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个父亲(H)》 分卷阅读1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 我的三个父亲 by 朝沫 风格 现代 正剧 家族 温馨 作品简介 我有三个父亲,生父、继父,以及一个傻子干爹…… 第一章 我叫柳天瑞,我有三个父亲。 姚全豪是我的继父,当年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政策便利,下海经了商,成了八九十年代那批先富起来的人。作为商人,继父为人圆滑,作风严谨,处处都能做到得体大方。对我这个继子自然也是不错的,虽说不是很热情,但也不会苛待,就算之后妹妹的出生,继父对我的态度也无甚改变。 柳修逸则是我的亲生父亲,虽说是我亲父,但我对他的了解却是远远不及继父的,只因他与我母亲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过。 小的时候不懂事,奇怪为什么我和继父不同姓,私下里问母亲,母亲每每都默不作声,只以泪洗面,委屈万分。久而久之,我就知道这是不能问的,也就不问了。等我稍大点,明了事理,多少也猜到其中的原因,就更不会问了。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亲父,则是母亲带我和妹妹回远在北京的姥姥家拜年的事了。 那个年代,结婚都要申请,未婚先孕更是丑闻中的丑闻了,姥姥家的人自然不可能把这事常挂在嘴边。会提到我的父亲,那真的是发生了大事——我那从未谋面的祖父病逝了。可就算是如此大的事,姥姥家里人也是不敢当着我母亲的面说的,我会知晓也是听壁角听来的。 那几个姨娘舅娘都是老思想,又与老柳家其实也没交恶,反而还曾受惠于他们,心里自然会有偏向,都认为我身为老柳家唯一的孙子辈,从没尽过孝就算了,现在老人家仙逝,总是要去祭拜一下的,否则事理说不过去,但又碍于我母亲,所以左右为难。 我知道这事却没甚表现。一方是颇宠爱我的母亲,一方是从没谋面才刚知晓姓名的父亲,我自然是向着母亲的。母亲不愿提起这事,我也不可能为了那劳什子的父亲让母亲难过。 可是没想到,率先提起的却是我的母亲。 虽然当年那事确实是让母亲伤透了心,但继父待母亲却也是实打实的好,时间长了,母亲的心伤渐渐结了痂。再提这事,从前的那些悲切委屈就淡了许多。 虽说不会再那样难过了,母亲说起父亲时,却还是满脸的怅然。母亲感慨地揉了揉我的发,颇有感触地说:“其实这事谁都不怪,怪只怪老天爷的戏弄。” 事情的原委母亲慢慢叙说给我听,内容并不曲折离奇,只是处处透着无奈。 原来,母亲、父亲和继父他们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三人之间的感情都很好,但母亲与父亲同岁,继父则要年长三岁,相较起来,母亲与父亲自然更行亲密。而且祖父是京里当官的,祖母又是教师,教出来的父亲学识气质都不错,又加上他从小就长得好看,少女怀春的母亲就很顺理成章的看上了父亲。 姥姥家与老柳家是老交情的邻居,小辈们又都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虽说两人当时还未到结婚年纪,但却得到了双方家长的默许,只等着父亲年岁到了去领结婚证。 可惜,世事就是如此的突变。原本有着祖父的照应,父母亲两人都是不需要下乡插队的,可不知是谁使了绊子,说祖父滥用职权,上头来了人查事。正是风口浪尖时,就算祖父自认行的端坐的正,可仍是有些照应不过来了。 其实原本打打马虎眼,拖过这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可谁料到会查出母亲怀了我呢? 事有轻重缓急,祖父迫于无奈只得先保了怀孕的母亲留下待产,任父亲与继父一起下乡插队,去了遥远的东北,这一下子就是整整三年。 也就是在那里,父亲遇到了我那称之为干爹的第三位父亲——田锐。 田锐本是父亲与继父所分配到的生产队的大队长,为人豪爽又有担当,在队里很得人心,对从小长在城里,从没务过农的父亲与继父很是照顾。 有了田锐的照应,虽然人生地不熟的,可父亲与继父若是安安分分的也应该没甚问题,谁都没曾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大的事故。 这事的起因却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细究起来还真说不清,只晓得父亲与队里的一人有了矛盾,那人闲着没事常常拿话头戳戳人,讽刺父亲两句。父亲对不喜欢的人则是爱理不答的,就算是被话惹生气了,也觉得搭话掉份儿,所以没到受不住的程度前都闷着。那人见父亲好似忍气吞声的模样,话语间就越演越烈,有时甚至还带上了推搡。 一次冲突终是惹毛了父亲,出人意料的,在一群五大三粗的东北爷们中,几乎是柔弱的父亲竟然当众将那人打趴在了地,不但出了气,更是把那人的面子狠狠地打碎了。那人本就是有点流氓气的人,怎么甘心被人这么落了面子,寻思着去找父亲报仇。 当时的人们都比较单纯,稍微有点由头就能煽动。也不知是谁泄的密,那人竟然抓了祖父被审查的事游说乡亲,说父亲家贪污受贿,是反动阶级,要打倒,而父亲时常在用的钢笔就是证据。就这么着,带着十几个热血沸腾要“打倒反动阶级”的老爷们就找上了父亲的住处。 父亲一看这阵仗,就大概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了,可再怎么解释,面对这十几个被激得晕头的愣头青,也全是无用的,他们只会当这是“反动阶级”的花言巧语。 因为这群人的目标是父亲,所以没人注意到继父离去搬救兵。可就算田锐住得离父亲他们分配的房子不远,等他被继父告知出了事,飞奔而来时,那群人也已经动了手,屋子里乱成一团,父亲独自一人被打得不轻。站在外围急得团团转的田锐更是发现,那个带头人竟然拿了长凳准备趁乱报仇出手。 时不待人,眼看着快出人命了,田锐想也没想冲了进去护住父亲,一声巨响后,那实木制的长凳全砸在了田锐脑门上,应声而裂! 被砸得满脸是血的田锐却好似不在意,等晕乎劲儿一过,竟然就将那群吓傻了的人劝说了回去,自己也不甚在意地随意擦擦血迹就回了自己屋。 看着田锐那稀松平常的模样,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田锐第二天就因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更因为大雪封路,没办法送城里医治,这一烧烧了快一星期,直接就将这么好好一个汉子烧成了傻子! 那伤人的人因此入了狱,而父亲则出于感激和内疚,承担起了照顾田锐的责任。就算之后回城,父亲也没抛弃田锐,一起带回了北京。因为怕连累母亲,断然拒绝了两家的婚事,不顾母亲如何挽留,只说两人是有缘无份,让她珍重该珍重之人。 母亲看着听完整个故事却波澜不惊的我,不无感伤地叹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2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2 息:“你和你父亲真像,真像。” 像吗?我独自照着镜子,看着镜中人淡然的神情,容貌可能确实像,但性情……至少我可以肯定,我不可能出于感激和内疚而出卖自己的一生。 而且天瑞,田锐……这难道只是巧合?我淡然一笑,就当全然无事般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在母亲的陪同下,我先去见了我的祖母。 因为祖母不想睹物思人,父亲又要照顾田锐,所以祖父下葬后不久,就住到了疗养院去。 许是出生自书香门第,就算青春不在,年华已去,祖母仍是有一股优雅而娴静的闺秀气,就算神态中难掩伤愁,也是仪态万千。 十分意外的,祖母见到我这老柳家唯一的孙子辈也并未表现得多欣喜,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似关心似寒暄地问了一些我的近况。听到我说,将来想报考京里的大学时,祖母说我可以将户口迁到父亲那里,方便以后高考,我婉拒了,说要靠自己的努力,不想靠地域的便利。祖母也就点点头,再没甚表示。 见了祖母后,母亲带着我就去了父亲家。在路上,我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父亲才终于有了初步的了解。 听妈妈说,当年父亲为了能就近照顾田锐,就在最近的大学任教,经过十多年的磨砺,三十四岁的父亲,去年就已获得了教授的职称,成了他任教大学之中最年轻的教授。 母亲谈起父亲的丰功伟绩时,神情中仍是不自觉地流露出倾慕,而我却只觉得奇怪。教授是这样想当就当的吗? 经过十年动荡,父亲那一辈的知识分子可谓是出现了一个断层,大学生都少之又少,哪可能就因为“离家近”这样的理由就当上教授? 看着母亲又想起过往而散逸出淡淡的哀伤,我静默地坐在车座上,没有点出母亲的逻辑性错误。 不久,载我们来的二舅将车停在了一间四合院前,透过贴着遮阳膜的车窗,我看到了四合院门前站着的男人。 不用母亲开口,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因为我们两人真是长得太像了。 我下了车,走到父亲的面前,不说话地看着他,想从像是照镜子一般的容颜中看出差异来。 父亲却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而后对着也下了车的母亲点点头,率先走进了四合院。 刚刚从祖母那里听来,最希望我认祖归宗的人就是父亲,可他偏偏却是如此无视于我,让我有种被耍弄的气恼感,幸而我性子本是淡漠,才没表现出来。 我跟着父亲进了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冬天掉光叶子的葡萄藤架子,而后是另一个男人。 男人身躯十分的高大结实,却缩在小小的板凳上,手肘撑在大开的双腿膝盖上拖着头,闭着眼仰面朝天空,一动不动,不知有无睡着。许是晒了不少时候,就算冬阳力微,男人黝黑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红晕。 父亲走至男人身侧,伸手揉了揉男人寸许长的短发,因低着头看不到父亲的神情,但光光从那细致而疼惜的抚摸上,也能看出怜爱之意。 男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没睁眼就展开了灿烂的笑脸喊道:“小逸。”低沉磁性的声线却有着单纯直白的如同孩子般的语调。 “晒得脸都红了,要回屋吗?”清淡而柔和的语调,来自我那冷淡的父亲。 “阳光好舒服,我还要晒。”句子拉长后,男人怪异的语气更是明显,越发像是孩童撒娇一般。 “那好吧,晒够了就记得回屋。”父亲又揉了揉男人的发,才转身面向我和母亲,“我们进屋谈吧。”转瞬间,话语中只剩淡然。 母亲看了看父亲平静的脸,又看看一副天真懵懂神态的男人,像是忽然发现到了什么,不禁咬紧了嘴唇,脸上是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看了看我,又看向父亲,最终下了决定,对我说:“天瑞,你先在屋外陪陪……”母亲话语卡住,看着那个她也十分陌生的男人,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是你干爹,”父亲很自然地接口道,“我先和你妈谈两句。”说完,又看了眼男人,才领着母亲进了屋。 我百无聊赖地环视这忽然安静下来的典型四合院院子,一圈巡视完,才发现板凳上的男人正不知为何地盯着我。 突然发现被人盯着,我猝然一惊,但并不害怕。男人……田锐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明净,平凡的脸上更是有着满满的单纯笑容,就像冬阳一般,不耀眼,却十分温暖,就算身形十分魁梧,也没有丝毫的压迫感。 田锐身边有另一张正常成人高度的凳子,许是刚刚父亲也坐在这里晒了会儿太阳吧。我拉过那凳子,坐在了田锐面前。 因为两张凳子的高度差,我很容易地就挡住了田锐面上的阳光,将他笼在我的影子下,没法晒太阳的田锐只是微笑地看着我。 田锐的神态太过直白,反倒不容易推测,我只能看出他很高兴,却不知他高兴什么,难道他还会很高兴见到我这个陌生人不成? “小小逸。”田锐忽然打破沉默,兴冲冲地抓住了我的手,还像个表示要好的小孩一般摇晃着牵住的手。 这样的动作如果是小孩来做,会是一种可爱的讨好行为。可是现在却是一个身形高大的,而且据我所知,已经年近四十的老男人对我做出这样的行为,就让我觉得十分的厌恶,好似是别人偏要犯蠢,还硬要拉上我一般。 我不甚耐烦的甩开田锐的手,冷漠地搬着凳子躲开了一段距离,不想搭理个傻子。 “小小逸,你不高兴吗?”看来田锐也没傻透,一下子就探知了我的态度并不好。 “小小逸,小小逸,别生气,生气不好,不好的。”田锐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想要安抚我,被我冷冷的眼神一瞪,惊吓地一颤,不知所措地缩回了手,只得在旁边用那不知所云的话语劝慰。见我不为所动,田锐焦急地挠挠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地双手齐齐开始掏口袋,裤子口袋、外衣口袋统统翻遍了,之后更是翻到里衣去,最终从里面保暖背心的内侧口袋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小小逸,这个给你,吃了就不会生气了。”田锐献宝一样的向我摊开手,大大的手掌中躺着两颗被他体温融化而变了形的纸包奶糖,奶糖包装纸缝隙更是流出了变成黏腻液体的奶糖汁,滴落下粘在了他的手掌上,就算奶糖散发着浓郁奶香气,也让我感到恶心。 见我一脸的厌恶,田锐把手掌更是凑近了我的鼻子,满脸的不解:“这奶糖可好吃了,我特意留给你的。” “我不要。”眼看着那黏糊糊的东西就要贴上我的脸,我不客气地连糖带手地挥开。田锐的手被我拍得歪在一边,掌心几乎与地面垂直了,可那恶心的两颗糖仍是黏着没掉下来。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3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3 我受不了地站起身,不想和个傻子说什么,我走向父母所在的房间。 第二章 “你……你,真是太恶心了!”我才刚到房门口,母亲压抑而愤怒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在我的映像中,母亲完全不像一个生在北京长在北京的北方人,反倒是温婉柔和,像一个典型的来自烟雨江南的小女人。母亲遇到气愤或难过的事,都是隐忍的,至多忍不住时低声哭泣,从不会这样大呼小叫。 父亲做了什么样的事才引来母亲这样大的反映?我忍不住躲在门外细听了起来。 “你就为了他抛妻弃子……我知道我当年不应该逼你,但……我除了这一点从没对不起你过,你怎能这样狠心……”说着说着,母亲嘤嘤低泣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父亲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母亲悲戚的哭声引不来他半丝的怜惜。 “什么机会!天地可鉴,在你抛弃我之前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被怀疑忠贞,母亲忍无可忍地悲愤吼道。 “当年的事孰是孰非,我已经不想再提了。现在我只想说说天瑞认祖归宗的事。”父亲平静地打断话题,好似之前谈论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这事我绝对不同意!”母亲愤恨地说,语句中是难掩的厌恶,“在我不知道你和他有这样的关系之前也许我会同意,但现在我绝对不答应!如果……如果小瑞被你们传染了……” 面对母亲犹如在说毒蛇猛兽一般的言辞,父亲并没有太多反映,只说了句:“你再回去和天瑞谈谈吧。”就再无他话了。 “没什么好谈的!”说完这句,母亲愤然走了出来,迎面见到了在门外来不及躲藏的我。 母亲面上泪痕犹在,猝然见到时气愤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张,我故作莫名地回望着母亲。 母亲想问又不知如何问出口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拉起我的手就急急向外走去。 我望了眼同样走出房门的父亲,母亲抓痛了我的手,但我没有任何异议地跟着她离去。 母亲沉默无言地带着我走到路口,想拦出租车时才发现,随身带的皮包落在了父亲家。 刚与父亲谈崩的母亲极其不愿再回去,我自告奋勇地领下了这个任务。 我走回刚出来的四合院,一眼就看到了又坐回小板凳上的田锐以及背对着我半蹲在他面前的父亲。 我无声地走近,父亲低柔的声音清晰传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糖……给小小逸的糖……”田锐再度摊开手心,面对父亲,这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更是用上了哭腔。 “都化了呢,锐刚刚把糖放哪里的?”毫无恼意,父亲柔声询问道。 我侧身躲到葡萄藤架子后,离两人只有几步之遥,很清楚地看到那两颗比刚刚化得更厉害的糖。 “这里。”田锐另一手捂住了心口,理所当然地说:“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小逸保管,或者就放在这里。”而后又担忧地看向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锐没有做错。”父亲怜爱地抚摸着田锐的发,安慰道。 “可是……可是小小逸生气了,我……我答应过小逸,要跟小小逸做好朋友的。”田锐语句中的委屈越来越浓,仿佛就要真的哭出来了。 “怎么会,天瑞没有生气,他只是还不熟悉这里。等天瑞知道你真心想做他的朋友,就不会这样了。”父亲劝慰道。 “可是……可是糖化了……不能吃了。”田锐要哭不哭地看着手中的恶心物体,“浪费不好。” “谁说不能吃的?”父亲竟然笑着说,以行动证明地拿起其中一颗糖,细致地剥掉牢牢粘住的糖果纸,放入自己的口中咀嚼,“你看,很好吃。” “真的好吃吗?”田锐露出了希冀的眼神问。 “很好吃,锐要尝尝吗?”父亲拿起剩下那颗糖,又剥起糖果纸来。 “要!”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田锐猛然拉下父亲纤细的脖颈,抬头戳住了他红润的嘴唇,肆无忌惮地品尝着。而我的父亲,我的亲身父亲竟然毫无推却之意,欣然承接下来,更是伸出手,扶住了田锐的后脑,将这个“品尝”进行地更加深入。两张粘连在一起的嘴之间,化得更严重的奶糖汁液混合着两人的唾液从缝隙间滑落。 我震惊地目睹这一切,看着父亲喘息而不舍地松开田锐被吻得红肿的唇,眷恋地舔去在嘴边蜿蜒而下的液体,有些不怀好意地问:“好吃吧?还有一颗,要不要吃?” “好吃。”田锐被吻得满脸春色,神态却仍是呆呆傻傻的,忽而转头看向我的方向,疑惑道:“但是小小逸看这么久,是不是也想吃?我们还是留给小小逸吃吧。” 一听这话,父亲猛然回身终是看到了满脸惊慌的我。 我尴尬万分,反而是被发现情事的父亲显得平静得多,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看得出淡淡的懊恼。 “你怎么在这里?”父亲故作淡然地问。 “我……我妈的包忘了拿。”我讷讷地回话。 父亲点点头,将手中进行到一半的糖果剥好,问了下田锐后,塞进了对方的嘴里,而后起身拿了条湿毛巾,细细擦拭掉还粘留在田锐手心的糖果汁液后,才有心思对上僵立在一边的我。 “我想包应该在屋里,你跟我来吧。”父亲领着仍旧有些木的我进了屋。 “在这里。”父亲一眼就看到母亲那黑色的皮包,拿来递给我,而后就想领我出去,一点也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这时的我终究只有十六岁,就算心性再怎么成熟,也仍旧还小。我实在是忍不住,冲口问出:“那个人有什么好,让你不要妈妈,也……不要我!” 父亲顿了顿身形,静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知道你的人都说你跟我很像,不光光是长相的问题……既然这样,那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选择锐,而不是你的母亲。”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父亲越是这样淡然的模样,越是刺痛我,我怒气冲冲地吼道。 面对我的怒气,父亲只是轻叹一口气,第一次与我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他摸了摸我的头,只是说:“今年暑假你来北京过吧。” “我不会来的!”我一掌拍开父亲停留在我头上的手,夺门而出。我现在太过混乱了,只想到要远离这些我不了解的东西。 第三章 “小瑞,吃饭了。”端出最后一盘菜的母亲招呼着刚回家的我吃晚饭。 刚刚放了暑假,炎热的天气虽然没让我怎么出汗,但还是觉得黏腻不甚舒服,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母亲,自行回房洗了个澡。 等我再度来到餐桌前,继父他们已经和乐融融地开动了。 我不甚在意地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4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4 坐到我固定的座位上,拿起了桌上的饭碗和筷子。 筷子一入手,我就微微皱起了眉头,视线逡巡了一遍餐桌前的其他人,在妹妹手上发现了目标。 “你用了我的筷子。”我直视着与继父谈得眉飞色舞的妹妹说,语气很淡,我猜大概只有我知道,这句话中包含了我多少的不满。 “什么你的我的,筷子嘛,别人家不都是一齐用的?就你特殊。”妹妹毫不在意地说,还忍不住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放下筷子,也不多说其他的,自顾自地走入厨房,拿了把勺子。这勺子是我专门用来喝咖啡用的,妹妹不喝咖啡,所以除了我没人用过。 “不就是用了你的筷子,这么小气,还你还不成嘛。”见我特意去拿了勺子吃饭,妹妹微微恼怒地说着,把用到一半的筷子塞到我的手中。 “喜欢你就用吧,只是今天有炖蛋,用勺子吃起来比较方便。”我微微一笑地解释说。忽略掉从前我吃炖蛋为什么不拿勺子吃的问题,餐桌上的气氛再度恢复融洽。 由着妹妹聒噪地吹嘘自己再学校多么受欢迎,多么得老师喜爱,我咬着勺子,只想着要去再买一双筷子了,这次筷子还是自己放着的好,就跟勺子一样。 “小瑞你觉得怎么样?”忽然,母亲出声问我道,“或者有其他安排?” “其他安排倒是没有,”我回答,“只是怎么会想到去夏威夷?” “之前不是答应你妹妹考得好就带她到夏威夷过生日嘛,这次你妹妹考了两个满分,就奖励她了。”母亲解释道。 我转头看了眼笑得万分得意的妹妹,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了,本来夏天就热,还去夏威夷。” “小瑞。”母亲皱了皱眉眉头,看了眼静默吃饭的继父,深怕我见外的态度惹来他的不愉快。 “而且我答应老师要去学校做义工,答应了再反悔不好。”我解释道,虽然这个解释其实是个谎言。 一家之主的继父只是看了我一眼,别无他话地继续吃饭,我知道他已经认同了我的理由。 继父不说话,母亲自然更不能说什么了,她瞪了眼自觉被我排挤而气愤的妹妹,低头努力进餐。 这顿晚餐就在这有些凝重的沉默结束了。 深夜,静静躺在床上的我了无睡意。 夏威夷之旅本来就是妹妹的奖励,不属于我,甚至我猜想没有沉默冷淡的我去碍眼他们一家三口会玩得更开心点,那我又何必去凑热闹? 其实我并不是排斥任何人任何事,我只是想要些独属于我的东西。就算只是一双独属于我的筷子,也能让我觉得安心点,可惜我连这点都无法保证。 人也是。 母亲不是,她不单单是我的母亲,她还有妹妹,还有继父,甚至是一直存在于她心中的父亲。至于继父与妹妹,他们更加不可能属于我。 父亲吗?……不,他属于那个田锐的。而田锐……也独属于父亲。 我突然稍微了解到,父亲如此选择的原因了。 只是,这世上,仍是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属于我的。 护照办下来后,那一家三口很快就决定了行程。到七月中旬,家里就只剩下我了。 我无所事事地过了三天混吃等死的日子,只觉得心里空茫茫的。 “今年暑假你来北京过吧。”回想起父亲的话,我有些犹豫。 从北京回来,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暗地里我查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事,可结果却让我惊怕——同性恋恶心、恐怖、滥交,是社会的害虫,是一种精神病!而且……而且同性恋会遗传! 我害怕了,我怕父亲的同性恋会遗传给我,那么我也会变得恶心、恐怖、滥交,变社会的害虫,变神经病!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就连父亲与田锐的那一个吻,也变得如洪水猛兽,充斥着糜烂,令人作呕的感觉! 那时的我只想着如何远离,从未想过要去接近去了解。可是现在四周只剩下我,只有空寂的屋子和空虚的我。 我突然生出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同性恋再怎么恶心、恐怖、滥交,也比孤零零的我来得好吧,如果能有个人就那样的与我缠绕在一起,全世界就剩下对方,就算溃烂了,又能如何呢? 怀着这样扭曲的思想,我瞒着母亲,拿了存着我所有压岁钱的卡,打包了几件衣服,就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第四章 凭着一时冲动,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终于到达北京。 可冲动真的只是一时的,想起我离开时信誓旦旦地对父亲说我不会来,犹言在耳,可现在我却再次站在这四合院门前。 此时已是傍晚,炙阳虽然没有正午那样灼烤,但余热未退,再加上长途跋涉的疲累,让我站在门外不多久已觉得有些吃不消,而周围邻居好奇的目光,则让我更是受不了。我一咬牙,推开了那道木门,随后侧身而入,将门合上,阻绝门外纷纷扰扰的注目。 门内入目的仍是那葡萄藤架子,只是盛夏的葡萄藤被满满的绿色枝叶覆盖,如一顶天然的遮阳棚,只留给阳光点点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葡萄藤架子下的阴凉处,田锐仍坐在那张对他来说小的可怜的板凳上,穿着白色背心和老头式的棉布裤衩。虽然穿着老土,但是田锐身材很好,裸露的四肢和胸膛上都覆盖着线条流畅的肌肉,因为坐姿的缘故,把肌肉挤得更加饱满。他肤色较深,是一种厚重的蜜色,可肤色再怎么深沉,脖颈处以及背心肩带处的几点红色印记还是清晰可见,直觉告诉我,这点点红痕不是光光的蚊虫叮咬这么简单。 田锐一眼就看到了我,他先疑惑地眨了眨眼,而后就毫无心机地笑了起来,仍旧是单纯而直白的笑,就算我一直冷着脸看着他。 “小……”他刚想出声,却被我一个狠瞪吓得住了声,愣愣地看着我,一脸的不知所措。 其实不光光是这个傻子,我也觉得很无措,全然不顾地就这么来了北京,却是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锐,吃西瓜了。”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 我直觉地再次闪身到葡萄藤架子后,想着先找个不那么丢人的由头,再告诉父亲我的到来才好,现在先躲着。 “锐,在看什么?”父亲撩起用来阻挡蚊虫的珠帘,走出屋子,手中端着一大盘切好的西瓜。 我赶紧稍微从另一侧探出点头,只让田锐一人看到,对着他猛晃手,见父亲走来,我只得再次藏好,也不知道田锐是否了解我的意思。 “怎么了?”父亲放下手中西瓜,伸出手揉了揉田锐的短发,柔情蜜意地轻吻他的额头。 田锐看了眼父亲,一脸呆像地望着我所在的位置,就在我被看得快受不住,想就这么跳出来时,那个傻子才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5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5 呆呆地摇摇头。 父亲也只是看了眼我这里,因为葡萄藤长势很好,尤其是我躲藏的这处,父亲没能发现我。 “吃西瓜吧。”见无异状,父亲拿起一块切得大小适中的西瓜塞入田锐的手,自己坐在了那张正常高度的凳子上。 一见父亲坐定,田锐好似熟门熟路地转身,背对着父亲,伸直了一双覆满肌肉的修长长腿,毫不顾忌地仰躺了下去,正好躺在了父亲穿着丝绸居家裤的腿上。 我讶异地看着这一幕,父亲的双腿也分开伸直着,仿佛躺椅的靠背一般,田锐的头部枕在了父亲的腰部,双手撑在父亲的腿上,像是支在椅扶手上,闲适舒坦的模样更甚坐在真的躺椅上。 父亲一手拿着蒲扇悠悠的给田锐扇凉,一手拿着手帕,偶尔给吃相堪称粗鲁的男人擦擦滴落的西瓜汁,丝毫不嫌弃身上的男人有多重,脸上淡然的笑却透着难言明的甜蜜感。 田锐很快吃完一块西瓜,就着坐姿伸手拿了第二块,抬手伸到了父亲嘴边:“小逸你也吃,好甜。” 父亲笑容不自觉加深,俯下身在田锐染着西瓜汁液显得红润的唇上一吻:“锐先吃,我不渴,等等再吃。” 田锐看了眼父亲,再看看手中的西瓜,想了一下,再度自顾自吃了起来,只是这次的吃相却好了很多,细细地将一颗颗黑色瓜籽全挑了出来,而后狠狠咬了一大口,在我和父亲全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拉下父亲的脖子吻了上去。 两人唇舌热烈交缠,饱含水分的西瓜在唇齿间转移,不知是滑入了谁的喉咙,只知道那来不及下咽的红色汁液带着暧昧甜腻的气息滑过处于下方的田锐的下颚,蜿蜒过他的颈项,而后没入胸膛。 父亲喘息着追踪着溜走的汁液,顺着水痕一滴不落地全部舔食干净,最后来到隐藏在背心里的突起,我以为父亲会就着背心就这么一口叼住那一点,没想到父亲猝然一顿,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谁?出来吧,我看到你的鞋子了。”父亲面无表情地说,冷肃的声音中丝毫听不出一丝刚刚的激情来。 “……天瑞?”父亲惊讶地看着站出来的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住捂住了脸,难掩懊恼之色。是啊,虽然才见过两次,可每次见面都被自己的儿子撞破情事,谁还能冷静自处。 我也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不知说什么才好,现场的几人中,大概也就是完全弄不懂气氛,还在跟我挥手打招呼的田锐最惬意了。 第五章 这种尴尬的感觉一直弥留不散,就算是好几小时过去,吃完了晚饭,看完了电视,纳完了凉,就要准备睡觉了,都没有改善。 我跟随父亲来到四合院左侧的屋子,室内窗明几净的,也不知道是父亲是早料到我会来,还是爱干净才整理的。 我行李不多,赶了一整天的路我也确实累了,随意将带来的小包裹塞进衣橱就算完事。 父亲看着我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皱皱眉:“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东西?” “我就住几天,能要多少东西?”我毫不在意地回答。 “我以为你会来,是因为你不想再在你妈那里住下去了。”父亲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但话语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有些惊慌地望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父亲,心中冒出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被看透心事的不安,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不用给自己压力,等你想通了,我再跟你妈谈你迁户口的事。”父亲语气淡然,却让我感觉更不舒服,那话语中的肯定之意分外明显,好似我肯定会如他意一般答应住下来。 我忍不住暗暗握拳,语带愤懑地问:“你凭什么就这么确信,我会留下来?”我会为了这才见第二次面的父亲,抛弃我那疼爱我的母亲?怎么可能! “就凭你是我儿子。”父亲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看着岿然不动的父亲,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这个做父亲的,今天也只不过是第二次见我,从未关心过在意过我,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会照他的话做?而且父亲越是这样淡然,只让我感觉越是不甘,仿佛……仿佛我就是个外人,一个不需要他付出真实情绪,只需要带上温和假面具对待的外人! 我忽然惊诧地发现我还不知道父亲要我认祖归宗的理由是什么。 养儿防老?不,如果真是这样,当初父亲就不会让我母亲带我走。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祖父能在京里当官多年,自然不可能无权到保不了自己的孙子。而且父亲对我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存有多少感情的模样,根本没必要硬要我留在身边才是。 见我没什么要整理的,父亲也不逗留,说了声晚安就回了主屋,不用说,自然是去陪那个田锐了。 哼,在自己儿子面前跟个老男人勾三搭四倒是一点也不避讳,这么相信我在你们俩之间兴不起风浪吗?在熟睡之前,我如此迷迷糊糊地想着。 第二天清晨,我还睡得深沉时,猛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我猝不及防,差点被掀翻滚到地上。瞬间吓醒的我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后,才发现罪犯不但不思悔过,还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在床边哈哈大笑,惹得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弱智,犯什么神经病!” “对……对不起……”被我一骂,田锐立刻像被吓到一般低头道歉,原本高大的身躯不住微微缩着,好像一切都是我不对一般。 他这模样,我也不好继续发作,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才刚刚六点。我忍不住又道了声晦气,拉起薄毯,准备再睡个回笼觉,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傻子。现在是暑假,天热,我在家一般不睡到下午,避开烈日,否则从不起床,就算是上学期间,我也都要睡到七点。家里有车接送,不需要我早起。 “诶,别……别睡啊,小逸说早上起来锻炼身体才会好,小小逸这么瘦,也一起来啊。”田锐不敢再触碰我,就在我床边叽叽喳喳歌不停,我被烦到睡不着,索性一甩薄毯再次坐了起来,田锐也跟着噤了声,睁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看着我,却让我联想到了“楚楚可怜”这个词。一个快四十岁的雄壮大叔楚楚可怜?我被我自己的想像恶心到了。 因为清晨会有点寒意,所以田锐除了件背心外,还罩了件衬衫。我迅捷地一把将衬衫连着背心从底部掀开,露出他一大片肌肉结实的胸腹,就连胸上那两点也看得分明。 田锐胸腹上有不少殷红痕迹,但一看就知道是久痕,显然不是昨晚的杰作。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有意想羞辱他地说道:“怎么,昨天我爸没满足你,才让你这么早来找我?” 田锐先是不明就里地看着我,然后顺着我的手也看向自己的胸前,还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6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6 是不甚明白的样子,只是说:“昨天有亲亲啊,小小逸应该有看到。”他指的大概是昨天傍晚吃西瓜那一幕,我猜测。 “所以说你果然是没满足吗?”我越笑越坏,有意更加戏弄他。我发现田锐人是傻得让我厌恶,可这呆呆的模样还是很能勾起我戏耍他的恶劣兴趣。 “起来了吗?”忽然父亲出现在门外,语气淡然地问,若不是被我发现他几不可差地皱起了眉,我还以为他毫不在意看见现在我与田锐这般暧昧地掀他衣服的模样呢。 “起来了。”田锐瞬间不再理会刚刚那个“满足不满足”的问题,蹦蹦跳跳地走到父亲身边,搂着他的腰蹭了蹭,颇有撒娇的意味。 父亲点点头,顺理成章地搂住了田锐的背,淡淡对我说:“没事的话就起床跟我们去晨跑吧。”也不等我回应,就带着喜滋滋不知道在乐什么的田锐离开了房间。 看来,这个田锐就是父亲的死穴。想起刚刚父亲克制的,但还是隐隐皱起的眉,我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 第六章 被田锐这么一折腾,我的睡意全消,烦躁中带着无奈,我索性起了床。 父亲的这间四合院算是户型相当小的了,正房是父亲与田锐的卧房,东厢则是父亲的书房与会客室,而西厢不但包含了我暂住的这间屋子还有厨房与浴室。 说是浴室,但也实在太小,也就够放个大点的澡盆或者站着淋浴一下而已,所以洗漱都是在厨房外边的水池子进行的。 我住惯了继父家的公寓楼,再住这样的显然有些年代的老式住屋,自然十分不适应。 心里不断数落着这间四合院的种种缺点,忽然想到,现在只住了我们三个人,就满满当当的房子,之前是怎么住下祖父母的?让两位老人家住我现在住的屋子?那样父亲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而且……我回想着亲眼目睹到父亲与田锐间的两个吻,那么肆无忌惮,怎么也不像是跟父母住一起的样子。 我这么想着,端着洗漱工具到了院子里,发现比我早起许多的父亲与田锐竟然还在刷牙,准确地说,是父亲在帮田锐刷牙。 此时田锐难得的坐在一张正常高度的板凳上,背靠着站立着的父亲的胸膛上,高仰着头,也不知是享受还是怎的,安份地闭着眼张大嘴,相当的配合。父亲手执着牙刷,刷得小心而仔细,偶尔问问后槽牙刷到没,弄痛他没,田锐也“啊啊啊”的作为回应。我是没听出这样的单音节里能包含多少富有变化的意义,但显然父亲是明白的,微微变动手腕的角度,轻刷两下,再询问田锐的感受。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不就是刷个牙?用得着这么细致周到的服务吗?又不是老佛爷! “刷干净了吗?”连漱口的水杯都是父亲端着递到田锐嘴边的。 “很干净!不信你闻闻,哈……”漱完口的田锐又毫不知羞地搂上父亲的颈子,冲着父亲哈气。 “嗯,很好闻。”父亲宠爱地揉了揉田锐毛茸茸的脑袋,还笑着附和。 我看着这两人的腻歪劲,受不了地说:“怎么,他连刷牙也不会?” “锐喜欢吃糖,怕他刷不干净蛀牙,还是我来比较放心。”父亲说得自然,我却听得惊疑不定。 虽然田锐的确是坏了脑子,但就我的观察,田锐远远没有痴呆到要父亲事事亲为的照顾,更何况他也是个快四十岁的成年男人,怎么可能连刷牙都不会? 我看着父亲淡然却不掩乐在其中的愉悦神情,忽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其实田锐并没有成了个傻子,至少没有外人理解的那样痴傻,只是我们都被父亲的表现所蒙骗了,才觉得田锐傻得离不开父亲。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田锐洗完脸欢欢喜喜地进屋换鞋准备出门晨跑,而父亲则顿了顿,看向我,以一种严肃而认真的语气说:“我知道你心中是如何看待锐的,但那些都只是因为你的不满而产生的偏见。我希望你能用心看待他,不要仅仅只是将他贬低为傻子。锐……有时候看得比我们所有人都来得清晰。” 没给我弄明白话中深意,父亲就收拾了洗漱用具,也进了屋。 我有些没落地看着转眼变得空荡荡的院子,独自刷牙洗脸,思绪却没停。 对于父亲的举动,我只感到浓浓的不解。我以为父亲是要将田锐隔绝于世,但却极力让我进驻,我以为父亲只想让世人以为田锐是个傻子,却让我去了解他,用心看待他。矛盾到极致的举动。 我看着极少打开的四合院大门,只觉得这门内门外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院内就是父亲一手建造的,独属于他与田锐的世界。 等我洗漱完毕,不敢不愿地也被田锐拉去一起晨跑。一路上我都臭着脸,父亲也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只有田锐唧唧喳喳像个麻雀烦个不停……还是最丑的那种麻雀! 只不过这一路上,我倒是为我刚刚在刷牙时的胡思乱想感到汗颜。田锐与邻里街坊都十分熟悉,热情的打招呼,遇到老爷爷或者老奶奶还会上去帮把手,帮着提提东西之类的,我那什么隔绝于世的怪异想法就这么不攻自破了。 大概,只是因为田锐脑子不好使,父亲才减少田锐与外人的接触,避免田锐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我身为他的儿子,自然不希望我对他的爱人有偏见吧。 真的是这样吗?……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第七章 晨跑结束,吃过早餐,父亲进了书房,就剩我和田锐两人相对无言。 我不想理会一个傻子,独自霸占着唯一的电风扇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西游记,虽然看过不止一遍了,但我仍旧假装看得聚精会神。 许是感应到了我散发出来的排外气场,田锐在我身边转了两圈后,就缩在了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我也不关心。 两集电视看完,已快十点,我有些眼涩,站起来想稍微活动一下,当然,已经变得灼热的夏阳,让我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这间屋子里。 与继父的高档公寓比起来,显得简陋的屋子摆设,自然没什么好看的,我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了屋里唯一的别人,一点也不惧怕炎热一般,傻呆呆地坐在门边,被从门口穿过的阳光笼罩的田锐。 我怀着一种无聊又好奇的心理悄悄靠近,在阳光落在脚面之前停住了,但这么近的距离也够我看清田锐的动作。 被炽热的阳光晒得面色过分的红,但田锐一点也不顾忌,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似乎是在玩手影游戏,双手翻动着,摆弄着,各种不同的形状,只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手影是什么。 我的脚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田锐抬头傻兮兮地看着我笑:“小小逸。” “你在干什么,坐这里多久了?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7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7 你……不热吗?”我光光是靠近,就已经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了,更别说是长时间坐在阳光下。我回头看了看被我固定了方向的电扇,莫名的有些心虚地问。 “小小逸,小小逸,你看,”田锐很高兴我与他说话般,语气不自觉变得欢快,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在说他的手影游戏吗?我皱着眉,努力发挥我的想像,想看出他那四不像的手到底在比划什么影子,但显然我与他脑回路是不一样的。 “狗?” “不对。” “猫?” “不对。” “……骆驼?” “还是不对。” “那你说是什么?”猜得不耐烦了,我恶声恶气道。 “就是手啊。”田锐说的理所当然,还回了我一个“你好笨哦”的眼神,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傻子,还会耍人玩是吧!”我恶狠狠地说,总觉得被个傻子耍了很丢份子。 “耍人?”田锐眨巴着他不算大的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我。 “不就是嘛,别人说是手,你就说你是在比划动物,如果别人猜对了,你就说你问的是手,别人怎么猜都是错。”我自以为找到了田锐的耍人手法,睥睨着他地说,“这点小把戏,也只有傻子你玩得出来了。” “什么动物?手就是手啊,就算是只看到影子,也是手的影子。”田锐不知所以然地说,而后疑惑地挠挠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为什么都没人答得对呢?” 答得对才有鬼!谁会想到你个快四十的老男人会问这么没深度的问题!我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但没有说出口,谁会跟个傻子较真是吧? 觉得无聊至极,我不再理会田锐,反正走着两步也算是活动过了,我再度坐回去,专享着电扇继续看新一集的电视剧了。 还没等片头曲放完,身后就传来了田锐喜滋滋的呼唤声:“小逸!” “早叫你别在门边等我了,天气热,中暑怎么办?”父亲急忙拉着坐门口的田锐进屋,心疼万分地摸着田锐红彤彤的脸说,“实在无聊,到我书房来也成啊。” “我不想打搅小逸啊。”田锐撒娇地说。 “真乖。”父亲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神暖融融的,可视线一转到我这边,瞬间冷却了下来。 我挑衅一般地咧开嘴笑了笑,不掩嚣张地问了句:“有事?”好像我独占电扇和电视那么的理所当然一样。 “……没事。”父亲冷冷地瞥了我,牵着田锐的手又去了书房。不多久,父亲又走了进屋,拿了个水盆子,从冰箱里掏了不少冰块进去,又顺手拿了几片昨晚切好的西瓜,随后又去了书房,无视我地彻底。 我心里万分的不是滋味,这样的漠视,比父亲严厉地教训我一顿都让我难受。 因为快到饭点了,父亲没呆多久就去弄午饭了,我趁他进了厨房,暗暗地走到了父亲书房的窗边。不出意外的,只见田锐坐在电扇前吹着凉风,风扇开得不是太大,是怕风力太大,让刚刚热过头的他再得伤风吧,冰块盆子放在他与电扇之间,缓缓散发出来的凉意进一步降低了室内的温度。田锐手中还捧着个玻璃杯,里面红色的液体,是鲜榨的西瓜汁。 我看着显得悠闲万分的田锐,看着那红得鲜亮的西瓜汁被他慢慢喝掉,我感到一抹鲜明的情感在心里激荡。 是的,那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第八章 嫉妒是什么样的感受?原本从未嫉妒过的我又如何会知道? 只是那忽然蹿升而起的感觉,炙热灼人,焚烧着我的心我的理智,而后,我再也无法无视于田锐的存在。 我表面上装作全然无事,对于他们两人间的甜腻视而不见,却在父亲注意不到的角落做一些以后想来分外幼稚的行为。 我会把田锐特意剥掉壳留给父亲的瓜子仁一把吃掉,或是故意去撞帮做饭的父亲打蛋的田锐让他打碎盛蛋的碗,要么就在父亲特意为爱吃甜食的田锐做的点心前故意打喷嚏,诸如此类,幼稚而可笑的行为。 每次看到田锐惊慌失措或是可怜委屈,仿佛快哭了的脸,我就觉得别样的舒爽。 但这些舒爽感均没有持续多久。瓜子仁被吃了,那个傻子会在父亲身边剥壳,剥一颗,亲自喂父亲吃一颗;蛋液洒了,碗碎了,父亲也不会责怪,亲亲他的额头,再打上两颗蛋,甜蜜自在不言中;就算是被我“污染”了的点心,田锐也不会在意,甜蜜蜜地吃干净,而后甜蜜蜜地跟父亲讲点心有多么多么好吃。好像不管我做多少小动作,都会变成他们两人间的甜蜜催化剂,看着他们恩恩爱爱,我却被完全隔绝在外。我觉得我的心火越烧越旺,却只能像是被关在铁笼中的狮子般,不得释放。 我知道我确实是嫉妒田锐的,而且还嫉妒得深沉,可如此深刻的负面情绪为何仅仅是对方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完全变了味? 那不过是我来到北京的第五天,去夏威夷度假,玩了一星期的继父一家终于回国却不见本应在家的我,问了保姆后才知道,我早已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北京。母亲一听,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时我正在屋子里看电视,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些吵杂。隔得稍微远一点,比我更靠近门口的田锐先不掩好奇地凑到门边探了探身,而后傻兮兮地告诉我,是我母亲来了。 被父亲忽视好几天的我,突然有些奇妙地生出了一股优越感,因为我还有个一得知我出远门就会不顾旅途疲累来看我的母亲。那时的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完全忽略了若是母亲真的关心我,就不会去夏威夷一个多星期,却连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这件事。 我带着一种想炫耀的心情,拉着田锐一起躲到了门边的暗处偷听,想听听母亲是多为我焦急的,没想到却听到了个几乎让我崩溃的消息——原来,母亲生下我仅仅是想用我留下本就心不在她身上的父亲;会留下我只是还抱着能用我牵挂住父亲那颗凉薄的心;而会对我好那是因为我越养越像他,能让放不下的母亲得以有个寄托……原来,原来我以为是这世上最爱我唯一爱我的母亲,仅仅把我当作了父亲的替身? 替身……我仅仅是个替身!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觉得我那时是在微笑,用着我自以为是的微笑看向身旁听得云里雾里的田锐,以一种令我都觉得惊讶的冷静语气问他:“我是不是和父亲很像?” “很像啊。”傻傻的田锐很真挚地点头说。 “所以你也因为把握当作了父亲的替身才对我百般的容忍吗?”我笑得更加灿烂了,或者说我有种想仰天大笑的冲动,为我这仅仅作为一个替身的十六年。 “替身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8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8 是什么?”田锐疑惑而茫然地看着我,“我喜欢小小逸是因为小小逸是宝贝。替身是什么?我不清楚耶。” “你骗我。”我不住地“呵呵”笑出了声,“连我母亲都把我当作父亲,你这个傻子又怎么认得清?” “小逸是小逸,小小逸是小小逸,为什么会认不清?”田锐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小逸和小小逸完全不一样啊,为什么要把小小逸当成小逸?想找小逸就直接去找小逸啊,为什么要找小小逸?好奇怪啊,好奇怪啊。”完全被搞混的田锐呆愣愣地看着手,乱七八糟地说着:“明明手就是手,为什么会是其他东西呢?真奇怪,你们都奇怪。” 锐……有时候看得比我们所有人都来得清晰。 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我吞了吞口水,希冀地看着胡言乱语的田锐。被最亲的母亲否定了存在的意义,几乎让我的心理防线全然坍塌,这时脆弱的我急需一个能支撑我的人,就算是个我心中一直唾弃的傻子,也变成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你真的喜欢我?喜欢我柳天瑞,只因为我是柳天瑞,而不是柳修逸的……替身?”我不自觉紧紧抓住田锐结实的臂膀,问得急切,所用力道之大,仿佛松开手,我就将坠入地狱一般,或许不是仿佛,那时的我与地狱真的只有田锐的一句话之隔。 “我喜欢小小逸。”田锐看了看我抓着他的手,而后笑了,笑得如此的灿烂,他伸出另一只手牵住我的,相对的手心传来他的体温,熨贴着我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就算是在这炎热的夏季,我也不愿放开。 “你……能叫我天瑞吗?不要再叫我小小逸了……”我颤抖着说,我想让这世上有个能正眼看我的人,就算是个傻子也好。 “天瑞。”就算之前他“小小逸”喊得如何的顺口,这一声“天瑞”却也喊得毫不扭曲,平稳的语气也让我能安定下来。 我不自觉回牵住他的手,咬了咬下唇,得寸进尺地要求道:“那你……能不能亲我一下?”给我一个行动上的证明,证明这世上还是有人爱我的。 我看着田锐毫不迟疑地侧过头,在我如擂鼓的心跳中靠近我,温热的,带着微微的汗味的鼻息轻抚在我的耳旁,而后一个蜻蜓点水的,柔软的吻轻轻落在了我的脸庞,一触即离,却让我留恋不已。一瞬间的触碰,却好似经历了千秋万载,我呆愣住了,只注意到了田锐那淡色的,仿佛一块慕斯蛋糕般美味的唇上,忽略了田锐那毫无心机纯粹的视线,也忽略了……不知何时只余下一人独自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发生的父亲。 第九章 那天,所有人都仿佛无事发生般,对母亲的到访闭口不谈。先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反倒是我,就在母亲到访后的第二天。父亲一直没有说起母亲,我不知道这是父亲善意的隐瞒,还是觉得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我暂时已没心情理会了。 我平静地向父亲询问了母亲所在,确定她暂住在姥姥家后,便提出了想单独与她谈谈的要求。 父亲静静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眼神微微有些惊讶,而后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知道父亲虽然讶异于我会主动去见伤我至深的母亲,但也赞同我直面的做法。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母亲,无论她将我当作什么,血缘之情断不掉,躲不了。 时间很快就约好了,也就是隔天的下午。 父亲告知了我时间后,就做晚饭去了,留我独自坐在院子的葡萄藤下。 我随意地摘下一片绿油油的葡萄叶把玩着,看着从叶茎上衍生出来的叶脉,思考着明天真见到母亲时,该说点什么。去问她是真的把我当作父亲的替代品吗?我无言地笑笑,却感到笑得有些苦涩。 虽然一年也不来北京几次,但姥姥家我还是认识的,于是第二天吃过午饭我就独自出门了。 再次见到母亲,恍如隔世,细想来却连半月都未满。 “妈。”我轻声唤道,母亲却忽而一颤,抬起看着我的眼中竟然有着类似瑟缩的惶然神情,眼眶带着点红,不知有否哭过。 “小……小瑞。”母亲渴切地望着我,不自觉伸向我的手也带着微微的颤抖,但当她触到我平静无波的眼时,母亲的眼神黯了黯,暗暗咬住下唇,又默默地收回了手,有些无措地放置在腿上,保养地很好的葱白手指紧张似的抓住了及膝的裙摆。 “妈。”我又唤了一声,安抚性地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母亲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是知道她说漏嘴的话被我听去了,现在是又后悔了吧。 “妈,我是您儿子,对我您无需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浅淡地笑了,亲昵地帮母亲把滑落的刘海别到耳后。 “小瑞……你……不怪妈妈?”母亲黯然的眼神瞬时散发出希冀的光彩。 “妈,你是生我养我的妈妈,我永远的妈妈。”我笑着搂住了她,轻轻拍抚着她略显单薄的后背,说出的话语如呢喃一般轻声,却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小瑞,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吧。”母亲回抱住我,压抑不住情绪,眼眶再也盛不下她的泪水,痛哭不止。 连撒谎骗一下我都没有吗?我无奈地笑着,为自己感到可悲,却也不知道如果母亲真的对我撒谎,那我是否更加的悲哀。 “妈,我从没有怪过你。”我轻轻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而后认真地看着她,“但是……今后我却无法与您住在一起了,我要搬到北京来。” “你还是在怪妈,不肯原谅我吗?我知道我不该抱着把你当成修逸替身的想法,可是……”母亲一听我的话,急急忙忙想解释,却被我打断。 “妈,你……有没有想过继父和妹妹?”也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轻叹一口气,“我的去留,已经不单单是我的意愿问题了。”如果我仅仅是母亲的孩子,回去完全没问题,但我却被母亲当作父亲的替身,就算只是一晃而过的念头,对继父父女俩都是不公平的,尤其是深爱母亲的继父。 “可是……可是……”母亲抓着我仍是不愿放手,却说不出理由。 “妈,别担心,我是您的孩子,谁也抢不走的,只是我长大了,要出门了而已。”我微笑着,缓缓拉下母亲紧抓不放的手,就算感知到母亲是多么用力,我也坚决不让。我看着母亲睁大的眼中水汽再度聚集,只觉得我真是冷漠地彻底。 “妈,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道个别,我会在北京过得很好的,你……也好好地跟继父过日子吧。”我最后再拥抱了一下母亲,不顾母亲的挽留,准备离去,却又在走至门前停住,“谢谢您生了我……就算您从未爱过我。”说完,我低垂着头,径直朝前走着,再也没有回头。 “我怎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9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9 么可能不爱你!你是我儿子啊,我怀胎十月的儿子,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母亲冲到门口,再也无所顾忌地放声哭喊,声嘶力竭,我却仍旧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我离开对谁都好。 我低着头蒙声地走回父亲的四合院,特意抹了把脸才推门进去。 院子里只有田锐坐在那张眼熟的小板凳上,手支着下颚头还不时地点着,一副困顿的模样。 虽然田锐一般都起得很早,但他会在午间睡午觉,这都三点了,怎么还这么困? “傻子醒醒,”我推了一把摇摇晃晃的田锐,让他醒醒盹,免得真摔了,虽说是关心,但说话的语气仍保持着我平常的冷讽调调,“这么困,你是没睡午觉吗?难道跟我爸做什么坏事去了?” 揉着睡眼的田锐打了个夸张的哈欠才看清是我,脸上随后就挂上了大大的笑脸:“小小瑞你回来啦!”小小瑞是田锐现在对我的称呼,可能是与他的名字读音上太过相近,他总是不喜欢叫我的名,我又不再许他叫我小小逸,最后折中就成了这“小小瑞”了。 “嗯,”我随口应着,“我爸呢?你怎么没缠着他?” “小逸出门买菜了。”田锐回答说。 “那你这跟屁虫怎么没去?”我有些意外,要知道田锐几乎跟父亲形影不离,就算父亲到书房办公需要安静,十次也会跟进个七八次的,更别说是买菜了,之前可是从没落下过。 “我在等你啊。”田锐理所当然地说。 “等我?我有什么好等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可否认,听到田锐这么说,我还是挺高兴的,有人等门,让我觉得我还是有个属于我的归宿。 “给你一个拥抱啊,”田锐说着就张开了他健壮的双臂一把抱住了我,语调温柔地说,“小小瑞出门前都快哭了,可是你急着出门,那我只能等你回来安慰你了。”他边说着,边拍着我的后背,力道是粗野的,不一会儿就让我觉得背部有点疼,嘴里还不是说着“小小瑞不哭不哭。” “我没有哭……也没什么好哭的。”我这么辩驳道,想要推开强行抱过来的怀抱,却撼动不了田锐分毫。这么半推半就着,也不知是真的被拍疼了还是风沙入了眼,竟然真的觉得眼眶开始泛酸,近在咫尺的宽厚肩头引诱我埋入,将我所有的情绪遮掩。 “好,没有哭,没有哭。”田锐像是哄小孩一般地附和道,搂着我轻轻地摇晃起来,嘴里轻声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谣,他唱得很舒缓,像是为了让我放松,又像是为了遮掩我低泣的声音,让我能毫无顾忌地发泄出来。 许是田锐的歌声太过和缓,许是搂着我的怀抱宽广而坚实让我感到安心,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哭得如此没有形象。 第十章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七月末,因为父亲不知为何忽然忙碌起来,我迁户口的事就暂时搁置了。反正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再加上有熟人,能很快办完,这事也就不怎么急。 忙碌的父亲整天关在书房中,就连田锐都识趣地减少进入书房的次数了,间接的,我与田锐相处的时间变多了。 我仍旧叫田锐傻子,不再光是背地里这么喊,当面也这么叫,田锐傻兮兮的也应得高兴。其实我叫他傻子,已经没了起初的鄙视。说实话,许是之前曾在他面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哭过,我已然当田锐是自己人,自然不可能再看他不起,只是这称呼……喊他干爹,我断是喊不出口的,但喊名字又显得太过生分了。单叫一声“锐”,而他喊我“小小瑞”,瞧着是挺不错的,可这却是独属于父亲的称呼。所以还是叫“傻子”吧,不带鄙夷之色后,这样的戏称也是一种亲昵,就像北方汉子喜欢叫老婆“婆娘”。男人叫老婆婆娘,而我喊田锐傻子……这么想着,我不自觉有点窃喜。 天上的太阳热情得过火,是个人都知道不要去凑热闹。除了清晨趁着热力还未上来,陪着田锐晨跑外,我们大部分时间是窝在电视机前吹风扇的。 田锐很敏锐地感受到了我态度上细微的变化,不再与之前那样畏缩,坐在我身边看电视,也显得自然了许多。 我还是喜欢时不时捉弄他一下,看着他因懊恼而皱眉嘟嘴的模样,竟然也看出了几分俏皮可爱,回头想想用这样的形容词来说一名快四十岁的老男人,放其他人身上实在是有点恶心,但于田锐来说我却只觉得适合,虽然觉得捉弄行为很是幼稚,可我还是乐此不疲。 田锐绝对是人傻好骗又不长记性的典范,就算我出再怎么简单的手段,他每每都会上当,且会一犯再犯,只除了一件事——吻。 那天脸颊上轻浅的一吻仿佛是烙在我心口的印记一般,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却让我记忆犹新,回味再三。因为那时的感觉太美,哄骗着田锐时常地亲我一下也成了我的“捉弄”中的常规项目。 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就像是棉花糖,轻柔而甜蜜,若柳絮,却又如蛛丝,不知不觉间将我紧紧缠绕,越挣扎越躲不开萦绕在心头的渴望。渐渐的,彷如羽毛般的浅吻犹如饮鸩止渴,每次被亲吻,总让我幻想着如此柔软的唇要是落在我的唇上,会是怎样的滋味,会有怎样的悸动? 男人果然是欲望的俘虏,十六岁的我也难以逃脱。 田锐是带有明确父亲所有的标签的,我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些越轨的事,也一直以为我只是被对于吻的好奇而引诱。我只是想试试嘴对嘴的吻,并不是想挑战父亲的权威,而夺取傻子而已,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捉弄”,仅只是“捉弄”,我如此宽慰着自己,以掩饰我对于这个还只是策划中的“吻”的期待。 想要骗到田锐十分的简单,几乎不需要谋划什么。我只是在一个懒洋洋的,只有我们俩的下午紧靠着田锐,半是撒娇半是命令的坐进他的怀里,问他喜欢我吗,喜欢我的话就亲我一下,傻兮兮的田锐就会毫无防备地亲过来,阐述他的答案,而后我就抓住时机,调整角度,亲上那觊觎已久的淡色双唇。 温热绵滑的双唇滋味再也不仅仅是想像,带着酥麻的,犹如轻微电击一般的感觉,本应是无味的唇瓣,却被我尝出引人不断沉沦的清甜,我忍不住在其间厮磨。我大概是热晕头了,蒸腾在我们俩之间的热息勾出我更多的欲望,单纯的唇肉相触已然满足不了我,我试着探出舌尖,想要向唇的另一边探索时,却被田锐坚定地推开。 被推开的我压抑地粗喘着,此时我的脑中只有如何哄骗田锐接受我的索吻这唯一的念头,完全忽略了田锐似乎受到打击的模样。 “刚刚那样很舒服呢,再让我试试吧。”我赤裸裸地盯着被田锐自己咬住,显得更加诱人的水润双唇诱哄道。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0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0 “不行。”田锐断然地摇着头。 “为什么不行?”几乎没被田锐拒绝过,我呆愣了一下,才终于稍微清醒了点。 “这样不对……不可以的。”田锐说得断断续续的,总是反复着“不对”、“不可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咬住不放的双唇都几乎快被咬出血痕来,一双不算大的眼开始泛红,凝聚起了水雾。 “为什么我爸可以,我就不行?”看着田锐如此排斥的反映,我忍不住不甘心地喊出了这样的话。话一出口,我并没有奇怪我怎么问出这么明知故问的话,我只觉得我是如此的可悲。 “小小瑞不行……只有小逸可以,只能是小逸。”意料之中的答案仍是如一把利剑直入我心间,痛入骨髓。 我没有再多的言语,沉默地拥住身边的人,将头埋入他的颈间,哀悼我才萌芽就注定不得善终的初恋。 是的,就在问出为什么我不可以吻他的瞬间,我意识到我可悲的爱上了一个又老又丑,且已经属于另一个人的傻子。 第十一章 我爱上了田锐,当我领悟到的那一刻,我慌张得手足无措。 恶心、恐怖、滥交,是社会的害虫,是一种精神病……世人对同性恋的种种被我遗忘的看法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之前以为这些都与我无关,那种觉得只要有人爱我同性恋亦无妨的想法只是隔岸观火的闲凉而已,真的事到临头,那一个个诋毁的形容词犹如沾满毒药的枷锁,锁住我的勇气,腐朽我的理智。 所以我懦夫一般地逃了,我再也不敢单独面对田锐,尽量避开他。但是我对北京还是人生地不熟,田锐傻傻的,父亲也不许他胡乱走,我和他整天都只在这小小的四合院内活动,几乎是避无可避。不需要田锐刻意示好,仅仅是他的一个无意的眼神,一个傻气的微笑,都让我体会到了心动的甜蜜滋味。可是我终究不是他心中的唯一,就连最重都不是。每每看到他全心全意地望着父亲时,我又被苦闷压抑地几乎窒息。 田锐属于父亲,我得不到也不能去抢。 暑假结束,我将正式升上高三。我的成绩一直都不错,原本要考上理想大学都十拿九稳,现在要将户口迁到北京,有了地域优惠分数,课业上就更加放心了,就算两地的教学有些微的不同,也根本不需要补习。但被感情折磨到几乎崩溃的我急需有什么事能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当父亲询问我是否要参加暑期补习班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开办补习班的学校是父亲所在大学的附属高中,之后我也将在这所学校完成我剩余的高中学业。父亲让我来这里上补习班,其实适应新环境的意味更浓厚一点。 补习班的班主任,是个才二十八岁的女老师,长得还算漂亮,性格也温温和和的,但是我却不怎么待见。只因这个女老师看上了我父亲,想要讨好我来给自己加分。 也是,三十四岁的大学教授,既有俊美的外貌,又有斯文优雅的谈吐,在这些还怀着不切实际的浪漫爱情梦的女人眼中,父亲不就是块肥肉吗?这个女老师大概也只是这沧海一粟吧。可惜这些深深迷恋着父亲的追求者,谁都想不到有个傻子早已捷足先登了。 想起傻兮兮的田锐,再对比着眼前谈起父亲就显得十足向往的花痴模样的女老师,恁是显得单纯美好不少。 ……可是再美好他也不属于我。我再次警告着自己,却控制不住我肆意偏离的思绪。 我回想着田锐带着微微汗味的气息,有些发烫的体温,以及唇与唇之间的触感。虽然那只是个浅薄的,与我所见到的父亲与他之间的热吻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的吻,但这都阻止不了我的想像。 想像化为羽毛一般,轻抚过那紧实的肌理,鼓胀的胸肌,还有那一直躲在背心后却还是惹人视线的亮点。那两颗乳豆会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很敏感,一拨就会变硬?咬起来吮起来会有怎样的口感?父亲是如何照顾那里的?啊……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用我的口水泡着那里,一直含着吸着,那么结实的胸部,会不会出奶?如果真的出奶了,我一定要把它们吸干净!然后……然后怎么样? 我的胡思乱想就此打住。对于同性恋的认知,我只停留在我所收集到的那些个恐怖言论中,至于两个男人间能如何亲密我更是一无所知,就算是我放任的性幻想,也只不过是建立在我对于男女间性爱上。可是男人没有女性的接受器官,那么怎么交合?或者男人间就只能相互自慰吗?虽然我也幻想过我与田锐相互抚慰着彼此的性器达到高潮,可总觉得还欠缺了一点。 那……父亲与田锐是怎么做的? 念头起了个头,就再也止不住,我不断地想着父亲与田锐亲热的画面,变幻着各种不明所以的姿势黏在一起,就算我几乎被醋意淹没也没能停止。 我果然还是太过稚嫩,十六岁的年纪,一遇到性就完全乱了阵脚,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我辗转反侧,每晚都难以入睡,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煎熬,起了偷窥的念头。我怀着对自己这种行为的厌恶,以及掩饰不掉的兴奋之情,摸到了父亲与田锐的卧房前附耳偷听,却很失望的什么也没听到——两人早已入睡。 我沮丧又不失松口气地回了我的房间。 再度躺在床上,我想起了田锐身上的吻痕。现在是夏季,田锐一般都只穿背心,只有在出门和清晨时会套件衬衫,所以他身上有什么痕迹都一目了然。记忆中,我来北京的这半个多月来,田锐身上出现吻痕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我第一次见时正好是我来的当天,这样简单的算一下,父亲与田锐亲热的平率竟然超过一星期。 那么相爱的,相爱到让我觉得绝望的两个人,为什么亲密的次数竟然这样稀少? 我被各种奇怪的想法包围着,渐渐进入了睡梦中,临睡前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却没来得及抓住。 第十二章 “咄咄”两记敲桌声打搅了我出神,“同学,昨天的作业。” 我抬头看了眼,来人是父亲所在大学的大二女生,似乎家境不好,就算有人资助,也需要在闲暇时打点零工,在大学附属的高中当助手的活计,轻松简单,再适合不过了。 我拿出我的作业本递了过去,女孩推了下自己的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地收下就走到下一桌接着收作业。 这个女孩想来也只不过比我大了三岁,在与她的那几次交集中,却让人觉得可能差了三十岁都不止,个性古板而难以接近。她虽然没有刻意表现得凶狠,但补习班里的大部分的学生有对她有所惧怕。其实细看的话,女孩长得也不算差,只是也不知是来自农村,还是因为贫穷,穿着上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1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1 者两者都有吧,再加上几乎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直教人敬而远之。 “你在看郝静吗?”习惯在上课之前先来我和套套近乎的班主任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品头论足地说,“唉,好好一姑娘偏要穿得那么土,我劝了好几次都没用,下次你跟你爸说声,让他也劝劝吧,别让她读书读成了小书呆。” “她跟我爸有什么关系?”我皱了下眉,一是为了班主任那自来熟的语气,二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郝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不知道?”像是我忽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班主任惊呼一声,而后带着无限崇拜和向往的神情给我解释道,“资助郝静的就是你爸爸,柳教授啊。柳教授真的是太了不起了,据说他无常资助郝静读书都快十年了,而且除了定时会寄钱给那丫头,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资料。郝静也知恩图报,考上大学后,找学校告诉她柳教授的住址,想登门表示感谢,这件事还不会被传开来呢。没想到柳教授施恩不图报到,连自己儿子都没说,真是太高尚了……”之后班主任一直到上课才结束的对父亲的溢美之词我统统没听入耳,我只觉得可笑。 那样冷淡的,只在乎田锐一人的父亲竟然会“好心”的,“施恩不图报”的,资助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快十年?怎么想都不可能! 再者说这个郝静的行为举止也不对。对她来说,我该是恩人的儿子,就算她生性冷漠,也不该跟见到陌生人一样的待我才是。而要登门表达感谢?我住在父亲家都快月余,暑期过半,都没见这要报恩的上过门。再说,她与父亲本就在一所大学中,要表达感谢还是什么的,不是直接当面问,要来得更有诚意更礼貌吗?这事,疑点太多。 但不管怎么说,这郝静于我都是个陌生人,就算她真的受过父亲的恩惠也与我无关。我有闲情想个陌生人与父亲的事,还不如想想我对田锐那莫名的感情来得实际。 “轰隆隆……”一阵震耳的雷声响过,我抬头一看,天空已被不知从何处聚拢来的乌云遮掩,眼下一场倾盆大雨是在所难免,只是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 出门前天气还不错,我自然懒得带什么雨具,只盼着这雨来得仓促,走得也别拖泥带水的,湿答答的回去总是不舒服。 但事与愿违,眼看着到了放学的时间,这雨也不见停,雨势不算大,就是连绵不断。 我站在教学楼屋檐下不耐烦地皱皱眉,思量着要不要跟那些大咧咧的男生一样冒雨跑回去,至于送伞什么的,想想父亲的冷淡模样,我完全没指望过。 却不想,稍远处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可那刻意缩起的高大身躯不是那么容易忽略的。等他走近了,我看清了他的容貌,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样壮实高大的人,竟然浑身发抖,就连声音也满含颤音,满眼的惧意,只会一声又一声重复一句话:“你好,我找柳天瑞。你好我找柳天瑞……” 我不由得一阵心疼,刚发现田锐来送伞的欣喜之情瞬间消散,我推开等家人来接或是等送伞的同学形成的天然屏障,疾走两步走到了甚是无助的田锐面前。 原本只剩恐惧与无措的双眼霎时放出光彩,略红的眼圈怎么看都可怜兮兮的,田锐像是幼崽见到母兽一般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回应一般地接过他手中的打伞后牵住他的手。这一刻,我只想着我要保护田锐,而世人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眼前的这些人又是怎么看待我和田锐的,我统统不在乎了。 我狠狠瞪视着看到田锐那与长相不相符的行止而窃窃私语的人们,自顾自地拉着田锐的手朝校门口走去,不时地安慰着明显受到惊吓的田锐。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心中却不断质问着父亲,不是当田锐是宝吗?不是不想让任何人染指他吗?明知田锐与普通人不同,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出来?就算你不肯给我送伞,那就别送,要是田锐在路上出什么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可当我刚跨出校门,我就看到了那躲藏在树后的人。就算我站得不是很近,也能清晰辨别出父亲那痛苦非常的苍白脸色,以及那直刺向我的,再也不掩饰分毫的赤裸裸的嫉妒的眼神! 第十三章 我与父亲还有田锐三人静默地吃着晚饭。 经过下午的送伞,田锐仿佛耗掉了一整天的精力,不再像从前那样傻兮兮地笑着给每个人夹菜,甚至偶尔会带着哀怨的眼神,偷偷地看一眼父亲,在得到父亲安抚性的微笑后才算好些,端着碗凑过去,方便父亲给他布菜。 我也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细细观察着有些与平时不同的两人。 根据我住在这里快月余的观察,以及父亲与我极度相似的性格做出的猜想,我有了些奇怪的推测。 小到容不下其他人居住的四合院,从没人来敲门没邻居串门的家,有着不容于世的关系也敢在院子里亲热而不避嫌的态度……种种迹象都能表明,这个四合院是父亲阻断他们两人与外界的壁垒,是个绝对私密的空间。 但是为何要让我这个有着儿子名头的陌生人长居于这样性质的空间里? 我本来一直以为是错觉,但经过这次送伞,我几乎就可以确定,父亲想让我与田锐培养出深刻的情感,或者更深一步地说,父亲也许是想将田锐交托给我! 想到这,我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可是这又太奇怪了,父亲前后的态度可谓是完全对立的。我暗暗地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再仔细想想。 或者……父亲是另外有人了?我想起那个被父亲无缘无故资助多年的郝静。难道父亲是看上那个女孩,想将陪他多年仍是有感情的田锐送给我,或者是两边都不放下?好像说得通……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多。 “我明天有个研讨会,要去上海一趟。”父亲忽而出声打破了沉默。 “那要赶快收拾东西呢,上海很远吧?”情绪恢复不少的田锐接话说,“那小瑞要不要去?留小瑞一个在家是不是有点不好?” “嗯,就我一个去,锐你留下陪天瑞。” “啪嗒”一声,田锐手中的筷子猝然落地,手也不住颤抖,端着的碗跟着摇摇欲坠,不多时一颗晶莹的泪水毫无预警地从他的脸庞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去?你……从前都带我去的……”田锐努力忍住哽咽,可是泪水却不间断地直直落下。他睁着那双茫然无措的眼看着一脸平静,好似早已料到会遇到这样情况的父亲:“小逸……你……你是不是……不……不要我了?”他的神情几乎崩溃,仅只是父亲说了句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的话。 “怎么会?我只去上海三天而已。”父亲无奈地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2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2 抹去田锐的泪水,取过他手中不稳的碗,笑着柔声安慰,像是安抚小孩一般,“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这几天你好好跟天瑞相处,等我好不好?” 田锐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命地摇着头,父亲叹气,环过田锐宽厚的肩膀将他搂住,细声安慰,一句又一句的。 窝在父亲怀里的田锐那颤抖的肩膀渐渐平复,我以为这事就这么掀过去了,没想到田锐猛然挣开父亲环住的双臂反搂回去,对着父亲的嘴用力亲了上去! 父亲抚慰的话语全数被他堵住,只来得及再度抱住他的腰来稳住田锐过大的动作带来的冲击力,而后带着点宠溺,带着点无奈地,随他一起沉溺于这个热情的吻。 我看着眼前毫不顾忌我的两人,一脸冷漠的看着父亲接过主导权越吻越深。我深吸一口气,按压下心中的刺痛,不断告诫自己,这很正常,他们两人是恋人。 我麻木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尽量做到目不斜视。等我收拾掉空碗盘端到水池里,再回去放剩菜时,两人已经不在原位了。我看了眼父亲卧房被阖得严实的门,默默收拾干净,随后瘫倒在我的床上,一把拉过枕头蒙住我的头脸。 我感到万分的痛苦,只因为在与田锐的关系里,我是多余的。我没有权利阻止他与父亲任何亲密的活动,甚至连说一声“不”的权利也没有!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热情的吻着父亲,两人唇舌交融,激情不断! 我的胸口不断地紧缩,但是我只能用力拽紧身下的床单加以忍耐,就算我咬住的嘴唇在我无意识下咬破了也缓解不了这种感觉,我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忍不住开始憎恨,憎恨让我喜欢上却不能接受我的田锐,更憎恨父亲!如果不是他,我不需要顾忌!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见到田锐,更甚至爱上他!如果不是他,我完全不需要这样痛苦! 可是没有如果,我只能生生忍下这些苦涩。在我这么痛苦的时刻,父亲却与田锐纠缠在一起,亲吻、爱抚。享受着情人间的欢爱! 憎恨让我不再理智,我痛苦着,又怎么能让父亲有所享受?我怀着这样愤恨的心思,坐起身,想着我就算得不到,也要去搞破坏! 我怒气冲冲地再度来到父亲卧房的门口,此时的我就像是在行使法律的警察一般理所当然,可就在我的手刚触上房门时,却被门内传来的声音阻断了行动。 “哈啊……小逸……嗯唔……好舒服……那里……”田锐原本低沉略有磁性的嗓音,竟然能发出如此情色撩人的声调,仿佛温泉上的雾气,就算还未看到泉水中勾动人心的曼妙身躯,已然引人有一窥究竟的欲望。 我不自觉放轻了所有的动作,缓缓推开房门的一条缝,瞬间被关在室内的密语声更加肆无忌惮地流入我的耳中,男子动情的喘息声,奇异莫名的水渍声,以及……肉体相击的声音。 我不知该怪我视力太好,还是该庆幸,只一条小小的缝隙,我已然将室内的画面收入眼底。 田锐健壮的身躯以蹲踞的姿势起伏着,一手撑在父亲对比起来显得单薄不少的白皙胸膛上,一手扶着自己较其他部位肌肤显得细腻略白的臀部,而最重要的,那个在我的认知里只用于出的穴口正欢欣地吞吐着父亲的肉刃。他们两人交合的部位被不知何来的透明液体完全打湿,甚至两人那隐蔽部位的体毛上都低垂着液滴。 在我这个位置,尤为能将田锐的后穴看得仔细。那被撑开到超出我理解程度的小口,一张一合着,退出时,粉嫩的穴肉被拉扯外翻,插入时,又全部被挤入体内,忽闪忽现的,如那捉摸不定的蝴蝶,吸引着我全部的视线,让我的神魂都仿佛被那收缩的穴肉吸入。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调整呼吸,不想因我过度的喘息暴露我的所在,甚至我情不自禁地幻想着,那个躺在床上,任由田锐用后穴伺候的人是我。 “嗯嗯啊……小逸……小逸……”田锐的呻吟渐渐多了哭腔,身躯更是微微的抽搐着,却失了力气一般软下身,求助地唤着父亲,“小逸,快……帮我……” 闻声,父亲轻柔地吻吻他的脸颊,就着他躺着的姿势挺动起下身,手抚摸着田锐赤裸的背,环在他腰上的手越来越近,就与他下身的动作一样。 伴随着田锐甜腻性感的呻吟喘息,我被情欲困住的神志好似听到了父亲的呓语,一遍又一遍——锐,我爱你,永远永远。 细弱蚊蚋的声音发出的誓言,却让人觉得重于泰山。 我缓缓地关上门,父亲对田锐的爱让我退却,那仿佛用生命在起誓的誓言,以及田锐那仿佛得到所有的满足表情,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无从插足。 第十四章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当一个人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时,躺着也是种折磨。只是没想到,父亲起得比我还早。 夏日清晨四点多,天色就已经蒙蒙亮,父亲独自一人坐在葡萄藤架子下的躺椅中,因为是在阴暗处,若不是唤了我一声,我定不会注意到他。不知是否因着暗淡无光的天色,父亲静默的不甚清晰的身影竟然让我联想到了死寂。 我无言地搬了张凳子坐到父亲面前。父亲甚少与我讲话,但此情此景,让我有种父亲是特意在此等我的错觉。只是待我坐定,父亲也未继续开口。在这静谧得有些渗人的院子里,此刻的沉默就显得尤为难熬。 半躺在躺椅上,微微侧着头闭目的父亲看似闲适,仿佛是在养神小憩,可那似乎是随意搭着的纤细手指却暗自紧扣着木制的躺椅扶手,就算指甲修剪平整仍旧抓出不少尖锐木屑刺入了指尖的肌理,可父亲全然无所察觉般,指节僵硬丝毫没有放松过。不多时,鲜红的血液汇聚到父亲葱白的指尖,凝聚成滴,坠落地面。 血滴渺小,即使坠地也应该无声无息,我却仿佛听到那带着生命气息的液体,触地瞬间磨擦过空气,撞击上硬土,最后破碎散落时发出的悲鸣。 “你的手……”犹如被紧箍住喉咙,我嗓音艰涩暗哑地开口提醒。 似才感知痛觉,父亲抬手看着受伤的指尖,木刺与血肉交混,小小的伤口却让我觉得有些触目。 血液还在指尖涌动,父亲却只是怔怔地看着,片刻,流速缓慢却不间断的血液蜿蜒而下,向掌心聚集。 不就是手指头划破一点,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莫名焦躁地掏出随身带的手帕塞入父亲的手中,急匆匆进屋找工具。 不理会父亲到底在想什么一直静默着,好像受伤的根本是别人,我用镊子把深入皮肉的木刺一根一根挑出,再帮父亲消毒伤口后贴上创口贴。再见不到血液刺目的红,我总算觉得舒服些了。 可是父亲仍旧若有所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3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3 思地看着指尖,垂落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指尖的伤口又意味着什么。 这场根本没有开始的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我照常去上补习班,父亲也只等吃过午饭就启程去上海。 才刚步入熟悉起来了的教室,我就觉得有所不对。若是这些个无什交情的所谓同学没有厚脸皮当面说嘴,我也能当无知无觉。只是知分寸的是大部分人,却不是全部。 在我坐于课桌前整理书本时,被几个不识相的同学围住了。 “柳天瑞,不是说你爸是教授吗?昨天那个一直叫着‘你好,我找柳天瑞,你好,我找柳天瑞’的傻子就是你那个教授爸爸?”其中一人夸张地学着昨天田锐惊怕的模样,引得其他几个哄堂大笑,“这样都能当教授,那我不肯定能当上院士吗?” “你都能当院士,那大概是全人类都死光了吧。”我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瞧都不瞧他们一眼地拿出作业本等人来收。 “喂,你别仗着招老师喜欢就狂成这样,找打是吧?”被我嘲讽两句就动怒的同学气冲冲地亮拳头威胁,我不为所动,心里冷笑两声,任他撒野去。 “你瞧不起人是吧?!”气血过旺的同学被我毫不理会的模样惹得更是火冒三丈,看着就要开打,我也暗暗有所防备,却被个意想不到的人阻止了。 “在学校里打架,是想吃处分吗?”身为老师助手的郝静站在几个要闹事的同学身后,冷冷地提醒。 有算半个老师的郝静干涉,这场架没打起来。 在我观察,郝静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学生间有任何争执,从不插手。这次她会阻拦,才让我觉得十分意外。 那几个围着的人散了之后,郝静又在我身边站了会儿,似是想说什么,而后看看满是学生的教室又作罢了。 收齐作业,郝静照常走出教室,向教师办公室去。我却鬼使神差的,在人少的走廊拐角处拦住了她。 “昨天那个人是我干爹。”在郝静冷漠的视线下,我说道。直觉告诉我,刚刚她停在我面前,就是想问田锐的事。 “是吗?”但直觉也许只是错觉,郝静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让我无话可接。 静默蔓延,我尴尬地看着郝静,以为她随时都会直直越过我走开时,她再度开口了:“你干爹……人怎么样?”语气中带着一些试探,一些迟疑,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傻……干爹虽然有些傻气,但人很好。”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被我转口,第一次喊一声干爹,竟然比我想象中的容易。我发自内心地微笑,对于田锐的评价出自真心。 “他……过得好吗?”这句话,郝静问得更是小心翼翼,虽然脸上神情平静,但抱着一叠作业本的手却暗暗用上了力。 但这句话明显越界了。人与人交谈时问到另一个人的品行,不管是出于礼貌、好奇,或者仅只是搭话,都是可能的;但如是问起对方过得怎么样,除了对第三方有着足够多的关心外,都无可能,何况郝静与田锐表面上应该是陌生人。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过失,郝静不等我回答,低着头匆匆离去。 我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暗暗咬了咬下唇。 第十五章 下午下课回家,我看看钟点,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已经出发了。回想起昨天田锐那激烈的模样,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我推开常年闭合的四合院大门,内里静悄悄的,微风伴着吹动葡萄藤墨绿的叶片的沙沙声,带来稍稍缓解炎夏下午的暑气。 我合上门向内走去,这才发现躺卧在葡萄藤下熟睡的田锐,斑驳的树影落在他方正的不算出色的眉眼之间调配出别样的色调。 我轻舒口气,放下书包,搬来田锐常坐的那张小板凳,坐在他身旁,随意地翻阅起一本随意从父亲书房中找来的散文集。 树影下清爽的凉风吹动我的刘海,伴随着田锐轻缓的呼吸声,我缓缓放松下来,积压在我心头多日的不安焦躁感,奇异地淡去,在这个已过去大半的暑假,第一次享受起闲适的时光。 等田锐醒来,已是下午四点过,在闻知父亲已经出发时,只是怔了怔,但神情还算平静,没有我预想的歇斯底里,只是这样反而第一次让我觉得田锐捉摸不透。 我将父亲中午做的饭菜一一热过准备晚餐,一直安静地看着电视的田锐却忽然说想吃西瓜,我回想起家中最后半个西瓜在前天晚上就已吃完,又看看天色,怕菜市场关门,我拿了钱包,嘱咐了田锐一句,在得到会乖乖呆在家的答复后,就匆匆去买西瓜了。 菜市场我总共没去过几次,在七绕八弯的老城区,天色又将暗,我不可避免地多绕了几个弯。只是正当我有些尴尬地发现,我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我上补习班的必经之路时,我发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郝静。 郝静侧着身子,躲在墙角,探头朝弄堂的尽头望去,那里是父亲的四合院。 “你在看什么?”我站定在她身后问道。 郝静好似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般,惊吓地倒抽口气,惯常的冷漠神情瞬间碎裂。 “是你啊。”惊疑不定的她在仔细分辨出是我之后,暗暗松了口气,神色也略微放松下来。 “不然你以为是谁?”跟我十分相像的,也就是我那个出差的父亲了吧?我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今天请假时,我有听到……”郝静低垂下头,吞吞吐吐,一直冷静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似在闪躲。 我回想起来,放学前我的确是跟补习班班主任请假,因为父亲不在,我不太放心田锐一人在家。 “……你是因为得知我爸出差才来的吗?” 我逐字逐句回想琢磨着与班主任的对话,忽而直觉地猜测,几乎肯定她来此是为了田锐。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我猜对了。郝静没有直接回答我,但猛然睁大的双眼,暗咬住下唇的皓齿,以及不自觉置于胸前阻挡的手臂,都显示出被人看穿心事的防备来。 “我爸的确出差了,我也不会跟他说你来过。”我说。 这不算安慰,我只是说了事实,但郝静却低低地说了声“谢谢”,而后相顾无言。 我其实非常想问清楚她与父亲还有田锐到底是何关系,但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而为此犹豫着。 良久,郝静忽然说:“陪我走走吧。” 我微愕,但随即就同意了。 其实我们两人之多算是认识,一路上郝静没有开口,我也不知道聊什么,就这么缓缓的,没有目的地踱着步,最后停在了护城河岸边。 像是调整好心情,郝静远望河面,河岸边时不时有出来纳凉的人们。她静静地开口道:“我姓郝,这是我母亲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4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4 的姓。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抢走了。” 她话语顿了顿,微微叹口气,而后娓娓道来。 原来郝静父母是同村的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等她父亲一满二十(注:1950~1980,法律规定男子二十,女子十八可登记结婚),两人就登记结了婚,不久就有了郝静。只是她妈在生郝静时落下了病根,身子骨一直不好,自然没法做活。郝静父亲是个孤儿,日常为了工分,根本无暇多照顾郝静妈,就把郝静和她妈送回了婆家,反正两家住得近,一个村头,一个村尾,十几二十分钟的路,郝静父亲去看望一趟也很方便。不用再操心郝静妈的身体,照顾幼小的郝静,郝静父亲更是可以空出手脚,多做点活,连带的把郝静妈的份都补上了。不久郝静父亲因为表现出色,被评为标兵,成了他们生产队的大队长。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郝静父亲被人打伤,伤了头部,不管是智力还是行为能力,都有受到了不小的损害,也就是俗称的傻子。 说到此,郝静看了眼我震惊的模样,难掩无奈地继续叙说着。 郝静妈收到这样的打击,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一病不起。婆家人光照顾郝静娘儿两都分身乏术,更别说还要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郝静父亲。好在那个受了她父亲恩惠的知青愿意帮忙照顾他,家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原本以为那个知青是出于感激才帮忙的,没曾想竟然是另有目的。 郝静妈经过婆家人的全力照顾,终是挺了过来,身子骨渐渐有了起色。之前因为她病情加重,郝静父亲又行动不便,两夫妻已大半年没见面,等郝静妈能走动后,迫不及待地带上女儿去看望丈夫。本来应该是个一家团圆的美事,却不想她们会看到那一幕。精神上承受不住,郝静妈再次受到重创,却仍是无力挽回,一命呜呼。 当时郝静还小,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而郝静妈也一直没开口,就算是临死病到神志不清时,也只是一直含糊着,说什么要还给她,不要跟她抢。 再后来文革结束,那个知青说是带郝静父亲去城里看脑子,再也没回过村子,只有当她开始上学后,每学期会寄到的学费与生活费,告知她,她的父亲还在这世上的某一处生活着。 后来郝静渐渐大了,原本不懂的事也开始有些明白了,包括当年所见的那一幕。 “我搜集所有有关我父亲以及那个人的资料,找来了北京,希望能看一眼父亲,却被那个人警告,要想能有足够的钱读完大学,我就不能见到我的父亲。”郝静无奈苦笑,“我是不是很势利?就因为那个人这么一句话,我来北京快两年了,至今也只不过远远地见过我父亲一次。现在还要趁那个人不在北京,想偷偷来看一眼。” 昨天田锐给我送伞到学校,竟然是郝静第一次得到机会看他吗?我细细回忆着,除此之外都没发现田锐有单独外出的情况。 “那如果你见到了你的父亲,想做什么?”我问道。 “谁知道呢?”郝静舒了口气,手指随意拨了拨被河风吹乱的刘海,“也许只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吧。” 第十六章 说出心中挤压已久的秘密,郝静看起来轻松不少,脸上浅淡的微笑,微微松弛的双肩,河风吹乱她有些过长的刘海,我第一次在她的身上感受到青春的气息,是了,郝静也只不过是个刚满二十的女孩而已。 “你要来我家坐一会儿吗?”我提议道。我以为郝静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能见一面田锐,却出乎意料的被她拒绝了。 郝静摇摇头,转而问我:“那个人……待他好吗?”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郝静欣慰地笑了,“只要他过得好就成。” “若是那个人不愿意再照顾他了,请一定告诉我。”在分别时,郝静珍而重之地望着我,我此时才真正知晓了,郝静今天的目的。 父亲的资助不可能吝啬到都不够郝静一人的开销的,可是郝静仍旧一直辛勤兼职不间断,从这点看,就能很明了了。如果她父亲过得好,就算当从没她这个女儿都行;可一旦发现她的父亲过得并不好,她也有觉悟承担下一切,就算那个父亲从未谋面,也没有推脱,没有埋怨。 我第一次佩服一个人。 我赶在菜市场闭市前买了个西瓜匆匆回了家,一时却不见了田锐的人。 想起出门前,田锐闷不做声又忽然想吃西瓜的种种异常举动,我有些慌了神,里里外外都找了遍,最终才在父亲的书房中找到了他。 此时天已全黑,书房内却没有开灯,黑蒙蒙的一片才让我找了这么久。田锐独自坐在父亲的书桌前,手中拿着什么纸片,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偶尔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由于实在太暗,站在窗外的我没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推开书房门,迎面而来一阵闷热的暑气,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夏日的余热全锁在了屋内还未散去,我不知道田锐在书房里呆了多久,门窗都关着,竟然连风扇都没开。 听到木门的声响,田锐猝然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书桌左侧的抽屉里,呆愣愣地看着我。 “西瓜买回来了,先吃完饭吧。”我微笑着说明我的来意,就当我没有看到田锐的动作一般。 “哦,好的,吃饭吃饭。”田锐回神,看了眼抽屉,又回望了我一眼,有些手足无措地拉住了我。我看了眼书桌,而后顺从地回到了餐桌前。 一晚上我都表现地若无其事,田锐原本有些紧张的模样总算是松弛了。 吃过晚饭,看了会儿电视,我等田锐去洗澡时,再度去了父亲的书房,翻起了书桌左侧的抽屉。 左侧总共三个抽屉,我每个都拉开来看了下,却没发现有类似于刚刚田锐手中的纸片。 是藏起来了吗?我迫不得已打开了书房的灯,仔细翻看了抽屉内的东西。 第一层大概放的是父亲的讲义之类的东西,因为这层抽屉里大部分都是a4纸,所以我看得不甚仔细,可是快速翻阅时过目的几个关键字,却让我不得不细读。 等我看完那一叠夹在学术报告里的文件,我惊疑不定地认知到,父亲竟然准备将所有家当,包括这座四合院以及所有的存款、基金全部转到我的名下!父亲为何会想到这样做?一晃而过的猜想,让我忍不住颤抖了手。 第二层抽屉像是印证了我的猜想般,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的西药,大部分是家常必备的药物,但在我仔细翻看后,还是找到了那几瓶想鱼目混珠的药物。药瓶上写的都是英文,艰涩的专用词汇甚多,让我无法了解这些药物的真正作用。我不放弃地从父亲书柜里找到英汉大词典,逐字逐句地翻译,最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5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5 后得到的答案几乎让我窒息——血癌! 血癌不就是白血病?白血病可是绝症!父亲怎么可能不去住院,只靠药物治疗?他就不怕死吗? ……死!我忍不住瞠大双眼,难道……父亲早已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才想让我认祖归宗,照顾田锐? 不对不对!我摇摇头,暗暗否决自己,不是说祖父是因为癌症过世的吗?这些药物说不定是祖父留下的。而且田锐的女儿郝静就在北京,真要找人接手照顾田锐,按情理来说,她不是应该比我更适合吗? 是的,就是这样。我忽略父亲隐藏在衣服下的瘦弱身躯,以及苍白的脸色,按下心中的惶恐,开启了最后一层抽屉。 这一层抽屉里都是相簿,整整三大本,一本里大部分是黑白照,主要记录的是父亲年轻的时候。其余两本是彩照,主角则变成了父亲与田锐两人。 我先粗略翻了下那两本彩照的,发现这些年,他们两人去过不少地方,里面还有不少应该是国外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人无所顾忌亲密无间地相拥着,脸上的灿烂笑容透露着浓浓的蜜意,就连那洒在脸上的明媚阳光都显得逊色不少。我翻看着这些照片,虽然心中难免有所妒忌,但也真实地感受到两人的幸福。 而后,我拿起那本被压在最下面的,也是最小本的黑白照相簿,缓缓打开。 那个年代,照相并不如现在这样容易。但因为祖父是官员,相对于普通老百姓,父亲的相片是要多了不少。只是这些个照片,从父亲牙牙学语时开始,直至成年,有独照,也有合照,可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清淡如水的,跟刚刚的彩色照片里的简直判若两人,仿佛这些黑白照不光光是色彩黑白化了,就连父亲的笑容也是黑白的。 看着这样的照片,没有了刚刚看彩照时会心一笑的暖意,只剩下冰冷的乏味感。我翻页的速度不觉加快,直至最后,才真正找到我想找的。 那是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女人的独照,梳着一根粗大麻花的她站在高粱地边上甜甜的笑着,眼中是难掩的眷恋。这个女人长得跟郝静至少有五成的想像。另一张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年轻的田锐带着爽朗的笑,搂着抱着熟睡婴儿的女人。女人虽然看起来憔悴不少,但仍能看出是之前独照上的人,笑容也是甜蜜而无悔的。 原来,田锐知道也了解自己有妻女。 第十七章 父亲出差的第一天,田锐安静地吃完小半个西瓜,看了会儿电视,就安分地睡了。 父亲出差的第二天,田锐熟练的自己穿衣洗漱,还为他自己与毫无做饭经验的我做了顿简单的午餐。我小心地试吃了一口,发现味道很是不错后,决定在父亲回来前,均由田锐掌厨。 父亲出差的第三天,家中新鲜蔬菜吃完了,我决定出门买些回来,田锐沉默地表示兴致缺缺,独自留在家看电视。 父亲出差的第四天,预计归家的父亲没有准时回来。田锐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整天,几乎一动不动。我面对买回来的各种蔬菜与肉类束手无策,最后烧了点开水,泡泡面。 父亲出差的第五天,预计昨天归家的父亲仍是没有回来。田锐静静坐在葡萄藤架子下,微微冒出血丝的眼下是一抹黑青。连续吃了一整天的泡面的我,也跟着毫无食欲了。 第六天…… “大夫,我……我儿子……” “柳先生已经确证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之前处在慢性期,一直服用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以药物化疗的方式控制,情况比较稳定。只是近期却病情突发,已由慢性期转为加速期。” 什么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什么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什么慢性期?什么加速期?! “那……那还有救……吗?” “我们检测到柳先生对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产生不耐受现象,且病情变化加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进行移植了。” 移植?是因为这样,才认我这个继承了血脉的儿子吗?为了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 “大夫,我的可不可以?请救救我的儿子!” “柳先生有兄弟姐妹吗?父母子女只有几万分之一,手足间则有四分之一的几率能配型成功。” 只有几万分之一?那他为何要领回我? “……不,他是我独子。” “老夫人,你也先别难过,让所有与柳先生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都去做一下配型,说不定就有配型成功的,我们也会在骨髓库中试着找一下合适的捐赠者。” 白血病,真的是白血病! 我站在重症病房外看着毫无人色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至今都无法完全消化听到的,颤抖着强作镇定的祖母与医生之间的谈话。 谁能想到,父亲六天前还能自行出差,现在却被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 丈夫才去世没多久,现在连儿子都被确证为血癌,祖母瞬时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听闻消息赶来的母亲,静静地坐在走廊上座椅上,也难掩伤感。现场最平静的反而是田锐!他只是守在病房外,就算是医生来说明父亲的病情,他都没有在意。一群或亲或疏的亲戚做配型来来去去,好似都不关田锐的事,仿佛隔绝于世般只顾静静望着病房。甚至,田锐平静的神情中还透着股诡异的安定,好似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只是睡着了,而不是病危昏迷。 得知父亲病危的第三天,病情稍有好转,昏迷不醒的父亲总算恢复了意识。 又过两天的修养,在经过医生的同意后,我进了病房,与父亲单独谈一谈。 “你知道自己得白血病多久了?”我静静地看着带着氧气罩的父亲平淡的神情,仿佛死亡也不过尔尔一般。 “三年前,”父亲说话的声音虽然微小,但还算平稳,“我申请到国外短期留学的名额,带锐一起去,想治疗他受伤的头部,在给他看病期间,我也顺道做了下检查。”却检查出了这个病。 “你为什么要让我认祖归宗?我想不是因为我流着你的血,有几率与你配型成功,来救你的命吧?”若真是我说的那样,早在父亲检测出得病后,就会来找我了,而不是等到最近。 “……天瑞,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而且我也从没想过要做个合格的父亲。”父亲沉默良久,而后紧盯着我,一字一句,慎而重之地说,“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怪你,只要你能替我好好的照顾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地哈哈大笑,双手克制不住地捂住肚子。父亲越是慎重,想让我清楚知道他是清醒的,而不是病糊涂了,我越是笑得大声。父亲也仅仅是看着笑得前俯后仰夸张至极的我,等我自行停下来。 “哈哈哈哈……,”笑够了,我喘了口气,擦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6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6 掉笑出来的泪水,冷冷地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说,“我与你同住了这一个月,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让我重回你身边。” “为了给你养老送终?不,你才三十五,远不到考虑这个的年纪。突然重拾父子亲情?不,你不喜欢有人打搅你和田锐的两人世界,更是恨不得我能从你眼前消失!后来我知道你得了绝症,以为你想让我来救你,可是仍旧不对,在你得知你得病的这三年里,你从没有让我知道,甚至连做配型都没有!” 看着静静听我说着的父亲毫无反应的面容,我哂笑一下,接着说:“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你想把你的宝贝疙瘩田锐托付给我,让我照顾他。可是郝静的出现却让我推翻了这个猜测。田锐的亲身女儿在,为什么要让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来照顾田锐?甚至为了让我能心甘情愿地接下这个担子,你还千方百计地让我和田锐相处,让我喜欢上他。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可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因。” “因为你怕!”我脸上讥讽的笑容不断扩大,说出了我的推测,“你怕将田锐还给郝静,时间一长他就会忘记你,这比你知道你时日无多更让你接受不了!所以你找到了我。” “看啊,我这张脸与你的是多么相像。”我低下头凑到父亲耳边说,“只要让我成为你的代替品照顾田锐,他就能把我当做是你一直呆在他身边,这样他就能永远爱着你,直到他也死了下去陪你!” “现在如你的愿了,我爱上了田锐。但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死了,我会怎么对待他?”看着父亲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我带上了胜利者的笑容,继续残忍地说,“我会像你一样抚摸过他全身的肌肤,留下足够多的吻痕,还有他屁股下的洞,跟你一样插进去……” “够了!咳咳……”忍无可忍的父亲想怒吼,可是黯哑的嗓音只能发出宛如气音般的呼喊,甚至因为过度用力二咳嗽起来。 我冷笑着直起腰,毫无怜悯地看着躺在床上挣扎着咳嗽的父亲,继续说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几万分之一的几率,我想你从没指望过我与你能配型成功吧?但这世间偏偏又这么巧的事,我不但长相性格跟你一样,连造血干细胞都是,配型成功了,但是我不会救你。我会如你的愿,成为你的替身,照顾田锐,而你……就在满是田锐躺在我身下的幻想中等死吧!”既然所有人都想让我成为父亲的替身,那就让我成全你们吧! 再度看了眼咳得奄奄一息的父亲,我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第十八章 门外得知我与父亲配型成功的祖母与母亲均一扫之前的伤心欲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见我出得病房,母亲关爱地拉着我,告诉我会尽快安排移植手术,以及手术的注意事项,说得巨细无靡,极其自然,完全没考虑我是否答应捐骨髓。 我淡淡地看着母亲满是希望与怜爱的脸,想到她若是听到我将要说的话会有何反应,心中竟隐隐有股解恨的快感。 我冷眼看着,任由母亲絮叨不止,一句话也不搭。不知是被我冷漠的眼神刺到,还是注意到了我刻意的静默,母亲终是看出了我的异样,才询问我怎么了。 “我不答应捐骨髓。”我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为……为什么?”许是被我冰冷的模样吓到,母亲忍不住颤抖着唇惊疑地问道。 “为什么?”我重复着母亲的问题,好像她所问的就是个笑话,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啪!”一声脆响,我不敢置信地摸上了被打得红肿起来的脸颊。打我的母亲更是仿佛被打的是她,支撑不住一般倒退了两步,强忍着酸涩的眼睛就怕一眨眼,泪水就决了堤,“你……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猝然大笑,犹如在咀嚼一个多么可笑的词汇,而后笑声戛然而止,我憎恨地说道,“父亲!我活了这十六年来,他有做过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哪怕是仅只一件?没有,他什么都没为我做过!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丢下从来不管不问,我去年才刚刚得知有他这么个‘父亲’!到现在他快死了,终于想起我来了,就找我来做他的替身,不问我是否愿意,就要我接下他的所有责任!” “哦对了,你也把我当做了他的替身,所以很是理解他这样的做法吧?现在知道我能救他,就不要我了,只要我贡献出骨髓就好了是吧?”我看着听我所说的每一句而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母亲,残忍地笑了,“可是已经晚了,因为我爱上田锐,答应做他的替身了。既然有我这个替身在,还要他这本尊干什么?就让他这样趁早死掉吧!” 说完所有的话,我冷漠地绕过面前的母亲,走到坐在一边的田锐面前,没有询问任何人,包括田锐自己,一把拉住他就往医院外走去,毫不理会几乎完全崩溃,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母亲。 出了医院,我直接打的就带着田锐回了那小小的四合院。这里再过不久就不能称之为父亲的家了,而是属于我的。我心中告诉自己,包括这座四合院还有田锐,以后都是我的,我再也不用忌惮父亲地去占有了。……可是,为什么我越是如此想,心中的憎恶却越浓厚? 我被烦躁感缠绕,理不清我真实的想法索性不再去思考,拖拉着不甚情愿的田锐进了主卧室,手一甩,就将他推倒在那张原本属于他和父亲的大床上,而后压了上去。 田锐不舒服地皱皱眉,推搡了我几下,我一把按住他的肩头,想制止他的举动。可田锐人傻,但身形一直保持得当,真想抵抗,我很难压制得了他。 被心头火烧得毫无理智的我恼怒地甩了他一巴掌,怒瞪着他吼道:“你被他送给我了,现在由不得你反抗!” “你骗人,骗人!”我的话语比这一巴掌威力更大,田锐毫不注意脸上的刺痛感,也忘了继续挣扎,用力大叫着反驳我,“小逸说过永远都不会抛下我的!” “但是他要死了,所有一切包括你,都要变成我的了!”我毫不遮掩地说出残酷事实,“别说你不信,其实你早就预感到了!” 听了我的话,田锐难以接受地摇头再摇头,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骗我”,泪水随着他摇头而滑落眼眶而不自知,无助而可怜非常。 我心头一痛,低下头吮吻掉田锐眼角的泪,柔声安抚道:“别怕,还有我呢,我会代替他照顾你,不会抛弃你的。”说着,我下移吻上了田锐的唇。 一感受到我吻了他,田锐惊吓过后,再度拼命挣扎起来,激烈程度更甚之前。 不得以下,我撕破田锐夏季单薄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7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7 衣服,将他的手捆了起来。干完这些,我已开始喘息,虽然田锐还是不放弃抵抗,但手没得自由后,对我的阻力已大大减小,我还是以绝对的姿态压住了他。 “别再拒绝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要你了。”我温柔地一下一下亲吻着田锐的嘴角,看他可怜地哭着,“所有人都当我是他的替身,你也可以的。以后你会发现我比他更好。”说完,我再也不顾田锐的抗拒,脱下他已经被我撕坏的上衣,连同内裤一起扯开他的裤子。 看着在我面前完全裸呈的田锐一身极富于力量感的身躯,我赞叹一般地从他的颈项开始抚摸,穿过鼓胀的胸膛,滑过块垒分明的腹部,最后落到他身下毫无生气那一团软肉上。 我看了眼逃避似的用胳膊挡住脸的田锐,没有丝毫反感地一口含住吞吐了起来。 我对性事毫无经验,但我毕竟是男人,虽然不熟练,却也知道怎么样才会让男人感到舒服。 我吸吮着肉茎的头部,巨细无靡地顺着茎身来回舔舐,是不是含住下面的两个囊袋,甚至是深喉我也做了,穷尽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伺候田锐的肉柱,但那一团就仿佛毫无知觉般没有丝毫反应。 我若有所觉地拉开田锐遮挡脸的胳膊,露出了他满是泪水充满恐惧的脸,以及被他自己咬到血迹斑斑的胳膊。 “为什么?”我无力地问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能把我当做他的替身,为什么你就不行?” “不一样,小逸是小逸,小小瑞是小小瑞,不一样。”田锐摇着头肯定地说道。 “哪里不一样?我们不像吗?”我自嘲地笑笑,“我从还未出生,就被我的母亲当成了他的替身,替代品,为什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我不介意你也当我是他的替身的。” “我喜欢小逸的小逸,我也喜欢小小瑞的小小瑞,但是不一样的,小逸和小小瑞是不一样。”田锐抽噎着回答我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他是吗?可惜,他却把你让给了我,他快要死了。”我平静地再次提醒他这一事实。 “他到哪里,我也要跟到哪里。”可此时的田锐,眼中还含着泪,神情却是平静坚定的,“就算他抛下我,我也会追上去的。” “他不是要到哪里去,而是要死了,死了你懂不懂?”我好像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皱着眉问道,“死了你要怎么追?难道你也去……”最后一个字我没能说出来,在田锐平静到几乎安详的神情下,一股凉意袭上我的后背。 第十九章 如此平静的田锐让我感到惊慌,默默地看着他挣开困住双手的衣服布条,熟门熟路的找出替换的衣物穿上,就仿佛我刚刚那样的兽行,全然没有发生过。 穿戴整齐的田锐温和地笑着看向我,第一次伸出手像是长辈般的抚摸我头顶,说:“我喜欢很多人,隔壁的梁阿伯,居委的许阿嬷……小小瑞也非常喜欢,但是小逸却是跟这些喜欢不一样的。” “我知道什么是死。伯伯死了的时候,小逸告诉过我,伯伯那样变得很冰很凉,一动不动,就是死了。心口不再跳,再也不会对我说话。”说着,田锐不自觉地捂住心口,“死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却不是最难过的事。” 像是想清楚了什么般,田锐笑得明朗,“小小瑞,再见。”推开紧闭的房门,走入灿烂到刺目的烈阳之中。 我看着完全融入阳光中的身影,全身无力地瘫躺在空无一人的床上,闷热的气温蒸烤出我细密的汗水,顺着额头落入我的眼中,引起阵阵酸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过,是为了田锐的断然拒绝?还是为我强求也强求不来的初恋?都不是。 我不知道我这样躺着有多久,只知道等我注意到时太阳已然西斜,身下的凉席上也满是我的汗水,黏腻不堪。 我木然地坐起,不知该何去何从,抬眼却看到不知站在门口多久的母亲。 回想起前不久对母亲说了如此狠毒的话语,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我知道我之前的怒气,完全仅只是迁怒,看着母亲那肿得形如核桃的双眼,我暗自愧疚起来。 见我又默默低下了头,母亲走进屋坐在了我的身旁,颤巍巍的手轻轻触了下我的手背,见我没有排斥,才终于握住了我的手,我很轻易地就感觉到相连的手心中冰凉的汗意,以及难以掩饰的轻颤。 我不自觉跟着红了眼眶,这个颤抖着碰触我的是我的母亲啊,我是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才会让母亲害怕触碰我? “孩子,对不起。”母亲哽咽着说道,“对于你,我与你父亲都亏欠你太多。” “不,妈,你没有欠我什么。”我摇摇头,用力回握住母亲的手,“是你给了我安定的生活,养育我长大,我怎么样都不该那样说你。” “如果你真的明白,就别再说什么替身的,”母亲情难自已地拥住了我,再度痛哭起来,“你说这样的话,就比拿刀子戳妈的心窝都难受啊!” “那个负心汉算得了什么?就算拿你的一个脚趾甲换他回来,妈也不会愿意啊,你怎么就是死钻进妈说的一句气话就出不来了呢?” 我轻轻拍着母亲瘦弱的肩膀安慰着道歉着,觉得自己真的是幼稚到可笑,什么替身不替身的,真钻牛角尖就绕不出来了。 “捐骨髓的事也其实主要是为了你。”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无形象的母亲终于缓了缓,才接着说,“你现在还小,又被仇恨所蒙蔽,难免会有情绪上的抵触,但是你想过没?不管他是不是你父亲,这都是条命啊,你现在为了你的不甘,你的恨意,不去救他,等他真的死了,你难道就不会有一点内疚?我宁愿你救了他,然后当着面把你那不肖老爸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愿你以后都活在愧疚之中。没有一个人担得起人命的分量啊!” 我一怔,瞬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下定决心后,心中闷闷的痛感也随之消逝。我笑我的倔,我笑我的傻,我为什么要跟着父亲死磕着呢?我为什么要随了那死老头的意愿呢? “妈,陪我去医院吧。他想让我替他照顾田锐,我偏要救活他,让他自己照顾去。”我笑着跟母亲说。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再度踏进医院,发现本来该是安静的病房中闹哄哄的,匆忙行走的医护人员均是焦头烂额,可却不见最应该存在的那个人。一问之下,竟然是病重的父亲失踪了! 原来母亲出来找我,就留了祖母守在病房外,之后田锐回了医院,同样守在一旁。等到了晚饭点,祖母就去买饭,回来时却发现父亲失踪了,立刻联系院方开始找人,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我听到详细情形,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8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8 “那田锐呢?他人在哪里?” “他……他也一直没看到!”急着找儿子,而把田锐完全丢一边,祖母这才意识到,可能是田锐带走了父亲,急忙扩大了范围再找。 终于又过了大半小时,才在门卫的嘴里问到了,田锐背着父亲离开了医院! “怎么可以……修逸现在的身子怎么可以乱动?!”祖母惊慌地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我也慌张万分,现在父亲还没有真的出事,我就已经难受万分,一想到我真的冷眼看着他死了,或是这次他与田锐真的出事了,我一辈子将会深陷在自责当中难以自拔!我感到惊慌失措毫无头绪,但是理智告诉我必须冷静。 我寻出了医院门,沿街一点一点的问路人和店面老板。好在父亲身穿病服,比较显眼,我一路问过来都有人看见。 最终,我停在了一个工地上。此时天色已黑,原本在忙碌的工人都下工回了宿舍,只留下初具轮廓的高楼大厦,周围毫无人烟。 凭借直觉,我爬上了这座足有二十多层的大楼。 大楼才建到一半,上下来去除了楼梯,就只有供工人上下的简易临时电梯。只是工人全下工了,电梯自然被锁了起来。但二十多层实在太高,我爬了十多层就已气喘吁吁,想到田锐不但要爬楼,还要背着父亲,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在楼上,想着还是回头继续找其他地方,可临回头时,却又顿住了向下的脚。既然已经爬了这么高,不如就爬到顶楼,站得高看得远,我对北京城也不熟,看一下地形能得到不少帮助。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我最终还是向上爬去。可就在快到顶楼时,不抱希望的我,在这寂静的夜空高楼上却听到了轻柔的谈话声。 “小逸,我们好久没爬山看月亮了。”是田锐的声音。 许是父亲有回话,可是他的声音实在太低,我完全听不到,又怕惊扰了他们,只得在楼梯口侧耳倾听。 “虽然今天的月亮不圆,但是很亮呢。”可光听田锐的说话声音,也能听出淡淡的幸福,就在这仅只月光照明的,脏兮兮的施工大楼中。 “我喜欢看月亮,因为每次看月亮就只有你跟我。所以,最后我就到了这里。这里高,离月亮比较近,可是看着月亮仍旧是那么点大。” “自转?公转?我不懂耶,你是说,想看大的月亮是要等吗?但是……等不了了吧?” “小逸,你疼吗?” “可是我看着你疼……”原本轻快的声音染上了沙哑,还有点闷闷的,似是田锐埋入了父亲的颈间。 “小逸,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再也不分开。”安静了许久,或是被父亲安慰了许久,田锐才再度说话。 我一听惊恐地瞪大双眼,用尽全力冲了上去。 原本抱着父亲坐在地上的田锐猝然一惊,匆忙扶着父亲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顶楼的边沿看着我,“小小瑞,你怎么来了?”借着月光,他看清是我问。 “我来接你们回家。”我深呼吸一口,急速喘匀气后,刻意平静的说。 “不,我要跟小逸一起。”田锐静静地看着我摇摇头。 “你跟我回去,我也不会分开你们的。”我努力劝说道。 “还是不行,”田锐再度摇头,“我答应过小逸,他死了我不能跟着一起死。所以,我只能陪着他,或者我先死了才行。” “田锐,你别傻了!”我一听田锐去意已决,更是火烧火燎的急道,“我……我有办法救我爸,你们都不用死!” “真……真的?”田锐被触动了,希冀地确认问。 “是的,”我用力地点点头,“不信你问我爸,我爸知道,我跟他配型成功了,现在我愿意捐骨髓救他了,那样我爸就会没事的,他还能再活个五十年,所以你快跟我回去!”我心惊胆战地看着田锐半只脚悬空站着的模样,只希望能尽快说服他。 好在心思单纯的田锐很容易就被说通,在他得到父亲的肯定回答后,欣喜地在父亲唇上狠狠亲了口,正想走过来时,却是脚底一滑! “不要!” 第二十章 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我眼睁睁地看着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的田锐挣扎着想要站稳,却发现如此会拖累原本被他扶抱在怀中的父亲时,毅然将他推开,致使自己更加向后倒去。被推得踉跄的父亲虚弱地跌倒在地,仍是伸着颤抖的手想拉住他,却无力地连一片衣角也无法抓握。光与影的交错,犹如慢镜头一般,将他俩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入我的脑海。 时间又过得如此之快,瞬息间,田锐已经从边沿坠落,消失在我的眼前!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好想都一无所知,没有听觉,没有触觉,只有浑身冷彻入骨寒意,却让我更加无法分清生与死的距离。 “小瑞,小瑞你怎么样?别吓妈妈啊……”虚无缥缈的声音游荡入耳,感受到环抱住我的臂膀纤细但温暖,我这才回过神来,宛如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回抱住母亲。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恐惧而悔恨地痛哭失声,“我不应该任性的,如果我不发脾气,说什么不捐骨髓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只要我早点同意,爸爸和田锐……” “小瑞,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一场意外……”一直担惊受怕的母亲哽咽着安抚我失控的情绪。 我第一次认知到母亲所说的生命的重量,绝不是能仅只小小的恨意就能抵消的,没有人能负担得起别人的生命。 等我情绪稍稍平复,父亲与田锐也有了诊断结果,没有我相像中的悲观,但也不容乐观。 父亲身体本就虚弱,再经由田锐的坠楼惊吓,更是雪上加霜,医生说要及早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虽说我与父亲配对成功,而血亲之间移植,出现排斥的几率要稍微低一点,但父亲虚弱的身体不知能不能撑过术后最关键的观察期。 而田锐虽然是从二十几楼的高楼上坠落,但好在是未建成的施工大楼,楼体外围层层叠叠竹架和网,给了坠楼的田锐以缓冲,最终让他停在了楼层中段。但田锐不可避免的还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除了包括肋骨断裂在内的十几处外伤外,最严重也是最危险的则是伤到了脑部。 田锐的头部十几年前就已受过重创,现在痴痴傻傻,就是因为那次受伤,在他脑部形成了一处压迫脑神经的淤血。因为淤血的位置十分危险,就算父亲曾带他去国外医治,依旧没有根除。这次伤到脑部,在与那次及其相近的地方再度脑出血,虽然做了急救,但其他的,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或者依靠田锐自己的意志撑过来。医生说,如果脑部流动的血液将原来的淤血冲消,不但这次的伤不会有大碍,就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9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19 连上次的后遗症也能一并解除,是最好的结果。而最糟的结果……就是脑出血致死。 在父亲临手术前,母亲将田锐的消息告知了他,父亲很平静地接受了。 “你想跟着田锐殉情吗?”我看着父亲平淡而憔悴的面容问。 “一个人活着不光光是为了爱情,还有责任。”父亲摇摇头,“而且现在锐只是昏迷,离死亡还很远。” “……那如果他真的死了呢?”现在的田锐离死亡其实也就只有一步之遥,这我与父亲都知晓明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接来北京住吗?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想让你成为我的替身。”父亲看了我一眼,缓缓合上眼睑,说“我知晓我这个病是在三年前,一开始的确是晴天霹雳一样难以接受,可是等我发现,锐比我更担心时,我知道我不能再消沉了。我一个人死就够了,不用也拖着锐一起。然后我带着锐到处游玩,想告诉他这世上可留恋的有太多太多,可是锐心心眼眼里全是我,我高兴却也无力承受。” “后来父亲去世,锐问我什么是死亡时,我毫无遮蔽地解释给他,想让他知道,死并不是那么遥远。但是锐却说,死并不可怕,那个被留下的才真正的可怜。自此之后,锐对我的依赖更加严重。就算我想让他与郝静相处来转移他的视线,他也认为这是我将要抛弃他的暗示,断然拒绝与郝静的一切见面机会,就连他仅有的两张旧照片,也被他封藏了起来。” “后来郝静来了北京,想见锐,锐却一直很排拒。我不想郝静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讨厌锐,所以特意去恐吓一个小女孩,让她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阻拦,只希望等我死了,她还能愿意照顾锐。” “我原本不想打搅你平静的生活,但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迫不得已才去找了你。人的感情是最难控制的,连我当初是如何爱上锐的我都不知道,我又这么会想到要让你也爱上锐?我只是想让你能成为锐在这世上的留恋而已啊。但显然我是错的,我没有顾虑你的想法,也没考虑过锐。” 我摇摇头再摇摇头,却不知该说什么。我原本是埋怨父亲的,现在得知真相,却不知该怨他什么了。想起父亲出差的第一晚,田锐特意翻出那些照片,也许他早就猜到了什么,而做诀别。 之后不久,我与父亲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手术也很成功,父亲渐渐康复,但田锐却一直没有醒。 医生说,田锐脑部的淤血已经被冲刷干净,而脑出血也早已止住,本来应该是没事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仍是不醒。 医生说,田锐可能是脑部长期受压迫,现在淤血消失,在自我恢复,时候到了就会自己醒来;但……也可能是哪里坏死了,成了植物人。人的脑部错综复杂,到底什么样,谁又能保证对呢? 花开花谢又一年,我无波无折地考了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这天,我再度去了医院。 我熟门熟路地走到病房外,敲了两下门,就径自推开了门扉。炫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勾勒出坐于病床边上父亲柔和而平淡的面容线条,让我领略到一股宁静的美感。 田锐昏迷已然有整一年了,父亲照顾他却从没有过任何的焦与躁,宁静若水一般。 我问过父亲,他从不担心田锐再也醒不过来吗? 父亲只是平静的笑笑,这世上最大的距离是生与死,我连这都跨过来了,而现在锐只是睡着了,我只要安静的等他醒来迎接他就好。 “你来了?”原本甜蜜的注视着田锐的父亲注意到我的到来,转头淡淡地笑着望向我。 “嗯,我刚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就立刻想来告诉你们。”我点点头,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低头凑近一动不动的田锐耳边,“干爹,我考中了哦,你也赶快醒来,跟我和爸一起过日子,哦,对了,还有小静。” 从窗外吹来的风徐徐的,微微打乱了田锐长长的刘海,在明亮的阳光下,给人以他在点头而带起的晃动感。 我有种预感,我与父亲不用再等多久了。 【番外】他们的故事.1 “柳教授,早上好啊。”门外打扫的护工熟络地与缓步走来的柳修逸打招呼。 “你好。”柳修逸点点头回应了下,推门进入了已经非常熟悉的病房。 夏日的阳光格外毒辣,虽然田锐的病房中装有空调,此时也不过才八时许,也仍旧令人忌惮。柳修逸拉上一半的窗户,避免升起的烈阳正射在田锐的脸上,又能保证充足的亮光后,开始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先是擦身,而后换衣换成人尿布,将田锐周身都拾掇干净后,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按摩。 田锐至今已经昏迷一年了,为了防止肌肉萎缩,全身按摩是必不可少的。柳修逸按摩是他病愈后,特意为田锐去学过的,手法看起来虽然不是十分专业,但他足够耐心,足够细心,早晚两次按摩,从头到脚,连手指与脚趾都不忽略。一次足足有两小时,纤白修长的仿佛专业钢琴手的手指力道适中,那样一点一点地揉捏过去。就算日复一日重复这样枯燥的按摩工作,柳修逸宁静的面容从未出现过不耐厌烦的神色。 就连专业的护理人员也表示佩服,柳修逸也只是笑笑,他觉得现在多给锐按摩,这样等他醒来复健时,也多少能轻松点。 田锐的女儿郝静,见他总是带着点惧意。想来是他曾让他一个当兵的老友装地痞恐吓她的缘故。柳修逸那个老友陆六虽说可以算得上是个兵痞,但本质还不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后,还认这个朋友。 后来田锐重伤昏迷,柳修逸的病也痊愈了,虽说没有解释因由,但也明确告知她这些恐吓全是假的。陆六觉得恐吓个小丫头十分不得力,之后说开了,也别别扭扭的道了歉。可不知什么原因,小丫头不怕吓人的陆六,反而一直惧怕几乎没见过面的他。也因此,郝静几乎没跟他说过话,而住进他的小四合院后,与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是否需要她来顶替他给田锐按摩的工作。 “女孩子力气毕竟小,还是我来吧。”他想了想,就直接婉拒了。给锐按摩这事儿之于他,既是他甘愿做的,也是他最为合适。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最终才有些不情愿地问:“你真的喜欢我父亲?” 他顿了顿,只是浅浅地笑了。生活的阅历,让他遇事处之泰然,对于情啊爱啊的,他也不会纠结。他对于锐的感情,不需要证明,也不需要对其他人说明,只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就能了解。他觉得“爱”是个私密而有指向性的感情,他只会对所爱的人诉说。 小姑娘纠结了一下,或许是曾经纠结了许久,现在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20 我的三个父亲(H) 作者:朝沫 分卷阅读20 后再纠结那么一下,而后轻叹口气,默默离开了。 独留他与田锐一人后,他靠在田锐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我爱你”,舒缓而甜蜜,也不管唯一的听众是否有收入耳中,就像个傻瓜。 本应该哀伤忧愁的日子,只因为他们两人都活着,就充满希望。 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至姚全豪的到来,才出了点涟漪,虽如石沉湖底,却也让柳修逸感觉到光阴的痕迹。 姚全豪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告知他一件事,他与如莲要离婚了。许如莲就是他前妻,亦是姚全豪现在的妻子。 看着沉默坐于面前的姚全豪,柳修逸没有多探知什么,只是轻声问了句,“决定了吗?” 姚全豪点点头,虽然神色平静,脸上却是浓浓的倦怠感。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振作了下精神后,说:“我大概是要破产了。” “有办法挽回吗?”柳修逸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懂经商,但姚全豪的生意有多大,他还是大概知晓的,不可能说倒就倒的。 “我得罪了个人,不是什么光赔罪就能了事的。”姚全豪摇摇头,“只是我不想连累如莲和我女儿。” “你有把这事告诉如莲吗?是她不愿跟你过了?”柳修逸问完,又自己否定地摇摇头,“不对,她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这事发生之前,我们就有了离婚的打算,只是恰巧遇上天瑞高考,不想影响他,才暂缓的。”姚全豪自嘲得笑笑,“当年真不应该用尽手段,不但伤了你我的情谊,也让如莲嫁得不甘不愿。也许,现在的种种都是报应吧。” 当年啊……柳修逸轻叹一声劝慰道,“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爱如莲的,她跟着你肯定比跟着我来得强。” “有我帮得上忙的吗?虽然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但有些事我还是能帮衬一下的。”得罪人的事可大可小,只看能不能说上话。 “不用了,柳伯父的势力主要在军界,我得罪的人却是政界的。原本军政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且不说你是否真能帮上忙,我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姚全豪感激地笑笑,柳修逸自己既没有入军也没有从政,这事还是不参与的好。 见姚全豪不愿详说,柳修逸也没多加追问,随意闲聊了两句,姚全豪就告辞离开了。 见了故人,又说了从前,柳修逸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田锐,心里忍不住一颤,想着若不是种种意外促成他们俩在一起,那他现在会如何?田锐现在会如何?自己年少时,那幼稚的模样啊……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