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锦》 正文 第1节 繁锦 作者:枕上孤暖 第1节 寡言痴汉忠犬攻x清高厌世美人受,年下。语言描写有些病态,慎入。 微博首发,旧文搬运,内容稍有修改,不妨碍阅读。 cp:章繁x程锦 我在万家灯火中拥抱华服的你,就如同拥抱我们的新生。 ——引子 第01章 夏季的七点钟永远是带着点夕阳余韵的,章繁给母亲做完饭,又用帘子盖好,这才默默回房,抬手上了锁。 他拿出枕头底下的云肩,把脸深深的埋了进去,猛嗅上面残留的气息,脂粉气下是不可言说的味道,他想象程锦情动时的脸和白花花的两条大腿,心脏都要跳出胸口。 隐约觉得程锦是条蛇。 程锦有一双邪性的眼睛,仿佛离黄泉只几步之遥,花一样妩媚漂亮。 章繁兴奋的想哭,死拽着布料,脑袋像是要将那云肩撑破个窟窿,然后就被粗暴的砸门声从情`欲中唤醒。 “章繁!滚出来,有饺子没醋,存心不让你老娘吃饭吧!” 敲门声越来越大,他只得穿上裤子,把云肩塞回枕头底下,冷着脸开了门。 “食杂店就几步的路。” 女人化着夸张的妆,红唇白面,柳叶弯眉,其实算是个美人,但章繁并不想看,他也完全不觉得哪里好看。 母亲浪荡,他不管也管不了。上的大学离家不远,是个二流大学,课也不多,总算是有时间回来给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人做顿饭。 他还是去买了醋,回来的时候路过李大爷家门口,看到老爷子又在拉京胡惊扰那碗口粗的杨树,时而还会从树窝子里引出几只鸟来。每每马尾弓子绷得生紧老爷子枯树皮样的手背都爆出青筋,随着那破了音一样的胡琴音摇头晃脑。 他听着那胡琴音,又想起程锦来。想那双小嘴擒住着他的耳垂,猩红的舌头转着圈舔舐,热气从耳朵眼一直窜到脑子。 程锦很瘦,屁股却肥嫰挺翘,包在宽松的裤子里,鼓的像个小山丘。 程锦不爱笑,即便他那双丹凤眼笑起来会很好看。 如果不是那次章繁在剧场后台的厕所坏了程锦的“好事”,大概他现在也不会和程锦说上话,更别说有什么交集。 他每个月都会去城边一个要倒闭了的小剧场听戏,演出时间看那些“角儿”的心情,有时候一场,有时候几场。 他记得很清楚,那场戏是天女散花,观世音满月面珠开妙相。午饭喝的汤,水箱开的迫不及防,他只得跑了一场厕所。 小剧场破败,厕所是工作人员和观众通用的,也只有两个隔间,一个紧闭着,应该是有人。他刚拉开另一个,就听到旁边的隔间有动静,是那种r_ou_`体撞击门板的声响,还伴随着嘴被堵住的呜呜呻吟。肚子里翻江倒海,他也的确无暇分心管闲事,刚进去关上门,就听见更猛烈的砸门声,然后是窒息一样的哭腔,惨烈却诱人,被堵住喉咙一样的动静。 他提着裤子出来,使劲拽了几下门把手,年久失修的门哪经得住他的手劲,直接缴械投降,然后他看到了厕所里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程锦。 嘴上粘着胶带,因为窒息而红润的脸色,满脸是汗,狭长的丹凤眼恹恹的看着他,章繁来不及细看,急忙帮人解开了胶带,然后他听到那人非常不耐烦的开了口。 “你干什么?” 章繁寡言,但他知世故,更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应该道谢。 “我救了你。” “我还得谢谢您?” 对方嗤笑一声,穿好裤子,举手投足十分优雅,也不像埋怨章繁的样子。 他是长发,但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肤色很白,眼神很空,t恤松垮的挂在身上,单薄的像一阵风就能刮倒一样。 章繁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对方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章繁长得也算标致,但是那种大小伙子的周正。他常年锻炼,臂膀结实,跟单薄的对方比起来很有压迫力。 “抱歉。” 程锦不理他,厕所外正有人一声声的喊,从一开始的程老师到程老板最后叫了全名。 “程锦!人呢你?” “先走了。” 程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章繁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很香,有点像他打工的花店早上新进的山茶花。 第02章 章繁回座的时候,台上在唱贵妃醉酒,海岛冰轮初转腾,他听了八百遍的唱段。 台上的人水袖甩的地道,醉酒的媚态一览无余,仿佛是真喝高了酒来唱这出戏。章繁目不斜视,正巧扫到那双狭长的眼睛,那人眼波流转,似是能让人陷进去。 曲终人散,场子里总共也没多少观众,只坐满了二分之一。众人鱼贯而出,章繁却没走。他后背挺得笔直,看程锦穿着戏服在台上和人闲聊,看那黄澄澄的宫裙,看那惹眼的凤冠,看那双寒潭般的眼睛。 程锦和那个场务又说了一句什么,迈步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这人长得好,但眉眼冷淡,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我们要清场了。” “你都什么时候来唱?” 章繁盯着他的云肩看,视线游移到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不一定。” “那我每天都来。” 章繁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或许应该把像改成是。 程锦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几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学生?” “嗯。” “学什么的?” “计算机与软件工程。” “好职业,能赚钱。” 程锦抬手动了动戏服上的穗子,这是一身剪裁很好的戏服,应该是苏绣,纹理很细很ji,ng致,也配他这个人。 “你明天还来么?” 章繁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很少见大学生喜欢听戏。” 程锦拄着下巴看他,目光里多了些探寻的意思。章繁痴迷的看着他的脸,直到对方感到不适移开了视线,他就像个愚笨的老实人,又重复了他刚刚说的话。 “你明天还来么?我想见你。” “不来。” 程锦收了探寻的目光,又换上了冷脸。章繁看他的手,削葱一样,很白很嫩,没有死皮,没有戒指,干干净净。 “走了。” 程锦似乎是没兴趣再和他继续纠缠,抬起屁股想走,章繁有些急了,下意识跟着起身,伸手去拦,却只拽下对方的云肩,料子很好,即便上面有ji,ng美的绣花,但摸在手里依旧很滑。 他看程锦的脸色又难看了些,张嘴道歉,将手里的云肩递了过去。 “对不起。” “不要了。” 那条云肩就这样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之后的一周每天都去小剧场,但一次都没遇见过程锦。 后来问了看门的大爷才知道,程锦这人随性的很,想来的时候刮风下雨都拦不住,不想来的话天王老子也没辙。 他把手里的醋放到饭桌上,女人却早就按捺不住吃光了一盘饺子,正在客厅看碟片。香港的老片子,咬着他听不太懂的奇异字音,很吵,章繁回自己屋关上房门,然后听见女人在喊他。 “章繁!你把我的烟藏哪了。” “我没拿。” “我知道你没拿,你收拾屋子的时候给我扔哪去了。” 女人的声音很尖,像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声音。 “不知道。” “你他妈别不是有语言障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跟你亲妈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 章繁打开门,看到他妈只穿着胸`罩和内裤在屋里晃,他看着近乎于全`裸的女人,提醒了她一句。 “我已经20岁了。” “20怎么了,你就80不也是从我子宫里爬出来的么,你哪没见过没吃过?活了20年了,不抽烟不喝酒,会打架有什么用,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母亲的教育一直很畸形,章繁不知道她怎么形成的如此扭曲的三观,觉得抽烟喝酒打架如果不沾一样,就是娘炮。男性见面吹牛,只要比谁睡过的女人多就好,他懒得去纠正母亲,但也绝对不会苟同。 包括他的名字,看着文雅儒气,其实繁是取了多的意思。 “我根本不想要孩子,当时没钱做人流,就这么带你来了,别问你爸是谁,我也不知道。” 从章繁有记忆开始,母亲就每天化着ji,ng致的妆出去,有的时候是笑着回来的,会给他点牛r_ou_干小零食,如果回来的时候不高兴,那他也会得到礼物,一个耳光,或者两个。 所以他不爱回家,他宁可去大杨树底下跟着李爷爷听戏,后来李爷爷家买了电视,永远停在的是戏曲频道。 章繁除了长成了半个哑巴,还不算长歪。没有仗着一张帅脸睡遍黄花大姑娘调戏良家妇女,学习也还算过得去,邻里街坊找他帮忙接个电修个地漏他也二话不说,大家都以为他很正常。 却只有章繁自己知道,他是病态的。 他收拾完碗筷,也没跟母亲打招呼就出了门。 小剧院居然亮着灯,章繁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了台子上的人,那身段他不会认错,还有那头长发。 程锦的袖子挽到手臂,正在练习长步,他显然已经看见了章繁,但并没有停下练习。章繁也没有打扰,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程锦看,像是在看最美的山水,像是在看他的太阳。 程锦终于下了台子走到章繁面前,他脸上满满的汗,淡淡道。 “你白跑了几次?” “九次。” “听戏的话,很多人比我唱的好。” “没有人比你唱的好。” 章繁说的真诚而坚决,但程锦却分明是不信的样子。 “这么没见过世面?” “我从小听戏,京剧名家的唱段都听过,我去过很多戏院,也听过很多青年演员唱的戏。” 章繁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渴求和憧憬。 “没有人比你唱的好。” 程锦看着这个年轻的大学生,给了他一个笑脸。 这是章繁第一次看到程锦真正的笑,仿佛要刻进他的骨头里。他突然跪下抱住了程锦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请求。 “我能闻闻你么,你真的好香。” 这话换一个人来说程锦都会觉得猥琐,并会呵责他放尊重些。但章繁的注视是虔诚的,目光是真诚的,即便他发现了内里压抑的情`欲,火焰一样。 他由着章繁像狗一样闻他,对方的鼻尖隔着裤子的布料摩挲他并不随便让人碰的身体,章繁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他确实只是嗅着程锦的气息,只是力道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程锦破例了。 他让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男孩子接触了他的身体,更糟糕的是,他有了反应。 第03章 “你喜欢听哪段,唱给你,就算补偿你白跑的那九次。” 程锦把腿抽出来,缓步走上台,他没穿戏服,指了指自己的卫衣和牛仔裤。 “行头没带,凑合听。”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唱的。” “那就看大王?” 看大王帐中合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章繁看程锦清高的眉眼,看他眼尾的痣,看那似乎一掐就能断的脖颈,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心里有火在烧,裤裆里的东西不由分说的硬了起来。 他暗骂自己变态,却又一眼都不想错开。他听不见戏,只看到程锦的嘴在动,他想像那谪仙一样的人落了凡尘,他粗鄙腥膻的东西沾上程锦的香,顿时也变得不那么涩了。然后程锦会带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漂亮的酮`体在引诱他达成所谓的合j,i,an。 程锦落了尾音,他的意 y 也被迫停止。程锦在看他,还是探寻一样的目光,也许是错觉,章繁觉得那冷淡的眸子里多了点人情的意思。 “你没在听戏,在想什么?” “想你。” 章繁毫不隐瞒,他虽然不爱说话,但表达能力不差,并且可以熟练的运用语言的特性,知道怎么用最短的话说明白他的心思。 程锦没搭腔,好像只是听了个笑话。章繁又问道。 “为什么用胶带封住嘴。” “性癖,就像有人喜欢穿丝袜,有人喜欢角色扮演。” 程锦说的直白又清淡,并不遮遮掩掩,这让他看起来毫不猥琐,反而优雅自持。 “很危险。” 章繁似乎挑了半天才挑出这个合适的词,程锦不以为然。 “我从不和别人做,下手也很有分寸。” 章繁没了话可说,他低下头,却依旧能感觉到程锦在看他,他盯着程锦露出的脚腕,突然想跪下去舔。 “我先走了。” 程锦看着章繁近乎于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点兴趣。 他贫瘠单薄的人生里突然闯进来的一位不速之客,很突兀,却又有些可爱。 章繁老老实实的上了一周的课,没有再去剧院。追他的女孩子依旧一抓一把,拉开储物箱,一堆粉色的信砸上了他的脚面,他面无表情的把信捡起来塞回去,然后锁上了柜子。 “原来你每次都不看。” 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个清秀的姑娘,章繁在脑中搜索了一番,想起来她是外语系的,他们两个一起上外语选修课。 章繁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转身想走,却被那个女孩子一把抓住了袖子。章繁看着她妆容ji,ng致的脸,看她饱满的胸`脯和曼妙的曲线,很漂亮,但他不喜欢。 他抽回手后退了一步,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那女孩子还在后面喊他,看样子已经把他的喜好摸了个清楚。 “我也喜欢听戏,下次听戏叫我一起吧。” 章繁转头走了回去,他收敛了以往的寡言,连珠炮一样丢出一系列问题,像是说完了他一个月的话。 “你喜欢什么派系,最喜欢的唱段是什么,喜欢流水还是慢板,听戏的基本礼仪是什么。” 女孩子张口结舌,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多的问题,却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喜欢,喜欢梅派,嗯,叫张生?” 章繁一双眼睛都带了冷漠。 “那是荀派的经典。你根本不喜欢戏,别勉强自己了,更别糟蹋东西。” 到家的时候,他妈妈居然没出门,在院子里嗑瓜子,弄的一地狼藉。章繁拿了扫帚过去扫,却在女人手里看到了他枕头底下的云肩。 “还我。” 章繁敛去了以往的逆来顺受,他就像一只被激怒了的豹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女人撕碎一样。他妈妈扬手把那云肩扔到他怀里,y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哪个小戏子的东西,还他妈香的要命,什么c,ao行,s_ao上天了。” 章繁没理会她嘴里的不干不净,拿着云肩回了房。 那上面沾上了他妈妈的味道,又舍不得丢掉,他找了个柜子的角落,把云肩叠好放到最底下,然后锁上了柜子。 出门的时候,他第一次呵责了母亲。 “别动我的东西。” 他又去了小剧院,看门大爷已经认识他了,神秘兮兮的告诉他,今天有名角儿过来,他有耳福了。 “程锦么?” “嗨呀,什么程锦啊,程锦能跟人家比啊,剧院老板大出血,找了国家一级演员过来的,赶紧拿票,一会都没位了。” 章繁往后看了看,今天排队买票的的确比平时要多。 他拿着票根找到位子坐下,大爷对他不错,给了他一个很好的位置,很正,不远,台上情况一览无余。 这演员他认识,总能从电视上看到他,男旦里少有十分功成名就的主,去过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 唱腔干净有力,神色妩媚动人,行头一看就价格不菲,章繁用欣赏艺术的眼光来看,这是一场挑不出毛病的盛宴。 他却中途就离了场。 走到洗手间门口,程锦果然在。但这回程锦很规矩,他夹着根烟吞云吐雾,侧脸y郁,兴致缺缺。 “怎么不去听戏?多难得,这位大师一年也来不了一次。” “唱的是不错。” 章繁说的是实话,程锦掐了烟,转头去洗手。章繁从后面看他的背,瘦削单薄,但永远有骨气的挺得笔直。 “我能抱你么,一下就好。” 程锦嗤笑一声,一边洗手一边回应道。 “那位角儿还算亲民,下了台你去和他交流交流,说不上不仅能讨个抱,想亲个嘴也不是难事。” “我只想抱你。” 章繁从镜子里看他,眼神中的痴迷像是要把他灼烧一般。 程锦算是默许了。那双结实的手臂从后面把他圈到怀里,二人贴的很近,程锦开口提醒。 “你勃`起了。” 第04章 章繁一愣,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腰,程锦由他抱着,突然坏心眼的向身后拱了拱屁股。 章繁猛的松手,直挺挺的往后摔,程锦没想到他会倒,转身去拽,章繁站立不稳,两人撞到了一起,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可以讨一个亲吻,程锦被他的蛮劲撞了个趔趄,身后的洗手液撒到了洗手台上,程锦一只手拄着洗手台,白色的液体流了他满手,黏糊糊的。章繁伸手把瓶子扶起来,就势将程锦拽入了怀里。 他的声音艰涩,带着火烧一般的温度,没有章法的扑在程锦耳边,像是醉酒之人交`合的邀请。 “你最好,没有人比你好,你最好。” 章繁的手在程锦的身上点火,炙热狂妄,眼睛里满是病态而奇异的光。 章繁就像在看一个展品,程锦就是他的展品。 他的手指伸进程锦单薄的t恤一寸寸抚摸,程锦的皮肤光滑细腻,比女性的身体还要漂亮。章繁把整个脑袋塞进程锦的衣服里舔舐,舌头像一条 y 乱的鳝鱼,他迷乱的吸`吮着程锦的ru`头,把那两个r_ou_粒吸的红润涨大,像是能吸出n_ai来。程锦抱着章繁的后颈,胯下的性`器早已抬了头,龟`头顶端的窄缝渗出液体,弄shi了他的裤子。他被章繁吸的舒服,眼角都泛了红色,紧紧的把章繁往他的胸口压去,甚至感觉对方的犬齿要把他的ru`头咬烂,他疼的惨叫,能感觉到章繁在挣扎,似乎想要从他的衣服里出来。程锦不放,但章繁的嘴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他从程锦的桎梏里挣脱出来,看到了那张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程锦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抓住章繁挺立的性`器,笑的不食人间烟火,说的话却 y 浪不堪,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次高`潮。” 章繁低吼一声,一脚踹上了洗手间的门,拽着程锦到那扇没有锁的门前狠狠地拽的上去,r_ou_`体和门相撞发出一声闷响,程锦痛的闷哼一声,章繁红了眼,好像看到猎物的豹子,他褪去程锦的裤子,把那白花花的双腿扛在肩上,舌头舔舐紧闭的x,ue`口,蚯蚓钻土一样进洞,粉色的x,ue`口一动一动的迎合他的进入,程锦撕开从刚才开始就捏在手里的半块胶带,粘上嘴巴,熟悉的窒息感让他安心,他扭着屁股以便于章繁能好好的舔他的x,ue,他爽的厉害,一边敲着门板一边颤抖着双腿,嘴中传出痛苦甜腻的呻吟,眼角都流出泪来,清高的脸被情`欲拽下凡尘,风s_ao的要命。章繁放过那被他吸的红肿的x,ue`口,站起身放下程锦的腿。脱下裤子露出已经涨到发疼的性`器,硬生生的捅了进去。程锦爆出一声悲鸣,狠命的摇头捶打他的后背,章繁却毫不留情,他奋力的cha着程锦的x,ue,任那 y `水带着他的唾液cha的shi漉漉,程锦被他cha到抽搐,x,ue里像是能把他灼烧一样,他疯狂的c,ao干,r_ou_`木奉甚至像能顶到程锦的内脏。这是一场太粗暴的交`合,程锦摇着头推搡,身体却又抑制不住的朝那施暴的性`器凑过去,他引导章繁捂住他的鼻子关上他唯一的呼吸途径,他从没感受过如此激烈的快感,正因为这样,他想要更近的接触死亡。 程锦被干到失神,长发散落在章繁身上,他呜呜的哭叫着,嘴上的纸胶带被口水浸shi,险些掉了下来。 他在章繁强烈的c,ao干中s,he了三次,直到性`器已经发疼,再也没有东西能喷出来,章繁那个牲口在他体内s,he了多少次,他已经不知道了。 程锦撕下嘴上的胶带,看这个刚和他交`合完的青年的脸,倒是长得十分正人君子,正捉着他的头发亲吻,好像小猫在玩自己最爱的彩球。 他突然笑了,轻轻踢了章繁一脚,章繁把他圈在怀里抚摸他的头发,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程锦,你真好,谢谢。” 程锦喜欢他的不善言辞,正因为如此,章繁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真诚。 程锦把裤子穿好,章繁很小心,并没有弄脏他的衣服,只是有点皱,对于这场临时交`合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他推开门走了,章繁愣在原地,三秒钟后他才如梦初醒,跟着追了过去。 “程锦,你,我们,我……” 程锦看着追上来的章繁,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怎么了?” “我们都,都做了……” 章繁脸涨得通红,好像在找什么措辞,最后也没找到,只好挡住了程锦的路。 “所以?” 程锦恹恹的看他,从兜里摸出了一盒云烟,抬手拢了一下头发,递了一根过去。 “抽烟么?” “我不会。” 章繁摇了摇头,手指紧张的蜷缩起来。程锦饶有兴趣的看他,叼着烟笑。 “你多大?” “20。” “我比你大6岁。” 程锦用手挡着火,点上烟猛吸一口,慢慢吐出个烟圈,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抽烟。章繁也不急,他看程锦的手腕,看那把细腰,也看那致命的芳华。 “你看什么呢?” 程锦笑着逗他,手指摸上章繁的下巴,像是逗小狗一样。 “回学校好好学习吧,以后赚了大钱,找角儿到你家里唱。” “我只想听你唱。” 章繁执拗的看着程锦的眼睛,那虔诚的神情让程锦一阵焦躁。他叼着烟打量章繁那张年轻的脸,看那澄澈的眼神,慢慢的皱起了眉。 “那你知不知道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唱戏。” 章繁后退了一步,程锦就像淬了毒液的蛇,朝他得逞的笑,然后他听到程锦说。 “别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 “你不喜欢,为什么唱戏。你唱戏的时候,明明是很有感情的,明明……” 章繁像是在努力在给程锦找理由,他的不善言辞让他此刻看起来十分笨拙,程锦居然有些不太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但他还是说了。 “我唱戏是被迫的,但当我可以选择放弃他的时候,却发现我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我是逃出来的。” 他把烟屁股踩在脚下,对上章繁那双受伤的眸子。 “家里要我继续进修,跟着大师学,我不愿意,逃到这个小城来避一避。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今天的事,你就忘了吧。” 第05章 “章繁!你这饭怎么做的,你把卖盐的打死了?章繁,我跟你说话呢!” 女人踹开章繁房间的门,章繁把耳机拿下来,从一旁的纸箱子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然后又把耳机戴上了。 “成天妈逼的听戏听戏,你七老八十了?喜欢听那咿咿呀呀的东西,我就奇了怪了。” 章繁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想理,总之他妈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没心思再接着骂,唾了一口出去寻欢作乐了。 章繁从箱底找出程锦的那条云肩,他想起了程锦的眼睛,光滑的皮肤,还有那炙热的温度,程锦给他的一切都刺激而美妙,让他发狂。 他想念程锦想到发疯,程锦言出必行,说不见他,他还真的一次没有再能见到过。 晚些时候他又去了剧院,大爷言语躲闪,最后实在没辙,撂了实话。 “程锦那是谁啊,小太子爷,谁敢惹啊,他不让我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敢说。我这么大岁数了,可让我省省心吧,啊,孩子。” “小太子爷?” 章繁茫然的看着大爷,傻愣愣的样子让大爷重重叹了口气。 “你还不知道吧,我也最近才知道的。他父母都是名角儿,听说过一阵子要跟着梅派大师学习巡演,现在来体验体验生活。” “他跟我说……” 章繁捏着手里的云肩,他不死心,但也不敢再近一步。 “他能跟你说啥?肯定都是假的啊,孩子,听大爷一句,快走吧,啊。” 大爷跟他挥了挥手,转头开始卖票了。 “要几张票?带孩子来的啊,可别哭影响别人啊。来,三张,从这进。” 买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章繁却再也没了进去听的心思,他靠着剧院门口那棵碗口粗的老杨树站着,捏着手里的云肩,一站就是一下午。 剧院里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他就像个雕塑一样,别说走人,连站着的姿势都没动。 最后一场也结束了,大爷已经关上售票处的卷帘门,发现章繁还在杨树底下站着,看了看已经抹黑的天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不仅是个戏疯子,脑子别不是还有点问题。” 老天孩子脸,雨说下就下,没过一会就变成了暴雨,连那杨树枝杈都开始跟着大风甩起来。这本就是个小城,剧院这块又低洼的要命,章繁攥着云肩的手微微的颤抖,但他还是低着头,连脸上的雨水都懒得抹。 他从小就倔,和同龄的小孩子打架从来都下死手,打不过就自己用脑袋撞墙撞到流血,下次再打,绝对不会输。 章繁的狠劲是骨子里带来的,即便他给人的感觉是个没有侵略性的好人。 积水很快就没了他的脚腕,他却还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大爷从后面取了自行车,穿着雨衣骑过来,看章繁还在那站着,拽了拽雨衣,跟他喊了几句。 “快回家吧!你这孩子怎么死心眼呢,戏唱的好的有的是,那程锦也不是什么角儿,你……” “我只要他。” 章繁终于说了句话,只是他这句话大爷十分不爱听,最后没辙,只能骂了一句,骑着车子走了。 章繁盯着已经关门的剧院,他有一种预感,程锦就在里面,他愿意赌这一次。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他年轻,才20岁,他有很多时间。 过了一会,剧院果然亮了灯,有人从里面打开门锁。程锦撑着伞走出来,他走到章繁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训斥,只是把伞举到章繁头顶,空出的那只手把章繁冻得冰冷的手牵了起来。 进了剧院,程锦把门从里面锁上,带着章繁去了后台。 “坐吧,那有凳子。” 这是章繁第一次来这个剧院的后台,很小的屋子,东西也堆得凌乱,但有一处是整整齐齐的。程锦走到那个唯一整齐的位置,从叠好的毛巾里抽出一条,走过去给章繁擦头发。毛巾上还有程锦的香气,程锦好像又瘦了,手腕子都更细了一些。章繁搂住程锦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力气大的程锦有些疼。 “你把我的衣服都弄shi了。” 程锦嘴里这么说着,语气却是没有埋怨的。章繁忙不迭的起身,连着凳子都往后挪了一寸。程锦哭笑不得,走到一边给他倒热水。 “我要是不去,你在外面站一夜?这么大的雨,站一夜是什么概念,你懂么?” “我不怕。” 章繁已经被冻出了鼻音,闷闷的说着傻话,程锦把水杯递给他,伸手摸着他的眉眼,笑道。 “你啊,说你傻还是呆呢?” 章繁看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喜欢程锦笑,程锦的嘴边有个小小的梨涡,一笑起来就会出现,浅浅的,很好看,那双丹凤眼弯起来能把他的魂勾走。 “他们说你是小太子爷。” “是啊。” 程锦站起身坐到化妆台上,晃着两条腿,拢了拢头发,漫不经心的应了。 “那你为什么和我说,你不喜欢唱戏,你是逃出来的。” 章繁的语气里没有责怪,他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他不在乎程锦骗不骗他,他只想了解程锦多一点。 “这两件事有冲突么?” 程锦摸了根烟在手里玩,但是没点,他没看章繁,但他回答了章繁的疑问。 “我从小就被逼着学戏,就因为他们是名角儿,我就也要唱戏。唱旦角嗓子唱细了,走台步导致走路下意识的扭胯,我从小就被人骂变态,男孩子从来不和我玩,等年纪大了些,女孩子也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欢唱戏,他剥夺了我作为一个正常人活下去的权利。但我不能死,我15岁那年割腕,被抢救了回来,我妈烧炭住了院,人活下来了,但是她嗓子哑了,再也不能唱戏了。活是活不下去了,死还不能死,章繁,你能理解么?” 这是程锦第一次叫章繁的名字,虽然章繁并没有告诉过他名字的印象。 “你是叫章繁吧。” 程锦把手里的烟扔到一边,仿佛读懂了章繁的心思。 “我问了卖票的大爷,他说像你这样喜欢听戏的年轻人他这半辈子也没见过几个,所以记得你的名字。” 他从化妆台上跳下来,俯身亲吻章繁的眼睛。 “我不爱唱戏,从来没爱过,没有骗你。” 第06章 章繁做好午饭回到自己房间,他们家是独门独院的平房,窗口正对着那棵大杨树。手里的书只翻了两页,满脑子都是程锦,甚至他妈妈喊他都没听见。 “章繁你他妈的聋了么?外面有个叫程锦的人找你!” 女人的外衫里只穿了个胸`罩,听到这个名字章樊仿佛一蹦三尺高,窜的时候险些把他妈吓个跟头。 “你要死啊,神经!” 程锦就站在门外看他,长发披散着,穿着个白色的外套,底下是蓝色的牛仔裤,十分像他的同龄人。 章繁看他的眉眼,明明昨天刚见过,却十分想念。 “你,你怎么来了。”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搓着衣角,程锦看笑话一样看他。 “你这是不希望我来?” “希望,你要去哪,我陪你。” 像是下一秒就怕程锦反悔一样,他忙凑到程锦身前,脸涨的通红。 “这附近有个湖心公园。”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繁锦 作者:枕上孤暖 第2节 “就去那吧。” “我上次给了你地址,没,没想过你能来。” 湖心公园今天有花展,人至少比平时多了两倍。程锦本就瘦弱,章繁伸手挡着他的后背怕被挤到,但大概没什么用,他看程锦还是紧皱着眉。 “怎……” “第三次了,过分了吧。” 程锦突然转身抓住了一个男人的手,他一出声那男人就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男……男的。” 程锦嫣然一笑。 “是男人,刚才摸的还爽么?”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想溜,却正对上章繁一双凌厉的眼睛。 “你哪只手碰的他?” “哪只手?两只手咯。” 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那人完全没把章繁放在眼里,章繁也不含糊,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先在他的胸口踩上几脚,这人就站不起来了。然后又踩住他的右手,用鞋底重重碾着,周遭已经有人开始拉架。 “孩子,孩子,别冲动啊,你把他的手踩断了要赔钱的。” 那人要死一样哀嚎着,章繁把脚拿开的时候,右手已经破皮出血。然后他又看向了那只完好的左手,那人认了怂,连声求饶。 “小兄弟,我错了,我真错了。” 章繁只像没听见一样,施刑一样接着踩上那人的左手,有个大妈实在看不过,拽了拽程锦的衣角。 “孩子,你劝劝他啊,踩坏了惹事的是你们啊。” 程锦只是抱臂在一旁看着,他挑起嘴角看着章繁,眼神骄傲且满足。 直到那人的右手也将近血r_ou_模糊,章繁才站起身,搂着程锦拨开那些看热闹的人,不让他们触碰到程锦一下。 那哀嚎着的男人垂死挣扎,哑着嗓子骂出恶毒的话来。 “一对死同性恋,一个不男不女,一个喜欢c,ao不男不女的屁`眼,我呸,真他妈的恶心!” 周围人迅速远离了他们,像是怕染上病毒瘟疫一般指指点点,总之都是没什么好话的。 章繁一时按捺不住,程锦却不放开他的手,他将章繁的手攥在手心,笑意盈盈看向他的眼睛,然后主动送上了一个吻。 有看热闹的人吹口哨起哄,也有些大妈骂街说他们不要脸,他们却只当没听见一般拥吻。但这个吻的时间很短,章繁先起了身,哑着嗓子说道。 “回我家。” 他妈妈现在肯定是不在家的,不管是搓麻将还是会男人,总归是忙得很。章繁将程锦推到自己房间,迫不及待的搂住了他。他像是一头被抢了食物的狼,喉咙里都发出护食的咕噜声,程锦也不生气,由着他瞎胡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碰了你哪里。” “哪里都碰了,屁股,后腰,大腿。” 程锦用蛊惑一样的口气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章繁掐住他的脖子,眼睛都红了,他啃咬着程锦的皮肤在上面留下齿痕,程锦偶尔会因为吃痛而发出痛吟,章繁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是我的,别人不许摸,也不许看。” 他已经勃`起的性`器顶着程锦的胯间,那粗大如烙铁般的东西让程锦的体温逐渐上升,他像堕仙一样,双腿缠住章繁的腰,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反复挑`逗着章繁的东西,他声音原本清冷,此时带了情`色的意味,更是非常诱人。 “那你来摸我,看我,干我,把我脑子里其他的东西都轰走,只剩下你。” 章繁把他翻过去,将他的脸压在床上撕扯他的裤子,白花花的屁股映入章繁的眼睛,章繁俯身去舔那幽闭着的小`x,ue,即便上次已经被他c,ao开了花,却依旧紧致如处子。章繁的舌头像游鱼一样侵入,程锦的手指抓着床单,头被人按压着无法呼吸,比他用胶带粘住嘴还要爽。 程锦的腰很细,屁股却又十分圆润,箭在弦上,章繁草草的扩张了几下便挺身进入,程锦惨叫一声,却又吸的紧紧的不让人退出去。 “继续,我喜欢。” 章繁托着程锦的腰生硬的动作起来,二人肢体交缠,好似要将彼此吞吃入腹,程锦是痛觉爱好者,喜欢惨烈的性`爱,而章繁对他有些非人的偏执,二人自然一拍即合。 r_ou_`木奉在x,ue`口处不停进出,好像要将那x,uec,ao开了花。章繁把程锦翻了个个,程锦像要断气一般攀附着人,x,ue里都流出水来,也不知是润滑剂还是什么臊人的东西,他双腿勾着章繁的腰,长发散落一床,合着水光潋滟的眼睛和唇边荡漾春色,好一幅香艳的 y 画。 情事过后,程锦靠在章繁的床头,如约点了根烟。章繁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好像怕人跑了一样。 “我真想把你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让你去。” 程锦扬手磕了磕烟灰,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 “关在家里只给你一个人唱戏?你这戏疯子,怕是要我唱吐血。” “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唱了。我喜欢听你唱戏,但我更喜欢你。如果非要在这两个里选一个,我当然选你。” 章繁的话朴实简单,却让程锦的心猛的一动,他着实喜欢这种直白的情话,从章繁的嘴里说出来,配着对方澄澈的眼神,非常纯粹。 他活了26年,第一次见到章繁这种人。 不仅仅是好奇,想探寻,他还想和这人多相处一阵子。 程锦掐了烟,微微拢了拢长发,他像是八十年代港影里烟酒不离的美人,看的章繁移不开眼睛。 “我有想给你唱戏的欲`望,即使我不喜欢。” 他咿咿呀呀的哼着唱段,章繁听得出来,是生死恨里的一段西皮流水。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 他直视程锦的眼睛,俯身送上一吻。 “花好月圆,会有的,我送你。” 第07章 程锦和章繁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刚好遇见回来的章虹。她还是那副风流浪荡的样子,衣服扣子都懒得系好,露出大半个饱满的n_ai`子,嘴里叼着根烟往门口走。恰好撞了个正着,章繁下意识的把程锦往身后挡了挡。章虹眯起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程锦,又看了看章繁,好像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眼神,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似笑非笑。 “章繁,你眼光不错啊。” “饭已经做好了。” 章繁下了逐客令,章虹这回居然没生气,哼着歌就往厨房走了。程锦看着女人的背影,悠悠说道。 “你妈妈不简单。” “只会吃喝玩乐的女人,有什么不简单的。” 章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提起章虹他总是带着气的。 “她在我脖子上看了好一会,在看喉结吧。” 程锦拢了拢头发,微微一笑。 “还是你和她说过,你喜欢男的?” 章繁红了脸,低下头没看程锦。 “在你之前,男的女的都没喜欢过。” “我这么荣幸,成了你一见钟情的对象?” 也许是性格使然,在章繁看来,程锦每次说话的语气都是漫不经心的,他摸不透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也不在乎,只要程锦还能见他,能和他接触,他能看到这个人的脸,触摸到他的身体,就已经非常满足。 “我们往那边走走……” 程锦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上就被人泼了一桶脏水,带着菜叶子和ji蛋壳的脏水,那味道差点让他呕出来。 “变态,滚出去!” 程锦认出了那人,是昨天在湖心公园骂他们的那个大妈。他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现在的感觉离死也不远了。 章繁眼睛都要渗出血,他钳住大妈的手,声音都哑了。 “给他道歉!” “怎么着,你也要踩烂我的手?你踩啊,有种你就踩折了我,看你那个婊`子妈靠卖`逼能不能赔的上我的医药费。” 大妈的脸狰狞可憎,嘴唇上的劣质口红像人血一样,戳的人肺管子疼。 “我不打女人,请你跟他道歉,他没惹过你。” 章繁青筋暴起,他似乎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但很快就会断线。他最心疼的宝贝被人这么糟蹋,他忍不了。 程锦拽了拽他的袖子,他一直低着头,身体发抖的要命,他柔顺的长发滴着脏水,浑身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他的声音十分微弱。 “回你家行么,我要洗澡,我很脏。” 章繁的骨节都发出细微的响声,他把程锦揽到怀里,程锦挣扎着想要出去,嘴里碎碎念着。 “我身上很脏,别碰。” 章繁哪里肯放,硬是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在他耳边安抚道。 “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去,我给你洗,洗的干干净净的。”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在我面前辣眼睛!” 大妈张着血红的嘴,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章繁没理,倒是程锦出了声。 “很抱歉碍了你的眼,但是你今天做的事给我记住了。” 他的声音细弱蚊蝇,却带着不可言说的y冷。那大妈还想说什么,回身竟也被泼了一身脏水,她大叫着像个掉进了热水里的青蛙,章虹手里拿着个桶眯眼看她,嘴里还叼着烟。 “王桂花,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欺负老娘的儿子和儿媳妇。” 那被叫做王桂花的女人似乎想上来厮打,被章虹拽住头发按在墙上,章虹嘴里的烟还燃着,眼神凌厉的和章繁一模一样。 “我儿子不打女人,我替他打。我是婊`子没错,我儿子儿媳妇可是正经人,你他妈再嘴脏一句,我把你的老逼撕烂。” 然后他回头跟二人扬了扬下巴。 “傻站着干什么呢?赶紧领家里洗澡去,没看我儿媳妇都快哭了么。” 洗澡全程都是章繁在做,程锦的动作太大力,甚至都出了血,章繁发现后果断了制止了他的动作,里里外外洗了三遍,程锦的脸色才些许恢复的正常。 程锦是真的很美,白的像章繁小时候吃的煮鹅蛋的蛋白,丹凤眼像是总氤氲着水气一样,他像是这世间最漂亮的花,章繁觉得自己像是可恶的采花贼。 他的舌尖舔过程锦的锁骨,程锦也没有拒绝,搂着他的脖子凑过,长发撒在水里,像是铺开来的睡莲。 “对不起,以后还是我去找你,这巷子里都是市井小民,难免有坏的。” 程锦像是要堵住他的嘴一样吻过来,他动作粗暴,章繁却十分受用,反客为主将程锦压在水里忘情亲吻,然后他听到程锦说。 “我一会回剧院,晚上来听戏,只给你一个人唱。” 晚上章繁到了那个小剧院的时候,发现门前立了个休息的牌子。售票处的大爷抻着脖子往外看,看到他急忙追出来,把钥匙往他手里一放,回头就去取自己的自行车了。 章繁打开大门进去又锁好,里面果然空空荡荡,但戏台上亮着灯,一身华服的程锦站在台上,他唱的还是那挂贵妃醉酒,海岛冰轮初转腾。 曼妙的宫装让程锦成了最打眼的贵妃,白玉一般的手指和画一样的眉眼,他看到章繁,悠然开了嗓。 “摆驾——” 那一瞬间,章繁骨头都酥了。 这是他的爱人。 程锦唱的尽兴,章繁更是听的快意,的确如程锦所说,这是给章繁一个人的场子,程锦将梅派的经典都为他唱了一遍,章繁从没这么酣畅淋漓的听过戏。唱罢,还穿着戏服的程锦走过来坐到他的腿上,眼波流转,薄薄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让章繁险些炸开脑子的话。 “我不喜欢唱戏,但如果你喜欢听我唱,我可以试着去喜欢它。” 第08章 程锦的嘴唇凉的很,他身体不算好,体寒的要命。他自诩薄情,但也分个对象。 章繁抓着他亲吻,程锦坐在他的腿上,下`身缓慢与他相蹭,程锦还穿着宫装,身上的金银玉石叮当作响,红唇和章繁的嘴相碰,甚至把对方都染上了红色。 “你是第一个。” 程锦拉开宫装,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章繁很喜欢这种感觉,欲`望的抒发并非亵渎,戏是媒介,他爱这个媒介,更爱程锦。 他由着程锦那尺寸不小的性`器和他的东西相蹭,二人低喘不已,然后程锦微微起身扶正了他性`器,缓慢的坐了下去。 程锦两根手指cha在嘴里小心的咬着,他上下动作着,体液使二人交`合处泥泞不堪,醉眼迷离的发出 y 乱的声音。宫装挡住了他的身体,倒真的像在龙床上取悦圣上的妃子。 章繁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骨子里存在的绝对压制被暴虐的激发,他突然奋力上顶,程锦被他顶的哭叫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两双腿都在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享受普通的交`合,没有窒息,没有绝望,也没有濒临死亡。 他想要活下去,和这个人看过许多许多美景,尝过酸甜苦辣,一起发掘生命中的光。 章繁沉迷在这场美妙的交`合中,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他是不是半个哑巴,他那不能见光的身世,还有他超脱了常人的浓烈感情。 这是他和程锦两个人的伊甸园。 他感觉他的东西把程锦的后`x,ue撑开到了极致,他去想像那粉色的r_ou_`x,ue吞吐着他的r_ou_`木奉,像是极力吞进去又吐出来一般,程锦被他干的浑身发软,下意识的开始求饶。 “不来了,坏了,坏了。” 章繁一直听程锦的话,但不是在床上。他把程锦压在座椅上,让他雌兽一样撅起白花花的屁股,从后面直接捅进去,程锦哭喊着摇头,金钗玉石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越低鸣,即使后面已经被c,ao的发疼,前端依旧没出息的硬着,甚至还随着章繁的动作流出体液来。 在这个狭小的剧院里,二人似乎释放了他们的本性。他们只是两个沉浸在欲`望里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身戏服,裁剪很好。” 情事过后,章繁搂着程锦的腰小声说了一句。程锦知道他想说什么,顺势接了话。 “对,很贵,我爸特意找大师傅做的。” “这……” 程锦抬手拍拍他的脸,弯起眼睛笑道。 “开心么?” “开心。” “开心就好,这就是他最大的价值。” 章繁只差搂着程锦哭出声来。 之后的日子,章繁似乎完全拥有了程锦的业余时间。程锦一周唱三场戏,其余的时间都是空的。章繁除了上课,给他妈妈做饭,几乎所有时间都和程锦腻在一起。他们去逛街,散步,看电影,吃路边摊,做`爱,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时不时还会去章繁的家里吃家常菜,即便每次章虹都很煞风景的问程锦一些不太礼貌的问题,但程锦好像并不在意,每次都如实相告,章繁知道,程锦很懂得感恩,那次章虹的出手相救,恐怕程锦会记一辈子。 他自然也就从程锦的嘴里得知程锦的父母是多么出色的人,家境又是如何殷实,但这些都和他无关,那个家让程锦不幸福,他早晚会让程锦把它割舍掉。 所以程锦的父亲程秦找来的时候,章繁是完全没有给好脸色的。 程秦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他甚至穿着刺绣ji,ng良的褂子,不太像是现代人的装束。他的车就停在章繁家的门口,然后踏进了这个普通的小宅院。 章繁第一眼就看出了这是程锦的父亲,那双眼睛,甚至是眼睛里的情绪都和程锦如出一辙。看的出是旦角出身,举手投足都是风情贵气,但说出的话却不太好听。 “程锦就是因为你不回去进修?” “是。” 章繁毫不隐瞒,他冷冷的看着程秦,然后就被重重甩了一个耳光。章繁歪着脸,有些被打懵了,等他抬起头,程秦摆弄着施暴的左手,好像刚刚只是教训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家奴。 “你知道我培养他用了多少心血,甚至花光了我大半个家产,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动他的心思?” 章繁擦了擦嘴角的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么?” “我当然知道,这是成名路上必须要有的挫折。” 程秦轻蔑一笑。 “你们这种胸无大志的人不会懂。” “他不喜欢唱戏,他活的压抑,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是想要一个功成名就的儿子,不是他程锦。” 章繁毫不畏惧的看着程秦,对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起身狠命踹了他一脚。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管教儿子,我知道你是个戏疯子,那个破剧院明天就会拆了,我也会带程锦回去,你是谁?你还是这社会最底层的渣滓,你什么都做不了。” 章繁瞳孔突然放大,他看着程秦胸有成竹的眼神,起身跑出了家门。 剧院不能拆,绝对不能。 第09章 剧院门口的大杨树伐了,像是个寿终正寝的老人,卖票大爷瞪着眼珠子,像是护住ji崽一样张开手臂挡在推土机前,拆迁队长抽着烟叹气,显然在道义上也不想动老爷子。 “大爷,您看现在还谁听戏啊,这场子最满的时候都不到一半的人吧,角儿也越来越难请,没钱啊。有投资商看好了咱们这门脸儿搞房地产,多好的事,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这是国粹啊,国粹!就这么完了么?根没了啊!” 老爷子扯着嗓子喊,拆迁队长带着一堆弟兄哂笑,好像在看一个老古董。 “你当是什么好东西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取其ji,ng华,去其糟粕,诶我说的对不对?没人爱听的东西,早就该拆了。” 在一群人的哄笑声中,大爷的腰杆却笔直笔直。他在讲,可是没有人听。 章繁走上前把大爷拦在了身后,他话不多,但一针见血。 “谁让你们拆的,有政府批文么?如果有,我们让路。” 那拆迁对长好笑的看着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怎么着你是领导?还要政府批文,有能耐你们就去房地产老板手里高价把这块地买回来,穷鬼没能耐就回家听破收音机去吧。让路!我这推土机可不长眼。” “你这推土机想怎么不长眼?” 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拆迁对象一听,态度顿时来了个180°大转弯,只差跪地给人家舔鞋。 “诶哟喂程小公子,您看,这两个刁民挡路,我们也是替老板办事,这……” “刁民?” 程锦看了一眼章繁和卖票大爷,再看向拆迁队长时,眼中明显的警告。 “你和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刁民?” 拆迁队长赔着笑脸,点头哈腰道。 “我是,我是,但是这拆迁是政府已经同意了的,程小公子,您别让我们难做啊。” 拆迁队长递过了一份皱皱巴巴的红头文件,程锦接过看了几眼,示意章繁和大爷过来他这边。 “保不住了,走吧,别看了。” 章繁没说话,大爷眼睛通红,求救一样看着程锦。程锦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但却字字诛心。 “上面要用房地产带动gdp,顺便开发旅游业。这剧院地理位置不错,但一直不能给他们带来收益,被拆是早晚的事。回去吧,总好过眼睁睁的为他送行。” 大爷后退了两步,眼神像是从来没真正认识过程锦。 “也是,你是梨园公子,小少爷,你去哪里都能唱戏,可这就这么一个园子啊,没有了,没有了。” 大爷走的时候老泪纵横,程锦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更别说安慰。 章繁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他也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听到程锦开了口。 “剧院拆了以后你再想听戏,我唱给你。” “你不喜欢唱戏。” 章繁怄气一样撂了话,程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吟。 “但是我喜欢你。” 章繁猛的抬头看向程锦,程锦正歪头冲他笑,这人虽一身的风流骨,却格外的纯情。 章繁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程锦没忍住逗弄道。 “怎么?不想听,那我收回了。” “不行。” 章繁抬手揽过程锦的腰,当即抱起人转了个圈,程锦骂他寒碜,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章繁知道,程锦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他们都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有太多的事情无权置喙,只能逆来顺受。 他们迎着落日来到护城河边,夕阳为河水撒上了一层金粉,落日余晖下是一双拥吻的人,他们并没有突兀打破景色的平衡,反而像是浑然一体。 “我爸找你了吧,还打你了。” 程锦用的是肯定句,章繁也就没再隐瞒。 “嗯。” “他和你说什么了。” 程锦悠悠点了一根烟,眼角眉梢皆是叛逆和自大。 “你什么时候走。” 章繁突然问出了口,其实这句话他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 程锦并不属于这里,他应该是光彩夺目高高在上的,而不是在这个闭塞落后的小城和他度过无聊而平凡的一生。 章繁很清楚程锦不会久留,但他也问不出口,他在逃避结果,好像不问对方就真的不会走一样。 程锦没有回答,直到那根烟抽完,他都没有回答。 “不管你去哪里,我毕业就去找你。你尽管走,我追着你跑,追一辈子也行。” 章繁的侧脸年轻英气,他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自怨自艾,甚至没有和程锦表现出一点不满,就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程锦对此心存感激,并不打算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心思。 “我突然想好好的学戏了,他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吸引你,我很好奇。” “问你自己不是更好么。” 章繁低下头喃喃了一句,程锦笑着逗他。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章繁耳朵都红了,程锦却不依不饶,他凑近章繁的耳朵,把整个耳垂都含在嘴里吸`吮,濡shi的水声像是穿刺进大脑一样,章繁喘着粗气把程锦压在身下,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内里像是有一团活火。 “你爸说我配不上你。” 程锦嗤笑一声,勾上他的脖子吻住嘴唇,说了一句章繁从来没听他说过的粗话。 “他懂个屁。” 第10章 二流大学技不如人,却总是试图另辟蹊径向一流大学靠拢。章繁的大学就是一个典型,专业技能不成,体育课倒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章繁当时随手选了个击剑,y差阳错当上了负责人,结果变成了受贿人。 他负责签到点名,自然一群人过来讨好他。 “章繁,外语系那个系花可是来找你好几次了,我看不是请假,是来会心上人的吧。” 平时相熟的同学揶揄了他一句,章繁还没脱下击剑服,银色的击剑服把他衬的格外飒爽,他确实有个好皮相,就是脸太冷了,一张嘴身边的男同学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起来,接着练。” 那男生丧着脸把手里的面罩又重新戴上,嘟囔了一句。 “又不是要去参赛,差不多得了啊。” “你不及格别拖累我。” 击剑期末考试是两两一组,这哥们以为抱上负责人的大腿能走个后门,早早就和章繁提了组队的事,章繁的确不挑队友,因为是滩烂泥他也能扶上墙。 一时剑鸣声叮当作响,不绝于耳。章繁说话简明扼要,但针针见血。 “腿,向后。” “歪了,这边。” 那男生累的腿肚子直哆嗦,章繁却完全不留情面。 “差得太远,再来。” 这时,体育馆门口传来一阵s_ao动。那男生可算是得了个逃跑的由头,说了句我去看热闹就跑了过去。章繁把面罩摘下来,擦了擦汗shi的额头,拧开水瓶仰头喝了口水,完全没管发生了什么。 外语系的姑娘手里拿着刚脱下的击剑服看着眼前的长发男人,惊诧之意溢于言表。 “同……学?你找谁,这是封闭场馆,外人不能进的。” 程锦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把他衬的更是肤白如玉,他没扎头发,就随意披散着,腕子上戴了一串香珠,柳眉凤眼,简直是比女人还妩媚的男人。 他朝那姑娘礼貌笑笑。 “我来找人,找完就走。” 和他的长相浑然一体的清越的嗓音,非常别致。章繁敏锐的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嘴里的水咽到一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确认以后放下瓶子就走了过去。 程锦正在不厌其烦的和那姑娘交涉,注意到人走过来,登时将目光移到了章繁身上。 “你怎么来了?” 章繁气喘吁吁,脸上的笑像是能满溢出来一样。周遭人像是见了鬼,面面相觑后便是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这人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个冷淡到骨子里的人变的如此热情。 程锦歪头看他,多少有些俏皮的意思。 “街口开了一家新的鸭血粉丝,老板是地道的南京人,找你去尝尝。” “还有十分钟下课,等我。” 章繁完全没管周围人的眼光,拉着程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就像是女王的小忠犬,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给他的女王舔鞋。 “坐这等,我下了这节就没课了。” 然后拽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倒霉小组员接着去练习了。 程锦翘着腿看过,章繁应该是有些心乱了,步伐甚至都不太稳,不过依旧在努力坚持,这份认真程锦非常喜欢。 适才和他说话的女孩子悄悄地坐在了他身边。 “你是章繁的朋友?” 程锦转头看那姑娘的眉眼,很是ji,ng致,再看鞋子和手串,也应当是家境优渥。 “算是吧。” 男朋友也是朋友,但也只能算是朋友,程锦的算盘打的很妙。 “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姑娘的语气中有小小的泄愤,程锦心知肚明的扫视她一眼,饶有兴致的开口。 “怎么不一样?” “他对别人都冷冰冰的,对我也是。上次我说以后可以陪他听戏,他反倒嘲讽我别糟蹋了东西。” 姑娘眼圈都红了,程锦倒是有些吃惊。章繁在他这里永远是逆来顺受的样子,什么时候学会嘲讽人了。他探寻的心思一上来,不由得和那姑娘聊的多了些。章繁走过来的时候发现程锦正拄着脸和那外语系的姑娘聊的投机,心里不由得小小的吃味,他不由分说的抓起程锦的手,却依旧是温和的语气。 “走,一会没位子了。” 程锦正听的开心,那姑娘讲了很多章繁的事,一看就是追求者,他不仅毫不吃醋,反而觉得自己捡到了大便宜。 但他不傻,章繁现在只差把吃醋二字摆在脸上,他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只能抱歉的和那姑娘笑笑。 “我要走了,有缘再见。” 姑娘张口结舌的看着章繁拉着程锦的手走出体育馆的门,半天后回过神,指甲险些嵌进r_ou_里。 章繁心思是什么,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她大概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 程锦由着章繁拉着他走,走出学校门有一段距离后,章繁突然施力把他往前一扽便拽到了怀里,程锦眯着眼睛看他,先发制人的在他的嘴上舔了舔。 他要比章繁矮一些,所以要稍稍踮着脚,看上去非常可爱。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章繁捉着他乱动的嘴唇迎合,含糊着轻声问话。 “来看看你学习的地方,想多了解你一点。” 程锦扳住他的脸不让他再随便亲,他的长发柔顺的扫着章繁的脖子,章繁觉得有一些痒,但更多的是欣喜和甜蜜。 “了解到你想了解的了么。” 程锦若有所思。 “你倒是很让我惊喜。” 然后他在章繁的脸颊上吻了吻,放`浪的说了句。 “迷的我想当场脱衣服。” 章繁心跳如擂鼓,哑着嗓子将程锦抱在怀里,声音很低但很霸道的说道。 “不许,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第11章 这家新开的鸭血粉丝味道确实不错,如果没有闲人闹事,这算是非常美好的一个傍晚。 “诶,不男不女的唱戏的,叫你呢。” 程锦一直埋头吃面,直到章繁已经起身拽住那人的领子,他才意识到那个人是在叫他。 很熟悉的一张脸,就是当时在公园被章繁差点废了手指的无赖。 “你手指头好了是吧?” 章繁眼睛里的y鸷一触即发,但那无赖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这回带了几个弟兄,为首的一个伸手推了章繁一把,章繁一时没站住,后面的桌子都发出吱呀的响声。面馆老板迈着小碎步出来,一看这阵势吓了个半死。 “诶哟几位小兄弟行行好,我这小本生意不容易,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和你妈了个……” “有种出去打。” 章繁没想过给老板惹事,毕竟这是人家开业大吉的日子。那无赖却不依不饶,非要不干不净的扯些子午卯酉才能算完。 “诶你们都怎么做啊?干那地儿不嫌脏啊,你们办事的时候那玩意不打架么?” 章繁一拳就挥了过去,那人被打了个半懵,老板脸都绿了也不敢上前,几个人一哄而上,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程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低头吃面,直到现在才摔了筷子,他摘下腕子上的发绳把头发一拢,竟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个链子锁,抬手就磕上了就近一个人的脑袋,血登时就涌了出来,章繁瞪大了眼睛,周围几个无赖也都吓傻了,都停下了动作。程锦把链子锁缠在手上,走到那个出言不逊的人面前,伸腿就是一脚,链子锁上还带着他兄弟的血迹。程锦把右手抵在他的脖子上使劲的往下压,就差将那链子嵌进r_ou_里。 “放心,你就是在医院住一辈子我也赔的起,上次是为了看他护着我,你以为我真的手无缚ji之力,嗯?” 他的尾音妩媚,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挑衅。那边章繁为了应付冲过来偷袭程锦的人已经挂了彩,程锦暂且放过了地上的人,把那带着血的链子锁重新放回包里,擦也不擦,然后活动一下筋骨,从包里掏出一沓票子摔到那个脑袋上都是血的倒霉蛋脸上。 “赏你的,带你兄弟去医院看看脑子。” 然后他端着桌上的两碗汤走到地上的无赖身边,两个手腕微微倾斜,那两碗汤汤水水像是浇花一样浇到了那个无赖的脸上,鸭血,蔬菜,粉丝让那人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泔水桶,程锦一边优雅的笑着一边放出话来。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繁锦 作者:枕上孤暖 第3节 “医药费我给你了,你兄弟打了我的人的脸,这我得讨回来。” 程锦像是一枝花,看起来孱弱细腻,但他实际上是一枝荆棘玫瑰,尖刺一旦cha进r_ou_里,拔出来都会有孔洞。 他挽上章繁的手臂走出面馆,还不忘给了面馆老板几张票子和一句诚意满满的道歉。 外面灯火通明,中秋节要到了,街上都掌着灯,程锦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章繁头上的血迹,然后轻轻吻上了那处狰狞的伤口。 他什么都没有说,章繁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他抱起来冲出熙熙攘攘的人群。 河边正在放灯,对岸在放烟花,霎时点亮了半个天空,周遭涌上了各种看热闹的人,章繁把程锦放下来,扬手把人搂在了怀里。 “烟花很好看。” 程锦在他怀里感叹,章繁淡淡应到。 “你更好看。” 程锦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转头看他的侧脸。章繁真的是个性冷淡的长相,他再一次腹诽,人不可貌相。 “你喜欢么?烟花。” 章繁突然开了口,程锦一时有点懵,但很快应了话。 “喜欢,很好看。” “以后我包下整个城的烟花,只放给你一个人看。” 章繁的语气很淡,面不改色的说着让程锦心里发烫的情话。程锦哭笑不得,往他怀里又凑了凑,回应道。 “好,到时候我穿上你最喜欢的那套戏服,给你唱一晚上的戏。” 他毫无征兆的开口唱道。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周遭人皆连声叫好,有眼尖的认出了程锦,甚至激动的过来握手,一时竟变成了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程锦尴尬的要命,却还是笑容可掬的一一应了。 好不容易得了个空,程锦拽了章繁的手就开溜,把乌央乌央的一堆人挡在了赏灯的人群后面。 程锦的手心干燥温暖,章繁由着他牵着跑,九月份的天气有些凉,程锦衬衫外穿了个长外套,衣摆蹁跹似蝶,好像随时要飞走一样。 章繁突然没由来的惧怕,他知道程锦早晚要走,但他总觉得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两个人跑到一条人不少的小吃街,程锦盯上了路边大叔的烤红薯,买了两个和章繁一人一个捧着吃。 章繁看程锦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泉,清晰可见的澄澈如水。 “你又看我,你看不腻?” 程锦啃着红薯笑话他,他却像魔怔了一样。 “看不腻,一辈子都看不腻。” 程锦放过手里的红薯,拽着他的领子咬上他的嘴唇,然后轻声笑道。 “嗯,比红薯甜。” 章繁伸手把他的碎发拢到后面,轻轻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 “程锦,你有名气了,所以,打算什么时候走?” 程锦半天没应,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交了底。 “下个月,10号。” 程锦顿了顿,拍拍章繁的后背,柔声道。 “你要好好学习,我也会好好学戏演出,为了两年后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你。” 烟花放空了最后一个,在空中像是并蒂而生的莲花,刚巧照亮了两个相拥的人。 “我会成为能够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人,你信我。” 第12章 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树叶子换了一茬又一茬,转眼就到了9号。 章繁不顾程锦的反对,执拗的请了假,也给章虹留了字条让她自己解决衣食住行,他窝在程锦租的房子里,像个软体动物一样把程锦抱的死死的。 他们不停的做`爱,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章繁很喜欢吮`吸程锦的肌肤,每每都要吮出红色的印子才算罢休。做`爱的时候更是凶如猛禽,每一下都要顶到最深,就算把程锦顶的哭叫求饶也不会放手。 程锦被他c,ao软了身子,后面都流出水来。玩到兴起,程锦甚至穿上了丝袜和女装,瀑似的黑发散落在他白`皙的身体上,美艳如妓。 章繁好像魔怔了,他像是罹患了性饥渴的患者,他让程锦骑在他的身上,像妓`女一样扭腰扭胯,嘴里泄出甜腻的呻吟,甚至在他跳动着青筋的性`器cha进那松软的x,ue`口后,又塞进了两根手指。 程锦白了一张脸哭叫,拄着他的肩膀想要闪躲,却毫无用处,他的双腿被章繁分的大开,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白鱼,他摇着头想要爬到一边,又被章繁拽着脚扽到怀里,不由分说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抽`cha。 程锦只觉得他要被干死在床上,章繁像个永动机一样,似乎有用不完的机器和s,he不尽的ji,ng`液,他痴迷的舔着程锦的身体,眼神里都是病态的狂欢,情话自然也脱口而出,对于章繁的不正常,程锦没有半分惧怕,只有涌进心底的安全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他被c,ao的服服帖帖,只觉得后`x,ue空虚的要命,他求章繁更深的c,ao`他,皮r_ou_撕裂开来,凶器没入他的身体开出红色的花。 他们像两只不知疲倦的野兽,在血和泪之间放肆的交`合,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程锦能感觉到章繁的眼泪掉到他的后颈上,滚烫滚烫,好像要把他灼伤。他从不知道章繁的眼泪是这么热的,他听到章繁低沉的粗喘,胯下的凶器像是能把他劈开,搂住章繁的脖子婉转低吟。 “弄坏我也没关系,我爱你。” 快感和疼痛永远都是性`爱必备,程锦大张开双腿缠住章繁的腰,自行用后`x,ue吞吐着章繁的性`器,他的矜持清高仿佛顷刻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对爱人的臣服和放纵。 他们没有喝酒,却都醉意朦胧。 音响里放着当红歌手唱的一首歌。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借一句铭心刻骨来日方长。 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 章繁终于崩溃,他咬着程锦的衣服将压抑的哭声压在喉咙里,他模糊的声音让程锦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块一块割开一样。 “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他毕竟只有20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程锦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脑袋,最后也只能用更放`荡的动作来满足他内心的空虚,他搂着章繁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 “越狠越疼,我越爱你。” 这是个太疯狂又太荒唐的夜晚。 章繁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荡荡,程锦在他的枕边留了张字条,上面是一行地址,应该是程锦家的位置。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章繁心急火燎的穿上衣服爬起来,发现程锦的东西都不见了,钥匙扔在窗台上,仿佛是无声的拜托他还给房东。 他的爱人从来执拗,甚至送都不让他送。 章繁穿好鞋子追了出去,街上人来人往,却唯独没有他的程锦,没有他的爱人。 路过那个小剧院的时候,正赶上拆迁队把最后一处残骸推了个干净。 轰隆一声,他的整个世界都炸了。 什么都没有了,他和程锦初遇的地方,他们的小小梨园土崩瓦解,只剩下他零零散散的记忆和昨晚程锦献祭一般的疯狂。 他在废墟前跪下来,手心撑着地面,石子割破了手心的肌肤,他想象昨天程锦花一样的身体,从今天起,也只能出现在梦里。 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膝盖都已经没了知觉,他终于慢慢站了起来,朝那废墟深深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天起,章繁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不再听戏,每天都泡在功课里,章虹骂他没出息,没了老婆像是没了魂,他也不恼,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国家奖学金,各大奖项接踵而来,章繁成了他们那所二流大学神话一样的人物。但他却完全看不出喜怒,教授们都夸他内敛沉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如此拼命。 直到有一天,他从电视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人的长相太特别,声音也是,他仿佛心跳都停了。 程锦对着屏幕说话,眼神好像穿越了相隔万里的距离,径直戳到了他的心里。 “我的爱人是个戏迷,他是我的支柱和坚持,我希望有一天能站在最大的剧院里给他唱戏,这个信念一直支撑我走到现在。” 章繁手里的笔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他看着屏幕上程锦的脸,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边,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第13章 章繁大三期末考的当天,章虹死了。 因为玩的太过,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男人的床上,那个男人去警局自首的时候痛哭流涕,连声说他不是故意的。 章虹还是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外套,涂着艳丽的红唇和指甲,黑色大波浪挡住了她颈子上丑陋的勒痕,她身上盖着白布,脚上的皮鞋是章繁用打工的钱给她买的40岁生日礼物。 那男人拽着章繁的裤脚祈求他原谅,大有要一头撞死随章虹去的意思。章繁全程没有掉眼泪,他把腿从那男人的束缚中抽出来,公事公办的态度,然后走过去掀开了章虹身上的白布,抬手合上了母亲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他突然发现章虹是漂亮的,非常美艳动人。 他想起这个叼着烟的女人和王桂花叫板,说她自己是婊`子,却不让任何人骂他和程锦一句。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她把章繁养大,送他上学,她是章繁唯一的亲人。 男人最后被定性是过失杀人,判了五年,赔了章繁40万。 章虹用命换来的40万,章繁存在了银行卡里,分文未动。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上学,打打零工,只是每天回家都听不到章虹粗鄙不堪的脏话了,他竟然觉得有些想念。 程锦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电视上,他几乎红遍了大江南北,成了年轻的名角儿,被尊为程老师。 章繁还是在上着他的学,拿着他的奖学金,周围人可怜他,却也说他冷血。 没有人知道章繁半夜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小声的哭,这房子空空荡荡一丝人气都没有,他甚至没办法再给章虹做一次饭。 大四下学期他去了省会的一家it公司实习,上司很喜欢他,提出了签约和重用,章繁却拒绝了,他说。 “感谢您的信任和认可,但我想去首都。” 程锦留给他的是首都的地址,这是他和程锦的约定。 章繁只带走了几件换洗衣物和章虹的照片,剩下的都留在了老房子里,他身上揣着章虹用命换来的那40万和这两年来存下的5万块,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院子,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城。 他特意去原来剧院的地方看了看,高楼平地起,那里已经变成了高级住宅区。 售票处的老爷子去年也作了古,临终前章繁在他的床前,老爷子张着嘴指着电视上正播放的戏曲频道,老泪纵横,恰好当时在上面唱戏的是程锦,老爷子啊了半天,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嗓子里长了东西,早就说不出话来。他的儿女都在国外,是章繁一直在病床前照顾,章繁感恩他当年的那一把伞,也感恩老爷子对戏的痴迷,更感恩当年老爷子牵了他和程锦的红绳。 出殡的时候老爷子的儿女终于回来了,他们哂笑着问章繁是不是想从他们这讹一笔钱。老爷子的儿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堆卡扔在章繁脚下,高傲的让他蹲下去捡。章繁抬脚施力将那些金卡银卡踩的稀烂,给老爷子鞠了三个躬,转向那几位儿女时,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他一分钱都没拿,他嫌恶心。 他坐上去首都的火车,连夜离开了这座小城。背包里是他的简历和所有的奖项,他戴上耳机,熟悉的调子传进了他的耳朵,是程锦唱的贵妃醉酒。 他奔波于学习和生计,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听过戏,但他一直将程锦放在心里,重到每次想起都会有一丝丝的疼痛。 火车行进10个小时到了目的地,这是章繁第一次来首都,他照着地址找到了那扇雕花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客气的问他找谁。 “我找程锦。” 章繁从兜里拿出那张字条,他保存的很好,只是纸张有些泛黄而已。 老管家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少爷两年前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就再也没回来过。” 年迈的老人把章繁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然后问道。 “你是不是叫章繁?” 章繁点了点头,老人又叹了一口气,告诉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事实。 “少爷回来的那天身上不干净,被老爷打了个半死。老爷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梅派大师去学戏巡演,但要和你彻底了结,另一个就是和家里断绝关系,从此自生自灭。” 老人看着章繁的眼睛,好像在看他是否值得托付一样。 “少爷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后者,他这两年过得难,我瞒着老爷去给他送钱,他一分都没要,他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知道他有多倔。他和我说,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但你是底线。如果他选择了第一条路,哪用这么摸爬滚打,把自己摔出一身的伤来。” 老人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钢笔,在那张泛黄的字条上写下了一个新的地址,然后把字交回了章繁手上。 “去吧孩子,他等了你整整两年了,别辜负了他。” 第14章 久别重逢不亚于久旱逢甘霖,戏台上的那个身影的确是程锦,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好像又瘦了,陪着笑的模样让章繁心疼。 几乎是隔了一个世纪以后的再一次对视,程锦的戏服还没有脱,章繁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碍于周围还有稀稀拉拉的观众,他没敢拥抱自己的爱人,最后在程锦面前站定,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程锦像是要把他印在脑子里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情绪的碰撞让他们两个都抖了声线,最后程锦也只落得一句。 “好久不见。”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章繁不敢造次,这周围有程锦的同事,也有他的戏迷,程锦花了十分的心力才拿到现在的成就,他必须珍惜。 “好,我去卸妆,你等等我。” 程锦朝他笑笑,转身进了后台。 这是章繁此生度过最漫长的半个小时。 程锦出来的时候章繁才发现他气色很差,而且不是错觉,程锦真的瘦了,他原本就清瘦,现在更像是一阵风吹过就会倒。 程锦没说话,默默的在前面走,章繁跟在后面,两人路过一条偏僻的小巷,程锦突然停下了脚步,章繁二话不说从背后拥住了他,死死的抱着,像是要把对方整个嵌进自己的r_ou_里。他能感觉到程锦的心跳,程锦触碰他的手背和肌肤,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然后他清瘦的爱人将他按在背后的墙上,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像是撕咬一样的亲吻,带着唾液和血的味道。程锦死死的拽着章繁的领子,章繁由着他动作,嗅着程锦身上熟悉的香气,声音沙哑不堪,甚至带了哭腔。 “我好想你,程锦,我好想你。” 也许想念二字太肤浅,根本没办法表达他对章繁的感觉。程锦只是撕咬着章繁的唇瓣,一句话都没有说, 章繁的手指不老实的伸进程锦的衣服,他察觉到程锦的身体微微一抖,然后制止了他的动作。 章繁的手停住了,他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程锦,程锦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视线,章繁有些没由来的焦躁。他不顾程锦的阻拦硬是扯开了他的衣服,手指伸进去摸到了程锦背上粗糙的伤疤,他眸色一沉,想要更仔细的抚摸,程锦哑着嗓子道。 “别摸了,很难看。” “谁弄的。” 章繁的语气听着很平静,但其实他在压抑着怒火,他想要听到那个名字,然后把他撕碎。 程锦突然换了神情,他眸色微变,离开章繁的怀抱点了根烟。 “如果我说这两年我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才有了现在的名声,你还会要我么?” “你不是这种人。” 章繁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程锦嗤笑一声甩开了他的手。 “如果我说我是呢?” “你是我的,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是我的。谁强迫的你,告诉我。” 程锦看着盛怒的章繁,突然笑出了声。章繁被他笑的莫名,忍不住追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这一条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不顾,告诉我,是谁。” “你还真是个傻子。” 程锦笑够了,伸手掐上章繁的脸。 “就算我变成个千人骑万人上,就算我变丑了变老了,你也愿意要我?” “我这人笨,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就是他了。什么千人骑万人上,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程锦像是放下了心里的石头一样舒缓了神情,和章繁交了底。 “放心,我多少也是名角儿的后代,不至于沦落到靠爬床上位。” 顿了顿,他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说道。 “一年前有一次演出,出了舞台事故,我仰着掉到了一大堆玻璃碴上,虽然捡了条命,但是后背全被割坏了,以后还是少用背入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章繁紧紧搂在了怀里。 “疼么?” “早就不疼了。” 章繁把头埋在程锦的肩膀上,闷闷说道。 “我妈死了,我只有你了,程锦。” 晚上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店吃了晚饭,章繁味同嚼蜡,一直看着程锦的脸,好像怎么都看不烦一样。程锦最后也放了筷子,大大方方给他看。 “两年前你就因为看我不好好吃饭。” 章繁被他臊的满脸通红,低头扒着碗里的面,程锦坏心眼的调戏他,鞋尖伸进人的裤腿挑`逗,章繁险些撒了面汤。 程锦哈哈大笑起来,星辰似的眼睛漂亮极了,他很喜欢逗弄章繁,仗着大了六岁的年纪,总是为所欲为。 “所以是想在这边找工作?” 章繁咽下嘴里的面,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要留在这里,因为你在这。” “想要在这养活自己不容易,这里机会多,但也是喝血的地方。我目前自顾不暇,恐怕也没能力帮你。” 程锦搅着杯子里的果汁,说了几句并不好听但确实是现实状况的实话。 “我不仅要养活自己,我还要给你一个家。” 章繁盯着程锦的眼睛,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不是你那个所谓的家,而是真真正正,属于我们的家。” 程锦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人轻轻的揉了一把,他不敢抬头看章繁,生怕泄露了此刻的情绪,从而闹个大红脸,于是只是细如蚊蝇的说了两个字。 “谢谢。” 这两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他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希望章繁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从而能把他的想法读的一清二楚。 第15章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两年未见。自然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程锦租的是个一人居,不大,但地段很好,且是新房,干净漂亮,还有一个极大的落地窗。 章繁把他压在玻璃上干,外面就是灯火通明的街景。胜在没有开灯,影影绰绰,却也看不真切。程锦抓着章繁的背,x,ue`口泥泞不堪,甚至像女人一样流出水来。 也许是年纪大了些,也许是别离太久,章繁竟脏话满口,程锦被他逼红了眼睛,只觉得那根棍子把他的屁股填的满满的,章繁已经s,he了一次在里面,浊水混合着ji,ng`液让小洞更适合进入和搅动,章繁很是懂得怎么能让程锦舒服,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他几乎要将整个东西都撞进去,混着水声发出啪啪的暧昧音来。程锦被他c,ao晃了神,大张着双腿,x,ue`口都被撑的满。程锦有一个太好看的屁股,圆润白嫩,合着一把细腰,小`x,ue像是天生会吸,褶皱都被c,ao的平整,他搂住章繁的脖子迎合侵入,一把清越声音都变了调。 “c,ao我。” 他的长发散落下来落到他嶙峋伤疤的后背上。章繁伸手抚着那一条一条的旧伤,恨不得当年能替程锦疼一疼。他如一头ji,ng壮的雄兽,每一下都像是要把程锦c,ao到肠穿肚烂,程锦清瘦,章繁的尺寸又可以,在他的小肚子上戳起小山复而平整,程锦哀哀的叫着,身体扭动好似喝了雄黄酒的蛇,ji,ng`液溢出铃口,好一幅 y 靡光景。 两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都ji,ng疲力尽,章繁抚摸着程锦后背的伤,眸子里都多了氤氲的水汽。 程锦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站起身去浴室洗澡。章繁看他的小腿,看那把细腰,好像要把他装进眼睛里。 夜晚,二人相拥而眠。半夜的时候章繁迷迷糊糊去摸身旁的人,却扑了个空,他睁开眼睛看到程锦站在窗前抽烟,手机亮着,应该是刚打完电话。章繁走过去从背后拥著他,下巴抵在程锦的肩膀上,他听见程锦低低的声音。 “取消了两场演出,我又没地方唱戏了。” 章繁很想夸下海口让程锦依赖他,但他不想让程锦失望。 所以他只能把程锦抱的紧一点,再紧一点。 第二天章繁早早地起来给程锦做好了早饭,拿着简历就出门了。程锦起床看到桌上五花八门的早餐,挨个挑了一些尝尝,唇齿留香,好像是有章繁的体温一样。 然后他也出了门,没有正经的演出,就去小剧院唱戏,一点收入也是收入,总好过一分都不剩。 嗓子里又咳出了些血丝,程锦想了想,还是把口袋里最后一包烟扔进了垃圾桶。 程秦昨晚来了电话,只要他服软,一切都好说,收入名利都不是问题。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程老板,您未免太不了解我了。” “程锦,这就是你的答复?” 程秦的语气淡然,但程锦听得出他压下去的愤怒。 “我从来不喜欢唱戏,以后也不会喜欢,我是因为他才选择一直唱下去,我连他都没有了,要那些虚名还有什么用。” 程锦扔进嘴里一颗润喉糖,眯眼看向有些雾蒙蒙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一场雨。 剧院老板还是一口一个程小公子的叫着,他看的出老板大概是同类,视线刀子一般划开他的衣服,像要把他剖开。 “程小公子,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程锦冷笑一声,把刚拿出的戏服又装回了背包。那剧院老板见他没反驳,更为放肆起来。 “我这地方虽小,但客流量很多。听说程小公子最近场子接的少,我这里缺个台柱子,只看你程小公子想不想做了。” 程锦低头看着那已经摸到他腰上的咸猪手,脸色变也未变,只是差点把那狗蹄子掰个稀碎。 他也没放什么狠话,背着戏服就离了场。那老板哂笑一声在他身后喊道。 “程锦,现在戏曲行业这么低迷,你真以为没有你父亲在前面给你铺路,你单枪匹马都闯出一片天来?别做梦了,他只要堵死你的路,你就别想走通,他不让别人请你,你就没有戏唱,我这小园子地儿小不怕大佛,真的不考虑考虑?” 程锦像是看垃圾一样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看了一眼二手交易平台,有人看上了他的相机和腕表,他看了看自己寒酸的钱包,发了一行字过去。 “方便的话,今晚面交?” 章繁回到家的时候,程锦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松鼠鳜鱼,牛腩柿子汤,加上几盘炒青菜,香的要命。章繁蹑手蹑脚走到厨房,把程锦圈在怀里,程锦完全没反应过来,吓得一个激灵,直到闻到熟悉的气息才笑出声来,他还扎着围裙,看起来十分贤惠。 “洗手吃饭吧,今天的演出费拿到了,不着一笔,给你加餐。对了,今天工作找的怎么样?” 章繁愣了一下,但很快笑了笑,他在程锦耳尖送上一吻,安抚一样。 “还可以,有几个备选。” 他努力把那些hr鄙夷的目光和哂笑挤出脑子,换上程锦花一样的笑。 “工作没你想的那么难找。” 第16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程锦依旧没有戏可唱,二手交易平台搬空了他几乎一半的存货,章繁说他在某大型it公司找到了工作,拿回来了一些钱,程锦没有拆穿他,他心里大概清楚,章繁大抵也清楚他现在是什么处境。 章繁不知道在做什么工作,每天都很晚回来,疲惫不堪却还和他笑脸相迎,程锦觉得罪恶感越发的重了。 他前几天给章繁洗衣服的时候,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些撕碎的纸片,他知道了章繁本可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但是现在却一无所有的在这喝血的地方闯荡,甚至前途未卜。 而他也只能在小剧院里随便唱几处散戏,拿到的酬劳少的可怜。 午后的阳光还算是暖和,章繁抱着程锦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小开间里放着80年代异国小酒馆播放的甜美小调,章繁轻啄程锦的脖颈,看他的程锦在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耳鬓厮磨间,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 直到敲门声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门外站着的是程秦,他依旧是高傲自负的样子,即便程锦和他有八分的相似,章繁却始终对这个人心存厌恶。 “你来干什么?” 程锦把章繁拉到身后,抬眼对上父亲一双玩味的眸子。程秦白`皙细长的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指间夹着也不点,审视一般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就让长辈站在门口说话?” 章繁从程锦身后站出来,俨然一家之主,声音冷硬。 “您请进。” 程秦进门扫视了一圈这个小小的房子,眼中露出着显而易见的鄙夷来。 “程锦,你就让你的小白脸儿住这么个房子,他也愿意?” “既然你说你是长辈,劳烦你有点长辈的样子。” 程锦不甘示弱,他眼神凌厉扫过程秦的脸,刀子一样。 “我以为你后背扎了一堆玻璃碎片能有点觉悟,看来你这是撞了南墙也不打算回头了。” 程秦的手指动作着打火机,细长的烟卷燃着,吞云吐雾间程锦就白了脸。 “程锦的那次事故和你有关系?” “我宁可让他半残,也要他回到我程家来。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觉得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你他妈放屁!” 章繁一拳就挥了过去。 程锦还没反应过来,章繁的拳头已经撞上了程秦的脸,程锦吼了一声制止了章繁接下来的动作,但程秦并非良善之辈,他看似单薄,却十分能打,章繁听到程锦的呵责后就再也没有还过手,由着程秦单方面施暴,口鼻都流出血来。 程锦一直护着章繁的身体,他也挨了打,一张白`皙的脸青肿不堪,而程秦却还像没打够一样,抓着他们两个泄愤,直到最后打累了才放过他们。 章繁几乎是跪倒在了程秦面前,他知道,眼前人无论做了什么事,始终是长辈,而他先对一个长辈出手,定是没理的。 “放过程锦,有什么事冲我来。” 程秦拍了拍手权当鼓掌,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下一秒还想给我再演一出海誓山盟?年轻人,我刚在戏台子上的时候,你还是个未成形的胚胎,何必和我这千年的狐狸玩这出聊斋呢。” 章繁咬着嘴唇没说话,他抹了抹嘴上的血,继续说道。 “我会给程锦一个好的未来,希望您能成全。” 程秦对他突然180°大转弯的态度些许惊讶,但他是何许人也,依旧没有放软态度。 “你怎么给他好的未来?你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接了好几份短工,干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活。程锦被我堵了路,早就没了戏唱,那些奢侈品也快让他卖光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还能坚持多久,自己心里多少也该有点谱了。更何况,一旦程锦红了,你就是他最大的丑闻。章繁,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程锦,你甘愿就这么毁了他?” 章繁低着头没有说话,程锦有些极了,他很熟悉父亲的诡辩,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焦过,毕竟章繁是个死心眼,真的为了他的前途放弃这段感情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如果我是同性恋就是丑闻的话,这戏我不唱了。” 程锦破釜沉舟,程秦却只是哂笑看过。 “不唱戏?你除了唱戏还会做什么,还能怎么生活,难道去给有钱人卖屁股么?不是戏台不接受你们,而是整个社会就不接受你们。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他考虑考虑。程锦,由着性子来不一定是好事,你现在还可以选择回来,程家大门你进的来。” 程锦只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坚定而认真。 “你一天不认可章繁,我就一天不会进程家大门。” 章繁回头看着程锦,他突然感觉程锦的眼睛里有光。程锦在护着他,即便那具身体十分瘦弱,即便前路漫漫,他们要遭受太多的坎坷和挫折,但程锦始终是他的定心丸,那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在他的心里点燃了一盏明灯,仿佛可以喝退千军万马。 章繁将程锦拥在怀里,没有暧昧的动作,也没有情`色的抚摸,就那么简单的抱着,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 程秦看着这两个仿佛在夹缝中生存的年轻人,眼睛里的戾气少了一些,他转身离开,但依旧没有留下好话。 窗外下了雨,这房内却温暖如春,一如他们互明心意的那天。 第17章 否极泰来,程锦遇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贵人。 他唱完走的一个散场,大幕刚落下就有些晕眩,甚至妆都没来得及卸,有人扶住了他的背,所以避免了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程锦定神望过那位好心人的脸,竟然有些熟悉。还没等他在脑中搜索到数据,那人就说话了。 “你应该要叫我一声师兄,师弟。” 他突然想起来,这是梅派大师卓先生的大弟子梅无雪,卓先生就是他原本要跟着学艺的那位大师,却被程秦挡了路。 程锦陪了个笑脸。 “谢谢师兄,不然今天这个屁墩肯定不能避免了。” 梅无雪摆摆手,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师想见你。” “卓先生?” 程锦十分吃惊,毕竟程秦早就惹恼了卓先生,而他不过是前一阵子小有名气,现在早就过了气。 “是,老师就在车里等你,走吧,师弟。” 程锦只在小时候见过卓先生一面,后来他就只能在荧幕和戏台上见到这位大师级的人物,他对戏也兴致不高,所以也没有找机会去见见自己这位师父。 真正见到的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卓先生可以被称为大师,而他父亲程秦只能是名角儿。 “程锦,坐吧。” 这是一辆房车,卓先生穿着普通的衬衫,打理的十分干净,但就像个普通人。 程锦在卓先生对面坐下,手里被送上一杯茶。 “无雪和我说,你嗓子坏了,要是想以后能接着唱戏,就现在去治病。” 卓先生喝了一口茶,话语里却没有责备,而是满满的担心。程锦的眼睛很亮,他在同龄人里算是成熟稳重,但对于已近不惑之年的卓先生来说,他不过是个小学生,于是他脱口而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老师,性向会影响事业么?” 卓先生似乎并不惊讶,恰好这个时候梅无雪进来了,给卓先生披上一件外套。 “告诉你别受风,风shi又犯了怎么办?” 梅无雪完全是训诫的语气,而卓先生也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是宠溺看过。 “知道了,小管家。” 然后他转向有些惊异的程锦,笑着说道。 “这世间非议很多,你要是为了迎合世人去做事,一辈子都会活在束缚和痛苦里。当你爬的足够高,你会发现那些不过是庸人,庸人之言何足挂齿,包括你父亲。” 卓先生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你父亲程秦是个小家子,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但你是个好苗子,无雪说你宁可卖掉腕表相机,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救济,就凭着这点,你这个学生我收了。” “我的那些东西都是师兄……?” 梅无雪咧开嘴笑了,埋怨的看了一眼卓先生。 “你看你,怎么把我卖了。” 卓先生调皮的像个孩子。 “诶,做好事要留名,日后你师弟功成名就,还能承你一份情。”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繁锦 作者:枕上孤暖 第4节 他递过一封信给程锦。 “你的小爱人并非名校出身,但我侧面了解到,他能力很足。我给他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这要看他自己。” 程锦接过那封信,他的手指有些颤抖,这将意味着他们新生活的开始。这世间有能力的人数不胜数,但能获得机会的人却少之又少。他承老师这份情,也打心眼里感谢他。 他拙于表达感谢,卓先生似乎也不想听,和梅无雪吩咐了一句。 “一会带你师弟去老江那查查嗓子,必要的话住院治疗。” 老江算是是卓先生的私人医生,他看了程锦的症状,连连摇头。 “这嗓子想接着唱不容易了。” “江大夫,我要用它糊口,有什么办法么?” 老江叹了口气。 “办法是有,就是痛苦了点。” “没关系,那就麻烦你了。” 程锦眼睛里满是渴求的光,老江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开了个玩笑。 “卓先生的弟子都是戏疯子,我还真长见识了。” 程锦朝他笑笑,话语掷地有声。 “我不过是用它来糊口,但我爱人是戏疯子。” 一路上梅无雪都没再说话,他面色冷峻,似乎是十分不难刚刚程锦的说辞。 程锦也不加隐瞒,他知道,对这个无所不能的师兄,他也瞒不住。 “师兄,我的确没有你那么爱唱戏,只是因为章繁喜欢才一直坚持到现在,我大概是不够格做老师的弟子的。” 隔了很久梅无雪才回应。 “我是因戏爱人,你是因人爱戏。我对不住那人,你对不住戏,一样的。” 他从前视镜里看向程锦,又说道。 “但不管是戏还是人,都不能辜负。” 章繁回到家后,程锦正在门口等他,笑意盈盈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似乎所有的疲惫都荡然无存,只剩下程锦的笑脸,衬得一派春意盎然。 章繁擦了擦脸上的汗,接过了程锦递来的信封。 首屈一指的中外合资企业,是章繁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老师说你缺一个机会,但对方不会放水,要靠你的能力。” 程锦嗓子还是哑着的,他刚接受了一轮痛苦的治疗,甚至痛感还没有完全过去,章繁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哑着的嗓子上。 “嗓子怎么了?” “我以后要是再也不能唱戏了怎么办?” “那就不唱。” 章繁抬手把他拥到怀里,话语间都是心疼。 “我会让你衣食无忧,不再用它来养家糊口。” 程锦意外的乖顺,在他怀里喃喃道。 “可是我想唱给你听。” “那就只给我一个人唱。” 章繁亲吻他的发顶,虔诚非常,眼睛里都是热爱和宠溺。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程锦,我和你保证。” 第18章 章繁如约拿到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他拙於言词,但他作为一个技术人员,能力出众自然能够博得上司青睐,倒是不用什么嘴皮子功夫。 程锦的嗓子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有了卓先生和梅无雪的帮衬,他的事业也算得如日中天,连着拿了几个大奖,成了炙手可热的青年戏曲表演艺术家。 一切都在变好。 章繁空出了年假,程锦也得了个空档,两人回了章繁的家乡。 小城还是那个小城,经济依旧萧条,虽然推平了一些旧建筑,但整体还是赶不上大都市的繁华。 章繁算是一身的牌子货,衬的他整个人冷峻又贵气,当然这归功于程锦,对于章繁来说,衣服只要干净能穿就行。程锦穿着灰白色的棉质t恤,他把一头长发剪了,又染了个低调的栗子色,不再像以前那样引人注目,但眉眼依旧是清高出尘的。 剧院的位置变成了一座商业大厦,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似乎每个人都要看这两个人一眼,也算得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像是画中人一样。 章繁看着那座大厦,突然开了口。 “当年我就像个变态,你为什么不跑。” 程锦浅浅一笑,双手cha到口袋里,跟着章繁望天。 “是啊,如果换个人,可能我早就一脚踩到他脸上了。我也在想,为什么唯独你是不一样的。” 章繁没有再说话,他拉起程锦的手进了那座商场,两人默默的逛着,好像在寻找当年的气息和感觉,包括那段相爱的时光,那段章繁的青春年华。 “我从小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哭,我妈死的时候也没有哭,他们都说我的血是冷的,人也是冷的。” 章繁没有看程锦,他遥望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好像在看那座早就消逝了的戏院。 程锦默默的拥住他,亲吻他的耳垂和脖颈,像是哄着自家的小猫。 他见过章繁的眼泪,在他们分别和重逢的时候,不止一次。章繁并不是冷血,而是失望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他是章繁的救赎。 无论世人如何评价他的爱人,这始终是他心里最好的存在。 程锦没有享受过任何家庭的温暖,章繁也差不太多,他们的父母都不曾对他们付过责任,他们就像是被这世间遗弃的两个孩子,只能相拥舔舐伤口,自然彼此都是心中唯一。 “去看看我妈吧。” 两人走到楼下花店,章繁看着那些漂亮的花,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话。程锦配了一束百合一束玫瑰,递了一束给章繁,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墓园。 “她一辈子都在玩男人,那些男人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其实是被她嫖了。我承认她活的潇洒恣意,但我不喜欢那种生活方式。她没有必要生下我,我只是她一次中奖却没有钱做流产留的一个累赘。” 章繁把那束花放到章虹的墓碑上,照片上的女人年轻漂亮,眉眼浪荡,面若皓月,风s_ao的要命。 “可是她帮过我们,记得么?她拿着泔水桶出来帮我们打架的时候,我就已经认了她这个母亲了。” 程锦看着照片上章虹的脸,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章繁没有说话,程锦也不急着要他表态。 “她是爱你的,对于这种最爱自己的人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程锦隐去了年少时父母对他的扼杀和掌控,他不想和章繁分享自己的苦难,他执拗的觉得,爱人应该是用来共享幸福的。 章繁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他,程锦听得到他压抑的低音,带着鼻音的。 “我这种人,何德何能遇见你,” 程锦轻声笑笑,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吻。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在没有认识章繁之前,程锦的生活是一成不变,静如死水的。他需要用一些极端的快感来感受还活着的气息,是章繁让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做`爱,享受快感,享受爱情。 程锦朝章虹的墓碑鞠了一躬,发自内心的说道。 “妈,谢谢您把章繁带到这个世界上并把他交给我,后半辈子我会照顾好他,我跟您保证。” 章繁惊讶的看着程锦,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他只是紧紧的拥住了他的爱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斜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这一对璧人着实让人艳羡,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回去吧。” 章繁给程锦拉开车门,一副伺候老佛爷的样子。程锦先行进去,然后一把把他拽了进去,眉眼都带着笑意,十分好看。 “走,咱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以往对章繁来说,是很无趣也很烦的一个词,但现在对他来说,这个词是温馨,是希望,也是爱情。 第19章 阳台,厨房,浴室都已经做过了,章繁开发了一个新的地段,储物间。 程锦全身赤裸,洁白的身体上缠着鲜红的布条,眼睛也被蒙上,他知道这是章繁的情趣,也因此欲`火焚身,浑身战栗。漂亮的ru珠挺立着,嘴唇微微张开泄出些呻吟来。章繁一寸一寸的亲吻他的肌肤,像是在触碰一个艺术品。程锦轻巧的缠过去,一如当年的引诱。他的屁股饱满且挺翘,缓慢的爬上章繁的身体,蛇一样缠过去,艳红的舌尖舔舐着章繁的脸,栗色的头发在红布和白`皙的肤色衬托下反而显出几分清纯。章繁呼吸急促,程锦像是妖物成了人,他大张着双腿跨坐在章繁的身上,微微俯身舔舐章繁胸前两点,然后猛的坐下,屁股向后挺去,接着就是一声混杂着痛意的 y 叫,程锦撑住章繁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他白了一张脸,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强忍痛意,章繁心疼的要命,程锦却不容他拒绝。 “我里面紧么,你舒服么?” 蛊惑人心的声音传到章繁耳朵里,程锦只觉得体内的东西又大了一些,撑的他险些皮r_ou_撕裂,他上下起伏动作着,x,ue`口吃力的吞吐着章繁的性`器,叫的像一只发春的猫。 “章繁,你好大,我要被你捅坏了。” 章繁也学了坏,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雏弟,整个r_ou_`木奉都怼进程锦的体内,程锦在他的身上扭动着,似是一只被束缚住的鸟儿,章繁掐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拽,滚烫的嘴唇就贴了上去。 “程锦,你s_ao的要命。” 章繁做`爱的时候很少说脏口,他是实战主义,但程锦撩的太狠,他早就忍不住了。尺寸不小的东西硬生生cha进程锦体内,一边扯掉了程锦身上碍事的红布条。 程锦被他干的意乱情迷,捂着嘴呜呜的哭泣,大腿已经酸痛不堪,后面要被章繁的凶器cha坏。内脏像能被顶出来的力度,还哪有往日的清高模样,甚至比欢场最浪的d_ang 妇还要 y 上一些,一边被章繁干的哭叫不止,却还要求更多。 章繁把他压在地上,那里早就被他铺上了一层白色长毛地毯,程锦被他压在上面,地毯把他衬的像是一只雪白的小貂,摇着屁股任章繁干到最深的地方。 “我比女人还让你舒服吧,章繁。” 他浪着声音引诱,章繁提枪上阵,直接把东西都cha了进去。 “我没干过女人,但没人会比你让我更爽。” 章繁顶的厉害,甚至掰开那已经被他c,ao的烂熟的后`x,ue以便于进的更深。程锦哭叫着求他放过,却收缩着那地界想要更多。 这是一场太疯狂也太舒服的性`爱,羞耻心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有给予彼此的舒爽才是第一要义和根本。 章繁亲吻着程锦汗shi的额头,拿下了他眼睛上的红布,程锦终于见光,忙不迭的吻上爱人的唇,他缠上章繁的身体,像是十分饥渴的样子。 章繁抱着他的爱人,一句一句的说着情话。 “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还不如杀了我。 这是章繁压抑在心里的话,他没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程锦任他搂着,漂亮的身体像一朵盛开的花,他清高却浪荡,看起来出尘绝世,却早就粘了最 y 邪的味道。 “章繁,以后你这根棍子不许捅别人。” 这是程锦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宣示主权,这让章繁十分激动且愉悦,他又压着程锦做了几次,直到对方嗓子已经有些哑了,身体也像个破的玩偶一般任他摆弄才罢手。 章繁抱着已经腰酸腿软的程锦去浴室,程锦攀着他的脖子,脆弱的像株刚被蹂躏完的植物,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章繁,我被邀约去唱戏了。” 他说了一个章繁完全不敢想的地方,然后看到了程锦愈发满足的笑。 “我留了一张票给你,其他人都无所谓,但我要你去听。”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程锦,没有你,程锦早就死了。 程锦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他抚摸着章繁的眉眼,又送上一个带着香气的吻。 窗火华灯锦簇,灯火通明不夜城。 这原本吃人的地界却突然多了爱意,进而像少女一般妩媚而漂亮。 章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第20章 程锦终于走进了那个金色大厅,章繁梦寐以求的地方。 他穿着价值连城的戏服,步摇颤颤,眉眼高洁如最出尘的仙子,面上用朱砂点缀,平添了几分艳冶。云路一场下来,回文出花色来,直寻了个鹞子翻身,博得阵阵掌声与喝彩。 章繁是的座位,他知道程锦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他也追寻着自己的爱人,恍惚间他好像也上了戏台,与那仙子共舞起来,美景美人,绝代风华。 直到程锦唱罢散场,章繁还坐在位置上,脑子阵阵眩晕,像是不真切的样子。程锦戏服都没来得及换,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跑过来后却被章繁一把拽到怀里,章繁像是抢夺一样吸`吮着他身上的香气,欲罢不能的样子让程锦即胆战心惊又十分满足。 程锦用最快的速度脱了一身行头,随便套了衣服就和章繁钻进了车里。章繁抓着他的脚一路亲吻到小腿,又游移到大腿根部,在那白`皙地界留下一个个红果。程锦又疼又爽。刚唱完戏的嗓子还带着女性的妩媚,又拥有男性专属的低沉,他脸上的妆没卸的太干净,章繁吃上他嘴角的红色,眼神迷乱又危险。 “程锦,程锦……” 程锦很久没见过章繁这么失控的样子,他被章繁掐着脖子,夹紧了本就闭合的后`x,ue,章繁的r_ou_刃破门而入,程锦惨叫着流下汗来,却硬生生不愿意分离。他扭着腰把章繁的性`器吞进去,单薄但漂亮的后背弓起来,他就像个仙子。 “程锦,我爱你,我爱你。” 章繁像是哭着喊他的名字,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二十岁的半大孩子,求他不要走。 程锦不知是被他干出了眼泪,还是想到了两人许久以来的苦难,他背对着章繁,捂住嘴小声的哭着,喉咙里发出阵阵腻人的呻吟,最后扬起脖子高声的叫着,似乎是在给爱人鼓励。 他抚着程锦背上的旧伤,俯身用舌尖舔舐亲吻,这是程锦的勋章,是争取他们二人幸福的勋章,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程锦被他干的晕了,嘴里泄出求饶来。章繁早就没了神智,男性的劣根性让他束缚住程锦说出着羞人的话来。 “我干的你爽么?程锦,你是我的么?” “我是你的,被你干到烂了,坏了,快高`潮了,饶了我吧,老公。” 程锦迷乱中突然冒出了他从来没叫过的称呼,章繁烧红了眼睛,囊袋都要撞进去一样,程锦求他,一声声的应着章繁的爱意,他就像个被情`欲束缚在怀里的 y 兽,整个人都shi的要命,x,ue`口被干的没法再合上,甚至里面都流出章繁的ji,ng`液来。 章繁在程锦的体内泄了数次,整个人也水淋淋的,他将程锦圈在怀里,像是怕他跑了一样,想了很久才在程锦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你真好,媳……媳妇。” 程锦瞧见了他羞红的耳根,也知道这个称呼是章繁老家的习俗,于是舔着章繁的耳朵说道。 “我男人真厉害。” 章繁登时脸红的想要爆炸,不管不顾的堵上了程锦的嘴,像是程锦再说一句他就要羞到地底下一样。 这几年,他们一路相持着走来,为了能够在一起,实在太苦了。 章繁去工地出过苦力,他卖掉了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他们被人泼过脏水,骂过变态,章繁经历过亲人的死亡,他经历过家人的背叛,甚至几度失声,险些丧失说话的能力。 他们是这世间芸芸众生中微茫的一部分,不敢去亵渎苦难,亦不敢去奢望幸福。 但如今他们都得到了,这大厅他程锦来过,在这最中间的地界为他的爱人唱过戏,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做到了,他分外满足。 章繁在程锦的体内冲撞着,濒死一样。他爱这个纤细的人,从他见到程锦的第一眼开始。 他自认是个变态,是程锦给予他救赎。不仅让他碰触这个远在天边的人,还给了他这世间最好的爱情。 他从不觉得苦,只要能和程锦在一起,什么苦他都不怕。 章繁知道,他是所有人的累赘,是这世间的累赘,却唯独不是程锦的。 这是他的新生。 晚上是程锦的又一次上台,章繁却被上司召了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章繁本不想去,程锦却非说工作要紧。 “我等你,万一是惊喜呢?” 章繁面有不耐的去了公司,果真被喜讯砸的晕头转向。 他们所长调到总部任了部长,所长的位子一直空着,今天上司大笔一挥,把这个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 章繁算是不到三十岁混上了企业中层,这在他们企业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他几乎是跑着去了程锦的演出场地,演出已经结束了,周遭一片凌乱,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场地收拾器械。程锦的行头却没有卸,他背对着章繁,在唱章繁最喜欢的贵妃醉酒。 他唱的咿咿呀呀缠绵悱恻,程锦生的美,嗓音也美,周遭的工作人员都听入了迷,甚至放下手中的东西当起了观众。 此时已经是邻近午夜,霓虹灯把整个城市都映的流光溢彩。程锦的澄黄宫装更是惹眼,他转身施施然向章繁走来,眼波流转,顾盼生姿,好一位美娇娘。 章繁张开怀抱拥住他,就是在拥着自己的全世界。 “我这一辈子都活的无悲无喜,程锦,只有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程锦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爱人的脸,然后嫣然一笑,垫脚亲上他的嘴唇。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相拥着,这茫茫浮世中的一簇繁花似锦,恰似天上人间。 (全文完) 第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