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正文 第 1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 章 整理 念去来 [完结] BY:月琉璃 (一) 公元1032年,夏,松江义士白泽琰,破冲宵楼。殁,封四品带刀护卫。史称:冲宵之变。 他坐在窗口,一遍遍摩梭着这几行字。笑。原来所谓的史书也无非如此。史官就是为皇上服务的。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他怎么都忘了呢?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其实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棋子。这其中,也包括他,和他的猫儿。 想起那个名字,他手上不禁一顿。 他已经很久没有允许自己如此清晰的想起这个名字了。久到……多久了呢?他不知道也不愿知道。自从那天后,时间对于他已无太大分别。每天无非就是起床,练功,巡街,查案,休息,周而复始,而已,而已。但是,别人没有忘记。所有的人都很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斟酌的说出每个字,做出每个动作。就连最大大咧咧的赵虎,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见面,永远恭恭敬敬的叫声白义士。永远不会说到猫狗,也不会用任何和“昭”相近的音的字。想到义士这两个字,他不禁又一苦笑。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两字,恐怕也是全府上下通力合作苦思苦想的结果吧。不叫护卫,是因为他,那只猫,被称作护卫的时间太久了。众人生怕他听到这两字会有所感触。不称呼少侠,也是因为这都是当年的叫法了,一个属于那只猫还在时的叫法了。但是,自从那日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他强迫自己忘记过去。无论是幸福的,美好的,还是痛苦的,丑陋的,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忘掉。因为唯有遗忘,他才能活下去。而他,是只能活下去的,同样的别无选择。因为这是他最爱的人,早已替他做出的选择。只是,他真的能够遗忘吗?为什么总在闲下来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会很心痛,痛的都无法呼吸;为什么虽然明知众人都很想大大方方的叫他一句白护卫,希望能和他舒服的毫无顾忌的谈话,他却做不到痛痛快快的宣告天下,你们叫吧说吧,白爷爷我根本不在乎! “呜呜呜”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白玉堂的遐想。呵呵,又来了。无奈的一笑,起身,开门。“公孙先生。”“白义士,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急急放下手里的药箱, 公孙策扶住他在床上躺好,把脉,叹气,摇头,针灸,一气呵成。白玉堂静静的躺着,忍受着身上几处大穴传来的阵阵酸麻,不自禁的在心中狠狠的嘲讽着自己。白玉堂啊白玉堂,你真是枉称了风流天下我一人。眼睛嘴巴装的再好,一到公孙先生这里, 一切状况全部都被暴露在艳阳下。三年了,每年一到这个日子,胸口必会疼,有窒息感。几大胫脉也会跟着起哄似的叫嚣着。痛的发抖,经常抖的连筷子都拿不住,可头脑却总是异常清醒,清醒的面对着痛苦,面对着众人痛惜的眼光,清醒的想着三年前的那一日。 那一日,他永远不会忘记。一幕幕,一遍遍地被想起,就像被碾子碾过般深深的印在了心底,永难忘记。 (二) “猫儿,干嘛呢?”还没进屋,白玉堂就在院子里叫上了。那是一个初春的傍晚,院外街上偶尔有卖货郎走过所发出的叮铛声。夕阳西斜,温度正好暖暖的洒在人的身上,顺带着,把物体都镶嵌上了一层层金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玉兰花的香甜。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么的适宜把酒言欢。猫儿现在又在对着那堆劳什子的破公文呢吧。白玉堂一想起这些就有气。这么大点地儿,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干呢。虽然明知道是因为自己心痛猫儿,胡乱怪罪,可还是忍不住埋怨两句。一手满足的托着酒坛,一手轻撑窗棂,翻身跃入屋内。 房里,斜阳透过窗框洒下斑驳的花纹,佣散的映在桌上,椅上,地上。白玉堂一眼扫过书案旁,那里并没有他熟悉的身影。奇怪,人呢。一边想着,一边往里看去。只见那单薄的蓝色身影正在柜前翻找着什么。“昭,找什么呢?”“玉堂。”展昭明显被下了一跳,站起来的同时,顺势把右手背到了身后。可无论再怎么快,也被眼尖的白老鼠一眼看到了他右手攥住的东西上挂着一个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 就凭这穗子,他便清楚的知道猫儿手里拿的正是他亲自挑选,凿刻,打磨,制作的双横比目青天赤云玉。所谓青天赤云玉,正如其名。玉身大部分颜色是那极透亮的雨过天晴色,而在其中又有一丝红丝,那纹路恰似一丝纤云般缠绕在整块玉上。这种玉极为罕见,也异常娇贵。据说只有气质温和如玉,且眸正神清的人才能拥有,才能把那雨过天晴色滋润的更加清透,人心中歪念越多,那颜色就会越发暗沉,到最后,就会变成一枚一文不值的玉佩而已。而那丝红云,则是此玉对于精心抚养它的人的报答。相传此红云极具避邪、驱厄运之魔力。凡配带它的正人君子,皆能永保安康。自打白玉堂第一次看到这玉料,就深深被其吸引。他费劲力气,终于不惜重金从波斯商人手中买到了这旷世奇玉。因为他深信,这世上若有人能很好的配带它,就只有他的猫儿。果然,自从此玉在展昭手中后,越发显的温婉却又不失灵气,那丝纤云,则被衬托的更加艳红。 猫儿为什么突然找出此玉? 白玉堂心中不禁一紧。 他还记得当初送给猫儿这玉时,猫儿亮闪闪的眼睛显露着孩子般纯真的快乐。不过嘴里却说“难到白五爷不相信展某的功夫?还要这劳什子的东西保命不成?” 白玉堂坐在他对面,只是笑嘻嘻的送一口酒进嘴里,没有言语。他知道,猫儿只是舍不得,怕一个闪失把这东西给丢了。所以,现在可不能硬逼他带上,要不把这猫给若急了……,哼哼,他才不会好心办蠢事呢。后来几年,大小无数次追捕,猫儿确实也未曾动过这玉。只有一次。 那是一年前,猫儿奉命追捕职业杀手石卫。人送绰号“修罗”。因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决无活路。且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极其残忍。石卫因横跨数省连续作案十几起,最后惊动了皇上,限开封府一月内结案。那是猫儿出发前当日的清晨,确切的说,应当是凌晨。猫儿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急火燎的到处翻找,只为了这块玉。看着他拿着玉后安然入睡的模样,白玉堂不禁一笑。他的昭,无论在外人眼中多么的干练,坚韧,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这般毫无设防的孩子气的样子来。卯时,白玉堂送展昭至开封城西十里长亭,再次确认了那玉无佯的挂在了猫儿身上后,微笑的与其告别,并再一次开始了思念猫儿的旅程。 (三) 可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月!终于在一个冷月如钩的深夜,城外巡逻的衙役押回了一个人,也架回了一个人。谁都不知道展昭在身负三处致命刀伤,无数处外伤并中毒的情况下,是如何硬撑着连赶人雅士饮酒赋诗的雅俗。一盏小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引诗作赋。这本来是很有情趣的事情,可今天,却成了一场丑恶的竞赛。左一句“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右一个“鹊飞山月曙, 蝉噪野风秋”。就在这些文人用自己十年寒窗所学来绞尽脑汁献媚的同时,在他们身后的某个院落里,一个白影落地,复跃起,转瞬便不见,颇令人以为只是自己眼花了。 这白影,不是白玉堂又会是何人。原来他算尽今天白天热闹了一天,守卫的都累了。晚上虽然仍然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晚上来赴宴的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因此,守卫们便多会放松警惕,趁着这大好的夜色,私下里也小聚一番。因此他这一路走来,并无撞上半个人影,甚为顺利。再次越过几个宅院,白玉堂终于站到了冲霄楼下。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2 章 造这楼的工匠,不愧是鲁班再世。人还未靠近,便能感觉到隐隐寒气从那勾檐中,砖墙内渗透出来,寒至心肺。静静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铮铮之声。白玉堂走近细看,才发现原来那竟是无数个插在砖缝中削尖了的铁器,两两相叠。风一吹过,两片撞击,便发出了共鸣。这冲霄楼为砖瓦结构,外形就似一个普通的七层砖塔。但唯一不一样的是,它只有一个窗户,就在最顶端的一层。因此,人要想进入,要不从最下面的门,要不就是最上面的窗。因那楼甚高,轻功再好的人,也需要到中途换一口气。可由于满墙都插满了铁器,人一踏,便会发出极大的声响,远传千里。因此,人要想跃窗而入,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哼哼——”,白玉堂无声的笑笑。看来这盟书定是被放在最高层。但是要取到它,必要从最下层层层闯过。今日大门紧闭,白爷爷我亦不会那么鲁莽的进入。看来这老头真是费尽心机,我也要从长计议才好。 在离襄阳城外三百里的地方,树林幽暗,月华如练。一匹俊马飞奔而过,惊起鸦雀无数,打破了这晚间的静谧。一位着深色衣服的人骑在马上,他不停的踢着马肚子,狠命的催着马。他跨下的马,似通主人心意般,虽已有些口吐白沫,但仍使劲的奔跑着。再看那马上之人, 原来深蓝色的衣服,早已被汗浸了个湿透。汗和着尘土,在脸上留下了一条条黑道子。被风吹的零乱的头发,充满血丝的赤红双眼,干裂的嘴,无不在说着他已经多久没有休息过了。那紧紧皱着的眉和那充满焦虑的眼,却又让人无故的心一疼:他这么玩命,到底是去做什么? 玉堂,求你,不要,不要去那里。我知道你不想我有事,可我,又怎么舍得?请你让开,因为那是我的差事。请你回去,因为这里不该是你的坟墓1展昭这一路奔来,一共一千一百一十八里路,他心中脑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希望上苍能听到他的话,阻止白玉堂去闯冲霄楼,盗那盟书。我以为你会在茶中酒中下迷药,我在进屋前就想好了应对之词;我以为你会点我的穴,在房门外我便移动了所有穴位,我以为…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却偏偏没想到你换了熏香,就那样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熏倒了我。可笑我堂堂御猫,破案无数,灵巧机敏被世人称颂,却最终敌不过你那颗七窍玲珑心。可叹我向来自负心细冷静,却最终被你骗过。我悔,我恨,我为什么早些没有想到。我为什么会忘记这香,你曾经向我提过的啊。当时你就说,因我总睡眠不好,这子谷川乃安身养眠之圣品,你特地花千金购来。谁承想,这第一次,竟是为了你的离去。上天啊。如果有任何劫难,请让我展昭一人承受吧。这本就是我应做的。白玉堂他本就不属于这里,让他回到江湖中去吧。让他在那片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吧。 (八) 只见四面墙壁上或刻、或画、或塑着四大天王,八大金刚,十二大护法。各个神情怪异,形态可怖。头上高悬着一个支形烛架,里面插着高高短短的十二只蜡烛。不知哪里吹来的弱风带动着昏暗的烛火左右摇动,拉扯着影子时长时短,时深时浅,颇为诡异。此层初看,就如一般的佛教藏经阁般,无任何可疑之处。可若看了一圈之后,就会发现,它正与下面一层相反——到处都是梯子,却无通向上一层的入口。整个天花板就那样严严的盖在了头顶,好似到了顶层一般。 白玉堂静静的站着,好似在考虑,又好似只是瞬时的愣了愣神。忽的,只见他右臂一带,一条银带从他手里飞出。这带有三尺三丈长,一个手掌宽,通体雪白,拿到手里却有些微凉。原来这白带并非普通绢布做成,乃用了一整块上好的新疆和田白玉,磨碎成沫,再经过一系列的冶炼等加工,最后与上等云母绢混合在一起,制成了这坚韧却不乏柔软的银带。那绚目的亮光其实是一丝丝金线所发。这金线极细,制作时先把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金线劈成12条,再每三条为一股,每三股辫成一根金丝。最后,把这一根根的金丝结成网状,紧附在这玉白带上。这样这个银带既有着绢布的柔软,又有着玉石的硬度,还有着金属的攻击力,既可防人又可攻击。 只见白玉堂右手微微一震,这银带的一端仿佛有了生命般飞向了那高高在上的烛台,穿过重重蜡烛,又落回到白玉堂的手里。白玉堂拽紧银带,呼的原地拔起,以银带为轴,自身为动力,朝几个楼梯顶部一一飞快的试探过去。旋转一圈后,白玉堂轻轻落地,不带起一丝尘土,只有那仍然飞扬的白衣显示出他刚刚飞过的痕迹。那飞扬的狭长凤眼显露出他兴奋的心情,呵呵,就是你了。 抽回玉带,他再度飞起,准确的踩在了一个梯子的两根立柱上。谁知那看似稳稳的梯子在受到重力后竟然慢慢向着白玉堂的方向倒去。白玉堂似预料到了一般,不慌不忙的抽出画影,轻轻用剑尖点地,梯子借势又倒了回去。可谁知这一点,位于左右的哼哈二将突然张开了嘴巴,细细密密的亮针从二将口中飞出,直向白玉堂飞来。白玉堂倒也不慌张,两只修长的腿用劲缠住梯子两端的立柱,腾出两手。只见那两只手似轰蚊虫般轻轻挥动了几下,那些细针竟似遭遇到狂风般纷纷偏了方向。就连头顶的蜡烛竟也灭了两根,整个大厅显的更加阴暗。 这厢铁针如春雨般细密的落地声刚停,那厢呼呼的劲风声又起。只见三把飞到从三个方向同时向白玉堂射来。这刀形状颇为诡怪,好似一只长长的利刀被人用力弯出了个弯,成为一个钝角形。白玉堂自小熟悉刀器,他知道,这是回旋刀。除非刀打到物体,否则就会永无休止的来回飞行。他略一估测,这三把刀皆来势汹汹,且会同一时间到达,而他一直站在一个左摇右晃的梯子上,无处借力,因此,他不能硬碰硬。 右腿迅速踏上了梯子上的一截横木,谁知那一截木头垂直掉了下去。原来这物件看似是一个梯子,但所有的横木都是摆设,一踩就会和两根立柱脱离。但这短短的一瞬,已足够白玉堂调整好了重心及呼吸,噌的像房顶飞去。在他飞起的一刹那,三把回旋刀同时飞到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几个因快速飞行而导致发热的铁器,由于碰撞发出了一阵火花。白玉堂直直的向上飞去,好似要用头颅来撞开房顶似的。 (九) 突然一道银光再次亮起,他再次抛出了那条银带。不过这次的目标是矗立在灯下的一尊高达5米的纯金四面千手千眼观士音菩萨。在这尊佛像的最顶端,是菩萨的一双手捧起的小菩萨。那小菩萨手中托着一个白玉瓶,里面盛着一枝用翡翠做成的柳树枝。只见银带夹着劲风,直朝那小菩萨飞去。到了跟前,带子的头突然灵活的一个抖动,似不经意间碰到了那翠绿的柳枝。谁想那树枝竟转了个180度,而在白玉堂的头顶上方,那马上就要撞到的房顶哗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容一人进出的大洞。哼哼——,白玉堂在心里暗笑到,跟你白爷爷我玩这些,也不打听打听我最擅长什么。这种小计量也想难倒你祖宗?……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儿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藏着这么绝妙的佛像,待我破了这楼,一定要让那没眼福的猫来看看。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第三层。 这还是一个空空的房间,在黑暗中隐隐能看出地上零乱的摆了很多石头,其他无任何特别的地方。但白玉堂清楚,这里面暗藏杀机。闭上双眼,白玉堂慢慢的感受着气流的变化,想着他所见过的各类奇门遁甲。立即产生一种模糊而又清晰的怪异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且生门闭死门开,其他六门偏转不已,变化多端。 既然在这里干看着也不是办法,那就让我试试吧。见招拆招,不信你白爷爷我出不去。白玉堂一咬牙,沉着的进了死门。他一入阵,便感到炽热的气吸就如几个高手同时出招一般,压的人头皮发麻,喘不上来气。并且强大的压力还在逐步增强,似乎非要将他捏成粉末不成。阴气拉阳气拽,阴阳之气又化成生、伤、休、死、惊、杜、景、开八种不同的属性,每种属性都有奇特的攻击方式,扯、吸、拽、钻……变化无穷。且布阵的石头又如有感觉般,随人而动,人强阵强,人弱阵弱,俨然是要拖跨阵中之人。常人遇到这景况,恐怕早已手忙脚乱,自乱了阵脚。可叹这闯关之人偏偏是有着颗七窍玲珑心的锦毛鼠白玉堂,他看着混乱的局面,心反到静了下来。身随心动,渐渐的呼吸平稳,逐渐和石阵中的气流混为一体。 白玉堂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石阵。发现这阵法并无何奇特可言,难只难在除生死门外的六门随着什么而不断变化着,毫无章法可寻。而这六门,又生生把生、死两门隔在两头,犹如天上银河般。因此,要想破此阵,必要先找到这变幻的源头。白玉堂睁大双眼,细细的观察着这层楼内的地板,天花板,甚至每个墙角。最终,两个打磨的很光滑的铜板吸引了白玉堂的注意力。 别看这楼内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但这两块铜板却极其光亮,明显是被仔细保养过。这里一定有问题!白玉堂眯起了眼睛,仔细望向那高高在上的两块“镜子”。只见略高的镜子微微向外,顺着那铜板倾斜的角度望去,一个不大的圆洞若隐若现。呵。白玉堂脑中顿时精光一闪,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看似死阵的石头阵原来只是利用了个极其简单的折射原理。光从小洞射在第一块铜板上,再折射到第二块上。再由第二块折射到阵中靠近生门的一块秃兀的石头上。呵呵,看来你就是那个领导者了吧。白玉堂看向那块石头领导人。 由于这光完全源于月光及楼外那些铁片的折射,任何一片云彩,一只飞鸟都会影响光线。这些时强时弱的光线操纵着那块大石头。而这快看似普通的太湖石又通过光的变化变化着储藏于其内的气流。最终,这些气流就如提线木偶的线般控制着每个门。因此,要破此阵,必先控制那两面铜镜或者大石头。但由于石头实在太大,只能观其一面,而石头内的样子及令一面却完全不知道。相较之下,那两面镜子好似更好对付一些,且一旦控制了源头,看这怪石阵还能如何闹下去。想至此,白玉堂闭上双眼,人渐渐进入忘我境界,眼前混沌的世界豁然开朗。一瞬的平静后,只见他突然睁开双眼,同时一声龙吟,画影出鞘。炯炯有神的双眼和画影发出的清冷的光交相辉映。 白玉堂一步步的像前走着,不论眼前六门如何变化,他就那样沉稳的冲着那大石头走去。终于,走到了死门的边缘,他也顿住了脚步。举起画影,他慢慢的摆动着画影,仔细感受着气息的变化。随着画影的不段转动,气息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感觉如芒刺在身般刺痛,时而却又如钝刀割肉般。饶是白玉堂内功深厚,也渐渐气息粗重起来,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在人石僵持了一株香的时间后,突然只听石内咯哒一声后,气息不再变化。“呼”,白玉堂轻轻呼出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哼哼,老狐狸,你也太小看你白爷爷了。就这么个小机关,也想难住我。怎么样,这机关被我关上了吧,看你还能惩强到哪去。 只听一声清啸,白玉堂已腾空跃起,手中的剑不断挥动,每一次变换剑势,就代表着力量的升。随着一道道闪亮的剑影,他也如一条狡龙般游走于这六门中,犹韧有余。原来这剑法乃白玉堂自创的绝学。以此门相克的剑招来制住其要害,再用相生的剑法助自己通过。一时间,整层楼中除了龙吟声和石剑相碰时的撞击声,再无他声。一盏茶的时间后,此声终停。再看白玉堂已傲然站在了生门的出口处。 (十) 拾级而上,白玉堂站在了第四层的入口,他隐隐看到里面有桌椅等物。还未仔细看清楚,就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突然飘来。不好!白玉堂赶忙屏住呼吸。这香味奇特,恐怕有诈。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突然一股白雾笼罩了一切。等雾渐渐散去,白玉堂发觉自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抬头看去,竟是香饴院。远远的就瞧见了那头牌姑娘玉凝站在门口,好似在和他打招呼,又好似在和谁聊着天。那人是谁?消瘦却又挺拔的身姿,像极了猫儿。 白玉堂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脚也不听使唤了般自动向那边走去。待走近一看,那人不是猫儿又是谁。“猫儿”刚想问问他怎么到这来了,却见那蓝衣人铁青着脸望向他。 “猫儿,怎么了?” “相公,你回来了?”说话的竟是身旁的玉凝。 “相…相公?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我什么时候娶过她?白玉堂烦躁的想着,一边拿眼瞟向展昭。 “白兄不要再装了。刚才玉凝姑娘,不,应该是白夫人都已经告诉展某了。你昨天来下的聘礼,说过两天就要过门了。亲是早就定了的,你不是都带回家看过了吗?卢大嫂不是欢喜的不得了。怪不得今年春节你说什么也要回陷空岛,原来是这么回事。” 春节?白玉堂慢慢的回想着这已经过去好久了的日子。“不对不对,猫儿,那时候我在开封府啊。你忘了,你外出办案,本来春节前可以赶回来的,谁想突生变故,你拖到了十五才回来。我在开封府替你看家呢啊。” “哼”,那蓝衣人冷冷的一笑,面色又白了些许,“白玉堂你以为展昭是黄口小儿?这么好骗?春节几日包大人是不用办案,也不用上朝的。你保护包大人?谁要你保护!” “就是啊,相公,你就赶快告诉展大人个实话吧。不要人家了就直接说嘛。” “猫儿,不对,你再好好想想” 白玉堂已经急出了一身汗。猫儿已经很久很久不曾直呼过他的全名了,他这么叫,只能说明是真的气急了。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猫儿气的惨白的脸,哪里还顾的上身旁的女人在说什么,“昭,你好好想想啊。我那时候真的在啊。我不是等到你回来了吗?你忘了?十五那天美好的夜晚。” “你,白玉堂你给我住嘴!”展昭已经气的在发抖,“你不愧是风流天下啊,展某今日算是领教了。但你不要忘记了,展昭并不比那些个莺莺燕燕,能容你左拥右抱。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我没忘,猫儿。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说的呢?猫儿,你不要在闹了。” “展大人,您听到了吧?我家相公叫你不要再闹了。既然都已经那么清楚了,您还要他解释什么呢?我们过两天就会回陷空岛完婚,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没错,我们这些个莺莺燕燕确实能容得自己的丈夫有个三妻四妾,几个红粉知己的。不过,您嘛,哼哼,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性别,我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男人有来往!” “你,你给我住嘴!”奔过去搂住展朝猝然倒下的身体,白玉堂急红了眼的吼到。 忽然面前的雾又重了,白玉堂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慌忙的叫着“猫儿,猫儿,你在哪里?”叫着,走着,寻着,忽见一带竹篱。这地方,好生眼熟。白玉堂一面想着,一面顺着花障走了来,得了一个月洞门。进去,只见迎面忽然一带水池,只有七八尺宽,石头砌岸,里面碧浏清水流往那边去了。有一白石横架在上面。 白玉堂便度石而去,顺着石子甬路走去,拐了两个弯,只见有一房门。一转身,得一小门。门上挂着珍珠白暗花软帘。他掀帘进去,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连底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左一架书,右一扇门。刚从屏风后得了一门转去,是一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将镜子嵌在中间。白玉堂想着,这里为什么那么的熟悉,一面伸出手摸着。这镜子原是带机关的,可以开合。只听啪的一声,消息被弄开了,掩过镜子,露出门来。 白玉堂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摆设。是的了,这不正是他的拂云楼吗?他怎么突然又来到这里了?绕过几架集锦隔子,一个紫檀雕花大床显现在他面前。透过那半垂下的豆青色床幔,依稀看到一个人正躺在里面。是谁呢?谁竟敢躺在他的床上?白玉堂快走几步站到了床边,撩起帘子,看到的,是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猫儿,原来你在这里。”他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低下头仔细用眼睛描画着那美丽的眼,鼻子和嘴。 “猫儿,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是说你永远相信我的吗?为什么这次不听了呢?是的,我和玉凝是认识,不,应该说,曾经很熟悉。我曾是她的恩客。可自从认识你之后,你知道的啊,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我和任何青楼女子都没有了联系。她这么说,想必是想要些我的银子。这好办,我明天就去拿给她。只要你不生气,你让我怎样都行。”说着,白玉堂弯下腰,想把展昭露在被子外的手放进去。谁知却对上了一双突然睁开的双眼,那原本温柔的眼神现在却变的清冷,无情。毫无预警的,一掌重重的拍到了白玉堂的胸口上。 “噗”,一口血喷出,落在那雪锦被上,似盛开了一朵朵梅花。这一掌,展昭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量。他与白玉堂的武功本就不相伯仲,再加上白玉堂又毫无防备,这一掌下去,白玉堂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昭,” 白玉堂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在白玉堂的印象中,他从未见过展昭真正用上所有内力,而这第一次,竟是对他,他最亲密的爱人。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吗?……还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平静下来?……如果是后者,那就冲我来吧。只要,你不苦了自己。苦涩的笑着,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苍白的脸色映着那抹血色,就像死寂的黄泉路上盛开的片片蔓驼花,那样的艳丽,那样的令人难忘,但那却是死前的凄美,一生只能见一次的绝美。 (十一) 停顿住后退的脚步,平稳了呼吸,压下胸口内外的痛,白玉堂踉跄的朝展昭走去。刚走两步,脚下突然绊住了什么东西,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什么东西?白玉堂警惕的看向脚下。那是一条极细的银丝,上面系着些许铃铛。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屋子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个东西? 白玉堂皱着眉顺着绳子看去。 望向远处,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被一团弄雾包围着,似一面雾墙般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开来。沿着绳子走了过去,走出了浓雾,暮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一个陈旧,黑暗的屋子里,再回头望去,哪有什么床架,哪里还有猫儿,那里只是一堆胡乱摆放的破家具。只有自己刚刚吐出的血秃兀的铺在地上,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呵呵” 白玉堂捂着胸口,身子微靠着墙站着。原来能打败我的人,只有你,猫儿,或者,应该是只有我自己。望向远处打伤他的罪魁祸首——一个垂掉在半空的青铜锤,白玉堂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环境中走出来,心中充满了苦涩。但他并没有让这种心情持续太久,从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历,使他早已习惯了在任何时候都能已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白玉堂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那根银丝一直通向了楼外,这说明这东西不是用来直接对付他的,而是来通知暗影的。 白玉堂还记得他前两天从书上查到的一段话:襄阳王暗中训练了一批死士,约有数百人,被称为暗影。他们如其名,残忍,凶狠,嗜血,且秘密。他们只为保护王爷和一些特殊事情而活。看来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聚集在楼下了。好在他们应该都不敢上来,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闯楼的勇气的。等你们白爷爷我拿到我要的,我再慢慢的陪你们玩玩。没想到我白玉堂竟有如此厚礼,会让这么多人为我陪葬,想那皇帝老儿也没这待遇吧。 转过身,正准备向上一层走去,楼下轻微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怎么会这么快?难道他们真的不害怕这些家伙?白玉堂停止了所有动作,静静的凝听着楼下的动静,全身也紧蹦了起来,进入到最好的战斗状态。听这声音,恐怕来者只有一人。脚步轻微,几乎察觉不到。武功恐怕不在他白玉堂之下。一边想着,一边暗自运气,查看伤情。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之后,白玉堂不得不承认,他这次伤的不轻。胸口闷疼,呼吸不畅。这样下去,自己一定是会吃亏的。正着急的想着办法,却猛然察觉到来者已经轻巧的落在了他的身后。 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气息,白玉堂不禁一震。这...这绝对不可能。这一定又是幻境了。他不可能赶来的!“玉堂”深厚而熟悉的称呼打破了白玉堂的所有设想。慢慢的转过身子,终于对上了他日思夜想的那双眼。“猫儿,你怎么来了?”伴随着话语的还有被压抑了的低低的咳嗽声。 “玉堂,你怎么了?这血,你伤到哪了?”顺着展昭的眼睛,白玉堂也望向了地上的那一片鲜红。 “我没事,昭,别担心。”看着那片狼籍,再看看站在面前的猫儿,白玉堂仍然不确定刚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是幻境。因此他的语气中多多少少带出了些心虚的成分。可这话听到展昭耳朵里,明显是被误解了。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3 章 “担心,我别担心?你把我熏晕了自己却跑出来找死,你让我怎么不担心?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我不信就这么一个大锤子能把你给打成这副模样。这样不说,你还引来了那么多暗影,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白玉堂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展昭,一句话也没反驳,就那样听着。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更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多骂他几次。他每次都爱把事情藏在心底,把自己累的不堪,却把别人都当作瓷娃娃。他这样骂出来了,不快的情绪也就随着倾泻了出来,心里就会轻松多了。想到此,白玉堂不禁得意的笑笑,这世上,能让谦虚有礼的御猫如此口不择言的,也只有他锦毛鼠了吧。 骂归骂,话说出来后,展昭顿觉轻松不少。这一路上的担心,害怕,紧张,愤怒,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走过去,轻轻的擦去白玉堂嘴边的血迹,担心的看向他略显苍白的脸。 “我没事,放心吧。这点小伤难不倒你白爷爷的。”忍住心口的闷疼,白玉堂无所谓的说着。 “恩。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拿东西,到手后马上走人。我来的时候底下已经有了些暗影,现在恐怕只会越来越多。因此越拖对我们就越不利。”展昭低声说着自己的想法。 “呵,傻猫终于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走,只要咱们携手,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拾级而上,看到了一个宽广的大厅。地上错综复杂的是一条条轨道,而上面立着十八个铜人。白玉堂剑眉一挑,低声说到:“听说这襄阳楼内有一铜人阵,威力极大,看来就是这里了。铜人阵本原自少林,是用来考验少林弟子武功的阵法。虽然这里严苛很多,但万变不离其宗。过铜人阵,只要破坏挡在必经之路上的铜人就行了。铜人均为俩俩配合,有一个失灵,另一个也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展昭抬眼到,“我看这些铜人都是被机关控制,因此我们只要制住了他们身上的机关就可以了。我一会儿去偷袭铜人,一次连续偷袭两组我就回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借力回到原来地方了。但是只要他们一动,咱们就能看清楚控制他们的机簧。玉堂你用飞簧石将机簧的通路短暂的堵住,这样咱们就可以迅速通过。”白玉堂略一想,这是保证二人安全的最好办法,因此调笑道:“猫儿,行啊,跟白爷爷我时间长了,也没那么笨了嘛。” “是啊。只希望那白老鼠不要跟着展某时间长了反到变笨了。”微笑着丢下一句话,展昭已然跃起。 (十二) 只见展昭先是飞脚直踢第一排左边的铜人。那铜人感应到有人来袭击,立即将铜棒向上挑起,右边那个机活算准了袭击的人落下的位置,一棍子紧接着拦腰就横打过来。谁知道展昭根本没有落下来,而是借铜棒的力量往前攻击下一组铜人。而白玉堂借这两个铜人活动之际,已经抓准了那铜人机关活动的方向,两颗飞簧石几乎同时发出,正中两个铜人的机簧要害。俩铜人一个保持向上姿势,一个操持横扫的样子,便不动了。后面的铜人感到人到了,本能的反应将棍向上刺,右侧的一个同样是横劈,结果白玉堂如法炮制,不费什么气力就将铜人给定住了。“呵呵,那老狐狸还以为自己多聪明,用机关。看吧,这就是机关的好处——它总是用机械的思维方式来进行,人从空里来,就是应对空里敌人的姿态,从前面来就是前面迎敌的模样。这关还真是过的轻松啊。” 白玉堂那双凤眼流光灿烂,笑嘻嘻的说着。 过了这关,便剩下两关了。两人皆不敢大意,向第七关奔去。相对于前几层的阴暗,这第七层可以称的上是极其明亮了。屋子的四个角各点了盏长明灯。屋顶上结着个巨大的网子,罩住了整个屋子。网上系着无数个结,结上掉着一把把刀。刀随着气流来回摇晃,反射着长明灯发出的光芒,映的整间屋子格外明亮。 看着这巨大的刀阵,展昭不禁皱了皱眉头。刀阵极其紧密,刀与刀的距离非常小,完全不可能令人伸展开剑法。网也是贴着房顶而建,不可能破网用轻功闯出去。 “玉堂,看来我们碰上了个硬的。”一个轻描淡写的说。 “呵呵,我到要看看是这死阵厉害,还是我这活人强。”一个依旧狂妄。 不再说话,两人相视一笑。两声龙吟,名剑再次震动。只见展昭先进入刀阵。由于他练的是大家套路,再加上自身的性格,舞起来颇有容纳百川之势。只见他或推,或挽,用内力震开大部分的刀,恰似一位开路先锋。白玉堂紧随其后,背对着展昭,倒退入阵。他一边走着,一边谨慎观察着四周。与展昭相比,他的剑法更加轻佻洒脱。因此,他来断后。只见他或挑,或碰,挡开所有摆荡回来的刀。不需要商量,不需要提醒,话语此时已失去了它的功效。两人配合默契,有进有退,配合彼此变换招势身法,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让对方明了。这种默契,是身经百战后的经验,是两人心意想通后的相知。 即使二人武功高强,配合默契,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负了伤。细碎的小伤自不必提,最让白玉堂忧心的是展昭右臂上的伤口。由于长时间的激战,白玉堂感觉胸口越来于憋闷,真气流动也越来越不顺畅,身体不可节制的感到了疲劳,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展昭虽然背对着他,但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状态不好,因此也就多分担了他的工作,同时注意前后两边的刀。但密密麻麻的刀林产生了强烈的反光,刺的人整不开眼,他们只好闭着双眼在林中穿梭,无形中再次加大了难度。 就在展昭奋力震开前方的一片刀时,突然听到了右后方的风声。而这时候白玉堂正在和他左边的刀战斗着。无暇再想什么了,展昭本能的抬起了右臂,用自己的胳膊打开了这飞荡回来的刀。由于离自己很近,白玉堂甚至清楚的听到了刀片划破衣服的声音。因此当他们刚冲过刀阵,白玉堂便迫不及待的拉住展昭要看个究竟。 “没什么,玉堂,我真没有事,看,血都不流了,伤口很浅的,别担心。”虽然心里不信,但当看到猫儿那安定温暖的笑容时,白玉堂心里的窒息感顿时消失一空,心也再次被温暖所充实。“好,猫儿,我们这就去最后一层。” 最终,白玉堂和展昭并肩站在了襄阳城最高建筑的最高一层上,这个从未被闯入者涉足的空间。也许因为是顶层,房间显得相对有些狭小。六扇小窗户嵌在四周的墙上,投射些光线进入到屋内。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暗影。从楼上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头顶。唯一的光源便是他们手中燃烧的雄雄火把。 房中矗立着一尊接引佛,左手手心向上,横放在胸前。右手手心朝前,垂放在腿旁。他高高在上的立着,半睁着眼睛望向下面的人。在他左手的手心上,放着一个锦盒,想必那盟书就放在里面。 “这接引佛是专门用来为死人指引道路的。看来今天襄阳王那老头要来拜拜他了。”说着白玉堂便要飞身上前。 “慢着,玉堂,这屋里恐怕有机关消息,小心为上。” “可你看看底下的暗影,应该是已经有人上来了。你我又都有伤在身,再这样耗下去不是个办法。” “这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尊佛,”展昭边打量着四周边说,“以襄阳王小心谨慎的个性,他决不会就这样好好的把那盟书放在这里等我们拿的。我看机关全在这尊佛上。”正说着,两人却听身后有声响。回头,只见一暗影已站在身后。 (十三) 白玉堂的桃花眼中流光一转,计上心里。突然右脚一点,飞身冲向锦盒。那暗影一看不好,忙起身追去。就在眼看白玉堂要碰到锦盒的时候,身子忽然向右一偏,整个人与接引佛擦肩而过,在空中旋转了个身,又飞回展昭身边。而那暗影因使出了十成十的内力去追,眼看着白玉堂转变了方向,等自己反映过来,为时已晚,只能直直的向锦盒冲去。 就在他的手碰到锦盒的刹那,一个铜网从天而降,将其罩住。那铜网极重,暗影整个被压倒在了网下。再加上网上带着根根铁制道刺,他越是挣扎,网便收的越紧,倒刺也就扎的越深。没过多久,那暗影就像一头被捕的野兽,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铜网之下。白玉堂、展昭见了,均不禁长吁一口气。这样的铜网,挠是他二人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那千刺入肉的痛苦。刚才他俩若冒然向前,现在在网下的,恐怕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了。 白玉堂再度飞身而起,一个来回,锦盒已在手中。匆匆打开一看,确是那盟书,但却只有半张。 这时楼下隐隐传来一阵阵欢呼声。看来那帮暗影误认为他们中的一个已葬身于此,而且很快就会冲上来擒住令一个。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展昭一把抓住白玉堂,冲到了窗边。“玉堂你快走,带着这半纸盟书赶快赶回开封府。这楼高,箭弩射不上来的。我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剩下的半张。” “猫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事。我不走!要么我们一起走,要是非要一人留下,你走,我留!” “玉堂,你伤的不轻,必须走!要是等暗影们冲上来了,就不好办了。我就再看一看,马上就走。请你相信我。” 两双眼睛互相瞪着,誓不妥协。 最终,白玉堂低下眼皮道:“……猫儿,那好,我走。但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我白玉堂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抢回来。” “恩。”展昭答着。轻轻的印上了一个吻。无暇顾及猛然加快的心跳,白玉堂转身飞了出去。看着那白色的人影如大鹏展翅般几个起落便安然渡过了暗影的包围圈,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展昭转过身,握紧了巨阀,一步步向楼下走去。 在离襄阳楼一里远的地方,白玉堂躲在阴影处捂着胸口,剧烈的咳着。一缕缕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到了那已不在雪白的衣服上。无论如何难受,他仍然倔强的抬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天空。“昭,你一定要回来,一定!” 直直的看向窗外,白玉堂又不禁说出了他当时心中脑中唯一想着念着的一句话。“昭,你一定要回来,一定!”你答应过我的啊,为什么……你从不曾骗我,我是那么信任你……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决定,所以才吻了我。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我曾经是多么想让你吻我。可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宁可不要! 想着想着,白玉堂的思绪又飘回到了三年前的除夕。 “冲霄楼破,襄阳王被囚于天牢,白玉堂死”。这是坊间流传的说法。可事实上,却有真有假。冲霄楼是破了,但盟书却只有半张;襄阳王是被囚了,但只在其府地。皇上念其乃皇叔,且已是风烛残年,因此看守并不严格;白玉堂是死了,但死的是其名字,还有,心。自从一个淫雨纷飞的秋日,展昭的配剑被送回后,白玉堂就再没笑过。 可众人从他那执着的的眼神里却读出了他坚定的信念:展昭一定没有死。他若死了,为什么连个尸身也找不到?巨阀?巨阀不能说明问题。所谓人在剑在,猫儿若真有事了,他必不会把巨阀远远扔到一边自己去死的,这只能说是猫儿自己这么做的。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让襄阳王及其叛党相信他死了。虽然白玉堂也知道自己的理论是多么的站不住脚,但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这样一遍遍的如此告诉着自己,无时无刻的让自己坚信自己的感觉:猫儿一定还活着。 自从人们认为白玉堂死在了冲霄楼后,皇上便干脆顺水推舟,不再让知情人称呼其为白玉堂,让这个称号彻底随着某具尸体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虽然人人皆知白玉堂长相俊美,但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却无几人知晓。因此他经常被暗中派出帮助包大人办案。 今日是除夕,白玉堂才从外地赶回开封。即使他再着急把证据带回给包大人,他仍然不得不下马慢慢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挪动着。由于是年关,买卖的人数都极其的多。卖东西的想在旧年再多挣一笔钱,买东西的自然也想着再为家里的老人孩子添购些什么。既然着急不得,也就放松了心情牵着马跟着人流走着看着。突然一阵讨价还价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您看看,您看看,这是绝对的好玉。这可是血丝玉啊。能辟邪的。您看看这玉的水色,翠色都是一等的,这可是老坑玻璃种的,多好啊。” “得得,你别跟我说这个。七百两你卖不卖?” “哎呦,您这也太低了吧。得,我再让让,一千两,绝对不让了。我跟您说,这玉,神着哪。前几年有个大案子,展大人伤的特重回来了,后来奇迹般的又恢复了。知道为什么吗?就是这玉啊。我这玉啊,可和展大人的那块是姊妹玉。” 这小贩,卖不出去东西拿猫儿说事。白玉堂正准备往前走,又听那人道:“您别怀疑啊,这玉我保证没第二块了。您再好好看看。”小贩举起了玉,正要递给对方,就在两人交接的一刹那,白玉堂一眼认出了那玉。 一道白光一闪,冰冷的剑已架到了小贩的脖子上。那浑身暴长的暴戾之气,把小贩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十四) “说,这玉是怎么来的?”低低的在小贩旁边问到。 “我…我祖上传的。”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4 章 “嗯?”手下又加重了几分。 “我…我说,大爷,我说。”小贩磕头求饶着说,“这,这是我,我从襄阳那里挖来的。” “挖来的?” “是,是,大爷,我没说谎。真的是从那里挖来的,就在城东南的乱坟岗……” 剩下的话语对白玉堂已经变的毫无意义.他昏昏沉沉的扔给了那小贩一千两银票,拿到了那块玉,那块曾经属于猫儿的,他亲手雕刻过的玉,那块定情的玉。 不知是他牵着马还是马拉着他,就那样僵硬的走回了开封府。 众人在开封府内早已商量好了,等白玉堂回来,绝对要拉住他,不让他一个人回屋里发呆,一定要和大伙儿一起过个年。结果等白玉堂真回来了,看着他阴沉的脸和绝望的眼,众人一下都愣在了那里。看着他进了屋,关了门。 “白义士,”包拯最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你这是……”看着白玉堂泛红的眼眶,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包大人,猫儿他,他真的没了。”坚强的把眼泪逼在眼里,白玉堂低低的说。 “……白义士,怎么这么说?” 摊开掌心,一块晶莹翠绿的玉,如一滴泪,静静的躺在那里。“这是我送给他的。猫儿,猫儿一定不会把它给扔了的。” …………………… “这玉从哪儿来?” “襄阳,乱坟岗。” 从此,他的心便真的死了。每日除了办案时能打起精神,剩下的时间,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曾属于他和展昭的院子里,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一坐就是半天。他拒绝了包大人的好意,没有搬出那屋子。但是,从此后,他也再没有走进过展昭的房间。在没有月的漆黑的夜,白玉堂会坐在屋顶上,望向遥远的天空,低声说:“猫儿,我并没有忘记那句话。‘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你等我,等我找到那半张盟书,我会去找你的。否则,我知道,你是不会瞑目的。” 包拯和公孙策见到白玉堂从此每日每夜的查着,笑容少了,眼神不再跳脱,人也一天天瘦了下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终于在几个星期后,一封信交到了白玉堂的手中。白玉堂颤抖着接过信。淡蓝色的信封上俊秀有力的写着几个字:“玉堂亲启”。那熟悉的字体,那淡淡的檀香味,仿若那人仍在身边。 玉堂,见信,安好。 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并不突然。我们嘴上都从来不说,但是心里都很明白,无论以前在江湖上,还是后来进入官府,我过的都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但是,我很庆幸,有人知我,懂我,爱我,关心我。多少次我受伤归来,面对你的吼叫,可心里真的很开心。我知道,你心疼我。 我知道每次我离开,你都会很担心。但是,我却不能因此而退缩。因为那是我的责任,背负天下人安康的责任。 这次事情我本想瞒你,因为确实极其凶险。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你是绝对会替我去的。我不能让你这么做,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的心。但谁知,最后你还是熏晕了我,自己走了。 我是决不会让你命丧于此的。就是抢,我也要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出来。如果我有事,请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去找我,我是自愿的。因此就是你去找,我也决不会回去! 玉堂,我们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计划。北至大漠,南见大海,西去塞外,东看高山。所有的这些,我都不能一一陪你实现了。对不起。但是请你,即使是一个人也去看一看每个地方。几十年后,等我们在黄泉相遇,请你再讲给我听。我想知道每个地方,每个。 希望你在未来能够珍惜自己。请你记住,你的生命不只属于你,他也属于我。我想看到的是一只在蓝天中翱翔的鹰,一只勇往直前,乘风破浪的鹰。 忘掉我吧,玉堂。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我不想让你痛苦的活着。想想认识我之前的生活,那个曾属于“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生活。替我过好后半辈子,替我享受所有我未曾享受过的生活吧。 我爱你,永生永世。 那天晚上,白玉堂走进了几年未入的醉香楼。当他左拥右抱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他的猫儿。你看啊,我全听你的。我又进了醉香楼,我又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你不是说你想要享受所有未曾有过的吗?这里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你白爷爷的最爱啊。怎么样?回答我,你到是回答我啊!昭! (十五) 知道吗,昭,我真的每天都在好好的活着。苦涩的闭上了眼,白玉堂静静的在心里与心爱的他对话着。我试着又走进了蓝天,我努力学会了微笑,我珍惜着每天的生活。可是,很多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它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我,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每年到今天,我的胸口都很痛。公孙先生和大嫂用尽了所有办法但仍没有治愈。其实我很希望它就这样都疼下去,这样能让我清楚的感觉到那尖锐的痛苦,虽然痛,却畅快淋漓。你知道吗?其实它每天都很痛,那埋藏在最深处的痛,似一把钝刀那样一点点的割着。有时候我真希望它快点割,等心割没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了?可有时候我也好怕那一天,我怕你仍然在生气,气我私自打听消息,熏晕了你自己跑了去。那天见到你,我就好想问你,你会原谅我吗?可是,最后也没有勇气说出口。当时以为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这几年还好吗?有没有想我?记住,一定要站在桥边,别走过去。如果有一个丑老太太让你喝东西,千万不要喝。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等了,请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并不贪恋现在的这个世界,没有你,它变的那么无趣。还有,我要告诉你一句话,我爱你,永生永世。 低头望向桌上白瓷碗里的黑色汁液,心中泛起同样的苦涩。 “白义士”,窗外张龙高声叫道。“何事?”抬眼问到。“白义士,包大人有请。”匆匆来到包拯屋里,才知道竟是皇上召见。这可奇了。这三年每到今日,他就自会在屋子里。一是因胸口疼的着实难受,二是为了祭奠猫儿。一般都很少来人打扰,皇上和包大人更是不会有任务给他。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让皇帝如此着急? 待赶到宫中,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白玉堂站在殿下,望着淹没在阴影中的皇上,恍惚间竟瞧不清他的表情。 “白义士,朕知道今日本是你的……休息日,”小心的斟酌着话语,仁宗缓缓开口道,“只是,此事极其紧急,且异常艰巨,因此才宣你进宫。”“皇上,臣作为大宋的子民,为大宋作出贡献义不容辞。”更何况,我还答应过猫儿,在他不在的时候,一定替他守护好他所喜爱的这片天地。 “今日早上守卫辽宋边境的尉迟鸿送来一份八百里加急的秘报,说近日有人在边境大辽一侧摆了个奇阵,伤士兵无数。这阵摆了已有月余,却始终无人能破。朕想到白义士精通此术,决定派你前去帮助破阵,以保一方平安。” “臣定会尽全力。” 三个月后。 正是盛夏,天空万里无云,热辣辣的阳光直直的射到地上。位于西北的边陲小镇风篱,一匹白色俊马飞驰而过,打破了这小镇午后特有的宁静。白衣白骑,扬起一路尘土,直奔离小镇20里的军营而去。 “报——白玉堂白义士到——。” “见过尉迟元帅” “白义士,快,快请。” 尉迟鸿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不禁长不长,说短不短,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变了好多。尤记的当初见到他时的景象,那么飞扬跳脱,神情激昂。剑眉微挑,一双狭长的凤眼却闪烁冷俊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尉迟鸿还记得他当时是来寻那个年轻人的,那个被称为御猫的年轻人。那人温暖如春风,彬彬有礼,待人接物颇有君子风范。他本是被派往这里的监官,却总是穿一身蓝色的衣服,与士兵们吃一样的东西,住同样的地方,不张扬,但他身上那温润的气质,却能让人一下就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人来到这里几个月后的一个阴雨日,这白衣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第一次看到他,就是在这中军帐中。未进帐,老远就看到了那抹白,那么纯粹的白。眼前的一切好像都随着雨丝变的模糊,只有这白直直的射入眼里。再入眼帘的便是他不羁的神情和眼底的一丝不耐烦。 “白少侠,展大人马上就到。”那人听罢,礼节性的略一拱手,再无二话。这一等,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眼见那白衣人越来越焦急,似乎已经准备冲出去自己找的时候,那抹蓝终于从远处走来。 “猫儿”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那白衣已经突然冲了出去。“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干什么去了?怎么弄的这么脏?快,快,快近来,瞧把你淋的,小心着凉。”耳畔听到的,全是责备之词,但在那字与字之后的情谊,却也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出来。 等两人再度回到帐中时,那白衣人仍是高傲霸气,但谈笑戏耍间,一脸笑容灿若朝阳,竟也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再看那蓝衣人,虽然只是静静的笑着,但那笑容直达眼底,那是从心底浮现出来的笑容,让人见了,心也不禁砰然一动。 “玉堂,”许是因为见到尉迟鸿站在那里,展昭悄悄挣开了白玉堂紧握自己的手,开口道,“我只是帮助士兵搬运些东西而已。这雨突然就下起来了,让人躲闪不急。” “你这笨猫……”轻轻说着,神情中又多了几分宠腻与放纵。 (十六) 而今,这白衣人依旧一身雪白,纤尘不染。一双璀璨星目依旧炯炯有神,仔细再看,却发现更加幽黑,如一口深井,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想法。眉眼间也不再显得那样狂妄,多少流露出孤独的影子,让人感觉出他压抑在心底的悲痛。 “尉迟元帅——”一声轻叫,把尉迟鸿从唏嘘中唤回。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5 章 “哦。白少侠坐。你我已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和原来一样,唤我尉迟兄就行了。”虽然知道众人约定俗成的应称呼他为白义士,他一时间仍是改不了口。 “尉迟兄,此番我是特为那阵而来。”白玉堂开口直奔主题。 “白少侠,那阵……实不相瞒, 在下领兵打仗到是可以,但若伦起武功修为,却很惭愧。我只在距那阵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留过,感觉到阵阵寒气逼人,头皮发麻,好似使劲被人摁住一般。被派到阵前查看的士兵皆不死即伤。死的人大多是七窍流血而忘,有的离阵近的甚至口歪鼻斜,改变了本来面貌。” “竟有此等怪阵。” 白玉堂皱眉道。 “再往里,我便不清楚了,距离怪阵十米的距离,恐怕已是在下的极限了。” “恩,尉迟兄不必勉强,我自会去查看。只是尚有一事不明。” “哦?” “尉迟兄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是密报。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密报。这几年来,凡辽国有较大的举动,必会有人向我来报。” “看来尉迟兄确实领兵有方,竟训练出如此高强的探子。” “呵呵,在下不敢当。这人其实不是探子”, 尉迟鸿望向略显惊讶的白玉堂,继续说:“此人几年前炸现,每次出现都会带来很重要的情报。刚开始我也不信他,生怕他是辽国的又一阴谋,可每次他带来的消息都准确无误。他从来不跟我们交谈,我们亦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他总是带着一个黑纱罩,因此也没人知道他的长相。还有……”感觉到尉迟鸿的犹豫不决,白玉堂抬眼看向他。“还有,愚兄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到一人——展兄弟。他身上的气质与展兄弟的极其相像。在下因此经常想,展兄弟或许……呵呵,算了,我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尉迟鸿明显感觉到白玉堂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再抬起眼时,眼底却依旧毫无波澜,好似在谈论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要问这大西北最好的酒楼在哪?随便在大街上抓个人就会告诉你,那一定是“太白居”。这楼大至装潢气势,小至菜色酒品,绝对和京城的“醉尘楼”有一拼。更吸引人的是,这太白居的看家好酒“醉月”实在是令人一尝便再难忘怀。很多人家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了红白喜事都会不辞辛苦的排上几个时辰只为买上这一壶半瓮的好酒。 要问这几日最大的新闻是什么?随便找个喝酒的人就能告诉你是太白居又开始卖“醉月”了。五年前太白居第一次推出“醉月”的时候,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每天来此买酒的人可谓不计其数。可谁知半年后,不知何故,这酒却突然不再卖了。从此就再也没卖过。 正午,晴空碧蓝,阳光灿烂。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向来人声鼎沸的太白居里却竟然极其安静,诺大的三层楼内只有一楼大堂正中的大,唯一的一扇窗户上糊着一层已经破烂不堪的窗户纸。一扇大小都不匹配的木板就那样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好似稍微一动就会倒一样。这,这里……真的有人住?白玉堂刚要发问,便敏锐的察觉到屋里确实有一丝气息。透过大窟窿小眼的窗户纸,白玉堂看到一人侧对窗而坐。因光线太昏暗,看不请容貌,只能大体看出个单薄的身形。 “既然有人来了,就请近来吧。”屋里那人突然说到。 白玉堂不禁一愣,他和王屹的功夫都不弱,这人却能那样轻易的发觉他们的存在,看来是个高手。不过,他那破锣嗓子般沙哑的声音,也着实令人一哆唆。 一指推开那半掩的门,白玉堂大咧咧的迈步进屋,并不时的打量着屋内。屋里要比外面干净很多,显然是有人打扫过的。但是却一样的贫瘠。剥落的墙皮,漏风的窗户,几块砖头架着一块木板做成床,上面放着一床破烂的被子。这就是屋里所有的东西了。那人靠着墙坐在床边,背着光,容貌也看不真切。他手里拿着一小块馒头,看来是正在吃饭。 “没想到兄台正在用膳,打扰了。” 白玉堂抱拳向那人说到,“在下此来是特地向兄台道谢的。感谢兄台一直对我们给予的帮助。” 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那人的反映。只见那人在初听到他的声音后,浑身一震。此外,便无任何反映,甚至连头也不曾抬过一下。“不知兄台可否告知高姓大名?” “在下……在下区区之名,不足挂齿。”那破锣嗓子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我能否有幸见见兄台?”不论你是谁,即使长的再丑,哪怕脸上布满疤痕,严重畸形,我也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这里偏僻,夜已深了,若无事,兄台还是早回的好。”那人低低的说。 闻言,白玉堂二话不说,抢上一步,二指翻飞,竟向那人双目刺去。那人头往右一偏,同时左手劈出,眼看就要劈到的时候,白玉堂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扣住那人尖瘦的下颌,稍一用力,抬了起来。 只听王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一切动作突然都停止了。只有被风吹过的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三人均那样站着,互望着。 (十九) “你,你…” 白玉堂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慌张无助,手就那样举在半空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最先冷静下来的反到是展昭。他慢慢站了起来,慢慢的从仰视变成平视。“白兄,是我,展某没有死。”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6 章 白玉堂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看着眼前那人越发清瘦的容颜。“昭,…… 昭——昭——!”他突然猛的抱住了眼前那人,紧紧的抱着,生怕他再次从他眼前消失。泪水也不受控制的一颗颗滑落,瞬时就打湿了展昭背部的一大片衣服。 “白兄,白兄。”展昭颤抖却又坚决的使劲推开了白玉堂。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不叫我玉堂?昭,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自己跑出去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再离开我。我,我再也承受不了了。 “猫儿,走,我们回家。” 白玉堂伸手就要抓展昭的右手,却因为他的躲避,碰到了手里的馒头。 “猫儿,你……你就吃这个?”颤抖的举起了抢到手中的一小口馒头——冰冷,硬如磐石,上面还有点点的绿色。“我……不是……今天只是……只是……我不饿。”刚说完,那不识相的肚子便叫了起来。“你这臭猫笨猫傻瓜猫!”白玉堂脸色一沉,伸手点了展昭的黑甜穴,横抱起来抬腿便往外走。 丑时末,太白居中。 早已关灯打烊的太白居因为白玉堂的回来再次灯火通明。“刘伯,快请大夫,把风篱镇所有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歇息了的拽也要给我拽过来。李厨,你给我做些饭送上来。等等,要易消化的,不要油多,味道不要太重,给我挑最好最有营养的做。不要多,要精,要快。张二,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全都给我用最好的,缺什么东西从我屋里拿。黄六,去烧桶热水,放到我屋里。水要一直保持温的。苏儿,你心细,去把我治疗外伤的草药找出来,泡到热水桶里。就像原来我教你的那样,知道吗。然后再看看那屋里缺什么,赶快补上。……”白玉堂这一进屋,便一串吩咐,指挥了所有的人,忙的顿时人仰马翻。 抱着展昭走进了自己的屋里,轻轻放到了床上,白玉堂解开了他身上被点的穴。“猫儿,猫儿。”轻轻叫了两声,才发现展昭是真的睡着了。这可怎么是好?不忍心把这熟睡的人叫醒,可不洗干净了睡的也不会舒服。他记得他的猫儿可是非常爱干净的。 “五爷,药草已经泡好了。”丫鬟苏儿一旁轻声说道。“恩,知道了,你出去吧。”摒走了苏儿,白玉堂抱起展昭,慢慢放进了盛满了温水和草药的木桶里,“睡吧,猫儿,好好睡吧。”轻轻的摸着展昭身上的伤痕,白玉堂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着。 也许是因为自身复合能力较强,再家上白玉堂的家传药膏的功效,猫儿的伤总能在一段时间后慢慢的消失不见。这对于一个习武者是非常难得的。可现在,这曾经光滑的密色肌肤上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丑陋的趴在那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身上虽然伤痕累累,脸上却一个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是面容瘦了,脸色蜡黄,头发也不再乌黑发亮。“你这臭猫笨猫三脚猫,怎么连点自理能力都没有。离了你白爷爷,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白玉堂颇为生气的说着,但手下动作却依旧轻柔,好似怕把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再弄破一般,眼底是对于珍宝失而复得的疼惜。 许是累极了,或是水中浸泡的药草起了舒筋安神的功效,展昭一直都没有醒过。洗完,为猫儿穿上干爽的中衣,再次把他抱回到床上。 刚忙完,饭就被送了进来。“猫儿,猫儿,醒醒了。”轻轻的摇晃着叫着。“嗯。”那人模糊的答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昭,起来了。把饭吃了再睡。别饿着肚子。”轻柔的说着,小心的扶着展昭坐了起来,又屡了屡他耳边的碎发。“来,张嘴。”就这样,一个慢慢的喂着,一个垂眼吃着,房内再无任何声响。吃了两口,展昭便闭嘴不再吃了。无论白玉堂如何劝说,就只是闭着眼靠在枕头上。没办法,白玉堂轻叹一口气,再次让那已经入睡的人躺好,盖好被子。 “爷,大夫们都请来了。”长柜刘伯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恩,都进来吧。” 白玉堂站了起来,看着大夫们鱼贯而入,望、闻、问、切,磋商下药。他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治好他的猫儿。最后,一为大夫代表站了出来,向他解释。 “病人因长期挨饿,导致胃功能衰退。身上有些外伤,但并不严重。” 猫儿,你是不是……每日都吃那被人扔了的饭菜?还是……你几日才能吃一次? “大夫,他的嗓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声音全变了?” “病人恐怕曾经在火中呆过,嗓子是被烟熏坏的。” 白玉堂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冲霄楼里,展昭推自己下去时单薄却又倔强的身影。 “那,” 白玉堂舔了舔嘴唇,又问到,“那他的右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病人的右手曾严重骨折过。而且恐怕没有得到适当的治疗,导致现在有些残疾。” 残疾,这两个字就大大的出现在了白玉堂的脑海中,并不断扩大—— “那,那他的手……?” “病人的右手现在恐怕不能用力,不能提重物,不能拉拽,不能长期劳动。” “如何能治好?” 白玉堂的声音已经接近冰冷。 大夫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摸摸额头道:“只有一种方法,弄断了再接。” 弄断了……再接…… (二十) 送走了大夫,白玉堂静静的坐在床边,轻轻抚平展昭微皱的眉头。“猫儿,你到底受了多少的罪?吃了多少苦?为什么就不肯回来呢?我们俩人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我……我过的多痛苦?”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近哽咽。 第二日正午。 躺在紫檀雕花大床上的人仍沉沉的睡着。整个人蜷在被子里,显的更加消瘦。……好舒服。我好像又做梦了吧。梦到……是的,又梦到玉堂找到我了。好像洗了澡,吃了饭。……恩,好香。肚子又饿了。看来我真的又是在做梦。……不要醒来,不要醒来。既然不能再见,那就让我多梦梦他吧。玉堂…… “猫儿,醒醒。起来吃口饭。” 白玉堂小心翼翼的端着小碗坐到床边。 谁?谁在叫我?不要理我,让我继续睡吧。我真想……真想能够一直这么睡下去。 “猫儿,猫儿” 猫儿?谁在叫我?为什么是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玉堂,是你吗? 心里想着,紧闭的双眼也徐徐张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屋陌生的摆设,和一张,熟悉的笑脸。 “玉堂。”展昭喃喃又迫不及待的叫出这个心中已叫了千百回的名字,起身便要摸摸这张脸,这张真实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脸。 “昭,慢点,你要干什么跟我说。” 玉堂,玉堂,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怔怔的看着满是笑意的白衣人轻轻的把自己扶起,放好枕头,替自己盖好被子,再一次被包围在一片温暖之中。心,终于再次被充盈,血液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心脏,使那早已麻木的地方突然有了感觉。有喜悦,有幸福,有惶恐,有隐忍……这些情绪,在体内来回冲撞,竟弄的小小的心室针扎似的生疼。 “猫儿,来,喝点粥。” 白玉堂乐滋滋的捧了一小碗粥过来。展昭刚伸出手要接,却被那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的瞪了回去。没办法,只好就着对方的手一点一点的喝着。白玉堂一边搅着碗里的粥,一边道:“大夫说你身体虚,不能吃什么鱼啊肉啊的。所以你要是想吃,过一阵子我要他们做。”得到的,却是一片沉默。 和昨晚一样,一喂一吃,寂静无音。 刚吃了小半碗,展昭便推开了碗,脑袋靠向枕头,半眯起眼睛,神态像足了一只慵懒的猫。白玉堂知道,这是展昭吃饱后惯有的表情。可是……这,实在也太少了吧。以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饭量,怎么也应该吃两碗啊。猫儿的胃……想起大夫的话, 白玉堂不禁鼻子一酸。 “猫儿,再吃些好不好,要不你下午又饿了。”一小勺粥举到了嘴边,可展昭却一点也不打算张口去吃。因长时间劳累而不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了为难之色。“哎。”悄悄叹了口气,白玉堂认输的放下了勺子。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是一定要把你喂成只肥猫。他在心里发誓到。 整个下午,两人都一直无话。展昭这三年来饥一顿饱一顿,睡觉也不能安稳,身上又伤病多处。自从回到太白居,知道白玉堂在身边,身体头脑都自动放松下来,才觉得着实困乏。因此这一下午,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的睡着。即便醒来,也只是安静的躺着,两眼盯着帐顶,好似要穿透它看向遥远的什么地方。 白玉堂见此情景,心里一阵着急。他太清楚这只猫了。他这样不言不语的呆着,把自己封闭起来,要别人看不到他的内心。这时的猫儿是他最怕的,他不知道他最心爱的猫儿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干什么。他怕猫儿会想不开,会离开他。因此这一下午,白玉堂使出了浑身解数,逗展昭开心,逼他张口说话,可结果却好似是他一人演了一下午的独角戏,对方却一点反映都没有。 到了长灯时分,小二送来了一小碗精致的桂花莲子羹。精致的镶金玲珑芝麻漏薄胎瓷碗里盛着似乎透明的羹品,白里透粉,好似一层别样的浮光盛于碗上。白玉堂记得这是展昭最爱喝的,他每次都会喝一大碗,喝完后还会恋恋不舍的盯着空碗看上半天并用舌头舔舔嘴唇,像极了只谗猫。想着那时的情景,白玉堂心里又是一痛。他真希望能早日再看到那样的景象。 小心的把碗端至床前,迎上展昭探询的眼神。白玉堂故作轻松的笑笑说:“傻猫,我趁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已经吃过了,看看,好饱啊。现在,该你吃了。你最爱吃的桂花莲子羹呵。”看着猫儿慢慢吃着那一小碗羹,白玉堂苦涩的想着,哎,猫儿,你要是不好,我哪有胃口吃东西啊。 和中午一样,吃了小半碗,展昭就饱了。白玉堂见状也不勉强,只静静的坐在那里。最后,像下定决心般说道:“昭,我想把你送回开封去。”看着展昭刷的睁大了双眼,咬咬牙继续到:“那里……那里好大夫多,能人异士也多,公孙先生也在那里,还有我大嫂也能过去。这样,你的病就能早些好。” 看着展昭静静的望着前放,眼里无任何波澜,白玉堂接着说:“我只想看到我原来的猫儿,我只想要老天把原来的猫儿还给我。” 白玉堂伸手扳过展昭的双肩,迫使他看向自己。“昭,你听我说,我并不期望你的嗓子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不在乎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拒绝我,不要……不要再叫我白兄。”说到此处,白玉堂已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他能感觉到握在受手里的手也在轻轻的颤抖着。 好久,两人都不曾言语,静静的坐着,用心感受着对方。屋里只听到烛火偶尔的劈啪声。窗外树影婆娑,拌着月光映在窗上,墙上,地上。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某个刚回暖的春日。 廿一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7 章 好久,只听白玉堂低声道:“猫儿,夜深了,你睡吧。”展昭抬头望向他。“我就睡在你隔壁,有事情你叫我,我马上过来。我……我怕……怕你……不习惯。”声音越说越小。展昭看着白玉堂因心急而涨红的脸暗想,谁又曾见过舌灿莲花,灵牙利齿的白五爷这般模样,竟急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想至此,心里不禁一动。 白玉堂把展昭安顿好后,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他想,他真的好想,抱着他的猫儿。他想就那样安静的拥着他入睡。要自己即使在梦里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让他能够时时刻刻的确信这不是场梦。他也想让昭感觉到他的温暖,不要再一个人躺在那里。他要让他自己再度填充他的心。可是,他怕,他也真的好怕。他怕猫儿推开他,不理他。宁可自己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墙蜷缩在一起,也要拒绝他的温暖。“猫儿”念着这个自己三年来日夜想念的名字,叫着这个自己已三年不曾说出口的名字,白玉堂的心又一次紧紧的揪在了一起。“猫儿,为什么你要受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白玉堂房间的蜡烛亮了一晚上,而隔壁的展昭也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玉堂,我真的好想再叫你玉堂。可是,以我现在的样子,我又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你武功冠绝天下,长相俊美,能书会画,捕获多少人的心。可我呢?一身伤病,嗓子毁了,右手也废了。空留一身武功又什么用?我不想回去后看到世人同情我的眼光和怜惜你的眼神。……这两天我会留下来。因为我知道,我伤你太深,我要等你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我还活着后再离开。到时,就请你把我忘记。过你的美妾成群,儿女绕膝的生活。我只盼着等你弥留之际,你能够再想起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这对于我,足够了。 第二日,直到辰时快过,展昭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一个仆从打扮的人正站在床边盯着他看。见他醒了,忙移开视线,慌忙开口到:“五爷让我在这儿候着。等您醒来伺候您。爷他今儿一早过来看过您,后来尉迟元帅派人来请, 他就匆匆去军营了。五爷留下话,让转告您,他今天下午一定会回来。让您自己先好生养着,别着急。五爷让我们叫您展爷。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来。” 展昭微笑着点了点头,算做对小二的答谢。暗自一想,玉堂这次来到风篱,恐怕不是单纯的为了寻他而来。看来是尉迟元帅不能应付那怪阵,把他请来的。这么想来,怕是那阵又出了什么变动,才匆匆把他叫走。这样一想,心中不禁也着急起来。阵是他先发现的,当时因为时间紧,并没有仔细查看,便告知了元帅。后来听说有几个士兵竟为此而丧命,心中颇过意不去。他虽不如白玉堂对阵法熟悉,但也了解一二,更何况就在白玉堂找到他的前一天夜里,他曾去探过,深知这阵的威力。他生怕凭着白玉堂的脾气,不问清楚就凭着一身绝顶的功夫进入阵内。 越想心中越乱,展昭慌忙坐起。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连续昏睡的缘故,他竟感到一阵眩晕。赶忙用手撑住床边,稳住了自己。急急穿好了衣服,不顾仆从的喊叫,展昭匆匆跑出了门,牵出一匹黑毛白蹄高头大马,向着军营的方向扬长而去。他这一急,竟忘了带上日夜不离身的黑纱头罩。 “玉堂,你真的决定先去探一探?” “是。现在没有人能说出来这阵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必须自己去一趟才放心。再说……” “元帅” 白玉堂和尉迟鸿正商量着对策,突然见一亲兵闯了近来。 “怎么回事?没看到我正在和白大人商议呢吗?” 尉迟鸿皱着眉严声道。 “是,元帅。但是,有……有……” “有,有什么有?” “外面,展,好像是展……” 亲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玉堂突然站了起来,脚不占地的冲了出去。 冲出中军营帐,白玉堂就远远的看见那猫儿正把马缰绳递给士兵。再一提气,人已到了跟前。“猫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先歇着吗?”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展昭走进中军帐中。 尉迟鸿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立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另一个白衣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是……” “尉迟元帅,好久不见。”来人微微一笑,人淡如菊,笑容温暖如春,仿佛顷刻间就能将冬日的积雪融化。 是的了,没错,是他,就是他!清秀的容颜,如剑般的墨眉,幽深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和优美的有着菱角的嘴,勾画出这个一见便令人难忘的男人,一个如玉般温润优雅的男人。可是他的声音,怎么会…… “展兄弟,真的是你。”来不及多想, 尉迟鸿伸手抓住了展昭的手腕, 拉他走向椅旁。 “展兄,你受苦了。”当手指碰到展昭骨瘦如柴般的手腕时,这粗旷的军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元帅,也不禁红了眼圈,哽咽了声音。老天啊,为什么你对好人这么的不公平!他到底受了多少的苦。他身上穿的白衣想来是白玉堂的。俩人原本身量均差不多。可现在,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宽松,映的他越发瘦了。哎…… 尉迟鸿正独自想着,却突然听展昭说到:“我今日特是为了那阵而来。不知道尉迟兄对此可有高见?”那声音,如此沙哑低沉,使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这,目前还没有。因为我们实在都不曾进过阵中,对它并不了解。不过白兄说他要……” “呃,那个,我是要查查看哪里有这方面的资料。猫儿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白玉堂急急打断尉迟鸿的话道。 (廿二) 展昭半笑不笑的看着眼前这不打自招的白老鼠,慢悠悠的张口说到:“那敢问白大人打算去哪里查呢?” “这,你” 白玉堂顿时口吃起来。心知是这猫故意捉弄,但碍着外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好瞪了回去。 谁知这二人的心思在外人看来,却颇有些眉来眼去之意。“嗯嗯” 尉迟鸿清清嗓子,“这么说来展大人是有所发现了?” “是的。我曾经进去探过一次。”白玉堂一听,身子骤然紧绷,直直的看向展昭。“我只是用轻功从上面掠过,并未做停留。”仿佛明白他的心意般,展昭补充到。“凡阵有十:有方阵,有圆阵,有疏阵,有数阵,有锥行之阵,有雁行之阵,有钩行之阵,有玄襄之阵,有火阵,有水阵。那晚我查探,发现所处面积极大,大将帏帐在后侧,旁边设有很多小阵。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这么看来,辽国是用了多种阵法了” 尉迟鸿听了不禁皱着眉头道。 轻轻的用手关节敲了敲额头,白玉堂沉声道:“这正是我所想。看来他们这次在此花了不少心思,若我军能破此阵,必大伤他们的元气。依我看,这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主帅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这是典型的鹤翼阵。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而两边的两翼却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对于此种阵形,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一一击破,切不可心急直奔主营。只要我们破坏了一边的翅膀,这阵就算瘫痪了。到时主帅必会派遣他身边的防护营去支援,也就给了我们机会。 其次,他们恐怕还用了方圆阵和鱼鳞阵等几种小阵,分布在两翼上。这两种阵很像,都是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因此此两阵互相变化起来要相对容易。顾名思义,鱼鳞阵就是把一个大阵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主要用于攻击我方中央。它的弱点在于尾侧。方圆阵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是与优势敌军交战时经常使用的阵形。它的战术思想便是密集防御。但因队形密集限制了机动,缺少变化,且攻击性较差。” “这么说来白兄是有想法了?” “依我看,我们要兵分三路,主要精英力量集中在一路,去攻击其中一翼,第二路则只起到拖延另一翼,令其不能及时相救的作用。我方进入阵地的时候,应采取偃月阵。所谓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因鱼鳞阵和方圆阵均是攻击中部,因此,我们就把主要兵力放置在两头,专攻向其后面。因鱼鳞阵的弱项就是后方,因此,就逼的他不得不用方圆阵。鱼鳞阵变方圆阵易,再变回去可就难了。 这方圆阵看似固若金汤,但其实却不然。它的中心,也就是大将所在之处其实是最薄弱的,这正与鹤翼阵相反。等他们变换成方圆阵,我方就相应的变为锥行阵。《孙子兵法》有云,卑之若剑,末不锐则不入,刃不薄则不剸,本不厚则不可以列阵。是故末必锐,刃必薄,本必鸿。因此,我方只需把偃月阵的两翼变为剑尖,直捣敌方心窝。攻击两翼的两路一定要勇猛,让敌人认为这是我们的全部兵力,这样才可以让主帅放心的派出他身边的防护兵救援两翼。等主帅身旁的兵力减弱,中路军杀出,长驱直入,直击主帅营。” “哈哈”尉迟鸿站起来,抱拳向白玉堂道:“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白兄几年未见,今日再聚,真是不得不令尉迟某佩服。白兄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让在下明白为什么皇上能如此自信的派你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 “请讲。” “听白兄所言,这阵只是一个普通的阵。可为什么我能感觉到阴寒之气?很多士兵甚至因此送命?” (廿三) “元帅过虑了。”未等白玉堂开口,展昭接话道:“这并不是什么妖阵。展某曾听说这次他们的主帅并非是贺黑律,而是一名叫章赤的汉人。” “章赤?……” “章赤?猫儿难道你说的是那个武林败类?” “是的。元帅也许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是这名字对任何一个中原武学人士都不会陌生。他有一身好功夫,且极阴极毒,据说跟他交过手的人没有在三十招内还能活着的。他虽仇家累累,但仗着自己的一身功夫,到也没人能把他怎样。谁想在几年前,不知何故,他突然投敌判国,跑到了辽国。这次的阵就是他所设,也只有他想的出来。因他练的是极阴寒的武功,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再加上这阵里里外外都是铁器,把这阴寒之气倒弄的更加强了几分,因此才会出现七窍流血而亡的事。” 三人正说的起劲,谁也没注意时间早已过了很久。直到亲兵近来点灯,才豁然发现快到用饭的时间了。“白兄、展兄就请在此用了晚饭再走吧。军营虽没什么好东西,但是愚兄实在是怀念当初我们三人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日子。” “多谢元帅的好意。只是猫儿他刚刚恢复一些,实在有很多东西不能吃,再者,我也不想让他太累了。我先把猫儿送回去,等回来再和大人喝几盅,不知如何?” “元帅,展某确实感到有些乏累,先行告退了。就让白玉堂留在这里替我好了。白兄,你也不必送我,我自己会小心的。”说罢,展昭向尉迟鸿略一点头,算做告别,转身便走了出去。 “白兄是否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我说?”等着展昭走远后,尉迟鸿问到。 “是的,刚才猫儿在,我说不了口,怕他担心。尉迟元帅,虽然皇上派我来是助你,但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 “在下仍想去亲自看一看,也趁机去会会那章赤。” 等展昭策马回到太白居,已是戌时末。早上醒来时看到的小二魏三正站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回来,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展爷,您可回来了。这大半天您去哪了?急死小的了。要是五爷回来看您不在还不要了小的的命。”一边接过缰绳,一边继续献着殷勤:“饭都给您在小厨房热着呢,您先休息一下,这就给您端上去。”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8 章 等展昭梳洗好,从屏风后转出来时,外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不下十道菜,盘盘精致,碗碗皆上品。看着这些诱人的菜品,展昭却没有一点胃口。坐下来,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就搁下了。一旁伺候的魏三见了,不免着急起来。五爷走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看着这位爷多吃些东西。他中午饭就没动,这晚饭要是再这样就撤了出去,等五爷回来了,自己的脑袋恐怕都不保了。没办法,只好想尽办法找话题,拖延时间,好让他再多吃点。 “展爷,我们几个兄弟都比较好奇,想问您点事情。”见展昭抬头望向自己,魏三吞了下口水,鼓足勇气继续道:“看五爷对您极好。我在他身边快两年了,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也从没见他笑的这么好看过。我想您一定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想向您打听个人。我晚上经常听五爷做梦时叫‘猫儿’或‘昭’,可他白天从来都不提起这两个名字,也不许我们说。记得有一次,五爷负伤,我旁边伺候着。他许是因为发烧,哭着叫着这两个名字好几次。我们兄弟几个也曾问过陷空岛的其他几位爷,可一说这两个名字,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并且勒令我们严禁说这几个字。您说,这两人是谁啊?让五爷那么的念着想着。” 小二一口气说完一大串话,才发现那为展爷早已变了脸色,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自己的话他听见没有。突然想起五爷走前的吩咐“不许多嘴”,暗自怪自己话太多。这要把他的病勾起来,他决不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想至此,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展昭,看他还无任何反应,赶紧溜出门去。 白玉堂从军营赶回时,已是第二日的丑时。 银练般的月光撒落一地,一切棱角都在那温柔的光线里变的模糊,柔和。一个消瘦的人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略显疲劳,却挺直着腰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树林,不知在想些什么。在银色如水的月光下,他变的那么缥缈,好似随时都可以离开,消失不见。微风穿过窗棱,徐徐的吹入屋中,轻轻的翻动着小杌子上的书页,发出细碎的哗哗声。这就是白玉堂轻推开门后看到的景象。 反手掩上门,回头问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魏三:“展爷今天怎么样?” “回爷,还行。” “什么叫还行?”白玉堂凤眼一眯问到。 “展,展爷今日一睡醒就出去了,到了戌时末才回来”魏三也知道这位爷的脾性,到不如趁早直说,“爷回来后,我就按照您的吩咐,上了菜。可是,爷没吃几口就让撤了。” “你都上了什么?” “荤的有酥炸鲫鱼、凤入竹林、象拔虞琴、如意鸡,素的有什锦头盒、月中丹桂、青衣素心,主食是得汁鸳鸯筒、玫瑰煎蛋糕,还有草菇蛋花汤和草丛上汤。都是咱们太白居最拿手的。” “糊涂!我就是看你平时机灵,才让你伺候的。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病人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白玉堂急的眼里直冒火。这一顿饭多亏展昭是没吃下去,要是吃了,如此油腻口味重,他那胃怎么可能受的了。这一急,也顾不了那么许多,顺手就把小二的脖领子提了起来,一巴掌眼看着就要落上。 (廿四) 哗啦,身后的雕木梨花门突然拉开。白玉堂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右手手腕已牢牢被人抓住了。 “猫,猫儿。”眼前人眼神寒冷,脸上也早已没有了往日温暖的笑容。“猫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快放手!”待看清展昭竟是用右手抓住自己的时候,白玉堂急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展昭却只将手一甩,转身走进屋内。 “昭,你别生气啊。我,我没有真的要打,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白玉堂赶紧追进屋里,顺手关上了门。 “白五爷要真想打,又有谁拦的住呢?” “猫儿”白玉堂心虚的从身后抱住展昭,顺势轻轻的蹭着他的颈窝。 ………… “你昨天让我走,是不是想和尉迟将军谈些什么?”展昭任由白玉堂抱着他,静静的问到。 “我,没,没什么,猫儿,你别担心,真没什么。” “不说?那我替你说。”展昭的声音已经变的冰冷,“你仍要去一探虚实,要手刃章赤的首级!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手?我知道你白五爷是天不怕地不怕。我以为,我以为襄阳那一战,你接受了教训。”展昭显然已是气急,虽然竭力克制着自己,但声音却依然微微的颤抖。 “猫儿,我早已不是当日的毛头小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都已经一一考虑过了。”松开了展昭,踱到他的面前,半晌,白玉堂才开口说。“展昭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好像特别紧张掌赤?是不是他伤过你?”看向展昭的双眼,坚定且隐隐冒着火。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微垂下眼睫,展昭尽力掩饰着眼中的波动。 清楚的知道这猫的固执,白玉堂心中一叹。有些事,还是不要太逼他的好。“猫儿,我想好了。我这就传书给大嫂和公孙先生,看看你这病怎么办。” “我想,你不必那么麻烦了。我这两天之所以会在这里,一来是要告诉你那阵。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你清楚的知道,我还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对不起,我当年不该那样抛下你一人,但是我不后悔。我有我的责任,但我不想连累你,我想把你该有的生活还给你。而且……” “而且你觉得你现在配不上我是不是?” 白玉堂的双眼已经变的赤红,“什么叫把我原来的生活还给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展昭,你给我听好了!我想要的生活就是三年前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天天都能和只笨猫,傻猫,病猫在一起。你听清楚了没有?!” 展昭显然是被这突然的一串话给吼蒙了,直直的站着,愣愣的看着白玉堂。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人已被按倒在八仙桌上。眼前忽然一暗,唇已经被人咬住。 强硬的撬开牙齿,白玉堂霸道的强迫他与自己共舞。舌尖一遍遍滑过贝齿,舌紧紧追随着舌。没有温柔,没有挑逗,有的只剩下强烈的恐惧,以及一个更加强烈的信念:不再分开。不再分开! 半晌,直到感觉自己的肺要被榨干了,白玉堂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那闭着双眼满颊潮红的人。“猫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我真的不能够再承受失去你的打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闯一次了。”一边抚摸着展昭略显红肿的双唇,白玉堂一边低低的说着。那声音渐渐小了,再次化做一个个细碎的吻,从耳垂滑向颈部,慢慢向下移动着,从胸部到腰际。直到看到那一个个被自己制造出来的玫红色的蝴蝶,围绕着展昭飞舞,白玉堂赤色的眼睛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是的,猫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决不会再向三年前一样轻易的放手。决不! 没有温度的唇瓣,一遍遍亲吻着自己,仿佛要给自己周身烙下鲜红的印记,专属于他的印记,又好像只是那人想认真的确定自己真的在这里,好好的在这里。展昭静静的半躺在桌上,任由白玉堂紧紧的拥抱和狂热的亲吻。那从来都充满温暖的嘴唇,今天却变的冰冷。两唇相碰的刹那,透过唇瓣传达过来的浓浓哀伤,令展昭不禁浑身一抖。 好笑啊。他展昭自认为是通情达理之人,可伤的最重的,却是最爱的人;他展昭自认为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苦了自己,却可以让他幸福。却没想到,这伤他有多深,恐怕是用尽自己的余生也填补不平;他展昭自认为头脑还很好使,大智若愚,这是世人给他的评价。却没想到自己竟想出如此笨的法子,既害人也害己,生生折磨了两人这么些年。 “玉堂”轻轻的抬起手,紧紧抱住了眼前人。 不论如何,我都不再逃避,我们都不再分开。决不会!只要有你,只要有你站在我身边,就像以前的每次战役,一切的一切,我们都会携手闯过来的。 渐渐的,当两人心跳再度合为一起的时候,展昭再次看到了他熟悉的眼神。狂燥的双眼已经平静,虽然眼底仍隐隐有悲伤的痕迹,但那倒影着自己的深黑眼眸中,更多的是喜悦,是对生的喜悦,对相爱的喜悦,对拥有美好未来的喜悦。 “昭,昭,你终于回来了。” 白玉堂呢喃着,把那浓浓的爱再次化做一个个温柔的吻。轻轻的吻上那熟悉的唇瓣,舔弄着刚刚被自己弄出来的伤痕。静静的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一切的一切。让自己,在充满着他的世界里,慢慢沉沦。 (廿五) 第二日一早,鸟儿的鸣唱把展昭悠悠唤醒。体侧的温度,实实在在的告诉他,昨晚,并不是梦。他还在,就在他的身边。侧过头看着那仍然沉睡的人,依旧如剑般的浓眉,依旧是高挺的鼻,好看的嘴,依旧是那张一见便令人再难忘怀的绝美的脸。但是,隐隐的,在他那微皱的眉头下,却又隐藏着些许的忧伤。 展昭伸出手,刚要扶平那令人心碎的结,白玉堂却突然来了个狮子翻身,一手搂住了展昭的腰,一条腿也搭到了他的身上,就连唇也对上了唇。展昭睁大双眼,迎上的却是一双得意的眼,和一张跋扈的脸。 “猫儿,早上好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后,白玉堂仿若小孩吃完糖后的又添了添嘴。 “你早醒了?” “那是。懒猫都醒了,我哪有理由继续睡着。”一边说着,白玉堂一边找着最舒服的姿势,继续欺压着展昭。 “哦?是啊,老鼠是要警觉点,要不猫醒了还不把他吃了。”展昭微微笑着,任由白玉堂在那里左蹭右磳。 “哈哈,是啊。我还真是饿了,饥荒啊。三年多了吧。猫吃鼠……哼哼哼哼,猫儿猫儿,我要来尝尝鼠吃猫。”说完,不怀好意的看着那猫的脸瞬间烧了个通红。 “玉堂,别……天亮了,有人会来的。” “哈哈,我的猫儿还是那只薄皮猫。你现在身体那么虚,我哪里会舍得。好了好了,赶紧说正事。” 白玉堂轻轻搂住展昭,正色道:“我昨天晚上已经给大嫂和公孙先生传了信,说了你的情况。想必过几天就能收到他们的回信。” …… “猫儿?” “……玉堂你真的打算亲自去吗?” “猫儿,你放心,我早已不像当年那样只是想找刺激而已了。我这么做,一来确实有私心,我想会会他。二来,更重要的是,我怀疑他附近还有一些我们不能预料到的情况,如果派一个不懂奇门遁甲的将军,那我们将有可能输掉整场。想来想去,派谁去也不合适,所以我决定亲自去。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9 章 “恩。那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太逞强。章赤那人极其阴险,经常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千万莫要为眼前的事物所蒙蔽。还有,他非常善于使用毒药,这是江湖人所共知的。但是很多人却不知道,他非常享受那种看到人因为中了毒而挣扎的过程,为了享受到,他可以用出所有卑鄙的手段。所以玉堂你要小心,千万不要中了他的毒。他的毒都不会马上致人于死地,但是却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在这里养病,我就一定能凯旋而归。” “恩,我会的。……什么时候走?” “十日后。” 说到此,两人都不再做声,静静的躺着。再次相逢,使得他们更加懂得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段时光。回头细想,这一路走来,每时每秒,每个难忘的瞬间,正因为有他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心跳,甚至他的一个眼神,都带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能彼此拥有,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展爷,展爷。”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魏三在门口轻唤着。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迎上的却是五爷那张俊美的脸,脸上洋溢着他从未见过的神采,使他显得更加耀眼。 “你小子,大早上鬼叫什么。” 虽然是骂着,但怎么那感觉就不同以往了呢。魏三暗自琢磨着,嘴也未闲着:“回爷,锦绣庄已经把展爷的衣服送来了,是否要现在拿上来?” “恩,行。还有,一会儿你把我那屋收拾收拾,把日常用的挪过来,以后我就住在这屋,方便照顾病人。“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欣赏着展昭的脸再次变红,看着自己的计划得逞。 “恩,这才像我的猫儿。”待展昭换好衣服,白玉堂才慢慢开口道。眼前的人,又变成了那个清瘦的蓝衣人。蓝色的衣衫配上月白的腰带,衬的人更加稳重,缺又不失灵气。同色的束发挽起一头长发,令那清秀的脸庞完全展露在眼前。那个出现在他梦中无数次的影子终于和眼前人一次次的重叠在了一起。他,真的回来了。…… “玉堂?”展昭见白玉堂呆呆的盯着他看,反到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还是这身皮毛适合猫儿。昨天穿我那白衣赏虽也颇为出众,但跟白爷爷我比起来可就差远了。我说猫儿啊,以后要学白爷爷我就学点别的,要不小心我一不留神就把你比下去了哦。” 白玉堂回过神来,急忙打着哈哈来掩盖自己的窘迫。“这里位于西北,实在偏僻,没什么好料子。等回去了,我一定给你多做几件衣服。”想起找到展昭那夜,他身上穿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白玉堂的心里就是一紧,恨不得回京城抓几个裁缝来做他个几十套。 (廿六) 一眨就过去了。这十天中,尉迟鸿忙着整顿军队,编排人员,准备为十日后的一仗做着准备。那日他便与白玉堂商量好,十日后丑时出发。那是人最渴睡的时辰,突破进去会容易些。白玉堂只带领200人,装作几天前被打散了的宋兵,误入阵中。因为不想令辽兵太过紧张,他们打算只以打探为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两翼,直插后部,看看章赤还有什么把戏。因此,这200人必须是勇猛且机敏,既可单独行事,有能聚众合作。一一筛选下来,着实令他费了一番脑筋。 白玉堂、展昭这几天倒是难得的轻松。白日或信马游疆,或比武论剑;夜晚煮酒当歌,月下畅谈,好不惬意。 要说全无一点大事,也不尽然。在第七日的早上,正在院中吃早饭的二人突然听到门外一阵人喊马嘶。二人均心中一紧,生怕是军中又有变故,连忙迎出门外。谁想门外站着一匹桃花马,马上端做着一位红衣红裙的美丽少妇。柳眉杏眼,白齿红唇,别有一番风味。来人一见白玉堂,反到柳眉微竖,娇嗔道:“怎么,老五,几日不见不认识啦?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请我进去?” “大,大嫂” 白玉堂刚想恻身请她入内,却感到眼前红影一闪,那人竟已奔至展昭面前,拉着他上看下看。 “展兄弟,真的是你。我接到信,还以为是老五唬我玩,没想到,没想到……”唐秀秀念及这几年白玉堂所受的折磨,鼻子一酸,禁不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卢夫人”刚叫出声,就被唐秀秀瞪了一眼,展昭连忙改口道:“大嫂,您怎么来了?” “咳,还不是老五。说找到你了,不过你身上不大好,也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一是怕老五莫非出了什么事又不好明说,或者真的找到了你,你身上又有什么重伤。所以就急驰七昼夜,连忙赶了过来。好在我并不在陷空岛,而是回了四川唐家。要不赶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多月了。”唐秀秀一边说着话,手却也一直看似无意识的抓着展昭的手腕,实则已把他的筋脉看了个十之八九。 “好啦好啦,好歹我一路奔来,难道五弟你就一直让我站这儿说话?” “是是,大嫂快请。” 进入屋内,唐秀秀借口累了要休息,把众人都劝了出去,却给白玉堂使了个眼色。果然小半个时辰后,白玉堂悄悄来到了她的屋内。 “大嫂,怎么了?” 白玉堂进屋劈头就问。 “老五,你先告诉我。你能在展小猫身边陪几天?” “最多还有三日。”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如果顺利,当晚便回。” 知道时间不多,唐秀秀已经顾不上再说什么小心注意的话,赶忙说起展昭的病。 “我刚刚给他切过脉了,不大好。” “什么叫……不大好?我救他回来的那天晚上,请大夫看过。大夫说只是胳膊和嗓子伤的比较重,其他都是外伤,比较好治。” “他回来多久了?” “到今日正好十天。” “你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弄的吗?” “不知道。他也不肯说。” “这就麻烦了。” “怎讲?” “他中了毒。” “…………” “一会儿我会去再好好看一次。但是,无论如何,玉堂你都要尽快找到他受伤的原因和为何人所伤。这样配制解药会事半功倍,解毒之事,越早越好。” 待过了晌午,众人午休过后,均觉得神清气爽。唐秀秀再次为展昭诊断起来。与上一次暗地中不同,她这次细细查来,竟诊断了一个半时辰放罢休。 “大嫂,怎么样?”跟着她出来的白玉堂悄声问到。 “他身上的大伤,确实只有嗓子和右臂两处。嗓子是被烟熏坏的,这倒不难,我师傅曾配过一种响声丸,正对被烟熏坏的嗓子。只要他连续服上一旬,就可被治好。右臂嘛,恐怕是被人生生折断,又没有经过及时救助而导致的。” “那,能治好吗?” “玉堂你就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一会儿,一碗褐色的汤药熬好,白玉堂亲自端了进去。本来路上还想着如何解释,没想到展昭到是配合,问也没问,仰头变把药给喝了。过了半个时辰,人便昏昏睡去。白玉堂见状,连忙叫来了一直等在门外的大嫂。 原来他们商量好了,虽然不能明问,但这病终是要治,毒终是要解。因此先开了服安神的药,让展昭服下,待他睡熟后,再用金针一一试探穴位,看看毒到了什么程度。一根根金针慢慢扎下,旋转。商阳、中冲、肩井、三间、太渊、悬中、神门……从上至下,一个个的查看着。 “如何?”待看到大嫂收针后白玉堂连忙问到。 “中毒恐怕已有时日。但因他自己内力深厚,倒还抗的住。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出中的是什么毒。五弟,他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常?”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0 章 “吃的很少,睡的也不踏实,一会就醒。” “吃的很少”唐秀秀一边踱着步,一边小声重复着,“遭了,莫非是重了铁扼。” “铁扼?” 见白玉堂不明所以,她又解释道:“这毒就似其名,像一把铁丝一般生生扼住人的喉咙,天长日久,人就会被活活饿死。这毒听起来不甚特别,但是发作起来却相当了得。只要中毒之人一吃多,变会呕吐不止,身上亦如百蚁咬过一般痛苦。发作一次,变会扼的更紧,人就会吃的更少。”见白玉堂面露愠色,她赶忙又解释到:“五弟无须太过担心,这里我自会料理。过两日,你那几位哥哥也会来此。你只要一心在那怪阵上,其他的就让我们来吧。” “是,大嫂放心吧。”嘴上虽这么说,但那使劲握紧的拳却显露了他的心思:我一定要手刃伤他之人的首级! (廿七) 两日后的傍晚。 因明天丑时白玉堂就要率兵进入怪阵,因此今晚就要去营中。“五弟,一路一定要小心,行事前一定要谨慎。”“放心吧,大嫂。”“玉堂”展昭并未说些什么,却递上了一个百宝囊。白玉堂接过去,打开看来,飞磺石,千爪索以及诸多暗器,都是他寻常用的最顺手的。“昭,放心,我一定回凯旋归来的。”未再多言,僵绳一松,双退一夹,人已奔出。 待到第二日子时末,众兵将便悄然上路了。此次尉迟鸿虽然明说派了200兵士,但其中很多都是军中的将领,剩下的普通士兵也是精之又精。这一干人等一路走来,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动作整齐划一。饶是白玉堂也承认尉迟鸿确实给了自己最好的精英。率兵走在最前面,白玉堂的心思却放在了因跑动而一下下撞击着胸口的一块玉上。 那玉依旧是清澈的不容一丝杂质的雨过天晴色,中间缠绕着一丝血红。那是今早猫儿亲手给他挂上去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他的挂念。两人均不是婆妈之人,在感情上,展昭更显几分含蓄。白玉堂知道他定是仍对冲霄楼之事耿耿于怀,因此才会担心到极致。否则也不会做出小儿女般的赠送之举。他轻按在玉上,思绪飘向远方。 猫儿,你送我此玉,便是老天也会帮我的。它既能帮助你一次次化险为夷,就能助我平安归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的。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队伍急行军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怪阵的边缘地带。因为这次白玉堂的主要目的是探非攻,因此并未把人散开,一行二百余人就静悄悄的混进了阵门。许是老天真真有意要帮宋军,昨天午后天空阴沉,到了晚饭时分刮起了西北风。刮到现在,风力不但不减弱,反到愈来愈强,并且还夹杂着雪珠子。辽兵经过几个月的守阵,眼见一拨拨攻阵的宋兵非死即伤,心中早已大意。再加上天气寒冷,风雪颇有愈演愈烈之势,一个个早都蹿进了大营,守着炉火喝烈酒去了。这真是天赐良机。众兵将一路走来,除了遇上几个小兵偻偻外,竟无一人阻挡。白玉堂见此,冒险之心又起。他派出两名懂得阵法及八卦之术的将军,一人带领五十人,去仔细查看两边的翼阵。自己则带领余下的众人继续前行。众人约定寅时末本营碰头,如有危险,发信号弹示意。 白玉堂一行一路走来,颇为顺利。越接近帅营,众将士也越谨慎。为了避免被发现,白玉堂只用飞磺石在暗处打中挡路之人的穴位,待半个时辰他们离开后,会自行解开。众人一路畅通无阻,除了记住了各种阵势,分布,形态等,甚至估算出了每个小阵的守阵人数。正当众人绕过主帅营,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人的谈话却引起了白玉堂的注意。 想必这对话之人应是有军衔的将士,平时在章赤身旁的时间较多。在这大风天里俩人喝多了,也就有一搭无一搭的互相吹嘘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说这雪一下,咱这阵还行吗?” “哈哈,老兄,你也太小看这姓章的了。别看他是个汉人,可这狠经儿,还真像咱们辽人。老兄你就放心喝你的酒。别说是这雪,就是再下个十天半个月,那些汉人也别想闯进来。” “哦?听老兄你这么一说,是不是又挖到什么料了?” “呵呵。前几天我守营,主帅没什么事,就和我聊了会儿。你知道汉人有个叫展昭的吗?” “怎么不知。听说是被封了御猫。圣上原来还想招降过他。不过好几年前他竟亲手取了南王爷的首级。从此圣上恨他恨的牙痒痒。……不过那一仗啊,实在是够惨烈。老兄不是我倚老卖老,当时锦毛鼠白玉堂和御猫展昭一上阵,顿时就不一样了。无人能敌,无人能敌啊。” “哈哈,老兄你说的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我告诉你,这展昭早就不在人间了。” “哦?怪不得这几年没有他的消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元帅那天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三年多前,他曾在边境上遇到过展昭。当时世人盛传锦毛鼠白玉堂战死在襄阳楼上。他却还不信。结果碰到展昭,看他格外憔悴。而且张口一说话,嗓子已经毁了,暗哑的不成样子。他便信了世人的传言。因为白玉堂死的那天夜里,襄阳楼被一阵大火烧毁了。展昭的嗓子必是去寻白玉堂的时候弄成那样的。” “那后来呢?”听者津津有味的问到。 “后来主帅给他下了药,把他关了起来。你也知道,主帅喜欢拿人当实验品。他当时给他用了极致,以为能治住他。谁想到第三天展昭刚转醒,竟想逃出去。论武功主帅当然不如他,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又重了毒,耗不了太久。因此最后主帅治住了他,又给他喂了令一种药,据说是能把人活活饿死。最后折断了他的右臂,保准他一辈子也别想再拿起他那巨阙。哈哈,怎么样,老兄,现在可以踏实的喝酒了吧。” “那是那是,锦毛鼠没了,御猫也死了,我还能怕什么。来,喝,喝。” 二人帐内聊的过瘾,有人在帐外却听的眼冒火星,手握双拳。因为二人说的是契丹语,众人皆听不懂。却只见白玉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竟是强自忍着怒火,直直的向前走去。众将士早听过他在江湖上的作风,真发起狂来,狠辣绝决,无人能敌。因此众人见他这样,皆知是在强自控制着自己,因此也无人敢问一句,不过也令众人徒徒生起一股敬意。 (廿八) 急急回到了军营,见了主帅,又等到三队汇合,白玉堂才匆匆把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想一一道来,又与众将军略做商议,因见着这风雪越来越大,便各自回房歇了。 白玉堂奔出营帐,刚翻身上马,却被后面赶来的尉迟鸿叫住。原来展昭担心他们入阵后万一有变故,没个照应,因此白玉堂刚走便和大嫂匆匆赶来了。现在正在他的帐中休息。 白玉堂急奔回自己的营帐,撩起遮风的厚棉帐便往里闯。一个着急,差点撞上出来的人。 “哎呦,五弟,你这急冲冲的干什么?” “大嫂,展昭呢?” 唐秀秀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但一听这称呼,再看上白玉堂那紧抿着的嘴,便明白了一二,不知是什么缘由又惹起了这小阎王爷的脾气。心思一转,避重就轻的道:“刚躺下睡了。今晚也不知是怎么了,显的特别累,好像随时都能睡去。我看着他吃了养胃的药,便让他睡下了。谁想着半夜风越刮越大,竟还下起了雪。他本来就惧冷,我怕他现在身子虚受不住,就去看他。结果就看到他在那辗转反侧,根本就没睡踏实。后半夜又发起烧来,还直嚷嚷着热,把被子都蹬了。这不,刚给他吃了剂散热安神的药,才睡下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都中了什么毒,不好随便下药。怕更加催的毒发作。” “大嫂,我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了。是铁扼和极致。” “铁扼和极致?!这是谁下的?竟如此的狠毒。” “怎么讲?” “极致的毒性和铁扼一样,虽不会一下次让人痛苦的死去,却足够令人生不入死。极致取自物极必反。人本来应该觉得冷的时候,反会感到热。本来热时,反到冷的不行。这是最初的症状。渐渐的,饿时是饱,饱时是饿。这是第二关。第三关,就是喜时必怒,怒时反大笑不止。再往后,就会慢慢或变得神经错乱而亡,或抑郁而死。不过依我看,展小猫怕是连第二关也难熬过去啊。他同时中了铁扼的毒,就会在他饱时吃下东西后发做,慢慢把他饿死。老五,不是大嫂狠心,你……要学会珍惜啊。” “大嫂,不,大嫂,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大嫂的一番话如晴天霹雳般打的白玉堂一阵悬晕,不顾一切的抓住了唐秀秀的手,根本没发现自己劲儿大的使得她直皱眉头,“大嫂你不是唐门之后吗?你不是师从名医吗?你不是能那么多次的把人救过来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恼我了?无论如何,求你救救猫儿,一定要救救他。您要什么,我白玉堂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会给您找来的。只求您,救救他。我实在……” 后面的话,已是说不下去。唐秀秀看着眼前那个本来飞扬跳拖脱的人儿现在眼里充满了恐惧,心里不禁痛到了极点。“老五,你放心,大嫂一定会尽力救他的。为了你,为了他,为了咱们大宋。”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咽了回去。安抚性的拍了拍白玉堂的手。她现在只盼着,展小猫能多活一天,五弟可以多珍惜他一点。 因为这极致,本是无药可救。 缓缓坐在床边,白玉堂拿着手帕慢慢擦去展昭脸上的细汗。昭,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关键时刻临危不惧,永远替别人着想。可你也知道吗?我最恨你的也是如此。你为什么就不能替自己想想呢?为什么你老要强迫自己撑那么久?就像这次,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告诉我你的伤痛,你的苦衷?为什么老生生的忍受着?你到底为了什么隐瞒着?难道我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展昭这一晚都睡的不得安宁。刚送走白玉堂后,就觉得已经乏的睁不开眼。他心里不禁一沉,这是毒性要发作的征兆。不过好歹玉堂是已经离开了,他实在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再为他添麻烦。大嫂以为他实在累极,叫他去休息,他也就顺水推舟,早早就躺下默默忍耐着毒性的折磨。先是浑身疼痛,如万蚁食骨般,紧接着,各处关节就开始酸痛。随着帐外的风声越来越紧,他反到觉的越来越热起来。到最后,好似在烈火上被炙烤的猎物。就在他辗转、痛苦难耐之际,一股水流顺了下来。虽然尚存味觉的舌头告诉他这药极苦,但是对于正如火烧般的内心,却无疑是一股甘泉,降下了些许温度。在后来,他隐约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清清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为自己擦干粘粘的汗水,让自己正在灼烧的心也渐渐凉了下来,神智也清明了许多。 是谁,是谁救我脱离这炼狱般的痛苦?好舒服。头脑渐渐清醒,身体渐渐凉了下来,也不再疼痛。就让我这样睡去吧,还有,不要让玉堂知道,我,实在不忍让他再分心。他实在太累了。等过了这阵子,我自会告诉他的。 (三十) 第二天傍晚时分,众人终于到达了开封府。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开封府门前的街道被一盏盏的灯笼映照着,映出地面一片白雪蔼蔼。两个足有半人高的大灯笼照着朱色大门更加红艳。写在灯笼上的府衙二字伴着微风轻轻摇晃着。展昭知道,那就是他阔别了三年多的家开封府。 展昭腰背笔直的骑在马上,左手握着僵绳,眼睛紧紧盯着那扇朱漆大门,心里却不能平静。他不知道开封府的众人将已怎样的形态欢迎他这个久已不回家的人。包大人、公孙先生是否可好?王朝应该可以很好的帮助大人办案了吧?赵虎是否还是那暴燥脾气?后院做饭的张大婶腰可好些了?……随着马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他的心也越来越乱起来。这恐怕,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白玉堂紧紧的伴随在展昭的身侧,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一路走来,由于展昭身体虚弱,不宜长途骑马,因此一直在马车内由大嫂照顾着,可是快进开封城的时候,展昭不顾众人的反对,坚决弃车换马。大嫂为难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心里很清楚,每逢风雨天,猫儿就像风湿病患者一样,全身骨节酸疼,经常是疼的一身冷汗。像今天这样一直小雪飘飘的鬼天气,猫儿是最难受的。但是白玉堂心里更清楚,他所爱的就是这个有着一身傲骨的猫儿。不论自己如何痛苦,在众人面前,永远是挺直着腰板,静静的微笑,令众人如沐春风。人淡如菊,人静如梅,这正是他所痴迷的。“大嫂,我会照顾好他的。”跳下马,白玉堂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了展昭。 白玉堂的马是有名的阿拉伯纯种马,身高腿长,冲刺速度惊人,耐力也不错。更重要的是,这种马马背很宽,走路极稳,很适合骑坐。展昭冲他微微一笑,一切言语,皆在不言中。接过僵绳,翻身上马。一切都好似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们一同巡街,一同办案,一同过着每一天的日子,平淡,却美好。 恍惚间,人已到了府衙门前。早到一步的展昭已经利索的跳下了马,一步步的迈上了台阶。白玉堂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等待着他亲手敲开这依旧威严的大门。展昭的手慢慢抬起,却在半空中停住,微微拳起,像在自我挣扎。再抬起,又停住,复挣扎。最终,右手轻轻的搭在了泛着闪亮金属光泽的铜环上。站在他身后的白玉堂清楚的看到,展昭不知是冷,是疼,或是心理矛盾,手在微微的颤抖。最终,下定决心,铛铛铛,几声清脆的击打声响撤整条宁静的街道。 展昭坐在桌边,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饭食,看着因他的归来而开心的众人,心也顿时变的暖暖的。“大人,尝尝这个。”“展护卫,这是特地为你做的。”这一声声关切的话语不绝于耳。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不能吃太多,但盘子里的菜依旧一点点的堆积成了小山。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1 章 酒过三旬,人们的话语也多了起来。 “我就说嘛,大人怎么可能有事。”厨房张嫂一边布菜一边说。 “得了,张嫂,当时第一个哭的就是你。” “行了,张龙,你别说人家,你不也哭的很厉害吗?” “谁哭的不厉害?”张龙不满的反驳到。 “不对,你——你说的不对”已经有点喝高了的赵虎放下杯子道:“谁——谁说都哭了?白——白五爷就没哭。”他又转向白玉堂道:“白——白五爷,我还是叫这个顺口。今儿——今儿个展大人终于回来了,我也终于能改回来了。”顿了顿,赵虎又伸出一只手指头道:“展——展大人,白五爷可真是一滴泪都好没掉啊。他跟我们说——您——您一定没死。后来——嗯——后来,有一年春节,—对,是春节,白五爷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当着大人的面大哭了一场。还说,什么玉,什么没了。再往后,他,他可就再也没笑过。……” “行了,赵虎,你又喝高了,开始胡言乱语。赶紧吃口菜压压。”王朝刚说完,一筷子菜就塞了赵虎满满一口。 展昭侧过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白玉堂。他依旧半低着头一口一口的饮着酒,面色平静,好似说的是旁人的事。但展昭却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那一股难以压抑的悲痛之色,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冷的日子。伸出左手,展昭紧紧的握住了白玉堂的手,希望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他的心。 “展护卫一路旅途劳顿,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今晚好好歇息,明早学生还要会同卢夫人一起为他做彻底的检查。”公孙策怕众人喝多,口无遮拦起来,赶忙找理由让展昭、白玉堂离开。这正合白玉堂的心意。放下酒杯,道一句:“明日有劳先生了。”拉起展昭便往外走去。 穿过二道莲花门,走过熟悉的抄手游廊,往左拐,再往右拐,最后进入一个小院,在右边的一间房前站定。这条路,展昭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这是自从他入公门以来一直住的房间。推开门,桌、椅、床,慢慢呈现在他的眼前。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原貌。 “多谢为我照看。”展昭微微一笑,抬腿便要迈进屋里。可谁知白玉堂突然一只手撑在了门框上,挡住了他的去路。“猫儿,先说好,这可不是我替你照看。”迎上展昭差异的神情的是张放大了的嘻皮笑脸的鼠脸。“这里已经是我的房间了。”松开撑在门框上的手,白玉堂手摇着折扇,慢悠悠的踱了进去。这,什么世道。只听过鸠占鹊巢,何时又出来了鼠占猫窝?无奈的摇了摇头,展昭认命的跟了进去。“所以呢”走在前面的人突然一个转身,系在头上的月白色发带由于转动而微微飘起。 “你是客,我是主。你要听我的。好了,现在,你赶紧去休息。”说完霸道的拉起展昭的手,往床边走去。“可是,白五爷,展某一路走来,实在太脏了。您总不会让我弄脏了你的窝吧?”狡谐的一笑,一个小擒拿使出,迫使白玉堂放了手。“哎呦,猫儿好狠心,疼死了。”身后传来白玉堂夸张的叫喊。 (三一)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都汇集到白玉堂、展昭不大的房间,等着公孙先生的检查结果。轻轻把展昭的右手放下,公孙策站起身打算往外走。“先生”清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使他不得不回头看向叫住自己的年轻人。“先生请留步。展某想知道自己的病,请先生告知。”温和而清爽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的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公孙策看向那个更加清瘦的人,他眼中的光芒依旧那么坚定。他了解他。外表温润,极好相处,但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执念凡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努力办到。公孙策放下药箱,慢慢的阐述着病情。“展护卫的病,较难医的有两处。一是右臂。右臂应曾被折断过,现在看来,骨头已经接好,但是筋脉却有些错乱,需要每日按摸,慢慢调回原处,并恢复知觉。还有一点,比较麻烦。展护卫身中两种奇毒。因长久奔波,没有来的及医治,倒置现在出现了第三种毒素。” “那这三种毒是否能解?”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学生和卢夫人需要些时日。”终是不忍说出实话,还是让大家,都保留些希望吧。“好了,从今天早上起,我每日都会来为展护卫推拿右臂,使其早日恢复。大家都请离开吧。”公孙策话一出,众人虽不想,但也配合的鱼贯而出。展昭见白玉堂仍站在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玉堂你也先去吧。有人在,恐怕先生会分神。” 白玉堂看着展昭坚定的神情,也只好随着众人退了出去。 展昭掳起袖子,把胳膊伸向公孙策。轻轻推拿起筋脉,公孙策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展昭手腕上的筋纠结在一起,并且几乎根根远离了原来的位置。“展护卫,我要先推拿开你纠结在一起的筋,然后再让其一点点回复原位。这样血液才可流转通畅。手才可能恢复正常。只是从你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过程恐怕会很痛苦。”虽然知道展昭很耐痛,但公孙策仍然怀疑他是否能撑的过去。 “先生请放心,在下一定会配合的。” 不管多难,多痛苦,多少时间,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就决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尽我最大的努力,重新拿起巨阙,恢复我完整的人生! 展昭那坚定且坚决的眼神,带给了公孙策无比的信心。满意的轻点了点头,逐渐加强了手劲。微一用力,公孙策明显感到了展昭身体一僵,手下的胳膊也略微颤抖了起来。担心的看过去,换来一个无比温和的笑容。随着力道的一点点加伸,展昭的脸也越变越白。紧咬的苍白的唇,因疼痛而皱起的剑眉,和不停颤抖的羽睫,无比显示出他正在忍受的痛苦。可即使再疼的难以忍受,展昭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并时不时的冲担心的公孙策微微一笑,让其宽心。 一碗茶的时间后,第一次推拿终于完了,展昭和公孙策均已是大汗淋淋。“好了,可以近来了。”随着公孙策的一声招呼,白玉堂推门而入。“猫儿,怎么样?”关切的询问着。展昭因为一直忍受剧烈的疼痛而一时没有力气,只好一笑,以示一切都好。仔细的为展昭擦去一头汗水,白玉堂心疼的眼神被一览无余。 “舒服多了,别担心。”展昭轻轻的说到。 “刚才疼不疼?”一边陪着展昭向床走去,白玉堂一边问着。 “没什么,公孙先生技术很好的。要好好谢谢他。”展昭顾左右而言他。“公孙先生,实在劳烦了。” 白玉堂认真的作了个揖,却在低头的一刹那,看到椅边一个清晰的凹陷下去的手印。那是适才推拿时展昭刚做的椅子。“……昭……”苦涩的味道再次充满心底。 三二 从此,每日汤药,按摸,针灸的一项项来过。病情在一点点好转,但也实在痛苦。“展护卫,按摸了。”这几乎是每日早上展昭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公孙先生说按摸要趁早上刚醒,筋骨还在放松之际,这样有助于筋脉认回原来的地方。一双手按在本来就略有些疼痛的地方,慢慢加重力道,针刺般的疼痛感也就越来越强。到最后,好像整个小臂都被扭断一般的疼。 这,就像僧人的早课般,痛苦却又极其必要。一天天的过去,右臂终于慢慢有了感觉,慢慢使的上力气,慢慢恢复正常的功能。 “猫儿,今晚月色这么好,快陪你白爷爷喝酒去。……你这臭猫,干什么呢?……怎么又是公文,你烦不烦啊。……走走走,老窝在这里就要成懒猫了,陪我练剑去。……你白爷爷我最喜欢喝完酒在月下练剑,那可真是‘对影成三人’啊。……走走走,带你这笨猫去享受享受。” 突然手里一沉,低头看,竟是巨阙。“玉堂,我不能…… ” “我什么我,展小猫你什么时候那么啰唆,快走快走。” 手被拉着,不由分说的被拽到了屋外树林中。 好奇怪,开封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大片树林。展昭正暗自琢磨着,突然一道银光明晃晃的闪过,晃的眼睛生疼。 “臭猫死猫笨猫,干什么呢?”一张龇牙咧嘴的脸跟了过来。 看来这老鼠是真的要生气了,陪陪他吧。只是不知,三年没用过剑了,手是否还听使唤。 暗吸一口气,缓缓拔剑,气沉丹田,剑气暴长,蓦的振腕一缩——疾吐—。 对方长剑嗡嗡一颤,银光叠闪。展昭飘身急闪,转手再攻—— “哈,原来一切都没丢下。”展昭心里的豪情顿长,猛的一睁眼,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躺在床上。 哦,原来是梦。一边不无遗憾的想着,心里却已蠢蠢欲动,手也痒痒起来。侧过头看看仍在熟睡的白玉堂,展昭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屋外没有一丝月光。却可见漫天繁星点点。这最好,正合我的心意。展昭暗暗的想。梦境即使再美好,那依然是虚幻的,现实却依旧残酷。随手捡起根长短适宜的树枝,试了试硬度,又掂了掂重量,深吸一口气,慢慢起手,挑腕,转身,斜刺。一切比他想象的要好。虽用不上内力但招势依旧熟练;虽没一丝剑气但每一剑却也刺的恰到好处;虽动作有些僵硬但手腕终于能使的上力气…… 展昭正暗自评估着自己,猛不防一根树枝突然向他刺了过来。 展昭的心猛然一紧,却在感觉到那熟悉的感觉后,又骤然放松了下来。他顿时想起了梦里的景象,嘴角狡猾的翘起。既然能梦到,那我就试试看也未尝不可。树枝猛然转了方向,贴着白玉堂而去。白玉堂来不及阻挡,顺势拿树枝一挡,树枝与树枝相碰,展昭手中的树枝似长剑般徒然弯曲,他又借势一压,逼迫着白玉堂的“剑”随同自己的一同旋转。 同时白玉堂伸出右腿,欲攻展昭的下盘。展昭只好收招敛剑换掌。左手猛击白玉堂的右肩,却不了被他一下晃过。正欲再攻,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人已扑入怀中。展昭正斗到兴头上,哪肯轻易罢休。喘着气挣扎着,想再比试比试。 “猫儿,别动。” 白玉堂紧紧搂着气息有些不稳的展昭,呢喃般的说着。头侧枕在展昭的肩上,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中药味,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他迷恋。这个场景,他梦到过多少回。多少回梦中醒来,心顿时从顶点坠入谷底,那么疼,那么痛。到后来,次数多了,似乎也习惯了,人静静的躺着,任凭心一遍遍的抽搐,睁着眼等着天亮。可是,天亮了又怎么样呢?身边的床依旧冰冷,晚上回来晚了依旧要自己点灯……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再出现了。他的猫儿回来了,这终于不是梦了,一切梦魇都终于过去了!“……昭,昭……”低低的叫着,手也更加使劲,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站在院子里。星斗慢慢西移,时间已到了深夜。一阵风吹过,白玉堂感到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有些发抖。才想起来,两人都只是穿了一件单衣而已。 “你这笨猫。”低低的骂了一句,连忙往屋里走去。 “玉堂我们明天再来比试。”被白玉堂拉着往屋里走的展昭仍然不死心的说着。 “你这臭猫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爱玩?看不出几年不见,颇有你白爷爷的风范了啊。” 白玉堂笑着打趣道,“别说明天再来,只要猫儿精神好了,身体好了,天天比试我都奉陪。”说完,突然吻了一下展昭因为运动而微微有些泛红的脸,然后笑着看那抹红变的更加美丽。 (三四) “恩,大嫂您放心,您先休息一下吧。” 白玉堂看着大嫂一脸的汗水,心理顿生感激。转头看向床铺,展昭仍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熟睡着。刚才扎阵时因痛苦而皱紧的眉头也舒展了。白玉堂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展昭。猫儿最近脸色好多了,似乎也胖一点了。恩,头发也不那么枯黄缺少光泽了。等这毒解了,再过一阵子,猫儿就应该能恢复原样了。心里正暗自想着,忽见展昭的羽睫微微一动,眉头紧跟着再次皱了起来。刚刚还有些红润的脸颊顿时退却了一切颜色,只剩一片惨白。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2 章 展昭的手慢慢篡紧,指甲紧紧的抵住手掌心,想用这种痛苦减轻身体中的痛苦。刚刚本来轻松舒展的身体,现在却好似突然间被放置在火炉上般,变得滚烫滚烫。体内几股真气肆意乱闯,窜得他的所有器官好像都被搅在了一起。心房似乎脱离了心室,带给他撕裂般的痛楚。胃也抽搐的痛着,好似要把所有食物都给折腾出来才跟罢休。各种关节依旧叫嚣着,使他的头也渐渐疼了起来,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也都被抽的一干二净。渐渐的,意识被一点点的混沌所取代,最终把他拖进一片黑暗之中。 白玉堂紧张的看着展昭的一点点变化,脑子却乱做一团。他不敢使劲压住猫儿的身体,因为上面分散着十几根的金针。可看着展昭不停的抖动抽搐着,他实在想做些什么帮他度过难关。正当白玉堂不知所措之际,展昭的身体突然翻向了一边,整个身体蜷在了一起。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随着手下的劲越来越大,床单终于经受不住而嘶啦一声破了个大口子。“猫儿,猫儿,你醒醒!” 白玉堂已经完全慌了神。他虽见过展昭受伤中毒,但从没有这么痛苦过。“大嫂!大嫂!怎么办?”他焦急的看向唐秀秀。 唐秀秀其实是同样焦急慌张的。她并不能很肯定这药就真的有用。展昭就真的能挺过这一关。对这个和自己五弟同样年纪的青年,她一直都非常喜爱。这孩子,和五弟同样的年纪,却背负着太多的重任。这三年,更不知是如何过来的。她只能期盼着上天能眷顾到这对久经磨难的恋人,盼它扶着他们闯过这一次难关。“五弟,你先坐下来。我们,我们帮不了小猫。只能让他自己闯过来。” “……对不起,昭,只能看你自己了。” 在一阵强烈的疼痛后,展昭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或者说,他的意识终于脱离了控制,而他自己,已经随意飘荡在无边的黑色海洋中。看着展昭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突然间放松了下来,白玉堂的心反到一下子蹦到了顶峰。“猫、猫儿。” 颤抖地叫出展昭的名字,他竭尽所能也无法使自己的身体完全平静下来。试著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展昭的瞬间又猛然缩了回来。他好怕,好怕当手指凑到展昭的鼻息下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他更怕当手掌触摸到他的胸口时却是一片寂静…… 犹犹豫豫好几次,白玉堂最终还是把颤抖不已的手指放到了展昭的鼻下,下一秒,一股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他的指尖。感受到这股温热,白玉堂心头涌起一股狂喜。皱着眉头,颤抖的手轻轻贴在了胸口。一下,一下,一下……微弱但却真实的心跳带给他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大嫂,他没事。” 白玉堂回头开心的叫到。“好好,这就好。小猫就是小猫,命就是硬。太好了,太好了。”唐秀秀也乐的说话颠三倒四起来。走过去一一拔下金针,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唐秀秀本来微笑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她这变化令一直紧张关注着她的白玉堂心里也是一沉。 “大嫂,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玉堂。”唐秀秀安抚性的一笑,“小猫的毒到是能解,但是我所害怕的也发生了。” “是什么?”紧张的几乎颤抖着问。 “缺少一味药材。我本以为它或许可被同样疗效的药所替代,但看来不行。” “是什么?我去找。” “不,玉堂。你过两天就要返回前线了。这药在中原极其罕见,但在大辽却有很多。你不用担心。你的几个哥哥已经到了边境,我会去信让他们寻找。你只管安心破阵,为大宋退敌即好。” “…… 那就有劳你们了,大嫂。” 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使心有千万不舍,也不会被儿女私情所困。 (三六) 第二日一早,白玉堂就准备上路了。“白少侠,一路保重。”“多谢大人。”“白少侠请放心,学生会照顾好展护卫的。”“有劳先生了。”“五弟,一路小心。到了边境,争取早日破阵。小猫那里,你就放心吧。大嫂会把一个完好的小猫还给你的。”“辛苦了,大嫂。我会和几位义兄一起杀敌破阵。”“白少侠,我们兄弟几个可等着你回来给我们讲那边的事情呢啊。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开封府的。”“多谢几位了。” “大家请保重,我白玉堂必会倾我所学,保卫大宋的领土!击退敌人之时,必是我荣归故里之日!” 一句话,豪情万丈,直冲九霄。 望着白玉堂决尘而去的身影,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怎么反不见展大人?” 开封城西北,十里长亭。 展昭老远便看到白衣白骑向这里驰骋而来。“玉堂,早啊。”运用内力,千里传音把这话传入他耳边。 只见那人一个跃起,一路轻踏树梢,最后轻轻落入亭中展昭身旁。 “猫儿不错啊,那么醇厚的内力,好像比你三年前要精进了许多。” “你不也一样。轻功是更出神入化了。”展昭笑着看向身边人。 “今天展某在这里,以水带酒,恭送白兄了。愿白兄早日破敌而归。”展昭煞有介事的端着茶杯,严肃的说着。 换来的自然是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你这臭猫,又装正经。少跟我来这套。”说着便夺过展昭手里的茶杯,一个马哨吹响,白马跑了过来。白玉堂转身在包裹中一抄,一个酒囊拿在了手中。 “要喝就喝酒,你这臭猫,一点诚意也没有。”嘟囔着正准备让展昭先喝一口,白玉堂突然看到一个白光向他飞来。伸手一抓,竟是个装满酒的杯盏。经过一路飞行,满满的酒竟也一滴未撒。再抬头看向展昭,站在桌边,冲他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你这笨猫什么时候也学的如此狡猾?”仰头喝下,正是他最爱的五十年女儿红。 “自然是近朱者齿,近鼠者……”嘴角微微翘起,仰头喝下这甘醇的佳酿。 “你这臭猫。”侧搂着展昭的腰,白玉堂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半眯着眼睛,望向远处。 “玉堂”展昭转过脸看向他,打破了一时的宁静。 “嗯?” “这个,你带好。”略低下头,白玉堂看见一双手正把一块清脆欲滴的玉系在自己的腰上。那上面的红色血丝依旧缠绵于整块玉上,似柔情无限。 “猫儿,我在那边等你。”低下头去,贴住了那份清凉柔软…… 一切话语,皆在不言中。 白玉堂走后的第十四天,就是正月十五闹花灯的日子。白天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到了正未时分,终于飘起了雪花。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人们结伴出游,欣赏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小孩子拿着精巧的灯笼穿梭奔跑于人群中。正是花灯花,花灯红,雪打花灯好年景。开封府内各色灯笼也挂了起来,多少掩盖住了府衙平日的庄严。展昭轻靠在回廊廊柱上,似是发呆般的望着近处院子里青砖地。 唐秀秀端着药走了过去,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展兄弟,休息一下吧。” “大嫂……”展昭为再度被她识破而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浮现出一片赤红。 “你这孩子”轻放下碗,唐秀秀不禁说道:“我知道你着急,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但凡事都有个度。你现在身体是好多了,但不可过于勉强自己。老这样抓紧时间就练功,反到对你的身体没有帮助。” “是,大嫂。只是尉迟元帅那边……” “那边自有人帮助。玉堂和他几个哥哥也在那里。这么说是你展南侠不信任我们陷空岛了?”唐秀秀故意眯起了双眼。这孩子,实在执着的很。总是把自己的责任摆在第一位,劳心又劳神,让他休息下来,比登天还难。 “不,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实在说不过这精明的卢夫人,展昭只好任命般的一口气喝下了碗里的药。 唐秀秀看着空空的碗,才转笑道:“这才好。今晚大家聚会,你仍不要饮酒,小心着自己的肠胃。看你最近真是好多了。今天下雪,也不见你那么疼了。刚才给你号脉,脉向稳健,不再虚浮。看来你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现在只需找到最后一味药,你就可以重回战场了。” “那就有劳大嫂了。” ……我终于,要找回翅膀,又可以,再度飞翔。 晚饭时,大家依旧热闹。虽然少了白玉堂,但充满希望的未来,依旧令众人畅所欲言,格外开心。一转眼,亥时已到,众人渐渐散去。展昭回房,看着房里红色的窗花,吉祥的挂坠,依旧燃烧的儿臂粗的红烛,这一切,还是玉堂在时,俩人一起布置的。算算日子,他也应该走了一半的路程了。不知这一路,是否顺利。 正暗自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屋顶上一声轻响。这对于常人,即使听到,也只会认为是猫走过时的声音。但这声音,对于南侠展昭,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御猫,是再熟悉也不过了。只有刺客,只有心怀不轨之人,才会在夜半时分发出如此轻微的声音。轻轻起身,手慢慢拂上巨阙。这流传已久的名剑似乎已经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发出凌烈冰冷的寒光,剑身似乎都在轻微的颤动着。 轻推开门,一道蓝影悄然隐没在沉沉的夜色中。腾身跃起,展昭身轻如燕地落在了房顶上。果然,一黑衣人正站在包拯的房顶上,欲有所动作。展昭长剑出鞘,冷声道:“包大人素来日审阳,夜审阴。兄台若有冤情,请明日再来。若不然,休怪展某不客气。”那黑衣人倒也不客气,回手就扔出几枚翎羽箭,分毫的喘息都不留。 (三七)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3 章 展昭毫不含糊,反手辟下。又一吸气,手中长剑青光暴叠,锐利四射,一时间舞出千万朵银花,把黑衣人完全笼罩在剑气之下。 黑衣人没想到这据说已半入土之人怎如此神勇,逼的他只能步步后退。 展昭长剑又欺近。冰冷的剑气层层涌出,直扑黑衣人而去。 那人也并非宵小之辈,反腕回挑出数百道银光,璀璨眩目,势如雷电!不仅没再退半步,反而将展昭的攻势一一化解。 可他千算万算,仍然棋差一招。展昭突然再度跃起,一剑再次舞出剑花千万道。这种招术,用者需要高深的功力,而对方则更需要一对火眼金精。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招接错,就可能陪上性命。 那黑衣人一看刀光剑影一片,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洒向自己全身要害,心里顿时也着了慌。派他来时,元帅曾告诉过他,开封府中只需小心一人——展昭。但他在三年前就失去了踪影。即使还活着,也已经身中奇毒,命不久已。还说他的右手已经被弄废,再也不会拿起那令贼人都万分惧怕的巨阙剑。可现在在他眼前之人,哪有病猫的样子?莫非是那章姓汉人骗他?心里一乱,手中顿时也乱了套。无奈只好先从房顶退到院内,令求生路。 却说俩人在房顶过招,打斗声早已惊动了府内众人。虽然大家又急又怕,生怕展昭身体不济,被那贼人所伤,可奈何俩人都是个中高手,竟也一时插不上手。终于看那贼人跳到地上,众人顿时跃起,跃跃欲试。 那黑衣人倒也并非鲁莽无脑之人,关键时刻也想出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突然一个跃起,踩下众人的棍,剑,钗等十八般武器,便向包拯扑去。 展昭在远处看的分明,飞身而去。只听的&qut;当&qut;的一声,他手中长剑被激射而出,如激怒的蛟龙,冲了云霄。长啸一声,剑光一涨。洒出万点寒星,长剑如毒蛇吐信般直取那人命脉,紧跟着快速变招,剑演刀式,斜斜劈下,逼他不得不改变力道,以求自保。 那人一看无妄躲过展昭,只好朝包拯抛出一团白纸。那白纸团扔到空中,自行散开,飘出细密的白烟。展昭恐其有毒,再度挥剑,用剑气改变了白粉的方向,使其向自己飘来。那贼人趁此机会,飞身逃去。 展昭站在原地,看着那黑衣人离去。并非是因为“穷寇莫追”的道理,而是他的五脏六腹如刀绞般疼痛。脸瞬时变了颜色,冷汗慢慢渗出,滴下。展昭心中不禁苦笑,看来他也要身尝百毒才可。 公孙策早已冲了过来,摸向展昭的脉搏。他虽不懂武功,但能感受到里面真气乱窜,脉象也变的杂乱——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心里顿时一沉。展护卫已经身中三种毒,再来,还能否坚持的住?抬起头来,脸上也隐隐有悲戚之色。只道了一声:“先将展护卫送会房内。” 众人一看这光景,也无暇问其他,赶忙七手八脚的把展昭扶回屋内。 公孙策转头看向包拯,却暮然发现他竟静静的站在卢夫人的身后,好似在等待着什么。而卢夫人则蹲在地上,抹起一点撒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仔细的辨别着。 “夫人是否有何发现?”卢夫人不同寻常的动作带给了公孙策些希望。 “先生可认识此毒?” “学生略有耳闻。此乃巨毒,来自关外。” “先生可知这毒的主要材料?”卢夫人站起身,拍拍手说道。 “这……学生不知。” “先生可否记得民妇曾说过要救展大人,缺一味药?” “恩……啊!难道!” “正是。” 唐秀秀来到展昭屋里,号了脉,检查了病情,便写了一副药方,让人赶紧熬了端来。众人见展昭一脸平静的坐着,再看看卢夫人面无难色,心中也不再那么焦躁,一切都变的井然有序起来。 只见唐秀秀拿出几根金针,不慌不忙的插入穴位中。展昭顿时觉得神智清明了许多,内脏在不再那样疼痛。半个时辰后,一碗褐色的汤药被端了上来。唐秀秀倒也不急的让展昭喝下去,笑嘻嘻的看着展昭说道:“我今日可终于领教了这猫命大的说法了。怪不得老五老管你叫猫儿。展兄弟啊,你可真要好好谢谢老天爷了。你也知道,你这毒解不了,是因为咱们老差一味药。今天老天算是派了个人把这药给你送来了。” “卢夫人,您就别绕弯子了。能救展大哥的药在哪呢?我赵虎一定拼命也要把它拿来。” “你先别急。这药你倒是不用费劲拿了。就在那儿呢。”唐秀秀笑着指着展昭道。 “难道……难道正是刚才在下吸的那些粉末?” “正是。那粉末为熠冬草所做。这种草只长在冰天雪地的地方,在咱们大宋极其少见,但在辽国,却有不少。它如果被正常人吸食,就是致命的毒药,半个时辰内必死,无药可救。不过这药却正是解你身上第三种毒的解药。”唐秀秀拍着手道:“好啦,你现在把这碗药喝了。一会儿会感觉体内万分疼痛。那时你要控制好你的真气,让他们打冲任督二脉。这样方可痊愈。只是,你一定要小心。本来如果老五在,他就可以帮你导气了。” “不用了,大嫂。”展昭打断她的话道:“即使玉堂在这里,我也不会因个人的问题去打饶他的。他现在最需要集中一切精力在怪阵上。展某又怎可去拿自己与国事相比。大嫂请放心,我一定可以。” 我一定可以,因为远方还有等待我的人 (三八) 轻点了点头,卢夫人把药递给了展昭,便把众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下公孙先生和自己看守,以防万一。 一会儿工夫,豆大的冷汗便从额头上不断的往下滴,展昭的脸色也愈发苍白了起来。他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使其仍然笔直的靠在椅背上。疼痛一波波袭来,手心里全是汗水,展昭觉得自己就要抓不住扶手了。 “嗯”终是忍耐不住,一丝呻吟从咬死的牙关间闯了出来。可还没等它完全闯出来,展昭便紧紧的咬住下唇,完全堵住了它的出路。一丝鲜血,从苍白无色的下唇慢慢流了下来。 眉头锁的更紧,眼睛也紧紧的闭着,长长弯曲的羽睫因为疼痛而在抖动着。双手仍然死死的抓着扶手,好似要把椅子拆散般。可双臂不知是因为用力亦或是疼痛,在不停颤抖着。唐秀秀和公孙策一旁看着,饶是心里万分着急,也不敢轻易动一下,生怕打扰了展昭,使其走火入魔。 展昭紧闭着眼,却依然看到许多变换的图像从他的闪过。依稀是进入了阿鼻地狱,头沉重的似要抬不起来了,却分明感觉到前面站的是牛头马面,或是索命的小鬼。全身又热又痛,世界好似已经在天翻地覆。 “不,决不能!”一个声音在他心中顽强的响着。“你们……你们若想要展某性命,暂时……暂时还不可以。因为还有人……有人在等着我。我……我不会再让他难过。我一定……一定要再见到他!” 强挣着抬起头,使劲睁开沉重的双眼,才发现前面哪是十八层地狱,分明是仙家圣境之地。一团团白雾围绕着他,让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我,我这是要去哪?有人,有人吗?怎么到处都是一片白色?白色……好熟悉的颜色……是谁,谁喜欢的颜色?展昭迷茫的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踏上一步,慌张无措的像个孩童。 “猫儿,猫儿。” 谁?谁在叫我?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能和只笨猫,傻猫,病猫在一起!你听清楚了没有?!” 谁,谁在吼?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的痛? “昭,昭,你终于回来了。” 我,我回来了?…… “玉堂!”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一名白衣人渐渐穿过白雾走了过来。飞扬的黑发,斜插入鬓的剑眉,微微含笑的凤眼……如此绝色的容貌,如此凛然狂放的气质,这世间只可一人拥有。这容貌,早已烙刻在了自己心里。这许多年来,多少艰难险阻,都是俩人携手闯过来的。仔细想才发现,喜的,哀的,悲的,怒的……,生命中的大半记忆都和他有关。 “昭”那人走来,冲他微笑,深情宠溺的看着他,“把手给我,别说话,自行好好条理真气。”展昭渐渐闭上眼,清明慢慢回到了大脑中。渐渐的,意识由大脑传递给身体各处,真气开始循环运转。真气在他的体内急速的运转,一次次强盛起来。终于,强劲的内力护着真气,开始一遍遍的冲向任督二脉。针刺感顿时遍布全身。展昭知道,那是真气打通经脉时必有的过程。平静下心情,一点点的攻破堵塞的经脉。 我要早日见到玉堂,与他并肩作战。这已是他唯一的信念。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真气突破最后的防守,畅游在身体里。 生死玄关已破,展昭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呼”坐在一旁紧张注视着他的唐秀秀和公孙策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4 章 展昭又调理了两日后,便决定赶去边境。“展护卫,你身体刚好,还是休息两日再出发也不迟。”包拯慈父般的说着。“多谢大人关心。只是一来属下已无大碍,二来前方确实危险,属下在两国边境时就已略知一二,只是当时迫于身份问题,没法直接露面。现在正是需要属下的时候,属下又怎好在这里养伤偷闲?”包拯看无法劝动展昭,也就只好作罢。 展昭又一一拜别了余下众人,单人单骑决尘而去。 他依旧是一身蓝衣,一个小包袱。不过这次,里面除了几副用于调养的中药,一些专用解毒药外,还有一酒囊上好的女儿红。这酒,是今早特别去醉尘楼为玉堂买的。只是军营不准饮酒,否则他真想带一坛去慰劳这辛苦的白老鼠。想至此,展昭不禁又将坐下的黑马着力催赶了一下。他真恨不得插上翅膀,早日到达边境,站到他牵挂的人身旁。 四月份的开封,已经是日头晴暖,和风熏人。四月份的宋辽边境,还依旧是一片白雪霭霭的景色。 晨钟还未敲起,已有两匹俊马昂首站立在一个高高的山冈上。 “没想到白兄也有此嗜好。”棕色马匹的主人说到。 “尉迟元帅实在不应独占这好景啊。”凤眼微微挑起,笑容洋溢开去,“实不相瞒,我白玉堂最爱的,当属这大漠日出。没有海边的旖旎,没有高山上的跳脱,但却别有一番雄壮的风味。只是……”……只是这景若与猫儿同赏,就更加美丽了。 尉迟鸿倒也没介意白玉堂没有说完的话。突然用马鞭指向前方,像小孩子一般高声叫道:“快看,出来了,太阳出来了。” 只见远方天际不再一片深蓝,天地交接出已有一抹淡淡的灰白—— 再过片刻,东方的一处已经明显亮了起来。 桔黄色的光芒慢慢照耀天际,天空的蓝色渐渐隐去。 终于,一轮红日,瞬间跃出—— 阳光顿时洒在人们的脸上,身上—— 雪地上一片晶光闪闪,和着天上的红日,微凉的清风,顿时令人神情清爽起来。放眼这万里边疆,令人心中顿时豪情万仗。 (三九) 远处宋营中军号声已响。白玉堂和尉迟鸿不免相示一笑,打马而去。白马和棕马,与那马身上飒爽的身姿,翻飞的衣袍,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两人疾驰回营,进入营门时,白玉堂无意间瞟见一匹黑马,虽觉得眼熟,但转念一想,这打仗,日日与马做伴,看到眼熟的也颇为正常。因此也未在意。 骑至中军帐前,忽见尉迟鸿的亲兵跑过来,和他耳语着什么。尉迟鸿听后,忽然回头冲白玉堂一笑道:“白兄,先请。” 白玉堂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的有些丈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今天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脚下倒也未犹豫,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撩开棉毡帘,白玉堂不禁有点恍惚。一名蓝衣人,长身玉立的站在帐中。想是刚长途跋涉过,平常略显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健康红润的光泽。稍显疲倦的双眼依然清亮温和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微露出些笑意。白玉堂有些愣愣的站着,心突然急速跳了起来,然后又漏跳了好几拍。 “猫,猫儿。” 他不太确定的叫着。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太快了。虽然他离开时展昭身上的伤病已基本痊愈,可他的毒依然未解。再算算时间,他在他离开半个月后就出发了。心中顿时有些着慌。这死猫,难不成又自己偷跑出来了?白玉堂咬牙切齿的迈出一大步,一把抓住展昭的手腕就要替他号脉。 展昭眼中精光一闪,一个小擒拿贴身躲过了鼠爪,向尉迟鸿略一抱拳道:“尉迟元帅,在下已完全康复。这是开封府尹包拯的推荐书,请过目。”说着便递过去一本文书。 尉迟鸿接过,只略一看封皮便道:“展大人能来,宋军便有如如虎添翼,此乃实属宋军之荣幸,尉迟某的荣幸。”他又看了眼正愤愤的冲着展昭背影干瞪眼的老鼠道:“展大人一路劳顿,倒不如先洗漱一番。正好我们也还未曾用饭,一会儿一起来叙叙旧。只是这住处……” “住处元帅就不用操心了”暮然回过神来的白老鼠连忙说到:“我那里还有地方,就不麻烦大人再费心了。”说着好似怕尉迟鸿反对般,略微一点头,拉着展昭便往外走。 白玉堂也不顾一路上士兵们好奇的眼光,紧拉着展昭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玉堂,放手。”虽然在外面展昭给足了他面子,任由他拽着往前走,可也决不能一直由他拉着。白玉堂闻言回过头来,才发现那本来就微红的脸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更深的红。转过身,一手卸下展昭身上的包裹,顺手扔到了一边,然后顺势搂上了他的腰。 “就不。”半是耍赖,半是调戏的说着。由于离的过近,白玉堂清楚的看着猫儿的耳根一点点的变红,心中不禁一动,闭上眼,吻上了他时时思念的那抹温柔…… 良久,俩人睁开眼,看到的是对方那充满爱意和思念的眼。 “你瘦了,也黑了。”展昭情不自禁的摸向白玉堂的脸,轻轻的说着。 “笨猫,这里是军营,又不是你白五爷的陷空岛,哪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撇过头,白玉堂故作轻松的说着。“倒是你”伸手抓过展昭正拂在自己脸上的手道:“我来看看你好了没有。记着你自己曾说过的话。”凤眼半眯威胁着。 “我真的好了,玉堂。”展昭颇为无奈的边说着,边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了白玉堂的手里。白玉堂低头一看,认出是大嫂的字,赶忙抽出来看。内容倒也无甚特别,除了叮嘱他们五兄弟要小心身体,早日报国外,便是证明展昭的毒已解,病已好。 扬扬手里的信,白玉堂凤眼一挑道:“你这臭猫真是越来越精了,连大嫂都被你利用上了。说,给了什么好处?” 一张俊脸猛的贴近了展昭的脸,吓得他不禁往后一退,抬眼正对上了白玉堂戏虐的双眼,心中不禁有些气恼,一把推开了他道:“死老鼠,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狡诈?这信是大嫂自己要写的。不过……有一样东西倒是我特意带来的。”绕过白玉堂,展昭捡起小包裹,再转身,一只鼓鼓的酒囊便在他手中了。 白玉堂见了不禁眼睛一亮,一个上步拿了酒囊,小酌一口,满足的神情顿现。末了,倒是不忘夸一句:“还是猫儿好,还是猫儿替我着想。”展昭倒也不吃这套,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酒水耗子。”这一句,偌的白玉堂直瞪眼。由于嘴里含着酒,口舌是占不到便宜,便作势要打。 (四一) “拿弓箭来。”一声吩咐,一张巨大的箭弩被送了上来。力发于腰,灌满大臂,十指拉满弓,弓上紧绷了三只续势待发的箭。只听嗡的一声,三只羽箭如破竹般飞窜出去。 白玉堂正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将士们的行动,忽闻耳边劲风响起。但为时已晚,来的及转身,已来不及阻挡。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关注着他的展昭突然踏马而起,一剑挡下了所有箭。“玉堂,小心!”高喊一句,人又已端坐回了自己的坐骑。 这一幕,都被指挥塔上的章赤瞧在眼里。哼哼,原来那人就是锦毛鼠白玉堂。恩,长的确实风流潇洒,颇有魅力。章赤赤红的眼睛眯了眯,更加露骨的显露出其丑陋的人性。只是你我既然这里相见,就必然得拼个你死我活。否则,我也别想再过什么好日子。可惜,可惜啊。一边想着,人已提剑下塔。 “白玉堂“一声高喝,引来众人观看。章赤催马走到白玉堂的面前,半眯着眼看着他。白玉堂见到这昔日折辱猫儿的罪人,早已怒火中烧。一双凤眼冰冷的盯着他,让人不禁寒从心生。章赤不禁一抖,他早知这锦毛鼠实质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玉面阎罗,招惹了他,没有人能留下活口。但是,大敌当前,领军一乱,整个军队就会溃败成一片散沙,一触即散。因此咬牙道:”我当锦毛鼠是什么货色,也就而已。想当年堂堂御猫展昭,不也败在我的剑下。对了,我听说白兄你总相信他没死,那我就当个好人,告诉你,他早死啦,早死啦!哈哈哈!“仰天长啸之际,章赤看到白玉堂明显一僵,心中不禁更加得意几分。 “没想到章元帅还记着展某。“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响,如晴空霹雳般,顿时惊住了章赤。“只是看来你的情报不是很准啊,展某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哪就那么容易死呢。再说,你我之间还未算清,我怎舍得闭上双眼?你说是吧,章赤!” 赤字刚说出口,展昭拔剑,腾身跃起。剑气迸射,撕风厉啸,剑锋贴着章赤而过,逼的他不得不滚下马去。两人站在马下,怒目而视。展昭的眼犹如熊熊烈火在燃烧着,里面包含着天青日白的正气与坚决。章赤虽然依旧强自镇静,但其内心已经一片混乱。他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堂堂南侠的对手。即使是当年展昭身体虚弱之际,他也没有把握全胜。而今,他的身体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他更是一无所知。前几天,他派去刺杀包拯的刺客回报说遇到一人阻挠。他当时便疑是展昭,但一想他应该早已毒发身亡,因此也就安抚了众人。今日一想起这几日在军中被众兵将嘲笑的神情,章赤不禁怒从心烧,誓要讨回面子。 只见他手中长剑一翻,直取展昭命门。因章赤只想速去展昭性命,因此这一出着便上了杀着。 展昭倒也不慌乱,微错身形,左刺右点,刷、刷,刷,疾攻三招,反倒逼退了章赤一尺。 展昭乘胜追击,反手一剑,刺向章赤肩窝。 章赤身形一矮,险险躲了过去。他却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突然一扭腰,以一个诡异之极的角度急袭展昭颈侧。眼看剑就要刺颈而过,众人不禁都倒吸一口起,白玉堂更是握禁了画影,随时准备飞身而出。 “哈!”一声虎吼,展昭双手疾挥,利刃幻化为千万道寒芒,带起一股强大的气流,向着身侧激射而出。剑气便铺天盖地般向章赤涌去,饶是他反应机敏,提剑反退了两丈,仍被巨大的剑气所伤,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身上各处也有不少伤痕。 展昭突然又原地拔起,然后俯冲下去,一柄上古神兵被舞的犹如天仙撒花般。 章赤忙举剑招架。这时哪里还管什么剑法,只想活命而已。无数道寒芒交织碰撞着,火花迸溅,劲气四溢,象是两个巨大的水晶球在场中炸裂开来。 “当”,封住了展昭志在必得的一剑,章赤还来不及变招,对方的脚已经鬼魅般的出现在他的身前,奇快无比的向他胸口印来,无可抵御之下,章赤只能偏转身体,避开心脏要害,以右胸硬受这一脚。随着一声闷哼,如遭重锤般,章赤身形向后倒飞而出,后背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树之上。 章赤暗运一次真气,却发现已经明显不畅,不禁暗自佩服展昭的内力。以他如此的年纪,能练出如此工夫,实属罕见。想着,嫉妒之心顿起,狠毒之计也随之而来。我既不能赢你展昭,也决不让你好过。从怀中掏出一竹桶,朝白玉堂的方向扔去。 此桶并非普通竹桶,里面装满了毒针。当桶被扔出时,就会随着风势旋转,这样毒针就似伞状发射而出,十丈之内,无人能性免。 (四二)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猫鼠同人)念去来+云飞扬 作者:茗蕥图尔/月琉璃 第 15 章 白玉堂见那竹桶朝自己方向飞来,心道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通知众人。只好急速催马前进,想通过自己与众将士的距离来降低受伤程度。 在快要到达毒阵雨林的时候,白玉堂突然一手撑马鞍,双脚一使力,竟站在了马背上。那阿拉伯白马通了主人心意般,虽被放松了僵绳,但依旧朝前跑去,脚步稳健而坚定,完全无视前方的无数银色物体。 白玉堂气出丹田,把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了手臂之上,在尽力翻转身形的同时,一剑横扫而出。瞬时,一剑转换成无数剑,人们只见一个屹立不动的白色身躯和一柄不断变幻的神剑。叮铛声不绝于耳,剑气层层叠出,如雷霆万钧,冲散了不少毒针。 白玉堂发了狠地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减少将士的伤亡。但是,这竹筒铁伞针毕竟是章赤的绝活,即使是如白玉堂的快剑,也依然漏了些,冲破了封锁,向后面的将士飞了过去。顿时,呻吟声起。白玉堂见状,更加急红了双眼,以鞘代剑,左右手开工,把画影舞的飞快,白芒一片—— 展昭本来有意留章赤一命。虽然他曾经侮辱于他,但作为公门中人,展昭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谁知这将死之人竟用如此恨毒的方法暗算其他无辜之人,展昭顿时怒火中烧。他知道,这种亡命徒,经常会作出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为了防止更多的伤害,展昭猛一跺地,贯注全身功力,挺身拔起,直向章赤刺去—— 只一瞬,剑身穿衣,血喷射而出,继续前伸,直至没柄—— 强大的剑气四处乱射,炸的四周一片乱石纷飞。 所有事物,在展昭挥剑砍下的一瞬间都静止了。白玉堂静静的看着离他不远处那熟悉又陌生的展昭。他记忆中的猫儿总是温和有礼,理智冷静,从不会让感情冲昏了头脑。可今天,当展昭举剑的一刹那,他便感受到了强大的怒气。他甚至能想象到猫儿横眉怒目面对章赤的样子。 这只能怪你,章赤!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害无辜的人。猫儿最恨的,便是以强欺弱。 身边的呻吟声打断了白玉堂的思考。看着身边因疼痛而不停翻滚的将士,他不禁心急如焚。他深知章赤毒药的可怕。但苦于身上没有一丁半点的解药,只好急点穴位,缓慢毒素进入心脏的速度。 正着急着,突然听到展昭高声喊道:“玉堂,接着。”一个蓝白相间的小瓷瓶被投扔了过来。 扬手接住,白玉堂认出是大嫂的解毒丹,不禁大喜。这解毒丹又称万灵药。服了它,一般的毒药都能减去七八分。这样,军医就有时间为受伤者解毒了。白玉堂连忙倒出一把,一粒一粒的喂给众人服下。 他刚要坐下给每个人运气渡功,尽快的让每一小粒丸药发挥作用,却被展昭拦了下来。“玉堂,我来吧。”他坚决的说着。原来展昭在远处看的分明,刚才那场恶战,白玉堂实已用了所有的真气,怕是护身的真气都所剩无几。刚刚又忙和了一阵,连调息的工夫都不曾有过。若在让他运功,恐怕轻则伤及内里,重则走火如魔。 白玉堂很想拒绝,但轻轻提气后,发现丹田内的真气实在少的可怜。虽不忍,但也只好点点头。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瓶,倒出一丸药递给展昭。“昭,把这服了。你也累的够呛,别太勉强自己了。我,我还行。休息一下就好。” 展昭微微点了点头,服了下去。他知道这药是白玉堂的珍藏,对于调息,增加内力有很强的功效。 白玉堂静静的站在展昭的身旁,看着他为一个个伤者运气。本来就无血色的脸颊变的更加苍白,汗也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渗透了衣服。“昭,我来吧。”虽然自己体内仍很疲惫,但白玉堂也很清楚,刚才的激战,展昭也耗去了不少真气。他毕竟重伤出愈,实在不应太劳累。“没事,马上就完了。”展昭摇摇头说。 由于元帅被刺死,怪阵顿时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宋军节节胜利,很快便拿稳了大局。进攻左右两翼的分队都已集合到了一起。大战告捷,所有人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展昭帮助最后一个人运功疗伤后,缓缓收了功,慢慢睁开了眼。站起身,头有点略微的眩晕。他知道,是自己刚才太过勉强,但是,能让玉堂休息,就是再累,也值。 展昭转头正对上白玉堂凝视他的双眼。两人静静的互望着对方,心潮澎湃。大战过后,在这依旧烈火燃烧,尸体散布的战场上,我们依然站在这里,我们依然活着,便是最美好的事情。 这一刻,对生的喜悦,再一次铭心刻骨。白玉堂一个剑步上前,紧紧拥住了展昭。他能感觉到,展昭回搂住自己后背的手,也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三个月后,大军归朝。宋仁宗一一嘉奖诸位功臣。展昭恢复护卫官衔,升二品带刀护卫。同时招告天下,白玉堂依旧在世。并也升为二品带刀护卫。一时间,“展大人回来了,白大人还活着。现在都是二品带刀护卫了。”的言论布满街头巷尾,二人的事迹也被传诵着。人人拥向开封府,都想见见这二位大英雄。 七月初七,展昭、白玉堂回到开封第三天。一牙新月斜斜的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轻轻的絮语声从房内传来。 “……玉堂,……别闹了,快睡吧。……” “不——要——。前两天皇帝天天夜宴,哪有时间单独和你在一起。……我想你了嘛,猫儿。……”一个慵懒的声音如孩子耍赖般的说着。 “可是,我们刚刚不是已经……好了,明天还要巡街呢。……呜。”话还没说完,嘴已被温柔的堵住。 …………………… “笨猫,明天仍是假期。…………” ……………………… 不再听到话语,只闻渐渐急促的呼吸声又起。 ………………………… “嗯……啊……我爱你。” “我爱你……” 月光温柔如水,撒下春色无限。 所谓幸福,就是能够拥有彼此,不是吗? [END] 整理 第 15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