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将军的女卫》 飞将军的女卫第1部分阅读 飞将军的女卫 作者:肉书屋 飞将军的女卫第1部分阅读 《飞将军的女卫》 苏打 〖四大将军2〗 成为飞将军的贴身侍卫是她此生最大的想望 多亏皇太后的安排,她终于有机会达成自己的梦想! 身为将军的侍卫,保护他是她唯一且最重要的职责 所以当他因中了催|情蛊而有生命之危 她义无反顾地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他…… 本以为他清醒后不会记得任何“经过” 可从此之后,原本温文尔雅的将军开始会“轻薄”她 让她不仅是他的侍卫,还兼任他的床侍! 她明白自己与将军的身分是天差地远 即使他把她许给别的男人,她也只能含泪答应…… 她忍著心酸准备当一个悲悲惨惨的新嫁娘 没想到他居然在她的新婚之夜,大剌剌地闯入喜房… 楔子 “海青国”位于中洲之中,地大物博、物产丰饶,自古即是邻国的垂涎之地。 明知疆土四面受敌,但海青国的百姓依然日日笙歌、欢声笑语,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冷、鲁、花、飞”四大将军镇守边关,海青国绝对安全无虞。 南关有飞将军——飞豫天,温文尔雅、沉稳俊逸,擅长运筹帏幔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东关有花将军——花令,英姿焕发、俊美风流,擅长谈笑间用兵,任强虏灰飞烟灭。 西关有鲁将军——鲁易,高大威猛、率性憨直,战必亲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北关有冷将军——冷诉,静肃果敢、卓尔不群,功盖寰区,“战神”之名威震天下。 这四大将军虽然个性各异,却是挚交好友。 如何让四大将军不起异心、齐心为国,海青国的皇太后着实没有少伤过脑筋,因为他们除了战无不克、所向披靡之外,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共同点——坚决履行“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古训…… 要让这四大将军服服帖帖,除了使用“以柔克刚”之法,皇太后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所以只好忍痛将自己最宠爱的四位贴身女侍——医侍“青岚”、剑待“紫烟”、书侍“白华”、舞侍“红需”割爱,让她们悄悄前去各个阵营,将这四大将军一举成擒! 第一章 一片山峦叠翠之中,有一条蜿蜒的郊道,郊道上有四匹并驾齐驱、缓缓而行的骏马,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马上的人显得十分闲适。 “将军,小心!” 突然,其中一人发出一声低呼,与其他两人一起将身着白衣、尔雅俊朗的男子团团围在其中。 “别担心我。”只见被称为将军的白衣男子淡淡笑道,“死生有命,倒是你们,自己要小心些。” “谢谢将军。” 而与这一声回应同时出现的,是由四周林子冲出的一群穿着古怪的人,他们手拿兵器,口中杀伐声不断地向白衣男子直冲而去。 仿若是早看惯这类打打杀杀的场景,白衣男子将眼眸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片山岭之外的雪白之巅。 四周的纷纷扰扰依旧没有暂歇,白衣男子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转回,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军士已被吸引至较远的地方打斗,而他的身旁竟空无一人! “哦……”白衣男子低吟了一声,“该有人冲着我来了吧?” 白衣男人的声音刚落下,林中突然飞出一抹黑色的身影,直奔他所在位置而来,然后一个飞身,落在他的马前。 就见黑色的面罩下,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视线定定地望着飞豫天,瞬也不瞬一下。 “将军?!”一发现有人接近飞豫天身旁,几个军士连忙想回身救援,无奈被人绊住行动,怎么也无法抽身。 “无妨。”望着专注于自己的那双夹杂着清澈及好奇的眼眸,飞豫天淡淡地笑了笑,“阁下是……” 果真是这样的人!果真是如此坦荡、如此沉稳、如此雍容华贵、如此俊逸! 黑衣人眨了眨双眼,望着飞豫天眼中的淡淡笑意,然后突然一个飞身,在空中挥出长剑! 然而,在剑光舞动之中,黑衣人的目标却不是飞豫天,而是他身后出现的敌人! 只见剑花翻飞之际,黑衣人稍嫌单薄的身形移动得却是那样迅速、果绝,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四周的敌人便纷纷四散奔逃。 当再也没有任何敌人之后,蒙面黑衣人却出人意料地落在飞豫天的身后,手中的长剑直抵着飞豫天的颈项。 “将军!”三名打退敌人、正准备撤回飞豫天身旁的军士们一看到这情景,心神俱裂地惊喊:“来者何人?手下留情!” “这帮军士也太……”飞豫天身后的黑衣人望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喃喃地说。 感受着颈上剑器的冰凉,飞豫天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畏惧,因为刚刚黑衣人落在他的身后时,他的鼻间竟飘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是紫烟姑娘吧?”飞豫天温柔地笑着,感受到身后人握剑的手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你的剑法与令兄相比当真是一点也不逊色!” 紫烟一个飞身落到飞豫天面前,收起长剑,双手抱拳,“中洲紫烟拜见飞将军,得罪了。” “原来是紫烟姑娘!”四周的军士们一听说来人是紫烟,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 “难怪会有这么一身好剑法。” “感谢紫烟姑娘拔刀相助!” 虽然军士们的态度如此和悦,但紫烟依然低着头一语不发。 “我们得给紫烟姑娘找匹马,”望着紫烟默默不语的模样,飞豫天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要不我们往鬼村找找吧!” “鬼村里有敌人埋伏!”紫烟低着头,轻轻地说:“更何况,紫烟只是将军的侍卫,不需要将军为我如此大费周章。” “那可不行。”听着紫烟的话,飞豫天又笑了,笑容是那么优雅与闲适,“回南关营还有三百里,我总不能让紫烟姑娘走回去吧?” “我没关系……”会如此说,是因为紫烟发现其他三个军土的马后载满了物品,再也无法多坐一人,而惟一能多坐一人的马只有飞豫天的…… 她当然不能与将军共乘一骑!毕竟,她只是他的侍卫。 “既然如此……”飞豫天沉思了一下,突然手臂一伸,一把便将紫烟拉上马,安坐在他的身前。“就先这样吧!” “这……”紫烟愣了愣,慌忙地想下马,“紫烟不可以……” “无妨!”飞豫天轻拍紫烟的肩头,“我不介意。” “我还是坐将军后头吧!”许久过后,紫烟才低声说着,然后抬起头缓缓拉下面罩。 是的,就算现在不做,以后大家还是会知道的! 知道她的脸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惊世骇俗、那样丑陋…… 但奇怪的是,当她拉下面罩、将右颊上那块如巴掌大的紫色胎记显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的人却都依然温柔地望着她,神情一点也没有什么震动及变化。 “那可不行。”紫烟身后的飞豫天就像往常一样轻笑着,“虽然紫烟姑娘的武艺是如此超凡,但你终究是位姑娘,而我喜欢与姑娘家合乘一匹马时,姑娘是坐在我的身前,而不是身后。” “紫烟姑娘就别客气了。” “以后将军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其他军士也纷纷说道。 “是。”听着他们全心信赖的温和语气,紫烟低垂下头,眼眸有些微湿。 因为由中洲府来这里的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到她时,都是一副嫌恶、避之惟恐不及的神情,只有他们、只有飞豫天、只有南关的将士没有…… 而在与飞豫天共骑回南关的一路上,紫烟发现他并没有特别避嫌,他那双绕过她身旁握缰的手,虽然偶尔会擦及她的身子,但他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神情依然是那样的自然与坦荡。 从未见过如此温文尔雅的男人,就算在中洲官中也不曾! 望着那双温柔的手,紫烟默默地想着,中洲宫中的男人虽然各个都是皇族,但却没有一个人像她身后的这个男人一样,打从骨子里散发出这种优雅、浑然天成的贵族之气…… 当他笑时,是打从心底在笑;当他说话时,是那样地真诚与让人安心。他是天生的领导者、是让人真心敬重与愿意追随的男子。 而他,就是她兄长至死不渝、用生命守护着的南关将军——飞豫天! ☆☆☆shubao2☆☆☆ 紫烟从不知道原来将军对一个军营能有这样大的影响! 一直以为军营里充斥的只会是一群骁勇善战的大老粗,但到南关之后,紫烟才发现南关的将士们一个个都像是儒士一般,不仅人人饱学多闻,言谈举止之间也都十分温文尔雅。 虽然位处海青国之南的南关向来无强悍大敌,但紫烟有时不免要怀疑,这一帮儒士遇到战争时,还能如此文雅、有礼有节吗? 但最让紫烟介意的是,她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因为她是那样地特殊,与众人无法融洽…… “紫烟姑娘,今日营中弟兄们为了欢迎你,特地举行了一个酒令大会。”回到南关的第三天,飞豫天这么对紫烟说着。 酒令大会?一听到飞豫天的话,紫烟的脸霎时白了。 “怎么了?若你不习惯这种场合的话,我让弟兄们取消了便是。” 望着紫烟脸上连与敌人拼杀时都不曾出现过的不自然惨白,飞豫天轻轻问着身旁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女侍卫。 “我……”在飞豫天温和目光的询问下,紫烟又羞又渐地低下头,“我很……高兴,只是我……我不识字。” 是的,紫烟不识字,四个姐妹之中,只有她不是自小便入宫的,因此虽然有着一身武艺,但她却一点也不像打小便受皇太后教导的其他姐妹,个个饱读诗书…… 这样的她,如何与南关的将士们一同饮酒、一同吟酒令?而飞豫天又会如何看待她的无知? “虽然我粗识几个大字,”望着紫烟小巧又精致的脸庞,飞豫天淡淡地笑了,“但像紫烟姑娘那一身精湛的武艺,我却一辈子也学不来。” “可你是将军,不需要……”紫烟讷讷地回答。 “不,就因为我是将军,所以我更应该有自保能力,不能让我的弟兄们老为我担心,”飞豫天的眼中浮现出一股无奈,“只可惜我这人空有一个身架子,却怎么也学不会我真正该学的东西。” “将军自谦了,”紫烟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飞豫天,“将军身上具备的,是所有人都及不上的。” “我这就让弟兄们把酒令大会给取消。”听着紫烟真诚的回答。飞豫天温柔地笑笑.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天天酒令来酒令去的,也不像个护国佑民的军营。” “不!”紫烟连忙说:“紫烟虽不会吟酒令,但还是希望能与南关的弟兄们喝上几盅酒。”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飞豫天点点头,然后缓缓走入内帐更衣。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军士恭敬的声音:“将军,风姑娘到了。” “是吗?”内帐中的飞豫天沉吟了一会儿,“那就请风姑娘先至迎宾帐稍候片刻,我与紫烟姑娘一会儿就到。” “是。” 风姑娘?紫烟愣了一下,南关军营里怎么会有个姑娘? 不过听着军士与飞豫天的对话,这个风姑娘似乎在南关营中已经存在许久、并且早为人所熟识了! “风柳曳,”换好衣裳后,飞豫天一身轻爽地由内帐走出,“南关城中的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经常至营中与弟兄们切磋。” 原来是飞将军的红颜知己啊!听完飞豫天的解释,紫烟霎时明白风柳曳的身份,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微微有些好奇,以及一点点无以名之的落寞…… 跟在飞豫天的身后来到迎宾帐,在看到风柳曳的第一眼后,紫烟霎时便折服了。这位南关城中的花魁,果然是一位那样美丽的女子、一位那样聪慧可人的红颜知己…… “飞将军好。”一见到飞豫天,风柳曳立刻盈盈起身欠了个身,在看到紫烟时,美丽的眼眸贬了眨,“这位姑娘是……” “紫烟姑娘,”飞豫天大大方方地坐到风柳曳身旁,“中洲府派给我的贴身侍卫。” “紫烟?是紫龙大哥的妹子吧!”风柳曳也对紫烟欠了欠身,然后望着她右颊上那块硕大的胎记抿嘴一笑,“想必紫烟姑娘的剑术一定与紫龙大哥一样出神入化了……” 微微对风柳曳颔了颔首,紫烟便站立在飞豫天的身后,然后望着帐中所有军士们脸上对酒令大会的期待与盼望。 这个宴会是那样的平和与融洽,所有的人都倾其所能地喝酒、唱和着,而其中的使依者当然是飞豫天。 虽然不会吟酒令,但紫烟却会欣赏,因此她听得出飞豫天所吟的酒令辞句是如何地优雅、如何地意境高妙。只是奇怪的是,他的优雅之中,却似乎带着一点淡淡的寂寥与冷清…… “紫烟姑娘既是中洲府来的人,学识自然不在话下,这道酒令虽不算什么,但不知紫烟姑娘能否用此令,让众人领略一下中洲酒令的风采?”酒过三巡之后,风柳曳突然微笑地说。 虽然风柳曳的语音是那样的轻柔,但她的话却像一把利剑似的刺入紫烟的心中! “我倒有不同的意见,”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紫烟身上,而她整个身子都僵住时,飞豫天温柔至极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若与酒令相比,我更想看看紫烟姑娘高妙无比的剑法。” 他在帮她解围……紫烟知道的! 望着飞豫天儒雅的笑容及眼底的从容,紫烟的心中兴起一股暖意,以眼神对他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意。 因为她虽不会吟酒令,但确实拥有一身不会让人失望的剑术,而现在的她,必须用此来回报飞豫天。 “我曾习过一曲剑舞……”望着所有人的期待目光,紫烟轻声地说。 是的,四妹红霓曾配合她的剑术,为她编了一支剑舞,据红霓说,她跳起这支剑舞时,英姿飒爽、风采翩翩。 如果红霓的话不是骗她、不是过度溢美的话,那她应该不会为中洲府、也不会为飞豫天丢人吧? “如此甚好,”飞豫天点了点头,然后望向紫烟,“那就由我来为紫烟姑娘吹只曲吧!紫烟姑娘,你配这舞的曲子是……” “百鸟朝凤。”紫烟落落大方地走到场中,眼神笃定地望着飞豫天。 紫烟才把话说完,飞豫天身旁的军士立即递上一支笛子。 当悠扬的笛声在营帐中缓缓响起时,所有人就见场中的紫烟脸颊微红,但却衣袂飘飘、轻灵至极地在剑花闪动中舞动了起来。 虽然她的穿着是全然的男装,但身形之中自有一股婀娜与妩媚,眉眼之中自有一股羞涩与纯真,而纯熟的剑法、曼妙的舞姿,更让帐中的军士们像着迷似的看得目不转睛,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因为剑光中的紫烟,有如精灵般脱俗…… 当乐曲终于结束后,紫烟怯生生地站在场中,汗滴挂在她嫣红的双顿旁,全身几乎都被汗湿了,单薄的衣料紧贴在她窈窕的身躯上,但她却浑然不觉。 因为此时的她,只能手足无措地望着脚尖,动也不敢动一下,直到片刻之后,帐中爆出海潮般的掌声及重重叠叠的叫好声,她才有些羞涩地缓缓抬起双眸。 “好!” “太美了!” 排山倒海而来的叫好声,连紫烟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紫烟姑娘不仅剑术好,连舞也是跳得一绝,我看普天之下,很难再有女子将此支剑舞表达得更完美了!”放下笛子,飞豫天也轻轻地鼓掌。 “敬紫烟姑娘一杯!”这时,帐内的军土中有人高喊了起来,然后立刻有人将一杯酒送至紫烟身旁。 “谢谢。”将酒一饮而尽,紫烟红扑扑的脸蛋在昏黄的灯火下更形娇媚与英气。 “飞将军,这女侍卫相当了得啊!”风柳曳轻笑地说,但眼神中却有股一闪而过的妒意。 “那是自然。”飞豫天笑了笑,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我想出去透透气,紫烟姑娘,你随我来吧!” “是。”将酒杯置于案上,紫烟二话不说地跟在飞豫天身后出了账,跟着他一起走在满天星斗之下。 “紫烟姑娘去沐个浴吧!”两人走到将军帐不远处一个飘着轻烟的水塘,飞豫天背对着水塘,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营口处淡淡地说。 “是,将军。”紫烟点了点头,望着飞豫天的背影思量了一会儿后,轻轻走向水塘旁,解下罗衫,淌入温热的温泉之中。 她不介意他不离去的举动,因为像他这样的翩翩君子,是绝不会在此时转过身来的。 只是,这世上如何会有这样善解人意的男子?竟知她不适应南关的闷湿气候,一曲舞罢,早已香汗淋漓了…… 将身子浸在温泉之中,紫烟低垂着眼,透过睫毛凝望着飞豫天温柔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微的感动及不解。 她不解的是,为什么身份如此尊贵的飞将军,此刻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带着淡淡的孤寂?难道在他尊贵的身份下,隐藏着什么不与人知的秘密吗? “紫烟姑娘。”就在紫烟胡思乱想时,飞豫天突然轻轻地唤道。 “是。” “令兄的事我很抱歉。”仰头望着北斗星,飞豫天轻叹了一口气,“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却因我而……” “将军,”紫烟抬起眼望着远方,“哥哥曾在信中跟我多次提及,能跟在您的身旁,是他此生最荣耀的事,就算是死,也无怨无悔。” “是吗?你不恨我吗?”看着远方笑声满溢的迎宾帐,飞豫天眼中有股让人捉摸不定的复杂神情,“是我让你失去了惟一一个亲人……” “紫烟谁也不恨。”摇了摇头,虽然紫烟知道飞豫天根本看不到。“紫烟如今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继续保护您,让您永远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夜风轻拂在飞豫天的脸上、身上,他淡淡地笑了。“谢谢你,紫烟。” 思量了许久,紫烟不知道该不该将现在心中的话问出口,但半晌后,她还是轻轻说道,“将军,您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样问?”飞豫天的背影在听到紫烟的话后突地一愣。 “我说不出来……但紫烟听您吟的酒令,以及看着您现在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便浮现出这样的感觉。”紫烟皱着眉想把心中那种感觉用言语表达出来,但却怎么也说不清楚。“将军,对不起,您不必回答我的。” “我会回答你的,但不是现在,”突然,飞豫天回过身来,眼眸是那样地坦然,“因为连我自己也想明白。” 虽然半裸的肩整个都在飞豫天的视线内,但紫烟却一点也不紧张、也不回避。 因为她看到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欲念,只有一种沉稳、执着,与一丝丝的迷困…… ☆☆☆shubao2☆☆☆ 南关的山好、水好、人更好,因此在这里的生活比紫烟想象中的还惬意、舒适。 这三个月来,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烦心事,只除了一件事。 “将军又上哪儿去了?”冲出帐外,紫烟望着帐外的守卫问着。 “紫烟姑娘,”守卫温和地笑了笑,“将军受邀前往鲜族了。” “你们怎么又不告诉我?”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紫烟娇慎地望着守卫,“我是将军的侍卫啊!” “当然是!”守卫依然是那样的平心静气,并且笑容满面。“所以将军才会吩咐我一等紫烟姑娘醒后就将此事告知你,而且一定得告诉你,要你千万不必担心,因为将军经常受邀前往鲜族。” “你们……”都不知道要生气还是怎样,紫烟轻叹了口气,然后闷闷地回到帐中换好衣裳,立刻纵马出营。 到这一长三个月了,她都算不清这是飞豫天第几次这样不声不响地自行离营了!每回他都是这样,好像当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似的,怎么也不肯让她跟在他身旁! 难道他忘了吗?虽然她是名女子,但也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啊! 任由快马在郊道上疾奔,紫烟马不停蹄地往鲜族赶去,突然看到几个熟识的脸孔躺在路旁,那是几个经常跟随在飞豫天身旁的军士。 “怎么了?”心中一凛,紫烟连忙跳下马,焦急地拍着其中一名军士的脸颊,“将军呢?” “将军……被蛊族公主劫走了!”军士睁开睡意蒙胧的眼睛吃力地说。 “什么?”紫烟一惊,“往哪里去了?” “西南方向……”军士抬起无力的手指着方向,然后眼皮又缓缓落下,“紫烟姑娘,快去救将军……” 二话不说地跳上马,紫烟放了一个信号烟花后,立即朝军士所指的方向奔去,而她的眉则愈皱愈紧…… 因为蛊族虽也隶属海青国,可是地处边陲,民风与习性都与中洲不同,他们将飞豫天掳了去,究竟想做什么? 随着心中的担忧愈来愈浓重,紫烟手中的鞭子也愈挥愈快,因为她绝不能让南关的将军就这样落入不知有何目的的蛊族人手中,更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就这么在林野中狂奔着,当日正当中时,紫烟终于看到一个升着炊烟的小茅草房。 悄悄地跳下马,她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来到了屋旁。 “我的飞将军,你何苦如此呢?”当紫烟不动声色地由屋子的小窗望进屋内时,她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也看见飞豫天坐在地上,汗流涔涔、满脸通红地似乎正极力在忍耐些什么…… “公主又何苦如此呢?” “将军该明白我为何如此的,”突然,一个全身蛊族装饰的年轻女子背影映入紫烟眼帘中,“我蛊族的催|情蛊除非阴阳交合,否则是无药可解的,若你非要如此克制,再过一个时辰,你体内的血管将完全爆裂!老实说,我真的不明白……将军,你为何不顺了我、也顺了你自己的心意,而非要如此苦苦支撑?” “其实……我也不懂。”飞豫天苦笑着,然后勉力克制着那股如火山爆发的热流在全身四处乱窜…… 当蛊族公主还要继续说话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几声石子响。 “谁?”蛊族公主狐疑地走到窗旁,往外小心地张望着。 就在这时,紫烟行动了!她拉起面罩,以调虎离山之计将蛊族公主骗至屋外,连忙飞身入屋,一把拉起飞豫天,并立即用哨声唤来了马匹,跳上马后火速冲入前方的森林之中,再不回头…… 第二章 由一片黑暗中缓缓转醒,飞豫天有片刻的恍惚。 当思绪慢慢地重回脑中时,他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静静思索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远处传来的阵阵流水冲刷声,让飞豫天好奇地侧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所在位置的出口竟被一片潋潋水光所覆盖住。 望着那片蒙着雾气的水幕,再感受着身畔的阴凉,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所在位置—— 一个位于瀑布内的隐密小山洞! 但让他更讶异的是,他的身旁有一个人背对着他躺着,黑暗中,飞豫天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但当一股淡淡的香气沁入他的鼻间时,他立即肯定身前之人必定是名女子。 手指轻轻地动了动,飞豫天发现自己触摸到的,竟是一片滑腻、柔嫩而又细致的腰部肌肤…… “又不舒服了吗?”当飞豫天的手指还来不及离开那片滑腻时,一个轻柔的女声低沉地呢喃着。 这是……紫烟的声音!飞豫天眨了眨眼睛。 是的,躺在飞豫天身前的女人正是紫烟,当地发现飞豫天的手微微地开始动时,她就醒来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将柔软的身子缓缓靠近飞豫天。 “这催|情蛊……也太厉害了!”在一片静默之后,飞豫天听到身前的紫烟低声轻喃着。 催|情蛊?! 飞豫天的眼前突然交错浮现出了几个画面,有蛊族公主爱慕他而不得的怨怼神情,有她施蛊术时的古怪身法,以及一个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将他带离的黑衣人! 而他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则是他挥手阻止任何人靠近自己、想接受催|情蛊将全身血管震爆的事实时,带着一股熟悉幽香的黑衣人轻轻地抱住了他…… 老天!飞豫天现在彻底明白了,那黑衣人就是紫烟!而她,竟用自己的清白身子替他解了蛊毒! 她怎么那样傻? “我知道你很难受……”当飞豫天在心底怜惜着紫烟的傻气并深深自我谴责时,他的耳畔又传来她怯生生的低语声,“但你能轻些吗?我真的……真的有些受不住……” 紧闭上眼,飞豫天的心中涌现出一阵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剧烈情感波动。 他根本想象不出、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蹂躏了她柔美又清白的身子,竟让一向坚毅的她如此地害怕与畏惧…… 感受着自己怀中的娇躯微微地颤抖着,闻着那股淡香,飞豫天感觉到下腹突然一阵紧绷。 在黑暗中,他苦笑了一下,看样子,虽然他的脑子已慢慢清醒了,可他的身体却依然受到蛊毒的控制…… 紫烟发现飞豫天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急切地需索,有些担忧地起了身,拨了拨一旁微温的柴火,待洞中再度出现火光之后,又连忙坐回他的身旁。 “您……醒了吗?”望着飞豫天瞅着自己的眼眸动也没动一下,紫烟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半晌后,发现他一点回应也没有,只是用一双大手轻轻地搂着地的纤腰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您绝不希望是我这样的人来帮您解毒,我也不配……所以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知道的……”望着飞豫天那双深若泓潭的双眸,紫烟垂下头喃喃地说。 是啊!像他这样气度高雅、才识出众、身份尊贵又身为南关将军的男子,若是知道自己竟与她这种人有了如此密切的关系,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吧! 只有与他同等尊贵、同等学识的上等女子,才配得上他啊…… 然而,就在紫烟低垂着头喃喃自语时,那双在她腰际上的大手突然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那双手,静静地沿着地的腰际来回巡游着,然后又轻攀而上,在她光滑的背上挪移,最后,竟来到她的颈项之上,轻轻地解开亵衣的系带。 “飞将军……”紫烟有些意外飞豫天的举动,因为前几日他从不曾如此温柔,他总是直接要了她的! 飞豫天的眼神依然如故,让紫烟根本分不清他究竟是清醒着、抑或是继续受益毒侵害着。 为什么他不像前几日一样? 为什么他今日的动作变得如此奇怪? 轻轻将紫烟的手拉开,飞豫天借着微弱火光的映照,望着她姣好的身材及颊上飞起的那抹红霞…… 翻坐了起来,飞豫天将紫烟拉进自己的怀中,温热的唇直接印在她雪白的颈项上! “啊……”一阵热浪朝紫烟席卷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喃了一声。 “怎么了?”紫烟有些无助地嘤咛着,“您今天……怎么了?呃……” 洞内的柴火静静地燃烧着,紫烟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也像柴火般燃烧了起来。 飞豫天的大手就像火种一样,不断地在她身上燃放着火点,让她的身子一点也不像自己的,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啊……你……你不要……” “不要如何?”当紫烟在飞豫天的怀中娇喘微微时,耳畔突然传来他的声音,那样地低沉、有磁注。 “飞将军?!”身子一僵,紫烟慌乱地想逃离飞豫天的身前,但她却发现他的体内存在着地无法想象的力量,因为在他的钳制之下,她居然逃脱不了! 他醒了!他知道了! 羞愧至极的紫烟奋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出他的怀抱。 “你的身子这样娇美、这样诱人……” 听着飞豫天说出口的话,紫烟又愣住了。 这根本就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他或许根本就没醒!他若真的清醒了,依他那温文儒雅的个性,是绝不可能会说出如此邪肆的话语的! “飞将军,你……”依然有些不放心的紫烟望着飞豫天的眼眸,却发现他并没有望着她,而是将头缓缓低下……” 紫烟无助地娇啼着,身子在飞豫天的逗弄之下整个颤抖了起来,只能将手掌紧抵住地面,希望能借此支撑住自己不知为何无力的身子。 “你的声音真甜……”飞豫天缓缓说着,“又甜、又腻。” “不要……啊……”全身又是一阵战栗,紫烟轻呼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感觉? 紫烟的身子在飞豫天的逗弄下整个酥软了,她的脑中一片混沌,又胀、又麻、又酥、又痛,根本提不起半点劲来,只能不停吟哦着…… 在昏黄的火光下,他仔细地看着这个向来羞涩、少言的女子。 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着,小巧而精致的脸蛋微微抖颤,颊上的红云那样醉人,而微启的红唇像鲜花一样娇艳,引人垂涎…… 但令飞豫天讶异的是,她右颊上的那片胎记竟然消失了!留存的只有两片小小的、像花瓣般的粉红印子。 天啊!那印记竟是她清白的象征……飞豫天不由得不在心底叹息。 缓缓地将线移下,飞豫天望向紫烟的身子,并在望清眼前的美景时,霎时忘了呼吸! 第三章 紫烟成了南关弟兄们心目中的功臣,每个军士都对她格外礼遇,因为她将他们的飞将军无恙地带回了南关。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除了紫烟 因为根据飞豫天的说法,他在被蛊族公主迷昏后便再无意识,直到七天后神志才完全恢复。至于紫烟脸上的胎记为何消失,他的说法则是——紫烟照顾他的那个山洞旁,刚好长有南关山巅自古传说具有治百病疗效的“樱百合”,而神奇地化去了她的胎记。 紫烟一直不安的心,在飞豫天的解释下,虽然有些忐忑,但也悄悄地安定了许多。毕竟,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七天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飞豫天…… “将军,风姑娘今日练了新曲,想请您指点一番。” “好的。”坐在帐中的飞豫天对帐外的弟兄应了一声,然后回头望向坐在一旁发呆冥想的紫烟,“紫烟,你随我一起来吧!” “是。”紫烟慌乱地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微红。 “热吗?”望着紫烟脸上不正常的嫣红,飞豫天伸出手轻轻碰触着她的额头,“是否哪儿不舒服?” “没有……”紫烟动也不敢动,在飞豫天温热手掌的碰触下,她连耳根都红了。 “南关的气候就是这样,春寒料峭之时特别容易染患风寒,平时别忘了多添件衣裳,否则着凉就不好了。”飞豫天温柔地笑着,缓缓将手拿开紫烟的额头,优雅地掀开帐帘往帐外走去。 “谢谢将军。”在心中缓缓吐了一口气,紫烟连忙跟上飞豫天的脚步。 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只要飞豫天望着自己或是碰触到自己,紫烟就会浑身像被火烧着一样地灼热。 再也不可以这样了!紫烟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否则如此失态下去,那个秘密极有可能就要被飞豫天知晓了;而到那时,她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待在南关、待在他的身旁…… “将军好。”坐在帐中的风柳曳一见到尺豫天,立即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却在看到紫烟时愣了一下,很快地又恢复了镇定。“紫烟姑娘,你好。” 微微点了个头,紫烟像以往一般站在飞豫天的座椅后方,谁知他突然手伸,轻轻地捉住她的手,将它牵到他的身旁。“你也坐,紫烟。” “紫烟只是将军的侍卫……”紫烟有些因窘地低声说着,“不能……” “无妨的。”飞豫天笑得开怀,在紫烟坐下之后才松开她的手,打开折扇,开始专心聆听风柳曳的琴技。 风柳曳的琴技已是相当娴熟、精良了,但紫烟知道,若与她四妹红霓相较,那当真是有天地之别。 因此,在风柳曳抚琴时,紫烟并不特别听着,她低垂下头,由睫毛下偷偷望着飞豫天,悄悄打量着地轻闭着眼的俊逸侧面…… 他的脸部线条是那样柔和,睫毛既长又密,几乎比女人还美,而那饱满、端正的鼻梁正显示出他坦荡荡、温和的个性,而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仿佛带着轻笑…… 就是那个唇,曾吻过她身上不为人知的每一处肌肤,那样温柔,却又那样热情…… 当紫烟傻傻地望着飞豫天的唇型时,突然发现他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然后侧过头投给她一个浅浅的轻笑。 老天!他发现她在看他了…… 一想及此,紫烟的脸更红了,还好飞豫天此时适时地转回了头!然后对风泖曳淡淡一笑。 “风姑娘此曲极好。”飞豫天轻揭摺扇,动作是那样轻颖、俊秀。“惟一美中不足的是琴音中似乎掺有杂念。” “将军不愧是将军,真是一语中的,”望着飞豫天潇洒的面容,风柳曳娇羞万分地低下头,“柳曳的手虽在抚琴,但心中想的却是……” “将军,西关鲁将军四百里加急。”就在风柳曳要将“将军”两字说出来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则军情。 “好的,我立刻就来。”飞豫天“刷”地一声收起摺扇、站起身,然后对着也一同起身的紫烟缓声说道,“紫烟,你就在此陪伴风姑娘一下,不必随我过来了。” “是。”知道自己的职责并不包括南关的战情,因此紫烟有分寸地点点头,目送飞豫天离去。 飞豫天前脚刚踏出营帐,紫烟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柔软的轻唤。“紫烟姑娘。” “风姑娘。”紫烟回过身,望着刚才还一脸娇羞,现在却一脸冷艳的风柳曳,心中有些诧异。 “谢谢你将飞将军安然无恙地带回我身旁。” 风柳曳口中虽在道谢,但眼底却十分冰冷。 因为她就算再傻,也不会傻到看不出紫烟刚刚脸上的嫣红是为谁而升、为谁而染。 “那是我身为侍卫分内该做的事,风姑娘不必言谢。”听得出风柳曳话有所指,似在暗示她与飞豫天的亲密关系,但紫烟一点也不以为忤。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有这个资格,她可是飞将军的红颜知己呀! “看样子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风柳曳端起身旁的茶水轻啜着。 “紫烟自然明白。” “那你可知飞将军的身世?”放下茶盏,风柳曳仔细望着紫烟的脸,心中生起一股浓浓的妒意。 风柳曳一直以为紫烟很丑,所以压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直到今天风柳曳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在被她脸上的那块胎记误导。 因为没有胎记的紫烟,竟犹如出水芙蓉般脱俗、绝美,那没有沾染到俗世俗情的清澈眼眸、那一笑起来就会出现的浅浅梨窝、那小巧的樱唇、长长的睫毛,都是那样地完美无瑕。 就算是右眼旁那两个花瓣似的红印,都让她原本小巧却英气的脸蛋更透出一股女性的妩媚…… “紫烟只是侍卫,不便打探将军的私事。” 紫烟不是傻子,当然感觉得到风柳曳语气中的冷漠,但就像她说的,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明白风柳曳的身份,因此,她依然以礼相待。 “豫天是现任皇上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望着紫烟脸上的淡漠与不以为意,风柳曳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然后等着看紫烟的反应。 “什么?”紫烟立刻傻了。 虽然知道飞豫天的身份相当尊贵,否则皇太后也不会特意让她来保护他,但她却从来没想到他的身份会尊贵至此! 而她,虽身处内宫, 飞将军的女卫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飞将军的女卫第2部分阅读 飞将军的女卫 作者:肉书屋 飞将军的女卫第2部分阅读 但皇太后却很少让她们知道内宫的纷纷扰扰,因此在听到风柳曳的话后,紫烟才会如此震惊。 “真不敢相信紫烟姑娘竟然连这事都不清楚?”望着紫烟眼中真实的撼动与不敢置信,风柳曳得意地笑了笑,“紫烟姑娘不是中洲来的吗?难不成是由中洲的荒野农村来的?” “我是……不清楚。”紫烟默默地说。 是的,她的真实身份就连飞豫天也不知晓,所以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其实是皇太后身旁最受宠爱的“剑侍”! 但她并不想解释,因为无论她打哪里来,在飞豫天的面前,她依然都只是个无父无母、地位卑微的侍卫。 “那我想……你就更不清楚你兄长紫龙的事了吧?”望着紫烟眼底的苍白,风柳曳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这我当然明白。”听及此,紫烟有些微愠地抬起头。 是,她是不知道飞豫天的身份,但她自己亲兄长之事怎么可能不知?这风柳曳未免也太看轻人了! “那你可明白……为何豫天总不喜欢让你跟在他身旁?”看着紫烟微愠却依然绝美的面容,风柳曳心中那股妒火燃烧得更旺盛了,“你可明白,为何豫天待你总是那样地客气却又疏离?” “这……”听着风柳曳一句又一句的严厉质问,紫烟微张着红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也是她心中的疑问! 担任飞豫天的侍卫已经好几个月了,她的处境确实如风柳曳所言。 飞豫天并不需要她老是跟在他的身旁,而且他虽然对她温柔、有礼,但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一种疏离,她与他之间,就像隔着一层纱帐,他不跨出来,而她也永远跨不进去…… “那你可否明白,豫天曾有一个名唤珂儿的未过门妻子,却被你的兄长毁了清白?”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紫烟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脸色瞬间苍白,“你胡说!” “我胡说?”风柳曳冷冷一笑,“全南关的弟兄们都知道这件事,我有什么好信口开河的?” “不可能的……”紫烟不断地摇着头,口中喃喃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我哥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她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相信那个照顾着她长大,自小教她习剑、练剑的爽朗兄长,竟会做出风柳曳口中那种十恶不赦的事? 更何况,紫龙哥哥对飞豫天是那样地崇敬、那样地感佩、那样地忠诚,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她绝对不会相信风柳曳的鬼话! “那你以为你哥哥是如何死的?” “是为了将军……”紫烟急急地说:“他是为了将军……” “别再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风柳曳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紫烟的话,“豫天虽然原谅了紫龙的过失,但紫龙却因自觉羞惭,在豫天的未婚妻死后,也跟着自刎谢罪!” 紫烟的身子开始摇晃了起来,因为虽然她怎么也不想相信风柳曳说的话,但是她的心却缓缓地动摇着。 因为当初无论她怎么询问皇太后哥哥的死因,皇太后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明白地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告诉自己;难道,这其中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而这真相,真是风柳曳口中的真相吗? “你们紫家欠豫天的够多了!”望着紫烟苍白的容颜及摇摇欲坠的身形,风柳曳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及立场,不要妄想对豫天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完全是为了不想忤逆皇太后的意思,才会让你这种人待在南关的!” “我没有……我没有……”紫烟恍惚地喃喃低语着,“没有……” “没有最好!”看着紫烟已然崩溃的模样,风柳曳露出胜利的轻笑,“想要爱上像豫天那样温柔、才华洋溢的男人,也得先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如果一个来自中洲乡野的女人,琴、棋、书、画一点都不懂,还心存妄想,那简直就是愚蠢、可怜至极!” 风柳曳的话就像针一样刺入紫烟心中,但她却无力反驳,因为她明白,风柳曳说的全是真的! 像她这种身份的女子,对飞豫天若有非分之想,就真的是自不量力、愚蠢至极…… “你们聊的还挺投契的。”就在紫烟脑中一片混乱之际,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由帐外传人。 “将军……”看到飞豫天再度出现,风柳曳轻挪莲步迎上前去,“紫烟妹子真是个好姑娘,听我在这里胡吹了半天,也不敢打断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是吗?”飞豫天低下头笑了笑,然后又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风柳曳,“风姑娘,近几日南关战事有些吃紧,为了怕危及风姑娘的安全,就先让弟兄们护送你回南城吧!” “既然将军开口了,柳曳自然明白将军的苦衷。”风柳曳乖巧地笑了笑,“那柳曳就先告辞了,若哪天将军想听柳曳抚琴,就算大风大雨,柳曳都会到来的。” “有劳风姑娘了。”对风柳曳微微颔了颔首,飞豫天望着她风情万种地走出帐外后,才将视线转向一脸苍白的紫烟,“紫烟。” “是……”低着头,紫烟低声回答着。 “今后你就住在将军帐中吧!” “什么?”紫烟一脸震惊地望着飞豫天跟平常一样的温秀神情。 “最近西南战事频传,我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不能老让弟兄们担心。”轻轻拍着紫烟的发梢,飞豫天苦笑了一下,然后收回手,转身往帐外走去。 “好的,将军……”恍恍惚惚地跟在飞豫天身后,紫烟的心里是一片挣扎与矛盾。 因为她真的想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不是真的夺人所爱,是不是真的欺骗了这个温柔的男人,是不是真的畏罪自杀……可她如何能问出口呢? “紫烟,你心里有事吗?”在掀开营帐前,飞豫天突然停下了脚步。 “没……有。”整个人撞到飞豫天背上,紫烟慌忙往后跳了一步,低头回答。 “没有就好,”飞豫天又绽开无人能敌的温柔笑容,“在南关,我就是你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处理。” ☆☆☆shubao2☆☆☆ 将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紫烟依令住进了将军帐,但夜里她只敢睡在外帐,怎么也不敢踏入内帐一步。 因为再怎么样,飞豫天也是将军,她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可以与具有那样尊贵身份的人同住一帐呢?更何况,就算与他相处多年的军士们,也从未有人踏入过他的内帐一步。 但是住进将军帐后,紫烟才发现,原来这个温文儒雅、成熟稳重的男人,也有那样孩子气的一面。 “将军。”站在通往内帐的帘幕前,紫烟轻声唤道,“您不舒服吗?” “没。怎么,有军务吗?”就听内帐传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 “没有。” “那就让我再睡会儿。” “可是将军,您该用膳了。”听着内帐里翻身的声音,紫烟又轻轻说道,“军士们都为您把膳食热了三趟了。” 伙夫营的军士已经来询问过三次了,可三回都原封不动地把膳食带回,所以这次索性直接把菜篮子交给紫烟,要她一定得让将军用膳。 根据军士们的说法,这是将军惟一任性而且没有人敢劝、也劝不动的地方,所以身为贴身侍卫的她,必须全权负起这个责任。 “用什么膳……”就听内帐传来一阵无奈的长叹,“罢了!紫烟,你拿进来吧!” “我……这……”愣了愣,紫烟有些微傻。 “进来吧!我不想起身。” “是。”乖乖将餐笼端入内帐,紫烟低着头将餐笼放在床旁的小桌上后,目光一点也不敢乱瞄地立即转身向外帐走去。 “紫烟。”飞豫天突然由床上坐了起来,叫住了她,“能帮我梳洗一下吗?” “这……”紫烟又愣了愣,然后低声答道,“是。” 去外帐倒了一杯茶水,紫烟将它递给飞豫天,待他漱洗完毕后,又将床旁的面巾沾湿,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庞。 当她为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手一直是微微颤抖着的,因为他靠得那样近,近得连他身上的体温以及淡淡的男子清香都可以轻易地沁入她的鼻间…… “紫烟,你身上的香气……” 身于忽地一震,紫烟差点握不紧手中的面巾,她倏地望向飞豫天,他皱着眉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事。 “我好像在哪儿闻过。” “这……这个……”心跳突然地加速了,紫烟的脑子慌成一片,嘴上胡乱扯着,“将军…… 您是在中洲出生的,这个……中洲的姑娘们都用这种胭脂花粉,所以您才会觉得熟悉……” “是吗?那就难怪了。”飞豫天低着头轻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看着紫烟脸颊上的嫣红,“你陪我一道吃吧!” “紫烟不敢打扰将军用膳。”将菜笼中的菜饭放至小桌上,紫烟轻声说着。 “陪我。”飞豫天接过紫烟递过来的饭,定定地望着她。 “是。”在飞豫天的目光注视下,紫烟只能这么回答,然后乖乖坐在饭桌旁,望着那双筷子优雅地举起、落下、举起、落下。 “紫烟,我想教你习字。”当紫烟开始收拾飞豫天用剩的菜饭时,她的耳中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我……”紫烟的手悬在半空中,眸底有股轻轻的愁绪,“紫烟不需要……” 是的,她不需要习字,因为她根本不想浪费飞豫天宝贵的时间,更不想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在这个才华洋溢的男子眼前…… “紫烟,还记得我在酒令大会上吟过的那些一酒令吗?”望着紫烟低垂脸上的落寞神情,飞豫天沉吟半晌后突然开口问道。 “紫烟记得。”紫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飞豫天眼神的示意下,将他曾吟过的酒令一字一句覆诵了出来。 飞豫天淡淡地笑了,他早知道她会的! 酒令大会那天,他注意到她虽然总是低着头,但却很专心地在聆听每一个人口中吟出来的辞句。 而每当他听及心中觉得不错的酒令时,他发现她的眼中也会含笑;而每当听及空有辞藻却言之无物的酒令时,她便咬着下唇、秀眉微蹙…… “一等公务忙完,我就教你习字。”飞豫天站起身缓缓走向外帐,“我相信你绝对会是个好学生。” 第四章 就这样,紫烟成了飞豫天名副其实的贴身“侍”“卫”,虽然她还是住在外帐,但很多个夜里地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薄被。 因为那床薄被,她忘了有多少个夜里,她醒来后再也无法入睡地一直辗转反侧到天明…… “将军,风姑娘派人来问,今晚您是否要听她抚琴?” 某个夜里,当飞豫天正忙完所有的公务而优雅地伸着懒腰时,一个军士在帐外恭敬地问。 “不了,替我回复一声,”飞豫天抬起头淡淡地对军士笑了笑,“就说我今晚要兴紫烟姑娘一同习字。” “是。”军士也笑了笑,望了紫烟一眼,笑得更灿烂地走出帐外。 “我……不学。”待军土走后,紫烟突然站起身来想往帐外走去。 “为什么不学?”还没走出帐,紫烟身后便传来飞豫天温柔的声音,“你不是答应让我教你识字吗?” “我今天不想学。” “可我今天想教你,”飞豫天站起身,拉过紫烟的手将她带至桌案旁,“况且我纸笔都准备好了。” “你……”紧咬着下唇,紫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笑脸盈盈的男人生气。 他有这么笨吗?他难道忘了自上回之后,风柳曳曾多次差人来求见,都因他公事繁忙而作罢吗? 他难道看不出她之所以不想学,是因为她不想耽误他难得的空闲时间,不想打扰他与风姑娘的两人世界,更不想破坏他与风姑娘难得的见面机会吗? 望着紫烟紧咬着下唇的可爱模样,飞豫天又笑了起来,走至她的身后,拿起笔,轻轻沾上墨。 “我今天教你写你的名字,”飞豫天先将“紫烟”两个字写在纸上,然后又在旁边写下“飞豫天”三个字。“以及我的。” 望着纸上那龙飞凤舞、字如其人、俊美尔雅的五个大字,紫烟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我不必学将军的名字,”紫烟撇过眼去低声说着,“我只要会写‘将军’两个字就行了。” “来吧!”将笔交到紫烟的手中,飞豫天又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桌上。“对了,先把鞋脱了。” “脱鞋?”紫烟愣愣地回身望着飞豫天。 “是的,脱鞋。”飞豫天浅浅地笑着,“这样比较容易放松,让你不那么紧张,并且还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使字写出来更清新脱俗。” 从没听过这样的习字方式的! 紫烟轻皱着眉狐疑地望着飞豫天一本正经的脸,以及一贯令人难以抗拒的笑容,她不情不愿地将鞋袜脱下,赤着一双雪白的裸足又站回桌案前。 “手这么拿!”站到紫烟的身后,飞豫天亲手调整着紫烟的握笔姿势,不自觉地将他的胸膛紧紧贴住她的后背,“笔拿紧了,写出来的字才会好看。” “嗯。”紫烟低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整个热了起来。 他竟贴得那样紧,让她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温热以及纯然的男子气息,这让她想起那个山洞以及那些夜晚…… “来。”但飞豫天却像是完全不觉似的,只是轻握住她的手,将下巴顶在她的肩上,然后在纸上写下“紫烟”两个字。 “我自己写吧!将军……”感觉一股热浪随着他的气息袭上自己的脸庞,紫烟低声请求着。 “好,你自己写。”飞豫天的声音由紫烟的身后传来。 虽然同意让她自己写,但他依然紧贴在她身后,鼻间呼出的气息也依然在她的颈项边不断地盘旋着…… 右手微微有些颤抖,紫烟暗暗深呼吸了几次,待心神稳定之后,才一笔一划专心地写着。 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一横一竖,再看看飞豫天那几个优美、大气的字,紫烟的心里蓦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挫折感。 “我到别的地方去练吧!”紧咬着下唇,紫烟低声说着,“紫烟不想浪费将军的时间。” “写得很不错。”望着有如幼儿般天真、可爱的字,飞豫天轻笑着,“就在这里练吧!要不我怕你偷懒。” 有点不一高兴地瞪着飞豫天,紫烟发现他笑得跟个天真的孩子一样,让人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注意力转回纸笔之上。 算了,在这写就在这写! 赌着气,紫烟继续努力地练习着,就像以往练剑一般,慢慢让自己进入一种专心的氛围中,将身旁的事一概忘却。 写着写着,突然间,她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她缠在腰间的带子,竟被人由后头伸手过来轻轻地解开…… “将军?”紫烟手悬在半空中,整个人愣住了。 ‘你身上的束缚太多,”飞豫天缓缓地说,“这会让你无法专心,有碍学习。” “将军……”听着他的话,紫烟愈来愈觉得不对劲,哪有人习字既要脱鞋,还得松裤腰带的? “写。”飞豫天又将紫烟扎着的秀发解开,然后没事般地退到一旁。 心跳开始不断加速,但紫烟只能乖乖地听从着飞豫天的话,让自己无视这一切地专心练字。 不知过了多久,当紫烟正想换另一张干净的纸来书写时,飞豫天突然又出现在她身后,并且低下头轻吻着地的颈项,手则悄悄由上衣下摆侵入,轻握着地不经盈握的纤细腰肢! “呃……”感受着那双大手在自己腰间制造出的那份异样亲昵感,紫烟忍住心底的悸动,紧咬住下唇,“将军……” “什么事?”飞豫天将唇移往地的耳垂淡淡地问。 “这……”紫烟不知该怎么说,直想转身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居然像中了催|情蛊时一样,这样奇怪又邪肆地对待她! 然而,虽然想逃,但紫烟却没有机会逃开,因为飞豫天早就巧妙地将她抵在自己与桌案之间。 “怎么了?”飞豫天的手缓缓上移。 “啊……”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紫烟还是不自由主地轻吟了一声,“将军……你……” 到底怎么了?紫烟脸红心跳地低喘着,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事是真实的!那个一向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来轻薄她? “将军……你病了吗?”紫烟极力忍住心中那股因他的挑逗而想嘤咛的感觉,万分困难地开启红唇低问。 “我很好。” 怎么办?紫烟的脑子整个糊了,因为她从来没有预想过这样的情景,她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让人这样碰触她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真会有人这样待她,并且还是她认为最不可能、而且惟一占有过她身子的那个人…… 第五章 结果,令飞豫天开怀的下场,就是全身的骨头像散了似的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 这两天里,紫烟的思绪简直就是杂乱无章,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飞豫天。 其实他早就知道在山洞中为他献身的女人是她,她如何还能面对他? 心中无比挣扎,紫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因为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飞豫天会对她做出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举措,特别是在他神智完全清醒之际? 而那样一个看来遗世而独立、少情少欲的男子,竟也会那样邪肆、那样懂得撩拨女人…… 只是,在破晓之后,他就又恢复成那个高贵、典雅、卓尔不群的南关飞将军,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都只是个梦幻…… 正因为完全猜不透飞豫天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紫烟什么也无法做,除了继续在他的身旁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他。 因为她别无选择,也不想选择…… “紫烟,副将们想让你去校场指导一下弟兄们的剑法,行吗?”某个清晨,帐内的飞豫天迎着朝阳轻轻地说。 “是。”望着那依然儒雅、有礼的态度,听着那依然温柔、清和的嗓音,紫烟的脸却总是不知不觉地红透了。 提起剑,她慌忙地想往帐外走去,身后却又传来那个让她心颤的声音。“紫烟。”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不敢转身,紫烟只能背对着飞豫天默默地问。 “刀剑无情,自己小心些。”望着紫烟婀娜的背影,飞豫天淡淡地笑了起来。 “是的,将军。” 紫烟像是逃难似的由将军帐逃到了校场,朝校场中引颈期盼着的弟兄们羞涩一笑,正正自己的心神,才开始了剑术教学。 有剑在手的紫烟,立刻变了个人似的,她的神情专注而又凝练,剑法卓然而又灵动,仿佛除了她手中的剑外,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事物。 所以她也不会发现,其实远远的将军帐外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人,轻摇摺扇,一直面带笑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好不容易结束校场上的演练,紫烟早已是一身香汗淋漓。 “紫烟姑娘这套剑法当真是飘逸、轻灵至极,可又招招凌厉,真教人大开眼界。”几个副将围拢在紫烟身旁,一个个都对她的剑法赞不绝口。 “这是紫龙大哥教我的,”听到这些赞美,紫烟羞涩地笑开了,两个小梨窝在脸上若隐若现,神情甜美、可爱至极。“大哥的剑术比我更加高明、更加帅气,就跟他的人一样!” 但说完这句话,紫烟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眼前几个副将脸红的红、白的白,表情都有些诡异。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望着他们脸上的古怪,紫烟有些忐忑地问。 “紫烟姑娘没有说错话。”一个脸红的副将急急地解释着,“只是因为兄弟们一想起紫龙大人,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这个……”望着众人脸上似乎想掩饰些什么的神情,紫烟突然想起风柳曳的话。“我能问大人们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紫烟姑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为你解惑。” “紫龙大哥,他……”紫烟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是否当真是因公殉职?” “这……”副将们一听到紫烟的问题,莫不面面相观。 “紫龙当然是因公殉职。”就在此时,紫烟的身旁传来飞豫天清淡幽远的声音。 “将军您来了。” “属下们告退了。” 就见副将们向飞豫天一一问好后,纷纷有志一同地一起转身,虽然身姿依然英挺,但离去的速度却是那样地迅速。 “你可把我的副将们全问倒了,竟让他们一个个落荒而逃。”用扇柄轻点紫烟的额头,飞豫天笑容可掬、目光宠溺地望着她,“还有什么事想问的吗?” “我……”紫烟轻咬着下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种事要她怎么问? 难道他要她直接问他这个当事人,自己的亲兄长是否抢夺了他未过门的妻子?还是要她问他,自己的亲兄长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将军,我哥哥……有留下什么物品吗?” 半晌后,紫烟低声问着。 “物品……”飞豫天仰起脸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留给你的。” “是吗?”紫烟喃喃说着。没有留给她的,那是留给谁的? “但他留给了你一身精湛的武艺,及那颗善良、忠诚的心,不是吗?”望着紫烟有些一失望的小脸,飞豫天含笑说着。 “是。”紫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静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那个……” “问吧!”飞豫天温柔地望着紫烟。 “将军为什么……不成亲?”紫烟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而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紫烟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因为她好怕,好怕将军若成了亲,自己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与他朝夕相伴,伺候、护卫着他了…… “成亲?”听着紫烟的问题,飞豫天蓦地愣了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似乎有些苦涩。“像我这样的人,全天下有一个就够了……” 望着飞豫天苦涩的笑容,紫烟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尽管心中还是有一大团没有解开的迷雾,但此刻的紫烟却怎么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因为即使她再不懂人情事故,也看得出飞豫天并不想谈这些问题,所以她也只能将这也事全藏在心中,然后在每个睡不着的夜里静静思量、辗转难眠…… ☆☆☆shubao2☆☆☆ 也许是心情所致,也许是太多夜里无法安然入眠,向来不曾患病的紫烟竟染上了风寒。 “紫烟,今天觉得怎么样?”飞豫天用手背轻贴着紫烟的额头,“似乎还有些微热。” “紫烟好多了。”躺在榻上,轻捉着薄被,紫烟低垂着眼说:“紫烟不应该在这时染上风寒,劳将军还得费心为紫烟担心。” “谁一生中没个大病小病的?你只要乖乖养病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别想。”飞豫天轻斥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紫烟,“来,喝药。” “谢谢将军。”紫烟靠坐在榻上,轻敲红唇,一口一口将飞豫天勺中的汤药喝入口中。 几滴药汁不小心由紫烟的唇角流下,飞豫天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用大拇指轻轻为她拭去。那种亲昵又温柔的气氛,让紫烟几乎感动得落泪,她多么希望时光就此停止,而她,就可以一生一世享受他的温柔…… “将军,西关的弟兄们来接您了。”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就好。”将最后一口药汁喂人紫烟口中,飞豫天淡淡答道。 “将军,您要离营?”听着帐外兄弟的通报,紫烟突然一愣。 “是的,最近西南边关交界处有人为乱,鲁将军请我去商议商议。”飞豫天站起身来,边穿护甲边柔声说着。 什么?!紫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飞豫天竟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虽然身为将军,但他向来不至最前线,只在后方指挥作战,而这回他竟要只身循着沙罗曼国人的边界往西行,这实在太危险了! “我也去……”毫不考虑地,紫烟挣扎着由床上爬坐起来,轻咳了两声后急忙找寻着自己的衣裳。 “你留在营里休息,”温柔地将紫烟的身子压回床上,飞豫天为她将被子再度盖好,“鲁将军已派人来接我,一路上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不行!”紫烟咬着下唇,“我是将军的侍卫,我不能让将军……” 是啊!她明明是飞豫天的贴身侍卫,怎么可以在这时染病?又怎么可以在这时任他只身进入险境?她这侍卫究竟是怎么当的! “没有不行、也没有可是。”故意板起一张脸,但飞豫天的眼底依然是一片宁静,“就因为你是我的侍卫,所以你更要好好养病,然后在我回来后好好保护我。” “这……紫烟明白了。”轻低下头,紫烟有些自责又有些不舍地说。 因为飞豫天这一去,短则半个月,长则不知要多久。一想到有那么长的时间无法见到他温柔的脸庞、无法听及他温和的嗓音,紫烟的心底便浮现出一股淡淡的惆怅。 更何况,万一他发生了什么事,万一他…… “事情一处理完我便会回来的。”望着紫烟脸上的不舍与自责,飞豫天轻轻拍着紫烟的发梢,心中有些暖暖的。“你好好养病,我走了。” “将军,你要小心……”听着那即将离去的脚步声,紫烟轻叫了一声,然后脸颊飞起一抹嫣红,“紫烟会等将军回来的。” 回身浅浅一笑,飞豫天就这样走出紫烟的视线。 飞豫天走后的时光,就像是度日如年般令人难耐,虽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但躺在床上的紫烟却心乱地再也无法人眠。 最后,她索性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起身,披上自己的外衣,走出帐外,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营口半晌后,才默默地走回内帐。 紫烟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了飞豫天的将军帐,竟会让人感到如此寂寥,连空气都冷清了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有空思念、有空胡思乱想,紫烟开始整理内帐,为所有的物品擦去灰尘、摆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当一切看得到的物品都收拾妥当之后,她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很可能很久没有清扫的地方。 地费尽力气地拉开自己的床榻,正想好好地清扫时,却发现榻下有两口箱子。 为什么这两口看起来很普通、很平凡的箱子会出现在她的榻下?看着箱子上的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开启过它们了。 带着好奇与纳闷,紫烟轻轻抹去箱上的灰尘,望着其中一个箱子的顶上缓缓浮现出两个字——“紫龙”。 心神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撼,因为紫烟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哥哥的遗物! 一直以来,她虽然希望能保有一点哥哥的东西作为纪念,但飞豫天却总是说紫龙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给她;若真是如此,这箱子里的东西又是给谁的? 挣扎又挣扎,紫烟知道擅自打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但忍不住心中对哥哥的想念,她还是悄悄地打开了箱子。 就见摆在箱子最上方的是一幅画卷,她微颤着手,心跳加速地将画卷打开,然后望着里头浮现出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脸! 这女子的容颜是那样绝美,而她眼中的神采是那样栩栩如生,那样灵动与柔顺…… “这是谁……”紫烟望着画中人喃喃低语着。 当视线转往画卷左上方那两个字后,紫烟完全明白了!这女子的名字是“珂儿”,也就是飞豫天未过门的妻子,而画幅的落款处则让紫烟彻底明白她的身份——飞豫天。 他的未婚妻子竟是这样脱俗而绝美的女子,与她当真是天上与地下之别…… 就这样痴傻地望着画中人,直到紫烟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开始发酸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卷回,将视线投射到箱子中。 画卷之下,则是一袭女子的衣衫以及一些首饰及脂胭花粉。 “为什么……”望着里头的东西,紫烟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在名为她哥哥的箱子中,摆放的却都不是属于他的物品? 在更深的好奇之下,紫烟缓缓开启另一个写着“珂儿”的箱子,就如同她心中猜想的一样,这口箱子里全是她哥哥紫龙生前的物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将分属于两人的东西摆放在对方的箱子里?而又为什么当她询问飞豫天时,他总是说紫龙没有留下半点东西? 思绪完全地混乱,当紫烟再度望着“紫龙”那口箱子时,她的手突然不听从她的意志,自动地将里面那袭衣服拿了起来,开始为自己换上,而后是那些首饰、金步摇和胭脂花粉…… 飞豫天的内帐中没有镜子,因此紫烟完全不知道自己穿上这些衣物是什么模样,所以她决定走到帐外的水塘旁,借着水塘的倒影让她明了自己的女装打扮与珂儿有着什么样的天壤之别…… 但还未等紫烟走出内帐,帐内突然传出一个让她不可置信的低吼声。 “脱下它!” “我……”倏地一回身,紫烟望着出发将近一个时辰、居然又出现在将军帐中的飞豫天,“将军?” 然而,最让她感到震惊的是,飞豫天一向温和的眼底竟出现一股从未出现过的严厉,那道目光竟让她四肢冰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谁让你穿上它的?”望着紫烟那一身打扮及穿着,飞豫天连眼底都是冰冷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回来看到的竟会是这样的一幕—— 紫烟穿着珂儿生前的衣物,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帐中! 而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穿上这身衣裳,特别是他眼前的这名女子! “对不起……”在飞豫天的惊天怒吼下,紫烟慌乱地想将衣服褪下,但慌了手脚的她怎么也无法利落地将衣服脱下,只能不断地喃喃说着,“我知道我不配……” “不要再说了!”听了紫烟的话,飞豫天的脸色更是铁青,声音也更加凛冽。“给我立刻脱了它!” “是!”依然慌乱地扯着衣带,但紫烟的眼眸中早已全是泪光。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飞豫天对这件事的反应竟会这么激烈,一向温文儒雅的他竟用如此冷峻的眼神望着她、竟用如此粗暴的语气吼她…… 但若不是她自己的无知、无耻,若不是她竟妄想与他心目中的珂儿相较,又怎么会得到这样的严厉斥责?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在紫烟的小脸上奔流,她怎么也想不到,在飞豫天的心中,珂儿竟然占有如此重的分量;而像她这样身份的人,自然是不配动珂儿姑娘的东西、自然是不配穿珂儿姑娘的衣裳。 她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当紫烟将身上的衣物脱得只剩下自己的亵衣亵裤时,飞豫天的眼眸依然没有缓和下来,依然是那样冷冽。 “对不起,将军……”紫烟抱着双臂不断哽咽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羞惭至极。“是紫烟不该……请您责罚紫烟吧!就算是革了……” “责罚?”将紫烟的衣服丢至地的身上,飞豫天冷冷地背过身去。“你要我如何责罚你?想要我将你革职?或是依军令打你五十大板?” “无论将军如何责罚……”紫烟的心整个抽疼了起来,“紫烟绝无二话。” “你?!”听了紫烟的话,飞豫天猛地一回身,望着紫烟低垂的脸上那两行清泪,脸色紧绷至极。“原来当不当我的侍卫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亦或是你彻头彻尾都不想当我的侍卫?” “不是……”听着飞豫天的话,紫烟挥着泪急着想解释,“紫烟不是这个意思……” “由现在起,至我回来之前,你不可进入内帐半步,也不可离开将军帐半步,更不许动任何东西!”再不理会紫烟,飞豫天随意取走一件东西后,背过身去冷冷地说,“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是!” 泪光中,紫烟望着飞豫天毫不暂留的冷寒背影,心像被撕裂般地疼痛、苦涩不堪。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时的无知,换来的竟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与涛天怒气。 原来,在他的心中,真的一直没有忘却珂儿…… 原来,在他的心中,她真的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卫…… 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风柳曳不是早就警告过她了吗? 要不是傻、要不是痴,她怎么会以为他对她是比较特别的,而忘了其实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一视同仁、一样的温柔…… 她实在太傻、太蠢了! 拼命地捶着自己的头,紫烟一直捶到自己的手都酸了,依然没有停歇…… 第六章 就这样,日日在将军帐的外帐中呆坐、以泪洗面,半个月来,紫烟没有等到飞豫天任何一个口信,更别提他何时回来的消息。 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紫烟只是傻傻地坐着,由日出到日落、由日落到天明…… 她好想逃,因为她再也没有脸待在这个地方了! 或许,在得知飞豫天在山洞中其实是清醒时的那一刻,她就该走了! 虽然当初是为了救他,她才会献出自己清白的身子,但之后呢?之后的那么多回,她哪一回真的拒绝了?她哪一回不是哀求着他要她? 谁会尊重一个随意与人欢爱的女子?谁会看得起一个像荡妇般的女子? 更何况,要不是她的放浪形骸,像飞豫天那般儒雅的男子,又怎会用那般邪肆的话语及行为来待她? 现在,她终于彻底明白了,明白为什么飞豫天在欢爱过后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因为她,也只不过是像那些每个月来营一次、专门陪弟兄们欢乐的姑娘罢了! “紫烟姑娘,有你的飞鸽传书,由东关来的。”正当紫烟心痛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时,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军土的声音。 “东关?”听到这个声音,紫烟连忙拭去泪滴、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掀开外帐的帘幕,“是给我的吗?” “是的。”看着紫烟微红的眼圈,送信的军士只能假装没看见,然后有些心疼地撇过眼去。 望着军士的神情,紫烟却完全误解了,她的心更疼了…… 不过她依然强打起精神思考着,究竟会有什么人竟千里迢迢地由东关送信给她? 半晌后,她立刻明白了,因为东关她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四妹红霓! 接过军士手中的信,紫烟急急地走进帐内拆开小毛皮卷,望着卷上的图案,她蓦地一惊! 因为卷上画有两个图案,一个是卷尾处朱墨画成的虹型落款,而居中的则是一匹疾奔着的飞马,马上有着一团紫色烟雾。 红霓出事了!望着毛皮卷,紫烟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而随之而起的念头便是——她必须赶紧前去救她! 可是飞豫天临走前曾命令她不许跨出将军帐一步的,这该怎么办才好? 心急如焚地在帐内来回走动着,但紫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红霓与她在宫中便是最谈得来的姐妹,她一定得去救她,就算是违令,她也必须立刻出营前去营救红霓! 更何况,在南关,根本不会有人在乎她的去留…… 主意一打定,紫烟便急忙准备着自己的随身衣物,在深夜时分悄悄地牵来了一匹马,在夜风中望了南关最后一眼,然后牙一咬,用力一挥鞭! 再见、南关! 再见 飞将军的女卫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飞将军的女卫第3部分阅读 飞将军的女卫 作者:肉书屋 飞将军的女卫第3部分阅读 飞将军! 含着泪,忍着心中的痛楚,紫烟马不停蹄地往东关奔去,没日没夜、也不顾自己尚未康复的身子,拼命地赶着路…… ☆☆☆shubao2☆☆☆ 半个月后,东关营口出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来者何人?”守卫望着骑在马上直冲营口而来的人大喝一声。 “南关紫烟。”紫烟风尘仆仆地勒住马,疲惫至极地说。 “原来是飞将军的侍卫紫烟姑娘。”守卫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然后连忙开放营口让紫烟进入。 “红霓姑娘住哪个营帐?”一入营,紫烟就赶忙问着。 “红霓姑娘的营帐在那……”守卫指着离营口有一段距离的小营帐,“但花将军不许任何人去探望红霓姑娘。” “不许?”紫烟的眉头一皱。 “但紫烟姑娘是红霓姑娘的姐姐,更何况花将军也不在……”守卫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说:“你赶紧去吧!我就当没看见。” “谢谢你。”看着守卫的模样,紫烟的心中升起一个很大的问号,但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便立刻纵马往红霓的帐房奔去,在帐口飞身下马。 望着这个小小的帐房,在黑夜之中竟连灯火也没有点,让紫烟的眉头皱得更紧。 “是谁?” 紫烟才一掀开营帐的帐帘,耳中便传来一个轻脆但却柔软的嗓音。 “红霓,”望着帐内的小小黑影,紫烟轻声问着。“是你吗?” “紫烟姐?是你?!你真的来了?!”就见那个小小的黑影突然扑向紫烟的方向,然后有些偏差、踉跄地紧紧抱住她的手臂,“红霓好开心。” “红霓,你……”愈发地觉得不对劲,紫烟先是轻轻地搂着红霓,然后将帐中的灯火点上,看着红霓那双没有焦距、失神、像蒙了一层雾的美丽眼眸。“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就见红霓脸一僵,勉强地笑了笑,“紫烟姐,我……最近看不太清东西了,我没撞疼你吧?” “老天……”痛苦地闭上双眼,紫烟简直没有办法接受听到的事实。 这个眼眸清澈得如同一汪碧波的女子,这个眼眸中充满神韵与灵动之气的女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更何况,这样一个热爱抚琴、热爱舞蹈的女子,失去了光明后,要如何面对她的生活、她的未来? “我没事的,”反倒是红霓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安慰着紫烟,“只是因为青岚姐及白华姐都有孕在身,所以我只能找紫烟姐商量,而且也只有紫烟姐能帮我了。” “没事的,红霓,紫烟姐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到最好的大夫,为你把眼睛治好。”将红霓扶坐好,紫烟既心疼又怜惜地拍着地的小手。 “我知道。”红霓甜甜地笑了笑,只是笑容中似乎有一抹凄楚,“对了,紫烟姐,我把你唤来了,飞将军怎么办?” “这……”紫烟的心突然一阵抽疼,“没事的,他不会在乎的……倒是你,红霓,你在这儿快乐吗?” “我……快乐!”红霓愣了愣,半晌后才开了口,“很快乐……” “你别骗紫烟姐了。”望着红霓脸上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伤怀,紫烟长叹了一口气,“东关的花将军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当紫烟姐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连个大夫都找不着?而又为什么他竞不让人来照料你?”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紫烟看清了整个营帐。 红霓所待的营帐虽小,但却温暖至极,地上铺满柔软的毛毯,各个可能让她因视力不佳而跌倒的地方或尖角,都裹上一层厚厚的保护毛套;而这,必定全是花将军所为。 所以紫烟不明白,花将军能为红霓置一个这样安全、舒适的住所,为何不能为她请一个好大夫? “花将军对红霓很好……”轻轻地低下头,红霓的眼眶热了起来,“只是红霓的眼睛瞎了,再也不能为花将军跳舞了,也就更不能为他添麻烦、让他为红霓费无用之心了……” “你……”望着红霓泪眼朦胧的模样,紫烟又不傻,当然明白一向活泼、娇俏的四妹为何会变得如此哀伤,但却又如此妩媚…… 若不是为了情,怎会如此? 情之伤人,莫过于此啊!也罢……大姐青岚与三妹白华都已找到自己的归宿,只有她才能照顾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四妹…… “紫烟姐,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得远远的,直到把眼睛治好为止、直到我能再抚琴跳舞为止,好吗?”静默了许久后,红霓抬起小脸期待地望着紫烟。 “傻瓜,”轻抚着红霓的头发,紫烟淡淡地笑了,“就算你不说,紫烟姐也会带你走,并且找到天下最好的良医治好你的眼睛,让你能像以前一样跳舞、抚琴,到时……” 到时,若你想回花将军的身旁,紫烟姐也一定送你回来,然后,一个人离开…… 但紫烟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她明白自己一定会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因为红霓还有未来,可她呢?惹飞豫天生气的地,对未来还能有什么想望呢?所以现在她全心全意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让红霓得到幸福! 她自己一辈子也奢求不到的幸福…… ☆☆☆shubao2☆☆☆ 在东关住了四个日夜,在第五日的深夜里,紫烟悄悄地带着红霓逃离了东关,没有人知道她们往哪里去。 一路上虽然有些苦,但紫烟极尽所能地照料着红霓,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紫烟总会想起飞豫天而暗自垂泪。 因为只要一想起他曾经的温柔眼眸,一想起他曾经的开怀笑颜,以及分别时那最后一眼的冷绝,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地疼痛不堪…… 但她也明白,落泪的并不只有她一个,还有极力不让人发现的红霓。 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了半个多月路程,当紫烟终于找到中洲神医位于山中处所的那条小径时,她开心地望着红霓,“红霓,就快到了,你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 “紫烟姐,我有点紧张……”小手紧紧揪住胸口,红霓的脸上有抹期待与旁徨,“万……” “不会有万一的!”紫烟柔声鼓励着红霓,然后抬眼望着眼前崎岖的山路,“捉紧紫烟姐,我们现在就上山……” 就在紫烟说完这句话并准备策马前行时,突然听到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眯起眼,紫烟一手抱紧红霓,一手抽出长剑,警戒地望着声音的来源处。 “紫烟!” “红霓!” 但当来人的身影出现在紫烟的视线之中时,两声熟悉的怒斥声却也同时由前方传出。 一听到这声音,坐在马上的紫烟及红霓两个人都吓傻了,只能呆呆地坐在马上,看着大队人马朝她们走来,其中两匹马更是加快了速度往她们的所在位置疾奔而来。 “紫烟,你怎能将红霓姑娘带走?你要我如何跟花将军交代?” “红霓,你怎么能让紫烟姑娘为你冒那么大的险?!你要我怎么跟飞将军交代?” 听到声声斥责,再望着两个眼底闪着怒火的男人,紫烟及红霓两个人的泪一起缓缓由眼中沁出,然后紧紧抱在一起。 为什么要骂她们?为什么她们连走都不行? 为什么她们连不让他们讨厌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马上的两个女人哭成一团,瞪着她们的两个男人脸上是又气又怜,只得先让她们哭个痛快,半句话也不敢再说。 “紫烟姑娘,”待两个女人的泪水稍稍止住后,东关将军——花令策马走至紫烟身前,“我想跟你谈谈。” “这……”紫烟感受到怀中的红霓突然一震,头一低,紧紧捉住自己的衣襟。 “飞子,红霓交给你。”望了红霓一眼,花令突然懒洋洋地向远处的飞豫天说道。 “我知道,你去吧!”飞豫天点了点头,然后神色阴暗不定地望了紫烟一眼,缓缓策着马朝紫烟走了过去,轻轻抱下红霓便又往远处走去。 “紫烟姑娘,”待飞豫天走远后,花令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娴静、性格坚强却又容颜绝美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你可把飞子气坏了,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生那么大的气过。” “我……”低下头,紫烟的泪水又沁出了眼眶,“对不起,花将军……”. “不必跟我道歉,我可一点也没生你的气、也不敢生你的气,”花令吊儿郎当地笑着,“生气的是你的飞将军,主因则是你的不告而别,跟红霓毫无关系。” “我……”远远望着飞豫天将红霓放在自己的身前,百般细心呵护着的模样,再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温柔,紫烟的眼眸整个朦胧了。 “飞子对姑娘的那股温柔劲儿,真是连我这自命风流的人都不得不佩服,”顺着紫烟的视线望过去,花令呵呵一笑,“无论一高矮胖瘦、无论年老年少,都是那么的一视同仁。” 是啊!他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温柔,只除了她…… 这辈子会让他用那种语气、那种面容说话的人,除了她,只怕再也没有别人了! “而他的尔雅面具一辈子也没有剥落过,除了这次。”望着紫烟眼底浓浓的痛意,花令突然缓缓地说:“不过我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内心里竟还有如此冲动、暴戾的一面。” “什么?”愣了愣,紫烟有些不太明白地望着花令。 面具?飞豫天有什么面具?又需要什么面具? “飞子跟珂儿虽打小定亲,但飞子却只当珂儿是妹子般地疼爱、照顾着。”花令拉起紫烟的马,像是不想让人听见对话似的往更远处走去,“所以当他知道紫龙与珂儿互相爱恋时,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并且可以说是无动于衷。因为在这世上,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谁,或者该这么说,他不认为有谁是他该在乎的。” 怎么会?紫烟傻傻地瞪着眼前的花令。若真像他所说,飞豫天对珂儿并不是男女之情,那上回为何见她穿珂儿的衣裳他会生那样大的气? 并且,又为什么为珂儿画了那样一幅绝美的画像?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啊?我花令什么都做,可却从不骗人!特别是不骗你这种迷人的姑娘。”望着紫烟眼中的狐疑神色,花令轻佻地拍着她的小脸,“飞子他不会爱人,也不懂什么是爱,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珂儿的身子明明那样弱,却非要瞒着众人为紫龙孕育子嗣;而紫龙那样刚强,竟会因珂儿小产致死后,抱着地的尸首神志恍惚地失足山崖。” “小产致死?失足山崖?”听着花令口中有关自己亲哥哥与珂儿的故事,紫烟喃喃自语着。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紫龙哥哥与珂儿姑娘之间的爱情竟是如此凄美,并且与风柳曳说的一点也不同。 “为此,飞子表面虽然不提,但心底却一直自责着,因为他觉得如果他早些注意,早些处理、解决这件原本是桩美事的事,也许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望着紫烟迷蒙的眼眸,花令淡淡地笑了,“所以他一直想弥补你,才会要求皇太后将你派为他的侍卫。” “弥补?”听到“弥补”两个字,紫烟的心中又是一痛,“所以才要求皇太后……” “但他对你的绝不仅仅是弥补。”花令加重了语气说道,“否则他何必才与鲁子共同征战回来,便衣不解甲地又冲到我东关来要人?” 不是弥补,那还会有什么?紫烟愈来愈不明白这一切了…… “紫烟姑娘,我不希望飞子一直是个没有生命、不懂感情、不食人间烟火的古怪男人,”花令轻拍着紫烟的肩膀,“他的骨子里,绝对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真实、或许是暴戾的个性,你怕吗?” “我不怕……”紫烟喃喃地说,“不管他如何待我!他都是飞将军,是我必须用生命去守卫的人,只要……” 只要他还需要她在他身旁……可是,他还愿意吗? 他还愿意接纳她这个惹他生气、违抗军令、还擅自离营的侍卫吗? “你守护的是飞将军,还是飞豫天?”静默了许久之后,花令突然双目晶亮地望着紫烟,“是飞将军还是飞豫天?” “这……”听着花令的问话,紫烟更不明白了。 飞将军不就是飞豫天吗?花合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等你想明白的那天,飞子就有好日子过哕!”伸了个懒腰,花令将马掉转回头,“我的话说完了,我得去看看你的飞将军说完没有。” “这个……花将军,”轻轻唤住花令,因为紫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要问他,“红霓的眼睛……” “就算一辈子不好,我依然有办法让地跳舞。”花令策着马,懒洋洋地回头说着,“更何况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如此一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我长得是如何地不让她满意。” 不让她满意?紫烟诧异地望着花令的背影,不敢相信这个长相如此潇洒、俊美的男子,竟然会觉得自己长得不令红霓满意? “还没看够吗?”就在紫烟狐疑地望着花令的背影时,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飞……将军。”吓了一跳的紫烟倏地一回头,看见飞豫天眼底依然是那样冰冷,就像他离去的那一天。 “还记得我是南关的飞将军?”淡淡地望了紫烟一眼,飞豫天便将眼眸撇向别处,“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是什么?” “紫烟不敢忘……”紫烟低着头嗫嚅地说:“紫烟是将军的……侍卫。” “侍卫?”飞豫天冷哼了一声,“你这行为还是个侍卫的样吗?” “我……”紫烟心一紧,泪水又盈满眼眶。 “还不快走!你要弟兄们等你多久?”径自策马向前走去,飞豫天再也不看紫烟一眼。 “是!” 她是要气死他才高兴是吗?骑在马上缓缓前行,飞豫天的眼眸中全是怒火。先是穿了珂儿的衣裳,而后又一声不响地抱病离营,若不是弟兄们说她曾收到东关的书信,她要他上哪儿找她去? 更何况她怎能穿那身衣裳呢?那身衣裳是那样地不祥啊! 当初,珂儿就是穿着那一身衣裳在紫龙的怀中缓缓合上美丽的眼眸,而紫龙便是抱着穿着那一身衣裳的珂儿,失神地落至山谷而亡 虽然将衣裳保留了起来,但那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再如此冷漠地对待身旁最亲近的人,而不是要让紫烟穿它啊! 要衣裳,她开口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偏要穿上那身不祥的衣裳? 她不明白,当他看到她穿着那身衣裳站在他眼前时,他差一点魂飞魄散!这一生中他第一次打从心底感到恐惧,因为他害怕她也跟珂儿、紫龙一样,永远地闭上双眼…… 而他不许! 就这样,由东关回南关的一路上,飞豫天几乎都没有再开口与紫烟说话。他静静地骑在马上,眼眸直视着前方,眼底有一抹黑晕。 他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所以,当东关的护送队伍撤回东关没多久。 当他看到前方那群突然冒出的西双国散兵时,压根就不想理会,而像往常一般冷眼旁观地任由手下的军士们去处理。 而紫烟则一直紧跟在飞豫天身旁,手握长剑、汗滴涔涔,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分心。 只是,由于这回的本意是想寻回紫烟,所以飞豫天带来的军士并不多,因此尽管只是散兵,却依然让南关的弟兄们疲于奔命。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事后根本没有人说的清楚,所有人只知道当远方射来的箭朝紫烟身上飞去时,飞豫天扑了过去将地压在身下、护住了她! 而当第二枝箭飞过来时,紫烟则由飞豫天的身下伸出了手,让箭先刺穿她的右腕,再钉入飞豫天的后背! “飞将军……” “紫烟姑娘……” 第七章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养伤?若不是你,飞将军会伤得这么重吗?” 因为风柳曳像利剑一样的话语,让紫烟离开了住了一年半的将军帐,独自在南关营裘一个偏远的小营帐中疗伤。 两个月来,虽然风柳曳强力阻止,却依然有弟兄们悄悄地来告诉紫烟有关飞豫天伤势的进展。 她知道,他已脱离了险境,开始慢慢地康复了;只是,就算他的伤已缓缓痊愈,但他一次也没有传唤过她。 在月夜的寒风吹拂下,紫烟徘徊在飞豫天以前为了让她安心沐浴而在温泉水塘旁筑起的隔栏外,心,隐隐作痛着…… 要不是她擅自离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而她这个不称职的侍卫,竟让将军为了救她而负伤,她对得起谁? 隔栏内发出的零星水声,让紫烟明白飞豫天正在其中,也让她的心更是刺痛。 因地好想见他,真的好想好想……只是,这道小小隔栏隔绝开的,不仅是她对他的思念与想望,还有他那冷绝的心…… “是谁?”温泉水塘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紫烟的脚步整个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飞豫天的语气虽跟以往一样的温和,但不知为何,听在紫烟的心里却总有些不同。在那温和的背后,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冰冷…… “将军。”紫烟轻轻地唤了一声,然后转身就想往自己的小营帐跑去。 她知道,她不该来这里的! “进来。”就在此时,飞豫天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是。”紫烟轻声答道,忐忑地转身走人将军帐,再由将军帐内的专属小门走近氤氲的水池。 不敢作声地站在池旁,紫烟心痛如绞地望着水池中的男子。 泡在温热温泉水中的飞豫天虽然闭着眼,但依然是那样的俊朗,只是容颜中有着一抹受伤后的苍白。 “伤好了吗?”许久许久之后,飞豫天缓缓地睁开眼间着。 “好了……”紫烟默默地说。 “过来我看看。” “是。”紫烟走至离飞豫天最近的岸旁,却冷不防地被他拉入水池之中。“啊……” “怎么了?”飞豫天淡淡地问,望着一身衣衫被浸湿、玲珑身段完全展现的紫烟,眼中有股一闪而逝的火花。 “紫烟没事……”狼狈地想由水中站起,但紫烟却一点也无能为力,因为飞豫天紧紧握住她受伤后其实并没有完全痊愈的右腕,一点也没有想放开她的迹象。 “没事就给我静静地待着。”说完这句话后。 飞豫天才缓缓放开紫烟的右腕,然后再度合上眼眸。 悄悄揉着自己有些疼痛的右腕,紫烟疼得眼泪在眼中打转,却怎么也不能、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静静地待在水池中。 穿着衣衫泡在水中的感觉并不舒适,但紫烟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悄悄地打量着飞豫天,然后在看到他右胸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整个人傻住了。 她虽然知道他受了伤,却不知道他竟伤得这样重,那是什么样的痛苦啊?若不是因为她…… “你怎么了?”听着身旁传来一阵极力隐忍住的抽泣声,飞豫天睁开眼,眉心微皱地问。 “将军……对不起,对不起……”眼眸被泪水冲刷得几乎望不见任何事物,但紫烟依然注视着飞豫天身上的伤口,然后再也忍不住地轻泣了起来。“对不起,都是紫烟的错,若不是紫烟没有尽到侍卫的责任,怎么会让将军……” “别说了!”望着紫烟伤痛的眸子及不断沁出的泪滴,飞豫天烦躁地撇过眼去低吼一声。 侍卫、侍卫,难道在她的心中,她对他的只有这样的责任吗?她就没有其他的感觉吗? “对不起……”知道他烦她了、他厌恶她了,但紫烟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泪。 “不要哭了!”听着紫烟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飞豫天的心中更是烦闷,又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吼。 听着飞豫天冷漠又不耐烦的语调及语气,紫烟的心整个抽疼了,她再也管不得自己的全身是否早已狼狈的湿源着,慌乱地便由水池中爬出,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小营帐去,不想再让飞豫天生气。 “谁准你走了?”当紫烟的手刚攀着水池旁的大石时,飞豫天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紧咬着下唇,紫烟只能任由泪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双眸。 “把衣衫褪了。” “什么?”紫烟整个人傻了。 “你不是侍卫吗?我飞豫天的侍卫该做什么事你不明白吗?”皱着眉,飞豫天眯眼望着紫烟不断颤抖的双肩冷漠地说。 “我……”听着比利剑还伤人的暗示性话语,紫烟的心霎时碎成片片。 “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飞豫天冷冽无比地说,“自己的主子伤了那么久,你也不来探望一下,你这侍卫还做得真是称职!” 心中怒气犹如熊熊烈火不断往上窜升,飞豫天不敢相信他伤了一个月,她竟一回也没来探望过他! 况且自东关回来的一路上,自从她见到花令并与之深谈之后,她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 难道身为她真正该守护的人,他还比不上一个只见一次面的东关将军吗? 而令他更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会因这种小事如此愤怒、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感觉到身后那股不断冒出的滔天怒气,紫烟只能无助地站在池中,缓缓将自己早已湿透的外衫解下,然后是内衫、抹胸…… 用双手抱住丰胸,紫烟虽是站在温热的温泉水中,但她的掌心却是全然的冰冷,如同她的心。 因为对任何人都温柔、轻声细语的飞豫天,竟会如此待她,可见得他是如何厌烦她了,所以她不能再让他讨厌她了…… “柳曳,进来伺候我更衣。”一释放完,飞豫天突然一松手,任紫烟整个人跌至水中。 紫烟的身子依然处在高嘲过后的疲惫与虚软,但当她听到飞豫天的话,她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是。” 恍惚中,紫烟听到风柳曳充满嫉妒的回答声,听到飞豫天上岸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缓缓背过身去…… 当风柳曳进来时,看见的是自己披衣上岸的飞豫天。她目光倏地一转,望着月光下那个姣白、柔嫩的后背,眼光中浮现出阴森且恶毒的幽光…… 最后,风柳曳咬着牙把干衣裳披在飞豫天的身上,然后温柔地扶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水池边,只留下一个哭得肝肠寸断,却怎么也不敢发出声音的小人儿…… 第八章 自那天后,紫烟再也没有见过飞豫天。 她依然只能住在自己的小营帐中,每日每日看着风柳曳穿梭在南关中,自如且得意地进出于将军帐;而她的存在,是那样的渺小及尴尬…… 几乎所有的人都忘了她的存在,没有人来探望她,也没有人来关心她。 这样的日子,她还得过多久、还能过多久? 长叹了一口气,紫烟望着放在帐内一角的长剑,她缓缓地走了过去,拾起剑,望着上头的一层薄尘。 这是地存在的惟一信念了,除去这一身的剑术,她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事物。 “舞飞天……”口中吟着一句剑诀,紫烟拾剑的手往上一挥。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手中的剑竟在此时脱手飞出,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会……”瞪大了眼,紫烟望着颤抖而疼痛的右腕,不敢置信地喃喃说着。 她的手怎么会无法动了?她怎么会连剑都举不起来了? 望着掉落在地面的剑,紫烟的眼前一片漆黑!身子摇摇欲坠。 “紫烟。”就在这时,风柳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风姑娘……”紫烟慌乱地转过身,想捡起地下的剑,但一握起剑,她的手却又无力地让剑掉落在地。 “哦?”望着紫烟一脸的惨白以及眼眸中的绝望,风柳曳笑了,“连剑都无法举了?你这样还怎么保护飞将军?” “我……”颤抖着嘴角,紫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也知道,飞将军的心是那样的善良、温柔,”风柳曳风姿绰约地坐在紫烟的榻上,“若让他知道你连剑都拿不起来了,他也不会赶你走的。” “这……”听及此话,紫烟的脸更白了。 因为她知道风柳曳的话虽然刺耳,但却全是实情;否则飞豫天怎会在对她那样冷漠,又为她受伤之后,依然没有命她离去、依然没有改换侍卫的说法? “可若你这样的人在这里白白占个侍卫的缺,中洲府便无法再为将军派遣另一个比你更好、更有用的侍卫来保护他的安全。”望着紫烟苍白惊惶的脸色,风柳曳好整以暇地说,“你难道就真的那么冷血,居然对这一切全然无动于衷?” “我会自己走的,我绝不会让将军的身旁无人保护。”听完风柳曳的话,紫烟咬着牙说。是的,她会走、也必须走! 她绝不能让历史再重演一次,也绝不愿意看到飞豫天的血由他体内沁出、汩汩流至她身上那个令人心痛的画面。 “走?”听了紫烟的话,风柳曳却冷哼了一声,“你说的容易,可将军若知道你的情况后会让你走吗?你不要陷将军于不义。” “那我该怎么做?”整个人都崩溃了,紫烟缓缓跌坐在地面上,无声地啜泣着。 “我倒是有一个好法子。”望着已然崩溃的紫烟,风柳曳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森,“南城大户王老头正好在寻觅一个八姨太。” “什么意思?”茫然地抬起头,紫烟喃喃问着。 “这意思就是,”风柳曳冷冷一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可以帮你个忙,让将军把你许配给他。” “我……”脑子一下子炸开了,紫烟的脑中不断地回荡着“许配”两个字。 “像你这样残花败柳之身,当人家的八姨太算便宜你了!”风柳曳不屑地瞪了紫烟一眼,“你以为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将军,将军便必须对你负责吗?你也想得太天真了!” “我没有……”紫烟无助地摇着头,“没有……” “将军是个正常的男子,当他的情欲来时,若我不在他的身旁,当然就只能在你身上发泄了,你还真当将军对你有情吗?做梦!”望着紫烟我见犹怜的容颜,风柳曳心中的妒意不断地跃升,口中更加残忍地数落着。 是吗?紫烟的眼整个朦胧了,原来她只是风柳曳的替身,原来她只是飞豫天泄欲的工具…… “就你这身份及滛荡的性子,我真不明白将军怎么还肯要你?你也就配给王老头那种人作践!”风柳曳的话随着妒火的高涨愈来愈恶毒,“瞧瞧你那无耻样,也不管外头有人没人,居然叫得那样浪,还自己说是荡妇,非要将军要你那肮脏身子……” “你不要再说了!”用手捂住耳朵,紫烟再也不想听到任何由风柳曳口中说出的话语,“不要再说了……” “你愈不爱听,我偏爱说!”风柳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用手指指着紫烟,“你还真以为叫得那么浪男人就喜欢听吗?别傻了!豫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发出滛荡的声音,也因此,豫天待我总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那样的温文尔雅,哪像对你……” 风柳曳的一字一句,都比曾刺人手腕的飞箭还令紫烟痛不欲生!因为只有她自己明白,飞豫天在与她欢爱时,总是那样的邪肆、那样的肆意妄为,确实与对待风柳曳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是在珍惜风柳曳、宠爱风柳曳,但却只是在玩弄她…… 然而,这天与地的差别,怎仅在欢爱之时啊! “算了,你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跟你说话简直是污了我的嘴!”以胜利者的目光狠狠瞪视着紫烟,风柳曳冷哼了一声,“怎么样,考虑好了没?考虑好想滚蛋时,让人来唤我一声,就算帮你个忙!” “就现在吧!”抬起一双空洞而无焦距的眸子,紫烟喃喃地说,“我是个不属于这地方的人……” “算你识相!”听了紫烟的话,风柳曳心中狂喜着,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我就帮你这么一回吧!还不谢我?” 谢?紫烟苦涩地笑了起来。原来她想离去还得风柳曳的帮忙?原来将她踢出南关、将她许配给一个有七个姨太太的老男人,她还得谢她? 原来,自己竟真的这样被人看轻、轻贱! 而究竟是她真的如此轻贱,还是她表现得让人轻贱? 第一次,紫烟开始怀疑着自己,她不说任何一句话地站起身来,擦去泪水,整好衣裳,静静地跟随在风柳曳的身后,走入了她一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踏入的将军帐…… ☆☆☆shubao2☆☆☆ “有事?”望着风柳曳竟与紫烟一同出现,飞豫天的眼眯了起来,心中很是狐疑,但口气依然那样温和清扬。 “紫烟妹子有事想跟将军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就请我来当说客了。”风柳曳轻轻地坐到飞豫天身旁说着。 “什么事?”将目光扫向紫烟苍白的小脸,飞豫天淡淡地问。 “紫烟……” “还是我来说好了!”挥手打断了紫烟的话。 风柳曳轻靠在飞豫天身上,“紫烟说她想到东关去,不想待在南关了。” 听到风柳曳的话,紫烟整个人一愣。她不明白风柳曳为何要用这种迂回法做开场白。 “是吗?”飞豫天眉微微一皱,但还是温和地问着身旁的风柳曳,“紫烟想去东关?” “是啊!紫烟妹子自上回到东关去之后,便对东关的人、东关的景物念念不忘,”风柳曳刻意在“人”字上加重语气,“因此就想来询问一下将军的意思,希望将军能遂了她的愿,让她到东关去。” 风柳曳明白,“东关”对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意义,因为他们由东关回来之后关系便变得十分诡异,而飞豫天更是一听到“东关”就皱眉。 “你真想去东关?”望着紫烟,飞豫天的声音开始冷冽了。 “我想去……”低下头,紫烟默默地说。也罢!东关就东关吧!至少那儿还有红霓在……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想去东关?”冷冽之后。是紧绷。 “紫烟想去。” “你可明白花令有红霓?”飞豫天的眼眸愈来愈深邃了。 “紫烟明白。” “你可明白花令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却是个对感情始终如一的男子?”飞豫天的脸颊开始微微地抽动了。 “紫烟明白。” “这样你还要去东关?”飞豫天再也忍不住地发出一声怒吼,霍地由座位上站了起来。 而一旁差点被飞豫天的怒气吹翻的风柳曳简直就吓傻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飞豫天如此狂躁的一面。这个满脸铁青、怒气满身的男人,竟会是那个最为人所称道的“儒雅将军”? 倏地将目光扫向紫烟,风柳曳霎时明白了—— 原来飞豫天之所以给人一种温文却又微冷的感觉,是因为他无欲无求,从未在乎过什么事、什么人,所以他可以永远以那种态度对待他人。 原来他不是没有脾气、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一直没有人进入他的心房。如今看来,这个人是存在的…… “紫烟想……”听着飞豫天连番不迭的问话,紫烟只是淡漠地低着头闲声回答着。 “你根本不必想!”飞豫天一挥手,轰天雷似的打断紫烟的话,“像你这样不尽责、不负责的侍卫,你觉得我有可能将你派去东关,再去为花令惹麻烦吗?” “将军,其实我看紫烟妹子志不在当侍卫。” 眼看时机已到,风柳曳连忙插上话。 “你什么意思?”飞豫天冷冷地扫了风柳曳一眼。 “我的意思是,不如就顺了紫烟妹子的意思,将她许人得了。”风柳曳忍住心中的害怕,甜甜地笑着,“女人嘛,总不可能当一辈子的侍卫,总是要许个人家的,要不后半辈子怎么过啊?” “你想许人?”倏地望向紫烟,飞豫天的目光简直让人胆寒。 “紫烟确实不想当侍卫了……” “将军,我听说南城王大户正愁找不到第八任姨太太呢!”风柳曳又插话道,“我看紫烟妹子倒是挺合适,像她这种尝过男人滋味的女人……” “滚出去!”突然,飞豫天冷冷地说。 “叫你走哪!紫烟妹子。”风柳曳得意地轻笑起来,“我早说过你不该……” “我说的是你,风柳曳。”飞豫天缓缓地将视线投注在风柳曳脸上,“永远不准再到我的帐房来!” 整个人愣住了,风柳曳傻傻地望着飞豫天半晌,然后眼一眯、冷哼一声,毫不留恋地走出营帐。 风柳曳不留恋,是因为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是天底下幸存的惟一好男人,想不到他竟也是如此暴戾,与那群村夫根本没什么不同,压根不值得她把青春浪费在他的身上。 而其实,她的心里更清楚,她之所以走,是她明白这好男人永远不会为了她如此奋不顾身…… “将军,求您别生气……”望着飞豫天右肩因生气而又再度沁出血渍,紫烟慌忙地为他擦拭着。 “别碰我。”飞豫天僵硬着身子一把推开紫烟。 “是紫烟不对……”哭倒在营帐旁,紫烟哽咽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紫烟不能再给将军惹麻烦了……” “不要说了!”飞豫天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就把你许给南关王大户做第八任姨太太!” “这……”明知自己该谢的,但紫烟的“谢”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有这个。”进入内帐后又走出来,飞豫天的手中多了把长剑,“这是紫龙留给你的剑,作为你出阁时的嫁妆。” “紫龙哥哥留给我的剑?”望着飞豫天手中那把名贵的古剑,紫烟的眼眸整个被泪水淹没了。 原来哥哥一直没有忘了她,还将他最喜爱的剑留给她当出阁时的礼物!只是,飞豫天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它交给她…… 手一抛,飞豫天将剑抛给紫烟便转过身去。 但奇怪的是,他才一转身,便听到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飞豫天见到紫烟正弯着腰捡地上的剑。 “紫烟?”望着紫烟脸上痛苦的神色以及拿不住剑的手,飞豫天愣了愣,“你的手?” “紫烟的手……很好!”用双手抱住剑,紫烟露出一个笑容,恭敬地对飞豫天欠了欠身,“谢……谢将军许婚。” 她笑,是因为在飞豫天的眼中,她望见了他最初及最后的温柔…… 说完这句话,紫烟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再也没有话可说、再也没有话要说了。 自此后,她不再是他的侍卫,而是南关王大户的第八位姨太太…… ☆☆☆shubao2☆☆☆ “将军,已安全将紫烟姑娘送抵喜屋。”一个军士恭敬地低着头对不断喝着酒的飞豫天说着。 “嗯。”飞豫天淡淡地回答,又将酒倒入口中,“加派侍卫了吗?” “派了,前前后后有十一八位弟兄守住喜屋,谅那王大户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迎娶。” “嗯。”飞豫天又应了一声,沉吟了半晌才又开口,“那王大户……” “弟兄们已将他守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算他生了八双翅膀,也飞不进喜屋方圆十里内。” “行了,下去吧!”飞豫天疲惫地挥了挥手。 “是。” 待军士走后,飞豫天堂着手中的白瓷酒杯,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是的,他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紫龙可以为了珂儿,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那样乖巧的珂儿,可以为了紫龙,做出他一辈子都不相信她会做的事。 他不明白所谓的世间男女为何总为情所困?竟不明白情到底是什么? 他看似有 飞将军的女卫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飞将军的女卫第4部分阅读 飞将军的女卫 作者:肉书屋 飞将军的女卫第4部分阅读 情,却实是无情,因为他宁可自己不曾存在过。 他那身为先皇的父亲,在酒醉之下,竟强占了他的弟妹,也就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在知道怀了孩子之后,却又不拿掉他,而是在生下他之后,自已结束自己的生命。 飞豫天知道,自己虽贵为王爷,但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是懊悔和不解,让他无法忍受。 也因此,他看似对每个人都随和、亲切,但实则冷漠;也因此,他将自己放逐到远远的边关,打算就这么独自一人过完一生。 直到紫烟到来后,他发现自己有些改变了。 她看似柔弱,却坚强至极……她看似冷淡,却善良热忱至极;她看似傻气,却聪慧、可爱、贴心至极。 若他没有在那个山洞中提早恢复意识,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温柔而又可人的女子,将自己给了他,却永远不求回报…… 他可以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祖母会那样宠爱她,因为她太善良、太忠诚、太令人心动…… 所以慢慢地,他喜欢望着她的小脸,喜欢望着她听到他邪肆话语时脸上又羞、又娇的容颜,喜欢望着她嫣然一笑时嘴角的小小梨窝…… 在她的面前,他可以自在地笑、自在地做他自己! 在去东关前,他只是急、只是气,却依然不了解自己不同以往的急速心跳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离开东关后,在扑身为她挡去飞箭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珂儿与紫龙之间是怎么回事,有些明白什么叫情…… 可这名让他动心的女子,却为了她的忠诚与责任,一次次无语地任他占有她的柔媚、娇美;为了丧失她的右腕,无法再对他、对她的职务尽责,而狠心地想切断与他之间的所有牵绊! 而她对他最后的忠诚,便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无任何反抗地准备嫁给那名男子,然后对未来夫君继续她一生的忠诚…… 第九章 一座精致的小宅院中,只有一间小屋亮着灯。 在小屋昏黄的灯火下,有一个女人静静地站在铜镜前。 她头上的金步摇随着灯火的摇曳闪动着金光、耳上的缀饰晶晶亮亮,把她小巧又细致的五官、白皙的柔嫩肌肤衬得那样妩媚。 一袭及地的紫色长裙,掩不住她虽单薄却婀娜的身姿,而她唇上的胭脂是那样润泽、嫣红…… 望着镜中的自己,紫烟的心整个抽疼了。 上苍啊,是否有这么一天,也能让飞豫天看着她这般女子模样的装扮与容颜?就算只有一回…… “打扮得这么美是在等谁?” 正当紫烟朦胧着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坐在榻上的飞豫天,紫烟倒退了两步,背紧紧地贴着铜镜惊慌地问。 “别忘了我是将军,在南关,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飞豫天面无表情地说。 “你来做什么?”撇过脸去,紫烟恨恨地问。 不是都那样无动于衷地如愿把她推出去了吗?不是都那样轻易地将她许给别人了吗?那他还来干什么?他羞辱她的还不够吗? “我为何不能来?”站起身子,飞豫天一把拉过紫烟,将她整个人拉跌在榻上。 “你不要这样!”紫烟将身子缩成一团,眼眶中浮现出点点泪光。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个废人了,他为何还要欺负她? 一身武功尽失、也不会认字、更不会女红,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弱女子,一个被他丢弃的侍卫,一个老头的第八任姨太太!他还要怎么样? “打扮得如此娇媚是为了谁?”望着紫烟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的美丽装扮,望着她纤纤玉足微微抖颤着,飞豫天的声音更冷了。 “你管不着!” “说!”大掌一把握住紫烟的小脸,飞豫天将她的脸转至自己眼前,严厉无比地问着。 “为我的夫君!”小脸被那只没有克制的大掌握痛了,紫烟含泪低喊着,“我为我的夫君打扮!” “你的夫君?”飞豫天冷冷地笑了起来,用力将紫烟推到床头,“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诱惑他?” “是!”紫烟大叫着,“我就是要靠这样来诱惑我的夫君!” “你别傻了!”解开自己的腰带,飞豫天的眼中满红丝。他一把捉住紫烟的双手,用力地绑住,然后吊在红木床的前沿。“你以为还会有男人敢要你?” “不要碰我!”紫烟望着眼前这个地几乎不认识的男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飞豫天吗?他的眼中怎会有这样凌厉的怒火以及如此粗暴的举止? “我绝不会用我的手碰你,”飞豫天眼神黯淡地说,手一挥,一把将床帐撕下后,坐到一旁的红木椅上,“除非你求我!” “我永远不会求你的!” “是吗?”飞豫天眼神一闪,然后突然奇异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可以来试一试。” 飞豫天望着紫烟不断发抖的身子以及不肯正视他的眸子,心中那股怒气简直无处发泄。 为什么这样倔?为什么还是不懂他的心? 为什么就这样臣服于自己的宿命,怎么也不肯搏一搏? 难道在她的心中,他的存在真的如此低微? “你想做什么?”望着飞豫天闪动着幽光的眸子,紫烟心底一颤,语音在空气中抖动着。 “做我想做的事。”飞豫天冷冷一笑,手突然一伸,扯掉了她的外衣,露出里面的淡粉色抹胸。 “不……”紫烟惊叫一声,不断地想挣脱绑住她双手的束缚,却是愈挣愈紧。 “不必试图做无谓的抵抗。”望着紫烟满含着畏惧的双眸,飞豫天心底的那股怒火灼烧得更旺盛。 什么时候她竟会抗拒他了?是为了花令?还是因为有了夫君? 那个十恶不赦、根本不是她真正夫君、也根本不会来迎娶她的男人,值得她这样做吗? “你不可以……求求你……”紫烟泪眼模糊地望着身畔一脸怒火的飞豫天,“你是将军啊!” “我是将军又如何?”粗暴地一把扯掉紫烟身上的所有衣物,飞豫天低沉地说,“更何况,就因为我是将军,所以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你怎么会……”无助地摇着头,紫烟的泪一滴滴掉落地面,“变成这样……” “你一个侍卫都能变成王大户的第八任姨太太,我为何不能成为一个野兽般的将军?”冷着脸,飞豫天由怀中掏出一只笔,然后伸出手,任那柔顺的笔毛轻划着紫烟的颈、唇。 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柔软的笔毛轻拂在脸上的走势,缓缓沁人紫烟的心脾,那笔毛如此柔软,竟让她的脸又麻、又痒…… “不要……”紫烟无助地撇过脸,不想让那种感觉继续残存在自己脸上,“不要这样……” “不要?”飞豫天冷哼一声,让笔顺着紫烟的唇、下颚、耳后、颈项、肩骨缓缓而下,划出一道无字的长线…… 第十章 四个月后 一个隐藏在群山之中的小山谷里,有几间用树木及茅草搭建成的小屋,其中那个冒着炊烟的小茅草屋,就是紫烟的家。 四个月前,在那个令人心醉又心碎的夜晚之后,她逃了!因为她不想、也不能嫁给王大户。 她无法想象与一个她一点也不爱的男子共度一生,那会是怎样的人间酷刑?也许……这辈子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违逆飞豫天的命令,但她必须这么做。 因为她想要为自己活一回! 就算这一回对他们来说已是永别,但至少她拥有过他的温柔,而在每个夜里,她还可以细细回味…… “紫烟姐姐,有个古怪的陌生人到我们村口了!” 这天傍晚,正当紫烟在做饭时,突然几个孩童气喘吁吁地奔到她的身旁大声说。 “我去看看,大家先各自就位,准备好以后乖乖等姐姐的命令!” 紫烟沉稳地说完,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左手擎起剑,小心地爬到了望的土堆上趴下,远远望着孩童口中的“古怪”不速之客。 村口确实有一白衣人!就见那个白衣人身上早已蒙了一层尘土,仿佛很疲惫似的低着头,缓步优雅地向着村口走来。 看着那个身影,紫烟有些彷徨,因为那看起来竟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令人怀念…… 而当来人抬起头拭汗时,紫烟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是他!竟真的是他?! 不知不觉地由土堆上站起身,紫烟任由脚步将她带至村口,望着飞豫天愈走愈近,最后,停在她的身前十步远。 “飞……将军。”紫烟喃喃地说。 “紫烟姑娘,”仿若有些惊讶也不太惊讶,飞豫天温柔地笑着,“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你受伤了吗?侍卫呢?”望着飞豫天身上的白衫上有点点血渍,紫烟心中一惊,连忙奔到他的身前问着。 “我现在没有侍卫了,”飞豫天望着紫烟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一来,我再也不需要侍卫;二来,我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能像某人一样、用自己生命守护我的人。” 飞豫天轻描淡写的话,却像利箭一样穿透了紫烟的心,让她只能微张着红唇,百感交集,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地呆呆望着他。 “疼吗?”半晌后,紫烟拉起飞豫天的手,轻轻为他检视着伤口。 “有些。”飞豫天平淡地说,望着围在他们四周的孩子,温柔地笑开了。 “紫烟姐姐,这个人是飞将军吗?”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孩好奇地望着飞豫天,“就是南关人口中常说的那个飞将军吗?” “别叫我将军,我不是了。”飞豫天用没有受伤的手拍拍大男孩的肩,“我现在只是一个名叫飞豫天的寻常百姓。” “将军?”听着飞豫天的话,紫烟倏地抬起头,手僵在半空中。 “我不是将军了。”飞豫天浅浅地笑了笑,“紫烟姑娘,我今晚能在这里借住一宿吗?”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颤抖着嘴角,紫烟无法置信地问。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将军了?在南关,有谁比他名声更大?在南关,有谁比他能力更强? 在南关,有什么人能有他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见识、这样的才华? “我有些累了。”没有直接回答紫烟的问题,飞豫天抱起一个小女孩,“小姑娘,能带我去休息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小女孩甜甜笑着,“豫天哥哥。” “真聪明!”轻吻了小女孩的脸颊一下,飞豫天温柔地笑了,然后转头望着紫烟。“紫烟姑娘,你放心,我休息一会儿就走,不会给你及这些孩子们带来困扰的。” ‘将……”紫烟心一紧,然后低垂下头,“公子,您可以在这里休息,直到您的伤全好了为止。” “谢谢你。”飞豫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帮孩子的带领下,进入了紫烟栖身的小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着飞豫天疲惫而憔悴的身影,紫烟的心一阵抽痛。 不过才四个多月啊!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憔悴? 种种思绪在紫烟的心中来回萦绕着,但最后,她只能怀着不解与担忧的心,将手边未煮好的饭菜继续准备好,然后在夜幕低垂时,静静走入自己的小屋。 小屋的气氛是那样的温馨与热闹,一帮小孩全围在飞豫天的身旁,好奇地望着他,张着一双双清澈的眼眸,听着他用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着话。 “哇!这是谁写的?好有趣啊!”一个小男孩望着铺在地上一张上头像鬼画符般的纸,开怀地笑了起来。 “是豫天哥哥以前的侍卫写的。”飞豫天低眉望着地面,眼中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与柔情。 也好奇地将眼神望向地上的纸,紫烟的脸霎时红得像颗苹果似的。 因为那是飞豫天第一次教她习字、并且在逗弄得她脸红心跳时,她胡乱写下的东西!他怎么还留着它呢? “紫烟姐姐,你病了吗?怎么脸那样红?” 一个眼尖的小孩发现紫烟的到来及她脸上的红嫣,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都吃饭去!”紫烟的脸更红了,她娇睨了发话的小孩一眼,便端着手中的饭盘走到飞豫天身前。“飞……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吃一点吧!这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上您的南关……” “已经很好了。”飞豫天将地上的纸片小心摺好放入怀中,淡淡地笑了。 “那您用饭吧!我不打扰您了。”将饭盘放在飞豫天的身旁,紫烟一溜烟地跑出自己的小屋,然后开始张罗着孩子们用饭。 一直不敢回自己的小屋,饭后紫烟便陪着孩子们,直到他们入睡后,也没敢回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孩子们的屋后,背靠着墙,傻傻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不知呆坐了多久,当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在夜空中响起时,紫烟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吹笛的主人是谁,更清楚这首曲子…… 往事历历在目,过去的种种也一古脑地重回紫烟的脑中,她的眼渐渐地朦胧了…… 缓缓地站起身,紫烟走向自己的小屋,在屋前停下了脚步。 “紫烟,还没睡?”听到脚步声,飞豫天轻轻放下笛子望着紫烟,眼眸是那样的明亮与温柔。 “飞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紫烟走至飞豫天的身旁坐下,“为什么您不当南关的将军了?而您身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当或不当又如何?伤或不伤又如何?”飞豫天无所谓地淡笑着,“倒是你,怎么跑这儿来当孩子王了?” “我……”紫烟的脸微红了,“他们都是我一路上遇到的孤苦孩子,我放心不下,便把他们一块儿带到这儿来了。” “你这丫头,”飞豫天宠呢地揉乱了紫烟的头发,“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 “飞公子,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心中有些混乱,但紫烟却坚定地抬着头,直视着飞豫天的眼眸问着。 因为她一定要知道飞将军为何会变得如此,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只身在偏远的山谷里流浪、徘徊? “看样子我得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望着紫烟坚定的眸子,飞豫天突然笑了,“你还是有些改变的。” “飞豫天,我警告你!”再也受不了飞豫天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紫烟霍地站起身,皱着眉瞪视着飞豫天,“你要是再不把事情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踢出这个村子!” “哈哈……”望着紫烟娇嗔的生气模样,飞豫天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开怀、自然。 “好,我说、我说!” 笑完之后,飞豫天把自己的身世、紫龙为了想要珂儿的画像央求他动笔之事、他与风柳曳的关系、床下两口箱子的秘密以及其他种种全盘托出,但他被革去将军之职的原因却只被他以轻描淡写的“失职”带过。 而柴烟则是在飞豫天的叙述过程中不断地发出“什么?”、“什么!”“什么?!”的疑问。 “别再叫‘什么’了,紫烟,”望着紫烟瞪大的眼眸及可爱的神情,飞豫天呵呵笑着,“我都被你叫傻了。” “你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听着飞豫天口中那些她早该知道的事,紫烟有些微愠,因为若早让她知道,她的心也不会那样的痛苦,更不会与他发生那样大的冲突! “现在知道也不晚。”飞豫天突然似笑非笑地望着紫烟,“你说是吗?” “你什么意……”当紫烟正想反问时,突然把话吞入口中,因为她听到几个杂沓的脚步声出现在村口附近。 “我刚刚听到他的笛声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快去找,非把他找着不可,否则我们无法交差了!” 听到这些压低嗓音的对谈,紫烟毫不犹豫地擎起剑,挡在飞豫天的身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将军,我屋内有个地道,你先进去躲躲!” “不了,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望着紫烟握着长剑的左手,飞豫天笑了,伸了个懒腰后,他缓缓地向人声处走去。“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何况,我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再也没有遗憾了。” “将军,你不可以过去,紫烟可以保护你的!”紫愤着急地捉住飞豫天的手低喊着,“紫烟的左手能使剑了,一定能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烟儿?”轻轻拍去紫烟的手,飞豫天的眼底流过一股似水的柔情,“你永远也不可能、也不会再是我的侍卫了,而我,也永远不会再是你的将军……” ☆☆☆shubao2☆☆☆ 飞豫天就那样离奇地来、那样云淡风轻地走了,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只是梦醒之后,紫烟的心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则跟在他的身旁…… 或许是看出紫烟的心情低落,或许是看出紫烟想去寻找飞豫天却又放心不下他们的焦躁与急切,一个午后,孩子们硬是吵着要到南关外的一个小城镇去游玩,顺便采买些生活用品。 虽然心情是那样的沉重,但紫烟一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致,二来也想知道飞豫天的下落,因此便驱着一辆马车,车后载满孩子们,来到离南关最近的小城。 “这是……”但才到城门口,紫烟就有些讶异,因为一向安宁的小城,今天居然张灯结彩却又戒备森严。 看着那地矿上严肃至极的守卫们的装束,紫烟微微皱眉,因为这些一像极来自中洲皇宫中的大内侍卫。 什么人、什么事竟要动用到大内侍卫?除非是…… “怎么回事?”一想及最有可能的人选,紫烟连忙捉着路旁一个熟识的商贩急切地问。 “听说是有人要押着飞将军去娶亲。” “娶亲?”听着商贩的话,紫烟的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不断萦绕着五个字——他要娶亲了 那个笑起来眼底全是笑意、那个望着人时眼底一片温柔、那个永远不责怪别人只将心事埋在心底的男人,竟要娶亲了? “紫烟姐姐,他们说的是豫天哥哥吗?他们要押着他去娶亲了吗?”拉着紫烟的袖子,一个小孩着急地问着。 “可是豫天哥哥是紫烟姐姐的啊!”另一个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抢回来,我们一定要把豫天哥哥抢回来!” 有些讶异地回身望着这群小孩,紫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竟能看出她与飞豫天之间的情事?难道,她对他的情,真的如此深刻地表现在脸上、身上、心上吗? “唉!可惜啊!这样好的一个将军……”恍惚中,紫烟听着身旁的行人低声叹息着。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紫烟连忙跳下马车问着发出叹息的老人。 “姑娘你不知道?”老人愣了愣后又长叹了一声,“飞将军先是不肯将皇太后最宠爱的剑侍送回,让她与皇太后安排的人选成婚;又不肯与皇上为他选定的对象成亲,弄得皇上震怒不已,令人强押着他先在此地成亲后将他绑回中洲,若他再敢抗旨不遵,便将他驱逐至关外,永世不得踏人中洲一步!” 不肯交还剑侍?不肯与皇上指定的对象成亲? 原来,这就是他被革了将军职的原因! 原来,他虽然明知她在那里,却一直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宁可被驱逐、被革职,也不将她的去处告知? “我听南关营里的弟兄们说,将军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那个剑侍,”就在紫烟脑中一片混乱时,另一个路人也悄悄说着,“因为将军钟情于皇太后的剑侍,所以自然不肯娶也不让嫁了。” “可我听说那剑侍的身世很卑微,而且脸上还有巴掌大的胎记呢!” “你懂什么!像将军这样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他爱的是那名女子的心,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更不是因为她的容貌与家世!” 路人的这些话,像个大锤似的敲在紫烟的心上,让她如同醣酬灌顶般地清醒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些人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却从他们的话中了解自己一直以来的盲点 是她一直把他当成将军,是她一直将他当成一个高不可攀的人,根本就忘了其实他也只是个人、只是飞豫天、只是一个她早已用全心去爱去守护的男人! 难怪……最后一次欢爱时,他只要她叫他豫天! 难怪……最后一次对话时,他说他永远不再是她的将军,而她也不再是他的侍卫! 难怪……花令那时会问她要守护的是飞豫天还是飞将军! 他们都是在暗示她,只是她一直不明白。 “带大家回村子去,我一定会回去找你们!” 望着前方被多人羁押的马车往自己方向缓缓行来,紫烟再也不考虑地对着身后最大的孩子低声吩咐着。 说完这句话,她缓缓拔出剑,双腿用力地一夹马腹,朝车队直冲而去! “是紫烟姑娘!”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紫烟,立刻兴奋、激动不已地高叫了起来。 “紫烟姑娘来了!快,去帮紫烟姑娘!” 就在紫烟朝马车旁的羁押人众挥剑而去时,不知由哪里冲出一堆南关的便衣军士,一同策马紧跟在紫烟身后,为她挡去所有可能的阻碍,与她并肩作战。 “反了你们!”面对着一群来势汹汹、身经百战的军士,海青国的内廷侍卫自然是招架不住,“还不住手?我们是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又怎么样?我们这里是南关,不是中洲府!”一名副将昂首大喊道,“飞将军是我们南关永远的将军,谁也休想带走他!” “是的,我们南关百姓只认飞将军,谁敢带走他,我们就跟谁拼命!”一个卖菜的老头拎起自己的大白菜,开始往大内侍卫的身上丢去。 “紫烟姑娘,我们帮你挡住,你先把将军带走!”就在群情激愤上片混乱之际,一名副将悄悄策马到紫烟身旁说着,“所有南关的弟兄都会在营里恭迎你们归来!” 眼中悬着泪滴,但紫烟没有空哭泣,她对副将坚决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幕,将里头的飞豫天一把拉上马后,再也不顾其他地狂奔而走! 风在耳旁呼啸着,刮得她的脸有些疼痛,但紫烟只是不断地策着马,任由马匹不断奔驰着…… “烟儿。”不知过了多久,紫烟听到飞豫天温柔的嗓音轻唤着地。 “不准说话!”紫烟低斥着。 “烟儿,这绳绑得我手有点疼。”飞豫天的话音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与满足。 “不准说话!”紫烟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地望着身后,直到发现没有追兵之后才放慢了脚步,低头解开飞豫天手上的绳子。 “烟儿,我看这会儿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新嫁娘等不及迎亲队伍到达,便先自行抢了来迎亲的新郎官,然后还不准自己的夫君说话,也不帮自己的夫君松绑。” 望着紫烟早已满汗滴的额头,飞豫天体贴地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拭去汗珠,然后一个转身,坐到了她身后。 “你说什么?”紫烟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新嫁娘抢新郎官? “我跟皇祖母打了一个赌。”看着紫烟完全不明就里的可爱模样,飞豫天轻吻着地的面颊,“如果我的烟儿敢来劫婚,那她就必须把你许配给我,不许再为我们另觅良缘。” “如果我没有来呢?”紫烟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飞豫天居然会与皇太后立这样的赌! “你不是来了吗?”飞豫天笑了,笑得好幸福、好开怀。 “如果我没有来呢?”紫烟依然不断地摇着头,“你怎么可以打这种赌?万一我没来呢?你不就……你不就……” “不可能。”飞豫天双手环住紫烟的腰,然后将额抵着她的额,声音是那样地温柔,“因为我飞豫天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更何况之前我不是早去你那里稳定军心了吗?” “你……”紫烟简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佩服飞豫天的死心眼,“那孩子们非要在今天进城,也是你要他们做的?” “那自然是我。”飞豫天笑得一点也没有任何内疚之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倏地转过头去,紫烟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老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她、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就当她是个傻子,然后欺负她傻、欺负她痴…… “我一辈子都不会骗你的,当然,山洞那一次例外。”飞豫天爱怜地轻吻着紫烟的颈项,“可那实在也是因为我舍不得你这样的好女人,得多要你几次才够……” “你……”脸整个红了,紫烟又羞又气地撤过头去,“我好讨厌你,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可我很喜欢你。”飞豫天将紫烟的小脸转至自己眼前,轻吻着她的红唇,“甚至……爱你!” 他爱她? 虽然早听路人这么言语过,但亲耳听着飞豫天将这话说出来,紫烟的心还是受到了震撼。 “你说的是……真的吗?”待那个犹如生生世世的长吻结束之后,紫烟依然有些忐忑地低着头轻问着。 “自然,”飞豫天由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条玉佩挂在紫烟的颈项上,眼眸是那样的诚挚,“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像你这样,只为我一人而活、而存在;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你这样,让我只为你一人而活、而存在。”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要将我许人?又要让我逃?” “因为我就是要你逃!你若不逃,我也就没戏唱了!”飞豫天轻啄着紫烟的红唇,“在我知道其实你在心中早已把我当成你的夫君之后。 我惟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傻傻地把这念头藏在心里,这辈子依然只敢把我当将军看待,而我要你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侍卫。” “你……”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眸,紫烟的心中盈满了感动。 “烟儿,你现在明白了我在村口对你说的话了吗?”飞豫天柔柔地望着紫烟眼底的释怀与浓情。 “我……”紫烟嫣然一笑,然后羞涩地低下头,“我是紫烟,而你是……豫天,我的夫君。” “是的,你明白了,我的烟儿,我的娘子。” 飞豫天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还眩目。 “豫天……”依偎在飞豫天的怀中许久后,紫烟的耳后突然整个红了起来。 “什么事,烟儿?”飞豫天温柔地问。 “为何……你与我……时,总那样的……” 紫烟不知道该怎么把心里疑问已久的问题问出来,因为那实在太羞人了。 “那是因为,”虽然紫烟的话听似没头没脑的,但飞豫天却完全了解,他邪邪地笑了起来,手轻轻抚上她丰满的胸口。“我发现每回你一听我说不规矩的话、做不规矩的动作时就会脸红,而你脸红的模样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诱人、那样的令人想欺负你,就像现在一样……” 飞将军的女卫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