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秋》 正文 第1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1节 秋儿睁开眼睛,身上一如既往的无力和疲惫,他唤来小冬子把自己搀扶起来。腰痛腹坠以及後x,ue里的滑腻这些不适秋儿统统早已习惯。他现在每天早上醒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数一数自己还有多少天才能生产。小冬子端来燕窝粥,秋儿勉强吃了一口道:“小冬子,还有三十五日对吧!” “主子,是还有三十五日,燕太医不是说了麽,小皇子很可能提早出来的,也许用不了三十五日呢!主子,再忍忍吧!” 秋儿低声应了,机械的张开口把粥咽下去,再好的食物对他来说都与嚼蜡无异。饭吃到一半燕太医就来了,从秋儿三岁起燕太医就一直照顾他,感情早超出了太医和皇帝男宠之间的关系,即使陛下不吩咐,燕太医也会每天来看看秋儿。 只瞧见秋儿的面色,燕太医就猜到昨夜陛下又为所欲为了。若是平常女儿家,孩子怀到了八个多月是肯定不能行房事的。直到现在燕太医依然不知道皇上到底用了什麽样的奇药让男儿身的秋儿像妇人一般怀上了孩子,因此他自然也不知道行房事是不是会影响孩子。不过有一件事燕太医很清楚,那就是每晚了房事秋儿都是在受大刑。 燕太医托著秋儿的腰道:“我扶你躺下来,得好好的检查检查,下面也要清理!今天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吗?” 秋儿一手扶著小冬子一手托著圆滚滚的肚子缓缓的躺下,然後回答说:“没什麽特别的不舒服,跟往常一样!”上次的檀香事件,秋儿腹痛了十日命没了半条,此後便一直腹坠无力恹恹的没ji,ng神。 撩开披在他身上的薄纱,秋儿的密x,ue就曝露在燕太医眼前,红嫩的内壁里有一坨坨白色的干涸物,从数量上来看,昨日陛下大概又折腾了秋儿半宿。燕太在棉签上沾了点药酒,缓缓的伸进秋儿的x,ue口。燕太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他不忍心再弄痛秋儿一分。 长期的训练,秋儿对後庭的异物十分敏感,即使是棉签都能让他身体发热娇喘连连,身体的变化会影响腹中的胎儿,孩子会不老实,动作频频让秋儿苦不堪言。待燕太医清理完毕,秋儿已经一身薄汗脸色惨白,刚刚吃进去的粥也呕出来了。 小冬子清理完污秽物,就坐到秋儿身边温和的托揉著秋儿的大腹,以往若陛下宠幸完秋儿就回寝宫过夜,小冬子就会来到秋儿身边,给他按摩帮他缓解痛楚,若是陛下身心舒爽後就此睡下,小冬子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秋儿痛苦而无能为力。 燕太医给秋儿拉好被子,和缓的捏著秋儿的宽阔的腰,道:“最近陛下每天都来吗?”秋儿缓过气,如实答道:“天天都来,陛下喜欢大肚子的男人!”每天能见到陛下秋儿还是很开心的,一旦陛下对他厌倦了,那他的大限就来了,这宫里是不会养著失宠的男宠的。与秋儿不同,太医和小冬子都在心中叹息,因为陛下秋儿从小到大这是遭了多少罪! 秋儿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来传话说,让秋儿去紫来阁陪陛下为左将军庆功。秋儿闻言是又惊又喜又难又愁,不过在圣旨之下秋儿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他能做的只有迅速的换装梳洗,然後被一群人架上轿子。 坐进了轿子周围就安静下来了,秋儿终於得空好好的想一想了。他从八岁开始伺候陛下,如今已经有10年了。十年间他很少步出清秀居,更不用说参加正式的宴会。在这个皇宫里,男宠就像皇上的隐私玩具,只能活在y暗的角落。这次他怀孕之後,先是遭到了高高在上的嫔妃娘娘们的毒害现在又是参加宴会。秋儿心中点亮了一丝的希望,是不是自己的地位要改变了?他多年来的付出真的换来了陛下的爱护? 步下轿子眼前高大巍峨的宫殿让秋儿有些胆怯,他一路被太监们推著迈进了宫殿的大门。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明亮的大厅富丽堂皇的壁画金光闪闪的梁柱,阳光洒进屋来到处泛著金光闪得秋儿睁不开眼睛。 一片的肃静之中有个宏亮的声音在秋儿头上响起“到朕身边来!”董光帝坐在高处远远的唤著秋儿。秋儿稍稍抬起头,发现两边的人都在用惊奇的眼光打量他,这让他很窘迫吓得他再次把头低下。尽量不去看两旁的目光,秋儿垂头托肚,在太监的搀扶下一步步的向董光帝走去。身体虚软加上神经紧张,秋儿一路踉踉跄跄最後还被楼梯绊住直接摔进了董光帝的怀里。 秋儿怕皇上震怒吓得连气都不敢出,董光帝倒是不以为然,哈哈大笑後拍著秋儿的大腹道:“秋儿,几时不见肚子又大了一圈!哈哈!”皇帝炫耀似的看著两旁的臣子,他要告诉自己的大臣们,他是天子,他是帝王,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要男人生孩子,那麽男人就必须大肚子。 见陛下没有生气,松下一口气的秋儿把身子往董光帝的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甜甜的道:“托陛下的福,这孩子长得很好!” 董光帝大悦,夹了一块牛r_ou_喂给秋儿说:“来,多吃点!” 秋儿的肠胃接受不了牛r_ou_这样不易消化的东西,可皇上的赏赐不容他拒绝,只能张开嘴巴快乐的接受。 秋儿在董光帝的怀里靠了一会儿,皇帝就低头伏在他耳边道:“秋儿,回去吧,好好准备,晚上我们痛快的玩玩!” 秋儿仰首莞尔一笑,好似害羞的在董光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起身被太监们又架走了。回到清秀居的秋儿不用再强装笑颜,呻吟著倒在床上,他的身体好痛,胃里也不舒服。 好在燕太医因为担心他还没有离开,在秋儿又吐得翻江倒海後,总能给他弄点合适的养胃药让他好过一些。秋儿吃过药软瘫在床上,对太医说:“太医,今晚皇上要来,给我多来点安胎药,伺候陛下是不能怠慢的!” “还来?”燕太医一惊,道:“秋儿,你可是受不住了!” 秋儿摸著肚子无奈的道:“陛下是天,我怎麽样又有什麽关系!太医,你若是可怜我就多给我些安胎药,若是大小一起折腾,我真的……”秋儿想说生不如死,可想了一想,觉得有些大逆不道,只好又咽了回去。 燕太医摇了摇头,叫小冬子去弄碗人参粥喂秋儿服下,再燃上安神香,让他能安生的睡上一会儿。日落时分,小冬子唤醒秋儿,主仆二人开始为接待陛下而忙碌。除去所有衣衫,秋儿换上青绿色的半透明的纱衣,细白的身体若隐若现,高耸的肚子暗暗蠕动。 小冬子取来粉底和腮红,秋儿的脸色奇差,为了愉悦陛下秋儿总要在脸上涂抹一番。梳妆完毕秋儿举著镜子左看右看,满意之後才让小冬子去拿安胎药和玉jg。服下安胎药,秋儿侧卧躺下,小冬子把玉jg握在手里温了温,又在橄榄油的碗里沾了沾说了声:“我开始了”便把玉jg缓缓的cha入了秋儿的x,ue口。 秋儿抚摸著肚子,均匀的深呼吸,为了陛下能畅快的在他体内驰骋,松弛x,ue口是每次之前必须的工作,原来由老太监来,现在交由小冬子负责。小冬子的动作很柔缓,只是孩子还是不能适应那些已经成为他本能的反应,在他肚子里踢踢打打让他难受。 小冬子放下秋儿身上的薄沙,再给他盖上被子,玉jg留在秋儿体内要等陛下驾临後才能抽出来。秋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这是最後的修养生息。不多时太监尖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秋儿托著肚子坐起来迎接陛下。 微醉的董光帝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挥手让小冬子撤下,用力一抱秋儿就坐到了他腿上。x,ue口里的玉jg为了方便取出,小冬子特意留了一部分在外面,这样的猛撞使整根玉jg直直的刺进了秋儿的身体。 完全没有准备的秋儿,挺直了腰痛苦的向後仰去差点从皇帝身上摔了下去。董光帝还算眼疾手快及时撑住了秋儿,手抚上他的大腹,笑道:“哈哈,这孩子又在踢了?我最喜欢你这个会动的大肚子了!” 刚刚那一下加上孩子的一脚,秋儿痛得神志不清,含只能糊的回应著。董光帝似乎玩上了瘾,把头靠在秋儿的大腹上,手伸进x,ue口里,呼的一下拔出玉jg,秋儿的身子一震,肚子瞬间就变硬了。 董光帝欣喜的动了动头,手持玉jg不停的让秋儿的後x,ue吞吐,秋儿的身体娇喘颤抖孩子也会不安分,肚子一抽一抽的甚是有趣,董光帝十分喜欢这大腹隆起的感觉和孩子奇妙的律动。 感到愉悦的只有皇上,秋儿这一遍只觉得肚子要炸了腰要爆了。无力靠向董光帝,紧紧的拥住他,秋儿这时只能忍耐,忍到陛下玩到腻烦。欢愉之後董光帝耳下一片濡shi,抬起头可怜秋儿唇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更是直接向下淌。 “秋儿,很难受麽?躺下来好不好!”董光帝好似爱心大发,但实际上他已经是8个孩子的父亲,秋儿是什麽样的感觉他岂会不知。经过漫长的训练秋儿连呻吟都似娇喘一般,董光帝兴致勃发,褪去衣裤扔掉玉jg,将自己的物一鼓作气的送到秋儿的小x,ue里。 秋儿的神志一直都不清晰,迷糊中只知道摇头呻吟,在董光帝看来那不过是享受的嘤咛。董光帝又把身在压到秋儿身上,摩挲著自己心爱的巨腹,命令道:“秋儿,快来,不要偷懒!”说罢还惩罚般的拍了一下。秋儿艰难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连焦距都对不准,只凭著轮廓和平日里练就的直觉,准确的找到了董光帝的喉结,伸出灵巧的舌头,上下左右似挠痒痒般的挑逗。 董光帝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喉结了,只有秋儿的舌头最能让他兴奋。董光迅速的s,he了一次,软下身子,舒服的唤道:“秋儿不要只在那里!下面,下面!” 秋儿尽量的弓起身子可还是够不到下面,只好怯生生的道:“陛下,秋儿够不到!” 董光帝拍著秋儿的肚子笑道:“哈哈,朕又忘了秋儿的肚子已经这麽大了!”说著便从秋儿的身体里退了出来。一个翻身,仰躺到床上。压在腹上的庞然巨物没有了,秋儿刚能畅快的喘口气,就被皇上拎起来继续伺候。 趴跪在床上,秋儿扶著肚子艰难的俯身,唇瓣合著舌头,自耳後一路向下,到了胸口和ru头处更是不厌其烦反复吸吮。为了让陛下的神器恢复坚挺,秋儿的手也没闲著上下的摩挲套弄。待手中之物又硬了起来,秋儿识趣的亮出菊花,邀请陛下进入。 这一次来得更加持久,程度也越发疯狂,秋儿的身体皇上撤出的一刻,颓然的倒在了床上。舒爽後的董光帝,把头枕在秋儿的肚子上,一边抚摸著他的肚子,一边感慨道:“这麽多年了,还是只有秋儿最称朕的心!” “是因为陛下喜欢秋儿麽?”从宴会上回来秋儿一直想著这个问题,迷糊中秋儿考虑不了许多,直接的问了出来。 董光帝呵呵的笑了笑,道:“为什麽不喜欢呢?”秋儿把这当作了肯定的回答,幸福的扬起了嘴角。 当夜,董光帝趴在秋儿的肚子上睡著了,层层重压之下秋儿也昏睡过去。到了半夜秋儿的腿又开始抽筋儿,痛醒之後秋儿也不敢惊动陛下,只能尽量的放松双腿,等它自己好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在意董光帝,不舒服就用力的揣,这猛力的一揣痛了秋儿,惊醒了董光帝。皇帝迷糊的睁开眼,揉著自己生痛的脸颊道:“这个孩子力气可够大的!”秋儿略带羞涩的道歉道:“孩子晚上有时也会做做运动!” 董光帝摸著秋儿滑嫩的肚皮惊奇的道:“晚上也动?他不用睡觉嘛?” “他不分昼夜时睡时醒!” “这样啊,既然他这麽有兴致,那朕也陪陪他,来秋儿张嘴!”董光帝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男根塞进了秋儿的口中,之後舒服的靠在床柱上,享受著秋儿shi热的口腔和称心的舌头。 口中之物秋儿是那麽的熟悉,哪里该添哪里该吮他都了如指掌,就连吞吐的速度都是董光帝最喜欢的。董光帝的欲火越烧越旺可心底却泛不起一丝波澜,秋儿的服侍是最舒服的,要不然也不会留他在身边10年,只是秋儿太过於中规中矩,没有激情的欢爱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 扳过秋儿的身子,董光帝再次侵入他的身体。没有爱没有激情的性欲只不过是发泄而已。不管秋儿的感受,董光帝尽情的释放,秋儿再也禁不住了,腰部以下几乎丧失了知觉,他紧咬著身下的床单一声不吭。小的时候老太监曾经反复告诫过他,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就咬床单,求饶这种影响陛下性趣的话是绝对不可以说的! 秋儿的身体变得硬梆梆,现在的秋儿让他连发泄都无法畅快了。好在明天有新男宠进宫来,对於尝鲜这种事董光帝可是永远的乐此不疲。抽出还未尽兴的宝贝,随意安抚下秋儿,董光帝乘著夜色回寝宫去了。 回宫的路上,董光帝也免不了琢磨著秋儿。虽然早已厌弃,可不的不承认在他众多的男宠中秋儿是最皮实的,无论怎麽过火儿的玩秋儿都能顶下来。尤其是这次怀孕,高隆的肚皮让他又著实的销了一次魂。董光帝唤过福总管,悄声道:“如果秋儿的孩子真能生下来,就藏在清秀居,不用大张旗鼓,再告诉御膳房关照一下秋儿。” 董光帝好玩,尤其是床上之事,还特别爱好女人怀孕时的大腹。只可惜他的众多妃嫔们多是重臣之女,娇养在温室里不容他随意放肆。他也曾想过玩弄小宫女,不过女人大多娇弱,玩死了就不好了。而且宫女诞下皇子就要封妃,孩子也要有身份,皇子太多会影响社稷安定。 一次偶然的意外,董光帝发现秋儿的肚子也能大起来,柔韧的触感相当的特别,他猛然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书。那书是他小时候在藏书阁的角落里发现的。那本看上去十分破旧的书,上面记载了一种很特殊的草,这种草经过特别的加工被男人服下後就能像女人般的生孩子。 董光帝清楚的记得那本书的背面用朱笔这样记载著:此物有违伦常,知情者格杀勿论!那时的董光已经知道这是本禁书,但猎奇的心理还是让他把书藏了起来,谁想到几十年後竟然派上了用场。不过几个月过去,他的兴趣逐渐退去,且秋儿也越发的不禁玩了。 董光帝走後小冬子急忙往秋儿身边跑,掀开帷帐就看到秋儿披头散发的斜躺在床上,华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的都是皇上的雨露,小冬子轻轻一碰秋儿。秋儿窝在床上低声道:“别碰我,疼!” 这种情况小冬子经常见,马上缩回手轻手轻脚的给秋儿盖上了被子。这样保持一种姿势,等到身子麻木了自然就不痛了。虽说到了第二天,身上会更痛更麻,可若是现在继续折腾的话,秋儿的身子定会支撑不住。 第二天天蒙蒙亮小冬子就爬起来烧水煎药,每次秋儿被临幸後身子不能动他就按著方子给秋儿煎药再倒进澡盆里让秋儿泡药澡。这天燕太医来得也很早,给秋儿把了脉,又加了几味药进去。一切准备就绪,燕太医和小冬子合力把秋儿抬了起来。 被两个人一碰,痛麻的感觉立即开始全身乱窜。秋儿痛苦得扭曲著脸,早没了侍奉陛下时的甜美。坐进澡盆里温热的药水没能立即缓解他身上的症状,他的肚子坠胀无比,全身又痛又麻。 燕太医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澡盆里,一圈圈的抚摸著秋儿硕大的肚子,只有孩子安静了,秋儿才能舒服。秋儿的早产之兆很早就出现了,孩子只是上下闹腾,也不见出来。燕太医尽量不去看秋儿的脸,那孩子难受的模样实在让他揪心,当初秋儿是进宫做太监的,若是当初顺利净了身,现在说不定过得更好! 初见秋儿的时候,燕太医觉得这个可爱的孩子很幸运,不管怎麽样至少保持了完整男人的样子。时至今日他再也不这麽想了,做太监至少还算是个人,可秋儿却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成天光受罪了。 “秋儿,陛下不在,不舒服就喊出来啊!”燕太医温和的说。 秋儿微弱的声音响起,燕太医听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太医,我哪有喊出来的力气啊!” “忍忍,再忍忍!过会儿就好了!”燕太医心拧成了麻花,这句话大概是他跟秋儿说过最多的话了。 秋儿泡了一上午,然後被抬回床上,他身子舒服一些了就主动跟小冬子要了麦芽粥,小冬子去御膳房拿粥屋里剩下了秋儿和燕太医两个人。燕太医觉得今天的秋儿特别有ji,ng神,就问道:“秋儿,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儿?” 秋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答道:“昨晚我抖著胆子问陛下喜不喜欢秋儿,陛下回答说喜欢。秋儿不求陛下像爱护娘娘一样爱护秋儿,只要稍微的喜欢一下就可以了!”秋儿转头看向太医,继续说:“太医,秋儿虽是个玩物可也不是木头,这些年受了多少罪太医最清楚。男宠的大限是30岁,秋儿不曾见过超过30还没被处死的男宠,现在身子虽然痛苦,可若是因为这孩子秋儿能一直活下去,那说明陛下心里还有秋儿,这些罪也都值了!” “秋儿,一切都会好的!陛下不是昏君!”秋儿心如明镜,燕太医早就知道,这也是为什麽他能在陛下身边侍奉10年而其他人不行。早先那些不肯接受调教又哭又闹的男宠们,没一个有好下场。这些秋儿都看在眼里,所以无论如何痛苦他都咬牙挺下来,秋儿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让陛下真的喜欢上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 当晚很幸运皇上没有来,之後又很不幸因为皇上一直没有来。虽然不曾出过清秀居,但从小冬子闪烁的眼神中秋儿也明白得差不多了,皇上有新男宠而且很宠爱他。秋儿并不太担心,这10年间陛下也曾有过无数个男宠,可最後还是回到了他身边。可要说不担心,秋儿也做不到,皇恩难测他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陛下的手中。 内心的煎熬让临产的身体越发痛苦,他的肚子每天都要痛上几个时辰,起初燕太医以为他要生了,可几天下来他的肚子只是涨痛再无其他。 一大早儿,燕太医就拎著药箱匆匆的往秋儿那里去。按著女人的产期来推算,秋儿的产期已经过了将近10天,这几日孩子尤其不安分,就不知道他准备什麽时候出来。秋儿腹痛连连,好容易长的r_ou_又都耗没了,就剩下骨瘦如柴的身子顶著硕大的肚子。 燕太医进了内室,秋儿卧在床上,小冬子正拧著热布巾给他擦汗。小冬子告诉太医说秋儿从昨晚就开始肚子痛,一阵阵的没完没了,痛起来就满身是汗,刚刚又痛了一阵现下好些了。 “哟,这怕是真的要生了吧!”燕太医把手指搭在秋儿的脉上,这脉确实是产兆,不过从几天前就一直是这样,今日也无特别的变化。过了会儿,秋儿又疼上了,小冬子赶忙给他揉腹,燕太医又问了问,秋儿说时而涨时而坠,孩子好像变得狂躁了。 到了下午,孩子似乎又安静了下来,秋儿睡了觉还吃了些东西。傍晚的时候,秋儿让太医先回去,说今天怕是生不了了。太医觉得不妥,他隔著肚皮听秋儿的胎音,从今日下午开始就变得异常混乱。 燕太医坚持留下来,还跟秋儿一起吃了晚饭。秋儿身子酸沈,吃过饭就歇下了。燕太医也忙活了一天,正更衣准备睡觉,就听到小冬子大喊出血了!燕太医闻声急忙套上衣衫,跑出来看秋儿,红色的血液顺著秋儿的後x,ue汩汩流出,虽然只有一小股但源源不绝,秋儿更是痛苦得呻吟不止。 秋儿告诉太医,他的肚子一会儿拧著痛,一会儿坠著痛,孩子好像在往下撞,他的腰就要断了,胃里也不舒服。燕太医摸了摸秋儿的肚子,孩子的位置是比刚才低了一些,这次应该真的要生了。 燕太医让小冬子去关窗,烧水,都准备好後去通知陛下秋儿要生了。秋儿痛得躺也躺不住,靠也靠不稳,燕太医干脆让他靠到自己的怀里。秋儿肚子蠕动得很剧烈,燕太医看得很清楚。 小冬子端来热开水,看秋儿连呻吟都断断续续的,赶快跑去找皇上。到了陛下的寝宫一打听,说是陛下正在景圆宫的柳少爷那里。小冬子又折到景圆宫见著了福总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秋儿要生了! 秋儿不同於一般的男宠,福总管也是一路小跑的去通知陛下。此时董光帝正拥著柳郎赏月吟诗,听说秋儿要生了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福总管又等了等皇上也没有下文,就心领神会的下去了。 福总管出来对小冬子说:“陛下正忙,而且即使去了也见不到秋儿,进产房会冲撞了陛下。你回去给秋儿带个话儿,说陛下也惦著他呢!”福总管说完,又拉著小冬子问了问:“秋儿怎麽样?情况还好麽?” 小冬子都要哭了,红著眼道:“奴才出来的时候,他连疼都叫不出来了,最近一直肚子疼,人都脱形了!” 福总管皱了皱眉,对身边的小太监说:“你跟著小冬子去帮忙,有消息的就赶快回来通知!”那小太监应了声跟著小冬子一同去了。 小冬子回来後,太医让他俩一个去烧水,一个准备换床单。他给秋儿吃了些止痛药现在情况稳定些了,太医还在秋儿嘴里塞了片老参,护住他的元气。从下体出血到现在已经2个时辰过去了,太医一直摸著秋儿的肚子,觉得秋儿生孩子不会和女人一般,这等离奇的事情他还从未见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太医有种感觉秋儿生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什麽时候能生完他是一点谱儿都没有! 夜渐渐深了,秋儿的痛苦又深了一层,汗淋淋的他按著太医说的一直在用力,燕太医也急得满头大汗,孩子似乎还是老样子,而秋儿又能坚持多久!他该让秋儿继续用力?还是等孩子自己出来?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小冬子和来帮忙的太监就更不知该怎麽办了,眼见著秋儿痛得要命却不见孩子生出来,他俩也急得团团转。 到天快亮之时,秋儿熬到力竭昏了过去。燕太医慌了神儿,心脏突突的蹦著,下面不知该如何是好?孩子的位置没有大变化,秋儿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这孩子要怎麽出来?若是女人的话,过了这麽长时间,胎位至少也要往下移一些啊! 小冬子没有主心骨,只能拉著太医问:“太医,主子这是怎麽了?要不要禀报皇上啊?主子能顺利的生下皇子吗?” “皇上的意思应该是保皇子吧!那样的话直接剖开秋儿的肚子取出皇子即可,只不过那时秋儿的性命就难保了!你容我再想想!” 小冬子也明白,这种情况总是要先保皇子的,就连陛下的妃子都不能例外,更何况他主子。现在他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太医身上了,希望他能想出万全的法子。即保住皇子又能保住他主子。 太医给秋儿扎了几针,又喂给他续命的药丸,秋儿悠悠转醒,身上的痛楚又让他很快的阖上了眼。太医拔下秋儿身上的针,道:“秋儿啊,暂时不用力了,慢慢适应这痛!若是好一些的时候,能睡上一觉最好!” 秋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声道:“累!”太医给秋儿翻了身,一手缓缓捶打他的腰,一手抚在秋儿腹上继续感受著孩子的变化。 时间长了太医也就摸出了些门道,从昨晚开始这孩子就一个劲儿的往外撞,秋儿的下体也开始出血。若是妇人,孩子会不断的往下走,顺著产道滑出体外。秋儿腹中的孩子似乎一直在撞却找不到出口。莫非秋儿的孩子,如同茧中之蝶,需要破茧而出? 太医掀开被子,仔细观察了秋儿下体出血的情况。说来也巧,这时恰有一块血块从秋儿x,ue口滑出。太医仔细观察了血块的样子,又找来被秋儿染红的被单仔细瞧,确实有一块块的颗粒状的物体,只是那些血块太小了,昨天就被轻易的忽略了。 有了血块作证据,太医就有信心坚持自己的猜测了。有了方向他也知道该怎麽做了。太医让秋儿躺舒服,双手依著孩子的动作揉抚秋儿的大腹,现在主要看孩子的,他只要尽量给秋儿减轻疼痛就好了。 燕太医一会儿给秋儿揉腰一会儿给秋儿推腹,小冬子和来帮忙的太监并不清楚太医在做什麽?他们只是按照太医的吩咐,打打热水,换换床单。都快一天了,秋儿一点进展都没有,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 小太监对小冬子说:“都这个时候了,这还没个结果。我看还是去给陛下报个信儿的好,哪个出事了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担待不起啊!” 小冬子也同意他说的,就让他去给皇上报信,自己在这里守著。不多久小太监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他带回来的口信只有两个字──随便!这下两个人也彻底的明白了,皇上根本就没把秋儿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 这样一来小太监就很轻松了,依目前的情况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被连累。只是小冬子跟秋儿这麽久了,感情上还是过不去,心里忍不住埋怨皇上无情,再看向床上痛得神志模糊的秋儿,更是一片酸楚。小冬子凑到床前问太医有什麽是他可以帮忙的麽?燕太医给他指了一个x,ue位让他不停的揉,那样可以帮秋儿缓解疼痛。 整整一天过去了,这一天太对秋儿来说过漫长了。他从小是伴著各种疼痛长大的,忍痛已经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像这样的痛他也曾经历过,上次娘娘们担心他有了孩子会影响她们的地位,就差人半夜里燃了檀香从窗口扔进来。 那次的腹痛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十天,前两日的疼痛也如今日这般。只不过这次他用了一通的力,现在更加虚弱,也只有肚子痛到他经受不起时才会无力的哼哼两声,其余的时候都是一动不动的卧著。神智也只有在腹痛得厉害时才稍微清晰些。 在半昏迷的时候,秋儿并不十分痛苦,神智不清晰,痛楚也不清晰。不过入夜以来,秋儿的神智清楚的时间长了,疼痛已经让他不能呼吸。小冬子已经扶他坐在床上,有人给他揉胸多少还舒服了些,嘴巴里还有几个被太医塞进的药丸。 坚持到天亮後,秋儿只用吐气来证明自己还活著。太医也累到不行,对帮忙的太监说:“你去禀报陛下,保皇子还是保秋儿,告诉陛下秋儿很危险,请陛下再派几名太医来!” 那小太监吞吞吐吐的说他去问过了,太医问他结果如何,小太监凑近太医小声的重复了陛下的回答──随便。疲惫的太医听了这两个字越发的无力了,秋儿算什麽?肚子里的孩子算什麽?秋儿的痛苦又为了什麽? 太医腿一软坐回床上,对小太监说:“你再去一次,跟陛下说秋儿很危险。请陛下再派几名御医来,我一个人可能坚持不下来!另外……”太医想问董光帝秋儿为什麽会怀孕又如何产子,不过这些问题早在他诊出秋儿喜脉时就问过,陛下当时回答他说没必要知道那麽多。很显然陛下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都问不出,也不要连累小太监触怒龙颜了! “另外什麽?”小太监等了很久也没下文。 “没什麽了,你去吧!”太医揉了揉太阳x,ue,继续给秋儿揉腹。 这次福总管同小太监一起过来了,看著染血的床单,奄奄一息的秋儿,福总管也是心痛欲裂。他对太医说:“陛下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让孩子生出来,秋儿能救就尽量救。只是秋儿自己舍不舍得那个孩子啊?” “陛下没有派其他太医过来?”太医奇怪的问。 “太医都在柳公子那里!他水土不服有些发烧!” 燕太医一怔,秋儿生死未卜都没人管,那边发个烧就劳师动众。燕太医一咬牙,决定自己坚持下来。福总管心疼秋儿也留下帮忙,太医也含了片参,继续给秋儿接生。 晌午的时候,秋儿下体出血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这样下去,秋儿不疼死也得流血致死。就在太医担心的时候,秋儿突然呻吟起来,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失神大叫著碎了。太医摸著孩子的位置,果然又下了一些。太医琢磨著孩子应该冲破了束缚就要出来了。 希望的曙光只闪耀了一下,就迅速的衰败下去。秋儿睁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吸气,脸色转青,嘴唇发紫,太医说什麽他都听不到了。福总管上了年纪,同样的情况也看到过几次,秋儿这是大限将至的样子。 太医抽出银针,迅速的扎了下去,这几针短时间内能护住秋儿,如果在这段时间之内秋儿还生不出来,那他也回天乏术了。秋儿挨了那几针,神智慢慢恢复,太医叫他用力他就用力,孩子滑动的感觉他能感受得到,兴奋的他连疼痛都不在意了。 正当大家觉得柳暗花明,外面有个声音高呼皇上驾到。很快董光帝就拥著柳郎出现在秋儿的面前。 柳郎走到床前盯著秋儿的下体,吃惊的说:“是真男人!陛下真的没有说笑,人世间的事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董光帝大笑著走上前拥住柳郎道:“朕是天子,在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朕办不到之事!” 柳郎咳了两声道:“有一样事是陛下如何都办不到的!” 柳郎狡黠的眼神令董光帝口干舌燥,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暧昧的道:“你说,什麽事朕办不到的?只要柳郎说得出来朕就办得到!” “陛下能只爱柳郎一人麽?”柳郎钩住董光帝的脖子,用大腿蹭著皇上的物。 董光帝欲火喷张,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朕只爱柳郎一人!” 柳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扭头看向秋儿,汩汩的鲜血正从秋儿的身子里涌出,绛红色的血中还有红黑色的血块,硕大的肚子抖动不停,两条细弱的腿还抽著筋。“陛下,您会让我变成这个样子麽?”柳郎指著秋儿问。 “怎麽会!你是朕心尖儿上的人!朕怎麽舍得你受罪!柳郎,咱们回吧!不要再看了,你不觉得恶心麽?” 柳郎轻起嘴角,道:“是有点恶心!不过陛下也不是因为恶心吧?想我了?”柳郎没有看著陛下的脸而是盯著董光帝的下半身。 柳郎新鲜得如妖ji,ng一般,董光帝贪婪的想榨干他身上所有的新鲜感。这两个人相拥著有说有笑的出去了,在场的人全部呆住,心里猜著听到这一席话的秋儿会怎麽样?会不会放弃孩子,放弃求生的念头?太医不想秋儿这样悲惨的离开人世,他最先站起来回到秋儿身边,安慰的话刚刚要开口,就见秋儿双手紧握,五官扭曲似乎在拼命的用力。 秋儿力竭气衰心有余而力不足,燕太医双手握拳向下压著秋儿的肚子,安慰他道:“别勉强自己,有我帮你,咱们一起用力,孩子很快就能出来的!”秋儿不知从哪里借来了神力,一次又一次都按著太医说的不停的用力,力量源源不绝。 孩子快到x,ue口时燕太医突然发现,秋儿的後庭不比女人,它张开的大小不能允许孩子的头顺利通过。孩子下来在即,太医没有足够的时间扩张秋儿的x,ue口,只好从药箱里取出小刀,在蜡烛上烤了烤,果断的下手,在秋儿的小x,ue上开了4个口。放下小刀,太医猛力的压住下秋儿的肚子,秋儿身子一震孩子顺利的冲出了体外。 大家都松了口气,太医准备去剪脐带,却意外的发现孩子的脐带并没有和秋儿连接在一起,它已经是断了的。孩子生出来时浑身都是血,福总管给他洗了洗身子,除去身上的血污,孩子细腻幼嫩的皮肤就露了出来,红红的嫩嫩的十分可爱。福总管抱著孩子高兴的告诉秋儿,是个小皇子。 只可惜秋儿根本听不到,孩子出生後他就昏了过去。他下体的血还在淌著,绛红色的血块还在往外涌。太医没有轻举妄动,他打算再观察一下,看秋儿排出的血块是不是在慢慢减少,下体的血会不会越流越缓。 事实证明了燕太医的猜测,大块大块的血块排净後,秋儿下体的出血速度迅速萎缩了,只剩下一小股缓缓的流著。秋儿的脉搏虽弱但很平稳,太医终於可以宣布秋儿暂时不会出事了,忙了两天多的大家可以去休息一下了! 大夥儿商量了一下,福总管回去侍奉皇上,小冬子一个人再坚持坚持留下照顾秋儿,小太监和燕太医先去休息一会儿来替小冬子! 秋儿产後一直昏著,下体出血也是时断时续的。秋儿身体本来就差,这次又出了这麽多的血,不好好补补是会留下病根的,只是秋儿昏著就连喂汤都很困难。新出生的孩子倒是很健康,不过陛下不肯给他找n_ai妈,小冬子只好每日到御膳房给孩子拿牛n_ai。燕太医和小冬子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最初的几日光是喂秋儿和孩子吃饭就耗去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 孩子出生七日之後秋儿醒了过来,太医抱著孩子给他看,秋儿爱怜的握著孩子的小手问太医孩子有名了吗?太医尴尬的回答还没有,陛下还没赐名。秋儿明白皇上没有赐名就意味著他根本就不承认这个孩子。 秋儿生产的时候因为太过痛苦,就在太医不要他用力後尽量让自己脑袋空空还调整呼吸放松自己的身体,这麽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於疼痛越是想抵抗就越痛苦,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处於迷糊的状态。 後来他感到孩子冲出了束缚,那一波强劲的痛苦让他清醒不少,还明显的感到了孩子在体内的滑动,在那段时间里,秋儿强迫自己清醒,他要帮著孩子离开自己的身体。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听到了陛下和柳郎的对话,自己今後的生活他也大概明白了。他必须生下孩子,孩子是他今後立命的根本,可是现在看来,他低估了帝王的无情。 秋儿拉著孩子的小手,道:“既然皇上没赐名,那我就给起个小名吧,叫欢儿!欢乐的欢,要是他这辈子都能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欢儿?!嗯,是个好名字,快乐这事儿要容易也容易,要难也难!”燕太医附和著说。 之後的几天,燕太医见秋儿平和得如一潭静水,每日除了喝药睡觉就是陪著孩子。他担心秋儿把不高兴的事儿都自己闷在心里,就问他说:“秋儿,皇上和柳公子的话你可听到了?” “一字不漏!” “你是怎麽想的?你能跟我说说麽?我怕你闷在心里最後伤了自己!” 听了燕太医的话,秋儿乐了,道:“太医你说笑了!我又不是娘娘,我连闷的权利都没有呢!小冬子唤我一声主子,其实我和他又有什麽区别?他是伺候陛下的下人,我是伺候陛下的玩物,我们没差的!那个柳公子如果没有家族撑腰,早晚也会和我一样!即使有家族撑腰他也未必能和娘娘们平起平坐!陛下的心从来没给过任何人!” “秋儿,难得你明白!” “呵呵,当年陛下好喜欢笑笑,我们的名字不是季节就是花草,只有他的名字是皇上亲赐的,如此的宠爱又换得什麽样的结局呢?恃宠而骄,闲园里一丈白绫就了结了性命!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即使不赐名,也希望陛下能看在亲生骨r_ou_的份上放过孩子,放过我!” 秋儿的大实话让燕太医难以接受,他对秋儿说:“你拿这个孩子做护命的工具啊!” “我让您失望了是不是?我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呢!现在秋儿对自己娘亲只有一点点的印象。那时她就要离开我,都走了又折回来哭著抱住我说,只要我能活著就好,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她还告诉我没事的时候就看看天,我望天,她也望天,我们就相见了!进宫後,我一想娘了就看天,後来连娘的样子都忘了,望天倒成习惯了。我娘是不想我饿死才送我进宫来的,我轻易的死掉了怎能对得起自己的娘亲!” 秋儿说罢又转头看向了身旁睡得香甜的孩子,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幸福的道:“现在见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更不想死了。我想用他保命,也想护著他长大。就盼著陛下能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给我个机会,让我活著看著他长大成人!”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2节 太医心里又酸又涩,几度想要开口,却不晓得该说些什麽。倒是秋儿反过来安慰局促的太医说:“太医,以後我和孩子都要麻烦您了!若是陛下忘记我们,您可一定要记著我们!没有您我一定不能看著孩子长大呢!” “当然秋儿,你是我看这一点点的长起来的!我怎麽会不管你呢!”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秋儿开心的笑著说。 此後的半年一切风平浪静,陛下虽然再也没来过,但秋儿和孩子都有吃有喝,日子也过得快乐。没了夜夜的房事,秋儿的身子在太医的调理下渐渐有了起色。秋儿对现状非常满足,笑容天天挂在脸上。他每日都带著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就是从来都不出门。他尽量不去跟外界接触,希望大家能忘记在这个深宫里还有他们这两个人,只可惜有些事想躲也躲不掉。 一日福总管忧心重重的到秋儿这里来,说陛下找他有事!秋儿预感到事情不好,拉住福总管问道:“福公公,我怎样都不所谓,孩子保得住麽?我不敢说他是龙种,但至少……” 福总管眼珠泛红,拉著秋儿的手说:“秋儿啊,你在陛下身边十年,陛下心里有你,只是有些事也由不得他!这个孩子交给我了,等他再长大点儿,我就把他送去作侍卫你说可以麽?” 秋儿点了头,让福公公再等等,他要换身衣服。衣柜里有一套天蓝色的袍子,是早些年皇上赐给他的,陛下说他喜欢看天,名字里又带了个秋字,就赏他了一套颜色如秋日朗空的袍子。秋儿希望穿上这衣服,能换来陛下一些过往的回忆。 来到皇上皇後和众位贵妃娘娘面前,秋儿跪地行礼还等不起他抬头,一旁的兰妃就冷嘲热讽的道:“呦,知道自己做错事儿了,连头都不敢抬了!”秋儿没理睬兰妃,抬起头直接望向了董光帝 董光帝心虚的移开眸子,对身边的皇後说:“叫小冬子上来吧!”皇後优雅的颔首,随後小冬子进到了殿里来。“小冬子,秋儿让你做了什麽,当著陛下的面从实招来!”不比兰妃直白的嘲讽,皇後的话里总是端庄中带著丝丝冷意。 小冬子看了秋儿一眼,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道:“昨日,奴才的主子要奴才把一瓶药粉,放进柳公子的汤里!” “你可知道那是什麽药粉吗?”皇後接著问。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主子把两种药粉混在了一起!” 皇後稍稍欠身,对身旁的董光帝道:“臣妾昨日找来太医询问了一番,据那太医说秋儿平日吃的药中确有两种混合起来可以置人於死地!” 董光帝道了声皇後辛苦,又问小冬子说:“秋儿知道那两种药能置人於死地麽?” 小冬子咬了咬牙道:“知道!” 这场漏洞百出的审讯,无非就是找个借口让秋儿顺理成章的成为替罪羊。这些董光帝都明白,真正的凶手就是围坐在他身旁雍容华贵的女人们!这些女人们玩了一招借刀杀人,够狠够漂亮!昨日如果柳郎不是临时起意,只喝了半碗汤就去作画了,那麽她们就成功的铲除了两个人。 为了秋儿得罪众妃嫔是得不偿失的,董光帝忘不了与秋儿共度的无数春宵,即使是玩旧的玩具且尚有它的栖身之地。他本想让秋儿衣食无忧的在宫里终老,没想到他的妃子们竟如此赶尽杀绝。 董光帝盯著伏在地上的秋儿良久,不得已的站起来,高声宣布道:“大胆秋儿,竟然因妒成恨,谋害柳郎性命。来人,给朕把这个贱人押进闲园,明日赐毒酒一杯!” 审讯中一直默不作声的秋儿在董光帝宣布罪状後,才开口说:“陛下,秋儿知罪了!能不能念在秋儿成心悔过的份上放秋儿条生路?” “秋儿,你犯的乃是死罪!现在讨饶迟了些”皇後道。 董光帝犹豫了,他本来就不想处死秋儿,他决定先沈默著,看看女人们的反应。董光帝的心思芳贵妃都看在眼里,顺水推舟道:“陛下,娘娘,臣妾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待董光帝跟皇後都双双应允後,芳贵妃接著道:“既然柳公子大难不死,为了给公子祈福,我们也不要妄开杀戒!依臣妾看把秋儿逐出宫去任他自生自灭如何?” 芳贵妃是董光帝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此女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顶一的,逐秋儿出宫对董光帝来说确实是一个舒服台阶。秋儿的身子特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离不开太医,即使出宫也没多少希望能活下去,能生育的体质被外人发现的可能性更低。 董光帝想了想,秋儿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被燕太医捡到,而目前燕太医正在京郊的老王爷府中给老王爷治病,没个十日半月的都回不来。不用说这也是他的嫔妃们的杰作。不用亲手杀死秋儿董光帝心里舒服了很多,之後说了些场面话接著就准奏了。 巍峨的宫门“刚当”一声打来了,秋儿被推了出去,门又“刚当”一声关上了。宫外的大道宽广得一直伸向天边,对秋儿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些。顺著墙根坐下,秋儿琢磨著今後的日子。 秋儿想要是能碰到燕太医那就太好了,自己这个身子怎麽能离开太医呢?只是燕太医现在在老王爷家,要等他回来至少还要十天。若是他不吃不喝的等在这里会不会死掉? 和宫中一样,外面的天空也很深邃美丽,只是身边没有了又软又香的欢儿,冷风也无情的穿身而过。清晨,各位大人们要来上朝了,秋儿与他们中的一些人曾有过一面之缘,各位权臣们看到秋儿坐在墙根下都十分惊讶。午後,大人们又散朝回家了,与早上不同,这时他们看秋儿的眼神都带上了微微 y 亵。 秋儿一天没吃没喝,闭著眼睛无力的靠在墙根下,突然有一个人靠近他,伸手拍了拍秋儿的肩膀对他说:“我家将军问你,愿不愿意到将军府干活?”秋儿揉了揉眼睛,顺著面前人的手看向不远处坐在骏马上的人。此人秋儿认识,他是左将军宋怡,那日的宴会他就坐在皇上的身旁。 有人收留他,不用在这里挨饿受冻,秋儿怎麽会不答应。他扶著墙站起来,满怀著希望跟著将军回了家。到了将军府,宋怡差侍童宋临把管家和几个管事仆役的都叫过来,让他们看看秋儿给秋儿安排个事儿做。 秋儿从心里面感激这位救了他的将军,进了屋就激动的跪在地上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秋儿今後定当全心全意的侍奉将军。秋儿不怕痛,一切都随将军高兴!” 秋儿的话被赶来的管家和管事们都听个正著,宋怡尴尬的环视著家仆们奇怪又暧昧的目光,教训秋儿说:“你这混帐,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就事……就是……床上的事啊!”秋儿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 管家闻言瞬时绷起了脸,各位管事即使心中在笑,脸上也保持严肃。宋怡更是涨红了脸,这个死男宠竟然当著他的仆人面给他难堪,於是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下贱之人,除了上床就知道上床!本将军好意把你带回家,想给你个重生的机会,既然你无心改过,管家你把他给我轰出去!” 如同晴天遭雷劈,秋儿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皇上是最喜欢别人说这些话的,今天他从众大人的眼中也看到了相似的眼神儿。他到底说错了什麽?难道是因为这里人多麽?可是皇上就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听这些臣服的话啊!秋儿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 不过目前由不得他想太多,他要作的就是留在这里,他需要有一个栖身的地方,他要找燕太医。眼见著几个彪形大汉向自己走来,秋儿俯身猛磕头道:“秋儿认罪,秋儿该罚,秋儿不知将军的美意!求将军大人有大量,饶过秋儿这一回。日後秋儿定当洗心革面,不辱将军厚望。” 这人前後转得太快点了吧,管家皱起眉头,对将军道:“将军,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管家跟著将军来到屏风後,问将军说:“少爷,此人到底是什麽来头?不是平常人家吧?您该不会是捡了个小倌回家吧!” “不亏是宝叔,眼光果然独到,那人确实是小倌。不过他只伺候一个人,那就是皇上!” 管家愕然,忙劝阻道:“少爷,咱们可不能惹这个麻烦啊!此人千万不能留啊!” 宋怡放软了口气道:“那人也是个可怜人,陛下一直玩弄他,现在有了新欢就把他给抛弃了。你可以放宽心陛下不会再想起他的!即使再想起来,我们把他送回去就是了,还是功劳一件呢!” 管家还是觉得不妥,将军则不以为然的道:“放心吧,陛下虽然爱玩但也是个明君,不会因为一个男宠怎麽样的!” 就这样秋儿被留了下来,可日子却不那麽好过。他对将军说的话第二天就传得满府皆知,侍童宋临没告诉大家秋儿是从皇宫里捡来的,所以大家都在传秋儿逃跑的小倌。大家也因此都看不起秋儿,他们嫌小倌样的名字恶心,就让将军重新起一个,将军嫌麻烦,随口道:“他是被人抛弃的,就叫遗秋好了!”。 将军的话传到了众人耳中,大家更加坚信秋儿是小倌了,也更加鄙视他,什麽脏活儿累活儿都丢给他做。然而秋儿劈柴伦不起斧头,打水提不动水桶,几天下来活儿没怎麽干祸没少闯,不停的给大家添麻烦。将军府里里外外的仆役没有不讨厌他的,最後大家罚他扫院子,一个人要扫便整个府邸。 因为没人愿意跟秋儿共住一间房,大家就推给捡他回来的宋临,让他和秋儿一起睡。宋临别别扭扭的让秋儿住进来,也是从心底鄙视秋儿。他虽然知道秋儿是男宠,可也讨厌他什麽活儿都干不好!而且他发现秋儿吃饭的时候总是挑三拣四还天天剩饭,想必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吃不下五谷杂粮了! 宋临不愿意搭理秋儿,可秋儿有事求他!来这里的这几天,他饭吃不下,还要不停的干活儿,身体就要烧净了!算算日子燕太医也该回来了,秋儿想让宋临帮他找太医。 一日,秋儿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跟宋临说上了话,把找太医的事情跟他一提,宋临就万分不耐烦的说:“你怎麽总是想著男人!要想活命就好好干活儿,挑肥拣瘦的像什麽样子!你听好了,不管你在宫里怎麽享福,既然出来了就得干活儿养活自己!” 秋儿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身体真的不能离开太医。” 宋临用白眼球翻了一下秋儿,不再理他。半个月过去了,秋儿在扫地的时候突然晕倒,管家找来了大夫,随便的开了几幅药。秋儿怀著一线的希望把药喝了,这药不但没能治好他的病,反倒加剧了他的腹痛。 夜半,秋儿腹痛如绞,如何也睡不著,就挪到宋临那边轻轻的推了推他。宋临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拉著被子迅速後退以为秋儿要非礼他。 秋儿收回手,捂著肚子说:“求你救救我吧,帮我找燕太医,我的病只有他能治得好!” 宋临惊恐的道:“你给我回去,不然我就出去!那个燕太医我会帮你找找,你走,回你自己的地方睡去!”从跟秋儿共处一室之初,宋临就担心他会半夜悄悄摸进自己的被窝。 秋儿尴尬的退了回去,宋临等了一会儿才躺回原位,被秋儿这一吓他是睡不著了。听著旁边秋儿的隐隐呻吟声,宋临在心中想:“这家夥也太娇气了吧,肚子痛就找太医,忍个两三天不就好了麽!” 第二天宋临跟著将军去上朝,自然没把秋儿的事儿放在心上。回到将军府,管家让他把秋儿的药捎进屋去。宋临端药进门,把药往秋儿眼前一送,道:“吃药!”秋儿虚弱的睁开眼睛,哑声问:“你找到燕太医了麽?” 宋临烦躁训斥秋儿道:“你已经出宫了,别净想著太医了,你现在就是个下人,有碗药喝就不错了!” 秋儿的眼神黯淡下来,无力的垂下眼帘道:“我不喝那药越喝越疼!” 宋临气秋儿的娇惯,猛的把药碗往桌上一摔道:“爱喝不喝,你就慢慢等著你的太医吧!看你能等到什麽时候!”他一刻都不愿跟秋儿待在一起,转身就要离开。 宋临是秋儿找到太医的唯一希望,他不能这样放弃,秋儿豁出去的坐起来道:“我的身体和你们不一样,这药治不了我的病,不信我喝给你看!如果的我病变重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可以麽?”秋儿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到了下午,秋儿果然发起了高热还痛得缩成一团,看著秋儿满头的汗,宋临有些相信秋儿的话了。可现在他也没法子去找太医了!夜里宋临失眠了,秋儿微弱的呻吟声,听起来哀怨又哀婉,透著一股诱人的劲儿。到了後半夜秋儿安生了,宋临才稍微迷糊了一下。 早上,宋临上朝前特地看了一眼秋儿,秋儿面色死灰,眼睛深凹不似活著之人,吓得宋临连连後退。他想奔出去找管家,又想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这才壮著胆子去测秋儿的鼻息。知道秋儿还活著,宋临松了口气,决定今天要帮他找太医。 将军上朝的时候,宋临跟太监说,将军找太医有事,就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太医院。那时太医们正围在讨论著什麽,宋临敲了下门,对著里面道:“请问燕太医……唔……还是言太医……”宋临一时想不起太医的姓氏了。 幸运的是一位太医回他话了:“太医院里没有姓言的太医,敝人姓燕,但似乎和将军并无往来!” 宋临一阵兴奋,对燕太医道:“太医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燕太医跟著宋临出了门,转到了一个背净的地方,宋临道:“太医可认识一个叫秋儿的男宠?” “秋儿!”燕太医惊呼“秋儿还活著,他在哪里?” “将军把他捡回了将军府,秋儿让我来找您……” 还不等宋临说完,燕太医就抢话道:“秋儿是不是病了?他那身子哪里能撑这麽久啊!小哥,你等我收拾一下,我这就随你去将军府!” 这太医真是个急性子,宋临忙拦著他道:“太医您稍安毋躁,要回也得等将军下朝!不急在这一回儿!” 燕太医匆匆的收拾了药箱,焦急不安的跟著宋临等在门房。将军下朝後看到太医十分诧异,宋临解释了一番,将军只挑了挑眉,没再问其他。 到了将军府太医拉著宋临直奔秋儿的寝室,恰好管家和府里的郎中也在。燕太医凑到秋儿身边,看著他如重伤的小兽一般窝在一边,满头大汗,嘴唇干裂,眉头深锁,心头不禁一颤。燕太医爬上床把秋儿抱进怀里道:“秋儿,秋儿,我可找到你了!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啊!” 秋儿吃力的睁开眼,看见太医微微一笑,道:“太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欢儿怎麽样了?我天天梦见他!他能坐起来了吗?” “我们先治病,等你好了再慢慢说,好不好?”秋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了,太医很後怕,不知要是再迟些日子秋儿会怎样!摸了摸秋儿的肚子,又号了号他的脉,太医问眼前的郎中道:“能给我看看给秋儿开的方子麽?” “没什麽特别的,就是些贯通的药,因为没有效果,後面给他吃了些巴豆!”郎中如实的答道。 太医叹口气,道:“那些东西对他没用的,只能徒增痛楚!大家都出去吧,我来给他治,你们在这里不太方便!那位小哥,帮我把这副药煎了好吧!”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递给宋临。 太医让秋儿褪下裤子侧卧在床上,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竹筒,在那竹筒的上方有一个长约一寸的细管状的出口。太医拧下盖在出口上的盖子,缓缓的把细管cha进秋儿的密x,ue,然後把筒里的药水推进秋儿体内。 太医尽量柔缓,这样秋儿可以慢慢的适应身体的变化。约摸过了一刻锺,太医将细管从秋儿的体内拔出,扶著他下床坐到恭桶上。秋儿靠在太医的身上,腹痛让他浑身无力,他从小到大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灌肠,只是这次不太顺利,肚子总是抽筋似的痛。宋临送药回来时,正看到秋儿依偎在太医的怀里,屋子里的异味和眼前的恶心情景都让宋临感到反胃,他放下药碗快步离开。 经太医的一番医治,秋儿身子舒服了很多,吃了药就沈沈的睡去了。太医给秋儿掖了掖被子,心想著秋儿这样待在将军府决不是长久之计,他决定去跟将军商量商量,把秋儿带到自己家去。 太医出了屋,看到宋临就在不远处的马厩里喂马,就走过去对宋临说:“小哥,能不能给带个路,我想见将军!” “您有什麽事?”想著刚刚看到的情景,宋临还是一阵反胃。 “我想给秋儿赎身,要跟将军商量一下!” 宋临一听就乐了,他终於有机会摆脱那个遗秋了,这麽多天他可受够了!宋临满心欢喜的带著太医来到将军书房。燕太医给将军行了礼,开门见山的道:“将军,我想给秋儿赎身!那孩子从小的命苦,我想把他接到身边让他过几天舒服的日子!” 将军不悦,难道遗秋在将军府就是受罪麽?於是冷道:“太医的意思是我们慢待了他麽?” 太医忙解释道:“将军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秋儿的身体基本上已经被废掉了,留他在府中也做不了什麽!” “废掉是什麽意思?”遗秋在府中的表现他略有耳闻,这次被太医一说就勾起了好奇心。太医摇头叹气只道说来话长,将军让太医坐下慢慢道来。 太医做下来慢慢解释道:“秋儿大约3岁的时候被送进皇宫做太监,因为面貌姣好就被送去接受调教,以便成为陛下的男宠!那时我刚做太医,还不能为陛下和娘娘们看诊,就被遣到那里给男宠们看病!” “哦?他们经常生病麽?”将军好奇的问。 “我开始的时候还为他们感到庆幸,觉得至少保住了男人之本,後来看得多了就不那麽想了。做了太监,只是做男人废了。做了男宠,连做人都废了!” “哦?此话怎讲?”将军很想知道秋儿是如何生孩子的,那次陛下把秋儿带出来炫耀著实吓到他了。 太医不知将军的心思,自顾自的从秋儿小的时候讲起。讲秋儿小的时候是如何被老太监们抓著泡在药液里软化筋r_ou_的,是如何被按在床上磨练後x,ue的柔韧的,是如何被绑在床上训练叫声的悦耳的…… 将军和宋临越听身子越冷,宋临一直以为秋儿在宫里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想到会这样悲惨。将军自幼在军中长大,经常见俘虏叛徒受刑罚,原觉得司刑官已经很残忍了,现在听来实在不及宫里的那些太监。 说到伤心处,太医感叹道:“为了陛下摸起来舒服,那些孩子们的筋r_ou_都失了力气,长大成人後不必说女流,恐怕就连孩童都比他们有力气,所以秋儿即使留在府中也做不了重活!其实这也还不算完……” 将军听到此,不禁咽了下口水道:“还有什麽啊!” 太医瞅了将军一看,接著道:“这人活著不就是个吃喝拉撒麽,可秋儿的身子是吃不下也拉不出!他从8岁开始侍奉陛下,为了保证身子的洁净,在陛下到来之前都要灌肠洁x,ue,久儿久之,秋儿就渐渐不能自己排泄了。去年的时候,我正给秋儿灌肠,皇上突然来了,陛下觉得这样很有趣,就让我尽量多的把药汁往秋儿肚子里打,把秋儿的肚子撑大。後来秋儿的肚子真的被撑大了,陛下又觉得有趣,就让秋儿一直保持这样!” “天哪!”将军先是觉得难以置信,後又想起皇上都能让男人生孩子还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太医闷闷的继续说道:“後面的x,ue口被陛下塞了塞子,秋儿上下不通,腹部时常绞痛,东西也吃不下,等陛下兴头过去了,秋儿也没了半条命了!自那以後秋就不再能自己排便了。” “那他……”将军抬头看了看宋临,跟他道:“你去看看遗秋,若他醒了便来通报!” 宋临的脑子嗡嗡作响,木讷的应了一声就飘出了书房,将军见四下无人,问太医说:“太医,现在身边也没人了,我想知道如何让男人生孩子!老实说,那次宴会陛下把遗秋叫来真的惊到我了!遗秋真的能生孩子吗?那个孩子真的被生下来了吗?” 太医清醒了过来了,原来将军关心的是这个,他原以为将军会关心秋儿呢!太医觉得很失望,这些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们根本就没长命曰同情心的东西!燕太医不满的道:“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皇上在秋儿身上做了什麽让他能孕育孩子的!再说了皇上都没告诉您,怎麽会告诉我这个小小的太医呢!” 对於这个答案将军不免有些失望,的确在那天秋儿走後他也问过皇上,皇上只是笑呵呵的端著酒杯,暧昧的说自己是天子,所以无所不能。理智上说,宋怡也明白这种有违伦常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他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宋临不知道秋儿会生孩子,他只是心里很懊恼,觉得当初不应该那样对待遗秋。推来寝室的门,宋临看著床上熟睡的秋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都是苦孩子,只不过是遗秋被卖进了皇宫而他被卖进了将军府。他们本是一样的,他被安排做了侍童而秋儿被安排做了男宠,这些都不是他们能选择的,他又何苦为难遗秋呢! 宋临为自己说过的话汗颜,发誓想等秋儿醒後一定好好对他。秋儿几日不得安眠,这一觉睡得极为深沈。太医见天色已晚只好暂时告辞明日再来接秋儿。转日秋儿醒来身子难得的舒适,正要窝进被子里再睡会儿,就听到一个喜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秋儿抬头,望见宋临正咧著嘴兴奋的看著他。平日里宋临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这次骤然的转变让秋儿十分不能适应。秋儿茫然的又低下头,抓了抓被子道:“嗯,我睡醒了!”这时秋儿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心想宋临高兴可能是因为这个缘由,立马掀开被子,一边下床一边道歉道:“对不起,我这就去干活儿!” “别,别,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宋临抓住秋儿,急著道歉说:“过去是我不对!我以为你在宫里娇惯惯了,不能吃苦不愿干活儿才那麽对你的!我不知道你……” “快别这麽说!我怎麽会怪你,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把我捡回来还给我找太医!”宋临懊恼又愧疚的样子,让秋儿局促不安手足无措,在宫里谁对他有过善意秋儿都会视若珍宝般好好的记在心里,如今宋临好大一片炽热的善意摆在他面前,秋儿惶恐了。 “我是真心的道歉,真的!”宋临以为秋儿在敷衍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看。 “我也是真心的不怪你,真的!”秋儿担心宋临以为他在说谎,最後那个真的说得格外的用力。 太医赶来看秋儿,正好看到这两个人相视而立,对著说真的真的。太医哈哈大笑著跟宋临解释说:“他在宫里长大,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都没人对他说过几句好话,所以你说的那些在秋儿那里真的不算什麽!” 太医解释完这一边又去跟秋儿解释:“这位小哥不知道你的情况,可能是说了几句重话,所以让你原谅,这位小哥可是好人!” 两个人都恍然大悟了,朝对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将军站在门外,屋里发生了什麽他都看到了。他走进屋子跟太医说:“燕太医,我本想再跟遗秋说几句话,就让你带走他,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他留在这里比较好!回到您的府上,他一定会被您保护起来,若是留在我这里,给他找些轻便的活儿干也算是能自立了!若能交上三两个朋友,就再好不过了!您说呢?” 燕太医觉得有理又问秋儿道:“秋儿你是愿意待在这里还是愿意跟我回家去?我家只有夫人一人远不如这里来得热闹!不过其他各方面都方便些!” 在这个问题上秋儿没有一丝的犹豫,道:“太医,我决定还是留在这里。秋儿既然出了宫就要学一两样谋生的本领,秋儿在这里能学得多一些!”话是这样说,秋儿是不想去给太医那里其实是怕添麻烦,与其那样不如在这里干些活儿落个心安理得。 秋儿既然选择了,太医也就不勉强了,他拉著秋儿的胳膊道:“那你每隔7日就到我家走一趟!你的身子自己要照顾好,跟大家好好的处,凡事多做少说!”太医知道秋儿想知道什麽,他跟秋儿目光交汇,彼此的心意就都明了了。 将军特意找了管家给秋儿换了个轻松的活计,每日给他打扫书房再就是到府里的园丁那里做些杂活儿。宋临为了赔罪特意到集市上买了一个小炉子回来,太医说秋儿不能正常饮食,他就买个炉子回来给秋儿煲汤。 如此盛情秋儿一时难以接受,即便是太医,秋儿跟他的感情也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起来的,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把秋儿搞得无所适从。 宋临也乘机开诚布公的跟秋儿说起了心里话。他和秋儿一样,也是很小的时候被卖进了将军府做起了将军的侍童,没过多久还跟著将军去了边疆,跟那里老将军一起过上了边塞生活。军中的日子漂泊辗转,直到去年战事结束才回到京城。 宋临跟秋儿说:“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从小就因为家贫过上了不由自主的日子,你进了皇宫我到了边塞。歌舞升平的皇宫看上去比战乱频频的边疆好很多,可我虽然受过几次伤,但至少还有一付好身体,你却连好身体都没了。在这茫茫人世间我们都只是在尽力找一片可以生存的地方罢了!那些居高位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我们的!” “找一片可以生存的地方……”秋儿嘴里念著心口涨得满满的,各种滋味都涌了上来纠结在一起:“我娘想给我找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才把我送进了皇宫。我在那里面遇上了好多事,无论什麽我都忍过去了,只为了那一点生存的地方我竭尽了全力,可到头来还是……” 宋临明白秋儿的失落安慰他道:“遗秋,这里和皇宫不一样,将军是好人,只要你认真干活儿,这里就可以让我们生存的!再说我们长了本事就算出了将军府也不会饿死是吧!遗秋你放心,这里的大家都很和善的,等他们慢慢了解你了就会对你好的!在那之前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你无需不安,像我们这样的人得互相帮助才能活得久是不是?” 宋临的话让秋儿心头暖暖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能让自己打开心房畅所欲言的人,过去遇到的种种委屈磨难,宋临以另一种形式也在经历著,他们越说越缘,两个人坐在床上一直聊到了天亮。 宋临在秋儿上工之前,又送给他特殊的一个礼物,一个只有正常大小一半的小水桶。秋儿身上没什麽力气,提著这个水桶会方便很多。秋儿又惊又喜,提著自己的水桶上工去了。 待到傍晚放工後,秋儿和宋临就围在小炉子旁煲汤。他们并没有什麽钱,用的材料大部分是便宜的东西或是厨房不要的废料,将军还算有心,吩咐了厨房给秋儿些r_ou_骨头或母ji让他煮汤。两个人都没有煮饭的经验,七手八脚的瞎忙活。待汤煮好後,两个人各盛一碗,还想喝酒一样先碰一下再各自喝下。 到了秋儿该到太医家的日子,宋临跟秋儿说,让他等自己陪将军下朝然後跟他一起去,秋儿手里有地址,不想麻烦宋临陪他走一趟他还有些避人的话要和太医说,还觉得自己去找新鲜又刺激,就握著地址独自出门了。 秋儿自幼生活在宫里,出了宫又直接进了将军府,他对外面的街道完全没有了解,先是迷茫後是迷路,秋儿好生後悔他应该等等宋临的。这时恰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过来跟秋儿搭讪说:“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自从接受的宋临的好意,秋儿的警戒心就急转直下,忙摊开手里的纸道:“老伯,我要到这里去!” “啊哈,这里我认识跟我走吧!” 秋儿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说了些感激的话就跟著老伯走了。宋临从远处就看到了秋儿跟一个老头说话,然後就跟著人家走了,心里一急,对马上的将军说:“将军那里的可能是遗秋,我过去看看!”那情形将军也看到了,心里还想著那人在宫里生存了这麽久怎麽还会如此的苯! 宋临跑到秋儿身边拉住秋儿,对老者道:“他是我家人,您是哪位?” “他迷路了,我想送他一程。”那老者的脸皮笑r_ou_不笑的抽搐了下,低下头就迅速的离开了。秋儿不解,疑惑看著宋临。 “笨蛋,你差点被人家卖了知不知道啊!”宋临吼道。 “那老伯说认识燕太医家!” 宋临抬手落下拍著秋儿的後背道:“燕太医家在相反的方向,他是存心诱拐你!” “他诱拐我做什麽啊?我能做得了什麽啊?” “回去拿镜子照照你的脸,你就明白那老头为什麽要拐你了!你不知道世上的很多男人都跟皇……”皇字一出宋临立即发现不对,生生吞回後面的话,拉著秋儿闷头往回走。 秋儿大概了解了,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这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怎麽就忘了事事小心了呢!宋临再一次救了他,秋儿此时的心情也经不是感激这样简单的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他心里乱窜。 太医家离将军家并不远,只隔了三条街。太医见秋儿和宋临来了十分高兴,秋儿也第一次见到了燕太医的夫人,端庄爽朗的燕夫人果然如燕太医描述的那样热情又亲切,虽然上了些年纪,但声音和妆扮都很年轻。 秋儿跟太医进了诊室,宋临和燕夫人就在外面聊天。太医给秋儿处理完,对他说:“我天天都去看欢儿,那小子已经能坐起来了,吃的也不少,身体木奉木奉的,可跟你不一样,你就放心吧!现在是小冬子在照顾他,你出宫後小冬子就变憔悴了,他对你很愧疚!” 秋儿并不在意道:“其实不必愧疚,若是换作我也会这麽做的。为了个男宠得罪娘娘是不值得的,在宫里大家不都图个活命麽!” “那你对欢儿是怎麽打算的?” 每当想起这孩子秋儿就充满矛盾,说是不想他不爱他那是不可能的,可自己现在的情况又能照顾好孩子麽?秋儿皱著眉头想了很久才再度开口说话道:“我也不清楚,先不说如何把他带出宫来,就算是带出来让他跟著我那又真的好麽?我出来前福总管跟我保证过,说是等孩子大一点後送他去做侍卫。若是真能做侍卫,那可比跟著我强多了!” “说得也是”一说起小欢儿,秋儿脸上那点高兴气儿唰的一下就都没了,太医好心的劝解秋儿道:“你先把自己安顿好了等有了余力再去想欢儿,反正那孩子在宫里饿不著也冻不著!” 秋儿苦著脸叹息说:“我就怕时间久了连孩子的样子都忘了,就像对我娘一样!” “没事的秋儿,老夫答应你等你想好了,决定要把欢儿带出来,到那时老夫一定帮你,现在别想太多,对身体不好!” 秋儿感激的露出笑容,心里却更凉了一层,他怎麽能让太医替他冒这个险呢?果然孩子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3节 燕夫人欲留秋儿和宋临吃晚饭,这两个人回去都还有活儿干就推托了。回去的路上,宋临见秋儿情绪不佳,就特意转了个弯,带著他到集市上去逛逛。秋儿长这麽大还头一次见到集市,两边的各式摊铺,中间穿流不息的人群,看上去好不热闹!秋儿不习惯人群,心里有些害怕,紧抓著宋临的胳膊,让他带著自己走进人群。 没过多久秋儿就放松了下来。五颜六色的糖果,缤纷逼真的泥人,各式各样的服装,吃的用的看的一应俱全,看得他目不暇接,尤其是在宫里没见过的一些民间玩意儿,秋儿更是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看见些孩子用的小衣服小玩意,秋儿恨不得都抱回家给欢儿。 宋临问秋儿为什麽对孩子的东西那麽感兴趣,秋儿只笑不语。宋临拉著秋儿来到卖糖的跟前,叫摊贩给他每样糖都包上几块,秋儿问他买这个做什麽,宋临随手就塞了一快儿到秋儿嘴里道:“你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多吃几块糖还是可以的吧!” 秋儿嘴巴里甜蜜蜜的,心里则掀起了惊涛骇浪,滔天的巨浪冲破内心的桎梏,封闭已久的爱意逐渐弥漫开来。秋儿再无心思看热闹,心在咚咚的跳著,仿佛下一刻它就能蹦到外面来。 他曾经试著爱过皇上,用愉悦的心情去接受临幸,毕竟那人对他来说是苍天般的男人。可他到底还是没能做到,无休止的伤痛让他无法爱上对自己施暴的人。秋儿只好收回刚刚萌芽的爱慕之心,全力以赴的只为获取皇上的一丝情感,来保住自己宫中的生活。 可宋临与皇上不同,宋临不是高高在上之人,不曾伤害过他甚至海救过他,跟宋临在一起秋儿从不觉得痛苦,大多的时候都是轻松和开心。秋儿在心里问自己说,这个人是自己可以喜欢的吧! 回去的路上秋儿走在宋临身边,心里忐忑不安耳根子一直在发烫,自己要不要喜欢他?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他又喜欢自己麽?秋儿被乱七八糟的心绪搅得六神无主,只听见心在!!的跳著。 不知情的宋临还是以如既往的对秋儿好。这次到太医家,燕太医给了秋儿些补身的药,他在煲汤的时候都加到了汤里。秋儿没凑到宋临身边,远远的看著宋临就已经让他面红耳赤了,秋儿在想如果这时候到他身边去,自己会不会血管爆裂而死? 秋儿的别扭宋临很快就发现了,问他太医是不是说了些什麽,如果只是煲汤不足以维持他的身体的话,他也可以再做其他的,不用怕麻烦!秋儿闻言连忙摆手,只是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秋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几天之後,秋儿发现热烈的爱情已经悄然转化成温和的甜蜜,秋儿享受著在宋临身边的每一刻,即使宋临不在的时候秋儿的脑子里也处处都是他的影子。有时夜里睡不著,他就静静的看著熟睡的宋临,想乘著月光亲吻他的脸颊。 有一日秋儿放工回寝室,看到宋临和府里的绣娘小遥在门口说话,小遥羞羞答答的,宋临看上去有些局促,末了还傻笑不止。看见秋儿过来了,小遥低下头红著脸跑开了,宋临抓住秋儿的肩,还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你们说什麽了,看把你高兴成这样!” “遗秋,你兄弟我就要娶媳妇了!哈哈哈……我从边疆回来後就看上了小遥,个把个月前,终於下定决心拜托管家帮我说媒,等了这麽久都不见她会应我都要死心了,结果今天……哈哈今天……她说她愿意嫁给我……哈哈哈哈……” 秋儿的心迅速收缩著,最後变成一团不能动弹。他心口锐痛,仿佛有千斤的重担压在他的肩头,秋儿顿时失语,但仍努力的张口问宋临道:“你喜欢她什麽?” 极度幸福中的宋临,哪里在乎秋儿的悲喜,揽住秋儿的肩兴奋的道:“你这问题真傻,那个男的不想讨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做媳妇,再生两三个娃!你看小遥多漂亮!多温柔!你兄弟我前辈子不知积了什麽德了,这辈子能讨到这麽好的媳妇!” 当夜宋临失眠了,躺在床上跟秋儿说个不停,当然秋儿也无法入睡,即使到了後半夜宋临睡著了,秋儿也还是不能成眠。第二天去上工,秋儿从井里摇了桶水上来,透过清澈的井水秋儿看到了自己的面庞。他也很漂亮啊,至少宫里的老太监们都这样说,他也能很温柔啊,至少在表面上。想他和小遥唯一的不同就是小遥是女人而他是男人。 女人,男人,在秋儿看来,女人无非就是胸前有两个突起,如果女人成了娘娘,那一定是生在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他从来都没赢过女人,老太监说他比女人还漂亮,可不管是皇帝还是宋临都更喜欢女人。难道女人胸前的两个馒头就对男人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嘛?他不喜欢那俩个馒头,难道他就不是男人吗?秋儿想到此不由自主的笑了,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连孩子都生了,还什麽男人! 秋儿自嘲後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他已经不生活在宫里了,也不再是男宠,他是男人,他必须要按照男人的生活方式去生活,换句话说,他必须得活得像个男人,可男人又该如何生活? 自此,秋儿开始仔细的观察著周围,细细的分辨著男人跟女人。在秋儿看来男人大部分都作力气活,而女人的活计都比较ji,ng细,并且管事的大部分是男人。他干不了力气活又不管事,他真怀疑自己到底算不算男人? 秋儿想听听其他人都是怎麽想的,想开口问宋临却不知道要怎麽说,直接问他怎麽做男人实在是太傻了,最终秋儿还是只能找太医商量。燕太医听了秋儿的问题,感慨的叹了口气说:“秋儿,你做你自己就好了,别太勉强!照顾身体是最重要的!” 秋儿明白太医的意思,失望的问:“太医我不可能做到吗?” “不是这样的秋儿,你问的问题是没有一致的答案,我也解释不清。如果自我来说,做男人要先自立然後能养家,最好还要有适合自己的营生。”太医的话秋儿都默默的记在心里,准备回去逐个实践。 宋临要成家了,他和秋儿目前居住的寝室要作为婚房,这样一来秋儿就必须搬出来。跟秋儿一起干活的老园丁为人孤僻,没人愿意跟他住一起,同样没人愿意同住的秋儿又被塞到了他那里。宋临觉得不好意思,特意帮来秋儿搬家,还拜托老园丁照顾秋儿。离开宋临秋儿能轻松很多,每日面对他真是一种磨人的煎熬。 宋临成婚的当天,将军府里喜气洋洋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聚在院子里祝福新人还一起吃了晚饭,连将军都不例外。秋儿没去跟大家凑热闹,他只是从远处看了看,之後就失落的回寝室去了。让秋儿惊讶的是,老园丁也没去热闹,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正看月亮。 听见秋儿回来了,老园丁难得的开口问道:“你不是跟他很熟吗?” “我……那个……饭桌上的东西我都吃不了,就不跟大家一起热闹了!” 老园丁不再说话,继续认真的看他的月亮。秋儿也躺到床上,他今天还没吃过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脑海里都是宋临灿烂的笑容,小遥幸福的面庞,本来是无比幸福的画面,秋儿想来却是心里阵阵钝痛。 “你要是腰疼的话,就在腰底下垫个被子!”老园丁突入其来的话划破沈寂,秋儿吓得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抹去头上的冷汗,感激的点了点头,只那一句话秋儿的心情就比刚才好了很多! 秋儿跟老园丁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两个人也慢慢熟悉起来。原先秋儿只做老园丁吩咐的事,现在也敢开口问一些关於花草方面的问题了。讲到花草老园丁的话就会多起来,有时还能蹦出一两个笑话。 秋儿能对这些花草感兴趣,这让老园丁十分高兴,一般的男人都不屑跟这些花花草草打交道,只要秋儿问的他都倾囊相教。燕太医的话秋儿都记在了心里,他别的活儿干不了,侍弄这些花草还是干得来的。他想多多学习兴许这个就能成为他将来的营生。 宋临成家後也会时常来看秋儿,问问他身体怎麽样,最近过得好不好?时间久了,秋儿也慢慢释怀了,回到他该在位置,心境也跟过去不一样了,现在的秋儿已经可以很坦然的坐在宋临身边,跟他说说家常甚至聊聊小遥。 不久後将军府里出了一件大事──将军要出征了!边疆的战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平息,宋怡加固了城墙边哨,又整顿了边塞的军队,一切就绪後才风风光光的搬师回朝的,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那里去。谁知敌国政变,边塞战事再起。 宋临沮丧著来跟秋儿辞行,将军出征他是要随行的,可怜他新婚燕尔实在不想跟妻子分开。而且打仗本是一件危险的事,宋临拉著秋儿抱怨道:“我以前从来没担心过自己会怎麽样,反正我就一个人,在这世上活著或是到阎王那里报到真的没什麽区别!可我现在成家了,我不能丢下小遥,更不想这个时候丢掉小命!” 秋儿安慰他说:“那就去跟将军说说,兴许能换个人!你刚成家,现在要你出去是为难了些!” “那是去打仗不是干别的,谁都不是傻子,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事儿谁愿意干!”宋临越想越悲哀。 宋临是秋儿的救命之人,秋儿不想见他心烦苦恼愁眉不展,心里总是想著要帮他做些事请,了却自己的心结,终结对他的复杂情感。秋儿对宋临说:“我可以代你去!我们去找将军!” 宋临先是怔住,继而大叫道:“别说笑了,你是不可能的!就你的身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只是不能干力气活儿,其它的还是可以的!” “太医那里怎麽办?你要定时到太医家里去啊!” “那个我自己来也可以!” 宋临凝视著秋儿,他明知秋儿的身体应付战场实在是太勉强了,可私心里又不想抛下娇妻去战场,宋临犹豫了再三最终自私战胜了良知,他跟秋儿二人一起站在了将军的面前。 将军听了宋临的解释,很谅解他新婚不久不想出远门,只是带上秋儿未免太过累赘,将军让宋临和秋儿先下去自己再另行安排。随後将军就吩咐管家,让他在府里帮他找个侍童,结果管家找来的人仍然还是秋儿。 将军无奈,只好把秋儿叫道跟前问他的身体是不是能撑得住,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是不是可以胜任。秋儿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样的情况下已容不得他说不了。将军直白的告诉秋儿说,如果他在途中生病,那就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他这是出门打仗不能为了一人延误军机。秋儿早有觉悟,这个也应下了。 出征的当天将军还算体谅秋儿,知道他不会骑马就让他去做火头军的马车,火头军的头头也很和气,给秋儿找了位子还帮他把行李安排好。前进的号声一响,秋儿抓紧马车,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大部队自出了城後周围的景色就变得不一样了,秋儿不习惯车马的颠簸,直叫他头晕脑胀恶心连连,尽管如此秋儿仍大睁的眼睛,如饥似渴的看著周围的一切,原来山可以那样的高,河可以那样的宽,树可以那样的千姿百态。 火头军的头头姚大头见秋儿痴痴呆呆的样子,笑他说:“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出门,看什麽都好奇,行李还带那麽多!”秋儿回过头傻傻的一笑,继续抱著马车看他的风景。 天色暗下後将军下令扎营,秋儿飞快的跳下马车,晕乎乎的他一个没站住就栽了跟头,火头军的大家都笑秋儿,可秋儿并不觉得难堪,他听得出那笑声中没有嘲讽!秋儿也呵呵一笑,爬起来继续往将军那边跑! 先是打水给将军洗脸,再到火头军那里给将军拿饭,再就是收拾碗筷给伺候将军的纸笔。宋临说的秋儿都牢牢的记在脑中,将军也很惊讶秋儿竟意外的勤快称心。吃饭的时候秋儿只喝了两碗汤,将军问他为什麽不吃饭,秋儿说他习惯晚上不吃饭。 他们这一路越走越荒凉,从繁华的大城市走到别有风味小城镇,从温润繁茂的茂密森林走到了飞沙走石枯树昏鸦的风尘戈壁。目睹著眼前的景色变换,秋儿深深的被变化多端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所震撼。 行军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要走上一天一夜有时只是夜伏昼出。路上越来越颠簸,秋儿开始吃不消了,虽然太医给他带了很多药,但秋儿不知道这一走要多长时间,总是尽量少的吃东西不吃药只要能忍他就尽量不给自己灌肠。火头军的大家发现了秋儿的两大包行李里除了药就基本上再没其他的东西了,知道了秋儿的身体不好,每日的伤员饭就多给他一份,即使是这样秋儿也经常不吃! 秋儿食水不足加上舟车劳顿,果然还是病了,发著烧还晕著车,胃里没食又吐不出,每日就窝在马车一隅,动也不动。时间久了,将军也发现秋儿不对头了。本来挺机灵的人现在越来越迟钝,一日清晨竟然还晕倒在床边。 将军过去把秋儿摇醒才发现他在发烧,将军叫了军医军医只搭了脉,就诊断说是饿晕的。将军问他为什麽不吃饭,出征前部是保证过身体不会出问题麽?秋儿害怕将军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好如实的答了。将军听後大骂他笨蛋,药吃了用了可以再买,干嘛自己为难自己! 秋儿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秋儿忍不住傻笑,军医也跟著笑,将军让军医跟秋儿去拿药,再进了城镇就照样去抓,秋儿开始还不明白太医为什麽还给他带著方子,现在也终於明白了!想他当初到太医那里去拿药,因为赶时间风风火火的进去又火急火燎的出来,他走後太医似乎还追出来说了些什麽,只可惜他走得太快了没听见! 解决了药的问题,秋儿从火头军那里要了一大碗面汤,连汤带面吃得渣都不剩。吃饱了饭秋儿车都不晕了,路上有说有笑还帮著火头军干活,到了宿营的时候又可以一溜烟的往将军那里跑了,趁著身上有劲儿,秋儿晚上又不知疲倦的把将军的衣服都洗了! 将军处理完军事,就托著腮看著正在晾衣服的秋儿。这个家夥还是挺有意思的,一直都觉得他娇滴滴的跟个姑娘似的,没想到还挺能干,这一路上除了饿晕一回外也没生什麽病,自己的生活他也照顾得很好!将军不得不承认秋儿毕竟是在陛下身边这麽久的男宠,果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部队一到前线,大家的状态马上就变了,就连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火头军们都一个个的严肃起来,抓紧时间忙活自己的事。军医也来找过秋儿一次,问他需不需要再去买些药,等开战了就不再有ji,ng力照顾这些事了! 这是秋儿第一次上前线,他并不知道打仗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儿,大家的紧张情绪搞得他每天都惶恐不安,用将军的话说就是整天都神经兮兮的。除了惶恐还有一件事情给了秋儿很深的震撼,那就是在校场上c,ao练的众位将士们! 行军完毕,将士们开始了战前的c,ao练。阳光下,ji,ng壮的士兵们赤膊裸背挥汗如雨。那刚猛有力的动作震得大地颤抖,那沈厚雄浑的吼声划过天空响彻山野。秋儿只远远看著都觉得有一份豪迈在心中激荡! 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吧,秋儿心里羡慕著,瞅瞅人家的胳膊再看看自己的大腿,俗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若是用人家的胳膊来拧自己的大腿,估计不但拧得过还绰绰有余。秋儿悲叹,他若想变成将士们那样,估计要等到下辈子再投胎了! 失落的秋儿回到将军的帐内,照著将军说的开始ji,ng简行李,把一些不必须的都留在这里,明天他们就要奔赴真正的战场了。到了半夜,哨声乍响,一个尖锐的声音高喊著:“敌人打过来了!” 将军登时就睁来了眼,秋儿也醒了,只是他的动作慢了一拍就被将军大骂。秋儿手忙脚乱的帮将军套上铠甲,正想为自己套上外衣,就听见将军命令他道:“去找火头军,跟他们在一起,快!”秋儿吓得扔下衣衫,头也不回的就往火头军那里跑。 大军连夜拔营後退了足足30里,秋儿一直ji,ng神恍惚著,姚大头第一次骂了秋儿,还用腰带把秋儿系在身边,强迫他一直跟著自己。秋儿一路踉踉跄跄,等到一切平静,整个人变得呆呆的,仿佛丢了魂一样。姚大头解下腰带,不耐烦的把秋儿推到一边,开始堆灶烧水,伤员们需要开水来清理伤口。 火,鲜血,死亡……短短几瞬间秋儿就经历了这人世间最恐怖的事,前几天还在校场上c,ao练得虎虎生威将士,几乎瞬间就失去了生命。秋儿满脑子里都是死者空洞恐惧又不甘的眼神,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死亡,但当他真的亲眼见到时,一切的设想都显得那样的幼稚和苍白! 姚大头忙过了一阵,端了碗开水给秋儿,开导他说:“你这是第一次,我暂且放过你!打仗就是这样,大家都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死伤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记住在战场上不但要保住自己的命还要干掉敌人的命,最好还能照顾同伴的命。如果出现添麻烦的,就地正法根本无需通报!遗秋如果下一次还这样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秋儿痴痴的点头,姚大头拨弄他说:“楞著做什麽,还不去给将军打水洗脸!”秋儿哦了一声提上热水壶就出门去找将军的大帐。将军的脸上铠甲上都是血,现下正和几位大人商讨军事,秋儿弄好热水浸上布巾,安静的等在一旁。 静下来的秋儿开始反思今天的事,总的来说,他今天太失败了!今日之事秋儿也发现他跟众将士们差的不只是强壮的身体,他连内心都如此的虚弱不堪!身体条件是他羡慕不来的,但心里的坚强却是他可以做到的!秋儿在心里给自己定下目标,下次决不拖後腿! 冷静的想了今天的事,秋儿还发现今日是将军救了他。如果不是他吼著叫自己去找火头军,如果再慢上一步火头军就後撤了,秋儿很难想象,没了姚大头今日的自己到底能否生还! 自被敌军偷袭後,激怒的将军当著众将士的面放下豪言,说是这次不打得他们屁滚尿流俯首称臣绝不班师回朝!趁著群情激奋,将军带领众将士一鼓作气的收复了自己的城池还攻下了敌国的三个城池。 这当中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贰拾场,除了第一次被吓得六神无主外,接下来无论遇上什麽突发状况,秋儿都能从容的应对。他的表现不但让姚大头佩服,连将军都忍不住夸奖他,殊不知秋儿为此可是付也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为了保持警惕性,秋儿逼著自己长时间处於紧张状态,久而久之秋儿开始习惯性的亢奋,夜里的失眠也越来越多。 战场上的苦处远不止这一个方面,战事一起後勤的保障就不能尽善尽美了,吃的方面能果腹就已经足够了,即使是将军有时也只能吃到馒头和咸菜,秋儿更不能要求火头军为他煮饭,经常是菜汤泡上馒头就吃了饭,晚上更是以汤药充饥。不过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连吃药都是奢望。 至於鲜血和死亡,秋儿在短时间内就从恐惧修炼到无畏,这也是让将军最津津乐道的。战争刚开始时,秋儿勤快的为将军擦拭他沾满血的战甲。将军叫他别忙了,那铠甲本来是泛著银白色的,因为被血染过太多次了,所以现在都泛著红色。此言一出秋儿立即吓得後退三步,把将军逗得哈哈大笑。 现在可不一样了,秋儿目前的一个工作就是收集牺牲的战士们的遗物,秋儿经常蹲在死人堆里,翻死人口袋。刚接到这份工作时,秋儿也会恶梦连连甚至还会在睡梦中大叫吵醒将军。但即使是那样到了第二天秋儿还是会毫无怨言的继续去收集遗物,此等行为连将军都啧啧赞叹。 敌国因为政变也消耗了不少ji,ng力,宋怡带著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不出两个月竟然打下了敌国的半壁江山,这时候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出现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敌国的四皇子,他想借助将军的力量登上皇位,为此他给将军开出了丰厚的报偿──两座城池,每年朝贡,还有上千万两黄金的赔款。 将军早已看出端倪,装模作样的慷慨激昂了一番,便差人去跟皇子讨价还价。皇子有求於人只好又加了一座城池千两黄金才算了事。自此战事趋缓,他们大举进攻却没遇到什麽阻拦。 将士们卸下重担,军中开始了歌舞升平的日子。就连将军也经常被拉去喝酒,总是清醒著出去大醉著回来。服侍喝醉的将军也成了秋儿的一项工作,秋儿自然不介意,只是将军自己有些异样。 将军今年二十有五,正值青壮,该有的欲望自然一个都不少。在府里虽然还没有夫人但通房的丫头总是有的,有时还会趁著尚未娶亲逛到窑子里找窑姐儿乐呵乐呵。这次将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战事又基本平息,他本该找个女人来松快松快,可眼前的秋儿让将军另起了心思,他也想尝尝男宠的味道,尤其还是皇帝的。 秋儿跪在将军身边为他更换头上的布巾,将军则把手绕到秋儿背後不安分的到处抚摸。秋儿对上将军的眼睛,那种眼神是秋儿非常熟悉的,带著赤裸裸的欲望。秋儿万分尴尬的移开眼睛,想装作什麽都没看见。可将军却主动开口对他道:“遗秋,上床来,这也是侍童的一项工作!”秋儿还没等做出反应就被将军拎上了床,坐到了将军的身上。 这次随军出征,秋儿从众将士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太医曾经说过做男人首先要自立然後要养家,最好还要找到适合自己的生计。可在战场上,那些都显得太渺小了。在现在的秋儿看来,克尽职守,舍生忘死,保家卫国才是一个真男人。 就拿姚大头来说,他是跟秋儿接触最多的一个人,不要看他平日里总是嘻嘻笑笑懒懒散散的,只要仗一打起来他就立马脱胎换骨。姚大头这个人讨厌走路偏爱坐车,周围的人都笑话他,说他肚子上的肥油都是在马车上坐出来的。 有一次急行军,将军命令火头军把马车借出来给军医载伤员军饷跟炊具都让他找人背著。姚大头没有一丝怨言的交出马车,自己背著粮食和锅随军急行了整整一夜。好容易到了新驻地,他放下锅就马上开始垒灶给大家烧饭。秋儿很难想象这样的姚大头跟马车上悠闲的抽著旱烟的姚大头是一个人。 还有军中的医官们也是如此,从战斗一打响他们就开始白天夜里的忙。其他的将士们下了战场就可以休息了,只有军医不可以,照顾伤员不分日夜,他们的大帐从战斗开始就每夜都亮著烛光。 最让秋儿钦佩的还是走上战场的士兵们,明知道战场上会发生什麽,可大家都义无反顾前仆後继。在一些平静的夜晚,士兵们也会三五一群的围坐在一起说说话唱唱歌。其中有嘹亮豪迈的军歌也有凄婉悠扬的思乡之曲。 他们歌唱时总是近乎嘶喊,唱到动情处有时还泪如泉涌。秋儿明白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人愿意埋骨於此,就像自己在宫里竭尽的挣扎一样,只要人活著谁愿意放弃生的希望!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选择走上战场,他们经常在歌里这样唱:今天咱们上战场,明日回家割麦场,爹爹笑娘亲乐,还有媳妇帮咱抱著胖小子……秋儿听得出来他们为了自己的家人才来到这里。秋儿常远远的看著他们齐声唱著军歌雄赳赳的迈出营地走向战场,从心底里尊敬著他们。 所以当将军让他去整理死去士兵的遗物的时候,秋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算心里对血r_ou_模糊腐臭阵阵的尸体还有恐惧,想著能把士兵们最後的东西交给他们期望保护的家人,这一切就都值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熏陶了半年,秋儿也要求自己要克尽职责,听到将军说这也是工作之一秋儿便当了真,更何况他也喜欢这些将士,其中也包括将军。 秋儿解开将军的外衣,俯身吻上他的唇。秋儿的嘴唇软软的,将军张开口轻轻的咬了一下秋儿的唇瓣,感觉非常之好。他还想继续却被秋儿的舌头勾引了,将军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舌头跟著秋儿的一起纠缠跳跃。只寥寥数下,将军就抖擞起来,睁大著眼睛看著匍匐在他身上的人。秋儿不愧是皇家调教出来的,家里的丫头跟他没法比,就连窑子里的窑姐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那嘴唇和舌头仿佛通了灵性,每每都是挑著最敏感的地方来挑逗,弄得他浑身酥软,下身的那个东西已经悄然抬起头来,将军没有妄动,任秋儿在自己身上摸索。秋儿的手抚摸著将军的身体一路向下到了腰间,解开将军的腰带,秋儿把手伸到里面,握住了将军已经变硬的物。 抚弄著手里越涨越大之物,将军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秋儿轻道了声慢,哧溜一下便缩到了将军的腿边,张开口含住了将军的分身。那火热滑腻的触感带给了将军串串战栗,他只觉得血气奔腾,直撞脑门! 如涨潮般的欲浪一波一波的在将军的体内激荡。秋儿忽而一转,停止吞吐转而用舌尖舔舐著将军的玲口,那是一种又酥又痒的感觉,将军身子软了下去,舒服的呻吟声轻泄出口。他想尽快的发泄即将喷发的欲望可又觉得这样也非常舒服。秋儿的力道如同春风化雨一般,温和的包容著他,让他有种双脚离地飘飘欲仙的感觉。 缠绵太久容易让人心生倦怠,浮在半空中的将军已经有些烦躁,他想要更激烈的。将军把秋儿拉起来,安置在自己的身侧,伸手握住自己的宝贝,准备一击冲天一蹴而就。这是将军第一次跟男人做这种事,他的宝贝该cha到哪里去,将军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好先伸手置秋儿的股间,掰开秋儿的臀瓣,找到那唯一的入口。瞄准了目标将军身子一紧腰一挺,准确的把自己的宝贝送了进去。 秋儿的小x,ue弹弹的滑滑的,有点像吃凉粉的感觉。原本以为後面的那个口太小,进入不会很顺利,谁只秋儿的小x,ue竟然一口吞下了他的宝贝,还一副热烈欢迎的样子!将军兴奋了起来,扶住秋儿的腰,在秋儿那条热情的甬道里快乐的运动著。 秋儿的反应很直接,自他进去後便开始软声的呻吟,时而绵长时而急促,那叫声就像痒痒挠,抓绕著将军的心。这样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他高涨的热情了,将军先退了出来,然後坐起来跪在床上,秋儿也善解人意的翻身起来,趴在床上等著将军。 这样的位置非常适合将军发动猛烈攻击,一轮激烈的抽cha结束後,浑浊的热液终於喷薄而出,将军舒服的吐了口气从秋儿的体内撤了出来,拥著他坐了下来。满头大汗的秋儿窝在将军怀里喘著粗气。 热气吹在将军胸前,就如同cui情药一养。这次轮到将军主动吻著秋儿,问他愿不愿意再来一次,对於这种事秋儿向来没有拒绝的习惯,自然是应了下来。秋儿的身子有些颤,将军也察觉到了。将军戏弄著秋儿的分身,压低著声音说:“你累了?可我还想再来一次的。你放心,这次我会温柔些的。” 将军果然说到做到,这一次无论是动作还是速度都比前次柔和了很多,秋儿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情事数不胜数,那这样温和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以至於结束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情事结束後,将军拥著秋儿躺在床上,记得燕太医曾经跟他说过,秋儿的身体是经过改造过的,为的就是摸起来的感觉好一些。刚刚他一直忙著z_u_o爱,到现在才腾出空爱抚秋儿的身体。 秋儿的身体即不似女人那般软如棉絮,也不似男人那样硬梆梆的一点都不可爱。这种感觉很奇特,将军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让人很舒服,若硬要形容的话那就像吃拉面,极品拉面的那种筋道的感觉。 将军像孩子一样好奇的在秋儿身上到处摸,等他玩够了困倦了,就迷迷糊糊的对秋儿说:“遗秋,你这次跟我出来真的是表现得太好了,回去之後我要好好的赏你!重重的赏!” 将军说完这话就睡著了,秋儿习惯了失眠,他靠在将军的怀里天马行空的想著将军会奖赏他些什麽?他自己又想要些什麽。欢儿,自从他从宫里出来最想要的就是孩子! 秋儿转过头,凝视著将军的睡脸,心里盘算著能不能让将军帮他把孩子从宫里带出来!秋儿明白这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自己多努力一下,让将军迷恋上自己,说不定身边这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就能帮他把孩子从宫里偷出来! 第二天拂晓的时候秋儿就起床了,在夜里他也只是小憩了一会儿,脑子里都是要怎麽诱惑将军怎麽把孩子带出来。秋儿承认自己很龌龊,但想到怀里曾经那柔软的一团,秋儿就狠下心,即使他这辈子都给将军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 早上将军睁开眼,秋儿已经打好了洗脸水等在床边,想起昨晚的情事将军不免有些尴尬,秋儿却像没事人一样照常给将军递毛巾服侍他更衣。吃早饭的时候,将军总是忍不住偷瞄秋儿,昨晚上他是真的很愉快,可要不要让这种关系继续将军还拿不准。 秋儿也不轻举妄动,他在等将军的态度。刚进将军府时他曾激怒过将军,直到现在将军的脾气他也没摸透,以静制动是最保险的。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一起吃了餐早饭,饭後将军要道校场上看士兵c,ao练,秋儿则要一个人忙著收拾碗筷。 秋儿把碗筷收好正要去洗,起身的时候一阵晕眩突然向他袭来,他的身子晃了晃靠到桌边。这阵眩晕让秋儿猛然想起自己特殊的身体,顿时吓得他脸色苍白,碗筷应声坠地。这时候恰巧有位军医正从将军的大帐周围经过,听到碗筷碎裂的声响,就顺声寻来。 秋儿像被钉住似的站在大帐里,军医小跑过来拉过秋儿的手就要给他诊脉。“别,不要,我没事!”秋儿慌的甩开手,他怕军医碰到他,诊出他的秘密。 “你不让我号一下,怎麽知道有事没事?你这人怎麽胆这麽小,都多大的人了还这麽害怕生病!” 比力气秋儿从来都处於下风,军医固住他的手,秋儿连点转还的机会都没有。军医正在给他诊脉,秋儿吓得心怦怦乱跳,尤其看到军医皱眉,整颗心更是都悬了起来。“遗秋,你近来是不是心慌失眠?”太医问。 秋儿先是本能的摇头,後来发现军医一直在看著他,以为自己逃不过去了,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 “你跟我过来吧,我给你弄点药让你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了心就不会慌了,头也就不会晕了!” 秋儿很奇怪,他记得燕太医曾经说过,有了孩子後就有可能出现头晕的情况,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好,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还有心慌,他最近总是心慌,并不是从昨晚开始的。“我到底怎麽了?”秋儿迷茫的问。 军医笑著回答他说:“一般新兵都会因为紧张或多或少的失眠,你的情况还挺严重,再这麽下去你体内的脏器就要受不了了!” “就这样?”秋儿睁大眼。 “还能怎麽样啊?瞧把你吓得!”军医哈哈大笑,心想这个遗秋果然还是个孩子,生个病就怕成这样! 秋儿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还好不是有了孩子。秋儿指著地上摔碎的碗,对军医道:“等把这里收拾了,就去找您!” 军医叫他尽快,还告诉他不要小看失眠,睡不著觉也会死人的!秋儿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洗了洗手,跟大帐门前的守卫说了自己的去向,就到军医那里看病去了。现在不打仗了,军医们也闲了下来,空荡荡的帐篷里只有几位军医还有几个来换药的士兵。 秋儿的药已经煎好了,他一口气服下,军医指了指那边的床对秋儿说:“你刚刚吃的是安神药,你可以到那里睡一觉!” 秋儿听话的过去了,吃了药他真的开始迷糊,不过他自己心里的事儿太多,ji,ng神紧张著还是睡不著,这种感觉更是难受!军医看秋儿辗转难眠,就走到他身边,给他按摩放松,帮助他进入梦乡。将军进帐来时候,正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你们这是干嘛呢?” 军医暂且收了手,答将军道:“遗秋得了失眠症,已经很严重了!”说罢继续给秋儿按摩。手这一抬一放的功夫,秋儿的身体明显变紧了,军医猜秋儿许是畏惧将军,便道:“遗秋放松,将军又不怕人,你若再不好好睡觉会出问题的!” “算了,你让他回去睡吧!”别人在秋儿身上乱按,将军还真不太舒服。军医想这样也好,回到他自己的床上兴许能睡得快一些。秋儿迷迷糊糊的被军医扶起来,像喝醉酒一样到处乱晃,军医要伸手去扶,结果被将军抢先一步,将军对太医道:“我来吧,正好我也要回去!” 秋儿摔进将军的怀里,被将军牵著一晃三摇的往帐外走。快要走到大帐时,将军突然想起他要问军医的事情还没问,就让秋儿自己先回去,他自己折回军医那里。将军回到军医的帐篷问他们伤员的情况如何,如果情况好的话,再过两天他们就要返回了。将军问完事情,回到自己的大帐,巡视一周发现四下无人,就退出来问守卫秋儿回来了没? 守卫指了指东边,道:“见遗秋晃晃悠悠的到那边去了!”将军在心里骂了一声,真不知道那些军医让遗秋吃了什麽鬼药!骂归骂,将军还是出了帐把还在歪歪斜斜走路的秋儿提了回来。 秋儿被将军扔到床上,意识蒙蒙胧胧的,想想事情却力不从心。干脆睡会儿吧,秋儿卸下繁重的心事很快就睡著了。这场短暂的睡眠并没持续多久,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此时将军已经用过了午饭,他的那份还在桌上。 秋儿的头痛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军医又来给秋儿送药。将军不悦的道:“你们到底给他开了什麽方子,白天都到了帐门口还迷路,下午也都没有ji,ng神!” 军医给将军解释道,秋儿因为ji,ng神持续紧张才会失眠,这个药量应已经很大了,秋儿还睡不著说明情况已经很严重了。等捱过现在这个难受迷糊的阶段能睡著了,到那时身子就不会出事了!听了军医的解释,将军才让秋儿把给药吃了。 吃了药的秋儿果然又开始迷糊,一边给将军研磨一边忍不住打瞌睡。现在夜深人静,想起香豔的昨夜将军又有些热血沸腾。尤其是看到秋儿斜靠在他的桌台边,没有一点防备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秋儿虽然迷糊但也坚持著不睡,下午的时候,他忍著欲裂的头痛在想著自己要是再怀孕可怎麽办?不过现在好了,刚刚听到将军和军医的谈话,他们就快回家了,要是万一怀孕就躲到太医家把孩子生下来,正好跟欢儿作伴。其实怀不怀孕并不重要,因为这也是他该尽的义务,那些士兵们连命都可以丢,他怀个孕又有什麽可怕的!秋儿在下午的时候思考最多的还是将军的喜好问题。 将军似乎和宋临一样喜欢他拼命努力的样子,除了床上的那次,将军还曾经表扬过他一次。那是第二次紧急撤军的时候,他动作敏捷的帮将军更衣,还迅速的跑到火头军那里。当时将军夸他进步很快,还让他继续努力。 秋儿强撑著终於熬到将军说就寝了,他恍惚的站起来,帮将军更衣,小声道:“将军,遗秋今天虽然神志不清,但决不会耽误事的,请将军放心,遗秋一定会很努力的!” 将军瞬间愣住了,难道昨天那个白烂的理由遗秋真的当真了?这下轮到将军为难了,他要是以後不再跟遗秋做那种事了,不就是明摆著是自己在欺骗他吗?若是接续这样,他的良心又有点过不去。 将军想了想,自己用那种下流的理由骗遗秋就已经没良心了,现在还装什麽装!摆脱君子之心的束缚,将军迈向前一步搂住秋儿的腰,暧昧的道:“是麽?你真的可以麽?要不我们到床上试一试?” 秋儿勾人的一笑,垫起脚尖都吻上了将军的唇,两个人一路缠绵著,随意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勾勒出了他们行进的路线。到了床边,秋儿环著将军的脖子摔在床上,将军自然压在了他的身上。 微微张开腿,秋儿故意用自己细嫩的大腿内侧揉蹭著将军的分身,将军欲火上涌,翻过身让秋儿趴靠在自己的身上,对他说:“你坐过来!” 秋儿迷蒙著摇了摇头,柔软的道:“那样将军会不舒服,遗秋的x,ue口干燥,还是先用嘴巴来服侍您吧!” 秋儿从将军的身上下来,头横枕在将军的小腹上,手口并用的挑弄著将军的物。经秋儿这一番煽风点火,将军原本还算平静的欲望,就呼啦啦的燃烧起来了,渐渐有了燎原之势。将军难耐的呻吟著,一只手随意的在秋儿身上摸索,混乱中抚到了秋儿的x,ue口,便把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亲自扩张著那个自己即将侵入之地。 “啊,嗯……嗯……你还没好吗?我不行了,快点坐上来”秋儿的动作太过慢吞吞,但将军就要爆炸了。秋儿收回自己的舌头,坐到将军的胯间,扶助将军的长jg,送入自己的体内。 “啊……呼……”将军舒服的出了口气,他的r_ou_木奉全部都在秋儿的包围之中了,秋儿的十分ji,ng妙,紧一分则太窄宽一分则太松,这种恰到好处的绝妙感觉,让将军唏嘘不已。随著秋儿开始拔身起来再坐下,肌肤摩擦带来的奔涌的欲望,泯灭了将军的神志,深醉其中的他,闭著眼睛粗重的呻吟。 期间将军s,he了一次,但此欲求不满之人还要再继续。疲累的秋儿已经无法满足将军的需要,於是将军自己坐了起来,把秋儿放躺在床上。秋儿听话的高翘起双腿,把自己的後庭曝露给将军。 秋儿的双腿盘住将军的後背,双手勾住将军的脖颈,给将军了一个非常舒服的位置。消除了所有的障碍,将军顺利的贯穿著秋儿,快乐的感觉扶摇直上直至冲破天际。痛快的激荡後将军脱力倒在秋儿身边,低头撇见秋儿的分身还胀著,便把它握在手里,飞快的套弄著,直到秋儿也s,he出来。 这样舒服的虚软感,秋儿很少能品尝得到。幸运的是,跟将军的这两次情事他都尝到了。秋儿困极了,再失去意识之前,秋儿的最後一个念头竟然是他还想要下一次!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4节 秋儿的迅速入眠,绝断了将军的其他念头。他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得意的想,连汤药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竟然被他这麽轻易的就解决了。转天早上将军迷糊中觉得火烧火燎,醒来後才知道身旁的秋儿竟然发了高热。将军惊得一个骨碌就坐起来了。他想去叫太医,可这一屋的狼藉肯定要让军医笑话了去! 将军狼狈的起身,发现身上光溜溜的,床上只有一个被子。将军决定还是把被子留给发著烧的秋儿,自己赤身裸体的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土一件件的穿在身上。秋儿的衣服将军也给拾起来了,稍微叠一下放回到秋儿的床上。 接著,将军又把秋儿从自己的床上抱回到他的床上,秋儿也赤裸著身子,身上後x,ue里都沾著白色的干涸物,为了不露出马脚,将军又给秋儿擦了身子,还给他套上了一层内衣。都忙活完後,将军的额上都渗出了汗水。 抹去汗珠将军仔细的环视著大帐,认真检查著有没有被他遗漏的异样,在确定没事後才打开帐门让守卫去叫军医。等军医来了,将军又开始紧张,他不知道秋儿的脉象会不会泄露昨晚的秘密。 将军屏息注视著给秋儿号脉的太医,大帐里充斥著安静紧张的气氛。待军医手稍稍一抬,将军就迫不及待的问:“怎麽样?”军医诧异的看著将军,莫名的尴尬感觉迅速散开了。将军心道不好,真想甩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麽!过分的紧张反倒让人怀疑。 军医眨了眨眼睛,脑子转了几转,恍然大悟道:“遗秋没事的!只是前段时间过於疲劳了。从另一方面说,现在生病是个好现象,说明他的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不会再失眠了,好好休息再吃几副药就会好的,不会明耽误日起的行军!” 行军?将军心中窃喜,原来军医联想到那里去了。将军舒服的顺著军医给他的台阶走下来,故作严肃的道:“能动就好,我觉得他的热度挺吓人的,要是不能移动就麻烦了。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拖延行程!” 到了下半天,秋儿下就渐渐的退烧了。第二天班师的时候,将军特意要了马车,说是这仗打得自己很累了加上秋儿的身体还未复原,所以回程的路上他们就坐马车好了! 与上前线的感觉不同,回程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一路上唱唱笑笑的,到了一些有特色的城镇或是风景美丽的地方,将军还会放将士们半天假,让他们自由活动。这次打了胜仗大家的饷银都不少,买些好玩意儿带回去给家里人自然是件好事。 其他人忙著买东西和游山玩水,将军跟秋儿则热衷於他们的情事,这两个人的欢爱已经不限於晚上跟床上了,即使是在白天的马车上他们都能来上几次。秋儿坐在将军的身上,後庭里g具。随著马车的颠簸,他们都丝毫不用费力,情事就能顺利的进行。激吻过後两人又一次迎来高潮,几乎同时s,he出来後,将军脱力的靠到软垫上,收紧手臂抱紧秋儿。 “现在怎麽样?要我出来麽?”将军摸著秋儿的头柔声问。 秋儿摇了摇脑袋,他的整个身子都靠在将军的身上,欢爱後的虚脱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将军给秋儿拉了拉被子,道:“那就这样吧,你不要著凉就好。” 马车在颠簸,将军的分身就在秋儿的小x,ue里来回滑动,滑来滑去就又硬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两个人都疲了干脆由它去了。傍晚到了驻地下马车的时候,秋儿的双腿软得直不起来,什麽活儿都没干就直接睡了。将军也像练了一天的拳,身子又虚又累。 那次之後,两个人再不敢这样纵欲了,相视而坐虽然有些冲动,可为了身子著想还是忍住了。性事会让人变得亲密,这一点都不假,将军已经不会对秋儿疾言厉色,没人的时候还喜欢把秋儿搂在怀里,秋儿也不再畏惧将军,有时还会主动的逗弄他。 这一路走下来,离京城越近将军的心情就越不安。回去之後他跟秋儿的关系要怎麽继续,他如何避过府里所有人的眼睛让秋儿跟自己共处一室?又要编造什麽借口让秋儿在不做侍童之後继续要求他跟自己z_u_o爱?将军思来想也想不到解决的方法,挣扎了几天之後,终於决定放弃跟秋儿的关系。 一次欢爱结束後,将军抱著秋儿问他说:“我说我要奖励你,可问你要什麽你每次都不说!等回京後你就要和宋临换回来了,到那时我们见面就不容易了。”你真的没什麽想要的吗? 秋儿也下定决心跟将军讲孩子的事,再不说他也没机会了。“遗秋没什麽想要的,唯一想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 “哦?那是什麽事?你讲来听听!”将军心里有愧,想给秋儿些补偿,他已经决定好了,要尽量满足秋儿的愿望。 秋儿横下一条心,道:“将军,你可还记得我有大肚子的时候!就是前些年陛下给您洗尘的时候!” “哦,记得!”想起那时的惊愕将军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个孩子我後来真的生下来了,是个胖乎乎的可爱的小男孩!”想起欢儿秋儿就满脸幸福。 将军被秋儿幸福的双眸电到了,心猛然一抽,随口说:“哦是吗!” 秋儿点头,继续道:“自我被赶出宫以後就再没见过他。已经两年多了,不知那孩子怎麽样了,我想进宫去看看他,就算远远的也好!” “啊!好!”将军还没回过神儿来,秋儿忽而幸福忽而难过忽而期待的样子,搞得他目不暇接。 “真的吗?”秋儿目标达成,双眼放光,心花怒放。 将军晕乎乎的,也搞不清楚自己刚刚答应了什麽,於是确认说:“你是想去宫里看一眼孩子是吧?” 秋儿猛点头,其实他是想把孩子带出来,但是担心将军不同意只能先说看一眼,等进了宫後他再见机行事。 大部队在还差一日就入京的时候突然接到圣旨,说皇帝要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全军上下无不ji,ng神抖擞,只有秋儿心里不安,他怕皇上看到自己,不管皇上是对他余情未了还是想对他赶尽杀绝,这些都不是秋儿愿见的。将军也批准他那天可以躲在马车里不出来。 入京当日锣声大作鼓声震天,好一派热闹的场面,秋儿躲在马车上向外看,发现自己昨日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在这麽喧闹的环境里,皇上能看到他就奇怪了。董光帝体恤将军这一路辛苦,就让他直接回府了,五日之後再设宴为他洗尘。 秋儿随将军回到将军府,宋临第一个冲出来,抱住秋儿连呼太好了。自从秋儿跟将军出征之後,宋临每日都活在自我谴责之中,他知道战场上的危险,也知道秋儿的身体不好,却还为了一己之私楣著良心让秋儿替自己上了战场。现在秋儿从战场上回来了,他也能从自责中解脱了。 秋儿自以为什麽都明白的拍了拍宋临的肩道:“我明白的,你成家之後再做那种事确实不太好!”宋临也自然的联想到打仗丢命的那档子事上,也没继续追究下去,连声道谢谢。 在等待进宫的这五天里秋儿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干什麽都毛手毛脚心浮气躁的。终於等到那一天的到来,秋儿坐上了将军的马车缓缓的向宫里驶去。路上,紧张不安的秋儿不停的跟将军说:“小欢儿已经两岁半了,我们已经有两年不见了,你说他还能认识我嘛?” 将军明知道孩子不会认识秋儿,才两岁半的孩子已经有两年不见怎麽可能认识!不过将军也不愿过早打碎秋儿的期待,就假装安慰他道:“你别紧张,那孩子是你的,过了多久也还是你的!” 进了宫门燕太医正等著接应秋儿,将军跟秋儿一起下了马车,一个去了宴会,一个跟著太医去看孩子。虽说秋儿在宫里住了10多年,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也不太认识路,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跟著太医,手紧紧的捂在心口上,仿佛怕一颗心就这麽蹦出来。 来到久违的清秀居,这个以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院子,现在已经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院子里很干净可也很萧条。秋儿听到远处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小冬子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急忙抱住欢儿用身体护住他,等看清楚了来人,两行热泪便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 “主子,您真的来了!当初是小冬子对不起您!”小冬子放开孩子,扑通的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给秋儿磕了个头,接著道:“当时是皇後娘娘要奴才这麽说的,燕太医去老王爷那里也是娘娘们安排的!” “小冬子,我不怪你,快起来吧,这两年你帮我照顾欢儿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秋儿说罢便蹲下身子,迫不及待的抱住身前那小小的身子,孩子长大了很多,身子变硬了也瘦了。欢儿无缘无故的被陌生人抱住,撇嘴就哭。 秋儿吓得放开孩子,著急的道:“这是怎麽了?欢儿为什麽哭啊?是那里不舒服吗?谁欺负你了吗?” 燕太医笑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秋儿的肩,道:“秋儿,欢儿没事的,你突然抱住他,他只是有点害怕罢了!” “为什麽害怕?他不认识我了吗?”秋儿失望得大叫。 “孩子怎麽可能认识你,你离开的时候他还只有半岁。不过没关系,他现在还小,以後在你们一起了,他就亲你了,你当初离开的时候他也哭了很久呢!” 话虽这样说,可秋儿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伤心,他一刻都没忘记过孩子,可为什麽孩子就不记得他了呢!秋儿拿出揣在怀里的各种颜色的糖,塞了一块到孩子的嘴里,欢儿吃到了甜甜的东西,才终於破涕为笑。 欢儿笑了,秋儿的心情才好转些,问小冬子道:“皇上来看过孩子吗?” “主子,你看这院子都荒凉成什麽样了!如果皇上过问,这里怎麽会是这个样子!” 秋儿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这个感觉,小冬子的话只是让他再次确认罢了,既然皇上从没过问过,那孩子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於是秋开始说正事:“小冬子,我实话实说,我想带走欢儿!你不会有麻烦吧?” 小冬子看了看欢儿黯然道:“奴才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不过小欢儿能跟了主子也是好事一件。在这个宫里面还记得欢儿的就只有太医跟福总管了!福总管偶尔会过来看看,公公也说过如果燕太医愿意收养欢儿也挺好的,他是不介意孩子出宫的!” “这样就好了”秋儿已经不介意皇上会不会喜欢欢儿,他早已经把欢儿当做自己一个人的孩子了,皇上的不闻不问倒叫他有机可乘。不过秋儿还担心小冬子,又问:“如果欢儿走了你要去哪里呢?还守著这里吗?” “嗯,当时您走後奴才就作为守院人被留了下来,每天就打扫打扫院子,还算清闲。” “你没骗我?如果孩子没了你真的不会出事吗?”秋儿在次跟小冬子确认。 小冬子呵呵的笑著道:“主子,奴才已经出卖过你一次了,也不在乎再有一次,所以主子,你就安心的带著欢儿走吧!” 秋儿终於安下心,现在他只要能把孩子带到将军的马车上就可以了,问题是孩子已经这麽大了,他要如何在不显眼的情况下把孩子带到将军的马车上?秋儿跟太医商量把孩子装进大箱子里,当做药材运出去,可把孩子关在那样的一个黑暗的地方要他如何不哭叫? 大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将军竟然自己过来了。皇上要把七公主许配给他,刚刚他跟陛下去见了太後,准备出宫的时候想起了秋儿来叫他一起走!秋儿本打算先斩後奏,这下也没了办法只好实话实说。 听了来龙去脉将军大惊失色,虽然皇上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可再怎麽说这孩子也是皇子啊,偷皇子出宫可是死罪。将军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就问秋儿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把这个孩子带出去?” 对付将军的话秋儿早已经想好了,於是从容不迫的扯谎道:“怎麽会呢?我真的只想看看孩子,当初福总管答应过等这个孩子长大了就让他去做侍卫,能在皇宫里做侍卫可比跟著我强多了,您说是不是?” “那你现在为什麽要带走孩子!” “听小冬子说,娘娘们近来知道了这孩子的存在,事情似乎不能顺利进行了,她们要我的欢儿去做太监!”说到此秋儿声音开始哽咽,跪下来求道:“将军,遗秋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吧!以後遗秋即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起先将军不愿意冒险帮秋儿把孩子带出去,不过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在骗秋儿上床的这件事情上将军一直心中有愧,现在他又要娶公主了,得跟秋儿断得一干二净才行。在帮他做了这件事後,不仅可以让秋儿一辈子都记住自己的好,也方便自己今後约束秋儿。将军打定了主意对秋儿说:“那好吧,我说过要奖赏你,话既然出口了就不会变,这次我就帮你一把!”从此以後我们就两清了,这最後的一句将军说在了心里。 说起怎麽带走孩子将军自然有办法,他出了清秀居佯装喝多了的样子拉住一个小太监说他迷路了,让他拿著自己的信物到门房,让宋临驾著马车到後宫门口来接他。小太监一看是左将军的信物,行了礼诚惶诚恐的去了。 不一会儿宋临就驾著马车来了,趁著四下无人,将军将秋儿和孩子一起塞进了马车。秋儿一路上都捂著孩子的嘴,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吓得哭个不停。等马车顺利的出了宫秋儿才松开手 ,可是孩子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 秋儿疼惜的揉著孩子的小胸口,又拿了一块糖给他。这次给糖也没用了,欢儿不停的哭吵著要找小冬子。宋临一路上都没敢出大气,孩子上车後将军给他使了眼色,他提心吊胆的这出了宫才敢问孩子的事。 秋儿正哄著孩子没空详细的给宋临解释,只简单的说了句:“是我的孩子。”这个回答让宋临更迷惑了,宋临想了半天,小心的问:“真是你的?跟宫女的?”秋儿呆住,他不晓得宋临这话是什麽意思。 将军明白了宋临的意思,这也难怪,在宋临的思维里这的确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男人生孩子这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因此将军就帮忙打圆场道:“嗯,所以他被赶了出来!” 宋临明白的点了点头,秋儿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麽,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让欢儿停止哭泣是最要紧的。 车子行到集市附近,秋儿就带著孩子下了车,他想给欢儿买些小玩意儿好好哄哄他。来到集市欢儿果然就不哭了,自他有生以来还没见过这麽热闹的场面,这麽多的新鲜玩意儿!兴奋的小欢儿高兴得到处跑,三岁的他腿脚还不是很灵便,扑通摔倒了也不在意,爬起来继续跑! 秋儿给孩子买了糖葫芦、糕点、面人、不倒翁、拨浪鼓、风车……反正是孩子要的他都给买了,几乎用掉了他一个月的月钱。秋儿领著孩子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到将军府,府里的人都奇怪的看著这两个人还议论纷纷的。 回到自己的寝室,秋儿让欢儿叫老园丁宝爷爷,老园丁问这孩子哪里来的,秋儿告诉他这孩子是自己的,老园丁奇怪的打量了一下秋儿,就一声不吭的走了。晚上各种稀罕的小玩意儿也哄不了欢儿了,他一个劲儿的哭,要回家要找小冬子。 秋儿耐心的哄他说,这里以後就是新家了,自己是他的爹爹会比小冬子对他更好,欢儿只有三岁,哪里懂得这麽许多,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很恐惧,他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去。 孩子不停的哭秋儿觉得又揪心又抱歉,孩子肯定打搅到老园丁的休息了。秋儿来到老园丁身边跟他道歉,老园丁收回望月的目光,无所谓的嗯了一声,眼神又幽幽的抛出去了。夜深了,孩子哭累了就睡了。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秋儿也静下心来好好的端详一下自己的孩子。 他早上忙著把孩子带出来,而後又忙著哄孩子高兴,一天下来他都没好好的看看欢儿。这孩子从一生下来就比较像陛下,现在长大了点轮廓深了些,模样就更像了,秋儿万分遗憾如果欢儿能长得像他那该多好啊! 看够了脸蛋,秋儿又摸了摸欢儿的胳膊和腿,孩子身上是单薄了些不过还算结识,只要不要像自己那样秋儿就满意了。孩子的头发也很黑亮,这个像自己,尽管他经常不能吃饭,可头发一直都是又黑又亮的。 不知不觉中天慢慢的变亮了,秋儿一夜无眠,自己的孩子怎麽看怎麽也看不够,孩子的手为什麽就那麽的可爱,孩子的小嘴为什麽就那麽的讨人喜欢……白天里,秋儿就带著欢儿上工去了,老园丁对孩子挺好,还从树上给欢儿摘果子吃。府里的人都不太喜欢秋儿,但对可爱的孩子还是没什麽抵抗力,一会儿塞给他一个苹果,一会儿塞给他个梨。 将军府里的生活远比宫里来得热闹,欢儿很快就习惯了这里并喜欢上这里,整天跟在秋儿身後爹爹长爹爹短的。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只要你对他足够好他自然就会粘著你。 最近的将军府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皇帝已经正式颁旨了,七公主在俩个月後就将正式成为将军夫人,整个将军府都在为迎接这位金枝玉叶而努力著。房屋要重新粉刷,家具要更换,花园也要再打理,大家都忙得脚朝天。 大家这一忙好玩儿的事也就多了,欢儿每天都欢天喜地的到处乱窜,秋儿起初怕他闯祸,後来看到大家都对欢儿挺好,也就随他去了,毕竟自己也很忙!将军的婚礼需要100盆娇豔的红牡丹,他天天都要跟著老园丁调整花期。另外还有好几个花园需要整理。 又是孩子又是工作秋儿逐渐力不从心,常常是刚到中午就已经累得腰酸背痛还喘不上来气。大家现在都忙得分身乏术,秋儿担心自己的体力坚持不下来,就到燕太医那里要个补身子的方子。燕太医给秋儿这一号脉竟然摸出了喜脉! 燕太医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他不明白为什麽秋儿在好不容易摆脱过去的生活後还要跟别人上床!秋儿听说自己有了孩子,稍稍的惊愕了一下,问太医说:“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太医算了算日子,那时的秋儿应该在回京的路上,於是问道:“将军的?” 秋儿点了点头头,有点怅然的说:“我跟宋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不会给将军惹这麽麻烦的事!” 燕太医不明白这事为什麽又扯到宋临身上去了,急著问秋儿道:“这关宋临什麽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为什麽要跟将军做那种事!宫里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你干什麽自己糟蹋自己!” “太医您可能不知道,陪将军上床,供他发泄也是侍童的分内之事,所以宋临娶了亲就不愿意做了!”秋儿望著太医认真的道。 看秋儿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太医猜了个大概,暴怒的心情再无法抑制,拍案而起道:“谁,谁,这是谁跟你这麽说的!谁说侍童还要陪著上床?将军?是不是他!” 秋儿哪里见过燕太医面红耳赤的样子,吓得一个劲儿的点头。 燕太医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我看错他了,我彻底看错他了,我不该听信他讲的那些大道理把你留在那里,什麽独立生活,什麽谋生的本事……借口这统统都是借口!” 太医又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秋儿可算明白自己是被骗了。在他心中将军的形象堪比神明,不过这一下子真真的折损了许多。秋儿静下心来又算了算日子,这孩子形成在返程的路上,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里面也有自己的责任。 秋儿耷拉著脑袋,喃喃的跟太医说:“这也不能全怪将军,我也诱惑他来著。不过当时我只是想著,只要我努力将军就会喜欢我,只有他喜欢我才可能帮我把欢儿从宫里接出来!所以我……”即使面对燕太医秋儿依然无法把自己也享受其中的事实说出来,因此秋儿只怪将军骗自己却不恨他。 “所以你就用身体去换?”太医责问他。 “我干活儿也很努力”底气不足的秋儿越说越小声了。 看著秋儿的头顶,太医也不知道该说什麽,现在不是讨论该责怪谁的时候,怎样处理孩子才是关键!太医问秋儿的意见,秋儿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燕太医不能认同秋儿的想法,就劝他道:“你也别任性,多考虑自己的身体,你生了欢儿後身体就差了很多,现在再来一次……” 生个孩子要付出多少秋儿都明白,但他也有自己的不忍。秋儿娓娓的跟太医说:“其实在跟将军做那事的第二天我就想到自己可能会怀孕了。将军知道我身体的情况,我想只要我拒绝应该还是可以的。不过为了欢儿我当时不能考虑这麽多了!如果现在再弄掉他,这肚中孩子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太医还想再劝劝秋儿,可反过来一想自己连秋儿为什麽会怀孕都不知道,即使秋儿说打掉,他也未必有把握。既然事已至此,太医就跟秋儿说:“既然决定要生下来就到我这里来吧!你得好好的调养身体,不能留在将军府干活了!” 这样麻烦燕太医秋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总不能拖著这个怪异的身体留在将军府。秋儿回到将军府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带上欢儿悄然的离开了。 花匠发现秋儿和孩子消失後也不声张,一如既往的干著自己该做的事情。几日後宋临也发现秋儿不见了,他在府里找了一圈也不见秋儿,经宋临这样一闹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秋儿不在府里了。 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有人说将军大婚将近,府里的活儿又多又累,秋儿不愿意同大家一起吃苦受累,所以当了逃兵。也有人说秋儿小倌出身,本打算用身体诱惑将军,如今看将军就要娶公主了,就知难而退了。宋临知道大家的议论都不靠谱儿,可他心里还是埋怨秋儿,怨他在大家最忙的时候一声不吭的离开。 秋儿的不告而别并没引起什麽波澜,在忙碌的日子里大家都各忙各的顾不上其他,将军甚至都不知道秋儿已经不在府里了,因为没有人告诉他。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将军大婚的日子。 大婚的当日,整个京城都像是过年一样,到处都在放鞭炮,大红的灯笼处处高悬点亮了整座京城。送亲的队伍有头无尾,漂亮的侍女们手持著各式各样的宝贝,一路上吹吹打打的比看戏都热闹。 城里的人们都走上街头去凑公主出阁的热闹,这样奢华的场面简直是十年难遇,燕夫人也带著欢儿上了街,本来秋儿也想出来看看将军娶亲的,只是他现在已经开始显怀,还时不时的头晕呕吐,不好离开屋子。 在送亲队伍的正前方,将军身著大红色的喜袍,英姿飒爽的骑在自己的千里良驹上,微笑的回应著大家的祝福和欢呼。欢儿也认识将军,大声的呼喊著,只是他幼嫩的嗓音完全被周围的嘈杂淹没了。 回到家欢儿爬上床钻进秋儿的被窝,兴高采烈的讲著今天看到的热闹,说著说著就问秋儿说我们能回去吗?比起冷清的太医家欢儿更喜欢热闹的将军府。秋儿哄著欢儿睡觉,告诉他过些日子就有小弟弟陪他了,这里也会很热闹。 欢儿玩累了很快的就睡了,秋儿很难从一个三岁孩子的只言片语的的描述中想象今日将军的英姿,不过在秋儿脑中唯有一样是清晰的,那就是将军洞房里的样子,秋儿能想象得到将军该是怎样的状态迎来他跟公主的洞房。想到此秋儿的身上就发烫,毋庸置疑他的身体在渴望著将军。 秋儿这一激动,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又来了,秋儿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成什麽样子了还竟想著那些事。秋儿躺倒在床上,给自己把被子拉好,抚摸著自己涨得鼓鼓的肚子,满足的睡觉了。 忙完了将军的婚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都闲了下来,该放假的放假,该休息的休息。宋临不忙了就开始琢磨秋儿的事,他很气愤秋儿在大家最忙的时候不声不响的走了,就算有天大的原因也至少要等大家忙完,或者来跟他道个别吧!宋临知道秋儿不是那麽不负责任的人,所以更感到奇怪。 宋临猜到了秋儿应该在燕太医家,除了燕太医家他也想不到秋儿还能去哪。前些日子宋临忙婚礼再加上还生秋儿的气就故意没去找他,现在不忙了,宋临打算到燕太医那里找秋儿问个清楚!宋临敲开燕太医家的门,是燕夫人来应的门,宋临看到欢儿正在院子里玩耍,就明白秋儿一定在这里。宋临说明来意,燕夫人有些为难,她说要找燕太医商量一下。 宋临有些生气,他觉得秋儿这次做得太不地道,在不辞而别後还闭门不见!怒上心头的宋临不顾燕夫人的阻拦,一个劲儿的往里闯。燕太医的家并不大,三转两转就找到了秋儿的屋子。 宋临推门进屋的时候秋儿正伏在床前干呕,脸色难看之极,燕太医坐在秋儿身後给他拍背劝他吃些东西,肚子里有食吐的时候还能好过些。宋临被这阵势吓得傻了眼,他没想到秋儿是因病离开,还病成了这个样子!这一次又是他错怪了秋儿,宋临深深的懊悔。 秋儿见宋临来了也慌了神,难受得继续呕吐还不忘向上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肚子。秋儿不动还好,这一动宋临的目光就落到了秋儿的肚子上,时间已经过了四月秋儿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袍子,肚子的形状勾勒的清清楚楚。 “秋儿你这是怎麽了?莫非肚子里长了瘤子?”闻过秋儿宋临又问太医说: “燕太医,秋儿的病没事吧!”宋临的话把在场的人都问愣了,大家都无从答起。倒是跟过来看热闹的欢儿,c,ao著稚嫩的嗓音回答宋临说:“爹爹的肚子里是弟弟不是瘤子!” 瘤子这一新词在欢儿的小脑袋瓜里找寻不到,他就迈著小短腿跑到秋儿身边问秋儿说:“爹爹,是弟弟好玩还是瘤子好玩?哪个好玩欢儿就要哪个!” 是弟弟不是瘤子,欢儿的话让宋临呆若木ji,头顶上仿佛有雷声轰隆闪电大作,他傻傻的想著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忙得听力都出现问题了。宋临僵硬的扭头看向秋儿,只见秋儿跟小欢儿说,弟弟比瘤子好玩,让他耐心等待弟弟出来跟他作伴。 宋临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狐狸ji,ng不论男女都会生孩子,宋临本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现在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了。想到此宋临吓出了一身冷汗,脸上堆满笑容,悄无声息的往後退,他还是回到人类的世界比较安全。 奈何天不遂人愿,他刚退了几步就被燕太医喝住了。宋临哪里敢违抗狐狸ji,ng的命令,乖乖的站住了,吓得腿都在发抖。 “夫人,你喂点粥给秋儿。这孕吐也没方子根治,让他吃些东西至少能吐得舒服些,我跟宋临还有话要说!”燕太医说罢就拉著宋临到书房去了。宋临紧绷著身子,一路都没敢吭声。 进了书房,燕太医关上门跟宋临说:“今日看到的不要在外面别瞎说,小心性命不保!” 宋临连忙作揖唯唯诺诺的道。“大仙,在下知道了!在下今日没来过这里,也什麽都没看到” “大仙?你以为我们是妖怪?”燕太医指著自己的鼻子问。 宋临满面笑容,摆手赔理道:“哪里,哪里,您们肯定是哪路的神仙,今日宋临冒犯了,改日一定到庙里给诸位神仙上香!”宋临说完就想脚底抹油。 燕太医可不想就这麽被误会,要是宋临到处去散播谣言,关乎他自己还好,要是把整个家都拖进去,这房子哪天被人烧了都不一定!太医想里面的误会还是解释清楚了比较好。“什麽哪路神仙,我们都是正正经经的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太医道。 宋临比划了一个怀孕的动作,嘴里轻声的说了一句:“男人!” 燕太医了解的点了点头,说:“秋儿可不是什麽妖魔鬼怪,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他能怀孕都是当今皇上的杰作,老夫都不知道皇上究竟用了什麽古怪的方子让身为男人的秋儿怀上了孩子!这事你们将军也知道,秋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宋临一阵头重脚轻,短短的一个下午,意外接二连三的来,每一样都是颠覆性的。且不说男人怀孕,只单单说将军,宋临可以说是从小跟著将军长大,亲眼看著他在校场上以弱小的身躯挑落壮汉,亲眼看著他12岁就走上战场,也亲眼看著他在老将军死後一个人撑起整个军队,对宋临来说将军是他极度崇拜之人。这样的现实叫宋临没有办法接收,慌乱的他大叫著不可能。 燕太医嗤之以鼻,道:“你知道你家将军骗秋儿上床的理由是多麽的龌龊吗?” 骗?秋儿主动的勾引宋临尚不能接受,更不用说将军欺骗的手段了!“这不可能!是遗秋骗人,我家将军不会的!” “呵,你倒是了解你家将军。你家将军对秋儿说,床弟之事也是侍童的职责,莫非这是真的?你也伺候过你家将军?” 宋临涨红著脸咆哮道:“胡说,我跟将军怎麽可能做那种事!谁说侍童要陪床!” 太医气定神闲的答:“自然是你家将军!” 宋临正想反驳,猛然想起秋儿从前线回来时,意味深长的拍著他的肩膀说,成家之後再作这个果然不大好,他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来竟然另有一番深意。宋临登时没了话,急匆匆的跟太医告了辞就往府里跑! 宋临进了府直接到书房质问将军道:“将军您知道遗秋不见了吗?”将军眨眨眼,这阵子他为婚事忙得昏天黑地,还真的没注意秋儿。“他怎麽了?”将军反问。 “他又有了孩子!”宋临的声音有些颤抖。 将军大骇,瞪著眼睛张著嘴,什麽都说不出。将军的反应明白的告诉了宋临,太医的话都是真的!宋临的眼里满盈著失望的泪水,他一直憧憬的人竟然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伤心之余宋临也作了个决定,跟将军说:“我要赎身!当初是因为我的自私才害遗秋上战场的,後来才会被您骗到床上!我刚刚去燕太医那里找他,见他就趴在床边不停的呕,我要去照顾他,为自己赎罪!我现在有30两银子,还差20两,请将军看在我们主仆这麽久的份上让我慢慢还吧!” “你走吧,赎身费不需要了,好好照顾遗秋!”将军不否认不辩解,他的心很乱需要好好的想想。宋临退下之後,将军颓然的坐进椅子里,反思著这前前後後的事。 错在他这是毋庸置疑,曾经有过那麽两三次,在激情释放之後,他也会想秋儿可能会怀孕的事,心里也好奇过秋儿会不会有孩子。只是在情欲这个洪水猛兽的面前,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渺小。如今真的出事了,将军有一种被人家捉j,i,an在床的尴尬感觉。 现在唯一令将军感到欣慰的是秋儿已经自行离开了,想到此将军就窃喜,这样他就不会有大麻烦了。他跟公主才刚刚成亲,如果这事被皇上和太後知道,他还不得吃不了兜著走!他跟秋儿在一起完全是解决生理上的需求,为了他影响自己的名声和仕途是完全不值得的。 将军想是这样想,心里还是忍不住内疚。秋儿是个不错的人,做人努力干活儿也认真,跟他一起的情事真的是淋漓尽致的痛快!他不该对那样的一个人做这样下流的事!尽管他可以冷漠的站在高处想著以自己地位对一个小男宠做什麽都不能说是过分,可将军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关。 转天宋临跟著将军上朝回来,就提著行李来向将军辞行。将军见他一个人就让他把小遥也带上,新结婚的两夫妻还是在一起比较好,小遥的赎身钱也不要了。宋临的心里很复杂,自从昨天将军知道秋儿的事,除了让他离开之外丁点反应都没有,别说负责任连最拙劣的给钱都不曾有。但将军对自己还是非常有情有义的,宋临打算到秋儿身边照顾他为自己赎罪也为将军赎罪。 宋临背著行囊来到太医家,跟太医说明自己的来意,说是秋儿的事儿因他而起,他要照顾秋儿替自己替将军给秋儿赔罪,希望太医先给他一个住的地方,他会出门找事干。太医让他不必自责,该赔罪的是将军而不是他,再说秋儿也没怪他和将军。宋临诚心诚意的要留下来照顾秋儿,太医挺感动就问他愿不愿意在家里帮忙! 燕太医告诉宋临,他们夫妇曾有过个独子,几年前上山采药时不幸跌落山崖过世了。伤心至极的燕夫人为了派遣悲伤就给自己找了个事干,为一家燕太医相熟的医馆制药。秋儿搬来之後,不愿意在燕太医家做蛀虫,就跟著燕夫人学制药。 燕夫人制药是为了解闷,而秋儿制药是为了挣钱,只要身体允许就不停的干,燕夫人拿他没办法,正想雇一个能干力气活儿的来帮帮她俩。宋临自然愿意这样的安排,能在府里干活儿正好方便照顾秋儿。 燕太医看看时间估摸秋儿午觉该醒了,就带著宋临来到秋儿的卧室。推开秋儿的房门,燕太医不禁火冒三丈,秋儿趴在桌上睡著了,面前还摆著择了一半的药材。燕太医走到秋儿身边把他叫醒,扶正他的身体责怪他道:“吃午饭的时候你跟我保证过什麽!不是说哄著欢儿後自己也要睡一觉吗?你吃不下东西还不好好休息,你还想不想活?还想不想让肚子里的这个活?” 秋儿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解释说:“我是打算睡觉来著,想把这些药弄完就睡,结果做著做著就睡著了!”秋儿醒过来身子就异常的难受,腰酸背痛得动一动就麻得厉害,腿肚子也开始抽筋。 宋临跟太医合力将酸麻无力的秋儿扶上了床,秋儿见到宋临尴尬得红了脸,拼命的用衣服去遮突起的肚子。到了床上,秋儿摊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低著头不说话,宋临刚想跟秋儿说话,睡梦中的欢儿竟自己哭了起来 秋儿叫醒欢儿,搂他在怀里细声的安慰说都是假的,欢儿在做梦,有爹爹在欢儿不怕的。欢儿伏在秋儿的肩头哭了一阵,可怕的梦境淡去後,就慢慢停止抽泣。秋儿给孩子套上衣服,燕太医把欢儿的小鞋递给秋儿,秋儿又给孩子换上鞋,让他出去玩。欢儿在这个家里很寂寞,燕夫人就带他找附近的小朋友们玩,这两天里欢儿交到了好几个朋友。 欢儿出去玩了,宋临才跟秋儿说上话,宋临的道歉让秋儿尴尬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秋儿想跟宋临坦白,自己喜欢跟将军的情事,除了最初欺骗的那次,後面都是他自愿的,而肚中的孩子并非第一次的副产品。不过秋儿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听宋临说将军对这件无动於衷,既然将军不仁那他也就不义一次吧,就算扯平。 宋临还说要留下来照顾他算是赎罪,秋儿十分想让宋临回将军府去,因为这事儿其实跟宋临并没有什麽关系,为了他跟将军闹翻无疑又增加了秋儿心中的愧疚。後来太医解围说,家里正想雇一个人做些力气活儿,宋临在将军府也是干活儿在这里也是干活儿没什麽太大的差别。秋儿也不想再有不相干的人知道他怪异的身体就只好答应宋临要留下来的请求。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5节 离了将军府宋临就把名字改回来了,他原姓傅进了将军府才改姓的宋。到了太医家傅临也入乡随俗的不再称呼秋儿为遗秋,而是随著太医叫秋儿。太医不清楚遗秋中的遗是哪个遗,还追问宋临知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 说起这个名字,傅临现在想来觉得它十分有讽刺意味,仿佛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秋儿不想让太医知道名字的渊源,怕他心里发堵,傅临也善解人意的装作不知道。 几日之後耐不住分别之苦的傅临把小遥接了过来,太医家不似将军府的家大业大自然也没什麽主子下人的等级之分,平时大家就像家人一般聚在一起。小遥是绣娘,有一手漂亮的绣工,燕夫人很是羡慕,一有时间就粘在小遥身边跟她学刺绣。 家里一下子多出四口人,最高兴的就是燕夫人了,她总是念叨著,这样好,这样热闹,这样才有个家的样子!自孩子去世之後,燕夫人就没了享尽天伦的奢望,如今身边多了个孙子,燕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秋儿的身子不便她就天天的带著欢儿。 小遥知道秋儿的事後亦是惊讶不已,但女子出嫁之後都要从著丈夫,傅临决定离开,小遥也就跟来了这里。开始的几日,小遥过得意外的舒畅,欢儿很可爱,燕太医跟燕夫人都很和善,这里的生活比起将军府只好不坏。 不过几天之後小遥就开始郁闷了,在他们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总也见不到秋儿。 秋儿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小遥想是不是自己的存在让秋儿觉得拘束? 这想法在小遥心中盘旋了很多天,一日趁著大家聚在桌前吃饭,小遥告诉众人,自己打算先回将军府去,等秋儿身体恢复了再回来。燕夫人问她原因,小遥都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燕太医搁下碗筷,告诉小遥说,她想得太多了,秋儿不出屋不是因为有她在,而是因为秋儿现在身体不舒服。 说起秋儿的身体太医的心情就黯淡了下来,唠唠叨叨跟大家说著秋儿的情况:“秋儿肚子里的孩子压迫著他体内的脏器,所以秋儿会经常的腹胀恶心,还会尿频。尤其是现在,秋儿就靠著汤水和药物维持著,每日都要喝大量的水,身子水肿不说,光茅厕就不知要去多少次! 而且孩子越长越大秋儿的身子会一日比一日沈,动起来既吃力又不方便。一方面不想动,一方面又总要跑茅厕,因此秋儿不太愿意离开自己的屋子。” 傅临不想看秋儿受苦,问太医可否有解决之道。太医苦笑著摇头,道:“秋儿目前的情况还算不错,等孩子再大一些,更重了会踢人了,到时会更难过。加之再过些日子天气更热了……”太医头痛不已说不下去了。 “我要怎麽样顾秋儿才好呢?”傅临看著太医的样子,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得多! 太医还是摇头,道:“秋儿就是太会忍了,总是自己强撑著,尤其是有别人在的时候,这都是宫里是那些老太监们调教的。有时让他自己一个人倒是更能放松,不过再过些日子,他要照顾自己就吃力了!” 傅临想了想道:“那我就没事多去看他几次,料理好我就出来!您看这样好不好?” 太医觉得傅临这个建议不错,补充道:“不要总是你一个人,我们俩交叉著多去看看他。要是他只干活不休息你可不能由著他,他的腰从小的时候就有伤,总一个姿势坐著可受不了!” 大家把这顿晚饭吃成了照顾秋儿的任务分派大会,每个人都领了任务。太医跟傅临负责照顾秋儿,小遥负责煮饭和煎药,燕夫人负责照顾欢儿。大家各司其职,一起为了秋儿能顺利渡过孕期而努力。 这时的秋儿正一个人坐在桌边艰难的咽著面前的汤,一直以来他的胃口都不怎麽好,现在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吃。吃著不想吃的东西,秋儿胃里一阵阵的犯著恶心,还好周围没有人,他吃得慢点,表情难看点都没关系。 吃到一半,秋儿的背就又开始发痛,捶了几下後还是不见好转,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汤匙到床上躺一会儿。秋儿撑著桌子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床边又想起一会儿再起床去茅厕就太费力了,干脆都解决完了再上床。 秋儿扶著床柱转到後面,费力的屈腿打开马桶盖,撩开袍子放了点水,再费力的盖上。完成这一套简单的动作,秋儿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来,後背的痛变得难以忍耐,腿又开始有些抽筋。 秋儿踉跄的转过身蹒跚几步倒在床上,还来不及调整姿势,被压在底下的那条腿就剧烈的抽搐起来了。秋儿生气的捶著自己的腿一边呻吟一边骂道:“你就知道起哄,你就抽吧,我不管你!”说是这样说,可这腿一抽起筋来,秋儿的心脏都跟著哆嗦。 秋儿没了脾气,用那一条好腿加上双臂艰难的移动著自己的身体,换一个舒服些的姿势,轻轻的抖动抽筋的腿,让它尽快安静下来。秋儿耐心的捶打放松抽筋的腿。此番折腾下来秋儿是出了一身的汗,颓然的靠在床边,半点也不想动。 傅临吃过饭来看秋儿,看他喘著粗气汗涔涔的歪在床边救急著问:“秋儿,你这是怎麽了?” 秋儿摇了摇头,给了傅临一个十分无力的笑容。傅临知道再问下去秋儿也不会说什麽,就转开话题道:“看你衣服都潮了,我给你打水洗澡吧,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洗澡了,秋儿道了声劳烦就应了,傅临打好水就假装离开了,他偷偷的躲在门外看著秋儿。除去衣物秋儿高耸的肚子让傅临惊心,看著他赤裸裸的走到澡盆边,笨拙的抬起腿却怎麽也迈不进去。 傅临再推开门,径直的走到秋儿身边,扶住他的身体,帮他迈进澡盆。秋儿红著脸尴尬的坐在澡盆里,脸比水还热。 “秋儿,你自己做不来的时候就喊人嘛!你现在身子特殊,千万别勉强自己!” 秋儿垂首,轻道:“我身体特殊,怕你们讨厌。我只会添麻烦,还厚著脸皮的要活著。” 傅临心痛,柔声说:“别那样说自己!我们都不觉得你麻烦。” 秋儿自嘲的笑了笑,道:“小时候因为没饭吃被娘送进宫做太监,谁想到竟当上了皇上的玩具。玩腻了被丢弃後,傻乎乎的觉得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时,却再一次被玩弄了,还什麽都不知道的像个傻子,最後还要给大家添麻烦!”秋儿还为自己彼时的放荡而後悔,然而依然说不出口。 秋儿说得傅临心酸,眼睛都涨涨的,傅临吸了口气,慢道:“别这样说,这事不怨你。你出了这事儿後我别提有多後悔呢!你自幼生活在宫里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我明知道这样还自私的让你替我上战场,被将军骗!秋儿,你让我照顾你,这样我心里还能安生一点” 秋儿没再说话,乖乖的让傅临给自己洗澡,洗好之後又被他搀回床上。傅临正收拾洗澡用具时,太医抱著熟睡的欢儿进来了。太医跟夫人带著欢儿去夜市玩了,刚刚才回来,孩子玩累了就睡著了。秋儿忙著给孩子铺被子弄枕头,让他舒服的睡下。 燕太医放下欢儿,就照例给秋儿号脉,刚进屋时他就看见桌子上还剩下半碗汤,知道秋儿今晚又没怎麽吃东西,燕太医让傅临去给秋儿煎药,吃不下饭就只能喝药了。说话间,燕太医发现秋儿的脉象有些异动,定下心来认真一听,秋儿这脉象明明就是双胎! 燕太医不想信的又仔细的听了听,待确定真的是双胎後,太医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上次秋儿生产时,一个尚且如此困难,这次又该如何是好?而且秋儿需要负担起三人份的营养,以秋儿状况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太医担心真到了生产之日,秋儿该如何生下他们,即使是生下来,这两个孩子存活的几率又有多大,秋儿的危险又该是几分? 太医的头就要爆裂开了,事到如今他该如何是好!秋儿敏感的发现太医的面相不寻常,急著问道:“太医,是孩子出事了?不会吧,他今天还很有ji,ng神的踢我呢!” 太医犹豫著说还是不说,若他瞒著不说刻意控制孩子的个头,虽然俩个孩子活下去的几率小些,可秋儿生存的希望就比较大。最近太医也在一直回忆著秋儿生欢儿时的情景,秋儿的阵痛要比女人长很多,从x,ue口里流出的血块很想碎裂的r_ou_块,太医琢磨著孩子是不是生长在一个囊里,足月了再破囊而出,就像小ji出蛋一样!如果是那样的话,孩子如果先天不足,不能破囊而出,秋儿会怎样还真的难说! 太医思来想去,愣了许久,秋儿紧张的盯著太医也丝毫不敢怠慢,此二人恰似两座雕像,一动不动的相互望著。傅临倒水回来正好瞧见这奇怪的一幕,他也傻愣愣的站了会儿,好奇的问:“你们这是做什麽呢?秋儿你不找个地方靠靠吗?会不会累啊?” 经傅临这麽一说秋儿才感到腰确实有些难受了,动了动身体靠在软枕上,跟太医说:“燕太医您就直说吧!秋儿活到现在,自问大风大浪的也见过不少,还是能经得起事的。孩子是好是残,秋儿都能接受!”秋儿只想到孩子许是出问题了,太医才会长久的沈默。 燕太医想了甚久依然毫无头绪,唯有把选择权交给秋儿。太医清了清嗓子,道:“孩子不是有残疾而是有两个!秋儿,你这次怀的是双胎!” “咦?”秋儿睁大了眼睛,喜出望外的大呼:“真的吗?真的吗?太医你为什麽不说啊,这是好事啊!两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多可爱!” 太医皱眉,毫不留情的将一盆冷水泼向了欣喜若狂的秋儿:“你可想过,两个孩子需要多少营养,到了生产的时候你又该怎麽办?”秋儿的心情瞬间从巅峰跌落至谷底,安静的想了想,呢喃道:“您的意思是说,我可能保不住孩子,是吧?” 太医没顺著秋儿的话题说下去,而是叫他躺下给他按摩身体,在按摩的时候,太医不急不徐的道:“保不保得住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大家都会尽力的!日後你要更听话,好好吃饭,好好喝药,好好休息!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也不能让欢儿失去爹是吧!” 太医的话秋儿都听懂了,太医会尽力,但孩子能不能顺利的生下来还是要靠他自己,想起晚上还剩了那半碗汤,秋儿挣扎著起来,道:“还有那半碗汤,我要喝掉!”太医按住他,安抚道:“不急在一时,那汤冷了不能喝了,过会儿吃药就好了!” 夜里秋儿辗转难眠,摸著鼓起来的肚子反复回想著太医的话,越想就越没有信心,越觉得前途多舛。秋儿怨自己不争气的身子,怨那些老太监在他身上做的孽,怨皇帝的无良,秋儿把所有能怨的都怨了一遍,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想要腹中的孩子。秋儿无法忘记战场上的那些日日夜夜,也不法忘记将军跨在战马上的英姿。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流著将军的血,也许有一天也能像将军那样威风凛凛,秋儿就从心里期待。 深更半夜睡不著觉的岂止秋儿一人!这会儿将军也闲躺在床上,无聊的看著窗外。刚刚跟公主行房事了,他顾及形象公主顾及面子,两个人浅尝辄止跟喝了碗白开水似的。将军的心里在想著秋儿,他骗自己说只有在欲求不满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可实际上呢?自打知道秋儿怀孕後,将军就时常想起他,或者说是自打日子安稳下来後秋儿就时不时的蹦进将军的脑海。 第二天下朝,将军让侍童把马牵回家,天气这麽好他想到处走走。将军一路神游,等回过神已经来到了太医家门口。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有理由去看秋儿,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将军回家後,心里总有些忐忑,公主跟他说话他也总是心不在焉。 转过天将军准时上朝,下朝後刚出宫门就碰上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燕太医。燕太医瞧了一眼将军,也没行礼就迅速离开了,将军心里不是滋味,唤住太医说:“宋临是到您那里去了吧?遗秋还好吗?” 太医回头,客气的答道:“多谢将军挂念,托您的福,秋儿现在可不怎麽好!”将军立即露出窘态,太医没打算就此放过将军,他走过来意味深长的对将军身边的小厮说:“做你家将军的侍童可是很多任务很辛苦的呢!”小厮不明所以,纯洁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将军,将军尴尬得浑身发烫面脸通红,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跟太医匆匆一别将军心里更惦记秋儿了,太医说他不好也不知是怎样的不好!将军心中纠结来纠结去的连自己都鄙视自己,去看秋儿又不是去见阎王,想那麽多做什麽!将军一拍桌子,果断的起身出门去太医家。 将军走到太医家附近,正好看到太医背著药箱也往家里赶。太医见到将军挺惊讶,将军说明的来意太医更惊讶。将军跟著太医进了门,碰见宋临跟小遥又是一阵尴尬!太医故意的在院子里停了很久,让将军充分的尴尬後才带著他往後走去见秋儿。 到了後院,秋儿正端著一篮子药材往外走,欢儿手里提著小篮子跟在後面。後院里有把大椅子,椅子下面有个药碾。秋儿扶著肚子慢慢的坐在椅子上,让欢儿往药碾里放些药,自己一边跟欢儿说话一边碾药。 将军远远的看著秋儿,几个月不见,秋儿的身子就像被水泡胀的面条,尤其是肚子更是凸起得触目惊心。突然间秋儿就不说话了,脸色难看的捂住嘴巴。太医见状快步向秋儿走去,将军也配合的加快了步伐。 秋儿听见了太医的声音,沙哑的说:“太医给我拿个盆子出来吧!”太医迅速取来盆子,秋儿又吐了个天翻地覆。欢儿惦起脚尖伸著小手,乖巧的帮秋儿拍背。 “你这是又吃什麽了?不是不吐了吗?这又是怎麽了?”秋儿已经过了孕吐期,这段日子已经好了许多,莫非……太医想到了一种可能就问秋儿说:“你是不是勉强自己了?吃不下还继续吃了?” 秋儿吐得发抖,太医也问不下去了,只好让将军进屋给秋儿拿碗热水来。将军进屋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水壶,倒了碗水就匆匆的出来了。将军回到院子里,看见秋儿靠在太医身上,心里有点小别扭。秋儿看到将军惊得一蹬腿,踢到了铁制的药碾,吃痛得低叫了一声。 秋儿转过头,将军假装咳嗽,两个人好不尴尬。太医让将军帮忙把秋儿搀进屋,秋儿扭扭捏捏的忙著遮掩自己的肚子。太医瞥见秋儿的动作,怒道:“别遮了,给自己省省力气!我是说什麽你都不听,你是要急死我!” 秋儿垂头,撑著将军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进了屋,被将军扶到了床上。太医拿了药箱过来,脱掉秋儿脚上的袜子,还好他的脚指甲上只有些淤血并没有翻开。秋儿的脚肿得像馒头,尤其是被太医按住的地方,总有一个深深的坑。将军看得揪心,问太医说:“他的脚怎麽会肿成这样?不会是刚才碰的吧!” “他岂止脚肿!浑身上下都是肿的!”太医还怕将军不信似的,撩开了秋儿的衣服在秋儿的腿上按了一下,又在秋儿的胳膊上按了一下。两个深坑看得将军倒吸冷气。“看到了吧!因为肚里的这两个孩子,秋儿吃不好也睡不香,好容易吃下的东西还全都给了孩子们,自己就肿成了这样!” 前一个两後一个们,将军晕乎乎的问:“两个?太医您的意思是遗秋的肚子里有两个孩子?” “是啊!你没见他才五个月肚子就大成这样嘛!再说是你撒的种,你自己不知道吗?”太医仰著头问将军说。 太医的话音落下,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将军并没再接话,太医的一句你撒的种说到了将军的痛处,也是他最害怕的,若是秋儿紧抓这点不放,那他的生活岂不是全乱套了! 将军不太懂掩饰自己的心思,就那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人前。太医是看在眼里怒在心上,秋儿虽然一直没说话,可心里也不舒服!屋里的气氛直降至冰点,将军面对此般难堪的场面,吞吞吐吐的说:“那个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嗯,改天……叫人捎来些补身的东西!” 撂下这句话将军一溜烟的就没人了。秋儿摸了摸肚子,安慰太医说:“您也别生气了,将军能来看我就已经很好了,我从没想过腹中的孩子跟他有什麽关系!而且太医,我们两个人的事真的不能全怪将军!” “我知道,不过最开始是他骗你上床的吧!所以还是怪他!”秋儿每次都强调不能都怪将军,燕太医也感到了这里面肯定还有些事情,不过燕太医早把秋儿看作了自己的儿子,他就像寻常父母的一样,他不知不觉的就在护犊子! 几天後将军真的抱著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燕太医家了。里面各种补品应有尽有,有高级的燕窝,鹿茸,人参,蜂王浆,将军还隆重推荐了一盒白色的豆粉,那是吴勘国进贡的贡品,用好几种极品豆子研磨而成,据说不能吃饭的人每天喝上两杯就可以保证足够的营养了! 这些补品太医全都见过,可就是买不起,他这几天也跟燕夫人合计著,变卖点东西,给秋儿买些珍贵的药材补补身子,看秋儿每天不顾一切的吃,吃到呕吐,他们心里就凉凉的。这下太医再讨厌将军也说不出什麽了,甚至亲自送将军出门,热情的道:“欢迎下次再来!” 果然没过几天将军就又来了,听太医说那个豆粉和蜂王浆秋儿最受用,将军表示过些日子再送来些!有钱能使鬼推磨,将军这次是深刻的领会到了钱的妙处,有了钱,嘲笑没了,面对秋儿他也不会如坐针毡了,些许的钱财给他挣来了足够的坦然! 单独面对秋儿的时候,将军也会把手放到秋儿的肚子上问他能感到孩子的动作麽。这时秋儿便握著将军的手,给他找孩子的头在那里,手在那里。偶尔碰上孩子有动作,将军也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将军有空就提著大包小包的往太医那里跑,秋儿的身子在过了六个月後,如箩的大腹跟消瘦的身材越发的不能成比例,卧床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太医有时让将军扶秋儿下床走动走动,将军看他两条纤瘦的腿要支撑那麽大的一个肚子,总担心他的腿会折掉! 秋儿每次走路都是一步三摇,在屋子里走上几圈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将军让他累了就回床上去歇歇。秋儿摇著头,眼神坚定的告诉将军说,多走走路对孩子好!将军心里有些小震撼,秋儿原来如此重视腹中的孩子。 最开始听说秋儿怀孕的时候,将军曾想跟秋儿谈谈或者命令他把孩子拿掉,毕竟孩子的存在在将军看来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过後来将军回避了跟孩子的关系,跟秋儿接触後,秋儿更是不曾提起,将军很舒服的假装著自己跟孩子没关系,自然也不用管孩子们是生还是亡。 秋儿的心理跟将军恰恰相反,起初他不曾奢望过将军能承认这两个孩子,有著小欢的前车之鉴他还能奢求些什麽!更何况这两个孩子还是他别有用心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他放纵的代价!可一段时间以来他跟将军相处的时间多了,看将军常来看他,还很高兴的跟他谈起孩子,秋儿心思开始有些动摇,心里想著或许将军是喜欢这两个孩子的!也因为这层原因,秋儿对他腹中孩子的情感亦更深了一层。 过了伏天天气转凉,秋儿以为到了能松口气的时候了,可他肚子里的孩子们并没体谅他们瘦弱的父亲。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进补,让他们张大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两个人在肚子里闹上一阵就能把秋儿痛得厥过去! 沈甸甸的肚子早已不是秋儿的身体所能负担,腰,背甚至是腿都在不堪重负中频频向他发难!很多时间秋儿只知道痛,但却说不上来哪里痛,仿佛全身都在一起痛!轻的时候有人帮他揉揉就会好些,重的时候,抽搐,失禁甚至窒息都曾出现过! 秋儿对於身上的苦难,开始还能抱以平常心,毕竟死里逃生的事情他经历过很多。可痛苦一再的上演,秋儿的自信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他开始迷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孩子出生的那天。 小欢自从他身子不好就一直让燕夫人带著,只是每日的早晚会过来看望他,秋儿每每看到小欢活蹦乱跳的样子就抑制不住掉泪的欲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像这样再看孩子多久!对於腹中的孩子秋儿更是发愁,总想著给他们找个可以托付的人,一旦他真的撑不下去也不会死不瞑目。於是他想到了将军,那个人也是他腹中孩子的血亲。 秋儿打定主意後就天天盼著将军快点来。盼星星盼月亮,终於盼来了将军,秋儿强撑著打起ji,ng神,握著将军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对他说:“两个小家夥这些日子都好活泼,出世後肯定很健康很可爱!” 将军笑著道:“你跟他们最亲,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将军,你可喜欢这两个孩子?” 秋儿急切,期盼的眼光,让将军心里发毛,弱弱的应了声:“喜欢啊!” “那愿不愿意抚养孩子们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秋儿一言直接击中将军的雷区,吓得他暴跳著站起来,慌张的道:“遗秋,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来看你无非是可怜你,我跟你肚中的孩子毫无关系,我凭什麽抚养他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将军说罢,逃跑般的离开了秋儿的房间。 回到府中,将军仍惊魂未定,心怦怦的跳得厉害,公主过来问他晚饭是吃桂鱼还是吃螃蟹,将军道了声公主请便就不出声了。将军的心里很乱,非常乱!他不能承认那两个孩子,遗秋是个男宠,他的孩子不能成为自己的孩子,只有从公主肚子里生出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将军府未来的继承人!嗯,是这样的! 可心为什麽会这麽乱,还会痛?将军轻揉著心口,秋儿的笑容与痛苦,孩子的成长与动作,他忘不了把手放在秋儿腹上那温暖与柔软的感觉,也忘不了秋儿为了孩子的汗流浃背。有时候他忘记了一切,那时的他很快乐! 每当痛苦的时候,将军就格外怀念在战场上的日子!那里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但那些畅快淋漓的日子,快意恩仇的生活,总比待在京城要舒服得多。这里的自己仿佛被束人住了手脚。 将军的童年正好是两国交战最频繁的时期,老将军常年驻守边疆,将军也被接了过去。因为老将军相信,只有身处战场,亲眼目睹战争的血腥和残酷,才能试出一个人适不适合战场,能不能领兵打仗。年幼的将军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如野兽一般的茁壮的成长! 将军15岁的时候两国战时稍歇,将军也跟著老将军回到了京城。这里的生活跟战场上截然不同,他每天要跟著师傅念书,参加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的聚会,老将军告诉他,回到了这里就要忘记战场上的东西,要学习怎样做一个官儿,同僚喜欢的,皇上喜欢的! 将军觉得很烦,但在他亲眼目睹了几宗自己理解不了的斗争後,他发现在这里杀人是可以不用武器的,比战场上更可怕!同时他也明白了,京城同战场其实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点在於在京城中你要跟大家一样,而战场上你只要比对手强就好了。看清规则後,将军慢慢的融了进去,也渐渐的体会到了周遭风花雪月,奢华铺张生活的乐趣,战场变得好遥远! 再回到边塞的已经是几年後的事情了,在那次的战斗中他失去了父亲。双眼浴血的将军疯狂反扑大开杀戒,威武畅快的感觉再次主导了他的生活。可在他还沈溺在武人的骄傲和豪迈之中时,敌国却坚持不住投降了,签下的臣服状明白的写著百年内不会再挑起战事!捧著投降状将军踏实又失落,他要告别这些峥嵘的日子彻底坠入到京城那花花绿绿的世界中去了! 这一晃又是几年,除了前段时间的短暂梦回,将军都快忘了自己在战场上的模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因为一个遗秋就乱了都乱了,他的心彻底的乱了!他要怎麽样,他该想想,好好的想想! 晚饭的时候有下人来叫他吃饭,将军没吭声,公主就让下人把饭端到将军的书房。将军反反复复的考虑著秋儿的事,为区区一个男宠自乱手脚,如果被其他的王孙子弟知道了,岂不会笑掉他们的大牙。他将来必定要生活在他们之中,要以他们的方式去生活,将军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对京城的这套规则没学彻底,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想到此,将军不禁豁然开朗。他发现自己底子薄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游刃有余,那他尽量避免就好了,只要从今开始不再见秋儿就什麽麻烦都不会有了。 说罢将军再讲秋儿。将军就那样无情的走了,秋儿的心被掏空了一块,空荡荡的失落。太医见将军匆匆而去,便意识到定然是发生了些什麽,迅速的赶到了秋儿的房间。 秋儿的目光空洞无神,手机械般的抚摸著自己的肚子。“秋儿,发生什麽事了?”太医问。 泪水迷蒙了秋儿的双眼,可他还是摇摇头道:“没什麽,这样就对了,就该是这样。是我自己会错意,越举了!这麽多年了,还没看清楚吗?我这是怎麽了!” 太医坐到秋儿身边,一圈圈的轻轻推揉著秋儿的大腹,对他说:“秋儿,哭出来吧。这里不是皇宫也不是将军府,你在我家呢,怎样都可以!” 秋儿把眼泪逼回眼眶,勉强露出个笑容,说道:“太医,流泪是没用的!” 秋儿从小就很少哭,他目睹过太多因为哭泣而被打得更厉害的例子,也明白其实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眼泪,他们的悲喜。 “即使没用也能让心里舒服一点。秋儿,你试试看,别怕,只有我在这里。” 太医的声音暖暖的,秋儿卸下心防,眼泪涌出眼眶,哽咽著道:“我明白我是下贱的男宠,不论是皇上还是将军都没把我当人看过,永远都是玩弄後就跑开!也许对於女人他们还有些怜悯心,可是对我,他们什麽都没有!如果我能活下去,我的孩子谁都不给!我会把他们养大,让他们抬头挺胸正正经经的做人!可是……” 肚中的孩子们似乎也在为秋儿鸣不平,愤愤然的踢打起来。可他们还尚在腹中,最後倒霉的还是他们正痛心的爹!秋儿痛得弓起身子,呼吸越发窘迫。太医看情况不好,立即从床头取了一粒药丸放入秋儿口中,把双手置於秋儿腰间,一点点的向上推揉,语气更为和缓的叫秋儿放松。 剧烈的腹痛伴著窒息的胸闷,秋儿那里能放松得下来。他发泄般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他不想就这麽死掉,他要把孩子们都抚养成人,看著他们顶天立地的活在这人世间,让皇上後悔,让将军後悔!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他的身躯如此不中用,秋儿不知道在这般的痛苦和窒息的折磨下,他离死亡究竟还有多远!被禁锢在黑暗深邃的绝望中,秋儿不知道什麽时候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太医就在身旁,秋儿神色黯淡,话也不愿意说,东西也不愿意吃。太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秋儿摇头不语。太医又跟他说,不吃东西孩子怎麽能长大,他又怎麽能健康!” 秋儿赌气回道:“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大不了带著这两个孩子共付黄泉!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什麽时候会死了,因为我已经死掉了!” 太医咯咯的笑了起来,跟他说:“也不让你肚里的两个小家夥活了?这个花花世界可是很有意思的!”秋儿又不出声了,於是太医又接著问道:“你是不是做梦了,梦里的哪位大仙告诉你,秋儿你要活不了了!” 秋儿连忙说没有,哪里有什麽大仙。太医顺势又说了:“那你怎麽知道自己要死了?我有说过你会死吗?”秋儿先是愣住再又摇头。 太医爱怜的捏了一下秋儿的脸颊,道:“你又不是会算命的半仙,怎麽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你跟将军说什麽了?能跟我说说吗?” 秋儿愠道:“我怕自己活不了了,就想把孩子们托给他!可他说自己跟孩子们没关系,之後就吓得就跑走了!” “伤心了?” 秋儿自嘲的笑了下,说:“他若是不常来,又不喜欢这两个孩子我连问都不会问,在他们那种人的眼里男宠只在床上有用!” 太医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握住秋儿的手,正色道:“你得竭尽全力的活著,为了你的孩子们!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身体,一定要找人托付孩子的话,那把孩子们托给我怎麽样?我其实早就把你当儿子看了!” “儿子?”秋儿不可思议的指著自己,不假思索的问:“太医,您不嫌弃秋儿吗?” 太医佯装生气的甩开秋儿的手,不高兴的道:“秋儿你真没心,我从你三岁开始一直照顾你到今天,你竟然还问我嫌不嫌弃你!” 秋儿有点急了,拉回太医的手,忙道:“您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相信我把你让儿子看?” 秋儿低声失落的道:“秋儿不知道配不配?” 太医心头泛苦,柔声责骂秋儿说:“你这个傻孩子,这有什麽配不配的,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坚强善良的孩子。在那个身不由己的皇宫里,只有你坚持了下来!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这个孩子没被送进宫来说不定将来能成大事!” “我能成什麽大事,太医您说笑了!”秋儿羞涩的低下了头。 “秋儿我有一个想法,很久了!你要不要听听呢?” “要听!”秋儿侧了侧身,一个姿势时间久了他吃不消了。太医贴心的给秋儿捶捶腰,道:“我想不做太医了,我要把位子让给我徒弟!咱们找个临街的房子,开家药局可好?” 秋儿不是傻子,做太医既是对医术的肯定又是地位的象征,还有可观的俸银。有太多人费尽心机想进太医院都无门,自己放弃实在太可惜了。“太医,这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您要是这样的话,叫我怎麽在这里住得下!” 太医正给秋儿捏背,闻言使劲的在他背上掐了一把,气呼呼的说:“我不是说了吗,早就把你当亲儿子了!你还给我说这麽见外的话,是瞧不起我还是怎麽招?” 秋儿百感交集,泪水只不住的唰啦啦往下掉,但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往上翘,那是个十分温暖的笑容。秋儿这麽又哭又笑的,弄得心口又开始闷胀了。太医也红了眼圈,一边给秋儿顺气,一边让他别激动。 呼吸的不顺畅把秋儿的话堵在了口中,秋儿张著嘴深呼吸了好几次,终於能开口讲话了。“欢儿只是个小名,太医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让跟您姓吧,您再给他起个正经的名字!” 燕太医快乐的哈哈大笑,不停的说好呀好呀!高兴过後太医又跟秋儿说:“你都让儿子姓我的姓了,你打算怎麽办!可别再说配不配的!” 秋儿用力的点了点头,笑著道:“我也跟您姓了!” 太医很满意这个结果,兴奋得要把这个好消息快点告诉夫人。过了一会儿,燕夫人抓著家谱兴冲冲的跟著燕太医过来了,燕夫人先是握著秋儿的手又哭了一气,接著又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大意上是讲,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儿子死去的那麽多年後再过上子孙满堂的日子! 秋儿的身子不好要多休息,燕太医打断燕夫人,让她快说重点。燕夫人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抱歉的朝著秋儿温柔的笑了笑,翻开家谱对秋儿说:“看看,欢儿这一代中间是个惜字,再配上欢字是个好名字呢!” “燕惜欢,珍惜欢乐的日子,确实是好名字!”秋儿也赞叹。晚上大家都聚在秋儿的房间,庆祝燕太医成为秋儿的干爹。席间,秋儿以水代酒,甜甜的叫了干爹,干娘。燕太医燕夫人都乐不可支。傅临也为秋儿高兴,心想如果将军也能看到这一幕就好了! 按著燕式族谱,在秋儿这一代中间是个莞字,此字跟“完”音近。燕太医跟燕夫人都担心此字不吉利怕秋儿落得跟自己儿子一样的遭遇,极力阻止秋儿用它。燕太医虽然十分不甘心,但也觉得遗秋这个名字比较好听,因为秋儿糊弄他把中间的那个遗弃的遗说成了是宜人的宜。此後秋儿的名字就变成了燕宜秋。 尽管秋儿反对,燕太医还是辞去了太医的职位,在家里专心照顾秋儿。说是等秋儿的孩子降生後,就开始准备开药局的事!为了消除秋儿心中的不安,太医跟秋儿深谈了一次,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告诉了他。 燕太医在年少的时候就梦想著有朝一日能拥有一家属於自己的药局,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药局里给别人看看病,不管有钱人还是没钱人,做一个真正悬壶济世的大夫。他是为了这个梦想才进宫做太医的,後来孩子出了那样的意外,他万念俱灰就什麽心思都没有了。後来秋儿来了,傅临也来了,他跟燕夫人死气沈沈的生活又恢复了朝气,这才又有了实现梦想的动力。 秋儿听了太医的话,惭愧得满脸通红,他不该把人想得都如此市侩,金钱跟地位在一些人的眼中就真的是粪土。秋儿找太医要了几本药物专著,他想尽量多的学习,等生完孩子可以帮得上燕太医的忙。 燕太医给秋儿找了书,在照顾他的同时顺便给他讲讲药物知识。秋儿看得很认真,听得也仔细,还详细的记下了自己的心得。学习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太医看秋儿太用功了,担心他吃不消,就又夺去了他的书。秋儿求了半天,燕太医才答应每天只许看一个时辰。 秋儿的产期逐渐近了,燕太医的担心也在与日俱增。秋儿的身子畸形得厉害,每天只能靠著被子坐著,还得经常托著自己沈重的肚子,侧卧的时候腰下垫上一个枕头都绰绰有余。按理说,双胞胎孩子的个头要比单胎小一些,可秋儿这肚子,实在像把两个单胎放在了一起。 带著这麽沈重的负担,秋儿连呼吸都费劲。夜里只能坐著睡,侧卧也不舒服。抽筋儿盗汗早已成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现象。孕期进了第八个月,秋儿便无法再看书,沈重的肚子压在腰间,下半身几乎没了知觉,身子浮肿得厉害,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秋儿的身边不再能离开人,太医跟傅临轮班照顾他。即将顶替太医进太医院的徒弟雨舒也被叫来帮忙。秋儿时睡时醒,最喜欢有人能帮他托著沈重的肚子,哪怕只有一会儿。孩子们都已经成型,每天的动作是避免不了的,平日的小打小闹,秋儿还受得住,若是ji,ng神好还会摸著肚子咯咯的笑。可动作大了,那碎裂的疼痛每次都能让秋儿晕过去再醒过来。 一天半夜,正好是傅临在值班,秋儿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大闹起来。这次不同往次,傅临帮秋儿揉腹,过了很久孩子夜不见消停。秋儿疼得有上气没下气,脸色惨白得诡异。傅临吓坏了,跑去找太医。太医一见这阵势便知道秋儿快要生产了,上次的要生时候,这样的阵痛陆陆续续的绵延了一十五天,这次不知道要多久。 太医把秋儿拉进怀里,给他含了片提气的药丸,便开始帮他抚胸顺气。傅临也照著太医说的双手放在秋儿大腹两侧,缓缓推揉。等这阵痛过去了,秋儿平静下来,太医跟秋儿也跟傅临说:“阵痛开始了,离孩子出生不远了。秋儿,今後的日子可很辛苦,这样的痛会很多,不过都痛过之後,孩子就出世了!” 秋儿疲惫的嗯了一声,这些他都知道的,不过刚刚的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又让他想到了死亡。孩子出生前的那一刻是他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他现在只是缓缓的走向死亡。 秋儿的阵痛应该算是正常的疼痛,因此燕太医也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在秋儿痛得厉害的时候,稍稍给他些镇痛的药物,再帮他托一托沈重的肚腹,给他揉揉腰背顺顺气,如此而已。 傅临看不得秋儿痛得上气接不到下气的样子。秋儿虽然嘴上不说什麽,可偶尔流露出来的寂寞的神色和疼起来时细弱无助的呻吟,都在诉说著他现在所经受的苦难。每每看到这些傅临的心就会纠成一团,他想如果这时候将军能在秋儿身边,也许秋儿的心里多少应该会舒服些吧! 傅临算了算天数,将军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傅临想将军也许是被什麽事情耽搁住了,不过秋儿能不能闯过生子这一关谁都说不好,为了不让将军日後遗憾,傅临决定到将军府走一趟。 看门的宋五看到是傅临来了,很热情的叫他进屋问现在他在哪里发财。傅临胡说了一通,问将军是否在府中?宋五告诉傅临,将军上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傅临等到天色转暗都不见将军回来,只好留写一封书信给将军自己先回家去了。 将军回府後从宋五手中拿到傅临留下的信,到书房里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分明的写著:秋儿生产在即,痛苦异常,请将军探望!将军嗤之以鼻,这个遗秋还没断了用孩子来要挟他的念头!将军把信放於灯火之上,瞬间便灰飞烟灭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6节 後半夜正是傅临值班的时候,秋儿并没睡觉,而是静静的望著窗外深蓝的天空。秋儿看得很专注,傅临以为天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也凑过来看,在那天空之中除了月亮星星便是云朵,甚至连月亮都只是弯弯的月牙好无看头。 傅临恐惧的望向秋儿,颤抖著声音说:“秋儿,你可别想不开啊!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就会好起来的!”秋儿不明所以,奇怪的看著傅临。秋儿的样子让傅临更加的毛骨悚然,小声问:“在想些什麽?能与我说说吗?” 秋儿缓缓的答说:“我对我娘唯一的印象,就是进宫前她跟我说过,要是想她了就抬头看看天空。虽然我们相隔很远,但头顶上的天是同一片,我看天她也看天,就等於我看到她,她也看到我了!”挪了挪不适的身子,好不容易展开的眉头又纠结到了一起。 傅临善解人意的帮忙托起秋儿的大腹,让秋儿劳累的腰背稍稍喘息。秋儿舒服的动了动,歪靠在柔软的被子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傅临以为他睡著了,可过了一会儿秋儿又说话了“不知道我娘还看不看天,还记不记得曾经有过我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是她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难过?哈哈,她历尽辛苦生下的孩子,今日竟成了这副怪模样!” 傅临心头发堵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秋儿,只好不停摩挲著秋儿的肚子让他身体好受些。傅临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去将军府的事情告诉了秋儿。他跟秋儿说,自己等了将军一个下午将军都没回来,想必是朝里有事,所以这些日子才没来。他给将军留了书信,相信将军很快就会来看他的。 秋儿笑著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说:“以後不要再去找将军了,这孩子是我的,跟将军毫无瓜葛!”说起孩子秋儿抚了抚肚腹,脸上绽出了一个幸福漂亮的微笑,说:“不管如何,就算皇上不喜欢,将军不喜欢,甚至把我送进宫的娘也不喜欢,我都爱这些孩子们。能够生下他们是对我所遭受的一切不幸最好的补偿!” 傅临无从体会秋儿的心情,他不曾经历过孩子在腹中的成长,嬉笑,踢打,也不曾经历过那如坠地狱般的痛楚,更没法想象在经历过这些之後亲眼看著孩子从小小一团直到长大成人的自豪与欣慰。 天色微亮的时候,磨人的阵痛又来了,秋儿手脚发冷,胸口剧烈的起伏,傅临心疼的把秋儿搂到怀里,帮他托揉著发硬的肚子。秋儿双手抓著傅临的衣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傅临的鼻子一个劲儿的泛酸,秋儿要是这麽一直痛下去实在是太可怜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这阵疼痛才渐渐缓解,秋儿软倒傅临的怀里喘气,傅临正给秋儿顺气的时候太医就进来了。太医摸了摸秋儿,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浸得发潮,塌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太医从傅临的怀中接过身体虚软的秋儿,让傅临去烧水好让秋儿洗个澡。 太医在澡盆中放了些安胎药,跟傅临二人合力把秋儿抬进澡盆。秋儿被包围在温热的清水中,身子轻飘飘的很舒服,歪过头便睡著了。太医留在秋儿身边照顾他,傅临则去补眠。傅临要走的时候太医跟他说,等他醒了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他做。 太医一个人守著秋儿,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水中,伴著柔和的温水,抚摸著秋儿硕大的肚子和浮肿的腰背。秋儿舒服的睡了很久,太医经常更换盆里的水以保持舒服的温度。後来阵痛再次来了,迷迷糊糊的秋儿以为这是在做梦,不安的扭动著身体希望自己能逃出这场噩梦。 为了缓解秋儿的疼痛,太医捏住了秋儿手上的x,ue位,还骗他说别害怕放轻松,这都是在做梦,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一切真的都过去後,秋儿才疲惫的睁开眼睛,刚刚的痛苦如梦似幻,飘渺又遥远。 雨舒去过太医院後也过来看望秋儿,他跟著太医把秋儿送回到床上,还去了厨房从小遥那里拿了些柔软的食物给秋儿。秋儿勉强的吃了些,靠在被子上疲累的喘著粗气,雨舒给秋儿托著肚子,给他讲些有趣的事逗他开心。秋儿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冒,昨夜他睡得不好所以今日特别的疲惫,现在只要身子舒服一点他都想睡觉。 傅临补眠後直接去找了太医,太医拿出ji,ng心绘制的图画,让傅临照著纸上的样子做张产床给秋儿。傅临拿著图,正著看了看,反著看了看,又翻过去看了看。这是一幅很画得直白的图,表现的是一个经常使用的成语──画蛇添足。可傅临想不通,太医要他做长著两只脚的蛇的目的是什麽?又与秋儿生产有何联系? 傅临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太医听明白後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从小就不擅场绘画,他画出的草药从来就没有人认出过。这次他已经很认真的在画了,结果亦是如此。 傅临几乎是憋著笑听太医讲完他的意图。太医想要一个类似於躺椅的东西,秋儿躺在上面头高脚低身子自然下垂。这样可以借助天然向下之力,让孩子往尽快生出来!至於蛇的两只脚则实为支架,用来架秋儿双腿。秋儿在生产的时候双腿是要分开的。 此後的若干年,太医对傅临都颇有微词,原因不外乎就是傅临把画图的事告诉了小遥,小遥又去跟燕夫人说了,燕夫人没事便拿此事揶揄太医。再後来秋儿也知道了,就连牙都没长全的小鬼们都知道了太医不会画画。 自傅临的信送到将军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可至今也没见到将军的身影。傅临正忙著给秋儿做产床,也没办法分心管其他的事。秋儿的阵痛一日比一日密集,昨日竟然痛了九次,腹痛的时间都比不痛的时间久了。 只今日的一个上午秋儿就又疼了三次,如今正萎靡的靠在床边稍作喘息。秋儿现在的肚子坚硬如铁如果没人帮他托著,那股坠胀的撕裂感能让秋儿一刻也不得安生。已经三天了,秋儿只有窝在傅临,雨舒还有太医的怀里,靠著别人给他托著肚子揉著腰才能有几个时辰的睡眠。 太医说,秋儿上次生产前痛了一十五天,在第十四天的时候落了红。可如今秋儿痛足了十五天,依然不见落红。普通的催产药根本不起作用,太医上次就已经尝试过,唯有靠秋儿自己咬牙闯关。 秋儿的情况不容乐观,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尤其是燕夫人。每次给秋儿喂过饭燕夫人都免不了要哭上一场,她实在不忍心见秋儿苦成这样。傅临在心里也开始有些埋怨将军,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看秋儿了,傅临不相信将军在这一个月之中竟然抽不出一个下午来看看秋儿。 其实傅临是在咸吃萝卜淡c,ao心了,将军是否来看他,对秋儿来说根本没有所谓。在这段痛不欲生的日子里,真正支持秋儿的其实是小欢儿。这个小子每日能见到秋儿的时间有限,但只要出现就能给秋儿忍下去,活下去的勇气。 小欢儿平时就爱握著秋儿的手,用纯洁透明的目光看著秋儿。当遇到秋儿腹痛之时,这小家夥儿还会模仿著燕夫人的样子鼓著小嘴拼命向著秋儿的肚子吹气,还会用稚声稚气的声音叫道:“痛痛飞!”这也是秋儿会说出为了孩子受多大罪都心甘情愿的最根本原因。 傅临将床做好的转日,秋儿下体开始出血,阵痛也更密集了。太医在床上铺了至少有十床被子,为了让秋儿侧卧在其中不至於太过难受,即使这样在秋儿的腰下脚下还是垫了几个软枕。太医跟雨舒轮番给秋儿推腹揉腰,告诉秋儿不要用力,体力要保存到最後。 秋儿尽量的不呻吟出声,只在痛极之时哼哼几声,顺便把握在手中的床柱攥得咯咯作响。傅临忙著烧热水,抽出一点空就跑到了将军府,进门二话不说就闷头写信,写好後折了两折交给宋五,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交给将军,快!”说罢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傅临离府离得很蹊跷,宋五恍然大悟的拍了拍他!亮的脑门,自以为明白的说:“这情况肯定是将军秘密把派宋临到什麽地方做卧底去了!”想到此,宋五感到手上的信有千斤重,撒开腿就往正堂跑,生怕自己一个怠慢误了将军的大事! 正堂里将军正与公主悠闲的喝茶聊天,讲著关於月亮的风雅之事,商量著过些日子就要到来的中秋佳节要如何庆祝。宋五的风风火火显然破坏了平静祥和的气氛,公主不悦的撅了撅嘴巴,低头喝茶不说话了。将军责问宋五道:“什麽事让你如此慌张?” 宋五以为信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暗示将军,将军没了耐性,高喝道:“宋五,你在拿本帅寻开心呢?” 宋五吓得一抖,战战兢兢的把信递给将军,道:“宋临刚刚送了一封信给您!” 将军脸色微变,接过信用余光扫了下周围确定没人能瞅到信中的内容才打开它,信里还是只有一行字,写著:秋儿生产,情况危急,万望将军切莫事後追悔。将军不以为然的咋舌,心道这回又改用威胁了? 公主询问信中的内容,将军不经意的折了两下,若无其事的扯谎说:“是离府的下人跑回来借钱!” 傅临跑回家来不及休息就又接著烧水,一桶一桶的往秋儿的房里端。秋儿的汗已经浸shi了两床被子,下体的血在绵延的流著,痛极之时还会有血块流出。赶在疼痛稍歇的时候,雨舒会抱起秋儿让他喝些红枣糖水和咸盐水。 大夥儿忙了一整天都ji,ng疲力尽,秋儿还在痛,痛了一天,血也流了一天,他已经没力气去抓床柱,虚弱的倒在床上就像被遗弃的小狗,疼痛来的时候就不停的抖,痛苦的呻吟声更是细不可闻。 太医把上次的情况讲了讲,跟今日的情况一对比,雨舒跟太医都推断,孩子应该在秋儿体内一个特殊的囊里。这个囊会在孩子长成後碎裂,然後孩子顺著秋儿的後x,ue流出体外。 果情况真如他们所想,那秋儿现在的症状只不过是产程刚刚开始而已。傅临听得云山雾绕,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秋儿还要疼上很久很久。於是他们不得不分班,谁也不能不眠不休的再撑上几天。小遥还未生过孩子,若被她看到秋儿现在的痛苦的模样,留下心里y影便不好了,毕竟秋儿生产跟正经女人生产是不一样的。除去她,燕太医跟夫人一班,雨舒跟傅临一班。雨舒念太医跟夫人年纪大不宜熬夜就让他们先去睡觉,晚上由他跟傅临来值班。 夜里秋儿痛得双腿抽搐还呕吐不止,几乎没了人样。雨舒觉得这样下去秋儿肯定坚持不到最後,就给秋儿用了大量的安眠和止痛药,让秋儿迷迷糊糊的。早上太医跟夫人来接班的时候,秋儿正枕在雨舒的腿上,张著口拼命的喘气,雨舒则耐心的给秋儿推揉著肚子。 听雨舒说,秋儿下体的血块排得多了一些了,但是他给秋儿吃了大量的安眠镇痛药,也不好判断疼痛是不是又厉害了,反正秋儿的呼吸不太好,补气的药丸一夜吃了4个。太医责怪雨舒胡乱给秋儿吃镇痛药,说剂量太高会危及孩子,说到一半太医突然发现,如果雨舒不给秋儿吃药,万一秋儿坚持不下来,那孩子自然也保不住。 太医收回责骂的话,跟雨舒道了歉,又把突然冒出的新想法讲给他听:“若是在现在的阵痛期,多给秋儿些镇痛和安眠的药物,等到孩子冲破束缚秋儿真正生产之时,让疼痛反噬,剧烈的疼痛能使秋儿保持清醒,让孩子更容易生出来。” 雨舒苦著脸回太医说:“师傅,徒儿昨夜便想到此了。可若真施此法,秋儿可承受得下来麽?据徒儿所知,这是一种天牢里对付重刑犯的责罚!” 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秋儿从小到大受过的非人折磨数不胜数,哪一样都不比天牢里的差!你别说了,照著做吧,秋儿可以的!等他平安渡过此劫,老夫就算豁出命去也不叫他再受罪了!” 雨舒稍稍安慰了激动的太医,来不及睡觉就回到自家的药局,拿了几味官家严格管制的禁药。回到太医家後雨舒亲自煎了给秋儿送去。秋儿吃过药果然就不那麽痛了,乖巧的靠在燕夫人的怀里,昏昏入睡。燕夫人双目含泪,爱怜的拍打著秋儿,哄他入睡。燕太医还在无奈的叹气,手上细揉著抚摸著秋儿颤动的大腹。 吃过药秋儿身上轻飘飘的,身上的痛很轻很遥远,秋儿有些奇怪,上次的生孩子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秋儿怕是孩子有问题了,挣扎著想睁眼,可满身的疲惫还是强行的把他拉进了睡眠之中。 雨舒家里的药局跟官府有生意上的往来,那几味禁药也是为军队准备的,对j,i,an细叛徒上刑逼供用的,先让他们染上药瘾再不给他们解药。那药平时用得极少,所以就跟民间的药局说好,让他们先存著,平日若有药用也可提取,可一但官家需要就要必须足额提供,还得要新鲜的。 雨舒一下子拿走了不少,雨舒爹也挺为难,就派人到将军府里通个气儿,说是这药最近有些吃紧,如需近期提供,恐怕有些困难。这药危险又敏感,因此发生这样的事将军很不悦,於是责问说:“谁准许你们给外人提供那麽多药的?”小厮为难的回答说不是给外人,是他家少也拿走的。将军威声喝道:“他染上药瘾了麽?你们这是怎麽管药的!” 早在出门前雨舒爹就嘱咐小厮说,将军一旦发怒就把事情往燕太医身上推,小厮咽了咽口水,按著心里打好的腹稿,跟将军说:“回将军的话,我家老爷也很担心,於是就派小的跟著少爷查看药物的下落。小的一路跟著少爷,发现他进了自己的师傅家。少爷的师傅曾经也是太医,姓燕!” 将军听说是个姓燕的太医立刻皱起了眉,想起昨天宋临来送信说秋儿要生产了,莫非这件事和那件事有关联?将军沈默了片刻,这可吓坏了小厮,他不明白将军的心思,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 等将军回过神儿,小厮的脸已经吓绿了。将军让小厮先回去,小厮脚软得差点爬著出去。书房里没人了,将军懊恼的趴在桌案上,後悔当初不该把话讲得那麽绝,这都过了一天了,秋儿也该生了,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长得什麽样,像不像自己。 将军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摸秋儿肚子时那温暖柔软感觉。将军与皇帝不同,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对孩子的期待自然非同一般,尽管孩子是从秋儿的腹中诞生,但那也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刚才雨舒家的小厮也说,那药被拿到了太医家,这时候为什麽拿这种药,将军不禁怀疑是不是秋儿生产时要用?可据他了解妇人生产的时候是不用这种药的,它的副作用太大。想到此,将军的心更慌了,莫不是秋儿出事了吧!将军这时再打开宋临的信,上面写的情况危急难道不是骗他来的? 将军再也坐不住了,也没跟宋宝打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去太医家了。来开门的是小遥,看她眼睛有些发红,将军就预感可能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还不等将军开口问,小遥就带著哭腔主动的说:“将军您可来了,秋儿的孩子还没生出来,我问傅临可他什麽都不说,您快去看看秋儿吧!” 将军的心跳迅速加快,迈著大步子几乎是跑了起来。打开秋儿的房门,扑鼻的血腥味让将军有些头晕。秋儿披散著头发斜靠在燕夫人的怀里,脸色白得吓人。燕太医正给秋儿推腹,看将军来了也没理睬他。 将军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多余和不受欢迎,他尴尬的咳了咳,闻到了明显的禁药味,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借口,他高声问太医道:“燕太医,你们可曾拿了雨家药局的禁药,快快招来!” 太医痛快的答是,还如实的说是给秋儿吃了!太医从始至终也没看将军一眼,将军很生气的说:“你可知道这是犯法的,你想我拘役你不成?” 将军话音刚落,秋儿的呻吟声就强了起来,大块大块的血块涌了出来,太医还是没理将军,自顾自的给秋儿清理,还问夫人说:“药吃了多少时辰了?是不是又该吃了?” 将军咬牙切齿,上至当朝皇帝下至普通士兵,还没有人敢这麽忽略他的。将军再次提高的音量,喊道:“燕太医,今r,i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正经的交代,可别怪我法不容情!” “好了将军,您别再说了,让秋儿安心的生孩子吧!等他把孩子生下来,您让老夫去那里都成!您是将军,咱们哪敢跟您攀情份” 燕太医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却正中了将军的要害,将军一时无言只能眼巴巴的瞪著太医。秋儿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身子也开始发抖,将军把注意力迅速从太医那里转到秋儿身上,他差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看秋儿的。 燕太医出去拿药了,将军趁这个空档赶快问燕夫人说:“夫人,遗秋为什麽还没生出孩子,据我所知已经有一天多了!” 燕夫人抽了抽鼻子,带著哭腔说:“已经快2天了,就这麽折腾两天了,什麽时候才是头儿啊!秋儿受大罪了,我家老头也下狠手了,这以後可如何是好?” 燕夫人说的话前言不答後语的,将军听得极为费力,还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将军要接著问,可看燕夫人嘴里碎碎念著佛经手里还在给秋儿按摩身体,就不好再开口了。太医热好了药,给秋儿灌了进去,不多时秋儿如遇大赦般的出了口气,又安静了下来。 “太医,你不该给遗秋这种药,他会上瘾的,那样很痛苦!” 就像自己的心尖被踩了,太医心口热辣辣的痛,忍不住骂将军说:“如果我不给他这药你知道他会怎样吗?你知道他生个孩子要受多少罪吗?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我肯定比你更懂得善待他,至少不会骗他上床还把他无情的抛在一边!” 将军再一次闭嘴不说话,安静的找个了凳子坐下来,谁让他理亏呢!将军想等秋儿生产完,确定他没事了再走。可从傍晚等到天黑,秋儿还只是不停的在淌血,将军也坐不住了,不停的问:“这可怎麽办,就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啊!” 晚上雨舒接了燕太医的班,将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道:“你们可以换班,可遗秋怎麽办啊!”将军闭上眼,秋儿往日说过的话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海中,想起秋儿托孩子的那幕,将军就难受得浑身痛。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不是秋儿想缠上自己而是真的在托孤。 从燕太医的话里话外,将军大概能够猜到,秋儿上次生产挺困难的。这次更是从怀孕的时候就不太顺利,所以他才会有托孤的念头吧。将军想到此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当时他留下那些混帐话扬长而去後,秋儿该是怎样一个心情! 晚上将军又跟傅临聊了聊,据傅临说,秋儿已经腹痛十几天了,上次生产用了3天,这次太医怕他顶不住,才不得已用了那种药。一听说疼了十几天,将军就自责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整一个晚上,雨舒和傅临都没闲著,不停的喂水喂药,秋儿的血越流越多,有时候疼起来连禁药都不管用了。天再亮的时候,太医来交班,问了情况後,又摸了摸秋儿的肚子,让雨舒和傅临赶快去睡觉,秋儿可能就快生了。将军一听就来了ji,ng神,高兴的叫著太好了。太医看了将军一眼,也没赶走他,一会儿可能还需要人手。 将军的兴奋不到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不知孩子什麽时候往下走,太医骤减了秋儿镇痛药的药量,秋儿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最後变成低哑的哀号。秋儿的神志也逐渐恢复清晰,太医要他慢慢适应这痛,还要他放松身子。 秋儿如何也做不到,他被海啸似的疼痛包围著,在疼痛的漩涡中上下翻滚,只能挣扎著不让自己沈下去,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其他。被翻天倒海的痛束著身体,秋儿不安分的躁动起来。燕夫人再也拥不住他了,太医只好唤将军来帮忙。 平常的时候秋儿连一桶水都拎不起来,现在竟用了如此大的力气挣扎。将军害怕了,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这份超出常态的力量意味著秋儿正处於极限的状态,而极限离崩溃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秋儿的身子抖得厉害,硕大的肚子更是颤抖不休。太医让夫人把雨舒和傅临都叫醒,再把给秋儿准备的产床搬进来。很快雨舒和傅临就抬著那张特制的床进来了,将军把秋儿放在上面,太医命傅临跟将军按住秋儿,自己则挽起袖子,猛力压著秋儿的肚子。一边压著还一边大声对秋儿说:“按照疼痛的节奏呼吸,你不想孩子有事对吗?” 疼痛如同恶魔,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秋儿想吃药,因为吃过药就不会痛了。秋儿用仅剩的力气乞求说:“给我吃药吧,干爹,给我吃药吧!” 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可太医还是忍不住痛心,他伸手抚了抚秋儿的头,道:“一定要用力啊,等孩子生出来後我就给你药喝吃,孩子越快生出来你就能越快吃到药。你不想快点见到孩子们吗?” 太医的一番话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秋儿开始用力,不过也看得出来他疼等更厉害了,刚刚拿挣扎的劲头也没了。将军站不住了,颤抖的说:“太医,这样下去遗秋会死的!” “你给我闭嘴!”太医气喘吁吁:“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被反复说这种话将军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却如何也发不出火儿。太医满身疲惫,双手抖个不停,眼睛更是写满了痛苦。忍下来吧,对这样一个筋疲力尽的人,尤其还是因为自己而筋疲力尽的,将军心里这样想著。 太医累了就换雨舒,秋儿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了,将军不过能感到秋儿还有神志还在用力,他手下的身体还在一紧一紧的。突然间秋儿下体血崩似的向外喷血,血块混著血水呼啦啦的淌著。太医大喊了一声:“好了,就是现在。”然後凑到秋儿的耳边说:“秋儿,就快了,就快了!要挺住知道吗?孩子们都等著你呢!” 孩子有两个,必须分著推出来,太医侧压著秋儿的大腹,只在一侧用力,秋儿坚持了几下,还是昏过去了。将军觉得手下的身子软下去了,忙跟太医说:“遗秋昏了,怎麽办?” “这时候他不用力是不行的,师傅,要怎麽办?”雨舒也问。 “刺痛x,ue”太医讲得毫不犹豫。 “多深?”雨舒跟将军不约而同的一起咽口水。 “先三分!” 银针刺下秋儿毫无反映,“七分!”太医又吩咐道。 七分刺下,秋儿终於有了反映,太医抓紧时间推压著秋儿的肚子,他知道秋儿撑不了多久。秋儿的力气很小,断断续续的,太医不敢太勉强,只能顺著他,不一会儿秋儿就又晕了。 “拔出来,直接刺十分”太医的命令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将军是通晓刑罚的,痛x,ue十分这已经是最後的手段了,因为刺下去後十人能疯掉七个,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刑罚。 “太医,您确定麽?”将军不能相信的问。 “刺吧!” 雨舒用力向下一刺,痛x,ue十分,秋儿全身痉挛,身子突然弹起,呕出一口鲜血。将军的眼泪落下来了,他究竟做了什麽,让无辜的遗秋如此的水深火热。 太医过来给秋儿顺了顺气,让雨舒密切注意秋儿的心跳,自己专心给秋儿推腹。秋儿安静的躺在产床上,若不是胸膛的起伏,整个人就像睡著了一般。秋儿的血淌到了地上,流到了将军的脚边,冷冷的。 有时秋儿会睁开眼睛,将军每每看到秋儿深邃空洞的眼神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那眼神就仿佛是见到了阎王。秋儿的大腹在往下移,太医累得站不住了向後倒去,雨舒扶住太医让他先去休息,自己接著给秋儿推腹。整个屋子静得出奇,也许是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了吧! “师傅,我看到孩子的头了!”是雨舒兴奋的语调打破了宁静。太医从椅子上站起来,持著刀划开了秋儿的x,ue口,跟秋儿说再用一次力,雨舒配合著秋儿向下一按,把孩子的头挤了出来。 太医把孩子托出来交给夫人,雨舒换到另一边,接著推下一个。夫人给孩子擦了擦身子,又拍了拍他的屁股,嘹亮的啼哭声乍然响起,秋儿闻声身子一震,两行热泪顺著眼眶流了出来。将军的眼泪也已经抑制不住了,啪嗒嗒的往下掉,落到秋儿的脸上,热热的。 接下来很顺利,一刻锺不到,另一个孩子也出来了。这个孩子的哭声依旧嘹亮,两个孩子都很健康。秋儿还继续流著血,可心跳已经弱不可辨了。雨舒号过了秋儿的脉,问太医:“师傅,要怎麽救?秋儿快不行了!” 老太医霎时间泪流满面,扑到秋儿身上道:“不救了,就让秋儿去吧!”太医握住秋儿的手,痛哭道:“秋儿啊,你好好听著干爹的话,孩子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记著到了地府别著急往生,给自己挑个好人家,下辈子可别再受这些罪了!” 雨舒傻了眼,拉著太医的胳膊吼道:“师傅您这是怎麽了,您应该能感觉得到啊,秋儿是因为孩子才坚持下来的!他不想往生的,他想和孩子们在一起。” 太医狂吼道:“我不要他活著,与其受病榻缠绵的罪还不如就这样去了!下辈子投生在好人家,再也不受罪了!” 将军也不能接受太医的选择,他要遗秋活著,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宁。“救他,我要你们救他!他不用往生,我会让他下半辈子不再受罪的!”将军收起眼泪,恢复了常时的威严。 秋儿的脉已经快摸不到了,雨舒急著问:“将军,您府上肯定有一些续命延年的药吧!您若救秋儿就速速取来,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 “好,我一定回来!这半个时辰内你一定要保住他!”将军片刻都不敢浪费,就像离弦的箭转眼就不见了。 将军悄无声息的离府,隔了两天才回来,府上早就乱作了一团。将军推开满心欢喜迎上来的下人,焦急的大叫著,宋宝,宋宝。宋宝匆匆赶过来,将军提起他的衣领,提著他一路走向药房。到了药房将军让宋宝把身上的钥匙交过来,他要打开箱子取药。 宋宝来不及思考,条件反s,he似的取了钥匙,打开药箱。正想喘口气压压惊,将军大手一推,宋宝一个趔趄,将军又叫他去备马。惊魂未定的宋宝,只好摇头去给将军备马。 巨大的箱子里各种珍惜药材琳琅满目,将军本想分两次拿,又怕错过了需要的耽误了秋儿。正好箱子里有一层衬布,将军随便一包,将整整一箱的药材,全部打包带走! 将军就背著一个半身高,四五个人宽的大包袱,骑著他的千里良驹在闹市中奔腾。所经之处,ji飞蛋打,留下了一路的怨声,惊奇声,赞叹声…… 雨舒那边也没有闲著,太医已经指望不上,雨舒给秋儿止了血,就去找夫人问家里面还有没有药浴用的大盆。夫人说还留著,雨舒就让傅临跟夫人一道去把盆搬来。当气将军喘吁吁的背著硕大无比的包裹出现时,雨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将军打开包袱,雨舒瞪法眼睛频频点头,不停的说很好。将军稍稍放宽了心,坐进椅子里歇口气。不一会儿,傅临就扛著一个一人大小的怪箱子进来了。雨舒挑了些最珍贵的续命药,捏著鼻子给秋儿灌下,又挑了些其他的放进箱子的下层还加了清水在里面。怪箱的最下层是放碳放柴的地方,雨舒又把细柴放了进去,点著了火。 将军跟傅临都不知道这个奇怪如笼屉的东西是做什麽用的,直到他们眼睁睁的看雨舒把秋儿放到了上面。“难道你要像螃蟹一样蒸了遗秋?”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将军指著“笼屉”怪叫道。 “其实跟笼屉差不多,这个叫做药浴盆,是给生命垂危的病人准备的。他们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生命,却因为昏迷无法喝药,只好弄成药蒸汽透过皮肤渗入体内。如果这招儿都救不回那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雨舒一边解释著一边给“笼屉”盖上了盖子,露在外面的只有秋儿的脑袋。 将军小心翼翼的求证问:“也就是说遗秋现在还没有转危为安?” “当然还没,要等秋儿清醒後才能确定性命无忧!”已经崩溃了的太医突然就开口说话了,经过了这些时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果然让雨舒来是正确的,至少在自己混乱的时候,他替自己及时的做出判断。“雨舒,今日是老夫失态了!”太医诚心的跟雨舒道歉道谢。 雨舒怎麽会跟自己的师傅计较,笑著说:“师傅,您去睡一会儿吧,已经两天没睡了,得注意身体!” 太医揉了揉太阳x,ue,疲惫的自嘲道:“不行了,真不行了,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夫人体贴的过来搀扶太医,两个人一起睡觉去了,这几天真的累坏他们了。秋儿下体的伤还没好,如今又处在shi热的环境中,过一个时辰就得给他换块纱布。屋中还剩下三个人,大家就轮著来。 将军再回府就又是两天之後的事情了,他是受不了那里沈闷窒息的感觉才逃回来的。秋儿吃了禁药果然染上了药瘾,药瘾一犯就全身抽搐,脸色青紫,口吐白沫,每犯一次就像过一次鬼门关,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逃回来歇歇。 两日前将军那些诡异的行为已经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她怀疑将军在外面有请人了。不过她不想跟将军大吵大闹,在将军跟她说明和道歉前亦不愿意再见将军,她传话给宋宝,说两个人都该冷静的考虑考虑今後要如何相处。宋宝带著一肚子的话来找将军,可将军却倦得已经睡去,宋宝怎麽忍心搅了将军的好梦,只能带著不安惴惴的关门离开。 将军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时宋宝就在身边。宋宝关切的端来参水,对将军说:“少爷,三日前您去做什麽了?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惫。” “三日?” “是啊,少爷,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将军惊得把刚入口的水都喷出来了,忙问宋宝说:“宋临他有没有来找过我?留下口信麽?” 宋宝给将军拍背,心疼的道:“少爷你这是怎麽了?慌里慌张的!宋临没来过,他怎麽了?您是不是跟他有什麽私下里的特殊事?” 将军松下一口气,还好秋儿没出事。他现在不想说话,就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宋宝说自己要安静一下。宋宝从将军房里出来就直接到了公主那里,他并不清楚将军这几日究竟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宋临跟这件事到底有什麽关系,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要用宋临来打消公主对将军的不满。 宋宝叩门进了公主的琴房,施了一个礼道:“公主殿下,老奴有事向您禀报。”公主示意他说下去,宋宝於是道:“老奴已经从少爷那里打探到他这几日的去处了。事情果然没有公主料想得那样糟糕!” 公主一下子就ji,ng神起来了,坐直了身子道:“哦?本宫愿闻其详!” “您还记得几日前将军曾受到过一封求助信,是府中曾经的下人写来的!”见公主点头,宋宝继续说:“那人名叫宋临原是少爷的侍童,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在战场上火里来雨里去,曾经还救过少爷一次。这次他想自立门户少爷二话不说便同意了,连赎身费都没要。前些日子她老婆得了怪病无钱医治,只好来求助将军了!” 宋宝看了公主一眼,道:“您让老奴传的话老奴还有没传到,老奴想过些日子,等少爷休息好了再跟他讲!” “不用对他说了,既是本宫误会了就没必要再传话了,管家你下去吧!”公主朱唇轻启说出了宋宝最想听的话。宋宝心满意足的作揖出门,还没走两步就有小厮跑过来告诉他,将军又一声不响的出门了。宋宝急得捶胸顿足,心道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将军推门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太医您别骂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可进了屋太医并没在里面,秋儿还躺在药浴盆里,只有雨舒趴在桌边睡觉。将军凑近看了看,秋儿的脸色依旧惨白,真不知那些珍贵的药都吃到哪里去了。 将军仔细端详著秋儿,这人长得真是很好看,笔挺的鼻子,丰润的嘴唇,若是睁开眼睛,再配上他那双大小正合适的眼睛,将军也不得不佩服当初选秋儿作男宠的公公好眼力。将军正胡想连篇的时候,秋儿又开始抽搐了,药浴盆里咯咯作响,将军掀开药浴盆的盖子,固住秋儿的身体,高喊雨舒。 雨舒立刻清醒过来,用布块塞住了秋儿的嘴巴,跟将军一起按住秋儿的身体。秋儿的身体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纤细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能折掉,脸色也开始变绿,将军心疼的想把他口中的布块拿出来,雨舒阻止了将军,说万一秋儿不慎咬到了舌头,一切就都完了。 经过这麽多天,秋儿药瘾已经退去不少,这次没过多久就安静了下来。雨舒把养身的药丸放到秋儿口内,开始慢慢给他按摩紧绷的肌r_ou_。将军搂著秋儿,秋儿身上的骨头硌得他难受,就问雨舒说:“雨太医,遗秋这麽瘦没问题吗?” “怎麽可能没问题,秋儿若是不能在三十日内醒来,恐怕就油尽灯枯了。算来秋儿也就20岁刚出头,可脉象却状若古稀之年。好好的一个人怎麽就折腾成这样了!也难怪当初师傅不打算救他,即使用了您大量的珍贵药材,现在依然还是生死未卜,将来即使是醒过来了,能恢复成什麽程度还都是未知数。” 把一个年轻蓬勃生命折磨成垂垂老朽,这里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跟皇上,迫害秋儿的罪过有他的一半也有皇上的一半。此时,将军心里有些羡慕皇上了,皇上可以冷下一颗心不顾十年感情扔掉遗秋忘掉遗秋而自己却不行。将军甚至自嘲的想这也许就是皇上之所以能成为帝王,而他只能做臣子的缘故吧。 半月後,秋儿终於结束了熏蒸生活回到了床榻上,不过人还是昏的身体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戒了药瘾後秋儿的状况慢慢稳定下来,将军也就不再日日都陪在这里,只是有空就过来看看,送一些新搜罗到的好药材。 一日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将军抱著秋儿出来晒太阳。太医也跟了出来手里还捧著人参乌ji汤。秋儿一直都没醒过,喂他吃饭是异常的困难,经常是一碗汤糟蹋半碗,将军也大多在吃饭的时候来看秋儿,他的手劲儿大,掰著秋儿的嘴还能让他多吃进去一些。 将军以前见了太医的面必问秋儿什麽时候能醒过来,不过太医每次的答案都只是摇头。现在将军也不问了,盼望著哪一天秋儿能给他来个意外的惊喜。可时间一天天的过,秋儿一天天的衰弱,将军的希望也渐渐渺茫。 心情沈重的时候,将军就喜欢去看看两个新出生的孩子。孩子们刚出生一两天的时候,身上又红又皱,经过这些日子红皱已经消失,显出白白嫩嫩的皮肤,煞是可爱。自从看到了孩子的模样,将军才发现自己跟秋儿说的那些与自己无关的话是多麽的可笑。孩子长著跟自己相似的模样,这证据似铁如山,他的那些话简直就像无聊的笑话一样随风远去。 燕夫人给孩子们找了n_ai妈,这两个小子只有吃n_ai的时候争先恐後,一个先喝了另一个就哇哇大哭。等两个人都吃饱了睡觉的时间就到了,在睡觉的时候两个孩子倒是十分的相亲相爱,一个头向左歪,一个头向右歪,两个人头碰头,好玩极了。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半月不到,两个娃娃都长大了好一块不说,小胳膊也成了莲藕状。 小欢儿作了哥哥後,自以为一下子就长大了,还学著大人的样子照顾弟弟们,有什麽好吃的都想著弟弟们。燕夫人告诉将军,有一次小欢儿还藏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给弟弟,亏得燕夫人回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麽乱子。燕夫人一说起这些可爱的孙子们就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可一说起秋儿就像瘪了气的皮球。 有一次将军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和不安去找燕夫人和孩子们,开始一切都好,後来燕夫人突然说起秋儿,说如果秋儿能在孩子们满月前醒来,她一定要好好c,ao办孩子们的满月酒。燕夫人说著眼睛就红了,唏嘘说秋儿受了那麽大的罪才得了这麽好这麽可爱的三个孩子,若是醒不过来就这麽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燕夫人黯然垂泪,将军只好安慰夫人,再带著双倍的不安和苦闷离开。将军想就此回家,都出了大门又绕了回来想再看看秋儿。外面秋高气爽气温宜人,体弱的秋儿早早的盖上了棉被,还放了暖炉在身边。将军掀看棉被的一角,握住秋儿有些冰凉的手,真诚的道:“遗秋醒过来吧,我为过去的一切道歉,这里爱你的人这麽多,不要让他们为你伤心。我保证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给你你所期望的生活。” 将军又等了一会儿,失望的发现现实果然不是唱戏,自己的真情表白并没有唤醒秋儿,只好遗憾的离开。将军回到将军府,跟公主一起吃过晚饭,照例到公主的琴房听她弹琴唱歌。将军本就不爱好这些,过去也都是强颜欢笑。现在他满腹心事,连装都装不像了。 将军一举一动公主都看在心里,宋宝总在帮将军解释,公主已经对这对主仆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以她作为女人的直觉,将军必定在外面有了情人。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7节 公主不再让宋宝传话也不拒绝与将军同床,只是每次上床後就假装睡觉不跟将军行房事,她觉得跟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是件很恶心的事。过了几日,公主心头的气消了,身体上也开始渴望将军。於是她主动改变了主意,心里想著只要将军主动邀请她跟她道个歉,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往不咎了。 公主天天盼著,可将军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她能见到将军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还有一日竟然彻夜未归。公主的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她决定要通过她父皇来跟将军施压。 公主哭啼啼的回了宫,满以为董光帝会帮她讨公道,谁知道董光帝竟然摸摸她的头说:“孩子,你父皇能管天能管地,可管不了男人娶小妾。即使朕去找宋怡,这次过去了还会有下一次。你还是好好想想怎麽留住自己的男人吧!” 公主顿时无语,负气离开後又去找自己的母後讲理。公主气呼呼的讲了好多,皇後含笑摇头,拉著公主的手道:“宽宽心别气了,你父皇室不可能帮你的。母後跟你讲个大实话,你就是皇上送给左将军的礼物。嫁过去了就是他宋家的人,在这种事情上我们怎麽好cha嘴。” 公主泪流满面,绝望的看著皇後。皇後又拍了拍公主的手,安慰她道:“别这样,看开些吧!你母後我何尝不是娘家送给皇上的一件礼物。哀家进宫多少年了,皇上身边又有多少个女人男人!孩子,母後劝你,让左将军把外头的人接回家来吧,在你眼皮底下你也好约束他!” 公主失魂落魄的回到将军府,关了房门不见任何人。将军又是连著几天半夜才回家,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麽。前几天秋儿清醒过来了,就在他彻夜未归的那一天。 那日,将军刚到太医家就看到傅临从远处兴奋的向他跑来,高喊著:“将军秋儿醒了,秋儿醒了!”将军激动得双手高举,连蹦带跳的进了秋儿的房间。床上的秋儿还在安静的睡著,只是脸上的表情似乎比昨天好看了一些。 太医跟将军说,醒来了命就保住了,刚刚还看了孩子,现在又昏了。不过这很正常,清醒也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将军为了让秋儿再度清醒的时候能第一个看到自己,一直守在床前没敢离开,这样等了一个下午又一整夜,到了第二天太阳初升的时候,秋儿终於又睁开眼睛了。 将军兴奋的狂叫,太医进来给秋儿号了一次脉,高兴的点点头,傅临端来白粥,趁秋儿醒的时候尽量多喂他吃一些。此後秋儿清醒的时间一日长过一日,燕夫人开始张罗孩子们的满月酒,小院子里喜气洋洋,将军也喜欢留在这里凑热闹。 摆满月酒的当天,将军抱著秋儿离开床铺,拥著他坐在榻上。秋儿身子还没有力气,软软的靠在将军的身上,孩子们被放进了小车里,推到了秋儿的身旁。其他人都围坐在桌前,一起举杯祝福孩子们长命百岁,秋儿身体健康。秋儿的脑子开始发晕,眼前又模糊了,费劲儿的听著声音跟著点头微笑。 两个孩子被燕夫人跟太医抱上了桌,他们的眼睛瞪得好大,跃跃欲试的看著眼前的饭菜。大家被两个孩子逗得哈哈大笑,秋儿眼前迷朦一片连大家的笑声也渐远了,接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将军盛了些汤准备喂给秋儿喝,可回头一看秋儿已经窝在自己怀里睡著了。一种满足的甜蜜感在将军体内慢慢升腾,将军柔和的看著秋儿,第一次觉得能这样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秋儿醒了已经有些时日了,可脑子里总感觉云山雾绕昏昏沈沈的,每天清楚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跟梦游一样。这次秋儿没有勉强自己,能从那场磨难中走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後面的日子都是赚来的,为了孩子们他也要善待自己。所以有人说吃饭他就张嘴,有人抱来孩子他就睁眼看,有人搂他就靠,总之怎麽舒服怎麽来。 心放宽了身体自然也比较顺利的恢复,秋儿的脑子清楚到能思考後,让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已经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将军总是出现在眼前,还笑得跟花一样?秋儿心中有疑问可也懒得深究,反正怎样都无所谓了。 唯一郁闷到秋儿的就是孩子们的长相了。有一次将军问他想不想抱孩子?他怎麽不想,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坐起来都勉强更别提抱孩子!将军说只要想就没问题。将军抱起孩子放进秋儿臂膀里,再稳稳的托在下面。 秋儿抱著软绵绵的孩子怀里缓缓的,沈甸甸的。孩子的皮肤是那样的滑嫩,小嘴是那麽的可爱,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百看不厌。幸福一波波的涌上来,将秋儿溺在里面。将军不适时宜的一句“孩子很可爱吧,你看看他们多像我”嗖的把秋儿从幸福中拎了出来,陷入到失落之中。 小欢儿长得像皇上,新出生的双胞胎又长得像将军。生他们的是自己,以後养他们的也是自己,为什麽他们偏偏要长得像抛弃他们的人,秋儿越想越觉得吃亏,还跟太医抱怨。太医给了秋儿很多安慰,还跟他说,孩子和谁生活得越长就越像谁,让秋儿不要气馁,来日方长。 孩子们的长相没办法改变,可名字是秋儿可以决定的。将军也曾厚著脸皮要给孩子们起名字,太医严肃的阻止了他,把权利留给了秋儿。秋儿慈爱的看著身旁的孩子们,还是希望他们一辈子能快快乐乐,於是哥哥的名字叫乐,大名燕惜乐。弟弟的名字叫愉,大名燕惜愉。这样即使脸长得不像,名字叫出来一听就是兄弟。 秋儿的身子还没办法带孩子,几个孩子一吵闹他就头晕,孩子们平时还是跟著燕夫人,秋儿自己也还有事要做。药局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太医跟傅临天天都要出去找房子,外面天寒,秋儿不能出屋就只得待在房里看看书。药局还没账房,太医本打算不让秋儿辛苦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傅临,可这家夥是个出了名的不识数,最後还得让秋儿来。 秋儿在房里不是看书就是学打算盘,要麽就陪陪孩子,将军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拉著秋儿耍赖让他陪自己跟孩子们玩游戏。秋儿甩掉将军的胳膊,回他说:“我们可不是朝廷命官没有俸禄拿,不干活就得喝西非风!” 将军嘟嘴,道:“我给你俸禄,区区你们几人我还养不起?” “将军,咱们跟您不沾亲不带故的,怎敢拿您的俸禄!” 将军瞪著眼睛说:“胡说,谁说不沾亲带故的!你看,孩子明明都有了!” “您说过孩子跟您没关系!” 将军理亏又不想露怯,指著秋儿笑著说他记仇!秋儿不在乎将军怎麽说,不紧不慢的回道:“您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吧。不过这书我还得看,算盘也要学,等您哪天又觉得没关系了,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将军瞬间傻掉,匆忙的抓起波浪鼓,尴尬著去哄孩子。秋儿闷头看书,偶尔看将军一眼,心里奇怪的想,自己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麽?将军怎麽变成了这个样子?莫非跟孩子相处的时间长了他自己也退化成孩子了? 功夫不负苦心人,燕太医跟傅临终於找到了合适的房子,除了开店用的还有一个跨院,虽然比现在的院子小了一些,但不管是位置还是价格都十分合适。 经过工人们的赶工,药局的装修和跨院的修缮都在冬天到来之前结束了。家里面有老有小还有一个身子才有起色的秋儿,燕太医不愿意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搬家,可人算不如天算。入了腊月雨舒的父亲到家里来拜访,跟太医说有一位药商想清理自家的药材准备过年,药是好药价钱也便宜问他要不要入手一些。 对秋儿他们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不过经过前一段的置房和修缮他们手头也不宽绰了,加之那药商手里还有一批好药,这可需要不少的银子。将军愿意帮忙垫付但秋儿拒绝了。太医明白秋儿的心思,他也不想借用将军的钱。这是自家生意,他们不想跟将军扯上干系。 太医去找药商商量,药商相中了太医家的房子,反正这房子早晚要卖药商现在急用,太医他们只能在年根底下搬家了。搬家的当天赶上了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秋儿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出了门就直接被扔上了车,陪他一同坐在车上的还有小遥跟三只小粽子,小遥刚刚有了身孕也不能帮忙了。 燕夫人跟燕太医在离开院子时不免有些惆怅,这个院子里有太多回忆,欢笑的,悲伤的,有著他们年轻时的岁月还有他们孩子完整的一生。当院门伴著苍凉的声音合上,宣布一切即将成为过往时,他们还是忍不住掉泪了。 两个泪流满面之人相视而立,互相为对方抹去眼泪,笑著说未来的生活会很美好,一生的夙愿就要实现,还有那麽热闹的一家子在等著他们。燕太医跟燕夫人手牵著手向新家走去,他们的人生幸又不幸。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却意外的得到了秋儿和可爱的小孙子们,而且在他们的人生已经过去一多半後又要有崭新的开始。 哀伤转瞬即逝到了新家就是一片的热火朝天的情景了,燕太医和夫人都从身体里迸出了无限青春的活力,指挥著工人们干这个干那个忙得不亦乐乎。秋儿也不要干坐著,清洁屋子整理书籍都是他的工作,傅临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自然也不能清闲。燕夫人已经下达指示,一定要在过年前收拾妥当,这个有特殊意义的年一定要隆隆重重的过! 大家齐心合力的忙活,终於赶在大年二十五的晚上结束了战斗。燕夫人兴奋的总结了前一段的辉煌战果,又布置下了新的过年任务。大家趁著干劲儿十足,一鼓作气的继续冲刺。 过年的那天,小院子里窗明几净,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大家都穿上了新衣服,尤其是小双胞胎一红一黄十分喜庆。在院子放过了鞭炮,大家回到屋内开始吃年夜饭,他们高举酒杯为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祝福。将军府虽然也装饰得喜气洋洋,可奢华的大厅里只有将军和公主两个人对坐在华丽的大桌前吃著常人想象不到的美味饭菜。 经历过噬骨之痛,公主在佛陀前求到了解脱,如今她已经看开了尘世种种,一切不外乎身外之物。吃完了冷冷清清的年夜饭,将军照例去公主的琴房听她弹琴唱歌,自从皈依了佛门公主偏爱平和清冷的佛乐,将军听得更加乏味,思绪早飘到了秋儿那边,心里捉摸著他们在做些什麽。 在秋儿那边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傅临就抱著烟花到院子里燃放,绚烂的火花腾空而起,绽放出美丽的光华。小欢儿窜出秋儿的怀抱兴奋得大呼小叫,两个小东西也圆睁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著烟花。耳畔是大家的欢笑声眼前是孩子们幸福的脸庞,秋儿醉在幸福中有些晕了。 也许是过年前累到了,过了年没几天秋儿就病了。这病来得挺凶,秋儿一连几天都高烧不退,浑身酸痛,还腹痛难耐。将军忙完了官场上的礼尚往来就来看望秋儿跟孩子们,进门就见到秋儿躺在被子里烧得直哆嗦。 将军有点心疼也有点生气,他跟秋儿说过身体不好就别瞎折腾,可秋儿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找病上身了。将军看秋儿在被子里蠕动,心想要好好教训他一下,看他下次还不听话! 秋儿身子难受想翻个身松快一下,试了两三次都没翻过去,身上从头到脚都是疼的,这疼闷闷的钝钝的,虽不及腹痛那样无法忍受但长时间的闷痛真的是很磨人。秋儿苦著一张脸,艰难的挪动不听话的身体。 将军探身到秋儿身前,正好看到秋儿痛苦的面色,将军心软了一半忘记了责备,担心的问:“哪里不舒服了吗?我能帮你做什麽吗?” “给我翻个身吧!”秋儿并不逞强,他没有骄傲的自尊心,他只要安定的生活,好好的养育他的孩子们。 将军听後心中一紧,他没想到秋儿病得连翻身都没办法了,将军扶住秋儿的身体刚要发力,就听到太医在後面说:“托著他的腰,他的腰不好别闪了!”将军又扶住秋儿的腰,给他翻了过来。 秋儿舒服得啊了一声,将军和太医都乐了,秋儿羞得把脸缩进被子里。太医让将军给秋儿揉揉身体,还说秋儿这浑身疼的毛病可能是禁药的後遗症。秋儿还是时不时的哆嗦,将军问太医,这是不是也是後遗症?太医摇头,给了将军一个十分意外的答案:“他只是冷而已!” “那就多加一床被子啊!”将军哭笑不得。 “不用,加个手炉就好了,被子也有份量压在身上不舒服!”这时将军才发现太医手里还有个小炉子。 将军有种被耍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被耍了,正气闷的时候太医又招呼他去给秋儿按摩身子。将军把手放在秋儿的身上,发泄似的说:“这有什麽可按摩的,除了皮就是骨头!” 话一出口将军就後悔了。太医那边已经立起了眉毛,大步走过来,挤开将军坐到床边温柔的推揉著秋儿的身体,秋儿跟太医笑了笑说自己舒服多了。将军一个人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太医跟秋儿其乐融融,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将军又来了,手里拎著一张完整的虎皮,说秋儿躺在上面既暖和又舒服。秋儿推托说身体好很多了,不用麻烦了,可将军还是执意把虎皮留下了,说是给太医的过年礼物,还把各路官员送他的好药都拿了来。将军每次做了亏心事都要拿钱财补空,并且屡试不爽!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秋儿病了十来天,身子刚刚恢复都跑到雨舒家的药局里学习怎麽做帐房了。过了年他们的药局也要开张了,再不学就迟了。将军坚决不同意此事,他跟秋儿讲,赚不赚钱无所谓重要是把身子养好。 秋儿本以为新鲜劲儿过後将军会自动消失,没想到这次将军能在他眼前混这麽久!秋儿不为所动执意跟将军摊了牌。他跟将军说,想靠自己的力量养活孩子们,这样他能过得踏实安心。经过这次劫难他能保住性命已经实属不易,他太珍惜现在的生活了。 将军皮笑r_ou_不笑的嘲讽秋儿说:“你这家夥最会记仇了,不过一句话而已,你竟记到了今天!” 秋儿望著将军的眼睛平静的道:“人犯错不要紧,只要记得下次别再犯同样的就好了!可是同样的错误我已经犯了两次,怎麽能让自己再犯第三次?” 将军听不出秋儿话中所指弄得一头的雾水,秋儿无奈,只好撕开心中的伤口,挑明了讲:“将军我知道自己只是个下贱的男宠,用过只後就可以随意丢弃。皇上如此,您亦如此。您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秋儿不敢造次!” “我……我……我哪有抛弃你,我不是总来看你们吗?你不要睁著眼说瞎话!”将军的底气严重不足,声音越说越小。 秋儿有些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将军那时的话秋儿不会忘记,不可能忘记。您说我记仇也好,小肚ji肠也罢。我承认我自卑,我没有信心要求您对孩子们好永远的照顾他们,所以我只能相信自己!” “好,你不相信,那我现在就给你两万两银子,够你和孩子这辈子的花销了不?你不相信我,相信银子总成了吧!”每次到了最後关头,金钱总会成为将军的救命稻草。 只可惜这次连银子也没能救回将军的命,秋儿笑著跟他说:“我要堂堂正正的把孩子们养大,银子就不用了!” 将军带著挫败感满腹牢s_ao的回到府中,发疯般的把桌上的东西都甩到地上,用他的钱怎麽就不堂堂正正了?那个遗秋也太会顺竿爬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水滴就泛滥,还还知不知道自己算老几啊!将军怒不可遏,这次他确实败了一阵,不过下次他定要连本带利的扳回来! 将军告诫自己要冷静,头脑发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将军坐进椅子里,仔细的分析秋儿今日所说的话。在这世间凡是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容易露出破绽,既然遗秋坚持以自己的力量养大孩子们,那麽这就是他的破绽。不多久,将军就面露喜色,他的妙计已经成竹在胸! 遗秋他有什麽啊,一切不都是燕太医的嘛,下次见了面就这麽挑明了激他,看他还讲什麽堂堂正正,给他银子的无非就是换了一个人而已。将军恨不得现在就奔过去羞辱秋儿,不过为了更完全的胜利,将军决定还是耐下性子等几天。如果现在过去报复的味道就太过明显。不如等些日子,再假装不经意的提起此事,给秋儿致命一击! 将军豁然开朗,连空气都泛著香甜的味道。晚饭他吃了三碗,就连公主弹唱的一成不变的佛乐都那麽的动听。过了正月十五,该赴的宴会都以经赴了,该有的应酬也都完成了。将军自信满满的出了门,这次他要好好的羞辱一下秋儿,不能让他就这麽站到自己的脑袋上。 将军从远处就看到药局的新气象,门口挂著两个大红灯笼,门柱上贴著崭新的红对联,看来他们已经开张了。将军走进药局,随意的环视了一下竟然让他发现了天大的好事! 将军激动得身子发颤,这回他倒要看看遗秋怎麽说,看看他还怎麽辩解,今天站在高处的可是他!将军煞有介事的走到秋儿身前,挑衅似的说:“说真的,我很失望!我以为你真的自立自强了呢,没想到你只是说说而已!我看你还是收下那两万两银子吧!” 将军得逞的坏笑,秋儿莫名其妙。将军指著药架上的药道:“那些药可都是我拿来的哦?你不要可以还我嘛,这样拿去卖可不好吧!你说你要靠自己,不会是欲擒故纵的戏码吧?不亏是男宠出身,手段就是高明!” 秋儿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又唰的一下子白了,他想去把那些药都拿下来还给将军,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他这一著急眼前就漆黑一片了。 看著秋儿在自己眼前软倒下去,将军得逞的笑容瞬间幻灭,下意识的向前跨了一步,拥住倒下的秋儿高声叫喊著太医。燕夫人抱著小乐儿跑了出来,见此情形也乱了手脚,慌著说:“老头子跟傅临出诊去了,这可怎麽办!这可怎麽办!” 将军抱起秋儿送他回屋,著急的到外面去找其他大夫,巧的是刚转过一条街就看到太医跟傅临正悠哉的走在回来的路上。将军急匆匆的跑过去,拽住燕太医的胳膊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说:“太医,遗秋晕了!快走,快走!” 太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傅临在後面推著,他这把老骨头就得被将军拽散了。太医气喘吁吁的跑进秋儿的房间,手往秋儿脉上一搭,来龙去脉便了然於心了。“这是典型的气急攻心,将军您跟秋儿都说了什麽吗?” 将军做起小乌龟,顾左右而言他道:“遗秋没事了吧!呵呵,没事就好!” “您不告诉我讲了什麽,我怎麽知道有没有事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太医最近看将军挺顺眼,如果有什麽误会之类的,能解开还是解开的好。 “我……那个……就跟他说了药的事。他说要自力更生,我怕他累坏身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将军还在吞吞吐吐。 听到药字,太医呼吁紧张起来了,问将军说:“药?莫非您跟秋儿说那些药是您拿过来的?除此之外您还说什麽了?” 将军不敢正视太医,歪著脑袋小声的道:“我还嘲笑了他,说他……” 不等将军说完太医就开始叹气摇头,失望的说:“将军,老夫走眼了!老夫已为您不一样,至少跟那些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们不一样!唉……罢了罢了吧!” “太医,我真的後悔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变成这样的!”将军拼命的想解释,他的心太乱了。 “将军,秋儿不知道那些药是您拿来的,我跟他说是买来的,所以才放上了货架。这事也不怪您,是老夫的错!傅临,你去把最上层的那些药都拿过来还给将军!” 傅临这次也不想帮将军说好话了,嘲笑?他凭什麽嘲笑秋儿!太医取了银针,在秋儿头上扎了几针,又按了按秋儿的人中,这才唤醒秋儿。太医拎起傅临拿过来的包袱跟秋儿说:“别伤心了,这事是我不对,是我没告诉你。我也不是贪心,只是这些药咱们民间实在很难买到!现在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将军,以後都不再要了!” 太医扶起虚弱的秋儿,让他自己把药还给将军。秋儿把包袱往将军那边推,将军阻止他说:“我用不著这些东西,就算它们再宝贵,没有用武之地不是跟废物一样吗!留下它们吧,今天是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麽!” 秋儿不为所动,恳求说:“我虽然是个下贱的男宠,可我的手段不高明,我也没有欲擒故纵。我要我的孩子们挺直腰杆做人不再像我一样!将军,请您放过我吧!” 将军提著那包珍贵的药材怅然的回到府中,心情荡到谷底。出门时那满满的信心现在都不知到哪里去了。将军又开始怀念战场,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想起战场上的日子。 那时候虽然过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可心情总是那麽顺畅。有了敌人就打过去,被打败了就反击回去,哪里像现在这麽乱七八糟!将军翻身起来,拿出笔墨修书给皇上,希望皇上再派他去戍守边陲,他果然还是不适应这个纷繁复杂的京城。 将军写到一半,发现这字里行间的意思跟投降书似的,他在跟京城投降,跟遗秋投降。可是投降绝对不是他的风格,他是个情愿马革裹尸也决不投降的人。将军撕去请愿书,从失败的那刻开始痛定思痛,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形势是在秋儿倒下的那一刻逆转的,如果按照先前的计划,这明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可为什麽会这样呢?为什麽他会在胜利之後失败!将军开始头痛,心里咒骂著还是打仗最轻松。 将军耐下心继续往前想,他原是想供养秋儿跟孩子们的生活,是遗秋那家夥不实好歹所以才有了教训他一下的想法。将军发现岔子就出在这里,他的目的在不知不觉就从供养变成了教训。 供养秋儿这是多麽可笑的想法!遗秋跟了皇上十年最後被扫地出门,自己周围的那些王孙大臣们,哪个人的身後没有成串的风流韵事,更有数不胜数的男男女女为了这群冷漠绝然之徒付出了生命。即使这样,那群王孙贵族们依旧过著莺歌燕舞风流快活的生活,理所当然的过著人上之人的日子。 想想他们再看看自己,将军把头埋进手里放肆的大笑。这麽多年了他果然还是做不到!他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京城人,其实那不过是层外皮罢了。 秋儿生产时无比艰辛的样子跟太医崩溃的哭声此时又重返将军的脑海,紧接著就是孩子们可爱的小脸和软绵绵的身体,还有他那句掷地有声的保证“我会让他幸福的!”想起这些将军仰头长叹,他不行,果然还是不行!他没法放下遗秋,他想让那个经历过重重苦难的人过上舒服的生活,他想经常去看看那两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孩子,抱抱他们亲眼见证他们的成长。 同样的将军也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甚至是不能放弃。想他宋家世代为将,一连数代都有为国捐躯的英烈,传到他这一代竟然只剩下他一人了。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公主潜心修佛不再与他同床,等过上一两年他便可以再娶一位重臣之女,生上几个孩子,把家业传承下去,将军可不想成为毁掉自家基业的罪人。而且他已经习惯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要说不贪恋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将军已经豁然开朗了,他做不成京城人也不能对不起自己和祖宗。因此在对待遗秋的问题上他不想过与疏远也不想把关系拉得太近,如何平衡这两方面的关系是该他接下去思考的。 经过还药一事他已经把自己搞得很被动,但也不是无力回天。燕太医是很关键人物,他决定找傅临把太医约出来。将军叫来府中管药房的下人,让他到秋儿的药局里去买药,再把自己写的信交给傅临。 两日之後,将军在阳春楼上包了一个雅间果然等来了燕太医。将军请太医就座,然後说道:“那天是我鲁莽了,那些药是我拿给遗秋补身子的,可他却拿去卖钱,我当时真的很生气。” “那些药虽然摆在架子上,但却不会被卖出去,因为我不会用它们开药方的。秋儿的身体真的很需要它们!”太医叹了口气,和气的说:“秋儿是怕了您,您呼风唤雨的,是我们这等百姓万万的吃罪不起的,所以我们就只能躲了!再说,秋儿不想让孩子们知道他之前的身份,等孩子们大了秋儿也不会说出孩子们是自己所生的秘密。” 将军拿出身旁的包裹,道:“这些药麻烦您悄悄拿回去吧,不让遗秋知道就是了。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不过请让我偶尔去看看孩子们和他,我真的放不想他们!” 太医收下包裹,对将军说:“这几天秋儿身子不舒服,您等些时候再过来,让秋儿平静一下心情!您来的时候买些药回去,秋儿也就不能说什麽了!” 跟将军吃了一餐饭,太医就赶快告辞了。他是舍去一张老脸不要才来的,他也埋怨将军也不想再跟他有瓜葛,可秋儿的身子实在需要将军家里的珍贵补药。自打那天生气後,秋儿的肚子胀得硬硬的,几天都没吃下东西,现在更是虚弱得发起烧来。为了秋儿,太医也管不了这麽多了,给他调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太医回了家把包袱藏在自己房里就去看秋儿,燕夫人怕秋儿寂寞就带著孩子们陪在他身边。此刻孩子们已经酣然入睡,秋儿握著小乐儿的手,安静的看著睡在他身边的孩子们。 太医悄悄的拉开夫人,问她秋儿中午吃了什麽没。夫人摇头说:“孩子们刚睡著,我正想去给秋儿弄点吃的”。太医告诉夫人,卧室的桌上有个燕窝,要她炖了给秋儿作午餐。 送走夫人太医回到秋儿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又号了号脉,悄声说:“还烧著呢,一会儿拿来的燕窝粥你多少得吃点,不然病怎麽好?” 秋儿皱眉,嘟囔说:“那东西还是留著卖吧,怪贵的!我多躺几天就是了。” “燕窝也有贵有贱,咱吃的都是便宜的,你早好了我好专心出诊去!” 秋儿觉得燕太医说得也有道理,勉强著把燕夫人端来的燕窝洲给吃了。只是吃过不久秋儿的胃就开始不舒服,捂著嘴一动也不敢动,怕稍有不慎就把吃过的东西都倒出来。太医心疼的给他揉背叫他实在难受就吐出来,秋儿嘴里呜呜的太医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麽。 忍了好几个时辰,忍得身子僵硬,秋儿终於战胜了呕吐的欲望,拿去嘴巴上的手,跟太医说:“太好了,这回总算没糟蹋东西!” 太医爱怜的拍了一下秋儿的头,责怪他说:“你才做了几天的帐房,怎麽变得跟守财奴一样!我看过不了几天我们想吃个r_ou_都困难了!” 秋儿也笑,耍赖说:“r_ou_也贵,大家跟我一样都喝r_ou_汤吧,味道很不错的!” 太医佯装大骇,拍著腿叫著要撤掉秋儿,不然日子都没法过了。秋儿不顾身上的疼痛咯咯的笑著。秋儿笑过一阵,见太医正温柔的看著他,太医心疼的说:“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麽好东西,现在给你炖的补品都要好好喝,别算计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将军的事是我不对,以後我也长志气,咱们吃不起好的就吃一般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没急著了!” 秋儿眨眨眼,悠悠的说道:“干爹,是我让您为难了!您要不是为了我,怎麽会收下那些东西。我跟您保证今後一定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凡事听您的话,能撑二十天绝不在第十九天倒下。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太医满意的点点头,又说:“晚上还有ji汤,也得好好喝,早好早省心。” 秋儿的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受补,只要用了好药身子就好得快,这也是太医放下一张老脸不要又从将军那里把药拿回来的缘故。秋儿连吃了两天上等的燕窝果然就不烧了,几天後就能从床上起来了。 将军从太医那里听说秋儿已经好了,就大摇大摆的来店里了。进门先给紧张的秋儿一个爽朗的微笑,然後大声说:“老板,我要一副清喉利咽的药!”秋儿心中叨咕,这人声如洪锺哪里像需要清喉之药的人? 坐在一旁的太医刷刷几下写好了药方,对将军说:“请您过来拿方子!”将军从太医手里接过药方又交给秋儿,秋儿回身抓药,等再回过身时被将军吓了一跳,将军还在笑嘻嘻的看著他,眼神清亮清亮的有点像小孩子。 秋儿把药交给将军,将军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准备付钱。秋儿看著那锭银子为难的说:“将军,这副药只需八钱,您这五十两的银子小店可找不开!”将军心里说找不开就对了,但脸上却表现得很无奈。“哦?本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人在背後说买药不付钱可怎麽得了,这五十两先压在这里,等明天带些零钱再来付!” 将军提著药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秋儿捂著那一大锭银子紧张的问太医:“干爹,您说这是怎麽回事啊?他到底想干什麽呢?” 太医不以为意的说:“咱既然开了店就得接触三教九流,以後什麽样的客人都能碰上,总得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明天他要再来见机行事就行了!”太医知道将军的目的,暗自责怪他戏演得太假。 第二天将军果然就来了,把八钱银子给秋儿笑著说昨天那副药很好,他的病已经全好了。秋儿警戒的看著他,提防著接下来的事情。不出秋儿所料,将军果然有了下一步行动,将军问他说:“我能到仓库里看看你们的药麽,我打算以後就让府里的人到这里来采购药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秋儿不自觉的向後倾身,立起眼睛问:“什麽要求?” “若是我府中有人病了希望燕太医能优先出诊。燕太医是个好大夫,我们在你这里买药,你怎麽也得有些表示吧!” 这个条件很合理,秋儿稍卸心防问道:“那您昨天怎麽不说呢?” “我总得看看你们平日卖里的药是好是坏吧!我若提前跟你说了,你以好换次,我们岂不是日後吃亏!” 尽管秋儿还不能完全的相信将军,但只凭著将军府的这单生意他们的药局便可以保证不稳赚不亏了。秋儿积极的问将军说:“贵府需要什麽药品请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方便我们检查库存!” 将军托腮思考了片刻,说:“那我也得去你们库房看看,检查是不是有漏雨或暴晒的问题。” 秋儿觉得这个要求很和情理便带著将军往後院走。将军进了後院就不往仓库方向走了,自顾自的去了燕夫人的房间,孩子们通常都在那里。将军推门进屋就看到两个小的在床上爬,一个大的坐在榻上玩玩具。 将军抱起床上的孩子,惊讶的说:“几天不见又长大了!”夫人看看将军又看看跟进来的秋儿也不知道说什麽好。秋儿又惊又气的跟将军喊:“库房不在这里,那是我的孩子!” 将军明白秋儿话中之义,他这是不想让孩子跟自己扯上关系。将军抱著孩子回头对秋儿说:“我就是喜欢小孩子而已,才不会跟你抢。也许明天公主的肚子里就有孩子了呢!”将军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美滋滋的交到孩子的手上。 那小玩意儿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小愉儿喜欢得又啃又咬,一旁的小乐儿瞪著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著他们。将军放下小愉儿又抱起小乐儿,再掏出个一模一样的给他。小乐儿美得喜笑颜开咯咯的叫著。 将军抱著小乐儿高兴的颠来颠去,孩子也乐得满嘴都是口水。将军抱够了就把小乐儿放回到床上,转到小欢儿身边蹲下来跟他说:“著急了吧!你也有礼物噢!”说著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糖果给他。 秋儿看得又急又气,想把孩子们手里的东西都夺下来还给将军,可看到孩子们都很高兴又狠不下心,只能咬牙切齿的站在旁边干跺脚。将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怀柔了孩子们,示意秋儿可以到仓库看看了。 秋儿气恼的走在前面,将军在後面喊:“你走这麽快做什麽,孩子们都好可爱,下次再带好玩的东西给他们!” 秋儿嗖的扭过身,怒道:“不劳将军破费,我还有给孩子买玩具的钱!” 将军摊手,无所谓的说:“一点都不破费,以後咱们得长来长往了,这麽点见面礼还算什麽呢!”当一块高地久攻不下的时候,抄其後路断其粮草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这个将军很明白。 秋儿吃不透将军这是要做什麽,但这麽个大单子又不想放弃,只能耐著性子陪著将军看了仓库。晚上等吃过饭,秋儿就拉著太医商量起将军的事。 太医才不管将军意欲何为,只跟秋儿说一切都依他的意思,即使没有将军府的生意,单凭他太医的名望药局也不会没有买卖做。太医这样说不免让秋儿有些失望,他本意是想让太医说服自己接了将军的单子,毕竟家里人都要靠药局吃饭。 毋庸置疑,有了将军府的这笔生意,家里的日子就能过得更富足一些。再过几个月小遥就要生孩子了,家里还要添丁加口,秋儿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大家,更何况他这个鬼身体本来就是大家的累赘。别人没给秋儿理由,秋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接下了将军府的单子,秋儿见识到了他这辈子从来不曾见过的大锭银子,都是五十两的一百两的,店里的收入更是成倍的增加。月底盘点的时候,秋儿看著眼前白花花泛著亮光的银子一阵阵的晕眩,脑中将军的形象突然变得可爱了很多。 店里的生意稳定了,太医就让秋儿注意休息尽量调理身体。秋儿还年轻,只要耐心调养,身子多少还是能恢复些的。太医延长了中午休店的时间,让秋儿在午间必须休息。将军通常都是在午後过来,有时秋儿跟孩子们还在睡觉,他就坐在屋里先喝杯茶。每次秋儿睡眼 朦胧的醒来,那随意又慵懒的样子都会引起他的下身的反应,将军就像饥饿的狼,等待机会扑倒秋儿。 秋儿看在银子的份上,看在将军最近很安生不惹事的份上就把他当成了空气,礼貌应对但视而不见。不过孩子们都很喜欢将军,在他们眼里将军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从他的袖子里经常能蹦出好吃好玩的东西来。 近来,家里的事一桩接著一桩。小愉和小乐开始蹒跚学步了,大人们一眼看不到他们就能做出危险的事情来。还有小遥也快要生产了,太医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小遥在孕期的时候补品吃过头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过大有难产的风险。为了生的时候少受罪,太医就让小遥天天在院子里遛弯,傅临要忙店里的事,只有燕夫人能陪著小遥。 家里面人口不多,但需要照顾的却有很多。正当太医他们商量著要不要再雇个人帮忙打理店里生意的时候,将军悄然的下了朝就跑来太医家晚上等秋儿关了店才回,偶尔还帮傅临整理一下仓库,但大部分时间都在陪孩子玩。 将军这是帮了秋儿他们的大忙。一直以来太医情愿牺牲店里的收入也不敢轻易雇人。他们这一家子除了正当年的傅临,其余都是手无缚ji之力的人,他们担心雇了外人也引狼入室了。 将军做了这麽多秋儿也不好意思再把他当空气,每日的对话也不再只是那寥寥的几句寒暄。不忙的时候秋儿还会跟将军一起教孩子们走路。等双胞胎刚刚能独立走路,将军就开始教他们玩骑马打仗。也许是男孩子的天性使然,三个小宝贝儿都玩得很开心。尤其是那两个小的摆著小腿蹒蹒跚跚也玩得带劲。整天这麽玩,虽然摔得多但学得也快,没几天两个孩子不但会走还学会跑了。 秋儿也希望将军能教孩子们玩玩这类的游戏。直到现在秋儿还是认为,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才是真男人,战场上的将军如同太阳般的耀眼。自己这辈子已经注定遗憾了,他希望他的孩子们能成为真男人。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8节 将军一直埋伏在秋儿身边企图伺机而动,终於等到了机会砸到他脑袋上的那天。这日刚刚生产完的小遥吸引了全家的注意力。秋儿要以一人之力照顾三个孩子,将军理所应当的留下来帮忙。秋儿要给三个孩子洗澡,将军帮他打来了热水。三个小子们平常都是淘惯了的,在澡盆里也不听话,又吵又闹还乱扑腾。将军并不帮秋儿的忙,只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著。 给三个恶魔洗净身子,秋儿也跟洗了澡一样浑身都shi了。将军乐著说:“你给他们洗澡,连带把自己也给洗了!”秋儿无声的拧著自己已经滴水的衣服,心想将军怎麽还不走,他们这就要睡觉了。 将军无视秋儿的安静,直接建议说:“我再打些热水来,你也洗个澡吧!” “不麻烦了,我们马上就睡觉了!”秋儿的意思是你怎麽还不赶快走! “不麻烦,洗了澡睡觉也舒服,我这就去打水喽!”将军兴奋的拎起水桶哼著小曲儿打水去了。秋儿望著将军远去的背影,心里埋怨著,这人也太不善解人意了!不一会儿将军就提著热水回来了,对秋儿说:“我帮你照顾他们睡觉,等你洗完澡我就回府了!” 眼看著热腾腾的清水,秋儿立刻就动摇了,累了一天能洗个澡著实是件享受的事,况且还有将军帮他看孩子。秋儿笑著谢过将军就抱著换洗的衣服幸福的洗澡去了。将军坐在床边,让三个孩子赶快睡觉,绝不能因为这些小混蛋们搅了自己的美事。 孩子们玩一天也累了,不用将军做什麽他们很快就都睡了。将军给他们盖好被子,悄悄的拿出秋儿的被子,拉上床幔,坐到一旁的榻上等著秋儿。秋儿洗了一个无比舒畅的澡,随意的套上个袍子晃晃悠悠的就走出来了。 将军迎上前去,秋儿来不及反映就被拉到了怀抱里。秋儿先是错愕继而挣扎,将军用力的环著他,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道:“床上的欢爱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不应该因噎废食,曾经的我们不是很快乐嘛?” 秋儿不理将军的话还在不自量力的挣扎,妄图离开将军的桎梏。将军只得又把他拥紧了一些,道:“我会让你快乐的。遗秋,别把自己当成男宠,你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理应享受情事的快乐!” “孩子,孩子!”秋儿已知无望,只能要求别让孩子们看到。 “孩子已经睡了,帘子我也拉上了,我会小心的,不会再让你受怀孕之苦!”秋儿的挣扎,身体的摩擦,早已唤起了将军的欲望,他现在就像急待喷发的火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将军像拔萝卜一样把秋儿从地上抱起来,大步回到榻前,抱著秋儿倒在上面。 将军如山一般的压下来,秋儿不敢大声张扬怕吵醒孩子。尽管已经放弃了抵抗,秋儿仍紧闭著牙关拒绝将军。将军徘徊在秋儿的唇间却不得其入,耐心耗尽就直接褪去裤子,握著自己肿胀的分身直奔目标而去。 身子被意外的贯穿,敏感的秋儿不禁全身战栗,紧闭的牙关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将军的舌头趁机滑入秋儿的口腔,自由的在里面徜徉。对於情事的反应已经成了秋儿的本能,下意识的呻吟声更是不自觉的就溜了出去。 听了秋儿猫儿般的嘤咛声,将军得意的道:“如何?很舒服吧,我可没骗你哦!”秋儿心里又气又羞,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贴向将军打开门户欢迎他。将军不明所以,以为秋儿已经接受了自己,他快乐的从秋儿的嘴中撤离,双手环住秋儿的双腿,把被子垫在他的腰下,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畅快的抽cha。 秋儿都不知道自己那充满情欲的呻吟声是怎样泄出去的,他身体的反应已经成了一种奇怪的本能。将军沈醉在久违的快感中,分身迅速的胀大,而胀大的分身摩擦在秋儿的小x,ue中又增加了快感。 久未发泄的将军在扶摇直上的快感的刺激下很快就要s,he了,尽管还留恋秋儿火热又滑嫩的小x,ue,但是为了日後更为长久的性福,将军毅然决然的在最舒爽的时候退了出来,让喷薄的灼热泄在了外面。後x,ue里突生空虚之感,不舒服的shi腻却没有出现。秋儿疑惑的转头,看见将军飞快的摩挲著自己的男根,汩汩白浊正从铃口中喷出。 舒爽过後的将军,放松的吐了吐气,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了秋儿的眼睛。将军笑了笑,躺回秋儿身旁,拥住他说:“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我保证今後我们都这样。我好了,接下来该你了。”说著将军就把手指伸进了秋儿的後x,ue。 秋儿惊得绷紧身体,将军用另一只手安抚著秋儿的背,道:“别这麽紧,松下来好好享受!”然後一个火热的吻就印上了秋儿的额头。秋儿的身子轻颤,虽然身体从未做过抵抗,但在他的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种事。而且将军现在故意的取悦他,秋儿连最後的心理防线快都要崩溃了。 这时候秋儿的脑中又响起了董光帝的话:你生就个 y 荡的身子,做男宠太适合了。秋儿心有不甘,可对自己的身子又无可奈何。他紧闭双眼,认命的把头埋在了胸前。秋儿面上的表情跟身体上的反映简直就是冰与火的两个极端,将军握住秋儿的分身,轻声道:“情欲是人之常情,你又不做和尚,干嘛为难自己!你平常不累吗?该享受就要好好的享受!” 秋儿轻娇声清喘,将军的手正套弄著他的分身。从来只有他取悦别人的份,头一次有人为他做这些,秋儿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的很舒服。享受?是啊,他习惯了各种疼痛,既然有这个机会,他来享受一次有什麽不可以的!至此,秋儿为自己铸造的心防就彻底的坍塌了。 将军很快就感到了秋儿的变化,秋儿的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身子也贴得更近。将军吻了秋儿的额头,又吻了鼻子,最後窜进了秋儿的嘴巴,秋儿不再抵抗,灵巧的舌头积极的配合著将军,琴瑟和鸣快乐悠然。 将军自己的分身又挺了起来,秋儿把它握在手里给将军疏解,没一会儿将军就又s,he了一次。将军已经s,he了两次,可秋儿的却还处於半抬头状态,将军一直不厌其烦,秋儿倒不好意思了。秋儿抱著将军,羞道:“别弄了!” 将军呵呵的笑,用舌头舔了舔秋儿的鼻头,道:“没关系,交给我了!”秋儿心底慢慢升腾出小小的甜蜜,枕在将军胸前都由他去了。 秋儿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的叫著,将军满足的继续搓揉著秋儿的分身,也许是身体不好的关系,秋儿的男根涨起来的速度很慢,不过将军并不太在意想这些,等以後秋儿服帖了,他三次秋儿一次应该会很和谐。 到了最後的关头,将军一手进入秋儿的後x,ue,一手摩挲分身,高潮中的秋儿满身是汗娇喘连连。秋儿那如痴如醉的样子让将军忍不住逗弄他,秋儿嘴里不停的喊不,眼看就要哭了。得逞将军嗤嗤的坏笑,嘴巴还在秋儿耳畔吹气。 在将军的几重夹击下,秋儿终於s,he了出来。发泄过後,秋儿身体如被抽筋扒股软软的像面条一般,还不停的喘粗气。歇了一口气,秋儿就要起身,将军拉住他问他要做什麽,秋儿羞得脸火辣辣吞吞吐吐的说:“弄脏您的手了!” 将军压著声音,爽朗的笑著,道:“没关系,我已经把它们摸在床单上了,明天你的连带我的一起洗床单吧!” 秋儿又被将军拉回到怀抱里,他舒服的枕在将军温暖又厚实的胸口,来不及思考些什麽就很快的睡著了。将军怕秋儿著凉又给他拢了拢被子,自己也睡了。第二天天亮,在秋儿还沈睡的时候,将军已经小心翼翼的起床准备去上朝了。将军刚推开门就看到太医正在院子里。 早起晨练的太医看见将军从秋儿的房里走出来,立刻变了脸色,指著将军便要开骂。将军快走了两步抓住太医的手,小声说:“昨晚他很快乐,今早就让他睡个懒觉吧!还有我没s,he在里面,他不会有事。” “你……你……你……”太医气得哆嗦。 “燕太医你先别气,你也不想遗秋做和尚吧!如果房事做得开心,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你先别急著骂我,等下看看遗秋的反应,如果他今天不高兴不喜欢,我日後也不再勉强。这样如何?” 太医被将军的那一串话打乱了思路,憋了半天扔出了一句:“您说这话可别反悔!”然後恶狠狠的目送将军离开,之後又魂不守舍的在秋儿门口走来走去。燕夫人做好了早饭从厨房中出来,看见脸色不佳的太医,便问:“出了什麽事啊,你怎麽这麽慌啊!” 太医想替秋儿保密,假装若无其事的说:“没事,没事,我不是每天都早起来溜达嘛!”夫人招呼太医去吃饭,嘴里嘀咕说:“小遥他们要弄孩子起不来,秋儿今天怎麽也没起床?” 太医特意给秋儿辩解说:“谁都有睡过头的时候嘛!” 夫人回过身,奇怪看著太医问:“你是不是和秋儿有什麽事瞒著我啊?你每次骗我的时候都会很认真的解释理由!”太医偷ji不成蚀把米,不自然的哈哈傻笑,说夫人太过敏感。 就在太医夫妇二人一边吃饭一边拌嘴的时候,秋儿眨眨眼清醒了过来。被子软软热热的很舒服,身体轻飘飘的也很舒服,秋儿惬意的动了动身体,就觉得腰上好像有一些酸。就那一点点小小的酸楚瞬间就把秋儿带回了昨晚。秋儿惊起掀看被子,看著床单上那一摊摊干涸的污秽,不禁全身发烫目瞪口呆,昨晚果然不是他在做春梦! 秋儿懊恼的蒙著被子倒回道床上谴责著昨日 y 荡的自己,是他信誓旦旦的说要与男宠的自己告别,可昨晚将军就对他好了一点点,他不但乖乖就范还享受其中,秋儿恨自己这个 y 荡的身子,觉得辜负了现在的生活。 太医敲门进来的时候秋儿还窝在被里自我反省自我谴责,听见太医来了,秋儿马上用被子住昨晚的遗迹,抓起衣服胡乱的穿著说:“干爹,我今天睡过头了,这就起来!” “没事,你别忙,再睡一会儿也没关系!我就进来看看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把手递给我。” 秋儿犹豫了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太医搭上他的手腕,发现秋儿的脉象很稳,身子确实无恙,看来将军是真的小心了。太医又瞅了瞅秋儿的面色,今日的秋儿面色红润竟然比往日好看。 太医大概看得出秋儿的窘迫,但这明显不是痛苦,这样想来今天早上将军应该没有骗他,昨晚的情爱是他们你请我愿的。太医本来想跟秋儿说只要好好保护自己,这种事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可又一想这种r_ou_欲之事岂是容他这个外人说道的! 太医正矛盾在说与不说的时候,秋儿以为太医已经洞察到真相,万分失落的说道:“干爹,还是瞒不过您吧。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那个……今天早上,将军出门的时候我们碰上了,秋儿……嗯……”太医ji,ng通的是看病,这种事可要他怎麽说啊。 “秋儿,你怎麽好这麽说自己。爱欲之事本就是人之本性,虽然羞於见人但绝不是什麽苟且之事!只是这个将军……我对他……” “我本来不想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後来……”秋儿想起昨晚就羞得说不下去了。 太医端坐,很正经的跟秋儿说:“今天将军跟我说,如果你不愿意他以後就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若不喜欢就去跟将军直接说,别怕得罪他,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重开张。你若愿意这麽下去,那也不是 y 贱的想法,我们关起门来说句犯上的话,皇上嘴上说你 y 荡,为什麽还要与你做那种事?不就是想从你身上攫取性事的快乐嘛!现在的将军也是这样。可秋儿,你如今已经不再男宠也不是侍童,你高兴就继续,不高兴就让他们滚蛋,你明白嘛?” “也就是说,不是男宠也可以做那种事?”秋儿想到什麽就脱口而出,出口就脸红。太医也有点尴尬,连连点头,道:“是这样,是这样。要是只有男宠才可以做,人类就不要繁衍了!”秋儿羞得不敢抬头,太医觉得气氛不太对,寻了个借口便出去了。 那一天将军没有来,那天之後的那天将军还是没有来,那天之後再之後的那天将军扯著张显著他独特魅力的欠扁式笑容优哉游哉的晃进了秋儿的视线。秋儿看到他顿时热血升腾,脸的颜色马上从早上太阳八九点变成了清晨太阳五六点。秋儿低头使劲磨手里的磨,不再抬头看将军一眼。 将军的笑容变得更加欠扁了,他回过头跟太医眨了眨眼,太医剜了将军一眼,只後对秋儿说:“你去库房看看川贝还有多少,李老板说最近要进川贝,咱家要是没多少了,也跟著订一些!” 秋儿进仓库了,将军拱手谢过太医就要往院里跑。太医叫住他,让他到自己身边,小声跟他说:“您可不能再伤秋儿了,那可是吃多少补药都挽不回的!” 将军得意的摆手,说自己不会的,还问太医五天一次秋儿可受得了。太医被这麽露骨的问题惊呆了,涨著通红的脸,抖著嘴道:“你这个下流坯子!”将军无辜的撇了撇嘴,道:“我这不是怕伤了他嘛!” 秋儿在库房里查著货,突然听到後面有声响,回头一看竟是将军。秋儿有些局促,将军微笑著坦然的说:“我们谈谈,关於过去,关於将来!” 将军的微笑让秋儿觉得那被後一定有一把刀子,於是警惕的问:“你想怎麽样?” “我想把这种关系继续下去!你可同意?”将军笑得温和。 秋儿脸色绯红,错开将军的眼睛道:“那……那我有要求!” 将军爽朗的大笑,道:“有要求没关系,你说!” “第一,不能让孩子们看到。第二,我不愿意的时候不行。第三,你不能以这件事威胁我。”秋儿说罢,皱了皱眉头,飞快的改口道:“算了,您就当我什麽都没说吧,我约束不了您,到时候您乱来我也没办法,我不同意可以嘛?” 将军稍稍敛了笑意,同和煦的笑脸跟温和的声音对秋儿说:“别这麽不相信我嘛,你说的三条我都遵守!不要因为过去的我放弃将来的我嘛!” 将军现在说什麽秋儿都不信了,他反问将军说:“难道过去的您和将来的您不是同一个人吗?” 将军的笑意由和煦转为尴尬,只能耍赖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将军为了表示善意,从一进门就咧著嘴笑,现在已经笑到嘴抽筋! 将军从库房出来就到药局里找太医,让太医给他治治抽筋的嘴角。太医存心报复,本来揉揉就可以解决的毛病偏在将军的脸上扎了好几针,用无比满足的笑脸欣赏著将军吃痛又扭曲的面容。 将军刚走秋儿就出来了,太医想嘱咐秋儿管住自己的心,将军这个人不是他们能够控制掌握的。话都到嘴边太医又咽了回去,心里叹道,这心与情岂是说管住就能管住的,秋儿如此将军也亦是如此。 此後的一段日子,将军真是春风得意。在官场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各级官吏巴结谄媚的对象。在生活中他更是左拥右抱好不快乐。在一次达官权贵的晚宴上,他看上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姐,相处几次後觉得颇为投缘,打算再过一半年的时间就把这位佳人迎娶回府。 当然最令他身心舒爽的还是秋儿跟孩子。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到太医家去,先陪著孩子们玩游戏再抱著秋儿上床。自秋儿认同了他们这层关系,房事就更加完美和谐了。只是秋儿身体不佳他们不能太过激烈,将军总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有一次他做多了秋儿直接晕了过去,虽然第二天没什麽事,只是身上无力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将军还是被太医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被骂也高兴,将军越来越喜欢太医家了。小遥生了个姑娘,这正是燕夫人所盼望的,家里添了一小口又热闹了不少。傅临当了爹干活更卖力了,几天前就跟著京城里的药商们出门采购药材去了。将军只是顺手帮著干了点重活,就受到了全家的感谢,燕夫人和小遥还经常为他做菜,吃饭的时候燕太医也会饶有兴致的跟他喝上两盅。 生活就像一条河,有风平浪静的时候自然也有波浪滔天的时候。一天,一个满脸生疮的男人闯进了将军和秋儿的生活。那日,将军看药局关著门以为秋儿又病了,匆忙绕到後门进了院子。将军先进了秋儿的房间可是里面没人,又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秋儿带著面罩蹲在院子的角落里烧水,身旁还有一堆衣服。 “你这是干什麽啊,大白天不开店你们不过了!” “干爹让我把这些衣服给煮了,然後丢了” 地上的衣服虽然料子上乘但破破烂烂的,一看就不是秋儿他们的东西,将军指著地上的破布的问:“这东西是谁的?既然要丢掉为什麽还煮啊?” “干爹怕传染,所以要先消毒!” 这件事太奇怪了,将军拉起秋儿,让他把详细情况如实道来。秋儿把捡来之人的衣服放进锅里,开始给将军讲述今早发生的事。今天早上太医开店的时候,撤下门板就有一个人倒了进来。挣扎著抱住太医的腿乞求太医救救他。 “救他?你们知道那是什麽人就救!千万不要妇人之仁,最後落得引狼入室!”将军觉得来人可疑,正好有个平日无人的屋子开著门,就走进去一看究竟。屋子扑面有股腐败的臭味,将军捏著鼻子探头看过去,只见躺在床上的人脸上,身上都是脓疮,一看就是得了脏病。 将军像避瘟神似的躲了出来,拉著秋儿说:“你把他给我扔出去,那个人得的是脏病,估计是被妓馆赶出来的小倌,这麽脏的人你们也留!” 将军的话让秋儿不悦,回将军道:“就是因为很多人都不管他,他的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别人不管我们也别管,这种病都是自作自受!” 话说到这秋儿有些怒了,他质问将军说:“如果没有嫖客的话,他能得这种病?” 将军也不高兴了,他这是为了秋儿他们好,怎麽把他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呢!将军也提高了音量朝秋儿吼道:“我管是他不好还是嫖客不好,我担心的是你们的身体!” 秋儿不屑的移开对著将军的眼睛,切了一声,道:“不劳将军担心,您只要别碰我就行了!” 一团怒火自丹田而生,将军拽住秋儿,粗鲁的将他拉到自己身前,道:“你别给我得寸进尺,我怕你得病才这麽关心的,为了那个无关之人生病你说值得吗?” 每次将军动怒都会从身体里散发出一股威严的压迫感,秋儿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道:“干爹说只要小心就不会染病,我不能看他就这麽病死了!” “那贱人烂命一条,既然生了这病也就没活下去的意义了。” 将军的话音落下,秋儿适才放柔的眼神就又凌厉了起来,道“将军,我其实也是烂命一条,也请您今後不要理我这个贱人了。”秋儿的声音不大,语气却万分坚定。 将军气得咬牙切齿,道:“我见过下贱之人,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自甘下贱的!” 秋儿气急反驳道:“难道不是嘛?他是妓馆里的小倌,我是皇上的男宠,同样都是为了取悦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们而存在的玩具。你们一边骂著我们下贱一边还不停的要著我们的身体。你们在完事之後穿上衣服就可以潇洒的离开,我们却要承担全部的後果。” “你……你……”将军想要辩驳却又无话可说,秋儿说的难到不是事实麽!将军憋得满脸通红,终於想到了一个稍微冠冕堂皇些的借口,於是朝秋儿喊道:“难道你们没从情事之中得到快乐?现在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这些!” 将军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他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能跟秋儿继续吵下去,再吵下去不但自己会越来越理亏,而且秋儿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再原谅他了。秋儿目送著将军的背影,也气得颤抖,将军总是能一语中的,每次都不偏不倚的直中他的痛处。他是下贱,明明知道被当作玩具还享受其中。 之後有很长一段时间将军都没来,被捡来那人的身体在这期间迅速的好了起来。脸上的脓疮消去後,一张清秀的脸便显露了出来。那人说自己姓王名原,确是男妓,因为得了病被老鸨扔了出来。他不是京城之人,因为不甘就这麽去见阎王,一路求医,连走了几个城,最後竟迷迷糊糊的撞到了京城。 王原跪在地上给秋儿跟太医磕了三个响头,哽咽著说:“这一路上,我进了无数个医馆全都被轰了出来,我不甘心,只要还有力气我就接著走。後来力气越走越小,病越走越重,以为阎王要来收我了,却碰上了救星!您二位就是我王原的再生父母,这辈子王原给您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太医乐听後呵呵的说:“我们这里正缺人手,你若是不介意大可留下来!秋儿他身体不好,我又上了年纪,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些力气活儿?” 太医的要求让王原有些为难,他做了多年的男妓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让他做力气活这有点……太医看出了王原的为难,忙解释说:“也没什麽太重的,就是劈个柴,挑个水!”王原到底还是个男人,这些活自然不在话下。 太医一直想再雇个人,只是苦於找不到知根知底的,这个王原应该是男妓不错,看衣服跟鞋子破烂的情况也应是从远道而来,这麽个孤零零的人,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王原也是个有心之人,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不论是喝水还是吃饭都用固定的碗,吃饭也不跟秋儿他们同坐。 太医跟王原说了几次,後来硬是从王原的碗里抢出块r_ou_放在嘴里,跟他保证说他的病已经彻底治愈了,完全不用担心传染问题,这样王原才坐在饭桌上跟秋儿他们一道吃了饭。 王原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发现的奇怪事却不少,他开始以为小遥跟秋儿是一对儿,後来傅临回来了才发现自己搞错了,傅林跟小遥是夫妻,秋儿则是一个人带著三个孩子。而且著和和气气的一家人竟有两个姓,秋儿还不是燕氏夫妇的亲生儿子。最让王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药局里的燕大夫竟然曾经是太医,而当朝的大将军竟然也会到这个小药局里来。 王原在妓馆十几年,自认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这次到京城来可真的是贻笑大方之家了。王原心里不禁啧啧赞叹,京城果然就是京城,就是和一般二般的地方不一样,说不定哪一天他还能见到皇上呢! 秋儿跟王原接触多了,发现在二人身上有著很多相似的东西,就比如说对生命的那份执著。王原跟秋儿说,他家里是种花的,街坊四邻都很羡慕他爹娘,说他们天天跟花儿在一起,生的女儿如花似玉,生的男孩也清秀俊俏。正所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他这个俊秀的脸蛋被坏人给惦记上了,他八岁那年被卖到了离家很远的妓馆。 王原还笑著说,跟他一起被卖进来的还有好几个男孩子。他们都是又哭又闹又逃跑的,只有他一个人不哭也不闹,所以既没挨饿也没挨打。他那时就想著,只要能活下去就有机会离开那里。後来他真的离开了,只是差点死掉而已。秋儿听了王原的自述,差点扑过去大叫兄弟咱们一样的! 後来秋儿又问王原,既然八岁才被拐出来,现在为什麽不回家去。王原摇头苦笑,道:“我家那边民风纯朴,要是给乡亲们知道我做了那麽多年的小倌,那我爹娘这辈子都不能抬起头做人了!所以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吧。” 王原也是个聪明人,药局里的活儿很快就上了手,後来他跟秋儿整理库房时听了秋儿说的药价,便摇头说:“真够贵的,要是我们自己种呢?”秋儿听著新鲜,就找来药书一看,他们所说之药长在很远的南方,那里的气候跟这里差了很多,运一次路途遥远又艰辛,因此价格昂贵。 王原仔细的看了看书,拍著胸脯说他能种,虽然种不多但也够店里用的了。傅临听了也觉得神奇,就托人找来了种子让王原一试。为了种出成果王原还整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用具,全家人都看著新鲜。这本来是无心cha柳的事,王原竟然真的成功了。秋儿大喜过望,看著省下来的白花花的银子,一阵阵的眩晕,整天粘著王原让他教自己种药。 将军每次来都能看到秋儿伴在王原身边,心里不自觉的就开始冒酸水。自从那件事後,秋儿再没跟他上过床,每次他提出要求,秋儿都以怕给将军添病当借口回绝。将军开始真的忌惮那病,後来身体实在渴望秋儿也管不了那麽许多了。 那日,将军吃了饭就耗在秋儿的屋里不肯走,秋儿陪著孩子们玩,他就在一旁看,秋儿的体力有限,很快就显出了疲态,将军就接过秋儿的木奉继续陪孩子们玩。入夜了,将军把三个熟睡的孩子都抱上了床,再抱下了同样熟睡的秋儿。将军抱著秋儿坐到榻上,轻轻的摇醒他,道:“遗秋,我们很久没那个什麽了,你摸,它都想你了!” 将军握著秋儿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胯间,秋儿手下之物已经变硬正蓄势待发。秋儿打了个哈欠,说:“将军,秋儿恐把脏病传给您,您请回吧!” 将军笑了笑把秋儿抱得更紧,贴著秋儿的身子说:“遗秋我们不说那些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愉快的事就忘掉吧,享受眼前的快乐是真!” 秋儿撑著胳膊支起身子,抬头对将军说:“那就请您褪去裤子吧!” 将军大喜过望,放下秋儿就开始宽衣解带,正想拥著秋儿躺下时,秋儿对他说:“将军请您坐到榻上!” 将军裸身坐到榻上,秋儿跪下身来弯腰含住了将军的分身。将军惊讶万分,他著实想不到秋儿一开始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秋儿的嘴巴还是那般的灵巧,吞吞吐吐中他的高潮就已经到来。 “遗秋,快坐上来,快,快……呜呼呼……已经够了……我想你那里!”将军想著秋儿温热滑嫩的小x,ue,身上的欲火就像浇上了烈酒。秋儿并没回应将军,仍然自顾自的有条不紊的滑舔著将军的分身,时快时慢,时吞时吐。 “遗秋,快来,快来,再等我就憋不住了,s,he到你体内我可不管喽!”高潮中的将军忍住爆裂之感,急切的盼望著秋儿。 秋儿仍跟没听到一般,专心的用两个唇瓣摩挲著将军的男根。将军身子酥软的靠在榻边,胸膛剧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沈重。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让人沈溺流连无法自拔!这本应该是闭目享受的美好时刻将军却勉强的睁开眼睛,对身前的秋儿说:“别跟我闹别扭了,即使我看不起任何人也没看不起你!对我来说你真的很特别,相信我!” 将军这一分神就s,he在了秋儿的嘴里,秋儿张开嘴吐出将军的分身,把那些带著腥味的白浊吐在地上,然後利索的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秋儿这个举动更让将军惊讶,正在兴头上的他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秋儿漱了口,终於腾出嘴巴跟将军说话了:“将军舒爽就行了。日後秋儿也长骨气了,不再自甘下贱,不再从您那里讨快乐。” 将军有些不耐烦,道:“遗秋,我不是说了吗,别再闹别扭了,你跟自己较个什麽劲!” 秋儿觉得好笑,道:“我为什麽在闹别扭?您为什麽这麽自信是我在闹别扭呢?” “你若是没闹别扭怎麽会拒绝跟我的事,你不是很喜欢吗?” 秋儿捂嘴轻笑,心道他们有权有势的人都这个样子,自己怎麽想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怎麽想。等秋儿笑够了才道:“我不否认跟您的情事很舒服,可是现在我不想舒服,也舒服不起来了!” “为什麽?”将军不知道今天的秋儿这是出什麽事了。 “您说王原的那些话,在我看来自己也是那样。一想到您说下贱之类的,我就觉得跟一个认为自己下贱的人共著云雨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你说我自甘下贱也好,说我不下贱也好,反正我心里就是这麽想的,我自己也改变不了!” 将军怒了,吼道:“借口,都是借口!难道快乐是假的,你无非是想让跟你认错罢了!” 秋儿一点也不在乎将军说了些什麽,他已经习惯跟将军ji同鸭讲的说话。他只是介意这样会吵醒孩子,秋儿决定还是抖出心底的话迅速跟将军作个了结。秋儿道:“跟将军床事虽然快乐,但您可不是那个让我快乐之人。我承认,我对您曾经有过不一样的情愫,但是现在什麽都没有了!单纯r_ou_体上的快乐很容易戒掉!就比如说皇上也曾让我快乐过,但自从出了宫我便再没想过他,更不用说回到他的床上!” 秋儿顿了顿,继续说到:“您若想继续在我这里得到快乐我也不会拒绝,这一直以来您帮了我们不少,而且我也不能得罪您”说到这秋儿突然笑了,敲著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果然不灵光,这样说了不是已经得罪了嘛!” 听了秋儿的一席话,将军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秋儿不知道惹怒这头公狮将会有什麽後果,迅速的溜上了床裹好被子,想著这样即使被打也不会太痛吧。为了以防万一秋儿又把头缩进了被子里,这样将军也掐不到他的脖子了! 将军裸露著身体独自坐在榻上,环视著黑漆漆空荡荡的屋子,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秋儿,又低头瞅了瞅自己依旧挺立的分身,一股羞耻之感呼啦啦的泛滥了上来占满了他整个的身体。将军觉得自己很可笑,以为人家离不开自己,其实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将军抖著手穿上裤子,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尴尬之地。 秋儿听到将军的脚步声远去才慢慢的露出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正如他所料,将军果然什麽都没对他做。秋儿心里很清楚,将军虽然有时凶悍有时讨厌,但却从未动手伤过自己。他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大著胆子说了刚刚的那一番话!若对方是皇上,他大概死也不敢说一个字! 将军走後秋儿就失眠了,那些话刚出口的时候很痛快,可仔细琢磨起来还是太过冲动了。若是将军稍稍的报复一下,撤掉跟药局里的单子,那他岂不是损失惨重。想到这秋儿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心里祈祷著将军要是报复就报复到自己身上,怎麽折腾自己都无所谓,千万不要撤掉药局里的单子。 秋儿越想就越躺不住,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不甘下贱,现在就为了银子不惜一切。秋儿有自己的难处,自从生下了双胞胎,他的身子就彻底的垮了,後x,ue的排泄功能更是全都没有了,太医为了减少他灌肠的痛苦,只好在他吃的饭菜上想办法。秋儿每天以流食为主,少量的主食也都是用最好粮食做的。为了保证营养,各种补药是少不了的,即便是太医不说,秋儿也明白他吃的那些东西统统价格不菲。 秋儿懊恼得挠头,责备自己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让药局陷入困境,而自己偏偏是个花钱的大户。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将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次有口无心之过。 另一面,将军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一头就栽倒在床上,他活了这麽多年却还从未这麽丢脸过。月色如水柔柔的打在将军的脸上,静谧的氛围让将军的心也跟著沈静了下来,慢慢的回味著刚刚的事。 秋儿说床上的事是快乐之事,但自己却不是令他快乐的人。将军仔细想了想,然後无声的笑了起来。自己对秋儿做了那麽多的事,最开始的诱骗,後来的抛弃,以及现在的占有,他们之间每一次的转折都是由他发起的,秋儿只是跟著转来转去,他更是从未问过秋儿的感受。 将军知道官场上的阿谀奉承都只是表面的功夫,每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唯利是图是这个圈子的永恒法则。将军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大小官员心中的真实所想,今日秋儿的话倒给他了一个重要的启示。也许在那些想方设法谄媚自己的官员心中,他也不是一个令人快乐的人,只不过能做些令官员们快乐的事罢了。 将军突然觉得全身冰凉,缩成一团蜷在被子里,秋儿当著他的面把那些话说出来了,而背地里他又被别人这样说了多少次呢?这个官场将军就从没喜欢过,现在更是心灰意懒的萌生退意,或许带著秋儿跟孩子们隐居山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将军狠狠的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脑壳,嘲笑自己为什麽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他为什麽要放下一生的富贵荣华带著一个不但跟自己大呼小叫而且还羞辱自己的人离开,只因为他是唯一在面前讲了实话的人麽?秋儿说到底只不过是个男宠罢了,他不能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放弃身份放弃前程。 意识到自己所想,将军睁大可眼睛,猛然的坐了起来,原来秋儿说的没错,自己真的认为他很下贱。也或许在他眼里不下贱的人几乎微乎其微。 第二天一大早秋儿就急不可耐的爬了起来,站在药局里等著将军过来,然後给人家赔礼道歉。秋儿一连早起晚睡的等了好几天,将军都没过来。後来将军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府里官药房的杂役。秋儿紧张的问他将军可说了什麽?那杂役摇头说:“将军什麽都没说!”听了这句话,秋儿心中的那块一直悬著的巨石总算是彻底的落地了。他不管将军日後会对他做什麽,只要不把药局里的单子撤掉他就能什麽都不在乎。 大约过了一个月将军才再次登门,这次他只是跟秋儿随便寒暄了两句就去找孩子们玩耍了。孩子们很久不见将军自然分外的想念,尤其是将军像变魔术一样从袖管里掏出可爱的小玩意儿,更是引来孩子们一阵的欢呼。 此後将军每次来都只跟孩子们玩耍,再也没对秋儿提出房事的要求。秋儿琢磨不透将军的心思,或许正像太医说的那样,将军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摩和把握的。之後一连好几个月,秋儿的生活都在平静中渡过,将军什麽都没对他做。时间匆匆而逝,连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当秋儿准备卸下心防重新轻松面对生活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波澜正气势汹汹的向他袭来。 那日秋儿站在柜台後算账,偶一抬头便看到一道熟悉的目光正吃惊的看著他。秋儿的身子发寒,手里连笔都握不住,秋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微启嘴唇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叫著:“傅临,去把三个孩子带到你屋里,不论发生什麽都别让他们出来!快!” 秋儿没头没尾的突然说了句这样的话,傅临不明所以看著秋儿,慢慢走向他,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秋儿眼见著傅临走近自己,急得大叫:“傅临,你听我的,快把孩子带到你屋里去,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快!” 傅临看秋儿脸色都变绿了,回头叫了声太医让他照顾秋儿,自己赶忙去办秋儿交待的事。傅林前脚刚跑进院子,董光帝後脚就踏进了药局。董光帝今日兴致大发,随意带了几个随从就微服出宫了。无意逛到此处,远远就看到前面药局里的那个身影很熟悉。 董光帝不觉得自己会认识那人,只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而已。直到那人抬起头,董光帝看清楚了他的脸,更看清了他投过来的目光,董光帝才认出那人竟是秋儿!董光帝惊讶得不顾形象一直大张著嘴。他没想到秋儿还能活在这人世间,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除去了脸上厚厚的脂粉秋儿的面相竟然如此清俊。 说来可笑,秋儿跟了自己十年,他竟然记不得秋儿的长相,只记得大概的身型和说起来玄而又玄的眼神。董光帝快走了几步,迈进药局的门,手撑在柜台上,试探著问:“你是秋儿?没错吧!”董光帝扭头又看到了太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一把抓住秋儿的手,叫道:“你找到太医了?他救了你是不是?” “陛下,这里不方便行礼,请陛下随奴才到屋里去好不好?”秋儿知道他逃不掉了,面对皇上他唯一的路就是顺从。董光帝跟著秋儿进了屋,秋儿关上门,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9节 董光帝拉他起身,拥著他坐在椅子上,难得温柔的说:“这些年在外面辛苦了!” 秋儿垂目轻道:“还好!” 董光帝顺著秋儿的腿一路摸上来,声音中已经带了赤裸裸的欲望,道:“还好朕找到你了,跟朕回去就不用再受苦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後都不用再担心了!”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著转转,秋儿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请愿,可化到嘴边的还是那句:“奴才多谢陛下抬爱!” 董光帝抱起秋儿的腿让他坐到自己身上,秋儿的身子猛的一动压抑许久的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董光帝给秋儿抹去眼泪,别有意味的道:“不哭了,朕不是来找你了麽?”秋儿依偎在董光帝怀里僵硬的笑著,在董光帝的唇压向自己时主动的迎了上去。 舌尖翻动唇齿相依,秋儿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还是那麽的中规中矩。董光帝曾经厌弃过这种已经成为习惯的欢爱,但时至今日回首再看,没有一个人比秋儿更明白他的身体,也没有一个人比秋儿带给他更多的r_ou_欲享受。 一阵云雨之後,董光帝神清气爽ji,ng神一振,秋儿气喘吁吁神色萎靡。董光帝搂著秋儿,大笑著说:“怎麽一次就成这样子了?哈哈,这可不像你哦,秋儿!看来在外面还是太亏了,等你回去了,朕好好的给你补身体!” 秋儿点头行礼,喘著说:“谢陛下恩典!” 董光帝满意的把秋儿放到椅子上,自己起身套上裤子,说:“你今日就与朕回去吧!” 秋儿如遇灭顶之灾,抖著身子跪在地上,乞求道:“陛下,求您容秋儿三天,等奴才把店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就进宫服侍您!” 董光帝心如明镜,秋儿的想法他自然知道,好不容易才离开皇宫的秋儿怎麽会愿意再跟他回去。即使是条狗,也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更不用说秋儿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聪明人!也正因为聪明,董光帝才有把握牢牢的抓住他。聪明的秋儿自然知道自己值几两重,一定不会跟他玩鱼死网破的游戏的。 董光帝干脆直接挑明威胁秋儿,道:“顺势而为才是聪明的选择,你一定明白是不是?”秋儿赶紧叩首,一再表示能侍奉在皇上左右是自己的无上的荣耀,陛下还记得自己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秋儿表现得不错,董光帝难得大人有大量的答应了秋儿的请求。董光帝人是走了,但留下了两名侍卫守在秋儿的房门口,不让秋儿出屋以免他逃跑。 太医送走了皇上就赶了回来看秋儿,守卫并没拦著他们,皇上只吩咐不要让秋儿出来,至於谁进去则没有特别的限制。这样一来王原就跟著太医一起进了秋儿的房间。太医一打开屋门就看到秋儿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把他扶起来後才发现秋儿的神情已经变得呆滞。 太医与王原合力把秋儿抬回到床上塞进被子里,之後拿来药箱给秋儿清理後x,ue。太医已经很久都没做过这事儿了,将军还算爱护秋儿从来都没伤过他,而董光帝向来我行我素,只今天这一次就已经把秋儿折磨成这付样子了,太医不能看著秋儿再入虎口。 心里的痛加上身上的伤,秋儿又发烧了。太医急著去煎药,让王原留下来照顾秋儿。在煎药的时候太医想了很多,药熬好後太医把药交给王原,自己谎称有熟人请他出诊不便拒绝,背上药箱就出门了。 太医出了门就直奔将军府,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将军谁也帮不了他们。太医才进门就发现将军府跟原来不一样了,整个府邸被粉刷一新,四处张灯结彩好不漂亮。太医问给他领路的小厮:“将军最近有什麽喜事麽?” 小厮颇为得意的说:“我们将军要娶二夫人了,是刘尚书家的大小姐。因为公主向佛,皇上特许我家将军再娶夫人而不是纳妾!九日之後,我家将军会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尚书家的小姐!” 太医听了小厮的话心就冷了半截,後又到神采飞扬的将军更是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将军遣走小厮後,太医二话不说就给将军跪下了,老泪纵横的求道:“将军老夫求您救救秋儿!您要嫌弃老夫这辈子没几年了,那老夫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将军习惯了跟太医像家人一样生活,现在太医这麽突然跪在他面前让将军浑身别扭。将军扶起太医,让他先说明来意。 太医抹去眼泪,把今天董光帝偶然驾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给将军听。将军听後也觉得寒意阵阵,他问太医说:“陛下真的说了,如果遗秋有个闪失就拿你是问?还说药局跟人一个都不留?” 太医有气无力的道:“可不是,而且陛下今天又把秋儿给弄病了,现在正发著烧躺在床上呢。您也知道秋儿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折腾。这要是回宫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陛下哪里对秋儿慈悲过!”太医说完就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将军,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希望”坐在椅子上一直都在沈默,太医的心就在这无声之後慢慢陷入绝望。他怎麽会不知道呢,说到底将军也只是一个臣子与天子作对就如同螳臂挡车。太医把将军的沈默当作了答案,沮丧的起身告辞离开。在他一只脚就要跨出房门时,将军终於说话了,他说:“太医您先回去,容我想想!” 只这一句话就又勾出了太医的眼泪,有将军这句话他今天就算没有没白来,即使到最後将军什麽都没做,他也会告诉秋儿,将军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时候在秋儿房里,王原正被秋儿惊得瘫坐在地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他刚来京城的时候看到了太医又看到了将军,当时开玩笑的想也许还能看到皇上,谁知道几个月之後竟然一语成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噩梦。 王原早就看出秋儿与一般人不同,跟将军之间的暧昧他也早有洞察,他还一直奇怪来 著,为什麽秋儿的两个孩子会长得像将军?今日从秋儿口中得知,那三个孩子竟都是他生的,一个是皇帝的,另外两个双胞胎是将军的。 王原虚脱得坐在地上,把手放进自己嘴里狠狠咬了一下,疼,生疼!他不是在做梦。秋儿看著王原错愕的样子,平静的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做男妓是这世间最悲惨的,被千人骑万人骂,不如有钱人家的男宠,至少不会得脏病!” 王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各有各的难处啊!”王原唏嘘了一阵突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的问题还没问,於是问道:“你知道自己是怎麽生孩子的吗?嗯……我的意思是皇上对你做了什麽?” “具体是做了什麽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给了我一碗药,说是对我的身体好,可我喝了之後就腹痛难忍,皇上就在一旁笑著看,还说也许是真的。” 儿的话音落下後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过了很久之後王原突然说:“咱们逃吧!” 秋儿苍白的笑了下,问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们逃去哪?” 王原双拳重重捶在地上,懊恼的抱怨著:“为什麽是皇上,偏偏是皇上!” 在太医走後,将军就陷入了沈思的状态,秋儿他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他能找出十万个理由来告诉自己不该救秋儿,更准确的那说他是救不了。跟当朝天子抢人无异於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啊!他刚才是可以冠冕堂皇的拒绝太医的,可那些话他就是说不出口。自从听说了这件事後,他的脑子里就都是秋儿的影子。 初见秋儿是在陛下的午宴上,那时候董光帝故作神秘的跟群臣说,要让他们领略一下天子的威仪,看看皇上是怎样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那时的将军还以为董光帝是在开玩笑,目的是调剂君臣之间紧张疏离的气氛。不过当大腹便便的秋儿出现的时候,大家一时间都傻了,谁也没见过怀孕的男人。 一阵恍惚与惊讶过去後,将军的眼睛就再没离开过秋儿。除了那个高耸的肚子秋儿瘦得可怜,平坦的胸部跟明显的喉结,都不能让将军把他当成女人。可秋儿满面笑意,乖巧的依偎在皇上身旁,那眼神那姿态,将军又无法相信那是个男人。 席间,皇上对秋儿的态度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冷若冰霜,以至於後来将军在城墙外发现被遗弃的秋儿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当时他善心大发的把秋儿带回了家,他万分同情这个傻男宠,用十成十的热忱换来的却是十成十的冰冷。 再後面关於秋儿的记忆就像爆炸一样多了起来,大大小小乱乱糟糟的扭做一团,想到这里将军又笑又摇头。因为一时的 y 欲他的人生竟然跟这个卑微男宠联系到了一起,这麽多年甩都甩不掉! 夜已经深了,将军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书房的窗户,皎洁的月亮就挂在半空,只是他竟然从明晃晃的月亮里面看到了秋儿的脸。将军苦笑,只是一时的善心竟给,带来了这麽多的烦恼。 他以为秋儿只是个傻男宠,其实傻的是他才对,他自以为是的认为秋儿是真心的爱著皇上,可实际上秋儿只不过把皇上当作一件活命的工具而已。在将军的脑海中,他们是人中翘楚,这天下之人都该爱戴他们才是,直到跟秋儿相处久了将军才发现自己是多麽的幼稚。 夜晚的冷风吹得将军瑟瑟发抖,他关上窗子躺到床上平静的合上眼睛,等明天下了朝他就去秋儿那里看看。第二天下朝,穿著官服的将军堂而皇之的走进了秋儿的药局。得意的跟守门的侍卫道:“我进去一趟,养了他这麽多年终於有回报了!哈哈……” 侍卫们点头哈腰的对将军行礼,一起恭喜将军,他们可算明白了,那天皇上根本不是微服出巡而是专程到这里来看男宠的。换言之,将军跟皇上之间肯定有什麽“君子协定”,想必将军能娶二夫人也跟这个有关! 三个人会意的相视,继而哈哈大笑,之後将军拍了拍两个侍卫的肩走进了房门。秋儿躺在床上,脸烧得红扑扑的,再配上显眼的黑眼圈,面部的色彩倒还算丰富。将军嬉皮笑脸的坐到秋儿身边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道:“还烧呢?昨儿晚上一夜没睡?” 秋儿听见了外面的谈话,气得两眼白茫茫,眼前的将军都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秋儿攥著被子,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卑鄙,超出我想象得卑鄙!”喊过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将军拿起身旁的水碗向秋儿泼去,秋儿转醒,将军又拿著布巾擦干了秋儿的脸,小声的问他说:“你就跟我劲头大,你也跟皇上耍一次啊!对他喊,我不要,我才不自甘下贱!” 秋儿的脸又红了一层,也跟著低声说:“我还不想死得那麽快!” “啊啊啊……那你还不是见人下菜碟,专找软柿子捏?就对我本事大?”将军一边说著还一边轻拍著秋儿的被子。 秋儿开始有了些睡意,刚刚将军给他擦脸的时候,那力道柔柔的,一点一点的擦得很仔细,这时候秋儿才明白,不是将军把皇上带来的,即使是自己过分了,将军还是那个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将军。只是这样想著秋儿便安心了不少。 秋儿偏过头,把想要说的话抓紧时间告诉将军,秋儿说:“不管怎样,等我回宫後请您常来看看孩子们,替我多陪陪他们,他们喜欢您!” 将军问秋儿:“你今後有何打算?” 秋儿闭上眼睛不想给将军看到自己的绝望,待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後,秋儿故作镇定的答道:“回宫去,像以往那样讨陛下欢心,要是能拿到赏赐就想办法弄出宫一些,如果您能帮忙的话就把他们转交给干爹,让他换了银子补贴家用,我能做的只有这麽多了!” “你自己呢?” “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等著哪一天陛下又厌烦了再把我扔出来!” 将军忍不住笑了,道:“你这不是守株待兔麽?” 秋儿挺无奈的说:“但愿能让我等到兔子!” 将军呵呵的笑个不停,秋儿睁开一只眼盯著将军看,今天的将军好似吃了喜鹊蛋总是笑个不停。将军给秋儿盖了盖被子,说:“你先睡一会儿,後面的一段日子会很辛苦,你要是撑不住可就什麽都完了!” 听完了将军的话,秋儿又睁开了另外的一只眼,双目直勾勾的看著将军,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将军却抢先:“一会儿太医进来,跟他一起把行李准备好,衣服不用多带,把你最喜欢的银子都带上就行了!” 秋儿顿时睡意全无,挣著酸痛的身子要起身,可将军却先一步离开了。将军从秋儿的房里出来,怒不可遏的对守门的侍卫说:“我现在就去面圣,晚上可能要亲自把他送到皇上那里去,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若我晚上回来看不到人,不用皇上口谕,我当下就斩了你们!” 两个侍卫惊诧不已,将军进去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怎麽出来就变成凶神恶煞了!两个人唯唯诺诺的点头,恭送盛怒的将军离开。将军的怒气在走出几步後就瞬间偃旗息鼓了,他窜进太医的房间,让太医跟夫人赶紧收拾金银细软,晚上准备离开。 太医激动得双腿发抖,拉著将军问这是不是就是答案。将军说是,他要带著他们远走高飞,现在时间紧迫,既要收拾行李又不能惊动门口的侍卫。太医跟夫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就要跪下来拜谢将军。将军拉住他们,让他们别出这麽大的动静。 太医跟夫人捂著嘴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将军看太医冷静下来了太便跟他说了晚上的计划。今天傍晚他会带著秋儿跟侍卫们先行离开到皇宫里去,其余的人等他们走远後乘马车在南门外等他们,到时候汇合一起走。 太医不明白为什麽还要带秋儿去皇宫,於是问:“为什麽还要进宫?直接走掉岂不更佳安全?” 将军跟太医解释说:“皇上的侍卫都是顶尖高手,跟他们过招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使一时制伏了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也可以很快逃脱。所以骗他们为上上之策。” “我骗他们说要亲自把遗秋交给皇上,从东门到进宫之後我就让他们回侍卫营去,明日正常到岗!然後驾著马车再从南门出去与你们汇合。这样皇上至少要到明天才能发现遗秋不见了,而且到了明天皇上也许就无心遗秋的事了!”将军能嗅到明日午後朝野震动的味道。 将军不便在院里多走动,他让太医把消息转告给傅临,自己也回府准备去了。将军回到府中叫来宋宝,让他把家里的珍贵药材都拿出来还有所有的银票。宋宝惴惴的把东西都拿到将军眼前,将军挑了些最珍贵的药材连同一半的银票都打包包好,对宋宝说:“宝叔,对不起了,以後家里就靠你了!” 宋宝吓坏了,道:“我的少爷啊,您可别吓老奴!您这是要干什麽啊!” 将军扶助扑到自己身上的宋宝,对他说:“宝叔,你别怪我,我倦了,真的倦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知道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祖宗。想我宋氏一族世代为将门第光耀,恐怕要毁在我这里了!” 宋宝急得满头大汗嘴唇发青,拽著将军说:“我的宝贝少爷啊,老奴可是看著您长大的,您要做什麽一定得跟老奴说清楚,老奴就是死也死得安心啊!” “我打算带著遗秋跟燕太医全家远走高飞。宝叔,对这个官场我已经厌倦了,我也明白这样做既任性又不道德,但是宝叔以後我会好好生活的!” 宋宝泪眼婆娑,他在将军小的时候作为老将军的侍童也常年在战场上,他是看著将军一点一滴长大的,他早就知道将军不喜欢这个尔虞我诈的官场。宋宝有时也心疼将军,觉得将军就像捆在笼子里的猛虎,尽管威猛依旧但却被束了拳脚。可心疼归心疼,将军现在要远走高飞,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少爷,您要是不喜欢京城那我们就回边疆去,您不能就让宋家这麽没落了,您这样做让老奴怎麽对得起泉下的老爷跟夫人!少爷请您三思啊!” 将军已经没有时间再跟宋宝扯皮了,直接说:“我这就去给爹娘请罪。宋宝,我的主意已定,你也莫要多言,我现在问你,你倒是要不要帮我?” 宋宝见将军心意已决,转而央求道:“少爷,您带上老奴吧!老奴要是见不到您生龙活虎的活在这世上,死也闭不上眼睛啊!” 将军有点为难,可宋宝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的抓著自己,也容不得他说个不字,将军只能答应宋宝的要求,带著他一起走。 到了傍晚时分,宋宝收拾好了衣物来找将军,将军写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大致的内容是管家宋宝拿走了边疆的守备地图,因为宋宝与自己的关系特殊,他已经亲自去追了,希望皇上看了这封信後稍安毋躁,他保证能追回地图!宋宝一边读信一边叹气,他老了老了倒成间谍了。 将军把信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带著宋宝牵了辆马车就出了府。将军到了太医家,太医早早的就已经等在药局里,太医凑到将军身前紧张兮兮的告诉将军他们已经准备妥当。将军被太医做贼似的模样逗笑了,拍拍太医的肩让他放轻松些,别让侍卫看出破绽!别过太医,将军绕进後院来到秋儿门前跟守门的侍卫说:“我这就带他进宫,你们也随我回去,休息半日後照常到岗知不知道?” 两个侍卫都说知道了,将军满意的点了下头,推开门进屋去了。秋儿虽然还躺在床上,但衣服已经穿好了。见将军进来了,秋儿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著将军,他不太相信将军会带著他们离开。 将军看透了秋儿的心思,存心逗他说:“走吧,我送你去见皇上,把你交给他,我的任务也算完满完成了!” 秋儿的期待之心一下子就凉了,失望的道:“那收拾这些银子做什麽?您把我带走,银子留下!” 将军憋著笑,道:“这可不行,银子跟人一起走,你的银子要送给侍卫当辛苦费,我可不能自掏腰包!” 秋儿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他好生心疼那些银子啊,足足有四十八两啊,是他所有的积蓄,是他留著给儿子们娶媳妇的! 秋儿勉强可以下地,将军却一路把他抱到了车上。马车进了皇宫,将军从秋儿的行李里拿出了二十两纹银交给侍卫,秋儿眼睁睁的看著银子就这麽没了,痛得肝肠寸断,也没在意自己在马车上坐了多久。直道马车到了南门外,太医打开车门,秋儿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京城。 秋儿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脸蛋,怎麽也相信不了将军竟从皇上手里救了他。秋儿拉著身旁的将军问:“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这是……” “带你远走高飞啊,你不会是後悔了吧,想回宫里去?”将军挑眉看著秋儿。 秋儿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们以後要怎麽办呢?皇上那里不可能不过问的!” 将军假装严肃的道:“嗯,我留了信给皇上,说宋宝偷了边疆的守备图,我自己追出来了!” 秋儿不得不感慨,多麽严肃的口气,多麽天真的借口。这真的是一个诚实到不能再诚实的借口,想让人相信都难。秋儿哭笑不得,道“如果陛下能信您的话,不亚於相信野猪能在天上飞!” 将军仰头大笑,道:“我也没打算让陛下相信,一两天後守在你门口的侍卫一定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皇上,到时候即使我的借口编得再完满也没用!” 秋儿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想来真是万分头痛啊,他继续问将军,道:“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要怎麽办?” 秋儿在说话间已经显出了疲惫和虚弱,後面的路还长将军怕他坚持不住,就道:“你有办法吗?”秋儿摇头,将军又道:“既然你没办法就别担心了,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不会让皇上再把你带回去!” 秋儿还不死心,问道“你要怎麽做?” “你这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累不累,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若坚持不下来,还不入把你送进宫呢!” “我能坚持的,我这就睡觉!”秋儿哪敢浪费这得来不易的转机,头一歪靠进将军怀里竭尽所能的睡觉。不过秋儿用力过度了,已经一天没好好睡觉的他现在还是睡不著。 秋儿像泥鳅一样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将军想还是全跟他说了吧,不然心里惦记著倒不能休息。将军拍了拍秋儿的脸,道:“喂,别睡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诉你,听完了就别瞎想了,给我睡觉知不知道!” 秋儿睁开眼睛,问:“我们真的能逃走吗?” “我打算到欣南府去,那里的巡抚是右将军的姐夫。我想他们是愿意让我失踪的吧,这样左将军之职就是他们家的了!” 秋儿觉得不妥,道:“那他们可以抓了你去见皇上啊,这样不是立了一大功,左将军的位置还是人家的!” “难道陛下的脾气你还不明白麽,只要我活著带著守备图出现在他眼前,最多只会连降几职而已。陛下是个现实的人,谁对他有用他就袒护谁,为你这个男宠处决我是不明智的!所以右将军为了永绝後患还是让我失踪比较好。” “那右将军会不会杀了你,一了百了?” 这个可能将军有想过,他这麽做也是无奈中的一个赌博。将军道:“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他是不会下狠的手的。我手中有守备图,如果他硬来我会将这个图泄露给敌人。若战事再起,对他这个几乎没作战经验的将军来说是件极为麻烦的事,所以我赌他会维持现状,甚至会在出现战祸的时候来求助於我,他可是个在京城里长大的将军啊!” 秋儿想知道的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还剩下的一个问题秋儿根本不敢问出口,他怕问出之後将军会犹豫会後悔,会抛下他们重新回到京城里去! “都问完了?”将军问。 秋儿心虚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又开始假装睡觉。时候不长,秋儿的假装就被戳穿了,不自主抖动的眼皮出卖了他。将军把秋儿摇醒,问他说:“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我?” 闭著眼睛的秋儿身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於是不得不睁著眼睛,装著天真又无辜的表情跟将军说:“没有啊,该问的都问了!” “不是吧,我怎麽觉得你还是不太安心的样子!” 秋儿对将军的洞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次都能直中他的要害。秋儿的眼神一下子由无辜转成为难,变化之快令将军叹为观止。“你想问什麽就直说吧,磨磨蹭蹭的大半夜都过了,你不累我还累呢!”将军打了个哈欠,显出很疲惫的样子。 秋儿在心里跟自己说,竟然这麽快就抱怨了,果然还是不能问出口。秋儿的眼神在一瞬间又从为难变成了确定,将军被秋儿变化多端的眼神逗笑了,ji,ng神一下子好了很多,又有心思逗他玩了,於是道:“我看你一脸憔悴欲语还休的样子就後悔了!早知道带你出来会这个样子,我还不如……” 秋儿的身子一下子从自己的胸前弹开了,紧张兮兮的问:“还不如什麽?” 将军心中偷笑,嘴里道:“还不如风风光光的卸甲归田!” 秋儿惊诧,道:“咦?卸甲归田?您不是因为我才逃走的?” 秋儿的脸上的表情几乎一时一便,将军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确实是因为你才逃走的,若是没有你我可以走得正大光明!” 这个意外杀伤力太大了,秋儿一时缓不上来,只顾著问将军不愿做官的原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问什麽要卸甲归田?” “当然是做官做腻了,还有其他的原因麽?” 秋儿无语,将军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连做事情的方式都如此的奔放,哪里像他,只知道工作活命,存钱给儿子娶媳妇。“那您这次出来就是因为不想做官了?”秋儿还是不太相信。 “嗯,顺便带上你们” 将军说著便举起自己的手道:“死在我这双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但靠我这双手活下去的却屈指可数!你该感到荣幸才是!所以你最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我的牺牲付诸东流。” “这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真的可以放心了!”心情放松後,身体上的疲累就更难抵抗了,秋儿很快便睡著了。秋儿睡著了将军也跟著睡了,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将军惊醒了过来,他浑身燥热口渴异常。按理说四月的天气不会如此酷热,将军纳闷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根源就在自己身前。 秋儿的身体如同太阳一般不断的散发出热量,他的脸烧得红红的,连吐出的气都带著夏天的灼著热。将军赶紧叫宋宝把车停下来,自己翻身下车把太医找了来。经太医诊断秋儿是心力交瘁身体失衡,需要安心静养。於是太医就问将军,可不可以找个安稳的地方给秋儿休息,如果这样一直赶路,风餐露宿的,对秋儿的身体是一个严重的负担。 将军看了看昏迷中的秋儿,对太医说:“我们得到欣南府去,那里是右将军姐夫的地盘。如果我们不尽快赶到那里,被皇上派来的人追上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听了将军的话,太医示意将军可以继续赶路,秋儿的话自己会尽心照顾。去。太医自信满满的告诉将军说:“秋儿不会因为这麽点困难就倒下,他从来都没让爱他的人失望过!” 一路上秋儿的身子起起伏伏,经常连续几天的食水不进,肚子胀得鼓鼓的,秋儿一声不吭,太医就一直给他揉著。走到丁易的时候,将军将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宝剑放到了横水边,还留下一封绝笔信。信上写著,自己在此手刃宋宝,但自知罪孽深重。便随著守备图一起葬身於这横河水中,万望陛下海涵。另外为了安全起见望陛下更换边疆守备。 扔下绝笔信和宝剑後,将军就跟傅临和王原分道而行了。他们这一路从京城南下到了丁易,欣南府在丁易的西北,还需折返回去。他们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锱车行重太过惹人耳目,分开来走两路就隐蔽得多。 将军让王原跟傅临北上至随阳,此地位於欣南府以北,是一个比欣南府更为繁华的城市。将军给他们一笔钱财,让他们在随阳干些买卖,王原既然善於种植药材就买块田地种药。傅遥善於刺绣,将军就让傅临开个绣坊。将军还嘱咐他们,虽然一路同行但必要的时候也要分开行事。 说完他们将军又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秋儿离不开太医,太医就跟他们一路。他们会继续向西行进最後北上到欣南府去。但欣南府并不是他们永久的落脚地,他们最终也会到随阳去,只不过要等上个一年半载。这期间将军要王原跟傅临分别在随阳落脚,再物色个可以安家的地方。 趁著夜色朦胧,几辆马车悄然的分开了。傅临他们本想跟秋儿道个别,可秋儿高烧还在昏迷。这一路上食水不周,秋儿的身子只能这麽拖著没法调养,将军一路上都抱著秋儿,看见著没有什麽r_ou_的秋儿瘦得只剩下副骨架。将军每天都胆战心惊的,太医却示意他全速赶路,不到安全地点秋儿的身子就没法好转。 一路上披星戴月的奔波,他们终於安全抵达了欣南府。将军让宋宝先进城,尽快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宋宝担心客栈不安全,直接买了个小院作为暂时的落脚之地。将军抱著奄奄一息的秋儿进屋,太医顾不得旅途劳顿,下了马车就找来柴禾给秋儿煎药。 太医端著热腾腾的药到秋儿身前,将军把他拥起来,秋儿的眼皮抖了抖,慢慢的张开了嘴巴。太医一勺一勺的喂,秋儿一勺一勺的吃,看著秋儿顽强的一口又一口的把药咽下,将军心中就像涨潮中的大海汹涌澎湃。他忍著眼眶中的热泪,紧紧的抱著秋儿。一碗药很快就吃下了,太医出去後,将军才抱著秋儿哽咽起来。 “你就是让人放不下。我挖空了心思找了那麽多那麽完美的理由让自己离开你,放下你,看轻你,可统统都不行!你总是这麽顽强,执著著想要活下去,让人无法视而不见。什麽厌倦官场,我本来就厌倦,本来可以一直厌倦下去,我是放不下你,我希望你能过幸福的日子,不想看你回宫被蹂躏。” 秋儿脑袋晕晕的,只听到了将军反反复复说的放不下。将军的眼泪落到他脸上,秋儿知道这泪是因他而流。秋儿努力的睁开眼睛对上将军的双眸,将军爱怜的抚了抚秋儿的头发,说:“你知道麽,当初你生双胞胎的时候,太医说不救你了,让你就这麽去了,从此不再有病痛。当时我就说过,会给你幸福的生活。现在想来,那是我唯一的一次什麽都没考虑就说出来的话。其实无心之言才是最有心的!” 秋儿脑中空白一片,怔怔的看著泪眼婆娑的将军,只听到了那句反反复复的放不下。秋儿的胸膛里仿佛有团火在烧,张开口想要说什麽,却又在话语呼之欲出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将军都看在了眼里,温和的道:“想说什麽就尽情的说吧,以後我不是将军,你也永远都不会再成为男宠!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 将军最後的那句话秋儿听清楚了,但感觉却是那麽的不真实,秋儿摇了摇脑袋想要清醒却更加眩晕。将军缓缓放秋儿躺好,道:“今天先不说了,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你说多少都可以!” 是做梦吧,这难得的好梦让秋儿不愿醒来,渐渐的就真睡著了。秋儿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干净柔软的被子里,床上挂著天蓝色的幔帐。嫋嫋的香气萦绕在一尘不染的屋子里。 整洁的环境只给了秋儿一刻的舒适,下一刻秋儿就紧张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在皇宫里,将军带他出逃,还有那些美妙的话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秋儿心灰意冷,还咳嗽了起来,酸痛的身子变得更加难熬了。 秋儿的咳嗽声把将军召了来,满身灰尘的将军走近秋儿,甩了甩手上的尘,摸著秋儿的额头,欣喜的道:“烧果然退了些,太医说得真准,你只要有好吃好住身体就会好转!” 秋儿又迷惘了,他究竟是在哪里阿!尽管嗓子干得发涩,秋儿还是艰难的开口问:“将军,这是在哪里?” “哪里?自然是家里!不然还能在哪里?”将军笑得灿烂。 “不在皇宫里?”秋儿胆战心惊的问。 将军叉腰,哈哈的仰头大笑,道:“你还真会夸人,我只是随便整理了一下,竟然让你有了皇宫的感觉!” 秋儿看将军笑自己也笑,那个梦很美,在梦里将军说会爱他一辈子。相对的,将军看秋儿笑心里也很满足。他远离了那个人人都带面具的地方,也远离了战场,而这里正是他的新战场。这一路上走下来加上在欣南府的这几天,将军算是看透了,要想让秋儿活得好,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今後一边掩护大家平安的生活,一边努力赚钱给秋儿养身体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前路漫漫困难重重,但将军却踌躇满怀斗志昂扬。 秋儿醒来後ji,ng神很好,将军叫来同样满身灰尘的太医,问他能不能把秋儿带出去坐坐。四月末的欣南府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太医还是要将军给秋儿裹上被子,还要让他呆在避风的地方。 将军抱著秋儿出了屋,站了半响也不晓得太医说的风在那里,就干脆把秋儿放到墙根下躺椅里,给秋儿把被子盖好,揶揄他说:“很久没晒太阳了吧,快看看身上发霉了麽!”秋儿没搭将军的茬,环视了满目狼藉的院子,道:“难道只有我的屋子是收拾好了的?” “是的,在你睡得像死猪的时候,我把你放到这个躺椅上,抬到了其他屋里。之後我们大家一起动手把屋子收拾好了,连孩子们都帮忙了,夫人更是为了你连香炉都买好了!” 秋儿有点不好意思,红著脸腼腆的说了声谢谢。将军大大咧咧的笑著,道:“这没什麽,我说过今後要好好的疼你的,让你幸福不会再受委屈!”将军话一出口,秋儿!的撑起身子,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著将军,嘴里喃喃的道:“难道是真的,不是梦?” “什麽真的假的,你莫不是睡糊涂了?”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10节 秋儿抓住将军的胳膊急切的道:“您真的说过爱我?还说要我幸福?” 将军没回答秋儿,本能告诉他现在应该给秋儿一个吻。这是一个温暖又绵长的吻,将军吻得陶醉可秋儿确依旧抽离。“你在想什麽?”将军不明白那个吻难道不能说明一切麽? “您真的是喜欢我,为了我才逃到这里来的?您不会後悔麽?会不会弃我而去?真的麽,这都是真的麽?您为什麽会喜欢我?不嫌弃我是男宠麽?为什麽?真的麽?”秋儿的问题一个接著一个,像泉水一样不断的涌著却混乱著没有章法。 将军收起了笑容,秋儿的问题让他心痛,他从来都不知道秋儿的内心会如此的自卑,难道这是秋儿一直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原因?将军又抱起了秋儿,带著他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 将军拥著秋儿坐到床上,道:“秋儿,我们敞开心扉的好好谈谈,以後的日子里你是属於我的,而我也属於你!”回忆的闸门由将军首先打开,悠悠的往事委婉的道来:“秋儿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带你出征麽?”秋儿摇头,将军笑了笑继续说:“当时宋临不愿意去,我知道大家都不愿意去。你被大家推出来肯定是因为你跟大家的关系不好,我想走到半路你肯定会叫苦,到时候我就义正言辞的把你扔掉!老实说那时候我有些後悔捡你回来!” “可是我没叫苦是不是?” 将军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看秋儿,说:“我很奇怪你没有!我等了好久你还是没哭啼啼的来找我!後来看你如鱼得水的样子,我就更奇怪了。我开始相信太医的话,你从小也吃了很多苦,不只是没经历过风雨的男宠!” “那您还为什麽骗我上床?” “我不是那种找个人就能发泄的雄性动物!因为对你的感觉不一样了才骗你的” “难道,难道……”秋儿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喜欢你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当然那时候我迷恋你的身子多一些!” 秋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 秋儿的声音虽小但也没逃过将军的耳朵,将军抓住秋儿不放,让秋儿说“我也是”到底是什麽意思。秋儿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第一次把尘封的心事告诉将军。“那时候我真的好崇拜您,尤其是你褪了上衣英姿勃发的在校场长跟将士们切磋武艺的时候,简直是每一颗汗珠都能闪闪发光!除了第一次,後面我也主动的诱惑了您,嗯……当时我也有些其他的想法!” 将军不以为然,道:“还什麽其他的想法,不就是让我帮你把小欢儿带出来嘛!回到京城你提出进宫要见小欢儿,我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啊?您都知道啊!”秋儿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将军斜睨了秋儿一眼,哼了一声:“就你那点小聪明,还能瞒得住我!好了我不追究了,你继续说!” “後来我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我只好离开了将军府!当时太医劝我打掉他们,我拒绝了。他们是您的孩子,留著您的血液。我就想著等他们长大了,也许能像您那样,每一颗汗珠都能闪闪发光!” 将军被秋儿的话感动了,道:“你真那麽想的?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你说的还比较符合我的特点!”将军说完就自顾自的嗤嗤笑个没完。 将军自恋的笑容让秋儿有些不爽,故意的挑起之後托孤的事。秋儿把自己讲得哀婉悲壮,将军只能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在逃避责任。接著话题又讲道秋儿生产,将军告诉秋儿他那时就有了要给他一生幸福的想法。 秋儿质问将军:“为什麽在许诺之後还做让我为难的事,说让我难堪的话!” 将军辩驳:“你难道就没做让我为难的事,说让我难堪的话?” 秋儿默默的低下头,苍凉又无奈的道:“您是高高在上的,我得保护自己啊!” 将军听後心中一动,把秋儿拥得更紧了些,真诚的道:“我是有很多是放不下的,身份,地位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还总是想撇开你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觉得为你这个男宠实在不太值得了。可事实证明,你用自己的执著和顽强战胜了那所有的一切。当从太医那里听说陛下要带你回去的时候,我只挣扎了一下就做决定了!” 秋儿感到一股炽热的目光正注视著他,抬起头一看,那将军正热情的眼光。秋儿心里安稳了些也更温暖了,他自然的放松了身体靠到将军怀里,感慨的道:“我没觉得自己顽强,我只是想活下去!” “秋儿,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实在是个招人疼的人。太医这麽多年一直照顾你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能在陛下身边服侍十年也不是没道理的,我会抛下一切带你出来更不是没有道理的。你那麽认真的生活,让人不能不动容,这些都和你的身体无关!” 秋儿会心的笑了,笑容里混著眼泪。要不是将军告诉他,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还有那麽多的优点,他一直都在卑微的活著。将军抹去了秋儿的眼泪,告诉他要好好的活著,用力的活著,不枉费他放弃在京城的那些东西。 之後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秋儿的身体一直都很不自在。入夏之後更是经常腹胀腹痛还呕吐,太医说除了吃药外也更需要安心静养。但秋儿心里总是不太安稳,今日又是被噩梦惊醒,还好在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安稳的躺在将军的怀里,这才略松了口气。 这段日子,将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生病的时候还给他揉腹喂他吃药。每次想到这些秋儿都会不自觉的微笑。他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麽回到床上的,他只记得自己坐在躺椅上看著将军跟孩子们玩游戏,将军很高兴,孩子们很高兴,自己也很高兴…… 回想著昨晚的一切,秋儿心中漫溢著幸福,他好希望日子可以一直这样继续,但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涌入秋儿的脑海,将军整日陪在自己跟孩子们的身边,他们今後要靠什麽生活,如果不能再开医馆,他们今後的生活来源是什麽!想著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二十两银子就那麽轻轻松松的给了侍卫,秋儿再也躺不住了,顾不得将军还睡得香甜,残酷的把他摇醒。 将军揉了揉眼睛,迷糊的问秋儿:“怎麽了?哪里又不舒服了?” “我没事!不过将军,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今後要靠什麽生活呢?” 将军嘴角抽搐,秋儿那麽用力的摇醒他,害他还以为出了什麽大事,竟然是因为这个。将军打了个哈欠,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睡觉,睡觉!” 秋儿继续摇,著急的道:“这是大事,一等一的大事!没有钱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还怎麽活著!” 将军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不觉得现在才担心有点晚了麽?”将军走下了床,拿著一个大包裹回到床上,打开一看是白花花的银子跟厚厚的一搭银票。 秋儿哇的一声大叫出来,兴奋的伸手过去抚摸著那一堆亮闪闪的银子。将军欣赏够了大喜过望的秋儿那可爱又动人的表情,就把眼前的银子卷卷重新包好,放到秋儿的怀里,道:“抱著它们再睡一觉吧!” 秋儿被这突然出现的这一大包银子弄晕了,脑筋还转不过弯来,将军说什麽他就怎麽做了。虽然刚刚醒来一点困意都没有可秋儿还是乖乖的抱著银子闭上了眼睛。将军被秋儿逗得笑个不停,不过生生被摇醒的他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秋儿心里乐来了花,抱著怀里这沈甸甸的银子,秋儿忍不住在想这到底有多少两呢?五百两?八百两?秋儿急不可耐,哪里还记得自己这是要睡觉,又找急忙慌的摇醒将军,有些亢奋的说:“哎,哎……这里有多少两银子啊!” 将军闭著眼睛实在不愿意睁开,奈何身边的秋儿一刻不停的都在推著自己。直道将军愤怒的睁开眼,秋儿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吐了吐舌头又躺了回去了。将军侧过身,用胳膊支起脑袋,不满的对秋儿说:“我觉得你需要钱更胜过需要我!” 秋儿嘴上不承认,辩白说:“怎麽会,如果没有将军您,我们用不了两天就得被皇上捉住,拉出去碎尸万段!” “嗯,我就是块挡箭牌!”将军的口气有些生气。 秋儿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包裹,真情流露的说:“我现在真的很幸福,还想一直这麽下去。但我不知道该怎麽爱您,我从没想过爱您,您是将军而我只是男宠!” 将军心叫不好,他本来只是想逗秋儿玩玩的,不经意间却把气氛搞得这麽沈重。将军赶紧换了语气,温和的说:“我以都不是将军了,左将军宋怡已经葬身河底了,你再这麽叫会暴露身份的。以後再也不要这样叫我,叫我……” 秋儿看到将军在皱眉头,忙问“叫你什麽?” 将军神色间有些尴尬,道:“都怪我老爹给我取了这麽个麻烦的名字!”秋儿不太明白,将军就把陈年的往事娓娓道来:“我娘说,自从我得了这个大名,她就一直很苦恼要怎麽叫我!” “这有什麽苦恼的,叫你小怡!”秋儿话出口的一瞬间就明白将军娘苦恼的原因了,捂著嘴嗤嗤的笑著。 “看吧,你也发现了吧!被自己的娘叫小怡,我到底是我娘的小姨还是我娘的儿子!” 秋儿笑得肚子痛,道:“那你娘叫你怡儿不就好了嘛!” 将军无奈的说:“我娘说,怡儿怡儿的,就好像跟不是娘生的似的,还有叫什麽阿怡之类的都很别扭!况且我一个生在将门大男人,长大了还被称为怡儿怎麽都不舒服!” 秋儿已经笑得不行了,道:“那你娘想到解决的办法了麽?” 将军咳了两声,不情愿的道:“於是我娘就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大头!”秋儿听到了大头二字放生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抽,将军被他取笑还得帮他抚背顺气。气氛就这样轻易的扭转了过来,虽然被秋儿这麽笑让将军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不过能看到秋儿这麽开朗的笑容他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秋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道:“没想到你娘会给你起这麽个普通的名字!” “我也没办法,我娘说了,起个贱名好养活!我爹常年在战场上她就我这麽一个儿子!” 秋儿趴在床上喘了良久,道:“那你要我怎麽叫你?” “如果你在大家面前直接喊我大头,我会羞死的,尤其是在宝叔面前,我大概会被他笑死,我现在都能想象得到他那时的表情!不过我也不想让你一直叫我老爷,那听起来跟外人有什麽两样!” “那你要我怎麽办?”秋儿弯著眼睛看著将军。 将军指著那一包银子道:“我把这些都送给你,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在外人面前喊我老爷,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大头,以後喊错一次扣就一两银子!” 秋儿把银子抱得更紧了些,笑闹著跟将军讨价还价,今後的日子还长,他迟早要变成穷光蛋。将军坚持不松口,还要拿来笔纸跟秋儿立字据。笑闹间三个孩子乐颠颠的跑来跟秋儿和将军道早安。此情此景让秋儿就坠入到无限的幸福之中,他招手让孩子们到床上来,他要好好的看看他们摸摸他们,因为身体不好,他已经很久都没陪孩子们玩耍了。 这天午後,傅临突然找了来,他一路按著将军给他留下的特殊暗号最後才找到这里。傅临这次来一是跟将军说说他们的近况二是找了几块不错的地方,让将军选一处买下来日後安家。傅临海告诉将军他跟小遥照著将军说的开了个绣坊,生意还不错,王原现在在郊外种草药,他们离得不算远。 傅临拿了几张图纸给将军看,将军仔细端详了一下,跟秋儿商量说:“要开药局的话还是在人员集中的集市附近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秋儿大惊,道:“还要开药局?你不怕被抓住吗?” 将军道:“大隐隐於市,你该知道这道理。这里不是我们久居之地,等选好了地方修妥了房子,我们也要搬到随阳去,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落脚之地。到时候我们没有正经的营生就更令人起疑。” 秋儿连连点头,果然是将军还是战场上的那个将军就是跟自己不一样,想自己才开始担心未来的事,可将军却已经把未来都安排好了。太医跟夫人也仔细的看了傅临带来的地图,大夥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靠近郊区的清静的地方买块地建房子,在不远处集市附近买块地开药局。 傅临回去後就悄悄的买了那两块地,半年後开始施工,再半年後房屋建设妥当後,将军举家迁往随阳。在一片鞭炮声中,他们的药局也开张了。将军开药局一方面是为了有正当的营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给秋儿寻医找药。 他带出来的药总有吃完的时候,秋儿的身子又需要各种名贵的药材,开个药局总是方便些。另外让将军颇为意外的是王原种的药材意外的受欢迎,他还能种出很多珍贵的草药。倚仗著王原提供给他的药材,将军成功的混进了药商的队伍,大大方便了他给秋儿寻药。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太医的身份,燕太医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去医那些达官显贵,这次到了没人知道他的地方,燕太医才开始真正的悬壶济世,日子过得颇为舒心。燕夫人的日子也过得不错,相比药局她更喜欢小遥的ji,ng致绣坊,欢天喜地的到那里帮忙。没了位置的傅临只好到药局里来,这样一来秋儿就赋闲了。 将军本不想让身体不好的秋儿再卖力的生活,可秋儿不愿什麽都依靠别人,对秋儿来说他最相信的还是自己。这时候王原接受了秋儿,让他跟自己研究草药,将军开始觉得秋儿只是每天在家种种花草既不累也解闷是挺好的一件事,後来秋儿种的花草真的换来了白花花的银子,将军才严肃的对待了秋儿做的事! 时光荏苒几多寒暑,这天府中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大家都聚在一起给秋儿庆祝他三十岁的生日。其实秋儿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生日,但将军想要为他庆祝,於是秋儿就将自己被将军从皇宫墙外捡回来的那天定为自己的生日,更确切的说,那天是他的重生日。 经过几年的ji,ng心调养,秋儿的身子有了大起色。在近一两年里,他生病的日子可以说少之又少。到了傍晚,大家围坐在餐桌前,一起举杯祝秋儿生日快乐。七年的光y三个小男孩都长成了少年,小欢儿更是快要跟秋儿一般高了。 举著手中的茶杯,秋儿心中感慨万千。在皇宫里从来没有一个男宠活过了三十岁,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三十岁後会是个什麽样子,更没想到在料想的生命终点之外还有如此幸福的日子。 秋儿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将军。七年来将军变了很多,蓄起了胡须,身材也稍稍丰润了些。要说变得最多的还是眼神,不再是做将军时的威仪和不可侵犯,现在的他更多的是ji,ng明和温和。将军已经脱胎换骨,完全没有了将军的样子。 同样在变的还有秋儿对将军的感情。七年前,秋儿感激将军,但私底下还存了小金库不让将军发现,他担心终有一天将军会厌倦他,抛弃他,那时他还有三个孩子要养,自己的干爹干娘也逐渐老了。 现在七年过去了,秋儿的小金库默默的放在那里已经被遗忘。将军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是这世界上他最亲密的人。秋儿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忘记猜疑的,但他清楚眼前的幸福要倍加珍惜。 其乐融融的晚餐结束後,秋儿跟微醺的将军一起回到卧房。稍後宋宝就送来了秋儿每日要吃的药还有将军的醒酒汤。意犹未尽的将军要秋儿举起药碗跟他再干杯,秋儿笑著举起手中的碗,将军端著醒酒汤豪迈的跟秋儿的碰了下,两个人都是一饮而尽。 撂下碗,各自宽衣躺到床上後,秋儿!辘到将军身边,道:“今儿晚上就这麽睡了?” “不睡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 将军笑嘻嘻的抱住秋儿,道:“不做了,今天你也累了!” “我一点都不累,今天太高兴了!我就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活到三十岁。跟大家庆祝後,我们也得按自己的方式庆祝一下对吗?” “也对,那啥也是生机和活力的象征是吧!” 秋儿猛的点头称是,将军翻身压在秋儿身上道:“好,那我们就饭後活动一下,你这个家夥别太缠人,我可把持不住知道麽!” “不要把持,今晚要随心所欲!”秋儿环住将军的脖颈,双脚麻利的盘上了将军的腰背。将军俯身亲吻著秋儿,带著酒味的唇舌比往日更为火辣,秋儿卖力的跟他纠缠,尽情享受著全身麻酥的快感。 将军又一翻身,秋儿便坐到了将军的身上,摸著身後的分身还不够的挺立,秋儿加快的挑逗的速度,唇舌从口齿的纠缠中撤离,秋儿趴到将军的身侧,张开口一下子就含住了将军的分身。 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秋儿细心的安抚,将军全身上下有著说不出的舒服,嘴里嗯啊之声此起彼伏,还幸福的责怪秋儿说:“你真是个要命的妖ji,ng!” 秋儿认真的抚慰著将军,每一寸都不放过耐心的吞吐。将军下体涨得满满的,抓住秋儿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上。秋儿趴躺在将军腹间,将军爱抚著秋儿的身体,把手指送到秋儿的後x,ue内,这回又轮到秋儿嗯啊呻吟了。 “别叫了,再叫我就忍不住了,你这不是成心勾人麽!”将军涨红著脸,忍著满涨的欲望让他非常难受。 “谁让你忍了,我不是说了吗,今晚要畅快淋漓!”秋儿媚眼如丝还在不遗余力的勾引将军。 “伤到你最後心疼的还是我,妖ji,ng,你给我收敛点!” 秋儿不干,摇著脑袋用舌头跟嘴唇在将军胸前左右摩擦。忍不可忍的将军终於爆发,把秋儿压倒在身下,火热的男根一举进入秋儿的x,ue口。在激烈的抽cha之中,秋儿火上浇油的挑逗一刻也没停,ji,ao床的声音更是一阵急过一阵。 高潮来临的时候,将军还来不及从秋儿的体内撤出来就s,he了。懊恼的将军要秋儿起来清理,可秋儿死赖在床上不动,道:“以前不也s,he在里面过麽,前几次都没事,这次也不会有事!我不满足,我还要!” 将军不敢勉强秋儿,即使自己欲望未消爷还是忍著道:“我不要了,睡觉睡觉!” “你骗人!”秋儿盯著将军的男根鬼叫。 将军尴尬的侧身倒下不再搭理秋儿,秋儿仍不放弃,手绕过将军的身体,抚弄著将军还在蠢蠢欲动的分身。一股激流串遍将军全身,将军咒骂了声,忽的翻过身子,对秋儿说:“你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我高兴,今晚上什麽都不想管,就是想尽情尽兴!只这一次!好不好?” 将军受不了秋儿乞求般的眼神,狠狠的抱住他,用力的亲他。欲望驱动的身体是那样的直率和真诚,气喘声与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y 靡却也甜蜜。多少年了,顾及著秋儿的身体,将军再没享受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性事,做到後面竟然欲罢不能,兴奋的身体一直在贯穿著秋儿。 秋儿渐渐消受不了了,他今日的疯狂就是为了报答将军这些年来对他的关爱,尽管腰上不舒服,胃里还恶心,秋儿还是高兴的笑著,抱著将军的身体,好听的叫著。在将军暂歇的时候,秋儿不懈的用舌头用牙尖去挑弄他。 将军的理智在崩溃之後所有行动都依照本能,畅快的性事让他晕眩,陶醉。抽cha的快感让他浑身战栗,秋儿成什麽样子他已经不知道了,後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样子了。 第二天天亮,将军一睁开眼睛,冲鼻的 y 靡味道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将军向秋儿那边看去,果不其然,秋儿苍白著脸侧头趴在床上。将军立刻穿衣下床,打来了热水给秋儿清理身体。 掀开被子,半干涸的j,,g液从秋儿的後x,ue里顺著股间淌下,将军心中灼烧的痛,这就是他酣畅的代价。将军小心翼翼的给秋儿擦洗著,秋儿被惊醒後,身子先是动了动,然後发现很痛便放弃了,又闭上眼睛安静的躺著。 “你这是想让我快乐麽?”将军问秋儿。 秋儿沈默,他不知道该怎麽答,刚刚将军那沈痛的声音告诉他,昨晚上是他错了 将军给秋儿清理完身体,又给他换了床干净的被褥,然後又坐到床边,双手轻揉的按摩著秋儿的腰道:“都这麽多年了,你还这麽做让我很伤心啊!你早已经不是男宠了,你不再需要用身体来取悦我!” “我真的想让你快乐,但又想不到其它的。这些年来我过得实在是太幸福了,我只是想回馈一下,可是……”将军按到了一处很痛的地方,秋儿暂时没办法说话了。 “行了,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不为难你了!你要牢记你幸福就是我幸福,明白了吗?” 秋儿无比感动的点了点头,道:“明白了,老……大头!” 温馨而感动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将军窃笑著道:“哈哈,又错了,我拿走一两喽!” 秋儿不甘心的捶了下床,震得自己浑身剧痛,嚷嚷道:“你都拿走好了,一袋子钱现在没剩下几个子儿了!” “都拿走也可以,不过叫错一次就给一两可是当初说好的,到时候你还有钱给我麽?欠账是要付利息的”将军边说边大笑,那表情那架势无比生动的展示了欠揍二字。奈何秋儿现在负伤在身,也只能咬牙叹气了。 将军临走前叮嘱秋儿,要他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去药局里看一眼马上就回来。将军离开後不久秋儿就睡著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靠到了将军的怀抱里。秋儿仰起头看著将军说:“你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你不舒服我当然不放心,你发烧了知不知道?”秋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道:“不知道!” 将军轻快的说:“还好只是低烧,没什麽问题。我想你这麽趴一晚上了肯定累了,反正我也得陪你就抱你一会儿好了!” 秋儿咧开嘴,幸福的道:“好舒服啊好舒服!昨晚上前半段真的很舒服,我们什麽时候再来?” 将军连连摇头,叹息道:“你果然是妖ji,ng啊!我不行了,再来的时候你得提前通知我,我要找燕老爹要点药!并且还得告诉他,现在的遗秋就像春天的老虎啊!生猛!有力!” 秋儿怎麽好意思让太医知道他勾引将军的事,他拍著将军的手,假装安慰将军说:“你正值壮年这种话怎麽好说得出口!”就在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正耍嘴皮子的时候,燕太医自己进来了,还给秋儿捎来了一晚药。秋儿吃了後发现,这药跟平常的不一样,问太医说:“干爹,这是什麽药,怎麽这麽难喝?” “补肾的,昨晚上它可是辛苦著呢!” 秋儿腾的红了脸,太医肯定给他号过脉,自然什麽都知道了。直到太医离开,秋儿都一直是红著脸低头不语,等太医後脚迈出门槛,将军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秋儿窝在将军的怀里只能自我安慰说,只要将军开心就好! 秋儿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得知他身体不好,王原跟傅临都来看他,每每问到病因都让秋儿尴尬不已,只能推说是生日那天吃多了。秋儿在床上躺了两天便可以下床了,照常到地里去照顾他的草药。 那次之後,秋儿等了七天将军也没再碰他,秋儿等得心焦,照平常的时候,将军每隔三五天就要跟他欢爱一次,难道是因为上次的缘故将军不愿意再接近他了麽?既然如此秋儿便主动找上将军,缠著他道:“喂喂,都过去好几天了,你难道不想麽?” 将军扭过身子不看秋儿,道:“不想!” 秋儿紧抓著将军不放,道“你现在可是正值壮年,莫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吧!” 这可是关乎於男人尊严的问题,将军忽的转过身,怒视著秋儿道:“还不是你这个家夥动不动就晕就生病,要不然……”将军没再说下去,这些年他顾及著秋儿的身体从来都没放肆过,上次还是因为秋儿的挑逗才失去了理智,结果弄病了他。 与将军不同,在身体好转後,秋儿的欲望也是水涨船高,他现在是真的很想得到将军的爱抚。“大头,我跟你保证这次会很好,身体很好,感觉很好,一切都很好!不然,那包里的银子随你拿!” 秋儿用身体保证将军不信,用天地神明保证将军还是不信,唯有用银子保证将军是信的。秋儿爱财如命,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将军上下打量了秋儿,张开怀抱让他进来,决定尝试一下。 开始很美妙,秋儿的小舌滑舔著他的ru头。过程也很美妙,秋儿火热的小x,ue,令人荡漾的呻吟,将军享受其中卖力的抽cha,绝妙的触感让他忘记尘事飘飘欲仙。快乐的巅峰,将军把r_ou_木奉从秋儿的身体内退了出来,但秋儿并没让将军的分身失去关怀,温热的手不断的来回摩擦直到泻出白浊的液体。 秋儿喘著,脸上挂著迷人的笑容,嘴里吵著再来一次。将军见他神采奕奕便又来了一次。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爱抚著,舔舐著,粗重的喘气声变得急促,欲望也正攀至高处。 将军再次进入秋儿身体,如饥似渴的秋儿一下子便接纳了将军,他们重新换了个姿势,继续著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再一次s,he出自己的j,,g液,将军身子跟著松弛了下来,有著不可言喻的舒坦。将军从後背拥著秋儿,帮他抚弄分身,直到秋儿也s,he出来,这场情事才宣告结束。 秋儿转过身子,搂著将军的腰,把腿搭到将军的腿上,舒服的睡了。被秋儿这麽箍著将军有些不舒服,但怀里的秋儿睡得是那样的香甜,他怎麽忍心推开他,就这样被秋儿抱著,不久也睡著了。 第二天秋儿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後满面红光,气血通络,格外ji,ng神。将军看秋儿ji,ng神自己也很高兴,答应秋儿以後将五天欢爱一次改为三天一次,秋儿忙著幸福的点头,毫不隐瞒的告诉将军,他喜欢情事。 秋儿没告诉将军这其中的原因,因为实在很难启齿。在他还来在宫里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快乐都是在跟董光帝欢爱的时候获得的,尽管董光帝给他带来的大多数都是不适,但就为了偶尔好似灵光乍现般的快乐秋儿还是愿意让董光帝碰自己,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快乐。 床第上的满足,让生活中的秋儿跟将军更加如胶似漆。这样的甜蜜持续了一个月,又一个秋儿盼望中的日子到来了,秋儿攀著将军的身体尽情的享受,可身体总是不带劲儿,将军刚刚s,he了一次他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秋儿叫停了将军,趴在床上满身虚汗。将军用干布巾给秋儿擦了身体,秋儿还没缓过来,累得不愿意挪动身体。将军给秋儿翻转了身体,替他盖好被子,看著他入睡。第二天天亮,秋儿醒来後觉得身子还是倦得不行,将军不顾秋儿的反对,叫来了太医。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意外的,秋儿又有了。觉得震惊的不仅是将军还有秋儿,他们虽然也有过来不及撤出来就s,he到里面的时候,可是这麽多年一直都没事,为什麽现在出了问题。将军沈默了一会儿,坚定的对太医说,打掉!秋儿上次生产时的样子还牢牢的印在将军的脑海里,他不能让秋儿再经历一次比死还严酷的磨难。 太医又看向秋儿,秋儿犹豫了一会儿,也说要打掉。他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三个男孩子解释。他生双胞胎的事候,小欢儿年纪还小,基本上就没有记忆,随他怎麽骗都可以,如今可不同了,孩子们年纪都大了,他该如何骗他们! 他们两个人的意见空前的统一,为难的就轮到太医了。太医吞吞吐吐的道:“可是我没有给秋儿堕胎的经验啊!经过上两次可以看出,秋儿生产的过程明显跟女人不同,所以要怎麽堕胎我真的是……” 太医这麽一说将军跟秋儿都傻眼了,一边是不知结果的堕胎,另一边是痛不欲生的生产,将军的心撕裂般的痛,身子不稳就坐到了床上。秋儿抓著太医的手说要求试著堕胎,他不要孩子们知道他曾经是个男宠,也不要孩子们知道他们是被一个男人生下来的。 秋儿很激动,将军忙安抚他,让他先躺下来。随後将军拉著太医到外面,道:“老爹,您说现在可这麽好?要他生下来太痛苦,打掉又没把握!” 太医生气了,道:“你要是注意点会发生这种事麽!秋儿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悲痛在胸中翻滚,却道不出一个字。看将军这个样子燕太医的气也消了,拍著他的肩膀道:“跟秋儿商量一下,让他生下来吧!虽然痛苦,但毕竟有了两次的经验。两样都是冒险,但生下来至少还有十个月的时间!” “不能只有十个月啊!”将军绝望的拉著燕太医的胳膊。 “从现在开始就要把秋儿照顾好,这样到了生产的时候,能活下来的希望就大些。而且咱们要相信秋儿,他的求生欲望是谁也比不上的!还有孩子们,如果秋儿实在不愿意让孩子们知道真相,我就让老婆子带他们到王原那里,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再回来!” 将军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孩子们还是知道真相的好,我回去跟遗秋再商量一下!” 将军回到卧房,秋儿手抓著被子,紧张的盯著他。将军在秋儿身边坐下,道:“老爹刚刚说了,还是生下来比较好,他说已经有两次经验了!” “不要,我情愿失去这个孩子,也不愿意让那三个孩子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不要他们的人生有y影,我要他们快快乐乐的成长,堂堂正正的做人!”秋儿说著声音就哽咽了。 将军握著秋儿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脸旁,道:“老爹说他可以让夫人把孩子们带到王原那里去,不过我想还是把真相告诉孩子们,好不好?”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11节 100 秋儿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叫著:“不,不,我绝不同意让他们知道真相!这些苦更不能让他们吃!” 将军又扶他躺下,嘴里忙安慰著不说不说,可心里却在感叹,真相早晚有一天会大白於孩子们面前的。秋儿皱著眉头疲惫的躺著,将军默默的陪在他身旁。又过了好久,秋儿再开口,道:“如果不能把这个孩子打掉,那我就生下来!让孩子们到王原那里去,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後就交给傅临或者王原!” “嗯,好,你怎麽说我就怎麽办!你不舒服就再睡一觉,我陪著你!”将军把被子给秋儿盖好,等他睡著了就赶忙到药局里去。今天有药商会给他带来些西域的秘药,也许对秋儿的身体能有好处,他不得不去。 将军到了药局,那药商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个人拱手寒暄了一番,药商便把箱子里的药拿出来了,这药将军见过,鲜罗国曾经给皇帝进贡过这种药材。将军丝毫没有犹豫便给了价钱。那药商惊的连连点头,佩服的说还是宋老板识货。 将军已经在随阳的药商圈子里很有名气了,他慧眼识珠,专收名贵药材。他的药局尽管不大,却有著琳琅满目的珍贵药材。还有里面的燕老先生,治病非常厉害,这些年治了不少的疑难杂症,还有付菩萨心肠为人称赞。 将军吩咐傅临看店,自己收了货便赶回家了。临走时还格外叮嘱傅临说今日燕大夫不看诊,让病人们先回去,改日再来或另觅高人!将军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敲开太医的房门,燕太医眉头紧锁捧书苦读。 知道将军来了,燕太医放下书本,道:“不行,我还是觉得普通的堕胎药不能起作用。记得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她们不想让秋儿肚里的孩子落地,曾经对秋儿用了麝香,我记得当时秋儿腹痛难忍,胎动异常,可孩子的胎息却丝毫没乱!” “既然这样那就惟有生下来了,您说过只要把身体调养好,最後能活下来的概率就会变大!老爹,您快点把大家要做的事情都梳理出来,我保证一丝不苟的执行!” 事不宜迟,燕太医取出纸笔开始刷刷的写,写到一半忽的抬头对将军说:“差点忘了,你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劝说秋儿,让他把心安下来。若他的心定不下来,再怎麽努力都白费!” 这最急迫的恰恰是最难的,要秋儿的心定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们的问题解决掉。告诉孩子们真相,将军也吃不准这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只是知道真相孩子们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或早或晚。 满腹心事的将军回到卧室,秋儿头偏向内侧悄无声息的躺著,将军探过头去才发现秋儿原来是醒著的,只是脸上满是哀伤。“想什麽了,跟我说说!”将军温和的道。 “刚刚我做梦梦见肚里的孩子了,他问我为什麽不要他,他说想到这个世界上来看看,活一遭!” 将军知道秋儿为什麽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在秋儿心底他是珍惜这个孩子的,只是为了那三个孩子他不得不放弃而已。将军摸著秋儿的脸,道:“生下他吧,别担心那三个小子,男孩子们不经历些风雨是成不了男子汉的!我们这些秘密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咱们相信他们一次!” “为什麽会知道,我打算瞒他们一辈子的!”秋儿眼里满是泪水。 “前些日子,小愉儿问我,为什麽他叫你爹爹却长得跟我很像?难道他们的妈妈是我的姐妹?” 秋儿惊奇的看著将军,道:“你是怎麽答的?” “我什麽都没说,我只是告诉他,这是秘密,而谜底他们早晚会知道!” 秋儿著急的指责将军说:“你为什麽这样说?顺著他们的想法有什麽不可以?我是要把这秘密带进棺材的!” 101 “遗秋,你这是在自卑!你冒著生命的危险把他们生下来,难道真的不想要他们知道自己才是生养他们的人?你说要孩子们堂堂正正的活著,但只有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後,他们才能真正的挺起胸膛做人,孩子们也会想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们一直骗他们,他们会觉得自己的身世是不可告人的,甚至是不干净的!”将军试图说服秋儿。 “你不要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他们的身世本来就不清白,他们是被我这个奇怪的男宠生下来的。小欢儿的诞生完全是因为皇上喜欢大肚子的男人,他喜欢跟大肚子的男人z_u_o爱!还有小愉儿和小乐儿,他们是因为我贪图跟你的欢爱,还想利用你把小欢儿从宫里带出来才出生的。这些话你叫我如何说得出口!” 秋儿急得身子乱颤,脸色一片青绿。将军急忙找来参片让秋儿含在嘴里,抱住他道:“重要的是我们爱他们,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秋儿把头靠在将军的肩上,缓了一会儿说:“不要告诉他们,等三四个月後我肚子大了咱们就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将军搂著怀中的秋儿,道:“什麽都依你,我跟你一起,永远陪著你!”秋儿安静了下来,放松的趴在将军身上,他真的很累了。 怕再也见不到孩子们了,秋儿拖著孕中不适的身体,尽量多的跟孩子们在一起。但孩子们不知道,总是不耐烦的打断秋儿的话,不顾秋儿挽留快乐的跟著其它小朋友们跑到到外面去玩。 秋儿的孕吐很严重,几乎闻不了饭味。为了多看看孩子们,他总是忍著胃里的不适,坐在饭桌边看著孩子们开心的吃饭,因为吃过饭他们就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玩耍了。将军心疼秋儿,每当孩子们吃完饭像小燕一样的飞走了,留下的秋儿必定吐个天翻地覆。 夜里,秋儿经常半夜惊醒起床去看孩子们,他就坐在孩子们的床边,安静的看著他们的睡脸。每到这时候,将军都会站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秋儿说:“不要紧的,日後的时日还长!”。 又三个月过去了,秋儿的肚子已经明显了。送走了孩子们去学堂,秋儿就跟将军上了马车,到不远处的一个僻静小院里去安胎待产,这样也方便太医每天来照顾他。 秋儿离开家後心也跟著安定了下来,不再担心孩子们会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也断了多看孩子几眼的念想。每日困了就睡,醒来就吃,身上的诸多不适慢慢都好转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秋儿的ji,ng神总也放松不下来,孕吐一直非常严重,几乎要从早吐到晚。自从到了这里孕吐的情况就好转了许多,身子也开始变得丰盈。 宋宝跟著将军和秋儿一到过来的,他来负责做饭洗衣,将军除了隔几天要去药局现一下身外,其他时间都陪伴在秋儿身边。秋儿每日哈欠连天,坐也坐不直躺也躺不平,累死了几乎都变成了口头禅,将军很担心,问他是不是他身子有问题,所以才会一直的不舒服。 秋儿摇头,道:“以前是不舒服也得撑著,那时在宫里我必须得侍奉陛下,後来在干爹那里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还想干活养自己和孩子,所以怎麽样都得忍。现在是什麽都不用担心了,怎麽舒服就怎麽来!” 秋儿说罢跟著又是一个哈欠,顺势歪在了将军的怀里。 102 “揉揉腰!”秋儿丝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将军按摩著秋儿的腰背,道:“上次我去看你的时候,你什麽都不说!每次见你都是笑嘻嘻的样子,我怎麽知道你正不舒服呢!” “我哪里敢说不舒服啊,我说了您还能来看我麽?”秋儿声音恹恹的,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怀双胞胎那次真的很难受啊,肚子坠在腰上,腰就像要塌了一样又疼又难受。他们好沈好沈啊,那时我就在想,谁能帮我托著肚子呢!” 这些话秋儿从来没对人说过,将军自然也无从知晓,现在听起来是既刺耳又痛心。往事已矣,来者可追,将军对怀里的秋儿道:“这次我就在你身边,不舒服就叫我,不要自己忍著知道麽?”秋儿并没回应将军,因为他已经睡著了。 将军把秋儿安置在塌上,回卧室取了被子给他盖好,就在这时候太医来了,他看了看天,对将军说:“你不能让他这麽睡,现在睡了晚上要怎麽办?” “晚上能睡就睡,不能睡我就陪他聊天!反正最近我们也没事做。遗秋刚才还在说,前两次尽管累了都不能说,这次就让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太医不能认同将军对秋儿近乎溺爱似的宠爱,道:“晚上不能睡觉会更累,作息有规律对身体更有好处!” 在太医的威逼之下,将军极不情愿的把秋儿弄醒,告诉他太医来了。秋儿揉著眼睛,有点不爽的挤出个微笑,习惯性的伸出胳膊给太医。太医捏著秋儿的手腕,欣慰的道:“最近情况不错,可也不能说怎麽样就怎麽样!中午的时候睡个午觉就行了,不要一天到晚的睡!” 秋儿迷糊道:“您不是说过麽,要多休息!” 太医哭笑不得,道:“那是因为你不肯休息我才这麽说的,你还记不记得,那时我让你睡个午觉你都不肯!这个休息也要讲究分寸,你现在就又过了!”太医说拿了些新药给宋宝,跟他说了说煎的时候要注意什麽,回来等著秋儿一个又一个哈欠打完後,就拉著他逼他下地活动。 秋儿在院子里转过来又转过去,回头认真的问太医说:“干爹,您说我做点什麽好呢!”太医觉得头脑发胀,揉著太阳x,ue道:“你平常干什麽现在就可以干什麽!” “可我那些花花草草都让……老爷拿去给王原照顾了!” 太医问将军:“你们这些天真的什麽都没做?” 将军点头,理直气壮的说:“我觉得既然来安胎,那就静下心来一门心思的调养身体,所以他那些盆盆碗碗的草药我都扔给王原了!” “那你呢?你也准备什麽都不做?”太医又问。 将军指著自己,道:“我嘛,这几天就陪他啦!什麽都没做!” “你们不会觉得有些无聊麽?”太医奇怪的问。 “有点!”将军跟秋儿一口同声的回答太医道 。 太医顿觉头晕目弦,这两个人这是……这些年他有一个重大发现,将军跟秋儿看对眼这决不是偶然的!这两人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冒傻气的地方更是空前的统一。太医甩出胳膊指著将军命令道:“你,该干什麽干什麽去,不用天天围著秋儿,他还不到离不开人的时候!”然後又转向指著秋儿,接著命令说:“至於你,我下次会带几盆草药来,记著坐卧的时间都不要太久,但也别无所事事!” “哦,可以这样啊!太好了,呵呵!”这次秋儿跟将军又是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太医,说完这还傻乎乎的相视而笑。 103 经太医的点拨,将军跟秋儿几乎回到了原来正常的生活,事後两个人才发现原来什麽都不做也是很累的。天气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日子,孕中的秋儿总是莫名的烦躁,身上都是汗涔涔的。在中午最闷热的时候,秋儿就坐进澡盆里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到铺著凉席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将军其实也非常的怕热,最热的时候经常是赤裸著臂膀,身上搭著shi乎乎的布巾手里不停的摇扇子。秋儿很聪明,他很早之前就给将军买了一把很大的蒲扇,美其名曰是大的扇起来比较凉快,实际上他只不过想躲在将军身旁,占占凉风的便宜。 如果睡到一半觉得闷热难耐,秋儿就会哼哼唧唧的让将军到自己身边来,让他帮自己拿个shi布巾擦擦身体或是给自己翻个身,其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占他扇子的便宜而已。不过让秋儿宽心的是,因为自己怀孕了,将军通常都会陪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可以非常方便的享受扇风的福利了。 一日,吃过晚饭,秋儿坐在躺椅上望天休息,手不自觉的在凸出的肚子上来回抚摸。将军拿著凉茶坐到秋儿身边,道:“天这麽闷一颗星星都没有,估计是要下雨了,这种天空有什麽好看的?你莫不是又和你娘对望了?” “啊,娘?啊说得是,我正跟她说话呢!”秋儿心虚的回答将军,事实上他想著的其实是床上的云雨之事。考虑到再过些日子自己就会变成大腹便便的模样,那时不但身子沈行动也会不方便,要做就只能趁现在。可该死天气这麽炎热,稍稍一动就是一身的汗,让他没了兴致。 将军大笑,道:“你这个不孝的儿,你明明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後推到你娘的头上!养儿无用,养儿无用啊……哈哈哈……” 秋儿本能的反驳,不是二字刚出口,天上突然雷声滚滚,秋儿吓得一下子收了口,马上改口道:“我承认我没想我娘,但也没想乱七八糟的事!” 将军看了看被抓了个现行的秋儿,又抬头看了看又是惊雷又是闪现的天空,大笑不止气都喘不过来,後来索性就躺到了地上。郁闷之气在秋儿胸口燃烧,他愤恨的抬头盯著老天,心道,为什麽我说谎的时候你就看得那麽清楚! 雨点打在将军的脸上,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搀扶著秋儿进了屋,他们刚在屋中站住,外面的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瓢泼的大雨涤去了暑热,将军大开这窗子享受著久违的凉爽,秋儿盘著腿靠在床边,心里盘算著刚才的事情。 不久之後秋儿便意识到不好,手扶著腿叫道:“大头,我的腿!”将军迅速来到秋儿身边,慢慢展开他腿,用力捏著秋儿的腿肚子,道:“你脑子里不知都装了些什麽,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少次了,不是跟你说过了麽,不要盘腿!” 秋儿从又麻又痛中缓过神来,发现了一个好机会,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在想什麽?” 秋儿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言笑晏晏的表情都在诉说著自己在想的事情。将军懊恼的摇了摇头,道:“我问过老爹了,他说最好不要!” “你连这个都问!难道不觉得难为情麽?” “没什麽,我们跟老爹是一家人麽,况且他是大夫不懂的事自然要问!再说,你有哪次能瞒过老爹?” 秋儿同将军一起沮丧,事实的确如此,燕太医对他的身子了如指掌,有时只看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昨晚上都做了什麽! 104 “干爹说不能做吗?可是小欢儿没有问题啊!” “他说他担心的你是不是受得了!所以要我别轻举妄动,不过既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那就应该没什麽问题吧!”几个月的禁欲的生活让将军从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 “我刚刚还在想,今天是个好日子呢!很凉快很适合我们!”秋儿主动的倒在床上,给将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不舒服就告诉我,不然肯定没有下一次了!”将军脱了身上仅有的裤子,赤裸著跳上了床。 亲吻中将军抚摸著秋儿隆起的肚子,果然有一番奇妙的才触感,秋儿在享受的同时腰上的重担也在打搅著他,秋儿让将军在进入自己之前,把常日要用的垫腰软枕放到他腰下,将军照做了,进去之前还耐心的按揉著秋儿的腰背让他感觉更舒服。 秋儿小x,ue的温度改变了,将军异常惊讶,抽cha的时候更加的欲火喷张。不过秋儿受不大了,一个劲儿的要求将军慢些再慢些。快感打了折扣,但是为了秋儿将军只好放慢速度,柔和的一抽一cha。秋儿享受著一切,胸膛剧烈的起伏,欢快的回应著将军。 没过多久秋儿就说不行了,将军听话的退了出来,还跟他按摩帮放松身体。这一次秋儿很愉快可将军不是,完事後秋儿懒懒的躺在床上,等将军再上床的时候,他要将军抱自己,将军又照做了。躺在将军怀里的秋儿,一只手不老实的顺著将军的胸腹一路滑到将军的胯间,然後握住! “你干吗?” “我知道你还不爽,但我的身子真的不行了。我还想要下次,不能胡来,所以就用手吧!” “那就来吧!”将军拥紧了秋儿让他继续。 秋儿把手取出来用舌尖舔shi再放回去,shishi滑滑的感觉跟嘴巴的感觉差不多,这会让将军快乐。同时还把头埋进将军的肩窝,伸著舌头,亲吻吮舔著将军的锁骨。秋儿以前从没对将军这麽做过,但感觉非常不错,闷胀的下身终於发泄了出来,将军长长的吁了口气,身子轻快了不少! “你以前为什麽没这样做过,这样也很舒服!”将军问秋儿。 秋儿没什麽ji,ng神了,道:“我想用身体真正满足你,不想耍手段!” 将军微笑著亲吻了秋儿的头,道:“我很满足了,睡吧!” 大雨持续了一整夜,早上还在下著,天气有些凉了,秋儿裹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天色y暗暗的,秋儿一觉接著一觉,睡不醒的睡。将军叫他起床,秋儿耍赖对将军说:“下雨就是睡觉的日子!”将军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 雨又下了一整天,秋儿便在床上睡了一整天。转天天就放晴了,有了充分休息的秋儿神采奕奕的度过了一天,给草药施肥还主动的收拾屋子,临睡觉之前竟然还活力充沛的在院子里挥汗如雨的锻炼身体,同时在心里期待著另一个雨天的来临。 盼啊盼,终於又下雨了,不过这次跟上次不同,只掉了几滴就放晴了,天气因此变得更加闷热,他跟将军都浑身是汗完全没了兴致。翌日将军从药局里回来神秘的跟秋儿说:“我见孩子们在做一种叫晴天娃娃的东西,他们说那家夥能让天气保持晴朗!” “哦?有反的吗?”秋儿想都没想就问 将军指著秋儿 y 荡的笑著说:“你这人,哈哈!” 秋儿打掉将军指著自己的手,道:“你说别人时先看看自己,是谁笑得那样猥琐!” 105 一阵打闹之後秋儿跟将军就认真的做起了雨天娃娃,将军说晴天娃娃是笑著的,他们只要让娃娃哭泣那麽雨天就会来了吧!娃娃做起来很容易,将军跟秋儿将做好的娃娃小心翼翼的挂到窗上,诚心的祈祷,雨啊,你快些来吧! 让将军跟秋儿非常伤心的是娃娃已经挂上去三天了,太阳依旧统治著大地。不过幸运的是终於在第四天的时候,让他们等到了雨水的光顾。秋儿跟将军安然的坐在桌子的两旁,各举了一杯茶,享受著屋外啪哒啪哒的声音,还时不时的描上对方一眼。 夜晚刚刚降临,这两个人就手挽手的回屋去了。滂沱的大雨掩盖了一些声音,这是秋儿跟将军新发现的妙处。美妙的感觉在爱抚中蔓延,在拥吻中泛滥,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到了第二天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照进屋子,外面朗空清风好不惬意。这次秋儿没有赖床,而是倚靠在将军的身上,欣赏著窗外的美景。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一个月之後,天气开始凉爽了,但秋儿却没有力气再考虑其他了。他已经快要七个月了,大腹便便的日子终於来了。每天早上,他要将军给他托著腰才能坐起来,脚已经肿得穿不下原来的鞋子,燕夫人连夜给了做了一双新软鞋。 腰痛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秋儿,让他夜夜都无法安眠,弄得他更加疲惫。将军知道秋儿腰上有毛病,大多数男宠或多或少腰上都有伤。这些年他也按著太医说的,经常给秋儿按摩,睡觉的时候还在他腰下垫上软枕缓解腰伤,这不过这次负担实在太重了,一切努力都失了效。 秋儿对此早有预料,他明白自己的腰会牵扯到背,让他背痛,也会影响到他的腿,让他腿麻,他的行动会因此不便。秋儿想做的都在之前做完了,现在的一切他都可以从容的应对。 将军只知道秋儿生产时很痛苦,他完全没有痛苦会如此早降临的思想准备,反倒还要秋儿来安慰他。离家的一个好处就是离了吵闹的孩子们,秋儿可以安静的修养行动也更加的随便,例如吃饭的时候,他就可以靠到将军的身上,悠哉的等待饭菜送到他嘴边。 转眼间秋儿已经怀胎八个月了,半夜里他又一次惊醒,这次不是因为背痛,不是因为尿急而是因为他做了噩梦。梦中他难产而死,一切都不见了,秋儿心神缥缈,肚中的孩子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恶作剧的踢著秋儿的肚皮,继续吓唬他。秋儿的心乱了,这晚上第二次推醒将军。 “怎麽了?”只借著月光,将军看到了秋儿的脸色不佳。 “我做噩梦了,你能不能抱抱我?” 将军坐起身来。把秋儿拉到自己怀里,用手托住他的大肚子,安抚说:“抱多久都可以!” “我被梦吓醒了!” “不,你别说,如果是噩梦的话,要等到明天太阳升起,在太阳底下说。那样的话什麽噩梦就会灰飞烟灭的,我娘曾经这麽说过!” “真的麽,那我先忍著不说!”秋儿捂住自己的嘴,害怕一不小心话就脱口而出,将军的大手在他的肚子下面来回托揉,秋儿舒服倚在将军身上,背上的负担也轻了许多,不多久秋儿就睡了,醒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将军扶秋儿起床,问他说:“昨晚做了什麽噩梦,现在可以说了!”秋儿歪了一下脑袋,笑著说:“我已经忘了!” 将军也笑,道:“忘了就别再想起来了,走我们吃早饭去。” 将军像往常一样扶著秋儿到堂屋去,像往常一样帮他吹凉了碗里的汤,像往常一样在出门前把几盆花草摆到秋儿眼前,但当他像往常一样的到了药局,他发现也许往常就要结束了。 106 将军踏进药局的大门之後便发现董光帝摇著扇子就大摇大摆的坐在桌边,而他身边突然之间就多出了两个人来。 “宋将军这麽快变转世为人了,能见到你朕真的是恍如隔世啊!” 将军冷静的回过身把药局的门关上锁好,跪地行礼,道:“草民给皇上请安,愿陛下龙体安康!” 董光帝收了扇子,走到将军身边,道:“将军到底是将军,跟那群人果然不一样,你看看他们都吓成什麽样子了!” 傅临跟太医被侍卫粗鲁的按在椅子上,正惊恐的望向他。将军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对董光帝说:“草民猜到陛下终有一日会驾临寒舍,所以并不慌乱!” “也对,你们连名字都懒得改,分明就是等朕找上门来!” 说到这个将军有些委屈,他分明把名字从宋怡改成了宋珥,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皇上纠缠,将军道:“陛下,即使我们改名换姓又如何,遗秋需要好医好药,您只要顺著这个查我们就逃不开!” 皇上冷冷的笑了,道:“你仍信的地方很妙,当真浪费了朕不少的力气!” 将军直起身子,道:“是啊,那些该做的我们还是要做的!” 董光帝打量著药局问将军:“看来秋儿还活著,他今年多大了?” “如果他没记错自己是三岁进宫的话,那他今年就快要三十一岁了!” “三十一岁?”董光帝重复著“他到底还是活过了三十岁!他很兴奋吧!朕曾经对他说过,男宠是活不过三十岁的。三十岁的男人即使保养得再好也不会再有魅力,到时候会在生园里了结生命。朕记得当时他很惶恐,从此之後便更加的卖力了!” “没错,那天我们给他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遗秋真的兴奋极了!”将军瞬间露出的笑容很温暖,董光帝看著刺眼,道:“带朕去见秋儿!” 将军没有反抗,他们一行人都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前,过了将军的府邸,董光帝怒道:“大胆宋怡,你还不老实!你真的当朕什麽都不知道麽?刚刚路过的便是你的家!” “陛下,难道您没调查清楚麽?我跟遗秋已经不住在家里了。秋儿怀孕了,他不打算让孩子们知道!您不是要去见遗秋麽?” “怀孕?啊哈!你们该不会孩子成群了吧!”董光帝的话语中带著浓得化不开的 y 亵。将军从中敏感的察觉到了董光帝应该知道秋儿之所以能生育的秘密,不过现在时间紧迫,还来不及他问清楚。 “回去,带上你的孩子们!我要让他们去见见他们久违的父亲亦或是母亲!”董光帝心里暗笑,这次终於有好戏看了。 “陛下,如您期望的,我们正走在到他们学堂的路上!事到如今,大家的头颅难保,秘密也就不那麽重要了”将军的话音落下,一直在董光帝身边的福总管便开始局促了,他跟董光帝说过,秋儿生的那个孩子夭折了,如果今天被陛下看到,他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三个男孩子背著书包从学堂里飞出来,只要稍稍看一眼他们还稚嫩的面庞就不难发现那三个孩子跟马车上的两个男人有著解不开的关系。血缘是一种神奇的方式,他拒绝谎言总是用最直白的方式讲述真相。 107 将军推开车门,小欢儿便道:“老爷,您可回来了,我爹呢?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将军勉强的笑了笑,道:“这个礼物很特别……”还不等将军说完,後面的小愉儿就指著董光帝说:“哥,你跟那老伯长得好像!” 老伯?董光帝不高兴的皱著眉头,更不高兴的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福总管,道:“你不是说他掉进湖里夭折了麽?为什麽会在这里!” 将军抢著说道:“这不能怪福公公!是我跟遗秋一起偷他出来的!当时我们威胁了那个小太监,让他说孩子溺死了!” 在大人们吵做一团的时候,三个孩子站成一排,好奇的打量著里面的人,有他们认识的,也有他们不晓得的。随後,将军把孩子们拽上了马车,带他们去见秋儿。 推开小院的大门,大家绕过屏障,便能看到秋儿背对著他们坐在桌前。将军走近了他,习惯的给他揉了两下腰,道:“啊,它真的出芽了!” “是啊,是啊!你今早帮我搬盆的时候没发现麽?” “没啊,你看它是多麽的银晃晃啊!” “呵呵,你这个j,i,an商,在你眼里什麽都是银晃晃的。它明明就是绿油油的,能救不少人的性命呢!” “算了,你也别装了,装得跟圣人一样!你为了那银晃晃的东西,能把我卖到天边去!” 将军趴在秋儿身上,轻轻的按摩著秋儿的腰背,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温馨的氛围让人不忍打破,连董光帝都沈默了。 “秋儿,你回过身来看看!”将军挽著秋儿起身,扶著他慢慢的转过身子。秋儿一手扶著将军,一手托著肚子,笑嘻嘻的转过身,然後笑容就在那一刻僵住了。 “爹,你怎麽了?为什麽有个那麽大的肚子,就像遥婶一样!”小乐儿最先认出了他爹爹的不妥之处,大声的喊了出来。 秋儿怔怔的看了看儿子们,又愣愣的扫了一眼饶有兴趣看著他的董光帝,身子瞬间就变轻了接著便是天旋地转,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孩子们哇的一声尖叫了起来,董光帝不耐烦的让太医去把秋儿弄醒,嚷嚷著好戏还在後面。将军把软倒在地上的秋儿抱到躺椅上,太医给秋儿号了脉,说他并没动胎气,只是太过惊慌了,用不了多时便会自行醒来。 孩子们冲了过来围在秋儿身边,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爹爹为什麽会在这个院子里,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肚子,也不明白为什麽看见他们就立刻昏过去了,难道他们的爹爹不再喜欢他们了麽? 孩子们的喊叫声不绝於耳,将军让他们安静,让开些空间给秋儿喘息。不久後,秋儿醒了,拉著将军的手说:“我做噩梦了!现在天上有太阳麽?我得讲出来!” 将军装作平静的告诉秋儿说:“你没做梦,现实有时比噩梦更可怕!”秋儿紧握著将军的手,颤抖的道:“你来说吧,让我歇会儿!” “爹爹,老爷要说什麽?”孩子们问秋儿。 秋儿鼓足勇气,直面他的孩子们,道:“这三个月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听爷爷n_a_ai的话?有没有给学堂的先生捣乱?” 孩子们放松了下来,爹爹还是那个爹爹,一样的喋喋不休,孩子们耸耸肩道:“我们什麽都没做,我们很听话,很乖,所以我们的礼物呢?” “好!一会儿老爷就给你们礼物,让你们立刻成为男子汉的礼物!” 108 三个孩子激动万分,他们热烈期盼著那个能让他们迅速变成男子汉的礼物。将军招呼他们坐下,讲故事的时间开始了。皇上,男宠,将军,边塞,战争……这些词汇都离孩子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他们能弄懂的只有那边叫皇上的老伯,给他爹吃了奇怪的药,让他们的爹能生孩子,後来还把他爹赶了出去!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12节 孩子们都气愤了,他们怎麽允许一个外人如此欺负自己的老爹,他们都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直冲向董光帝。将军死死的拉住他们,道:“不要乱来,那是皇上!”小欢儿大吼:“他欺负我爹,我管他是皇上还是蝗虫……”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董光帝面露青筋,身旁的侍卫已经开始往外拔刀了。将军把小欢儿护在身後,道:“陛下,草民该死,是草民教导无方!草民很少跟孩子们说这些事,他们不知道皇上是做什麽的!” “你该说说,後面的事了!”董光帝可不愿意成为孩子们唯一愤恨的对象,他猜将军对秋儿肯定也不怎麽样! “我从宫墙外把他捡回家,给他起名遗秋,意为被遗弃的秋儿。我是本著悲天悯人的态度才把他带回来的,但我当时的确非常看不起他。後来我要出征,做侍童的傅临当时刚刚新婚不愿意上战场,於是我让宝叔在府里给我找一个,结果遗秋就被推举出来了!我当时就在想啊,他肯定娇滴滴的跟府里的人相处不好!” “老爷,是大家猜测秋儿的身份故意排挤他不是他跟大家相处得不好,而且当时是秋儿主动要替我去战场的!所以在战场上发生的事一直让我很内疚!”傅临为秋儿辩解,他不想秋儿被孩子们误会。 将军接著道:“我本来想让遗秋自己叫苦,然後把他扔在路上自生自灭,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一路上他都在努力适应著军旅的生活,没叫过一声苦。到了战场上,敌人第一次偷袭的时候他慌得手忙脚乱,我喝斥他後,谁知敌人第二次偷袭的时候,他竟然就变成训练有素的样子!” “然後你就爱上他了?”董光帝好笑的问。 将军脸不红心不跳坚定扯谎道:“是的!” 这个回答怎麽会让董光帝满意,他这次前来的最大目的不是掐死宋怡跟秋儿,而是想要知道他的左将军怎麽就跟一个男宠跑了呢!这是董光帝苦恼很久都不得其解的问题。 将军跟秋儿住得小院很小,根本就装不下这麽多人,所以他们决定马上就回府去。那天傍晚,孩子们围在秋儿的房里,摸著秋儿硕大的肚子,听他们的爹爹讲老爷还没讲完的故事。自知道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孩子们不免有些沮丧,尤其是小欢儿知道了自己另一个血亲是那个讨厌的老伯後,心里更是特别的别扭。 秋儿告诉孩子们,他之所以不愿意把实情讲出来就是希望他们能过正常的生活,不把身世当成一个负担。其实与众不用的只有自己而已,他们都是很正常的,跟其他的孩子没有异样。 孩子们求助的眼神看向太医,在他们的眼里爷爷是能治百病的神医,只要他说的就应该是真的。燕太医很郑重的告诉孩子们他们同常人无异,但生下他们的爹爹却承受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孩子们自然无法想像秋儿所承受的痛苦是怎麽样的,他们只是为自己的正常而小小的欣喜。 109 “爹爹,我还是不愿意跟那个老伯扯上关系!我要是能和弟弟们一样该多好,虽然还是有些奇怪,但另一个爹爹至少不是个奇怪的人!”小欢儿还在为自己的身世而郁闷。 秋儿拉著小欢儿说:“欢儿你听著,所谓男子汉就是不管在生活中遇到了多少不如意的事情,不管生活有多麽的艰难,都能顶住困难勇往直前的人!我承认因为我的原因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了些不如意的地方,但我希望你们能像男子汉一样,扛著这些不如意,坦然的面对生活!”秋儿的话孩子们理解起来还有些困难,不过为了成为男子汉,他们愿意去试试。 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将军跟董光帝喝著美酒也在热络的聊著天。撇开了孩子们,董光帝终於能从将军的口中听到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了。将军举著酒杯,道:“最开始我把遗秋捡回家的时候是根本不屑跟他上床的。当时只是觉得即使是猫狗这样死掉也不好,更何况娘娘们对他做了什麽我也略有耳闻。” “那後来呢?”皇帝问。 “後来我後悔了,想把他扔出去!带他出征就是要他死在外面!” 董光帝听後颇为得意的道:“後来就舍不得了吧,尤其是跟他上过床後!秋儿可是朕一众男宠中调教得最为成功的!你爱上他是因为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表现吧!” “呵呵……”将军开怀大笑,道:“他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让我太意外了!您知道麽,我後来让他去尸场收集遇难士兵的遗物,他竟然都能认认真真的完成,而且没有贪污!那时候我开始把他当人看了,之後才想上床,就像您说的一次之後我真的爱上了他的身体!” 将军说到此董光帝不禁问自己,在他的意识里究竟有没有把秋儿当成一个人人来对待过!但还不等他想出答案将军就又继续了:“那天我喝醉了,是用卑鄙的手段骗他跟我上床的。那时我对他说这也是侍童的工作,那晚他很卖力,我有点愧疚!不过後来就轮到我被他利用了……呵呵……其实很公平啊!” “他还会利用你?”董光帝与其说不相信,更不如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秋儿会利用将军。 将军告诉董光帝说:“他很会利用人,在宫里他无非就是利用您让自己活下去,他根本不会爱人的,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 董光帝听後不免有些郁闷,他也找到了一些事情的原因,他又喝了口杯中的酒,道:“这也许就是秋儿能在朕身边十年的原因,也是朕丢弃他的原因,跟他的房事总是很完美但却没有一点激情!” 将军瞪大了眼睛,道:“不会吧,他不爱我的时候,我们的房事依旧激情!您是不是做得过分了?我向来都给他有留余地,那家夥其实很 y 荡!”将军说著就笑了。 这两个看似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有说有笑的聊了很久,到深夜的时候,他们终於进入了最核心的问题。董光帝问将军:“朕真不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能够抛下一切带著秋儿远走高飞!” 将军皱起了眉,委屈的对皇上说:“如果不是您要把遗秋带回宫去,我也不想抛弃那些东西啊!我一再对自己说,遗秋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男宠,我无须为他付出那麽多,只要偶尔去看看他,跟他做个爱就好了!” 将军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道:“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放不下遗秋的,我好像一直都是被他牵著鼻子走!” 110 “亏你还是个将军,真是妇人之仁!”董光帝嗤之以鼻。 将军咧开嘴,傻乎乎的笑著说:“我也有这麽想过,还想过要跟您学习,该放手时就放手,但我失败了!之後就打算脚踩两只船,但还是失败了!不过当我放下一切,不再挣扎,不再考虑身份地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种随心的生活更适合我!真心的付出幸福的收获,遗秋是个惜恩的人,你给他五分善意他会用十分来回报你!” 董光帝还是摇头,道:“一个小男宠能给你什麽?” 将军两眼放光,幸福的道:“遗秋是一个惹人心疼的人,只要你走近他就再也不能放下他!陛下,这种感觉您应该了解吧,草民也是在带著遗秋离开之後才明白您当初为什麽不是杀了他而是放了他。草民跟您不同,感情对於您来说只是绊脚石,而草民只是个普通人!您大概不会明白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的乐趣!” 董光帝沈默了,这种感觉他需要麽?他不是凡夫俗子,他是天子!但此刻董光帝才真实的有了要毁掉这一家的冲动! 整个晚上将军就像作汇报一样不停的回答问题,现在也该轮到他问问题了,将军道:“陛下,容草民问几个问题可以麽?” “说吧!” “秋儿为什麽能生孩子,您应该知道吧!草民不能让他再生了,这样会没命的!上次他生双胞胎的时候,草民亲眼目睹了一切。草民自诩在战场上长大,看惯了生生死死,也通晓各种酷刑,但是遗秋经历的那些根本不是酷刑就能形容的!那简直就是……” 董光帝欣赏著将军抽搐的表情,开心的说:“朕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将军紧盯著皇上的眼睛,问:“是不是跟房事的激烈程度有关?”董光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将军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了,继续逼问说:“是不是跟发泄的次数有关?”这次董光帝没有上当,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将军还不罢休,道:“您不说也罢,以後我都s,he在外面好了!” “你真会说笑,你要是做得到那秋儿还用大肚子?”董光帝嘲讽将军。 “我这麽做了七年,只是一时……”将军故意不往下说,等著套董光帝的话,可董光帝也不是傻子,跳过将军给他设下的坑,道:“那你就说到做到吧!你们逃走的这八年间只有一个孩子确实够奇怪的了!” “前几年秋儿的身体很差,我们其实很少房事!”将军本是无心之说却让董光帝著实的吃了一惊,在他的思维里秋儿就等同於房事。 将军觉得董光帝吃惊的样子很好笑,道:“如果您真的想和一个人白头偕老的过一辈子,其实这些都不算什麽的!更何况只有他身体好了,情事才能更加的完美!”将军的脸好像在说著,只顾自己的情事自然没有激情! 董光帝面上无光,让将军直接跪安。将军跪在地上道:“陛下,草民有一事相求!如果您打定主意处决我们,那草民唯有恳请您请尽快下手!草民不想让秋儿经历过地狱般的生产折磨之後再入地狱!如果在阳世我们不能继续一起生活,那就让我们全家在y间团聚!” 董光帝从鼻子里哼出声来,道:“朕的圣意岂是你能左右的!对了,快把那地图交给朕!”董光帝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地图?噢!就是那张防卫地图啊!现在已经不再草民手上了!”将军说得云淡风轻,似乎事不关己。 “什麽?”董光帝拍桌站了起来,道:“你把地图给谁了?” 111 将军装无辜叹气道:“您要是早来一年就好了!草民做了这麽久的生意人,早把做将军时的忠诚和责任忘到脑後了,什麽国家利益,什麽百姓安康,这些对於草民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事情。草民只想一家人幸福的活著,所以就给自己留了 些筹码……” 虽然在将军拿走边防图後,董光帝第一时间就更换了守备。但那张图上详详细细的纪录了边塞的地形,若落到敌人的手上还是万分凶险的。董光帝朝将军:吼道“你这个大胆的逆贼,你把图交给谁了!” 将军也不急,慢条斯理的道:“这事说来也巧,去年有一个药商来找我做生意,见面後才发现那人草民认识。草民曾经在战场上救过那人一命,後来还让他做了一段时间我的马夫!他视草民为再生父母,对草民一直崇敬有加!那时他就问草民说,如果陛下您找来,那草民这一家老小要怎麽办?” 董光帝气得脸色青白,道:“於是你就把地图给他了?” “这事若发生在几年之前草民定不会把地图给他,只是这些年草民彻底的变了!您说草民唯利是图那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草民!当时我还叮嘱他,如果我死了就把地图卖给敌国,所得的银子就是我付给他的货款!” “你这个混帐!你想拿这个威胁朕麽!”董光帝暴跳如雷。 将军面对著震怒的龙颜,平静道:“小的只想保全家人!国家自有能人去保护,草民只要顾好自己的小家就好了!” 董光帝指著将军,道:“你以为这样朕就不敢动你麽?” 将军立刻给皇上磕了一个头,道:“陛下三思,草民这等小人物的命岂能跟那张防卫图比!” 董光帝气得头上冒火,却不能轻易决定要不要取他宋怡的项上人头,捏死他宋怡一家简直比捏死一窝蚂蚁还简单,只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怒气是不是值得担上那样的风险。尽管宋怡说的更像是一个故事,但董光帝却不得不忌惮,这种被人牵著鼻子走的感觉让不可一世的皇帝被感窝火。 一场和谐开头的谈话最後在董光帝的暴跳如雷中结束。将军回到房里看到秋儿歪靠在床上好像在等他,就走过去摸了摸秋儿高耸的肚子,秋儿揉著眼睛醒了过来。将军问他说:“你怎麽不躺下好好睡呢?这样很累的!” 秋儿撑了撑酸痛的腰,道:“你不回来我就安不下心,我想知道皇上跟你说了些什麽。他能不能等到这个孩子出生後再处理我们!这孩子什麽都不知道,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将军扶秋儿躺好再帮他从上到下的按摩身体,说:“他不一定要我们的性命,因为那太容易了。我刚才把他惹毛了,我告诉他我把边疆的防卫图给别人了!如果他动我们,那图就落会到敌人的手上。” “图?什麽图?你真的有吗?那个图能保护我们吗?我怎麽从来都没听你说过?”秋儿突然ji,ng神了起来,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将军笑著说:“我确实没跟你说过,但是我已经把他给你了!” “给我?我没收过啊!”秋儿惊奇的道。 “我把地图做成了钱袋,然後交给了你!”将军在秋儿耳边小声的说。 秋儿大惊,顾不上沈重疲惫的身子,忽的坐起来刚要说话,就被将军捂住了嘴巴。秋儿又拖著肚子乖乖躺下,小声的说:“只要不让他们找到地图我们就可以活下去了吧!”将军给秋儿整了整被子,道:“也不一定,我们的命对皇上来说一文不值,可那个地图却对他很重要!” 112 秋儿突然扬起了嘴角,道:“大头,他们找不到地图的,至少它不在这个家里!” “你什麽意思?你该不会把它仍了吧?”将军虽然希望地图藏得越隐秘越好,但也不盼著它丢了,那张地图是他重要的筹码。 秋儿嗤嗤的笑,道:“扔倒是没扔,我只是把它当成普通的帆布,用来垫花盆底了,就是那盆新培育出来的草药!那药就怕水少,我当时身子不方便,也不能出门买防水纸,就把钱袋拆了垫在底下了!咱们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就没把它带回来。” 将军听了哭笑不得,他今晚本来还打算想个办法把地图好好的藏起来,现在秋儿倒是给他解决了这个大麻烦,不过等事情过去後,那地图会成个什麽模样!将军俯身亲了秋儿的脸,道:“干得好,明天无论皇上怎麽威胁,你都不能上他的当!知道不?” 将军跟秋儿後半夜才睡下,睡醒时已经过了晌午。起来後他们发现自己屋子就像遭了贼一样的狼藉,估计趁他们熟睡的时候屋子已经被人翻了便了。秋儿身子难受得紧,身上酸疼酸疼的,胃里也不舒服,一边趴在床边呕一边让将军去看看钱丢了没。 将军给秋儿顺气,帮他宽心到:“他们不会偷我们的钱,至少是现在,这个你放心!他们找不到地图就暂时不会走,他们不走钱就走不了,他们不会傻到现在偷钱的!” 将军说得有理,秋儿宽了心,身体也舒服多了。後面的几天,将军家里天天都像翻天一样,董光帝派人上天入地的找地图。孩子们不满他们的东西被别人随意乱动,跟侍卫们起了很多次冲突,将军跟秋儿拼命拦著弄得身心俱疲。 这天晚饭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球,秋儿摸著肚子坐在躺椅上,安详的看著他的孩子们开心的游戏。将军也把一只手放在秋儿的肚子上,一边摸著肚子里的孩子,一边看著眼前的这三个宝贝。 董光帝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於是就叫来侍卫,让他们把孩子们的球戳破,看看里面有没有地图。球破了,里面什麽都没有,等孩子们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心爱的球已经坏掉了,悲愤的大闹著向董光帝扑过去,将军赶紧站起来,拦住孩子们,保证明天一定给他们买个新的。 就在大家扭打在一起的时候,秋儿突然感到腰腹一圈骤然紧缩,接著就涨满的痛,这痛来得猛烈,秋儿不自觉的就叫了出来。将军回过头,看秋儿挺著腰脸色不好,马上丢下暴怒的孩子们回到秋儿身边。 “怎麽了?我去把老爹叫来!”还不等将军起身去找,小欢儿就已经带著太医过来了。燕太医摸过肚子又号过脉,对将军说:“把他抱回屋里去!” 三个孩子担心的紧跟著秋儿和将军一起回了卧室。进了屋,将军把秋儿放在床上,太医给秋儿盖上了被子,伸手推揉的秋儿的肚子说:“秋儿,又要开始了,这孩子怕是要出来了!” 秋儿现在已经不怎麽痛了,他算了算日子,这个孩子只有八个月多一点,便问太医说:“孩子这时候出来会不会太早了些?”太医叫秋儿不要担心,他这次他胎养得很好,所以孩子早些出来没有问题。 只要孩子没问题秋儿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後面会发生什麽他相当的清楚。太医还告诉将军,是时候寸步不离的陪在秋儿身边了,在他疼的时候帮他揉揉腰捏捏背,或是扶著秋儿下地走走。 当夜,大家都睡了,只有疼得满头大汗的秋儿跟他身後的将军还醒著。将军一手拖著秋儿的肚子,一手轻轻的揉,试图缓解秋儿的疼痛和胸闷。秋儿的身子在抖,眼泪也在不停的掉。将军问他疼得厉害是不是,秋儿摇头,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幸福! 113 秋儿的一句幸福,让将军的眼泪都差一点就掉下来。秋儿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幸福来,将军不敢想象他以前是怎样在无人的夜里独自面对痛苦的,每想到此他的心就会火辣辣的疼。将军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秋儿道:“现在就幸福?等把孩子生出来,以後都是幸福!” 秋儿握著将军的手,说:“不,痛苦的时候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这才是最大的幸福!”秋儿从来就没奢望过有谁能陪著自己一起痛苦,如今梦想成真,怎能不让他感动。 孩子们知道秋儿不舒服後也不再胡闹,从学堂放了课就老老实实的回家。秋儿身上的疼痛日益严重,家里的空气也就日益低沈。孩子们去找过太医,让太医给他们的爹爹吃些药,那种吃了就不会再痛的药。太医很郑重的告诉孩子们,秋儿不能吃药,他们出生的时候秋儿也经历了同样的痛苦。 孩子们开始为自己的爹爹哭泣,太医没有安慰他们反倒喝斥了他们说:“你们什麽时候见过你爹爹哭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们不是答应过他要做男子汉麽?”孩子们著实委屈,家里有一群讨厌之人,爹爹的身体还不好,他们只想找人撒撒娇罢了。 与家里人的低沈相比,秋儿身体的不适让董光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秋儿疼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无奈只好下床溜达。董光帝看著秋儿疼得抬不起腿走不稳路就在心里发笑,这一切都是报应吧!他们背叛自己而逃,又拿走了防卫图,这一切都是报应。 董光帝算计著秋儿疼了这几天,也到他该出手的时候了。他不会饶过宋怡,即使不要他死也要扒他一层皮。董光帝吩咐侍卫,让他找个机会杀了太医,没了太医就有秋儿受的了,看他宋怡要怎麽办。 侍卫得了令就去行刺了太医,奈何训练有素的他非常不凑巧的碰上了这些天被家里的事搞得神经衰弱的燕夫人。侍卫轻轻推门的声音就惊动了夫人,待夫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侍卫拔刀。 哇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侍卫迅速的逃了,但他的脸被夫人记住了。将军他们闻声赶来,心有余悸的燕夫人讲述了发生在刚才事情。董光帝本来是过来检验成果的,看著此情此景非常的失望。将军质问他为什麽对太医下手,董光帝没所谓的说他是天子,要谁死也就得死。 孩子们想上前去掐死他,不过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也慢慢的知道了皇上到底是干什麽的,心里也有了忌惮。一直默默跟在董光帝身旁的福公公忽然一反常态的站了出来,跪在董光帝面前,道:“老奴尽心竭力的服侍陛下一辈子了,现在奴才老了,要不行了,对陛下惟有一个请求,望陛下恩准!” 董光帝有些发愣,福总管这是怎麽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董光帝让福总管继续说下去。福公公谢了恩,道:“奴才望陛下放过秋儿,放过他的一家!” 董光帝没有想到连福总管都在帮秋儿说话,大声喊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怎麽了,难道秋儿会使迷魂术不成?” 福总管直起身子说了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的过去。福总管说:“当时是奴才把秋儿从准备净身的小太监堆儿里挑出来,给您做男宠的。” 114 大家一片哗然後,福总管接著讲:“那些孩子被独自丢在宫中後,大多数都是哭哭啼啼的,所以不哭不闹又有漂亮脸蛋儿的秋儿非常显眼,奴才第一个就把他挑了出来。当时作为皇上身边之人的奴才本来是帮忙去挑人的,之後便交给那些太监们便可以了。记得之後又是一个月,奴才去找调教男宠的管事太监说事,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震天的哭声。劳师说对於那里的哭声奴才早就麻木了,等奴才进门之後,就看到一个小身子在墙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所有的孩子都哭得让人心烦,唯有那孩子很安静。当时奴才以为这个孩子已经神智崩溃了,想要把他带出去扔掉,谁知奴才走到那孩子身边的时候,他就突然张开胳膊把奴才抱住了,小身子在奴才怀里抖得厉害,颤颤抖抖的跟奴才说,想活著想见娘!奴才这时候才发现那个孩子就是奴才选中的孩子,後来陛下给他赐名秋儿。” 故事还在继续,福公公继续说:“那一团小东西哆哆嗦嗦窝在奴才怀里,怎能不让奴才心生怜悯!当时奴才曾有一瞬间的想法,想把这个可爱的孩子送出去,找个好人家,过正常的生活。可当时奴才也知道,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会另陛下您满意!奴才是陛下的奴才,不能感情用事,所以秋儿才成了现在的秋儿!” 董光帝质问福公公:“那你为什麽现在感情用事?秋儿背叛了朕,理应处斩!” “陛下啊,奴才一直都关注著秋儿啊,除了接受必要的调教外,奴才不愿意看到这个可爱的孩子再受苦了!秋儿八岁的时候,是奴才独自作主让他去服侍您的,奴才觉得陛下读诗书明道理,肯定会比那些老太监对他好些!” 董光帝脸上挂不住了,骂道:“你这个混账,竟然那朕跟太监做比!” 福公公磕头,道:“奴才该死,皇上英明普天皆晓,但是奴才忘了君王无情啊!十年的光y,秋儿的付出,奴才看在眼里,太医看在眼里,陛下也看在眼里。奴才本以为皇上会给秋儿条生路。陛下啊,想想那十年,秋儿一点点的长大,身子却一点点的衰弱。宫里锦衣玉食软玉香枕,可秋儿可曾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次安生觉?那孩子从不抱怨,向来都是默默的忍受,他总说他娘能从天上看到他,他还说过他娘告诉过他,进了宫就不会挨饿!” 董光帝被逼到无言,道:“上次朕要接秋儿回宫,就是想让他在宫里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都怪这个宋怡cha手才会如此!” 将军不服,愤然道:“您把遗秋弄伤,还威胁他,这就是您要给他的好日子?” “你还不是一样,至今还遗秋遗秋的叫他!嘲笑他是被遗弃的!”董光帝也好不示弱。 讲到此将军会心的一笑,道:“意义早已经不一样了!秋儿是历经磨难後遗留给草民的秋儿,这个遗已经不是当时的意思了,我们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留下来的都是最珍贵的!” 福公公这时突然cha话说:“当时是奴才把秋儿被逐出宫的消息散布给各位大人的,就是希望有个人像将军这样的人出现!将军,请受老奴一拜!” 秋儿听到燕夫人的喊叫後也托著肚子跑出来了,只是他动作太慢,快走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平息,福公公已经开始说话了。秋儿就躲在柱子後听完了福公公的话。秋儿心里很感动,他没想到福公公为了自己做了这麽多。秋儿从柱子後站了出来,对福总管说:“福公公,秋儿也得拜一拜您!” 福总管寻声转过头来,看著大腹便便的秋儿,老泪纵横的道:“秋儿啊,这些年可安好? 115 秋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福公公,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秋儿!曾经几次秋儿都以为自己病得活不下去了,是您帮我找来了太医,给我治好了病。没有您秋儿怎麽可能等到活著被陛下放出宫!公公,秋儿出宫後见识了许多事情,上了战场,还交了朋友,遇到了将军!” 福总管慈爱的看著秋儿,道:“真好,老奴就知道秋儿到哪里都能好好的活著!” 秋儿的眼泪绷不住了,簌簌的往下掉,道:“後来秋儿就到燕太医家去了,燕太医认了秋儿做儿子,还让秋儿学了很多谋生的本领。现在秋儿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三个孩子!其实将军对秋儿一直都挺好三,在战场上救过秋儿的命,这些年更是让秋儿过上了想都没想过的舒服日子!” 秋儿哭得像一个孩子,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孩子,对秋儿来说福总管是他最早的亲人。福公公哭著不断的点头,能亲耳听到秋儿说自己很幸福,他从心底里为秋儿高兴。自秋儿离宫後,福公公一直都牵挂著他,後来听小冬子说秋儿跟将军在一起了,身体也很好的样子,福公公这才暂时放了心。 “秋儿啊,自己也要争气,好好的活著知不知道?”福公公不放心的嘱咐秋儿。 秋儿含著泪,答公公说:“秋儿知道公公对秋儿好,自从见了公公後,秋儿就想把自己的事告诉您,可是您在陛下身边,秋儿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对这种温情又r_ou_麻的场面,董光帝从心底里厌恶,强拉起福公公走人了。将军走近秋儿,给他擦干了眼泪,逗他说:“没想到你还真受欢迎!” 秋儿破涕为笑,说:“诺大的一个皇宫中,对我好的不过三俩人罢了。若我真的受欢迎怎麽可能这个样子站在这里!” 讲到这里秋儿感叹道:“不过就是那三两个人帮助我活了下来。尤其是干爹跟福公公,在那个人心隔肚皮的宫里,我只能跟他们说说心里话!” “好了,遗秋,我们回房睡觉去!有这麽多人喜欢你,惦记你,你怎麽也得表示表示,好好的活著是不是?”秋儿挽著将军的胳膊,扶著肚子迈著八字步往回走,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信过他跟腹中的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福公公跟董光帝回去之後,免不了的一顿臭骂。福总管默默的听著,末了还对董光帝说:“陛下若要看秋儿受苦,那後面的日子里,您一定会满意的!” 福公公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秋儿每日在床上辗转,腹痛的时间一日长过一日。将军毫不吝惜,各种名贵药材轮番上阵,百年的老参让秋儿当萝卜吃。可即便算如此,董光帝看到更多的还是秋儿疼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一次,董光帝听到秋儿的房间传来异样的声音,便跑过去一看究竟。秋儿仰著头靠在将军身上,脸色青绿嘴唇发紫,手紧紧的攥著身下的床单。太医喊著说:“秋儿,呼吸,呼吸!”将军无助的在一旁给秋儿顺气。无情如董光帝 ,见此情景都觉得头皮发麻。 董光帝拽住福公公,道:“秋儿是不是不行了?” 福公公答说:“陛下,秋儿生小欢儿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小冬子几次跑来找您,说秋儿不行了!” “哦?”董光帝惊讶的挑了挑眉,努力的回想。 福公公帮著董光帝回想,道:“老奴也几次去找您,您都说随便。於是老奴就派了个太监去帮忙,後来又听说秋儿可能真的不行了,老奴只好也去了!” 116 董光帝实在想不起来了,就问福公公说:“当时朕是不是在处理要事?” 福公公想了想,道:“也许是要事吧,当时的您跟柳公子在一起!” “柳公子?”董光帝错愕:“那人是谁?” “确切的老奴也不记得了,不过老奴记得您为了那个公子把秋儿扔了出去!” 董光帝惊道:“真的麽,朕怎麽不记得,难道不是因为那些女人们的缘故秋儿才出宫的麽?”董光帝记得那天秋儿就跪在自己面前,还记得他的女人们耍了y谋,但其中的细节他早就忘光了! 太医跟将军一直在商量著什麽,後来太医就端了碗药来。秋儿吃了药,明显好转了,已经能安静的躺在床上顺畅的喘气了。福公公有些疑惑,凑到太医跟前,问:“您给秋儿吃了什麽药?他怎麽不痛了,老奴记得上次不是这样的!” 燕太医侧过头,小声的说:“刚才那碗药已经属於禁药了!现在先让他休息好,等要生的时候药性反噬,让秋儿保持清醒。这是我徒弟想出来的,秋儿生双胞胎的时候就是这麽做的!” 福公公听到禁药二字的脸色一变,道:“这个……不会对秋儿身体有影响吧?” 跟福公公太医向来实话实说,道“若说影响那肯定会有,所以用量就要慎之又慎!” 太医的声音小之又小,但还是被董光帝听去了,他问:“你们为什麽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赶快让秋儿生就好了!” 太医突然想到董光帝也许能知道些什麽,问他道:“陛下,您可知道什麽简易之法?”董光帝努力的想了想,那本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囊破而子出,再详细的他就不知道了。太医看皇上摇头,叹气说:“陛下,您动手太早了,秋儿的苦难才要开始呢!” “你这是什麽意思?”董光帝不悦。 太医解释道:“陛下,秋儿产前的阵痛通常都要有十余天,到了生产的时候更是痛不欲生,以目前的情况看,秋儿还要痛上数日才能生产!” 董光帝一时无言,太医随即拱手请求道:“陛下,秋儿现在能睡一会儿了,也请您回去休息吧!”还不等董光帝回应,太医跟福公公就簇拥他出了房门。太医临走的时候不忘回头跟将军说:“你陪秋儿一起睡,後面还长!” 将军怔怔的点了点头,把秋儿往床里面推了推,用软枕给他垫好腰背,自己也跟著爬上了床。这也是他第一次陪秋儿待产,秋儿的所受的痛楚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将军躺在床上,抚揉著秋儿铁硬的肚子,就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心口。 这个时候秋儿反过来安慰将军说:“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上次一下子出来两个都没事,这次只有一个更不会有事的!” 将军喃喃的道:“我不该让你受这些苦的!” “那你帮我揉揉腰再揉揉肚子吧,这样我就能少受些苦!每到要生的时候它们尤其的坠胀!”秋儿说著伸手环住了将军,把身子往将军身边挪了些。将军认真的照著秋儿的话做了,秋儿舒服的呻吟,将军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突然间,将军手下的肚皮一动,秋儿的身体马上就僵了。“很痛对吧!”将军的眼泪快要不受控制了。这次秋儿没有强撑,也没有说谎,乖乖的回答说:“很痛!不过有你在的感觉真好!後面还会更痛,你别走!” 将军轻吻了秋儿的唇,道!“我不走,永远陪著你!你也得永远的陪著我知不知道?” 秋儿甜甜的笑了,把头歪向将军的肩窝,道:“为了永远的陪著你,我先睡一觉,攒一攒ji,ng神!” 117 连著几天的疼痛,秋儿已经有些麻木,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他的状态总是迷迷糊糊的。尽管身上的痛楚依旧连绵不断,但无法忍受的剧痛却少之又少。不过不论秋儿是熟睡还是清醒将军都不离他左右。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13节 秋儿摸著将军的脸,打趣他说:“你再不去刮胡子就要成野人了!”将军边给秋儿捏腰边回答说:“野人更好啊!若真的有什麽牛鬼蛇神的来抓你,我吓也得把他们吓回去!” 秋儿呵呵的笑,道:“那你这辈子也别刮胡子了,把所有牛鬼蛇神都吓跑,然後咱们一直活著,活到地老天荒,都成妖怪!” 将军笑著,顺著秋儿的话往下说,道:“那我们就取代他们成为新的牛鬼蛇神好了!”将军说完两个人都在笑,笑声中秋儿的身体突然又僵住了,将军知道这是秋儿又痛得厉害了,於是将军就把手移到秋儿腹上,给他揉抚让他放轻松。这次秋儿觉得不太对劲儿,这疼怎麽就过不去了呢!後来还是将军先感到被褥shi了,秋儿出血了。 秋儿又被抬到了特殊的产床上,极刑就要开始了。太医急匆匆的赶来,福公公跟宋宝也过来帮忙。董光帝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推门出去了,他想要见到的是看背叛自己的秋儿受苦,可将军握著秋儿的手,两个人生死相依的模样,让董光帝气闷得不行。 董光帝退了出来坐在堂屋里,到了中午的时候,燕夫人端来了一盘糕点给董光帝,道歉的说,她要给秋儿熬汤,还要烧热水,实在分身无术,无法再做午饭了。董光帝刚咬了一口,就听到将军在里面大喊,遗秋坚持,别睡,别睡! 董光帝顿时没了胃口,问燕夫人道:“这女人们生产都叫得惊天动地的,怎麽也不见秋儿喊呢?这一上午光听见宋怡大呼小叫了!”董光帝话音刚落就又听见了将军的叫著:“遗秋,咬我,别咬自己!” 燕夫人暗淡了眼神,答道:“我家老头子不让秋儿叫喊,说那样只会白白浪费体力!所以秋儿只能忍著!” “还要多久?”董光帝情不自禁的问。 “生双胞胎的时候用了三天,这次……”燕夫人还没说完,宋宝就端了一盆鲜红的血水出来,呼喊著夫人说要热水。燕夫人匆匆的离开了,董光帝起身,打开秋儿的房门,往里面看过去。 秋儿的头发全shi了,胡乱的贴在脸上,那漆黑的头发把他的脸色衬得更加可怕。秋儿昂著头张著口,随著将军给他的节奏艰难的呼吸。即使简单如呼气和吸气,秋儿现在都不能轻松的完成,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子不时的抽搐。 太医跟将军合力帮秋儿翻了身,董光帝终於看清楚了秋儿的表情。那是出乎董光帝意料的平和,好像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并不是他本人一般。董光帝不禁开始怀疑秋儿是不是真的在经历难熬的痛楚。 宋宝把白手巾递给太医,太医掀开被子给秋儿擦了擦,再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得鲜红鲜红。“秋儿,别用力,顺著他,顺著他!将军快给秋儿吃一颗定心丹!”太医平静中的一声吼,吓得董光帝回过了神儿。 只见将军哆哆嗦嗦的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个药丸,又哆哆嗦嗦的放进秋儿的嘴里,然後蹲在秋儿身边不停的给他顺气。秋儿哼了一声,终於吐出了一口气,张开眼睛看到将军疲惫的笑了笑。将军很自觉的把自己的一只手伸到秋儿身前,秋儿抱住了他的胳膊,又闭上了眼睛。 118 秋儿跟将军的动作,董光帝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怜悯之心一下子就消失了,嘴里骂著:“这都什麽时候了,还如此亲亲我我的!”就郁闷的出门去了。午後的时候,孩子们放课回到家,看到宋宝端著血水从秋儿房里出来,便意识到不好,大叫著往秋儿房里冲! 里面的场面太血腥了,宋宝放下水盆张开胳膊拼命的拦著孩子们。孩子们哭喊著爹爹,失控的往里挤,虽然有宋宝挡著,可透过屏风他们还是看到了血顺著床单滴下来,在地上聚成一滩。 “爹爹,爹爹,你怎麽了?我们以後都听话,爹爹,你别死啊!”孩子们绝望的哭喊著,燕夫人也跑过来拉他们,把他们带回堂屋。孩子们围在燕夫人身边抽泣著问:“n_a_ai,爹爹什麽时候才能好?他不会离开我们吧!” 燕夫人抚摸著三个孩子的头,安慰他们道:“不会的,你爹爹这麽爱你们,他才不会离开你们的!你们都老实的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别让你爹爹分心,很快就会好的!” 很快……孩子们从午後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深夜。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沾血的床单都堆成了山。燕夫人一直陪著孩子们,让他们依偎在自己的身边。董光帝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做些什麽。他闭目回想,回想著那本书上写著些什麽,能帮助现在的秋儿。 将军突如其来的一声沙哑的嘶喊,击穿了大家的心脏:“遗秋不要睡,我在这里,你握著我,你握著我!”孩子们又开始哭,燕夫人也跟著抹泪,董光帝仰天长叹,他真的什麽都想不起来。当初他只关注了怎麽让秋儿大肚子,却没注意生产的时候要怎麽样。 产房里,ji,ng疲力竭的秋儿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挤作一团,各种感觉渐行渐远,连疼痛都不像先前那样清晰了。将军虽然就在他身边,还握著他的手,可秋儿却觉得将军在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秋儿听到太医让他用力了,他一直都在盼著太医能快点说这句话,可在终於等到的时候,他却一时想不起来该怎样用力了。 身体又稍稍的被立起来些,秋儿迟钝的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被将军搂在怀里,将军握著他的手,放在鼓胀的腹上。身後的将军,身子一起一伏的,秋儿本能的随著将军的节奏呼吸。靠在这宽厚温暖的胸膛里,秋儿舒服得昏昏欲睡,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睡了,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秋儿想离开将军的怀抱,却又贪念他的温暖,处在矛盾中的秋儿,突然被一阵清晰的疼痛拉回了心绪,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秋儿吸气又呼气,他体内的那团r_ou_正挣扎著要出来。秋儿强迫自己清醒著,强迫自己呼吸,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麽多了。 “好了,秋儿,孩子的头出来了,再用一次力!结束了,马上就结束了!”太医大喊著,他在宣布著这场刑法马上就要终结。 这句话对秋儿有著神奇的作用,不论他的身体是多麽的无力,只要听到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能奇迹般的挤出力气来。小欢儿如此,双胞胎如此,这个孩子亦如此。 “出来啦!出来啦!” “哇啊啊……” 大家的欢呼声夹杂著孩子爽朗的哭声,堂屋里的众人听到这动静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奔至秋儿的产房。 119 董光帝打开房门,绕过屏障,看到福公公怀里抱著一团小小的东西,孩子们不敢进去就扒在屏风边好奇的往里看。福公公笑呵呵的看著屏风边上多出来的三个小脑袋,走到他们跟前,说:“走,我们出去看妹妹去,你们的爹爹很好,现在需要休息!” 福公公成功的带著三个孩子离开了,留下的董光帝怔怔的看著泪流满面的宋怡,跟他怀里看似已经没了生气的秋儿。宋怡哭得很爽性,一点都没有身为男人该有的矜持,眼泪哗哗的往下淌。董光帝哪里见过自己的将军哭成如此的窝囊像,纳闷的看著他。 太医在一旁稍等了会儿,之後便上前拽了拽将军的袖子,道:“你哭够了没?我得给秋儿清理伤口了。他再这样被你抱下去,有救也变成没救了!”将军很听话的放下秋儿,站到一旁继续抹眼泪。董光帝无话可说的看著将军,他不知道改变宋怡的是时间还是秋儿,亦或是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曾经为他南征北战的宋怡! “好了,你把秋儿抱上床後再痛痛快快的哭吧,哭完了记得睡一觉啊!秋儿暂时没事了,你也得休息一下。不然秋儿没去见阎王你倒是先去了!”燕太医疲惫的声音中透著无限的慈爱。 将军哭得身子乱颤,道:“嗯,嗯!太好了,从您说他有了孩子那天开始,我就再没踏实过,我怕他离开我!现在……现在……终於都结束了!”。 董光帝看到此就默默的退出去了,原来紧张一个人会变得如此狼狈。在这段日子里,看著秋儿跟宋怡,董光帝已经心动,他想尝试一下这对他来说属於禁忌的情感。可今天看到宋怡的那副狼狈像後,董光帝果断的决定放弃,因为那不符合他作为帝王的威仪。 出了秋儿的房间,气氛就一下子活络了起来,三个男孩子围在福总管身边,兴致勃勃的看著他们新出生的小妹妹,小心翼翼的握握她的小手,碰碰她的小脸。新出生的孩子很乖,静静的躺在福公公的身上,不知是睡著还是醒著。 在不知不觉间天都亮了,三个男孩子一夜未眠,燕夫人特准他们今天可以不去学堂。秋儿因为吃了禁药的关系,还是染上了些药瘾。上次他一直昏迷著也没什麽感觉,但这次秋儿是清醒的,犯药瘾的时候,自然又是一场折磨。好在燕太医已经做了周详的准备,冷静的给秋儿施了针,又灌了几副药,稳住了秋儿的身体。 掐指一算,董光帝到将军家已经快一个月了。在秋儿的身体稳定下来後,福总管就催促著董光帝摆驾回宫。董光帝不依,他还没找到地图,而且还没想好怎麽处置将军跟秋儿。 福公公早已经料想到董光帝会这麽说,他也已经早已打好了腹稿求情道:“宋将军私下跟老奴说过,地图很安全,让陛下不要c,ao心。至於秋儿,您不是已经放他一次了吗,这次就再放他一次吧!” “宋怡跟你说地图的事了?地图到底在哪?你让他把地图老实交出来,不然朕决不放过他们!” 福公公继续求道:“我的陛下啊,那地图是将军手中唯一的护身符,他怎麽可能还给陛下呢!将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对秋儿的样子就可见一斑。这样的将军是不会作出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陛下的事的!” 董光帝不满福总管的话,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朕无情无义喽!” 120 福公公就像打太极一样,柔和的卸下了董光帝的怒气,他道:“陛下怎能说自己是无情无义之人呢!陛下与将军不同,将军舍去功名富贵与秋儿远走高飞还能称得上佳话。但若是陛下只顾自己的感情,撇下国家与秋儿远走高飞,那您可就是昏君是罪人!左将军没了可以再任命一个,可若是皇上不见了这国家还得了?陛下不是凡夫俗子,您的情义怎麽能与那些凡夫俗子做比呢!” 董光帝托腮笑道:“你说的话还真让朕舒服!不过朕这次也要做把凡夫俗子,朕要把秋儿带回宫去颐养天年,朕心里还有他,不想就这样把他让给宋怡!要不就让宋怡在地图跟秋儿之间做个选择吧!” 福公公大窘,磕磕巴巴的道:“这……这……陛下……” 董光帝大笑,对福公公说:“朕哪次出宫也不见你这麽积极的跟出来!不是推说自己年纪大,就是说宫里杂事众多脱不开身。这次朕说出来抓秋儿,你年事不高了,杂事也不多了,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福公公擦汗解释说:“陛下往次出宫,都是多老奴一个不多,少老奴一个不少。能照顾陛下的奴才多得是,他们年纪轻功夫好,哪一个不比奴才强!老奴心里明白,自己能有今天,不过就是服侍您的时间长了些罢了。老奴确实想见秋儿,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老奴看著他从小到大,真心心疼他,见他如今有好不容易幸福了,老奴真的希望他能过好日子啊!” 从董光帝记事起福公公就一直服侍他,几十年过去了,他非草木怎会无情。关於秋儿的事,董光帝已经决定卖个人情给福公公,更何况他自己对秋儿还是有感情的,这次就顺水推舟放他一条生路。不过董光帝不能容忍把自己边疆的防御地图置於如此危险的境地,地图他是一定要的。 与其说自己再去跟宋怡硬碰硬不如派福公公去跟他谈,那样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於是董光帝就说:“既然你都这麽说了,朕也不好再说什麽了!你一直在朕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秋儿这个人情朕就卖给你了!不过朕是一定要带地图回去的!” 福公公先是高兴而後又郁闷,地图是宋怡唯一的护身符了,他能交出来事情就奇怪了。愁眉不展的福公公灵机一动倒是想出个法子来,他说:“陛下,那地图是宋将军唯一的护身符了,您能不能再送他一个护身符,用来交换他手中的地图。反正您也决定放过他们了!” “什麽?还要朕给他们护身符!朕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护身符,美得他们!”董光帝很不满意自己的弱势地位,又吼了起来。 福公公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游刃有余的劝慰道:“陛下,老奴以为用护身符换地图之事,百利而无一害啊!这样的话您既可以换回地图,还能把您的龙恩传到将军跟秋儿那里,让他们明白陛下的慈悲!您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放了他们,您做的一切可不只是因为地图的缘故。” 福总管讲得有理,董光帝就应了下来,拟了一道圣旨给宋怡,还盖上的玉玺。福公公美滋滋的拿著圣旨去找宋怡,宋怡见了圣旨也肯交出地图,不过等宋怡说出了地图的位置後,福总管跟当时的将军一样,哭笑不得的看著秋儿。 产後的秋儿还很虚弱,他费劲的拉了拉被子,试图把自己藏进去。在未果之後,他只好委屈的控诉说:“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块布有这麽的重要!” 当地图以七零八碎的状态出现在董光帝面前时,他果不其然的暴怒了。整张地图被剪成了4,5块,还被水浸得退了颜色,完全不能看了。自己找得好久的宝贝地图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董光帝嚷嚷著要把他拟的圣旨拿回来。 121 福公公拦著如火山爆发般的董光帝,道:“秋儿不知道这地图的重要性,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嘛!而且秋儿还说了,他要正式的给您道歉。他一直都抱著您给他的圣旨,连睡觉都不松手。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想著秋儿可爱的模样,董光帝是暂时消气了。他拉著福公公一起到秋儿房间看个究竟。推开房门後,董光帝闻到了冲天的酒味,将军正在用酒给秋儿擦身。“这是怎麽了?”董光帝问。 将军放下手中的布巾,毕恭毕敬的答道:“回陛下,遗秋的身子太虚了,ji,ng神一紧张就发烧了!现在不能用冰,就只能用酒给他降温!” “紧张?因为地图?”董光帝伸手摸了摸秋儿的额头,温度确实有点高,他也看到了被秋儿抱在怀里的圣旨。“还真的抱著阿!”董光帝笑笑说。 “他怕您看到地图後生气的收回圣旨,这圣旨自从被福公公送来後他就一直抱著,连觉都睡不踏实了!然後就发烧了!”将军作势要抢秋儿手中的地图,秋儿感到了动静立刻惊醒了过来,将军道:“您看吧,您摸他头他都不醒,一拽他怀里的圣旨他就醒了!” 董光帝憋著笑,对刚刚醒来眼神还迷离著的秋儿,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麽去了,竟敢拿朕的地图垫花盆!” 秋儿把怀中的圣旨又抱得紧了些,气弱的说:“陛下恕罪!秋儿真的不知道那块布是地图,也不知道那块布这麽重要!要是……” 董光帝稍稍展开了笑意,道:“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怕死啦!” 秋儿喘著说:“陛下,我一直都很怕死啊!有了孩子後就更怕,跟将军逃到这里就越发的怕,现在好不容易平安的生下了孩子,就怕到不能再怕!我的牵挂越来越多,就越来越怕死了!” 董光帝看著秋儿,回想起那遥远遥远的过去。那时候他的女人们要致秋儿於死地,在秋儿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董光帝并不觉得处死秋儿会是一件难事。但可当秋儿真的跪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董光帝就是不能横下心杀死秋儿。 想著过去,又看著眼前病弱无助的秋儿,董光帝终於开口说了:“算了,朕就是过来告诉你,朕明天就回京了!你放心的睡觉吧,没人要杀你,你就继续过你的好日子吧!” 秋儿的眼睛瞬间就被泪蒙住了,泪光闪闪的眼睛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董光帝在出门之前,他还听到了宋怡磕头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里很是满足。 转天,将军给董光帝送行的时候,特意告诉董光帝,新出生的孩子有名字了,叫惜悦,燕惜悦,是秋儿起的。董光问将军,为什麽孩子都姓燕,难道他不愿意让孩子们姓他的姓? 将军笑著告诉董光帝说,自从他决定带著秋儿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抛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姓氏。想他们宋氏世代为将,保家卫国忠心耿耿,独独就毁在了他的手里,姓不姓宋已经不重要了。 随後将军又问起了公主,这招来了董光帝强烈的鄙视,他说:“朕到此有一个月了,直到朕临走的时候,你才想起自己还有这麽个妻子来!”对於公主宋怡就只有抱歉了,他解释说自己当初留下遗书,就是为公主找个改嫁的理由。 对公主感到抱歉的同样还有董光帝自己,在公主的悲剧里也有他的一份。董光帝告诉将军,道:“你出走後,我本打算把她接回宫中,给她另寻良婿。可是她却对我说,与其把她作为礼物送给大臣,不如送给佛祖!” “於是她出家了?”将军问。 “嗯,朕送了她一座庙宇!算是嫁妆吧!”董光帝一声叹息。 122 董光帝上了马车後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跟宋怡说,便又下了来,对宋怡说:“你难道不想知道秋儿怀孕的秘密麽?” 将军笑著摇头,道:“现在已经不是那麽迫切的想知道了!我跟遗秋之间即使没有欢爱也没问题!”福公公站在董光帝身後一个劲儿的朝著将军挤眉弄眼,将军了解了福公公的心思,马上改口道:“尽管如此,还望陛下赐教!” 董光帝本来有点不高兴,但他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所以还是好人做到底,於是继续说道: “有一种草药,能在男人的肚子里形成一个囊,在这个囊里面会生成一种粘稠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j,,g液进入囊内,那粘稠物就会与你的j,,g液结合形成孩子!” “足够是多少?”将军问。 “至少3次吧!书上也没有详细的说明,不过一次是安全的!”说到此董光帝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这麽仁慈。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七年。 福公公手里拿著一封书信步履蹒跚的往南书房走,进了门後,他兴奋举著信的对董光帝说:“陛下,小欢儿来信了,他说他要成亲了!” 董光帝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哦?他们很久都没写信过来了!”接过福公公手中的信,董光帝打开来看著。福公公站在一旁焦急的道:“陛下,您能念给老奴听听麽?” 董光帝惊讶的说:“这信你不是看过了麽?你没看过怎麽知道小欢儿要成家了?” 福总管高兴的道:“奴才只看到那孩子说自己要成家了,就高兴得按捺不住,觉得得拿过来给您看看。所以後面说了些什麽,老奴还没来得及看呢!” 董光帝呵呵的笑了笑,一边看信,一边念给身边的福总管听。“信上说,秋儿自从生了那个女孩後身体一直不太好,两年前还差点一病不起!” 福公公的心揪到了一起,心疼的说:“怎麽会这样,秋儿上次来信不是说自己很好麽!” 董光帝随口道:“他什麽时候跟你说过自己不好?你先别伤心了,接著听,後面就好了!” 董光帝虽然这麽说了,可福公公一点都没安心,因为董光帝的表情看起来不那麽好。董光帝後面说:“小欢儿说,因为秋儿身子不好,他就继承了燕太医的医术,方便照顾他的爹爹。两年前在秋儿病入膏肓的时候,他跟燕太医一起剖开了秋儿的肚子,把不好的东西,包括能让秋儿生孩子的那个囊都弄了出来!” “什麽?他们给秋儿开膛破肚了?怎麽能这样!将军怎麽会允许,秋儿呢?”福公公惊得连气都喘不匀,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董光帝扶著年迈的福公公,道:“你别担心,信上说秋儿身体恢复得不错,还是宋怡同意给秋儿开膛的呢!” “啊……呼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是吓死老奴了!”福公公揉揉突突乱蹦的心口,他年纪大了可禁不起这麽吓唬。 董光帝安慰福公公说:“连小欢儿都说,秋儿的生命力让人叹为观止!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董光帝叫小太监搬了个椅子给福公公坐,福公公已经到了不能久站的年纪了,他不得不接受董光帝给他的优待。 福公公像宝贝一般攥著小欢儿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董光帝想去看看秋儿,看看被开膛破肚的秋儿现在是个什麽模样。他也搞不清自己是去看热闹的还是真的在担心秋儿。董光帝看福公公那麽宝贝这封信,就对福公公说:“我们再去秋儿那里看一看如何,顺便参加那孩子的婚礼!” 123 当董光帝跟颤巍巍的福公公出现在自己药局门口的时候,将军著实吃了一惊,他匆忙的跑出来把他们迎了进来。岁月在将军的脸上写下了痕迹,同样也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他的整个人都充满了被岁月洗刷後的成熟的味道。 当董光帝问起秋儿的时候,将军突然严肃了起来很认真的对他说:“当年我把遗秋带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自己给了他很多,但直到这些年我才发现,原来遗秋给我的更多,更重要!真的,是他教会了我该怎样对待生活才会收获幸福!” 将军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董光帝除了觉得好笑还非常的莫名其妙。出於必要的礼貌,董光帝强忍著笑意,道:“哦?秋儿教了你什麽?竟然这麽神奇!” 将军无限感慨却又一本正经的说:“我以前是军人,驰骋疆场过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但那时的我快意著生命,从来没觉得生活的珍贵!後来回京了,日复一日,过了一天总还有下一天。可这一天又一天的,日子总有蹉跎尽了的时候,等到回过神来,恐怕已经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了!遗秋身体不好,他把每一日都当最後一日过,我也随著他认认真真的过日子,这才发现原来生活中还有这麽多的滋味,以前都忽略了!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哦?秋儿的身体怎麽了?我看信上说他竟然被开膛破肚了,你竟然还同意了!”董光地打断了将军的感慨,把话题扯回到他最关心的事情上。 “嗯,秋儿生下惜悦後就勾起了老毛病,经常腹胀腹痛还愈演愈烈。在最厉害的时候,遗秋上下不通,腹胀如鼓,吃不下也排不出,整个人就要不行了。那时候燕太医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剖开秋儿的肚子,把里面不好的东西取出来!这非常非常的危险但却是唯一的希望!” “然後你就同意了?” 将军摇头,他实在不愿意再回忆这件事了,他说:“起初我没同意,但遗秋执意一试!他说他要活著,他决不放弃!後来我想这样也好,如果这样不能治好遗秋,但至少能让他不必再受罪!”对於那血腥又漫长的一天将军是又爱又恨。在那一天理他亲眼看著锋利的刀子割开秋儿的肚皮,鲜血流了一地,但也是那一天秋儿起死回生了。 将军告诉董光帝,说:“无论多痛多难受遗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在他生病的时候,我陪他坐在院子里,我们享受著周围的清风,看著天空中飘荡的白云,这些在平常都是习以为常的东西,但对於那时的我们来说都无比的珍贵!经历过那段日子,我才发现日子原来是要这麽过的。我们周围的一切都不是平白存在的,需要我们去发现,欣赏,这才是生活!” 董光帝还是不能明白,那些无聊的事情是怎样摇身一变,成为将军口中的幸福,他无从知晓也便无从否定。 将军带著董光帝回到府中,远远就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女孩声音:“爹爹,你不要把喜字贴得这麽密密麻麻,一点都不好看!” 董光帝一惊,问将军道:“你女儿!” 将军点头,不好意思的道:“那丫头被惯坏了!很凶,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孩子往往能使时间具体化,当记忆中那个小小团子,突然变成一个半人高的小姑娘,时光的飞逝便清晰明了了。 秋儿闻声转头,岁月的流转同样也体现在他的脸上。与将军陈酒般的醇香不同,久病的折磨让秋儿真的憔悴了,脸上生了皱纹,鬓角也有些花白了。秋儿不再是那个清秀漂亮的孩子,董光帝顿生失落之感。 124 秋儿看清了来人,先是一惊,然後便放下手里的喜字,擦掉满手的浆糊迎了过来。福公公激动的扑了过去,颤抖的拉著秋儿哭道:“我的秋儿啊,老奴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小欢儿写的信真是吓坏老奴了!” 秋儿惊讶之余,宽慰福公公道:“福公公,我这不是好好的麽!自从那次病好之後,我现在的身体可比原来好了很多,饭也能多吃些了!对了,公公,老爷说我们要把家迁回京城了,到时候我们见个面还不容易麽!” 福公公又惊又喜,道:“真的麽?刚才怎麽没听将军说!” 将军cha了进来,道“阿,这倒是我忘记了。燕老爹跟夫人年纪都大了,思乡病越发的严重了!而且我们的孩子都到了立业成家的年纪,京城更繁华有更多的机会,那里更适合他们!” 董光帝问将军:“你不怕自己回到京城被人认出来麽?” 说起这个将军十分不在乎的道:“那又有什麽关系,人和人七分像嘛!更何况回京之後,我就准备把大部分生意交给愉儿管理了!” “哦?那你做什麽?” 将军环著胳膊道:“嗯,打打猎,爬爬山之类的!哈哈,反正怎麽有意思就做怎麽!人活著一天就要享受一天嘛!”将军的逍遥样子让董光帝有些气闷,他只要一天不死就得上朝理政,还得警惕儿子们的夺位之战。 这时候站在秋儿的身後的惜悦,拉了拉秋儿的长衫,问:“爹爹,这两位爷爷都是谁啊?是老爷的朋友麽?来参加大哥的婚礼?”还不等秋儿答,这小丫头就窜到了将军的身上,问道:“还是老爷告诉小悦儿吧,老爷的朋友也许爹爹都不知道呢!” 董光帝看著将军怀里的惜悦,心想这小丫头长得倒是像秋儿,可这强势霸道的个性到底像谁呢?将军慈爱的看著怀中的女儿,指给她看说:“这位是皇上,你可不能对陛下无礼哦,小心他打你屁股!那位老公公是福公公,他可是看著你爹爹从小长到大的啊!” 小丫头环著将军的脖子,稚声稚语的笑道:“这两位爷爷的名字都好奇怪!”然後用小手指著董光帝说:“这位爷爷到底是叫皇上还是叫陛下?怎麽又上又下的呢!” 将军爱怜的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一点都没有责备的意思道:“怎麽能这麽没礼貌,以後叫陛下就好了!”看到现在董光帝终於明白了,这姑娘的个性果真是被惯出来的! 午後,孩子们就陆续的回来了,看到家里面多的这两位大家都惊讶不已,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已明白皇帝的意思,个个都显得局促不已。小欢儿长得跟董光帝有五分的相似,虽然董光帝儿女成群,却从这个孩子身上恍惚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到了婚礼当天,小欢儿身上的喜气完全被秋儿跟将军所掩盖。在董光帝看来,若不是有将军在身旁压著,秋儿能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不过将军也没好到哪去,那嘴巴咧得,董光帝都担心他下巴脱臼! 此情此景,将军说过的一句话毫无征兆的蹦进了董光帝的脑海:遗秋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意思了。遗秋是历经千难万险後,遗留给我的秋儿。思量著这句话,董光帝不自觉的笑了。心道,他宋怡竟然歪打正著,给秋儿起了这麽一个贴切的名字。缘分真是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 end 第1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