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姬》 正文 第1节 食人姬 作者:妃子妓 第1节 文案 这是第五个故事 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 然而在这个时代,除了大众所知的政治经济的腐朽与狼狈, 各方势力对于权力的虎视眈眈, 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坊间传闻,其中一些诡异的传闻, 却是真真切切地游荡在市井社会中。 而负责这一切的则是皇太后——倾薇颜, 座下的军机处之一邢番阁…… 邢番阁的阁主——花九堇,年轻而貌美的一位女子, 在冰冷的皇太后的调、教下, 不知不觉沦为了皇太后这个老女人的禁、脔……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恐怖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倾薇颜,花九堇 ┃ 配角:莉莉丝,贤长歌,仕鸣陆,杉山司文 ┃ 其它:事由书,竹苑,星轮藏,黑,月光,心脏 第1章 圆月·竹·喘息 “boss!boss!你在哪里?”忽远忽近,忽轻忽响的呼唤声,仿佛是在躲猫猫一般的狡猾灵动。 贤长歌刚从长廊的十字叉口处拐过来便听见了莉莉丝一个人心情愉悦地哼着‘boss,boss,你在哪里’。果然出去留洋了一趟就是不一样,这热情真是让保守的天、朝人望尘莫及。 “莉莉丝!”贤长歌叫住了前面的金发女人。 莉莉丝转头看见贤长歌追上来,仿佛大海般的蓝色瞳孔‘噌’得一亮,她转身伸展开修长的双臂,脚步飞奔向贤长歌,“长歌!”贤长歌躲闪不及,被莉莉丝抱了个满怀。 这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贤长歌矜持地将莉莉丝推开了。正色道:“老远就听见你在喊花姐,花姐在【竹苑】里乘凉呢。你找她得上那。” 莉莉丝‘恩’了一声。“竹苑在哪,你带我去。” “行。” 前些日子经过了一个诡异的青衣女子出现后,天气开始转凉,可是这几天,老天爷y晴不定地,又开始热了起来。怕热的花九堇在刑番院落,尽找凉快的地方躲着。每日摊在凉榻上,目光迷离,身姿懒散,就像那些吸大烟的烟鬼一样。浑身的骨头仿佛被鬼怪抽走了,软绵绵地连吃饭都不愿意挪动她的身子。 好在之前京城失踪人口的案子乘着天气凉快已经解决,后续的事情也都交由留洋归来的莉莉丝处理。‘咒印’终于在事发的一个星期后,在莉莉丝不眠不休的文献资料的查找,草药的配置,院落里中招的兄弟姐妹一行人终于又开始活蹦乱跳。连带着那些百姓也从命悬一线的境地揪了回来。 当然这件案子的【事由书】便由最后接受的莉莉丝完成,交到【星轮藏】留档存了起来。 花九堇躺在竹苑的凉榻里,吃着冰镇荔枝疲懒的模样有些像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听见脚步声,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hi~hi~boss!”莉莉丝看见花九堇望过来的目光,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点在太阳x,ue边上,向外一挥,朝花九堇打招呼。 花九堇抬了抬细长的爪子,有气无力的。 “boss,我回来给你带了礼物。前些日子忙疯了,都忘了。你看!”莉莉丝献宝似地从背后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包装ji,ng美的盒子,放在掌心递到花九堇眼前。 花九堇眼神一亮,稍微来了点ji,ng神。“这是啥?” 莉莉丝弯腰在榻边,一脸神秘。催促道:“boss,你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花九堇看着捏在手里的银链子,看这个链子的长度也不像是手链,更不可能是项链。更多的像缩小般的吊坠,尾部缀着深紫色的小宝石。“这个戴在哪?” 莉莉丝耍宝似地接过花九堇手里的链子,倾身给花九堇戴上。“这个叫耳坠。洋人那边的东西就是稀奇古怪,除了耳钉还有耳坠,还有个啥……耳夹…?哎呀,总之我就是看这个很适合boss,就给你买了。” 花九堇倒是知道耳钻,但其它的名词就不是很清楚了。面对这种新鲜玩意也觉得好奇。她看不见自己戴着的模样,抬手摸了摸挂在耳垂上的链子,自我感觉应该是不错的。 莉莉丝像个魔术师,手一伸,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了一面ji,ng致的小镜子。“boss,你看!咋样?喜欢吗?是不是很适合你?”举到花九堇的眼前。 花九堇看着镜子里戴着紫钻吊坠的面孔,果然很衬自己。 魅惑的紫钻在光线明亮的白天,折s,he着细碎的光芒,花九堇那张年轻而美艳的面庞,眉角眼梢的成熟与妖艳不断磨练出的侵略性,在耳坠的烘托下呈现出一种大红落日般逼人的锐利。 贤长歌站在一旁,看着ji,ng神总算是正经起来的花九堇此刻的模样。目光盯得久了,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内心狠狠震撼着。不知道花姐自己有没有发现,现在的她在无形之中仿佛被看不见的刀斧渐渐雕刻出了一种模样。那种模样里隐藏的影子是唯有京上最尊贵和神秘的太上皇后才拥有的。 花九堇沉浸在自己的美色中无法自拔,毕竟女人嘛,那话怎么说来着,女为悦己者容。 一直到傍晚用餐的时间,花九堇都躲在竹苑,直接命人将晚饭端了过来,摆了个小圆桌。 夏日,天亮的时间总是很长。一直到下午八时,天才彻底地暗下来。 花九堇躺在竹苑的凉榻里半梦半醒。 刑番院落的大门外,脚步无声地突然迎来了一位客人。在大门高挂的两盏灯笼昏黄的光晕里,那道身影仿佛落入平静的水面随着泛起的涟漪片片展开的红色花瓣一样,存在感强得让人难以忽略。 院落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光头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目光深深邃邃的人,仕鸣陆诚惶诚恐而恭敬地九十度鞠躬问好,在对方没有应答之前迟迟不敢直起腰来,目光也不敢随意地直视对方。 来人‘咯咯’地笑着,花枝乱颤,美艳的面孔跌落了一地的炫目碎华。她看着面前身形高大却是乖巧听话的男子,目露满意之色,看来那个小家伙还是将下属管教得不错。 来人示意男子起身,径自走进了刑番院落的大门。悄无声息,仿佛一个妖艳的幽灵。 仕鸣陆站在门边,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因为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声,所以无法靠声音判断对方是否走远了,所以他只能在心里默念到一百后,才直起身来,然而那个人早就走远了。 “陆人,你在干嘛?”杉山司文两手提着酒坛从街道的一边走过来,隔着长远的距离便看见仕鸣陆对着空气鞠躬。他眼角抽搐着,淡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尴尬。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 仕鸣陆掀了掀锋利的薄唇,吐出四个字,杉山司文听闻,脚步一顿,玩世不恭的神情也正经了起来。 杉山司文与仕鸣陆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在偏远小镇无忧无虑的一对兄弟,在某一天,村子遭到蛮夷的践踏,侥幸捡了一条命,一路流浪到京城,濒临死亡间遇上了花九堇,刚被皇太后带在身边的花九堇透过他们失焦的目光仿佛看到了自己,便将他们带在了身边。 可是院落里兄弟姐妹多,能力出众的也不少,竞争激烈,花九堇也不偏袒任何人,时间长了,在她眼前出色的都被提拔了上去。 杉山司文现在已经与贤长歌一般,在花九堇手下有所作为,乃是花九堇【金座】下‘刑弑狱’之一的【金瞳】。而他的好兄弟仕鸣陆只是跟在【银座】下莫观音的身边,作为下属。 杉山司文也跟仕鸣陆提过很多次让他在阁主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他们从小玩在一块,即便村子毁了来到京城,也是一起跟在阁主的手下,仕鸣陆的为人和实力他是最清楚的。可是他这个好兄弟虽然忠心、沉稳,可靠,但是又过于耿直,不爱表现自己,也从不去争取机会。才会落到现在这样连个【组长】都不是。 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样高大的耿直男子。杉山司文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长了一副招桃花的风s_ao模样,可是面前的这个光头男子,模样俊逸丝毫不亚于自己,两条肌r_ou_结实的臂膀暴露在空气里,身上是邢番阁订制的黑色军袍,将他衬托得高大而伟岸。后背绑着两把长刀,更是让他气势不凡。而这样一个气质出众的人竟然默默无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杉山司文又叹了口气,他有时候想想又会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真是可怕,私下里高强度而自律的训练,却一直忍而不发,这种耐性与成稳实在是太可怕了。仕鸣陆哪会不知道杉山司文在感叹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杉山司文拉着仕鸣陆坐在刑番院落的大门前的台阶上,一人一坛酒开始对饮。 再说那个让杉山司文他们肃然起敬的人,在庞大复杂的院落里,脚步轻盈而熟练地走着,最后到达了竹苑。 “花九堇。”突然而来的沙哑而磁性的嗓音,让花九堇一个激灵。她茫然的睁开眼,一头雾水,在她的地盘,谁敢直呼她名姓!可是这声音怎么又听着那么熟悉。 她四处搜寻的视线定格在那道妖娆的身影上。猛地从凉榻里起来,匆忙中脚又套不进布鞋,又急。“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来了,我好去接你。”她轻柔细语的,深怕惊扰了面前的美人。 “咯咯……”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中背着皎洁的月光,走到花九堇面前,“本宫想……了……”纤纤五指按着花九堇的胸膛,将她摁回凉榻。 花九堇乖巧而顺从地躺下。 倾薇颜坐到塌边,也躺了上去,钻到花九堇怀里,她有些急切地将花九堇的手摁到自己的翘屯上。垂眸抬眼间吻上了花九堇的唇,夜间徐徐的凉风一瞬间便燥热浓稠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一片薄雾遮掩住了月亮,空气里的光线忽然隐了下去,淡淡的光晕在成片浓密的竹林上笼罩起来,断断续续的低吟喘息从底下的黑暗里传出来,一只两只的飞鸟掠过圆月边,惊鸿落下巨大的y影。 若有若无的 y 、靡喘息声渐渐高亢了起来。伴随着的是晶莹的液体从温热的蜜源入口流淌出来。 空气又恢复了安静。 倾薇颜黑色汗shi的长发一缕缕地贴在妖媚的面庞,红唇滚烫染着火般的艳红,微张着,急促地喘息着。旗袍的衣襟被扯在臂膀处,丰满暴露在月光下,附着的汗水碎满了一片光芒。 花九堇抬手将女人贴在两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爱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又帮她将旗袍的衣襟拢好,抱在怀里。 倾薇颜回过神来,在之前的激情中她锋利的指甲早就撕碎了短薄的上衣,此刻的花九堇只能裸着上身。榻边倒是有一件邢番阁的军袍,不过天气这么热,花九堇就是嫌弃才扔在一边的。倾薇颜依偎在她怀里,青葱细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我放假了 坏消息:我9号要去闭网的上海继续学习了(整个暑假,呃、呃、呃……) 一个腼腆的微笑 第2章 鼠·尸体·蛇 怀里的女人似乎休息够了,她抬手推开了花九堇,坐起身来,将衣服整理好。又捡了地上的军袍递给花九堇。“穿上。” 太后鲜血般红色的指甲在四下寂静的夜晚仿佛锋利的刀刃,触目惊心,又那么刺眼漂亮。 花九堇接过军袍,神情是不情不愿,天气这么热…… 太后红唇一抿勾人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抚了抚花九堇的面颊,又轻轻地拍了拍,示以安慰。 花九堇这才心情稍微好受些,将长袍套上,拢了拢前襟。“我们要去哪?” 倾薇颜笑笑,没有明说,“跟本宫来。”她径直向前走去,手伸在后面,白皙而细长的手指拨动着,勾引似地吸引了花九堇的视线。花九堇小跑着跟来上去,一把捉住了女人不安分的手,握在掌心里牵着。 太后满意地勾唇又笑了起来。拉扯起的性感唇线仿佛罂粟火红的花瓣沾染着淋漓的鲜血,骇人又诱惑。花九堇侧头盯着太后的侧颜,挪不开眼。花九堇专注忠诚的目光显然让太后很是受用,她长指在花九堇的掌心表扬似地刮搔了一下。 坐在刑番院落大门口饮酒的仕鸣陆他们不知去了哪里。 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月亮背后隐着云朵,将皎洁的月光不断地晕染开来。天空深远而反s,he着深色的藏蓝,寂静无声的空气仿佛是吞天巨兽无底洞般的肚腹。 倾薇颜牵着花九堇走出院落的大门,左右张望了一下,秋水剪眸朝花九堇狡黠地眨了眨,放开了她的手,“要跟上了哦。” 花九堇不明所以的一个眨眼间,便见倾薇颜已经提气跃出了好远,此刻正转身目光盈盈地望着她,乌黑的发丝在身后绸缎般旋开来,翩跹旖旎的身姿仿佛月下展翅的美蝶,优雅而妖娆。 花九堇震惊过后,勾唇一笑,迈开长腿追上了上去。 倾薇颜显然不想花九堇这么轻易就追上她,回身又拉开了与花九堇的距离,自己在前面领着花九堇一路出了京城,来到边郊,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一个遗弃的城市,断壁残垣间尽是荒败的景象,惨惨的月光笼罩着,更是显得凄凉清冷一片。 “怎么来这里?”这里都没有人,别说人了,估计连活物都没有吧。 花九堇转头看着倾薇颜,见她目光深邃,视线望了过来。“你跟本宫过来。” 倾薇颜带着花九堇又往里走,砖块铺就的道路都已经开始破碎,长出青苔来,龟裂开去。发霉的窗棂落在道路两边,几只老鼠叽叽喳喳地从她们身边窜过,在她们之前往深处窜去,仿佛这片死城的中心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花九堇看着一闪而过的老鼠,目露深思,她又看了看身旁的太后,一言不发,面容也正经严肃起来。 花九堇鼻尖翕动,微微蹙起眉,什么味道?这么难闻,仿佛什么腐烂的东西,仿佛有很多腐烂的东西混在一起发出的酸臭味,又像是变质得厉害,已经不能用酸臭来形容了。 会是什么?这个死城地中心到底有着什么?这种偏远又废弃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人会来这里? 又穿过一条小巷,那种味道已经是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仿佛沙漠里掀起的遮天蔽日的沙尘暴,一瞬间便能将人淹没。花九堇喉间不断上下滑动着,一阵阵的干呕让她的眼眶泛红shi润,她停下脚步,难以前进。 花九堇再一次压抑住腹部的翻江倒海,目光看了眼身旁的倾薇颜,见她丝毫不受影响。 太后伸手安抚着花九堇的后背,给她顺顺气,另一只手伸到她胸前,去摸挂在她胸前的那块镶金纹的血钻,血钻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花九堇在一阵阵巨大的恶心中完全没有注意。 而在那块血钻闪过光芒后,花九堇感受到的恶心微微褪去了一些,浑身的筋脉都扩张了一倍,血液流速快起来,却是很舒服。 “好点了?” 花九堇望着太后投过来局促而宠溺的笑容,又有些不好意思。耳廓染上惭愧的红色,自己身为太后的属下,竟然这么没用,太后还这么镇定,自己倒反先打退堂鼓了。她想着,更是责备自己,挺直了脊背,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没事,可以继续走。 太后眯着笑又促狭地盯了花九堇一眼,这一眼更是刺激得花九堇装模作样了起来。一脸正色。 “你这家伙。”太后娇嗔,抬手捏了捏她通红的耳朵。 暴露啦!花九堇的耳朵火烧火燎了起来。 城市中央不是巨大的广场,是一个高台建筑,呈圆形。 花九堇深深呼出一口气,抬头望着眼前的高台建筑,目光凝重起来。 太后朝面前破碎的台阶迈出一步,转身望着面色沉重的花九堇调笑道:“等会可不要哭鼻子哦。” 花九堇面色一僵,急促地反驳道:“怎么会!”她仿佛要申明自己的优秀与出色,“我从来没有哭过鼻子!” 倾薇颜本就是调戏戏耍她,可是听见花九堇的话却陷入了回忆。回想起这个孩子第一次被她找到的模样,之后豢养在她身边,一天一天成长起来的样子,到如今勇敢有担当,长成一副让男子女子都倾慕的出色身姿。 她伸出手让花九堇牵住自己的手。 两人最终站到高台上,望着中央巨大的圆坑,月光都仿佛沾染了尸气与污秽。 这不是倾薇颜第一次见了,不过她还是蹙起了ji,ng致的长眉。而花九堇面色一下子苍白,瞳孔皱缩,将唇瓣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十年来,她跟在皇太后身边,接手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事件、人物、死物、鬼物,凶残邪恶的,蛮横无理的,怪异无解的,但是所有的加起来都没有眼前的震撼。 她胃里涌起一股股巨大的恶心,又被另一股力量给压了下去,这才得以没有丢脸地吐个昏天暗地。 “这里怎么回事?”花九堇皱着眉,目光落在深坑里,仔细逡巡,有一些还是新鲜的,有一些已经腐烂了,骨头都露出来,发黑发臭。底下还有‘吱吱’或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腐烂的尸骨血r_ou_不断地鼓动起来,这边起那边落,底下仿佛盘踞着什么东西。 伴随着突来的动静,更多的是‘吱吱’的声音,无数的老鼠从底下钻出来,四处逃窜,密密麻麻地爬上来,黑压压一片,花九堇瞬间头皮发麻,她动作迅捷地抬手搂过太后的细腰,脚尖一点,往旁边的一堵断墙跃去,两人站在墙头,迎风而立。花九堇的军袍下摆吹散开来,猎猎作响。倾薇颜的长发仿佛散开的丝绸扬在身后。衬得两人仿佛是要乘风而去的神祇。 就在她们刚站过的地方瞬间被一片老鼠压境,还好她们闪得及时。 在那些老鼠逃窜的期间,巨大的深坑里的东西还在不断鼓动着,隆起的弧度越来越高,仿佛就要破土而出。应该用突破尸体更恰当一点。 一个东西突然在纷扬的尸体中立了起来。 花九堇看见这个东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环着太后腰的手也垂了下去,摇摇欲坠,浑身失力。 太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瘫软下去的花九堇,这掉下去可是掉到鼠堆里啊。 “花九堇,你怎么了?花九堇,花九堇?堇儿!?”皇太后几次呼唤叫不醒怀里的人,竟是晕了过去。倾薇颜凤颜不悦,一蹙眉。这是怎么回事,探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可是怎么就晕了过去呢。 皇太后倾薇颜的不悦直接迁怒了从深坑里窜出来的东西,一块块黄黑的斑点布满全身,沾染着粘液的皮肤,散发着腥臭味,立在空中。倾薇颜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漆黑的瞳孔一瞬间仿佛闪过了诡异的红色。 那个大蛇一般的东西只在倾薇颜的一个眼神中便瑟瑟发抖,长身一个蜷曲翻转,直接不要命地逃窜了出去。 太后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夹杂着担忧,看了看怀里的人,一个闪身离开了。 “走啊!走开!!走开!!”花九堇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长臂在空中乱甩,急切又尽力的样子仿佛是在驱赶让她崩溃的东西。 倾薇颜抱着花九堇回到刑番院落之后,便一直伴在她身边,听见她惊恐地在睡梦中尖叫又是驱赶,直接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臂,稳稳的,不让她动弹,也不说话,直到花九堇清醒。 见花九堇镇定了,倾薇颜才奇怪地问她:“你怎么了。突然就晕倒,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花九堇抿了抿唇,脸色还是不太好。她看了看倾薇颜严肃的面庞,欲言又止。 见花九堇不说话,倾薇颜目光瞬间锋利起来。 花九堇嚅嗫着还是开口了,“我讨厌蛇。”可是看她的神情,哪里只是讨厌,看见蛇就晕,在梦里大声尖叫‘走开’,这么失态,怎么说…很严重。 “讨厌?”倾薇颜眯了眯妖媚横生的美眸,瞳孔里s,he出冰冷甚至刺骨的光芒,逼视着花九堇仿佛她犯了千刀万剐的罪行一样。让花九堇一瞬间针芒在背,浑身血液逆流。 倾薇颜的这个回答好是奇怪,她的着重点竟然是‘讨厌’,一般人的关注点不应该是‘蛇’么。 花九堇在倾薇颜冰天雪地般的目光里手脚发麻地开不了口。她只是说了‘讨厌蛇’,为什么倾薇颜的反应这么怪异。她不喜欢蛇也有罪么,虽然‘不喜欢’这个词用得委婉了点。 太后又再次眯了眯眼,攻击力更强悍了,虽然她一瞬间笑得风情万种,声音又是极尽温柔,可是这副模样的她更是让花九堇感觉要窒息了。这个样子的太后简直就像披着玫瑰外衣的深渊。 “来,你倒是跟本宫说说怎么个讨厌法。”太后笑得温柔,火红的嘴角仿佛淬着毒。 “崩溃……” “……” 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仿佛是又气又恼又无计可施,又有点哭笑不得。 倾薇颜这张绝色妖艳的面孔上很少出现这种表情,这让花九堇瞬间意识到不对,可能跟任务有关,所以太后才这么生气。她便问:“是不是这次的任务就是和蛇有关啊,放心,我还是会完成任务的,不会让你失望的。”花九堇赶紧表态。 倾薇颜看着花九堇的目光越来越深邃,越来越难以捉摸。 最终,太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消失了—— 第3章 心酸·心悸 “哎呦……” 低低而郁闷的一声叹息,花九堇在凉榻里翻了个身。在一旁的椅子里坐着看着书的贤长歌细眉一挑,漆黑的眼珠滑了滑,长指刮搔着下巴。恩……让她数数,这才清晨起来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花姐已经是第几次叹气了?二三四五六七□□十,打住!差不多四次吧。 啧啧,能让花姐这么郁闷的,也就那个华丽行宫中最尊贵的那位了。不知道花姐跟那位又闹什么别扭了。 贤长歌目光游离,手指捏着软软的书籍古本,指间律动中将薄薄的本子捏成了波浪形。目光里,一个光头的高大男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贤刑长。”光头男子向贤长歌打过招呼,望向背对着他的花九堇的背影,目光微微沉了下来,在花九堇慵懒看不见的身后,男人十分恭敬地九十度鞠躬,“阁主。” 花九堇懒懒地应了一声,也不去看他。有气无力地懒在凉榻里,仿佛一滩曲线多情的水。 哎?贤长歌背靠在椅子里,书角顶着下巴。这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是阁里哪位弟兄来着,她目光闪了闪,是了!是莫观音底下的人了,叫、叫仕鸣陆?对吧。 “阁主,这有您一封信。”仕鸣陆盯着花九堇暴露的背影道。 “信?”花九堇突然冒出来一句,然后神经质地回过头来,乌黑的发丝贴在夏日带着些shi气的白皙面颊,更是显现出一丝妩媚之意。 花九堇半支起身子,扭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仕鸣陆递过来的信,眼神希意的,质疑的,然后接过了这封信。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食人姬 作者:妃子妓 第2节 花九堇满怀希望地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毓公子。 什么玩意儿!花九堇长指一甩便将信扔了出去。 她上唇含着下唇呼出一口气,心情不太好似的。毓公子,什么毓公子!她还以为是太后给她写信呢!真是……自从那次她晕倒,两人不欢而散后,太后那边一点声息也没有,也不召见她。真是!真是…… 花九堇想到这里就又将自己郁闷而委屈地蜷缩起来。 仕鸣陆见那封装裱不菲的信封被扔在地上,眼疾手快地又将它拾起来,抖了抖灰尘,见花九堇背对着他显然是不想搭理,他无奈转身去看贤长歌。确见贤长歌漆黑的眼睛深邃地盯着他,男人一个激灵。 “你过来。”贤长歌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男人一声不吭地跟在贤长歌的身后向远处走去,还不忘回过身来看看凉榻上的花九堇。 “莫观音最近一直都在那边……啊?”贤长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仕鸣陆倒也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贤长歌扯了扯嘴角,一副头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气急。她偏了偏头看向凉榻的花九堇,然后抬手拍了拍仕鸣陆的肩膀,“那你在莫观音不在的时间里,看好她底下的人。”她伸出长指,动作温柔地理了理仕鸣陆的衣领子,语重心长地说:“你也知道观音她那性子,可是毕竟是组长的职位,底下这不还有你们这一群姐妹弟兄么,没人看着闹出点事儿总归不大好,花姐的性格想必你也清楚,要是传到她耳朵里……你说呢?”贤长歌轻声低语的,说一句便停顿一下,话里有话。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不想惊动那边的花九堇,长指弹了弹仕鸣陆肩膀的布料灰尘,抬起光华流转的瞳仁望着他。 “是是,贤刑长说的是!”男人认真而又小声地应道。 贤长歌满意地笑了笑,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儿。 “哎,你也不用太紧张。”贤长歌拍了拍男人结实的臂膀,“花姐重用手下是最为公平,你好好表现,这也是个机会,恩?” 仕鸣陆连连点头。 贤长歌扯着仕鸣陆在这边讲悄悄话,花九堇那边也从躺尸状态回过神来。 既然太后不来找她,那她就主动表现一下,这样可能会让她消消气。花九堇从凉榻里坐起身来,“贤长歌!” 听见花姐叫她,贤长歌赶紧领着仕鸣陆走到榻前。“花姐,您说。” “你叫上些人,在大院等我。”花九堇沉吟了一下,又补了句,“顺便把莉莉丝也叫上。”花九堇坐在榻边,双手撑着榻沿,眸子里积着沉甸甸的光泽。 “好的,花姐。我马上就去。”贤长歌对一旁的仕鸣陆使了个眼色,便一起退下去了。 “哎?花姐。我们这是去哪?怎么、怎么都走出京城了?”杉山司文边说还便往回看。这里已经是京城的郊外了。 花九堇皱了皱眉,似乎自己也是很苦恼的样子,她沉吟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有办法回答杉山司文的问题,说:“到了就知道了。” 迈出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脚下龟裂的砖块被花九堇这么犹豫地一踩,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莉莉丝奇怪地看着花九堇,“boss”上午的阳光清澈通透附着着淡薄的金色,莉莉丝金色的发丝在干净的光线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黄金。 面对莉莉丝的疑惑,花九堇目光从远处收回,看着一旁跟着过来的弟兄姐妹都停下脚步看着她,等她指示,她抬了抬手。“莉莉丝,你带着她们往前面的广场走去,看看能查出些什么。”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轻微的低头中耳坠晃动,竟显现出一股年轻女子令人怜爱的柔弱。“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查好过来跟我汇报。”花九堇甩甩手打发了她们。 贤长歌皱了皱眉,和莉莉丝在前面领路,长指不禁握上了腰间的刀柄。会是什么东西?花姐竟会这么抗拒? 贤长歌和莉莉丝再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尤其是贤长歌,脚步虚浮,搭着莉莉丝的肩膀就跟踩着棉花一样。 “怎么样?” 贤长歌翻了个白眼,动了动苍白的唇瓣,赶紧踉跄着跑到墙边弯腰呕吐起来。莉莉丝和花九堇默契十足又心有不忍地撇开了视线。 “boss,你还记得我留洋之前一直很苦恼么?”难得见莉莉丝严肃的神情。 花九堇知道莉莉丝留洋之前一直在苦恼查什么东西,但她那个时候心思全在太后那里,也没有详细去了解过,只知道莉莉丝那时候每天心情都不大好,皱着眉,跟有人欠她好多银票似的。“记得。” “我留洋之前前一年,那个时候【寒尸】的事件我去了一趟【地下虫洞】,无疑中发现了一个尸坑。”她转身指了指远处中心广场,“跟这个差不多,范围比这要小一点。after that,我一直在追查那些尸体的来源,可惜一直到留洋都没有找出那些尸体之间的联系。”她金色的瞳孔严肃起来又凝聚着迥然的光芒。“……看来,这件事情还没完。” 花九堇将唇瓣抿成了一条严肃而猩红的直线,这次的案子看来不是一般的严重。可惜,太后啥都没说就走了。一想到太后,花九堇严肃而正经的样子瞬间变得慵懒又楚楚可怜起来,哎,好想她呀。她可不可以去皇宫看看她呀,好想她。 原本没有这么想她,可是在心里念叨念叨着,那种思念便难以抑制了,她在原地来回踱步,仿佛怀里揣着的爱慕要承载不下的焦灼。 “莉莉丝,这边你继续负责。我先走了。”花九堇还未开口就往京城的方向走去,话音刚落,她急切地迈出开长腿奔跑起来。好想她,相见她,现在就想见她…… “呼——呼——公公!鶇公公!”花九堇在皇宫里,盲目地在太后常去的御花园和各种凉亭找了一遍没有见到太后的身影后,看见鶇公公 ,赶紧大喊着,伸长手臂来回挥动,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鶇公公面前。 “花大人,您这是怎么呢?满头大汗的。找杂家有什么事?” 花九堇皱着眉喘着气,摇了摇手,“公公,我不是找你。我是……”她咽了口口水,“我是找太后,太后在哪?” 是,是了。能让花九堇这么狼狈的,也就太后了。鶇公公也免不了调侃一下花九堇,“花大人,太后的寝宫也没有这么大吧,瞧把您找的气喘吁吁,太后这会铁定是在寝宫躺着呢,您跑了一大圈,没见着她?” 花九堇憋不出话来,她哪都找了,就唯独没有去太后的寝宫。 “公公,那我去找太后了。” 鶇公公见她急匆匆地跑掉,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后的寝宫在上午还处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大红的纱帐后面,隐约有着一道隆起的弧度,花九堇慢下的脚步又微微快了起来。她撩开帐子,太后背对着她侧躺着,薄被下掩盖的身姿,蜂腰纤纤,肩膀圆润,长腿性感。顺滑的长发仿佛浸润了夜空的墨色,如海浪般四散在锦被上,刀斧ji,ng雕细琢的侧颜镶嵌在发丝的中央,一动不动又美丽到极致的模样仿佛只是一副淬了剧毒的美艳画作。 花九堇被太后沉睡时散发出来的冰冷孤傲的气息包围着,很不舒服。她委屈地爬到床上,在太后的后背处紧贴着蜷缩起来,“你不要不理我……” 太后一动不动的,好像还在睡。 到倾薇颜这个境界,道行深着呢,到底是装睡还是真睡,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已经让贤长歌她们去查了,这次的案子我一定会解决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花九堇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后的背影自顾自说着,声音轻轻的,刚好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 可是太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九堇急了,她贴在倾薇颜的身后,仿佛任性闹别扭又想影起大人注意的小孩一样,贴着倾薇颜的后背时不时地顶一下,拱一下,嘴里弱势地哀求着,“你理理我……” 她s_ao扰太后的动作也不敢太大。她怕她。 那是一种莫名的,无法形容的,花九堇自己也不清楚那是怎样的又是从何时起的,对于太后有一种非常深的臣服和敬畏。即便两人现在关系亲密,她还是很怕她的。 太后一直不理她,她越想越委屈,缩在那边也不动了。 花九堇灰心丧气的时候,太后终于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找本宫什么事?” 听见太后发话,花九堇瞬间ji,ng神起来,她在倾薇颜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支起身来。嚅嗫着,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她应该表现出一副有担当,能力强悍地的样子向她信誓旦旦承诺自己会尽力完成任务;还是像陷在情爱中的年轻女子一样,一腔热情又义无反顾地表达她的思念与爱慕,可是这样她又怕她嫌弃她胸无大志,会觉得她不是值得依靠的人,毕竟她是有着如此尊贵的身份。 花九堇不禁叹息出口,她想不清这个问题,便告诉了倾薇颜自己此刻的心情,“我想你了,想见见你。” 倾薇颜听见花九堇的表白似乎是妥协了,她转过身来,伸长手臂,示意花九堇躺倒她怀里。 倾薇颜望着头顶红色的纱帐,漆黑的瞳孔仿佛是光华流转的宝石滚动着锋利的光芒,她低下目光去看怀里的年轻女子,她乖巧而听话地缩在她怀里,让人心生怜惜。 太后微哑着性感的嗓音低低地开口,“乖,让本宫亲亲你。” 花九堇急切地仰起头,将红唇抵上太后冰凉而柔软的唇上。 第4章 蜕皮·棺材板·鲜花 “笃笃!” 花九堇站在贤长歌身后,好像还没睡醒似的,张嘴打了个哈欠。长指来回搓着额头,目光清醒中又覆着一层迷离,她左右张望了下。 今天是y天,灰色的天空显得纯净而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空气也很是不错。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是好几口新鲜的空气。 在花九堇的身旁一个身量高大英俊的光头男子将自己站成了一尊守护神,目不斜视。莉莉丝披散着洋娃娃般的金色长发,两手cha在裤兜里,目光打量着旁边的仕鸣陆,这个人她不熟呀。新人么? 贤长歌敲了敲门,见里头也没人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然后光明正大地开始撬锁。 仕鸣陆眼角猛地一抽,他还是第一次跟着阁主出来跑任务,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工作方式。他看了看花九堇,见阁主没有丝毫地阻拦,而贤刑长又是这样的神态自若。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 门开了,贤长歌后退一步,“花姐。” 花九堇点了点头,率先迈步走了进去,紧接着的是贤长歌和莉莉丝,然后只剩心惊胆战的仕鸣陆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心虚地左右张望着,见街道上也没有人,两边相邻的邻居也没有什么动静,才闪身进门,将门原封不动地阖上。 进门三级台阶往下,来到中央的院子。 京城地域都是四合院形式,只不过寻常百姓的四合院也都是一切从简,并没有那么多的考究。 院子中央有着一颗双人合抱的古树,左右两边靠着抄手游廊各摆着三个缸子。 “什么味道?”贤长歌一进来就皱起眉。有点像是腐烂的味道,又有股腥味。 贤长歌从一旁堆叠着的砍好的柴火里挑了根细长的棍子,然后跑到古树旁边弯下腰,将一个东西戳起来。皱着眉,一脸嫌恶地盯着看了会。“莉莉丝,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你发现了啥?” “喏!”贤长歌将手里的棍子一伸,差点将那人皮似的东西甩到莉莉丝的身上。 “哎呀!贤长歌你干什么!不要乱甩啊!我这军袍还是新的呢,快点把它放下!”莉莉丝动作迅速地往旁边一跳,神经质地扯起自己军袍的下摆,看看有没有被甩到。 贤长歌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不过手里倒是听话地将这个还黏嗒嗒还往下滴着液体的玩意放到地上。 不过也就玩闹了一会。莉莉丝从怀里摸出了一副手套。手套非常的薄,几乎薄如蝉翼,花九堇从来没有见过。她走到莉莉丝旁边,见她将手套戴在手指上,贴合得极其完美,仿佛是她的另一层皮肤。 长指沾了些粘液,凑到鼻尖闻了闻,莉莉丝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她将这个东西翻来覆去的研究,最终还切了一小块装在玻璃瓶里,才褪下手套,站起身来。“还很新鲜,不过两三天才褪下的皮,按道理应该跑不远,不过……”莉莉丝沉吟了一下,想到至今为止她们找到的那两个尸坑,吃了这么多人,这个东西的速度和力量不是她们可以估量的,“……到现在我们发现的两个深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如果有就不好预测了,吃了这么多人,谁知道现在……这次看来是遇到千年大章鱼了。” 莉莉丝有些感慨。 贤长歌也脸色正经而严肃起来。 花九堇目光深深的,似乎已经习惯非常了。 千年大章鱼,当然只是个比喻的说法,一般指遇到非常棘手,甚至她们不一定能彻底拿下的东西。 花九堇挑了挑眉,示意继续搜查。 贤长歌一一将门都撬开了。其实只要她们跟这边负责的官府知会一声便能拿到钥匙,也不用干这么小偷小摸的事情。可是花九堇嫌麻烦,结果不都一样嘛,一样,一样。 四人将所有的房间都细细搜查了一遍,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记录了下来,才退走,将大门重新落上锁。 花九堇伸了个懒腰,看看天气,哎,一个多么适合睡觉的日子。她刚想开口说“我们回去睡觉吧”。结果贤长歌从怀里掏出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给自己装模作样地戴上,然后摸出一本红色封面,巴掌大的小本本,翻开。 “花姐,兵部尚书的女儿今日和您午时在花满楼有个饭局。” “兵部尚书的女儿?她找我干嘛?太后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死我。”花九堇大惊失色地看着贤长歌,长歌,你、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饭局这种,不论男女不都是子可盐会应付吗,怎么今天要我出面了?” 贤长歌点了点头,确实没错。不过,“可盐最近在谈恋爱,没有时间。” “谈恋爱?”花九堇倒是没有生气,反倒一脸错愕,“那个棺材板也会谈恋爱?她这是看上哪家公子了,还是哪家小姐?” 贤长歌装模作样地抚了抚眼镜,“不知道。” “boss!boss!i know,i know!”莉莉丝兴奋地窜到花九堇身边。又蠢又可爱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在努力吸引主人注意力的吉娃娃。 “说人话,听不懂。” “我知道。我知道可盐看上了谁。”莉莉丝一脸高深莫测,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你这才回来没几天,怎么连这事都知道?”花九堇狐疑。 “我也就前天去【花里弄】的时候,刚好不经意看见的。可盐穿着军袍坐在【一里街】旁陪着一个女子在那卖花……”莉莉丝说到这就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可盐也真是的,在花里弄那种地方穿着邢番阁的军袍往那一坐,谁还敢上去买花,可怜了那个眼瞎的姑娘。”莉莉丝说着连连摇头。 “走,我们去看看。” 花九堇琢磨着,那个棺材板即便是在谈恋爱,也得让她工作啊。不然,太后那边她就难过了。 “喏,就在那。”莉莉丝长指一伸。花九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两人席地而坐,底下垫着的子可盐的军袍。子可盐嘴巴一直不停地在动。花九堇她们站的远倒是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身旁的白裙女子时不时笑弯了眉眼,也看的出子可盐在故意逗那女子笑。 那种温柔的表情出现在那个棺材板的脸上,花九堇内心受到了惊吓。 待几人走近了,才看清那个女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里却是没有任何聚焦,头微微偏向子可盐的方向,眼角眯眯的,总是在笑。肤质白皙,五官小巧,倒也是个美人,可惜,却是个瞎子。 在花里弄这样混乱的地方,想来没少受到过欺负。 花九堇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她们两人面前。 那个女子虽然失明,但是其他的感官似乎格外的敏锐,她听见有脚步声停在她面前,当即和子可盐停止了说话,睁着没有聚焦的眼睛对着前方,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让人如沐浴春风般的柔软却又脆弱得如瓷釉般一触即破。“客官,买花吗?” 花九堇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坐在女子身边看见她们立刻警觉起来的子可盐,子可盐淡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警告之意,却是坐在那女子身边没起来。 花九堇又看了看将脸朝向她,明明看不见却拥有着最包容,最温柔神情的女子。“买。”她伸手指了指,但是那个女子看不见,“这些花我全要了,多少钱?” 女子显然很开心,有人将她的花全部买了。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眼角都眯起来了。“一共是四十铜钱。这位客官,您这花是要送人吗?” 花九堇点了点头,又想到她看不见,轻轻地“恩”了一声。她抬了抬胳膊,示意贤长歌付钱。 “这位客官,您若不急的话,我帮您将这些花包扎一下吧。”女子坐在地上仰着年轻的面孔,漾着温柔的笑意。纤纤细指已经准确地将花抱到膝盖上,捏过一根根花jg开始将花理成一束。 花九堇本想说不用,她一个失明的人怎么包扎。可是那个女子却已经手法熟练地开始整理了。明明、明明看不见啊…… 子可盐越看面前的这几人越不顺眼,悄无声息地站起来。 “可盐,你要去哪?”这个失明的女子却是有所察觉,转头柔柔地问。 子可盐又赶紧弯下腰来,轻声细语地解释:“我去那边给你买几张花纸,这样包扎起来漂亮些。很快就回来。” “好的,那你小心。”女子点了点头。今天的花被一个土豪全部买了去,显然让她很开心。 子可盐看了花九堇她们一眼,然后往街对面斜侧的花纸店铺走去。 花九堇跟上去。 “花姐,怎么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几人站在花纸店铺的侧墙旁。一身军袍的醒目模样惹来过路人频频的视线。 花九堇双手cha在裤兜里,军袍披在双肩上,乌黑的长发随意地落在纤细挺拔的背上,她身姿懒懒地倚着墙壁,支着长腿,努了努嘴,示意贤长歌把跟她说的事再给子可盐说一遍。 “中午和兵部尚书的女儿有个饭局,在花满楼,花姐不愿去,让你去。”贤长歌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你眼睛怎么了?”子可盐感觉有些疑惑,贤长歌什么时候近视了么?? 贤长歌:“……” “你一个出外勤,不管理文书的【鬼面】戴眼镜装什么斯文败类。”子可盐一语中的。 贤长歌:“……” 她猛地摘下眼镜塞进怀里,一脸羞愤地噘着嘴瞪着眼望着子可盐。 这个棺材板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子可盐又望向花九堇。“饭局我不行,太后那边管得严,这你也知道。” “行,不过。”子可盐应了声,转头看了看那边温柔淡雅的女子,向花九堇请求道:“最近有个纨绔子弟在纠缠筱霜,我不在的时间你帮我找人看着点。” “行。”花九堇点了点头。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贤长歌会意赶紧掏出一根烟来,给花九堇点上。 花九堇猛吸了一口,长指无力地夹着香烟垂下手臂来,仰起头,眯着迷离的双眸,轻轻地吐出烟圈,ji,ng致妖艳的面孔瞬间迷幻起来,她颓丧、糜、烂的样子就像那些上瘾的烟鬼似的,可这般模样又多了些女人的性感和潇洒,混合着鲜血尸骨堆砌出来的让人望而生怯的气势。 一旁路过的姑娘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笑看着花九堇议论着,向她抛媚眼。 花九堇此刻也是心情不错,夹着香烟的长指朝姑娘们挥了挥。姑娘们咯咯笑着跑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目光一转落到跟在她身边存在感极低的光头男人身上。 “回阁主,部下仕鸣陆。” “谁手下的?” “莫组长。” “莫组长?莫观音?” “是。” “行,你就在可盐不在地时候将那姑娘看好了。出了事唯你是问。”弹了弹烟灰,花九堇吩咐下去。 “是!” 子可盐在花九堇吩咐的时候还真走进花纸店铺挑了几张花纸,然后往回走,花九堇她们自然跟着。不过她提前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 “筱霜,花纸。” “谢谢。”梦筱霜接过放到手心里的花纸,睁着一双失焦的眸子,将纸摊开来摸了摸边缘,大致知晓了花纸的尺寸。“可盐,你帮我看看这花纹在哪边,纹路有没有颠倒?” “好。” 花九堇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这个失明的女子手法有些熟练又半带着摸索的样子在给鲜花包扎,她就像在悬崖上的花朵一般脆弱,风略微大一点便折了。 看不见,三分之二的世界便弃她而去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坦然地接受,一副由内而外全然善类的气息,温柔包容,心态又那么积极。 花九堇不懂。她不懂。她想着如果她失明了,她一定会埋怨老天的不公,崩溃绝望,然后去死。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食人姬 作者:妃子妓 第3节 “好了!”女子欢喜的叫了一声,然后抬头伸手将漂亮的花束递向正前方。那位客官一直没有说话,她也摸不准对方在哪里。“客官,您的花好了。” “谢谢你。”花九堇的声音有点轻,但是感谢的话却是正式无比。到她这个职位,从来不会向别人说谢谢,更别说是‘谢谢你’了。她弯腰,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接过花束,放到鼻尖闻了闻。“很香,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梦筱霜又露出了一个柔柔的笑意。纯净可爱又有些让人怜惜。 “走了啊。”花九堇抱着花对梦筱霜告别。目光看向子可盐,朝她点了点头。 “您走好。”梦筱霜从捕捉到花九堇她们离去的脚步声辨别她们离去的方向,朝那边挥了挥手。唔,还挺准确的。 花九堇对这样一个脆弱而坚强的女子有些怜惜又有些敬意,即便知道她看不见,也伸出手来朝她挥了挥。 她对贤长歌说:“你再找几个信得过的,把人给护好了。” 贤长歌:“呃……” 贤长歌:“花姐,您这不是有太后……” “想哪去了。”花九堇闻了闻花香。“给那棺材板护好喽。”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哈! 第5章 雾中影·洞中蛇·帐中人 “长歌,花姐呢?是在卧房么,我进去看看。” “哎哎!你…莉莉丝,你过来。”贤长歌的声音在花九堇的门外压抑又紧张地响起。她迈出一大步,赶紧将莉莉丝推门的手臂扯住,往外拖去。 “what are you dog!长歌,你干嘛!我找花姐急事!”莉莉丝挣扎着想停下来,可贤长歌牢牢扯着她胳膊,任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你,你现在再急都没花姐手头上的事急!”贤长歌见将莉莉丝扯远了,才放开她的手臂。 “你这神神秘秘的,花姐到底在干嘛?”莉莉丝总算是听出些什么门道了,可是还有啥事能比太后交代的任务还重要? “今天太后来了。”贤长歌看着莉莉丝幽幽地说。 “太后?太后屈尊来刑番院落?这是听汇任务进度么?”可是不对呀,她刚刚去的是花姐的卧房啊。啊,卧房……“……花姐和太后在……”莉莉丝说一半,后面的话语用眼神示意。 贤长歌点了点头。 莉莉丝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长歌要是没拉着她,让她闯进去了,不知道太后是不是得杀了她。 “长歌,走,我们去喝酒。”莉莉丝在贤长歌身后,抓着她的手臂,用头顶顶着她的后背,柔弱无骨的粘着她,推着她走。 最近天气入秋,空气总是泛着丝丝凉意,早晨和傍晚尤盛,入夜那更是不用说了。京城地儿,夜间都能瑟瑟发抖。 “哎,你确定是这吗,消息靠谱不?”黑夜里,一道压抑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一轮凄凄惨惨的月光挂在高空,白白凉凉的月光照在京地儿接连成片的黑瓦悬山屋顶上,最北最中央的便是黄色琉璃的庑殿顶,皇城地界最尊贵的地儿。 四合院的影子里,便从那传来偷偷摸摸的交谈声。 “怎么不靠谱?刘家的老太太亲口所说,看见了一个能把嘴张成血盆大口的姑娘跑进了这儿,听说那嘴张得有脸盆那么大呢。那老太太被吓得现在还搁在医馆里下不了床嘞。”杉山司文说着,猛地张开了自己的嘴,模仿那个脸盆那么大的嘴。 贤长歌:“……”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哎,管它夸不夸张呢。贤长歌抬手拍了拍莉莉丝的手臂,让她走前头。 杉山司文缩了缩肩膀,伸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刀,这才脚步轻盈地跟在莉莉丝身后。 莉莉丝走在前面,军袍的袖口处在黑夜里溢出点点银光,不知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她自顾走在前头,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子的盖子,有一两只小虫子从里面振翅飞了出来。 贤长歌在黑暗里就着月光一撇,赶脚有点像苍蝇?“这从你瓶子里飞出去的是什么?” “尸蝇。之前不是找着了那东西褪下的皮么,我把尸蝇和那东西的皮放在一起养着。现在这尸蝇能寻着味儿找到那玩意儿。不过尸蝇追踪的距离不能太远。”莉莉丝将瓶子放好,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儿,就这么在黑暗中跟了上去。 “哎,莉莉丝。天这么黑,你怎么看见那个尸蝇啊,你怎么跟着它走?我怎么看不见呢?”杉山司文好奇地问。贤长歌也巴巴地凑过去,想知道。 莉莉丝看她们俩一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不告诉你们。secret!” “什么瑞特?” 莉莉丝朝她呵呵一笑。转瞬神情就严肃起来,吐出的下一句话让贤长歌和杉山司文如临大敌。“找到了!” “走!”贤长歌和杉山司文相视一眼。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刀,紧跟着前方的莉莉丝。 这似乎是户大户人家,院子的格局竟是三进院落。 莉莉丝一脚踹开第三进院的厢房,双手在身侧一甩,银光闪过,抬手间,三枚银光s,he出。连着三声‘笃笃笃’,被那黑影逃过一劫,三枚银光径直s,he入柱子里。 窗户破了一个大洞。“晦气!被她逃了!”杉山司文追到窗前一看,懊悔地大喊一声。 贤长歌跑上来,长腿一迈踩上窗户的横档,身轻如燕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哎!”杉山司文条件反s,he地喊出一声,抬手去抓贤长歌。奈何贤长歌速度太快,只抓住了她军袍的后衣领子。贤长歌从军袍里脱出去,‘扑通’一声。 杉山司文:“……” 贤长歌:“咕噜咕噜……” 贤长歌浑身shi淋淋的,从河水里浮出水面,打shi的长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白皙的面颊,水草也一缕一缕地黏在她头发上。深秋,天气又冷,贤长歌经不住发起抖来,说话的声音也是抖的:“你你你你怎么不拦着着着我……” “我我我我,你这不是冲得太快了嘛。”杉山司文学她说话,还晃了晃手中唯一从贤长歌身上拽下来的军袍。 莉莉丝检查了一边房间,这时走到床边,见贤长歌把自己缩成一根冰棍半杵在河里的模样,捧腹大笑起来,一手指着贤长歌:“哈哈哈哈!海带冰棍儿!” 贤长歌:“……” 月光下两只尸蝇晃晃悠悠地飞回来,莉莉丝打开瓶盖将它们收了进去。“那东西聪明,掩藏了气味,尸蝇寻不到她。” “好不容易猜猜找到这么条线索,这下怕是要断了。”莉莉丝摇了摇头。 贤长歌哗哗地趟着水来到窗户下,杉山司文和莉莉丝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走吧,今晚还是回去。” “回去睡觉喽。” 在贤长歌她们走后,三进院厢房后的水池突然泛起涟漪。一道暗蓝色的身影从水里冒上来,显现在月光下,浑身shi淋淋的,乌黑的发丝贴在身上。几下的功夫便消失远去了。 安静的河水又泛开涟漪,从水里渐渐浮上来一层厚厚的东西——shi漉漉的人皮。 贤长歌她们回了刑番院落,和花九堇交代了发生的事情,便回去睡觉了。 花九堇的房间,床边的紧紧关着,最近天气越来越凉了。别看夏日里花九堇格外的怕热,到了入秋再之后的冬季,也是给外的怕冷。花九堇在床铺里翻了个身,继续睡。床边的窗户无声无息地突然向外打开了,好似窗前有一双无形的手将窗户打开了。 睡着的花九堇感觉露在被子外面的耳朵处有冷风刮过,她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大半张脸埋进了被窝。寒气在月光中化为了白雾,缓缓地从窗外飘了进来。不多时,房间里迷迷蒙蒙地仿若水汽氤氲的湖面。 “嗯?”花九堇侧着身子在床里,背对着床外。突然迷糊地哼一声,悠悠转醒,可能是被冷醒了。 她睡意朦胧的,脸上勾着不大愿意的神色,神智可能也不大清楚,翻个身,转过头来。“怎么回事……”看了看白茫茫的房间,花九堇脸上闪过迷茫的神色。看到床头的窗户打开着,疑惑地摇了摇头。 她记得她睡前把窗户关了呀。 叹出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关窗户。 脚套进鞋子,怎么都套不进,嫌麻烦地赤脚踩在地上,地面有些冷,她便走得快了些,走到窗边,手一伸便要去勾两扇窗子。 突然眼前的景致一变。花九堇心下咯噔一声,不知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慌,不过她很好地忍住了,脚踩在地面动了动,触感不太对。她疑惑地低头看去。这、这哪还是自己的屋子。脚底下踩着的分明就是翠色的草地,shi润的露珠还搁在上头。 花九堇一蹙眉,转身就要回去。回去?回哪?她直觉转身就能回到自己的屋子了。可是,哪能啊。花九堇茫然地看着身后雾茫茫一片,掩在袖子底下的双手不禁握成拳。她在原地转了一圈,无垠的四周白茫茫一片,都是雾气,还有浓重的水汽,远一点的距离便看不清楚景象了,脚底下都是草地。 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对着无垠的白色世界喊道:“有人吗?”她不敢随意走动,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对应到自己的房间她还知道是哪,一旦走了,或是走远了,只怕不知都到哪里去了。 这地方又冷又shi,花九堇还只穿着亵衣亵裤光着脚,shi冷的气息沿着她外露的肌肤嗖嗖地往体内窜。她报臂抚了抚胳膊。 “咯咯……” 远处传来笑声,隐隐的又很清晰,久久不散,花九堇瞬间脑袋昏昏沉沉起来。也在同一时刻如临大敌,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上了。赶紧按了按太阳x,ue,手腕一甩,一道金光在空中一甩而过,身前的雾气被抽成了两半,但是很快又合拢到一起。 “是谁?在那装神弄鬼!还不赶紧出来!”花九堇高喝一声。望着前方的浓雾里。 “咯咯……”又是一串笑声,带着些许的沙哑,格外好听,让人心痒痒的。花九堇非常不自在地将唇瓣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努力压制着内心突然而来的蠢蠢欲动。 媚术! 花九堇对媚术没有研究,但是从太后那里得知过一些媚术的事情。当下更是暗示自己坚定自己的内心。她然自己的注意都去想皇太后,在这世上,没有比倾薇颜更能让她受到蛊惑了。因此,只要她想着倾薇颜,那魅惑的声音便拿她没法子。 可是,她一想倾薇颜,这股冲动反倒是愈发激烈了。 花九堇迈出脚步,仿佛梦游一般不受控制地朝那个声音呼唤的地方走去。挂在她脖子里的那块太后赐她的吊坠也没有任何反应,在这种危机的时刻,真是! 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不知道走出了多远,耳边能听到流水声,在走近。花九堇终于知道哪些凉凉的雾气的源头是哪里了。 眼前衔接着草地开始出现嶙峋尖锐的碎石低洼,越往里走渐渐变为深坑,水流汩汩,阵阵的寒气从水流表面升起来,就像沸腾的水冒起的热烟。只不过眼前的这些烟气是冷的。清澈的水流湍急,撞到碎石上劈开jian起水花,沾到花九堇身上简直寒!大寒! 再往里走,花九堇握拳的手在大腿边蹭了蹭。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透过雾气能看见隐隐的黑色y影。那块y影,那个黑色又非常的巨大,好似巨人的家门似的,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大,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个魅惑的声音没再响起,好似也不急让花九堇走进面前漆黑的洞口里。 花九堇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洞口前面,也不知道离之前屋子消失的地方有多远。 她瞬间便决定要往回走,那个声音既然把她引到这边来,肯定就是‘恶鬼吃人’的戏码。她傻才会钻进去。 眼前一花,突然出现了一个一层楼那么高的影子。因为就着雾气,花九堇一时也没看明白,雾里看花模糊不清的,等那个影子窜到花九堇面前。她才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转眼就晕了过去。 绿色的头颅有铁通那么大,浑身墨绿,黏黏滑滑的躯体斑斑点点,长尾在后盘曲着,一张嘴便是尖利有毒的獠牙。 是蛇!一条大蛇!墨绿色的大蛇! 花九堇敢对天发誓:她虽然因为工作特殊见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这么大的蛇不应该是存在史前的洪荒世界么,现在都同治五年了,那啥不应该不能成ji,ng么。 至于蛇。除了……可能……花九堇自己也不大清楚了…… 皇宫,皇太后的寝宫,倾薇颜身着大红的贴身纱裙,薄软的布料近乎要将她蜂腰丰ru的身材赤、裸、裸地勾勒出来,她倚在软塌里,捏着书籍,时不时地抿一抿红唇,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在等什么人。 软塌一旁矮柜上用夜明珠制成的照明工具莹着光亮,淡淡的光芒散到远处便弱了,只能朦胧照出寝殿里纱帘浮动,珠帘微晃的景致,窗户向外打开着,吹进室内的风带着寒意,皇太后衣着单薄,丝毫不觉的冷。 响起敲门声,青袍公公鶇脚步无声地进来了。 皇太后抬眼砍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搁在丰盈的大腿上,红指甲尖锐的细长手指交叠放在书籍上。 她看着鶇公公,问:“怎么样?” 鶇公公才开始向她汇报。 ……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好冷,简直丧心病狂。裹紧小棉被……ヾ(????)?" 第6章 申人·昏人·无语人 清晨,贤长歌和杉山司文她们在院子里候着花九堇起床。 等久了,贤长歌直觉心里不太对。怎么花姐还没起床。难道昨晚睡前花姐还交代了什么,她忘了不是?“司文,花姐昨晚有没有说她今天有事啥的?” “没啊。”杉山司文摇摇头,忽然又皱起眉,“咦?都这个点了,花姐怎么还不起床?” 贤长歌望她一眼,她也奇怪呢。 “你要不进去看看?如果花姐身体不舒服呢?”杉山司文顶了顶贤长歌的手臂。 贤长歌点点头,她先是敲了敲花九堇的房门,“花姐?花姐?您起了么?” …… 没有人回答她。 贤长歌侧耳倾听,在确定没有人应答她后,开始扎马步,做伸展运动,伸伸胳膊踢踢腿。 杉山司文:“……” 贤长歌又回过头来,做贼似的悄咪咪问他:“太后今天应该没有屈尊来吧?” 杉山司文:“……”并没有。他摇了摇头。 贤长歌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花姐?”贤长歌推门进去,转头往床铺上望去。没人??她视线一转,瞬间看到了躺在秋日带着寒气的地上的花九堇,“花姐!”她长腿两三步疾走到了花九堇身边,下蹲,将花九堇抱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花姐怎么好端端地昏倒在地上?“司文!你赶紧叫莉莉丝过来,花姐昏倒了!” “什么!?”杉山司文扒着门框,紧张地跨步进来,看着软绵绵毫无意识的花九堇被贤长歌抱到床上。“我马上去叫她!”转身,风一般地跑出去。他身高腿长,自然是很快便将莉莉丝叫了过来。 “哎,莉莉丝,你来了。我摸了摸花姐的额头,烫的紧,这不会是发烧了吧?”贤长歌见莉莉丝过来,赶紧让开地方,双手放在后腰上搓了搓,神情不安地问。 莉莉丝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激动。然后在花九堇的床边坐下来,开始给花九堇把脉。 “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受了风寒,最近入秋,天气有些寒意,花姐大概是受凉了。不过……”莉莉丝摸着下巴,疑惑地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花九堇。“……花姐似乎还受了什么惊吓,ji,ng神状态不是很稳定。” “受了惊吓?”贤长歌和杉山司文对视了一眼。 “晚上也没什么事的,怎么还受了惊吓呢?难道是做噩梦?”三山司文长指、cha、进额前的头发里,不明所以。“那你看花姐这受惊的状态像不像是做噩梦产生的?” 莉莉丝扁着嘴摇了摇头,“不是做个噩梦能吓成的程度。” 贤长歌狠狠一皱眉,“我去找天俊说一声,让他晚间在花姐房外守着。” “我去给花姐煎点药,司文,你去找缪姨来给花姐换身衣服,擦个身。”莉莉丝从床边站起来,拍了拍杉山司文的手臂。 “好的,我马上就去。” 花九堇房间外。守在门外的刑天俊对来人弯腰鞠了个躬,伸手拦住了要往里走的鶇公公。“公公,您在外面稍等一下。” 鶇公公不轻不重地看了刑天俊一眼,“让杂家等一下?” 刑天俊高大甚至称得上魁梧的身躯在鶇公公面前竟畏缩起来,好似很怕眼前这个y阳怪气的男人的。可是,现在真的不能进去!进去可就‘三非礼’了。“公公,花姐她发烧了,缪姨再给花姐擦身呢。您看…这,真不好进去……” “发烧?”鶇公公转头看着面前的门上的花纹,沉思了一会,转头看向刑天俊,“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莉莉丝说花姐着凉了,还受到了什么惊吓。今个儿一直到中午花姐都没起来,长歌便开门进去看看,便见花姐躺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花姐怎么就睡到地上了呢,难道是做噩梦,梦游了?”后半句,刑天俊在那自言自语,狐疑地挠了挠头。看了看门,转头便见鶇公公一脸焦虑地转身走了。 哎哎哎?“公公,您这是去哪呢,缪姨应该很快就好了呀!您这……”鶇公公走得急。刑天俊伸手也没挽留住他。 太后宫殿。 鶇公公刚跟太后汇报完花九堇那边的情况。一向冷淡甚至没有生气的公公竟也显现出小心翼翼的神色来。他微伛偻着背,一动不动地站在太后旁边。 倾薇颜坐在满是雕饰的座椅里,双手搭在黄金雕刻的扶手上,细长的手指垂落下来,从拱形长窗里照s,he进来的阳光s,he在她鲜红尖锐的指甲上,仿佛有鲜血滴落下来,白皙的肌肤上闪烁珍珠粉末般的光泽。 “风寒……?”太后低哑的声音,拖长着,意味不明的让人感到寒颤。 鶇公公瞬间背上窜过一股凉意,不敢说话。 长久,太后甩了甩手。“下去……” 她好似心很累似的,抬起手臂撑着自己的额头。长睫覆下的漆黑的瞳孔,仿佛旋涡一般。 刑番院落。莉莉丝在开了药方后,照顾花九堇的事便让缪姨接手了。 底下的人追踪到了食人姬的下落。她带着贤长歌,杉山司文连夜赶到了保定的望苑驿。 三人一到望苑驿,迎接她们的是一个男子,扎着短小的马尾,身穿刑番阁的军袍。 “三位大人,这边请。”男子朝她们做了一个手势,在前方两个身位的距离给她们带路。 “这东西倒是跑的挺快的,这才多久,就已经跑出京城来到这了。”贤长歌左右张望着景致,她们越向前走,走进了一条泥石路的小径,路边种着许多的榆树,大片大片投下巨大的y影,倒是可供炎炎夏日里赶路的旅人乘凉。旁边还建了几间茅屋。 “大人,我们发现的尸体就在这间茅屋里。”男子领着贤长歌她们走进去。指着一堆稻草盖着的东西,“就在那些稻草下面,我拿棍子拨开来看过,但怕损坏什么证据,看了便恢复了原样,没有再动。” 贤长歌点点头,示意他做得很好。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食人姬 作者:妃子妓 第4节 莉莉丝掏出工具,拨开稻草。底下是一具有骨有皮的尸体。人皮瘪瘪地黏在骨头上。看他骨骼的生长状况,应该是一十三岁的男孩。莉莉丝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朝向她望过来的贤长歌两人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男孩是谁家的孩子么?”贤长歌转向那个男人,问他。 “知道。是镇上王申家的孩子。” “这王申家最近没有闹什么事情么?”杉山司文不解地皱了皱眉。儿子连r_ou_都被吃光了,怎么可能没有大闹一场呢。 “没有。”男子摇了摇头。“……怪就怪在这里,我暗里偷偷观察过他们一家……”男子咽了咽口水,似乎他自己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欲言又止。 贤长歌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没事,接着说。 “……我,我看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那个儿子也好好地活着……”男子脸色难看起来。他是不信鬼神的,更何况眼下这情况这么邪乎,既不是他的幻觉,也不单是鬼的问题了。“……没弄明白,我也不敢打草惊蛇。” 贤长歌她们显得很淡定。 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你做得很好。好了,接下来的事我们会接手的。先带我们去看看这王申一家在哪里。” “好。” 刑番院落,花九堇的房间里。 白日里阳光正好,房间的窗户打开着,吹进来的空气清新又带着些许的温暖。柔和金黄的光线翻滚在窗檐下。一切都那么美好。屋外的走廊上,从远处走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光影中近似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那人走到走廊的十字交叉处,眼角瞥见了什么,停下脚步来。对着右侧走廊过来的人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她。”来人脚步无声,走到了缪莎面前。 “正好,那一起。我给她煎了药,还熬了点粥。”缪莎伸了伸手里端着的盘子。 “恩。” “哎。”缪莎叹息一声,想来也是有些感慨,“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呢,一早起来睡在地上。这都入秋了呀,地上得多冷,这不是胡闹么,能不感冒就怪喽。” 半个始作俑者的倾薇颜,面无表情:“……” “哎。”缪莎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在你手里办事也有十年了,啥没遇到过。莉莉丝说她受到了惊吓。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是做噩梦?真是……” 大半个始作俑者的倾薇颜,面无表情:“……” 听不到,她什么都听不到。可是。 “她怕蛇。”太后这僵硬的语气。 “嗯嗯……她在我这呀,还是以前那个可爱的……嗯?啥啥?”缪莎一开口就扯不住上了年纪爱怀念的毛病。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倾薇颜说了啥?她怕蛇??“你说堇儿怕蛇?” 倾薇颜黑着一张美艳的面孔,不大不小地应了声:“恩。” 缪莎又瞧了倾薇颜一眼,这倒是有些棘手。见倾薇颜面色不善,她放低了声音,问:“她这怕到什么程度啊?” 倾薇颜一双美目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看向缪莎,“原话“崩溃”。后续表现:晕倒。” 缪莎自个儿在那琢磨,那堇儿昨晚的事……“莫非……”她问。 “恩。”倾薇颜面无表情。 缪莎想笑,看了看旁边的女人又硬生生憋住了。哎,上了年纪,不仅老爱怀念,还特爱看热闹。尤其是……她又看了旁边的倾薇颜一眼。 两人走到花九堇的房门前。 一直守在房门外的刑天俊看见缪莎旁边的人,赶紧九十度鞠躬,朝倾薇颜恭敬地鞠了个躬。“太后。” 在倾薇颜让他起身后,又朝一旁的缪莎弯了弯腰。 缪莎正了正神色,对刑天俊说道:“你先下去吧。需要你的时候会再叫你。” “是,太后,缪大人。” 两人开门进房。花九堇仍躺在床上闭着眼。 按照莉莉丝的说法,似乎是受了大刺激,潜意识里不想醒来尔尔。 留了洋的就是不一样,‘潜意识’什么的,完全听不懂啊。 缪莎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到桌子上,“这怎么还没醒。感冒也不至于长睡不醒吧。” 倾薇颜:“……”什么叫长睡不醒,昨晚到今天,这才多久。 “喏!”缪莎将手里的碗端到倾薇颜面前。“你喂她。”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还是要我喂?” 太后默默地接过缪莎手里的碗和调羹,然后动作温柔而生疏地开始喂昏睡的花九堇。 所有的汤药汁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缪莎在一旁看着:“……”好样的,不愧是身娇r_ou_贵的太后。 太后感觉有些挫败,再舀了一勺,继续喂。 又流了出来。 缪莎:“……” “你是要把她床单淹了嘛……还是我来吧。”缪莎自告奋勇。 倾薇颜看她一眼,不依。低头含了一口在嘴里,倾下身去,贴上花九堇的嘴唇。柔软的舌抵开花九堇的牙齿,将口中的液体渡给她。完了,还在花九堇的唇瓣上吮吸、碾压了一会。然后漆黑的瞳孔水光潋滟地看向缪莎。 缪莎“……” 她暗戳戳地将眼神移开了。 或许,她也应该谈个恋爱?? 这难以言状的羡慕与嫉妒是咋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双十一要大出血了吧 第7章 吊影·晃影·实影 保定,望苑驿。 四人脚步终于停下来,贤长歌往前走了一步,和最前面的男子齐平,顺着男子的手指望去。“这就是王申家?” “对。”贤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对身旁的男子说:“好了,你这就回去吧,接下来我们会接手的……” “好的。”男子转身走出一两步,皱着眉。脚步在原地举棋不定,又走回来。 贤长歌一转回身,看见明明已经走出去的男子又回来了,两人一个不留神,面目相对,距离一个手指缝。贤长歌憋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心想:您这是要吓死我呢。 男子心不在焉了一瞬间,反应过来,心惶恐,往后退了一步。“大人,属下该死!” 贤长歌:“咳咳……没事。”罪不至死。“……你还有什么事吗?”明明看着他转身走了的呀。 “大人们,还有小的能帮上忙的事么。”男子抓了抓头,倒是显出一股子的憨态,“……这么严重的事情,多一个人帮忙会不会更有保障点……”男子内心焦虑,这么奇怪又残忍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见,面前三位大人,两位还都是女子,这……能行吗。一开始的恐惧渐渐褪去后,青年开始注意到了些别的东西了。他甚至有些着急地抓着头发,皱着眉,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上面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派了三个人来,两个是细胳膊细腿的女子,漂亮却弱不禁风,还有一个……青年看了眼一旁的杉山司文。这么一个细皮嫩r_ou_的小白脸…… 莉莉丝双手环胸,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勾着戏谑的笑容。恩……让她看看,这赖在这不走的青年现在这个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呢……啧啧,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来。 自嘲地摇了摇头。她们这些人,跟在花姐手下办事不尽然从一开始便侍候左右,年数有长有短,这情感便也是竟不相同。 在京城,刑番阁若不是背后有太后镇着,这军机处早就废了。 刑番阁里女人居多,尤其是她们的老大也是个女人,这种情况在京城地,那些朝堂上的老头子自然是极其不满,简直是唾弃。女人当权,成何体统! 不过好在花九堇这个阁主“上不得台面”,太后也不让她出现在朝堂,这才让那些心里不服气的老家伙勉勉强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皇帝年幼,太后作为皇帝的生母‘垂帘听政’。不过太后至今都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至多也是她身边那个神秘青袍公公出现在朝堂上。 至于太后是小皇帝生母的事情,底下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传言。有说当今太后乃是妖ji,ng所化,小皇帝是她随手点化了一块石头所变。也有说当今太后并非小皇帝生母,慈倾太后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死婴,现在的皇子是从某个离姓的妃子那里偷来的……还有关于皇太后的传闻,言说她浑身长满了一种奇怪的脓疮,这才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尤其是朝堂的人从未见过太后,这才使得谣言越传越离谱。 坊间流传的画像也都是民间臆想出来的,各式各样,其中并没有太后的真容。 不过刑番阁里,在花九堇身边近亲的人员都是见过太后的。像‘太后长得奇丑无比’这种说法在她们看来,真是笑掉大牙了。敢问,这世上还有比太后更好看的人吗! 如今刑番阁在太后的扶持下,在京城倒是混响了名声,虽然办事能力出众,不过这在外界的名声也不太好就是了。 眼下是这种偏远的地方,唯一的一点名声到了这也变成了质疑。 这点,莉莉丝她们自然心里都明白。 莉莉丝嘴角勾出一个戏谑的笑,瞬间便隐了下去,她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傍晚七时再过来,正式动手的时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莉莉丝披着一头太阳般耀眼的金色长发,ji,ng致的面容让她看起来像洋人口中的神祇。 男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点头连连称好。 “暂时,没有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的,各位大人再见。” 贤长歌和杉山司文对视一眼,眼神显然没存什么好心思。 “为了迎接晚上的一场恶战,我们先准备准备吧。” 三人神色严肃起来,分别把肩上背着的布包卸了下来。 贤长歌站在一个草堆后面,分别绕着王申家左右走了一圈,回来后,分别指派莉莉丝和杉山司文两人。 “莉莉丝你去那边那棵树那里,司文,你绕道另一边,去那块岩石那边。”她转身看了看西边的天空,太阳快要落山了。“动作快点,这次怎么也要把这个家伙留下。”想到了在京城莫名其妙昏迷不醒的花九堇,她又想着要替花姐把这件事做的漂亮点。 京城,刑番院落。 缪莎看着倾薇颜小心翼翼又温柔地给昏睡中的花九堇嘴对嘴地喂药,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心里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摸了摸脸颊的肌肤,少不了感觉幽怨。 她的年纪大了,这真的不是谦虚。如若不是周围接触的都是倾薇颜这类人。她这一大把年纪,还未谈过恋爱,未出嫁的,还不知道要被别人说成什么模样。想来就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可是……她抬眼看了看躺在床铺里浑然不觉的花九堇。她也渴望一段真心诚意的爱情呀,有一个人,一心一意,赤诚地奉上自己一颗火热滚烫的心。 像花九堇,若不是被倾薇颜捷足先登了,她也不介意和这么忠诚赤子的孩子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即便自己对堇儿来说是亦姐亦母的存在。不过,若是可以,又怎样呢。唉……越想越可惜……缪莎望着床上的一对艳艳鸳鸯,愈发幽怨了,忍不住抱住了形单影只丰满的自己。 她撅了撅嘴,不想在这当电灯泡。和倾薇颜知会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 走过第一段游廊,在十字交叉口,转角处种着的植被挡住了左转游廊的视线。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 缪莎摔倒在地的一瞬间,悲从中来,瞬间觉得自己确实是老了,彷如秋日飘零的落叶,没有丝毫反抗的就这样软倒了下去。被撞到的手臂阵阵发疼,她皱着眉,ji,ng致的面容上眼角积着细纹,岁月不饶人啊。 多少有点伤春悲秋,想到自己的年岁,眼下又被人撞倒在地,一向温柔的缪姨蹙起眉目,神色不善地斜眼望去,斥责道:“你怎么回事!走路怎么如此莽撞!刑番阁是如何教你为人处事的,如此不长眼!” 她冷着声音,神情不善,语气说的也是重。按道理,她是没有资格如此训斥刑番阁的下属的,可是她又身份特殊,即便是刑番阁的主子——花九堇在她面前,都只能乖乖受着。花九堇手下的人,她自然也训得。 可是这大不敬之人也是奇怪,对此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女子清冷的声音覆着浓重的歉意,十分有诚意地弯腰伸手要去扶缪莎,见缪莎仍是怒瞪着她,她也不恼,非常好脾气地跪蹲下去,伸着手在缪莎同意之前,也不敢盲目去碰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 那女子听见缪莎的训斥,睁着水润又清澈的大眼睛。磕磕绊绊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带你去看医生。” 人家姑娘态度诚恳,认错的速度又快。尤其是这也不能怪她,这不,转角的树挡着视线了嘛。姑娘这么耿直的态度让缪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倒是自己欺负了人家。“啊,不,没事……”‘没事’两个字还未出口,缪莎视线稳定下来,看着面前蹲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话说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 因为,眼前的姑娘实在是太美了。她的美还是非常稀罕的美。 你有见过头发白如雪,眉毛,睫毛都是白色的么。缪莎望进她的瞳孔里,她的瞳孔尽然是澄澈的泛着些粉色 ,肌肤也比莉莉丝这种拥有洋人长相优势的人还要白皙。 这,是人么? 缪莎身边有特殊的存在,在这一刻,她恍惚了。或许,眼前这个也是特殊的存在。神祇么,还是西洋神话里的天使。 女子见坐在地上话都没说全便静音的年长女人,心下不安。这不会是撞伤了哪里,疼的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扶你起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缪莎点了点头,收起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柔声道:“好。”在被扶起的一瞬间,她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人家年轻姑娘的脸蛋好几次,然后眸光闪了闪。“哎呦”一声,倒进了雪发女子的怀里,妩媚的眼睛里盛着晶莹,抬眼的瞬间楚楚动人。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我送你去医生那里。” 缪莎虚弱地倚在女子的怀里,点了点头。将自己丰满的身子整个压在人家身上。熟透了的女人要想脱单,就得不择手……呃,不不,还是要矜持。 两人缓慢远去的背影之后隐隐传来的年长女人温柔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呀?” “葛言裳。”年轻的声色回到。 “今年几岁了?” “二十二……” …… “有意中人了没?”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不知廉耻,飞奔而来……)快!快快快!接住我! 第8章 鬼面·金瞳·圣手 自那一夜在不知何种境况下遇到了一条猛然窜出的大绿蛇,昏迷后。 倾薇颜在花九堇昏睡的第一个夜晚便陪伴在她身边,有时候,白天,有时候,又是在晚上,花九堇时常发梦。浑身流汗,时冷时热,梦里崩溃大叫,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让倾薇颜在一旁看得很是揪心。 要说后悔么,倾薇颜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可是眼下看小家伙这么痛苦,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她微微蹙起眉,美艳的面孔瞬间冷艳慑人了起来。在她手下的十年里,花九堇绝对没有遇到过能让她这么崩溃失态的事情。那么……倾薇颜放空的目光落到花九堇不安稳的睡颜上,在她不参与她生命的那十年里,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刚巧不巧还是和蛇有关,这不是……真是要让倾薇颜郁闷出内伤。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花九堇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在空中疯狂地挥着,仿佛在赶走什么恐怖的梦魇。 支着头侧躺在一边的倾薇颜,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目露担忧,起身坐在床头,伸手准确无误地捉住了花九堇乱挥的手臂,拿捏地稳稳的,不让她再乱动。倾下身去爱怜地亲了亲她汗shi的额头,温柔地哄道:“乖,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花九堇紧绷的躯体渐渐放松下来,倾薇颜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过了一会,花九堇彻底平静了下来。 长指触在花九堇的额头,将她汗shi的头发撩开,望着她的目光泛着晶莹水色,仿佛摄取了明月的光华。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翻身下床,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件长袍披在身上,□□着细腻的足瓣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带起的一股冷风在门口盘旋着。 门外靠着墙,支着脑袋半睁半眯的刑天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太后,有什么吩咐?” “你去打盆热水来,再拿两条干净的毛巾。” “好的,我马上就去。” 倾薇颜端着面盆,手臂挂着两条毛巾转身回房,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头。 刑天俊站在房间外,伸开双臂拉着门,将门轻轻阖上,转身,打了个哈欠,ji,ng神是越发的清醒。 用热水给花九堇擦了身,换了身衣服。太后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她活到现今这岁数,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一个人。她脱了衣服,上床,将花九堇搂在怀里,看着怀里此刻睡颜如孩童般无害的花九堇,轻声温柔嗔骂她:“你这小祖宗,醒了可得赔偿我。” 黯淡的月光打在游廊上,在地上照出栏杆的影子。远处成片成片的薄云飘了过来,将月牙遮住了,长时间之后,才又被轻风带走。 刑天俊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坐在地上靠着墙,闭着眼,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保定的望苑驿,原本垒得整整齐齐的稻草四散铺洒在地上,仿佛被拎上了天捣乱了扔下来似的,岩石崩裂成块,一旁昏倒着一个军袍的年轻男子,正是当初领着贤长歌几人来到王申家的男子。 “恩……”暗夜笼罩下,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疼痛的□□声。“……不行了,不行了,这个食人姬是拿不下了,拿不下了……”杉山司文从尘土里爬起来,一边疼得抽气,一边碎碎念,反手将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块石头拨走。吃力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淡金色的瞳孔有些涣散的,望着天空的月牙,影子幢幢,看来是撞到脑子了,头昏眼花。腿疼屁股疼,腰疼,胸疼,哪哪都疼。 “长歌姐……?莉莉丝……?”杉山司文强撑起上半身,双手支在地上,晃了晃不清楚的脑袋,转了转脖子,喊道。 没人回? “我在这,没事。” 原本听见没人应答,心下恐慌起来的杉山司文,在听见贤长歌的声音时,竟有一刻感动地想要落泪。 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一起并肩作战了这么长时间,欢乐苦痛共同分享承担,突然失了谁,都是让人痛心疾首的事。 “长歌姐,你没事吧?”杉山司文扯着浑身抽痛的身体想要站起来。 贤长歌先他一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起来。“这只食人姬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我们压不住……”贤长歌面目y沉,甚至冰冷而充满戾气,周身的气场犹如浴血的恶鬼,此刻鬼神现身,都要退却三分。 这便是气场全开的【刑弑狱】之一的【鬼面】。真正的戾气之重连鬼魅都要让步,可惜,毕竟不是鬼物,这次反倒了遇到了怨气更重的食人姬。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食人姬 作者:妃子妓 第5节 右手紧紧握着长刀的刀柄,仿佛被斜斩的刀尖刀锋向下指着地面,蓝色的粘稠液体顺着锋利的刀锋汩汩汇聚到刀尖,啪嗒啪嗒滴落在草地上,发出‘嗤嗤’腐蚀的声音。 按在杉山司文肩膀的左手微微抽搐起来,就着不清不楚的月光,杉山司文将注意力落在贤长歌的手臂上,看不清楚。天空有薄云飘过,光线更暗了。 杉山司文的目光却是更加专注了,一瞬之间,眼前的景象在杉山司文的金色瞳孔里静止、放大、拆解、辨微。看清了。 黑色如烟如雾的东西成一条烙印在贤长歌的手臂上一样,底下是一道长长的灼烧的伤口。 “长歌姐,你被怨气灼伤了!快!让莉莉丝看看!不然怨气入体就完了!!”杉山司文声音急促地提醒道。一边朝黑暗里喊了一声,“莉莉丝,你在哪?长歌姐被怨气伤了,你赶紧来解毒啊!” “吱呀——”安静下来的空气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两人脊背一凉。 王申家的门开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王申家的房子里慢悠悠地晃步出来。莉莉丝站在空地上,抬起双手撑在后腰,然后在两人的视线里,仿佛是个脱节的木偶一般,僵硬地撑着腰向后缓慢地弯下腰去。然后‘咔’的一声脆响。 两人心重重一跳。 这是关节又错位了呢,还是复原了? 莉莉丝又将腰直回来,缓慢地向左扭了扭,又向右扭了扭,才正常地迈开步伐向两人走来。嘴里安慰道:“不急,一时半会这怨气奈何不了你。” 杉山司文眼睛认真地注视着走来的莉莉丝,才看清莉莉丝可能比他们还要狼狈一些。 永远瀑布般打理完美的金发仿佛从煤灰里拖出来,外袍不知去了哪里,现存的衣物上是一道道狰狞灼烧过的痕迹,洋娃娃般ji,ng致的左脸上两道口子还在渗血。 “你怎么从房子里出来?不是……”明明我们是在外面的场地上截住的食人姬啊。杉山司文一激动,感觉自己的腰也错位了……冷静! “我去保那老两口子了,还追出去了一段路。你们猜怎么着……”莉莉丝神秘兮兮的,又有些得意似的,挑眉看着两人。 “你这不会是截住了那食人姬……?”贤长歌眯了眯眼,眸光闪过一丝锋利。 莉莉丝舌尖抵着牙齿‘恩’了一声,沉吟道:“……是也不是,我截住了她一部分,她的本体不在这。”说着,莉莉丝变戏法似的一抬手。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个,在月光下极其有垂坠感的布袋子,好像是不漏水的布袋子又盛了不少水的感觉。可是那个看起来像布袋子的袋子又不是用布做的,不然里头的东西这么柔软甚至像是液体,肯定得渗出来。 “你…你捉住了什么?”贤长歌声音里竟压着一丝低沉的兴奋。 莉莉丝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佛曰:不可说。”然后打开了攥着的布袋的口子,“自己看。” 两人好奇地凑上去。 晚上黑,贤长歌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她转头询问地看着杉山司文,她知道杉山司文看得清楚。 “里面是一滩蓝色的液体。”杉山司文解说道。“那个食人姬就是这一滩液体么?”杉山司文转头又看向莉莉丝。 “当然不是。”莉莉丝将布袋的口子扎紧了,挂在腰带上。“……这只是食人姬靠吸食的血r_ou_和怨气凝聚的一个□□而已。她的□□就跑得我们够呛,这本体还不知道得凶悍成什么样呢……况且,我们也不知道她本体在哪……”她一边说,一边从皮制镶着金属的腰带上抽出一排银针。“来,把手臂给我。” 贤长歌听了莉莉丝这一番话,心瞬间沉到了湖底。她面色凝重地将左手臂伸出去。 莉莉丝出手极快,一排银针封在伤口周围,贤长歌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 她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绿色的粉末沿着伤口洒下来,烟般的黑色很快便消失了,只留下被灼烧的漆黑的伤口。纤细的手指一翻,一把银色细薄的小刀出现在指尖,有点像西洋的手术刀,又不大像。 “会有点疼,真的是一点点。”莉莉丝说话间,已经快速而准确地下手。手中的小刀切下去,又像是刮骨,却没什么痛楚。贤长歌看不真切莉莉丝的动作,便去看杉山司文的表情,他看得清楚,不过从他震惊的表情来看,想必是格外高超的手艺了。 “莉莉丝,你这留洋一趟,医术又ji,ng进了呀!”杉山司文啧啧称奇。 反正莉莉丝停手的时候,原本泛黑的伤口重新恢复了血r_ou_的颜色。她掏出另一个瓶子,将药粉洒在了伤口,随手扯下身上的布料给贤长歌包扎好。“ok!” 杉山司文两眼放光。这么高超的医术恨不得以身试之!“我呢?我呢?那我呢?我腰疼,屁股疼,胸疼,哪哪都疼?怎么办?” 莉莉丝抿了抿唇。“哪哪都疼?那简单,等它疼好了就不疼了。” 杉山司文:“……” 神医的话怎么此刻有些听不懂呢?? 贤长歌憋笑,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大伙排排坐好。这叫什么?这叫二更。会有三更吗?那是肯定不会滴。 鬼面·金瞳·圣手,都是谁应该很容易就猜出来吧?(还是挺贴切的,坐着自我感觉良好。可把自己牛逼坏了,叉会腰。) 第9章 唇红·白雪 花九堇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她用力睁了睁眼睛。鼻尖那股馥郁的香味,她不清醒的大脑一瞬间便活跃了起来,这不是太后的味道吗。 近在眼前的是成熟女人丰满白皙的胸房的弧度。她行动先于思想,微微抬起些脑袋,便往衣领处暴露的一边的丰满吻了上去。 熟睡中的倾薇颜被花九堇的动作吵醒了,抬手贴在花九堇的后背来回抚了抚。 “醒了啊。”女人带着沙哑的慵懒嗓音有些感叹似的。 “嗯。”花九堇往倾薇颜的怀里贴了贴,声音低低软软地问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太后丰满又曲线火辣的身段贴着,让花九堇觉得格外舒服。 “恩……本宫想想。”太后伸手将往怀里挤的女孩抱紧了,有丝做戏似地低低沉吟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有多少天了,好像太久了,本宫都记不大清楚了。从你昏倒的第一天,本宫便过来了。”红唇勾着笑意,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 花九堇舒服地叹息一声。听见倾薇颜这样说,也不管自己到底是昏睡了几天,反正她就是很开心,非常开心。心就像盛了蜜糖似的,要满出来了。她微微抬起头,手臂勾着太后细腻的脖颈,凑上去,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感觉不够,又连续亲了三下。 太后见花九堇主动亲近,略微感到满意了些,弯了弯唇角。 不过,这对于太后来说,并不够用。 她伸了一只手,鲜红色的指甲锋利淬毒般碰到了花九堇白皙的面庞,长指一用力,猛地捏住了花九堇两边的面颊。 “唔……”花九堇说不出话来,也笑不出来。像只被揪着脸蛋的可爱仓鼠。 被倾薇颜捏住的地方开始泛疼。她睁着shi润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太后笑靥如花,美艳蛇蝎的面孔,似乎是用无辜的眼神问她,这是要干嘛? 太后翘起唇角,笑容迷人又带着些诱惑。看着女孩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更是又喜爱又想欺负她。 捏着她两颊的手指一用力,花九堇面骨生疼,被迫张开了嘴,她那条鲜红的小舌似勾引又无辜地缩在皓白整齐的牙齿之后。 太后上挑的妩媚眼角勾着一抹桃色,微启红唇,然后又张开了些,低头与花九堇被迫张开的嘴咬在一起。口腔里的灵舌迫不及待地窜进花九堇的嘴里,勾起拖拽着对方的舌头,纠缠吮吸着,彼此相融的透明液体从两人紧密相贴的红唇间流出来。 花九堇轻轻呜咽了一声,被捏着的地方越发疼了。太后还想让她的嘴张得更大些,可是她已经张到最大了呀。女孩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受。太后疯狂掠夺的样子,好像要把她吃了…… 齿津相缠,红唇碾腻,色情而香艳,正在两人沉溺于此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太后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她那双往日盛着妩媚和风情的眸子瞬间收缩起来,一瞬间拉长成了竖瞳,里面原本漆黑如墨的平滑肌纤维伸缩着渐渐染上红色……从中渗透出的冷艳古老的摄人气息让人恐惧臣服……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那仿佛幻觉一般的景象已经消失了。 沉醉于迷情的花九堇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太后闭上又睁开的目光。 花九堇失神了一会,感觉浑身的ji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睁开眼睛并没有看见不对劲的地方,往后一退。发现自己的脸还被太后紧紧捏住,没有办法后退。 太后朝她勾眼一笑,伸手放开了她,锋利的红指甲还划过她的肌肤,带起一串颤栗。 唇舌分开,从花九堇充血红艳的唇角流下来晶莹黏腻的液体,来不及吞咽下去的口水从她张着的嘴里淌下来。 花九堇手忙脚乱地抚了抚手臂,之前莫名其妙的惊惧还让她心有余悸。僵疼的嘴狼狈地吸着凉气,口水还是不听话的流下来。 太后躺回床铺里,侧着身,支着脑袋,锦被下掩着美人蛇般的曲线,如瀑的漆黑长发层层叠叠地落在枕上,铺散开去。激吻过后的嘴唇覆着一层水色,性感而 y 、靡,她“咯咯”轻笑着,抬手拉下花九堇要去擦下巴上的口水的手。勾引地嗔道:“干嘛呀?本宫不允许你擦。” 花九堇无奈,顶着这一副仿佛在床上失足少女的 y 、乱模样。爬起来,坐在床铺里,呆呆地望着在一旁美人卧榻的太后。 “在想什么呢?”太后看着自己的女孩一副懵而安静的模样,在心里嗔骂她‘呆!’,开口的话语越是温柔的不行。 花九堇一动不动地望着倾薇颜,目光望着她又不聚焦在她身上,不知道从眼前的景象里望出去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她想去想,可是又害怕的不敢想。还不是那天的噩梦,可是那个‘梦’的‘触感’又让她觉得那么真实,那不是梦吧。这么纠结着就出神了。忽视了太后的问话。 太后冷下了神色。自己竟然被忽视了!她伸长了手臂,温柔地摸上了花九堇的耳朵,然后毫不怜惜地一拧。 “啊,啊……疼……!”身子往太后那边一歪,让揪耳朵的力道不那么紧绷,可是太后还是拧得厉害。好痛!花九堇眼里瞬间浮起了泪花。抬手饶命似地拍着太后白皙纤长的手背,催促道。“放手!放手!好疼呀!” 微微卸了卸手上的力道,倾薇颜面色不善地问道:“你也知道疼?刚刚本宫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没有,我没有……我就突然出神了,不是故意不回答的……” 太后不悦地眯了眯眼,攻击力强悍。冷冷的‘哼’了一声,松了手。她地位尊崇,一向高高在上,身边的人都是巴着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恼了。 霸占着所有人视线的太后怎么能容忍花九堇在她面前出神,她的女孩怎么可以忽视她! “说,怎么出神了?”太后撩人的嗓音里压着威严。看来并不想让花九堇就这样蒙混过关。 花九堇痛苦地皱起眉。 “我……我在想那天晚上的梦……”她说着,眼神躲躲闪闪的,显然并不想直面这件事情。 始作俑者的倾薇颜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心疼她但也不愿妥协,假装不知情,继续问:“梦?什么梦?怎么本宫那天听下人汇报你倒在房间的地上?” 听见倾薇颜问起,脸色瞬间哗啦一声苍白如纸的花九堇仿佛寻求庇护一般地爬过去钻到太后的怀里。闭着眼,说道:“我那天晚上起来关窗户,突然周围的景致都变了,在茫茫大雾中踩着草地,寻着一道声音走去,踩着嶙峋石块,刺骨寒水,看见了一条大蛇……”她说得极快,仿佛这样便能不走心,脑海中不去想那些画面。 “……”太后什么也没说,目光深沉,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花九堇的后背。 对于这件事,她自然比花九堇讲的还知道的清楚。 倾薇颜内心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事逼急了也解决不了。 “下去!”太后伸手推了怀里的花九堇一下,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开去。 然后自己也从床铺里坐了起来。 花九堇听话地从床的里侧爬了出来,越过倾薇颜,下床踩在地毯上,弯腰准备穿鞋。 太后坐在床榻边缘,伸手拽了花九堇后背的短衣上摆。 “嗯,怎么了?”花九堇转过身来,面对着坐在床边的倾薇颜。 “跪下!”太后扬了扬削尖的下巴,冷傲地命令道。 花九堇条件反s,he顺从地跪了下去。 然后在花九堇错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后晶莹的足瓣已经悄无声息地踩在她的肩头,ji,ng致的脚趾点在她的面颊,勾引似地划过她脸上的肌肤,她的唇瓣,对上花九堇惊讶的目光,太后瞬间从端庄自持变得妖艳魅惑了起来。 光滑的脚背摩挲着花九堇圆润的下颚,丝制的睡袍从空中贴着腿从两边滑了下去,细腻富有弹性的长腿诱惑地从开叉的地方暴露在花九堇的视线里,惹火,花九堇目光定定地被眼前的美色吸引,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咯咯……”太后很是受用地低低轻笑起来,眉角眼梢染着春意。丰满的上半身向后倾倒而去,双手反撑在床铺里,脚尖从花九堇的下巴滑下去,肌肤与肌肤之间摩擦着,深入到花九堇胸前的领口处,再往下…… 花九堇情不自禁地伸手捉住了女人不安分的足瓣,低头虔诚地吻了上去。shi热的吻一路往上……女人缓缓张开交叠的双腿,纵容女孩的吻一直往上,一直‘深入’…… 刑番院落的门口,莫观音遇上了从保定回来的贤长歌三人。 “嗯?长歌姐,莉莉姐……还有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打得很惨的样子……”莫观音歪了歪头,一脸天真地望着站在大门口的三人。 莉莉丝:“……” 杉山司文:“……” 童言无忌啊。 贤长歌:“……不是‘好像’,是真的被打得很惨。”一言难尽,笑不粗来。不过贤长歌正了正狼狈的神色,问道:“花姐怎么样了?她醒过来了吗?” “没有。”莫观音摇了摇头,她又不大确定地补了一句。“应该没有。我昨天去看花姐的时候,花姐还没醒。皇太后一直在花姐房里照顾她,她们两人世界,我也不敢去打扰,今天还没有去看过花姐的情况,不知道醒了没有。” 一听花九堇昏睡了这么久,现在清不清醒也还是个未知数。三人毫不知觉地一齐皱了眉。 那晚,花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后遗症竟然如此严重。 “你说太后在照顾花姐?”贤长歌率先迈上大门前的石阶,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莉莉丝跟在最后问莫观音话。 “恩,对的。太后在花姐昏睡的第一天就来了,好像是在你们走后来的。”莫观音点了点头。转身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莉莉丝跟她说。 太后,太后,皇太后……莉莉丝在内心强迫症似地默念着,翡翠般漂亮的眸子沉下目光来。这该如何说呢。太后……这个存在不单只在莉莉丝的心里很神秘,即便是院里其他的兄弟姐妹,对皇太后这个存在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想起或是一提起便连带着神秘、尊敬、惊惧的体会。 听莫观音这么一说后,她心里大概能确定。花姐这次的事情可能与太后有关,或许,即便没有关系,有太后在身边花姐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四人穿过【子竹园】,听见一声女子的惊呼。 当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通过眼神交流一致决定前往声音的方向去看看。若是院里的姐妹受伤了什么,她们也能帮衬帮衬。 在往声音的方向走去的时候,贤长歌隐隐觉得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可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可能在保定的时候被那个食人姬的□□给敲出了脑震荡。 四人远远便透过假山垒起来的空隙和树木植被遮挡的间隙里,隐隐望见了那是两个女人在纠缠。 四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噌’的一亮。 有j,i,an情! 她们刑番院落又有j,i,an情了! 四人默契地弯下腰,踩着偷偷摸摸的小碎步摸着假山盆景的遮挡,安静又迅速地不断接近着。嘴角一个个都勾着猥琐的笑容。 作为掌控者的贤长歌一伸手臂,将还要往前冲的三人无声地拦下。眼神凶狠地示意她们。不能再前进了!再前进就要暴露了!三人会意,默默点了点头,就着这堵假山,从低到高,一个个脑袋跟叠罗汉似地从假山后冒出来。目光炯炯有神。 缪莎揉着脚踝,丰满的躯体柔弱无骨地倚着一个雪发的年轻女子。皓白的贝齿轻咬着水润饱满的红唇,妩媚的眼睛盛着疼痛的泪水,垂眸眨眼间,楚楚动人,真是我见犹怜。 嗯?莫观音眯起眼睛,非常疑惑地一歪头。这是谁?是缪姨吗?这行动如弱柳扶风的女人是缪姨吗?还是她们那个母老虎般的缪姨吗?? 显然疑惑的不只莫观音一个。她们上下对望,心中的问号便越大。 可是这个白发的女子是谁呀?怎么还是白发?少年白发吗? 或许是新人。这点贤长歌也不确定。 这个特征明显的女子她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要知道院里的兄弟姐妹虽多,但她身为花九堇身边近亲服侍的人,这认人的基数之大,只怕是花九堇都要惊讶。然而这样的她,竟然也认不出来。 那边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说话都格外轻柔,她们躲在十几步的假山后面,隐隐约约听不大清楚。 这白发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缪姨都敢收。一瞬间,四人都对那毫不相识的女子起了敬佩之心。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驾驭缪姨! 啧!缪莎要是知道她这十几年来又是当爹又是当娘拉扯起来的一帮小兔崽子这么说她,指不定抄着ji毛掸子要揍人! 作者有话要说: 缪姨:小崽子们就不指望点她好! 缪姨:我年纪这么大了,终于要把自己嫁出去了!(感动,┭┮﹏┭┮) 第10章 镜·花·漪 “我们找不到她的本体在哪,所以……”贤长歌双手比划了一下,面色沉重。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花九堇,“……太后那边没有再透露一些具体的线索吗?” 花九堇摇了摇头。看来这次的食人姬远胜以往任何案子的难度。 其实她没有问过倾薇颜关于食人姬更多的信息。一般情况下,她都只接受倾薇颜主动告诉她的消息。很少的情况她会因为事情棘手而主动去询问她。 这可能有点性格所致。 “我们灭掉了她的一个□□,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视线里,让我们追捕到她的踪迹了。”莉莉丝从门外走进来,拿了把椅子转了个圈,将椅背靠在桌边,分开腿跨坐在椅子上,一手搁在椅背上,一手伸长了去抓盆子里的ji腿。 一根细长的筷子比她动作还快,迅速准确地敲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哇!很痛哎!!”莉莉丝吃痛地收回手。 “痛,你也知道痛?”女人的娇呵声响在莉莉丝耳边。 缪姨叉着腰,晃了晃手里的筷子点着莉莉丝。“洗手了没?” 莉莉丝瞬间焉了下去,扁了扁红润的唇瓣。“没有……” “要么去洗手,要么用筷子!” 见莉莉丝吃瘪地握起了筷子,缪莎板着的面孔瞬间笑靥如花了起来。将叉着腰的手也放了下来,恢复了一副贤良淑德的温柔模样。笑意盈盈的脸蛋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一直存在她的心里,便也没有心思去计较眼前几个费心的崽子了。 缪莎嫌弃地看了莉莉丝她们一眼,嘟囔抱怨着走远了。“哎,同样都是小崽子,怎么差距那么大呢……啊,不用知道我的宝宝现在在干什么……我去看看她……” 嗯?围拢在桌前的贤长歌她们一脸奇怪而震惊地转头看向缪莎走远了的背影。 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宝宝’?这是什么风s_ao y 、荡的称呼?? “总之……这件事我去向太后汇报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指示。” 大家点头应好。 吃过饭,花九堇便去皇宫找太后了。 后花园里,花九堇坐在椅子里,太后坐在她的大腿上。听完了花九堇的汇报,太后锋利的红色指甲不明所以地轻轻划在她的面庞,激起她脸上细小绒毛的战栗。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食人姬 作者:妃子妓 第6节 太后深邃的眼近距离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花九堇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太后是不是嫌弃她办事不利了,而且……这次她在床上一路晕过来,根本没有亲自去处理过。 倾薇颜对上花九堇飘忽的目光,在她即将因为心中的羞愧而要将视线移开的时候。倾薇颜在花九堇的目光里勾起了丰满润红的嘴角,温柔地朝她笑了。然后在花九堇放松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赏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清脆的一声,连空气都尴尬起来。 花九堇头偏向一边,滞愣了半晌,才尴尬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转回头去。 倾薇颜打了花九堇一巴掌,却是笑意盈盈,一点愧疚的心思都没有,还好心情的把玩着她的头发。 “没用!”她嗔骂道。手掌又在花九堇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抿紧了唇瓣,花九堇倒是没有像以前太后羞辱她的时候一样生闷气,是她不对!这次就是她的没用!她自认该打。 “算了……”太后眯着眼,勾着笑,没有显现出一丝的不悦,馨香温热的气息喷在花九堇的面上,轻轻低低地叹息一声,“……这只食人姬,可能……还真是为难现在的你了……” 花九堇歪了歪头,微微皱了皱眉。 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你?难道之后的她就能解决了吗? “还有什么事吗?”太后的话听着像是在下逐客令了。 “没有了。” 太后轻轻应了一声。“你回去吧。”她从花九堇腿上下来,站在旁边,伸手理了理旗袍坐出的褶皱,看了花九堇一眼,然后扭着纤腰丰屯自顾走了。 花九堇抬手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脑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皱起眉,五官纠结在一起又舒展开来,一言难尽的样子。 上次明明向她抱怨‘怎么不来看她’,现在她往她身边跑的勤快了,又这样忽冷忽热的。 她坐在花园食物椅子里越想越心里不平衡,撅起嘴。心里啧啧感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可是她现在闹别扭的样子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也是女孩心海底针。 在太后看不见,不知道的地方,巴巴地想要人家来哄呢。 贤长歌躺在刑番阁书房的躺椅上,侧了个身,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乌黑的发丝扎了一记落在椅子上,深刻的五官仿佛是春日里明媚的阳光般,充满了年轻而富有力量的生命力。 她咬了咬唇,看向书桌后面的花九堇。“所以呢?就这样算了吗?这样的话这次的食人姬只能是未解决事件了啊?” 花九堇将笔头塞进嘴里咬了咬,眼睛往右上方翻了翻。“很不幸,就是这样。太后甚至都不愿意多说。赏了我两个巴掌,然后批评了一下我的能力不足,便赶我走了……”连她自己的语气都听着一言难尽。 贤长歌目光沉了下去,一手摸着堆在躺椅边垒起来的书籍,下意识地翻了翻。 然后一脸八卦地抬起了目光。“你们的相处日常都是这么暴力的吗?你不是跟太后是恋人……” 花九堇扯出一个冻结的笑容对着贤长歌,语气轻松又格外沉重。“是呀。我们是恋人,可是她是太后呀……” 太后,既然是太后。那么不论是多么不符合逻辑的都是合理的,不论是多么荒唐的都是正常的。 贤长歌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太后维持这种关系的。 “缪姨谈恋爱了你知道吗?”贤长歌又扔出了一个重磅□□。 花九堇翻了个白眼,“长歌啊,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空虚啊……要不要放你几天轻松轻松?” 贤长歌:??? 她们的对话是不是有点脱节? “你这嘴也太不上栓儿了,缪姨谈恋爱?这像话吗?”花九堇呵呵一笑,不作真,只当贤长歌开玩笑。 贤长歌:“……” 不好意思?她的话什么时候这么不可信了? 她从躺椅里微微直起身来,一脸认真,她要为自己正名。“不是。我是认真的呀。缪姨真的谈恋爱了……” “嗨——”花九堇双手在书桌上一拍,打断了她的话。漆黑的墨水都从洋笔里震了出来,面前的事由书写到一半被jian得得重新写过。她撑长了手臂身子向后一仰,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夸赞道,“……你真会开玩笑!”她收住声的一瞬间,猛地扑回书桌上,一脸严肃地望着躺椅里的贤长歌,问道:“你不会真的看见了吧?缪莎真的谈恋爱了?” 见花九堇紧张了,贤长歌反倒放松了。 她躺回去,抬起另一只不压着的手伸到眼前,装模作样的吹了吹。“真的,我都看见了。” 花九堇这下不淡定了。 她从被捡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就霸占着缪莎。 缪莎给予她的关爱,又像是母亲,又像是姐姐,弥补了她生命中缺少的全部的爱。现在竟然冒出来了一个人要把缪莎的爱夺走了。 花九堇心里瞬间慌透了。 “你你你!”花九堇急地伸手指着贤长歌,“你、你赶紧坐好,别像个虫一样软在椅子里,坐好!跟我详细说一说!对方是什么人?哪的?家里有几亩田?田里有几只ji?不不不,也有可能是鸭……不管了,你赶紧说呀!”她急地又拍了下桌子,从笔里喷出来的墨水已经遮住了几乎全部的字。 贤长歌坐不住了,从自己的座位起来,绕过书桌,要去把贤长歌揪起来。 她其实恨不得把贤长歌倒吊起来,把有关‘缪莎谈恋爱’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咕噜咕噜地倒出来。 “你打住!我知道的也不多,大伙知道的都不多。”贤长歌一个激灵从躺椅里要坐军姿一样弹起来,朝花九堇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大伙?她们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不,这是口误。你冷静,待我详细跟你讲。”贤长歌阻止了花九堇要触碰她的动作,示意她冷静。“……事情是这样的。就前天,我们从保定回来,在门口碰到了观音,我们路过子竹园的时候,听见园里有声音,本以为是院里的姐妹受伤了怎么的,想上去帮个手,结果看见缪姨和院里一个姐妹抱在一起,哎呀,也不能叫抱在一起啦,就是缪姨楚楚可怜地贴在人家怀里。” 怎么停了呢?继续啊。花九堇眼神示意贤长歌继续将呀。 贤长歌眨了眨她裂谷般狭长深邃的眸子,一脸天真可爱。用表情回复她:没了呀,就这些。 花九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贤长歌。“呃,这就是你说的爱情。”她闭了闭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前一句话说的不对,纠正道:“……这就是你说的缪莎的恋情?这不一定啊,可能是缪莎崴了脚,刚好被院里的姐妹扶了起来啊。”她一身正气地给出了百分之一百有可能的猜测。 贤长歌捏着下巴,垂眸思考。再抬起眼来肯定道:“你说的好有道理。” 花九堇:“……” 当然,我说的当然有道理。“你才看到那么点就说缪莎有恋情,我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贤长歌回想了一下,花姐说的也没错啦。那时候那个姿势真的很像崴了脚被人扶起来,尤其是联想到她们一开始听到的惊呼声。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自以为和花九堇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完全忘记了早餐时缪姨口中那一声让她们摸不着头脑的‘宝宝’爱称。 作者有话要说: 《食人姬》到此结束了,不过食人姬还会在后面出现,总是要把‘未解决事件’解决起来的。下一篇巳·刑番阁《青蹄》已经开了。感觉应该明天就会开始更新了。 快快快!《青蹄》ji笼已打开,都给我乖乖进去!(太后一挥小皮鞭,笑得风情万种)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