起了小孩脾气。 “可是我觉得我适合学文。”可能大家都觉得学理好,学理有前途,但她学过文也学过理,她知道适合自己的是什么,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学文怎么了,谁说学文就比学理差了? “你怎么适合学文呢,你适合学理的。”张筱筱焦急的抓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刘明宣惊讶的抬头,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件事对于张筱筱的冲击有多大,看着张筱筱,她心虚了,是啊!她想象不到,她本来就没有在意啊,这是她自己的事啊?为什么要跟别人说呢,她不需要在意别人的反应的,她很早就跟自己父母报备过了呀,她是个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她可以自己做决定啊,她可以跟刘妈妈说,刘爸爸说,刘(奶nǎi)(奶nǎi)说,但她为什么要跟张筱筱说呢,她们只是朋友啊,可以不说的吧! 她摇着头,眼泪直接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是她的错,这么多年她忘记了交朋友是什么感觉,她只是跟着别人在附和,在假装,张筱筱捧了一颗真心给她,她却没有还,她跟张筱筱的相处一直都是不平等的,她没有把张筱筱当成真正的朋友,只是当同学,当玩伴,不是朋友,大人怎么能跟孩子交朋友呢,只是玩而已,没有义务告诉她的。 岁月给了她所有,却也把她(禁jin)锢起来,直到现在,她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以为她抓住了岁月,而事实却是,她扔掉了岁月给予她最宝贵的东西。 现在她才知道,岁月给予她最宝贵的,不是仿佛触手可及的成功,也不是难能可贵的先知先觉,而是曾经拥有却被岁月慢慢侵蚀的真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抱着张筱筱嚎啕大哭,班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大家都跑过来安慰她,刘明宣看着眼前一双双澄澈真切的眼睛,苦笑不已,希望她还没有睡的太久…… 张筱筱被刘明宣这一哭给吓坏了,心里愧疚的很,赶紧安慰她,“别哭了,只是分开晚自习,还没分班呢!就算分班了也不是看不见,下课还能见面的,你再哭江源要来找我了。” 刘明宣不松手,在张筱筱怀里尽(情qing)的哭了个够,直到课铃响,班主任进来,看见还问呢,“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谁欺负刘明宣了。” 刘明宣这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红着眼睛说没事,班主任不信,就问方时雨,等听方时雨说完,班主任不给面子的笑了,说想不到刘明宣感(情qing)这么丰富。 等(情qing)绪过去了,刘明宣也知道丢脸了,不管班主任说什么她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暗恼,完了,刚才光顾着哭了,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黑历史。 班主任却偏偏喜欢逗她,课老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下课还感叹道“我一直觉得咱们班刘明宣有点早熟,谁知道她……真是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大家都笑,方时雨还笑嘻嘻的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哭包,气的刘明宣差点掐死她。 前后左右的人都在调侃她,她干脆就把头埋在桌子,谁也不看,专心做自己的政治卷子。 “哎!有人找,有人找。”方时雨笑着敲她的桌面。 “告诉他,我不在。”刘明宣气呼呼的喊。 “可是他已经过来了。”方时雨幸灾乐祸的说。 过来了?刘明宣一抬头就看见江源站在眼前,方时雨还在搞怪,但刘明宣现在已经没空搭理她了。 如果说对张筱筱是不小心忘记了,那江源就是故意隐瞒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文理后续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两个人一直走到((操cāo)cāo)场,江源停下,“你选文科” 刘明宣点点头。 “那我也选文科。”看她点头,江源想都不想的直接说。 刘明宣苦笑,她就知道是这样,抬起头盯着江源看,“你比较过你的文理成绩了吗?开口就说选文,你政治能及格吗?你就说你要选文。” 江源不说话。 江源有点倔,她知道,但她不知道江源能倔的这么幼稚,这不是去市场买根大葱,看哪家便宜,哪家老板顺眼买哪家的,这是要对自己未来负责的,必须要理智,不说别的,只看成绩,江源也必须选理,不是唯成绩论,但不可否认成绩是非常重要的原因,江源偏科很厉害,文理科成绩就不是一个水平,在这种(情qing)况下,自然要选两者中拔尖的那一科。 “你只是单纯看我选了文科,所以也想要选文科对吗?”刘明宣问。 江源先是沉默,然后点点头。 “你不能这么武断,要学会对自己负责。”刘明宣苦口婆心的劝。 江源又开始不说话了,刘明宣想挠头,怎么就说不明白,这不是任(性xing)的时候,但她也知道,江源多倔,对她就有多重视,她不是不感动,只是不想耽误他,不想做他人生道路的绊脚石。 “你只想到了现在,你想过将来吗?”刘明宣打算换个方式来说。 江源转头看她。 “咱们打个比方,如果你选了理,咱们也就是课时间不在一起,吃饭课间还是跟原来一样,抛掉了文科的包袱,你在年级的排名最起码可以十名,咱们将来可以在一个城市,考同一所大学,一起升研究生,然后一起工作,如果你跟着我选了文呢?你是要用眼前的三年确切的说是两年半换将来的十年,还是用将来的十年换眼前的三年。”不用想就能做出的选择,而且她觉得文理分科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差别,她清楚,将来的文科直升班会是十四班,理科还是十三班,就是隔壁嘛,课间,吃饭一点都不影响,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课不能传纸条虽然他们没传过几次。 听到这话,江源的表(情qing)才有所松动,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几班的两个人刚什么呢!” 他们俩刚刚拉着手…… 刘明宣一转头就看见一个不知道是教几年级的男老师拖着自己壮硕的(身shēn)体往他们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就是声音有点虚。 他们也不是傻,也不是彪,当然是赶紧跑啊。 后面那老师还喊呢“站住,别跑了,找你们班主任别跑……了” 还站住,现在就嫌自己跑的不够快,刘明宣把自己百米冲刺的速度都拿出来了,就怕被逮着,不过看看(身shēn)后拿男老师的(身shēn)材,她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然后那男老师就看见自己眼前一溜烟飘过,人影已经不见…… 躲在高大的冬青树后面,看见没人了,他们俩才出来,不过经此一事,刘明宣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警惕(性xing)有点低。 关于谈恋(爱ài)这事吧,学校肯定不可能不抓,只是没有初中阶段抓的那么严,她感觉自己跟江源好像有点太光明正大了,平时一起吃个饭,拉个手什么的,一点都不当回事,就是很自然很平常,一点刺激的感觉都没有了,她有时候都想,这样下去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那么这是不是需要解决一下。 “咱们平时是不是注意点,别表现的太明显,万一被逮了呢!”刘明宣还是(挺ting)担心的,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老师较起真来,能折腾死你。 “那怎么办?我搬文科班去”江源觉得自己可委屈了,这也不能,那也不许的,就剩这点福利了,就这还得抹掉,不行,坚决不(允yun)许。 好吧,江源也学会侧面敲打她了,这一句话就给她顶回去了,算了,想太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因为是大课间,他们回去的时候还没打铃,班里还是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扎堆的,李媛眼前最多,男生女生的,围了一个大圈,把李媛锁在里面。 “理科,在这签,文科在这,都别挤一个个来。”李媛在里面艰难的喊着。 其实李媛的(性xing)格不太适合当班长,班长事太多,李媛做事又太认真,就容易浪费时间,像眼前这种(情qing)况,李媛完全可以不用伸手,直接把表放在讲台,谁想好了谁去签就行,也不占自己的时间。 就是这话她不好说。 为了文理方向的事,他们班整整(热rè)闹了一天,到最后,波及的范围都扩散到隔壁班了,有不少人还跑到十四班去问,他们选文,选理,她搞不明白的是,这事跟十四班有什么关系。 晚自习的时候,名单才到了班主任的手,两张名单的人数简直就是两极分化,理科这面满满一页,文科这面就寥寥几个。 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对这种(情qing)况当然是很喜闻乐见的了,当然了,这也是见怪不怪了,每年都一样,理科人数比文科多一大截,甚至有一年,她教的一个班,全部都选了理,一个选文的都没有。 她拿着理科的名单,点了一下班里的前十名,突然发现少了一个,又看了一眼文科名单,发现少的这个是刘明宣,她诧异的一挑眉,还真选文啊! 白天听说刘明宣要选文的时候,她还没在意,哪一年都有这种(情qing)况,一开始摇摆不定,又想学文,又想学理,但最后交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选理,大趋势在这呢,肯定是有所倾向的,不过现在看,还是得谈一谈。 班主任拿到名单以后就没有就这事再多做讨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大家大休回去再问一问家长,这只是让他们适应一下,不是最终的决定。 看班里垃圾桶满了,就让今天的值(日ri)生去倒,“天气会一天天(热rè)起来,教室里的卫生(情qing)况要多注意,垃圾桶要及时倒,不要攒太满。张萌萌你注意点,按时检查。” 张萌萌听到班主任点她名字就赶紧站起来点头。 班主任摆摆手,让她坐下。 “李媛,刘明宣,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就转(身shēn)出去了。 李媛跟刘明宣紧跟在后,班主任也没走远就在走廊里等着,看见她们俩出来,还笑着朝她们招手。 “李媛最近是不是很累,看着好像瘦了。”班主任亲切的拍着李媛的肩膀问。 “还好,可能最近睡的有点晚。”李媛腼腆笑笑说。 “作业没做完太晚就先睡,别熬夜。班里有什么活你就让秦磊干,秦磊是男生,就该多干点,记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别的事都要给它让路,知道吗?”班主任果然看出问题了,她这是在点李媛呢。 李媛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吃力,班里的事太多,几乎占了她所有的课余时间,这就相当于比平时少一节自习课,每天都得挪晚休息的时间来补。 长此以往下去,李媛的成绩肯定会受影响,李媛是他们这届的种子选手,班主任跟学校都对她寄予厚望,肯定不能让其他事分她的心,到那时候,不要说李媛想什么反应了,估计班主任都会重新选个班长出来了。 现在班主任点了出来,就看李媛以后怎么调整了。 看李媛点头,班主任就让她回去接着自习,然后转头看着刘明宣笑着说“走,去我办公室,咱们聊聊。” 一副要深聊的架势。 刘明宣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跟了去。 “坐,坐。”今天周二,没有数学晚自习,数学组的办公室连灯都没开,一片黑,班主任摸出钥匙,开门,开灯,招呼她进来,昏黄的灯光让她一晃神,楞了一下就跟着进去了,可能是班主任的神(情qing)和语气太随和,她不自觉的放松了。 “班主任就是得多((操cāo)cāo)心,你看其他老师,没课早早就回家了。”班主任把桌子的作业搬开,笑着说。 刘明宣赶紧点头称是,“老师辛苦了” 班主任被她说的一愣,然后就笑起来,装着严肃脸说“可不是辛苦,成天为你们((操cāo)cāo)心。” “名单我看了,你选了文”班主任也没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 “对。”刘明宣点头。 “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我一直以为你会选理,我是你的班主任,也是你的数学老师,别的科目我不知道,但在数学这一科我是知道,你天分有,灵气也有,数学成绩一直都很不错,怎么突然就想学文呢?”班主任惇惇善(诱you)。 “而且我把你文理三小科的成绩都拿出来看过,很平均,没有偏科的现象,不是因为我是数学老师,就希望你选理科,数学是三大科,文理都得学,只是现在的形式就是这样,理科比文科占优势,不说大学毕业以后的就业机会,那太远,就说高考,文理的录取比例,就存在差距,看去年清华文科录多少,理科录多少?”班主任摆数据,讲道理,好像分析数学题一样给她分析了一下选文理科的前景。 刘明宣低着头,默默的想,录取人数是多,但基数更大啊,理科的竞争压力比起文科来只大不小。 “咱们学校不能跟市二中,区五十八中比,师资力量没有他们那么雄厚,只能偏向一方面,咱们学校的老师都是偏理向的,这对于那些普通学生来说没什么差别,但对于你来说,那就是少了一分攀登顶级学府的机会。”班主任很郑重的说。 刘明宣点头,这她知道,他们学校带高三的理科老师都是老教师,经验丰富,教文科的就不行了,新老交替,老教师没有几个。 静默一会儿,开口,“老师,我想回去想一下。”她的心刚才很理所当然的动摇了,顶级学府啊!这是她不能拒绝的(诱you)惑。她忙活这么久,这可以说是她的最终目标了。 “当然,我这也是建议,你自己回去考虑一下,大休的时候也可以回去问问父母的意见,还有现在我们不是在走班嘛,你也可以切(身shēn)体会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是最适合的,到时候再选。”班主任以为刘明宣是听进去了,就(挺ting)高兴的说。 刘明宣点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器材室里的猫 刘明宣一直琢磨这事到回宿舍,倒水洗脚的时候还想呢。 “啊!嘶……”刘明宣突然喊一声。 “怎么了?”李媛扭头问。 “没事,洗脚忘倒(热rè)水了。”这蠢的,也是没边了。 “你今天怎么了?想三不想四的。还有,晚咱们班主任叫你去干什么了?”张筱筱把自己的暖瓶递过去问。 “没什么事,还是文理分科的事。”她接过暖瓶忽忽往盆里倒(热rè)水。 “你要烧猪蹄汤啊!倒这么多(热rè)水。”方时雨啃着馒头片,伸手点点,这水不要钱,你也不能死命倒啊,这脚还要不要。 “吃你的馒头片吧,我烫脚。”冬天水凉,就刚才伸里面那一下,脚就冰透了,头皮都酥了一下。 不过经这一冻,脑子也清醒不少,倒水的时候还想呢,班主任说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有点小忽悠呢? 她爬(床chuáng),小声念叨一遍,突然发现他们班主任一直在给她画大饼呢,一直拿着那顶级学府的饼钓她呢,然后让她潜意识的以为要考好学校那就得学理,好老师都在教理科,当然了,他们班主任没有说的那么绝对,她只是说机会大点,然后稍微给了点暗示,是刘明宣自己把这个差距给无限扩大了,把学理和好学校给画等号了,现在想想,他们学校就算理科的师资力量比文科强,也只是强一线,没有说是天差地别,只是班主任那语气形容的有点夸张。 差点被钻了空子,刘明宣苦笑不得,他们班主任不应该教数学的,应该去教政治,这指向(性xing)思维运用的……得心应手啊。 当然了,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藏了那么一点点私心 …… 周三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第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一来就让他们围着((操cāo)cāo)场跑三圈,大家一片哀嚎。 “叫什么?在家休息那么多天,跑跑活动活动多好,又不是比速度,就让你们慢跑,赶紧的,体育课代表领着,跑够三圈啊!”然后就跑讲台坐着了,看他们不动,还给了个预备起的哨音。 老师说了是慢跑,他们肯定不能跑快啊!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挪,比走快不了多少,五分钟过去了,他们刚过一圈。 “使劲慢啊,咱们什么时候跑完了,什么时候自由活动啊!”体育老师坐在主席台,悠闲的晃着腿。 女生听见也当没听见,反正自由活动也是坐着聊天,现在跑着也能聊,没差别,但男生就着急了,他们课前还特意拿了篮球呢,要是就打个十分钟八分钟的,那还有什么劲啊!然后他们就开始默默加速了,要知道,体育课站的队形是从高到矮排,也就是说男生在前,女生在后,他们这一加速,女生在后面就跟不了。 “跑那么快干嘛,没听见说慢跑吗?”方时雨在后面跳着脚喊,她个矮在最后一排,拼劲全力才能跟。 男生现在就想着赶快结束就可以去打篮球了,听见也不减速,大步迈的,嗖嗖带风,这时候女生就开始稀稀拉拉的掉队了,刚开始就只是后面几排,最后直接就分成两个方队了,男生在前面死命的跑,女生就在后面慢悠悠的走,也不排队了,说着话慢慢往前赶。 体育老师也不在意,就这么看着。 等男生跑最后一圈的时候,女生还在跑第二圈,也不能说跑了,就是在走,看男生的大部队来了,她们就赶紧凑去,跟在后面跑,男生这会儿跑累了,速度也降下来了,女生跟着还(挺ting)合拍。 等在主席台前站住的时候,男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多跑一圈哎!于是就开始纷纷抗议,说女生少跑一圈。 女生也不甘示弱,就说不是她们不跑,是男生跑太快,她们跟不。 体育老师两不帮,没说是男生跑太快,也没计较女生少跑一圈,就让江源带着他们做准备活动。 男生急燎燎的做完准备活动,抬腿就准备撤,然后体育老师很淡定的来了句,“这节课咱们扔实心球啊!” 男生一片哀嚎,“老师你不是说,做完准备活动就自由活动吗?”一个男生抗议。 体育老师瞥了他一眼,说“对啊!实心球也是准备活动的一项。” 那男生瞬间绝倒。 “江源,去体育器材室拿六十个实心球。”体育老师把挂在脖子的钥匙摘下来,扔给江源。 江源喊了几个男生就跑去拿实心球。 等实心球拿回来了,体育老师就说“一人扔十个,扔完过来报数,然后你们就自由活动。” 男生一听就一齐涌去抢实心球,本来是一人一个的,结果到最后,一多半的女生手里没有球。 “谁拿多了,赶紧匀匀。” 等到人手一个,体育老师就做了个示范,没别的,就是使劲扔,能扔多远扔多远。 男生就轮圆了胳膊往外扔,然后又颠颠的跑去捡……一人就一个,你扔出去了,还得再捡回来。 等到下一次扔的时候,男生就精多了,就扔在自己眼前,扔掉,捡起来,扔掉,捡起来,刘明宣扔着扔着就觉得这运动有点傻。 扔够十次,男生一溜烟跑了,就剩女生傻站在原地,然后眼前是一堆的实心球,“把球都送到器材室,锁好门把钥匙送我办公室里。”体育老师把钥匙一扔,任(性xing)的走了。 “真傲(娇jiāo)!”不知道谁来一句。 “谁让人家是老师呢。” 默默吐槽了一会儿体育老师,她们就抱着实心球往器材室走。 实心球跟足球有点像,不太重,表面还有一层软皮。大小跟铅球差不多。 留下几个人整理,其余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刘明宣当时就站体育老师旁边,钥匙很不巧的,就扔在她怀里。 张筱筱跟李媛留下来陪她,其他人就都走了。他们体育课能用到器材的时候很少,大多是做做准备活动就解散,这体育器材室,刘明宣也是第一次进。 体育器材室不大,比他们课的教室还小一点,就放了两排像超市一样的货架,面摆着一些常用的体育用品,乒乓球拍,网球拍,铅球,跳绳,角落里还有几个鸡毛毽子。 实心球就扔在一个大网兜里,把实心球装好,刚打算走,就听见墙角有动静,刘明宣觉得可能是老鼠,就想拖着张筱筱往外走。 “喵,喵……”墙角传来微弱的叫声。 “是猫。”李媛拉住她,刘明宣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是猫叫,四处扫了一眼,发现除了门,整个屋子都是密封的,那它是怎么跑进来的 刘明宣看看手里的钥匙,不管它是怎么跑进来的,现在最好把它赶出去,要不然一会儿她锁门,不知道什么才能开,这猫很可能就会被关在里面活活饿死。 张筱筱一听,就赶紧说“那咱们把它放出去吧!”饿死什么的,听着都好残忍。 三个人就慢慢的往墙角走,靠近了才发现,那里堆着一堆的海绵垫,看这样子应该是跳高用来垫(屁pi)股的,她们继续往前走,越过货架就看见有三只小猫趴在海绵垫,两只花的,一只黄的,都只有巴掌大,有一只还没睁眼。 天寒地冻的,三只小猫紧紧依偎在一起,(身shēn)打着抖,嘴里还喵喵的叫着,看着可怜的不行。 她们还以为是一只大猫,结果是三只小猫,“这怎么办?”张筱筱着急的问。这么小的猫,不管的话会冻死的。 张筱筱说完就想过去,刘明宣赶紧拉住她,“这应该有大猫的,一会儿你动了小猫,大猫回来会把它们咬死的。”这小猫不可能是家养的,肯定是学校附近的流浪猫跑进来生的,她们只看见了小猫,没看见大猫,也不知道在不在屋里。 “那咱们赶紧找找,一会儿再给冻死了。”张筱筱着急的说。 但她们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是不是它看见咱们在这不敢出来啊?”李媛做在海绵垫说。 “那要不咱们出去等会儿”刘明宣也觉得有这种可能。 三个人又跑到((操cāo)cāo)场呆了一会儿,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小猫还在,而且已经冻的不太叫了,这再不管它们真就冻死了。 她们也不管什么大猫了,随手拿了体育器材室的架子一块软布就把三只小猫给包了起来,隔着衣服,刘明宣都能感觉到它们在打哆嗦。 “肯定没大猫了,你们看它们都瘦成这样了。”张筱筱摸着小猫的脊椎骨都觉得扎手,也不知道被饿了几天。 她们抱着猫正打算往外走,就看见体育老师急匆匆的过来了,看见她们就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钥匙也没给我送。”这都快下课了,也不见来送钥匙,她怕出事就跑过来看看。 “老师,我们在这屋里发现了三只小猫,都快冻死了。”李媛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体育老师,顺便解释了一下。 “猫”这地方哪来的猫? 刘明宣把怀里的小猫让给她看,“老师,这能不能先放你们办公室啊!要不然它这一会儿就冻死了。” 体育老师为难的看了一眼说“不是我不帮你们,可是我们办公室里没有暖气啊,放我那跟放这也没什么区别。”体育组的办公室就建在((操cāo)cāo)场边,隔着教学楼很远,也没办法供暖,他们冬天都是硬挨的。 张筱筱听完就傻眼了,那这怎么办?她们总不能把它们带回班吧! “要不咱们送到咱班主任办公室吧!”李媛想了一会儿建议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拿回教室肯定不现实,老师也不能让,现在只能跑班主任那去碰碰运气了。 她们这又匆匆忙忙的往数学组跑,到那的时候就已经打下课铃了,但班主任不在。 “这节课十四班数学,咱们班主任应该还没回来,咱们先等一会儿吧!”刘明宣想了一下说。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有事?怎么不去屋里等,外面多冷。”幸亏她们没等多久,她们班主任就夹着教材书回来了,看见她们三个等在门口还问了一句。 她们把怀里的小猫往前一递,就听见班主任的一声惊呼,“你们这是从哪抱来的,赶紧给送回去啊!” 刘明宣听见班主任的那声惊呼就知道她们这事成了,果然,她们把这事的来龙去脉一说,班主任就答应了,还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盒牛(奶nǎi),用办公室的微波炉加(热rè),拿吸管给小猫喂食。 “先放我这,你们都先回去课。”班主任看小猫能喝牛(奶nǎi),就知道问题不大,看快打预备铃了,就打发她们回去课。 “你们说那小猫能活吗?”回去的路张筱筱还问。 不等她们说话,张筱筱就肯定的点头“肯定能活,我都看见它们喝(奶nǎi)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掉下来了 晚自习前,她们三个还特意跑了一趟班主任办公室。 班主任正在改作业,看见她们去了就笑“你们还(挺ting)心,没事了,正在墙边睡着呢,你们过去看看吧!” 她们点头,放轻脚步过去,班主任应该是养过猫,看着比她们有经验的多,暖气旁边摆着一厚纸箱,纸箱里面还垫着一件绵软的厚毛衣,三只小猫在里面睡的毛都炸开了,看着舒服的不行。 “暖过来就好了,再过两天就能到处跑了。”班主任站在她们(身shēn)后说。 猫的生命力很强,只要环境不是太恶劣,它们就能活下去。 “不过,等它们会跑了那就不能养在这了,这里毕竟是办公室,到时候它们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一天两天的可以,时间长了,估计就有人不愿意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猫猫狗狗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再放回去吧! “等它们自己会跑会动了,放它们出去也行啊,到时候咱们每天去喂一下就行。”再过几天,天就暖和了,也就不用担心它们冻着了。 “不行吧,它们这么小。”李媛不是很赞同的说。 “除了这,咱们就只能把它们带回家了。”养在学校里显然是不现实的,宿舍定期有查寝,而且宿舍的人太多,意见很难统一。 “我妈不让养猫,嫌它掉毛。”李媛(挺ting)为难的说,以前她爸抱回来过一只,不到两天她妈就受不了了,嫌太脏,说满地都是猫毛,直接就给送人了。 “那我带回去吧!我家里有一只大的,再加三只小的也一样。”张筱筱想,一只是养,四只也是养。 “还是别了,太多是不是容易打架啊!”再说这小猫跟大猫不一样,他们这没有说给猫喂猫粮的,大猫不用管,可以自己找吃的,但这么点的小猫,那肯定得有人喂,张筱筱家谁有时间。 “我倒是可以带回家,但三只有点太多了,我就能带一只回去。”主要她现在天天都待在学校里,也没有时间养,这带回去肯定就是给刘(奶nǎi)(奶nǎi)找的活,家里还有八戒跟鹦鹉,刘(奶nǎi)(奶nǎi)这每天事(情qing)也不少,她不想给她增加负担了,一只就是极限了。 “要不你们直接送食堂算了,我刚才听食堂侯大姐说想养几只猫的,说是食堂剩菜剩饭很容易招老鼠,想养猫来抓老鼠。”旁边的一个数学老师听了就跟她们班主任建议。 “什么时候说的我没听说啊?要是真的我请你吃饭。”班主任惊喜的问。 那数学老师把手里的教材一放,说,“秦姐,我还能骗你,当然是真的了,今天下午刚跟我说的。” “那我明天去问问。”班主任整理着桌子着说。 “那我就等着请吃饭了。”那数学老师打趣班主任。 “请,请,请你吃咱们二中高级食堂里的名菜四喜丸子怎么样?”班主任笑着点头,很是豪气的说。 那数学老师直接笑了,“秦姐,咱二中大食堂太高级了,要不咱换一个吧!” 刘明宣她们也跟着笑,这四喜丸子确实是她们食堂的“名菜”,没有(肉rou),全是面,就是挂靠了个四喜丸子的名头,骗骗人。 ……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秦磊刚(床chuáng)迷糊着,就听见扑通一声,起(身shēn)问宿舍里的其他人。 “没啊?你是不是睡傻了,哪来的声音。”方耀啃着干脆面抱着本武侠看的正嗨,头都不抬的说。 “没有吗?我怎么听见扑通一声。”秦磊拽了拽被子盖住腿说。 “你耳鸣,没有的事。赶紧睡吧!”方耀继续打着手电看自己的武侠。 其他人不管是睡着的还是没睡着的都装听不见。 秦磊看没人搭理他,就躺下接着睡。 “哈哈,哈哈!……”隔壁突然传来一阵的爆笑。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秦磊又起(身shēn)问,他怎么听还是有声音。 但这时候已经没人回答他了,一个个的都从(床chuáng)跳下来往隔壁跑了。 秦磊他觉得有声音吧!还说他耳鸣,跟着也往隔壁跑。 出来门就看见隔壁宿舍大开着门,里面还闹哄哄的。 秦磊跟着进去,就看见宿舍地躺着一人,周边一帮人围着,他们宿舍的也在一边站着,都在笑,他凑到江源边问“这是怎么了?” “睡觉不老实,翻(身shēn)掉地了。”江源笑着说。 秦磊这得是有多不老实,要知道他们宿舍铺都是有栏杆的,这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克服了重重阻碍就为了往地扎。 大家笑够了,发现不对劲了,这孩子怎么还不起来,不会是摔晕了吧!他们宿舍的一哥们就赶紧去拍拍,问“哎!没事吧!(身shēn)哪疼啊?” “腿,腿疼。”果然被子里那孩子是摔着了,声音都带着股哭腔。 “那你刚才怎么不叫人。”隔壁宿舍那哥们都要急死了,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傻啊!疼还不喊人。 “我喊了。”你们就只顾笑了,没听见。 这时候已经不是讨论这的时候,大家都围在那孩子班蹲着问“就腿疼还有哪疼?疼的厉不厉害。”方耀跟那孩子是一个初中的,都很熟,就凑过去问。 “就腿疼,我感觉好像断了,不会动了。”那孩子说着说着就直接哭了,被自己吓哭的。 旁边一圈人也吓坏了,腿断了,我的天,“谁知道你们班主任电话,赶紧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秦磊喊。 “我有,我有。”一个男生赶紧摸出手机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 他们这个宿舍都是九班的,九班的班主任是个教英语的年轻女老师,那女老师一听她们班同学腿断了,直接也给吓蒙了,就知道在电话里喊,我这就来,我这就来,一点应急措施都不知道。 还是江源给打的120,又跑下面把跟管寝室的老大爷叫来,那老大爷一听有孩子摔断腿了,就赶紧给值班的主任打电话,通知完主任才跟着江源去。 “别动他。”老大爷看一男生想掀被子就赶紧制止,这要真是骨头断了,那可不能乱动,免得让断骨移位,造成二次伤害。 值班的主任就住在男生宿舍楼里,这会儿也披着衣服下来了。 躺地那男生这时候哭的都开始打嗝了,一半是疼一半是吓,看见主任又是一通的哭,秦磊在一边看着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哭,看见主任激动的不至于吧! 主任挤进去,看了一下就问“打120了吗?” “打了。” 今天值班的方主任是教高三的,在这的学生他一个也不认识,看见躺着那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先安慰他,“没事啊,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你这哭的这么有劲,一看就知道没事。” 然后就转头喊过一个男生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尧。”那男生就是刚才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的那个。 “嗯,王尧,他是怎么回事,是磕在哪了?”他(身shēn)盖着被子,方主任还不知道他是磕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以为那孩子(身shēn)的被子是磕着以后同学给披的,压根没往从(床chuáng)摔下来那方面想。 “当时熄灯了,我们也没看清,我当时正看书呢,就听见扑通一声,然后拿手电照,那会儿他就已经躺在地了,应该就是睡着了翻(身shēn)从(床chuáng)摔下来的。而且掉地就不会动了,再然后就开始喊腿疼了。”王尧说的很仔细。 “从(床chuáng)摔下来的”方主任看着王尧问。 “嗯,从(床chuáng)摔下来的。”王尧点头。 方主任扭头看了一眼(床chuáng),觉得不对劲,栏杆好好的没断,人在睡觉的时候翻(身shēn)很正常,但要翻过栏杆掉下来这就不正常了。 九班的班主任就在附近住,这会儿也赶过来了,(身shēn)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估计是她老公。 “栾川,别哭了,救护车一会儿就到啊!”那女老师走的太急,差点被椅子绊倒,还是她老公在后面扶了她一把,才站稳了。 栾川打着嗝点点头。 他们学校隔着三医不远,没等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九班班主任想跟着去,方主任没让,这小陈太年轻,这种时候顶不,去了也帮不忙。方主任就自己跟着去了。 江源他们也被老大爷干赶着去睡觉了。 刘明宣知道这事还是第二天早自习班主任说的,栾川是真的摔断腿了,不是骨裂,是直接摔断了,当时刘明宣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傻,第二反应就觉得不太可能,从(床chuáng)摔下来还能摔断腿吗?就算是铺也不可能啊,按常理来说,顶多就是顿了一下,严重点可能会崴下脚脖子,摔断腿这就有点太严重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可能,但这不可能就可能了,你说怎么办?以后你们也都长点记(性xing),别在宿舍里闹,尤其是铺的,万一闹着闹着摔下来,摔坏了,算谁的,摔下来的时候指不定就磕到哪个地方了。栾川是腿碰椅子了,那要是脖子碰椅子呢,能不能一下就给摔死。”班主任板着脸说。 要说栾川这事真的是个例,不是没人摔下来过,但摔断骨头的真就他一个。但就算是个例,毕竟还是发生了,学校不得不重视。 第二天他们学校就安排人去检查宿舍了,只要发现(床chuáng)有问题的,椅子有活动的,都一律换,个别宿舍连柜子都给换成新的了。 而且规定只要(床chuáng)睡觉就必须把椅子推到桌子底下,脸盆,箱子,只要是带菱角的东西都一律放到(床chuáng)底下,还安排学生会检查,只要发现不符合要求,那就要扣班级的量化管理成绩。 经过这么一整顿,宿舍安全(性xing)提没提高不知道,但这卫生状况是改善不少,因为检查这些的时候都会顺带着检查一下宿舍卫生,为了不给班里扣分,他们每天早晚都得收拾一遍宿舍。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跟着步骤来 “今天早上真够冷的。”方时雨端着脸盆从厕所跑出来,擦着脸,哈着气。 “昨天给我妈打电话,她就嘱咐我多穿点,说是今天降温。”刘向荣一边从柜子里拿着衣服一边说。 “倒(春chun)寒啊!”这眼看要暖和起来了,又来了一记冷空气。 “而且暖气还停了,这是要冻死人啊!”宿舍里的暖气停了,那教室里肯定也停了,刘明宣摸着(床chuáng)头的暖气片,想象一下教室里的温度,不由打了个寒颤。 “停了吗?什么时候停的,怪不得这几天晚上我觉得冷呢!”方时雨也跑过来摸摸,感觉手里冰凉一片,撇撇嘴。 “咱们学校也太抠了,就不能多供会儿。” “家里的也停了,我妈刚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换厚被子。”李媛拿着手机从阳台进来,这几天暖和了,她刚把厚被子收起来,结果这又要拖出来。 早上太冷,她们组团去食堂吃(热rè)汤面,可能是今天食堂老板娘心(情qing)不错,还给飞了鸡蛋花。 “今天考地理啊!”方时雨夹着食堂送的小咸菜,吃的生无可恋。 “考就考呗!地理老师也不能吃了你,再说你不是选文科了吗?不愿意学地理还选。”张筱筱喝着(热rè)汤,扫了她一眼,班里选文的人少,她们宿舍就刘明宣跟方时雨俩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嘛!相比化学来说,地理还是可以忍的。”化学对她来说就是听天书,好几次都不及格好吗?说出来都丢人,为了将来着想,她必须得跳出这个深坑。 “化学今天好像也听写。”刘明宣默默补了一句。 “啊!老天,真假的,什么时候说的”方时雨一惊一乍的问。 不等她说,方时雨就把手里的筷子一扔,双手合十作揖祈祷“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你至于吗?就几个方程式,你背背不就行了。”李媛看方时雨耍宝,奇怪的问,明明很简单好嘛! “我怕她说太快我听不懂。”他们化学老师还是学校挖来的特级教师,教学水平那肯定是没得说,但她讲课有个让人很着急的缺点,就是有口音,其实有口音很正常,老教师一般都有,但化学老师的口音就是快,一激动,一着急就容易连串,不断句,不分家,刚开始听,真是听不懂。 “有时候说快了我也听不懂,你直接抓关键词就行,就这么几个方程式,怎么还倒弄不清楚。”而且,化学老师现在很注意了,一般不会连句。 “不过今天有化学课吗?我记得就今天晚上有节化学自习来着,你们去五楼上自习了,咱们化学老师还能跑五楼去找你听写化学方程式啊!”刘乐荣吃完,就听她们讨论的(热rè)闹,但这担心的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方时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给忘了。” 这刚几天,刘明宣也给忘了。 说起这文理自习来,她们又有话说了,“你们晚上上自习有老师去吗?”张筱筱老觉得他们学校对文科班有点冷,一副(爱ài)答不理,放牛吃草的模样。 “有,也就跟咱们上自习一样,不讲课,有问题可以问。”不过就是问的不多,一般都是自己在下面写作业。 “我听说人可少了,有二十吗?”人少,教室大,晚上是不是有点瘆的慌啊! “四十出头吧!”二十这也太夸张了,他们两个直升班,一个班六十人,一个班出三分之一,那就凑四十了。 “那还(挺ting)多的。”至少比她想象中的多。 从食堂出来,方时雨说要去小卖部“去买个包面,买袋牛(奶nǎi),中午就不用下来了。” “吃那些东西多不营养,还容易胖。”他们一整天都呆教室里,下来吃饭顺便还能透透气。 “下来也没好吃的,天天都那些菜,还得跟着挤。”上次一男生跑太快都给她把鞋踩掉了。 “最近是(挺ting)挤的,估计高二高三又拖堂了。”他们高中食堂也不大,还是分批吃,高二高三比他们提前十分钟,但高二高三老师老拖堂,然后他们就三个年级一起挤,去晚了都没菜。 “高二这学期要会考了吧!估计快忙傻了。”方时雨算算时间(挺ting)同(情qing)的说。 “我听咱们班主任说,这届会考特别严,好像说是不及格就不给发毕业证。”李媛拿了袋山楂片,回头说。 “严吗?我听我姐说他们那时候可松了,都有任课老师在厕所传答案。就是走走过程,没有人不过的。”刘乐荣自动铅坏了,打算再买一根,但这颜色都太艳了,没她喜欢的,算了,下午去外面超市看看。 “是吧!我也听我哥这么说的,我哥他们那届,历史老师都直接进考场送答案。” “听说这届改革了,说是会考成绩直接跟高考挂钩,这监考制度也要跟高考划齐。”李媛听说现在高二的任课老师都要急死了,天天忙着给他们出卷子,还加了不少课给他们补。 “跟高考挂钩”方时雨惊讶的问。 “班主任是这么说的。”李媛点头。 “估计也就是说说,毕竟是第一届,他们肯定也是要看看具体(情qing)况,但监考变严估计是真的。”当年他们也是这么传的,但到最后还是只做毕业指标,毕竟这牵扯面太广了,不是省教育考试院就能决定的,这要跟全国的高校打好招呼啊! 但监考这事就坑爹了,他们作为当时第二届吃螃蟹的学生,直接扎了个满嘴血。 第一届什么(情qing)况她不知道,他们这届,那真是跟高考一个级别了,瞄个选择题还有可能,想抄大题,门都别想。 高二下学期,她已经开始学美术了,当时不少美术生想抄,但基本都阵亡了,反正就她知道的,一个抄过的都没有,等高三补考那天,他们在画室里都没画画,就忙着给他们发答案,本来以为补考就能过的,结果,他们回来的时候都哭丧着脸,说是到最后老师都不让上厕所了。 因为当时考场里有屏蔽仪,他们手机要接收答案得跑厕所,可能是上厕所人太多,最后老师就不让去了。 刘明宣当时就很庆幸,庆幸自己当时过了,后来聚会听他们班主任说,上大一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回去补考呢。 所以会考这事吧,最好能重视一下,不能争取,是必须一次过,要不然,后患无穷 上午第一节课上政治,讲前几天考的卷子,可能是高二会考复习卷子多,他们任课老师就直接拿了几(套tào)过来给他们做。 “不考不知道,一考吓一跳啊!”他们政治老师是个高胖的男老师,这会儿就站在讲台上意味深长的感叹。 “平时上课,我还没觉得,考完试我就发现咱们班的同学不会答题。”政治老师拿着卷子说。 “是放假放的,忘了吗?我当时不是说,要分条,要分点,要结合材料吗?这是最基本的三点,别的做不到,这三点做到了,我保证你拿分,而且是拿高分,还有我记得我说过分析材料的时候要用书本知识来,不能自己瞎编对吧,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卷子,都写的什么,人民不是人们,人们也代表不了人民,你们看看,你们有多少写人们的,不要想当然,书上怎么说咱们怎么来好不好。”政治老师敲着桌子喊。 下面赶紧点头。 “我觉得这都是低级错误,咱们班就不要犯了,毕竟咱们班是直升班,最起码的差距要有吧!”政治老师的一大习惯,就是愿意强调他们班跟其他班的区别。 他们又点头。 “对,说话就要听,按照老师的步骤跟节奏来,不说你能学的多好,最起码你不会掉队。” “这是咱们班集中犯的错误,现在我再强调一遍,分条,分点,结合材料,听见了没有。”政治老师挥舞着手里的卷子喊。 “听见了。”他们回应。 “听见了就再说一遍。”政治老师依在讲台上,看他们一眼,来了一句。 “分条,分点,结合材料” “做好了这三点,接下来就是内容了,分条怎么分奥不重要的堆前面一堆,重要的都挤后面,那是傻子,现在看不出来,等到高考的时候,那老师一错眼,没看见,少给你分了,你找谁哭。现在咱们就养成好习惯,重要的写前面,不重要的就往后排,让批卷老师想找咱们毛病都找不着,不丢冤枉分。” “可能有人就想问了,这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啊!我也不知道,那谁知道,材料知道,仔细看材料,材料给的笔触多的,就多分析,要是就沾了一句边,那就少分析。都好好听着,这都是经验,都是方法,比你背多少题都有用,侯晓宇,是不是以为不是说你呢,还说,再说我让你出去了啊!”政治老师拿粉笔扔他。 侯晓宇赶紧抬头(挺ting)(胸xiong),目视前方坐好。 政治老师白了他一眼,没再说别的。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咱们的卷面,我不说要求你字写的多好,最起码能让我看懂吧,我都看不懂了,你写这些还有什么用,方耀听见没有,你那笔狗爬,我看着眼都疼。”政治老师伸手朝方耀那块点点。 方耀赶紧点头,大家就笑。 “还有就是答题也讲究个布局,别东一块西一块的,咱们不是古代了,现在咱们的阅读习惯就是从上到下,从左往右,不要一答题就从中间开始写,从左面开始答,都听见没有,要是写的少还挤开,要是写的多呢,你把多的那些放哪,塞自己肚子里”政治老师也是一嘲讽派,闲着没事就对着他们开喷。 政治老师今天可能是想把答题规范都给他们塞脑子里,题没讲多少,光讲这些答题技巧了。 不过这些东西是真有用,考试有时候就是考思维,考逻辑,政治属于点多分值高的科目,一不小心就容易掉点,如果你理清思路,按照材料一步步来,那的几率肯定会小不少。 “看,这会儿就能看出来有人会学有人不会学了,会学的人家都在记笔记了,不会学的还仰着个脸听的云里雾里呢,你们信不信,下次还有人不长记(性xing)。”政治老师靠在侯晓宇的桌子上,伸手点点侯晓宇的脑袋。 侯晓宇赶紧低头在桌洞里翻自己的政治笔记。 政治老师咋舌,小声嘀咕,“早干什么去了,提前准备好。”叹口气往回走。 政治老师一走,侯晓宇就停下了,就做做样子,他就没有政治笔记。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开车要打转向灯 跟冬天的冷冽不同,(春chun)天一向来的轻柔,不知不觉中,树梢就缀满了新长的嫩绿,地上也冒出了点点青芒。 “卷子改完了吗?赶紧借我看看,刚才说太快了,都来不及改。”方时雨回头问刘明宣。 “等一下,我正整理笔记呢,一会儿给你。”这次地理卷子有不少的新题型,她抄一遍到笔记上,看的时候还方便。 “好,那我先去趟厕所。”方时雨喊上刘乐荣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等等我,我也去。”张筱筱连忙站起来喊。 “明宣你不去?”上节课生物拖堂,她们都没去。 “我不去,你们赶紧的吧,一会儿上课了。”刘明宣扫了眼腕上的手表,催道。 “那我们去了。”张筱筱挽着方时雨跑出去了。 赶着上课铃,俩人急匆匆回来了。 “历史老师今天没来,今天换人咱们上课。”方时雨甩着手上的水说。 “没来?”刘明宣把地理卷子递给她问。 “嗯,说是请假了,刚才十四班的课代表过来说的。”方时雨把卷子接过来悄声说。 刘明宣点点头。 “来了。”方时雨同桌拍她,小声提醒,方时雨赶紧转回去。 “今天吴老师有事,让我来给你们戴一节课。”一个穿着朴素,素面朝天的年轻女老师站在讲台上说。 然后也没多做介绍,直接就开始讲课,“我听吴老师说,你们上节课是讲到了,第二章第二节,(日ri)本在沦陷区……咱们就接着往下来。”女老师打开书,翻到第二章第二节,点着标题说。 这老师应该是新来的,可能还在实习期,半节课后,刘明宣想。 老师讲的很卖力,还学着吴老师引经据典(女老师应该是吴老师带的),帮他们扩张一下课外知识,但班里的氛围却很沉闷,听这老师讲课就想睡觉?,语气太平淡了,平淡的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而且还不板书,就拿着课本这么讲,听的他们都不知道哪里需要标重点符号。 这时候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圆珠笔掉了,那老师看见了,就直接停下,过来帮她捡起来,那女生受宠若惊,赶紧小声道谢。 刘明宣:不知道说什么了。 …… 下午数学连堂,班主任第一节让他们做练习,做完了,第二节课就讲,班主任讲课的风格就是仔细,她不想其他的数学老师一样喜欢跳步骤,她讲课讲的很仔细,而且还都喜欢板书在黑板上,这样记笔记就记的很舒服。讲课风格也是温柔风,一般不发火,他们班同学都(挺ting)喜欢上他们班主任的课。 “都记完了,记完了咱们进行下一题了?”数学老师甩甩手臂,喝口水问。 他们点头。 讲完练习,数学老师看看时间,“记完就消化一下,分析一下题型,记记解题的思路,以后出现类似的题型就可以直接往上(套tào)。” 趁着他们看题,班主任出去接了杯水,看时间差不多了,拍拍手:“今天下午又大休了。”班主任略带点感叹的说。 “对。”大家高兴的喊。 “寒假放那么长时间,这还没放够呢。”班主任装作惊讶的问。 “没放够。”开玩笑嘛!这放假还有放够的一天?他们纷纷表示这不太可能。 “回家不能光玩了,这开学都这么长时间了,该收收心了。”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嘱咐。 现在班里还有不少人在聊自己的压岁钱呢,这种状态可不行。 “下周呢,学校里会来领导检查,顺便会有区里的老师来听一节公开课,其中就有咱们班的数学课,当时候主讲的就是我,咱们也算是主场作战,别紧张,就跟平时上一样。”快下课了,班主任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感觉很不当回事。 他们看班主任这样子也觉得不重要就都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几个老师来班里听听课,也没在意,平时来听课的老师也不少,他们都习惯了。 刚开学,这突然一大休刘明宣还真有点想家,那班里的住宿生就更不用说了,昨天晚上就把行李打包好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提到教室里,一会儿放学都不用回宿舍,直接拎着行李走就行。 下课铃一打,大家就背着书包往外冲,三个年级的学生一涌而出,把校门口堵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公交站更是人挤人,公交车也被来接孩子的私家车堵的寸步难行。 出租车也进不来,刘明宣跟着在车站等了一会儿就着急了,“要不咱们往后前走走,去前面那个车站等?”最起码坐车上等还舒服点,着急也有点盼头。 张筱筱看看眼前的人山人海还同意的点点头,几个人就拎着行李从人群里挤出来,顺着马路往前走。 结果走出去五十米了,车还堵着呢,“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多?”往常就是堵也没堵成这样啊,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今天好像是樱桃节~”刘明宣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广告牌默默的来了一句。 这个点,估计去樱桃节的正往家赶呢,他们学校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两处一赶,正好撞一起了。 “那要不咱们走回去?”江源拎着行李提议。 “开什么玩笑。”刘明沣直接就跳起了,从这走回家得俩钟头。 “要走你们走,反正我不走。”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走要俩钟头啊,他不信了,就算再堵,俩钟头还回不了家,他宁肯等也不往家走。 刘明宣看看他们手里(身shēn)上的大包小包,难得的支持了刘明沣一回,就他们现在这速度,两个小时,肯定走不回去。 “要不咱往东面走走,走到岔路那咱们坐公交,坐出租都行。”王铭建议。 “那行。”刘明沣一听眼就亮了,这面堵,那边总不能也堵吧。 众人都没有异议,他们就拎着包往回走(他们刚才是向西),等他们又走到学校门口,还碰到了刘明沣一同学。 “你们这怎么又走回来了。”那同学坐在他们学校门口的石墩子上笑。 刘明宣没见过就没吭声,王铭可能比较熟,直接就顶回去了:“前面没路了,我们还能在那干等?” 也顾不上搭理他,他们继续向东走。 慢悠悠的走了小半个钟头,这路上的车才少了点,不时有车转头,原路返回,但没一会儿就会有更多的车来补上,车队的长队只见增,不见减。 又磨蹭了得有一刻钟,他们才走到了第一个岔路口,这岔路口是个新修的十字路口,柏油路上的沥青还是黑的,可能是这的车不多,就南北向上安了信号灯,东西向上没有安。 马路对面有一公交站。 正要过马路呢,张筱筱就拉住她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急吗?”不急的话,一会儿就回家了。 “急。”张筱筱觉得自己可能是来亲戚了,拉住刘明宣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了一下,刘明宣皱眉,这她没带小天使啊! “你带了吗?”刘明宣小声问。 “书包里还有一个。”张筱筱并着腿靠在她(身shēn)上看着要憋不住了。 刘明宣赶紧挥手让刘明沣跟江源他们先过去,说她们俩要去上个厕所。 刘明沣还(挺ting)不耐烦:“你们俩快点啊,懒驴上磨屎尿多。” 说完一帮人就过马路了,刘明宣带着张筱筱去找厕所。 “阿姨你们家有厕所吗?能不能让我们去一下。”刘明宣在路口的小超市买了瓶水,问老板娘。 “哎呀,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家这是拐角,没有厕所,要不你去旁边问问吧!”那老板娘听不好意思的说。 刘明宣赶紧摆手,说没事。这怎么还连个厕所都没有。 她们又转头往里走,迎面是一家烧烤店,刘明宣想,这饭店肯定有厕所啊,拉着张筱筱就往里进。 张筱筱还有点不好意思,“里面这么多人吃饭,那老板能让咱们去吗?” “都这时候还管那么多。”这厕所跟吃饭的地又不在一块,人多怕什么。 刘明宣还特意去问的老板娘,她们俩小姑娘找老板感觉有点怪怪的,老板娘看了她们俩一眼问,“你们是二中的学生吧,厕所在二楼呢,你们上去就看见了,就在右手边。” 她们赶紧道谢,转头就往楼上去。 结果到楼上发现这厕所是男女共用的,而且门还是坏的,这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啊! “你去换,我在门口给你看着。”刘明宣推张筱筱进去,自己就站在门口。 可能是这环境太没安全感了,张筱筱进去没两分钟就出来了,红着脸说:“好了,咱们走吧!” 俩人出了饭店,就直奔马路对面,正好是绿灯,南北向的通车,她们俩就赶紧背着包过马路。 刘明宣突然感觉自己手被猛的拉了一下,人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眼前一辆桑塔纳就贴着她的脸过去了。 嗤……那桑塔纳猛的刹车,惯(性xing)带着车(身shēn)溜出去四五米,然后车窗降下来,一个染着鸡毛色头发的小哥就伸出头来骂:“两个小婊子不长眼啊,没看见有车,这找死也别我车上碰啊!” 张筱筱跟刘明宣正吓的惊魂未定呢,就听见那车主嘴巴不干不净的骂。可能是看她们还是两个小姑娘,嘴里越来越脏。 “你有没有事,赶紧看看碰没碰到哪?”张筱筱吓的手都在抖。 刘明宣心惊(肉rou)跳的,这幸亏张筱筱及时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她现在就得躺那,活动了一下,温声说:“没事,没事,多亏你了。” “这是怎么了,你(身shēn)上碰没碰到?”刘明沣跟江源他们看见也跑过来了。 江源拉着她左看右看,紧张的不行。 刘明宣转个(身shēn)笑:“没事,没事。” “你还笑。”刚才吓的他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是不是不长脑子,过马路不看车啊!”刘明沣又惊又怒,差一点,差一点就撞上了。 “你行了,没看她吓着了。”王铭伸手把刘明沣拉走,转头说她一句,“你再以后小心点,过马路看信号灯。” 刘明宣赶紧点头。 这时候那车主看来这么多人,立马上车一溜烟跑了,刘明沣气的在马路上追着骂。 “你这怎么回事,没看车?”站在车站,江源问。 “她就光想着跑了,哪有功夫看车。”刘明沣气的朝她翻个白眼说。 王铭抬手捶了刘明沣一拳,刘明沣哼了一声背过(身shēn)去了。 “我当时看信号灯了,是绿灯,南北向走车,而且那人还没打转向灯,我就以为他是直行不拐弯。”刘明宣坐着小声说。 “我草他(奶nǎi)(奶nǎi)个腿。”刘明沣气的又骂。 “那你也不能大意,这次多危险。”有时候不能只看信号灯,你怎么知道每一个人都守规则,这车要跑你拦不住,过马路就得仔细,注意。 刘明宣点头,这次是她太着急,没有看车。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迷的老太太 “那伤着没有,有没有事。”她还没来得及嘱咐刘明沣,刘明沣一进门就把她给交代了,刘(奶nǎi)(奶nǎi)紧张的拉着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奶nǎi),没事,就是那人开的太快,还没打灯。”她没办法又转了一圈,向大家表示她一切都好,完全没问题。 “那你以后可得注意点,这一个个开起车来跟疯狗一样,你躲着他还来不及呢,更不用说跟他抢了。”刘(奶nǎi)(奶nǎi)心有余悸的叮嘱道。 刘明宣点头(这一会儿光点头了)。 说起来这司机嚣张也就嚣张这几年了,等以后各个路口都装上监控,闯红灯,越线要扣分的时候,那他们就都老实了。 吃完晚饭,她收拾了下自己房间,找了几件薄长袖塞到背包里,上礼拜还冷,她就没拿,这几天渐渐(热rè)起来了,应该能穿的着了。 “明宣,电话~”刘(奶nǎi)(奶nǎi)喊。 “哎!这就来。”把手里的衣服一放,快步往客厅去。 “喂!又有任务了?”她扫了一眼来点显示,是陈晓彤的号,就笑着问。 “对啊!有任务了。”陈晓彤也笑嘻嘻的说。 “清远路那边新开了条小吃街,明天有没有事,没事咱们一起去逛逛?”陈晓彤刚一进门就听见她表姐说她们学校门口开了一小吃街,东西又便宜又好吃,她尝了一口表姐带来的炒年糕,好吃的她差点把舌头给咽下去。 “清远路?就农业大学那?”这地方没两年就改名了,改叫农大小吃街了-_-||。 “对,就在农大旁边。”陈晓彤。 她想了想,“不行,明天上午我得去拿(身shēn)份证。”她(身shēn)份证不知道给丢哪了,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没办法只能跑去补办一张了,算算(日ri)子明天刚好十五天。 “那刚好,那地方早了也没人,咱们四点去就行。”陈晓彤说。 “那就好,我这上午就完事了。”就拿个(身shēn)份证,一会儿就好。 ……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她就背着包往警察局去了,到了以后发现,没开门,跑到值班室,值班的阿姨很温柔的告诉她,今天户籍科休息。 ……白跑一趟,她忘了人家周末休息了t^t。 休息这就没办法了,她又看人家的贴在墙上的工作时间表,周一至周五,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 得,就这时间,她自己是拿不了了,回头让王叔给捎回去吧! “可不是白跑一趟,忘了人家休息了。”刘明宣吃着章鱼丸说。 “(挺ting)好吃,你尝尝。”她拿着牙签扎了一颗递到陈晓彤嘴边。 “嗯,好吃,当时你就傻了吧!这公务部门那休息时间可标准了。”陈晓彤咬着章鱼丸说。 “那你什么时候去拿,咱们也就周六(日ri)修一下。”张筱筱也凑过来吃了一颗。 “我不去了,让人给带回来就行。”说是必须要本人,但一般父母去的话都会给,只是王叔更方便点,要不然刘爸爸去也行。 “对了,刘洋呢,她今天没空吗?”刘明宣把手里的塑料盒扔了,擦擦手问,按理说这点应该没事的。 “又跑去学舞蹈了。”陈晓彤咽下口里的东西摇头道,这刘洋妈妈真是见缝插针,一点空都不给刘洋留。 “还学舞蹈?这高考舞蹈还加分吗?”张筱筱诧异的问。 “没啊,刘洋妈妈说学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这么扔了不舍得。”陈晓彤现在(挺ting)同(情qing)刘洋,在学校学完了,回家还得加练。 “那刘洋是够累啊。”可能是学烦了,刘明宣现在大休回家就什么都不想动,就想休息一会儿。 “可不是累嘛,你们别忘了,刘洋妈妈还是一中的老师。”刘洋这时刻都在刘洋妈妈的眼皮子底下,有点风吹草动刘洋妈妈立马就知道。 “天哪,要我估计得疯。”张筱筱吓的一哆嗦,这要是张妈妈每天跟在她(屁pi)股后面,她想都不敢想。 “就是啊!”这学校里有人照顾是一回事,这自己妈在学校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三个人一阵唏嘘。 边走边吃,“对了,你们家那口子呢!”陈晓彤站在(奶nǎi)茶店门口问。 刘明宣翻个白眼,什么叫你们家那口子,他们只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我没喊他。”喊也没空,今天江源去邮局了,江叔叔给寄的包裹。 “今天这是怎么了?连体婴竟然舍得分开了。”陈晓彤吸口(奶nǎi)茶,夸张的说。 “陈晓彤,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刘明宣作势要伸手敲她的头。 陈晓彤赶紧躲,扭头道:“还不夸张啊,就差一起上厕所了。”说完就跑。 三个人笑闹着向前走,“哎!好了,算我说错话,你们没那么黏糊,好了,我错了,我这(奶nǎi)茶都要撒了。”陈晓彤装腔作势的停住。 刘明宣点点她,饶她一次。 “有照大头贴的!”张筱筱扯着刘明宣手向前指指。 “还真是,走,走,咱们去照几张。”陈晓彤一听这就来兴趣了,看了一眼,确定是了,就拖着她们往那去。 “老板,多少钱一版啊?”陈晓彤探头问。 照的人不少,都是跟她们差不多的年级,基本都是女生,就有几对小(情qing)侣,“一寸的,五块钱二十张,三寸的,五块钱八张。” “那可以两个人一起照吗?” “可以啊,你们三个一起也行啊。”老板答应的很痛快。 三个人一听,高兴了,兴奋的跑去排队,刘明宣开始还很矜持,微笑,眯眯眼看镜头,但后来这画风就越来越歪了,挤眉弄眼的,张牙舞爪的,怎么搞怪怎么来,单张,双人的,三人合照,玩上瘾了。 然后,一人三版,凑齐了六十张。 照的时候还好,看到成片以后就怎么看怎么傻,刘明宣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照第二次了,羞耻度太高。 “放着自己看就行,别给人了。”这黑历史,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筱筱跟着点头,陈晓彤倒是一点不在意,拿着几张大头贴看:“多好啊,显得咱们多有活力啊!” 活过头了吧! 两人威((逼bi)bi)利(诱you),好不容易才把陈晓彤想要当明信片分发的念头打消。 一直吃到肚子塞不进去,她们才恋恋不舍的打道回府。 刘明宣跟张筱筱结伴还没什么,陈晓彤就得自己走夜路回家了,“你别打车,坐公交,快到村口的时候打电话让你爸接一下,别自己走,到家就给我来个电话啊!”刘明宣不放心的说。 “放心,我肯定注意,到家给你们打电话啊!行了,我车来了,走了啊!”陈晓彤快步上了公交,还隔着玻璃跟她们招手。 没一会儿,她们的车也来了,从清远路到她们那的公交只有一趟,这会儿车上人还不少,她们费了好大劲才挤上去。 一进门就看见曹(奶nǎi)(奶nǎi)在炕上坐着,她点头叫人,回屋换了拖鞋。 “曹(奶nǎi)(奶nǎi)什么时候来的?有事吗?”刘明宣倒杯凉白开喝着问刘明沣。 刘明沣正捧着本武侠小说看的入迷,她一遍喊都没听见,叫了第二遍才不舍的抬抬头,“啊!我不知道啊!没事她不也常来吗?”说完又低下头接着看。 “什么书啊?这么好看。”她伸手硬抢过来,看了眼封面,发烧……翻开看了眼目录,都是什么武功招式,估计又是本黄暴小说,她兴趣缺缺还给刘明沣。 刘明沣惹不起躲得起,抱着书跑自己屋看去了。 “你是不知道啊……”曹(奶nǎi)(奶nǎi)眉飞色舞的说道。 刘明宣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又有新故事了。 “怎么?骗去不少?”刘(奶nǎi)(奶nǎi)吃惊的问。 “不多不少,一个子没给留。”曹(奶nǎi)(奶nǎi)点着头喝着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哎吆,那老太太不得哭死。”刘(奶nǎi)(奶nǎi)想想都觉得心疼,这是大半辈子的积蓄啊! “也不是全给弄走了,就是家里的钱,耳环,戒指,还有闺女,儿媳妇给买的项链,值钱的都要走了,那老太太都拿上存折了,幸亏去银行的路上被儿子碰上了,要不然连老底都给挖空了。”曹(奶nǎi)(奶nǎi)说。 “那也够受的了,这药就这么灵?这骗了不少老头老太太了。”刘(奶nǎi)(奶nǎi)刚开始还不信,现在事就发生在眼前,她不信也不行了。 “什么药啊?”刘明宣好奇的问,这听了半天就知道是被人骗钱了,怎么这还跟药扯上关系了? “就是迷药,往人肩膀上一拍,人就迷糊了,那人说什么是什么,存折,金货什么都拿出来了。”曹(奶nǎi)(奶nǎi)转头说。 真假啊,刘明宣不太信,这么神,听着跟中邪了一样,难道比催眠还好使? 曹(奶nǎi)(奶nǎi)看出她不信,就说:“这十里八村都骗多少了,有人就在眼前看着,拍完肩膀就不知道事了,话也听不进去,就直接回家拿钱去了。” 左邻右舍的看着拉都不行,就要拿钱给人家。 刘(奶nǎi)(奶nǎi)听着都害怕了,就问:“那有药解没有?这一上(身shēn)不能醒可怎么啊?”就这么一直模糊着? “都不用药,端一盆凉水照头一泼就完事。”曹(奶nǎi)(奶nǎi)笑着说。 这是真中邪了吧! 还一盆凉水浇醒,刘明宣就当故事听了,不时问两句,了解一下细节。 结果这事还真就闹的(挺ting)大,不少人被骗,弄的周围的老太太老头都不敢上街了,一直到这骗子被抓,警报才解除。 王叔来给送(身shēn)份证的时候,刘明宣还问了几句,结果很出人意料,还是个高科技犯罪,那骗子还是一学心理的高材生,利用自己制作的仪器(听那描述跟电击棒差不多),把人弄的半晕,然后再给点心理暗示,这些老头老太太就听话的领着那人回家拿钱拿物了。 刘明宣听完还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你专业课学这么好,干点什么不好,跑到农村来骗这些老头老太太(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劫富济贫不懂啊),真是缺大德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宿舍鬼故事 “今天我们讲冤鬼路”方时雨拿着本厚厚的鬼故事,装腔作势的慢慢翻着。 刘明宣在下面翻个白眼。 这是她们宿舍新的助眠活动,半夜讲鬼故事,主讲人方时雨。 也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还助眠,不觉得害怕吗?背点英语单词都比这活动好。 “刘明,男”方时雨充分利用自己的嗓音条件,就读个人物简介都硬生生让她带出了一股(阴yin)森气。 “停,停,换个人名行不行!”刘明宣举手抗议。 “不行,人家这书里主角就叫刘明。”方时雨直接驳回。 下面一群等着听故事的女同学纷纷用眼神表达她们的不满,一句话毁气氛啊有没有。 刘明宣赶紧拿政治笔记捂脸表示歉意,然后伸手请方时雨继续。 “刘明是生物科学的学生,住南苑九号楼,中林大学校园面积不今天刘明专业考英语,考场在勤学楼,勤学楼跟南苑宿舍楼一南一北。”方时雨捧着书讲的投入。 刘明宣想听又不敢听,拿着政治笔记半掩着脸,左边挎着张筱筱,右边挎着刘乐荣。 “坏了,我准考证没拿,刘明你先走吧,我回去一趟。刘明看看时间,说,还有半小时考试了,你来得及吗?没事,我从后面学文路绕。那你快点,刘明转头进了勤学楼。时间一点点过去,廖峰还没回来,刘明不由的开始着急了,考试开始了,打铃收卷,廖峰一直没来,刘明出门就往宿舍跑,一边跑一边打廖峰的电话,没人。”方时雨没人这俩字拖的又长又轻,听的刘明宣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明,你不是有考试吗?宿舍里王瑜问廖峰呢?没在他不是跟你一块去考英语了吗?我在宿舍没见他呀他回来拿准考证了,你没见没见啊俩人正说着呢,突然听见,砰。” “啊!”张萌萌瞬间吓的大喊。 “干什么呢?吓死我了。”方慧伸手拍张萌萌,没让故事吓死,让你吓死了。 “都克制点,一会儿把老师引来了。”方时雨不满的说。 张萌萌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赶紧点头,让方时雨接着讲。 “俩人一齐转头,结果发现廖峰桌子上的英语书掉了,准考证就放在英语书上。封楼了,封楼了宿管阿姨在楼下喊。刘明急了,挤下去说要出去找人,结果宿管阿姨怎么说都不让他出去。刘明被王瑜拉回去,明天再找,说不定出去跟妹子约会了。他说要回来拿准考证的,廖峰一直(挺ting)靠谱,刘明觉得他不会什么什么也不说,直接跑去找女朋友,但现在宿舍封楼了,只能明天再找了,睡前刘明又给廖峰打了一个电话,但还是没打通。” “半睡半醒,刘明看见自己(床chuáng)前有个人影,刘明喊,廖峰,廖峰掀开蚊帐,没人,突然看见门外有人,他又喊,廖峰是你吗?廖峰是你吗?说着就一把推开门”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啊啊,啊”尖锐的女高音直接震穿了女生宿舍楼。 “没事,没事,就是熄灯了,熄灯了。”李媛第一个反应过来,安慰道。 刘明宣心都吓停了。 “刚才是哪个宿舍喊的,啊,睡不睡觉了?”值班老师上来了,挨个宿舍敲门。 她们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躺(床chuáng)上,一声不敢吭。 等值班老师过去了,方慧和张萌萌才偷偷溜回自己宿舍。 但很不幸,她们还是被通报了,检查宿舍的时候,张萌萌跟方慧躲没在,被记名了,她们宿舍也没傻的说是去隔壁宿舍听鬼故事了,只是说去隔壁借洗洁精了讨论问题这个借口一般的老师都不会信,但这老师还是记名了,说她们俩半夜乱串宿舍,当然了,她们宿舍也得跟着陪站。 第二天,她们就被集体叫到班主任办公室了解(情qing)况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记名了?”还是两个宿舍一块上的榜,秦凤有点意外。 “我昨天晚上买了点吃的,吃完发现没洗洁精了,就拖着方慧去她们屋借。”张萌萌低着头小声说。 “借洗洁精还得两个人啊?”班主任拿手敲着自己的办公桌,盯着张萌萌跟方慧来回看。 “那什么,我有点怕黑,让她跟我一起做个伴。”张萌萌反应还(挺ting)快,赶紧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班主任笑,只是记名也没扣分,她也不愿意弄的太严肃了,这几个女生她还知道,不是那种上蹿下跳的孩子。 “你是不是又跑去买麻辣烫吃了。”班主任转了个话题,点着张萌萌问。 张萌萌一愣,轻轻的点了下头这次真没吃。 “大晚上就知道吃这些刺激的,上次拉肚子是不是就吃这东西吃的,小小年纪少吃点这东西,把胃吃坏了,有你们以后哭的。”班主任顶着一脸过来人的表(情qing)训。 她们赶紧点点头。 “行了,以后注意,都回去吧!”班主任朝她们摆摆手。 “哎!又是我给你们顶缸了啊,太吃亏了,中午必须请我喝饮料。”张萌萌一出办公室就精神了,指着她们几个索贿。 “那什么,饮料是刺激(性xing)饮品,你刚才没听班主任说嘛,这东西要少喝。”方时雨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气。 “谁喝碳酸饮料啊,我要喝(奶nǎi)茶,没有(奶nǎi)茶,酸(奶nǎi)也勉强可以。”张萌萌掰着指头点。 “要(奶nǎi)茶没有,要命有一条,你喝我吧!”方时雨一脸的英勇就义。 “这是怎么了?谁要请(奶nǎi)茶,有没有我的份”班主任突然夹着数学教参从办公室出来,看她们都围在门口没走就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这开玩笑呢!”方时雨(挺ting)尴尬的摇摇头,拖着她们赶紧溜了。 “这是你们班毕业照”方时雨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问。 刘明宣伸手接过来,点点头,大休回家收拾屋子,突然就冒出来了,她随手就夹在数学笔记里了,初中毕业才过去半年,看着照片她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是你吧!”方时雨指着照片问。 “是我。”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笑的有点傻。 “脸比现在胖点。”方慧看了一眼照片又看看她说。 “那会儿营养好,不住校。”快考试了,刘(奶nǎi)(奶nǎi)变着花样的做给她吃。 “张筱筱呢,张筱筱在哪?”方时雨找了一圈,没看见。 “我们俩不一个班,你上哪找我啊!”张筱筱扫了方时雨一眼,有点无奈,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们俩一班了。 “你们俩不一个班啊?那你几班”方慧接话。 “我十一班。”张筱筱随口一说。 “这是谁啊,穿这么时髦。”方慧指着照片上一个穿着深蓝色纹绣旗袍的女老师问。 “这是她们班英语老师,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美女。”跟一群穿着汗衫西裤的男老师坐在一起,亮眼的要跳出来了。 “是(挺ting)漂亮。”气质不错,也(挺ting)会打扮。 “你们班主任呢,你们班主任是哪个?”方时雨好奇的问。 “这个。”刘明宣伸手指指。 “这个我还以为她是你们美术,音乐老师呢?”长的白胖,看着就一副好欺负的样,能管住学生吗? “我们美术跟音乐老师没上,就几个任课老师上了。”就一排的位置,校长主任还有各科老师一坐就满了。 “你们班主任脾气(挺ting)好吧!教什么都”方慧问。 “教数学的,脾气还好吧,管的(挺ting)严。”班主任那脾气,刘明宣现在想想都炸寒毛。 “这是谁啊?长这么丑。”方时雨撇着嘴,点点前排一男生。 “脸这么胖,眼都挤没了,(身shēn)子还这么瘦,跟个被打肿脸的大头娃娃似的。”还站在第一排,就这样的应该自觉站到最后一排。 “那什么,他本来不长这样的,过敏肿的。”这男生不是别人,就是她同位王帅,这孩子芋头毛过敏,一开始不知道,照毕业照前一天跟人一块跑市场去玩,回来脸就这样了。 “那也(挺ting)丑的,眼睛那么小。”她就看这人不顺眼了。 刘明宣无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人也没在眼前,你使劲说 王帅没有同学(爱ài)了。 “上课了,下课再聊,老师进来了。”方慧一转头看见音乐老师进来了,赶紧推方时雨转回去。 来的是音乐老师,这是一节罕见的音乐课。 可能学校觉得音乐美术课有点浪费时间,安排课程表的时候就稍微调整了一下,两周一次,研究(性xing)学习还一周一节呢,还都是下午第一节,刚午睡起来,都困的不行,下午第一节是公认的差课。 “今天我们讲第三章”音乐老师打开课件,很不熟练的((操cāo)cāo)作,“你们班这电脑怎么没声音?”眉毛挑一挑抬头问。 “老师你没插声音线。”坐在第一排的一女生指指电脑旁边的粗插口。 “奥,谢谢啊!”眉毛又一挑。 刘明宣在下面看着,觉得他们音乐老师应该去当演员,面部表(情qing)太丰富了,每次一说话,眉毛跟嘴角必定要挑一下。 上了半节课,方时雨悄悄的靠回来,小声说,“你看咱们音乐老师那眉毛像不像麦当劳的。” 刘明宣看了一下,音乐老师讲完一句又习惯(性xing)的挑眉,上弯的弧度特别明显,两边一挑,就是一个高挑的。 “是(挺ting)像。”刘明宣笑着说。 “对吧,对吧!”方时雨又转过去凑到她同位耳边小声嘀咕。 她同位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也低头小声的笑。 等到下课的时候,班里不少人都知道了,还给音乐老师起了个很亲民的外号麦当劳老师。 “下节课我打算让同学上来讲,自己做pp,推荐一位自己喜欢的歌手。”音乐老师说到这可能又激动了,眉毛又开始挑,下面一片都捂嘴笑。 音乐老师不知道啊,还以为他们是听见可以自己讲高兴的呢,拍拍手,(挺ting)高兴的说“只能两个人,要不然讲不完,你们自己把握机会,想上台的,下课去课代表那报一下。”眉毛又挑。 下面又笑。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有蟑螂 “啊!”李媛抱着枕头跳,跳,跳到了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刘明宣刚刚正坐在(床chuáng)上看今天刚做的数学卷子,题型(挺ting)新,她看的有点投入,听见李媛叫,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脑子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看着李媛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她(挺ting)吃惊,李媛一直都是稳重范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这么激动。 “有蟑螂~”李媛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 “蟑螂?”她怀疑的拖着长音问,不能吧,现在才四月,蟑螂有这么抗冻吗? 宿舍里就她跟李媛两个,其他人都跑下去打(热rè)水了,她就站起来走过去看看,“哪啊?没有啊?”她蹲下扫了一眼(床chuáng)底,看了下墙角,摆摆手说。 李媛抱着自己的枕头轻轻过来,“墙角啊,在墙角。”头扭过去看着门,伸手指。 刘明宣看着正指着自己脑袋的手,给了她一下,这是脑袋不是墙角,“真没有,不信你自己看。”她不是逗李媛,她是真没看见。 “就在墙角。”李媛别的不怕就怕这些腿多的昆虫,像蟑螂,蜈蚣,蜘蛛,啊!不行,想多了她晚上睡不着。 “真没有。”刘明宣用她2.0的眼已经扫视无数遍了。 “真没有?”李媛飞快的扭头看了一眼。 刘明宣:就你这速度,有也看不见。 “真没有。”肯定是李媛看错了,这刚四月份,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不到十度,就算有也冻死了。 “没有?”李媛疑惑的扭头又看了一眼,没发现刚才看的地方有东西,壮壮胆,跟着蹲下,刚扫了一圈就“嗷”的一声跳起来,窜到门边站好,手指打着颤点点,“在(床chuáng)柱上,就在右边那条。” 刘明宣这回也看见了,赶紧站起来,她是不怕这玩意,但要说喜欢它爬到自己(身shēn)上那就是在胡扯了。 “把报纸给我。”刘明宣朝李媛伸手。 “你要干什么?”李媛摸着强蹭到方时雨窗边,抽出一张,团了团扔在她脚边。 刘明宣-_-||,有这么害怕吗?它又吃不了你(就能恶心恶心你)。 捡起报纸展开,小心的凑到(床chuáng)边,速度伸手,可能是天气冷,蟑螂活动起来还不太灵活,直接就给按住了,没迟疑,飞快的把报纸团起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然后就用扫帚给扫到门口的垃圾桶里了。 李媛站在门口看呆了。 “怎么站在门口?”张筱筱她们打水回来,看李媛抱着枕头站在门口问。 “奥!没什么,刚才看见有蟑螂。”李媛跟着一起往里走说。 “蟑螂?哪有?”可能没看见实物,这群姑娘反应都不大,就好像听见有蚊子一样,例行的看了一遍宿舍。 “让刘明宣给弄死了。”说完还用钦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那两脚,肯定是死了。 刘明宣表示这很正常,高中宿舍可能还不常见,大学寝室闹蟑螂是常事,天天在屋里呆着,饮料,饭都带回宿舍,还有各种脏的来不及洗的衣服,冬天还有暖气地暖,潮湿,温暖,食物来源,这几条都满足了,滋生蟑螂那是很正常的,当然了,卫生保持的好点,肯定能减少概率。但也不能说是百分百避免。 因为你不知道隔壁卫生怎么样,开门关门的,从隔壁跑过来几只那是很正常的,再加上蟑螂那恐怖的繁殖能力…… “明天出去买点蟑螂药吧!”趁早把它杀灭在摇篮里。 李媛跟着点头。 张筱筱把(热rè)水递给她说:“就看见一只,用买药吗?”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 “买吧,这东西(挺ting)能生的。”不光是产卵数量多,好像还是无(性xing)繁殖,也就是说,一只能变千万只,哎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还是先把预防工作做好吧! 这刚把宿舍的问题解决好,第二天,班里又出事了,而且还是集体事件,班里进小偷了。 早上她们吃完饭一进教室就听见有人喊:“((操cāo)cāo),我钱被偷了。” 听着声音还(挺ting)熟,一抬头就看见秦磊站在自己座位上,板着脸,几个男生就围着劝。 “我去,我钱也没有了。”本来还以为是个人事件,结果又有一男生喊自己丢钱了。 她们几个对视一眼,急步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翻起来,刘明宣没有在班里放钱的习惯,钱没丢,但手表丢了,昨天上体育,做准备活动做的有点(热rè),洗手的时候就顺手把手表给摘了,完了也没戴,直接就放桌洞里了,现在……没了。 方时雨桌上就更明显了,都不用翻,钱包就在桌上呢,她本来就不是仔细人,钱包有时候扔班里,有时候放宿舍里,昨天就放教室里了,现在里面什么也没了。 最让人可气的是,这小偷还挑挑捡捡的,钱包里面的大票都给拿走了,几张五毛一块的纸币就这么扔在桌上。 几个人一对头,发现大家都少东西了,有少钱的,有少物的,就张筱筱损失最小,搭在椅背上衣服里的十块钱被摸走了。 陆续有人回来,喊丢东西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李媛已经给班主任打电话了,班主任说马上就来。 “你丢什么了?”江源递给她一杯(热rè)米粥问。 “手表丢了。”刘明宣接过粥也没心(情qing)喝,就放在桌子上。 “你呢?也丢东西了?”刘明宣抬头问江源。 “丢了几十块钱。”还丢了一支钢笔。 刘明宣按按头,这肯定是校外人员作案了,想都不用想,这全班都给摸了,明显是专业人员。 结果她们这边刚安静下来,外面整个楼道都吵吵开了,秦磊跑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小声说,别的班也都丢东西了,不光是钱,还有丢手机的呢。 这下整个学校都炸锅了,主任已经报警了,班主任也急匆匆的赶过来,几个老师碰了一下头。 “这不是学生干的。”侯主任先开口。 秦凤跟着点头,一个是学生没这个时间,把全校的教室都翻一遍,这没几个钟头是不可能的,再一个,这么大胆的作风一看就是惯犯,而且她还听不少学生说不光丢钱还丢东西了,手表,钢笔都有,学生的话一般都是拿钱,说到底这些东西他们都不识货,拿了也不知道往哪卖。 “但不排除有学生参与。”望个风,传个消息的,那还是可以的,一个班主任说。 侯主任脸一下就沉了,这就是他最担心的问题,要是抓到了怎么办?除了高三年级的几个高楼层的教室,其余的教室都给摸了个遍,这要是抓起来,就算是判个协同作案,估计也得进少管所。 “先回去配合警察统计一下各班丢失的钱数和物品,然后再说别的。现在我先去传达室调监控。”侯主任想了想说。 听见监控,在下面坐着的老师眼睛就是一亮,对啊,还有监控。 秦凤心里倒是觉得没这么简单,这人能这么大胆的把全校都给偷了,能不知道学校装监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途径,希望它能管点用吧!然后就站起来回班去统计损失了。 班里丢钱的是大头,丢东西的不多,除了刘明宣的手表,江源丢的钢笔,他们班就只有一个女生丢了一部手机。 本来那女生还不敢承认,毕竟学校不让带手机嘛,就是一直哭,一直哭,周围好几个女生都围着安慰她,但就是没有用,最后还是班主任看出来了,把她喊出去,问了一会儿才知道那女生手机丢了。 统计的金额一出来,秦凤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两千多,就算他们班学生多,这数额也太多了点,叫了几个丢钱多的过来一了解。 秦凤叹口气,这小偷盯他们学校肯定不是一两天了,知道他们大休刚回来,钱带的足,就单挑这时候下手,班里几个丢钱多的丢的都是自己这两个周的生活费。 这监控十有**是不行了,只能看警察有什么招了。 这会儿侯主任,校长,副校长和警局的人都围在保卫室看监控呢,看完监控大家都脸上表(情qing)都(挺ting)复杂,怎么说呢,好消息是拍到了,坏消息是那人穿着一(套tào)头的高领毛衣,戴着口罩,外面还是一戴帽的卫衣,而且他还专往监控的死角跑,正面一个没拍着,只拍到许多侧面,还是斜侧,这样一来监控的作用就很鸡肋了,只能看出犯罪嫌疑人(身shēn)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连男女都没发肯定,只能猜测是男(性xing)((身shēn)高,(身shēn)形,鞋码比较像男(性xing),但不排除是故意伪装的。)其他的特征要不是看不出来,要不就是太模糊,不能肯定。 来的警员也(挺ting)头疼,立马打电话上报,他这经验不足,获取的信息太少了,根本就没法查。 “对了,你们学校的保安呢,有没有看见什么,或者知道什么可疑(情qing)况。”那警员问。 校长看了眼侯主任,侯主任轻轻摇摇头,“我们刚过来,还没来得及问。”这事一出就忙着报警了,其余的还没顾上呢。 警员就把保卫室的两个值班保安带回去了,打算录一下口供。 结果也在大家都意料之中,保安什么都不知道,想也知道,那小偷肯定不可能从校门口溜达进去啊,又不是傻,再一个学校保卫处晚上值班的两个保安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也就晚上熄灯之后去巡逻一遍,其余时间都是在保卫室值班的,甚至到学校老师找来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学校遭贼了。 “那你们有没有发觉最近学校周围有什么可疑人物,比如老是在学校周围溜达啊,跟人打听学校的放学时间,熄灯时间,还有放假什么的?”警员不甘心,想了想问。 “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一个保安想了想说,这学校本来就在繁华地段,人车特别多,再加上学生家长,学生到处走,他们真是没有注意过。 没有用的线索,这案子就一下陷入了僵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进小偷了 学校里现在也是人心惶惶,大家都没心思学习了,除了丢钱太多的还在伤心,其余的人就都凑在一起讨论这事。 话题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最直接的,就是说这贼能不能抓到,抓到以后这钱能不能回来,再一个就是脑补各种线索,帮忙抓贼。 “咱们学校不是装监控了嘛!照咱们上课玩小动作照的那么清楚,这么大个人还能照不清?”一个女生信心满满,觉得这贼肯定跑不了。 刘明宣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数学卷子上,但好奇心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了一耳朵。 要是能照到了,那才有鬼,那贼又不傻,不跟咱们一样都老实坐在教室里,人家有腿,肯定得跑啊,而且一夜之间把他们学校掏了底朝天,这职业素养,伪装一下自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也不知道咱们学校昨天有没有开监控。”要知道他们学校监控是有时效(性xing)的,昨天是周二啊,监控不是说一三五开吗? “没开那可完了,这人海茫茫的,上哪找。”方时雨一听这话就绝望了,这监控要是没开,上哪去找人。 “以前没监控的时候警察也不是不会抓贼,不是还有那些什么查验指纹,毛发dna鉴定什么的吗?”方慧努力回想着港台警匪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 “那是针对小环境,人员简单的案发现场的。”刘明宣没忍住,插了句嘴,这验指纹验dna的,全校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全都排除一遍。 想了想,觉得验指纹还是可以试一试的,随便找个班,找一排,验一下,找出桌子上共同拥有的一个指纹再比对一下,估计就能找出来,但就不知道那贼有没有带手(套tào)了。 刘明宣现在就希望警察叔叔们能尽快破案,把她的手表找回来,说起来她还(挺ting)心疼的,这手表是她考上高中刘爸爸送的,还是牌子货,她不太懂,但刘妈妈说是不便宜(500块)。 小警员:监控告诉我们,他带手(套tào)了。 因为不少人生活费都丢了,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就给家里打电话报备了一下,顺便让父母来给送钱(要不然就要吃土了)。 刘明宣没丢钱,也没特意为这事给刘妈妈打电话,结果第二天刘妈妈就过来了,刘明宣还(挺ting)意外,刘妈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你们学校这事闹的不小,都上新闻了(市区级的报纸),你王叔也给我打过电话了。”刘妈妈说。 消息来源还(挺ting)广,不过“那妈你今天没事吗?怎么现在过来了?”刘明宣(挺ting)好奇的问,总不能是特意过来安慰她一趟吧(不对,刘妈妈不知道她丢手表了)。 “哪没事啊,我今天忙的要死,一会儿还要去市南量房呢!这还不是……” “妈,妈……”后面刘明沣喊。 “还不是你哥钱丢了,我过来给他送钱。”刘妈妈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事太多,她都忘了去问刘明沣他们有没有丢钱了。 “那我铭哥呢,他也丢了?”刘明宣问。 “哪啊,人家多精啊,就你哥,我就怕哪天他出去被人家给卖了。”刘妈妈趴在她耳朵上跟她小声嘀咕。 刘明宣被逗的笑。 “你们这笑什么呢!”刘明沣跑过来看见他妹笑呵呵的就问。 “没什么。”刘明宣摆摆手敷衍说。 刘明沣:这是丢了钱高兴的吗? 刘明宣:你是傻吗? 刘妈妈一会儿还有事,也没跟他们聊一会儿,放下钱,嘱咐几句他们自己在学校要注意(身shēn)体就走了。 “你们班丢钱的人多吗?”往回走的时候刘明宣赶紧补救,关怀一下她哥。 “多啊!”刘明沣有点气呼呼的说。 刘明宣点头,不过“铭哥他们班怎么样?我听妈刚才说他没丢钱。” “小偷就没进他们班,怎么可能有人丢钱。”刘明沣有点小郁闷的说。 “为什么啊?”刘明宣惊奇的转头问。 “他们班连廊那有个360°无死角的摄像头,小偷没法进。”刘明沣说。 这是地理位置优越,没有可比(性xing)。 到了主教学楼,刘明宣就跟刘明沣分手上楼,一进教室方时雨就塞过来一个大(肉rou)包子,“我妈自己包的,牛(肉rou)馅的,趁(热rè)吃。” 家长来送生活费肯定不能空手啊,带零食水果的是大头,像方妈妈这样带饭的也不少。 刘明宣接过包子,从桌洞里拿出卫生纸来接着吃,方妈妈除了带了一兜的包子还给带了不少的芝麻,核桃馅饼。 “方时雨这是阿姨自己做的吗?”刘乐荣捏着手里的核桃馅饼问。 “是啊!”方时雨点头,一手包子一手馅饼吃的欢快。 “你妈手艺真好,这核桃芝麻馅饼做的好吃。”不说她还以为是在外面买的呢!甜香不腻,口口都能吃到核桃碎,光是剥这核桃仁估计就得耗不少功夫。 “好吃你多吃。”方时雨听见(挺ting)高兴,又拿了一个递给张筱筱。 张筱筱也没客气,接过来笑笑:“现在吃这么多,中午饭都不用吃了。” 包子(热rè),香味散的也快,不一会儿就盈满了教室,看见别人吃的香,就算自己不饿,也会馋,班里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抽鼻子了。 “好香啊!”侯晓宇捣方耀。 “你当我没长鼻子啊!”方耀没好气的骂,不过那是女生那边的,你好意思过去跟女生要啊! 侯晓宇咽口水,背过(身shēn)去又捣捣江源:“好香啊!”那什么,你是不是过去要点啊,你女朋友不是在那片吗? 江源装傻,点头。 侯晓宇觉得自可能说的太含蓄,就又开口:“我有点饿了。” 江源一伸手,从桌洞里掏出一包干脆面扔他怀里:“吃吧!” 侯晓宇:……他想吃包子…… 江源:你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啊! 侯晓宇看这样就知道没希望了,撕开怀里的干脆面,好歹能垫垫肚子,他一点不嫌弃。 …… 不光天冷人容易犯懒,天气暖了人也(爱ài)犯懒,好像学习上精力旺盛,那生活上就得调剂一下,维持依稀平衡。 “帮我带一份,下午我帮你带。”方时雨拖着刘乐荣的手撒(娇jiāo)。 张筱筱推推自己的凳子,从桌洞里把饭卡找出来,“你昨天就这么说的,下午我俩吃的泡面。” “那不是我回宿舍拿东西了吗?这是意外(情qing)况,今天肯定帮带。”方时雨一脸的坚定,一副你得信我的架势。 “你刚才吃那么多,现在还饿啊!”她在一边陪吃都打算中午来杯大米粥垫垫就行,她肚子是有多大。 “那什么,我就想吃烤鸡排了,帮我带一份嘛!带一份。”方时雨接着磨。 带饭是传统,谁都有不想动的时候,今天我给你带,明天你给我带,少跑一次腿,大家都(挺ting)乐意。 “我靠,这什么味儿?”陈晓峰夸张的拿书在鼻子前面使劲扇。 “你是不放(屁pi)了?”方耀推了侯晓宇一把问。 侯晓宇照着方耀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你才放(屁pi)了呢!” “好臭,真不是你?”方耀揉着自己后脑勺不确定的问侯晓宇。 “不是我。”侯晓宇梗着脖子吼。 “我去,越来越浓了。”陈晓峰跳着脚喊。 这会儿大家都刚吃完午饭正坐在班里消食呢,听见陈晓峰喊都盯着他看。 秦磊坐的(挺ting)远,看着陈晓峰跳脚就笑:“你们那谁放莲花(屁pi)了,这么持久。”说完就意有所指的看看陈晓峰前面坐着的方耀跟侯晓宇。 “滚,你才放莲花(屁pi)了。”方耀怒吼。 女生就在前面边看(热rè)闹边笑。 “怎么咱们这好像也有味了,是不是传过来了。”张筱筱耸着鼻子闻闻。 “是有点。”方时雨吸吸鼻子说。“你们那边开开窗,散散味。”中午谁吃坏肚子了吧。 结果这窗户一开,那恶臭就跟见了火的天然气一样,轰的一下就扩散开了,这是要爆炸啊! 刘明宣赶紧捂鼻子,“把门开开,赶紧把门开了。”先把味给散走啊! 前后的门一下都开了,穿堂风呼呼的。 “哎!我的卷子。”张萌萌就坐在窗边,那风直接就把卷子刮走了,她赶紧起(身shēn)去追。 风一直刮着,但这股恶臭只是淡了,细闻还是有,“怎么是一股臭鸡蛋的味。”方时雨捂着鼻子说。 男生那边可能也闻出来,侯晓宇忍不了了,喊:“谁把臭鸡蛋带班里来了,赶紧扔出去啊。”这味,无敌了。 “谁的鸡蛋,赶紧扔了啊!”女生这面也开始抗议了。 这时候坐在方耀跟侯晓宇前面的一个女生,涨红着脸,站起来,快步跑出去,把手里的鸡蛋扔进外面走廊的垃圾桶里。 然后脸色窘迫的走进来,这时候班里鸦雀无声,气氛(挺ting)压人,那女生头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大家虽然没看她,但注意力都在她(身shēn)上,那女生不知道事想转移一下大家都注意力还是恼羞成怒了,回到座位上就喊:“方慧,你给我带的这什么东西。” 刘明宣刚才看那装鸡蛋的透明塑料袋就知道是在食堂买的,原来这还是她同位给带的,不过,姑娘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方慧也(挺ting)委屈,这给人带饭还带出错了,看大家都注意力又都转到她(身shēn)上,眼泪就要出来了,有点哽咽的喊:“那你以后别让我带。”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哭起来了。 刘明宣赶紧劝:“没事,没事,别哭了,她不是故意的。”这也就是小姑娘家脸面上不好了看了(简称矫(情qing)),没什么恶意。 方慧擦着眼泪抬起头说:“我真不知道那鸡蛋是臭的,就是随便拿了一个。”也不是她拿的,是食堂阿姨给拿的。 “嗯,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啊!”刘明宣赶紧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早上不能拉白单 那姑娘事后可能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隔了两天就买了不少零食过来给方慧道歉。 然后两个小姑娘就又手拉手和好了。 刘明宣在一边看的⊙▽⊙,校园里的友谊真是够纯洁够简单,有点小矛盾,来袋零食就ok了。 “怎么突然就决定了?”刘明宣把手里的花生牛(奶nǎi)递给陈晓彤问。 跟她妈一个风格,就不能来瓶碳酸饮料,陈晓彤接过来喝了一口,(挺ting)洒脱的说:“一直在考虑,也没有说突然。”她爸妈对这事(挺ting)上心的,一直在找人了解,她的成绩一直也没什么起色,年后她爸就拍板了,学。 “那你自己怎么想?想学吗?”刘明宣不知道该说什么,世事无常?原来她学了美术,现在换陈晓彤了? “也没什么想学不想学啊,就跟语文数学一样,当课上呗!我小时候也画过不少的儿童画呢,亲戚看了都说我画什么像什么!”陈晓彤故作轻松的说。 “在咱们自己学校学?”张筱筱对学美术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在她印象里,就跟小时候去少年宫学儿童画一样,可能水平高一点? “应该吧!我爸说让我先在学校学,这样上课还方便,到三年级的时候再说要不要出去。”陈晓彤对这方面也不懂,一切都听她爸的。 “而且我爸说,我现在学就算是学的早的了,画的时间长,到时候考分也会高点。”文化课成绩不行,但只能是用别的来凑了。 “其实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现在高一下学期刚开学,努努力说不定这成绩还能往前冲一冲。”刘明宣曾经努力的走过这条崎岖的山路,她不想让陈晓彤再走一遍。 “我考虑好了,犹豫不决不是我的(性xing)格。”陈晓彤仰着头,望着漫天的繁星,星辰簇拥着月亮,月亮依靠着太阳,她能不能也当一回自己的太阳。 三个人慢慢走着,淡淡的月光将她们的背影拖的很长,寂静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也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 晚上,刘明宣失眠了,躺在(床chuáng)上,紧闭着双眼,脑子却格外的清醒,她在问自己后悔吗? 把自己曾经走过的路,过片子一样又重新过了一遍,记忆好像本能的带了滤镜,好多细节都忘记了,只留了个大体的框架,藏在心底深处,深刻却又隐秘。 她记得当时学美术是自己选的,没有想太多,只是很单纯的被美术老师描绘的未来吸引了,名牌大学,(热rè)门专业,高薪工作,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摆在自己眼前,任挑任选,她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仿佛天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 天分不错的,画的很不错,这是美术老师常对她说的一句话,第一次听的时候很激动,第二次还是高兴,第三次就只是淡淡的欣喜了,当梦想跟现实接轨的时候,她第一次茫然了,那是高二的暑假,那时候已经很紧张了,高三上半年就要考试,对她们来说,高二的暑假已经是高三了,她们开了新课程。 但她好像突然没了灵气,学的一团糟,她着急了,那是她最忙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画,一直画,听说量变会引发质变的,她不服气,她怎么就不能画好,一直到考试,她觉得自己会考的很棒,也必须很棒,结果,她考了一个很尴尬的分数。 但矮子堆里拔将军,是班里的第一哎!听着别人的赞叹,恭喜,她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然后她就开始拼文化课,说不上多努力,但也中规中矩,在班里算是用功,高考来了,她很紧张,真的很紧张,不光是成绩,还有她的梦。 然后成绩出来了,同学都在恭喜她,又是第一,班里的双料第一啊,但这时候她却觉得自己的梦在一点点的破碎,被现实一点点敲碎。 最后她考了一个很普通的大学,很普通的专业。普通到别人都没有听过。只是在听过后问一句,学美术为什么会考到一个工业大学?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现在她知道了,是她的眼界太小,一直沉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往远处看看。她只是在自己班里扮演着将军,她当时没有想过,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失去自己目标的兵。 想想都觉得可怕,她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规划,一直在跟着别人走,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直混混沌沌,随波逐流。 后悔吗?摇摇头,只是可惜,可惜当时的自己太迷茫,没有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她一直想走一条自己以为的捷径,但她却不知道人生没有捷径可以走。 *** 早自习,方慧轻声溜进教室,对上班主任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坐下。 刘明宣笑笑提醒她一会英语老师要来听写,方慧直接就吓呆了,一脸你是在逗我吗? 刘明宣肯定的点点头,早自习刚来说的。 “你今天怎么又来晚了?”刘明宣问,连续两天了,她猜,如果明天继续,班主任肯定会找方慧约谈。 “起晚了?那你还是住校得了,走读多麻烦啊!”方慧家隔学校也不近,这么来回折腾干什么? “没起晚,是我们那修路,公交老是得绕行。”方慧自己也(挺ting)烦,好不容易走读了,又开始修路了。 “你爸不是跑车(开出租)吗?让他带你一程不就得了。”方时雨跟方慧初中时一个班的,知道的也多。 “我爸不送。”方慧有点生气的说。 “为什么啊?”张筱筱问,这跑车的,肯定就是先方便自己家人嘛! “我爸说了,干他们这行的,早上第一单不能是空单,要不然一天都白忙活。”方慧说了一个很八十年代的理由。 刘明宣几个…… “要不要这么迷信啊?”方时雨觉得不理解。 “你爸有点傻。”张筱筱说的直接。 方慧看她一眼,没说话。 “那你直接给钱不就得了,回头再让他给你。”就这么倒倒手,也不坏规矩,刘明宣知道有的人就这样,明知道没有用,但就希望能有个好兆头。 “我给过。”但在校门口下车被同学看见了,那人就(挺ting)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坐自己家车还给钱? 要她怎么说,说她爸第一单不能是空单,感觉好奇怪哎! 没办法,她只能坐公交。 连续三天迟到之后,班主任也很自然的喊她去了解了一下(情qing)况。 “班主任怎么说?”方慧一回来,方时雨就凑上去问。 “班主任让我住校。”方慧苦着脸说。 “那你直接住校得了,又不是没住过。”铺盖什么都现在还都在呢! 方慧想了想,小声说:“不是,我妈给我请了个家教,每天晚上帮我补物理。” 奥!她们都明白了,原来是回家补课啊!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顾此失彼了,走读就为了回家补课? “那班主任怎么说?”她觉得班主任肯定不能同意,这感觉真的有点傻,而且现在刚高一就这么拼,以后(身shēn)体怎么受的了。 果然“班主任让我搬回来,说是有不会的就去问咱们物理老师。”方慧说。 “那不就得了,搬回来吧!” 方慧点点头,这段时间她也觉得累,每天从学校折腾回去就很晚了,还得补上一个半小时的课,而且因为时间太晚,那老师收费很贵,反正班主任也发话了,她就搬回来。 然后中午几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换厨师了?”刘明宣看着张筱筱打的几个菜问。 这问题问的张筱筱有点懵,“啊?换厨师了?我不知道啊?” “没事,我就问问。”明显变风格了好吗?原来一般都是什么素炒白菜,土豆鸡脖,清炒绿豆芽,地三鲜一类的传统菜,可张筱筱今天打的都是什么炸蘑菇,炸薯条,还有一份粉丝汤。 “味道还不错。”她端着粉丝汤喝了一口,应该是用骨头汤下的,喝起来(挺ting)鲜的。 “嗯,这炸蘑菇也(挺ting)好吃,脆脆的。”张筱筱尝了一块说。 “有点甜。”江源喜欢吃咸口,这甜的不说不好吃,就是有点不合胃口。 “甜吗?”刘明宣觉得刚刚好,也就一点甜味,就是提个鲜,不仔细尝都尝不出来。 可能是女生比较喜欢吃甜,回教室以后都觉得食堂的饭变好吃了,与此同时,男生就觉得食堂的饭变难吃了,一个是男生觉得甜口的汤怪怪的,再一个就是吃不饱。 “哎!你那还有方便面吗?”秦磊碰江源一下问。 “没了,都吃完了。”江源摇摇头。 “饿死了。”秦磊揉着肚子又去问侯晓宇他们,结果转了一圈,空着手回来了,“真是怪了,今天怎么都没存粮了。”秦磊觉得有点不科学。 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男生普遍有点没精神,这节上语文,语文老师看见他们这样就问:“你们中午没睡觉吗?”怎么一个个都要睡着了。 “睡了。”但他们好饿啊! 知道他们是饿的之后,语文老师笑,“中午多吃点,要不然下午是会饿的。” 吃不少啊,但还是饿,中午食堂做的那不像饭更像是零食,吃了没多一会儿就饿,还不能多吃,因为都是油炸的,吃多了会腻。 幸好到了晚上,食堂的饭又变正常了,男生都打了(肉rou)末茄子,刘明宣看江源打(肉rou)末茄子还(挺ting)奇怪,因为她觉得这是他们学校做的最难吃的一道菜,太咸了。 她尝了一口问,“不咸吗?”顺便把手里的水推过去。 “还好,很下饭。”江源今天打了三份米,两份(肉rou)末茄子,满满的一大盘。 那你也不能只吃茄子啊!多咸啊! 因为吃的咸,男生晚上就拼命喝水,等回了宿舍就都躺在(床chuáng)上。 “睡不着啊!”方耀眯着眼,尽量催眠自己。 “我也是。”侯晓宇半死不活的应了一声,明明困的要死,可就是睡不着。 “肚子好涨。”秦磊坐起来靠在墙上,努力深呼吸。 “别喘了,喘有什么用。”陈晓峰很明智的下(床chuáng)了,绕着宿舍开始走,“运动有助于消化。” 十分钟后,“方耀你靠边点,别撞我。”侯晓宇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喝醉了 “滋啦,刺啦。” “你手稳点,一会儿灯泡报废了。”张筱筱端着泡面,头也不回的喊。 “滋啦,噗……”宿舍瞬间一片漆黑。 ……安静两秒。 “……跟我没关系。”方时雨努力睁大眼睛,尽力的表明自己的无辜。 可惜太黑了,她们看不见。 “电闸跳了?”刘明宣起(身shēn),慢吞吞的挪到门口,掀开闸门,扑鼻就是一股烤糊的焦臭味,“给我照着点。” 张筱筱跟方时雨同时摸出手电给她照着,她就着光看了一眼,“都糊了,一会儿下去跟阿姨说一下。” 方时雨自觉有罪,穿着凉拖嗒嗒下去了。 “这下好了,可以早点睡了。”张筱筱打着手电,用叉子把泡面戳开。 “今天学校犯太岁吧,怎么什么事都寸在这,是约好了吧!”(热rè)水也不(热rè),连个泡面都泡不开。 “那谁知道,估计咱校长又让人扎小人了。”刘明宣配合的开了句玩笑。 “哎!没法吃,调料包都没冲开,吃一口一嘴的油。”早知道就买个面包吃了,张筱筱愤愤起(身shēn),打算把手里这糟践玩意给扔了。 一开门就碰上方时雨,“怎么样阿姨怎么说?” 方时雨侧(身shēn)让过张筱筱,“今天不休了,让咱们等明天。” “就知道是这样。”刘乐荣把手里的英语练习册一扔,开心的在(床chuáng)上打了个滚,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早睡一天了。 “那就等明天吧,今天大家都早点睡。”李媛说完就拎着盆去厕所洗脚。 “谁手机还有电,记得定下闹铃,我手机变砖了。”刘明宣把自己手里没电的手机显摆了一下。 寂静了十分钟,方时雨幽幽的来了一句:“还有几天期中考试啊?” 全场静了一分钟,“你能不能别在快睡觉的时候说这种话题……”很容易让人睡不着好不好。 话题一扯开,这觉就睡不成了,“说是五一之前考。” “那没几天了……”断电得来的好心(情qing)一下就((荡dàng)dàng)到了谷底。 “五一休几天啊?”刘乐荣努力让自己遗忘期中考这个让人难过的话题。 “不是三天吗?”刘明宣摸黑喝了口水问。 “这次好像休七天。”李媛悄没声的放了个炸弹。 宿舍里瞬间就亮起来好几个手电,“真假的?休七天?”学校不能猝死吗(?) “我也是听十四班班长说的,不知道他从哪听的小道消息。”昨天开会,闲着没事侃话头侃出来的。 “我的天,幸福来的太突然让我有点接受不了。”方时雨捂着自己跳的厉害的心脏颤抖着说。 “那你就接着上。”张筱筱顺口接了句风凉话。 “我这人没别的好处,从众心理是杠杠的,肯定不能当那出头鸟,你放心吧啊!”方时雨现在心(情qing)好,也不跟张筱筱计较。 “那期中考考的(挺ting)值。”不知道怎么这话题就又转回来了。 “不考不是更好?”方时雨这会儿心(情qing)又有瑕疵了。 “这肯定不现实,要真五一休七天,那作业可能多到死。”张筱筱有点担心的说。 “别说这些了,换个话题。”刘乐荣一想起要考试就想去拿笔记。 “休七天,得好好玩玩啊!”方时雨开始幻想了。 “听说九寨沟不错。”现在不冷不(热rè)的,应该(挺ting)舒服。 “九寨沟?那地不是应该秋天去吗?”刘明宣记得去那不是看枫叶的吗?这五月份枫叶长出来了吗?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方时雨也是听别人说了一耳朵,不是什么太肯定。 “去安徽吧,看油菜花去。”刘乐荣她姐去年结婚度蜜月就去的黄山,照片闪上全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看着可美了。 “那地方现在梅雨季吧!”袜子能不能晾干都是回事。 “梅雨正好啊,不是说下雨更漂亮吗?”细雨淡笼着群山,薄雾青山这意境,想想都美的不行。 几个人因为这不靠谱的消息,聊旅游就聊了半天,聊完旅游又开始聊吃的。 晚上聊吃的跟往房梁上扔绳子没区别,真的很想死。 “五一,海鲜正是肥的时候,虾,蟹,螺都下来了,啊!我要吃油焖大虾,醉蟹,辣炒鲜螺……”方时雨掰着指头数。 剩下的几个人默默的跟着咽口水。 “还有鲜虾酱,炒个鸡蛋,炒个茼蒿。”方时雨颇有点意犹未尽的吸了个口水。 宿舍里一片口水掉地上。 刘明宣:…… 好想报复社会怎么办? …… “今天物理老师怎么了?”方慧低头拿笔记的时候凑过来问。 “是不是喝醉了?”脚下晃,脸面红,还时不时的重复一下自己刚说的话。 “醉了?”方慧听到这理由有点懵,样子倒是(挺ting)像,但他们物理老师有这么不靠谱吗…… “张萌萌。”物理老师用手拍了一下黑板,“看看这道题怎么解?” 物理老师一脸严肃的盯着张萌萌,张萌萌站起来紧张的审了遍题,刚张开嘴。 “这题你都不会?坐下吧!侯晓宇,你来。”物理老师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侯晓宇上次物理考了69分……“这个,这……”方耀在旁边努力提点。但…… “你上次不是考96吗,怎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物理老师有点怒了。 侯晓宇:老师我考69,但他不敢说。 物理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shēn)刷刷把题解了,“看,就这么简单,你们都不会,还看,还不赶紧抄到笔记上。” 看着他们老实低头写笔记,满意的弯弯嘴角,“别拿物理不当回事,物理学好了可比数学有用,你学函数学的那么好,你上街买个菜能用上吗?” 那谁上街买菜还能用上加速度吗?计算一下公交从家跑到市场需要多长时间? “物理是一门学问,数学就是一门技术,学问要学好得有天分,技术要好多练几遍就行,数学能干什么,除了去市场买个菜还能干什么?物理就不一样了,它能帮你计算地球为什么公转,为什么自转,为什么有引力,你看它多美妙,人就在地上,不会飘起来。”物理老师还伸直手臂示意给他们看。 大家……他们物理老师好像被夺舍了。 “语文更是不用学,那是咱们的母语,会说话就行,写不写的都不重要,知道人饿了是吃饭,动物饿了是进食就行,别的不用多想,想多了头疼。作文什么的都是扯淡,人就吃喝拉撒睡,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往上写,成天不是捡垃圾就是做好事,街上哪那么多垃圾让你捡啊……” 刘明宣……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物理老师怼完了语文数学就开始怼英语,“这英语还是得学学,要不然看不懂物理单位(?),不过简单学学也就行了,会说one,two,three就行,失踪的时候会报个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问厕所都不用英语,憋狠了,谁看不出来你想上厕所,不用问,直接刷脸……” ……老师你还(挺ting)时髦。 怼完了三大主科,物理老师又要张嘴怼副科,但这时候下课铃突然响了,物理老师跟按了暂停键一样,立马闭嘴,扫了一眼,说:“要好好学物理,下课……” 然后留下他们一群大眼瞪小眼。 “想不到咱们物理老师这么,这么……愤世嫉俗。”方时雨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好不容易憋出来一个。 他只是喝醉了…… 中午吃完饭,她们闲着没事还溜达回宿舍看了一眼,其实主要目的就是看看阿姨有没有忘了给她们修电闸。 刘明宣用她第一次松离合的端正态度按上了开关,“啪!滋啦……”闪了一下,没亮。 这一天没电是调剂,这天天没电,那(日ri)子就没法过了,怕阿姨忘记了,刘明宣又跑下去跟阿姨说了一遍,为表重视,还特意填了一张保修表。 “都跑了?”她跑回宿舍,结果一个人影没看见。 “在这呢!”张筱筱从隔壁探出头来招呼她一声。 “怎么了?都凑厕所干什么呢?”她进了隔壁就看见一群人都凑在厕所里。 “我们宿舍扫帚成仙了!”张萌萌兴奋的喊。 ……扫帚成仙了?是扫把星吗? “我们屋的扫把发芽了。”方慧挤出来,一脸激动的拉着她说。 “扫帚发芽了?”刘明宣有点傻。 “嗯,发芽了。”方慧推她进去看。 刘明宣踩着不知道谁的脚挤进去了,看见厕所尽头立着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扫帚。 “哪呢?”她揪着李媛问。 “那,那,就扫把头上。”李媛伸手指指。 刘明宣的目光一聚焦,钉在了扫把头上,就看见扫把头上长着一(肉rou)眼不太可见的嫩绿色的小叶子。 “你们这扫帚谁买的!”不知道建国后不能成精吗-_-|| “我从家拿的,我(奶nǎi)(奶nǎi)上集买的,我看没用就拿来了,然后就发现它长叶子了。”方慧满是(爱ài)怜的盯着扫把看了一眼。 说实话,那眼神把刘明宣鸡皮疙瘩都蒿起来了……这就是把扫帚。 可能她们宿舍生活太无聊,也可能是她们确实见识太少了,反正是种种原因凑到一起(还是无聊占大部分),这扫把出名了,不说她们班的了,连陈晓彤都溜过来了,说是要一睹扫把仙的芳容。 然后张筱筱就(挺ting)无奈(窃喜)的领着她去又看了一遍。 张萌萌她们屋就更不行了,都把那扫帚给供起来了,一天三遍的打招呼,临走还要给撒水,白天还给放阳台上放风(感觉就是当花养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张萌萌她们屋没扫把了,天天跑过来跟她们屋借,她们闲着没事还给起了个典故,说叫什么扫把之义(什么玩意?)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风雨欲来 “这风要把人刮出大气层了。”方时雨紧紧抓着自己快要飞上天的连衣帽喊。 刘明宣跟在后面捂着嘴,闷声闷气的说:“这股子妖风别把雨给刮下来。” “别乌鸦嘴,我衣服还没收呢!”张筱筱看着这打着旋的风,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几个人快步往宿舍跑。 枝头上的嫩叶被吹的打转,((操cāo)cāo)场上的几只老猫也被吹的形销骨立。 “砰!”门被方时雨泄愤的摔上,缕缕自己被吹成非主流的发型,叹了一声:“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吉兆,你们说我明天数学会不会死的很惨。” 疾风贴着玻璃挤过去,嗷嗷的喊,窗框被摧残的摇摇(欲yu)坠。 “这就刮个风,刮不着你脑袋里的智商。”张筱筱举着一面小镜子,左右端详着自己的一头短发。 刘明宣麻溜把自己的护发素找出来了,去卫生间里好一个捯饬,一手掐着自己的发尾仔细打量,是不是最近营养有点跟不上,有点分叉啊! “你那黑芝麻糊还有吗?匀我一袋。”刘明宣带着发(套tào),慢悠悠的从厕所出来。 “还有,不过这没(热rè)水你怎么喝?”张筱筱放下手里的镜子从(床chuáng)头上翻出一袋扔给她。 “我中午回来打的,还有点。”她拿起暖瓶晃晃,示意。 “有人给打水就是幸福啊!”方时雨咋舌。 “羡慕啊,羡慕赶紧找一个。”刘明宣现在脸皮厚的很,一点不当回事。 方时雨觉得没意思,甩着手很自觉的去张筱筱(床chuáng)头拎了袋黑芝麻糊,端着她的暖水瓶朝她甩白眼。 刘明宣伸出手,做了个插眼的动作。 “这个天气啊,邪门的很。”张筱筱掐腰站在阳台上向外观望,看着电线杆子上被刮的炸毛的小鸟感叹道。 “别站那感叹人生了,你先关注一下你阳台外面的衣服吧!”这风速,分分钟给你刮到太平洋。 “啊!差点忘了。”张筱筱原地蹦了一下,赶紧推开窗户,探出(身shēn)子去拯救她在狂风中飞舞的衣服。 “赶紧过来搭把手。”张筱筱扭头喊。 “你昨天洗了多少啊?”刘明宣扑过去,跟她一块收。 张筱筱顶着风,把手里的衣服扔给刘明宣,“昨天不是下课早嘛!我就多洗了两件。”顺便还把(床chuáng)单跟被罩给搓了。 窗户外面的晾衣杆上,除了张筱筱的大件,还有不少小零碎,也不知道是她们宿舍谁的,她们俩都一股脑给收进来了。 男生那面侯晓宇也被支回来收衣服了,“我要吃甜不辣,海带结,年糕……”侯晓宇一边伸手捞衣服,一边开着手机免提提要求。 “那什么,你能随便点吗?哪那么多要求。”方耀那头为了自己的衣服,忍气吞声。 “那怎么行,哥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侯晓宇也不管是什么,捞着就往(身shēn)后扔,也不管宿舍的地板干不干净,反正衣服又不是他的。 还背着他出去吃麻辣烫,哼,不给你们扔个一件两件的那都算他人品端正。 “别忘了微辣啊,我不能吃辣。”越想越气,侯晓宇下手也越来越狠,连衣服夹都不给摘,直接拽。 “晓宇,我外(套tào)别忘了啊!”陈晓峰在那头喊。 “知道了,我都收了,别忘了给我带饭就行。”侯晓宇随手挂了电话,开始跟窗户外面的衣服斗争,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招,把袜子直接系晾衣杆上了,还一洗一排,侯晓宇一边甩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一边骂,这损缺,脑子进水了吧! 这边侯晓宇刚把袜子给解完,天边就砰的一个炸雷,雨哗哗就下来了。 侯晓宇看着地上的衣服嘿嘿笑,让你们吃,这下爽了吧!然后很好心的把衣服给抱方耀(床chuáng)上了。 “呀,下雨了……”方时雨喝着芝麻糊凑到窗边看。 “又让刘明宣这乌鸦嘴说准了。”张筱筱窝在(床chuáng)上没动。 “什么乌鸦嘴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刘明宣表示不顶这个锅。 “哎!方时雨,你电话响了。”刘明宣抬头喊。 “奥!”方时雨端着芝麻糊快步转回去,这头方时雨的电话还没接起来呢,她的手机也开始响了,“喂!”两头一块接起来。 “奥,行,在哪?”刘明宣站起来穿衣服。 “怎么了?谁的电话,你这要出去?”张筱筱从(床chuáng)上翻起来问。 “你也要出去?”一转头看见方时雨也在那(套tào)衣服。 “李媛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给送把伞。”今天期中考,考完了时间还早,不少人跑出去吃饭了,她们三个今天值(日ri),等她们把教室收拾好,人都跑光,她们也不愿意出去了,接着去食堂吃的饭。 “乐荣刚给我打的,也是送伞。”方时雨也收拾好了,到处找伞。 “用不用我去啊!”张筱筱听了就要从(床chuáng)上下来,刘明宣赶紧摆摆手,“我们俩就行了,免得伞不够。” 把宿舍里不用的伞都带上,两个人包裹严实的出门了。 雨一下来,风就变小了,刘明宣松口气,顺着宿舍楼往外走,突然想起来江源今天也跑出去了,赶紧掏出手机,打过去:“喂!”雨打在伞上,声音被震的都有点失真。 她往墙根靠靠,提高音量:“你现在在哪呢?” 江源那边没听见有雨声,就是好像有不少人在吵吵,“我回宿舍了。”不知道是不是雨声太大,江源那头声音听着有点小。 “在宿舍?怎么听着这么多人。”刘明宣莫名有点小怀疑。 “嗯,他们都在,都忙着争厕所呢!”江源那头声音又小了不少,她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才听清。 “怎么样?还在外面?”看她挂了电话,方时雨凑过来问。 “说是回宿舍了。”刘明宣摸摸手机壳,顺手塞进口袋。 “男生吃饭快,这点也差不多了。”方时雨抬手看看时间说。 刘明宣点点头。 “对了,李媛在哪啊?”方时雨挽着她的胳膊摇摇。 “说是在包子铺那。”刘明宣反应过来答道。 “刘乐荣她们在吃麻辣烫呢,听说堵了一店人,都忙着打电话呢!”方时雨捂着嘴,很不地道的笑了出来。 “快点吧,一会儿下大了。”刘明宣也跟着弯弯嘴角,但看着眼前的雨越来越急就催。 路上不断有人跑过,有的打着伞,有的顶着外(套tào),还有几个男生直接无遮拦的接受大自然的滋润。 麻辣烫就在校门口,一出校门就能看见店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头,看有人出来,不管男女都伸长脖子往外张望。 刘乐荣一脸惊喜的挥手,没等她们进门,就着急的迎了出来。 “雨,雨,你是不是傻啊!”方时雨哭笑不得的迎过去,伸手拍她一下,要不要这么激动啊! 刘乐荣顶着一群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从店里钻出来,笑嘻嘻的一点没当回事。 “就你自己啊!”方时雨眼睛在店里转了一圈问。 “还有咱们班男生。”刘乐荣伸手朝店里指指。人群自动指向,眼神朝里面看。 方耀跟陈晓峰几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出来,“那什么,我们也没带伞。” 刘明宣扫了一眼,上了台阶,递了把伞过去,小声问方耀:“江源呢?” “江源?他跑回去了。”方耀接过伞说。 “跑回去了?什么事后跑回去的?”刘明宣(挺ting)淡定的撩撩耳边的碎发问。 方耀周围的小伙伴不自觉的凑过来,“刚跑啊!估计现在刚到宿舍吧!”陈晓峰刚过来就听见这一句,随口说了一句。 “就他自己?”刘明宣的声音越来越平。 “没啊,跟秦磊一块,说要回去给我们拿伞。”当时他都想给他们俩发好人卡了,舍己为人啊有没有。 刘明宣点点头,又递了两把伞给他们,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方耀,“别忘了明天让他把伞给我送过来。” 方耀点头,“放心吧,忘不了。” 伞不多,几个人勾肩搭背才勉强装下,“那我们走了,谢谢啊!”方耀挥挥手。 “那什么,咱们去接李媛吧!”方时雨走过来,小声提一句。 刘明宣笑着回了句:“好啊!” 方时雨……怎么突然笑的这么诡异。 “你们怎么回来了?”秦磊看见方耀几个干着回来,(挺ting)惊奇的问了一句。 “奥!我们刚才碰到咱们班女生了,她们伞带的多匀了两把给我们,就没等你们。”方耀拿着伞在门口甩甩水说。 “咱们班女生?谁啊?”侯晓宇塞了一块甜不辣抬头问。 “刘明宣跟方时雨。”这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负他,伞一个劲的往一边靠,衣服都湿半截。 “刘明宣?”秦磊喊,喊完还瞥了一眼江源。 江源听到咱们班女生的时候耳朵就竖起来了,这会儿听见正主,头皮莫名揪了一下。 “对啊,说是去给咱们班女生送伞。”陈晓峰从侯晓宇嘴边抢了快年糕,侯晓宇捏着筷子要敲,他低头躲过去了。 “对了,刘明宣说让你明天把伞给她带回去。”方耀叼着牙刷从厕所出来补了一句。 江源木木的奥了一声,转(身shēn)从被窝里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信息,找到联系人,啪啪打了几个字。 刮风下雨的,就算打着伞肯定也得淋点,刘明宣一到宿舍就忙着换衣服,突然裤子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手机摸出来,没看,直接扔(床chuáng)上,慢悠悠的刷牙洗脸,还(挺ting)悠闲的做了(套tào)瑜伽((操cāo)cāo),一直到熄灯,她才好像刚想起来被她扔到墙角的手机,拿过来按了一下。 七条未读信息 第一条:雨不大,我披着衣服呢 第二条:跑回来的,(身shēn)上没湿 三:好吧,上衣湿了 四:我回来就换衣服了 五:刚喝了一袋感冒药 六:我错了…… 七:明天请罪晚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小别扭 四月底的风已经变暖,卷着渐谢的迎(春chun)花,拂过食堂低矮的台阶。 放晴的天和食堂隐约透出来的饭香,让人心(情qing)不由的一爽,当然了,爽的前提是要忽略近在眼前的期中考试。 “他们俩怎么了?”方时雨拎着自己的文具袋很自觉的落后两步,跟张筱筱凑成一排。 张筱筱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早一下楼,就看见江源在路边等着,手里还拎了一兜的伞,看见刘明宣露面,就凑过来,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跟着,刘明宣也罕见的目不斜视,当后面的人是空气。 “这俩人是吵架了?”方时雨扭头,一脸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的表(情qing)看着她。 “我哪知道。”张筱筱压低声音朝方时雨喊。 昨天就下了个雨,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啊,这吵架的槽点在哪?没道理啊! 俩人在后面小声嘀咕,分享讨论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 “我昨天回来就没出去,喝了药就睡了。”前面,江源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怎么听着语气都带着股心虚的劲。 “嗯!”刘明宣头都不转,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江源脸色脚步没变,心里开始着急了,眼球在眼眶里晃了两圈,带点急迫的说“我回来那时候雨还小,(身shēn)都没湿,真不用特意去送……” “昨天说衣湿了。”她就跟陈述事实一样,水波无澜的吐出来一句。 江源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慢慢变红,“那什么……”什么了一会儿也没憋出个理由。 “哼,昨天还骗我在宿舍呢!人多,争厕所”就知道黑宿友了是吧! 江源很有眼色的闭嘴了。 刘明宣自己就是有点小郁闷,她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她也知道为什么江源会在电话里撒谎,高中小男生嘛!(性xing)别意识正处于巅峰状态,男生照顾女生很正常,女生反过来照顾男生,那男生肯定会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有点从心怂啊…… 但她不是高中生啊,昨天的小事很凑巧的刺了她一下,让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好像有点萎缩,当然了这是在别人的眼里,好像突然她就变成了一脆弱小白花的高中生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她就是感到有点不舒服,类似大人不把孩子的话当回事,孩子心里的小憋屈。 心里委屈了,那对着江源就有点小迁怒,虽然她觉得这有点掉价,但看着江源板着脸却一直努力的哄她,心里就有点小冒泡,还(挺ting)甜。 感觉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早恋了,这种让人青(春chun)焕发,燃烧稚嫩荷尔蒙的活动,莫名的让人迷醉。 说起来每个人的心理素质真的不一样,按理说考试都这么常态化了,大家都应该没感觉了才对,但这也就是按理说,一到考试,大家都反应程度肯定不同,但要说一点感觉没有,那基本不可能,毕竟这就是他们现阶段最重要的人生内容,就好像工作以后每次考核一样,明知道不会有事,但考之前心里肯定还是会有点小震((荡dàng)dàng)。 不说别人,她学的时候反应就(挺ting)大,早饭吃的少这都是小事,考试的时候还会紧张的肚子疼,甚至来亲戚,而且这个优良传统一直延续到大学。 教室里的椅子是传统的学生椅,明黄色的坐板和靠背,冬天坐好长时间都暖不过来,她回家随口抱怨了一句,第二天就拿到手一个花里胡哨的棉布坐垫。 天还没(热rè)到捂(屁pi)股,她也就一直没撤,而且自己做的棉布坐垫坐着特别舒服,不像在外面买的那种填丝绵的厚坐垫,坐长了容易凹下去一块。 考完数学有个半小时的休息课间,期中考嘛,安排的(挺ting)正规,还是换班考,不过这会儿就是腾教室,单人单桌,不像初中那种两个年级互换。 趁着课间休息,她就拎着包回来溜达一圈,她早水瓶没带,顺便回来喝口水。 因为休息时间长,不少人都跑回自己班了,还有去走廊跟同学聊天对答案的,班里一片空位。 走到自己位,刚要坐下,就发现自己坐垫没了,她刚开始还以为是掉地了,就低头找,结果前后左右都没看见。 “找什么呢?”张筱筱背着包,拿着数学笔记问。 “我坐垫没了。”这东西肯定没人拿,估计就是被蹭到哪了。 “你去讲台看看。”说完扔下书包自己跑去了,低头看了一下放粉笔柜子,朝她摇摇头,“没有。” 她刚想难道真丢了?就看见桌子(挺ting)隐秘的贴了张小纸条,她拿起来看看。 字迹圆润,清秀,看着像是个女生,面就简单的一句话,“对不起,不小心把你的坐垫弄脏了,洗完了还你。” 这小姑娘(挺ting)客气啊! 讲台贴着考试的座位表,她遛去看一眼,六班的吴明丽,不认识。 转头问张筱筱“认识吴明丽吗?六班的。” 张筱筱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有点耳熟,但不认识人。”可能是在哪听说过。 刘明宣点点头,看时间快到了,就赶紧招呼张筱筱走。 下午考政治,高中的政治又变成闭卷了,要背的东西超多,她回考场的时候还看见好多人抱着政治卷子用功,看的她有点小紧张,也想要拿出笔记看几眼,结果就听见打预备铃了。 监考老师也进来了,拍拍手,“把手包都放到前面来,笔记,卷子都收好,不要留考试相关的东西。” 一群人去放书包,这次不知道事怎么分的考场,整个考场就没个认识的,就一个点头之交还是十四班的。 从讲台下来,还看见前排的一个男生小心翼翼的掖了一张纸放在自己袖子了。 估计是小抄。 但这男生坐在第三排,还是靠着过道,刘明宣觉得这位置抄起来需要点技术。 “哎!同学。”她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小声喊,她以为是喊她呢,还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喊的是隔壁。 坐她旁边那排,正对着的两个女生,后面那个一脸笑的点点前面那孩子的校服,小声说“同学,一会儿写完卷子往旁边移移行吗?谢谢啦!” 后面那女生她一点印象没有,前面那女生好像是十四班的,但她也不认识,本来这种事愿意不愿意都不会明说,点头或默认都行,至于给不给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十四班那女生转回头来看了一眼,想了想很无辜的摇头接了句“我觉得考试作弊不太好。”然后就直接转回去了。 后面那女生脸的表(情qing)就有点微妙。 刘明宣在旁边听着差点笑出来,姑娘你太实诚了。 考完政治,今天下午就算完事了,刘明宣背着包回班。 因为是最后一门,人走的很快,她回班的时候班里已经都是自己人了。 刚坐下,门口有人喊“刘明宣,有人找。” 她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剪着学生头,个子不高的圆脸女孩,这人她不认识啊,是语文老师找她有事吗?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想。 “你好。”她迟疑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那女生圆圆的脸微微泛红。 她刚想来一句,同学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那女生就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是吴明丽,你看见我给你留的纸条了吗?” 刘明宣一下子明白了,笑着点点头,“看见了,没事,没事,把垫子给我就行,我自己回去洗就行,本来也该洗了。”这倒不是假话,她最近犯懒,那垫子快一个月没洗了。 吴明丽摇头,有点窘迫的说“我弄脏了,我洗!” 刘明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垫子这东西毕竟是坐(屁pi)股底下的,也不知道人家嫌不嫌弃。 “没事,我回去刚好要洗衣服。” 吴明丽的脸涨的通红,扯扯刘明宣袖子,走到窗边,非常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那什么……我今天来那个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今天,没带……”吴明丽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但她听懂了。 吴明丽头越说越低,脖子也囧的通红,刘明宣赶紧小声安慰说“没事,没事,洗干净给我就行。” 刘明宣安慰完就闭嘴了,这事不好细说,也怪不得吴明丽表(情qing)那么窘迫,原来是因为这,考试来亲戚她也经历过,如果还恰巧没有带小宝贝,那感觉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她这时候再说不用洗就容易让她误会,以为她是嫌那垫子脏,她就干脆让她洗干净了再带给她。 吴明丽道完歉又道谢,看她真的不计较才红着脸跑走。 再考一天就能放假了,班里的气氛很活跃,都在讨论放假要去哪旅游,这次五一放七天的消息基本也确定了,大家都表示休息这么长时间不出去转转有点可惜。 班主任过来溜了一趟,可能时间感觉到班里的气氛有点浮躁,就提前把数学作业给布置了,“一共七(套tào),一天一(套tào),还有练习册,一天两三页,一会儿就写完了,不用当回事,想起来写写就行。”班主任一脸轻松的翻着练习册,然后一直从37页翻到了65页…… 大家的表(情qing)都是,不要拦我,让我去死一死。 班主任还一脸可惜的说“这都是教育局说要减负,减负,你看你们少做多少题。”说完还拿练习册比划一下。 他们……不减负是不是要做一本!。 把他们从天震下来,班主任满意的笑笑,转(身shēn)回了办公室接着批期中考试的数学卷子。 沉下心把最后一天考完,刘明宣都感觉自己(身shēn)一轻,有种终于卸货的感觉。 中午吴明丽又特意跑来一趟,说垫子没干,五一回来才能给她,刘明宣点点头,说没事,反正下午就放假。 各科课代表很兴奋的窜下跳,把黑板挤满板书,他们一边记一边嚎,苍天啊,大地啊,这是要把他们((逼bi)bi)死的节奏。 然后班主任就跑来了,通知了他们一个不算太正规的好消息,“警局刚刚打电话了,说是抓到人了,等大家回来就能拿到钱了。” 大家象征(性xing)的高兴一下本来就是失而复得,没必要太兴奋,然后就等着班主任说放学。 班主任笑笑又扔了个炸弹,“数学成绩出来了,一会儿你们自己看啊!”回头就把成绩表贴黑板了。 他们…… 还能不能好好的放个假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跟不上节奏 “咱班主任这招真够狠的。”张筱筱挽着刘明宣的胳膊感叹,就这一下,五一的玩(性xing)就对半折了。 刘明宣点头,不光狠,手速也相当了得,这考完数学刚两天,除去监考的时间,这批卷速度一流啊。 “免的咱们飞的太高。”玩疯了就不好往回收了,真不如在放飞之前就给他们剪剪翅膀。 “哎!本来刚考完我还有点小迷茫,这下,班主任给我把路都找好了。”就((逼bi)bi)着她往前走了。 她也看卷子了,基础没什么问题,就是拔高题,她连第一问都没思路。 “你做后面三大大题的时候,都怎么找思路啊?”张筱筱有时候盯半天都不知道从哪入手,那个已知条件列举法她也试了,成功率不高。 “我的话是先看题干,看完题干就看问题,找个大体的方向,在脑子里转一下概念框架,然后就开始答第一问,想不出思路的话就抄几遍题干,然后就是反推,假设,具体的方法也不是太系统。”基本就是看什么合适用什么,提高题主要还是考思维和基础,这方面每个人的逻辑推理关系都有点唯一(性xing)。 “像这次的题我用的是反推,把它要求求的,当成已知条件,然后往下推,把能证得的关系梳理一下,然后就是看题干的已知怎么才能推出它当已知条件。”这次的提高题是道几何题,条件很多,图形复杂,一看很容易蒙头。 “书店应该也有难度大的练习册,有空咱们一块去看看,这东西还是要多做题,差不多的题型都过一遍,那肯定就没大问题。”这还是要靠练,题海战略可能枯燥,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有用。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江源就提醒说车来了。 每次放假回家坐车的过程都像是打仗,没有将军,就是一群急于归家的散兵,拎着行李找空子钻。 “你不先回家一趟”刘明宣转头盯着跟进来的江源问。 “先把你送到家。”江源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拎着行李直接就进屋了。 刘明宣(挺ting)意外的跟进去,心里想,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靠(床chuáng)边放就行,别往里拖了。”明天还得搬出去洗。 “考试累坏了吧,先吃点水果,饭一会儿就好,江源一会儿别走啊,在这吃。”刘(奶nǎi)(奶nǎi)洗了几个苹果端进来,出去之前还留江源吃饭。 江源也没拒绝,直接点点头。 吃饭前他们俩就这么干坐着吃苹果,刘明宣没话找话,江源就只是嗯要不就点头,最后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不科学啊,江源今天这么怎么了,这么反常,刘明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刚进房门,江源突然伸手接过去,吓了她一跳,伸手拍他一下,“你今天怎么了?”都有点神神叨叨的了。 江源摇头,还是不说话。 刘明宣深深觉得闷(骚sāo)型的男朋友有时候很难搞,除了嗯,就是点头摇头,看的她很想捶他。 饭桌上,刘(奶nǎi)(奶nǎi)一直给他们让菜,刘明宣一边吃还一边琢磨,这江源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这豆腐不好吃”刘(奶nǎi)(奶nǎi)问。 “好吃,我这不还没来得及吃吗?”刘明宣赶紧舀了一大勺塞嘴里。 “多吃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刘(奶nǎi)(奶nǎi)又舀了一大勺给江源。 刘明宣盯着那勺豆腐,脑子里一根弦突然绷了一下,吓的她差点蹦起来,他不会是想在今天过明路吧! 可能人就(爱ài)自己吓自己,刘明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叔”江源突然喊了刘爸爸一声。 刘明宣嘴里的豆腐一下就呛到嗓子眼里了,拍着(胸xiong)口,拼命瞪江源,心里的小人急得要劈开天地了,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刘妈妈赶紧给她递水,一边拍背一边说她,“多大人了,吃个饭还能把自己呛着。” 她低头咳嗽两声,大这种形容词都是拿来做比较的,跟吃饭呛着比,那她是(挺ting)大,要是拿跟江源交朋友这事比,刘妈妈估计恨不得把她归到没有思维能力的婴幼儿那边。 “叔,我爸说明天来。”江源等她咳完转头跟刘爸爸说。 刘爸爸一听,高兴的拍了下大腿说“好,几点到?这次能呆几天” “就说明天到,其他没说。”江源说完就低下头接着吃。 然后话题就顺利的接到刘爸爸手里,刘爸爸高兴坏了,回忆了一会儿他跟江叔叔的深厚友谊,儿时记忆大多都是什么上房摘瓦,下河抓鱼之流,说的(性xing)质激昂,很自然的要站起来说要来一杯庆祝一下。 然后被刘妈妈一秒识破,“又想骗酒喝,人还没来呢,过来好好吃饭。”刘妈妈一脸淡定的把刘爸爸拽回来。 刘爸爸一脸尴尬,但还撑着脸皮装,“那什么,我忘了,忘了” 刘妈妈瞥了他一眼,信你有鬼! 刘明宣这会儿没空管刘爸爸尴尬不尴尬了,就盯着江源,生怕他一个脑抽再给说秃噜嘴。 但江源今天好像就是来通知消息的,完成任务以后就只是埋头吃饭。一直到吃完都没再吭声。 刘明宣推住刘妈妈,自己送江源出去,街上没有灯,黑暗给人一种微妙的**空间,江源伸手握住她的手。 刘明宣也没挣开,这点街上也没人,今天江源奇怪的很,心里肯定有事,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她就莫名觉得他有点生气了,原因还是未知。 一路上两个人就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反复聊,“你吃饱了?”刘明宣问 江源点头 “明天出去玩。”江源说。 “好”刘明宣 刘明宣还在努力回忆江源生气的原因,结果还没等她想明白,她又莫名发现,江源变高兴了而且就在他们遛了两圈之后。 刘明宣头顶浮现一排硕大的问号。 “明天出去玩,别忘了。”江源把她送到门口捏捏她的手说。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点点头。 晚上躺在(床chuáng)上她有点不(情qing)愿的承认,她好像有点跟不上江源的(情qing)绪变化了,不是都说女生喜怒无常,女人心海底针吗?怎么到她这就给反过来了?翻腾了好长时间也没想明白。 哎!可能(爱ài)(情qing)就是个让人目眩神迷的东西。连常规趋势都可以改变。 其实事实远没有刘明宣想的那么复杂,江源回去躺在(床chuáng)上瞪着天花板睡不着,仔细看还能发现江源脸还有点红,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了,就因为觉得刘明宣忽略自己了,就跟自己生了一顿闷气,越想越觉得幼稚,跟小孩争宠一样,扯过被子盖过头顶,翻来覆去的在(床chuáng)上好一顿扭。 “江源怎么了?不舒服”江(奶nǎi)(奶nǎi)起夜上厕所路过江源房间,就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就隔着门问。 把(身shēn)上的被子一扯,江源喘口气,“没事,觉得有点(热rè)。” “别贪凉啊,冻着自己肚子。”江(奶nǎi)(奶nǎi)板着脸吓唬他。 “知道了。”江源扯过被子喊。 这刚几月就(热rè)。江(奶nǎi)(奶nǎi)转(身shēn)小声嘀咕。 “咱们过年发的卡还没花,刚好你们放假了,有空就去,喜欢什么买什么啊!”刘(奶nǎi)(奶nǎi)带着老花镜,在大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两张超市购物卡。 刘明宣接过来,“过年发的”过年发购物卡了吗?她怎么没印象啊! “嗯,过年发的,你爷爷当时顺手就夹户口本里了,我昨天找指扣掉出来看见的,早点用了,别过期了。”这东西也不是钱,也不是存折的,放手里怎么都感觉不踏实。 “里面多少钱?”想不到她们村还(挺ting)时髦,过年还发购物卡。 “50还是100的。”时间太长,刘(奶nǎi)(奶nǎi)也没刻意去记。 刘明宣点点头,“(奶nǎi),有没有东西要捎啊?” “家里什么都有,你们自己买吧!”刘(奶nǎi)(奶nǎi)摆手。 下午没事,刘明宣打算早花早完,吃过午饭就跑去找张筱筱。 “哎!我姨家表弟都过来了,我得哄孩子啊!”正说着呢,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就跟张家小弟滚到一块了。 张筱筱赶紧跑过去拉开,“这怎么又打起来了?” “他抢我的及时雨宋江。”张家小弟蹦着叫喊。 那小男孩也不甘示弱,昂着头,红着脸,“那是我的,我吃出来的。” “那是我吃出来的。”张家小弟扑过去抢。 “我的,这是我的。”那小孩也很霸道,把卡密了不说,还扑过去要揍张家小弟。俩人又滚到一起了。 张筱筱赶紧又拉开,挨个哄。 “一会儿再买啊,都有,都有。”又为难的回头,“你看我今天真出不去。” “行吧,那你忙。”刘明宣被张家小弟吓的头皮发麻,赶紧跑了。 刘(奶nǎi)(奶nǎi)扫了一圈,没看见刘明沣跟王铭,就说“叫江源跟你一块去吧,他不是没事吗?正好还能帮着拎拎东西。” “行。”刘明宣有点心虚的应了一声。 “你下次应该先来找我。”江源走在她(身shēn)侧,有点小不满的说。 “那什么,我不是顺道吗?本来就是去找你的。”她很牵强的找了个理由。 江源瞥她一眼没说话。 先找你不科学啊,被人碰见了怎么说,她打定主意下次还是先去找张筱筱。不说别的,最起码能给打个掩护啊! 她装着看了一眼门口的布局图,就指指头顶,“去二楼,吃的都在二楼。” 超市是家“老”超市,离他们家不远,她没上大学前经常来,可能是地方有点偏,生意一直不算好,过年过节,村里就老(爱ài)发他们家的现金卡,到后期生意基本就是靠周围村里的大妈们支持了,后来听说这块还修路,好长时间车都跑不过来,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倒闭。 不过现在它还刚开业,开业别人送的红色锦幅还挂在墙上,因为是节假(日ri),人还(挺ting)多。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刮刮乐 一上二楼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一排运动帽,运动品牌硕大的照旧挂在墙上。这么多年,一点变化也没有。 不,有点变化,比以前多了一家小柜台,她还拖着江源好奇的过去看看,结果发现是一家刮刮乐。 刮刮乐旁边就是一家甜品店,这家甜品店也是家“老”店,她还跑去买了两个冰淇淋回忆了一下。 “要不刮几张,说不定能中奖。”江源大口吃着自己手里的巧克力蛋筒提议。 “不凉啊,吃慢点。”扭头看了眼(身shēn)后的柜台,小声说“不去,那都是骗钱的。”她对刮刮乐这种东西有种很盲目的偏见,觉得这种纯靠运气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太靠谱。 “喝(奶nǎi)茶吗?”过了拐角,江源拉住她问。 “一会儿吧,冰淇淋还没吃完呢。”今年的第一支冰激凌,意义不同,得吃的慢点。 逛了一会儿,买了一车的零食。 这肯定够吃了,再买拎不回去了,她调头转战生鲜区,“江叔说什么时候到了吗?”刘明宣拎起一条带皮五花(肉rou)按按,对售货员说“两斤左右不要多。” “晚上差不多,具体没说。”江源顺手递了张卫生纸给她。 “这么晚”擦擦手,她还以为能赶上晚饭呢。 “嗯,跟车回来的。”时间不可控。 “谢谢啊!”她接过售货员手里的猪(肉rou)扔进车里。 “吃凉皮吗?买份凉皮吃。”江源问完,不等她说就直接指着案板上的凉皮,“微辣不要蒜。多放点黄瓜丝。” “多放点麻酱。”她紧跟着又补了一句。 俩人吃完凉皮,又分享了一条烤鸡腿,刘明宣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结果因为是假期搞活动,结账的时候还送了两张免费的刮刮乐。 刘明宣看了一眼,发现面额都是五块的。 “刮吗?”江源问。 废话,免费的肯定要刮啊,一人一张,刘明宣从钱包里掏出饭卡,贴着卡片的刮奖区蹭了一会儿,对应了一下上面的数字,(挺ting)高兴的发现,中了十块。 “我中十块哎!你那呢,中没中”刘明宣把手上的灰色碎屑吹掉,兴奋的转头问。 “我也中十块,不过这下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江源指着卡片右下角的图形问。 刘明宣凑过去,看着有点像个锁。 “去兑奖那看看。”她以前也没刮过也不知道这图案是代表什么? “奥,这是翻倍。”柜台的小姑娘扫了一眼,很淡定的说。 翻倍还可以这么玩吗?简直推开了一扇新大门。 小姑娘把卡片收走,兑给他们三十块钱。 刘明宣看着手里的三十块钱,“要不要再刮两张。”第一次感觉赚钱这么容易啊,一转眼就赚三十哎! “那就再刮”江源还没说完,她就飞快的扭头朝那柜台的小姑娘喊“再来十块钱的。” 小姑娘放下手里的编绳,抬头问“要多少面额的” “还要五块的,两张。”刘明宣把东西放下,半(身shēn)依在柜台上,浑(身shēn)都透着一股急切劲。 还是一人一张,但这次运气没有上次好,刘明宣只刮出五块,江源一块都没有。 没赚不说还输五块哎!有点不甘心。 “再来十块钱的。”反正钱都是刮来的,再试一次,输了就算了。 这次运气比上次好,她没刮到,但江源刮了十五,又赚回来了,她高兴的眉眼含笑。 “再来十块钱,还是五块钱的,两张。”她发现刮这东西上瘾。 输了赢,赢了输,俩人在柜台上刮了小半个钟头,手都刮累了。 看着手里仅剩的五块钱,刘明宣赶紧拉着江源跑了,再玩这五块都留不住了。 “这玩意不能碰,太上瘾了,控制不住手。”刘明宣拎着东西下楼,眼还隔着电梯往刮刮乐柜台那飘。 江源笑“我发现你赌(性xing)还(挺ting)大。” “那不是赌(性xing)大。”那是自控能力差,干什么事(情qing)总有一种侥幸心理,这也是她最大的毛病,说起来很幼稚,她一直到大学还在做那种中了五百万的梦呢,结果事实告诉她,梦就是梦,可以想,但不可能实现。 在大学这样还能说是很天真,到了社会这就是心志不坚定,容易被骗被(诱you)惑,她记得刚毕业那会儿还差点被电信诈骗过,其实骗子手法特别低级,就是信用卡透支,银行给寄了挂号信,要求在几号几号之前给汇钱,要不然就会被诉讼拘留,现在想想真的很假,而且她还没在那个银行好像是光大银行办过信用卡,但当时她就信了,而且是深信,听说要拘留,当时腿就吓软了。 (身shēn)份证号码都报了,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就发现被骗了,因为手机号都是假的,来点显示上面标记是诈骗,然后她很缺心眼的跟寝室里的一姑娘说了,结果被笑了整整一年 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真的是太傻了。 最扯的是寝室那姑娘还在上发了个帖子,把链接还给她了,然后她就看见下面一堆人感叹这姑娘太傻了,智商不够用啊之类的,她当时就一个想法,好想杀舍友 当然了杀舍友什么的太凶残,打个电话骂一顿还是可以的,当天下了班她就跟那姑娘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还诈了一顿海鲜自助。 那会儿正好十一要放假了,王铭就让她去北京玩,见了王铭,她还很无意的跟他提了提,当然了,她没忘记把主人公换成同学。 王铭就用一看这肯定就是你自己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的女孩子很讨男生喜欢,很小女人,特别容易激起男生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yu)。 刘明宣当时就,再仔细一琢磨,她觉得这两种说法没区别,本质都是傻。 王铭还说她这点像刘妈妈,都是特别容易被忽悠的一种人,她下意识的就反驳,刘妈妈容易被忽悠她不忽悠别人就不错了 然后就发现自己暴露了 “走吧!到了。”江源拉着她的手晃晃,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有点茫然的左右看看,“到家了?” “刚才想什么呢?喊你好几遍。”从超市出来,这脑子就丢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以前干的傻事。”刘明宣拎着包,笑笑说。 “什么傻事啊!”江源好奇的问。 刘明宣看他一眼,什么傻事也不能跟你说啊!“小时候放风筝的时候忘拽线了,风筝一上天就风走了。”她随便编了一个听起来没那么蠢的。 “这还蠢啊,我小时候还拿沙炮当糖吃过。”江源小时候部队里的一个叔叔特别喜欢逗他,拿着沙炮就骗他说是糖,他当时也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就放嘴里了,然后就哭了半天,把那叔叔吓坏了。 这个故事怎么好像听过,沙炮当糖这个游戏好像很盛行来着。 “我小时候还把瓜子塞鼻子里过,听我妈说还是去医院拿出来的。”当时刘妈妈都要吓死了,她当时可能感觉到疼了,就一直哭,哭的刘妈妈心都碎了。 然后俩人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比蠢,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 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了这么一个脑残的话题。 “怎么给放出来了?”刘明宣蹲下把跑到脚边的八戒抱起来,问跟在后面的刘明沣。 “哪是放出来的,它自己跑出来的,我刚才开门,它一下就顺着门缝钻出来了,跑的可快了,追都追不上。”刘明沣跑过来,松了口气,拍了八戒脑门一下。 八戒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以后注意点,别跑出去被人抓了。”这可不是猫狗,捉住了就是一盘菜。而且还不知道它认不认门,万一跑丢了怎么办? “以后给它栓根绳,看它还跑。”刘明沣拽着八戒的猪耳朵,吓唬它。 回家以后刘明沣还真的到处找绳子要栓八戒,刘明宣赶紧拦着,“你还真要把它拴住啊,它肯定不习惯。” “我怕它跑啊!”别看它胖,跑的比人快多了,这次是运气好拦住了,下次指不定就跑哪去了。 刘明宣权衡了一下同意了,毕竟跟跑丢比起来,还是栓起来好一点,“你找根宽带子,不要拿那些细绳。” 刘明沣应了一声,找了一根商标带子。 刘明宣逗着八戒玩,刘明沣就拿着带子往它脖子上(套tào),刘明宣看着八戒((舔tiǎn)tiǎn)她手指((舔tiǎn)tiǎn)的欢实,心里就有股浓浓的罪恶感。 等八戒发现自己脖子被(套tào)住了,就开始叫,不是那种杀猪叫,是委屈的那种小声哼唧。 把刘明宣叫的,都不忍心走,就一直蹲在院子里摸八戒的头。 “你们栓它干什么?”刘(奶nǎi)(奶nǎi)从外面进来,看见八戒脖子上的(套tào)扣问。 “它刚才跑出去了,我们怕它跑丢了。”江源拿饼干喂它。 八戒就闻闻也不吃。 “不用栓,它自己能跑回来,你们不在家它都跑出去好多次了,没事,解开吧!”刘(奶nǎi)(奶nǎi)笑着说。 “真的。”刘明沣抬头问。 刘明宣这就已经给八戒解开了。 “真的,第一次我也吓一跳,以为丢了,结果跑出去看它就在街上走走,也不往远处去,看见人还往家里跑,我就没管,没一会儿它自己就跑回来了。”这东西比狗还灵(性xing),很知道哪是自己的窝。 八戒被解开以后立马变活泼了,开心的到处跑,小尾巴一个劲的摇,看见刚才被刘明沣丢在地上的饼干,叼起来就跑,仔细的在自己窝里藏好,又跑回来朝刘明沣摇尾巴。 “你该减肥了,看看你这肚子。”刘明沣摸摸它胖胖的大肚子,手里还是没忍住,又扔给它一片。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还是有坏人的 江叔是当天晚上八点多到的,两家凑在一起吃了晚饭,时间太晚了,也没多聊,寒暄了一下近况,就各自散了。 “我怎么觉得今天晚上江叔说话有点意思呢!”刘妈妈洗完脸,坐在梳妆台前面擦着面(乳ru),扭头问刘爸爸。 刘爸爸坐在(床chuáng)边洗脚,手里还拎着串葡萄边吃,边吐籽,“可不就是那意思嘛,老江这才四十出头,工作也干上去了,江叔江婶肯定得给他寻摸啊!还能单一辈子啊!”这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还有需求,找老婆跟找老伴那可不是一个概念。 “你就不能洗完脚再吃,谁抢你的。”刘妈妈看刘爸爸洗着脚吃东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老江能同意?”刘妈妈靠过来擦着手油问。 刘爸爸把脚从盆里拿出来,用擦脚巾擦擦,想了会儿:“我也不知道,年轻时候肯定是不能,但现在,不好说。” 刘妈妈推他一下,“什么好说不好说的,这东西还成天变啊!”今天想,明天不想的,这还不得乱(套tào)。 “不是你这么说的,这人肯定是变的,年龄越大,(情qing)感交流就越……迫切,这想找是很自然的事。”刘爸爸很难得的憋出一句场面话。 很多人认为,离异或单(身shēn)是越年轻越想找,等年龄大了,这想法就淡了,其实不然,年龄越大,精神层面的(情qing)感需求就越大,长时间的精神孤独让人对(情qing)感的需求有种强迫式的渴望,而这些却是子女给不了的。 “你说的也是,老江这年纪……”不找一个是可惜了,还有大半辈子呢,就一直一个人? “可不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好时候。”刘爸爸站起来去倒洗脚水。 刘妈妈白他一眼,“就你们这些狗尾巴花,等好去吧!” …… 休七天,这是个什么概念,整整一周啊,不多布置点作业,怎么对得起这整整一周的假期。 “抬抬头,写一会儿就休息休息,别伤了眼睛。”刘(奶nǎi)(奶nǎi)把窗户打开,又端了一盘洗干净的油桃进来。 “还很多?”刘(奶nǎi)(奶nǎi)也看不懂,就看着一张纸换一张纸的,这都写一小摞了。 “刚写完英语和数学,其他的还没动。”刘明宣左手拿个桃啃一口,右手接着写。 “这么多?”刘(奶nǎi)(奶nǎi)吓了一跳。 “嗯,这刚开始呢!”刚放假第二天,要是全写完了那也不科学。 “那你写吧,写累了就出去走走,还这么多天。”刘(奶nǎi)(奶nǎi)也不敢多说,轻声出去,还给她把门掩上了,生怕打扰她学习。 “嗯!”刘明宣点点头,把手里的桃核扔了,伸手又拿了一个。 写作业的时候最好能控制一下时间,尤其是写卷子的时候,强迫自己按平时的考试时间来,一来能规范自己的做题速度,二来还能防止自己磨洋工。 掐着点做完一张物理卷子,把不清楚的题号一标,翻翻书,理理思路,然后就继续下一张,物理卷子发的不多,就五张,一个下午就差不多了。 “(奶nǎi)(奶nǎi),我那本厚字典你看见过吗?”她记得回来就随手放桌子上了,结果找的时候没找着。 “你看看在没在顶柜上,我怕家里来小孩,跑来跑去的给你弄破了。”刘(奶nǎi)(奶nǎi)说。 “找到了。”刚拉开柜门就看见了。 语文卷子发了十几张,一半是字词,一半是阅读,还有一(套tào)整卷。字词卷子做起来特别慢,好多都要查字典。 “筱筱来了?吃饭了吗?”隔着院子,刘(奶nǎi)(奶nǎi)的声音远远传来。 “吃了,来找明宣一块写作业。”张筱筱乖巧的点点头。 “赶紧去吧,你们这作业也太多了,明宣在家写一天了。”刘(奶nǎi)(奶nǎi)在一边看着都替这些孩子累。 刘明宣听见声音就迎出去了,看见张筱筱直接背着书包过来了就笑:“怎么直接背书包过来了。” 张筱筱自己找凳子坐下,把书包一扔:“别说了,我姨家的表弟在我们家住下了,跟我弟凑一块就打,没个消停时候,我在家就光给他们俩断官司了。”上次那个什么宋江卡,她以为是买的,结果是吃方便面吃出来的,她花了五块钱,买了十包都没再见到第二张宋江。 “你写数学卷子了吗?我被他们俩烦的,就写了一张英语报纸。”见势不好赶紧跑出来了。 “写了。”刘明宣翻着找出来递给她。 “那行,我先写数学,写完了跟你对对。”张筱筱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数学卷子就开始写。 “我刚炸的米糕,饿了就吃点垫垫。”刘(奶nǎi)(奶nǎi)端来一盘(热rè)乎乎的米糕放在桌上。 “先吃,这东西凉了容易腻。”刘明宣先递给张筱筱一个,然后自己捡了一个吃,刘(奶nǎi)(奶nǎi)做的米糕还裹了豆沙,吃起来香香甜甜的,很顺口。 俩人解决完一盘米糕,擦擦手,接着写作业,写一会儿就聊聊天,然后再写,一直到九点多,张妈妈来喊,张筱筱才要回去。 “书包我不拿了,明天接着来,在家我学不进去,咱们俩一块写效率高。”正好还能躲开家里那两个小魔王。 “行啊!”两个人一块还能聊聊天。 早八点到晚九点,刘明宣跟张筱筱连续赶了四天,到五号下午终于把作业全都写完了。 “还出去玩呢,作业就给栓的严严实实了。”张筱筱收拾好书包,伸个懒腰累的靠在刘明宣(身shēn)上,她们这么赶都写了四天,要是玩着写,那估计这七天不用干别的了,作业能写完就不错了。 “该玩还是得玩。”有几个像她们俩这么实诚的,这假期的作业,能抄就抄,不能抄那就糊弄一下,反正回去也不收,讲的时候记一下就行。 “那咱们明天去哪玩?”张筱筱问。 “明天?明天还是在家里修养一天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需要休息一下。”写了四天作业,肩周炎都要出来了。 张筱筱嘻嘻的笑,“你这(身shēn)体素质不行啊,得经常锻炼。” “是是,就你(身shēn)体素质好,都坐不住了。”刘明宣臭她一句。 修养了一天她们也没想出来去哪玩,就剩一天了,远的地方去不了,周围差不多的地都玩遍了。 没地方去,闲着也无聊,她们就找人打扑克,她,江源,张筱筱,刘明沣,王铭,还缺一个,他们又跑去喊大诚子。 “你去哪了?晒这么黑。”刘明宣看见大诚子第一眼就傻了,这黑了得有三个色度。 大诚子哭丧着脸,很委屈的说:“别提了,我被我妈给忽悠了。” “说是带我去厂里玩的,结果是人家厂里找发传单的小工,我妈就让我去,说是一天二十还管中午饭,就当锻炼了,我就在那发了一天的传单。”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一天,皮都差点晒爆了。 他们:同(情qing)脸。 “而且他们还扣我餐补,说我发的数量不够,就给了我二十块钱,中午饭还是我自己买的。”然后他吃饭就花了十二…… “他们发的多吗?为什么要扣你餐补。”刘明沣好奇宝宝的问。 “我不知道啊,我们是分开发的,中午去领餐费的时候就没有我。”都要委屈哭了好嘛! “有几个被扣钱的?”张筱筱听完唏嘘,这年头发个传单都这么严。 “没有,就我自己。”大诚子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他们:……孩子你有点傻。 “肯定是被领队给吞了。”刘明宣肯定的说。 “不能吧!”大诚子底气不足,犹犹豫豫的反驳了一下。 肯定能,出去工作以后你就会知道世界上除了好人还有坏人,其实也不能说坏,就是欺生,欺负新人是惯例,好一点的就是给个下马威,坏一点的就是欺负人。 她自己就遇到过两次,一次是在大三,那学期课特别少,她就跟宿舍的几个姑娘一起出去打工,什么都干过,好点的就是家教,普通的就是发传单,当时发传单有个领队的小组长,她们都在她手下领活,工资也是她给结,那时候物价比现在涨了不知道多少倍,发传单也从现在的一天二十变成了一百,同样中午有餐补。 第一次发没经验啊,特别老实不会偷懒,顶着大太阳就站在路上发,晒个半死发完了,结果人家说要扣钱,不过理由不是发的少,人家就很光明正大的说老板就给九十,多了没有,她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人,只能吃哑巴亏。 第二次是刚工作的时候,刚进公司的时候没有被直接分到建模组,先是在策划干了一段,策划说好听是策划,其实也兼打杂。 策划案出来了,你就需要去别的部门沟通,说一下自己想要东西的预期效果是个什么样,她当时就傻乎乎的以为一个公司的同事,肯定特别好说话,都是本职工作嘛,策划出来了,咱们一沟通就可以干了,结果,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事很小,骗人的方法也特别简单,她当时去找二维组那同事说了一下想法。 那人听完就直接来了一句,咱这个要用勾线笔啊!咱们公司没有啊! 没有勾线笔怎么办?要去楼下买,然后他就非要让她领着下去买勾线笔,她也不知道啊,就去买勾线笔,笔不便宜,八十多一根,她用的是自己的钱,结果到最后她跑去报销的时候,人家就不给报,说是公司里就有勾线笔不需要出去买,而且买也是采购去买,不是她去。 当时她就跟一盆冷水浇(身shēn)上一样,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当时他说公司里没有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上网被抓 五一回来后,上课时间就直接改用夏季课程表,以前是一点四十上课,现在变成两点了,下午上课,吃饭时间依次顺延,晚自习下课也改到了九点五十,寝室十点二十熄灯。 “我还以为这午睡时间一延长,晚自习能少上一节,结果晚自习也跟着延长了。”陈晓彤捧着一根(奶nǎi)棒啃的咬牙切齿。 “你做什么梦呢!”张筱筱喝一口手里的冰镇汽水推陈晓彤脑袋一下,这是五一放假把脑子放坏了吧! 陈晓彤被汽水冰的呲牙咧嘴。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美术,怎么上次说完就没信了。”刘明宣问。 陈晓彤猛的打了个颤,刚才啃的有点多,冻牙了。 “没有啊,开过家长会了,那老师说现在刚高一,先学文化课,高二再正式开始学。”陈晓彤随手把剩下的半截(奶nǎi)棒扔垃圾桶里,拍拍手说。 “暑假不学吗?”刘明宣记得她当时高一暑假上过美术班的来着。 “学啊,说是上四十天。”一暑假一共休息几天啊,上四十天…… 陈晓彤觉得自己苦((逼bi)bi)的不行,本来还以为这下好了,学了美术就不用上补习班了,结果谁知道美术还有补习班。 “而且啊,那老师一看就特别凶,那两对大眼,都要瞪出来了。”陈晓彤瞪大双眼做努力模仿状。 刘明宣笑着拍她一下,“人一共就一对眼睛,上哪去找两对。” “他戴眼镜啊。”加上眼镜不就两对了嘛,本来那眼睛就跟牛眼一样大,眼镜再加成一下,一眼望去,脸上除了眼没别的了。 “而且他还跟咱们校长是干兄弟呢!”陈晓彤一脸这是秘密咱们小点声的表(情qing)夸张的大声说。 最后被证实是谣传,但他们美术老师的交际能力那是没得说,怎么说呢,不像老师像个成熟的商人,也不应该这么说,他本来就是个商人,办班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 “哪个校长啊,正的副的。”张筱筱有点不相信,这刚来几天怎么还跟他们校长攀上关系了,不是说那人是外地的吗? “当然是正的了,咱们校长办公室还有一副他的画呢!”陈晓彤为了加强说服力,抬出一实证。 “那是(挺ting)牛的。”张筱筱感叹道。 “我爸找人打听过了,人家说这人(挺ting)有本事的,在平度那边有个美术学校呢,来咱们这边就是为了扩张一下生源。”毕竟是关乎考学的大事,陈爸爸也怕这人不靠谱,特地找人了解了一下。 “有好的条件就好好利用,别成天就想着玩,多学点吧!”刘明宣忍不住敲打她,陈晓彤这(性xing)子跟她原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按出来的,都属于上蹿下跳不定(性xing)那一档里的。 陈晓彤不耐烦的点点头,顺手抢过张筱筱手里的汽水喝一口,舒爽的打了个气嗝。 跟陈晓彤分手,两个人往班里去,结果刚拐过连廊,刘明宣就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侯晓宇连声道歉。 她也就被挤了一下,看是自己班的就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侯晓宇可能是有什么急事,看她没计较,拽着(身shēn)后的一个男生飞快的跑了。 “跑的倒是(挺ting)快。”张筱筱(挺ting)不服气的骂一声。 “有事吧!”刘明宣顺着窗口看见俩人已经跑出教学楼,往校门口那边去了。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事,成天风风火火的,一个个眼睛都长头顶上。”上次在班里打闹,一黑板擦就扔她头上了,扑了她一(身shēn)的粉笔灰。 结果可能还真是有什么事,刘明宣发现今天男生下课特别喜欢聚堆,虽然平时也喜欢扎堆玩,但今天明显不一样,没闹腾就凑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事。 “你们今天有活动?”下午吃饭的时候,刘明宣就悄悄问江源。 江源(挺ting)奇怪刘明宣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没瞒,“李宁今天过生(日ri),他们给订了蛋糕,说要今天晚上回寝室给他过生(日ri)。” “过生(日ri)?”在宿舍过?这宿管阿姨能让吗? “对,他们还跑出去买了一箱青岛啤酒。”说是要喝个不醉不归。 ……醉了也没事,就地一趟,反正本来就在宿舍里。 “不是,阿姨能让吗?”还喝酒,刘明宣担心的问了一下。 “偷偷的。”江源就言简意赅的贡献了三个字。 刘明宣:……“那你自己注意点,见势不好赶紧那什么……”跑。 江源听话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该跑的时候就跑。 结果,第二天门外男生就排排站了。 刘明宣吃完早饭回班的时候还给吓了一跳,一拐过走廊,好几十对眼睛聚焦在她(身shēn)上。 “看什么呢,你们看什么呢!”班主任暴怒。 刘明宣赶紧夹带着给张筱筱带的早饭溜进班里。 班里同样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大家头都不抬,眼睛就黏在书跟笔记上,偶尔有人进来也是轻声慢步,眼都不敢瞟,直接跑自己座位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刘明宣写了张纸条递给方慧。 方慧谨慎的扫视一下周边,小心的接过去,然后又悄悄的递回来,上面就一排字,“半夜出去上网被逮了。” 刘明宣的心哐当就砸地上了。 然后就呵呵,这胆子真是够大的。 “都给我滚进去。”门口传来一声怒吼,然后男生一个接一个灰溜溜的进来。 “谁让你坐下了,你还有脸坐?”班主任伸手加咆哮。 刘明宣看见侯晓宇明显吓了一激灵,条件反(射shè)一样,(屁pi)股嗖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班主任缓步走进来,嗒嗒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的格外明朗,大家的头都不由自主的向书本靠拢。 “呵呵!”班主任冷笑一声。 刘明宣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教书二十年了,头一年碰上你们这样的学生,怎么的,能耐太大,这小破学校装不下你们了是吧!”班主任张嘴就骂。 男生都吓的下巴颏戳在(胸xiong)口上。 “现在知道给我装老实了,那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说,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班主任脸都气红了。 也不用他们说,班主任自问自答:“半夜啊,翻墙给我去上网,你们说,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给你们个神六你们是不是能上天。” 下面一片小声哄笑。 “笑,你们还有脸给我笑,你们是不是不想在学校呆了,不想呆跟我说啊,没事,我给你们开假条,秦磊你说,想不想在学校呆了。”班主任厉声问。 “想。”秦磊吊垂着头,小声说。 “那江源呢,你想出去上网?”班主任扭头瞪眼问。 “不想。”江源低声答。 “不想?我看你们想的很,不光想了,你们还付诸行动了,半夜啊,咱们班男生一起翻墙出去上网啊,你们知道我接到电话的第一句怎么说的吗?我说不能啊,是不是看错了?结果呢,你们一个个的跳着往我脸上甩巴掌啊!”班主任又气又委屈的喊。 男生闹,皮,不听话这都正常,她也不当回事,男孩子嘛!活泛点应该,可这得有个度啊,秦凤心里真是一片焦火。 “怎么了?”英语老师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这帮熊孩子惹我生气呢!你要听写是吧,赶紧给他们听。”班主任脸上强挤出一抹笑,侧(身shēn)把英语老师让进来。 “下课都到我办公室来,打电话让你们家长过来签处分单。”班主任冷冷的扔下一句转(身shēn)走了。 英语老师感觉到班里凝重的气氛,半开着玩笑说:“这都这么了?惹你们班主任生这么大的气。” 大家都低头不说话。 英语老师可能也意识到事大了,没再多说什么,就让他们拿出听写本来听写,也没让站着的男生坐下,就都这么站着听。 下了早自习,男生也没跟往常一样扎堆,都低垂着头,把桌上的东西简单一收拾,排着队往班主任办公室去。 方耀跟在秦磊(身shēn)后,慢吞吞的走,到门口还小声嘀咕一句,“他妈的,过什么破生(日ri),倒这血霉。” 秦磊在前面听见了,回头瞪他一眼,厉声骂了一句:“**什么呢!” 方耀还想说什么,一抬头看见周围的男生都盯着他,就赶紧灰溜溜的低头不做声了。 刘明宣看刚才班主任那架势,害怕真会给他们背个处分,“认错态度诚恳点,班主任骂什么就听着,别反驳。”刘明宣凑到江源边上,小声嘱咐。 都到这地步了,再说别的也晚了,就等着看班主任怎么处理吧! 江源点点头,心里也是后悔。 等到男生都奔办公室去了,班里就炸锅了,班里几个好事的女生都凑到牛元飞旁边好奇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元飞最近一直有点低烧,天天下午跑到学校门口的诊所打吊针,因为(身shēn)体原因,昨天晚上男生的集体活动就没参与上,是他们班幸存的一根独苗。 “那什么就是跑出去上网被逮了。”牛元飞其实也不太清楚,他吃的药有点助眠的成分,每天都提前一节晚自习回宿舍睡觉,昨天晚上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他都快睡着了,他就记得秦磊他们喊他起来吃蛋糕来着,但他当时太困了,没起来,而且因为是李宁过生(日ri),他们都是在隔壁宿舍闹的,秦磊走的时候还给他关门了,他就听见隔壁不停的吆喝,吵吵,阿姨好像还跑上来警告了好几遍。 一直到早上他闹铃响,他才发现宿舍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了,其他人都不在,当时他还以为自己起晚了,结果一看时间才觉得不对劲,跑到隔壁去敲门也没人,他没有手机,急的要跑到楼下去打电话,然后就看见秦磊他们一排都站在宿舍楼门口,侯主任在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就翻墙上网这事还是他从侯主任电话里听见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万能的红糖水 最后的处理结果没有像班主任说的那么惨,全体给处分,只是挨个叫了家长,每个人一份500字的检查,然后走读一周。 “班主任给求(情qing)了。”江源吃着饭,闷头冒出一句,班主任只是嘴上说的狠,到最后还是心软了。 “你们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说只在宿舍庆祝吗?”刘明宣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了,这在宿舍里闹被扣量化分跟翻墙出去上完全是两个(性xing)质,前者顶多是挨顿批,后者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愉快。 不是,谁这么傻,出这么馊的主意。 “就是阿姨来警告次数太多,他们嫌烦。”主意具体是谁提议的,这他还真没注意,反正一提出来,大家都(挺ting)赞同。 “你们也太疯了,当时没想过这事什么后果”平时一个个看着都猴精猴精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这智商就不够用。 “不是以为发现不了吗?”江源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 再加上当时喝了点酒,肾上腺素输出有点超量。 这个借口真是 “那你们这是怎么被发现的。”还正好撞上了侯主任。 “李宁喝的有点多,回来的时候翻墙挂在栏杆上”江源用很认真的表(情qing)告诉她,不是对手太强,是己方太无能。 刘明宣 “那李宁没事吧!”她突然想起来,他们学校围墙的铁栏杆是尖头的,挂在上面 “没事,就是把牛仔裤给刮破了。”(屁pi)股出点血。 “李宁太弱鸡了。”张筱筱在旁边听半天,觉得主要问题就是出在李宁(身shēn)上,要是(身shēn)体素质强点,怎么也不至于被抓住。 “别说了,李宁这个生(日ri)过的,心里得多难受。”刘明宣反正是(挺ting)同(情qing)他的。 张筱筱也跟着点头,“赔了夫人又折兵。”李宁生(日ri),出去上肯定是他掏钱,这钱没少花,人也没少受罪,真是够惨的。 江源在一边听着,很想说,这完全就是李宁自己作的,酒喝的(挺ting)好,上的也不错,本来都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晚上酒喝多了,翻栅栏的时候非要表演一下花样,结果就这么倒霉被侯主任看见了,跑的时候还反应不急被挂住了。 吐槽完李宁,大家把关注点又转到走读这事上来,江源还好,离家不远,顶多就是早起半小时后,但侯晓宇他们呢 “侯晓宇他们怎么办?也走啊”这早上光坐公交就要两个小时吧。 “走啊!不走怎么办?”学校不让住,住宾馆又太贵,总不能睡大马路上吧! “这么早,他们那有公交吗?”他们现在七点半就上早自习,提前两个小时,这就是五点半,天都没亮呢,公交车能这么早吗? “侯晓宇说他爸早上起来送,不用坐公交。”江源听侯晓宇说他们那最早的一班公交就是六点二十,等来学校估计都赶不上第一节课。 “那侯晓宇爸爸还(挺ting)好。”张筱筱感慨道,要是她爸,别说是因为犯事被罚走读,就是正常上课,她爸都不能起来送。 江源好吗?代价是一顿竹笋炒(肉rou)。 张筱筱“”当她什么也没说。 “你那还有(热rè)水吗?”方时雨转回来问。 “我这没了,刚喝完。”刘明宣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倒给她看。 “那走吧,下去接点,我肚子疼。”方时雨小声说。 “肚子疼疼的厉害吗?要不要紧!”这种天气,别吃坏东西。 “没事,我来那个了,这次有点疼。”方时雨红着脸,不太好意思的说。 “我那还有红糖,你要不要冲点。”刘明宣想起来自己那还有点红糖就问。 方时雨轻轻点头。 刘明宣扶着她慢慢往楼下走,可能是肚子疼心(情qing)也不爽,方时雨一边走一边抱怨“咱们学校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要把文科自习室放在五楼。”这跑上跑下的,不累死也(热rè)死了。 “而且还没有水。”方时雨想起自己下楼的原因又给加了一条。 “等高二就好了,现在忍忍吧!”五楼也有五楼的好处,楼高风大,只要开着窗户,那穿堂风就呼呼的,坐里面不吹风扇都不(热rè)。 “你也太好说话了,这还有好几个月呢!”方时雨觉得刘明宣有点太随遇而安了,什么事都不太计较。 刘明宣笑笑不说话,关键是这种事没有计较的必要啊,骂几句学校就你给换教室吗?显然不可能,那本来就不可能的事干嘛还非要去计较。 “你这黑乎乎的泡的什么啊?”陈晓峰坐在饮水机旁边,探头看了一眼问。 方时雨瞬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脸涨的通红,大声喊“你,你管我泡的,什么,感冒药不行啊。”接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陈晓峰挠头,“这今天是吃了火药了?”脾气这么爆。 这种事本来就属于**,更何况问的还是一男生,方时雨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觉得很恼火,羞愤难当就直接爆了。 接了(热rè)水,俩人又急匆匆的往楼上走,方时雨走的一肚子火,“要是高二文科班还在五楼,那我就转去学理。”方时雨恨恨的说。 “你还想接着学化学”刘明宣知道她这是气话,直接问了一句。 “学,学就学。”方时雨底气不足的硬撑着喊。 “放心吧,肯定不能在五楼。”她记得文科直升班是十四班,就在她们现在班的隔壁。 “最好是。”方时雨愤愤的说。 她们俩是踩着铃声进的班,这节课是地理晚自习,地理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看她们俩迟到,也没说什么,低着头接着整理自己的教案。 “我们最近几节课学的事区域地理,讲了美国的人口迁移,这一块的重点就是人口迁移的方向和原因,重点背一背,还有典型的工业区,像什么美国的硅谷,德国鲁尔区,这种典型工业区的区位要素一定要背熟,咱们大家都是学文科,等到高二学世界地理的时候就能简单不少,趁现在把课后练习题做做,不懂的举手问我。”地理老师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关键词,说到哪就用粉笔点点。 “比咱们生物老师强多了。”方时雨贴过来小声说。 “赶紧写你的卷子吧,反正你高二就不跟他教了。”生物老师也不能说是不好,只是有点太看重自己班了,他要是暗着来也就算了,让大家都看出来了,那被忽视的学生心里肯定会不乐意。 “我不就说说嘛。”方时雨转回去翻书做自己的地理练习册去了。 “这红糖水还(挺ting)管用,下次回家我也带点。”方时雨挽着她往教室走。 “不疼了?”刘明宣问。 方时雨点点头。 “还是要多喝点(热rè)水。”这红糖也就起个心理作用,到底管不管用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每次都是当冰糖,加点甜甜嘴。 “你们俩快点,人都走光了。”张筱筱站在二楼楼梯口那等,看她们俩还慢悠悠的就催。 “这就下来了,我今天肚子疼,刚才喝了一瓶红糖水才好。”楼道里没人,方时雨忍不住撒了个(娇jiāo)。 “原来你今天冲的那玩意是红糖水啊,怪不得看着黑乎乎的,不过这红糖水什么时候治肚子疼了,那玩意不是感冒发汗用的吗?”陈晓峰突然从教室里钻出来,江源还在后面跟着。 方时雨被吓的脚下一软,差点摔下去。 “你看着点楼梯。”刘明宣两手并用拽住她。 “你,你,你怎么还在这。”方时雨伸出手哆嗦的点着陈晓峰的方向。 “我今天值(日ri)啊,你们没走,我怎么锁门。”陈晓峰还一脸天真的甩甩手上的钥匙。 方时雨被噎的吐血。 “赶紧走吧,一会儿教学楼熄灯了。”刘明宣怕方时雨噎出个好歹,赶紧拽着她下楼。 “你们等等我,我还锁门呢。”陈晓峰在后面喊。 “快走,快走。”方时雨就当没听见,一个劲的催。 “我怕黑。”陈晓峰不知道真假的喊。 啪,楼道里的灯灭了,刘明宣暗骂陈晓峰乌鸦嘴,刚一黑,眼睛还没适应,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慢点,别摔了。”刘明宣拉紧方时雨的手。 江源翻着书包,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手机内置的小顶灯。 “别照了,一会儿被没收了。”这就到一楼了,眼睛也渐渐适用过来了,能模模糊糊看见路了。 “你们慢点,我真怕黑。”后面陈晓峰一边喊,一边大步往下跑。 “等等他”刘明宣站住,听他跑的这么快就不像是在哄人。 “等什么,一大男生还怕黑”张筱筱不信,她这肚子还饿着呢,一会儿小卖部再关门了。 “等等吧。”方时雨别扭的停住。转头喊“你慢点,一会儿再摔了。” 喊完他们就站住了,在一楼的楼梯口等,陈晓峰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传的远,间隔又短又急。 就这一会儿,陈晓峰下来的时候,刘明宣就看见他额头上挂着汗珠。 还真怕黑啊。 陈晓峰喘着粗气骂“今天这看电闸的老头又喝酒了吧,这刚几点?就掰了。” “上礼拜不是说了提前十分钟断吗?”因为用了夏季的课程表,晚自习改到九点五十了,学校怕他们晚上磨蹭,就通知说教学楼的电要提前断。 “是吗?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走出教学楼,陈晓峰一脸惊讶的问。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噗!陈晓峰你是不是怕黑。”张筱筱一点面子不给直接笑出来。 “哪,有,我,刚才就骗,骗你们,让你们等等我。”陈晓峰一脸强撑结巴着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吹牛 “谁给你找的,靠谱吗?”刘明宣转头低声问。 “我爸,找的咱们班主任。”张筱筱拿出数学书跟数学卷子,(挺ting)坦((荡dàng)dàng)的说。 “咱们班主任”刘明宣被惊了一下,“你爸认识咱们班主任”不是熟人班主任肯定不能给这面子。现在在职教师在外面办辅导班,给人补课,被发现了可是要开除的。 “哪啊,我爸上哪去认识咱班主任去,是我二叔找的,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班主任同意了。”也是关系拖关系,具体的张爸爸没告诉她,就嘱咐她好好学。 刘明宣点头,看张筱筱态度(挺ting)消极,就劝她“找咱们班主任(挺ting)好,双方都熟悉,你不紧张,班主任辅导你也有针对(性xing)。”而且不是谁找班主任都能同意的,机会难得,要珍惜。 “我也不是不乐意去,就是心里别扭。”一个是花钱找自己班主任补课有点不好意思,再一个,这还拖了她二叔的关关系,她妈肯定又得低头。 刘明宣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你别想太多,大人的事大人去((操cāo)cāo)心,你只要好好学就行,别的不用想。”再怎么说这都是一家人,该帮忙的时候肯定要伸手的。 张筱筱叹口气点点头,“你说我怎么一上高中这脑子就不灵了呢,以前初中我数学不错啊!”难道真就是老话说的,男孩上了高中就开窍,女孩上高中后劲就不足了?可别人都好,怎么就到她这出问题了 “这是阶段(性xing)问题,咱们班主任给梳理辅导一下肯定就行了。”张筱筱一点都不笨,只是思路上有时候不是那么清晰。 “那你们怎么从来没这什么阶段(性xing)问题,就堆我一人(身shēn)上了。”张筱筱觉得自己报社心理很强。 “谁没有,我初中生物考不及格的时候你忘了?”就是现在,生物也时不时给她拖个后腿。 听到有比自己惨的,那安慰效果比灌多少鸡汤都有效,张筱筱瞬间就被安抚了,不好意思的开玩笑“你现在不好了吗?” “我也是找咱们生物老师给辅导的,你肯定也行。”老师辅导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在学习有盲点的时候,老师跟学生站的角度不同,更容易发现问题,进而解决问题。 几句话把张筱筱劝服,刘明宣抱着自己的生物笔记去找江源了。 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下课都喜欢闹两把,感觉这就是他们的(日ri)常,不打卡签到一下就会浑(身shēn)难受。 “看我爽朗的笑容。”陈晓峰拿手撑着嘴角,一脸的((贱jiàn)jiàn)笑。 “忍不了了,你这个((贱jiàn)jiàn)婢。”方耀拿起手里的圆规就扔过去。 陈晓峰跳着脚躲,“你马蛋,来真的啊,拿圆规扔,你要给哥毁容啊!” “就你那脸,给你毁容我都嫌脏手。”方耀其实也心虚了一下,刚才闹欢了,直接随手就从桌上摸了个东西扔过去,出手以后才发现是圆规,现在看没扔着,就开始大声嘲讽。 “切,看我如花的美貌。”陈晓峰又拿手撑自己嘴角,紧接着还给方耀抛了个媚眼。 把方耀给恶心的,“你真是老母猪戴(胸xiong)罩,一(套tào)接一(套tào),换个玩法行不行。”然后转(身shēn)就看见刘明宣站在他(身shēn)后两步不到的地方。 刘明宣(套tào)路真不少。 方耀这个尴尬啊,脸都红成猴子(屁pi)股了,赶紧扯着陈晓峰跑出去了。 “一直都这样”刘明宣坐下问江源。 “偶尔,偶尔。”江源“与有荣焉”的解释道。 一看就知道是假话,刘明宣在心里翻个白眼。 “你生物卷子改完了吗?,改完了借我用用。”上节课上生物,可能是怕讲不完,生物老师就一个劲的跳步骤,跳的她云里雾里摸不清方向,除了记个答案,其他的都是跟着板书胡乱记的。 “改完了。”伸手就从秦磊那边把生物卷子给扯过来了。 秦磊眼睛跟着卷子也过来了,“靠,我还没抄完呢!”说着就要往回扯。 “你回宿舍再写。”江源毫不留(情qing)的拍掉秦磊的爪子,把卷子递给她。 “那什么,我一会儿就好啊,一会儿让他们给你传过来。”她不好意思的朝秦磊笑笑,转(身shēn)就走。 “江源,你这样不行啊,重色轻友啊!”秦磊浑(身shēn)冒酸气,抱怨道。 “你成天就光说废话了。”兄弟又不能拿出来晒,也就关键时候拿出来挡挡枪。 秦磊你够狠 下午第一节课上地理,地理老师今天一进门,大家先,然后齐声“哇” 地理老师今天穿了一漏肩小礼服,确实好惊艳。 “咱们这节课讲卷子,把昨天留的那张卷子拿出来,先对答案,一会儿讲。”地理老师就当没听见,直接把写满标准答案的卷子递给地理课代表。 “改的时候换个颜色的笔,还能加深印象,要不然你以后复习的时候怎么看卷子,不知道错在哪,你就必须把整张卷子都看一遍,这就是在浪费时间了,高一你还没感觉,等到了高三,你就知道厉害了,所以现在咱们就养成好习惯,高三的时候也不怕。”地理老师一边溜达一边皱着眉头说。 “你这张卷子以后还能看你划了又划,拐了又拐的,你自己能看明白”地理老师停下,指着陈晓峰的卷面说。 “写不下就找张空白的作业纸,标清题号,抄在纸上,你们不都有小胶带吗?再粘起来就行,哎!这点心眼都没有。”地理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说。 看大家都对完答案了,地理老师就开始讲卷子了,“考区位最重要的是什么”地理老师在黑板上把地形图一画,敲着黑板问。 大家齐声回答“判断地理位置” 地理老师点点头“都知道啊,都知道你们还不当回事扫一眼就开始写,你看清经纬度了吗?你看清河流走向,山脉走向了?判断好南北半球了?还有人写尼罗河,脑子不转圈吗?尼罗河跑这来了?” “看长度,看发源地,看形状,我很好奇咱们有的同学到底是怎么看出这是尼罗河。”地理老师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大家在下面低声笑。 “别笑,这不是一个人的位置,知识点大家都记得很熟,答题要点,思路也都明白,但这句判断地理位置,不是说说,要会用,一道区位题,十分钟做完,你用五分钟来判断地理位置都不过分。”地理老师郑重其事的说。 “判断好”地理老师也不全讲,只是挑几道大家疑问多的,题型比较新的讲。 “听明白了就消化消化,有问题可以讨论,不明白就举手问。” 讨论时间也是大家趁机摸鱼的时候,方时雨转回来象征(性xing)的问了几道卷子上的学术问题,然后偏头瞥了地理老师一眼,发现地理老师正低头写教案,就小声说“咱们地理老师今天穿这衣服不冷啊?” “冷今天多(热rè)啊!”刘乐荣傻兮兮的问。 刘明宣她只是想把话题引到地理老师的裙子上面来。 刘乐荣一回神也明白了,小声附和“这裙子是(挺ting)好看的。”就是露肩膀她有点接受不了。 “还是渐变色,估计不便宜。”方慧补充道。 “她穿那鞋我在老百看见过,要六百多。”方时雨捂脸夸张道。 “六百多”她们一齐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都转头去看地理老师脚下的鞋。 “就是双布鞋”张筱筱扫了一眼,有点不相信的说,这年头,在房价还不到2000,父母工资刚一千出头的大环境下,一双鞋六百,一般人真接受不了。 不是布鞋,是双绒皮面的镂空绣花高跟鞋。 “真的,放假跟我妈去老百,我亲眼看见的。”当时她妈也看上那双了,然后看了一眼价格就吓退了。 “那咱们地理老师家(挺ting)有钱啊!”这光靠工资肯定不行,买衣服都不够,更别提吃喝了。 “我听说咱们地理老师老公是海归,在(日ri)本留过学,现在开公司呢!”方时雨小声给大家普及常识。 “真的。”大家都瞪大眼睛问。 “真的,我听十四班一女生说,上次大休她看见一男的开着奔驰来接咱们地理老师呢。”方时雨说。 “我的天。”大家都被震了。 “我还没见过奔驰呢!”方慧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我也没见过。”张筱筱在一边摸鱼插嘴。 刘明宣不说话,不用十年,肯定都跟自行车一样普及当然了,仅指露脸率。 “十四班那女生还在办公室见过咱们地理的儿子,说是长的特别可(爱ài),打扮的也特别好,还是小卷发,就跟韩国小孩一样。”方时雨接着补充。 “这些小道消息你都从哪知道的,那十四班的女生是谁啊!”刘明宣觉得这女生放在十年后那就是一正牌的狗仔,还有啊,为什么那孩子像韩国小孩,不是应该像(日ri)本小孩吗? “就十四班方紫英。”方时雨说,“你找她有事吗?”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我找她没事。”她又不认识,就是想见识一下这八卦大神的风采。 “啊!方紫英,她说的话别信,就知道吹牛。”方慧瞬间就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很嫌弃的说。 “真假?她吹牛”方时雨问。 “从小就喜欢吹牛,我们一个村的,她上小学的时候太胖了,跑不动,她就跟我们说她小时候坐飞机从飞机上掉下来,摔的股骨头坏死了。”方慧说完就撇嘴,小时候还真被她骗了,羡慕的回家哭了好几个晚上,缠着她妈说要去坐飞机。 刘明宣笑的趴在桌子上抖肩,从飞机上掉下来,这真是个人才 “那她骗的还(挺ting)有水平,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只有国家领导人才能坐飞机,普通人不能坐。”人家那会儿就敢骗同学说自己坐飞机掉下来摔的股骨头坏死了。 “我也是。”方慧跟着点头。 刘明宣“”她就觉得这娃懂的(挺ting)多,小学就知道股骨头坏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出血 “老师!”方耀举手喊。 地理老师抬头看一眼,起(身shēn)拎着裙子过去,方耀也不站起来,就把卷子铺在桌面上,指着最后一题,“老师,这地方我还不明白,您给讲讲,为什么区位特征里有国际贸易这一条。” 那题是道地形图题,地理老师弯腰指着图上的右侧,“这是港湾……” 方耀后面趴着一群男生,听见港湾,下意识的点点头,对,港湾,然后就是一阵低声哄笑。 “濒临港湾,水路发达,海外贸易便利……”地理老师点着图接着说,然后抬头就看见周围的男生都围过来了,陈晓峰还跟旁边的张瑞交头接耳的笑。 “都围过来干什么,自己回去看,陈晓峰你跟张瑞说什么呢!笑这么美?”地理老师把人都轰散了,点着陈晓峰跟张瑞问。 张瑞脸色突然爆红,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讨论卷子。” “讨论卷子你脸红什么?” 张瑞闭嘴不说话。 “他那是(热rè)的。”陈晓峰插嘴。 地理老师瞥一眼,没好气的说:“(热rè)的,(热rè)的笑那么开心,哪天你去了非洲还不得乐过去。” 大家哄笑,张瑞脸更红了。 “好了,别笑了,赶紧看卷子,不会的抓紧时间问,老师就在这,你们得抓住机会……”地理老师转(身shēn)往讲台上走。 下面,陈晓峰扭过头,朝着张瑞挤眉弄眼的(奸jiān)笑。 刘明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方时雨举手把地理老师喊过来给家讲题,她才突然意识到,今天地理老师穿了一漏肩礼服,她一弯腰……遐想无数…… 她转头鄙视的看了一眼后面那群偷笑的男生,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意间发现的。 地理老师转着转着也回过味来了,看着后面那几排脸色陀红的小男生,心里骂了句小兔崽子。 地理课完了就是他们班主任的数学课,班主任提前三分钟进的教室,把还在走廊里游((荡dàng)dàng)的都喊进来。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上次学校进人的案子已经结了,人也抓到了……” “抓到了,那人长什么样啊!”张瑞好奇心爆破,插嘴问。 “你想知道的不少啊,还长什么样,你想去打他怎么的,我告诉你,是个男的,还是个壮汉,一米九的个头,200斤,练散打出(身shēn)的,怎么样,你还去跟人家试试?”班主任随口编了一段,吓唬张瑞。 张瑞一听人家那数据,直接怂了,“那什么,我就问问,问问,抓坏人有警察叔叔呢,我不能当义务警察。” 班主任板着脸点点头,让他坐下,“钱款呢已经追回来了,现在就在我这,一会儿你们就按照学号一个一个上来领,领完了在名单上签个字,然后咱们这事就算完了,都听明白没有?” 众人点头。 班主任把挎包放在讲台上,找了把椅子坐下,朝李媛招手:“来吧,李媛第一个。” 李媛一号,刘明宣是二号,刘明宣等李媛下来,就下意识的起(身shēn)要上去,结果班主任直接喊了秦磊的名字。 刘明宣一头问号,这怎么把她给空过去了?疑惑的抬头,刚好跟班主任的目光交接上了。 班主任什么也没说,就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等钱都弄好了,班主任又给他们上了半节新课,下课的时候点了刘明宣,江源还有那个丢手机的女生去办公室。 走到门口,刘明宣跟江源对视一眼,预感可能有变故。果然,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很遗憾的说,钱追回来了,但手表,钢笔还有手机这些东西都被那人给卖了。 “东西是回不来了,学校只能按原价折钱给你们。”说完班主任就从抽屉里拿出来三沓钱,一人一沓。 刘明宣是五百,那女生是八百,江源的钢笔是进口货,最贵,一千五。 刘明宣接着钱,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怎么钱回来了,那东西就没了?还有这钢笔,手机,手表的钱是谁给出的,总不能是那偷儿吧。 但班主任明摆着一副不想深谈的样子,看他们点好了钱,就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没事吧!”她刚回班坐下,张筱筱就凑过来,(挺ting)担心的问了一句。 她当时有点转不过来,“没事啊,有什么事?” 张筱筱松口气,方时雨转回来一脸后怕,“我们还以为你们俩被发现了,被班主任喊去审问了。” “啊!没有,就是说了说这次丢钱的事,东西没了,拿钱抵的。”刘明宣赶紧解释一下。 “奥!那东西肯定是被那人给卖了。”小偷偷东西就是为了钱,这偷到东西肯定是要处理的。 张筱筱还记得张舅舅以前买过一辆名牌的自行车给她表弟,当时她还好奇的问了价格,结果表弟说五十块,她(挺ting)吃惊,觉得这价钱便宜,缠着张妈妈也要去买一辆,结果张妈妈死活不同意,她问的急了,张妈妈就直接甩给她一句,那是偷货。 刘明宣点头。 “那学校赔你们多少钱?”方时雨问。 “按原价来的。”但这钱是学校出的吗?学校应该出这钱吗?感觉学校有责任,但没有义务替那人赔钱。 她把疑问一说,方时雨就笑了,“这本来就应该学校来赔的,咱们在学校丢东西来,那肯定学校要负责啊!” 这个逻辑没问题,但是要是找不回来,一般不都不了了之吗?学校会赔? 然后中午给刘明沣他们送包子(刘妈妈开车送来的)的时候,王铭给了她答案。 “这完全就是两个(性xing)质,你说那不了了之的都是班里一个娃丢个十块八块的,现在我们是全校都丢钱了,那严重程度是一个等级上的吗?”就这次这事,估计校长都被请去教育局喝了好几回茶。 王铭又咬了一口白菜大包,烫的呲牙咧嘴的小声说:“而且,我告诉你,其实这案没破,人也没抓着,这钱是咱们校长从学校小金库里垫的。” “真假的?”刘明宣掏出卫生纸递给王铭让他擦擦嘴角的油问。 “当然是真的,我这还有过假消息啊!”都是最直接的渠道。 估计是王叔给透的风,“那咱们学校可是大出血了。”这全校加起来得多少钱,要好几万吧! 王铭这就不知道,反正算算,钱数应该是不少。 “你不是吃饭了吗?少吃点,留着几个晚上吃。”刘明宣看王铭这一个接一个的,怕他肚子受不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说我中午没吃多少,这点一会儿就消化了。”王铭说完又续了一个。 她从高三楼出来,刚好碰到他们物理老师,物理老师喊住她,“你回班把方耀给我叫过来。” 刘明宣点头,回班扫了一圈就看见方耀正背靠着门,站在窗边看风景呢! 还(挺ting)有闲(情qing)逸致。 “方耀,咱们物理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方耀没动,还靠在窗边站着。 没听见? 她又喊了一遍:“方耀,咱们物理老师让你去找他。”结果方耀还是没动。 耳朵聋了吧!她走过去,拍拍方耀肩膀:“方耀,物理老师……嗯!侯晓宇怎么是你,方耀呢?这不是方耀的衣服吗?”卡通狗图案的蓝半袖。 “我跟方耀换衣服穿了。”侯晓宇解释一下。 有点小尴尬…… 她火速转移话题,“那方耀呢,方耀去哪了?”说完还在班里看了一圈,这次不是看衣服跟个头,是看脸。 “他跟秦磊去上厕所了,等他回来我告诉他,物理老师是吧!” “嗯,让他尽快去,物理老师看着(挺ting)急。”最后一句是她自己加的,报复一下这莫名的小尴尬。 “急?那我用不用去找找他。”侯晓宇说着就要往下跑。 “也没那么急,等他回去再去也没事。”刘明宣赶紧拉住这位耿直boy。 …… “那谁怎么弄的,睫毛那么长。”方慧悄悄指指走过去的朴米玲问。 刘明宣看了一眼,“奥,她刷睫毛膏了。”还画了个线尾。 “睫毛膏?”方慧现在也就知道个腮红,粉底和眉笔。 刘明宣(挺ting)诧异的看她一眼,不会吧,连睫毛膏都不知道?但看方慧那样子也不像骗人,“就跟唇釉差不多的样子,不过她是带小刷子的,直接抹在睫毛上,可以让睫毛变粗变长。” 方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来来一句:“那个唇釉是什么东西?” 刘明宣……“就是唇膏。”只不过是液体装。 “那睫毛膏效果(挺ting)不错啊,看着好明显。”方慧有点心动的说。 “还好吧,还可以种睫毛的,种的比这自然。”现在这睫毛膏还没有后来那么细腻,感觉涂着像苍蝇腿。 “种睫毛?睫毛还可以种啊?”方慧眼都亮了,她的睫毛特别短,那是不是可以种的长点…… ……刘明宣想扇自己的嘴。 “那什么我也就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刘明宣想胡扯过去。 “你在哪听说的?”方慧明显兴趣点被勾起来了,眼睛发亮的看着她。 刘明宣被盯的有点不自然,“那什么,我也忘了,就听人那么随口一说。”现在有没有种睫毛的那还真不好说。 “那睫毛膏在哪有卖的?”方慧一招不行又来一招。 “睫毛膏应该哪都有卖的吧!”这东西现在(挺ting)流行的,一般的大超市和美妆店应该都有,不过,她是打算买吗? “我听人说,这东西太早用对皮肤不好,容易长皱纹的。”尤其是眼周皮肤这么敏感的地方。 “那贵点的是不是能好点。”方慧锲而不舍的想让自己的睫毛变长。 (爱ài)美是女人的天(性xing),但太早美好像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咱们班主任不让化妆吧!” “不让?那朴米玲怎么化了。”方慧立即反问,并举例说明。 “那什么,班主任可能没看见……”关键人家是朝鲜族,你不是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装风扇了 “学历史,不光是要去背知识点,时间点,你要学会捋一下自己的思路,要有大局观。”历史老师点点自己的脑袋。 “大局观有了,碰到不会的题,最起码你的基本思路会有,不至于看着题一点想法思路没有。”说完转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开始点时间线。 “时间线是最基本的,从封建帝制到近代社会,再到现代社会。” 陈晓峰点头,打了个哈欠。 一根半截的粉笔直接扔脑袋上了。 陈晓峰立马强撑着眼皮,作聚精会神状。 历史老师笑,“学史明志,中华泱泱五千年,多少人和事,读明白了,你得到的可不是试卷上的这点分数。” 刘明宣在下面听着,下意识的点头。 历史老师是个(挺ting)有趣的人,讲课,做事跟一般人有点区别,有点文人特有的天真豁达,好像事事都不挂心,经常上课就给他们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当然了,分数也很重要,不管你们学文学理,这高二还有会考呢,都给我精神起来,到时候不及格可别来找我哭。”历史老师吓唬他们。 历史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正对着牛元飞,牛元飞吓一跳,条件反(射shè)的问了一句:“老师,那题难吗?” “你说呢!”历史老师意味深长的留一句。 牛元飞闭嘴,觉得自己问了一傻问题。 下了课,班主任急匆匆的进来,对着历史老师一点头,转头看着他们拍手,“一会儿来人装风扇,你们都别闹腾啊。” “嗷……”终于要装风扇了,在这里要吐槽一句,二中的硬件设施真的很差,除了前面不久刚装的头投影仪跟电脑,教室里的标配就只有两片干巴巴的暖气片(据说高三老楼里连暖气片都没有)。 冬天还能忍,到夏天的时候,他们都特别(爱ài)玩洒水节,进了五月,天气一点点(热rè)起来,大家以为今年还要接着(裸luo)奔,结果,这就上风扇了,大家都高兴坏了。 “喊什么喊,小心一会儿我让师傅最后装咱们班。”班主任板着脸,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威胁很有效,大家都很配合的静音。 “刘明宣跟张萌萌你们俩把桌子收拾一下,一会儿估计要用。”班主任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说。 刘明宣听完一阵窃喜,这是要装在她头顶上吗?手脚麻利的收拾好。 没过一会儿,工人师傅就抬着两片铁质的大扇叶进来了,江源秦磊几个还(挺ting)有眼神的上去帮了一把手。 线是本来就有的,现在就只需要把风扇固定在天花板上,工人师傅拿着小电钻,很迅速的在天花板上突突两下,再拿螺丝拧一拧。 另一头,一师傅就在前门电灯开关旁边捣鼓装风扇开关。 “你那好了没?”站在上面那师傅喊。 装开关那师傅一抹头顶的汗,“好了。” “都站远点。”从桌上跳下来,把周围的学生往外推推。 “听见没有,都站远点。”班主任喊。 几个刚才没反应过来的孩子,头都不回的往后退。 “你慢点,踩我脚了。” “鞋,我鞋掉了……”班里乱哄哄的。 班主任看着皱眉,“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别留着添乱了。”连推带拍的把他们轰出去。 一群人又都好奇的挤在门口,探头往里看。 班主任无奈了-_-||,就装个风扇,有什么好看的。 开关打开,风扇慢慢转动起来,两个师傅一对头,装风扇的师傅说:“开大点。” 从弱到强一直加到头,看没什么问题了,对着班主任一点头,“行了,装好了。” 门口……“嗷……”一片欢呼~\(≧▽≦)/~ 班主任-_-||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辛苦了。”班主任对着两位师傅点点头,顺手从讲台上扯了几张卫生纸递给他们。 那人赶紧接过去,点头说谢谢。 “真凉快!”一进教室,明显感觉不一样了,有种风从脸上刮过的感觉,空气都流动起来了,桌子上的卷子都跟着一块飞。 班主任走过去把档位调低,嘱咐坐在开关旁边第一排的女生,“不用开最高档,二档就可以了。” 女生点头,然后上课铃就响了,班里还是一片乱哄哄的,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笑,对着风扇指指划划的。 “没听见上课铃响啊,赶紧的,该上什么课就赶紧准备,你们多幸福,学校给提供这么好的条件,我们那什么,黑板都是油漆刷的。”班主任有一种都这样了,你们还学不好就应该去撞墙的口气说道。 转头看生物老师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班级,朝生物老师点点头,侧(身shēn)出去了。 自从上次高霖跟生物老师干过一场之后,班里的同学明显对生物老师产生了抵触心理,讲课肯定是都认真听,但基本就没互动,生物老师在上面讲,他们就在下面安静的听,生物老师在上面偶尔问个问题,他们还是在下面安静的听,尤其是男生,都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了。 怪他们太团结吗?只能说都是孩子,还不够成熟。 生物老师也乐得自在,反正又不是给他学的,他照常讲,能学多少那是你自己的事,这次也一样,讲完之后让大家整理笔记。 班里安静的很诡异,连小声说闲话都都没有,有一种冷暴力的感觉,反正就是气氛特别糟。 刘明宣:感觉要换生物老师的即视感。 “明宣,这地方你听明白了吗?”方慧贴过来,指着笔记小声问。 俩人凑着头讨论一会儿,方慧没明白,“你要不问问老师吧。”刘明宣明白但是讲不出来。 方慧下意识的摇摇头,刘明宣带一点过来人的口气劝:“你不会还是得问啊!”这成绩是自己的,没必要这么赌气吧! “你怕咱们生物老师吗?还是怕咱们班同学说你。”刘明宣小声问。 方慧犹豫了一会儿,用特别小的声音说:“咱们生物老师有口臭,我不想问。” 刘明宣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下了课,方慧拉着张筱筱把那道生物题解决了,然后就用分享八卦的口气把生物老师有口臭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结果大家反应很平淡,就方时雨淡淡的来了一句:“是啊,有种过期的火腿肠味。”第一次问题她就闻到了。 “我感觉咱们生物老师不刷牙的,一说话,露出来的牙都是黄的。”看着怪恶心的。 “牙黄是不刷牙吗?”不是抽烟熏的吗?刘明宣表示这个话题有疑问。 “那他肯定抽烟还不刷牙。”方慧直接又黑了一条。 娃,你对咱们生物老师怨念好深啊! 然后吃饭的时候,刘明宣就抽烟会导致牙齿发黄这一结论跟江源进行了讨论。 “而且会有口臭,别人看见了还会误会是没有刷牙,抽的多了,还容易得病,二手烟还容易影响家人都健康。”刘明宣扯着扯着就有点跑偏。 “对,还呛死人。”张筱筱在一边补充。 江源……“我不抽烟。”赶紧下了个保证。 刘明宣很鸡汤的表示,不抽烟的孩子都是好孩子,然后话题又偏了。 “你们在宿舍是不是经常给生物老师画小人啊!”刘明宣(挺ting)好奇男生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出气的。 “没啊!”江源摇摇头。 刘明宣吃口饭,原来就是单纯的怼。 “都拿他练飞镖玩。”江源也试过几次,但感觉没什么手感。 刘明宣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练飞镖?是不是有点略凶残。 “你们屋还练飞镖?阿姨让吗?查宿舍的时候没没收?”她们女生宿舍用个手电都得偷偷摸摸的。 “阿姨不让,我们偷着玩。”开什么玩笑,这东西很容易扎坏门的。 不过飞镖这游戏是不是危险系数有点高啊!“这谁拿的,怎么还有人愿意玩飞镖?”刘明宣(挺ting)不理解,这男生不都是拿个哑铃,拿个握力器的练练肱二,肱三头肌什么的吗? “侯晓宇拿的,看小李飞刀看的。”看完就迷上了,飞刀没找着,只能拿飞镖代替了。 “……这个(爱ài)好还(挺ting)持久。”小李飞刀好像是他们初一暑假时候播的,算算,这都坚持两三年了。 …… 有了风扇,感觉时间都过的快了好多,一转眼他们又大休放假了。 “(奶nǎi),八戒呢!又跑出去玩了?”刘明宣进门转了一圈没看见小胖的(身shēn)影。 “没,在屋里窝着呢,天(热rè)了,它也不愿意往外跑了。”刘(奶nǎi)(奶nǎi)洗了一盆甜瓜放桌上说。 刘明沣捞了一个甜瓜咬着就跑进屋里了,然后就听见八戒很不(情qing)愿的哼唧声。 “嗯!好像瘦了哎!”刘明沣抱着八戒掂了掂(挺ting)诧异的说。 “天(热rè),不太(爱ài)吃东西。”倒是(挺ting)喜欢吃水果,但不敢多喂,怕它会拉稀。 “你竟然还能瘦。”刘明沣摸着八戒依旧很圆润的小肚皮自言自语。 逗完了八戒,刘明沣又去逗鹦鹉。 但鹦鹉今天好像特别暴躁,一直在尖声叫,“你别招惹它们了,这大(热rè)天的消停会儿行不行。”王铭拿甜瓜梗扔他。 刘(奶nǎi)(奶nǎi)也从厨房出来,“那鹦鹉下蛋了,别过去了,生人太多,它就把蛋给啄破了。” “啊!鹦鹉生蛋了?”刘明沣又跑回去了,刚才没看见,这才才看见鸟笼里多了个半截的易拉罐,里面还铺了麦秸。 不过,这蛋在哪啊? 刘明宣跟王铭听了也凑过去,那两只鹦鹉被这么多人围着,更开始死命的叫了。 刘(奶nǎi)(奶nǎi)赶紧过来拉他们:“等晚上再看,晚上它们不叫。” 等到晚上,他们趁着夜色瞄了一眼,说实话刘明宣有点小失望,因为那蛋看着跟他们平常吃的鹌鹑蛋没太大区别。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AD钙奶 “军军来了。”刘妈妈笑着摸摸小表弟的脑袋。 小表弟嘴甜的叠声喊舅妈。 把刘妈妈喊的,高兴的跑去屋里给拿零食,“明宣,昨天我买的那钙(奶nǎi)呢!你喝了?”刘妈妈空着手从屋里出来问。 “我没喝啊!”她都没见过。 “我记得昨天买回来就扔桌了?”被谁收起来了? “你带军军去小卖部买点,家里没零食了。”刘妈妈掏钱给她,自从孩子都高中住校了,她也就没再往家里买。 “行。”刘明宣接过钱,领着小表弟往街口的小卖部去。 小卖部门口栽一棵高大的合欢树,枝繁叶茂,合欢花夹在翠绿的枝叶间散着淡淡的清香。 “二爷爷,买东西。”刘明宣冲坐在树下跟人下象棋下的火(热rè)的老头喊。 小表弟也跟着喊了一声二姥爷。 “明宣啊,吆,小军军也来啦!”老头拍拍裤子起(身shēn),“别自己挪棋啊!”走到半截还不放心的扭头喊一句。 陪着下棋的是一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听见了,懊恼的抬头,“谁自己挪过棋。” 老头笑笑,引着刘明宣进了屋,小卖部摆的还是老式的玻璃柜台,东西种类也不多,都是一些寻常的(日ri)用品,零食也多是两毛一块的比巴卜和一块钱三包的小辣条,最贵的也就是一块五一大块的杂牌巧克力。 但就这些,在孩子眼里那都是好吃的不得了的东西,最起码对小表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吸引力那是相当大的,军军盯着柜台的跳跳糖,眼睛都闪闪发亮。 刘明宣扯着小表弟的手摇摇,“想吃什么?自己挑?不能要太多糖,吃了会牙疼的。” 小表弟这会儿早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脸直接贴到玻璃,指指这个,指指那个,“我要跳跳糖,还要这个棒棒糖,还有这个手指饼干。” 然后转头机灵的看看她,眨着大眼睛问“姐,可以吧!” 刘明宣笑着点头。 小表弟欢呼一声,高兴的跑去扯还放在柜台的跳跳糖。 “再加两排钙(奶nǎi)。”刘明宣看着柜台又加了一句。 “好。”二爷爷笑着拿塑料袋帮着装。 “二爷爷,一共多少钱?”刘明宣摸出零钱问。 “一共十一。”趁着转(身shēn)找钱的功夫又打开柜台后面的大冰柜,摸出两根小布丁,“都是好孩子,来,吃块雪糕。”说着就扔进装东西的塑料袋里。 刘明宣赶紧拦,“别,每次都来顺东西,我(奶nǎi)(奶nǎi)回家又该说了。”要是小表弟自己一个人来就算了,孩子嘛,她都高中了,不好要了。 “说你来找我,不用怕,就块雪糕,二爷爷请的起啊!”二爷爷强推给她,又拥着两个人出来,然后就扭头跑去下自己的象棋了。 刘明宣无奈的笑笑,“二爷爷那我们走了。” 老头头也不回,举起拿着象棋的手摆摆。 “你都多大了,还喝这,你喝一个就完了,你一晚就喝三排。”刚进院子就听见刘妈妈在骂人。 然后进去了就看见刘明沣坐在一小马扎,啃着一个颜色红亮的西红柿,刘妈妈坐在门口的小台阶,手里也拿着一西红柿,咬几口,骂刘明沣几句。 “怎么了?”刘明宣凑到王铭(身shēn)边小声问。 “你哥昨晚喝了三排钙(奶nǎi)。”王铭伸手递了一西红柿给她说。 “三排”12瓶啊,肚子受得了吗? 王铭点头,而且还是独食,最后这点让人相当难以接受。 三个人在一边看戏,顺便分享一下迟来的钙(奶nǎi)。 刘明沣在一边把西红柿啃的咯吱作响。 这时节正是瓜果蔬菜成熟的时候,二姑走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给收拾了一大包,刘明沣就帮忙给拎到车站,刘明宣闲着没事也跟着去送。 刚出院子,就听见街一片的哭喊声,走到街就看见一片穿着白色孝衣的男人女人互相搀扶着往村口的十字路口走。 小表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到刘明沣(身shēn)后,探头探脑的偷看。 他们站住脚,刘明宣摸摸小表弟的头,轻声道“别怕。” 他们只是失去了亲人,心里悲怆…… 哭声哽咽声低沉而幽远,刘明宣不自觉的眨眨眼,拭拭眼角。 伴着哭喊声,胡同口站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年纪大的老人都看的眼角发红。 “二姑,这是谁家的”她看着人面熟,但没有认识的。 “西头高家的,估计是高家老爷子老了。”二姑低声回了一句。 “高老头把自己吊死了。”曹(奶nǎi)(奶nǎi)站在(身shēn)旁,有点唏嘘的说。 “吊死的”二姑(挺ting)意外,“他是得什么病了?”要不然怎么会自己吊死。 “说是老年痴呆了,有时候傻,有时候好的,两年了,趁家里没人,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曹(奶nǎi)(奶nǎi)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切齿的悲凉。 人老了,不中用了,子女都嫌弃了,这么走了也好,省的拖累孩子。 刘明宣听的心里沉闷。 刘爷爷早年跟高家老爷子一起干过建筑工,相交过几年,人走了,刘爷爷去送了一封白纸。 “早走了也好,少受点罪。”久病(床chuáng)前无孝子啊! 吃完饭,刘爷爷抽着烟,有些默然的絮叨着。 “傻了两年,可能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趁着家里没人,把自己的裤腰带拴在窗棂,探头就把自己吊死了。”刚听说还不信,这窗棂能把人吊死 可它偏偏就把人吊死了,自己跪着就把自己憋死了。 众人沉默…… 自杀是需要勇气的,农村人迷信,不少老人还是老观念,觉得自杀是横死,怨气大,来世不贵。 …… 风暖人浮,天气(热rè)了,人的(情qing)绪就会变得急躁,人一急就容易出事。 “老高家的小孙子又被烫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这倒霉事都找到老高家头了。 “很严重吗?”刘(奶nǎi)(奶nǎi)也听说了,还以为只是被烫了几个水泡,听这口气,很厉害 “半边(身shēn)子的皮都烫黄了,你觉得严重不严重。”这忙着丧事可能就是大家一个疏忽,孩子就遭罪了。 “那老高家的小孙子刚一岁多点吧!刚会走,顶多碰倒个暖瓶,怎么烫这么厉害。”就算小孩子皮子嫩,也不至于烫这么厉害吧! “哪是暖瓶烫的,是一锅(热rè)水倒(身shēn)了,一锅开着的,咕嘟冒泡的(热rè)水。”一下子盖到孩子(身shēn)了,孩子烫的哭都不会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高家的媳妇去干什么了?”这么点的孩子出事,那都是大人没看好,这一两岁的孩子怎么还能让他钻到(热rè)锅里去。 “说是在饭桌用那个什么电磁炉下饺子,一个没注意锅被孩子抓下来了。”这家人也是,就这么懒,去个厨房都不能,就非要在眼前的桌子下,曹(奶nǎi)(奶nǎi)气呼呼的说。 两个老太太在一起骂了几句,又开始心疼孩子,“这点小子,这么(热rè)的天,烫成这样得受多少罪啊!” “整个右手臂的皮都给烫坏了,听说还得要什么植皮,不然好不了。”尤其是小孩子好动,受这么大的罪,怎么可能会老实了,胳膊一动一动的,那皮长的就格外慢。 刘(奶nǎi)(奶nǎi)听了一阵(肉rou)疼,小时候刘明沣碰倒暖瓶烫起几个小水泡都哭嚎好几天。这还得植皮。 可能是被触动了,刘(奶nǎi)(奶nǎi)晚给做了一桌好的。 刘明宣夹了一块卷酥,(挺ting)诧异问“(奶nǎi)(奶nǎi),今天晚怎么做这么多菜。”然后在心里想了一遍大家的生(日ri),结果发现都不是。 也不是什么特殊(日ri)子,怎么还做了卷酥这么麻烦的菜。 卷酥,他们这的特色菜,拿蛋液摊成薄饼,加(肉rou)馅,再煎,煎完还要加菜炖,一般不是年节的特殊(日ri)子,都不会这么麻烦的菜。 刘(奶nǎi)(奶nǎi)笑笑,“这不是看你们学习累了吗?喜欢吃以后我常做啊!” 年纪越大,心里想的越明白,什么都是次要的,只有健康是最重要的。 刘明沣吃的不亦乐乎,头还不住的点,啃完一块排骨又夹了一筷子滑鱿鱼丝。 “哥,你们什么会考”算算(日ri)子感觉也快到了。 “还有一周多点吧!”刘明沣头都不抬的说。 这么说那就是到最后冲刺阶段了,她隐约记得当年刘明沣好像会考挂过几科,但具体是哪几科她就没印象了。 “你准备怎么样啊!”刘明宣没忍住,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刘明沣含糊的来一句。 “文科笔记要吗?我们最近发了不少文科基础知识的提纲。”刘明沣学理,挂文的可能(性xing)比较大,还有一周时间,使劲背背,还是能提不少分的。 刘明沣放下碗,抬头问,“你们的文科笔记,我现在能用吗?我们老师也给总结不少。” “我听他们说,会考主要出题点就集中点高一这部分。”高二相对来说占的比重小,而且高二刚学完,最起码的印象还是有,重点复习方向就是高一部分。 “我听说可以拿手机进去抄。”文科太多了,根本背不过,听人传的小道消息,说是可以把手机带进去,可以让熟人给发答案。 “不是你说抄那就能抄着的,你就不能自己多背背。”刘妈妈强忍着没发火。 “我们班主任说是有屏蔽仪的,你手机进去了没信号。”而且经过事实验证这玩意特别好使。 “我们班主任说今年不装。”刘明沣信誓旦旦的说。 “我们班主任怎么没说。”王铭有点不相信。 刘明宣跟刘明沣不是一届,也没印象,但就刘明沣挂过科这一信息来说,这是假消息的可能(性xing)不小。 “我们同学说今年肯定装,她妈妈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刘明宣随便编了个理由。 “不管装不装,你都好好背,这些歪门邪道的,关键时候老是容易不靠谱。”什么都不如装在自己脑子里。 刘明沣挠头,感觉有点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餐 “这个好吃吗?”江源看着刘明宣拿着一串炸蝎子啃的欢实,有点发毛的问。 “好吃啊!特别香,尝一口”刘明宣把串伸到江源嘴边。 江源看着那蝎子(身shēn)上密密麻麻的腿,嘴边的汗毛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偏头。 刘明宣笑,豪迈的咬了一只,嚼的嘎吱作响,这东西就是看着丑,吃到嘴里一点怪味道没有,就是纯纯的香,有点像炸的微焦的(肉rou)酥,却没有一点油腻气,而且蝎子还有很强的药用价值,吃了不会长痘疮。 “还有要买的吗?”江源看她把竹签扔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帮她擦手。 刘明宣翻翻自行车前筐的东西,“还要买点小米。” 因为是周(日ri),市场上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来买货的人,刘明宣让江源扶着自行车,自己挤到一个卖海带的大爷摊前,“大爷,这卖杂粮的摊子在哪啊?” “杂粮在东面,一直往东走,临着卖干货的。”大爷站起来给她指指。 她赶紧笑着点头道谢。 “在东面,咱们往那去吧!”刘明宣往东指指。 越往里走,人越多,她已经不知道被人踩掉几次鞋了,走了快一百米也没看见卖干货的影。 “前面是卖什么的”她扯扯江源问。 江源踮下脚,朝前看,“好像是卖鲜货的。” 鲜货那东西能跟干货挨一块吗是不是走错路了? 她刚想再找个问一下,就听见一个孩子带着哭腔,“别挤了,我的糖碰掉了。” 然后刘明宣就看见一根棉花糖裹在塑料袋里飘在她眼前,她下意识的托住,转头找那小孩。 “谢谢!”长的黑瘦的小男孩从她手里把棉花糖接过去,看没有脏就把竹签插到眼前的草垛上。 她还以为是哪家小孩自己买着吃的呢,原来是拿来卖的。 靠路边的角落里,有个小摊,夹在两家卖熟货的摊子中间,摊子上就俩人,一个是驼背的老人,一个就是刚才伸手的小男孩。 老人眼前是一口铁锅,正在熬着糖浆,男孩就在摊前招呼着买卖,摊前桌子上的铁盘里整齐的码着一排糖葫芦,摊前竖着一大草垛,上面是白花花,软蓬蓬的棉花糖。 “想吃”江源靠过来问。 “你吃吗?”刘明宣上前挑。 “就这两根吧!”她点了两根铁盘里挂糖多的,跟小男孩说。 小男孩还(挺ting)注意卫生,手上还(套tào)着一白色的塑料袋,熟练的包起来,“两根一块五。” 江源抢前一步,掏钱付了。 “没有核”江源意外的挑眉。 “掏掉了。”山楂被从中间切开,挂糖就挂的多,口感也绵软,意外的好吃。 “回来再买几根。”江源慢悠悠的吃着。 等她吃完了,他那还有半根,见她手里竹签扔了,就把自己手里的半根递过来,“(挺ting)酸的,你吃吧!” 刘明宣心里((荡dàng)dàng)着一股甜味,接过来吃了一个,“我怕牙给酸倒了,你帮我解决了,别浪费啊!” 江源嘴角微挑,接过来吃了一颗,又递到她眼前,两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吃完,这杂粮摊子也看见了。 卖小米的有两家,紧挨着,价格也一样,刘明宣也没挑,直接就近,“还有吗?” “这就是今年的新米,最好的了,再就是去年的旧米了,那不好吃。”摊主帮她把口袋系好说。 “有旧米我看看。” “这就是,不过这可没你刚才买那好,这吃起来不香。”摊主先给打好招呼,免得吃不好回来找,他可是常年在这做买卖的,口碑很重要。 刘明宣伸手淘淘,没有虫,也没看见有沙,就是颜色没有新米那么亮,“我喂鸟的,不自己吃。” “喂鸟啊,那这行。”这米就是口感吃起来差点,鸟吃那肯定行。 回了家! “请客”刘明宣拎着一兜的糖葫芦问。 “嗯,你爸朋友请客,让咱们都去。”刘妈妈换了双鞋,拿鞋油擦擦。 “谁啊?”刘明宣好奇的问。 “你陈叔。”刘妈妈换完鞋,推她去换衣服。 陈叔哪个陈叔 “为什么啊?怎么突然要请客。”刘爸爸是经常出去跟他那帮朋友喝酒,但这拖家带口的(情qing)况还真是第一次。 “是不是要找咱家借钱?”刘明宣觉得这是最可能的(情qing)况,返回来问。 刘妈妈笑“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多心眼,不是,放心吧,赶紧的免费的大餐还不想吃。” “想吃啊!”但这天上突然掉馅饼的事,真的很少。 王铭回家了,就他们一家四口。 从车上下来,看着熟悉的招牌,刘明宣回头,“就是开饭馆的陈叔” “对,就是你们开饭馆的陈叔。”回答她的不是刘妈妈,而是从饭店里走出来的一白胖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人长的特点太鲜明,刘明宣的记忆一下子就从角落跳出来,开口喊了一声陈叔。 陈叔笑呵呵的,“光忙,明宣,明沣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忙嘛!这肚子也见长啊。”刘爸爸上去拍拍陈叔将军肚。 陈叔赶紧拍掉,“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孩子跟嫂子还在呢,你注意点啊!” 大家都笑。 “你这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请我们吃饭了,怎么了?在哪发财了?”刘爸爸开玩笑。 “发什么财,我成天就守着我这小饭馆了,有钱也不能让我给捡着啊。”陈叔领着他们进去,从柜台上摸出两个雪碧递给她跟刘明沣。 “那你孩子结婚了?不对啊,我记得陈阳不是刚上初中吗?”刘爸爸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分析。 “你行了啊,我就不信他们没跟你说,在这装什么装。”陈叔翻个白眼说。 刘爸爸笑笑,“我这不是炸炸你吗?万一你这中的不是一万,是中了一百万,就请我们吃一顿,我们这不是太亏了。” “一百万,一百万我早跑了,还能在这请你们吃饭啊?”真要中一百万,他还在这开饭馆啊! 刘明宣喝着雪碧,听这话头,“妈,我陈叔这是买彩票中奖了?”还中了一万运气够好啊! “好像不是,说是赌球赚的”刘妈妈一直没搞明白这个原理。 “赌球”刘明宣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买彩票中的。 不过这陈叔(挺ting)超前啊,现在就开始研究足球了,但是这赌球好像是违法的吧,这么明目张胆的请客,这陈叔不怕被请去喝茶啊! “这东西违法吧!”刘明宣拖住刘爸爸小声问。 刘爸爸(挺ting)意外的看他姑娘一眼,“你怎么知道赌球违法”他刚听说的时候都不知道。 “这不是赌球吗?跟赌沾上,这肯定不合法啊!”刘明宣上纲上线的在大方向上扯了个理由。 刘爸爸点点头,相信了,这方面的内容很少,孩子根本没有知道的途径。 “你陈叔不是去庄家那下庄,是在足球彩票那买的彩票。”刘爸爸转头跟她解释一句。 刘明宣这才把心放下,原来是足彩。 “来来,都在这屋呢,就等你们了。”陈叔领着他们进了饭店里唯一的包间就是他们自己人吃饭的大通间。 然后包间里一群人站起来,刘明宣吓的退了一步,怎么这么多人,她还以为就他们一家呢! 男的找刘爸爸,女的就过来包围刘妈妈,刘明宣笑的脸都僵了,见到女的就喊婶婶,见到男的就喊叔叔,一直挨到坐下,才被放过。 我的天,刘明宣擦擦额头上的汗,趁大人们不注意,轻手轻脚的跑去孩子桌。 桌上一群的小萝莉小正太,只有几个是过十岁的,她找了个空位坐下,挨着两个小可(爱ài)的小萝莉。 “姐姐,我要喝饮料。”旁边穿着红色纱裙的小姑娘看着她手里的饮料撅着嘴喊。 刘明宣赶紧找了个杯子,给她倒了半杯。 小姑娘乐呵呵的接过去,坐在自己坐上老实的慢慢喝。 “明宣姐,我也想喝。”又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姑娘凑过来。 刘明宣一看还是个熟人,大诚子二叔家的小妹妹,好像是叫王怡来着。 “王怡也来了,你哥呢!”刘明宣直接把手里的易拉罐递给她问。 小姑娘抱着饮料,抬头,“我哥去他姥姥家了,没来。” 看她们都喝上饮料了,这桌上的其他孩子不乐意了,不敢跑去跟大人要,就都凑到她眼前,软萌萌的喊,要喝饮料,我也要喝饮料。 刘明宣赶紧安抚,看旁边放(热rè)水的桌上摆着好几瓶大果汁。 这应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吧!刘明宣过去拿了一瓶,一人给倒了半杯,“还没有吃饭,不能多喝啊,要不然一会儿该肚子疼了。” 一圈小萝卜头都点头,抱着杯子慢慢喝,就只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没好意思凑过来,老实坐在自己座上。 刘明宣拎着饮料过去,给倒了一杯,男孩拿着杯子(挺ting)腼腆的说了声谢谢。 因为都是熟人,陈叔也没说什么客气话,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上菜,因为是自己家饭店,上菜方便,菜量也大。 尤其是一道酱大骨,直接就是拿托盘端上来的,陈叔站起来结果服务员手里的托盘,朗声笑说“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大家来虚的,直接上托盘了,大家都吃好喝好啊!” “行,咱就这样吃。都不是外人。”众人一点意见没有,男人都直接上手了。 女人那桌还(挺ting)体贴的配了一沓一次(性xing)手(套tào),顺带着一把吸管。 就是孩子这桌孩子看着这一大托盘的(肉rou)骨头,但是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刘明宣看着那一根根比孩子脸还壮一圈的大骨棒子,站起来跑去找陈叔,“叔,这骨头让他们给砍一下吧,孩子都拿不住。” 陈叔看看桌上大托盘里的骨头棒子,再看看那围了一圈的小萝卜头,忍不住笑起来,“行,行,这就让给砍啊!” 陈叔叫一个服务员进来,把那托盘端走,过了一会儿就送进来一盘砍成小块的骨头,顺带着还给来了一盘从骨头削下来的酱(肉rou)。 孩子喜滋滋的啃骨头的啃骨头,吃(肉rou)的吃(肉rou)。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广告 “英语读写重要,听力也很重要,单词量更是基础,一开始可能觉得难,但慢慢的,你就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听力进了一大步。”英语老师说完,继续听写。 从上周开始,早自习的英语听写,不念汉语了,直接改英语,大家听常了汉语,突然改成英语了,不少人都感觉不适应。 方慧有点挠头,她本来学英语就是死记硬背,对于音标,读音关注不够,这刚开始用英语念单词,简单的她还能跟上,稍微复杂点的,她就容易给漏过去。 英语老师在前面看着下面抓耳挠腮的学生,笑笑,“你们这样不行啊,学着学着就变成哑巴英语了,下周开始咱们玩个游戏,限时读单词,超时间的罚抄单词表,超几秒罚几遍。” “啊!”大家(阴yin)阳怪气的一顿嚎。 “啊什么啊,又不是要那么读多快,就是正常速度,我会先读一边,然后酌(情qing)给你们加下时间。”英语老师说着就翻开书,拿他们正学的这单元做了个实验。 “正好30秒,给你们加十秒,四十秒,这样行吧!”英语老师看了一眼后墙上的钟说。 刚才嚎的现在都不说话了,感觉还(挺ting)简单的,英语老师刚才念的不快,再加十秒,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刘明宣在一边心道,这招(挺ting)绝啊,英语老师读的是不快,但语速连贯,没有停顿,偶尔还连音,就算给加了十秒,他们要在规定时间里读完也不容易。 英语老师看大家都没有异议,趁机提条件,“可以找人给掐下时间顺便还能纠正一下自己的读音,提前说好啊,读错一个时间加两秒。” 大家还要抗议,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趁着铃响,抱着听写本就走了。 “你帮我掐一下,我读一遍。”一下课张筱筱就拉住她,让她给计时。 刘明宣看了下表,“你准备下,让你读就开始读。”等秒针指到整点,她就下指令,“读。” 张筱筱抱着英语书先是一顿,然后就低头开始读,可能是刚开始读,声音有点大,张筱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减低音量。 遇到读错的,下意识的重新读一遍,还习惯(性xing)的复读上一个单词,遇到不确定的还抬头的用眼睛扫她,语速也不自觉的减慢,半半卡卡的好不容易才读完。 张筱筱读完自己都不好意思问时间,还是刘明宣主动说的,“五十五秒。”还好,没破一分钟,练练四十秒应该差不多。 “我看咱们英语老师读的(挺ting)轻松啊,怎么到我这直接就五十五秒了。”张筱筱(挺ting)挫败的把英语书扔桌上,苦着脸问。 “刚开始就这样,多练练就好了,你读错的话可以改,但不要再复读上一个单词,遇到不确定的就直接读,别犹豫。”刘明宣点了几个主要的浪费时间的点。 张筱筱点头。 “那帮我也掐一下。”方慧看张筱筱读完了,赶紧凑上来让刘明宣帮她掐一下。 刘明宣照例等秒针指到整数的时候开始计时,结果方慧这速度连张筱筱都比不上,方慧每个单词都会下意识的犹豫,复读次数也多,偶尔旁边过个人,她都会猛的停顿一下。 读到单词表后半截的时候,方慧直接放弃了,把书一扔,有点赌气的喊:“不读了,不读了,肯定超了。”然后喊完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刘明宣。 刘明宣(挺ting)残忍的直接报了个数,“过五十秒了。” 方慧直接趴桌子上了,“完了,我下星期直接抄一百遍得了。” “多练几遍就好了,熟能生巧,不是下周才开始,还有七八天呢!”说到底就是单词不熟,多读几遍肯定就顺了。 方慧丧着脸点头,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给她们俩掐完,没用别人,刘明宣自己给自己掐了一遍,正好四十秒,刚过线,看来还是得多练两遍,最好是能控制在三十五秒以内。 慢慢的不少人都发现了这单词限时是坑了,不少人下课都不往外跑了,就抱着英语书读单词,读完就找周围人给掐下时间。 班主任溜达过来几趟,意外的发现班里气氛(挺ting)好,刚想表扬一下,就看见大家拿的都是英语书,这表扬的语气一出口就有点酸溜溜的,“最近大家这时间观念都抓起来,下课也不乱跑了,但咱们这怎么都光抱着英语书学英语,咱们偶尔可以学学数学嘛!毕竟数学也一百五十分,咱们不能只顾英语是吧!” 大家被班主任这语气给逗笑了,笑呵呵的齐声喊,“学,学数学。” 说完就开始从书包桌洞里掏数学书。 班主任瞅了一眼,气呼呼的喊:“你们装都不会装,数学书上就几道公式,你们就光糊弄我行了。” 大家赶紧说掏错了,又翻箱倒柜的开始找数学练习册和数学卷子。 班主任看着直接给气笑了,摇着头点点他们,骂道:“你们也太敷衍我了,小心我一生气给你们发十几张数学卷子做。” 大家被“吓”的一齐笑…… 午睡时间延长了,自习的时间也跟着延长,等于多了一节自习课,当然了,你要是想提前睡觉那也可以,但人都有好胜心,别人在学,你睡觉,那怎么可能睡的着,最起码也要撑到一点。 刘明宣也随大流,一方面是怕被落下,一方面就是单纯觉得这午睡时间太长,从十二点二十到一点五十,整整一个半小时,睡多了,下午头都是蒙蒙的。 到了一点,她的生物钟自动就给指示了,眼皮开始发酸,有点犯困了,把抱枕从书架上抽出来,披一件薄外(套tào),趴桌上就开始午睡。 过了能有五分钟,她就听见旁边方慧一直在打嗝。 掀开衣服,看着方慧弓着(身shēn)子趴在桌子上,肩膀还一颤一颤的,她轻轻推了她一把,小声问:“怎么了?” 方慧脸色通红,支吾着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趴下就开始打嗝。” “喝点水压压,你水杯里还有水吗?没有我这有。”刘明宣从桌子旁边的挂钩上把水瓶拿过来。 方慧接过去,“对不起啊,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刘明宣摇头,这打嗝是人的自然生理反应,又不是故意的,方慧自己也控制不了,再说这声音很小的,她要不注意根本就听不见。 喝完水,方慧缓一会儿,不打了,但只要一趴下就开始打,刘明宣想,这是不是中午吃坏什么东西了? “你中午吃什么了?”萝卜,大葱?这东西吃多了容易打嗝,但中午食堂里好像没这两样啊! “就吃了一份红烧茄子和一个鸡柳。”今天没去小卖部,从食堂吃完饭就回来了。 刘明宣摇摇头排除了,中午张筱筱也吃的这,但她没打嗝啊! 方慧又喝了两口水,但趴下之后还是打,她直接把披在(身shēn)上的衣服脱了,有点生气的说:“不睡了,接着写作业。” “你稍微眯一会儿也好,要不然晚自习可能犯困。”从早上六点半起(床chuáng)到晚上十点下晚自习,中间不休息一会儿,那(身shēn)体肯定受不了。 方慧也知道,但这一趴下可打嗝可怎么办。 “你睡吧,睡着了肯定就好了。”她就不信了,睡着觉还能打嗝。 等方慧趴下了,刘明宣突然发现方慧睡觉的姿势怪别扭的,凳子太高,桌子太低,腰拱的太厉害。 “你凳子换了?”她记得方慧以前凳子没这么高来着。 “我调高了,以前那太矮了,我写作业费劲。”方慧今天还特意跑去楼下找门卫叔叔借的扳手给拧的。 刘明宣怀疑就是这凳子的事,“你在桌子上垫摞书试试。”现在肯定是不能跑门卫那借扳手了,只能在桌子上想办法。 方慧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打嗝跟放不放书有什么关系,但出于对刘明宣的信任,她抱了一摞书放桌上。 结果趴上之后,很神奇的发现不打嗝了。 那凳子调太高,(身shēn)子都平起来了,那肚子里的气肯定会往上反啊! …… 周二是语文连堂,刘明宣提前跑到语文办公室,打算把作文纸先拿回来,结果进了办公室,语文老师跟她说:“今天有老师来听课,咱们讲课文,你去找几个男生来我屋里搬凳子。” 听课?怎么突然有人跑来听课?刘明宣又跑回班里找人搬凳子。 听课的都是语文组的老师,他们都熟,也没什么感觉,就是连着讲两节课课文感觉比较坑。 刘明宣自己都提不起精神来,语文老师可能也是看班里气氛有点低迷,就让他们小组讨论,概括一下课文内容。 分组分段,她们组分到的是第五到第八自然段,因为有老师在听课,他们也不好摸鱼,就老老实实的总结课文,五到八自然段篇幅比较长,她们一人一段分工合作,然后一汇总交给刘明宣(她是组长)。 时间到了,语文老师就让各小组代表上去把自己小组总结概括的标题写到黑板上,不用想,小组代表又是她,她拿着小纸条,轻车熟路的上去。 写到一半,班里前门突然被推开了,刘明宣站在门口还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校长打头,后面鱼贯跟着进来一群人。 这是个什么(情qing)况? “这就是咱们上一届的直升班,学校给提供了最好的硬件设施,配备了最优秀的师资力量。”跟在校长后面的侯主任对跟在自己(身shēn)后的一排穿着初中生校服的孩子说。 刘明宣:原来是来打广告的…… 孩子们站的很拘谨,侯主任说的很嗨皮,刘明宣站在门口莫名尴尬,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条,火速把上面的内容抄完,然后赶紧跑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校长带着一群人在班里转了个通透(连天花板上刚装都吊扇都拿手指了指。),夸了一通二中的好,二中的妙,二中简直棒的呱呱叫。然后对着站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笑笑,领着人出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闭嘴更重要 “咱们物理老师跑哪去了?说让我去抱卷子,结果办公室一个人没有,连门都锁了。”张瑞进了班,跟江源抱怨。 “放学走了?”下午也没物理课,老师早点走也很正常。 “没啊,下午我还见了。”而且让抱卷子也是刚才来的人通知。 “那你下了课再去看一趟。”他们物理老师那人一直都很靠谱,让学生去抱卷子,自己跑了,这肯定不可能。 结果下了课,十四班一孩子又跑过来让张瑞去物理老师办公室抱卷子,张瑞去了,又是铁将军把门,把张瑞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这有人耍我吧!”张瑞觉得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物理卷子,就是有人看他不顺眼,让人来整他,可是谁这么无聊啊! 刘明宣刚好在旁边接(热rè)水,听见了就说:“我记得今天听语文组一男老师说今天下午有球赛,物理老师会不会跑去踢球赛了?你要不一会儿跑((操cāo)cāo)场看看?” 至于拿卷子整人这事,她觉得完全就是张瑞自己脑补的,谁闲的没事了,节节课间都跑过来给他传假消息,不累啊! 张瑞点头,打算下课去看看。 “你额头上起痘了?”刘明宣转眼看见江源额头靠眉间的位置上起了个大红痘,看着像是个火气痘。 江源下意识的摸摸,轻蹙一下眉头,还有点疼,拐拐秦磊,“借我你镜子用用。” 秦磊从桌洞里掏出一小镜子扔给他,江源对着镜子照照,果然起个痘,这地方起的还(挺ting)正,接近眉心了。 他甩甩额前的刘海,打算把它遮住。 刘明宣赶紧伸手给撩开,“你让它透透气,别捂着。”就个火气痘,让它发出来就好了。 江源楞了一下,然后看着镜子里显眼的痘痘,伸手就要挤,这太影响门面了,早去早痛快。 “别挤,等它自然好。”这一点白头都没有,肯定挤不出来,还会出血化脓,一会儿再交叉感染了。 “别用手摸它,让它自己好,我那还有芦荟胶,一会儿送过来你抹点,晚上睡觉前多喝水,我那还有苹果,晚上在楼下等会,我给你拿点。”这天越来越(热rè),多吃点水果解解暑气。 等刘明宣转(身shēn)去给拿芦荟胶,旁边方耀就捏着嗓子,(阴yin)阳怪气的学:“我那还有苹果,晚上,我给你拿点……” 江源面上不动声色,手里狠狠给了方耀肩膀一下,方耀瞬间惨嚎一声,勾的班里人都转头看他。 方耀涨红着脸,憋着一声不吭。 等他们都转回去了,方耀才扭头恨恨的瞪了江源一眼,“你太狠了吧!疼死了。”方耀边说边撩开半袖,看了一眼,哀嚎,带着点哭腔喊,“都紫了。” 江源瞥他一眼,伸手使劲给揉揉,方耀受不了了,求饶,“哥,哥,我要废了,您手下留点(情qing)。” “这样好得快。”江源嘴角一勾,给了方耀一个“深深”的笑意。 方耀简直要哭死……让你嘴((贱jiàn)jiàn)。 等刘明宣来了看方耀一副惨兮兮的样,还问一句,“方耀谁把你蹂躏成这样了。”眼圈都红了。 方耀趴在桌子上闷闷的说:“刚才吃辣鸡爪辣着了。”就差给戳眼睛里⊙﹏⊙了。 “那辣鸡爪少吃点,这大(热rè)天的,容易长痘痘。”而且那东西泡的雪白,看着就不是什么太卫生。 “不用管他,我们不让吃,他自己非要吃,自己作的。”江源开口损他。 方耀:呜~见色忘义啊! “你隔两节课就抹一次,别忘了抹啊,我这还有点金银花,你泡点水喝!”这东西还是前两天她跟张筱筱她们去逛街的时候顺道买的,不过她喝过几次觉得不好喝就直接给扔桌洞了,现在刚好,让他喝点消消火。 看江源伸手接过去,刘明宣有点尴尬的嘱咐一句:“有冰糖放点冰糖,这玩意有点难喝。” 不是一般的难喝…… “我们上次开会还说要来检查食堂卫生,就这菜,下次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这茄子都不削皮。”方时雨拿筷子戳戳自己的饭盘撇嘴。 “茄子本来就不削皮,削皮炒了好吃吗?”刘明宣老觉得削完皮的茄子怎么炒都没炒熟,看着颜色青青的。 “那是咱们自己家,食堂买的这茄子多老啊,皮都咬不动,连茄子(屁pi)股都没扔。”还带着梗呢。 “那你检查的时候给提提意见。”方时雨是卫生委员,卫生部经常组织点活动让他们跑跑腿。 不过就检查食堂卫生这事,想想也知道是表面文章,他们又不是老师,对食堂也没什么牵制作用,食堂能让他们进后厨都是给他们很大面子了。 当然了,方时雨也知道,只是吐吐槽。 “我们部长还说下周要检查寝室楼,这个是学校的生活老师规定的,跟咱们的量化成绩挂钩。”方时雨觉得这活也就是走过场,哪个班没有卫生委员啊,谁会给自己班的宿舍扣分? 不过张筱筱的关注点明显不一样,她猛的抬起头,“这么说你还能进男生宿舍?” 方时雨点点头,“是啊!”不过进男生宿舍有什么好惊奇的,听人说,男生宿舍可脏了,哪个屋都是一股臭袜子味。 张筱筱瞥一眼江源,趴在刘明宣耳朵上说:“我听说男生宿舍都在枕头下面藏小黄书的,到时候让方时雨帮你看一下,江源枕头下面有没有。”说完还窃窃的朝她笑笑。 刘明宣:-_-||一直以为你是纯牛(奶nǎi)来着,原来你早变优酸(乳ru)了。 不过小黄书什么的,这都是正常现象,毕竟谁的青(春chun)……不躁动啊! 吃完饭回班的路上还碰到张瑞了,刘明宣突然想起物理卷子这事,就转头问江源,“他找到咱物理老师了?” “找到了,就在((操cāo)cāo)场上踢球,还是跟高二年级组的男老师在踢比赛。”就是听说输的特别惨。 “还踢比赛?咱们年级能凑齐人吗?”年级里的男老师就大猫小猫两三只,去掉年龄太大的(像教科学(性xing)研究老师),能上场的就更少了。 “凑齐了,咱们闫主任都上了。”江源正色道。 “啊!咱闫主任那体格能行吗?”感觉来阵稍微大点风都能给他吹走了。 江源笑笑没说话,凑人数嘛!反正踢足球,就是跟着跑,至于能不能踢到球,那不重要,友谊赛嘛,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顺便还能锻炼一下(身shēn)体,他们学校的男老师(身shēn)材太两极分化了,胖的太胖,瘦的就太瘦…… “怎么了?还没睡醒?”政治老师笑眯眯的看着牛元飞揉眼睛。 牛元飞一边擦眼镜一边小声说:“没,没,我刚才眼睛里面飞虫子了,就揉揉眼。”说完还装着继续揉了几下。 政治老师用蒲扇大的巴掌拍拍牛元飞肩头,“别揉了,眼睛都揉烂了。” 下午第一节课嘛!而且上午英语还跟体育换课了,上午活动过头了,这下午精气神就有点拔不起来。 “那我就给你们提提神,来把咱们的听写本拿出来,咱们听写几个知识点,让脑子转转。”说完不等他们反应,翻开书就开始读问题。 他们连嚎都没时间嚎,都低着头在桌洞里翻自己的听写本。 “分条啊,不分条的不给批。”政治老师看他们都一股急呼呼的样子,赶紧说。 刘明宣好不容易把听写本翻出来,政治老师问题都读到第二个了,她赶紧把问题先抄上,然后回忆着开始默。 政治老师从来不会照搬课本,直接把知识点抛出来让他们默,他会结合时下的新闻,让他们结合时事作答,说是听写,其实就是做小卷子。 “最近几年的文综卷题型变化多端,而且不光是题型变化,还有题量的加大,就像前年的文综卷,本来按我们的规范卷来说,每科后面的大题一般就有两道,结果,那年政治卷就出了三个大题,本来文综时间就不够,看见第三道大题,好多人都懵了,有学生都直接吓哭了,十好几的分值,谁不心疼,但没办法啊,没时间了,会做也做不了,所以那年文综成绩就拉的特别大,差不多水平的学生有差二十多分的,导致这原因的是什么?就是做题速度,咱们平时多练,紧卡时间线,那到考试的时候咱们肯定不会是哭的那批。”政治老师背着手在班里走来走去的讲大道理。 刘明宣咬着笔头,在心里戳小人,她最讨厌别人在她做题的时候一直说话,特别容易影响思路。 然后她在分析材料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写了一句,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但闭嘴更重要。 最懵的是她还没看见,直接跳过去,接着写,政治老师说卡时间线那就是卡时间线,最后一题的材料分析刘明宣都是硬挤上去的,更别说检查了,写完直接就交上去了。 等到听写本下来,那句话就被红笔着重标出来,旁边还龙飞凤舞的写三个大字:啥意思? 啥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当着政治老师的面当然不能这么说了,她笑笑,小声来了句,“老师这是笔下误。” 政治老师调整一下自己背后的靠垫,拿着按摩锤舒服的敲着自己的大腿,教训说:“平时答题就要注意这些小问题,到高考的时候你可不能去跟批卷的老师解释说你这是笔下误,物质与意识的关系是哲学这本书的基础,也是核心,老师批卷的时候踩分点就是这句话,你别的都可以不注意,随便写,但到这句话的时候你就要仔细看好了,想好了再答题,要不然老师一眼就看到错处,不给你扣分都不行。” “再有就是你这时事结合材料分析,踩分点是都答上了,但写的太简单了,也可能是我给的时间太短,你写不完,但这点你要注意,等到考试的时候,时间充足的话,就尽量的扩充,文科嘛,写的多看着也好看,踩分点也不容易掉。”政治老师说完又看了一遍她的卷子。 “卷面整洁,分条思路清晰,整体不错,好习惯要保持,回去自己再看看。”政治老师把卷子递给她,想了想说:“把方慧跟方时雨叫了,让她们都带着听写本。” 等刘明宣出去了,旁边的政治老师开着玩笑打趣说:“这么好的学生还批啊,我拿你出的题给我们班学生做,及格的都没几个。”刚才出去那女生她可看见了,差一点就是满分了。 政治老师把手里的按摩锤一扔,靠在椅子上心想,就你们班那水平还跟我们班班水平最高的比,傲(娇jiāo)冷哼。 但嘴上还谦虚:“学生吗就得往前赶着,要不然他们不会走。”当然了,这也分学生,也就会学的,有天分的,他才抽空嘟囔两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低调 “又休三天!”陈晓彤啃着草莓味的小洋人棒冰乐呵的笑。 呵呵,看见作业你就笑不出来了。 “趁着不(热rè),咱们后天出去逛逛吧!”暑假太(热rè),出去逛街太遭罪。 “提前通知,我去不了,有事啊!”张筱筱愤愤的啃了手里的(奶nǎi)砖,非常不(情qing)愿的说。 “有事?有什么事,推了,推了。”陈晓彤一脸有什么事比我更大的表(情qing)。 “补课。”张筱筱痛不(欲yu)生的吭声。 “哎吆,就休三天补什么课,推了,推了。”她这作业都没打算写,你跑去补课,脑袋没进水吧! “我们班主任给补。”张筱筱又加了一句。 陈晓彤不吭声了,这倒霉孩子,补个课怎么还跑去找自己班主任,不怕死太惨啊! “咱们班主任让你去补课?”刘明宣好奇的问了句,班主任不监考吗? “嗯,每天上午直接去她家。”张筱筱惨兮兮的说。 “补就补吧,反正在家也是写作业。”就当跑去跟班主任拉关系了。 “你说我第一次去用不用给拿点东西啊!”等陈晓彤走了,张筱筱小声问。 她妈是想让她带点,但她觉得没必要,纯补课与被补课,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不用搞的那么复杂吧! 刘明宣不赞同,“不用太正式,但拎点水果还是要的。”咱们班主任啊,又不是不认识,第一次总不能空着手去吧,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问题,没那么复杂。 张筱筱点头,打算去的时候在路上给买点。 这周又换位了,她被调到了靠门那排,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有东西,走进一看是一袋烤(奶nǎi)排,摸摸还有点烫手。 方慧贴过来低声道,“江源给的。” 猜也知道,今天侯晓宇跑出去配眼镜,好几个借光跟着出去的。 不过这也太多了,满满一袋,这起码也得有五块钱的,刘明宣前后分了一圈,大家都很有“礼貌”的拒绝了。 像这种指定人给的指定物,大家都很默契的不伸手,好像这东西代表的意义让人莫名的矜持。 刘明宣发愁,就是一(奶nǎi)排,没那么多隐含意义的,她想了想留下一半,就这些她晚上也不用下去吃饭了,兜着剩下的一半,放到江源桌上,“吃不完会坏,你跟他们分一下。”刘明宣指指周围一圈的饿狼。 “他们不吃,你拿回去慢慢吃,我这还有。”江源抓起来,一把塞到她怀里。 周围一圈垂涎(欲yu)滴的战友…… 你在造谣…… 男生们可没女生那么多道道,有吃的不吃伤天理知道吗? 刘明宣:你确定? 江源:我确定。 以方耀为代表的一群:我们不确定。 “那你们分分吧,我真吃不完。”刘明宣自己带回去也吃不完还不如分水化流,让他们帮着解决一下。 众狼们不等江源反应,齐齐伸爪,方耀还非常上道的喊了一声:“谢谢嫂子。” 一句话就把江源给安抚了,把没伸出来的爪子收回去,(挺ting)平淡的看着眼前一群孩子抢食。 刘明宣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这一句钉在原地,脑子短路的回了一句,“低调啊,低调。” 众人有一瞬间的蒙圈,接着就嘿嘿笑着推江源,你小子行啊,这是不声不响的拿下了? 刘明宣看他们一伙闹的正欢,趁着还没拐到她(身shēn)上,赶紧溜号。 …… “这三天是不该放的,你们自己心里都有点数,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了,别心安理得的玩三天,你玩了,别人没玩,这一下你们就差六天,就剩一月了,六天至关重要,别不当回事,而且我提前给你们打好预防针,这次期末考试是要重新分班的,到时候就直接按成绩分班,你成绩不行可进不了咱们班啊!”班主任正色道。 这一下可吓坏不少人,尤其是班里掉车尾的那几个,平时玩,不把成绩当回事那是因为自己还在直升班,回家也可以蒙蒙亲戚朋友,要是一不小心掉出去了,丢脸是小,挨揍那可是大事。 “所以说这三天不能放松,做完作业也别闲着,基础知识现在就可以复习了,数学知识点多,完全可以借着这三天梳理一遍,错题本也可以翻出来看看了,查漏补缺,这时候看考试的时候肯定还有印象,考前再看一遍,那你的数学成绩肯定高高的。”班主任胡萝卜加大棒,吓唬完了就忽悠。 然后又借着东风发了两(套tào)数学卷子:“复习完了就做做题,加深加深印象。” 方慧接过前面传过来的卷子,低声吐槽一句:“不就是忽悠咱们做卷子吗?”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刘明宣笑,“最起码咱们拿卷子拿的心甘(情qing)愿点。”也顺便给站在成绩单后排的同学紧紧弦,让他们别太放飞自我。 下午三点半,他们准时放学,刘明沣他们也跟着放了半天假,看见刘明沣,她还(挺ting)惊讶,“你们也放假?”明天不就考试了吗? “我们怎么就不能放假了?你们这还是借我们的光。”听他妹那语气,好像他们放假就是犯罪一样,怎么不说你们还放三天呢! “不是,我那意思是你们不是明天就考试了吗?现在放假明天能赶得及吗?”你们近就算了,夏阳,河东那边隔的远,来回折腾不是费劲嘛! “隔的远的可以不回家。”学校又不是不能住。 王铭:住的近的想回家可以回家,住的远的就接着住宿,这是原话。 “奥!”刘明宣点头。 “在咱们自己学校考?”刘明宣问。 “我在,你哥不在,你哥在职教考。”王铭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 “咱们五个人。”刘明宣小声跟王铭咬耳朵。 “没事,挤挤能坐开。”王铭没当回事,直接上车。 “哎!同学你们这五个人,我这坐不开。”出租车司机也看见了,从前面转头伸手拦。 “挤挤,挤挤。”刘明沣咧着嘴,露着大白牙坐在副驾驶朝司机笑,右手从车窗伸出去,给了他们一个赶紧上车的手势。 然后他们不管出租车司机的大呼小叫硬挤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气坏了,瞪大眼睛憋着气问:“去哪?” 王铭扶下眼镜,一点不当回事的笑笑,“我们去东村。” 刘明宣半坐在江源腿上,(胸xiong)前抱着自己跟江源的书包,不好意思的朝司机笑笑。 “妹,你直接坐江源腿上,这样地方还大点。”王铭把书包丢给刘明沣,还是觉得挤就提议。 “忍忍吧!就一点路。”刘明宣艰难的保持着自己现有的姿势扭头说。 “你这样坐着也费劲,让江源抱着你还舒服点,你说是不是江源。”王铭还很有默契的找了江源做同盟。 江源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刘明宣后背都能感觉到后面江源(胸xiong)膛灼(热rè)喘息的起伏。 然后江源手臂就不动声色的揽住她的腰,顺势一提,她就坐在江源腿上了,刘明宣脸上不由的有点发烫,红着脸转头瞪了江源一眼。 江源被这一眼瞪的,(身shēn)子一抖,手臂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夏天穿的少,江源上(身shēn)穿深蓝色半袖,下(身shēn)穿一条宽松黑色短裤,刘明宣也就是半袖配七分裤,两个人的小腿贴着,(热rè)气就跟墙角的爬山虎一样,顺着腿往上游走,一直爬到两人就隔着层棉布的腰间,烫的她撑在腿上的手臂都在抖。 江源的胳膊紧箍着她,前(胸xiong)贴后背,滚着火气的鼻息就在后颈徘徊,刘明宣觉得她像是被丢进八卦炉里的孙猴子,浑(身shēn)都在冒火花。 偏偏这时候司机还来了脚刹车,车轮擦着柏油路冒出一声燥(热rè)的尖叫,江源下意识的紧紧手臂,鼻子撞上她的后颈,一块软(肉rou)擦着她的脖子落在耳后的皮肤上,司机火大的降下玻璃探出头骂骂咧咧的喊:“会不会开车啊!找死是不是……” 刘明宣撑着的手臂一软,直接跌在江源怀里,心里大声喊:完了,要炸了…… 江源还得寸进尺的呼出口(热rè)气,(热rè)气撩过发丝拂过头皮,乍暖还寒时候,脖子一缩,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shēn)后鼓动的(胸xiong)膛震动着闷笑一声。 刘明宣恼羞成怒伸手就拧了江源大腿一把。 江源另一只手直接附上来,带着薄茧的掌心贴在手背上,刘明宣无处可逃的被抓个正着。 “下车了!”王铭推江源一把,心想,这孩子(热rè)坏了吧,傻笑什么? 江源浑(身shēn)冒泡泡,伸腿出去,站在刘明宣(身shēn)边,伸手接过两个人的书包,笑的一脸(春chun)(情qing)。 “走吧!”刘明沣迟疑的喊一句。 “走啊!”王铭又推了江源一把,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老是发傻。 暖风轻拂过河边低垂的绿柳,柳条似柔曼轻舞,弥散着(春chun)末夏初的(情qing)意。 一进门,刘明沣把肩上的书包一扔,钻进屋里,打开冰箱,抱出一青皮大西瓜,从厨房的案桌上摸了把刀就要开。 刘明宣被刀上的油光一闪,魂魄归位,“等一下。” 刘明沣硬生生的止住,扭头,大不乐意的问,“又怎么了?”假不给放,这开个瓜的权利他都没有了? 刘明宣上去夺了刘明沣手里的刀,“这是咱家切猪(肉rou)的。”拿这刀切瓜,那瓜还能吃吗? 转(身shēn)进厨房换了一把不锈钢水果刀,递给刘明沣。 刘明沣把瓜摆正,又快又狠的当中劈开,心里发狠的切着瓜,那力道剁的案板都砰砰作响。 刘妈妈一进门就看见刘明沣在自己新买的面板上剁瓜,那声音听的她心里一阵颤,把手里的白菜一扔,上前一步,一手夺过刘明沣的刀,生气的拍着刘明沣的胳膊,“你个死孩子切个瓜这么大劲,面板都剁碎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抄上了? 王铭在本校考,回来的就早点,就是这天气太(热rè),回来的时候(热rè)的头都是懵的,感觉有点中暑。 刘明宣很有眼色的去厨房端了碗绿豆汤。 “考的怎么样,没问题吧!”刘(奶nǎi)(奶nǎi)伸手把屋里的风扇打开,把王铭让到中间问。 王铭灌完绿豆汤,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还行,应该没问题。” 刘(奶nǎi)(奶nǎi)听完就笑,“题不难吧!” “不难。”都是基础题,发完卷子,不等打铃这选择题就做完了。 看着王铭恹恹的,刘(奶nǎi)(奶nǎi)也没多问,催着他回屋躺会儿歇歇,一会儿吃晚饭就喊他。 “你哥也快回来了,我得赶紧去做饭。”说完转(身shēn)回了厨房。 话音还没落,刘明沣就跑回来了,一脸的喜气。 满脸就写着一句话——考的不错。 刘(奶nǎi)(奶nǎi)连问都没问,直接下厨房做好吃的犒劳孙子了。 “题简单?”这题的难易程度也是看人来,王铭跟刘明沣这水平差的有点大。 “还行,有的简单有的难点。”理科是还行,看着都有印象,文科就不行了,选择题还能蒙蒙,到简答题就开始干瞪眼了,编都没地方编。 “那你给空着了?”刘明宣想打他,早先怎么说的,不会编也要编满,这会考批卷也不严,说不定看你写的多,那老师手一松就给分了呢! “没空,我都给抄上了!”刘明沣偏头一脸得意的显摆。 “抄上了?”这谁啊!心这么好。 “嗯,坐我前面的事一学文科的女生,学霸,写的满满当当的,人也好说话,写完还侧着(身shēn)子让我抄。”刘明沣拿根牙签剔剔牙,牙签在唇角左调右转,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这人运气来了,那是挡都挡不住。 刘明宣看着碍眼,直接伸手把牙签扔垃圾桶里,这什么坏毛病。 刘明沣瞪眼。 “天天拿牙签剔牙牙缝会变大,说话还容易漏风。”刘明宣张口就开始编瞎话。 “真假?”刘明沣当真了,跑去镜子前面照照,看自己牙缝还正常就松口气,跑回来继续喝汤。 “那人靠谱吗?”刘明宣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你说啊,这要是抄的好,那以前是怎么回事,她记的(挺ting)实,就是挂过一两科的。 还是说她这一回来把刘明沣前位的学渣给扇成学霸了?有这么大力道吗?她感觉扇到这程度有点困难。 “成绩我没问,但她答题可快了,字写的也好看,一女生就是学的再查能差到哪去。”人看着还特别文静,看着就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刘明宣也觉得(挺ting)有道理,学霸就好,你也跟着沾点光。 …… “小璐回来啦!今天考试吧!考的怎么样?”邻居家的(奶nǎi)(奶nǎi)出来倒垃圾看见了就随口问了一句,都是一条街上的,她孙子也是高二,今天也考试。 小璐腼腆的笑笑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绕过垃圾桶拐进自己家的胡同。 邻居(奶nǎi)(奶nǎi)也不在意,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小姑娘嘛稳重,不愿意显摆。 “锅里有饭,自己的去盛啊,我今天是晚班,一会儿你爸回来,你帮着把饭给(热rè)一下,拦着点,别让他晚上喝酒,对胃不好。”小璐妈妈换上工作服,拿黑色的发卡把耳边的碎发理理,换上粗跟的棕色皮鞋嘱咐道。 小璐把书包扔在(床chuáng)上,从冰箱里拿根(奶nǎi)油布丁点点头。 “对了,今天考试,考的怎么样?”小璐妈妈走到家门口了,突然想起来,转头问。 “好多不会的,不过我都蒙上了。”小璐还是腼腆的笑笑,慢慢的咬着手里的(奶nǎi)油布丁。 小璐妈妈叹口气,自己姑娘哪哪都好,就是这学习上没天分,初中的时候还行,能考到班里的十几名,吊着车尾上了高中,结果这一上高中成绩就不行了,直接就是班里倒数,补课也补过,就是不开窍,老师都说是孩子吃不进去,别太勉强了。 这么长时间她也想过来了,学习不好就不好吧,这事是老天爷管着,小姑娘家的,高中毕业考个护士,幼师也不错,成绩也不要求多高。 小璐妈妈就是个知足的(性xing)子,扭头笑笑:“锅里有排骨,多吃点啊,要不然你爸回来都让他给吃了。” 小璐等妈妈走了,小心的把大门合上,锅上用小火温着,也不先吃,等着自己爸爸一块。 等的时候小璐也没闲着,在家里收拾院子,一边收拾一边想,也不知道坐她后面那男生答的怎么样,她说自己学的不好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 刘明沣自己感觉是相当不错,满脸的得意,就感觉这毕业证下一秒就发到自己手上了一样。 刘明宣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问:“你们明天休息吗?”这考完了是不是还能给放个假。 “休息什么啊,明天跟你们一样,八点之前到校。”这都什么时候了,学校能舍得给他们放假?想的不要太美。 刘明宣觉得正常,这眼看就要高三了肯定是要紧张起来了,“哥,你们训练怎么样?”她记得体育特长生跟艺术生一样,专业课考试都是在高三上半年,这眼看着就要来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刘明沣就苦哈哈的嚎,“别提了,现在训练累死了。”以前还能摸摸鱼,出去上个网吃个饭,体育老师看见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回事,可现在就不行了,每天到点点名,没人就给班主任去电话,抓住偷溜出去的就加练,不是精力旺盛吗?那就使劲练呗,多练练到时候成绩还好看。 “而且说是暑假还要去济南加训。”学校都给联系好了,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到点练到点休息,出门买个洗发水都要跟带队老师打报告,想想都觉得惨。 “忍过这一年就好了。”她当时不也这样吗?走捷径也不是一帆风顺,说到底这世界上就没有那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跟收获不能说是成正比,但那肯定也是起决定作用的。 忍吧,就最后一年了,上了大学就好了。刘明沣幻想着大学生活的各种美滋滋。 刘明宣看他那表(情qing)就知道刘明沣又在做美梦了。 真想敲醒他。 美梦哪是那么好做的,上了大学是轻松,轻松过后呢!还得找工作吧,体育类比她们就业渠道还窄,当年刘明沣文化课成绩不行,考了个普通的二本体育院校的体育教育专业,每天课倒是少,成天就是玩,等毕业就傻眼了,回来混了半年被刘爸爸找人拖关系去了二中当体育老师。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省心的孩子,一直在给父母找麻烦。 她把头靠在刘明沣肩膀上,希望咱们都能再努力一把,让父母少((操cāo)cāo)点心。 …… 王铭睡了一觉这精神就缓过来了,跑过来看见这俩都在发愣,就一人给了一掌,当然了,这也分轻重的,刘明宣就是轻轻一拍,刘明沣那就是下狠手了,脆响的一巴掌,王铭拍的手都疼。 没等刘明沣反应过来,王铭就赶紧说:“吃饭了,咱(奶nǎi)让我来喊你们吃饭。” 刘明沣这次没被糊弄过去,追上去抓着王铭就给了一顿烧猪蹄。 王铭被收拾的惨兮兮的,拖着凳子跑到饭桌上吃饭。 刘明宣其实一直都(挺ting)奇怪这男生之间友谊的交流方式,刘明沣是神经粗点,这点必须承认,但也不是好欺负啊,这王铭就老是乐意去戳他,可能不是每次都挨揍,但十次里得有个两三次吧,再看看王铭这体格,她怎么想怎么觉得王铭有点受虐体质。 其实也不光是王铭这样,好像男生都这样,不管是小学还是高中,男生好像就是一直在打闹,方式可能在变,从小学时候的**掏鸟变成现在的打(屁pi)股捶肩膀,但本质一直都是在进行打闹这个核心主题,也不知道这打闹有什么意思,就能这么持之以恒。 晚饭,大家照旧围绕着会考这一话题展开讨论,刘爸爸刘妈妈都(挺ting)关心,毕竟说是这次(挺ting)严,考不好那就没有毕业证的,虽然这上了大学,高中毕业证就没什么用了,但这上了三年的高中连个毕业证都没有混到手,怎么说怎么觉得有点寒碜。 “考的还行?”刘爸爸先问。 王铭刘明沣都点头。 刘爸爸一下就满意了,乐呵呵的点头,捧着碗接着吃自己的饭。 女人可能就是仔细点,想知道的也深入点,就多问了几句,“题难不难,监考严吗?老师好不好说话?”刘妈妈连珠炮的问。 “题不难,监考很严的。”还要签考试单,考试单上都有自己的学号跟大头照,每个人监考老师都要仔细比对。 “这么严啊!”还有这什么屏蔽仪,刘妈妈都没听说过。 “嗯,我们考场有作弊被抓的,直接就收卷赶出去了。”王铭心有余悸的说,这人当时就坐他后面来着,考生物的时候老师直接就过来把他带走了,王铭当时就吓出一(身shēn)冷汗,他还好心给抄的来着,就怕是被老师看见再牵扯到他。 结果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作弊?”刘妈妈好奇的问,不是说还有什么金属探测仪,夏天这衣服也单薄,要藏点小抄也不方便。 “没有,他是找人替考。”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一直都以为替考这玩意就是电视里演演报纸上吹吹,没想到现实里还真能碰到。 刘妈妈也是被吓了一跳,感叹一句:“这孩子胆子真大。”这家长也是够能。 这种事孩子自己肯定是办不了,那肯定是家长参与给找的人。 “考生物的时候被抓了?”刘明宣觉得这人(挺ting)倒霉,她记得这生物是倒数第二门吧!差一点就成功了。 “对,考生物的时候。”这每场的监考老师都是轮着的,前面那几场,老师都没发现,就到生物这场了,那监考老师眼尖,越琢磨越不对,然后就给揪出来了。 “这替考的人跟那学生长的像?”刘爸爸觉得这事的((操cāo)cāo)作(性xing)没那么高,没听见孩子刚才说都有照片吗?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昏招。 “像,好像是那同学的堂哥今年刚上大学,没有课,回来帮着考。”再说这不像第一场老师就发现了,那这替考肯定就没什么意义了。 刘爸爸点头,堂哥堂弟的长的像正常。 “那怎么处理的这事。”刘爷爷好奇问。 “那学生好像说是(禁jin)考三年,等到第三年还是可以补考的,至于那大学生现在好像还没结果。”反正罚的不能轻了,这事严重点说都能构成犯罪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晚自习的巨响 半岛气候宜人,但夏天还是会正儿八经儿的(热rè)几天,风扇也没用,整个空间都是(热rè)的,吹到人(身shēn)上的风都是暖哄哄的。 刚开始刘明宣真的有点燥,女生头发还长,气温刚上三十度的时候,跑出去站在太阳底下,那头皮都(热rè)的发麻。 她就尽量少喝水,少往外跑,但这根本就不现实,没几天嘴唇就开始起皮了。 “我这还有唇膏,你抹点?”张筱筱翻桌洞,扔给她一支草莓味的。 刘明宣摆摆手,她不乐意抹这东西,太油了,保湿是保湿,但它不吸收,一直油油的,感觉难受,老是想伸舌头((舔tiǎn)tiǎn)。 “那你多喝点水,这天气,喝水少了不行。”张筱筱劝。 这种天气,你就是不动,它都给你蒸发水蒸气,不喝水,那肯定不行。 刘明宣点点头,拧开杯子灌了半瓶,然后烦躁的摸摸自己过肩的马尾辫。 营养好,头发也是黑亮,粗粗的一大捧,她在想,是不是要抽空去理个短发啊,不用太短,就跟方时雨这种学生头就行。 “剪头发干什么呀,一会儿就习惯了。”张筱筱觉得有意思,年年都这样,也没见你去剪头,(爱ài)美直说好不好! “可能今年就是(热rè),我上课,一动不动就觉得这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掉。”这天气(热rè)的有点怪了。 “那你也不用理啊,去门口买个水垫,我坐过,真是(挺ting)凉快的。”说起来还觉得(挺ting)神奇,这水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越坐越凉。 刘明宣也觉得不错,打算下午出去趟,买个坐坐试试。 他们学校其实管的不严,说是住宿生不让出校门,但下午放学,跟着走读生还是能混出去,老师也都知道,大家都没去仔细计较,毕竟学生也是人啊,偶尔想出去逛逛透透气那很正常,再说住校那生活用品也是要补充的。 夏天一到,校门口卖烤地瓜的小商贩就换成卖凉皮和卖烤面筋的了,也不贵,凉皮一块五,面筋更便宜,一块钱三串。 刘明宣顺手买了份凉皮,看还有牛筋面就掺了点,微辣多加麻酱。 现在麻酱是纯的花生酱,还能看见花生碎,吃着特别香。 江源站在摊前买面筋,刘明宣就跟张筱筱在一边等,张筱筱拉拉她胳膊,(挺ting)好奇的说:“我刚才听方时雨说,咱们教官现在卖啤酒了,在qq上还说让咱们给帮着宣传。” “兼职还是转业了?”刘明宣问,她觉得这(挺ting)正常,没多少人会在军队里呆一辈子,多数人就是去锻炼锻炼,还是要退伍转业的。 “这倒是不知道,只说是卖啤酒了,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张筱筱不懂,这当着兵还能卖啤酒吗?长官不会抓吗? 刘明宣接过江源递过来的烤面筋,顺手塞了几串给张筱筱,解释说:“其实没退伍也能卖,没影响正常工作训练就行。”当然了这也得是偷偷的。但当兵的年头多了,肯定是有自己的关系网了,部队里管的也就不那么严了。 张筱筱点头,一行人往校门口的精品店走,进了店,逛了一圈,发现这水垫还(挺ting)受欢迎,不少人在那蹲着挑,老板也没放在货架上,直接就找了一个大的纸箱,把那水垫都扔里面了,想要什么图案的自己挑。 刘明宣跟张筱筱也蹲下,翻着挑自己喜欢的图案,她翻到一个深蓝色点白星的,转头问江源:“这个怎么样?喜不喜欢?” 江源无所谓,他不挑,觉得结实能坐就行,很干脆的点点头。 刘明宣自己摇头,觉得这图案有点花,放下接着往下翻。 水垫外面都裹着一层玻璃纸,看着都(挺ting)精致美观,摸着手感也不错,她对着站在门口的老板喊:“老板,能拆开看看吗?” 老板看了一眼,“拆吧,看完了给我封好就行。” 刘明宣顺着黏胶小心撕开,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一跳,这一撕开就闻到一股特别大的胶皮味,刺的她直接打了个喷嚏。 “这味有点大啊!”粘合的胶是好胶吗?不会有毒吧! “都这样,坐个半天,这味就散了。”老板也不忙就凑过来站在一边理货架。 刘明宣就有点不想买了,以前她上大学的时候被坑过一次,不过不是买坐垫是买鞋,鞋是从网上买的,刚到的时候她就觉得味道特别大,问客服,客服就说这种鞋就是这样。 当时那是一双厚胶底的短筒马靴,她也不懂行,以为是正常(那鞋价格确实也便宜),就信了,结果穿了一周还那样,而且还染袜子臭脚,再找客服那客服就开始推了,说是穿一周了,也不能退,就给返了十块钱。 她现在就担心这胶的味道会一直不散,毕竟是化工产品,长时间的闻,那肯定对(身shēn)体是没好处的。 但是摸摸手感真的是很不错,而且确实凉。 算了,大不了不拆玻璃纸。 挑了两个付账。 “这东西限重200啊,太沉的不能坐。”他们走之前,老板还特意嘱咐一句。 张筱筱不当回事,小声嘀咕一句:“哪有那么胖的啊!” 买了坐垫回去,刘明宣没拆包装直接就坐上了,除了滑点,真的是凉快不少,坐上就感觉有凉气顺着腿往上跑。 像坐垫啊,(热rè)水袋啊,耳捂啊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东西,一般都是女生先开始流行,然后再传到男生那块的,男生对着这些东西好像天生就不感冒。 但真有了,他们也不介意跟着享受一下。 江源拿回这个坐垫来,坐了没两节课就让秦磊给搞走了,一点没客气,直接要:“你这垫子不错,借我坐会啊!” 江源对这东西也没感觉,是凉,但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就让给秦磊了,借秦磊那肯定不能不借其他人啊。 坐(屁pi)股底下一试,大家就都觉得好了,凉快啊,男生就开始轮换着坐,今天你坐一上午,明天我坐一晚上,轮了没一周,回到秦磊手里,秦磊摸摸,“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凉了?”手放上去都感觉不到凉气了。 江源低头做题没理他,这玩意又不是个永动机,肯定是里面的化学物质反应完了呗,它要是一直那么凉,那才不正常。 秦磊刚坐了没多久,方耀跑过来了,目的很明确,就是来借垫子,其实这么多人用这一个麻烦不麻烦,那必须回答是,但要他们跑出去买?那回答肯定是no,在他们这里这就跟一玩具一样,玩(性xing)大于实际意义,轮换着坐坐,过过瘾就完了,有一个就行,没必要花钱去再买一个,有这钱冲几个q币多好。 刘明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磊很痛快的从自己(屁pi)股底下抽出来递给他,方耀(挺ting)诧异,心想,这次怎么这么痛快? “你是不是刚放完(屁pi)!”方耀离的远远的闻下自己拿垫子的手,然后夸张的死命甩,“真臭。” 秦磊拿起桌上的笔袋甩他,“你才放(屁pi)了呢!就你那猪爪子比(屁pi)香不了多少,还嫌弃我,赶紧拿着垫子滚。” 等了一会儿,耸着鼻子隔老远闻闻,确实没味,方耀((贱jiàn)jiàn)兮兮的一笑,抱着垫子跑了。 秦磊在心里骂,要不是垫子不凉了,他才不让呢,这死孩子,嘴里没句好话,天天就知道怼人。 晚自习是数学晚自习,三大主科还是在班里上,不用跑到五楼,班主任也没来,就让课代表抱了一摞卷子,说晚自习让做卷子。 题量(挺ting)大,时间有点紧,发完卷子刘明宣就埋头只顾试卷了,因为就一节课,也没有大题,都是选择和填空,她刚把选择弄完,突然就听见教室后面“嘭”的一声巨响。 刘明宣心脏病差点吓出来,拍拍(胸xiong)口,目光不善的往后扫。 被吓的不止她一个,不少人扭头往回转,张萌萌直接被吓傻了,张口就叫。 方时雨直接骂出来了,“搞什么玩意呢!” 被全班行注目礼的方耀:“……” 真的很想哭。 裤子还在湿哒哒的滴水,感觉自己的小**都泡透了t^t。 侯晓宇也被震傻了,反应过来就赶紧推方耀,“你赶紧回去换裤子去,顺便洗个澡,也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毒。”黏糊糊的看着不像是水。 方耀狠狠的瞪他一眼,没你能有这事吗? 从书包里把宿舍钥匙找出来,捞起侯晓宇挂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tào)往腰间一围,站起来就往外跑。 侯晓宇想喊,那是我的校服,但心虚没敢喊。 方耀的裤子被泡透了,就算围着校服,它还是不住的往下滴水,方耀跑一路就滴了一路,教室里,从方耀座位到教室门口一路都是,大家盯着地上的水滴看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女生小声说了一句,这不会是尿裤子了吧! 班里先是一静,然后就是哄堂大笑。 侯晓宇跟着笑了一会儿,然后脸色就变的很不自然,这方耀回来回不回杀了他,赶紧起(身shēn)跑出去,打算先回宿舍献献殷勤。 方耀这头是一边跑一边骂,“这什么破质量,怎么这么不抗造。”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跑到宿舍门口发现阿姨不在,方耀这气的就要炸了,又跑到女生宿舍楼去要备用钥匙。 现在不是正常开门时间啊,女生宿舍楼的阿姨看了方耀一眼问:“这点不让开啊,你有什么东西晚上再回去拿。”反正也没几节课了。 方耀丧着脸求,“阿姨,我裤子湿了,回屋换裤子。”伸手把侯晓宇的校服外(套tào)解下来,转了一圈给阿姨看。 阿姨扫一眼,伸手拿钥匙:“你这是上厕所掉坑里了?”要不然怎么会湿成这样,从(屁pi)股到裤脚,一点没剩,就前裆是干的,怎么看怎么像掉坑里了。 方耀简直要哭出来了,感受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小**,也没心(情qing)解释了,接过钥匙就跑回去换裤子。 侯晓宇到的时候,方耀正穿着一三角小裤衩站在厕所里洗裤子,一边洗一边咬牙,侯晓宇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要完。 “那什么,用不用帮忙啊!”侯晓宇((舔tiǎn)tiǎn)着脸问。 方耀伸手从盆里捞出一件就扔侯晓宇脸上了。 侯晓宇手忙脚乱的接着,看了一眼差点冒火,你妈,是方耀的小裤衩。 “阿姨看我一眼说我掉坑里了。”方耀恨恨的来一句。 侯晓宇将要爆发的小宇宙瞬间就被戳憋了,小心的把手里的裤衩给扔盆里,安慰一句:“别生气了。”班里还说你尿裤子了呢……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作文竞赛 下节课上语文,刘明宣提前五分钟去了一趟语文组的办公室。 语文老师正跟对面一女老师闲聊,看见她就冲她招手。 “不说了,要上课了。”语文老师笑。 “点好的作文纸,你抱着,一会儿咱们上课写作文!”语文老师从一边的柜子里拖出一摞作文纸递给她。 拿上水杯,两个人一块出了办公室,语文老师轻搂着她的肩,“六月底有个征文比赛,是省教育局组织的,只要记叙文,主题就围绕着公益来,也没有名额限制,大家都能报,要是获奖了,档案上能好看不少,对大学报考也有帮助,你水平在咱们班算很不错了,有没有想法,写一篇试试?” 刘明宣点头,但没直接应下来,这时间有点拿不准,六月底就要期末考试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写。 语文老师也没追着问,笑笑,推着她进了班。 “这次征文比赛主题很宽泛,没有具体范围,只要是跟公益挂边就可以,但题材已经定了,就只能是记叙文,咱们现在高一,主要练的也就是记叙文,写了一年,我建议大家都可以写写试试,这节课咱们就提前练手,大家先构思一篇,有不足我也可以给指点一下。”语文老师把征文比赛的要求简单一说,分完作文纸,突然想起来什么,就加了一句。 “这个比赛是面向全省的,竞争还是(挺ting)激烈的,虽然说是公益题材的,但也不要很片面的就写扶老(奶nǎi)(奶nǎi)过马路,要稍微深层一点,把自己内心的真(情qing)实感给挖一点出来。”她就真怕交上来十篇有九篇是在写送迷路的老(奶nǎi)(奶nǎi)回家,扶独(身shēn)的老(奶nǎi)(奶nǎi)过马路之类的。 班里小声笑,别说还真有人就想写这个。 “面要广一点,助人为乐只是一方面,不是说它不好,只是我们考虑的面还可以再扩大一些,像什么(禁jin)烟啊,保护动物,环保,交通安全之类的都可以尝试,最好是有点冲突面的,给人的感官冲击大一点的。”助人为乐就写作来说就是有点太平淡了,没有争议没有话题,就很自然的描述一种很平常的社会现象。 大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官冲击?这是个什么东西? 语文老师看下面坐着的学生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迷茫,就很简单的举个例子,“打个比方,在班里,一个同学的笔袋掉地上了,你弯腰帮着捡起来,跟你冲过去把笔袋碰掉了,你们吵了两句,到最后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弯腰给捡起来,哪个会更好一点?” ……都好无聊。 “当然这不是说你们就要写捡笔袋这个(情qing)节,只是举例子,你们的文章里要有点冲突点,要有(情qing)感爆发的引线,感(情qing)的流露要自然,不要很空泛的在讲大道理。”语文老师很认真的提着建议。 但大家还是有点懵。 语文老师有点挫败,把手里的白粉笔一扔,挥挥手,“先写吧,写完了咱们再说,再针对你们的作文找问题。” 然后大家就很认真的低头开始打草稿,打算先把思路理一下。 本来大家想的都很简单,公益嘛!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基本就是跟助人为乐滑等号的,虽然不至于写扶老(奶nǎi)(奶nǎi)过马路,大体上也差不多,例如什么拾金不昧啊,反正感觉就是很简单,但让语文老师这么一说,大家这脑子吧,就有点迷糊了,这要写个什么呢! 过了二十分钟,就没几个下笔的,语文老师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忽悠的有点厉害,说多了。 “你们也别多想,想写什么写什么吧!”别想的太多,到最后搞的什么都不会写了。 刘明宣就没当个事,就是练笔呗,别往被人写烂的那方面靠呗! 提笔就开始写,也没选什么太离奇的题材,就来了个动物保护,跟环保稍微挂点边的,现在不比十年后,现在这年头大家对于环保的概念都很淡薄更不要说环保意识了,感觉应该有点写头。 磨蹭了两节课,还是有十几个人没交,就是有点钻牛角尖了,想的也比较多。 语文老师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们下午放学之前交到办公室,再晚就不行了,她就回家了。 上完他们班的课,纪晓敏也没课了,坐在办公室里跟别的老师聊,就聊这些学生,“有时候真觉得这些孩子不能多说,你稍微多说点,他们就容易想多。”尤其是自己教的这班,她就简单提了句要(情qing)感,要冲突,然后大家就都开始一个劲的偏,刚才她简单的翻了几篇,感觉大家都在很夸张的编故事。 作文没有要求是真人真事,说到底都是在编故事,但你这故事编的稍微像真的一点啊,别人看了是不是也能引起点共鸣,还有学生写了一残疾人救落水儿童的,这题材倒是没什么,很正能量,写好了也(挺ting)感人,但你不要说这残疾人是个高位截瘫的啊,这都高位截瘫还怎么救人,是要渲染一下救人的伟大,但不能这么夸张啊,让人一看不想哭想笑。 对面那女老师喝口茶,觉得纪晓敏太激动了,这不都是很平常的事嘛! “你们班就不错了,我们班我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一片的死气沉沉,就埋头写自己的。”感觉说的自己嘴干,一点效果都没起到,就是缺少点探索精神,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敢往外迈腿。 “还是看书少了,在学校里除了课本基本就没有阅读量,说点东西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你。”就是听不懂,说深了就容易迷糊,写东西就飘,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愧疚,感觉就是在靠这些固有动作来硬拽自己的感(情qing)包。 那女老师不搭话了,觉得这话题有点没意思,谁不知道学生阅读量少啊,但现在课就这么紧,上哪去找时间来给你增加阅读量,可能直升班就是自制力好?她的班也不是没上过阅读课,一上阅读课班里就卧倒一片,根本没几个正儿八经看书的,都是大哈欠连小哈欠,就是困,上节阅读就跟给补了节午睡一样。 “这篇不错。”两个人对头说话呢,五班的语文老师回来了,顺手就翻了翻纪晓敏桌上的作文纸。 纪晓敏接过来一看名字,笑着点点头,“我班课代表的。”然后低头看了一遍,觉得这题材选的好,从流浪狗拐到保护动物,再就势牵出点环保,不错。 十班的语文老师也接过来看了眼,点头,真是不承认都不行,这跟他们班学生就是差着档次,看看人家这作文写的,“不过这届学生也奇怪,让两朵金花给压住了,男生就没个冒头的。”往届也有女生学的好,但没说就一直霸着年级的一二名,可这俩就愣是没有让男生顶过杠。 “女生比男生稳,这俩也确实有天分,会学。”纪晓敏自己教自己知道,李媛跟刘明宣这俩就是会学,李媛不(爱ài)说话但真就是聪明,什么东西一点就透,很少作白工,刘明宣这孩子吧,没李媛聪明,但就是有股灵气,早熟,思维面知识面广,成绩一直稳定的在往上走。 几个老师聚堆聊了下班里的成绩,顺便还感叹了一下这一届学生的(阴yin)盛阳衰。 这边老师们聊的正嗨,那边他们也“美滋滋”的上着政治课。 政治老师这两天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每天上课之前都要找点茬,今天一打铃又说要听写。 好不容易听写完了,紧接着又找人起来提问,刘明宣真的是拜服了,这折腾人好玩吗?听写提问咱们挑一样来不行吗? 但政治老师高兴,他就要连着玩。 “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秦磊咬着牙歪头跟江源说。 要说秦磊最不喜欢的一门是什么?那肯定是政治,一开始就单纯的讨厌这门课,感觉都是背的,不用动脑子,学起来没动力,再然后就是对政治老师有意见了,听写,提问什么的,太变态了…… 而且还容易找人后茬,听写完还得找你去办公室谈心,一个不满意还要赏你几下,打人的工具也让人很无语,上次听写,喊他去办公室赏了他十按摩锤。 别看不起眼,那小塑料球打人可疼了。 不知道下面多少人在心里骂,政治老师连打了两个喷嚏。 揉揉鼻子,感觉有点(热rè)伤风。 陈晓峰眼睛就一直钉在政治老师(身shēn)上,不敢低头,怕看着像心虚,也不敢抬头,就怕跟政治老师看对眼,眼睛就这么一直平视着,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张瑞咳了一声,提醒他老师过来了,陈晓峰两眼赶紧回神,炯炯有神的瞪着——政治老师的裤裆…… 不知道什么时候政治老师就站他眼前了,他目光平视的这位置吧就感觉有点尴尬,他下意识的想转移一下位置,然后就被金属反光闪了一下。 眯一下眼就发现了一秘密,下意识的想笑,回过神来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政治老师没拉裤链~\(≧▽≦)/~。 等政治老师从他眼前转走,他赶紧推张瑞,带点颜色的笑着小声说:“政治老师没拉裤链。” 张瑞被听写提问两拨暴击杀的只剩层脆皮了,精神头就有点恹恹的,但一听见这八卦,眼皮一下就撩起来了,((贱jiàn)jiàn)兮兮的问:“真假的?” “真的,不信一会儿他走过来你看。”陈晓峰不乐意了,口气有点冲,竟然怀疑他。 当初排座位的时候,班里地方不够,就把中间两排给并一起了,也就是说中间这排是四个人同桌,陈晓峰这话不光是张瑞听见了,侯晓宇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等到政治老师再走过来的时候,侯晓宇跟张瑞的眼睛就明确的瞄准了目标。 眼角挂笑,单手捂嘴——是真的⊙▽⊙。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要吐?”吃坏肚子了?政治老师看一眼问。 侯晓宇跟张瑞赶紧把手拿开,张瑞抢着说:“没有,就是想咳嗽。” 侯晓宇在一边跟着点头。 “不舒服就赶紧吃药,小心一会儿感冒了。”政治老师点头,嘱咐一句,转(身shēn)走了,背过(身shēn)自己心里头还想呢,这俩小子眼神怎么怪怪的,盯着他裤子看什么? 转悠到门口的仪容仪表镜前,廖传州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眼睛在裤子那重点定了一下。 然后脸色瞬间爆红,从口袋里抽根烟出来,夹在嘴边,顺势出了教室。 一到走廊,把嘴边的烟一抿,赶紧把自己裤链拉上。 心里怒骂,俩臭小子,下节课就提问你们俩。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搬水 刘明宣拿塑料垫板扇风,一边拿着杯子往后头饮水机那走,这几天真的(热rè),晚上都闷闷的,憋的喘气都不顺。 本来她还以为这楼层高,会凉快点,结果一点也不,可能是顶层,屋顶正对着太阳,晒一天,那天花板就跟个自动散(热rè)板一样,呼呼的冒(热rè)气。 还没水,刘明宣盯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饮水机,不甘心的晃了两下,力气太大,饮水机都跟着一起((荡dàng)dàng)。 刘明宣……真想自己下去搬一桶…… 但再想想这楼层,还是算了吧。 老实跑下去,去二楼接了一杯,然后又挥汗如雨的跑到五层。 方时雨在一边扇着风,直接爆了句粗口,“这尼玛的连个风扇都不给装。” 刘明宣在一边灌水没空理她。这又不是一正经教室,就是一破自习室,还装风扇,学校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吗? “你就不能找个男生下去搬一桶。”方时雨看她(热rè)的这狗样,凑过来给扇扇风。 擦擦汗,松口气,“你觉得这会儿谁能下去搬。”不动这汗都哗哗往下淌。 再说这还是五楼。 文科班本来就没几个男生,她认识的就没几个,认识的那几个也就是见面点下头,都不是熟人,谁傻乎乎的跑楼下给你搬水。 “那不是还有江源吗?”男朋友干什么使的,就是拿来当苦力的,关键时刻必须要贡献一下子。 刘明宣白她一眼,你愿意我还不舍得呢! 这大(热rè)的天,一理科生跑文科自习室来搬水,她还不想太耀眼。 到第二节课,刘明宣拉着方时雨坐到窗边,大开的窗户,就是没有风,呼吸也能顺畅点。 这么(热rè),老师也受不了,晚自习也不在班里坐班了,就中间进来溜一趟,看看纪律,布置布置任务就躲回办公室了。 但今天晚上上历史,历史老师活的潇洒,但敬业那是的说,顶着一脑门的汗珠,毅然的坚守在阵地上。 手里的小水杯频频往嘴边举。 “今天谁搬水?”吴华晃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水桶问。 ……班里没一个人吭声。 “今天该谁搬水了?”吴华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就又问一遍。 照旧没人吭声,班里几个男生都下意识的低头。 吴华可不是刘明宣,老师天然就比学生职称高,指挥起学生来那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吴华也没管今天是谁值(日ri),就随便点来两个男生的名字,让那俩人下去搬。 那俩人一脸菜色的站起来,高个的那个不甘心,“老师,今天高霖跟方雨值(日ri)。”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这关键时刻必须插兄弟两刀。 吴华也不在意是谁值(日ri),只要给我搬水就行,点点头,应一声,“那高霖跟方雨去吧!” 方雨瞪着喜滋滋跑回座位上做好的“((贱jiàn)jiàn)人”,眼里都要冒x光了,这混蛋…… 方雨跟高霖浑(身shēn)冒火的拎着桶下去,结果,水房还没水。 水房的值班老师吹着自制的小风扇(从电灯上私接的电),“你们几班的?怎么现在下来了?” “我们五楼自习室的,老师让下来搬水。”高霖把桶一歪,(屁pi)股就坐桶上了。 “赶紧站起来,咱这桶坏了要赔钱的。”那值班老师赶紧喊。 高霖不(情qing)不愿的把(屁pi)股挪开,抖抖校服短袖,也没站起来,就这么蹲在水房门口。 值班老师拎着钥匙站起来,“走吧,跟我去传达室搬两桶,那还有剩的。”这么高的楼层爬下来也不容易,领着跑一趟吧! 方雨听着要跪,传达室…… 方雨搬着死沉死沉的水桶,心里把能骂的都骂了一遍。 “快点,一会儿我回家了。”高霖搬着水扭头催。 高霖是走读生,这两天天(热rè),他在教室呆不住,跟父母请示了一下,改了改时间,每天下第二节晚自习走。 方雨(挺ting)着自己百十斤的小(身shēn)板竭尽全力的跟着,不夸张的说,吃(奶nǎi)的劲都使出来了。 连拖带拽的弄上五楼,历史老师满脸喜色——水来了。 拿着自己的杯子,指着方雨,“直接搬上吧!” 方雨:好想去死一死…… 但这么多人看着(都是女生啊),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撑着自己颤抖的小胳膊咬着牙往上推。 搬到五楼,方雨(身shēn)上的半袖都被汗给浸透了,手心也滑,桶搬到一半,就啪叽一声掉地上了。 刘明宣很清晰的听见了一声“咔嚓”。 桶好像碎了…… 大家都回头看,方雨两只手在自己校服裤子上摸摸,扭头笑,“没事,没事,失误,手滑了。”然后使劲一举就给放饮水机上了。 历史老师跑过去占了第一个,连灌了两杯。 然后没过一会儿,后面有人喊:“老师,饮水机漏水了。” 吴华第一反应就是喊:“先把电源给拔了。”从讲台上跑下来,看着饮水机前面一层的水,左右看看,嘀咕,“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漏水了?” “老师,桶裂了。”后面一男生指着桶低说。 吴华凑过去看看,是裂了一道。 “先搬下来。”这么淌着也不是个事啊! 后排的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合力把桶给撤下来了,吴华检查一遍饮水机,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应该就是桶的事,但这桶就桶底裂了一道,应该不至于漏这么多啊,而且还是从接口的地方漏出来的,是不是装的不对啊! 伸手把饮水机正正,“再搬上去试试。”满满一桶水,浪费可惜了。 几个男生觉得老师在这耍他们玩呢,这搬来搬去的有意思吗? 但谁让人家是老师呢,认命的又搬上。没一会儿又漏一摊,后面那男生又喊:“老师,又漏了。” 吴华这次也不折腾了,“直接扔窗外。”放班里漏的到处是水还得拖。 几个男生手上下意识的动作,很直接的给扔出去了。 嘭的一声巨响…… 刘明宣:这下彻底碎了。 吴华:瞪眼……让扔出去,也不是这个扔法啊! 男生们:一缩头,这是不是要赔钱啊! 方雨:⊙﹏⊙白搬了…… “回去给我好好背。”吴华没好气的对着几个男生喊。 几个男生赶紧低眉顺眼的溜回去坐下。 因为还有不到三周就要期末考试,各科也都开始复习了,没有像初中一样,复习就复习,现在是复习跟新课一块进行,两头一块烧,时间一下就紧了。 张筱筱也不去班主任那补课了,班主任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给她辅导。 “数学笔记呢,借我用用。”张筱筱扭头,直接把数学笔记从书立里抽走。 “只做选择填空啊,好好做,自己做自己的,我一会儿来收。”数学老师紧接着进来,把手上的卷子把桌子上一扔,连点都没有点,直接随手一分,传给各排的排头。 “抓紧时间做啊,四十五分钟啊,一点二十我过来收卷子。”秦凤盯了眼时间,催道。 “别翻书。”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皱着眉头冲后面喊。 侯晓宇讪讪的合上课本,卷子是最近复习的内容,有些公式有点忘。 看班里都在低头做卷子,秦凤也没多留,抱着作业本转(身shēn)就走,她还没吃午饭,今天的作业也没批完,加紧几步,一到期末这事就多。 刘明宣埋头做题,卷子有点难,草稿纸用的很费,光做完选择题,这草稿纸就进去一半了。 时间也很紧,选择题就用了三十五分钟,刘明宣头上都冒汗了,这会儿也不想睡觉了,脑子都围着卷子转。 一点二十,班主任准时到,刘明宣还剩最后一道填空,这是道找规律的题,需要挨个列数据。 “从后往前传,别墨迹。”因为题难,大家都没写完,磨蹭着不想交。 稀稀拉拉的把卷子交上,班主任点点数,然后抬头,“好了,今天中午都早点睡,别熬太晚。” 做数学卷子真的很费脑子,尤其是在时间特别紧的(情qing)况下,高强度的脑力运动之后,头皮都绷的疼。 刘明宣按按太阳(穴xué),叹口气,最后那道找规律的题还是没算出来。 班主任效率很高,晚自习前就把卷子给批完了,没有算分数,只是简单的判了对错。 秦凤甩甩胳膊,扭头没好气的喊:“赶紧拿出错题本来记,我这累死累活的在黑板上抄,你们就在下面看光景一样,跟你们没关系是吧。” 下面一阵乱,都翻着找错题本。 “这次卷子难,题型也新,不少都能当例题,记下来好好看看,以后遇到了也有思路。”秦凤转回去继续写。 抄到一半,秦凤实在是抄不动了,她年纪也不小了,浑(身shēn)都是职业病,手臂就是筋(肉rou)黏连,不能长时间举着。 把秦磊喊上去,让秦磊接着抄,秦磊抄着,她就在一边讲,有些步骤太省,她就说着让秦磊给添上。 磨了一节课才把选择填空题给讲完,他们还在下面抄,秦凤就站在讲台上点点黑板,“放下笔,先看我。” “这次卷子难,但要说全新题型就这一个。”点点黑板上那个代数题。 “其他题都见过差不多的,可能问法变了,但思路没有变,仔细看看其实都是从咱们书上例题变出来的,不是单纯的考一个知识点,就是把几个知识点串起来一起考,我批完咱们班的卷子就发现,咱们这例题看的不够,没有琢磨透,题一拐弯,你们就不会做了。”没有举一反三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沿着一条路往下走,前面没路,那就不会走了。 “错题本也看,书上的例题也要看。”虽然简单,但很重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油精 “不休啊!”方慧穿着橘色的短袖校服,苦着脸对着方时雨喷。 “谁说的,这周是双周。”方时雨还不服气的顶。 刘明宣都没兴趣插话,这问题都没讨论的必要,上周刚放三天,过一周再让你休两天? 好事不要想太多。 张筱筱抖抖自己的校服领子,抱怨,“(热rè)死了,这风都是(热rè)的。”刮过脸就跟糊了一层(热rè)熔胶,又(热rè)又憋气。 “你把外(套tào)脱了呗!这大(热rè)的天。”刘明宣也是佩服张筱筱,就(热rè)成这样,还穿着长袖校服外(套tào)。 张筱筱拿卫生纸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有点不自然的摆摆手,“没事,不(热rè)。” 刘明宣:刚才喊(热rè)的是你,现在喊不(热rè)的还是你。 “脱下来吧!谁看啊!”刘明宣没好气的上去就拽张筱筱的外(套tào)领子。 张筱筱赶紧用手攥着,夸张的瞪着眼,“你怎么耍流氓啊!” 刘明宣冷笑一声,哼,耍的就是你,不顾张筱筱的大呼小叫,生拉硬拽的就把外(套tào)给扒下来了。 张筱筱露出来的白体恤领口都汗湿了,就这样她还弯着腰,两只手过来抢自己的外(套tào)。 刘明忙活的一头(热rè)汗,把外(套tào)塞到旁边的书架上,“老实坐着吧,看你(热rè)的,这一(身shēn)的汗。” 张筱筱还倾(身shēn)想要去抓,刘明宣赶紧吓唬她,“来人了啊!” 张筱筱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一下就缩回到自己座位上了,还下意识的弯腰含(胸xiong)。 刘明宣被她气的想笑,至于吗?不就是(胸xiong)前的衣服鼓点吗?有什么好藏的,多少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张筱筱体型微丰,(身shēn)体发育的也比较好,冬天穿的衣服厚还看不出来,夏天穿的单薄,这(身shēn)体的曲线就显出来了,不夸张的说,真的是前凸后翘,可张筱筱这小妮子平时大咧咧的,就对这方面敏感的很,觉得自己这样丑(飞机场要哭死了),天(热rè)还穿着他们学校的长袖校服上衣,就算这衣服再薄,它也是一秋装,现在穿,那就是在捂痱子。 “你直起腰来。”刘明宣一巴掌拍到张筱筱背上。 张筱筱被拍的一哆嗦,瞪了她一眼,把腰直起来了,但那下巴就直接埋在自己(胸xiong)口了,额前的刘海直接飘到鼻尖。 刘明宣无语了,有这么害羞吗? “清凉油呢,借我用用,我抹点,这(热rè)的,我喘气都燥。”方时雨两只手扯着自己短袖上衣的下摆,扇风。力道控制不到位,时不时的还贡献一下自己白胖的“腹肌”。 刘明宣从桌洞里摸出清凉油递给她,拍拍她肩膀,无奈道:“有那么(热rè)吗?别扇了。”这都露(肉rou)了。 真是两个大姐了,一个就太保守,一个就太豪迈,你们俩能不能匀着点。 食堂的大吊扇半死不活的转着,刘明宣被食堂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顶,瞬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来了一份清炒绿豆芽,配着食堂免费供用的绿豆汤,聊胜于无的吃了几口。 江源把自己盘里鸡米花拨过来一些,“多吃点,今天下午还有课。” 她知道下午有课,但真就是吃不进去,食(欲yu)都跟着头顶的大吊扇刮来的风飘走了。 “你吃吧,天太(热rè),我不想吃。”刘明宣把自己盘里的鸡米花又拨回去。 江源放下筷子,“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赶紧先吃饭,不用管我,我现在真不饿,教室里还有苹果跟饼干呢,饿不着啊!”她这不是谦虚,真就是没食(欲yu)。 “那你也吃点,下午英语还考试,到时候别撑不住。”江源觉得自己女朋友就是(热rè)了,赶紧哄,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儿去给买根棒冰吃。 刘明宣没办法,看看江源,再想想下午的考试,硬着头皮吃了半份绿豆芽。 棒冰吃完很爽,但爽完就更(热rè)了,这个天啊,是要疯吗?怎么能这么(热rè)。 从桌洞里掏出清凉油,在太阳(穴xué)和鼻尖擦了点,提提神。 这清凉油刚用的时候效果特别棒,刚开始中午的时候她都不敢抹,抹完怕睡不着觉,但时间一长,人的适应能力自动把表皮的敏感度给降低了,现在抹一下也就觉得有点凉,那种刮风的感觉也变小很多。 而且这东西含酒精,抹多了伤皮肤,她也不敢多用,就是犯困,烦躁的时候点一点儿。 “这东西抹了管用吗?”牛元飞站在书架边上,拿着本词典问。 “还可以,(挺ting)提神的。” 牛元飞伸手接过去看看,还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捏着鼻子,使劲扇扇,把引上来的喷嚏给憋下去,吐着气说:“还真的(挺ting)管用。” 刘明宣笑,“你用吗?用就抹点。”他们俩做过不短时间的同位,都很熟。 牛元飞也不客气,直接把清凉油的小玻璃瓶倒过来,在手心里磕了几下。 “你少弄点,第一次抹劲很大的,一会儿你再睡不着。”而且抹的多了,味道特别大。 牛元飞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摊,苦笑,“都倒出来了。”也不能倒出去,就不能早点说。 “赶紧分别人一点,别自己全抹了,没人抹你就拿卫生纸给擦了。”刘明宣接过玻璃瓶说。 牛元飞点点头,回去跟自己周围的小伙伴们分享了。 结果效果太好,还不够分的,牛元飞被遣为代表过来跟刘明宣借。 刘明宣也没问,直接就把瓶子给他了。 这瓶子也没在牛元飞手里多久,转眼就被别人给抢了,几个男生被刺激的嘴里嘶哈吸气,还小声喊着过瘾。 传到陈晓峰手里的时候,那瓶子里就剩半瓶了,陈晓峰先给自己抹了一点在太阳(穴xué)上跟额头上,爽的直摇头。 摇完头就看见旁边张瑞呆楞楞的咬着笔头在做数学题。 陈晓峰嘿嘿一笑,(奸jiān)计上心头,在手心里倒满清凉油,凑到张瑞(身shēn)边,一只手把着卷子,一只手握住张瑞手里的圆珠笔,“你这题怎么解的?”点着卷子上的一道填空问。 张瑞把他推开,耸着鼻子问:“你这抹的什么,这么大味。” “有点困,我抹了点清凉油。”陈晓峰满不在意的说。 张瑞点点头,给陈晓峰讲题。 讲完接着做自己的数学卷子,遇到难题还是照旧的咬笔头,不过这次感觉味道有点不对,有点刺舌头,又咬了两下,舌头越来越刺。 旁边陈晓峰捂着嘴都要笑岔气了。 张瑞越咬越觉得不对劲,把笔头放在鼻子下面一闻,直接照着地面吐了口唾沫,“你妈的,这什么味?” 陈晓峰在旁边忍笑忍的直抖。 “你笑什么?”张瑞皮笑(肉rou)不笑的问。 陈晓峰卖谁也不能卖自己啊,勉力摆手,“没事,没事,突然想起来一笑话。” 你骗鬼呢,张瑞直接照着陈晓峰就扑过去了,从陈晓峰手里把清凉油抢过来,倒在手里就往对面那孩子脸上糊。 陈晓峰抱着头到处躲,一边躲一边求饶,但张瑞现在口里还麻酥酥的呢,怎么可能放过他,手追着陈晓峰的脸,死命的往上抹。 “聪明的你,捉弄我啊,说,敢不敢来了?”张瑞一手掐住装清凉油的玻璃瓶,一手掰住张瑞的头问。 陈晓峰两只手护住自己的脸,“瑞哥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这回。” 张瑞扭头又吐了口唾沫,骂:“再有下次我揍死你。”这味,恶心死了。 陈晓峰看见张瑞这倒霉样,直接了起来,嘴((贱jiàn)jiàn)的来了句,“怎么样?这清凉油味道不错吧!” 祸从嘴出,人啊,不该说的话,一定要少说。 张瑞都不骂了,直接倒了一手清凉油给陈晓峰糊脸上了,陈晓峰这面一点防备没有,直接就进眼睛里了。 陈晓峰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了,抓着桌子上的卫生纸就开始擦,哭唧唧的闭着眼指,“张瑞你这个虎孩子,是不是傻,往我眼睛里抹。” 张瑞看陈晓峰反应这么大也吓了一跳,进眼睛里了,这玩意对眼睛有伤害没有? 拖着睁不开眼睛都陈晓峰下去洗了一遍,但好像这个效果不怎么好。 陈晓峰这个眼睛还是睁不开,而且还一直在淌眼泪。 张瑞抽一张卫生纸递给他,弱气兮兮说:“行了,别哭了。” 陈晓峰粗暴的把卫生纸抢过去,顺便还打了一下张瑞的手,没好气的喊:“是我想哭吗,是我想哭吗?”还不是因为你啊,呜呜~接着哭。 这清凉油的后劲真的特别大,陈晓峰捂着脸整整哭了一个午休……等到上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那眼睛才勉强能张开。 语文老师过来上课看见了还问了一句,“陈晓峰这是怎么了?” 陈晓峰捂着自己哭成烂桃子的眼睛,低头不吭声(太不好意思了)。 方耀就((贱jiàn)jiàn)兮兮的补一句,“哭的。” 语文老师:…… 为什么哭啊,失恋了? “还哭了整整一午休。”方耀接着捅刀。 语文老师…… 这肯定是被甩了。 陈晓峰:呜呜~(>_<)~ 晚上刘明宣给刘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还笑呢,说他们班两个男生闹,清凉油给涂眼里了,结果哭了整整一节课。 结果刘妈妈一点没觉得好笑,很严肃的告诉她,下课别跟同学闹,这眼睛可是个金贵的地方,一个不小心戳着了怎么办? 刘明宣很积极的承认了错误,怕刘妈妈接着唠叨就赶紧转移话题,说了下最近这反常的天气。 刘妈妈也是深受其害,“可不是嘛!超市里的风扇都卖脱销了。”她跑去超市想买一个小的落地扇,结果转了两个超市都没货,她一生气,一咬牙,直接搬了两台空调回家。 刘明宣…… 办事真利落。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醉酒 “你这什么时候带的,借我喷喷。”方时雨伸手就把她手里的小喷雾给抢过去了,对着自己脸就是一顿猛喷。 水雾都聚成水珠顺着方时雨脸上往下滚,刘明宣没辙,拿一张卫生纸塞到她领口,“喷点得了,你当是洗脸呢!” 方时雨恋恋不舍的又喷了两下,摇着头喊,“真爽。” “你这小喷雾瓶从哪买的,样子还(挺ting)好看。”还不是塑料的,是玻璃的。 “从家里拿的,我妈用完的喷雾瓶子。”她直接冲冲灌水用了。 方时雨点头,打算下次回家也去她妈梳妆台上翻翻,看有没有好看的喷雾瓶。 “校门口有卖的,你下午去买一个得了。”上届美术生开始画水粉了,调颜料的时候要用喷雾,超市老板特意给进了一批,只不过样子不太好看,就是普通的塑料瓶小喷雾。 “那下午去看看。”方时雨(挺ting)心动,好看不好看的,先买回来用着,等有好看的回来再换。 结果等到下午放学,班主任喊住方时雨,让她一会儿去办公室找她。 “估计又是找我谈这数学卷子的事。”前天小测验,方时雨状态不佳,考的分数不太理想。 然后这买喷雾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源呢”张筱筱挎着她胳膊眼睛左右看。 “说是今天方耀生(日ri),一起出去给他过生(日ri)了。”中午回来,江源就提前通知了。 自从上次生(日ri)被抓事件之后,男生们就谨慎不少就是被吓破胆了,不出去上了,就跑出去单纯的聚个餐,当然了,嗨起来可能还会吹两瓶。 不过这也正常,他们也不喝白酒,只喝啤的,在半岛,他们这年纪碰几瓶啤的那很正常,毕竟他们这地方啤酒很出名,从小耳濡目染的,也都有点酒量。 对了,江源出去了,刘明宣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着张筱筱的胳膊挡一下,给江源发了个短信,没别的,就是让他给带个喷雾。 江源回信息(挺ting)快,就是俩字“喷雾” 不知道什么是喷雾?不至于吧! “就是平常用的那种小喷雾,校门口超市有卖的,去了直接找老板问一下就行。”简单解释一下就给发出去了。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少喝点酒啊!” 江源紧跟着也是两条,“嗯”。“我不喝”。 刘明宣也没当真,喝就喝点,别喝多了就行。 跟张筱筱两个吃完饭,顺道回了一趟寝室,今天周六,班主任不在,晚自习也没人看,可以晚回去一会儿。 把换洗的衣服洗出来,晾好,又从柜子里掏出一袋牛(肉rou)干跟张筱筱俩人分着吃,解决完零食,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俩人才锁门回班。 因为是周六,也没有分什么数学晚自习,语文晚自习的,就是纯自习,她也懒得往五楼跑,就在自己班里上。 (挺ting)凑巧,还在楼道碰见方时雨了,刘明宣刚想过去拉她,方时雨就赶紧朝她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差点忘了,她去班主任办公室,这班主任不会是跟在她后面吧,没多想,直接拖着张筱筱火速回班。 果然,她们俩刚坐稳,方时雨就进来了,没过一会儿班主任也跟着进来了。 因为是周六,大家都松散惯了,班里缺人不少,班主任在班里溜一圈,走到李媛那弯腰跟李媛嘱咐几句就背着手出去了。 过了没十分钟,坐在后面的一高个女生就带点兴奋的小声喊“班主任办公室的灯灭了。” 这句话一放,班里瞬间嘁嘁喳喳的(热rè)闹起来了。 刘明宣都(挺ting)配合的转个头,活动一下自己的颈椎。 然后就看见江源他们那一片空位,这是没回来? 她摸出手机又发了一条“没回来?” 这次短信回的就慢了,都快下第一节晚自习了,口袋里的手机才轻轻震动了一下。 “嗯,他们还都没吃完,估计会晚点”。 在学校门口吃饭也不会出什么事,刘明宣看了也没放在心上。 江源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回信就把手机揣回兜里。 “来,来,再碰一个。”秦磊喝的小脸通红,端着杯子过来找江源碰。 江源直接推着他的脸给转了个圈,点着方耀说“那是正主,你过去跟他碰去。” 秦磊酒量不太行,这会儿就有点上头了,别人说什么他听什么,转头就奔着方耀那去了。 到了方耀眼前,直接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大声喊“祝我兄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顺便把手上的酒杯举到方耀嘴边。 方耀酒量还可以,没晕,兄弟这个态度真的是相当可以了,就是这祝酒词有点别扭,也没细想,直接端过酒杯,一仰脖喝了。 江源看秦磊还在那傻乎乎的站着,又要倒酒,赶紧过去把他拉回来坐着,按着头灌了两杯(热rè)茶,“吃点菜。” 秦磊这两杯茶下肚,头脑就清醒点了,“嗯吃菜。”说话都是一股酒气。 因为是方耀生(日ri),宿舍的几个都憋着劲的敬酒,嚷嚷着不醉不归,结果嚷嚷的都没醉,醉了的就方耀一个,真是喝多了,都要开始耍酒疯了。 众人一看,也不敢把人往班里领,这也快九点半了,干脆就直接回宿舍了。 下了晚自习,刘明宣跟张筱筱回了屋,刘明宣跑去洗头,张筱筱就下楼去打(热rè)水。 “明宣,电话。”李媛站在卫生间门口喊。 “知道了,这就来。”她拿毛巾裹着头发,从厕所出来,拿起手机接起来。 “喂!”用毛巾擦擦睫毛上挂着的水珠。 “是我,刚才给你发短信没回。”江源口气里带点小不满。 刘明宣笑笑,“刚才洗头呢,没看见。” 江源嗯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 刘明宣抱着毛巾夹着手机往阳台上走,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穿了一声(娇jiāo)媚响亮的“大爷,来玩啊” 刘明宣 这是谁?这么浪。 没等她问出口,江源就急惶惶的来了句“方耀发酒疯呢!” 没怀疑是你,刘明宣拉开窗户,透透气,“你们喝多少啊!”喝成这样?(性xing)别角色都喝岔行n了。 “我没喝多少,就方耀自己一个人喝的有点多。”江源笑着说。 “人家今天过生(日ri),你们都悠着点,别给坑太狠。”生(日ri)啊,这样多不人道。 “对了,喷雾带了吗?”刘明宣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码事。 江源穿着鞋说“就是让你下来拿这东西的,我现在往下走了,你一会儿直接下来就行。” 刘明宣撇嘴,送喷雾就送喷雾呗,唠这么多没用的。 披一件薄外(套tào),也没换鞋,直接穿着凉拖就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传说中的小树林 “是这个吧!那老板就给我拿的这。”江源从(身shēn)后的口袋里摸出来,递给刘明宣。 心里还在想,买个这是要干什么?浇花吗?用这个浇花多费功夫,不如直接来个水壶。 刘明宣傻愣愣的接过来,摸着手里跟六神花露水喷雾瓶有一拼的塑料喷雾,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是让你给带个小喷雾吗?怎么带了个这? ……是不是大了点? ……是不是丑了点? “怎么了?这个太小了吗?再大就是那种消毒打气的压泵喷雾了。”江源以为刘明宣嫌小。 还压泵的?刘明宣差点把手里的瓶子给扔出去,是她表达有问题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的短信。 “平常用的小喷雾。”没错啊! 可能男人跟女人的理解点不一样,男人可能就觉得她手里这个已经够小了,刘明宣不纠结了,这是思想观念层次的问题,一句两句的解释不清,算了,拿回寝室喷花。 “还有剩的蛋糕,你带回去跟她们分一下。”江源手里左手拎着蛋糕盒,右手拿着个塑料袋。 “这不是我们吃剩的,我们没碰,特意留的。”江源怕她嫌弃,还特意解释一句。 刘明宣点头,指着手里的塑料袋,“这是什么?”还(挺ting)沉。 “门口酸(奶nǎi)促销,我看(挺ting)便宜的就给买了几瓶。”江源看了眼刘明宣深蓝色凉拖显得格外细白的脚,脸微(热rè),赶紧把视线转到别的地方。 “你拿回去几瓶,这么多,我们喝不了。”现在这天气,酸(奶nǎi)根本就放不住。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江源一给她买东西就整袋整袋的来,每次她都吃不完,分给宿舍里的几个,人家还都不好意思要。 “我不要,我不(爱ài)喝着东西。”又酸又甜的,喝不来。 “你回去给他们喝,方耀不是喝醉了吗?你给他灌两瓶,这东西解酒,今天晚上人家请的客,你也让他两瓶酸(奶nǎi)。”刘明宣一想起方耀那句“大爷来玩啊!”就想笑。 这是看什么了,怎么还蹦出来一句这。 “关门了啊!”宿舍阿姨站在门口脸色揶揄的调侃着。 刘明宣脸色不(禁jin)红了红,朝江源摆摆手,“要关门了,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就转(身shēn)往宿舍楼里跑。 到阿姨眼前还特意停下,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让了一下。 阿姨一脸笑的推她,“回去自己喝吧,阿姨不喝啊!” 刘明宣怎么听这话都有点深内涵,红着脸不吭声往楼上跑。 这天气蛋糕也不能放,回到宿舍打开盒子才看见给留了不少,招呼人过来吃。 方时雨揉着脸过来,拿水果刀狠狠的切了一大块放到自己饭盒里,抱怨:“完了,这(热rè)量,明天得喝一天的西北风。” 张筱筱咬着蛋糕翻白眼,“有本事你别吃啊。”还好意思说要减脸,越减越肥吧! …… “哪买的,(挺ting)好吃啊!”刘明宣捏着手里的玉米饼子示意。 不对,不应该叫玉米饼子,应该叫玉米棒,细长条,像短款的面包棒。 “好吃?”江源轻握着她的手,脚下停住,扭头问。 “好吃啊!”做这东西的人心思(挺ting)巧,看看手上油光焦香的棒子,黄油,(奶nǎi)油,蜂蜜,好东西加的不少,一点玉米的涩味都没了,入口就是一股甜香,比学校超市里卖的面包还像面包。 “嗯,以后经常买。”江源抽了一根咬了一口,然后悻悻的扔回去,甜腻腻的,不好吃。 刘明宣问了半天到底没问出来是在哪买的,在心里翻翻白眼,拖着江源迈开腿接着往前走。 自从晚自习被迫异地之后,俩人继压马路之后又多了一项夜间活动——小树林谈心,当然了,说是谈心其实就是俩人窝在一起聊聊天,甚至不说话就这么静坐。 说实话,以前没“堕落”之前,她觉得这行为有点傻((逼bi)bi)(不是有点是相当傻~),但是一旦掉进去以后吧,这味道就变了,尤其是在这么烘托气氛的地点。 传说中的小树林啊,上大学以前,她以为就他们学校有,结果宿舍茶话会过后,她很惊奇的发现,传说中的小树林遍及大江南北。 他们学校也没能免俗,位置隐秘但众所周知,不时还传几个带颜色的小笑话。刚入学的时候她们还集体去参观过一遍,嗯!冲击(挺ting)大,可能成人以后,那什么方面的需求就大点,思想也开放一点,她们很有幸的扫到了角落里的某种违(禁jin)品(呵呵,就是几张卫生纸)。 当然了,高中时代的小树林跟大学里的还是不一样的,高中时代的小树林没有那么多隐含意义,也没那么多带颜色的传说,就是一早恋聚集地,而且还是夜场。 地方大人少,地理位置确实不错,来这么多天了,还没跟其他人碰过面。 “别噎着,喝口水。”江源从另一个袋里拎出一杯珍珠(奶nǎi)茶递给她。 刘明宣怀着点负罪感接过来,她这几天发现一(挺ting)严重的问题——她这夜间食量有点大,换句话说,就是她的体重是不是要注意一下了,虽说她不容易长(肉rou),但也架不住这么往肚子里揣啊!晚上十点多,(奶nǎi)油,黄油,蜂蜜,(奶nǎi)茶,这些都是“致死”的高(热rè)量产品啊! 握着手里的冰(奶nǎi)茶,她有点想哭,万一胖成球怎么办? 但下一秒还是默默的低下头,吸了一大口,真的是饿啊,下午五点半就吃晚饭,晚上不来点夜宵,她觉得自己晚上会饿的睡不着。 心里还安慰自己,没事,咱底子好,不怕,而且这(奶nǎi)茶料好足啊,满满的都是仙草和珍珠,舍不得撒手。 躲过围墙上歪头歪脑的监控摄像头,俩人往常去的那地走。 白天天晴,晚上也是一片皓空,月光跟低瓦的冷光灯一样,把眼前照的大亮。 到了地,刘明宣(挺ting)煞风景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喷雾,围着俩人好一顿喷。 江源打着喷嚏,拉过她:“少喷点!”怪呛人的。 刘明宣坐在江源腿上~还是照样挥舞着手里的小喷雾,“少喷了不管用,昨天我被咬了三口。”还都是在大腿上。 一直到他们周围都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六神花露水味,她才罢手,把小喷雾收起来。 江源这会儿的思维线还停在被咬那个频道上,自然的伸手拦腰,“咬哪了?厉害吗?我看看。” 她脸一红,轻轻推开江源的手,并排坐在旁边,含糊着:“没事,这花露水(挺ting)管用,抹完就消下去了。”又不是咬在手腕胳膊上,在大腿上,怎么看。 江源又拾起她的手,一边给她数指头,一边问:“花露水还有吗?” “有。”上次出去一下买了两瓶,这东西又不是别的,很抗用。 “你那有蚊帐吗?”刘明宣摸着自己被咬的疙瘩,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 江源摇头,“我们屋没挂的。”也不知道怎么挂,(床chuáng)上也没杆。 “没蚊子吗?”不是说男的比女的招蚊子吗? 她们宿舍一过五一就挂上了,不过也可能是她们屋窗户不好,纱窗不顶用。 “没有。”江源睁着眼说瞎话。 但刘明宣也没在男生宿舍住过,以为他们关门关的严,就信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超短裤 在小树林里磨蹭到快熄灯,俩人才起(身shēn)往回走。 然后就撞见人了,还是熟人。 刘明宣看见班里那姑娘,下意识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不过人家那姑娘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余光都没扫她一眼,拖着自己男朋友就跑了。 那男生回头朝她笑笑,就被拽走了。 江源皱眉,“谁啊?”刚才就是打了个碰面,他也没看见脸。 “朴丽娜。”班里的一朝鲜族女孩,个子不高,不过她那朋友倒是(挺ting)高,比她高出一头多。 “你跟她熟?”江源语气不太好。 “不熟啊!怎么了?”莫名就发火,刘明宣有摸不着头脑,但本能感觉跟她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江源摆手,拉着她继续往宿舍楼走。 刘明宣伸手顺着江源腰间就是一把,这说话说一半最气人了,要不然就不说,要不然就别起话头。 江源也知道刘明宣的脾气,脸一红嘟囔一句:“你看她穿那衣服。”跟没穿没两样了。 刘明宣没注意,“她穿什么了?我刚没看见。” 江源不说话了,送她到宿舍门口,转头就跑了。 刘明宣有点傻,心里骂一句,这又受什么刺激了?顿顿脚扭头往楼上走,上到二楼又遇见朴丽娜了,朴丽娜拎着两个暖瓶往楼下走。 “打水啊!”她笑着问一句。 “嗯,刚回来啊!”朴丽娜也笑着回了一句。 刘明宣想起来江源说的那句“穿什么样衣服”,又转头扫了一遍她(身shēn)上穿的。 在心里吹了个口哨,(挺ting)时髦啊,超短裤都穿上了,捂着脸笑笑,怪不得江源不自然,原来看见这了。 笑了一圈,刘明宣也没当回事,不就是超短裤吗?她以前又不是没穿过。 但她不当回事,不代表别人也不当回事,朴丽娜到了一楼,被阿姨拦住了。 阿姨看着这姑娘穿着裤头拎着暖瓶就往外走,下意识的就给拦下。 别说什么这是时髦,超短裤,在五十岁阿姨眼里,这就是一裤头。 阿姨不知道这是快睡觉了,脱衣服忘穿了,还是就故意的,轻声问:“同学,晚上天凉,回去披个外(套tào),别冻着。”阿姨拐弯来了一句,她怕直接问是不是忘穿衣服了,那姑娘脸皮薄会恼。 朴丽娜摇摇头,“阿姨我不冷。”说完就要往外走。 阿姨看着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晃的眼疼,赶紧又拉住,“现在课业重别冻着了,阿姨那有外(套tào),你披一件。”阿姨说完就回去给翻外(套tào)了。 这大(热rè)天的,阿姨也没多余的外(套tào),就学校发给自己的值班服,幸好昨天搓了一遍,还没上(身shēn)。 朴丽娜也不好走,就站在原地等,等接过阿姨手里的外(套tào),顺手披在肩上,就又要往外走。 阿姨都无语了,她觉得自己暗示的够明白了,这姑娘怎么就没听懂? 而且朴丽娜个子还矮,阿姨比她高半头,这工作服又肥大,一上朴丽娜的(身shēn),那视觉效果,就跟没穿裤子一样。 阿姨没办法,直接追上去,也不说话了,直接把外(套tào)扯下来,给朴丽娜系腰上了,一边系一边还想,这姑娘到底是没反应过来呢还是在这跟她装糊涂呢? 朴丽娜被阿姨折腾了一顿,水都不想去打了,脸上的表(情qing)差点破功,心里暗骂这阿姨多事,有什么?不就是穿个超短裤吗? 其实这完全不怪阿姨,这年头,在一小县城的高中里,大晚上,一女孩穿着超短裤到处溜达,老师不疯才怪,这也就是碰见宿管阿姨了,要是碰见校长主任,估计立马就得打电话找家长了。 朴丽娜内心愤愤的去打水了,刘明宣也进了宿舍,一边洗脸一边听方时雨跟陈晓彤八卦。 讨论的还就是刚刚跟她碰了两次头的朴丽娜。 “看见你们班那女的,我们班主任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陈晓彤伸手手指在自己两眼间比划了一下。 “别说你们班主任了,我们班男生看见了,眼都是直的。”女生也差点惊掉下巴,这风格,豪放的有点过头。 “这也就是咱们班主任下午不在,要不然,哼哼!”张筱筱对那朴丽娜是相当的不感冒,化妆还能忍,这穿着裤头到处跑,真的是接受不了。 “你们这说谁呢?”刘明宣擦着脸问。 “还能有谁,朴丽娜啊,穿一裤头就到处跑。”张筱筱空出位置让她坐下。 “我刚才还碰见了,下去打水了。”刘明宣被陈晓彤的裤头论给逗笑了。 “还穿着裤头?”陈晓彤问。 这是跟裤头干上了。 刘明宣也没纠正,就点点头。 陈晓彤一阵咋舌,“太不要脸了。” 然后就是一顿声讨,刘明宣半途插了句嘴,“那什么?她下午也穿着?”刘明宣觉得不可思议了。 她不怕被叫家长啊! “你不知道?”方时雨问。 “不知道啊!”她又不是没事干,还能时刻盯着她。 方时雨被打败了,摆摆手回自己(床chuáng)位上躺着了,心里一阵叹,也是一神人,班里吵这么(热rè)闹,就一点风声没听到? 陈晓彤看自己最佳拍档跑了,也觉得无聊,跟着溜了。 刘明宣还(挺ting)慢(热rè),这会儿还(热rè)炒炒的跟张筱筱探讨着超短裤的话题。 张筱筱也很配合,关键张筱筱也没注意,也是今天晚上回来之后才知道的,俩人颇有点(热rè)火朝天的架势。 方时雨在(床chuáng)上翻过来覆过去的,忍不了了,在心里怒吼:这俩傻子是学彪了吗? 刘明宣……没有啊,我还早恋呢! 张筱筱:是不是找揍。 …… “班主任找。”秦磊抱着作业本伸出右手在她桌上点点。 “有事?”刘明宣下意识的抬头问。 秦磊摇摇头。 她最近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考试?成绩?这事用得着约谈吗?她带着点迟疑推开了数学组大门。 班主任没笑,抬头看了她一眼,让她坐。 刘明宣下意识觉得不好。 “我听说你最近跟咱班江源走的(挺ting)近啊!”班主任放下手里的红笔,正色道。 刘明宣的白毛汗都给吓出来了。有点僵硬的扯扯唇角,“没有啊!就是有时候一起讨论下题。” “是吗?”班主任又斜眼扫了她一眼。 她催眠似的点点头。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被告了 踩着一二一的八拍,逃似的从数学组出来,心都要跳出来了。 关上门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靠墙捂脸,完了,就班主任那表(情qing)那脸色,肯定是没骗过去,曝光了怎么办? “同学?同学?”高宇梁站在门口轻轻的喊了两声,心想这人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刘明宣放下手,强笑着摆摆手,“没事,我刚才起的有点猛,头有点晕。”撒完慌,她忙不迭的往教室跑。 快到拐角,她突然停下来,刚才是被吓懵了,现在反应过来了,脑子里就突然蹦出来一句这是哪个兔崽子告的状。 张筱筱,方时雨她们肯定是不可能,宿舍里的其他人关系也都不错,特意跑去跟班主任说一声的可能(性xing)也几乎为零。 不对,还有个李秋霞,下一秒就直接给排除了,李秋霞这人虽然说脑子就点不太灵,但人品还在道上,应该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再说了,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告早告了,还能等到现在。 这么一排除,女生就基本没人了,她在班里也没得罪人啊,就算不是手拉手的好姐妹,那也是温馨和蔼的知心大姐姐吧,难道是男生那面的 男生有这么八婆吗? 一路想着进了班。 “怎么了?班主任找你有事?”方慧看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低声问。 刘明宣摇摇头,觉得有点累,这班主任知道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轮到刘爸爸刘妈妈了。 简直不敢想。 现在就怕班主任把江源也喊去问话,那他们就肯定是跑不掉了。 刘明宣想想都觉得后怕,赶紧过去跟江源串话。 也没什么过渡,上来就是一句“咱俩的事班主任好像知道了。” 江源先是一愣,然后不是很当回事的来了句,“知道了。” 刘明宣要气死,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刚才喊我去办公室了,我没承认,一会儿叫你的话,你也别承认。” 江源笑着点头。 笑(屁pi)啊! 刘明宣心里这个火啊,“你别不当回事,万一喊你去了,你就说是跟我对题,讨论题来着,要不然就说是送东西,反正就是别承认,这万一让我妈我爸知道了,咱们俩就等着乐吧!” 别人不说,她妈肯定是得爆。 江源想象了一下那场景,直接打了个哆嗦,这都涉及到家长了,脸色赶紧严肃起来了,关键时候得瞪起眼来,这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关系到他以后的幸福生活啊! 俩人又对了一遍词。确保无误以后,刘明宣才忐忑不安的回了自己座位上坐好。 结果接连两天,刘明宣自己黑眼圈都熬出来了,班主任那边还没动作,没找江源,也没再找她。 特意挑了个午休的时候,找上张筱筱,陈晓彤,方时雨,四个人手拉手,跑去((操cāo)cāo)场上压马路。 “江源呢,这两天怎么没见他在你(身shēn)边鞍前马后。”陈晓彤上次就来了一记窝心脚。 刘明宣直接就上手了。 陈晓彤也不负所望的贡献了一记女高音。 “我们班主任知道了。”没等陈晓彤发作,她就一记重锤敲下,直接就把陈晓彤的注意力给转移到这上面了。 陈晓彤配合的张大嘴,“不是吧!”这么晚才发现啊! 刘明宣 “班主任找你了”张筱筱还觉得奇怪呢,怎么这两天江源不跟她们一起吃饭了,原来是曝光了。 刘明宣点点头。 “你承认了”方时雨一脸的八卦。 我傻啊,又不是找死,“没啊,我就说是找他讨论题了。”虽然说这个借口很,但最起码还是块像样的遮羞布。 “你们赶紧帮我想想,班主任周三就找我了,现在都周五了,还没找江源。”白对了一中午的词。 她现在脑子里就天天惦记着这事,怕的要死,就生怕哪天她妈突然来一电话,一下把她老底给掀了,当然了,就她妈那暴脾气,很可能会直接杀到学校。 “你没承认的话,班主任是不是没确定啊!”张筱筱试图安慰一下。 “没这个可能吧?”他们班主任又不是傻,就她当时那僵硬的动作,那心虚的表(情qing),除非是眼瞎,要不然肯定是能看出来有问题。 “两天了,还没找人,那肯定就是没事了。”方时雨一副(爱ài)(情qing)专家的架势。 刘明宣表示怀疑,真的吗? “我觉得也没事,这种(情qing)况吧,一般就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你们班主任知道了,但没有当回事,第二种可能就是班主任不知道,只是听到风声了,找你谈下话。”陈晓彤帮着分析。 刘明宣想想,觉得有道理。 “那现在这(情qing)况更偏向于那种可能。”刘明宣赶紧问。 “哪种都不偏向。” 刘明宣那你前面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陈晓彤赶紧挡住刘明宣伸向她胳膊都手,“你别激动啊,听我分析。” “首先一点,你们班主任知道了,这是肯定的。” 刘明宣点头,这点打勾,就算以前不知道,昨天也知道了。 “第二点,就算是知道也肯定不是昨天才知道的。”陈晓彤接着说。 “不是昨天”要是早知道了她还能活到现在吗? 刘明宣又想伸手。 “你就是那什么,当局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隐藏(挺ting)好,其实你是不知道你俩有多出名,不光你们班,我们班知道的都不少。”每天坐一块吃饭,时不时还来回送个零食,牵个小手,逛个小树林的,他们又不是瞎,班主任也不是瞎,都只是当看不见罢了。 “那我们班主任以前怎么没找过我,就周三把我给喊过去了。”怎么解释这逻辑都不通。 “这是俩问题,一个你们班主任以前没找过你那很正常,为什么学校要严抓早恋,根本原因就是怕早恋会影响学习,但你们俩呢?个顶个的学霸,不光不给学习拖后腿,还起促进作用,老师也不是闲着没事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肯定是不会干的。”谁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在老师眼里,只要你学习好,那基本上就是手握免死金牌了。 (挺ting)有道理,“那为什么周三找我啊!”在刘明宣心目中,陈晓彤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当然了,自己现在的智商也是无限的接近最低标准线了。 “这要问你自己啊,这也就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你们俩太过分了,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例如什么生命的大和谐之类的,老师看不过眼了,给你们俩提个醒。”陈晓彤挤眉弄眼的说。 刘明宣这下是真的直接上手了,一张嘴就瞎咧咧,没个把门的。 陈晓彤一边喊疼,一边说“再一种可能就是你们班出内鬼了,有人看你不顺眼把你给告了,你们班主任顺势就做做面子。”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相大白 方时雨听完,一脸的崇拜,“行啊,分析的头头是道啊!” “那是,不看看咱是谁。”那么多的家庭伦理(爱ài)(情qing)大戏是白看的吗? 刘明宣也点头,给了陈晓彤一个建议,“你以后就业可以往心理医生那方面靠靠。”(挺ting)会忽悠人的,有天赋。 陈晓彤翻个白眼,“我还往跳大神那面靠靠呢!”这不是都忽悠人嘛!跳大神技术含量还低点,群众基础也广。 刘明宣被堵的无话可说,跳大神也行,你开心就好。 危机解除以后,她们这话题的讨论点就转到内鬼上面来了,人多思路广,刘明宣就直接让大家帮着分析分析看看是谁这么缺德。 “会不会是李秋霞”方时雨脑子一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张筱筱摇头,“我觉得不是。” “我看也不像。”刘明宣把自己之前想的说了一遍。 几个人都点头,确实有道理。 “男生那边吗?男生那边谁话多,还老往咱们班主任屋里跑”方时雨给提了几个考虑方向。 话多“方耀话(挺ting)多的陈晓峰也不少。”仔细这么一想,那班里就没有话少的男生,也是奇怪了,她们班这男生怎么都这么能说呢? 莫名躺枪的男生们 符合这个条件的男生范围太广,换一个,老往班主任办公室跑的,“秦磊吧!”话(挺ting)多的,还老往办公室跑他是数学课代表。 “秦磊”秦磊会干这么事吗?看着不像啊,而且在男生里,他跟江源关系最好,这种插兄弟两刀的行为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一点。 几个人都觉得不像,但暂时把秦磊给定为嫌疑人了。 秦磊不动声色的摸摸自己的脸,不能吧,没洗脸也能看出来 从讲台上走到门口的仪容仪表镜子前,仔细瞅了一眼,没什么啊?这方时雨犯神经了吧,怎么一直盯着他看。 结果这谜底没过几天就揭开了。 李媛趁着上((操cāo)cāo)打扫卫生的空,拉着她去厕所冲拖把,悄悄告诉她,“我那天去咱班主任办公室拿记分册的时候,听见朴丽娜好像在跟班主任说你跟江源的事。” 刘明宣听到名字的时候还不相信的反问一句“朴丽娜” 李媛点点头。 脑子有毛病吧! 反应过来,脑海里就飘过一排大字。 她不说第一个把她排除,也算是在第一批里了,不是因为俩人有多熟,关系有多好,就是单纯觉得这是同一战壕的战友,结果,给她玩了一个出奇不意。 朴丽娜也谈着呢!把她给送上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不会是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在谈着吧!智商应该没那么捉急吧!刘明宣这还是亲眼看见打了招呼的,她总不能说自己穿着超短裤下了晚自习跟男生跑到小树林去讨论问题吧也得有人信啊。 她不怕前脚把他们供出来,后脚自己就把她给卖了吗? 不过这事她也就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一阵,连张筱筱都没告诉,更别说跑到班主任办公室倒打一耙了没那脸。 而且过后朴丽娜的态度也很诡异,走在路上还咧嘴笑着跟她打招呼,看着还比以前亲(热rè)不少。 这是个什么意思,拿她当傻子耍吗?她连个假笑都扯不出来,直接板着脸就过去了。 张筱筱还拿手捅她呢,“朴丽娜跟你打招呼呢,没看见啊!” 那(热rè)(情qing)劲,张筱筱明知道不是对着的不是自己,还是伸出手摆了摆。 “看见了。”刘明宣头都不抬的应了一声。 “那你也不给个反应。”张筱筱觉得这样有点打人脸。 “她算老几啊,她跟我打招呼我就得把脸凑过去笑给她看。”有毛病吧! 张筱筱被喷的不说话,心里嘀咕,今天这是吃火药了?怎么这么火。 刘明宣这心(情qing)真是跟吃火药差不多了,感觉要炸。 对着江源也没好脸,吓的方慧都不敢找她问题了。 “这是怎么了?”刘乐荣拖着张筱筱跑去打水的时候问。 张筱筱拎着两个暖瓶,穿着拖鞋,噼啪的往楼下走,“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快考试了?心(情qing)躁” 这也没别的事啊? 刘乐荣摇头,她觉得不像,刘明宣这成绩,除了李媛能压她一头,没别人了,这考试不考试的,对她影响不大。 俩人跑到水房排好队,扭头就看见李媛拎着暖瓶从宿舍出来,刘乐荣就冲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插个队。 张筱筱也笑着点点头,俩人住一块这么长时间,脾气,(性xing)格也都摸透了,早前的那点小隔阂早就烟消云散了。 三个人拎着水往回走,刚到宿舍楼门口,又碰到朴丽娜了,张筱筱下意识的就想抬手,但无奈两只手都被占着,她就勾着嘴角笑笑,但人家朴丽娜连看她都没看,就冲着李媛挥了挥手。 张筱筱这人有毛病吧! 更奇怪的是,李媛也跟刘明宣一样,连眼都不抬,低着头就上楼了。 留下张筱筱跟刘乐荣俩人大眼瞪小眼。 这肯定是有事啊。 张筱筱追上去,到宿舍放下暖瓶,对着刘乐荣使个眼神,“好饿,刘乐荣,走去下面买点吃的。”说完又拉住端着脸盆往厕所走的李媛,“一块去吧!” 李媛下了晚自习刚垫了个面包,刚想拒绝,刘乐荣就从后面过来了,把她手里的盆一放,拖着李媛就要跑。 张筱筱留在后面关门,“有要带东西的吗?赶紧说,过时不候啊!” 刘明宣抬抬头,看她一眼,“你不是打水刚回来吗?怎么刚才没一块带着。”小卖部跟水房就紧挨着,这跑来跑去的,不累吗? “刚才往拿饭卡了。”张筱筱随口编了个理由。 “那帮我带个果冻吧!就喜之郎的那个袋装的。”好长时间没吃了,还(挺ting)想,刘明宣摸出饭卡递给她。 方时雨也跟着,“我要碗康师傅香辣面,再加袋脆脆肠。” 张筱筱脸上的笑直接撤了,“你还吃泡面,这么晚了,你还想睡觉吗?”泡面这玩意不好消化,晚上吃容易积食。 方时雨一点不当回事,“没事,我晚上开车背历史,睡的晚。”想想又加了一句“那个脆脆肠也要香辣味的啊!” 张筱筱翻白眼,吃不死你。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谢了,我亲爱的朋友们 方时雨扭头跟刘明宣抱怨,“看看这态度,看看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点点她自己再点点刘明宣。 刘明宣伸手拍掉她趁机到处乱摸的手,“知道就好。” 方时雨……给留点脸行不行。 看刘明宣不理她,方时雨讪讪的跑回自己(床chuáng)上背历史提纲去了。 李媛被俩人拖到小卖部,买了一堆零食,诧异的左右看看,“怎么了?找我有事?” 张筱筱这人多直接啊,也没拐弯直接问:“你今天跟刘明宣都够奇怪的,跟朴丽娜闹事了?怎么一个个的对她都(爱ài)答不理的。” 刘明宣没说?李媛有点意外。 刘明宣没说,那她要说吗?怎么说?背后议论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李媛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到的教育也是传统到根上的社会主义价值观。 “知道你就说说,我们俩嘴严,不往外传。”刘乐荣加了把火。 “刘明宣那事就是朴丽娜给翻出来的,我去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李媛想想还是说了,虽说有点不道德(?)但她觉得朴丽娜这人有点(阴yin),跟她们说,也是以防万一。 张筱筱听完直接喊了一句:“什么?” 刘乐荣也被震傻了?有点茫然的看着李媛。 李媛点点头。 张筱筱憋着火问:“那刘明宣知道吗?”转念一想,不用说,肯定是知道了,要不然今天早上朴丽娜打招呼,她不会理都不理。 但是这朴丽娜真的是个人才啊! “这为什么啊?”以张筱筱这种豪气耿直的(性xing)子,实在是不能理解那些老是跑办公室打报告孩子的脑洞是怎么开的。 这种事很显然,百弊而无一利啊,大家不是要团结吗? 刘乐荣跟着骂,“这能有什么?就是想讨老师喜欢,看咱们不顺眼呗!”有些人就这样,天生就喜欢背后告黑状。 “不过这个朴丽娜平时不吭不响的,背地里这么闹腾啊。”看着(挺ting)文静的,怎么喜欢背后下黑手呢! 张筱筱气的不行,一直以为她是个好人来着,原来是个告状母,关键今天见了刘明宣还笑着打招呼啊!这刘明宣要是提前不知道,也笑着回了,那她心里不得乐开了花。 真是越想越气啊,张筱筱扯(身shēn)就要跑去她们宿舍找人,倒要好好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刘乐荣跟李媛把张筱筱拉住,“你这么去了,怎么说?她肯定不承认。”也就李媛自己看见了,朴丽娜要是死不承认她们也没办法,总不能闹到班主任眼前去吧!本来这事刘明宣就吃亏,好不容易班主任把这事放下了,再提起来,吃亏的还是刘明宣。 “你们不知道啊,我跟刘明宣今天早上还碰到人了,人家还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刘明宣没反应,我还说她了。”张筱筱当时还骂刘明宣吃枪药了呢,现在看看,这也就是刘明宣脾气好,要是放她(身shēn)上,直接就俩大耳瓜子上去了。 “咱们自己知道她什么人就行,平时别走太近,免得被人坑。”朴丽娜初中的时候就转到李媛班了,刚开始还好,快毕业的时候就传出来说她抢人家男朋友,当时李媛还没当回事,传言都是添油加醋的,就凭这看不出一个人的人品。 一直到刘明宣这事闹出来,李媛才知道,空(穴xué)不来风,添油加醋也得有个底料不是。而且她没说的是,朴丽娜估计对江源有点意思,刚开学的时候,因为俩人初中同班,还走的(挺ting)近,朴丽娜看她跟刘明宣熟,就拐弯抹角的跟她打听刘明宣跟江源的事。 李媛嘴角勾勾,她是一心扑在学习上,但她还不至于傻。 拎着东西回了宿舍,方时雨高兴的接过自己的泡面,拎着(热rè)水冲。 张筱筱就挤到刘明宣(床chuáng)上,递给她一大袋喜之郎果冻。 刘明宣拎着,摸头,“我说的是小袋的那种,三块五的。”这怎么直接给她来了一小书包(当时喜之郎出了一款透明塑料的书包装),这得十几块吧!她饭卡里的钱够吗? “小袋的哪有大袋吃的过瘾。”张筱筱拉开拉链,一股脑的倒她(床chuáng)上。 刘明宣摊开胳膊护着,“都掉地上了。”有这么吃东西的吗?再说了,这(床chuáng)单躺的也不干净。 “行了,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你的果冻吧!”张筱筱顺手捡一个荔枝味的,撕开包装,塞到刘明宣嘴里。 刘明宣差点噎着,拿卫生纸擦擦嘴边的甜汁,笑着拿果冻扔张筱筱,“你今天怎么了,犯什么病了?” 张筱筱捧着果冻只是笑,不说话。 刘明宣拿着果冻挨个扔,连李秋霞都没放过,豪气的喊:“今天我请客啊!” 宿舍里众人都配合的笑。 “这明明是张筱筱请的,你又没出钱。”刘乐荣笑着臭她。 “就是,你顶多算是个分拣员。”李媛跟着出声。 方时雨傻乎乎的抱着自己的泡面就这果冻吃的香。 李秋霞也难得的牵牵嘴角。 刘明宣眼中波光一闪,搂着张筱筱笑:“是,咱们张筱筱是大金主,我就是个跟在后面跑腿的小工。” 张筱筱被她抱一会儿,推开,故作不满的抱怨:“还大金主,我像是那些凸肚腆腰的中年壮汉吗?” 刘明宣一脸的惊奇,伸手捏捏张筱筱(肉rou)乎乎的小肚子,“难道不是吗?看这(肉rou)嘟嘟的游泳圈。” 张筱筱恼羞成怒,把她扑倒在(床chuáng)上,挠着她的痒痒(肉rou),“是吗?那你这是什么?救生圈吗?” “那是腹肌。”刘明宣喘着粗气强行反驳。 “对啊,还是一整块的,好大的一块五花(肉rou)腹肌啊!”张筱筱捏着她的“五花(肉rou)腹肌”一个劲的挠痒。 俩人挠的满(床chuáng)打滚。枕头,被子都被踢到地上。 刘明宣也笑出了眼泪,躲闪着靠在墙角,眯着眼,手脚胡乱的推拒着。 ……谢谢了,我亲(爱ài)的朋友们。 糟心事不提,六月的黑色三天悄然而至。 当然了,这黑色是特指高三毕业生,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另类的节假(日ri)。 他们又放假了……~\(≧▽≦)/~撒花 六号,高考第一天,清晨小雨,中午转晴。 老天爷很给面子的露了个好脸,早晨的雨就下了一会儿,还是毛毛细雨,地面都没湿透,恰恰好把早来的暑气给赶跑了。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刘爷爷站在大门口,抽着烟感叹一句。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传说中的虱子 其实现在还好,高校林立,招生计划也放开了,七八十年代,刚恢复高考的时候,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 一时一时!你永远都不知道不远的将来,眼前这个熟悉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作业照旧很多,刘明宣忙里偷闲,揽着八戒,让它趴在自己腿上,写一会儿作业,就伸手摸摸它脑袋上稀疏的头毛。 “不(热rè)吗?”刘(奶nǎi)(奶nǎi)看八戒哼唧着在她腿上撒(娇jiāo)的模样笑着问。 “还好,今天(挺ting)凉快的。”毕竟刚下过雨。 “那你也别这么抱着它,多长时间都没给它洗澡了,这(身shēn)上都有虱子了。”再怎么样它都是头猪,抱着搂着的看着难受,也真的是不卫生,刘妈妈张口就吓唬了一句。 “真假的?”刘明宣吓的手里的笔都掉了,赶紧把八戒从腿上抱下来。 八戒刚落地还有点小失落,哼哼着又凑过来,用鼻子顶她的裤腿,求安抚,求抚慰啊! 刘明宣这会儿哪还有功夫理它,直接被刘妈妈给吓(屁pi)了,虱子?听说这玩意就喜欢往人头发里钻,早些年一长这东西,都要把头发给剃光的。 剃头发⊙﹏⊙,她伸手摸摸自己刚刚过肩的中长发,好不容易才留起来的,然后突然又想起来,这手刚刚才摸过八戒的头毛,楞了一会儿。 “啊……”尖叫一声,冲到院子里,倒着(热rè)水就开始洗头。 刘妈妈被自己闺女给逗乐了。 捂着嘴缓缓,跟着出来,站在门口喊:“骗你的,现在哪还有虱子。”这猪从拿回来,洗澡比人都勤。 刘明宣被刘妈妈逗的生了个小闷气。 怎么可以这样呢!还是不是亲妈了。 刘妈妈:就逗一下,谁知道你能真信了。 刘明宣:我生气了…… 其实刘明宣就是被单纯盲点了,她也没养过猪啊,也不知道这猪(身shēn)上到底有没有虱子,被各种小说电视剧轰炸完之后,这虱子在她印象里那就是比蟑螂还恐怖的物种。 蟑螂就是繁殖能力强点,喜欢吃点剩饭剩菜的,其他都没什么,而虱子不光继承了虫族(爱ài)好繁育的好基因,还喜欢往人(身shēn)上扎,喜欢在你头皮发间安营扎寨,哎吆,想想都头皮发麻。 怕刘妈妈糊弄她,趁着中午头,她戴着棉线帽子,配备上橡胶手(套tào),把自己裹严实了,就开始给八戒洗澡。 猪不像猫狗那么怕水,对洗澡这事不排斥,除了(爱ài)喝洗澡水(爱ài)打滚之外没别的毛病。 为了加强杀菌效果,刘明宣还在洗澡水兑了半瓶白醋,用香皂搓完了,还给来了袋浴盐去角质。 闻着香喷喷新鲜出炉的八戒(?),她满意的又抱回自己腿上,刚洗完澡,八戒(身shēn)上软软的还泛着凉意,抱起来舒服的不行。 跟八戒腻了一上午,下午写了一下午作业,晚上家里来客人了。 刘明宣表姑,她老姑的小闺女。 可能是关系远了,刘明宣对人也没什么印象了,只是记得表姑年纪比较小,比她大不了几岁,其他就没什么了。 对了,好像还是从事美容行业的,她隐约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还跑去她那做了次美甲,时间太长,具体(情qing)况都记不太清了。 见了人,她又想起来一点——表姑吧,(挺ting)胖。 不是微丰,就是胖,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体重得有一百六七。 见了人,她喊了声小姑(在家里排行老小),表姑也笑着应了。 看起来年纪真的不大,感觉顶多也就二十出头,比她大个五六岁的样子,梳着利索的马尾,穿着一(套tào)深橘色的运动(套tào)装,配着圆眼和有点婴儿肥的脸,人意外的精神。 刘爷爷找人喝茶还没回来,刘(奶nǎi)(奶nǎi)也(挺ting)奇怪,怎么这会儿来了?还是自己一个人。 “甜啊!这么晚了自己来的?”刘(奶nǎi)(奶nǎi)从柜子里拿花生瓜子,又翻腾出茶叶来要给冲茶。 刘甜拦住刘(奶nǎi)(奶nǎi),“舅妈,我不喝茶,你别泡了,我一会儿就走。” “吃晚饭再走,完了让你哥给送回去。”刘(奶nǎi)(奶nǎi)硬是冲了茶,又找出不少零嘴,都放到刘甜眼前。 “真不吃,我爸一会儿就来接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姐要定亲了,我妈让我来报个喜。”刘甜看着眼前的一堆瓜子花生牛(奶nǎi)糖,真想伸手抓一块,但晚上出来之前已经吃了两块牛轧了,再吃今天就超量了。 为难啊……咽口水…… 刘明宣在旁边看的真切,心里偷笑,手上的动作也没慢,直接抓了一把山楂片塞给她,“晚上吃山楂助消化。”关键是山楂片这东西没什么(热rè)量。 刘甜从善如流的接过来,对着她笑笑,“明宣今天不上课?” “我们学校是高考考场,这几天放假。”刘明宣也闲着无聊,抓着瓜子陪着吃陪聊。 “订(日ri)子了?好好,你等等,我这就让明沣去喊你大舅。”刘(奶nǎi)(奶nǎi)高兴的笑,“是市南那个吧!” 刘(奶nǎi)(奶nǎi)记得听大芳说起过。 刘甜点点头,“嗯,就是那个,我姐同事。”(挺ting)骄傲,市里人奥,而且她姐还(挺ting)时髦,跑了三年的长跑。 刘爷爷没一会儿也从外面回来,进屋就笑,“几号喝酒啊!” 刘甜喊了声大舅,“二十六号,到时候咱们都去啊,我妈说了,一个都不能落,礼拜天,大家都有空。” 刘爷爷痛快的点头答应,刘(奶nǎi)(奶nǎi)也顺着问了几句男方那面的(情qing)况。 老年人都好打听户口,刘甜来之前早就做好准备了,跟看着户口本读了一遍一样,从亲的弟弟妹妹,到堂的弟弟妹妹,连她姐老丈人的兄弟姐妹都介绍了一遍,总结下来就是一户家境殷实是非少的本分人家。 刘爷爷满意的点点头,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老实本分就好。 也没坐多久,老姑夫就进门了,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也没多停留,说笑两句,俩人就骑车回家了。 第二天,刘明宣跟刘明沣又跑了一趟姥姥家,刘妈妈托人买了不少的宽板的东海带鱼,他俩去送。 也(挺ting)凑巧,到姥姥家楼下的时候,还碰到熟人了。 “刘明宣。”刚下公交,站在楼下超市挑西瓜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她。 她低着头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回转。 “好久不见啊,来这玩?”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着跟张倩打了个招呼。 “哪啊?我(奶nǎi)(奶nǎi)家就这,今天我(奶nǎi)(奶nǎi)生(日ri),正好放假,我就过来给她过生(日ri),你呢?也来出门吗?”大包小包的一堆,出来玩也用不着这么多东西吧! “那祝(奶nǎi)(奶nǎi)生(日ri)快乐啊。”刘明宣先道了声贺,又说:“我姥姥家住这,放假,闲着没事过来玩。” “谢谢,那还(挺ting)巧,等有时间来找你玩!”张倩摇摇自己染成淡咖啡色的头发笑着说。 这颜色(挺ting)漂亮。 刘明宣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转到了张倩脸上,苍蝇腿似的睫毛,圆圆的杏眼又大又亮。 又大又亮啊!这是戴美瞳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隐形眼镜 张倩看她一直盯着,唇角一扯,眨眨眼,“怎么样?漂亮吧!我戴了隐形眼镜。” 不是美瞳?“你近视了?怎么还戴上隐形眼镜了?” “没,就是戴着玩的,没度数。”说着就一挤眼角从眼睛里捏出一片薄薄的黑色镜片。 刘明宣两辈子都没戴过这玩意,一时有点傻眼,“你怎么(抠)出来了?” 张倩从随(身shēn)的小包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隐形眼镜盒,打开盖子,把镜片泡进去,“这东西戴的时间长了不舒服,磨的眼睛疼。” 说完还扒着眼角在超市门口的玻璃柜台上照了照,有点发红了。 刘明宣看着也不像是正规眼镜店出来的,眼镜盒上连个商标都没有,别是什么三无产品吧! “没事还是别经常戴的好,我听别人说,这东西戴的时间长了容易对眼睛有损伤,说是会得角膜炎。”尤其是这种来源渠道不正规的。 俩人不是太熟,刘明宣也没太劝,毕竟这年纪的小女孩谁不(爱ài)美啊!为了美什么都可以忍,眼睛不舒服点算什么?不用几年大冬天的穿超短裙的那都大有人在。 “没事,泡泡杀杀菌就好。”张倩把另一边眼睛的隐形眼镜也摘出来了,放到眼镜盒里用眼睛液泡着。 “老板,借我根牙签用用呗。”张倩跑到柜台跟超市老板笑着伸手。 老板什么也没说,伸手从背后的柜子上抽了包牙签,“五毛一包。” 张倩耸耸鼻子,“老板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看老板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从随(身shēn)的小包包里掏出一硬币扔给他。 老板随手扔进钱柜,掏了张五毛的纸币返给她。 “你买牙签干什么啊?”刘明宣好奇,凑过去问。 “搅一搅啊,用手有细菌。”张倩熟练的抽了个牙签在眼镜盒里搅搅。 ……刚才都用手抠出来了,这会儿再注意还管用吗? 搅完了,张倩用牙签一挑,把镜片放到食指上,瞪大眼睛,按了进去。 说实话,看着(挺ting)吓人。 “嗯?好像放反了。”又伸手抠出来。 刘明宣…… 刘明沣刚好从楼上下来,看见张倩抠出来,又放进去,吓的差点跳起来。 等张倩走了,刘明沣才一脸惊吓的跑出来,凑到刘明宣(身shēn)边,“刚才你同学干什么呢?怎么把自己眼角膜都给抠出来了?” 刘明宣……你个直男癌。 那叫隐形眼镜,眼角膜,你怎么不说晶状体呢,个傻叉。 …… 直升班比普通班早一天上课,第二天下午他们就背着书包,拿着行李住进了宿舍楼。 整个宿舍楼只有四层跟六层亮着灯,其他楼层都是一片漆黑,方时雨拎着暖瓶撇着嘴,泄愤的踹上门。 “咱们回来干什么?(热rè)水都没有,教学楼都封了,明天咱们是在宿舍上课还是去((操cāo)cāo)场啊!”校领导脑袋有坑吧! “一共没回来几个班,图书馆都能把咱们装下,肯定不能让你去((操cāo)cāo)场上课。”高一高二一共就四个直升班,加起来也就一二百号人,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安排下。 晚上九点,她们正吃夜宵呢,班主任上来了。 擦嘴的擦嘴,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刘明宣靠窗,悄悄把窗户拉开透透风。 班主任拿手在鼻子前面扇扇,一股的地沟油麻辣烫味。 “晚上吃点清淡的,这东西少吃,味大不说还容易坏肚子。”说的时候顺便在宿舍扫了一圈,看没缺人,就点点头。 “明天早上咱们还是八点准时上课,上课地点就在((操cāo)cāo)场旁边的学术报告厅,就是咱们直升生考试的那地,到时候会有老师给上课,你们别迟到就行。”班主任伸手向((操cāo)cāo)场的方向点点。 “老师,明天上周几的课啊?”刘明宣翻着书抬头问。 “按周一的课表来,随时调整,你们先带周一的书,不行就回宿舍拿,反正离着也不远。”这也属于临时加课,不少老师都去监考了,教务处也没弄明白。 通知完班主任也没坐,直接去了隔壁宿舍。 “还上周一的课,快让我去死一死。”班主任一出去,方时雨就卧倒在自己(床chuáng)上哀嚎。 “够好了,周一还有节体育呢!”刘明宣端着水杯,绕过地上成摞的书堆道。 “可是数学连堂啊!”一节对两节,怎么算都抵不过。 班主任哪那么多闲工夫搭理你,还得去监考呢! 结果也跟刘明宣预料的一样,老师们根本没空搭理他们,让他们上了一天的自习,但这都是后话,现在,他们正站在校门口欢送高三毕业生呢! 从高到矮排排站好,站在教学楼门前的甬道上,脸上是标准的齐齿笑。 对着从面前走过的考生行注目礼。 真的好尴尬。 “祝高三的学姐学长,鹏腾万里,蛟龙出渊。”旁边高一十四班的高声大喊。 刘明宣看从他们眼前走过去的好几个女生的脚步都加快了,肯定在心里骂人。 她也经历过同样的场面,豪不夸张的说一句,真的很想骂人,本来就够紧张了,再来这么一出,当时她腿都软了。 献完笑脸,没了利用价值,他们又被集体往回赶。 走在路上,又听见学校的广播开始放歌了,嗯,旋律(挺ting)美——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放完歌又开始放广播——你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真是全方位,360°无死角的摧残高三毕业生的脆弱心灵啊! 缺德啊! 然后周一课表上的第一节数学课也换成了地理课,额准确的说是地理自习。 没了数学课,又改了自习,方时雨脸都笑成了太阳花,看见地理老师还偷摸的(奸jiān)笑一声,凑过来趴在她耳朵小声说:“我昨天看见咱们地理老师去相亲啦!” 刘明宣正喝酸(奶nǎi)呢,听完之后差点一口呛死。 “咳,咳……”前后好几个人都伸手拍她后背,刘明宣赶紧挥手,再捶就捶死了。 尽量压低声音,“你什么看见的?”你怎么老能碰见这种事,开地图定位了吗? “昨天我爸妈结婚纪念(日ri),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的饭,地理老师就坐我们旁边。”方时雨压低声音说。 张筱筱探过头,“你爸妈还过结婚纪念(日ri)呢,这么浪漫。”她爸妈都没这概念。 是(挺ting)浪漫,但你怎么也跟着去了,当电灯泡吗? 不过大家都关注点显然没在这上面停留,张筱筱拽着方时雨上衣袖子八卦的问:“怎么样?看清那男的长的什么样了?帅吗?” 方时雨心虚的看了一眼坐在讲台后的地理老师,(身shēn)子往座椅下蹭蹭,“看清楚了,长的不错,就是有点……(sao)包。”后面那两个字咬的尤其轻。 但就这方寸点的地方,大家都听清了,刘明宣都被勾起八卦火了,“(sao)包?怎么(sao)包了?” “那男的穿了一(身shēn)粉红色的西装。”方时雨一脸的夸张。 “粉红色?”张筱筱一脸吃了便便的样子问。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相亲 这年头韩流还没飘过来,大家的审美还都很保守,男人穿个大红色还能勉强接受,但穿粉红色这就有点一言难尽了,没听一句话嘛,s粉,粉。 大家对视一眼,默契的看向讲台后端坐的地理老师,想不到您的口味这么清奇。 “那地理老师什么反应啊?”张筱筱觉得要是自己对面坐这么一位,她肯定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咱地理老师先到的,俩人喝了杯饮料就走了。”至于其他的细节,她也没注意,那男的一上来就夺尽了她的眼光,地理老师直接就被比到犄角旮旯了。 几个人围绕着男生穿粉色(套tào)装的爆点讨论了好半天,一直到中午吃饭,张筱筱还在嘴边挂着呢! 看的出来,这事对她三观冲击不小。 中午食堂也不开饭,他们还是出去吃的。 挑着刀削面,刘明宣开玩笑一样的跟江源说了一遍。 “除非长的特别好,要不然男生穿粉色容易显猥琐。”要白,要高,要俊俏,要不然压不住粉色的那股s气。 江源低头啃了口卤蛋,闭着嘴嚼了一会儿,面无表(情qing)的来了一句“我们宿舍方耀就穿白底粉红花的花边袜子。” 刘明宣加醋的手忍不住一抖。 来大料之前先给点风声行不行,要不然很容易失误的知不知道。 醋倒多了 赶紧抡起勺子撇,尝一口汤,还是酸,但还能忍。 酝酿一下语气,刘明宣抱着宽大为怀的态度说“可能是临时找不到袜子,随便摸了一双。”刘明沣小时候还穿错过她的蕾丝边小花袜呢! 刘明沣在家里打了个喷嚏 江源看她不信,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拿手一比量,语气淡淡的说“他有一打,这么厚。” 刘明宣这么坑舍友真的好吗? 还有,这方耀是有女装癖吗?看着不像啊! 方耀正给他妈打电话呢,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方妈妈在电话那头担心的问“怎么了?感冒了?严不严重” 方耀揉揉鼻子,把酸劲压下去,“没事,就鼻子痒,不是感冒。” “鼻子痒这就是要感冒了,你别不当回事,白天上课穿多点,晚上别贪凉,盖好被子。”随即语气一转,厉声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吃冰棍了?” 方耀挠头,他有一毛病,夏天不能吃冰棍,别人吃多了,顶多拉个肚子,他吃多了就容易感冒。 “没有,没吃。”说完心虚的看了看装满包装纸的垃圾桶。 “没吃,你没少吃吧!”方妈妈那必须是亲妈,把自己儿子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方耀被说的恼羞成怒,扫到窗外一排的白底粉花的花袜子,强转话题,“妈,你没说那些没用的了,什么时候给我送袜子我这没袜子穿了。” 方妈妈被吼的一愣,疑惑的开口“我上周不是刚给你买了一打吗?”这么快就穿破了?不能吧! 方耀脸都涨的通红,躲进阳台,捂着话筒小声喊“还好意思说呢,妈,你上次给我送的那是什么袜子。”那颜色看的他想直接扔垃圾桶。 方妈妈这会儿才想起来,也没当回事,“我当时不是走的急吗?拿成你姐的了,那还是我去买的外贸货呢,结实又舒服。”价钱还不便宜呢! 这会儿是说舒不舒服的时候吗?就这花色,它就是镀金的,方耀都不稀罕。 “我不穿,你过来拿回去给我姐穿吧,我要男士袜。”方耀吼 “滚,你都穿完了还给我,把脚气传过来怎么办?”方姐姐一点面子不给,在电话那头喊。 方耀没理,又嘱咐一句,“明天别忘了给我送袜子。”就挂了电话。 想想晚上的晚自习,方耀默默伸手摘了双白底粉红花的袜子穿脚上。 侯姚上完课就回自己办公室了,坐在椅子上把桌子一收拾,拎着包就要往外走。 刚站起来,地理组的门就被推开了,地理组组长,侯耀华推门进来了。 “要回家了?”侯耀华把手里的包放下,捶捶肩膀。 侯姚把包放下,接了杯水放侯耀华桌上,“嗯,这就要走。” “对了,昨天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挺ting)满意,愿意处处,你呢!什么意思?这也见三面了,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吧!”侯耀华跟侯姚是一家子,又是一个单位,对侯姚这人生大事就有点(热rè)心肠,想给牵个线拉个媒。 侯姚想起昨天见面的主,心里打了个晃,有点尴尬的笑笑,“二姑,要不你帮我推了吧!我觉得不太合适。” 侯耀华见自家侄女连二姑都喊出来了就知道这事不成了。 但不成也得有个理由啊,不能说不满意就不满意吧! “怎么了?哪不满意”这次的对象是她老同事的儿子,她也见过,(挺ting)精神帅气的一小伙子。 “他比我我不想找比我小的。”侯姚随便扯了个理由。 当时不是报过年纪了吗?这都见三面了,怎么又开始嫌小了?再说小也就小俩月,这俩月也算是距离 侯姚看侯耀华低头琢磨,咬咬牙,反正也不是外人,实话实说算了,“我见他三次,他三次都穿同一(套tào)衣服。” 然后呢侯耀华摊手,就这 “粉红色的(套tào)装。” 侯耀华这孩子(挺ting)时髦啊! “每次一开场都指着自己的外(套tào)来一句,这,牌子货,劲霸男装。” 侯耀华伸手去摸电话。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掰手腕 “你们俩这干什么呢?”一个仰着脸,一个低着头,是要上什么限制级镜头吗? “你靠边。”没看忙着呢吗?陈晓彤敷衍的挥挥手。 刘明宣感觉没有(爱ài)了。 “你离我远点啊,我戴隐形呢,别戳到我眼睛。”方时雨仰着脸,表(情qing)僵直的告诫道。 “你近视了?”张筱筱小心的摸到方时雨(身shēn)后,盯着陈晓彤手里的蓝色隐形眼镜盒问。 “什么隐形啊,这叫美瞳,没有度数的。”陈晓彤用看土包子的眼神扫了她们俩一眼。 “怎么样?进去了吗?”方时雨瞪的眼睛都木了,眼泪都淌满脸了。 “没呢,这就快了,你再瞪大点。”陈晓彤一副很专业的架势。 额这里插个知识点,方时雨是典型的苹果脸单眼皮,所以说吧,这眼睛看着就有那么一点点具体有多小呢,刘明宣仔细看了一眼,可能就比隐形大一点。 所以说这给方时雨戴隐形也是个技术活,你说她怎么不自己戴开什么玩笑,下次想点靠谱的主意。 “再大一点,大一点。”陈晓彤自说自话,一手掰着方时雨的眼皮,一手拖着薄薄的隐形眼镜,奥,不,是美瞳。 方时雨觉得自己眼眶都要裂开了,刚想喊停,陈晓彤就幸福的蹦起来了,“进去了,你眨眨眼,看舒服吗?” 然后刘明宣就看见方时雨瞪着自己前所未有的大眼在死命的眨,一眼放蓝光,一眼放黑光黑光是被眼泪给泡的。 “还行,但感觉有点磨。”方时雨拿着手把镜小心翼翼的摸摸自己戴了美瞳的上眼皮,心里的小人美的冒泡,好显眼大啊! “不舒服那你多眨两下眼,可能是位置有点偏,多眨两下就好了。”陈晓彤显然是老手,立马就给了指导意见。 方时雨点头,用力的眨眨眼,然后就看见一片薄薄的亮光从眼睛里掉出来了 方时雨糟糕,眨的太猛,给眨出来了。 刘明宣 陈晓彤说好的眼睛小呢! 陈晓彤小心的捡起来,放到旁边的眼镜盒里泡着,有点小纠结的问了一句,“还戴吗?” 方时雨赶紧摆手,用手揉着自己的兔子眼,“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这戴一回都差点给她把眼睛扒出来,再戴一次算了还是给它点休养生息的时间吧! 陈晓彤美滋滋的点头,晃晃手里的眼镜盒,塞到自己的校服口袋里。 “擦擦脸。”刘明宣掏出纸巾递给方时雨,示意她擦擦脸。 “你这从哪弄的”张筱筱注意力都在那俩小蓝盒子上。 “在商贸城精品店买的。”陈晓彤又宝贝的拿出来,递给张筱筱观摩。 “精品店”精品店还卖这玩意 是,精品店能卖这东西,但这来路正规吗?扫一眼张筱筱手里把玩的盒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跟前几天张倩手里那个是一批。 “多少钱啊?”刘明宣接到手里,除了颜色差点,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十五。”陈晓彤一脸(肉rou)疼的报价。 刘明宣差点给扔出去,十五,十五你就敢忘眼睛里戳,不怕瞎啊! “这东西戴的时间长了不好,眼睛容易发炎。”别说这些了,就是以后的那些牌子货,戴的时间长了对眼睛都有损伤。 “发炎没有吧!我都戴几天了?张倩带我去买的,她都戴小半年了。”也没事啊! 果然是一批。 “还是别戴的好,时间长了你是不是觉得眼干,眼涩,眼球还容易发红摘下来还觉得眼睛里有东西。” 陈晓彤仔细想想,果断的摇摇头,“没啊!” 刘明宣nn手好痒。 不能配合一下吗? 女生这为了美不顾一切,男生那也不甘示弱,360无死角的展示自己的力量美。 “来来,再来一轮,我就不信了,我还掰不过个你。”方耀嘚嘚瑟瑟的拉着自己的半袖上衣,露出自己白白的上臂以及那几乎可以忽略的肱二头肌。 李俊也不甘寂寞,撩起自己的半袖,显摆着自己半斤八两的小肌(肉rou),“手下败将,还好意思说话。” 俩人摆好架势,清空场地,开始掰手腕。 咬着牙,绷着脸,喘着粗气开始做准备活动。 拍拍手,准备正式开始了,俩人(挺ting)(胸xiong)抬头,眼冒凶光,两手一握就开始角力了。 陈晓峰跟张瑞还在旁边起哄,一会儿给这边加加油,一会儿给那边加加油,看他们俩慢吞吞的好半天分不出胜负,张瑞跟陈晓峰没劲了,跑旁边又开了一桌,俩人自个掰去了。 “你这不行。怎么样输了吧!”李俊在桌子底下揉揉自己打着哆嗦的手,嘴里还死命的嘲讽着。 方耀气的要死,扭头跑去找牛元飞刷存在感去了。 牛元飞“”你滚! 一时间,班里掰腕子风行,不光跟自己班的掰,还跑出去跟别的班的掰,三天不到,掰腕子这一时髦运动就风靡了整个二中。 这玩意就跟打游戏一样,上瘾,前后左右都掰过了,还有宿舍,宿舍也刷完了,还有班,班里也横扫了,还有年级,年级完了,还有整个区二中呢!加上时不时冒出来的世外高人,这活动简直就是个刷不到头的副本。 但男生们就是乐此不疲,甚至还有一部分女生加入了刷副本的大军,呵,队伍更壮大了。 某一天,刘明宣跟江源逛小树林的时候,一时好奇,就问了一句,“你在咱班排第几啊?” 江源木了一下,“什么排第几”成绩吗? “掰手腕啊!”不是出排名了吗?陈晓峰天天在班里嚷嚷着自己是男生的前三甲。 江源不吭声了。 成绩不好刘明宣看看江源快赶上自己大腿粗的上臂,心里暗戳戳的想,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 然后自尊心受伤的江源第二天就把全班的男生给干翻了 陈晓峰呵呵,掉出前三甲了。 就在江源跃跃(欲yu)试准备去刷年级副本的时候,刘明宣及时出手给拦住了,别光想着刷副本了,这就要考试了,抓点紧吧。 江源这才熄了心思,老实跑去做题刷卷子了。 男生甲江湖地位差点不保。 男生乙风吹裤裆,凉。 男生们如火如荼的掰着腕子,刘明宣也没那兴趣参与,就只好老实的做题刷卷子,孩子们,别忘了,高二还要分班呢! 不用她来敲边鼓,班主任来了,明令(禁jin)止了掰腕子了这项全民运动。 女生们从善如流,男生们就有点小抗议了,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侵犯人权。 班主任不管什么人权不人权的,她就要成绩,没有成绩,一切都免谈,而且这还是有正当理由的,这是为了你们的(身shēn)体安全着想,不知道吧,学校里出事了。 “下课老老实实的给我做题背卷子,别到处聚堆,还掰手腕,不知道五班的掰手腕把胳膊掰断了吗?这都要期末考试了,你说把胳膊给掰断了,找谁去哭。”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摆着严肃脸。 大家老师,你在逗我们吗?玩手腕把手给掰折了?糊弄人能不能找个可信点的理由。 然后第二天大家就被打脸了,五班的那谁绑着石膏来上课了 陈晓峰还真掰断了,这哥们够倒霉的啊!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整顿班风 五班的那谁被当成了稀有动物参观了一周,谁见谁问,到最后那男生直接就回家了,反正断的是右胳膊,还有两周就考试了,也好不了,来不来的,无所谓了。 人虽然不在了(?),但传说还在流传。 “也没别的,就是掰的时候太用力了,撞到旁边桌子上了。”胳膊能干过桌子吗?不要猜,用事实说话,那孩子抱着胳膊去医院了。 “那是够寸啊!”刘明宣不知道怎么感慨了,只能很肤浅的叹一声倒霉。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大家的态度——这就是个例嘛,来,来,来,再掰一轮,哎!别跑啊,不要怂啊! 掰手腕活动还在男生圈子里继续时髦着,而且男生们为此还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去停车场找车。 因为班主任的明令(禁jin)止,大家都是偷摸的做贼,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掰,偶尔趁课间犯个(禁jin)还得时刻注意班主任的动向,掰的十分不尽兴。 so男生们出新招了,集中在周末掰,还是pk赛。 班主任也是人啊,是人就会累,就想休息,班主任也不例外,在全天自习的引(诱you)下,班主任也会回家小憩一下。 班主任家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为了来回方便,班主任购置了座驾一辆——凤凰牌的橘色女士车,停靠的位置也很固定,停车场西头靠近车棚的第一排。 发现规律以后,男生们就开始行动了,偷摸去停车场找车,车在说明班主任在,反之,你懂得。 男生们还很有规划的排了三班,一个课间下去一批,解决生理问题的同时帮忙注意一下班主任的动态。 就这样,男生们玩的疯,但一次也没被班主任逮起来过。 刘明宣都不(禁jin)感叹,为了玩,你们也是够拼的-_-||。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除了班主任,还有值班主任在啊! 很幸运的,男生们被逮了。 忍不住偷笑!让你们嘚瑟,这下好了吧,开心了吧! 年级主任拿着他们画的很正规的赛程表,气的额角青筋都跳出来了,“都给我滚出去站好了。” “有这劲头,你们不能用学习上……”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 …… 因为高二要文理分科了,到了学期末,班里不少人写作业也开始有偏向了,选文科的就糊弄理科,选理科的就糊弄文科,反正以后也不学了,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太较真。 但今年高考一过,班主任们就开始狠抓成绩了,高二分班,班主任也要跟着调换的,这一年的成绩都在这一次考试上,绩评,职称都挂在这上头,不由他们不用心,主科副科的三天两头小测验。 老师们也不算分,只判对错,但时间一长也看出问题了,秦凤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把学生的脾气那是摸的透透的。 拿到各科的成绩单,当即开了班会,整顿班风。 “有的人觉得分了班,选了文理科,就能放松了。”班主任开篇定调,没拐弯抹角。 “我记得期中考之后我就说过了,这次考试要分班,分班,你们是没听见呢,还是没当回事?”秦凤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够明白了,怎么?没听懂? “按成绩分班,不是说你选了文科就只记文科,选了理科就只看理科,看的是你的综合排名,都昏了头了吧,这时候还耍小聪明?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秦凤一通的喊。 但下面写作业的写作业,发愣的发愣,显然是没几个人当回事。 秦凤冷笑,把手边的几摞纸发了下去。 刘明宣拿到五班,六班的成绩单还有点傻,没搞懂他们班主任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激励一下子?让他们有点危机感?刘明宣暗想。 但扫到五班第一名的总成绩,她摇头,六百出头,摸出他们班期中考的成绩单,对了一下,别说是跟班里前十名比了,就是前二十都排不进去,要知道高一有十科,总成绩是1050分,这个六百分出头真是含金量不高,硬要往他们班排,也就能排到个三十左右,用这样的成绩来打脸,好像不怎么权威。 跟她一样观感的人不少,班里几个稳不住的脸上都露了笑。 要知道他们班前三名可是能考到九百的。 根本没有可比(性xing)。 但秦凤要的就是这份没有可比(性xing),本来嘛,几个班互通一下成绩很正常,但把两个班的成绩单放在一起比那就有点少见了,尤其是像这样人手一份的(情qing)况。 再说了,拿普通班都直升班比,那肯定是没得比,就算学校再美化,也不可能抹去差距,但就这么**(裸luo)的揭开面纱还是第一次。 班里一下子就(热rè)闹起来了? “我去,他们班数学谁教的,全班就三个人过百。”方耀一脸的不可置信。 方耀声音够大,班里是人都听见了,他一缩头,看了班主任一眼,见班主任没生气,这才又小声嘀咕起来。 方慧也拉着刘明宣一惊一乍,“他们班第一数学才考106。” 刘明宣斜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原来她作为一名正经的学渣,数学就没及格过,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高一月考她数学考了三十三分。 高三拼死拼活的,高考数学也才考了九十八。 他们学校也不是什么牌子高中,就是一普通中学,生源跟一本率那都是很一般的好不好。 可能班里人一路精英没经历过这些,觉得好吃惊,好难以置信,但她不一样,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一遍,那些经历不是单纯一张成绩单所能描述的。 一个班一本过线一人是个什么概念,可能在座的想象不到,但这就是事实,不是听说,就是当时她高二所在的普通班,一本过线十一分,提前批,本科一批都没报上,最后走了当地的一个二本学校。 虽然说那是二批里的好学校,专业也是牌子,但这都不能改变它是一二本院校的事实,一本率?这算不算全军覆没。 当时她也没有打听太多,但就她知道的,这不是个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嘚瑟 叽叽喳喳的炸了锅,班里不少人的三观都被刷了一遍。 看效果差不多了秦凤拍拍手。 看着下面一个个红光满面,不插翅膀都要飘起来的众人。 秦凤笑笑,知道美就好,不美她还不好说呢! “看出什么来了?”秦凤(春chun)风化雨一脸的笑。 “他们考的真够差的。” 秦凤在心里翻白眼,这是学校把师资力量都偏到咱们这来了。 “我们班倒数去他们班都能考前二十。”一个倒数的孩子给自己代言。 “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全班及格人数没破十。”这是个数学渣渣。 秦凤都等他们都嗨起来,脸色一变,扔出来一句:“期末考试考不好,你们就去跟他们作伴了。” 班里一片寂静,刚才说的高兴的几个,脸色都变了。 “你以为你们比人家强?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你们去了五班,估计你们还不如人家呢,占着好的资源,好的环境,你们还不好好学,不用我赶你,下学期你们自己就得去了。”这真就不是危言耸听,学校就是这规定,她就是一班主任,抗不过。 众人都低头装鹌鹑,没人敢嚣张了。 “我提前说过了,考的不好被分出去了别找我哭,但有人就是不听,那行,不听就不听呗,也不是给我学的,你们自己觉得好就行,也许就有人觉得咱们班不好,不乐意呆,那我也没办法,看哪个班好去哪个班呗!实在等不及了现在跟我说也行,别的主我做不了,调个班还是可以的。”秦凤冷着脸,一副你现在站起来说不想呆,我立马就能给你调班的架势。 方慧偷摸的拿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 “要是想在这个班待,那你们就把自己摆正了,那些心思浮,想搞小聪明的,提前出去,反正都是早晚的事,现在出去了还能多认识几个同学,还能提前给下学期找个吃饭的伴。” 刚才几个讨论激烈的孩子都要吓哭了。 按以往的规律,吓完了总要安抚一下的,但这次不知道是班主任气的太狠,还是没心(情qing),软话一句没说,就一直板着脸站在讲台上。 班会过后,班里风气正的不行,大家被现实吓坏了,一个个的都用功的不行,男生周末都不掰腕子了,偶尔聚下头也是讨论作业。 可能是觉得他们太平静,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噗通一声,给他们炸了个响雷。 大雨倾盆而下。 伴着大雨,一则消息随着电话铃声传进了校长室。 校长懵了一瞬,然后脸上就是一片狂喜,把着话筒问清楚了,连声道谢,挂了电话,就通知全体教师开会。 年轻教师们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不是月初,也不是周五,怎么突然就开会了。老教师们心里倒是有点数,算算(日ri)子,这高考成绩也快出来了吧! 惯例,如果一个学校出了高分,不用等到查成绩,教育局就会提前给学校通知,这次是又有人上榜了? 高三年级的几个班主任脸上就飘着喜气,年级主任也是藏不住的高兴。 等老师到齐了,校长扔了个炸弹。 “刚才来电话了,我们学校郝佳秋同学考了全市的理科榜眼,省排名十五的好成绩。” 郝佳秋的班主任差点没乐晕过去,市榜眼,省十五,这清华北大那是稳进啊! 当即几个坐在郝佳秋班主任旁边的老师跟她道贺。 杨厦高兴的差点抱拳回一个承让,真争气啊! 他还是第一年带高三毕业班,人也年轻,本来就想着慢慢熬资历,谁知道一下给他这么大一惊喜。 缓过这劲,校长又乐呵呵的说:“不光郝佳秋同学,这届的孩子都很争气,就目前知道的,一本过线就有一百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这下所以高三班主任都笑了,估计奖金是有着落了。 第二天,高考成绩查询通道开了,消息也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陈晓彤消息更灵一点,连郝佳秋的单科成绩都打听出来了。 “她英语考了141分,我们英语老师还说今年英语卷子难的特别变态。”这简直就是神啊! “总分689,别没数了。”省里都排十五的。 “不过那李丰良考的怎么样?他不一直年级第一吗?”这次市三好也选的他。 “他好像要复读,据说考的不太好。”刘明宣去语文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听语文老师说的,说李丰良语文作文走题了。 要说这届最出名的,那还是李丰良,跟李媛属于一挂的,都是一路神坛,高挂在第一名上不动的人物,但不知道怎么这次会失手。 至于说郝佳秋,成绩好是好,但不像李丰良好的那么高调,平时年级排名也就在十到十五之间晃,就高考成绩来说,算是爆了个大冷门。 “653,也不知道这孩子复读也什么劲。”陈晓彤表示不理解。 那是不低了,今年高考题难,理科650的话,分段很靠前的,估计没破千。 随着成绩的陆续出来,校长走路都带风。郝佳秋的招牌顶起来了,一本过线也破了百,想想今年宣传栏上的名校榜,美的差点笑出声。 周一升旗仪式上,校长还抢了学生发言,就这次高考成绩做了一个总结。 先是大力表扬了郝佳秋同学,总结了很多刻苦学习的美德,例如什么吃饭小跑,没空洗校服之类的,然后报了一下过一本线的人数,过二本线的人数。 接着就开始宣扬学校和自己的激动心(情qing)了,“经过多年二中人的不解奋斗和努力,我们走在了区高中的前列,一本过线人数破百,郝佳秋同学取得本市榜眼,无一不彰显了本校的雄厚师资力量,浓厚的学习氛围……应该让鞭炮和烟花响彻在我们二中的天空。” 刘明宣站在下面听的倒牙,觉得他们校长好浮夸。 但不可否认,老师跟校长都(挺ting)高兴。 不过这高兴也就持续了一天,额(⊙o⊙)…确切的说是半天,下午就传来消息了,说区一中一本过线二百…… 然后老师们就默契的集体(禁jin)音了,再没提过一本过线人数这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神共愤 虽然说一本过线人数被打脸了,但二中毕竟还有一个郝佳秋顶着,市榜眼的牌子还是很响的。 在学校老师校长满脸喜气的讨论郝佳秋要报的清华北大的时候,郝佳秋鸟悄的又扔了个炸弹。 她报考了香港大学,并获得了香港大学的全奖。 不说下面这些学弟学妹了,学校老师都傻了。 学生家长可能还在奇怪,考这么好,怎么就报了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学校,但学校老师毕竟是从事教育工作的,这香港大学的分量,没人比他们清楚了,这是比清华北大排名都靠前的学校啊! 第二天,学校直接就挂出横幅了,校长还激动的亲自踩着梯子上去帮了把手。 学校里也哪哪都是郝佳秋的传说。 “听说是因为她英语考的特别好,还是香港大学主动给她打的电话呢!”陈晓彤爸爸跟郝佳秋妈妈有点地瓜蔓子亲戚,昨天晚上,在陈妈妈的强烈建议下,陈爸爸还厚着脸皮带着陈晓彤去拜访了一下。 陈晓彤也趁机打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刘明宣点头,这消息可信度(挺ting)高,两回都是这么传的。 高考后没几天,他们各科任课老师就搞到了高考试卷,特意抽了个周末,让他们做了一下,像数学,物理这些也不是全做,毕竟还有不少知识点他们没学过,但语文英语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来了一遍,就她个人感觉来说,这英语卷子确实难,不管是题型还是词汇量都跟她做过的高考卷不是一个档次的。 能考到141这样的高分,实力真的够强。 郝佳秋接到通知书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初了,还有几天他们就要期末考了,就这空挡,校长还挤时间让郝佳秋给他们做了个演讲。 走进学校二楼的体育馆,刘明宣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真人,郝佳秋真的很低调,属于平时不露头的典型,年级十几名的成绩,很棒,但还不至于棒到让学生老师盯着看的地步。 她知道这人还是上辈子被学校给宣传的,但隔了两届,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只是单纯的知道,有一个前两届的学姐,成绩特别好,去了香港大学,还拿了奖学金。 按班级坐好,看着上面坐着的(娇jiāo)小的有些呆木的女孩,说心里不羡慕那都是骗人的,表现(欲yu)跟虚荣心谁都不缺,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可能会紧张,但更多的会是激动,满足吧! 也许她容貌不够完美,气质不够出众,但在此刻,这一切都被众人汇聚在(身shēn)上的目光所掩盖。 她凭借自己的努力给自己镀了层金光。 至于演讲?说实话,她没有听,她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坐在舞台中央的少女,从她的(身shēn)上默默汲取力量。 伴着蝉鸣和渐淡的桂花香,迟到的期末考也终于到了眼前。 收好纸笔,抱着水瓶,刘明宣像往常每次考试一样,跟(身shēn)旁的众人说笑了出了门。 但这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好像又长大了一次,风不再起波澜,心不再动((荡dàng)dàng)不安。 她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看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 …… 有暑假在前面吊着,这三天,大家(身shēn)上流的汗都是带甜味的。 生物收卷铃声一打,高一正式结束了。 有喜悦,有缅怀,有快乐,有伤感,当然了,还有不变的暑假班…… 成绩还没出,学校章程就下来了,没多长时间,就两周,跟两个月时长的暑假一比很不值一提,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暑假班是强制(性xing)的,还是各班的任课老师来补。 说是补课,其实就是让他们在学校多上两周的课,复习高一知识点的同时,顺便衔接一下高二的课程,价钱也很实惠,一天十块,八节课,还附送四节晚自习呢! 方时雨只想呵呵…… 说好的考完试就放暑假呢?做人要讲信誉的,我跟你讲。 因为补课的只是高一的两个直升班,他们这心里就更不平衡了,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就能疯玩两周,他们就得在教室里多熬两周啊!这来回算一下就是一个月啊。 不要觉得好学生都是(爱ài)学习的,其实他们照样烦,对学校那也是恨不得拿火箭筒给轰了,但无奈势比人强啊! 还有不少人拿家里有事当借口跑去跟班主任请假,结果班主任按着名单挨个给家长打了通电话,结果当然是露底啦! 批评教育为主,学习为辅,就骗老师请假这事给那群孩子一顿训,等大家都老实了,这课也开了。 方时雨其实还有点小不甘心,晚上回了宿舍还经常哼唧着抱怨,借着宿舍晚上不熄灯的福利,刘明宣成功被搞的受不了了。 “我给你出个招啊,也不用多麻烦,就拿楼下的公用电话给教育局去个电话,说咱们学校暑假组织老师集体赚外快,第二天估计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要知道因为这暑假补课的事,他们学校上了不少次报纸,现在抓这么严,那肯定一举报一个准。 方时雨明显上心了,凑过来悄摸的问:“真假的,你试过?” 刘明宣摔摔枕头把她推开,又不是傻。 “你还真信啊,老实跑去睡觉去,明天还上课呢!”举报这事那就是自己给找不自在,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信教育局里没人给学校通风报信,这头你一打电话,那头校长就接通知了。 告了全部的任课老师,你还能有好啊!小鞋都能穿到死。 被刘明宣教育了一通,方时雨死心了,这都上四天了,就还剩七天了,算了,忍忍吧! 然后第二天他们就被集体遣散回家了。 看着班主任铁青的脸色,刘明宣脸都白了,方时雨这傻妞不会真打了吧? 一回宿舍,刘明宣就拽着方时雨躲到小厕所了,关上门低声问:“你打电话了?” 方时雨借着镜子擦擦脸,“没有啊!”她还没那么大胆,也就嘟囔几句痛快痛快嘴。 知道不是方时雨出的头她放心了,拎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过暑假。 这时候消息也传出来了,说是学校里一猛人把补课这事给举报了,然后听说教育局直接就给校长去了通知。 刘明宣真(挺ting)佩服这人的,勇气可嘉啊!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分手了 ,重返青葱岁月最新章节! 然后侧面听说这猛人是一男生,也不知道是他们班的还是十四班的。 “是孙时。”江源顺手塞了个苹果给她。 她也顺手接过来,拿手上的卫生纸一擦,啃了一口,然后就看江源眼直了。 “孙时”咔嚓又一口。 这苹果怎么有股(肉rou)腥味 江源无奈了,轻拍了她一下,小声说:“咱还没给她钱呢?” “没给钱”刘明宣还在脑子里勾画那个黑胖腼腆的孙时,猛一听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听见旁边一阿姨((操cāo)cāo)着一口清脆的市里腔,“姑娘来,我们这不让试吃的啊!” 刘明宣脸火速涨红,在俩人的注视下艰难的把嗓子眼的这口苹果给咽下去。 一边从包包里掏钱,一边摸着头发跟售货员阿姨解释,“阿姨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给钱。” 她就是被这消息给惊了一下,然后就下意识的接过来咬了一口,塞给阿姨五块钱纸币,拉着江源赶紧跑了。 后面那阿姨还追着喊呢,刘明宣也没停,拖着江源直奔出口。 出了超市,她恼羞成怒的瞪了江源一眼,都怪你。 江源笑(咪mi)(咪mi)的任瞪。 “你直接收袋子里不就好了,递给我干什么?”反正都是他的错,第一口的时候也不拦下她,还让她当着人家的面又啃了一口,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刘明宣手里还抓着这五块钱一个的苹果,示威的朝他比划了一下,拿苹果砸死你算了。 真要气死了。 泄愤的又啃了一口苹果,“你拿的这什么破苹果,一股的腥味。”挑个苹果都不会挑,你还能干点什么? 刘明宣无限迁怒中。 江源从她手里把苹果拿出来。 刘明宣……还抢她苹果⊙﹏⊙。 拿水冲冲,江源笑着递给她,“你刚才拿的是擦手的纸。” 刘明宣看看手里的卫生纸,心里哇的一声气哭了,哇啊啊!刚才挑完鱼和猪(肉rou),就是拿这块擦的手,⊙﹏⊙怪不得有股(肉rou)腥味。 要气死了1 “那什么,咱们(肉rou)跟鱼都没买。”江源摸鼻子。 “买什么(肉rou),回家啃土豆了。”杀了她,她也不会再进去了,而且不光是今天,最近一年她都不打算来了。 上了车,江源摸了块口香糖给她,劝,“放心吧,没人看见,顶多就俩人,就我和那售货员。” “你还想我被围观啊!”俩人还不够啊!真被当猴看了,那她估计这辈子都跟那超市绝缘了。 江源(挺ting)聪明的没再提这茬,(挺ting)生硬的把话题又扯会到孙时头上。 “孙时也算干了件好事。”让他们早放了一周的假。 刘明宣羞过了,也觉得这事没意思,就顺着台阶下了,“你怎么知道是孙时” 干这种事不是应该偷着捂着吗?怎么你个路人都知道了? 就江源跟孙时的关系说是路人都勉强,俩人都是不好说话的人,一学期打照面的次数都有限。 “方耀说的。”江源毫不犹豫的开始卖队友。 刘明宣还是不理解,“孙时这人多老实啊!怎么跑去举报学校了?”平时也没看出这孩子有多强的逆反心理啊!这突然就放了个大招,把学校给轰了…… 然后江源就简单的叙述了一个因(爱ài)生恨,少年报社会的故事。 故事主角就是孙时,女主就是孙时初中不知名的女朋友。 说起来孙时有女朋友真的很出人意料,不是说孙时长的不好,只是看着不像那种人。 反派就是万恶的学校,故事也(挺ting)狗血,在男女主角将要相聚的前夕,万恶的反派出现了,以补课的名义把有(情qing)人打散了,女主角受不了打击(好脆皮),跟男主角分手了,男主角一气之下听了同班高人的指点,刘明宣略心虚,报社会了。 刘明宣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莫名感觉自己是协同犯啊!高二开学不会被穿小鞋吧! 江源……你想太多了! …… 七月五号,返校拿成绩。 天公作美,又是一个(阴yin)云天,为了以防万一,刘明宣出门前拎了把遮阳伞,防晒防雨两用。 拿成绩也不用太早,八点出门,九点到校刚刚好。 九点班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了,几天不见,大家都亲(热rè)的很,一见了面,男生就打(屁pi)股-_-||女生就掐脸。 陈晓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过来了,还明目张胆的混在她们班,跟方时雨有说有笑的。 “班主任还没来”刘明宣拿卫生纸把桌子擦擦,刚刚才发现,教室刮墙了,女生画的小涂鸦,男生印的球鞋印都消失不见了。 刘明宣还有点小落寞,这宝贵的青(春chun)记忆啊,就这么被刮去垃圾场了。 “没啊!要不然我能坐着吗?”陈晓彤在方慧开口了前抢着说。 那不是预防你厚脸皮吗?硬赖着不走你也不是干不出来。 陈晓彤……绝交,拖走。 方时雨从随(身shēn)背的小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夹心饼干,让着大家吃。 陈晓彤啃着饼干,开始分享八卦,“你们那谁跟我们班李前分了。” 刘明宣盯着陈晓彤啃饼干啃的黑漆漆的牙,在想这个李前是谁 方时雨压根没在乎李前是谁,很能get到陈晓彤的点,直接问:“我们班谁啊?为什么分啊?” “我不知道你们班那女生叫什么,但我知道人,去我们班找李前的时候我见过,就坐墙角那个,(挺ting)矮的,好像还是朝鲜族的。”陈晓彤挤着眼有余光瞄瞄教室右墙角的位置。 方慧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迅速低头,小声说:“朴丽娜啊?” “就墙角那个穿蓝色背带裤的。”陈晓彤对不上名,又具体了一下细节。 “就是朴丽娜。”个矮,朝鲜族……还跟她有仇。 “她跟你们班李前好啊!”张筱筱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啊!刚军训完就好上了。天天晚上都去我们班等李前。”陈晓彤开始深扒。 方时雨更直接一点,“李前怎么能看上她。”不说别的,(身shēn)高就不行啊,李前一米八多,朴丽娜刚过一米五。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听墙角。”她还不舒服呢,李前也算是他们班班草了,就这么让人给挖了墙角,她们班女生那意见都老大了好吗? “那为什么分的”张筱筱听见朴丽娜的名字就皱眉头,谈的时候都能跑去告黑状,这被扒皮以后那更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了,她不会红眼病发作,接着盯刘明宣吧? 陈晓彤不知道内(情qing),就当是这朴丽娜在班里人缘不好,“还能为什么?分科了呗!李前选了文科。” 没有滋生(爱ài)(情qing)的土壤了,那长在土里的小白花必须得干死啊! 不干死都不足以平民愤。 刘明宣被这理由征服了,听起来其实还(挺ting)有道理的,分班杀,毕业杀,现实杀,什么时候杀不是杀,早杀早吃(肉rou)。 张筱筱:咱们这口味是不是有点重。 刘明宣:重吗?一点没觉得。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成长的代价 因为大家对朴丽娜不太感冒,话题也没一直围着她转,陈晓彤就扯了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成绩。 “刘明宣,你这次考了咱们年级第一。”这么大的料,差点都忘了报。 “真假的?”张筱筱(挺ting)高兴,万年老二终于要翻(身shēn)了。 刘明宣自己倒是没当回事,不是不激动,关键是这消息准吗?“你怎么知道的?从哪听说的?”这她们班都没听见风声,陈晓彤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我二叔说的。”陈晓彤为了增强说服力把自己二叔搬出来了。 等等,“你二叔不是在咱们初中教吗?”什么时候又调高中来了? “是啊!他同学在咱们学校教,就是五班班主任陈伟华,昨天去我家吃饭的时候聊起来说的。”她妈听完还一个劲的让她好好跟着学。 学什么啊学,长的都不是一个厂里出来的脑子,人家要是海外研究室进口的,她顶多就是在路边摊卤味店买的,都没有可比(性xing)。 张筱筱:今天这口味怎么都这么重啊! 没等她们欢呼,刘明宣被叫走了,还是被年级主任给叫走了。 当时张筱筱就吓着了,没往成绩这方面想,毕竟李媛都考多少次第一了,年级主任也没喊过不是,她就以为是朴丽娜憋大招了,直接把刘明宣跟江源的事给捅到主任那了。 找了知(情qing)人刘乐荣一说,刘乐荣不太确定的说:“不能吧!”多大仇多大怨啊! “要是为这事,那怎么也不能只叫刘明宣啊,怎么也得叫上江源吧。”这种事都是俩人一起谈的,刘乐荣安慰自己也安慰张筱筱。 “是吗?”张筱筱对流程不熟悉。 刘乐荣坚定的点点头。说实话,她也不清楚。 刘明宣倒是没那么悲观,怎么想也不可能啊,今天返校拿成绩好不好,要抓要打的也不会挑这(日ri)子。 进了主任办公室,刘明宣一打量,人还(挺ting)齐,高一年级的两个主任,她班主任,还有她以前的历史老师都在。 她问完好,下意识的就往自己班主任(身shēn)边凑了凑,毕竟这是个两面都熟的熟人。 两个主任她是两面都不熟,历史老师是她一面熟,现在还没教过她呢! 秦凤看见刘明宣的小动作,满意的笑笑。 侯主任伸手从桌上拿了张纸递给她,“这是你期末考试的成绩单。” 刘明宣赶紧双手接过来,瞄了一眼自己的总分和排名,说实话真的是有点(?)惊喜的。 这是她第一次盖过了李媛,也是李媛第一次从第一的宝座上跌下来。 李媛估计不好受吧,刘明宣一时有点愧疚,但想的更多的,原来李媛考上了北大,那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可以…… 秦凤看刘明宣接过纸条就有点发呆,就伸手拍拍她胳膊,用眼神问了一句,怎么了? 刘明宣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能,原来遥不可及的,现在却隐隐能触到边缘了,落差过后,她有点目眩神迷。 “这次你的综合成绩在年级排第一,但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选了文科?”侯主任开口问。 刘明宣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怎么能选文科呢?侯主任差点没喊出来,“我看了你的小科成绩,理科并不差啊!” “我文科也(挺ting)好啊!”刘明宣就是个条件反(射shè),直接从嘴里秃噜出来了。 说完就后悔了,这也太那什么了,自己夸自己,听着还像是在跟主任叫板。 秦凤也觉得刘明宣话说的有点急,看这样子还是想学文科? 侯主任倒是没什么,觉得(挺ting)正常,都年级第一了,那肯定也必须都好啊!只是,“为什么不选理科呢?”不管从报考,还是未来的就业,怎么比都是理科比文科占优势。 “我(挺ting)喜欢文科的,对理科不感冒。”刘明宣这会儿也知道叫她来是为什么了,就是想让她转理科班呗! 但她不想学理科啊,也觉得自己学理科没有学文科优势大,毕竟文科是重来一遍,理科要从头开始,那多烧脑啊!她立马态度坚决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 接下来班主任跟主任连番上阵,述说学理科的种种好,学文科的种种不好,坐旁边的历史老师脸都黑了。 刘明宣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差点连我选文也能考个清华回来的狂句都蹦出来,但好在理智还在线,就是不住的点头,然后不答应。 到最后秦凤都服气了,这孩子真够倔的,主任连市三好的名额都抛出来了,这孩子楞是没动心。 其实刘明宣是动心了的,市三好啊,加三十分呢!三十分是个什么概念,能让你做火箭一样在省里的排名上五千,但刘明宣只是动心,没想伸手,一个呢,这个名头以前是挂给李媛的,这她伸手抢过来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起李媛,再一个,她也不觉得这市三好最后会落她头上,毕竟她刚考一次年级第一,那李媛都拿大满贯了,怎么想也觉得给她的可能(性xing)不大,最后一点,她真的很想学文科。 所以,别再(诱you)惑她了,她自制力都是靠按大拇指才能攒下的一丢丢,很薄弱的说,一不小心就会变卦的。 班主任跟主任也是为她好,她不能不知好歹啊,但这事不能勉强啊,这是关乎以后人生轨迹的大事,不能三天两头的改。 侯主任看劝不动了,就笑笑,“学文就学文吧,不过文科就不能在十三班了,得去十四班了,十四班是吴老师带的班,教历史的,认识吗?” 刘明宣点点头,对着她的新任班主任笑了笑,然后跟着现任班主任回了十三班。 “吴老师水平很高的,跟着他一定得好好学。”老师都是盼着学生好的,秦凤忍不住最后叮嘱了一句。 刘明宣被说的有点心酸,强笑着:“到高二不还是您教我数学嘛!” 秦凤故意板着脸,“可不是嘛,你要是学不好,我就罚你去我办公室给我打扫卫生。” 俩人说完都乐了。 因为高二要分班了,对不少人来说,这节课真算是最后一课了,大家都认真的听着,班主任第一次没有说成绩,只是嘱咐,“人生的阶段有很多,没有人会一帆风顺,也许经历过逆境,你收获的会更多。” 到了下午分班的时候,刘明宣才明白了这番话的意义,也明白了人的成长真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班里有人被分到平行班了。 也许当时班主任说的时候大家都不在意,但现在,锤头敲落的一瞬间,大家都怕了,以前可能的就是怕丢人,怕被父母打,但当事(情qing)临头的一瞬间,却都是人生价值被否定的不知所措。 还有想要挤都挤不出一抹笑的脸…… 人生就是这样,幼时不停的放纵,年长时不停的后悔。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改成绩 直升班加了一个,从原来的两个变成了现在的三个,两个理科直升班,一个文科直升班,刘明宣跟方时雨被分到了十四班。 刘明宣坐在陌生的教室里,放眼望去,除了(身shēn)边坐着的方时雨,没有一个熟人。 奥,还有个半生不熟的历史老师。 而且她很惊奇的发现,他们班就只有七个男生,人少的连最后一排都没凑齐。 吴凡拿着点名册也有点傻眼,这男生怎么就这么点? 班里的体力活怎么办?总不能让女生去扛大桶水吧! 硕果仅存的男生们:……-_-|| “有不少熟面孔,也有不少新同学,不管怎么样,欢迎大家加入高二十四班这个大集体。”历史老师点齐了人数,照惯例致开幕词。 他们也相当给面子的抬头,微笑,鼓掌。 新班主任没多唠叨,简单的说了一下开学(日ri)期,发了致家长的一封信,断水断电之后就宣布放学了。 男老师就是痛快! 从教室出来,她也没急着回宿舍收拾东西,就站在走廊上,等江源跟张筱筱。 方时雨太懒,放假那天连书都没收,再加上被子衣服,杂物太多,就没跟着她一起等,跑去宿舍收拾东西了。 刘明宣这正无聊的刷手机游戏推箱子呢,突然听见一楼喊起来了,她把手机放起来,跑到二楼的连廊探头往外看。 好像是五班?刘明宣大致判断了一下位置。 抱着好奇宝宝的心态,刘明宣鸟悄的摸下去,打算近距离了解一下。 结果等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就见五班班主任喘着粗气板着脸大步从班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低头塌腰的小个子男生。 她赶紧转(身shēn),扭头顺着走廊往大厅走,假装自己是路过。 五班班主任没换,还是陈伟华,陈伟华大步流星,连余光都没赏她一个,“你磨蹭什么,快点的。”可能是嫌后面那男生走的慢了,陈伟华还回头厉声喊了一句。 那小个子男生耸着肩,缩下脖子,快步跟上。 这是犯什么事了?刘明宣从大厅又转回到一楼走廊。 然后回头就发现五班门口趴着不少人,看见那小个子男生被陈伟华拎进办公室,顿时欢呼一声,两两相对击了个掌。 刘明宣眼尖,看见欢呼的人群里还有个熟人。 她刚想凑过去,陈伟华领着那小子又从办公室出来了,一眼看过来,就见他们班那几个能神正不嫌事大的看(热rè)闹呢! 本来就够火了,这一下子,眼都气红了,隔着老远就开始骂,“都干什么呢!一个个的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扒在门口的几个立即做鸟兽散,就剩下刘明宣一个孤零零的站在五班门口。 她都能感觉到陈伟华那冒火的眼线滑过头发的(热rè)度,没别的办法,赶紧又装路人,从一楼的西门出去,直奔女厕所。 上楼的时候她都没敢从里面的楼梯走,还是从高三连廊转的。 陈伟华也不知道为什么,真要气疯了,刘明宣趴在二楼的窗户上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中气十足的训斥声。 一直到江源出来,刘明宣的好奇心直接攀升到了最高点,猫爪子挠心啊! 回宿舍把衣服打包好,刘明宣拖着张筱筱跟方时雨迫不及待的跑去找熟人了。 “你们班今天捅破天啦?你们班主任发那么大火。”刘明宣拉着陈晓彤就近坐在靠门下铺问。 陈晓彤甩甩手,把(床chuáng)架上坏掉的挂钩扔垃圾桶里,气冲冲的喊,“什么叫我们捅破天了,陈伟华就是面子过不去,借我们发个火。”关键跟他们这些人还没多大关系啊,无缘无故挨顿骂。 真是够丧。 “你们这还是刚分的班,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刚见面,都没什么制造矛盾的时间和动机! “哪啊,是他们班的陈年旧疾,天天忍,这下直接爆了。”一进班给她们这些围观群众安利了一场大戏。 “说重点,别在这墨迹没用的。”张筱筱听半天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直接不耐烦了。 陈晓彤从柜子里掏出袋熊字饼干,一人分了一把。 “你这没过期吧!”张筱筱不什么太放心的问。 “什么人啊,过期的我能给你吃啊,我妈自己做的,放不少好料呢,不吃算了,留着我自己吃。”陈晓彤作势要过来抢。 张筱筱赶紧往后躲,“我错了,你赶紧接着讲。” 陈晓彤白了她一眼,“其实就是他们班班长太能作,结果这次作大了,班里人看不过去了,直接给捅出来了。” “他作什么了?”张筱筱对五班班长没印象,只知道好像是个男生。 “改成绩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陈晓彤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傻大胆呢,还是该说他智商捉急。怎么就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改成绩?怎么改?”刘明宣觉得这人能耐。 “他不是五班班长吗?平时小考的时候他们班主任都让他帮着输成绩,他就趁这时候改,不及格的改及格,及格的再加个一二十分。”要说这人的心理素质真就是好,听他们班同学说这还不是第一次了,一点都不害怕被发现吗? “卧槽!这也太牛((逼bi)bi)了。”张筱筱听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那他们班主任没发现啊!”方时雨觉得这点不正常,加几分可能看不出来,一门加十几二十分,这除非是眼瞎了。 “他每次都改啊!他们班主任怎么能看出来。”都习以为常了好不好,遇到大考,看他考的差还帮着他找借口。 刘明宣为首的众人:……真是个人才啊! “其实他们班的人都知道,也就瞒着他们班主任。”毕竟他每次改的都是成绩单上的成绩,这卷子上的分数没法改,次数多了肯定有人看见啊! “听说有人跟他们班主任说过,他们班主任还不信。”估计陈伟华也是想不到他自己班长胆子这么大。 不是“那这次怎么露馅了,咱们不是分班了吗?”原来的同学都散到别的班了,这怎么揭穿。 “说是分班,其实就是把文科生从班里抽出来了,其他的人都没变,陈伟华教物理的,他们班都是学理的,加上我,一共也就八个新同学,陈伟华看见他们人没太变,就像让那男生接着当班长,结果好了,我们班就炸锅了。”忍了一年还不够,还要接着忍,抱歉,他们没那么大肚量。 正文 第二百章 放假也无聊 这也真是够打脸,不光那男生倒霉了,陈伟华这面子里子也一件没剩。 但是有个问题啊!“你不是要学美术吗?说好选文科的,怎么突然选理科了?”五班可是理科班。 “临时决定,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我二叔看了我的成绩单,觉得我还是学理好点。”成绩虽然都很差,但最起码理科及格了。 “那你还学美术吗?”刘明宣也不觉得就非要固定说是学文还是学理,关键还是要看自己,想学就行。 “学啊!时间都定了,大后天开课,一直到开学前一周才结束。”一想起这个,陈晓彤心里就哭唧唧的,真的是太惨了有没有。 “这么早”时间过去太久,具体时间她也记不清了,但她印象里,美术老师没这么拼过啊! “在学校学” “不是啊!去济南。”陈晓彤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听说济南夏天(热rè)的要死,“住宿舍吗?” “住啊!还是八人间。”也是她二叔给找的学校,昨天晚还特意跟她显摆那学校的住宿条件,她也是不知道这没空调没电扇,连厕所都是公共的宿舍有什么好显摆的。 ……好像预见了你咬着被角哭的画面。 刘明宣觉得还是得鼓励一下,“济南(挺ting)不错的,好多小吃,温泉也多。” “别安慰我了,我去网的论坛看了,都是说(热rè),听说没空调晚都(热rè)的睡不着。”她们别说空调了,连个电扇都没有,哭唧唧。 刘明宣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多劝了,接受现实吧! …… 提起济南的小吃,刘明宣突然就想吃包子了,绕到村口的馒头房,打算买几个包子解解馋,结果馒头房铁将军把门。 旁边坐着打牌的(奶nǎi)(奶nǎi)们告诉她说,店主夫妻俩今天出去走亲戚了。 包子吃不了,那就换别的,刘明宣跑去小卖部买了一排华丰方便面。 刘(奶nǎi)(奶nǎi)看见了还问呢,“家里有饭,你买方便面干什么?” “想吃了。”刘明宣动作熟练的烧水下鸡蛋,在刘明沣的强烈建议下,又多下了一袋。 口味营养什么先不说,方便面这味真是没话说,太香了,香的冲鼻子。 刘爸爸闻着味就追厨房了,厚着脸皮抢了自己儿子的份。 刘明沣一边咽口水一边试图跟刘爸爸讲道理,“爸,锅里还有呢!”你等会儿吃呗,这份是我的。 “那你等会儿吃呗,反正锅里还有。”刘爸爸吃的头都不抬。 “爸,你不是肠胃不好吗?我妈说你不能吃方便面的。”刘明沣心在淌血,我的鸡蛋啊! “没事,就吃一回,不要紧。”刘爸爸摆手。 “你怎么这样,这是我的,你要吃等下一轮。”刘明沣忍不住了,直接手抢。 刘爸爸一边闪,一边往嘴里划拉。 “吃吧,吃吧,老子吃你口方便面就叽叽歪歪的,白养你这么大了,老了一点指望不。”刘爸爸抹抹嘴,把碗一扔,嘟囔着起(身shēn)走了。 刘明沣……还吃(屁pi)啊,连点汤都没给他留。 学的时候忙的要死,这一放假了,闲的长毛,除了跟江源一早一晚两趟的压马路,刘明宣就是待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剧。 重播的西游记,重播的还珠格格,她不说看了十遍,那最少也得有五遍了,台词都能跟着往下柳了。 家里的读者,青年文摘也被翻了两遍,现在正在看的是高二的地理课本。 但这刚考完,学习也没什么(热rè)(情qing),就是闲翻,草草的过一遍,至于效果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又逗了两天八戒跟家里的鹦鹉,刘明宣彻底趟尸了。 “你说我找点什么事干干呢!”刘明宣数着地的柳树叶问。 江源看着脚下的毛毛虫,淡定的抬脚碾死,“这样不好吗?”在家闲着玩还不好 “无聊啊!”她又抬着头开始数树的鸟窝。 无聊江源默然,暗自检讨,自己是哪做的不合格了,女朋友竟然会觉得无聊。 不知道江源心里怎么想,刘明宣第二天就跑去刘妈妈店里帮忙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散散心,要不然会被憋疯的。 但是卖家具这工作吧!同样是很无聊,家具毕竟是个大件,买的人不多,一天进店的人数,多的时候,十几个,少的时候,一天都没有一个,刘明宣玩连连看都要玩吐了。 “咱们中午吃什么?”刘妈妈签了个单,心(情qing)不错。 刘明宣关了连连看,抬头,“随便吧,没什么想吃的。”这大(热rè)天,也没什么胃口。 “门口有肯德基,要不要去吃汉堡。”现在快餐等于垃圾食品的说法还没传开,刘妈妈很乐意带自己姑娘去洋气一把。 刘明宣一点面子不给,直接摇头,天这么(热rè),吃油炸食品得多腻啊! 不是说孩子都喜欢吃这东西吗?刘妈妈没招了,直接甩钱“那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凉皮就行。” 刘明宣被刘妈妈的壕劲给震住了,捏着钱乖乖出门了。 凉皮这哪有卖凉皮的啊?刘明宣也不想逛,想着既然刘妈妈要吃凉皮,那她也跟着吃算了,但围着建材市场转了一圈也没见有卖凉皮的。 天的火炉能烤死人,刘明宣晒的脸疼,看旁边有家沃尔玛,就躲进去了。 “阿姨,这周围有卖凉皮的吗?”刘明宣看收银台的阿姨闲着就过去问一下。 “超市里就有啊,就在卖酱菜那,你一直往外前走就能看见。” 刘明宣道过谢,顺着指的方向往前走,还没看到卖凉皮的,就被超市柱子的一张小广告招过去了。 这也得多亏现在人没那么洁癖,要不然早当牛皮癣给清了。 说是小广告,其实还(挺ting)正规,是附近开的一家叫博艺的画廊,本来刘明宣看见画廊这词还有点往回缩,结果看了一下内容,招辅导儿童画教师两名。 这就是个艺术培训班吧!画廊,还整的(挺ting)高端。 不过这待遇不错啊,一小时十块,时间也合理,午是八点半都十一点半,下午是两点到四点。 地点也近,建材市场以东五十米的银泰大厦。 教的还是儿童画,这她是不是可以去试一下啊! 买了两份凉皮,看旁边还有卖烤鸡腿的,刘明宣又捎带了两条,路过立柱的时候,她没犹豫,把小广告撕下来揣兜里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靠谱的暑假工 刘妈妈看见凉皮的时候没说什么,看见烤鸡腿就不满意了,捞着装烤鸡腿的袋子,抖着,“不是告诉你不能吃烤鸡腿吗?报纸上都说了,这吃一条烤鸡腿就相当于是抽了五十根烟……” 真假的?这是哪家报社造的谣吧,怎么想这烤鸡腿也没炸鸡腿威力大吧!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烤鸡腿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掏出小广告,拍在刘妈妈眼前,“妈,我想去教小孩画画。” 刘妈妈懵了,拿着广告来了句:“你会画吗?”还想教孩子画画,我还想开飞机呢! 刘明宣:妈,你志向真远大…… “我以前不是学过吗?而且就是教孩子画儿童画。”刘明宣点点小广告上的教授范围,六到十二岁的小朋友。 学过?一二年级跑去少年宫学的儿童画也算? 刘明宣:都是儿童画,肯定算啊! “这地方在哪啊?远不远?”刘妈妈觉得这事不靠谱,画画这东西真不是说教就能教的,这是需要功底的,就她姑娘这一二年级少年宫的水平,她觉得难。 刘明宣不知道刘妈妈心里想什么,看她同意了就高兴的说:“就在你们市场门口的银泰大厦里,十五层。”小广告上都写着呢! 银泰大厦?刘妈妈瞪眼。 “时间也刚好,剩下的时间还能预习一下下学期的内容。”这暑假班就上二十五天,还能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预习课本来说,很够了。 刘妈妈是抱着肯定选不上的心理,也没细看,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开心就好。 刘明宣效率从来没这么高过,中午刚商量完,下午直接就去了。 那负责面试的是一(挺ting)严肃的女老师,要问她怎么知道这是个女老师,额(⊙o⊙)…衣服上挂着(胸xiong)牌呢! 那女老师看她这么年轻就有点不乐意,再一看(身shēn)份证,还不满十八岁,直接就要站起来赶人,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们是正规单位,不雇佣童工。 刘明宣好说歹说才把人按住,这年头能跑来查(身shēn)份证的有几个,工商局的人也不是没事干,再说就算是来查了,他们也可以说是亲戚帮忙,不要钱的,当然了,这只是说,真不给她,那她可不干。 把这一(套tào)说完,那女老师想想开口:“那你学过几年,都会什么?”这段正缺人,好几个老师都离职了,要不然她也不能把广告都贴到超市的立柱上,真就是没办法了。 “水粉,素描,钢笔画,速写,线描,国画,油画都画过一点。”得意于大学繁杂的课程,她会的还真就不少。 那老师明显皱眉头了,这小姑娘(挺ting)(爱ài)吹牛,刚十六岁,就会这么多?几岁就开始学画呀? “那你先画幅人物速写吧,就画旁边半蹲着的那个小朋友。”他们在的房间一面是整面的落地玻璃,旁边就是教室,有二十多个小朋友在上舞蹈课。 那老师指的就是靠墙半蹲劈腿作动作的小朋友。 刘明宣接过纸笔,观察了一下,抓了下主要特征就动笔开始画,因为就是一简单的人物速写,几分钟就搞定了。 那女老师看完,(挺ting)意外,画的还(挺ting)好。 既然技术过关了,那就没问题,“我们这呢,你也看到了,很正规,因为你现在是兼职,待遇就相对差一点,按小时算,一小时十块,中午有工作餐,如果需要你代课,那一小时就二十,要请假的话,要提前给我打招呼,基本条件就这些,如果没问题的话,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跟广告单上差不多,刘明宣觉得不错,“可以,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到。” 然后,刘妈妈吓到了。 “明天就上班?”刘妈妈一脸的不可置信。 刘明宣插一块菠萝扔嘴里点点头。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什么预兆都没有就告诉她明天要去上班了。 “我说过了,你也同意了啊!”记(性xing)要不要这么差,中午不是刚说过吗? 我那不是觉得你肯定录不上吗?刘妈妈着急了,拿着那张小广告差点没盯出窟窿来,这培训班靠不靠谱啊!就去。 不行,刘妈妈实在是不放心,拎上包决定去实地考察一下,新闻里不是说有不少传销组织借着招工的名义圈钱吗? 刘明宣:她妈脑洞真的是够大。 “别去了,我打听过了,是正规单位。”她刚谈拢可不想被刘妈妈给搅黄了。 “你懂什么?就骗你们这些小孩子的,进去就出不来了。”刘妈妈一脸自己姑娘要被拐去搞传销的后怕。 “徐姐?家里有人要学课外班?博艺这学校不错。”旁边一家卖灶具的老板娘过来,看到桌上的广告单说。 “你知道这个学校?”刘妈妈放下包问。 “不就咱门口银泰大厦那个嘛!(挺ting)出名的,我妹妹家孩子就在那学的,素描过六级了呢!”那老板娘伸手比划一下。 “教这么好啊!”刘妈妈不懂什么素描六级,只是单纯的应和对方。 “是啊,咱这周围人家的孩子基本都在那学的,老赵家孩子知道吧,那架子鼓打多好,就是在那学的。”还在学校里表演过的,那架势很足的。 刘妈妈跟隔壁老板娘这么一来一往的,把这博艺培训班(画廊只是其中一个分部)消息打听清楚了。 “你想去就去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教孩子画画了,这七八岁的小孩多闹腾啊!”刘妈妈不理解,按说自己姑娘这年纪不是正赶上逆反心理吗?怎么还有这耐心。 刘明宣:我就是无聊了。 这事也不是什么小事,饭桌上,刘妈妈就代刘明宣通知了一下。 反应各不相同,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是举双手赞同,教书先生啊,妥妥的文化人,有前途。 刘爸爸跟刘妈妈差不多,持怀疑态度的同时,表达了一下对这单位正规(性xing)的担忧。 听刘妈妈解释完都(挺ting)大不乐意,嘱咐她:“在外面自己小心点,对人客气点,当然了客气也不是忍气,该硬气的时候硬气,别让人欺负了。”现在这社会乱的很,小姑娘最容易吃亏了,尤其是像她闺女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刘明沣是不在意,然后就觉得他妹有点傻,自己找活干啊,好不容易休息了,还跑去教什么画画,你说这是不是缺心眼。 刘明宣:最缺的就是你了。 江源听完就来了一句:“那还缺人吗?” “你也要去教画画?”没听说过你还有这技能啊! “不是,你去问问缺不缺教拳击的,我去教拳击。” 刘明宣:……你这运动太时髦了,咱这小地方还没流行过来。 这年头,谁家送自己**岁的孩子去学拳击,脑子有坑吧!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可耐的孩子们 “不是说八到十二岁吗?”刘明宣指着眼前几个争着翻跟斗的小(屁pi)孩问。 栾老师不好意思的扯扯唇角,“特殊(情qing)况,小班的老师临时请假了,你就帮着带一节。” 刘明宣头大,然后不确定的问,“就一节?” 栾老师肯定点头,“就一节。” 就一节的话那还好,她是喜欢教学生,不是喜欢哄孩子。萌娃这种生物就适合远远看着,不能贴(身shēn)的。 “那我班的学生呢?”她来教小班了,那中班呢? “中班我给安排到下午了,不冲突。”栾老师蹲下给一个小男孩擦擦鼻子,细声细语的问:“小朋友,你几岁了啊!” 小男孩长的白白净净,腼腆的很,扯着自己袖口,“我六岁了。” 刘明宣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跟八岁也就差两岁。 有腼腆的,那就有活泼的,一个彪悍的小姑娘迈着八字步,穿着跟自己风格迥异的白色蕾丝裙朝着她就撞了过来。 刘明宣也不敢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撞完还没完,小姑娘抱着她大腿可劲的蹦,一边蹦一边喊:“老师,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刘明宣:……这也归她管?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啦! 刘明宣牵着小美女的手跟着去了趟厕所,第一次上课,她还不知道厕所在哪?都是小美女在前头领的路。 熟门熟路的左拐,右拐。 站在厕所门口,小美女大张着手堵在门口。 刘明宣想啊,这是个什么意思?不想让她进?这小(屁pi)孩的占有(欲yu)也太强了吧! 她笑着摆手:“老师不进,你自己去吧,上完了喊老师啊!” 小美女很有味道的翻个白眼:“老师,我让你帮我脱裙子。” 刘明宣…… 默默蹲下给小美女解开背后的大蝴蝶结,领进厕所,把白色的蕾丝纱裙理理,拢到小美女(身shēn)前,“慢点,别把裙子扔地上,裙子脏了就不漂亮了。” 小美女紧张的握紧手里的裙边,坚定的点头,“不会湿的。” 然后摸摸裙子上的长丝带一脸纠结的问:“老师,你会系蝴蝶结吗?不系蝴蝶结就不漂亮了。” 刘明宣脸上一僵,感觉自己被不经意的怼了一下子,“老师会系,一会儿就给你系个最漂亮的啊!” “骗人是小狗。”小美女硬是伸手跟她拉了勾。 这孩子够精啊!想想她五岁的时候在干嘛?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傻的都没有记忆…… 教小孩子其实跟哄孩子是一个样,要夸,要奖励。 “真棒,再画一个。”刘明宣指着一小男生画的不知道是圆还是方的图案笑。 小男生骄傲的不行,拿着水彩笔随手又圈了一个,扭头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求鼓励。 刘明宣一愣,又原模原样的夸了一遍,掉头跑了。 好话说了一箩筐,奖励的水果糖也一颗没剩下,刘明宣茫然了,这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时候小美女过来了,举着自己的图画书,大声喊:“老师我想画公鸡。” 刘明宣又笑着陪一句,“真棒,去画吧!” 小美女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图画书跑了,然后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扯着自己的图画书理直气壮的喊:“老师我不会画公鸡,你帮我画一个。”喊完就把自己手里的水彩笔戳她(身shēn)上了。 刘明宣:幸亏今天穿的是条蓝色的牛仔裤。 没错,是蓝色,别误会啊,小美女不是色盲,是这图画书上的鸡就是蓝色,也不知道这是哪家出版社的大作。 而且美女啊,这不是公鸡,这是只母鸡,没看见下面跟着一群小鸡吗? 用铅笔在图画本上前浅浅的勾了一下,拿水彩笔开始上色。 周围的小朋友自发自觉的挤到她(身shēn)边,看她画鸡…… “老师,这只鸡怎么是蓝色的,我(奶nǎi)(奶nǎi)家的都是红色的。”一个小姑娘看出不对劲了。 刘明宣还没来得及张嘴,小美女就怼回去了,“你懂什么,我妈说了,这是神鸡。” 小姑娘被怼懵了,眨眨眼问:“神鸡?神鸡是什么鸡?” 小美女轻蔑的扫她一眼,“神鸡,神鸡就是神仙变的鸡。” 刘明宣:这妈的脑洞是怎么开的,还神仙变的鸡。 小姑娘捂着嘴一脸的惊恐,神仙变的鸡?“老师,神仙还能变鸡吗?” “当然了,神仙什么不能变,我妈经常在家求神仙给她变钱的,还经常拿我爸爸的烟给神仙抽。”小美女又发话了。 刘明宣:姑娘,你被你妈荼毒的不轻啊! 清清嗓子,转移下话题,“这是鸡冠,公鸡的鸡冠比母鸡大,这是尾巴,又长又翘的,看起来漂亮的是公鸡,又短有小的,看起来灰扑扑的是母鸡。” 小男孩抽抽鼻子,“老师,那这是公鸡还是母鸡?” “这是只母鸡。” “老师,不对吧,这是只公鸡。”小美女又有不同意见了。 “你看它旁边还跟着一群小鸡,只有鸡妈妈才会孵小鸡的。”刘明宣指着图画本开始科普。 小美女皱眉,“我妈说这是只可以吃的鸡,不是只有公鸡能吃吗?母鸡也能吃?” 这什么不靠谱的妈。 讨论完公鸡母鸡,这群小(屁pi)孩又开始作妖了,吵着闹着要玩老鹰捉小鸡。 小美女最踊跃,跳着脚,“我要当鸡妈妈,我要当老母鸡。” 刘明宣要被愁死了,好说歹说的安抚下,堵不如疏,刘明宣打算挖坑。 “谁要当鸡妈妈?”刘明宣站在前面问。 “我要当鸡妈妈。”小美女踊跃。 “我要当鸡妈妈。”又一个小姑娘站起来喊。 “我也要当。”一个黑脸小男孩也激动的举着手。 “你不能当,鸡妈妈是母鸡,你是公鸡,不能当母鸡。”小美女开始自己独家的逻辑急转弯。 “对,你不能当。”小姑娘本能的跟着附和。 小男孩不乐意了,对着小美女大喊,“不行,我就要当老母鸡。” “不行,你不能当,男生不能当母鸡。”小美女一点不怵,勇敢的上去怼。 那小男生也不是善茬,认定了自己那就得是自己。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出门有惊喜 刘明宣看两边都要打起来了,赶紧从中间把人隔开,笑着引娃入坑,“这样吧,咱们一会儿一人画一张鸡妈妈的水彩画,谁画的最好我就让谁当鸡妈妈,谁画的最差,我就让他当老鹰怎么样?” 小美女明显不太乐意了,要不要这么麻烦啊,直接让她当不就完了。 “谁不画就不能玩,只有画完了的小朋友才能玩。” 大多数小孩还是很听话的,一看老师都发话了,就赶紧跑回去,打开自己的水彩笔开始画。 小美女再不乐意也只能随大流了,乖乖的拿着自己的图画书画鸡去了。 但她也没正经画,直接用水彩笔涂了一团蓝色墨块就跑过来了,“老师我画完了。” 刘明宣接过来摇摇头,“你想当老鹰吗?你看这个小朋友画的。”刘明宣指着靠着门口的一个小男孩说。 小美女瞥了一眼,皱眉头,再看看自己的,气呼呼的跑回去重画了。 只要有人来,刘明宣就来这(套tào),到最后都没人跑过来给她看了,一个个的都埋头苦画,不要第二,只争第一。 第一争不到也没关系,但千万别是最差,没一个人是想要当老鹰的。 可能说了有人会不信,其实孩子也有阶级(性xing)的,当然了,不是成人世界的关乎利益权位的阶级(性xing),他们眼里的阶级(性xing)很简单,就是合群,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很微妙的把这种特(性xing)发挥到了极致,简单粗暴的把孩子分成两拨,一拨是老鹰,一拨是鸡妈妈和小鸡,老鹰只有一个,鸡妈妈和小鸡却有一群,你是想当孤军奋战的老鹰还是聚堆抱团的小鸡? 答案必须是小鸡。 在大环境下,孩子们刚刚被塑造成型的三观很正,除了报团还有善良,正直等等一切美好的品德,而老鹰捉小鸡这游戏,老鹰代表的隐含意义不光是老鹰,在鸡妈妈的勇敢和小鸡的脆弱下,它还代表着恶势力,可能孩子们不懂这些概念,但这不妨碍他们本能的感受认知。 所以喽,孩子们为了不当老鹰,老老实实的画了一上午的小鸡啄米图。 栾老师来通知午休的时候还很是惊讶了一把,怎么这么安静? 吃饭的时候,栾老师有点小犹豫的说了一句:“小刘老师,我们这不能体罚学生的。”当然就更不能打孩子了。 刘明宣被栾老师真挚的眼神憋的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去,她怎么就体罚孩子了…… 把老鹰捉小鸡的故事跟栾老师说了一遍,栾老师看她的眼神瞬间就复杂了,打着商量的问:“要不然你明天接着教小班?” 咳,刘明宣赶紧抽纸擦嘴,“还是算了吧!”她真没那么多故事讲,这帮孩子也没看上去那么好糊弄,万一哪天露馅可就搞笑了。 下午给中班上完两个小时的课,刘明宣累的眼都花了,怪不得工资这么高呢,不管中班小班,没一个轻松的,小班的孩子(爱ài)闹,中班的孩子就喜欢让老师帮忙改画,她这一下午就画了十七个大风车,还都给上了颜色。 体力消耗过巨,刘明宣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给刘妈妈去了个电话,揣上钱包,直奔沃尔玛。 也没管一条烤鸡腿能抵多少根香烟了,她现在急需补充大荤,美滋滋的啃了两条大鸡腿,捧着杯冰镇西瓜汁悠闲的靠在餐台的小椅子上消食。 眼睛百无聊赖的四处瞄着,眯瞪着有点犯困,然后眼前就晃过去两个人,再然后她就狠狠的呛了一口西瓜汁。 咳的她眼泪都出来了,但她没顾上擦,跳起来就追上去了。 拐了个弯,抄了条近路,看着眼前拐着拉着手的两个人,她挂着眼泪,红着眼眶,表面淡定,内心尖叫的打个招呼。 …… 刘洋默默的躲到旁边立柱后面,低着头不敢看她。 王铭尴尬的清了声嗓子,“真巧,过来玩啊?” “对啊!你们也来玩?”够意外,出门有惊喜啊! 毫不留(情qing)的把刘洋从立柱后面挖出来,都看见了还躲什么躲。 …… 刘明宣拿着菜单就戳了个黑森林蛋糕,然后是三杯杨桃冷饮,小样的,吃不穷你。 刘明宣浑(身shēn)散的怨气吹出一片的小泡泡。 “那什么,咱们吃不完。”刘洋看着刘明宣戳菜单戳的利落,忍不住开口。 她直接一个眼刀飞过去,刘洋赶紧闭嘴。 把菜单上单价前五的戳了个遍,刘明宣才懒洋洋的喝口杨桃汁,这七块钱的跟三块钱的是不一样,前者至少兑了一半的水,后者可能就兑了四分之一。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物质上剥削完,精神上的摧残也不能少。 王铭还想打哈哈,刘洋直接供出来了:“快半年了。” 藏的够严实啊!都半年了。半年?半年以前是什么时候?高一放寒假? 从刘洋去了一中,她们碰头的机会就不多,寒假的话?她们好像就去了一次饺子馆。 饺子馆那次没发现有什么端倪啊? 黑森林上来了,刘明宣拿叉子戳了一口,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个是一中的,一个是二中的,仅有的关系纽带就是她,怎么联络上的? 王铭的心在滴血,这一个黑森林就三十,他一周的生活费啊…… 而且王铭一看就是一花花公子,刘洋这一本正经的傻妹子怎么会眼瞎撞粪堆里了? 王铭:谁是粪堆,把话说明白了。 刘明宣:哎!王婶电话多少来着,好像是138#——#。 王铭:……一脸狗腿,您吃好喝好,不够接着叫啊! 把王铭的钱包祸祸完,刘明宣很果断的卸磨杀驴,把王铭踢到刘妈妈那去了,这人太精,从他嘴里(套tào)不出话,还得从刘洋这下手。 为了防止王铭半途截胡,刘明宣还当着当事人的面给刘妈妈拨了个电话。 看着王铭落寞委屈的背影,刘明宣心里名叫八卦的小人举旗高声大喊——我们的时代来临啦…… “刚才的蛋糕好吃吗?”刘明宣抱着刘洋胳膊,缓步走在商超门口的檐廊下。 “啊?蛋糕……好吃!”刘洋被话题跳跃的有点晕。 “怎么联系上的?”刘明宣甩着手里的钥匙链不经意的问。 “就吃饭的时候。”刘洋习惯(性xing)低头,露出一截白嫩透红的纤巧垂颈。 刘明宣心里的**小人默默咽了口唾沫,一个好好的大美女就砸坑里了,真是便宜王铭那小子了。 “吃饭吃什么饭啊?” “就吃饺子的时候。” “月红饺子馆?” “嗯!” 改叫月老饺子馆得了。 “多长时间见一次啊?”刘明宣一脸的知心大姐姐。 “两周。”刘洋很配合的有问必答。 够勤的啊!大休那点空挡全用这上面了吧!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刘明宣连人家买红薯喜欢挑红壤的都晓得了,刘洋脸直接就红炸了。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沙滩烧烤 刘明宣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和八卦,心满意足的拖着刘洋往刘妈妈店里走。 刘洋吓的不行,说话都结巴了,“那,那什么……我下次再去,这……次就……算了。” “你怕什么?我妈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这是我妈,不是王铭妈。 刘明宣好说歹说,刘洋才同意跟着一起走。 结果一进门就听见王铭凑在刘妈妈(身shēn)边嘿嘿的(奸jiān)笑着,“就是,江源学习那是没得说,脾气也好……”吧啦吧啦。 刘明宣双眼放x光:((贱jiàn)jiàn)人。 王铭: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从市里回家,晚上八点,雷打不动的压马路时间。 刘明宣迫不及待的跟江源八卦了一下,说的稍微含蓄:“刘洋跟王铭交朋友了。” 江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姿态——点点头。 说实话,真的是有点没劲,稍微给点吃惊的表(情qing)也好啊! 江源看刘明宣一脸的不乐意,好奇的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刘明宣看着江源的天真无辜脸挫败到差点摔倒。 “小心点。”江源稳稳的扶住她,左右看看,也没什么障碍物啊?怎么就摔倒了呢? 刘明宣:这该死的柳树墩子,泄恨的踹了一脚。 江源……看着特意跑出去踢柳树墩子的女友,默默的跟过去也踹了一脚。 默默背锅的柳树墩子……哭唧唧。 可能男女生的萌点真的差太多,很多时候刘明宣觉得自己特无奈,好像在进行位面对话,卫星能在一个频道上的时候很少。 但有一点除外,“好久没出去玩了,咱们周(日ri)去海边烧烤吧!”这时节正是撸串喝啤酒的好时候。 江源眼睛一下就亮了,“就我们俩?” 刘明宣:吃烧烤人多点(热rè)闹。 江源:冷漠脸。 “俩人忙不过来,多叫几个人。”还要拿烤架,拿(肉rou),拿板凳,还要烤,咱俩就四只手,让他们分担一下不好吗? “去石老人?”江源看团体聚餐的形式没改了,没挣扎,直接问地点。 “不去石老人,去沙子口。”石老人那地方人多的跟下饺子一样,烤串不方便,再说石老人属于正规浴场,她怕有城管,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城管,但万一有的话,那不就呵呵了。 时间,地点都定完了,刘明宣直接电话通知,家里的俩,张筱筱,刘洋,陈晓彤,大诚子再加上他跟江源,刚好八个,俩人烤,另外六个还能打个牌。 暑假,大家也都没什么正经事,都很痛快的答应了。 周末,天朗气清,他们一行八人,抱着凑份子卖的五花(肉rou)串子和刘明宣家的大烤架,租了一辆小面包(烤架体积太大,公交不让上),直奔沙子口。 沙子口虽然名字带沙,但却是一片滩涂,一般提起来海边,大家的印象里都是翻腾的海浪,绵软细致的沙滩,成片的白云和皎洁蔚蓝的天空,但实际上,海边的地貌复杂多样,主要就是看地质,有的地方水流缓,浪头小,就容易留沙,形成海滩,有的地方水急浪高,就留下成片的礁石和滩涂。 游客一般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嫌脏,只有少数的当地人知道这里面的好处,人少是一点,还有就是有免费海鲜,滩涂里的蛤蜊,海虹不要太多。 几个人在海边的硬地上支起架子,点好碳,把家里带来的玉米地瓜往里一扔,大家就疯跑着奔向大海。 女生(套tào)着从路边租来的游泳圈,男生,男生(套tào)着自己的小裤衩,很俗气的互相撩水。 淡蓝色的海水吸满了太阳的(热rè)度,温温的,带着股暖意,伴着海浪一股股扑倒人(身shēn)上。 刘明沣他们把不断挣扎尖叫的大诚子举起来,嚎叫着扔出去。 刘明宣几个就叫着往外跑,海水调皮的勾住她们的腿脚,只听见扑通一声,一朵巨大的水花就在她们(身shēn)后溅开,带起的浪头欢笑着抬起她们的泳圈,把她们推向远方。 大诚子在水里扑腾一阵,站起来,抹着脸上的水,又喊又嚎的朝着刘明沣他们冲回去,然后,然后就又来了一遍自由落体。 男生撩女生,女生撩男生,不时还有人反戈,刘明宣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海水特有的咸味熏的她睁不开眼,王铭为了报一箭之仇,把(身shēn)上的短袖都脱下来了,拿在手里,死命的抽她眼前的海面,海水欢呼着抱向她的脸。 她一边躲,一遍请求支援,“赶紧……”咕咚喝了口水“来人,救我。” “我来啦!”大诚子高喊自己玩了把自由落体。 刘明宣跑的拖鞋都掉了,也没躲过去,浪头一下包住她的耳朵,半边脸没到水里,头蒙蒙的,眼睛也被海水刺的发疼。 她趁机弯腰,从脚底的软泥里抓了两把,啪啪两下,王铭跟大诚子的脸都变成黑锅底了。 让你们撩我。 大诚子有样学样,也弯腰挖泥扔她,但准头不咋滴,都被她躲过去了,实在躲不过去的,她就拿救生圈挡。 跑跳挪移,钻到江源(身shēn)后,露出头来撩,“嘿嘿,打不着。” 大诚子气的跳脚。 她正嘚瑟呢,刘洋鸟敲的摸过来了,从她(身shēn)后捧了一把黑泥,啪的一下就给她糊脸上了。 刘明宣大张着嘴,一边脸黑,一边脸白。 呸了几下,把溅进嘴里的黑泥吐出来,转头跑去找刘洋麻烦,“你个见色忘义的小((贱jiàn)jiàn)人。” 几个人浪到嗨起,等到上岸的时候,女生脚上的拖鞋都浪没了,至于男生,他们本来就没穿。 洗把脸,冲下手,大家开始安抚自家的五脏庙。 自己穿的串,(肉rou)大料足,吃起来格外的带劲,前头放进去的地瓜玉米也可以吃了,几个人一边玩一边吃,顺便还研究了几个新的菜色,什么雪碧鸡翅啊,绿茶鱿鱼啊,怎么高兴怎么来。 看滩涂上还有不少人在捡鱼虾,他们还跑去买了一点新鲜的,刷上调料,跟大(肉rou)串一起挤进了自家有点超载的胃里。 海风吹过脸颊,柔柔的带着股海腥味。白色的浪划过黑色的滩涂,留下一串未来得及消散的白色泡沫。 远处的渔人背着窄瘦的背篓,追逐着滩涂上钻逃的小蟹,几只长腿尖喙的海鸟小跑着飞上天空。 他们站在海边极目远望,看着与天际重合的海际线,心(胸xiong)间一片畅快。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目的性 “明天没事吧!”刘妈妈放下手里的计算器,转头问。 “没事,周六放假。”刘明宣数数手上的珠子,弯腰又添了一个。 空闲时间太多,刘妈妈闲的难受,跑去村里拿了点手工活来干,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穿珠子,刘明宣没事的时候也会帮把手,就是工钱太便宜了点,一串才给三分钱。 “交回去就不拿了,划不来。”一天顶天也就赚十五,点数穿线的时间长了眼都花。 “还好,下回别一串串穿,一下穿一盆,点数系扣就行。”刘明宣觉得这就是一机械工种,熟练了一天能穿不少。 “别穿了,把眼睛给弄坏了。”刘妈妈觉得自己闺女有点乖过头了,谁家这么大的孩子能坐住了干这活啊! 刘明宣一听这话住手了,直起腰往窗外望望,她可不想为了这点小钱再给自己的窗户上架玻璃。 “没事的话,咱们明天出去逛逛,给你买几件短袖,这都短了。”刘妈妈走过来,扯扯她快到短到肚脐的上衣下摆。 “行啊!”穿新衣服谁不乐意啊。 第二天,刘妈妈让店员看着店,她们俩就顺着步行街往里挨家看。 现在的步行街还没有几个精品店,大多都是外贸货和南方来的流水线,比较时髦一点的就是各种带亮片,水钻小图案的宽松款。 运动品牌的加盟店也不吃香,被物美价廉的外贸货挤在街尾的角落里。 “这件怎么样?我看不少女孩子穿,可兴了。”刘妈妈举着一件长款带水钻的粉色涤纶上衣。 刘明宣被膀子上强挤上去的那两坨泡泡袖差点闪瞎眼,果断的摇摇头,从门口大甩卖的衣架上扯了一件米黄色的中袖纯棉t。 “太素了吧!”刘妈妈对这近乎于白的颜色很是看不上眼,小孩子就得穿的活泼点,看着有朝气。 什么叫有朝气,大夏天的,穿点淡色衣服看着舒服不燥,那些黑色,红色的,看着都(热rè)。 刘妈妈没犟过自己姑娘,恋恋不舍的把手里的涤纶衫还给店主。 刘明宣又跑去挑了件牛仔背带裤,配上那件米黄色中袖,看着就凉快清爽。 “这件行吗?我穿。”女人对于购物的计划(性xing)永远都是纸上谈兵,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看着看着,这关注点就从别人(身shēn)上转到自己(身shēn)上了。 “这件?”刘明宣打量了一下刘妈妈手上的圆领条纹衫,“有点显胖,这件吧!”差不多的款式,简单的色块拼接看,看着(挺ting)上档次。 “这件我穿是不是不合适啊?”这是小姑娘的衣服吧! “合适,怎么不合适,一会儿我也买一件,咱俩母女装。”都是休闲款,不分年龄。 刘妈妈被哄着半信半疑的进了试衣间。 “多好看啊!”刘明宣推着刘妈妈站到店里的半(身shēn)镜前,让刘妈妈自己看。 是(挺ting)好,这颜色衬人。 母女俩没人拖后腿,从街头逛到街尾,差不多的店都转了一圈,把家里老老少少的里外衣服都给解决了。 “这个号拿六条xl的。”刘明宣扯扯布料,试了下松紧跟手感。 刘妈妈在一边觉得不对头,压住声音问:“明宣啊,给谁买的?” “我哥啊!”刘明宣掏钱,转头看刘妈妈,有什么问题吗? 刘妈妈: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你手里拿的是六条男士内裤。 就算是给刘明沣买,但这也太熟练了点,还知道买xl码。 也不知道怎么说,刘妈妈装作(挺ting)自然的挥挥手,“你去买挑你自己的吧,你哥的我给他买。” 刘明宣没明白刘妈妈想表达的中心思想,顺手接过装着六条男士内裤的塑料袋,颠颠的跑去女士内衣那块给自己挑。 刘妈妈:…… 这个真是不怪她,也就是顺手,上大学以后,买衣服这事,刘妈妈就退居二线了,刘明宣接棒,常年给从头到脚的买,这尺码不熟都不行。 逛街的乐趣除了逛就是买,前者就是单纯过过眼瘾,后者在钱包(允yun)许的条件下可以尽(情qing)的爽。 当然了,要注意不要爽过头。 “你这头发好理了,街口那家就不错,去理理。”刘妈妈说着就要从钱包里掏钱。 “明天再说吧!爬不动了。”她今天就穿了双板鞋,走的时间长了脚底板磨的疼。 “等什么明天啊,一会儿就给理理了。”刘妈妈是行动派,拖着她就往街口理发店走。 刘明宣脚疼的想哭。 刘妈妈:就走这点路。 刘明宣:……姜还是老的辣。 “别大剪,就给我修修发梢,打打薄就行。”她好不容易才留到肩膀,可不想一下给咔嚓了。 刘妈妈就坐在一边等。 等了一会儿就转到染发那机器下面了。 刘明宣斜着眼喊:“要染发?别染啊,我爸不乐意你染。”在店里不好说染发会致癌,只能把刘爸爸给搬出来了。 “不染,我就打个蜡,是打蜡对吧!”刘妈妈艰难的转头问给她涂发剂的小姑娘。 小姑娘笑笑,“对,打蜡。” “就是打蜡,我还以为就地板能打蜡,没想到这头发也能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有什么区别?刘明宣张嘴没喊出来,这都上完发剂了,喊也没用了。 刘明宣理发用了十五分钟,刘妈妈打蜡加护理用了一个半小时…… 肚子饿的装青蛙了。 说实话,效果还是有的,看着明显就有光泽了,头发也蓬松不少。 “没效果就好挨揍了,一百块钱呢!”刘妈妈有点小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第二天,刘明宣没去市里,跟刘明沣一起被布置了个擦窗户的任务。 小二楼这面地理位置不错,住家少,地方开阔,唯一的缺点就是鸟多,鸟多那排泄物也跟着多,偏偏这鸟又是根直肠子,没有储蓄功能,见天的随地大小便,这墙上的还可以不理,但玻璃上就不行了,太显眼,得时时更新。 刘明宣跟刘明沣分工,一个擦上窗,一个擦下窗。 为了节省下时间,刘明宣决定两头开工,把江源跟王铭都喊来了,对面一起擦。 江源跟刘明宣这面还好,老老实实那报纸抹布蹭,刘明沣跟王铭那面花样就多了,先是拿拖把来了一遍,但效果不佳,那什么都干上面了,拖不下来,俩人没办法也跟刘明宣他们学,拿报纸慢慢蹭。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这效率太低,俩人就负责面积问题又吵吵起来了,刘明沣骑在墙头上,跟王铭闹的不亦乐乎,王铭武力值不行,被压制的(挺ting)惨,但人家聪明人会想办法啊,伸手就把墙角的拖把给捞过来了,对着刘明沣的脑袋瓜子就是一下。 刘明沣反应也(挺ting)及时,缩(身shēn)往后一靠,然后就是咔嚓咔擦,一声是拖把杆捶上玻璃,一声是玻璃落地。 王铭跟刘明沣楞了一下。 “别动啊,小心割到手。”刘明宣第一时间跑到厨房拿扫帚。 “没事。”刘明沣站起来半蹲在墙头上,打量了一下地面的玻璃渣,足下给力,使劲往远处一蹦。 然后刘明宣就在厨房听见又一声巨响。 急忙忙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刘明沣脚下的地板砖碎成了块块。 刘明宣呵呵,这下不光得换玻璃了,还得换地板砖。 刘明沣(挺ting)尴尬的挠挠自己的头,“我没想到这砖这么不结实!”随便蹦蹦就能碎,绝对是豆腐渣工程。 刘明宣看看墙跟地面的垂直高度,又看看窗台跟落地点的水平宽度,再看看刘明沣从头粗到尾的胳膊腿,呵呵,她就笑笑不说话。 “这怎么办啊?”刘明沣自觉理亏,很主动的想要寻求解决办法。 修啊!怎么办! 四个人找到工具开始忙活,但一直就没有到发光的技能点,窗户是新装的塑钢窗,不是简单的换个玻璃,还要把下面的胶条换掉,而且手头上还没有合适的玻璃,但这些都不是苦难,最让人无语的是地板砖。 说起来刘明沣也是实力选手,落地点选的特别准,四块地板砖组成的十字,他的大脚丫就落在十字的中心点上,脚上的巧劲一点,地板砖很微妙的碎了四块。 刘明宣真想拿鞭子抽他一顿。 刘明沣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个技术难点太高,没办法,他们只能把刘爷爷给喊过来了,刘爷爷推门进来,打眼一看,脸上肌(肉rou)抽搐,张嘴就来了一句,“你们这是要拆房子” 刘明宣把经过一凝练,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王铭同志的壮举和刘明沣同学的自由落体运动。 刘爷爷听完不说话了,抄起手边的扫把一人给了一下。 然后就抽着烟出门找人了。手上没胶条,也没地板砖,只能找人了。 “这是你们高叔。”刘爷爷提着四块地板砖给(身shēn)后的人让了一根烟。 刘明宣四个先是楞了一会儿,然后齐齐点头,喊了声高叔。 刘爷爷(身shēn)后那目测(身shēn)高要过两米的壮汉接过烟,点点头。 刘明宣从头看到脚,心里暗暗来一句,“这姓跟人真搭。” 高叔接过刘爷爷手里的地板砖,把手里的工具包一扔,蹲下就开始干活。 刘爷爷看他们都楞在一边,从口袋了摸出十块钱,没好气的喊“去前街玻璃店割玻璃去,要120乘88的。” 刘明沣接过钱,点点头,跑出去了。 刘明宣没事,就跑去厨房洗了几个苹果,下了壶茶叶给放在桌上。 上楼之前刘明宣还(挺ting)好奇的看了那高叔一眼,干活利索的很,就这一会儿功夫,地板砖就换好了,高叔站起来,伸脚踩踩。 然后刘明宣的注意力就顺着转移到那踩砖的脚上了,接着就嘴角一抽这脚得穿五零码吧! 晚上,围着炕桌,众人就今天的玻璃地板砖事件进行了个总结报告,说的太正式,简单来说就是针对王铭跟刘明沣来了场批斗大会,因为破坏力巨大,侧重点被集中在刘明沣(身shēn)上。 刘明沣(挺ting)憋屈,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意外,意外懂吗? 刘明宣呵呵,意外都是人为的。 刘爸爸最近肠胃又有点闹腾,就着特制的咸菜头喝着小米粥,带点火气的伸手给刘明沣一下子,“还说,擦个窗户都能搞出这么多事。” 刘明沣不服气的抢了一筷子刘爸爸眼前的咸菜,“不是都修好了吗?”你也不管事,听听就得了,还跟着起哄。 嘶,这咸菜真难吃。 “你找谁修的,这么快。”刘(奶nǎi)(奶nǎi)对今天这事刘爷爷的处理效率(挺ting)满意。 “还能找谁,大高个子。”这大白天的别人也都不在家啊? 刘(奶nǎi)(奶nǎi)叹口气,“现在这孩子啊,下手没个轻重。” “你都说了是孩子,天干物燥的,脾气都大。”谁没年轻过,就他那会儿,人都吃不上饭了,不还照样打架。 刘明宣被俩人打哑谜给打迷糊了,这怎么又扯孩子(身shēn)上去了? “(奶nǎi),你们说什么呢!”刘明宣本着不懂就问的认真八卦态度问了一句。 刘(奶nǎi)(奶nǎi)接过刘明沣的碗,又给盛了一碗绿豆粥,有点唏嘘的说“高家那小子在学校里跟人打架,腿被打断了。” 校园暴力事件啊!真够狠的,腿都打断了。 “对了,他好像不是跟小沣他们一个学校”刘(奶nǎi)(奶nǎi)突然想起来,扭头问刘爷爷。 “嗯,大高个家里有人,给找的关系,在市里的学校上,这不就是学校孩子排外吗,自己孤零零的,让人给欺负了。”刘爷爷潜移默化的给他们灌输外面都是大灰狼的思想观念。 刘明沣一直都很会忽略话头里的潜在含义,很不屑的撇撇嘴,“那是他太怂,要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刘爷爷被自己孙子噎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头接着喝自己的粥。 “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好,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少嘚瑟点。”刘妈妈看着刘明沣这不以为然的态度就头疼,这出去了怎么办?“教练说了什么时候走没” 刘明沣高三上学期要考试了,暑假之前队里的教练就通知说要去济南集训,就是时间还没定下来。 “下礼拜一。”刘明沣闷闷的嘟囔了一句。 刘(奶nǎi)(奶nǎi)一阵惊讶,“这么快!”“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刘明沣难得的红了眼睛,毕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家,心里还真有点不舒服。 “到开学前一周。” 刘(奶nǎi)(奶nǎi)被孙子要离家一个半月的消息砸的紧张的不行,整天张罗着要带着带那的,就怕自己孙子受委屈。 “都有,缺了什么再买。”刘妈妈看着刘(奶nǎi)(奶nǎi)连刘明沣常用的铺被都要塞包里时忍不住说话了。 本来她还有点伤感,被刘(奶nǎi)(奶nǎi)这么一折腾,全都烟消云散了。 出门那天,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并头站在街角,一个理着不知道已经理了多少遍的衣领,一个沉默的抽着烟。 看着越行越远的车,刘(奶nǎi)(奶nǎi)忍不住红了眼眶,刘爷爷也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僵硬的抬手挥挥。 家人的(爱ài)就像深藏地底的女儿红,随着时间的牵引越发香浓,沉默在平常,散发在不经意。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猴子进村了…… 除了家里越发频繁的的座机铃声,刘明沣的离家好像没有勾连起多大的波澜,生活依旧照常的往下走。 各人忙各人的,大家都没闲着。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大家会不经意的扫过专属于刘明沣的位置。 在这时候,大家总会很庆幸的感谢一下科技,它可能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但不可否认的,它带给大家更多的是便利。 顺带提一句,拖集训的福,刘明沣终于拥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 刘明宣很痛快的挂了刘明沣没什么实际意义只顾吐槽的电话,迈腿上了公交。 “妈,今天下课早,我先回去了。”她找了个背(阴yin)的座位,腿蹬在车轮隆起的斜坡上给刘妈妈去了通电话。 “怎么回去了?坐上车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刘妈妈本着世界上一万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好人的原则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明宣往里让让,头贴在车窗上,“不怎么了,就是困了,想回去睡觉。” 马路上突然跑出来一小孩,公交司机来个急刹,伴着司机的咒骂声,坐在前面的女生吓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刘妈妈急问。 “没事,有人闯红灯,司机踩刹车踩的有点猛。”刘明宣探头,看小孩没事,就轻描淡写的盖了过去。 挂了电话,刘明宣靠在椅子上,窗外的各色风景,流光般划过,打个哈欠,真的有些困了。 刚进屋,正打算补个午觉,张筱筱来了。 她理理头发,看着明显一脸兴奋的张筱筱问“怎么了?” 张筱筱缓口气,激动的抓着她手,“咱村里进猴子了。” 刘明宣先是然后是进猴子了? 你在开玩笑吗?他们村又不是动物园,也没有香蕉,从哪跑来的猴子。 过了一会儿江源也来了,同样的一句话,村里进猴子了。 刘明宣真的想挠头,她上辈子是白活了吧,跟现在比起来,那(日ri)子就跟白纸一样,没一点惊喜起伏。 猴子没少见,但在自家门口的还真就没见过,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抓着江源问“哪啊?猴子在哪?” 江源跟张筱筱很默契的沉默了,他们也就是听说。 为了增加点可信度,江源还很生硬的加了一句,“我看见树动了。”至于猴子,夏天树叶太多,他表示没有看到,只是一直听别人在喊,猴子,猴子。 刘明宣很生气的把俩人打发了,困顿的躺在(床chuáng)上,看见树动就告诉说看见猴子了,那看见水动是不得说是看见鲨鱼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猴子很给面子的露了下脸,顺便从他们家平房上偷了俩玉米棒子。 没等她仔细观察一下野生猴子的音容相貌,人家就矫健的跃上了门口的梧桐树,在枝叶摇摆间离开了她的视线。 站在她旁边的刘(奶nǎi)(奶nǎi)端着水盆,恨恨的骂了一句偷了自家玉米的猴子一句,“死猴崽子。” 刚开始大家还不当回事,只是看个稀奇,毕竟这不是猫狗,猴子也算是稀有动物了。但渐渐的,大家发现不对头了。 这猴子吃的不少啊! 从刘明宣家的玉米到张筱筱家的葡萄,连江(奶nǎi)(奶nǎi)种在院子里用作观赏的石榴都遭了毒手。 满街口的(奶nǎi)(奶nǎi)们也是一脸的司空见惯说着,“这猴子一天吃几顿,我家存狗食的小桶都被掏空了。” 猴子算是杂食动物,食谱跟人重合度很高,基本人能吃的,它就都能入口,而且跟以前泛滥成灾的猫比起来,这东西的灵活(性xing)上升了不是一个档次,开门,掀锅那都不在话下。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天天在村里转悠也不是回事啊!”偷吃的这都是小事就不说了,关键是怕它伤着孩子啊,那尖牙利嘴的,呲起牙来比狗都凶。 在街口王家一两岁的小女孩差点被抱上树以后,人猴之间的矛盾上升到了顶点,不少人就开始出招要把这猴子给抓起来,甚至还有几个心狠的说要直接弄死。 刘明宣保护野生动物意识真薄弱,也不知道现在弄死个把猴子要不要关小黑屋。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不管是心软的,拿沾了酒精的馒头引(诱you),还是心狠的,直接上耗子药,这猴子就跟提前知道了一样,一概不理。 村里没招了,只能向镇里的派出所求助了,但派出所的警察也没有抓猴子的经验啊,辗转找到了市里的动物园,由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出马,拿麻醉枪麻醉。 挑了一个天晴(日ri)朗的(日ri)子,动物园的工作人员拿着麻醉枪小心翼翼的蹲守在大诚子家院里。 这猴子不太挑食,最喜欢吃的东西除了张筱筱家的葡萄,就是大诚子家的玉米,至于为什么是大诚子家的玉米。 原因有点天马行空,据传是因为品种,他们都是普通的大棒玉米,大诚子家的是优质的东北粘玉米。 然后这猴子就把大诚子家当成据点了,可着劲的啃东北玉米。 今天也不例外,猴子顺着各家的房檐屋顶,熟门熟路的((荡dàng)dàng)到大诚子家的房顶上,捞起一棒玉米就啃,可能光啃玉米有点干,中途还特意跑下来喝了口水。 工作人员藏在房门后,枪口从门缝探出去,对着猴子那鲜红的大(屁pi)股就是一枪。 猴子在用餐时间被猛的一击,手里的玉米棒直接扔了,嘴里还嗷嗷的嚎了一嗓子,顺着房梁就往外跑。 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从屋里出来,跟在后面猛追。 街面上的人三五成伙的也跟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往前赶。 但猴子跑的太快,刘明宣感觉就是一错眼的样子,猴子就不见了,只剩下还在晃动的梧桐树。 “哪去了?” “不知道啊?” “哎!在那呢,往东跑了” 呼啦啦一帮人就往东赶,一直到张筱筱家院子。 猴子抱着一大串紫红色的葡萄晕倒在根深叶茂的葡萄树上。 又等了十分钟,确定猴子晕了以后,动物园的专员就提出一铁笼,把猴子装车带走了。 事后刘明宣还特意跑去动物园看过一次,猴子在动物园里适应的不错,(身shēn)体膘肥体壮,皮毛也油光水滑。 猴园还特意竖了一块小牌子介绍了一下这家伙的来历品种。 看完之后刘明宣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是一猕猴。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盖庙? 撑着把蓝底黑边的遮阳伞,刘明宣从小二楼出来。 “回家吃饭啊”街口批发部的老板娘招呼。 “嗯,回家吃饭。”把飘到头发的柳絮拂拂,转头笑道。 老板娘一脸喜气的刚想开口,一辆高壮的沙土车带着满街的扬沙轰隆着过去了。 她赶紧侧侧伞,躲进旁边的小胡同。 村里是要搞什么基础建设怎么这几天这么多运沙土的大车。 老板娘站在对面,掐着腰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一边骂,“村里来去的,就不知道减减速,这缺德玩意。” 刘明宣抖抖伞面的细沙,(挺ting)认同。村里的路面不窄,能并行三辆大车,现在的村委也没什么经济来源,没钱铺路,村里的几条主干道一直都是土路,一到下雨天就黏脚,前些(日ri)子还刮了回台风,路直接没法走了,在村民的强烈建议下,村长出面,弄了十几车的粗砂,在几条主干道厚厚的铺了一层。 本来是好事,但现在路口也没有什么限高限重的标杆,什么车都能往里进,几天下来,粗砂就变细沙了,像这种大车稍微开的快点那直接就是一场沙尘暴。 老板娘骂过了瘾,从自家店里捞起一瓶可口可乐就直奔她过来了。 刘明宣背着手没要,直接问“婶儿,有事吗?” 老板娘硬塞了几回没塞出去,笑着埋怨“跟婶儿还见外,就瓶可乐。” 该见外的时候真就得见见外,咱们不熟啊! 老板娘看她不接,没办法了,擦擦头的汗直接说“也没什么?这不是龙涛初三了嘛!学校里书还没到,老师让借,我就过来问问。” 借书啊? “要哪几本,有的我借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要借的还有没有”刘明宣实话实说,初三课本她现在也不用,能借她肯定借。 老板娘脸先是一喜,然后又一皱眉,挂着笑,“光说要借,也没说要借那几本,龙涛出去玩了,等回来了,我让他去找你啊,千万给留着,别借给别人了。” “行。”刘明宣点头答应了。 “村里最近干什么呢?这么多车运沙子。”刘明宣洗了盘桃子,捏了一个软的递给刘(奶nǎi)(奶nǎi)。 “说是要修庙。” “修庙咱这还有庙”刘明宣把自家村子三五里的地界想了个遍。 “咱这没庙啊!”这她来来回回的转悠二三十年了,也没摸见过庙门啊! “有庙,就在咱北岭,玉皇庙。”刘爷爷把靠厨房的窗户打开说。 刘明宣下意识的一撇嘴,就这个啊! 玉皇庙,顾名思义,就是供奉王母娘娘的庙,传说,只是传说啊,这庙特大,大的什么程度呢,比**广场还大。 当然了,都说是传说了,那肯定就是没实物了,据刘爷爷说啊,那是在三几年还是四几年的时候,鬼子打进来的时候,进了庙,看见玉皇大帝的金(身shēn),就觉得这庙邪门要真就跟**那么大,那还真是邪门,(日ri)本鬼子多缺德啊,邪门那就不行,直接拿炮给轰了。 说实话她觉得是假的,要不然怎么只听说过火烧圆明圆没听说过炮轰玉皇庙啊! 圆明园不见得就比**大吧!要是真事那肯定得历史书啊! 但这都是老辈口口相传传下来的,不说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你不信行啊,有人信,很显然村长就很信。 建庙这事在当时闹的还(挺ting)轰动,一开始是村长自己独资,但你想想啊,**广场那么大啊,不说占到别村的地怎么协商,就光说这建筑物的投资吧,个人的力量那肯定就不可能实现,只造了个主(殿diàn)的大架,村长资金就有点接不了。 有人可能会觉得是不是村长没什么钱啊? 答案可肯定是否定的,就建庙这么闲的蛋疼的事都能折腾出来,那必须是钱多的烧手啊! 但建庙这事更烧手,啊,不,是烧钱,庙,坛,寺这一类信仰场所,都有那么一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讲究,想最浅显的,庙门冲哪啊?台阶建几阶啊?不说庙了,自己家盖房子都得好好想想,讲究点的人家还得找人看。 **大小的庙啊,一般的大师都不行,村长托人拖关系,耗巨资从南方找来一位大师,按大师的指点,修了主(殿diàn),立了门柱。 既然讲究了,那肯定得讲究到底啊,大梁用什么木头,檐用什么瓦,那都是有数的,这么前前后后的一折腾,村长这兜里都有点吃紧了。 村长也没信到不顾家,没把自己家吃饭生活的钱也掏出来,但看着孤零零的主(殿diàn)架子,村长心有不甘啊! 利用自家(身shēn)份的便利,号召村里集资,当然不是强迫(性xing)质的,是自愿的,出多出少那都是看自己(情qing)况。 本来这种出钱没收益的事一般人都不能伸手,但是村长会忽悠啊! 借着党员大会的空挡,村长就建庙的前景很简洁不简单的做了个汇报。 精神这建庙啊,是好事,对咱们自己和祖孙后代那都是有好处的,那是有大功德的…… 物质这些年旅游行业迅猛发展,庙啊,寺啊,这些古建筑的行(情qing)那是节节拔高,而且咱们这个庙大啊,跟**似的,到时候建好了咱们也门票,你想想,每天**去多少人,再想想跟它一样大的咱这庙,就一人一块,那咱们…… 就发了……纯洁简朴的党员代表两眼都冒光。 消息一传回村里,村里就炸锅了,老人们必须要建,建完了保佑咱们家多子多福…… 年轻人肯定得建,将来搞个旅游区,那多带动地区经济的发展…… 一锤定音,额不,万众一心,大家很是积极的出钱出物,连刘爸爸这么精明的人都被(套tào)进去了,一出手就是五千,二十世纪末的五千啊! 这是个什么概念! 概念就是刘妈妈跑回姥姥家住了半个月。 不为别的,就是气的,这五千块不光有刘爸爸当年的转业费,还有刘妈妈好几年攒下的工资。 一股脑的全都捐出去了。 刘妈妈当时差点没把自己家锅给砸刘爸爸脸,这是傻吗?那必须是啊?怎么就这么缺心眼。 刘爸爸当时还(挺ting)信誓旦旦的反驳了几年,一直到现任村长卸任,那庙门还建好之后,刘爸爸醒过来了,再没提那铁定打了水漂的五千块钱。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都是债 选举制推行以来,村长都是三年一轮的,钱多烧手村长因为年纪太大了,管理力不从心,索(性xing)就趁着换届的时候退下来了。 但你退下来了,庙怎么办?钱怎么办? 老村长这时候也无奈了,真就是没那么大的能力,(身shēn)体机能也不行了,庙就不建了,至于钱,还在账。 这笔钱也没人贪,过年的时候当过年费挨家挨户给发了。 刘明宣回忆完,数着指头算了一下,很无奈的发现,现在好像是村长下岗的前一年,钱已经交去了。 又听刘爷爷回忆了一遍玉皇庙的旧(日ri)辉煌,刘明宣打着写作业的名头溜了。 回了屋,翻了翻自己的箱子,答应人家了,怎么也得点心,把初三的课本练习册都找出来,拿抹布把封面的浮尘一擦,闲着没事,拿起本初三语文开始闲翻。 正看着呢,批发部的老板娘来了,手里还拎了一袋新鲜的油桃。 刘(奶nǎi)(奶nǎi)被硬推着接过来,心里翻腾着想不明白,他们两家没人(情qing)礼金往来啊?怎么还送东西门。 刘明宣也(挺ting)疑惑,不是说好了孩子来吗?怎么来的是妈? 她也不好问啊,也许人家孩子有事呢!领着人进来,指着桌子的一摞旧书,“就这些了,他要哪几本?” 老板娘看见桌的书,欣喜的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仔细的掏出一张小纸条,凑到灯下,眯着眼,艰难的辨认着面歪七咧八的字迹。 刘明宣看着难受,伸手接过来,对着面的书名开始找书。 但叫龙涛这孩子的字吧,真就让人一言难尽,这语文数学叠一块就不说,这最后一行什么练习册,金榜的,她实在是没看明白。 “这两三本是什么,我没看明白。”刘明宣寄希望于老板娘。 老板娘瞪着眼看了半天,很果断的摇摇头。 “那要不你回去问问吧!”剩下的书很不少,搬来搬去的怪麻烦的。 老板娘正要迈腿往外走,大诚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一进门张嘴就喊“刘明宣,你这还有初三的书没有,我妹要用。” 就这一句,直接把老板娘喊住了,笑着跟刘明宣说“要不你借我电话用用,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刘明宣有心偏大诚子也不好就这么当面拒绝啊!点点头,指了指房间一角的电话座机。 老板娘捧着纸条去打电话了,剩下刘明宣跟大诚子大眼瞪小眼。 大诚子你怎么借她了。 刘明宣先来后到啊!再说你要是没喊那么大声,也不至于啊! 他们这头眼神交流完毕,那头老板娘电话也打通了。 “按免提吧!”刘明宣直接说。 老板娘直接按了免提。 “什么事啊?”冲头就是这么一句,然后伴着砸键盘,摔鼠标和电脑游戏字正腔圆的gameover传来几句标准的“国粹”。 刘明宣捡书的手立即就停下了。 老板娘脸勉强扯着笑,“那什么,他就是欠教训了,是骂游戏呢,不是骂你们。” “你个死小子又跑网吧了吧,赶紧给我回家,你不是要初三的书吗?我现在在你明宣姐家呢,你直接过来看看要哪几本?”老板娘虚张声势的骂着。 电话那头明显就不耐烦了,“烦不烦,我不是给你写书名了嘛!你瞎啊看不见,谁有空去,我还得打游戏,借不着就不要了,那玩意用不用的不要紧。”说完咔哒一声就扣电话了。 刘明宣不说话了,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别说借书了,她现在就想把老板娘怀里的那几本也要回来。 老板娘脸涨的通红,也没再提借书的事,讪讪的抱着怀里的几本书走了。 “这小子真不是玩意。”他们皮,混,但还真没骂过自己爹娘。 刘明宣瞪他一眼,憋着气喊“你不会早点来啊!”这样她也不用借书了,把书借给这样的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气的慌。 其实要说就因为电话里的那几句骂,还真就不是,这也没什么,玩游戏被打断骂人的那多了去了,她看不的是那人对自己爸妈的态度。 (套tào)用句不合适的话,那就是皇不急太监急,自己的事自己不心,全都推给父母,还觉得很理所当然。 大学的时候,隔壁宿舍有一姑娘天天抱怨说自己父母掌控自己的生活,喜欢的专业不让报,就((逼bi)bi)着她来学动画。 当时那会儿国家政策就是大力扶持文化产业,国产动画尤其的吃香,在电视台播片子都给补助,连带着动画专业也(热rè)了起来,那姑娘的父母又都是教师,对报考这块了解的比较多,就给她选了学校选了专业。 就为这事,一到期末那姑娘就打电话回去跟父母吵。 她当时去隔壁借水果刀的时候还听过一耳朵,当时那姑娘已经认命了,专业是不能改了,毕竟都大二了,就是一个劲的抱怨作业多。 她当时还(挺ting)同(情qing)的,觉得那姑娘的人生道路就这么被家长硬生生的给掰歪了。 结果没过一年她就被打脸了,当时亲戚家一个也学美术的妹妹,报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填志愿,通过刘妈妈拐着弯找了她。 然后全程对话都是亲戚和她两个人,在那报考的群里小姑娘就没冒过泡。要是她那亲戚比较懂也行啊,但她那亲戚就是一普通的中年妇女,智能手机都玩的不溜,连平行志愿都没听说过,讨论半天不知道要买报考指南,她一开始还(挺ting)(热rè)(情qing)的,抱着助人为乐,快乐你我他的高尚品德,着专业课都是有问必答,但到后来,看到那亲戚发的消息她都头疼。 她真觉得自己脾气(挺ting)好的,但报志愿要从头开始解释平行志愿是个什么意思,报考书哪买,位次代表什么她就有点懵((逼bi)bi)了,其实这些问题那小姑娘应该都懂,实在不懂查下百度也就知道了,但人家就不查,就让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老娘出马,跟她一起探讨人生报考的基础问题。 这样很浪费时间的好不好? 她一开始还以为那小姑娘是不是考的不理想心里难受啊,结果加了她微信才知道,人家确实忙,忙着去跟同学聚会,挥洒自己即将消逝青(春chun),天天在朋友圈晒图片,那亲戚还每天在下面给点赞。 当时她心里那叫一个火啊!莫名火,大家都觉得花父母的钱,住父母房,靠父母养才是啃老,但她觉得这一事三不管,我家有爹妈的的思想观念那更是啃老。 相比父母本着善意出发的强制干预,她更反感这种事不关己我有父母的处事态度。 脑补了一遍社会主义自强自立的高尚思想品德,刘明宣把书堆留给大诚子,自己出去啃西瓜消火去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极地海洋世界 她刚把瓜切开,王铭就哼着跑调的小曲进来了,一(屁pi)股坐下,伸手就抢走了开门的第一块。 刘明宣忍住想拿刀剁手的冲动,恨恨的踢了他一脚,“拿盆去。” 王铭火速啃完第一块,叼着第二块甩着手去厨房找盆。 刘明宣甩甩手的西瓜汁,这有感(情qing)滋润的娃就是不一样啊! 刘明沣刚走的那几天,她还担心王铭萎靡到不振,结果人家龟缩没两天就精神抖擞的投入到自己的约会事业里了。很快就满脸喜气的把刘明沣忘到了脑后。 吃完瓜,刘明宣很自觉的跑去找江源,进行他们的夜间消食运动,压马路。 村里的马路压多了,感觉没什么新鲜感了,他们就转移阵地,重新规划路线,把地点改到了隔壁村。 镇大超市的御用班车很敬业的停在路边,车门大开着,不断有从车里下来的大妈大爷。 为了照顾下车的老年人,司机还很贴心的把车停在了村口唯一的路灯下,借着那不知道是五十瓦还是一百瓦的“大灯泡”她隐隐约约看见,车(身shēn)的喷漆广告好像换了。 拖着江源凑近一看,“滨海之巅,蓝色梦想,极地海洋世界欢迎您。” 不看最后一句,她还以为是房地产广告。 “暑假特惠,学生老人半价。”江源指着下面的小字念道。 看着江源闪闪亮的双眸,刘明宣很体贴的提议,“明天没事,要不去玩会儿”看着车厢印着的变了形的海豚,她一脸的傲(娇jiāo),不是很真心的想,她一点也不想去。 极地海洋世界建在东海沿,离他们这(挺ting)远,直达车也就一辆359,为了赶八点的首班车,刘明宣七点就起了,七点半就拖着江源在车站等车。 暑假又是周末,车学生不少,售票员在车厢前后艰难的穿行着开票。 没座位了,只能站着。 “把包放地吧!”都是瓶装水,也不怕脏。 江源摇摇头,抓着她的手虚握在扶杆,“没事,(挺ting)轻的。” 晃了一个多小时,九点多一点,他们就站在了极地海洋世界的门口。 馆区距离海边不到五百米,站在门口都能闻到咸咸的海风。 因为是假期,人不少,大人小孩窄窄的排成一列。 刘明宣瞄了一眼价格,伸手掏出了俩人的学生证,一人一百二啊!这价格不太亲民。 售票的工作人员倒是(挺ting)痛快,接过学生证,随便扫了两眼,就麻利的给开了票。 拿到票,刘明宣刚想跟江源显摆一下,就看见江源黑着脸挤过来,把她(身shēn)边正在买票的一大叔挤到了一边。 “怎么了?”刘明宣一脸的茫然。 江源没说话,拖着她直奔入口。 她趁检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买票的大叔紧跟在他们后面,因为目光对了,刘明宣还下意识的对着笑了笑。 这一下江源脸更黑了。 一声不吭的喘着粗气往那中年人那边去。 刘明宣一看,这(情qing)况不对啊!赶紧去拉住,瞪他,怎么了? 江源还是黑着脸不说话。 刘明宣气炸,拖着人就往里走,这一言不合就想跟人动手,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啊? 然后又(挺ting)担心的抬起自己右手看看,她记得以前有人给她看过手相,说是她另一半很犟…… …… 本来还有点生气,但一进极地海洋世界的馆区,刘明宣直接把这点小(情qing)绪抛脑后了。 拱形的透明玻璃幕墙裹着淡蓝色的海水就悬在她的头顶,天光透过水面,映下一块块斑驳陆离的光斑。 真漂亮……来过多少次都没看够。 被淡蓝色的水光映着,江源的黑脸都好看不少,刘明宣拖着他往前走。 一群瑶鱼从头顶游过,一众的小朋友纷纷惊呼。 憨态可掬的企鹅,胖乎乎的海豹,随波浮动的海龙,色彩斑斓的小丑鱼,刘明宣就差把脸贴玻璃了。 纯白色的尾鳍划过深蓝色的海水,在玻璃幕墙溅起一连串的白色泡沫,刘明宣直接扑去,看见一头圆胖可(爱ài)的白鲸挥动着(胸xiong)前短短的前鳍渐渐游远。 江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顺便把趴在玻璃的刘明宣也拽了回来,他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大的鱼,就算它再可(爱ài),这体型也超出了他心里的安全范围。 但这理由不能说啊,江源淡淡的扫了一眼玻璃墙“小心点,别挤到孩子。” 刘明宣被教育的脸红,看看围在玻璃墙边一圈的小朋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江源面不显,心里松了口气。 “这是投喂池,只要花二十元就可以获得一份鱼饵并且和白鲸进行一次亲密接触。”伴着前方东方红旅游团导游的解说,刘明宣差点跳起来。 江源站在护栏后面,看着一对(情qing)侣穿着雨鞋,磕磕绊绊半滑半走的了台子,女孩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拎起一条新鲜的鱼饵轻轻在水面晃动。 然后就看见水面泛起了波澜,浪花砰的一声被顶起来,体型硕大的白鲸从水面跃出半个(身shēn)子,再重重落下,海水溅了女孩一(身shēn),女孩惊叫着松开手里的鱼饵。 江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人群静默一秒,然后爆出阵阵欢呼,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刘明宣也在队伍里,激动之余还没忘拉着他一起。 白鲸又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亲吻了女孩的脸颊,刘明宣在一边羡慕的眼睛都亮了。 江源却只注意到这女孩被白鲸差点顶下水,看看那条鱼的(身shēn)长再看看海水的颜色,江源觉得这水池水深绝对超过五米,这要是掉下去…… 江源这辈子第一次怂了。 刘明宣看着前面越来越短的队伍,赶紧拉着江源往前补位,但怎么拖都没拖动。 “怎么了?”回过头来就看见江源脸色青白的站在她(身shēn)后,一只手被她抓着,一只手牢牢握住旁边的不锈钢栏杆。 江源还没找好理由。 刘明宣就脑补了一个,“是不是肚子疼?”牙关紧咬,脸色发白,一看就是肚子疼。 他就是被吓的,但想想这丢人的理由,江源顺势点点头。 刘明宣一跺脚,抱怨道“让你早就吃西瓜,你当自己是铁人啊,还是刚从保鲜室里拿出来的,肚子怎么可能受得了。”前面就俩人了,下一组就是他们了,排这么长时间的队,多可惜啊! 江源装着肚子疼进了厕所。 刘明宣坐在门外走廊的椅子等,心里把江源骂了无数遍。 等江源从厕所出来,刘明宣还想去排队,被江源给拉住了,“这么多人,今天肯定是排不了,下次吧,下次来再去。”他这连装病的招都用了,不能没点效果啊! 刘明宣看看挤出围栏的人群,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早吃什么西瓜,以后早不能吃凉的。”多耽误事啊! “以后不吃了,就喝粥。”江源赶紧给打包票。 “那就下次再说吧!”刘明宣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投喂池的方向。 “好,下次咱一定去。”别想的太远,能躲一次是一次吧,大不了下次来的时候再装一次肚子疼…… “对了,午你怎么对人买票大叔那么凶,人家惹着你了吗?”刘明宣坐在桌子喝着沙冰问。 江源的脸一(肉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很不(情qing)愿的闷声闷气来了一句“他手都放你腰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上瘾 去了一次极地海洋世界,刘明宣这出游的兴致就被勾起来了,说起来她一直都是宅女来着,除了小学的(春chun)游和大学出去上学,她好像就没挪过窝,放了假就窝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剧就是玩手机,宅了二十多年,这突然就开窍了。 “国学公园”刘(奶nǎi)(奶nǎi)拿针鼻搔搔头发扭头问,“在哪?没听说过咱这还有个什么国学公园啊?” “不远,就在区政府旁边,对了,他还有个名叫牡丹园。”刘明宣突然想起来,这国学公园的名字好像还没传开,,大家都是叫旧名的。 “奥,牡丹园啊!那地方(挺ting)好,有山有水的。”刚建成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跟村里的(奶nǎi)(奶nǎi)们组团去过一趟,都铺着石板路,走起来也不费劲。 “那咱们明天去逛逛”刚看的天气预报,说是明天多云转(阴yin)。 “去吧,放假了就应该出去多转转,别成天窝家里,精气神都耗没了。”孩子就得有个孩子样,跑跑跳跳的看着喜庆。 刘明宣笑着接过刘(奶nǎi)(奶nǎi)手里的针线,把线头咬咬,穿进针鼻,“我说的是一起去,咱们全家都去。” “我不去,你们去吧,家里多少活,离不了人。”刘(奶nǎi)(奶nǎi)下意识的开始推拒。 有什么活,不就是怕麻烦人。 老年人的通病,只要是花钱麻烦人的事一概都拿家里事多当理由推。 “趁着我爸妈有时间咱们出去转转多好,自己有车也方便。”刘明宣劝。 但刘(奶nǎi)(奶nǎi)出乎意料的坚决,怎么说都不行,刚好刘爸爸回来的时候又说山上忙不过来,最近几天要在山上住,刘(奶nǎi)(奶nǎi)就更不松口了,第二天干脆直接收拾了衣服就跟着刘爸爸上山帮忙了。 刘明宣没办法,只能拽着江源一起去了,本来还想着组团来个家庭一(日ri)游,现在又变约会了。 好吧,她得承认,约会也不错。 国学公园她以前来过,借着小学(春chun)游光,她把市里比较耳熟的景点逛了个差不多,但这地方改建之后她就没来过了。 还没下车,她就看见了远处延绵的古建筑,朱漆立柱的牌楼,青石板铺就的主路,从临街的二层木楼往里看,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游廊点缀在半山坡上。 国学公园是政府出资,属于开放(性xing)公共娱乐场所,不收门票。 从东侧的角门进去,迎面就是一湾碧潭,正值夏末,潭中荷叶铺遍,荷花鼎力华绽。 还有一泓玉带从高处落下,溅起点点玉珠。 园里有不少的老人小孩,像他们这样的青年人不多。 “去坡上看看吧,听说牡丹园就在那。”江源看了眼门口的路牌,抬手指指远处游廊的方向。 牡丹园是公园里最著名的景点,同时也是公园的前(身shēn),据传以前这园子是一大地主给自己姑娘修的,那姑娘喜欢牡丹,地主就给种了一园子的牡丹,改革开放以后园子收归国有,牡丹园也被扩成了国学公园。 不知道这园子中间的游廊是原来就有还是后来改建的,蜿蜒的游廊很巧妙的把院子切成三份,周围的花草都围着游廊竞相绽放,一进游廊就好像进了花海。 游廊不光可供人歇脚,还很好的保护了园里的花草,高高的美人靠挡了不少想要摘花的浪漫分子。 刘明宣坐在被漆成朱红色的廊木上,眯着眼,闻着花香赏着花色。 “别动。”江源拿着个傻瓜相机趁机咔嚓了一张。 “我看看。”刘明宣迫不及待的伸手。 “别动,再拍一张。”江源把她的手脚按回去,让她乖乖摆姿势。 照完一张又一张,连续咔嚓了十好几张,江源都没舍得放下手里的相机, “给我看看。”刘明宣上去抢。 江源躲着不给,眼睛还在四处打量着,想要再找个好地方接着咔嚓。 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刘明宣往廊上走,从墙角的竹篓里掏出一朵假花就往她头上插。 刘明宣看见那朵红瓣金蕊足有成人巴掌大的塑料假花,手脚并用的拒绝了。 “戴下试试,肯定好看。”江源说着还伸手往她头上比量。 什么眼神啊?好看明明丑死了好吗? 但不能嘲笑自己男朋友的直男审美啊,就拨弄着自己长长的马尾,“你看啊,我今天这发型不好戴。” “这样就行了。”江源眼疾手快的把假花塞到她耳后,不等她反应就咔嚓了一下。 刘明宣拿着那朵耀眼的假花追着江源抢相机,“你赶紧给我删掉。”追不上就掐腰威胁。 “多好看啊!”江源把相机捧在(胸xiong)前得意的抖抖。 好看个(屁pi)啊!那假花比她脸都大。 追来跑去的,终于把江源((逼bi)bi)到墙角?,从他怀里把相机给她抢了出来,等她调回图库,看见那张黑照,她吓的差点没晕过去。 一傻笑的村姑大张着嘴,呆直着眼,耳后还别着一朵巨型的大红花,看着跟电视剧里丰唇红腮的媒婆有一拼。 她抖着手删了自己的黑照,然后拿着假花就朝江源扑了过去,“这就是你说的好看啊!”揍你个满头包。 江源张着胳膊让她打,刘明宣看见江源这一副得意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手里的假花(奸jiān)笑一声。 “拿好了,手别抖。”刘明宣一边纠正动作一边还不忘了咔嚓。 江源拿着朵假花,假装自己是一朵风吹颤三颤的(娇jiāo)花。 “来再换一个,双手捧花,放在肩膀上。”刘明宣还上前给调整了一下,三角构图,完美。 江源被强迫着拍了一组“花美男”写真,盯着刘明宣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打商量,“那什么,咱给删了吧!看着不雅观。” 刘明宣偷笑,面上还一本正经的说“多好看,我要留着做相册。” “别闹了,赶紧删了。”江源努力黑脸,试图恐吓一下。 “哎!保持这个表(情qing)再来一张。”刘明宣把假花塞给江源,火速抓拍。 江源忍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的黑照流出去很没出息的扑过去了,挠着刘明宣的痒痒(肉rou),抢过相机就开删。 刘明宣一边躲一边抢相机,“你不是说好看嘛,我要留着看。” 笑声伴着花香飘的满园,连坐在石板路上下棋的老爷子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年轻真好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执着的小美女 “小鱼啊,今天不去了吧!下这么大雨,裙子会脏的。”于丽看着窗外的雨势跟自己姑娘打着商量。 刁小玉小朋友纠结的看看自己(身shēn)漂亮的白色纱裙再看看外面的雨,心里的指针摆了一秒,抬起头握握(肉rou)乎乎的小拳头,“不行,我要去。”说完就迈着坚定的八字步往外走。 于丽没办法,只能跟下去,路还试图再跟自己姑娘沟通沟通,“小鱼啊,这种天气出去鞋会湿的。” 刁小玉低头看看自己襄着水钻的小皮鞋,忍痛道“没事,湿了妈妈会给买新的。”说完就等着眼睛干巴巴的看着于丽。 于丽被噎的不行,只能点点头。 等送完孩子回来,趁着等红绿灯的空,于丽给自家老公去了个电话,“老公啊,你说咱家小鱼是不是早恋了?怎么老是想着往补习班跑。” 于丽老公直接喷了口水,一边拿抽纸擦嘴一边忍着额头暴起的青筋安慰自家妻子“小丽啊,咱女儿刚六岁。”就算早恋,但这会不会也太早了。 于丽踩了脚油门,不赞同道“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可早熟了,我姐家孩子都收到好几封(情qing)书了,还有女生在班里堵着他表白。” “你姐家小孩不是都高中了吗?这正常。”于丽老公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 这都高中了,不算早恋了。 “不是小远是小米,我姐家二胎。” 于丽老公刚喝进嘴里的水又喷出去了,捂着嘴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说,“你听谁说的,你姐家小米不是刚小班吗?” “可不是说吗?我姐听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还是有次去接小米,幼儿园老师给说的,说是小米这小朋友有点受欢迎。”于丽努力的回忆了下自家姐姐那担忧中透着点骄傲的语气说。 于丽老公不敢喝水了,带点怀疑的语气问“这老师是不是弄错了只是孩子比较合群” 然后俩人就幼儿园早恋问题进行了一翻深刻的探讨。 这面,刘明宣刚一踏进班级,就受到了班里小朋友的(热rè)烈欢迎,尤其是班里的傲(娇jiāo)小美女,穿着一(身shēn)小白裙,眼睛瞪的火(热rè),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刘明宣笑着安抚了一下,然后就带着孩子开始画画。 期间小美女不知一次的举手喊她,什么也不说就是让她看画。 刘明宣抱着一贯的浮夸风,不住嘴的夸。 重复了五六个回合,刘明宣还没怎么样,小美女受不了了,这头她刚夸完,那头小美女就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把刘明宣哭的这叫一个懵啊,这是怎么了? 温声哄着问“小鱼,怎么了?是要去厕所吗?” 刁小玉一边哭一边打嗝,“老师,我要当鸡妈妈!” 刘明宣……。 …… “这都是什么玩意?”刘明沣在盘里抄了几下摔了筷子。 八戒瞄准时机冲去,叼到目标就跑。 刘爸爸伸手就给了刘明沣一下,“什么什么玩意,不(爱ài)吃就别吃,还摔筷子,出去一趟本事没长,脾气大了不少。” 刘明沣怏怏的扭扭头,也知道他是刚回来呢,就给吃草,不吃还打人。 别人不知道,刘(奶nǎi)(奶nǎi)是心疼了,把刘明沣眼前的那盘“草”端走,“不(爱ài)吃就别吃了,咱吃别的。”顺手还把排骨给挪了过来。 刘明沣装作生气的撇撇嘴,夹了一大块酱排骨放自己碗里。 刘明宣一边笑一边不动声色的借着拿筷子的空挡,把挪到自己眼前的“草”给端走了。 “草”这种东西,她也不愿意吃。 但还没等她挪远,刘妈妈就围着围裙又端着一盘“草”进来了,也是眼神好,瞄准了她眼前的空,眼疾手快的放在了她的左手边。 刘明宣看着被夹在中间的粥碗,大眼瞪小眼。 看管什么用,那必须得吃啊,刘妈妈围裙都没来得及解,抄起饭桌的筷子就给她夹了筷子。 刘明宣脸都僵了,额头的青筋跳了两跳,扯着嘴角伸手拦,“妈,一会儿我自己来,自己来。” 刘明沣埋头啃着自己的排骨差点笑出声。 刘妈妈多公平的一人啊,就算有时候儿子让人头疼点,但心里还是不偏不倚的,姑娘夹完了,立马就给自己儿子补了一筷子。 然后就看见自己儿子这脸色变了。 “你别光盯着桌的(肉rou),多吃点菜,你看看你那脸,这怎么出去一趟又严重了,我听人说了,这地瓜藤吃了清肠解毒,对你这脸有好处。”说完就又给刘明沣夹了一筷子,把刘明沣的碗底盖的严实,一片绿。 刘明沣奔着最后一句夹了一根尝了尝。 刚入口,刘妈妈就扯着围裙瞪着眼问“怎么样?好吃吧!” 刘明沣……绿着脸点点头,憋了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好吃,就吐出一句“还行!” 刘妈妈(挺ting)开心的甩甩围裙,去厨房又端来一盘…… 刘明宣硬着头皮吃了几根,然后刘妈妈再夹的时候她就很明确的表示自己不喜欢吃,这真的就是草,卖相看着还不错,但吃到口里就是一股的青杆子味就是草味。 “这还是那什么绿色食品呢,两块钱一斤。”刘妈妈有点不乐意的显摆了一下,想劝自己姑娘多吃。 这就是拿来喂猪的,还绿色食品,刘明宣一点不为所动,自甘堕落的自顾自夹(肉rou)吃。 吃饭的过程中刘妈妈就一直说这东西多好,多好,对人健康多重要,吃了能润肠通便,保护肠胃粘膜什么的,吹的这地瓜藤都差点了天。 重点关注的就是刘明沣跟刘爸爸,一个是长时间不见,迫切想要关怀,一个是肠胃不好,迫切需要调理。 刘明宣低着头,筷子一刻不停的往酱骨头跟烧茄子的盘子里伸,刘爸爸也跟着有样学样,就当是自己没听见。 他们俩装隐形人,可把刘明沣给坑苦了,硬吞了一碗地瓜藤之后,刘明沣积攒下来的那点思乡之(情qing)全被消磨完了。 “妈,我真吃饱了。”他捂着自己的碗,挡住刘妈妈伸过来的筷子。 刘妈妈(挺ting)为难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不吃了吃点吧,还剩这么多。” 刘明沣扭头不看,“不吃了,吃饱了。” 刘妈妈抱怨着自己夹了一筷子,“下次不买了,没人吃。” 刘明沣美的差点没哭出来,不买了好啊,这玩意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最后,他们一家尽全力也就解决了一盘,剩下的两盘全倒给八戒了。 八戒倒是很(爱ài)吃,一晚就把那两盘给干出来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买房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刘爷爷下了茶,大家喝茶消食。 “靠黑龙江路上新开发了一小区,前几天,我开车过,顺道就进去溜了一圈,看着不错,价钱也合适。”刘爸爸放下手里的茶杯面朝着刘爷爷说。 “黑龙江路”买房子这事早就提过了,刘爷爷也不意外,就是这黑龙江路 “抚顺路旁边的黑龙江路”刘爷爷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问。 “嗯,抚顺路旁边。” “那地方行,多少钱一平?”刘爷爷点头,黑龙江路直通市政府,这两年周围建的也好,算是(热rè)门地段了。 “不贵,三千出头。”刘爸爸也是看好了它的位置,离批发市场,建材市场都不远,往家里来的路也方便,当然了,小区建的也(挺ting)好。 “三千多”刘(奶nǎi)(奶nǎi)把手里洗好的甜瓜分分,吃惊的问。 刘明宣一看就知道刘(奶nǎi)(奶nǎi)这是觉得贵了,“那地方靠商圈,位置好。”这也是她有限的能记住的几个好地角,记得15年前后她高中同学结婚新房就买在那,当时一平都已经涨到两万多了,不说是他们这最贵的,那也排的上前三甲。 “那也不便宜啊!”刘(奶nǎi)(奶nǎi)还是觉得(肉rou)疼,3000多一平啊,不是300。 刘明宣也没多说,认真说起来,刘(奶nǎi)(奶nǎi)疼的很正常,她依稀记得刘妈妈说过,当时他们建小二楼的时候好像才花了八千多不到九千的样子,要知道小二楼那上下加起来可是两百多平,这还得不算院子,现在这一平开口就是三千。 在这个人均月工资不过千的大环境下,想想这钱,是(挺ting)心疼。 但刘(奶nǎi)(奶nǎi)有一点好,她心疼钱,但不会心疼别人花钱,她可能不舍得穿不舍得用,但从小到大,只要是他们买回来的东西,不管多少钱,她都只会点头说好。 刘爸爸现在说的意思其实也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决定以后给大家个通知。 但刘爷爷觉得这是大事不能就这么马虎的定下,就说要趁着明天的空去看一眼,帮着把把关。 这是好事,刘爸爸没犹豫直接点头。 然后第二天他们就出发去黑龙江路看房了。 黑龙江路上的这个小区刚刚有了半封闭的意识,入口设了路障还安排了保安值班。 但出入还不需要登记,刘爸爸只是降下车窗对着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员点点头,那栏杆就升起来了。 不过就这已经让刘爷爷点头,刘(奶nǎi)(奶nǎi)出声了,“这小区(挺ting)正规,还专门安排人在门口看门。” 刘爸爸减速滑到右边的停车场,点点头,“这小区有物业。” “什么是物业”刘明沣眼睛左看右看,开口问。 这怎么说,刘爸爸还在想,刘明宣就来了一句,“就是负责收水电费,打扫卫生的。” 刘明宣这话说的有点俗,刘爸爸想反驳,但话到嘴头再想想,别说,这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下了车他们就直奔售楼处,显然刘爸爸是来过不止一次了,没搭理半道过来打招呼的售楼小姐,直接去了办公室,指名道姓的找袁振。 看刘妈妈还想接旁边递过来的宣传单子,刘爸爸低头小声说“市场老李介绍的,能给优惠。” 刘妈妈听完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跟在刘爸爸(身shēn)后。 袁振是一售楼先生,在一众的女子军里特别显眼。 看见刘爸爸就高兴的推推眼镜,小跑着过来喊了声叔。 也没递什么宣传册,直接领着他们去小区里转。 “18到32栋是高层,层高是18,一栋有五个单元,一层两户,配两部电梯。”袁振按开电梯,侧(身shēn)把他们让进去。 刘爸爸可能是说过什么,袁振主要就是围着18到32号楼介绍。 “格局主要有一室一厅一卫,两室一厅一卫,三室一厅两卫,三室两厅两卫,最大的还有跃层。” “跃层上次没说有跃层啊!”刘爸爸出了电梯问。 “没介绍吗可能忘说了。”袁振拿钥匙开了1202的门。 “忘了,上次找你没在,是另一个叫小吴的领我来的,逛了一圈,就光介绍你们小区绿化了。”刘爸爸笑。 袁振也跟着笑笑没说话。 “这是12层东户,建筑面积124,使用面积108,公摊16。” “这是108”刘爷爷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迈步量量,觉得平方数不太对。 “嗯,使用面积是108,对了,这还有阳台,前后阳台。”袁振又领着刘爷爷去看。 刘爷爷看着那窄不溜的阳台,嘟囔一句,“这阳台不都是送的吗?你们这还算面积啊?” 旁边刘(奶nǎi)(奶nǎi)也跟着点头。 袁振就只是笑不说话。 刘明沣跑着转了几圈,凑到刘爸爸眼前,踢踢墙角的碎瓦片,低头说“爸,这个有点小吧!” 别说跟小二楼比了,连家里的东厢房都比不上。 刘明宣站在旁边憋着笑,她当时也这样想的来着,原来他们家第一次买房子是在村子里买的,属于回迁房,当时说是九十多平,她当时还(挺ting)高兴。 因为当时她搞不明白平方数还特意去问过刘爷爷,刘爷爷直接举了个例子,说是比家里大,拿到钥匙的那一天她还(挺ting)兴奋的跟着跑去看,结果开了门转了一圈回到客厅,她就问刘爸爸是不是进错房了。 刘爸爸笑,还让她自己跑出去看了一边门牌号。 到最后她才知道,刘爷爷说的这个大,比较的对象就只是家里的三间正房,别说院子了,就连东西厢房都没给算进去。 所以说刘明沣觉得那是很正常的。 而刘爷爷那头还在试图讨价还价,让他给送个阳台。 “就这么点儿,没三平方。”刘爷爷伸手比量着扭头跟袁振商量。 刘(奶nǎi)(奶nǎi)也在一边插话,“就是,这晾衣服都不够地方。” 袁振推推眼镜擦擦脑门上的汗,“爷爷,真送不了,这阳台三平半,我没这权限。” “打电话问问,申请,申请,这肯定能送。” “真不能送,就没这规定。” “能送,打个电话问问。” “真不能送” “问问” “爷爷,要不去一楼看看吧,一楼送小院” 刘爷爷“”一层那还叫楼房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莫名小白 最后看的是一(套tào)跃层,一进门,大三居(套tào)大两居的格式就把大家给征服了,而且这房子还是精装过的样品房。 这带给人的视觉冲击真不是楼下那些灰突突的毛坯房能比的。 房子是偏欧式的风格,布局开阔,色调明快大方,酒柜,展柜,装饰(性xing)壁炉一应俱全。 水晶吊灯,实木填漆的长餐桌,软包的电视墙,一米见方的大理石地板铺着色调鲜艳的波西米亚地毯。 高端大气档次的差点晃瞎眼。 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这会儿也不说降价了,站在门口的地毯蹭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进来。 刘妈妈站在迎门的展柜前好一个打量,一会儿摸一下,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 刘明沣更是傻乎乎的直接跟刘爸爸建议“爸,买这个吧!这个比下面那些好。”漂亮又宽敞。 刘爸爸瞥了自家傻儿子一眼,房子漂亮这价格会更漂亮。 再看一眼,刘爸爸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好。 衣服是合(身shēn)的好,房子那是越大越好。 那些什么房子太大,不好搞卫生,人少房大,显得空旷等等,等等,这都是钱不凑手找的借口。 不说别人,这要是谁白送她一(套tào)200平的大豪宅,好吧,这话说起来有点做梦,那就换个说法,要是有人拿200平跟她换自家的90平,她还顾得去想搞不搞得完卫生别开玩笑了,她会直接笑傻,然后颠颠的拿着自家的钥匙跟人去换。 刘爸爸转了一圈,拦住了想要表达自己意见的刘妈妈,领着已经逛傻了的儿子,一行人风轻云淡恋恋不舍的从豪华的大horse里出来。 也没回家,直接就近找了个饭馆,一家人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刘爷爷放下筷子,带头发言,“他们这房子不便宜,阳台也不送,面积也小,倒是一楼送院子,但就是楼层太矮,最后这个倒是行,就是水电走的有点小毛病,门口还铺着地毯,出门进门的还得换鞋,麻烦,大吊灯(挺ting)漂亮,就是开着(挺ting)费电……”前头都是一笔盖过,就后面这个,刘爷爷明扁实夸的絮叨了半天。 其实老头自己也想挑挑毛病的来着,但很可惜,没有成功。 刘明沣就更直接了,他想要个大的。 刘妈妈也跟着附议,说大房子住着敞亮,楼层高空气也好,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看中最后一(套tào)了。 连一向勤俭持家的刘(奶nǎi)(奶nǎi)都没投反对票。 刘明宣被全家脑门散发出来的旺盛购买(欲yu)吓到了,在脑子里想了想那好看不实用光图表面工的大horse,弱弱的提了下意见。 “咱家钱够吗?”那房子下加起来最起码也得有200多平,3000多的均价,这房子总价估计得70多万,这么贵,咱家买得起吗? 还有啊,“那房子是个样板间,也就是看看着好看,东西都不结实,那什么吊灯,壁炉的也不实用。”那大串挂小串的水晶灯洗起来估计会很想死。 “我看(挺ting)好,多漂亮。”就是单纯当个摆件也好,刘明沣生怕自己的大房子飞了,赶紧扯出房子的颜值当借口。 不提这些次要的,刘爸爸自己在心里转转,算了算自家这几年的存款,又找了个借口把刘明宣跟刘明沣打发出去,四个人碰了一下头。 然后等刘明宣装傻充愣的逛了大半条街,把刘爸爸要的香烟买回来,这事就已经定下了。 下午,刘爸爸就去把房子定下了,就是他们最后看的那(套tào)。 最关键的还是贷款买的。 刘明宣被自己无意中瞥见的还款(日ri)期吓了个哆嗦。 不是,她家这就成房奴了? 但看刘爸爸他们喜笑颜开的模样,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家已经步入了月月还贷的(日ri)子。 莫名好急…… 刘爸爸看她这样还特意开导了一次,简单直接,就说,家里的钱够,但做生意是要有流动资金的,贷款的好处巴拉巴拉,最后还笑着加了一句,给她的嫁妆肯定不会少的。 刘明宣……这是嫁妆的事吗? 说实话有时候她都觉得刘爸爸比自己还像是重活的,干点什么事接受能力特别强,就好比贷款买房这事吧,现在这年头真的不是太流行,实实在在的小众现象。 也可能是她太保守,她一直对贷款买房这事持消极态度,一方面,她不太乐意欠钱,不管是银行还是个人,欠人钱就觉得不舒服,有心事,再一个就是想想那长达三四十年的还款(日ri)期她就头皮发麻,我了个亲娘啊,还钱不说了,还得还三四十年,感觉有种老黄牛拉犁,(春chun)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意思。 但在她那个家家买房,家家贷的时代,这好像都是小事,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时代精神了,不啃老的时代精神,家长给付首付,自己月月还贷。 家长负担不那么重,孩子也可以得空拼拼事业。 感觉哪哪都是好处,但这都是在房价飙升之后的后啃老时代,在这贷款都是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的稀罕事的年头,刘爸爸真的很有点超前的经济意识。 莫名觉得自己很小白。 …… 因为是样板房,也没什么好装修的,就是水电管道要改改,样板房也就是表面光,这犄角旮旯不起眼的东西很会糊弄。 还有就是门,刘爸爸打算全部给换了,水电这块刘爷爷负责,门就交给刘爸爸。 本来打算直接让刘妈妈在市场买的,结果转了一圈竟然没看见有卖的,最后还是市场管理指着门口的大牌子。 “咱们就是个家具城,那是建材市场的事。” 别说刘妈妈,刘明宣自己都是一头的问号,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家具不就是建材的一种吗?想着她就直接问了。 结果人家听了就很认真的纠正了她的错误观念,“建材是卖半成品的,家具是卖成品的,咱们这是家具城。” 刘明宣被绕的头晕,蒙蒙的点点头,真是涨知识了,这家具跟建材原来还不是一回事。 出了门刘明宣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半成品是建材,但门是成品啊!怎么这成品也不卖? 刘明宣不是很满意的扭头看看伸手的家具城,这不是忽悠人吗?没有就说没有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奶奶的同学 没办法,他们只能跑建材市场,一进建材市场就花眼了,什么样的都有,复合板的,实木的,白的,红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门。 有种进了怪兽电力公司的感觉。 做家具建材生意最主要就是靠聊,不管是男老板还是女老板,那接着茬就能往上赶,这不,卖门这家的男老板跟刘爸爸俩人都聊到六十年代了。 六十年代那是什么时候,刘爸爸那都没出生。 刘明宣坐在一边低头翻着手里的样本册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都没经历过,有什么好聊的。 但人家就聊的很兴起,从公分制到扫盲班,说的火(热rè),互通完基本信息,建材店老板很欣喜的发现,自家妈跟刘(奶nǎi)(奶nǎi)竟然是同学! 刘明宣。 刘(奶nǎi)(奶nǎi)小学都没毕业,就上到小学二年级迷之尴尬。 刘爸爸都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往下接,就扯着脸笑笑。 虽然这关系很尴尬,但是这关系是拉起来了,不管是真假,总归是更亲(热rè)了一点,刘爸爸很罕见的没招架住,当场就把自家的门给定了。 那老板还很主动的说要省钱,原话是这样的,“就咱们这关系,不给你省给谁省。” 咱们这什么关系,(奶nǎi)(奶nǎi)辈的小学同学关系 借着这层不知道真假的年少友谊,刘爸爸很憋屈的被杀了个熟。 刘爸爸上了车,回头望望站在门口招手的建材店老板,很是感慨的来了句,“真是个生意人啊!” 脸皮够厚。 刘明宣被店老板(热rè)切的目光盯的浑(身shēn)都冒了鸡皮疙瘩,听完刘爸爸这话,罕见的打了个哆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以后你自己来吧!”她怕时间长了,尴尬癌复发。 刘爸爸被逗的笑,开车出了建材市场。 俩人也没回家,直奔区里的批发市场,走之前,刘妈妈来电了,下了旨意,让他们捎个西瓜回去。 正是饭点,市场里人特别多,就买个西瓜,他们也没往里走,把车靠路边一停,打算在市场门口的摊子上挑一个。 “多少钱一斤啊?”刘爸爸蹲下,看看瓜蒂,拍拍瓜,听听声音。 “纯正东北地雷瓜,两块一斤。”老板呲着一口的大黄牙,伸手比划了一下。 刘明宣还没反应,刘爸爸直接站起来了,拖着自家闺女就往市场里走。 这他妈的是要抢钱啊?个破西瓜就卖两块一斤,你以为这瓜跟你那牙一样,镶金了呀! 进市场之前,刘爸爸还特意去卖水产那块转了一圈,借着鱼池的活水照了照他就长的那么像冤大头! 刘爸爸顶着这一张被冤大头的脸在市场逛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一车。 太阳太烈,这市场又是露天的,刘明宣被晒的,半道就溜回来了。 帮着把东西拎上车,刘明宣一边抽卫生纸擦汗一边扇着风问,“爸,你没买西瓜啊?” 刘爸爸踩离合的脚一松,跑下车,去路边的摊子上搬了两个两块钱一斤的纯正东北地雷瓜。 “这瓜没熟。”刘(奶nǎi)(奶nǎi)握着半没进西瓜的水果刀摇摇头。 刘妈妈接过手,一刀劈开。 两半淡粉色的瓜瓤被厚厚的瓜皮裹着,一边滚了一半。 看样子不太熟。 “刘建东,你这买的什么瓜。”刘妈妈手持水果刀大喊。 刘爸爸窝在炕上,有点萎靡的应了一声“纯正东北地雷瓜” 刘妈妈 “两块钱一斤” 持刀的刘妈妈这个败家玩意儿。 八月的夏令(热rè)的让人抓耳挠腮,在家里静坐那汗都跟深入地下万米的泉眼一样,呼呼的往外冒。 欣喜的是,家里还有空调。 让人想哭的是用电高峰期,村里的电闸选择(性xing)的蹦哒了一下,子哇乱叫的烧坏掉了。 “(床chuáng)脚那展一展,窝住了。”刘明宣一手苹果一手凉席,嘴里还不消停的指挥着。 江源好脾气的抻抻,抬头示意,这下行了? 刘明宣啃着苹果晃晃脑袋。 天气(热rè)了,连风都跟着懒,树叶都不带动一下的,头发丝顺着黏答答的脖子一直粘到胳膊。 “吃吧!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刘明宣伸手从盘子里捞起一个苹果。 结果入手温润如玉,暖暖的。 忘了,今天停电,冰箱也跟着停工了,烦躁的摇摇头,夏天三大忌,停水停电停线,不知道吗? 江源接过来,拖着人到凉席上坐,带点禅意的来了句,“心静自然凉” 刘明宣呵呵 然后又紧接着跟了一句,“昨天晚上我们班主任打电话,通知说后天开始补课,让我们提前一天返校。” 后天,提前一天,那不就是明天了吗? 不是,你们班这都通知了,那我们班还远吗? “不是让人给举报了吗?”要是哪位英雄再神一次,愤懑上头,他们学校估计会再上次新闻,标题她都给想好了区二中补课,二次被抓,额,不太响亮,换一个区二中“霉”开二度,再上黑名单。 江源你不是想去举报吧! 刘明宣我哪有那胆,就是天气太(热rè),不想动,再加上这车也不好坐,书包也沉,东西还要收拾,行李包也要拿 江源说实话。 刘明宣好吧,我就是天(热rè)犯懒了,啊不想补课,不想上学,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我是一只小小小鸟乱入。 “咱们学校说了,这次是自愿回去自习,不是学校要求的补课。”江源想想又添了一句,“免费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刘明宣被学校打败了,真豁得上本钱啊,都免费了。 俩人正说着呢,电话想了,刘明宣心里泛起一阵淡淡的不详。 “喂”刘明宣小心翼翼的接起来应了一声。 “妹啊,我一会儿就到家,你先把空调开开,西瓜切了,我马上到啊!”刘明沣喘着粗气,扯着自己的大嗓门喊。 刘明宣直接挂断,开空调,开你妹啊,没电,切西瓜,切你妹啊,没有。 刘明沣我妹就是你 “谁啊?”江源看刘明宣扣电话那架势,对面像是卖保险的。 “刘明沣,让我给他开空调,切瓜。”还想让她干点什么?要不要送他上天。 还没走到(床chuáng)边坐下,电话又响了。 刘明宣又小心翼翼的接起来,“喂” “妹啊,把西瓜放冰箱里冻冻,别放冷藏放冷冻啊,凉的快,我”传来一阵忙音。 江源在那头坐着憋笑,“又是刘明沣” 刘明宣无奈的点点头,还没等她迈步,电话又响了,她一下火就上头了,捞起电话就骂,“刘明沣你有完没完,咱家没电了,再重复一遍,咱家没电了”所以那什么开空调,冰冻室都pss掉吧,切瓜还得看她心(情qing)。 电话那头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八戒战狸猫 “那什么,那你就给我们去超市买瓶饮料吧,要冰的。”刘明沣底气不是很足的央求。 “看心(情qing)。”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就不怕是别人万一是你们班主任呢?”江源((贱jiàn)jiàn)笑着撩她。 “你当我傻啊,我们家有来电显示。”两次那是失误,最后一次她是看见号码以后才骂的。 刘明宣说完就去换鞋拿钱包。 “你要出去”江源也跟着站起来。 “给大爷买饮料啊!”天下有她这样的好妹妹吗?这大(热rè)天的出去给买饮料,很明显没有。 被骂懵的刘明沣嗯嗯,没有。 很不幸的是,超市也没电,别说冷饮了,雪糕都快化完了。 超市老板娘在冰箱里塞了好几(床chuáng)大棉被,来一个人就招呼一句,要不要雪糕啊,雪糕便宜了。 刘明宣还很乐于助人的帮着解决了两支,再说一遍,这天太(热rè)了。 吸着冰棍,都化成水了,俩人走在树荫下,头顶的蝉不知疲倦的叫着。 “(热rè)吗?”江源问。 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可能不(热rè),她一向很诚实,“(热rè)。” “那咱们走慢点。”江源很高兴的自动把步速减到一码。 “还(热rè)吗?” 刘明宣……她觉得自己找了个傻男友,咱们也没采取什么降温措施,怎么可能不(热rè)。 所以她又诚实的来了句,“(热rè)。” “那咱们再慢点。” 再慢咱们就停了。 俩人就这种(热rè)不(热rè)的无聊话题来往了十五分钟,到最后刘明宣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在村口的小槐树林找了个石墩坐下。 这下不用慢了吧,咱直接坐下不就得了,搞那么多事干什么。 这一坐,就一直坐到刘明沣来喊。 “你们怎么坐这了?不(热rè)吗”刘明沣看了看坐次位置佳,光照度良好的石墩子问。 刘明宣摸摸自己被晒红的胳膊,“不是什么太(热rè)。”这时候要是解释刚才这还是(阴yin)凉地感觉会更傻。 幸好刘明沣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注意力很快就从这转到刘明宣手里的饮料面了。 刘明宣也巴不得赶紧把这块给转过去,主动伸手递饮料。 刘明沣应该也是刚回来,满头都是汗,(身shēn)的球服也没换,湿漉漉的黏在(身shēn),就脚换了双凉拖。 砸吧砸吧嘴,刘明沣觉得这味有点怪,“这怎么是(热rè)乎的”不说是凉饮吗? “村里的电都停了,哪去给你找凉饮。”可能刚从超市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凉,但他们俩坐这半天,什么饮料也被晒(热rè)了,要知道,这可乐可是黑色的,最吸(热rè)。 可乐常温的还能入口,现在这都快三十度了,喝着都没味了,刘明沣勉强灌了半瓶,就拿手里不喝了。 回了家,给八戒喂了点凉白开,几个人又躲回屋里了,刘明宣还跑出去端了两盆水降温,聊胜于无,多少有那么点意思就行。 端完水又去洗了一盆桃子,李子,杏,打算内外兼修,共同散(热rè)。 刘明沣喜欢吃杏,今年天气还(热rè),水果甜度高,吃起来口感相当好,没一会儿,刘明沣跟前就堆了一堆杏核。 “多吃桃子少吃杏,杏吃多了肚子疼。”老人都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吃死人,什么原理她不知道,但该注意的最好还是注意点。 刘明沣点头,伸手改向桃子进攻。 三个人吃完一盆,刘明宣又去开了个瓜,“哥,去外面找个盆,盛瓜皮。” 正吃着呢,就听见外面八戒嚎了一声,声音相当大。 怎么了?刘明宣赶紧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 只见院子中间,八戒小耳朵竖着,四肢发力(身shēn)体向后倾,做了个攻击预备动作,另一边,一只肥硕的黄底白花大狸猫,嘴里叼着一根带鱼,四爪把地,也呲牙竖毛,整个(身shēn)体弯成一道弓形,跟八戒两两对峙。 刘明宣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八戒估计打不过这野猫,第二个念头是,那猫嘴里叼着的带鱼好眼熟。 还没等她反应,那黄花狸猫就动了,(身shēn)子猛的往前一窜,扬起前爪对着八戒头脸就是一下,(身shēn)体还顺势往门口的方向撤。 八戒平时看着(挺ting)笨的,但毕竟也是一四蹄动物,(身shēn)手也很敏捷矫健,侧(身shēn)躲开,看准了,直接就朝猫肚子撞了去。 野猫的(身shēn)手那更不用说,人家连躲都没躲,嘴里的带鱼都没丢,原地起跳,直接蹦了多半米,八戒嗖的一下就从它(身shēn)子底下过去,朝南墙去了。 刘明宣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矫健的猪,八戒前腿一刹,借着惯(性xing)把后腿一甩,两条后腿直蹬南墙,跟跑车玩漂移一样,直接转了个弯,对着野猫又撞了过去。 那猫嘴里还有带鱼,再加一心想跑,反应就没有那么及时,被八戒撞个正着,翻着滚了好几圈,停在厢房门口,就这样,人家那嘴里的带鱼还没舍得丢。 刘明宣越看那鱼越眼熟,怎么跟她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长这么像,不过,她拿出来的时候拿盆盖了,这猫再怎么聪明总不会掀盆吧! 黄花狸猫被撞的不轻,爬起来,嗷的一声厉叫,张着爪子就要扑去挠。 刘明宣看那架势就觉得八戒要吃亏,随手抄起窗台边的不锈钢烟灰缸就扔了出去,砰的一声,烟灰烟蒂洒了满地,黄花狸猫被吓的转(身shēn)就跑。 奖励了八戒一顿零嘴,刘明宣转头就开始训刘明沣,“我让你拿盆你倒是看着点啊,没看下面有东西吗?”她还特意找了东西压着。 还有那猫,就吓成那样了也没忘把带鱼给叼走,有那么好吃吗? 猫可不是(爱ài)吃鱼啊! 一共就两条,这下好了,叼走一条,就一条了。 祸不单行,晚,班主任通知返校补课的电话也到了,班主任说的相当明白,没有就表面糊弄,说自愿返校,班主任直接明了的通知,明天返校,补课费全免。 再一次打掉刘明沣伸向带鱼盘的手,刘明宣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刘明沣……这不管我事啊!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游戏厅 大包小包的拎着,看着重新粉过的钟楼,刘明宣挤进返校的人群。 开学了,生活又步入了正轨。 这次补课的波及范围不光涵盖了直升班,普通班也很荣幸的蹭了趟快车,沾了次光。 “你是不知道我们班主任说话的那口气啊,好像我们占多大便宜一样。”陈晓彤不屑的撇撇嘴,这种便宜她一点都不想占好不好。 “就一周,还不上晚自习,就当回来补暑假作业了呗,要不然开学的时候也得忙。”高中可不像初中,暑假作业不写也能糊弄过去,高中发的都是习题练习卷,全年级一样的卷子,分班换老师还是照样讲。 “我不是也这么想的吗?要不然我才不来呢,我们班缺了最少二十个,我们班主任看见了也当没看见。”陈晓彤觉得这种事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狠狠心不来的话,班主任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了,还是免费补课,老师估计也是乐得轻松。 “你们班主任管的可真够松的,我们班主任挨个打电话。”张筱筱在旁边补充。 “谁让你们直升班呢,你们班呢,你们班主任怎么处理的?”陈晓彤转头问她。 “我们班?我们班没不来的,全员到齐。”刚一进班的时候她也吓一跳,但想想班主任电话里说的那话…… “你们班脑子有病啊!”陈晓彤夸张的翻着白眼。 你们班才有病呢?刘明宣回敬了个卫生眼,“我们班主任直接跟我们说今天开学。”开学懂不懂,谁敢不来,不要命了吧! 陈晓彤:你们班主任真牛。 张筱筱:真够省事的…… 不管省不省事,反正目的是达到了。 三个人从厕所出来,在门口的洗手池又闹了一回才各自回班。 因为是补课,上课时间也就没平时那么紧,一天就上六节,上午三节,下午三节,最后一节课都是活动课,方便大家出去买饭。 “中午吃什么?”江源早早等在他们班后门,倚着门框问。 刘明宣从桌洞里抽了两张湿巾,递给江源一张,擦着手,“要不然去吃面条吧!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刀削面,听说味道不错。”打的招牌好像还是什么机器人刀削面。 江源无所谓,他口(欲yu)不重,能填饱肚子就行。 “晚上回家吗?”江源接过她手里用过的湿巾扔到教学楼门口的垃圾桶里。 “不回去了吧!行李也拿回来了,来来回回的搬(挺ting)麻烦的。”她是打算等开学的前一两天再回去,中间这几天的话,就不来回跑了。 江源眼睛亮了亮,不回去好啊! 清清嗓子,动动手,“要不咱们晚上去看个电影?” “看电影?能来得及吗?”他们这离电影院可不近,来回得一个半小时,再加上买票等公交,两个小时估计都够呛,她可不想半宿再被关宿舍外面。 江源挠头,忘考虑时间问题了。 “那要不去门口的游戏厅玩玩?”这下够近了吧! 刘明宣:近是够近了,但这么近会不会被抓啊,老师不能让去吧! 但看着江源一脸的憧憬,她很没原则的附和了一句,“那吃完晚饭就去?”抓就抓吧,只是个游戏厅又不是网吧。 俩人吃了碗面条,在没有惊动其他人都前提下,火速冲向学校门口的维客超市,乘着电梯,直奔三楼。 补充一点啊,这个游戏厅不是堆满桌球台的那种,就是一大型的电玩游戏场,都是一些什么投篮机,跳舞机,旱冰场之类的适合青少年和低幼龄儿童玩的设备。 因为下课早,现在正是饭点,里面还没什么人,先拖着江源去兑币台换了十块钱的游戏币,然后俩人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游戏机的怀抱。 趁着人少,先去玩最火的。 从她学生时代开始,这个游戏厅里最火的游戏一直就被个简单的扔球游戏霸榜,游戏内容也不出奇,玩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拿空心的塑料求砸对面电子屏幕上的敌军,游戏关卡也很好过,就是全部砸死(听起来好低智),就是一纯发泄的游戏,但意外的很上瘾。 先来五块钱的,两个投币口,俩人一扔占一头,哗哗往里投游戏币。 “石头后面,石头后面。”这个游戏特别玩起来特别容易进入状态,刘明宣手里抓满球,一边扔一边喊。 “快点,快点,要死了……”机器时间长了特别容易卡球,刘明宣都要急死了。 江源伸长胳膊揽了一大捧。 “上面,上面,打飞机,飞机……” 江源……认命的打飞机! 俩人从南一路玩到北,席卷了游戏厅里大半的设备,等人多的时候俩人才换好鞋,进了西北角的旱冰场。 这个旱冰场比以前她跟张筱筱他们一起去的那个高级一点,埋着地灯,晚上滑的时候还带着炫彩闪光效果,当然了价格也更贵,15块钱一小时。 就是鞋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老觉得这鞋有股臭脚丫子味,滑了将将半小时,俩人就脱鞋出来了,拿着鞋去退押金。 运动量超标,肚子跟着叫,腿还酸酸的,也没跑远,去楼下买了两个汉堡,俩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开吃。 手里还有两块钱的游戏币,吃完还去玩了把极速飞车,把小钱钱都花光,时间也过了八点,这时候游戏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坐她旁边的一中年男人无聊的一直在抽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估计是陪自己女儿来的,儿子肯定没这魅力。 果不其然,远处跳舞机上蹦下来一少女,穿着一(身shēn)半袖七分裤的萌系运动装朝中年男人挥手致意。 男人也撑起笑,伸出掐烟的手摆摆。 江源拉着她靠在自己(身shēn)上,半眯着眼喝果汁。 小小声的说,“这老爹真够可以的,要我爸可能不能陪着来。”就算陪着来了,顶多也就在楼下等,还得五分钟一个电话的催着走。 不是说父母对子女的(爱ài)不一样,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有人外露有人内敛,刘爸爸就属于那种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父亲,物质基础管够,精神关怀匮乏,小事不管,大事指导方向。 “我爸更不可能。”江源笑着跟她碰碰杯,拉低自己的指数,对比给她安慰。 江叔叔陪着来游戏厅?想想都瘆的慌,江叔叔那一(身shēn)的冷气跟这地方有点不搭界。 如果说刘爸爸是大男子主义的中度患者,那作为对照组的江叔叔必须得是重度,精神关怀极度匮乏。 两个人浪了一晚上,到九点,才摸着黑回了学校。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语文零分卷 补了两天课,也不知道是他们态度太敷衍了,老师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还是老师觉得上课太麻烦想给自己放个假,第二天下课前,班主任就过来通知了,说从明天开始,要进行为期两天的摸底考试。 “休了一个暑假,看看自己忘了多少?”这是张筱筱班主任。 “这可是市二中的模拟卷,出卷老师都是市二中的教学组组长……”这是陈晓彤班主任。 “明天考试,好好考。”这是刘明宣班主任。 三个人分别是数学,物理,历史老师。 刘明宣:感觉好像教错科目了。 第一门还是考语文,不知道陈晓彤消息准不准,市二中教学组组长出题意外的简单,前面12个选择一个难题都没有,连争议最大的选符合正确题意的阅读对错选择都是那种简单的关键词调换,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刘明宣自己觉得答起来是很顺手。 但等到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刘明宣就听方时雨爆了个雷,“咱们班有人语文考了零分。” what?语文考零分?刘明宣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一则语文考零分这消息太奇葩,语文怎么考零分,随便写点都不至于考零分好吗?再说他们班还是文科直升班,谁的水平这么渣啊,语文还能考零分,最最关键的一点是,这语文老师效率有这么高吗?上午考完,晚上就出分? 但还真由不得她不信,这消息很官方,是从她们班语文课代表那传出来的,听说当时去问作业的时候,语文老师(情qing)绪有点小激动。 小激动?要她能气死,语文考零分啊,这头上都自带光圈效果的好不好。 第二天,刚上早自习,他们语文老师就杀进来了,把自己砖头一样的小包包往讲台上一甩,就拿出一份语文卷子,重重的拍在了第一排同学的桌子上。 坐在第一排的那小个男生被粉笔灰呛的一眯眼,压着声音咳了两声。 语文老师酝酿好(情qing)绪就开始发飙,一点形象都顾不上了,烫的精致的大波浪都甩成了小鸡窝。 在语文老师歇斯底里的数落里,刘明宣拼出了个大概的事实。 首先,他们班有个倒霉孩子写卷子的时候没用黑色中(性xing)笔,用的是蓝色圆珠笔,备注:考试规定,答题要用黑色钢笔或者黑色中(性xing)笔。 本来这不算大事,平时小测验嘛!大家也都不会太较真,但是,但是,这娃的卷子被分到教研组组长的手里了,不知道有什么不顺心的教研组组长瞬间就爆了,直接就开始上纲上线,卷子连看没看,直接在总成绩的地方圈了个零,还把卷子主人的顶头上司他们语文老师拎出来好一顿的训。 最后这卷子还被当成典型由教研组组长押解,语文老师手持,在高一到高三的语文组里进行了一轮的模范批评教育。 把他们语文老师这面子里子都丢的干干净净,是个人都要火啊! “我当时说什么了,有没有点耳朵,能不能长点心,要用黑色中(性xing)笔,黑色中(性xing)笔,这是黑色中(性xing)笔吗?”语文老师都喊破了音,拿手指着手里蔚蓝一片的卷面问。 大家不敢去撩正处于暴怒状态的语文老师,非常诚恳认真的摇摇头。 浑(身shēn)着火的语文老师训了他们整整一个早自习。 考着政治,刘明宣耳边都在回响,是不是不长脑子,要用黑色中(性xing)笔…… 语文零分卷这事说起来有点搞笑,但笑过之后不少人就惊出了一(身shēn)的冷汗。 卷子后面这些备注补充的小字内容,大家很容易就会下意识的忽略,就算是看到了,也不太当回事,就是在眼前飘过,基本不入心。 黑色中(性xing)笔跟蓝色圆珠笔有什么区别,大多数人都是抱无所谓的态度,谁也不会跟着认真,直到这次语文零分卷事件的爆出,大家才正儿八经的意识到。 我靠,原来还真能给鸭蛋啊! 这幸亏是有位仁兄提前出头给当了次出头鸟,不少迷糊的孩子在心里送祝福。 至于那位勇于现(身shēn)的仁兄下场怎么样?就没什么人关注了。 事后刘明宣班主任也定了基调,欢乐为主,警醒为辅,没有单独找他们班那孩子谈话,也没有叫家长,只是开班会的时候上去小溜了一圈,忏悔自己的同时警示一下大家,除了语文卷子还保持原有的分数之外,没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刘明宣:其实这已经很严重了,他在他们班的排名都直接((荡dàng)dàng)到谷底了,这结果跟找家长的效果基本一致。 就是次小测验(性xing)质的摸底考试,刘明宣觉得零分卷事件已经够吓人的了,但陈晓彤拍拍手告诉她——没有最吓人,只有更吓人。 “我们班有人做梦梦到数学选择题答案了!”陈晓彤一脸兴奋的敲着自己饭盘说。 刘明宣一口大米直接就喷出来了。 接过江源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嘴,憋笑问:“真假的?”做梦梦到数学选择题?是数学组组长给拖的梦不,刘明宣不信,这肯定是搁哪搞到正确答案了,然后又随便编了个理由出来糊弄人。 只不过,做梦梦到,这理由是不是有点糊弄这些要被糊弄的人啊! 张筱筱很显然也不信,喝口食堂免费供应的绿豆汤问,“你们班谁啊?这么神,高考前让她使劲睡,争取做梦梦到高考题,让咱们都跟着沾沾光。” 刘明宣笑着附和,“那她得使使劲,不光要梦到理综,还得把文综捎带出来。” 说完俩人就开始笑。 陈晓彤受不了了,拿筷子使劲怼了一下自己的铁饭盘。 旁边一排被吓到的大兄弟集体朝她行注目礼。 陈晓彤秒怂,双手合十作忏悔状。 不少男生都被逗笑了,笑笑低头继续扒饭。 “你们俩别不信啊,这是真的,我就坐她旁边,她考数学的时候一直睡,考到一半突然醒过来,敲我桌子,说她梦到数学选择题答案,问我要不要抄。”陈晓彤努力作严肃状。 不是,“你们在哪个考场考的?”怎么还能随便敲桌子,没有监考老师吗? “化学实验室啊!”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你抄了吗?对多少?”张筱筱觉得这姑娘肯定是自己蒙的,错的太多不好意思说,就说是自己做梦梦到的。 “这就是最关键的,理科这次数学选择题难吧,她全对了,我们班一个全对的都没有,就她自己,光选择就得了六十分。”她费死劲才考八十,后悔啊,当时怎么就没跟着一起抄。 “真难?”刘明宣侧头问江源。 江源点点头,“班里一共就三个人数学选择全对。” 又扭回来跟张筱筱对视一眼,真神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泡泡破了 结果她信了还没一下午,泡泡就被戳破了。 江源下课遛过来闲逛的时候告诉她,方耀联合外班作弊被发现了。 “方耀数学不是(挺ting)好的吗?”外班?抄谁的啊? “不是他抄,是他给别人抄,就陈晓彤他们班那女的。”江源觉得这孩子是离死不远了,饥渴的隔着班勾搭小女生。 刘明宣对比了一下教学楼和化学实验室的直线距离,“怎么抄的?”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厕所碰头都做不到吧! 江源拍拍裤子口袋,“手机啊,发的短信。” 刘明宣……与世隔绝这么多年,差点都忘了还有手机这么高科技的玩意。 不过这都手机作弊了,怎么还能被抓?“他玩手机被没收了?”刘明宣猜。 恭喜你,答对啦! “你怎么知道的?”江源还(挺ting)惊奇。 刘明宣:我猜的,这不是很好猜吗?就两种可能,一个是方耀玩手机被抓了,一个是陈晓彤班那女生玩手机被抓了,而且被抓的时候肯定还在跟对方发短信。 江源:你是不是上课趴我们班后窗户了。 刘明宣:…… 事实跟刘明宣猜的基本没出入,据江源提供的男生宿舍小道消息得知,方耀这孩子,在暑假上补习班的时候就跟那女生联络上了,一度非常(热rè)切,考试之前还去小树林密谈过一次。 敲定考试作弊的具体事宜,俩人就运用手机短信高科技(大雾)进行了各科目选择题的资源共享。 然后就胜利会师做了一下总结,结果一不小心就被包围了。 刘明宣:……就是在作死。 “方耀数学选择也全对了?”刘明宣惊奇脸,什么时候方耀数学好到这种程度了? “没啊,他错了两个。” “?”不是说全对吗? 江源笑了,“方耀自己还改了两个。” 刘明宣:该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真傻。 中午下了课,刘明宣又跑去找了刘明沣一趟。 刘明沣是跟他们一起返的校,除了正常上课,刘明沣还要训练,因为12月份就要考试了,学校里的体育老师看的特别严。 以前还能摸摸鱼,现在连厕所都得在规定时间上。 刘明宣去的时候还出去买了一兜香水梨。 只不过她去的时候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按着,按腿,嘿嘿!让你嘚瑟。”还没过主席台,刘明宣就听见了刘明沣在((贱jiàn)jiàn)嘻嘻的笑。 “我艹,让你按腿,按腿,没听见啊!”刘明沣捂着自己的腮帮子朝对面那按腿的傻子吼。 那按腿的傻子:你不是让我按左腿吗?他动的是右腿。 不管左腿右腿了,刘明沣又开始笑,“来,起,上树,上树。” “滚,刘明沣你要疯啊!”孤独可怜的受害者做最后挣扎。 “哈哈,我等着,来,赶紧的,上树,上树。”刘明沣一点没受威胁,继续吆喝着上树。 上树,上什么树?刘明宣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就几棵法国梧桐,是要上这树吗? 以刘明沣为首的抬人分子舞舞扎扎的从她前面过去,对着((操cāo)cāo)场跑道边上的法国梧桐就过去了。 “一二三,走一个。”刘明沣哄笑着喊口号。 然后就是嗷的一声惨叫。 刘明宣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要不要这么狠。 刘明沣一帮人还在哈哈笑着,掰着受害人的腿,裆部对树,又来了一轮,那孩子痛的脸都扭到一块。 感(情qing)上树是这个上树,刘明宣觉得这帮男生真是会玩,不过这么玩,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 把人撞迷糊了,刘明沣又招呼人,“来,来,帮忙按着,今天非要给他把裤衩扒下来,让他的(屁pi)股晾晾风。” 刘明宣…… 赶紧跑上去阻止,“哥,哥,我买了梨,赶紧过来吃梨。”刘明宣一边跑一边扯着手喊。 毕竟是群大男孩,在女生面前还是矜持的,一群帮忙扒人裤衩子的孩子脸红红的放了手。 刘明宣想伸手拉一把,但看看那孩子被扒到一半的裤子,她就转了个弯,把刘明沣给拖起来了。 刘明沣属于不要脸那一伙的,一点没不好意思,就手接过她手里的梨,掏出一个,啃一口,点点头。 “(挺ting)甜,在哪买的?” 在哪买的,你能去买吗?“校门口,右手边那家。” 她还想让那被欺负的同学过来吃梨,但那同学实在是羞愤难当,扯着自己的裤腰带跑了。 刘明宣扭头无奈瞪了刘明沣一眼,“你就知道欺负人。” 刘明沣无所谓的摊摊手,男人之间看的从来都是武力,没谁欺负谁,就是谁拳头大,谁说话好使,再说了,那叫欺负吗?那就只是闹玩,闹玩懂吗? 刘明宣:你管上树和扒裤衩叫闹玩? 刘明沣:对男生来说这就是闹玩。 俩人沟通有障碍,还是吃梨吧! 夏天水果便宜,刘明宣买的也不少,见着有份。 吃着梨,刘明宣打量了一下刘明沣的工作环境,很意外的发现了不少的编外人员。 “他们是来上体育课的?”刘明宣凑过去,指着单独成堆的一伙问。 刘明沣扫了一眼,“什么上体育课的,我们队里的。” 手里的梨差点吓掉,不是,这是队里的?这么一群燕瘦环肥,你们教练招呼的过来吗? “跑的动吗?”刘明宣悄悄指指一吨位严重超标的胖墩问。 “那是练铅球的。”刘明沣吃着梨头都不抬的说。 “那个呢?”瘦的跟竹竿一样,那梨都比他的脖子粗。 “舞剑的。” “……” “那个呢!” “健美((操cāo)cāo)!” “……”你们不是体育队,你们这是艺体中心吧! 见识过他们学校多才多艺的体育队,刘明沣很自觉的抱了一堆自己的脏衣服出来。 裹在袋子里发酵了好几天的汗臭味借着((操cāo)cāo)场上蒸腾的(热rè)气,一个浪头扑过来,差点没把她淹死。 刘明沣还掐着腰,很大言不惭的自我表扬,“我都把裤头拿出来洗了,就剩这点了。” 刘明宣……好想掐死他。 这么多衣服她自己洗估计得累死,直接打包送校门口的洗衣店了,本来还有希望可以讲讲价,但那袋子口一开,生化炮弹一下就给刘明宣把嘴堵上了。 洗衣店老板都直接上手捂鼻子。 刘明宣不好意思捂,站在门口尴尬的笑,心里拿大头针把刘明沣从头扎到脚,这尼玛是掉厕所里了吧!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榜样就在眼前 27号下午,大休。 “那个,那个,你看那个,晒多黑。”陈晓彤挎着胳膊跟张筱筱咬耳朵。 忘了说,今天高一新生军训完了,跟他们一起放假。 刘明宣一直觉得学校是故意的,上次他们军训结束刚好跟高二高三返校时间撞车,这次高一军训放假又跟他们放假时间撞车,没这么巧的事吧! 是为了给个下马威,培养新生尊老(爱ài)幼的传统美德? 不过今年的新生怎么这么矮啊…… 又是俩晒成红烧(肉rou)色的小萝卜头跑过去。 撞车除了让新生羞耻度高点,另一个很显著的效果就是堵车。 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级加起来快三千人了,一股脑的从学校里涌出来,抬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人。 刘明宣看着堵的严丝合缝的车站,果断调头,进了校门口的超市。 超市是新开的大型连锁店,上下三层,紧挨着游戏厅,因为刚开业有优惠,人气很高。 看车站那架势,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是走不了。 “先去吃饭吧!”刘明宣站在超市门口,正对着吹风口,呼呼的吹着凉风。 “这么(热rè),吃什么?”张筱筱跟她并排,仰着头站在门口吹风。 “吃凉拌菜吧!那边刚开了一家凉拌菜。”夏天,吃点清爽的舒服。 然后转(身shēn)就看见江源(热rè)的满头大汗。 上下打量一眼。 这装备是不是太齐全了点?深色半袖,深色十分牛仔裤,还有脚上那双死厚死厚的深色旅游鞋。 是不穿黑色了,但这深蓝,深灰的配置,“这么(热rè),别穿深颜色衣服了,你不(热rè)吗?”刘明宣抽了张卫生纸递过去。 江源什么也没说,就是晃了晃手,把脑袋凑过来了。 刘明宣看看他手里满满的行李包,体贴的凑过去给擦擦。 张筱筱被秀的扭头,就当看不见。 一群人挤到拌凉菜的店里,人手一个盆,拿着铁夹子挑菜。 王铭低着头,一手拿盆拿夹子,一手捧着自己的诺基亚老年机。 挑一会儿就站住,低头猛按一阵,脸上还带着无意识的傻笑。 怎么好像中了(春chun)心((荡dàng)dàng)漾369病毒了?刘明宣把盆交给江源,嘱咐一句:“多放点藕片啊!”就凑过去,拿胳膊挤挤王铭工作略繁忙的手。 “谁啊?刘洋?说什么呢?”刘明宣装样子要探头看。 王铭赶紧把手机收好,甩着自己手里的铁夹子,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说:“没,就问问什么时候放学,没说别的。” 谁信啊?没说别的,没少说别的吧! 刘明宣冷哼一声回去挑自己的藕片去了。 王铭见人一走,赶紧把自己老年机掏出来,又是一阵猛按。 “刚才有人过来打招呼(微笑脸),明天九点吧,九点人少。”按完按发送。 等所有人都拌好了找好桌子等吃了,王铭还站在柜台前面,站一会儿笑一会儿,慢慢悠悠的往前挪。 低头低的太认真,两只脚自己把自己绊了个趔趄,两只手胡乱挥舞着找平衡,手里单薄劣质的不锈钢铁盆直接被按瘪在柜台上。 老板娘……我的盆。 王铭……我的手机。 手忙脚乱中,王铭的诺基亚按键老年机从手里甩脱,在空中划过一道风(骚sāo)的弧线,机(身shēn)反(射shè)着炫彩的冷光,在王铭大张的口型中,噗通,掉盛绿豆芽的盆子里了。 “我……”王铭连扯着嗓子怒骂的机会都没有——那盆子里有水,着急忙慌的扑着去抢救自己的手机。 幸好,诺基亚是能用(胸xiong)口碎大石的牌子,甩甩水,按按,嘿嘿还好用,王铭脸上带笑,喜滋滋的拿着被自己按的瘪了半截的盆去找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生怕这同学恼羞成怒再让自己赔手机,看见那(身shēn)残志坚依旧发挥着自己余(热rè)的盆子,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直接上称。 “要辣吗?”老板娘心疼的摸摸手里的盆子,一使劲~按回去了。 点点头,“去看电影吧!最近有好看的片。”继续低头傻笑,继续忙。 “加粉皮还是凉皮?”老板娘豪爽的挖了一大勺辣椒进去。 继续点点头,“不用,你到时候在你们村口等着就行,我去接你。”接着又是一声傻笑。 老板娘都被吓怕了,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怎么老盯着手机笑。 吃到最后,他们都开始摸肚皮了,王铭那还剩一大盆,右手筷子上夹着半截土豆片,上下左右来回的晃,就是不往嘴里去。 刘明宣分完擦嘴的卫生纸,那土豆片还挂在上面,迎风招展呢。 刘明宣起(身shēn),抢手机,按头,动作迅速流畅的一气呵成。 “借我玩会儿啊,你先吃,我先给你聊着。”刘明宣低头按了句,“刘洋,我们正吃饭呢,一会儿再聊啊!” 王铭把筷子一扔,起(身shēn)要过来抢。 刘明宣往后一仰,把江源跟刘明沣都扯到(身shēn)前挡着,摇着自己的诺基亚很不要脸的开始威胁,“你再动,我把你三岁尿炕,五岁睡觉流哈喇子的事都给刘洋说了啊!” 王铭伸到半截的手恨恨的放下,两眼狠狠的剜了她一下。 她好怕怕奥,刘明宣很不厚道的笑了,这就是从小一起光(屁pi)股长大的好处,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关键时刻掀老底很管用的。 “赶紧吃,吃完再聊,我又不是王母,也不乐意棒打鸳鸯。”再说了,这早恋也没规定不让吃饭啊,你看看我们,多标准,多典型,多模范生的纯洁早恋关系,榜样就在眼前,你要学…… 王铭:……就你脸大是吧! 趁着王铭吃饭的空挡,刘明宣突然想起方时雨今天早上在她耳朵边嘀咕的八卦,低头凑过去,拉拉江源,小声问:“我听说李媛找了。” 找了?找什么了?江源一脑袋的不明所以。 刘明宣心里一阵无力,扭头找张筱筱了。 “没吧!我没听说啊!”张筱筱仔细回想了一下李媛的(日ri)常,起(床chuáng),洗漱,吃饭,学习,上厕所,午睡……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刘明宣看着两双四只天然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觉得自己问错对象了,这种事就应该找方慧,不应该问这些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标准学生。 不过她觉得这消息不可靠,她们毕竟还住一屋,天天碰面,也没觉得李媛浑(身shēn)冒粉红泡泡啊! 八卦完一下各自班里的粉红指向标,王铭也吃的差不多了,吹着冷气,一行人恋恋不舍的往外走。 结果——外面还堵着。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过敏 校领导估计也没想到这次撞车撞的会这么厉害,放眼望去,哪哪都是等车的学生,同样的哪哪都是被堵的车。 被堵在半道的司机也在骂,不是说好四点半放学的吗?怎么又改时间了,咱们能不能靠谱一点。 学生出不去,老师也别想挪窝啊,学校领导没办法了,还得回家接孩子呢,赶紧给交警支队打电话求助。 这么堵,他们也不傻,没人愿意出去沐浴阳光雨露,一行人又调过头,在超市里无聊的闲逛。 不过这个无聊专指男士,刘明宣跟张筱筱可是乐意的很,逛街购物这事没几个女人能抗拒的了,不是买得起买不起的事,就是看看都觉得开心。 从小食品区到衣帽鞋包,俩人溜了个遍,扯着刚架的新款不住的品头论足。 逛到最后,拎包匠们都累坏了,各自找地方歇着去了,她们(身shēn)边就剩江源跟王铭俩人了。 江源是新时代的四有青年,女友原则超前,至于王铭估计不是来偷师的就是来提前体验生活的。 王铭……他就是来拿个手机。 拿了手机,王铭一点留恋没有,直奔休息区,刘明宣在后面撇嘴,没前途! 人们的服务意识渐渐明朗,对顾客的消费意向和满意度的管理也都配备了专职部门,有的地方叫投诉处,有的地方叫服务台。 这赶鸭子架,有供给就会有需求,不少人就开始冒幺蛾子了。 “先生,这个没有票我真不能给您退。”服务台的小姑娘对着一中年大叔歉意的弯弯腰。 “不能退,怎么不能退,她当时告诉我说能退,一会儿说能退,一会儿说不能退,你们这干什么,奥,逗消费者玩呢!”中年大叔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刘明宣他们就在旁边听,听完就无语了,这是来找茬的吧! 就为了个包装袋。 从话头的意思里就是一简单的小纠纷,这男的家里长辈过寿,他为表孝心,跑到大超市,找了个高档柜台,买了一高价皮包,但喜滋滋的拿回家之后才发现,这买包没给包装盒啊! 他这可是要送礼的,没包装盒怎么能行,看不出它高端大气档次啊! 调转车头,过来找柜台理论。 但不知道是不是半道想到了什么,这男的来了没要包装盒,直接借着这股东风要退货。 柜姐当然不乐意了,这卖出去是业绩好不好,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冤大头,她月底还拿提成呢,坚决不退,俩人就直接闹到了服务台。 一个坚持退,一个坚持不让退,不是服务台的那群小姑娘在中间拦着,估计俩人直接能打起来。 站柜台的,尤其是这种按提成开工资的,那嘴皮子都是溜溜的,一口一句没钱别买,把那男的气的从脖子粗到脸。 刘明宣站旁边都担心他爆血管。 看(热rè)闹不嫌事大,周围围了一群的人,虽然那柜姐态度略差,但这是细说起来其实是那男的不对。 当时是没带包装盒拿走的,回来了直接补一个就得了,但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求退货,是谁也不能让啊!毕竟谁也不是跟钱过不去。 周围人的起哄,柜姐张牙舞爪的指责,呆了一会儿,那男的脸皮挂不住了。 把包一扔,指着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和那气焰嚣张的柜姐,撂了句狠话“我要投诉你们。” 然后包也不要了,钱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直接走了。 留下一众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刘明宣站的比较靠前,就听见一个服务台的年轻小姑娘捂着嘴来了句“就没见过这么彪就是傻的顾客。” …… 回家补了一顿夜宵,刘明宣洗漱完就睡了,结果到半夜就被刺挠起来了。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帐子里进蚊子了,结果越挠越痒,而且痒的地方还都在脸。 伸手在脸摸摸,下一刻就猛的坐起来,开灯往穿衣镜那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眼睛还没适应突然刺进来的亮光,下意识的微眯着,但就这样,她也看见了自己脸连成片的红色小痘。 直接吓醒。 急惶惶的跑到自己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把灯光调到最亮,借着放在桌子的手把镜细细的看。 从额头到两腮,密密麻麻的铺着一层淡红色的小痘,她强忍着伸手点点,松了口气,不疼。 这是过敏了吧?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还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还都发在脸,她烦的揪头发。 没惊动刘(奶nǎi)(奶nǎi),她跑到院子里打了凉水,拿毛巾把脸擦干净,对着镜子,仔细的涂了一层芦荟胶,又把家里的药箱找出来,翻了半天,没找到对症的药。 越烦脸越痒,她努力平复一下,扭头看墙的挂钟。 2点。 现在这点,要出去看,肯定得去医院了,她举着镜子,仔细的看看,摸摸,看着吓人,其实就是觉得有点痒,别的没感觉,要不明天再说 她努力安慰自己,没事,就是过敏,就是过敏。 把脸厚敷的芦荟胶洗掉,再对着镜子照照,不知道是印象病,还是真的有效果,她发现好像小了点。 (挺ting)高兴的又自我安慰了一遍,再涂一点,明天早肯定就好了。 挤着芦荟胶,又在脸薄薄的涂了一层,等干的差不多了,她就关灯(床chuáng),强迫自己赶紧睡。 到第二天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 心想事成也就是个形容词,还是个归属到幻想类的形容词。 虽然没有变严重,但也没好多少,借着(日ri)光,看着比昨天晚还更明显点,跟什么防护措施没有,直接光(身shēn)进了马蜂窝一样。 生无可恋的坐在桌子前发呆。 也没心(情qing)吃什么早饭了,找出口罩跟帽子戴,拿钱包就要去诊所。 结果刚出屋门就被刘(奶nǎi)(奶nǎi)给拦住了,“裹这么严实要去哪,还没吃早饭呢!先吃饭。” 然后第二眼就看见了她额头的肿起来的小疙瘩。 “这怎么弄的是不是又过敏了?”刘(奶nǎi)(奶nǎi)轻轻的摘下她脸的口罩,吓的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这么厉害。” 被太阳光这么一晒,脸的小疙瘩更痒了,她也不敢手挠,就拿手在脸边扇扇风。 “碰什么了?疼不疼”刘(奶nǎi)(奶nǎi)咋着手不敢碰。 刘明宣哭丧着脸,“不疼,就是痒,我没记得我碰什么不该碰的了!”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刘(奶nǎi)(奶nǎi)看她一脸的急,赶紧说“没事,就是过敏,我带你去前面看看,抹点药,一会儿就好。”说着就解下围裙,领着她往外走。 刘明宣赶紧戴口罩,低头跟在后面。 大早的,街面也没什么人,刘(奶nǎi)(奶nǎi)很体贴引着她只走那些避人的小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父母的同学聚会 时间太早,诊所还没开门,刘(奶nǎi)(奶nǎi)绕到墙后,低低的喊了几声,屋里就有了动静。 没一会儿,郑大夫就披着大褂开了门,扣手打了个哈欠,拿钥匙开了诊室的门,回头问,“嫂子,怎么了?这么早?” 刘明宣没等刘(奶nǎi)(奶nǎi)说话,直接把口罩摘下来了,“爷爷(直接按辈分喊,不带姓),我脸上过敏了。” 郑大夫戴上自己专用的老花镜,欠着她的下巴抬脸看看,又在小鼓包处按按,(挺ting)疑惑的说了句,“像是花粉过敏。”可是这花粉过敏多集中在(春chun)天,秋天花粉过敏的,少。 “那这没事吧,什么时候能消啊!”刘明宣一听是过敏就放心了,但还是没忍住,追着问了句。 郑大夫笑笑,“没事,抹抹药膏,两天就好利索了。” 两天啊!希望开学之前能好! “痒的话就忍忍,别用手挠,容易感染留疤。”看是小姑娘,郑大夫还多嘱咐一句。 刘明宣点头。 拿到药膏,刘明宣在诊所就抹了一遍,至于效果。 刚抹上能有什么效果,就是感觉凉凉的,像是在吹风。 回了家,她就被起(床chuáng)的各路人马围观了,因为捂着好得慢,她还作死的把口罩给摘了。 “妹,你昨天晚上睡钉(床chuáng)了?”刘明沣围着她转了一圈,打了个(挺ting)暴力的比方。 她还去(胸xiong)口碎大石了呢!还睡钉(床chuáng),她有那技能嘛! 王铭也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兴奋的回去按手机发短信去了。 至于刘爸爸跟刘妈妈,听说是过敏之后,就去忙自己的去了,人家今天很忙,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很时髦的初中同学聚会。 主宾是刘妈妈,家属是刘爸爸。 同学聚会是一很神奇的活动,它兼具阶段(性xing),自我满足,社会关系,(情qing)感寄托于一(身shēn)。 彼此关系简单,目的却很复杂。 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之后,与会人数大于十五个的时候。 联络感(情qing)已经变得很次要了,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已经见识到社会的残酷,对人际关系的重要(性xing)也有了深刻的理解,心理生理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较都是下意识的,从老公到孩子,从工作到住房…… 让刘明宣比较诧异的是,为什么是初中聚会,不知道别人,在她印象里,初中同学属于最透明的那一批次,就是有玩的好的,也会慢慢被淹没在时间长河里。 毕业后还能常聚的一般都是小学和高中同学,大学的都很少。 小学同学占据地理位置优势,大都是一个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感(情qing)比较深,聚也好聚。 高中时代是人际交往正式萌芽的阶段,(情qing)感的投入和认真的程度较初中都有了质的提升,而且有了一个很大的作弊工具,手机,联系方式的普及,很容易就会拉近彼此的距离,现在想想,其实初中不少人都是因为没有联系方式而被迫放弃的。 大学时代,人更成熟了,但是距离太远,通话容易,见面很难。 到最后兜兜转转,你会发现留在自己常用通讯录里的名字除了发小,剩下的,寥寥。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因为她宅,不太(爱ài)交际的缘故。 然后,因为脸被扔在家里的刘明宣,又急又火,嘴里长了好几个大火泡,并且有越来越泛滥的趋势。 “你别着急啊!”刘(奶nǎi)(奶nǎi)看着她满嘴的火泡,愁的皱眉。 “我不急啊,嘶……”刘明宣疼的捂嘴,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中午,刘明宣捂着自己微肿的腮帮子,一粒米都没吃进去。 这下刘(奶nǎi)(奶nǎi)坐不住了,吃完饭就又出去了,给她买了瓶据说效果很好的消炎药水。 不能喝,只能含着,刘明宣尝试着灌了一瓶,舌头一动,脸瞬间就扭曲了,太他妈的苦了…… 下午,江源也过来了,主要是因为上午她给发了短信,说晚饭后的例行的压马路活动取消了。 具体原因没说,只说有事,估计江源就是来给自己争取合法权益的。 但看见了她的脸,江源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刘明宣一声不吭,45°角仰望天空,刚才拼命拦也没拦住。 “抹药了吗?”江源小心翼翼的问。 刘明宣捏紧自己的玻璃心点点头。 “那什么,我刚才就是突然看到吓了一跳,其实没那么严重真的,就是起了几个很小很小的痘痘。”江源奋力的解释着。 刘明宣依旧45°仰望天空。 “我错了,别不说话啊,我真没觉得吓人。”越描越黑。 刘明宣还是不说话。 江源憋嘴,在(床chuáng)上陪坐。 过了五分钟,刘明宣把自己嘴里的药水转转,吐在(床chuáng)边的垃圾桶里。 转(身shēn)推了江源一把,“我这就是过敏,两天就好了。” 江源不管过敏不过敏的,赶紧点点头,肯跟他说话了哎! “嗯嗯,看着快好了。”江源趴在她脸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把刘明宣盯的差点发毛。 然后刘明宣又不说话了。 江源:肯定是生气了,又不理我了,怎么办? 刘明宣:拿镜子照照,又起一个,嘴角好疼。 自以为犯错误的江源陪坐了半小时,看刘明宣一点跟他搭话的意思都没有,很落寞的走了。 刘明宣:今天好安静哎!怎么都不说话?嘶!嘴角好疼。 晚上刘明宣也没吃什么,硬灌了两碗稀粥,就这两碗稀粥都喝的她那叫一个痛不(欲yu)生,t^t嘴好疼。 两天之后,刘明宣脸好的差不多了,但嘴里的火泡却还健在,每天含药含的她喝水都是一股黄连味。 到了班里方时雨还跟她开玩笑,问她被谁气的,起了这一嘴的燎泡,然后当着她面吃了两条咸香味美的卤鸡腿。 刘明宣呼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火气小才好的快。 一直到第二次大休,刘明宣这嘴里的燎泡才好彻底了,在能大口吃饭,大口喝水之后,刘明宣第一件事就是捶了方时雨一顿。 方时雨:你干什么? 刘明宣:打你。 方时雨:…… 而且拖燎泡的福,刘明宣这两周,吃饭都是小鸡啄米。 非自愿的,她狠狠的瘦了五斤。 刘明宣:t^t又瘦了。 小胖陈晓彤:别拦着我,我要一榔头敲死她。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电影直播 刚进入新班级总会有段磨合期,刘明宣的活动范围也就仅限于自己座位的先后左右,出入还是和方时雨结伴,其他人还都处在见面微笑点头的程度。 周五,早上洗漱的时候,刘明宣发现自己的洗发水跟洗面(奶nǎi)同时用完了,洗面(奶nǎi)还能甩出一点,洗发水那真是一点都没了,她还打算灌点水冲冲瓶子。 张筱筱直接伸手给扔垃圾桶里,“这一排呢,你随便用一瓶不就得了。”扣扣搜搜的看着跟个老大妈似的。 刘明宣(挺ting)可惜的看了眼垃圾桶,还能用一次呢! 从洗面(奶nǎi)开始,好像串联反应,牙膏,洗衣液全都用完了,连牙刷都有点秃毛。 不过算算时间也觉得正常,除了牙刷,其余的都是上学期剩下来的,仔细看了眼牙刷的牌子,决定以后把它列入拒绝往来名单,太劣质了,她就用了一周。 缺的东西太多,也不能让人给带,她打算趁着下午休息,出去一趟,把(日ri)用品给采买,采买。 十三班周五下午是雷打不动的数学考试,刘明宣就提前跟江源说好,不用他跟着,让他顺道给带份饭就行。 打了铃她也没急着走,在班里磨蹭着收拾东西。 拿好钱,挎上方时雨胳膊,俩人就要往外走。 “哎,你们要出去吗?能不能帮我们带份麻辣烫啊?”班里后排匆匆跑出来一女生,在她们后面跟着喊。 这女生好像姓高,刘明宣转头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就是这。 文科班女生多男生少,除了几个格外活跃的,大部分女生还是偏文静的,再加上没有换宿舍,大家也没有深入交往的渠道,跟她座位坐的远的几个女生,她知道名字但对不上人。 还有麻辣烫这东西不自己去点怎么给带?刘明宣下意识就想拒绝。 但那女生很自来熟的把钱就塞给她们了,赶紧说:“我们都打好电话了,不用进店点,直接帮我们带回来就行。” 这样还行,刘明宣跟她要了那麻辣烫的电话号码,拉着方时雨出去了。 “你就不应该给带,本来时间就紧,万一迟到了怎么办?”方时雨出了教学楼回头看了一眼抱怨。 “没事,今天班主任肯定回老家,迟到一会儿也没事,再说了,她都把钱塞过来了,我能怎么办?”再给扔回去,那也太打脸了,都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两年才刚开始,她不想得罪人。 “我就觉得高灵那人不行,帮她不讨好,上次那谁给她带了一份米线,她一会儿嫌人家给她加豆芽加多了,一会儿又说人家没给她加辣椒,你提前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啊?”米线这东西跟麻辣烫不一样,不是自选的,放什么店里都是有数的,自己不会点还埋怨别人,方时雨觉得这人太矫(情qing),不能深交。 刘明宣笑笑,觉得有意思,女生就这样,心思细一点,有些事也敏感一点,可能说出来都不觉得是事,但发生以后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其实大家都没有坏心,只是习惯不一样。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一些奇葩。 刘明宣在校门口等到八份麻辣烫的时候如是想……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送错了,结果跟人家老板儿子核实了一下手机号,老板儿子很肯定的说就是八份。 这事得提前说啊!万一拎不了怎么办?也幸亏她们是俩人,要不然加上她买的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还真的拿不了。 方时雨手都被塑料袋提手给勒红了,甩着黏在额头上的刘海爆了句粗口,“她(奶nǎi)(奶nǎi)个腿。” 刘明宣也有点火,这不光是拿了八份麻辣烫,她还顺道给垫了钱,那高灵可就给了她十五,感觉像是在坑人啊!这要是她们没带够钱怎么办?多尴尬啊! 这火气在回班看到高灵伙同前后左右七八个女生聊的火(热rè)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高灵!”刘明宣有点冲的直接喊。 高灵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没看见她们,装着刚看见的样子,笑呵呵的迎上来,“回来啦,麻烦了啊,麻烦了。”伸手就来接。 方时雨一边甩着手一边说:“钱是刘明宣给垫的,一共六十。”然后转头小声嘀咕一句,“这么多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高灵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继续嘻哈着,一边分饭一边摆手,“嗯嗯,一会儿就给。” 什么人啊?刘明宣(挺ting)恶毒的诅咒一句,小心吃饭的时候噎死。 噎死倒是没有,批斗还是可以有的。 很不幸,当天晚上开了监控。 因为这监控装了一年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恐吓了他们一次,再以后就没点动静了,时间一长,存在感渐趋近于零,大家都快把它给忘了。 然后,然后就唧唧了…… 而且这监控就跟是特地跑来给刘明宣报仇的一样。 时间段和位置掐的特别妙,别人都没拍到,就专门去抓拍高灵了,跟拍电影一样,还给来了个主配排序。 女主角毋庸置疑,是高灵,女配就是她前后左右跟着一起吃麻辣烫的女生们。 班主任拿着鼠标一推进,高灵的大头照就出现在屏幕上了。 高灵坐下面脸都吓白了。 监控很良心的从头到尾把高灵吃外卖的过程给记录下来了,配着影片的时长和那堪比1080p的高清无码的屏幕分辨率,班主任气炸了。 本来班主任对外卖的容忍度还是(挺ting)高的,小孩子都喜欢吃点巧嘴,偶尔来个零食外卖的解解馋他一点都不反对,看见也会当没看见,但高灵作死的不是电影的剧(情qing),是电影的时长。 整整三个多小时啊,从下午休息一直吃到了下第三节晚自习…… 方时雨:这怎么吃的?一根根吸也吸完了。 班主任怒的很离奇,第一次看见吃麻辣烫能吃这么长时间。 然后其他人的小打小闹都被班主任给忽略了,就盯着高灵了。 吴华冷笑一声,扫了眼低头站着的高灵,“真长见识了!” 高灵的脸迅速羞红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让人无语的家长 “关系就这么好还非得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班主任拎着自己特制的小教鞭点点投影仪上那张定格的电影海报。 “我也没不让你们吃,但咱们是不是应该看着点时间,三个小时啊,这汤都凉了吧!” 刘明宣在下面差点笑出来。 “吃完就算了,你在这再上一节晚自习啊,你到好,吃完就走,你来学校不是来上课的,你是来吃麻辣烫的吧!” 补充个知识点,高灵是走读生,一般都是下了三节晚自习就回家。 高灵被说的一句不敢吭,就这么低着头站着,当然了,陪站的还有她的女配们。 “先站着清醒清醒,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打电话把家长都叫来,看看咱们以后这课该怎么上,到底是来吃喝的,还是来考学的,实在不行咱们就调班,我这班再不好,怎么说也是二中的直升班,你们要是看不上那就走,别在这呆着,浪费彼此的时间。”班主任直接就放了狠话。 高灵听见班主任说要叫家长和调班直接就给吓哭了。其他几个女生也都跟着偷偷抹眼泪。 哭也没用,班主任一点没心软,板着脸接着训“是,周五我不在,我也不偷着瞒着,我现在就明说了,以后我周五肯定也不在,你们该玩玩,该乐乐,反正也没人看着,但你们得记住一句,你们是给自己学的,不是给我学的,自己的人生抓在自己手里,是龙是虫,自己决定吧!” 完了也不再多说,喊上高灵几个去办公室打电话叫家长了。 “班长,班主任让我来拿咱班的通讯录。”李云女配之一白着脸垂着头过来找她。 差点忘了说,她又当官了,还是班里的一把手,班长,虽然现在还是暂代的,但估计不久的将来就会转正。 从桌洞里把通讯录翻出来给她,刘明宣小声问了一句,“怎么样?没事吧!” 李云摇摇头,小声回了句没事,转(身shēn)走了。 本来以为这事到这就告一段落了,但想不到都预告结局了,剧(情qing)又来了个大反转班主任跟高灵爸爸吵起来了。 听着他们班男生跑回来传的消息,刘明宣脸都木了。 能不能来个靠谱点的家长。 刘明宣连桌子上的习题册都没来得及收就跟着人群跑出去了,刚拐过三楼的扶梯,就听见一尖细到破音的男声在咆哮。 “我。” 刘明宣听见这一句就开始皱眉头,这人这素质。 到了近前就看见他们班主任被一瘦高个的中年男人((逼bi)bi)在办公室通头的角落里,几次想出来都被那男人挡回去了。 四处扫了一下,看到他们班的俩男生,她赶紧过去,“你们看着点,要是动手就赶紧去拉着点,我去找主任。” 嘱咐完人,她就顺着楼梯上了五楼,他们学校高二主任办公室是个小(套tào)间,进门是一(挺ting)正规的待客厅,里面才是主任的办公桌。 她上去的时候,主任室的门虚掩着,俩主任正在里面的小间里摆着茶盘喝茶呢! 她也没顾得上敲门,进去就把事给说了,然后领着两个主任就下去了。 楼道里围着的学生越来越多,(情qing)况好像也越来越激烈了,没到四楼他们就听见了高灵爸爸歇斯底里的又一声喊。 脚下不由的快了几分,两个主任急冲匆匆的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刘明宣挤到靠墙的窗户上探头,在办公室门口,被人群围出的真空地带里站着四个人,除了瘦高个的高灵爸爸,他们班主任还有其他两个历史组的老师。 班主任一直就侧着脸不去看高灵爸爸,任高灵爸爸怎么骂也不回嘴,两个历史老师就挡在班主任(身shēn)前劝着,拦着激动的频频想伸手的高灵爸爸。 刘明宣隔着远,除了能听见高灵爸爸那简直要冲破天际的声线,其余人就只能听见他们在说话,具体说什么就听不见了。 在窗户上坐着太累,她低头看看,伸伸腿想下来,结果就在她低头的瞬间,就听见了人群集体的抽气声。 她反(射shè)(性xing)的一抬头,就看见高灵爸爸的拳头冲破了两个历史老师的包围圈,直奔班主任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侯主任赶到了。 (套tào)句时髦的,别看主任瘦,全是腱子(肉rou)。 侯主任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高灵爸爸的拳头,嬉笑着把高灵爸爸拉到一边,“大(热rè)天的,别这么大火气,消消火,都是为了孩子,你说是不是。” 高灵爸爸拉拉胳膊,没拉回来,还有点不服气的抬头翘下巴,“我不知道为孩子好啊,不为孩子好我能来吗?你放开我。” 侯主任不动声色的朝后面跟过来的严主任使了个眼色,转头拖着高灵爸爸进了历史组办公室。 严主任站在班主任(身shēn)边,推着班主任往外走一步,背着手,板着脸,“看够了?看够了还不赶紧回去上课。” 众人赶紧作鸟兽散。 等人都散了,严主任拉着把班主任送到楼上的主任室,还安排了一年轻的历史老师给陪着。 把班主任安排好了,严主任松松脖子上用来装模作样的领带,露出一股匪气,他(奶nǎi)(奶nǎi)的,跑学校来闹事,黑着脸握拳跟着下去了。 中间的详细过程怎么样,刘明宣不清楚,但结果,就摆在眼前。 “高灵,你的笔记。”李云红着眼睛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纸壳本子跑到门口递出去。 高灵低着头,默不吭声的接了,一句话没说,背着书包下了楼。 高灵被调班了。 而且还被勒令回家反省一周。 同(情qing)弱者是本能,除了他们班自己的同学,年级其他班里渐渐传出了风声,说十四班的班主任不好惹,高灵调去的十六班谣言尤盛。 “也不知道谁传的,咱们班主任都要让人给臭死了。”方时雨从头到尾的经历了一遍,听他们说的太过分,不由替班主任抱屈。 刘明宣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随着各种小道消息越传越多,她心里对高灵的那点同(情qing)心也被打成了渣渣,可能高灵没有明着说,但肯定是侧面引导了舆论的方向,要不然也不会全都偏向高灵,毕竟她也不是人民币就算是人民币,那还有是金钱如粪土的呢。 明面上,这事对班主任好像没什么影响,但刘明宣无意中看见班主任训学生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小心翼翼,她才知道,这事给班主任留下的(阴yin)影绝对不会小。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独立本科 跨过中秋,十一,高二上半学期也就过去了一小半。 刘明沣他们的训练也越来越累,这天下午,刘明宣照旧去收旧衣服。 “你那有吗?一起吧,刚好顺路。”最近太忙,刘明宣想发挥点女朋友的作用。 江源赶紧摇头,“没,我都洗了。” 刘明宣侧头,“真的”不会是不好意思,没洗也说洗了吧! “真的,昨天陈晓峰跟方耀闹,把陈晓峰洗衣液瓶子给弄破了,怕浪费,我们就跟着一起都洗了。”虽然只是袜子。 洗了那就算了,在心里赞了一句江源(爱ài)干净,他们就到了体育队的地头。 结果今天体育队一反平常的(热rè)闹,安静的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刘明宣看着那一排埋头填表的孩子,心里吐槽一句,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把手里的水果递给江源,刘明宣也不见外,直接挤进去了。 “哥,你们这干什么呢!”一个个的看着水果都不扑了,感觉有点不适应啊! 刘明沣嘴角咧到最大,呲着一口大白牙,兴奋骄傲的昂头,“我们要上大学了。” 你们不上大学,跑来学体育干什么? 探头看了一眼,看着他们手里白纸封面的几个大字,刘明宣眼睛差点掉出来“录取通知书” 刘明沣赞赏的点点头,算你识货。 不是她识货,是她长眼睛了,这么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印着,她又不是不识字。 但是这还半年才高考,录取通知书这时候就下来了,正常吗?还是自己手写版。 “这通知书谁发给你们的”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呢? “一高个的大学生。”刘明沣低头继续填,山东省 高个的大学生哪啊?刘明宣左右看看,也没见有个陌生人。 这大学生没招生的权利吧,而且这招的还是本科生,“你先别忙着填,先说说,那人都说什么了?在哪上的大学,这让你们填这个表有什么用?” 刘明沣听懵了,就是上大学啊,至于人家是哪个学校的,他怎么知道?“他说了,只要填了这个表,到时候就给发录取通知书,正儿八经的本科生。” 你先等等吧,再让人给忽悠了,刘明宣伸手就把那张传说中的录取通知书捞到手里了,刘明沣来抢她还侧(身shēn)躲了躲。 还是他们市农大的,这学校分不低啊,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两遍,刘明宣发现问题了。 这个独立本科是个什么意思? 把这群人的录取通知书挨个看来一遍,刘明宣更迷糊了,体育艺术专业是个什么专业? “妹,你干什么,赶紧拿过来,我填完了,一会儿人家还要过来收呢!”刘明沣(挺ting)着急。 “你要考咱们市农大你想好了吗?不是说想去北京吗?”怎么了?看见有不使劲就能上的学校,变卦了? “考啊,怎么不考,我拿这就是保保底,那人说了,这两者不妨碍,到时候自己选,愿意去哪就去哪。”刘明沣又不是傻,能去北京的大学,谁还去市农大啊,他可不想进去克隆牛。 刘明宣你想去人家还不愿意要你呢! “说没说去年的分数线啊,你分够吗?” 刘明沣头都没抬的翻个白眼,耳朵不好使吧,刚才不是说了嘛,“只要填表就能上,今年的优惠政策,听明白没。” 脑子被坑砸了吧!这鬼话也能信刘明宣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在忽悠人。 刘明沣说一会儿来拿,那人还真就来了。 跟刘明沣说的一样,是一瘦高个,鼻梁上架着一副死笨的黑框眼镜,眼镜小的像是在睡觉。 但嘴很会说,“大学生们,填好了没有,填好了就给我。” 这一句大学生就把体育队的几个男生拍晕了,有时候老说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刘明宣不排除体育生也有很聪明的,但就现在来看,笨倒说不上,就是很一根筋,看着很容易被忽悠。 刘明宣赶紧把几个伸手交表的拦住,笑眯眯的扒开人群凑上去,(挺ting)礼貌的喊了声“大哥哥” 这一句不光把刘明宣自己恶心的够呛,连那大学生都睁了睁自己快要眯缝起来的小眼睛。 这个称谓实在是有毒,刘明宣真心喊不出来第二遍,(挺ting)客气的叫了声学长,把人让到体育队训练休息的长椅上。 “学长是本校生吗?”刘明宣拿着刘明沣填了半截的录取通知书问。 那眯缝眼学长推推眼镜,矜持的摇摇头。“我是女子学院的。” “女子学院”刘明宣上下打量了一遍,看不出来哪里女子啊? 那学长好像解释惯了,紧跟着就说了一句“女子学院收男生。” 那还叫什么女子学院啊!刘明宣没在计较学院的问题,“那学长,这录取通知书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还发到个人手里了?”还让自己手填,有实际意义吗? “这个就相当于个征集志愿,到时候学校会根据大家的高考成绩来决定给不给大家发录取通知书。”眯缝眼很实在的说道。 结果他一说完,刘明沣他们就炸了,刘明沣腾的站起来,伸着胳膊大声质问,“你刚才不是说填了就会录取吗?现在怎么又变卦了,糊弄人玩啊!” 眯缝眼看刘明沣有想打人的架势,赶紧解释,“真的,真的,不是糊弄人,那老师就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今年这专业刚开,知名度不高,只要报了就肯定能上。” 刘明宣把刘明沣拉住,又问了一句“那这个独立本科是什么意思?”这年头,学生基数大,就市农大这样的学校来说,怎么样也不会招不满吧!是不是这独立本科有什么猫腻啊?原来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独立本科这么个批次。 “独立本科就是他们学校自己成立的,学校独立承认,四年制,也颁发本科证书的。”眯缝眼说的很书面。 但就这样也掩盖不了它就是个坑的事实,你的,独立本科就是学校自己开个幼儿园哄孩子玩呗,完了到时候毕业证还是没国家承认盖章的那种。 “那这个体育艺术专业是归在体育学院还是艺术学院啊?”刘明宣强忍着不乐意追了一句。 “啊?这个没说,就说是在分校。”眯缝眼照旧很实在的说。 刘明宣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分校,市农大有分校吗? 刘明沣别的不知道,这分校跟本校的区别还是知道的,听明白了就有点火,这坑二傻子呢! 你才明白过来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好老婆?” 眯缝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跟可(爱ài)的小学妹谈了一场,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想吃人了 刘明宣用水果把人都挡住,自己起来把眯缝眼学长送走。 眯缝眼学长还不想走,“那个,他们的表还没填好交给我呢!” 刘明宣笑的眯眯眼,还填表,他们不把你填了海就不错了。 送到((操cāo)cāo)场旁边的甬道上,刘明宣看眯缝眼一脸傻乎乎的为什么,心里没忍住,秃噜了一句“学长啊,以后说话注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好了再说。”别太实在了,这今天也就是她在,换个人来,估计那伙子体育生能把你敲扁了。 眨眨自己眯缝的小眼,学长懵懵懂懂的走了。 刘明宣把人送走,挤回去抢了个梨,啃着梨,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这次是凑巧被她看见了,要是以后她看不见呢?是不是就把自己给卖了,刘明宣扫了一眼那群有得吃就傻乐的“乖”孩子,想了想,把手里的梨核一扔,拍拍手,去了趟体育组。 得给点建议,让他们忙点,忙点也就没那么多精力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考过了月考和期中考,刘明宣把班里的人头也摸的差不多了,名字和人也能对上了,(性xing)格和脾气也大概齐的摸了一遍。 最重要的是把班主任的脾气摸了个差不多,得益于以前的经历和班长的便利(身shēn)份,刘明宣不着痕迹的探了探底。 怎么说呢!班主任属于典型的男老师类型,主控大方向,小细节上就会忽略点,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见了也就当看不见,如果说高一秦老师是圈养,那历史老师就是放养,只要别折腾的太过,随自己扑棱。 尤其是对早恋这事,可能男老师本来感(性xing)思维就弱点,对这事看的就比较轻,太过分的喊办公室谈一下,(情qing)节轻微低调的也就基本持放养态度。 江源一听,乐的不行,想恢复以前的(情qing)侣单独就餐制度。 虽然本来也是在一起吃,但看看对面,刘明宣左手边坐着张筱筱,右手边坐着方时雨,偶尔陈晓彤,李媛还跑过来蹭一下,他一喊人就刷刷亮一排的电灯泡,就算是为了掩护,但这瓦数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但这一提议被刘明宣毫不留(情qing)的拒绝了,开玩笑,她这蹦哒出来了,你还在圈里养着呢,撇开了他们班主任,还有咱们数学老师在后面跟着呢! 数学老师可不跟历史老师一样,乐意当睁眼瞎,高一的时候就被发现有苗头了,现在搞特殊,她还不想死的太惨。 被拒绝的江源生气了,还能不能有点担当了,他自己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刘明宣怕把刘妈妈招来啊!万一因为这事被叫了家长,她敢肯定,刘妈妈绝对会原地爆炸360次,就目前她的战斗规划里面暂时还没到打终极bss的时候。 于是又劝,把道理讲一讲,把零食分一分,试图安抚住江源。 江源傲(娇jiāo)的享受了一会儿来自女朋友的安抚技能之后,略带不满的同意了。 不过这零食,“哪买的还(挺ting)好吃,香辣,咸鲜,还有点嚼头。”江源捧着零食包装袋看。 还咸鲜就是袋辣条。 这会儿辣条的天下还没处于一家独大的状态,各种名字包装口味的辣条那是百花齐放,就好像她手里这种,属于他们学校里卖的最好的,叫。 “好老婆!!!”江源激动里带点小兴奋的喊出来,这名字他喜欢,定了,以后的饭后零嘴就是它了,好老婆,这名字,深远长久有意义。 刘明宣对于这种豆干豆皮制品兴致缺缺,也不光是豆干,豆皮,各种豆制品她都不太感兴趣,最讨厌的菜是豆腐,最讨厌的饮料是豆(奶nǎi)粉,她这一奇葩的挑嘴习惯解释来源于她妈,刘妈妈说她小时候可(爱ài)吃豆腐了,天天喊着吃炖豆腐,结果吃过来吃过去的,就把这豆腐给吃伤了,连带着各种豆制品也都不撇眼。 买这辣条也就是看饭卡里钱还有零,闲着没事她想刷一下,在一堆三毛的小零嘴里挑了一袋看着顺眼的辣条,也没细看名字,这会儿看见包装袋上的那三个大字,刘明宣有些羞愤了,最关键这是她送的啊!是人看见这三字就会误会吧! 不是,你一辣条起一这么风(骚sāo)的名字真的好吗? 厚着脸皮看着江源傻笑一会儿,刘明宣淡定的把包装袋扔垃圾桶里,“该回班了,一会儿午休打铃了。” 恼羞成怒的刘明宣把江源扔下,颠颠的跑去十三班找张筱筱求安慰了。顺便提醒一下自己,下次买东西除了保质期,还得看下食品名。 张筱筱也在班里吃零食,借着脸熟,刘明宣直接溜进去了,跟熟人点头打个招呼,就坐张筱筱旁边了。 看着张筱筱手里吃的起劲的零食,刘明宣心想,这学校是不是被豆干刷了朋友圈了,怎么走到哪都是豆干豆皮啊! “吃吗?牛(肉rou)干,味道还不错。”张筱筱吃零食不忘小伙伴,强势分享一波。 刘明宣看着被拄到嘴边的牛(肉rou)干,默默张嘴吃了一块,果然是大豆植物蛋白,这味道简直爽歪歪。 不过平心而论,这还比刚才的辣条味道好一点,咸甜口,吃着微微辣。 张筱筱还要递,刘明宣拦住了,“我不(爱ài)吃这东西。” “没豆味。”张筱筱也知道刘明宣不(爱ài)吃豆子,但她亲(身shēn)试验过一把之后,决定还是要把这款推荐给她,没别的,好吃,还便宜。 再说了,不吃豆制品多亏啊,咔嚓一下,半边的食谱都给砍掉了,豆干,豆皮这都是小事,还有豆(奶nǎi)粉,豆浆,酸汁,豆腐(乳ru),还有明目多到数不清的各种豆制品小零食,怎么想怎么亏! 跟方慧欢快聊天的刘明宣一点没察觉,自己竟然被同(情qing)了。 豆制品的花样零食秀结束以后,大家又开始鼓捣化妆品了。 “什么化妆品啊,这是保养品。”张萌萌一边拍着脸上的爽肤水一遍纠正刘明宣的常识盲区。 “好,好,保养品。”刘明宣翻翻白眼,不都一回事吗? 然后看张萌萌拿粉扑往脸上扑粉,又(挺ting)不放心的问,“你这会儿保养是不是有点早啊!”再说你们咱们数学老师,你们班主任能让吗? 张萌萌拿粉扑的手停了停,讪讪的放下,拿卫生纸把脸上刚扑了个鼻梁的粉底擦下来,转头噘嘴,“咱们女人除了吃喝,就属这张脸最重要了,我妈说了,必要的投资还是要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被坑的方时雨 谁跟你是女人,她还是一青(春chun)靓丽的少女好不好,还有啊,这投资可以,但是不是有点早啊,你这满打满算有十八周岁吗? “过了十八岁,这脸上的胶原蛋白就开始流失了,要想四十还看着像十八,那必须要趁早。”张萌萌一看刘明宣脸上那表(情qing)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直接说。 刘明宣被说的一个楞一个楞的,还有这说法呢!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被张萌萌科普了一下保养常识,刘明宣回屋看看自己桌子上的大宝和六神,心想,是不是要去补点货了? 结果,不等她补货,方时雨补了,方时雨跟张萌萌一向说的来,可能为了拉低自己的时髦值,张萌萌最近一直在周围宿舍科普常识,希望大家一起,也好帮她分散一下班主任的注意力,刚好,方时雨最近皮肤有点干,去买大宝的路上就被张萌萌就截了,从门口的小超市转了个弯,奔着沃尔玛就去了。 “这都是什么啊?”张筱筱从上铺下来,看着方时雨一(床chuáng)的包装盒,又来了一句,“你不是去买大宝了吗?”怎么买了一堆的这什么“李医生”? 张萌萌不等方时雨站出来,就开始推销了,“这都是什么?这都是宝贝,洗面(奶nǎi),柔肤水,面霜,水(乳ru)……”说一个,拿一个出来展示一下。 张筱筱被这一(床chuáng)的水,(乳ru),搞晕了头,摆摆手,就问了一句:“说重点,这玩意都是干什么的?” 张萌萌被堵的黑脸,还能不能一块愉快的玩耍了…… 玩不玩耍的先放一边,先科普吧,张医生。 “这个是祛痘洗面(奶nǎi),洗脸的,这个是柔肤水,擦脸的,这个是补水面霜,擦脸的……” “不是,这怎么都是擦脸的,多浪费啊,怎么不多买点洗脸的?”张筱筱觉得比例严重不正常。 张萌萌再次黑脸,“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个是水,这个是(乳ru),这个是面霜,不是一种东西,擦的时候是有顺序的,先擦水,在擦(乳ru),最后擦面霜。” “不都是擦脸的吗?”没区别啊!张筱筱再次打断。 张萌萌……气走了。 刘明宣躲在一边笑够了才出来,这张萌萌跟张筱筱讨论化妆奥不保养品,那真是没找好对象,尤其是在这年头高中生都不化妆,不保养的大环境下,你找了个除了除了学习就是吃零食化妆品只认大宝的女汉子说化妆品?那就是自己找堵。 把张萌萌堵走,大家伙才有功夫坐下来看那堆对她们来说还很陌生的化妆品。 不过,“这李医生不是祛痘痘的吗?”她大学一女同学好像就一直用这个牌子,据说还(挺ting)管用。 “张萌萌说这祛痘就是补水,我这脸干,也要补水,都一样。”方时雨拢拢(床chuáng)上的盒子,仔细的挨个放到窗台上说。 刘明宣黑线:听起来好像还(挺ting)有道理,原理都对奥,只不过……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等到晚上,洗漱完,大家就坐(床chuáng)上,一起围观方时雨。 看着方时雨“刷墙”。 饶是方时雨这大大咧咧的(性xing)格也受不了这么探照灯,放下手里的柔肤水,哀怨的回头,眼神就传达出一句话,“我就是拍个水。” 宿舍众人:“拍个水?”好时髦…… 方时雨看着这一群大眼狼,翻个白眼,继续回去拍自己的水。 拍到一半,张筱筱就无聊了,啪的躺会自己(床chuáng)上,心里喊了句,真无聊。 等方时雨擦到面霜的时候,刘明宣突然想起来,“你这试过了吗?不过敏吧!” 感谢您的马后炮,方时雨手都没停的接着糊,虽然不知道擦这东西还能过敏,但这就差半张脸了,过不过敏的,不差这点了。 然后就中奖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时雨就看见自己额头跟下巴鼓了好几个大红痘。 乱入:红豆,大红豆,芋头…… 你妈,方时雨一巴掌拍飞乱入这个小((贱jiàn)jiàn)人,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不相信的伸手按按,怎么就起痘痘了呢! 坚实有力的大红豆硬(挺ting)的跟她打了个哈喽嗨的招呼。 简直(欲yu)哭无泪啊,方时雨满(身shēn)怨气的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窗台上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两眼开始放x光。 刘明宣:这下对症了,可以治痘痘了。 方时雨悲愤了一会儿,就带着满(身shēn)的怨气泡泡去隔壁宿舍找张萌萌了。 左刀右叉口里还叼着小皮鞭的方时雨:啪,小((贱jiàn)jiàn)人,说,是谁来让你来谋害(忽悠)本宫的,说,是不是嫉妒本宫的美貌。 眼含(热rè)泪比窦娥还冤的张萌萌:悲催跪坐脸,娘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正宫娘娘:给本宫拖出去打,打到招为止…… 张小宫女: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娘娘明查啊…… 围观的吃瓜群众:……你们俩演够了没有。 …… 10月25,晴转多云,有风,大休。 昨天,刘妈妈提前打了电话,说今天下午去看房,刘明宣就让张筱筱他们先走,本来江源也包含在他们这一档里,但江源很自觉的自己给自己提了档,很乖觉的站在她(身shēn)后帮忙拎包。 刘妈妈来了还问呢,“江源还没回家啊!” 江源底气很足的一本正经说:“刘明宣邀请我跟着一起去看新房。” 刘明宣:-_-||……她什么时候说的。 但这都是小事,刘妈妈开车来的,四个人刚好做的下。 “昨天家具到了,你们去看看,有不合适的赶紧说。”刘妈妈踩住,等路口的信号灯读秒。 刘明宣知道这也就是说说,很有眼色的没吭声,都买回来,就算有点不合适那也可以自己适应,一言不合就换大件,那就不是刘妈妈的风格。 上楼开门,一进屋就是一股新鲜的柚子皮味。 瞥了一眼靠门的墙角,刘明宣没忍住,“妈,你这是从哪弄这么多柚子皮。”刘明宣指着墙角柳条框里快要淌出来的柚子皮问。 刘妈妈转着把窗户开开,散散气,“咱家水果店啊。”这东西又不值钱,她就让看店的店员都给留下来,听人说这柚子皮吸甲醛可管用了。 可是这画风真的很怪啊,一破皮柳条筐摆在漆光玻璃鞋柜旁边,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搬走吧,多丑啊!放几盆吊兰算了,那东西也吸甲醛。”而且他们买的是样品间,这味早散的差不多了,估计也没多少甲醛残留。 “房间里不能养花,对人(身shēn)体不好。”刘妈妈不知道听谁说的歪理,直接拒绝了,扭头看看门边的柳条筐,哪丑了,黄黄绿绿的多好看。45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布娃娃 刘明沣楼上楼下的跑了一趟,高兴的凑到刘妈妈眼前,兴奋的问:“妈,咱们什么时候搬过来?”说完又满意的扫了一遍客厅,自己心里嘀咕,要不就明天吧,明天他休息,还能帮着收拾收拾东西。 王铭跟在后面下来,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妈妈,有他的(床chuáng)哎!他也能跟来住。 刘妈妈检查完水电,擦擦手从厨房出来,“下周吧,这周太忙了,东西收拾不完。” “下周啊!”下周他们不休哎!这就相当于要等两周,对比刘明沣自己的心里的明天,这差的有点大! 刘妈妈看着刘明沣那一脸的着急相,笑了,“就算搬过来了,你们平时还得在你(奶nǎi)(奶nǎi)家住,这太远,不方便。” “我不嫌远,我在这住。”刘明沣赶紧表态。 “你个白眼狼,你(奶nǎi)(奶nǎi)白伺候你这么多年。”刘妈妈虎着脸骂。 “就是,你个白眼狼。”王铭跟风骂。 “奥,你不是白眼狼你别跟着来啊!”刘明沣转(身shēn)怼。 “那也比你白眼狼强。” “说的你不想来一样,咱俩半斤八两。” “白眼狼……” 刘明宣翻个白眼,不想理这俩二货,上楼去看自己房间了。 二层的格局跟普通三室差不多,没有客厅,卧室在阳面,洗手间跟厨房在(阴yin)面。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外面还连着一个小阳台。 推门进去,左右看看,刘明宣(挺ting)满意的点点头。 江源在后面跟着进来,“(挺ting)简洁。” 一米五的小码双人(床chuáng)贴在窗边,浅棕色的两开门衣柜立在另一边,紧靠着衣柜的是成(套tào)的浅棕色书桌,除此之外就是(床chuáng)边的小立柜和陪了她二十年的布艺玩具狗。 拿着皮毛已经微微褪色的玩具狗跟江源显摆,“漂亮吧!韩国货奥!” 没等江源说什么,她自己先笑了,头贴着头,闻着玩具狗布料的清香,她幼稚的让它四爪朝天,摆了个露腹投降的姿势。 这可以说是她的第一个玩具,她记得是她五六岁的时候,她看见隔壁的小姑娘拿着一布娃娃玩,眼馋的不行,回了家就哭着跟刘妈妈要,那时候一个布娃娃是不便宜的,当时刘爸爸还在部队,家里全靠在刘妈妈(身shēn)上,刘妈妈就硬着心没给她买。 那时候也小,不给买她就哭,嚎的嗓子的哑了,就要布娃娃。 刘妈妈没办法只能答应给买,但当时天已经黑了,也没有车,等刘妈妈骑着自行车到超市的时候,人家已经关门了。 这下又坏了,她又开始憋嘴嚎,一直嚎了一路,等她大了刘妈妈告诉她,那时候真恨不得把她给扔大马路上,当然了更恨自己没本事,连个娃娃都买不起。 嚎到了村里,刘明松妈妈听到了,出来问了一句,知道是因为没玩具,就跑回家拿了一个蓝色的绒布小狗给她。 还记得当时她就是这么说的,“漂亮吧,韩国货奥!” 当时周围镇上韩国厂不少,刘明松妈妈就在一玩具厂里上班,这狗狗还是她从厂里顺回来的。 虽然来路不是什么太光明,但质量真的很好,一直到她回来,这狗都在她房间里的(床chuáng)头柜上放着。 江源感觉到她(情qing)绪不对,就靠过来,坐在(床chuáng)上,把她的头把自己肩膀上靠。 刘明宣眼角闪了闪,眯着眼睛笑着从江源怀里站起来,“出去吧,屋里太闷了。” 江源笑着拉起她的手,领着她下楼。 重来一次,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 “下周?这么快?”刘(奶nǎi)(奶nǎi)端着菜很有点舍不得的问。 刘爸爸点点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下周就搬吧,那面方便点。” 刘(奶nǎi)(奶nǎi)听完不说话了,直接上炕坐着端着碗也不吃饭。 “(奶nǎi),就我爸他们去,我们还得在家,就跟咱们平常一样。”刘明宣不用细想都知道刘(奶nǎi)(奶nǎi)心里想什么。 “还在家住?”刘(奶nǎi)(奶nǎi)不很信的问。 “对啊,我们还上学呢,那离学校多远,顶多偶尔去一次。”刘明宣安慰道。 “买了就是住的,去住怎么不去住。”刘(奶nǎi)(奶nǎi)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不是很真心的劝着。 刘妈妈想的更多点,房子这么大,她是打算让老人一起去的,但这话刘妈妈不好说,就拐刘爸爸。 这事俩人提前就商量过了,一接到刘妈妈的暗示,刘爸爸就开口了,“不用让,到时候咱们一块搬,还住一起。” “我们还是在家住,你们去吧!”刘爷爷很认真的拒绝了。 刘妈妈还想劝,被刘爸爸拉住了。 故土难离对他们来说不只是个具象意义上的词汇,它是牵连在血脉深处的绳索和纽带,乡(情qing)寄于土地,土地却系于血脉。 敲定了搬迁事宜,再下面讨论的就是搬家的遗留问题了。 搬新房了,那老房子呢!(这特指小二楼),刘爸爸的意思是要租出去的,反正也不住了,家里屋子也够,回来就直接住家得了,空着也是空着,资源浪费,还不如租出去,不管多少钱,孩子零花总是够的。 但这一决定面临两个阻力,其一,就是租户问题,他们附近也没什么工厂,大超市,最近的小市场也隔着五六里,就租户来源来说,这是个大问题。 想租总得有人租吧! 其二,就是刘爷爷不同意。 “没人住的房子破的快,也不是为了钱,就是找人给看着房子。”刘爸爸劝。 “不用别人看,我按时按点的去给你们开窗通风,坏不了。”别人哪有自己人精心,不是自己的房子那可不得使劲的造啊,还没听说过有房子闲坏的呢! 本来就是想让你们轻松点,租房钱也能补贴一下,要是天天跑去开窗户,那不更累了吗?刘爸爸头疼。 “咱找一户本分老实(爱ài)干净的人家,提前说好了,肯定没事。”刘爸爸接着劝。 但在这事上刘爷爷出奇的倔,任刘爸爸说破嘴皮他也没同意,没办法,刘爸爸也不好独断专行,就憋屈着同意了。 听到结果的刘明宣在心里给刘爷爷叫了声好,高兴的下了炕。 她就是一傻乎乎的农村姑娘,没有什么太前沿的经济理念,家的概念在她的潜意识里是相当具象化的,那就是自己家房子,说通俗点就是她太护食,反正她就是不相干的人住到她的房子里,就是不住的也不行。 哼╭(╯^╰)╮,就是这么霸道总裁。45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爱美是天性 高兴的出门右转,进了张筱筱家。 可能是被张萌萌给影响的,宿舍的一群女同学们突然的,(性xing)别意识就冒了头,(性xing)别意识冒头的结果就是,(爱ài)打扮自己了。 连张筱筱也没能免俗,一向连个发卡头花都不戴的张小疯现在已经开始研究指甲油了。 她去的时候,张筱筱就正涂着呢。 刘明宣看见桌子上的那一溜五颜六色的小瓶子,差点惊掉下巴,随手拿起一瓶问:“你从哪买这么多啊?”这得多少钱? 张筱筱拿着指甲刷轻轻的在自己左手食指上补了一下,抬手吹吹,把小刷子放回瓶子里盖上,才转头回了她一句,“就小批发市场啊!”十块钱五瓶,这才二十块钱的。 刘明宣:……才,二十块钱,你还想买多少,一个指头一个都够了。 张筱筱:不够奥~还有脚趾头。 刘明宣:mdzz…… “怎么样好看吧!”张筱筱把她涂的五颜六色的左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问。 刘明宣: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喷嚏。 “这味太顶鼻子了。”刘明宣一边抽卫生纸擦鼻子一边把张筱筱的手推远。 张筱筱一脸你好不识货的样子把手摆在眼前,前后左右的来回看。 然后还跃跃(欲yu)试的要给她涂。 刘明宣没挡住,被抓了壮丁,“那什么,你这有消甲水吧!一会儿给我弄掉啊,我们班主任不让弄。” “没事,你们班主任又不会盯着你手看。”张筱筱伏着(身shēn)子用小刷子慢慢的在她手上来回的扫。 老师又不是眼瞎,多明晃晃啊!她可不想去挑战他们班主任的心理底线。 看张筱筱涂完一个就打算换一种,她赶紧拦了,“我就要一种,你就给我涂这个粉色的就行。”她可不想一伸手就跟看见调色盘一样。 张筱筱又鄙视的看她一眼,什么审美,但还是没换,就这一个颜色给涂完了。 很明显,一个颜色没什么挑战(性xing),等刘明宣在沙发上张着手晾指甲的时候,张筱筱就把张小弟抓过来了。 在张小弟的积极配合下,张筱筱心满意足的涂了个调色盘…… 刘明宣坐着看张小弟挥舞着一双亮瞎眼的爪子兴奋的满屋跑,默默的扭了扭头,她觉得眼睛有点疼。 还有啊“这东西不能给小孩涂的,有毒。” 张筱筱什么也没说,又送了她一个白眼。 …… 周(日ri)下午,照常返校。 刘明宣到的不算早,下午四点,班里已经坐满人了,她一看这(情qing)况,宿舍也没回,就直接拎着包进班了。 她前脚刚坐下,后脚班主任就跟进来了,扫了一眼,点点她的桌子把她喊出去了。 刘明宣气都没喘匀就跟着出去了。 “今天教导处李老师碰到我,说咱们班的卫生区打扫的不干净,我刚才看李雯没来,就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忘了,她来了你就提醒一声。”班主任说完还低头侧脸想了想,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忘了。 刘明宣不知道啊,下意识的就把手缩到外(套tào)袖子里了,昨天张筱筱给她涂的指甲,她没全消掉,剩了俩尾指。 “没什么了。回去吧,看好纪律。”班主任想起来,是自己皮鞋没擦,赶紧回办公室擦皮鞋。 刘明宣也暗松了口气,领旨回去了。 一直到晚自习,刘明宣也没等到李雯,不过李雯是走读生,也可能是今晚不来上自习,明天早上直接来上课,把李雯给放下,刘明宣老实做自己的政治卷子,最近学到哲学了,理解起来稍微有点弯弯绕。 晚上回了宿舍,刘明宣看方时雨一反常态,没吃东西也没找人聊天,就抱着自己的枕头躺在(床chuáng)上,安静的有点不寻常。 刘明宣端着一小盆的秋梨挨个分了,挨到张筱筱(身shēn)边小声指指问:“这又怎么了?”接东西都接的没精打彩的。 “我哪知道啊,你不是跟她一班吗?”张筱筱吃了口梨,(挺ting)诧异的问,不说她都没注意到方时雨反常,安静点不好吗?可能整天跑跑跳跳都太累,今天歇一晚上呗! 刘明宣不想跟她说话了,直接跑刘乐荣(床chuáng)上了,全宿舍也就刘乐荣心思细一点,其他人不说是单细胞动物那也是个位数的。 果然,刘乐荣知道,俩人啃着梨在(床chuáng)上贴着头小声嘀咕。 “就那化妆品的事,她不是擦了过敏不能抹嘛,听说还死贵,想扔舍不得,不想扔看着还心烦。”刘乐荣这次回家也跟风买了个淡色的润唇膏,配着张合的小嘴,闪闪的直发光。 哪买的?质量不错啊!刘明宣看着这效果,脑子里直接歪楼了。 嘴肯定跟着脑子走啊,直接问:“你涂的这润唇膏在哪买的,看着(挺ting)不错啊!” 刘乐荣没想到她会提这茬,楞了一下,脸就红了,带着点不好意思借口说:“秋天了,回家嘴唇爆皮了,我就随便买了一管,好看吗?”最后还是没忍住,添了一句。 刘明宣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夸了声好看。 刘乐荣更感觉找到知音了,拉着她就开始介绍了,“就在我们那的利客来买的,有好几种颜色,不过那些都太艳了,我就买了个淡橘色的,涂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但效果不错啊!看着(挺ting)水润自然,好像还带点淡淡的粉。 “多少钱啊,下次大休帮我带一管呗,也要你这种的。”女人就没有不(爱ài)美的,波及范围必须是小豆丁到白发苍苍,再说了,润唇膏嘛,用途功效很实际的。 “就15。”刘乐荣一脸占了大便宜的表(情qing)。 刘明宣脸僵了僵,就15,她十年后买个润唇膏才这价好不好,不是,上次一起去逛批发市场,看见一五块钱的塑料发卡你不都嫌贵吗?这是捡谁钱包了吧! 很显然没有,就是被张萌萌给扇的,从勤俭节约的好孩子硬生生的扇成了视金钱如粪土的败家子。45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见网友 等二天早上起来,刘明宣就主动找了方时雨一趟,“你那柔肤水用不用了?不用了转给我呗!刚好我这没了。”摇摇手里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大宝瓶子说。 方时雨又不傻,一听就知道这是来帮她解决困难的,罕见的扭捏了一下,带着点粗声的说:“没有了,昨天都被给扔垃圾桶里了。” 骗鬼呢!她又不是瞎,窗台上那一溜是什么,不会是半宿梦游又给捡回来了吧! 方时雨被她扫向窗台的目光刺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跑,被刘明宣拉住了。 开诚布公的,刘明宣说了几句,“就是你想的那意思,但是我这也不是冤大头啊,有用我才买的,反正你也不能用,就当废物利用了,还有啊,我不按原价买啊,这都用过了的,二手货了,你得给我便宜点。”开玩笑,她又不是什么大富婆,除了手里的零花,也就自己暑假赚了点补课费,很穷的,知道吧! 方时雨知道是真心想帮忙,也没矫(情qing),“知道啦!给你便宜,你不是要那瓶柔肤水吗?二十五给你了。” 刘明宣:你确定给我便宜了吗? 然后方时雨用发票证明自己真(身shēn)的同时,间接证明了一下,原来李医生也是个大牌。 原价35的,一下就折了十块,很够意思了好嘛! 等刘明宣听到那堆瓶瓶罐罐总价值快到二百的时候,顿时有种想要杀人的心。 脑子坏掉了吧!二百块钱买这么一堆,刘明宣很嫌弃的坐在方时雨(床chuáng)上挑挑捡捡。 “你这钱从哪来的?”二百块在这时候可不是个小数目,她两周的生活费才一百五呢! 方时雨低着头,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犯傻,不太好意思的说:“生活费。” 张筱筱在旁边凉凉的加了一句,“不够吧!”谁不知道谁啊,除了零花,大家都生活费基本都是公开的,有时候一百,有时候一百五,最高也就二百,就她知道的,方时雨好像不在最高的那个档里。 “还加了点压岁钱。”方时雨讪讪的补了句。 “你脑子坏掉了吧!”张筱筱豪不客气的直接上手了,对着方时雨的脑袋就狠狠的点了一下,这是个窝瓜吧,怎么就这么傻,什么也不知道就直接甩出去二百,你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啊,照亮别人牺牲自己,这不就拿钱扔水里了吗?一点声都没有,就拿回来这一堆的*#*#。 被骂了一顿,方时雨的存货也被消掉了,宿舍里基本就是人手一瓶,就连李秋霞都过来拿了一管洗面(奶nǎi)。 看大家都瞅她,还(挺ting)不自在的喊了一句:“没看我这脸上起痘痘了吗?”然后就红着脸出去了。 李秋霞不说,刘明宣还没发现,到了班里一看,发现班里不少女同学脸上都冒了小痘痘。 “这是怎么了。”刘明宣盯着张筱筱嘴角的小红痘问。 张筱筱不是很在意的摆摆手,“上火了呗!” 上火了,喝金银花茶啊! 刘明宣趁着下课,溜出去,到门口的中药店买了二两金银花,分了张筱筱江源一点,就带回自己班里内部消耗了。 “你不是不起吗?怎么也跟着喝,这味道多怪啊!”方时雨不理解。 “我预防预防啊,免得到时候压不住。”这种事那必须就得扼杀在摇篮里,坚决不能等到它上脸了再采取措施。 讨论完长痘痘的问题,方时雨很自然的问了句,“李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了。”就周一的时候露了次面,再然后就没见过人了。 李雯,李雯事大了,刘明宣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这看着文文静静的孩子干事怎么这么冲动呢! 周(日ri)返校那天班主任让她找李雯说卫生区的事,结果李雯当天没来,她也没当回事。 周一找到了人,说完了,结果人下午就不见了,她还特意跑到班主任办公室给说了一声,结果发现李雯就在办公室,旁边还在一中年妇女红着眼睛低着头。 因为她进去的时候正说到关键的时候,就这么听了一耳朵,班主任也没赶她,她就站在旁边听,等听明白了,刘明宣的嘴就没合上过,看看低头含(胸xiong)跟朵白莲花(这里是褒义词)似的李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逃课出走跟网友见面的网瘾少年啊! 从头到尾的来一遍。 事(情qing)是这样的,因为这几年网络游戏和聊天软件的兴起,不少孩子就沉迷在网络的虚假世界不可自拔,前者主要是男生,后者就主要是女生。 年前,李雯爸爸喝啤酒的时候中奖了,中了一台联想电脑(怎么这好事没摊她头上)。白送的,肯定不能不要啊,李雯爸爸就很高兴的领回来了,但李雯爸爸和李雯妈妈都是步入四十向五十发展的准老头老太太了,对这一点不简单的电脑((操cāo)cāo)作实在是不感兴趣,又听人说这电脑可以查资料,就扯了网线放在了自己闺女的房间,希望能帮助促进促进学习。 结果还用说吗?学习没促进了,倒是迷上网聊了,一向文静的李雯都能借着半夜起来上厕所聊半小时,被父母发现了就立马转到资料界面,还被单纯的父母心疼学习辛苦。 一直到上周末,一位跟李雯聊的很嗨的男网友提出要见面了,现在咱们都叫面基,初入网聊届的李雯不知道凶险啊,兴冲冲的就答应了,约好时间地点,逃了半天课,就直奔而去。 还是李雯的一邻居看见她在上课时间在街上溜达觉得不对,给她父母打了电话,这网聊的事才被戳穿了。 因为不懂,就跑到办公室来求助班主任了。 其实李雯父母一开始没有太当回事,只是单纯把见网友这事归类到逃课这大方向了,去找班主任主要就是给老师说说自己姑娘逃课这事。 结果班主任一听是跑出去见网友了,还是男网友,脸一下就板起来了。 把单纯逃课和逃课见网友这事的区别给好好分析了一遍。 借用一句后来网络上流行的话,你知道电脑对面跟你聊天的是人是狗。 大家的脑洞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开的那么大,但小女孩偷偷跑出去见没有一点基础了解的男网友,你自己想想,这事靠谱吗?影响学习还是小事,万一碰见坏人了,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单纯女孩…… 李雯妈妈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但这些事属于个人**,刘明宣不太好跟方时雨说,就转了个话题,把楼歪过去了。9145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篮球赛 李雯事件的处理结果对外是说李雯感冒,在家休假一周,对内就是回家反省一周。 在李雯回家不管是休息还是反省的一周里,班主任找了个时间把网聊和沉迷网络游戏的后果举例说明了一下,但大家普遍觉得后者扎心,对前者保持看(热rè)闹的态度,说实话,这年头,有时间,有设备,有条件网聊的直升班高中生还是个例。 不管个例不个例吧,反正事已经过去了,刘明宣也就当没听过,嘴闭的很严。 周四下午,年级开了大会,没别的事,就是组织同学给希望小学捐书捐物,这事也没什么好兴奋,大家就很平淡的接受信息,然后很平淡的把自己这几年不用的课本给贡献出来了。 其实捐课本这事也是无奈,因为大家都在学校里,也没别的书,只能拿课本凑合。 周五简单的一组织,周六,捐书活动就结束了。 上学期的活动一向多,公益活动一结束,校团体活动就开始了,学生会在上级领导的指示下,贴出了海报,要选派各班代表组织进行校园篮球赛。 特别备注:男生篮球赛。 然而很尴尬的是——他们班人不够。 篮球赛要求人数不多,正式加替补也只要个位数,但很凑巧,他们班的男生也是个位数。 而且还有不会打的,这让刘明宣很惊奇哎!她都会打(大雾),大学体育必修课啊,定点投篮她十个能进三个呢(骄傲脸)。 一堆女生班委围在班里的体育课代表眼前,异口同声的问:“谁不会打?”说完就扫了一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班里仅有的几个男生。 体育课代表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挺ting)无奈的说:“赵哲啊!” “赵哲?”女生们大惊,然后纷纷转头扫(射shè)目标物。 然后得出目标物数据,(身shēn)高:183以上,体重:70公斤左右,标准的篮球生啊!怎么可能不会打。 绝对是谦虚。 几个人又一块去围赵哲。 赵哲看着眼前一群霸王花,无助的挠挠头,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了? 班里大姐大先开口:“下周五咱们学校组织篮球赛你知道吧!” 赵哲知道,点点头,但是这关他什么事啊?他又不会打。 刘明宣没多废话,直接说正题:“这次篮球赛以班级为单位,先是同年级比,然后是全校三个年级一块比,咱们班缺人了,你能不能上。”就算是上去露露脸第一轮就被pk掉也行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参与了,文科班实力弱不丢人。 赵哲果断摇头,“班长,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不会打啊。” 刘明宣持怀疑态度上下扫视一遍,转头把他们班体育委员拉出去了,俩人一个初中,会不会打,他肯定知道。 结果还真就不会打,据方远说,赵哲就是传说中的乖乖仔,除了学习其他一窍不通,暑假都是窝在家里做习题册的。 典型的宅男。 不是,“他长那么高,还不胖……”刘明宣不甘心的比量了一下,比你还高呢! 方远翻个白眼,很无语的来了句,“谁说个高就会打篮球啊!”就像大家常说的一句,瘦成一道闪电,不说闪电还分条形跟球形,就说闪电的平均宽度就是五米,这就跟个高就会打篮球一样,都是谣言,谣言懂吗? 懂不懂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们班还没上场就被ko了。 她认了,但班主任不甘心啊!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不会?不会就学啊! 在班主任积极督促下,他们班男生都走上了强(身shēn)健体争当篮球小能手的道路。 班主任多忙啊,肯定没时间天天看着,于是乎,这个前途无亮的任务就落到了她(身shēn)上。 刘明宣都觉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她是多温柔多和蔼(?暴露年龄了)的一人啊,但被班主任((逼bi)bi)的,一下课就cos希特勒,拿着班里专用的小皮鞭跟驱羊赶牛一样催着班里的男生们下去进行体育锻炼。 “班长,我肚子疼。”班里的小蘑菇头吴江捂着肚子跟她求饶。 刘明宣看着他那张嫩脸,真不下不太去手,但看看旁边观望的准备cos肚子疼2号,3号,4号的男同学们,她硬起心肠,“肚子疼?肯定是活动少了,积食了,下去跑跑就好了。” 吴江都要被这歪理气哭了,悲愤的站起来,拉住准备cos肚子疼2号,3号一起往楼下走。 刘明宣站在后面看着明显的阶梯上升期股票折线,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班主任,就这(身shēn)高还((逼bi)bi)着人家下去打篮球,这不是变相的人参公鸡嘛! 人参公鸡也要上啊,谁让公鸡的那人是班主任呢,刘明宣甩着手,继续下去催工了。 篮球赛临近,((操cāo)cāo)场上的篮球场就成了抢手货,不提前下去人占地方,那肯定是没空的。 他们刚一下去,就看见方远在靠教学楼最近的那篮球场上朝他们挥手。 怕被抢场地,几个人赶紧过去了。 补充一下班里的配置,按星级打分,满分是五分的话,方远算是三分,李阳算是两分半,再剩下的其他人,全是零分。 他们的计划也不是拿前多少多少的名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很明白清楚的知道,那不可能,他们的计划就是重在参与,最好能赢一场,虽然那基本不可能,但就算输,也要输的漂亮,最起码不能出现全场五个人,四个人控不住球的场面。 所以这几天练的就是控球,方远,李阳负责教,其他人都跟着学。奥,刘明宣负责给买水,资金由班主任友(情qing)赞助。 看他们都练起来了,刘明宣就站远了,不是为了躲懒,就是怕被球砸到。 说起来不光是他们班,只要是文科班基本就存在人数不够的问题,这篮球赛说到底就是给人家理科班办的,他们这些文科班都是陪跑的炮灰,就起个充场面的作用。 因为这控球也没什么看头,刘明宣很不仗义的转移了阵地,跑到旁边去看十班跟九班的对抗赛了。 跟他们班的渣渣水平比,十班简直就跟开了挂一样,就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他们班有几个男生打得特别好,运球,过人动作都特别流畅。 九班十班的同学也在场外围了一圈,随着各班的进球跟着加油助威,看着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很明显的,十班比九班水平高,没一会儿的功夫比分就拉开,但这会儿是课间,还没打一会儿,预备铃就响了,大家就记了比分收了球往楼上跑。 刘明宣也喊上自家的人跟着回班。4545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尿床? 等到晚上跟江源逛小树林的时候,刘明宣还侧面打听了一下,问了一下十三班的队形配置(虽然没什么用)。 江源说完自己班的成员,转头惊奇的问,“你们班不是人不够吗?”怎么还上了?女生装男生吗? 刘明宣:……莫名好气奥! “我们班七个男生。”很多的好不好。 江源简单的奥了一声就不提这个话题了,反正也没什么竞争力。 转了一会儿,刘明宣突然想起来早上方耀跟她说的一事,“对了,你们班那个什么脚苹果跟内裤瓜是什么意思,早上方耀笑的都差点趴地上。”到最后也没说明白。 江源脸一僵,心里暗骂方耀这死小子多嘴。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班几个男生跟女生闹着玩。”算是闹着玩吧,虽然那游戏恶心了点。 闹玩?拿苹果闹玩?当沙包打人吗?还有这脚苹果,这脚是个什么意思?刘明宣满心的疑问。 江源被问的没办法,只能照实说了。 刘明宣听完之后,觉得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瞥了江源一眼,“你们怎么这么重口。”拿脚滚苹果,拿内裤装甜瓜。这哪个缺德玩意想出来的招,怎么这么恶心啊! 江源很明智的没辩解就只说自己没参与。 俩人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变成了卖舍友,女生还好点,顶多就是睡衣花哨点,最过分的也就是东西烂了不扔和上厕所不冲。 男生那面就多了,睡觉打呼噜磨牙都是小事了,竟然还有尿(床chuáng)的。 “尿(床chuáng)?”刘明宣傻眼了,真假的?“你们屋谁啊?”这么大了尿(床chuáng)算是病吧!而且是跟心理挂钩的,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听说这病是可以治的。 江源:你这关注点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其实也不是真的尿(床chuáng),就是被人传成了尿(床chuáng)。”江源觉得卖宿友卖人家尿(床chuáng)这事有点太不道德,赶紧把实话给说了。 “尿(床chuáng)”的主角是陈晓峰,那还是高一学年第一学期快放假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特别冷,暖气也供的不足,到了早上方耀爬起来就觉得自己脸上有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淌的口水,结果擦着擦着就擦到额头了。 这流口水也不可能流到额头上啊,又不是倒立着睡的。 方耀迷迷糊糊的就起来了,打着哈欠摸着额头往上看,然后啪嗒一声,方耀舌头就尝了一口水。 瞬间方耀就醒了,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头顶的(床chuáng)架,嗷的一声就跳起来去厕所趴着洗手台开始吐。 这一声就把他们宿舍全闹醒了,一个个骂着起(身shēn)瞪着眼找方耀。 陈晓峰起(床chuáng)气最大,看见从厕所出来的方耀就扯着嗓子开始嚎。 结果方耀一个嗷的一声就冲上去,把陈晓峰从(床chuáng)上拽下来,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傻叉尿了一(床chuáng)还骂我。” 就这一句,他们宿舍就都清醒了,“尿(床chuáng)了?”然后大家一齐往陈晓峰(床chuáng)底下看。 啪嗒,一滴不明液体不负众望的从(床chuáng)板上落下来,掉到方耀(床chuáng)单上,晕开一朵鲜亮的水花…… 楞了一会儿,宿舍就炸了,大家都捂着肚子在自己(床chuáng)上笑的打滚。 陈晓峰抬头看看自己的(床chuáng),再低头看看方耀的(床chuáng)单,楞了一会儿就喊:“谁尿(床chuáng)了,那是水,是水。” 方耀现在还管你是水还是尿,先打了再说。 “俩人在宿舍闹了一早上。”一个就说是水,一个就说是那什么,江源想起来就想笑。 “那到底是水还是排泄物啊?”刘明宣换了个委婉点的词。 “是水,就是天气太冷了,陈晓峰又把(床chuáng)板给躺暖了,水汽遇冷液化知道吧,就这个原理。”江源说着还吊了个书袋。 那也是够尴尬的。 …… “又是一年(春chun)来到!”方时雨听着起(床chuáng)铃迷糊着从(床chuáng)上爬起来,闭着眼委屈的喊了一声。 刘明宣从厕所端着自己的洗脸盆出来,听见她那句不伦不类的抱怨笑着凑过去,把刚从冷水里拿出来的手就贴进了她的被窝。 方时雨嗷的一声就裹着棉被爬起来了,靠着墙伸手点她。 “又暖又滑奥!”刘明宣看她那受气小媳妇的样,忍不住调戏了她一句。 方时雨气的脸通红,穿着睡衣就从(床chuáng)上翻下来,一边挠她养痒一边喊:“刘明宣,你个大流氓。” 刘明宣借着(床chuáng)架左躲右闪,“我这不是看人都起了吗?好心喊你,你还不领(情qing)。” “我不是起了吗?用的着你喊,一会儿我出来了你等着。”方时雨看抓不着她,放了句狠话,端着脸盆进了厕所。 涂了点保湿面霜,看了眼上铺,扭头问张筱筱:“乐荣又出去了?” “嗯,不到六点就走了。”张筱筱坐在她(床chuáng)上,翻着手里的数学笔记。 真够拼的。 刘乐荣偏科,从高一刚入学,她的英语成绩排名就靠下,每次考试总被英语拖后腿。 能进直升班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勤奋,刘乐荣知道自己有短板,就在英语这块特别下功夫,从下学期开始,她就每天早起半个小时,跑到((操cāo)cāo)场上去背单词背短句。 收拾完自己,刘明宣也掏出随(身shēn)带着的英语单词书,翻开折页,一边等一边背。 方时雨听见屋里一点动静没有,怕她们不等自己走了,就探出头看看,结果发现几个人都在翻书。 端着茶杯从卫生间出来,方时雨一边刷一边含糊着说:“要不要这么用功啊!” 还没等她们堵回去,方时雨捂着嘴开始干呕了。 喊着满嘴的泡泡冲进卫生间,灌了口水漱口,刘明宣跟张筱筱紧跟在后面,“你这怎么了?” “我~呕~”又是一阵呕,不光是呕还伴着咳嗽。 听着动静,张筱筱看方时雨的眼神丢变了,背着手依在门边,张筱筱张嘴就来了一句:“方时雨你不会是有了吧!” 方时雨听完又呛了口水,水柱从嗓子眼一下灌到食道里,激的她又咳嗽了两声。 刘明宣过去给她顺顺气,也笑着起哄,“别激动,别激动,激动容易出事。” 方时雨红着眼睛把茶杯摔在洗漱台上,甩开(身shēn)后损友的手,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有你个大脸,我这是慢(性xing)咽炎。”45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同学,你的袜子掉了 三个人从宿舍出来,张筱筱拐了方时雨一下,“你这嗓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慢(性xing)咽炎。”这病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得的吗? 方时雨这会儿嗓子还难受呢,从口袋里掏出一板金嗓子掰一个吃了,清清嗓子说:“我本来就嗓子不行,说话沙沙的,再加上我爸老在家抽烟,慢慢的我这嗓子就这样了。”她这还算好了,她爸那嗓子,天天刷牙都这样,在单位她爸外号就叫老哑。 “这跟抽烟还有关系?”张筱筱就知道吸烟对(身shēn)体不好,但具体到什么病症就不知道了。 方时雨点头,“抽烟最厉害了,抽二手烟也是,拖我爸那杆老烟枪的福,我们家三口都是慢(性xing)咽炎。”再加上他们家喜欢吃辣椒,这更是雪上加霜,像这种润喉片,他们家常备。 张筱筱:我爸也抽…… 刘明宣:这都是小事,就算现在不抽,再等十年,也会有雾霾替它(爱ài)你?。 虽然换了班,但英语老师没换,早自习还是掐着点跑来给他们听写。 只不过今天英语老师好像有点没睡醒,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来得及换衣服,英语老师穿着一(身shēn)像是短袖睡衣(套tào)装的棉布衣服就来了。 方时雨看着那刚刚能盖住膝盖的碎花短裤,不(禁jin)打了个寒颤,进了十月底,中午可能还有点(热rè),但早上跟晚上已经有了凉意,看看自己(身shēn)上的薄毛衫,再看看英语老师(身shēn)上那好像在清凉一夏的半袖半裤,方时雨摇摇头,不冷吗? 下了早自习,班里的女生就自发的聚集起来了,小小声的讨论着英语老师今天的时尚(套tào)装。 “她今天是不是起晚了走太急没来得及换衣服啊!”这是贴近实际生活型的。 “不能吧!我看那衣服还(挺ting)好看的,而且还收腰留了口袋。”这是观察仔细型的。 这个说法比较有说服力,毕竟谁家睡衣也不会收腰带口袋。 讨论过有没有穿错,接下来又开始讨论英语老师穿这冷不冷。 刘明宣:能不能找点有营养的话题,这玩意有什么好讨论的,冷不冷的你们又管不着。 但管不着归管不着,该讨论还是要讨论的,女生甲就说:“我觉得不冷,今天太阳好,早上也暖洋洋的。”谁也不是傻不是,冷了也不会干受着不是,肯定得添衣服! “但今天有风啊。”有人质疑。 “有风也不一定冷!”有人反驳。 “肯定冷,我今天出门外(套tào)都被吹透了。”有人举例。 “肯定冷,我都看见咱英语老师腿上起鸡皮疙瘩了。”有人破局。 刘明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一句话把这个话题解决掉,冷不冷的,漂亮最重要啊,没听说过有个词叫美丽冻人嘛!美,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现在来说,这代价就是要冻一冻。 下了第二节课,照旧是课间((操cāo)cāo)时间,今年他们学校又出幺蛾子了,弃旧从新,把广播体((操cāo)cāo)换成了第七(套tào)。 高中不像初中还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来学课间((操cāo)cāo),基本上除了体育课有人带着练练,其余时间都是自学,课间((操cāo)cāo)自学,对于学生来说这句话就相当于不用学,也不记成绩,也不加分,大家都不当回事,磨磨蹭蹭,一到课间((操cāo)cāo)时间就是在((操cāo)cāo)场上摸鱼打鸟。 然后很不凑巧的就被校长看见了,然后就震怒了,然后就……呵呵了。 校长的作用那是无限大,从校长发话以后,体育课上,体育老师也不嫌辛苦了,亲自示范,高标准严要求,力图让每个人都学会。 因为一周只有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们嫌时间不够,还挑了两个标准杆,一到做((操cāo)cāo)的时候就跑上去给他们领((操cāo)cāo),很幸运的,老实认真诚恳兢兢业业的张筱筱被选中了。 至于刘明宣,好吧,她得承认,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她早就把自己修炼成一根油的不能再油的老油条了,也就学习能让她提提速,其他项目她都是处于老牛拉破车的那个档位上。 今天也不例外,张筱筱跟十一班一男生在上面领((操cāo)cāo)。 要刘明宣说这新旧两(套tào)广播((操cāo)cāo)最大的区别那就是第八节跳跃运动了,旧的版本基本就是在原地伸胳膊伸腿,没什么大幅度运动,新版本就不一样了,加了不少要蹦要跳的动作,其中的佼佼者就是这第八节跳跃运动。 前跨步,后跨步,v字步,a字步,双手合十,跳跃拍手。 从上到下把校服给秃噜了一遍,校服口袋又浅,基本上在做第一个八拍的时候,口袋里的那些什么学生证,发卡,小镜子,润唇膏之类的小东西就会掉出来。 然而,今天这略有不同。 事故发生的时候,刘明宣正在默背第六单元的英语单词,做((操cāo)cāo)做的熟练了,完全就能条件反(射shè)顺下来,所以这都不算一心两用,练了一个月,大家基本都是熟练工了。 经过第一个八拍的蹲起动作,大家已经把东西都收到裤子口袋里了,地上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 跨步,起跳,拍手,add,a,d,……最后一个字母硬生生被堵在脑子里了,眼睛楞楞的看着——眼前落下一条丝袜…… 刘明宣脑子都直了,然后第一反应就是——还是条长筒的。 在这要补充一个知识点,因为他们班男生数量太过于稀缺(就个位数),所以他们班就没有按常规的男生一排,女生一排的队形来站。 他们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依次向后,当然了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她要说的就是她前面站的是一男生。 至于她(身shēn)为一个女生为什么还站在男生后面,那就说来话长了,一句话,因为她是班长,班主任让她看纪律。 所以她看见从一男生衣服里飘出来一条长筒丝袜的那一瞬间,脑子是崩溃的。 等她反应过来要笑的时候,发现周围人都已经笑爆了。 那男生非常尴尬的站在离丝袜尽量远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撇清嫌疑一样。 但很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班的男生少闹不起来,隔壁两个班都是理科班,男生队伍壮大,不少男生都哄笑着跑过来看一眼又捂着肚子跑走。 而且他们班不光男生少,总人数相对于别的班也少,他们班的站位又是在中间,很顺滑的一个倒v,他们就在那个点上,视线好的连一班的后排男生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他们这的全景图。 这一下半个年级就知道了,而且还在以波浪递增的方式向其他年级蔓延。 不断有男生过来参观,还有个别嘴((贱jiàn)jiàn)的过来撩拨一下。 付宁从一开始的一脸茫然到现在都又羞又怒,终于,在十一班的一个男生((贱jiàn)jiàn)嘻嘻的笑声中,付宁的拳头擦过了他的耳朵。45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委婉的艺术 刘明宣心里暗叹一声,要遭。赶紧上去了,幸好付宁不常打架,这次出手也是个花架子,那男生也不疼,看出人家生气了,就嬉笑着跑远了。 把地上飘远的丝袜捡起来,也顾不上脏不脏,直接团起来握在手里,跟方远说一声,拉着付宁就从后面先撤了。 可能学文科的男生都柔弱一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个大丑的付宁在被拉离((操cāo)cāo)场后,直接哭了。 刘明宣连问都没问,直接把手里那团罪魁祸首给扔垃圾桶里了,拉着付宁去了教学楼旁边的洗漱池。 “别放心上了,他们笑一会儿就忘了,也没多少人看见。”刘明宣递了张卫生纸给他,轻声安慰道。 付宁接过去擦擦脸,小声说了句谢谢。 可能男生本来脸皮就厚(大雾),缓了一会儿付宁就恢复过来了,洗了脸,摇着头甩甩水珠,咬着牙说了一句:“明天我就住校。” 看付宁(情qing)绪稳定了,刘明宣忍不住问了一下,这丝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女士丝袜跑你校服里了。 付宁脸上又沁出了红,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遍。 付宁家是村里的外来户,是当初机场扩建的时候搬进去的,房子也是村委给分的,时间长了,随着付宁爸爸的娶妻生子,到付宁这都已经是四代同堂了,家里的人口一多,房子就不够住了。 正房是付宁家的老一辈住,偏房是付宁的爷爷(奶nǎi)(奶nǎi)住,付宁跟父母就挤在厢房里,两张(床chuáng),中间拉着隔帘,沙发,椅子,衣柜都是共用的。 昨天晚上付宁回家直接就把自己的校服外(套tào)脱大间里的沙发上了,也不知道付宁妈妈怎么弄的,把自己的丝袜也扔沙发上了,然后付宁早上一急,估计也没看见,直接穿着就走了。 他们的校服下摆又是带弹力带的那种,一直就没发现,直到刚才((操cāo)cāo)场上的跳跃运动。 刘明宣听完就默了,这怎么说,好像是种种巧合凑到一起的结果。 付宁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这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还是住校吧,她听出来了,付宁跟付宁妈妈就不是什么仔细人。 大家做((操cāo)cāo)回来,看见付宁也还是笑,几个男生还上去调戏了几把,付宁除了忍没别的办法,等到一下课,付宁一刻没等直接跑班主任办公室去申请住宿了。 这周事多,感觉没怎么过就又大休了。 本来还打算跟江源出去一天,结果晚上一到家,就被刘妈妈通知说假期被征用了。 “店里小姑娘明天有事,你明天跟我去一天呗,反正你休息,刚好能跟我做个伴。”刘妈妈切了点熟食让他们先垫着。 刘明宣啃着啤酒鸭,她能说什么,去呗! 晚上借着送菠菜的空去了江源家一趟。 她一说完,很明显的,江源脸上的笑就没了,冷了一会儿,(挺ting)失落的来了句,“咱们都好长时间没一块出去玩了。” 刘明宣被他说的心里都有负罪感了,缓了缓,不确定的问了句,“要不然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 江源眼睛立马就亮了,没犹豫,直接点点头,还开心的勾勾她的手指。 你是开心,她头疼了,这怎么说? 没用她头疼,江源直接自己解决了,第二天一早,江源就跑过来了,跟刘妈妈打商量,“婶儿,我今天要去书城买本英语字典,一会儿您能不能捎我一趟。” 书城就在家具商场对面,隔着没100米,也不绕路,刘妈妈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江源很理直气壮的混上了车。 因为是周末,店里人一直没断,刘妈妈也拉着人一直在讲,刘明宣跟江源俩人也不知道行(情qing),忙的时候,就在一旁给端个茶递个水,闲的时候就躺沙发上吃零食聊天。 舒舒服服的半上午就过去了,刘妈妈给了钱让他们去买吃的。 出了门江源就拉住了她的手,刘明宣迅速的左右一扫,没发现敌(情qing),就放心的让他拉着了。 吃了饭俩人又逛了小一个钟头,抓了娃娃,(套tào)了圈,一直到天色(阴yin)了,怕会下雨,才赶紧跑回去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店里还坐了两个来串门的小姑娘,就是隔壁店的,刘明宣也见过,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没聊一会儿,隔壁店里就跑出来一小姑娘站在门口喊人了,声音很清脆,“阿姨,咱们家来人了,很忙。” 刚喊完,刘明宣就看见来他们店里串门的那俩个年轻姑娘脸色就变了,跟刘妈妈说了两句就赶紧起(身shēn)走了。 刘明宣中午吃了份炒河粉,盐放的多点,这会儿正渴,就拉着江源出去喝水,放下茶杯刘明宣侧头问,“妈,那小姑娘也是那店里雇的?”怎么看着这么小啊,有十岁了吗? “哪啊,那是隔壁家的闺女,刚九岁,过来玩的。”刘妈妈把眼前的果盘推推让他俩吃,“刚洗的,解解渴。” 刘明宣拿了个硬梨,啃了一口,八卦,“以前没见过这小姑娘啊?” “一直住姥姥家,今年刚回来。”刘妈妈又让江源吃。 正吃着呢,店里来了一客户过来交尾款,刘妈妈就招呼着人去楼下服务台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她让她看着点店,来人了就招呼一下。 刘明宣聊胜于无的点点头,这点谁来,都在家睡午觉呢! 闲着无聊刘明宣就跟江源玩打手背,欺负江源,江源笑眯眯的任由她打。 隔壁的店员看店里没人也跟着过来了,走到店门口的大衣镜那,下意识的弯腰理了理头发。没等她直起腰,就听见后面来了一句,“阿姨,咱们家的镜子照的不漂亮吗?” 不说那店员,刘明宣都楞了,扭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这真是九岁?成精了吧! 那店员尴尬的朝她笑笑,转(身shēn)回去了,那小姑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也跟着回去了。 刘明宣转头跟江源对视一眼,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小姑娘说话真委婉~” 江源被她脸上的表(情qing)逗笑了,也跟着说:“是够委婉的。”不直接说让回去,就这么侧面提醒你一下。 等刘妈妈回来,刘明宣就把这事当笑话的说了一遍。 刘妈妈听完撇撇嘴,“这才哪到哪啊,你听的这些也就是个毛毛雨。” 不用刘妈妈,刚才那店员趁着小孩不在就溜过来了,坐下喝口水,长舒了口气,“我真被这家打败了,不行了,下礼拜就辞职,真受不了了,简直就是蹲了仨老虎,光气都气死了。” 刘妈妈让了个苹果,笑着说:“又怎么了?” 那店员夸张的挤挤眼,“这一天不出蛾子都不算是一天,今天俩人又打起来了,一天没来。” “没来还不好啊!刚好你们可以轻松轻松。”刘明宣很不厚道的说。 “老的没来,把小的派来了,这么小,也不怕路上坐车给丢了。”最后一句被那店员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这小的再厉害还能厉害过老的,刘明宣不太信,毕竟那小姑娘才九岁,再能还能能到哪。 但这孩子还真就让她长见识了。4645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装鹌鹑 “那根本就不是个孩子,比监工还像监工,刚才说的那你听见了吧,天天就拿话堵我们,我这还算是能忍的,他们都给气走了。”那店员憋的久了,好不容易发泄一下都是连说带比划的。 “昨天,客户走了我就坐了一会儿,她就(阴yin)阳怪气的说,阿姨,顾客都走了,咱们桌子上怎么还有杯子呢!还拿眼瞄我知道吗?拿眼瞄我。”那店员气的不行,但还说不出什么来,人家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说了句桌子上有杯子,但那意思不就是让她收杯子吗?这比直说还让人难受。 刘明宣被逗的不行,趴桌子上笑。 “收杯子就收呗也不是什么累活,咱们拿人工资该咱干,结果收完杯子刚坐下,那姑娘又说了,问我,阿姨那看我这鞋漂亮吧!”那店员指指自己,“我傻啊,我能说什么,我肯定就说漂亮啊!” 扭头左右看看,“你知道人家接下来说的什么” “她就伸着脚给我看脚上的鞋,一边看一边说,漂亮是漂亮,可就是要三天两头的刷,阿姨你说,为什么。”那店员拿腔拿调的说。 “是双白鞋吗?”要不然怎么三天两头的刷。 “哪啊!人家后面一句是因为咱们的地太脏。”那店员一脸要气炸的表(情qing)。 刘明宣连起来在心里念了一遍,真的憋不住了,差点笑出泪来,这真是个人才。 把那店员送走,刘明宣又笑了几遍,“妈,这孩子太堵人了。”委婉的太过了点,现在就这样,以后长大了那在她手下干活的人得多憋屈啊! “都是跟大人学的,她爹就那样,小孩肯定是跟着学的。”要不然说这家教重要呢!刚开始听着也是想笑,但笑完就感觉出事了,这小孩就得有个小孩样子。 孩子是聪明,但聪明成这样就不让人喜欢了。这时候还能说是聪明,等到长大了,这就不叫聪明叫刻薄了。 “在他们家干活真的是难受,要不就一家三口全在店里盯着,要不然就把那小姑娘放店里,天天不着闲,这一年都走四个了,我看啊,到年前这一个人也留不住。”大的就骂,小的就赌,谁乐意干,又不是离了你们家吃不了饭。 当老板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事都计较,手把手的抓着,谁能干的长久。 “那小姑娘比她爸还厉害,不光会看店,还能下去拉顾客,仗着自己年纪小不管不顾,整个楼的人都烦这小姑娘。”看见了人不说打招呼,连眼都不斜你一下。 “她不上学啊!就这么整天在店里混”刘明宣觉得这孩子可能就是接触社会太早,有点过去早熟。 “怎么不上学,就放学,周末在这,这不今天又周末嘛!”周末在这就烦死人了,还天天,那他们家店员就都不用干了。 然后刘妈妈话音就一转,看着他们俩说“等你们有了孩子可是得好好教育,不求多么聪明上多少补习班,最起码要有个孩子样,品(性xing)比脑子重孩子还就得要注意点,不能让什么人都接触,跟白学白,跟臭染臭,老话不差。” 明知道刘妈妈这个“你们俩”指的不是刘明宣想的那个“你们俩”,但刘明宣还是止不住的红了脸,手指绕手指,低着头听刘妈妈絮叨。 “还是得给老人带,老人经验足,看人也准,接触的人也都是街坊四邻的熟人!”刘妈妈还沉浸在自己有孙子外孙子的幻想中,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姑娘和江家小子都红着脸低着头,直接笑了“你们俩这脸红什么,都是早晚的事,怎么脸皮这么薄。”说完又捂着嘴接着笑,时不时的还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刘明宣被刘妈妈看的都心颤,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qing)合适,就一直低着头红着脸装鹌鹑。 江源也有样学样,俩人安静的装了一对鹌鹑。 大休回来没几天,篮球赛就来了。 比赛采用晋级制,先由各班班长抽签,决定双方比赛班级,再按班级号进行比赛,比赛得分高者胜出并且直接晋级进入下一场,低者失败直接淘汰并且没有复活赛。 经讨论,最后决定比赛时间,安排在周四周五的下午的下午三四节,一天五组,从高一开始,各班依次顺延。 他们班被排在了下周四,但经由班主任特批,他们被准提前入场,在看(热rè)闹的同时学习一下宝贵的经验教训,争取能在不远的将来活学活用,额败的体面一点。 对于这个说法刘明宣其实是拒绝的,本来嘛,败就是败,体不体面的都是那么回事,而且就经验教训来说,在看惯了对nb现场直播都指手画脚的大触们下了场还是一个劲的丢球的大学篮球赛上,她就已经默默的放弃了,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做的好不如配合的好,这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不是一次两次的现场观摩所能弥补的,尤其是当队员们的业务水平基本处于零基础的时候。 也就是去看个(热rè)闹,还真不如在教室里写两张英语卷子来的划算。 但已经到了现场了,就算不是咱们自己的主场,那气势也要拉出来,站在密密麻麻分不清谁是谁的庞大拉拉队伍里,刘明宣伙同方远,付宁,吴江,赵哲等几个主力战将很敬业很配合的亮嗓子,该喊喊,该叫叫,一点跨年级的违和感都没有。 喊的嗓子都累了,刘明宣喝了口免费供应的大桶水,转头问了方远一句“这高一几班的,打的不错啊!” 不知道几班的您还吆喝的那么起劲啊! 方远擦了擦额角喊口号累出的汗,看来一眼比分栏旁边的小牌子“高一五班和高一十八班。”好吧,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蒙蒙擦的俩人知道了参赛班级,吆喝的更起劲了,起劲到隔壁穿淡蓝色衬衫的低年级小姑娘都拿白眼瞥他们,“十八班的怎么这么能嚷嚷,不就比我们班多进了个球嘛!” 旁边另一个同色系的小姑娘很机灵的配合着“就是,咱们班有牛宇在,肯定一会儿就赶上了,到时候被拉了分可别哭。”小姑娘很义愤填膺的大声说。 刘明宣在一边听着差点笑出来,她就一时兴起多喊了几声十八班加油而已,这就让人给怼了。 她就是觉得十八班队服颜色好看一点而已,没别的意思。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十八班的实力确实不错,关键是战术精炼,队员配合的好,先是一群人跟对方一起在自己栏下抢篮板球,抢到球直接反手一个抛(射shè),由留守在对方栏下的一高个男生接手,主力全聚集在后方,前方空虚的好像脆皮饼干,一戳就碎,时间条件甚至(允yun)许那男生一次不成功还能投第二次,来回配合几次,这比分就拉开。 其实五班的男生也不笨,反应过来之后也采取措施了,但很遗憾的,(身shēn)体硬件设施不行,十八班的两个主力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大个子,来回扔球跟玩一样,在五班男生平均(身shēn)高略逊一筹的(情qing)况下,一路畅通无阻,连个盖帽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而且五班的两个比较会打的男生还被十八班给围住了,转(身shēn)接球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反击了。 这样打其实是有点无赖的,虽然没有犯规但真的有点恶心人。 刘明宣自我纠结了一番,痛下决心,过程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为了体面,把脸面丢了又怎么样?确定这两个不是一回事。 转回(身shēn),刚想跟着无赖一把,(套tào)用一下别人的成功战术,就被自己班的硬件条件给打击到了,除了赵哲过了一米八,剩下最高的男同志就是方远了,一米七九,虽然此君经常吹嘘自己实打实的一米八二,但那是在把他吹到后脑勺的嚣张卷发算进去的结果,除了这俩一实一虚的一米八,其他人都在一米七二三作业徘徊,其中过来凑数的吴江还不到一米七。 呵呵,真够惨的! 李阳看着自家班长先是一脸兴奋的转回来想说点什么,然后扫了一圈之后又默默闭嘴的样子问“班长,怎么了?”是有什么战略指示吗? 刘明宣看着他一米七三的(身shēn)高强笑,“没事,我就是想说,咱们一定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能为了赢采取某些不正当的无赖战术,赢就要赢的光明正大,输也要输的理直气壮。” 哎!脸好疼。 到后半场的时候比赛结果已经没有悬念了,十八班以三十六分的分差死死的压在五班头上,五班男生听到哨响的那一刻把自己手里的篮球狠狠的贯在地上,转(身shēn)扬长而去。 看过了这一场,刘明宣又转(身shēn)去看隔壁场的,照旧选了个队服颜色顺眼的给加油,然后分析一下战略战术。 认真负责的看过五场,刘明宣嗓子都喊哑了,带着后面的一溜儿去食堂补充体力顺便讨论一下心得。 其中这几个班里,最显眼也最有用的就是十八班的无赖打法,付宁没纠结直接提出来了,“要不咱们就学十八班吧!虽然讨骂了一点,但真的是很管用。”骂不骂的,赢了再说吧! 方远扫了一眼自家的(身shēn)高阶梯队形,跟刘明宣提出了同样的担忧,“谁当主力啊!” 付宁左右看看,毫不犹豫的指了指方远和赵哲,没别的,够高。 李阳被除技术原因排除在外,脸很黑。吴江,赵哲则是一脸的茫然。 方远咳了一声,“赵哲还丢球呢。”运球都运不好,你是指望他扔还是指望他接,确定不是在给旁观拉拉队找乐子的 这个问题很严峻,吴江啃啃鸡排,也出了一招“要不咱学九班吧,把班主任派上去,让班主任跟咱一块打。” 刘明宣想都没想就白他一眼,咱班主任还你高呢,上去干什么,捡球都嫌腿短。 被嫌弃的班主任呵呵。 讨论来讨论去,就没一种适合他们的无招胜有招。 “你们几个主要就是防人,把自己(身shēn)体当(肉rou)盾,拿到球就直接传给李阳跟方远。”转头指着方远和李阳“你们俩就负责进攻。” 很棒,简直完美,大家无异议。 刘明宣没别的招了,这就是一眼能看出来的战略。 辛苦一下午,为了犒劳自己,刘明宣(挺ting)奢侈的打了一份炸鱼和一份干锅菜花炒(肉rou),正跟鱼刺较劲呢,旁边就来人了。 江源把自己的饭盘放中间,对着对面几个点点头。 刘明宣头都没抬,说了声来了,就接着跟自己的炸鱼奋斗。 方远很有眼色把饭盘里最后几口米扒掉,拉着一溜电灯泡撤退了。 “你们班今天下课够早啊!”刘明宣把盘子里的炸鱼分给江源一条,看看手表问。 “今天考试,可以提前交卷。”江源默默给她剥了个卤蛋放盘子里。 “考什么?怎么还可以提前交卷。”不会是为了提前出来把考试给对付了吧! “考物理。” 奥,考物理啊,物理老师那是考满分不用可以写作业的主儿,提前交个卷那还真不算什么。 俩人聊过了学习,话题就很自然的转到了眼前的篮球赛上。 “今天去看了?怎么样?”篮球赛,江源是班里的主力,对这些自然就很上心。 “还行吧!有厉害的,也有一般的。”还有几个班有校队的,但都不成气候,单独的一两个夹在队伍里有些施展不开。 “那跟你们班比呢!”江源找了一个现成的参照物。 刘明宣白了他一眼,拿筷子把鱼头夹下来,扔到他盘子里,“吃你的鱼头吧!”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扎心,知道他们班弱就别拿他们出来当对照组。 江源咬着鱼头很不厚道的笑了。 “别想了,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就来个常超发挥碰上十六班了。”十六班也是文科班,也是将将凑够人,跟他们班是半斤八两,但唯一值得顾虑的就是他们班体育委员是校篮球队的。 恨恨的戳戳盘子里的炸鱼,你说你一校篮球队的体育生学什么文科啊! 哎!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没抽签呢,谁知道她有没有那么大运抽到十六班。 “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刘明宣认命的甩了一句名言。 江源被这一句堵的,差点没被鱼刺卡到,拍拍(胸xiong)口,“你想明白就好。” 有那么严重吗?就个篮球赛,怎么还跟命运天注定扯上关系了。 聊个篮球赛聊的悲观气氛泛滥,刘明宣也没什么食(欲yu)了,把自己盘子里的炸鱼都分了,就戳着米饭吃菜花。 张筱筱吃着炸鱼看刘明宣吃草。 “你要减肥你不胖,不用减的。”张筱筱把自己盘子里的酥(肉rou)给夹了半份。 “我不减肥,就不想吃,你们吃吧!”刘明宣赶紧澄清。 但张筱筱一脸不透你了的表(情qing)看着她,“方慧最近就折腾着减肥呢,每天中午都不吃饭就跑到小卖部买酸(奶nǎi)喝,结果非但没减还涨了两斤。” 方时雨在一边听着撇嘴,“谁跟她说酸(奶nǎi)减肥,酸(奶nǎi)一点都不减制品属于高蛋白质,喝了只能增肥。”酸(奶nǎi)这东西除了能清肠助消化没别的功效。 “真假的,她说她上查的资料,不光是中午喝酸(奶nǎi),平时还泡荷叶茶,吃那种酸酸梅,晚饭也就吃一口米。”折腾的整个人都虚的不行,最倒霉的是都这样了还没什么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体重秤坏了,怎么还长了两斤,也不知道这两斤(肉rou)是从哪冒出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突然要减肥了,她也不胖啊!”方慧一米六的个子将将一百斤,刘明宣觉得这比例很标准。 “本来是不用减的,但上次我们班不是换位了嘛,她同桌是原来八班的,一米七的个子九十五斤。”还天天拉着方慧比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把方慧给刺激的,差点没直接绝食。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适度的重要性 “你说你们班那曲瑶瑶吧!那人瘦的不好看,骨头架子大(身shēn)还没有二两(肉rou),从头平到脚,一点起伏都没有。”方时雨拿着筷子,在一边夸张的比划了一道竖切线。 形象是够形象,但这是不是太狠了。再平也不能一刀切吧! 体重和减肥是个永恒的话题,出了食堂,回了宿舍,大家还在说,随着宿舍里不断增加的人数,讨论的群众基石也越来越多。 “还是别太瘦的好,像你们班曲瑶瑶那样的就太瘦了,看着不健康。”在同一楼层,隔壁班,俩人也属于点头之交,但也就是点头之交,看着她那一双筷子腿,方时雨都不敢跟她闹一闹,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她拍折了一根两根的骨头。 “但也不能太胖了。”太瘦了是一刀切,太胖了也会变中筒,就算是有重点突出了,也会被那些个不该胖的次重点给掩盖。 说着刘乐荣就掐掐自己的腰,小声嘀咕一句“我就应该减减了。”天天坐着,肚子的救生工具是添了一个又一个。 这没什么实质作用的(肉rou)还是少长的好,就算救生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你还好,不胖啊!”李媛端着盆从厕所出来,坐着自己(床chuáng)洗着衣服顺便参与话题。 “还不胖,楼都大喘气了。”刘乐荣站起来跳跳,感觉浑(身shēn)波涛汹涌。 大家平时都穿校服,校服属于是衣服里的特殊品种,不管瘦胖,它都能给你一盖而全,当然了,特殊(情qing)况除外,过二百的那种就算是穿麻袋,胖还是胖。 “你就肚子有点(肉rou),平时多下去走走就好了。”肚子有(肉rou)一般就俩原因,一个是久坐缺乏锻炼,一个是消化系统出问题积食了,就刘乐荣这年纪,应该是前者。 “散步散步能减到肚子”刘乐荣抱着肚子在屋里走了几步,想要感受一下肚子的肌(肉rou)运动,结果很失望,一点波澜都没有。 用事实证明,她对此持怀疑态度。 “那个,你要坚持,一天两天的肯定是不行。”刘明宣摸头,她就知道慢跑跟散步是全(身shēn)运动,时间长了连肌(肉rou)都能减,但具体实施多长时间,这个她就没经验了,毕竟她一直都属于稀有品种,干吃不胖科骄傲脸。 “那得多长时间?”除了年龄和脸,未婚女人最在意的估计就是体重了,没提起来就算了,提起来了那必须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年”刘明宣不确定的给了个数值。 刘乐荣斜眼,一年,一年她还减什么,高中都要毕业了她减给谁看。 “那你就多吃点草莓,我听那谁说吃草莓减肚子。”方时雨也跟着支招。 刘乐荣摇头,不行,草莓太贵了,这东西又不是吃个一斤两斤的就行,要想瘦就得天天吃,估计还不等瘦,她就得破产。 “那就吃黄瓜,吃黄瓜也减。”李媛觉得(身shēn)有点(肉rou)也好,晚自习的时候比较扛饿。 方时雨……你走开。 “我姐还吃过减肥药,效果倒是特别好。” “什么牌子的,有没有副作用。”刘乐荣越摸越觉得自己肚子大,不行必须得减。 “副作用倒是没有,就是会反弹,而且瘦的地方不太对,全(身shēn)都瘦,最先瘦的就是这。”方时雨在自己半(身shēn)的三角地带一托,示意了一下,而且最坑的它反弹还只反弹那些次重要部位,这最重要的突出点它是真给瘦下去了。 李媛看着红红脸,小声说“那这不行,瘦了跟不瘦没区别。” 方时雨赞同的点点头,点完还眼红的看了刘明宣跟张筱筱一眼,这俩都是属于丰满会长型的,胖的很是地方。 “哎!江源的福利就很好,张筱筱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谁。”方时雨(挺ting)可惜的叹了一句。 刘明宣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了,再联想一下刚才讨论的话题,盯着方时雨的眼神都变了。 这小色鬼。 慢悠悠的蹭过去,趁着方时雨不备,偷袭一下,笑着说“我大侄子的储备粮也很充足嘛!” 方时雨一众青(春chun)的小嫩葱被她这中年妇女的黄色玩笑给吓住了,一个个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好像受到了什么大惊吓。 刘明宣摇头,还是太嫩了,等了大学,你们就会发现世界这么大,除了浪漫甜蜜的(爱ài)(情qing)片还有一种叫有色小电影。 脸红红口花花了一下午,大家都被刘明宣的不要脸刷了一遍三观。 “行了,别说了,原来还以为你是个纯牛(奶nǎi),原来你早是优酸(乳ru)了。”方时雨嘶嘶的吸着凉气点着刘明宣。 异(性xing)相吸,讨论完女生的,大家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男生(身shēn),这倒不是说女生思想有颜色,只能说是人都有好奇心,对于异(性xing)都有一种未知的探究心理,只不过男生外露一点,女生内敛一点。 但在这种宿舍小论坛,大家基本都会畅所(欲yu)言。 方时雨为了报那一袭之仇,率先发言,“不光是江源的福利好,刘明宣你的福利也很不错啊!”夏天穿半袖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江源那胳膊,那肩膀,衬的(身shēn)的短袖衣都特别有型。 “我觉得江源那种太壮了,秦磊那就差不多,瘦但又不弱鸡。”经过刘明宣刚才的一顿插科打诨,大家的话题度都敞的很开,说的很直接。 “对,秦磊(身shēn)有种书生气。”关键是脸好啊,光看脸也很赏心悦目啊! 现在还大家还很单纯的处于看脸的年纪,健(身shēn)观念传播的也不普遍,大家都比较偏好瘦高白净的书生男。 “对了,江源多重啊!你知不知道”方时雨突然转头问她。 “快一百七十五了吧!”昨天刚称的。 江源(身shēn)高在那,稍微匀称一点体重就来了,更何况江源那一(身shēn)的腱子(肉rou)。 方时雨瞪眼,“这么重啊,看不出来。”低头震惊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江源都一百七十五了,那陈晓峰得多少斤啊?” “陈晓峰最少得二百。”张筱筱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看最少得二百二。”刘乐荣把陈晓峰的(身shēn)高体积一换算,觉得说二百二都是给他面子。 “没有,顶多也就二百,他就虚胖,看着大,其实不沉。”陈晓峰完全就是吃零食吃的,(身shēn)虚的很,从军训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稍微动一动就出虚汗。 “陈晓峰那种看着都累,冬天还好,夏天根本就不能动,一动就是一(身shēn)汗,将来找人千万不能找陈晓峰那样的,要不然夏天得累死,天天光洗衣服了。”张筱筱稍微一联想,就被陈晓峰的未来憧憬给吓住了。 “也不能找牛元飞那样的,瘦的跟晾衣杆似的,腿比我的都细。”这要是在一起了,那女的能憋屈死。 “其实还好,瘦点总比胖好。”方时雨在旁边接了一句。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歪楼 然后说着说着话题就歪楼了,歪到吐槽男生怎么吃也吃不胖这个频道上了。 “男的好像都不容易胖,我爸每次吃饭都吃的特多,但他一直都不胖。”李媛(挺ting)羡慕,并且非常希望自己能遗传到这个优良基因。 “就是,天天胡吃海塞的也不见他们长(肉rou)。我每天去打水都能看见秦磊领着一伙男生在小超市买泡面,就这么吃人家都不胖。”晚上十点泡泡面啊,她过了八点连个苹果都不敢吃。 “这算什么,我当时跟大诚子一起去吃麻辣烫,你知道他吃了多少,三十啊,他吃了整三斤。”当时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等一下。 “你什么时候跟大诚子去吃麻辣烫了,我怎么不知道?”刘明宣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qing)。 张筱筱很大声的说了句:“就上次。”然后就转移话题想要歪楼。 但刘明宣很执着的把那条线又捡起来了,“上次,哪个上次啊,我记得咱们上了高中就没在一起吃过麻辣烫。” 眼神越来越危险,刘明宣恐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出去的。” 张筱筱突然站起来说要去洗毛巾。 刘明宣直接使了个眼神跟刘乐荣,俩人站起来把她拖回来了,“方时雨,把门关上,咱把人审审,免得一会儿跑了。” 方时雨就喜欢凑这种(热rè)闹,跑着把门关上,拉着把凳子就过来了,四把椅子挤在刘明宣(床chuáng)前,把张筱筱围了个结实。 “说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刘明宣装模作样的拿个纸卷问。 “什么交代啊,我都没听明白,李媛你先让让,我下去洗洗毛巾。”张筱筱还装傻,打算瞒过去。 但怎么可能,她们又不傻。 “你老实坐着,今天不交代清楚了,你哪也别想去。”刘明宣直接起(身shēn)伸手拦住。 张筱筱在(床chuáng)上挪挪地,小声说:“哪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还没有,都跟大诚子出去吃麻辣烫了,还说没有,赶紧的就从麻辣烫开始。”刘明宣今天必须给炸出来。 听见大诚子这名,方时雨歪头,“这大诚子是谁啊?你认识?” 刘明宣点点头,“我们发小,也是咱们学校的,十班的王伟诚。” “奥,十班那个我认识,理了一个小寸头,看着(挺ting)精神,老跟你们一起回家的那个。”说完方时雨还朝张筱筱眨眼睛,“你还(挺ting)赶时髦,来了个青梅竹马。” “不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坏规矩呢!”说完方时雨就捂着嘴嘿嘿的笑。 张筱筱看实在是瞒不过去了,这才松了口,“就上次大休的时候,你们不是去看新房了嘛,我俩就去吃了顿麻辣烫。” “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明宣虎着脸接着诈。 “就放假回来。”张筱筱难得的害羞揉衣服。 这么早?她还一直都没看出来。 其余的细节也不用刘明宣打探了,人家直接就用行动告诉她了。 这一过了明路,张筱筱胆子也大了起来,不光吃饭的时候把大诚子给拉上了,晚上还跟着他们一起去参观了小树林。 坐在小树林的小长椅上,刘明宣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跟江源抱怨,“他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一上来就直接进快车道。”效率快的让她有点应接不暇。 仔细品品心里还有点小吃醋,怎么一下子就被抢走了呢! 江源摸摸鼻子,没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都到手还不快点,留着过年呢! ……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他们上场的那一天,很自觉的,全班出动,女生们作为啦啦队和后勤部呼啦啦站了一片,人手一瓶矿泉水,随时预备给场上的自家队员递水。 至于男生,抱歉,没有闲员,全在场上站着呢。 刘明宣没那么大运,没抽到与他们实力处于伯仲之间的十六班,他们抽到的是七班。 抽出纸条看见是个位数的那一瞬间,刘明宣的心就凉了,文科班对上理科班,感觉要炮灰。 但大家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没有一个埋怨她,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班本来实力本来就是垫底,就算是抽到了十六班,也没有必赢的把握,在结果没有差别的大前提下,好像过程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最起码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重要。 虽然希望渺茫,但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大家都做足了准备,方时雨还动用了自己的人际关系,走后门,从校广播站搞来了一扩音喇叭,穿着统一着装的夏季橘色校服,围成一圈,看着很像那么一回事。 看比赛快开始了,刘明宣拿过扩音喇叭定了一下口号,太长的记不住,简短响亮为主,“一会儿我喊十四班,你们就喊加油。” 比赛很快开始了,七班队员一上来,刘明宣就感觉一股小凉风从她的校服下摆钻进去了。 就四个字——人高马大。 除了傻大个赵哲外,其他人都被衬的有点(娇jiāo)小,尤其是吴江,排排站等着抢球的时候,跟对面七班的队长一比,现实版的小鸟依人。 感觉到秋季凉风的不止她一个人,女生们集体(禁jin)声了。 悲凉壮烈的气氛油然而生。 刘明宣止住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举着喇叭,厚着脸皮向周围的战友们喊了一句,“十四班。” 寂静一片。 ......嗯......怎么没有声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方时雨把她手里的扩音喇叭接过去,鼓捣了一阵,斜了她一眼,“开关没开。”然后也没再给她,直接亮开嗓子喊了一句:“全体都有了啊。” 这沙烟嗓一出,全场谁与争锋,十四班的女同学们纷纷找回自信,尖亮的女高音划破蓝天,“有—” 吓得球场上低头附(身shēn)的陈亮和准备发球的裁判一哆嗦,裁判哆嗦的后果是球没拿住,水平着就给扔出去了,陈亮哆嗦的后果是球没接住,球跑人家手里去了。 付宁有点傻的抱着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他手里的篮球不知所措。 看着周围一圈跟饿虎扑食一样扑过来的壮汉,他下意识的把球就扔给了隔他最近的李阳了。 李阳抓住时机,借着敌方背部空虚的好机会,运球上篮,先拿了个二分。 方时雨激动的又彪了把女高音,顺便改了台词,招呼着手,大声喊:“李阳~” 淳朴的孩子们照旧:“加油!”?歌?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肺炎 陈亮脸黑黑的盯了一眼旁边颜色扎眼的烦人啦啦队,又黑着脸瞪了一眼跟队友拍手的李阳,心里窝火到不行,妈的,开门红被抢了。 可能是被开场得分的势头给激励的,方远几个一甩平时的颓废,一个个跟吃了药的小鸡仔一样,扒拉着几条小细腿在场上来回的乱窜。 一时之间还真让他们进了几个球,虽然七班步步紧((逼bi)bi),但比分还是没有拉的太开,保持在一个看似胶着的状态。 但很显然,突如其来的精神鼓舞到底比不上根深蒂固的物质基础,七班几个大长腿在经受了开场惊吓,开场被抢球的一系列混乱之后,很快就带住了全场的节奏,传球上篮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再加上付宁几个过大的体力消耗,上半场还没结束,两个班的比分就拉开了。 中场休息。 方远几个一下场,女生们就呼啦一下给让出了一片空地,里面整齐的摆着几把椅子,递水的递水,递毛巾的递毛巾,还有几个拿着扇子在旁边给打扇。 方远灌了口水,喘着粗气低头不说话,女生们对篮球这项目普遍不太懂,但看比分也知道自己班是落后了,也能看出自己班的几个男生是尽了力了,大家默契的不吭声,就一直在服务,尽量让他们保持状态。 刘明宣还自己掏钱给买了几块巧克力,让他们吃了补充一下能量。 休息时间一过,几个男生拖着一(身shēn)的(热rè)汗又上场了,方时雨还把着扩音喇叭大声喊。 你来我往,两个班的队员都很尽力,在挥洒的汗水和颤抖的双腿中,结束哨音响了。 结果一如当初的预料,他们班输了,但真的输的很体面,两个班的队员退场握手,方时雨看着拖着步子走回来的一二三四五六七。 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十四班是最棒的。” “十四班是最棒的。”后面的声浪一声接着一声。 结果有时候很重要,但有时候也不重要...... 搭着班里男子汉们湿漉漉的胳膊,全班合了张影。 唯一的遗憾就是缺了班主任。 回去的路上,张筱筱凑过来小声问:“班主任今天怎么没来,不是说好了要来的吗?” 刘明宣左右看看,趴到张筱筱耳边嘀咕了一句:“咱们班主任儿子病了,请假回家了。” 张筱筱惊疑,“病了?很严重吗?” 拖着人进了女厕所,在洗水盆那擦擦胳膊,“肺炎。” “那(挺ting)厉害的,咱班主任孩子多大啊?”张筱筱记得张小弟小时候就差点得过一次肺炎,当时那医生表现的相当夸张,说幸亏送得早,要不然发展成肺炎就坏了。 “六岁了。”以前就这样,每年秋冬换季的时候都会犯,只要是被教过的班都知道,他们班主任孩子(身shēn)体不好。 孩子她也见过,是一(挺ting)敦实的小胖子,怎么看也看不出(身shēn)体不好,但可能是留下病根了,每年都犯。 班主任这一走就是五天,一直到周二晚自习才回来,当时有人喊她说班主任找,她还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拿上班里的量化管理的小本本上楼了。 敲门进去,她看见班主任座位上坐着人,喊了声老师就直接递了,抬头才发现,这人好像不是他们班主任,班主任不戴眼镜,他戴眼镜,而且气质也有差别,他们班主任偏文雅,这人看着像做买卖的,有股刘爸爸(身shēn)上的味。 但这是双胞胎吗?怎么这么像? 她就这么一直愣着盯着人家,那人把本子接过去,笑着说:“你们吴老师去隔壁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等一会儿。” 她就坐下等。 那人看了眼桌子上的本子,转头问,“你是班长?” 刘明宣点点头,以前没听说过他们班主任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啊,不知道这是哥哥还是弟弟。 “我是你们班主任的哥哥。”办公室里就他们俩人,那人就先搭了话。 刘明宣算了算年纪,喊了声叔叔好。 没等他们在聊,班主任就推门进来了,奥,还拐带着他们家的小胖子。 她站起来喊了声老师。 班主任点点头让她坐下,领着小胖子先去办公室墙角的脸盆里洗手。 一边擦手一边说:“这是爸爸班里的姐姐,喊姐姐。” 小胖子回回头,小小声的喊了声姐姐。 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孩子,皮肤不白,有点小黑,发型也不潮,就是一普通的小平头,但胖乎乎的很耐看,而且因为知道他病了,刘明宣这同(情qing)心就格外的泛滥,自动给加了点美颜效果。 拉着他的小手问。“吃饭了没有啊?”很注意的没有碰到他手上的针眼。 “吃过了,刚吃的,姐姐你吃了吗?”小胖子可能是刚从医院出来,说话多了还微微的有点喘,精神看着也有点虚。 刘明宣也没多说,拍拍肩膀,从口袋里掏了一块水果糖给他。 拿着水果糖小胖子很高兴,扭头看看自己爸爸,跑到角落里吃了才跑回来。 班主任瞪他,“今天都吃两块糖了,不能再吃了啊!” 小胖子很乖觉的点点头,“这是最后一块。” 刘明宣这才想到,肺炎是不是要忌口啊!有点歉意的看了班主任一眼。 班主任笑笑,对她摆摆手,“没事,就是怕他嗓子疼,现在好了,吃一块没事。” 小胖听了很高兴的插了句嘴,“那我还能再吃一块吗?” 班主任又板脸,“还吃,你嘴里那块还还没吃上呢,是不是又想去医院打针了。” 小胖子听到医院打针就吓得的退了两步,两只手都伸着摆,“不吃了,我不要去医院打针。” 吴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把自己儿子揽到怀里,拍拍他的小肩膀,“没事,好了咱就不去了。” 小胖子这才放心的窝在班主任怀里吃糖。 把小胖子哄好,班主任拿起桌上的小本,翻开看了一眼,见上面记得都是一些什么上课说话之类的小事,点点头把本子收到自己抽屉里。 “班里最近怎么样?”看完了本子,班主任还不放心就开始问人。 “(挺ting)好的,都很老实。”上课说话开小差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谁还不歇歇眼啊,只要学习态度上没走歪那就不算是大事。 班主任还是很信任她的,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想起来又问了一句,“对了,咱们班篮球赛比得怎么样?” 刘明宣笑着摇摇头,“还是输了。”把经过挑费简述的一说,最后还添了一句,“不是咱们实力太差,是他们太强。”她有信心,如果是跟十六班比,他们肯定能赢。 班主任被最后一句逗笑了,“看来你对他们的表现(挺ting)满意啊!”他的本意要不是为了什么篮球赛,他就是看自己班里的这几个男生平时太静了,想让他们动一动。 刘明宣立场很坚定的点点头,不论从哪方面来讲,上场的几个人都尽力了,输赢不论,态度和积极(性xing)还是要肯定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中招 秋冬换季最容易出事,前面他们还在说班主任儿子肺炎怎么样怎么样,后脚他们就被流感给揍蒙了,学校里人群密集,传染速度相当快,当大家开始有意识的喝药预防的时候,学校里已经阵亡一大片了。 而且这次流感症状与以往的不同,不咳嗽也不流鼻涕,除了嗓子疼就是上吐下泻,看着跟肠胃炎有点像。 普通的感冒药已经不起作用了,必须要去诊所医院挂吊针。 刘明宣一晚上跑了**趟厕所,第二天早上,直接就起不来了,扶着张筱筱站站,刘明宣觉得自己腿就跟面条似的,软了。 “行不行啊?要不今天请个假在宿舍休息一天吧。”张筱筱晃晃刘明宣跟软面条似的胳膊觉得这(情qing)况有点严重。 “那行,你给我请个假,我先睡会儿,等缓过来了,我就去诊所打吊针。”都这样了,刘明宣也没硬撑着,拖着不光人难受,还影响效率,不如早治早好。 “我这还有药,你一会儿先吃两袋,试试效果,实在不行就等我们中午回来送你去诊所,千万别自己去啊?”张筱筱爬上去掏了两袋苦甘冲剂给她。 “行,那我等你们中午回来。”刘明宣看看药,点头催她们去上课。 等人都走了,她倒了(热rè)水,喝了两袋冲剂,不知道这药本(身shēn)就有助眠作用还是她熬夜熬的太犯困,没一会儿就躺(床chuáng)上迷糊住了。 中间好像还有人回来过,但她睡的太沉,也没醒。 这一觉直接从六点睡到了快十一点,还是肚子给闹起来的,又来了抓起(床chuáng)头上的卫生纸就往厕所跑。 郁闷的在厕所内耗半天,卫生纸都耗进去大半,这一波才过去,捂着自己贴到后背的肚皮扶着墙慢悠悠的从厕所爬出来。 出来以后她就看刘乐荣抱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热rè)水袋病歪歪的坐在自己(床chuáng)上。 她艰难的抬抬头,问“你这什么时候回来的肚子好点了吗?” 刘乐荣抱着(热rè)水袋挪挪地方,给了她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刘明宣看着刘乐荣煞白的小脸和爆皮的嘴唇“你不是去诊所打吊针了吗?怎么还这样?” 宿舍里中招的不光她自己,刘乐荣,方时雨,李媛早早就染上了,仨人都已经相互扶持着打了两天吊针了,但就看这(情qing)况,怎么有点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哪那么容易好啊,这是肠胃感冒,那诊所大夫说最起码也得熬一周,还建议我回家歇着,免得在学校里交叉感染。”刘乐荣怎么能走,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了,这都开始复习了,回家一天得被别人拉多少,不行,必须坚持。 刘明宣捂着肚子靠在(床chuáng)头上,被刘乐荣那句最少得熬一周给吓的不轻,一天她都觉得要死翘翘,一周,我的天呢,脱水都脱成人干了。 “外面诊所人多吗?”刘明宣捧着杯子灌(热rè)水。 “多,全是咱学校的,还有附近村里的,一张(床chuáng)都坐四个人,连外面的小厅里都是坐着打吊针的人。”这次流感力度来的太狠,大家都没扛住。 “那我现在去是不是还得排号啊?”刘明宣有点绝望。 “排号倒是不用,但估计得去小厅里打,都是自带的马扎,不能靠也不能躺,关键是没暖气,那小厅破的到处透风,我在那打完一瓶就受不了了,赶紧回来躺躺。”本来病着就畏冷,再加上输液和没供暖,她挂完水,整个胳膊都是冰的。 听到是这么个医疗条件,刘明宣心里就开始打鼓,感冒最重要的就是保暖,进了十一月,这小风嗖嗖的,她可不想挑战自己这已经掉了一半血的(身shēn)体素质,万一感冒没好,再给冻发烧了,那她就呵呵了。 要不然去医院 没等她想明白,张筱筱她们就回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刘明宣吃惊的看着后面跟着进来的江源问。 张筱筱上来把她(身shēn)上的棉被裹裹,甩甩手里的小白条,“班主任给开了请假条,舍管阿姨看了就放行了。” 江源也靠在(床chuáng)边坐下,握握手,试试额头,皱着眉头,“怎么搞的,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刘明宣让张筱筱把她的大衣从柜子里抽出来,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一躺下就开始闹腾了,整整折腾了我一个晚上。”不自觉的就开始撒(娇jiāo)。 江源赶紧给她杯子里添(热rè)水,“那怎么办?现在还厉害吗?要不然现在就去诊所吧。”说着就站起来接过张筱筱手里的大衣服要往她(身shēn)上披。 “她还没吃饭呢,等吃完饭再去,诊所那人满为患的,买饭都没地方买。”刘乐荣在(床chuáng)上伸手给补经验。 “对,对,赶紧吃饭,给你带的,病了就得多吃饭。”张筱筱赶紧把刚才放桌上的饭盒给拿过来,让刘明宣吃。 肠胃不好也不能吃太油的,张筱筱就给打了两大份粥和一份醋溜土豆丝。 嗓子也疼,刘明宣硬吞了半份,就吃不下去了。 然后就把刘乐荣刚才跟她说的又跟江源张筱筱说了一遍。 “要不去医院吧!人没那么紧张,好得也快。”对付流感,医院一般都比诊所效果好,这样她也不用拖一周,还能少受点罪。 “行,我陪你去,下午就去。”江源想了想,对比了一下医院跟诊所的利弊,就痛快的答应了。 但这事不光得江源答应啊!她转头问张筱筱“我们班主任在不在啊!一会儿过去找他开个假条。” “不用了,你先呆着,我去就行。”江源怕她在受风,不想让她到处跑。 刘明宣按住他,“你怎么去,一会儿我自己去,刚好跟我们班主任说一下,这几天我回家住。”学校里都串窝了,高一时候的经验,一个不好就会反复,还是老实待在家里养好了再说,而且这是请假去医院,还是她亲自去一趟的好。 张筱筱陪她去请假,江源也要去跟自己班主任请假。 张筱筱也要去请,被她拦下了,“就是感冒去打吊针,去一个人就够了,不用这么多人,再说了,我打完了还照常来上课的。”江源这假能不能请下来还是回事,两个人一起去,理由还是陪病号,病号(身shēn)份还是同学,她敢打赌,数学老师肯定不能给开。 敲门进了历史组,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顺着味往处看,就看见靠窗边的墙角上放着一个不大的家用电磁炉,上面坐一个小(奶nǎi)锅,里面深褐色的食用醋沸的翻滚冒泡。 班主任裹着一(身shēn)的深色的卡其布棉绒外(套tào),靠在窗边的椅子上端着自己的保温杯暖手。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冬来 看见她进来就赶紧招手,把她拉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旁边的小太阳调高一档,问“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刘明宣就着小太阳暖暖手,笑笑“比昨天好点了,但还是拉肚子,我听说门口的诊所人爆满,就打算去医院了,过来找您开假条。” “去医院”班主任拉抽屉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跟家长打过招呼了吗?家里有人去照顾吗?” 刚才来的路上她就抽空给刘妈妈去了电话,没说多厉害,就说感冒人太多,门口诊所忙不过来了。 点点头。 通知家长了那就行,班主任抽出假条本“先给你开三天的,好了最好,如果还要去,那就再开。” “对了,老师,我这几天想回家住,白天回来上课,晚上下晚自习我就回家。”宿舍保暖条件太差,她(床chuáng)位又在窗口,晚上总感觉有凉风吹脸。 班主任也知道这(情qing)况,点点头,“那你先别上晚自习了,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一会儿,养好精神咱再学。” 刘明宣想想觉得也是,就点点头。 “(身shēn)上有钱吗?别坐公交了,打车去吧”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老师,我(身shēn)上有钱。”刘明宣赶紧摆手。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江源已经在走廊等着了。 “同意了?” 江源点头。 生病的人有权利任(性xing),什么耽误学习,影响复习,她都一概不考虑,怎么请的假她也没问,都先忽略,等病好了再来考虑,愧疚。 张筱筱一直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打上车,才扭头回去。 到了医院挂上号,进了诊室,医生先给测了体温,看了一下嗓子,问了症状,直接就开始刷刷写取药单。 “拉肚子,嗓子疼,不咳不(热rè),偶尔会吐,就是流感,给你开了两袋冲剂,两盒消炎,一天两个水。”说到这又抬头看看,“你还是学生吧!上午有空还是下午有空,挑一段就能打完。” “下午吧!”打完刚好可以直接回家。 医生点头,把取药单给她,“这次病的人很多,平时尽量不要外出,多喝水,不能吃凉,腥,辣,注意保暖,要是能请假的话最好请假在家休息几天。” 刘明宣点头道谢。 “好了,一会儿拿着单去二楼取药,然后去三楼注(射shè)科,到时候就会有人给你打针。”医生伸手往门口指指。 江源拿着单子看看,问“医生,这药需要打几天” “我先给开了三天的量,她的(情qing)况不重,估计三天就应该差不多了,到时候就不用挂水,直接喝点冲剂,吃几片胶囊,消炎就可以了。”医生可能看他们还是孩子,就站起来拿着单子给他们划划,说哪些是药,哪些是冲剂。 二楼取药,三楼注(射shè),取药的地方人很多,江源就先把她送到三楼的注(射shè)科等着,自己下去取药。 忙活了半天,快到三点的时候,终于把水给挂上了,然后她又给刘妈妈去了个电话,告诉了一下位置,顺便让刘妈妈给带晚饭。 医院暖气很足,打了一会儿刘明宣就觉得(热rè)了。 想脱衣服,但手又不方便。 “怎么了?(热rè)了?”江源抬头看了眼药水,低头看她在拽衣服就问。 “嗯!有点(热rè)。” “(热rè)也别脱了,捂一会儿!”说是这么说,江源还是站起来帮她把没打针的那只胳膊上的外(套tào)给脱下来了。 虚披在(身shēn)上,“一会儿就凉快了。” 刘明宣强睁着眼笑笑,歪歪头,靠在江源肩膀上睡过去了。 江源勾勾嘴角,小心的把刘明宣滑到眼角的头发抚到耳际。 感冒不像发烧,烧退了就是好了,感冒有点像南方的梅雨季,淅淅沥沥缠绵的很。 一直到初雪下,刘明宣的感冒才算是好全了,拖福,她又瘦了快五斤。 好女不过百,她正站在锅沿上呢! 下了雪,冬天就真正的来了,早晚窗户上的白霜,时刻提醒着人们,秋去冬来。 冬天的特有活动,跑((操cāo)cāo)也开始了,照旧列队,照旧绕圈跑,照旧红袖白袍的校服,唯一的不同是大家都长大了一岁,学生卡的(胸xiong)牌上多了一条横线。 动物具有趋光(性xing),人也不例外,趋光的另一层解释就是喜(热rè),喜欢窝在温暖舒适的环境里,所以跑((操cāo)cāo)这一活动,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太待见。 女生还可以借由特殊理由少跑几次,男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因为秋末的这场感冒,刘明宣明显的虚了,最可视的变化就是穿的厚了,每次出来她都会在毛衣和校服外(套tào)加一层棉半截就是背心。 女生的(日ri)常互动都文静一点,像她,一般都是跟方时雨一块对对单词,借着下来集合的这段时间,俩人一般都能对完一个单元的英语单词。(日ri)积月累下来,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单词不管是拼写还是运用,熟练度都提高不少。 由此刘明宣发现,时间安排很重要,细碎的时间利用好了,那也是很出活的。 女生天生就喜欢攒,不管是攒钱还是攒时间,都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天分。 男生的娱乐活动就要更积极活跃一点了,一般都是三五成堆的皮打狗闹,扯衣服摸头的,很闲不住。 闹就意味着动手,动手就意味着可能会有矛盾,矛盾激化就可能把轻手轻脚的玩闹动手转化为狼心黑手的打架。 今天就出事了。 队列的站位前面是男生,后面是女生,当时刘明宣正侧着头跟张筱筱,方时雨,方慧她们几个说话呢,突然就听见前面骂起来了,然后就是一帮人往那边围。 刘明宣站在后面别说能不能看到是谁在闹了,她连个男女(性xing)别都看不见。 一直到班里的吴江过来找她,“班长,咱们班李阳跟十二班焦赞打起来了。” “怎么打起来了?”刘明宣跟着吴江一边往前挤一边问。 吴江费力的推开旁边一看(热rè)闹的高个男生,扭头说“我也没看见,好像就是闹着闹着就打起来了。”当时他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他们班李阳跟人打起来了,其他人都找不到了,只能跑来找班长了。 刘明宣又被踩一脚,忍着疼问,“他们还认识” “认识,还一起打过篮球。”平时遇见了也都会点点头。 费了半天劲,终于挤进去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黑手 一进去就看见包围圈里有十几个人在互殴,刘明宣很幸运的在里面把自己班除了吴江以外的男生人头点齐。 不是说就李阳跟那什么焦赞打起来了吗? 及时拉住(身shēn)边跃跃(欲yu)试的吴江,刘明宣也没有不自量力的上去拉架,就她这小(身shēn)板,估计上去就得阵亡。 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用她跑着去喊老师,体育组的体育老师们就跑出来了。 一通的大喝,体育老师一人拉一个,就把主力队员给拉开了,除了李阳跟焦赞,其他人打的更像是闹玩,(身shēn)上都没什么伤,老师一来,他们就很自觉的让开了。 跟他们更像是参与形式的打架比,李阳跟焦赞真都是打红眼了,尤其是李阳,拳头都打出血了,还在往焦赞头上抡。 多大仇多大怨啊! 就是被体育老师拉开了,焦赞跟李阳还在大声的互怼。 然后,然后就一溜都去了主任室,不要小看了奥,这是打群架,(性xing)质很恶劣的。 等主角走了,剩下的人就很自觉都分成两派,一面是知(情qing)的,一面是不知(情qing)的,由知(情qing)者向不知(情qing)者,单方面的进行交流互动。 然后刘明宣也跟着知道真相了,再然后……一会儿再说,跑((操cāo)cāo)了。 就这样了,老师也没能让他们休息一天。 等跑完((操cāo)cāo),整个高二年级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细说起来,这事李阳有点冤,但摆事实说道理,先动手的却是李阳。 有的人脾气真的(挺ting)怪的,平时闹别人的时候可欢了,又说又笑的,一点都不当回事,但一轮到别人闹他了,不用多,一下他就火了,弄的别人特别尴尬。 这就是纯吐槽,吐槽一下她对于这种双标人格的蔑视,李阳跟焦赞不属于这种(情qing)况。 他们这种应该属于下手没轻重的,这就是另一种了,也让人很讨厌,但真就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吃亏,不吃亏就只能像李阳这样,暴脾气的来上一顿。 事(情qing)的经过是这样的,因为在一起打过球,李阳跟焦赞见面还会站着聊两句,这次也不例外,刚到((操cāo)cāo)场,等着列队的时候,李阳一偏头就看见焦赞站在旁边,就跑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相对于闹来说,这更像是在打招呼。 但这时候焦赞就转过来直接抓住了李阳右手,刚开始也没什么,就是你拉我,我拉你,你挠我一把,我挠你一把。 看就要集合了,李阳就又拍拍焦赞肩膀说要走,焦赞就不让,李阳就使劲想要把自己手拽出来,也没使劲,就轻轻的一下,但焦赞直接就借着这力道给了李阳一个过肩摔。 不说李阳,周围的站着的人都懵了,这人脑子有病吧! 李阳一只手被把着,突然这么一下被摔过去,左手很自然的就撑了一下地,地面是磨得粗糙不平的水泥地,再加上被摔时整个的惯(性xing),李阳左手手掌整个的皮都被搓掉了一层。 刘明宣:她还以为是打的太狠把拳头都给打出血了呢! 别说男生了,就是女生她能忍吗?肯定不能啊!于是李阳就挥着拳头上了。 焦赞就站在自家地头上,后面都是自己同班的男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李阳打的这不是焦赞,这是在打整个十二班啊! 虽然刘明宣觉得这打的是不是十二班有待商榷,但在周围旁观的男生看来,这指向(性xing)毫无疑义,最后那句就是方耀义正言辞的灌输给她的。 这么多人看着,十二班的男生不能怂啊,必须要上。 这边一打起来,方远他们都隔着不远,看见十二班一帮小贼崽子十好几个打他们班一个啊,你说这能忍吗?答案必须是不能啊! 点齐兵马(虽然他们班现在加上李阳就一共才六个男生)直奔着现场就去了,毫不犹豫的直接上手,把人给拦开了,本来也都认识,打也打不太起来,他们跑出来也就是给李阳一个公平的竞技平台,不是来拉偏仗的。 但是时机把握的不太好,体育老师来的时候没及时散开,一不小心就被连坐了,吃上了不要钱的官司。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打架的还在主主任室受审,一直到下了第三节课,班里百分之九十的男生才恹恹的跟着班主任进来。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处理结果,一人一个警告处分,李阳跟焦赞还加了俩字,严重。 男生们其实都(挺ting)气不过的,因为认真说起来这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事后李阳为了感谢自己班里兄弟的仗义出手,很大手的一人给买了五串烤面筋,就连上厕所没有来得及参与战斗的吴江都没被落下。 吃着焦香可口的烤面筋,大家的心不自觉的开始偏了,其实也不需要偏,论理,受谴责的也应该是十二班的焦赞,这人真的很不仗义啊,平时还一块打过篮球呢,这一下就把人给过肩摔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好气奥! 其中觉得自己有点无功受禄的吴江还特意跑到十二班去打听了焦赞的黑历史。 “他这都是惯犯了,特别会坑人,刚开学的时候,他跟一叫陈晓的男生玩的特别铁,吃饭,上厕所都是一块,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但前两天这不是也掰了,也是跟这次差不多,闹玩闹的没数把人家给闹医院去了。”吴江撇撇嘴,这看人真就不能只看一时,时间长了,这才能摸到底。 “闹医院去了?没听说过有这事啊!”方远(挺ting)吃惊的扭头问。 成天就知道学习,你知道什么啊! “我也是刚知道,别班的人都知道了,都不乐意跟他闹了,也就咱班,消息不灵通。”放假跟人家聊八卦的时候都被人鄙视,吴江表示不开心。 方远:哎,哎,说正题。 “听他们班同学说,当时好像是上体育课,做完准备活动以后,要自由活动了,俩人闹起来了,焦赞闹容易下黑手你知道吗?本来都是你拍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的,焦赞突然就给了陈晓一下狠的,陈晓当时被他踹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这人真够……恶心的。”方远觉得朋友同学之间闹可以,但千万别下重手,其实焦赞这种行为严格起来已经不错是闹了,就是在打人了。 “人家陈晓肯定是气不过啊,就去追他,这时候其实还是在闹,陈晓没上火,就是觉得自己吃亏了,想要打回来,但你们知道接下来怎么了吗?”吴江一脸的看不起。 “怎么了?”众人问。 “俩人就这么你追我赶的跑,还跑的特别快,焦赞就一个急刹,直接原地蹲下了。一声招呼没打,陈晓想刹也来不及了,直接就给绊飞了。”吴江咋舌。 众人也跟着一起吸冷气。 “陈晓鼻子差点都撞断了,从嘴唇到下巴磕了一层的油皮,差点没把他们班同学给吓死。”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能把脖子给折断了好不好。 听了这事,班里几个男生对焦赞的印象直接降到了冰点,方远(挺ting)生气的问:“那陈晓的家长就没来找?怎么没听见动静,”孩子都这样了,家长不会还无动于衷吧! “怎么没来,来过了,又被学校给劝回去了。”听说就赔了点医药费就给打发了。 看众人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吴江低头捂喇叭,小声说:“焦赞他爹给咱们学校校长开车啊!” 大家恍然大悟,本来人品就已经有点考究了,再在上面砸一个有后台的标签,经过短暂的愣神,大家出奇的愤怒了,脑子里对这事的事件定(性xing)直接就升级了,从坏学生坑人直接上升到了恶势力欺压良善的高度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成绩的压力 《爱情初遇见》是2017年4月18日开的新书,20日站内可看,21日收到站短,对我来说,是何等鼓励! 喜欢写的人都会有写长篇的豪情吧。我之前也试过写长篇,一旦开始,却总是陷入迷宫,驾驭无能,最后不了了之。去年,我尝试了一篇12万字的长篇,体会了一把把故事写完的全新感受。写到临近结尾的时候,又煎熬又急躁,等终于完本的时候,又很怅然。我大概怅然情节像匹烈马,拉着我跑,我忙于应付,丢失了节奏、细节和腔调。还有很多微妙感受,几乎无可琢磨,却真实地浑然于心中。 不管我有什么感受,我明确了一件事——写故事的能力,是可以锻炼的。天哪,我大为放松。我这样完全谈不上天赋的爱好者,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于是默默修复了三四个月,重头再来。 落笔时,一时兴起居多,头天写,第三天就更在起点,基本无存稿。然而故事主线却早在心中。等我写的时候,一些我之前没想到的细节像流水一般淌出来,我才确认,这个故事,我的确有意无意想了很久。它有过程,有高c,有喜,有悲,唯愿我能还原! 重新说回签约,加上起点责编和签约编辑后,28日站短说收到了签约合同,今早(30日)登录更新文章,看到已经贴了“签约”的标签。 对于很多作者来说,签约或许不值一提,对我来说,却好似里程碑。 再以后,要将“认真勤奋”替代掉“一时兴起”,全心全意地,写出我心中的《爱情初遇见》。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尽力就好 事实证明,班主任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到了期中考试,张帆的名次又涨回去了,不是第一,但也爬到了第三。张帆又开始有信心了。 高一整个学期,张帆基本就是在书本里过的,一年的时间,张帆眼睛的度数就涨了两百,成绩一直不错,但却再也没考过一次第一,而且数学成绩一直在拖后腿。 正当她又开始迷茫的时候,班主任又来通知了,说高二分班,是按成绩分班,直升班会被打散,不论直升班还是平行班,只要成绩好的会被分到直升班。 直升班是张帆心中不能磨灭的一道坎,也没空迷茫了,赶紧接着努力拼直升班吧! 大休回家,张帆爸爸还特意要来了张帆班主任的电话,就张帆考直升班这事希望老师给点建议。 张帆班主任很喜欢张帆这孩子,用功听话,就听明白的说,张帆数学不行,考理科班希望不大,建议考文科班。 张帆爸爸只是点头,但心里其实不太乐意,觉得女儿学理科有前途,但直升班对于张帆来说并不是说单纯师资力量和学习环境的升级换代了,在她心里,这更像了对她一直以来人生认知的一种肯定,张帆很倔,就说要考文科班。 张帆爸爸没磨过张帆,同意了。 同意了,那就得全力支持,因为张帆数学成绩不行,张帆爸爸还特意请了一对一的家教。 终于不负所望,张帆考了,张帆高兴的同时,张爸爸也松了一口气。 从张帆考直升班这事,张爸爸发现问题了,女儿对成绩看的太重,但又说回来了,对学生来说,成绩就跟大人的工资底薪一样,没人会嫌高。 张爸爸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高兴的鼓励了孩子一番,但这次鼓励也隐含着另一层含义,尽力就好,每个人能力不同,不要太拼了。 张帆没听出来吗?不,她听出来了,但他觉得张爸爸不是让她量力而行,而是觉得张爸爸对她失望了,她害怕了,没有别的考虑方向,她觉得自己不够用功。方向认知方面,考直升班就已经得到了肯定,所以肯定就是自己努力的不够。 事后王芸偷偷告诉刘明宣,张帆晚熬夜熬的头发都成把成把的掉。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她考直升班了,张帆还是很高兴的,她可以尽(情qing)的努力。 但一学期过去了,她的成绩并不如她预想那么出色,班里排名一直就在二十左右,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直升班,卧虎藏龙的地方。 一直到次月考,张帆看着成绩单不敢相信的又从头点了一遍,31名,比次直接落了九名,数学成绩刚刚及格。 就数学成绩的问题,班主任还特意找她谈过,因为张爸爸提前打过电话,说张帆心思重,对成绩太心,如果那一次考的不好,让老师一定给开解开解,没批评,鼓励就行。 班主任的鼓励勉强压住了张帆内心的躁动不安,随着期末的到来,班里的气氛越来越紧,数学小测验的卷子一张接着一张,张帆的数学成绩就跟重物落地的加速度一样,弧线下滑。 直到今天晚,整理完错题的张帆,看着新布置的数学作业,一道不会,两道不会,做到第三道的时候,张帆崩溃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怎么样就是学不好。 张帆这(情qing)况刘明宣已经不能自己做决定了,把人哄的差不多了,刘明宣直接就给班主任去了个电话。 班主任一直都知道张帆这事,听完了沉默一会儿,说明天早就通知张帆父母,让她今天晚帮忙照看一下。 刘明宣只能答应了,王芸跟张帆一个宿舍,又是同位,就让她多注意一点。 第二天早,天刚亮,她们还在排队洗漱的时候,张帆妈妈就来了。 张帆看见自己妈妈肩膀抖了一下,坐在自己(床chuáng),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张帆妈妈也直接跟着哭起来了,搂着张帆肩膀轻声说“咱们回家休息一会儿啊!” 张帆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着说“妈,我太笨了,我不想学了。” “咱们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啊,休息一会儿。”张帆妈妈什么也没给收拾,拉着张帆跟同学们点点头就下楼了。 方时雨站在门口看着母女俩人柔弱的背影,感慨一句“张帆太较真了。”成绩是重要,但也不至于到这份吧! 刘明宣看她一眼没说话,对一件事(情qing)预期太高,结果却不如人意,尤其还是在你倾尽全力的(情qing)况下,这种无力感是没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到的。 张帆回家了,但事件的后续却没有结束他们要开家长会了。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学校正儿八经的意识到学生的心理问题的严重(性xing)。 可能家长会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这事绝对起了个推动作用。 85年到95年出生的孩子是个很特殊群体,除了高知分子,这个时间段的家长刚刚对教育有了根本(性xing)的认识,把学跟有出息划了等号。 不过因为是刚刚萌芽,相对于零零后家长的各种补习班和倾尽一切为孩子学习铺路的态度,他们还只是处于初级阶段,属于半放养,简单点来说,就是要求考高分了,不再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却没有更多的去关注。 高要求,低管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就随之而来了。 家长会的主题没有太强的指向(性xing),主题还是促学习,提成绩,求发展,只是在最后的时候由各班班主任出面,简单的说了一下。 在这个比吃饱穿暖要求水平高一点的郊区学校里,大部分的家长对于孩子心理教育就是一片空白,甚至还有的家长听不明白,心理教育不听话打几下不就好了吗? 但出于对教育知识分子尤其是班主任的信任,他们还是强撑着头听了下去,也许专业术语听不明白,但通俗一说,大家都会联想一下,这意思就是钻牛角尖了呗!嗯比钻牛角尖还严重一点,那就是心理问题了是这个意思吧! 听见后果很严重,家长不由自主的重视了起来。 等从教室里出来,家长脸都是一片和气,搞的班里几个活跃分子都有点不敢置信。 刘妈妈找到刘明宣,就简单的嘱咐了一句“平时别太累了,什么都是锦添花,我们只是想你活的简单快乐一点。”前途是重要,但这前途要是拿(身shēn)体来换,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平凡一点。 刘明宣笑着抱了刘妈妈一下,繁华转头空,偶尔回回头,可能会发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借床单 张帆是一周以后回来的,可能是回家被家人开导过了,张帆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脸一直挂着笑,不断的挥手跟沿路的同学打招呼。 不过张帆这次来却是来收拾东西的。 ……她转班了。 王芸拉着她的手,“怎么突然要转班了。” 张帆笑笑,拍拍王芸的手,“没有突然啦!很早之前就想了,在咱们班我压力太大了,我想去平行班轻松一下。”她想过了,以前是她的目光太狭隘,把成绩当成生活的重心,现在她明白了,成绩不是人生的唯一,人的能力有限,没必要把自己((逼bi)bi)的太紧。 拎着东西,张帆笑着朝她们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帆换班这事在班里就激起了一朵小水花,大家还没来得及去关注,就被期末考试转移了注意力。 只剩下最后一周了。 但刘明宣这会儿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期末考试,她这会儿正站在((操cāo)cāo)场帮刘明沣检查行囊。 明天是他们出征的(日ri)子。 “你晕车吗?要不要带点晕车药。”队里怕他们时间短了丢三落四,强制要求今天就整理行李,并且要把整理好的行李送到体育器材室,明天早走的时候直接拎车。 “不晕车,就坐五个小时。”刘明沣看他妹把他裤衩子都要翻出来了,赶紧伸手把人拉起来了。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别给我翻乱了。”刘明沣假装抱怨。 刘明宣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qing),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好好考。” 刘明沣一贯的不知愁,“放心吧,就你哥这实力,肯定考个第一回来。” 她很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第二天,刘明宣果断的逃了课间((操cāo)cāo),跑到校门口送人,(身shēn)边站着王铭,刘明宣对着车挥手。 刘明沣坐在车,隔着玻璃一点不识愁滋味的回以傻笑。 目送车队离开,王铭拍拍她肩膀,“你哥虽然头脑简单了点,但四肢绝对发达,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刘明宣还是笑着点点头,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担心,这就是亲人吧! 也没空替刘明沣担心了,还有五天就是期末考了,一回去,她就摒除杂念,安心备考。 考前复习是很累的,不光是体力的,还有精神的,精神的过度紧绷,让人体力消耗成倍增加。 文科班回宿舍还要拼一拼三小科,理科班回宿舍就是纯睡觉了。尤其是男生。 秦磊看方耀脱了鞋就要(床chuáng),拿起脚边的袜子就扔,“还没洗脚呢,赶紧去洗脚。”穿了一天的球鞋,鞋一脱,这味就飘满屋了。 方耀一点不嫌弃的把秦磊袜子扔回去,把衣服一脱就钻被窝了,“没事,没事,盖着就不臭了。”这大冷天的,他又没打(热rè)水,洗什么脚。 秦磊被这人的不要脸恶心的不轻,捡起自己的袜子,端着盆进了厕所。 正洗着袜子呢,方耀穿着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维尼熊睡衣就凑进来了。 “洗袜子呢!”一脸谄笑。 “来洗脚啊!”秦磊头都不抬的怼了一句。 方耀嘴角僵僵,不说话了。 “你站这干什么呢!别挡道,有话快说,有(屁pi)快放。”就这一会儿,小卫生间里就被方耀霸道的脚味占领了,秦磊忍无可忍的开口。 “这不是想跟你商量点事吗?”方耀很自觉主动的走到厕所里的水龙头那,忍着凉,呲牙咧嘴的冲冲脚。 秦磊一看方耀连脚都洗了,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什么事劳驾您把脚都给洗了?”秦磊看着方耀冻的跳脚,又臭他。 方耀跺跺冻成冰坨的脚,小跑到门口的暖气片,伸着脚烤烤,回头掰着厕所门框对着秦磊笑,“你那不是还有(床chuáng)被单吗?借我用用呗!” 秦磊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借。”就你那脚,盖完了,那被单还用要吗? 方耀把脚暖的差不多了,就穿着拖鞋又摸过来了,“大哥不要这么冷无(情qing)嘛,借我呗!” 秦磊把袜子冲冲,探头看看,“你那被单不好好的吗?不用换。” 方耀看秦磊有松口的意向,赶紧来事扮惨,“我刚才喝八宝粥不小心给撒了。” 你敢不敢再恶心点,秦磊一边洗袜子一边翻白眼。 “再说都好几天没洗了,铺着都犯潮了。”方耀接着哭惨。 好几天他就没见洗过。 “都有味了。”又小声嘀咕一句。 秦磊气的不行,有味你找我啊,你自己不洗你找谁啊!“你天天不洗脚,怎么就今天嫌弃有味了。”还盖着就不臭了,也能((舔tiǎn)tiǎn)着脸说出口。 “那什么,我不是昨天晚踢被子了吗?捡的时候掉错个了,把没味那头给熏臭了。”现在两头都是味,睡着了不觉得,这醒着,不就没办法了嘛! 秦磊看看站他眼前的人,差点趴洗手池吐出来,怎么能这么埋汰呢! 狠狠心没借。 结果这货到要睡觉的时候就开始了。 “好冷啊……好冷啊……要冻死人啦……”一遍接一遍的喊。 江源黑着脸坐起来,“你脑子有病吧!叫唤什么,还睡不睡了。”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花样。 都呆快两年了,什么人大家都摸透了,方耀也不怕江源黑脸了,委委屈屈的吭声“我这不是被单太薄睡不着嘛!” “冷你不会多盖点,赶紧睡觉。”江源哐当一声又躺下了。 被教训完,方耀不喊了,改哼唧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半宿不睡觉作什么疯,陈晓峰困的差点从(床chuáng)跳下去把那个祸害给压死。 “我睡不着啊!”方耀态度软的不行,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 “那你数羊吧!”陈晓峰给支招。 “数羊也睡不着。” “那你怎么才能睡着” “我冷,我想要(床chuáng)单” 陈晓峰……脑子坏了吧! 秦磊腾的一下从(床chuáng)做起来,翻(身shēn)下(床chuáng),在自己的柜子里翻翻,啪的一下,扔了团东西到方耀(床chuáng)。 叨((逼bi)bi)叨,叨((逼bi)bi)叨,不就要(床chuáng)单吗? 方耀从秦磊下(床chuáng)就时刻准备着了,一看扔过来一团东西,直接高兴的做起来了,“哎!都醒醒,都醒醒,亮亮手电,帮我照照我换(床chuáng)单。” 张瑞几个差点没下(床chuáng)活啃了方耀,但为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认命的摸出(床chuáng)头的手电,支楞起来给照着。 等终于把这货伺候好了,大家要准备睡觉了,结果这货又开始打呼噜了!不光打呼噜还磨牙。吱吱的,跟进了耗子窝似的。 五分钟后…… 砰,砰,砰…… “谁,谁,谁拿炸弹砸我。”方耀迷糊着眼从(床chuáng)坐起来,手下摸摸,嗯怎么多这么多枕头。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尽力就好 事实证明,班主任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到了期中考试,张帆的名次又涨回去了,不是第一,但也爬到了第三。张帆又开始有信心了。 高一整个学期,张帆基本就是在书本里过的,一年的时间,张帆眼睛的度数就涨了两百,成绩一直不错,但却再也没考过一次第一,而且数学成绩一直在拖后腿。 正当她又开始迷茫的时候,班主任又来通知了,说高二分班,是按成绩分班,直升班会被打散,不论直升班还是平行班,只要成绩好的会被分到直升班。 直升班是张帆心中不能磨灭的一道坎,也没空迷茫了,赶紧接着努力拼直升班吧! 大休回家,张帆爸爸还特意要来了张帆班主任的电话,就张帆考直升班这事希望老师给点建议。 张帆班主任很喜欢张帆这孩子,用功听话,就听明白的说,张帆数学不行,考理科班希望不大,建议考文科班。 张帆爸爸只是点头,但心里其实不太乐意,觉得女儿学理科有前途,但直升班对于张帆来说并不是说单纯师资力量和学习环境的升级换代了,在她心里,这更像了对她一直以来人生认知的一种肯定,张帆很倔,就说要考文科班。 张帆爸爸没磨过张帆,同意了。 同意了,那就得全力支持,因为张帆数学成绩不行,张帆爸爸还特意请了一对一的家教。 终于不负所望,张帆考了,张帆高兴的同时,张爸爸也松了一口气。 从张帆考直升班这事,张爸爸发现问题了,女儿对成绩看的太重,但又说回来了,对学生来说,成绩就跟大人的工资底薪一样,没人会嫌高。 张爸爸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高兴的鼓励了孩子一番,但这次鼓励也隐含着另一层含义,尽力就好,每个人能力不同,不要太拼了。 张帆没听出来吗?不,她听出来了,但他觉得张爸爸不是让她量力而行,而是觉得张爸爸对她失望了,她害怕了,没有别的考虑方向,她觉得自己不够用功。方向认知方面,考直升班就已经得到了肯定,所以肯定就是自己努力的不够。 事后王芸偷偷告诉刘明宣,张帆晚熬夜熬的头发都成把成把的掉。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她考直升班了,张帆还是很高兴的,她可以尽(情qing)的努力。 但一学期过去了,她的成绩并不如她预想那么出色,班里排名一直就在二十左右,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直升班,卧虎藏龙的地方。 一直到次月考,张帆看着成绩单不敢相信的又从头点了一遍,31名,比次直接落了九名,数学成绩刚刚及格。 就数学成绩的问题,班主任还特意找她谈过,因为张爸爸提前打过电话,说张帆心思重,对成绩太心,如果那一次考的不好,让老师一定给开解开解,没批评,鼓励就行。 班主任的鼓励勉强压住了张帆内心的躁动不安,随着期末的到来,班里的气氛越来越紧,数学小测验的卷子一张接着一张,张帆的数学成绩就跟重物落地的加速度一样,弧线下滑。 直到今天晚,整理完错题的张帆,看着新布置的数学作业,一道不会,两道不会,做到第三道的时候,张帆崩溃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怎么样就是学不好。 张帆这(情qing)况刘明宣已经不能自己做决定了,把人哄的差不多了,刘明宣直接就给班主任去了个电话。 班主任一直都知道张帆这事,听完了沉默一会儿,说明天早就通知张帆父母,让她今天晚帮忙照看一下。 刘明宣只能答应了,王芸跟张帆一个宿舍,又是同位,就让她多注意一点。 第二天早,天刚亮,她们还在排队洗漱的时候,张帆妈妈就来了。 张帆看见自己妈妈肩膀抖了一下,坐在自己(床chuáng),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张帆妈妈也直接跟着哭起来了,搂着张帆肩膀轻声说“咱们回家休息一会儿啊!” 张帆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着说“妈,我太笨了,我不想学了。” “咱们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啊,休息一会儿。”张帆妈妈什么也没给收拾,拉着张帆跟同学们点点头就下楼了。 方时雨站在门口看着母女俩人柔弱的背影,感慨一句“张帆太较真了。”成绩是重要,但也不至于到这份吧! 刘明宣看她一眼没说话,对一件事(情qing)预期太高,结果却不如人意,尤其还是在你倾尽全力的(情qing)况下,这种无力感是没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到的。 张帆回家了,但事件的后续却没有结束他们要开家长会了。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学校正儿八经的意识到学生的心理问题的严重(性xing)。 可能家长会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这事绝对起了个推动作用。 85年到95年出生的孩子是个很特殊群体,除了高知分子,这个时间段的家长刚刚对教育有了根本(性xing)的认识,把学跟有出息划了等号。 不过因为是刚刚萌芽,相对于零零后家长的各种补习班和倾尽一切为孩子学习铺路的态度,他们还只是处于初级阶段,属于半放养,简单点来说,就是要求考高分了,不再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却没有更多的去关注。 高要求,低管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就随之而来了。 家长会的主题没有太强的指向(性xing),主题还是促学习,提成绩,求发展,只是在最后的时候由各班班主任出面,简单的说了一下。 在这个比吃饱穿暖要求水平高一点的郊区学校里,大部分的家长对于孩子心理教育就是一片空白,甚至还有的家长听不明白,心理教育不听话打几下不就好了吗? 但出于对教育知识分子尤其是班主任的信任,他们还是强撑着头听了下去,也许专业术语听不明白,但通俗一说,大家都会联想一下,这意思就是钻牛角尖了呗!嗯比钻牛角尖还严重一点,那就是心理问题了是这个意思吧! 听见后果很严重,家长不由自主的重视了起来。 等从教室里出来,家长脸都是一片和气,搞的班里几个活跃分子都有点不敢置信。 刘妈妈找到刘明宣,就简单的嘱咐了一句“平时别太累了,什么都是锦添花,我们只是想你活的简单快乐一点。”前途是重要,但这前途要是拿(身shēn)体来换,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平凡一点。 刘明宣笑着抱了刘妈妈一下,繁华转头空,偶尔回回头,可能会发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借床单 张帆是一周以后回来的,可能是回家被家人开导过了,张帆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脸一直挂着笑,不断的挥手跟沿路的同学打招呼。 不过张帆这次来却是来收拾东西的。 ……她转班了。 王芸拉着她的手,“怎么突然要转班了。” 张帆笑笑,拍拍王芸的手,“没有突然啦!很早之前就想了,在咱们班我压力太大了,我想去平行班轻松一下。”她想过了,以前是她的目光太狭隘,把成绩当成生活的重心,现在她明白了,成绩不是人生的唯一,人的能力有限,没必要把自己((逼bi)bi)的太紧。 拎着东西,张帆笑着朝她们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帆换班这事在班里就激起了一朵小水花,大家还没来得及去关注,就被期末考试转移了注意力。 只剩下最后一周了。 但刘明宣这会儿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期末考试,她这会儿正站在((操cāo)cāo)场帮刘明沣检查行囊。 明天是他们出征的(日ri)子。 “你晕车吗?要不要带点晕车药。”队里怕他们时间短了丢三落四,强制要求今天就整理行李,并且要把整理好的行李送到体育器材室,明天早走的时候直接拎车。 “不晕车,就坐五个小时。”刘明沣看他妹把他裤衩子都要翻出来了,赶紧伸手把人拉起来了。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别给我翻乱了。”刘明沣假装抱怨。 刘明宣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qing),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好好考。” 刘明沣一贯的不知愁,“放心吧,就你哥这实力,肯定考个第一回来。” 她很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第二天,刘明宣果断的逃了课间((操cāo)cāo),跑到校门口送人,(身shēn)边站着王铭,刘明宣对着车挥手。 刘明沣坐在车,隔着玻璃一点不识愁滋味的回以傻笑。 目送车队离开,王铭拍拍她肩膀,“你哥虽然头脑简单了点,但四肢绝对发达,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刘明宣还是笑着点点头,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担心,这就是亲人吧! 也没空替刘明沣担心了,还有五天就是期末考了,一回去,她就摒除杂念,安心备考。 考前复习是很累的,不光是体力的,还有精神的,精神的过度紧绷,让人体力消耗成倍增加。 文科班回宿舍还要拼一拼三小科,理科班回宿舍就是纯睡觉了。尤其是男生。 秦磊看方耀脱了鞋就要(床chuáng),拿起脚边的袜子就扔,“还没洗脚呢,赶紧去洗脚。”穿了一天的球鞋,鞋一脱,这味就飘满屋了。 方耀一点不嫌弃的把秦磊袜子扔回去,把衣服一脱就钻被窝了,“没事,没事,盖着就不臭了。”这大冷天的,他又没打(热rè)水,洗什么脚。 秦磊被这人的不要脸恶心的不轻,捡起自己的袜子,端着盆进了厕所。 正洗着袜子呢,方耀穿着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维尼熊睡衣就凑进来了。 “洗袜子呢!”一脸谄笑。 “来洗脚啊!”秦磊头都不抬的怼了一句。 方耀嘴角僵僵,不说话了。 “你站这干什么呢!别挡道,有话快说,有(屁pi)快放。”就这一会儿,小卫生间里就被方耀霸道的脚味占领了,秦磊忍无可忍的开口。 “这不是想跟你商量点事吗?”方耀很自觉主动的走到厕所里的水龙头那,忍着凉,呲牙咧嘴的冲冲脚。 秦磊一看方耀连脚都洗了,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什么事劳驾您把脚都给洗了?”秦磊看着方耀冻的跳脚,又臭他。 方耀跺跺冻成冰坨的脚,小跑到门口的暖气片,伸着脚烤烤,回头掰着厕所门框对着秦磊笑,“你那不是还有(床chuáng)被单吗?借我用用呗!” 秦磊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借。”就你那脚,盖完了,那被单还用要吗? 方耀把脚暖的差不多了,就穿着拖鞋又摸过来了,“大哥不要这么冷无(情qing)嘛,借我呗!” 秦磊把袜子冲冲,探头看看,“你那被单不好好的吗?不用换。” 方耀看秦磊有松口的意向,赶紧来事扮惨,“我刚才喝八宝粥不小心给撒了。” 你敢不敢再恶心点,秦磊一边洗袜子一边翻白眼。 “再说都好几天没洗了,铺着都犯潮了。”方耀接着哭惨。 好几天他就没见洗过。 “都有味了。”又小声嘀咕一句。 秦磊气的不行,有味你找我啊,你自己不洗你找谁啊!“你天天不洗脚,怎么就今天嫌弃有味了。”还盖着就不臭了,也能((舔tiǎn)tiǎn)着脸说出口。 “那什么,我不是昨天晚踢被子了吗?捡的时候掉错个了,把没味那头给熏臭了。”现在两头都是味,睡着了不觉得,这醒着,不就没办法了嘛! 秦磊看看站他眼前的人,差点趴洗手池吐出来,怎么能这么埋汰呢! 狠狠心没借。 结果这货到要睡觉的时候就开始了。 “好冷啊……好冷啊……要冻死人啦……”一遍接一遍的喊。 江源黑着脸坐起来,“你脑子有病吧!叫唤什么,还睡不睡了。”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花样。 都呆快两年了,什么人大家都摸透了,方耀也不怕江源黑脸了,委委屈屈的吭声“我这不是被单太薄睡不着嘛!” “冷你不会多盖点,赶紧睡觉。”江源哐当一声又躺下了。 被教训完,方耀不喊了,改哼唧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半宿不睡觉作什么疯,陈晓峰困的差点从(床chuáng)跳下去把那个祸害给压死。 “我睡不着啊!”方耀态度软的不行,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 “那你数羊吧!”陈晓峰给支招。 “数羊也睡不着。” “那你怎么才能睡着” “我冷,我想要(床chuáng)单” 陈晓峰……脑子坏了吧! 秦磊腾的一下从(床chuáng)做起来,翻(身shēn)下(床chuáng),在自己的柜子里翻翻,啪的一下,扔了团东西到方耀(床chuáng)。 叨((逼bi)bi)叨,叨((逼bi)bi)叨,不就要(床chuáng)单吗? 方耀从秦磊下(床chuáng)就时刻准备着了,一看扔过来一团东西,直接高兴的做起来了,“哎!都醒醒,都醒醒,亮亮手电,帮我照照我换(床chuáng)单。” 张瑞几个差点没下(床chuáng)活啃了方耀,但为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认命的摸出(床chuáng)头的手电,支楞起来给照着。 等终于把这货伺候好了,大家要准备睡觉了,结果这货又开始打呼噜了!不光打呼噜还磨牙。吱吱的,跟进了耗子窝似的。 五分钟后…… 砰,砰,砰…… “谁,谁,谁拿炸弹砸我。”方耀迷糊着眼从(床chuáng)坐起来,手下摸摸,嗯怎么多这么多枕头。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常在河边走 第二天早上起来,宿舍里几个睡落枕的黑面神合着伙把方耀堵在卫生间里揍了一顿。 方耀哭唧唧的站起来,拿着牙刷接着吐泡泡,含糊着诉委屈,“就知道欺负我。” “啪叽。”方耀眼前一片漆黑,鼻子里萦绕着一股熟悉的脚臭味。 手忙脚乱的把头上的(床chuáng)单扒下来,窝着嘴,吐着沫沫扭头抱怨,“秦磊,你干嘛啊!” 秦磊逆着光站在门口,双手抱(胸xiong),“赶紧把咱俩的(床chuáng)单洗了,走之前还能干。” 方耀胡乱翻翻,果然是两条。 “两条都洗了,我晚上铺什么。”最多洗一条,还得是洗他自己的那条。 秦磊撇嘴,“没了(床chuáng)单不是还有垫子嘛,就三天了,坚持坚持啊!”昨天晚上让他给作懵了,就不应该心软把(床chuáng)单借给他。 “那我回来洗,这会儿就快迟到了,快考试了,迟到不好。”方耀不想洗,开始找借口。 “没事,今天班主任来的晚,李媛不能记咱俩,你慢慢洗。”秦磊说完就站门口了,也不走,就看着他洗。 方耀认命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欠的债啊,干呗! 也不管是谁的(热rè)水,哗哗就倒了一脸盆,把两条(床chuáng)单给浸里面了。 “你使点劲,(床chuáng)头,被脚的使劲搓搓,你那臭脚天天不洗,就这么揉一把,那味就洗掉啊!”秦磊站门口也没事干,就负责提意见。 方耀捞出不知道是被脚还是(床chuáng)头反正就是个角来搓。 “再加点洗衣粉,不要那袋,墙角那袋,蓝色包装的。”连倒个洗衣粉秦磊都得指点。 方耀挪挪手,抓过来那袋蓝色洗衣服就死命往里倒,那袋子瘪的速度,看的秦磊一阵的心疼,妈的,这洗衣粉是他的。 “别倒了,再搓一会儿……” 方耀直接把盆给掀了,两条(床chuáng)单和满盆的泡沫水撒了一地,“尼玛蛋,再**你自己洗。” 秦磊闭嘴了,看自己督促的差不多了,扭扭头,鸟悄的背着书包去班里上早自习了。 委屈值max的方耀:还在苦唧唧的洗(床chuáng)单。 一月三号,元旦假期还没过,刘明沣就回来了。 刘明宣跟车去接的,一看刘明沣那一脸嘚瑟的笑,她就知道,肯定没问题。 问了问分数,不出所料,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学半学期,这次的分数比刘明宣印象当中的还要高一点。 王铭站在(身shēn)后拍拍刘明沣肩膀,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qing)问:“怎么样?第一吧!” 刘明沣脸上的嘚瑟劲一僵,板着脸有点不乐意的来了一句,“第二。” “不是跟我们吹说要考第一吗?怎么就考个第二。”王铭看他轻飘飘的样就忍不住想给他泼泼凉水。 刘明沣很显然面子过不去了,装着没听见的样子打开了车载音响。 刘爸爸顺手就给关上了,“第一谁啊?这么能。” “第一就第一呗!”快两米的个子,两条腿巴拉起来快的不像人。 刘明宣看刘明沣(情qing)绪不高,赶紧摆手,“第二也很好了,哥,在省里排名多少啊?” 他们这一直说的是刘明沣一个考场的排名,省里这次组织的统考,一共分十个大考场。 “十六。”说着还是忍不住有点翘尾巴。 不过这成绩确实有翘尾巴的本钱,省排名十六啊! 回了家把成绩一说,刘(奶nǎi)(奶nǎi)高兴的当晚就给自己孙子整治了一桌庆功宴。 刘明宣也跟着回家蹭了一顿。 吃好喝好,就该说正事了,“那什么,专业课这就差不多了,接下来要不能放松,该拼文化课了。”刘爸爸开心的喝口小酒,开始嘱咐。 特长生属于典型的一加一大于二的工种,不含糊的两次高考,一次是考专业课,一次是考文化课,过了一样这心也就刚放下一半,专业课成绩奇高,但到最后文化课没过线的人一抓一大把,得益于刘明宣(身shēn)前(身shēn)后的知识普及,刘妈妈跟刘爸爸对这些道道搞的是相当明白。 刘明沣伸筷子的手一僵,回头谄笑,“那什么,还有三天就考试了,我们体育老师让我们直接下学期再去。” 刘(奶nǎi)(奶nǎi)一点(情qing)况不知道,也跟着帮腔,“就是,都忙了一学期了,就三天,在家歇歇吧,不去了。” “你们体育老师说的?”刘爸爸斜眼。 刘明沣吃着菜带点心虚的的点点头。 刘爸爸当面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就把刘明沣打包送学校里了。 刘(奶nǎi)(奶nǎi)还在后面埋怨呢,“不是老师说放三天假吗?怎么又给送回去了,这大冷天的,就穿一件小毛衫。” “没事,学校里有衣服,老师刚给我打电话了,说让送学校去上课。”昨天晚上刘爸爸就直接给他们班主任去了个电话,问明白了是刘明沣假传圣旨,一点(情qing)面没留,直接从窝里里拖人,早上就给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也不消停,还三天放假了,疯里一学期的(热rè)血青年们怎么可能安下心来学习,一个个不是在下面低头看从门口书店借来的武侠小说,就是拿着三寸的豆丁蓝屏板砖机玩单机游戏。 任课老师也都知道,该上课上课,只要他们没在课上拍桌子,那就一律当看不见。 一磨蹭,三天就过去了,考试前一天的晚自习,大家莫名兴奋。 最先闹起来的是男生宿舍,当时刘明宣都洗脚上(床chuáng)了,拿着本错题本装模作样的看着。 张筱筱跟方时雨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劲的傻笑。 然后就听见男生宿舍那面开始叫唤了,刘明宣靠着窗户,听的最清楚,撩开窗帘往外看,就看见对面的男生宿舍楼一片灯火辉煌,窗户大开,窗台上跟蹲家雀一样的蹲着一溜黑脑袋。 也是,还没熄灯。 声音渐渐传开,张筱筱她们也都跟着凑过来了,刘明宣仔细听了一下,声音主要集中在四五楼。 这是要告白?嗨过头了吧!在高中喊楼,脑子掉坑里了吧! 趴在窗边上还准备八卦一下呢,就听见舍管大妈嗷的一嗓子,“小兔崽子不睡觉干什么呢!” 瞬间熄火。 刘明宣憋笑,怎么这么怂啊! 然后男生们就用事实证明,他们不怂,他们是龙的传人,浑(身shēn)是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显然是爆发了,参与人数更多,声音更大,都疯起来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考前狂欢 听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一个确切的人名,就一直在嗷嗷叫,刘明宣搞不明白了,这是在作什么妖? 反动声潮从四五楼向上向下同时蔓延,没一会儿,整个男生宿舍楼都躁动起来了,子哇乱叫,手电乱(射shè)。 本来没她们什么事的,但对面玩了一会儿就玩出心得了,先是一声大吼,例如,“312”,然后就全男生宿舍的手电筒就都往312瞄。 因为位置不好把握,手电聚焦点往往得把整个三四层横扫一边才能找到目标物,把312照的忍不了,有女生探出头来骂之后,他们再转换下一个目标。 (奶nǎi)(奶nǎi)个腿,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好嘛,显摆就你们有手电啊,我们也有,女生们心中窃喜,终于找到一个合(情qing)合理的借口可以跟着一起嗨了。 兴奋中的女生战斗力爆棚,把四到五楼挨个团灭一遍,才叽叽喳喳的开始从一楼点灯。 男生女生互动玩的很嗨,把两栋楼的舍管阿姨气的跳脚,但她们就俩人,他们有一两千,单薄的声线好像雨滴入海,没有翻起一点浪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个阿姨受不了了,对头一商量,直接跑回去掰了电闸。 女生楼先灭的灯,看见女生这面灭灯,男生那边兴奋的又是一阵子哇乱叫。 然而帅不过三秒,嗓子里的余音还没灭,灯就跟着灭了。 声音也跟着光线不自觉的消失了。 两个宿管阿姨:小崽子们,没听说过吗?姜,还是老的辣。 然后就打脸了。 明天就考试,考完试就放假了,此时不嗨更待何时。 男生宿舍还是主力军,这次不光闪手电,嗷嗷叫了,他们还开始扔东西了。 先是早上没来得及扔的垃圾,什么香蕉皮,苹果核,泡面包装袋,五花八门的捞起来就往下扔。 我艹,你扔的是我们卫生区啊,明天早上我们怎么办?女生们脸上怒气值爆表,心里爽的嗷嗷叫,也跟着一块扔。 宿管阿姨都无奈了,这群作孩子啊,心力交瘁的回宿舍打电话通知教务处主任了,领导啊,赶紧来管管吧,学生们都疯了。 不管宿管阿姨心(情qing)如何,他们反正是(挺ting)嗨的,各种垃圾扔扔的那叫一个顺手,你扔一我卫生区一个烂苹果,那我必须扔你卫生区两袖子皮。 两面跟犯了神经病一样,拿着垃圾开始火拼。 刘明宣他们宿舍一开始晃手电的时候还有点高傲矜持,到扔垃圾的时候就坐不住了,最先开始的是方时雨,这孩子一上来就是一重量级的,捞起垃圾桶里的泡面碗就下去了。 啪的一声溅开一朵占地面积不小的脏水花。 效果惊人…… 刘明宣:我去,太缺德了。 李媛:那是咱们卫生区。 方时雨: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就是心(情qing)简直爽到不能忍。 整个屋里都躁动起来了,垃圾一下就成了宝贝,也不管什么你的卫生区我的卫生去了,死命扔吧! 嗨着嗨着,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垃圾没了。 然而还没有爽够。 怎么办? 接着扔啊!什么臭袜子,破枕巾,什么便宜扔什么。 当时脑子就跟当机了一样,都没有思考能力了。逮着什么就往下扔。 等到教导处主任赶过来的时候,楼下都已经是一垃圾山了。 教导主任肺都要气炸了,趁着同学们忙着扔垃圾没空喊,教导主任就开始了,对着两栋楼左右开工,声嘶力竭的喊,让停手。 然而肾上腺素激增的他们并没有当回事,接着扔。 教导主任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啪的一声,一花露水瓶碎在脚边。 主任一愣,往前一步,啪的一声,又来了一玻璃杯。 再往前一步,啪的一声,直接就来了个暖瓶。 然后各种物件就纷纷以教导处主任为目标物,从楼上到楼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把主任直接给((逼bi)bi)出宿舍楼了。 一直闹到半夜快十二点,大家实在是没东西扔了,这才消停下来。 刘明宣她们几个还好点,到后来就是纯凑(热rè)闹了,把着窗户看着人家扔,就方时雨一直劲劲的,在宿舍里来回的跑着找东西扔。 “刘明宣,借我你牙膏用用。”方时雨扭头从厕所探头问。 她没当回事,头也没回,“不就在台子上嘛,自己拿。” 等她收拾完宿舍卫生,拿着扫帚去厕所冲的时候就看见方时雨拿着自己的手指头在嘴里蹭呢,一边蹭还一边吐泡泡。 刘明宣傻了,“你昨天晚上把脑子有扔下去了吧,怎么拿手指头刷牙。”说完就忍不住笑了。 方时雨借着她的漱口杯冲冲,撇撇嘴角的白沫,“那什么,昨天扔的太猛,没控制住,把漱口杯也扔下面了。” 刘明宣:呵呵~ 女生都这样了,男生那面更夸张,江源他们宿舍一早上什么也没干,就光抢袜子了,一整个宿舍扔的就剩三双袜子,为了这三双袜子,几个人差点打起来。 至于那什么漱口杯,要不是卫生间坑盆是内嵌的,差点没把这也给扔下去,到最后几个人都是漱漱口了事。方耀跟陈晓峰几个连内裤都给贡献出去了…… 呵,好像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 男生宿舍楼在前面还好点,女生宿舍门口就正对着昨晚的垃圾堆,刘明宣她们经过的时候都是低头一路小跑,生怕被站边上脸色(阴yin)出水的级部主任给误抓。 躲过了级部主任,进了班发现班主任也在,又赶紧低头装鹌鹑。 班主任可能没见过现场,脸色还好,等人齐了才发火。 “我听说咱们昨天晚上干了件大事。”班主任(阴yin)测测的开口。 下面集体低头。 “今天考试昨天晚上激动的睡不着了吧!都能考满分了?这事我先压着,等成绩出来了,咱们再算后账。” 班主任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他们还有点不适应,这就完事了? 结果没等他们高兴一会儿,到下午考完数学消息就传出来了,说是下学年暑假要跟高一新生一起加一次军训。说是什么他们自我管理素质不达标,要加强一下。 一听到消息,学校瞬间就分成了两拨,一拨是高一高二,愁眉苦脸,觉得昨天晚上就是手((贱jiàn)jiàn),脑子有坑,另一拨就是高三,特别高兴,打算高考前要再来一波,嘿嘿,他们下学年就上大学了~ 暑假加军训这事真的是有够坑,但毕竟还太远,他们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近在眼前的寒假。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悲凉 但最后一天下午,班主任又跑来通知了,布置放假事宜的同时,重点强调了一下放假时间,“回去休息三天,回来拿成绩,顺便回来课。”班主任连让他们啊的时间都没给,一连串的吩咐“别忘了带行李,也可以一会儿不带,等到真正放假的时候一起,不用张大嘴,就一周,到腊月二十二咱们就放假。” 寒假满打满算也就放四周,这一下就砍掉了四分之一,还说不少。 “然后初九再回来,我都给你们算好了,刚好半月。”班主任掐着手指头笑。 呵呵你永远不知道现实是多么残,因为它总会在你想美事的时候狠狠的踩你一脚,三周,不要做梦了好不好,时间多宝贵啊!醒醒吧,咱们都高二下了。 得,又砍掉一周。 就这么几天,宿舍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刘明宣直接从柜子里抽了条(床chuáng)单,平整的铺开,把被子枕头都裹了。再就是把几件常穿的衣服收收,洗漱用的东西扔柜子里。把宿舍卫生一打扫,拎着个小黑包包就跑了。 拉着在宿舍门口等着的江源,火速跑到车站跟刘明沣他们回合,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基础条件,他们成功的搭了第一班公交。 坐在车大家就开始吐槽,抱怨寒假休的时间短,对比他们十六天,王铭他们更惨,“我们到腊月二十五,正月初七就开学了。”谁规划的放假时间啊,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一直到下车,他们还在说,刘明沣被刺激的不行,能不能脑补就行,都这么惨了还老提,很伤肺知不知道。 王铭就是因为这么惨了,所以才得多说几句买卖卖惨啊! 反正不管惨不惨的,还是要鼓掌庆祝一下,他们放假了 放假比学还忙,这是刘明宣一天走完三家之后的感想。 因为这几年的干果生意实在是好做,刘爸爸跟刘妈妈本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人生准则,把小门楼前面的空地又租下来了,干起了短期的干果批发。 然后刘明宣就代替刘妈妈跟着刘爸爸开始走亲戚了。 都是老亲戚,刘爸爸的姑姑,姨,老人很(热rè)(情qing),拉着她就唠,每家必须要吃一顿,两天下来,刘明宣就觉得自己牛仔裤紧了。 有要长(肉rou)的征兆。 虽然对自己体质有信心,但还是不住的心慌,过年啊!喝水都胖三斤的季节。 有来就有往,他们家也来亲戚了,刘爸爸姑姑家的表姨,还附带可(爱ài)的小萝莉一枚。 萝莉真的比混小子可(爱ài)多了,跟二姑家跳着闹着要滑冰的小表弟简直就是对照组,太省心了。 人家滑她就站旁边看着,乖乖的抬头问,“姐姐,他们不冷吗?” “过年吃太多,他们(身shēn)阳气太重,需要冻冻脑子。”刘明宣微笑。 滑冰是每年必来的保留节目,她知道管也管不住,就看着,只要别滑的太过火,把门牙给摔掉,其余的他一概不管。 “哎,卡,有卡!”一拖着鼻涕的小胖子刚从冰车下来,就看见眼前的街面有张皮卡丘。 小浣熊里的方片卡现在已经过时了,现在街面流行的就是这种圆圆的彩色硬纸卡,种类多样,大小不一,眼前这张属于高级的,卡面大,还是荧光塑料的。 这卡不是吃东西送的,是要自己掏钱买的,五毛一袋,一袋十张,当然了,大的,漂亮的,价格也跟着翻番。 随之而来的,街面最流行的游戏就是打卡,不是班打卡的那个打卡,跟打宝有点类似,一张打一张,翻个了就算是战利品,现在街面的小孩子,都以手里卡的多少论英雄,没卡的就直接出圈,都没卡了,你还来玩,回家买了卡再来吧! 所以说,作为一张大面的荧光塑料卡,对孩子们的吸引力可想而知了。 刘明宣借着地理位置的优势,随手捡起来,然后顺手就递给了站在(身shēn)边的小萝莉。 一帮小(屁pi)孩就45角仰望刘明宣,一脸的小可怜。 还有个别精神的,已经跑过来凑摸小萝莉了,“妹妹啊!把卡给哥哥呗,这是大孩子玩的,你不能玩。” 刘明宣看着那小子跟小萝莉差不多的个头,觉得这声妹妹听得有点亏。 “妹妹啊,我这有薄荷糖,咱们俩换。”另一个更绝,直接来糖衣炮弹。 一瞬间,小萝莉就被“哥哥”们包围了。 不知所措的看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给。 刘明宣刚要开口说你自己想换就换,就听见小表弟一个高高蹦起来,冲着街对面就过去了,“这还有一张。” 一点心眼没有,不明白财不露白啊! 一帮小子又都围过去了,又是一张大面荧光塑料卡。 小(屁pi)孩们兴奋的不得了,低头满街面撒嘛,希望能再找到几张。 刘明宣低头看看小萝莉手里的那张,卡面崭新,颜色鲜亮,以现在这游戏的风靡程度,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扔的,是不小心掉的吧! 不时有人捡到卡。 “你们看着点车,靠边捡。”刘明宣看着街面不时路过的摩托小轿车,赶紧喊。 小(屁pi)孩们头都不抬,完全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句,“知道啦!” 地都有卡了,还管什么车不车的,这不有人在旁边看着嘛!没事,放心捡卡。 被免费抓了劳工的刘明宣跟着孩子越走越远。 一直跟到胡同里,然后是前街。 从胡同里一出来,小(屁pi)孩们就高兴的大笑一声,哗啦啦的从胡同口冲出去,一张,两张,满街面稀稀拉拉的都是卡。 对应的,满街面都是捡卡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前街的,还有小部分是后街的,刘明宣甚至还看见了几个大前街的。 这是拉卡的车漏了吧! 掉这么多,肯定得回来找啊,刘明宣赶紧招呼人。 但怎么可能招呼的回来,这满地的卡在孩子眼里估计跟满地的金子差不多是一个概念了,一个个都撅着(屁pi)股低头猛捡,生怕好的都让人家给捡走了。 刘明宣还想喊,就看见源源不断的卡片从空中飘了下来。 寻流溯源,刘明宣看见了站在街口的一个孩子,一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皮肤白到没有血色的孩子。 戴着一顶蓝色的棉线帽,手里端着一个大纸盒,纸盒里满满的都是卡,那孩子满脸的笑,靠在旁边一满脸郁色的老人(身shēn),手不停的抓着纸盒里的卡片撒。 眼前是一片忙着捡卡的孩子,那孩子一直在笑,(身shēn)边的老人却悲呦的哭了起 来。 那孩子不知道低头跟老人说了什么,老人摸摸眼角,嘴边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那孩子在笑,街面的孩子在笑,老人也在笑,在一片的“欢声笑语”中,刘明宣眼前却是看不到边的悲凉。 一片求生不得的悲凉。 寒冬的冷风吹走了脸颊仅存的暖意,卷起了残存在屋檐巷角的碎雪。 起风了,孩子把手里的卡片一股脑的撒出去,卡片被风刮的纷扬,只剩下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纸盒。 孩子嘴角的笑也像是被风吹走了,看着眼前忙乱的孩子,面虚浮着一层不知所措的茫然。 老人举着一双枯瘦的手,小心的扯扯孩子的衣领,攥攥袖口。 孩子像是被惊醒了,碰碰老人的手,嘴角勾勾,扭头朝老人灿烂的笑笑,扶着老人的手,慢慢的,踉跄着拐回了胡同。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骗与被骗 天渐渐(阴yin)了上来,风里也夹了雪,刘明宣招呼两个孩子回家,不光是风雪的原因,更多的是那个孩子,她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刘(奶nǎi)(奶nǎi)正在收拾院子,看见他们就赶紧让进屋。 刘明宣把两个孩子推进去,帮着在院子里收拾杂物。 雪渐渐大了,落在(身shēn)上,挂出一片片斑驳的白。 伸手拍拍,把炉火挑旺,冲了壶(热rè)茶,围坐在炕上取暖。 刘(奶nǎi)(奶nǎi)先看见了小表弟手里的卡,不赞同的看她一眼,“怎么给买了这么多。” 小表弟艰难把眼睛从自己手里的卡上拔出来,撅着嘴:“姥姥,这是我自己捡的,不是我姐买的。” “捡的?从哪捡的,还这么新。”刘(奶nǎi)(奶nǎi)不太信。 她给小萝莉到了杯白水,吹吹(热rè)气,“真是捡的。” “从哪捡的,不是人家掉的吧!”刘(奶nǎi)(奶nǎi)问。 小表弟看刘(奶nǎi)(奶nǎi)那样子,好像他一承认就要拿去还,赶紧把卡收拢收拢,聚到自己眼前一堆,大声说:“这是人家扔的,不是掉的,小胖,涛涛,我们都捡了。”说着小手还伸着向屋后点点。 刘(奶nǎi)(奶nǎi)看她,她点点头。 “是前街西头一个小男孩扔的,就在水井那,看着也就十岁。”顿一顿又加了一句,“我也不认识,就看他脸色不好,最近那头是不是有孩子得什么不好的病啊?” 刘(奶nǎi)(奶nǎi)一听就知道了,摸摸小表弟的头,叹口气,“都是命,老孙家的孩子,前过不久突然在学校里晕了,去医院一检查,白血病。” 刚上三年级,也就十岁,可惜啊! “白血病,没治吗?”刘明宣脱口而出,觉得这么说太直,改了改:“治不好吗?听说可以骨髓移植。” “三十万啊,人家张嘴就要三十万,怎么没给治,是治不起啊。”这么点的小孩子啊,独苗,谁家能不给治。 “而且说是还没有配型,有钱也治不了,前几天人家医院说不行了,治不好了,直接就让接回来了。”医院都撵回来了,这就等着了。 等着了…… 三天都没能熬过去,她返校的前一天,腊月十三,老孙家那孩子就走了。 刘明宣听到消息,惋惜的同时也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生命有时很坚韧,不屈不挠,有时也很脆弱,一碰即碎。 返校那天,天还(阴yin)沉沉的,刘明宣特意找了根大围巾,把脸鼻都裹了起来, 出门前刘(奶nǎi)(奶nǎi)站在街口说,“这天是要(阴yin)到过年了。” 路上的雪还没化,公交车开的很慢,一路上碰到不少同学,有消息灵通的,现在已经知道成绩了。 也有不知道装知道吓唬人的,刘明宣看着(挺ting)眼熟的一个人,像是陈晓彤班里的,一上车就被一同班的一男生拉走了,挤在后车厢,拉人那男生挑着眉,小声说:“完了,这次咱们数学考惨了,昨天小飞去统成绩,回来给我打的电话,我就考六十。” 被拉的那人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六十?” 拉人那孩子飞速的瞥他一眼,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沮丧”的点点头。 “你知道你考多少分吗?”拉人的孩子沮丧一会儿,看被拉那人不说话就憋不住了,拐拐胳膊问。 被拉那个都要点头了,突然就看见拉人的孩子放在腿上乱摆的手,嘴角微微一挑,摇摇头,“不知道啊!小飞跟没跟你说?”装的还(挺ting)急切。 那人左右看看,低垂着头,噘嘴撇眼,“说了,咱俩半斤八两,你考了五十八。” 被拉的一副惊讶样,“真假的?” “真的,小飞亲口跟我说的。”一脸的认真。 被拉那个低着头肩膀都抖起来。 “不是吧,你哭啦!”拉人那孩子有点傻眼,不是啊,怎么这么脆弱,就开个玩笑。 刘明宣在一边看的清楚,拐拐江源,指指憋笑的那被拉的(奸jiān)孩子,“这人真够坏的。” 江源也旁观了全过程,就一句:“活该,自找的。” 拉人那人急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呢,赶紧拉着笑,“别哭了,我骗你的,真的,我不知道,昨天小飞没给我打电话,都是老爷们,就考个试。” 拉了半天,被拉的那个才抬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擦一边说:“小飞昨天没跟你说吗?我昨天也去统的成绩,奥对,小飞没给你打电话。” “你去统的成绩?”拉人那孩子一脸的怀疑。 “对啊,不过你数学不是考六十,你考三十二。”被拉那孩子伸手点点拉人那孩子,又转回来点点自己,“我也不是五十八,我考一百一十八。” “真假啊?”角色瞬间转变,拉人那孩子开始害怕了,瞪着眼,就希望下一秒从那人嘴里也来一句,假的,我也是骗人的。 结果那孩子直接很坚定的点点头。 拉人那孩子直接要被点哭了,强撑着又问了一遍。 结果还是点头,顺便还安慰了一句,“都是大老爷们,就考个试。” 对面那孩子含泪点点头,他妈的,三十二分啊,回家(屁pi)股都不用要了。 刘明宣在一边看的笑靠在江源(身shēn)上,“这人真够可以的。”还(挺ting)小心眼,你不是要吓我吗,那我就吓回来。 江源伸手扶扶,免得刘明宣滑地上去。 刘明沣在一边看着自己妹妹被这么明目张胆的占便宜,一下就不乐意了,站起来,伸手就把王铭推一边了,拍拍(身shēn)边的凳子,“刘明宣,你过来坐。” 王铭被猛的推一跟头还有点不乐意,但一看刘明沣那架势,再看看江源跟刘明宣的脸色,很不厚道的笑了,顺便跟着帮腔,“就是,妹啊,你那靠窗冷,我这好,不透风。”让你们秀恩(爱ài)。 刘明宣看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就稍微歪了歪头好不好,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但还是直直腰,把头从江源肩膀上移开,扯扯围巾,对着刘明沣笑笑:“没事,我这也不冷。” 刘明沣看她调整动作后,脸色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板着脸,“让你过来你就过了,哪那么多废话。” 刘明宣看刘明沣有较真的意思,朝江源眨眨眼,起(身shēn)过去了,坐在刘明沣旁边,她拉着刘明沣手,拍了几下,无声的顺了顺毛。 江源:妹控是病,得治。 刘明沣:就不治,气不死你。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智齿 一直挨到学校门口,俩人的眼战才结束。 背着包先回的宿舍,把大件放下,转头才回了教室,结果一进教室,刘明宣就被方时雨的衰样给吓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腮腺炎?”刘明宣轻轻点点方时雨肿得跟馒头有一拼的左腮问。 方时雨红着眼睛拍掉,转头用力咽了口唾沫,转回来翻着小白眼说:“什么晒腺炎啊,我这就拔了个吱齿,晒腺炎传染不知道嘛,我要瘦得了晒腺炎,班主任还能让我进教室吗?” 刘明宣捏着方时雨下巴,转着左右看看,“哎!这都破相了,过年能好吗?” “什么破相,就是摘个智齿,还过年,明天就好了。”方时雨再次甩掉刘明宣的手。 “你这什么时候拔的?”看着怪严重,她也没拔过,没经验,但是肿成这样真的正常吗?“拔了几颗啊!” “还拔几颗,就拔了一颗,昨天刚拔的。”说是这么说,方时雨还是从笔袋里把随(身shēn)的小镜子掏出来,对着左脸照照,有点生气的鼓鼓嘴,又骗人,还说两天就能消肿。 王芸进门看见也吓了一跳,“你这去哪玩了,摔这样。” “我这是智齿,智齿。”方时雨要气炸,跟她爸说了,返校回去再拔,她爸让早点拔,这下好了。 方爸爸:我不是想让你过年穿新衣服漂亮点吗? 方时雨:可是现在不漂亮了。 方爸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想想过年吧。 方时雨……我今年要买两(套tào)新衣服。 等到了晚上,回了宿舍,方时雨拉着刘明宣说让给换纱布和卫生棉。 “我不会换啊!”刘明宣拿着被方时雨硬塞手里的小镊子支楞手。 “就把我嘴里的纱棉摘出来,把新的换上就行。”方时雨一边说一遍翻包找纱棉。 刘明宣拿着纱棉,等方时雨张开口的时候一下怂了,把纱棉推给李媛,“那什么,我害怕啊,你给她换吧,我胜任不了。”她有一毛病,看着人家(身shēn)上的伤口就觉得心里难受,麻酥酥的,受不了。 李媛也想走来着,但被方时雨拉住了,被方时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瞅,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拿着小镊子颤颤巍巍的伸手。 刘明宣难受还忍不住凑过去看。 方时雨瞪她,她就当没看见了。 然后等李媛把方时雨嘴里的纱布挑开的时候,刘明宣彻底歇菜了,旁边跟着一起当吃瓜群众的张筱筱都忍不住来了一句,“我天,怎么这么惨烈。” 等李媛小心的把新纱布贴上,刘明宣安抚(性xing)的拍拍方时雨,同(情qing)的问,“你这怎么摘的,怎么看着这么吓人。”皮(肉rou)都翻开了。 方时雨舌头挑挑,调整一下新纱布的位置,白眼都懒得翻了,“我这是智齿,智齿懂吗?就是长在(肉rou)里的,拔智齿就是要把(肉rou)豁开,然后凿碎拿出来。” 刘明宣:……凿碎了拿出来。 方时雨这暴力拔牙方式真的是给刘明宣留下(阴yin)影了,一想到方时雨那淡定豁开,凿碎了拿出来,刘明宣就觉得自己后槽牙疼。 而且这持续时间还长,一直到放假回家,方时雨这脸还没完全消肿,中间还各种戒口,不能吃辣,凉,(肉rou),腥,咸,差点就面向西北,张大嘴了。 因为是放假补课,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心(情qing)上都放松不少,没有多少紧张劲,对比考试前的兢兢业业,补课更像是假期值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耗时间。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二,除了高三年级还依然坚(挺ting)在战场上,他们都已经高高兴兴的收拾着行李去车站等车了。 也不急着回家,大家都拖着行李站在站台上等车,说说笑笑,问一下成绩,分享一下将要过年自己激动的心(情qing)。 刘明宣跑到门口的小店里买了几根玉米,一边吃一边聊。 “今年在哪过年,是江叔回来,还是你们过去。”刘明宣问。 “还没定,一般是在这面。”老人坐车走动不方便,他爸就自己一个人,来回的也不费事。 “那初一找你打牌啊!”刘明宣(挺ting)高兴,放假时间短,要是再回一趟北京,那估计也就是一前一后的见两面,想要出去玩估计是没可能,但不回去的话那时间还是(挺ting)充裕的。 不堵车,公交车来的也快,跟刘乐荣,方时雨打声招呼,他们就上车了。 今年雨雪多,整个腊月天都没放晴,一直都泛着(阴yin)。 回家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就窝在(床chuáng)上陪着刘(奶nǎi)(奶nǎi)剪窗花。 剪窗花是个技术活,刘明宣就会最简单的,稍微复杂点的就不知道怎么动剪子了,刚开始剪,就是简单的她也剪的绊卡,一不小心就剪断了,不过是自己家贴,刘(奶nǎi)(奶nǎi)也没嫌弃。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刘(奶nǎi)(奶nǎi)一早就张罗着包饺子祭神一类的活,刘妈妈店还没关,一大早就要出门。 “过年衣服还没买呢,跟着一起去吧,下午刚好去把衣服买买。”刘妈妈一边穿鞋一边转头招呼。 “今天不忙吗?店里没活?”刘明宣一边(套tào)大衣服一边问。 刘妈妈笑,“快过年了,哪天不忙,趁着现在还能抽出空,趁早买了,要不然过几天我没空了,你自己能去?” 刘明宣不服气,怎么不能啊,“能啊!给钱就行。” 刘妈妈斜她一眼,“是啊,有钱就行,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上赶着去挨宰的,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也不知道还还价。” 这说的是刘明沣吧!她有这么傻吗? 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的跟着刘妈妈走了。 快过年了,商场里也没什么人,大家都在聊天打磕,刘妈妈刚把电闸拉开,旁边卖鱼缸的店员就颠颠的跑来了。 刘妈妈拿着抹布看了一眼,“小张来啦!”手下干着活,又扭头看了一眼,“怎么还戴上口罩了?冷吗?” 小张自己拉凳子坐下,把口罩拉下来,“哪啊,孩子病了,我怕出来进去的不卫生,再给交叉传染了。” “怎么病了?没事吧!”刘妈妈记得这小张孩子刚六个月。 “没事,就是感冒了。我相信恳爷肯定能坚持过去。”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挥挥手臂。 刘明宣看了她一眼,转头用眼神问刘妈妈,“这恳爷是谁?” 刘妈妈比了个口型,“她儿子。” 刘明宣嘴角抽抽,恳爷?这妈还(挺ting)赶时髦。 “几天了?”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孩子也小,可千万别拖到年后。 “三天了,一直就咳。”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必胜 “三天了?医院怎么说,开药了吗?”五六个月的孩子跟大人不一样,吃药分量药特别注意,不能随便吃,刘妈妈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去医院了。 “没去,现在医院传染病特别多,本来就病了,抵抗力不行,我怕去了再给传染上。” 这理由倒也说得通,“那你怎么给喂药啊?也不知道吃多少。”刘妈妈还是觉得得去医院。 “没给吃药。”小张接了一句。 没给吃药?刘明宣没忍住,直接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给吃药啊!”这都三天了,孩子难不难受还另说,(身shēn)体扛不住啊,别再给拖严重了,六个月的孩子实在是太(娇jiāo)嫩了,不像大人这么扛造。 刘妈妈也皱眉,“还是得去医院看看,这么点的孩子病了,不吃药怎么能行。”这不是胡闹吗? “就是感冒,一病就吃药对孩子抵抗力不好,我打算让他熬熬,熬过去就好了。”说着紧接着拿出手机让她们看。 一张像素顶多六百的照片出现在眼前,但就这也够看清里面想要表达的内容了,照片里,一胖乎乎的小孩,眼圈,鼻周都红扑扑的睡在一张木头小(床chuáng)上,脸上有点泛油光,睡着了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看着就像是不舒服。 而且最扯的是孩子额头上还系了一根白底黑字的护额,上书两个大字——必胜。 刘明宣没忍住,在心里来了句脏字。 刘妈妈都被整懵了,点着手机上的照片,问:“这头上戴的什么?” “护额,必胜。”小张立即又挥手振臂。 刘妈妈无语了,这是个孩子,不是个玩具,哪能这么玩啊! 刘明宣又看了一眼,觉得这照片里的小孩脸红的有点不正常,就问了句,“是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感冒肯定跟着发烧,没事,我给她物理降温了。”小张摆手,不当回事。 你也可以降降温了,刘明宣脑子里补了一句,脑子烧傻了吧!感冒可以抗抗,这发烧怎么扛,一不小心就烧成肺炎了。 这么小的孩子,发烧真的很容易出大事。多少孩子小时候发烧给伤着了,影响了一辈子。 刘妈妈在旁边就直接被气出真火了,“发烧啊,大人都扛不住,你还叫个六个月大的孩子扛?”脑子有病吧!刘妈妈强忍着没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烧到多少度?”刘妈妈憋着气问。 小张被刘妈妈吼了一通也没生气,就有点小小声的说:“38度5。” 刘妈妈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孩子烧到38度5还不吃药送医院,心怎么就这么大,也不留人了,推着往外送。 “你也别上班了,赶紧请个假,回家抱孩子去医院看看。”说句不好听的,别把孩子给烧傻了。 小张还磨磨蹭蹭的,觉得这是不要紧,“我下午去吧,这都来了,怎么跟老板说。” “我给你说,你赶紧去吧!这是大事,一不小心孩子就坏你手上了。”小年轻没经验,刘妈妈把厉害一说,小张也不说什么扛不扛的话了,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就往外跑。 刘妈妈看她那着急忙慌的样,叹了一句,“这太年轻结婚养孩子就是不行,一点稳当劲都没有,还医院细菌多怕传染,哪那么多道道。”人家医院天天消毒还能比家里脏啊! 扭头又朝刘明宣说,“这感冒拖拖行,一旦发烧了,千万别忍,该请假请假,该吃药吃药,发烧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顺便的,刘妈妈还说了一遍育儿经,养了两个孩子的刘妈妈对这可是感触颇深,“当时你小时候就没有你哥壮实,就(爱ài)生个病。” 刘明宣被壮实这个词给噎了一下。点点头示意刘妈妈接着说。 “那时候你还没有三岁吧!我记得是刚会跑没多久,你爸这傻子就带着你去海边洗海澡,海边风大水凉的,你还那么小,回来就感冒了,小鼻涕一个接一个,脸都咳红了,你(奶nǎi)(奶nǎi)就抱着你去诊所。”这一点真是,刘(奶nǎi)(奶nǎi)哪都好,就一点,有点什么事不(爱ài)去医院,就好去个诊所。 “那时候你郑爷爷还没退休,就去的村西头的那个小诊所,就那个大红脸的老头,老是喝醉酒的那个。”刘妈妈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方向。 刘明宣接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那诊所没郑爷爷家那大,但好处就是离家近,有很多人不愿意走远就图方便在他那看,她毕业以后那老头退休了,诊所就传给了他儿子,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当然了,好喝个小酒这优良传统也跟着继承下来了,每次碰到都看那医生一脸的醉醺醺。 “他也就会治个感冒,拉肚,别的都不会,看见这点的小孩,试试温度表就直接给开药,幸亏啊,这人还有点谱,嘱咐了一下分量。”没说直接吞一片,让一片分三次。 “吃了药你也不见好,还是咳,而且越咳越厉害,到晚上九点是不,你就开始发烧了。”刘妈妈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脸的后怕。 “就你爸,还说要去那小诊所给你打针呢,我跟你说啊,你爸年轻的时候可懒了,属于那种能躺着绝对不带坐着的,少走一步算一步啊,又要图方便。现在也是,在家里,酱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到这会儿了,袜子还是我给洗……”刘妈妈开始偏题。 刘明宣赶紧咳嗽一声,打断,“那我去的哪?” “我当时害怕了,直接借车送你去的儿童医院,说起来当时也就是条件不行,全村都没有一个车,你爸摩托车还没有灯,最后还是你爷爷骑自行车去北村找了个三轮车,我跟你爸抱着你就坐在车斗里,吹着风,去了儿童医院。” “那儿童医院是给开药了,还是给打针了?” “说起来不服不行,这干什么就是要找对门,去了医院,人家医生就给开了三片小白药片,就吃了半片,当年晚上烧就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咳了。” 这么神?不会是化学药吧!刘明宣有点担心的想。 “结果你也不省心,感冒还没好利索,又开始生沙子,一开始是红的,找人收好了又开始起白的,当时直接就病的不会走路了,我心都要吓出来了,还以为你不能好了,喂什么也不吃,差点没把人给愁死。”当时她嘴上那燎泡啊,就没有好的时候。 “我还生过沙子?我没听说过有这一出啊!”刘明宣表示对自己三岁以前的记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想哭想笑 “你什么病没得过,人家感冒了你跟着,人家不感冒了,你还感冒,三天两头的就要拉个肚子,也就是上学这几年才消停一点。”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 “那到最后是怎么好的。” “还是在儿童医院,那会儿医院里有一老中医,去那就看了一眼,给了个偏方,让回来拿白糖熬白桑葚树的树皮喝,也不是树皮,就是里面的那点白膜。”说实话,当时她心就哐当一下,那医生的态度特别敷衍,连仔细看都没看,说了方子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她就觉得是没希望了。 “谁知道那么管用,你喝完当天晚上就知道要东西吃了。”然后就慢慢好起来了。 “说起来那时候,真的让人哭都哭不出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当时我们村芬瑶家,就是筱筱她三爸家,筱筱三爸是工人,他们家条件好,偶尔还能来点稀罕东西填填嘴,你哥刚三岁,你还刚会走,他们家就煎带鱼吃,把你哥给馋的啊,满院子乱转转,一个劲的跟我喊,妈妈,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刘妈妈说着说着就回忆起了那些年的艰苦岁月。 不管是刘(奶nǎi)(奶nǎi)还是刘妈妈,每个年龄段的人都有一独有的岁月的童年记忆,可能生活物质条件的差距,每个人的“苦”都不一样,但又有一个相差不多的大环境,刘(奶nǎi)(奶nǎi)他们的主要问题是填饱肚子,刘妈妈的中心思想是改善生活。 至于他们这一代,她自己总结,应该是基础条件已满,奋力追求四有生活的一代,有房,有车,有钱,有学历。 刘明宣也(挺ting)乐意听这些的,当笑话的同时,还能偶尔拿出来臭臭人。 “那你当时是怎么跟我哥说的?”要是能直接去市场买一根那就没什么说的必要了。 “我还能怎么说,我就说这是人家家里炸(肉rou)了,一会儿吃饭咱也炸,结果吃饭的时候,你哥吃着(肉rou)歪头问我,这怎么跟人家哪味不太一样呢?”刘妈妈边说还边模仿,语气动作还都学的(挺ting)像。 刘明宣在一边被逗的笑。 “那时候能炸个(肉rou)吃就够美了,你以为像现在啊,猪(肉rou),排骨的随便吃啊!”那时候手里没钱,什么都要算着花。 现在说起来,想笑也想哭。 “也就是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像我们小时候,还带鱼?面鱼都少见,我记得你当时你大姨在家专管做饭,每次炒饭你姥姥都问,家里还有油吗?你大姨每次都喊有,还多着呢!”想想那时候啊,刘妈妈摇头。 “那是真有吗?”听刘妈妈刚才那口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大姨是在糊弄人。 “有,怎么没有,你都不知道你大姨做饭怎么放油。”放下手里的苹果,伸手一比划,“就拿个调羹,在锅上面这么轻轻转一圈,你大姨手还稳,一次都甩不进去两滴。”可不是够嘛,放现在这种十斤的桶,估计能吃一辈子。 刘明宣想象了一下,直接乐了,“真假的?就两滴?菜不会糊吗?” 刘妈妈斜她一眼,“糊什么糊,当时就吃个土豆,白菜的,想糊都糊不起来。”那时候粮食多当东西啊!谁敢糊! 说了一通的少年苦楚,下了班,刘妈妈带着她直奔市场,打算改善改善伙食。 顺便打电话问了刘(奶nǎi)(奶nǎi)过年家里缺的,想要一口气买齐。 但去了市场才觉得这目标貌似有点太大,(挺ting)难实现,无他,人太多! 还有一礼拜就过年了,现在已经很正式的进入了抢购的高峰期,大人小孩,老头老太太,能动的都动起来了,整个市场人挤人。 俩人先挤到卖猪(肉rou)的那,刘妈妈点点钩子上挂着的猪腿,问多少钱。 摊主头都不抬的来了句九块。 “能便宜点吗?”怎么贵这么多。 摊主趁着递(肉rou)的空档扫了刘妈妈一眼,“大妹子,今天不讲价。” 刘妈妈也知道点行(情qing),挑着差不多的,直接来了二十斤。 然后她们很快就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没人跟着拎包,二十斤(肉rou)真的很不轻,刚开始还好,慢慢的刘明宣就拎不住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扔地上了,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有两层塑料袋。 然后想要买全年货这事就很自然的被俩人给选择(性xing)遗忘了。 买完猪(肉rou),刘妈妈目标明确的直奔水产市场。 水产市场那人也不少,老板忙的都没空给装货,分着袋让顾客自己挑。 而且价钱也还自觉的涨了两成。 先买虾,这没什么技巧,就是要活的,蹦的越欢越好,能挑挑的就是品种和大小。 买完虾就转头去买刘明沣小时候碎碎念的带鱼,带鱼没新鲜的,都是冰货,一条条的还是单独包装,冻的笔直,堆成一摞,自己挑,挑完就上称。 放下猪(肉rou),刘明宣就蹲着跟刘妈妈一起挑,“不要黄眼珠的,那是外地的,要白的,看着眼珠是亮的,没有血丝的就是好的。” 刘明宣点头,俩人一通挑,最后也就挑了七根,不是说不好,只是这鱼个头有点大,七条就十四斤了。 这个头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她好像还没吃过二斤一条的带鱼。 “这称准吗?”刘明宣直接就问了。 这话题比较敏感,老板一听就过来了,指着自己家的称,给她挨个数秤砣(现在还用的是计量称,不是后来的电子秤。)。 “我们家这称您尽管放心,在这这么多年了,还没人因为这事找过门子,口碑一直就是好。”然后又拿起她们挑的带鱼。 放在眼前翻个给看,“你看看这大带鱼,(肉rou)多厚,多宽,两斤一条都不算沉。” 刘明宣本来就不是什么太懂行(情qing),刘妈妈也被这老板忽悠的头晕眼花,觉得有道理,俩人很干脆利落的付了钱,抱着带鱼走人。 结果回了家拿家里的秤杆一秤,少了两斤。 本来应该是十四斤多点的,现在刚十二斤挂零,刘妈妈顿时就要炸。 “还特意问了的,那人嘚啵了一大通,就说自己家秤准。不行,回去找。”这不是差一点,差两斤呢,越想越觉得气。 刘爸爸刚好也回来了,三个人开车就直奔水产市场,路上刘妈妈怎么想怎么觉得亏,“这找回来也不合算啊,还搭了来回的油钱。” 刘明宣被逗的一乐,开玩笑,“那就算一块,让他们给咱们把油钱也一起补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诚信问题 结果刘妈妈就当真了,拿手捶了下工作台,“对,就得让他补,当时还特意问了,说的多好,结果一下就坑咱两斤。”诚信问题啊!贵点她都不带挑理的,但这缺斤少两的不行,必须争明白了。 刘明宣跟刘爸爸借着后视镜对了个眼神,很默契的勾了勾嘴角。 偏偏今天路上还堵车,一步一停,刘妈妈坐在副驾驶上烦的不行,头发都飞起来了。 嘴里一直不停骂那人不厚道。 好不容易才磨到水产市场,刘妈妈下车就往里走,刘明宣跟刘爸爸抱着鱼在后面跟着。 他们一伙这架势,引的周围小贩一个劲的看,他们也明白,这估计是来找茬的。 买鱼那摊位就在进门第二趟的拐角处,(挺ting)显眼的位置,消息也(挺ting)灵通,卖东西的是老板,出来迎的是老板娘。 因为堵车的缘故,他们在路上耗的时间就有点长,到地方的时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水产市场算早市,这会儿已经没几个人了,大都是商贩在收拾东西。 老板娘满脸笑,一口一个大妹子的把他们迎进去。 刘妈妈就由着她叫,一句话不说。 老板娘心里暗暗叫苦,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接着往上贴。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这一路的大妹子把刘妈妈叫的那叫一个火啊,一个,当时买鱼那老板就这么一直喊,她听了多少有点膈应,再一个,就老板娘这表现,很明确的就反应出了一个问题——他们事先是知道的,不是看错了,就是特意黑他们的。 到了摊位前,刘妈妈冷着脸,从刘爸爸手里把鱼接过来,一下就扔摊子上了。 纸盒里被摔开,里面的七条带鱼争先恐后的往外滑。老板娘跟老板手忙脚乱的扶。 “大妹子这是怎么了?别上火,别上火,快过年了,高高兴兴的多好。”老板娘接着陪笑脸。 刘妈妈气归气,但还是有分寸的,也没大声,就平常语气,“可不是大过年的嘛!大家都想高兴。”说完还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摊子上的那七条带鱼。 老板娘闻言知雅意,赶紧笑着把鱼抱起来,放到秤上,扭头跟老板说:“赶紧给再秤一遍,看是不是秤错了。” 老板低着头把鱼重新秤了一遍,看着秤上的数,一脸的这不能啊。 刘妈妈看着俩人演戏也不点破,冷笑着说:“一共七条,我记的清楚,说是一条两斤,一共十四斤,现在看看,这是多少斤。” 老板避开不答,就只是低着头一直在调秤杆,口里还嘟囔着,这不能啊,这不能啊! 老板娘就站在刘妈妈(身shēn)边笑着说,“肯定是人太多,忙错手给秤错了,秤明白了就行,缺多少我们给补。”说着就要掏钱包。 刘妈妈直接拦住,“还有呢,你一等,要不然一会儿还得来二茬。”说完就从刘明宣手里把两条黄花鱼给接过来了。 除了带鱼,刘妈妈还在摊子上买了两条黄花,说是五斤,回家一秤也就四斤刚出头,两两想加,刘妈妈这火气才格外的旺。 老板娘笑着的脸顿时一僵,木着手脚把刘妈妈手里的袋子接过去。 看老板还一脸这不可能的调着秤杆,刘爸爸开口了,“不用划了,就四斤。” “我们一共就买了几斤鱼,你就少我们三斤,你们这生意做的可以啊,利够大的。”刘妈妈讥讽出声。 这鱼可比猪(肉rou)贵多了,加上过年涨钱,这三斤鱼最少就是四十块,加上中间的差价,这真是想过个好年啊!可惜了了,遇上了她。 老板娘这时候能干什么,接着劝呗!“过年不兴发火,肯定是秤错了。”就这么两句来回的磨。 也不跟刘妈妈他们算钱了,直接从腰间的小挎包里掏出张五十的纸币往刘妈妈手里塞。 刘妈妈冷着脸不要,老板娘看看刘爸爸,果断转头瞄向刘明宣。 “孩子,来拿着,劝劝你妈,别让她生气了,过年了,吃个好鱼。”说着就往她手里塞。 刘明宣余光看着刘妈妈微微点头,顺坡下驴,松手接了。 老板娘看她接了,大松了口气,把鱼重新包包,“过年发大财啊,年年有余。”说着就往刘爸爸手里递。 “没下次。”刘妈妈冷着脸扔下一句。 扭头示意刘爸爸伸手接过去。 “就是秤错了,秤错了。”老板娘还是笑着打哈哈。 刘妈妈摇头,是不是秤错了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抱着鱼上车,刘妈妈系着安全带说:“这也就是我脾气好,换个脾气不好的,能给她掀了摊子,到最后还给我秤错了秤错了,当谁是傻子呢!” “也没办法,她总不能一口承认黑了你四十块钱。”那以后都生意还做不做了。 刘妈妈斜了刘爸爸一眼,“就你会当好人。” 因为被骗了一回,刘妈妈买年货的态度顿时就严谨起来了,不因为人多赶时间就马虎,看秤,砍价,一样接一样,宁愿多浪费点时间,也不愿意再被打脸。 刘明宣也就在后面跟着忙前忙后了好几天,买东西也是很耗精力的,尤其是这要买的数量大于等于十的时候,拎袋子都变成了正经的体力活,所以,等到刘明沣一放假,刘明宣就赶紧把自己给换下来了,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再不退位让贤,还呆着干什么。 不出去买东西了,在家里也没闲着,要收拾卫生,她很主动的选了个能磨洋工的活,洗窗帘。 把窗帘布摘下来,往洗衣机里一扔,就摸出自己的小平板跟江源发短信。 “干什么呢?” “洗窗帘。” “累吗?” “不累,有洗衣机。” 虽然她也知道这话题很没营养,但闲着干什么呢?就聊呗!无聊也聊。 从现在进行时到将来进行时,他们都话题从正在做什么慢慢过渡到了将要做什么,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不是。 过年上桌的年夜饭,年后要走的亲戚,俩人都精神上交流了一遍,把大众话题聊完,俩人就开始聊点**的。 不要想歪,内容很正经的,毕竟怎么说她都是一高中生,结婚法定年龄都不到的年纪,思想还是很纯洁的(?) “要上山吗?听说有庙会。”江源提议。 “庙会~”这事她知道,新兴的,主要就是为旅游事业添砖加瓦的,跟早年的那庙会略有不同。 但“是不是有点冷啊?”这大冬天的,又是在山上,她立马就想起了地理的知识点,一千米降六度!夏天的30到24还好说,除了凉点爽点没别的,但这冬天的零下三到零下九,那就不单单是凉不凉爽的问题了,这是要多添几件棉袄的问题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案例教育 “那你想去哪?” 去哪?刘明宣围着洗衣机转了三圈,手机在手里一点一点,对了!“咱们去极地海洋世界吧,上次摸白鲸就没摸到。”都要排到他们了,刘明宣心里有点小怨念。 江源:……怎么还没把这事给忘了。 “极地海洋世界也冷~”江源尽量让自己平静客观的分析已知条件,希望从正面把刘明宣的年头打消。 “不冷,里面有暖气的。”有没有的,去了再说,她坚信,极地海洋世界肯定比山上暖和。 “过年人家放假休息,闭馆。” “我上次看了,就闭馆到初五,初六就开了。”为民主撒花。 刘明宣劲劲的,兴奋的按着小平板的键盘,跟江源定时间,定计划。 结果江源那边就发过来三个字——我怕水。 刘明宣灵活的十指瞬间僵住了?怕水? 确切的说是怕白鲸。 “不是,你怕水?”刘明宣强忍着憋笑,怕水?别这么逗好嘛。 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江源有怕的东西。 误会一般都是脑补过度产生的。结合电影电视剧,刘明宣在脑海里排了一场年度心理(阴yin)影大戏。 “以前掉水里了?” “没有~” “学游泳抽筋溺水没人救?”不是吧! “没有~” “江叔掉水里过?”当兵的应该会游泳吧! “……”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江源怕再补下去,自己就要被塞洗衣机里了,赶紧强撑着男子汉的面子把摸白鲸这互动游戏的危险(性xing)说了一遍,体积太大了,地太滑了,最关键的就是水太深了,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刘明宣:……还是怕水。 俩人就这一话题一直讨论到晚饭后的睡前消食时间,躺在(床chuáng)上,刘明宣抱着被子笑的咯咯哒!怕水啊! 然后就脑补着开始歪楼,笑完了就开始安慰。 “别怕啦!脸盆水很浅的,洗脸的时候肯定不会淹到的。” 江源…… 看着江源发过来的六个点,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然后就乐极生悲了。 “笑什么呢?”刘妈妈推门进来,就看见自己姑娘抱着被子,盖着枕头,整个人跟炸熟的大虾一样,弓着(身shēn)子歪在(床chuáng)上笑的乐不可支。 奥!又呛口水了~ 刘明宣一边咳一边拍(胸xiong)口,顺便把手里的小平板往枕头底下藏。 然后她就唧唧了,她忘了,她现在把枕头当被子盖了,枕头还在她(身shēn)上做悬空运动呢,那枕头下面……就是刘妈妈眼前! 非自愿的主动上交手机。 刘妈妈看着自己姑娘瞬间心虚的表(情qing),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手疾眼快的把手机给截下了。 笑眯眯的问:“拿手机跟人聊天?聊什么呢?笑的这么高兴?是同学吗?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然后不等她回答,刘妈妈就熟门熟路的按了左键跟井号键解屏。 刘明宣:好怀念有屏保密码的智能机。 “哪啊,就跟张筱筱。”刘明宣看刘妈妈果断的往收件箱点,连忙把手机抢过来,啪啪两下,改了点东西又塞回去了。 “这不是嘛!说要出去聚聚,我说去极地海洋世界,结果张筱筱说她怕水。”说完还掩饰的笑笑。 撇了一眼显示界面上的单字,刘明宣松了口气,又混过去一关。刚才接手机的时候,她顺道把收件人名称给改了,把江源改成了张筱筱,时间太短,她就来得及打了个筱。 刘妈妈一点**保护意识没有,拿着自己姑娘的手机从头翻到尾,没发现端倪,放心了。 但还是要敲打一下的,这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走歪路了。 也没板着脸,刘妈妈就闲聊,笑着问:“班里没追你的男同学?” 刘明宣毫不犹豫的点头,点完就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太过肯定了,反倒有点心虚,就补了一句,“哪有啊,没有。” 刘妈妈撇一眼,知道这是没说实话,也不点明,又想到自己姑娘一向懂事就拉着姑娘手说:“好好学习,现在别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年纪干什么事,别分心,等上完学了,你再好好谈,到时候妈肯定支持。” 上完学?这意思是把大学也包含在内了?感觉有点没人权啊! 但这都不是问题,高中都瞒住了,大学就更不用说了,敷衍的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刘妈妈看出来了,自己姑娘这有点不当回事啊,不行得补补课。 “你还记得你红姨吧!”刘妈妈张嘴就举例子。 但是,红姨是谁?怎么听着味道怪怪的,有点像那什么特殊场所的妈妈桑。 把脑子里的颜色甩掉,摇摇头。 “就是我姑家的表姐,比我大一岁。”刘妈妈寻根溯源。 她在脑子里把刘妈妈将近五十的表姐妹转了一遍,很遗憾的表示没印象。 刘妈妈也不要求她有印象,只要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 “当时你红姨长的漂亮啊!白皮,大高个,五官还端正。”刘妈妈说着还瞄了她一眼。 端正这词不是跟气质好划等号的吗?刘明宣一点被暗示的自觉都没有。 “嘴皮子也利索,说话办事也是样样出挑,结果上初中的时候就跟班里的一男同学好了。” 然后就顺道扁低了一下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表姨夫的男同学,“那男同学长的啊!小个子小脸,一点配不上你表姨,但就一点会说,把你表姨给哄的啊!上完初三就不上了,跟着他出去混社会了。” 必须得对比啊,说完表姨夫的低,就得说说表姨的高啊! “你表姨当时的成绩就是这个。”刘妈妈竖了个大拇哥。“外号数学小霸王。” 刘明宣:……好想笑怎么办? “在班里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是班长,他们班主任都明着说过,要是李明晚(表姨)考不上重点高中,那他们班一个也考不上。就厉害成这样。”刘妈妈颇有点自豪的说道。 “结果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哄的,你表姨到了初三下班学期就怎么都不上了,非要跟着出去打工,谁劝也不行,家里关也管不住,从墙就出去了,天天跟那男的混一块。”刘妈妈说着说着就有点偏题了,带上了浓重的个人色彩。 刘明宣一囧,不上学?“妈,我肯定不能不上学。” 刘妈妈被这一句就给拉回来了,点点头,开始往回拉,努力让自己姑娘有代入感,“你表姨他们班主任去了多少次,最后还是你姑老爷发了话,你表姨这才消停了。” 刘明宣对被刘妈妈含糊过去的姑老爷的话很感兴趣,就问,“我姑老爷当时说什么了?”怎么前头闹的那么凶,后头突然就被一句话给震住了。 说什么了,直接上去就是两脚,又关家里饿了一天你表姨就什么病都没有了,但跟姑娘不能这么说,想了想,“你姑老爷说,如果再敢跟那人混在一块,就打断你表姨的腿。” 刘明宣:表姨好单纯,被这么假大空的一句话就给唬住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别当真 人单纯不单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 “你表姨被你姑老爷吓住了,就跟着班主任回了学校,但这分了心,怎么可能对学习成绩没影响,回去也跟不上了,最后好不容易也才考了一普通中学。然后你表姨又跟那男生联系上了。拿着高中录取通知书也没上,直接就跟着那男同学跑了,去了市里打工,开学了才给家里寄了一封信,说自己已经找好活了,让家里别担心。” 刘明宣:表姨真赶时髦,还是私奔~ “开学(日ri)期都过了,这学也上不成了,你姑老爷也放弃了,就把人叫回来给办了喜事。” “刚初中毕业就结婚?”刘明宣震惊了。 刘妈妈被这一歪楼,思路就断了,话题就跟着转过来了,“当时上学晚,结婚早,你表姨当时也十八了,不算太早。” 十八还不早啊! “结婚生孩子,你表姨不到二十就生了俩,你表姨夫也跟着不上了,俩人就一直在外面打零工赚钱,去年回家还遇到你表姨当时班里的一个同学,人家上完考中就考了个中专,现在在市里的中学当老师,那当时成绩还不如你表姨呢,你看现在这差距。”刘妈妈左扯右扯终于把话题又转回来了,顺便对比了一下结果,让孩子有个比较,意识到早恋问题的重要(性xing)。 刘明宣听完就一个感想:果然还是成了表姨夫…… 因为发短信的不可或缺(性xing),刘明宣第二天就跑街后去打扫老房子了。 这老房子不是小二楼,是在小二楼之前,家里盖的房子。 当时就为了这房子,家里费了不少的功夫,但就住了一年,他们就搬小二楼了。 好像就在她上三年级的时候,那年下了好大的一场雨,不少人家的房子都渗了水。 老太太当时住的房子得有五十年的房龄了,就建房时间来看,它也必须是漏水那一批的。 再加上老太太生活自理能力的下降,种种原因,老太太就搬了过来。 当时家里就三间正房,一间厢房,正房:一间是刘(奶nǎi)(奶nǎi)和刘爷爷住,一间是刘爸爸刘妈妈带着她住,最后一间是客厅,而厢房里就住着刘明沣跟王铭。 再然后就是厨房,厕所,空的就只剩就一放煤的小仓库了,仓库不能住人,就算能住,也不能让老太太住,不管怎么样,先得把老太太安置好。 刘爸爸跟刘妈妈搬出去了。让老太太先住。 也不能睡大街啊!就租了村后头一间老房子。 天天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是个事,方不方便它不说,关键是没面子啊!租房住,这在农村是很没本事的表现了。 刘爸爸就跟刘爷爷商量,要起新房。 起新房就要宅基地,当时村子里的政策是一个户口本给一块,然后问题就大了,他们家就一户口本。 不知道是刘爷爷当时疏忽了,还是觉得就一个儿子,没有必要分家,刘爸爸结婚之后就只是把刘妈妈的户口给迁过来了,其他的都没动,户主也一直是刘爷爷。 因为这事触及老人养老,也没什么对与错,大家直接就给含糊过去了。 关键问题就是没有户口本,没有户口本就没有宅基地,没有宅基地就盖不了房,这都是一连串的。 怎么办? 跑人(情qing)啊!村子里的事都没有那么的横平竖直,说不准就不准,都是有松动的余地的,再说了,他们这属于特殊(情qing)况,四代同堂,房子不够住,不是故意要占用耕地的。 刚开始的时候是打算另开户头,分家,结果去了村委一说,村委就俩字,没门。 把主要负责人,拖裙带关系请了一顿酒,把政策消息就给摸清了,真的就是没门,当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qing)况,就是严打,风声特别严,是跟超生一样的两项死标准之一。 不能批怎么办?又陷入僵局了。 正在这时老太太又不同意了,看自己孙子一家为了给自己腾地方跑出去租房子了,老人心里受不了了。非要搬回去,但老太太住那房子真就是危房了,大家都不同意。 老太太扛不过众人,拐了个弯,说要在厨房旁边加一偏房,到时候她就住那。 但那一年就很寸,突然又传出来要划街道旧村改造。 旧村改造简单点说就两项,卖地和平房换楼房,前者为后者服务,村委找地产开发商,把村子里的住房用地给卖了,然后开发商就在这住宅用地上建楼,除了要给每家每户分房子,其他的就是地产商的商品房。 当然了,这只是个传言,也是个万年不填的大坑,一直到她工作,他们村还是一片小平房。 但在当时这就是一件严肃到明天就要成功的大事了,大家都沉浸在换楼房的喜悦中,没有人以为这是个假消息。 喜悦完了就开始在家里捯饬了,当时换房的标准就是评估,评估主要有两点,一点是建筑面积,一点是装修成本。 为了努力提高自家房子的附加值,大家就开始为自家房子添砖加瓦了,建筑面积可以乱搭乱建,装修成本可以贴墙纸,吊顶。 当十家有八家在搞工程的时候,街道村委意识到问题了,赶紧严打。 到他们这要加偏房的时候,家里修个厕所都要打报告了,更不用说加偏房了,这是典型的乱搭乱建增加住宅面积啊。 所以打报告没有通过,刘明宣自以为啊,这宅基地跟户口的事跟这旧村改造也是有关系的。 有户口就有宅基地,有宅基地就可以建房,建房就能换楼房,这都是一条线上的。 最后还是村里管户口那负责人给出了个主意,打报告,纯盖房。 简而言之就是这房子是养老房,到时候换房的时候不参与住宅面积的计算,按成本赔钱。 这样一来所以的问题都解决了,不用户口本就能批宅基地,可以加偏房。 但这是不是有点太亏了,刘爸爸觉得这么干有点傻。 那负责人喝的醉眼朦胧,红着脸笑着来了一句,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刘爸爸一下就乐了。没犹豫,偏房,新房都盖,这不光是不够住的问题了,这也算个投资啊! 但很遗憾,新房子都等成老房子了,这个投资都还没有一点要回报的意思。 因为涉及换房,这房子盖的还不小,两个院子,三间正房,两间厢房,靠北一间偏房。 门还是那种双合页的大铁门,她抱着那体积不小的锁头狠命的戳。 除了过年来扫扫地,基本就处于闲置状态,没人来,这锁头都上锈了。 掰的她手通红,这门才打开。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成事不足~ 挥挥眼前飞起来的土,刘明宣把跟来给她壮胆的刘明沣跟王铭让进来,大锁头挂,继续往屋里走。 开开灯,刘明宣(挺ting)高兴的发现还有电。 打水,烧水,一边干一边忙着跟江源发短信。 顺便利用一下免费劳动力,来了不干活哪那么多美事。 “哥,你去冲一下拖把,顺便把院子扫了,铭哥,你拿扫帚把墙的蜘蛛网给清一下。” 刘明沣坐在沙发抗议,“妹,你偏心不能这么偏啊,我出去又是扫地,又是冲拖把的挨冻,他就搁屋里扫墙啊,不行,我要扫墙,让他出去。” 刘明宣白他一眼,指指王铭的脚,“伤员照顾一下行吗?”能来就不错了,别挑这挑那了。 刘(奶nǎi)(奶nǎi)那雪水泡樱桃的偏方也失败了,王铭脚又冻了,不过就他个人感觉,好像是比去年好了一点。 但还属于半残,走起来脚还是疼。 王铭也跟着宣示特权,坐在沙发,把两只脚翘起来,一副我好病(娇jiāo)的样子。 把刘明沣给气的呀,一巴掌就招呼脑门了。让你病(娇jiāo)。 鉴于王铭的姿势和所处的地理位置,刘明宣如愿的听见了一声脆响。 补充个知识点,这房子里的沙发是硬松木的。 王铭捂着脑袋跳着脚要报仇。 刘明沣就一脸幸灾乐祸的围着堂屋跑。 刘明宣……一人扔了一块抹布。 “消停点行嘛,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刘明宣接着低头,一边扫地一边发短信。 王铭捂着头在一边看的这累啊,忍不住出了个招,“又没人,你让他来得了。”省话费的同时还能帮帮忙。 是个好主意哎!她怎么没想到,赶紧招呼。 王铭不屑的撇了撇嘴,捂着头接着在沙发装伤员。 刘明宣发着短信溜达到王铭(身shēn)边,踢踢沙发柱,“赶紧的,扫墙啊!” 然后等江源过来都时候就看见院子里一个把拖把当烧火棍杵,屋里一个把扫把当风火轮摇。 刘明宣就在屋里带着自制的高脚帽,一间挨一间的扫。 看见江源,刘明宣眼睛亮了,激动的挥手招呼人。 江源笑的(春chun)光灿烂。 “赶紧的……帮我过来把煤炉抬出去。” 江源脸僵掉了。 有时候男朋友的价值可能会现实一点,就像现在,单纯力量的差距,女人不行的,那男人必须得啊! 王铭别扯些歪理了,干活就干活吧,哪那么多借口,我就不信你搬不动那煤炉。 刘明宣扫你的墙皮去吧!顺便转头给了江源一个小女人对力量无限崇拜的眼神。 江源……浑(身shēn)充满力量。 “我扶着烟筒,你慢慢往外拖啊!”刘明宣戴手(套tào),屏住呼吸,做了个向外用力的动作。 男人跟女人力量是有差距,但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点,伴着清脆铁皮落地的脆响,刘明宣被烟囱里的煤渣灰头土脸的扑了一(身shēn)。 经过冶炼,升华成固态粉末的煤渣以她的右脚为圆心,成放(射shè)状360度,升腾着向外扩散。 “怎么了?怎么……了。”王铭跳着脚进来,瞬间就被眼前迷雾遮住了眼睛。 你们这是在搞事(情qing) 然后王铭看见自己刚扫过的白墙,转眼就被炮成了黑色,没有顾及正升腾着的烟雾弹,凄厉的一声,“我的墙。” 刘明宣没功夫管你的墙还是我的墙了,赶紧推着江源王铭往外跑,要呛死了。 出来了王铭还在跳脚,“你们俩干什么了?我刚扫完。” 刘明宣抖抖自己已经变成黑色的鞋面,咳嗽一声,“我们还能干什么,搬煤炉啊!”谁知道力量估算有误,出了事故。 “那什么,这煤炉怎么这么轻?”江源有点尴尬的解释一句。 “那就是层铁皮。又不是石头疙瘩。”王铭被这无常识的外星人打败了。 等烟雾弹平息了,拿着扫帚,他们仨小心翼翼的进了屋。 王铭一边轻手轻脚的扶烟囱一边扭头对着江源翻白眼,“还指望你过来帮忙,结果你跑过来给我们增加工作量。” 然后转头对着外面把拖把当烧火棍杵的刘明沣喊,“你耳朵坏了,这么大声听不见,赶紧进来帮忙。” 墙灰都震下来一层。 刘明沣……接着杵。 …… 很凑巧,这烟囱倒的相当会选位置,烟筒口直接灌(床chuáng)底下去了。 从左侧入,右侧都能看见一竖条冲出来的煤渣沫沫。 本着过年大扫除服务到底的原则,几个人开始搬(床chuáng),打算把(床chuáng)底下也给清一遍,但这一搬又搬出事来了。 (床chuáng)是实木的,刘爷爷自己存的松树,打了一整(套tào)的家具,实木比较沉,他们也没打算抬出去,就想稍微挪挪,把(床chuáng)底露出来就行。 刘明宣跟王铭属于搭把手的辅助选手,着力点在(床chuáng)的两侧,主力是刘明沣跟江源,一个在(床chuáng)头一个在(床chuáng)尾。 (床chuáng)刚抬起来,没走两步,王铭就嗷的嚎了一嗓子,利索的松开手,一溜小跑窜到门口。 刘明沣被他吓的一哆嗦,差点把(床chuáng)给扔了,勉强稳住,回头瞪他,“脑子被(床chuáng)挤了叫什么叫。” 王铭露出半边脸,点点(床chuáng)底下,“(床chuáng)底下有东西。” 可不是有东西嘛!一烟囱的煤渣沫沫呢! “不是,我刚才踩到了,是带骨头的。”王铭想想刚才脚下诡异的触感,头皮有点毛毛的。 “是麻雀吗?”次她来就扫了一地的麻雀。 王铭摇摇头,“比那硬。” 硬 能被踩到那估计就不是活物,三个人也没费脑子想,接着挪。 挪完了也看见(床chuáng)底下那一群“带骨头的”东西了。 看见东西,刘明沣直接扯着嗓子笑起来了,“就这玩意,还带骨头的。” 刘明宣看着眼前一地的塑料装甲兵也是默默无语,闹玩呢?胆这么小。 不过这谁扔的啊?这么有技术含量,全扔(床chuáng)底下了,次挪也没看见有这东西。 然后刘明沣为她解惑了,“次我带小军来了,估计是这熊崽子弄的。” 可能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颗战斗英雄的心,这东西在他们家出现的频率颇高,刘明沣有一(套tào),王铭也有一(套tào),次去江源家,江源书架也摆着一(套tào)。 看这新旧,她猜这是王铭的。 果然…… 王铭先是楞了一会儿,然后就揪着刘明沣衣领开始咆哮,“这是我的,我的,xxx,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 刘明沣不能说自己是故意的,拍拍王铭激动的下耸着的肩膀,摊手,“当时那小兔崽子自己拿的,我拦不住啊!” 背锅的小表弟那明明是你给我拿的。 这明显是个借口,王铭用十足十的力道给刘明沣的肋下来了一胳膊肘,咬着牙说“真够兄弟。” 刘明沣捂着自己的肋条,脸还得理亏的笑。 “我的小坦克啊!”王铭跑过去开始哭诉自己的青(春chun)记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坦克兵 比较寸,刚才王铭那一脚直接闷到了一辆轻兵坦克(身shēn)上,因为坦克这玩意零部件比较多,是这一整(套tào)玩具里血皮最薄的一个,王铭怀抱大木(床chuáng)那沉甸甸的一脚,直接把脆皮的坦克给踩成了半报废,精巧细致的小履带断了,炮筒折了,车(身shēn)都开裂了。 王铭捧着被自己闷死的坦克,(欲yu)哭无泪。 心(情qing)抑郁了的王铭匆匆扫完了墙,就坐沙发上不动了,有什么活就指刘明沣。 刘明沣为自己的大意承担了半个房子的重体力活,累的回家连饭没吃,直接跑自己(床chuáng)上休养生息去了。 把年匆匆忙完,趁着所剩不多的假期,他们打算出去浪一把。 本来都打算是二人独旅的,但不知道是她还是江源不小心说漏了嘴,先是刘明沣一脸不乐意的跑过来插了个队,再接着是王铭,然后是张筱筱,大诚子……到最后直接来了个发小大聚餐。 聚餐地点也从电影院门口的饮品店换到了校门口的游戏厅。 一路上江源都黑着脸,对一点眼色没有跟着混上来的王铭一档,持(爱ài)答不理的态度。 一直到了游戏厅,故地重游的刘明宣本来还想拖着人一起去玩电玩,结果男生一致调头顺着楼梯上了四楼。 刘明宣看着三楼通四楼贴满台球广告的楼道,牵着张筱筱的手默默的跟了上去。 一上楼,正对着就是一收银兼卖饮料的吧台,向里就是一张张铺着嫩绿色台面的球桌。 没等她仔细打量,站在吧台收银的小哥就喊了一声,“把二号桌开了。” 江源也不黑脸了,朝她们招招手,就跟着王铭熟门熟路的去挑球杆了。 刘明宣还在想这二号桌在哪,就看见靠墙角落突然亮了一下,她就近看了看,原来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排成对的(射shè)灯,有人的桌子就开着,没人的就关着,那亮的估计就是二号桌,拖着张筱筱跑过去,看了下桌标,确定是二号,就跑到旁边沙发上坐着了。 等王铭跟江源拿着杆过来,刘明宣左右看看问“他们几个呢?跑哪去了?” 王铭一边擦玫粉一边看着杆点点头,“去旁边买水去了,一会儿就来。” 张筱筱把沙发桌边上的烟灰缸挪开,诧异的问,“门口不就有卖水的吗?怎么还跑旁边去买?”刚才看了一眼,那柜台里饮料种类不少啊! 王铭呲着牙咧咧嘴,对着张筱筱怪笑一声,“那啊,一瓶水三块,可乐五块。”这么多人,谁也不是冤大头不是。 张筱筱听完也跟着呲牙,“这么贵”一瓶水三块,这也太黑了。 江源从球袋里把球捞出来,点头,“这种地方东西都贵,但可以在外面买,都让外带。” 刘明宣听着江源这口气是常来啊,拿眼风扫了一眼,没说话。 王铭把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拿着球杆磨磨蹭蹭的就凑过来了,贴着她坐下,打了个向右看的手势。 “怎么了?”刘明宣没搞懂。 左瞄右看的,王铭装着不经意,低头小声来了句,“把刘洋也喊来呗!” 刘明宣跟张筱筱对视一下,默契的笑了,然后还得跟着装腔作势,“那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空啊!” 王铭装着转转手里的球杆,点点头,“有空,你跟她说一声就行。” 刘明宣忍着笑,装不愿意,“那你怎么不自己说啊,你又不是没她号码。” 王铭斜着扫她一眼,努力装的严肃,“别墨迹,赶紧的。”说完就拎着球杆跑去跟江源开局了。 刘明宣跟张筱筱窝在沙发里无声的笑,笑完了就摸出手机调戏刘洋。 “美女,过年好啊!”年是早就拜过了,但一开口刘明宣还是发了句通用稿。 刘洋不知道是在玩手机还是就一直在等,秒回,“你也好啊,美女。” “在家干嘛呢?有空吗?出来玩会儿呗!”刘明宣跟张筱筱挤着,贼眉鼠眼的盯着手机屏。 “没干嘛,你们在哪?”刘明宣打赌王铭这是提供过小道消息了,要不然怎么答应这么痛快,连人都没问。 张筱筱也看出猫腻来了,直接把手机抢过去,啪啪打了一行发了过去。 “美女,你这态度(挺ting)积极啊,说是不是有什么想见的人啊!” “美女,是不是换人了?”刘洋还是一贯的敏感。 三个人互撩了一会儿,刘明宣直接给刘洋去了个电话,“喂!我们在咱们学校门口对面游戏厅四楼呢,你来了就能看见,赶紧来吧,我们这都开始了。” 挂了电话还特意跑到王铭跟前摇了摇,王铭赶紧识趣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刘明宣显摆完了还想回去坐,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大诚子已经把她的位置给占了,不知道跟张筱筱说了什么,俩人凑一起笑的那叫一个欢实啊! 本着中学生道德文明准则,刘明宣没跑过去当电灯泡,虽然她心里非常想这么干。 开了罐雪碧,吃着不知道从哪买来的散装妙脆角,刘明宣跟在江源后面转过转过去。 虽然不会打,但规则还是了解一点的,至少咱们知道什么叫自由球。 第一局是江源跟王铭打,俩人球风完全不在一个半球上,一个稳,一个猛,简单点说,一个使劲太小,一个使劲太大,都不是什么专业选手。 但就姿势来说,那还是很到位的。 俯(身shēn),下腰,撑手,掐杆,眼神犀利,气场很足,就是准头差了点,(屁pi)股翘的高了点。 刘明宣在江源(身shēn)边跟着递饮料递零食,刘明沣就在王铭边上花样嘲讽。 “我去,你那是猪蹄子嘛!” “使点劲,手,手,使劲,使劲,我去,又没进。” “打三号,三号,别打那个,打蓝的,蓝的。”刘明沣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跟在王铭(屁pi)股后面一个劲的叨((逼bi)bi)叨,叨((逼bi)bi)叨。 王铭烦的想掐死他。老子乐意打哪个就打哪个,你管的着嘛! 然后就输了。 刘明沣接着嘲,“说了,让你打红的,你不听,输了吧!来,这局我来。”兴冲冲的要接杆。 王铭这一点不觉得是自己技术的问题,输了完全就是刘明沣给的,转头扯着刘明沣衣后领,“你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啪啪一顿喷。 等注意到刘明宣给打的手势的时候才发现刘洋已经不知道站在他(身shēn)后多久了…… 男神形象瞬间坍塌啊! 刘明宣男神,在哪!在哪!! 王铭大写的氧化钙。 王铭跑去拯救自己形象去了,刘明沣乐呵呵的上场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刘明沣确是有嘲讽的本钱,啪啪三下,进了四个,得意的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挑衅的扫了江源一眼。 刘明宣被他这一(身shēn)的资深痞子气给吓到了。呆楞楞的不知道说什么。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看我来个反手 刘明沣以为是被他的技术给震倒了,牛哄哄的吐了个圈,“怎么样?厉害吧!哥那是练过的人。”天天中午出来那不是白混的好不好。 然后刘明宣就明白了点什么。 把江源这种不专业选手一局赶下场,混混头子刘明沣带着混混小弟大诚子打的那叫一个嗨啊! 真刀真枪里练出的技术啊,俩人一个塞一个的猛,没几分钟一盘,没几分钟一盘,都没他们什么事了,老实站在旁边一起当吃瓜群众。 俩人一直嗨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打烦了,才把球桌给让出来。 等人家专业的结束了,他们这群业余的才开始上场,好吧业余的是江源,王铭,她们三个完全就是零基础。 江源跟王铭又过了把瘾,接下来就是教学时间了。 看他们打的轻松,刘明宣以为这球杆应该很轻,上手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还(挺ting)压手,要说重的抬不起来那也不至于,但跟想象中的重量还是有(挺ting)大差距的。 拿着杆,刘明宣装模作样的趴在桌台上,使劲一戳戳空了。 意料之中的事,第一次嘛,没灰心,调整一下姿势,接着戳。 戳了三下,终于碰到球了,但力道不足,那白球就跟白了头发的老太太一样,不紧不慢,绵绵的往前滚,撞了一下为首的橙色球,整个三角梯队微微震动一下,球跟球之间散开了不到两厘米的空隙。 “开了,开了。”江源为了弥补之前对女朋友的战略(性xing)忽略出声叫好。 别说站在旁边观战的刘明沣,王铭一群人了,就是刘明宣自己都觉得一阵(热rè)气涌上脸,太尴尬了…… 没好气的白了江源一眼,刘明宣重新把白球摆正,握着杆子使劲一杵,这下力道够,白球跟带了加速器一样,猛的窜了出去,撞的三角梯队彻底散开了。 “手要稳,开球要使劲。”刘明沣站在一边给进行技术讲解。 刘明沣本来还想接着指导,结果一低头发现没人了。 台球桌上,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的低着头手把手指导。 刘明沣一口气没提上来,这是在欺负单(身shēn)狗!看看刘洋再看看张筱筱,刘明沣果断的挤开江源,凑到自己妹妹(身shēn)边,“手要这么放,手掌弓起,大拇指翘起来与食指形成一个弧度,腰压下去,前(身shēn)下压,眼要瞄准……” 江源……有个妹控的大舅子真的很让人不爽。 张筱筱运动天赋点比较高,大诚子教了没两回,张筱筱就打的像模像样了,俩人你一杆子我一杆子的打的兴起,叽叽喳喳的都讨论到以后结婚要在家里置办一台桌子了。 刘明宣想的真够长远的 刘洋跟王铭那更和谐,王铭本来就是闷(骚sāo)型,跟安安静静的刘洋合在一起,说是教台球,不如说是眼神交流了。 刘明宣站在一边都能感觉到周围的密密麻麻的粉红泡泡。 然后…… “妹,你看,手要稳,击球要击中心点。”刘明沣看自家妹子走神赶紧上手拽胳膊拉手。 刘明宣木木的笑着,点点头。 “杆子要往后扶,不要扶中间。”江源不动声色的挤到两人中间,把手里的杆子递给她,“用这根,这根杆头粗,受力面积大,击球稳。” 刘明沣看着江源扶腰把胳膊的手,牙咬的吱吱响,把手里的杆子一横,“妹,哥给你来个绝活,反手。”说着就反(身shēn)下腰,杆子一撞,红色球应声入袋。 不得不说,这绝活(挺ting)赞,刘明沣先是得意的挑眉看看江源,然后再笑眯眯的朝刘明宣点点头。 江源心里这个火啊!看着刘明沣脸上((贱jiàn)jiàn)兮兮的笑,真想给他把牙打掉。 刘明宣(身shēn)处交锋正风口,感受着两人的电闪雷鸣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就只是笑,你们俩闹呗!我这笑总没错吧! 打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结束了台球教学活动,大家又跑到一楼去吃饭。 人太多,他们直接去饭馆要了个桌点的菜,等着上菜的时候,张筱筱一边涮杯子一边叹气,“又下雪了。” 众人跟着一起往外看,果然,窗外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细雪。 雪下一次大家还有点新奇感觉,下两次就淡一点,三次,四次,等到贯穿整年,从腊月中旬一直下到年初,那感觉就不是新奇了。 尤其是当你穿着崭新的过年衣服,踩在黑乎乎的残雪上时,那心(情qing)绝对不会太好。 平常冬天也下,但今年这雪就下的格外的密,除了大年初一给面子的晴了个天,其他时候都是(阴yin)着脸,雪下的也不大,就像江南的梅雨季一样,细细碎碎,连绵不断。 纠缠不休就容易惹人烦,现在这雪就已经有点惹人烦了。 但随着越来越火(热rè)的酒菜,这点烦绪早被冲到了九天云外。 吃饱喝足,踩着旧雪上覆着的新雪,一行人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大家一致昏头,说要走回去。 刘明宣本心是不乐意的,但架不住人数上的压倒(性xing)优势,她看看左右很识相的闭了嘴。 到了车站,王铭陪着刘洋上了车。 刘明沣在下面跳着大声喊“送到楼下就行,不要被丈母娘抓到啊!” 众人一块乐。 王铭趁着车还没走,从窗口探出头,“你顾好自己就行,小心别滑个狗吃屎。” “别伸头,小心被撞出去。”公交司机那大嗓门一下子就盖住了他们的笑。 王铭对着刘明沣比了个王八摇头的手势,把头缩回了车厢。 送走王铭刘洋,一行人转头接着往回走,雪渐渐飘大了,能在(身shēn)上站住了。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借着刚下的薄雪,他们还打了场雪仗。 乐乐呵呵的到了村口,摆摆手各回各家。 吃饭一小时,回家两小时,到家已经下午五点冒头了,家里没人,刘爸爸跟刘妈妈走亲戚还没回来,刘(奶nǎi)(奶nǎi)跟刘爷爷也不知道去谁家串门了。 回屋把大衣服换下来,推门进了东梢间,一进门就捂鼻子,怎么这么大的煤烟味啊!煤炉灭了? 把窗户开开,拿铁钩把炉盖一挑,煤炉里,火苗撩过半湿半干的煤泥,生出几缕缥缈的青烟。 有点顶鼻子,赶紧盖上,捂着嘴咳嗽两声,从下面用铁钩搂搂,火苗一旺,青烟冒的更欢了。 实在呛的不行,她赶紧跑出去透透气,下雪天,炕炉子特别容易倒烟,等火苗上来了就好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氧化碳中毒 趁着这空,她溜达进厨房,打算先把饭给做了,结果发现家里除了过年剩的鱼(肉rou)就剩四个有点焉的干巴茄子。上手捏捏,有点老,只能红烧,结果把茄子掰了,油都倒好了,发现家里没白糖了,做茄子最重要的两样,花生油和白糖,不放白糖不好吃啊! “哥哥家里没白糖了,去买点白……糖。”刘明宣很自觉的压低了音量。 “呼,呼……”刘明沣躺(床chuáng)上,睡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秒睡啊! 没办法,自力更生吧!咱是追求生活品质的人,人生态度就是坚决不能凑合,关了火捞上钱包去村口买白糖。 可能是不太想让她吃茄子,村口小卖部铁将军把门。 “明宣买东西啊!出门了,今天一早就走了,还没回来呢!”村口老太太探头喊了句。 刘明宣笑着点头喊人,果断往前街跑,她就不信了,今天晚上还吃不上了。 结果还真就没吃上。 等她买上白糖回家,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也串门回来了,刘(奶nǎi)(奶nǎi)抱着手坐在院子里,刘爷爷的大衣就在屋外的晾衣杆上挂着。 “(奶nǎi),我爷呢?怎么把衣服就挂这啊”刘明宣顺手把衣服给收了。 刘(奶nǎi)(奶nǎi)眯眼楞了一会儿,反应慢半拍的说,“有点不舒服,炕上躺着呢!” 不舒服刘明宣把大衣一卷,直接进屋了,一进门,刘明宣迎头被呛了一嗓子,可能是觉得冷,刘(奶nǎi)(奶nǎi)把打开的窗户全关上了,整个东梢间一片的白烟,而刘爷爷就蜷着腿,枕着胳膊,侧(身shēn)歪在东梢间的炕上。 刚开始她还没感觉呢,就觉得这不呛的慌吗 伸手把窗户开了,去推刘爷爷,推了两下刘爷爷还没动静,刘明宣觉得要坏事,伸手去拉刘爷爷露在外边的胳膊,刘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害怕担心说不上来的滋味,一边去抱刘爷爷一边扯着嗓子喊人。 “(奶nǎi)(奶nǎi),刘明沣,刘明沣……”她自己根本弄不动刘爷爷,忙得满头大汗也没把刘爷爷从炕上挪下来。 窗外的冷风夹着雪花飘进来,冻了她个结实,脑子静下来,掰着指头把上头的(热rè)气努力往下压,老人突然晕倒不能随便挪动,平躺,保持空气流通,刘明宣努力回想着自己脑子里残存不多的急救常识。 窗户推到大开,领口解开,一边大声喊人一边给刘爷爷呼风,等刘(奶nǎi)(奶nǎi)摇晃着进来,刘爷爷眼睛也眯开了条缝。 刘明宣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然后转头就看见刘(奶nǎi)(奶nǎi)虚晃的脚步和透过炉盖隔在炕沿与门口中间寡淡的白烟。 一氧化碳中毒。她脑子里瞬间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慌忙跳下炕,推着刘(奶nǎi)(奶nǎi)出去,迎头撞上往屋里跑的刘明沣。 刘明沣一看她眼下挂着泪也慌了,一叠声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也没空给他解释,就把他往屋里推,“快,憋着气,去把咱爷背出来。” 刘明沣掉头就往屋里跑。 刘(奶nǎi)(奶nǎi)还在摸她的手,“宣儿啊,怎么了?你爷怎么了?” “没事啊,没事。”刘(奶nǎi)(奶nǎi)推到院子里坐下,又转回屋里,把刘明沣跟刘爷爷迎出来。 也不敢把人往屋里搬,从屋里抱了被子铺开,就把刘爷爷放在院子里。 刘爷爷眼睁开了,但好像没有意识,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就迷迷糊糊的眨眼睛。 “快出去找人,找有车的。”刘明宣掏出手机一边打120,一边对着刘明沣喊。 刘(奶nǎi)(奶nǎi)喊了刘爷爷几声,看刘爷爷没反应,直接就哭出来了。 “对,后街,169号,街口人最多的那地……”刘明宣挂了电话紧接着又给刘爸爸去了电话,让赶紧回来。 “(奶nǎi),没事啊,没事,先喝点凉开水。”刘明宣一手端着凉白开一手拿扇子呼着劝。 这时候刘明沣也带着人回来了,领头的就是他们本家的一个喊二爷爷的。 有车,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二爷爷,煤烟中毒,赶紧送医院。” 说完就招呼把人往外抬。 二爷爷家的车是带后斗的小货车,刘明沣把人背上去,刘明宣回家抱了一(床chuáng)大被,推着刘(奶nǎi)(奶nǎi),和刘明沣一起跟着上去了。 这时候120的电话也打回来了,因为离的近,救护车已经到村口了。刘明宣赶紧让他们在村口等,他们一会儿就到。 在村口换了车,刘明沣跟着上了车,刘明宣和二爷爷开车在后面跟着。 “爸,我们往医院去了,三医。”刘明宣一上车就给刘爸爸打电话。 “没事啊,别害怕,一会儿就到医院了。”二爷爷安慰说。 “嗯,没事,肯定没事。”刘明宣狠狠点头跟着应和一句。 直接进急诊室。 时间慢的好像静止了。 …… 等出来,刘爷爷已经醒了,挂着吊针带着氧气罩,朝他们扯扯嘴角轻轻点点头。 医生也跟着出来了,“家属” 刘明宣赶紧点头。 “一氧化碳中毒,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吸一会儿氧气就行,老爷子得住院,一会儿去护士台拿单据,然后去一楼办下住院手续。”医生看看刘明宣再看看刘明沣,果断的把对话人换成了二爷爷。 刘明宣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凑上去问“都没事吧!” 医生点头,“送的及时,吸入量也不多。”然后正色道“这属于侥幸,煤炉供暖一定要注意,不要培炉子,晚上睡觉要开窗。” 刘明宣又跟着问了一下有关注意事项,让刘明沣陪着去病房,自己去护士台拿单子办住院手续。 家里放钱的地方她也知道,来的时候把现金都拿上了,顺便还把两个人的医保卡也带来了。 有医保卡,住院押金只需要交两千,拿着返回来的单据医疗卡,把现金放好,刘明宣就往住院部走。 病房里,刘爸爸刘妈妈也到了,刘妈妈围着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转,刘爸爸就拉着二爷爷道谢。 把单据和医保卡塞给刘爸爸,刘爸爸看了眼金额还诧异的问了一句“你二爷爷给垫的”要不然哪来这么多钱。 二爷爷赶紧摆手,说自己没给垫。 “我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小金库在哪,我自己拿的。”刘明宣顺手把剩的钱塞给刘(奶nǎi)(奶nǎi)回头笑着说。 刘爸爸挑眉,“你还知道咱家小金库啊!” 刘(奶nǎi)(奶nǎi)这会儿也缓过来了,精神的(挺ting)着腰给她帮腔,“就知道好,关键时候多方便。” 看着刘(奶nǎi)(奶nǎi)一脸的护犊子,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把二爷爷送走,刘爸爸就回来了解一下具体(情qing)况。 “这多少年都没事,怎么突然就中毒了?”刘爸爸不解。 这事刘明宣感觉自己有点连带责任,“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看屋里烟太大,我就拿铁钩搂了搂,开窗散气,然后我就跑厨房里做饭去了,看没白糖我又跑去买白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爷躺炕上了。”要是她一直在家估计也不能出这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酱油的威力 刘(奶nǎi)(奶nǎi)看她低头,立马出面,“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们自己没注意。” 转向刘爸爸说,“下午去了趟你大爹家,他家后窗玻璃破了,一直往屋里灌风,你爹聊起来没完,我在他家坐的,腿都冻麻了,进屋就关了窗户,就觉得有点闷,你爹说头晕,我还以为他犯困了,就把他推炕上让他歇歇,然后出去了我就迷糊着了。”只记得是忘了什么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推炕上歇一会儿…… 都进医院了,事不算小,大姑二姑也都通知了,不是外人也没什么上午看病人的讲究,当天晚上,大姑一家三口,二姑一家四口,满满的挤了一屋。 听到事发的时候只有刘明沣刘明宣两个小孩在家,姑姑们吓的不轻,这煤烟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栽在这事上的老头老太太有多少。 看精神头甚佳的刘(奶nǎi)(奶nǎi)和已经醒过来的刘爷爷一点不当回事,大姑打算给他们敲敲响。 “知道我们街头那家的老头老太太吧,我结婚的时候还来喝过酒,去年,就因为这煤烟中毒,老两口都去了。”大姑说起来还是一脸的唏嘘。 刘(奶nǎi)(奶nǎi)还隐约有点印象,搭着大姑的手忙问,“就你们街口姓方的那家?” 大姑一顿,他们村就没几家不姓方的,看刘(奶nǎi)(奶nǎi)一脸的关切,这种小事就不计较了,点点头。 “我记得他们还年纪还不大。有六十吗?”刘(奶nǎi)(奶nǎi)问。 “哪有六十,一个五十六,一个五十七,小孙子刚上幼儿园,也是家里烧煤,晚上关门闭户的,不舍得开窗,晚上培炉子,第二天早上儿子过来叫门的时候,俩人都去了。” 这下不光是刘(奶nǎi)(奶nǎi),刘爷爷都凑过来了,说到底这次出事的是他,有点惊惧的问,“就都呛死了?” “可不是都呛死了,早上进屋的时候老两口还都板正的盖着被呢,就跟没睡醒一样,谁知道一碰(身shēn)子都硬了。” 把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吓住了,大家就开始商量关于这煤炉子的解决办法。 废弃不用的话肯定是不可能,农村现在供暖主要就是靠烧煤,不光是煤炭资源丰富价廉,还主要是因为它实用,供暖效果好。 一氧化碳中毒的根源就是煤炭燃烧不充分,容易挥发一氧化碳,这个问题的主要产生原因是因为刘(奶nǎi)(奶nǎi)图便宜,喜欢烧煤泥,煤泥别名煤粉,顾名思义,就是煤炭的粉末状产物,比煤块便宜,因为可以加水,所以它还扛烧,但这最大的优点却恰恰是它最大的弊端,因为煤炭加水,是燃烧不充分的直接原因。 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刘爸爸主动要求,承担冬季的煤炭费用,回家就给换煤块,还要是水洗的。 再然后就是冬季倒烟问题,他们属于沿海地区,四级都有海岸风,冬天主要是偏北风,除了(阴yin)雨天基本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但少却不代表没有,这次就是典型。 “要不然直接来烟筒吧,不从炕里的火道走,直接通到墙外,走烟方便,不容易倒烟。”二姑夫提议。 这个方法好,但刘爷爷有异议,“这烟筒炉子好,但不实用,这么大的屋子,老半天都暖不过来。”炕不(热rè)了,那取暖的意义就直接去了一半。 炕在冬天,除了睡觉歇晌还担负着一个重要的功能——大型散(热rè)板。 它能更好的留住(热rè)气,充分利用煤炭燃烧所产生的(热rè)量,不从炕里的火道走,那这(热rè)气直接一溜烟全都跑屋外了。 “我记得有一种烟筒拐脖,里面有一可以拧的铁片,能手动改变烟的走向,想通炕里的火道还是吊在外头的烟筒都可以,只要加段烟筒,白天拧炕里,晚上就拧烟筒里,也不耽误取暖,这样行不行?”刘明宣记得以前他们家就是用的这种,事实证明,(挺ting)好使。 但这样换来换去的更容易出差错,刘爸爸想了一会儿,点点桌子,“要不然把炉子装厅里吧!改下炕的火道,从厅里走火。”不在睡觉的屋,开窗通气也不妨碍,还连着炕,晚上睡觉也暖和。 不过,“这在厅里装炉子是不是有点不讲究!”脏兮兮的。 哪那么多讲究啊,实用就行,刘(奶nǎi)(奶nǎi)的意见被一致驳回,刘爸爸当即就给认识的瓦匠打电话,约好时间,回去就改。 这事捯饬的差不多了,刘明宣他们也开学了,过年可能就是个事故多发的季节,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个半个的倒霉蛋。 今年是赵哲,返校那天,他是拄着拐杖到的班。 方远夸张的摸摸他打了石膏的腿,惋惜的说,“完了,这下吃不上三角饼了。” 刘明宣被他逗的一乐,插了句嘴,“感(情qing)你们这长腿就是为了吃个三角饼啊!”这追求是不是有点太肤浅了。 赵哲拍开方远的手,没好气的说:“没了我不还有你们嘛!天天都我跑,这回该你们跑了吧!” 方远站起来默默走远,口里还小声嘟囔着,“我自己都不乐意跑呢,还给你买。” 把赵哲给气的啊,脸都红了,支着自己完好的右腿,拿拐棍指指,“你个白眼狼。” 付宁看方远走了,八卦兮兮的凑过来,“没有他不还有我嘛!”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单薄的小(胸xiong)脯。 把赵哲感动的,搂着付宁一个劲的喊好兄弟。 付宁一点不谦虚的收下了,然后也摸着赵哲的石膏腿问,“你这是怎么弄的?骨裂都没挡住,直接骨折了?” 赵哲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推开“好兄弟”付宁,黑着脸说了句,骨折就骨折,哪那么多原因。 付宁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有内(情qing)啊,缠的赵哲更紧了,一下课就围着赵哲大转,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打听出来了。 “什么?”刘明宣一脸你在逗我吧! “真的,付宁亲口说的,赵哲这腿是跳楼摔的。”方时雨点头,非常确认消息来源的真实(性xing)。 “他脑子坏了?跳楼?怎么这么想不开。”张筱筱被吓了一跳,寻短见啊,一直都是听传说,现在眼前竟然就有一个。 脑子坏不坏的不知道,但问题少年的标签是已经稳稳的打在了赵哲(身shēn)上。 女生每次看到赵哲拄着拐棍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落到他腿上的目光都很是意味深长。 等赵哲听到传言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班主任办公室了。 赵哲怎么伤的腿班主任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班里怎么给传成这样了?寻短见?过年电视剧看多了吧! 深入简出的一沟通,赵哲的脸不负所望的黑透了。 付宁,你个大喇叭花。 大家只听说是跳楼,但大家不知道是,赵哲的原话是这样的:“过年帮我妈换个防盗网,一不小心从楼上掉下去了。” 这话被付宁稍微那么一加工,再加上层层的酱油,这色就变了,从意外事故直接就升级为(情qing)感问题。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会考来了 过年回来,他们已经是高二下了,学业也真正进入了快车道。 会考,复习都摆在眼前,刘明宣不由自主的绷了起来。 因为六月初要会考,文理科都加了不少的课,本来只是象征意义的理综三小科也被抓了起来,由原来的一周一节改成了一周两节。 大家也很眼色的开始认真做笔记。 理综三小科按难度来分,最难的应该是化学,其次物理,生物最末,但对于一年没有学过理综的刘明宣来说,生物却变成了最难的。 会考知识点很浅显,基本都是最基础的,物理化学主要就是公式和方程式,理科思维占比高,只要把公式,反应过程看的差不多了,基本没问题,但生物就不是了,她一直觉得生物其实属于文科,但知识点又不系统,不光要算,还要背,拿到生物复习提纲,刘明宣就被面的一连串细胞,结构给整懵了。 背不怕,但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两天她就背串了。 赶紧跑去跟江源借笔记。 因为她一直借笔记,江源记着记着也就养成了习惯,还很认真的打了重点次重点符号。 没有必要全背,背多了也用不,把划重点符号的拿红色中(性xing)笔勾出来,拿着复印纸,每天来一页。 因为复习内容多,时间又紧,理综三小科老师讲课速度特别快,需要算三步以的知识点都是直接排除,力求快速高效。 速度一快,质量就不可避免的开始下滑,不是老师讲课的质量,是他们接收的质量。 循环还没搞明白,老师就直接跳到基因遗传了,跳的时候老师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这些你们初中不都学过吗?看看就行,记住体循环,血液循环就行,就考这两个。” 但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初中毕业都两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一边吐槽一边认命的飞快的记着基因遗传的相关笔记。 而且生物老师这学期跟物理老师学了个好习惯,不拖堂,一下课就走,快的他们问问题都追不人。 除了这让人接受不能的讲课速度,还有一点让人不能接受作业太多了。 一天两张复习卷,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搞的刘明宣一到星期三就发怵,没别的,星期三有物理生物,一下就是四张卷,每周的周三她都得回宿舍熬一会儿。 物理老师除了要求卷子,还要求他们抄例题,抄公式。还得分色号,公式,例题用黑色中(性xing)笔,答案用红色中(性xing)笔,为此她还特意去小卖部买了一四色圆珠笔,至于不能用中(性xing)笔这一原则直接就被她给忽略了。 每周一检查,抄写不合格的,直接办公室谈话,并通报班主任。 女生这面还好,男生那面急的差点就要咬指头了,无他,手速太慢,经常开夜车。 据方远传,付宁的手电筒都换两个了。 付宁属于男生中的八卦信号塔,闲着没事就好跟人八一下,不说是蹿下跳的类型,那也是有点多动,平时也不在宿舍写作业,现在刚一体验,无人监管的八人茶话会啊,把付宁乐的(屁pi)颠(屁pi)颠的,从幼儿园开始,挖空心思的八,八的结果就是等其他人都写完了,他还在点灯熬油接着夜战。 效率太低,手电筒利用率过高,这报废率一下子就去了。 手电筒的问题还是其次,最让大家钱包受不了的是夜宵,五点半吃饭,到晚十一点了,有五个半小时过去了,你说饿不饿,要知道,学习也是个体力活。 女生们为了还能穿去年的牛仔裤还能忍一忍,男生那面就毫无顾忌了,刚吃过晚饭他们就开始讨论夜宵了,人数少,异议不多,男生都是报团订,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跑到十三班去勾搭几个以前班的同学。 有一次刘明宣跑去((操cāo)cāo)场拿米线的时候就看见江源秦磊跟他们班的男生在校门口等炸鸡。 炸鸡啊!我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简直不能忍。 打过招呼,拎着自家可怜兮兮的素米线就往宿舍跑,她怕跑的晚了,忍不住跟他们抢鸡腿。 当然了,结果也很显著,两个周后,吃素米线的女生集体涨了两斤的同时,男生集体涨了八斤,几何倍数的递增把方远一众瓜娃子吓了个半死,虽然不怕胖,但胖这么快实在是有点恐怖,两周八斤,平均一天涨半斤多都快赶优质(肉rou)食猪了,一个月就是十六斤,可预见的,到高考估计都会是这种状态,算算时间,我去,就算是扣掉寒暑假虽然寒暑假可能涨的比在学校里还快,还有将近十五个月,十五乘十六加120,我天不敢算。 被臆想出来的恐怖数据吓过之后,男生们果断追随了女生的步伐,开始吃素米线,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女生们已经开始追小米粥了。 “又涨两斤。”刘乐荣从体重秤下来,苦兮兮的喊。 方时雨啃着自家腌制的辣鸡爪,淡定的回了一句“我都涨四斤了。” 刘乐荣把体重秤拖回(床chuáng)底,没理方时雨,掰着指头数,“还有一张物理卷,两张化学,半张生物……” 方时雨把手里的骨头一扔,赶紧摆手“打住啊,打住,太影响我食(欲yu)了。” “那你得谢我,要不是我天天给你克制着,你估计四斤都打不住。”刘乐荣挤到刘明宣旁边跟着一起看生物笔记。 刘明宣已经暂时把体重这事给忘到脑后了,埋头盯着自己的化学卷。手里拿着本自制的验算本,不时的写写画画。 与文科班的思维风暴相比,理科班就简单明了多了,就是背。 从政治到地理,最后再加一个历史,没一个基础知识少的,三科的老师好像卷子不要钱一样的尽(情qing)挥洒,把一众理科班的孩子摧残的那叫一个彻底。 而且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传出,高考时一本院校是要求会考等级的,具体是a,b,还是c,大家不知道,但在老师的印象里,b,c不保险,必须是a,尤其是直升班。 理科老师除了卷子,例题,笔记也没别的招了,但文科老师不一样,他们还有一样法宝,检查背诵,跟打卡一样,天天早自习,三科老师轮班转,当天有课的话,那当堂不是默写就是背诵,为此老师们还特意让大家准备了专业的辅助工具,默写本。 地理老师来就画图,画完图就是区位要素简答,历史老师就是时间点大串联,串完时间点就让大家顺着时间点找大事件,顺带脚的,过程,意义一一简答,最坑的还是政治老师,直接翻开目录页顺着单元整理的问题标题往下写。 把他们磨的,一个个吓的,见了三小科老师就往回缩。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结婚了? 把他们磨的,一个个吓的,见了三小科老师就往回缩。 而且借笔记这事也是蔚然成风,大都是文理互换,江源坚持一周也坚持不住了,被政治老师呲了一顿后,跑来借走了她的政治笔记。 整个年级都被会考的黑风黑雨笼罩着。 终于,来了件喜事给他们减减压。 语文老师要结婚了。 这事她是他们班第一个知道的,升高二她当了班长,同时还兼任着语文课代表,本来她想辞来着,但语文老师没同意,关键是语文老师真的事好少,基本就是课后去问问作业,也不耽误时间,她就一直兼着了。 周四她跑去问作业的时候看见语文老师桌子上摆了几盒喜糖,关系熟了,说话也很随意,她直接就笑着问了一句,这是哪个老师结婚送的。 语文老师还(挺ting)逗的开了个玩笑,“王雅君啊!” 王雅君她在脑子转了一圈,然后当机了,瞪大眼睛,掐着嗓子问“老师,你要结婚了?” 语文老师笑着问“怎么我这样的还嫁不出去了?” 刘明宣赶紧摇头,摇完头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老师,真是你结婚啊!” “这事还有假啊!”语文老师看着自己学生一脸的不可置信哭笑不得。 被语文老师要结婚的消息炸昏头的刘明宣,直接被十年后的惯(性xing)思维占了脑子,拉着语文老手的胳膊,自然无比的问了一句,“谁啊,长什么样?” 语文老师都被她这大姐气质给震住了,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了。 刘明宣看着傻愣愣的语文老师,一下就醒过来了,强忍着尴尬,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qing),“老师,我师公长啥样啊!” 语文老师听完这话才翻开办公桌旁边的小柜,小拿出一张塑封的六寸双人照。 她小心的接过来,第一眼,她就觉得这是一个硬(挺ting)的男人,应该比语文老师大,像是二十七八的样子,理着稍长的寸头,穿一(身shēn)深色夹克,牛仔裤,右手挽着小鸟依人的语文老师。 小鸟依人按说不能放在语文老师(身shēn)上,但这男人太强势,把语文老师衬的小鸟依人了。 很般配哎! 刘明宣在照片跟语文老师本人之间来回的扫,没控制住,那眼神就有点暧昧。 王雅君在莫名其妙的交出照片,莫名其妙的接收到自己学生意味深长的注目礼后,很不可思议的脸红了。 想着这有点不正常的交接流程,王雅君觉得自己有点傻了,怎么就把照片找出来给学生看了呢!大忌啊! 很顺手的把照片收回来,看着对面自家学生一脸的你怎么这样,连忙转移话题,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课程安排拿出来,清清嗓子,“下周我应该会请几天婚假,具体多长时间还没定,但最多不超过一周,到时候牛老师会给你们代课,但她不会给你们布置作业,你就按照我给的纸条,一天布置一点。” 看着脸上飘着红霞的语文老师,刘明宣很义气的没有在上一个敏感话题上纠缠,顺着语文老师的安排,就要注意的点问了几句。 把(日ri)常敲定。 顺了几盒喜糖从办公室出来,刘明宣不厚道的躲在门口笑了一会儿,刚才语文老师那表(情qing),好羞涩啊! 虽然老师婚假这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能算是他们学习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大家还是很兴奋的讨论了大半天,还有几个男生找到她提议全班合资给老师买个礼物。 合资刘明宣听到这词有点打怵,扯到钱的事向来麻烦,她本能的要拒绝。 但一抬头,看见付宁冒着青(春chun)痘的脸,她突然笑了,差点忘了,她现在还是个高中生,单纯的有点傻的年纪。 付宁被笑的有点懵,但看班长点头答应了,就(挺ting)高兴的抱着自己的练习册回去啃题了。 趁着自习课下课前的十分钟,她把这事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家都没异议,但纷纷表示自己太忙,可能只能出钱不出力。 刘明宣表面上(挺ting)为难,但心里直接乐开了,龙多不治水,这事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也没耽搁,当天下午下了课,趁着休息时间,拖着方时雨就出去。 她也没打算走远,就想在校门口买个差不多的,预算也没定太高,按人头算,一人不超过五块就行。 校门口小超市精品店不少,但卖的都是一些针对学生群体的五块十块的抱枕娃娃,存钱罐。 方时雨本来被拉出来还有点不乐意,但一进店,她就把刘明宣扔开,自己逛起来了,兴奋的左挑右捡。 “这个怎么样?”方时雨拖着一对粉色的绒布抱枕过来问。 (挺ting)不错啊,她刚想开口,就发现这抱枕形状有点不对劲,怎么有点像鸭梨呢? 梨通离,谐音也不行,果断放弃,“这个是不是小点啊!”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有点小,方时雨跟旁边一个一人高的抱枕卡通熊比比。 逛了两家,刘明宣发现这店里商品定位跟他们要送的东西审美不太一致,都是一些偏幼龄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很适合,对语文老师那年纪就有点怪怪的了。 想想那一(身shēn)硬朗气的男人抱着一粉色嫩黄色的圆抱枕娃娃小鸡,额……有点辣眼睛。 “去利客来看看吧!”刘明宣提议。 “行啊!”方时雨无所谓。 俩人又跑去利客来。 利客来的东西其实也不多,都是一些水晶苹果,电子摆花之类的小摆件,要是一个人送还行,集体送的话就有点不合适了。 慢慢往里走,前面就是一排金银柜台,方时雨直接扯她走,她转头的瞬间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又把方时雨扯回来。 快步进了旁边的柜台。 一对低头交颈的木雕长颈鹿。(身shēn)上还漆着星星点点的墨色花斑。 好漂亮。 再低头,没写价格,希望别太贵。 把售货员阿姨喊过来,伸手指了指那木雕,“阿姨那多少钱啊!” 阿姨(挺ting)意外的看看她们俩,“这个啊?229。” 不太贵哎!刘明宣笑着让拿过来看看。 阿姨这会儿没动作了,瞪眼看着问,“你们要买”光看漂亮的话,隔着也能看见。 “对,要买。”刘明宣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阿姨半信半疑,但本着最基本的服务态度,还是伸手给他们搬了过来,放在眼前的柜台上,一只手还放在左面虚护着。 刘明宣笑笑,拉着方时雨开始看。 木雕高差不多有40厘米的样子,整体呈五边形,站在石头踏板上的木雕鹿,形态修长优美,右侧的雄鹿犄角略长,修长的四肢脖颈(挺ting)拔,线条轻扬,在脖子尽头略缓作低首交颈状,左侧的雌鹿,体型略小一号,四肢更显纤细,也作扬头交首状。 “这是什么木头做的”触手光滑,做工也很精致。 “这是蜡木的。”一边的售货员阿姨说。 蜡木没听说过,但好像还不错哎! 方时雨也在旁边,抱着那木雕来回的摸。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义务植树 把方时雨拽回来,刘明宣笑着在旁边的长脚椅上坐下,“阿姨,多少钱卖啊!” 售货员阿姨楞了一下,这小姑娘还讲价“229,这是打完折之后的,本来300多的。” 刘明宣就一直笑着,“阿姨便宜点吧!我们是学生。帮老师买礼物的,你看您这也就这么一(套tào)了,便宜点卖了呗!” 这种工艺品价格最虚了,按刘妈妈说的,直接对半砍。 她一出价把那售货员阿姨给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卖不着,刘明宣也没给提价,俩人就磨,磨了半天,刘明宣以一百八十块的高价拿下了。 心里有点后悔,砍的少了,刚才她们眼光太炙(热rè),那人知道可能要成,死活不让价了。 不过180的话一人也就四块左右的样子,还在预算内,勉强算合格吧! 但在方时雨眼里,她这砍了五十块的大神简直厉害到哭了,她买东西砍价从来没砍成功过,买个三块钱的发夹人家一块钱都不给省。 刘明宣一共就三块……怎么能给省一块。 公共的礼物买好,她自己还得买一个,两年的课代表了,怎么也要表示表示,也没什么创意,直接来了个水晶苹果。 把这事解决完,刘明宣又开始埋头抱卷子。 会考复习真的很紧,新课也在同时进行,复习也只是私下挤时间来。 不过好一点的是,他们新课已经学到选修了,没有必修那么紧张了,稍微能让他们松一口气。 就这样了,政府部门还要来插一腿。 年前,腊月中旬,他们快放假的时候,附近的一座无名山发生了游人引火事件,因为是腊月,不是旅游赏景的旺季,巡林员也回家置办年货了,这火就没被及时发现,还是几位游客走到山下才看见上山有火光,游客们很良心的没跑,打了119,但因为地区太偏,等消防车到的时候,无名山已经烧了快有半山的面积了。 冬(日ri)北风吹,火势格外的旺,除了(身shēn)穿专业防火服的消防队员,周围的村民们都帮不上忙,火势一直从南山漫到北山,山上的雪都化水流了下来,这火势才被控制住。 周围村子除了一户在山腰养羊的老人房子被烧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但山的损失就比较大了,十几年前栽种的人工林全都付之一炬。 因为受灾面积太大,林业部门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找人栽种,正犯愁呢,突然瞄到(日ri)历上一个圈红的(日ri)子。 3月12(日ri)……义务植树的(日ri)子。 其实这事是好事,绿化环境,净化空气,为大自然添砖加瓦,为环保事业进行(身shēn)体力行的支持,但好话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对植树这事抗拒的很。 因为高三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他们代军出征,3月12(日ri),他们赤手空拳,上了林业部门的义务免费车去栽树。 真的好想骂脏话。 看着被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凸凸的山脊,她嘴边的一句,我强忍着没说出来。 树苗是由蓝色的重载卡车运来的,一棵棵摞的老高,车斗上,几个健壮的工人带着白线手(套tào)手把手的递着,他们就在一边来回的跟着接,然后把死沉死沉的树苗放在旁边的空地上。 因为是初(春chun),天气比较冷,林业部门的领导为了保证树苗存活率,就出血买了树龄稍大的树苗,树苗大,意味着重量也大,个别高大点的,女生一个人都搬不动,得两个人。 等着把树卸完,他们裹着厚毛衣出了一(身shēn)的汗,但老师跟校长这会儿才慢吞吞的宣布,植树活动正式开始。 你妹啊! 你姐也没用,该干还是得干,一人发了一(套tào)粗布衣服和白线手(套tào),男生配备铁锹,女生就是小桶,男生挖坑,女生拎水,两者合力栽树。 稍微让刘明宣有点心理安慰的是,他们给配备了水车,等车开上去,他们直接就从车里拎水就行,不用山上山下的来回跑。 然后就开始布置任务,分班分块。 班不是原来的班,毕竟有的班男女比例太悬殊,是按照男女生列长队,五十人一方队的分班模式,然后两人是要栽二十棵树,分上下午,他们可以慢慢干。 刘明宣一听,赶紧跑去跟江源搭了伙,本来还想往前站,但看着站在最前面那班直接被领到山顶了,她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江源往后跑。 都这时候了,能偷点懒就偷点吧,没人跟自己过不去啊! 抱着属于自己那一堆树上山。 刚开始听说一人栽十棵的时候还(挺ting)乐,觉得不多,但真等开始栽了,刘明宣真想呵呵。 搬树被江源强令留在山上等的刘明宣有点不好意思,就打算拎着铁锹先挖坑,毕竟妇女能顶半边天嘛!虽然她现在还不是妇女。 小时候跟着刘爷爷去田里翻过地就是跟着去玩,她拿起铁锹来还是有那么点模样的,立着拿脚往下踹。 第一次,没踹准,铁锹差点倒了,第二下,踹准了,但就进去了一点点,第三下又进去一点,第四下铁锹才进去一半。 她好奇的蹲下,隔着手(套tào)摸摸地,这下面是冻土吗?怎么这么硬。 冻土不至于,但现在天气冷,土层比较硬是真的。 而且坑的大小还有要求,五十见方,深度也是五十。 半米啊,这二十个坑就要挖十米,太坑了。 江源体质绝对是他们这里拔尖的,但挖完三个坑,直接出了一头的汗。 看时间还早,刘明宣就让江源慢点干,别累着。 一直到中午,他们俩按标准完成任务,栽完了十棵。 中午管饭,在山下的一个农家乐院子里摆的桌,十人一桌,然后……吃的盒饭。 大家真的想哭了。灰头土脸的找地方坐下。 吃着人家的饭,大家嘴里不停的骂,太没人(性xing)了,干体力活就吃盒饭。 然后就午休时间,接着吐槽活累吃不好的空隙交流了一个各自的成果。 八棵的有,七棵的也有,五六棵的还有,栽完十棵的那都属于凤毛麟角,还有几个就栽三棵的哭唧唧的抱怨,他们划的位置在山顶上,等把树搬上去,就都快中午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线条美 不管怎么抱怨,怎么为难,下午还得接着干,比较人道的是,中午吃完饭,还多给了他们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 人这么多,也没房间,大家坐也没地坐,站也没地站,到最后都搬着旁边林场废弃的小砖头上山坐着聊天去了。 刘明宣本来是不想上去的,这山被一把火烧的,哪哪都是黑漆漆,没什么看头,就想在吃饭的农家乐里坐一会儿,江源也找过来,俩人就靠在吃饭的桌子上打算趴一会儿。 刚趴下,胳膊还没来得及捂(热rè),农家乐的老板娘就出来站在院子里喊,“同学们都醒醒,赶紧出去溜溜吧,我们要关门了。” 说着就开始指挥(身shēn)后的工人们搬桌子,然后刘明宣就看见了被桌子掩住的院墙上写着坝上村委会。 感(情qing)不是农家乐啊! 想想也是,这不靠街不靠道的,在这开一农家乐估计能赔死。 帮着把凳子收到墙角,院子里的几个人就出来了。 真没别的地方去,就眼前这一片黑突突的山。 俩人又互相拉着上了山,这会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拉拉手了,山路不好走,女生男生的互相扶一把,老师们绝对不能说什么。 山上的石头都被燎的蒙着层草木灰,拿卫生纸聊胜于无的擦擦,挨着自己栽树的地就坐下了。 吃完饭,大家的精神也都缓过来了,难得出来一天,把要植树这坑一抛,就上山这事来说,还是(挺ting)惬意的,有那么点集体(春chun)游的味道。 迎着还有些凛冽的寒风,男生女生们心中的小(情qing)怀简直要飘上了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但开工的锣声一响,大家又被眼前的土坑拉回了现实,老师们穿着运动(套tào)装,拎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矿泉水,一边走一边喊,“赶紧的,两点了,早弄完咱们早回去。” 拿着铁锹苦着脸,拍拍手开干。 因为这山上以前也是有林子的,露在地面上的被烧光了,地底下却还有不少树根树杈,趁着江源去扛树,刘明宣就带着白线手(套tào)把坑里的树根一收拾。 拿水浇浇,又栽完一棵。 休息五分钟,俩人又开始挖下一个,照旧是江源去扛树,她负责收拾树坑,因为带着白线手(套tào)她也不用担心被划着,就一边胡乱的拽着一边跟张筱筱,方时雨他们说话。 正八卦着最近新播的电视剧呢,刘明宣莫名觉得手感有点不对,话头一止,下意识把手里的东西扔开。 带着手(套tào)她就觉得刚刚手里那玩意有点软,还以为是蛇呢,结果抬头一看,是一条快要烂透的粗麻绳。 尼玛,差点吓死。 奋战到五点,他们俩这二十个坑终于挖完了,江源累的一头汗,刘明宣赶紧凑上去给擦。 太不人道了,一天挖二十个坑啊!看着江源右手磨起的小水泡,她有点心疼。 轻轻握握,刘明宣掏出随(身shēn)带的矿泉水,倒着水给他冲了一下,“别动它了,让它自己慢慢消。” 江源用带着水珠的手把她的手拢住,轻轻拍拍,“没事,几天就好。” 是没什么事,但怎么也算小伤,刘明宣郁闷的把相关领导又拎出来问候了一遍。 也没急着去交工具,俩人就坐在上午找的石头上垫点东西。 干了一天活,说不饿那都是假的,刘明宣拿的巧克力派,甜食,方便还补充能量。 坐在石头上往远处张望,大家都在埋头奋力的刨坑,有个别不乐意干躲着偷懒的,也被巡逻的老师追回来接着干。 拿了两盒,吃到最后就剩五个了,她都揣在口袋里,跑着给张筱筱,方时雨他们送去加餐。 张筱筱很理所当然的,是跟大诚子一组,大诚子是典型的农家娃,在家经常跟着爷爷(奶nǎi)(奶nǎi)下地的,手头上有一把力气,她摸过去的时候就还剩最后一个了,把吃的递过去,大诚子一手吃一手刨,没两下就把最后一个解决了。 喘口粗气,喝点水顺顺嗓子,大诚子头顶上都冒白烟,“可算是干完了。” 大诚子跑去找江源,她就跟张筱筱一块去找方时雨。 方时雨分到的地方地势稍微高一点,旁边还有烧的只剩半截的小树,走起来(挺ting)碍事,转着爬到地方,刘明宣抬头就看见方时雨拿着水桶百无聊赖的在石头上转着玩。 另一边,方时雨搭档,付宁拎着比自己个头矮不了多少的铁锹跟坑死扛。付宁累的羽绒服都脱了,就穿着一(身shēn)大红色的粗线衣,那线衣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买的,特别线条美,紧紧绷在付宁那一尺八的小腰上,那小(身shēn)板,远远看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张筱筱上去一把就甩方时雨背上了,冬天穿的厚,方时雨也不疼,就是吓了一跳,手里的小水桶给扔出去了,扭头看见是张筱筱,翻个白眼颠颠的又捡回来。 “要吓死谁啊?来了也不吭声。”方时雨气的伸手还了一下。 张筱筱躲着没让打着,反手拽着方时雨的胳膊,“你怕什么啊?是不是心虚了,以为是巡逻的老师过了。” 巡逻的老师,谁怕那啊?方时雨不屑的撇撇嘴,“我是怕来一熊瞎子,一巴掌再拍死我。” 刘明宣被逗乐,“这小土坡上,哪来的熊瞎子。” “这眼前不就有一头,你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的,还想吃了我”方时雨这下站近了,伸手抓了张筱筱一下。 张筱筱拍开她的爪子,点点她,“我张牙舞爪也比你偷懒强,你看你把人付宁给坑的,就他那小(身shēn)板,你不过去帮忙就知道坐着玩,你想累死他啊!” 方时雨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谁坑他了?又不是我让他来山上刨坑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过去帮,是他说不用我的。” 刘明宣跟张筱筱对视一眼,对方时雨说的话有点不信,这付宁又不是傻,俩人也没什么特殊关系,上赶着帮忙还不用啊?想着俩人就凑过去了。 一路上顺便把他们挖的坑给数了一下,呵,不多不少刚十个,就按这速度,二十个得刨到明天早上。 把最后一个巧克力派递过去,顺手把付宁手里的铁锹接过来,“先吃吧,一会儿再干。” 付宁累的头都抬不起来了,颓丧着点点头,剥外包装的手都微微打颤。掌心也鼓起了几个透明发红的水泡。 真是够惨的。 吃的太急,付宁还噎了一下,没等她掏水,旁边就有人已经递过去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未来的眼前的 方时雨一边用力拍着给他顺气,一边撩着眼皮骂,“帮你还不用,累死你活该。” 付宁对着方时雨翻了个白眼,连骂都懒得骂。 顺过气,付宁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一(屁pi)股坐下,胳膊撑在(身shēn)后,仰着头,甩了甩被汗黏在眼上的刘海,(挺ting)绝望的来了句“累死也干不动了。” 没等她们说话,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我怎么就不是个女生呢!” 这一句就把刘明宣给噎住了,怎么说让他去泰国溜一圈 三个女生被他这豪言壮志给吓到了,可怜见的,跑去拿起铁锹想要帮帮忙,结果被制止了。 付宁摆摆手,“反正也干不完了,就这样吧!”他不信干不完,学校老师还能让他在这赶夜车。 也是,本来就不想动的三个人直接顺坡下驴,把刚到手的铁锹又扔地上了。 东西送到了,刘明宣看着也没地方坐,就拖着方时雨跟张筱筱回他们革命根据地了。 一回来就看见他们根据地里多了个人。 方耀穿着一(身shēn)亮眼的嫩黄的运动卫衣,拄在他们御用的石头上,双手合十,不住的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qing)还哭唧唧的。 不是,方耀是不是黄色控啊!她记得当时查监控的时候他就穿了一双嫩黄色的鸭脚袜。 走进一听。 “江源大好人啊!我就剩最后五个了,真的是干不动,帮我过去挖两个,两个就行。”方耀撒(娇jiāo)卖萌一块上,外带着还伸手摇胳膊。 但江源就是不为所动,他也累好不好。 方耀看本人没希望了,就想走走夫人路线,跑过来对着她又笑又说的,就希望江源能过去帮他挖两个。 刘明宣其实很想说,你合掌作揖这功夫都挖完两个了,还有啊,你这衣服颜色真的是好刺眼啊! “那什么,你自己跟他说吧!跟我说没用的。”同学(爱ài)很必要,但这必须用在刀刃上,这种可有可无的坑就不需要去填了,刘明宣直接把皮球又踢回去了。 方耀左右看看,放弃了。 也没回去,直接在石头上挤了个空坐下了,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跟他们诉苦,“我这辈子就没这么累过,手都起泡了。” 这嫩黄嫩黄的衣服,配着这表(情qing)这动作,那杀伤力,可以跟原子弹媲美。 张筱筱直接把浇水的小桶扣过来坐上了,看着坐在石头上方耀伸出来的手,好奇的问“你没带手(套tào)吗?” 方耀撩眼皮,“带了,没到中午就破了,五个指头都漏出来了。”说着还把自己口袋里破洞的白线手(套tào)拿出来给他们看。 几个人又开始研究起这劣质的白线手(套tào),话题跳过来跳过去,跳着跳着就敲锣了。 刘明宣借着余晖看看腕上的手表六点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也没有数每人栽了多少,把工具一收,人集合起来,人数一点,老师就带着他们下山了。 山下的几辆大巴车早早就等在路上了,也不用老师喊,大家都很自觉的找车号上车。 车开起来了,跟着来押车的老师还逗他们,“怎么样?玩的好不好” 大家伙很一致的朝他翻了个白眼,齐声喊,“累死了!” 那老师笑笑,接着说“多好的锻炼机会,咱们校长说了,明年还来。” “别啊!” “明年我请病假,妈的,今天累死我了。” 抱怨声一片。 …… 不光累,不少人还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上山的时候把脚踝给扭了,下山的时候把膝盖给蹭破了,刨坑的时候被树枝把脖子给划了,等等等等…… 而且还有不少人刨坑刨出汗把外(套tào)脱了的,当时(热rè)不觉得,被山风一吹,回来以后,感冒的一片,男生宿舍瞬间成了重灾区。 男生宿舍被感冒病毒串了两遍,一直缓到高三一模,大家的症状才好的差不多了。 一模啊!高一的时候没感觉,高二的时候就觉得心有戚戚,明年这时候就到我们了,对于高三学长,大家都自觉的尽量做到不打扰,上体育课从高三教学楼连廊过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高三比较正规的模拟考一般有三次,但就以往传统而言,大家最看重的就是一模的成绩,根据往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一模成绩是三次模拟考里最接近高考成绩的,各种加分项也是按一模的名次来给。 对高三学生来说,它的重要(性xing)可见一斑。 一模前一天,刘明宣还特意去刘明沣跟王铭那溜了一圈。 刘明沣倒是没什么,因为他是体育生,上学期课都没上,这一模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小测验,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看见她去,刘明沣还有点小激动,接过她慰问的零食和水果,一脸喜哈哈的告诉她,他被分到化学实验室了。 看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不懂,又悄悄加了一句,那监考松,可以传纸条。 这句话一出,刘明宣真的是彻底无语了,撇撇嘴,白瞎那袋零食了。 从刘明沣那出来,转头又去了王铭班。 等王铭从班里出来,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高三毕业班。 王铭穿着厚实的黑色羽绒服,头发胡乱的撩过眉心,脸色有种不正常的潮(热rè)红,额头上还冒了几个小小的压力痘。 把东西给他,俩人也没空多聊,就嘱咐了几句注意(身shēn)体,她就赶紧撤退了。 回了班,刘明宣有点呆,说实话,有点吓到了,她其实并没有经历过正常的高三毕业班,她原来是美术生,对文化课要求本来就不是那么高,高三上半学期就是画画,考试,下半学期,学校怕他们回班跟不上,就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特意设了一美术班。 美术班的师资力量就可想而知了,基本都是杂牌军,班主任也不是那么上心,学也学,但大家的态度都很敷衍,(诱you)惑也多,那阶段手机网聊,火爆,学美术的学生本来自制力就差,她记得最夸张的一次班主任在班里搜出来了五个大插排,都是八孔的,上面满满的都是手机充电器。 班级的大氛围是这样,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高考呗!一个很物化的概念,没有太深刻的理解。 但今天,看见王铭这样子,她才意识到,她未来要走的是条什么路。 想了一会儿她笑了,路都是走出来的,就一个高考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吃糖…… 三月二十四号,高三一模。 本来以为没他们什么事,只要做到安静乖巧不闹事就得了,结果班主任一上早自习就跑来了,很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咱们跟着一块考考看看。 啊? 他们吓的嘴张的能塞进鸡蛋,怎么不早说啊! 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吐槽自己班主任的不靠谱,一点准备没有,考什么? 跟高三考试时间同步,正规的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他们漏题,对他们来说只是测验,对高三可不是,就怕有人听到风声,摸过来打探消息。 座位都没换,直接考,第一门就是语文,一模卷子比平时的摸底卷要难,题型没变,问法和答题模式要灵活一点,阅读判断的选择题出了两组,比平时加了一组。 默写照旧是五分,但多了两道课外名句。 古文阅读减了一篇,改成了古诗赏析,现代文阅读两篇,问题加起来就五个,分值却占了三十分,作文是二选一,记叙文,议论文随便。 把卷子题型从头看一遍,没什么太出格的题,把手表摆到桌角,看了眼时间,开始安心答题。 结果第一题就卡了,第一题是字音字形,主要考生字,想了好几遍湛蓝,暂时的读音,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懵了个c。 第一题就不确定,刘明宣有点慌了,审题的速度就下来了,经常的要回头扫一扫选择第一题。 感觉像是选错了。 心里默念坚持第一印象,坚持第一印象,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没改。 慢慢的往下做,一直到古诗文默写,她这信心才找回来一点,五句全都会,写完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才接着往下做。 古文阅读意外的简单,篇幅小,生词基本没有,也没有太多的陌生句,都是熟悉的句式和词解,五分钟搞定。 然后现代文阅读也不难,分值虽然占比重大,但都是些基本问法,没有让人一上来就摸不到头脑的,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琐碎,需要一点点的往上罗列,每题都跟写小论文一样,需要分点分条。 类似于摘抄。 高兴的不光是她,班里不少人脸上都喜洋洋的,只有几个板着脸,这几个就是做的快的,看到了下面的古诗赏析。 出了一首偏到咯吱窝的诗经节选,原文是: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chuáng)下。 第一问是要简述诗人在其中表达了什么? 乍一看好像就是一首简单的反应季节变化的诗歌,随着时间变化,蟋蟀从窗外蹦哒到(床chuáng)下了,从侧面烘托了天气季节的变化,一天天变冷。 但是,它的分值是六分,很显然的三个踩分点,季节变化,天气慢慢变冷,这顶了天也就算两个,后面肯定还要在接一个渲染什么什么的感(情qing),但这天气变化,蟋蟀入屋,能是个什么感(情qing)? 悲凉?关键是谁悲凉?诗人?刘明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直接就上万能词,思乡,离愁,悲凉,肃穆,让老师们看着点踩吧,踩中哪个算哪个。 然后第二问更狠了,直接让默写一手表达类似感(情qing)的古诗文,这表达什么感(情qing)都不知道呢,怎么写,没办法,又转回去重新读了一遍,就简单短小的四句诗,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意思,不知道写作背景,谁知道他表达什么感(情qing)啊?说思乡真的有点牵强,但别的她也想不到,直接来了一首王维的《九月九(日ri)忆山东兄弟》。 好不容易从古诗赏析里转出来,看见作文就又萎了。 给了个借绑理论,有点像以后马云说的麻绳绑在白菜上是白菜的价,绑在大闸蟹上是大闸蟹的价,她当时还笑,谁买绑麻绳的大闸蟹,但现在事到临头了,她也没觉得好笑了,她在犹豫的是这到底中心立意是什么,是简单只管捆绑呢,还是深层意义上的借机卖高价的机会主义?又或者是要努力提升自己,争取当那根绑大闸蟹的,不当那根绑大白菜的? (情qing)感太丰富,瞬间脑子里就延伸出许多的侧面意义,看着都(挺ting)像,又读了一遍,读十遍,脑子都要炸了,觉得表达的立意还是偏捆绑多一点,看看剩的时间,没犹豫,直接捆绑。 收卷铃一打,都(挺ting)纠结的前后问,你作文写什么啊,根本立意是什么啊? 方时雨转回来还没开口,刘明宣就果断的把她又推回去了,别问这些没营养还影响心(情qing)的傻问题。 接着是数学,文综,英语,按部就班的来,剩下的这些,数学最简单,十二道选择题有十道是一步公式就出来的,剩下的两道也没难题,填空,第一,第二,第三,前三个大题都是常见的基本题型,顺着已知一步步来,基本没难度,最后三道也就是平常见的提高题,难度有,但要说多难那还真说不上,做完最后一大题的最后一问,看了下时间,还剩四十分钟,快的让她有点心虚,赶紧回过头去检查。 英语一般,最难的是文综,平时题目不正规,这次完全就是按照高考模式来,选择少,占分重,还有历史那种一个大题就一问,满分十四分的简答小论文题,这次都出现了,政治没别的,就是题量大,手都不停的写,到最后也就留了五分钟给选修。 有点失误,选修十分,基本是送分题,老师一直强调先答选修来着,幸好选修是最近学的,基础知识记的比较牢靠,没卡壳,直接往上写的。 “假”一模考完,改变最大的是状态,好像提前进入了高三的复习模式,突然发现自己的知识点漏洞有好多,不少人直接就从书架上把高一的课本翻出来,每天下课就捧着看。 考完没几天,历史,地理,政治的三门选修也学完了,到今天,新课已经全部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复习。 趁着大休,把要用的书都搬回去,顺便把(床chuáng)上的厚棉被收起来,不知不觉中,入(春chun)了…… 除了早晚还有点冷,中午已经穿不住羽绒服了,注意保暖点的还穿个秋衣秋裤,(爱ài)美点的直接就上了薄毛衫。 与此同时,修了一周婚假的语文老师也回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语文老师气色特别好,穿着一(身shēn)大红色的针织连衣裙,外搭一同色短款的修(身shēn)毛呢外(套tào),火(热rè)洋溢的让他们有种由(春chun)入夏的错觉。 然后进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讲一模卷子。 瞬间由夏入冬。 稍微让人觉得安慰的是,讲卷子之前批发了一拨喜糖,一人一把,也没数,直接抱着糖袋分的,分完最后还剩一些,语文老师很自然的跑下来,把剩下的都塞给她了。 “咱们课代表成天收作业跑办公室的,都累瘦了,多给她点,让她以后更好的给咱们服务啊!”语文老师笑着说。 大家嘴里塞着糖,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气氛调动完了,该说正事了。拍着桌子上的考试卷,语文老师眯着眼睛一脸不忍直视的说了句,“咱们班这次考的锅底都糊掉了。” 糖差点掉了。 紧接着又一句:“咱们年级也都糊掉了。” ……接着淡定的吃糖。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愤青 不知道是不是问题太多,语文老师也没多说,直接发卷子。 卷子的分数,让发卷子的都不好意思唱分,只是默默的走过去,把卷子放下,给个同(情qing)的眼神,拍拍肩膀,安慰一句,那谁谁谁才考了多少多少分。 方时雨的卷子先到的,一看那分数,方时雨脸瞬间就绿了,82!刘明宣也被惊了一下,考的不好也不至于不及格吧! 都哪扣分了?方时雨有点崩溃,拿着卷子从头开始算,选择错三个扣九分,默写一个扣一分,阅读,古诗赏析一共才扣了十三分,越算方时雨越觉得是老师给统错分了,毕竟这算分的是语文老师,对数学这科目怎么说也有所欠缺,一直到卷子翻面,看见作文头那明晃晃的15,方时雨这颗激((荡dàng)dàng)的心才平静下来。 ……好想爆粗口。 什么理由也不用问了,下面写着呢,笔走龙蛇的两个大字走题。 帮绳这事明摆着就是投机取巧借势往爬啊,这还能有别的说法 方时雨被这砍掉了四分之三的作文分刺激的眼睛都红了。 红完之后就前后左右的找平衡,我都这么惨了,你们肯定得比我惨……是吧! 按正常来说这事是不可能的,但关键就在于这事它不正常,方时雨前面答的还行,只是被作文坑的太厉害。 本来只要作文稍微提点分,这成绩就能被拉开,毕竟作文满分六十,跟十五之间这个差距,说实话,有点大。 但是,很一致的,前后左右一水的十五,连笔画都不带变的,一个个板着脸凑到一块比惨。 就一个是立意偏,作文给了三十分,但很不幸的是,这娃阅读不行,险险跟方时雨持平,都是82。 看着分数,大家瞬间就激愤了,这是不是跟他们班有仇啊,故意的吧! 一直到刘明宣的卷子下来,发卷子的是赵哲,赵哲一脸震惊,双手捧着她的卷子,来了句,“真牛毕” 就这一句,瞬间就把前后左右的愤青们给吸引过来了,齐齐的把头转向卷子的方向,眼睛开始冒激光。 等看到卷子的分数后,那就不是冒激光了,是冒伽马刀了。 偏偏赵哲还保持慢动作,充分彻底的把方时雨他们给刺激了一遍。 刘明宣翻白眼,直接伸手把卷子扯过来了。 然后那眼神就跟向阳的太阳花一样,直接就扫过来了。 刘明宣觉得赵哲给自己拉的仇恨值有点高,泄恨的伸手,一下就把他给拍走了,再转头笑着跟众人摆手,“课了,赶紧转回去吧,一会儿讲课了。” 然后好像看到了他们眼神里爆的粗口。 前后没了,还有左右,方时雨直接伸手来抢卷子,她就下意识的往后扯了一下,啪,方时雨毫不犹豫的手打了她一下,刘明宣吃痛,屈服于恶势力了。 着重的在129的数字框停留了一会儿,才暴力的开始翻卷子,选择三个,跟她一样,默写全对,阅读扣四分,古诗赏析扣四分,翻过来作文……也扣四分。 56啊!方时雨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有施暴倾向了。 强忍着没动手,看了一遍这比她作文分数翻三番还多一分的大作。 两分钟后,方时雨就装着一脸不屑的把卷子扔回来了,口里还嘟囔着“不就作文分数高一点嘛!其他的都一样啦!” 刘明宣……决定只听不说话。 “都看到自己的卷子了吧!怎么样,什么感觉?”语文老师问。 付宁直接耷拉着头来了句,“不怎么样。” 语文老师笑了笑,“可不是不怎么样吗?过百的全班就六个,高分还是个独苗,这次要是高考,你们都得哭。” 不用高考了,现在他们就想哭。 在他们班也不用多费口舌,思想态度没有偏差,有问题就直接解决问题,语文老师拿着一张空白卷子在班里溜了一圈,说“这张卷子最大的难点就是作文,是不是跟咱们平时练的不一样吧!” 瞬间共鸣,齐声喊“对啊!” “其实正规考试作文都应该是这样,给一段材料,然后让你分析立意,那种来直接给题目的形式早就退出历史舞台了,你们明年高考的时候,作文百分百也是这样。” “那怎么办?”大家要被吓哭了。 “怎么办?练呗,熟能生巧,别害怕,还有一年呢,一年的时间够了吧!”吓完了就赶紧往回拉。 方时雨放心的同时转头添了一句,“你就不正常。” 她被堵的差点一口气没来,翻白眼,你才不正常呢! 因为是第一次接触立意作文,语文老师就给大家普及了一下,“立意作文是现在最主流的命题方式,给材料分析立意也是最普遍的考察形式,其实这也不是你们第一次接触立意命题作文,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考直升的时候,语文笔试的时候你们不就考了一次,那就是当年的高考作文。” 被勾起遥远回忆的大家都在努力的回想,刘明宣也在想,不过她想的不是考直升的立意命题作文,她想的是她当年的高考作文,也是给了一段材料,好像是说自然风景,还有什么透过窗外看事物,时间太长,工作了也没那闲工夫去翻高考原题,她这仅剩的几个关键词还是大学宿舍茶话会的遗留产物。 不过语文作文没想起来,想起来英语作文了,好像是一路同行。怕自己忘了,赶紧找本子记下来了,顺带的把语文作文的几个关键词也记了,还有一年,说不定就又给忘了。 这写着写着就记起了不少,各个科目都有,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年文综的一个历史大题,考的是独立宣言的弯弯绕,数学考了一个概率题,语文默写考了两句(春chun)江花月夜,地理考了省会地图跟省会简称…… 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她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些小科目的边边角角,重要的大题一个也没记住,一切还得靠现在。 也不去费脑子想太多了,还是老实听讲吧! 语文老师已经把作文材料抄到黑板了,拿粉笔点着说,“作文立意会分第一立意,第二立意,第三立意,基本最多也就三重立意,第一层立意分数最高,定档就在48分以,第二层就是40分起,第三层基本就是沾边了,一般就是30分,所以说这作文立意很关键,立意偏了,作文走题了,那你写的再好也就是个15分,要是老师看着顺眼,顶天也就30,不可能再高了。” “立意必须从材料里分析,不能自己瞎编,首先看材料,材料不能看一遍,不能看两遍,最起码要看三遍,三遍看不出来就看四遍,五遍,直到看出来为止,审题不要怕耗时间,这其实也是分值的一部分,审题审好了,把第一立意找出来,定档就是48分,审不好,写了第二立意,你写再好也过不了48分,一个是起点,一个是终点,咱们不傻吧!知道怎么选吧!”语文老师问。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愚人节 基础知识普及完了,语文老师就这次的材料掰开揉碎的分析了一遍,把三层立意都详细的点了一遍。 讲完了又鼓励,“这次作文立意确实难,很容易想偏,有时候咱们也不要想太多,直接一点,看她说的什么咱们就写什么。高三的我不知道,高二年级就两个人抓到了第一立意,一个是咱们班的刘明宣,一个是十三班的李媛,她们俩的作文在整个语文组都传了一遍,最后定了一个56一个55,所以,咱们班刘明宣是整个年级作文的最高分。” 语文老师说完,大家都很给面子的鼓鼓掌。 “刘明宣高的那一分是我给加的,当然了,不是因为她是我的课代表,我徇私了,是因为她写的不是议论文,是一篇记叙文。” “记得刚上高二的时候就有同学问过我,说老师,高考的时候必须写议论文吗?”语文老师歪头笑着。 “当时我给的答案好像是点头,现在在这澄清一下,其实并不是只可以写议论文,记叙文写的好也可以写记叙文,只不过记叙文在高考批卷的时候不占优势,没有明说,但议论文在批卷时容易得高分这是默认的,一般都鼓励大家写记叙文,但你要写记叙文的话我也不会反对。”议论文理(性xing),条理清晰,明了,但对比记叙文来说,往往少了那么点让人感动的暖意。 讲完了作文,也没讲别的,语文老师直接抱了一摞作文纸,又让他们写了一遍,还是同样的题目,给了立意,再写一遍。 一模一过,下半年好像直接进入了快车道,转眼就到了四月一号,周五,大休,同时还是一个(日ri)历牌上不常标注的节(日ri)愚人节。 一大清早,方时雨就在宿舍拽着她的被脚喊,说今天早上停水了。 停水了?她一下就醒了,睁开眼就问了一句,“那楼下有水吗?” 方时雨装的还(挺ting)像,摇头摊手说不知道。 她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穿上拖鞋,裹一件厚外(套tào),拎着暖瓶就往下跑,这么多人,一会儿都跑下来接水,想想就吓的慌。 张筱筱在(床chuáng)上伸手连话都没喊出来就看不见人了,扭头瞥了方时雨一眼,“你骗她干什么?” 方时雨这头还装你,接着摇头摊手,“我什么时候骗她了?” 张筱筱直接从(床chuáng)上下来,扯着她半干披散着的头发,“没水你拿什么洗的,晚上流口水泡的” 刘乐荣听见这句差点没踩空从(床chuáng)上掉下来,眯着眼撇嘴,“你怎么这么恶心。” 方时雨瞥了一眼,推开她,“就你眼神好使。” 等刘明宣拎着两个暖瓶从楼下上来,就看见宿舍里一群守着窗口晾头发的黑长直,放下暖瓶,意外的问,“你们这从哪来的水?” 方时雨听见动静,拿着漱口杯,顶着一嘴的泡沫探出头,喊“愚人节快乐!” 你(奶nǎi)(奶nǎi)个腿,愚你个大脸。 刘明宣气的拿着扫帚满宿舍追杀方时雨。 上了一次实打实的当,刘明宣长记(性xing)了,谁说的都不信,连班主任喊她区别办公室她都没去,还是班主任亲自来找的人,问“让他们喊你了?你没听见” 刘明宣怎么办?说什么?跟着进了办公室,看了眼(日ri)历,张嘴就来了一句,“老师我来过了,你没看见我” 班主任满头问号“你来过了?我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出去啊!” 刘明宣笑,说“老师,愚人节快乐。” 班主任一愣,然后说,“还什么愚人节,看来真是玩疯了,让你来就是要通知一声,这次大休不休了,咱们补课。” 刘明宣脱口而出,“真假的,为什么啊?”怎么说补就补。 班主任一拍手,来了句,“愚人节快乐!” 刘明宣。 …… (春chun)风拂,翠柳摇,天色灰暗,飘着细雨。 四月十九,清明。 年初,学校((操cāo)cāo)场的改建报告批了,钱下来了,趁着天气还凉,学校迅速招工,扩建((操cāo)cāo)场。 推倒了一面围墙,把跑道探出去一截,她趁着下课还跑去看了一眼,发现整个((操cāo)cāo)场被整成了一诡异的半圆带尖的形状,并且工人还正努力的让它变的更尖。 她记得以前是改成了椭圆形啊?这会儿怎么像是要改成方形 满怀疑惑,慢慢溜回去。 班里正发卷子呢! 看见她进门,方时雨隔着老远就招手,“赶紧的,我要被卷子给埋了。” 这周她们俩换到了靠窗的最北排,窗口开着,(春chun)风夹着细雨,把已经脏成蓝灰色的窗帘吹的,一下就把方时雨给裹了。 方时雨还没来得及闭嘴,就吃了一嘴的脏抹布。 一边捞着被风刮跑的卷子,一边拿卫生纸擦嘴,脸上是一阵忙乱不堪的嫌弃。 刘明宣快步跑过去把窗帘挽起来,顺便把快要飘到地上的卷子抢救起来,笑着问“这哪科啊?发这么多!” 方时雨把卫生纸扔到桌角的垃圾袋里,拿拳头比量了一下在窗边悠来((荡dàng)dàng)去的窗帘球,没好气儿的说,“还能是什么,计算机呗!” “又是计算机发几张啊?”刘明宣把两人的卷子分开,点着问。 王芸从旁边探头,“九张,还是反正面。” 这是要死啊!“说了下节课提问没” 王芸摇头,“这倒没有,方远说让咱们尽量看,明天还有。” 一听这话,方时雨一个高音就喊出来了,“还有!” 王芸一脸悲催的点点头,肯定的说,“还有。” “我的天,这(日ri)子没法过了,这计算机老师要杀人啊!谁看的完。”方时雨卷子都没心(情qing)整理了,直接对折扔桌洞里了。 王芸很有同感的接着点头,“谁说不是呢!” 刘明宣看着卷子没跟着一起起哄,她在努力回想,当年会考到底有没有考计算机 上周五,学校突然接到通知,说今年会考改革,加了一项,要考计算机。 这就跟往烧(热rè)的花生油里倒凉水一样,瞬间炸了,不光是学生们蒙圈了,老师们也懵了。 这怎么突然就把计算机加会考里了。 初中的时候不是考过了吗? 他们班主任还(挺ting)赞同的帮着来了一句,初中的时候不是也考过历史了吗?怎么历史也不用考了? 看着他们班主任那张山雨(欲yu)来的脸,憋死了他们也没点头,但这不是一码事好不好!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惨重 但木已成舟,说别的也没用了,只能抓紧时间补,这高中会考可不跟初中结业考试一样,就考个打字,选个计算机插头是三头的还是两头的,甚至在条件(允yun)许的(情qing)况下还可以找人替个考。 高中的计算机课程学的已经(挺ting)复杂了,不是光靠专业知识就能蒙对的时候了,它涵盖了进制位,电脑的各种常识,甚至课本上还出现了一点点的编程和c语言,可就这么难,它还经常(性xing)的不上。 一方面,计算机课虽然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但实际上是(挺ting)无聊的,本来在他们印象中这课是跟体育课划等号的,但上了几节后发现,它竟然比初中计算机课还无聊,并且给的自由时间更少,大家兴致缺缺,上课的积极(性xing)就不高了,再加上这课不考试,老师点名也没什么严重的后果,许多女生是宁愿窝在教室里写作业也不愿意跑去上计算机。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上计算机课要穿脚(套tào),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反正就是要穿,初中时候松懈过一段,到高中,突然又严了,教他们的老师对这方面看的特别严,没有脚(套tào)不准进教室的。 男生们迷糊,老是忘了带,刚开始还抱着能去打会儿游戏的心态去隔壁班借一借,后来发现老师根本没留时间让他们打游戏,他们也就懒的去借了,趁着这时间,要不然就翻出去上网,要不就溜去((操cāo)cāo)场打球。 男生女生这么一综合,每次都得少三分之一的人。 刘明宣倒是每次都去,但去了也是摸鱼,不是跟江源腻在一起拉拉小手,就是跟张筱筱他们凑一堆说小话,反正现在电脑都是大脑袋,怎么闹老师也看不见,不说白不说! 逍遥完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看着这发下来的卷子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教计算机的女老师也不知道从哪搞来这么多的复习资料,从周六开始,每天都发七八张,这都发了三四天了,她还没发完。 上次上课她还很信誓旦旦的说,这次会考的考题肯定都是从这些卷子上出的,只要把卷子背过了,那会考不说满分,拿是肯定的。 刘明宣觉得这话有点耳熟的同时,心里还是(挺ting)激动的,就三四张哎!不用一个晚自习就能看完。 跟她抱着一样想法的人还不少,下课也不愁了,就当是没有计算机会考这回事一样,该玩玩,改复习别的复习别的,然后一天天跟着傻眼。 “呵!三十七张了。”方时雨想了想还是把卷子整理出来了,还手((贱jiàn)jiàn)的排了序号。 刘明宣怪不得都在里面呢,这计算机老师不会是把会考题库给黑了吧! 本来,她印象里好像是没有计算机会考这回事的,但让学校搞的这大动静,她忍不住对自己的记忆库产生了怀疑,到底是考了呢?还是没考呢? 保险起见,还是背背吧,万一考了呢?到时候她可不想被自己自信的蠢哭。 因为((操cāo)cāo)场在修,课间((操cāo)cāo)和体育课都给取消了,大课间还是大课间,体育课却没上成室内,直接改自习了,不过大家也没什么说头,太忙了,他们都巴不得多节自习来上上。 奥,对了,运动会也被当掉了,同上,理由都是((操cāo)cāo)场在修。 ((操cāo)cāo)场面积大,雇佣的砖瓦匠不少,虽然学校给在西围墙那另外开了一个门,但工人们还是不可避免的跟他们产生了交集。 在哪都有好人跟坏人,学生是,工人也是,冲突发生在周四中午,不到一点,正午休,他们班大多数人都没睡,都在低着头写作业。 下午第一节课上英语,她正在写昨天发的英语周报,最近忙着背计算机卷子,不太着急的作业她都会拖一拖,没有强迫自己晚上熬到几点,争取在课前写完就行,现在这时候,作业也不太收,她就打了个时间差。 高二他们换了班,从二楼搬到了四楼,除了风大点,唯一的好处就是安静了,楼层高,一般都小动静都听不见。 不是突然的,是慢慢的由小到大,嘈杂声越来越响,要最后耳边都能清楚的听见扯着粗哑嗓子吼出的国骂。 其中还夹杂着桌椅板凳摔砸的声音。 靠着窗边,她就顺势探头看了一眼,因为角度的问题,第一眼没看着,就看见远处((操cāo)cāo)场静的有点诡异,按理说这会儿他们已经上工了。 “卧槽,打起来了!”付宁站着,上(身shēn)探出窗户,头艰难的往回扭着朝赵哲喊。 可能是姿势太艰难,音量没太控制好,不光住在他(身shēn)边的赵哲听见了,班里在座的同学们都听见了。 随着赵哲扑向窗口,班里几个好奇心活跃点的女生也紧跟着扑了过来,王芸跟张雯很一致的挤到了她和方时雨中间,一边探头看一遍向后扭头对着付宁喊,“哪呢?哪呢?在哪打起来了?” 然后也不用赵哲提醒了,她们已经看见了。 站在她们俩(身shēn)前的方时雨突然倒退一步,她还没来得及抱怨一下自己被踩疼的脚,就听见外面一声响彻校园的惨叫。 被方时雨让位凑到窗口的王芸跟李雯也跟着尖叫一声,然后脸色一白,齐齐跟着往后退。 刘明宣的脚差点被踩烂了,单脚蹦着出来,嘶嘶的倒吸冷气。 抬头看见窗口堆着的(身shēn)子,有点后知后觉的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是班长。 她运足气,喊了一声“赶紧的,都回位坐着。” 没人听……有点小生气,刚想再喊一声,就听见付宁又一声尖叫,“我去,死人了!” 这一句,不光把她要喊的那句堵在嗓子里,还把班里静静坐着的好孩子们都引过来了。 ……她的脚又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但现在也顾不上脚疼了,赶紧扒开人群往里挤,死人了? 艰难的凑到窗口,第一眼看到的是各楼层挤的密密麻麻的人头,第二眼就是一片血色。 楼下,靠近冬青花坛的位置,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袖长裤,戴着明黄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虚握着一支起地用的铁镐,(身shēn)体蜷曲的窝在梧桐树荫下,(身shēn)下是不断向远处蔓延的血色。 被那一片红刺的一激灵,顺风听到了更远处的喊骂声。 在北教学楼和南教学楼之间,一群握棒拿铁的工人跟(身shēn)穿蓝色制服的学校保安混战成了一团。 学校保安手里拿着的是平时巡逻用的警棍,工人手里拿着的就是平时干活用的家伙事。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偷狗贼 他们学校有两个门,北门和南门,一个传达室,一个保安亭,值班的保安加起来有六个,建筑工人是保安的两倍。 双方好像打红了眼,棍棒不要命的往对方(身shēn)上抡,不一会儿就又见了血,一个保安被铁锹拍到了脑袋,血从耳后的发际线忽的就涌了出来,顺着脖子把上衣染的猩红一片。 脚下踉跄着,手里的警棍虚晃的挥舞着。 (身shēn)后一支铁钎直接抡上了他的小腿,咔嚓,隔着老远,刘明宣都好像听见了小腿骨断裂的声音。 站在他(身shēn)后的民工瞪着一双被怒气猩红的眼,又补了一钎子。 扑通,深蓝色帽子落地,保安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 那拿着铁钎的工人看都没看他一眼,((操cāo)cāo)着手中的利器,又奔向下一片深蓝。 暴力冲突是以一死数伤的代价结束的,参与的众人被赶来的警察拘(禁jin),校长和项目负责人被问责。 和她记忆中的处理结果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只是在恐慌忙乱中稍稍有些紧张,这一次,她感受到更多的是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玩笑。 死的就是躺在冬青树下,穿着蓝灰色工装的年轻人,刚满20周岁,懵懵懂懂,只是跟着同村的叔伯来学校里干工程。 在打斗中被同行的工友错手用抢来的甩棍抽到了后头…… 起因却仅仅是为了给偷吃狗(肉rou)的工友出头。 (春chun)末,天气转暖,下过几场雨,猫狗(身shēn)上渐渐有了味道,可能是因为家人的抱怨,保安室的一位小年轻就把自己家的大狼狗给迁到学校寄养,因为是家养的,这狗只叫不咬人。 又因为前段时间学校遭过贼,学校一商量,这事就同意了。 这狗平时都是圈在保安室跟学校围墙之间的小夹道里,保证安全的同时还能警醒一下。 狗长的精神,学校保安和几个几个喜欢狗的男同学都拿着当宝贝逗,那养狗的小年轻更是每天晚上巡逻的时候都要遛一遛。 昨天也是,小年轻带着那狗跑了一圈,回来要栓狗的时候就看见夹道里脏兮兮的,因为是晚上,宿舍楼里都熄灯了,学校里也没学生了,这小年轻就把牵引绳给松了,让那狗自己跑一圈,他就钻进夹道里把地上的脏东西给扫扫。 结果转头的功夫,狗就没了,门是关着的,只能是在学校里,小年轻也没当回事,就自己打着手电在学校里转圈,一边走一边小声喊。 直到转了两圈还没看见狗的影子,小年轻害怕了,不是怕别的,是怕明天早上学生上课被狗咬,虽然那狗是不咬人,但万一呢! 小年轻赶紧给两处值班的保安打电话。 万一咬了人,饭碗就得丢,几个人赶紧揣上手电开始到处溜着找,趁着没人,他们连((操cāo)cāo)场上的女生厕所都进去了,但奇了怪了,就是没有。 这狗也不能长翅膀自己飞出去,学校年年检修,也没有什么窟窿和孔洞,几个人对视一眼,一致看向了只拉着一排简易防坠网的工地。 想进去,但进工地的小门已经落了锁,工人们都熄灯睡了觉,几个人一商量,决定明天早上一早来找。 小年轻心最急,第二天一大早,工地刚张罗着要开始吃早饭的时候,他就过去了,客气的跟包工头说了一说,戴上一顶明黄色的安全帽,就进了工地,在里面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 结果却没找到,小年轻不信邪的又转了一圈,直到保安室的人来喊,小年轻才丧气的跟着回去了。 来喊人的老保安还安慰他,说这狗肯定是从哪钻出去了,不在学校里也伤不了人,饿了一会儿自己就跑回来了。 今天小年轻值班,到点儿要去执勤,只能这样想。 而另一头,看着小年轻出去,几个干瘦的建筑工人端着饭碗凑到一起,看看手里的茶叶蛋和碗里的白粥,再回头看看自己住的简易工棚,齐齐的露了抹笑,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光棍还敲敲喝的净光的碗沿,嬉笑着来了句,(春chun)天,吃狗(肉rou)大补。 趁着午休,几个人象征的打了碗炖菜,咬着馒头,勾肩搭背的进了自己的工棚,把捆建材的绳子抽了,两头一迁,顺势塞进了手里拿着的废钢管,绳子从钢管的另一头出来,做了个简易的活扣。 把扔在墙角的麻袋拖出来,麻袋口一开,趁着狗往外跳的时候,直接拿绳扣(套tào)住,握着钢管,使劲一拽。 钢管借着惯(性xing)直接捅碎了狗的颈骨,薄薄的铁片也豁开了狗的脖子。 沾着(热rè)血,直接铲断了皮毛。 架锅,烧水…… 保安中午也跟着学生一起在食堂吃,用饭卡,小年轻被老保安硬拖着来的,强压着打了一份土豆炖鸡脖。 因为传达室不能缺人,他们都是拿饭盒带着回去吃,((操cāo)cāo)场就在食堂门口,隔着围挡能看见工人们围着小推车也在打饭。 一高个保安耸耸鼻子,“人家这伙食够好的,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这么香!”说着还往前凑了凑,扒着围挡往里看。 老保安把人扯回来,“看什么呢!你还能跟着一起进去吃”说着也耸耸鼻子,别说,这味还真(挺ting)香,有点像狗(肉rou),狗(肉rou)老保安瞬间脸色就变了。 现在工地管饭,一般都是炖菜,有一荤,但这荤菜怎么也不可能是狗(肉rou),狗(肉rou)多少钱?老板又不傻。 不用想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板着脸端着手里的饭盒就转过去了。 后面那高个的还跟在后面喊呢,“老哥,你干什么去,不吃饭了?” 老保安一句话没说,就直接径直往里走。 小年轻跟高个保安不知道这老哥是抽了什么疯,只能跟着一起往里走。 一进去,就看见工人都端着饭盒蹲在((操cāo)cāo)场的路边石上扒饭。 看见他们进去还(挺ting)诧异的抬头看看,老保安这时候也顺势看见了他们饭盒里的饭菜,粉条大白菜,鸡心炒包菜。 嘴角一勾冷笑出声,脚下没停,直接顺着味就过去了。 薄薄的简易工棚的大门根本挡不住这扑鼻的(肉rou)香味,狗(肉rou)独特的油香顺着门缝直扑人的鼻子。 门是虚掩着的,老保安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迎面就是一口冒着(热rè)气滚着油花的大铁锅,周围围着一群穿工装带安全帽的建筑工人。 拿勺子的老光棍逆着光就看见了一片深蓝,习惯(性xing)的眯着眼笑了声,招呼,“怎么样?香吧!来一口” 老保安没说话,只是转头扫了一眼,就在东北角靠(床chuáng)柱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团着一张黑中带黄的皮毛。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人生 站起来找碗的老光棍也看清了人,嘴角带着油光的笑一僵,手里的碗放下又拿起来,“来一碗”语气里带着试探。 跟在后面的高个保安还觉得这工人们(挺ting)仗义,不认识还招呼人吃(肉rou),刚想笑着出声,就看见了老保安铁青的脸。 嘴里含着的那句,行啊,来碗,就咽了下去,但这老哥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顺着老保安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墙角蜷着的一团皮毛,黑青带黄,还沾着血。 再低头看看锅里顺着沸水翻腾上来的(肉rou)块,脸上的笑一下就没了,刚想发作,就看见站在他前头的老保安一脚就把房间中间的那口沸锅给踢翻了。 哐当一声。 泛着油光的汤水混着熟白的(肉rou)块滚了一地。 围在锅边的工人连忙跳开,有不明所以过来蹭(肉rou)吃的,躲开四溅的滚汤,站起来就骂,“你脑子有毛病啊!”骂着还要扑上来揍人。 站在老保安(身shēn)后的高个直接把腰间的警棍抽出来了,“你干什么?”直直的指着站起来那人。 那工人缓缓站住,气的握拳,“我干什么?你把锅都踢了,你说我干什么?”请人吃(肉rou)反被踢翻了锅,那人吼的脖筋都跳起来了。 老保安冷哼一声,“我干什么?我抓偷狗贼。” 这一句不光是把跳起来那工人给镇住了,后面的小年轻也被说呆了,偷狗贼扒开人上前,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落在锅里狰狞泛白的狗头。 “阿旺吃骨头。” “跳起来,跳起来给你(肉rou)吃。” 汪汪汪汪…… 小年轻脑子嗡嗡响,耳后的血管涨的要爆开,偷狗贼! “什么偷狗贼,这是我们买的狗,就在前面市场上,黑背青花黄头的大狼狗,人家现杀现宰的。”老光棍端着碗又喝了口汤。 “啊!”小年轻喊着就扑了上去,一拳头擦着碗边捶到了老光棍的脸上,老光棍连人带碗直接摔到了旁边的(床chuáng)架上。 老光棍被摔的一懵,从(床chuáng)上挣扎着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眼前砂锅大的拳头,砰,又被打了回去。 周围的工人这才反应过来,上去围着小年轻就要打,老保安直接上了,随(身shēn)捞起一根钢筋,挡在小年轻(身shēn)前。 被打蒙了的老光棍拿胳膊挡住眼前不断飞来的拳头,一反(身shēn),捞起(床chuáng)上的被子挡了一下,借着拳头的冲劲,起(身shēn)往外跑。 捂着被打破的鼻子,老光棍出了板房。 外面吃盒饭的工人都吃完回了各自的宿舍躺着午休了,外面一个人影没有。 老光棍回头看看握着拳头冲过来的小年轻,仰头嚎了一嗓子,“救命啊!救命……” 没喊完就被小年轻追上,肩胛骨又挨了一下。 老光棍踉跄了一下,不敢停拖着步子往外跑,这时候被老保安拦在宿舍里的那群人也出来了,还有刚才被老光棍那声救命喊出来的工人,站在板房门口,茫然的四处看看,问“怎么了?谁喊救命” 追出来的工人嘴角还挂着油汤,跺着脚,不敢说实话,直接吼了一句,“保安打人了,老袁被打的满脸是血。” 什么时候人都是报团的,在大环境里这是人增强自己安全感的一种必备的手段,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潜意识。 只要站出来的工人都拿起了手边的工具,涌上来问,“谁打人了?往哪去了” 那嘴角带油的工人直接往北一指,“往门口跑了。” 众人呼啦啦向北涌去。 老保安跟高个见事不好,从(身shēn)侧的围挡翻出去,绕过食堂直奔北门而去。 等绕过了南教学楼,就看见一群工人已经把小年轻给围起来了。 老保安暗叫不好,让高个给前头的兄弟打电话,自己冲着地就跑过去了。 索幸,还没打起来,但已经开始推搡起来了,他冲进去把小年轻拉到(身shēn)后,撤到花坛旁边。 为首的一个工人拿着一支铁镐点着小年轻,冷着脸问“欺负人” 老保安把小年轻往后一挤,站出来,指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老光棍直接了当的说,“他把我们的狗偷了。” 那为首的工人楞了下,偷狗拿眼扫了扶着老光棍的干瘦工人一眼,那工人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为首的工人直接明白了,脸一冷,没种的东西,净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qing)。但站在这里,他不能自打嘴巴,只能呛着出声,“偷了还给你们就是了,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小年轻扒开老保安出来,大声喊,“他直接煮了吃了!” 为首的工人被喊的一楞。 被扶着的老光棍却站出来了,看着(身shēn)后满满的人,气壮的喊,“吃了就吃了,不就一条狗吗?” 坏事了!老保安跟为首的工人同时在心里喊。 果然,小年轻听了这话直接红了眼,挣开老保安,掏出腰间的甩棍朝着老光棍就扑过去了。 老光棍没来得及闪,肩膀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嗷的一声就嚎出了声。 旁边的年轻工人直接就扑了上来,小年轻拿着甩棍被别住,老光棍顺手抢过了拐棍,照着小年轻的头就上去了,小年轻低头一躲,老光棍手里的拐棍就抡到了抱着小年轻的年轻工人的后头上…… 殴斗事件好像是一盆从天而降的雪水,狠狠的扑在了烧的正旺的炉火上,极(热rè)后便是极冷,惊俱过后,大家连讨论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安心埋头在学习上,浮躁不在,从上到下,人人都踏实不少。 就连经历过一遍的刘明宣心神都震((荡dàng)dàng)了不短的时间。 世事无常,法不容(情qing),错了就要受罚,一时冲动的代价可能赔上的是自己的一生。 在网络不很发达的今天,纸媒和电视新闻就是最最广泛的传播手段,第二天省台,省报,市台,市报,首页标题都是这事,与外面的(热rè)闹相比,学校里的气氛空前的冷凝,亲(身shēn)经历过一遍,眼皮下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消融,大家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为此付出的代价,没一个人能嬉笑着轻松的拿它开玩笑,转瞬即逝的不是流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基于对生活最基本的尊重,大家很默契的选择了闭嘴。 对于处理的结果,刘明宣也没有去探听,只是在下一次周一升旗仪式上,讲话的人换了,换成了她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方脸中年男人。 但人命案子的(热rè)度却不是她不想提就能降下去的,大休回家,就连坐在村口闲聊的(奶nǎi)(奶nǎi)们口中谈论的话题都是保安工人斗殴致死。 屋后的曹(奶nǎi)(奶nǎi)看见她还招呼她过去,想了解一点详细内容,刘明宣此刻本能的反感这些闲着没事坐在村口嚼老婆舌的老年妇女,僵着脸挤出一脸假笑,说了几句不清楚,找了个借口就赶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它可以很宽容,嬉笑怒骂潇洒随意,有时候它也可以很艰难,艰难到不能踏错一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五色线 回了家,抱着白胖的八戒给它洗了个(热rè)水澡,点着它湿漉漉的小鼻子笑,“真幸福啊你,吃了睡,睡了吃。” 八戒舒服的躺在(热rè)水里,摇头晃脑的蹭着她的手…… 清明一过,转眼就到了五月,距离夏季高考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普通高三生基本复习已经轮过了三轮,这一个月主要就是查漏补缺,老师的作用已经变的可有可无了。 但对于刘明沣来说却不是这样,本来最重要的一轮复习就没轮过,到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能不能出成绩就看谁能拼到最后了,本来以刘明沣自己的(性xing)格估计就半放羊了,但很幸运的是,他有一愿意揽事的爹和一好管闲事的妹妹,在刘明宣的强烈建议下,一过二模,刘爸爸拿到刘明沣的成绩单后,就很果断的给找了一对一的辅导家教。 听了刘明宣给指的路,刘爸爸也没有到处乱撞,直接把刘明沣班主任请出来喝了顿茶,在饭桌上笑着就把这事给定了,班主任牵线,找了学校里各科的任课老师,价钱不算贵,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保密。 最后的一个月,还是题海战术,做卷子,讲卷子,顺便把自己不会的知识点补全。 老师们也都是根据大多数人的需要泛泛的列了大纲,对个人来说针对(性xing)很一般,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体育生班里的这学习氛围真的是很让人揪心,比刘明宣呆过的美术班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二模班里的平均分刚过350,最高分也就五百出头。 在刘明沣班主任的明示暗示下,刘爸爸很坚决的给刘明沣转了班,转回了原来高二班。 现在刘明沣的时间规划是白天八节正课在学校上,晚上的晚自习直接去教师宿舍吃小灶。 就连大休都得跑到舅舅家去补英语,两周下来,刘明沣明显的有了黑眼圈。 刘爸爸见了还(挺ting)不高兴,质问他晚上是不是玩手机了? 刘明沣很无语,手机不是早被收缴了嘛,拿什么玩? 相对于刘明沣的疲于奔命,王铭就要轻松很多,大家对他主要采取怀柔政策,不要求他熬到多晚,就让他放宽心,尽量别紧张,稳定发挥。 刘明宣发光发(热rè)到位后就开始埋头((操cāo)cāo)心自己眼前将要到来的会考。 现在已经能基本确认了,是她记错了,会考有计算机。 相对于高考,刘明宣对于会考的记忆更是模糊的不像样,连考过什么科目都记不住了,你还指望她还记得什么题 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生物题(挺ting)难,还有就是她前面坐了个学理的女同学,俩人相当默契的合力做了一回弊。 但现在,(挺ting)难的生物题她也不记得了,学理的女同学估计也是找不到了,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其他科目复习的差不多了,她就重点突击生物和计算机,当年他们就有说法,说是高考报考的时候某些院校会卡会考成绩,以前她报考的学校不在那某些院校的范围内,对这事就不是什么太了解,但她知道的,以前直升班的,第一次会考有科目没有达的,都会第二次再补考一次,空(穴xué)不来风,关乎能不能上好大学这事,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愿现在累点,也不想去碰那个倒霉的几率,就算这几率无限趋近于零。 就在她全(身shēn)投入复习会考的时候,刘妈妈来电话了。 说是让她去校门口拿东西。 她当时还(挺ting)楞,拿东西今天刚周三啊!一般送饭的话不都是周六吗? 让张筱筱帮自己带两袋豆沙包,刘明宣拽上江源就跑校门口去了。 接过刘妈妈手里的布袋,瞄了一眼,刘明宣问了句傻话,“妈,怎么突然来送粽子了?” 刘妈妈被问的一愣,笑着说,“今天端午啊!” 一个被刘明宣扔在脑后的节(日ri)。 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眼(日ri)历,还真是端午。 刘妈妈哭笑不得,还能骗你 现在这端午就是一普通的民俗节(日ri),不是后来的法定节假(日ri),不放假,讲究点的人家会包粽子,不讲究的人家就直接蒸一锅糯米饭,因为不放假,刘明宣就很正常的把它给忽略掉了。 跟着粽子一块来的东西还不少,刘妈妈特意拐到镇上买的潘家烧鸡,刘(奶nǎi)(奶nǎi)经典的酱牛(肉rou),大小零食,还有一根长长的五色线。 “你(奶nǎi)特意给搓的,回去每人都分一段,都系一系,怎么也是个传统。”刘妈妈单独把这事拎出来嘱咐。 让想偷偷懒的刘明宣想装忘都不行,只能点头答应了。 老人对这方面都很执着,在家的时候,一到端午,刘(奶nǎi)(奶nǎi)就会一大早的,趁着他们还没醒,拿着艾草团给他们擦手心和脚心,然后再把手脚上都系上五色线,刘明宣是女孩还有特殊福利,小指头上还会多系一个戒指,这习惯一直到她工作都没断过。 等刘妈妈走了,刘明宣就伙同江源跑去挨个送东西,吃的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刘(奶nǎi)(奶nǎi)手搓的五色线,抱着点小小的恶趣味,刘明宣给王铭和刘明沣俩人一人剪了一大截,反正刘(奶nǎi)(奶nǎi)给的多,怎么弄都够用,并且还假传圣旨,说是最少要戴上一周才能摘。 说实话,上了高中,就没有几个人会特意系五色线了,女生有时候会赶下时髦,男生就很少有人系了。 果然,拿到五色线的王铭跟刘明沣都是一脸的便秘,想拒绝吧,不太好,毕竟是长辈的一片心意,就这么戴上吧,说实话有点丢面子。 但不管怎么样?俩人是都收下了。 回班的路上,刘明宣憋笑忍的不行。 不过她这也算是变相的给他们减压了,偶尔有点小话题还是很能让人放松心(情qing)的。 走在一边的江源看她逗人逗的乐,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理,也跟着一起笑。 笑着的刘明宣低头估算了一下自己跟宿舍女子军的们五色线需求量,觉得还能有剩,再转头看看在一边乐的开怀的江源,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直接来了一句,“还有剩,一会儿给你也剪一条。” 江源很有技术含量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点点自己,问了句,“我” 刘明宣很坚定的点点头,要不然就浪费了。 江源……这算不算是乐极生悲。 等到下午,刘明宣还(挺ting)上紧的跑去王铭刘明沣哪里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送考 俩人都戴了,但这效果却近乎天差地别,刘明沣也没想那么多弯弯绕,就很实在的在手腕脚腕上缠了一圈,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剪刀还是本来技术就不行,刘明沣那五色线系的,明显的都比手腕大了不止一圈,那五色线就跟条过长的软面条一样,顺着手腕滑下来,软趴趴的停在了半手背的位置,不动还行,一跑起来,那五色线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不知道往哪甩好了,上下跳动着,最后不安分的伏在刘明沣手腕上。 王铭跟他正好相反,就在脚腕上紧紧的系了一圈,紧贴脚踝,不撩开裤腿都看不见。 看他手上没系,刘明宣还撇着嘴想要上纲上线,结果人家直接把上衣下摆一撩,刘明宣就看见校服裤子松紧带上方五色线很妖娆的缠了一圈。 这主意够狠。 刘明宣服气的走了。 王铭这没找到笑点,刘明宣就跑去江源那打算找补找补,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自己都有点看不过眼,但看不过眼也得去,谁让他当时笑了呢!必须找回来。 从后门翘着脚看,江源正跟秦磊凑一堆,好像是在讨论数学题。 方耀跟陈俊俩人正趴在桌子上看武侠呢,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方耀下意识的一斜眼,就看见后门玻璃上趴着个人影。 长头发,方耀下意识的就判定这是他们班主任,想想自己跟陈俊这坐的地理位置,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身shēn)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往左面侧,想要把(身shēn)前的给挡住。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这刚买的书又要交代了。 结果等了一会儿,班主任一直没进来,方耀(挺ting)的背都僵了,扭头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长头发,还在。 低声问前面坐着的牛元飞,“哎,老牛,你看看后面那个是不是咱们班主任。” 牛元飞正做物理作业呢,余光扫了一眼,也就看见个人影,就点点头,“嗯,就是咱们班主任。” 方耀怎么办?只能接着(挺ting)了,一直到打上课铃,秦磊戳了他一下,“你(挺ting)着背干什么,我都看不见黑板了。” 方耀小幅度的摇摇头,“咱们班主任在后面。” 秦磊扫了一眼,说,“你说刚才后门那人那是刘明宣。” 方耀就一个字((操cāo)cāo)。 端午一过,紧接着就是高考。 高三学子披挂,他们在一旁送迎。 校门口还站着不少专门来送考的学生家长,围在校门口,对着不知道在哪辆大巴车上的孩子挥手。 跟去年不同,今年大家的感受更深刻一点,看着坐在车上目不斜视的考生,他们在心中默念,明年,明年就轮到我们了。 一共十八个班,学校租来了十六辆大巴车,每个车上都有一位跟车老师。 刘明沣没心没肺的对着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妹妹挥手致意,上了车,等经过校门口的时候,他还意外的看见了刘爸爸跟刘妈妈,心里有点酸。 昨天电话里不是说不来了嘛! 刘妈妈眼睛扫过眼前开过去的每一辆车,看见自己儿子,她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也不管隔着玻璃,就大声的喊,“好好考。” 这会儿,刘明沣心里酸完,眼睛也跟着酸了,勉强忍住,红了眼圈,对着窗户外仰着头的父母摆摆手。 刘明沣考场在区一中,大巴车在校门口的十字路口分流,一批向西,一批往东,他们车是往东去的。 路上,车里放着一首他没听过的歌,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道,刘明沣感觉有点紧张 走走停停,下车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好像还有点晕车,被后面的人扶住,拍着他的肩头开玩笑,“吆,昨天去哪玩了,今天怎么虚成这样了。” 他回头白了那孩子一眼,烦人的喊了句,“滚,你才虚呢!” 后面那几位嬉笑着没当回事,扯着肩膀拉着他往里走。 艺体特长生是单独的考场,独立的一栋实验楼,他看了下,是在四楼,踩着有些虚软的步子,一层一层跟着人群往上爬,回字型的楼内结构差点把他转晕了头,掌心出了一层的汗,拿着手里的工具袋扇扇风,低笑一声,这都有点不像他了。 也许只有付出过才会珍惜,付出的越多,重视的也就越多。 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证件拿出来整齐的放在桌子右上角,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改变命运 今年的六月格外的(热rè),天空中的太阳好像被拉到了头顶,圆滚滚的火炉不要钱的播撒着(热rè)意。 五号的时候,刘明宣还担心,这么(热rè),考试的时候会不会中暑啊!特意跑去校外的超市买了盒藿香正气水塞给刘明沣,结果等到了六号,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多云,等到九点考语文的时候还下了一阵小雨。 瞬间就凉了下来。 七号也是,温度很宜人。 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刘明沣三年的高中生涯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没等她来得及问一句考的怎么样?会考就来了。 他们学校是考点,很幸运,她被分在了自己学校,位置好像是根据初中的学号来排的,但几个学校一打乱,同一考场里有不少熟人,但前后左右却都不认识。 她跟江源一考场,张筱筱在隔壁。 因为准备的比较充分,她也没有多余的想法,找到位置直接坐下等着开考。 但她没想法不代表其他人没想法,刚一坐下(身shēn)后的一男生就轻轻的踢了下她的凳子。 上了这么多年学,她很明白这些小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背往后倚,手把耳边的碎发拂了拂。 显然后面那个也是老手,(挺ting)激动的凑上来,小声嘀咕一句,“你文科理科的” 刘明宣同样低声回,“文科。” 听到她是文科的,那声音更激动了,带着点高兴的颤音,压着嗓子说,“我理科的,文科的时候帮帮忙啊!” 刘明宣也乐意做好人,没磨蹭很痛快的点点头。 后面那个更高兴了,“谢谢,等考理科的时候我给你抄。” 还(挺ting)自觉的,刘明宣笑笑没做回应。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高冷男神? 三大科的考试时间还是两个小时,第一门还是考语文,题很简单,都是基础题,考的字音字形都是初中的难度,前面的四五个大题就跟抄答案一样,不用十分钟就搞定了。 然后是几篇短文阅读,看完短文跟问题,简单的她差点笑出来。 半个小时,就还剩作文了。 作文有点难,这是读完所给材料之后她的第一印象。 在草稿纸上磨蹭了一会儿,总结了两遍材料大意,她才开始动笔写。 作文立意归类的话应该算是世界观,为人处世的原则,眼见不一定为真,给的材料有两段,一个是小马过河,这个一般人都会想到因人而异和实践出真知,但第二个材料却直接给了两副图,小马过河里的最典型的两种动物,一张是老牛被水冲走,一张是松鼠顺利过河。 跟第一段材料是全然不同的结果,让分析两段材料写作文。 说实话这作文写的刘明宣自己都没把握,感觉实践也(挺ting)合适,但总觉得有点片面,材料二的图像表达的意思不仅仅是实践。为了以防万一,题目她定的是眼见不一定为实,内容则是实践和眼见不为实两个一起抓。 两个立意就不太好写记叙文,她只能写议论文,好多年没写过,她写起来还有点不顺手。 好不容易磨蹭完了,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她就把东西收了,趴在桌子上闭着眼装睡。 真睡睡不着,睁着眼又觉得累,只能装睡。 会考不可以提前交卷,都是等着,只要不搞小动作,睡觉,画画都随你。老师一概不管。 趴了快一个钟头,收卷铃终于响了,众人们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个的蠢蠢(欲yu)动。 监考老师麻利的分头收卷子,一边收一边喊,“都坐下,收完卷子才能出考场,不准交头接耳,卷子都放到桌子的右上角。” 卷子收完收演算纸,收到她后面那男生的时候还绊了一下,监考的女老师一接手,顺势扫了眼纸头,皱着眉头放下,“写上自己的学号姓名。” 那男生圆珠笔都收好了,又拉开文具袋翻。 女老师在旁边等着,撇嘴,“你们这些学生啊,成天就会丢三落四,你说我这要是没看见怎么办?” 叫回来补签呗! “这要是高考呢!万一监考老师疏忽了没看见,到时候你的卷子跟演算纸没合上,直接这一科判零分了,你找谁哭去。”女监考老师板着脸表示这事很严重。 刘明宣在前面面无表(情qing)的听着,心理活动很频繁。 这老师估计是教政治的,口皮子利索,一上来就上纲上线。 骗谁呢,从来没听说过有卷子跟演算纸没合上给判零分的。 一直等到那男生补上,女监考老师都把他们这排收完了,转到另外一排了,还在说,“干什么事都要认真仔细一点,细节决定成败,小事做好了才能干大事,水滴石穿的道理听说过吧,不要不在意这些小毛病,真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闯了大祸了,万一你出门的时候忘锁门了怎么办?做饭的时候忘关煤气了怎么办?”女老师越说越起劲,从人生态度一直蔓延到生活小百科。 把在一边整理卷子的男老师都给逗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女监控老师看见男老师笑还很自然的问了一句,“你说是吧!” 男老师怎么办?只能点点头。 课间的时候陈晓彤不知道怎么找来了,带着顶淡黄色的遮阳帽,一看见她就兴冲冲的跑过来把江源挤开,一(屁pi)股就坐下了。 “(热rè)死了!”摘下帽子就开始扇风。 刘明宣凑过去跟着吹,问,“怎么了?你跑来有事” 陈晓彤一边扇一边点点头,“等我喘口气再说。” 等 等了五分钟,陈晓彤还在喘…… 这中间就休息二十分钟,你再磨蹭就考下一门了。 “赶紧说,什么事一会儿监考老师来了。”刘明宣催她。 陈晓彤左右看看,很果断的拉着她胳膊拖着她往外走。 “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刘明宣一边跟着走一边问。 陈晓彤拖着她到了楼层拐角,看看左右没人,小声说,“那什么?你一会儿跟我去外面考场,跟我前位说说,让他给我抄抄。” 刘明宣听完就楞了?不是,你前位,你抄抄,我去说,为什么啊! 陈晓彤(挺ting)不好意思,“那什么,那人是你们班的,我去跟他搭话他不吭声。” “谁啊!男的女的”这要是他们班的话,那还行。 “男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你跟我去,看见了就知道了。”陈晓彤又拖着她下楼。 “就那个!”陈晓彤拉着她躲在后门伸手指指。 这班后面玻璃(挺ting)脏,刘明宣(挺ting)艰难的扫了一眼,发现那人是他们班赵哲。 不应该啊,赵哲在班里不高冷啊! “你再去试试,那人(挺ting)好说话的。”给人打招呼让帮着做弊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小过分,踏进她道德底线了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陈晓彤赶紧拉着她,哀嚎,“别啊!都下来了,我真不认识,怎么说。” 刘明宣看着陈晓彤这一脸你不帮我我铁定要挂的样子。 于心不忍啊! 壮了壮胆子,拖着陈晓彤进去了。 到了眼前也就没什么了,觉得这事也就是帮个小忙,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拍了下赵哲肩膀,看着赵哲一脸迷茫的转回来看着她们俩。 刘明宣很直接的撂了一句,“这我姐们儿啊,考试的时候帮帮忙。”说完就留了。 留下赵哲跟陈晓彤大眼瞪小眼。 “那什么,你认识刘明宣啊!”赵哲忍着尴尬问。 陈晓彤难得的红了红脸,“嗯,我们从小学就同学。” 刘明沣他们把高考熬过,除了浪那还是浪,等她把会考熬过去,还没开始浪,就被通知了期末考试时间。 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咱们明天还休一天,别一个个的苦着脸。”班主任通知完相关事宜,开始关心自己班学生的(情qing)绪了。 那是大休好不好!本来就休一天,大家被坑的都没力气喊了。 就这一天班主任还特意嘱咐他们回家要勤翻书,不要玩的太疯。 你告诉我,就一天,除了在家宅一宅,还能怎么疯。 简直丧心病狂。 背着满心委屈,刘明宣把自己的包给拉宿舍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悠着点~ 站在校门口咬牙,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人心(情qing)不爽了,连脑子都欺负你。 又拉着江源回去拿包。 拿着包又急着跑回去赶公交,等回了家,六月天,她忙出了一(身shēn)的(热rè)汗。 刘(奶nǎi)(奶nǎi)见了她还奇怪呢,问了句,“怎么今天回来了?不上课啊!” 她先倒了杯凉白开顺顺肚,标准微笑,“(奶nǎi),我们明天大休。”高二也有人权好不好。 洗澡换衣服,抱着八戒进行了为期半小时的(爱ài)的抚摸,把八戒都摸的眯眯眼要睡着了,她才把它给放下。 洗手吃了刘(奶nǎi)(奶nǎi)特意给开的小灶,刘明宣跑去找江源了,会考前借的生物笔记还在她这。 结果她去的时候,江源正拿着钱包要往外走。被她堵在门口。 “有事?”她穿着凉拖,手里拿着一鸭梨吃着问。 江源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了口梨,摇摇头,“没什么事,家里电视有线到期了,打电话过来让去续费。” 刘明宣刻意忽略了被咬掉大半的梨,抬头问,“现在就收不到台了?”不能吧,她记得有线电视都是年初缴费,这会儿怎么可能到期,会不会是电话诈骗。 她想着也就问出来了。 江源笑,“不能,她让我去有线电视营业厅去缴费。” 这家里的有线电视都是刘爸爸缴的费,她也不是什么太清楚,听完了就点点头,顺嘴问了一句,“你能找到地方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必须要啊!江源很大力的摇头说自己找不到。 刘明宣觉得有点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蒙谁呢,穿这么整齐你说你不知道地! 但都问出来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不去,啪嗒着凉拖回去换鞋了。换鞋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奶nǎi),家里的有线电视好不好缴费了,江源要去,可以的话就一块缴了。”也省的再费二道事。 “有线电视咱家用的大锅盖啊!”刘(奶nǎi)(奶nǎi)很随意的指了指房顶上锃白瓦亮的锅状信号接收器。 刘明宣差点忘了,他们家以前都是用的免费有线,不过,这玩意是不是有点违规啊,人家让用吗? 不管违不违规,便宜好用就行,现在这年头,村里大多数哦人家用的都是这种,也没谁家出现什么信号不好收不到台的问题,至于有没有人来查,看他们村废品站淘汰掉的那一堆旧锅,再看看各家房顶上的新锅,她觉得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其实顺应时代潮流也没什么不好,刘明宣在路上就给江源普及了一遍这家用信号接收器的好处。 江源听完也挠头,但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我们家屋顶装不了啊,到处都是电线。”这遮挡物多了,是不是有点影响信号接收啊! 她很实际的想了想江源老屋房顶上那电路汇总图,觉得这确实装不了。 想到了屋顶的电线,她顺着想起了江源上次说村里的电工要过来梳理电线,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弄好?要知道这都是村里多少年的老电线了,线路老化的厉害,不少电线外面的胶皮都被晒的变了颜色,这平时不在意还好,要是碰到刮风下雨的时候,看着那一大坨黑黝黝的线团在自己头顶上来回的晃,时不时还噼啪几声,这是人就觉得害怕啊! 不小的安全隐患,前几年前街的电线不就着了吗?一路火星直接烧了大半条街,那还是在街面上,像江源家这在自己头顶上的,要是着了火那真是件要命的事。 “那人过来看了一眼,说材料不够,线太多了,他要给村里报账,估计能晚点。”江源也觉得一直这么下去不是事,但人家也没说不修,报账这事也很合理。 现在村里的电应该还不归配电所管,应该都是村里自己找人维修的,她隐约记得这几年村里管电的那人好像姓张,住前街,回家问问刘爸爸吧,认识的话就打声招呼,江源一家毕竟不是村里人,这有些事办起来肯定没有刘爸爸他们方便。 梳理电线这事也不是说弄好就能弄好的,就算人家上紧,就那电网的复杂程度,估计也得一周,对于闲在家里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来说,这一周没电视看,跟后来无线遍地的时候却断你一周网的暴躁程度差不多。 所以说,还得去缴费。 从学校回家就快五点了,再加上洗澡吃饭逗小猪,这会儿都六点半了,天都要黑上来了,抱着一线希望看了眼站牌,结果不出所料,末班车都过点了。 要不出租车但就周围来说好像没有,现在也没有什么滴滴,优步的,打车都是靠拦的。 没车俩人也不能走着去啊,在车站喂了二十分钟蚊子,他们终于等来了一辆……这要残疾人助力车吧! 三轮的,带着小斗篷,斗篷还是鲜艳的大红色,一看着得有五十出头的大叔,利落的在他们(身shēn)边停下,问,“去哪啊!” 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坐,江源就已经伸手拉她上车了。 哎!还没问价呢,就上车,还有啊,这车安全吗?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在她耳朵边嗡嗡了快半小时的黑腿花蚊子。 跟着江源上了车,刘明宣先问了到镇里多少钱,结果价钱便宜的超乎想象,也就比公交贵一点,出租车三分之一的价都比不上,刘明宣很痛快的报了有线电视营业厅的地址。 大叔确认一遍地址,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坐好,一脚油门下去,车速直接就飚到了顶。 然后刘明宣就很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他们好像是在逆行啊!前面下班潮的车大灯晃的她眼都睁不开,推己及人,这大叔的眼铁定也睁不开啊! 赶紧拍前面的单人座椅,“叔啊!咱们这是逆行啊,你赶紧掉头回去吧!”她好害怕被对面呼啸而过的大卡车碾成渣渣。 大叔戴着一副好像八十年代传下来的黑色蛤蟆镜,一脸的不以为然,“没事,从下塔路这走近,不用十分钟咱们就到镇上了,你们在后面老实坐着就行。”说完就又来了一脚油门。 车上附带的小斗篷被过快车速带起的风吹的撒撒作响,刘明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很有眼色的退回去跟江源靠在一起。 等他们超速逆行出了下塔路,刘明宣这小心脏才晃悠悠的((荡dàng)dàng)回去。 然后她就发现回去早了。 超速,超车,闯红灯,这大叔把这残疾人助力车开的,旁边的黑色桑塔纳都跟在后面吃灰。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黑车 不到二十分钟,这小车带着他们就跑完了半小时的路,从车上下来,刘明宣的头发丝都是站着的,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坐这什么残疾人助力车了,太吓人了,这司机是时刻拼搏在生命线上啊! 江源给了钱,拉着她往路边走走。 刘明宣站在路边的绿化带旁边,摆手站住,“等一下,让我先缓缓。”说句实话,她腿都吓软了。 江源抱着她肩膀拍拍,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他觉得这车速(挺ting)正常啊,价格便宜,速度还快。 不知道江源的心理活动,她慢悠悠的去旁边超市买了排哇哈哈,喝完一个后,这被超速逆行吓成暂停状态的心才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刘明宣看着已经全黑的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点营业厅还开门吗?”不要费死劲折腾来了,再告诉她一句明天见,那她肯定是要……是要骂人的。 江源看着自己女朋友一脸的怒气冲天,赶紧安抚,“我报修了,就是报修那人让来的,说是会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这一会儿是到几点,刘明宣不死心的问。 必须是八点,因为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刘明宣看着江源这心虚样,没好气的在他胳膊上转了一圈。 幸好,这会儿的店大都是夫妻店,这营业厅也是被个体承包的,就在他们下车不远处的一栋临街的二楼小商铺,一楼办业务,二楼食宿。 他们到的时候,营业厅的外门已经关了,人家一家三口正吃晚饭呢! 敲敲门进去,老板咬着馒头开了电脑,一边吃一边问他们门牌号。 查完之后就直接说要缴费,一年一共是260。 刘明宣在一边听着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说,这缴费不都是年初缴吗?怎么这会也可以缴。 那老板一边开单一边问“你爸是不是刘建东。” “嗯,你还认识我爸”刘明宣一脸的惊讶。 那老板抬起头来笑着问,“那你不认识我” 这是街上的刘明宣仔细端详了一阵,还是摇摇头,可能是工作时间太长了,不经常回村,她真没印象。 后面老板娘端着碗汤递过来,笑着说,“你听他忽悠你,我们上完初中就搬出来了,常年不回去,你怎么可能认识。” 刘明宣了然的点点头,这(情qing)况(挺ting)正常,像刘爸爸他们这一代没有几个人是留在村里务农的,大多都是携家带口的出去打工,要不然就找地方做个小买卖,一出去就不回来的也不是没有。 “那你们是后街的”刘明宣不确定的问。 老板喝了口汤直接笑了,“嗯,我们后街的,他家买的就是我家的老房子,当时有线办了没交钱,这要对账了,我就把他叫来了。” 刘明宣听完又掐了江源一把,还报修,房东你不认识啊! 江源(挺ting)委屈,当时卖房子给他们家的是一老头啊,再说电话里他没说是房东,就说是有线电视营业厅,让他来缴费。 等他们磨蹭着从营业厅里出来,刘明宣一抬头就看见了等在路边的那开助力车的大叔。 大叔还招手呢! 一边笑一边喊,“就知道你们出来找不着车,我特意在这等的。” 刘明宣“……”真的不用。 那头江源还(挺ting)开心的要拉她上车。拉一下没拉动,拉两下,还没拉动,江源回头,诧异的问“怎么了?走啊,这都九点了,回家得九点半了。” 刘明宣真想喷他一脸,走(屁pi)走啊!刚才下车的时候她说什么了?怎么看见这车还劲劲的。 掏出手机就要给刘爸爸打电话,真的,让她再坐一遍这车她肯定得去半条命。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麻烦刘爸爸吧! 结果那头等着的大叔好像看出来了,就赶紧把手里的烟头丢了,咳了一口烟痰,清者嗓子喊,“哎!姑娘,别找车了,这么晚了,也不要你们五块了,四块,四块咱们上车就走,还不用等。” 这就不是四块,五块的事,这是生命安全的问题……但人家都这态度了,刘明宣又是一心软的人,想着这大晚上的出来拉个人也不容易,要不就做了? 心里这叫一个纠结啊! 想了想凑过去跟大叔打个商量,“大叔啊,我们坐你车,行,但是你一会儿能不能从大路走啊,别从下塔路那逆行了。”这闯个红绿灯还能接受,但逆行十分钟……真的太考验心脏了。 大叔听见这话就知道生意成了,戴上自己的专属掉漆头盔,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放心!” 刘明宣多单纯,信了,拉着江源就上了车。 结果车一上路,大叔就什么也记不得了,该逆行,逆行,该闯红绿灯闯红绿灯,她还不敢大喊,生怕影响他开车,就这样,往他们村口转的时候,车右边的小挡门还碰到了村口小广场的石头上,各蹦一下,差点侧翻。 然后人家连停车看都没看,直接把他们送到了指定的街口,拍着手接了钱,高兴的说了句,“下次出去还做我车啊,给你们优惠。” 刘明宣“……”这辈子都不想坐了。 软着腿跟着江源进村了。 江源一直送到她家门口,看着她进院子才转(身shēn)退回去。 刘(奶nǎi)(奶nǎi)虽然知道她是去缴费了,但这么晚回来还是担心,“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再吃点。” 刘明宣摇摇头,这助力车坐的,吓的她都有点晕车了,她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刘妈妈探头看了一眼,点了她一下,“下回这么晚就别出去了,就休息一天还不知道往哪跑好了。”晚上九点半才回来,她看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野了,以前多听话啊,一过八点都不带出门的。 一觉好眠到天亮。 然后……又要上学了。 苦着脸撇嘴。 拎着行李路过刘明沣他们屋,她还坏心眼的拿手里的保温瓶敲了敲玻璃,心里羡慕的不行,就知道睡。 会考过后,老师们就开始张罗一轮复习了。 因为今年政策还是文综,理综一张卷,语数外单卷,所以时间还是两天。 政策按理来说是不会变了,老师们都先按这个模式开始准备。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争强好胜 政策按理来说是不会变了,老师们都先按这个模式开始准备。 除了复习,首先要解决的是考试时间分配不合理的问题。 这个问题主要针对的科目就是文综和理综,通过今年的高考,学生们普遍反应的一个问题就是答不完题,时间太紧。 文综,理综满分是三百,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除了必修还有10到15分的选修,平时考试他们都是单科分开考,一门100,时间是一个小时,这突然加了两道选修,时间还砍了半小时,考生们普遍觉得时间不够用。 他们没有权利调整考试时间,所以这事只能从自(身shēn)解决,老师们开始对文理综开始针对(性xing)的有目的的训练,除了答题技巧,更重要的是培养他们的时间观念,一周一考,每周周三,上午考文综,下午照常上课。 这个政策一出台,把副科老师可高兴坏了,一个个的走路都带风。 但他们高兴了,三大主科不高兴了,凭什么啊,他们才是主科好不好,语数英三门老师愤愤不平,不平完就开始发力了,语数英三门每周都有连堂,人家也不用学校组织,自己就安排了,就过来通知,说每周的连堂都安排考试。 老师们拼的是风生水起,学生们就哭唧唧了,考不考的,他们说了不算啊! 高强度的学习必须要有个好(身shēn)体,为了保持良好的(身shēn)体素质,刘明宣很果断的决定,恢复晨跑。 因为是夏天,大课间就是做((操cāo)cāo)了,这运动量跟不上,她只能自己补了。 但就实行了三天,她就很无奈的放弃了,一个是时间不(允yun)许,住校生是六点二十准时上早自习的,没跑以前她都是六点起,要跑步了,她就把闹钟调到了五点四十,晚自习上到九点五十,回来洗漱到十点多,再看一会儿书,十一点差不多能睡着,一天也就能睡六到七小时,早起起的有点力不从心。 再一个,她早起以后,方时雨跟张筱筱非要跟着一起跑,张筱筱还好,(挺ting)准时,方时雨就不行了,老是拖,每次等她洗漱完,剩下的时间也就都她们跑半圈了,早起二十分钟,就为了跑二百米,那还不如她多跑一趟,还能下去打瓶(热rè)水。 于是,晨跑项目很快就被pass掉了。 因为高强度的学习压力,大多数人的体质都出现了问题,有人大夏天的就感冒了,还有人吃凉就拉肚子。 学校也针对这问题出台了政策。 没别的,加了一节活动课。就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还不是一节,就最后二十分钟。 刚开始刘明宣还觉得这事(挺ting)好,毕竟比别人早起二十分钟就为了下去跑个步,不管是在别人还是她自己看来,这事怎么看怎么有点病,学习还不够累啊,还有心(情qing)搞这些。 等学校出台集体政策以后,不管积极还是不积极,反正是合群了,也没人说什么了。 第一天,刘明宣还(挺ting)积极的跑去校门口买了俩羽毛毽子,就是那种大的,五颜六色的翎羽毽子,招呼着同宿舍的几个人过来踢毽子。 结果踢了没两天,人就越来越少了,从原来的五六个,变成了只有她和方时雨。 怎么回事啊!她还特意跑上去喊人。 结果一进教学楼,她的分贝就不自觉的保持到了最低,都上自习呢! 平行班还有点空位,十三班齐刷刷的,一个也没少,看着一群人在奋笔疾书的写卷子,刘明宣一声没吭,轻手轻脚的拖着方时雨下去。 俩人(挺ting)无聊的踢了一会儿毽子,凑到((操cāo)cāo)场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了。 “人少了。”方时雨理着自己手里的毽子说。 刘明宣点点头,刚开始满((操cāo)cāo)场都是人,现在((操cāo)cāo)场上都看不见几个女生了,男生也就聚在篮球场和足球场那一小堆。 他们班也就是被她忽悠着赶下来的,但就这样,还是有不少女生悄悄的留在楼上上自习,就算是下来了,手里也会拿着本单词书。 她赶敢打赌,不到一周,他们班肯定也就跟十三班一样了,毕竟人都是有好胜心的,看见别人在学,你在玩,心里会下意识的有负罪感,可能负罪感说的有点重,但心里肯定会想,他学我在玩,我会不会被落下啊! 一个传染两个,两个传染四个,就连兴致勃勃的刘明宣也没能免俗,很自觉的跟着进班,老实坐下上自习了。 她也怕被落下。 学校虽然说是要让他们解压,但更想让他们学习,没有老师看见自己学生在班里上自习会赶着他们出去上活动,就算有一次,也不会有第二次,老师又不傻。 然后活动课的被他们改成了自习课。 活动课活动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有个目的是达到了。 可以早点吃饭了。 正常时间,他们学校是五点半吃晚饭,食堂阿姨一般会在五点十五左右把饭菜都准备好,不用别人提醒,大家都很有眼神的开始早走去吃饭。 毕竟是活动课,自习时间没有要求,你愿意上到几点就几点,算好了开饭时间,大家就开始行动了,一过五点就有积极分子开始招呼了,拉帮结伙的,凑齐五个人就跑去食堂开黑。 但因为饭菜五点十五才出来,他们总要在食堂等一会儿。 等到跟大部队汇合。 乌泱泱的人群能淹了你,以前好歹还错开十分钟,虽然有的班不守规矩,但大多数班还是守的,这一上活动课,全校18乘2,三十六个班都跑到食堂来了。 就算是高三学长不在了,但这就餐压力丝毫没有减轻,甚至比以前还艰难了。 不挤根本就吃不上。 本来高三走了,食堂做的饭就少,这一抢,大家的食(欲yu)好像都变好了,本来能吃两个馒头的现在能吞三个了,能吃两个三角饼的,现在能吃四个了,稍微晚一点那就只能跑去喝菜汤了。 就这样,学生们去吃饭的时间越来越早,吃的越来越多,食堂阿姨们的工作力度成直线上升,还没等到高考成绩出来,阿姨们就受不了了。 甩着胳膊去找校领导了,没拐弯,直接说,你说学校这活动课时间是不是可以调一调啊,要不改成下午第三节 校领导“……”直接取消了。 活动课取消之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这活动课上的真是有点憋屈,在班里上自习吧,这毕竟还是活动课,想要出去玩玩,再上进的孩子还是想玩的,但你要出去玩了吧,这别人都在上自习,你说出不出去,就算是能狠下心,不管成绩出去了,又发现没有人一起。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夜间模式 这下直接从源头上断了念想,大家心里也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刘明宣也没接着搞那些花样了,一开始活动课的时候她还想跑去买个瑜伽垫在宿舍里做做瑜伽来的,但看这大形势,还是算了吧,她坚持不下来。 最后就退而求其次,在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个呼啦圈,晚上睡觉前转几十个,锻炼(身shēn)体的同时还能瘦瘦腰。 要知道,久坐这腰上最容易长(肉rou)了。 …… 期末考试被安排在七月六号,正是(热rè)的时候,贴考场名单的时候,大家都是人手一把扇子,一边扇一边凑上去看自己的考场考号。 实行过一段时间的无人监考,效果意料之外的好。 高二下学期了,大家都有了危机意识,作弊糊弄自己这种事,大家都很自觉的下意识规避了。 随着天气的燥,夏天独有的虫子们也跟着出来兜风了,知了,苍蝇,蚊子,西瓜虫,蟑螂,臭大姐,小蜜蜂,飞的跑的,只要是能动的,都出来嗨了。 知了跟蜜蜂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冰山型男主,其他的那都是黏人的女配,看见个(热rè)源就不要命的一个劲往上扑,苍蝇要是排第二,那蚊子绝对得排第一,万年灭不了的恶毒女配。 考试前一天晚上,刘明宣刚躺下,就听见耳朵边上嗡嗡的,都不做他想,蚊子独有。 要真就被咬完了,那顶多是掏出花露水来涂一涂,蒙着头照常睡,但这没咬上,就贴着你飞过来飞过去,要咬不咬的时候那是最难受的。 从(床chuáng)头摸出手电筒,听声辨位,两只手啪啪的死命啪。 结果手都啪麻了,连个蚊子翅都没见着。 倒是把宿舍的几个刚睡着的姑娘拍起来了,明天要考试啊大姐。方时雨抱着头就起来了,扯掉头上的毛巾被,嗷了一声,怒气值飚到满格,“就个蚊子,吃不了你。” 感(情qing)咬的不是你,刘明宣拿手电晃了她一下,悄声的在自己蚊帐里搜索着,蚊宝贝,你在哪呢!出来,出来妈妈给喂你好喝的。 躲在刘明宣头顶正中的蚊子“……” 张筱筱扒着栏杆往下探头,“多吗?要是不多的话就让它吸吧,反正它也吸不了多少,早晚就消停了。”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个灯,就一把破手电,上哪找蚊子。 刘明宣被张筱筱这消极怠工的态度给打击到了,她哪知道多不多,万一进来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怎么办?一个咬五口,不用多,五对就能把她给咬死,这要是咬胳膊腿上还好说,这要是咬到手指头和脚趾头上,想想都不要太美好。 晃着手电挨个角找。 “要不你先出来,打点药,等熏死了你再进去。”李媛挣扎着起来,掀着蚊帐给她找蚊子药。 刘明宣赶紧从(床chuáng)上跳下来,把她推回自己(床chuáng)上,弯下(身shēn)子自己找,在(床chuáng)底下摸索了半天,掏出一经典的红瓶杀虫剂,可惜,“好像没了?”整个瓶子拿在手里都轻飘飘的。 “没了?不能吧!我上周刚拿来的。”李媛惊的一下就坐起来了,这不会是都给倒自己(床chuáng)底下了吧,捧着自己的被子闻闻,低头在(床chuáng)脚周围闻闻,没味啊!宿舍里蚊子不多,她记得就打过一回。怎么会没有了呢! 这时候刘乐荣从自己蚊帐里弹出头,满脸带笑的说,“前几天张萌萌过来借,我伸手就递过去了。” 应该啊,李媛点头,但张萌萌她们屋是被蚊子包围了吗?一下直接就喷没了? 没等她问,刘乐荣又讪讪的补了一句,“又被张萌萌借给男生宿舍了。” 这就可以理解了。 但理解没用啊,理解又不能杀蚊子,她晃着空瓶子想哭。 “要不你先喷一下试试,就那么点地方,一点点就够了。”李媛试图安慰。 刘明宣就拿着试探(性xing)的来了一下子,“嗤!嘶……”很短促的嗤了一声,然后就是断断续续的气体摩擦喷头的嘶,嘶声。 一下都没有了。 刘明宣心灰意冷的把瓶子放下,抖了抖(身shēn)上的短袖睡衣,悲壮的掀开了自己的蚊帐,嗖的一声,用最快的速度钻进去,把(床chuáng)尾的毛毯一伸,刷的拉过头顶。 她就不信了,隔着毛毯还能咬透了。 毛毯的防蚊效果出奇的好,但密闭效果也相当不错,纯正的羊毛毯,不说密不透风,反正喘气是有点困难的。 憋的她时不时的还得探出头去换气,一分钟两次,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那缩头的王八了,这觉睡的,太费劲了。 得想招啊! 大脑活动起来。 蚊子是虫子,虫子具有趋光(性xing),感谢生物老师的教导,她每次想到虫子总会想到它们的自杀式生存方式。 把手电又偷摸的拿出来,面朝墙,用手电在白色的墙面上打出一个小小的光斑,嘴里还轻声嘀咕着,快来,快来。 傻的跟刻弦求剑有一拼。 然后她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趋光(性xing)也是有前提的,最大的前提就是周围没有散发(热rè)源的体积庞大的**饲料厂。她被结结实实的啃了两口,还都在手背上,可能人家还真就是趋光来的,但半道看见更有吸引力的东西了。 都中招了,什么打手电,蒙头的都不用麻烦了,就这么老实睡吧! 但吸完血的蚊子却偏偏在她耳边上继续进行饭后散步活动,看那样子,还想吃个夜宵。 嗡嗡,嗡嗡,嗡嗡…… 越飞她越睡不着了,瞪着眼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还默默发誓,明天早上一定要把这个祸害给按死,按死…… 明天早上的事明天早上再说,现在的问题是她睡不着了。 数羊也睡不着。 强迫自己闭上眼,把头埋到枕头里,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怎么躺都难受,闭着眼也不行,好像忘了睡觉是种什么感觉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2点34。 点开通讯录,手指在上下键上来回的点,江源,江源,江源,想想明天的期末考,她点了返回键,屏幕的蓝光映着她苦兮兮的脸,显得格外的幽怨。 睡不着,也找不到人聊天,怎么办?推箱子呗! 把模式调到震动,她百无聊懒的开始推箱子,像素小人一扭一扭的把箱子推到指定位置,与屏幕上大张旗鼓的通关信息相对应的是她面无表(情qing)的淡定脸。 一直玩到没电。 快两点了。 还是一点都不困。 呼,呼,哼!耳边传来方时雨习惯(性xing)的冷哼。 她扭头看过去,说实在的,她们屋晚上就寝习惯都不错,没有什么大毛病,睡的都(挺ting)规矩,但还是有槽点的。 方时雨的特点就是喜欢哼哼,她不打呼,不磨牙,就是(爱ài)哼哼,还是那种傲(娇jiāo)女王哼,就跟电视剧配音一样,(情qing)感氛围传达的特别到位。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百花齐放 不这会儿又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一脸的鄙视笑,哼哼声不断。 闲着没事干啊,她又睡不着,就坐起来看宿舍里同志们的晚间生活小百科。 正对着的是李媛,说起来(挺ting)搞笑的,李媛除了害怕腿多的昆虫,最害怕的就是黑,据她说是小时候留下(阴yin)影了,除了晚上不敢自己走夜路外,最显著的一个表现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蒙头,从头到脚,一点缝都不能漏。 所以现在她看见李媛(床chuáng)上就是一大蚕蛹,蓝花花李媛是蓝被子一片。 其实她没敢跟李媛说,电影咒怨里的一个镜头就是主人公害怕躲到被子里,然后鬼从被窝里钻出来把她给吃了。 为了宿舍和平,为了同学有(爱ài),她很果断的保持了沉默。 跟李媛正相反的是刘乐荣,刘乐荣喜欢踢被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喜欢踢,每天早上除了换衣服,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床chuáng)脚去找被子。 有因必有果,跟踢被子找被子成正比的是刘乐荣感冒的次数,基本上是两周来一次,夏天少点,冬天多点,加上来了就必中的流感,差不多一周能排上一次。 为了这事她们也给出了不少招,毕竟这跟李媛不一样,这是可以克服的困难,什么穿睡衣,换一(床chuáng)厚被子,把被角掖到(床chuáng)垫下面,各种招都出来了,但很遗憾,效果都(挺ting)差强人意的。 不过出主意这活动倒了勾起了她的童年记忆,她跑回家把阿衰翻出来又看了一遍,她隐约记得,好像里面有一集就是讲踢被子的。 至于她头顶上的张筱筱,从小一起长到大,不用看她都知道是什么样子,(身shēn)体微蜷,被子全部堆在脖子以下,腰以上的位置,上半(身shēn)盖两层,下半(身shēn)纯靠自发(热rè)。 每天早上还起来抱怨宿舍里有蚊子,还专挑她的腿咬,关键是上半(身shēn)没地方咬啊,话说蚊子也很无奈的。 静音的嘻嘻哈哈笑完别人,她想起了自己,睡着的事谁自己知道啊,都是别人给说的,听以前的大学舍友说,她半夜喜欢说梦话,特模糊的那种,最吓人的是偶尔还带动作,有一次半夜,她们宿舍一姐们起来上厕所,往(床chuáng)上爬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她说了一段外星语,然后她还非自觉的半倚在(床chuáng)头上伸手点点她。 直接就把那孩子给吓(屁pi)了,喊的嗓子都破音了。 然后全宿舍都知道了她的这个毛病。不知道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有时候想想也(挺ting)有意思的。 一边回忆一边笑,笑着笑着就看见窗外面的月亮不见了,反(射shè)(性xing)的低头扫了眼闹铃。 完了,四点了,明天不,今天还要考试……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张筱筱拖起来说,看着她眼周硕大的黑眼圈,张筱筱皱眉,“你昨天晚上打蚊子打到几点啊?” 我说我没打多长时间你信吗? 困的要死,抱着文件袋,顶着满(身shēn)因为睡眠不足带来的起(床chuáng)气去了考场。 幸亏中午还有场午休,要不然她觉得自己扛不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宿舍了,刚躺下,就看见刘乐荣站在旁边一脸的(欲yu)言又止。 她爬起来问,“怎么了?有事?是不是要借英语笔记,就在书包里,黄皮的那个,你自己的去拿吧!” 然后就又要躺。 刘乐荣没动,过了一会儿又强硬的把她拖着拽起来。 刘明宣觉得自己再不睡就要死了,抱着圈求饶,“大爷,您有什么事赶紧吩咐,小的要撑不住了。” 结果刘乐荣左右看看,贴在她耳朵边上来了一句,“明宣,你晚上是不是梦游啊!” 梦游她又不是(爱ài)丽丝。 刘乐荣看她一脸的你是不是二傻说表(情qing),脸抽抽,又加了一句,“我昨天晚上看见你大半夜的坐在(床chuáng)上闭着眼还时不时的往外探头。”可瘆的慌了。 刘明宣“……” 她就是没睡着。 …… 等到她考完试拖着行李回到家,高考成绩也下来了。 现在还不流行上网查,大家都是打电话,发短信。 关于查成绩这事,永远是当事人不着急,围观的群众很积极,刘明沣跟王铭被沾点关系的七大姑八大姨催了个遍,到最后,王叔恨铁不成钢的跟俩人要了准考证号和(身shēn)份证号。 刘明沣觉得很不可理喻,有嘛好着急的,人家不都说了是七号五点以后嘛!那些刚过六月中旬就开始打电话的,是觉得他有透视眼还是觉得他能掐会算,要真有这本事,他早把考试题偷出来了好嘛! 还用的着在学校里苦哈哈的熬 王铭一贯清醒的脑袋也被这天天准时准点的电话给磨糊涂了,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说啊! 然后这话很不幸的被刘爸爸给听见了,没犹豫,当即赏了两个爆栗。 “那人家都是关心,没关系谁(爱ài)((操cāo)cāo)这个心,管你考多少分,又跟着沾不到光。”电话费也不是不要钱。 被刘爸爸教训了一顿,俩人不管心里转没转过来,反正口头上态度好多了,都是又笑又客气的跟人家唠。 其实他们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经历过的都知道,考试后等成绩这段时间就想好好玩,好好疯,什么成绩,大学的,都通通以后再说,王铭还好,第二天还买了报纸,对着正确答案估过分了,刘明沣就只顾着跟小伙伴们跑出去踢足球了。 可惜好(日ri)子都被这接二连三的电话给响没了。 会不会考不好啊?作文好像写的有点偏题,数学最后一个大题的第一小问都没做出来,脑子里关于考试细节的东西都跟着电话出来了,不要说忘了答案,看到报纸,看到原题,看到标准答案,不记得也跟着想起来了。 刘明沣自己说是不关心,其实早就借着王铭买回来的报纸对过答案了。 这种煎熬一直持续到出成绩那天。 至于成绩。 “考多少分”刘明宣一进门就抓着刚从厕所出来还提着腰带的王铭问。 王铭淡定的把手拽开,提上自己的裤腰带,说了句,“我661,你哥554。” 听完王铭报的数,在脑子里稍微转一遍,刘明宣就激动的跳了起来,顺势朝王铭的后背大力的招呼了一巴掌,“行啊,考这么好,要报那个学校啊” 王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金刚掌拍的差点趴地上,揉着酸麻酥痛的后背,呲牙咧嘴的来了一句,“成绩刚下来,我还没想好。”说完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胛骨,这下手也太狠了。 但这些小细节刘明宣早就注意不到了,她现在脑子里就徘徊着两个大数,一个是661,一个是554。比以前高不少啊!她记得以前王铭就考了630多,刘明沣更是只考了480,这次考这么多,私心以为,这肯定,必须都是她的功劳。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报考 要虽然比起以前,她也就偶尔去多送了趟水果,要说泄题?说真的她还真想泄,但很遗憾的是,她都忘记啦!她自己亲(身shēn)经历过一次的高考题她都只记了个英语作文,这只做过一次练习的上届高考题你指望她记题? 做梦比较好,简直就是不科学。 她也就是督促刘爸爸给俩人请了家教,其他的,恕她无能为力。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报哪啊? 熬夜考试的头也不疼了,拖着人就进屋了。 家里人来的很齐全,除了常备人员,连天天奋斗在第一线的王叔王婶都跑过来了。几个人一齐埋头,捧着一本去年的高考报考指南在看。 扫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我妈呢?”怎么不在啊? 刘(奶nǎi)(奶nǎi)从包围圈里探出头,“在那打电话报喜呢!”说完就紧跟着又扎进去了。 不是,(奶nǎi)(奶nǎi)您不是不识字吗? 被彻底遗忘了的刘明宣。背着背包去找刘明沣了。 刘明沣还躺在(床chuáng)上玩手机呢,看见人进来,他抬眼招呼了一声,又低头开始戳按键。 怎么不着急呢!刘明宣上去就把手机给没收了,张嘴就问,“哥,你打算报哪啊?” 刘明沣还探着(身shēn)子抢手机呢,听见了也很不在意的说,“他们说报哪就报哪,我没意见,反正都一样。”有意见估计也得被驳回。 刘明宣被她哥这一脸的放牛吃草的态度给气坏了。 “怎么能都一样,要是给报了东北呢,要是给报了海南呢!”刘明宣吓唬他。 刘明沣抢手机都动作停了停,一脸惊讶,“他们说要给我报东北,报海南?” 必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不行啊,东北多冷,海南多(热rè)啊!这地方我可不去。”说完就要穿鞋去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她伸手就给拉住了,“你就这么去?” 刘明沣被问的一愣,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背心短裤加凉拖,标准的居家装备,不行吗? 刘明宣看他这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果断的送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你知道要报哪了吗?就跑去跟他们喊说不报这不报哪拿,他们就算同意了肯定也会问一句拿你想报哪吧?你怎么说?” 说的刘明沣熄火了,又重新坐回(床chuáng)上,“那你说报哪?” 就等你问这句呢,刘明宣兴冲冲的从俩人的学习桌上翻出一张中国地图,在(床chuáng)面上展开,拉着两个人解释,“这报考学校,首先就要选地方,选完地方才开始选学校,看看吧,你们俩想去哪?” 王铭心里早有底了,但这会儿看刘明宣搞的这么正式,也忍不住凑过来。 伸手点点红心的位置,“我想去北京。” 刘明沣看着这大地图有点茫然,跟风说,“要不我也去北京?”那口气要多随便就有多随便。 “说的你去北京多委屈一样,能考上再说吧!”王铭心里纯洁的白莲花无意中被刘明沣给黑了一下子,瞬间就给予反击。 刘明沣伸手就推了王铭一把,“说的北京多好一样,除了清华北大,我这分数,什么学校考不上,就是不乐意去,怎么的?”不就比他考的好吗?别忘了,他还是体育特长生,有加分的。 眼看俩人要打起来了,刘明宣赶紧转移话题,“那哥你想去哪啊?” 刘明沣茫茫然的看了一眼,然后随手一指,“要不就北方吧,这就不错,我看隔着咱们也不远。”手指点在鸡头的位置上。 刘明宣看了一眼就无语了,虽说是理科生,还是学体育的,但你再怎么文盲也不能不知道这就是东北吧?看不出来地形还不识字吗?没看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辽宁,长(春chun),哈尔滨吗? “哥,这是东北。” 刘明沣一阵惊讶,仔细扫了一眼,“还真是东北!” 还能骗你啊! “那这隔着咱们有不远,紧挨着。”说完还拿手在地图上比量了一下,嗯,就四五厘米的距离。 还紧挨着,河北呢,让你给吃了?这又不是咱村跟隔壁村,紧挨着又什么用?一两千公里呢! 这一两千公里可能不太形象,她直接具体了一点,“坐火车,硬座得坐二十多个小时。” “二十多?”刘明沣又要伸手去比地图上的距离,被刘明宣打住了,都是地图了,你去比有意义吗?真要能比出来,那大家都拿着世界地图比了,也不用什么飞机火车了,伸伸手就过去了。 刘明沣暗自比对了一下北京,上海这些城市跟自己所在地和东北的距离,又说了句让王铭(挺ting)(肉rou)疼的一句,“那还是北京吧。”不说别的,最起码近。 北京好啊,她很赞成,定下地点,刘明宣就开始拉着俩人说学校,王铭这分数高,可以尝试报考除了清华北大的其他几所顶尖高校,至于刘明沣,体育类高校排名比较靠前的就这么几所,到时候上网查查它们的专业排名和师资力量就可以决定了。 “这还是四人间呢,有独立卫浴,宿舍楼里还有电梯。”刘明宣拿着他们学校里发的介绍学校的小册子,一脸羡慕的说。 王铭也跟着点头,这虽然说上学不是去享受的,但这宿舍条件要是好了,谁也不会不乐意不是。 “还有教学楼,里面有中央空调,机房,体育馆也好漂亮,看这大门,好气派。”刘明宣看着宣传册在一边激动的大呼小叫。 翻完王铭的,又开始翻刘明沣的,然后又是一顿的大呼小叫,“哥,你们体育生有餐补啊,有餐补,而且,二十个食堂啊,这个学校有二十个食堂。”羡慕的她眼球都要掉出来了。 听着刘明宣如数家珍的从学校的食宿到学校的硬件,甚至是校外门口的小吃街,刘明沣(挺ting)迷茫的问了一句,“妹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清楚的好像去上了一遍。 这熟稔的态度把他这一问三不知的高三毕业生一下子就给比到苞米地里了,觉得自己有点傻的同时,心里还(挺ting)好奇,他妹怎么这么聪明啊,什么都知道? 刘明宣被这一句吓的差点咬到舌头,楞了一秒钟,她就很心虚的强声笑着用力撞了刘明沣肩膀一下,“我这不是关心你们,提前去做了功课吗?” 该注意的不注意,就知道揭她的老底。 刘明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明白过来后就很真诚的跟刘明宣道谢。感谢你啊,感谢你这么挂念我。 刘明宣一脸假笑的被刘明沣摇着(身shēn)子,心里别扭的很,怎么这话听着这么难受呢! 好吧,把这些不重要的小细节忽略过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没成年啊! 探他们很认真的就这地图讨论了一会儿,就各个学校的实际(情qing)况和各人的喜好,兴趣点探讨了一下,因为没有网,了解(情qing)况的渠道除了学校发的小册子,就是刘明宣来自以前的脑容量了,至于王铭跟刘明沣,就北京来说,除了清华北大,连人民都不知道。 大体上了解了一下,把有意向的学校找本子列出来,打算明天去网吧仔细再查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刘妈妈就挨个房间喊人,说让他们早点去,估计这几天网吧会爆满,别去的晚了占不到位。 然后他们早饭都没吃,简单的一洗漱,就去了村口小巷里的那家私人网吧,然后她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没成年啊! 还是青(春chun)美少女的来着。 私人的店,只有一(挺ting)简陋的打卡器,她下意识随手往上一打,就要往里走,结果看店的小妹就在(身shēn)后喊,“没打上,回来再打一次。” 她当时还吐槽这网吧系统不好,又回去打了一次,结果看店小妹还是说没打上。 这怎么回事啊?卡都打不上,刘明宣有点小愤怒。 看店小妹也是搞不明白,明明刚才前面那两个男孩打的时候还是好的,就扭头喊老板,也就是她爸。 老板还在吃早饭,听见自己闺女喊,还有点不耐烦,端着饭碗出来还骂了一句,“你能干点什么?看个店打个卡都不会。” 看店小妹也有脾气啊,奥,暑假回来早饭都不吃帮你看店还不好啊!“能干你自己看啊,我还没吃饭呢!”说完就摔门回后院了。 把老板自己一个人扔在柜台那孤零零的端着饭碗,老板可能面子上有点下不来,还装腔作势的朝后院喊,“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一点活不能给干啊!” 说完转头朝她笑笑,“这么大的人了,放假就知道躺着,活不说了,一天三顿饭都得端到眼前。” 刘明宣怎么说,就点头迎合的笑笑,话说当年她也这样的来着。 老板吐槽一会儿,过来给她打卡,结果当然还是没打上,老板拍拍自己家已经磨掉漆的打卡器,疑惑的皱皱眉,难道坏了? 然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手里的(身shēn)份证,脸上的表(情qing)一愣,凑近又仔细看了一眼,顿时脸上的表(情qing)就变的很古怪了。 抬头看她一眼,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87年的” 刘明宣点点头,对啊,87年的。 老板脸上讪笑着把(身shēn)份证递还给她,说了句“我们这不收未成年。” 刘明宣“……”差点忘了自己还是未成年。 有点小欣喜,问,“那有临时吗?” 老板看了看她,有点艰难的摇摇头,“没有。” 这时候进去开了电脑的王铭跟刘明沣也发现少了个人,返回来找,然后就发现自家小妹因为未成年被拦了。 刘明沣不当回事,都是老熟人了,通融通融,“都认识,给开个临时,要不然你看点时间,一会儿直接收费也行。” 放平时老板也就答应了,都是自己村的,也是熟客,但这次就咬紧了牙关没松口,“不行,必须有(身shēn)份证,每次暑假都严打,发现一次罚2000,我这小网吧,一个月都赚不回来,为了她一个人,不合算,不合算。” 听见老板不同意,刘明沣还有点急眼,想上去再跟他谈谈,刘明宣在一边给拉住了。 扭头看着老板说了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有(身shēn)份证就行是吧!” 老板知道这是明白了,(挺ting)痛快的点点头。 刘明宣转(身shēn)就回去,拿着刘(奶nǎi)(奶nǎi)的(身shēn)份证就回来了刘爸爸跟刘妈妈的都随(身shēn)带着了。 顺利的打卡上网,把昨晚晚上记的学校仔细查了一遍,发现了不少的漏洞,有援边的,有单科限分的,还有免费师范生,看着这免费师范生,她突然想起来一事。 拍拍刘明沣大腿,问,“你们这届有国防生吗?” 刘明沣觉得这问题有点傻,为什么没有“有啊!” 刘明宣一听有就(挺ting)激动的说,“那要不然你报国防生吧,直接上军校,听说毕业出来了就是连级干部,而且在校还算军龄,发工资,出来还包分配。”最关键的是他们家有人啊,刘爸爸,王叔的战友,江叔叔这都是人脉啊! 不光是刘明沣,王铭也可以报啊!转头又去拍王铭。 然后发现就自己在干激动。 “连级干部啊,发工资啊,在校算军龄啊!包分配啊!”说的她自己都想去了。 刘明沣看自己妹妹激动这样,赶紧伸手打住,“考不上啊!”说别的都没用,谁不知道这好,关键是你分不够啊!就跟人人都知道清华北大好一样,但那是你说去就能去了的吗? 一句话就把她满腔的(热rè)血给扑灭了,mdzz灭顶之灾。 然后突然又想起来,刘明沣不行,王铭这分数总够了吧,转头又满怀希望的看着王铭,不要怪她太积极,实在是她以前看看到**十年代分配工作时候的福利待遇,真的是羡慕的流了满屏的口水。 现在有机会了,必须往上冲一冲啊! 王铭同样的动作,按住她激动的乱舞的胳膊,“我体检不合格。” 其实王铭是不喜欢去当兵,(身shēn)体只是一方面。 “你哪方面不健全。”刘明宣激动的脱口而出。 王铭“……” 刘明沣“……”要不要这么直接黄暴。 王铭憋住一口气,伸出自己的腿,指指自己的脚,“我的脚太容易冻伤了。” “这也行检查不出来吧!”在刘明宣看来这都是借口啊,你的脚就是再脆弱,大夏天的总不能冻了吧,体检过了就行了,冬天的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王铭直接扭头了。 刘明沣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冬天要站岗的,就他那脚,估计会冻烂的。”然后冻烂了还得接着站。 但是刘明宣现在满脑子都是国防生,就跟被洗脑了一样,又重复了一遍,“连级干部啊,发工资啊,算军龄啊,包分配啊!” 刘明沣“……”无语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记推推(身shēn)边记学校的小本本,说了句,“先查学校吧!” 顺便指指电脑右下角计时的小人。 刘明宣勉强把自己放空的大脑找了回来,也是,人各有志,不能强迫他们去,上军校也是很累的。 转过弯,刘明宣又想想刚才那一阵没有理智的小咆哮,顶着心虚开始分配任务,“哥,你查前五个,铭哥,你查六到十,我查后面这几个。” 然后就埋头开始查。 一直忙了好几天,在刘爸爸刘妈妈,王叔王婶的参与下,学校基本上定下来了,一溜的北京。 好长时间不用电脑,一连在网吧待了好几天,还是对着那种大肚子的玻璃钢显示屏,刘明宣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的雪花。 吓的她抓紧做了几天的眼睛保健((操cāo)cāo),要说回来以后她最大的成就是什么,除了让自己(身shēn)边的小事圆满了一点,最大的硬件成就就是保护好了眼睛,没有让它近视。 以前的她酷(爱ài)看,从四年级开始看实体,到初二开始看手机,初三刚一毕业,她眼睛就近视了,刚查的时候才五十度,眼镜店的老板说不用配眼镜,回去做做眼睛保健((操cāo)cāo),好好歇歇就好了,结果她就抱着手机看了暑假的电子书…… 高一开学不到一周,她就看不清黑板了,再去查,发现已经快二百了…… 然后就一直到大学,工作,再加上她干的那工作,眼睛度数一路飙升到了五百,当时刘妈妈不知道听谁说,说是八百度就遗传,吓的刘妈妈每个月都给她寄一盒枸杞,让她经常吃。 最重要的是戴眼镜还很影响颜值,这辈子,为了脸她也得把眼睛保养好。 除了做((操cāo)cāo),她还食补,去市场买了半斤鲜枸杞,回来和猪肝一起炖汤喝。 顺便把这一食补小偏方推荐给了江(奶nǎi)(奶nǎi),她记得以前江源也戴眼镜的来着,趁现在这会儿眼睛还是20,赶紧预防一下吧! 就这么喝了两天的枸杞猪肝汤,他们就开学了。 没听错,开学了。 当然是暑假补习班开学了,下学期就高三了,这是各科老师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都要高三了,学校必须得行动起来啊!也没什么新招就是补课。 暑假一共休五十五天啊!多么丧心病狂的五十五天,学校老师表示坚决忍不了,都什么时候了,下学期就高三了,必须不能浪费时间,一砍头一去尾,前面休一周,后面休一周,剩下中间这四十天的时间补课,不光要收费,还是强制补,唯一的福利就是不用上晚自习。 不过到了这阶段,大家也都明白个轻重缓急了,没有像高一暑假补课时那么抗拒了,最起码,没有人打电话给教育局举报了。 上课的还是各班的任课老师,偶尔有人请假也会找相熟的老师来代课。 刘明宣其实是(挺ting)知足的,要知道,现在他们上一天才二十块钱,平均一节课才不到两块五毛钱,她记得以前她高三下学期找人补习的时候都是一小时八十的,这么横向一对比,这课简直便宜到坑底了,不上都觉得吃亏。 上之前,学校为了防止学生举报事件的再发生,还组织家长开了一次家长会,就学校的补课的出发点和好处说了一遍,简单点说就是我们这不是为了盈利,我们这事为了学生的成绩,收钱也只是老师的餐补和交通费,还有房租,学校是赚不到钱的。 忘了提一句,他们补课不是在自己学校是在外面租的房子,一私立的高中教学楼,对比他们学校,条件简直好的一塌糊涂,就这硬件设施来说,学校并没有撒谎,房租确实不会太便宜了。 学校哪哪都好,就是离他们家太远了,直接跨区了,开车要二十多分钟,公交要四十分钟。来回耗在路上的时间都有一个半小时了。 刘爸爸跟刘妈妈又都忙,而且时间也不合适,他们是六点半要走,七点二十上课,刘爸爸跟刘妈妈都是八点半上班,八点走,为了方便,他们直接就在村里包了一辆面包车,她,张筱筱,江源,大诚子还有前面街上的几个孩子,一共七个人。 那司机其实要价(挺ting)贵的,一人一天六块钱,这段路坐出租车也就是十几不到二十的样子,四五个人一起的话,这钱也差不多了。 但这时候不比以后,出租车打起来没有那么方便,与其每天早上找出租车,还不如直接包车,反正也就剩三十多天,于是他们一商量,就决定包车了。 把基本的琐事都解决好,暑假生活也踏上了正轨了。 然后刘爸爸看她适应的不错,就在某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单独把她叫出去谈了谈,表(情qing)很郑重。 她一时有点小心跳。 然后刘爸爸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就开口问了一句,“要不要再给你请个家教” “啊?”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听明白刘爸爸说的内容,她有点奇怪的问,“我现在不是正上着补习班吗?” 刘爸爸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知道干嘛还提,刘明宣不理解的摊摊手。 刘爸爸觉得女生做这动作略有点不雅,伸手把自己姑娘的胳膊拢到了自己眼前,说“我是说要不再给你请个家教单独的,晚上回来上。” 她下意识的要拒绝,开什么玩笑,白天上课就够忙了,晚上还要接着来,受不了,会死人的。 但刘爸爸没给她这个机会,很开心的告诉她,他已经跟给刘明沣补习的老师打好招呼来,老师们都同意了,下周就开始。 为了以防她不同意,还把刘明沣以前补习的时间规划拿出来又展示了一遍。她写的 刘明宣看着眼前刘爸爸那张不断开合的嘴,觉得……她好像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完刘明沣的例子,刘爸爸又很深(情qing)的展望了一下未来,“明宣,明年你想考哪所大学” 虽然觉得这时候说实话有点小危险,但她还是照实说了,再说她现在的目标也很模糊,自己还在摇摆不定中,只是大体给来个方向,说自己要考重点城市的重点学校,没敢说要考清华北大,虽然她很想试试,但人不能太嘚瑟,得低调……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感觉要完…… 爸不过刘爸爸好像很自觉的给她升级到了意向目标,拍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考这种学校要努力,要拼尽全力,高三的时候开始着急就晚了,必须早做打算。现在开始正是好时候云云。 说的她好像现在晚上不加个班就考不上大学一样。 她很想说,爸,你这是不是有点担心太过了。 但她说不出口。 就像父母在儿女心中的形象都是伟岸的一样,都是没有插上翅膀的超人,儿女在父母的眼中也是被无限美化的,看自己的儿女都比别人家的孩子高人一等,总有某些别人家的孩子追不上的地方,尽管他们口头上总会夸着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样,怎么样,但那都是中国人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中庸思想惹的祸,是夸给别人看的,嘴里说的时候,心里肯定想着,我儿子我姑娘肯定也能如何如何。 如果再给这个芽苗一点生长的基(床chuáng),例如你真的在某一方面稍稍有点突出,那他们的希望值会瞬间爆表,会全心全意的围着你,为你服务。 生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折了你飞翔的翅膀。 刘爸爸现在就是。 他可能不懂教育不懂数理化,但他能想尽办法的在她脚底下支撑着她,支撑着她往更高的山顶上攀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晚上加了课。 老师一共有两个,都是熟人,一个是刘明沣的数学老师,一个是被刘爸爸征召来的小舅舅。 因为她白天还有课,晚上就不是每天都上,只上四天,周一周二上数学,去前街数学老师家,据说啊,这数学老师又是刘爸爸同学,周三周四,吃完晚饭,由刘爸爸专车接送,去市区小舅舅家。 因为这,晚上的时间安排又被打乱了,刘明宣跟江源晚间压马路活动被迫取消了,等她回来都晚上九点半快十点了,这么晚再跑出去说要消食散步,怎么看怎么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隔着粗壮的柳树墩子,刘明宣都能感觉到江源(身shēn)上那股喷薄(欲yu)出的幽怨。 学生的无奈,准高三生的悲哀,就是不能好好放松的早个恋,其实她也很不乐意的说,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陪着走了三条街,江源就一直不说话,她在一边跟着觉得压力好大,说实话,她的投入不可能像江源那么大,因为她经历过生活,知道感(情qing)不能当饭吃,不可能把自己的未来压上,就去多换在一起一小时。 现实却又理智。 她心里是有点难受的,对江源也有股淡淡的愧疚,她可能永远也不能像同龄人一样纯粹了,你还会要我吗? 两个人一直沉默的走着。 一直又回到村口的大柳树下,枝繁叶茂的垂柳青翠的让人羡慕,柔嫩的枝条随风飞舞,妖娆又多(情qing)。 站在树下的两个人相对无言,她想开口,但却不知道怎么说,好像一切都是借口,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诚。 就在她想说又不能说的时候,江源开口了,“你们家教那还收人吗?” 刘明宣“……”什么意思? “我也要去!”有什么事是在一起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制造机会在一起。 就这么一句,刘明宣心里就跟做完过山车又作死跑去做了跳楼机一样,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是很确定的问,“你也要去” 江源很坚决的点点头,“我也要补数学,补英语。” 刘明宣跳起来扑到了江源(身shēn)上,高兴的扑打着江源,“对啊,一起去就可以了。”为了自己脑子的当机,刘明宣高兴的打了江源好几下。 太笨了有没有。 江源也陪着一起笑,口里还说,“这算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 口气略微微的有点牛((逼bi)bi)哄哄。 但刘明宣一点没觉得,觉得自己男朋友一切都好,简直是最佳男友。 江源抱着高兴的上蹿下跳的刘明宣,眼底暗了暗,他是一开始就想到这办法的嘛,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想的更多,他想到了现实,他想到了未来,他想到了想要长长久久走下去的一切,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的纯粹,最起码,他不是。 所以不要怕我不要你。 十八岁的江源是深沉的,旁观着父母跌跌撞撞的(情qing)感经历,他学会了更多,也成熟了更多。孤独的他想要死死的抓住眼前这个在不知不觉中抓住他的心的姑娘。 高兴完之后,俩人又溜达了一圈,顶着一脑门的汗,她兴冲冲的跑回家,连个草稿都没有打,就直接通知,“爸,江源也想跟着一起去,你给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吧!”至于小舅舅那,她自己就能搞定。 然后就收获了全家一片的诡异目光。 刘明沣淡淡的开口,“原来你每天晚上出去是去找江源了。” 一直以为是跟张筱筱出去散步的来着。 刘妈妈刘爸爸却意外的不说话了,沉默的气氛一下子就给她有点过(热rè)的大脑来了个跟速冻差不多的降温。 现在再撇清还来得及吗?感觉有种要把老底翻出来给大家看的不详预感。 只有刘(奶nǎi)(奶nǎi)迟钝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头,拉着她拿着毛巾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去就去,一会儿让你爸打电话,跑这么急,一会儿再感冒了。” 刘明宣傻愣愣的站着,任由刘(奶nǎi)(奶nǎi)擦,大脑里飞快的转着,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偶遇还是直接承认算了,杂乱无章的各种想法都在头脑里涌现,让她恼怒的同时还有点冲动,要不然就直接承认算了,江源知根知底的,有事跟她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爸妈应该会同意吧,会同意…… 眼角不经意撇到了刘妈妈紧皱的眉角,瞬间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又不是演电视剧,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的跑去跟父母说,爸妈,我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某某某,请你们成全我们,然后父母留着眼泪把俩人扶起来,一个说好,一个说放心,然后大团圆。 现实生活中要是有人来这么一出,那铁定是一顿的竹笋炒(肉rou),打断腿倒是不至于,但打改是肯定的,搞不好妈妈辈的还要跑去对方家理论理论,xxx你个不学好的小崽子,就这么把我们家的姑娘给拐带坏来,当父母的也不知道好好管管…… 各种八点档狗血大戏在她脑子里来回的转,吓来她一(身shēn)的冷汗。 同时也暗恨自己说话办事欠考虑,怎么就不想想清楚呢,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栽坑里了,两难的局面,怎么办?怎么办? 急的跳脚的同时,感觉自己……要完。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高举轻放 两难也得难啊,总不能僵在这,她就强撑着脸,故作轻松的说,“是啊,刚才跟张筱筱出去转圈的时候刚好碰到江源了,然后就一起聊了聊,他问我怎么这几天晚上没看见我,我就把补习的事跟他说了,然后他就让我来问问说还能不能再加一个。” 也不管刘爸爸跟刘妈妈信了多少,她就凑到刘爸爸(身shēn)边笑着问,“爸,应该可以吧,你给问问多少钱,我好通知他。” 刘爸爸抬头看来她一眼,僵着脸扯扯嘴角,“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去打电话。”顺便也跟老江聊聊,看看他们家那小子最近有什么动态。 然后一直到睡觉前,气氛就一直维持在有点尴尬又有点平静这个档上。 等她洗漱完回屋,刘爸爸跟刘妈妈就一起过来了。 刘明宣刚有的一点朦胧睡意,一下就被吓到了九天云外,警报值一直飚到深红色。 板板正正的在(床chuáng)上做好,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狂风暴雨。 然后刘爸爸就说了句,行,下次让江源跟着一起去上,又问了句张筱筱要不要去,要去的话也一起,老师没意见。 刘明宣赶紧点头表达了感谢,并表示明天一定会亲自去问问张筱筱的意见。 然后刘爸爸就出去了,只剩刘妈妈一个人坐在她(床chuáng)边。 刘妈妈起(身shēn)把门关好,伸手把她(身shēn)上的短袖衣领翻翻。 温声问,“最近上这么多课,累不累” “还好,跟平时上课也差不多。”刘明宣还处于一级警报状态。 刘妈妈抚抚她耳边的碎发笑着说,“高三就是累,坚持一会儿,上了大学就好了。” 她点点头。 然后两人之间就是一片的静默。 刘妈妈一直抓着她的手,不停的轻拍着,拍完手就拍肩膀,拍着拍着就红了眼,“防什么呢?我又吃不了你,告诉你,现在我不同意,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自己注点意。”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直接起(身shēn),拉开门,“行了,早点睡觉吧!”硬着口气给她关了灯。 仰倒在(床chuáng)上,刘明宣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想活得理智,但人却偏偏是感(性xing)动物。 挂着泪珠,她依偎在(床chuáng)头上睡着了。 …… 从那天起,刘妈妈就开始了有意无意的隔开她跟江源,有什么事也不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要求她提前报备,但态度不强烈,只是侧面稍微干涉一下。 刚开始她还注意一点,慢慢的,她很没良心的,就开始哄骗刘妈妈了,拉着张筱筱的手,转头就去找了江源。 刘妈妈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一直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渐渐的,她就有了一种过了明路的轻松明快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早恋了。 跟刘妈妈的态度不同,除了当天晚上刘爸爸表现的别扭了一点,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刘爸爸就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虽然这事不至于让刘爸爸不吃饭不睡觉,但这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点。 好像有点受虐心理一样,刘明宣就开始不自在了,觉得这事刘爸爸都当看不见给糊弄过去了,这是不是不重视她啊! 她瞬间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传说中被捡来的孩子。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刘爸爸却在默默的关注江源,不像以前那样看子侄一样的目光,那是一种带着挑剔带着担忧的眼神,只要江源一出现,就无时无刻的盯在他(身shēn)上,但只是看,没有开口。 被反常现象搞得有点神经质的俩人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刘爸爸跟江叔的一通电话,具体内容不知道,但自从打完电话,刘爸爸这态度就变了,从开除变成了留校察看。 同样对这事很在意的刘明沣,在父母态度如此不明了的大环境下,有点恨的咬牙切齿,这怎么就不发作呢,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去了? 把手机扔枕头上,拿脚踢踢躺在旁边发短信的王铭,“你说我爸我妈反应怎么这么平淡。”平淡的都有点不正常。 王铭听着头也不抬,手指接着在手机上忙活,抽空回了一句,“那你是指望你爸打断你妹的腿还是打断江源的腿。” 刘明沣翻个白眼,他是那意思吗?给个教训就是了,还打断腿,现在这年代,就是亲爹,打断腿也是要坐牢的。 然后又踹了王铭一脚,“别发了,人家还上课呢,你以为人家跟你这么闲,明年还考大学呢,小心被你未来丈母娘发现了打断你的腿。” 王铭毫不客气的踹回来,放下手机“你是不是眼气,赶紧的,也出去找一个。”别闲着没事就跑来(骚sāo)扰他。 刘明沣听完,装成很不屑的“切”了一声。 才不能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呢,大学里有一整片森林正等着他呢! 王铭你是连棵歪脖树都没找到吧! 刘明沣……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手。 度过了危险期,刘明宣突然发现最近没了陈晓彤的消息,就连刘洋他们都借着王铭的光见了不少次,这陈晓彤却从放假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陈晓彤现在干嘛呢?好长时间没看到人了?”也没来上补习班。 张筱筱把手里的夹心饼干塞嘴里,拍拍手说,“你不知道啊,她现在特训呢,听说天天都画到十点。” “特训在哪啊”差点忘了,这都高二暑假了,今年冬天就要美术联考了。 “说是在古庙,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说是管的(挺ting)严,外人还不让进。”她也就是偶尔想起来,给陈晓彤打过一次电话,电话里陈晓彤声音都带着股生无可恋的腔调。 这么惨啊! 为了同学(爱ài),必须去探探班,幸灾乐祸脸。 为了让陈晓彤更能感觉到同学(爱ài),她还特意挑了星期天,她们也就周(日ri)休息,带着方时雨,刘洋,拎了好多增加卡路里的零食去了古庙。 补充一下知识点,古庙就是个地名,跟庙没什么关系。 一路上,刘明宣打头,也没问路,看着路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门口,好吧,不是她方向感强,是因为以前就在这学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坑爹的老师 一 地方(挺ting)正规,是个私立初中,门口的老大爷还招呼他们过去挨个登了记。 张筱筱还在忙着给陈晓彤发短信问是哪个楼,刘明宣就带着方时雨跟刘洋往东北角去了。 张筱筱从后面追上来,指着眼前的白墙红瓦教学楼说,“就这栋,说是在五楼。”一二三四五,默默数上去,张筱筱有点傻眼,“这没有五楼啊!” “有。”有个塑料钢棚子,在刘明宣的指点下,其余三个人才发现了那层明显低于其他楼层的五楼。 方时雨在眼前用手搭了个棚子,逆着阳光仰头看了一眼,“这里面安不安全,怎么感觉被风吹的有点晃悠啊?” 是你在晃悠,不是棚子在晃悠。 “安全应该没问题,不过估计里面会(挺ting)(热rè)。”塑料钢啊,还在顶层,太阳一直晒着,分分钟变(身shēn)铁板鱿鱼的节奏! 四个人你挨我,我挨你的上了楼。 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热rè),因为有空调还有大风扇。 她们上去的时候老师刚好不在,问了前排的几个女生陈晓彤在哪?一个女生就朝后指指,说是在后面。 刘明宣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拉着人就往后去。 美术联考主要考素描和水粉,高二暑假了,他们已经开了水粉课,一个个的都正在画单色苹果呢! 陈晓彤很显然不是那么用功的人,老师一不在就开始摸鱼,带着旁边的几个小姑娘不学好,凑在一起开茶话会。 她们四个悄无声息的过去,张筱筱伸手戳了戳陈晓彤的胳膊。 陈晓彤瞬间(身shēn)子就僵了下,马上闭嘴,右手去捞水桶里的画笔。 刘明宣:估计是把她们当成老师了。 张筱筱也看出来了,又戳了一下。 陈晓彤这才慢吞吞的转过来,一边转还一边自言自语,“老师,我就是跟她们借了个白粉,我白粉没有了。” 然后一脸你要信我的抬起了头,再然后就是一嗓子女高音。 再再然后全部人的眼睛都聚焦在她们(身shēn)上了。 刘洋赶紧拍拍她,示意她要淡定。 陈晓彤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不客气的拽过他们手里的零食袋,一边翻着一边问,“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她们回答,她就转过(身shēn),恐吓(身shēn)后的萌妹子们,“不是老师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够意思吗?”害的她在张筱筱面前跌份,一会儿肯定得笑她。 几个妹子一看就是脾气好的,被吼了也没有生气就软软的说了句,“我们也不认识啊!” “怎么来的,不行了,我太感动了。”一边装模做样的抹眼睛一边手很快的翻着零食袋。 是感动她们能来,还是感动她们给送的零食啊! 刘明宣很友好的没有戳破。 拉过墙角摆着的几个凳子,她们凑一起小声说着话。 但毕竟人家都在画画,她们也不好太大声,还要注意随时会出现的老师,聊的不尽兴。 陈晓彤穿着一(身shēn)印着小白花的人造棉围裙,颠颠的跑到教室中间一个男生(身shēn)边,又是拽胳膊又是晃腿的,没一会儿就一脸喜色的跑回来了。 换下工作服,拉着几个人就要往外走。 刘洋拉住她,“你不画了吗?一会儿老师回来了怎么办?” 陈晓彤掏出钱包和手机,摆摆手,“我跟我们班长请假了,老师来了他就帮我圆了,没事。” 看不少人都在玩手机,凑头说话,感觉这逃半天课也没什么大不了,抛弃了心里的负罪感,一行五人高兴的牵着手往楼下跑。 刚下到四楼,刘明宣(挺ting)煞风景的来了一句,“你说万一咱们要是在楼道里碰到陈晓彤他们老师怎么办?” 其余四人很一致的瞪她,又乌鸦嘴。 然而有时候她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刚拐到三楼,就听见下面传来一阵皮鞋上楼的踢踏声,陈晓彤反应神速,口里嘀咕一声不好,就拉着众人直接拐进了二楼的走廊。 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美术老师。 等人过去了,陈晓彤转(身shēn)掐了她一把,“你以后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每次都准的不得了。” 说实话,有前瞻(性xing)还不好啊,这叫不站在悬崖边上办事,让咱们躲过去多少次! 陈晓彤恶狠狠的诅咒:不知道说实话的人都死的早吗? 刘明宣:“……”我以后闭嘴。 从学校出来,陈晓彤带着他们直奔一家小土屋涮毛肚,她们还站门口迟疑呢,这大夏天的,确定要吃这? 陈晓彤已经推门进去了,还转(身shēn)招呼她们,“赶紧的,这家可好吃了,还有空调。”这年头,舍得开空调的小店可不多。 几个人一听有空调就很愉快的跟着进去了。 店是刚开业的,点锅底就送二十根毛肚,几个人拿着单子勾了不少,又跑到隔壁超市去买了五瓶冷饮。 等菜的时候,她们就开始闲聊了,她们四个没什么槽点,就是补课,因为是强制(性xing)的,也跟平时上课差不多,没什么新奇的地方,主要就是听陈晓彤讲。 陈晓彤也不蘸料,就这么干吃着毛肚开始跟她们吐槽。 首先,上课时间长,从早上七点二十到晚上十点,比在校学文化课的时间还长二十分钟,还要求住宿,住宿还是十二人间,人多的每天早上上厕所都要干一仗。 其次,伙食不好,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不(允yun)许出校门,理由就是因为这学校临街,街上车太多了,容易被撞,这小破学校里还没有食堂,她们就一天三顿的吃盒饭,不知道是六块钱的盒饭本来就是这个味儿,还是被美术老师中饱私囊了,反正怎么吃陈晓彤都觉得这饭里有股刷锅水的味。 于是为了保证每天的工作量,陈晓彤就开始吃面包零食,然后很正常的被增肥了七斤,七斤啊!对于这个数字,陈晓彤表示相当怨念。 最后一点最不能接受:老师太坑了。 “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吓唬我的,我吃块口香糖,他看见了,就说他前年有个学生就是吃口香糖噎死的,我戴耳机,他就说他去年有个学生是带耳机被勒死的。”就这么冷这么假的笑话,他就天天讲。还拿这事每天按三顿饭的笑话她。实在是受不了,简直比给她一顿板子还让人难受。 “他还笑话我胖,说我的脸比电视里的加菲猫还大。”陈晓彤(欲yu)哭无泪。 ……她们笑趴在桌子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敬酒 一 八月初,刘明沣跟王铭的录取通知书陆续下来了,刘妈妈激动的同时,扔下自己随(身shēn)的小包,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翻联系人目录,打算找家酒店办一场升学宴。 升学宴只是大家请客聚餐的一个名头,跟谢师宴一起,正式场合叫升学宴暨谢师宴,在他们这就是多安排一张桌子给老师们坐。 但实际上没有几个是真的把老师请来的,顶多会请一下班主任,班主任还要顾虑一下影响。 这事搞不好会影响工作的,有点吃拿卡要的嫌疑。 所以,刘妈妈拿着手机激动的报成绩报学校后,电话那头的刘明沣班主任很委婉的拒绝了。 刘妈妈很诚恳的一再邀请,她也没答应。 反省一下自己,无论是平时开家长会,还是刚才打电话,自我感觉,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表现的相当完美,定了定神,心想,问题一定是出在刘明沣(身shēn)上,刚想伸手拿桌边的小竹竿,突然又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抄成绩单。 平复了一下心(情qing),心里默念,这都是要上大学的成年人了,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能像以前那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了,端着一脸微笑,保持好心(情qing)轻声把刘明沣从房间里喊出来了。 “儿子,刚才给你们班主任电话,你们班主任不来,要不你给打一个?” 刘明沣被那句少见的儿子吓了一跳,看刘妈妈面无异色,才不当回事的摆摆手,“肯定不来,我们学校不让,再说了,我们班主任教一百多号人呢,挨个来,那不得累死,当时就说了,口头祝福,人就不到现场了。” 说的(挺ting)有道理啊!没浪费她的好心(情qing),刘妈妈点点头,接受这个理由,去给其他亲戚打电话了。 手机跟座机比起来感觉不够郑重,果断抛弃,一本正经的坐在凳子上拿着座机话筒打。 刘明宣也被找来帮忙,拿着电话本念号码。 已经订了时间地点,下周(日ri)陈叔家的小饭馆,现在说是小饭馆已经不太合适了,因为它已经扩建了,抛弃了原有的破旧铁皮车厢,搬到了一座(挺ting)气派的二层小楼里,名字也从饭馆改成了酒店。 虽然她觉得从旧车厢换到新楼里这事很降档次,一点特色都没有了,但刘妈妈他们却一点不觉得,破旧的小铁屋跟宽敞明快的二层小楼,那必须果断选后者啊! 就升学宴这事,酒店的档次也很合适。还有熟人,还能打折,简直不要太合心意。 先把关系最近的通知到,像姥姥,舅舅,接到电话,大家都很痛快的表示当天肯定有时间,没时间请假也会来。 再然后就是王叔家,刘妈妈还特意跟王婶商量了一下,要不然就一起办得了,王婶大气不失精明,很直接的拒绝了,借口王铭姥姥姥爷要收花生,说是要晚点办,不等刘妈妈再劝,王婶就打听起了饭店,然后就把这事给绕过去了。 关系越好,越要小心维护,钱财的问题,尤其要注意。 不说别的,饭店的钱要怎么给,平摊?都是刘家的亲戚,刘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白吃?那她还不好意思呢,与其这样纠结结的,还不如痛快的办两场,一家就一个孩子,都是小太阳,谁愿意围着谁转,孩子同意她还不同意呢。 刘妈妈也不是小姑娘了,不一会儿也想明白了,点点头笑着挂了电话。 为人处世有时候就是这么繁琐,这还是一点小事,想要长久,就要多思多想。再痛快大方的人也有不愿意让步的时候。 把关系差不多的通知到,刘妈妈看着电话本犯了愁,一些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你说要不要通知。 像刘爸爸的姑姑,舅舅,这些老亲,刘妈妈握着电话拿不定主意。 升学不像结婚,只要沾点关系就要喊,这事说起来(挺ting)尴尬的,通知了,说实话就是来让人送钱的,人(情qing)来往,谁家来吃席也不会空着手,六百八百是要拿的。 但这事又不跟结婚一样,肯定能还回去,不结婚的,几乎没有,但这考上大学的可不多,抱着一点小甜蜜,刘妈妈很纠结的跑去跟刘(奶nǎi)(奶nǎi)商量了。 刘明宣在一边看着其实觉得(挺ting)无语的,就一点小事,至于吗?高兴的事,都通知一下呗! 然后她也是这么建议的。 刘(奶nǎi)(奶nǎi)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跟坐在旁边的刘妈妈说,“明沣考学这事都知道,问过的你就喊一声,没问的就不喊。” 谁心里还没有杆称啊!都是当家过(日ri)子的,什么该忘什么不该忘,她们心里清楚的很。 然后又拉过自家心眼大到出奇的孙女,给普及了一下人(情qing)来往的注意事项,就两点,一个是有来有往,一个是回去的要比来的加一层。 细细碎碎的,把刘明宣搞的晕头转向,就这些小事,有必要弄的这么复杂吗? 孩子还小,刘(奶nǎi)(奶nǎi)没要求她必须记住,只是在心里暗想,除了至亲,有多少关系不是拿钱来维系的。 人通知好,刘妈妈还特意拉着刘爸爸跑到陈叔的饭店里把菜订了。 都准备好,就等周(日ri)开席了。 亲戚朋友加起来,一共来了五桌,还是按照男女分桌,两桌男的,两桌女的,还有一桌是孩子。 刘明沣跟王铭跑到了男桌,孩子桌上,就剩她最大了。招呼着孩子们吃,帮着倒水递纸,顺便看着自家老哥给那群无良的亲戚敬酒。 敬酒属于保留环节,一般来说是可以取消的,都是孩子没那么正式,要是她,肯定是埋头吃自己的饭,别人起哄就当是听不见,原来她就是这么干的,也没人说什么。 但刘明沣很傻的当真了,看看坐在旁边的自家爸妈,没表示也没反对。 他很老实的认真了,拿着杯子站起来,端着杯可乐就过去了。 王铭在旁边看着都震惊了,这么不抗撩? 刘爸爸刚才没表示,刘明沣一站起来,他也跟着过去了。 还很机智的拎了瓶可乐。 还没走过去,就听见自己那群欺负孩子的表弟喊换酒,而自己的傻儿子没坚持过三秒,乖乖的换了杯啤酒。 该庆幸换的不是白酒吗?刘爸爸很无奈的跟过去,站在后面给助阵,顺便说点类似感谢你们能来,大家都吃好喝好的废话。 但表叔们也不是傻,好话听着,酒照敬,都是长辈啊,刘明沣端着啤酒也不好不喝,仰头灌了一杯。 刘爸爸站在(身shēn)后暗喊,坏了。 果然,喝完大表叔的,二表叔又站起来了,端着酒杯,说了几句勉励学习的话,一仰脖,又是一杯。 刘明沣其实(挺ting)开心的,他(挺ting)(爱ài)喝啤酒,平时被管着,终于找到次能明目张胆喝的机会,没用别人劝,他很自觉的也喝了一杯。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宅男综合征 一 然后三表叔又站起来了。 刘明宣在孩子桌看着,就想起一句,“我家的表叔有好多”,然后暗暗打定主意,等明年轮到她的时候,一定不让刘妈妈给他们打电话。 几个表叔挨个来,终于把刘明沣的智商从啤酒瓶里灌出来了,最关键的是他喝不下去了,强撑着脸,站在桌子前面看着三表叔红着脸,端着杯子,口若悬河的说着校园的种种。 三表叔上过大学。 喷着唾沫,还特意走过来拍刘明沣肩膀,说着永恒不变的名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又是一仰脖。 喝完空空杯子,不眨眼的看着刘明沣,还点头示意了一下。 刘明沣肚子里满满的都是啤酒,醉倒是不至于,但真的好撑啊,再加上他们家人喝酒上脸,刘明沣现在脸红的跟猴子(屁pi)股有一拼。 刚想说,要不我喝饮料啊,酒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但三表叔就跟未卜先知一样,直接来了句,再喝一杯,给三表叔个面子,你大表叔跟二表叔敬的你都喝了,不能就漏我一个啊! 怎么办?只能喝了。 好不容易硬灌了一杯,四表叔又站起来了。 刘明沣:“……”我家的表叔有好多。 这事完全就是无解,喝了一个人的你就得喝第二个人的,啤酒又不是白酒,可以多喝点。 以几个表叔平时能喝一箱的酒量,就算给面子……最起码也是五瓶起步。 刘明沣就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四瓶,没吃饭喝了四瓶,头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刘爸爸几次想拦,被隔壁桌上的舅姥爷给拉走了。 刘明宣看着摇头,借着过去拿饮料的空挡给刘明沣出了个主意。 没别的——尿遁。 也确实想上厕所了,刘明沣捂着肚子,放下杯子,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扭头就往厕所跑。 在厕所蹲了十五分钟,表叔们也喝的差不多了。 其实都没有恶意,表叔们就是缺酒了,借着机会想多喝点。 从厕所回来的刘明沣聪明了,别人怎么喊都不过去,对着几个实在让不过去的老头就站起来喝了杯可乐。 相对于男桌的(热rè)闹,女桌就和谐多了,喝完开场酒,酒瓶就被她们给扔墙角了,对着刘(奶nǎi)(奶nǎi)刘妈妈表示一下恭喜和羡慕,大家就开始埋头吃菜。 按以往的经验,女桌的战斗力比男桌可强多了。 至于孩子桌,那更是一片净土,除了吃就是喝,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别让他们喝太多饮料。 孩子们不(爱ài)吃菜,就(爱ài)喝饮料。 吃吃喝喝的,一直到两点多才散,把人都送走,刘妈妈看着满桌的剩菜发愁。 刘明宣去前台要了一卷打包袋,和留下帮忙的姑姑王婶们挨个桌打包。 “姑,那个就不要了。”刘明宣看着大姑拿着筷子把一个戳的碎碎的四喜丸子往袋子里倒,赶紧喊住。 大姑手都没停,撑着袋子继续抖盘子,抽空还说了一句,“都是好东西,扔了多可惜,再说了,这也没外人。” 想说不能说的刘明宣:等回家她就悄悄扔给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的狗。 …… 办完升学宴,刘明沣跟王铭的基本任务就完成了,闲着没事的俩人天天在家里躺着看电视玩手机。 听着窗外刺耳的蝉鸣,刘爷爷又看看并排躺在炕上的俩人,心里烦的不行。 拿扫炕的小扫帚敲敲刘明沣的脚,问:“天天就知道在家里躺着,怎么也不出去踢球?” 刘明沣眼睛从手机上转移一下,看看被晒出重影玻璃外的大火球,很无语的看了刘爷爷一眼,无声的说:就这天?出去踢球?我又不傻。 看着周(日ri)上午佳片有约的重播,刘爷爷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句:“你看人家外国,考完试都有个假期旅游,你们不会跟着学学,都动动。” 王铭艰难的转头看看墙角木头柜子上的电视,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手拉手,跳着跑着,骑着自行车欢呼在广无人迹的荒野公路上。 真不会享受,不(热rè)吗? 低头接着看自己的手机,时不时点开软件跟刘洋聊两句。 刘爷爷憋着火跟两个懒孩子呆了一下午,晚上吃饭就开始告状了。 不应该说告状,老爷子就提了个建议,说是这好好的假期,以后工作了就没时间了,散心加奖励,让两个人出去玩玩,旅旅游,别天天在家待着。 除了刘明沣跟王铭,包括刘明宣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的这提议不错,刘明宣还有点羡慕,假期旅游啊! 刘明沣就觉得现在这十点起,十点睡,除了吃喝就是躺着的(日ri)子不错,不是什么太想往外跑。 “不用吧!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 “还有一个月啊,出去玩玩多好。”刘明宣鼓动。 “那我们俩出去也不知道往哪走啊!”王铭摊手,他没怎么出去过,就跟着父母去过几趟东北和姥姥家,那简直就是无尽的麻烦,具体的说不出来,反正哪哪都不舒服。 刘明宣:你这是宅男综合征,出去走走抽抽懒筋就好了。 “报个团就行,跟着导游,什么都不用那么管。”刘妈妈去年跟团去了趟云南,除了被糊弄着买了一堆的挂件,最大的收获就是体会到了旅游团的好处。 被大家起哄,这事不由本人的意愿就决定了,初步的计划是去苏杭那面逛一圈,时间空的话还可以去上海走一趟,看看黄浦江,吃吃青团。 想着苏杭的好风光,刘明宣都想跟着去了,但还有课要补,只能不了了之。 跑去找江源诉苦。 “断桥,西湖,电视塔,轮渡,青团啊!”她抓着江源(床chuáng)上的抱枕愤愤的喊。 江源笑着抢回自己的枕头,安慰说,“还有机会,补完课再去。” 她撇嘴,补完课都快开学了,还去什么去啊! 但是很不甘心啊,一直就没去过苏杭那面,一直想去,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摆摆了。 “明年放假再去,我就不信了,还上不了东方明珠。”刘明宣握拳。 “好,明年我陪你一起去。” 毫不犹豫的点头。 说走就走,第二天刘妈妈就跑去去年报旅游团的旅社,咨询好价格,给俩人报了团。 除了两件换洗衣服和钱包,俩人什么都没带,直接背着个双肩包就出发了。 而她,还有三个周的补习班。 抱着圆乎乎的八戒,看着数学练习册咬牙。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无情的嘲讽 一 八戒啃着小饼干,感觉自己的肚子要被挤扁了,快嚼几口,把嘴边的钙(奶nǎi)饼干吞下去,就开始扭着(身shēn)子哼唧,大概的意思就是,快放手,你要挤死我了。 但沉默在学习中不能自拔的刘明宣一点都没察觉,只是觉得手下软软的(挺ting)舒服。 一直到,“噗~”……八戒忍不住放了个(屁pi)。 差点没把她给臭死,嫌弃的狠拍了八戒(屁pi)股几下,突然又想起来这货刚放完(屁pi),黑着脸跑到院子里洗手。 八戒看她跑也跟着跑,凑到洗手盆旁边眯着眼看她洗手,可能是心理暗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货是在嘲讽她。 拿香皂搓了满手的泡沫,抓着八戒就往它(身shēn)上抹,顺便把它抱起来淹到水里。 八戒其实一直都在打盹,昨天晚上那两只死鹦鹉不知道怎么了,叫了一晚上,害的它没睡好,这一下被刘明宣给淹到凉水盆里了,(身shēn)体本能的抖了一下,然后就扯着嗓子开始叫。 四只粗壮的小短腿还在拼命的挣扎,尾巴也被冻的直(挺ting)(挺ting)的立着。 刘明宣被它突然叫的一激灵,用手试试水温,还好啊!不是什么太凉。 水盆里的水是中午刚晒的,不说多(热rè),但怎么也不会凉,不知道内(情qing)的刘明宣很快就判定这小胖猪是在撒谎,就是不想洗澡。 顺着脖子抹了一把的黑灰,点着它不停往后退的(屁pi)股,“你都多脏了,乖乖的,咱们洗香香啊!” 怪不得最近她(床chuáng)单容易脏,估计都是这货干的好事。 刘明宣一只手按住小胖猪,一只手去水盆里接着舀水,嘴里还唱着,“洗刷刷,洗刷刷,偶偶~” 八戒简直要疯了,刚要张嘴就是一口水,只能趁着浮出水面的瞬间赶紧喊一声,求生的本能显得叫声格外的悲怆凄凉。 房檐下看(热rè)闹的鹦鹉被震的(身shēn)子一抖,羽毛颤颤,挤在一起同(情qing)的看着泡在水里快被淹死的猪…… 给八戒洗完香香,她心(情qing)大好的跑回去写作业了。 留下八戒艰难的站在太阳下,用炙(热rè)的阳光温暖自己受到惊吓的脆弱的心。 写着作业还能听见外面有鸟叫声,一开始她没在意,屋后有一棵楸树,屋前有一棵梧桐,有鸟很正常,正常到她写完作业还在叫。 这就不正常了,她扶着桌子起来,跑到院子里寻着声音找,看见八戒站在院子中间她还跑过去弯腰想要抱它。 结果八戒直接翻个白眼,四蹄齐动,从她手边溜走了。 好吧,刚才洗澡的手法是粗暴了点,但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保持卫生很重要的,洗香香了不舒服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响亮的哼╭(╯^╰)╮。 哼完,八戒就扭着(屁pi)股跑远了。 被八戒抛弃了,她就只能回头去找那只一刻不停的叫着的鸟。 前后都看了一遍,结果发现这声音就在她头顶,自己家鹦鹉?听着声音不像啊,又尖又嫩的,有点像是燕子。 不会是燕子钻到笼子里了吧! 前几天王铭跟刘明沣拿着家里的拖把棍缠蜘蛛网,一不小心就把鹦鹉笼子给打掉了,笼子质量很一般,靠近底部的地方直接就碎了一块,两只被摔晕的鹦鹉直接从笼子里漏出来了。 一开始还怕它们飞走,结果可能是被从小关到大,这两只鹦鹉就只是站在地上,歪着脑袋四处打量。 好奇心多过想要自由,刘明沣想把这两只重新塞回去。 两只鹦鹉看见刘明沣扑过来,吓的直接开跑,刚开始刘明沣还(挺ting)庆幸觉得它们被关久了不会飞了,加紧着跑着追。 眼看要抓住了,这两只张开翅膀飞到屋檐上了,刘明沣直接就傻眼了。 不是不会飞,只是刚才忘记了,站在房檐上低头嘲笑愚蠢的人类。 就在刘明沣觉得这俩要上天追求自由的时候,看完风景的两只鹦鹉又一前一后的下来,熟门熟路的钻进笼子里,开始吃自己所剩不多的口粮。 来回这么几次,知道鹦鹉不会飞走,刘明沣连笼子上的窟窿都没修,就一直这么放着,前几天还有只麻雀觊觎鸟笼里的口粮飞进去跟它们抢食,结果被两只围着啄的翅膀上的大羽都掉了好几根。 这次估计又是那个倒霉蛋想吃东西钻进去了。 踩着凳子把鸟笼摘下来,小心的捂住下方的窟窿,探头往里看。 第一眼看见的是紧贴在笼子上的两只鹦鹉,然后就是它们(身shēn)下,被垫了棉花的易拉罐里张着(肉rou)翅,浑(身shēn)山下只长了几根毛的幼鸟。 这是孵出来的小鹦鹉? 刘明宣看着粉红色(肉rou)乎乎的小鹦鹉,眼睛都亮了。 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一下,结果那两只大鹦鹉张开翅膀一边叫着一边飞过来要啄她的手。 她赶紧把伸到笼子里的手指缩回来,鹦鹉那弯勾似的鸟喙她可不想拿手去尝试,不能摸,隔着笼子看也好,眼睛贴近,看着易拉罐里不断嫩声叫着的小鸟。 大鹦鹉还站在易拉罐上尖声叫着恐吓她,顺便张开翅膀遮住(身shēn)下没毛的小鹦鹉。 一共有两只,从大鹦鹉翅膀的空隙里,她看到了两张嫩黄色的小嘴。 跟普通的鸟不一样,鹦鹉的嘴是带弯勾的,小鸟叫的时候也不想其他鸟那样张的那么大,大约只有30度,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叫。 不过它们这么叫是饿了吗? 那饿了要吃什么? 小米能吃吗?是不是有点硬? 给刘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用店里的电脑查一下幼鸟吃什么,刘妈妈查完说可以吃小米,不过这小米是要蒸熟的,还可以加点熟蛋黄。 条件很充足,鸡蛋,小米家里都有,刘明宣兴冲冲的进了厨房,拿出小米和鸡蛋,放在蒸锅上蒸。 把蒸熟的鸡蛋黄拌到小米里,拿小勺放到鹦鹉的食碗里。 小鹦鹉(爱ài)不(爱ài)吃不知道,反正大鹦鹉是很(爱ài)吃的,两只大鹦鹉趴在食碗里头都不抬,一个劲的梗脖子。 刘明宣拿小勺敲敲笼子,(挺ting)无语的说:“少吃点吧,还有小的呢!” 两只大鹦鹉理所当然的没听见,低着头接着吃。 两只小的可能也闻到味道了,抻着脖子叫的更响了,刘明宣听着它们叫,心都缩在一起了。 这时候,两只大的也吃饱了,被扔掉的良心也回来了,转过头看见自家饿的嗷嗷叫的小崽子,啄起食槽里的小米开始喂孩子。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小屁孩 一 暑假班比平时上课人道一点,它休周六(日ri),被熬了五天的苦学生们,一个个抱着自己的书包半死不活的往外走。 比正常上课更难以接受的是心理上的煎熬,看着街上疯跑的中小学生,大家表面上撇嘴说这些孩子是(热rè)傻了吧,心里暗暗羡慕,好想跟着出去跑一圈。 升上小学的表弟长高不少,可能家里孩子多,他一放假就喜欢跑姥姥家,跟刘明沣王铭睡大通铺。 今年也不例外,她接过江源递过来的行李,顺便把人也拉进来,无视旁边刘妈妈不赞同的眼神,回头问了一句,“饿吗?在这吃?” 江源觉得想要好处就必须要有一副厚脸皮,目不斜视的点点头,跟着进了屋。 刘妈妈甩甩手上的水,把洗好的带鱼端进厨房,她能怎么办?俩人都不要脸了,她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老顽固,俩人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接着炸带鱼吧! 屋里,小表弟把八戒抱到了炕上,搂在怀里,手里是喝到一半的哇哈哈,眼前还有好几个空瓶。 看他们进来了,口里支吾着,从眼前的空瓶堆里找没开封的哇哈哈递给他们。 小表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护食,乐于分享。 刘明宣也没让,接过来插管就喝,“你给它擦脚了吗?就直接抱上去。” 指着摊在炕上一坨的八戒问。 小表弟把吸管从瓶里抽出来,拿在手上吸吸管里剩的一点牛(奶nǎi),擦擦嘴,在眼前比了个(禁jin)声的手势,“没人看见,不用擦。”说完还得意的笑笑。 刘明宣:“……”她们不是人吗? 无奈的把八戒抱下来,拿湿抹布擦擦它黑的看不出原色的蹄子。 八戒还记得上次被强迫洗澡的事(情qing),看见有水盆,四肢就下意识的开始挣扎,本来就烦,直接上手揍了它一下,恐吓说,“再动晚上就不给你饭吃。” 八戒也不知道是被没饭吃吓到了,还是单纯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垂着耳朵,很罕见的听了次话。 把猪收拾好,接着递给表弟抱着,她拖着江源跑去厨房找吃的了。 让江源留在屋外,她自己进去了,厨房里还跟原来一样的(热rè),进去不用三秒,汗就顺着脸下来了。 而刘妈妈还守着一锃亮的银色平底锅在炸带鱼。 靠的近点都觉得蒸人,靠在门口,她远远的喊,“直接红烧一下就得了,这样多(热rè)啊!” 刘妈妈挂着满脸汗,回头白了她一眼,“你等着吃就行了,管我怎么做呢!”这么新鲜的鱼,炸着不比红烧好吃啊,这不知道心疼人的死孩子。 听出了刘妈妈口气里的怨气,刘明宣赶紧谄媚的笑笑,倚在门口说:“我妈做的,什么我都(爱ài)吃。” 刘妈妈又白她一眼,“就知道说好听的,赶紧出去吧,这里面多(热rè)。” 探头看了一眼锅,看没剩多少了,刘明宣就没跟着进去掺乎,听话的跑院子里吹凉风了。 其实也没什么凉风,临海城市冬暖夏凉,但也有缺点,夏天就一点不好,湿湿的闷(热rè),感觉(身shēn)上的汗一直不干,黏黏的不舒服。 她记得有一年放完暑假回天津,在车上碰见一北京人,闲着没事聊天,说起了半岛这城市,呆长了不觉得,感觉哪哪都好,那北京人拿着盒海鲜,一开始也觉得(挺ting)好,还跟她显摆说喝了多少半岛啤酒原浆,那人是来度假的,说完了吃喝,自然要说说环境,大体上是很满意的,但也有小缺点,扯着自己的衬衫抖抖,说自己来了五天,这衣服就一直贴在(身shēn)上,从来没感觉这衣服这么(爱ài)过自己。 当时她就觉得那人(挺ting)有意思,回头想想估计就是说半岛海边潮湿,本来还不觉得,被他这么一提醒,她记了好几年,每次回家都本能的摸自己衣服。 院子里待不住,回屋开了空调,直接调到24度,先吹凉了再说。 吹着空调吃着带鱼,(日ri)子过的不要太美。 表弟还想夹一块给八戒,被刘妈妈拦了,“它不吃这个,不会吐刺,会扎嗓子。”心里想,你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想它? 然后又把挑好的鱼(肉rou)塞到表弟嘴里,“别光吃鱼,吃口馒头,要不然会咸。” 表弟很听话的咬口馒头。 鱼不咸不鲜,尤其是炸的鱼,稍稍咸点味道足。 现炸现吃,几个人很轻松的解决了一盘。 最后赶来的张筱筱还跟着吃了两条尾巴,看刘妈妈还要去再炸,张筱筱赶紧拦住,“婶婶,我是吃了来的。” 大(热rè)天,刘妈妈也不想往没空调的厨房钻,顺势应下,收拾了不少水果让他们自己吃。 洗完手,擦着毛巾,刘明宣扭头问:“你弟没在家?” “在呢,我是偷着溜出来的。”张筱筱闭眼摇摇头,小声的抱怨。 “哄不住就给买点零食,有了零食他就不缠着你了。”张小弟越大越难缠,不(爱ài)跟小孩玩就喜欢缠着张筱筱,说要让张筱筱带他来找刘明沣跟王铭玩。 不说刘明沣跟王铭出去浪了,就是在家他们也不能跟张小弟这小(屁pi)孩玩啊,张筱筱都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吓唬。 张小弟零花钱被掐,很识趣的答应了,但有一点,张筱筱得陪着他玩。 而且张小弟还不(爱ài)玩个积木,玩个拼图,就喜欢打扑克,这个(爱ài)好真的让人(挺ting)无语的,多大点孩啊,就喜欢摸牌,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人家技术还(挺ting)好,过年的时候跟他们凑过一次手,脑子转的可溜了,刘明宣这老油条都因为轻敌被坑过几次。 幼儿园也放假了,张筱筱现在每天回家的任务就是陪着张小弟玩牌,俩人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摸鳖,要不摸五颗,就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纯靠手气的玩法张小弟都(挺ting)上瘾,怎么打都不够。 刘明宣知道以后觉得这(爱ài)好有点不太好,这么小就喜欢摸牌,长大了好赌怎么办?给张筱筱侧面透露了一下,张筱筱很不在意的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眼前这关熬过去再说。 但大孩带小孩是他们这传承已久的默认传统,张筱筱自己都在体制内,口头上说想办法,下了课还是任劳任怨的带孩子。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特事特办 一 这几天被磨的什么都干不了,放风都得抽张小弟上厕所的空。 今天也不例外。 张小弟这两天也摸清自己姐姐的(套tào)路了,老是趁着自己嘘嘘的时候偷跑,也没往别的地方去,直奔胡同头上的刘明宣家。 从自己家门口就开始喊,姐,姐,姐,姐姐……一直叫到刘明宣家院子,不答应就接着叫,一直到把人叫出来为止。 这不,又来了。 听着由远到近的叫魂声,刘明宣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真艹蛋。 但今天张筱筱没喊出去,先把隔壁的狗给喊出来了。 隔壁住着户高姓老头,因为儿女都在外地,不放心他自己一个孤寡老头自己在家,就给养了条狗。 很纯种的中华田园犬,毛色灰白不均,老头舍得喂,养的高大健硕,最关键的一点,它够凶。 平时就养在前院里,好几年了,晚上刘明宣回家还隔着门缝咬呢,一点不认人,今天也不知道是老头疏忽了还是那门被它(日ri)复一(日ri)的拱坏了。 张小弟从自己家院子里出来,嘴里叫着姐姐,手里还不闲着,拿着跟根小竹竿逗这条天天凶他的老狗。 但今天运气没有以前好,那小竹竿逗着逗着,把狗给逗出来了。 张小弟看着眼前耸腰炸毛,呲着牙呜呜的大狗,直接吓傻了。 傻完之后就开始害怕了,看着不断((逼bi)bi)近的狗,嘴里凄厉的喊了声姐姐,掉头就往家跑。 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更何况是张小弟那两条不到两尺的小短腿,结果很显而易见,张小弟喊完姐姐,紧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痛呼。 被咬的一瞬间,张小弟脑子里就闪过一排大字,配着张妈妈生动形象的图画说明掐腰揪耳朵的大声喊——看见狗千万别跑。 但现在已经晚了,他能做的就是护着自己的头,蹬腿的同时,嘴里嗷嗷的喊着,希望他姐能早点听见,出来救他。 出来的不光是张筱筱跟刘明宣,拜张小弟从小响到大的大嗓门,周围在家的邻居都给喊出来了。 江源跑的最快,站在门口就看见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眼熟的小孩,小孩旁边还站着一条被吓惨的狗。 张筱筱看见狗的瞬间就懵了,随手捡了块石头,朝着狗就扔了过去,心(情qing)太急,石头没了准头,从张小弟(屁pi)股旁边不远处擦着过去了。 被惊醒的狗,后腿一撤,叼着条小红短裤跑回了自己院子。 张小弟松开抱着头的手,也不管(身shēn)边有没有狗,哭着喊了声姐,张筱筱赶紧跑过去,把张小弟抱在怀里,上下摸着问:“怎么样?怎么样?咬到哪了?疼不疼?”眼睛从头打量到脚,打量到下半(身shēn)的时候,楞了一下,问了句,“你的裤子呢?” 张小弟露小鸟了…… 被自家姐姐提醒的张小弟,看看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和大腿中间的小小鸟,再看看周围聚焦灯一样盯着他两腿间的邻居们,又羞又愤,直接气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喊,“我疼,我浑(身shēn)都疼。” 嗓门大的把张筱筱给吓了一跳,怕他真被狗咬了,赶紧回家找了条短裤给穿上,领着张小弟去前街的诊所检查。 检查一遍,王大夫很确定的说,没被咬。 张筱筱松了口气的同时,气的揍了张小弟一顿,“你不是说浑(身shēn)都疼吗?” 张小弟委屈的不行,他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就是被吓的。 其实就是张小弟自己吓自己,狗根本就没咬上他,他叫的时候狗只是在他(身shēn)边转悠,顶多也就扯了下他短裤的裤腿,他吓的自己蹬腿把(身shēn)上的短裤给扯掉了。 张筱筱又跑到老高头家拿回了被藏在狗窝里张小弟的红短裤,到最后,除了曝了次光,张小弟从头到脚一点事没有。 虽然人没受伤,但这事把张筱筱跟张筱筱爸妈都给吓坏了,平时可能觉得张小弟作天作地,没有消停的时候,但事(情qing)一出,那点小缺点早被关心挤的一点不剩,尤其是张筱筱,亲眼看见了张小弟跟狗的贴(身shēn)“互动”,心惊(肉rou)跳的同时,也不想着偷溜出来放风了,主动要求负责在家看孩子。 这下张小弟跟张筱筱算是彻底关了(禁jin)闭,没事一般不出屋,出屋也要保持在视线范围内。 刘明宣对于这种因噎废食的行为相当不赞成,就因为被狗吓了一次,以后就不出门了?没这样的吧! 但看着第二天就恢复活力,拿着小竹竿想要跑出去“报仇雪恨”的张小弟,她默默闭嘴,也许有时候特事就要特办。 …… 夏末的(热rè)风吹过,卷起一片雾蒙蒙的黄沙,空气里尽是让人挣扎不开的闷(热rè),天边的雨云越积越厚,低旋的燕子匆忙归来,立在房檐下的泥巢里叽叽喳喳的应付着(身shēn)下张大嘴的雏鸟。 道路两旁的杂草被烘的低下了头,被越来越大的旋风刮着,随风摆头,树上聒噪的蝉鸣也消了,好像都跑去躲避这将要来临的大雨。 常听老人说,燕子低飞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随着近些年来村寨不断的扩张,耕地不断被拔地而起的砖瓦房所替代,在村间梁下,燕子还有,但敢嚣嚣张张漫过村中主路的蛇却是不多见了。 忙着把屋外的衣服收好,伴着雷声,雨瞬息而下。 江源被堵在了屋里。 隔着纱门被溅到地上的雨滴打到衣角。 淋雨好玩吗?刘明宣很无语的把人拉回来,也没有急事,待一会儿,等雨小了再走,现在出去,走不出院子,衣服就会被湿透,有伞也不行,这种雨,伞已经挡不住了。 每年的**月份,都会来一场大雨,把地浇透,以前更大,顺着北面的山地,雨水漫过来,在她不记事的年月,听刘爸爸说,水都漫过房门,跟炕平齐,家里吃饭的小木桌都飘起来了,这几年修路建房,排水设施也完善了,才没有了淹水的现象。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顶多一个小时,哗啦啦的大雨就变成了飘摇的细雨,屋后的楸树被打掉了不少叶子,铺了满满一院子。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偷葡萄 大诚子匆匆忙来转了一圈,看刘明沣王铭不在,失望的叹口气,跟他们说了两句好凉快又匆匆跑走了。 江源回家一趟,端着一盆(热rè)乎乎的菜包又回来了,下雨,江(奶nǎi)(奶nǎi)在家闲着没事,就揉了面包了包子。 两个人正吃包子呢,大诚子又跑来了,就算是细雨,这半天他(身shēn)上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 扔条毛巾给他,又让了一个包子,“你干什么呢?来回跑,会不会打个伞?” 大诚子根本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个什么东西,接过毛巾擦擦脸,直接就去盆子里拿包子吃。 “你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没意思。”大诚子吃着包子抱怨,完全不理解那俩人为什么非要跑去上海杭州玩,在家里闲着没事跑河里摸鱼不好吗? 刘明宣听见了也就当是没听见,这要怎么回?没事,我陪你玩?抱歉,她太懒,不想动,大夏天的,顶着晌午的大太阳在街上疯跑,怎么想怎么有点缺心眼。 没说两句,张筱筱打着把碎花的蓝色小伞也过来了。 搬了个凳子直接就坐到大诚子旁边去了。 刘明宣还得扯着江源给让座。 瞥头装作没看见,跟江源挤眉弄眼的使眼神。 江源看见了也只是笑,不说话。 他们没搭话,那俩人就跟坐在电影院单间一样,对着头旁若无人的又说又笑,刘明宣随手抓了个枣子扔过去,对着大诚子说,“跟你大姑~聊什么呢?聊的这么起劲。”“大姑”那明显的重音把大诚子说的脸红。 张筱筱也搬着凳子恼羞成怒的跑过来瞪她一眼。 她一点不知道见好就收的意思,很欠揍的回了一句,“怎么?好像我说错了一样,来,大诚子赶紧喊声大姑。”因为是一个村的,关系错综复杂,不知道是谁掰着指头算了一遍,很搞笑的说张筱筱比大诚子高一辈,按村里的叫法应该喊张筱筱大姑。 他们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也觉得好笑,经常拿这事调戏俩人。 她说完这话,大诚子还没什么反应,张筱筱直接就过来卡住她脖子,“刘明宣,我要杀了你。”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赶紧求饶。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刘明宣很没道理的瞪了江源一眼,“你也不帮帮我。” 江源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脖子,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摇摇头,“女人之间的战争女人自己解决。”好男不跟女斗,他不方便插手。 几个人坐在屋檐下,看着眼前飘飞的细雨聊了好一会儿,刘明宣觉得还好,大诚子却坐不住了,眼睛转了又转,突然提议说,“咱们去偷葡萄吧!” 都说是偷了,你敢不敢小点声。 再说了,“下了这么大雨,咱们怎么进去。”地都泡软了,肯定一踩一脚泥,对于女生来说这简直不能忍,尤其是(爱ài)美意识已经到达顶峰的高中女生。 大诚子站起来把凳子靠墙边放好,“就是下雨才去,下雨地里才没人。”有人怎么偷?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催着他们回去换雨鞋,有了雨鞋不就不怕泥了嘛! 看大诚子这一脸的兴奋和跃跃(欲yu)试,他们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xing),很听话的换了雨鞋,从屋里出来,刘明宣还顺手拿了个塑料篮,等一会儿吃不上了就装篮里拿回来吃。 大诚子看她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装备很无语的把她手里的篮子扔了,换了个塑料袋,咱们这是去偷葡萄吃,不是去葡萄园里玩采摘,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被提醒了的刘明宣很痛快的换了塑料袋。 和张筱筱手拉手的跟在后面。 大诚子跟江源并排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觉着后面那俩怎么看怎么像是出去(春chun)游的。 然后(春chun)游的俩人觉得不对劲了,这怎么越走越远啊?眼看着离村里的葡萄园越来越远,刘明宣赶紧拉住前面那俩一个劲赶路的傻孩子,问:“咱们是不是走过头了?”葡萄园已经过了啊! 江源也是跟班中的一员,扭头齐刷刷的看着大诚子,同样的疑问?这是要去哪? 大诚子手抬起来向远处一指,“就在前面不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刘明宣顺着手势的方向看看,心里嘀咕,那地方有葡萄吗?她怎么没印象。 但看大诚子那信誓旦旦的眼神和语气,她信了,又跑回去跟张筱筱手拉手往前走。 让大诚子刚伸出的手,尴尬的上扬,挠了挠耳边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鬓角。 江源在一边看的想笑。 大诚子恼羞成怒过去跟江源试了两招,被江源很轻松的单手拿下。 都是熟人,就算张筱筱现在(身shēn)份不同了,但模式已经是做惯了的,一点面子没顾及,很干脆的喊源哥求饶。 张筱筱看着扭头,不想承认自己男朋友这么怂。 盲目信任大诚子的后果就是,他们走了将近半小时,也没走到大诚子说的前面不远的那地方。 雨鞋上都一层泥了,刘明宣心疼自己刚换的牛仔裤。 “到底在哪啊?”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吧,路这么难走,张筱筱艰难的躲过一个泥坑却不小心掉进了另一个泥坑。 因为路太难走,刘明宣跟张筱筱十分钟前就分手,各自投奔自己男朋友去了。 所以这次张筱筱踩坑溅起的水花很实在的全都扑到大诚子(身shēn)上了。 大诚子浅蓝色的人造棉短裤一片狼藉,要是自己磞的也就算了,是自己女朋友……忍着也要算了。 尽量忽略腿上越来越多的泥点子,大诚子又来了一句,“就前面了,不远了,不远了。” 刘明宣听见这个就前面了,差点冲过去把大诚子跺到自己眼前最大的泥坑里,但被江源拉住了。 回头疑惑的眼神:怎么了? 江源点点她将要落脚的地方,很无奈的说:“有坑……” 把大诚子鞭尸367天,多出来的两天是白送的。 简直气炸,望着回路茫茫,她只能选择继续往前走。 爬过了一座坡,绕过了两个小土丘,刘明宣终于看见了大诚子嘴里就在前面不远的葡萄地。 都出村了…… 然后伸手指着眼前这一片明显是未开发的野葡萄地,声嘶力竭的问,“就这?” 大诚子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张筱筱给自己男朋友面子,扶着腰缓缓,(套tào)用了句青蛇里白素贞上昆仑山的台词:“终于到了……” 江源跟刘明宣没有顾及,更直接一点,一个上手给拳头,一个上手揪耳朵。 大诚子疼的嗷嗷叫,张筱筱就在旁边看(热rè)闹,其实她也想上去打的,但实在是太累了,没力气了。 刘明宣铺开口袋里准备装葡萄的塑料袋,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我还以为是哪呢?就这?”吃个葡萄都抵不上走路的钱。 很无赖的倚在江源(身shēn)上,让大诚子跑进去摘葡萄。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只是跟着跑 一 大诚子一边摘还一边拿雨伞撑着。 刘明宣伸手试试,很无语的喊,“没雨了,不用撑伞了。”这撑着伞能摘多少啊,效率太低肯定不够吃。 大诚子飞速把伞撤下,说了句,“有人”然后又飞速撑回去,艰难的在葡萄地里前行。 刘明宣:“……”搞明白大诚子的意思,刘明宣差点没什么气死,就这犄角旮旯有个(屁pi)的人。 直接撸袖子上手。 说实话,除了葡萄叶上的水容易打湿衣服外,别的一切都是满分,葡萄特别好吃,进来了才发现,其实这地方的葡萄也是人种的,有打好的木桩,但肯定是嫌远给废弃了,地里的草都老高,葡萄的枝叶也很久没疏过了。 品种是很常见的巨峰,个大粒圆,被雨这么一冲,连洗都不用洗,可以直接吃。 加上今年天气旱点,甜度特别高,刘明宣吃的核都来不及吐。 吃饱喝足,手里还拎着一大兜,他们又艰难的跋涉回家,一路上,刘明宣最少丢了50个白眼给大诚子。 等他们从泥地里挣扎出来,浑(身shēn)上下基本没有干净的地方了,远远看去,一片都是灰蒙蒙的。 村委还跟往年一样,用大卡车运了不少浅红色的沙土来垫街,被上午的大雨一冲,浅红色的沙土都被冲到了两侧的排水沟里,街上露出了斑驳的黄土。 街面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流走的泥水。 在安逸的环境下,动物跟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看着街面上蹦跳的孩子们,八戒躲在自己家大门的后面,偏着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偷看,眼神中是不断挣扎纠结的强烈渴望。 但是,它低头看看自己泛着香香的小嫰皮……它是一只(爱ài)干净的好猪。 突然,外面欢呼一声,八戒刚刚有点失神的眼睛瞬间亮了。把圆圆的脑袋从门缝里挤出来,盯着远处看。 街上有个踩水坑的孩子跌倒了,周围的孩子都围着他笑,本来小孩是想哭的,(屁pi)股好疼,但看着周围人的笑脸,他也跟着一起笑起来了。 他这一笑,勾引了一直躲在门里,内心蠢蠢(欲yu)动的小肥猪。 八戒忍不住了,兴奋的哼唧一声,四条小短腿飞快的交替着,向街上冲去。 到达第一个水坑,眼睛里闪闪发光,毫不犹豫的高高跃起,然后重重落下…… 等刘明宣他们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只看不出原色的泥水猪,跟在一群熊孩子(身shēn)后一起跳水坑,孩子的(身shēn)后还跟着一群脸色难看的老太太们。 看着八戒,刘明宣的脸简直要垮掉了。 跳坑跳的乐昏头的八戒,看见熟人,奔着有乐一起享的大公无私心理,跑到刘明宣(身shēn)边想要扯着刘明宣一起玩。 而刘明宣给它的回答是……朝着(屁pi)股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把正在欢乐中的八戒给打傻了,本来还想回头抗议一下,但动物的本能告诉它,现在主人的脸色有点不正常,害怕的小声哼唧一声,转头就往家跑。 刘明宣跟在它(身shēn)后脸色铁青的摸向了门口的小竹竿…… 这死猪,看她今天不打死它…… 刘妈妈回来,看见院子盆里泡的葡萄,伸手摘了一颗,“从哪买的?还(挺ting)好吃。”味(挺ting)正,是本地葡萄。 把教训了一顿的八戒关到屋子里,刘明宣换了一(身shēn)干净衣服出来,摆手,“不是买的,我们去北坡偷的。” “偷的?那地方不是荒了吗?”刘妈妈直接把他们的说法换了个概念,既然是荒了的地,那就不叫偷,叫摘。 不管是偷还是摘,农村地里的东西对小孩来说就是开放状态的,只要是小孩自己吃的,基本没人会说,家家户户都是这样,默认的潜规则。 其实“偷”东西对孩子来说也是一种特别的童年记忆,当然了,他们只会摘田里自己产的东西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yu),其他的东西,他们都不会碰。 知道这葡萄是他们偷的,刘妈妈一边吃还一边笑,“这不花钱得来的东西总是特别好吃,我记得我小时候也跟着人家去村里的果园偷过苹果,但偷了几次,一次也没偷到过。” 刘明宣用毛巾擦着头发,不解的笑着问,“看果园的老头很厉害吗?怎么会一个也没吃着。” 刘妈妈吃颗葡萄摇摇头,“当时看果园的不是老头,是我们队队长,那会儿还是大集体,挣公分的,果园不是村里的,是国家的,一到苹果熟的时候,各队的队长都会跑去守夜,那时候这还是个美差呢,没有(身shēn)份的人当不上。” 大集体啊,刘明宣对那个特殊的时期发生的故事相当感兴趣,就催着刘妈妈接着说。 “说起来跟你们现在也差不多,就是图个乐呵,没有说想要偷多少,不过那会儿没现在条件好,基本上一年都混不到个苹果吃,所以说当时村里的孩子基本没有不跟着去的。”其实当时村里也有一些不好的,被虫啃的,被鸟啄了的烂苹果,但当时的队长连这些也不给分,都是倒在果园边上,拿废了的生石灰埋了。 队长也不是发坏,只能说是当时特殊的年代人们的思想觉悟出奇的高,觉得这些坏苹果都是国家的,吃这些坏苹果都是在挖国家的墙角,现在说着特别好笑,但在当时,大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刘明宣就相当不理解,带着点大家都懂的潜规则的笑问,“那队长家的小孩肯定会有苹果吃吧!” 结果刘妈妈很肯定的摇摇头,“也吃不着。” “为什么啊?”刘明宣很怀疑刘妈妈是没看见,指不定人家在家偷偷吃了呢? 刘妈妈为什么肯定啊,因为“村长家有个小孙女,每次都跟着我们一起去偷,但都跟我一样,没有一次偷到过。” “而且我们俩还总是一起偷偷的哭。”按现在的说法就是闺蜜了,但这都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记得小时候俩人好的,有什么吃的,都要跑出来一起分着吃。 刘明宣打断刘妈妈的沉思问了句,“为什么你们俩总是偷不到啊?”这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啊,战友爷爷就是队长,就是被抓到了肯定也没事。 想起小时候的事,刘妈妈(挺ting)开心的笑了,“因为我们俩小啊,当时好像还没上学,也就七八岁的年纪,当时上学晚,都是**岁才上学,在那一群孩子里我们俩是最小的,当时果园离我们那不近,都是凑一起一块去,高个的在前面跑,我们就在后面跟着。” “人家大跑的快啊,哗哗跑回去,没等我们俩跑到人家就偷到了,然后就喊着有人来了,有人来了,然后我们俩就跟着一起往会跑,每次都这样,从来就没到过果园。”累个半死也吃不到一个苹果。 刘妈妈说完,她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有这么好笑吗?”刘妈妈撇嘴。 不好笑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代沟和共同语言 一直笑到刘妈妈脸色都变了,刘明宣才停住,抹抹眼角的眼泪,问,“那他们没分你们一个吗?”好歹跟着跑了一场。不行又想笑。 刘妈妈甩甩手上的水,觉得自己姑娘有点傻,“谁给你啊,自己都不够吃。”一人一次也就能偷一个,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不像现在水果那么多,那会儿的苹果都是好东西,谁傻的让一个给你吃,不要想的太美。 隔代分享了一下彼此的童年记忆,很惊奇的发现都不少重合的地方,像小时候的鸡毛毽子,沙包,还有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 信息时代来临之前,大家在物质上的充足只是数量上的,等到信息时代以后,大家在物质上的充足就是质量上的了,八十年代跟就是年代差的可能只是每天的一只(奶nǎi)油雪糕,九十年代跟零零后,差的可能就是一部智能手机了。 时代在发展,代沟是很正常的时代产物,共同话题是人们在一直寻找的东西。 …… 雨过天晴,等到街上的泥地都变硬了,王铭跟刘明沣的假期游也结束了。 带着一(身shēn)的尘土气,刘明沣跟王铭背着比去时大了不少的背包回来了。 除了衣服跟(日ri)常生活用品,剩下的都是给他们带的礼物,这是他们走前,刘明宣特别要求的,不能同去,但最起码要有同往的觉悟,这样的觉悟靠什么来实现,精神那就太虚无缥缈了,她把它归咎成了实质——归游后带来的礼物。 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有用的,基本上是人手一件。 礼物可以先不说,出去一趟,两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最明显的,刘明沣很诡异的变白了,而且脸上的青(春chun)痘也消失不见了,王铭的变化比较小,就是看着胖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共同点就是,两个人看着都朝气蓬勃。 刘明沣一边吃饭一边喊累,说那面的东西不合胃口,菜都是甜口的,晚上不吃别的,竟然就只喝汤。 这让纯(肉rou)食动物的刘明沣相当不能理解,大晚上的,灌一肚子水,晚上睡觉不会饿醒吗? 刘明宣吃着青团觉得给刘明沣报错学校了,按他的成绩,去上海的大学也可以的,让上海那温润水乡好好养养刘明沣这一(身shēn)粗狂的气质。 青团不知道是放久了还是味道就是这样,她觉得入口的感觉有点怪怪的,黏的有点过头了,又尝了条头糕,这个感觉还不错,点点头,又吃了一块。 跟着旅行社走,去的大都是人走遍的景点,好玩是好玩,就是人有点多,加上是暑假,刘明沣说团里超过一半的人都是高三毕业生。 把好玩的都说了一遍,勾起了他们的向往,刘明沣又从包里掏了个塑料盒出来,里面是满满的一盒——鹌鹑蛋。 刘爷爷拿着盒子笑了,“怎么拿了盒鹌鹑蛋回来,咱们这多的是,门口小卖部里就煮着不少。” 刘明沣暗笑刘爷爷不识货,打开盖子,说:“人家这鹌鹑蛋不是煮的,是拿盐裹了,放到火炉里烤的。”是特色菜的来着,他连着吃了两天都没吃够,回来的时候还特意跑去打包了两份。 刘爷爷一听做法这么特别,顿时来了兴致,从自己孙子手里抢过来,剥了一颗尝尝,一边吃一边点头,“嗯,滋味是(挺ting)足。” 大家都跟着尝,吃完都点头,说这鹌鹑蛋味道足,其实刘明宣倒是觉得一般,没什么特色,就是烤的时候拿盐裹了,吃起来咸一点,也干一点,比起煮过黏黏腻腻的样子,这样的确实提分不少。 又聊了一会儿,刘爷爷跟刘(奶nǎi)(奶nǎi)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刘妈妈给刘明沣他们报的这团特色就是来回机票,但想想也知道,旅行社不会给他们买中午的票,都是晚上的红眼航班,回来买的就是晚上十一点的票,到家已经快一点了,又跟着一起吃饭,分礼物,分夜宵,不知不觉就过了夜里两点。 雨后的夜空繁星满天,皎洁的圆月高高的挂在当中,月光洒满了院子。 刘明沣跟王铭精神头很足,刚才还喊累,现在勾肩搭背的站在院子里,对着屋檐下家里添的新成员指指点点,就这样还不够,又跑去厢房里把睡的打呼的八戒给戳醒了,起(床chuáng)气很大的八戒毫不犹豫的对着他们的耳朵嚎一嗓子。 还想接着招猫逗狗,被刘爸爸一脚一个踢回了自己屋。 刘明沣躺在(床chuáng)上,看着熟悉的墙角立柜,眼睛眨眨,舒服的把头挤进枕头里……到家了…… …… 夏末秋初的天气爽朗的让人喜(爱ài),前几天的闷(热rè)一扫而光,林木枝叶依旧青葱,但空气中已经多了些凉意,秋风阵阵,果木飘香。 在熟透的麦香中,她升入了高三。 29号报道,31号正式开学。 她背着行李往外走的时候,刘明沣还在一边跟着帮忙,大学开学晚,他们还能在家呆一周。 其实报道之后就算是正式开学了,高中没有到校点个名打扫一下卫生就回家的习惯,刚放下行李,班主任就跑过来通知她说下午考文综,让她一会儿回班的时候通知一下。 考文综这事是提前通知好的,她不奇怪,抱着书回了班,在班里简单的一说,没有激起几朵浪花,但等到考完文综,吃完晚饭回宿舍的时候,就被舍管阿姨通知说要搬宿舍。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聚头议论纷纷,刘明宣还拖着张筱筱跑去阿姨那打听详细消息。 问的人太多,阿姨站在人堆里张着手,不知道要先回哪个,最后干脆摆手,从屋里把一张写着宿舍安排的白纸贴到了大门上,“都在上面,你们自己看吧!” 人群又一起涌到门口,趴在门上看。 刘明宣也费劲的挤进去,扫了一眼,纸上没有写具体的宿舍名单,只是写着例如401宿舍换到601宿舍。 看到这刘明宣算是松了一口气,到高三了,突然又要重新换宿舍,要是真换到不认识的宿舍,面对着一群陌生人,这人际关系就有够让她头疼的。 看纸上的意思只是整层往上搬,把高三生腾出的宿舍住满,把底下都宿舍让给刚来的高一新生。 弄明白了学校的意思,不少人都在门口小声抱怨,说学校不够重视他们,让他们给高一新生腾屋子,以前他们高一的时候也没这事。 搬宿舍(挺ting)麻烦的,没有几个人看见通知能高兴的起来,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自己屋子里堆的满满的各式各样的教辅书。 什么时候能搬完啊?大家都(挺ting)头疼。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黑历史 她们这面乱哄哄的,男生宿舍那面也不清净,不过比对她们的满脸愁,男生那面虽然也是老大不(情qing)愿,但还是有个别人物看着(挺ting)高兴的。 方耀就是其中一个。 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方耀他们宿舍都(挺ting)高兴的,其中就包括江源。 刘明宣过去找外援的时候看见了就不是很理解,还低头小声对跟着来的方时雨说了句,“他们这是脑子坏掉了吧!” 方时雨一开始还没注意,听见这话噗嗤笑了,看见了江源直接把她给卖了,“这位,说你们脑子坏了。”指着她说。 很无语的拉了拉方时雨胳膊,对着她做了个在嘴边拉拉链的动作,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用我教你吗? 江源不知道前因后果,茫然的在俩人中间扫扫,问,“什么坏了?” 方时雨还想跳起来补充,她赶紧把人给拉住了,早知道就应该拉张筱筱来了,方时雨就是个大嘴巴。 但看着方耀那对着谁都能笑两声的脸,刘明宣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问:“搬宿舍啊,你们有必要这么高兴吗?”怎么想要找不到有什么让人高兴的点啊! 江源忍笑,带着点小尴尬的说,“住了两年,我们屋东西坏了不少,估计是要搬新屋了,他们高兴。”不光是放衣服的立柜,连厕所里的洗手盆都盛不住水了。 搞明白了原因,刘明宣很不厚道的笑了,也不是笑他们,就是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班男生宿舍的惨状。 厕所的蹲坑都被他们给蹲坏了,当时她们班班长去男生宿舍检查卫生的时候见了,回来一说,女生们整整笑了一个学期。 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永远不要低估男生的破坏力,它会大到超乎你想象。 因为今天搬宿舍,阿姨们也不管门(禁jin),男女生宿舍随便进,刘明宣站在男生宿舍门口提议说要上去帮忙。 江源听见这话,脸瞬间一僵,强笑着摇头说不用了,他的东西少,两趟就搬完了。 刘明宣还想再劝一劝,江源就跟被火燎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扔下句,等会儿去帮你搬,扭头火速跑进宿舍楼。 拒绝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原因了,估计是宿舍里太脏,他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没想到的是……会那么脏。 被问的那一瞬间,江源心都要跳出来了,火速跑上楼,推开自己屋的门。 咳咳……被迎面而来的浮灰呛了一个跟头。 听见咳嗽声,屋里几个发型跟鸟窝有一拼的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出现意外(情qing)况,几个人很淡定的接着在垃圾堆里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源眼前好像加了个滤镜,看什么东西都是迷迷糊糊的,这漫天的可吸入颗粒物让他想起了个问题——他们上次扫地是什么时候来着? 没在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上多纠结,他很快加入了清垃圾的队伍。 桌角的零食袋,(床chuáng)头上散发着怪味不知道什么吃的泡面桶,栏杆上搭着的穿过的臭袜子,内裤,倒在脸盆里的暖瓶,找不到的暖瓶塞,还有半合柜子里露出一半的脏衣服,简单一句总结,比垃圾场好不了多少 再次庆幸没有让刘明宣上来,男生邋遢是普遍现象,但知道和亲眼看见所承受到的冲击力绝对不成正比,听见只能让人觉得有点犯恶心,要是看见的话……可能会想去死一死。 但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想去打扫,只是在满地的垃圾堆里找出自己能用到的,必需的,至于那些次要的,江源表示,那本来就是垃圾的一部分。 该扔的扔,该丢的丢,效率快的惊人,不用十分钟他们就把衣服跟洗漱用品给塞到开学带来的大行李箱里了,至于(床chuáng)单被罩,直接卷卷抱着就行,方耀回头看看跟台风过境没什么区别的旧宿舍,觉得自己行动力杠杠的。 东西收拾好,他们几个人还一起凑到宿舍门口来了张合影,憧憬新宿舍的同时,顺便纪念一下劳苦功高的旧宿舍。 关于合影这事,江源跟秦磊其实是抗拒的,没别的,主要是这背景物实在是太显眼了,对视一眼,觉得这很可能是以后洗都洗不掉的污点。 要是刘明宣知道了,会很高兴的告诉他们,这就是以后的老底了,以后同学聚会的时候拿什么找乐子,就是拿这啊! 江源跟秦磊虽然没有想的那么远,但本能的觉得这事可能会是个黑历史,但要是说不照,好像有点对不起为他们奉献光和(热rè)两年的宿舍。 是不是有点无(情qing)啊? 俩人想了一下,觉得照还是得照的,但这背景是不是可以换一下,四处扫扫,看着满屋的垃圾袋,吃剩的零食包装其中还夹杂着几双破洞的臭袜子,说实话,有点绝望。 方耀看着他们磨蹭,有点小生气,怎么能这么忘本呢? 凑齐剩下的六个人,好不嫌弃的拿满是垃圾的宿舍当背景咔咔来了好几张。 缺人啊! 本着宿舍大团结的基本原则,方耀很不(情qing)愿的过去拉人了,江源被拉的时候余光一瞄,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刚刚给忽视了,屋里还有一片净土啊。 厕所是干净的。 因为厕所的洗手盆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经常洗脸洗头的时候就会溅一(身shēn)水,为了全宿舍的形象着想,在忍了一年后,宿舍人一直投票觉得要找人来修一修。 为了报修来人的时候,脸面能好看一点,他们很艰难的抽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它给打扫了一遍,做了个面子工程。 虽然犄角旮旯还是脏,但跟其他地方比,这已经算是很干净了,拽着人集体大转移,在宿舍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下,把背景调整成宿舍厕所,微笑着漏出八颗牙,咔嚓了一张。 十年后,当单纯的他们被已经成为妇女的同班女同学们,拿着随手在聊天群里保存下来的黑历史嘲笑的时候,江源跟秦磊很果断的加入其中跟着一起嘲讽。 时间太过久远,他们已经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黑照,想说当时这俩货也是跟自己同宿舍的,但苦于没有印象和证据。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搬宿舍。 抛弃旧的糟粕,迎来新的精华,方耀带着宿舍一众大部队,匆匆赶到新宿舍,拖着箱子,抱着被褥,激动的拿着新钥匙推开了新家园的大门。 然后方耀脸上灿烂的笑容就被冻住了,在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里,方耀手里的钥匙掉了,颤抖着手指着喊,“他们怎么不打扫卫生……” 是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男寝。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起床号 想想他们自己,再联想一下别人,不难想象当时高三的毕业学长是怎么像他们一样,抱着满心的欢喜,拎着自己硕果仅存的行李出的门。 因为是彻底解放了,连书都不用拿,他们造的比他们更狠。 满地的教辅书,可能是因为承受了一点憋了三年的怨气,飘散的范围尤其的广,满屋都是纸片。 不死心的探头看了一眼厕所,好嘛!比屋里还狠,地上的纸片跟水混合,经过一暑假的发散,全部都紧紧的,亲密的贴在地上跟瓷砖拥吻。 此刻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上届的学长,认命的蹲下开始收拾垃圾。 没办法,实在是太脏了,都没法下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厕所里的洗脸盆和配给个人的立柜大铁柜是完好的,上面还很有人道主义的留了几把带着钥匙的小锁。 按照原来的位置,各人把各人自己的(床chuáng)面打扫了一下,把手里的被褥放下,江源把黑色的行李箱往(床chuáng)头上一靠就打算往外走。 方耀眼疾手快的从(床chuáng)底下钻出来,抓住了江源,瞪着眼睛问,“打扫卫生呢,你要去哪?” 听见话头的宿舍其他人,同仇敌忾的齐齐把眼睛转了过来。那架势好像江源敢说一句不合心意的,他们就打算群殴。 江源掰开方耀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淡淡来了一句,“我去对面帮忙。” 单(身shēn)狗的心齐刷刷碎了一地。 方耀苟延残喘的摆摆手,说了声:“去吧,记得早点回来。”那语气跟深闺怨妇没两样。 江源毫不留恋的开门走了,留下寂静一片。 然后廖超也跟着来了一句,“我也去对面帮忙。”说完就风一样飘走。 众人的心……又碎了一次。 方耀看着满地的垃圾……不扫了,把扫帚一扔,翻(身shēn)躺(床chuáng)上了,他需要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跟男生宿舍打山仗一样的搬迁场面不同,女生们要温和的多,顶多就是抱怨的喊两声,其余的动作不太多。 浩瀚的女子军里还夹杂着为数不多的男同学,都是过来帮自己女朋友或者准女朋友搬东西的,当然了,也有不少雷锋,纯属过来帮忙的,至于他们心里有没有什么弯弯绕,那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集体行动容易催发人的肾上腺素分泌,搬着搬着,她们就激动起来了,莫名的激动,拖着行李箱就开始打闹嬉笑。 女生宿舍楼的阿姨比男生的负责一点,没待在楼下的小屋里闭目养神,游走在各个楼层之间,看见需要帮忙的女生就顺手接一把,遇到犯神经病的,她也出言阻止一下。 “别喊了,用手搬又不是用嘴,房顶子都要让你们掀了。”阿姨站在楼梯口隔着老远咆哮。 刘明宣抱着自己的脸盆,护着脸盆里的漱口杯,弯腰跟张筱筱笑笑,没吭声,看见阿姨上楼,又接着开始闹。 跟男生比起来,女生的东西多的简直反人类,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就会发现不知道从哪多出来了好多有用没用的小物件。 刘明宣第二次往下返的时候,就从自己柜子藏灰的角落里摸出来一个手持的小风扇,一个流氓兔抱枕,三支彩色记号笔,还有一团黑色的麻线。 其余的东西好说,但这黑色麻线是从哪地方来的。 拿着麻线凑到太阳底下,打算好好观察观察。 然后从(身shēn)后探出一只手,把它收走了。 “你的?”刘明宣转(身shēn)看见那线在方时雨手里问。 “对啊!当时平安夜包苹果用的,只用了一点。”方时雨左右看看,没找到适合它呆的位置,顺手扔到了洗澡篮里。 刘明宣……这跟扔垃圾桶里有什么区别。 伸手把它从洗澡篮里拿出来,“那这怎么跑我柜子里了。”它总不能自己长腿跑过去的吧! 方时雨摆手,“我柜子满了,装不上,我就塞你柜子里了。” 刚开学的时候大家还锁柜子,时间一长,人头都熟了,这锁也就懒的挂了,平时还帮着一起收衣服,开开关关的,时常有东西放错地方。 来回小五趟,这东西才搬的差不多了。从收拾出来的一大堆水果里挑了几种给江源,让江源带回去吃。 因为还要收拾宿舍卫生,她也没留江源多待,把人送走,就换了(身shēn)脏衣服,开始卫生大扫除。 江源拎着水果从女生宿舍出来,低头看看时间,都一个钟头了,嘿嘿,又躲过一次。 以为宿友是勤快好孩子的江源兴冲冲上楼开门,然后就看见了跟她走之前没有太多区别的新猪窝。 “你们没打扫吗?”江源艰难找了块干净地把手里的水果放下。 秦磊看见吃的就两眼放光,从(床chuáng)上下来,踩着凉拖趴趴过来,捞了个鸭梨,也没有洗,直接上嘴啃,扫着满屋的垃圾说,“他们说累了,都上(床chuáng)躺着了。” 传说中累了上(床chuáng)躺着的各位宿友,看见水果,一个个龙精虎猛的从(床chuáng)上下来,左手一个鸭梨,右手一个苹果吃的很嗨。 江源:“……”不是说累了吗? 吃完水果的舍友们,真的累了,又纷纷跑到(床chuáng)上继续躺着。 秦磊看看地,再看看(床chuáng),果断的跑到(床chuáng)上平躺,看到江源扫过来的眼神,还很无辜的眨眨眼。 江源……要吐了怎么办?绕过地上的垃圾,他也跟着上(床chuáng)躺着了……反正要打扫就得一起,看谁先忍不住吧! 把卫生收拾完,也快九点了,刘明宣去厕所冲了个凉水澡,擦擦头发,靠在(床chuáng)头上打量着新宿舍。 跟楼下一样的格局,除了东西新点,别的没区别,最让她满意的一点就是窗户换了!密不透风。用多跑两层楼的代价换个好窗,算算还(挺ting)值得的。 但到第二天早上她就不这么想了。 昨天晚上天黑了没仔细看,早上,没预兆的,就被一阵响亮到震耳(欲yu)聋的起(床chuáng)号吓醒了。 真的是吓醒。 宿舍里所有人,一瞬间都从自己(床chuáng)上爬起来了。 刘明宣还想问是谁买的闹铃,威力这么大,抬头就看见了正对着她们窗口,直线距离不超过两米的高音喇叭。 高音喇叭还在兴兴的响着起(床chuáng)号,刘明宣……想冲出去把它给砸了。 这以后每天早上都不用怕起晚了…… 第二天,被喇叭留下心理(阴yin)影的她们,没等到六点二十,六点十五左右大家就都醒了,披着被子坐在(床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户外的高音喇叭,等到二十听到喇叭准时准点的响起来。 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去班里上课。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子弹好像没有尽头…… 不止刘明宣她们一个宿舍,班里的几个女生宿舍都深受其害,只是距离远近的差别。 班主任了解了一下(情qing)况,头疼了,起(床chuáng)号太响了?这怎么办? 不能关了,要不然早上怎么起(床chuáng),要不然跟学校商量商量,把这高音喇叭给挪个地方? 因为是班里大部分人的问题,男生就个位数,完全可以忽略,班主任很重视,下了课就跑到主任室,找主任协商去了。 有了这个喇叭,女生们天天都为睡觉烦,男生们倒是没有这个影响,因为喇叭跟他们隔着整整一栋女生宿舍楼,甚至还有不少男生睡的太沉,早上那么响亮的起(床chuáng)号都叫不醒他们,真的是冻的冻死,(热rè)的(热rè)死。 但要说搬宿舍对男生没影响,那也不是,首先卫生问题就是个大考验,各个宿舍都是一个惨样,除了几个特别(爱ài)干净的宿舍,其他的男生宿舍基本就是处于垃圾堆的状态,现在他们就是一天收拾一点,一天收拾一点。 除了宿舍卫生,还有他们搬宿舍收拾出来的脏衣服,短裤臭袜子,一堆接着一堆,洗衣服多累啊,再说一天也洗不了这么多!都扔脸盆里泡着。 勤快点的在三天内能解决出来,懒的那就不好说了。 周一早上,秦磊刷牙的时候,含着一口的泡沫从厕所出来,站在门口,一手指向厕所,“那个蓝色的脸盆是谁的?袜子都泡臭了。” 方耀一边举手一边从(床chuáng)上爬起来,“我的,我的,怎么这会儿就臭了,刚泡了一周啊!” 秦磊……你还知道泡了一周啊,还刚泡了一周,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温度,不长蘑菇就算给你面子了。 方耀咋着手进去,捣鼓一会儿又跑出来,秦磊接着进去刷牙,结果熟悉的臭味依旧在。 又探头喊:“怎么还臭?” 方耀把被子往上拉拉,闭着眼说,“不臭了,我给换盆了。” 扭头看向厕所的小角落,果然是换了个盆,从深蓝色的盆子换到浅绿色的盆子里了,但这袜子泡臭了,换个盆子它就不臭了吗?秦磊脑子被绕的有点懵,然后就看见那个浅绿色的盆子有点眼熟,好像是他的洗脸盆。 “方耀~”惊起了树上的几只胖麻雀。几只麻雀耸着自己短粗的小脖子,吓的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想要害它们的恶人,摇摇脑袋,感叹自己的小题大做,又飞回到宿舍楼旁边的梧桐树上,依偎在一起,抖抖羽毛,打算再补个回笼觉。 宿舍楼里的战争依旧,秦磊简直要炸了,漱漱口,抄着牙刷就朝方耀过去了。 把手上的水甩了方耀一脸,掐着方耀的脖子摇,“你竟然拿我的洗脸盆泡袜子,还是泡臭的袜子~” 方耀被摇的差点断气,赶紧把自己的脖子抢回来,一脸的不理解,“不就个洗脸盆吗?我也是用洗脸盆泡的。”怎么你的洗脸盆就高贵了?方耀瞬间觉得自己好理直气壮。 你那是洗脸盆?你那就是个盆,洗脸,洗脚,洗衣服,偶尔还拿来洗(屁pi)(屁pi)。 但看方耀这一副好像被传销窝点洗脑的傻样子,秦磊没跟他多计较,捏着鼻子把已经泡臭的袜子又重新倒回方耀的“脸盆”里。 而方耀看自己胜了,又一头躺回去,接着睡觉。 然后就被上午查宿舍的阿姨给堵在了宿舍里。 阿姨其实是闻着味进去的,因为这几天换宿舍换的,很多男生寝室卫生不达标,学校要求重点检查,阿姨就每天趁着下了早自习这段时间到各个楼层检查卫生。 全校一共就一栋宿舍楼,整个宿舍楼就两个舍管阿姨,还是轮班,要是挨个检查那得检查到什么时候去,一般来说,阿姨都是抽查,今天2.4.6,明天就1.3.5,要是有特殊(情qing)况也会进去看一眼,男生粗心,经常会发生早上洗脸忘记关水龙头的事。 今天也是,阿姨上到六楼,最后一层了,阿姨看的比较快,隔几间查一下,隔几间查一下,从一楼看上来,看的多了,标准自然而然就降低了,发现都保持的不错,阿姨(挺ting)开心,一直走到江源他们宿舍。 这袜子臭了其实味道(挺ting)大的,尤其是秦磊他们走的时候没关厕所门,厕所就在门后面,盛袜子的盆就在厕所门口放着,阿姨一经过就闻到味道了,阿姨以为是下水道漏了呢!拿着钥匙急冲冲的开门进去,探头看了一眼厕所发现地上没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见了方耀的呼声。 抬脚又看见了,泡在深蓝色盆子里,颜色已经变黄的袜子,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前几天看了本二十世纪西方战争的历史书,这会儿方耀正做梦打毛子呢,刚拿起机枪准备扫(射shè),就听见有人喊他起(床chuáng),方耀不想理,他在这争当战斗英雄呢,哪有空去起(床chuáng),接着机枪扫(射shè),子弹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怎么扫都扫不完。 阿姨喊了几遍没喊醒人,站在(床chuáng)边,看着上铺那小孩两只手端着,(身shēn)体微抖,嘴里还:“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脸上还带着傻笑。 ……一巴掌就拍到脑门上了。 方耀感觉自己好像被爆头了,突然惊醒从(床chuáng)上坐起来。 看看天花板,摸摸(胸xiong)口,还好,是梦。 一转头就看见宿管阿姨黑着脸站在(床chuáng)下,脚边还放着他那盆泡臭的袜子。 方耀:……真希望还在梦中。 “你说你这个同学,现在都几点了,啊,你还躺在(床chuáng)上做梦,还有你这盆里的袜子,是你的吧,你就不能给洗洗,都泡臭了,在楼道里我都能闻到味……”机关枪,突突突……好像子弹没有尽头…… 方耀被阿姨训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跑去班里上课了,第一节课上物理,站在门口,看着物理老师侧脸的那颗大黑痣,方耀一阵的头疼,屋漏偏逢连(阴yin)雨啊,给张瑞他们使眼神,张瑞也没接收到。 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门口低低的喊了声报告,物理老师很理所当然的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目不斜视的继续喷着唾沫讲课。 前排的几个女生抽空向他致以同(情qing)的目光,方耀脸皮紧紧,红着脸又喊了一声,这一声中气十足,物理老师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全班都眼睛也都转到了他(身shēn)上。 物理老师抿着嘴,上下打量了方耀一眼,耷拉着眼皮看着讲台上的课桌问,“跑哪去了?裤子都穿反了。” 大家下意识的跟着去看方耀的裤子,前排女生矜持的捂嘴小声笑,后排的男生一点面子不给的哈哈大笑。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要跟你决斗…… 平时物理老师肯定会管,但这回物理老师就跟沉浸在讲台上的卷子里一样,一声不吭,任由他们笑。 方耀低头看看自己(身shēn)上的裤子,看着裤子两边招摇的裤缝线,脸上一阵窘迫,心里暗骂,我去,出门太急忘看了。 就算脸皮要被看掉了他也得开口,“老师,我今天早上肚子疼,在宿舍躺了一会儿。” 拖穿反裤子的福,物理老师点点头,让他进去了。 坐到位置上,秦磊笑嘻嘻的拍了下他(屁pi)股,“走这么急?裤子都穿反了?”说完嘿嘿一顿笑。 方耀咬牙切齿,“要不是你早上走不喊我,我能这样,下了课再跟你算账。” 周围的男生听见这话又是一顿笑。 等到下了第一节课,刘明宣跑来给江源送数学笔记的时候就看见方耀反穿着他们的秋季校服裤子,匆匆从后门跑出去了。 他们秋季的校服裤子外面是一层深蓝色的涤纶布,里面是一层轻薄的白色运动网,穿反了看着特别明显,远远就看见他下半(身shēn)一片白。 把笔记递过去,刘明宣指着问,“这是怎么了?”裤子破了?还是追求个(性xing)? 江源把前因后果一说,刘明宣就笑了,这回笼觉可霸道了,尤其是早上,一旦醒了千万不能睡,要不然很容易就能睡过头。 记得以前高二的时候她也被堵过,不过不是在宿舍,是在宿舍楼大门那,她一觉直接睡到了课间((操cāo)cāo),阿姨都锁门跟着一起去做((操cāo)cāo)了,她听见音乐从楼上跑下来,看见门上缠着的大铁链很是绝望。 比方耀好一点的是,那天一二节课上语文,写作文,语文老师没注意到她。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她还听说过被堵一天的,其实也不能说被堵,那孩子是体育生,能睡,直接就在屋里睡了一天,老师家长急的都快报警了,到最后在宿舍里把人找出来的时候,把他们年轻的女班主任都给激动哭了。 不过听说最后的后果(挺ting)严重,被家长狠打了一顿不说,还回家反省了一周。 也不知道这个奇人还有没有出现,可能是她不像以前那么关注八卦了,再也没听见过他的消息。 当笑话一样跟江源说了一遍,还没走,李媛就从拐角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张白纸。 刘明宣又跑过去跟李媛说话,顺便看看她手里拿着的白纸是什么?真实目的是想探听一下敌(情qing)的来着。 分了班,上了高三,成绩什么的也都很自然的蒙了层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会考成绩下来了?”她拿着抢过来的白纸迅速的扫了一遍,基本上都是a,偶尔才会跳出来个b。 “你们班估计也出来了,我看好几个班长都在主任室里。”李媛拿着透明胶带把纸粘到黑板旁边的宣传栏上,通报了一声这是会考成绩,让他们自己看。 黑板前瞬间就围了一群人。 刘明宣也没空跟江源多说了,摆手,赶着回去看成绩。 其实想也知道,全a的可能(性xing)基本占百分之九十,但当事(情qing)存在哪怕百分之一的不稳定(性xing)的时候,人的心(情qing)就容易忐忑,激动。 好奇心很容易就占了上风。 跑着回去,果然自己班墙上也贴着一张,周围一圈的人头,班主任站在门口拉着方时雨说话。 看她过来,班主任点点头,“刚才让人喊你,说不在班里,我就给拿过来了。” 太熟了,刘明宣跟班主任也没太客气,一边往班里走,一边回头说,“去十三班送数学笔记了。” 果不其然的全a,她笑的很高兴。 记得她以前还有好几门c,现在全a,这就是进步啊,感觉自己棒棒哒。 跑回位上,左右一探听,大家都是a,虽然这种(情qing)况很正常,但在久穷乍富的刘明宣的倡导下,大家一致决定晚上要出去庆祝一顿。 地点暂定校门口小吃街的麻辣烫。 有人欢乐有人愁,今天早上方耀右眼皮就一直跳,果不其然,今天是他倒霉(日ri),拿到会考成绩单的时候,他很无语的发现,自己的语文成绩是b。 脸顿时就垮掉了。 (奶nǎi)(奶nǎi)个腿…… 回到宿舍躺在(床chuáng)上,方耀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前路渺渺。 男生的神经一向比女生粗,宿舍的几个也都不在意,该笑笑,该闹闹,就他的冤家对头秦磊感(情qing)丰富一点,端着份凉面,(阴yin)阳怪气的跑过来安慰了他一下。 说实话,人家秦磊是真心的,听到消息,看到方耀躺在(床chuáng)上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衰样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除了只剩一点的美味凉面不能同享,一切皆可同享,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语重心长的安慰了方耀一通,顺便鼓励了一下他下次再接再厉。 为了让他鼓起信心,他还自认为很巧妙的运用了嘲讽考题法,什么题都很简单啦,下次闭着眼睛都能过之类的,没看见方耀越来越黑的脸,他一气说了小半个钟头。 临在熄灯前才赶着要跑去洗漱,在黑暗降临的那一秒,方耀恶狠狠的诅咒了秦磊一句,“祝你光棍到天长地久。” 这个诅咒力度大的有点吓人,秦磊瞬间就火了,脚都没顾上洗,从厕所冲出来就跑到方耀(床chuáng)上扬言要掐死方耀。 实在不行也要让他不人道。 被他放的狠话吓到的宿舍众人默默的咽了口唾沫,静静看戏。 张瑞还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南京牌香烟,四处散了几根助助兴。 江源没要,拿个苹果啃着弥补空虚。 几杆老烟枪一起抽,屋里一下就云雾缭绕了,不要觉得直升班的孩子们有多么洁(身shēn)自好,其实除了学习会好点,别的坏毛病一个都不少,江源屋,网瘾少年俩,烟瘾少年仨,碎嘴子四个,还有人是重叠技能拥有者。 不管从(身shēn)高还是体型上,方耀都远远不是秦磊的对手,被秦磊死死的压在(床chuáng)上喘粗气。 楼下的众人还跟着起哄呢! “方耀使劲,不要怂。” “踢腿,朝他下面踢。” 秦磊一只手按住方耀,另一只手拖出方耀的枕头朝着张瑞的方向就扔了下去,“你个缺德玩意。” 张瑞吸着烟躲过去了,“你们俩的事不要扯上我啊!”然后爬到(床chuáng)脚把方耀的枕头拿过来扔了回去。 “怎么样?服不服?谁光棍到天长地久?啊!”秦磊坐在方耀肚子上使劲。 方耀脸都憋红了,还强撑,“你,你光棍到天长地久。” 吆,还嘴硬,秦磊把人调过来,背朝上,直接把方耀最里层的防护罩给扒了,有节奏的拍着方耀的贴(身shēn)(肉rou),问,“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方耀懵了一瞬间,然后大吼,“秦磊,我要跟你决斗。”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展翅高飞 秦磊憋笑,就你,还被压在(床chuáng)板上呢决斗,跟谁决斗。 “兄弟们,赶紧的啊,有手机的都拿出来了啊,方耀要给咱们跳斗牛舞啦!”说着就要把方耀翻过来,把重点部位给亮亮相。 底下一群黑心舍友一听这瞬间就来了兴致,掏手机的掏手机,摸手电的摸手电,几道光柱一下就集中到了方耀(身shēn)上,张瑞还抖抖手上冒着红光的烟头,(奸jiān)笑着,“来来,我给大家来道烤小鸟。” 引的众人哈哈笑。 方耀憋着气骂,“张瑞你个王八蛋~” “看样子烤小鸟还不满足,还要来个烤鸡蛋,来来,秦磊,把人摆好姿势,同志们,上名菜了。”张瑞嘿嘿笑着凑过来。 秦磊也很配合的给方耀转了个个,把(身shēn)子微微斜斜,方耀一看事(情qing)不好,赶紧一手下去捞裤子,一手去掰秦磊的手,(身shēn)子还剧烈的挣扎着起来。 但秦磊一点没放水的把方耀给制住了。 一直到张瑞凑到方耀(身shēn)边,他才慌了,赶紧求饶,“磊哥,是我,我光棍到天长地久,磊哥,磊哥~” 看秦磊不为所动,又朝江源喊,“源哥,源哥救我,救我。”下面都感觉到(热rè)气了。 张瑞你个坏崽子~ 江源看方耀那可怜样子,很难得的出来主持了次公道,“行了,他脸都憋红,赶紧把他放开吧!” 秦磊一边松手一边说,“你就同(情qing)心泛滥。”说完又赏了方耀(屁pi)股一个响,警告,“下次记得老实点啊,要不然肯定让你吃上名菜。” 方耀委屈的一边点头一边穿裤子。在心里暗暗画圈,诅咒你上厕所顺风尿一脚。 秦磊看他认错态度良好,跑回厕所接着洗脚,一边洗一遍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怎么就没有女生扑过来呢!连江源那样的都能找到刘明宣,自己不说找个刘明宣那样的,最起码得有一个吧! 苦思不得其门的秦磊怏怏的冲了冲水回(床chuáng)上睡觉去了。 躺下没一会儿又从(床chuáng)上翻起来,坐着对着张瑞那方向骂,“赶紧把烟给掐了,要呛死了。”平时没觉得,上(床chuáng)躺下觉得这烟味熏的他都怀疑人生了,怎么可以这么呛! 张瑞坐在(床chuáng)上趁着夜色翻了个白眼,平时也不喊,今天吃错药了吧,事这么多。 想是这么想,但手上还是把剩下大半截的南京烟给掐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chuáng)号刚响,方耀就一个腾(身shēn)从(床chuáng)上翻起来,腾腾下来,到处跑着找水喝,换了楼层,大家都变懒了,没人会主动从六楼跑下去搬水喝,一般都是下午在班里接着,忘的了的话只能到处跑着蹭一口。 先光顾最勤快的江源,可惜两个保温杯都是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摇摇头,从秦磊的杯子开始挨个晃。 很不符合常理,宿舍里最懒的张瑞杯子里竟然有水,高兴的闷了一口,然后……直接吐了。 地上赫然躺着一还剩半截的烟头,你妈,这是他弹烟灰用的。 火速跑去厕所漱口,然后把整个宿舍的人折腾起来,控诉张瑞吃假烟…… 江源挠着头,觉得方耀脑子被烟灰水给灌傻了,这个时候是讨论张瑞吃假烟的问题的时间点吗?你应该直接上去把人打一顿,顺便把昨天晚上的仇一起给报了。 折腾了半天,张瑞莫名其妙就答应了方耀给宿舍搬两周的大桶水,出了门,张瑞还没醒过来,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坑了。 高三时间过的飞快,大家进入状态也很快,每天都考试基本已经没有感觉了,都是熟练工,重复动作都做的很溜,整个班级是一种沉淀过后的宁静,这种氛围好到刘明宣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都跟着一起升华了,做起数学题就跟开挂了一样,效率快到不敢置信。 时间在笔下溜走,转眼就到了刘明沣他们开学报道的时间。 刘明沣是10号报道,王铭是11号,没去太早,九号上午,刘爸爸,刘妈妈还有请了假的王叔一起开车去送。 计划上午十点走,不到八点,大姑,二姑,大姨,小舅就都到了,刘明沣是他们家第一个出省上学的孩子,大家重视的同时也觉得很舍不得。 刘明宣上学没有在,提前一天晚上打过电话,把自己知道的,要注意的事项都给两人从头念了一遍,嘱咐了多半个小时,手机都发烫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把电话给挂了。 一起吃过早饭,一群人都围在刘明沣(身shēn)边,刘(奶nǎi)(奶nǎi)忙前忙后的跟着收拾。 从早上开始,刘(奶nǎi)(奶nǎi)的眼眶就一直红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把刘明沣喊出去,从收钱的小柜里掏出来一打崭新的百元大钞,“没什么好准备的,自己去了买点吃的,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别不舍的。” 刘明沣神经粗,但还没有粗到把心遮起来,推着让,不收,刘(奶nǎi)(奶nǎi)低着头,剥开他抗拒的手,硬给塞到裤兜里了,脸上强笑着,又说了一遍,“自己买啊!” 刘明沣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是不是走的有点远了。 把刘明沣推进屋,刘(奶nǎi)(奶nǎi)靠在柜子上缓缓,又把王铭喊了出来,照样是一打,照样又嘱咐了一遍。 亲(情qing)好像天边变幻莫测的云,触手不能得,却永远都在,抬头就能看见…… 出发的那一刻,刘明沣的心好像被揪住了一样的难受,眼眶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酸,一路上,他问了不知道多少遍,快到了吧!还有多远能到。 报考的时候,无数人脑海中想的都是要远,要出去见世面,但到真正离家的那一刻,回头看着渐离的故土,他们才会发现,对这片可能贫瘠,可能平凡土地的不舍。 就像是雏鸟,天生就向往天空,但将要展翅高飞的那一瞬间,它也会留恋的看看自己脚下杂乱的窝…… 就算再不舍,故土难离也拼不过雏鸟对天空的渴望,在父母的荫蔽下长大,方寸的窝巢越来越不能满足它们(日ri)益丰溢的好奇心,翅膀上的羽毛张扬,催促着它们渴望蓝天,渴望像父母那样展翅高飞……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自导自演 早晚的凉气渐渐把暑(热rè)赶走,((操cāo)cāo)场上满是飘落的梧桐叶,桂花香越发的浓烈,好像要耗尽枝叶里最后一丝生命力。 学习生活枯燥却充实,对于高三,她很陌生,跟周围的初学者一样,她跟着老师和前人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有条不紊的往前走。 可能她聪明一点,可能她比别人见识的多一点,但她没有聪明到无视老师,见识广到可以脱离课本,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当桂花落时,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来了,很罕见的,大家没有想到将要来的十一长假。 文科班比理科班更拼一点,可能女生多一点的缘故,大家的心理年龄普遍要成熟一点,比大多数都男生更能体会高考的重要(性xing)。 跟高三紧迫不相符的是,班里的自习课诡异的多了起来,少的时候一天一节,多的时候一天能有三节,高二的时候各科的老师还会跑来占课,到了现在,好像老师们都集体变懒了,都喜欢待在办公室里,布置完作业就走,给他们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自习时间。 没有人会傻到不知道怎么自习,大家都很自觉的自己找事干,连平时喜欢吃零食的方时雨都很少往食堂后面的小卖部跑了,但很诡异的是,她不吃零食以后,还胖了五斤。 周五晚上,空出一节晚自习跑回宿舍洗衣服,方时雨从(床chuáng)底下拖出被灰埋了的电子秤,拿拖把擦擦,直接穿着鞋就站上去了。 拿着政治笔记很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瞪大了,把手里看着分量十足的政治笔记扔到(床chuáng)上,把脚下厚实的凉鞋脱掉,她又站上去了。 然后就是一声响彻女生宿舍楼的尖叫。 隔壁屋,张萌萌正偷摸的倒着(热rè)水准备给猫洗澡,结果刚把猫骗到盆里,就听见了这么一嗓子,花白的大狸猫直接蹬翻了洗澡盆,拖着一(身shēn)的长毛躲到了阳台的窗帘后面。 张萌萌拧拧自己湿透的袖子,气急败坏的把洗澡盆扔进厕所,拿着自己屋的拖把就冲进了隔壁宿舍。 想都不要想,对着站在房间中间当雕塑的方时雨就是一拖把棍。 中气十足的喊:“你被蟑螂咬啦,叫这么大声。” 方时雨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睛里转圈,对着张萌萌喊,“我胖了五斤,五斤。” 这好像是个大问题哎! 把拖把一扔,张萌萌绕着方时雨转了一圈,站远看看,站近瞧瞧,还捏了捏方时雨腰上的甜甜圈,最后看了眼电子秤,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看着好像是胖了一点。” 看方时雨好像立马就要哭,赶紧又加了一句,“就一点,不明显。” 刘明宣把英语练习册扔了,看着俩人耍宝。 自己一个人看着不过瘾,还把李媛跟刘乐荣一起拉到自己(床chuáng)上,看着俩人表演。 张萌萌,方时雨一点没辜负她们的期望,一蹦一跳的好像遇到了世界末(日ri),在张萌萌上了电子秤,不甘示弱的也胖了五斤的时候,俩人的(情qing)绪到达了顶峰,简直要冲出亚洲,朝全世界怒吼。 对着头互相安慰了一会儿,一致觉得,不是她们胖了,是这电子秤坏了,怎么可能,不吃零食的我们不说瘦,怎么还会胖,这简直不科学。 拉着张筱筱又去上面称了一遍,张筱筱没那么夸张,就胖了两斤,但俩人却很坚定的认为,她瘦了三斤,反正不是胖了,从头看到脚,得出一个让人很无语的结论,不光没胖,还瘦了不少,而且还不止三斤,最起码是五斤,这么一换算,胖了五斤的她们,很莫名其妙,自我安慰的也瘦了两斤。 被打断做题的张筱筱一点面子没给,直接来了句,“我胖了,在家称的时候我就胖了两斤,这电子秤没坏。” 张萌萌听见了先是一愣,跟方时雨对视了一眼,加上自己最近没有吃零食,很坚定的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觉得自己瘦了,并且还很积极的讨论明天要出去再买一个新的电子秤。 刘明宣被这俩人自导自演的戏给逗笑了,拉着宿舍里的人挨个上去走了一圈。 她自己胖了两斤,李媛维持不变,刘乐荣瘦了两斤。 基本没有太大变化,变化最大的那俩人正一脸惊讶的拉着在她们眼里已经瘦了九斤的刘乐荣打听瘦(身shēn)秘诀。 真够可以的,人胖五斤也许看不出来,人要是瘦九斤,除非以前是个二百斤的大胖子,要不然绝对会很明显,就刘乐荣这不到一百一的体重,脸都会瘦进去一圈,但看看刘乐荣脸上还很明显的婴儿肥,刘明宣不知道要说什么。 刘乐荣也被搞的苦笑不得,感觉这俩人好像入戏有点深,就很明确的告诉她们,不是自己瘦了,是你们胖了,这个电电子秤很准的。 然后张萌萌跟方时雨的脸就垮了,方时雨把(床chuáng)上的书扫到一边,很秃废的坐下,扯着自己腰上的(肉rou),掂一掂,很无语的说:“我最近都没吃零食啊!还很努力的学习。”怎么就胖了呢! 旁边张萌萌跟着附和,“我也是。”为了加强运动还每天在(床chuáng)上做五个仰卧起坐。 为什么,因为你们开始吃夜宵了。 都说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们这是吃夜草吃的太多了,(身shēn)上不长(肉rou)都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方时雨看着自己(床chuáng)头摆着的一连串的米线食品盒,嘴里那句我没吃啊,怎么也没好意思说出来,但还是很不甘心的换了一句,“我以前也吃啊,但是也没胖啊!再说了,我现在不吃零食了。”骄傲理直气壮脸。 “你是不吃零食了,但你改吃水果了。”还是糖分高到爆表的香蕉。 “而且你以前吃夜宵只是偶尔一顿,现在呢,你一天都不落,还一天比一天吃的多。”而且分量一点不比晚餐吃的少,你不胖谁胖,五斤都是给你面子的结果了。 方时雨吭哧着狡辩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突破了一百二十斤大关,正朝着一百三奋勇向前,“吃水果不是不长(肉rou)吗?” 是谁说吃水果减肥的来着,站出来,我绝对不打死她。 吃水果是减肥,但吃完晚饭之后再加两根香蕉,那不叫减肥,是东西都有(热rè)量,水果也不例外就是个多少的问题,算算吧,你这学期开学到现在,吃了多少香蕉了。 “那我以后不吃了。”方时雨很坚定的喊。 额(⊙o⊙)…香蕉就是个配料,主料是夜宵,你戒也应该戒夜宵。 听说要戒夜宵,方时雨犹豫了,不是太想吃,是真的会饿哎!跟以前男生吃鸡排纯属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yu)不一样,她这是基本的生存需求。 正文 第三百章 目标 减肥跟本能的进食需要pk,本来内心就不是什么很坚定的方时雨完败。 “别想着戒什么了,还是多运动吧。”目前来说戒夜宵有点不可能,最近学习压力太大,营养消耗飙升,不说方时雨了,就是她,晚上不填点东西都会饿的睡不着。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众人决定明天早起去((操cāo)cāo)场跑圈,并且行动力一流的迅速组织了十三十四两个班的大部分女生,很少有人吃多了不胖,大家经过电子秤大公无私的检验,都暴露出来横向发展的趋势,学习第一位不动摇,但美就得排到第二位了,众志成城,大家信心似海,决定要跑到瘦下来。 虽然跑圈减肥这个活动已经失败过无数次了,但大家还是(热rè)(情qing)似火的希望它能再虐她们一遍,毕竟万一成功了呢! 当然了也有例外,刘乐荣在一片绿指标里很显眼的红了,她不但没胖还瘦了两斤。 有因才有果,从高三开学,刘乐荣就跟拼命三娘一样,早上五点半就起,晚上过十二点才睡,天天熬夜做题背书,她不光瘦了,黑眼圈都出来了,但大家也不能说什么,最关键的时候,谁也不能为谁的人生负责,高三嘛就是要拼一拼,大家不会说她傻,反而隐隐有点羡慕,不是不想,是做不来,刘明宣也跟着试过一次,早上五点半起,晚上十二点睡,但代价就是整个上午脑袋都是晕晕的,效率低的吓人。 可能是她太懒,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劲头,见的太多,高考对于她来说很重要,但却不是第一位,最起码跟(身shēn)体比起来,它是要靠后的。 考完月考,十一就休了三天,四号就返校上自习,同时,月考的成绩也出来了,发到手的成绩单不光有年级排名还有区排名。 厚积薄发,高一高二打下的底子,到了高三一下就爆发出来,意料之中,她的区排名是第一。 班主任还特意找她去办公室谈了一次,说她状态不错要继续保持,看的出来,班主任(挺ting)高兴,她也在笑,但心里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文科不比理科,今年全区的文科第一名只是上了个省内的985b类高校,学校排名在全国也就将将进了前三十,她报考的专业还不是那学校的牌子专业。 重来一次,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她没有非要上清华北大的念头,但这所省内的985却绝对不是她的理想目标,再说了,就是清华北大又怎么了?年年都有人考上,只是难了点,目标嘛,必须要定的高一点。 所以在班主任问她想考哪所学校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说,想去清华。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雄心壮志给吓到了,班主任很罕见的楞了一下,然后就拍着桌子笑着喊了声好。 他喜欢谦虚的学生,但他更喜欢自信的学生,在合适的年纪就要拼一下,不是单纯的对错,只是目标而已,选择还有很多。 得意于自己学生的高远志向,吴华低头又仔细研究了一遍手里的成绩单,总分682,没有偏科,除了语文大项,其他扣分都很平均,心中大喜,确实有实力冲一冲顶级名校。 他不信奉打击教育,敢想才敢做,思维扩展的广一点,行动力才会跟的上,他毫不犹豫的鼓励了一番,说看看下次的全市统考,只要能考进前十,那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 把学生打发走,吴华拿着成绩单就去了主任室,他记得市三好学生的加分人选好像还没定,不管那些什么客观条件,他就一个想法,自己学生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考虑。 巧的很,主任室里正说这事呢,两个主任加上秦凤,要把这事定下,其实也就是走走形式,这市三好学生的名头在高二的时候,大家就默契的安在了李媛头上,只是没有明说,拿着李媛从初中到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秦凤觉得这事肯定没有异议,什么都不好使,成绩说明一切,李媛从小到大的成绩单,那就是踩在神坛上一路升上来的。 可偏偏这板上钉钉的事半路却跑出个程咬金来搅局。 远远就听见了钥匙响,不光秦凤,两个主任都熟悉的很,不用说,肯定是教历史的吴老师。 吴老师很老派的喜欢把家里家外所有的钥匙串成一串挂在腰间的皮带上,走起路铃铃响,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只是很疑惑,为什么每次趴后门的时候班里的纪律都那么好。 看破不说破,对于吴老师这份有点天真的傻气,学生老师都很一致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秦凤在心里默数了个一二三,门就被吴华推开了。 满脸笑,看见她在还笑着点点头。 秦凤也跟着回了个笑。 三好加分定下来,也没别的事了,秦凤跟侯主任打了个手势,起(身shēn)就要往外走,结果手刚放在把手上,就听见后面吴话带着点小骄傲的说,“老侯,咱们学校的市三好加分还没定了吧!” 就这一句,把秦凤给钉在了原地,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秦凤把半掩的门推上,脚下一转,又回沙发上坐下了,打算听听这吴老师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不急,就李媛那成绩,放在学校里绝对无敌。 吴华也没注意到侯主任给他打的眼色,直接把手里的成绩单给拍桌子上了,“要没定的话,那我们班刘明宣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 侯主任很为难,刚想说这市三好加分的事已经定了,然后就听见了刘明宣的名字,一个年级近千人,要说他每个人都能喊上名字,那肯定不可能,但这个刘明宣他(挺ting)熟,没别的,成绩好,记得当时文理分科,知道这孩子选文科的时候他还特意找来谈过话,隐约记得,为了劝服她,还许诺过可以考虑把市三好的加分给她,现在,好像人家记起来了。 秦凤听到刘明宣的名字心里也是一跳,别人不知道,她这当过一年班主任的还不知道吗?确实学的好,一开始以为她是文科班的,下意识的就把她给排除了,现在想想,谁也没规定过说这市三好的名头只能加在理科生的头上。 一下就急了,在沙发上坐不住了,跟着凑到桌前。 闫主任主要分管生活和学校建设,对教学这方面知道的不太多,看侯主任跟秦凤的这表现,很难得的推了推眼镜,看样子这是有内(情qing)啊! 但没开口,准备先看戏。 要说市三好给谁这肯定是按学习来,但有时候也会有点小小的偏向,第一名和第二名,看起来差的不大不是吗?就他知道的,李媛爸爸好像是职教的在职校长。 不得不说闫主任想多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名额 但另外三个人现在也没时间去关注闫主任在想什么,都凑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最后侯主任不得不开口,对着吴华僵笑一声,说:“老吴啊,咱们学校这市三好的人选已经定了。” 吴华脸上的笑容一敛,“定了?什么时候定的,怎么没开会通知。” 绝对有内幕,吴华心里(阴yin)测测的想。 侯主任很无奈的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拉着吴华跟秦凤坐到沙发上,“刚定的,还没通知,就是秦老师班的李媛同学。” 吴华现在满脑子想的倒是内幕啊,权钱交易啊,只听见前半句就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喊:“我不同意,还没开会呢,不算,不算,不算……” 开会你也没有表决权啊,只是个通知,侯主任伸手去拉吴华。 这头吴华还没坐下,那头秦凤又站起来了,直接对着吴华就开喷,“怎么不算了,怎么不算了,主任校长都看过名单了,全校排名也出来了,怎么就不算了。” 吴华扫了一眼秦凤,个教数学的,心眼就是多,眯眯眼,直接就来了一句,“你说了不算,我不跟你说。” 把秦凤给堵的啊,气的眼珠子都要突突出来了。 眼看要上手,闫主任不做壁上观了,赶紧过来,把俩人分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对吴华说,“还没定下来,可以商量。”对秦凤说,“不考虑别的,咱们一切就看成绩。” 吴华:我好像没要动手。 秦凤:就是吵吵了一下,我就算是教数学的,但还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打的过教历史的男老师。 反正是都坐下了。 秦凤抢先开口,“闫主任你说了,咱们什么也不看就看成绩,这是我班李媛的成绩单,不说初中,从高一到高三,全部都是年级第一。”说完就把手里的一打纸给扔桌子上了。 闫主任很配合的拿起来,边看还边点头,确实有实力。 秦凤看着脸色就一缓,都是她的学生,要是有两个名额,她绝对二话不说直接让一个出去,刘明宣的成绩没的说。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这名额只有一个,李媛给她当了三年的班长,不说别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她必须争。 当班长的不止李媛一个,刘明宣现在也是班长啊,吴华跟秦凤在这方面的想法相当一致,必须给自己的功臣争一下。 “秦老师你说错了啊,高二期末考试我们班刘明宣可是考了第一的,这次月考也是全区的文科第一,不是年级第一,是全区第一,682分,比第二高了整整十三分。”最后这一句是对着侯主任说的。 侯主任必须点头,这是事实做不了假,十三分啊,513和500差十三分,682和669也差十三分,但前者可能只是同一个三本学校的不同专业,但后者,可能就是清华跟南开的区别了,越靠前,分越值钱,差一分可能就隔了上百人。 他也有点犹豫不决了。 682分,这次试卷是一二中老师一起出的,含金量没的说,很权威,他记得今年文科第一名好像才考了648,就算是题目难,但这摆在眼前的差距……真的是有点舍不得。 秦凤觉得这苗头有点不妙,也赶紧抢着喊,“我们班李媛月考也是全区第一,不光这次,高一高二的时候也拿过不少次。” 老师们在这为了市三好的加分要打破头了,那头刘明宣跟李媛还手拉手的说今天晚上要出去吃什么呢! 今天是李媛生(日ri),本来不想过的,但早上李媛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被方时雨给听见了,大喇叭一宣传整个宿舍都知道了。 因为最近压力比较大,大家都(挺ting)想出去溜一圈,就纷纷提议说要出去聚个餐,给李媛过生(日ri)的同时还可以散散心。 她们也没有喊别人,就她们一个宿舍的,下午下了课,凑到一起讨论要去哪。 “去吃自助吧,上次那个自助烧烤就不错。”张筱筱建议。 刘乐荣最近压力大额头爆痘,自助餐的菜一般都是大油大荤,辣椒也放的多,她就赶紧举手说自己不能吃。 都是熟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意见就提,大家能一句我一句,按照排除法,选了一家山东炒菜,据吃过的方时雨说,这家老板娘做炖菜很有一手,味美的同时量还特别大。 考虑到是晚上,吃炖菜对肠胃的负担小,她们一致通过。 期间她们还瞒着李媛凑了个头,合资出钱去校外订了个八寸的水果蛋糕。 到了地方,老板娘知道她们是来过生(日ri)的还很(热rè)(情qing)的送了一大碗长寿面和四瓶啤酒。 刘明宣拿着沁凉的青岛啤酒有点不知所措,送长寿面她可以理解,送啤酒是为什么?想要她们一醉方休? 都是小姑娘啊,喝醉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一边想着一边把啤酒起开,刚才偷偷看了一眼,二厂的,不喝多可惜啊! 打着庆生的旗号,刘明宣提议大家干一杯。 刚刚从冷藏里拿出来的啤酒带着点点的甜味,顺着嗓子滑下去,基本感觉不到涩,一仰头,酒鬼刘明宣豪爽的赞了声好。 宿舍里其他女生都只抿了一小口,看着刘明宣这豪迈样子,都有点吃惊。 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被众人盯着,刘明宣有点小尴尬,举着杯子,“开心嘛!” 大家都扯扯嘴角,呵呵,开心。 女人喝酒都(挺ting)厉害但那说的是女人,不是刚上高中的小女生,张筱筱,方时雨对于啤酒的怪味道都表示接受不能,李媛最抗拒,直接跑到厕所吐了。 漱口回来还摆着手说,“一股酸掉的大麦茶味。”味道怪的让人接受不了。 这个比喻真的是够稀罕,酸掉的大麦茶? 不管是什么味道,反正难喝是公认的,被刘明宣忽悠着喝了一杯,大家都对着酒瓶摆手,刘乐荣一边打嗝一边建议把剩的这几瓶束之高阁吧,她们福分太浅,实在是受不了这味道。 然后这三瓶啤酒就在刘明宣跟老板娘一脸你们好不识货的眼神里拿走了。 这可是二厂的……原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酒量 啤酒换橙汁,刘乐荣很开心的灌了杯橙汁,长舒一口气,指着角落的啤酒瓶,无语道:“为什么这么难喝的东西还有那么多人喝啊!”还一喝喝好多瓶,是受罪没够吗? 刘乐荣相当不理解。 方时雨也跟着点头,她不光觉得啤酒难喝,白酒,黄酒,只要跟酒沾边,她都觉得味道怪怪的,偏偏还那么多人喝,她感觉这东西跟橙汁,可乐完全没有可比(性xing),难喝的让人怀疑人生好嘛! “还不如喝个可乐。”就算是碳酸饮料,但最起码它味道好啊! 众人都一致点头同意,连刘明宣也不例外,她刚才纯属就是看见啤酒的牌子了,要不然也不会动,人人都说青岛啤酒好喝,但她真没觉得,喝过几次雪花,喝过一次燕京,感觉都是差不多,难喝的大同小异。 大学的时候班里有一女生喜欢喝酒,不过不是她们宿舍的,那女生是安徽的,可能是地方习俗,喝酒成风,平时她们桌子上都是放着饭和饮料,她桌子上一般就是花生米和啤酒瓶。 每次聚会这姐妹都会找到理由喝几瓶,拦都拦不住,总能被她找到空子,就她自己喝也不太好,偶尔的她们也跟着喝一个,不过她只喝冰镇的,常温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喝了,冰镇的最起码她还能喝出点甜味,常温的就是苦,就是涩,至于那姐妹说的回香,滑舌头,她一点也没感觉出来。 据她们宿舍孩子说,那姐们儿最多的一次直接喝了一箱易拉罐,还是她们宿舍小聚的时候,宿舍里其他的三个女生直接就被她这不要命的架势给吓(屁pi)了,怕出事,手里都要按110了,结果人家一点事没有,吃完喝完还要拉着她们去嗨歌。 三个人傻傻的跟着去嗨歌,唱了两个小时,她又灌进去三玻璃瓶,回宿舍的路上几个姑娘就差点把她抬起来了,人家还一副我走的好好的你们要干嘛(⊙o⊙?) 到了宿舍,给打(热rè)水给递毛巾,压根不相信她没事,把那姑娘给感动的啊,当天晚上,直接把宿舍四个人的小组作业都给画完了。 把这事说成笑话跟张筱筱她们说了,把桌子上的人都惊傻了。 上了大学,他们都说你们那产啤酒,你肯定很能喝,但其实她一点不能喝,不光她,好多半岛人都不能,例如在座的各位。 方时雨啃着鸡翅膀摸肚子,很怀疑的问,“她喝一箱,喝哪了?肚子装的下吗?”比较了一下肚子跟啤酒箱的体积差距,方时雨觉得这简直不科学。 “可能会去上厕所吧!也可能会吐,我就看我爸同事喝多过,喝的时候不觉得,喝完直接就跑厕所吐了,当时那成捆的瓶酒,他自己就喝了两捆多。”一捆是九瓶,两捆多就是二十多瓶,当时她妈都吓的一直劝不要喝了,不要喝了,一会儿……还要开车。 当时还没有酒驾这个概念,她妈提心吊胆一晚上,等那人安全回家打来电话,立马扭头跟她爸干了一仗,并且(禁jin)了她爸一个月的酒。 当时她爸馋的,都躲到厨房里喝她妈做菜用的那种菠萝啤,她看见的时候三观都被震裂了。 “我爸不喝酒,但我叔喝,而且是一喝酒醉,平时可闷了,一喝多就特别会说。”她初中升学宴的时候,她叔喝完酒拉着她说了小俩钟头,到最后说累了直接就躺她家睡着了。 “咱们这好劝酒,就害怕客人喝的不开心。”劝酒这真的是个陋习,想喝酒多喝点,不想喝就少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量,喝多了人难受不说,还浪费不是,都是粮食来的。 “劝酒出了事还要负连带责任的,要是在你家喝酒,你劝酒了,他出门出事了,你是要赔钱的。”张筱筱补充,这是她在报纸上看的,当时还觉得可笑,现在想想这规矩好有必要。 由啤酒引发的话题,几个人(热rè)(热rè)闹闹的讨论半天,到最后都拐到刚过去的啤酒节上去了。 说起来,长这么大,刘明宣一次啤酒节也没去过,小时候可能跟着去过,但没印象了,不算,主要就是听方时雨跟李媛讲。 方时雨是爸妈喜欢出去凑(热rè)闹,平时有什么活动都会去看看,知道的多,李媛是她有亲戚在啤酒厂工作有免费的门票,不要白不去。 “就是去看表演,里面的啤酒都死贵,就跟十斤装花生油那么大的桶,一桶就要269。”方时雨拿手比量着,心里觉得这肯定是在黑钱。 “不过吃的不少,什么都有,烧烤最多,味道特别香,有新疆烤羊(肉rou)串,土耳其的那种旋转烤(肉rou),还有街上常见的那种猪(肉rou)串,我想买,我妈不让,说这些东西特别不干净。”但是真的是好香。 “千万别吃,你们不知道,我亲戚在里面工作过,摊位费特别高,他们进的(肉rou)都不是好(肉rou),而且第一天的(肉rou)会一直卖到最后一天,到最后那几天冷柜都不开。”李媛听完赶紧给他们打预防针。 张筱筱被李媛那句从一天一直卖到最后一天给恶心坏了,皱着眉头问,“那不会坏吗?大(热rè)的天,开半个月。”不是坏,是会臭吧! 是会臭,但“他们都泡东西了。”有味也吃不出来。至于是什么东西,李媛很明智的没有说。 但大家还是被恶心坏了,刘明宣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不是还有表演吗?表演好看吗?” “嗯,有表演,今年有机器人还有明星,不过人太多了,我没认出那明星是谁,只是听见周围人一直在喊。”然后她也很合群的跟着一起喊。 “明星?我没听说啊!”李媛今年也去了,但是没发现有明星,只是海报上贴的宣传语说谁谁要来,因为有她喜欢的明星她就一直在周围等,但等到散场也没看见,估计是贴着忽悠人的。 “可能就是唱歌的,不出名的那种,不过唱的(挺ting)好,我还跟着去买了根荧光棒。”不管是不是明星,主要就是气氛,大家都嗨,你也会跟着不由自主的嗨,嗨傻了就容易被宰,她就跟着人潮去买了根十五块钱的荧光棒,那破东西在外面估计顶多也就两块钱,挥挥手就破了,完全就是个一次(性xing)产品,但当时买的时候她却一点不觉得的贵,很自觉的就去掏钱了。 环境多影响人啊,就跟被下了药一样。 “那东西都是在旁边的小批发市场进的,都可便宜了。”一块变五块,两块变十块,五块变三十,还随着人多人少随时调价格。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连锁反应 刘明宣赞同的点点头,她当时有同学就去做过这种生意,回来告诉她说一天就能赚五百,去干了十天,学费都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属于二道贩子还是偏黄牛党,但可以肯定的是,做这玩意是暴利,就是具有时效(性xing)和流动(性xing),需要到处跑。 一群人天南海北的说,可能刚开始起的话题比较大,大家就没绕到学校里的小事上,都是说说自己在外的见闻。 只吃饭不喝酒,加上聊天,一共也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还没上晚自习,看教室里没人,她们又溜到学校里的毓庆园玩了会儿。 坐在亭子里,摸黑讲故事。 提前打好电话,在围墙外面,刘明宣接到了刚做好的蛋糕,付了钱,她给张筱筱她们打好招呼,让她们做好准备。 结果太黑了,张筱筱跟方时雨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她跑了,最先发现少人的是正主李媛,坐着说话的时候,她扫视一周,突然冒出来一句,“刘明宣哪去了?” 张筱筱跟方时雨才开始摸(身shēn)边的位置,发现没人,也不在意,说可能是去上厕所了。方时雨还夸她胆子大,说要是她肯定不敢,黑漆漆的,到处都不见光,她肯定会拉个人。 然后等她打电话的时候,张筱筱就很蒙,很大声的问她去哪了,为了让大家都听见,她还很贴心的开了免提。 但电话这头的刘明宣不知道啊,很大声的说,她拿到蛋糕了,让她们做好准备。 然后不等她再说什么,就听见了众人的大笑,其中就包括李媛。 刘明宣知道暴露了,也不玩神秘了,从围墙那一路小跑回去,谁说她走夜路不害怕的,她可害怕了,但这不是怕走的人多会被发现吗?结果好不容易溜出来却被队友给出卖了。 但就这样李媛也很感动,大家唱着生(日ri)快乐歌,李媛红着眼睛吹了蜡烛,并许愿:希望我们大家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 扔蛋糕的场景没有出现,她们都是穷人,吃都吃不够不会闲着没事去浪费。 八寸的蛋糕被她们一扫而光,剩的一点蛋糕丕也被她们散到鱼池里喂鱼了。 话说她们都是很坚定的光盘主义者来的。 争了半天,到最后这市三好的名额还是落到了李媛头上,秦凤到最后是把李媛的初中成绩搬出来了,才把吴华给堵的哑口无言。 就稳定来说,这李媛确实比刘明宣强点,他就算偏自己学生也得承认。 侯主任抹着汗把俩人送走,一刻没停,直接跑去校长室把这事给定下,然后就去找李媛要上报材料。 在刘明宣一无所知中,一场关于她的战争就落下了帷幕,知道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觉得(挺ting)正常,晚上给刘妈妈打电话的时候例行交代了一下。 旁边正洗脚的刘爸爸一听这消息,眼神立马就变了,连鞋都没顾上穿,直接跑着去捞桌子上的手机。 后面刘妈妈还喊呢:“我刚拖的地……” 然后刘明宣就听见啪的一声,接着耳边就是挂断电话的忙音,嘟,嘟,嘟…… 这又怎么了? 刘爸爸这头火急火燎的,根本没顾上刘妈妈那头。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电话那头接电话那人都睡了,刚一接电话还迷糊着,就听见对面的男音又急又快,至于说的什么,抱歉他耳朵还没醒过来。 看看来电显示,他赶紧站起来走到窗边说,“什么?慢点说。” 听明白以后那人为难了,挠着头说:“老刘啊,这事早两天就定了,现在已经递上去了,没法改了。” 刘爸爸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勉强着没挂电话,跟那人续了一会儿家常。 但两边心(情qing)都不好,一个想着要赶紧睡觉,一个就怀疑自己姑娘被人(阴yin)了,没说两句就草草撂了电话。 刘妈妈把水倒了,端着盆凑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刘爸爸把电话一扔,咬牙切齿的来了句,“咱姑娘的三好学生让人给撬了。” 刘明宣:“……”本来就是人家的。 刘妈妈还懵懵的,三好学生?“不就个三好学生,咱姑娘不年年都有吗?”再说了,就个三好学生还值得撬? “是市三好,高考加三十分的。”区里三个高中,三年才轮一次。 刘爸爸越想越窝火,实力不行咱们也就算了,关键咱是全区第一啊,不给咱给谁。 全区第一有两个,分文理的。 但现在刘爸爸脑子里根本就不过事了,一想到凭空丢了三十分,这心都要疼碎了。 说实话,刘爸爸不是那种唯成绩论者,刚开始的时候一点没把成绩当回事,毕竟没了成绩还有别的路,没必要那么死心眼,但从刘明宣初二开始,刘爸爸这平淡心境就一年年的变了,没有希望之前,谁都会无所谓,因为两者没有差别,但一旦有了希望,尤其是这希望还在渐渐扩大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多想,是不是还可以再上一步。 普通本科跟顶级学府之间的区别刘爸爸还是知道的,在刘明宣第一次盖了李媛,考了全区第一的时候,刘爸爸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清晰,必须是清华。 怕影响到孩子,到了高三,刘爸爸都不敢看孩子的成绩单,都是小心的从刘妈妈那探听一下。 现在突然听说到嘴的鸭子飞了,心(情qing)激((荡dàng)dàng)就可想而知了,说实话,全家人的心(情qing)起伏加一块都抵不过刘爸爸一个人的。 坐在(床chuáng)上连着抽了三根烟,在心里默念几遍,平常心,平常心,不是我的不要强求。 但还是好气。 伸手又去(床chuáng)头柜上摸烟。 “啪”被刘妈妈一巴掌打回来了,“还抽,医生不是说不能抽烟的吗?你这抽起来还没完了,你看看,你这一会儿都抽几根了。” 本来刘妈妈心里就对这三好学生不太感冒,看在三十分的面子上还想着要感叹一下时运不济,但一转头就看见坐在(床chuáng)头的姑娘她爸都要被白雾给埋了,(床chuáng)头柜的烟灰缸里有戳着一排的烟(屁pi)股。 这她今天早上刚倒的,脑子瞬间就被刷了机,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眼睛里就看得见刘爸爸那往烟盒里摸的手,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一下子,鼓足气,把着(身shēn)体健康和医嘱两杆大旗,开始对刘爸爸进行批斗。 刘爸爸被刘妈妈这转移话题的气势吓到了,脑子也是一清,赶紧把抽到一半的烟(屁pi)股扔了,反(身shēn)低头认错。 一直到刘明宣大休,看见人的那一瞬间,刘爸爸这才重新把这事想起来,但也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抱着平常心的问了一下,了解(情qing)况。 刘爸爸问成绩哎! 刘明宣还(挺ting)惊讶,惊讶完就一边吃着秋葡萄一边说。 听到市三好给了李媛,刘爸爸觉得这人名耳熟,就又问了一句。 刘明宣看看自己爹,瞬间明白了什么,自动给了美颜相机,把李媛夸成了一朵闪闪发亮的学霸花……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返璞归真 虽然说不夸人家也是学霸。但为了让刘爸爸死心,她还是稍微夸张了一点。 把李媛的高度从精英学霸提高到了高智商天才的级别,就是那种可望不可即,看看书就能考满分的类型。 原来差距这么大啊,刘爸爸被自己姑娘洗完脑,这心里的不甘也就放下了,正常孩子怎么跟不正常的孩子比,没法比。 刘明宣……她什么时候说人是不正常孩子来着。 为了安抚刘爸爸,刘明宣还特意提了提最近正(热rè)的竞赛加分,虽然不多,但全国一等奖还是可以加十分的,虽然不可以叠加。 十分啊,也不少,刘爸爸兴头跟着过来了,就问刘明宣想报考哪个。 这一句就把刘明宣给堵没话了,能说她哪个也不想参加吗? 看着刘爸爸明显火(热rè)起来的眼神,说不简直就是在找凑。 含糊了一会儿,就说了句,“我初步打算是英语跟语文,地理还要想想。”没有压力,随口就说了三个。 这么多年,刘爸爸也不是不了解自己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在打马虎眼,立马板着脸装严肃,问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露馅了,她也没在瞒,就详细的说了说。 因为竞赛加分这事吧,还只是个内部消息,内部消息一般有两大特征,一个是提前,一个是不准确,是他们班主任悄悄在班里说的,虽然一瞬间就传遍了全校,但据班主任说这是实打实的内部消息。 知道消息后,班里人员反应都很(热rè)烈,加分这事是个学生就不会不在乎,大家都嚷嚷着要报考哪个科目。 跟刘爸爸现在的心理差不了多少,刘明宣自己也(热rè)血过两天,但没一会儿就放下了,原因很直观,影响复习了,一轮复习一过,二轮复习的速度提的不是一点半点,天天的试卷习题都够做的,再挤时间重点复习竞赛科目,怎么想都不太现实,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只能取其一。 大部分人都放弃了,但还有少部分在坚持,刘明宣就属于放弃那一拨里的。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竞赛应该是高二高一参加的,高三时间太紧,可行(性xing)很受限,除了时间和内部消息这两个大杀器,促使她放弃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只有第一名才可以加分。 换个说法,机会很渺茫,这是全国(性xing)的比赛,没人敢说自己肯定会考第一,李媛,刘明宣都不能,所以一旦参加了就必须全力以赴,去争这十分。 她觉得有这时间,复习完全可以提十分,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安心做卷子。 交完报名表,班主任还找过她,但她很直接的拒绝了,班主任(挺ting)尊重学生的主观意愿,没多说就让她回去好好复习。 刘爸爸听完也是一愣,看着超过自己肩膀的孩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姑娘长大了。 点点头,“这些事我不太懂,你自己决定就好。”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走要自己下决定,他能做的就是让你后顾无忧。 说完这话,刘爸爸没动摇,她自己被自己说的动摇了。 要不然报报试试? 现在的复习程度对她来说还可以接受,主要就是耗时间,熟悉知识点,题型已经过了一轮,接下来还会更紧张一点,但现在还是有点空闲时间。 文科跟理科不一样,竞赛主要靠积累,她想报语文跟英语,每天拿一小时出来,对复习影响不大,对竞赛也有交代,能不能拿名次,她没有看的很重。 把这事定下,她就大包小包的跟着刘爸爸准备出行。 今天是姥姥生(日ri),他们准备去给姥姥过生(日ri)。 刘妈妈早上就跑去帮忙了,因为不是整寿,姥姥不想大办,就决定在家大家吃一起一顿。 他们属于最晚那一拨,到的时候,大姨跟舅舅一家都已经坐下了。 舅妈大姨刘妈妈都在厨房忙活,男人在客厅喝茶闲聊,小孩在里屋玩手机。 打过招呼,刘明宣跑去厨房看了一眼,打算帮忙被大姨赶出来了,说用不着她,高三太累,让她赶紧去屋里歇着。 她就只好装成很累的样子去了里屋,少了刘明沣,她个人目标太大,怕被抓包。 里屋玉莹跟表哥一个躺在(床chuáng)头一个躺在(床chuáng)尾,一个抱着手机,一个抱着镜子。 看表哥一副很忙的样子,她就打个招呼跑去找玉莹了。 玉莹今年上初二了,个子一下子窜到了一米六,看着像个大孩子了。 这会儿正对着镜子编麻花辫呢。 看见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开心,拉着她分享颜色多样的弹(性xing)头绳。 可能是返璞归真了,现在的小姑娘不再一味的追求花哨,开始流行简约风了,头上的头花都摘掉了,改戴卡子,就是那种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铁丝发卡。 她记得小时候这东西都是老太太戴的,现在小姑娘也开始戴了。 不光发卡追求八十年代,发型也是,莫名其妙就开始流行麻花辫了。 在学校里她就见过几个编麻花辫的,她还以为是个例,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大趋势。 玉莹显然是熟手,三两下就弄好了,撩撩被捆成一团的发尾给她显摆。 她笑着说好看,结合以后的潮流还教了她几个新编法。 表哥就在一边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俩在捣鼓自己的头发,心里很不理解,扎一个小辫跟扎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讨论着最重要的美貌话题,俩人一点没注意到时间流逝,直到舅妈推门进来,看见玉莹头上顶着的变异蜈蚣辫,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 “吃饭了,吃完再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玉莹头上的麻花辫拆了,拿梳子在脑后扎了个正规的马尾。 玉莹还有点不乐意,舅妈推着他们出去,“你看你明宣姐,扎着马尾多好看。”不等玉莹接话,她接着说,“赶紧的,今天我特意做的拔丝地瓜,你们不是都(爱ài)吃吗?这就得趁(热rè)吃。” 看自己宝贝姑娘的注意力从头顶上转到饭桌上了,她才松口气,自己姑娘没别的毛病,就是(爱ài)美,特别(爱ài)美。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备胎 三位大将出马,今天的饭菜丰盛的有点过分,别说玉莹了,刘明宣都馋了。 只是家庭小聚,没太多的规矩,大姨夫也被大姨拉住,一切都是那么的和和美美。 就是她的话题度有点高。 因为今年高三了,关键时候,大家都很关心的围着她了解(情qing)况。 也没别的,都是老生常谈,问一下学习问一下生活,大姨还说自己最近闲,想吃什么就给她打电话,她给送。 刘明宣咬着排骨赶紧拒绝了,姥姥家跟他们学校特别绕,坐公交要小一个小时,单纯为了送饭不太值得。 “想吃我就来,送到学校还不够给人分的。”刘明宣拉着大姨的胳膊编了个借口。 偏偏大姨还很有同感的点点头,“你个哥那时候就是,当时他高三我给买了一条纯(肉rou)的那种大火腿,就一天,三斤的大火腿就给吃光了。”一百多块钱呢,孩子太实在就这么一起分着吃了,说完大姨还偏头看了表哥一眼。 表哥正跟黄花鱼奋斗呢,没看见。 小舅拿着把长长的黄铜钥匙正给孩子别海蛎子,闻言抬头添了一句,“同学嘛,都这样。”有几个吃独食的,都是大家一起吃。 除了吃就是“明宣,都高三了没人看好你?”小舅装着很随意的问。实际上眼睛一直盯在她脸上。 她更随意的撩撩头发,摇摇头,“没有,都忙着学习呢!”追的有没有不知道,谈的反正是有一个,问的是追,她这么回没错吧! 刘妈妈听见,在心里很无语的冷哼一声,没有? 小舅一看这没(情qing)况,就很正式的跟她提前预警,“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候,要谈就去大学谈,质量更高,帅的也多。”说完还装成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偷笑。 一副斯文书生样做这种表(情qing)看着违和的同时还有点猥琐…… 表哥抽抽嘴角,“那你跟我舅妈就是在大学里谈的?” 小舅脸上一僵,没等他回,姥姥就开口了,“不是,你小舅跟你舅妈是人介绍的。” 刘明宣跟表哥一起低头窃笑,感(情qing)就是个理论派。 小舅自己也觉得脸上过不去,抿抿嘴角,开始报复,“周浩,你这都大四了,还没有什么想法?” 表哥保持低头的姿势,“没有。” “那可以找一个了,都二十三了,谈一谈就可以结婚了,实在不行还得有个差不多的谈着,到时候想深入谈谈也方便。”小舅一副很有经验的架势。 刘明宣在一边听着都楞了,这个意思是准备个备胎?她理解的没毛病吧! 这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不是(情qing)感洁癖但是不是应该有点诚意! 但大家都是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刘妈妈也开口,“看着有眼缘的就先谈着,同学那个共同话题多。” 当事人就一直低头吃菜。 刘明宣最怕的就是这一出,当年她被无数次((逼bi)bi)问过,尤其是过了二十五,三姑六姨的,都不光是过年走亲戚了,闲着没事就给她打电话说有四有好青年要给她介绍。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酸(奶nǎi)临近保质期,头顶贴着促销的大标签,售货员拼命推销,生怕过期给砸手里。 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但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一辈子的大事在他们眼里好像就是上街去买白菜,去的晚了就没好的,必须速战速决。 回忆了一会儿自己当年的艰难岁月,她很有战友(爱ài)的挑开了话题,“哥,你们现在是上学期实习还是下学期实习?” “下学期,不过这也不一定,每个学校,不同专业都不一样,有早有晚,还有的就直接没实习。”听见这话,表哥抬头了。 “你们是自己找还是学校给安排?”对象还是次要,大四最重要的还是工作,大家都很关心。 “我们是学校安排,都去连云港的养殖基地。”专业不是很对口,但听说福利不错。 “连云港?”不光他们是第一次听说,大姨大姨夫也是第一次知道。都很吃惊。 这么远? “什么时候说的,你怎么一点口风都没透,这都出省了。”大姨一脸的焦急,连云港,是不是在江苏? “刚说的,就半年。”再说了,他也没打算长干,就是去混混(日ri)子,拿个毕业实习的证明。 “不长待?”刘爸爸听着这口风是有点别的想法? “不长待。”表哥点点头。 大姨别的没考虑听见这个不长待放心了,也没关心说要找个什么工作,就是点头,“那么远,不方便。” 女人感(性xing),男人就理(性xing)一点,除了地方远,他们关注的更多的是福利和工资。 “一个月基本工资是两千,有奖金,包吃包住。”表哥还特意跑去把书包里的实习就业意向书找出来给他们看。 刘爸爸一边翻一遍点头,“刚毕业,这条件不错,可以干。”这还是实习,转正的话估计会更多,加上包吃包住,这工资很不低了。 “跑那么远不行,外乡人不实在,在家就好,当个老师就不错,你问问你们老师看能不能留校,你成绩好,肯定能留下。”大姨夫很有点拍板的意思。 表哥被这话说的脸都黑了,还留校,知道留校什么条件吗? “留校得上研究生。”还得是重点学校的研究生,想要混的好点上个博士很有必要。 “上研究生?那就上,你去问问你们老师,想上咱们就上,你成绩好,说不定还能保研,去问问,再不行还有你们小舅学校,你成绩好,他们肯定要。”大姨夫一点不是事的表(情qing)。 这一句成绩好把小舅噎的不轻,一边咳一边顺(胸xiong)口,这懂的还不少还知道保研。 表哥脸也黑了,懊恼的喊了声爸!学校又不是他们自己家开的,你想上就上啊,再者说了,谁说他成绩好了,他考试一向都是低空飞过。 小舅也是一脸为难的说他们学校保研名单都交了。 但大姨夫还是一句话,你去问问,问问老师,你成绩那么好…… 表哥简直要去撞墙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说自己成绩好了。 从姥姥家出来,刘妈妈拉着刘明宣问,“考研究生这么简单吗?” 刘明宣不知道怎么说好,就很委婉的来了一句,“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她当年也考过,但结果……反正她一毕业就工作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笔友 “哪那么简单,你没看你弟脸都白了。”你以为是为什么啊!纯属是被吓的,生怕你姐夫让他把浩浩要去他们学校当研究生。 “我弟是教英语的,浩浩不是学那个什么生物什么的吗?”这不沾边能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没听见你姐夫说成绩好吗?使使劲就赶上了。刘爸爸简直无语。 刘明宣被逗笑了,有时候大姨夫就是这么可(爱ài),想什么事都是,嗯,去问问,问问,说不定就成了呢! 他们这边刚走,小舅那边也坐不住了,跟姥姥打个招呼,小舅拖着舅妈跟玉莹就下楼了。 上了车小舅顺手开了空调,这把他给吓的,后脊梁都湿一片。 玉莹还一脸的不乐意,刚才走的太急,她扎头发的皮筋忘拿了,她要上去拿她爸还不让,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坏! 舅妈坐在玉莹旁边给自家姑娘把衣领整整,越看也觉得气,点着她脑门训,“你给我消停点,天天就知道打扮,明年就要考高中了,就你这成绩,能考到哪?” 成绩啊! 前几年还不觉得,等刘明宣一上高中,舅妈这心里的天平就失衡了,要是孩子的学习成绩都差不多她可能也没感觉,但人家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那成绩就跟踩着风火轮一样,蹭蹭的往上飞,再回头看看自己这个就知道美的,真的很想揍人。 话里带着点酸气,“听二姐说,明宣月考又考了全区第一。”全区第一啊!舅妈摸着玉莹的头发真希望考这分的是自己姑娘。 偏偏小舅听了这话还一脸的骄傲,“明宣这成绩真是没的说,暑假我给辅导英语,她那综合素质,跟我带的本科生比都不差,要是发挥好,有机会上清华北大,保底也能上南开和交大。” 听完这话舅妈心里更酸了,清华北大啊!全市一年能考几个,不是盼着孩子不好,但这要是好的太突出了,把自己孩子给比到茄子地里,放谁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看坐在(身shēn)旁又在偷摸照小镜子的闺女,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下前面坐着开车的训:“还给我照,就知道美,回去我就给你报数学补习班,咱们也不去想什么清华北大了,你能考上你爸学校我就知足了,当时候就跟着你爸学英语,当你爸研究生。” 什么?_?考她爸学校,跟她爸学英语,当她爸研究生?玉莹吓的手里镜子都掉了,哭丧着脸喊,“我不要,我不当我爸研究生,他天天就知道让人写作业。” 把舅妈给气的啊,一个劲的瞪玉莹。 小舅倒是被舅妈描绘的场景给吸引了,考他学校,学他专业,跟他研究生,到最后他再给争取个留校任教的名额,一年开十三个月工资,还休寒暑假,不用坐班,工作还不累,退休还有退休工资,一辈子的保障啊!越想越觉得好。 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玉莹:我不要考我爸的学校,学我爸的专业,当我爸的研究生…… 高三大休只有一天,周(日ri)早上九点之前到校。 过了十月,早上渐渐凉了,能明显感觉出室内室外的温差,换季防流感,她一如既往的怕冷,早早的做好准备,把毛衣跟秋裤找出来,收拾着塞到行李包里带回学校。 梧桐叶泛着枯黄,夹杂在层层叠叠的绿枝里显得格外显眼。 屋檐下羽翼丰满的雏燕也在父母的鼓励下叽叽喳喳的飞着离巢。 与它们当了多半年邻居的鹦鹉也跟着歪头看,刚刚长出翎羽的小鹦鹉还从笼子里的挂杆上跳着跟着试了一把,很可惜,笼子太小,还没等它展翅,爪子就已经踩到了笼子底,看着笼子外翩飞的发小,它很是愤懑的用翅膀扇了一下吃饭用的陶瓷食槽。 刘明宣笑着伸手进去点点它的头,又给添了一颗新鲜的嫩油菜,小家伙才消气,用自己的弯勾嘴仰头去啄头顶上的菜梆子。 小鹦鹉很稳定的遗传了父母的基因,绿羽黄头,看着又鲜又嫩,不像秋天,像(春chun)天。 上午照旧是自习,下午考文综,时间长了,大家都适应了这种生活,卷子太多,老师也不像以前那么认真了,都是提前发了答案,等写的差不多了,让课代表把答案抄到黑板上让他们自己对,对完了他们上课再讲。 虽然很方便,但学习积极(性xing)方面确实有影响,方时雨埋头写着政治卷子,看似很认真,实际上半节课过去了,她就写了三道单选。 低的脖子疼,摇头晃脑的转转脖子,看到同样在发呆的方慧,俩人木木的对视一眼,形式化的一笑。 是人就有懈怠期,公式化时间长了,什么人都需要把脑子休息一下。 刘明宣碰到这种时候一般会整理笔记调整心态,抄抄写写的,很容易让人把心静下来。 但抄笔记也是个消耗(性xing)习惯,天天抄,没熬过两个月,她也烦了,把抄笔记换成了整理错题,两个偶尔变一下,调剂生活,也不浪费时间。 张筱筱跟方时雨知道了都对着她竖大拇指,觉得她简直是学疯了。 她觉得这方法简直正常到不科学,顺便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是遇到烦躁期是怎么解决的? 张筱筱说她是玩手机,随便找了人聊一会儿,要不然就看看小说新闻,反正就是接触一下外界,开开眼界,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学习上移开,时间不用长,五到十分钟就行。 刘明宣:你这法子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说话说一半,突然看见到点了,就把人撂了跑去学习了? 但她没出声,因为至今她还没被聊到过。 其实这方法也很正常,都是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至于方时雨的办法,说起来其实有点时髦,人家有笔友,烦了就找信纸给笔友写信。 笔友这种神奇的生物真的是只闻过名没见过真人,她(挺ting)好奇,吃着饭问,“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方时雨吃着青椒很淡定的说,“网聊啊,知道通讯地址以后就可以聊了。”网络时代了,信息传递多方便!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现实与脑补的差距 何美丽下楼。远远看到便利店的门面,却鼓不起勇气进入。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果然做贼心虚啊。何美丽只好目不斜视地索性走过。潦草吃过晚饭,嘱咐店主再来碗大份外送烩面,自己趁机又在便利店门口转悠一圈。 这次倒是鼓足勇气进去了,可是店内排队买单的好几个,而那试孕棒,正放在收银附近。多看两眼就已让她脸上发热,只好随手抄瓶饮料强作镇定地排队买单。 等重新折回烩面馆,带上何翼的外卖晚餐,她告诉自己:这次务必要大胆买入! 机缘难得,便利店正好人少。何美丽以百米冲刺速度,快速抽一只试孕棒,像甩烫手山芋一样甩在收银台,倒是结结实实把收银员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抢劫了呢。 何美丽付好钱,逃一般往外走。 “小姐!等一等,你东西忘了!”收银员举着试孕棒喊何美丽。 何美丽羞红了脸,接过遗忘的东西,塞进坤包里,头也不回地跑了。好几个后来进店的人,都不觉扭身回头看她。 何美丽一路奔到何翼租房所在的楼宇。稳了稳心神,这才正常步速上楼。 她特意吃完晚饭再上楼。这样当他吃晚餐面的时候,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呆卫生间。 “不好。面里放太多辣椒,我有些肚子疼。我去蹲马桶了。”何美丽虚晃一招,将烩面和饮料丢给何翼之后,找了一个借口就去了卫生间。 “老婆真好,还给老公买饮料。”何翼心花怒放。 何美丽关上卫生间的门,从坤包里拿出试孕棒,认真看过说明,便按照说明c作起来。嗯,中断ny滴入即可。 虽然说明书上说晨n更快速准确,何美丽觉得自己多一秒都不愿意等待。 如捧神物,何美丽坐在马桶上,将y体滴入后的试孕棒捧在眼前。 嘀嗒,嘀嗒。心里有一个钟表,缓慢无情地跳动。何美丽除却眼前的试纸,脑海里紧张得一片空白。 一分钟还没有到,居然就显示出两条杠! 何美丽直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差点昏厥过去。 自己,真的,怀孕了! 何美丽第一反应是想骂人,骂天,骂地,骂何翼,骂他娘的鬼运气。然而还没正经组词成句,眼泪先不争气地落下来。史无前例的慌乱攫住她。 想自己固然沉迷于声色,但对婚姻还是持传统保守态度的。她还是很期待娇嫩可爱的孩子的。确知孩子到来的瞬间,狰狞愤恨没成形,她已心软的不行。 埋在她基因里的母性被唤醒,奔腾着,带着原始之力,吞噬她,要她臣服于神圣的新生命。 何美丽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瞬间的心路历程,只觉得自己涌动着强烈的情绪,变得敏锐伤感起来。 没有确认之前,肚子内的小绿豆无从感觉。确知之后,似乎小绿豆跟她通感起来。 “是你吗?”何美丽轻轻揉着肚子,小声问道。 “你还好吧?”一个糙嗓门呜噎着回答。 何美丽原地一跳,吃惊不小。正疑神疑鬼中,又听门外叫道:“老婆,你还好吧?” 原来门外何翼见她厕所去了良久,心里担心,过来询问。 何美丽抚着胸口给自己压惊,装模作样冲马桶,稳了稳声音回答:“嗯。好了,正准备出去呢。” 用过的试孕棒包装和棒本身不敢乱扔,一股脑塞进自己的坤包。照了照镜子,与镜中人因惊慌而空d的眼睛互看一眼,何美丽开门。 不期然,卫生间门外空无一人。 原来何翼得到她的回答,已经放心转身离开。 何美丽瞬间被打回原形般,虚弱起来。 “好久没有回家了吧,你想不想明天回家看看你妈妈?”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何美丽开始吹枕边风。她已经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这个孩子唯一的出路在未来婆婆那里。以她对何翼的了解,只有未来婆婆发话,才可能改变心意。 “好。”睡意袭来的何翼顺口答应。妈妈是他的温暖故乡,他随时都愿意回。何况他的家紧邻上海,比上海的崇明来去还方便。 昆山,历来被誉为上海的后花园。 何翼的家乡就在昆山。 按道理来说,昆山发展那么好,何翼的家水涨船高,理应也很富裕。然而道理之下,总有例外。何翼因为单亲,母亲求稳胜过求发展,结果错过买房的黄金时段。眼看别人手中的房子一涨再涨,何翼母亲手中握了n久的钱想入房市,却被一路上扬的房市甩了一个大嘴巴。那点钱,仅够首付而已。 只一个错愕犹豫,连首付也不够了。 何翼母亲捶首顿足,心中却又别样安稳。若够付首付,谁来还贷!算了,原来的一室两卧住住也蛮好。至少应付日常开销,手头宽裕,生活无忧。 何翼母亲没别的期望,只希望秉承他父亲过人容貌的儿子能找个富家女。 富家女没有带回来,却总见奇奇怪怪的女人找儿子。眼看儿子一天天接近而立之年,她也越发清楚地认识到,当今女生不比当年,只长得帅气远远不够。何况自己的儿子学历不高,人虽不笨,却又懒又贪玩。 何翼母亲对未来儿媳的期待开始改变,不再期望富家女,只期望是良家女就好。 何美丽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现的。 何翼母亲虽然一般热情,心中对何美丽却充满感激。虽然何美丽孤家寡人一人漂在上海,她也绝无轻视之意。尤其听说儿子想娶她,正为她而攒钱,她这当娘的,简直跃跃欲试,准备贡献自己压箱底的资金。 何美丽无从知道何翼母亲的这些内心,却能感受到何翼母亲对自己的期待与重视。 泛滥的母性促使何美丽,欲借力未来婆婆博一把。 至于孩子出生后用钱几何,谁来照顾,何美丽倒没怎么想过。她向来信奉“人到山前自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的。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讲座 周六下午,午睡铃刚打,不少人还趴在桌子上磨蹭,班主任就带着熟悉的钥匙警报进班了。 大家下意识的去桌洞掏书,然后突然想起来,现在还没上课,动作瞬间又慢下来,瞪着半迷糊的大眼无神的看着班主任,心想这回又是什么事。 班主任敷衍的前后扫一圈,站在讲台上,用黑板擦拍拍桌子,“都醒醒,前后左右喊一下。” 你摇一下,我拽一把的,全班人的头都从桌面上支棱起来了。睡的晚的同学还一脸你怎么打扰我睡觉的起(床chuáng)气。 班主任也没废话,看人都醒的差不多了,直接说,“一会儿有讲座。”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是两点半,到时候刘明宣你跟方远组织一下,提前十分钟带他们去学术报告厅。咱们班位置是在进门靠门的后两排,别坐混了。” 刘明宣听清后,熟门熟路的点点头,心里烦,这是谁,怎么又开讲座。 跟她一样心理的孩子不少,说真的,讲座这活动就是学校老师为自己找的一块安慰锦旗,表明一下自己出力了,工作到位了,实际作用其实还没有在班里老实做张复习卷来的大。 但因为面上有光,自以为丰富了他们单调的学习活动的学校还特别喜欢搞。 一年至少两次,高三适当还会开个小灶。 也算是常规(性xing)活动了,大家反应很平淡,知道后该写作业写作业,该做卷子做卷子。 等到两点二十,刘明宣站起来一招呼,大家都很熟悉(套tào)路的安静去门口排队站好,看屋里没人了,把门关上,带着人往学术报告厅走。 知道在学术报告厅开,就知道这是给他们单独开的小灶,因为这地方不大,装不了三个年级。 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学生在下面叽叽喳喳的小声说话,讲台上也有个不认识的女老师在调设备。 找到位置,安静坐好,王芸还拿了本红皮的英语单词书,趁着没有人,翻开书在小声背着。 她没这么尽力,靠在方时雨旁边闭目养神。 随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侯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接过女老师手里的话筒强调了一下纪律,但也就安静了一会儿,没过五分钟,大家又吵吵起来了。 侯主任也没再管,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时候方时雨拍她,顺着她指的方向,她看见了正往里走的江源,头一瞥两人对视一眼,她笑着举起胳膊挥挥手。 江源也笑着回应,张筱筱跟李媛也紧跟在后面,看见了也举起手挥了挥。 慢慢吞吞,过了二点四十,人才全部来齐,后面迟到的几个班还被侯主任点名批评了。 但相当打脸的是,等学生都来齐了,主讲的人还没到。 刘明宣甚至都能看见侯主任看完手表后,脸上表(情qing)有一瞬间的扭曲。 掏出手机跑到门外去打电话。 侯主任一出去,屋里又开始嗡嗡的小声吵。 等到三点过五分的时候,侯主任才领着一个看起来很有点……嘚瑟的老头进来了。 老头形象怎么说呢,有点典型山村小学校长的感觉,窄框眼镜眯眯眼,大背头,(身shēn)体微躬,穿着一(身shēn)深蓝色的薄妮夹克。 没等侯主任说话,老头就自顾自跑到中间的主座上坐下了。 然后刘明宣眼睛很尖的看见了他眼前的牌子上写着他们学校校长的名字。 突然想笑。 侯主任的脸也僵了,从厕所出来,刚进门的校长也有点楞。 但坐都坐下了,校长盯了一眼桌子上的介绍牌位置,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着老头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在他旁边坐下了,心里默念,就当是敬老了。 磨蹭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多余的环节了,直接上来就是讲重点。 老头先介绍了一下自己,很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省教育厅的出题人,简单说就是高考考卷的出题人,出的还是数学卷。 大家瞬间就来了一波小**。 老头装作很平淡的勾着嘴角伸手压压。 等没人说话了,才开始讲,刘明宣本着来了就别浪费时间的目的,拿出笔记开始记。 老头先是介绍了一下数学卷的题型结构,看的出来,老头是有真本事的,对高考数学卷了解的很透彻,讲的也很明白,照着他在黑板上画的树状图,刘明宣抄了一份在笔记上。 介绍完题型,老头开始了从头分析,也没有教案,就随手拿了张高考卷,从选择第一题开始点考点。 下面现在已经没人说话了,都在埋头记,老头点考点的同时还教了几个小窍门,可以不用计算直接看出答案。 仔细想想确实说的通啊,刘明宣记的更仔细了。 拿着卷子,感觉老头(身shēn)上罩着层金光。 但帅不过三秒,老头就开始昂首(挺ting)(胸xiong)的自称周老,刘明宣懵了一下的同时下意识的抬头,老头还怕他们不明白,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个自称的内在含义,“我们那边出题人都是什么老,什么老,姓周就是周老,姓王就是王老。”解释完还得意的笑了笑。 刘明宣在下面也跟着笑了,这老头真有意思。 说是讲座,更像是给他们上了一节公开课,把高一到高三的数学知识点从头梳理了一遍,两个小时的讲座,老头写了满满的一黑板,脑门都是一层的汗。 开到最后,校长接过话筒,“让我们大家谢谢周老师给我们带来的精彩演讲。” 大家齐齐鼓掌。 老头也笑的眯眯眼,跟着一起给自己鼓掌。 讲完了,校长和主任一起起(身shēn),把人送出去。 然后侯主任回来接棒开始给他们灌鸡汤,忘了说,侯主任是教政治的,打起官腔来一(套tào)一(套tào)的,说什么都上纲上线。 还很会掐点,结束的时候,刚好赶上吃晚饭。 夹在人潮里,挤着跑去食堂,打了份土豆鸡脖,几个人坐在一起,就刚才梳理的知识点来了个交流分享,顺便查漏补缺,消化一下。 学霸专区,众人都一边吃饭一边抬头仰望……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小板砖”阵亡 满意的吃饱喝足,跟江源跑去食堂后门的小卖部买了袋酸(奶nǎi)。 这酸(奶nǎi)还是学校特色,在一位手工控老板娘的带领下,小卖部从去年开始就开始卖一些自制小食品,最近迷上自制酸(奶nǎi)了,近期产量特别大,材料足,味道优,除了稍微酸了点,什么都可以打一百分。 心(情qing)也是满分,在((操cāo)cāo)场上溜了一圈。又和江源手拉手的跑去打了趟(热rè)水,俩人踩着点进了班。 然后好心(情qing)就蒙了层(阴yin)霾,班主任站在门口,所有学生也站在门口,刘明宣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贴到方时雨旁边小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阵势。 方时雨也是一脸蒙的摇摇头,就上着仔细突然就这样了。 班主任这时候动了,板着脸走进班里,从电脑桌下面拖着一插排,插排上是密密麻麻的充电器和手机。 好嘛,又中招了。同时没控制住很大声的松了口气,好在自己没那么大胆子拿着手机跑教室里充电。 但松口气声音太大,周围不少人都转头看她,包括班主任,刘明宣演技帝上(身shēn),赶紧做了个被呛到咳嗽的动作,假模假样的捂嘴含腰的一阵摇。 完美过关…… 班主任铁青着脸抖抖手里的长插排,上面的充电器就像连着尾巴的小老鼠也跟着动,不知道是谁的没连好,还掉了一部手机。 小小的吸气声出现在人群里,但只是吸气没勇气跑去前面捡起来,不过现在都是质量上成的小板砖,不像以后的大屏那么脆皮,就这点高度应该没问题。 “都是谁的,上来领。”班主任把插排连带手机都扔到讲台上。 队伍里磨磨蹭蹭的站出来五个男生四个女生。 班主任没说话,他们就这么一直站着,静默两分钟,班主任抬步进了班里,也没翻东西,就这么走了一圈,又缴获了五部开核桃专用工具。 外面站着的人们,眼睛跟脖子都瞪成直线了,深恨自己当时没有藏到书包里。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但班主任不知道从哪又变出来一本通讯录,还是纪念版,从头开始翻,照着上面的电话打,翻了没几页,就听见寂静无声的班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 好嘛,有人没静音。 为他默哀五秒钟…… 现在的手机质量好,震动力度也很给力,嗡嗡的声音大的好像要跳起来,班主任一点没费劲的走到声源地,沉着脸,“谁的,进来自己拿。” 外面的倒霉货还想强撑一会儿,但班主任又沉着脸喊了一遍,位置定位实在是太准确,逃不过,那人磨磨蹭蹭的挤开人群,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从校服外(套tào)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交给班主任。 然后也没等班主任提醒,很老实的跑到肇事者堆里站着。 班主任如法炮制,又找了六部,基本上横扫了全班的一半电子设备,其中还有小惊喜,一孩子掏手机的时候太激动,一个手抖,把书包里的mp3也带出来了,班主任眼尖的瞥了个边,很淡定的伸手。 那孩子哭丧着脸,老实上交。 三步走,把全班的电子设备刷了一遍,班主任也没生气发火,把收到的东西都放到讲台上,淡定的开口,“谁的东西都知道了,想要的下课去找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 中奖的孩子们都低头,真丧啊! 班主任把东西抱走,班里就炸锅了,没中奖的一脸喜气,拉着中奖的人开始讨论,这怎么办啊!手机没收了,老师让一会儿去找,会不会打电话给家长?万一让家长来领怎么办?幸好我警戒,昨天晚上就把手机静音了,要不然就说幸好把手机放宿舍了。 虽然很(热rè)(情qing),但怎么看(热rè)(情qing)里都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中奖的孩子们咬牙切齿,都是一群损友啊! 幸运的逃过一劫,刘明宣把手机直接扔柜子里了,除了每天晚上拿出来跟江源发发短信和必要的家庭交流,其他时间,它都安稳的呆在柜子里。 而那些中奖的孩子,下课就集体跑去了班主任办公室要手机,结果班主任就一句,期末考试考好就给。 生无可恋…… 不说期末考试能不能考好,这刚月考完,离期末考试还有好远啊,(情qing)感的沟通断了怎么办?这是大事! 然后回来就拿同学的手机给父母打电话,哭着说想家,想爸妈,所以为了家庭和谐,父子同心,赶紧去给我要手机吧! 不少父母都同意了,但很可惜,吴华不是秦凤,他有点……楞,家长电话照接,但就死活不同意,一扯到手机就开始高喊学习成绩,高三时间的紧迫,高考的重要(性xing),把几个打二遍电话的家长堵的是哑口无言。 于是,家长首先放弃了。 一线阵亡,上二线,几个人携伙跑去班主任办公室求(情qing),什么理由都蹦出来了,太假的有学习,拿手机听英语,实际的有,手机(套tào)餐扣底子费,时间长了口袋受不了。 第一个理由被班主任直接忽略,第二个理由也好解决,班主任让他们把卡给扣走了…… 刘明宣看着他们攥着卡片跑回来,心里道了句,真够狠,顺便过去安慰了几句。 结果就被抓住了,方远一脸的哭相,拉着她校服袖子让她帮忙求(情qing),“班长,班长,好班长,你面子大,帮帮忙。” 她其实(挺ting)懵的,就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过来慰问一下伤员,怎么就摊上事了。 “那什么,我无能无力啊!”家长都要不出来,她怎么可能有办法。 但方远这又是熟人,看着人这么衰她也不好拒绝的太彻底,在一顿的赞扬声中,她同意帮忙问问,但……就是问问。 去办公室交团费的时候,她就顺嘴提了一下,班主任还(挺ting)好奇谁这么大面子,知道是方远后,脸直接黑了。 “不行,就看期末考试成绩,成绩不好我肯定不给。”这小子,连中三元啊,插排,手机,mp3,一样不少。平时看着(挺ting)老实,结果这么不安分,必须重罚。 刘明宣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突然脸黑,但也知道了班主任对没收电子产品的决心,很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青春色彩斑斓 刚好下周升旗的是他们班,升旗手没混上,混上了个国旗下演讲,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但班主任说你是咱们班脸面,必须上,要不升国旗,要不演讲,二选一,想着升国旗还得踢正步,她犹豫一会儿,选了后者。 这会儿她就问班主任演讲的主题是什么,是随便选还是有范围,结果班主任直接就扔了个本给她,说读几遍,让她到时候直接照着念就行。 《论大国崛起》…… 看着题目她有点头疼,就个中学的国旗下演讲,这题目是不是有点大啊,而且跟学习生活是不是有点扯不上边? 翻翻页,好嘛!整七页,这要是念完了,全校师生不得骂死她。 这么啰嗦腿都站短了。 但班主任一点这方面的自觉都没有,“多看看,对你们好处很多的。” 没等她说话就放她出门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写,就照着读,长点就长点,大不了语速快点,实在不行就省两页,也没人认真听。 抽空看了两遍,也不用脱稿,熟练就行。 转天就到了周一,很不凑巧,下小雨,很小很小的小雨,旗还是照升,演讲也照旧。 体谅着大家的心(情qing),也可能是紧张,她读的时候就没抬过头,突突突突就完了,从下来时候收获的掌声来看,效果好像还不错。 结果中午碰到陈晓彤,陈晓彤直接来了一句,“你早上念那什么玩意,跟被(热rè)水烫了舌头一样,快的好像都不换气。” 这不是为了让你们少淋点雨啊!别不识好心人。 陈晓彤哼哼两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跟陈晓彤分手,刘明宣转头就跑去找了江源,昨天晚上溜小树林的时候,江源说他被班主任找了,讨论了一下关于他学籍的问题。 江源的学籍问题一直都在,但却被他们俩一致给忽略了,这次被秦凤提起来,他们俩就不得不认真的考虑一下。 北京户口跟半岛户口有什么区别?可能大家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就知道北京户口难落,好处多,但具体有什么好处,不接触的人了解的不多,她以前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知道了,别的都可以当没有,但学籍的问题,真的是好处多多。 地方照顾政策哪个地方都有,只是力度大小的问题,山东也照顾,半岛考生还有二十分的加分,但这些优惠条件跟北京比起来,说实话差的有点多。 两个基数的问题,一个是考生基数,一个是高校基数。 山东省是出了名的高考大省,考生数量在全国排前几,北京是直辖市,人数跟山东没的比。 他们的目标是北京,要是有北京户口,这就会好办很多,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落回北京,江源就必须回北京高考,每个地方的考卷不同,江源想考好,就得回生源地复习,而且是尽快。 一开始他们以为学校不会提这事,毕竟去了北京,江源就不算这学校的学生了,考好考坏跟二中没多大关系,但她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借读生的名头,就算江源去了北京,只要考上名牌高校,二中照样可以挂横幅。 了解到内(情qing)的刘明宣有点无语的同时也在细细考虑,到底要不要去。 去,好处看的见,但从心里来说是有点不乐意的。 分班过了一次,这次她还要再来一次吗? 俩人偷偷上了食堂二楼的室内篮球场,沿着场地边缘线走着,脚步落到木质的地板上,踏踏有声。 时间缓缓从脚下流过,刘明宣江源站在背光处,被打进室内的阳光打出一圈金边,刘明宣想开口,但不知道怎么说。 空旷的篮球场大的传来他们脚步的回音,咚,咚,踏,踏……好像敲在她心上,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心也闷闷的疼。 就在这时,江源停下了,转过头,阳光从坚毅的眉骨一直划到方正的下巴,“我不回去。” 刘明宣想开口劝,但神经末梢好像失去了接受大脑信号的功能,嘴怎么也张不开。 “不想回去……不想和你分开。”(热rè)火从(胸xiong)口一直涌到喉咙,然后吐出来。 他不想太懂事,他想任(性xing)一点,想开怀的笑,想依心的活…… 刘明宣默默的走,无声的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可能是被炙(热rè)的火烧过,岁月顺着火苗随烟而去,可能年轻就是要任(性xing),要冲动,要不成熟,年少的感动,可能不精致却一直足够精彩,她想精彩的活一次,为自己,为青(春chun)年少。 被她突然掉落的泪珠吓到,江源手忙脚乱的解释,想抹去她眼角的湿意。 但被刘明宣挡开了,手足无措。 急的想跳。 看着(身shēn)边急的脸红耳赤的男孩,刘明宣眼睛划过斑斓的光,轻轻说了一句,“我好喜欢你。” 江源脸上的红一点点晕开,顺着耳边蔓延到(胸xiong)膛,蔓延到跳着的心,人一点点的愣住了。 “江源,我好喜欢你。”刘明宣扶着男孩宽厚的肩膀,轻启划过泪珠的唇角。 “我也好喜欢你,好喜欢你。”江源把眼前的女孩抱起来,拥着腰脚步不停的转着,大声的喊,“好喜欢,好喜欢你……” 旋转的风拂过鬓角,青(春chun)的泪珠色彩斑斓…… “谁在里面,不出来我锁门了啊!”门口一嗓音尖亮的女声喊。 满屏的粉红泡泡瞬间破碎,刘明宣急忙从江源怀里挣出来,抬手去擦眼角。 江源含着声音,手握拳放在嘴角清咳。 “有没有人,没人我锁门啦!”女声又一次喊。 刘明宣理理头发,赶紧回声,“有人,有人,等一下,我们这就出去。” 希望别是教导处的女主任。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刚想认错,就看见门口张筱筱,陈晓彤,方时雨三个人捂着嘴抱着笑成一团。 ……好像被耍了。 刘明宣恼羞成怒的一人赏了一个暴栗,陈晓彤还(阴yin)阳怪气的在一边笑着学,“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哈哈!” 好((贱jiàn)jiàn)啊! 不光刘明宣脸红了,江源也跟着红了,刘明宣扑过去对着陈晓彤就是一顿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陈晓彤挨打都乐,一边躲还一边问,“恭喜啊,什么时候发喜糖?” 发喜糖,你还没交份子钱呢! 俩人在一起太尴尬,她赶紧把江源推走,说好下午下课去找他,就拖着剩下的三个八卦小妹下楼了。 八卦小妹还在笑,她脸红的时间太长,供血不足,干脆就不红了,僵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跑出来了上午的画画完了吗?” “画完了,没画完我能看见这么精彩的大戏吗?”陈晓彤继续笑。 简直欺人太甚有没有,笑一会儿就得了,这么长时间了还笑。破坏气氛,她还没找人算账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奸商 结果不等她找人算账,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教导处女主任,踩着至少七公分的高跟鞋,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在他们面前站住,尖声问,“去哪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回去上自习!” 几个人唯唯诺诺的点头,赶紧拉着手跑了,等过了食堂才停下。 陈晓彤又戏精上(身shēn),掐腰做葫芦状,“去哪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回去上自习……” 剩下三个都笑。 “刚才就看见她往这面走了。”陈晓彤瞥她一眼说,潜台词就是,赶紧的吧,就你们一命,怎么谢我! 刘明宣亲切的赏了她个痒痒挠,“好了,请你们喝饮料。” 然后又问,“刚才那是谁喊的?”学这么像。 陈晓彤一点不知道国人本色,很不谦虚的上前一步,“我,怎么样,像不像。” 刘明宣假笑一声上前,直接上手揉着她的脸,一脸感激,“像,实在是太像了。”像的差点没吓死她。 绕过了食堂,抬头就是学校的阶梯教室,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四周的窗户全都装了防盗窗,看着跟笼子一样,而活蹦乱跳的陈晓彤,目前就是笼子里的一员。 补习班的美术老师,凭借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让绕迷糊的校长把学校里的阶梯教室借出来给他们用来上课,不用交房租的同时,学生上课还方便,就是有点太方便了…… 陈晓彤把她们拉到门口,打算让他们进去参观一下自己的生活环境。 推开防盗门,抬头就是一层层往上递增的台阶,教室里没有凳子,只是一排排光秃秃的台阶,不知道是神通广大的美术老师给拆了,还是学校经费不足没给配(套tào),反正从她那时候起,这地方就是这样。 不过现在密密麻麻坐的都是学生,听见门响,有抱着午饭的,有抱着零食的,都下意识的低头往门口看,几十台探照灯就盯在她们四个(身shēn)上,让人却步。 陈晓彤没管那么多,直接拉着人就进去了,阶梯教室被分成了四片,前两片是女生,后面是男生,陈晓彤就在最靠门口的一片,场地大,每个人占的地方也多,颜料盒一个凳子,铅笔盒一个凳子,还得来一个放杂物,加上(屁pi)股底下的,一个人有三四个。 途中还经过了几个比较会享受的,人家直接把学校里的木板凳换成了家里的人造皮软椅子,靠在上面吃着零食,看着那叫一个惬意。 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正式开了水粉课,板子上贴的都是还没画完的正幅组合静物。 可能是上午刚换的,现在还只铺了下大颜色,看看书,刘明宣才知道,画的是不锈钢水壶和一堆的苹果梨。 扫了一眼地上陈晓彤扔着的画,刘明宣觉得还可以,标准的高中生水平,不说多好,考试至少没问题。 学美术总体来说还是比在教室里上课来的放松,没有老师时时刻刻看着,只要不上天,画的数量够了,吃零食,玩手机,都是可以偷摸进行的。 陈晓彤这零食储备就相当可以,满满的一书包,有从家里带的酱牛(肉rou),还有从学校小超市里买的各色零食,挨个分。 张筱筱啃着鸡爪扭头看了几眼,“你们这人(挺ting)多啊!”赶得上一个正规班了吧! “七十多呢,说到时候要把我们单独分成一个班。”虽然跟以前想象中的学美术有出入,但最起码轻松一点的目的是达到了,陈晓彤(挺ting)满意,觉得高三下学期继续跟着走也(挺ting)不错。 “你们这一天画多长时间,就画这一幅?”方时雨指着被涂成大花脸的水粉纸,怎么感觉陈晓彤这技术一般呢,好像幼儿园的儿童画。 “哪啊!我们一天要画三幅的,上午,下午,晚上,也上晚自习的,不比你们轻松。”自己觉得轻松是一回事,被别人说轻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陈晓彤下意识的开始给自己的努力拉分。 画室里也不午睡,大家要不然就凑一起聊天,要不然就跑出去刷调色盘。 在屋里也不能大声说话,对张筱筱方时雨来说,周围都是陌生人,感觉(挺ting)压抑,赶紧拖着陈晓彤出来,几个人一起凑到女生厕所刷调色盘换水。 现在水粉已经不太用纯色颜料了,都是高级灰,稍微一调就可以往纸上抹,刚开始学,陈晓彤对用量还把握不好,盘子上好多没用完的颜料,被水一冲,整个洗水池都变色了。 方时雨盯着拿破里黄咋咋嘴,“这颜色真像咱们常吃的(奶nǎi)油蛋糕。” “像吧!这颜色叫拿破里黄。刚来的时候我看着可喜欢了,天天用它,画什么都喜欢加一点,结果没两天我就用光了,我们美术老师可抠了,不免费给,还要用钱买。”本来还以为学费里包括材料费的,结果还得另掏。 刘明宣看着陈晓彤一脸的(肉rou)疼,心想不会是涨钱了吧,看周围没人,拉着陈晓彤悄悄问,“你们这一学期交多少钱?” “三千五。”陈晓彤不知道怎么比三千五,直接把两个巴掌都伸出来了。 还跟原来一样啊! “高二暑假就通知了,一开学就收钱,结果第二天就让我们班一家长给举报了,说是学校乱收费,然后就给我们减免了五百,三千啦!”至于是谁举报的,这么小众需要保密的事(情qing),她怎么会知道。 刘明宣:“……”他们当时怎么没人举报?五百啊,吃多少顿麻辣烫。 “结果学费省了,转头就让我们交了一千块钱的材料费,还不是包圆,用完了还得买。”她怎么觉得这都是种打击报复,美术老师那人一看就是个(奸jiān)商。 为了增加说服力,陈晓彤还愤愤的添了一句,“我们刚交完钱,他就换车了,听我们班男生说,二十多万呢!”钱哪来的,肯定是从他们学费里材料费力扣出来的。 总之就一个结论,美术老师是(奸jiān)商。 方时雨跟张筱筱也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认同,就剩刘明宣在一边默默的心疼自己那五百块的麻辣烫。 五百啊!心痛到无法自拔! “还就请了一个老师,一共就两个人教,场地不要钱,那老师还是农大刚毕业的学生,一天就给八十,他这一次就要赚20万。”简直暴利,回去跟她爸说,她爸都吓懵了。 偷偷补个知识点,她爸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一点,不吃不喝也要赚六年。 这就有点坑了,张筱筱觉得学美术(挺ting)不合算,知道花钱多,但不知道花这么多,“那他教的怎么样?”别技术不行还要这么多钱。 陈晓彤被问的一支吾,“还行吧,技术还行。”毕竟是老头了,画这么多年,确实得承认,画的不错。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占便宜 而方时雨关注的就是另一点了,“为什么会是农大毕业的老师?”这不应该从美院找吗?农大?农大不都是养猪种菜的吗? 刘明宣:你出门小心一点吧,小心哪天被农大的孩子抓住揍死在马路上。 其实陈晓彤这思维模式也很正常,在大家的潜意识里,学美术就应该考个美院,学个纯艺,但现实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美院都有校考的,要求技术好,艺术细胞充足,他们这半路出家就为了考个大学的半吊子水平,考美院希望不大,而且纯艺不好找工作,一个班也就一两个能学纯艺,还是被调剂的。 “农大也有艺术学院的。” “那农大艺术学院好考吗?” “还行,反正不是太容易,听说有限分的,要求是要230分以上。” 听见分数,张筱筱震惊了,瞪大了眼睛问:“230分?”那还叫不容易?不考三大主科你能不能考230。 陈晓彤:我不能。 “是专业课230,满分才300,文化课要450的。”道道太多,一时半会儿的了解不透,她们也没在深入讨论,又聊了会儿闲话,她们就回去上午自习了。 到了晚上,刘妈妈来电话了。 让她明天中午请假,说是要给她办张银行卡。 银行卡?刘明宣有点懵的问了句,“为什么要现在办?”她这人对银行卡这东西一直不感冒,除了工作以后办了张信用卡,储蓄卡一直用的是当时学校发的那两张,感觉用的习惯了,重新办,好麻烦,还要重新绑网银什么的。 就是懒的她就一直没去办。 现在是为什么? 刘妈妈也没弄明白,就说是给她保了个险,需要登记一下绑定的投保人。 等到第二天中午,也没吃午饭,跟班主任要了张假条,她就跟着刘妈妈出去了。 “去哪个银行?”车上刘妈妈买了份水饺,俩人对着头吃饺子。 擦擦嘴,刘妈妈摇头,这家饺子不行,吃起来油油的,不鲜,“啊?奥,去中国银行,约的是12点半,咱们再等一会儿。” “还有别人?”刘明宣把垃圾收拾好,打开车门,扔到街旁的垃圾桶里。 “还有你王姨,我又不懂,在她那买的,就让她帮着弄弄。” 王姨?哪个王姨?刘明宣在脑子里就转了一圈,把卖保险和王姓结合起来,发现就一个人符合要求。 “就胡同里的王姨?”上大学的时候跟刘爸爸打电话,刘爸爸好像说过这人不是什么太靠谱来着,据说是骗了刘妈妈去买了一个一万五的空气净化器,结果上网查,厂家的报价才三千八,刘爸爸火气很大的跑去退掉了。 但事后刘妈妈说那是要积分的,还送一(套tào)三千的化妆品,反正好处多多。 她不在现场,也没了解过具体(情qing)况,反正都退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没多问,但就现在想想,感觉刘妈妈好像是被人骗了,三千八的机器卖一万五啊,说是送三千的化妆品,但羊毛不是还出在羊(身shēn)上嘛! 这次不会又是被忽悠了吧!强忍着没给刘爸爸打电话,她问,“什么保险啊?靠谱吗?” 刘妈妈这人真的是很矛盾,有时候特别精明,有时候特别傻,直接摇头,“就说是分红型的,好多人都保了,就剩几天了,说是很划算,让我也给你保一份。” 放在小说里,刘妈妈就是那种被闺蜜骗了银行卡密码还无知无觉的傻女人。 她木着脸问,“那你交钱了吗?” 点点头,“我听说特划算,给你跟你哥,一人保了五份。”利返利,这将来都是钱啊,刘妈妈骄傲脸。 ……一人保了五份…… 木已成舟,多说无用了,刘明宣自暴自弃的问,“那一份一年要交多少钱?”千万别太多,太多她的玻璃心会碎。 “不多,一份一年就交120,交十年,你们俩人保十份一年才交1200,交完就能返钱,一直返到你们俩六十。”这么好的条件,当时她都想保的,结果人家只受理二十周岁以下的,她想保都保不成。 返到六十?一年交一百二,这一年能返一百吗?刘明宣现在不是担心交冤枉钱了,现在是怀疑这保险的真实(性xing)了,保险公司又不傻,会开这么赔钱的保单吗? 到了银行,刘明宣把王姨带来的保书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发现还真是,平安保险的公章也不像是假的,一年还返三百多,考上大学给两千,拿到毕业证给两千,结婚给五千,六十岁除了返还本金还会每年返八百。 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刘明宣疑惑眼。 然后王姨就一副你们占好大便宜的样子说,这份保单是预算师算错了,都没有了,公司要求停保的,这是最后一批,她给自己孩子也保了五份。 刘明宣:“……”好同(情qing)那预算师…… 然后转头建议刘妈妈,可以再多保几份嘛! 但很遗憾,没有保单这话是真的,任刘明宣怎么说,王姨除了那十张,也没再拿出一张。 占便宜无望,刘明宣很失望,但也没办法,跟着刘妈妈跑去办银行卡了。 说起这银行卡,她闹的笑话不少,现在想起来都尴尬,前面不是说了嘛,她是个宅女。 至于宅到什么程度? 宅到不会用银行卡,当时大一刚开学,银行卡要改密码,还要绑定手机号,网银,反正事(情qing)一大堆。 但很凑巧,他们学校里没有建设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她当时很无语,觉得学校领导脑子有病,没有提款机为什么非要发建设的卡,你发个浦东的不行? 学校里一片都是浦东的自动提款机,也不知道赞助了多少银子。 她就自己一个人,紧紧攥着银行卡,坐了地铁跑了三站,下地铁又走了两站,不熟悉,她不知道怎么转线,好不容易跑到柜台,结果人家十一小长假大休,全区只有三家值班,直线距离都在10千米以上。 她当时就绝望了,好丧啊! 但不幸中的万幸,柜台关着门,自动提款机还可以用,不过很可惜,她没用过,不会用。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好傻~ 至于她不会用为什么还不喊上宿舍的姐妹? 原因有二,一个是被刘妈妈恐吓的,对于独(身shēn)跑去外地上大学的姑娘,刘妈妈毫不犹豫的对她进行了黑化教育,简单来说,就是除了老师,其他一切陌生人都是坏人,就算不是坏人,那也要防着点,万一她们见钱眼开呢,门要挂锁,电脑要收好,钱包银行卡要藏好。 但两个月后,大家柜子上的锁钥匙都扔了。 不过现在才过了一个月,她还处在银行卡藏好,电脑收好,门锁好的状态,对于银行卡这么私密的东西,那必须自己一个人来,说这么多没用的,其实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大学生了,连银行卡都不会用,她怕会被人笑。 怕什么,什么都有第一次,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抱着乐天的向上心理,鼓足勇气进去了。 看了一会儿,找到塞卡的地方,把卡塞进去,然后就呵呵了…… 时间用的太长,这台取款机的键都给磨掉了,她瞪着一双大眼,浑(身shēn)的汗都出来了,现在考虑的问题不是改密码,是怎么把卡退出来。 当时都想打110了,但心里告诉自己要沉着,要淡定,要想办法,楞了三秒,她想出了个相当不靠谱的主意——去隔壁找人教一下。 隔壁就是旁边的取款机。 她印象非常深刻,那人是个二十来岁夹着老板包的小青年,夹着烟,听完她说的话,很傻的看了她一眼,转(身shēn)就跑了。 呵呵……姐有那么吓人吗? 其实是很吓人的,一个成年人,在你取钱的时候突然跑过来问你说,大哥,我的卡进取款机出不来了,你能帮帮我吗?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第一个念头肯定是,这人想骗我钱吧!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帮忙,肯定也是跑。 万念俱灰的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用自己的3g网,把取款机的图片搜出来了,照着上面的退卡键点了一下,很神奇的,卡退出来了。 也不想要改密码了,直接拿着卡走人回学校,晚上还特意去吃了顿麻辣香锅压惊。 不会用银行卡还可以借口说是没接触过,但银行卡输八位,这问题就相当尴尬了,人区别于动物的一大特点,就是会自圆其说。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她就一直以为银行卡是八位,在宿舍座谈会上,她无意当中说起这事,还说取款机设计的好人(性xing)化,前面六位输的时候有背景光,后面两位为了安全着想还特意关了背景光。 她这话一落,宿舍一下就静了,大家都面无表(情qing)的扭头看她,她被看的一愣,还傻乎乎的补了一句,是吧! 然后这事就被他们一直笑到了毕业,散伙饭的时候,他们还拿着这事笑她,问她八位数密码输起来方便吗? 就无知成这样,现在按着数字键,她脸都(热rè)。 搞定了银行卡,刘妈妈直接就给存了一千块,然后把卡给她,让她自己拿着用。 因为中午时间有限,她也没跟着回家,直接让刘妈妈送回了学校。 而下午,他们就被通知说要去机房报考,缴高考报名费。 排着队一个个进去,按照步骤填好提交。 然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信息楼门口站着一熟人,肩上背着双肩包,戴一副黑镜框,眯着眼,手里分着看着很眼熟的单子。 “同学看一下吧,本科招生,填表就能被录取。”一脸(咪mi)(咪mi)笑。 被拦住的是个普通班的学生,一听本科,眼睛都亮了,拉着自己同学就奔着过去了,拿过宣传册,看了没几眼,就想填单子。 因为就一根圆珠笔,被拉过去的那同学都来不及等,到处追着认识的人借笔。 刘明宣嘴角抽抽,觉得自己去年好像是被人给涮了。 这一看就是一惯犯啊,当时那样子是演给她看的? 被本科这名头吸引的人不少,男的女的,都成群结队的围过去了。 刘明宣也拖着方时雨跟过去凑了个(热rè)闹,方时雨被拉着过去,接过宣传册一脸惊奇的问,“你要去这个学校?” 刘明宣打眼一看,不由呵呵一笑,还是女子学院,不过这次换了个地方。 同样发现是女子学院的还有准备填单的几个男生,一脸失落的把单子递回来,“真够倒霉的,女子学院。” 那学长笑眯眯的没收,跟忽悠刘明沣那时候简直一摸一样的来了句,“同学,女子学院收男生。” “真的?不是女子学院吗?”几个男生伸手又拿回去,揣着单子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发单子的小眯眼学长一脸肯定的点点头,“收男生的,但收的不多,学校里全都是美女,狼少(肉rou)多奥!”最后一句说的又轻又细,但还是被密切关注他的几个男生给听到了,几个人对视一眼,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笑容。 好猥琐,全程围观的刘明宣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那发传单的骗子。 脑筋一转,刘明宣笑了,让方时雨去找主任,就说有骗子,自己就挤开人群,凑到那骗子学长(身shēn)边,问,“学长,这单子真的是填了就能上吗?” 学长点点头,扶着眼镜框,自以为散发睿智光芒的说,“这几年学校刚刚在山东省招生,才有这个计划,等明年打开知名度以后,学校就没这计划了,当时候就得靠高考成绩了,考不上就是考不上。”显然那人没认出她来。 说的还(挺ting)真。 刘明宣脸上笑的更灿烂了,一脸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我肯定要去的表(情qing),“那学长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就是这个学校,我今年大四,这就是我的毕业实习,我保研了,到时候说不定会留校,你们明年我去了,我还能当你们导师呢!”对于完美师生关系的一脸向往。 骗鬼呢,去年还是另外一所学校毕业,也是大四,不知道您这个大四是上了几年,是学分没修够,年年都留级吗?这留级还没在本校,直接交换生了是吗? 缠着他说了一会儿,侯主任就被方时雨拉过来了,围着的学生太多,骗子学长一时半会儿没看见侯主任,还在滔滔不绝的宣传着自己的母校,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值得拥有的。 就师资力量,教学的硬软件设备做了详细完美的解答,好像照着图文并茂的ppt在念。 刘明宣也(挺ting)佩服的,要不是提前知道,她都被忽悠了,口才没话说。也不知道一天多少钱。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变化 忽悠完人,看大家单子填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收单子,一边手还一边笑着恭喜他们成为准大学生。 把围在周围的几个女生说的激动的脸都红了,本科大学生啊! 收着收着,看见人群里伸出一只空白的手,骗子学长低头笑笑,直接从(身shēn)后的书包里掏出单子和宣传册,塞到那人手里,口里还是说熟的那一(套tào)。 刘明宣侧头看了一眼他那鼓鼓囊囊的背包,心想,这要是都发完了,得有多少人被忽悠去。 “我不是要这个,我要你手里的那摞。”侯主任分开人群,站在骗子学长眼前。 骗子学长脸上的笑一僵,但没有太多慌张,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次了,应对的很有经验,“您是老师吧!我是女子学院的大四毕业生,来咱们学校进行招生宣传,这是我们学校教导处的电话,您可以沟通一下。” 他指着宣传册的右下角,示意侯主任可以打电话确认。 他是打定了侯主任不会打电话。但侯主任却好像很感兴趣,直接拿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骗子学长的脸直接就白了,但还是强撑着掏出手机,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嘴里应着:好,好,这就过去,不用,五分钟就行。然后就捂着话筒就往外走。 然后就被侯主任拦住了。侯主任也没说话就示意(身shēn)后跟着的学校保安把人拦住。 那骗子学长还摆手解释,“老师,我们领队刚刚打电话了,说学校领队的老师来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侯主任不为所动,照旧握着手机打电话。 本来以为是空号的手机通了,刘明宣就在侯主任右手边,听的(挺ting)清楚,就一句,“你好,这里是女子学院教务处招生办。” 刘明宣一摇头就想明白了,也是,骗人肯定得配全(套tào),他们的目的就是忽悠学生报考他们学校,这要是招生办的电话丢打不通,不一下就露馅了嘛! 对面接电话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学校的(情qing)况,主要是最近学校对硬件设施的投资和学校新聘请的知名教授。 但侯主任直接就问了一句,你们校长是谁? 那人瞬间就支吾了,一般人谁会问大学校长是谁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个人名。 侯主任笑了,陪着那人聊了一会儿,问了学校的学费,开设的专业,还有就业(情qing)况。 接电话那人也很专业,答的头头是道。 最后侯主任问,“你们学校的本科专业在山东省招生是什么政策,填报考表就可以去吗?投档线是多少?有要求吗?” 对面那人笑着说,“学校今年第一年在山东省招生,为了保证生源,放宽了录取标准,只要报考就能上,而且绝对是本科专业。” 前面说的再好,这一句就全完了,不看成绩只要填表就能上本科,除了可以忽悠一下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和什么都不懂的家长,在明白人眼前,一下就露底了。 侯主任挂了电话,让围着的学生回教室上课,他则带着骗子学长走了。 事(情qing)后续刘明宣没再跟进,学校唯一的动作就是挑了个周五,把人召集起来,在((操cāo)cāo)场上开了个关于报考的说明会。 就如何报考防骗来了个举例说明。 种种事罢,学习生活正式步入正轨。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效率都特别高,三大主科基本是一天一(套tào)卷子,老师没空批,写完就直接给答案,然后课代表会在课间统计一下错题数目,老师会根据统计表上的数据讲题,其他零零散散的都让他们自行解决。 在十一月中旬,高三第一次期中考试到了。 今年冷的早,梧桐树的叶子还没来得及落下,初冬的第一场雪就到了,当时他们正在考数学,考试的时候没发现,考完之后猛然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片白霜了。 清冽的空气灌入肺部,从上到下,周(身shēn)都被冻了一遍,大脑清醒的让人欣喜。 雪照旧下,教室里的人却不像刚入学的时候激动着跑出去,嚷着要堆雪人,打雪仗,繁重的卷子已经占据了他们全部的精力,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望着,默默的感受着初雪的快乐。 初雪稚嫩的有些害羞,还没把梧桐叶打落,它就停了,第二天早晨,地上只是空余一片冷湿气。 英姿飒爽的语文老师难得感(性xing)了一把,借着语文连堂的机会,让他们以雪为题,写一篇记叙文。 高三的作文课已经形同虚设了,大多数都被用来讲卷子了,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经上过一节作文课了,还是用来写一篇记叙文。 语文老师任(性xing)的可怕。 只用了一节课,她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八百,在她看来,记叙文比议论文好写的多,不知道怎么下笔的时候就可以来点环境描写凑字数。 语文课完了,就是地理课,地理老师一如既往的干练,画地球都是拿手当圆规直接来一圈。 三小科里,地理属于披着文科皮的理科,逻辑思维很重要,但很让人无语的是,需要背的东西依然很多。 做题的过程就是反复的熟悉知识点,区位,纬度,气候,可能一次记不住,那两次呢,十次呢,总有记的住的时候,刘明宣(挺ting)喜欢地理,觉得好玩,抓到感觉以后其实也不难。 想抓住感觉就需要两个字,细致,地理跟数学类似,它往往有好几问,而第一问就好像是数学里给出最简单的推理条件,一步步的来,要素,地形,工业,人文,涉及的方面很多,杂却不难,最怕就是模棱两可,它是个很傲(娇jiāo)的科目,让人沉迷的同时,蕴含着大自然千百万年来历史沉淀的严谨。严谨的让人细致。 方时雨的地理一直是老大难,她的三维造像感觉比较差,看平面图的时候总是头晕,还有时区,地球运动,她直接就钻进地理老师画的圈圈里出不来了。 刘明宣给讲过不少次,但不考这些还好,一考指定要完,密切关注方时雨学习(情qing)况的方爸爸很果断的给请了个地理家教。 方时雨走读了。 没别的原因,回家补课。 方慧以前也这样干过,事实证明这办法有点出力不讨好,但在成绩面前,一切都可以克服。 因为只是下晚自习回家,白天还是照常,刘明宣没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晚上吃夜宵的次数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在这多说一句,她们跑圈减肥活动再一次失败了。 原因很客观,她们起不来了。 熬夜的不止刘乐荣了,宿舍里手电换的频率在不知不觉中变快了,连刘明宣都偶尔会开一次夜车,但她会尽量把时间控制在十二点以前。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谁的错 现在老师对作业的检查力度基本趋近于无,没有科目的老师会特意跑过来收作业了,都靠自觉。 课间很(热rè)闹,因为他们班复习进度快,不少人都跑来跟他们班借笔记回去用,刘明宣觉得这种做法有点鸡肋,反正到最后都会讲到,为什么偏偏要跑来借他们班的。 但据陈晓彤说,好像是迷信他们班笔记记的全,老师上课讲的内容也比普通班多。 对于这种说法刘明宣还是持赞同观点的。没有学校重不重视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复习的快,时间充裕一点。 学的累,课余活动不自觉的减少,但他们还是会每周都出去吃一顿,聊天打(屁pi)的同时舒缓一下压力。 但其实刘明宣真的没感觉有太大压力,只是觉得一周都不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都对不起每周做的那一厚摞卷子,是时候补充一下营养了。 今天照旧是聚餐时间,方时雨都没回家,张筱筱笑着问她,“不回家跟你的地理美男约会了?” 是的,开明的方爸爸给方时雨找了个大学在校生,刘明宣见过方时雨偷拍的照片,确实(挺ting)帅,有几分古天乐年轻时候那种正宗的白面小生。 方时雨也很配合,装作很失落的样子,挎着她们俩的胳膊说,“还不是我重视友谊。” 刘明宣被她差点说吐了,感觉把人扯开,跑去找江源了。 她都跑了后面还在喊,“你重色轻友,不(爱ài)我了。” “从来都没(爱ài)过。” “一点都不配合。”方时雨冲过来找她算账被张筱筱拖住了。 “你拦我干什么?”方时雨还有小气。 张筱筱面无表(情qing)的指了指前面的地。 方时雨低头看了一眼,眼皮抽抽,“那我多谢你啊!”眼前的地面上是一袋撒成一片的麻辣烫,红色的汤汤水水,顺着防滑的黄色地砖尽(情qing)蜿蜒流淌,看着不是一般的恶心。 张筱筱拉着人躲过去,“走路要看路,别咋咋呼呼的。”关键时刻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原因影响了自己。张筱筱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前几天,隔壁十二班的几个男生跑出去上网解闷,在经过网吧门前花坛的时候,被地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钢筋伤了小腿。 “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倒霉。”刘明宣觉得这人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差,走路上就被钢筋给戳了,需要去庙里拜拜了。 “其实也不怪他,谁知道花坛旁边会有钢筋,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被戳了很正常。”方时雨感觉自己跟那孩子有点同病相怜,只不过自己运气好点,下意识的就开口帮着说话。 “不怪他自己怪谁,怪他们班主任?还是怪网吧老板。”这都是自己找的。张筱筱一点都不同(情qing)。 或许换个说法,说他是赶去上补习班的路上被戳了,那可能还会加点同(情qing)分,去网吧?真的让人同(情qing)不起来。 “听说伤的(挺ting)厉害,骨头虽然没断,但好像把肌腱和脚踝的软骨给伤到了。”刘明宣听见班主任跟十二班班主任讨论的时候,十二班班主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本来成绩不错的,这下……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回学校上课了吗?”扭头问江源。 江源摇头,“没来,还在医院住着呢!”他也是听他们宿舍的人说的,那孩子躺在医院里给宿舍哥们打电话,让他们帮我留卷子,说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这都几天了?还没回来?”张筱筱一直以为是皮(肉rou)伤,肌腱也是(肉rou)不是吗? “哪有那么快,刚动完手术,最起码还要两周。”方时雨跟十二班一女生同村,消息更灵通一点。 “动手术了?”还要修两周,想想都心疼,这么长时间,他得熬几天才能补回来。 缺课就不说了,“听说他还没有上保险……”方时雨补充一句。 江源点头确认,“没上,当时他父母还跑学校里来找过主任,结果就是没保。” 这里说的保险不是正规的商业人(身shēn)险,就是在学校里,一年交25块钱的安全险,跟盈利(性xing)的保险不同,它更像是一种社会福利,钱虽然交的不多,但赔的不算少,基本都会报百分之七十。 不过,“他有没有保险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父母还跑学校里来找。”别说是她想的那样。 “他拿那钱出去上网了。”江源说完也是一脸的无语,估计当时也没想到会这么衰,但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钱不多,但(性xing)质不一样,听他们班男生在宿舍里宣传,当时他爸知道了,脸直接就黑了。 然后回去就是一顿竹板炒(肉rou),不对,人还伤着,直接上手不太可能,顶多就是嘟囔几天。 这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小幸运之一了。 饭馆是最近新开的一家,没有什么特色,就是家常炒菜,好处就是味道不错,量不错,价格也合适。 刘明宣喜欢他们家的宫保鸡丁,不知道正不正宗,但确实很下饭,很多饭馆炒这菜的时候喜欢放黄瓜和胡萝卜,他家就只放大葱,本来这就是一道需要爆炒的菜,香香的鸡(肉rou),浓浓的芡汁,加了黄瓜吃起来水水的,感觉很不对头。 方时雨(爱ài)辣,就点了一道干锅五花(肉rou),下面还放着一盏燃着的酒精灯,锅里满满的(肉rou),辣椒和芹菜,红红绿绿的看着就很有食(欲yu)。 再加一个(肉rou)末茄子,他们四个人,刚刚好。 还喊过陈晓彤的,但画室里今天晚上考试,她出不来,在电话短信开还装着可怜让他们回去的时候给她打包一份鸡丁。 吃着饭,继续刚才的话题。 “十二班的班主任也被训了,听说为了出去上网这事,主任还特意去保安室查了监控,结果发现他们班纪律差到不能忍,找同学了解了一下(情qing)况,他们班同学就反应说他们班主任自习课基本都不去班里。”没人看着,大家就都解放了,该干什么的干什么,男生上网,女生赶集。 最过分的一次周(日ri)听说全班就坚守了十五个人,其他人都跑出去玩了,就这样了,他们班主任还是没发现。 有像吴凡,秦凤这样认真负责的,也有纯属是过来哄孩子玩的,人跟人不一样。 “那他都去哪?总不能天天窝办公室里坐着吧!”张筱筱不理解,不是说教师的工资,职称都跟学生的成绩挂钩吗?怎么?这人是富二代? “都说他一直躲教师宿舍里给人辅导,一节课一百块!”方时雨撇嘴,这人不是太有钱,是太穷了,都钻到钱眼里了。 这个理由真的是让人……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从众 但老师补课这事,不光是老师的单向需求,学生同样需要,有需才有供,市场有了,那服务肯定就跟得上。 高一高二还没有感觉,大家听见家教,补课还会跟着惊讶一下,但等到了高三,你成绩差不补课都感觉好像是在犯罪,老师们也都忙的很,开学以来,刘明宣就经常看见晚自习没有课的老师在学校里出没,不做他想,肯定是有业务。 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她心里也有点蠢蠢(欲yu)动,毕竟学无止境,辅导总比不辅导好,晚上给刘爸爸去了个电话,说自己是不是需要补补课啊! 刘爸爸出乎意料的没有同意。 她(挺ting)迷糊,怎么就不同意了,暑假的时候不是催的(挺ting)紧吗? 然后刘爸爸就她这一疑问给解答了一下,说,暑假时间多,时间没有规划,自学效率低,所以才找老师来帮忙补习,与其说是补习,不如说是来帮她规划时间。 现在上课的同时还要准备竞赛,两者兼顾的同时还要挤出时间补课,这怎么想都不可能,(身shēn)体就吃不消,而且效果也不会比自学好多少,所以说,姑娘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在班里上课就行,时间多了就复习复习竞赛,累了就多休息休息。 刘明宣的脑子也就迷糊了那么一会儿,被刘爸爸一说就醒过来了,安心跑回去上课了。 老师补课活动刚开始很受欢迎,但渐渐的,也出现了弊端,在没有课的时候,老师们就玩集体消失,除了班主任,其他任课老师都不见踪影。 课代表问作业都费劲。 刚开始的时候出现这(情qing)况的还只是普通班的任课老师,但没过几天,他们班的任课老师也开始失踪了,而且(情qing)况严重程度还很离奇的后来居上。失踪频率和失踪人数都远超普通班。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情qing)况又很离奇的变好了,直升班的各个任课老师又都跑回来了,闲着没事,晚自习都来班里坐班。 搞不清楚状况的学生们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老师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有钱还不赚,然后就一致认为老师们是被学校抓了,被威胁了。 无缘无故被发好人卡的学校很有点不知所措。 但其实事实比他们想的简单的多,跟刘明宣看大家跑去补课也冲动也想跑去补课一样,老师们也都从众了。 一开始家长找过直升班的老师,业务水平摆在那,说别的也没用,但直升班老师们本来教学任务就重,就婉拒了,家长们看不行就又转头跑去找普通班都老师。 普通班的老师没直升班老师那么坚决,来找的又都是自己班学生和拖关系的亲戚,想想就同意了。 补课是出售知识储备的工种,在家长的重视下,在社会大环境看重文凭的背景下,补课费步步登高。 就刘明宣所知,现在三大主科,普通老师的费用一节就是六十,三小科是四十五。相比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这价格很不便宜了。 一周上三天,一天补两节课,人数不用多,三四个学生一个月就能过千,很不少的外快! 有钱腰杆硬,走路都带风。 在惯例的校园足球友谊赛中,高三男老师的精神状态很明显的出现了两头倒的现象,一拨过于高昂,一拨过于秃废,友谊赛后,学校门口的小餐桌上,秃废那拨就向赢球的那几个开始取经了。 老婆都不在家吗?为什么都这么精神抖擞。 赢球的那拨也不保留,很痛快的说了,不是最近敌方太弱,是我方太强,物质基础蹭蹭就赶超上去了,腰杆棒棒的。 被科普知识的直升班男老师们集体推推眼镜,物质基础啊!没人不想要,一开始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但现在发现不用五斗米,三斗就能折腰了,于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地位,纷纷开始仿效。 不光男人需要家庭地位,女人也要啊,就是不为家庭地位,月底来(套tào)化妆品也好的,最近天气冷,脸上的皮肤都干了,必须要补水。 于是大家就开始行动了,为了自己的家庭地位,为了自己月底的化妆品。 但冲动过后,发现自己的生活状态被严重破坏以后,(热rè)血就下来了,好累啊,社会地位比不过心累,补水面膜也耗不过心力交瘁,责任心纷纷回归,把注意力又放回自家学生(身shēn)上了。 为了弥补一下自己学生受伤的心灵,他们工作态度积极,卷子发的格外多。 学生们:“……”感觉不能再(爱ài)了。 在老师们无私的(爱ài)中,他们终于熬到了大休。 浑(身shēn)乏累啊! 站在门口的车站等车,感觉是(身shēn)体和精神上的秃废。 江源还跑去新开的水果捞买了份黄桃味的……豆花? 为什么会是豆花? 不过味道不错,甜甜的,还有芋圆,吃起来很爽。 等车无聊的时候来一份,(挺ting)惬意。 让江源吃,江源不吃,说这东西太甜,吃着又燥又腻。 真不会吃啊!转头跑去跟张筱筱一起分享。 吃完水果捞味的豆花,公交车到了,车一如既往的挤,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条条竖着,皮贴着皮。 江源撑在她(身shēn)后,俩人手牵着手,随着车的走停如海浪般起伏波动。 淡淡的暖意在两人之间流淌。 但今天这海浪上岸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都快二十分钟了,这车还没停。窗外的景象也开始变得不那么熟悉。 是不是走错路了! 满满一车的学生傻傻的看着从眼前过去的区体育场,一站在车门前的男学生扭头问,“叔,咱们什么时候到石家沟?” “石家沟?”司机有点懵,挠头来了一句让众人崩溃的话,“我们这车不走石家沟。” 不走?石家沟就在这条线的中间位置,不走石家沟,那就意味着差不多了全车的学生都不回了家了。 大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咱们是不是上错车了。 但一人能上错,两个人能上错,这好几十号人,总不能都眼瞎吧! 是605啊! “对了,差点忘了,咱们这条线改了,不走石家沟了。”司机一拍自己的大脑门,恍然大悟般喊道。 那你不早说…… 这种事应该在车头那贴个牌子的,上车也应该提醒一下,这冷不丁换了线路,对他们这消息密闭程度跟锁在鱼罐头里似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标准 转眼都到区政府了,这往回走还得半小时,大家心(情qing)普遍不嗨,一共就休一天,来回一小时,这一眨眼就浪费了二十四分之一,要是再算上睡眠时间,这就是十二分之一。 为了减少损失,大家赶紧喊停车,现在公交不像以后那么正规化,要是有急事的话在路边也可以停一停的,没必要非到站。 再加上司机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就赶紧靠边停了,摸着自己的圆脑袋给大家道了个歉。 挤着跑下车去马路对面坐回家的车,刘明宣他们还算幸运的,还有不少孩子需要倒车,更惨。 刘明宣过了马路才发现,这司机停的位置(挺ting)巧,旁边就是电子信息城,看到招牌,她条件反(射shè)的想起了二楼的韩式炒年糕,又酸又甜又辣,口水不要钱的往外分泌。 都到门口了,不满足一下自己有点亏,果断上楼来了一份。 少放辣,多放酱,吃着滑不溜口,刘明宣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吃一大份。吃着年糕往楼下走。 在拐角还碰到了个熟人,跟刘爸爸关系不错的一个叔叔,姓黄,旁边是黄家婶婶,再旁边是黄家小子。 迎头撞上,不能装看不见,挥手打招呼。 他们一家三口好像是在买手机,站的柜台是摩托罗拉,翻盖的,颜色,款式偏女(性xing)化,应该是黄家婶婶要买。 对于黄家婶婶这人,刘明宣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下意识的想躲。 但没躲过去。 被亲切的拉着手,倚在旁边的玻璃柜台上好一顿闲话家常,什么怎么突然跑这来了,是不是要买手机啊?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然后话题一转,指着她(身shēn)上红白配的校服说,“你们学校这校服做的真丑,这颜色,这料子,啧啧……” 没有说出后面那几个字,但那句啧啧就包含了一切。刘明宣假笑点点头,心想,又来了。 “以后别穿了,太丑了。”好像说的不是校服,是一件丑到咋眼的常服。 “这是我们校服,我们学校规定周一到周五必穿的。”张筱筱在一边补充,以为她刚才不知道。 黄家婶婶早就知道,这会儿就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让张筱筱有点自己就是个多嘴驴的感觉。 “书包也不好,拉锁都掉了,你爸赚那么多钱,让他给你买个好的。”黄家婶婶继续。 刘明宣继续假笑,这书包还是高一她们一起在小商品市场买的,绝对的外贸货,纯帆布的,颜色款式都相当棒,三年了,也就拉锁出了点毛病。但只是掉了牵臂,不影响使用。 应付了一句,刘明宣就给江源使眼色,江源很配合的在后面给她打了个电话,刘明宣装模做样的接起来,点点头应了两句,对着黄家婶婶摆摆手,说家里来电话了,等他们回去吃饭。 没等她说出:那我们就先走了。 黄家婶婶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转移到了她手里握着的手机上面,“你爸就让你用这个啊?啧啧,换个好点的吧,小姑娘家家的,用个摩托罗拉的多好,不沉屏还大,用着多方便。” 刘明宣:“那我们就先走了。”没等黄家婶婶再说话,她就拖着张筱筱,江源下楼了。 大诚子站在车站等的不耐烦,抱怨了几句怎么这么慢。 张筱筱就脸色怪异的来了句,“我们刚才遇到个女傻子。” 大诚子:……回来晚就回来晚,还骗人。 张筱筱:是真的。 记得小时候问过刘(奶nǎi)(奶nǎi)一句话,具体怎么说的记不得了,大体意思就是做人的标准是什么? 很幼稚却也很高端的一个问题。 刘(奶nǎi)(奶nǎi)自然没有答上来,模糊过去了。 直到渐渐长大,她才发现,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做人没有标准,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立的个体,人是有自我思维的动物,榜样可以去模仿,却永远不会同步,对于生活,对于人生,要自己去体会。 家长能教的,只是基本为人处世,是非善恶的观念道理,至于做人的标准,要自己去把握,你可以选择当个和善的好人,也可以是抠门的土财主,甚至是向往不劳而获的拜金女。这都只是一种生活态度。 以前她给自己的定位可能就是宅女标配,不求大富,但也不能太贫,平平淡淡有一个自己的小窝,与人和善,孝顺父母,继承传统的一个人,现在也差不多,可能只是精粹了一点,大体方向没有变。 就像黄家婶婶,她算是自己见过的最贴近小说人物里的一个人,生活平淡,为人夸张,在一众懂事的大人里,讨厌的很真实。 她会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挑刺,从家里的沙发到你顶头的发型,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屋后陈叔叔家有小孩,街上不少有来往的邻居都过去道喜,刘妈妈带着她伙同黄家婶婶去看孕妇和小孩。 陈家叔叔是警察,主管山林防火和绿化,工资很不低,陈家婶婶是会计,在厂里参过股,家里条件很不错,坐月子没有在村里坐,是在新买的房子里,那房子算是周围最好的,一平价格快两万。 自从进了小区,黄家婶婶的手跟嘴就没停过,不断的比划着对这个小区评头论足,从绿化到外墙的颜色,没有一点好。 刘明宣知道一点这婶婶的为人,但真切的看见她展现功力还是第一次,坐在旁边不知道怎么搭话,是应和还是反对,感觉怎么都不好,就呆呆的笑着跟她对视。 不知道谁她给了错误导向还是她倾听者做的好,黄家婶婶兴致不减的一直说到门口。 进了屋,陈家叔叔也在,陈家婶婶是二胎,学习时代好男人,陈叔叔特意请假在家伺候月子。 房子是(套tào)三的大户型,客厅跟主卧尤其的大,陈家婶婶在主卧躺着,看见她们就起(身shēn)招呼。 三个人凑过去。 看孕妇,看孩子,重点就是这俩,先是孕妇,刘妈妈好像是背着刘(奶nǎi)(奶nǎi)传下来的教科书,说陈家婶婶气色好,恢复的好,然后笑眯眯的问了一些孕妇常识,例如小孩的口粮足不足啊,有没有补充点储备口粮的食物啊,大体都是称赞,好话,陈家婶婶也很高兴的跟着应和。 就在这气氛和和美美的时候,黄家婶婶张嘴了,开口就是一句,“哎吆,你这脸上的斑怎么这么重啊!还胖不少吧,这腰看着比原来粗了得有五码。”说着还要伸手去比量。 陈家婶婶借着低头给小孩整理衣服给躲过去了。 高龄产妇,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哪个女的怀孕不胖。 这个伤人心的话题被大家齐齐的转过去了,大家又一起去看小孩。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随心所欲 说句实话,刘明宣觉得没满月的小孩就没有好看的,眼前这个也不例外,大家都说像谁像谁,她就觉得这小孩五官肿肿的,看着好平,但她又不傻,不会说你家孩子五官好平,只是夸孩子皮肤好,皮肤白,东方不亮西方亮嘛,想夸人总能找到地方,鼻子不(挺ting),那就夸眼睛大,嘴巴大就夸耳朵长的好,还是个男孩,能夸的太多。 但这是正常人的想法,黄家婶婶皱着眉头,直接来了一句,“这孩子怎么没眉毛啊!这下巴长的也短,看着像磕进去了。”可能觉得好笑还自己哈哈了一会儿。 当时陈家婶婶的脸就黑了,刘明宣都傻了,没遇到过这种(情qing)况,就呆呆的坐在旁边。 “手真胖,看这小指头,肥的跟小猪爪一样。看着就懒,以后肯定(爱ài)吃,你以后可得多看着点,别长的太胖。这年头孩子减肥可不好减,说是病,肥胖症。”好完还建议(性xing)的朝陈家婶婶点头。 陈家婶婶低头不看她,脸上什么表(情qing)她没注意,但那肯定不会是笑。 气氛尴尬到爆表。 刘妈妈假笑着去拉黄家婶婶,说咱们还是第一次来,走去看看房子。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新装的房子对孩子不好吧,容易得病。”这话要是关系近说出来还像那么回事,但他们这关系,说出来有点像骂人。 刘妈妈都恨不得去堵她的嘴,拽着就出去了。 坐在客厅,黄家婶婶又开始批评装修,先是格局不好,厕所冲门,没有自己家房子好,再是沙发,孔孔太多,擦起来不方便,没有自己家的好,桌子也不行,跟沙发不配(套tào),看着怪,反正就是没住嘴的挑刺,一切都是自己家的好,你们家的不行。 毫不掩饰的直言不讳。直接的让人没发去接。 陈家叔叔不知道是脾气好还是忍功了得,就一直点头笑。 刘妈妈在一边都要坐不住了,就想拉人走,但黄家婶婶还不想走,说要再去看看孩子。 就她这表现,谁还敢让她看孩子,合力把人拖出去了。 一路上,黄家婶婶火力全开,开始说陈家叔叔婶婶为富不仁,天天挖社会墙角,一个明着挖,一个暗着挖,挖完就买房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刘明宣当时只是觉得这人有红眼病,看不得人好,但不知道有这么重。 现实生活中第一次遇到了极品,没有小说里主角虐渣的爽,只剩下为难和尴尬,事后想想,她觉得可能现实跟小说最大的区别就是,极品可能会撒泼,主角却不一定会站出来虐渣。 当着人的面破口大骂,当面顶其实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不是所有人都会不管不顾的撕破脸。 回了家,刘妈妈长舒一口气,说下次肯定不会跟黄家婶婶一起出去了,太难受了,跟正常人不一样。 刘明宣当时觉得难受,事后却觉得(挺ting)有意思,第一次看见大人这么没有眼色,像不谙世事的小孩一样这么直接。 换句话说就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极品的真实人物。 一直到她毕业,回村看见黄家婶婶还能想起她堵人的样子,但那时候她已经不像几年前那么直接了,会先赞美一句,夸夸你,然后开始很委婉的挑小刺,例如在你家吃饭先夸你准备的丰盛,然后再说说这个菜这么样味道不太好,应该怎么怎么样。 看见人家新装的房子也会先夸一句这房子颜色搭配真漂亮,然后指着厕所卫生间的瓷砖说看着有点小气。 不管别人脸色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要挑一挑,成了习惯,不说不痛快。 人生百态,她一直都在做自己,有些好笑,也有点让人服气,毕竟没几个人可以活的这么的……随心所(欲yu)。 回了家,跟说笑话一样提了几句,刘妈妈没生气,笑笑之后说,黄家婶婶从小就没妈了,家里有一个哥,有一个爸,还有继母和继母带来的弟弟,在不太美满的家庭环境下,没人教她怎么去收敛自己,她一直仗着自己(身shēn)上的刺保护自己,却没有学会把它收好。 回家的活动已经模板化,吃饭,休息,压马路。 顺便帮着刘(奶nǎi)(奶nǎi)收拾收拾冰箱里多余的鱼虾,改善改善生活。 大学上了两个月的刘明沣往家打电话的频率已经固定了……就是没有电话,感觉男生对想家这方面的问题看的一直很淡薄,有一点别的事(情qing)一吸引注意力,他们都会颠颠的跑去忙别的,至于往家里打电话? “他们都不打,都是家里打过来的。”刘明沣在那边蹦着高的喊。 “那你就不打?还等着老子给你打?”刘爸爸吹眉毛瞪眼睛。 “我这不是打了吗?”刘明沣那边被吼的瞬间熄火,小声嘀咕。 刘爸爸也就是狐假虎威,心里还是想儿子的,听见求饶,心里就没火了,(挺ting)舒坦的松了一下肩膀,歪在大门边:“怎么样?在那还习惯?饭还能吃?” “还行,跟咱们那差不多,就是咸点,但能吃。”刘明沣除了不能吃辣,没有其他忌口的。 “那同学呢,同学怎么样?一个宿舍可要好好处啊,这要一起待四年呢。”人生有几个四年,好好珍惜吧! “都好,还有两个老乡。”就是吧,老乡不太喜欢洗脚,每天都得训着才能去冲一下,最关键的两人都是汗脚,训练一天下来,这味道简直不能太美好。 “两个老乡啊!”刘爸爸(挺ting)激动,出门老乡那简直就是天然的同盟军。 “搞好关系啊。”刘爸爸忍不住嘱咐。 “知道了,关系好着呢!”都是吃货,一包辣条就能搞定,实在不行那就两包。 吃着特产的老乡看刘明沣看过来,很大方的给了个灿烂的笑脸。 刘爸爸跟刘明沣很罕见的聊过了五分钟,刘明宣在旁边都吃完两个桃子了,俩人还没有挂电话。 根据她四年的大学经验,刘明宣觉得就只有一个可能。 “爸!那什么,我这卡里最近有点穷,你给我再打点呗!”刘明沣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刘爸爸的第一反应就是喊,“奥,打电话就是为了找我要钱啊!” 电话那头的刘明沣心虚的不行,开学刘妈妈除了学费和住宿费,余外多打了三千,这刚两个月就见底了,他已经做好挨骂准备了。 结果电话那头,“缺多少,下午我去给你打。” 刘明沣有点楞,感觉对面反应不对,迷迷糊糊的张嘴,“一千吧!” 刘爸爸嗯了一声,问有没有别的事了。 摇摇头,看见手里的手机才想到对面看不见,赶紧加了句,“没了,没别的事了。” 直到挂了电话,刘明沣也没听见那句,省着点花。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酸奶糊脸 挂了电话,刘明沣还转头在宿舍显摆,“在外地上学唯一的好处就是钱管够,不够就要,父母没二话。”说完还装作得意的笑笑,表明自己选择出来上学的正确(性xing)。 大一无忧无虑,没有考虑别的,就一个劲的喊着土豪请客,土豪请客。 刘明沣大手一摆,豪气的一仰脖,“行,明天晚上咱们接着泡面party。” 宿舍众人纷纷喊出一个字——((操cāo)cāo)。 第二天,刘爸爸送她上学的路上,转到区里的农业银行给刘明沣打了1500,其实刘明沣只喊着要1000的,刘爸爸怕不够,多给打了500。 投桃报李,刘明沣晚上又给刘爸爸来了一个电话,赞扬刘爸爸大方的同时,希望刘爸爸继续保持优良传统。 然后就被骂了,刘爸爸黑着脸握着手机在院子里说刘明沣上了大学就疯了,以后一个月的生活费固定700,花超了就去吃土,不要再打电话要。 刘明沣被吓的赶紧认错,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乱花,就是刚开学聚餐比较多,花的多了点,以后都不会了,最后请求恢复旧时待遇,一个月800。 刘爸爸笑着,语气很勉强的同意了。 …… 大休回去,竞赛就开始了,照旧是淘汰制,刘明宣心很大的报了两门,语文跟英语,完全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心态放松到没感觉的进了考场。 结果还(挺ting)出人意料,语文进了决赛,英语得了个安慰奖。 语文老师还特意找她谈了心,让她再接再厉,争取能抱个第一回来。 刘明宣脸僵僵的,这进决赛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抱第一?很心虚的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回去就开始努力。 进了决赛就有盼头了,一等奖是可以加分的,虽然不多,只有十分。 但很莫名其妙的,她就是紧张不起来,就是(日ri)常活动,想给自己加个课都觉得力不从心,一过点就犯困。 她觉得这是(身shēn)体在预警,说明她已经到达极点了。 但方时雨说,她这就是秋乏,说到底就是犯懒了。 她还厚着脸皮不承认,跑去江源哪里找支持。 江源倒是(挺ting)赞同她这观点,觉得她最近有点累,熬夜次数多了,眼底都有点发青。这样想着,江源不自觉的就秃噜出来了。 眼底发青?刘明宣一脸的惊悚,拿出校服口袋里随(身shēn)携带的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右仔细的瞧。 可能就是最近太用功了,皮肤状态变差好多,不光是眼底发青,连皮肤都糙了不少,眉尾那还起了个火气痘。 不会是早衰了吧!她好不容易重来一回,可不想这么快就跟自己28岁划等号,必须要注意,不说三十看着像十八,最起码的不能二十看着像二十五吧! 这牵扯到原则问题,刘明宣相当重视。 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是喝酸(奶nǎi)护肤,而且不光可以喝,还可以往脸上抹,尤其酸(奶nǎi)盖子上凝结的那一层厚厚的沉积物,据传,护肤效果奇佳。 刘明宣很茫然的跟着买了两排风火轮,喝了酸(奶nǎi)拿酸(奶nǎi)盖子上的沉积物做面膜,持续了一周,除了稍微稍微的白了一点,她没发现有什么大变化,因为使用起来太过麻烦,酸(奶nǎi)面膜宣告失败。 这些都是学习生活中的小事,现在他们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没几个月就高考了,十年寒窗,终见曙光,大家期待的同时态度也很认真。 下了第二节课,刘明宣被语文老师喊到了办公室,她进门的时候,语文老师正低头批他们昨天交的字词听写。 看她进来,下意识的抬头,刘明宣很清晰的听见了一声,嘎嘣! 语文老师被自己吓坏了,僵着脖子不敢动,靠在椅子的坐垫上,慢慢的左右活动着,确定没事了,才站起来围着自己的教桌走了一圈。 “咱们开学用的练习册做完了,我又心找了一(套tào),你回去统计一下人数,咱们一起订,不想要的也不勉强。”语文老师走完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墨绿色线装的联系册递给她。 《阅读专练》,刘明宣随手翻了翻,都是阅读题,还都是些看着(挺ting)难的现代文阅读。 这也算是专项专练了吧,抱着书,问了作业,刘明宣就回班去统计人数了。 挑了下午的一节自习课,趁着班里人齐,刘明宣就站上讲台,把手里墨绿色的薄皮书举起来,“阅读专练,语文老师推荐的,要订的下课举下手。”说完就把书传给了靠墙第一排的女生。 “不要弄坏,传着看看,觉得有用就买,下课前给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刘明宣很熟门熟路的说完就跑回去写作业了。 坐下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方时雨,方时雨正低着头做自己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刘明宣看她正忙就没说话,掏出本新买的数学练习册做。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课本,人人手里都有不少练习册,有的的是老师建议买的,有的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偏方,管不管用的不知道,但大家一直都在做。 有的老师也会专门拿出时间来讲自己要求买的练习册,还会当成班级作业布置。为了不掉队,大家都很听话的买来做。尤其是三大主科,要求的格外多。 除了练习册,老师们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不少的练习卷给他们做,有的很简单,考察的知识点很正,有的却很难,做一张需要很长时间。 地理老师说是从重点中学搞来了一张考试卷,在课上发给他们做,整章卷子,全是地球运动和基础地形,看图看的都眼花,刘明宣磨了半节课也没做完几道题。 考虑的因素太多,图还是手画的,越做越烦,他们在下面做,地理老师就在上面做,这卷子也是刚拿到手,地理老师自己也没见过。 做了没有一半,地理老师就喊停了,说这张卷子出的有点小问题,大家别当回事,随便做做就行,说完就跑着去办公室找答案了。 对着答案给地理老师重点给他们讲了几道典型例题,其他的就简单的提了提,让他们自己消化。 刘明宣把几道例题整理了,卷子就扔箱底了,明显超纲了,没必要在这上头耗太多时间。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天上的星星低垂 班主任没其他老师那么多的花招,就把往年的高考题都找出来,分成一张张的小卷子,拿到班里让他们做,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最后一道分析(性xing)大题,好多人看着都无从下手。 就一问还十五分,问题问的很没有边际,材料就短短的一两行,主要就是靠联想,有时候还会给字数限制,要求写个200字。 方时雨一看到这种题就愁的脑袋疼,觉得出这题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刘明宣倒是觉得还好,反正都是踩点得分,卷子的空也够大,只要沾点边的就往上写呗,就是累点,号的时间长点,没别的缺点。 但这样干过两次之后,刘明宣就傻眼了,方法是对的,但时间好像不太够用,文综题型差不多是固定的,选择题三十道左右,其他都是简答题,时间本来就够紧,再稍微磨蹭一下,百分百答不完题,她别的都忘了,高考文综卷子加了一道综合大题这还是能记得住的。 怎么算着时间都不够,刘明宣没办法,只能跟着班主任听他讲这题的答题技巧。 但让人很无语的是,听完班主任讲完,她更迷糊了,基本的脉络一点都没抓住,就感觉班主任是在拿着参考答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随便砸,砸中那个算哪个,(套tào)用句时髦点的就是——那都是缘分,有的自圆其说都很牵强。 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跳到这个知识点了,下了课,她还跑去班主任办公室问了一下。 班主任很耐心的给她讲了半天,好像是把点拿线给串起来了,但怎么看都像是强串,说断就断。 看看参考答案,再看看材料,感觉差着十万八千里。 班主任说的口干舌燥,但她还是一头圈圈。 “从玉米看到工业革命?”刘明宣觉得自己脑容量都不够了。 “社会形态的变化,从农业到工业的转变,工业发达的前提是什么,是农业发达,只有人们吃饱肚子了,大家才有时间有精力去深入研究技术,玉米是高产农作物,普及之后,人们的温饱解决了,社会形态也就跟着转变了。”班主任点着卷子又给她讲了一遍。 刘明宣看班主任一副要急晕的样子,赶紧不懂装懂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实在不行就回去翻历史书,不用背,就看,使劲看。”把时代串起来,看问题的角度多了,想到的东西自然而然就多了。 作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刘明宣每天抽十分钟开始看历史书,不光是课文内容还有课下备注。 主要就是记时间,然后根据时间来反推发生的重大事件,时间太多,事件太杂,但孰能生巧,中午跟江源吃饭,她都会先下意识的嘟囔一遍年代歌。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顶多是注意到了以前没注意到的小故事,现在看起来还(挺ting)有意思。 不知不觉就看了半个月,然后再遇到小论文题,她脑子里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材料里的线索把事件一个个揪出来放到了她的眼前。 时间地点人物,就跟大学里写剧本一样,把框架一搭建,慢慢的往里面填充内容,再加上材料分析,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十五分的题,她拿到了十四分。 等到卷子发下来,方时雨眼睛都红了,羡慕嫉妒恨啊!她才得了四分,人家的零头。 看看两张卷子的鲜明的差距,方时雨一点没犹豫,拿着卷子过来拜师了。 “就看历史书?”方时雨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不是说历史书不重要,但看历史书能把小论文看出高分,这是不是就有点不科学了。 不过方时雨也不觉得刘明宣会骗自己,隐约也记得班主任好像提过,她当时觉得这法子傻的太假就没执行,现在看看好像还(挺ting)靠谱? 半信半疑,方时雨也开始看历史书了。 …… 没几天,语文竞赛决赛时间也定了,就在下周二,可能是考试考多了,听到消息,一点感觉都没有,想激动紧张一下都没能成功。 还就是那么按部就班的往下走,顶多是晚上回了宿舍看两眼以前攒的字词积累。 抱着笔记本,刘明宣余光看见张筱筱脸色臭臭的从宿舍的小阳台进来,心(情qing)差的连小门都没关。 秋风顺着门沿打着旋钻进来,吹过一(床chuáng),划过二(床chuáng),直扑方时雨的面门。 方时雨反应神速,捏着鼻子直接来了个喷嚏,左手探着去(床chuáng)头摸卫生纸,右手高举着一袋(热rè)(热rè)的花生牛(奶nǎi)。 嘴里抱怨:“谁啊,大冬天的不关门。”不知道冷吗?说完就站起来跑去把阳台的小门踢上,扭头被刘明宣,“刚才谁出去了?” 首先受到冲击的一号(床chuáng)选手刘明宣早早的钻进了被窝,听见问话,艰难的抬头朝方时雨傻笑了五秒。 方时雨先是一愣然后急朝她扑过来了,一边扑一边喊,“我就知道是你,说,为什么不关门,是要冻死太后吗?” 被冤枉的刘明宣还没来得及起义,就被方时雨冰冷的小手给捂住了嘴,然后另一只就钻进了她的保暖内衣,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点小冷~ 折腾着翻(身shēn),把方时雨从(床chuáng)上抖下去,义愤填膺的点着她喊,“不知道自己手凉啊,赶紧给我圆润的出去。” “好啊,你让我滚,我这就滚给你看。”喊着又扑过来了。 刘明宣哀嚎一声,俩人又滚成一团,抽空侧头看了眼坐在李媛(床chuáng)上的张筱筱,刘明宣贴在方时雨耳朵上嘀咕了几句。 方时雨揉着被吹的痒痒的耳朵,用眼睛扫了一遍张筱筱,回头无声的问,这是怎么了? 刘明宣摇头。 俩人刚想把人拉出去问问,就听见窗口的大喇叭:“天上的星星低垂,虫儿飞,虫儿飞~” 瞬间一片黑。 真够准时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刘明宣把人从(床chuáng)上赶下去,摸出(床chuáng)头的保温杯喝了点(热rè)水,倒头就睡。 至于张筱筱的问题……天已经黑了,明天再说吧! 然后第二天起来,她就把这事给忘了,抱着自己的字词笔记本就跑食堂了。 直到中午跟江源吃完饭去((操cāo)cāo)场溜达的时候,江源告诉她,张筱筱被班主任给骂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三棵葱的战斗 “为什么啊?”刘明宣不理解。 张筱筱属于正规的好学生,什么幺蛾子都没出过,就这么一直埋头学习,从单独给她补课就看的出来,她们数学老师可喜欢她了。 不会是,“被抓了?跟大诚子那事。”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江源摇头,“没被抓,就是她上课走神了,今天数学连堂,第一节课复习,班主任喊她好几遍她都没反应,第二节做卷子,一节课她就做了六道选择,被我们班主任给看见了。” 刘明宣:……是脑子神游天姥山了吗? 下一秒刘明宣的思维莫名就跳台了,“那她同位呢?为什么不叫她。”怎么能这么坏,竟然不给打小报告。 江源:“……” “她同位割阑尾去了,今天没来。” 刘明宣:……这么巧啊~ 然后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张筱筱的臭脸色,感觉朋友当的好失败。 跟江源了解完(情qing)况,她就赶紧跑去安抚好友了。 拖着人去了信息楼前面的小花坛,靠在花坛前面的几排木头栅栏上,刘明宣小声问她怎么了? 张筱筱低头扯了一会儿冬青叶,带着点哭腔,“我爸妈要离婚了。”说完就有一滴水珠迎着秋(日ri)的阳光顺着张筱筱的下巴掉到了眼前的花坛里。 刘明宣:……被张筱筱扔出来的炸弹炸懵了。 反应了一会儿就赶紧抓着张筱筱问,“为什么啊?出什么事了吗?”孩子都俩了,怎么突然又闹腾这了?她记得张叔张婶关系一直都(挺ting)和谐的,也没有说是像江源爸妈那么严重的精神层面的问题,一直都(挺ting)接地气的。 “我爸把我妈给打了,我妈直接带我弟回我姥姥家了,说是要离婚。”昨天她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一个劲的哭,她也就听明白了说要离婚。 家暴啊!真看不出来张叔还有这手隐藏技能。 “肯定就是气话,不可能真的离。”老话不是说了嘛,(床chuáng)头吵架(床chuáng)尾和。再说了,原来她就没听说过张叔张婶闹过离婚,现在肯定也就是普通的小吵架,都不用三五天,估计明天就能好。 “我妈说我爸拿刀把她的头都给砍破了。”张筱筱明显不信,哭着说。 刘明宣:……真假的~ 她印象里的张叔没这么猛的,就是一(挺ting)大男子主义的老实人,除了个别的小毛病,大方向上还是(挺ting)正的,拿刀砍人,你确定不是你妈编出来吓唬你的? “晚上你再给你爸打个电话,肯定没事。”还是两方面一起了解一下,怎么想她都觉得拿刀砍人这事听着有点玄乎。 又说了一会儿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往轻里说,好不容易才把张筱筱哄好。 看她的(情qing)绪稳定之后,还义正言辞的批评了一下她上午上课时候的走神行为,提醒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qing)就是考大学,别的事都要为她让道,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打乱自己的学习生活。 把张筱筱安抚好,刘明宣就赶紧跑回去了,今天中午英语老师说要来听写的…… 到了晚上,刘明宣陪着张筱筱跑到((操cāo)cāo)场上,给张叔叔去了个电话。 没有一上来就提打架这事,就是问了吃没吃晚饭啊?有没有加班?聊了一会儿,张筱筱才问了句,我妈怎么回我姥姥家了? 站在旁边刘明宣都能听见张叔叔生气的骂声。 张筱筱被吼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强撑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张叔叔就一直在骂,什么实质(性xing)的东西都没说,当然了,也没说要离婚,最后还粗声粗气的告诉张筱筱说,这都是大人的事,你只要把自己的学习搞好就行。 挂了电话,张筱筱沉着脸不说话。 刘明宣又厚着脸皮凑上去劝,男的都这样,喜欢骂人,其实没别的事,你爸不是没说要离婚吗?就是生气了话赶话。 然后回了宿舍,她直接就躲到隔壁宿舍给刘妈妈去了个电话。 刘妈妈肯定知道,别的事肯定传的还不快,这种事,没一天整条街就都知道了。 果然,刘妈妈知道。 “还是张筱筱(奶nǎi)(奶nǎi)的事,都是她在中间给鼓捣的,非说张筱筱妈妈偷了她三颗葱。”刘妈妈很无语的说。 刘明宣:……三颗葱? “今年葱价贵,张筱筱(奶nǎi)(奶nǎi)又没种,不知道谁给了她一捆,吃了半月就剩三颗了,前天她跑去前街串门,回来就发现那三颗葱没了,知道张筱筱妈妈去过了,她就跑去张筱筱家,站在院子里喊说张筱筱妈妈偷了她的葱。”那天还是个星期天,大家都闲在家里,听见有人喊都跑出来看(热rè)闹。 “张筱筱妈妈就说自己没拿,只是去找张小弟了,但张筱筱(奶nǎi)(奶nǎi)不信,就喊着说肯定是她拿的。这么多人看着张筱筱妈妈就想把人拉到屋子里,结果张筱筱(奶nǎi)(奶nǎi)以为是要来打她,一(屁pi)股就坐地上了。”当时那场面啊,不是当事人的刘妈妈都觉得尴尬,更不用说张筱筱妈妈了,就为了这点(屁pi)事,闹到这程度,气的头皮都炸起来了。 “张筱筱(奶nǎi)(奶nǎi)还不依不饶,顺手拿起院子里洗鱼的破刀说张筱筱妈妈有本事就砍死她。”那不要脸的劲头啊,围着的人都看傻了。 张筱筱妈妈气归气,但看见自己婆婆拿着把破刀在自己的头顶上舞,还是担心她出事,就算是误伤,那她也不用在村子里呆了,人家可不会知道是自己婆婆不讲理,人们只会说是婆婆媳妇打仗,婆婆的头都被媳妇打破了,辈分就是张筱筱(奶nǎi)(奶nǎi)的免死金牌,想明白了,就上去想把刀抢过来,免得误伤。 张筱筱(奶nǎi)(奶nǎi)一边喊着一边被缴了手里的破刀。 本来到这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很不巧,这个时候张叔叔被人喊回来了,进门的第一眼就是自家老娘披头散发呜呜哭着坐在地上,自己老婆手持菜刀满脸通红的站在一边。 这个站位,这个武器对比,让人联想万千啊! 跟在张叔叔(身shēn)后的牌友看(热rè)闹不嫌事大,咋咋呼呼的吆喝:“张蛋,你老婆把你老娘给砍了~” 围观群众:呵呵。 还没等有人站出来说,张叔叔就大步迈过去,劈手就抢了菜刀。 张筱筱(奶nǎi)(奶nǎi)看给她撑腰的来了,把握住时机,拍着地咧着嘴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喊,“老不死的要被媳妇拿刀砍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抓螃蟹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句话就在人前扇了张叔叔一耳光,张叔叔恼羞成怒,直接给了张筱筱妈妈一巴掌。 张筱筱妈妈委屈的悲从心来,涨红着脸,哭着撞向张叔叔,“对,我砍了这个老不死的,你砍死我吧,你砍死我。”嚎啕着抓着张叔叔拿刀的手往自己头上撞。 一时反应不及,刀背就撞上了张筱筱妈妈的额头,碰出了一块淤青。 张筱筱妈妈哭喊着撞了几十下,冲进屋里,抱起张小弟,扔下一句:明天咱们就去离婚后,扭头就走。 看完全程的刘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听完全程的刘明宣……很无语的爆了句粗口:“这老泼妇~”怎么这么能作。 知道了事(情qing)的前后,刘明宣反倒是不担心了,因为肯定不会离婚了。 “张筱筱(奶nǎi)(奶nǎi)一直都这样,哪年不来一出,也就是今年玩的早,往年都是过年那时候,就是找个由头发作一回。”反正别人不舒坦她就舒坦了,这都是老习俗了,看戏都看了小二十年了。 刘明宣:论找个好婆婆的重要(性xing)。 …… 闹了小两周,一直到他们大休回家,张叔才把张婶接回家,张筱筱(奶nǎi)(奶nǎi)还想跑过去给自己赚赚脸,结果张婶连门都没给开。 据刘(奶nǎi)(奶nǎi)说,张筱筱(奶nǎi)(奶nǎi)在院子里把红漆铁门拍的震天响,可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论是张叔还是张婶,一个吭声的也没有,张筱筱(奶nǎi)(奶nǎi)恼羞成怒的骂了两句没良心的死崽子就走了。 刘(奶nǎi)(奶nǎi)一边摇头一边低头用剪子去戳螃蟹两只大钳上的皮筋。 入秋,天微凉的时候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临海沿河,市场上不光有海产的梭子蟹,石蟹,还有养在稻田里,两只大鳌上长着黑毛的淡水毛蟹,样子跟大闸蟹很像,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一回事。 刘明宣还在纠结要买哪种,刘爸爸就顺手捞了两个塑料袋,指指摊子,让老板一种给捡十个。 钱多腰粗,买什么都很随意,刘爸爸骄傲脸。 回了家,往盆里一到,被淡水一浸,石蟹和梭子蟹基本就没什么活动能力了,一个个张着(胸xiong)前的大鳌装腔作势的准备下锅。 倒是毛多腿长的稻田蟹适应的不错,生龙活虎的在盆里乱窜,刘(奶nǎi)(奶nǎi)一手剪刀一手筷子,看见哪个上来了就伸手猛戳。 腿长毕竟是腿长,借着其他战友的掩护,毛蟹一号顺利突围,一溜烟的往水池旁边跑。 刘(奶nǎi)(奶nǎi)起(身shēn)去追,毛蟹二号把握时机,也从盆里挣扎出来,奋力逃窜。 “快点出来,快点。”刘(奶nǎi)(奶nǎi)拎着毛蟹一号的腿去追毛蟹二号。 但这时候毛蟹三号和四号也已经趁乱出来了,很机智的分不同方向,横向狂奔。 刘明宣听见喊就出来了,(身shēn)后还跟着被邀请前来吃蟹的江源和张筱筱。 一个是跑来巩固地位,一个是跑来散心。 江源看见满院子跑的螃蟹,第一反应就是上手抓,刘明宣眼睛瞪的老大,喊,“用脚踩。” 行动能力快于思考能力,江源条件反(射shè)的伸出了右脚,刘明宣在一边很清晰的听到了螃蟹(胸xiong)骨断裂,腿骨骨折的声音,就是腿太多,不知道折的是哪条。 被江源暴力一脚踩的,毛蟹三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刘明宣上前拎起它的后腿,把它送到了水池边的盆子里。 扭头对跟着(身shēn)后表达愧疚的江源来一句,“一会儿你就吃自己抓的那个。”还担心被夹手,结果差点把人家踩成饼。 相对于江源业务的不熟练,张筱筱抓起螃蟹就专业多了,上手就去拽后腿,一手一个。 把逃犯全部缉捕归案,刘(奶nǎi)(奶nǎi)忙不迭的去找蒸锅,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是上锅里呆着吧! 结果看着水盆数了一遍,刘爸爸说,“不对啊,就剩七个了,我买十个的。”说完还蹲下,按着个头从新数了一遍,还是七个。 刘(奶nǎi)(奶nǎi)端着锅从厨房出来,“不能,我刚看见跑就喊人了,都抓回来了。”然后拎螃蟹扣锅盖,一气呵成。 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数数还是会的,刘爸爸在院子里转着到处跑。 果不其然,抓到了两只。 刘(奶nǎi)(奶nǎi)拍着腿喊,还真有漏的。 但7加2才等于9,那十号呢? 不等他们找,人家自己跑出来了,粘着一层密密的黑色煤渣,嗖都一下从眼前窜过去了。 (身shēn)形很矫健的缩腿收腹,隐藏在墙角的白桶旁边。 也不知道螃蟹是不是色盲,她估计应该是,要不然怎么一(身shēn)黑偏要往白桶旁边凑。 刘爸爸伸手把它逮了,拿着在水池边涮了好几遍才露出原色。 收拾好淡水里的,就轮到吃咸的了,梭子蟹和石蟹一个个被泡的晕头转向,除了腿还在时不时的抽搐,其他地方一动不动。 刚才丢面的江源这会儿跃跃(欲yu)试,都这副死样了,肯定没战斗力了吧! 刘明宣都没来得及提醒,他的手就伸到盆里了,抓的还是石蟹。 下一秒,没听见想象中的惨叫,只听见了,乎乎甩手的风声…… 手指都被夹出血了,但受损更严重的是他脆弱的自尊心…… 刘明宣白了他一眼,“下次能不能用筷子夹。”臭完还是(挺ting)心痛的捧着他受伤的手指看。 石蟹壳最硬,两只大鳌最用力,曾经有过被夹断手指的传闻,江源被夹的是右手中指,指肚微红,两边都有一道渗血的小口子,幸好,没太严重。 但被海鲜扎伤需要上消炎药,否则容易肿,刘明宣扯着人回屋上药。 拿了创可贴一裹还开了个玩笑,“留了疤,将来订婚带戒指可就不好看了。” 江源一听,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订婚还要戴戒指,戴戒指的手是左手还是右手,就背过(身shēn),偷偷举着手对着阳光偷看。 刘明宣放好药盒转过(身shēn)就看见他小心的把创可贴揭开,偷偷的拿着她书桌上的芦荟胶抹。 这破口子能抹芦荟胶吗?别再给感染了,她赶紧过去抢到手,“你怎么又给揭开了,还抹这。”举了举手里的芦荟胶。 江源脸上是被抓包的微红,但因为肤色的原因看不太出来。 把创可贴粘回去,甩甩手。 下意识的甩手动作被刘明宣理解为用错药引发的创伤痛,把人扯到(床chuáng)上坐好,埋怨道,“我不是给你上消炎药了吗?还跑去乱抹,现在还疼不疼了。”她小心的把创可贴揭开,把上面混成一团的消炎药粉末和芦荟胶拿纸巾擦掉。 重新上药,换创可贴,问,“还疼吗?” 江源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一句,“你不是说芦荟胶去疤。”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进度条不要跑太快 可(爱ài)?江源的脸一黑,翻(身shēn)把刘明宣压住,“我可(爱ài)?” 刘明宣还在笑,一边笑还一边作死的点头。 结果江源伸出右手,刚想**,张筱筱进来了。 看见他们这姿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第二反应才想起来要捂眼睛,然后尴尬的开口,“我就没在一会儿。”你们俩就进行到这步骤了,是不是有点快。 刘明宣被张筱筱的反应逗的接着笑,江源就继续黑脸。 诚实的张筱筱没睁眼说瞎话说没看见,只是很侧面的提醒他们,未成年人进度条不要跑的这么快,要不然很可能会提前遇到终极**oss的。 而且容易出现意外,例如,给全家抬一辈…… 这下刘明宣也黑脸了。 留下江源自己一个人在屋,刘明宣拖着张筱筱跑去厨房帮忙。 天气凉了,厨房又变成了好地方,有火源可以取暖。 刘(奶nǎi)(奶nǎi)今天准备的不止螃蟹,螃蟹只是今天的重头菜,其他的辅菜也有很多,各种材料堆满了小厨房。 张筱筱很实在的跑去打下手,帮忙收拾原材料,刘(奶nǎi)(奶nǎi)赶她,她也不走,还笑嘻嘻的说这些在家也都常做。 说实在的,张筱筱比她懂事的不是一星半点,不光是学习上,各个方面都落她好大一截,要放在以前的她(身shēn)上,还进厨房帮忙,不在屋里喊着快点上菜都算是她当天心(情qing)好。 深刻检讨了一下自己的不足,刘明宣默默的上手开始炒菜,先把时间长的烧上,然后跑去旁边的土灶大锅旁边点火准备做一道名菜,铁锅小杂鱼。 土灶的大铁锅刚用起来不习惯,但用长了会觉得它好方便,吃火深,火头大,炒菜特别快,味道也香。 趁着生火,她往旁边盆里收拾好的小杂鱼里加调料,加好调料她还上手抓了抓,然后就疑惑的抬头,“(奶nǎi),这是谁给的,我怎么摸着不像养殖的。”(肉rou)紧个头小,倒刺还多。 刘(奶nǎi)(奶nǎi)正在忙着做糯米饼,抽空回了一句,“不是养殖的,你爸拿回来的,说事几个人合伙去海里钓的。”说完还不赞同的摇摇头,就回来这么几条小鱼仔,够出海的油钱吗? 海钓的,刘明宣(挺ting)惊喜,捞起料酒瓶子加了点料酒,撒了一(咪mi)(咪mi)的白糖,(热rè)油下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病,刚下锅她就觉得这鱼好香。 葱姜蒜扔进去,最后加两个小八角,拿炒勺翻炒一下,看鱼皮泛了黄,刘明宣就开始加水。 等水稍微滚,她就拿过旁边和好的玉米面,两手一团,单手一拍,小巧的玉米饼子就粘在了锅沿上。 张筱筱被她这一手神乎其技的乎饼子手法惊艳到了,凑到旁边看,“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她妈都不会乎饼子,自己(身shēn)边的小伙伴竟然会,检讨自己的同时,顺带着检讨一下张妈妈…… 刘(奶nǎi)(奶nǎi)一点自谦的态度都没有,很得意的自夸,“她乎的饼子比我乎的好吃,还加了什么(奶nǎi)油,面粉,鸡蛋,黄油,等一会儿吃着好吃就让她多乎。” 张筱筱顿时又是一阵星星眼。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这东西不难学。”被盯的受不了的刘明宣回头开口。 张筱筱眼睛一亮,“可以吗?”问事这么问,说都已经伸到面盆里了。 你面都团好了,我能说不可以吗? “手要稳,准,快,掌心微弓。”其实这也没什么技巧,完全是个熟能生巧的活,她就简单介绍了一下基本动作要领。 张筱筱一听,信心瞬间激增,这么简单啊! 团了团手里的面团,右手发力,“啪~”暴力大掌乎。 玉米团受不了这么大力的亲(爱ài),碎成渣渣沿着锅沿往下滑。 刘明宣眼疾手快的拿炒勺去接。 张筱筱这还疑惑不得解,她都符合要求了,稳,准,快,掌心微弓,哪个都做到了,怎么就失败了呢! 刘明宣:可能是你多加了一个步骤,狠,力气太大了,面团都拍裂了…… 为了不耽误中午饭,拍饼子教学活动只能挪到以后。 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大大小小十个菜,主菜就是蒸螃蟹,秋膏肥,蒸螃蟹的盘子底都是一层金黄的油膏。 淡水蟹和海水蟹各有风味,淡水蟹油膏厚,吃着香,海水蟹油膏薄,蟹(肉rou)却鲜,吃着滋味足。 刘明宣自己偏好海水蟹,尤其偏好梭子蟹,理由很简单,淡水蟹油膏厚,但它长着一对毛爪,不管怎么洗,她总觉得有点不干净,石蟹就是壳厚,咬起来特别费劲,梭子蟹就没这些缺点,皮薄(肉rou)厚,吃起来特别带劲。 买的多,每个人分了两个,盘子里还有好多,刘(奶nǎi)(奶nǎi)就一个劲的让,刘明宣吃的嘴疼,很果断的拒绝了,张筱筱没抗住,被((逼bi)bi)着又吃了一个。 江源被夹了手,借口躲过一劫。 吃饱饭,张小弟就跑过来喊张筱筱回家,说是舅舅来了。 张筱筱不好意思的打个饱嗝,跟着要走,刘(奶nǎi)(奶nǎi)赶紧抓起两个螃蟹塞到张小弟手里让他回家吃,张筱筱还想推,张小弟已经喊着谢谢(奶nǎi)(奶nǎi),抱着螃蟹跑到院子里了。 只能红着脸接受了。 刘明宣跟江源跟在后面,送到门口,看人走了,他们也没回家,直接从转到街口消食。 这几天村口的南北路在大修,四车道扩成了六车道,中午也没休息,工人在加班加点的干。 刚铺好的柏油马路还是软的,冒着(热rè)气,压路机推着大铁滚子来回的压。 他们转到街前,歇闲的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起打牌,偶尔争执,喊的脸红脖子粗。 刘明宣拉着江源一直往前走,过了电力厂,然后就是豆(奶nǎi)厂。 远远就闻到了浓浓的(奶nǎi)香,虽然不喜欢豆制品,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好香。 过了豆(奶nǎi)厂就是村口的小桥,前几年发水冲断多一次,补修过后,桥面宽了不少,栏杆上还有不少红红绿绿的塑料绳,不用想,下面肯定连着玻璃罐头。 趁着周围没人,刘明宣招呼江源,悄悄的过去,拎起一根红绳,小心的往上拽,水里的玻璃罐头噗的一声露出水面,隔着老远刘明宣就兴奋的拍拍江源胳膊,示意他低头往下看,江源一边拽绳子,一边看。 阳光透过玻璃,罐头里的几尾寸长的小鱼惊慌失措的上下游着。 (身shēn)子扁薄的方鱼,黑青的鲫鱼,还有细长的鲢鱼。 只是闲着没事来找乐子,把手里的罐头照原样放下去,接着看下一个,一直到栏杆中间。 两个人靠在栏杆上,眼睛看向远方,秋风吹过已经变的枯黄的芦苇((荡dàng)dàng),枯黄的芦苇随风倒伏。 远处几只白鹭从岸边飞起。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越来越抠 白鹭不是候鸟吗?怎么还没飞去南方过冬? 疑惑的看着渐渐飞远的白鸟,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江源就说,“罐子上来了。” 刘明宣的注意力从远方转回眼前,这是个大罐子,里面还压了半块锈红的砖头,几尾掌长的鲫鱼在里面打着圈飞快的游蹿,其中还有一尾淡红色的红鲤鱼,见猎心喜,刘明宣想把这条红鲤鱼偷走,结果手还没伸就看见瓶底盘起了一条细长的黑影。 刘明宣想都没想,直接把江源一扯,手往外一推。 玻璃罐头横向飞出去一段距离,随着惯(性xing)的回撤,狠狠的摔上了他们脚下厚实的水泥桥墩,砰的一声,水夹着玻璃一起炸开,落到平静的河面上。 她这才看清,那细长的黑影是条黄鳝,还以为是蛇呢,心有余悸的拍拍(胸xiong)口,可惜了她的野生红鲤鱼。 随着玻璃罐碎,豆(奶nǎi)厂传达室的大铁门被砰的一声拉开了,看门的老大爷隔着老远就骂,“谁,谁,谁动了我的玻璃罐。” 刘明宣也没空去感慨自己没到手的红鲤鱼了,赶紧拉着江源往东跑,后面还隐约夹杂着老头跳脚的大喊,一直跑到村尾的省道,两个人才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因为是路口,省道边上很多小摊,平常不往这走,刚看见还有点激动,围着摊子转了好几圈,买了袋五香瓜子,看见还有标配的茶叶蛋,刘明宣还想买两个,结果一问价格,一块五一个,手就伸回来了。 这价格比十年后的还高,她记得很清楚,一直到毕业,他们学校食堂的茶叶蛋都是一块,便宜的时候还八毛,怎么着这就一块五了,是不是看她面嫩宰她啊! 但想想就个茶叶蛋好像也没什么宰的必要,又凑上去掏钱买了两个,蛋还是(热rè)乎的,味道很足,钱花的不亏。 刚吃过的中午饭好像一下被扔进了备用储藏室,没有一点饱的感觉,看见什么都想吃,茶叶蛋想吃,烙饼想吃,连八十年代充饥的窝窝头也想尝一个。 一路逛下来,吃饱喝足的同时还跑到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一(套tào)四驱车,童年的记忆啊有没有,好多关于这方面的动画片,四驱兄弟,四驱小子,内容虽然忘的差不多了,但(情qing)怀还在啊。 虽然这(情qing)怀有点贵,两个玩具车就花了她五十块,但还是很开心,因为这钱是江源付的……感觉自己越来越抠了。 五十块钱没有跑道只有车,感觉不是一般的不值,还要自己组装。 因为看门大爷的玻璃罐,他们没干敢从来时的路直接回去,是从南面的小树林绕的道。 秋天来了,树叶铺了满地,踩在脚下感觉软软的,很有脚感,林子里还有不知道谁家放养的母鸡,咯咯的叫着,一大群低着头在林间觅食。 江源绕过一摊排泄物,很诧异的问了一句,“这的鸡好肥啊!” 刘明宣看了一眼直接笑了,“不是肥,只是穿上羽绒服了。”鸟类感觉到冷以后,就会把自己(身shēn)上的备用绒穿上,衣服蓬松的同时,视觉效果就传达给人一种,它们好像可以宰了的错觉。 这其实是一种不利己的技能来着。 圈养的母鸡一点都不怕人,在他们脚边溜过来溜过去,一点(身shēn)为食材的自觉(性xing)都没有,晃的刘明宣都想喝鸡汤了。 躲过雷区,刘明宣打定主意今天晚上的菜谱要加一道熬鸡汤。 回家,躲到她房间,俩人急开始拼玩具车,牌子很正规是双钻的,但很坑人的是拼装说明很简陋,不像后来那种,连拼个大风车都是彩图说明,它这只有几个关键步骤,像四驱车前面的想纽扣一样的转轮和几个固定车底的小螺丝它都没给标。 说明不给力导致了效率的低下,一直忙活到晚饭前,刘明宣觉得自己的车看起来还是怪怪的,装上买来的五号电池能跑,但有种随时要散架的感觉。 把底盘的螺丝重新又紧了一遍,刘明宣翻过来看一遍,觉得自己没有点亮拼装技能,只能厚着脸皮跟江源换车。 理由相当不要脸,“哎,你这个颜色是女生玩的,给我吧。”然后就不顾江源的意见,强行换车。 江源倒是不生气,接过她的废车,拿着里面配(套tào)的小螺丝刀,小钳子好一顿捣鼓,终于她的车也可以安稳的上路了。 兴奋的不能自己,摸着黑跑到门口水泥踏板上玩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刘(奶nǎi)(奶nǎi)喊人吃饭了,才抱着车回去。 江源也很理所当然的跟着蹭了顿晚饭,然后又跟着跑出去玩车。 可能是初装不合格,整修之后她的废车也有点不给力,跑的没有另一辆快不说,还特别容易熄火,好像电力中断,突然就趴窝不动了。 因为车换了,刘明宣就很不要脸的开始嘲笑江源,说他速度不行,续航能力不行,江源没反驳,只是把自己的车拿回去,把那辆废车留给她了。 刘明宣立马变脸,说这辆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妙,厚着脸皮又给换回来了。 体验了一晚上赛车生活,刘明宣晚上很轻松的搞定了当天的(日ri)记,因为字数太多,她还很机智的把明天的也写完了。 作文审题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字感觉,刘明宣从高三开学就开始保持每天记(日ri)记的习惯。 审题效果有没有的暂时还看不出来,练字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拿着记(日ri)记当借口,她还从刘爸爸那拐了一笔零花钱去买了一根200块的钢笔,英雄牌的,用着很顺手,再次验证了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铁证。 被刘妈妈知道了,刘妈妈就说了句装腔冒泡,但她还是(挺ting)开心的坚持了自己的歪理。 刚开始记(日ri)记还会好好想一下遣词造句,到现在就是单纯的平铺直叙了,没有什么排比,没有什么比喻,就是简单的把今天一天发生的趣事来一遍流水账,(日ri)记被语文老师发现之后拿去看过一遍,给的评价就是写的不错,但可以在挑挑重点,细化一下层次。 简单说就是写的太水了,从早到晚,大事小事都铺上了。 她虚心听取了意见,但没有改,有重点划分符号的趣事哪有那么多,真要那么写那一天能写几个字,要知道,她写(日ri)记的一大重要目的就是要练字。 一天只写一两句,她那200多块钱一支的钢笔不是白买了嘛! 练了半小时的字,又整理了一会儿政治笔记,因为政治会有一部分时事,最近政治老师一直在补充内容,结合最近发生的大事给例题给答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芹菜烩馒头 写着写着就上瘾了,感觉自己好多东西都没弄完,整理完政治笔记,她又把数学错题本拿出来了,最近做的卷子太多,错题也只是简单的从卷子上腾到错题本上,还没抽出时间来看,再加上现在讲题的速度快,前几天的题目,现在看着已经没印象了。 赶紧巩固一下。 一点印象没有的直接标重点符号,提醒自己下次要再看一遍。 放下数学错题本,刚想去洗脚睡觉又想起了近在眼前的语文竞赛,说实话,这竞赛时间安排的真的很坑爹,在时间最忙的时候,谁有时间去复习。 抱着语文笔记又看了半天,把语文老师总结的答题技巧又捋了一遍,一直到十点半,刘(奶nǎi)(奶nǎi)敲门让她早点睡。 她才放下手里的笔记本。 洗脚躺在(床chuáng)上,她精神头有点足,眼睛瞪了二十分钟的天花板,她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 “让你昨天晚上走你不走,非要现在走。”方妈妈顶着鸡窝头,穿着一(套tào)(娇jiāo)艳的粉色珊瑚绒睡衣,一边撸袖子一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往厨房走。 方时雨拖着穿到一半的裤子跳着脚出来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哀嚎一声,催,“妈,你快点,都二十了,我要迟到了。” 被她嚎的这一声,方妈妈本来就没睡醒的手一抖,油倒多了,忙加上忙,懊恼的翻翻白眼,打算多就多用了,结果锅一(热rè),味道出来了,才发现自己拿的是醋瓶…… 重新刷锅。 找好油瓶倒油,趁着(热rè)油的时间,从厨房探头骂人,先是方时雨,“你说你昨天走多好,吃完晚饭还能跟同学一起下楼围着((操cāo)cāo)场消消食,结果你就偏要拖到现在,闹铃叫也不起,一觉睡到七点二十,你在学校是不是也这样啊。”说着半边(身shēn)子就从厨房探出来了。 “你这都高三了,不能懒了,要勤快点,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你要瞪起眼睛来,等上了大学再玩,再睡懒觉,那时候谁也管不了你。”方妈妈整个(身shēn)子都从厨房出来了。 洗手间,方时雨被方爸爸挤的站不住,端着漱口杯出来,含糊着喊,“我不想昨天晚上走啊,不是补课吗?什么时候补不行,非要周六晚上,烦死了,以后不补了,你赶紧给我退了。” 漱口转头接着对方爸爸开枪,“爸,你就不能让一下我,我这都迟到了,你等我洗漱完了再来不行吗?”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你是我爸吗? 方爸爸:咱们可以去验dna。 方妈妈:有的话,咱们不能乱说。 “就你上学,我还上班呢!赶紧的,晚了,我一会儿没空去送你。”方爸爸冲掉嘴边的牙膏沫,拿着小梳子沾水理了理自己的背头。 方时雨站在后面翻眼皮,臭美。 “方时雨你别不知道好歹,五十块钱一小时呢,名师,人家一开始是不来的,我是搭了多少面子才拖关系把人请来,这样的话你以后就给我咽到肚子里。”方妈妈义正言辞的警告。 方时雨眼皮都不翻一下,就默默来了一句,“妈,你炒的菜糊了。” 方妈妈扭头惊叫一声,匆忙跑去水龙头接水,一声“嗤~”冒起一丛耀眼的白烟。 “真是欠你们的,赶紧的,饭好了。”方妈妈喊。 方时雨跟方爸爸对视一眼,都(挺ting)惊讶,怎么今天效率这么高? “方守信你也是,闹铃你都不定,是不是打准了今天要迟到,小心你这个月的全勤奖……”方妈妈巴拉巴拉。 爷俩就当没听见了,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吃早餐,结果就看见桌子上的一道名菜…… “芹菜炒馒头……”芹菜还是糊的,方时雨捂脸。 刘明宣笑着给塞了袋手指饼干,“怎么是芹菜炒馒头啊?”怎么炒? 张筱筱一脸你怎么这么少见多怪,这不很正常吗?“就是昨天的剩菜在锅里翻一下,然后把馒头也倒进去炒,我妈早饭经常做这个。”不用(热rè)馒头,都放锅里一翻就可以吃,时间快,效率高,至于味道,具体的得自己回去尝试尝试。 拖方妈妈今天的早上的高效率,方时雨踩着铃进了门,班主任不在,她还来得及抽空塞了两个茶叶蛋。 就是不知道方爸爸的全勤奖还在不在。 茶叶蛋是方时雨提前发短信让她给带的,早上刷卡的时候她还(挺ting)诧异,刚被摊子上一块五一个的茶叶蛋吓到,今天食堂的茶叶蛋也涨到一块五一个了。 等出来看到食堂门口的条幅才知道,原来鸡蛋涨价了。 食堂门口的原话是这样的:任由蛋价飞扬,我自岿然不动。 (挺ting)押韵(挺ting)顺口,就是看着有点想笑。 不过口号喊的这么好,你怎么还是涨价了呢!要脚踏实地要实事求是,不能说一(套tào)做一(套tào)。 涨价好像是个连锁反应,除了蛋价飞涨,辅导费也开始稳步抬头,好像是老师们商量好了,大家的补课费都涨了一部分,蛋价涨大家没什么反应,顶多就是不吃,但辅导费这事不行啊,家长直接就反应到校长那去了。 她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有点蒙头,怎么反应到校长那去了?这不是揭了老师的底吗?感觉这辅导班要完。 但她这感觉没成功,辅导费风波在大家的共同守护下,平稳的过去了,不知道怎么斗争的,双方各退了一步,辅导费涨了,但老师同意把时长加到了一个半小时。 以为要开批斗大会的刘明宣,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社会的恶意。 周三的冷空气来的很突然,温度一下就降下来了,学校里广播里的天气预报很后知后觉的提醒大家降温,要注意保暖。 学校也提前开了暖气,但教室里一共就两个暖气片,每人一个巴掌就给盖完了,想要暖全班,感觉就是在做梦。 刘明宣还很不凑巧的被换到了最靠窗户的一排,玻璃都被风吹的咯吱响,她(身shēn)上就一件厚毛衣。 羽绒服本来在的,但她上星期嘚瑟着拿回家洗了,这会儿手都冻的想要往怀里钻。 下了早自习就给刘妈妈打了电话,让她下午来给送衣服。 刘妈妈随口问了一句江源跟张筱筱要不要带。 她也不知道啊! 赶紧又跑到隔壁,张筱筱还好,准备齐全,(身shēn)上除了毛衣毛裤,还(套tào)着一长款的红色羽绒外(套tào),虽然不太美观,但从她(热rè)乎乎的小手就能感觉到这长款羽绒外(套tào)的保暖效果。 不光顾好了自己,她还有多余的衣服支援她,接过张筱筱递过来的白色短款羽绒服,刘明宣高兴的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胆大” 拥抱的张筱筱想把自己(身shēn)上的长款红色羽绒服脱下来给她。 刘明宣感觉摆手,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张筱筱比她胖一点,她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外(套tào)手刚好可以缩到袖子里,配着她里面的红色绒线毛衣,看着还(挺ting)不错。 忙活完自己,刘明宣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江源(身shēn)上,江源一贯的风度,就是风什么温度他就什么温度,还穿着一(身shēn)的黑夹克,帅倒是很帅了,但你不冷吗? 答案是不冷,亲(身shēn)测验,手相当(热rè)的,但有一种冷叫女朋友觉得你冷,刘明宣看着很担心他会冻感冒。 没有征求意见直接让刘妈妈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带来了。 除了衣服还有饭,这都是标配。 没带够衣服的不是一个两个,中午校门口乌泱泱的全是人,不管带没带够衣服,家长都翻着衣柜收拾了一两件,不是自己就是让别的家长给带来了。张筱筱妈妈也拖刘妈妈带了件厚实的羽绒服。 张筱筱接过包裹,不好意思的小声对她说,“这带的都不是我的,是我爸的。”孩子正在长(身shēn)体的时候,谁家也不会买好多大件衣服放着,两件倒换是常态,一件换洗也正常。 今天刘妈妈店里忙,也是抽空出来的,送完衣服和饭就匆忙赶回去了。 刘明宣抱着衣服也想走,结果被人喊住了。 她回头疑惑的看着喊人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shēn)艳红色的羽绒服,围着同色的围巾,脚上还踩着一双黑色的长筒马靴,标准的四十岁女人形象。 唯一不同的就是脸上出奇和气的笑,但这都不能改变她不认识这人的事实。 不认识她也喊了一声阿姨好。 然后阿姨就很高兴的跟她聊了起来,没两句,她就自报了家门,刘明宣转了好几圈才记起来这好像是她一小学同学的妈妈? 听她说是开小学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她一次。 这阿姨记忆力真好。 也没别的事,就是来送衣服,自家孩子的电话打不通,门卫又不让进,她就想拖个熟人给送一下,结果走来走去就发现了她这么一个“老熟人”。 行啊,又不是什么麻烦事,顺路呗! 接过衣服,阿姨嘱咐,“他在美术班,就是教学楼旁边的那个什么阶梯教室,你进去喊一下就行,就那个阶梯教室,麻烦你了啊同学。” 被她喊了几声名字,这个叫周航的小学同学的形象慢慢在她脑海里丰满了起来,但她回忆了一下,不记得在阶梯教室里见过这人。 但小学同学,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样子有点变化也正常,可能是她没认出人,转(身shēn)就要走。 结果旁边一个男生就接了一句,“是十班的周航吧!他跟他一班的,给我吧,我直接给带上去。” “是十班的周航,同学,你跟他一班啊!”阿姨依然(热rè)(情qing)。 那男生点点头,就要过来抱她手上的衣服。 “不过他现在在阶梯教室,一会儿还得麻烦你送到阶梯教室。”不知道被孩子普及了多长时间,阿姨脑子就认准了一个地,阶梯教室。 不过那男生(挺ting)诧异的看了阿姨一眼,“阶梯教室?没啊,他一直就在我们自己班啊!”然后还小声的自言自语加了一句,“那阶梯教室里呆的不都是美术生吗?” 小声阿姨也听见了,“对啊,我儿子高二上学期就开始学美术了,最近就要统考了。” 听完阿姨这话,那男生楞了,皱眉疑惑的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十班的周航吗?” 阿姨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没有啊,周航一直都在班里,没听说过他要学美术!”那男生觉得好像是认错人了,抱着怀里的一袋衣服不知道要不要还回去。 刘明宣也一脸懵的站在一边。 阿姨还一脸笑的说,“不能,高二就开始学了,你肯定是不知道。” 这话说完,那男生也不知道怎么接,周围一片寂静,阿姨脸上的笑也渐渐敛了,然后气氛就僵了…… 刘明宣觉得自己好像碰上事了。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也不例外,她这叫周航的小学同学犯事了,还是大事。 当时那阿姨楞了一会儿,就抱着衣服开始翻自己手机的通讯录,找到号码拨了出去,接通以后听的她的口气,刘明宣就知道,百分之八十是十班班主任。 问好之后,阿姨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了,老师,班里的周航同学现在在班里吗?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美术? 十班的班主任不知道说了什么,阿姨拿着手机,本来笑着的脸被冷风直接吹白了,理了理被风刮乱的卷发,嘴唇轻微的抖着。 刘明宣看着难受,拉着张筱筱躲了。 那(热rè)心的男生也想躲,被阿姨拉住,听了电话。 电话过了男生的手又传给了门口的保安,再转头时,阿姨已经跟着进来了。 男生脸色灰白的走在前头领路,阿姨也不像刚才兴致高昂的说笑,只是虚抱着怀里的衣服,有些茫然的沉默着跟在后面。 给江源送了衣服,刘明宣就回了班。 方时雨连拍了她两下,她才回头。 “你怎么了?”方时雨捧着数学卷子问。 “没事,没事,想事(情qing)呢!”刘明宣低头接过她手里的卷子,问她哪道要讲。 方时雨伸手指了指。 没等到第二天,消息就传到了她耳边。 是陈晓彤过来说的,本来就是发生在画室里的,她的消息又一向灵通,没过午休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而且这事还关乎画室的名声,画室老师也没(禁jin),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们,说知道有这种(情qing)况的要及时跟他反应。 事(情qing)也没那么复杂,只是有点出人意料,胆大的有点出人意料。 “这个叫周航的骗了他爸妈小三千块,从高二暑假就说在班里学,一直到现在。”陈晓彤说起来都有点唏嘘,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不是十块五块,三千啊,拿在手里,心里不慌吗? “他是一直没去吗?”要是一直没去,那不是这人太精就是父母太傻,她平时买烟拐方爸爸十块钱,他都能立马问她要,更不要说三千了。 “暑假的时候好像去过一两次,后来就没去了。”而且去的那一两次还是试课的,不收费。 也就是说他拿了整个暑假和高三上半学期所有的学费。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将来 “他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了?暑假不上课父母也没发现?”按现在高中生的消费水平和消费能力,想要骗三千?干什么用啊? 陈晓彤扶扶眼镜,有点不确定的说,“听人说都拿去上网了。” 但上网需要那么多钱吗?三千?只上网的话,那得上多长时间。 至于他父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她就没有答案了,可能就是父母忙,没注意。 同样的疑问方时雨也有,“上网能花三千?三千都快能买台电脑了。” 刘明宣摇头,上网花三千,那多容易,“一个小时就两块,一天上十个小时就是二十,要是包夜可能便宜点算十块,加上吃饭喝水。”三千不用几个月就没了。 本来前段时间挪用保险费上网这事对他们来说就够奇葩了,结果没几天就从二十五变三千了,她们几个都不玩网络游戏,去网吧顶多就是聊天看电影,实在想不出来这怎么才能耐下心在网吧呆十个小时。 人都废了吧! 刘明宣倒是知道一点,因为她玩过网游,但她太懒觉得打游戏太累,一直没找到沉迷的兴奋点,对于网络游戏也只是知道男生那片有很多网瘾少年,其他的也了解不多。但通宵,联机这样的事,好像很稀松平常。 等到晚上,刘明宣就问江源,平时他们去网吧都打什么游戏? 江源一开始还想瞒一下,说自己不去网吧,但看刘明宣明显就是一副不要瞒,大家都是过来人的模样,江源就照实说了,“一般都是红警,偶尔也会打魔兽。” 游戏种类很匮乏啊!刘明宣觉得不理解,好歹来个地下城啊,要不然怎么让人沉迷网络游戏不能自拔。 “有意思吗?”她虽然打过网游,但主要还是追求画面,要求美感,一般都是玩个守望天空之类的,像红警,拳皇,在她的印象里基本没有概念,只知道一个是枪战游戏一个是决斗游戏,好像还是单机游戏。 江源遵从本心的点点头,说实话(挺ting)有意思。 “天天打不无聊?”当时大学同班同学的一男生就喜欢打地下城,天天打,当时她听说了还跟着下了一个玩,结果没一天就放弃了,兴趣点不重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升级太慢。 当时是那同学带她,她等到房间,进去慢慢杀怪,打的好激烈,结果同学进去,就一招,怪都死了,补充一点,那同学是满级,就这一下,她就退了游戏,把安装包默默推到了垃圾桶里。 江源想想手持枪,和敌人激战的场面,轻轻点头。游戏不无聊,至于天天打无不无聊,他没试过。 打游戏很正常,被信息时代完全洗脑的刘明宣一点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是嘱咐一句,“高三了,最好还是少打,学习为主。” “我就大休打一小时。”江源立马表忠心。 周航骗钱出去打游戏这事处理的很快,因为没有疑义,学校直接把他给赶回家了,主任还扬言说要把他给开了,但这都高三了,周航不着急家长还着急,周航父母天天跑到学校找校长找老师,主任最后给了个口头承诺,让他留一级,明年跟着下届高二一起。 周航父母知道这个结果直接就傻眼了,这还有几个月高考了,怎么就留级了。 但侯主任可不管这些,没多说,就把人送走了,人再来,他就躲,一直不见。周航父母也没办法,慢慢也就不来了,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闲时侯主任跟严主任在办公室闲聊,侯主任喝着茶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带着不屑:“回家先教一年孩子吧,等脑子清醒了,再回来也不晚。”就这种状态去高考,你想考哪? 严主任无所谓的点头,教学这么多年,什么学生都见过,这也不算什么。 学生们没有老师经验这么丰富,对周航离校留级这事反应(挺ting)大,一方面是觉得可惜,都高三了,一方面就是感叹他胆子好大,听说他暑假为了骗父母,都是按上学点出门回家,不过出了门他不去画室,直接奔着网吧就去了。 张筱筱看问题的角度更神一点,她吃着米饭,抬头问了一句,“那他交的高考报名费怎么办?可以退吗?” 这个问题…… 应该是不能退的吧! 这事过去没多久,美术联考就到了,几个人趁着下午吃饭,一起去给陈晓彤加了油,实在太忙,没有时间了,就走走形式,刘明宣在一周前已经给陈晓彤开过小灶了,至于管不管用,那就看陈晓彤自己的了。 说起来给陈晓彤开小灶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后悔,后悔自己没接着学美术,要知道她可是知道考题的预知界大触,再加上她磨练了将近十年的画技,很自信的说,考280分没问题。 但这也就是想想,以前的十年,美术已经耗尽了她的(热rè)(情qing),她实在是不想再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 提到工作,她就止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将来,将来要干点什么? 能力有限,有些东西不是经验能补足的,不是重来一次就就无所不能,智商飙到160,跟开挂一样,毕竟只是生理上变小,又不是给换了个脑子,想太多有点不现实。 现在知道最靠谱的保值致富方式就是买房,存房,但捣鼓房地产需要资金,她现在的资金……看看自己的小金库,呵呵不到两千。 让刘爸爸买? 已经买了,而且还背着房贷,我天,差点忘了,她家还背房贷呢!拍掉拍掉。 以前的话,刘妈妈提过让她回家当老师,当时刘爸爸在学校有点门路,可以让她回小学当个美术老师,一周五节课,其余时间都是玩。 简直不要太美。 不过毕业就进入老年生活,这是不是有点太没斗志了? 当老师也不是她的兴趣点,再说现在也没学美术,当不成美术老师,难道让她当数学?语文? 会误人子弟吧! 老师也被她单方面的pass掉了。 表哥还建议她考过公务员,但她觉得官场复杂,她担心自己玩不转,就没考虑过,但事后表哥跟她说没她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去里面干个统计填表的小职员,工资不高,但福利相当好,女孩特别适合。 但当时她已经错过了部门招工,而且她还没把握一定能考的上。 满脑子的工作卡乱飞。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明天结婚啦! 所以当江源问她下午第一节课上什么的时候,她脱口而出,“我在想我将来要干什么?” 江源被噎的喝了口水,拍拍(胸xiong)口,“你这想都是不是有点早。” 高中时期不像小学,说将来想干什么?就来个科学家,医生,这会儿考虑的已经比较贴近现实了,但这刚高中,想将来要干什么,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了,还有几年就要工作了。”刘明宣老气横秋的接了一句。 张筱筱抽抽嘴角,都说了还有几年,她表哥都大四了还没有谱,你这刚高三,咱先考虑点眼前事,比如高考好吗? 方时雨就当是开玩笑,吃着青椒笑,“干什么?当然是什么有钱干什么啊!” 没想到刘明宣却很认同的点点头,物质基础必须充足。 然后就被张筱筱敲了饭盘,铛铛铛……“发什么梦呢,想太多了,赶紧先吃饭,下午还上课呢!” 也是,(身shēn)体是革命的本钱,认真的低头扒饭。 江源:这是个什么意思? 刘明宣:没事,我就是偶尔发发傻。 发完傻还得上课,吃完饭就跟着大部队回班,下午第一节是历史,她还被班主任喊起来当了个典型,重点照顾了她一节课,班主任课下还让她跟着去办公室,交流一下班级状态。 好忙,工作的事还是先放放吧!先把高考熬过去再想别的。 省联考的前一天,她们下了晚自习路过阶梯教室的时候,看见里面还亮着灯,方时雨挽着她感慨,“学美术也不容易。” 刘明宣深有体会的点点头,好多年过去了,高三这段峥嵘岁月也渐渐淡忘了,只记得好忙,累倒是不怎么累,因为习惯了。 从旁边过的时候还能从窗口看见后排的几个男生在打瞌睡。 姿势多样,趴凳子上眯眼睛的,涮笔涮睡着的,正想喊方时雨看,就看见头顶一暗。 美术老头来了。 教美术的老师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长一头茂密的浓发,但大家就是喜欢喊他老头,不过这是他们那会儿给起的外号,不知道现在都喊什么。 隔的距离太近,她都能看见美术老头头顶上发亮的头油。 而……那几个不知死的男生还在睡。 老头没动手,直接喊了一嗓子,震锣响鼓,几个男生一下就给吓起来了,涮笔的那个还差点一头扎到水桶里。 方时雨没忍住,一下笑了。 美术老头下意识的扭头瞪了她一眼,可能用力过猛,眼白都露出大半,方时雨吓了一跳,后腿一步,拽着她赶紧跑了。 到了宿舍,方时雨倒(热rè)水的时候还说呢,“那教美术的老师真够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刘明宣把枕头拍松回了句,“还好吧!” 真的还好,因为他还喜欢打人,瞪眼这都属于基础步骤。 张筱筱知道美术班还没下课,闲着没事,拿手机发短信,撩陈晓彤。 平时看张筱筱(挺ting)稳重的,但一遇到陈晓彤就破功,这两个就是冤家对头,闲着没事就互撩。 一边低头按键一边笑,“她们今天晚上要坚(挺ting)到十一点半。”语气幸灾乐祸的不行。 李媛擦着头发从厕所出来,“谁啊?到十一点半,十点半楼门就锁了。”会出不来的。 “是说美术生,他们明天就联考了,今天晚上奋斗到十一点半。”她记得她们那时候也熬夜来着,因为美术老头不知道从哪接到消息,知道了明天的考题…… 结果是他们画了一晚上葡萄,第二天考了个毛绒玩具…… 再次验证了内部消息不靠谱。 “明天考,今天应该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起不来怎么办?”李媛对临阵磨枪这法子有点不感冒。 起不来?能睡着就不错了。刘明宣笑。 不知道别人,她一遇到大考就容易紧张,前一天晚上都是自我催眠,到底睡没睡着她自己都不知道。 祈祷大家心都很大,美美的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的迎接考试。 “他们现在画葡萄呢,说是明天考题里有葡萄。”张筱筱抬头传递信息。 ……果然又是葡萄。 想到葡萄,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衬布,至于两者之间的联系……联考前一天他们就抱着这两个画了个够。 画衬布的时候,美术老头信誓旦旦的喊,别的不考,衬布肯定考,要不然拿什么垫,结果第二天考了个木头桌面。 真是坑啊! 但最坑不是这,考完联考,紧接着就是大休,她们都在宿舍收拾东西了,陈晓彤苦着脸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都知道考题不会还考砸了吧! “美术老头就是个傻子,找了个不认识路的司机开车,我们去的时候卷都发了。”进考场的时候他们都吓傻了。 刘明宣:“……”好吧,还是忘了一点。 “那……”还让进场吗?不是年年高考总有那种迟到一分钟,跪在教室门口,监考老师都不让进考场的新闻嘛!你不会中奖了吧! 陈晓彤一看明白方时雨想说什么,摆摆手,“进去了,但是忘拿定画液了。”考试之前还想着要偷摸喷两下的,结果……拿都没拿进去。 “没事,定画液这东西就是安慰险,喷不喷的无所谓。”刘明宣安慰说。 “真的。”陈晓彤问。 刘明宣:很坚定的点点头。 把陈晓彤哄好,收拾好东西,她们就回家了。 然后就被通知——明天要结婚啦! 刘明宣:……搞什么,我还没到法定年龄。 刘(奶nǎi)(奶nǎi):谁说你要结婚了,是你明松哥。 刘明宣:把跳出去的心脏拽回来。 对于刘明松结婚这事,她仅有的印象就是时间点是在冬天,新娘子冻的鼻头都红了,但具体是在哪年冬天,她就没记忆了。 原来是在今年冬天,不过怎么这么快,“他们没订婚啊!”结婚之前不是都要订婚吗?他们少一个步骤哎! “谁说没订婚,他们早两个月就订婚了,不过你没休息。”也就没通知,再说了,订婚都是老头老太太参与,你个小姑娘通知了也没用。 感觉错过大场面好可惜。 幸好结婚她休息,哈哈,又可以吃大餐了。 抱着吃大餐的心态她觉得自己应该出点力,后知后觉的发现满(床chuáng)的用来装喜糖的糖盒子,她把书包一扔,就帮忙一起装喜糖了。 装喜糖这活就是个机械运动,数目点好,一盒八块,然后就可以装袋了,一边装一边偷吃。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预备工作 现在这时候也没什么太妃糖,巧克力,就是一些很平常的水果硬糖和(奶nǎi)糖,但不知道是不是料比较足的原因,吃起来还(挺ting)不错,尤其是青苹果味的,吃完一块又接一块。 糖很充足,好几十斤可以随便吃,但糖受得了,牙受不了啊! “少吃点,一会儿牙疼。”刘(奶nǎi)(奶nǎi)听她把水果硬糖咬的个蹦响,很担心她嘴里的牙。 “没事,再吃一块。”很开心的又个蹦了一块。 装完喜糖,刘明宣环顾左右才发现家里除了她跟刘(奶nǎi)(奶nǎi),一个人都没有。 不用想,肯定是在刘明松家。 拿个小手电,把门一锁,挎着刘(奶nǎi)(奶nǎi),去看新房。 新房好(热rè)闹,满满的都是人,男人一间,女人一间,男人都在帮忙干点体力活,还有商量明天的分工,谁写礼单,谁安排酒席,都是一些场面上的工作。 屋里人手一根烟,刘明宣进去打了个招呼就被熏出来了。 女人这面需要忙的就很多了,布置新房,准备祭拜祖先的贡品,还有最重要的饺子。 他们这的习俗,明天到场的所有人都得人手一碗水饺, 人手一碗…… 想想明天的的人数,刘明宣觉得有点绝望,这要包多少。 一群妈妈,(奶nǎi)(奶nǎi)辈的人围坐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包饺子,周围放着五个大号的不锈钢盆,里面是饺子馅。 被拉着坐下,感觉不帮忙都不太好意思,她就顺手拿起了饺子皮。 刘明松妈妈口里让她别沾手,转(身shēn)就从(身shēn)后端了个不锈钢的盆放到了她眼前。 ……怎么还有。 得益于刘(奶nǎi)(奶nǎi)的宣传,在座的没有一个不知道她会包饺子的,也没说什么,就给她让了个座。 吃糖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在陆续有人来,帮忙的队伍一直在壮大,不锈钢盆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出现的更快。 不知道到底准备了多少面和馅,到了晚上十点,桌面上还摆着五个盆,刘明宣包的手都酸了。 这时候刘明松妈妈就开始收拾桌子了,说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不用包了。 妈妈辈(奶nǎi)(奶nǎi)辈们还在推辞,刘明宣就提前站起来了,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甩甩胳膊,摇摇头。 男人那面还在聊,烟还在冒,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姑娘专门负责在一边给他们烧水。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解决问题还是在闲聊,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完事。 烧水的小姑娘也困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在点头,被人拍醒就下意识的要往厨房跑。 被刘(奶nǎi)(奶nǎi)拦住,笑着问:“困了吧!” 小姑娘点点头。 来帮忙都是要给东西的,刘明松妈妈从房间里找了好多的红色布袋,一个布袋里装了两个点了红点的大馒头,还有一包红纸兜着的喜糖,一人一袋。 这好像就是规矩,来帮忙的人也没推,直接就拿着了,口里还说一句,沾沾喜气。 刘明宣也被发了一袋,不过里面没有馒头,只有糖,跟她享受同等待遇的还有帮忙烧水的小女孩。 拎着东西回了家,刘明宣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事,今天晚上晚饭还没吃。 忙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感觉前(胸xiong)已经贴到后背上了,肚子都烧烧的。 刘妈妈他们更是,从下午开始就忙,到现在都饿过头了。 想省一顿晚饭,但一躺(床chuáng)上,肚子就开始叫,浑(身shēn)都虚虚的,扛不过去的感觉特别明显,为了防止半夜起来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她还是爬起来去了厨房。 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都在厨房,一个在剥葱一个在涮锅,看着都懒洋洋的。 “想吃什么?”刘(奶nǎi)(奶nǎi)看她进来了还问。 “别想吃什么了,吃点方便的,这都十点多了。”刘妈妈现在累的就想回屋躺着,吃饭都不想,更别说是做什么想吃的了。 那就下面条吧! 刘明宣把刘(奶nǎi)(奶nǎi)从灶前挤开,自己撸了袖子上手,也不想做什么菜了,就直接来个最简单的爆锅面条。 葱切碎,往锅里一扔,刘明宣跑出去找面条。 一边翻着找面条,一边想,这帮忙的步骤好像少了一步管饭。 正想着呢,外面就有人拍门,刘明宣又跑去开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刘明松妈妈端着一帘饺子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差点忘了,赶紧的,回去下着吃,我去给她们送。”把帘子往她手里一推,人就跑远了。 刘明宣站了一会儿,把饺子端回去,锅里的葱也没扔,直接倒(热rè)水,然后倒饺子。 饺子比面条好吃,刘明宣下着饺子,心里还(挺ting)开心。 吃完饺子她都没缓缓,什么健康不健康的,累的直接洗漱跑去睡觉,她不知道的是,刘(奶nǎi)(奶nǎi)跟刘妈妈在她睡着的时候又来了个二刷。 结婚(热rè)闹高兴的同时也意味着忙碌,活是忙不完的,刘明松妈妈赶人只是时间晚了,看大家忙活不好意思,也是给那些来帮忙,但关系又不太近的人台阶下。 他们家跟刘明松家算是村里亲族里最近的,刘妈妈跟刘(奶nǎi)(奶nǎi)愿意也必须要去接着帮忙。 至于忙到什么时候,早饭做好,她们是被刘明宣喊回来吃的。 刘(奶nǎi)(奶nǎi)累的在炕上眯了一会儿,就被喊起来换新衣服去照相。 刘明宣倒是早早跑过去凑(热rè)闹了,刘妈妈还捞到了一个很吃香的活,散糖,这是最受孩子们追捧的工作岗位了,小时候要是碰到认识的人散糖,那是一件从前天晚上就要开始乐的事。 因为你可以让她多偏你几块。 就为了这几块糖,孩子们可以高兴好长时间。 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刘明宣也是沉浸其中的一员。 但今天刘妈妈这工作进行的有点不顺利。 按照习俗,这散糖的人选一般都是新郎的女(性xing)长辈,换个说法就是村里比较泼辣的中年妇女,泼辣这点刘妈妈是符合了。 刘妈妈……我泼辣? 刘明宣左右扭头:没啊,没人说话。 但可能刘妈妈平常不在村里长待,这个特(性xing)就被大家了解的不太彻底,孩子们一看这面善的漂亮阿姨,直接乐开了花,等到刘妈妈端着糖出来,还没撒两把,孩子们就一拥而上,把刘妈妈给抢了…… 装糖的盘子都被抢走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生”不“生”? 刘妈妈穿着一(身shēn)时髦的呢绒大衣,站在原地有点懵,说好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呢。 刘明宣本来还想参与一下抢糖活动,重温一下儿时的旧梦,小时候太寸,一直都没碰到过熟人散糖,心里还想这下运气来了,亲妈散糖,这不得特别抓一把塞她兜里啊,结果……她还没挤过去,糖就没了…… 没等刘明宣遗憾,就被人拉着去照相,说起来还(挺ting)时髦,他们这特别流行拍结婚录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她知道的,从刘妈妈她们那会儿,婚礼就流行摄像和照相了,刘妈妈她们结婚时的录像带现在还在家里放着呢,就是版本太老得用放录机,vcd放不了。 这会儿院子里就有一摄影师举着一个像是毛绒狗的长条在一边跟着,后头还有人扛着一录像机。 摆好供桌,新人穿着一(身shēn)西式礼服,对着桌子上的一对大红龙凤烛行礼,说起来是一(挺ting)诡异的组合,但看着却(挺ting)顺眼,最起码刘明宣看着(挺ting)顺眼。 从小到大,她看过的婚礼都是这样的。审美早被拽过来了。 小时候围观婚礼关注的的重点就是大众流,新娘好不好看啊?礼服好不好看啊?新娘的发型好不好看啊? 反正关注点都在新娘好不好看上,现在站在院子里,看着被众人围着的新娘,刘明宣只是觉得压力山大。 周围围着一群年龄段从三岁到八十不等的乡亲,关键是你还都不认识,正在进行的还是自己一生中最喜庆的仪式,怎么办?只能一脸尬笑。 但这还远远不是结束,因为拜完天地还要闹洞房,闹完洞房……还是先说闹洞房吧! 他们这民风淳朴,没有什么太恶搞新郎新娘的习俗,就是闹,就是玩,而且主力军也不是新郎新娘的损友,是村里的女(性xing)长辈。 说起来在婚礼上,中年妇女的(身shēn)影简直无处不在,时刻站在风口浪尖,存在感占全屏百分之八十。 有点跑题,咱们接着说闹洞房,拜完天地,新郎新娘就被(热rè)(情qing)高涨的观众簇拥着推进新房。 坐在新房的大(床chuáng)上,两人面对面,周围还是原来的观众,好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这时候亲(爱ài)的不可或缺的妇女同志们上场了,好吧今天这任务又落在刘妈妈头上,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刘妈妈捧着苹果就进来了。 一个栓了红绳的苹果,在一群人吃果的喊声中,悬到了新郎新娘中间,这时候新郎的狐朋狗友就上场了,一长得(挺ting)白净,个子不高的小青年就笑嘻嘻的喊着人,从刘妈妈手里接过了拴着苹果的红绳。 刘明松瞪他,但他就当没看见,笑嘻嘻的站在两人中间喊,“来,吃苹果,吃了苹果,一生平安啊!” 自己还编了句吉祥话。 管他编不编吉祥话呢,围着的众人很开心的跟着起哄,“吃苹果~” 新郎新娘被喊红了脸,羞涩对视一眼。 眼神羞涩,动作迅速,俩人一齐往中间的苹果上咬,但那小个子眼疾手快的扯了一下绳,俩人嘴角碰了一下。 众人又是一阵喊,“亲上了,亲上了~” 咬完苹果咬大枣,咬完大枣咬花生米,东西越来越小,目的就是让俩人亲一个。 好不容易把这关熬过去,刘妈妈就端着一碗面条进来递给一五六岁的小男孩,看的出来,小男孩提前接受过培训,端着碗过到俩人中间,稳稳的夹了一筷子喂给新娘,完了还特别响亮的问了一句,“生不生~” 别说坐在(床chuáng)上的新娘了,站在旁边看(热rè)闹的刘明宣都觉得脸红。 新娘小声的含了一声,“生。”面条是半生的。但这个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七岁以上的孩子都明白。 但五岁的不知道,小男孩再接再厉,又响亮的问了一句,“生几个。” 新娘的脸红的跟熟透的西红柿有一拼,但这问题的羞耻度实在太高,她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具体的数目。 大家还是很宽容的,体谅了新娘的羞涩,把这关给过去了。 还是大白天,这洞房就是个形式,不是真枪实弹的实施,新郎新娘又从新房开出来,上了外面早就准备好的车,准备去录像。 请一个摄像不少钱呢,只是拍一下婚礼现场那多不值啊! 一般都是分四个部分,迎亲路上,拜天地,室外互动,酒店致辞。 现在进行的就是第三部分,室外互动,说的白话一点就是找个景色漂亮的地方做游戏。 年轻人的专利项目,其他人就直接转战酒店。 刘明宣很荣幸的参与其中,算起来她还是伴娘中的一员,但他们这不叫伴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佳人客。 好听又有内涵! 挂着自己特制的铭牌,上了打头的小面包,人太多,她只能坐录像车的副驾驶。 加上负责录像的面包车一共就三辆车,新郎新娘,伴郎伴娘上去,这就没座了,闹洞房喊生的小男孩上了车又被抱下来,眼睛立马就变得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但还是被无(情qing)的抱开了。 刘明宣心里还有点小同(情qing),觉得这小男孩有点亏,出力没福利。 做游戏的场地选的很不出奇,就是他们以前来过的牡丹园,因为来过,刘明宣感觉淡淡的,就是跟着大家听指挥,要跳就跳,要笑就笑。 室外场地拍完,大家就收拾东西急忙往酒店赶。 去酒店也是近几年兴起的活动,以前都是在家里办的,但发现在家里办不方便,后续工作太多,洗碗刷锅的,女(性xing)同志的负担太重,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家庭主妇的地位上升,习俗变了,改在酒店办喜宴了。 这么体面的场合就需要一个主持人了,当然了,这里说的主持人,不是正儿八经电视台的主持人,他们这一般是在职或者退休的音乐老师兼任,因为大家对这主持人没什么要求,就两点,一个是会说体面话,一个是会唱两首歌。 他们到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在台上等着了。 几个伴娘围着新娘赶紧往酒店的更衣间跑,人手不够,刘明宣还被抓了忙工,负责拎衣服。 跑着去了更衣室,新娘一边拽头发一边脱衣服。 说起来这还是刘明宣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位新晋堂嫂,以前她忙着画画,刘明松结婚她都没回来过,再然后刘明松一家就火速搬走了,(阴yin)差阳错的,她们一次都没见过。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黄昏酒 然后第一感觉就是……肤色有点黑啊! 穿着婚纱画着浓妆,再加上新娘光环一加持,刘明宣很主观的忽略了堂嫂的肤色,现在一大片后背露出来,她才发现,堂嫂的肤色有点小健康。 很时髦的小麦色。 堂嫂动作忙而不乱,手脚很快,没用别人伸手帮忙,自己就把衣服穿好了,看得出来,是一利落人。 短暂接触一会儿,俩人的熟悉度上升了一点。 没等指数再升,她们就被匆匆赶来的伴郎拉出去了。主持要撑不住了,已经连唱五首了,咱们快点吧! 录像也跟着进来了,刘明宣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下新娘的礼服裙摆,自己笑眯眯的退后,把新娘让到镜头中间。 从酒店租来的音响里放着婚礼交响曲,新娘和新郎一起走出去,后面跟着一群捣乱喷彩带的小青年。 上来也是先做游戏,新游戏旧游戏,挨个来一遍,把新郎新娘又调戏了一把,主持人就开始煽(情qing),尤其是寡母拉扯大儿子,特别有话题点,主持人就开始渲染母亲的不容易。 虽然有夸大的地方,但大多数(情qing)况还是符合事实,众人感从心动,不少心肠软的老人开始抹眼泪了。 看到效果到了,主持人才让新人敬茶,宣布开席。 下面人吃着饭,主持人又在台上唱歌了,主持人唱完,还有不少报了特长班的小孩子上去蹦蹦跳跳,说说唱唱。 场面看着好欢乐。 刘明宣在下面看的乐呵,刘妈妈在一边推她,“你也上去跳跳,不是学了舞吗?” 刘明宣:她就学了两个暑假的课间((操cāo)cāo)……还是别上去献丑了。 把刘妈妈失望的眼神无视,刘明宣专心对付眼前的冰糖肘子。 这肘子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又糯又香还不腻。 刘妈妈:别转移话题,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点不出头。 出不出头的,开心就好,现在说来,吃肘子比上去跟五岁的小妹妹跳舞让她开心。 美美的吃完一顿大(肉rou),刘明宣开心的跑去给江源分喜糖吃,本来还想带点剩菜的,但被刘妈妈制止了。 送点什么不好,送剩菜,也不知道自己家姑娘是怎么想的。 刘明宣:这肘子一点都没动过。 刘妈妈:那也是剩菜。 双标,好吧!你说剩菜那就是剩菜,听话的只带着两袋喜糖去串门。 去了一趟,送了两袋糖,回来的时候拐了一个人,拎了一袋面包,感觉……好值啊!看看江源手里拎着的面包袋,刘明宣摇摇头,本来是不想要的,但这是虎皮蛋糕啊! 又香又甜! 对甜食没有抵抗力忍不住伸手了。 吃着虎皮包,刘明宣挎着江源满足的走在村边的大路上,人少,可以光明正大的挎胳膊。 “新娘好看吗?”江源递卫生纸。 刘明宣点点头,“好看,有点像新疆人。”皮肤健康,五官深邃,长的……很有味道。 “新娘都好看。”江源停了半天接了一句。 刘明宣:感觉侧面表达的信息有点多啊! 江源:可以尽(情qing)联想。 大道上,寒风呼啸,梧桐树上仅余的枯叶被吹落,他们就在寒风中溜着溜着进了网吧。 实在是没什么玩的,在没有人的街上逛着感觉真的很傻,而且被试卷刷坏了脑子,偶尔进网吧放松一下还是很惬意的。 坐在她旁边的一姑娘正在玩魂斗罗,她问了一下,知道要下安装包后,就果断放弃,打开百度页面,找了个336699小游戏玩。 江源在旁边搜电影。 俩人正玩着呢,她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刘明宣就做了个静音的手势,猫着腰转进了网吧门后的小巷子里,不是害怕刘妈妈知道,就是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毕竟怎么说都高三了,再跑去网吧玩游戏,有点说不过去。 江源也在后面跟着出来了。 “去哪了?赶紧回来,晚上去你哥家吃黄昏宴。”刘妈妈那边吵吵的(挺ting)厉害,估计还在忙,说完就挂了。 “怎么了?”江源问。 刘明宣开心的回:“喊我去吃黄昏宴。” 江源黑脸,“什么是黄昏宴?”这结个婚怎么这么多事,占了他整整一个宝贵的大休假期。 “就是晚上家里人再凑到一起吃一顿。”感谢这么宝贵的习俗,可以再吃一顿。 把黑脸的江源送回家,刘明宣就奔赴第二战场,到了刘明松家,还意外发现了摄像师傅的(身shēn)影。 好敬业啊。 刘明宣立马端正态度整理着装,看看刘妈妈她们的结婚录像带就能知道,这结婚录像的保质期都是按十年为单位的,她可不想等到自己都要被人叫阿姨的时候再被人拿着黑历史嘲笑。 在摄像大哥的指挥下,他们按部就班的吃了一顿黄昏宴,笑的脸都僵了,还一人来了一段新婚贺词。 幸好仪式结束后,摄像大哥就撤退了,刘明松妈妈模式化的挽留了一下,被拒绝后,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刘爸爸拽拽自己领口系的死紧的领带,闷了口啤酒,“可算是走了,他在那举着,我这吃的都不自在。”说完又闷了一杯。 喝完还拿余光瞥坐在旁边的刘妈妈。 看刘妈妈没反应,很高兴的又开了瓶青啤给自己满上。 喝好吃好,帮着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们就赶着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刘妈妈对着刘爸爸一直开炮,“不是不让你喝酒吗?还看我,在人家家里我好意思说你吗?没感觉我踩你脚啊!”皮鞋都踩黑了,这人还装不知道。 刘爸爸红着脸呵呵笑,就踩几下,为了喝酒,必须得忍。 回家就收拾东西回学校,她前脚刚进教室,后脚数学老师就抱着卷子进来了,一句多余的话没说,就一句,“下晚自习我来收。” 然后探头出去,“张瑞,你跑出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做。”跟着就出去了。 都到现在了,也没人闲着说话打闹,都低着头做卷子。 一切都按部就班,唯一的例外,方时雨没来。 做完选择,伸腿抻腰,顺便掏出自己的小平板给她发了个短信:干什么呢!怎么没来学校? 没等她把手机放回去,方时雨的短信就回回来了。 方时雨:我在宿舍呢,等你们回来(^.^)。 刘明宣:有事没,我们在教室做数学卷子呢! 方时雨:没事,不想去。 真任(性xing),把手机一塞,接着做自己的数学卷,哎!成功的人生啊,就是别人浪的时候,你在做卷子。 方时雨:……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还有一天 把卷子浪完,刘明宣拉着江源跑去补充了一个(肉rou)夹馍,又给张筱筱带了个卷饼,在考虑要不要给方时雨带一个的时候,电话到了。 “赶紧的,怎么还没回来,迫切需要你的战斗力。”方时雨含糊不清的吼了一句就挂了。 刘明宣:今天怎么都催她,还都挂这么快。 也没说要买卷饼。 那就不买,拎着一个卷饼打算回去观看战斗,至于支持哪边,那就要待价而沽了,看谁出价高她就帮谁。 结果回了屋就看见一片……和谐,不是假和谐是真和谐。 屋里一群人人手一盒优酸(乳ru)喝的兴起,刘明宣把卷饼递给张筱筱问了一句,“这怎么回事?”不是需要她的战斗力吗?是战斗喝优酸(乳ru)吗? ……恭喜你,答对了。 方时雨扭(身shēn)从(身shēn)后直接扔了三盒给她,就一个字——喝。 “怎么这么壕?”一甩就是三盒,刘明宣手忙脚乱的接住,觉得方时雨肯定是路上捡钱包了。 方时雨一句话没说,直接站起来让她看,事实胜于雄辩,方时雨(身shēn)后一排优酸(乳ru)箱子,粗粗一数,最少五盒。 这不是捡钱包了,这是“你中彩票了?”不过怎么全都买优酸(乳ru)了,(爱ài)喝也不能一下买五箱啊! 撕开吸管,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对,中彩票了,中了五百万,今天我就来看看你们,明天就不上学了,回家当富家小姐。”方时雨笑着喊。 一听就是假的,刘明宣翻白眼。 她不信,有人信,坐在李媛(床chuáng)上喝酸(奶nǎi)的张萌萌傻了,扭头问,“真假的?” 方时雨心里笑的要死,脸上还信誓旦旦的说,“真的,没看下午我都没去教室考数学吗?” 这个事实好有说服力,理科班的张萌萌都没再考证一下,立马就信了,拍着方时雨激动的喊,“我天,你彩票在哪买的,我明天也去来一张。” 说的好像你明天买了也能中五百万一样。 “不是你中五百万就给我们买个酸(奶nǎi)喝啊,必须香格里拉。”张萌萌又跳又喊,影后上(身shēn)的既视感。 刘明宣喝着酸(奶nǎi)拉住张萌萌,“你听她忽悠你。”还中五百万,你怎么不吹中五千万啊! 张萌萌静下来,左右看看,周围坐着的人都在喝(奶nǎi)看戏。 戏精是她。 装作安静淑女优雅气质的坐下,喝了口酸(奶nǎi),撩撩头发,“我就是活跃活跃气氛。” 众人哄笑。 笑完之后,李媛问方时雨,“那怎么回事啊?一下带了五箱酸(奶nǎi)过来。” “快过期了啊!”方时雨举举手里的酸(奶nǎi)盒,指着上面的生产(日ri)期说。 刘明宣等女生听完一愣,集体低头去看自己手里酸(奶nǎi)盒上的生产(日ri)期,看完生产(日ri)期又去看保质期。 十二月六号,保质期一年,今天是……十二月五号……明天就过期了。 刘明宣:可以吐出来吗? 方时雨:随意啊,只要你抠的出来。 刘明宣:……随意滚! “没事的,还剩一天呢,我爸说了,只要不涨袋都能喝的,我跟我妈已经在家喝完两箱了。” 有事实证明,大家又开始放心的喝,虽然只剩一天保质期了,但怎么说还是在保质期内,出了问题是可以找厂家的。 但五箱啊,他们屋一共就八个人,女生饭量又比较少,像李媛,刘乐荣这种,喝完两盒就开始摆手说自己不行了。 明天就过期了,虽然不一定会坏,但想到要喝过期的(奶nǎi),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呢,必须赶紧解决。 先是女生宿舍开始分发,张萌萌她们宿舍已经在了,但除了张萌萌,其他人都是跟李媛是一伙的,两盒就是极限。 陈晓彤联考过后就没来学校,跑出去找地方准备校考去了,跟陈晓彤她们宿舍其他人也不熟,这明天就过期的牛(奶nǎi)也不好意思去送,没办法,只能往男生宿舍那边送了。 提前发了个短信过去。 男生宿舍那面听到消息,一片欢声鼓舞。 刘明宣,张筱筱,方时雨,三个人抱着两箱过期(奶nǎi),不,要过期(奶nǎi),送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在女生宿舍是滞留品,在男生宿舍就是抢手货,在男生们眼里,还有一天过期跟还有一年过期这没差别,反正都是没过期,一个接一个。 还没搬上楼,方耀就已经解决两个了。 一边喝还一边绕着江源转,看着他手上的两箱优酸(乳ru),“我想喝蓝莓味,有没有蓝莓味的?” 还想喝蓝莓味的,“你的量已经喝完了。”还蓝莓味,这些都没你的事了。 方耀听完就上窜下跳一阵闹腾,又从江源手里抢走了两盒。 男女生的战斗力是不成正比的,女生这面,刘明宣,张筱筱,方时雨三个人喝到晚上十一点,才解决一半,男生那面不到十分钟就把空箱子扔到走廊卫生间垃圾桶了,回来晚的张瑞和秦磊还很遗憾的没有喝到。 …… 周一早上,班主任跟数学老师一起进的班。 秦凤在门口一手抱卷子,一手拎包,客气的侧(身shēn)让了一下。 要是别的男老师肯定就站住,让女老师先进,但很不好意思,碰到的是吴华,他们班主任这人就不会拐弯,没觉得是客气,就以为人家不急,很自然的点点头抬脚进班了。 秦凤也不好说什么,自己先让的,只能抱着卷子在走廊上等会儿,但这人是不是有点不上道啊?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不知道女士优先吗? 吴华知道,但可能理解的不深刻。 也没别的事,就是过来(日ri)常巡一下班,把刘明宣那的班级(日ri)志拿过来翻翻,看没问题就签个名,看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有点满还催着值(日ri)生倒。 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捣鼓了一会儿,才背着手,响着钥匙链走了。 吴华刚走,秦凤紧跟着进来了。 二话没说,直接发卷子,要求他们早自习先把选择题给做了,上课的时候直接从填空开始做,当然了,也没限制,你要是做的快,把填空选择都做完了那更好。 卷子是数学老师自己刻的,发完卷,她还纠正了几个错误,把选择题上的几个数改了。 改完卷子,秦凤又从拎包里掏出来一本习题册,在上面划了几题,让数学课代表抄到黑板上,这个不急,中午之前做完就行,嘱咐数学课代表要在午休前交到办公室。 “数学思维怎么来的,都是拿题练出来的,可能我布置的题少,要是有人不够做那就自己再去买几本习题册,碰到不会的,也可以去办公室问我。”秦凤翻着手里的习题册,又划了几道。 还是够做的,大家默默的接受好意,却没几个想去付诸行动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脑补 刘明宣把桌子上的地理书挪到一边,拿出惯用的验算本开始做题。 二轮复习已经结束了,现在做的都是综合卷,题型也和高考题型类似,她的习惯是做完一题就检查一题,时间耗的多点,正确率却高。 这样也有缺陷,就是怕题量多或题型难,容易答不完卷子,但老师不知道,她也养成了习惯,也就没去改,一直在练自己的做题速度。 早自习是七点二十到七点五十,总共三十分钟,选择题勉强可以做完,有人做的快,可能还会多写两道填空,除非试卷特别简单,要不然肯定做不完填空。 她的速度刚好处在及格线上答题加检查差不多刚好半小时。 但这半小时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要忙,除了数学还有五门呢,有时候作业多,晚上写不完,早上还要来补补课,但大多数(情qing)况是,写的作业都写完了,但还有不少要背的。 这就很考验大家的机动(性xing)了,要用几分钟写数学卷子,还是干脆不写,直接背复习提纲,现在不是高一了,老师还会手把手拉着你往前走,高三了,老师留给学生的自由选择空间很大了,具体要怎么合理的安排时间,要你自己决定。 刘明宣自己来说,就是没有固定的模式,看当天的(情qing)况和课程表,要是上午第一节课就上政治,当天政治老师还要检查提问,那她肯定是背政治提纲,要是下午才上政治,那她就做数学卷子,利用课间的时间把政治给背了。 合理安排一下,不要丢掉大块时间,时间基本够用。 这些自我矛盾都可以内部调节,一开始让他们觉得难受的是,早自习撞车。 早自习不像晚自习,提前规定好了说一三五上语文,二四六上数学,它就是一纯自习,所以跑来布置任务的老师不光只有班主任和数学老师两个,英语老师也很喜欢来。 刚开学的时候,俩人经常是前后脚,一个布置完听写,另一个就抱着卷子进来了。 虽然没有碰头,但当时那(情qing)况还是有点尴尬的,因为他们会说,英语老师已经来过了。 为难的同时也抱着看戏的态度,早自习只有一节,给了数学,英语就得被晾着,给了英语,数学就得被晾着,他们都觉得俩人会有争执。 但老师不像他们这么幼稚,碰了两回头,俩人就确定好了时间。一二英语,三四数学,周五机动,留给其他科。 今天就是周四,数学早自习。 本来一切都照常,大家写数学卷子的写数学卷,偷摸背英语单词的背英语单词,结果到半截,物理老师跑来了。 物理老师啊,把他们吓了一跳,这会考都结束了,您老还跑文科班来干什么?不会是今年高考真按综合成绩排名吧! 也不是最近,从前几年,他们还刚上高一的时候,就有消息说,教育厅要求文理综合发展,以后要按高考要按综合成绩录取。 这话刚一出来,最激动的是家长,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要多学三门,自己家孩子的优势发挥不出来,都纷纷给老师打电话,问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要说老师们知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老师们还真不知道,但他们就敢说,肯定会分科,这个不要担心,不是他们糊弄家长,也不是他们拿国家政策不当回事,而是他们知道,一般来说,政策的实施总会有一段缓冲期,更何况是关乎全国学子的高考,那必须甚之又甚。 最关键的是这个没有可实施(性xing),老师们一点不觉得会实现。 今年刚传出来的消息,那肯定不可能从今年开始就改革,所以说,家长们的心都放到肚子里吧! 果然,当年还是照旧分了文理科,家长学生都放了心,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到月前,不知道谁传出来的消息说今年的录取方式就是按综合成绩录取。 一开始大家还不当个事,但到今年高一要文理分科了,学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家长会,动员会,甚至连意向单都没有填。 由小见大,太高层面的消息不易得,但学校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延缓文理分科的消息很快就散开了,让大家这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这事好像真要砸头上了。 鉴于最近消息传的火(热rè),物理老师一进班,大家脑海里纷纷飘出两个字——要完。 而且物理老师探头在教室里扫视一圈,问,“你们班主任呢!” 这是要找班主任商量上课的事啊!大家顿时觉得一阵的生无可恋。 只有刘明宣知道,文理双修这事一直到她大学毕业都没实现,更不要提现在了。 至于物理老师来找班主任什么事,她还真不知道。 把手里的验算本盖住卷子边,她起(身shēn)走到门口,“老师,我们班主任不在。” 物理老师知道不在,关键是去哪了?“在办公室?” 她又没时刻跟在班主任(屁pi)股后面,怎么知道他在不在办公室,现在这点,很可能还在家里吃早饭呢! 吃早饭当然不可能,吴华正开着自己的小车堵在路上呢! 早上本来车就多,现在虽然没有像十年后那样动不动就堵成狗,但还是有了早高峰和晚高峰。 吴华踩着点出门,本来就有点晚,结果到了仙霞东路路口,前面那俩车又“亲”上了。 现在也没什么小额度快速理赔的保险,就只能把车放在原地,打交警大队的电话,找交警来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责任。 一辆白色箱货,一辆七座商务车,俩车把吴华眼前的路堵的是满满当当。 前面堵了,吴华就想往后倒,结果后面的车也跟上来了,三条直行道,一条左拐道,没有一条是没有车的,而且后面的车还不知道行(情qing),以为前面红灯了,源源不断的堵了过来。 一辆叠一辆,全都堵在了仙霞东路的路口。 很不凑巧的,吴华今天出门急,还忘了带手机。 烦到想要打电话叫叉车。 物理老师跑去历史组的办公室没找到人,又跑回来,跟她要来班主任的电话号码,结果电话也打不通。 班主任经常忘带手机这事刘明宣也知道,没担心班主任,就有点好奇他们物理老师来找他们班主任干什么? 一个教高三物理,一个教高三历史,一个办公室在新楼四楼,一个办公室在旧楼二楼,怎么看也没看出来俩人有什么交集,据刘明宣天天跑办公室打探出来的消息,这俩人也没经常串门啊! 难道是为了换课?可文科跟理科怎么换?百思不得姐啊!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居家好男人 物理老师在她这要到号码,虽然没打通,但还是被打发走了,实在是没留的理由。 刘明宣也就把这事扔脑后了,她没感觉不代表班里其他人还能保持平静,物理老师突然来这么一出,在他们看来(纯是脑补)隐含的消息太多了。 下了课,方时雨还特意问她说,这消息准不准? 什么准不准?她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文理科都好的人就是任(性xing),方时雨把文理双修这事给她又说了一遍。 刘明宣听完斩钉截铁的说:“肯定分科。”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确定。 她说她以后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们能信吗?估计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不会相信,所以她为了总加点可信度,假传了圣旨,“这是班主任亲口跟我说的。”至于为什么现任高一不分科,是因为他们要办特色班了,准备期末考试完了,下学期再给分。 这年头,班主任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很轻松的就把方时雨给糊弄住了。 把谣言按住,下午刘明宣就跑去班主任办公室拿班里班费买拖把。 然后还没等进历史组,她就看见班主任跟物理老师俩人一起站在历史组旁边的小走廊里抽烟。 刚走近,还没喊人,她就听见了物理老师兴高采烈大喊了一句,“2:1,2:1,巴萨赢了。” 班主任倒没像物理老师那么激动,只是把手里的烟灰点点,看着很认真的说,“皇马主力受伤没上场,这次比赛结果,没什么参考价值。”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 直到现在刘明宣才知道物理老师找班主任有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她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俩人也不知道没交集,他们俩都是足球高三男队的队员…… 但她不知道的是,物理老师还是个(热rè)血球迷,跟他一贯不苟言笑的教学精英人设差距太大。 她故意装成没看见,站在历史组门口敲了敲门,压缩木板门别的不行,传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班主任和物理老师前后脚的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班主任笑着拿钥匙开门,“怎么了?有事?” 然后又扭头问物理老师,“不进来坐坐?昨天秦老师给送的绿茶。” 物理老师脸上还带着点激动过后的潮红,但他自己不知道,装成平时的高冷样子,摇摇头,直接擦肩而过。 刘明宣在一边想笑不敢笑。 课间一共就十分钟,刚才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她没顾得上笑场,直接跟班主任要班费。 “拖把坏了,今天早上走廊就没拖,方时雨让我来问问,是不是再买一个。”刘明宣想想,觉得买两个更方便一点,刚想说,就被班主任给打断了。 “不是上周刚买的拖把吗?一周就坏了?”这东西都不能吃,怎么用的? 吴华记得自己家买一把拖把能用好几年的,就算班里用的费,这一周一把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上周刚买的?他们班女生扫地,男生拖地,拖把从来就没经过她的手,这事她还真不知道,但怎么坏的她还是知道的。 “昨天值(日ri)的男生冲完拖把就直接扔门外走廊了,晚上降温,直接就给冻住了,今天早上值(日ri)的男生拿的时候头掉了。”确切的说是被拽掉了,拖把上本来就不少水,跟大地亲密接触了一晚上,早就相亲相(爱ài)一家人了,今天早上方远来的有点晚,怕赶不急,拿拖把的时候就少了那么一点耐心,结果拖把杆是挣脱束缚了,拖把头还在继续相亲相(爱ài)…… 班主任是一典型的居家好男人,很(爱ài)惜常与自己打交道的家庭工具,“回去跟他们都好好说说,现在天冷了,拖把扫帚都好好用,实在不行就用(热rè)水烫烫,下次谁弄坏了谁赔啊!”然后就从抽屉里掏了十五块钱给她。 “就买校门口右边超市那种布头做的拖把,要布墩的,不要塑料的,贵了就讲讲价,我上次去买就三块钱。”班主任想了想,又拿回去了五块,就递了张十块的整票给她。 刘明宣:“……”本来还想让方时雨出去随便买一把的,现在,还是她自己去吧,方时雨去了可能买不到三块钱一把的布拖把。 还有啊,这拖把冻住了慢慢扯可以理解,但这用(热rè)水烫?(热rè)水从哪来?不是拖个地还要随(身shēn)从宿舍拿个(热rè)水瓶吧! 为了减少大家的工作量,回了班她就强调了一遍,拖把冲完了必须拿进班,最好还是放到后面的暖气旁边,下次要是拖把再坏,班主任说了,自己赔。 她在上面喊了好一会儿,大家的反应就是点点头。 ……好心塞。 寒潮好像是跑累了,翻越了大兴安岭,顺着华北平原下来,就待在他们这不挪窝了,天天早上的广播都是,今天降温啊,大家注意添衣服。 刘明宣每天早上都跟着例行吐槽,降温能不能早点说,现在都八点了,谁还能跑宿舍里去添衣服。 怕冷的她相当怨念。 晚上回宿舍特意把去年买的(热rè)水袋翻出来了,打算第二天拿着暖暖手。 张筱筱看见了还说,“班里不是有暖气吗?拿这玩意不沉吗?”刘明宣去年很厚道的买了个特大装,深绿色的(热rè)水袋能装大半瓶(热rè)水,当时买回来的时候回来,方时雨还特别嫌弃,说要不是外面还给(套tào)了个花布袋,指定没人买。 可惜今年花布袋没有了…… 但刘明宣不要求那么多,主要保暖作用强就行,别的不说,容量大的同时也意味着续航时间长,像陈晓彤去年嘚瑟的那个巴掌大的(热rè)水袋,可能就能暖一节课,她这个,轻轻松松就能暖一上午。 而且“我们班暖气隔我太远了,我根本没有感觉,早上英语听写我都得提前捂手。”就这样写单词的时候速度还是提不起来。 方时雨抱着一罐辣酱吃的正香,想都没想,直接就跟了一句,“那是你虚,我比你离的还远,不照样(热rè)乎乎的吗?”说完还非常没有眼力见的把自己暖乎乎的小手显摆给她看。 毫不犹豫的打掉,“你不虚,天天抱着辣椒罐子,你浑(身shēn)火(热rè)。”就这么吃,你再冷,老天爷能看得过去吗? 方时雨一脸你这人真不懂享受,抱着自己的辣酱罐子跑去找李媛分享美味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冻傻~ 晚上睡前还很体贴的发短信问江源,冷不冷啊,需不需要(热rè)水袋,她这里还有一个备用的超大装。 江源婉拒了,说就算有(热rè)水袋,到了班里也肯定不会老实待在他手上。而且,他真的不冷,半岛跟北京比,冬天简直不要太愉快,愉快的他想把羽绒服脱了,穿件毛衣就出去浪。 刘明宣……脑子冻傻了吧! 聊着聊着,刘明宣就被暖睡了,一夜好眠…… 尝到甜头的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是就是跑去打(热rè)水灌(热rè)水袋。 经过了清晨冷空气的洗礼,刘明宣很厚道的建议宿舍里的其他人带个(热rè)水袋,因为感觉更冷了。 结果宿舍里的一群傻妞都当没听见。觉得刘明宣太小题大做了,又知道刘明宣一贯的怕冷,她说的冷肯定没那么冷…… 然后出去就后悔了。 外面也不下雨,也不下雪,就只是……刮风。 差点就能把人刮上天的风。 刚洗完头的方时雨直接就被冻回来了,捂着自己半干的头发说吹的脑门疼,回来折腾着翻出吹风机对着自己脑门吹。 然后就被阿姨没收了。 好气啊!是她的吹风机。 高中宿舍管的不严,但像吹风机这种一看就是严(禁jin)的大功率危险电器,阿姨没看见就算了,一看见那必须没收。 本来阿姨也是好心,看方时雨刚出去就咋呼着跑回来,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就跟着跑上楼看看,结果一看就发现惊喜了,抱着吹风机就走了。 方时雨被弄的还有点傻,看见宿舍其他人都盯着她看,还可怜兮兮的喊,“我错了,可我上来的时候没看见阿姨啊,真不怪我。” 李媛:呵呵! 张筱筱:是不怪你,怪咋呼。 刘乐荣:咋呼是谁? 方时雨:呵呵…… 也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就能要回来,大家就催着方时雨赶紧用备用的把头发吹干,一会儿就上课了。 是的,她们屋还有一备用的。 这下大家就精神多了,刘乐荣特意跑出去帮方时雨盯了一下梢。 吹完头发,在方时雨的带领下,大家一起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纯纯的美。 冷的要掉渣渣了。 冬天不怕气温低,就怕有风,寒冬腊月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人。 被风吹成了傻子,进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暖气那暖手,结果……暖气片子是凉的。 好想爆粗口,方时雨扭头向旁边坐着打嘚瑟的王芸问,“怎么今天没暖气啊!”平时没有就算了,今天多冷啊! 王芸已经被冻习惯了,除了棉袄就是抖,一边抖着一边说,“听隔壁班说,天太冷,路不好走,运煤的大车被堵路上了。” 简直绝望,方时雨抱着一线希望又问了一句,“堵哪了?”是堵学校门口了吗? 刘明宣:你简直是在做梦! 事实也证明方时雨是在做梦,一直到中午,暖气都还被堵在路上,并且还有继续被堵在路上的征兆。 中午,刘明宣被全班委托去班主任办公室问一下消息,实在是太冷了。 刘明宣抱着自己的特大号(热rè)水袋就去了,结果半道发现有工人搬着个大纸盒子往楼上去,扫了一眼,呵呵,空调外机。 顿时心就拔凉拔凉的了。 但她还是抱着自己的(热rè)水袋去了班主任办公室,进门先左右扫,发现连常备的煤炉子都不见了,但也没看见空调。 看样子这煤真的是被堵路上了。可是那刚才看见的空调呢?不是每个办公室都装吗? 不管哪个办公室装,反正怎么装有装不到他们那,刘明宣很现实的跑到老师们聚堆取暖的地方,借着升起来的火盆暖了暖手。 班主任他们生了个火盆,办公室里废卷子管够,烧起来也不心疼,五班的班主任还喊着说中午回家要带点地瓜过来烤着吃,班主任就很打蛇顺棍上的来了句,“再带点玉米吧,玉米烤着也好吃。” 要不要再带点蜂蜜啊,刷上味道更好,刘明宣(身shēn)为他的亲学生都觉得尬,这五班班主任还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你就开始提要求,这也就是在学校里当老师,要是在外面跟人勾心斗角,班主任绝对活不了一集。 再说,这烧卷子能把地瓜烤熟吗?刘明宣抱怀疑态度。 有活火就是暖和,比(热rè)水袋来的实在,唯一的缺点就是烟有点大,稍微微的有一丢丢呛,但办公室里都是男老师,也没那么多讲究,呛点就呛点。 最关键的是冷啊!办公室也就比他们教室小点,他们教室里五六十号人,还能靠靠集体发(热rè),办公室里就七个人,还没等(热rè)就冻灭了,为了暖和,这点代价还是很必要的。 就着火盆,她问班主任,咱们学校这煤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班里要受不了了。 班主任抽着鼻子,裹着羽绒服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说是要几天,今明两天是来不了了。”听主任说,市里的高速都给封了。 刘明宣真想呵呵了。 踩在打铃前进了班,一刻没停,直接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大家听完,两种反应,一种是“啊!”一种是……没有反应,都冻萎靡了。 一开始刘明宣以为顶多也就扛两天,抱着(热rè)水袋也就过去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啊,这一扛就扛到了期末考试的前一天。 整整一个周没有暖气,班里人都习惯了,乍一恢复,大家都没感觉了。还有就是,明天都考试了,在学校也就呆三天了,来不来的,感觉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直到晚上回了宿舍,他们才觉得有暖气真好。 一进屋就是暖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开始她们还嫌弃宿舍暖气供应太敷衍了,一点都不暖和,但结结实实的经历了几天没有暖气的(日ri)子,又是在最冷的天气,现在突然放暖了……感觉幸福度要爆棚。 不知道别人,反正刘明宣自己差点没乐坏了。 教室太大,她又不在暖气旁边,放暖不放暖,说实话,她没什么感觉,但宿舍里不一样啊,空间小,她又在暖气旁边,放暖的效果就很明显了。 抱着暖气摸了又摸,刘明宣差点抱着它睡着了。 还是张筱筱跑过来把她拉起来。 刘明宣还有点不乐意,好不容易来的暖气,怎么可以不亲(热rè)亲(热rè)。 张筱筱翻着白眼听她说完这句话,然后就送了她一句,“咱们屋的袜子就一直晾这上面。” 刘明宣……她可以装听不见吗?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特产 “明天考试了,今天来暖气,你们说学校是不是故意的。”方时雨拖着自己的凳子也跟着凑到暖气旁边取暖。 “学校不至于这么扣吧!”再说了,这取暖费是教育局给的,又不是学校自己出,有这个必要吗? 方时雨撇嘴,觉得刘明宣太天真了,这里面有道道的好嘛! 刘明宣天不天真不重要,重要的是来暖气了,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明天期末考试了~ 轰轰烈烈的高三期末考。 两天过后,班主任照例说了一下寒假补课时间,可能是因为今年放假时间短,补课时间也跟着调整了,年前上一周,年后是初七上课。 这么算着感觉比去年还赚了,但回家翻了(日ri)历才知道,今年腊月二十才放假,再上五天……小年夜都得在学校里过。 但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只知道今年比去年休的时间长,高兴的呼朋唤友,准备去校门口的小饭馆搓一顿。 刘明宣倒是没这想法,想也知道,今天下午校门口人铁定死多,这时候去,什么时候能吃上饭那就不一定了。 跟方时雨她们约好放假第二天聚餐,收拾好东西,去隔壁班喊上江源和张筱筱,他们就准备坐车回家了。 自从刘明沣和王铭上了大学,明显的,他们这村小小分队就少人了,本来是七个人,现在变四个了,她,江源,张筱筱和大诚子,本来还有前街的一个男生,但那男生只是跟刘明沣熟,平时跟他们都不说话,刘明沣一走,人家就很自觉的跟着退了。 感觉阵势不够壮大啊! 一直(热rè)(热rè)闹闹的,突然少了一半的人,感觉还有点不适应,莫名开始想念刘明沣的好人缘,去年走在路上好多人都挥手打招呼,今年,只剩下迎面飘过来的塑料袋了…… 有点想刘明沣了。 人就是不经念叨,路上还在脑海里播放3d回忆大电影,回家就见到真人了。 胖了最少十斤的刘明沣,抱着一个红心柚躺在炕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往嘴里塞。 远香近臭,阔别了半年,刘明宣忍着满炕的柚子渣渣,上去就是一个大拥抱。 然后……“哥,你(身shēn)上这什么味?”闻起来怪怪的。 “什么味?艾蒿味。”王铭脚上糊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惦着脚尖跟着上了炕。 不能厚此薄彼,又是一个大拥抱,然后她就被熏出去了。 这都什么味啊,怎么一个比一个重。 站在院子里呼吸三秒新鲜空气,还没等她进屋,刘(奶nǎi)(奶nǎi)就端着一盆黑糊糊的草药汤进屋了。 刘明宣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跟着刘(奶nǎi)(奶nǎi)进了屋,刘明宣在距离那盆子三米远的地方扎着手问,“(奶nǎi),这是什么啊?” 刘(奶nǎi)(奶nǎi)熟门熟路的把王铭从炕上拽过来,把他脚上的纱布一撕,从黑糊糊的药汤里捞出一团像是浆糊一样的黑泥,啪的一下就给糊脚后跟上了。 “给你哥他们熬的药,这不,俩人都冻了。” 王铭是老毛病了,那刘明沣呢?他可从来没冻过脚。 也没说冻脚啊,人家冻的是腿,大腿靠近小腿的地方,跟王铭一样糊着两块黑糊糊的纱布。 “(奶nǎi),还痒。”刘明沣忍不住伸手去挠。 “啪”刘(奶nǎi)(奶nǎi)毫不留(情qing)的直接打掉,“让你不穿秋裤,这下舒服了吧,自己找的。”说完还是不忍心,上手帮他挠了两下。 刘明沣就调头接着吃自己手里的红心柚。 还很大方的要分她一点,刘明宣赶紧摆手,说自己等会再说,现在一肚子冷风,直接吃水果,肯定会拉肚子。 关键是这味啊,真是够大的,还不是纯粹的艾草味,是一种复合味,又涩又臭,特别顶鼻子。 为了能让自己在这屋呆下去,刘明宣起了个话题,希望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转移。 “你们俩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假够早啊!”还有“哥,你好像又胖了。” 刘明沣吃着柚子默默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最后一句给忽略了,“是够早,我们俩都回来快两周了。” 两周?刘明宣羡慕的眼睛都红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过年后一月吧!”刘明沣装着很淡定的扔了个炸弹。 刘明宣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炸懵了,“怎么这么晚?”她记得她上大学的时候都是过了十五不到二十的样子,这你们学校怎么还给延长了十天。 悲愤的讨论了一下这让人眼红的放假时间,刘明宣心里不平衡的开始找补,“逛了一趟大北京,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回来?” 刘明宣很直接的伸手,一副你不给我好吃的,我立马就哭的样子。 刘明沣被她这副针扎不透的厚脸皮样子弄的嘴角直抽抽,把手里的柚子递给王铭翻(身shēn)去(身shēn)后的背包里翻。 翻了半天掏出一透明塑料小盘,里面几块干巴巴的果脯,上面封着一层保鲜膜。 “果脯就还剩这一盒了,饼干还有不少,在咱(奶nǎi)那,你直接去找咱(奶nǎi)要。”说完就很痛快的把装果脯的盘子递给她了。 没听说过北京特产有果脯啊? 但怎么都是一片心意,远处来的东西,就不计较这些小细节了,撕开保鲜膜,拽了一个扔进嘴里。 ……好甜。 甜掉牙的那种甜,刘明宣强忍着没立马站起来去找水喝。 “怎么样?还行吧!”刘明沣一脸真诚的问。 怎么样?“你没吃过啊?”刘明宣表(情qing)淡定,手脚很快的把自己书包里的保温杯掏出来,赶紧给自己灌了一杯(热rè)水解毒。 “就吃过一个橘子的,除了有点酸,其他都还好。”刘明沣看着放果脯的盘子,一副想拿又不想拿的样子。 刘明宣看的那叫一个难受啊,直接捡起一个塞他嘴里了。 自己拿回来的东西,想吃就吃啊! 嚼了两下,刘明沣脸上的表(情qing)一僵,然后很平静的开口,“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甜。” 不是一点点吧! 说起来刘明沣这哥当的还(挺ting)称职,别的东西都贡献出去了,就剩这两盒果脯,很小心的放在自己的书包里,打算留给自己妹妹,结果,也不知道是时间放的太久,这果脯发酵了,还是人家本来就是这味,反正(套tào)用句比较委婉的话说,就是:这东西他们有点吃不来。 甜的好像掉糖壶里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放盐? 默默的把盘放到一边,刘明沣喝了口水,“我还带了烤鸭。” 等晚上,大家吃晚饭的时候,处理烤鸭的是刘(奶nǎi)(奶nǎi),刘(奶nǎi)(奶nǎi)也没看包装上的食用说明,直接就把烤鸭给撕了端盘上来了。 这吃法是不是有点走偏。 刘明沣看见手撕的烤鸭,一脸生无可恋的说,“(奶nǎi),人家这是片了沾酱吃的。”不是手撕鸭。 “啊?片,怎么片。”刘(奶nǎi)(奶nǎi)的手刚离盘,又站起来端着要去厨房片。 刘妈妈赶紧站起来拦着,“反正都是到肚子里了,怎么吃不是吃,就这样就好。啃着还方便,是不是?”刘妈妈还转头寻找同盟军。 这怎么说,刘爷爷第一个响应。 刘爸爸紧随其后。 刘明宣也只能跟着点头。 都上了桌,大家围坐在一起,刘爷爷先伸筷子,夹了一块烤鸭很高兴的啃了一口,刚想说好吃,就很奇怪的问了一句,“这北京人做菜不放盐吗?” 做菜放盐的北京人……呵呵! 刘明宣默默的把扔到一边的料包打开,“他们是蘸着酱吃的。” 刘爷爷从善如流的在酱料里蘸了两下。 ……味道……还是很一般。 除了吃法上的错误,这鸭子本来的味道就很有问题,因为要带回家,刘明沣很聪明的买了一只真空的。 真空的,想象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特产这东西,大家都知道的嘛!中看不中用。 就跟后来一样,出门旅游,去外地上学,第一次回家总得带点特产,就算它不好吃,就算网上到处都是旗舰店,但大家还是会手拎一点,表表心意。 就目前来看,刘明沣表的这心意有点失败。 但刘明沣不觉得自己买的有问题,他觉得有问题的是这些特产本(身shēn),觉得北京人肯定跟他们家口味上有点区别,要知道,这特产可是他们宿舍的地道北京人带着去买的,铁定正宗。 呵呵! 北京人买的就正宗吗? 当时她同学也这么想的。 半岛三面临海,有山有水,是典型的旅游城市,物价中等,又有她这么个熟人,大三暑假的时候,宿舍的姑娘们就商量着说要来半岛玩,让她当个导游。 当导游本(身shēn)没什么毛病,那会儿网络发达,也不需要动脑,随便在网上找几个旅游攻略,记几家小吃店就行,住就住她们自己家。 欣然应(允yun)。 想的(挺ting)美,但实施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刚开始还好,有旅游攻略,跟着攻略走,沙滩,码头,小山坡的,她们一行人玩的不要太嗨。 疯了五六天,体力耗的差不多了,大家准备打道回府了,打算去买点土特产。 过来问她有什么可以带的。 特产?她都不知道半岛有什么土特产,海鲜算吗? 领着人直奔市里最大的海产市场。 海鲜啊,最多的就是水,都是姑娘,又腥又滴水的,拿着不方便,就有孩子问,有没有干货啊? 必须有。 带着人又跑去干货市场,反正两个地方是紧挨着的,都不远。 带着她们批发了一堆干货,又来了点牛(肉rou)干。 还买了据说是本地的绿茶。 结果回了家,一姑娘的妈妈拿着干货跑去给姑娘的姥姥家送,姑娘的姥姥接了东西,直接就来了一句,“家里刚发的带鱼,你怎么又给送来了?” 姑娘妈妈还一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是囡囡从半岛带回来的,东海带鱼。” 姑娘姥姥把自己的老花镜找出来?戴上,从头摸到尾,很认真的来了句,“这明明是咱们南海当地的鱼。” 姑娘知道了还很不服气的说是自己当地同学带着买的,肯定是东海带鱼。 姑娘妈妈:你姥姥在渔业局干到退休…… 同学刘明宣:她也很无奈啊! …… 又过两天,盘旋在头顶的寒潮终于过去了,气温稍微回暖。 一大早,刘明宣洗漱的时候就看见王铭穿着一(身shēn)单薄的牛仔服对着镜子喷发胶。 端着口杯,回屋看了眼时间,好嘛,才六点半。 漱漱口,拿毛巾擦擦嘴角,“你去这么早,刘洋妈妈能给开门吗?” 王铭站远一步,对着大衣镜看了一下整体效果,甩甩头,“昨天刘洋在她(奶nǎi)(奶nǎi)家住的,说好今天早上要早回家。”所以说,你考虑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还能说什么,本来是想怼他一下子的,现在只能送俩字——够牛! 约好的,今天要聚一下,不过约的时间是十点,现在刘明宣还想回去再躺一会儿,早起就是为了吃个早饭,睡回笼觉主要是回味一下精神享受。 冬天啊,还是寒假,不睡个懒觉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美美的睡到九点二十,喊上张筱筱,直奔刘洋村的月红饺子馆。 自从发现了这家物美价廉的小店,他们就基本没有挪过窝,好吃的同时,地理位置也很优越,她跟张筱筱坐公交只要三站,李媛跟方时雨离着也不远,最近的还是陈晓彤和刘洋,就在自家地头上。 一次一次的,刘明宣把饺子馆的招牌都吃了个遍,跟老板娘也混了个脸熟。 约好是十点,她跟张筱筱到的时候九点刚过五十,而刘洋就已经等在街口了。 “怎么就你自己,我铭哥呢?”刘明宣逗她。 刘洋可能被逗的次数太多了,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连语调都没变,很平淡的来了一句,“他说天气太冷,回家了。” 刘明宣想想他今天早上穿的牛仔(套tào)装,觉得这个理由简直不要太合理。 离的最近的反而来的最晚,等她们人都到齐了,陈晓彤才一口一个哈欠的挑开门帘进来。 头发都没梳,还是现跟老板娘借的梳子,眯着眼,简单的扎了个向左斜的马尾。 很明显是刚起。 “昨天晚上几点睡的?”这都十点了,怎么也睡饱了吧! 陈晓彤又跟了一个大哈欠,眼泪都出来了。用事实说话,她没睡饱。 “还昨天晚上,今天早上三点才睡。”都怪她妈,非要吃什么四川火锅,又辣又油,她跑了半宿的厕所。 “三点?你干嘛去了?半宿去偷瓜了?”张筱筱一脸的好奇。 “你才去偷瓜了,再说这会儿哪有瓜让我去偷,我是昨天晚上吃火锅吃的太辣,拉肚子了。”刚开始吃的时候觉得(挺ting)香的来着,谁知道越吃越辣,到最后想要换清汤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二百五 “有什么好事啊,又吃大餐。”方时雨拿手捅她。 陈晓彤明明是一脸的喜意却故作淡定的摆摆手,“哪有什么喜事啊,就是我联考成绩下来了,我妈说要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联考成绩下来了,考多少分啊?”李媛接过端上来的饺子,韭菜馅的,就先放到了陈晓彤眼前。 “下来了,及格线183,我考了221。”陈晓彤高兴的笑笑,低头吃了个饺子。 这家饺子好吃就好吃在不攥馅,吃着里面一汪水,又鲜又香,饺子刚出锅,这饺子里的鲜汤跟沸水差不多,陈晓彤被烫了个正着,又是仰头,又是张嘴哈气,嗷嗷叫。 刘明宣赶紧去倒凉白开,连饺子带水一起下了肚,陈晓彤吐着舌头,大着嘴巴嚷,“秃噜皮了。”说着还委屈的把烫的艳红的舌尖伸出来给她们看。 谁让你吃这么急了,刘明宣哭笑不得。 喝了一杯凉水缓缓,陈晓彤继续低头吃饺子。 各人的饺子也陆续上来了,大家都吹着小口咬着吃。 话题就顺势又转到了联考成绩上,主要是张筱筱看陈晓彤一副想要显摆但没人问的憋屈样子,想播撒点同学(爱ài)。 跟刘明宣换了个猪(肉rou)白菜馅的,张筱筱起话头,“及格是什么意思,是过线就有学上吗?” 陈晓彤点头,“可以这么说,183就是美术本科线,只有过线才可以报考本科院校,跟文化课二本线差不多,不过要是真考了183估计也是没学上。”就跟过二本线一分一样,现在都是超百分之十划线,刚冒头的那百分之十,报考被录的可能(性xing)很低。 张筱筱对照了一下,明白了,“那你考221,比及格线高四十分,算是高分了吧!” 好像不算吧!刘明宣在心里给补了一句,当时她考多少分来着,比陈晓彤好像高不少。 刘妈妈:你考了250。 刘明宣……明明是251.33。还好想起来了,要不然差点被诽谤。 刘妈妈:……有区别吗? 刘明宣:区别好大的,关乎智商好嘛! 但陈晓彤明显很知足,骄傲的一撇头,“当然了,我们班我第五呢,你说高不高。” 高不高的不知道,但“你眼屎都挤出来了。”方时雨伸手去掰陈晓彤的脑袋想要递一下卫生纸。 陈晓彤……气的想要原地爆炸。 这时候是看她眼屎的时候吗? 真是亲同学,坑起队友来就是这么的毫不留(情qing)。 方时雨:咱们不是亲同学,咱们是干的,没有一班过奥! 陈晓彤……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关注点错了,现在的重点是赞扬我的联考成绩知道吗?联考成绩,不是眼屎。 小姑娘囧的时候千万不要跑过去提醒,要不然后果绝对是致命的,尤其是男生,当然了女生也不要傻乎乎的去摸老虎(屁pi)股。 陈晓彤飞速的接过方时雨递过来的卫生纸,以(肉rou)眼不可见的速度在眼角抿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打算接着谈联考成绩,但偏偏…… “没擦干净,左眼角也有。”方时雨默默又补了一刀。 简直气哭。 陈晓彤现在尴尬的想要杀人。 努力回想自己221的联考成绩,想要用成绩压住一切,但架不住还有二号补刀选手。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没洗脸,牙也没刷吧,饺子都吃一半了……”张筱筱说完还带点小嫌弃的撇撇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晓彤直接对着两人就扑过去了…… 鸡飞狗跳的吃了顿水饺。 付完账,她们也没急着走,坐在桌子上继续闲聊。 因为回去就是高三下了,大家的话题主要就是围着学习这个主线走,其实就刘明宣自己来说,很不想谈这个,虽然没觉得有多扎心,但总谈,这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就好像你明天要去考雅思了,前天,同宿舍的,同班的孩子知道了,闲着没事就跑过来问一句,闲着没事就跑过来问一句,本来不当回事也被问的紧张了。 但当别人都很认真的在掏老底,你不跟着掏一掏,很影响友谊的。 这种话题一般都是刘洋提出来的,刘洋就属于那种很正经的孩子,前一句还开着玩笑,下一句她就能很真(情qing)流露的让你开始掏心窝子。 没有什么特殊技巧,唯一的技巧就是她已经开始掏了。 很容易煽(情qing)的一个人。感觉将来可以去写书或者去当个知心姐姐。 “现在就跟个无头的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往哪飞了,我爸让我去北京,我妈就说上海好,爷爷(奶nǎi)(奶nǎi)就让我离家近点。”她自己还没想呢,就给了这么多选择项。 “我也是啊,考完美术我爸就把我舅姥爷请家里来了,说是帮我参谋一下学校,一通讨论,都说让我去大城市,说学校不重要,地方很重要,将来干我这行的,必须要在大城市发展。”可是她不想啊,她其实就想考半岛大学的,只是看着他们说的那么兴起,没敢说。 刘明宣:半岛大学要求专业课240的,你考不上。 陈晓彤:……滚! “我爸妈对我倒是没要求,他们也不懂就是让我好好学,学好了自己报,报哪算哪。”张筱筱很光皮的说。 “我估计就北京。”李媛看大家都说的,就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估计也是北京。”刘明宣跟着。 其他人很一致的白了俩人一眼,知道你们俩北京。 放假前,市三好的加分就已经确定了,是李媛,加上后来的记忆,李媛考北大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但她…… 报考是件很难受的事,考的好也烦,考的不好也烦,因为报的学校不一样,竞争的群体也有差别,都是撞,怕自己考不上。她不是优秀到肯定能考到顶尖学府,只是有可能。 高考不光要有实力还要有运气,没出成绩之前,谁都不敢说自己肯定考上哪哪哪,她当然也是,只是听天命尽人事,她现在别的不想,只看成绩,也没有非要考清华北大的执念,但期望目标是这俩。 “我妈还说要实在不行就让我走艺术生,跳了这么多年舞,考一下艺术学院也行。”感觉她妈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考舞蹈专业?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 刘明宣也回过神了,听了这话也觉得刘洋妈妈有点不靠谱,最主要的是,“舞蹈要校考吧!你过完年要去考校考?”感觉这里面的道道好多,一时半会儿的好像弄不太明白。 时间太紧了。 而且,“咱们高考报名都完了,我记得艺术生考报考的话应该选的类目是艺术文,普通生是普通文科,这将来报考的时候可不可以混啊!”别报考艺术文的只能走艺术,报考普通文的只能走文科。 “……我也不知道。”刘洋有点傻眼。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希望 刚开始她妈提的时候她还真心动过,一直在跳着,突然要放弃,她自己也(挺ting)舍不得,但现在……还是老实的应付她的普通高考吧! “我听我爸提过一次,说是可以,艺术文不想走艺术生了,可以报普通专业,但普通专业想报艺术专业,这我也就不清楚了。”陈晓彤补充。 她们这正感慨人生呢,门口的棉帘子啪就被扔开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端着个塑料冲锋枪就冲进来了。 “夏雨了,夏雨了。”一进门,小男孩就甩着满头的冰渣子喊,也不知道是不是喊的太使劲,声音听着怪怪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上就隐隐飘着零散的雪花,刘明宣走的时候就随手拿了把伞,紫色碎花的,放在桌边看着很显眼。 小男孩也不知道是想要出去玩,还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她的伞,端着自己的宝贝冲锋枪跑过来,指着她的碎花伞喊,“散,散……” 小男孩穿着深蓝色的不知道是哪个小学的校服,小手脏兮兮的,一个劲的喊:“散,散。” 刘明宣以为他没有伞,就伸手把伞递给他,结果小男孩一扭头就跑了,跑到柜台那,抱着老板娘的腿,“夏雨了。” 老板娘正给旁边桌子的客人装大米,笑着点点头,“下雨了。别出去玩了,一会儿咱们就吃饭,听见了吗?” 小男孩很认真的点点头,“云凯听见了。” 话回的有点不伦不类,听起来有点太正式的别扭。 因为男孩借过她的伞,她就一直盯着那男孩看。 小男孩坐在凳子上,嘴里含糊的突突着,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冲锋枪,老板娘从旁边走,笑着解释了一句,“他是说,你们带伞了,外面下雨就不用怕了。” 刘明宣听了解释还有点似懂非懂,这男孩应该是上小学了,怎么还说不清话? 过了饭点,店里只剩两桌,一桌是她们,还有一桌就是刚才老板娘给盛米饭的那桌。桌上只坐着两个男人。 男人看了男孩几眼,扭头问,“给戴助听器了吗?” 老板娘听见这话,楞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抹布,嘴角弧度很小的扯扯,“是啊,给装助听器了。不装怎么办?小时候还行,长大了怎么办?”说完不无苦涩的笑笑,眼角的笑纹藏着数不尽的辛酸。 然后就低头去看桌面上的账单,很明显不想接着往下谈。 两桌隔的不远,大家听的清楚,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男孩左右耳上都带着一个(肉rou)色的像是耳机一样的助听器。 陈晓彤跟李媛对视一眼,眼神里是显露在外的同(情qing)。 这时候那男人又开口了,“什么时候装的,话花多少钱?”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色,没看人不想谈吗?张筱筱忍不住白了那人一眼。 老板娘也有点不乐意的抬头,“三岁,当时医生建议让装,那时候就是三千。” 男人低头又夹了口菜,抬头笑着唤那小男孩,“过来,叔叔给(肉rou)吃。” 小男孩听见了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默默玩自己的冲锋枪。 男人一点不恼,笑着又说了一遍,男孩这次有反应了,抱着自己的冲锋枪往男人坐的桌子那走了两步。 老板娘站起来想拦,男人抬头,对着老板娘笑笑,“我孩子也是,正想着要不要给她装呢!” 刚站起(身shēn)的老板娘直接停住了,小男孩也走到了男人(身shēn)边。 男人笑呵呵的从桌上的烧鸡块里夹了个鸡腿给小男孩,小男孩看见鸡腿,把手里的冲锋枪一扔,高兴的抓着鸡腿就往嘴里塞。 男人摸着小男孩的头发,低声笑着。 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大声的慢慢的说,“云凯,谢谢叔叔了吗?” 叫云凯的小男孩听见喊话,抬头抿抿自己油乎乎的小嘴,也是大声的回,“歇歇,叔叔。” 刘明宣在旁边看着,仿佛看见了男人眼里突然冒出来的名叫希望的光。 “这不是已经好了吗?在附近的村小上学?”男人迫切的开口,心里想,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能这样?这样跟正常人一样。 老板娘从柜台后绕出来,拿着卫生纸给小男孩擦嘴,擦手,“差不多了,只要别说的太快,一般都能听懂,就是说话还有点含糊。”说完(爱ài)怜的摸摸儿子的头,起码见到希望了,不是吗? “没在村小上,在附近的聋哑学校,有专门的班,专门的老师,教起来也正规一点。”他们不是本地人,是从临市过来的,也是听说这有专门的学校才过来的,当时刚知道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说实话,觉得头顶的天都是黑的。 一直到了学校,才发现,“特别多,都是一样的孩子,可能咱们周围少,学校里的都是。”孤独比缺陷更可怕,可能这样想不太好,但她就怕只有自己的孩子这样,一直进到学校报名的大厅时,心难受的同时却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男人眼皮轻抖着,用力的点点头,对,对!不是只有我的孩子这样。 “你这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老板娘索(性xing)搬了个凳子在桌子上坐下了。 “就夏天,是女孩,检查出来的时候刚五个月。” 刚开始的时候没感觉,几个月的小孩子,反应迟钝点很正常,结果百(日ri)的时候他表妹过来了,表妹是当幼儿园老师的,逗了一会儿孩子,等要走的时候,拉他说,孩子可能听力有点不好,让他去医院检查检查。 他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然后就想骂人。 但表妹的为人他也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些。 人都喜欢骗自己,对于不符合心里期待的事(情qing)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当看不见,要说他真的没发现孩子不对劲吗? 那不能,父母天天守着,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底,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往那想,别人只是把自己蒙在自己眼前的纱布给掀开了。 不知道眼前要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整个人都傻了…… 僵着脸把来贺喜的宾客送走,一刻没停,直接抱着孩子去了市里的医院。 坐在廊上的长椅上,手里拿着挂号单,心里翻腾着,不上不下。 孩子妈还有点不乐意,一直在埋怨自己小姑子,说她人不好,不会说话…… 结果等医生叫号的时候,她却腾的一下站起来,抱着孩子快步跑进去,一边跑一边喊,不可能,怎么可能。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心会暖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拿着工具测试了一下,就给他们开单子,让他们去检验一下。 孩子妈还在不停的问,孩子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老医生却只是让他们去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等检查结果出来,他的心咚的一下就掉到了底。 先天耳聋,染色体…… 怎么会是先天耳聋,他们家明明没有……抱着孩子接着跑医院,结果却都一样。 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 几个医院辗转,听不懂医学术语也((逼bi)bi)着自己去听,一直到钱花没了,他才出来,打工的同时,了解一下关于这方面的医院和学校。 “这么小好治,越小越好治,有一个什么复健恢复,可以帮孩子恢复听力,再等大点就可以配个助听器了。”老板娘赶紧接,安慰说。 “我们家这个,小时候跟爷爷(奶nǎi)(奶nǎi)住,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就觉得孩子反应慢,学说话也不行,一直到三岁多才看出不对劲,去医院看,人家说是损失70,建议佩戴助听器。要是早发现点估计还能好。”可能就跟正常孩子一样了。 “我们孩子左耳30,右耳50,医生说得等等,现在就是犹豫不定,说要不要装这个助听器,有说让装的,说孩子小,装了对学说话有帮助,也有说不能装的,说装了孩子摔跤会影响听力,说是摔一下损伤一次。”男人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听医生的,别人的都别听,你姑娘这么低的损伤值应该是不用装,反正到时候去医院,医生让装就装,其他人都不懂,最要注意的就是摔跤,不管装不装,小时候千万看好了,不能摔跤,摔一次听力下降一次。”小孩子本来就闹,这一点要特别注意。 俩人就孩子耳朵的事讨论了好一会儿,老板娘说的眼睛都红了。 等到她们结账要走的时候,男人还在问,问关于孩子学校的事。 从小饭馆出来,她们走在村口的街上,迎着细碎的雪花,心里有点难受,谁的人生都有不称意的时候,但从一开始就被否定了一大半…… 未来的艰难可想而知。 雪越下越大,陈晓彤带着他们去了村委旁边的车棚下避雪。 因为天气的原因,棚子下聚着好几只流浪狗,(身shēn)上的皮毛被融化的雪水打湿,黏黏的,结成一条条的粗线,看着格外的瘦骨嶙峋。 都是小型犬,没有一只高过膝盖。 村委对面就是一家烟酒批发部,几个人凑了钱,去对面买了一袋两块钱的淀粉肠,人手一根,撕开包装去喂窝在车棚角落的流浪狗。 狗通人(性xing),可能知道她们是来给送吃的的,狗狗们都很乖,没有叫,没有往人(身shēn)上扑,只是瞪大眼睛,努力的摇着尾巴。 她一直觉得流浪狗比家里养的宠物狗要懂事,不是说(性xing)格,是在看人眼色方面,要灵敏很多。 生活磨人,狗也一样,它们比人活的更艰难,标准也更低,人要的有很多,而它们要的,只是活着…… 风雪吹过耳边的碎发,心里却暖暖的,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要向善,因为心会暖…… 等到了公交,刘明宣张筱筱一边往车厢后面的空座走,一边回头挥手。 冬天黑的格外的早,等她们到村口下车,天已经微微暗了,挎着张筱筱的手向后看,她仿佛能看见天边一层层漫过来的黑色,拉着张筱筱快步跑起来。 从天落下来的黑好像在(身shēn)后追着她们,慢跑一步就要被吞噬…… 远处的晚灯一盏盏亮起,微微泛黄的灯光连成一片,像萤火,微不足道却坚定不移。 欢呼着,带着温度,驱散这无边的黑暗。 雪下了半天,没等天完全黑下来就停了。 刘(奶nǎi)(奶nǎi)熬了一锅(热rè)腾腾的骨头汤。 大铁锅,小火慢炖,(肉rou)都化到汤里了,一开锅盖就是一股扑鼻的香。 刘明沣迫不及待的去捞汤勺,被迎面而来的(热rè)气扑过来,脸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手上的动作不停,汤勺还没放稳,右手已经伸向了放葱花香菜的盘子。 左手满溢的(热rè)汤沾到了碗沿的手指,刘明沣被烫的呲牙咧嘴也没舍得放下,就着滚(热rè)的汤,美美的吸了一口。 天气冷,人的胃口尤其的大,除了饭菜,每人都能再来两碗(热rè)汤。 中途刘明宣还下去补了一次葱花香菜。 吃饱喝暖,瞌睡就上来了,她猜在很多年以前,人可能也是需要冬眠的,因为到了冬天她就格外的犯困,夏天能熬到十二,冬天一过八点半就想钻被窝了。 不想委屈自己,(身shēn)体是革命的本钱,想睡必须睡。勉强撑着容易减寿。 被自己的歪理说服,心安理得的洗脚关灯钻被窝。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喊起来的,刘(奶nǎi)(奶nǎi)一边喊人一边小声嘀咕,“今天上课,不是忘了吧!” 刘明宣眯眯眼,她没忘,她只是不想起。 万恶的补课…… 艰难的穿上棉衣,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我好不乐意,但现实打败幻想,懒被窝这事,只能骗自己说,一年后可以尽(情qing)的懒。 晴空万里,天空是纯纯的天蓝色。 可惜今天要补课……不开心。 这次学校没搞那么多事,没在外面租场地,直接在自己学校,借着拿成绩,顺带补课。 其实是借着补课顺带拿成绩。 因为要上课,班主任早早就到班了, 先拿到手的不是成绩单是课程表,班主任在讲台右边讲事,她就在讲台左边抄课程表。 课程表安排的特别粗暴,本着充分利用时间的原则,音乐,体育什么都不要想,通通丢掉。 一天八节课,前三节是语数英三门主课,后三节是政史地三门副科,最后两节自习。 值得一提的,自从上了高三后,体育,音乐他们就没上过几节,但学校没喊停,音乐美术老师却都很自觉,一上课就让他们上自习,然后各科课代表去办公室喊人,哪科老师没课就上哪门。 大家都习惯了。 等她抄完,成绩单也发到手了,草草瞄了眼总成绩和年级,区排名,刘明宣就把成绩单扔到桌洞里了。 距离高考越近,大家对成绩的关注度反而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不是不在乎,只是觉得没必要咋呼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想想下次怎么考好更重要一点。 而且班里大多数人的成绩也已经定型了,上下波动也很微小。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因为是早上返校,早自习就没上,直接八点上第一节课,方便发成绩单,班主任还特意跟语文老师换了课。 班主任在上面老生常谈的讲着排名和单科成绩,班里不断有人进来。 刚开始的几个班主任还没说什么,眼看人越来越多,班主任就直接走过去,把前门给锁了。 刘明宣就坐在最靠门的这排,抬头听班主任讲两句就能看见前门的门把手动几下。紧接着就能看见前门的玻璃上出现半截黑瓜瓢…… 重复来了几个回合,可能外面的人已经互通了消息,消停了,不扭门把手,他们……直接从后门进来了。 轻声漫步,弓腰塌背,想要悄悄的偷渡进来。 可能大家偶尔去擦黑板或者被老师叫到黑板上解题的时候都会发现一个很让人惊恐的问题——视野好的不像话。 只要(身shēn)高稍微(挺ting)拔一点,你完全可以纵观整个班级,连教室最后面放着的垃圾桶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就算班主任没那么(挺ting)拔,好像听谁说班主任老家是南方来着,(身shēn)高只有一米六九,但纵观个全局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在全班都静悄悄的(情qing)况下。 “牛伟!”虽然听起来像是个男生名,但人家货真价实的是个女生。 被点到大号的牛伟扯扯封住半边脸的围巾,半尴不尬的对着班主任笑笑。 很遗憾班主任没有接收到这种隐含的求饶方式,“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迟到的大都是女生,也没好意思跟班主任解释一下理由求个(情qing),牛伟打头,后面一排都跟着出去了。 把人赶出去,班主任继续讲,就跟把在外面走廊站着挨冻的女生忘了一样,一直啰嗦到下课…… 然后当着整个年级下课跑出来遛弯的同学,把人批了一顿。 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这要是高考呢…… 把几个女生批的面红耳赤。 刘明宣站在门后为班主任的(情qing)商捏了一把辛酸泪,你这样干很容易失去我们的。 好在大家也不是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了,没有脆皮到被班主任批一顿就掉眼泪,经过这十几年的历练,大家早早都被磨成二皮脸,这点小风小雨,就让它迎风而过吧! 今天主要就是讲卷子,各科老师都是一个模式,二十分钟分析一下成绩,二十分钟讲错题,还能留五分钟给他们看错题。 效率高的不像话。 刘明宣私心以为,老师们其实就是不想讲,走一遍过场而已。 卷子这东西都是现做现讲印象才深,这期末考都过去一周了,指望疯玩一周过后他们的脑袋里还能留点什么?明显付出跟回报不成正比,还不如理理错题,做做新题,老师们想的都很明白。 复习早就结束了,现在就是题海战术,(套tào)用政治老师的一句名言,做的多了,看不懂题目你都知道怎么往上编。 完全的惯(性xing)思维,看见关键词就开始扯知识点,反正是踩点得分,只要时间够,那就能写多少就写多少。 一上课就是做卷子,下课前五分老师就把印好的答案发下来,现在已经没课代表还会傻乎乎的上去成篇成篇的抄答案了,太浪费时间。 把答案一对,明天老师来来就直接讲,下午两节课就整理错题,做做笔记,生态链完美到差点忘记吃饭。 做题倒是没什么,就是记笔记这事够累人,文科都是大段大段的材料,错题有的可以不用记,但老师总会找一些据说是重点的手抄,给了题目直接给答案,因为只有一两道,还不好印,只能手写,抄的她右手食指跟中指上的茧子都厚了不少。 中午吃完饭,擦手油的空档她无意的伸出手比了一下,然后差点没被吓哭了,右手整个比左手粗了一圈…… 尤其是食指跟中指,上面明显有一块鼓出来了。 不是吧,就学个习而已…… 沉默的转头,“我看看你的手。”直接把方时雨的右手给抓过来了。 方时雨上节课数学卷子没做完,这会儿正赶着呢,突然右手就被抓走了。 差点没被吓死,刚想骂人,就看见刘明宣抓着她的手戳她的手指。 “你怎么了?”恋手癖? “你的手也是!”比她的还明显,刘明宣说完又把方时雨的左手抓过来仔细看看,同(情qing)的把桌角上的护手霜递过去了。 “擦擦吧!” 方时雨拿着护手霜不知所措,“什么也是?也是什么?” “手啊,都不对称了。”刘明宣说完这话差点没哭出来,这算不算残疾?对着阳光看自己的手,越看越觉得右手比左手大一码。 方时雨刚想把护手霜扔回去,还要写卷子,涂护手霜容易滑,但一听这话,就把护手霜放桌上了,学着刘明宣的动作,把双手伸直,放在两腿的膝盖上。 一上午,语文写卷子,英语写卷子,政治数学还是写卷子,手就一直没停过,左右手的区别看着就更明显,右手手指明显要红一点,粗了不止一点,可能是握笔方式的原因,方时雨的右手中指粗的特别明显,一二指节的衔接处还高高的鼓起了一个白色的小山包。 伸手按按发现这山包还带记忆回弹…… 丑的想死。 数学卷子也没心思写了,赶紧把刘明宣的手抓过来,举着看了又看。 她们俩这边这么大的动作,前后左右的孩子早就被吸引过来了,王芸歪着头问,“你们俩干什么?” 方时雨哭丧着脸把自己右手大左手小的发现一传达,女同学们先是惊奇和同(情qing),然后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也一只大一只小。 很是慌乱了一会儿,但躁动了没有十分钟,大家就释然了,该写卷子的写卷子,该做作业的做作业,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她一人,全班人都这样。 莫名的从众心理让她们变的很是心安理得。 还有什么是比学习更重要的呢,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大家都是呢! 就好像大学考高数,如果一个班就你自己没过,那肯定急都跟(热rè)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但如果全班都没过呢…… 那还愁什么,大不了下学期回来补考,反正有这么多人一起陪跑,赶紧洗洗睡,明天跟人说好了要一起开团,别到点起不来。 好像是有点缺心眼,但在大环境一致如此的(情qing)况下,莫名就被忽悠进去了,刘明宣多涂了一层护手霜来了个自我心理安慰,转头又投入到卷子大军中。 凛冽的寒风吹过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树叉,卷走几片零丁落叶的同时,好像还带走了不少人的脑子……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小年夜惊魂 下了课又风风火火的冲去食堂,赶着吃一顿回家之前的晚餐。 因为不上晚自习,大家都晚餐一开始都是回家吃的,结果第一天就有问题了,公交车少来好多。 可能快过年了,公交车也开始轮班了,平时十分钟来一辆,现在就半小时,有时候四十分钟。 五点半放学,六点能坐上车都算你跑的快。 时间可以等,肚子不能等啊,为了不辜负这大好的等车时光,刘明宣决定先去食堂垫一垫。 然后就发现惊喜了,晚饭居然是小食堂的阿姨做的。 小食堂就是教工食堂,就在大食堂旁边,一个是小灶,一个是大锅菜,虽然大食堂的菜也很好吃但怎么也改变不了它是个大锅菜的事实。 补课期间人少,大食堂的阿姨就歇班了,小食堂的阿姨顶上,小食堂的阿姨用惯了小灶,现在管大食堂还是用小食堂的灶做饭,做好了再端到大食堂。 价格还都一样,大家在唾弃学校给老师开小灶的同时,蜂蛹跑向食堂。 小年那天学校还象征(性xing)的给加了菜,事后听人说最靠左边的小窗口还有一盆白菜猪(肉rou)的大饺子。 但很可惜,那是事后,现在她们并不知道。 不过就一盆,也不够几个人分的,估计全被老师们打走了,反正她是没看见周围有吃饺子的。 过节嘛,她吃的也不差,来了一条二中食堂秘制的卤鸡腿,没打馒头,来了碗清汤面,把半条鸡腿(肉rou)都拆到汤里,另外半条她很大方的给了江源。 主要她怕在食堂吃的太多,回家看见大餐就吃不下去了。 但江源不知道啊,美滋滋的啃了半条鸡腿。旁边张筱筱还有点小不满的瞥了她一眼,重色轻友啊! 说实话,她真没有。 张筱筱:谁信啊! 补了顿鸡腿泡饭,刘明宣回家去吃正餐了。 素爆茄子,山药排骨汤,八珍豆腐,红糖肘子,白菜蛰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厨房里还有一锅正煮着的三鲜水饺。 差点亏了,刘明宣筷子勺子一起上,合力拖了一大块肘子(肉rou)放到自己的碗里,美滋滋的吃一口,再喝一口排骨汤解腻。 等到饺子上来,她肚子都撑圆了,勉强塞了两个应应景,就跑下去找果丹皮助消化了。 饭后适当运动有利于(身shēn)体健康,她抢在刘妈妈前面把饭桌给撤了,从大衣橱里把刘爷爷私藏的好茶找出来冲上,端上桌供大家品尝。 别人没反应,刘爷爷喝了一口就心疼的借着倒水的动作打开茶壶盖看了看,然后心疼的开始絮叨,“下多了味不好,晚上喝浓茶睡不着。” 刘明宣心里偷着笑,面上赶紧认错说下次少冲。 喝着茶,看着电视,又暖又舒服,八戒趴她(身shēn)上都眯着眼开始打小呼噜了。 刘妈妈换换被压麻的右腿,装成不经意的把胳膊靠在刘爸爸背上。 窗外寒冬腊月,窗内浓(情qing)暖意。 喝了一肚子茶水助消化,她晚上跑了不少趟厕所。 拽着厕所门后的拉线灯,刘明宣觉得茶水这东西好喝,但还是要适量,感觉这玩意比白开水可利尿多了,厕所一趟接着一趟。 在屋门口跺跺脚,看见鸟笼还在外面,笼子里两只大鹦鹉护着两只小的紧紧依偎在一起,她就顺手把笼子给拎屋里了。 老房子门窗年月久了,木头朽了,门缝漏风漏的厉害,她把鸟笼放在手边的冰柜上,蹲下去捡堵门的布头,接着站起来关门。 门还没合上,就听见右边胡同里几声狗叫,没当回事,使劲把门合上,转(身shēn)提起鸟笼子,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啊!啊……”一阵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大喊。 吓的她手里的鸟笼差点没扔了,喊声又尖又细,笼子里的鹦鹉吓的都振翅想要往外飞。 ……是个女人。 坐在靠着右胡同堂屋的刘家人听的更清楚,刘(奶nǎi)(奶nǎi)本来都躺着要睡着了,一下就被惊起来了,刘爷爷跟刘爸爸转(身shēn)抓过炕头的衣服,披上就往外跑。 迎头刘明沣刘妈妈紧跟在后面,转(身shēn)就撞上了在客厅站着的刘明宣,刘妈妈长舒一口气,吓死人了,还以为是她姑娘。 不等她问,外面狗叫人声越来越急,刘爸爸把人一拦,没犹豫拿着门口栓门的粗木栓就出去了,刘爷爷跟着捞起一根扁担也跟了出去。 刘明沣也想去,被刘妈妈死命拖住了。 “妈,你拽我干什么啊!”刘明沣急的跳脚。 “什么都没有,你跟着出去干什么,没看你爸已经出去了。”刘妈妈一边喊一边往外探头。 然后就听见外面刘爷爷吼了一声,“死狗。” 没过一会儿,刘爷爷就跑着进来喊人,“赶紧打120,前街老周让狗给咬了。” 刘(奶nǎi)(奶nǎi)点着头,赶紧去打120。 外面刘爸爸就喊刘妈妈的名字,刘妈妈赶紧跑出去,刘明沣刘明宣也跟着。 一拐进胡同口,刘妈妈看了一眼,就开始脱自己(身shēn)上的羽绒服。 刘明宣侧头看来一眼,就看见黑漆漆的胡同口,一个人影仰躺着,上(身shēn)的大衣被撕开了,只剩薄薄的一层保暖衣,刘爸爸蹲在旁边小声的问着话。 刘明宣走进了一看才认出来,这是前街的周兰,在村里也是(奶nǎi)(奶nǎi)辈的人了,跟刘(奶nǎi)(奶nǎi)差不了几岁。 (身shēn)上倒是没什么血,只是头脸都是一条条的口子,但也只是划破了皮,出了点血。 再旁边就是一摔成两半的青花大白盘,地上滚着不少还冒着(热rè)气的饺子。 刘妈妈把衣服盖上,想要把人扶起来,但周兰就一个劲的小声喊,泪跟鼻涕糊了满脸。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几家人都跟着跑出来了,有跟周兰关系近的,看见人直接扑过来就哭了。 周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边喊一边哭。手还支着在空中一个劲的摇。 这是吓着了。 邻里的老人就赶紧让人去喊徐(奶nǎi)(奶nǎi),再让人去把周兰家里人叫来。 几个女人围着周兰哄,几个男人就问刘爸爸这是怎么了? 刘明宣家隔壁这条胡同是单开的,什么叫单开的,就是这条胡同的的人家房子朝向都是坐北朝南,但因为人家住的太紧凑,没有办法在门前留条横向的小胡同,家家户户都是内过堂,而且都是朝西开门,门在西,卧房在东叫单开,有的留了小胡同,横着可以过人,门在南卧房在北那就叫双开,说这么多就一句话,门离着卧房远,胡同里有什么动静,大家都听不太见。刘家堂屋紧靠右胡同,听的最清楚。 刘爸爸打着火,把烟点上,吸一口,喷着白烟:“让狗给扑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还……命来 看见旁边几个女的摇把周兰扶起来,刘爸爸赶紧摆手,“别动她,还不知道伤哪了。” 几个女人赶紧缩手。 “让狗给扑了?”几个男人吃了一惊,农村基本家家户户都喜欢养狗,看门的同时还能帮着消化一下剩菜剩饭,听说过被狗咬的,但被狗扑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刘爸爸点点头,拿着棍子拐进胡同,他只看见一条及腰高的大狗扑在人(身shēn)上,头,爪子还在人(身shēn)上扑棱。 不过这狗像是胆不大,一声喊就吓跑了。 “谁家的狗?”看这样子周兰伤的不轻,冤有头债有主,一会儿去医院谁出钱? 刘爸爸摇头,黑灯瞎火的谁能看清。“好像是条狼狗,块头(挺ting)大的。”他常年不在村里,这谁家养什么狗也没注意过。 听见是狼狗,块头还大,众人的眼不由的就往前张家的房子看。 刘明宣被众多大妈挤开,抱着刘妈妈的衣服跟着一起转头,小声嘀咕:“张家?” 张家是外来户,不是村里的人,是张家村来的租户,他们来租房倒不是坏事,反而是件好事,张家村的村长能耐,招商引资,张家村从去年开始就把房子拆了,准备旧村改造。 因为张家村隔他们村不远,不少人就租了他们村的空房,张家就是其中的一户。 而张家恰恰好养了一条皮顺毛华的青背大狼犬。农家养狗的多,但养的大多是土狗,(性xing)(情qing)凶悍,但(身shēn)量普遍不大,一般都是比人小腿高一点,偶尔有一条两条会长到人的大腿高。 刚才刘爸爸说了,是狼狗,还及腰高,大家就都下意识转头去看张家。 今天小年,在村里租住的张家人都回老家过节了,所以也没人过来,就有人问,“是张家那条吗?” 这话不是问刘爸爸的,是问周围人的,周围没人搭话,但从大家的表(情qing)来看,估计都是这么想的。 张家就租住在刘明宣家隔壁,一家人都在一家大型的糕点厂里上班,经常就给刘(奶nǎi)(奶nǎi)送一堆返厂的面包,两家人处的不错,刘(奶nǎi)(奶nǎi)就忍不住站出来说了一句,“人也没在这,先别猜了,等人来了再说。” 大家给刘(奶nǎi)(奶nǎi)面子,都同意的点点头。 但这时候曹(奶nǎi)(奶nǎi)家的孙子突然出声,“他家的门没关。” 这下大家就都明白了什么,人不在家,门没关,狗不就跑出来了吗?他们可都知道,这狗是张家小哥的,平时宝贝的很,一般都是不拴的。 但除了张家人没关门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家不会进去人了吧!”说这话的是村口看小卖部的婶子,她突然就想起来去年过年村口有人家被偷的事了,赶紧提了一句。 过年过节是小偷活跃的高峰期,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商量了一下,刘爷爷就带着村里的几个老头拿上棍棒进去了。 大院门的门锁是好的,进了院子,房门上的锁也挂的好好的,不像是进过人的样子。 一行人又从院子里退出来。 这时候徐(奶nǎi)(奶nǎi)也到了,她也没别的办法,只是一手拿着家里的舀勺,另一只手蘸着凉水往周兰脸上甩水。 寒冬腊月,那水是个什么温度,没几下周兰就不说胡话了,开始扯着嗓子喊,一边嚎一边指着张家的房子,“他家的狗,是他家的狗。” 这下好了,当事人指证了,基本没别的可能了。 几个男人又进了院子,从头到尾的看来一遍,没发现那狗。 “估计是吓跑了。谁有张家的电话,给打个电话吧!”徐(奶nǎi)(奶nǎi)问。 刘(奶nǎi)(奶nǎi)有啊,这事都差不多明白了,早晚都得知道,早点知道还有点准备,赶紧跑回家去给张家打电话了。 而这时候,周兰的家人也来了。 推开人,周兰的大儿子上手就要抱他娘,一边抱一边朝人群喊,“打120,打120了吗?” 声音大的……有点装腔作势。 这么多人围着,又不是没长脑子,会忘了打120吗? 这时候围着的人才突然意识到,伤了的是周兰,王云亮……他娘…… 比张家人先来的是救护车,医生一来,周兰就喊腰疼。 医生伸手一摸,来了句腰断了,就把人抬上了担架。 王云亮跟自己媳妇对视一眼,表(情qing)瞬变,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喊,“腰都断了?”紧接着就开始咒骂张家人没看好狗,一定要让他们赔钱云云。 连救护车都是直接把自己媳妇推上去,王云亮一边喊着一边在胡同口的石墩子上坐下,说要等张家人来。 张家人也来的很快,一听说是自己家的狗咬了人,张家小哥立马就骑着摩托车来了,结果车还没停文,王云亮就扑上去了,也没动手只是嚷着,还他老娘命来。 在场看(热rè)闹的人都无语了,你老娘只是断了腰,不是送了命,不少老人暗自皱眉,老人家上了岁数就格外迷信,觉得死这种事最好是别挂在嘴边,结果这个王云亮直接就当着所有人都面喊还自己老娘命来…… 真够混的。 张家小哥全名张磊,刚二十出头,工作也就两个月,(性xing)子也和气,从小到大没跟人红过脸,这突然有人扑过来喊还什么命来,他都吓麻爪了。 任由王云亮扯着他的胳膊拽到了街面上。 等救护车,等张家人,这会儿已经十点了,天黑不见光,月亮也没露头,就靠街面上一盏破旧的路灯照着,张磊到了路灯下才看清了王云亮的样子。 一脸纯正的痞子相。 人贵有自知之明,张磊可能(性xing)格有缺陷,但最好的一点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一看这面相,他就知道这人他对付不了,立马就想打电话给他爸,让他赶紧来,本来以为说有人被他家狗咬了,直接来个人拎着去诊所打个疫苗包扎一下就行,结果一上来就有让他还命…… 这他处理不了啊! 但王云亮就一直拽着他,他怎么挣都挣不开,也没法拿手机。 只能喊着叔,叔,你放放手,咱们去看看人。 就算他傻,但从这人的表现来看,他很肯定,这被咬的人肯定是没送命,要不然这人的反应肯定不能是这样,这明显就是……要钱来了嘛! 王云亮还想接着缠,被刘爷爷一众老头上去把人拉开了,你娘还在医院呢,先顾顾正经事行吗? 王云亮看了看周围看着的老邻居,厚脸皮一红,拉着人去医院了。 忙活了一晚上,这事终于告一段落。 刘明宣回家一看表十点半了,赶紧跑去洗漱睡觉,明天还上课呢!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破财免灾 第二天闲着无聊,她就把这事跟张筱筱,江源他们说了。 大家的反应不一,江源就单纯的点点头,表示一下自己知道了。 张筱筱就觉得那张家人(挺ting)倒霉,本来打个疫苗就够贵了,这还去了医院,得花多少钱? 而方时雨的考虑点更偏向那狗,那狗估计得被打死吧!把人咬了不说还扑倒了,要赔不少钱吧,你说这狗的下场能有好吗? 这狗都把人咬成这样了,那还活着干什么?刘乐荣相当同意把这狗打死。 虽然残忍了点,但就想想当时那场面,刘明宣觉得这种可能是最大的,毕竟它伤了人,狗跟人摆在一起,选哪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就像老虎是保护动物,但虎要伤人的时候,人会不反抗吗?人不光会反抗,还会想打死它。 回家以后,从刘(奶nǎi)(奶nǎi)那里知道了周兰的(情qing)况,腰真的断了,脸上还有不少被爪子挠破的皮,但(身shēn)上没有被狗咬的伤口。 “没被狗咬?”刘明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都被狗扑倒了,(身shēn)上没有被狗咬的伤口? “没被咬,就是被扑棱倒了,周兰醒了说,当时她走右边小胡同去给王云亮家送饺子,快到张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狗了,可能是饺子太香了,狗闻着味就过来了。周兰本来就胆子小,尤其怕狗,你想就张家养的那狗,她吓的抬脚就跑。”老人总说看见狗不要跑,不要跑,越跑它越追,但你要看见个腊肠也就完了蹲下拿块石头吓一吓,你要看见个藏獒呢,不跑等死啊! 张家那狼狗对周兰来说就是藏獒。 周兰跑那狗也跟着跑,上去就把周兰给扑倒了,人过中年,周兰的(身shēn)形又比较胖,体重将近一百六,啪的摔地上,狗又紧跟着跳上来,腰当场就断了。 刘明宣听完点头,觉得周兰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王云亮怎么说?说要赔多少钱?”周兰可能是老实人,但她儿子张云亮…… “呵呵,王云亮张口就要三万。”刘(奶nǎi)(奶nǎi)冷笑,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三万?怎么不要十万。 这时候的三万还是(挺ting)值钱的,腰断了,再加上住院的各种费用,估计一万差不多吧! 她想着就问了。 结果刘(奶nǎi)(奶nǎi)直接骂了一句傻,“五千都用不了,还一万?” 其实刘明宣说的也不错,但她是把什么误工费,营养费都考虑进去了,综合算了个整,但她忘了,农村现在不流行这么算,现在都是直接把医院费用报了,再给个一两千的营养费就完了,有心的多跑几趟,没心的扔完钱就算完。 张家人也不是傻,肯定不能同意给三万,只说等医院单子。 来来回回的掰扯了好长时间,最后赔了八千。 村里人知道具体数目之后,同(情qing)的对象从周兰变成了张家,为了一条狗,赔了八千啊! 想想都让人(肉rou)疼,但再(肉rou)疼也得赔,谁让你家狗惹事了。 大家疼完钱之后又开始恨狗,觉得这狗铁定要进灶锅,张家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尤其是张磊他妈,恨的差点把家里的耗子药喂给它 被张磊死命拦住了,张磊不说这狗惹祸赔了八千,他是这么说的,“这狗就值八千啊,你把它弄死你舍得啊!” 张磊妈妈就是一普通的农村妇女,也没个正式工作,就在家务农,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八千块,一听儿子说这狗值八千,赶紧就把药收起来了,心里安慰自己,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张磊妈妈被忽悠了,张磊爸爸没那么好骗,虽然没把这狗给宰了,但他再也没同意张磊出去遛狗,还特意跑去五金店买了一根特粗的铁链子,把那条闯了祸的狗牢牢的锁在了院子里。 也不知道是张磊妈妈的念叨起了作用还是张磊自己运气好,这事过了没几天,张磊骑摩托上班,跑到半路,车突然就没油了,张磊还气的踹了车两脚,旁边另一骑摩托的小伙还笑了两声,结果他还没回嘴,就看见那小伙径直扎进了他前头的下水道里。 那下水道没盖。 赶紧打120,周围的人都上来帮手。 等把那人拖上来,看着他满脸的血,张磊吓的也没去上班,直接推着自己的摩托回家了。 张磊妈妈还以为他忘带东西了,回来拿,结果张磊直接回屋了。 这不会是被炒回家了吧! 最近家里真够不顺的,张磊妈妈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自己周(日ri)有没有时间,想去庙里拜拜。 结果回家一问,张磊妈妈吓的直接坐地上了,给外面拴着的狗扔了两条大鸡腿,停都没停直接跑出去拦车,打的去了旁边山上的和尚庙。 拜完菩萨,张磊妈妈还很诚心的添了一百块钱香油钱,奥,现在不说香油线叫捐功德箱。 回来以后消息就传开了,老头无所谓老太太们都很信,跑着去问,问完之后听说张磊妈妈还去庙了捐了一百块钱,可能是不想成为背锅侠,大家正先恐后的都跑去庙里捐功德箱。 没过多久,那庙里就传出消息说庙里可以给点长生灯,还有高僧开过光的法器。 临近过年了,没迷信也想讨个好兆头,没钱去点长生灯,还没钱请一串开过光的手串吗? 而且价格真的不贵就十块,听说是紫檀的呢! 刘明宣:嗯!看这个纹路,摸这个手感,像是咱们家屋后的大梧桐。 刘(奶nǎi)(奶nǎi)更是舍得,家里人手一串,等刘明宣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刘(奶nǎi)(奶nǎi)给姑姑们打电话,让她们赶紧去求,免得到时候没了。 刘明宣无语的同时也不得不赞一句好会做生意。 刘(奶nǎi)(奶nǎi)看见她回来了,对着座机说了句赶紧的,别忘了,就挂了电话,过来给她端菜。 等她吃完饭,坐着喝清口茶的时候,刘(奶nǎi)(奶nǎi)就把自己卖的手串都拿出来了,放在她眼前让她自己挑一串。 看着那做工粗糙,还带着小毛刺的梧桐手串,刘明宣其实是拒绝的,还不如去一元店买个塑料珠子带呢! 但看刘(奶nǎi)(奶nǎi)一脸的希冀,她没忍心说,赶紧随手拿了一个撸手脖子上了,还很眼疼的放在眼前亮了一圈,赞了句真好看。 好看就行,刘(奶nǎi)(奶nǎi)满意的捧着其他的手串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家里放户口本的抽屉里。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顶起来了 本来以为戴上就完事了,结果等到要睡觉了,刘(奶nǎi)(奶nǎi)还特意跑来把手串摘走了,在刘明宣有点懵的眼神里,把手串拢了拢,供在了家里的观音像前。 供完还诚心的拜拜,上了柱香,然后才回头告诉她,说,庙里的高僧说了,这手串早晚最好要受一次香火,晚上最好要供在菩萨像前,咱们家有菩萨不用请,要是没有,庙里就可以请。然后叮嘱她明天早上别忘记戴。 刘明宣脑袋空了得有两分钟,香都烧一半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庙里开发的另一个保留项目。 真会赚钱…… 本以为这已经是极致了,结果事实告诉她,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吃着早饭,刘明宣就看见八戒脖子上戴着一串珠子从自己眼前飞奔而过。 吓的汤勺都掉碗里了。 “主持开法会的时候说了,家里的猪狗猫都是可以给家里挡灾的,戴一串佛珠可以给家里积功德。”本来主持没说猪,这还是散会后她特意过去问的。 刘明宣:“……”这业务范围都从人发展到宠物了。 补课结束,已近年根,家里忙的不成样子。 做馒头,腌酱菜,发豆芽,晒腊肠,买年货,都凑到一起,不记单子都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买。 刘明宣睡足十二小时,撑着被子坐起来,洗脸刷牙,去厨房来了一碗八宝粥,端着碗进了堂屋,刘(奶nǎi)(奶nǎi)正做馒头。 她赶紧把粥喝完,洗手要帮忙,刘(奶nǎi)(奶nǎi)赶紧拦了,说她加班补课太累,让她歇歇,一会儿就完,不要沾手了。 其实并不累,天天上课,早就习惯了,除了不能睡懒觉,其他没感觉。 刘(奶nǎi)(奶nǎi)正做枣糕,旁边放着一碗洗干净的干枣,不让她上手,她就老实听话,坐在一边捡枣吃,干枣没有蜜枣好吃,但细嚼还是很甜的,又韧又软,一个接一个,很上瘾。 无奈的笑笑,刘(奶nǎi)(奶nǎi)从旁边的箩筐里又抓了两把,放在碗里让她慢慢吃。 看她无聊就让她开电视,她刚站起来,江源推门进来了。 棉衣上还带着雪,她倒了水递给他往窗外看,“下雪了?” 果然,窗外飘着连绵的细雪。 他们这每逢年节总会下雪,越靠近年根下的越勤,不是大雪,只是细碎的雪花,偶尔还会是雨夹雪。 江源点头,放下手里拎的牛(奶nǎi)和(肉rou)食礼盒,接过水,“下了,不大。” 刘(奶nǎi)(奶nǎi)看见礼盒,赶紧从炕上下来,例行说了一遍,“拿这些干什么,家里都有,拿回去给你爷爷(奶nǎi)(奶nǎi)吃。”年节了,除了忙自家事还要去关系近的人家送礼,江源就是来送礼的。 刘(奶nǎi)(奶nǎi)说,江源就听她说,反正怎么说他也不会再拎回家。他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笑的刘(奶nǎi)(奶nǎi)没话说…… 刘明宣高三,今年大解放,什么活都不用干,只在堂屋里待客,陪着吃好喝好,顺便聊聊天。 下午还要炸鱼,刘(奶nǎi)(奶nǎi)没敢耽搁,把江源扔给刘明宣,自己又跑去做馒头。 刘明宣拉着人去了自己那屋,把柜子里的年货掏出来,借口待客,自己光明正大的偷吃。 今年的过年糖是刘明沣跟王铭一起去买的,孩子不看价钱只论好不好吃,没刘妈妈在一边跟着,俩人把钱当纸,在年货批发市场逛了一圈,抱了十多斤过年糖回家,一水的巧克力和水果软糖。 把刘妈妈气的一人给了一捶。说他们只长了个吃心眼,到了市场就只记得掏钱,说是这么说,转头却又给钱,让他们一起去买过年用的鞭炮和烟花。 刘妈妈还给自己偷懒找了个借口,美其名曰这么大了也该出去锻炼锻炼了。 吃着(奶nǎi)糖喝着(热rè)水,江源的手偷偷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刘明宣只顾着挑糖,一点反应没有。 江源笑着把手拉到自己怀里,放在两手中间,不轻不重的揉搓着。 这样还没感觉那就不是人了,刘明宣痒的五指握拳,在江源手里摆了摆。 江源笑着把手握紧,十指合拢,把拳头牢牢裹在掌心,刘明宣一只手被俘,另一只手赶去救援,结果同样被俘。 大眼瞪小眼,“放开……” 江源笑着摇头,十指还在她虎口挠了挠。表(情qing)相当欠揍。 刘明宣被挠的浑(身shēn)抖,颤着声装老虎,“赶紧放开,要不然我揍你了啊!” 江源照旧笑脸,一只手裹拳,一只手搭腰,使劲一提,刘明宣整个人就坐在了他的怀里。(奸jiān)笑一声,装作不知事的样子问,“怎么揍?” 从头打到脚,恨恨的捶了一下掌下的大腿,抬头看见窗外的飞雪下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家里,“一会儿让人看见了。”说着就开始挣扎。 哪有人,江源抱着难得的福利不想松手。 女人的力气怎么拼的过男人,刘明宣又急又燥,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屁pi)股底下这人还是一脸的轻松惬意,只是脸微微红。 “一会儿真来人了。”刘明宣继续恐吓,她不是假害怕,她是真害怕,万一被刘(奶nǎi)(奶nǎi)进来撞见了,她整个年都不要想往外跑了。 温香软玉在怀,江源别的一句都听不见。 抢了半天,自己的手还在人家手里握着,文攻武斗都没用,刘明宣也懒得费劲了,要抱就抱着吧,大过年的就当给个年终福利了,让她先缓口气。 结果这一喘气就喘出事了。 刘明沣跟王铭还是老任务,打扫小二楼和老房子,没了刘明宣在一边监督,俩人该糊弄就糊弄,反正也没人过来,玻璃擦不擦的无所谓,卫生间简单用水一冲,地面随便扫一扫,俩人把脏拖把一扔,门一锁,跑着回家了。 老房子里没暖气,俩人一进门就往堂屋里钻,刚要推堂屋的门,刘明沣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年货,脚下一停,转(身shēn)推开了刘明宣的房门。 门一开,刘明沣的眼睛就钉死在了自己妹妹(床chuáng)上,头挨头,手握手,腿还摞着腿,刘明沣不受控制的,上去就把刘明宣给拉起来了,拽着江源的领子就要往外拖。 刘明宣被这一拉一扔弄的有点懵,等她反应过来,转头就看见江源跟刘明沣俩人在房门口跟斗牛似的比谁眼大。 王铭站在一边看好戏。顺便给她使眼色。 刘明宣真想甩手走人,但她不能,怕这俩人打起来。 把人都拽进屋,一人塞了一把糖。 这会儿还吃糖,刘明沣手一甩,糖块散了满地,噼里啪啦,摔的脆响。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昴日星君 刘(奶nǎi)(奶nǎi)听见声音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的糖块,一脸的心疼,“好好吃,别到处扔。”说完就要弯腰去捡。 她赶紧拦住,把人推出去,自己蹲下去捡,一边捡一边想,越想越觉得憋屈,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下来了。 刘明沣第一个看见,(屁pi)股刚要抬起来,又想起推门进来看见那场面,硬着心肠坐下,板着脸低声骂,“你还哭,有脸哭吗?” 被刘明沣一说,她的眼泪更止不住了,掉的更急。 江源甩了刘明沣一拳,赶紧把人拉起来,拿着卫生纸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还是我不好啊,刘明宣气的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肉rou),一边掐还一边打着哭嗝,“都怪你,都怪你。” 江源赶紧伸手拍,“对都怪我,都怪我。”说着就把人拉怀里了。 刘明沣在(床chuáng)上坐着看的咬牙,这死小子也太会得寸进尺了。而且这小子下手也太重了,他刚才也没干什么,伸手就给一拳,松松被打的肩头,觉得不爽,不出意外,自己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对他就这态度? 冷哼一声,“还是学生,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自己注意点,这是我,要是咱妈呢,你想想你怎么跟她说。”刘明沣极力模仿着刘爸爸的口气说道。 刘明宣抬头,推开江源,一声不吭跑沙发上坐着了,虽然心里还有点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刘明沣这话说的(挺ting)对,她跟江源是过了明路了,但知道是一回事,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刘明沣都这反应,要是刘妈妈,估计房顶都得给掀了。 江源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脸上讪讪的,慢步走过来,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无声的低头认错。 刘明宣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哭来的莫名其妙,拿着卫生纸擦干脸,低头认错,“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看她服软,刘明沣越发觉得自己有理,一个劲的告诫他们俩要谨言慎行,平时拉手都要有节制,更别说搂搂抱抱了,那绝对是不(允yun)许的。 (挺ting)腰摆臂的巴拉了好长时间,刘明宣听的无聊,剥了块椰子糖扔进嘴里甜甜嘴。吃着吃着,桌上的糖就没有了。 江源眼明手快,看见糖没了,立马起(身shēn)去(床chuáng)上抓了一把给添上。 刘明宣泄愤的伸手打了一下他抓糖的手,江源眼睛一亮,顺势抓住,悄悄的缠在一起。 那头刘明沣还在讲,跟教导主任开大会一样,说起来没完没了,江源扭头跟王铭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对单(身shēn)狗的同(情qing)。 肯定是嫉妒…… 闹了一下午,江源才带着刘(奶nǎi)(奶nǎi)强塞的腊肠走了。 刘明沣还特意跟了出去,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刘明沣回来的时候脸色发青,把门一摔,躺(床chuáng)上了。 到晚上吃饭,刘明沣还是一脸的郁郁不乐,只吃了一个馒头就拉着王铭跑出去了。 刘妈妈还(挺ting)奇怪,怎么今天就吃这么点,转头去看刘爸爸,结果刘爸爸一点没察觉,自顾自吃的喷香,转眼又吞了一个馒头。 这就是区别啊,要不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像这种大爷,什么事都不管,只要孩子能跑就行。跟养个狗没区别。 被比喻的刘明沣:“……” 刘爸爸连吃了五个馒头,还要伸手,被刘妈妈拦了,“晚上少吃点,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少食多餐。”尤其是晚上,吃了就不动,倒头就睡,这对胃的压力多大。 绕开刘妈妈的手,又拿了一个,刘爸爸笑着咬了一口,“饭总得吃饱,再说我也就晚上吃的多点,早上中午都吃的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晚上胃口好,饭吃起来香。 就晚上不能多吃,倒是希望你中午早上多吃点。 把剩的馒头让给刘妈妈,她也跑了。 刘妈妈拿着馒头嘴里喃喃,“这今天都是小饭量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吃的少。”儿子好歹还吃了一个馒头,闺女倒好就吃了半个。 然后转头又看见刘爸爸拿馒头,气的把闺女剩的半个塞给她,“再吃一半就行了,都吃六个了,也不怕晚上不消化,一会儿吃完跟我出去走走,别回去就响呼噜。” 刘爸爸点头接着吃,吃完没等刘妈妈喊,自己就跑去打水洗脚,等刘妈妈收拾好盘碗,刘爸爸已经呼噜震天了。 而另一头,刘明宣也搞明白了自己今天的小脾气是从哪来的了,正泡着脚,亲戚就来了。 特殊时期,有点脾气是正常的。 …… (春chun)节年年都有,但总也没有过够的时候,可能时间长了,不光生理上的年龄变小了,心理上也变的幼稚了,28岁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过年,害怕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三姑六婆,天天催着你去相亲。 但回到了18岁,变的不仅仅是年龄,还有对新年的期盼,小时候一直听大人说,上学的(日ri)子是最好的,当时不觉得,因为有数不清的作业和考试,一点没觉得好,只有等工作了,你才会发现这都是真的,一个是未来理想问题,一个是现实生存问题,从来就没在一个层面过,也没有可比(性xing)。 对于小孩来说,过年不用工作,不用忙活,需要((操cāo)cāo)心的只是怎么跟父母争夺压岁钱,其余的只剩吃喝玩乐。 对于大人来说,过年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期盼来年更好的团圆假期,欢乐的同时还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口袋,头疼一下来年的生计。 可能是放假的时间太短,刘明宣觉得今年的年节过的特别快,转眼就过了初五。 后天就开学了…… 寒假时间短可以接受,毕竟已经高三了,但放假还不能睡懒觉这就有点过分了,六点半整,天光乍亮,晨间的寒气还没被阳光驱散,隔壁的昴(日ri)星君就开了嗓,一阵响亮有节凑的仰脖咯咯声破云而来,穿透力极强。 她把头钻到枕头底下都没能隔绝这天然闹钟的威力。 知道这星君最少也要闹到七点,刘明宣也没再做无谓的抵抗,利落的拖出自己的棉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穿衣。 顺便还问候了几句隔壁待宰的公鸡。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好像是腊月底的时候,隔壁就多了这么一尊大佛。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时髦,都这年头了,还拿着活鸡送礼,本来以为这鸡顶多叫到除夕就该上桌了,结果……它一直叫到现在,而且还有继续叫下去的征兆。 迎着晨光,在院子里把米淘好,加了一把麦子米,开火加水,最近肚子里油水太大,早上吃点清淡点,缓解一下肠胃压力。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假和谐 随着打鸣声越来越响,院子里站的人也越来越多,先出来的是刘(奶nǎi)(奶nǎi)和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洗漱完就接手了厨房灶间的活,刘爷爷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拿着扫帚把院子扫了一遍,然后披着自己的大衣,带着一顶崭新的羊皮帽出门了。 接着是出来的是刘妈妈,一边踢着鞋一边拢着衣服进了厨房。 磨到最后的是王铭,穿着秋衣火速跑了一趟厕所,然后回屋穿了衣服,坐在门口的阳光下无聊发呆。 鸡叫依旧,站在院子里,仔细探耳朵还能听见与之匹配的呼噜声,高低有序,节奏紧凑,很合拍。 声源有两处,一处在东堂屋,一处在东厢房,东堂屋的是刘爸爸,东厢房的是刘明沣,俩人的睡眠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一点不受外界影响。 鸡叫持续到七点,呼噜却一直延绵到快晌午。 刘妈妈把手里的韭菜过过水,撇嘴,“这让人抬走了都不知道。” 刘明宣在一边听的憋笑。 初五没有来客人,中午他们吃的是韭菜鸡蛋的素馅水饺,配着焯过水的凉拌黄豆芽,又清口又下饭。 过了初五,初六一早,刘爸爸就拎着几串鞭炮到市场上的批发部和市区的干果店一边放了一挂,这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刘明宣闲着没事就把自己过年收到的红包理了理。 拖刘明沣的福,今年的红包没有上交,上大学了,花钱的地方多,上交的时候刘妈妈没要,让他自己当零花,公平起见,刘明宣也跟着享受了一把优惠福利。 她今年高三了,大家给的格外多,刘(奶nǎi)(奶nǎi)更是直接塞了她一千,把姥姥,舅舅,大姨,大姑,二姑这几个大头算上,她的小金库很轻松的破了两千。 仔细放好,抱着钱包美了一会儿。 还没等她考虑好要怎么花,转天,他们就要开学了。 街上到处是店家开门放完挂鞭铺满的红色纸屑,街上的人还不多,公交车上还贴着艳红的福字。 先回宿舍收拾东西,分发一下过年的零食,然后就是开学例行的茶话会。 她的角色一向是观众,专心听她们讲。 陈晓彤进了她们屋比在自己屋还随意,把凳子一拼,接过方时雨贡献的干净被单,把零食到倒进去,随便挑了个主题就开始说。 刘明宣一边晒被子一边听她们说,刚开始话题还(挺ting)正常,除了晒一下自己的压岁钱就是显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 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张萌萌头上了,方时雨提这话头的时候刘明宣都想拿枕头扔她,提醒一下她隔墙有耳,但最后却只是默默的跑去锁了宿舍门。 其实她也(挺ting)想知道的。 “方慧跟张萌萌掰了~”方时雨环顾一周压低声音说。 这事她们班的都知道,反应不大,唯一不是知(情qing)人的就是陈晓彤,她楞了一会儿瞪大眼睛,“她们俩不是好的都睡一个被窝?怎么掰了?” 高一的时候宿舍里暖气不行,陈晓彤跑去她们屋借(热rè)水的时候就看到过不少次俩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挤一个被窝看看书,说说话还行,要说挤一个被窝睡觉……陈晓彤有点接受不了,就算再好也得有点距离,反正她不喜欢跟人挤一被窝,但也不得不说人家俩人是真好,从高一到高三,俩人就跟连体婴一样,什么时候看见都是成双成对的,这怎么突然就掰了? “是啊,平时玩的多好啊,吃饭上厕所,从来都是一起,也不知道俩人是怎么了突然就掰了,见面都不说话了。”就当没这个人,直接走过。 当时她都看傻眼了。 也没听说俩人闹矛盾了,就是突然不跟对方玩了,张萌萌跑去找林丽了,方慧就跑去找李文了,一对连体婴直接变成两对,晚上复习都好的挤一个桌子。 也不是说别的,就感觉这变的有点快,好的有点假。 一个宿舍一共就八个人,四个人不对付,平时方时雨还乐意跑去隔壁玩一会儿,现在没事她从来不进她们屋,进去都难受,气氛怪怪的,没一个人说话,就自己干自己的。 她突然进去感觉都好尴尬。 本来以为过年回来就好了,结果刚才她去分酱货,还是原样,谁都不搭理谁,八个人分四派,一句话都得说四遍。 刘明宣晒完被子也被张筱筱拉着坐下了,听方时雨说完,刘明宣觉得这很正常,同住一个屋本来就比较难搞,上下牙还咬舌头呢,更何况是人,也就是方时雨心眼大,没觉得隔壁屋有问题,像刘乐荣,李媛,从高二开始就不往隔壁去了。 可能她们只是觉得隔壁屋气氛怪,刘明宣从高中到工作,住了将近十年宿舍,就觉得隔壁屋用一个词来形容比较恰当——假和谐。 她们屋除了刚开始她跟李秋霞不对付过一段,一直都很和平,没有太多的事,心都(挺ting)大,但隔壁就不一样了,李文跟林丽是一开学就不对付,不对付还不是跟她和李秋霞那种真刀真枪的掐一下子,她们是搞合纵连横,不直接对起来,就在宿舍里搞分化,我跟你玩,你不跟我玩。 乍一看还都(挺ting)好,实际上,可能一宿舍八个人,有七个qq群。 当时她们宿舍买舍服的时候,她就听到李文在楼梯口打电话骂她们宿舍事多。 张萌萌和方慧一开始是真的(挺ting)好,但待在这么个宿舍里,被环境慢慢腐蚀,好也变成不好了。 而且她们俩相处的方式也有问题,有点不够成熟,已经高三了,每个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简单点说就是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自主(性xing)已经很完善了,但她们俩相处的方式却还停留在小学和初中的阶段,就是干什么都要两个人一起。 方慧离家近,有时候会走读,张萌萌离家远,不方便走读,但俩人为了放学能一起走,张萌萌也硬是走读了,因为家离的太远,张萌萌妈妈还跑过来租了房子陪读。 方慧(身shēn)材微胖,喜欢吃零食,晚上也(爱ài)吃夜宵,胃口好,但张萌萌胃不好,晚上吃太多容易胃疼,张萌萌就算不吃也天天陪着方慧往外跑。 其实这都没必要,明明班里也有不少人晚上跑出去吃夜宵,直接搭个伙就行,没必要非要张萌萌陪着,但俩人的友谊要求她们必须这么做。 高三时间紧张,上一天课肯定很累,可能还有没写完的作业,需要晚上回去加加班,但为了陪朋友,天天都浪费二十分钟去外面买夜宵,你说张萌萌急不急,累不累?答案是肯定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揍哭 朋友归根结底就是社交活动的一种,好朋友可以参与生活,但不能干预生活,每个人的独立(性xing)要求她们不能过分的迁就,一天两天的可以,天长(日ri)久,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掰了。 友谊很珍贵,除了付出真心,还要学会经营,把握好一定的度,不要轻易的踏进别人的预留地。 在初中的时候她有过一段类似的经历,当时对她打击还(挺ting)大,但事后想想却觉得可笑,友谊里含的水分相当大,都没有方慧跟张萌萌那样有个变化的过程,她们俩就一直都很假。 从来不吵架,从来不斗嘴,都是你说怎么样,我紧接着就点头,没有一点矛盾,当然也制造不了激(情qing),就一直这么淡淡的,别人都说她们俩好,那她们俩就好吧,一直一起走,一起吃饭,一起打扫卫生,但等到初三一毕业,俩人直接就分道扬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一直到大学毕业工作了,俩人也没再见过一面,说过一句话。 大学宿舍论坛会的时候她还举例说明了一下,当时还傻傻的觉得可惜,后悔没要联系方式。 但当时宿舍一(情qing)感专家直接说,你们根本玩的不好,要什么联系方式,要了联系方式也是放在qq联系列表里装僵尸,有什么好惋惜的。 说完还给她们总结了一个相当贴切的新有名次——塑料姐妹花。 看着光鲜,实际上一撕就破。 被人说是塑料姐妹花,她当时还有点不乐意,但事后想起来却越想越觉得好贴切。 …… 晚上,刘妈妈打电话说她把八戒揍哭了。 揍哭了?要不要这么狠。 刘明宣哭笑不得的问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让你惯的,天天在屋里跑着玩。”刘妈妈气的大喘气,恨屋及乌,连她都怨上了。 你们不是也都没说什么吗?知道是在气头上,她很明智的选择不说话。 “我夏天买的那双羊皮短靴知道吧。” “知道啊!”当时嫌太贵,第一次没出手,牵肠挂肚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拖着她去刷了卡。 “它蹲里面尿尿了。”刘妈妈简直要崩溃,800块的羊皮短靴啊,她还没穿几次,就让一头猪当了夜壶。 刘明宣捂着嘴,以免自己笑出声,心中暗赞八戒有眼光,找夜壶都要找个镶金边的。 然后很淡定的安慰对面快要暴走的妈,“没事,羊皮防水,尿一次没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有点膈应,“用毛巾擦擦还可以继续穿。”毕竟是800块钱! “谁说它尿了一次,它尿了不知道多少次,鞋帮都烂了。”刘妈妈在对面怒的喷火。 刘明宣:“……” 八戒你还(挺ting)念旧,哪怕你一双尿一次呢! 八戒捂着(屁pi)股:你家还天天换厕所啊,有没有点公德心。 由一及百,刘妈妈从自己花了八百大洋的羊皮短靴一直联想到八戒(春chun)天掉毛。 刘明宣:它(身shēn)上一共就没有几根毛,掉也很有限。 但被八百大洋刷屏的刘妈妈根本就想不到那,变着花样的嫌弃这头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的肥猪。 一直到最后挂电话,刘妈妈扔了一句狠话,“我已经断了它两个礼拜的零食了,正好减肥。” 刘明宣:为八戒默哀三秒钟。 其实八戒平时的卫生习惯(挺ting)不错,到哪上厕所都知道,要是门关着,出不去它还会跑到门口跺脚叫,这次可能是冬天太冷了,它嫌冻脚,没有办法了才选择了夜壶。 越想越好笑,把这事截图分享给舍友,让她们缓解一下心(情qing)。 最近大家好累,天天都忙成死狗,来个蠢猪让大家乐一下。 结果大家都关注点跟她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方时雨一脸惊讶的喊,“你们家还养猪!还养在屋里?”那你晚上是不是跟猪一起睡啊,就是你睡(床chuáng)上,大肥猪睡(床chuáng)下,半宿还要起来给喂夜宵的那种。 刘明宣:滚,你才跟猪睡一屋呢,再说了现在社会上哪找那么吃苦耐劳的童养媳,都绝种了好嘛! 不过睡到是一起睡过,但此猪非彼猪啊!“我们家养的是那种泰国小香猪,就跟小狗一样大,白(身shēn)子黑耳朵,圆圆的特别可(爱ài)。” 刘乐荣吓的拍拍(胸xiong)口:“我还以为你们家养的是那种大肥猪呢!”还在鞋里撒尿,她妈不要说揍哭,会直接((操cāo)cāo)刀捅脖子的。 然后大家就八戒的体貌特征详细的咨询了一遍,其实普通品种的猪小时候长的也(挺ting)可(爱ài),只是长大了变丑了,再加上大家都见识过农村猪圈,又脏又丑,大家想喜欢都喜欢不起来。 但现在把丑和脏这两个标签都揭掉,再加上刘明宣渣像素的手机照片美化,421全体舍友的心都被萌化了。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ài)*^o^*。 手机从一号传到八号,一致投票,这货简直不要太萌,要是真的长不大,那她们也想养一个。 又得知这货还有一个内涵丰富的八戒名,大家瞬间就沸腾了,催着她讲她们家八戒的萌物史。 萌史很萌拉,但有时候真的也很不听话。 “它经常偷吃的。把放在墙角的饼干箱子咬破,一晚上就能把饼干吃光。”然后第二天撑的走不动,得嚼两片消食片。 方时雨被八戒洗澡时傲(娇jiāo)的小样子迷的彻底沦陷,一脸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哪有不偷吃的,人还偷吃呢,更别说动物了。”饿了就吃,这都是本能。 李媛也捧着手机在一边助拳,“就是就是,偷吃算什么,我们家养过的狗和猫就没有不偷吃的,过年我爸单位分了两箱带鱼,搬了一箱给我(奶nǎi)(奶nǎi),结果半天不到,十斤带鱼就被我(奶nǎi)(奶nǎi)家养的猫给吃光了。”吃盒饼干算什么。 一顿吃十斤带鱼,你家养的不是猫是老虎吧! “猫能吃这么多?”这得吃多少健胃消食片。 “我(奶nǎi)(奶nǎi)家养了四只。” 刘明宣:你(奶nǎi)(奶nǎi)真强。 “你们这都不是事,我家养了条小腊肠,刚回家的时候可喜欢人了,又小又乖,结果没两天,它把人头一熟,我们家就彻底玩完了,见什么咬什么,昨天刚把我们家的沙发垫子咬报废了。”还一双羊皮短靴,她爸最少被咬破五双皮鞋了。 刘明宣:“……”你们家真是(挺ting)能忍,放我们家,早就吃上狗(肉rou)火锅了。 农村养狗养猫基本都是放养,真像方时雨家这么能折腾的,可能不会直接吃火锅,但送走是肯定的。 说什么(爱ài)护宠物,狗权猫权,这真的是在扯淡。 “那你们家就准备这么一直养着?”一直听说牧羊犬和二哈(挺ting)闹腾的,没想到小腊肠也这么猛,那传说中的泰迪呢……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里小孩 方时雨摊手,“找到下家之前肯定就得养着啊,没办法,谁让我妈喜欢,就天天收拾她都乐意。”她也(挺ting)喜欢,投票从来都是她爸输,而且这狗可怪了,好像是知道她爸不待见它一样,别人的鞋都不咬就咬她爸的。 其实方时雨不知道的是,方爸爸已经忍的受不了把它放生过两次了,但这倒霉死狗的鼻子太好使,每回都能自己跑回来……接着咬鞋。 “你们家的也太能闹了,我们家就养了一只大狸猫,叫(咪mi)(咪mi),可乖了。抓老鼠,抓虫子,从来没惹过事。”张筱筱说完还找人验证,扭头问她,“是吧,明宣!” 不是!心里大喊,面上还得笑着点头,张筱筱的(爱ài)宠啊,不能得罪,可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因为那只猫差点给她开了瓢。 女生谁没养过个小动物,从小狗小猫到小鸡小鸭,种类多的数不清。 “我小时候就喜欢金鱼,每次有零花钱我都买,一天买一条,一天买一条,小学的时候,我们家阳台上一排都是我的金鱼缸。”那时候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的鱼缸里放金鱼。 “你爸妈脾气真好,我妈就不让我买,说我人都养不活了,还买那玩意干什么?但她也就是说,我每次跟着去赶集的时候都蹲在卖小鸡小鸭的地方不走。”不买就不走,拽人就满地打滚扯着嗓子嚎,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 “不是我妈脾气好,我妈脾气才不好呢,当时我住我(奶nǎi)(奶nǎi)家,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奶nǎi)当时可惯我了,什么都听我的,我当时把我们家里装水的大陶缸都拿来养金鱼了。就是那种高到腰,一人围抱不过来的那种大陶缸。”说完自己心里微微酸,自从上了高中,一个是住校,一个是时间紧,好长时间才能回一趟老家。方时雨握了握手机,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要记得给(奶nǎi)(奶nǎi)打个电话。 “我小时候也住(奶nǎi)(奶nǎi)家,可我(奶nǎi)就喜欢我堂哥堂弟,有好吃的从来都不喊我。”刘乐荣爸爸兄弟姐妹六个,就他们家是两个女孩,她(奶nǎi)看她们的眼神都透着一股不耐烦。 “跟我(奶nǎi)一样,都喜欢带把的。”张筱筱附和。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刘乐荣都笑哭了,“是,都喜欢带把的。” “我听说让爷爷(奶nǎi)(奶nǎi)带可幸福了,干什么他们都不管,我小时候就是跟我妈带,我妈这也不准吃,那也不准喝的,比起小动物,我小时候更喜欢别的小朋友手里拿的小浣熊干脆面。”李媛妈妈是市里的,跟李媛爸爸是同学,家庭教育的原因,对卫生这方面要求的就高一点,跟她们这些放养的野孩子来说,李媛就是典型的城里小孩。 “什么啊,你那都是谣传,谁说什么也不管了,我(奶nǎi)就管,当时我们家胡同口的小卖部里买够一定数量的口香糖就可以送一双那种巴掌大的塑料小拖鞋,我当时喜欢的不行了,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来,直接买了十块钱的,结果被我(奶nǎi)(奶nǎi)知道了,直接拿剪子把送的那小拖鞋给绞了。”当时她吓的连哭都不敢哭。 “(奶nǎi)(奶nǎi)跟(奶nǎi)(奶nǎi)不一样,别人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想跟刘明宣换换,刘明宣(奶nǎi)(奶nǎi)啊,那简直就是我心目中(奶nǎi)(奶nǎi)的标配。”不管是凶还是惯,总算还是管你,要是连管都不管呢!张筱筱撇嘴。 “你做好自己就行了。”刘明宣不知道怎么劝就含糊了一句。 以后也不是跟她过,不想见就少去,大面上过的去就行,谁也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 这么多年,张筱筱也是看透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实在不行就把她弟弟拖出来,她不是喜欢带把的吗?她就给她个带把的。 重男轻女这个话题对她们来说是一个不可以理解,也不能接受的观念(性xing)问题,说多了就走进死胡同,让人想的脑仁疼,为了保护自己开始衰减的脑细胞,大家都很默契的轻轻跳过,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我喜欢毛茸茸的,小鸡小鸭还有小兔子,觉得不光好看,摸着手感也好。”小鸡小鸭容易死,相对来说兔子的生命力更强一些,但是兔子吃的太多,每天都要去割草,而且它还特别能生,一年能生好几窝,她记得家里兔子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吃一筐草。 “工作量实在太大了,只能送人了。”夏天还好,冬天简直要累死,到处给它找草吃。 “你还养成功过,我从来没养活过,不知道是不是那卖兔子的给喂药了,一拿回家就开始拉肚子,没两天必死。”而且她们家住楼房,养着也不方便,只能是放弃了。 “我当时养的金鱼也是,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慢慢的就开始成批成批的死,我爷还带我去医院拿过高锰酸钾回来给它们消毒杀菌,结果还是照样死。”不知道原因的,半个月就给她清缸了。当时心疼的差点没哭瞎。 …… (春chun)枝吐新芽,冬木又逢(春chun),窗外的梧桐树枝叶渐渐繁茂,和煦的(春chun)风吹走了三月的(日ri)历页。 四月,脱去冬衣,换上(春chun)装,穿着刘妈妈前些天送来的(爱ài)心毛衣,敲开了语文组的大门。 接过语文老师递过来的单子,扫了一眼名单,就算提前知道了结果她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小失望。 语文老师看她一副小孩装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了?后悔了?没办法了成绩都下来了。” 刘明宣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就摇摇头,“没,没后悔。”没人((逼bi)bi)她,自己做的选择,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 “保持好心态,已经过去了,就是个竞赛。”语文老师拍拍她肩膀。 转头笑笑,这事还影响不了她心态,失望有,但也只是失望,毕竟没认真复习,二等奖也不错了。 拿着名单回了班,用工字钉贴在宣传栏上,“这是语文竞赛的名单啊,报了的都自己过来看啊!” 然后拦住往前跑的方时雨,“咱俩都二等奖。” “二等奖啊!”方时雨语气里的失望挡都挡不住。 是啊,谁让咱俩没人家那么用功呢! 班里一共有两个一等奖,一个是方远一个是周蕊,两个人都是学霸型,为了这次语文竞赛不说是头悬梁锥刺股,那也是借光夜读,能拿到一等奖大家都没意外,毕竟花的时间在那摆着,除了这俩人,剩下的都是二等奖,三等奖,还有几个是重在参与的安慰奖。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刀山火海 午饭的时候了解了一下江源班的(情qing)况,跟他们班也差不多,两个人一等奖,剩下的都是安慰奖,值得庆幸的是,刘乐荣拿了个一等奖。 知道消息,方时雨她们就挤到刘乐荣(身shēn)边,起哄让她请客。 刘乐荣也没拒绝,很痛快的点头,说下午请她们吃果冻。 晚上,宿舍人手一个带果(肉rou)的大果冻,这大果冻基本属于学校小卖部里最贵的零食了,一个要三块,刘乐荣一气买了十个。 开心的一边聊天一边啃果冻,宿舍一片大和谐,但总有不和谐的音符会蹦出来,方时雨一边跟果冻里的黄桃果(肉rou)斗争一边说,“我听咱们班方远说,这果冻不是什么好料做的,都是拿穿破的皮鞋和断了的旧皮带熬出来的。” 大家手里的动作一滞,纷纷朝着方时雨翻白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媛心理素质不够强,捧着果冻淡淡的问,“不能吧!” “怎么不能,废纸都能做(肉rou)松了,用皮鞋熬个果冻到哪。”方时雨甩了个你怎么还这么单纯的眼神给李媛。 呵呵,“那皮鞋熬的你还吃,不怕传染脚气啊!”刘明宣没忍住,堵了她一句,皮鞋熬果冻,脑洞怎么这么大。 “我就是说啊,就算是真的,没看见我也照吃。”方时雨那是活吃过八带的人,就这点小风小浪能挡住她?开玩笑! 真够重口的…… 都说了是传言,大家听过就算了,没人真信,美滋滋的吃了个果冻,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刘明宣抱着英语单词本看今天分析的状语从句。 张筱筱挤下来,借着她的小台灯看今天数学选修发的测试卷。 俩人一个靠(床chuáng)一个靠书桌,互不打扰。 熄灯时间照旧,到了十点二十,屋里的照明灯就黑了,阿姨也在走廊里喊,熄灯了,赶紧睡觉吧! 天天来,大家都习惯了,淡定的打开手边放着的手电筒接着看,宿舍阿姨走过也没说什么,学校已经默认大家晚上开手电了,很多规矩对他们来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废除了。其中就有熄灯后不让开手电这一项。 高三下学期了,刘明宣也不能免俗,跟着开起了夜车,还有不到六十天了,要争分夺秒啊! 为了保护眼睛,她还特意买了个可以蓄电的充电台灯,不过很可惜,它最多只能坚持一个半小时。 还有二十分钟十二点的时候,灯光就变暗了,拍拍张筱筱肩膀,示意她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把灯关了,冲了袋燕麦,懒的没有刷牙,只是喝水漱漱口,她们俩就蹑手蹑脚的爬上(床chuáng)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在六点响。 简单的把头发扎了个马尾,在食堂门口和江源回合,接过江源提前给买好的早餐,一行人快步往教学楼走。 现在她们已经不跟着大部队一起下来吃早饭了,跟食堂的阿姨商量好,提前买了,直接在班里吃。 今天一早,其他科目的竞赛成绩也出来了,但很可惜,除了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得了地理一等奖,其他科目都是安慰奖。 其中数学最惨,连个安慰奖都没见着,竞赛数学是统一考的,不分文理科,有些知识点文科高考涉及不到,老师也没教,但考试的时候却考了。 报了数学的同学都聚堆抱怨,说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报了,不光浪费了时间还损失了金钱。 刘明宣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她也报了,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忙,她也没跟理科班的人对题,以为超纲的知识点大家都不会,谁知道原来是针对他们文科生来的。 但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没选理科。 与文科班的惨淡不同,理科班简直是大喜,不算普通班,就说江源他们班,就有五个拿到一等奖的,江源得了数学一等奖,张筱筱是化学,李媛干脆数学英语来了个双黄蛋。 学校里一片欢腾,但过了没几天,班主任就跑来告诉他们说,这次竞赛加分的分值降了,只加五分。 说是当头一盆凉水都不为过啊!说好加十分的,怎么突然打了对折。早知道就不这么认真折腾了,五分跟十分,这概念完全不一样啊! 不少人都跑去找自己班主任咨询,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班主任给出的答案相当让人无语,很简单,就是一等奖的人数太多,省教育厅觉得这样对普通考生报考太不公平,就减了分值。 这个答案真让人无语……早干什么去了,评分的时候不知道划个档啊! 但这次还真误会人家了,第二天报纸就登了,人家划档了,语文还好点,像数学,化学这种科目,好多人都是同分,一划就划多了。 知道分回不来了,大家也没心思闹腾了,赶紧又扑到复习卷上,打算把以前缺的时间给补回来。 消弭已久的补课风潮又重新席卷而来。 一般都是找自己的任课老师,哪门弱就补哪门,但老师有限,一个人的精力也顾不过来这么多人,都这时候了,大家也不心疼钱了,效果最重要,大家都是一对一,顶多是个一对三,一个老师最多可以带十个学生。 补课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 老师们又一次的成了香饽饽,家长找关系找门路的跟老师攀交(情qing),就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小灶班。 小灶班是他们闲着无聊给起的诨号,但仔细想想却(挺ting)贴切。 也有人找班主任,但班主任这人(挺ting)拗,不愿意给补,找的人多了,还特意在班里开了个班会,说下课有问题就问,不要找他了,他不带小灶班。 老师们都知道小灶班的名号了。 两个直升班还好,大家的自学能力都强,基础知识也扎实,补课的人还不算太多,平行班的人也还好,大多是班里成绩排中间的那群人,偶尔还有几个被家长((逼bi)bi)着上进的吊车尾,最严重的是美术班,因为基础差,再加上学美术用掉的时间,补课范围基本波及全班。 班里的家长轮番请任课老师出去吃饭。 “我们班主任最近吃的脸都圆了。”陈晓彤(挺ting)不屑的扯扯脸。 圆不圆的没关系,关键是你找人补课了吗? 好吧,陈晓彤也就是嘴上硬气点,实际上早被敌军给攻占了,“怎么没找,我妈生怕我落下,一下把我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找了,我现在就补四门,英语,数学,地理,历史。”陈晓彤掰着手指头数。 全是一对一,她妈也是花了大价钱了,誓死要把她折腾进个本科院校。 一下补四科,“你能学的过来吗?”囫囵吞枣也得有个量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高十六 “学不过来也得学,现在我天天挑灯夜战,不到十二点我妈都不让我上(床chuáng)睡觉。”陈晓彤现在就觉得自己是在炼狱里,比上刀山下油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真够惨的。”十二点可以接受,但一气补四门,脑子要坏掉了。 “我还不是最惨的,我们班一男生,他爸直接给他报了个高考集训班,就是那种高价钱一对一的,据说考不到多少分是要退钱的,一对七,六个任课老师加一个班主任,七个人对他自己一个,天天做题。”有对比就有安慰,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怎么样都有办法安慰自己。 “一对七?”张筱筱觉得这孩子能被看死。 “是啊!”其实谁也别说谁,现在他们班都疯魔了,抓一个人就补习,抓一个人就补习,不是在学校里找老师就是在社会上找学习机构,家长老师现在就恨不得把复习资料塞他们脑子里。 “那你一模考多少分?”刘明宣问。 陈晓彤直接摇头:“反正没过五百,我们班数学都没批,老师直接发卷子讲的题。”听说他们数学老师批了五张卷就端杯子喝了三口水。 这原因也不用陈晓彤说了,大家猜都能猜出来,肯定是考糊了。 “我们班就没一个数学能及格的,一上数学大家就跟听天书一样,傻等着眼看我们数学老师自己一个人在讲台上自问自答。”不是他们不配合,是他们真的不会。 现在他们数学老师都把后面的三道大题放弃了,发了卷子也不让他们做,就看前面的选择填空,争取做一道对一道,不会的也别想,直接蒙,还有时间再看后面大题。 这种放牛吃草的教学方式让张筱筱她们理解无能,张筱筱摇头:“你们这数学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一道大题十分呢,三道就是三十分,一张卷子满分才一百五,这一下就去了五分之一,是这老师心太大还是你们心太大。 陈晓彤摆手,“那是你不知道我们的水平,一模考试,我们班数学没算,语文及格十个,地理九个,历史五个,其他科目我没统计。”估计也是个位数,就他们这渣到底的基础,她觉得她们数学老师做事很脚踏实地。 听到这个数据,张筱筱惊呆了,“你们高一高二在学校光抓鱼了吗?怎么就考这么点?”高分不强求,但这是及格啊! “你以为呢,要是都考六百多,谁还跑来学美术,本来就是文化课不好才跑去学的,再加上半年没摸过课本,能考及格那都是拜了佛的。” 把大家的三观刷了一遍,陈晓彤拍拍(屁pi)股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张筱筱还说呢,一直宅知道美术生要求文化课分低,但不知道是低成这样。 刘明宣拎着暖水瓶摇头,其实都一样,好学校不是要求校考,就是文化课成绩奇高,而且美术类学校的招生计划一向很清奇,省内考生还好,一般有照顾,省外考生就坑了,一个学校一共就一个相关专业,然后全省招两个,招两个,谁敢报? 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省内的报考方式,美术生跟普通生可不一样,有六个平行志愿,一个学校还可以选三个专业,美术生一次就可以报一个,第一个是提前批,基本上好学校都在这里面了,但你只能选一个,专业倒是可以选两个,但基本没什么用,一个专业招两个,两个专业招四个,一样少。 要是提前批没录上,就会直接滑档,直接落到一批,美术生的提前批就是一本,一批就是二本三本,二批基本就是民办高校了,可能这样说有点不形象,那就举个例子,如果啊,一个孩子幸运的拿了清华的校考证,还是小圈,专业课文化课成绩都(挺ting)好,提前批兴冲冲的报了清华,结果录取结果一出来,文化课成绩没达线,按一般来想,这娃成绩好,没了清华还可以有浙大啊,结果呢,他会直接落到一所排名三百开外的二本院校。 放你(身shēn)上你想不想死。 可能也有人说这还是文化课分数考的低了,但山东省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学霸,她记得她那年艺术文的最高分是662分,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是所有艺术生看到报纸想要集体骂娘的概念,比他们学校文科最高分都高了。 真的是要((逼bi)bi)死人的节奏。 所以你想考好学校,就只能比别人考的高,美术生文化课划线三百,但你最起码要考到五百才能有好学校上,985,211还要再加五十。 但这些张筱筱不知道啊,回了宿舍,把美术生高考只要考三百就能上本科的谣言一传播,大家都羡慕的要死。 刘乐荣抱着自己的英语册子悔恨不已,“早知道我就去学美术了,考六百是不是就能上清华了。”清华啊,刘乐荣想想都要流口水。 “哪那么简单啊,考清华要校考的,也不止清华,排名靠前的学校都要校考。”刘明宣忍不住站出来澄清。 方时雨坐在刘乐荣旁边跟着一起流口水,“那就考啊!”说的好像再来一根鸡腿一样简单自然。 “你说考就考啊,有人考了十三年都没拿到证。”这个是听他们同学说的,可能还有点夸大,但她亲眼看见的,(身shēn)边一女同学,报了十六个学校,考了一个月,食宿交通费扔进去一万,结果,一个证都没拿到。 “十三年?”李媛一脸震惊的靠过来,听说过白头的秀才,还真没听说过复读十三年的高三额……高十六生。 “这也太有毅力了。”张筱筱本来是想说死心眼的,但想想人家复读了十三年,没好意思。 “十三年,孩子都出来了吧!”都三十多了,老婆孩子陪着一起高考,想想那画面就美的很。 其实也没那么惨,“他是一边开画室教学生一边复习高考。”有了经济来源,复读考美院考清华就相当于是梦想了,其实她还曾经(阴yin)谋论过,觉得与其说是梦想,不如说是噱头,复读了十三年啊,怎么说也有点名人效应,别的不说,反正当个画室招牌是没问题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各人前程 说着说着,大家的讨论点就从十三年转到了复读上。 复读这个话题就很接地气了,复读生两个直升班都有,他们班两个,李媛他们班有三个。 有男有女,平时学习特用功,除了成绩,在班里跟隐形人没什么区别,人家很自觉的就把自己割裂出去了,跟他们之间有一条隐形的鸿沟。 高三上学期来的,她就没跟他们说过话。 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班里一个叫李飞的男复读生眼睛上架着一副超过九百度的镜子。 镜片厚的像瓶底。 “听说他们都给学校塞了不少钱,要不然分不到咱们两个班。”本来复读生是单独一个班的,就他们五个被分到了下届的高三班,说没使银子他们都不信。方时雨觉得最少一人也得塞五千。 其实是一万,五千给学校名曰助校费,另外五千是学费。 “其实我真(挺ting)佩服这些复读生的,要是我肯定没这个勇气再来一遍。”不说多苦多累,就说考试的时候得多紧张,压力太大了。 刘明宣点头赞同,“但他们也不想,这不是没办法嘛!”当时她们班有不少联考成绩都没过关的,只靠三百分的文化课成绩能干什么,只能复读。 “我爸说考好考坏的,都是一锤子买卖,再复读可能比第一年考的还低,我姨家表姐就是,第一年考540,第二年才考520,查完成绩,我姐差点没哭瞎。”心理压力大,上了考场就很影响发挥。 这种(情qing)况也有,主要还是看人,发挥失常可以试试,但要真是单纯的成绩不好,她劝还是算了的好。 谈完国内万恶的高考,大家又把话题转向了国外。 “听李雯说,她不高考了,直接出国,去德国。”方时雨说完就一脸的羡慕,不用高考啊! 刘明宣觉得奇怪,“怎么去德国,听说德国签证移民都特别麻烦。”当时大学出国的同学不少,但去德国的据她所知,一个没有。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她小舅舅在德国,有人照顾。”本来就要漂洋过海,有个熟人心理上就有个安慰。 好吧,她没留过学,具体(情qing)况不知道,有熟人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在他们熟知的关系网里,出国留学这事还是很时髦的,毕竟出国留学的花费不小,能承担的起的家庭没有几个。 但时髦归时髦,真想出去的没有几个,也就是家长在一边起起哄,自己乐意的没几个。 所以大家也就是羡慕羡慕李雯不用高考,至于出国,大家没什么感觉。 因为出国需要高中成绩,所以李雯还是每天到班里点到,上午在学校里待一上午,下午去语言班学语言。 越临近高考,班里的变化就越大,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下课都没人说话,一个个都埋头在自己桌子上复习写作业。 刘明宣觉得憋,经常跑去找江源去((操cāo)cāo)场走走。 也不是闲走,俩人手里还拿着一张语文的字词卷,看完一遍俩人就互相提问,最后算分,输的人中午要请客吃饮料。 也不局限是语文,英语,数学,都行,拿到什么就看什么。 拖女生天生的好记(性xing),刘明宣一向是赢多输少,基本上天天都能喝到江源给买的酸(奶nǎi)。 背完字词,江源拉着她的手躲到((操cāo)cāo)场边缘的松树后,隔着栏杆买了袋(奶nǎi)油爆米花。 随着天气的转暖,校门外也多了不少过来做生意的小贩,除了卖水果的摊子,就属卖小吃的最多,这爆米花就是其中的一种,因为量足味美,很受学校师生的欢迎。尤其是(奶nǎi)油和巧克力口味,跟平常爆米花简单的加点糖精不同,它除了滋味更足一点,其实更像是一种小甜点。 今天天公不作美,走到一半就飘起了小雨,(春chun)天,牛毛似的细雨,不大却很凉,滴几滴汇到脸上,顺着鬓角往下滑,后面跟着一排竖起来的汗毛。 两个人加快脚步,从主席台绕了一下,从高二高三中间的连廊直接到班。 站在教室后门又墨迹了一会儿,等上课铃响,才转头回班。 小雨一直在下,教学楼旁的竹子被洗刷一清,从竹竿到竹叶都透着一股小清新的味道,青色的嫩芽散发着勃勃生机,种在隔壁的迎(春chun)花也冒出了花骨朵,嫩嫩的黄,显得格外(娇jiāo)艳。 空山新雨后,下了雨,被洗干净的不光是草木,还有湛蓝的天空,淡淡的云,零星的雨丝,像一副轻描淡写的写意山水画。 心都跟着敞开了。 一场(春chun)雨一场暖,雨后天晴,太阳好像被突入其来的(春chun)雨唤醒了,开始认真的上下班。 刘明宣从家里带来的吊兰也焕发了活力,好像吃了兴奋剂,奋力的伸展枝桠,每天都能看见新变化,努力的进行光合作用,枝条一直从窗外垂到了暖气片上。 还开了淡淡的小白花。 刘明宣每天早上都会心(情qing)好好的拿喷雾给它喷水。 受她吊兰的影响,宿舍里渐渐出现了种类繁多的花草,有李媛带的含羞草,有张筱筱带的君子兰,还有方时雨带来的芦荟和仙人掌。 花花草草摆满了窗台。 第二周大休回来,刘乐荣还带来了一个方形的小鱼缸,里面大大小小游着六条长尾大眼的小金鱼。鱼缸中间还飘着一朵小小的莲叶,据刘乐荣说,夏天还会开花。 这个微型的生态缸一下子把花草的风头抢走了,大家回了宿舍就围着鱼缸转,下课还跑去学校仅存的鹅卵石路上去捡漂亮石头放进去装饰。 淡淡的温馨丰富了生活,也拖慢了他们的脚步,让她们越来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没几天,同楼层的女生们就发现了她们屋的不同,接连参观了几天,她们也回去布置自己宿舍了。 小盆栽最受欢迎,生命力强还不用费心照顾,放在桌上偶尔浇点水就行。 原本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宿舍,渐渐被绿色装点了起来,即将毕业的高中时代,她们还赶了一趟美化环境的末班车。 可能养个小花小草的不过瘾,还有心大的女生直接把家里的猫给抱宿舍里了,刚开始还好,小猫很乖,宿管阿姨也没有发现,但天气渐(热rè),那女生又是一个(爱ài)干净的,就抱着小猫在厕所给它洗澡。 猫本来就怕水,一进厕所就想往外跑,被女生连拖带拽的扔进水盆。 “那猫叫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没用一分钟,楼下阿姨就找上来了。直接让那女孩把猫给带回家。”刘明宣随手摘了片新出的冬青叶笑着说。 “那还好,没让她回家反省。”江源伸手抢过去,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考前 “都高三了,反省是不可能了。”更何况只是在宿舍里养猫,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批评教育。 “说的也是。”江源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低头笑了,笑的她一脸莫名其妙。 对上她疑问的眼神,江源摆手,喘口气,“没事,我就想起了张瑞养的乌龟,换水的时候没注意,倒厕所里了。”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刘明宣听完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 (春chun)暖花开,草长莺飞,在迎(春chun)花开的事后,他们迎来了五一小长假。 班主任难得感慨的叹了口气,“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长假了!” 一句话说的他们心里酸酸的。 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 怀着心酸,他们开始了高中时代最后的长假。 作业还是很多,假期还是很短,但大家的心境却不一样了,刘明宣开始紧张了,在还有一个月才高考的时候。 做着作业,她会突然想起一个遗忘的知识点,放下笔翻着卷子和资料书找。 越临近考试,她的心越不静,很矛盾的感觉,看着笔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会了,草草的翻一遍,有时候却恐慌的发现自己还有好多盲点,翻箱倒柜的找笔记找资料。 前者一般出现在空闲时,后者一般是在写作业时。 努力的调整心态,整个五一假期她只专注这一件事。 把作业放放,拉上江源,跑到田里,望着看不到边的绿色,她长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 低头一种一种的认着田间地头的芽苗。 江源就在一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在(身shēn)边。 再回到学校,高考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黑板的右上角,名言警句已经被高考倒计时所取代。加粗的大红色,让人一抬头就能看见。 原来是什么感觉她已经不记得了,现在她就一个感觉,终于要来了。 紧张是需要肾上腺素的,天天激动,可能是耗光了肾上腺素,她的心一天天平淡了下来。 闻着花香,听着蝉鸣,六月到了。 天气好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五月还是(春chun)风料峭,六月就是炙夏炎炎,天气突然变(热rè)了,前一天还穿着秋衣,今天就换上了半袖。 高考前三天,准考证发了,考场在职教中心。 张筱筱分在区一中,江源,方时雨陪她在职教中心,李媛在本校。 今天是周三,也是她们在校的最后一天,从早自习开始,每个人都表现的很忙,忙着看书,忙着做题,忙着发呆,忙着拖住这不断从指缝溜走的时光。 每个老师在下课前都会说一句祝语,祝大家金榜题名,地理老师还激动的扔了粉笔,摔着手跟大家说了再见。 大家的眼眶一下红了。 时光荏苒,旧时难再见…… 班主任腰间依旧挂着钥匙链,叮叮当当的不停响,“准考证要放好,最好买个工具袋,把(身shēn)份证,准考证,需要用的文具都装到一起。到时候拿的时候也方便。考试的时候不要急,最重要的就是心态,相信自己的实力,我们一定能行。”说完班主任还曲臂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虽然看起来很傻,但却没人笑,大家只是沉默着点头。 班主任自己却笑了,拍拍手上白色的粉笔灰,“最后,也是要祝大家能金榜题名,考到自己理想的大学。”说完还带头鼓掌。 大家哭笑不得的跟着一起。 所以事(情qing)交代完,接下来就是三天的考前假。 背着包,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回家要干什么,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她打算把这三天的时间按部就班的安排好。 但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上了公交,坐在她对面阿姨就一直在问话,问她高几了?学文科还是学理科啊!知道她是应届生,还很(热rè)(情qing)的问了她考场和座位号。 顺便还传授了一些自己儿子以前高考的经验教训。 跟(热rè)(情qing)的阿姨聊了一路,到下车,阿姨还硬塞了她一包自己腌好的萝卜条。 张筱筱摸摸她手里的赠礼,淡淡的来了一句,“这个看脸的社会啊!” 刘明宣翻个白眼没说话。 也许没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 家务活一概不用她碰,她这三天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就刘爸爸的建议,最好是去山上住几天,放放风。 但被刘明宣拒绝了,理由是人太多,她还要看书。 看书这个可有可无,人多倒是真的,快高考了,山上的香火格外旺,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祈福的,希望自己孩子一朝开光,下笔有神,做题都得满分。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第一天下午,刘妈妈就带着她去山上供了一注香。 刘明宣心里很不感冒,这是主席像,又不是孔圣人,拜了也没多用,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就当是安家里人的心。 下了山,刘明宣脚都没停,直接跑江源家了,刘妈妈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让她早点回家吃晚饭。 男生本来就是心大的品种,江源一点没有将要应考的紧张,她去的时候,他正跟人组队打地下城。 没带耳麦,直接外放,旁边跟个大鸡蛋一样的白色音响里咆哮着东方民族特有的国粹。 鼠标键盘按的啪啪响,大(屁pi)股电脑屏幕上略带延迟的鬼剑士放着绚烂的大招。 跟女朋友比起来,当然是游戏更重要,江源看见她就简单的点头示意一下,就又转回去跟队友一起冲关了。 被自我忽视的刘明宣有点小心塞。 上辈子一定是单(身shēn)狗。 搬着凳子坐在旁边看,听着外放配着游戏的背景音乐,刘明宣感觉这跟自己抢男人的游戏好像也不是那么差劲,最起码,它这个大招效果做的不错。 搬着凳子又往前凑了一点。 十分钟后,鸠占鹊巢,刘明宣把江源挤开,自己上了。 地下城跟拳皇有点像,((操cāo)cāo)作不难,放招只是固有的几个键,上手特别快,配着鬼剑士酷炫的大招,刘明宣玩了一把又一把。 一开始江源还在一边进行技术指导,后来就是啃着苹果观战了。 一个小时后,刘明宣揉着自己有点僵的手指,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大学宿友对它是真(爱ài)。 因为它能带给你一种类似大巴掌甩脸的诡异快感。 从早上,心里沉甸甸的感觉瞬间就烟消云散,刘明宣抱着胳膊,一脸兴致勃勃的跟江源讨论地下城里的关卡和人物。 一直到刘妈妈来喊。 刘明宣高兴的摆手跟江源道别,跟着脸黑黑的刘妈妈回家了,手握高考这道免死金牌,简直无所畏惧。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加压三部曲 吃着刘(奶nǎi)(奶nǎi)做的烧茄子,跟刘爸爸确定了一下明天早上出门去超市的时间,虽然没什么要买的,但还是例行的想要去一趟,不去总感觉自己会少带点什么。 今天开饭早,喝完骨头汤也才刚过六点,夏天天黑的晚,外面还是一片亮堂,刘明宣觉得这种时候宅在家里有点亏,为了不浪费大好人生,抱着八戒去找张筱筱了。 因为太熟,也没敲门,直接抱着八戒推门进去了,然后看见张筱筱一家围着桌子在吃晚饭。 有点不自在,正撞人饭点了,张婶看见她就笑着推她坐下,还飞快的跑去厨房拿了一(套tào)碗筷,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刘明宣都没来得及拒绝。 张筱筱还很高兴的给她夹了块红烧青鱼段,夸张的说,“这是我妈的拿手菜,比饭店大厨做的都好吃。”说完还怕她不够吃,又给她夹了两块。 她想拦没拦住。 虽然住在海边,但其实她不(爱ài)吃鱼的,因为她嘴太笨,不会吐鱼刺…… 而青鱼又是(肉rou)间刺巨多的佼佼者之一,看着碗里的四块鱼段,刘明宣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工程量有点大。 与她正好相反,张小弟看着自己面前盘子里飞速消失的青鱼段有点不高兴,敲着自己的碗喊,“我都没的吃了。” 说完还要伸筷子到刘明宣的碗里夹,刘明宣都把碗端起来了,张小弟的筷子被张筱筱打掉了。 “干什么呢!盘子里不是还有吗?谁教你的,学着去别人碗里夹菜!”张筱筱很有大姐姐范的训着张小弟。 张婶也伸手揍了张小弟。 没人支援,张小弟很有眼神的没计较,失望的低头啃自己碗里的鱼。 刘明宣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笑,心里难过的喊,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张小弟从她碗里捞鱼吃,她真的很希望张小弟你一次把她碗里的鱼打包带走。 关上门,把八戒放到院子里,刘明宣空出手,全神贯注的准备吃鱼。 六点出的门,八点刘明宣还在张筱筱家吃鱼一开始是大家一起吃,到最后就是大家一起看她吃。 张小弟捧着自己的空碗还一个劲的朝她翻白眼,那意思都不用猜,肯定在骂她笨。 刘明宣像是走过刀山,跨过火海,额头上冒着汗说了句,“我不会吃鱼。” 其他人给面子的没反应,只有张小弟,很实在的重重点头,说:“我看出来了。” 蹭了一顿艰难的鱼,刘明宣准备回家看看书,平复一下心(情qing)。 结果她刚把书包拿出来,就被刘妈妈给骂了,说她白天逗鸟逗猪,晚上点灯熬油,硬推着她去看电视。 中央八(套tào)正放着《宝莲灯》,沉香正((贱jiàn)jiàn)((贱jiàn)jiàn)的去扒舒畅演的狐狸精小玉(身shēn)上的衣服,小玉没忍住出声了。 刘爷爷看着笑,说这小子还(挺ting)聪明。 聪明在哪?刘明宣表示没看出来,就觉得这里面小玉的扮相是真美,舒畅演的狐狸精单纯天真。 但下一秒她就想到,舒畅还演过天龙八部里的天山童姥,真的很搞不懂为什么要接那个角色,完全是在崩人设。 不得不说,现在这时候的电视剧拍的良心,屏幕清晰度虽然不行,但人物服装,造型,特效真的很棒,就是演刘彦昌的大叔颜值不高,跟演他大舅子二郎神的焦恩俊站在一起直接就被比的看不到人了。 一边看一边品评。 这些古装神话剧,老人不太敢感兴趣,刘(奶nǎi)(奶nǎi)就看了个开头,这时候也发表意见说这二郎神太坏了,连自己妹妹都打,还要弄死自己的亲外甥。 刘明宣在一边听着,心想那是因为没看《宝莲灯前传》要是看了前传,同(情qing)的对象绝对会变成焦恩俊。 宝莲灯主线剧(情qing)其实(挺ting)狗血的,简单来说就是仙凡恋,然后棒打鸳鸯,其实这是很多仙侠片的通用梗,但它最狗血的是连用两次,二郎神跟三圣母的母亲瑶姬跟凡人结婚生子被自己的亲哥哥派人压在桃山下了,结果三圣母跟凡人结婚生子又被自己亲哥哥压在华山下了,连关押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但幸好演员和编剧给力,(套tào)路俗,但剧(情qing)小清新,看着还是很不错的。 美美的看了两集宝莲灯,塞了一顿炖猪蹄当夜宵,迷瞪着眼睛扑向了自己的大(床chuáng)。 可能是看飞天看多了,晚上做梦都是自己在跟蛇精斗法。 至于为什么是蛇精,她不知道,她就觉得这蛇精满头的蛇尾巴(挺ting)渗人,战斗结束的很快,蛇精刚要动作,她就拿出一把火钳子把它给弄死了。 一直不知道自己火钳子使的这么溜。 第二天起来刘明宣还笑呢,觉得自己想象力太接地气了,竟然能做出拿火钳子斗蛇妖的梦来。 连着在家舒服来三天,5号到了。 六月五号,天晴。 一大早,刘妈妈就在催,催她起(床chuáng),催她刷牙,催她上厕所,催她检查证件,看着比她还紧张的样子,刘明宣被感染的也有点小紧张。 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吃饺子。 结果刘妈妈看她一个饺子要吃二十口,又开始催她吃饺子…… 临走前,刘妈妈抱了个巨型的保温杯给她,让她放接送的公交车里,渴了就喝,她看着那容量,默默婉拒了,推说公交车里学校给准备水了。 提前二十分钟就出发了,到学校的时候早上起的雾还没散,远远只能看见学校挂着横幅的大铁门。 刘爸爸送考兼陪考。 她觉得没必要,因为学校都安排好了,但刘爸爸坚持,她就没再说什么。 也不回宿舍了,直接回班,班里人齐了大半,也没看书,都是抱着装准考证(身shēn)份证的文件袋发呆。个别转头跟前后位的同学说话。 方时雨一贯的心大,抱着一袋鱿鱼丝吃的欢,看见她了还招呼她吃,她紧张的心都要跳不动了,还吃,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一直在自我安慰,就是高考,人生路上的小岔路口,结果一点(屁pi)用没有,该紧张还是紧张。 压脖子左边的静脉,深呼吸,前后左右的分享释压小窍门。 然后所有的努力在班主任进门说完今天就高考了后前功尽弃。 班主任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直接。 学校广播站又放起了茉莉花,然后是(套tào)路的你的未来是星辰大海。然后是高一高二直升班站送……加压三部曲。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吓慌了 吃过一次亏,刘明宣上车就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司机提醒她往后走的时候,她还很诚实的撒了个谎说自己晕车。 可能是怕她半路吐脏自己的车,司机还忙钱忙后的给她找垃圾袋,让她吐的时候方便接着。 还在车上给她喊着借晕车药,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当时要是不吭声该多好,看着放在眼前的晕车药,她是吃呢还是不吃。 今天高考啊!她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决定还是不吃了,但看着司机大叔一脸真诚的看着她嗑药,刘明宣手都抖了。 没办法,只能玩个障眼法,把药压在手指间,往嘴上一抹然后飞速的灌一口水,可能是太多人看着,她有点怯场,还呛了口水。 围观了整场的方时雨一边笑一边给她拍。 班主任还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知道是被水呛了,还嘱咐她要小心。 等人都散了,方时雨拍着她背说,“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还晕车,你怎么不说自己幽闭恐惧症,让司机把你发到车顶上去吹吹风。 刘明宣被这一通忙活,奇迹的把自己搞的不紧张了,跟方时雨聊起了放假后的打算,这可是学生时期最长的假期,三个月啊!要去哪玩呢? 结果方时雨很不给面子的摇头,说玩什么玩,她要在家打游戏。 一直不知道你还是个网瘾少年。但是三个月啊,玩三个月网游,眼睛不会瞎吗?而且网游多无聊啊,还不如看个动漫。 听完这话,方时雨直接朝她翻个白眼,很激动的跟她解释网游的(热rè)血沸腾的点,团战,大招,升级。 刘明宣在一边听的两眼放烟花,一片迷糊,不就是无聊找点事干吗?搞那么高大上干什么。 因为刘明宣一直get不到方时雨网游的兴奋点,没办法,方时雨只能很憋屈的跟她讨论动漫。 方时雨看的动漫十个指头掰一下就能数过来,主要是经典的(日ri)漫,圣斗士,百变小樱还有犬夜叉。 刘明宣因为以前就是学这个的,看的片子简直不计其数,从欧美到(日ri)韩,从定格到水墨,不论形式还是地区,都甩方时雨十条街。 说起来简直就是爆库,停不下来。 但俩人的兴趣点却都在犬夜叉,当时大家抱着数码宝贝看的时候她就一直盼着放犬夜叉,后来有网有电脑了,她基本上一月刷一次。 没别的原因,就是迷杀生丸,简直太帅了,这一个动漫人物就夺走了她所有的迷妹属(性xing)。 俩人属(性xing)合,聊的简直不要太嗨,脸帅,衣服帅,打斗的动作帅,连他被砍手都帅的不要不要的。 就在杀生丸的迷妹光芒照耀下,刘明宣走进了考场。 脑子迷迷糊糊的做完了半张语文卷子,状态好的不科学,看到卷子还能勾起点以前的记忆,想起几个看过的高考答案。 (春chun)风拂面啊! 从考场走出来,看脸都知道她考的不错,语文卷子不难,大家出来脸上表(情qing)都(挺ting)轻松,很欢乐的聚在一起聊天打(屁pi)。 接下来的数学也没出线,考的知识点很中规中矩,大家脸上的表(情qing)也一直都维持在开心那一档上。 英语就受到小挫折了,前面还都好,作文一直爆了两句谚语,不同于刘明宣的熟门熟路,大家写起来都有点不顺手。 但刘明宣知道这还是个小波浪,接下来的文综才是大海啸,借着中午吃工作餐的空隙,她很侧面的提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谁传的小道消息说这次文综题量特别大,让大家都注意一点。 但高考卷子保密这事,大家都清楚的很,现在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肯定是瞎编的,要不然还能在外面好好的溜达?早进去了好不好。 江源是理科生没反应,事不关己的低头吃着自己的大鸡腿,头一点一点很给面子的附和自己女朋友。 方时雨就直接很敷衍的点点头。 张筱筱还劝她说不要听信这些小道消息。 她戳着盘子里的大鸡腿,无奈了。 进考场前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又跟大家说了一遍,这次没说题量大,只是说等发下卷子后仔细检查一遍,不要有错印漏印。 这个是老师以前就一直在强调的,大家还算重视的点点头。 刘明宣松了口气,跟着大部队进了考场。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完就是另一回事了,凭空加一道大题啊,还是政治大题,这出题老师是在坑人吗?坑人吗…… 不少人怀着怨念止步于最后一道历史大题。 十五分的分析论文啊,方时雨心疼的脸上都抽抽了,好不容易才把历史书看透啊,想扑到卷子上哭怎么办? 听见收卷铃响,方时雨眼睛都红了,百般不舍的交了卷子。 其实方时雨这还算好的,刘明宣她们考场,收卷的时候,后排的三个女生直接就哭了,趴在桌子上把笔袋都扔了。 监考老师收完卷子还跑去安慰了一下。 方时雨是黑着脸从考场出来的,看见刘明宣就喊,说自己题没答完! 已经考完了,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刘明宣只是安抚(性xing)的拍拍她肩膀,在学校门口买了一根烤爆的脆骨肠请她吃。 高考扔了十五分,一向心大的方时雨吃着脆骨肠都不觉得香了,脸上还是黑黑的。 结果上了车,发现大家都在黑脸,班里一个叫李菲的女生还在哭,周围围了一圈人。 刘明宣一上车就有人喊班长回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了解完(情qing)况,刘明宣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能说一切都过去了,其他科发挥的好就行,不差这点分的。 结果李菲听完她说这话,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是说自己其他科目考的也不好。 刘明宣:“……”只能叹气走开了。 回来方时雨就问怎么了?是没答完题吗? 刘明宣回头扫了一眼李菲,艰难的点点头,算是没答完吧! 只不过你是扔了十五分,她扔的是三十五,我的天,想想都头皮发麻。 李菲本来做题就慢,刚发卷子的时候她也没提前看,到等做到后面的时候才看见多了一道文综大题,时间剩的也不多,心瞬间就慌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估分 老师总说先做选修,因为选修简单,基本就是送分的,但就这么强调,还是有不少人最后做选修,李菲就是其中之一,心慌意乱,更记不住老师说过什么了,就紧接着卷面往下写,等到要收卷了才发现自己两道选修大题和最后的历史简答大题没写,两道选修20分,一道历史大题15分,加起来就35分…… 而且做的这么急,前面的题还不能保证正确率。 方时雨听完,都吓傻了,张张嘴,想要起(身shēn)去安慰一下人,结果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最后只能很同(情qing)的回头看了李菲一眼。 没什么好说的,班主任知道来也只是过去拍了拍李菲肩膀,很没味道的说了句一会儿就回家了。 中国的国(情qing)决定了教育制度的固有弊端,一把决胜负,除了实力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如果说刘明宣是运气好的那一拨,那李菲就是运气差的一拨,不是一个两个,这个现象是群体(性xing),大家一直在追寻公平,但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影响的条件很多,有外在的,也有自(身shēn)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优胜劣汰一直都存在,只是被人类社会渐渐发展完善的文明制度所掩盖了。 我们不能改变社会,只能改变自己,因为我们都是俗人,要生存。 趁着人还没齐,刘明宣跑下车跟江源,张筱筱碰了个头,成绩的问题被大家一致的忽略,大家只是凑在一起笑笑考场上发生的囧事。 每逢大事必出笑话,这是铁一般的定律,只要主角不是自己,那就可以尽(情qing)的笑。 “我们考场有个男生考英语的时候破鼻子了,到处喊着借纸。”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鼻血淌的特别欢实。 “而且那男生鼻孔大,老师给他掰了截白色粉笔堵都没堵住,顺着边角接着淌。”监考老师都吓住了,跑出去接了凉水来给他拍额头。 那男生就特别乖的仰着头支着脖子让老师拍。 放来会儿风,班主任喊人了,她赶紧摆手上了车。 可能是健忘,回程时,她已经不记得来时的感觉了,留在她(身shēn)边的只有窗外划过的街景。 傍晚朦胧的夜色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她握紧了双手,眨眨眼,她的高中时代,就这么过去了…… 刘爸爸依旧等在门口,看见她下车,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个拥抱,拍拍头。 一切都在不言中。 晚上,躺在(床chuáng)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伸出手去触摸,淡淡的月光穿过纱窗,在她的手上撒了层银辉。 握着月光,沉沉的迷醉在旧时光…… 破晓的阳光投在光洁的玻璃窗上,楸树的枝叶摆动,映出点点光斑,她抬头遮住眼睛,从(床chuáng)上爬了起来,借着晨光伸了个懒腰。 院子里,八戒趴在自己的小窝里还在睡,檐下的鹦鹉在低头仰头的吃早餐,厨房里飘出淡淡的烟火气。 刘(奶nǎi)(奶nǎi)围着围裙拿着一把鲜嫩的小葱从厨房出来,看见她淡淡的笑,“好不容易放假了怎么起这么早?” 翘翘嘴角,甩甩马尾,“习惯了,睡不着了。” 回屋换了鞋,跟刘(奶nǎi)(奶nǎi)打了声招呼,她就出门了,从胡同转到街口,迎合晨光慢慢走。 邻居家的小孩急匆匆的出门,一边跑一边扯着肩膀上的书包带,后面跟着的(奶nǎi)(奶nǎi)在后面追着喊,还没吃早饭呢! 小孩头也不回,不吃了,要迟到了…… 好像昨天的她! 吃了早饭,坐在(床chuáng)上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书本好像背了山,每一本都沉的拿不起来,好像没睡饱,整个人都懒懒的。 静坐着,把抽屉里存着的小东西摆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下午,她这种失重的感觉才好一点。 中间刘妈妈还抽空打了电话回来,笑着很直接的问了一句,考的怎么样啊! 应该是不错吧,笑着回了句还行。 晚上刘爸爸就拎了一份印了高考答案的早报回来,笑眯眯的递给她,什么也没说。 对答案什么的一点都不着急。 晚饭后,张筱筱跑来了,抱着她珍藏的各色指甲油。 俩人对着头开始涂,红色的,透明的,带星星的,挨个来,刘明宣还(挺ting)有创意的来了几个卡通图案。 放假没人管了,他们可以尽(情qing)的嗨! 伸着手晾指头,刘明宣很自恋的的想,就她这水平,去兼职一个美甲师完全没问题。 然后等俩人准备把脚指甲也涂了的时候,江源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跟刚才刘爸爸递给她一摸一样的早报。 幸福时光永远就是这么短暂,刘明宣很想吼一句,怎么这么没有眼神。 但现实是她很平淡的伸手,把自己(身shēn)后放着印着高考答案的早报拿出来晃了晃……对答案。 把自己手里这份的理科答案撕下来,递给张筱筱,三个人默默无言的坐在(床chuáng)上拿着跟圆珠笔圈圈划划。 飞速对过了选择,填空,大题直接写分值。 很细致的校正了半小时,刘明宣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了个数字。 这是真的吗? 心里激动的要死,但好像传导神经出了毛病,脸上的表(情qing)一直没到位。 张筱筱和江源被她这一脸的平淡给吓到了,刚要过来安慰,就被她抱住了,然后就是拼命压着惊喜的的声音颤抖着说,“我好像考了680分!” 张筱筱被唬了一跳,拍着她胳膊喊,“你差点吓死我。”紧接着又拍她高声喊,“你考了680!” 刘明宣赶紧捂她的嘴,“我这只是估分,还不一定,还不一定。” 安抚了一下张筱筱激动的心(情qing),刘明宣问了他们的分数。 张筱筱比平时发挥好一点,估分差不多是在660左右,上不了顶尖名校,上个省内的985,211还是稳的。 至于江源,“690左右吧!”江源淡淡的说。 “690!”张筱筱差点跳起来,卧槽,她(身shēn)边坐着两个准清华生。 激动的比她自己考上了还要兴奋,被刘明宣一把拽住,再次告诫,“这只是我们自己的估分。” 但还是一点用没有,张筱筱先是跑出去告诉了刘(奶nǎi)(奶nǎi),刘(奶nǎi)(奶nǎi)还一脸的懵,680?680能上个什么学校? 张筱筱高跳一下,大声喊,能上清华,然后就飞奔出去了。 等刘明宣追出去想要告诫她要低调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大诚子(奶nǎi)(奶nǎi)家的胡同口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葫芦娃 事实证明,张筱筱还是靠点谱的,最起码刘爸爸回来的时候还是不知(情qing)的,因为是估分,刘明宣觉得真没什么高兴的必要,就只是平淡的通知了一下,说自己估分应该在660到680左右。 现在这时候真的很怕打脸,万一牛皮吹破了,那不是一般的尴尬。 但等到第二天,曹(奶nǎi)(奶nǎi)就来了,还带了一小筐的地瓜,说要出芽了,赶紧帮忙给吃了,顺便夸了她有出息。 刘明宣都没敢多待,闲话几句就赶紧出来了,出来跑去张筱筱家找她算账。 结果张筱筱听完还一脸的这绝对不是我传出去的无辜脸,“我就跟大诚子说了,再就是我爸妈,连我弟都不知道。”张筱筱为表郑重还做了个举手发誓的动作。 搞什么怪,刘明宣翻着白眼把她的手打掉,张筱筱笑嘻嘻的靠过来,“可能大诚子跟他(奶nǎi)(奶nǎi)说了。”然后……全街就都知道了。 永远不要小看(奶nǎi)(奶nǎi)辈的消息传播能力,她们觉得会超出你的想象。 抱着张筱筱蹂躏了一遍,刘明宣摸到了江源家,江(奶nǎi)(奶nǎi)正晒被子,看见她来,很高兴的招呼江源,顺便跟她道喜,说她考的好。 等江源出来还很似是而非的添了句,“等你们一起到北京就住家里啊,那房子就江源自己住。” 刘明宣听完这话差点没当场摔地上,脸上火辣辣的回头,发现江(奶nǎi)(奶nǎi)一点异常没有,抱着被子往院里的晒绳上搭。 赶紧跟着江源进屋,躲到房间里才松了口气。 江源笑着把她按坐在沙发上,递了个桃子给她。 刘明宣捧着桃子,平复了一下心(情qing),抬头认真的看着江源,“咱们可能要去同一所学校了。” 江源脸上的表(情qing)也变的坚定,“是,咱们要去同一所学校。” 可能还要接着在一起……刘明宣笑着想。 把果盘放到桌上,江源很自然的靠过来,“那你要不要住我们家,我们家离学校很近的。” 她抬头看他。 江源接着说,“我们家有三个卧室,你一个,我一个,当然了你要是想跟我一个,我也不介意。”说完还憨憨的笑。 她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开,“谁跟你一个屋,想什么好事呢。”她接受度还没那么高,刚上大学就同居,就算不那什么,就是单纯同居那她也没做好准备。 要知道,他们这年纪,天雷地火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遇到终极**oss。 要知道冲动是魔鬼…… 成绩还有十几天才能下来,估完分,他们也没别的任务了,除了在家里发呆,就是跑去网吧跟大家聊qq,刚开始就是一拨成绩刷屏。 但因为是估分,大家都没傻的说自己考的多好多好,只是说还行,还行把话题敷衍过去,大家就开始商量着要来个毕业酒。 但毕业酒也得成绩下来,大家现在就是在网上闲扯淡,女生就晒渣像素的宠物图,美食图,男生们就聚堆讨论组团打游戏。 连班主任偶尔出来冒个泡,说两句。 高中毕业了,大家的心态也变了,虽然班主任一直表现的很亲民很呆萌,但毕竟是大家的顶头上司,平时大家还是不敢跟他开玩笑的。 现在不一样了,是前班主任了,大家都变了,一个劲的调戏班主任,班主任一冒泡,大家的话题点就很自然的带过去了,建群的群主同学还很顺应民心的把班主任的群备注改成了萌萌哒的葫芦娃。 班主任第一次顶着这个名头出现的时候,群里集体消音了三秒,然后就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纷纷赞扬群主名字改的好。 然后下面就是班主任自己的一溜刷屏。 萌萌哒的葫芦娃:群主是谁,赶紧给我改回来。 …… 萌萌哒的葫芦娃:方远,我看见了,你是群主,赶紧给我改回来。 萌萌哒的葫芦娃:这像什么话。 萌萌哒的葫芦娃:还没放假呢,你们就给我起外号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