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的果实》 正文 第1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节 第一章 六月, 毕业天。身穿深色学位服的毕业生总是夏日里的一道风景线。 炎炎阳光炙烤下, 即使汗流浃背, 却也没见有人脱下这属於荣耀的服饰。 他们笑著喊著, 接受每一个学弟学妹们的祝福。 在这批医科大的研究生中, 梵洛伊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出挑的一位了。 由於在其研究项目的突出表现, 加上导师的大力推荐, 在毕业前便被荷兰的eendracht殖研究中心选中。 五月中旬拿到了offer和签证, 七月末, 就将带著梦想和希望, 踏上那片陌生却热情的橙色土地。 例行的学位授予大会之後便是众人拍照留念, 互道再见的时间。 作为其中的佼佼者, 梵洛伊的周围自然不会少了朋友和专程慕名来见他的学弟。 礼貌地同所有人微笑打招呼, 还要耐著性子憋出微笑满足一些学弟的合影要求, 梵洛伊努力在人群空隙中寻找那个说好要一起庆祝的好友, 却每每迷失在那一片深蓝色的海洋中。 “莫非又是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学弟给困住了?” 这个念头一上来梵洛伊只觉不好。 医科院的和尚个个不是好糊弄的对象, 在这母猪赛貂蝉的时代更是如此。 许多不甘寂寞的男生便把目光投向了长相漂亮的男性, 佐岸, 他的倒霉朋友, 也自然不信成为了被追求的对象。 倒也不是说佐岸是娘娘腔, 如星般的眼眸, 悬胆似的挺鼻, 除了那脸架子是秀秀气气的瓜子脸, 可放整了看, 再美也没有多少女人家的柔美, 不过坏就坏在发型上。 多少次梵洛伊劝过这个被学弟追得有些苦恼的朋友减掉那一头乌黑顺直的及腰长发, 可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留了那麽多年, 剪了实在感觉可惜。” “每次做实验都得那个女人带的网罩把头发盘起来, 这样你就不觉得麻烦?” 梵洛伊简直抓狂,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存心留著长发欣赏那帮傻子追你时流口水的猪哥样! 唔, 一定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吐槽的好时机。 梵洛伊暴躁地已经挂不住笑容。 同最後一个学弟照完相, 得了个空便从中窜出, 拖曳著略微有些长的学士袍急急朝著佐岸该呆的那个区域跑去, 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 除了碰上几个以前曾经招惹过佐岸(但被他梵洛伊打走)的猪哥学弟, 连佐岸的一根头发都没找著。 “滋滋──” 大腿根部外侧忽然麻酥酥地振动起来。 梵洛伊这才想起来世界上还有手机这一玩意。 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从西装裤内拖出手机, 低头一看, 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佐岸的电话。 既然能打电话, 那说明这家夥应该没什麽事。 “喂, 你死哪里去了?” 要他这麽热的天找恁久, 口气自然不会好到那儿去, “说好要一起穿硕士服喝酒的呢!” “嘿嘿, 不好意思, 久等了。” 佐岸赔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我现在在阳士楼门口, 你要不来找我?” “阳士楼? 你去哪儿干嘛?” 阳士楼的功能大抵两个, 下三层是生物和医用实验室, 那群法医专业的变态没事就在那儿解剖尸体; 上两层则是用作导师的办公室, 那群不幸的导师也因此被称作踏在尸体上的人。 不过现在正是毕业之时, 根本没有人在那里做实验, 导师们也大都出席毕业典礼, 阳士楼应该空著才对, 佐岸怎麽没事就跑那儿去了? “手机说话不方便。” 这一点佐岸没有细说, “总之你快来吧, 待会见面再讲。” 可怜那梵洛伊只得又白白跑了腿, 赶往离礼堂好几百米外的尸体楼。 “所以, 你已经拒绝了香港那家医院?” 梵洛伊的一口啤酒差点喷在佐岸崭新的礼服上。 和他一样, 佐岸也因为优异的在校表现拿到了香港一家大医院的录取通知, 甚至比梵洛伊更丰厚的是, 对方还提出在闹市提供住房一套的绝好条件, 职位也早已为他空出, 一切就等著佐岸亲临前去执刀工作了。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 这笨蛋居然, 居然为了导师的一个请求, 硬生生地就把这麽一份好康的事给通通推了? “还没呢。 不过准备回去写电邮。” 小小抿了一口啤酒, 佐岸说道,“你说该用什麽开头啊, 怎麽写比较有礼……” “写什麽电邮! 拿过来! 你喝酒喝疯了?” 夺过那杯淡黄色的液体, 梵洛伊恨铁不成钢地往桌上一摔, “导师的话能当个屁! 我告诉你啊, 就算他现在给你花好稻好, 等你真的付出汗水付出时间把这中心搞起来了吧, 哼哼, 你还能指望他给你什麽好待遇? 我同你说, 你不要……” “佑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十分不赞同地打断梵洛伊, 佐岸的眉头蹙起, 仿佛自己一向敬重的人被侮辱了一般不快, “你没有在他手下做过, 知道些什麽呀? 他这回有求於学生, 肯定是难到没有办法了。 本来国内在这块做研究的就不多, 他又不好意思拉别的导师的学生, 谁愿意当个光杆司令? 我这也不是谢师恩帮帮他老人家麽?” “他当光杆司令? 那是因为他那时压根没想到自己的窘境!” 梵洛伊想得可比佐岸事故多了, “他要真想叫你帮忙, 当初为何签了香港医院发来的确认函? 又为何在毕业典礼上临时把你给叫走? 哼, 事实就是他内定的那个队伍肯定有谁撒手不干, 老头自己团结工作没做好, 反而想要拖学生下水…… 还有没有师德啊? 这姓佑的!” “梵洛伊, 说话怎麽这麽无礼?” 佑教授在佐岸内心的地位颇高, 他又是个认准了就不放的主, 因此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好友, 对自己的导师出言不逊, 他也是无法容忍的, “佑教授这事, 我还就是帮定了! 你说什麽都没用──我还得写邮件去了, 这酒, 你慢慢喝吧。” 说罢, 长发一甩, 竟是转身就走。 “你总有一天会後悔的!” 没用朋友在, 再好的啤酒也只是掺了酒ji,ng的小麦饮料而已。 气恼地往肚子里灌下一杯泛著白沫的液体, 梵洛伊暗骂, “不知那姓佑的到底给佐岸下了什麽蛊, 竟引得他这般死心塌地!” 要说这佑教授吩咐了佐岸些什麽, 其实也不复杂。 佑教授年纪虽不大, 学校也大有续聘他的意思, 不过带学生的待遇总不比自己做研究卖成果的好。 恰好手头也有点多年攒下的本金, 国内市场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於是老头寻思著便准备开个国内首家男性殖中心, 专门替有需要的男性结合的家庭提供生子服务及其他相关研究。 前前後後差不多准备了一年左右, 最难批的营运证也顺利拿到手。 可不幸在中心即将开业之际, 一个作主刀的忽然被外国一家医院以高薪挖去。 老头那个急啊, 此刻再去人力资源市场找替补已为时甚晚, 人脉网淘了许多遍也没能淘出些子丑寅卯, 最终只得硬了头皮, 语气十分低下三四地找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死马当活马医, 还意深情切地哀求道, “不强求你, 可老师也是走投无路了啊, 这主刀不是人人好替的…… 如果有办法, 老师真不会来打扰你… 唉, 你若能考虑考虑老师的话, 明天给老师个答复吧……” 一番话说得连佐岸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你说年过半百, 头发几近花白的老人家──还是师长在你面前说出这麽可怜兮兮的话语, 你能不动心, 答应这个听上去即使有些无礼却拒绝不了的请求吗? 佐岸这个好苗苗更不用说, 连考虑都不考虑了, 直接扶著导师的肩膀, “我答应您, 老师! 不要担心了。 香港那边, 我会去向他们解释!” “真的吗? 佐岸, 这, 这太感激你了!” 於是佑教授是开心了, 可也因此和把权威不放在眼里的梵洛伊闹了个不愉快。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面, 直到梵洛伊临行。 身为多年的好友, 即使有小摩擦, 送行总还是要送的, 再加上半个多月的隔离, 那气就算还存著, 有能存多少? 梵洛伊在机场见到了那个依然长发垂坠手捧礼物的好友, 那颗原本还担心佐岸依旧生他气的心终於是放了下。 “留下来吗?” 他问。 佐岸点点头。 虽然已经猜到答案, 不过亲自看到佐岸承认还是有些让梵洛伊不爽。 不过时过境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仔细想想佐岸的选择也可能有他的道理, 总之只要他只要对方过得好, 他便安心了。 那, 这个话题, 就到此结束吧。 “送我什麽?” 很不客气地接过那只礼物盒, “太蹩脚的我不要哦!” “你用得上的, 拆开来看看。” “那我不客气了。” 盒子里赫然躺著一本英荷字典。 梵洛伊的脸瞬时垮了下来, “他们说我可以免修荷兰文的。” 他不快道, “这个礼物不好, 等我回国补给我一份!” “得了, 谁晓得你什麽时候滚回来!” 佐岸笑著调侃, “行了行了, 你赶紧走吧, 误了飞机我看你还能去哪儿!” “啧啧, 真无情。” 梵洛伊提起行李, 最後一次拥抱了这个他最舍不得离开的朋友, “等下次再见时, 这头长发该剪了吧。” “都习惯了, 剪什麽?” “听我一句, 不舒服, 便剪了吧。” 只是无心的一句劝, 梵洛伊却没有想到, 多年後在荷兰见到老友的时候, 竟真的不幸被他言中。 正如大家所见, 这是佐岸和佑海的新文 有点慢热, 比如第一章连男猪都只出现一个 其实这是一篇大纲文。 我以前写文章从没有列大纲的习惯, 所以导致情节发展过快, 然後就感觉没办法往下写, 这一点很致命, 所以从这篇开始已经慢慢在改过来了。 请大家多多包涵~ 鞠躬退场, 如看後感觉不错, 还请多多支持~ 第二章 第二章 佑教授的殖中心预计在八月下旬的时候开张。 离正式上岗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佐岸却已俨然是教授的左膀右臂, 整天跟在老头後头处理相关事宜。 其实佐岸并不是擅长社交的高手, 也不怎麽喜欢抛头露面的工作, 不过一切都敌不过老头的恳求。 老头说这麽多人里我就信你一个, 你看那谁谁谁, 说是会说得很, 可消息放他嘴里根本过不了夜, 我那麽多信息要被他听去, 隔天还不全城皆知?” 多个人替您做广告不是挺好? 扎起散在肩上的发丝, 佐岸无奈地在心里吐槽。 “应酬这种事, 就算中心开业之後还是得有人做呀。” 趁机找借口让自己透口气, “佑教授, 我以後的工作, 到底是不是主刀?” “当然, 当然是! 我教出来的学生不上手术台岂不太可惜?” 听出佐岸暗含的不满, 佑教授倒也反应得快, “可现在先让你熟悉熟悉中心的运营不是更好? 扩展扩展你的见世面嘛!” 佐岸对这种狡辩甚感无力。 即使怨言再多都不好意思提出了, 整天干巴巴地等著开张之後只与手术刀为伍的安静生活。 八月底, 在媒体的长枪短炮镁光灯和众人的翘首中, 佑教授穿著笔挺的西装, 同政府机关的几个领导共同剪了彩, 中心热热闹闹地算是开了张。 由於是国内第一家专供男性服务的殖中心, 收到的关注程度自然不少。 虽然明码标价的手术费让人咋舌, 不过早就想到这一点, 颇有经营头脑的佑老头已经事先同一家银行交涉过, 提供特殊的贷款服务, 以满足那些想要亲生骨r_ou_, 却囊中羞涩的伴侣们。 开业的第一天前来询问的情侣多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甚至在关门前就收到了一个单子, 著实让老头兴奋不已。 “开业大吉啊!” 老头笑得连嘴都快裂开了, “赶紧的, 大家要进入状态, 下个礼拜就要做第一笔生意的, 打起ji,ng神, 干得好的月底我给发奖金!” “下个礼拜?” 有人顿时惊讶地叫了起来, “等等院长, 没, 没上岗培训的吗? 我……” 老头顿时眼一瞪, “培训? 都要工作了还要培训, 你在学校做什麽了? 诸位, 要晓得, 我们说得好听算个殖研究中心, 可追根刨底就是个你给钱我做事的生意场! 生意场上哪容得了等待? 总之皮都给我绷紧了, 临场不能慌, 不管怎样, 第一场仗, 我们要打得漂漂亮亮的, 听懂没?” 众人喏喏点头, 包括佐岸, 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 他的工作是重中之重, 即负责开腔替病人移植进已经含有受ji,ng“卵”的人工子宫, 等十个月後胎儿成熟了再从病人的腹中将其取出。 如果说培养双亲受ji,ng“卵”的工作是整个受孕生产过程的百分之三十, 那剩余的百分之七十, 他的责任占了九成以上。 除了要考虑人工子宫与病人的亲和程度, 移植後发生的任何移位或出血问题, 他都得负责到底。 虽然在佑教授手下干活的时候基本上这些都c,ao练过无数次, 可真要到了临床, 他佐岸执刀的手还是免不了要抖上一阵。 幸好出於对中心名声的考虑, 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各位员工的压力, 佑老头对外宣称遵循道德法中心只为已经拥有法定结婚证的伴侣服务, 同时为保证服务质量开业的第一个年头每月只接一笔单子。 这给了众人充分的准备时间。 第二天定了单的客人来到中心交付了定金做好体检。 体检合格报告出来後便应该是带客人去中心专门设置的采ji,ng室采集j,,g液。 这其实是蛮尴尬的一件事, 因为这采ji,ng虽说不限方式, 可相爱的两人在情动的时候怎麽可能只会自顾自? 接待这两位客人的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 脸皮薄的和纸一样, 硬是不好意思领著客人去那布置得颇为暧昧的专用房间。 於是羞赧地抓住了刚从实验室出来的佐岸, “请, 接下来请跟著佐, 佐医生… 两位……” 又被拿来当垫背的了。 佐岸翻白眼, 却推辞不得, 只得硬挤出笑, “啊, 那, 如果您做好了准备, 请来这边……我们有隐蔽的房间提供给您二位──”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自然双方心知肚明。 那位个子稍矮, 眼眉却漂亮地堪比佐岸的男子脸甚至倏地红了起来, 身边的伴侣则微微一笑, 手臂搭在爱人肩膀上, 问佐岸, “时间有限制吗, 医生?” “没, 当然没有!” 问这个干什麽, 该不会…… “那就好。” 男人的笑意更浓, 不过笑的对象不是佐岸, 而是他手臂里那个已经变成火红大虾的男子。 晕死! 一路上背後传来轻轻的调情声, 听得佐岸只恨自己没把耳塞带来。 也幸好是他这大男人在领著这对按耐不住的情侣, 如果换做是那个还没见过什麽世面的小姑娘── 喂喂, 笑得不要这麽邪恶好不好? 不要以为我背後没长眼睛, 走道里都装过摄像机探头的! 万一拍下来教坏小朋友怎麽办? 於是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带著两人去了房间。 采ji,ng室其实就是好几套功能相同的双人房, 每一套的风格都不尽相同, 全部经由佑教授请来的专业设计师设计过, 目的在於营造出温馨美妙的环境, 好让客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状态──如果实在不行, 抽屉和柜子里甚至还藏著全套的玩具和影像带供人使用, 服务周到到让人不泄不行。 从抽屉里掏出两只干净的烧杯, “请将j,,g液分开注s,he在两只烧杯中。” 佐岸解释道, “一切完毕後请按床头服务铃便可离开, 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立刻前来取样本。” “行, 我们知道了。” 高个男人显然已经迫不及待, “医生您还有事?” “没…” 佐岸赶紧识趣道, “祝您二位… 嗯, 愉快……” 说罢飞也似地逃出房, 呯地带上房门。 呜, 好尴尬! 看来这种同人打交道── 还是这麽敏感的交道──他还是少接触为妙! 於是接下来的一整天佐岸都躲在实验室中练习c,ao刀, 有咨询的也让其他同僚接待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来中心的人越来越少, 又听说客人的j,,g液也已经交到了培养室, 佐岸想想刀子动了一天也该歇歇, 於是便借了件无菌服跑到培养室去观摩。 培养室的几个男人也无所谓干活时有人打扰, 只是j,,g液送来的时候已临近下班时间, 这对黏人情侣让他们等了整整一天的举动实在令人恼火。 惟有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表示理解, “一看就晓得你们这群小辈没好好谈过恋爱。” 自诩长辈的他以一种高姿态教训, “真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连时间是怎麽走的你都不会知道── 更何况他们两个在做这种全身心投入的事? 啧啧, 别鼓著脸看我, 事实, 我讲的可都是事实!” “等你和你老婆要做殖的时候, 看我不把你的龌龊液体掉包掉!” 负责移植的小处男咬牙回应挑衅。 “哈, 你真当我是死的啦!” 他嚣张大笑, “这种事可能性都没有!” “前辈,” 一直静坐在边上没有发声音的佐岸忽然冷静地叫了一声。 对於这个安静秀气的後生, 这位前辈还是挺喜欢的。 “什麽事?” “你的盖玻片碎掉了。” “什麽!!! 啊──” 於是整个培养组几近报废, 最终还得都重新再来一遍。 下班晚了好几个小时不说,完事後相关人员还被老头叫去办公室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佐岸作为单纯的观摩人员倒没被牵扯进去, 关照了两句後挥手就让他先行离去。 当然老头又不是吃素的, 如此这般善待佐岸, 除了他是自己最器重的门生外, 其实他对佐岸, 还有另外的打算…… 第三章 【已补完】 第二章 佑老头的夫人过世得早, 撒手人寰的时候两人的儿子才十一二岁。 其实算算那时候佑老头正当中年, 资历又不凡, 续弦也不是件为难的事, 可老头为了唯一的儿子著想, 生怕娶进门个坏後母毁了他这根苗子, 因此婉拒了媒婆们的好意, 独自一人又当爹又当妈地养大了独子。 现在这小子的确也争气, 继承了父亲在医学上的天赋, 大学时就去了美国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攻读生物医学, 忙於学业好多年都没回国看一次。 不过每每在学期末接到附有儿子优异成绩单的eail, 老佑也便心满意足了。 其实开设这家中心, 多多少少也有点为这个儿子考虑。 说到底老佑是不愿意让儿子留在美国那片异土, 凭著自己多年来在国内打下的基础, 他完全可以给儿子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等几年後儿子学成归来, 自己就能渐渐从位子上退下来, 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想到这儿就不得不提到佐岸。 之所以看中佐岸, 让他挑大梁做事, 不仅因为对方的资优, 更重要的一点便是性格。 佐岸能忍让, 不争权夺利, 而且耳根子和心一样软。 且不说在现在中心还没什麽大动静的空巢期中他所占的地位, 儿子回来後的过渡期内, 需要照顾指导他的人非也佐岸这个已经有了几年临床经验的人莫属; 等真正有能力独当一面後, 凭佐岸的温和脾气, 让他交出大权想必也应该不是什麽难事。 虽然听上去挺刻薄, 老头叹了口气, 不过说到底在儿子和弟子之间, 身兼老师和父亲的也免不了要偏袒自己的子嗣啊! 佐岸那头, 他只能在容许范围内尽量补偿他了。 这麽想著对佐岸便产生了种亏欠感, 哪还能骂得下去? 不过老头的这个计划倒是没准备让佐岸太早知道, 佐岸直到佑公子回国前的半年才晓得佑教授对自己的好, 并不是全是出於师生情谊。 回到现实中来。 佐岸怕再惹麻烦, 之後就没开小差去过别的科室, 整天不是实验室就是办公室两头跑, 无聊归无聊, 倒也太平。 五天後培养室传了消息说同客人体型匹配的人工子宫已经备好, 受ji,ng卵也稳稳妥妥地呆在其中──一切就绪, 就等著佐大刀给人剖腹放进去了。 培养完毕的整体在实验室不能放置太久, 於是中心急急地就把客人招过来了。 还是一对黏黏腻腻的命命鸟, 只是那个不幸准备挨刀子的漂亮男子脸上多了三分紧张, “医生!” 头戴手术帽, 已经躺在手术床上的他紧紧揪住佐岸的无菌服, “会不会疼…… 均逸呢, 可不可以让均逸来陪我…” 均逸是他男人的名字。 “不会疼痛的, 我们会做全身麻醉, 您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使了个眼色给麻醉师, “您的先生就在外头等著, 很抱歉手术过程有关太多细节, 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男人没有回答, 因为他口鼻上面罩中溢出的气体已让他很快陷入深度麻醉状态。 “那麽, 各位,” 作为主刀, 佐岸接过护士递上的手术刀, 深呼吸一口, 同各位同僚道, “我们的第一场仗开始了。” 之前在模拟环境中做过的实验的基础深植脑中, 佐岸专心致志面对这具鲜活r_ou_体。 切开, 找到接合点, 然後植入早就准备好的子宫。 这套步骤佐岸早就做得非常熟稔。 男子非常健康, 开腔後的状态也十分理想, 因此只需小心行事, 注意每一根血管的走向和位置, 手术其实并不太难。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接上了所有该接的器官, 又耗掉半个小时的检查时间。 从男人体内抽出手, 佐岸长嘘一口气, “缝上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这小子, 果真没看错他。” 谁都没注意到他们的boss佑老头一个人在顶上的观摩室里把整个过程都看了进去。 本来只是想看看这夥年轻人做事有没有底, 万一实在不行他好赶紧冲进去补救, 哪知佐岸第一次作为主刀表现就如此纯青, 做事干脆而不拖泥带水, 速度快捷却非马虎草率。 老头不仅在心里给这弟子输了个极高的大麽指。 看来把小海托付给佐岸, 他是能完完全全放心下来了。 中间如何如何修养的过程可暂且不提。 总之十个月後第一个健康的男宝宝在佐岸的手下顺利诞生, 这头胎的成功让整个中心的气氛顿时欢快了起来。 客人带著宝宝的幸福的笑成了中心的活广告, 之前还对这项技术持保守态度的言论们悻悻地闭了嘴, 接到的订单则是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财源滚滚得让老头数钱数的手都软了, 直呼下海经商是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这份喜悦感染到佐岸身上。 中心不大, 合格又信得过的主刀医生也只寥寥数位, 完全满足不了庞大的需求量。 老头算盘ji,ng得很, 说什麽市面上聘不到这方面的专家, 让人给这些倒霉的医生排了满满的日程。 作为一把手的佐岸工作量自然是最大的, 那面排班表上密密麻麻大多都是他的名字, 常常都是刚从一个手术室里出来马上就被人拖进另一个, 在血腥中重复著一边又一遍的机械动作。 尽管挣的钱比第一年要高出一倍, 可压力量也随之水涨船高。 终於有一天, 在宣布最後一项手术完成後, 还没来得及脱下手套, 忽然眼一花, 腿一软, 毫无征兆地便噗通倒在手术床边上。 送医院检查一看原来是整天超负荷工作导致的ji,ng力衰竭。 替佐岸诊断医生的是佑老头的大学同学, 见了在一旁干著急的老头说话也不含糊, “你还真把这孩子当铁人了?” 他把病例丢给老头, “要恢复得起码休息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生意就别做了, 又饿不死你。” “你别看人挑担不吃力, 佐岸不在, 就凭剩下的那几个, 我还真得吃西北风去!” 佑老头心疼归心疼, 要让他少挣一个礼拜铜钱可也不是他想见到的, “有没有特效的营养品? 给我开一些, 算在我账上好了!” “没有, 就算有我也不会开给你。” 医生拒绝的干脆, “我说你不是有个儿子也专攻这科? 赶紧叫他回国顶上呀!” “他六月拿到毕业证就回来的, 可现在才五月底, 这几个礼拜的过渡期你让我怎麽办?” 医生耸肩, “那我可管不著。 总之要是你还有些良心, 这孩子可真不能硬上了。” 佑老头悻悻叹气, “唉, 晓得了晓得了, 别把我说得跟恶人似的── 怎麽办呢, 只好由我这把老骨头顶著了!” 第四章 第四章 睡到自然醒, 每天一日三餐正常化的日子又回到了佐岸的身边。 托医生的福, 老头格外开恩放了他整一个礼拜的休假, 还带薪。 这真是佐岸毕业以来过得最舒坦的一个星期了, 吃得下睡得好, 日子过得简直比猪还散漫。 不过工作总还要继续, 更何况老头的恩准休假还带著另外一层意思。 一天晚上佐岸正在家里对著电脑当宅男, 忽闻门铃大作。 打开一看原来是老板兼导师, 吃惊之余, 还是相当客气地请了对方进屋。 老头多年没上阵了, 一个礼拜的主刀生涯让他的腰都快散架, “佐岸我们医院缺不了你!” 老头给佐岸戴了顶超级大的帽子, “身子好点没? 好点就赶快回来开工吧──我会让人适当减轻你的工作量的── 一天三场, 你觉得怎麽样?” 当然好! 佐岸当时在心里就乐开了花, 暗道莫非老头良心发现, 终於有了让员工松口气的觉悟? 然而这些表情在老板面前却是不能出现的。 作为一个对工作还是相当负责的人, 他扭扭身子, 故意为难道, “诶呀, 一天三场, 那多出来的时间怎麽对得起您开的工资……” “这个你完全不必担心!” 老头心里也喜了, 他要的就是佐岸这句话! “其实这次来,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同你开口……” 没人晓得老头去佐岸家里到底说了些什麽, 大家看到的只是佐岸日益减少的手术量和越发增多的行政工作, 佐岸逗留的地方也渐渐从手术室移位到了老头边上的办公室── 於是众人之间便盛传著一种说法, 即老头似乎已经有意为这家开业仅一年多却势头大好的中心拟定了个继承人, 那人便是得意门生兼开业功臣的佐岸。 就当这传言越变越真的时候, 六月底中心忽然迎来了个新人, 顿时吊起了大家的兴趣。 按说人员聘请本身很正常, 外国名牌大学的学历他们中心也不是没有, 可这特殊便特殊在了来人的身份上。 “鄙姓佑, 单名一个海字。” 职工大会上, 那人一脸灿烂的笑容, “刚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 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只字没提到他和佑教授的关系, 但从那个特殊的姓氏和老头注视著来人的殷切目光便能猜出个大概──老头把自己儿子请来当外援了。 “佑医生将作为实习主刀工作── 也就是说, 以後他将同我一同出现在手术室。” 一直陪在他边上的佐岸开了腔, “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 还请多多海涵。” 佑海点头, 受宠若惊般的礼貌, “是, 一切都拜托佐医生了。” 佐岸擦汗, 请你不要再假装这麽客气, 这麽阳光了, 佑海同学…… 时间回到几星期前。 “您的意思是, 让我带带您的儿子?” 佐岸有些难以置信, “不, 可他是约翰霍普金斯的呀, 这…… 全美排名第二的医学院, 让我……” “在具体问题上那什麽排名就是个空!” 佑教授手一挥, “我同你说, 你这些年的经验足足能甩这小子几条马路了── 他的实践课成绩清一色的b, gpa全是靠理论课拉著才上的37(相当於a), 这样的小子我放心让他独当一面? 所以还是得麻烦麻烦你──诶, 不是给你剪了几场手术了吗? 呐, 多出来的时间呢, 你可以带著小海去实验室指导指导什麽的… 放心, 他要是敢惹麻烦你告诉我, 不要顾忌什麽背景身份, 就把他当一普通学生…… 巴拉巴拉巴拉。” 於是佐岸在老头如同推销员一般的口才下勉为其难地被塞进一个学生。 听老头的说法, 似乎这佐岸挺好对付, 所以在机场见到一个个子比他大出一大截, 脑子顶红云耳朵有打孔的貌似不良青年的男人叫佑教授老爸的时候, 他著实有点退缩的念头。 “小海, 来, 给你介绍下, 这就是爸爸在信里说的佐岸佐医生──” 老头热情地把佐岸推在前头, “你们年纪相仿, 话肯定说得上的!” “佐医生?” 佑海忽然似是而非地微微一笑, 手忽然抚上佐岸垂在肩上的黑色发丝, “我可记得老爸讲的, 是个男医生啊── 莫非中心也做变性手术?” “小海, 怎麽说话的!” 老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忽然闹起混混脾气起来, 顿时火大且尴尬。 他转身面对佐岸, “不好意思, 佐岸, 小孩子的胡闹话不要放在心上……” “哎, 不是年纪相仿吗? 怎麽我又变成小孩子了?” 佑海还在那儿发疯, “莫非阁下其实是大叔变熟女…… 哎, 老爸你干嘛刮我!” “实在对不起, 这混小子去了趟美国就野了……” 也真为难老头, 为人师表的还得替自己不懂事的儿子向学生道歉。 佐岸虽对佑海的变性发言感到额头冒井字, 不过看在老头的面上, “没事,” 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贵公子在美国读书用功到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这种刻苦好学的ji,ng神, 我佐岸还是十分敬佩的。” 岂料佑海一点羞愧神色都无, 还大大咧咧道, “可你真的有点像女人诶, 主要是你的长发盖住了你的喉结, 我建议你最好…… 唔, 爸… 干什麽啦……” 佑老头已经被这活宝气到快要窒息, 抓著佑海的领子就往外拖, “你闭嘴, 没人把你当哑巴! 去美国什麽没学成, 痞子气倒是无师自通! 回去给我向佐医生道歉, 再把这头红毛给染过来否则一脚把你踢出家门你信不信…!” 佐岸就看著那撮红毛被扯得狼狈不堪, 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他真的要和这个外表雅痞说话放肆举止流氓一样的人物待在一起工作吗? 天, 好恐怖! 这人真的真的是佑教授的亲身儿子?! 哪知隔天再在中心见到此人时, 面前这个戴著金丝框眼镜穿著白大褂, 一头红毛也消失无踪的人让佐岸又吓了第二跳。 “hey! 佐医生! 我们又见面罗!” 一见了他, 佑海便充分发挥其小流氓的本性, “我们上哪儿去啊?” 佐岸流汗, 果真变化的只是外表, 一开口还是本性暴露无疑。 “底层会议室, 佑教授好像想把你介绍给各位员工……” “啧啧, 介绍, 听上去好像相亲一样。” 佑海耸肩表示无聊, “接下来呢? 是不是做实验? 是要在真人身上移植吗? 天, 太木奉了, 在美国我都没机会接触到真实病例呢, 本来暑假有机会去西雅图实习, 可老爸把我叫过来……” “不, 不, 停!” 这人怎麽废话这麽多? 佐岸受不了似的赶紧打断他, “真实病例不会让你现在动手, 你爸的意思是, 让你先在模型上锻炼够了才能真正c,ao刀, 而这个够了的标准──” 他指指自己, “由我决定。” “你?” 佑海闻言先是一呆, 继而很快地扑哧笑出来, “你这般严肃的模样, 更像我解剖课的那个女人的, 长长的黑发垂在背後, 还总是一脸权威地教训人……” “不要把我和女人比!” 佐岸彻底暴怒了, “你是猪脑子吗? 喜欢留长发就是女人? 那你还在耳朵上扎耳洞呢! 大家半斤八两, 我是女人你也逃不过!” 骂完忽然自己就呆住了。 想想他佐岸并非容易动怒之人, 之前就头发的事被梵洛伊也念叨了有不少年头, 可面前这个人, 不晓得有什麽特别, 却总能挑起自己内心不满的情绪, 点燃那个埋著的炸药包。 啊, 真是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他还是老老实实一场手术一场手术赶好了, 这个烫手山芋, 他可不可以拒绝接手啊? 水鸟思绪阻塞中灵感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 对了, 有玩围脖的木? 鄙人在围脖上的名字曰 “汀上白傻” 大家互相沟通沟通哈~ 第五章 第五章 不过埋怨也只是一种发发牢s_ao的手段, 佐岸这点倒是清楚。 场面上做得相当漂亮, 到哪儿都能见到佑海跟个小跟班一样在他屁股後面转悠, 佐岸也竭尽全力, 把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没有一丝保留地全展现在佑海面前, 像一个师傅一样督促佑海一步步从一个纸上谈兵医科毕业生成长为一个有临床经验合格主刀医生。 只是佑海说实话并不是佐岸喜欢与之交往的朋友, 如果不是佑教授的关系, 他本来是不会和这类人有交集的。 佑海看似爽朗阳光, 和谁好像都能很快称兄道弟, 但和他接触过多便会发觉其实这人的内心并不像外表所呈现的一样。 他喜欢笑, 可如果遮去那弯起的下半张脸, 你会发觉那露出的眼眉根本无一丝笑意; 同一群人热热闹闹吹牛侃大山後离去, 佐岸却能在不经意间听到佑海转过身的冷哼。 这种心口不一的特质让佐岸陡然生出一身冷汗。 佑海这男人, 绝非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善类, 也远不是痞子一般的混混性格。 不过管他是什麽, 佐岸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执行佑教授的吩咐。 这就够了。 周末的时候得闲, 佐岸一个人在家下厨做意面。 取出那半袋已经断了大半的黄硬面条, 忽然想起了那个远在欧洲的故友。 说起来自己的第一盘意面还是在梵洛伊的指导下笨手笨脚烹制而成, 现在做出的面条总算有了个模样, 却不晓得当年的意面师傅在他乡过得如何。 “梵洛伊, 想你了, 有良心的就给我个call。” 点开那个灰白的头像, 佐岸单手执叉, 用一只手指敲击键盘, 打出一串思念的字符。 其实也没指望对方什麽时候回, 只是单纯有一种发上那串字符就能将自己的思念传达给了对方的圆满感。 所以二十分锺之後佐岸在洗盘子时接到从荷兰打来的长途时, 是颇有些惊讶的。 “你在线呀!” 佐岸歪著脑袋用肩膀夹著手机, 顺便找干布把手擦干, “早说! 干嘛要隐身!” “不隐身行麽?” 梵洛伊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疲惫而无奈, “老太太不晓得从哪里淘来个时刻对照表, 一见那阿姆斯特丹时间到了十一点半就趴电脑前轰炸逼我睡觉, 你说悲催不悲催, 只身在外还被根线牵著鼻子。 早睡觉, 早睡觉有什麽出息, 脑细胞都睡笨了── 对了, 找我做什麽? 可别说想不想的, 牙都被你酸死。” 佐岸听了好友叽里咕噜的抱怨只觉好笑, “你别说, 我还真想你了。” 他故意这麽答, “谁让你老不给我打电话, 还一直不上线, 我在国内连你是死是活都知道, 你还算什麽朋友?” “我不在忙麽! 又是学荷兰语又是c,ao刀子的──医院里一堆文献没有英文版, 不学荷兰语根本没出路── 妈的, 出来时被诓了, 早知呆在国内也不需要这麽麻烦……” 梵洛伊自认不是学语言的料, 可为了工作又被逼无奈, 自然吐上一阵苦水, 说了半天也口干舌燥, 便反问, “你怎麽样, 在那老头手下还行吧, 工资如何, 待遇怎麽样, 有没有给你升迁?” “别谈钱了, 再多能多过你赚的欧元?” 佐岸轻哼, “至於升迁… 没这方面的前途── 现在身边还多了个跟班, 佑教授的儿子。” “哦, 老头的儿子? 做什麽, 给你打下手?” “下手?” 佐岸差点一口茶喷到电脑上, “算算教授年纪, 几年後退休这个中心都是他儿子的, 给我打下手? 您别折煞我了── 只不过带带他罢了, 他爸说小孩子没经验, 怕贸然上阵手抖割破人家血管, 叫我指导指导。” “哟, 未来的boss啊, 那可得好好搞好关系了。” 梵洛伊一边说著, 吸溜吸溜地往嘴里塞泡面, 权当夜宵。 “瞎说什麽, 这人心思重, 笑面虎一个。” 佐岸把自己所见所闻都同好友说了。 梵洛伊认真听著, 思忖半天, “哼, 老头看你好欺负呢, 他自己的儿子不能自己带, 非要你帮忙?” “洛伊你怎麽又瞎说了?” 要说佐岸也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弟子, 见不得别人说教授的坏话, 无奈地劝著朋友。 梵洛伊却不领情, 他换了副正正经经的语调, 似恳切地对佐岸说, “你在老头手里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可别傻乎乎地再吃第二次! 这… 佑海是吧, 佑海这厮听你这描述压根就不是个善类, 离他能远则远, 这种家夥就凭你的榆木脑袋斗不过的。” “哈! 被害妄想症又犯了?” 好友这番严重的警告出乎佐岸的意料。 他哈哈一笑, 轻描淡写道, “我们两个没一点利益关系, 他图我什麽? 你都说他是我未来的boss了, 怎麽, 你说他想从我这儿能得到什麽?” “不是得到不得到的问题!” 梵洛伊被佐岸不放在心上的语气激得有点急, 他本身就是个沈不住气的人, 此刻更是按耐不住, “喂喂我告诉你啊, 我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靠, 总觉得你有一天会被姓佑的一家吃得死死…… 别笑, 笑什麽, 我才是真正为你急的人!” “女人才有第六感!” 佐岸毫不留情地嘲笑死党。 很显然, 他并不把梵洛伊的劝诫放在心上。 隔天, 佑家。 “爸, 你给我配的那保姆, 什麽时候才能在我面前消失?” 佑海讨厌被当做小孩子对待, 在他的眼里, 他早已具备了一个成熟主刀医生所必备的特质, 当然也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 他也不怎麽喜欢那个佐岸, 虽然他承认这人面貌颇佳, 当时在机场初见时也被小小惊豔到, 但随之而来的老妈子性格和墨守成规的做事风格, 叫佑海对这位长发男子彻底失去了欣赏兴趣, 就连漂亮的五官都没了吸引力。 “爸! 这家夥根本不让我做手术by y own way, 明明我的方法更好……” “行了, 看你说的什麽话!” 佑老头对儿子中文中夹杂英文, 还不按中文语法说话的行为非常不满, “中不中英不英, 先跟我把话说清楚再谈别的── 至於手术方法, 你就听佐岸的, 他采取的都是最稳妥最安全的方法, 你也不过是个新手, 当然要从基础练起, 不先学走路就想跑, 我看你不摔死!” 说罢老头不给儿子一丝辩解机会, 摆手让佑海出去再练习。 这是第三次了。 佑海只觉一颗壮志雄心全t给这两个古板的男人毁了── 老爸无条件信任这个陌生男人佐岸, 佐岸则是老学究模样不准他创新, 一股气堵塞在佑海的胸口, 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满满涨涨只想好好发一顿火。 “佑海, 佐医生让你去实验室。” 拐角处冒出的小护士不经意的一句提醒。 看看, 就因为佐岸那家夥, 他连被叫做医生的资格都没有! 年轻人大多气盛急躁, 一件ji毛蒜皮小事都可能引爆他们的火药库。 佑海正是个中楚翘── 气, 当然不能对自己的老爹发, 可佐岸就不同了。 “不过是个我爸手下打工的, 跟我拽什麽拽?” 佑海轻蔑地笑著, 捏起拳头朝实验室走去。 更改说明, 发现本篇中时间上的bug一个, 已作更改。 第六章 第六章 实验室离老头办公室的路有些远, 这给了佑海充分的时间考虑如何搞定这个拿ji毛当令箭的混蛋。 暴揍一顿? 看佐岸这种长发飘飘浑身毫无一块肌r_ou_的文弱男, 与他动拳脚一点意义都没有, 还怕弄个欺凌弱小的恶名; 威胁? 也不是什麽好法子, 谁晓得佐岸是不是个会打报告的, 等会儿老头怪罪下来, 自己反而吃亏得更多; 利诱? 天知道这家夥喜欢什麽! 弄不好马屁拍到马脚上──呸呸呸, 谁要拍这家夥的马屁…… 整人的点子一个一个像泡泡一样从佑海的脑子里漂浮而出, 亦如同泡泡一样飞了没多久就因种种原因破碎不见。 佑海怨恨自己跟在这男人後面这麽久居然连对方的一个把柄都抓不住, 想著想著, 不禁心烦气躁地恼了起来── 自己这跟班日子, 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啊, 羡慕死佑海那家夥了!” 楼梯间忽然传来自己的名字, 这让佑海的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见著四下无人, 於是悄悄靠近声源, 贴著墙静静听著。 另外一个声音接著道, “我也想整天跟著佐医生啊……” 两个迷恋面瘫脸的花痴! 佑海满脸黑线, 没想到自己的口碑在这群护士的口中竟连佐岸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喂喂, 有没有搞错, 这家医院的正统继承人, 是我是我好不好! 声音还在继续, “唉你可别说了, 我现在就担心佑海这花心萝卜把佐医生的魂给勾走! 你看他那天对佐医生笑得, 一点没个好人样!” “就是就是, 从美国那种靡靡之地回来的大多不算什麽好物── 我们家佐岸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男人, 可千万别被佑海给污了!” “什麽我们家, 你不要想当然, 搞的真有那麽一回事一样...” “哎哎, 死女人别扯我帽子啊......” 接下来两个女人的打闹声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佑海也早没了听下去的欲望。 只是从这段偷听而来的对话中, 他似乎得到了些灵感呢。 关於如何恶整佐岸而不留痕迹的灵感...... 佑海当年在高中的时候算是戏剧社的台柱, 社长对他的评价是 “天生的反派角色”。 虽然这个评论带了几分贬义, 不过倒也从侧面肯定了佑海演技。 只是弄几场暧昧, 装出对佐岸著迷的傻样, 对他佑海而言根本就是游刃有余的事。 佐岸坐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中静静等著。 昨天晚上临睡的时候梵洛伊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 不太中听, 但那份真情切意却是通过电波实实地传达到他脑中了。 “远离姓佑的”, 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佑海难不成会威胁到他的职务? 可是这一点根本不成立啊, 自己一个打工的, 和他根本没有什麽利益关系, 平日里做事也是小心谨慎, 一点不出格, 洛伊没有见过佑海, 为什麽就能凭自己的一点描述下了这麽笃定的断言? 啊, 下次打电话真该好好问问! 黛黑发丝缠绕在纤长玉白的手指上, 佐岸托著腮脑里全是疑问── 不过也不打紧, 反正过了今日自己就该和佑海没有什麽纠葛了。 “佐医生, 找我有事吗?” 佑海突然从後头冒出的声音著实吓了正在沈思中的佐岸, 下意识地回头想要打声招呼, 却一下忘了自己的手指上还缠著头发。 一回头便扯动了敏感的头皮, 一阵被生生扯痛的感觉顿时袭来。 “啊!” 佐岸本能地叫出声来, 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懊恼地低下头, 一手按住被弄痛的头皮, 手指则轻轻绕著, 想要将头发给散下。 “怎麽这麽不小心?” 那只缠了头发的手忽然被人捉住。 佐岸惊讶地看著平日里和自己没什麽肢体接触的佑海带著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温柔而轻细地替他解开纠缠不清的发丝, 末了还很亲昵地将那缕发捋到耳後, 又习惯性地顺著发丝走向那手指整理了一遍, 这才离开他, 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一点不自然, 好像他佑海这种事早已重复了千百遍, 再平常不过了。 佐岸很敏锐地感到自己的脸有一点点烧热的感觉── 在佑海这种陌生而热情的目光注视下, 怕换了谁都会不好意思的, 更何况是皮这麽薄的佐岸── 尴尬而不自然地在椅子上扭动下身子, 佐岸声音有些干哑地出了声, “呐, 今天叫你来是这样的……” 好怪, 这个佑海是吃错药了还是怎麽, 举止绅士不说, 还老拿这种古怪的目光盯著人… 干干巴巴地总算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给佑海, 却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答, 反而见到那人笑容竟消失, 还似乎皱起了眉头。 “怎麽, 你不是一直想独立c,ao刀吗? 那个…等会儿我会和你父亲去说, 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正式上岗了……” 顿了片刻, 他终於不解补充道。 想是想啊, 不过现在目标变了, 不好好捉弄捉弄你, 我怎麽舍得就此罢手呢! “这麽快啊。” 摸摸下巴, 佑海挤出一个似乎是强做出的笑, “可是, 不会太仓促了吗? 我的意思是, 除了工作上的接触, 我们平时的交流简直就是零嘛── 老实说我是很想和你交朋友的, 可惜出了手术室你就往家赶, 好几次想和你说说话都不行── 算了, 或许是我有点想要高攀了…… 那, 那多谢你这麽久的照顾。” 佐岸说著做出一付十分惋惜兼自嘲的表情。 欲擒故纵的演技让佑海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当然佐岸是完全见不到佑海这颗y暗内心的── 事实上他早被佑海反常的举动震到吃惊无语了。 佑海想和他做…做朋友? 不, 这事实在太滑稽了, 他和佑海两个人本来就是气场不顺八字不合, 交流少得可怜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拼命搜刮脑子里的记忆, 这家夥何时露出想和自己说话的欲望了? 下班赶得最急, 第一个跑去打卡的人, 好像也是这人吧! 虽然没有想到佑海的j,i,an计, 但狐疑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在佐岸的眉间。 “佑海, 你今天没事吧!” 他奇怪地笑了笑, “那个, 我可没开玩笑, 本来你的专业水平就颇高, 加上这些天的训练, 独立做手术是完全没问题的…… 呐, 你不会想从我这边得到什麽的…” 糟糕, 莫非自己的不良居心被发现了? 唉, 也对, 没铺垫没伏笔直通通上来就是一阵表白似的剖白, 傻子才不会起疑心── 可是覆水难收, 说出的话也没法子收回来…… 那只好干脆顺著演下去了, 反正他皮厚, 没有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我也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啊!” 佑海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佐岸的腕子, 一脸认真, “我在中心虽然看上去人人都说得上话, 真心想交的也只有你这麽一个呢──” 不, 佑海, 你你你你这是在求爱还是真想交友…… 佐岸的脸腾地变成个熟番茄, 手腕想抽出来, 却被男人死死抓著动弹不得。 “答应我啦!” 佑海软言劝道, “我爸也一直希望我和你交朋友, 总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也想沾沾你的光嘛!” “我没说不行啊!” 怎麽交个朋友都像威胁一样! 还, 还靠得这麽近…… 佐岸的头向後倾著微偏, 脸上尽是窘迫的红色, 却迫於佑海的步步逼人, 不得以点了头。 “太好了!” 佑海高兴地叫著, 手一收, 顺势将佐岸收紧怀抱── 两个人就这麽紧紧抱在了一起。 拥抱真是个奇怪的动作, 明明靠得这麽近, 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佑海是没有兴趣晓得佐岸的心理活动和脸上的羞赧, 佐岸却也因此错过了佑海嘴角的冷笑。 佐岸啊, 我们的游戏开始了呢! 第七章 第七章 “哦, 佐岸你想好了吗? 小海果真能担当得起这份重任?” 佑老头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室捏著并没有山羊胡的下巴问道。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让佑海再练上几个月, 磨挫掉点他的戾气, 等安稳本分些了再找机会安排上岗。 这语气中的不肯定佐岸岂会听不出来? 但他已经有了打算, 加之佑海今天莫名其妙的交友宣言, 迫使他不得不说出与教授所想相反的话来, “是的。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发觉佑海本身的基础就非常扎实, 练手的时候动作亦十分娴熟, 我有试著让他在手术中做过一部分, 他完成得也挺好── 所以我向您提出想让他单独执行手术的请求, 毕竟我们中心还是需要人才的, 他的技术这麽好, 老是得不到发展也的确太屈才了。” ‘呵, 场面话倒挺会说。’ 佑海低头站在一侧, 心中暗暗好笑, ‘老头子看你还有什麽话好说!’ 果然老头皱皱眉, 显得有些踌躇, 却仍然点了头, “那… 既然你也这麽说的话, 就先让他今天下午试试吧── 不过你起码得在边上看著, 省的他手抖出意外。” “那是自然。” 佐岸保证, “不过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的。” 佑海则是一脸的灿烂, “嘿嘿, 谢谢院长老爹啦! 唔, 也感谢佐医生──” 挤眉弄眼地给佐岸丢了颗秋天的菠菜。 佐岸的脸没来由地倏地一红。 下午的手术和往常一样是替客人移植入预先准备好的人工子宫。 佐岸让佑海先进手术室做准备, 自己则去培养室拿冷冻箱── 这原本是佑海的活, 因此培养室的那群人见到佐岸著实有点意外。 “你什麽时候也替人家打下手了?” 趁著空闲几个人围过来同佐岸说话, “老头不会真把你当他儿子的保姆了吧!” “哪儿的话!” 佐岸把单子交进窗口, 一边笑道, “佑海第一次独立c,ao刀, 我让他先去做准备了── 教授叫我在一旁看著, 我反正也没事, 所以干脆自己过来拿东西, 顺便看看你们。” “哦, 佑海那小子出师了?” 众人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老头居然没大肆宣扬? 这不像他嘛── 莫非其中有猫腻? 来来来, 说说!” “哪有什麽猫腻! 你水果日报看多啦!” 佐岸自然不会满足这群男三八的八卦之心, 再者确实没什麽好说的, 也就胡闹搪塞著, 等冷冻箱找到後立即就起身, 忙不迭提了便走, 心中直感叹这群培养室的男人真是同单细胞打交道打得太多了, 就连想法都让人摸不著头脑了。 手术过程略过暂不赘述。 佑海也不是虚有徒表的人, 手术刀在他手中舞得也相当不错,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该注意的地方一出没漏掉。 佐岸也只是静静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连一句提醒都不需要, 直到佑海将最後一针缝完, 众人七手八脚收拾器械的时候, 他才走上前去, 道了声, “恭喜, 很完美的手术。” “谢谢。 比我想象得复杂── 不过也不算太难。” 佑海自信地弯起眼睛, 隔著口罩道。 佐岸不知该如何接口, 看看那双带著还沾著血液的手套的双手, 似乎并不适合握手。 於是讷讷地讪笑, “那, 如果没事的话, 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等──” 佑海忽然摘下手套, 拉住佐岸的袖子, “下班後有时间吗? 一起去喝酒如何? 就算庆祝我第一次手术成功嘛!”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2节 “咦!” 这个邀请的确出乎佐岸的意料。 事实上他们两个的交际范围止於工作之中, 除了第一天在机场接机, 他甚至没有看过佑海穿休闲装的样子。 所以今天忽然对方主动邀请喝酒, 这让佐岸实在有点困惑, “喝酒? 我们两个吗?” “难道不是吗?” 佑海已经将口罩摘下, 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无害笑容, “朋友之间隔三差五喝一趟酒很正常啊── 佐岸是不会喝酒吗? 不要紧的, 我知道一家酒吧独家秘制的水果酒, 酒ji,ng味不浓, 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你知道! 你不是在这里没有什麽朋友吗! 佐岸暗自吐槽。 然而他没有指出这一点。 试想佑海都已经将邀请函发到这种地步, 他难道还有理由拒绝? “那, 那好吧……” “嗯, 那我先去洗手了!” 佑海一听对方同意, 显然十分高兴, 礼貌地点点头, 转身离去。 唔,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酒後能让人吐真言, 这种既能套话又能套近乎的方法, 简直是百用不爽! “一扎黑啤, 唔, 给这位先生来一些樱桃酒──” 像是十分熟悉一样, 佑海熟门熟路找到一个二人座, 吩咐了waiter後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都没什麽变化呢!” 他感叹。 “你来过这里?” 佐岸很自然地询问。 佑海耸肩, “还在国内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来过几次, 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 还是一样的光景啊。” “同学? 你在这里上过大学?” “是啊, 但是之後去美国没能转多少学分过去, 便干脆重新读起。” 佑海掰掰手指, “算起来我的年龄可要比你大些呢。” “这样吗!” 一直在心中以长辈自居的佐岸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点失落, “可佑教授……” “我爸爱面子啦!” 佑海哈哈大笑, 一挥手, “你在他手下做了这麽久, 这点还不晓得? 他那张脸可比什麽都重要, 自然不肯同你说我从头读起的事!” 佑海的爽朗感染到了佐岸。 正好酒也上来了, 两人接著酒性把酒言欢, 一顿酒席上说的话竟比这几个月加起来的更多。 佐岸原本的狐疑与不安也渐渐散去, 话也絮叨了起来。 “……然後, 我没法拒绝教授啊, 就来这里当主刀了。” 他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全盘托出。 “说实话, 还真是可惜呢。” 佑海灌了口酒, “那家香港的医院很不错, 上学期还有来美国这边招过人才── 你在那里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机遇啊!” “我知道── 我朋友也说过我。” 小抿了口甜腻的樱桃酒, 佐岸抬头继续, “不过佑教授在我毕业的时候帮了不少忙, 留下来在这里做也算是报答了他的师恩嘛。 再说当时人手紧急, 也没有别的办法……否则, 否则……”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脸上的红晕亦越发浓重。 佑海没错, 这酒的酒ji,ng味道确实不浓, 但後劲可比啤酒要强得多。 佐岸不是嗜酒之人, 怎麽经得住这酒力侵袭? 几杯下肚, 话还未说完, 眼皮便往下垂起来。 “天呐, 真是麻烦!” 本想看看佐岸酒後撒酒疯的笑话, 却没曾想人家醉酒的表现就是呼呼大睡! 佑海无奈地翻眼皮子, 只得悻悻付了酒费, 扶著这醉美人出了酒吧。 第八章 第八章 七月份的夜热却不闷, 夹杂著夏日特有味道的晚风徐徐扑面, 再加上刚下肚的冰凉啤酒的降温, 佑海不由得觉得, 晚上散步吹风, 其实也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只是! 谁来告诉他, 这个家夥为什麽酒量差到这个地步! 连水果酒都能醉成这种模样! 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嗯…” 双眼半眯, 嘴角还带著一丝傻笑的佐岸对佑海的抓狂一无所知, 还变本加厉地抓紧那只被他当做支撑的佑海的胳膊, 蹭蹭, 然後十分亲密地将脑袋靠上对方宽阔的肩膀。 r_ou_麻死了…… 佑海顿时非常後悔犯贱把佐岸抓来喝酒, 以至於现在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把他就地丢下吧, 黑灯瞎火的被人拐去了可怎麽办; 好人做到底吧, 有不晓得佐岸家在哪儿。 要不干脆送自己家得了! 佑海毕竟只想捉弄捉弄对方, 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叫他把人一丢袖手旁观这等缺德事他是做不出的, 总之这事是他自找的, 由他收场也不过分。 这麽想著, 脚步便加快起来, 拖著佐岸往停车场走。 由於佑老头的“想多和儿子在一块”的固执以至於佑海至今仍和老爸住在一块。 车开到楼下的时候, 佑海一抬头, 见到从书房窗子s,he出的灯光, 便晓得自己晚归, 肯定又要被念上一阵。 於是对著後座昏睡不醒的佐岸怨气更深了一层。 停了车替他开了後车门, 佑海不甚温柔地扯了对方的胳膊一记, “快出来, 别睡了!” 佐岸醉得正酣, 挪了挪身子, 轻声嗯了一记便作罢。 “起来!” 佑海下手的力气更重, “没死吧! 没死就赶紧给我爬出来!” 拉拉扯扯中佐岸总算是有了点知觉── 只是还不如没有。 “嗯…?” 他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 顿了顿, 半眯著眼对佑海伸出胳膊, “洛伊……抱我进去啦……” 其实佐岸这麽说并不算无礼。 以前同梵洛伊在一起的时候, 醉了酒也总是让洛伊扶进扶出, 有时洛伊不耐烦了就会以公主抱的方式把他抬进宿舍。 所以这一次, 佐岸潜意识里把那个不甚温柔── 因为洛伊的动作也挺粗鲁──的男人当成了自己的好友, 提出公主抱的要求, 自然也合情合理。 可佑海哪里晓得他的历史? 不仅如此, 他所见到的佐岸都是最最古板, 迂腐的形象, 佐岸的可爱之处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更别提什麽嘟著嘴求抱抱这种只对最亲密人士展现的一面, 自然当即便弯著腰傻在车门前, “啊, 你说什麽?” “抱我啦…… 快… 洛伊……” 胳膊好酸… 今天洛伊怎麽了? 这麽慢… 佐岸直著胳膊有要求了一遍, 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洛伊是谁?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佑海便知道佐岸肯定是喝酒喝迷糊了连人都认不得, 把自己当做了所谓 “洛伊”── 不过这倒激起了他的兴趣。 以佐岸这种性格的人, 居然也会存在一位可以撒娇的对象…… 还没想完, 只觉臂弯一沈。 佑海下意识低头一看, 原来这佐岸已经自发自动地把身子靠上自己的手臂, 一付 “等著你来抱我”的姿态。 细长的碎发从两边散下, 遮住了他原本就嫌小的脸庞, 配上纤纤细细柔柔垂著的双臂和软若无骨的姿势, 佑海都快怀疑他怀里的躺著的是个女生了。 看那渐趋平稳的呼吸, 大概又是重新坠入睡眠之中了。 佑海无奈摇摇头, 顺势将佐岸从车里抱出。 门铃自然是无法按的了, 佐岸虽然不重, 可一个大男人的体重也不会轻到让佑海一手就能搞定。 於是佑海无所谓了, 抬起脚狠踹了几下大门, “老爸, 开门!” 佑老头正在沙发上看录像, 一听到儿子没教养的叫门声眉头就皱了, 趿著拖鞋不满地踱到门口, “我说小海, 晚上嚷嚷什麽呢, 没见到门铃…… 哇咧! 这这这不是佐佐佐岸麽……你你们……” “嚷嚷什麽?” 把老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佑海踹了鞋赤脚进屋, “他醉了, 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儿, 只好把他带回家。” 他说得轻描淡写, 可这一震撼的情景早就把老头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一个人傻站在玄关, 直到走廊的穿堂风哧溜灌上他的面孔才有些清醒过来。 中年男士和中年妇女的八卦能力其实是十分有的一拼的, 在这傻愣的二十几秒内, 老头灵活的大脑早就脑补好了一切: 儿子的春天来啦春天来啦春天来啦, 他的学生要变儿媳变儿媳变儿媳啦, 几年後就能抱孙子抱孙子抱孙子啦! 这麽一想, 老头的嘴顿时就笑歪了。 这佐岸就是现成的儿媳妇嘛── 而且是越看越喜欢的那种: 尊敬长辈, 事业有成, 性格温顺, 连长相… 啧啧, 都是一等一的好, 要是儿子真找上他呀, 那可真是上辈子积德祖宗保佑哇! 老头乐呵乐呵做大梦的时候, 一旁的佑海则在沙发上犯难。 佐岸已经被扔在沙发上, 蜷著身子哼哧哼哧地睡著,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那问题是, 接下来该怎麽办? 对了, 老爹说不定有他家的住址, 等下问了再送回去吧, 反正他花点油钱也无所谓。 可佑老头心中算盘已经打定, 要撮合这小两口的, 哪会自讨没趣再让儿子把佐岸送回去? “小海啊!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他老学究模样地劝道, “你把佐岸送回去了, 他一个人也没法照顾自己不是? 喏, 你说是你弄醉他的, 也得负责到底呀── 我看干脆让他留下住一天, 反正你房里是双人床, 又没所谓挤不挤的。” “让他和我睡一块?” 佑海惨叫, “不要啊, 他不洗澡, 我嫌弃的! 让他睡沙发啦!” “那就由你替他洗!” 老头斩钉截铁, “好了, 废话别多说了, 他好歹也当了你几个月的师傅, 醉酒又是因你而起, 理应由你好好照顾── 我晚上要是发现佐岸还在沙发上, 你就别想混了, 听懂了没有?” 佑海气得脸都红了, “让我和个来历不明的人睡一起, 老爸你是想让我被人糟蹋吗!” 老头一听扑哧一笑, “糟蹋? 谁糟蹋谁还不一定呢, 少在我面前装这套了。” 说罢手一挥, 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关上电视回了房间。 第九章 第九章 黛黑发丝顽皮地垂下, 遮掩住了佐岸已经被酒ji,ng蒸得绯红的漂亮脸庞; 醉美人似无意的呻吟声轻轻地断断续续地挑拨著人的心弦; 颀长身躯软软贴在沙发上, 因动作伸展而露出纤柔的腰部玉白而诱人染指。 老头的话非常有道理, 和这样的人单独在一张双人床上, 谁糟蹋谁, 还不一定呢。 可是! 至少他佑海, 是完全没有那种怪异的想法的! 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很重要的, 这点对於佑海来说尤甚。 佐岸给他的感觉就是崇拜权威, 墨守成规, 还多次成为他事业上的阻碍, 连父亲都器重他胜过自己。 在这种不怎麽正面的影响下, 即使他的外貌再出众, 佑海也打不起欣赏的心态── 更何况, 他身上的酒味好重! 樱桃酒的威力有这麽强大嘛! 事实上若在有眼界力的人眼中, 卧倒如佐岸一般的醉美人膝上那是极有情趣的一件事, 况且佐岸爱好清洁, 即使有酒ji,ng味笼罩其身也断不会煞风景, 更不会让人做出似佑海这样夸张的掩鼻动作。 唯一的问题就出在固执的佑海── 这个执念极深心眼也不善的家夥──身上。 替佐岸除去全身衣物, 佑海将他扔进浴池──其实脱掉衣服的前一刻还曾想过要不要拍点裸照下来备著以後好用作威胁, 不过因考虑到这个主意实在太掉价而放弃──後自己也噗通跳了进去。 请千万不要误会, 他对佐岸没有一丁一点的兴趣, 之所以与他同泡一池子水纯粹是因为不想要浪费时间和水资源, 完完全全没有觊觎的意思! 心里没有杂念, 做起事来也更加自然。 虽然不怎麽喜欢佐岸, 佑海到底还是怀著小半颗医者仁心拿毛巾给佐岸擦了擦身体, 去除掉一些污渍; 又拿起洗发水洒在对方的长发上, 如同搓洗衣物一般胡乱地从发末往上揉搓权当为其洗头。 “嗯…… 怎麽了……” 热水热蒸汽, 再加上有人有心无意地为自己洗身子, 再不找回点知觉那就是植物人了! 佐岸正闭著眼思忖他现在正身处一个什麽样的环境呢, 忽然哗啦啦头上的花洒就出水了, 温热的液体劈头盖脸就下来, 浇了他一头一脸。 “啊! 怎麽回事!” 醉意被这水浇去了大半, 佐岸慌慌张张地从水里站起来, 摸摸满是泡沫的头发, 好不容易拿手抹去蒙在脸上的水渍, 睁开一看── 天! 他身上什麽都没穿! 而对面正坐著另外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 用惊讶的眼神看著忽然突兀兀站起来大秀小鸟的自己。 “佑, 佑海?” 摸著头发的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放下, 泛著泡沫的, shi长的头发随之滑落。 不过他已经没有空去在意这个, 一心只想遮住自己的敏感部位, 尴尬地扯出一抹笑, 佐岸艰难开了口, “我… 我们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醒了? 还醒得这般夸张? 既然对方已经有了意识, 佑海便晓得他的身份也应有所转变。 迅速切换至友好模式, 佑海大大咧咧笑道, “哈, 先坐下来再讲吧, 水池里有浴盐, 不透明的啦。” 佐岸这才想起来往自己所在地瞧。 果然满池子ru白色的液体, 极好地锁住了隐私, 这才犹犹豫豫地捂著下体缓缓蹲下, 坐到了浴池的另一头, 几近可能地同佑海保持最远距离, “这… 我现在在哪儿……?” “我家。” 佑海回答, 顺便清洗自己的身子, “你醉了, 我又不晓得你住哪儿, 只能把你带回来。” “醉… 是, 是这样啊…” 不知是残存的酒ji,ng还是热气, 佐岸听了这回答只觉害羞, 脸似被火焰映照般的红, “可, 为什麽我们…” 会躺在一个浴池里呀! 我们好像没有熟到能够同池而浴吧! “节水节电节能源啊。” 佑海当然不会傻到告诉对方这其实是他爹的主意。 做出一个可笑的鬼脸, 忽然没有预警地起身朝佐岸方向走去, “再者我们都是男人, 难道小岸有什麽身体上的秘密吗?” 小… 小岸? 这算什麽鬼称呼!! 佑海步步逼近, 佐岸难堪得只想逃出这片浑水── 可是一起身就等於要裸奔了… 等等, 他好像没有这段沐浴的记忆呀,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衣服也是男人替他脱掉的? 啊啊啊, 老天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喂喂, 别再过来了, 我, 我可要叫, 叫人了哦…… 呃…… 佑海瞥见他紧张到快要昏厥的神情只觉好笑得要命, 心中暗忖莫非这家夥担心我兽性大发强上了他? 开玩笑, 他又不是见洞就cha的废柴, 何况他对他可是一点性趣都木有, 见了他也硬不起来! 不过就这样捉弄捉弄他, 吓唬吓唬也挺有意思的。 眼见著对方那根卧在草丛里的jiji在他面前越放越大(近大远小的原理, 不是膨胀所致), 还身为处男的佐岸反倒说不出话来。 吃惊而害怕地竭力往後倾, 却抵不过对方的渐渐挪近。 他不得不闭上眼── 这距离实在是太… 太恐怖了, 他几乎都能闻到那里特有的男性气息…… 活生生的, 陌生的, 费洛蒙的气味…… 越靠越近, 似乎就要贴上自己的脸。 “啊, 花洒拿下来了── 来, 我替你把泡沫冲走。” 欸? 花… 花洒? 那种暧昧到可怕的气氛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佑海的味道也像化了一般消失殆尽。 难道前面都是自己的错觉? 佐岸下意识猛地睁开眼想探个究竟, 却不料又是一阵热水从头上哗啦啦洒下, 带著泡沫的水汩汩流著, 顺著睁开的眼落入他眼眶。 “啊啊, 等等, 疼!” 结果一场怪异的鸳鸯浴出来, 佐岸的双眼红得堪比一只兔子, 揉著眼好像还能见到眼泪水。 佑海很小媳妇地陪在他周围, 一声声的道歉。 “对不起, 我不晓得你这里(眼睛)那麽敏感……” “不不, 没事, 你不要再自责了…” 佐岸嘟囔, “现在真的不疼了, 真的, 休息下就好了啊……” “那, 我帮你吹头发, 完了早些睡觉, 可好?” “随, 随便……” 反正吹风机已经被你抢去, 我怎麽好抢的回来? 谈话结束, 吹风机呜呜的鼓风声填补了沈默的空气…… 不, 不完全是沈默的, 因为躲在门後的那个老头可一点没有人前的矜持和风度。 很猥琐地躲在了门後听到两个年轻人的对话── 当然括号里的真相他是不会晓得的── 做了个非常惊喜的表情。 “喔喔, 吾儿果有乃翁之风范, 洗一个澡就能水到渠成了嘛!” 本来人家收留自己是看自己醉倒不行, 现在酒醒了, 那, 也该走了啊。 佐岸进了浴室想要翻出自己的脏衣服穿上(他现在穿的是大一号的佑海的睡衣), 却见佑海正把自己最後一条内裤丢到洗衣机中, 顿时慌忙叫道, “等等, 我, 我还要穿的!” “可这已经脏掉了。” 佑海没有给他反悔的时间, 关上洗衣机按下按钮, 只听哗哗水声, 机器已经开始工作了。 “你是嫌我吗? 给你的这条内裤我买来没有穿过, 你大可放心。” 哦对了, 连佐岸屁股上包裹著的这条略显松垮的内裤, 都是佑海因尺寸问题而放在家里压箱底的存货。 “不, 不是这个原因…” 佐岸迟疑地咬了咬唇, “可我不能穿睡衣回家呀, 而且又都是你的衣服, 怕会给你带来不方便的……” “回家? 这麽晚?” 佑海晓得他要提这事, 於是故作惊讶, “床都替你铺好了还回去什麽? 若不嫌弃, 将就睡一晚嘛。” 言下之意就是, 如果你佐岸执意要离开, 就是不给我面子, 嫌弃我。 这让佐岸的拒绝变得带有负罪感起来。 为难地嗯了几声, 他绞绞手指, “可是, 房间在哪儿……” “和我一间啊! 我房间那张双人床很大哟, 可以完完全全睡下两个人的。” 佑海大手一挥, “来, 我领你去……” “欸? 我们, 睡一张床? 不不, 这……” 佐岸本能就想要拒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不要想歪嘛, 睡一张床上, 我们还可以谈谈天, 比如……” 不怀好意地凑近佐岸, “比如说那个会在酒後抱著你回家的, 叫什麽洛伊的男人, 我可是很感兴趣想听听其中的内幕哦!” 嘿嘿, 迟了n久的, 终於更了~ 希望大家看得高兴~ 第十章 【已补完】 第十章 “洛伊… 什麽!” 佐岸顿时打了个激灵, “你, 你怎麽会知道有这麽一个人的!?” 反应这麽大, 那对方多半是个重要角色了。 一种如同揭露真相的兴奋感让佑海内心一阵莫名的激动。 整了整心绪, 隐藏好不该暴露的真实感情, 佑海拖著佐岸, “你自己说的呀。” 他笑得诡异, “我抱你的时候你居然叫著别人的名字, 还真是让我很吃惊呢!” 这话说得, 怎麽听怎麽觉得暧昧…… 一股奇妙的热度从被抓住的腕子处直直传达到内心, 佐岸的脸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比喝了酒更红, 磕磕碰碰跟著佑海, 嘴中喃喃道, “洛伊, 洛伊是我朋友啦……” “可以撒娇可以求抱抱的朋友, 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吧!” 佑海的手猛地用了些力, 佐岸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个趔趄被扯到对方跟前, 被迫接受佑海似认真的质问, “我都没怎麽听你提起过这个朋友, 你没有兴趣同我分享点什麽?” 佐岸从未见过佑海这般追问他, 脸上的粉霞蔓延地越发厉害。 他几乎不敢抬头, 只得将眼望著地面, “没有什麽不一般的, 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佑海的笑意更浓, 通常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善意的信号── 当然佐岸不晓得这一点── “小岸的日常形象可不是可爱型嘛, 也很少见到你对同事有什麽出格的动作, 可是在那个叫洛伊的人却会做出嘟嘴和娇嗔的亲密动作, 我也真的很好奇, 还有点点妒忌呢── 说回来你撒娇时候真的比平时要柔上许多, 连我看了都……” “真是的, 什麽撒娇, 不要把我说得和女人一样!” 被人用以女性词汇描述向来是佐岸的大忌。 佑海如此这般的询问和挑逗令他恼羞成怒, “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难道佑公子没有一个醉了酒还能相互扶持回家的朋友吗? 那我建议您赶快去交一个, 那可足足要好过从我这儿挖些无聊的八卦了!” 佐岸的脸上染了一层因怒气而生的红豔, 看起来真的非常有说服力。 然而佑海岂是那种识趣的人, 其最终宗旨就是捉弄再捉弄。 於是很嬉皮地晃晃, “交一个这样的朋友? 好啊, 我是有这份心, 就不知你这朵高岭之花点不点头了。” 染满整张脸的红晕噌地蔓延至耳朵, 佐岸不知该以什麽表情和话语来应对这麽流氓的问话。 别扭地别过头, 他故作粗声粗气, “都是一个科室的, 自然是朋友。” “不对不对! 那种点头之交算什麽,” 佑海轻笑, 手指很不正经地搭上佐岸的肩头, “如你所言, 我们做一对醉酒後扶持的朋友, 不更好? 当然我的酒量比你好, 如果你愿意, 那个抱你回家的任务, 我也可一并承担啊。” “别胡说了!” 佑海眼中闪烁的光芒太不善, 让佐岸不禁有些害怕即将的同床。 推开佑海, 看看那张大床, “我, 我还是回家好了……” “怕什麽, 我又不会侵犯了你!” 佑海往後退了一步, 突然开朗笑道, “对酒言欢的普通朋友, 又不是床上的炮友, 不要想得太多啦!” 说著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 背对著佐岸睡下, 好似什麽事都没提过一般。 话虽然不中听, 但这麽一来陷入被动的那方就变成了佐岸。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反复踌躇了好久, 发觉佑海的呼吸渐趋於平稳, 他才小心翼翼地选了个床沿的位置, 轻轻躺下, 抱著被子以一种艰难的姿势睡了一晚。 …… 不知过了多久, 原本该在沈睡中的佑海忽然睁开明亮得好似没有入睡过的双眼, 悄悄转身, 佐岸佐岸地唤了两声, 没有得到回应後, 偷偷地往佐岸身後挪了挪, 一只臂膀亦顺势揽上了那人纤细的腰。 “唔, 腰又软又细, 头发又故意留长, 说你不像女人谁信!” 心里是这麽评价的, 可老实讲有这麽个腰肢揽著感觉还真是不错。 做完了这事, 佑海才真正闭上眼, 呼呼睡了起来。 至於目的… 出於好玩也好, 恶搞也罢, 总之他似乎喜欢上了佐岸失控时的表情, 那种恼羞的红色让他百看不厌。 由於心情有些急躁, 加上睡姿也不怎麽好, 六七点的时候佐岸便被窗外s,he入的亮光照醒。 朦朦胧胧地眨了几下眼, 下意识想要翻个身, 却忽然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 背後传来的热度让他陡然一僵, 腰部的重量也绝非他的幻觉── 他什麽时候和这个男人贴得这麽近了!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 原本只是搁在佐岸腰肢的手臂一夜过後竟紧密地缠绕了在上, 两具r_ou_体自然也贴得亲密无缝, 由於佑海的身子高大, 这麽看来反倒像是佐岸小鸟依人被人环在怀抱里一般, 亲昵的动作任谁看了都会有那方面的误会。 佐岸虽没法看到全景, 但从那r_ou_贴r_ou_的亲身感受就能晓得现在到底是个什麽情况。 佑海的猿臂固执得很, 死死扣住他的腰部, 连拨开下床都是一件难事。 紧张而尴尬地吸了一口气, 佐岸不愿在清醒的状态下仍然维持这种奇怪的姿势, 於是手不禁下了狠力, 用力一掰── “醒得可真早啊──” 背後忽然传来一阵带著起床气的声音。 佐岸的ji皮疙瘩立即竖起, 身子也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僵著, 胳膊肘支撑著睡了两颗脑袋的枕头上, 显得异常可笑。 “今天周六吧… 不如再睡会儿?” 其实佑海早在佐岸浑身乱动的时候就被闹醒, 之所以故意不动装著只是想看看对方难堪的模样。 不过这佐岸倒会隐忍, 还试图不动声色地在他没起床之前躲开他, 这点倒是让佑海猜了大概。 於是玩心更浓, 脑子一转, 干脆做出更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 “请…… 请你把腿拿下去!” 这个流氓! 我们有熟到能胡乱抱在一起吗! 佐岸气得脸都白了。 但是这白仅维持了一瞬, 下一刻, 那份熟悉的红豔又爬上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颜色可口得简直让窗外的朝霞失了色。 原因很简单…… 总结下来只有两句话: 睡裤超级薄, 男人有晨勃。 佑海的那只猪蹄跨上人家大腿的时候, 不偏不倚正好让自己的关键部位对准了佐岸挺翘的屯部── 年轻力壮嘛, 一早的斗志也总比一般人强上那麽几倍,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 他佑海的老二──还硬著的──顶在了佐岸连自己都几乎没碰过的屁屁中心, 还似乎有往里顶的趋势! “放手! 从我身上下去!” 佐岸急了, 音量也不自然地提高。 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 连呼吸都急促到好似透不过起来, “我, 我得回去了!!” 感觉还真有三分强迫的戏码呢。 同佐岸的羞愧和急切不同, 佑海倒是兴趣古怪地享受著这份恶霸欺压老百姓的快感, “别动别动, 唉, 你看, 床都在摇了, 不怕……” 话说到还没说完, 门外竟传来一个让两人动作瞬间停止的声音。 “小海, 醒了麽? 醒了给你爸我起来, 别赖在床上腻腻歪歪了!” 这熟悉的声音, 不是他崇敬的佑教授兼院长boss还能有谁? 推开佑海因父亲的叫喊而松开的手, 佐岸诧异地质问对方, “佑… 佑教授也住在这儿!!” 佑海无奈点头。 老爹的嗓音著实有力, 不仅玩性全无, 连前面硬的要死的东西都倏地软了。 “我和我爸住一块。 不好意思, 昨天忘了告诉你了。” 什麽! 佐岸忽然觉得窘迫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佑教授也在这儿, 那就是说, 昨天他的种种丑态, 以及今天早晨的荒诞事件和喊声, 全…全都有可能被他崇敬的对象尽收眼底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但凡人都不太愿意在自己崇敬的对象面前出丑, 对於薄脸皮子的佐岸而言尤甚。 因此即使佑海都离开房间了, 他仍别扭地在床上尴尬了许久才终於跟只蜗牛一样扭扭捏捏地挪出了屋子, 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後方才走到教授面前, 轻声轻气地道了好。 不过这份尴尬看在心花怒放的老头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尽管晓得这两个年轻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然而能在同一张床上躺上一整晚好歹也说明两人相看两不厌不是? 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呀! 这麽一寻思佐岸满脸红晕的模样不由得让老头想到了洞房之夜後的第一个早晨新媳妇给长辈问好打招呼时的羞赧。 “要是佐岸跟小海真成了, 那我这把老骨头也此生无憾了。” 老头越想越美, 说出的话也免不了带了三分莫名的喜滋滋, “诶呀, 小岸昨天睡得还好吧? 头疼不疼, 要是觉得不舒服吃些ji蛋醒酒…… 来来来, 别愣著了, 坐, 坐!” “教授,” 即使不是在公众场合, 佐岸仍习惯以尊称称呼老头, “我, 我酒真的醒得差不多了── 谢谢您的关心, 早饭, 我想我还是回去吃吧…” 自认给人家添的麻烦已不少, 现在也该到了告别的时候。 说完话就想点点头离去, 老头当然想挽留, 不过还未来得及开口, 便被一直埋头吃东西的佑海抢了先。 “别客气啦!” 他懒洋洋地抬起头, “随便吃点吧, 就当是在朋友家里罗── 我爸的ji蛋羹炖得不错, 不留下来尝尝真的蛮可惜。” “咦── 啊, 是, 是呀, 我们师徒这麽久, 小岸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 等我一下, 我去到厨房把蛋羹端出来。” 佑老头还担心自己是一个人唱独角戏, 却没想到一向把人际关系看得很淡的儿子竟出乎意料地首次开口挽留别人。 这意味著什麽自然很明显。 於是也不等佐岸坐下, 放下筷子急急就往厨房赶。 这使得佐岸即使想走都抬不起脚, 如果再拒绝, 那也未必太过无礼。 叹了口气往厨房望了一眼, 自言自语道, “看来要不要去厨房帮帮教授…” “嗯, 不用。” 咽下最後一口汤汁, 佑海抹抹嘴, “他去热蛋羹了。 在热完之前是不会出厨房门的。 你进去也铁定被赶出来, 还是乖乖坐著吧。” “这样啊!” 佐岸无奈, 只得依言行事坐到佑海对面的椅子上。 由於两人一时之间都没了事可做, 目光的接触是必不可免的。 客厅那麽大那麽静,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佐岸忽然想到今天早晨的打闹── 或者说是佑海对他的无礼── 和那硬硬的顶在自己屯後的感觉, 蓦地, 脸就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窜得通红。 佑海见状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暗道这还像个男人嘛, 动不动就猴子屁股爬上脸! 然而他的演技显然相当不错, 手掌托著下巴, 胳膊肘搁在桌上, 以一种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语气笑笑道, “今天有什麽安排吗?” “啊? 呃, 没, 没有。” 很诧异为什麽佑海会问这个问题。 佐岸顿时有些结结巴巴。 事实上他下午同梵洛伊说好要通个电话联络联络感情的, 但鬼使神差中, 他竟然立马就把朋友忘在脑後了。 “那我们去滑冰好不好?” 佐岸的答案恰好给了佑海一个机会。 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张优待券, 他信口胡诌著, “我前几个礼拜在某饭店抽奖抽中的, xd滑冰场的免费入场券, 正愁找不著伴同我一同前往呢!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可, 可我不会滑冰的…” 这个提议并没有让佐岸开心起来。 天生缺乏运动细胞是一个原因, 其二, 其二… 那两张粉嫩颜色的优待券上头, 分明写的就是 “情侣套票”啊! 他和佑海算哪门子情侣? 不, 根本连朋友都不算嘛! “没事没事!” 佑海挥舞著两张令人发指的情侣票, “我略懂一二, 届时我会带著你的── 凡事总要有个开端不是麽? 去吧去吧, 再不用掉票子要过期了!” 就这样的恳求换谁都拒绝不了。 早就把洛伊那句 “同这种人离远些”的警告抛得远远的, 佐岸最终还是点了头。 将车开进滑冰场的车库, 在打开车门前佑海又有了说法, “这是带了优惠的情侣套票。” 他说明道, “所以管理方对使用者的身份要确认後才能作效。 待会儿我们可不能表现得太陌生, 一穿帮可就完了── 所以, 等下我做什麽, 你跟著我别表现得太古怪才是, 如有冒犯, 我先给你赔不是了。” “哦, 知道了。” 总不会有说明出格的事情的。 一路上佑海给他讲的那些他在美国的林林总总的有趣事件早已让佐岸消除了那麽些许的隔阂感, 加上对滑冰这件事的好奇, 让佐岸真觉得有些期待, 所以既然佑海没有什麽恶意, 他配合配合也无所谓。 於是佑海牵起他的右手时, 佐岸主动地握紧了对方, 佑海想要五指相扣的时候, 他也没有任何退缩地舒展开五指。 在他眼里这纯粹是一种做戏, 因此除了面上免不了的丝丝绯红, 整体上倒没有什麽大的纰漏。 验票员只见一个英俊的男人紧紧牵著个长发的漂亮青年, 男人还很贴心地让青年先通过闸机, 自然是没有什麽怀疑, 摆手让两人顺利通过了。 换上滑冰鞋後佐岸便有些不怎麽会走路了, 直著膝盖活像个古怪的鸭子。 下意识带著求救目光望向佑海, 佐岸不由自主地开口求援, “扶我一下, 我动不了了!” 佑海带著好笑走过去, 还没有站稳, 便觉身上一沈, 原来佐岸已经是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鞋子好重喔!” 他自己一点没有自觉, 紧紧勾住佑海的胳膊, “你带我去冰场吧!” 佑海第一次看到清醒时候的佐岸会如此粘著他。 同那次公主抱和睡著时的轻薄都不同, 这一次是佐岸主动亲近自己。 发丝在鼓风机的作用下掠过自己的鼻尖, 痒痒的, 带著佐岸特有的发香。 虽然隔著厚厚的羽绒服, 可透过佐岸没有系紧的衣领, 低下头他就能见到纤细洁白的颈子── 昨天全裸的时候在浴室里没怎麽好好看够, 没想到在白昼灯的照s,he下, 竟是这样白得可爱啊… 美色总是无法抗拒的。 因此尽管心中存著这样那样的心思, 佑海还是一时间失了言, 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 “冰上好滑… 让我抓下, 我不想摔跤啊!” 上了冰场的两人便更显这张情侣套票的本色了。 就像所有不会滑冰的初学者在学习的第一天都会特别依恋强有力的扶持物, 佐岸紧紧抓住佑海火热的手, 生怕一不小心就跌到地上摔个狼狈的模样。 佑海则使出了极大的耐心, 使劲浑身解数教导。 揽腰, 贴身, 各种各样亲密无间的动作全都上阵。 好不乐哉的一对冰上“情侣”! 只苦了那个死死拨著电话, 却只能听见忙音的梵洛伊 第十二章 第十一章 佐岸是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细细接触後的佑海是如此的有趣。 尽管自称对滑冰只是 “略懂一二”, 可从他在冰上舞出的弧度和众人对其的啧啧称赞来看, 这所谓的皮毛可是太过於谦逊了。 佐岸扶著扶手站在一旁以一种欣赏的眼神看完了佑海的表演, 拍著手羡慕道, “这得练多久啊! 你滑的真不错!” “也就大学的时候上过一两次的课吧。” 佐岸语带明显豔羡的表扬让佑海很是得意。 “很容易的, 前边不是已经教过你基本动作了吗? 开始时先慢一些, 等慢慢控制好了就能加快速度了。” “嗯, 那你带著我, 别让我撞到别人。” 佐岸主动伸出手交给佑海。 没有人会以为这对使用情侣套票的男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麽。 因为这副画面实在是太过唯美。 佐岸的脸上带著红扑扑的笑, 像是尝试新鲜事物的小孩子一样谨慎却快乐地跟随著在前面领著他的佑海, 偶尔在一个急刹车後, 两个人还会因为撞到满怀而默契地相视而笑。 身体粘得紧紧, 双手则是无时无刻牵著。 可这份亲密给佐岸的感觉并不坏, 甚至好得有些出乎他意外。 原来, 佑海除了偶尔话语上贱一些之外, 生活中倒还真是一个蛮可爱的人呢! 有这样个朋友也不错! 换下滑冰鞋的那一瞬, 佐岸开始有些喜欢上这个活力四s,he的佑海了。 中午是在佑海推荐的一家餐厅用的西餐, 菜式和味道都出乎意外地符合佐岸的爱好。 “你知道的好地方倒是比我还多呢!” 用纸巾擦擦粘在嘴角的酱汁, 佐岸不禁笑道, “真的大学期间没回来过吗? 好怀疑!” “呃, 嗯… 我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嘛!” 佑海含糊带过, “再说知道的地方也不多, 只是恰好都很ji,ng致, 我个人比较喜欢而已… 不晓得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 佐岸点点自己, “嗯, 当然…… 我很喜欢呐… 滑冰也好, 西餐厅也好,虽然以前都没有尝试过, 但试过之後感觉相当不错── 老实说你肯定晓得其他的好去处吧, 要不然都告诉我, 我好一一去发掘。” “需要伴吗?” 让服务生撤掉只剩残渣的盘子, 佑海姿势非常优雅地举起酒杯, 带著友好到暧昧的眼神盯著佐岸, “一个人发掘多没意思, 要不要考虑带上我?” “好呀, 求之不得呢!” 此时此刻在佐岸的眼中佑海已经不再只是个工作上的同僚。 短短两天的时间的确有些快了, 不过想当年他和洛伊的相识相交也没有用上一个很长的时间段呀, “有空出去玩的时候不要忘了叫上我哦!” “一定。” 佑海的眉眼眯得更弯。 还真是可爱的小人, 相貌漂亮底子单纯, 哎呀, 都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进一步捉弄了呢! 极其快乐的半天结束於佐岸家楼下。 “不请我上去坐坐?” 佑海手还挂在方向盘上, 半开玩笑半认真, “还是就此告别?” 佐岸为难, “这里很难停车的…… 而且我家很乱, 怕是要让你看笑话了。” “啊, 这样啊。” 我家很乱, 一般而言就是拒绝的最常用词措。 佑海虽有些气馁, 不过到底还是表现得风度不错, “那我先走了, 你自己当心些。” “嗯。” 佐岸遂欲开车门下车。 “等等!” 忽然又是一句听上去颇为紧急的话语, 佐岸甫一回头, 身子立刻就被人轻轻抱住。 “goodbye hug。” 狡诈地一笑, 佑海看著佐岸吃惊的表情颇有j,i,an计得逞的得意, “在美国大家都这样的── 要不要附送一个goodbye kiss?” “美国女人才这样!” 得知被耍了, 佐岸有些无奈, 但却没了初始时的恼羞, “男人都是砸拳击掌的! 我好歹也看过几部美剧!” “好, 好。” 佑海乐悠悠地点头伸出手掌, “那麽如你所言击个掌吧。” 结果当然不会仅限於击掌的。 佐岸那只在口袋里藏到发红的手一伸过去就立即被攫住, 嫩得有些不像男人的手在某人的大掌中揉捏了好几次才物归原主。 “那麽再见了!” 佐岸不知道佑海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玩暧昧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飞快地解开安全带逃出车子, 他急切地想洗一个凉水澡来冲淡自己身上散不去的绯红。 不过这世上的事总是一件接著一件发生的。 刚踏进客厅翻查了来电记录後, 佐岸便觉得脑子开始炸开了。 “洛伊洛伊, 真是不好意思!!” 也无所谓长途电话贵到叫人心痛了, 接通後佐岸就是一阵痛心疾首的认错, “我我我我居然忘了你要和我通电话…… 抱歉抱歉……” “晓得错就好!” 心里尽管不爽, 不过能想象出佐岸这家夥认错的有趣模样, 梵洛伊倒也装不下去生气的样子, “老实交代, 今天你干什麽去了? 和谁在一起的?” “嗯…… 和朋友…” 忽然记起老友的憎“佑”情节, 佐岸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不打算说真话,“在一起… 聊聊呗……” “这麽拙劣的吹牛技巧打算骗谁呀!” 梵洛伊在电话那头嗤之以鼻, “别扯了, 你那些个朋友重要性哪里比得上我? 我才不信什麽聊聊的鬼话── 老实交代了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要不然等我回来好好削你一顿!” “真的, 没有……” 佐岸到底不是说谎的料, 对於这个好朋友也的确什麽都瞒不下去, “没有… 好吧! 我和佑海出去玩了…… 啊呀, 没什麽的, 就一上午而已啦…” “佑海? 那老头的儿子?” 果然梵洛伊一听这佑字就犯了大忌, “那家夥找你… 黄鼠狼给ji拜年没安好心啊! 可你这笨家夥还傻乎乎地往人枪口上送── 要死了你, 我不是让你离那厮远些! 一个办公室的已经够讨厌的了, 你怎麽还想著和他出去玩啊! 非得让人啃得连骨头都没了才甘心吗?” “喂喂, 佑海哪有你说的这麽可恨! 你又不认识他。” 心底里已经把佑海当朋友的佐岸听了一番诋毁的话语自然心有不甘, “他这人真的蛮厉害的, 运动细胞超发达, 而且人也很有趣呢! 虽然有时候某些举动是蛮讨厌的, 不过到底来讲还是很不错的一个男人…” “某些举动? 什麽举动? 是不是吃你豆腐啊!” 梵洛伊一概无视好话, 专拣对自己观点有利的, “妈的, 我就晓得! 看, 被人占便宜了吧! 偏偏你还……” 梵洛伊说得实际上没错, 时不时的抱一下摸一记说是吃豆腐已经算很客气的了。 可薄面子的佐岸哪允许别人这麽评价, “别, 别胡说!” 他结结巴巴辩解, “不是这样的, 你, 你没有见过他, 又不晓得……” “佐岸我发觉你真的很奇怪耶!” 佐岸对姓佑的父子一贯的包容和一味的忍让让梵洛伊这个急性子终於憋不住, “别忘了我大学是兼修心理系的,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好好想想那个姓佑的小子为什麽对你那麽殷切吧, 好, 就算你想要找个伴了, 我也管不著, 但是那个对象绝对不能姓佑, 听见没有! 要不然有的你哭了── 别说我的预言不准, 届时真的不幸言中,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怪的是我不是你!” 对於梵洛伊暴跳如雷的预言, 佐岸的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是不是荷兰又爆发霍乱把你的脑子都烧坏了? 梵洛伊我们是朋友啊, 可是这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交友有任何的干涉! 我不晓得对於从没有见过的人, 你是如何做出的这种没根没据的评价, 总之我也是一个成年人, 世界观价值观不会弱智到连分辨一个人是好是坏都不行── 佑海的事我们谈到这里, 其他的我不想多说了,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 “我当然没有其他事了!” 梵洛伊内心只有一种狗咬吕洞宾的窝囊劲, “也不会再有了! 佐岸你听好, 如果你一意孤行, 我也没办法, 只是你给我记著, 对你最好的不总是那个对你笑得最甜── 也希望你别後悔做出的决定, 到时候哭哭啼啼回来找我……” 这个梵洛伊, 简直像是中邪了一般! 两人在没有任何妥协的情况下结束了通话。 甚至没有再见, 只是生硬地由电话的忙音告诉对方谈话的不愉快。 挂上了电话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佐岸一头倒在床上, 静静眯起眼睛。 他和佑海的关系算是在今天有了正面的突破, 可与此同时, 同多年的好友却忽然闹僵…… 这究竟是一个好的开始, 还是一段悲剧的开端?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同交好多年的朋友忽然间因为一个男人而闹翻, 这话听起来其实还真别扭。 佐岸花了许多天来想这个问题, 假设推论了不少可能原因, 最终得出的一个最可能的终极结论让他蓦地出了身冷汗, 附带著一地的ji皮疙瘩。 那结论就是, 别是梵洛伊这家夥看上自己了吧, 所以才如妒夫一样迫不及待想要扫清他身边一切男人。 当然他对梵洛伊是没有感觉的, 要不然大学里他俩就成好事了。 不过梵洛伊自己怎麽想的, 他可完全无从得知。 仅能掌握的消息便是每每有猪哥似的学长学弟拖著口水以这种那种理由抓住他的时候, 第一时间站出来踹走那群昆虫的必定是梵洛伊, 理由很简单, 此君看不惯美人朋友被猪群染指而已── 尽管美人二字用在他佐岸身上让人听著不爽,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为已超出了见义勇为的范畴, 至於梵洛伊此举其中的目的, 他佐岸当时也是不好意思问的。 然而现在想想, 怎麽想怎麽觉得可疑嘛! 若不是出於私心, 哪个男人肯几年如一日地跟在一个朋友後面当保镖, 又怎麽会一听到他同其他男人走得近一些时就会暴跳如雷! 虽然这个念头相当自恋, 可佐岸只要一想到总是大大咧咧的梵洛伊忽然有一天可能扭扭捏捏地跑到他跟前说小岸我喜欢你, 这胃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翻滚。 朋友就是朋友, 干净单纯, 哪容得下粉红色泡泡肆意破坏这份纯净! 更何况梵洛伊… 压根不是自己的菜嘛! 尽管还没有一个正正经经的男友过, 佐岸在内心最深处还是替自己画好了一付心仪对象的蓝图: 他必须个头高大, 肌r_ou_结实摸上去有安全感, 最好是那种健康阳光的男子── 这算相貌上的基本要求, 其次生活中两人还得有共同话题, 同一专业的更好── 啊对了, 那人必须得有幽默感, 要求不高, 能逗笑他就行了, 他不善言辞, 可不想跟个同样的闷葫芦过一辈子…… 人闲下来时候联想就联想不完了。 於是乎佐岸在做完了这一切的白日梦後, 猛地就从一个噩梦跳到另一个噩梦了。 且不管洛伊喜欢的是不是他…… 他刚才为自己设计的那个理想对象的蓝图啊, 怎麽看怎麽觉得有些更古怪呢! 就像图穷见匕首一样, 他佐岸缓缓展开自己那副未来伴侣图, 越展心里头就越不安。 天呐, 他的这些描述词, 根本就是给佑海这家夥量身定制的嘛! 这念头一出来便如同没了缰绳的野马一般再也收不回去了。 佐岸也没空关系那个远在阿姆斯特丹同他闷生气的梵洛伊是不是真的对他有不正常的念头, 一颗心相反全全挂在了这同一个办公室的男人身上。 期间佑海如同约定所言带著佐岸又去了这边那里不少地方, 举止绅士礼貌, 不刻意保持朋友间该保持的距离, 却也绝不会狎昵地让人觉得有非分之想。 每趟活动结束了还会颇为照顾地驱车将其送回, 一次不落的所谓good hug也做得使佐岸都习惯了这份怀抱, 好几次下车前还主动倾身抱住男人後才舍得离开。 总而言之, 心里的那竿天平已经开始渐渐出现了倾斜的现象。 周五下班的时候照例是佑海提出邀请的时刻。 不过经过多日的相处佐岸也渐渐学会了主动提出邀约。 “明天有什麽活动吗?” 浑然不知自己的语气中带了多少满满期待, 佐岸望著正在换上外套的佑海, “我很想再去一次那个海滩欸, 你说过落潮的时候海滩上会有贝壳的对吧, 上次上午去的都没见著……” “晚上去不方便的。” 佑海翻翻衣领, 转头看著他, “那里是保护区, 没有饭店食铺, 得起码开十几公里的路才能找到吃东西的地方。 不如我们去城西的s山好了, 那儿风景也不错…” “不好, s山我小学就已经爬腻了, 去海滩吧!” 声音里充满了不自觉的撒娇耍赖, 只有同最亲近的人讲话时, 佐岸才会表现出自己稚气的一面, “我好想捡贝壳啊! 而且听说赤脚走在shi漉沙滩上的感觉很不错的── 食物麽, 带点干粮就行了, 又不是少爷身子, 没有那麽娇气的!” “那好吧。” 佑海笑了, 好像被他说服似的, “那明天下午四点的时候我来你家接你, 不要忘记准备东西。” “嗯, 晓得。” 隔日下午六点半。 保护区没有限制游人出入的时间, 只是区域外会有人收著防止车辆的进入。 看守的是个老大爷, 眼神不怎麽好, 只见远远两人挨得紧紧地走来, 长发的那位手中还提著个小篮子, 便在心里料定了两人的关系。 左右两人一走进, 大爷立刻扯开了洪亮的嗓, “诶, 小两口吃完东西别把垃圾丢在保护区啊, 随身物品要全部带走的晓得不?” “哦, 我们不是…” 两口啦! 大爷的嗓门叫佐岸吓了一跳, “小两口” 三字更叫他带著说不出的尴尬。 可话还没说完, 空著的左手已被佑海攥住。 “是是, 我们会注意。” 佑海报以同样爽朗的声音, “您老注意身体, 我们先进去啦!” 莫名其妙的脸红中佐岸被佑海一席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的话弄到无话可说, 小篮子随著主人害羞而别扭的步伐一晃一晃。 终於脱离了大爷的视线, 佐岸终於找回些神智, 抽回自己的手, 娇嗔, “在别人面前瞎说什麽! 他眼花了你也傻呀, 我们哪是……” 闻言佑海赶紧解释, “可别误会了, 我这不也想少些麻烦吗!” 他顿了顿, 瞧瞧周围无人, 方道, “这大爷嘴可贫了, 要说我俩没什麽关系, 他还不得揪著我们问上一大串让你更尴尬的问题? 反正也不检查证件, 那我想干脆将错就错, 就让他以为我们俩是一对, 他反而也没话好问── 你觉得呢?” “啊, 这样啊……” 这解释非常合理, 合理到佐岸找不出一点可以揪住耍赖的地方。 心里头是明白了, 可那份紧张的微带甜蜜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原来是我多想了啊, 还以为…… 忽然很希望那位老大爷再次出现在面前, 这样他就能找到借口再次将手放入佑海的掌心了啊。 可惜这个愿望无聊到荒谬, 谁会在意他这份古怪的心思! 可怜的小篮子在他寂寞的手中被捏了又捏, 竹丝被无意中抽掉好几根。 灿烂星光已悄然笼罩上走在林间的两人, 折s,he出曲曲折折的影子来; 皎洁明月静静趴在云间看著地下这对各自有梦的人, 後者脸上挥散不去的红晕和前者眼中蕴含的捉摸不透的目光在这片明朗光耀下, 都是如此清晰。 只是这两个当事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彼此。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今晚的天气正适合散步, 皎月当头星光烂漫, 加上清新宜人的海风扑面而来, 连那股海腥味都令人心情舒畅起来。 “晚上来, 感觉果然不同呵。” 终於走出那片略显暗沈的密林, 佐岸面对著浪花朵朵的大海忍不住赞叹。 微风吹起他没有束起的长发, 几丝顽皮发丝因而拂上了身後的佑海。 “头发乱了。” 很有耐心地将闹得他痒痒的头发轻轻抚平, 佑海从後头用手替佐岸整理那头飞舞的发, “把篮子里扎面包的丝线给我, 我替你束上。” “啊, 啊… 好……” 佐岸的心顿时有些乱了。 佑海的手在他的头上游走著, 细心而温柔地将每一丝想要逃逸的头发软软抓住, 细长的手指头拂过的微微麻痒感叫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心跳得很快,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接下丝带递给佑海, 只记得那比他自己更轻柔的手法和头发束起後那双从发上移动到肩上的温暖的手。 “今天才发觉你的头发又软又滑… 一定花了大力气保养吧。” 佑海比佐岸高出不少, 因此揽著佐岸肩膀的时候他的下巴顺势抵在了对方发顶, “留了几年了?” 努力试图忽略背後传来的温度, 可惜那份炙热根本让佐岸难以抵抗。 他的声音意外地有些颤抖, “从, 从进大学的时候就留了……” “大学啊…” 听出了佐岸不正常的语调, 佑海计划成功了一般得意地在心里暗笑, 嘴上却是仍然不变的赞美, “你很适合长发…” “是, 谢…呃!”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3节 身後树林中蓦地传来悉悉索索的树枝声让迷失在佑海暧昧话语中的佐岸突然惊醒。 下意识逃出那个怀抱, 佐岸著著急急往後看去, 像是怕被人撞破什麽秘密似的惊慌, “呃, 好像有人…” 他这种被人捉j,i,an似的举动逗笑了一脸镇定的佑海。 不在意地往後一瞧, 只见草丛中隐约一双长耳朵。 “野兔子而已, 这也被吓到了?” 他好笑地问。 “不是…” 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顺著佑海的手指他见到了那只灰色的让草丛发出细琐声响的小兔子。 那兔子竖著耳朵蹲了片刻, 大概是感觉到附件有人的气息後便再次跃入草丛消失无踪。 那种可惜的情绪又升了上来。 佐岸讪笑地回头, “是我听错了…… 我们走吧。” 说著也不等佑海点头, 径直就一人往前去了。 “那兔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望著佐岸颀长的背影, 佑海不禁可惜地笑笑。 佐岸先前的惊慌失措一点都没有逃出他的手心。 如果胆子再大一些, 气氛再暗上一些的话, 怕是自己吻上他的耳垂, 他也无能为力地只能接受吧。 佐岸走得很快,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对方赶上自己。 大概真的是自己疯了吧。 他细细喘著气, 让冰凉的海水蔓上自己赤裸的腿。 佑海接近自己的时候, 自己竟然会没有来由地颤抖, 脸红。 这种同人接触时的不正常举动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 不过肢体上的与人亲近他还是有不少经验的。 和梵洛伊在一起疯闹的时候, 两人也曾抱在一起醉酒过, 甚至还有半裸著上身同床共枕的经历。 只是在面对洛伊时, 他完全不会有那种似触电一样的感觉, 更不逞什麽脸红心跳了。 可一遇上佑海这个被洛伊称为该躲开的男人时, 他一贯的经历都变了。 佑海, 虽然和以前那帮对著他会流口水的猪哥一样似乎找著各种各样的机会想要接触亲近他, 可那双锐利的眼中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想要侵占他的不洁眼神。 牵手搭肩, 又或是每个礼拜的邀约, 都绅士地恰到好处, 既不会让他有受到冒犯, 又带了浓浓的亲密友好。 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真的, 真的很不错了吧。 可是啊…… 为什麽他想到朋友这个词, 心里就堵得难过! 不由得又拿了洛伊做对比。 他和洛伊都是单身, 朋友间cha科打诨的时候不免谈到这一事实。 他曾是无数次撺掇洛伊同人出去交往的, 甚至还开玩笑地引狼入室, 安排一些喜欢洛伊的小男生躲进洛伊的被窝。 这也就是说, 无论洛伊怎麽想, 他佐岸对於这个朋友总是抱著迫不及待想成人之美的态度。 但对於同样被他称为 “朋友”的佑海, 这个词的意味便完全变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其他人被佑海牵著抱著的亲昵模样。 那个怀抱有多温暖, 那双大手有多温柔, 一切的一切打心底不愿同人分享。 这是不是一种奇怪的独占欲? 又或者, 是某种特殊情感的前兆? “你不是要拾贝壳吗?” 一只手忽然从身後伸来。 佐岸低下头, 愣愣地看著那双被摊开的手中一只白得几乎像是陶瓷做的雪白贝壳。 “海兔螺── 很漂亮吧。 送给你。” 那话语中满满的邀功口气, 听上去竟带了三分可爱。 “谢…谢谢…” 接过那只带著男人热度的雪白贝类, 佐岸拿在手里细细揣玩。 啊呀, 前面光顾著瞎想, 完全忘了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 “我前面没见到啊…” 白得这般耀眼的贝壳在这片灰扑扑的沙滩上该是很显眼的, 怎麽被自己竟会跳过? “是, 因为不是在这里捡的嘛。” 佑海摸摸脑袋笑道。 “啊?” “这是我以前在三亚的时候捡到的, 想说你喜欢贝壳, 所以特地带来给你── 嗯,不是什麽名贵的贝类, 只是这里没有而已… 你喜欢吗?” 柔美的光线折s,he在犹如上好白瓷一样的贝壳表面, 说不出的好看。 再加上佑海那份细心, 就算现在手中拿著的是一枚普通的蛤蜊壳, 在佐岸的眼里也会熠熠生辉起来。 “喜欢, 它真的很美。” 手指拂过光滑的贝壳表面, 感受那细腻的手感, 佐岸不禁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 没想到你记得这般牢…” “你的吩咐, 我当然牢记於心。 你是我的恩师嘛!” 佑海爽朗地打著哈哈。 其实在月光下, 佐岸粉颊上的红晕清晰得让人想忽略都难。 比起当时的冷淡和之後单纯的猎奇, 今天的佐岸── 他暗暗思忖著── 应该终於是有动了情的表现吧。 谁叫他连一点经验都没有, 喜怒都溢於言表, 根本就不需多少猜心术就能了解这家夥的内心。 嗯, 看起来是很可口没错, 只是, 这块纯情的蛋糕咬下口就甩不掉了吧。 心中忽然有些可惜。 有那麽一瞬间, 佑海竟希望这一切不是自己坏心的游戏。 只是这样的良心发现很快便被一肚子的坏水压了下去。 纯情如小兔子一样的佐岸啊…… 闹起来最好玩了! 尽管已经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可是不要紧。 佑海坐在沙滩上, 看著不远处欢快如孩童般拾著被海浪冲刮上来的贝壳, 眯著眼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啊, 我拾了那麽多!” 本该装著面包的小篮子已经被大大小小各色的贝壳卵石所装满, 提起来颇感沈重。 佐岸却一点不在乎, 跪坐在佑海对面兴致勃勃地展示给他看战利品, “看, 这块卵石黑得很艺术吧, 拿来当镇纸最好了…… 唔, 还有这块, 差点被浪卷走, 幸好被我发现得早… 对了对了, 前面我找到一枚会变色的贝壳, 在哪儿… 哎呀, 等等, 被压在最下面了……” 他话匣子大开, 叽叽喳喳地给佑海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佑海就在一旁当著安静的聆听者。 两个人的配合异常美好。 翻完一整篮子的小物件, 佐岸稍稍歇了会。 就著佑海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 他忽然想到什麽似的, 从口袋里掏了掏, 翻出一块雪白的, 上面有黑色花纹的漂亮卵石。 “呐, 送你的。” 往佑海怀里一塞, 佐岸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这花纹… 很别致, 我挺喜欢… 所以希望你也……” 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块还带著佐岸的体温, 温温热热的就像那只海兔螺一样。 只是佑海不晓得的是, 这块看似普普通通的石头, 实际上包含了佐岸多少说不出的情愫! ──────── 洒泪啊小佐他, 他他他终於动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照例把佐岸送回家, 照例是一个贴得紧密的拥抱。 只是这一次两人分开的时候, 佐岸的脸上不意外地带了三分羞涩。 “星期一见。” 他低著头, 手还留恋似的搭在佑海腰间, “我先走了, 路上, 嗯, 路上小心。” “好, 那麽下个礼拜见了。” 佑海礼貌地回以笑容, “今天弄得很晚了, 早点洗洗睡吧。” 很平常的朋友关心, 佑海的语气掌握到恰到好处。 亲而不近, 十分纯粹的好朋友话语。 要不要上来坐坐? 佐岸原本是有问这句话的冲动的。 虽然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让佑海送他至楼下, 他却都以家中脏乱, 没有一次提出这个邀请。 但今天出门之前他有意做了趟整理, 心道两个人的关系不该只有佑海一味的付出, 自己也该出点力什麽的。 只是现在看来, 佑海同他抱的, 似乎不是同一个心啊。 他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 所以不晓得在面对一个心爱之人的时候应该是一副什麽样的表情和动作, 可能肯定的是, 起码不会像佑海现在一样, 淡定而自然, 拥抱时没有弧度, 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可恶, 什麽goodbye hug, 还有牵手出游的, 不都是他带起头来的吗? 不愿离去, 却又捉摸不透佑海若即若离的心思, 佐岸尴尬地别过头, 咬著唇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 他不知道为什麽心情一下子会变得这麽古怪, 好像跳进了佑海挖的深坑却不肯爬起来, 反而自愿般的越陷越深, 明明晓得当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家夥, 还真是天真得要命呢。’ 佐岸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那付欲言还休的别扭神态简直叫佑海心中直笑。 直觉告诉他佐岸开始对他心动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那另外的百分之十, 只需一个小小的测试就能确定下来。 “怎麽了, 还不想回去吗?” 轻轻地扳过佐岸垂著的脸, 佑海的双眼似要滴出水一般的温柔。 他直视佐岸那双羞涩中带著媚意的眸子, 抵在下巴上的大麽指有意无意摩挲著那细嫩的肌肤。 如果是以前的佐岸, 面对他这种已经带了轻薄意味的亲密一定会破口大骂。 可就像著了魔一样, 那细细的摩挲和毫无掩饰的眼神此刻竟叫佐岸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有那麽一瞬, 佐岸觉得, 他和佑海之间, 有一颗心是相通的。 他怎麽会想回去? 独处的时候寂寞的脑中全被这男人占了, 现在那男人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 他又岂会选择离去? “嗯, 不想。” 犹豫了半天, 佐岸终於垂下柔软纤长的睫毛, 那可爱得如同两把小扇子的漂亮睫毛像是诉说主人不安一般地簌簌抖了两下, “还有, 放手好不好……” 那百分之十也确定了。 他佑海敢打赌, 以佐岸此刻的心慌意乱, 就算带著他去开房间, 他也一定会听话顺从地趴在爱情酒店暧昧柔软的大床上任由他采撷, 而且能肯定的是, 佐岸这样生涩却美好的身子, 一定给他佑海带来前所未有的美妙享受。 不过, 现在不是时候啊。 含苞待放, 沾满露水的花朵固然有人, 然只有真正绽开的花骨朵, 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极上品。 那时一尝芬芳, 再生生看著鲜花凋零, 那种滋味, 想必必定是人生极乐吧。 亲自俯身替佐岸绑好已经散开的安全带, 佑海坏坏一笑, “呵, 夜不归宿, 不是好孩子的行径哦。” “不要紧…” 佐岸已经痴了。 靠在椅上声音略显颤抖, “你带著我, 很有, 很有安全感…” 如果没有这椅子和安全带支撑的话, 佐岸确信自己一定已经软绵绵地瘫软了。 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如此失态紧张过, 可偏偏碰到了佑海, 一切都破功了。 其实佑海也没带著佐岸去哪儿, 倒是上了山路在那狭窄偏暗的山道上来回兜了好几圈。 前几次佐岸看著黑黝黝的山路坐在车里胆战心惊, 但後来渐渐见识到车速加剧时天生的男人心潮涌动, 最後竟放肆地让佑海开了天窗和四周的窗玻璃, 彻底享受起这番风驰电掣来。 “难怪有人喜欢飙车!” 风迎面吹来, 吹散了那扎在後头松散的发绳, 让佐岸看起来形象全无, 但这丝毫没有让他在意, 反而贪婪地吸收著夹杂著空气中的树木的清香, 一边放肆地嚷著。 佑海一边c,ao纵著方向盘, 眼角瞥见与先前文弱害羞完全不同的佐岸, 心情竟也说不出的好, “这哪算飙车?” 他大声回应, “坐好了, 接下来我要玩真的了。” 说罢猛踩油门, 仪表盘上的数字急速往上窜, 引擎声越发震耳。 “不, 这, 这太快了!” 佐岸说到底还是有些胆小。 此时的风打在脸上时竟有了真真实实的疼痛感, 周边的景物如同模糊的相片一样一晃而过。 不用看码数就晓得速度有多可怕。 他不禁缩回脑袋转向佑海, “超速罚得很厉害的……” 又跟个老学究一样絮叨了。 佑海腹诽一句, 腾出一只手拍拍佐岸的脸颊, “我说过, 今天晚上出来跟我学坏── 不打破规矩怎麽算得上坏?” 说著不顾佐岸又惊又怕又羞的混合表情, 油门踩得更欢。 虽然没吐, 可感觉也差不多了…… 好说歹说总算劝了佑海结束了这趟飙车初体验。 佐岸只能庆幸自己不是晕车体质, 要不然在这顿折腾下早就死在车内, 哪还能活著捧著热咖啡安安全全地坐在山下的小咖啡屋内? “现在好些了没?” 佑海替他端来其他小食, 满脸关切。 这关切倒是实实在在的。 先前在加油的时候就发现佐岸的脸上似乎不对, 进了咖啡屋在白炽灯下一照才发觉更吓人, 脸色惨白得跟张白纸似的, 头发还因狂风而显得乱七八糟, 那服务生乍一看佐岸时甚至被吓到往後退了两步。 於是赶紧点了些回神的食物, 全都摊开在佐岸的面前, “有胃口吗? 想吃的话多多少少吃一点, 胃磨坏了可不好。” “哦, 好…” 说真的刚喝了一肚子西北风他哪里有胃口吃进这麽多东西? 不过佑海脸上殷切的服侍态度倒叫他心头一暖, 暗道就算吃不下也要硬塞进一些, 所以挑了小块的杏仁酥, 放进嘴里慢慢嚼了。 佑海也便不打断他吃东西, 坐在对面边喝热饮边看著他。 直到佐岸意识到什麽, 舔舔嘴角的残渣, 不解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 没有。” 佑海回答。 想了想, 又开口, “我能坐到你身边吗?” “可, 可以啊。” 一种似乎是受宠若惊的表情极快地在佐岸脸上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推推自己身边的凳子, “请坐…” 没想到佑海一坐下, 手就爬上了佐岸的发, “又弄乱了…… 你吃你的, 我替你整理下。” 他对待发丝的手法轻柔得不像个男性, 每一个打结的地方都以最温柔的方式解开, 还甚有服务ji,ng神地整了整刘海, 那一撮该拨至耳後, 那一缕应留在额前, 每一丝每一根的去处都安排得让佐岸根本不需要第二次返工。 “谢谢你…” 等整理完头发, 让佐岸重新恢复美男形象的时候, 他苍白的脸色问题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瞧那红润得都能掐出水来的面庞, 哪还有半点供血不足的问题? 只是事情还未完。 结账的时候服务生面对像变戏法一样变得柔美的佐岸又一次愣了, 以至於佑海不得不在一旁咳嗽三声才把对方的魂喊回来。 “先生, 我们要结账!” 他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句, 手则很习惯性地牵上佐岸。 原来美男已经有主了啊…… 服务生莫名其妙就垮下了脸。 悻悻打出账单, 又从身後的箱子里掏出一对爱心抱枕, “您的账单请收好。” 他随即奉上抱枕, “对於在我们咖啡屋消费满200元的情侣, 我们会送上爱心抱枕一对, 祝您二位幸福和美。” “情, 情侣?” 佐岸惊讶反问, 刚要问出声, 却不料佑海一伸手接过抱枕, “谢谢你的祝福。” 他简单地说著, 旋即便拉了佐岸出门。 ‘佑海, 他怎麽……’ 直到入了车厢, 两人对於这件事都没有发出什麽评论。 佐岸当然是不好意思发问的, 心中却溢满了说不出的甜蜜。 刚想拉上安全带, 忽然一只粉乎乎的东西就塞到自己的背後。 “你说这座位不太舒服── 恰好就送来了这对抱枕。 怎麽样, 现在感觉不错吧。” “这抱枕…” “对, 反正正是我们需要的嘛。” 像是在解释接受这抱枕的意图, 佑海打哈哈, “反正我们俩借情侣之名得了不少优惠嘛, 再多一项也无所谓, 难道不是吗?” “…… 你说得对。” 那份快要溢出的蜜水忽然如同退潮一般涌下。 佐岸虽知不可能, 可也不想这麽直截了当地听佑海说这所谓的“借情侣之名”。 佑海, 真正的朋友是不会暧昧不清的啊, 到底你对於我, 是一种什麽样的感情? 求你直接明了的告诉我, 好吗? ──────────────────── 激动激动!! 朋友们虐受行动就要开始了!!! 吾要开始真正虐受了!!!!仰天长笑!!!!! 第十六章 纠缠之初 第十六章 (鲜网不知为何就抽了, 速度慢+开启无能。 愤怒握拳控诉!) (今天是情 y 节, 情人节快乐~又是世界癫痫病日 这个) 像是要补偿先前飙车给佐岸带来痛苦不快的记忆, 在送佐岸回家的路上, 佑海竭力将车速控制在三十五码之下, 转弯时也注意了平日里压根不在乎的减速问题。 开到路途平坦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拿余光看一眼头转向窗外的佐岸, 生怕他一不小心又生出晕车恶心等等令人不快的突发事件。 “我只是怕他吐在车上不好清理而已!” 知道自己这样频繁关心的情绪实在有些古怪, 佑海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这麽说著。 但不可否认的是, 佐岸安安静静的侧颜在夜色的衬托下由显秀气俊美, 稍显女气的长发在这张ji,ng致美丽的脸上竟是分外相配, 虽少了些许阳刚的硬气, 但这份柔美并未破坏这整体。 似乎是有些倦了, 纤长卷翘的睫毛在主人眼皮不支的情况下打了好几个颤, 好几下, 终究像是败了一般绵绵垂下, 几抹极细微的y影随之而来, 均匀分布在了那比起的眼的下方。 “找死啊你!!” 几声不满的喇叭声和陌生的咒骂划破了这份宁静。 佑海没空回以国骂, 急急打转方向盘, 车身经过了一阵不寻常的晃动後才算躲开了可能造成迎头相撞的车祸。 可佐岸已经被惊醒了。 焦急地睁开眼, 他转向佑海, “刚才怎麽了? 车子好像不对劲……” “不, 没事, 你继续睡吧。” 草草安抚了佐岸, 佑海懊恼地继续行驶。 真该死, 他前面居然像著了魔似的连方向盘都忘了掌控, 就只顾著看身边这个男人! 要不是对方提醒及时他的爱车指不定就要变成废铁一堆了。 是什麽时候, 自己同佐岸接触的目的已不再单纯, 又是什麽时候, 在同佐岸牵手的时候心中竟会有满足的快感? 自己内心发生了什麽质的变化, 佑海隐约明白, 却不愿去戳破弄明那片变质的心。 喜欢上被自己玩弄的对象, 是最最彻底的失败。 或许这没头没尾的游戏, 是时候该收场了。 将佐岸安全送回家佑海没多做耽搁, 立刻启程回了自宅。 轻手轻脚地上楼, 本不想吵醒自己的父亲, 却不料打开门後客厅的灯竟然开著, 老头原来没有睡下! 一整晚! “五点半。” 老头放下医学杂志从眼镜上方以一种古怪的角度看著佑海, “别疑惑了, 你爹我都已经一觉睡醒── 想必你也一样。” 这句话问得非常隐晦, 佑海从老头似是而非的讨厌笑容就能晓得他心里其实内心在期待著些什麽。 心情忽然变得非常烦躁,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只是朋友!” “哦? 朋友? 每个礼拜都约出去玩到半夜才回家的朋友?” 老头似乎很是开明, “不用和我隐瞒什麽的, 年轻人嘛, 我了解, 气盛年期, 走火擦枪很自然嘛──” 对於佐岸, 佑老头其实是非常自信的。 佐岸单纯而漂亮, 是大多数男人都爱慕追求的对象, 他不信自己没怎麽正正经经谈过恋爱的儿子会错过这等佳人。 然而就是这种态度让佑海彻底毛了。 佑海是个自负的男人, 他决不允许自己会对某一个男人迷恋到失了控制的地步, 自然更不会承认自己的内心。 他逞强般的吼道, “鬼才他妈会喜欢这种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 爸你别瞎掺和, 等下个月荷兰的事搞定, 你把我调到h市去吧, 我再也不想见到佐岸这家夥了!” 该死, 光是想想那个男人的容颜他的心就起伏不定, 就这样一颗漂浮的心, 如何能成就一番大业? 再不抽身而出, 他迟早有一天会堕落进佐岸那汪春水中的! “小海, 你怎麽了!” 老头被没来由地吼了一记, 深感莫名, “和佐岸拌嘴了吗? 别怄气了, 去和人家道个歉就行, 你……” “爸, 别在我面前谈到这个男人了。” 佑海自暴自弃地推开父亲, 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这一切, 佐岸却是无法得知的。 早晨见到对方还甜蜜蜜地打著招呼, 脸上洋溢著幸福的, 让佑海移不开眼却莫名恼火的笑容。 “早安!” 故意在佑海面前拨弄自己的头发, 佑海曾称赞自己这样做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 “哦, 早。” 佑海却压根没有抬起眼, 直接越过他进了老头的办公室。 这种无视让佐岸瞬间感觉有些自讨没趣。 “或许是他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佐岸这样安慰自己。 但事实是,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 自从那次晚归後, 佑海对於他的态度是日趋冷淡, 两个人的交谈也锐减, 且极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佐岸自己开的口。 这一切, 到底都是怎麽了? 这天傍晚佐岸正抱著一堆总结文件走向院长室。 他平时甚少做这类後勤事, 只是今次那位负责的小护士急著同男友会面, 千拜托万拜托让自己帮忙代劳。 想著反正也没有事情, 又不是什麽累活, 佐岸也乐得助人, 满口答应了这位护士小男生。 时值下班时分, 本身就不甚吵闹的楼层更显安静, 就连地板的吱吱喳喳声, 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爸, 我说……” “小海, 你怎麽……” 由此, 院长室中传出的争闹声, 也便格外的响亮。 “咦, 佑海和教授吵架吗?”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好奇。 佐岸顽皮一笑, 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移至院长室附近, 探长脑袋竖起耳朵, 想著当一回不厚道的偷听客, 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吧。 只是这不听不打紧, 一听, 却叫他佐岸整个人生都彻底地变了。 “爸, 我说了我和他没什麽关系, 您老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叨, 不嫌累吗!” 佑海的脑子都快炸了。 这几天总是闭上眼就能想起那家夥, 已经烦的想死, 偏偏他爹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有替儿子做了这媒的意思。 天呐, 他不晓得自己和佐岸在一起就会彻底失了斗志吗? “不累! 当然不累! 小岸哪儿不好? 你当时不也很喜欢他吗? 怎麽忽然就想吃错药一样变卦? 啊? 还是看中了别人? 跟爸说说! 好好说说。” “喜欢? 和你说过多少次我哪会喜欢他啊! 玩玩而已, 谁会把这种关系当感情?” 佑海气急之下不禁一句胡话脱口而出, “你是想让我和他结婚吗? 行, 只要他怀了我的种, 我他妈就承认对他有感情,我他妈的就跟他白头到老! 老头你看行不行?” 佑教授用什麽样的语言来回应儿子, 佐岸已没了听下去的力气。 “玩玩… 玩玩而已吗?” 手上的文件呼啦啦全散落在了地上。 声响惊动了房间里的二人。 “小胡, 做事怎麽冒冒失失的!” 老头正在气头上, 文件散落声叫他更为不爽。 烦躁地打开了门, 脸上的不快却是全然转成了惊慌失措。 “佐岸! 怎麽, 怎麽脸这麽白! 身体没事吧!” ────────── 吐槽一句 今天见到点数的时候真的被虐到了 水仙的更文只有六票 只有三位亲投了票票 伤心了好久 是大家都不喜欢水仙文吗? 还是有别的什麽原因 希望听取您的意见 泪奔而去。 第十七章 荒谬赌局 第十七章 有那麽一瞬, 佑海想要冲过去抱住这具像是冷得发抖的身子,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 醒来後, 他们仍是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每个周末像情人一般腻歪在一块, 暧昧而有趣地让世界都觉得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爱情鸟。 但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佑海而言, 那才是一场绮丽却堕落的梦。 佑海曾经读过且极度相信这麽一段命命鸟的故事, 在彼岸世界里, 生活著一种奇怪的美丽鸟类, 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那鸟, 是双双殉情的情侣所化, 当其中一只鸟死去时, 另一只也会随之而亡。 只是和一般会唱歌能!翔的鸟儿不同, 命命鸟没有动人的歌喉, 甚至无法活动, 只是呆呆地相依在一起, 没有广阔的天空, 也没有属於鸟类的自由, 有的只是不变却无聊的爱人的体温。 因为被爱情所蒙蔽, 他们付出自由和快乐的代价, 换来的却只是永世的相扶相依。 所以对於爱情这玩意, 佑海向来是抱著蔑视的态度的。 事实上尽管有过几次短暂的交往史, 却是发泄性欲和在朋友间炫耀的成分占了大多数, 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喜欢和不喜欢这一回事。 可是这一次, 却真真实实的失策了。 佐岸的一颦一笑, 他的恼羞成怒没有一样不进入到自己梦里的, 甚至在工作时, 有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在自己身边依偎著的模样, 那种带著满足和羞涩的笑容, 让佑海怎麽都无法舍弃。 然而, 如果要为了爱情就必须舍弃自己的自由和快乐, 恕他无法做到。 佑海笃信著命命鸟的传说, 尽管听上去很愚蠢, 然佐岸终究像是个以家庭为重的人, 如果和他在一起, 自己的所有抱负, 实现起来势必会遇到困难。 心头决定已定, 佑海猛然收回跨出去的脚步, 转而以冷漠的态度道, “你偷听多久了?” “佑海你怎麽说话的!” 佑教授忙著搀扶自己的弟子, 将佐岸拉到沙发上坐著, “胡话说到现在还不够吗? 快来给人家道歉!” “爸, 我说的不是胡话。” 佑海走过去, 对著佐岸, 一字一句认真道, “都是真话, 佐岸, 一切都是游戏, 结束了, 就忘了吧。” 佐岸的嘴唇哆嗦著,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佑海继续硬著心, “如果你愿意继续的话, 我也不在意── 赌注是一纸婚约, 生一个孩子给我, 佐岸, 如果你能办到的话, 我愿意同你结婚── 办不到的话也算了吧, 我们朋友一场, 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佐岸只觉得这辈子没有听过比这四个字更冷的话语了。 “一切, 都只是游戏吗?” 他低声喃喃, 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 “是。” 佑海顿了顿, “但那赌注, 却是真的。 如果能证明那孩子是我的亲身骨r_ou_, 我会同你在一起……” 之所以提出这个荒谬的赌局, 是因为佑海深知佐岸的清纯干净。 以他这样的身份和所受的教育是断不允许他冒冒失失为一个男人怀孕生子的, 更何况这种无理的要求或许可以让佐岸更讨厌自己。 这样他便没有後顾之忧了。 邪恶而y暗地打定了主意, 佑海无所谓父亲错愕的眼神, 露出一抹让人讨厌的笑,说出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话, “可是, 我是不会主动同你上床的── 也别想通过别人之手拿到我的j,,g液, 大人的赌局, 应该有些难度, 不是吗?” 我不要求你原谅我的卑鄙, 只是, 这场游戏, 我不想陷得太深。 佐岸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只记得佑教授在自己面前卸了整张老脸低声下气地给他陪著不是, 声声忏悔只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我也不晓得他吃错什麽药了, 小岸, 真是对不起, 让你受委屈了!” 佑教授哀声一叹, “我一直以为你们俩…唉, 哪晓得竟会被那孽畜搞成这副模样…” “不是我们俩, 教授…” 佐岸没有流泪, 呆呆的模样却更叫人心惊, “一厢情愿的人, 是我… 佑海他…… 或许如他所言, 在他眼中我只是游戏的道具而已。” “不, 不要听他的蠢话!” 佑教授提高了声音, “你是个好孩子, 佐岸, 佑海会後悔自己犯下的错的!” 顿了顿, 似乎很为难, 但佑教授仍旧坦白, “我, 我个人实际上是很想让你成为我们家一员的…… 即使出了这样的事, 这个想法却始终没变过……” “教授, 感情, 是不能强求的…” “是不能强求, 但可以培养啊!” 佑教授掏出一张机票, “这机票, 本是为你准备的, 想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借考察的机会出国培养培养感情, 现在想来, 计划却全是被打乱了。” “计…计划?” 佐岸抬起茫然的眼。 “是。 佐岸, 这算教授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 佑教授忽然显得非常恳切, 甚至到了哀求的地步, “最後争取一次…… 把那赌注, 正正当当地赢过来!” 赢过来! 尽管整颗心已被伤得伤痕累累, 佐岸在送走教授的时候, 仍然留下了那张机票。 “阿姆斯特丹啊…… 洛伊, 为什麽你的嘴这麽毒, 却又这麽准?” 执起一把剪刀, 佐岸忍了多时的眼泪终於还是在第一缕发丝飘然落地的时候淌了下来。 “听我一句, 不舒服, 便剪了吧。” 洛伊当时是笑著劝说的, 谁都没用想到过, 这句预言却是在这麽一种情况下被实现的。 留了好几年的头发散落在地板上满满地堆积了脚下的瓷砖。 佐岸看著镜子里那个崭新的, 却连眼睛都哭红了的形象, 良久没有挪动。 他晓得, 接下来自己的举动, 就像是一步一步逼近悬崖, 退路全无, 不管赌局的成功与否, 对於自己而言, 他将面临的, 实际上都是失败。 “妈的, 我让你递的是钳子, 你给我这麽个玩意干什麽? 蠢家夥想吃官司吗? 出了手术室就给我滚回家, 别让我见到你!” 被骂的小护士年纪颇幼, 脸皮也薄, 不顾这手术还未结束, 捂著脸就哭著冲了出去, 於是乎又激起佑海的一阵怒骂。 “开门做什麽! 不知道手术要求无菌环境吗! 想把病人弄死是不是!” 从那仅露出的上半部分五官就能看出佑海的脸因咒骂而扭曲成何种程度。 一般的护士都怕得不敢发声, 连平时同佑海平起平坐的麻醉师都被佑海的行为所震, 下了手术台便直接一纸报告打到院长处, 控诉这位少爷最近的火爆行径。 岂料佑教授这几天已经接到了三四十张这种小报告, 无一例外, 都是遭到了佑海地震波的冲击, 每一张都像是声声血泪, 老头可以打包票, 要是这佑海不是自己的孽子, 众人指不定就联名上信要求其开了这家夥了。 “唉, 莫非真是被鬼上身了?” 老头紧紧皱著眉头, “幸好把佐岸送去荷兰了, 要不然受罪的可就是我这宝贝徒弟了!” 唉, 也不知道小岸在阿姆斯特丹呆得可还好, 今天早上送他送他启程的时候, 也不知疲倦还是哭成的, 那双眼睛竟红得堪比兔子,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他这老头子都是一记心悸。 老头难过地闭上眼, 祈求月老能够用红线将这两个人牢牢牵上, 然後打个死结, 一辈子都分不开。 第十八章 友人介入 第十七章 佐岸出国之前曾给了洛伊一份eail, 因为目的地正巧是梵洛伊呆著的阿姆斯特丹, 尽管两个朋友之前有了不愉快, 很久都没有通过电话, 但梵洛伊终究是他一生中最珍视的好友, 现在感情上受了如此可怕的伤痕, 佐岸此刻能够依靠的, 只有梵洛伊一人。 不知洛伊是不是会原谅愚蠢的自己…… 佐岸推著行李车, 表情黯然。 如果梵洛伊没有出现, 他也绝不会怪罪他。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孽是自己造就的, 最苦涩的苦果他都生生咽下, 雪上加的霜, 他也无所谓了。 “佐岸── 佐岸, 看这里!” 忽然一声熟悉的叫喊惊醒了独自忧伤的佐岸。 那不是通过电波, 而是真真实实的人声让他浑身上下一震。 错愕抬起头, 只见被一群西洋人挤在最前面, 身著一件从国内带去的t恤的熟悉的梵洛伊, 熟悉而丝毫无隔阂地朝他用力挥手。 “洛…洛伊!” 他的洛伊啊, 这麽多年没见, 依旧还是这般活力, 似乎一点都没变过。 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至亲, 佐岸忍了很久的眼泪终於夺眶而出。 他丢下行李车, 极快地飞奔过去隔著栏杆搂住双臂大张的梵洛伊, “洛伊, 洛伊… 谢谢你来见我……” “说的什麽话!” 习惯性地抚上佐岸的背脊, 摸到的却已然不是那片顺滑的发丝。 梵洛伊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变了好多, 佐岸… 怎麽会想起到荷兰来的?” 眨眨shi润的眼, 佐岸下意识搂紧了梵洛伊, “一言难尽。 我们回去说…… 好不好?” “行行, 都依你的── 去把行李推来, 我带你回我的住处。” 对於洛伊, 佐岸并不觉得需要隐瞒些什麽。 几个星期来的苦水在好友的面前一吐而尽。 讲述过程中, 佐岸像个小女孩般哭shi了好几张纸巾, 因心病而不再丰润的脸颊配上那双通红的大眼, 看在梵洛伊眼里简直心疼到了极点。 “这个畜生!” 梵洛伊大声叱喝著, 甚至站了起来, 在房间里来回踱著极快的方步, 似乎这样才能宣泄内心的愤怒, “王八羔子竟敢这样对你! 那大牲口住哪儿? 我明天就飞回去替你报仇! 不把他打到下半身瘫痪我梵洛伊仨字倒过来写!!” “洛伊, 别这样!” 佐岸带著哭腔, 软软哀求, “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们什麽都没发生过, 只是一起的相处…… 是我没出息, 和他没关系…” “当然你也有责任! 我早让你离那臭小子远些, 现在可好, 被人下了蛊, 知道难受了吧?” 梵洛伊一方面对自己ji,ng准的预言感到满意, 另一方面又如同恨铁不成钢的父亲点著佐岸的额头, “听我的话, 在荷兰养好心情, 回去和那混蛋好好隔离开来── 不行就辞职, 我在国内好歹认识些人, 不要怕找不到工作, 你这种资历可吃香了, 我打包票, 一堆医院等著抢你!” “不, 洛伊……” 佐岸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不起, 可能你听了会想要砍死我的, 但决定是我自己做的, 和他人无关…… 我也知道自己的内心, 你劝不回来的……” “什麽决定? 你还有什麽没告诉我的?” 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梵洛伊死死盯著佐岸。 佐岸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 像是宣布了人生中最郑重, 却也最无奈的抉择。 “我要… 我要给佐岸生一个孩子。 不管他爱不爱我, 我… 总还是爱著他的。” “你! 你脑子被烧糊涂了吗! 不行! 你对不对你自己负责任啊? 你以为生孩子是切菜, 切一块来一个? 他又不在乎你, 你还指望有个孩子牵住他的心? 再者而言, 你怎麽搞到他的j_ g子? 主动跑到他床上去? 你这是在犯贱啊佐岸! 听到我说的吗? 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立刻! 马上!” 果不出其然, 梵洛伊连珠炮一样的反对声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我说过, 我不会放弃这个想法的。” 佐岸坚决地说, 伸出手拉住梵洛伊, “洛伊, 请你谅解我… 而且, 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别妄想了, 我不会协助你发癫的。” 梵洛伊心一硬, 甩开他的手。 “这样…… 你不愿帮我, 我也没办法。” 讪讪收回手, 佐岸的脸别到一边, “那我只能自己努力了… 荷兰不需要结婚证是吗?” “那也不能让你胡来的!” 梵洛伊几乎是在咆哮了, “看来佑海这厮是必死无疑了, 小岸── 我看你在死人身上, 还能拿到什麽劳什子j_ g子, 生什麽劳什子孩子!” “你以为, 佑海死了, 我还会留存於这世上吗?” 佐岸含著泪, 语气却是无惧的坚定, “洛伊, 我这才知道, 爱情也是一种病。 甚至比病魔更可怕, 他没有治愈的机会, 有的只是慢慢的蚕食。 直到有一天你发觉自己的心都被蚀空, 却是已经沈沦无力自拔了。 我是无可救药了, 洛伊。” “你在用死逼我吗?” 梵洛伊打了个寒颤。 佐岸的这种状态, 一般而言只发生在真正什麽都不在乎了的人的身上。 口中反对的话被生生吞了下去, 梵洛伊恨佑海这个始作俑者, 却更怕失去自己这位脆弱而固执的朋友, “不要说傻话, 我不会眼睁睁看你……” “那就帮我! 我一定要赢得这次赌局!” “这事… 这事以後再提, 等你想好再说吧。” 梵洛伊无奈, 只得才用迂回政策。 “不, 我已经想好。” 佐岸一字一句道, “佐岸过几天後会到你们医院做交流, 求你务必能够接触他, 给我时机下手── 至於我怎样弄到他的东西… 我, 我亦早做好了准备……” “什麽? 这畜生要来我们医院?” 只是再如何惊讶, 梵洛伊终究是敌不过好友哀哀哭求的目光。 佐岸像是坚定了决心, 住在梵洛伊家的几日里又是端茶又是送水, 下班後还附赠美男按摩服务。 像一个小媳妇一样把梵洛伊伺候了十成十, 叫他即使有反对意见都无力说出口。 “其实你不必用这套。” 梵洛伊无奈, “他不值得你这麽做贱自己。” “不是为他, 是为我自己。” 佐岸低下头, “洛伊, 帮我一次, 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梵洛伊默然。 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而是一种拒绝不了的纵容。 佐岸, 如果这次失败了, 你会不会吸取教训? 尽管心中诸多苦闷, 第二个礼拜去上班的时候, 梵洛伊还是跑去上级询问交流事宜了。 得到的结果是确有这麽个项目, 而且时间已定, 就在下礼拜。 “接待的人员选好了没有? 我可不可以毛遂自荐?” 梵洛伊问得焦急。 如果想要接近这个恶毒的大牲口, 最快捷的方法莫过於接机。 之所以想要博得这个位置, 第一是为了佐岸的恳求, 第二则是想看看这无情的货色到底长成哪般模样, 竟能迷住佐岸这麽个单纯美人, 甚至不惜付出名声和生命都不在乎! ────────── 废话一堆 本章的大部分是我在牙科诊所中等待抽牙神经的时候写的, 余下的一小部分是在抽牙神经的过程中拟好腹稿的。 大家在读的过程中有木有感觉到一股麻药味和钻子滋滋滋的声音? 一颗空缺了n年的大蛀牙终於满足地被填满了得瑟而yd地飘过。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一阵好说歹说的恳求之下, 批准书自是很快便到了手。 由於心中过於沈不住气, 梵洛伊看著那张通知上写明的日期和接机地点, 不禁鼻子一哼, 死死地拿中文咒了一句, “混账东西, 有种就来吧, 老子等著你!” 气焰之高涨让对面的老外横眉, “lorik, 你说什麽?” lorik是洛伊的英文名, 事实上在医院里几乎很少有人晓得梵洛伊真实的名字, 这也给计划的事实带来了便利。 “不, 没有没有, 你听错了。” 堆出一副客气的笑容, 梵洛伊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搞什麽, 接下来的几天他和佐岸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事情多而复杂, 叫他脑子都快裂了, 他可不想让他人碰见什麽异样後再被捅些不必要的娄子! 下班後梵洛伊第一时间便把消息通知给了佐岸。 看著那张批准书, 佐岸几乎要流出泪来了。 “谢谢你… 洛伊。” 他动情地抱住了自己的老友, “感谢你为我做出那麽多, 我……” “不算什麽, 只是费些口舌而已。” 梵洛伊疼爱地让佐岸靠在他怀中, 摸著那头被剪得极短的发, “真可惜啊……为了这麽个家夥…… 你长发的时候多美, 现在却… 不仅剪了, 还染成这种不伦不类的发色……” “是吗?” 佐岸直起身, 摸摸自己的头发苦中作乐, “我觉得还好, 幸好皮肤也不黑, 若带个面具指不定还真能伪装成外国人, 他也不会知晓……” “我真弄不懂这人到底有什麽好!” 佐岸虽然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 但那个微笑牵强而虚空, 这让梵洛伊心中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往上冒, “为了一份口头上的赌局而学那些放荡青年玩一夜情, 你这麽多年来培养成的道德观都跑哪儿去了? 佐岸, 牺牲有时要有意义的呀, 像你这样无异於飞蛾扑火, 看似离那梦想是越来越近了, 可实际上命也不久矣。 听我一句劝, 小岸, 回去吧, 咱们不闹了……” 佐岸默然。 在梵洛伊喋喋不休了许久後终於轻启朱唇, 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那晚在宾馆楼下带著试管等著我就行了, 路是我自己走的, 再跌著碰著, 伤也在我。” “你…… 算了, 不吃一次亏我看你是不会太平的!” 梵洛伊嘴中的一夜情实际上便是佐岸计划中最要命的一部分。 荷兰人热爱派对, 有客从远方来欢迎的方式自然也免不了俗。 梵洛伊事先已经说服派对举办者改变了形式, 即不再沿用单纯的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传统方案, 而是改为更神秘更有隐蔽力的假面派对, 所有人的真面目都隐藏在那张面具之下, 离得如此之近而又彼此无法看清, 届时再多喝些酒, 又岂能辨出谁是谁? 只是, 委屈了佐岸啊… 虽然男人没有贞c,ao这一说, 然而佐岸的干净纯洁让梵洛伊总是觉得不值, 第一次, 不仅是男是女都该认真对待吧, 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压在下身掠夺, 完了对方还不认三七二十一, 这种委屈, 谁受得了? 唉, 问问这世间, 为情所困的又有多少佐岸这样的痴男怨女! 这般想著, 梵洛伊的牙又恨得痒痒, 拳头亦紧紧握起, 颇有一种不砸在r_ou_上便不痛快的感觉。 一个星期, 很快啊, 马上他就能见到那王八蛋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4节 七天之後, 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 本身说好是有另一个同事一同陪去, 但临上阵时那倒霉的家夥接到家里的一个紧急电话,说是家里有要事, 让他赶紧回家。 考虑到这场交流比较私人, 对方带的人也不多, 规格上并不很高, 梵洛伊一人足以抵挡局面, 所以在人员到达之前便早退了。 这实际上更合梵洛伊的心, 有旁人在他也不好意思给佑海发难, 人数一少, 倒给了他充分发挥的余地。 於是心情呼啦啦好了很多, 梵洛伊倚在栏杆上, 等著佑海的到来。 佑海一个人推著行李车, 表情颇为不善。 事实上自从离开了佐岸, 他的脸色压根就没好过。 很清楚自己内心的化学变化, 但看在他浮躁的眼里, 他将一切的失策全都挂在了佐岸的身上。 这就好像一种 “亡国之罪全在褒姒妲己”的责任推卸, 明明心中有鬼却显得振振有词, 根本就在自己身上找过答案。 所以他任性, 这次考察拒绝了父亲得有同事随行的要求, 只身一人来到这阿姆斯特丹, 这素有性爱之都名称的城市, 或许r_ou_体上的放纵, 能让他放下心中割舍不去的记忆, 再回去时, 心情也该调整得差不多, 好好地投入自己的事业中。 ──────── 不好意思, 又来这一套了 其实缺失内容并不重要, 大抵梵洛伊对於佑海的态度描写, 与文章进展无太大关系。 重要的都已写明在已有文章内, 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xd 第二十章 欢纵计划1 第二十章 (上一章不再补进去了, 直接归到十九章。) 对於有没有人关心自己, 佑海其实已经不在意了。 ‘这种状态也不错’,他心中恨恨地有些痛快, ‘至少不被他人左右的心态, 是成大业的前提。’ 他昂扬著头,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甚至连客套的笑容都不愿装出。 出关後草草地扫了接机的人, 在见到了写有自己中文名的纸牌後才抬起眼, 仔细地打量起那前来迎接自己的人来。 於是落入梵洛伊眼里的, 便是这麽一番孤傲的模样。 “佑海!” 尽管没有见过一眼佐岸口中念著的佑海, 可见到这副模样的梵洛伊几乎不用犹豫, 下意识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冷漠无情, 那副嘴脸简直让他无法相信这样的男人的笑会如同佐岸所说的一样温暖, 令人著迷, 最终堕入沈醉不可自拔。 这分明就是一个冰一样的男人! 除了皮相有著时下流行的冷酷美, 但那种不把他人放眼里的拒人千里, 早就让他的得分大大降低了。 他忽然有些後悔答应替佐岸做这件荒唐的事, 或者说, 即使佐岸如愿以偿赢得了赌局, 顺顺利利同这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可就现在这情况, 他能幸福吗? 然而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啊…… 梵洛伊轻轻叹口气, 强迫自己打起ji,ng神装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样, 迎上前去, “是佑先生吗? 喔, 我是eendracht医院派来的接机人员……” 他接过那仅放了几件小件行李的推车, 低著头道, “请叫我lorik。” “你好。 敝姓佑, 单名一个海字。” 这是两人交谈的唯一内容。 梵洛伊由於好友的关系连一个字都不愿同他多讲, 默默在前边推著车; 佑海则更是不愿找什麽话题, 一步一步在後头跟著。 直到出租车开至佑海下榻的酒店, 替男人搬下所有行李, 梵洛伊才重新开了口。 “今r,i你没有什麽特殊的活动, 然而晚上s night cb的一场欢迎派对还请务必参与。 尽管这趟考察属於私人活动, 但派对是以你的名义held的。 无论是否愿意, 礼貌上您都该出场。 请记住每一位客人都该带上假面, 这是唯一的规则。 如果您没有的话请告诉我。” “不, 出国之前我有知晓, 所以带了一付。” 佑海依然是面无表情, “不必担心, 我会出席的。” 你的出席, 就代表佐岸的人生将有一个重大转折啊。 心中暗叹著, 梵洛伊忍住想要暴走的心情, 默默离开了酒店。 一天工作都不踏实, 梵洛伊干脆找了借口早退。 回家时发现佐岸已经开始试穿晚上派对的服饰, 心中又是陡然的一痛。 佐岸的纯净, 今晚就要被一个不爱他的男人给夺走了。 最後一次, 梵洛伊抱住佐岸的肩膀, “今晚别去了吧, 你这样, 真的不会幸福的……” “洛伊, 幸福不幸福是看人的。” 佐岸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澈, 他回抱住自己的朋友, “你不知道这孩子对我而言意味著什麽, 他可能是我和佑海唯一的联系, 是我爱过他的唯一证据。 就算你认为是飞蛾扑火, 那在死的一瞬间, 飞蛾也光灿过, 不是吗? 更何况情况也没有你想象的这麽严重── 说一句不好听的, 今晚, 如果真能被爱著的人压在身下掠夺, 对我而言也不是一桩痛苦的事啊。” “不! 可是……” 梵洛伊想要争辩。 佐岸点住了他欲开启的唇, 柔声安慰, “是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的, 你也不必把我想象成那种弱不禁风的人。 成年人嘛, 冒险之前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充分打算的。” “再者而言,” 说到这儿佐岸的眉眼忽然诱惑地弯了起来, “做了二十几年的乖小孩和老实青年, 偶尔放纵一下, 不是错吧。” 佐岸今天身著一件宽领口tshirt, 露出纤巧的颈子和ji,ng致的锁骨。 那鲜亮的色彩配上他莹白的肌肤, 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和与平日里迥然不同的魅惑。 尽管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梵洛伊在眼光往下的时候仍然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末了还抓住佐岸的颈子狠狠啃了一记。 “这麽细嫩的鸭脖子拿去喂猪太可惜, 让大爷我先尝个鲜!” 白皙如玉的颈子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红色吻痕状印记, 颜色之鲜豔, 位置之敏感, 让佐岸的娇媚添了三分妖冶。 “晚上行事的时候注意些…” 抱著佐岸, 梵洛伊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 “不行就逃吧, 不要勉强自己。” “我会的。” 摸摸洛伊满是关切的脸, 佐岸点头, “在楼下等我的消息。” 夜幕降临。 像是辛德瑞拉闯入王子选妃晚宴时引起的s_ao动, 带著羽毛面具的佐岸出现在会场的第一眼, 便轻易成了焦点。 佐岸是从未参与过这样的派对, 在进口处甚至还同保安发生了些纠葛, 那保安色迷迷的眼神叫他现在都惊魂未定。 拉了拉松松垮垮的领口, 他都有些後悔穿成这样暴露──呜, 还有洛伊留下的吻痕! 论谁看到这个痕迹都会怀疑他几小时前曾经发生过什麽活色生香的事吧! 唉, 现在会场里还有这麽一番豺狼虎豹…… 西方人的作风甚开放, 已经有不少男人在美人刚进场时便隔著面罩投来了赤裸裸的目光。 很快佐岸周围便聚集了几个男人, 送酒搭讪, 甚至还有勾肩搭背的。 佐岸个子不矮, 但在人高马大的荷兰人群中便自然而然矮了一寸, 睁著不安的眼神回著不安的笑容, 佐岸都有些急了。 他的目标, 不是这种浑身泛著膻气的鬼佬啊! 可是几个男人围著他, 他连张望都没法张望…… “你叫什麽? 我似乎从没见到过你…” “是谁的朋友吗? 天呐, 我简直无法想象谁会这麽幸运!” “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我知道一个酒馆很不错……” “你不会说话吗? 哦, 上帝真是不公平…” 男人们英语中夹杂著荷兰语, 佐岸尽管听得云里雾里, 从那举止中还是能知晓对方的意思的。 想拒绝, 他却不能说话。 因为怕被佑海听出端倪, 他只能强迫自己暂时做一个哑巴, 努力用眼神和肢体动作表达著自己的意思, 却被男人们恶意误会。 “哦, 上帝啊, 他是在欲拒还还吗?” 佐岸都快急得跳脚了, 脸涨得通红。 佑海! 你到底在哪里! 佑海正在同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著, 基本上致词之後他便没什麽事了。 面前这个同他扯话的男人说话古板, 简直是索然无味, 让他听了只打瞌睡, 却碍著面子不得不继续陪著。 忽然余光扫到会场角落有不同寻常的s_ao动, 好奇心驱使著他往那儿看。 对面的男人意识到什麽, 随即发表长篇大论。 “哦, 您前面没有注意到── 可能是有个衣著暴露的男人进场, 旋即就被那帮子苍蝇围住…… 哼, 这群家夥在业务上没有建树, 欢场的事倒是积极得很……上帝啊, 保佑这帮堕落的孩子吧…… 嗯? 嗯? 您去哪儿?” “哦, 我, 我想要去杯酒……” 那人刻板古董的模样让佑海下意识就想到了刚见面时的佐岸, 这样的人正是佑海最为头疼的对象。 随便找了借口溜出, 佑海带著好玩的心一头扎进男人群。 能得到这麽多男人青睐的人, 想必并非等闲之辈吧。 听说荷兰人向来对性事尤其开放, 若能在这堆男人里分到一杯羹, 尝尝这异域美人风味, 又何尝不是一桩极美的欢纵? 第二十一章 欢纵计划2 第二十一章 被一群肤色各异的西洋男人围著, 鼻尖萦绕的是西方人特有的腥膻, 混著各色酒类的酒ji,ng气, 佐岸简直想要昏死过去了。 是自己的打扮太过显眼吗? 该来的不来, 现在反而被一撮明显想从他身上讨便宜的男人包围, 这种进退两难的状态, 他该怎麽办! 下意识伸出手推开离自己最近, 看上去也是最好对付的男人, 佐岸摇著头望向他, 眼神哀柔, 贝齿难堪地咬著嫣红下唇, 表示自己并不想接受他的提议。 哪知男人故意曲解他的动作, 更顺势逮住那只洁白玉手, 捏在手心不怀好意地揉搓, “呜, 要不是看你的胸我都还以为你是女人呢! 上帝啊…… 这是赐给我的蝴蝶君吗?” 其他的男人闻言均放肆地笑起来。 佐岸打心底害怕了起来。 音乐声不小, 加上他们又身处一个角落, 得到的注意力并不多, 他甚至怀疑, 自己说不定真会在在无力反抗之下被这群男人包围著带出会场。 没有人会结下面具, 大家又都是医院里懂行的, 想必犯案之後的灭迹, 对这些人而言都不在话下…… 由於不便发出声响, 恐惧之下, 佐岸不顾一切剧烈地挣扎著。 他扭动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出几个彪形大汉的禁锢, 然而得到的, 却只是越来越牢固的束缚。 “诶呀, 别怕啊, 放松, 大家快快乐乐玩玩不是很好吗?” 身子被人巧妙地抓著, 佐岸窘迫地发现宽松的衣物已经下滑至快手肘处, 大片刺眼的白色叫他更为诱人, 却也危险。 有男人的爪子抚上了自己裸著的肩膀, 那种滑腻的肢体接触叫佐岸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喔喔!” 男人不怀好意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我这辈子都没玩过这般丝绸的皮肤!” “真的? 我看看…… 唔, 今天捡到宝了!” 身体上的手越来越多, 大有想把佐岸就地正法的倾向。 佐岸的力气已经在之前的挣扎中消耗殆尽, 越来越浓重的体味熏得他不得不闭上眼。 黑暗之中似乎有人用玻璃杯的边缘撬开了他的唇, 辛辣的酒ji,ng随即灌入。 不! 不! 对於荷兰人用药的习惯早就有所耳闻, 酒里也说不定会掺杂著古怪的迷幻剂。 想到被下药後的种种丑态, 佐岸猛地摇头, 努力用舌头将异物顶出。 只可惜软绵绵的舌头哪争得过男人蛮横的臂力? 小半杯伏特加终究还是进了佐岸的喉咙, 怕他将酒液吐出, 还有人卡住他的下巴, 逼迫著往後一顶, 见著那喉咙下咽时的突起才作罢。 “哦, 只是烈酒罢了, 给你放松放松的。” 烈酒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喉咙, 割得佐岸生疼生疼。 屈辱, 害怕, 和绝望, 终於交织成比酒液更炙热的泪水, 从那面具後面悄然落下。 他果真是自作孽吗? 今晚, 是不是…… 佐岸不顾面子地轻声抽泣起来, 他不知道, 也不愿考虑自己的举动是不是会激起这群男人更可怕的欲望, 他哭, 只是为了自己可笑的感情, 和一厢情愿的所谓赌局。 或许我一开始就是输的。 佑海说不定根本就没在派对上出现, 这一切, 也只是自尝苦果罢了。 “你们, 把他弄哭了吗?” 佑海端著酒杯施施然加入人群, 却不曾想落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可以用柔弱来形容的男子, 袒露著上身无力垂头哭泣的痛苦模样。 尽管容貌为面具所遮盖, 但从那身弹吹可破的皮肤和嫋嫋姿态便可知此人即便不是极品, 也绝非等闲之辈。 只是, 很奇怪的, 自己明明只是无心的一句话, 瘫软在地上的男人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触电般地抬起头, 死死盯向自己的方向。 “能把个男人弄哭, 你们这群家夥也挺有本事嘛。” 佑海只当是自己错觉, 笑著继续用英文调侃, 遂引来男人们的抱怨。 “谁知道只是一口烈酒灌下眼泪就出来, 我们也没想到一个男人会这麽弱啊。” “人各不同, 你们应该温柔些…… 呃?!” 佑海的话音未落, 忽然间只觉怀中一重。 再注意时, 只见那个虚弱地抽泣的男人此刻竟以一种迷恋的姿态软软地贴住自己, 裸露的肌肤温热软绵, 带著若有似无的体香, 一点没保留地朝自己袭来。 “哦哦, 你们是吸铁石吗? 前边还哭得要死, 怎麽他见了你反倒贴上来了?” 众人不甘心的嘲笑调侃, 在佐岸看来, 已经不重要了。 早在见到佑海的第一瞬, 他死去的心就被男人的声音重新唤起。 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 脑子里回荡的只有一个声音。 他好怀念佑海的怀抱! 温暖的友情的都可以。 “天呐, 这个男人……” 怀中人依恋的表情叫佑海顿时一僵。 曾几何时, 佐岸也曾带著这样安稳的脸睡在他胸前。 甚至, 佐岸的身高同这个男人也一样, 刚巧到他颈部的部位。 他们拥抱时, 佐岸总会习惯性地把脑袋搁在自己的肩窝, 乖顺的模样, 每每叫他想一口吻上去…… 有那麽一个恍惚, 佑海觉得, 自己身前的这个男子, 就是他想见又不能见的佐岸。 那种依恋的神态, 还有亲密时不经意的小动作, 竟都像到可怕。 可是…… 完全不可能吧。 真正的佐岸, 被父亲派到了另一个国家, 或是考察, 或是疗伤, 总之, 与他再无瓜葛。 说不定回去的时候, 他们两个早就形同陌路, 过去的美好不复存在了罢。 唉, 自己还是没怎麽逃出佐岸温柔的怀抱, 以至於看其他男人的时候, 竟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佐岸?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子, 衣著暴露, 头发短而染成不自然的金黄, 颈间还有不明的红色痕迹, 甚至让其他男人肆意地抱著轻薄…… 开什麽玩笑, 佐岸怎麽可能这麽脏? 放下心中沈甸甸的大石, 佑海眉头舒展, 语气也轻佻起来。 他用食指勾起男人莹润的下巴, 一手则不怀好意地圈住那细细腰肢, “他们不要? 专要我一个?” 是。 佐岸眨著润泽的眼, 用力点头。 嗯, 佑海的英文说得也很好听呢。 “可是我和他们的目的一样啊。” 腰间的手已经不满足於与布料的接触, 佑海悄悄掀开那宽松的下摆, 手暧昧地隐没在布料之中。 不, 不一样的… 你对我做什麽, 做什麽都可以…… 感觉到那顽皮的手指头在自己的腰部像是挑逗一般揉捏滑动, 佐岸轻声地喘著气, 脸上的粉色更甚, 却软软贴在佑海的身上就是不走, 眼里的坚定却透过那羽毛面具, 直直地传达给了佑海。 像是覆上大树的菟丝, 缠绕上了便再也不肯松手。 佐岸似极了乖顺的陪宠, 紧紧同自己的主人挨著, 顺从地接受佑海递给他的任何东西。 只是他过於亮眼的外形和有些迷糊的动作, 使得不少男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借著同佑海交谈的机会, 赤裸裸地打量著这不知从哪儿来的娇客。 “看样子这无聊的party, 我是呆不下去了。” 打发走最後一个询问时间的男人, 佐岸转身, 恨恨闷干了一口酒。 尽管只是一个即将上床的对象, 但他打心眼里, 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厌恶其他男人毫无遮掩地注视著这依附於他的漂亮男子。 许是争夺欲和霸占欲在作怪, 他轻声丢下一句话後, 便拉著佐岸私自离去。 ‘我们去哪儿?’ 佐岸的露出的大眼闪著疑问的光。 手被牵著的地方好热, 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两人当年装扮情侣时或真或假的情。 这麽纯, 这麽清澈的眼…… 似乎同他放荡的衣著装扮格格不入。 这麽看上去更像佐岸了! 不, 等等,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啊! 被自己心中所想怔到, 佑海顿时一阵惊慌。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像是被人指到了弱处地慌乱起来。 对, 他一定是好久没泄过欲望了, 所以才会, 才会神经质地想到那个本该是玩弄对象的佐岸! “去酒店! 我他妈想z_u_o爱了!” 用粗鲁的美式俚语毫不隐瞒地吐露出自己的欲望, 佑海的双眼发红, 也不顾主办者的挽留, 揽住佐岸的肩, 半推半强迫地将他带下楼, 塞进等在cb门口载客的的士内。 ────我是废话的昏嘎线──── 莫非? 下一章的小岸终於要摆脱处男身了? 嗯, kd of 第二十二章 面具下的初夜1 第二十二章 “洛伊, x酒店。” 以最简短的语句偷偷发送了短讯, 藏好了手机, 佐岸下意识摸摸覆在自己脸上的面具。 嗯, 挂得还很牢, 没有掉下来的可能性。 “你在同谁发消息?” 但他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却是全给佑海的余光所瞥见。 尽管没有那麽大的能力见到短讯内容, 但男子发了消息之後显然有一个放了松的瘪嘴, 佑海隐隐约约觉得其中有猫腻: 说不定这家夥推迟了同别的男人的约会? 难怪拉他离场的时候对方多多少少有些犹豫的态度。 “在我之後, 还等著上别的男人的床?” 话中带刺的语气不是佑海想说的, 本来就是一夜情, 安全套褪下之後谁都不认识谁。 但在他回过神之前, 不爽的话便脱口而出, 速度之快甚至超出了佑海自己的想象。 ‘不, 没有!’ 听到这种带侮辱性的问话, 佐岸的眼霎时划过一抹悲伤。 但他隐藏地很好, 也很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自己不是那个洁身自好的医生, 而是一个放荡的party pyer。 强迫自己露出练习已久的不羁笑容, 佐岸摇摇头, 斜斜倚在座位上, 眼眸里折s,he出勾人的欲望。 ‘今晚只有你一人。’ “哼。” 不愿承认自己在看到对方摇头时心情忽的变好, 佑海的手很自然地搭上佐岸的肩, “那把手机关了, 我讨厌z_u_o爱的时候有任何事物的干扰。” ‘如您所愿。’ 佐岸点头, 乖巧地掏出手机, 按上关机键, 然後乖巧地顺势倚在佑海肩头, 闭上眼, 借以另一个人的身份享受这份久违的温馨。 “啊… 房间在这里。” 打开房门, 佑海褪下在脸上捂得发热的面具, 大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随即转向佐岸, “把面具脱下来吧, 这里仅有我们两人, 也不是面具派对, 我想看看你的脸。” ‘不可以!’ 佐岸忽然像触了电一样捂著脸上的面具, 闪著水光的眼里透出恐惧的目光。 ‘褪下这层伪装, 你会不会用更残忍的话对待我?’ 他的样子摆明了坚决不接受让佑海触碰那面具, ‘很抱歉, 但是, 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谁不想同爱人毫无遮拦地坦诚相对? 可是对於佐岸来说, 这只是遥不可及的梦。 “你有难言之隐?” 佐岸那如惊弓之鸟的举动让佑海有一种伤害了这个脆弱男子的错觉。 露出抚慰的笑, 佑海朝他伸出安慰的手, “不脱也不要紧…… 你不要害怕, 我, 我没有恶意……” 怯怯拉住那只温暖的手, 佐岸简直找不到拒绝这份温柔的理由。 纤柔的玉指在大手的掌心上划出一串惊魂未定的单字, 佐岸又指指自己被遮盖的部位, 咬咬下唇, 低下头, 一切根本不需要言语。 “s…c…a…r……”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出, 又看了佐岸难堪的动作, 佑海这才恍然大悟, “是有伤疤吗? 啊, 对不起, 是我… 是我太过贸然了。” ‘嗯。’ 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更多时间, 佐岸闭上眼投入佑海的怀抱, 伸出颤抖的舌, 青涩而又魅惑地刷过佑海的耳垂, ‘我们开始吧… 我好想要!’ 接下来的事无需多言。 佑海甚至忘了要冲一个澡再入正戏的习惯, 低下头就咬上嘴边细腻白滑的颈子, 努力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来盖掉那个不知是谁留下的吻痕。 宽松的领口正适合让人开垦, 没三两下tshirt便被抛弃在地上, 整个处女地似的上半身袒露在佑海几近发红的眼前。 佐岸毕竟没有真枪实弹地同人欢爱过, 刚开始时的主动很快便烟消云散。 这麽被男人压在下头仰躺著, 柔柔的灯光也忽然刺眼起来。 羞赧的红从脸上一直蔓延到颈子, 胸脯随著激动的气息一起一伏, 两颗动人茱萸更显妩媚, 因为用手无力地遮掩在眼上, 他并没有见到佑海掩饰不住的震惊。 莹白的r_ou_体在深色床单的衬托下醒目而妖娆, 佑海都有些怨恨这家酒店的特立独行, 让黑与白所造成巨大对比, 使自己差点支撑不住, 更叫他联想起很久以前, 还没有同佐岸摊开讲明的时候, 那个远在他乡的佐岸。 “以後你不要穿黑色游泳裤了。” 佑海占有性地在水中揽住佐岸的腰, 朝四周窥视的登徒子们投去警告的目光, 同时轻声劝著。 “为什麽? 有什麽禁忌吗?” 那时的佐岸已经很会明知故问了。 佑海至今仍记得他翘起的眉梢和隐含著期待的眼。 现在想来, 怕是当时的佐岸正期盼著自己说出诸如“我不想让别的男人注视你”的隐隐爱语吧。 唉, 应该抛在脑後的事, 为何总是不由自主地时时浮现在自己脑海? 甚至在同其他人z_u_o爱时, 那个该死的佐岸仍占据著他的脑子, 企图用可怜的眼光夺走自己一切的理智! 突然後悔带了这个身子似极佐岸的男人回家。 如果不是知道佐岸被老爸派去了其他国家, 他真的要以为被自己压著的人, 就是那不可碰的佐岸了! 佑海懊恼地抬起身下男人的一条腿, 拍拍还被裤子包裹著的屯部, “转过去跪著── 你该很清楚我想干什麽才对。” ‘跪… 跪著?’ 不知为何被下达这个命令, 佐岸却还是颤巍巍直起身, 没有一丝犹豫地高抬起屯, 双肘撑起整个身子, 以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等待著佑海的临幸。 对… 没错, 这个姿势, 这个角度, 被染了庸俗金色的短发整整地露出, 还有那真正佐岸根本不可能做出的放荡体位, 只有这样, 才让他找回了一点ons的感觉。 用蛮力拉下坚守阵地的裤子, 男子裸白的屯一如佑海脑中所想般完美, 圆挺白嫩, 甚至没有一般滥交者无可避免的可怕异味。 事实上当佑海用手指分开两瓣屯时, 当中紧缩害羞的菊蕊甚至很没经验地往里缩了一下, 那颜色, 分明就是只有处子才拥有的纯洁。 “你是第一次?!” 佑海惊讶地问, 并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以证明自己的猜想。 而结果不言而喻。 那小x,ue紧得甚至不能允许一只小手指的进入, 同在欢场上混迹的pyer随随便便就能cha进几只玩具相比, 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更别提当他试图用手指cha入时, 身下人发出的明显的痛苦呜咽声。 “坏孩子啊…… 你真的, 没有接受过男人?” 身下人并没有回答, 只是被紧紧揪起的床单形成了道道褶皱纠结而明显, 像是默认了佑海的问题。 一种“自己居然是第一个占有他的男人”的莫名兴奋感席卷了佑海的整个身子。 先前对男子不干不净的厌恶也烟消云散。 下手自然是温柔许多, 甚至下床从抽屉中掏出了润滑液的瓶子。 ‘这… 这是干什麽’ 佐岸的头歪著, 仍旧保持那个羞耻的姿势。 他傻傻地望著佑海, 露出不解的目光。 “待会儿不会让你疼的东西啊!” 含著暧昧的笑, 佑海让那冰凉的液体滴了一些在佐岸的屯上。 “宝贝,作为你的启蒙者, 你的第一夜, 我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 很抱歉水仙那章今天没补事实上我昨晚一觉睡醒後就浑身不舒服, 花了一整个下午在诊所 晚上的时间只够写这章新的 不过坚决不会烂尾, 明天无论如何一定会补上 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二十三章 面具下的初夜2(重口慎入) 重口说明: 其实我的口味算比较轻, 故这章对接受力强的朋友不算什麽 说白了就是内s,he, 然後受君自己将xx弄进试管 就一小部分, 大部分和谐而美好囧, 虽然开篇第一个词就很不和谐 正文开始 ────我是可恶的分割──── 第二十三章 後x,ue被人用指头贯穿的shi粘, 让佐岸几乎失去了惯有的镇定。 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 佑海的手出奇地温柔, 耐心而考虑充分, 偶尔还带著戏弄的拨弄, 一种酸麻的甘美从尾椎处传来, 酥酥地如电流一般刺激著。 呻吟似乎即将脱口而出, 却在关键的时刻被理智深深吞进腹中。 这种想叫却又叫不出的挣扎感叫佐岸几近崩溃, 脑子迷迷糊糊地又想到以前快活无忧的日子。 没有面具, 也没有需要伪装的必要, 当时如果就这样水ru合, 他是不是可以…… 是不是…… 唔! 感到体内的某一块特殊的位置被细长手指戳弄到, 佐岸忽然像触了电一样高高仰起头, 嘴微微张著, 表情似痛苦似难耐, 屯却不知羞耻地翘得更高, 甚至往後凑著, 试图让男人的手指进入得更深。 “很舒服吗?” 身下男人不自然的表现自然让佑海尽收眼底。 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关键部位, 现在所需的只是进一步确认。 佑海恶作剧似的反复用指甲轻轻刮著按压著, 身子则覆上那具颤抖的r_ou_体, 伏在他的耳边轻声吐著热气, “别抖了, 你的反应好大…… 被按在这里, 真的很爽吗?” “……” 佐岸被刺激得都快哭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很有存在感地涨起变硬, 佑海如此亲密的紧贴更教他想不顾一切地搂住亲吻, 吐露卑微爱语。 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佐岸伸出一只手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似的反手抓住佑海的肩, 头凑过去本能地讨吻。 ‘吻我啊……’ 佐岸的唇被他小巧的舌头软软刷过, 红润且闪著诱人的光, 轻轻开合著无声乞求著男人的爱怜。 ‘不管用什麽形式都行……’ “第一次就这麽坏, 嗯?” 佑海笑了, 那微微开合的唇漂亮, 似极佐岸形状姣好的唇, 然而带了点不可能在对方身上出现的魅惑。 小小的惊诧後, 佑海便没多在意, 低头用自己冰凉的唇满足了身下人。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 却很可笑的, 发生在互相欺骗的面具下。 舌头死死纠缠住佑海的, 佐岸再也撑不下去, 松了手, 让自己倒在床铺上, 忘情地搂住佑海的颈子努力加深这个吻。 佑海, 顺势地也抽出shi滑的手指。 这家夥的滋味好得出乎他想象, 甘甜美味, 好像尝过一次後便再也舍不得放开。 对, 这种迷恋, 甚至让他想到了那个美丽的长发男人…… 就像真正的情侣z_u_o爱前带了爱情的前戏, 佑海从对方口中退出时, 眼中便多了分朦胧。 他甚至後悔在摊牌之前没能采撷过佐岸的芬芳, 以至於在这个一夜情对象的身上, 竟让自己有些迷失。 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佐岸是谁? 不就是那个被自己耍著玩的傻瓜吗? “我们时间不多了。” 有些气馁自己的失态, 佑海从佐岸身上爬起, 重新将被吻得已经迷迷糊糊的佐岸翻个身支起, 他的动作不再细腻, “明天我要早起参加会议── 很抱歉。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 实在不行就咬著枕头吧。” 话毕, 佐岸还没有从刚才那个吻中醒来, 後头便传来一阵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第一次, 真正被自己所爱的人, 占有了。 这不可不谓是佑海此生来做过最快乐的一次, 且不说那紧窒到叫人疯狂的小x,ue有多让人激动, 光是身下人张著嘴口涎滴落的放荡模样便能叫他下身倏地站起。 到後来佐岸甚至将对方的两条腿直接抬在肩头, 提住那两只玉足没命地进出, 慌忙到甚至忘了带避孕套就直接s,he在对方的体内, 然後看著那 y 靡的白液顺著自己拔出撑大的小x,ue流出, 自己差点口水鼻血四溢。 ‘你… 你在我身体里……了?’ 佐岸被做得几近昏厥, 甚至在高潮时小声叫出了声当然佑海是没有空听见的。 直至感觉到後x,ue塞著的巨木奉被撤出後液体汩汩流出的泄出感, 才叫他找回些理智, 甚至提醒了他, 自己这趟前来的终极目的。 本来他是准备翻找用过的避孕套来找寻佑海j,,g液的, 现在…… 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身子骨忽然打了个激灵, j_ g子在体外存活不过半小时, 他要在这珍贵的半小时内, 找到洛伊并将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全装进试管冷冻起来! “噢, 对不起, 我得道歉!” 佑海还以为对方惊诧於自己不安全的性, 赶紧出言安慰, “只是一时激动, 但我很健康, 定时有做体检, 这点你务必放心……” 可是一抬头, 对方已经穿上了衣服, 已经有离去的打算了。 “你… 现在就走吗?” 可是, 我们只来了一次不是吗? 为什麽这麽急? “不再多呆一会儿? 我…” ‘可是我必须走了。’ 努力藏住不住往下滴落的浊液, 佐岸忍著shi粘拉上短得几乎露出半瓣屯r_ou_的短裤, 眼里是怕被揭穿的惊慌。 匆匆朝佑海点了点头, 他套上上衣, 转身就跳下床── 呜, 好疼! 一张卡片却忽然从後头给递了上来, 回头, 是佑海无奈却带著期待的脸。 “真是匆匆而别啊… 这是我房间的副卡, 如果你有空, 欢迎来找我… 毕竟我在异国他乡也挺寂寞, 你… 真的很不错……”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来做他的床伴? 享受被这个男人抱在手里贯穿时的痛苦和甜蜜? 却又得时刻忍受著不能发声和坦白的难熬。 这种似双刃剑一般的诱惑, 他到底是接受, 还是不接受? 佐岸手里捏著那张坚硬的卡片, 体内回荡的是情事未了的余韵, 脑子还昏昏沈沈地靠在电梯中轻喘著气。 这一切发生地太过迅速, 接过房卡的时候佑海脸上的激动让他心中忽然如刀割过一样疼了一记。 如果今天陪对方上床的不是自己, 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毫不防备地递与房卡, 用意犹未尽的口气告诉陌生人来填满自己的心? “其实, 不必这样的啊…” 佐岸低声苦笑, 有那麽几分悲哀, “身体的寂寞吗? 如果当初你没有挑明, 继续演戏的话, 我也可以, 也可以毫无怨言地陪著你…” 可惜再也回不到当初。 明明那麽迷恋地喜欢著对方, 却连开口呻吟叫出的权利都没有。 酒店外, 带著冷冻箱的梵洛伊早已等得焦急, 却又不好直接上楼踹房门要人, 正皱著眉翻手机只愁没地方撒气, 忽然一个抬眼, 那个从酒店中跌跌撞撞往外走, 身上衣冠不整, 连头发都不再服帖, 胡乱翘起的人, 不是今晚的主角, 却又是谁? 於是慌忙跳下车赶去搀扶, 感觉到这柔弱的家夥在有了支撑後便立即向他倾倒的无力, 梵洛伊就知道他遭受了怎麽样的初夜。 “这混蛋!” 他恨恨骂著, 手却是异常温柔地扶住好友的腰, “他虐待你了吗? 哪里伤著了? 要不要送医院看看?” “不, 不, 我没事!” 挤出一个虚弱的笑, 佐岸努力做出没事人的模样, “快, 给我试管, 我……” “喔, 好, 我们进车再说。” 扶著佐岸上了後座, 梵洛伊找出一只干净试管, 带上塑胶手套往下望望, 见到的却只有一脸尴尬的佐岸, 传说中的避孕套, 连影子都没见到, “咦, 你是不是, 是不是忘了… 嗯, 那个……” 这话好像导火线, 彻底炸红了佐岸的脸, 即使在昏暗的路灯光下都能见到他的难堪, “佑海… s,he在里面…… 了…… 我自己来…… 洛伊, 到前面去……嘛…” 梵洛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窘迫地从後座翻至司机位的, 只晓得在自己关上所有车窗後, 身後便传来悉悉索索裤子被脱掉的声音, 在梵洛伊还没有做好念定心咒, 坚持当做什麽都没听见看见的时候, 一声若有似无的绵绵的呻吟, 便晃晃悠悠地从後座飘来。 声音勾起了梵洛伊的耳, 同时也引诱他不规矩的视线瞄向後视镜。 “嗯” 只见在那枚窄窄长长的镜面内, 佐岸裸露著洁白的屯, 那屯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向前翘著, 双腿大大张开, 连最隐秘的地方都能见得一清二楚; 而他的细长手指, 正cha在那似乎带著豔红色泽的x,ue内, 轻轻地抽拉, 一串 y 靡的白液, 顺著这个动作汩汩流出, 滴滴答答地落进等在下方的试管内 第二十四章 卧榻娇客 第二十四章 塞上带透气孔的软塞, 佐岸赶紧重新穿好衣裤, 将那盛著小半管半温白浊液体的试管从後座递出。 这种举动实在是太出格, 要不是心中存了个固执的念头, 让他在友人面前脱裤子chapp导出男人的内s,he产物, 放在以前, 那是杀了他都不可能做出的。 这也算不算是一种爱情带给人的改变? 唉, 虽然是一段看上去不怎麽明智, 且自己必输无疑的愚蠢感情。 “我弄好了, 给── 嗯? 洛伊? 洛伊?” “喔…… 啊啊? 什麽? 哦! 嗯… 好了啊……” 像是如梦初醒, 梵洛伊被好友一唤这才终於回神。 佐岸太过刺激性的举动早就让他冰结。 经过这一场事件, 他对佐岸的看法忽然有了些质的变化。 莫非一晚的调教就让这干净清纯的男人化身放荡妖魅? 这姓佑的王八蛋还真…… 真…有福气! 他梵洛伊清心寡欲, 这种事评价不了。 但就光凭自己标准极高的审美观来看, 以佐岸这样的姿态和经历, 放哪儿都必是极品级的, 可以认真待他的好男人简直是用麻袋装的, 何苦这倒霉孩子就注定要挂死在佑海这棵树上? 心中胡思乱想著, 接过试管的时候也便漫不经心起来。 一个交接没注意, 试管在传递过程中忽然噗溜往下一坠, 光滑的玻璃底部撞击到了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储物箱之上, “咚”地发出一记结实闷响。 “洛伊!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 佐岸的反应之大, 呵斥声音之响, 甚至超过了梵洛伊对他的所有认识。 佐岸对这管液体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一个九世单传的独子, 捧著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那声响声想必的确是惊讶到他了。 夺过试管, 佐岸不放心道, “箱子给我, 我自己来吧。” 忽然有一种被老友重色轻友地抛弃了的感觉。 梵洛伊自知理亏, 心却不甘。 如他所愿将箱子递给他, 带著泛酸的语气讪讪说, “你对那混球倒也迷恋得紧… 我还从没见过你这麽注意过什麽东西!” “呵, 缺什麽r_ou_紧什麽呗。” 确认试管已经被放置稳妥, 不会在运输途中有倾漏, 佐岸合上盖子, 自嘲, “洛伊你看我想不想红灯区混的, 只不过妓女用r_ou_体赚钱, 我拿身子换孩子而已…… 说到底都是一样… 偏偏我还是自愿的。” 缺什麽? 你很缺爱吗? 两条腿的男人天底下到处都是, 你非爱其中最可恨最无耻的一个! 但这番带著嘲讽的话并不适合放现在讲。 梵洛伊无奈摇头, “自己选的路, 我也不好置喙。 你也在知道, 我有劝你, 可你并不听嘛。” “是。 说到底是自己脑残吧。” 像想起什麽似的, 佐岸从口袋里抽出那张房卡, “对了, 洛伊, 手术, 手术能不能推迟几天?” “推迟? 为什麽? 不是你一直要求要尽快做掉的?” 梵洛伊诧异问。 他已经打通上头, 佐岸的手术也已经进入进程, 基本上下个礼拜就该轮到了。 佐岸看出了梵洛伊的惊讶, 他什麽都没说, 只是默默地将房卡递给他看。 梵洛伊低头一看, 顿时什麽都明白了。 “……” “喔, 哦…… 你真是… 嗯…… 别勒这麽紧! 要死在里面了!” 佐岸的回答是无声地, 用自己两条柔白玉腿拼命压住佑海不断律动的屯, 让他每一下的进入都深到令人叫不出的深处, 用这种略带痛意的快感记住男人带给他的每一寸感觉。 这是他们今晚的第三次吧。 他模模糊糊地想著。 尽管出门的时候洛伊的脸色还是难看得要死, 但这些, 他已经不太在乎了。 今晚的佑海似乎特别激动, 一进房门的时候, 还没等自己脱去外套就被压在了床上用蛮力除去了身上所有布料。 不很温柔的手法, 却带著被人重视的力道。 他要他, 这就足够。 哪怕只是床事。 “哦, 我出来了…… 宝贝你也叫啊……” 佑海梅开三度, 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 无力地又抽了两下, 全数的热液都被交进身下人的宝x,ue。 自从第一晚的疯狂後, 他似乎摸准了这位娇柔男子的习惯, 深知他身子干净, 之後便再也不用那层薄膜。 反正自己这样做对方也没有丝毫的不习惯, r_ou_木奉和丝绒内壁的直接接触, 反而更刺激, 不是麽? “这液体… 流得真 y 荡啊……” 喔, 对了, 内s,he的另一个好处, 就是这样。 佑海s,he完後喜欢用手指拨弄那个小r_ou_x,ue, 看著自己的液体从其中汩汩流出的 y 靡模样, 一种占有感和莫名的兴奋感会油然而生, 这是雄性生物的天性, 佑海也不例外。 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时候, 佐岸真的连屁股都羞红了, 用枕头蒙住头无论怎麽劝都不肯出来透口气。 不过人的适应性总是强得连自己都会吓到, 很快佐岸便喜欢上了这种被佑海迷恋看著的模样, 甚至为了他这个奇怪的爱好做出些下流, 甚至是放荡的动作。 为了让液体流得跟顺, 他侧卧在床上, 腿大大张开著, 肌r_ou_一紧一合, 试图用收缩小x,ue的方式挤出其中的液体。 因为这麽做给他一种错觉, 佑海喜欢放荡的男人, 自己只有放下架子, 努力迎合, 才能挽住这颗浪子之心。 “嗯… 嗯……” 嘴上是不能说话, 但发出呻吟总还是合情合理的。 佐岸回首看著兴致勃勃观察他小x,ue的佑海, 身子努力的同时上遍的小口还发出或舒服或难耐的呻吟, 加上那双被面具挡著也止不住会流出拳拳爱意的眼, 很快就将佑海的注意力从下头转移到了上头。 “小嘴话不会说, 叫倒是很一流嘛! 再让我尝尝看甜不甜……” 如您所愿。 温顺, 甚至带著主动, 佐岸的玉臂勾紧男人的颈子, 任凭男人的举动勾起自己的欲望, 在欲海中如同小舟一般, 经受一阵阵浪的侵袭。 “晓得今天我为什麽ji,ng神这麽好吗?” 今天的佑海似乎特别高兴, 一个shishi热热的吻後又死命地cha了佐岸好些时候, 才算结束了整晚的狂欢。 一只手托住那只挺翘滑嫩的屯, 佑海脸上挂著的是吃饱喝足的满足。 一只手指还留在那销魂的小x,ue中抠啊挖的, 看著怀中那张因自己手指的动作而欲仙欲死的小脸, 佑海的心情就down不下来, “来, 问问我为什麽这麽高兴!” “嗯…… 哈…” 佐岸哪还有半点心思问这麽煞风景的问题? 那根手指好像粘著他的魂魄, 一动, 魂就要飞到九霄云外, 再一压, 又直接下到地狱最底层, 就好像把一个人一会儿浸热水一会儿泡冰窟窿, 这种上上下下的反差叫佐岸连正眼看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哪还会有别的想法? “嗯? 不问? 那我可自顾自说啦。” 佑海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怎样, 就是喜欢看怀里这人被弄得可怜楚楚的小模样, 还有一支硬邦邦的小木奉子顶在自己的下体, 那种对小动物施布带著恶作剧的小小凌虐, 堪称人生极乐, “今天的交涉很成功, 荷兰的这家医院答应把一项最新开发的技术卖给我们… 价钱也很优厚! 喔… 宝贝有想过生孩子吗? 你这样嫩嫩小小的一只… 唔, 生个女儿会很不错吧! 嗯──” 手指忽然一个用力, 硬生生压在那敏感而不可多碰的凸点。 “生… 生孩子?” 心理身理双重刺激, 佐岸哪受得了这份罪? 身体一个剧烈的颤抖, 下头一阵如电流窜过的酥麻, 脑子里好像炸开了五彩的烟火, 轰得他眼前一片耀眼的白。 身子重重僵了好一会儿, 将存活尽数缴清後, 终於体力不支, 软绵绵地瘫软了下来, 靠在佑海宽厚的肩头上轻轻喘著气。 “光弄後面就s,he了?” 惊讶於下身温热的shi粘, 佑海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笑,一付拾到宝了的不可思议, “shi滑紧窒, 还只需刺激後头就高潮, 要不是亲自替你开的苞, 要说你是处子我还真不信呐!” ‘瞎说。’ 将脸埋进佑海的胸膛, 只露出两只红豔双耳, 佐岸闭著眼, 心中一个念头已经形成。 尽管知道要怀上一个女孩, 他所付出的代价更多, 但只要佑海的一句话, 便足够支撑起自己的信念, 克服万般艰难达到成功的彼岸。 ──────── 最後一段咋这麽励志? 抓耳。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5节 第二十五章 胁迫而得的名额【已补完】 第二十五章 梵洛伊捧著笔电盘腿坐在床上, 通红双眼紧紧盯著电脑荧屏,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赶著明天要上交的报告。 那份报告是关於一向他们研究了多年, 前个礼拜才临床试验成功的新技术。 这本是件该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没想到头一个买家就是他所鄙视的佑海。 想著在早晨的会议室那伪君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模样, 梵洛伊的牙根都恨得痒痒了。 他正巧坐在佑海的边上, 在对方身体前倾对著麦发言的时候, 他很自然地就见到了那家夥颈子上的吻痕和隐隐透出的浅色爪子印。 对比一下佐岸每每晚上回家的疲惫… 哼, 要不是为了佐岸的面子, 他早就把这家夥的丑事公之於众了! 我让你装好人! 让你装绅士! 让你披著人皮做禽兽做的事! 涨著红血丝的眼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些愤愤不平的火花, 梵洛伊叹了口气瞄了眼右下角的时锺。 十一点四十分, 怎麽佐岸还不回家? 明明七点半就送上门去给人白白压在床上玩了, 这都几个小时了? 佑海你真当免钱的睡得这麽舒服? 诅咒你烂jiji烂到底! 骂归骂, 可又不敢打手机, 满肚子的气只得闷在肚子里, 化作动力继续同报告作斗争。 十二点半。 报告早就上传至系统, 可佐岸迟迟没有归来。 梵洛伊本就是个急性子, 翻来覆去在床上打滚睡不著, 干脆跳下床准备跑到阳台去观望。 才出了卧房就听见钥匙cha入锁孔的声音, 於是赶紧急转弯, 蹦到大门处急急替他打开了门。 “去了这麽久! 你还想著回家啊!” 送上一杯暖暖热茶, 梵洛伊一屁股坐在佐岸边上, 满心的牢s_ao, 顺便心疼地抚抚面具在佐岸脸上勒出的红痕。 连做个爱都不得不带面具! 佐岸你就是个包子受! 一个被狗啃还迫不及待露出自己包著的鲜r_ou_团团的圣母包子受! “嗯… 其实也不是…… 今天佑海好厉害……” 同梵洛伊皱著眉头的模样不一样, 佐岸蜷著腿坐在沙发上, 双手以一种非常萝莉的姿势捧著茶杯, 眼里闪著的是快乐的光。 说话间像是想到几小时前的绮丽, 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抹羞涩的粉红, 睫毛轻颤, 身子骨也柔下来。 “他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来了好多次, 非不让我走……” 佐岸啊你是被人cha了可不是被人阉了呀! 用一种正常的, 带男人味的口气说话好不好! 虽然佐岸的容貌和姿态挺适合稍带女气的动作, 甚至非常养眼, 但带对於熟知多年的老友, 梵洛伊总还是不能习惯这传说中的“恰似水莲花无限的娇羞”出现在这张熟悉的脸上! 那会让他抓狂的抓狂的!!! 使劲让自己平复下来, 梵洛伊准备岔开话题了。 再在这个话题上走下去, 他恐怕到时候佐岸会一五一十把这姓佑的性能力全盘托出的! “停停, 你俩的事到此打住! 别重复了, 我不爱听! 现在已经是凌晨, 赶紧洗洗睡了吧, 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说著打了个哈欠, 起身准备回睡房。 “等等, 洛伊!” 睡衣忽然一沈, 梵洛伊不耐烦转身, 却迎上了最具杀伤力的佐岸的哀求的眼。 “洛伊, 我… 你们这儿, 有没有能力让我怀上一个女孩子?” “boss, 我… 我那啥想为我朋友申请新技术的实验名额……” 梵洛伊青黑著眼圈, 结结巴巴用中文同同为华人的项目负责总监提出申请。 昨日足足审了佐岸一小时才逼他说出这个所谓 “生女儿”的原因! 很简单, 还不是为了那人渣呗。 最人渣最贱的更是他, 竟抵不过佐岸那哀柔婉转的气场, 今天一早来医院打完卡就跑到这家夥的办公室很没骨气地向著个曾经企图染指自己的混蛋请求帮忙…… 这世界是怎麽了? 他有没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名额满了, 下次申请周期为三个月後, 请提早。” 故意摆著官架子, 对方用流利的荷兰语径自说著, 连正眼都没给梵洛伊一个, “对了, 报告我已经看了。 文法问题多到令人发指, lorik, 我建议你还是去语言学校进修一个月再来上班的好。” “boss, 我不是来同您探讨语言问题的! 再说那只是份初稿, 最终完成稿我会另行修改的!” 忍住想要大人的冲动, 梵洛伊深吸一口气, 继续装小媳妇, “名额真的满了吗? 可是我的朋友等不得这麽急了, 这件事对他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我……” 没有办法拒绝他。 “啧啧, 这是你对上司的态度吗?” boss眼珠一转, 非常欠揍地靠进真皮软椅内, 脸上带著玩味的神态, “行了, 你先回去吧, 三个月後再来, 我会为你保留一份名额的。” 梵洛伊的脸都抽筋了。 那家夥脸上 “想要名额就来满足我”的欲望写得未免也太露骨了! 所谓小人也就是如此了吧! “boss!” 他低声吼道, 用的是周遭听不懂的中文, “我们独在异乡为异客, 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 你看整个项目里就我们两个华人, 再闹内亢多不团结! 啊, 别以为入了荷兰籍就什麽就高人一等! 哼哼, 要不是你同那个女人结了婚……” “住嘴! 你在胡说什麽!” boss不在乎的脸色忽然失得干干净净。 仔细看看四周有没有隔墙之耳, 压低了嗓门怒斥, “什麽女人! 你都知道些什麽!” “就是你找当地女人假结婚的事啊。” 梵洛伊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桩事情对boss的冲击力, 心中不禁悟出了些什麽, “没事的, boss, 您不用这麽惊慌, 结婚嘛, 本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 同谁结婚那是您的爱好, 小的是绝不会嘲笑您吃软饭靠女人混身份的!” 听听, 这说的是什麽混蛋话! 绝不会嘲笑? 那他脸上明显的鄙夷是空气吗? 这回换的是boss大人眼角抽筋了。 尽管他同那个女人实际上可以算事实婚姻, 但如果这梵洛伊嘴大说出去, 麻烦的可就是解释了! 而且後遗症还不少, 就算把移民局糊弄过去了, “靠女人混身份”这谣言传出去该有多难听! 世界人民爱好八卦的心总还是一样的, 到那时自己好不容易在异邦建立起的威信就该全全倒塌了吧! 揉揉抽痛的眉角, boss一脸努力隐忍的模样, “给我少废话! 名额是吧…… 哼, 再加一个也无所谓… 只是我绝不替嘴大的人开小灶!” “boss英明boss神武!” 梵洛伊一听有戏, 嘴里霎时跟抹了蜜一样甜到发腻, “那什麽时候可以做手术? 可不可以早些? 我朋友他…… 嗯, 等不及了。” 实际上等不及的是他。 每晚见到佐岸挖心挖肺地贡献自己青春的r_ou_体给那恶棍, 心中就是一阵愤愤不平。 早些怀孕对佐岸也好吧, 起码给他个约束, 叫他少同那家夥见面。 “你的要求真多!” 其实boss见到梵洛伊同另一个男人说情, 心中那个醋意沸腾呐。 且不说自己离婚的秘密偏偏被他曝光,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梵洛伊对一个人这麽上心过! 低头看著梵洛伊填写的表格, 他不禁问道, “zuo… an…… 这人是谁? 同你什麽关系?” “嘿嘿, 这点boss就不用管啦。” 用极快的速度填完申请表, 梵洛伊合上自来水笔的盖子, 颇为兴奋地回头就蹦了出去, 连告别都没想起来说。 “这小祖宗!” 像是心头被羽毛拂过, boss被闹得牙痒心更痒, 企图染指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的念头更深。 不过这是後话, 暂且不提。 且说梵洛伊挂了个名额, 心里那个高兴简直没法形容, 便赶紧溜进厕所给佐岸通风报信。 昨日大概是被c,ao弄得太过厉害, 佐岸一夜睡醒, 身子骨像是被人碾压过一样酸疼。 但即便如此, 在听到这个消息後仍一跃而起, 激动得连说话都不利索, “真真真真的吗? 什麽时候手术?!” “下个星期。 最快的一批。 我特地同boss请来的, 怎样, 我面子大吧。” “下个星期? 不, 这也太快了……” 佐岸雀跃的心忽然沈了。 事实上最近好像才让佑海迷上他的身体, 每天每夜让男人压在身下疼爱的感觉羞耻而美妙, 而这心灵r_ou_体的双重享受就要结束了…… 他晓得孕後头两个礼拜做太疯狂的事对他这种体质的人而言不好, 但如果空巢一个星期…… 佑海就要走了啊, 回国後就再也没法有这种快乐的经历了── 因为知道就算自己如愿以偿同男人结合在一起, 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面对赤裸裸的, 没有面具的自己, 佑海说不定都提不起动他的心思吧, 哪还会像现在一样用这种近乎讨好的举动在床上吻他进入…… 然而梵洛伊还在说, “下个星期不去就没得机会了, 就得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啊, 佐岸你签证都到期了, 那时你拿什麽留在这里? 实验日期在签证有效期中开始我们医院还能替你想办法, 三个月後, 指不定人家就把你送回老家, 生孩子的事也泡汤了! 权衡下吧, 别总是贪图r_ou_体上的……” “我, 我晓得了! 答应就是了吗!” 两者相衡, 当然要选择孩子了。 起码在多年後, 留给自己的不仅是那段美好到让人想哭的回忆, 还有一个流著双方血液的, 但比她爹要爱他的女儿…… 第二十六章 分别 第二十六章 “今天你身上抹了什麽了? 香得好想让人一口吞下肚子!” 佑海的动作非常急切, 像是真的要将身下人划开r_ou_喝下血一般留恋在佐岸的颈间。 他一进门就带进一股淡然却忽略不去的芬芳, 那种气息是从未有过的, 目的── 照他现在这样来看, 也绝非只起到简单的愉悦嗅觉的作用。 ‘喜欢吗?’ 佐岸微微喘著气, 拿shi润润的眼神爱恋地注视著他。 他们之前只有最後一个夜晚了的时间了, 再不好好抓紧,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种让爱人疯狂的体验了。 冒险地去了趟当地情趣用品商店, 佐岸至今仍记得自己结结巴巴用英文说出所需要的物品。 ‘这是最新出来的香氛。’ 店员热情而积极, 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罐粉红色的液体, ‘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极度cui情, 但又不让人迷失理智, 最适合情侣之间营造浪漫而快乐的氛围了。’ 男人压在身上的重量叫他几乎透不过气, 下手也没有轻重, 佐岸都感觉到浅浅划痕留下的疼痛,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痛苦才有记忆, 即使被热烈的火焰燃了唯一的翅膀, 那又怎样? 人有时为了信念可以不顾一切, 这一点放在他身上亦然。 ‘不要多做前戏了, 上来。’ 几个礼拜几乎不间断的床上训练已经将佐岸的棱棱角角全部磨光,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块莹润玉石, 在主人的手里柔软滚过, 用自己的身子满足主人一切赏玩的欲望, 甚至, 一些羞耻的动作, 也早就习惯了。 在佑海面前他不需过分的自尊心, 闭上眼, 身上的重量就是他的全部。 柔软白皙的腿高高翘在佑海的肩头, 佐岸抽了一个软垫子垫在自己腰部, 露出已经开始一张一合等著男人抽cha的x,ue口。 这通常而言是妓女的拿手好戏, 只是同妓女们无所谓的表情不同, 佐岸做这个动作的时候, 贝齿轻咬著唇, 仅露出的下半部分面孔还是有非常可爱的羞愧神态的。 这是一种叫人血脉喷张的对比, 既能够挑动起男人的征服欲和独占感: 太过放荡的话感觉太没用征服意义且太有滥交的感觉; 矜持过度又过於浪费时间以至於很快就叫人有一种强暴对方的挫败感。 佑海的眼睛不禁红了。 他是撞了什麽狗屎运, 竟能在这地方捡到这麽个放得开又箍得紧的处子? 经自己一手调教而生出混著纯洁与放纵的双重气质…… 真, 真有些舍不得叫他给别的男人抱走了! 低声轻吼一声, 佑海提住两只玉足, 身子一送, 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酥麻的天堂…… “等我回去了, 你以後会干什麽?” 自己的考察即将面临尾声, 佑海到底还是想起了男子如何生活等煞风景的问题。 话说回来, 他甚至连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每天夜归时就是一顿饕餮, 多夜的露水夫妻之後也没询问过具体的问题, 只晓得对方一直不顾自己送他回家的请求, 尽管身体虚软, 前几次连走路都踉跄, 仍强装出笑容走出酒店, 消失在夜色。 男人平时都做些什麽? 他有没有什麽可以赖以生存的技能? 还是归根结底, 自己根本就是他第一个客人? 香味像诱人而致命的海妖, 晃悠进佑海敏锐鼻腔。 两条大腿紧紧夹著的是身下人细弱而光滑的玉腿, 蹭著蹭著又是一阵要命的挑逗。 “还行吗? 我好像又硬了……” ‘不, 不可以!’ 虽然做得不多, 但今天的佑海力道重, 几次下来竟累得他几近虚脱, 再被cha下去他真的会腿软的! ‘拜托让我休息下吧, 你今天真的够本了……’ 佐岸推开他表示拒绝, 手指却黏在对方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画著圈, 眼中满满的是哀求。 “啊…… 你很少拒绝我呢。” 捏了下翘屯作为惩罚, 佑海不甘心, “真的不想做吗? 唔…那回答我的问题, 等我回去了, 你还会做什麽?” “bae2” 手指勾勒出一串字母, 这是佐岸早就想好的应答。 “回家? 我才不信呢。” 轻轻笑著, 佑海抓住那只把自己胸口当写字板的手指, 脑袋凑过去柔柔蹭著, “你这麽s_ao这麽好cha, 回去没有r_ou_木奉cha你, 会不会夜夜寂寞? 不如跟我回去……” 话说到一半却是突然僵住了。 不为别的, 只是脑子里有那麽一霎, 仿佛见到了那个干净的, 穿著白大衣的佐岸,看著他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眉眼里的绝望和痛苦。 几乎不用怀疑佐岸可能的反应, 要让他这麽一朵高岭之花发现自己还不如一个脸上有疤的欢场男人…… 自己已经不怎麽厚道了, 最後一点尊严, 还是留给他吧。 脑子已经被回忆迷得一塌糊涂, r_ou_木奉也很配合主人悄无声息地软塌塌了下去。 “我去冲个凉, 嗯, 你休息下吧── dan it! 楼下的破车谁的? 大半夜叫个魂叫!” 留下佐岸一个人傻傻躺著。 怎麽办? 我, 我还没有道别呢! 可是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楼下洛伊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他了, 这最後一晚, 洛伊说什麽都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明的是为准孕夫做准备, 暗的… 说到底, 洛伊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是不受祝福的。 像头一晚一样, 佐岸逼自己站起来, x,ue里含著满满都是shi热粘液, 沾shi了内裤, 危险,y 靡, 却带著有始有终的无奈。 房卡也被留在了茶几上, 从明天起, 他再也不需要, 也不能要这张东西了。 “佐岸── 做好准备了吗? 好的话我就要通麻醉了!” “是… 是!” 一阵甜甜麻麻, 眼前瞬间一黑。 佑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很习惯地发现床上已空无一人, 这不是男子的第一次不辞而别, 虽然每每总弄得他不爽, 但一想到第二天进门就能见到那具裸白的横陈玉体, 这点小事他倒是无所谓。 可是…… 为什麽这张房卡, 这张明明该存在他这儿的房卡, 被放在了茶几上? 这麽整体端正地摆著, 很明显不是男人因慌忙掉落, 或者开门後落在桌上, 最可能, 也是唯一的解释勿用多想, 很简单, ‘我们别见面了’呗。 瞬时手心有些发冷, 佑海呆呆坐上床回忆著。 难怪今晚说什麽都不让我再做一次; 难怪说到未来想要干什麽的时候, 仅以回家二字简单敷衍。 来得莫名其妙的缘分, 去得也如风如烟, 不留一点痕迹。 古怪得叫人捉摸不透。 不, 恐怕更古怪的是自己。 明明只是一个男妓一般的人物, 离开时, 自己的内心却好像失了什麽似的。 那种空空落落, 似极了当年失去佐岸的陪伴时, 复杂而苦涩的纠结。 该死! 既然决心走了, 为何还要涂抹那些香得要死的香水! 枕头上还残留著的味道, 你叫他这最後几天, 该怎麽过! ────────── 有朋友说暗花更得太少? 那麽今天就再补上一章,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第二十七章 红灯区的邂逅1 第二十七章 “真是难以相信, 十个月後我就要有个孩子了!” 给他人当送子鹤多年的佐岸, 在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 仍抱著奇异和难以置信的心态。 手指轻抚过肚子上还红著的疤痕, 他喃喃道,“我和佑海的孩子…” 只可惜孩子真正的父亲, 此刻什麽都还不知道…… “屁, 那家夥只提供了j_ g子, 别的什麽都没付出过, 怀孕的苦还不都得你一个人来承担?” 梵洛伊递给佐岸一杯水和一些维生素丸, 显然非常看不惯佐岸对那家夥还念念不忘的模样, “现在多想想自己才是真的, 别忘了服药, 光靠饮食是远远满足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嗯, 我自己有分寸的。” 佐岸一口吞下那些五彩药丸, 放下水杯, 倚在床头轻轻念叨, “这赌局, 应该算我赢了吧… 回家的话, 不知道佑海会不会吃惊… 我们, 会不会有结果……” “有结果也不会是好果子。” 梵洛伊心直口快, 对於这段一厢情愿的爱恋, 他是一直持著反对态度的, “拜托, 佐岸, 你也说过, 要孩子并不是作为要挟工具的, 如果可以, 把这个视作恋情结束的标志吧。 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 如果佑海真对你有什麽意思, 他是断不会叫你做出这样冒险的牺牲的。” “我… 我不知道……” 佐岸的表情乱了, 他不安地扭动身子, 对梵洛伊的话显然反应很大, “人心不足… 没有孩子时我是这样想的, 可… 可现在… 我总幻想著能和佑海过真正的家庭生活, 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 大家相亲相爱……” “喏, 你也晓得那是幻想啦。” 梵洛伊有些心疼, 滚上床, 他像个兄长一样圈住瘦弱的佐岸, 轻声安慰, “世上不止佑海一个男人, 外头多得是好男人等著想对你好。 会有人给你真正的温暖的家庭生活的, 只不过不是佑海而已── 乖, 别多想了, 现在给我闭眼睡觉, 可别累著我干女儿了。” “知道了, 孩子他干爹!” 尽管这个怀抱不是自己最爱的, 但那种朋友之间的温暖仍叫佐岸无法拒绝。 放开了心扉靠著梵洛伊, 佐岸带著一丝无奈的笑闭上了眼, 两个人就这麽相拥而眠了一整晚。 自从那个面具男子消失後, 对於佑海而言, 晚上的夜景忽然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酒店坐落於市中心, 拉开选在落地玻璃前的窗帘就能见到室外被霓虹灯点亮的阿姆斯特丹奢靡的夜生活, 他还曾记得有一次让面具男子手撑著玻璃自己从後面进入时的放荡景象, 男子脸上惊怕同欲望交加的表情叫他百看不厌, 那种因紧张而骤然紧缩的被包围感更让人血脉喷张。 可现在, 景还在, 人却没了。 就好像吃了整整一个月不重样的顶级美食, 忽然在接下来的某一天中给你断了所有的食物来源, 让你又饿又渴, 每一次对食物的回想都是致命的折磨。 妈的, 老子要吃r_ou_! 老子要吃r_ou_! 尽管要找到像上次那个极品的几率实在是少到又少, 但终归是有甚於无, 佑海做了好一番心里挣扎, 总算是决定亲自下海, 体验下那叫全世界男人都倾倒的风情泛滥的红灯区…… 西方式的放浪, 与东方式的闷s_ao完全不同。 且不说那站街的衣著性感的翘首弄姿的男男女女, 光是橱窗中站著的白花花r_ou_体就让人挪不开眼。 将几欧元投入下头的箱中, 将手伸入那洞口, 就会有人主动凑过来柔著身子让金主肆意抚摸; 如果客人没有顾忌, 多给些钱, 还可以体验到当众隔著玻璃c,ao弄橱窗中任意一具r_ou_体。 在这片狭小的区域, 没有所谓的羞耻或脸皮, 有的只是金钱, 放纵, 和没有边境的欲海浪涛。 当然佑海是没有这个兴趣被别的嫖客见到自己宝贝的, 因此只是抽出一张五元纸币, 随便往箱子里一扔, 还没来得及伸手就有一个棕发的裸男腆著笑跪了下来, 用流利地英语道, “您想摸我哪一部位呢?” “屁股。” 佑海有些无法忍受这个剃了毛的男人光溜溜的下体和画著怪异妆容的脸, 因此对他的正面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不要让我碰到你的dick!” “ok。” 男人像是很熟练地用屁股对准下头最大的一个孔, 白花花的屯r_ou_全都挤了出来, “请用──” ‘妈的, c,ao得这麽烂的屁股还拿来展览, 这家店是没人了吗?’ 佑海皱著眉头狠狠刮了那大屁股一记, 心中暗自腹诽。 男人的花心很明显是欢场老手了, 颜色深黑不说, 整个x,ue口还大喇喇地外翻, 露出黑黝黝的一个让人吊胃口的洞。 屯r_ou_的质感也不怎麽样, 西方人特有的粗糙, 摸上去就跟磨砂纸似的, 佑海都觉得自己长满老茧的手掌都要比他滑上两三倍, 更别提那个面具男人…… 一番对比之下, 他似乎更怀念那道美味大餐了。 “你们这儿有亚洲人吗?” 显然对这个大屁股的西方人没有好感, 佑海又仔细想想那个面具男子的身体特征, 很快地结束这提不起兴趣的揉捏, 他用一旁的纸巾擦擦手, 方才问道。 或许找个同种族的男人上床, 对他而言会比较好一些。 “有啊, 有几个日本来的。 不过都在店里做外卖的生意, 不晓得客人是不是有兴趣?” “嗯, 可以。” 佑海点头, 随即步入了那闪烁著暧昧灯光的屋子内。 “我让你别走这条路! 看见没, 现在我们不得不穿越这片街区才能回去了!” 梵洛伊受不了似的点点佐岸的脑袋。 他之所以竭力反对走近路, 完全就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是龙潭虎x,ue! 对怀孕中人更是如此! 想想, 肚子里还有个未成年少女呐, 就这麽透过把拔的眼强迫看入了人间种种堕落景象── 这算是提早接受性教育吗? “没, 没事的, 洛伊, 大家都是, 都是过来人了嘛… 只是走一条街道而已, 不会有什麽事的……” 望著那闪著 y 靡灯光的街区, 佐岸的喉咙一紧, 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说是安慰, 实际上心中也虚得很。 梵洛伊前前後後观望了几下, 发觉走如果按原路折回的话付出的劳动力更大, 两相权衡下一咬牙, “算了…… 小岸你拉紧我, 别跟丢了。 我们两个一起走的话, 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 “好吧。” 胳膊勾上梵洛伊的, 佐岸点点头。 两个在红灯区面前表现非常小白的纯情人士脸上带著与一般嫖客不同的紧张的表情, 一头扎进了这片恐怖 (对他们而言)的地方。 随便在老鸨的j,i,an笑下选了一个长相尚可, 皮肤摸起来还不错的日本妓男,老实说这家夥在任何方面都只能算是中游, 连中上都算不了。 但没有办法, 西方人的审美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收纳在旗下的几个亚洲男妓都属於在本国歪瓜裂枣的那种, 好容易出来个长相正常的, 在几个同伴的对比之下顿时亮眼起来, 佑海也没有什麽兴趣继续挑下去了, 干脆叫住老鸨, “行了, 就这个吧, 带走。” 於是付了钱, 提著这个画著浓烈眼线还修眉的日本男人出了店面。 一路上此人用叽里呱啦的日式英文说著这个说著那个, 大意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过佑海这样英俊大方又豪气的客, 还有对其小弟弟的期待等等乱七八糟的古怪话语。 叽叽喳喳地叫佑海眉头颦蹙, 几番敷衍的回应後, 终於怒道, “be quiet!” “all right all right” 话是不敢多说了, 这点这家夥倒是识相的很。 只是还没等他满意到底, 胳膊随即就传来一阵令人不爽的热度。 低头一看, 原是那人以一种树袋熊抱尤加利树的姿势环著自己的手臂, 染著红毛的脑袋一蹭一蹭, 竭尽全力地企图在路上就挑起他的性趣。 翻了个白眼, 佑海看看四周以这种姿势抱成一堆一堆的路人, 决定自己闭嘴。 反正在这儿自己的行为也不算奇怪吧── 再说了, 要是自己拒绝的话, 鬼晓得这家夥还会耍出什麽花招! 眼睛抬了起来, 佑海带著花钱买来的男人继续向前走著。 拐过一条小道的时候, 忽然在远远的巷口处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 或许是两个…… 那应该是第一天来给自己接机的医院那人… lorik吗? 他也来这里寻欢作乐? 而他身边那个紧紧挨著他的…… 身形更是熟悉得很啊…… ────── 佑海继续混蛋, 小岸继续r_ou_包 暂时这个组合还得维持一会儿 第二十八章 红灯区的邂逅2 第二十八章 也许是佐岸的外形和怀孕後不自觉流露出的柔弱太过亮眼, 一路上梵洛伊著实吸引了不少暧昧不明的豔羡的目光。 明明两人的关系比大白菜还要清清白白, 可一走在这里这味道就全变掉了。 梵洛伊那个窘迫尴尬, 被佐岸紧紧环著的手臂一阵阵发热, 差一点就想找个洞钻下去了。 “带上这个。” 好容易走到个稍微静僻一点的地方, 梵洛伊忍无可忍地从包里掏出口罩一只, 能遮掉半张脸的墨镜一付, “知道为什麽那群苍蝇都拿怪异的眼光看著我们吗? 都是你这张脸太招蜂引蝶啦…… 废话不要多说, 赶紧给我带上, 否则引来跟踪狂可怎麽办!” 闻言佐岸脸上出现了些许不快神色, “我有这麽像… 这麽像他们麽……” 他们指的是性服务提供者。 佐岸说到底还是个干净的读书人, 为深爱的人放下一切架子装成男妓并不意味著在旁人面前也可以毫无顾忌。 梵洛伊的话虽没有点明, 但这样的误认总还是令人皱眉的。 他没有伸手接过东西, 只是嫌弃地咕哝一句, 摆明不想照梵洛伊建议的带上这两样东西。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梵洛伊性子急, 说话也带了两三分焦躁, “想不想安安全全的回家? 你不晓得现在那帮鬼佬口味换了, 转捡你这样文弱青年上? 拜托, 别再面子不面子的了, 戴墨镜口罩你会有损失吗? 会吗? 会吗?” “那我不能带口罩, 你从医院拿回来的, 脏。” 无奈接过墨镜, 佐岸一带上眼前就一片黑, “行了, 别唧唧歪歪, 走吧走吧。” “唔, 这还差不多。” 收了那口罩, 梵洛伊倒也没有强求。 总之佐岸脸上最勾魂的就是这双闪著盈盈水光的大眼。 以前没有经人事还好, 自从被佑海那混蛋蹂躏过後不知是什麽原因那眼里从此就闪动著不明不白的媚人光泽, 有时梵洛伊都不敢盯著他细瞧, 就生怕自己的魂魄会被好友给不自觉地夺走。 不过大墨镜一遮, 就什麽麻烦都没有了。 心里像是放松下来一般, 梵洛伊带著被掩去水魅大眼的佐岸继续走著, 却不曾想在下一个路口, 面对面竟会碰上一个叫他只想扯著佐岸逃的对象。 只是已然来不及…… “lorik!” 佐岸和梵洛伊在听到这声音时均是陡然一震。 这声音, 不分明是── “佑海?” 梵洛伊感到扯著自己肩膀的手臂一阵发寒般的僵硬, 心中落下的大石又蹭蹭蹭往上升, 正要开口宽慰, 抬头一看, 才晓得为什麽佐岸会忽然如同傻了一样呆呆站著。 佑海的身边, 也同样攀著一个妖媚的男子, 看那身打扮, 很显然是从哪个妓馆带出的男妓。 脑子里头一个反应就是赶紧逃走。 梵洛伊像一个保镖, 下意识护住自己身边脆弱的人, 就打算逃离现场。 却没曾想佐岸竟是一动也不动, 好像脚下生了根, 为的就是等待这个男人来到他身边一样。 “傻瓜! 再不走他就要赶过来了!” “不。” 微微倾了头, 佐岸用手掩住自己一张一合的嘴, “我只想看看, 他身边… 是谁……” 不仅如此, 在这般明亮的灯下, 佑海一定能认出缠绵悱恻多日的自己。 不管如何, 他只想试探试探, 我如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佑海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嫉妒… “这还用看吗? 难不成你还想晓得那家夥是去那家妓馆找的男妓!” 梵洛伊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吼著, 却是无处可躲了。 感觉到背後有人的y影笼著自己, 他努力伪装好自己的表情, 转过身, 挡在佐岸前边, 用一种装出来的惊讶迎接对方, “诶呀, 怎麽在这里… 这里见到你……” “呵, 彼此彼此, 男人麽, 总是要活动活动的……” 佑海轻笑著, 眼却瞟向梵洛伊的身後, “怎麽, 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先前大家都见著了, 现在掩著, 也来不及啦。” “呵… 呵呵……” 梵洛伊尴尬地傻笑, 摆明了不想让身後人见著佑海, 却没想到佐岸挣脱了他不牢固的牵制, 轻挪脚步, 竟是主动站在了他的面前。 “哦… 是你!” 佑海惊讶得连掩饰都没法掩饰, 倒抽一口气看著眼前这个被自己压著疼爱过无数次的男子。 还是一如既往遮著半边面孔, 但这并不影响佑海认出对方。 佐岸今天穿的是一件宽宽松松的tshirt, 露出大截雪白颈子, 透过灯光, 还能隐约见著自己前几日留下的淡淡爱痕── 几乎从这一点佑海就能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更不用提男人低头时, 那种满是羞怯的神情同每晚他们见面时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可现在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 今晚被你包下了吗?” “包?” 梵洛伊刚想下意识地说不, 那个“不”字在脱口而出的刹那在瞥到佐岸点头时被硬生生地吞下去了。 尽管心中不知道佐岸为何要说是, 但似乎是朋友间的心有灵犀, 梵洛伊晓得他这麽做总有他的道理。 於是也顺势点头, “是…呃, 是啊。” “我玩过他, 味道不错, 足够把人吸干的那种。” 胸口涌上一种古怪的感觉。 佑海知道自己不愿把这般美妙的滋味与他人分享, 但像是自虐一般, 红著眼, 他仍像一个色中饿鬼一样咂著舌硬是说了出来, “虽然不会说话但呻吟声竟是好听得要命, 洞x,ue在高潮的时候会紧紧箍住那根, 还有s,heji,ng的时候也很可爱, 那小木奉子泛著水光粘满粘液, 一抖一抖的, 你用手一碰就会颤抖得厉害, 还有啊── 这家夥居然会被人c,aos,he, lorik你应该晓得, 根本用不著去抚慰他, 只要狠命c,ao上一顿, 他前面那根就会自己喷出东西来的…” “佑海, 呃, 可以不用说了吧……” 梵洛伊光是听到佑海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和佐岸欢爱时的场景, 脸就一阵红一阵白的觉得羞耻。 他和佑海也没算熟到这样可以毫无顾忌交流这方面经验的程度吧? 更何况, 他口中这个听上去无比 y 乱的家夥, 竟是佐岸! 对, 佐岸! 急急忙忙转过头来, 梵洛伊环住佐岸颤抖的身子。 可怜的家夥, 梵洛伊心疼地搂著他, 一定被佑海这疯子一般的言论给吓到了。 “走, 我们回家去。” 他轻轻吻著佐岸的碎发, 安慰道。 然而这景象看在佑海眼里, 却成了另一种炫耀似的占有宣告。 “不想让lorik品尝到这份只有自己尝过的甘美”, 这个念头叫他没法不冲动。 拉过身边的日本男妓, 佑海将他推给梵洛伊, “急什麽, 我还没说完呢。 lorik, 我们不如做个交换吧。” 他喊道, “这家夥经验足, 身价不低, 叫声也好, 听老板说口活更是一流… 把那哑巴换给我, 这男人今天就归你。 这笔交易, 做不做?” “什麽意思!” 佑海讲的话实在有些混蛋。 梵洛伊不禁怒吼, 顺便护住佐岸。 “不行, 这太荒谬了! 什麽交换… 佐…做什麽, 呃, 我们先走…” 说著就要带著佐岸离开。 哪知这佐岸轻轻悄悄身子一扭, 竟是巧妙地摆脱了梵洛伊护住他的羽翼。 “洛伊…” 他尽可能地压低嗓音, 语气中满满的哀求, “让我去吧……” 佑海肯提出交换, 事实上还是对自己有情的吧, 不管这情是对是错, 也无论别人怎麽看他佐岸“贱”, 喜欢倒贴, 说到底, 他总是没法逃脱这张布满诱惑的网。 弱弱朝佑海伸出纤柔手臂, 下一刻, 人便从梵洛伊的保护伞下被抓进了佑海的怀抱。 “…妈的, 这演的算哪出戏!!!!” 梵洛伊叫那个憋屈, 得自己拿钱打发走那肮脏的贴上来的家夥不说, 还无缘无故再次让佐岸进了虎口── 更可恨的是, 他还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看著两人似鸳鸯一般离去, 连开口制止的权利都没有! 虽说过了不准行房事的危险期, 可是… 佐岸, 你这样被糟蹋真的不心疼自己吗? 一步错步步错, 我好後悔纵容你让你同佑海这混蛋勾搭上啊! 床上男人熟悉的味道叫佐岸没法不动情。 主动跪下翘起洁白的屯, 他的脸紧紧贴在枕头上, 贪婪地汲取著想念了多日的佑海的气息, 同时也在隐忍著, 强忍著佑海的手指出入在他後x,ue时带来的又麻又痒又痛的磨人感受。 “小x,ue这麽shi了哦……” 佑海啧啧道, “是不是之前被我那同事打过一炮了? 他不能满足你? 所以你迫不及待投到我的怀抱里?” 脸上的墨镜都被雾气糊了一片。 佐岸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表现得这般激动, 他了解这激素对自己的影响, 在自己身上抠挖的又是佑海, 不有些古怪的液体流出反倒奇怪了── 不行, 佑海你这隔靴搔痒搔到什麽时候, 我…我… “呵, 几天不见, 功力大涨嘛── 是被哪个男人调教出来的? 给我说说……” 佑海半是新鲜半是嫉妒, 双眼通红看著自己的r_ou_柱被翻坐在自己身上的佐岸捏著, 然後, 缓缓没入那紧窒火热的神秘洞x,ue…… ────────────── 大家好我终於爬回来了感谢大家在我没上文的时候都有投票子 从此恢复日更, 一切恢复正常~ 继续在r_ou_体上蹂躏小岸 虐受虐得兴奋得要死的白沙得瑟飘过 ───────── 一个很重要的忽然想起的告示 存稿上传之前我又重新看了一遍本章, 越看越觉得 佐岸他妈的就是个圣母受啊!!! 忽然间吐血三尺! 所以决心抓紧时间把圣母情节赶紧写了 whis that 准备先把水仙一文搁置一会儿, 天天更暗花 直到佐岸对佑海死心为止 朝喜欢水仙的亲亲们说声抱歉, 但是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圣母出现在我的文中!!! 捶胸顿足!!! 第二十九章 圣母终结倒计时:怀疑 第二十九章 这算什麽? 他把你当男妓你还主动扭著腰贴上去? 原来老子在医学院跟你混了这麽久都还没见到你的真面目嘛佐岸, 这姓佑的是属镜子的呀, 他奶奶的一来就把你浑身犯贱的骨头都照出来了是吧! 梵洛伊在小小的客厅里来回踱著焦躁的方步, 即使是刚从冰箱中取出的冰镇矿泉水都浇不灭他内心冉冉烧著的火焰。 他实在不晓得这佐岸的脑子到底是进水了还是被佑海下了降头, 总的来讲, 自从他踏上荷兰这片土地後梵洛伊就发觉佐岸的脑袋压根没清醒过, 要不是深知这笨家夥不会犯基本错误, 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佐岸是不是偷吃了大麻店售卖的迷幻蘑菇, 以至於脑子一片浆糊, 稀里糊涂就上了别人的恶当, 还得连累自己这麽憋屈地在这里白白为他担心发愁── 不, 现在都不止一个了! 笨蛋的肚子里现在还住这个小小的姑娘, 那是他们医院重点的观察对象! 更是他未出生的干女儿── 虽然带了一半佑海的种, 但梵洛伊很自觉地无视了那人渣的一半血── 啊? 这能忍吗? 能忍吗? 能吗? 啪地一声从茶几上拍起钥匙, 梵洛伊的脸愤怒得都快扭曲了。 好吧, 佐岸, 你没脑子老子替你义务装一个, 省的你被人卖了还屁颠屁颠帮著数钱! “你太木奉了──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佑海胡乱在身下人的脸颊上蹭著, 感受著那份温暖滑腻。 明明晓得纵欲对身子的坏处, 但在这个男人身上, 他有一种 “即使死倒在他身子上也值得了”的怪异念头。 所以还要犹豫什麽? 询问只是礼貌, 他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肆意上就是了。 事实上佐岸也没有反对的想法。 躺在床上腿高高翘著, 柔著身子让佑海随便进入最深处往死里交公粮。 现在是几点了? 他们来了几次? 肚子里的宝宝还好不好? 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关键是身子上的那重量沈甸甸, 足够占据他的整颗内心。 r_ou_欲的狂欢, 快乐的战栗, 还有体内一次又一次被灌满的充实感, 叫佐岸几乎忘了一切, 仿佛他的世界中的所有都被撤空了, 他存在的意义只有身上这个不断律动的男人。 “嗯──” “呃……” 已不知道是梅开几度, 总之这次的时间长度让佑海很不满意, 却再也提不起劲, 无奈疲惫倒在那具已布满汗渍的软热r_ou_体之上喘息, 软掉的部位还cha在似乎微微颤抖的x,ue内体验著余韵。 歇息了一会儿, 终於从意乱情迷中稍稍清醒些的佐岸这才想起自己早已不是一个人。 怀孕中的肚皮是压不得的, 即使现在还没有隆起的模样, 被重物压著, 对脆弱的宝宝而言也是一种几近毁灭的受难── “啊!” 他忽然倒抽一口气, 像是触了电一般用尽全力推开身上压著的佑海, 随即忍著被爱後免不了的酸疼, 轻轻挪到一旁, 下意识给自己的肚子做轻轻的按摩。 “怎麽了!” 没有防备的佑海被差点推到床底, 好容易稳了身子抬头不满质问, 却意外发觉那个柔柔弱弱的家夥正摸著肚子一脸紧张, 下唇被贝齿咬得惨白, 似乎还带著一种隐瞒著什麽的慌乱神情。 “到底什麽事! 是我压到你了吗?” 佑海是关切, 见他没有反应, 便再问了一遍, 还顺手覆上佐岸刻意盖在腹部某处的手掌, 准备拿开看个究竟。 那道伤口是胚胎放进肚子里的时候留下的, 刚进房间时因为只靠一盏幽暗壁灯照明, 又用的是後背位, 因此也没被人瞧见, 但此时床头灯都被佑海扭开, 在如此明亮的光照下, 佑海又是这方面的专家, 一眼就能看出这伤口的来源, 到那时…… ‘不, 不能给你看!’ 佐岸脸上的恐慌更甚, 一边护住伤口, 一边努力用另一只手做著没什麽用处但意图明显的抵抗。 这是种欲盖弥彰的举动, 他的力气本来就没佑海的大, 却还抵抗得如此顽固, 这不得不叫佑海心生疑问, 下手的力道也便更重, “别动了, 让我看看!” ‘不!’ 可惜已经快来不及了, 佐岸那只顽强抵挡进攻的手已经被人死死攥住, 眼看著死贴在腹部手掌上的手指也被一个一个地撬开── “佐── 呸! 妈的, 赶紧跟我走!” 门被忽然踢开, 声音之响, 动作幅度之大让人不免想到了破门而入的强盗。 不速之客的嗓音竟是熟悉得很, 佑海的脑门哄地嗡嗡作响── “你来做什麽! 谁给你的钥匙!” 他放开同样一脸震惊的身下人, 转向对方, “梵洛伊, 不要以为我们认识几天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胡作非为? 我又没打算对你怎样。” 冷冷哼著, 梵洛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佐岸的衣服丢给他, 无视佑海转向佐岸, “穿上赶紧跟我走, 别想耍赖, 别忘了, 你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佐岸再纠结, 他便会把秘密全盘托出。 这招很卑鄙, 却也是没有办法中最有效的办法了。 梵洛伊看见佐岸的脸上显出难过和不舍, 心中著实不好受。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软弱无能, 任凭他人摆布, 这一切都是佐岸自己闹出来的, 他梵洛伊只是硬著心替他掰回正轨罢了。 打个不怎麽动听的比方, 这就好像牙齿整形, 一颗不按常规长的牙齿只有用外力掰正了才能正常生长, 过程虽痛虽慢, 但如果放任自流的话结果只会威胁到其他健康牙齿, 那时再後悔也是为时已晚。 所以就看在这麽多年密友的份上, 梵洛伊都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做恶人也便做一回, 总之他为他的好, 佐岸终究会懂的。 ‘把柄?’ 这两字不轻不重地提醒了还昏头昏脑的佐岸。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 便乖乖套上上衣。 尽管心有不甘, 但以梵洛伊的急性子脾气, 做出这种不管不顾的举动是完全有可能的。 况且, 自己若继续待下去, 伤疤的事如何解释? 呆的时间越长被认出的几率越大, 不如就顺著这台阶下吧…… 见佐岸竟是乖乖听著梵洛伊的话照做, 佑海脑袋一懵, 一股不知哪儿来的醋意直直砸进内心。 “什麽把柄?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著我? 你们其实早就认识吧? 为什麽你不解释? 解释给我听啊!” 他剧烈摇晃著没有抵抗能力的佐岸, 那大墨镜在两人的撕扯下渐渐下滑, 眼见就要露出那双可能会露馅的“被伤疤给毁了容”的大眼── “得了得了, 给我滚一边去! 解释什麽? 他有什麽可以和你解释的!” 玩弄感情的账, 他都还没找他算, 现在倒是贼人要解释? 这算哪门子天理? 梵洛伊不知从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 看著朋友被欺辱似的对待, 脑门一火, 上前就吼著一把抓开佑海, 也不顾这光溜溜的家夥倒在地上的丑态, 冲过去带好佐岸的眼镜, 手臂垫在他膝盖地下, 让佐岸下意识伸出的玉臂搁在自己肩上, 梵洛伊猛地抬身一使力, 便将佐岸以公主抱的形式给抱在了怀里。 “洛伊…” 久违的温热忽然笼罩了佐岸一身。 不同於与佑海在床上的那份shi粘粘的shi热, 这种带著明显关怀和心焦, 被人疼在心里的温暖, 正是自己想从佑海身上得到的啊 可惜, 给他这样温柔的佑海已经不在了, 剩下的只有一如既往关心自己的好友。 呵呵, 上一次被梵洛伊这麽抱著是什麽时候? 依稀记得似乎是自己迷迷糊糊喝醉後, 洛伊驱散了所有笼在他身边的苍蝇学弟学长, 然後就是用这种带著力量和热度的手臂支撑起自己, 带著他回到安全的住所。 现在, 也是如此…… 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佐岸的眼在黝黑墨镜後轻轻悄悄地流下了炙热的液体, 手臂也环上了梵洛伊的颈子, 乖巧得仿佛还是医学院那个纯洁未经人事的学生, 而不是懦弱的无能的, 为了一个男人就做出几乎是伤害自己身体的傻事的笨“男妓”。 本以为很坚定的心被这份他人的关爱给悄悄凿出了一小道裂痕。 佐岸将头埋在梵洛伊的肩窝, 甚至都没有抬起眼看向在地上的佐岸。 将佐岸抱至门口, 仿佛是为了更深一层地打击对方, 梵洛伊停下脚步, 回过头。 “对了, 他是我带入境的人, 护照签证都在我这里── 所以不用揣测我们的关系, 你也不配。” 两人很快消失在门後, 仅留佑海一人颓唐地倒在酒店铺著地毯的地面上。 刚才lorik和男人亲密的举动, 他都早已尽收眼底, 只是在被lorik推开的一霎那, 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像被抽光了一样。 在lorik放出话的时候, 他甚至像哑掉了一样, 一句辩解的话都无力脱口。 不, 不仅是lorik出乎意料的霸道, 连著似曾相识的拥抱姿势, 竟都像是见到过似的, 熟得叫他脑子里不得不涌出一股竭力想忘掉的回忆…… 那是他们游戏开始的初期, 佐岸在酒後误认他为自己密友的时候, 娇娇憨憨让他从车子里抱出他的时候。 “洛伊……抱我进去啦……” 洛伊…… 洛伊…… oyi……lorik…… lorik!!! 像是被一根金针刺进最敏感的神经里头, 佑海忽然以一种反应极大的动作连滚带爬从地上跌撞到桌上, 捉起手机, 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通向父亲办公室的电话。 ──────────────── 特地为本章起了个傻而带著坚定决心的名相信没几章之後我们家小岸就能从天堂被拽回到地面上了!!! 捏拳! 第三十章 真相 第三十章 佑老头一清早刚刚在皮椅子上坐定, 还未来得及翻开秘书送上的早报, 忽如其来的急促铃声就如同催命一般砸进他的耳膜, 叫老头一惊, 手不由得不利索地抖上一抖, 杯中几滴茶叶水随著这动作滴滴答答洒出了不少, 濡shi了报纸的头条。 “这会儿到底是谁这麽没轻没重打电话过来? 不晓得办公时间开始在一小时後吗?” 老头蹙眉抽了纸巾擦擦被弄shi的桌面, 忙了一小会才接起响得顽固的电话。 “喂, 哪位?” 他满口官腔。 院长的位置做的时间长了, 语气也有点不由自主的傲慢起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 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他人或谄媚或讨好的官场上那套, 而是他远在阿姆斯特丹, 此刻应该是半夜睡觉的独生儿子佑海。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6节 只是佑海没空来问候老爹。 他的全部念头已经被自己的推测所占据, “爸, 佐岸他, 是不是来阿姆斯特丹了? 他实际没有被你派去别的国家是吧?” “小海, 你── 你遇到他了?” 佑老头一听儿子如此郑重的话语, 脸上的不耐烦倏地隐去。 由於不知道儿子和佐岸进展到什麽地方, 他也不能随便答应, “为什麽, 为什麽突然这样问呢?” 总之先探探口风。 “别管这麽多, 爸, 你同我说, 佐岸他, 是不是来荷兰了! 是不是!!” 佑海几乎都是用吼声吼出的这句话。 实际上父亲犹豫疑迟的态度早就给了他肯定自己推论的证据, “我似乎, 似乎遇见了一个像他的人……” “你们… 遇见了?” 老头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听儿子的态度,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似乎不是用远不如“遇见”这麽简单。 “是, 所以, 爸, 求你告诉我啊!” 佑海都开始用哀求的语气了, “我不想继续被你们蒙在鼓里……” “小海, 爸爸… 唉, 爸爸不该瞒你, 佐岸他, 这些日子的确都在阿姆斯特丹, 是我… 喂? 喂? 小海? 还在吗?” 电话听筒里传来的, 却已然是一片挂机後的嘟嘟声。 “唉。” 满腹忧愁合上电话, 佑老头的脸上早是y云一片。 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佐岸他, 这些日子的确都在阿姆斯特丹。” 这下什麽都清楚了。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不能说话的哑巴, 就是佐岸啊。 像是被人耍弄了一般, 佑海捂著快要堵得难受的心, 忽然觉得这几天原来自己居然被佐岸开了个这麽可悲的玩笑。 不, 或许对佐岸来说, 那根本不是什麽玩笑, 他喜欢自己不是吗? 所以千方百计想怀上一个孩子来赢得这场赌局, 赢得一世的婚姻。 只是这失控的一切, 对於他佑海来讲, 根本就是荒谬到了极点! “早点休息吧, 今天闹得太晚了,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将佐岸带回家, 梵洛伊出乎意外地没有多加责难, 只是淡淡嘱咐了两句, 便准备离去。 “洛伊──” 梵洛伊即将掩上门的一霎那, 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佐岸忽然叫住了朋友, “我忽然有些不懂了。 我这样做, 到底, 到底是不是正确… 我是说, 孩子生下後, 即使佑海遵循赌约, 我的未来, 会不会走上幸福的正轨……” “怎麽, 你是醒了麽?” 梵洛伊带著淡淡的嘲讽, 停下脚步道。 佐岸闻言, 有些尴尬地别过头。 顿了顿, 想了一会儿, 方才艰难启唇, “不, 我不知道。 只是同佑海在一起的这几天, 我设想了很多我们婚後的可能。 他是不甘愿同我结婚的, 这点我知道, 但性── 呵, 不管有情无情, 男人的下半身总还是不挑的。 到时候我就担心, 会不会发展到像现在这样子, 除了在床上, 我们生活中根本就是无话可说, 我装哑巴, 他做聋子, 在没有交流的日子中过完一世── 这样也算是与子偕老了, 可……” “这可能性, 我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你。” 回过头来, 梵洛伊倚在门上, 回应著佐岸踟蹰迷惑的话语, “幸福的定义本身就是随著人的心情所改变的。 就好像当初你觉得只要陪在那男人身边就美满了一样, 现在可深究下去了吧? 知道有性无爱的日子是多麽难熬了?” 他指的是佐岸这几天没日没夜给男人当泄欲工具, 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好好照顾的事。 “有些事… 还是要体验了才知其中的苦…” 佐岸喃喃, 低头抚摸著自己的肚子, “可这孩子, 我是不会後悔的……” “那就好好养身子吧。 现在对於一个孕夫来说时间可够晚了。” 跑过去摸摸佐岸的头, 梵洛伊像一个无微不至的兄长, “况且明天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佑海那家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猜以他的脑子, 应该已经了解到了整桩事件的大致情况, 想来明日该是他上门兴师问罪的时候了。” “罪? 我们何罪之有?” 佐岸轻轻咧起嘴角。 “偷ji,ng。” “……” 一夜就这麽稀里糊涂地过去。 隔日早晨梵洛伊照例带佐岸进医院检查。 刚进了医院, 连卡都没打完, 就被一旁的护士叫住, 拉去了会议室。 “我先去一下, 别跟著我, 自己先随便逛逛。” 梵洛伊离去前, 这麽同佐岸说著, 之所以不让佐岸同行, 是因为生怕他在自己身边会慌了阵脚, 反而叫人放不下心。 说著疾步赶往会议室。 佑海正在那儿等著他。 一进那空荡荡的房间, 门就被关上, 两个男人就这麽带著些许敌意的表情站著相望。 ‘和我拼耐力?’ 对著一言不发的佑海, 梵洛伊一点没有胆怯, 心中暗暗嗤笑著, 冷漠地望著那家夥。 好一会儿, 佑海似乎是终於抵不住内心的煎熬, 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那人是佐岸吧。” 他选了最简单的字眼, “他──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脑子倒不笨! 梵洛伊脸上没有秘密被揭穿的惊慌, 事实上他早料到佑海找他会谈论些什麽。 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是, 算是回答了这两个问题。 “他… 他真的有孩子了……” “不过我昨天也说过, 我们佐岸有没有孩子, 其实同您关系不大。” 佑海正六神无主喃喃时, 梵洛伊却又冷冷一开口吐出叫人窒息的话语。 震惊抬头, 佑海脸上的失措显露无疑, “什麽叫关系不大…” 难道孩子的父亲, 其实并不是他? “佐岸在荷兰受的孕, 按的自然是荷兰本土的规矩。 这儿民风你也晓得, 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 关键在於母亲。 等宝宝生下来, 只要佐岸不开口, 谁又晓得这另一颗j_ g子的提供者是谁? 所以佑先生大可放心, 我们佐岸是不会自作多情到抱著无辜的孩子求您承认这名分的。” “佐岸不会承认? 你又不是他, 你怎麽知道他不会求我同他结婚!” 梵洛伊的话虽然挺接近佑海心中所设想的局面, 但这话从第三者的口中说出, 便陡然带了几分自己被轻视的味道。 表情已经有些古怪的扭曲, 佑海扯著脖子, 声音略带颤抖地喊了出来, “他爱我, 自然会求我, 要不然为何做贱自己就为求我的一颗j_ g子?” “是人都有糊涂的时候, 佑先生。” 梵洛伊没有提高嗓音与之争辩, 只是淡淡的, 以陈述的平缓语气慢慢进逼, “我同佐岸相识相知将近十年,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更关心他。 好吧, 你说他爱你, 这点我也承认。 但爱是相互的, 一侧的天平维持不了多久。 就以你这种予取予求却从不付出的人渣来讲, 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在这份单侧的感情上坚持多久? 佐岸只是单纯只是迷恋, 但他终究不笨。 一旦心中的那份坚持垮了, 他自然会醒过来。 到时候根本不用我在一旁撬边, 他自会离你而去, 找到一个能够真正给予他关爱的男人的。” “附带说一句, 我们佐岸, 现在已经有些觉醒了哦。” 说完最後一句, 梵洛伊自己都忍不住微笑。 一种出了口恶气的爽快流窜过他的神经。 丑话也说了, 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拉开门, 梵洛伊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真的觉醒了? 别搞笑了!” 岂料佑海忽然像被打了ji血一般大声冷笑, 声音之响甚至吓了梵洛伊一跳, 也震惊了门口那一道小小的影子。 “你同佐岸认识十年能代表什麽? 他真正的为人你又知道多少? 为了把我勾引到手, 第一晚的情景真该录下来给你看! 说白了他不就想像个女人一样嫁给我吗? 他以为有一个孩子就能控制住我了? 想要孩子我还需要男人生? 还觉醒? 觉醒什麽? 觉醒他就不该跟我上床! 我他妈後悔了都! 现在人肚子里有个种了, 我还不得不把他弄回家了是吧? 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 在你面前提的什麽觉醒, 只是要面子罢了!” “你!” 梵洛伊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论顿时怔住了, 刚想开口斥骂, 却不曾想虚掩著的门被悄悄推开, 门口的那个人影早已颤抖到让人心疼。 “佑海, 你… 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对吗……” 今天的佐岸没有带面具也没有墨镜的遮掩, 眼睛还是记忆里闪亮如星的柔美, 可眼里装满的, 却是深深的悲痛。 他本来只是来看看洛伊到底同佑海谈著什麽, 却没曾想听到这种几乎能把他打入地狱的剖白。 “不, 佐岸, 不是的!” 有人急急出来辩解, 只可惜并不是始作俑者佑海。 梵洛伊离佐岸离得近, 竟发觉这可怜的家夥的嘴唇都在不断打著哆嗦。 他失了先前与佑海唇枪舌战时的得意, 面容焦急地赶去想把佐岸拖离现场, 却惊慌地发觉佐岸的眼似乎像死去了一般, 牢牢地, 固执地直盯著身後仍然独自站著的佑海。 “佐岸, 我们走吧” “不 佑海你回答我, 我在你心里, 是不是一直都是以这种样子存在著的, 是不是!” “佐岸! 别闹了! 他唬你呢, 他” “你这麽觉得, 便是吧。” 佑海沈默半晌, 最终在佐岸面前吐出的, 竟是比寒冰更冻人的语句。 尽管不是直接承认, 但其包含的意思已是显而易见。 身体很明显地剧烈颤抖了一记, 挣脱出梵洛伊的胳膊, 佐岸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出现的到底是何种表情。 转身, 好像要逃避这冰冷无情的世界, 又像是挣扎出这似噩梦般的气氛, 佐岸下意识地往相反方向跑去。 “佐岸! 等等! 你, 你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啊!” 对, 楼梯在这里, 跑下楼, 呼吸到新鲜空气, 梦就醒了, 自己所看的所听的一切也就能忘了。 “佐岸! 别跑了! 停下啊!!” 对, 下楼 楼梯 为什麽会忽然不平衡起来? 为什麽身体有一种坠落感? 头好痛, 是不是, 是不是撞见什麽了 腿间, 似乎蔓延著一片温热的潮shi 迷迷糊糊地在严重的晕眩感中闭上眼, 佐岸在昏迷前似乎听到了洛伊的声音 可是, 洛伊在说什麽啊 “天呐! 快叫人来! 病人出血了! 召集所有产科医生, 定一个手术室! 现在!” 第三十一章 谎言开始,谎言终结 第三十一章 身子轻飘飘软绵绵, 像是没有了约束般的在空中自由前行著。 佐岸睁开眼, 竭力朝四处望著, 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片迷茫的白, 层层古怪的雾。 这是什麽地方? 他不知道, 可是冥冥之中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归属感, 好像一股神秘力量在内心牵引著他, 引领他到该去的地方飘去。 “小岸, 小岸──” 一阵空灵的女声忽然止住了佐岸向前行去的脚步。 声音忽长忽短, 似乎是努力从层片迷雾中挣脱出来。 声音虽突兀古怪, 但对於佐岸来讲, 这从高中时就再也没听过的嗓音, 却是如此熟悉, 甚至於想要不顾一切地找到那声音的来源。 “妈妈? 是你吗? 妈!? 你在哪儿!” 佐岸像一只迷了路的鸟, 伸著颈子拼命喊著寻著, 得到的却仍只是一片永远都看不清的云雾。 但那佐岸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 “小岸, 回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回去! 回去!!!” “妈? 为什麽? 妈! 你在哪儿? 回答我啊!” “回去! 带著女儿, 听妈的话, 回去!” “妈!!” “佐岸, 你醒了!” 梵洛伊正焦急地守在佐岸的病床旁等著他的清醒。 明明已经过了麻醉期, 佐岸却迟迟没有醒来。 就在他等得心里急得更火烧, 差点想出门暴揍一顿始作俑者撒撒气的时候, 他可怜的佐岸却好似做了噩梦一般叫著已去世的母亲睁开眼。 天呐, 这到底怎麽了! 冲上去扶住身著病服, 脸色还苍白得有点吓人的朋友, 梵洛伊的手不断在他的背後轻抚安慰, “小岸, 好了好了……你刚刚醒…… 大概先前是做恶梦了, 现在一切安好, 没事了没事了… 喘口气… 要不要喝水? 乖, 躺一会儿, 我去替你倒杯水。” 安抚了好一会儿, 见佐岸气息渐趋平稳, 梵洛伊方才拿了枕头垫在他背後, 掖好被子, 急急去一旁的桌子倒了杯清水。 “洛伊, 我听见我妈在对我说话了。” 水珠滋润过干涸的唇和喉口, 也稍稍驱散了些刚醒时叫人心脏都快跳出来的焦虑。 佐岸将杯子交还给梵洛伊, 垂著头, 声音细细轻轻, “她… 她让我带著女儿离开那儿, 可那是什麽地方, 我根本不知道。 还有女儿… 女儿!” 忽然像想起什麽重要的事, 佐岸猛然抬头, 眼瞪得浑圆, 手指紧紧揪住梵洛伊的白大褂, “宝宝没事吧, 宝宝……” 他似乎是跌了一跤, 然後, 然後就感觉有shi粘液体滑过腿间…… 不, 不会的── “放心, 你放心呀!” 佐岸这样惊恐而可怜的模样叫梵洛伊简直想落下泪来。 他也知道, 没有了那该死的男人, 这肚子里的女孩便是佐岸唯一的寄托了。 所以他也庆幸自己替朋友选择了保守方案, 尽最大的努力终究是挽留住了一颗小生命, “宝宝没事, 我们科的首席医师都参与了抢救手术, 女儿现在还好好地住在你的肚子里呢, 别担心── 来, 不信自己摸摸脉, 小家夥的生命力可顽强著呢!” 说著掰开佐岸的手指, 将其轻按在另一只手腕上, “我们医院的产科在全欧洲都是有名的, 要相信我们的技术啦。” 感受到那怀孕之人特有的脉象, 又象征性地来回抚摸著肚子, 佐岸焦虑的面容终於有了缓和之色。 “太好了, 她还陪著爸爸… 太好了…” 喃喃低语著, 却不经意地有水滴从眼眶中流出, 一滴一滴滴落在被褥上, 氤氲出朵朵散漫水花。 “小岸… 还有一事, 必须告诉你。” 抽了一张纸巾给佐岸, 梵洛伊望著他默默坐了一会儿, 终於还是开了口。 “佑海他… 他现在还呆在病房外。 听护士说他想在你醒後见你一面…… 嗯, 我不知他到底是内疚还是别的什麽目的── 别人都不晓得他同你的关系, 所以目前为止佑海还不知道孩子的情况…… 你, 你想不想亲自将事实告诉他── 当然我不会在边上影响你的想法, 毕竟决定权在你, 我们也……” 说到一半, 却是看著佐岸轻轻摇著的头尴尴尬尬地停了下来, “怎麽, 你的意思是?” “洛伊。” 佐岸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扯出一抹苦笑, 淡然问了个问题, “曾经听说有个地区在地震後的离婚率忽然飙升, 你知道是为什麽吗?” “为什麽? 怎麽忽然说这话?” 梵洛伊皱著眉, 不明就里。 “因为大家都经历的生离死别, 一场地震让那些原来苦苦撑著面子的夫妻们幡然醒悟。 快快乐乐活著就是最美好的事情啊, 人生苦短, 何必再让两个在一起原本就不幸福的人继续苦粘在一起? 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声音虽平稳, 但佐岸的眼圈再次地shi红了起来, “这就像我和佑海一样。 以他的性格和位置, 知道孩子还在後一定会因为内疚同我结婚── 可以後会不会快乐? 我心中根本就没有定数。事实上也挺感谢这摔的一跤, 好像把我以前脑子里那片迷糊给摔走了。 这种似施舍的感情我已经不想再要── 所以, 告诉他流产的假消息, 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佐岸, 你这傻瓜终於醒了!” 对於朋友这个看似艰难的决定, 梵洛伊真的有一种如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爽朗之感。 佐岸说的正是他一直希望朋友做的选择。 反正想要爱护这个宝宝的人压根不缺佑海这一个, 就算这家夥是j_ g子提供者又怎样! 於是又欢天喜地抱著佐岸亲了好几记, 这才转身走出病房装出一付咬牙切齿的模样把佑海踢进房间。 在这隔音效果极佳的病房区, 等在门外的佑海是无法听到房间中人是在谈论些什麽的。 佐岸病怏怏的苍白脸色, 加之先前流泪後特有的大红眼睛, 佑海一进屋子就感觉到了异样压抑的气氛, 这叫他心中猜出了一半的结果。 果真。 “孩子没了。” 佐岸失落落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病房, 触动了佑海的耳膜。 “啊…… 这样……” 佑海失了一贯的孤傲得意, 颓唐地垂著脑袋。 他不知该以怎样一种表情面对佐岸, 尤其是这样的悲剧还是间接被自己一手造成。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麽我会用孩子逼你结婚── 我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什麽!” “回去後我会同佑教授做解释, 赌局, 是你赢了。” 说著身子往被窝里一缩, 转过背去, 竟是不再望向佑海一眼。 “赢… 我… 我赢了?” 佐岸不会再缠著我, 也没有什麽愚蠢的婚约了是吗? 明明佐岸都已经说出自己想要的结局, 为什麽他佑海心中竟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反而有一种闷闷的堵著胸口的气萦绕在自己周围, 叫他几乎挣扎不过来? “佐岸…” “请你出去, 我想要休息了。” 从被中传来的, 已不是那个柔情切意, 甚至带著爱恋害羞的嗓音。 佐岸这般冷淡的口吻, 很显然已经烙满了四个字。 心灰意冷。 “对不起… 我现在就走。” 门被打开, 很快又被轻轻阖上。 许久, 有一声极细微的啜泣, 如小猫呜咽一般, 苦苦慢慢地散开在病房中。 ────────────────── 明天再更一章暗花, 後天起恢复间隔更文~~~ 忽然发觉有解释一下标题的必要 果实, 很明确指的是小岸肚子中的宝贝 暗花 可理解为偷偷 偷的种 结合起来说, 就是暗结珠胎 嗯, 整体来看, 即为 “小岸他闺女是她马麻偷偷背著她把拔暗中结下的种”。 好吧, 这个解释忒俗气, 不过大家理解就好 嘿嘿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票子, 希望更水仙的时候也能有票票~~~ 皮厚地鞠个躬退场嘿嘿 第三十二章 新生 第三十二章 感情上带来的伤痛, 虽深虽疼, 甚至於痛彻心扉, 但佐岸还是执著地相信自己能够凭己之力度过这最艰难的难关。 毕竟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师, 人生对他而言并不算短, 再加上自己几个月後还将迎来一条新的生命, 到那时, 什麽激情的爱恋, 什麽一世的守候, 一切美好却虚无的字眼, 在女儿面前都将化作过眼云烟散去, 谁又能说父亲和女儿的幸福, 抵不上他同佑海有名无实的婚姻呢! 这麽想著, 对佑海残存著的苦恋便是更少了一份。 在哭泣中睡下的佐岸, 醒来时倒豁然开朗, 那从窗口斜s,he入的金红夕阳, 被落日拉得细长的窗台上的郁金香影子, 一切日常中的点点滴滴, 都变得活生生似的, 带著平凡却鲜活的味道, 光是这麽看著, 都叫人生出一种对生活的赞叹和对生命的感动── 事实上, 为了一个男人便失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这种想法此刻看来真是蠢透了。 那一串苦涩的液体, 便算是对佑海最後的记忆, 让时间去风干, 去磨平它吧。 梵洛伊推门进来的时候, 映入眼帘的正是这麽一幅美丽淡然的美人眺夕阳图。 图中的美人脸上虽仍残留著手术後特有的苍白, 但笼罩其全身的微红夕阳和嘴角翘起的柔美弧度却足以弥补这缺点。 要不是担心佐岸一日没有进食对母体和孩子都不好, 梵洛伊是不忍心破坏这整幅图的静谧气氛踏门而入的。 “醒了?” 端著晚餐梵洛伊轻手轻脚走进佐岸的病床, 用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的嗓音唤著, “肚子饿了没? 你一天都没怎麽好好吃东西呢。” “对, 是有点想吃东西。” 佐岸回头, 回了朋友一个天真的笑, “能不能拜托打一盆水给我? 我不想带著脏兮兮的脸吃东西。” 见到佐岸这样的模样, 梵洛伊即便心中再有什麽怀疑, 此刻都被一一打消了。 “好吧。” 他放下食物, 起身捏了一把佐岸的面颊, 语气带了浓浓的疼爱, “那你先等一下, 我去楼下给你弄点热水好好洗洗。” 说罢脚下生风地出了病房。 “有这样一个朋友, 又将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陪著, 我为什麽还要去追求那份勉强的所谓爱情呢?” 摸著被梵洛伊轻捏过的地方, 佐岸的柔情像是凝在了面容上一般, 眼里满是消逝多时的对生活的满足。 由於恢复情况好得出乎众人的意料, 第二天上午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 佐岸便被宣布可以出院。 梵洛伊高兴得简直像中了乐透, 又是请假又是张罗著替他收拾, 办理出院手续。 佐岸则像个被重点保护对象似的被梵洛伊勒令坐在病房中, 说什麽不能吹风不能受凉, 好像他怀著的是他梵洛伊家十世单传的孙子, 稀奇又珍贵得不得了似的。 正随便翻弄著桌上的簿册打发时间, 忽然间有一阵风轻轻飘来吹散了纸页。 很明显有人进来。 佐岸下意识叫了声 “洛伊”, 可抬头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或许用陌生来形容此君也不太恰当。 佐岸对这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梵洛伊的上司, 他们科室的首席医师, 不正是面前这个双手cha在口袋里面容严肃的男人? 嘴角立即弯起了客套的笑容, 佐岸曾听洛伊说起过他, “夏医生,” 他用中文轻轻打著招呼, “您有事吗?” “你… 嗯, 感觉好吗?”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奇怪。 按理说已经有资格办理出院手续的人都该是通过体检没有问题的, 作为接受这案子的首席医师不该不清楚这点, 可现在这夏医生的模样, 分明带著三分犹豫不决, 问题更是问得模棱两可。 同作为医生的佐岸顿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 “您为什麽这麽问? 是不是之後的检查查出了什麽问题? 还是孩子的事? 洛伊, 洛伊什麽都没有同我说呀……” 每问一个问题语气便越发的紧张, 到最後简直是坐不住了, 就差翻出医师口袋中的病历本自己好好端详, “夏医生, 请您务必如实告诉我… 是不是我的孩子会…” “不, 孩子没事。 事实上梵洛伊也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的。” 冷冷推了一下眼镜, 夏弘文丝毫没有受佐岸惊慌失措的影响, “他很关心你, 那程度甚至可能超出你的想象。 有他这样的朋友倒是你的福分了。” “欸…?” 像是做了一桩非常可笑的事被人抓鳖後的尴尬, 佐岸脸上的惊慌刚退了下去, 便被不好意思的粉红所替代。 原来不是孩子的事… 他在心底轻轻吁了口气, 方才想起夏医生话中的重点, “朋… 朋友? 是, 呃, 洛伊是待我很好… 我这段日子还多亏他照顾了…” 可为什麽要问这些呀, 医生? 这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吗? “你同洛伊认识几年了?” 夏弘文像是没有见到佐岸脸上的不解, 继续盘问。 “… 从大学第一年就认识, 我们做了六年室友, 毕业之後感情也很好……” 这问法, 简直就是盘问的态度了! 佐岸心里的疑惑更深, 却碍於礼节不好发作, 只得老实作了答。 “毕业後感情也很好……” 夏弘文轻声反复地叨念著佐岸的话, 细细眯起的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 “我想我知道了… 很高兴认识你, 佐岸。” 说著也没多加犹豫, 转身直接踏出了房门。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夥! 这番没头没脑的审问结束没多久, 梵洛伊便踏著欢快的脚步蹦进来了。 “小岸, 我们回家吧──” “洛伊, 有事我想同你说。” 扯住梵洛伊的袖子, 佐岸将先前那怪异的夏医生好好给叙述了一遍。 “他? 他来找过你!” 梵洛伊听罢, 快乐的脸色顿时冷却了一大半, “他可是── 唉, 算了算了, 总之一言难尽, 以後啊, 见著他躲得远些, 他不是个安全的人。” “是吗?” 望著朋友意外垂下的眼, 佐岸的心里似乎是有了某种解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病树前头万木春? 他的爱情是划下了终止符, 然而他的洛伊, 倒受到了爱神的呼唤? 呵, 古怪之人并非无情无意啊。 被爱著的感觉总是幸福的, 好好把握吧, 洛伊。 ────────── 呵呵, 这篇引出洛伊同学的男人了 第三十二章 分化 第三十三章 由於已经做好了彻底同旧生活告别的打算, 回家後刚喝了一碗汤, 佐岸便找了纸笔写辞呈。 梵洛伊就坐在一旁托腮看著他。 事实上对於朋友的举动, 只要能离了姓佑的混蛋, 佐岸无论做什麽选择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但工作上的事并非儿戏, 这点还是得问问清楚的, “辞职後你准备再干什麽? 有找好下家了吗? 如果可以我能托人给你通通关系找个别的医院什麽的……” “哦, 这倒不用。” 写了一小段开头, 佐岸搁下笔, 像是在思索, 又有些茫然, “说实话, 医生这行做得真有些累, 时间分配也不够。 我需要一个时间弹性大的工作, 这样以後对宝宝也好。” “这种工作何其难找! 现在用人单位你也不是不知道, 个个想把你当机器使, 请个假还得扣个一天半的工资。 啧啧, 那你打算怎麽办? 青黄不接没有钱的时候, 这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啊。” “没有钱倒不至於。 国内我妈留给我的一套房子起码算一笔不动产, 这几年工作的积蓄也相当可观, 撑个两三年倒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会两三年还找不到工作吧? 那我这博士文凭不白拿了?” 这一点佐岸也挺相信自己的能力。 可梵洛伊却没那麽乐观, “你有没真正在人才市场里混过, 哪晓得一家一家拿简历毛遂自荐的苦? 再说了你那灵活工作时间的要求那家公司的人事部敢收? 又不是自己做老板, 想什麽时候上班就什麽时候上班!” 梵洛伊说的是无心之语, 那句老板也算是发发牢s_ao。 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佐岸这正为自己未来工作发愁的人忽然被这麽一点拨, “自己做老板? 主意不错── 可以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於是没等梵洛伊回过神来, 大笔呼呼地赶完了辞呈, 又撕了张纸开始写计划──没办法, 怀孕要避免辐s,he, 电脑不能用── 这思路一旦通了思想就跟泉涌似的哗哗流。 待梵洛伊琢磨透了佐岸的想法, 他已经在第二张纸上耕耘自己的营业目标了。 佐岸的计划倒也不算复杂。 他喜欢喝咖啡, 便打算在临市中心的区域里找一家小小的店面开咖啡屋。 地小投资也不会特别厉害, 自己工作了多年的积蓄差不多能够用来交付前期的费用。 至於比较难打交道的上头, 这点佐岸也仔细想过了。 多亏当年佑教授在开这家殖中心的前夕带著他在政府那里东奔西跑, 工商卫生局那几个手头有权的家夥他佐岸倒也能算认识, 通起关系来自然是要比平常人容易得多。 有了这两点做基础, 想必一家咖啡屋的开张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梵洛伊是不晓得佐岸脑子里的古怪想法有这麽多的。 定定看完一厚叠沾了浓浓墨水的计划书, 心中顿然生出一种对佐岸的敬佩。 “你不该学医啊小岸!” 他感叹, “进咱们隔壁的商学院, 你就能上那什麽什麽福布斯排行榜了呀!” “嘿嘿, 哪有那麽厉害, 都还是纸上谈兵呢。 具体的事要我回国了才能进行进一步磋商啊。” 擦擦沾上了墨水的手指, 佐岸憨憨笑著, “诶, 不过话说回来, 我真的那麽有经商头脑吗? 要不然以後让宝宝学商, 我也好混个首富她爹做做?” “不是我说你, 真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还首富她爹, 我还首富她干爹呢。” 没正经地推了佐岸一把, 梵洛伊也笑得开怀, “对了, 给孩子起个名吧, 总宝宝宝宝叫的多生疏!” 没想到此话一出, 却顿时凝住了佐岸脸上的笑颜。 “名……” 笑容渐渐隐去, 换上的是一种略带怀念的忧愁, “她的名字啊…… 怎麽说宝宝总有佑海的基因在, 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抹去不了的── 就叫佐逝情吧, 纪念那段逝去的情分。” 话音落下, 屋内霎时陷入一片尴尬的安静。 梵洛伊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麽口气来回答宝宝的这个名字。 但很明显的, 他晓得佐岸的内心深处, 总还是有种割舍不去的记忆。 “你, 总还是忘记不了他的吧。” 许久, 他才轻声道。 “忘记…… 这麽刻骨铭心的疼, 哪会忘记。” 佐岸自嘲地笑笑, 手掌在肚皮上似寻求安慰地轻轻按摩, “不过这种记忆叫爸爸一人承受就行了, 逝情总还是快快乐乐的, 对吗?” 唉, 也对。 梵洛伊满脸无奈地伸出手指戳戳佐岸的肚皮, 表示一种无能为力的赞同。 不过不管怎样, 辞呈在第二天的时候还是被传真了出去── 为避免被追踪到详细住址, 佐岸特地跑去三个街区之外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花了一笔小钱传的── 没多久老头便在自己的办公室中读到了这封来自於他最最器重的学生兼下属的辞职信。 信中佐岸的用词谨慎语气诚恳, 几乎没有提及一丝一毫佑海的错, 根本没有提到孩子落掉了事, 只是简略地叙述了自己想尽计谋都无法解除到佑海因而失掉了赌局。 结尾更表达了对辞职这件事的歉意, 以及希望佑海以後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相爱的对象相守一生等等。 总之, 是一封客套的圣母辞职书。 结果佑老头见了信差点昏厥过去。 佑海刚回国, 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便被自己的老爹叫了过去问话。 老头桌上摆著的正是那张传真纸。 佑海一见那干净秀气的手写字便知情况不妙, 主动开了口, “是不是佐岸发回来的信……” “信! 信你个头! 那是辞呈!” 老头气得手指都开始不利索地发抖了, “去了趟荷兰你硬生生的把人佐岸给逼走了是吧, 败家玩意, 尽晓得给你爸添乱! 当初是你提的那什麽破赌局吧? 好啊, 把我培养得这麽好的苗子给生生赌走了, 我看这空位子你叫谁来填!” 这话的意思是佐岸的走, 错全在佑海身上。 “我──” 堵著一口气, 却是怎麽都使不出来。 佑海破天荒地面对父亲劈头盖脸的职责哑了口, 因为说到底, 那的确是他的错。 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全叫佐岸一人承受了, 而他, 作为罪魁祸首却灰溜溜地逃回了国, 这一点於情於理都是极不丈夫的行为, 佐岸在信里没有提及一丝一毫他的错, 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所以他没有还口的资格。 “是…… 是我对不起他。” 低下头, 佑海深深叹了口气, 几乎是忏悔般地低诉。 “晓得对不起就好!” 见佑海悔意如此, 老头毕竟还是偏袒自己儿子的。 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道, “想必佐岸写这东西也是给你这家夥气出来的。 你不如回个信, 好好给人道个歉, 那赌局就算玩笑话, 把人从荷兰接回来再说?” “没有回信的必要了。” “什麽? 为什麽?!” “没为什麽!” 佑海忽然抬头, 脸上痛苦与暴躁交织, “佐岸的孩子流掉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 求您别再提佐岸了, 行吗?” 因为他忘不了在医院中的最後一眼, 佐岸脸上的绝然与悲伤, 那画面, 就好像生生刻在自己大脑中一般。 一切纠葛, 一切往事, 随著一句结束, 全都化为青烟而去。 他佑海, 甚至卑鄙得没有理由拥有这些美好的回忆。 第三十四章 两极 第三十四章 佑老头终究还是没能搞清楚两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事, 但这点不影响他的判断力。 被儿子後悔般的怒吼怔了片刻, 老头垂下头, “流掉了…… 难怪。 佐岸是个好孩子, 但你, 你是没那资格同他在一起的了。” “我知道。” “所以佐岸的辞呈我批了, 你如果有空, 替他把办公室的东西收拾出来。” “是。” 说罢父子二人竟是再也没有什麽对话。 两个人的心情都差到了极点。 佑海在这极为压抑的办公室中也没有呆下去的耐心, 将文件往桌上一放, 便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间办公室的门上, 佐岸和佑海两个人的名牌都还紧紧贴在一起, 看上去亲密而讽刺。 佑海看得直觉刺眼无比, 伸手将佐岸的牌子给拆了下来。 这情景正巧被路过的护士所撞见, 见佑海摘牌, 好奇而关切, “咦, 佐医生要换办公室了呀?” “不, 他辞职了。” 也不管小护士由好奇变惊讶的神情, 佑海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走进办公室, 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佐岸的东西并不多, 或者说在出国之前他本人就已收拾好了一切, 除了必要的文件还留著之外, 柜子里根本就没多少个人物品。 佑海跪在地上翻箱倒柜地寻找著那些属於过去记忆的东西, 满室的灰尘呛得他的眼睛直眨, 直到有一颗莹润雪白的贝壳不经意掉进他的手心时, 眼中的液体顿时像开了闸门一般哗哗地滴落下来。 他忘不了佐岸在接到这颗海兔螺的时候眼里的温柔爱意, 那一刻似乎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整个海滩整片星光都好像是为他们两个存在一般, 海浪为他们轻柔地唱著情歌, 佐岸的脸庞被月光照得分外好看, 那一抹因羞涩而爬上的粉红, 竟胜过了世间一切美景。 他佑海以为这些回忆都能够忘却的! 可是现在…… 他的愚蠢到底给他带来了什麽结果! 但世上哪还有什麽後悔药? 父亲说得对,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同佐岸在一起,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混蛋。 为了所谓的玩笑, 开了一场赔进自己一生的赌局。 悔恨也是咎由自取, 怨不得别人。 原来这场游戏的输家, 到头来竟是自己…… 不过且不管佑海在国内如何如何痛苦後悔, 在荷兰的佐岸却是过得舒坦。 心中没有一点对不起对方的内疚, 满心的希望就是肚子里的宝宝。 最近又迷上了咖啡事业, 整天泡在当地的图书馆里借阅一本本有关自己今後事业的书研读, 既算充电也算胎教。 几个月下来, 肚子是一点一点鼓起, 英文竟也突飞猛进地好了起来, 甚至连日常的荷兰语都学了个大概, 弄得梵洛伊简直不愿放他回家, 成天劝著让他留在荷兰发展。 “还回国干什麽?” 这句话最近反复出现, 佐岸的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等我身份搞定咱们弄个假结婚── 嘿嘿, 真的也行── 让逝情留在荷兰读书多好, 干嘛非得回去开什麽咖啡屋?” “去, 我可没兴趣同你结婚── 你还是考虑考虑你那上司吧。” 佐岸捂嘴, 看著梵洛伊忽然变红的脸色偷笑。 他不知道那个夏弘文是用怎样的一种攻克法攻克下梵洛伊的, 只知道某一次梵洛伊醉酒被夏弘文送回来, 自己端醒酒茶给醉得卧倒在卧房中的梵洛伊时, 却意外撞见夏弘文跪在他的床边, 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胶合著, 不知是夏弘文的霸王硬上弓还是两情相悦, 总之之後梵洛伊闭口不说他这位上司的一句坏话, 周末的时候借故外出的情况也越发大增, 有一天晚上甚至一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姗姗来迟, 带著几个可疑的颈间痕迹, 和一种被人疼爱了一晚的特殊风情。 “结婚… 哪会这麽快!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梵洛伊的脸色越发红润, 那种欲说还还的模样看得佐岸心中不由得升起片片矛盾的涟漪。 好友终於找到了幸福, 这夏弘文的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但倒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自己的悲剧是断不会发生在梵洛伊身上的。 这一点他当然替朋友高兴。 可潜意识里, 周遭的人都成双成对地享受爱情的滋润去了, 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有些情感, 毕竟不是孩子能够给的, 说自己一点都没有羡慕梵洛伊的爱情, 是不可能的。 “你梵洛伊的为人我又不是不晓得, 心里没那感觉, 哪会跟人过夜去? 你们俩都是男人, 他夏弘文还能强上了你不成? 趁感情好就结合在一起吧, 我回国之前, 也好喝上一杯喜酒。” 虽是笑著说出这句话, 佐岸的内心却总有种失落落的酸苦。 像是感应到了爸爸的纠结, 宝宝隔著肚子轻轻动了一记, 是安慰, 也像打气, 在佐岸的肚皮上印出了一个小脚丫子的可爱痕迹。 梵洛伊又怎会读不出佐岸的心酸? 有些人终究是难以忘却的, 感情上的事更是如理不断剪还乱的三千烦恼丝复杂而纠缠。佑海带给佐岸的伤痛是巨大的, 要在短时间内顺顺当当地忘却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有一句话怎麽说, 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他那医院里到处都是优质好男人, 随便拎出一个就比佑海好上上千倍── 哎, 就让他梵洛伊八婆一回, 为他那苦情朋友做一趟光屁股持箭裸奔男吧。 当然这话是没敢明确地同佐岸说, 要不然也太娘炮加造作了。 要商量还是找那家夥的好。 於是在同夏弘文约会的时候梵洛伊便以一种比较郑重的口吻问那男人, “你有认识其他本质不错的男人麽?” 夏弘文同梵洛伊的关系正处於蜜月期, 甜蜜得发腻, 却冷不防自己的情人当面问出这种问题, 说不觉得奇怪那就不是男人了, “其他男人? 为什麽问这个?” “你还记得我那朋友不? 哎, 就是现在同我住一块的, 肚子里还怀孩子的那个?” 梵洛伊刻意压低声音, “他不是现在单身吗? 周末总一个人的, 怀了个孩子也没人陪, 不觉得人家会寂寞吗?” “喔, 这倒是。” 夏弘文明白了梵洛伊的意思。 点点脑袋, 似乎是认真在大脑的人名库中思索了一阵, “男人倒是一堆, 可没个适合你那朋友的。” “别这麽丧气好不好! 难道你认识的都是阿猫阿狗流氓阿飞之类的? 我只要人品好就成了, 这麽低的要求你都做不到?” 因为关系熟到一定程度, 梵洛伊原先在男人面前收敛得很好的小猫爪子渐渐开始舒张。 急促而霸道地数落了男人一阵, 顿然有一种连上司都被我踩在脚下的爽快感。 夏弘文也不生气, 温温和和让那小猫不痛不痒地挠过自己的心头r_ou_, 待他缓下来喝水解渴时, 方才幽幽道了一句, “认识的人中品质最好的那个已经被我自己收了, 所以剩下的那些我当然是怎麽看都看不上眼。” 这话真是… 真他妈中听! 没想到你这扑克脸也能讲出这麽甜的话! 正满脸心满意足地准备给男人一记拳头顺带蹭进那暖洋洋的怀抱, 抬头见到男人诡计得逞的笑时, 却猛地只觉得不对── “又唬我, 夏弘文! 说正事的时候别和我打岔!” 不是他梵洛伊想得太多, 只是每每一想到家里的佐岸就这麽准备一辈子单身下去, 自己却同情人享受温馨的两人世界, 他心里便实在好过不起来。 朋友嘛, 自当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当然他的夏弘文是没打算借给谁分享的── 佐岸的幸福, 总是和他梵洛伊息息相关的, 他有这个义务, 也有责任帮助他走出y影啊。 ────────────────────────── 今天上传得比较早 总之能看就好了。 忽然觉得写得好累, 卡在佑海那纠结的家夥那儿, 恨不得一把掐死佑海那老鳖得了! 愤愤!!! 第三十五章 无疾而终的相亲 第三十五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鲜网卡得跟上了万能胶似的, 暴怒!】 这梵洛伊是个想到就做的人。 同夏弘文商量一阵, 隔天晚上两人就相携著带了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青年回了家。 明的意思是请朋友来家吃饭, 暗中却是意图撮合撮合这都还单身的两人, 看看能不能摩擦出些什麽异样的火花。 夏弘文带来的这男人是当年在当地学校中认识的。 关系说不上多好多亲密, 但每次做group project时此人每每主动挑起重担的担当, 更难得的是尽管在组中贡献不小, 但人倒也总是低调谦和, 不喜功好大, 这一点让夏弘很是赞叹。 於是在梵洛伊提出这找一个 “品质良好”的男人, 他便第一个想到了此君, 打电话诉说意向的时候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什麽反对, 反而挺有兴趣的样子。 这麽一来二去的, 梵洛伊於是急吼吼地同人定下了时间, 瞒著佐岸便把人请回了家。 “佐岸, 我来介绍一下。” 梵洛伊热热情情拉著莫名其妙的佐岸, “陈毅然, 夏弘文当年的同学, 今天来我们家吃饭, 你也算半个主人, 要好好招待人家。” 说罢又匆匆寒暄了两句, 便拉著夏弘文以买饮料的借口出了门。 房间中就只剩下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面面相觑著。 佐岸虽然不太了解梵洛伊的具体计划, 但这种场面根本不用多想, 很明显的被人逼著相亲来著了。 肚子里怀著孩子还同别的男人相亲, 这种尴尬的感觉叫他只想挖个坑钻进去。 面色很自然地染了红晕, 佐岸硬著头皮, 从茶几上的水壶中倒了些茶水递给对方, “陈… 嗯, 陈先生, 请喝茶……” “喔, 谢… 谢谢!” 陈毅然的话中带了些受宠若惊的惊慌。 眼见著对面的佐岸因他的感谢而露出羞涩的微笑, 心中的惊豔更深了一层。 他是完全没有想过今天原本只抱著看看就算的相亲对象是如此一个叫人移不开眼的人物。 尽管怀了孕, 身子圆鼓鼓地胖开, 佐岸的周身却带了一种丰腴莹润的美丽, 脸色也因几个月的休养而养得白中透红, 说不出的好看欲滴, 配上那极自然的小鹿般洁净眼神, 让人不由自主得就升起一股保护欲。 陈毅然自认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动心的男人, 一时间竟变得有些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夥子似的, “其实, 不用, 不用叫我叫得这麽客气…… 如果你愿意的话, 请叫我毅然……” “不, 要客气要客气的, 你是洛伊他们的客人, 我自然要表现得尊敬一些……” 佐岸委婉地拒绝了陈毅然的要求。 事实上不是他表现得过於无情, 而是梵洛伊这样根本没有同他经过交流的相亲安排实在让他心里不安。 感情这种事不是可以强求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单纯为了结婚而结婚, 那样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憋屈, 对对方而言也不是一桩公平的事。 而很明显的, 即使眼前这个憨憨厚厚的男人对他一见锺情, 他却是永远不会将佑海的感情全全转到对方身上的。 所以在一开始就不能给对方希望的影子。 很无礼, 却也是无奈之举。 陈毅然闻言脸色显然难看一沈, 笑容僵硬了片刻, “这样啊… 如此竟是我唐突了……” 人家拒绝的意思很清楚, 客是客, 永远都不会达到登门入室的地步的。 既然如此, 这亲, 也没有什麽可相了。 重新整出客套的笑, 陈毅然也没多加耽搁, 草草又说了几句话, 便提著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7节 梵洛伊和夏弘文提了饮料回来时, 佐岸已经在收拾茶几上客人留下的茶杯。 见了表情错愕的梵洛伊他们倒也在意料之中, 主动抬起头来打招呼, “买东西需要这麽长的时间麽?” “不, 佐岸你把人家陈先生赶走了?” 将装著满满物品的塑胶袋往夏弘文手中一交, 梵洛伊有些难以置信, “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啊? 佐岸, 让你招待客人就是这麽招待的? 那陈先生……” “什麽陈先生, 洛伊, 做这种事你也不同我提前商量, 难道我这麽好上钩, 随便同哪个男人都可以?” 佐岸语气不快。 他理解, 也感激朋友对他的拳拳关爱, 但这样的方式却叫他哭笑不得。 梵洛伊什麽时候便得这般八婆? 竟张罗干涉起了他的感情生活。 “可我不是……” 急急要解释。 “拜托, 我也是男人, 难道还学人家女儿家急吼吼找个人要嫁? 单身带个孩子是寂寞是辛苦, 但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会没有怨言地走下去, 你要多担这份心, 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佐岸的表情十分坚定, 似乎是非常不满梵洛伊没到点子上的关心。 “没有怨言── 说到底心里还是有那个佑海吧。” 梵洛伊真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憋屈。 急促的语气转为冷哼, “你们两个都不可能了, 为何还不肯朝前看呢? 不是说随便开始一段感情, 这陈毅然是我同弘文都认定的一个男人, 心肠好事业佳, 人虽没有那恶棍长得出色, 但总体来讲还是很不错的, 为什麽不给人家一个机会? 你不见得真想带著逝情一辈子单身吧?” “我还是那句, 感情是不能强迫的──” 佐岸无奈地重申, 却冷不防被梵洛伊面色赤红地打断。 “什麽不能强迫── 我和弘文, 也不是……” 为了说服佐岸, 连自家的私事都被搬出来了? “我真有强迫你, 洛伊? 还是你的记性实在不好, 才两个月之前的事就忘了一干二净? 需不需要我在佐岸面前重复一遍, 好叫你把我们的第一晚牢牢记在心上?” 夏弘文半是惊讶半是好笑地挑眉, 终於忍不住cha进这两个密友的争执。 不是他有把自己同情人的欢爱史公之於众的怪癖, 实在是因为梵洛伊的思维自我到简直有些欠揍了, 潜意识里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爱情之初始於自己无礼的强迫── 即使是现在这混蛋思想都不改一下! 他要再不站出来, 重振下夫纲, 怕是以後这家夥的尾巴要越翘越高了。 “什麽… 什麽? 不, 夏弘文你住嘴给我!” 眼见著那一晚的风流就要从夏弘文的嘴中流泻而出, 梵洛伊又窘又急, 赶紧抛下与佐岸的争执, 一张手便捂住了对方。 他当然晓得那一晚的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哪用得著在佐岸面前重复一遍这丢脸的一幕? 夏弘文嘴被捂住, 那双会说话的眼却闪亮闪亮, 闪著邪恶的光芒。 ‘还说强迫?’ “不是强迫不是强迫。” 他泄气, 却只得恨恨地小声做著妥协, “你大爷的什麽都不是强迫行了不?” “你弄清楚最好了。” 笑眯眯地捉住覆在自己嘴上的手掌, 夏弘文很是心满意足地放进自己手心揉揉捏捏。 温存了一小会儿, 方才抬起头对著佐岸认认真真道, “虽然私自替你安排相亲这方式我当时也挺不认可, 但洛伊这麽做完全是出自他对你的关心。 我们都希望你能从y影里走出来, 有时偶尔好心办坏事, 也还请你了解。” “我当然了解── 事实上你不必这麽客套, 我同洛伊近十年的朋友做下来, 早就用不著考虑词措上的事了。” 佐岸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下来, 眉眼弯弯用看笑话的眼神看著在夏弘文怀里窘迫著的梵洛伊, “对了, 如果真考虑到我的心里感觉, 以後就少在我面前表演恩爱场面了吧。 牙酸, 对宝宝的影响也不好。” “那是自然。 那你好好养身体, 我们去外头, 不影响你的视线。” 说罢捉著非常不甘心的梵洛伊, 以捆绑的姿势给架了出去。 脸上的笑容随著门的关上而消失。 佐岸习惯性地摸著已经鼓得非常厉害的肚皮。 时光流逝, 几个月来, 现在再想到佑海时, 心头已不再像当初那般疼痛如刀割, 只是淡淡的, 像是看著褪却不了的伤疤那般留著不可磨灭的遗憾。 爱一个人, 也是需要勇气和力气的, 而他的勇气早在主动献身给佑海的那一晚就消耗殆尽了, 力气也全数花在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上。 所以爱情, 根本就是离他好遥远。 遗憾, 却没什麽可失望的。 这样的状态, 他已十分满足。 第三十六章 宝贝诞生记 第三十六章 打自从那次自己的热心被佐岸婉拒後, 梵洛伊倒也识趣, 感情上的时尽量避免提及, 就连同夏弘文打电话都是偷偷拿到卫生间里尽可能快地解决。 理由很简单, 不想触及到佐岸内心一根心弦而已。 况且佐岸的临产期日益临近, 一切乱七八糟的事都可以放到孩子诞生下以後再说。 据临产期还有半个月左右, 由於属於这实验中的一份子, 因此即便身体一切正常, 佐岸仍同其他怀著孕的实验对象一样, 被安排进了特殊的病房全天进行照顾。 有了专职的护士医生整天环绕於身边, 梵洛伊也放心。 白天忙於伺候医院中忽然多出的这些男人, 晚上回去却空落落的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夏弘文很适时地抓了机会蛊惑了两句, 梵洛伊的心便动了。 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搬进了男友的房子, 自己那间小小出租屋便让他空置在那儿。 当然这一切佐岸是不知道的。 直到某一天夏弘文在同他体检时无意识说了句梵洛伊昨晚又把手机落在床边害他今早差点一屁股坐碎液晶屏的闲聊话, 叫佐岸听出了些端倪。 “又?” 他略微有些挑眉, “洛伊住你那儿去了?” “他没和你说吗?” 夏弘文同佐岸的交流没有那麽多, 所以也不知道要隐瞒什麽, “等你回国後我们便打算住一块── 反正他的租房合同也该到期了── , 现在算试住…… 洛伊什麽都没和你提起吗?” “不, 没有。” 听夏弘文兴致勃勃谈起自己同爱人今後的生活, 这倒让佐岸有些感觉被人抛弃在局外了。 原本的好心情不知怎的就蒙上了些灰暗, 他轻轻叹了口气, 却也不好在夏弘文面前表露出太多的忧愁, “大概这几天他工作太忙,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说话了。” “嗯, 一下子住进来十五个孕夫是有点压力的。” 夏弘文摸摸鼻子陪著笑。 好歹是个观察敏锐的医师, 佐岸眼眸里那抹失落没能逃出他的目光。 事实上, 更为凄惨的是, 住进来的其他十四个孕夫, 不管种族年龄, 每每到晚上的时候身边总陪著自己的爱人, 冷冷小小的病房届时总会变得温馨且爱意浓浓。 惟有佐岸…… 唉, 这也是为何把他安排在一间最偏远病房的原因。 现在唯一像家人一样关心著他的挚友亦即将搬离他与自己的爱人共筑爱巢, 他佐岸心里的哀伤和心酸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 辛苦你们了。” 佐岸不愿再继续谈话, 客套著, “您去忙您的吧, 我想合下眼先。” “那行, 你保重啊。” 顿了顿, 夏弘文像是安慰著, “我和洛伊都把你当自己人看呢, 有些事也别想得太复杂了。” 说罢, 轻轻转身, 替佐岸带上了门。 复杂? 什麽叫复杂? 直到夏弘文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周围都完全安静了下来後, 佐岸才睁开了眼。 他又不是傻子又不是瞎子, 每晚挺著个安在男人身上分外惹眼的大肚子下床上厕所经过前边几间病房, 那里边传出的相爱之人绵绵话语总让他想捂起自己的耳朵逃走。 虽然总是告诉自己, 有洛伊陪著, 这热闹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可从几天前开始, 洛伊陪在自己床边的时间便越发的短了起来。 原来已经在外头有了新家。 唉, 也是, 谁愿意舍下自己的伴侣, 来面对著一个浮肿的, 还像个女人般絮叨自己宝宝的家夥? 看来, 还是带著宝宝安安心心回国这条路最适合他。 起码在自己的地盘上, 即使没有爱人相伴, 总还是有一种归根的归属感的。 由於夏弘文的故意掺和, 佐岸的破腹产手术被安排在了设备最好, 医术最杰出的医生一组。 梵洛伊虽没有资格参与, 但得到了进手术室观摩的批准。 手术过程没有女子自然生产般声嘶力竭的惊心动魄, 但迎接新生命的那一刻总是神圣得叫人眼眶shi润。 佐岸是被做了全麻, 所以什麽都不晓得, 倒是梵洛伊在见到那沾了羊水和鲜血的紫红的小r_ou_团被倒拎出佐岸的肚子, 一瞬间这十个月眼见佐岸的艰辛一股脑涌上心头, 泪水当场就喷涌而出, 几乎是掩不住抽泣声地捂著嘴让泪液肆意流过带著口罩的脸, 悲情程度叫夏弘文吓得连伤口缝合都交给别人完成, 自己脱了染血的手套就把梵洛伊揽进怀, 不住安慰。 佐岸诞下的是一个健康的女婴, 虽然在怀孕的初期有过一场差点流掉的险情, 但出生时倒没出现什麽异样, 阿普加评分为九分, 除了心跳频率稍微慢了一些, 其他的身体体征都非常正常, 擦去粘液後的皮肤shi软光滑, 泛著漂亮的粉红, 小小一团被干净的布紧紧包著, 止去哭声後眯著小眼恬静地睡著, 可爱到叫人忍不住就想抱在手里疼爱把玩。 “爸爸可恶到爆, 宝宝却这麽可爱。” 梵洛伊的哭泣也停了, 睁著通红的双眼趴在育婴室的玻璃上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干女儿。 由於医师都是荷兰人, 佐逝情的中文名太过难念, 佐岸又没有指定好自己女儿的英文名, 护士小姐出於方便, 私自在宝宝的中文名旁贴了个elise铭牌, 权当是宝宝在医院里的代号。 梵洛伊也便入乡随俗, elise elise地叫著。 “elise, 来, 给干爹挥个手!” “elise, 给干爹笑一个看看?” “孩子那麽小, 你这是白用功!” 即使再疼爱梵洛伊, 夏弘文也无法接受情人在工作地犯傻的模样。 好笑地将他从玻璃上拉开, 夏弘文半认真道, “去观摩手术已经占用了一部分工作时间, 现在怎麽的, 还想偷懒?” “我看看干女儿有错麽?” 对於这个上司, 梵洛伊早已没了惧怕之心, 小声还著嘴, 眼光还不住瞟向那小小的婴儿, “哎哎, elise动胳膊了── 哎呀呀, 宝贝, 干爹来疼你了……” “给我回去, 现在该是给病人做检查的时间── 佐岸已经醒了, 你就不看看你那干女儿的亲爹?” 好气又好笑地捉住满眼泛爱心满身犯花痴的梵洛伊, 夏弘文掰著他的肩膀给他硬是扭转了个方向。 “什麽, 小岸醒了? 这当然要去看!” 没让夏弘文多c,ao心, 他自然晓得孩子他亲爹的重要性。 抓起窗台上放著的记录板, 踏著轻快的步伐, 梵洛伊急匆匆地挣脱开夏弘文抓著他的双手, 径直往病房走去。 ────────────────── 宝宝生了 给大家发红蛋! 明天继续更暗花~ 因为我发觉写上了就停不下手了!! 第三十七章 宝宝的第一抱 第三十七章 梵洛伊推门进入的时候正巧碰上护士小姐拉著佐岸露在外头的胳膊解开血压的套子, 一旁的液晶屏上显示著刚测量好的数字。 “135/85。” 他小声念著那上头的数字给佐岸听, “还行, 不算太高。” “洛伊你来了?” 朋友第一时间的探望让佐岸产後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些血气。 泛白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兴奋而急迫, “我身子还不错吧? 可不可以下床看宝宝?” 尽管身子软弱得很, 且据一般情况来看, 剖腹产之後起码得躺上三天以上才能下床进行比较大的走动, 但思子之心的促使佐岸顾不上自己的伤势, 也要去抱抱自己的孩子。 “别, 伤口还没有收好之前我是不许你随便下床的。” 拿出医生的气势, 梵洛伊接过护士小姐的检查表格慢慢翻看, “唔…… 身体情况倒是很不错。 好吧, 作为你的朋友这点後门倒是不能不开。 护士小姐──如果七号床的elise zuo情况良好, 能不能请你在三小时後把她推来这间病房?” 他用英语吩咐著那位为佐岸做检查的白衣护士。 护士点头, 听命而去。 “elise?” 佐岸在边上听到了全部的谈话, “逝情什麽时候多出的名?” “那群洋护士给起的呗, 他们又念不来那拗口的中文名。” 拉过张椅子, 梵洛伊轻松坐下, “再者, 荷兰有落地公民制度, 逝情自然也被算作荷兰人, 有个英文名也正常。 他们已经写在出生纸上了, 你那中文名被当做iddle na一并算了进去。” “elise shiqg zuo……” 念著这不中不洋的混合体名字, 佐岸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搞什麽飞机, 谁说我们逝情要做荷兰人了? 你这做干爹的也不给我站出来说个话?” “说什麽话? 你不打算留在荷兰, 还真准备回国?” “那是, 咖啡屋的筹办都已经准备了这麽久, 几个月前我就在网上看好了地, 同房东也已磋商过, 就差我回国交费签合同了。” 事实上并没有这事发生, 他怀著孩子的时候小心得要命, 又岂敢开电脑接受一丝一点辐s,he? 只是一瞬间忽然想起夏弘文的话, 心里顿然出了一种要强的感觉。 果然梵洛伊面露惊讶, “什麽? 你… 这话还当真的! 带著个孩子你还想著开什麽咖啡屋? 还在我照顾不到你的地方白手起家? 你… 真以为做生意是纸上谈兵这麽容易啊!” “凡事开头万事难, 我决心已定, 你是劝不了我的。” 佐岸淡淡道, 低下头, 好叫自己撒谎的模样不那麽明显, “再说你又不是不晓得, 还那麽惊讶干什麽?” “可是孩子每五年都要回医院做全面检查, 直到怀上孩子为止……” “那我也是有能力带孩子回来的, 如果因为这点你反对我回国的话, 那大不必担忧。” “但elise到底是荷兰人……” “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可以有选择自己国籍的机会, 到那时让逝情自己选吧。” 佐岸的理由十分充分。 “这……” “行了, 也别给我争了, 你和夏弘文有自己的生活, 我非要干涉你们小两口, 你乐意吗?” 佐岸挥挥手, 做出一脸无所谓, “三个小时後带逝情来看我, 别的你就别多管了。” “你── 哎, 你这家夥!” 佐岸的决心十分坚定, 一时半会儿劝不下来, 加上考虑到身体原因, 梵洛伊倒也没有使脾气, 只是很可惜地叹了气, 摇摇头, 有些难受地踱出了病房。 三个小时几乎是在艰难的等待中渡过的。 当那只cha满了管子的暖箱被护士小姐推进房门的时候, 佐岸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惟一的一束光就打在了那软乎乎的小宝宝身体上, 叫人根本移不开眼。 “我… 我能不能抱抱孩子, 抱抱他……” 佐岸激动得都口吃了, 他呼吸莫名地急促了起来, 在病床上做得笔直, 用一双恳切渴求的眼巴巴望著那护士。 护士为难地看了看宝宝, 再不舍地望了望佐岸, 脸上是一种进退两难的表情。 反反复复查阅了elise的整本检查记录, 发现宝宝一切安好, 又考虑到这病人同梵医生貌似相当亲密的关系, 终究还是不敌自己的良心, 伸手打开了那透明的箱子。 “不过只能抱一会儿, 嗯, 还有千万不要告诉梵医生我把孩子给抱出来过。” “谢谢! 谢谢! 我, 我发誓一定不会让lorik知道的!” 刚出生的孩子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坚硬的, 就连小小的头颅都软滑得叫人不敢多碰一碰。 身为男人, 又是第一次抱孩子, 佐岸的怀抱显得过於宽大和僵硬。 他的手臂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抱著逝情的时候不住调整著自己的姿势, 显得滑稽而可笑, 护士小姐在一旁站著都被他的姿势所逗, 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但很显然, 被抱在父亲怀里的elise可不觉得有什麽可笑的, 相反, 把她从温温暖暖还绵绵软软的小房子里硬抱出来, 又被塞进了个一直变化, 又硬还有难闻药水味的两条杠杠(手臂)间, 能舒服吗? 啊, 护士姐姐你看看, 能舒服吗? 当然不! 我要反抗!我要哭哭! 艰难地张著两只小胳膊挥舞两下以示抗议, 得来的却只是父亲新奇的赞叹 “好可爱的小手”, elise越发觉得难受了, 小嘴一瘪一瘪, 漂亮的眼睛一闭, 鼻子一皱, 还没等佐岸反应过来, 便呼地张大了口, 哇哇大哭了起来。 “啊, 怎麽办, elise为什麽哭了?” 一边惊慌失措地问, 一边学著以前见到安抚孩子的人的模样胡乱颤动著自己的胳膊试图安抚女儿, 佐岸心急得要命, 正忙得心急火燎, 护士小姐却弯腰接过了孩子, 熟门熟路地放在自己高耸的胸脯前抚慰了几下, 没等孩子停了哭闹便重新将她放回暖箱。 “哭得厉害, 会引来医生的。” 她合上暖箱盖子, 解释道, “等三天观察期完了之後您就能每天抱著孩子了, 所以请千万别著急……” “可是, 可是elise还在哭呢……” 哭的每一下都疼在佐岸的心头上, 手还保持著怀抱的姿势, 佐岸心有不甘, 一双眼死死黏在那一张一张的小手上。 “她会自己安静的── 暖箱会模拟孩子在子宫的温度和状态, 这能使孩子自己调节平衡, 从而冷静下来……” 护士小姐用英文叙述著从前佐岸自己同病人说的话。 当年许多初为人父的父亲们见到自己的孩子在暖箱里哭闹都会这样问, 暖箱的原理他佐岸也不是不懂, 只是, 没想到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时, 脑子竟会全乱了, 什麽理论什麽道理全都忘记在了脑後, 一心一意全念著宝宝, 恨不得化身成为一片小叶子, 二十四小时能黏在孩子的身边, 永远不离去。 这一刻, 佐岸只觉得世间的一切, 爱情, 背叛, 离弃, 什麽都不重要了, 只要有孩子在身边, 即使一切都是暗淡无光的, 那又怎样? ────────────────────── 【wwy852268】和【红鱼】给的宝宝新生礼~ 作为elise小宝宝的外婆先谢过了 努力写文争取早日把文给完结了! 握拳做奋斗状!! 第三十八章 回家1 第三十八章 两星期後。 “你真准备走了? 妈的, 真是舍不得你!” 替佐岸抱著elise, 梵洛伊简直要靠骂脏话才能勉强制止住可能会往外流的眼泪了。 佐岸正坐在小板凳上一件一件往箱子里塞东西, 生了孩子, 肚子自然瘪回了下去, 因此此刻弯腰不再是难题, 除了肚子上那道还红著的疤痕和略显松软的小腹, 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梵洛伊手上抱著的胖乎乎的小宝贝实际是出自这个男人的肚子。 笑容掩盖了脸上相同的不舍, 佐岸抬头, 语气轻松, “不要在逝情面前说脏话! 小孩子什麽都懂, 会有样学样的, 你这干爹也要起起带头作用呵!” “什麽带头不带头的, 你都要把我们家elise带回国了, 我这干爹也怕是要形同虚设了。” 拿手指逗弄著睁著大眼的佐逝情, 梵洛伊恨不得同这孩子黏在一块不走。 逝情已有两周大, 刚出身时如同猴子般打皱的皮肤已经丰满地鼓了起来, 泛著红的肤色也逐渐淡化变为了遗传自佐岸的粉白。 唯一没变的就是那股小孩特有的奶香和浑身上下绵绵软软滑滑胖胖, 抱在手里极为享受的小身子。 梵洛伊简直爱死了这一点, 要不是担心晚上可能压到小宝贝, 他是很有把夏弘文踹下床, 抱著elise睡觉的意思的── 顺便说一句, 他那个租著住的小房子已经退了租, 现在佐岸正暂住在夏弘文的家中。 “那自己当亲爹吧, 同夏弘文生一个。” 合上装满elise衣服的大箱子, 佐岸真诚地劝著。 话说梵洛伊真的会是一个十分称职的父亲──不, 能在两个星期之内购买上足够孩子从零岁穿到三岁半的四季衣物和鞋袜, 这种狂热的爱子之情已经不再父爱的范畴之内了。 佐岸都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语言来形容梵洛伊了。 他本以为洛伊该是那种粗线条的, 大大咧咧的男子性格, 却不曾想在为逝情挑选衣物的时候细致认真地连一旁的女售货员都甘拜下风。 所以, 生一个吧, 为人类的繁衍殖做贡献吧, 谁投胎做你的孩子真的会是很幸运的, 洛伊! “不…” “这个建议不错, 我喜欢。” 梵洛伊的反对声被埋在了夏弘文忽然从後头传来的得意声中。 不甘心地往後看去, 梵洛伊随即不满, “要苦上十个月的人是我, 你喜不喜欢这建议管我何事?” “不会很苦的, 孩子他妈。” 从梵洛伊的臂弯中抱出逝情, 他随口答著, 而後转向佐岸, “现在对一个孩子来说够晚了, 我先带她去睡觉, 明天早上要早起赶飞机, 你也注意休息。” “知道, 谢谢你。” 对於朋友的男人, 佐岸是抱著一种敬佩的心情的。 首先对於夏弘文能在异国他乡混出自己的一片天他是十二万分的佩服, 其次对於如何养育宝宝, 这看似粗犷的男人竟也有著一套独门绝活, 佐岸从他身上著实学到不少有用的经验, 於是又多了份尊敬。 另外自己回国的机票也是托他的福以比较低的价格购到, 又因他的人脉关系免费升级到了条件较好的商务舱, 这让佐岸真是千谢万感激。 夏弘文无所谓地笑笑摇头, 抱著孩子走了。 “呜, 佐岸, 今晚我和你睡……” 梵洛伊挂在佐岸的身上跟只大熊似的, 撒著叫佐岸毛骨悚然的娇不肯离去。 抖完了身上的ji皮疙瘩, 努力挣脱出梵洛伊胳膊的禁锢, 他这次往後退了三尺道, “别别, 撒娇请移步, 出门右拐第一间房你老公等著你投怀送抱。” “他? 不要啦… 今晚最後一晚, 我们哥俩不好好叙叙旧?” “有什麽可叙的? 我还有什麽事你不知道的?” 简洁明了说明, 将梵洛伊无情地踹下床, 拉起毯子, “对了, 我睡得很好, 睡下了就不会起夜, 也不会被怪声音吵醒, 所以不要顾及我。” 梵洛伊的脸霎时就红了。 收回不规矩的手, 讷讷应对了两句後便退出了房门。 听到隔壁呯的关门声, 佐岸的心头顿时涌上了杂成五味。 苦苦笑了笑, 下床, 偷偷从另一间房的婴儿床上抱出睡得香甜的女儿。 “唔, 爸爸有你, 足够。” 将脸贴上女儿如苹果般红润光滑的小脸颊, 佐岸是这麽告诉自己的。 可是, 为何会在此时想起逝情的另一个父亲? 那个逝情遗传了他那好看而稍显无情的薄唇的男人, 现在的状况, 又是怎样呢? 佑海…… “佑海!” 不知名的身著白大褂的医师气得面孔几乎扭曲, 他颤抖地伸著指头, 指著面前一脸蔑视的男子貌似极端愤怒, “别以为你是佑院长的儿子就这般为所欲为! 没有经过同意就把我的东西搬出办公室, 你做人的基本素质还在吗!” “谁让你占的, 正巧是这张桌子呢。” 佑海却全然不把对方的指责当成什麽, 像是宣告所有权似的倚在那张写字桌上, 轻声而慢悠, 语气中充满了对对方的不在乎, “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张桌子不能用麽? 那行, 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了, 听懂了没?” “你小子, 简直是无理取闹! 这办公室是你父亲亲自分配给我的, 我哪里不能用? 还真把中心当你自己家了? 我告诉你, 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 我早走人了! 真不敢相信老佑竟教育出你这种儿子……” 医师的年纪同佑老头差不多大小, 对於佑海也算得上是长辈, 所以说出这种话到底还是有底气的。 不过这话对於藐视权威的佑海根本起不到作用, 反倒更叫他嗤之以鼻。 薄唇掀动准备说出更冷漠的话语, 却不料被父亲一记忽如其来的怒喝给止住。 “畜生!” 挥手散开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 老佑的怒容让佑海都吃了一惊。 像是安慰般拉过受气的同僚, 他没有多理睬自己看似跋扈的儿子, 只是狠狠留下了一句话, “等我回来收拾你!” 惊讶的神情很快被压了下来, 佑海无所谓地耸耸肩, “好啊。” 反正世上已经没有什麽可让他在乎的了。 多一个仇人, 他也来者不拒。 临行前留下的泪水早已风干, 佐岸一手推著车, 一手抱著嘴里含著奶嘴的逝情艰难前行。 真是伤人脑筋, 行李车像是四只轮子被人粘了胶水, 需要大力往下按下把柄才能勉强推上一两部, 他的力气不大, 现在怀里又多了个孩子, 原本不多的力被硬生生分去了一半。 眼见著周围的旅客一个个飞快前行, 就他一个跟蜗牛似的缓慢往前走, 偶尔还要顾及到在胸前乱动的小宝宝── 啊, 就算是男人有时也是需要帮助的, 随便哪位好心人来替他加把力也行啊! 似乎上帝是听到了佐岸无助的求助, 忽然有一个声音如及时雨般出现在他的身後, 叫他一时间止不住感动的表情, 可笑地朝後看去。 “先生, 需要帮忙吗?” 对方非常和善地笑著, 却在看清了佐岸的脸庞後霎时一怔, “啊…… 你, 你不是………” “是… 你──” 佐岸的眼因惊讶而瞪大, 他张著嘴, 难以置信地瞪著那个同样表情的男人。 ────────────────────── 前面楼道里冒浓烟, 貌似楼上著火, 消防队员抓著管子走来走去, 极为吓人。 我爹妈抓好证件和重要物品准备随时听指挥逃散!!! 我那个急, 心里想的是, 怎麽办怎麽办, 文才写了一半, 还存在台式机里 还好是虚惊一场 泪奔 第三十九章 回家2 巧遇 第三十九章 尽管分别一年有余, 曾经一起共事过的同事, 那面貌佐岸仍是记得很牢。 特别是培养室的那些人。 当年他有事没事便会跑去培养室聊天, 或是好奇参观两颗j_ g子被结合到一起的神奇场面。 自然与那些家夥形成了一种平淡而牢固的友谊。 乔致臻便是其中与佐岸关系最不错的一位。 乔致臻的年龄比佐岸小上两岁, 当年是作为实习生在培养室工作的。 由於同是年轻人, 加上乔致臻本身说话举止有趣而得体, 佐岸在没有接触到佑海时, 有段时间倒和他走得相当近── 不过没有什麽罗曼史罢了, 第一是不来电, 二则双方都觉得做朋友要比当情人来的轻松快活── 结识了那恼人又偷心的佑海後同朋友的距离却越走越远, 就连去荷兰之前都没有通知对方。 佐岸写辞职信的时候还曾很内疚没能把这消息告诉给自己的旧友, 所以便隐隐有准备回国同乔致臻聚一聚的打算。 只是, 他是怎麽样都不会想到, 他们的相遇竟会如此巧合。 “也多亏你有帮助别人的心, 免去了我还想办法要找你出来的麻烦。” 既然是熟识好友, 佐岸便把行李车全全交给了对方, 自己抱著逝情面露喜色地跟在一旁。 让随行的公司下属推走了自己的行李, 乔致臻对於在机场意外见著消失了近一年的老友亦是既喜又惊。 朋友间一年未见, 自然有许多的话和疑问从脑海中不住冒出。 那些巨型的问号一时间堵住了乔致臻的大脑, 叫他没法厘清头绪, 只能慢慢见到什麽问什麽。 最想知道的, 当然是… “这孩子…… 是你女儿?!” 其实这是废话。 那几乎同佐岸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明媚星眸, 就算放人堆里乔致臻都能准确无误地把她同佐岸联想到一起。 关键是, 这孩子是谁生的? 是佐岸在一年内风流出的女儿, 还是…… “对。” 佐岸回答得干脆。 想了想觉得自己在口风颇紧的乔致臻面前也没有什麽隐瞒的目的, 於是又补充道, “我自己生的。” “你…你自己……?” 乔致臻忽然觉得喉咙像被什麽东西哽住似的, 艰涩地需要用力咳嗽後才能说出话来。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纯净羞涩, 要不是常在男厕所里打招呼你根本会认定他为不食人间烟火的男性仙子的佐岸吗? 他自己生的? 和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呢? 怎麽舍得自己的爱人一个人抱个孩子推了这麽重的行李车在飞机场里走动呢? “呵… 哈……” 声音古怪地干笑了两声, 乔致臻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比较风趣幽默, “佐岸, 可别同我说…… 这女孩是你一个人单性繁殖的哈… 那个, 我们搞科学的, 要讲究事实根据哈……” 一手紧紧夹著女儿的腿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另一手则腾出护住女儿左摇右晃好奇张望的小脑袋, 佐岸轻轻在女儿发旋处烙下一吻, 方才缓缓道, “自然是和一个男人生的── 机场不是说这话的地方── 倒不如你给我讲讲你的经历怎麽样?” 是, 机场人多繁杂, 说轻了乔致臻听不见, 说响了自己这段经历又太过不平凡, 再加上个隔墙有耳的可能性就更麻烦了。 他几乎可以想到, 以佑海的这种恶棍特质, 要晓得逝情的存在, 要做出送传票争女儿抚养权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爱情可以没有, 女儿可是他的命根子, 这种把女儿的身世暴露在公众之下到失去孩子的残忍事他绝不想让其发生。 佐岸脸上明显y暗下来的表情叫乔致臻心中顿时明白了三分。 很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 他眼珠一转, 接著佐岸的话慢慢述说起自己在意大利给自家哥哥当翻译的事来了。 出了机场, 方才愕然天空的一片漆黑。 “又得掉时差。” 车子由乔致臻大方提供。 女儿被放在专用的摇篮内牢牢固定在了後排车座, 因此双手暂时得到了放松。 拉上保险带, 佐岸望著玄黑如墨的纯净天空, 苦笑。 “嗯, 生物锺紊乱是挺伤脑筋的。” 乔致臻踩了油门, 打了个哈欠。 “我就是担心女儿, 她那麽小, 适应性肯定不如大人。” 有些担心地往後头那个摇篮看了一眼。 “不怕, 小婴儿一天能睡20个小时, 哪有什麽白天黑夜之分? 只要吃饱了, 营养跟足, 但个什麽心?” 乔致臻宽慰, 顺便做著邀请, “反正大家都是时差党, 不如我们去二十四小时茶餐厅坐坐, 吃点东西什麽的?” “提议不错。” 佐岸被传染了哈欠, 也小小地打了一个。 “那行, 让我打个弯, 我们抄条近路。” 乔家的餐饮业是家族产业, 现在的当家人正是乔致臻的兄长乔致渊。 虽然在家族里头的实权没多少, 乔家二少这个名头在乔氏旗下的各类餐厅倒也是挺好用。 大堂经理一眼便认出了这位二少爷, 没多少工夫便将他们二人迎入了二楼需要预约的私人小厅, 服务颇为周到地送上菜单。 是在别人家的地盘, 佐岸倒有些不太好意思。 将菜单推给乔致臻, 他笑道, “你随便点些吧, 点什麽我吃什麽。” “喔? 好吧。” 乔致臻接过菜单, 倒也没看, 张口便点了几道不油腻好下口的热食, 又转而问佐岸, “宝宝需要什麽吗?” “热水一点就行, 我有奶粉。” 经理领命而去。 菜上得很快, 大约是接待的是自家公子, 厨师看似是得到了经理的施压, 用最短的时间优先将这些菜炒了出来。 送上时香气扑鼻, 白蒙蒙的雾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迫使著口腔分泌出渴求的津液。 一顿几乎都没有怎麽讲话的饕餮後, 乔致臻终於抬起头, 用纸巾擦擦嘴, 满足道, “啊, 还是中餐好吃, 管质量也管分量── 意大利的pasta我真的吃怕了, 一坨面上shi乎乎地淋些酱汁, 百种面条一个味, 难怪管它叫‘怕死它’!” “意大利菜吃不下何不顺便到法国去? 你不是在北意大利做翻译? 离得也不远嘛。” 佐岸已经吃好很久, 正拿了奶瓶给女儿喂奶。 一边喂还一边轻拍女儿背脊, 脸上慈父神色不自觉流露。 “我哥能让我离他一步麽? 他除了中文, 连英文都说不利索, 就是在洋人店里买瓶番茄酱都得我出马。” 听上去似乎对他哥嗤之以鼻的模样。 乔致臻显然不想多提, 反倒想起什麽似的反催, “别说我了, 不如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可别和我瞒啊, 这儿人不多, 我口风又紧, 你不用担心什麽的, 干脆实话实说吧。” “我… 唉, 说来也窝囊……” 女儿的舌头开始顶著奶嘴, 表示自己已经吃饱。 佐岸於是收了奶瓶, 盖好盖子, 待逝情嗝出一个饱饱的奶嗝後, 才一边抱著摇著女儿软软小小的身体哄著她入睡, 一边同乔致臻说起自己一年来的全部遭遇。 ────────────────── 真满足啊, 今天写得无比顺畅。 嗯, 准备先停了水仙殿下, 一心一意更完暗花 灵感不等人啊, 等待水仙殿下的亲亲抱歉了 另, 咆哮一句 腐杯!!!!!! 终於有人送我腐杯了!!!!!!!!! 我太喜欢那只杯子了!!!!!!!!! 当时抽到的时候就好想不要脸地送给自己啊!!!!!!!! 谢谢!!!!!!!!! 抱著红鱼亲 猛亲!!!!!!!! 也抱著其他送礼的朋友狂蹭!!!!!!!!! 第四十章 新生活 今天rp爆发, 文章稍微长了那末一滴滴 ──────────── 第四十章 “原来是佑海这家夥… 原来事情是这样……” 没有隐瞒的, 佐岸抱著熟睡的孩子以低沈轻声的口气将过去一年发生的所有事件全盘托出。 只是很奇怪, 乔致臻的反应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惊讶, 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态。 “为什麽用‘原来’二字?” 佐岸奇怪地挑眉, 不自然地笑了, “莫非你以前知道什麽吗? 佑海难道有在你们面前说过?” “他?” 嗤笑一声, 乔致臻用胳膊肘撑在桌上, 手掌托腮歪著脑袋, “他这一年过得可糟糕了, 哪有那美国时间给我们说你的事?” “糟… 糟糕? 什麽意思?”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不准备关心那家夥的打算, 但乔致臻的语气实在太过诡异, 佐岸不问清楚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好奇心。 佑海再怎麽样工作总还是过得硬的, 又身为院长公子, 怎麽看都觉得和“糟糕”二字扯不上联系。 乔致臻没有立即作答, 而是将自己记忆里的材料进行了很快的筛选。 佐岸话中同佑海划清界限的口气十分明显, 那些诸如佑海死死保留著办公室里佐岸原来办公桌不让别人占去等可能会给佐岸留下一丝渺茫希望的内容自然是不能留的。 想了片刻, 他方才有保留地道, “大概是做了几件事, 眼里渐渐目中无人了起来。 我在意大利的时候听说前阵子老头从其他医院花重金挖的医师也因为同他意见不合吵得昏天黑地, 差点走人的模样。 因为中心还是比较缺人的── 呵呵, 你走了更是雪上加霜── 佑海又是老头的儿子, 老头说什麽也不可能往死里罚他, 只是象征性地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不过── 唉, 你也知道他本来人缘就没你好, 发生了这种事後更是没多少人愿意同他讲话啦。 听说他也不在乎, 一早来了就钻进办公室, 有手术的时候就出来, 完了再一言不发地回去。 总的来讲算是自作自受, 没人搭理也活该。” 听乔致臻的话语, 似乎他也觉得佑海的遭遇糟糕但来得合理, 没有什麽可值得同情, 但佐岸听了心里终归还是起了些许涟漪, 缓缓的, 刺刺的, 一下一下戳弄著自己那颗极软的心。 刚想说些什麽, 张嘴时, 却蓦地被乔致臻所打断。 “看你的样子, 可别告诉我你还同情佑海啊。” 他带了笑, 话却是一种试图说服佐岸的坚定, “拜托, 这世上可没人欺负他佑海, 那什麽孤独寂寞, 也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充其量自食恶果罢了── 再者, 你忘了是谁把你弄得现在这副单身带孩子的光景吗? 被迫辞职失业, 一个人无依无靠地抱著女儿, 连行李车都没法推动, 要不是我的出现, 还不晓得要忙乱到什麽时候……” ……对, 他为何还要对佑海心存同情? 孽是他造的, 自己不追究已经很大度了, 哪还需要存著东郭先生般的愚善? 像是说给乔致臻, 也像是告诉自己, 佐岸将怀里的女儿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抬起头, 缓慢而确定, “同情? 呵, 那程度也就跟见到路边乞丐差不多吧。 你说的是, 应是他对我感到歉疚的, 我没有需要顾及到他的地方。” “嗯,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眯眯笑笑, 乔致臻直起身, 像生了个懒腰般的放松, “说说别的吧, 比方讲你下一步准备做什麽── 不会已经找好下家了吧? 是哪家医院? 什麽时候上班?” “不, 我不打算做这行了。” 垂了眼, 替女儿掖好裹著她毯子, “逝情需要人照顾; 在同行业跳槽也有买卖信息方面惹人怀疑的地方。 毕竟佑教授对我还是很好, 我不想因为这叫他误会。” “那你……” “我在荷兰想过回国开一家咖啡屋。 因为个人还是挺喜欢咖啡的, 时间又充裕, 对孩子也好。” 忽然不自信地笑了笑, “不过目前为止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我压根没这方面的经验, 店面什麽的都也不熟悉……” 面对实际碰到的问题, 佐岸的脸上挂上了小小的失落。 然这些对佐岸而言是大问题的困难, 却实在是难不倒乔致臻。 人家乔二少家里不正是餐饮业的龙头? 很豪爽地一拍胸脯, 要不是怕吵醒小婴儿, 乔致臻就要哈哈大笑了, “没有问题的, 佐岸, 包在我身上。” 为朋友两肋cha刀嘛, “我们家旗下正巧有爿在闹市的连锁咖啡屋等著找下家, 利润三七分, 店员我们出, 赚头好得很, 这样, 我现在就替你给定下来, 详细的事情以後再说, 你觉得可好?” “真有这样的好事? 呃, 会不会太麻烦了……” 佐岸想的是乔致臻一向替朋友考虑, 万一因为自己的关系叫人家家里吃亏, 那岂不是良心上过不去? “没事, 我们家又不靠一爿咖啡屋吃饭, 再者那店地理位置好, 老客户也已经培养了一批, 凭你的能力要做到利润双赢并不是什麽难事。 你以前在工作上帮我帮得也多, 怎麽, 还不许我报报恩呐?” 瞧这话说的, 真是… 真是暖到人心头每一条褶皱里了。 似乎再反对下去便有了做作嫌疑, 佐岸有些不好意思, 更多的却是意外的兴奋。 “既然如此的话, 那小乔, 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乔致臻是个做事极为雷厉风行的人。 一个礼拜之内凭著他的人脉关系, 写有佐岸名称的营业执照就被顺顺当当地办了下来。 过了没几天, 又安cha了一队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进了咖啡屋。 之後的新张, 开店, 乔致臻也亲自请了几天假期陪著佐岸度过最不熟悉的几天。 这一切叫佐岸感动得无以复加, 好几次提出要报答, 却被乔致臻一口拒绝了。 “朋友间的帮忙提报答多难听?” 他是一如既往的爽朗, 逗弄被自己抱在手里, 著因配合父亲开店大喜日子而身著红色小短裙的逝情, “这样吧, 我喜欢elise, 让她当我干女儿可好? 小东西太逗人喜欢了, 真是做梦都想要个这样的女儿!” 那当然好, 多个人爱逝情他佐岸当然再欢喜不过了。 於是瞬间, 这个还不会说话, 只晓得咬奶嘴睁著圆溜黑眼珠四处张望的小美人, 疼爱她的干爹数量涨到了三位 (作为接生人的夏弘文也是其中的一位…)。 老店新开, 再加上新老板同他家乖女儿实在是一对老少通吃, 男女皆萌的组合, 开业首天的营业额就超过了以往的平均水平。 这是超出佐岸想象的。 接过会计送上的一天经营报告, 佐岸像是报喜的喜鹊一样蹦躂著在乔致臻面前晃著, “逝情上学不用愁了, 我算过, 照我们这麽发展下去, 她三岁的时候我就有能力送她到市里最好的那家私人幼儿园去了!” “呵, 我说的吧, 有我在, 开一家咖啡屋又不是什麽难事, 接下来你好好干, 有什麽问题就来问, 上头有什麽事也可以找我。 干嘛这样不好意思? elise是我干女儿, 我自然不会让她亲爹受苦的。” 日子於是渐渐步上了正轨。 由於是自己当老板, 又有一群忠实的员工, 每天佐岸的职责就是负责起来开个店门, 然後便是同女儿在店里坐著照看生意。 他脾气极好, 也不牙尖刻薄, 对待员工总是和言细语, 附带淡淡笑容。 都说上班时不愿老板在四周看著, 可咖啡屋的员工丝毫没这想法。 这老板人美心善, 还有个可爱得叫人想尖叫的闺女, 往店里一坐就是道活广告, 这免钱的眼福真真就是每天上班的动力之一啊, 让老板的那双美眸盯著那叫福分, 他们哪还会有别的什麽负面心思? 时间平淡却幸福地往前一格一格地挪, 增添的不仅是佐岸重新留起的长发, 更重要的是, 他家的小女儿, 已经不再是繈褓中软绵绵一团的小粉r_ou_。 佐逝情是先学会说话的, 叫第一声爸爸的时候, 佐岸正抱著她贴在店里的落地玻璃上指著窗外的景物有一句没一句地教她说话, 忽然小姑娘的手很兴奋地挥动著, 小嘴一张一张, 竟吐出了以前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声音。 “ba…ba……baba……爸……” 虽是带著极为含糊的儿童语调, 但这大体的读音和声调佐岸却是捕捉到了。 惊讶捉住女儿的小手, 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乖乖, 再… 再叫一边……” “八… 八……爸……” 女儿叫得更欢, 笑声也咯咯咯地响了起来。 佐岸却哭了。 一时间喜悦, 快乐, 和怀孕时的苦涩呼啦啦全涌了上来, 塞满了佐岸已经懵了的大脑。 他紧紧将女儿贴著胸膛抱著, 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在女儿的衣衫上, 等有员工反应过来递上纸巾时, 可怜的逝情的衣服已经shi了大片了。 大家都相信老板是因为女儿学会说话而激动到落泪, 佐岸也相信自己哭泣的原因也是这一条。 於是晚上特地提早放了员工们下班, 定了家酒店, 准备开一桌庆贺。 自然, 孩子的干爹也是要顾及到的。 佐岸临关门前发了eail给elise在荷兰的两个干爹, 又传了简讯给乔致臻, 邀他晚上一同前来某酒店参加聚餐。 只可惜这条简讯在乔致臻阅读之前, 却不幸落入了另一个人的贼眼里。 都怪乔致臻这家夥丢三落四, 上完厕所洗手时将手机放在窗台上, 之後竟很长一段时间忘了拿回来。 这时间足够另一个人详细阅读完其中的内容, 然後再使用手机厂商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提供的 “标记为未读”服务功能复原。 佑海正低著头洗手, 他刚结束完一场手术, 有些疲惫。不过忙也好, 起码忙碌会叫人忘记许多事情, 而且时间也流逝得极快。 洗手间无意瞥到窗台上放著的一只显然是被主人遗留下的手机, 冷哼一记, 佑海见到了手机挂件上乔致臻同一个不知名小女孩的亲密合影。 想著自己也没必要做好人, 用一张纸拭干手, 佑海准备打道回府, 却不曾想那只手机忽然闪现出一阵炫眼的光。 “有新消息。” 自己本是没有资格, 也没有兴趣窥视别人的手机的。 但只是那极快的一瞥, 却叫佑海的脚步再也不能挪动。 “新消息来自: 佐岸。” 第四十一章 再一次纠葛:苦涩的偷窥 第四十一章 “elise会叫爸爸了! 晚上七点半在沈家花园鸢尾厅聚餐, 不准再跟我争账单了啊, 说好我请就我请。” 捏著电话的手竟不可自制地颤抖著。 佑海记不清自己是用怎样的一种心情看完这封短短的简讯, 只晓得, 那四四方方的手机在被自己放下後, 周围的金属边上蒙著一层层汗液留下的水汽。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到这种地步。 佐岸, 这世间还有第二个能如此牵扯他心脏的人吗? 本以为被自己的混账行为所伤的那个男人, 会永远留在荷兰, 两人就此为距离所隔, 今生再也无法相见, 却不知什麽时候, 那人竟又回了来, 还同他的同事打得如此火热。 他和乔致臻, 关系亲密到何种程度? elise又是哪个小女孩? 会叫爸爸…… 等等, 会叫爸爸? 浑身忽然一个激灵。 佑海像是触电一般震了一下, 抓起那只已经放好的手机, 又翻到那条简讯。 “elise会叫爸爸了!” 不是他佑海真的想多心, 可是, 恐怕无论是谁, 见到这句话, 都会不由自主地认为, 那句中的爸爸指的, 可不就是佐岸麽。 佐岸当爸爸了? 还有个刚学会讲话的女儿?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佑海耐著性子, 凭著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细细往回推算时间。 会喊出爸爸妈妈该是七八个月大的孩子, 那这孩子的生日…… 佑海的脸上y沈得可怕。 不知是不是巧合。 十七个月前, 正巧是他在阿姆斯特丹, 那个叫他疯狂沈沦, 却也犯下人生中最大错误的地方的时候。 莫非……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8节 可是, 明明是亲眼看著佐岸腿间流出的鲜血, 明明是亲耳听到佐岸绝望而悲痛告诉他孩子没了的消息啊。 流产後也不可能立即再怀上一个的, 即使是女子, 也得缓上一阵再自然受孕, 对於男人来说, 这种事情自然恢复得更慢。 除非, 佐岸是同一个女人…… 佑海的头一阵疼痛的眩晕。 他被自己所提出的一个比一个更可怕的设想给生生地击败了。 几乎是逃似的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那张曾今属於某个人, 现在已经空了多时的办公桌前,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 像是一个饥渴得快要死去的人, 急促而难耐地呼吸著。 不行!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今晚七点半, 他说什麽也必须要去沈家花园看个究竟! 心中的思念, 焦虑, 内疚和妒意汇聚成的无形气体已经将佑海压迫得几近崩溃, 手掌被指甲刻得快要出血的疼痛也无法叫他醒过神来。 脑海被想见到佐岸的欲望所占据, 佑海知道, 自己事实上已经完全沈沦了。 佐岸的这次出现, 犹如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不会就此轻易放过。 鸢尾厅里的灯光极为柔和, 却又不失明亮, 照得每一个人脸上红光满面, 荡漾著幸福的喜悦。 佐岸先前被好热闹的员工给硬灌了些红酒, 虽不至於醉倒, 但如玉面颊上一抹不自然的酡红还是显露出了些异样。 乔致臻在一旁见了心中不舍, 第四杯酒後终於站了出来, “行了啊, 也给我适度一点。 佐岸不善酒, 这样, 我替他干了。” 於是夺过那员工递上的酒杯, 一饮而尽。 佐岸担心地看著他, “你别多喝啊, 明天还要上班── 我又没醉, 不碍事的。” “喔唷, 老板可真‘关心’我们乔二少呀。” 两个人你关心我来我担心你的模样看上去就叫人想入非非。 顿时就有大胆员工开玩笑似的起哄, 引得众人一阵附和。 佐岸的脸红得更不自然了。 事实上他和乔致臻的绯闻早在开店第一天就有人瞎猜了。 不过也算不得完完全全的空x,ue来风。 两位绯闻主角一个硬朗英挺一个俊秀温柔, 站在一起看著就是对极相配的璧人, 更别提为了这没什麽经验的佐岸, 乔致臻甚至请假多日来陪伴他的那段经历了。 朋友有好成这样的吗? 连自己的工作都可以放一边? 喔喔, 还有佐岸他亲闺女都叫人家乔致臻干爹了。 干爹诶, 干爹是那麽好叫的吗? 不不, 那不是干爹, 用个不纯洁的视角看看, 根本就是 “干” (g!n, 第四声)爹嘛! 不“干”的话, 每个周末乔二少去人家家里做甚? 纯聊天? 佐岸当然也是隐隐知晓员工们口耳相传的那些小道消息, 只不过出於越描越黑的考虑一直没有开口解释罢了。 岂料这些家夥一点黄汤下肚後竟当面开起了这等玩笑── 说那句关心的人是谁? 他非得回去扣他一天小费! 哼哼, 顺便叫他扫一个礼拜的厕所! “关心怎麽了? 你没个关心你的朋友啊? 啧啧, 做人不要太失败哦!” 与佐岸面红耳赤的模样不同, 乔致臻的皮是厚实得多了。 他伸出一条手臂揽住佐岸的肩, 豪爽哈哈一调侃, 倒叫那开玩笑的人接不下去了。 饭局, 自然还是热热闹闹地开了下去。 只是门口的一双不被人注意到的眼睛里, 早已充满了熊熊妒火。 佑海的心像是被压了一块挪不了的大石块, 沈重得几乎叫他喘不过气。 远处, 他见到了那念了多时的佐岸。 他还是记忆中秀长头发低垂, 笑颜温和迷人的模样。 在他的怀里似乎抱著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 是他的女儿吧? 那个名叫elise的小女孩? 可恶, 他的注意力本该集中在佐岸身上的, 可那该死的乔致臻! 佑海不愿承认, 可又不能否认被乔致臻揽著的, 比以前更为圆润健康美丽夺眼的佐岸, 和那小女孩, 三者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和谐得不能再和谐的一家人。 乔致臻大气, 颇有大丈夫气概地替佐岸解著围, 佐岸抬头用感激的目光盯著他的时候, 那种曾经是该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叫佑海的心头像是滴满了苦涩的毒液, 然後一块一块生生地被腐蚀掉落。 忘乎所以地几乎是趴在门框边自虐地看著佐岸, 看著乔致臻替佐岸挡酒, 那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佑海体会得极为深刻。 终於有个出来上厕所的员工发现了这位面容扭曲的男人, 皱著眉, 他问, “你是谁, 在我们这儿干什麽?” “那两个人, 是一对吧?” 佑海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鼓风风箱, 低哑而痛苦, “那个抱著孩子的, 和那替他挡酒的男人?” “是啊, 怎麽了, 管你什麽事?” 那员工急著上厕所, 又见这人的面孔不知什麽原因扭曲得奇怪而恐怖, 有些害怕, 匆匆搁下一句便准备开溜。 “那女孩呢? 那女孩, 是谁的孩子!” 佑海却一把扯著他, 几乎是低吼著将那人抵在墙上, “是谁的孩子, 老实说!” “是… 是我们佐… 佐老板的啊……” 可怜那员工不知道得罪了哪地方的瘟神, 上个厕所都被恶人挟持问些没头脑的问题。 “佐老板?” 佐岸那家夥…… “是, 是啦……” 员工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什麽老板? 在哪儿开的店?” 从那员工口中硬套出佐岸的咖啡屋地址和其他详细的情况, 佑海才放了对方。 虽然还不能肯定佐岸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但这事由不得他心急。 “佐岸…… 我们又重新纠葛在一起了啊……” 这一次缠上了, 任你喜不喜欢, 高不高兴, 我都不会再放手! ──────────────────────────── 佑海的戏份回来了。 不过虽然此君凌云壮志, 握拳发誓的模样像一回事, 我保证不会叫他再顺利下去了。 请相信我。 准备好好虐虐佑海的白沙上。 ──────── 修改说明: 由於wwy852268亲和红鱼亲的火眼, 本文中提到的时间做了个修改。 即佑海提到的七个月改为了十七个月, 先前佐岸的怀胎十月忘记算了 第四十二章 目的就是叫你误会1 第四十二章 被恐怖的陌生人逼著说出了工作地址, 换了谁心里都不踏实。 用最快的速度上完厕所, 这倒霉的家夥心惊胆战地溜了回去。 陌生人早已消失, 但心中的恐惧感并没有随之不见。 想想此人极有可能是来找老板寻仇的对象, 员工蹙著眉头拼命想了一会儿, 终於还是决定同乔致臻通通气。 “二少啊。” 大家都是这麽叫乔致臻的, 并非旧时代的森严等级, 只是一种调侃的戏称, “前面门口有个奇怪可怕的家夥……” 未免惊到老板, 他将乔致臻拉到一旁, 悄悄地将前面的事通通道了出来。 “问我和佐岸的关系?” 乔致臻脸上的喜色隐去, 换上的是一副沈思的模样, “还是这种态势…… 唔, 多半……” “多半什麽啊? 会不会是老板以前的仇人找上门来了?” 员工说到底还是怕事的, “诶呀, 真是, 我不该告诉他地址的── 惨了惨了, 明天有人要来砸场子了……” 乔致臻敲了他一记脑袋, “什麽仇人, 别听风就是雨的, 你们家老板为人你还不知道? 能结下什麽仇? 去, 给我收起那付悲催的表情, 今天本该是开开心心的, 千万别扫了大家的兴!” “可是二少啊……” “我的话你还不信? 难不成你非要见到佐岸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告诉你, 口风给我紧些啊, 不准叫佐岸起疑心, 晓得麽?” 员工无奈, 咽下心头的疑问, 点头而去。 ‘莫非是佑海那家夥? 可能。 今天手机掉在卫生间里, 简讯也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尽管之後用了标记为未读的功能, 有些蛛丝马迹, 总还是会被发现的──。 况且, 一个下午, 佑海都非常反常, 甚至没有等到下班时分就打了卡出了中心大门, 一付急著办事的模样。 现在看来, 这在门口妒意冲天以至於吓到他们员工的神秘男人, 几乎可以确定了……’ “小乔, 你怎麽了?” 正摸著下巴思索著, 冷不防身後便传来一道温和却足以吓到他乔致臻的声音。 像是触电似的弹起, 乔致臻迫使自己在转身的瞬间扯出一抹灿烂笑容来迎接还抱著孩子的佐岸。 对, 佑海这事, 决不能叫佐岸晓得半分! “什麽? 啊? 没什麽!…… 哎哟, elise刚刚偷吃沙律了吗, 嘴巴边上都是白白的沙律酱喔!” 他伸出手指去逗弄咯咯直笑的干女儿, 试图转移话题。 可佐岸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呐, elise擦擦嘴…… 问你啊小乔, 前面看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员工同你说事, 接著就见你满面愁云地摸著下巴── 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还是你故意瞒我?” “哪会有什麽事瞒你?” 乔致臻表示没什麽大事地一挥手, “不就是那个疑神疑鬼的小林! 说他在上厕所的时候碰上了阿飘, 吓得惊魂未定跑来我这里沾沾阳气去去晦── 仅此而已啦, 你以为发生什麽事? 别摆出这副表情, 总有迷信的人的, 信则信, 不信而远之嘛!” “这里的厕所闹……” 因为孩子还在怀里, 佐岸不愿说出那个字。 他的眉头也颇为不快地蹙起, 但对乔致臻的疑惑已经去了大半, “既然这样的话, 我们也不好玩得太晚。 切了蛋糕後就走吧, 等下你和大家说一声。” “包在我身上。” 乔致臻拍胸脯。 不过即使刻意将结束时间提前, 打包结账事也已将近十点。 女儿已经在佐岸的哄拍中沈沈睡著, 他的双手腾不出, 收尾的工作自然归给了乔致臻。 提著大大小小的各类打包,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出饭店。 一阵告别後, 众人七七八八走了大半。 最後剩下的, 便只有怀里抱著女儿的佐岸和一整晚照顾著父女俩的乔致臻。 事实上乔致臻是知道些什麽的。 他抬头朝远处望去, 不费多少工夫便见到了佑海那辆特意停在远处的吉普, 心中的猜测顿时得到了肯定。 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乔致臻暗自打定了个可以叫佑海哑巴吃黄连的主意。 “今晚我送你回家吧。” 他将双手搭在佐岸肩膀上, 低著头同佐岸说话。 这种动作的好处是, 能见到表情的当事人觉不得唐突, 但对於远处什麽都只能看清轮廓的人来说这可是个极为亲昵的交流方式。 他要的就是这种目的。 自然佐岸是不晓得其中猫腻的。 很习惯地点头, “好啊, 如果对你而言方便的话。” “其实不是很方便… 嘿嘿。 不过我可以住在你家吗? 我比较想和我的乖女儿睡在一起。” 既然要玩, 便玩大发一点。 佑海, 这算是个小小的报复, 叫你只能看著嫉妒死却什麽都不好做, 叫你心狠负了那曾经挖心掏肺对待你的佐岸。 越想, 心中那份为朋友出气的感情就越是浓烈。 乔致臻脸上的笑容几乎甜腻到叫佐岸感到滑稽。 抽出一只手, 佐岸捏了捏乔致臻鼓鼓的脸颊, 亲而不狎, “干嘛笑得这麽狡猾? 难不成又想去我家搞破坏? 住是可以啦, 不过要是像上次一样半夜把逝情弄哭, 就罚你一个礼拜负责我们父女俩的夥食!” “别说一个礼拜了, 一个月, 一整年都行!” 乔致臻巴不得佐岸再对他依靠些亲昵些, 那样把佑海气到吐血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活活活活!(←j,i,an诈的笑声) 在没有人的饭店门口, 乔致臻的手臂搁在佐岸的肩头, 两人像情人一样说话嬉笑。 面对乔致臻近乎无赖的模样, 佐岸甚至伸出手, 亲昵地捏著乔致臻的脸颊…… 说他们没有关系, 佑海自己都不信! 几乎是快要爆炸般自虐地迫使自己看完整个过程, 小小的车厢中回荡的都是佑海愤恨嫉妒的沈重的喘息。 好容易那乔致臻似乎离去, 佑海当场有一种想要开车过去当飞车贼把佐岸和那孩子一并抢进自己车厢的冲动: 将佐岸关在家里, 不管是否道德, 终身只能见他一人, 当他的伴侣, 他也不要什麽事业不事业, 也不在乎那女孩是否是他的孩子, 一辈子守著这个小家庭,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只是还没等他脑海中的幻想构思完, 他那“应该目光中只有他佑海一人”的佐岸, 竟带著孩子, 坐进了乔致臻的车! 直到乔致臻亮起尾灯, 一束刺目的光s,he入他的眼眸, 佑海才回过神来。 对於佐岸来说, 现在佑海这个名字, 该是同陌生人无异了。 或许此刻, 他的整颗心, 整颗曾经只念著他佑海的心, 都已然交付给了乔致臻。 光是这样想想心就痛到如撕裂一般。 佑海晓得, 这份心疼纯粹是自己自找的, 一年前, 自己拒绝佐岸的时候, 想必佐岸那时的感受, 比起自己现在, 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深深呼吸, 缓了两下, 佑海亦踩下油门, 开动了汽车。 知道跟在他们後面只会引得自己心头的痛苦更深, 但与其痛死, 他不愿被蒙在鼓里。 毕竟, 他的斗志没有消失; 佐岸是自己的, 这个念头也没有变过。 第四十三章 目的就是叫你误会2 第四十三章 跟著乔致臻的车到了佐岸过去的旧居, 那种物是人非的旧物感刺得佑海又是一阵遏制不了的心酸。 他清楚地记得过去他们的堪比蜜月时的关系, 车停在楼下时, 两个人总会轻声地说上好长一段时间的话。 到後来, 佐岸告别时, 甚至会主动张开双臂扑过来,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享受那种友情以上, 恋人未满的青涩情怀。 只是过去的他, 脑子是多麽的愚蠢! 佐岸在怀, 心中所想的, 却是如何捉弄他, 看他被自己玩弄後的笑话! 呵, 现在报应来了吧, 垂头丧气, 像个小偷一样窥视著佐岸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快乐点滴, 然後, 就著血, 生生吞下被事实打下的牙齿, 让满嘴的血腥告诉他“自作自受”的真谛。 考虑到佐岸辛苦了一天, 这孩子又越长越壮实, 乔致臻下车绕到後排座位, 抱出那已经睡到昏天黑地的干女儿, 小声朝佐岸示意。 “女儿给我抱吧, 你去开门。” 见到女儿四平八稳, 睡在乔致臻怀里没有丝毫不习惯的模样, 佐岸也便放心, 提著塑胶袋走在前面, 掏出钥匙。 两人消失在铁门之後。 眼见著佐岸家的灯光亮起又关上, 等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乔致臻都没有下楼来。 佑海瞬时浑身冰凉。 七八个月的孩子向来是睡觉皇帝大, 就连响雷都惊不醒的。 把女儿放进睡床後, 长夜漫漫,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还能做些什麽事? 昏暗的月光从窗户中折s,he进来, 映在床上两具裸露的躯体上。 佐岸的甘美佑海并不是没有尝过, 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 他是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 想必乔致臻也是如此。 或者说, 任何一个正常人, 在得到了这样一个对自己痴心一片的美人後都是不愿放手的。 哈! 只有他佑海! 他大脑的结构果真与常人不同啊, 里面塞满了杂草和垃圾, 做出的判断是这样愚蠢可笑, 以至於半夜三更停车在人家楼下, 想著自己心爱的人与其他男人z_u_o爱的场景! 佑海哈哈大笑, 笑得凄凉笑得痛苦。 有液体从他捂著眼的指缝间流出, 不绝的, 打shi了方向盘上包裹著的皮毛。 而在佐岸家中。 “小姑娘洗澡你在边上看什麽看? 走开啦!” 佐岸将女儿的辫子用夹子好, 正准备解开女儿的衣扣, 却冷不防乔致臻正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著他的动作, 甚至还有跑来帮忙的欲望! 保护女儿的念头呼地就往上冒, 他可不管这干爹不干爹的, 总之… “逝情再小那也是女孩, 小乔你这大男人赶紧给我消失!” “你自己也不是男人?” 乔致臻反唇相讥, “干爹也有权利给干女儿洗澡的, 不要妨碍我们两个交流感情啦, 你先睡觉吧!” “我? 我可是他亲爹! 你的眼光那样不纯, 我哪放得下心!” 使劲推开乔致臻。 “不纯? 我又没有恋童癖! 说话别这麽龌龊哦, 那叫疼爱! 疼爱的目光!” 这指控未免太冤枉, 他乔致臻想为干女儿洗个澡有错吗? 结果等两人争论出个子丑寅卯後, 一盆放好的洗澡水已经凉了很久了…… 重新放水, 清洗这具幼绵绵的小身子, 拭干…… 又是一个小时。 将洗得香喷喷的女儿放回床上, 佐岸和乔致臻满身是汗, 俱是累得腰酸背疼。 期间乔致臻的头颈还被逝情挣扎挥舞著的小手给抓了道浅浅的划痕。 “小妮子真够狠的, 颇有他亲爹的遗传基因!” 洗澡时在镜子里见到自己颈部的红痕, 乔致臻呲著牙小声嘀咕。 不过下一刻, 笑容很快回到了他的脸上。 “不过也有好处。 呵呵。 这样在佐岸家里住著, 可不更引人遐想了?” 一晚上因这个想法睡得特别香。 隔天早晨起来, 神清气爽, 连煮荷包蛋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著小曲。 佐岸一头乱发蓬蓬, 睡眼惺忪地靠在他身边望了眼锅子, 困惑道, “又不是双黄蛋, 你这麽高兴干什麽?” “不是双黄蛋, 但某人混蛋要完蛋了。” 乔致臻用铲子飞快铲下一只极嫩的, 金黄蛋黄中还存著浓浓蛋液的荷包蛋放入佐岸的盘子中, “行了, 培根马上就煎好,赶紧去洗漱, 待会儿凉还要给elise泡牛奶呢。” “什麽混蛋完蛋双黄蛋…… 小乔你ji蛋吃多了吗?” 早上起来脑子一时也不太好使, 加上乔致臻的话的确没头没尾, 佐岸挠挠头, 趿著拖鞋也没加多想, 进了卫生间。 早餐完毕, 咸香的荷包蛋配上煎得酥脆的培根, 简单却好吃得叫人想吞下盘子。 小逝情也被两位爹!的水果牛奶餐喂得非常满足, papapapa叫个不停。 “行了, 赶紧下楼, 反正是顺路, 我送你们去店里。” “嗯, 好。” 抱起女儿, 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佐岸最後整理了一下她的小辫子, “很漂亮! 宝宝我们跟著乔把拔走喔!” 佐逝情有样学样, “脚把拔……” 乔致臻表示无语, “我还手把拔类……” 三人有说有笑地下了楼, 小姑娘依依呀呀学语的模样叫两位大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笑声, 自然也波及到了在车中凑合了一宿的佑海。 哭泣过的眼还泛著不健康的红, 佑海基本上一夜都没有睡好, 或者说是根本不敢入睡, 因为一闭眼就见到佐岸同乔致臻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这对他而言不喾为一种见血的折磨。 所以从清晨五点开始, 他的眼睛就再也没合过。 像一头被打败了的孤独的野狼, 那双眼睛就一直死死盯住公寓的铁门。 终於, 那一家三口出了来。 与他的颓废不同, 佐岸同乔致臻的脸上折s,he出的都是一种极为满足的幸福感。 将女儿抱进後车座, 从车厢中退出是, 佐岸甚至还用拳头锤了自己腰间两下, 乔致臻见状立即紧紧贴上, 温柔地替他揉捏起酸疼的腰部。 能做到佐岸的後腰酸胀…… 哼! 这无耻的乔致臻! 浑然忘了自己当年在荷兰是如何竭尽全力压著佐岸做到对方s,he都s,he不出的极端情况, 佑海心头早已被嫉妒所侵占。 待乔致臻的车开走後, 他满脸扭曲的怨恨, 也发动了汽车, 却是前往自己的工作地。 乔致臻, 这事情, 我会同你问个清楚的! “小乔! 佑海叫你去一趟!” 来传话的护士是脸上写满了同情前来传话的。 事实上佑海甚少叫人去他的办公室, 但一旦叫了, 那情况却是比被佑老头叫去更为可怕的。 众人闻言纷纷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一张张只露出双眼睛的脸瞬地转向正在盖培养皿盖子的乔致臻。 有个好事的甚至隔著口罩发问, “你哪点招惹到那头暴龙了?” 乔致臻却显得意料之中。 慢斯条理地关上冰柜的门, 方才走出, 摘了口罩, 朝那护士笑道, “你来得倒巧, 一号胚胎培养正好完成。” “什麽巧不巧的? 佑海来找你麻烦了你还这麽气定神闲?” 护士白了他个白眼, “他来找你, 老头都偏袒不了! 小心说话吧, 别到时候同那家夥打起架来。” “打架? 我的脾气你不明白? 我会同他打架?” 脱了大褂, 乔致臻不忧反笑, 开了培养室的大门在众人的目光中没有犹豫地就走了出去。 哈, 佑海, 没想到你是这般沈不住气。 才一晚上就来急急讨个说法吗? 真想看看你是站在一个什麽立场上来质问我同佐岸的关系的! 第四十四章 偏袒 第四十四章 “昨天晚上你早退了。” 乔致臻刚进门, 就被佑海啪地一声丢来的记录册给吓到。 也不能算他胆子小, 实在是因为这麽冷然直接, 没有铺垫没有头绪的开场白叫他一时没法习惯。 因此当场顿了那麽一顿, 才点了头, “对… 对啊。 嗯, 朋友有事。” 昨天下午接到佐岸的简讯後自己为了替干女儿买礼物特地早退了半小时, 但那并不是私自离开。 昨日的任务不多, 他的本职工作也都完成得很漂亮, 因此才向头儿提出了早些下班的要求, 对方也批准了── 这一切记录册上都找得到证据, 整桩事情并没有佑海所表现出的那样严重。 况且, 这种後勤的事, 也不在他的管理范畴之内, 说得难听点, 佑海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乔致臻的眼中霎时闪过鄙视的光: 不是吧, 佑海, 想抓我小辫子拜托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你这样小题大做叫人很想笑欸! 哪知这想法刚浮出脑海, 佑海的下一句话就叫他改变了想法。 “朋友? 什麽朋友? 是佐岸吗? 你和佐岸现在有联系吗? 你们的关系好到什麽程度了!” 一连串直白到露骨的问题抛向摸不著头脑的乔致臻。 他不禁朝後退了两步── 因为佑海此时已经激动地站直, 绕过了办公桌直接朝他逼近! “你们上床了吗? 同居了吗? 每天都会见面? 还有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和你有关系吗?” “这一切, 和你有关系吗?” 佑海这般不死心的逼问问得乔致臻呼地就恼了。 联想到佐岸刚见面同他苦诉时甚至快要流出眼泪的可怜模样, 又见到眼前这家夥像模像样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审问他, 乔致臻还真气不打一处来。 伸出手推开佑海, 他已然换上了衣服冷漠的表情, 又重复了一遍, “你觉得, 你问的这些东西, 和你还有关系吗?” “什麽… 你说什麽!” “你听不懂吗? 佐岸和你早就形同陌路了, 这想必你在一年多前就该知道。 事实上, 谁对不起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既然关系结束, 佐岸同谁在一起, 又关你什麽事?” “我──” “至於那孩子是谁, 我没法告诉你。 只是, 你要清楚一桩事情: 依佐岸的条件,想给他生孩子的人多的是; 想同他在一起, 一辈子对他好的人也绝非少数。 你放手是你自己蠢, 这点我是无法置喙。 不过也挺感谢你高抬贵手的, 叫佐岸知道世界上到底还是好人多, 没必要为一个烂人伤心伤肺伤感情。” “你说这麽多, 是想在我面前示威吗? 还是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已经如漆似胶, 水ru交融了?” 佑海的脸色y沈地可怕, 几乎是咬著牙, 从牙缝中挤出这麽几个字的。 “如果佐岸愿意, 我完全可以照顾他和孩子一辈子──唔!” 佑海的拳头砸上了乔致臻的脸颊。 “混蛋!” 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饿狼, 佑海的眼几乎都成了红色。 他呲著牙, 面容极度扭曲, 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妈的, 畜生倒有理了?!” 乔致臻吃痛, 却也被痛苦激起了暴力。 结果等路过门口的护士听到办公室中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强行让人撞开门时, 两个大男人的身上都挂了彩, 手上和白褂上斑斑点点全是自己和对方打架时留下的血液, 还有在地上打滚时沾染上的灰尘, 脏兮兮的, 粗野得都有些可怕。 这麽一来事情自然是小不了。 得知自己的儿子同培养室的乔致臻打起架来, 佑老头差点没晕过去。 乔致臻的性格大家都是晓得的, 即使有天大的事也不可能主动出手。 能做出这种混蛋事的, 也只有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了! 於是挤进医务室, 对著自己正在流鼻血的儿子就是一记耳光, “孽子! 叫你给我惹是生非! 下个礼拜开始给我停班一个月! 你爸的医院小, 供不起你惹事, 你倒好, 非得把人得罪光了才开心吗? 你还把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 老头痛苦得几乎都快流泪的样子叫医务室里所有人都於心不忍了起来, 除了他儿子之外。 即使被父亲狠狠打了一巴掌, 佑海的脸上仍就是一副灰暗的表情, 那双凶狠的眼直直盯著前方, 叫人好生恐惧。 乔致臻则是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 将刚刚发完简讯的手机收入口袋, 心中一种想要报仇的欲望飙升到了极点。 “我被人打了, 拜托能不能来趟中心?” 佐岸收到这封简讯时当场就惊得跳了起来。 心中有想过如果进了中心可能会碰到佑海的不好後果, 但乔致臻甚少有求他做什麽事, 此次主动开口请求, 必定是有了难言之隐。 於是将孩子拜托给手下信得过的员工, 取了车钥匙一路上连闯三个红灯赶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中心的一切都还没有什麽大的变化, 因此没有惊动到其他人, 佐岸偷偷便从近路溜进了乔致臻所说的医务室中。 其实此时的人已经散去大半, 佑老头也气咻咻地被人搀走了。 乔致臻周围绕著的是同科室那些任务完成, 借探病之命打发时间的家夥, 此时正缠著乔致臻cha科打诨──毕竟乔致臻伤的是筋骨, 舌头还是可以动的── 房间另一侧则躺著孤零零的佑海, 脸上又红又青, 看上去也有三分可怜。 两方人马互不相关, 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倒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平衡。 只是这平衡, 在佐岸推门进入的那一瞬便被全然打破。 “小乔你──” 佐岸是认为房间中只有乔致臻一人的, 因而著著急急, 颇有些咋呼地喊著进门。 这喊声将房间内所有人都惊醒了, 包括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佑海。 “你……” 望著这房里那麽多双眼睛, 佐岸实在没法继续说下去。 “啊, 小岸来了小岸来了!” 乔致臻首先反应过来。 笑眯眯地拍拍自己床沿, 顺便推开那个明则探病实则偷懒的大胖子, “你们先回去吧, 小岸来, 这边坐。” “哟, 难怪先前要赶我们走, 原来是旧情复燃啊。” 胖子倒也是个机灵的。 起身挪开自己的肥屁股, “得, 咱们也不做灯泡” 他转向佐岸, “真是好久不见了, 可惜某个家夥赶人赶得紧── 佐岸, 我们以後再聊啊!” 说著屁股一扭, 颇有成人之美得带著一帮眼神同样暧昧的家夥离了开。 佐岸尴尬地陪著笑, 直到房门被关上, 方才拉下脸, 窘迫道, “你不是被打了麽? 怎麽还……” “我是被打了啊, 看, 右胳膊肘还脱臼了。” 抬起绷著白布的手肘, 乔致臻的语气中故意带了一丝叫佑海听得只想跳起来再暴揍他一顿的撒娇, “喂, 罪魁祸首可就在你身後啊, 我人证物证俱全的。” “你可别说这些了!” 佐岸的脸色更白了一层, 他急急转了过去, 背对佑海, 小声道, “你怎麽和他斗了起来── 要是早知道, 我是不会来的!” “为什麽不来? 难道你会不由自主偏袒你的旧情人吗?” 乔致臻故意提高音量, 说给佑海听, 说完, 又压低嗓音, “给我有些出息, 让那王八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我……” 佐岸为难地看了他一眼, “这样好吗? 我不理他就是了, 不必……” “你对他还不死心吗?” 乔致臻蹙眉, 做出一种狐疑的模样。 “不── 唉。” 说什麽死心不死心的。 佐岸的脸微微别了别, 露出了一种绝然, “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乔。 我, 我根本就没有旧情人啊! 谈何偏袒? 要偏, 我自然也只会偏向你。” 他是背对佑海站著的, 所以根本没有见到佑海在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後那种瞬间天塌了的表情, 但乔致臻是用余光看得一清二楚的, 佑海的表现叫他顿时有一种出了头的扬眉吐气之感。 哈哈大笑後, 他轻松道, “喔, 对, 的确没有旧情人── 是我多言了…… 小岸这话说得真中听, 听得我浑身舒畅, 哈哈哈哈!” “得了, 别得瑟了, 瞧你伤得还挺重…… 现在能走麽? 要不然我们回家, 家里还有些云南白药, 我给你涂上。” 佐岸弯下腰扶起乔致臻, 他不想再多说什麽, 也不愿在这样尴尬的地方多呆, 身後总有一种古怪的目光s,he来, s,he得他背後发毛。 “嗯, 反正这地方我也呆够了── 喂喂轻一点, 我手肘脱臼啦, 回去你可得好好替我按按……” “按什麽呀? 谁叫你这麽冲动来著?” “喂, 先动手的可不是我, 我那叫正当防卫!”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地似打情骂俏般交谈著, 谁都没有去理会那个在房间另一侧的佑海, 直到相携走到门口, 佐岸正要反手关门时, 一直垂著头没有发声的佑海终於开了口。 “佐岸。” 那声音嘶哑而略带绝望, “这些日子, 你过得好吗?” “托你的福, 还算不错。” 佐岸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简单地回答。 他压根就没有转身, 说完, 便扶著走路尚不利索的乔致臻径直走了出去。 ────────────── 啊啊, 谢谢诸位送的礼物~~特别是送腐杯的筒子! 真想穿过电脑屏幕跑来拥抱每一位亲亲!! 第四十五章 龙卷风刮来【已补完】 第四十五章 “托你的福, 还算不错。” 佐岸的回答冷淡而短促, 带著不想与之纠缠的意味, 且话刚说完便关上了门, 表明他对他佑海已是彻底冷下了心, 没有任何留恋了。 虽然知道这个结果, 佑海的内心却始终存著那麽一丝半点渺茫的希望, 潜意识里盼著那单纯美好, 且对爱情充满幻想的佐岸的脑海里还是念著两人曾经温馨的过去从而表现出或同情或不舍的表情。 但他猜错了。 或者说, 他根本就是高估了自己在佐岸心中的地位。 忽然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在那道门被带上後如排山倒海般的朝自己袭来。 佑海痛苦地揪著崭新的衬衫, 暴力地, 像是发泄似地将那紧紧扣著的纽扣扯开。 不行, 这种失去佐岸的撕痛感一天比一天强烈, 看著乔致臻那春风得意的混蛋样他的心就疼得跟被刀子剜去了一块r_ou_似的。 他不能等, 也不愿再等待这番被动。 既然世上没有後悔药, 那他便不要脸一回吧。 哪怕佐岸冷淡或是恼怒, 起码, 也好过眼睁睁看他落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由於手肘被人伤了, 身上又多出挂彩, 乔致臻被老头开恩放了整整两个礼拜的带薪假。 这样的小恩小惠後隐含的含义乔致臻自然也晓得, 佑海终究是他的儿子, 这样多少有些子债父偿, 请乔致臻不要太多计较的想法在。 乔致臻不是爱记仇之人, 当然不会像佑海那样锱铢必较, 因此倒也没在佐岸面前多说什麽, 只是表示事情过去便过去, 现在养好伤是关键── 两个礼拜的额外带薪假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好康, 他可得好好利用一番! 於是一连在佐岸家住了好几天, 同干女儿好好享了几天的天伦之乐。 乔致臻比佐岸会逗弄小孩, 尽管手不太好使, 但让佐逝情骑大马这种游戏还是抵挡得住的。 一个被逗得咯咯直笑, 另一个则也甘愿乐当孺子牛。 那时佐岸便会笑著倚在墙上, 看著一大一小两个家夥在地毯上胡闹。 一个礼拜後乔致臻的手肘便恢复了七成左右。 身子养好了的乔致臻更是不安分。 某天送了佐岸去上班後, 他执意要带著逝情说要出去兜兜风, 叫他一人看店, 不要担心。 “算了吧,” 佐岸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抬头看看灰蒙蒙, 好像要下雨似的天空, 道, “今天风向似乎不好, 也有要下雨的模样, 这天去兜什麽风!” “刮风下雨有什麽? 我们都在车里, 难不成会有龙卷风?” 乔致臻一贯的说话没遮拦, “安心啦, 我们下午就回来, 你就好好当你的老板吧!” 这话说得虽然不太好听, 但语气坚定也叫佐岸没法拒绝。 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直到乔致臻的车开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才转身走入了自己的咖啡屋。 可三个小时後, 佐岸就彻底後悔了。 明明是下著雨的白天, 可不知为什麽, 天色忽然便暗得跟半夜似的。 佐岸正坐在二楼落地玻璃旁的桌便看著账本, 蓦地就有一记玻璃被撞击的响声, 吓得他一抬头, 只见一杆被折断的木头死死贴在玻璃上, 那断痕十分诡异, 像是被人用力撕折过的模样, 还有薄薄的树皮覆在折痕的最後, 颇有点触目惊心。 可那是二层楼高的梧桐! 有谁会那麽无聊爬到树上折枝去! 佐岸有些惊慌地站了起来, 刚想说些什麽, 就听见楼下员工们嘈杂的走动和说话声。 “天呐, 这风好可怕! 玻璃门差点就被刮坏了!” “别该是龙卷风吧? 可我们这儿还算是市中心……” “怎麽不可能? 气象台都发布预警信号了! 看!” 龙卷风! 佐岸的脸色霎时刷地白了一层。 玻璃门被刮坏不要紧, 可乔致臻和女儿, 他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还在外边! 在这刮著可怕飓风的郊外, 莫非…… 不! 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剧烈地颤抖著, 佐岸几乎都快哭了出来, 听著那嘟嘟的声音止不住的祈祷, “小乔, 接电话啊, 接电话啊…… 你们不能出事, 不能出事的…… 我什麽都没有了, 求你们……” 就在眼泪即将滴出眼眶的那一瞬, 电话忽然无故响了一记, 接著是乔致臻焦急的声音, “小岸?” “小乔! 你们还好吧! 刮, 刮龙卷风了…… 你们……” 听到乔致臻的似乎没有什麽大碍的嗓音, 佐岸心头的大石块顿时落了一半。 泪水像是外面的暴雨一般不断落个不停, 他泣不成声, 恨不得立即就钻到电话那头亲眼确认两人是否真的无事, “我好担心……” “放心, 我们在车里没事, 别哭了啊!” 电话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 乔致臻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安慰手机那头哭得惨兮兮的佐岸,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 估计半小时後就能见到你了── 哎呀, 别瞎想了, elise好得很, 我现在在开车, 要不然就叫小家夥给你笑两声听听了── 什麽? 被风刮到? 没有没有── 啊, 前面好像有警察在指挥, 不能给你打手机了, 乖, 我挂了! 待会见!” “嗯, 待会见……” 直到电话中传来挂机的忙音, 佐岸才像经历了一场可怕灾难後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多谢老天保佑, 他的孩子和乔致臻总算是太太平平地闯过了龙卷风。 擦擦脸上未干的液体, 稍整了一会儿, 佐岸终於是打起来ji,ng神来处理店里的事。 “老板, 北边的落地玻璃窗被木头砸碎了半边, 打电话给厂商, 厂商说由於天气原因今天没法赶来──” “老板, 仓库门口的咖啡豆被吹掉了一袋, 您看我们是不是再该多补两袋?” “老板──” 这一场忽如起来的飓风看似叫他的小店损失了不少, 不过财物上的损失佐岸现在已不太在乎了。 只要人还在, 他便已十分庆幸。 叫人扫走了地面上的碎玻璃和被风吹进来的脏东西, 又耐心地处理了每一桩员工报上的事项。 待一切差不多弄完後, 他也累得有些吃不消。 看看因风灾而空无一人的咖啡屋, 佐岸无奈地叹了口气, 同员工宣布, “今天出这样的事, 想必交通也不太顺。 大家早些回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 众人自然赞同, 於是向老板告了别, 换了衣服纷纷各回各家。 於是咖啡屋中只剩佐岸一人。 由於同乔致臻说好要在咖啡屋见面, 佐岸因而没有离开, 只是挂上“close”的纸牌後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耐心地等著。 大概是交通真的有些阻塞, 一个小时後佐岸仍没有等到那辆熟悉的suv。 心中慢慢开始不安起来, 反反复复踱著方步也无助於减轻他内心越来越大的焦躁。 於是便干脆跑到窗台处趴著, 目光直s,he远处看著每一辆来往的车辆。 哪晓得这一看, 却看出了个叫他吃惊, 又躲避不了的人来…… ──────── 只想说事实上大城市是完全有可能刮龙卷风的 去年nyb 我们学校几人粗的大树都被连根刮起, 一片狼藉!!! 第四十六章 被风刮来的不速之客 提醒: 上一章已经补全咯, 新增了八百多字, 感觉开头看得有些奇怪的朋友不要忘记重新读一下四十五章~ ──────我是分割线────── 第四十六章 外头还下著如豆般的大雨, 佐岸往窗外眺望的时候, 竟发觉在颇高窗台下竟还站著一个男人。 男人浑身上下俱是shi透, 头发衣著极为凌乱。 或许是怕冷, 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 不住地打著抖。 环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头还打著绷带, 更为其增添了一份可怜。 尽管心里担心著乔致臻和女儿, 佐岸却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冒著雨打开窗子, 他探出头, “喂!” 他大声叫著, 试图盖过这剧烈的风声, “不要紧吧? 要不要进来躲躲雨?” 男人很明显地浑身颤动了一下, 佐岸以为是自己的突然发声吓到了对方, 正准备摆出一付更友善的表情, 但那笑容在男人转过头来的瞬间便蓦地僵硬在了脸上。 “是… 天呐! 是你!”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连雨滴打在自己脸上都没有反应。 “佐岸, 现在还能让我进去躲雨吗?” 佑海的笑容简直比哭泣还要难看, 他很清楚地看见了佐岸脸上划过的震惊和警惕, 或许还有半分同情, 但这综合著多种情感的面部表情中没有一丝他想要的神情, 或者说, 佐岸对他那颗心早就被自己给捏碎了, 自己也不应该再妄想些什麽。 “呵… 那, 那我走了, 把窗子关上吧。” 佑海低下头, 让雨水划过自己的眼帘, 模糊他的视线。 “……不, 你还是进来吧。 後门开著。” 佐岸淡淡道, 随後不顾佑海因惊讶而抬起的头, 关上了窗。 一杯飘著浓香的热巧克力, 还有一条洁白干净的毛巾在佑海踏进店之前就被摆在了桌上。 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 佑海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 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今天的热巧克力有多, 卖不掉丢了也可惜; 毛巾是给乔致臻准备的, 反正他还没回来, 你先用吧。” 这是一年多来佐岸同佑海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 但那语气是冷淡地叫人心生失望, 内容也叫佑海刚跳起的心又生生跌了下去。 原本捧著毛巾的手放下,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乔… 乔致臻吗? 你们的关系, 真是那样好啊……” 佐岸没有回答, 只是仍一个人站在窗边注视著每一辆从他面前驶过的汽车。 想逞强, 又是赌气, 佑海好久都没有碰那两件东西, 只是很规矩地正坐著。 当然有一种希望佐岸能见到他可怜的模样从而转身来关心关心, 但直到自己冻得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佐岸留给他的始终是一个颀长优美, 却漠不关心的背影, 似乎他救回的只是一滴水滴, 在进入到温暖的室内後便蒸发为水汽消失不见了一般。 有些气恼, 但更多的是疼痛。 挣扎了好一会儿, 佑海终究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 开了口, “佐岸你恨我是吗? 可是为什麽还要让我到这儿来躲雨?” “就算窗台下是一条流浪狗, 我也会把它抱进来的。” 根本没有多加思考, 佐岸便背著他回答。 这回答几乎叫佑海气结, 又生出一股强烈的妒忌感。 以佐岸的个性, 要真是一只流浪狗恐怕他还不会这麽冷漠, 起码得为那狗拭干身体再亲手喂食, 哪可能像他, 一杯热巧克力和一条毛巾──还是给乔致臻用的──就打发! 天! 他此刻竟同一条狗争宠! “你的嘴毒了很多, 佐岸!” 他忍不住出言评论, 拳头在桌底悄悄捏紧。 “哼。” 佐岸不置可否, 他转过身, 从柜台里取出一把折叠伞, “这里有把伞, 算是我送你, 请你从我店里离开, 待会儿小乔要回来, 我不想叫他误会。” 他说的误会指的是乔致臻一直奉劝他心不要再软, 见到佑海装可怜便没出息地上钩, 没想到这一回他还是敌不过这个死x,ue而把那家夥给领了进来。 若乔致臻晓得後又该跟个老太太似的在他面前叨念了。 这个乔致臻, 有时简直比梵洛伊更八婆! 然而佐岸轻轻蹙眉的模样, 和他所说的话的模棱两可, 叫佑海不可能不产出些什麽想法来。 妒意就像是一剂苦痛毒药浇在他的心头, 让他差点呕出血来。 “你… 你和乔致臻…… 真的, 真的是那样的关系!?” 他剧烈地喘著气, 急切想知道从佐岸口中说出的答案。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9节 “那样关系? 哪样?” 佐岸皱著眉看著他。 “……情人! 你和乔致臻是情人关系吗?” “情…! 胡说什麽!” 佐岸的脸霎时爬上了几抹红云。 虽然总有他和乔致臻的风声风语在员工之间流传, 但碍於他们两个的身份, 没有人真正在他面前提过这种问题。 第一次正面回答这样尴尬的问题竟是同佑海。 虽然这不是事实, 但他有必要同这家夥说明麽…… 别过脸, 佐岸小声嘟哝著, 并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径直离开, 私自结束了这段对话。 “是真的? 真的! 你们原来……” 可佑海还是又一次地误解了佐岸的举动。 事实上, 佐岸这样红晕满面的俏丽模样, 当年他没有少见。 只是出乎佑海计划范围的是, 当佐岸这样的表情是为另一个男人而起的时候, 他竟会有一种天打雷劈, 甚至比刚才被风吹雨打时更恐惧的心理。 他终於了解佐岸对於自己生命的意义! 可这时候, 佐岸的心已经不再属於他了! 一种像是被抛入万丈深渊的绝望打心底而起。 佑海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麽, 只是凭一股冲劲和本能快步赶上佐岸, 用冰凉的手紧紧抓著比一年多前丰腴不少的佐岸的手臂, 不顾对方的惊慌, 反反复复叨念。 “小岸, 我… 我知道我混蛋, 我该死, 可… 可我受不了你和…… 我受不了见不到你的日子…… 让我留在你身边, 留在这里, 你爱怎麽对待我, 一切随你…… 求你, 我, 我……” “佑海, 你疯了! 放开! 放开我!” 即使是曾经夺去自己情窦初开的心的佑海, 歇斯底里恳求著自己的模样总归是一样的可怕, 更何况他心中早就死灰一片, 哪可能因为这几句没根没据的疯话而妥协? 佐岸拼命挣扎著。 他佑海是真的被淋坏了脑子吗? 当他还是当年那个蠢得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在混乱中佐岸用腾出的一只手猛力一挥, 两个人的争执在佑海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後停了下来。 佑海捂住被打到的脸颊, 难以置信地看著佐岸。 “过去的佐岸已经死了, 你休想从我这里占到什麽便宜!” 佐岸後腿两步, 极快地整理了自己身上被扯乱的衣服, 恨恨道。 听到那句“死了”, 佑海震惊的眼方才失了色一般地无力垂下。 “是, 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 “行了, 我不想听你没有价值的忏悔, 请你立即出去, 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不, 佐岸, 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我知道过去是我犯的错……” 佑海几乎是哀求著。 他从来没有向那个人这麽低声下气过, 只有佐岸, 是叫他发自内心做这样丢脸的事的。 可被狠狠刮过一刀的心岂是几声哀求就能愈合的? 佐岸不晓得为何当时跋扈的佑海会这麽做, 但他不需要原因。 那种心死後再献上的殷勤, 就好像夏天的棉袄, 冬日的蒲扇, 都是多余。 “喂, 警察吗? 我这里有一位扰乱公共治安的家夥, 请您… 是, 我的地址是……” 佐岸干脆掏出手机, 按下几个熟悉却从未拨过的数字。 “不, 不用叫人了, 我, 我自己走了便是。” 谁知刚才还急切解释的佑海在听了佐岸的话後竟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 讷讷退了两步, 搁下一句“我明天还来”的话, 连伞都没拿, 便推开门消失在了雨中。 “呵, 说什麽赎罪, 跑得这麽快, 谁还会信你的鬼话!” 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心中的平静被这冒失鬼所扰乱, 佐岸虽是笑著,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 竟闪著盈盈的泪光。 手机被甩在了桌上, 还呈现著输入电话号码的状态。 他没有拨通那电话, 却成功赶走了那信誓旦旦的骗子。 那什麽“明天还来”, 也根本是什麽谎言吧, 就好像当年他给他编织的一个泛著粉色泡沫的大网, 当他的心渐渐沦陷, 也就是佑海得意收网之时。 ──────────── 我打算叫佑海给小岸做苦力! 大家意向如何? 第四十七章 从医生到(1) 建议不要边吃早餐边看嗯。 不是因为会笑喷或是别的什麽正面原因。 ──────分割线────── 第四十七章 本以为事情就这麽算过了, 等到乔致臻疲惫不堪地回来时, 佐岸也没有将佑海来过的情况告诉他, 只是在乔致臻问起为什麽桌上会有一杯未喝完的热巧克力时, 以一句让一个陌生人进来躲了下雨作回答。 由於佐岸说著话时神情十分自然, 乔致臻也当然相信了, 随後, 各做各的事, 一切照常。 然而这种自以为的平静在第二天就被全全打破。 因为窗子碎了几扇, 加上天气原因即使开了门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佐岸干脆给全体员工放了一天的大假, 自己则约了乔致臻坐镇, 站在一旁看人家换玻璃。 拆换玻璃是一桩比较危险的事, 由於得先把碎掉的碎玻璃整个拆下来, 期间必定会有玻璃渣渣掉落下来, 因此清空楼下的行人是必须的。 大叔弯下腰探出头, 朝著那正紧贴墙壁站著的家夥嚷道, “喂, 我们要拆玻璃啦, 请你先让让喔!” 但那行人只是朝他看了一眼, 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喂! 玻璃会掉在你身上欸! 听见没有啊? 喂! 你聋了吗?” 大叔的脾气急, 话也比较冲。 但多次的劝阻并没有唤醒那行人, 反而他还换了个更容易被玻璃砸到的位置, 十分笃定地倚著墙站著。 “不好意思, 佐先生, 这人不听劝, 根据工作守则, 我们实在无法开工。” 努力了好几次, 大叔悻悻缩进脑袋, 摊手表示无奈。 “不听劝? 哪里有人这麽怪?” 佐岸有些疑惑地走到窗台边, 好奇伸著脖子准备亲眼见见这不知名的顽固家夥, 却不曾想目光刚投到那家夥身上, 整个人就好像触了电一般剧烈地一颤, 细嫩的脖子也因此差点被玻璃割破。 “我明天还来!” 佑海信誓旦旦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佐岸倒吸了一口气, 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 “佐岸? 怎麽了?” 乔致臻见状, 自是无比关切, 赶紧走上前去揽住佐岸的肩, “见到什麽不该见的了吗? 你的脸白得不太正常!” “是佑海, 佑海他又来了!” “又?” 听出了些许异样, 乔致臻眯眼, 疑道, “又? 你们见过面?” “不, 别管这些了! 逝情… 不, elise呢? 小乔你带著elise赶紧进里屋, 我不能叫他和女儿见面!” 佐岸手忙脚乱地将女儿从睡床中抱起塞给乔致臻, 然後不顾乔致臻一头雾水的模样强行将人推进不对外公开的经理房。 他这麽做当然出於他的考虑。 佑海既然来了, 那就说明这家夥的执念真的是很厉害, 要不然依照他以前的脾气, 在受过这样的气之後早就拂袖走人再也不见, 哪还会跑来再自讨欺辱? 然而对他而言佑海的对他的念头越强, 问题便越难解决。 将他带进店里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女儿… 唉, 他的女儿, 佑海的女儿, 随著年龄的增长, 那张嫩嫩的小脸上渐渐地竟能找出些佑海的影子来了。 别人怎麽看他是不好说, 但佑海的观察力佐岸是知道的, 如果叫他们俩近距离碰上了, 势必佑海会察觉到什麽。 到那时…… 佐岸不敢往下多想。 他用少有的严厉语气喝住乔致臻准备扭开门的动作後, 方才抹了一把额上滴下的冷汗, 转身, 向不明就里, 傻傻看著他反常举动的修窗大叔堆出牵强的笑。 “我会把那人领走, 马上, 您待会儿就能开工了。” 说著马不停蹄, 从後门绕出店面, 径直朝那家夥走去。 佑海还是一付无所谓的模样站在摇摇欲坠的碎玻璃下。 他当然不在乎自己的脑袋会不会被随时可能掉下的玻璃砸破, 实际上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更好, 起码佐岸的心软, 见到自己头破血流的模样只会叫他更生同情, 搞不好自己可以借此契机接近对方, 再慢慢融掉两人之间的隔阂…… 只是…… 妈的, 等了这麽久, 这混账玻璃在玩特技吗? 怎麽还不掉下来? 佑海几乎都有砸墙把那玻璃晃下来的冲动了! 事实上他也准备这麽做了。 抡圆了拳头, 准备以r_ou_身搏水泥, 给苦r_ou_计增添一份筹码之时── “佑海! 你到底想干什麽!” 那低吼唤得凶, 唤得烦, 却也唤得极度无奈, 但无论如何, 这些都不影响说话人悦耳的嗓音和佑海在听到呼唤时瞬间被点亮的欢心。 “佐岸!” 他乐颠得声音都颤抖了, 身体则不禁朝佐岸赶来的方向快速挪去, “真是你吗? 你终於肯来找我了!” 天! 这这这, 这佑海是不是被从几百年前穿越来忠仆给附身了?! 佐岸有些怒意有些紧张的表情在看到佑海跟一条大狗摇著尾巴似的神情跟动作後顿时僵硬在脸上, 好久都没法缓过神来。 直到佑海站定在他面前, 伸出手大胆摸向他的脸时, 他才因那略微有些冰凉且唐突的触觉给惊醒了来。 “走开! 不要碰我!” 同昨天一样, 佐岸逃避地朝後退了两步, 双手抱肩呈现出一种自卫的姿态, 方才警惕道, “你为什麽又来了? 我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 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扰乱我平静生活, 这样真的叫人很厌恶你知道吗!” “不, 不是的, 我知道我当年错得离谱, 伤到了你……” 佑海急急做著解释, 却被佐岸冷笑著打断。 “行, 错了是吧? 我原谅你, 原谅你还不行吗? 请您赶快回到您的生活中去吧, 我小本经营也受不起您三天两头的打扰, 拜托!” 佐岸越说越激动, 话中渐渐带了委屈的刺, “你有你爸撑著, 就算翘班泡男人, 殴打同事都还有人给你顶著, 我却得靠自己的双手讨生活知道吗? 好, 我承认自己爱过你, 也死心塌地, 想当然地把那赌局当真, 可谁没有个犯傻的时候? 说来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人世间的y暗面呢! 陪你睡了几觉你还嫌学费不够, 所以想继续从我身上讨些便宜是吗!? 别装可怜了, 我可没那美国时间再陪你玩一场荒谬的游戏!” 这是佐岸这辈子说过最伤人, 也是最伤己的话了。 一席话下来, 心中的确如将沈积了多时的怨气全部吐干净的爽快, 鼻子却也隐隐地泛起酸来。 努力用指尖掐著自己的掌心, 佐岸告诉自己, 不能哭, 即使流泪也不能在这家夥面前流。 但他显然不是一个控制力大到这种程度的人。 虽没有泪如雨下, 但眼圈却已被染成极可怜的红, 衬著那张洁白的脸庞, 看在佑海眼里, 顿时少了三分犀利, 多出不少哀怜的意味。 “别, 小岸──” “滚, 不准叫我小岸!” 佐岸几乎都是用吼的了。 他佑海还有什麽资格叫自己的小名? 还以为他是那个仅用甜言蜜语就能捕获的傻瓜吗? “小…唉, 佐岸, 好吧, 求你不要伤了自己, 我, 我只想为自己当年所作所为来赎罪, 我知道…… 唉, 言语终究是口头上的事, 我想, 我能不能替你真正做些什麽, 好让你的心好过一些……” “做什麽? 佑海我发觉你的演技现在是越发的炉火纯青, 脸皮也更厚了嘛!” 佐岸只觉阵阵荒凉的好笑, “当初你评论我的话还记得吗? 说我不要脸的人不还是你? 现在犯贱的人怎麽反倒是你? 难道你真是受虐狂?! 好啊, 既然你那麽说, 我店里正好少个扫厕所的, 你真有赎罪之心就给我去那里洗马桶吧。” 佐岸是带著讽刺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 他用这种近乎污辱的方式来倾泻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当然, 他也没有指望高傲的佑海会答应。 岂料佑海的反应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扫… 扫厕所吗? ……好, 好, 如果这是你的吩咐, 我一定去做!” 像是怕佐岸反悔, 佑海用一种近乎巴结的语气回答著。 他拼命点头好像佐岸交给他的是一桩人人抢著要的好康任务。 “?” 佐岸这回真的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人, 到底是不是真的佑海? 还只是一个披著佑海人皮的忠犬? 看著他那因激动而闪著亮光的眼, 佐岸有些後悔提出这戏谑似的要求。 然说出的话覆水难收, 再怎麽感觉诡异, 也容不得他拒绝佑海了。 “别以为那是玩笑话, 你要做便好好做, 没有工资没有补贴, 当然, 也没有什麽旧情可以念!” 说完转身便往回走, 後头跟著的是表情极其谄媚的佑海。 “我一定好好做, 佐岸你放心!” 这是老天赐予他的弥补他们关系的机会吗? 佐岸让他留在他身边了, 是不是表明…… 人啊, 总是得了些颜色就想开染坊, 佑海更是个中楚翘。 ────────────────── 谢谢阅读! 实际上给佑海准备的苦力活也不算太勉强他, 只是稍微 nasty了一点 忽然想做一下总结。 本来吧, 本文是准备写七万到十万字的, 然後稍微改改, 送去投稿看看有没有机会出书(小害羞一下) 但是!! 离文章完结还有一段时间! 字数就已经爆了十二万!! 而且还有越爆越厉害的趋势! 大家不嫌烦就接著看看吧, 梵洛伊和他男人估计得暑假时才能登场了。 第四十八章 从医生到(小岸微h) 事先说明: 做了回标题党 嘿嘿。 实际上就是受君自_w_e_i的h 在结尾。 算是答谢亲亲们送的礼。 (不好意思真是太微薄了这份回礼) 啊, 很久不写h了, 写了一点真是浑身舒畅! 祝您看得愉快~喜欢的话务必要投票票哦! ──────分割线────── 第四十八章 “再闹乔把拔要打你屁股罗! 要送你去警察局罗! 呜哇呜哇── 听见没有? 警察蜀黍开车子来抓不乖的小孩子罗!” elise不知为何今天特别难缠, 跟个小疯子似的在乔致臻怀里就是没个太平。 乔致臻被那小家夥闹得没办法, 又是破嗓哼摇篮曲又是装怪物恐吓的, 几乎使出浑身解数。 好说歹说等她闹累了往沙发上一躺装睡美人, 乔致臻这才锤锤自己几近折断的老腰, 好气又好笑地偷捏著干女儿的脸。 “哄孩子真他妈比考执照还累!” 他边捏边低声嘀咕, 罕有地冒出了粗话, “外表天使内心恶魔…… 莫非跟她爹学的? 啧啧, 坏家夥的基因果真强悍, 佐岸这麽好的基因都掩盖不了!” 但对於小孩子, 特别是自己亲亲的干女儿, 就算有气也气不了多久。 很快在佐逝情陷入梦乡彻底安静後, 那张结合了父“母”优点的小脸又恢复了天使的面目。 要不是考虑到佐岸一个人同佑海纠缠著, 他是真的很愿意在这小宝贝身边陪上一天的。 深情地在宝贝睡得呈现出漂亮苹果红的鼓鼓脸颊上亲了一记, 乔致臻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这才轻轻扭开了门走出去。 刚走了还没几步, 便迎面撞见似乎垂头丧气的佐岸走进店来。 更叫他惊讶的是佐岸身後竟然紧跟著一个男人── 那个一个多礼拜前还同自己扭打在一起的, 他干女儿的恶魔基因提供者, 佑海! “他怎麽在这儿?”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几乎是在同时向佐岸问出了这句话。 问後又各自不爽地看著对方, 眼神对视间好像能听见电流激烈的滋滋声音。 作为被两股电流视为中心点的佐岸, 脸色更是难看。 瞥到边上修窗大叔投来的好奇目光, 心中只觉无比尴尬。 无奈地一手一人, 将两个男人拖进後头的仓库, 关上门, 佐岸终於开了口。 “小乔,” 他首先面朝乔致臻, “佑海要在店里留下帮工……” 佑海闻言, 立刻高傲地挺起了胸膛, 好似佐岸已经答应聘请他当经理一样。 “帮工…… 洗马桶。”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佑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整个人又咻地瘪了下去。 “洗… 洗马桶? 啊哈哈哈哈!” 乔致臻一惊,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爆笑, “小岸你再说一遍? 洗马桶? 他答应了?” “他要不答应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只答应过你一个人!” 佑海忽然cha话, 话虽是对佐岸讲的, 眼光却带著敌意瞟向乔致臻, “别人的话, 休想叫我听!” “哈, 洗马桶这种事还需要我对你发令吗? 佑医生?” 乔致臻不是睚眦必报之人, 但秉承 “人若犯我我犯死人”的原则, 说什麽都得落井下石一回, “不过可得洗洗干净, 我们家佐岸可是极重视卫生的, 随便敷衍是骗不了他的喔!” 他将重心著重放在 “我们家佐岸”这五个字上, 这使得佑海的目光里又燃起了熊熊妒火。 他恼羞成怒, 拳头已是蓄势待发, “姓乔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你他妈的给我再说一遍试试看!” “来啊, 你以为我怕你?” 乔致臻毫不示弱, 活动了几下刚恢复的胳膊。 很显然, 佐岸又成了两个男人争论的焦点。 “要打架出去打, 但是小乔, 如果你今天再动手的话, 晚上就不要怪我不替你洗内衣了, 自己拿断手洗吧!” “佐岸──” 乔式撒娇声惊悚著每一个在场人士的大脑。 “你… 你们住一块儿?! 还, 还替他洗内衣?” 佑海几乎就要变身为醋海了。 他神情极度扭曲, 脑海中一遍遍的是佐岸手执别的男人的内裤的画面。 “擦马桶的废话还那麽多!” 乔致臻挡在佐岸面前, 不屑地从纸板箱里翻出一只新的马桶刷递给佑海。 “喏, 新人特优待遇, 新马桶刷一只, 赶紧去吧, 昨天下班匆忙, 今天你的任务很重哦!” 这种近乎受辱的举动叫佑海浑身颤抖, 他抬眼似乎在向佐岸求助, 但佐岸好像也挺认同乔致臻的话, 挥手道, “是啊。 厕所在出门右拐的地方── 对了, 女厕也得好好刷一遍, 缺卫生纸或清新剂来这个仓库拿就行。” 真的很想搁下一句 “太憋屈, 老子不干了”的豪言壮语, 但愤怒中, 佑海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过去的罪恶和内心存著的信念。 大丈夫能屈能伸, 韩信当年也不是受胯下之辱而挺过来了吗? 自己就是刷刷马桶, 就有机会扭转佐岸对他的绝望心态, 这麽一比, 可不还是值得的? 於是头一别, 拿了那可笑的鲜绿色马桶刷扭头就走。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对视许久。 多时, 乔致臻终於开口, “到底还是难忘这段情吧。 虽然你竭力表现出满不在乎甚至是用嚣张的语气掩饰, 眼神总归是骗不了人的── 那佑海心头烦躁可能看不出, 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只是逝情的父亲, 我, 我心中有触动是正常的, 毕竟……” 被人戳到心事, 佐岸的眼立刻就垂了下来, 睫毛轻颤, 胡乱找著借口, “小乔你… 你多想了……” “但愿是我多想。” 乔致臻也没有多加点穿, 适可而止地提醒了佐岸一句, “佑海此刻虽看不出心里打的是什麽坏主意, 但你真相信他单纯是在赎罪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已经被伤过一次, 别总是被一根绳子绊倒啊。” “废话我也不好多讲了, elise还在睡觉, 我得去看看她。” 说罢也不等佐岸回答, 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 小乔。 多希望我能忘干净一切恩怨爱恨…… 甚至, 如果可以的话, 我都恨不得自己现在爱的人是你……” 在门关上的一霎那, 佐岸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样软软倒在大箱子边, 脸色绯红, 星眸中蕴含著的是雾蒙蒙莹润润的水汽。 他的手按在自己的下方, 似乎那里有说不出的痛苦。 “在见到他之前我也以为自己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到完美…… 可是, 可是毕竟发生过的事, 那种销魂蚀骨的触感, 却是在一瞬间就死灰复燃了……” 身体热到发烫, 像是吃了极品的媚药, 又像是一年多前晚晚风流时的激动。 佐岸几乎都快哭了出来, 明知仓库的门没有锁上, 随时随地有人会推门而入, 但手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解开了拉链, 伸进去握住了那兴奋的源头。 “我也是人, 也有欲望, 夜深人静的时候, 多少次在春意盎然的美梦中陶醉, 又有多少次在shi粘不堪和欲求不满的痛苦中醒来, 这种羞耻和欲望的矛盾从怀孕後就没有断过……” 嗯…… 好硬…… 紧握住炙热的柱状物, 佐岸熟稔地用手指在顶端不断画著圆圈, 靠在纸箱旁, 头朝後仰著, 露出颈部莹白纤细的弧度。 他努力让自己的喘气声可以轻些, 但显然这份努力只是徒劳。 “佑海, 佑海那时也是用这样的力度握住我这里的吧… 对, 然後他会俯下身, 在耳朵边说著那些下流的话…… ‘都shi成这样了, 後面的小x,ue也一定流水的, 是不是?’” “然後, 然後…… 把我的身体弯成那种模样, 前面後头, 哪里都有他的手指在作祟……” 光是前面的抚慰已经远远不够了。 佐岸已经化身欲望的俘虏, 弯腰, 跪下, 急不可耐地褪下自己的裤子, 高高翘起曾经被佑海进入一次又一次的雪屯。 “啊…… cha, cha进来…… 真的流水了…… 佑海, 佑海!” 佐岸轻声啜泣, 头搁在纸箱上头, 脸上尽是 y 靡不堪的表情。 他的下身则是叫人不敢多瞧, 裤子被褪在脚上, 屯则是对著大门, 两只手一前一後抚慰著主人, 每一下摩擦, 每一组抽cha, 带出的不仅是串串脸红心跳的水声, 更有极为诱人的呻吟从上头那张被舔得红润的唇中吐出。 “如果现在佑海说想要自己的身子, 自己恐怕也一定会答应…… 嗯, 他会怎麽cha进来? 会不会觉得我已经被乔致臻爱过而强行进入? 会不会……” 带著平时都不可能想的放荡的问题, 佐岸忽然一个激灵, 媚眼微眯, ji,ng关大松── 随即就这麽赤裸著双屯, 以一种极 y 浪的姿势倒在地上, 喘息声久久不能停止…… ──────────────── 对啦 做个小小的调查 大家对一攻二受的组合怎麽看? 因为我昨晚做了个一攻二受的梦(当然我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梦的)(梦果真是灵感之源头!) 完了自己就醒了。 半梦半醒间就把整个故事的情节给补全了 很 很香豔。 所以有写出来的打算。 当然事先想征求下大家的意见, 毕竟写出来是要给读者看的嘛。 拜托大家有意见的留个言罗。 意见贴长期有效瓦! (ps, 故事大纲无法在此叙述, 只是1古代架空文2帝王攻vs前朝王子受) 第五十章 壮士变弱ji1 第五十章 “小乔, 我这趟死定了。” 浑浑噩噩飘到经理房, 抱起还睡得跟一头小香猪似的女儿, 佐岸瘫倒在沙发上, “佑海这回玩真的来了, 怎麽办, 怎麽办?” “谁让你引狼入室来著的? 佑海就是这种抓著一丝希望就往上窜的人ji,ng, 我以为你早该知道他本性的。” 乔致臻坐在他对面, 轻笑, 似在挪揄。 佐岸不甘心, 坐起来辩解, “就是因为知道他本性才会说出那样的气话啊! 谁晓得那家夥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答应也便算了, 他还……” 忽然脸一红, 停了下来。 贝齿咬住嘴唇, 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还干嘛了? 说出来让你乔军师分析分析。” 似乎有内幕? 乔致臻眸子倏地一亮, 八卦且三八地向前倾了倾。 嘴唇都快被咬出齿印, 佐岸尴尬地看著怀里的女儿, 红晕蔓延得更严重开来, “孩子在, 那事我不能说。” “喔, 了了, 十八禁事件” 乔致臻煞有介事地点头诡笑, 半秒後却呼地反应过来, 笑容全无, “不对, 难道这佑人渣霸王硬上弓? 你怎麽不早说!? 妈的, 这流氓, 老子现在就把马桶刷塞他嘴里, 一脚踹出去──” 说著一跃而起, 满身愤怒正义感地一抬腿就准备去找佑海的麻烦── “喂, 不, 不是啦──” 佐岸想要阻止冲动中的乔致臻, 可又被怀里的宝贝给牵制著没法有大幅的动作, 无奈之下只得急急叫著, “小乔, 没那回事! 你先回来听我把话讲完啊──” 事实上是我主动“献身”未遂嘛, 哪来什麽霸王上鬼弓的! 刻意用手捂住女儿的小耳朵, 佐岸的脸烫得几乎可以煎蛋, 一桩短短的事情被结巴成好几分锺才讲完。 末了佐岸恢复成颓废无力倒在沙发上的模样, 头撇向一边, “所以我才觉得这回情况复杂。 佑海要还是以前那食色性也的样子也就罢了, 可他偏偏装起君子来。 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才是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一点, 我生怕……” “你生怕, 生怕什麽? 难不成怕他趁没人把你生剥活吞了去? 还是……” “…… 对。” 咬咬牙, 佐岸抬头, “我是怎麽样的人, 小乔你该知道。 我就生怕自己再一次著了他的道, 弄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 前一次的疗伤过程已经够痛苦的了, 这种感觉, 我不想再受第二次。” 闻言乔致臻猛地人一惊, 不由自主联想到佑海在佐岸辞职後的一系列表现: 独占著佐岸曾经的办公室, 意气消沈, 沈默寡言, 甚至有时还会在佐岸坐过的凳子上坐著, 一呆就是几小时…… 妈呀, 别该是这家夥真的晓得失去佐岸的痛苦了吧, 这回跑回来为爱作斗争来著了? 咽了一口口水, 乔致臻这回倒陷入了两难。 假如佑海这趟还是本性难易, 那佐岸这软弱的模样势必得再狠狠地被刺伤一回; 可如果人家真的打定主意, 浪子回头只为佐岸了呢? 他贸然把人赶出去, 指不定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弄得今後两边都是哀怨声, 一个同事一个好友, 自己到最後也不好过…… 烦恼, 难办! 好像揪头发喔! 抓抓脑袋, 想了半天, 乔致臻迫不得已做了个折中的打算。 “我知道你的心情。” 他慢慢道, “你脑子里也没法忘记这家夥, 他现在又跑来讨好你了, 你会动摇是正常的── 关键就在这佑海, 说的话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要是赶他走, 眼不见为净是快刀斩乱麻, 但乱麻毕竟断了, 想再接也接不上, 对你而言显然不适用── 随便相信他吧, 更是要不得。 谁晓得这家夥是不是会故技重施, 搅得你们父女不安宁。” 清清喉咙, 乔致臻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如就先观察下去吧, 他该做的事由他做, 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和他接触, 也别露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替你当眼线看著他── 放心, 我曾修过成人心理, 社会经验也不比他少, 这点皮毛总还看得出的。 要不行, 再由我出面踹了他, 绝不会叫你受到一点委屈── 这样你觉得可好?”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番话, 分析得倒也有那麽三分道理。 佐岸这时正是最没头脑的时候, 一听最信赖的朋友提这样的意见了, 自然是答应得紧, “那麽就照你说的做。” “对了, 我下个礼拜就要开始工作了, 而佑海被他爸停了几个月的工, 那家夥势必会天天来店里报道。” 忽然想起什麽, 乔致臻又补充, “那时候你就别来店里了。 店里做账的管理的都信得过, 把店面交给他们也不用担心── 就好好呆在家里照顾女儿吧, 我下班的时候会来看看, 有异样就传简讯给你── 行麽?” “当然行── 可就是辛苦你了。” 明明是自己的私事, 却叫小乔整个人都忙了起来。 佐岸心里那个过不去, “小乔, 你对我这麽好, 我真是……” “哈哈, 朋友间谈这个多别扭!” 拍拍佐岸的肩膀, 乔致臻恢复了爽朗的模样, 笑著打哈哈, “这点小事算得了什麽? 指不定我以後还有什麽事要求你帮忙呢, 你到时可别推脱了就是!” “那是自然!” 那麽计划便算定下了。 佐岸像是非常克制自己, 在乔致臻还陪在自己身边, 来店里照看的半个礼拜之内坚决不与佑海多说一句话。 尽管在佑海同其他员工交谈时他的耳朵竖得是最长的一个, 但一旦佑海有试图同他说话的表现後, 他立即摆出一付极冷淡的表情。 “清洁店面的范畴归x君管, 不要有事没事来烦我, 你来这里不是找我聊天的。” 几次钉子碰下来, 佑海也渐渐明了了些。 他的脸上没有显示出什麽气馁或暴躁, 见到佐岸时仍然友好地打著招呼, 提醒他, 他存在的事实和意义。 其实扫厕所也没什麽不好的。 有时无聊了佑海会这样安慰自己, 起码自己扫的是佐岸会用的厕所。 虽说次数不多, 但一天起码两次, 他可以躲在一旁偷偷窥视佐岸将那曾被自己捏在手中无数次把玩爱抚的小r_ou_木奉掏出来, 看著佐岸因便意消逝而露出的不由自主的快意表情, 什麽厕所的氨气, 旁人的不解或嘲笑, 即便佐岸对他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他也便忍了。 可是, 为什麽要取消他唯一的福利? 为什麽要没收他扫厕所的动力? 他一天到晚饿著肚子干活, 用做手术的手擦洗肮脏的厕所, 到底是为了什麽! 佐岸没有来的前一两天, 佑海还能理解。 但在第三天, 第四天过後, 随著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差, 脾气也越发的焦躁起来。 终於在第五天晚上, 乔致臻照例来店里巡视的时候, 他爆发了。 “姓乔的!” 他气喘吁吁, 揪住乔致臻的领子, “佐岸呢! 为什麽他一个礼拜都没出现了! 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是不是!” “咳咳咳, 你放手……” 刚进店里就被这条窜出来的狂犬咬住, 乔致臻苦得都快翻白眼了。 好吧好吧, 承认你暂时对佐岸还是认真的, 可…… 可我真的快被掐死了…… “放你个p! 老子非……” 拳头拔出, 本该是有力地一击。 乔致臻都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动作了, 正闭著眼等待, 却不知为何抓著自己的手一松, 再睁眼时, 那个暴躁嚣张, 面孔英俊脸色却蜡黄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软成一滩泥了。 “欸, 喂喂, 佑海? 佑海?!” 伸手摸上佑海的胸膛, 却意外地从薄薄的衣衫下挤压到几根肋骨的形状。 翻了翻佑海的眼皮, 乔致臻的眉头越蹙越紧。 “赶紧叫救护车, 这家夥得住一阵医院了!” 随後走出咖啡屋, 倚在墙上表情严肃地拨通了佐岸的电话。 “喂? 小岸? 对, 是我…… 那个, 佑海晕倒了── 你别急, 别急, 不是大事, 那个,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账户被他爸强制冻结的事? 对, 他闯祸後佑院长非常生气, 扣了薪又没给他钱… 当然你也没给。 我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哪儿过的, 可是…… 这家夥好像营养不良了……” ──────────────────────── 佑海终於倒下了 擦汗, 虐攻第二步算是完成 接下来再给病人点甜头吃吃, 之後还有最後一击。 虐攻三部曲真不容易啊, 擦汗。 希望合大家的胃口_ ────── 第二 关於一攻二受。 哭, 好像更多的亲亲不喜欢一攻二受 擦眼泪。 不过不要紧, 反正那文也得水仙(大家还记得这文咩?)完结再开。 到时再说~ 暗花结束後开新文, 关於洛伊和他男人的, 无虐心无虐身, 攻宠受甜文, 欢迎大家届时继续阅读~ 鞠躬退场~~谢谢送礼物和留言的亲亲们 抱过来一个个亲~ 第四十九章 另一种怀柔 第四十九章 空气中弥漫著一种堆积了很久的瓦楞纸和新鲜j,,g液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息。 算不上特别难闻, 但那种带了灰尘的腥味却是一下一下如针一般刺激著佐岸的鼻息, 叫他浑身都泛起耻辱的羞红。 “我… 我竟然……” 即使在清醒後马上以极快的速度套上下身的全部衣物, 被s,he在纸板箱上的白浊液体却是抹去不了的痕迹。 擦去滴落在地上的液体, 佐岸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像是不甘心地一遍遍地用卫生纸刮著那些被濡shi的部位。 可怜那纸板箱棕色的纸屑都被搓下一大堆, 都快被磨出一个破洞, 佐岸的动作还没停, 那屯, 却是随著动作幅度的加大不自觉地越撅越高了。 於是佑海走进来便见到了这麽一幅诱人场景。 当然不是他想偷懒, 他是有好好洗厕所, 但洗到第三格那个中看不中用的毛刷子就pia地被折断在槽槽里, 忍著极大的呕吐的欲望将那恶心玩意掏出, 又偷偷扔掉了一副沾染了污物的手套後准备来仓库再翻找些东西的。 哪知轻轻扭开门, 跃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叫人不得不想歪的画面! 佐岸的裤子虽然穿著, 但由於是宽松的运动裤款式, 里头除了内裤又没有其他布料, 绷紧的时候整条裤子便会紧紧贴在r_ou_体上, 勾勒出极勾魂的屯部弧度, 甚至还有一条浅浅的屯沟若隐若现在淡色的裤子中, 像是故意引人将目光投注於上, 甚至伸出手去触碰爱抚…… 啊, 这, 这就是他的佐岸…… 佑海屏气凝神投入地看著, 嘴唇异常干渴, 反反复复的舔舐已经满足不了那愈演愈烈的灼热了。 他需要, 需要眼前这个佳人的唇舌抚慰… 对, 哪怕这张小嘴现在吐出的已不是当年的爱语。 佑海向来是冲动的行动派。 因此心里怎麽想的, 他便照实做了。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对方面前的, 只记得那缕抓在手里的黑发还是记忆里的丝滑, 接著头一低, 嘴唇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香软。 “唔! 唔唔唔!!!” 这是来的哪一出! 佑海! 放手! 要不是嘴被那个可恨而下作的混蛋堵住, 佐岸真的很有大叫求助的欲望。 他压根没注意到仓库的门被开过, 更不晓得这家夥是怎麽进来的, 只是一瞬间忽然觉得头发被人扯得好痛, 还来不及呼叫嘴唇就被叼住, 然後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吻吮, 舌头也被人死死缠住, 被迫被人勾进对方shi热的舌中一起起舞。 霸道! 无礼! 混账!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吻得差点迷醉掉, 对, 一点都没有! 他绝不再是一个深吻就找不到北的傻小子, 还想用这套制服我? 佑海, 想错了你! 趁佑海陶醉在自己的舌尖, 佐岸深吸一口气, 贝齿轻扣, 摸准了那不断舔舐过自己表面的舌头, 忽然狠狠一咬── “啊──” “啪!” “佐岸, 你……” 佑海像触电一样, 倏地就退出了佐岸的嘴。 舌头被咬得好痛, 口中丝丝腥甜, 似乎有了伤口。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 脸上又著实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定睛看著那巴掌的主人时, 却见佐岸满脸气得通红, 一喘一喘地拿shi润润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现在就给我滚!” 佐岸竭力平息著自己的呼吸, 但成效似乎不大, “我不想见到你, 滚!” “对不起, 我… 我只是……” 佐岸的暴怒很明显, 尝到了甜头的佑海不禁头疼起来。 甘美的滋味还回荡在唇间, 但他现在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冒失而付出代价了, “我, 我一时糊涂, 见到你… 那个, 所以…… 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气坏身子……” “那个, 什麽那个!” “就是…” 佑海当然不会傻到说老子见到你那小桃子屁屁顿时春心大动想要同你行苟且之事, 也不可能很直接地供出佐岸高高翘著的屯, 只是装著很羞怯很老实地, 抬起手指指向那只纸箱子, 意为, “你趴在纸箱子的时候的那个诱人的动作”。 然而这显然不是个正确的指引。 佐岸怒气冲冲顺著佑海的手指望去, 在视线接触到那只破了个洞的纸箱子後表情瞬间就僵直了。 那只目睹他整个 y 荡过程的箱子…… 被 “颜s,he”的箱子…… 石化…… 石化过後就是难以启齿地浑身上下起冷汗。 自己先前都干过些什麽! 佐岸脸色顿时煞白, 脑海里回想的都是刚才自_w_e_i的画面。 尽管陶醉, 但那时自己并没有失忆, 呻吟过什麽做过什麽动作总还是记得起来的。 他是不是用手cha过自己? 他是不是学佑海在自己的前端拼命地套弄? 还有那 y 言浪词…… “啊…… cha, cha进来…… 真的流水了…… 佑海, 佑海!” 天呐, 如果这种场面都被人见到的话… 他像个d_ang 妇一样趴在纸箱上叉开双腿声声呼唤著曾经伤过他的男人, 等著那男人大举进入他的後面, 做出 y 乱浪荡, 却极为舒服的事…… 那佑海跟一头发春的公狼一样闯进来耍流氓…… 竟然也是有道理的了? 是他自己要人 “cha”进来的嘛, 佑海只是照做…… 脑子忽然一片混乱了。 佐岸拿手撑住头痛欲裂的大脑, 不断在太阳x,ue按摩, 好似非常痛苦。 佑海见他一下子暴怒, 一下子陷入沈思的模样似乎不妙, 想了想, 还是决定凑上前去安慰。 “佐岸, 你… 还好吧?” 战战兢兢问了一句, 却没有得到回答。 佐岸只是自顾自闭著眼皱眉, 却也没有再让他滚。 佑海心里头担心, 但又生怕自己多话再勾起佐岸的恨意, 只得叹了口气, “那你小心, 我, 我马上走。” (此走非彼走, 再去扫厕所罢了) 於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新的工具, 一句话不敢多说地走到门口。 扭开门, 一只脚已经踏出仓库。 “佑海。” 瞬间忽然听闻佐岸的呼喊, 没有感情的, 却也不似先前的暴怒。 这对佑海来讲堪比。 急急回头, “嗯?” 这一下, 却又是被惊讶到眼珠子都弹了出来。 佐岸纤白葱指游走在自己的上衣, 一颗一颗解开上身所有紧系著的纽扣。 他里面没有穿著其他衣物, 因此每一颗纽扣的解开, 随之露出的都是里头如玉的r_ou_体。 裸露的面积越来越大, 直到最後一颗纽扣的分离, 衣物被分开, 他赤裸裸的上身衬著後头老旧纸箱, 顿时有一种暗室偷情的气氛升腾。 “佐… 佐岸?” 他, 他, 他一定是在做梦! 嗯, 一定是的! 佑海惊讶得都结巴了, 目瞪口呆指著佐岸的上身, “这这这个玩玩玩笑笑不太好好好吧?” “什麽玩笑?” 与佑海的蠢样不同, 佐岸的眉头仍紧紧蹙著, 话语也是截然与动作不符的冷漠, “你不是很想抱我吗? 把仓库门锁上, 没人有钥匙的。” 虽然这话让人血脉喷张到莫名其妙, 但做出这种打算的佐岸并不是没有想过。 佑海之所以会来做牛做马的, 目的还不是他的身体? 要不然那种猴急的模样作何解释? 不过也可以理解。 说句不要脸的话, 从当初佑海对自己几近痴迷的程度来看, 自己一定是他尝过的最美妙的一具身体。 想必是自己给他的印象太过美好, 所以即便心中讨厌, 身体却还是忘不了他的。 这种男人麽, 本身就是性大於爱的。 为了能再同他睡一觉, 自然扫厕所受辱这种折磨算不上什麽的了。 可他不一样。 佑海在自己身边的时间越多, 他的心理防线便越薄弱。 自己的心软, 人又不争气, 指不定哪天又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带著一颗被同一把刀子狠狠割过两次的心狼狈而归, 然後用一辈子的时间痛苦而自作自受地缓慢疗伤。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当然不是! 所以, 给佑海他想要的, 然後叫他离开, 让自己的心没有第二次沈沦的时候叫这家夥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 反正这身子早被他开发过了, 最後被他玩上一场, 自己也不算吃亏。 再说, 他现在的後x,ue还软著, 甚至偷偷抽动发颤, 情欲也没有退干净, 他想要。 “快点。” 这麽想著便更觉得这麽做有理了。 裸露的上身到底有些冷, 佐岸用臂膀抱住自己的身体, “做好就赶紧走, 别装模作样了!” “走? 走到哪儿去?” 佑海大概是有些呆了, 连问话的口气都有些痴呆, 眼神却没有断过, 像是黏在了佐岸身上。 “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要再在我身边出现!” 佑海的痴迷样叫佐岸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自嘲地一笑, “想和我睡觉哪用得著那麽麻烦? 又是扫厕所又是被人戏弄的? 今天咱们就把事情结了, 我们之间此後再无任何关系。 你不用再面对一个讨厌的人, 我也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大家各走各的路, 岂不是两全齐美的事?” 顿了顿, 见他没有要扑上来的表现, 又别过脸, 像是放下了一切脸皮, 道, “难不成你比较喜欢强上? 也罢, 今天在这仓库里, 我随你玩任你弄, 但出了这门, 你我便是陌路人, 别得陇望蜀, 跟我讨价还价。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陌路人?” 一席极长的冰冷的话, 还有那几个不中听的字眼, 终於像警锺一样敲醒了被r_ou_体迷惑到的佑海。 低头, 反复叨念重复了好几遍 “陌路人”, 再抬眼时, 眼里的欲火竟已消去大半, 换上的是一种浅浅的心疼。 “傻瓜, 小心别著凉了。” 他走上前去, 蹲下, 伸出双手, 却是替他系上了所有被解开的扣子。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0节 “你!” 这次轮到佐岸瞪大了双眼。 这, 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麽药? 这个兽欲男, 难道不该用力撕扯开自己的裤子, 然後不顾一切冲进来填满他的麽? 为什麽, 为什麽他竟然装出一付谦谦君子的模样, 还跑来替他系纽扣? “别吓成这样, 佐岸。” 他浅笑, 心中更多的却是忏悔和生疼。 “我是来赎罪, 来换取你真心原谅的。 事实上, 如果可以, 我还希望能够再一次赢得你的心── 不是玩笑, 也不是赌局, 而是真真实实的相爱── 当然你现在一定不信我, 认为这是又一次的谎言。 我现在没法凭空说服你。 所以我试图用这段时间的努力来换取你的信任── 因此现在即便是你脱光了诱惑我我也不会在此之前碰你的, 把衣服穿好吧,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的。” 他没有一点欲念地替佐岸穿好衣服, 手指也规矩得有些做作, 连指甲都尽量不触碰对方的r_ou_体。 在佐岸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收起手, 他笑道, “所以不要赶我走了好吗? 让我, 让我留下来证明我说过的一切。” 明明没有什麽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佐岸抬头看著佑海时, 却感觉胸口有一种闷闷的, 压迫他逼得他不得不竭力呼吸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人, 因为, 那眸子里几乎能渗出水的温柔, 他以前也在月光下见过。 曾经以为那就是喜欢, 那就是爱, 他也对之付出身体和真心, 可终究还是以一场近乎辱骂的悲剧收场了。 这男人就是毒品, 戒掉了, 却又极易复吸。 反反复复的戒与吸间, 逐渐消沈的, 终归是自己。 ──────────── ps1 今天的文po得早, 又略微有些长了。 唉 我发觉我越来越能拖了 大家看得开心就好, 请不要嫌我罗嗦哈! 佑海装好人了, 小岸该迷茫了, 故事的倾向稍微有点点变了, 但不要担心, 小岸不会再是当年的r_ou_包子受, 佑海苦头该吃的还得吃, 要不然我都感觉对不起elise她亲妈!! ps2 在会客室的宸琋雪的帖子里 我用比较详细的语言叙述了一下那一攻二受的梦的场景。 还是恳请大家有空有想法的可以去留个言什麽的, 很期待听到大家的声音啊~~ 第五十一章 壮士变弱ji2 本性暴露 写在前面的话: 本章开始狗血, 小岸开始发春。 有一段小岸和内心 y 魔的对白, 可不要认为小岸ji,ng分了啊 ────分割线──── 第五十一章 “好, 送去x医院了是吗? 你先跟去, 我随後就到!──不, 我一定要来, 他, 好歹他也是在我店里倒下的……” 不顾乔致臻提出反对, 佐岸挂上电话後随即单手抱起女儿, 带了些钱就往门外赶。 他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经全然被这晕过去的佑海给全全占了, 也忘了本该尽量避开佑海的念头, 一心一意只担心因那可笑理由而进医院的家夥, 一路上开车甚至闯了几个红灯, 好似他要去见的是某人的最後一面, 迟了那人便会咽下气再也醒不过来一般。 医院。 “营养不良? 我?” 佐岸身著病人服, 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毕竟病得不重, 他在救护车上便被人掐醒, 来了医院被强制性换上皱巴巴的病号服後又被拖著扔上了病床。 做了一系列检查後, 医生看著报告单, 又听了乔致臻在一旁的描述後都忍不住想要笑, “对呀, 虽然不是太严重, 但我们还是建议您住个一两天医院。 唔, 医院膳食起码搭配还是很均衡的, 不至於饿著您。” “搞什麽? 住院?!” 虽然虚弱, 但那标志性的强硬态度倒没有因病情而改变。 佑海本身也是医师, 对自己的身体也有数, “我只是前几日进食没规律罢了, 给我打几针营养针, 赶紧的, 我还要工作呢!” “哦, 你是说你扫厕所的工作呀? 不不, 我们佐岸不是这样苛刻的老板, 这点假还是会给你放的。” 乔致臻很机灵地接口。 但那话非常刻薄, 又带了嘲讽, 还再一次用“我们佐岸”这样挑衅的口吻好好涮了佑海一顿。 看佑海那扭曲的愤怒表情, 显然若不是浑身无力, 他是很可能有跳起来暴揍乔致臻的。 “我和佐岸的事用得著你管? 我告诉你了乔致臻, 你若……” 威胁的话说到一半, 坐在床上唾沫横飞的佑海忽然在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中瞥到一张熟悉的脸。 尽管只是随意一瞥, 但却叫他的心陡然一停, 然後, 一种久违的甜蜜像是清水里的一滴红墨水, 轻轻悄悄, 却是很有存在感地晕开在自己的心河。 他的佐岸, 是在担心他吗? 光这麽想著, 佑海就几乎忍不住想要咧嘴笑的欲望。 很艰难地止住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威胁, 他扑通一下瘫倒在後头硬邦邦的枕头上, 脸上的强硬也全部被收了起来, 换上的是一种很配他菜色面孔的忧愁。 “好难过……” 他轻轻呻吟。 乔致臻在看到这般没有过渡的变脸後额头顿时出了一滴冷汗。 “你…”还好吧? 他想这麽问, 但刚开口, 身後被关著的门便被人扭开。 转头望去, 乔致臻顿时了解这家夥的诡计和真相了。 来者不是那心肠软得堪比棉花的佐岸又是谁? 乔致臻很无奈地看著他原本柔顺的长发乱糟糟地被女儿把玩著, 还有那一张写满担忧著急的俊秀脸蛋, 心中顿时哀叹。 “小岸啊, 不是军师我没提醒过你── 可是你这回, 真的难逃佑海的魔爪啦!” “小乔替我抱著elise,” 急急将女儿塞给乔致臻, 佐岸冲到病床旁, 摸摸佑海可谓是皮包骨头的身子, 像是极为心疼。 抬头问那医师, “他, 呃, 病人没事吧? 我听说他晕过去了……” “他的底子还算不错, 只是因饥饿造成低血糖, 加上发病时情绪可能激动了些, 一时晕过去的。” 回答完问题, 医师用八卦暧昧地眼上上下下扫了面前秀美柔和的男人一遍, 方才噙著笑答道, “所以, 您的男朋友不会有大碍喔, 只要保证健康饮食, 要康复也只是半个月的事。” 唔, 这男人表现得那麽急切, 看来两人的关系是这样没错了── 只是那麽漂亮的男子, 配一个扫厕所的男人? 哎哎, 有句话怎麽讲的, 鲜花cha到牛粪上啊。 医师的心里打的是盘旁观者的算盘, 因此想过算过, 又叮咛了几句後便离去。 殊不知他这句话简直就是在场三人中投下的一枚炸弹, 炸得那三人思绪横飞, 当场就静默下来。 佑海, 不用多说自是狂喜的。 原本说话讨厌的医师在他眼里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要不是得装虚弱, 他真的很想站起来拍拍医师的肩膀, “兄弟的眼真尖, 他就是我老婆。” 乔致臻则是翻白眼, 半是受不了医师的判断力, 而是为佐岸没掩饰的心忧而遗憾。 “你果真吃定了佑海麽? 要不然干嘛急得衣冠不整就跑来探病, 给人落下口实!” 当然这两个人不属於被炸弹波及严重的对象。 佐岸才是最倒霉的那个。 医师的话一针见血, 猛地往他心上一扎, 然後低头看的时候, 才发觉那流出的液体中似乎映满了佑海的倒影。 “我… 我……” 我究竟在干什麽?在路上竟然至自己和女儿的生命而不顾, 又是闯红灯又是超速, 只为了这个男人无关紧要的晕倒? 佐岸, 在荷兰, 他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他用那样鄙夷的口气说你勾引他, 说你热脸贴他冷屁股, 那种羞辱, 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对, 还有这好不容易被抢回来的宝贝, 你不记得她是为了谁而差点没了命吗? 一连串源自自己内心的反问, 尖锐, 却足以叫佐岸的身子骨从狂热中冷静下来。 不是医师的错, 自己这样的举动的确像是同佑海有著亲密关系的男人。 然而事实上,佑海对於他的关系, 要硬扯的话, 也只是他女儿的另一个j_ g子提供者罢了。 脑海中的理智给了他这样的心理建设, 但就在他可以硬下嗓音澄清两个人的关系的时候,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不清脸的恶魔, 却像故意似的, 一圈一圈, 萦绕在他的脑海, 似乎试图用邪魅的歌声摧毁那外强中干的理智。 “你根本没有忘记佑海哟, 你想念他的怀抱, 想念他贯穿你的力度, 想念他的激情带给你的热度── 啧啧, 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做梦都想同佑海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嘻嘻, 还有每次自_w_e_i时你会情不自禁叫出他的名字, 这一切都被我偷听见了哦!” “才一个礼拜你便被这样柔情脉脉的佑海给差点攻下了吧, 不仅是身体, 还有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事实上佑海这个名字打一开始就没有从你的记忆中消磨掉过吧, 你恨他越甚, 说明爱得越深。 至於女儿也是。 如果真的忘却过去那段记忆, 为何还要将女儿起名为逝情? 你一直用女儿提醒这段感情的存在, 不是麽? 你渴望佑海的爱, 但在他向你示好的时候又生怕遭到另一场爱情骗局, 因此犹豫不决, 想放弃却怕永远失去, 以至於现在弄成这样不尴不尬的境地, 丝丝缕缕空扰人。” “你…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佐岸忽然怕极了, 那个声音像是一把刀子, 剖开了他的大脑, 将他隐匿在脑子最深处的真实思想用刀尖一点一点抠挖出来, 然後展示在他面前, 告诉他, “喏, 这就是你的所思所想, 百分之百的真实, 百分之百的愚蠢。” “我怎麽会知道? 呵呵, 因为啊…… 我就是你嘛──” 那恶魔的声音越发得意, 语气也愈加放肆,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 甚至你买的…… 呵呵, 那玩意的大小我都知道哦!” 佐岸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脑子里竟然多了这麽个可怕的幽灵, 可是这个幽灵却知道他的一切, “你不是我, 那些话也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我……” “不, 佐岸。 我是你。” 声音逐渐清晰, 佐岸甚至觉得就像有人在自己耳边讲话一般。 只是说的那话, 粗俗得让他想吐, “我是你内心最y暗的一面──呵, 再清纯干净的人也会有放荡的一面啊── 我是那个喜欢被佑海压在床铺上c,ao弄, 喜欢在半夜用按摩木奉填满自己後x,ue, 喜欢在最激动的时候叫出男人名字的佐岸。 我想要占有佑海。 清纯的佐岸希望得到佑海的心, 而我── 则无时无刻想念著他的r_ou_体。”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著我, 红尘间的世俗爱情无不如此, 柏拉图式的爱情能坚持的能有多少? 性能生爱, 大家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两面国的人, 纯洁与放荡, 多数人都在这两者之间寻找著平衡, 只不过你太过固执, 想爱却又不敢, 所以──” “你别说了, 不就是让我用身体换取佑海的注意力麽? 可是那没用, 人家已经准备装君子装一辈子了! 再者, 就他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而言, 我也没用必要挽留住他。” “那你便用按摩木奉一辈子吧, 事实上这种震动的玩意对r_ou_体而言同真人也差不了多少。 倒是你, 在多年後孩子长大离巢後面对空荡荡的家, 心灵上还会快活吗? 你以为朋友会陪你一辈子? 梵洛伊有了夏弘文, 乔致臻也不可能守著你一辈子, 看著别人同伴侣亲亲热热你又会有何感想? 本来我嘛, 只关注r_ou_欲上的事, 可是你太愚蠢, 太可笑, 明明振动木奉的尺寸买的都是佑海的size, 表面上却还是一付‘没必要挽留’的死鸭子嘴硬──” “我……” 照你说该怎麽办? 难不成就这麽留住佑海吗? “佐岸, 佐岸? 你呆了好久了! 回神啊!” 佐岸的脸乎烫乎白, 站在一旁似乎思索著什麽的模样。 乔致臻在一边看了一会儿, 终究是有些担心, 抬手抚抚他的额, “莫不成是发烧了?” “啊──” 外来的温度扰了佐岸同那 y 魔的交流。 佐岸瞬时就醒了过来, 受惊似的尖叫一声, 又往後退了两步, “干嘛!” 他的反应如此之大著实把乔致臻都吓了一条, “不是, 我看你在发呆麽, 提醒你一下。 哪知……” “啊? 喔, 我, 那个, 我没事──” 擦擦汗, 从乔致臻怀里接过孩子, 佐岸借著宝宝掩饰自己先前失态的尴尬, “我们, 我们谈到哪儿了?” “谈什麽啊, 什麽谈到哪儿了, 你在梦游吗? 我们三人压根就没说过话!” 乔致臻无奈翻翻白眼, 小声嘀咕後, 才道, “对了, 现在佑海体弱, 我看让他先在医院住一阵可好?” ‘住院? 除非佐岸天天来看我……’ 佑海躺在病床上装虚弱, 不好cha话, 只得在肚子里暗暗使劲。 “住院? 可我看医师只给他开出了两天的住院单, 营养不良是要长期养的, 两天後你让他去哪儿?” “他不和院长住一块?” “我爸把我赶出来了……” 佑海的脑袋撇向一边, 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些, “他这次气得很重…… 我这几天都住在汽车旅馆… 钱快用光了……” “那小乔……” 佐岸闻言, 抬头用眼神询问。 乔致臻摆手摆得比风扇还快, “干嘛? 我们打过架耶! 你想让他拆了我的房子吗?” 这是他自找的吗? 还是内心那 y 魔犯贱? “唉, 算我倒霉!” 不知自己说这话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一些害怕, 却又有一点期待。 佐岸想了好久, 终於像下定决心似的, “既然是在我店里倒下的, 那我也有义务照顾好你── 两天後你来我家吧, 身体养好了再说。” 呜, 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啊── 要和佑海同一屋檐下过日子…… 难道自己被 y 魔洗脑了? ──────────── 有麻有抹杀小岸在各位心中干净的形象? 如果有, 很抱歉 只是一个预告, 佑海在与小岸同居时一定会发生关系。 一定会, 因为小岸已经不再满足於xx木奉了 第五十二章 守贞为谁 第五十二章 “出院後, 饮食上需要注意营养均衡, 年轻人稍微少吃点不要紧, 但饿著肚子还干粗活, 那万万使不得。” 推推眼镜, 这回给佑海开出院单的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年长的医师。 签上自己的大名, 医师抬眼望著似乎看上去激动得要命的病员和抱著孩子站在一旁, 面容俊秀但没甚表情的男子。 想了想於是又转向那男子道, “你是病人的爱人吧? 唔, 病人的身子刚有点恢复, 经不起损耗。 先停一个礼拜的房事为佳, 之後视情况而为, 但头一个月里一个礼拜不适宜超过三次, 营养不良是一种影响全身各器官的病, 不可能几天内就彻底好透的。” 闻言佐岸淡然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连耳朵根都感到了火辣的热度。 “我们其实不是那种关系。” 他摇头, 讷讷张嘴反驳, “他, 他暂住……” 哪知那年长的医师耳朵不灵, 这轻如蚊子叫的声明压根没听清。 手一撕, “喏, 给你──药都拿了没? 没拿自己到楼下药房去取。” 这医师的动作如此之快, 以至於佐佑二人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稀里糊涂地送出了办公室。 “其实不用人家说, 你都不会同我行房事的吧?” 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 佑海的心情真的好得都快飞起来了。 住院的这两天, 几乎所有人都将佐岸视作自己的爱人。 即使佐岸再怎麽辩解自己是出於关爱员工的人道主义, 人家一句 “老板有义务给自己店里一个清洁工天天送饭吗?”的玩笑话就给他堵得十成十。 两天佐岸亲手做的饭菜吃得他心花怒放, 就连平时苦到发涩的蓬好菜嚼在嘴里都能嚼出一种甜滋滋的蜜味, 咽下去如同服了极妙仙丹, 有佳人在旁, 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即使佐岸不承认也不打紧, 谎言说一百遍就成了真理, 旁人的肯定根本就是对他佑海的一种激励嘛! “佐岸, 要不要我帮你抱著elise?” 讨好地开口, 佑海伸出手准备接过这个已经能扶墙走几步, 但平时仍靠父亲的臂弯移动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跟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星眸皓齿, 声音奶声奶气得叫人简直就想抱进怀里好生揉捏疼爱一阵。 尽管对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或母亲心中存著割舍不掉的妒意, 但这并不影响佑海对她的喜爱。 他甚至已经有了成为这孩子的继父的打算。 只是佐岸丝毫不领情。 人前不好装出太过冷漠的模样, 人後那种冷落便加倍地显现出来了。 抱著elise的手往边上一躲, “不用了。” 他故意错开两步, “孩子我自己会抱的, 不用你帮忙。” “啊── 啊, 好吧。” 佑海的手尴尬地在空中停了一阵方才有些失望地收回。 佐岸这样的态度的确叫他有些难受, 更有点奇怪。 尤其是在真正接触到这个女孩後, 他似乎就有点故意想隔开两人的意思, 举止甚至有些刻意, 好似担心他抢走女儿似的。 即便是曾经对不起你的我, 也不会对你的女儿有半点威胁的想法的啊, 更何况我现在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 用这种敌意的态度对待我, 能有什麽意义? 看著趴在父亲肩头朝他微笑招手的elise, 佑海摇头露出苦笑。 elise… 他甚至都不这孩子的中文名。 elise准是有一个正式的大名的, 他也听乔致臻模模糊糊地叫过。 只是佐岸却一直不肯同他说, 似乎是自己没有资格知道。 “你住客厅。 沙发很大, 小乔都睡得下。 等下我会给你抱一床被子出来, 那个靠枕可以当枕头。” 将女儿放在学步车内後, 佐岸领著佑海指给他看那张沙发, 却没有见到佑海眼睛都快从眼眶瞪出来的惊讶。 “乔致臻, 乔致臻以前住你家都睡客厅?” “是, 怎麽, 你还想睡客房?” 佐岸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以为他不满自己同小乔一样的待遇, “客房是给elise留著当她儿童房的, 你别打它的主意。” “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佑海急急解释, 脸上堆满了期待, “你, 嗯, 你一直是一个人睡的, 对吧? 虽然乔致臻一直有住宿你家…… 我从前以为……” “你以为什麽! 没错, 你以为的都是事实! 我佐岸夜夜寂寞, 随便哪个男人都想带回家拐上床, 甚至跑到荷兰戴面具送去给人上, 人家都说我贱了, 我不贱岂不是太对不起这份揣测?!” 忽然一阵没来头的愤怒像氢气一样灌满了佐岸委屈的气囊。 佑海当年评论自己用词的下作他忘不了, 现在这家夥反而关心起自己的贞c,ao问题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佑海心里惴惴不安, “我爱同谁上床不是你该管的事, 就算你在这儿, 我什麽时候想带个床伴回家, 你也没有说闲话的权利!” 一阵猛烈的冲击, 叫佑海既是安慰又是内疚。 安慰自然不用说的, 一想到乔致臻那破爪子没碰过他的佐岸, 他那块大石头就落了地; 至於内疚── 唉, 到底一切都是自己遭的虐, 因为可笑的所谓人生目标而用言语深深刺伤了深爱自己的宝贝, 甚至还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我很抱歉, 佐岸。” 除了道歉, 他现在无话可说, “你气我不要紧, 我本身就已经做好了任你打骂差使的觉悟; 可是请千万不要作践自己。 更何况──” 他忽然有些哽咽, 眼睛投向了那边正在学步车上快乐触碰玩具的elise, “既然你有了elise, 那该为孩子著想, 还有孩子另一个亲人──” “怎麽, 你要我为他守贞吗?” “不是的, 我是说, 你们起码爱过, 我想……” “身体是我的, 我爱替谁生孩子, 喜欢上谁的床, 不需要受那可笑的什麽爱情的约束。” 佐岸顿时冷哼, “你那时不爱我, 不是也在我身上律动得很高兴?” “不──” 不是的, 我那时就已经对你有感情了啊, 小岸! 可惜他这话没有说出口, 佐岸便再一次冷冷打断。 “这话说到这里可以打住了, 我让你住我家是为了给你养身子, 不是让你来向我传播什麽怪异思想的! 你爱住便住, 要不然回你的汽车旅馆!” “…… 好吧, 我知道了。” 佑海没有想到在佐岸家的第一个小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佐岸冷嘲热讽了一番。 看来自己真的很受人讨厌, 给佐岸留下的伤痕是这样深刻而持久。 坐在沙发上, 头深埋自己的臂弯。 佑海脸上的後悔和痛苦, 直到入睡後都没有减轻。 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 “嗯…… 我要死了, 要死了…… 哦哦哦哦──” 咬在嘴里的枕巾也没有什麽大作用, 到最高潮的时候佐岸仍旧忍不住溢出了些许甜蜜 y 荡的呻吟, 前後两处同时达到快乐顶端的刺激叫他顾不得外头睡著的佑海, 裸著身体从床上滚到了地板, 白浊的液体s,he了一地, 屁股後面的振动木奉却还在嗡嗡作响。 抬起几近软掉的手臂, 抓住了那个在体内作祟的玩意, 上面还粘满了自己像女人一样在欢爱时就会流出的透明粘液, 一滴一滴随著木奉体的颤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给谁c,ao不是c,ao……” 亲吻著那只根据佑海大小定做的振动木奉, 佐岸半是嘲笑著自己的堕落, 半是对下午佑海的话和自己控制不住的忿忿感到凄凉的可笑, “守贞… 是啊, 我是有守。 可是你在见到我这一面的时候, 是不是还能说出这样道貌岸然的话来?” 没有停止一个人的狂欢, 佐岸脸上带著著迷的欢纵, 将那不断震动的塑胶木奉再一次cha进了自己的後x,ue。 翻滚, 浪叫。 只要想到门外就睡著佑海, 他的身体就好热…… 无论那玩意如何振动, 如何在体内搅起一股滔天欲浪, 都无法叫他敏感的身子得到最高的满足。 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佑海的东西, 即使, 这东西本身就是根据门外头的男人仿作的。 ────── 这章写得有点潦草。 我自pia。 不过小岸终於跨出了清高小受的第一步 我很欣慰。 快h吧快h吧, 生活太无趣鸟 第五十三章 从圣母到妖ji,ng的蜕变1 由於改变了大纲, 接下来的剧情做了小小调整, 先说明下, 以防大家觉得突兀。 小岸变坏了, 佑海他是准备勾引上来再狠狠丢掉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 有一段时间的大r_ou_小r_ou_可看了, 清纯的亲慎入。 总之还是一句, 入栏有风险, 看文需谨慎。 ──────── 起床,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均匀倾洒在自己身上, 也直直s,he在放著某个器具的盒子上。 在这样的光明中, 一种羞耻感忽然席卷了自己的整个身体。 佐岸羞愤地将那盒子塞进柜子的最底层, 嫣红的双颊和略显酸软的腰腿却无时无刻提醒著他昨晚的梅开二度。 走出房间的时候因为心急, 昨夜使用过度的充血小x,ue不经意地随著腿部动作一个摩擦, 那种半痛不痛, 带著麻痒的古怪感叫佐岸差点叫出声来。 将即将倾泻出口的呻吟声死死掐在唇齿间, 佐岸有些心虚地探头朝客厅望去。 还好, 沙发上放著的是叠好的被褥, 说明那人已经起床。 心稍微有些放了下来。 小心翼翼踩著步子挪向卫生间, 手刚覆上把手, 却不曾想那门忽然一开, 接著就是一股带著沐浴ru气息的热腾蒸汽朝他扑面而来。 “不好意思, 你等了很久了吗? 我早上有冲澡的习惯……” 蒸汽散去, 映入佐岸眼帘的赫然是一具极富男性诱惑力的r_ou_体。 佑海虽因营养不良瘦了好几斤r_ou_, 但到底那在健美房练出的肌r_ou_骨架都还在。 由於是刚出浴, 他浑身上下只有下身裹著一条深色浴巾就这麽大喇喇地走了出来。 说实在的, 佐岸当时口舌就干了, 三秒锺内吞了好几口口水。 “啊, 没关系……” 忘了要对面前这个男人冷言冷语, 佐岸结结巴巴让到一边, 视线却还黏在佑海的身上。 他当然记得那肌r_ou_的触感有多木奉, 却还从没有在这样清晰的情况下见过这个男人的全身! 视线渐渐下移, 挪到了男人ji,ng壮腰肢…… 佐岸的脸越发地烧红。 那腰的动力…… 曾经叫自己差点咬著枕头哭出来, 贯穿力和频率可都比盒子里的震动木奉强太多了。 对, 还有深色浴巾下隐藏著的柱状物…… 唔, 又开始抽搐了…… 几乎是逃进浴室的。 看著镜子里那眼底带y影, 头发乱蓬蓬的家夥, 佐岸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叫你丫晚晚闹春宵, 叫你丫对著恶棍意 y !” 但身体有了变化是不争的事实。 前头的硬起可以称之为晨勃, 那後头根本忽略不了的麻痒呢? 平常的打手枪已经解决不了佐岸的问题。 被男人调教後的身子敏感到想哭, 不弄一遍後头是不行的了。 打了一盆水, 佐岸跪在shi滑的地板上, 手指伸向後x,ue, 轻轻在x,ue口触弄, 翻滚。 偶尔沾起一点水, 既算润滑, 亦是清理。 不敢弄得太过火, 因此即使x,ue口柔软得可以容纳更大的物体, 佐岸依旧耐心地只用一根手指做抚慰, 另一手则抓住前端翘得高高的红润r_ou_木奉, 前後夹击, 叫自己快些到高潮…… “对不起, 我进来拿把剃须刀。” 没听见花洒工作的哗哗水声, 也没有上厕所的声响, 佑海扭动了门把, 发觉没锁。 料想佐岸必定是在刷牙洗脸或者无关紧要的事了。 於是随口在外头一叫, 便自顾自地踏了进来。 刚进来整个人就石化了。 佐岸的睡袍下摆被他咬在口中, 整件睡袍掀起, 佐岸的一只手正揉搓著自己的一颗ru头, 另一只手则浪荡地伸在股後。 他的头轻轻朝後扭著, 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一层红晕中, 尤其是那颗被捏在手中的ru头, 深红且胀大, 好似被人用唇舌吮吸抚慰过一般泛著水光。 伸在後头的那手, 不用说都知道他在干什麽! 那个男人打飞机要把手绕到屁屁後头来著的? 见到有人来, 佐岸的第一反应的确是一惊。 但很快的, 快感就如同麻药一般麻醉了他全部的羞耻神经。 斜眼看著那不速之客, 动作却没有停下。 那一瞬的静止中, 佑海相信自己听到了抽cha的水声。 唔, 这个早晨, 过得实在是不太平得有些诡异! 脸红心跳地啃著早餐上的面包, 佑海的眼光不受控制地往正在替女儿喂牛奶的佐岸身上望去。 他此时已经穿好了一件正正经经的衣物, 整个形象就如同自己平日里所见的一模一样, 禁欲, 高洁, 似乎不可侵犯的冷漠。 他佑海是从未想过的, 佐岸某天竟也会像一个堕落的男人一样, 跪在地板上用自己的手指玩弄後x,ue! 被佑海撞见这种事, 说不羞愧是不正常的。 但除了羞愧, 更深层级的, 佐岸竟隐隐有一种渴求。 那时他抬起赤裸的胸膛, 用含著媚意的眼盯著佑海, 心底里的确升腾起一种挑衅和引诱。 早晨在阳光下的赧意已经渐渐变了味。 或者说, 有时, 羞耻感在快意的包裹下, 会像一种异样的激素注s,he进自己的r_ou_体, 让自己得到双倍的快感。 矛盾的心里叫他激动得想要发抖, 佑海明显被自己吸引到的表情更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佐岸自嘲地笑了。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 他无所谓同佑海做几个来回。 第一, 毕竟他是自己唯一有过的男人, 再被他压一回也谈不上吃亏不吃亏, 二来, 他也真的蛮想念真正的男人的滋味。 震动木奉的马力再足, 那种规律到无聊的频率多了也总有些腻味。 第三…… 给了他希望, 再在合适的时候, 把这份希望死死踩在脚下, 这种报复感不是他正追求的麽? 佐岸不想变成恶人, 但这个男人对他而言意味的实在太多, 总能激起自己心中最底层的罪恶, 那种复仇感叫他想起来就浑身上下充斥了兴奋。 人性本善, 恶质, 那可都是被外界逼出来了啊。 况且, 我可是给过你逃离的机会的。 小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垂下, 掩盖起了佐岸因兴奋而发亮的眼。 佑海啊, 你和我的游戏是结束了, 那现在, 是不是该轮到我做东了呢? 由於身体原因, 佑海的扫厕所事业告一段落, 佐岸在出院前就叫他在家呆著休息, 做做家务什麽的; 与此同时, 佐岸也习惯了将咖啡屋交付给信任的员工, 自己做soho的惬意日子。 小elise则是一如既往的小bb生活, 踏著学步车丫丫闹著, 然後在父亲暖暖的怀抱里睡著── 唔, 虽然多出的那道怪蜀黍视线比较奇怪啦。 这种无人打扰的日子, 著实给了佐岸很大的余地玩这场游戏。 “今天早晨, 你是不是见到了什麽。” 斜著身体坐在沙发上, 佐岸的手撑著自己的脑袋, 另一手玩弄著自己的长发, 似不经意地问著。 “啊, 是我无心……” 不知道佐岸为何会提这种话题, 佑海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这是在考验他吗? 还是…… “知道是你无心, 只是你既然知道我早上会这样, 以後进门之前请不要忘记敲门。” 佐岸貌似随意地说著, 让长发在指头上绕了密密好几圈, 然後松开, 看著它们一圈一圈绽开的模样。 他知道葱指和黑发的搭配有多美, 佑海不可能不被勾上。 果真, 那口水咽得, 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我, 我知道……” 不对, 小岸今天, 不会是被人附身了吧? 为何── 先是浴室自_w_e_i, 後又无心勾引…… 一定是自己会错意了, 一定…… 身上冒出涔涔冷汗, 佑海一边安慰自己, 一边努力按捺下被一点一点挑起的欲望。 这种模样看在心里只叫佐岸觉得好笑。 “猎人狠心伤了爱著他的猎物, 却殊不知, 那猎物早已因悲伤和欲望化作了要人命的妖ji,ng, 再一次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 啊啊, 喜欢这样的设定就请投票吧~感谢~ 第五十四章 妖ji,ng的魅惑计谋1 哈, 很狗血的标题! 做一回狗血党~ ────分割──── 第五十四章 佑海是读不出佐岸诡异笑容背後的计谋的, 而此前又做过了“即便再怎样都不碰佐岸毫毛”的誓言, 让他一点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面对佐岸时不时有意无意的小动作, 他所能做的, 也只有装作视而不见, 同时努力默诵定心咒了。 晚餐是一天之中的重头戏。 佐岸喜欢在吃饭之後冲个凉, 因此佑海每每碗洗到一半, 手都会不由自主软上那麽一阵。 偏偏佐岸最近爱上了给宝宝认识厨房的东西, 於是洗碗时, 後头便会传来佐岸为亲近女儿故意装出的童音。 “elise, 来, 跟把拔讲, ‘柜子── 叉子── 勺子──” “褂…子, 嚓纸── sh… 沙子……” elise学得很快, 发音却不标准, 那种努力想学却又总是失败的读音叫佐岸每次都笑得肚子痛。 “小笨笨, 字不是这样读的哦, 我们再讲一遍好不好? 柜──柜子──” 父女两在後头一遍遍的对话, 让佑海的热汗第二次shi了後背上粘著的衣衫。 眼眸瞥到佑海颜色变深的衣服, 佐岸的眼一眯。 早在大学时梵洛伊就对他说过, 他要肯放下身段装得妩媚一些, 连石头都能给他勾过来。 当时听了这话他自然是以 “我是个男人”的理由打了那心直口快的家夥一拳。 然而现在这麽看来, 洛伊的话倒也挺有先见之明。 这麽多年过去了, 他也从一个略显天真稚气的毕业生蜕变成了一个生过孩子的男人, 当初纯净无暇也逐渐剥落掉, 露出欲望浪荡的内心。 所以, 即便是装装娘炮又怎样? 佑海吃这口, 也对他的报复计划有帮助嘛。 “呐, 这三个词会说了吗? 真乖, 把拔带你看电视去好不好?” 拖鞋声渐行渐远, 佑海终於松了好一口气。 将洗好的碗在冷水中浸泡过一遍──那是佐岸的特别要求── 捞出一个个擦干放入柜子, 佑海合上柜子, 刚转过头去, 蓦地就被吓了一跳。 “啊── 佐佐佐岸!” 天, 他什麽时候站在自己後头的? “碗洗好了?” 佐岸无视他的惊讶, “把明天的麦片弄好, 待会儿陪我去趟超市。” “哦, 好, 好。” 佐岸同他说话的语气尽管还有些冰冷, 但比起之前带著的敌对, 这样的状态已经叫佑海谢天谢地了。 本著竭力赎罪, 满足佐岸一切要求的宗旨, 他的头点得像小ji啄米, “我马上好, 你先去换衣服吧。” 反正超市就在楼下一条街外, 不算太远, 加之女儿看了会儿电视後眼皮开始打瞌睡, 佐岸也便没有把elise带出门。 而且, 女儿在他身边, 也总有一种为人父母的尊严感, 有些事情反而不好做。 至於到底是什麽…… “尿布…… 爽身粉, 花露水──” 佑海拿著佐岸递给他的购物单一条条对著, 往篮子里扔东西。 只是这花露水似乎有两种, elise平日里用的是哪一瓶? 他不太了解── “佐岸, 问一下──” 将两瓶都取下, 佑海认真负责, 小碎步跑向另一个货架前的佐岸询问。 只是, 在看到佐岸手中拿著的物体时, 别说想问的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个牌子很少搞促销的呢, 多买几盒。” 不是说一个人就用不到避孕套, 有时用震动木奉不高兴做太多的润滑前戏, 外层套一个质薄且富有润滑液的套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眼前的这个牌子正是佐岸最认准的品牌, 好用且不易破裂, 润滑剂也润而不凉, 颇为舒服。 适逢近日厂家推出新品种搞宣传促销, 买两盒送一盒, 佐岸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取了三盒, 往佑海送上的篮子里一放, “东西都拿好了? 那我们走吧。” “走? 喔, 哦哦──不对!” 傻乎乎地跟著走了两步, 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 “佐岸!” 他嗫嚅著, 干巴巴抓著佐岸的胳膊似乎有难言之隐。 “干嘛?” 这愚蠢的表情! 佐岸表面这麽问著, 心里却了解了个十成十。 不就是三盒避孕套麽? 呵, 叫他心里泛泛酸也不错。 “那个, 那个……” 现在的佑海哪有以前风行雷厉的作风? 扭捏地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半天才避重就轻提起两瓶花露水, “这这这两瓶, 你要哪一个?” “当然是自然型的── 蛇胆刺激性那麽大, 能给elise用吗?” “好, 好, 我, 那个我送回去!” 谁来告诉他怎麽开口询问那避孕套的事! 佐岸明明一个人住, 要那玩意干什麽? 就算自_w_e_i, 自_w_e_i也不需要那玩意吧! 更何况那盒子上的size, 不是佐岸的尺寸── xl对他而言分明太大了, 那说明他不是自用; 不对不对, xl? 那不是他佑海最常用的大小? og, 这是不是一个一个一个暗示!? 明知不可能, 某人还是趁佐岸洗澡的当口溜进主房抱著那晚晚伏在佐岸身上的软绵被子不由自主做起了春梦。 嗯, 上一次触到那肌肤是多久之前? 自己的大兄弟最後一次在那销魂洞里驰骋又是什麽时候? 呜, 蝌蚪都熬成青蛙了, 他最终只还是沦落到抱著佐岸的被子搓小弟! 好妒忌! 连这蚕丝被都比他幸福十来倍, 如果可以, 他也愿意化作这被褥上的小小一根蚕丝, 每晚覆在佐岸裸露的肌肤上 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 他只觉得佐岸的被子都带著主人家的暖香, 热热的绵绵的, 带著极佳触感刺激著自己的所有感官── 唔, 进去时的感觉应该是这样吧, 烫手, 紧窒, 像小口一样吞噬自己的r_ou_木奉── 佐岸……你好木奉, 呃, 全部s,he给你, s,he进你的小洞, 对, 再给我生个孩子── 情到深处, 佑海浑身一颤, 好似紧紧裹著他的, 真的佐岸炽热的甬道。 ji,ng关於是一个不守, 劈里哗啦抽搐了一记, 那淡蓝色的被面上顿时就多了堆白浊的, 佑海的饥渴的蝌蚪们。 靠! 竟然就这麽s,he了! 比三秒男还三秒男的憋屈! “你在做什麽?” 佑海正悻悻哀叹自己的不持久, 顺便手忙脚乱拿纸巾擦拭那堆液体, 冷不防後头就传来佐岸略带意外的嗓音。 可怜他裤子还没拉起来, 那沾了粘液的r_ou_虫在主人惊慌失态下更大喇喇地划过被褥, 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水渍。 “佐岸, 你听我解释呀──” 有一种天都塌了的感觉。 佑海已经快要窘迫地哭了。 他这种模样, 论谁都觉得自己正在作为一个 y 贼而存在著, 更不用说知道他心思的佐岸了。 “我一时糊涂, 抱著你的被子就做那种事情了……” “下去。” 佐岸的声音恢复了漠然, 没有听佑海的解释, 他发了话。 “是, 是。” 佑海又悲又羞, 很狼狈地套著裤子垂首滚下床等候佐岸发令。 “把这床脏被子拆开, 被芯明天送去干洗店, 被面给我浸水里, 明天一早洗掉。” “喔, 知道了!” 马上得令, 佑海拉开了被面拉链。 “今天你的被子给我睡, 你在沙发上蜷一晚吧。” “嗯……” 佑海已经做好了著凉的准备。 佐岸没有给他准备备用的毯子或遮盖物。 春夏交接之际不算太冷, 但也没有热得可以不盖任何布料入睡。 打了个喷嚏, 佑海想一只猫一样蜷起自己的身体, 尽量不使仅有的热量流失。 都是那避孕套害得他脑子里想法乱七八糟, 现在可好, 佐岸准在房间里思忖怎麽把他赶出去了吧? 他悻悻想著, 殊不知, 那房间内, 却是另一幅火辣的景象。 就像几个小时前的佑海, 甚至更甚。 佐岸脱光身子钻进这曾经被佑海睡过的被褥, 後头的x,ue口已经被很好扩张过了, 一支嗡嗡作祟的塑胶木奉套著自己新买的套套代替男人在自己体内无情翻滚。 震动木奉的好处就是可以让自己腾出手, 全心全意抚慰自己所需要揉搓到的所有部位。 分身, ru头, 任何难以启齿的部位。 双手游走在自己每一处性感带上, 在佑海的气息中得到佐岸甚至获得了比平时更至高无上的快感。 当然不会像那愚蠢的家夥, 佐岸很细心地在顶端裹了好些纸巾, s,he出的液体也全被吸收, 倒没有s,he得一塌糊涂, 但後头终归还是shi了一块, 润滑液混合著自己本身在情动时像女人分泌的液体汩汩流了不少, 被窝里於是总带著股淡淡的情欲的气味。 这一次欢纵有些短促, 但不要紧, 今晚的重头戏不是这个。 在厨房里学宝宝的奶声奶气也好, 超市中故意三盒一起拿的避孕套也罢, 做这些, 事实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 只不过没想到那佑海竟如此配合, 甚至连抱著自己被子自渎那样的冲动事都做了── 还“即便是你脱光了诱惑我我也不会在此之前碰你的”呢, 看我不把你脸上的这层皮给全部扒下来! 收拾完自己的脏东西, 佐岸套起衣衫, 照照镜子: 人面桃花说的可不正是这模样麽? 故意对著镜子微微一笑, 那被疼爱过的妩媚怔得佐岸自己都有些被迷惑到。 又在手心滴了一滴从荷兰带来的香氛, 这玩意他只用过一次, 正是当时迷恋佑海迷恋到快死掉的时候再荷兰的情趣用品店里购进的。 记得那时佑海闻到之後压著他整整做了三次, 可见这玩意的功效之强。 但是今晚, 和当年不同, 他佐岸涂抹这玩意, 可不是为了给佑海享乐的。 嗯, 一切就绪。 轻轻打开门, 走近沙发上那显然没有睡著的佑海, 佐岸俯下身体, 手掌抚上那张脸。 “喂, 担心著凉的话── 要不要和我一块睡?” ──────────────────── 说明: 不会有进入到体内的h, 只是小岸竭尽全力的魅惑而已。 这种看得清但吃不到的美味对男人而言要比赤裸裸的交更动情, 因此请大家理解这样的安排哈! 第五十五章 妖ji,ng的魅惑计谋2 梦游? 第五十五章 佑海的确没有能够入睡。 事实上这个姿势要能睡熟并不容易, 加上他也不是个好眠的人, 蜷著身子辗转好几次意识却还相当清醒, 周公像是抛弃他了一般, 连鸟都不鸟他一个。 但这种不适感不能在佐岸面前表现出来。 他不愿, 也不能在佐岸面前示弱。 因此佐岸的房门被吱呀打开的时候, 他那双睁得贼亮的大眼也便瞬时闭上。 除了不太平稳的呼吸, 如果不仔细看, 远远地望去, 倒也和一个熟睡大猫长得颇像。 本以为佐岸是起夜, 却不曾想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自己再也装睡不下去时, 那具温暖的, 似乎还带著隐约香味的身体走进自己蹲下。 知道用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妥当, 但佑海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四字短语, “吐气如兰”。 佐岸身上不知是抹了什麽, 那种香甜直往自己的鼻孔里钻, 随著佐岸贴近的动作是益发浓烈, 但并不难闻, 是一种甜蜜得可以让人直留口水的似水果般的甜味── 不, 似乎流的, 并不仅仅是口水…… 他来自己这儿干嘛? “喂, 担心著凉的话── 要不要和我一块睡?” 喔, 是来叫他睡觉啊── 啊? 一起睡? 这个刺激可真的不小! 佑海全然再无装睡的欲望, 一骨碌蹦起来, 不顾自己酸麻的双腿, 吞了口口水, 直视佐岸, “你说…… 什麽?” 月光从窗子斜s,he进来, 柔白地照在佐岸的身体上。 披肩的发散散随著主人的动作拢到脸颊旁。 黑发, 白月, 松袍, 衬得佐岸如同月光下的仙子一般高洁美丽。 他的脸上也不再冷漠一片, 而是带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盈盈水眸注视著佑海, 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家里只有两床被子, 现在一床已经被你弄脏了, 我想了想, 还是觉得我们两个人今晚挤一挤比较好。”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佐岸补充道, “我可是考虑到你的身体啊, 还是你愿意这麽冻上一晚?” 佑海著魔了似的看著那红豔小舌拂过柔软的唇然後又顽皮地藏匿起, 又听见久违的温柔声音, 当即脑子就有些不太好使, 傻模傻样地张著口, 也不知如何回答。 大概是极少见到佑海如此的呆样, 佐岸倒也觉得有些好笑了。 嘴角真心地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他笑道, “傻瓜, 你来不来? 不来拉倒, 那我回去睡了。” 说著起身欲走。 那股甜腻香气於是再一次劈头盖脸朝佑海袭来, 这一次甚至比之前越发严重, 佐岸那条随便挂在身上的睡袍在夜风的吹拂下下摆呼地飘起, 如同一只小手撩拨著佑海几近崩溃的心弦。 “他是要走了吗?” 一种不愿让佐岸离开他的想法占据了他整个脑子, 伸出手来抓住佐岸略显瘦弱但质感极佳的胳膊, “来, 来, 我要来的, 佐岸──” 他像个痴痴的傻儿, 双眼直瞪瞪, 好似世间万物都是灰白的, 只有眼前的佐岸身上带著让人著迷的鲜豔色彩。 不得不说那双手的确有力度极了, 佐岸只觉得被抓著的部位传来阵阵久违的温热, 顿时就有些麻酥酥了。 “难不成这cui情的香水对自己也有影响?” 头有些犯晕, 佐岸这麽想著, 看来下次得少搽点, 弄得自己身不由己可就不妙啦。 唔, 我一定是在做梦── 不过这梦也真的太美了点, 佐岸居然衣衫单薄地跑来说要同他一块睡觉。 哈哈,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以後白天得多往坏处想想, 晚上做起梦来也更真实了── 哎哎, 可别说, 连佐岸的热度他都感觉得到欸, 这梦真是做绝了! 佑海貌似痴呆地揉捏著佐岸的胳膊, 露出憨厚傻笑。 那笑声逗得佐岸半是滑稽半是无奈, 将佑海领进门, 门一关, 打开一盏暗得暧昧的小灯, 佐岸爬上床, 躺在床沿侧身手撑著, 摆出一付极柔软的姿势, “白痴, 一路上就见你笑了, 告诉我, 你笑什麽?” 当场就感觉鼻腔有些火热。 佑海用手捂住口鼻, 眼瞪得大大, 不由得轻声惊叹, “连声音都那麽像! 这梦质量真高!” 梦?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1节 “笨! 做你个头做!” 原来闹了半天, 佑海这家夥竟然觉得自己在梦游! 亏自己下老本往死里装娘炮了! 顿时觉得有些丧气的佐岸一时不甘心, 挺起腰, 跪坐在床上, 伸手就是往对方脑袋上的一记轻拍, “回神! 面对现实啦!” 说是轻拍, 但那力度也著实重得能叫人清醒过来了。 从自己想象的美梦中醒来, 佑海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的佐岸微撅著嘴, 正跪在床上斜眼睨著他, “啊, 是梦啊…… 不对, 现在还是梦! 莫非是个梦中梦? 妈呀这也太邪乎了!” 大概佐岸如此妖孽形象的确少见, 又没理由出现在这种场合下, 佑海眼珠一转, 双手抱肩, “哪方妖孽? 动土都动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他固执地以为这样的佐岸必定是只有梦里才出现的, 且必然是由某妖ji,ng变来的。 这叫佐岸哭笑不得。 好端端的勾引行动被这家夥弄成这种稀里糊涂的境界──啊啊, 这是不是一个侧面的例子说明他真的很有做妖ji,ng的潜质? 唉,算了, 妖ji,ng就妖ji,ng! 先便宜你一回! “妖孽你个头喔!” 起身, 挽著佑海的胳膊拉他坐下, 佐岸跪坐在他的身边, 锐利指甲往对方人中一掐── “笨蛋, 疼不疼?” 他柔柔问著, 又拿指肚抚了抚被掐出的红痕, “说不疼, 我再掐喔!” “疼……” 如果这叫疼, 他愿意每天疼上十几二十遍的! 佐岸什麽时候变得如此温柔? 说话声也不再冷漠了? 这点来看, 似乎这还是个梦嘛, 可是被人掐人中的感觉是那麽真实, 唔, 香味, 也越来越浓厚了…… “嗯, 对。” 满意收手, 佐岸轻轻顺著佑海下滑, 头搁在了他的肩膀, “呐, 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觉呢?” 说话间手指头还夹著自己的发丝, 有一下没一下挑逗著佑海的耳朵。 “你… 你真的是佐岸?” 因为这种话都可以称之为浪词了, 佑海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真正的佐岸是不可能这样讲话的。 所以尽管心猿意马, 他也要问个明白。 “你说呢? 佑海?” 轻轻在他耳边吐著热气, 佐岸承认, 那香味的确影响到了自己。 要不是之前发泄过一次, 他可能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 “你一个人睡会冷, 我一个人睡会寂寞, 那为何不由我来为你暖身, 你来替我解除寂寞呢?” 他的整个人都伏在了佑海的背脊上。 言语有时也是发泄欲望的一种, 佐岸今天算是领教了。 昏暗的灯光下, 似乎没有什麽是禁忌, 他浑身热得要命, 只想靠著男人好好发浪撒娇。 “暖…… 暖身?” 下体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佑海忽然干涸得好像沙漠中饥渴多日的旅人忽然见到了一片真真实实的绿洲一般, 那汪碧蓝清泉在日光下泛著粼粼的光, 正引诱自己前去好好汲取, 享用! “嗯… 没错, 而且我还允许你抱著我睡喔!” 呼吸声益发浓重, 佐岸已经从後背转到对方前身, 几乎是坐在佑海的大腿上。 他的手臂仍然环著佑海的颈子, 抬头, 眼里已经盈满了欲望的水光。 感觉到身下逐渐发硬的r_ou_柱, 他也没有表现出被冒犯到的表情, 反而笑得更加甜美, “可是说好了啊, 不准欺负我── ” ────────── 只有暧昧勾引, 麻油h! 下章也是。 嘿嘿。 第五十六章 似梦而非 第五十六章 “欺……欺负?” 佑海死死往喉咙里吞了一口口水。 事实上他早已口干舌燥得嘴中分泌不出一滴液体, 那个往下吞咽的动作只是徒增干涩感而已。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得环住了怀中的佐岸, 隔著一层薄薄衣衫下就是自己想而不可触及的美好肌肤, 忽然觉得与佐岸接触到的部位好热, 热得他真想脱去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 然後用佐岸的冰肌好好冷却冷却。 “欺负…… 我, 我当然不会……” 他笨拙地开口, 收紧怀抱, 让佐岸躺得更舒服。 欺负, 他疼爱都还来不及了, 哪还会再犯傻来著? 佐岸笑了, 听了佑海的解释後他笑得眉眼都弯了。 那是一个极动情的笑靥, 像一滴世间最甜的蜂蜜, 温温润润地滴进心间, 整个世间都带了蜜味的金莹似的。 故意蹭过腿下半硬的r_ou_柱, 佐岸这才松开环著佑海颈子的手, 退出那怀抱, 在床上一滚便滚进被子。 就在佑海还有些摸不著头脑之际, 又掀开了被褥, 一手撑著头, 一手持著被, 侧卧著发出邀请。 “那我们睡下好吗?” 他的睡袍在先前一扭一带的情况下已经散开了许多, 又被不甚光滑的被褥带去了一半, 於是此刻在佑海的眼里, 极为扎眼的就是那半条黑色的三角形的布料…… 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 佑海双眼发红, 鼻息声极重地喘了几声, 忽然一个猛冲, 如饿虎扑食般, 将佐岸死死压在了身下, 没有多余动作的, 干脆利落地就找到了佐岸如花瓣的唇。 他太渴了, 急需要佐岸的津液来止住自己几乎抑制不住的欲望。 佐岸被堵住了双唇, 舌头也被卷起, 吮得极为用力。 对於这样的结果, 他不意外, 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勾引总是要给点甜头吃的, 更何况, 佑海的吻技, 真的很不错, 整根舌头被吮得酥酥麻麻, 像带动了身体上其他容易动情的部位, 叫他快乐地直打哆嗦。 “唔── 唔──” 也不知道是谁先结束的这个吻, 两人的嘴分开时, 都微张著喘著粗气。 佑海炙热的眼神注视著佐岸, 身体仍旧压著佐岸, 就这麽保持著, 似乎在等待佐岸更疯狂的要求。 是的, 这个吻就像一把大锤子, 砸碎了佑海发过的誓言。 他现在只想和身下这个美人z_u_o爱, 用自己最坚硬的部位品尝那软热甜蜜的小洞x,ue, 看看那里是不是也和他的嘴一样甜。 ‘急色鬼, 就知道你受不住一点点诱惑!’ 佐岸感到了抵著自己下体的物件是越来越硬, 尽管这cui情香水有些浓, 被吻得也还尚有点晕陶陶, 但心中已是明了了三分。 开什麽玩笑, 今天他可没有献身的计划── 一个吻已经是极限了, 你个佑海, 还想讨什麽便宜? 当然这样的想法, 是不能给佑海察觉到的。 闭著眼想了三秒, 再睁眼时, 佐岸再一次化作了“只准看, 不准吃”的典型妖孽一只。 “说过不可以欺负我的啊。” 他柔软的嗓音几乎能掐出水来, 手臂亦很适时地搂上佑海的颈子, “食言的话, 以後就不让你抱著睡了。” “可是, 佐岸……” 佐岸的话语和表情都很可爱, 招人疼没错, 但那并不是佑海想要的。 可怜兮兮拿下体蹭蹭佐岸, 佑海哀求, “我会不行的…… 已经这样了……” “呵, 真的不行──” 抓住佑海欲剥去他肩头睡袍的手, 佐岸嘟嘴, “你也说过, 我要给elise另一个亲人守贞的嘛──” 欲行不轨的爪子忽然就僵住了。 事实上佑海觉得自己在听到那“另一个亲人”的时候小弟弟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没劲了。 床上忌谈二: 一曰前女友, 二曰前男友。 偏偏佐岸谈的还不是这种没名没分的, elise的另一个亲人, 那不就是同佐岸生下这孩子的家夥? 那个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人! 这家夥曾在佐岸最低谷的时候也同他这麽亲密过, 两人甚至都能有一个孩子, 想必佐岸当时, 对那人也是有丝丝情愫在的吧。 满心的甜蜜因这cha曲而变了质。 佑海甚至忽然涌上一股悲伤的感觉。 “孩子的另一个亲人, 是谁?” 知道不能问, 可在一瞬间时, 话已脱口而出, 再也收不起来了。 “嗯, 是个男人。” 佐岸也不奇怪他会这样问, 并决定做有所保留地回答。 让佑海吃醋的感觉真不错, 光是看著他那纠结的模样就心情大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 佐岸从佑海僵直的身子下钻出来, 表情越发柔蜜, “干嘛忽然问这个?” “不, 你和他, 你和他也在一起过吗?” 明知道这个答案, 佑海仍然自虐地问了。 佐岸点头, 既娇且俏, 说的话却是似一把尖刀划过佑海的心,“当然, 不做哪里会有elise? 这个问题太幼稚了哦, 不像是个有经验的人会问的嘛!” “佐…佐岸……” 佑海的脸色已经煞白, 刚吻过佐岸的嘴唇却是像冰块一样冻结了起来,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偏偏佐岸还要做出叫他有误会的动作来。 背脊贴进佑海的胸膛, 将两条手臂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腰肢, 佐岸背对著他, 嘴角忍不住因为暖暖体温而弯起, “睡觉啦, 不准再问其他问题了, 否则就把你踹下去!” 伸手关了台灯, 周遭顿时一片漆黑。 佐岸的表情是看不清的了, 发香和不知名的香水味仍顽皮往自己鼻孔里钻。 但此时, 佑海心里却是没有意乱情迷的撩拨了。 不, 或许说, 意乱尚在, 情迷已无。 只要一想到怀中的佐岸的滋味也被别的男人尝过, 他的心就似流了血一样的疼。 这是一种独占欲, 但根本上, 佑海知道, 孽都是自己造的, 把佐岸一手推给别人的人, 也是自己。 黑暗中, 佑海侧躺著, 怀里是温香软玉, 心头却是如冬的寒。 直到佐岸的呼吸渐渐平稳, 握著他臂膀的手也散了开後, 他才轻声开了口, 嘴唇贴近佐岸的耳朵。 “现在再说爱你是晚了, 但我们, 还有希望吗?” 说完, 轻轻将那如玉般莹润小巧的耳垂含进嘴里, 像是怀念一般的, 默默地吮著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真的好香。 不得不说, 抱枕和真人的差别真的不是一点两点。 男人整夜的体温滋润让佐岸的背脊舒服无比, 牢牢的手臂也一夜未松搁在他的腰肢上。 如果这样的场景发生在一年多前, 想必他一定会是幸福得心都化掉, 然後转过身, 调皮地用自己的早安吻吻醒身後的那个家夥。 只是事事不如人意, 或者说, 风水轮流转, 当初弃自己如草履的男人, 一年後又像是变了模样一般, 做出极可怜的模样, 声声哀求自己的原谅和赎罪。 他是没玩够吗? 还是, 自己真的是一枚叫人玩过就放不下手的棋子, 引得这家夥欲罢不能? 佐岸想著, 嘴角不禁轻弯。 不管你佑海到底是真心与否,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弱者也总有翻身的机会的。 喏, 昨晚的开场游戏, 你不是玩得很著迷麽? ────── 妖媚模式全开, 就看佑海挡不挡得住。 第五十七章 善妒的大犬 第五十七章 佑海睁开眼, 见到的便是佐岸裸露的玉白的後颈。 清晨初醒时的惺忪叫他做事有些不经大脑, 像一头饿狼, 他用唇轻轻抚过这抹莹润, 然後张嘴, 两排牙齿扣下── r_ou_感紧质, 味道香滑, 实乃极品也! “啊──” 佐岸正在思忖著自己的计谋, 哪晓得背後那人不知什麽时候醒了, 还白白做了一回案板上的r_ou_被狠狠啃了一口, 顿时惊得倒抽一口气, 转过头, 用不快的语气埋怨, “你有狂犬病呐? 逮著人就咬?” 虽是埋怨, 听在佑海耳里, 却带了丝丝让人舒服的娇嗔, 加上那嘟起的唇, 怎麽看, 怎麽觉得佐岸像是在对自己撒娇。 於是胆子也更大了, 借著刚睡醒时的傻样, 收紧双臂, 佑海厚著脸皮凑上去, “有那病再好不过…… 咬你一口, 咱们共生死, 命运就是连在一起的了……” 佐岸推开他, “去去去, 谁和你共生死来著? 我还有个宝贝闺女呢──” 话说到一半, 却是像想起什麽似的, 再也说不下去了。 佑海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份不妥。 堆积出的讨好的笑瞬时消失无踪。 但他没有离开佐岸, 抱紧了对方, 他将头埋进佐岸的肩窝, 很久很久, 佐岸也由他去, 他不知佑海靠在他的身上想些什麽, 但是佑海再抬起头时, 他眼眶竟有些shi润。 “我知道问这个问题有些唐突── 可是告诉我好吗? elise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即使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也想知道。 我想知道在我犯下愚蠢过错後, 是哪个运气好的家夥得到了你, 你还愿意替他生下孩子……” 他勉强的笑, 眼眶又含著泪, 倒比真正的痛哭瞧上去更可怜了几分。 有那麽一瞬, 佐岸的心就要被这副模样给打动, 但“孩子的父亲就是你” 这句话刚蹦出脑子, 理智就站住来制止了。 佑海是你差点失去逝情的元凶, 告诉他真相後难保他不会以後反咬你一口同你争夺抚养权, 前车之覆, 後车之鉴, 不管怎麽说, 女儿你总是输不起的。 那麽…… “恕我无法奉告。” 无视於佑海的震惊和失望的复杂表情, 佐岸推开他, 宣告这个早晨的温存结束。 “时候不早了, 我今天想回店里看看, 小乔昨天发消息来说今天店里会新进一台咖啡泡沫打印机。” 都谈到工作上的事了, 佑海还能说些什麽? 即使知道佐岸有意无意地包著这神秘的男人, 他也无能为力。 悻悻翻身让佐岸下床, 佑海心灰意冷地望著佐岸睡过的半边床发呆, 却意外得到了对方的另一句话。 “今天小乔要上班没法来, 所以你跟我一同去店里。” “啊? 喔, 是, 是……” 店里, 上门前来安装指导这台特殊机器的工作人员已经坐定。 是为非常有活力的小夥子。 佐岸将孩子交给佑海, 自己迎上前去送上和煦的笑, “不好意思, 让您久等了。” “哪里哪里? 为我们的客户服务, 等再久都是应该的!” 小夥子见到这长发软软挽起, 细腰柔骨, 眼眉还漾著歉意的美人老板, 眼睛都有些直了。 什麽? 有孩子, 啊啊, 那些都不重要, 激情啊, 荷尔蒙才是主打! 成熟的美人更叫人情动啊! 说句不要脸的, 如果美人有意, 他甚至是很愿意同他发生些这个那个的! “本机器的原理同打印机是一样的, 只不过材料用的是液态焦糖而已。 来, 像这样将焦糖灌进这个小口──对, 小心别打翻, 我扶著您……” 佐岸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好几滴粘稠焦糖滴在了小洞外。 那工作人员见有机可趁, 趁势上前抓住他的手, 假借帮助之名狂吃嫩豆腐。 吃得连一旁的店里员工都有些看不下去, 摇头晃脑哀叹老板的天然呆。 佑海更是怒得几乎想扇那家夥的耳光, 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待会儿把这人拖下去暴揍一顿的念头。 什麽狗屁玩意, 都看见你眼睛里冒出来的色光了── 啊, 妈的, 还摸! 佑海这几天的确都是任打任骂的温良脾气, 但这脾气的适用者仅限佐岸一人, 其他人烦著他的── 特别是这种对佐岸有异心之人──, 给他立马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连渣渣都别留下一滴! 一袋焦糖几乎是在佑海仇视的目光中倒完, 佐岸却真的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用富有求知欲的目光看著工作人员, “听说这机器能打许多图形吧? 我能不能先试用一下?” “当当当当然可以!” 对於这双求知若渴的眼镜, 工作人员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回答时舌头都打了几个结, 如同一只笨重大锺当当当了好几声才回答了佐岸的问话。 为了试验效果, 取了杯泡得颜色稍淡的, 工作人员背著佐岸选定了一个图案, 方才面带羞涩地指给佐岸看, “喏, 请看好这头。” 佑海也凑过去拿警惕的眼看了。 岂止这混蛋针头在咖啡表面舞了几圈, 喷s,he出的竟然是一款经典的一箭穿二心的情侣专用图案! “请尝尝, 味道也很不错的……” 工作人员压根就没有见到佑海几乎暴怒到突出的眼珠子, 还万分含情脉脉地端起送给佐岸, “如果嫌糖浆太甜, 我公司还提供微甜的那种, 您要的话, 我可以给你优惠。 这是我的名片……” “不用了, 液态焦糖哪里没有买, 还非得经过你手?” 毫不客气抢在佐岸前头夺过了那杯咖啡, 在工作人员诧异的当口举杯一饮而尽, 顺便毁了那愚蠢的心形, 佑海抹抹嘴, 将杯子放下, 抹抹唇, 一脸的理所当然。 “o__o”… 员工的表情。 (`′)凸 工作人员内心的鄙夷。 (v?v) 佐岸若有所思。 ‘这白痴…… 就知道在外头给我丢脸。’ “对不起, 家里养的狗碍著您了, 真心给您道歉。” 佐岸其实真的, 真的很想这麽同那满脸黑线的工作人员解释。 因为佑海当时的表情, 实在是太像一只善妒的家养大犬了! 忽然有一种想要逗弄这只大狗的欲望, 或者说, 因为佑海的这种表现极其自然的妒忌, 像是一只手, 不断拨动著那根暗藏著的心弦。 “今天你的表现很差劲啊。” 将女儿放进小床, 倚在床的栏杆上, 佐岸斜眼睨著佑海, 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 佑海看著他, 一脸的认真。 “我无法忍受有人在我的面前对你做这种事。” “你无法忍受? 这是什麽立场?” 走过去, 似挑逗地扯著佑海的领子, 佐岸的表情却带了讽刺, “前同僚还是前床伴? 对於我而已, 你好像只有这两个身份, 可这足以作为你无法忍受的立场吗? 难不成同你上过床之後, 我就不能再找别人似的……” 他们靠得太近, 以至於佑海低头就能用唇吻触到佐岸高挺的, 带著细汗的鼻梁。 这是一种无言的诱惑, 让佑海难以抵挡。 艰难别过头, 他强忍著想要占有佐岸的冲动, “佐岸, 你变了, 变得根本就不像以前的那个你……” 天使般的外表下隐藏著的却是一颗魔魅的心, 从几天前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昨晚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是在折磨他吗? 还是…… “只许你变, 不准我变吗? 明明是你说让我不要再纠缠你, 现在看看, 又是谁硬挤进别人的生活, 干扰别人的交友?” “那是因为我终於明白你在我生命中的意义!” 佑海难以自制地低吼而出。 这麽多些天来他一直隐忍著, 但佐岸一次又一次挑逗般的挑衅叫他终於打破了这层隐瞒。 “我後悔那天对你说的话, 也痛心我们的孩子, 离开你之後我过得真的很不好, 佐岸, 对不起, 等我终於发觉我爱你时, 伤痕已经磨灭不去了。 我知道那是奢求, 但如果我们之间能够重新再来的话, 我发誓……” “别发誓, 我不信那玩意。” 那麽长的一段话後, 等来的仅是佐岸没有感情的一句。 佑海抬头, 脸上显然多了一抹受了伤的痕迹。 但佐岸的话还没有完。 “爱情总是如黄粱美梦, 梦醒後只是一场空。 我现在只信触手可及的, 有真实感觉的事情, 比方说, 性。 说起来你还算我的启蒙老师呢。” 似乎说到这个话题让佐岸浑身上下都敏感了起来, 他眼中渐渐堆积起莹润液体, 两个人之间的稀薄空气叫他呼吸急促, 整个人像是完全倚在了佑海身体上一般。 “如果你愿意再教我两招的话, 晚上你便不需再睡沙发了。” 你愿意吗? ────────────────────── 我真的很想写h了 不好意思。 现在还没有想好下一章是r_ou_枪实弹还是小岸的撩人演出。 等我睡一觉在梦里找找灵感再讲。 逃走, 请看文的亲亲把这章当过渡, 觉得好的送一张票票(我有求票饥渴症), 觉得不灵光的请等待明日的r_ou_香吧。 第五十八章 钓上勾 第五十八章 “啊?” 佑海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一般艰难而奇怪地眨了两下, 先前受伤的表情在这种极劲爆消息的冲击下忽然呈现出一种非哭非笑的可笑模样。 “教… 教什麽?” “别装傻了, 这套你很在行的!” 大腿强行挤进佑海的双腿间, 佐岸如葱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著佑海的胸膛, “答不答应? 嗯?” “可, 可你说过要为… 要为elise另一个父亲…… 不是吗? 我…” 蠢蠢地用这套说辞, 佑海额头上的汗液渗得越来越多。 佐岸柔软的大腿r_ou_磨蹭自己不老实的部位, 很危险…… 可是也好诱人。 他究竟是从哪学来的一套 y 娃浪妇的姿态! “我改主意了。” 佐岸轻描淡写, 鼻子一哼, 似乎做出的这个决定根本就是无关紧要, “既然他愿放我一个人忍受寂寞, 我又何必为他考虑这麽多? 况且我们俩也没结婚, 我也不是女人, 根本上不存在守贞与否的问题嘛。” 话又转会到佑海的身上。 佐岸的手指已经爬上佑海的衬衣, 在那颗透明的小扣子旁转啊转, “至於你嘛── 虽然恨过, 但毕竟男人的性和爱憎本来就是分开的, 单纯的来讲, 你的技巧我倒是很喜欢── 耐力好, 力道大。 嗯, 虽然持久力比不上按摩木奉, 但r_ou_体的温度该能弥补这个缺点, 所以…… 喂, 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越长越白痴的货, 我都这麽不要脸地在女儿房间里耍出这麽多手段了, 你居然还给我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事实上佑海并不是痛心疾首。 佐岸在他心里说到底还是当年那朵高岭之花, 纯洁, 柔丽, 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尽管有撞破到他用手指自_w_e_i的情况, 但那时佐岸双眼迷离浑身绯红的动情模样足以叫人忘记他手指cha在後庭的事实。 可可可可可可可是! “按摩…… 按摩木奉?” 如果说现在自己的表情像一只两眼突出的田ji, 佑海也绝不会反对。 那种情趣玩具? 佐岸会用?! 还拿来和他作比较?! 不不不, 应该是他听错了…… 哪知… “干嘛一副火星撞地球的丧气模样! 可别和我装纯洁说从来没见过这种长柱状的, 专门给人塞在洞里靠振动满足使用者欲望的器具啊!” 好… 好专业! 佑海的脸刷地白了一层。 “佐佐佐岸, 我大概是有些幻听了… 不不, 还有点幻视……” 扣子已经被人解开, 佑海倒抽一口气, 僵直著身体让佐岸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衫。 只是原本还勾引得很起劲的佐岸, 在听到这句话後忽然手就停了动作。 为什麽要在气氛还算不错的情况下蓦地停下? 啊呸! 先是梦游! 後又幻听幻视! 他佐岸都这般放下身段装娘炮装妖ji,ng还忍住发嗲时起的一串的ji皮疙瘩, 结果居然被无视地这麽彻底?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甘心。 有一种努力全部被否定了的挫折感。 去勾引一个伤过自己, 此刻却正人君子地前来赎罪的男人── 还失败!──这真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情。 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经验为零的自己, 每次同佑海发生关系前都只是傻傻坐在床沿。 根本无需多少动作, 那家夥便会自然化身野兽掀了衣服压在他身上狂啃, 哪像现在, 又蹭又逗得他自己都快起反应, 这白痴还是一付难以置信的痴呆样! 莫非他怀念的事实上是从前那个干净如宣纸的自己, 最近接触了才发觉已是物是人非, 所以才错愕, 才… 才会有像是受伤了的表情? 好疼啊… 原以为不会再为这男人痛上一点的心, 却又开始隐隐跳动了…… 没有预兆地投入佑海的怀抱, 因为只有这样, 佑海才不会在他的脸上找到那最真实的情感。 久违了的拥抱啊。 当做最後一次真心的纪念吧。 是, 佑海。 你失望也好伤心也罢, 我的确变了, 变得渐渐沈迷於r_ou_欲, 甚至到了 y 靡的地步。 可你别忘了, 开发这具身体的人是谁, 又是谁告诉他这种难以自拔的情欲滋味的? 玩人者终被人玩。 谢谢你再次坚定了我要把你甩得一干二净的决心。 稀里糊涂的, 佑海在佐岸的意识形态中被恶魔化了── 好吧, 虽然之後再念起这段回忆, 佑海的感觉还是爽多於痛苦…… 啊, 不过那是後话。 “佐岸? 小… 小岸?” 忽然其来的美人投怀叫佑海既惊且喜。 双手自然而然搂住那腰肢。 佑海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见佐岸没有反应, 便大著胆子开始呼唤起他的小名。 果真佐岸对自己的亲昵小名还是有反应的。 脑袋缩了缩, 脸仍然伏在佑海的胸口, 说出的话也闷声闷气, “不准叫我小名。” 话还是从前的话, 但今天的语气显然变了许多。 那种郁闷和无奈的混合体, 听在耳里, 却又带了三分撒娇的色彩。 这是不是说, 他和佐岸终於有了突破? 当然事情不会像他想象得如此简单。 “你是想和我睡一起, 还是睡沙发?” 佐岸抬起那张因为蒙得时间有些长而憋出绯红的脸庞, 撅著嘴, 像是最後通牒似的询问。 ‘他还是在纠结, 以为自己接近他只是为了欲望吗?’ 佑海不知道佐岸肚皮里的那点弯弯肠子。 只是有点点泄气对方的固执。 无可奈何地笑笑, “小… 佐岸, 我说过, 在重新得到你的爱之前, 我不会放任自己的欲望同你有r_ou_体上的关系的。” 呃, 虽然做起来挺难的, 好几次差点憋不住! 岂料佐岸像是要盯穿他似的死死注视著他, 半晌後竟不带半点留恋地挣脱出他的怀抱。 “不要拉倒, 你睡你的沙发, 我的床自然有别人躺。” 言下之意, 他佐岸的选择并不是只有佑海一个。 装出来的绅士形象在听到这句话後霎时瓦解。 佑海呆了半秒, 随即抓住佐岸欲离开的胳膊, “你说什麽? 什麽叫别人躺? 话说说清楚, 到底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反正我要, 你不给, 那我只好向别人讨去。” 胳膊上传来焦急的热度。 佐岸回头, 长发在空中划出妩媚动人的弧度。 “别, 别, 别找别人, 你要什麽我都给!” 佐岸还是记忆中的轻盈而软若无骨。 只是轻轻一扯就进了自己的怀抱。 像是拥著失而复得的宝物, 佑海将佐岸紧紧箍在自己的双臂间, 不断轻喃。 ‘别甜言蜜语了’ 伸出舌, 舔了一记佑海的耳垂, 那家夥的轻颤终於叫佐岸找回了些主动的感觉。 带佑海出了女儿的房间, 甚至来不及回到卧房, 他的腿就有些发软。 唔, 沙发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等啊……” 止住了佑海杂乱无章法的亲吻, 佐岸微喘著气, 水汪汪的眼满是快溢出的春情。 “不想看看在这些日子里, 我被其他男人调教得怎样吗, 佑海?” ──────────────────────── 下一章就是h。 打一个表脸的广告, 大家还记不记得怀孕期间发春的小白鹭? 嗯, 下一篇就能重温这种r_ou_感了。 第五十九章 春意盎然在沙发(限) 第五十九章 勾引人的手段, 佐岸以前从来没试过, 只是在成人片里看著, 默默记在心上。 片子里的人物腰是怎样扭的, 屁股是怎样翘的, 他今天便是怎样做的。 骑在佑海的大腿根部, 有些 y 荡地感受屁股下即将被自己容纳的部位渐渐胀大, 佐岸就忍不住激动得浑身发热。 轻薄的居家服半脱不脱挂在身上, 半寸香肩微露, 两点茱萸若隐。 很满意看著佑海舔嘴唇干涸的模样, 佐岸知道, 他已经著迷於这样的自己。 既然没有什麽羞耻心了, 说什麽做什麽自然也放得开。 虽然在性爱中提到孩子很可耻, 但揉捏著自己的突起, 佐岸的脑子已经有些迷糊。 半眯著双眼, 声音慵懒而难耐, “elise很小的时候, 把她抱在怀里, 她便会拿小嘴去吸… 抱都抱不走…… 可是我没有奶水给她啊…… 嗯… 所以每次ru头都被吮得好肿… 好羞耻……” “那, 那後来呢?” 佑海被压在下面听得鼻腔都热了。 不知道这个词合适不合适, 可佐岸这模样, 很明显的, 不是被下了药就是被人著了道了── 不过深想又觉得气, 这种让男人喷ji,ng洒血的s_ao样竟是别的男人调教出的成果! 妈的, 他要化悲愤为腰力, 非做得让佐岸忘了那混球不可! “後来啊…… 这里就会痒啊, 可elise 的爸爸又不在…… 否则我为什麽要用按摩木奉嘛! 混蛋!” 故意抬起翘屯蹭了蹭佑海硬挺的下身, 佐岸像是很受不了这种男性的诱惑, 低低喘了一声, “好硬啊……” “不仅硬, 还很大呢。”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正确性, 三两下拉开拉链, 让那已经开始冒出粘液的r_ou_木奉直直挺立在佐岸的眼前。 对自己的尺寸和硬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男性的自尊心不由得开始有些作祟, “怎麽样, 比那个男人要大吧?” “我脑子不记得……” 望著那似乎火热的r_ou_刃, 佐岸竟发觉自己像一个饿了几十天的饿汉见到了美味珍馐, 止不住直往肚子里吞的唾液, “可是, 可是小x,ue记得……” 就是这麽一句话, 把佑海脑子里最後一根理智烧坏了。 “别啊, 佑, 佑海我的腿好痛!” 佐岸像一只被扒了皮的田ji四肢朝上挤在沙发中。 两条极有魅惑力的长腿被抬在佑海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颇为辛苦, 对接受者的身体要求很高。 佐岸比较缺乏这方面的锻炼, 一下子被翻到扛起当然觉得压迫般的疼痛, 但对进入者的佑海, 这种体位又是别一种视觉上的刺激了。 “宝贝先忍著, 哥哥斯文装不下去了, 再装下去你二哥就要爆炸了!” 如膜拜似的从脚踝吻到腿根, 再到那两颗秀秀气气的春囊, 佑海只觉得他的小岸身体上没有一处地方不带著诱人前来交配的荷尔蒙, 香得叫他著迷不说, 连那根男性子孙根溢出的爱 ye都叫他舔得爱不释口, 每舔一下, 每吮一记, 那个雪白的肚皮就会抽搐似的往上弹一弹, 说不出的无助可爱。 “这里, 小岸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x,ue口被迫朝上接受佑海的检视。 一根指头下去, 带出的竟是连串连串的水渍。 润滑的模样叫佑海都有些吃惊, 要不是刚才一步没离开佐岸, 他是很怀疑是不是这小s_ao货主动替自己往里面挤润滑液, shi的几乎不像话。 “嗯, 不要看了…… 会流出来……” 佐岸窘迫地几乎要哭出来。 放荡一点不要紧, 可是… 可是早知道以前不做那麽多了! 现在这个没出息的身体在接收到欢爱的讯号後便会自行切换模式, 後头自己会有水也不奇怪…… “喔, 不要紧, 流出来我会替你塞进去的!” r_ou_x,ue不松, 但很显然的, 那种弹性柔韧倒是比自己当年熟稔得许多, 咬住佑海的手指时, 还能一吮一吮将半截手指吃下去, 饥渴而让人血脉喷张。 看来那男人真的很能调教! 妒意同野草一样呼地就往上长。 “那男人这会这样对你吗? 我不信, 不信!” “什麽?” 稀里糊涂地问著, 下一刻佐岸却立即惊叫了出来, “佑, 佑海! 不要!” 可惜为时已晚, 佑海的舌尖已经伸入了那 y 靡的後x,ue, 一点一点地挑, 每一块媚r_ou_都不放过。 这种柔软shi热的麻痒, 佐岸这辈子根本就没有体验过。 佑海像是下狠功夫, 也不忌讳什麽, 好像他的舌头只为了讨好佐岸而存在著的, 只要是能舔遍的地方, 无一巨细, 全都给佑海认真地舌浴了一遍, 那桃花洞里的水, 却是流得更多。 “佑海, 佑海我真的不行了…… 第一天不, 不要那麽刺激… 嗯! 嗯……” 佐岸抽搐得越发厉害, 他大声地求饶, 脸上也布满了激情迸发的泪水和汗液。 双手急促地抓著自己玉白r_ou_jg揉搓著, 没有一会儿, 便在佑海极佳的舌攻下缴械了今晚的第一发。 “舒不舒服? 小岸? 有没有比那个男人伺候得好?” 唇边还留著佐岸下头不断涌出的春水, 佑海拿手代替自己的舌头堵住那x,ue口, 一遍模拟性器抽cha进出, 一边则忙不迭地跑来邀功。 佐岸的回答是拿腿紧紧缠绕住佑海ji,ng壮的腰肢, 发s,he过後的疲软并没有减退他的欲望, 相反, 被手指抽弄的小x,ue只比刚才更加的s_ao痒, 迫切地渴求男人的进入, “佑海,”这次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小名被这个男人叫在嘴里了, “进来, 我想要了……”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举起两条修长的腿, 佑海的枪头对准目标, 但只是这麽蹭著, 并没有进入, 因为最关键的答案还没有得到: 他和那个男人, 到底谁比谁更能取悦佐岸? “什麽, 什麽问题…… 做完再说嘛!” 抬起屁股想要将那硕大套弄进来, 後x,ue痒得他浑身起ji皮疙瘩, 这种酥痒无他能解, 佑海的r_ou_木奉就是最好的解药! 可是这家夥又欺负自己了…… “佑海, 佑海cha进来…… 小岸真的会死掉的……” 嗯, 放松r_ou_x,ue… 对, 这样把他挤进来…… 天呐好热好大…… 哎哎哎, 别走别走啊, 别把r_ou_木奉拿走啊! 我都这麽求你了, 还不行? “小岸, 不乖可是吃不到r_ou_r_ou_的哦!” 注意到佐岸耍出的诡计, 佑海虽不忍, 却不得不硬下心, “说, 佑海和你的那个男人, 谁弄得你舒服?” “什麽男人?” 佐岸脑子放空中, 说的做的自然忘得ji,ng光。 记忆里唯一这样进入过自己的只有佑海一个人啊, 他为什麽要同自己作比较, “小岸只记得你…… 佑海, 只有佑海弄得我最舒服……” 真是史无前例的标准答案! 标准得佑海的r_ou_木奉又隐隐大出了标准直径好大一截。 “乖小岸…… 佑海给你……” 一记像是要记下一辈子的撞击, 撞出了x,ue里shi答答的粘液, 也撞出了佐岸蛰伏在心口的一缕魂魄。 这种热度, 这种抱上了就放不了手的成瘾似的性爱, 在小而窄的沙发上, 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两条高高被抬起的腿, 在後x,uecha入後就没被放下过, 更不用说那如莺啼的婉转呻吟, 几乎像是要把人叫地化成一汪春水似的绵柔, 伴随著断续的求饶, 丝丝缕缕化开在客厅。 ────── 久违的满章h, 献给喜欢佐佑的亲们。 如有被雷… 海涵海涵哈 第六十章 擦枪走火 第六十章 终於…… 做了。 佐岸累得要命, 窄小的沙发原本空间就不大, 空气不甚流通, 偏偏佑海在s,he了他一屁股黏腻的液体(没有安全措施的性! 请勿学习!)後非但没有拔出那孽根, 还气喘吁吁地噗通一声倒在他的上身, 那重量像要是把他肺里的最後一口空气挤出来似的沈重── 啊, 要, 要憋死了! 可佑海似乎挺喜欢看他满身布满绯红的模样。 汗液从他的额头上滴下, jian在佐岸的颈项。 这种两人体液交融在一块的状态让佑海心情大好。 拂过那张火热的情动的脸, 抑制不住自己想亲吻对方的冲动, 佑海低下头去, 欲擒住那两瓣微张的唇── 佐岸本已上气不接下气, 却没想到这家夥还来争夺他几近枯竭的氧气! 本能地用力推开, 不料佑海鬼的很, 顺势往後一躲, 後背一用力, 箍在他腰肢的手臂亦猛地一扯── 两个人就这麽连著身体的某个部位, 骨碌碌滚下了沙发。 “走开啦── 啊呀!” 很没有形象地尖叫, 佐岸深切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那玩意造孽地被挤了出来, 热液随著大幅度动作流出, 又担心滚落到地上时可能产生的疼痛。 又羞又怕的情况下, 推开对方的手又不由自主紧抓住佑海的肩膀。 不过落到地上时, 不知怎的, 却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感嘛。 睁开迷惑的眼, 又触到了身下的体温, 才知道佑海给自己当垫背的了。 只是这个姿势…… 佐岸的脸霎时更红了一层。 直起身子跨坐在佑海胯部的他, 怎麽看怎麽像某种主动的体位… 可… 妈呀, 屁股底下那玩意又跃跃欲“硬”了…… “晚, 晚上一次就够了……” 他嗫嚅, 声音却带著让人著迷的沙哑, 听起来一点没有说服力,“我真的累死了……” 这不是撒谎,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这般被人压过了, 现在浑身上下就跟拆筋动骨了似的, 压哪儿哪儿酸, 戳哪儿哪儿疼, 谁还有力道陪他梅开二度? “小岸, 夜还长著呢…” 佑海今晚乐淘得有些犯傻, 好似他同佐岸已经冰释前嫌, 可以随便抱著撒娇了一般。 颇有暗示地往上一挺身, 他伸手去抓佐岸的无力撑在自己胸口的小爪子, “这一年来, 我可都是想著你diy的… 好不容易来一场真枪实弹, 让我多来几次行不行?” “让你s,he在里面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佐岸不满刮了佑海的胸膛一记, 然後长腿一缩从佑海身上下来。 不为别的, 只是佑海这话说得, 好像自己已经给了他什麽承诺似的。 还“想著你diy”? 这种事拿出来说有意义吗? 以为他会因此感动到鼻涕眼泪哗哗下然後像以前那样死心塌地地跟他再缠绕在一起? 啊呸, 再那样他佐岸以後都没脸下去见爹娘了! “别装死了, 起来替我清理去! 混蛋, 都s,he在我里面, 不弄干净会不舒服的你不知道吗?” 嗯, 让这家夥在床上做按摩木奉取悦他, 生活中当老妈子伺候他, 然後再一脚踹到太平洋, 这种复仇方法才算对得起自己那颗曾经痛到几乎流血的那颗心。 被男人公主抱在手中, 佐岸闭著眼靠在佑海的肩窝, 振振有理地这麽替自己想著。 “洗个澡还撞到鼻子, 真不该说你什麽好……” 本想享受享受被人伺候洗浴的舒适感, 岂料刚让佑海将x,ue里的液体导出来, 他正趴在浴缸边缘闭上眼舒舒服服等著按摩的时候, 後头忽然传来一声不正常的吃痛声, 毁了他享福的清梦。 “就算是第一天用这间浴室, 也不至於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拿棉签轻轻擦去残留血迹, 佐岸实在憋不住想吐槽的嘴。 本来是想在浴缸里好好泡一泡的, 却没想到佑海起身替他拿沐浴ru的时候不知怎的鼻子就撞到了墙上镶著的肥皂架子上。 由於那肥皂架子设计得非常後现代, 棱角分明, 因而即便不至於刺穿, 佑海高挺的鼻梁上还是被砸出了几个出血的洞眼。 不得已自己忍著酸痛草草洗了洗身, 放掉一池子加了昂贵浴盐却没怎麽享用的水, 佐岸憋著气拿了浴巾裹住身子, 将捂著鼻子的佑海牵出来, 取了医药箱给他做紧急止血。 “我也不想的啊……” 在心里默默叫屈。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不, 还有那一池子粉红色的桃子味的洗澡水和诱死人不偿命的佐岸! 说什麽选粉红色的原因是因为女儿喜欢! 小孩子哪能懂那麽多? 她能晓得她爹在粉红色池水中的模样是有多魅惑人吗? 可他佑海知道! 闭著眼让佐岸用棉签滚过受伤的部位, 那种夺人心魄的桃子香因佐岸的挨近而益发浓烈。 佑海又不由得想到了先前在那池水里, 佐岸翘起被热水熏得玫红的屁股, 主动掰开屯瓣露出x,ue口, 让他用手指将里头的液体清出来的动情场面了。 那种白皙中心一点红, 红色蕊心又吐白的 y 靡, 叫自己差点鼻血都喷jian三尺了。 所以在这样心猿意马的情况下, 是男人都会撞到墙壁!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2节 好痛! 这鬼肥皂盒设计的…… 呃, 不过事後待遇… 真的超五星了。 偷偷将眼睛眯开一小条缝, 眼珠子下移, 就隐约见到了佐岸放大了的脸和一支不停工作的棉签。 那眼里的担忧没有一丝遮拦。 换上了一支涂有双氧水的消毒棉签, 轻轻按在了自己受伤的部位, 还没有来得及感到疼痛, 就见那小嘴微撅, 鼻上霎时拂过一阵带薄荷气息的微风。 好感动! 也不管佐岸手里的工作还没停, 佑海满肚子的爱心几近爆棚。 睁开眼, 双手用力一箍一提, 随著一声小小的惊呼, 佐岸便被人抱到了腿上。 佑海用受伤的鼻子磨蹭怀里的宝贝, 嘴唇一点一点在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吮著, “小岸, 小岸, 怎麽办, 你对我这麽好,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谁对你好呢…… 你干什麽? 放我下来!” 佐岸在他的腿上做著小小的挣扎, 拿手去拨开佑海停不下的唇。 可手指刚触到那嘴唇指尖便被贪婪含入, 然後就有一条火辣辣的舌头绕著打转。 害羞地逃离, 脖子却又被再次侵占。 “不行, 说过今晚只能做一次! 你……” 讶异於自己的疏忽和佑海的强势, 脖子被一圈啃下来, 再定神时佐岸竟发觉自己裹著的浴巾都被佑海给扯掉了! 当时来不及穿衣服的原因就是因为看这家夥流血流得蛮吓人的缘故, 却不曾想这下竟被他占了便宜, 方便他大下其手?! 啊, 手指头又进来了! “出去, 别… 里面, 真的, 真的不行!……” 不同於佑海益发猛烈的攻势, 佐岸叫声越来越虚弱。 口中叫的是拒绝的话语, 但两条玉臂却是与嘴上不同地紧勾住男人的颈项, 挺著上身任由男人啃噬, 屯则难耐地抬起, 让佑海的手指进出得更自如。 “先, 先慢些啊…… 对… 嗯, 好满……” 算… 算了, 与其作无谓的抵抗, 不如顺从吧。 反正这具身体已经被挑逗起来, 不大战一场反倒是睡不著的。 两具赤裸裸的躯体倒在温软床铺上, 像是不知疲倦为何物一般, 一个用力耕耘, 一个娇啼浪叫, 在床架吱呀吱呀的伴奏声中谱写著一曲又一曲盎然春色。 ──────────── 忍不住又做了一章。 好吧好吧, 明天不做了 一个小小的废话: 事实上大家都该看得出来小岸对某人旧情未了吧, 只是碍於面子和一股气不愿承认, 因而借著报仇的借口满足自己对某人r_ou_体上的渴望 呃, 会有大事件把小岸的这股情意逼出来的。 尾声啊, 尾声已经不远了! 第六十一章 水落石出 第六十一章 眼皮沈得几乎抬不起来, 佐岸不知道自己昨晚是被折腾到何时才睡下的, 只晓得早晨起床时, 一向习惯早起的他竟有了赖床的欲望。 “让我睡到中午…… 佑海, 你去给逝情换尿布去…… 对了, 还要冲牛奶……zzzzzzz” 迷迷糊糊把话说完, 佐岸便再次投入周公的怀抱去了。 “好吧, 不过让我讨一个好处费先。” 虽然佐岸熟睡不能回应自己有些可惜, 但这样乖乖, 不反抗让自己一次采撷个够的宝贝却很合他的口味。 一个吻还不够, 又在佐岸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啄出一串草莓後方才擦擦嘴, 心满意足地起身穿好衣服。 “替别的男人照顾个小屁孩, 要不是这小丫头的爹是你, 我才不做这亏本买卖!” 虽说本职工作是创造新生命, 但佑海本身这人并不是太喜欢孩子, 尤其是佐岸的这个女儿, 他对於elise的感情更是复杂。 一方面, 这是别的男人的种, 想到佐岸是在承受了他以外的男人的恩泽後诞下的这个孩子, 他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但另一方面, 佐岸对这个女孩的爱却是不容小觑, 假如想要重新赢得佐岸的心, 这个孩子他必定得讨好才行。 心情有够矛盾。 佑海哀声叹气地出了房, 脚步不甚欢快朝elise的房间走去。 “换尿布…… 给逝情换尿布…… 嗯?!” 低声嘟囔著佐岸的吩咐, 忽然头一抬, 佑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逝情…? 这是elise的中文名字吗?” 不知为何, 佐岸似乎并不愿意将elise的中文名告诉他。 每次佑海询问, 得到的也只是 “你叫她elise就好”这种敷衍的答案。 本身一个女孩的中文名是什麽并不算个秘密, 然而就是这种掖著藏著的态度叫他每每心生疑惑。 向来要不是睡糊涂了, 佐岸今早也不会将孩子的名透露给他。 逝情…… 是什麽shi呢? 誓言的誓, 释然的释, 还是…… 这个名字到底有什麽意义? 以至於佐岸居然不愿告诉他? 忽然肚子里的好奇就窜了出来。 要不然就趁佐岸还迷糊的时候自己搞个明白吧, 反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翻一翻随便那本记录册上都会有, 以自己办事的效率, 不会是一桩难事。 当然最好就是能翻出那本出生纸了, 还能搜刮到孩子的父亲──那个野男人的名字! 翻查的工作做得很顺利, 事实上这要归功於佐岸的好习惯。 他习惯把属於孩子的一切文件都收集在宝宝自己房间里的抽屉内, 又因为这些出生纸, 疫苗接种记录册算不上什麽特别重要的文件, 因而也没有上锁的必要。 所以没有一会儿, 孩子在国内的一些记录册就被挖了出来, 上头的名字, 自然是中文写就的。 “佐逝情…… 居然是这个逝! 天呐, 有谁会把这个字当做孩子的名字!?” 说不震惊是假的。 佐岸虽是医科生, 但对於宝贝闺女的名字想必他定不会草率。 “佐逝情”? 逝情? 逝去的感情? 这个解释, 到底是不是佐岸刻意冠在女儿身上的? 这麽想来, 看来孩子的父亲更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开的迷了! 在柜子里啃了一阵, 佑海终於翻出了那本荷兰签发的出生纸。 第一面密密麻麻的荷兰文看得他脑子胀痛, 幸好反面有英文版本, 找到“father”一栏…… “anonyity”(匿名)! 有没有搞错! 那家破医院做的接生? 孩子的父亲都不问个清楚!? 佑海捏著那薄薄的一张纸几乎要怒吼了。 往下一看, 竟然还是自己曾经谈过项目的那家? 行, 那我看看出生时间总可以吧? 岂料出生时间不看不要紧, 一看, 再一推测, 佑海的身上霎时就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老… 老天…… 如果这张纸上的资料全数正确, 那十个月之前…… 之前不就是自己和带著面具的佐岸上床的时候麽! 就算是之後佐岸真的有流产流掉, 就算这是一个早产的孩子, 现行的科技条件也不允许一个刚流产的孕夫在这样短的时间间隔内做第二胎…… 根本就没有别的可猜测的可能性了…… 丢下那堆破纸, 佑海颤抖著双手, 捧起了在婴儿床上挥舞小手的女婴。 确定无疑就是他的孩子了! 啊, 真是越看越像, 那小嘴, 那鼻梁, 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 她原来没有死…… 小岸, 也没有被别的男人沾染过……” 抱著一个小孩子哭的模样实际上真的非常愚蠢。 但此刻佑海已经完全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翻涌上来的阵阵波涛了。 激动的泪水一滴一滴洒在孩子小小的格子睡衣上, 逝情抬起头, 好奇地仰视这个一直看著她, 眼睛里不断流水的怪蜀黍。 “蜀黍……” 伸出小手摸摸。 逝情用父亲教给她的称呼叫著。 “不, 宝贝, 要改叫爸爸了, 我的小公主……” 这话可真够r_ou_麻的, 不过佑海说得非常顺口。 说罢, 还抱起逝情在她苹果般的小脸蛋上狠亲, 像是要补足这些年缺失於她的父爱一般。 所以当佐岸拖著疲软的身子扶墙踱出房间时, 眼前的气氛忽然就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elise, 来, 啊── 吃一口苹果会更漂亮喔!” 佑海满脸都是宠溺的笑, 将一勺苹果泥送至女儿的嘴边。 女儿似乎不太喜欢这玩意, 勉强吞下一口後忽然发起小姐脾气敲了一记佑海的脑袋。 佑海非但不气, 反而甘之如饴, 傻笑得更厉害了。 心中忽然响起警铃。 他佑海什麽时候这麽喜欢逝情了? 不是之前还表示勉强才能接受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现在算是发现逝情可爱之处了? 嗯, 绝不可能这麽简单的! 还没想完, 身边便刮过一阵风。 再定睛一看, 眼前霎时就多了个人影。 “小岸身体好点没? 要沐浴吗? 让佑海陪著你好不好?” 说罢也不管佐岸同意与否, 一条手臂有力揽住佐岸的纤腰, 热度叫佐岸容不得拒绝, 就这样半拖著人被送进了浴室。 好嘛, 现在反倒是他佐岸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 被佑海伺候著擦背的时候忍不住转头问, “你和逝… 呃, elise, 好像关系忽然很不错啊, 我记得你的头从不让别人碰的, 现在怎麽反倒随便让一个小姑娘又敲又打了?” “小姑娘喜欢闹, 就让她闹呗, 这丫头可爱, 我也打心底里喜欢。” 佑海随口答著, 也不想把自己偷窥出生纸的事情告诉佐岸。 这份不太光明正大的喜悦还是先自己享用著, 等到两人真正冰释前嫌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想著想著, 心里便升腾起一股暖暖的温馨。 忍不住伸手从後头抱住佐岸, 佑海轻声在他的耳边喷著热气。 “小岸, 小岸…… 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爱你的… 我可爱的小岸……” ──────────── 嗯, 我也很爱小岸啊啊, 佑海不要殴打我! 第六十二章 收网最後的狂欢 第六十二章 这几天佑海的甜言蜜语好像不要钱似的奉送, 一会会儿“我可爱的小岸”一会会儿“有多爱你的”, 听得佐岸心里矛盾交加。 出自佑海之口的爱语很动听, 也极能打动他的心弦没错, 但甜美的背後是否藏著更大的漩涡? 他不明白, 只晓得这话语越是动人, 心中的不安便越大。 抓住佑海绕在他胸口的手臂, 佐岸的头稍稍侧过, 被水汽蒸腾地异样嫣红的嘴唇微微撅起。 “废话真多。”他轻声嘟哝著, “再可爱也和你不搭嘎。” “那和elise的父亲搭不搭嘎?” 佑海笑了, 轻轻在这唇上啄了一记。 又想和他虚幻出的情敌争了? 好吧。 满足你变态的吃醋欲望。 “当然。 好歹我也替他生了个女儿……” 佐岸自然不会想到佑海已经知晓了他那守得并不牢靠的秘密。 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著重复过好几遍的谎, 说完後才发觉佑海的脸庞并未因此而沮丧, 反而带了抹罕见的得意。 “搭嘎与否, 不是靠这层虚无的关系。 昨晚在你床上的人是我, 享受到这份可爱的人也是我。 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佑海优哉地摇头晃脑, 回答得无不欢欣。 一旦发现佐岸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有关系, 他的心就好像是鼓起的气球一般直往上空飞。 佐岸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elise的生父另有其人这样的谎言在他眼里也成了故意想引他吃醋的小孩脾气。 亲昵地在被热水浸泡得发红泛软的颈项轻咬一口, 他轻松起身, “快些起来吧, elise还一个人在客厅里, 我得去看看她苹果吃好没。” 说著, 竟是抛下免费欣赏美人出浴的机会, 忙不迭地跑著照顾小孩去了。 留得佐岸一人在热水里有些发懵。 “这太反常了!” 皱著眉头独自拿浴巾擦拭身体, 佐岸肚子里的狐疑越来越大。 难不成他真以为同自己上过床後, 他们俩就重头开始, elise从此就是他们俩共同的孩子了? 他佑海的脑子被车撞了? 思想竟这麽简单? 不过即使心里有这般那般的想法, 佐岸在看到女儿被逗得咯咯直笑的小脸蛋的时候还是多少流露出了些温情。 孩子多一份疼爱总是好的。 事实上佑海给予elise的有时甚至超出佐岸所给的。 他会像所有大大咧咧的父亲一样跪下, 给孩子拉耳朵骑大马, 还会装出各种各样可笑的鬼脸只为博取女儿的一记笑声。 有时佐岸站在开放性的厨房内洗著碗时, 回首望到客厅里玩得正欢的两人, 会忽然涌现出一种三口之家共享天伦之乐的错觉。 “如果之前没有发生那种事, 那我们三个, 便真的是一家三口了。” 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出现这种没出息的想法。 特别是每晚佐岸将女儿抱上床, 佑海在一旁给女儿做道别的时候, 这种感觉会变得更为强烈。 “蜀黍要和把拔一起睡觉去罗! elise小公主明天见!” “再……再见……” elise隔著婴儿床的栅栏手舞足蹈地同佑海告别, 并只向佑海招手, 完全忽视了那为她换尿布换到腰酸, 在一旁瞪大眼睛的亲生母亲。 “有必要这样吗? 佑海, 我发觉你变得好吓人!” 佑海不怕r_ou_麻的用词和甜腻到极点的飞吻, 叫佐岸关上门後实在忍不住发问。 “呵, 我当你该习惯了我的甜言蜜语了, 小岸。” “天, 我宁可你还是当年那副冷酷的模样, 这样对於我而言比较习惯!” “别提当年了, 那是你的伤心事, 也是我的耻辱史。 那时的愚蠢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还是不要将这些不愉快了好不好?” 挂在佐岸的背後, 两具重叠的人影进了卧房。 现在两人已经像夫妻一样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情事自然时常发生, 今晚也不例外。 “小岸…… 我知道你又用浴盐了…… 香得我心猿意马……” 佑海的鼻尖擦过佐岸的後颈, 深深嗅著对方身体上不自觉散发出的香味, 顺带做著求欢。 说来也怪, 虽然佐岸平日生活中对他依旧不冷不热, 但床上的事倒是甚少拒绝, 有时甚至会主动抬腿搁在他身上要求进入。 佑海有点想不通, 可男人追求r_ou_欲的本质总还是不变的。 这样的状况他也挺喜欢, 因而原因, 他也便不太想追问了。 “不准在身上留痕迹知道没?” 知道今晚少不了一场大战, 加上自身也有这样那样的需求。 警告了一句, 佐岸倒还是主动地脱下睡袍, 爬上床, 跪下, 翘屯, 像一只腰身极柔软的猫咪随便做了几下伸展运动, 然後叉开双腿, 回首召唤。 “今天就用这姿势吧, 进来的时候小心点, 我的腰可经不起你猛力的撞啊。” “好, 好, 小岸说什麽就是什麽!” 後背哎! 虽然见不到小岸销魂的表情, 但翘死人不偿命的屯线和腰肢却足以补足这点不足! 而且这个体位最重要的一点是进入得够彻底, 每趟都能把小岸cha得眼泪口水直流, 到最後他叫什麽就做什麽, 听话诱人得不得了。 於是喜滋滋地爬上了床, 拉开一晚上的欢纵序幕。 汗水如雨水一般浸润了两人。 也不算依恋, 只是身体上需要的满足, 做完爱佐岸总是很习惯被人抱在怀里默默地品尝著欢爱後的余韵。 即使满身汗津津也不要紧, 反正等温存完了, 佑海会抱自己去洗澡。 对了, 还有清理後x,ue。 後头传来的泥泞和shi滑叫佐岸稍稍皱了皱眉。 “以後带个套子吧。” 窝在佑海的双臂间, 佐岸低声建议, “每次都中出, 待会儿又有借口在浴室里来一遍了。” “中出?” 佑海捏捏他的脸, 不怀好意地笑了, “小岸从哪儿学来的日语? 唔, 没想到我们小岸这样纯洁的优质青年也会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 “你在开我玩笑吗? 男妓我都装过了, 还有什麽纯洁可言?” 佐岸闷闷叹了口气。 一句话, 霎时就把佑海脸上的嬉皮笑脸打消得一干二净。 佑海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一种表情面对佐岸这样几乎是自揭伤口的陈述。 忏悔, 认罪, 这些在两人相处的初期就已做完了一套又一套, 自己也从沙发滚到了佐岸的睡床上。 但上床并不代表佐岸的内心完完全全接受了他, 相反, 就最近的表现来看, 表达爱意的人一直是他, 而佐岸, 除了会在性爱中配合自己, 其他时候叨念的还是自己犯下的错, 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点曾经的温情。 忽然极害怕佐岸的忽然离去。 佑海收紧了双臂, 不断轻吻佐岸濡shi的长发, “小岸, 是不是还不能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一切? 不要紧, 我会等, 等到你真正释然…… 到那时和我结婚好吗? 不是赌局不是游戏, 我真的真的不愿再离开你了, 你, 我, 还有elise, 我们……” “你想做吗? 我好像情绪又来了。” 像是忍受不了一般, 佐岸忽然从他怀里冒出头, 长腿一跨, 竟是没有遮拦地坐上了佑海的跨上。 “小, 小岸, 我话没有说完呢!” 佑海惊呼, 手忙脚乱地稳住身上坐著的这长发妖ji,ng。 小岸今天真的有些不对啊, 为何前一刻还累得要命, 後一秒却立即切换至吸ji,ng模式? 可…… “说话……” 俯下身, 低下头, 佐岸的舌头舔舐过自己的唇, 让那两瓣染上润泽的水光, “还是吻我, 只能选一个……” 妈呀这种选择题还给人思考的余地吗? 佑海感到自己的二弟在佐岸故意滑动的股间不断变大, 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瞬时就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渣渣全部随风而逝, 飘散在空气中了。 管他的, 话明天再讲吧, 反正时间多得是! 屯间秘洞一下一下被人填满, 心却一点一点, 随著身体逐渐的升温而渐冷。 如果不是用身体迷住了佑海, 用激情掩盖住即将夺眶的泪水, 佐岸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表情面对佑海。 想要同自己结婚, 是不是说明, 他已经进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接著是不是该收网, 然後用刀子, 一刀一刀还清佑海刻在自己身上的伤疤? 闭上眼, 随著佑海越发大胆的姿势, 双腿叉开到一个几近羞耻的跨度, 在不断的喘息尖叫中, 大脑给自己下达了“收网”的命令。 对不起, elise, 你喜欢的蜀黍, 马上就要变成陌生人了。 不要紧, 把拔会赋予你双重的爱, 努力不让你感到有一丝一点的孤独和单亲感。 决心已定。 那今晚, 便该是最後的狂欢。 “今天, 今天好木奉……” 佐岸媚眼迷离, 双手勾在佑海不断冒汗的颈项微张著嘴, “不, 不要停, 弄坏我, 弄坏也不要紧的…… 都, 都随你……” 因为过了今夜, 便没有明天了。 ──────────── 不晓得会不会进展会不会稍微快一些? 我中间省略了比较多的日常生活(啊, 因为写那些没必要嘛, 除了增加h度) 不过 想看h? 番外 萌上elise? 番外 忠犬佑伺候女王佐+公主e? 番外 这麽长一篇文, 当然会有番外! 我是谁? 巨大一坨番外控啊! 只是对不起洛伊大人了 (被暴揍!) 第六十三章 摊牌1 第六十三章 身体很不舒服, 佐岸晓得自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才行, 但温暖的被窝和美满的怀抱, 这样的诱惑力对他而言太厉害也太难以抗拒。 况且佑海醒来後, 那双温柔得不像他的眸子折s,he出的宠溺更会叫自己下不了决心。 留下一张让佑海起床後照顾好女儿的字条, 佐岸披了外套, 在蒙蒙亮的晨光中出了家门。 佑老头照例起了大早。 事实上儿子被自己赶出家门後自己的生活中好似空了一大块似的。 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子女过得安稳? 扫地出门只是自己真的被儿子深深气到了而已。 对工作不上心, 对同僚粗言粗语, 甚至用最恶毒的语言气跑了自己最得意的爱徒兼心中最佳的“媳妇”对象。 如果有可能, 他很想剖开佑海的脑子, 替他把里面堵住的淤泥全都掏出来, 还自己一个清明智慧的儿子。 可这种事, 哪能那麽容易啊! 闷闷抿了一口茶, 老头脸上挂满孤单和愁云, 也不知道儿子现在过得是好还是怎样。 以佑海逞强的性子, 即使落魄到街头他也断不会回家求饶; 而自己又冻结了儿子仅有的一个工资账户, 一切找工作需要的证书学历全在家里, 那这几个月来, 他究竟是怎样过的呢! “叮咚── 叮咚──” 茶未啜完, 却有几声门铃飘然而至。 老头手一抖, “该不会是想到曹c,ao, 曹c,ao即到? 在门口的, 该不会是儿子吧? 难不成他真混不下去, 回来认错道歉来了?” 於是自是忙不迭跑去开门。 只不过, 在见到门外来客的时候, 肚子里的狐疑霎时就变成了惊讶, 眼睛瞪得几乎要弹出眼眶, 举在半空的手指颤抖得非常厉害。 “佐… 佐岸? 是我看错了吗? 你……” “教授, 是我。” 对於执导过自己, 又曾为自己上司的佑教授, 佐岸打心底里还是非常尊敬的, 并没有因佑海的事而影响到什麽。 还是非常礼貌的笑容, 一样的称呼和问候。 “我, 我来得仓促, 商店也没有开门, 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挑的几盒糕饼, 您当早餐吃吧……” “啊, 哎哎呀, 真是小岸呀── 啧啧, 小岸还和教授客气什麽? 来来, 快进来!” 惊讶很快因佐岸脸上的笑化成了惊喜。 老头曾以为自己因儿子的关系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位得意门生而深感遗憾, 哪知今天早晨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 佐岸竟主动站在了他的门口, 还是笑吟吟地乖巧巧地唤自己教授! 像是贵客一般将佐岸迎进房门, 老头高兴得都有些激动了, 又是泡茶又是翻出一堆小吃, 招呼的方式有些老套, 却盈满了对佐岸的喜爱和喜悦。 佐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您不必这样忙乎。” 心中却暗暗泛起不忍。 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说的这些话, 有没有会伤到这位老人家的可能。 但不管怎样, 这终究是自己来的目的。 因此要说的, 他一句也不能少。 灌了好几口教授热情送上的饮品, 佐岸怯怯, 却开门见山, “我今日来, 实际上是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 嗯, 教授前几个月, 呃, 是不是把佑海赶出来了呀?” 一听此事和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有关, 佑老头的好容易攒出的笑容立刻消散了一些。 “小海? 你, 你为什麽会知道? 你们不是…” 不是在那样极端的情况下分了手吗? 为什麽会忽然问起他的事? 猜到教授想说的话, 又联想起佑海这几月来在自己家的一切, 佐岸忍不住俏脸一红, “佑海, 佑海他现在在我家……” “什麽?!” 话还未说完, 却被老头因错愕而失声大嚷给打断了。 ‘有必要这麽惊慌吗? 我们俩这些日子来还都睡一张床上哪……’ 佐岸在心里吐吐舌头, 无奈想道。 “您也知道, 我们之前, 出了… 嗯, 出了一些问题。” 待教授稍稍平静下来, 他继续自己的话, “之间发生了许多事, 我没法一一赘述。 但是有一天佑海落魄在我开的咖啡屋门口, 说他被您赶了出来, 又因营养不良而住了几天医院, 我出於人道原因, 不得不将他接回自己家让其休养一阵……” 嗯, 然後休著休著就休进一个被窝洞里了…… “小, 小岸, 可别和教授说你们俩又复合了哈……” 老头忽然笑得很干巴。 这虽然是他心中的最佳设想, 然而逻辑告诉自己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否则今天上门拜访的可就不该是只有佐岸一人了。 “当然没有。” 虽然佑海是有这样的想象, “我今天来的目的, 一是想来同教授通个气, 问问佑海所言是否真实; 二来,” 顿了顿, 咬咬唇才继续道, “是想请教授将佑海接回去。 老实说, 我家不大, 现在又多了个女儿, 佑海一个… 一个陌生男人在, 也的确很不合适……” “女… 女儿?!” 老头又一次被震惊了。 这小岸怎麽一年没见忽然就跟说相声的一样了? 一会儿抖个包袱一会儿抖个包袱的? “对。” 佐岸硬著头皮拿出想好的词措, “是和别人, 别人生的女儿…… 这您就不要多问了吧。 总之, 佑海身体已经养的不错, 听他所说, 三个月的停职期也已过去, 我不好意思自己让他走, 所以不得不请您……” “请我出面把他拖回去是不是?” 只是几句话, 但老头已经听得非常明白。 他的爱徒心还是一如既往的软, 遇上了自己病怏怏的儿子自然会有同情之心。 “小岸你人真不错, 只可惜, 我没福气听你叫一声爸爸了。” 老头叹气, 第一次道出自己心中的真情实感, “是结婚了吗? 小海还在缠著你?” 佐岸没有答话, 赧著脸继续听。 老头只当他默认了, 深深吸一口气, “好吧, 既然是小海的错, 我自然会帮你把他扯走。 你今天就想叫他从你家里搬出吗?” “…是。 我, 孩子的父亲过几天会回来, 佑海在…… 我不想让他有怀疑。” “唉, 好吧, 我知道了。” 喜悦的表情已经被洗刷一空, 老头带著皱纹的脸上满是同先前一样的感慨。 睁开眼, 身边的床铺已空, 佑海摸了半天, 只摸到一张薄薄的纸条。 “我有事出去一下, 起来後不要忘记替我照顾一下elise。” “好无情啊, 明明昨晚扭得像妖ji,ng一样火热。” 抱怨著, 佑海却不由自主将纸条拿起放在唇边, 当做佐岸的化身轻吻了一下。 随即, 起床, 冲凉, 给女儿换尿布, 一切平凡而温馨地进行著。 女儿是他自己的, 哪有什麽“替我”不“替我”之分? 照例, 早餐後在沙发上同elise玩著幼稚的游戏, 门铃声响, 他也只当是佐岸办事归来, 抱著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开了门。 可…… “佐…… 爸? 你怎麽, 和小岸一起……?” “废话别说了, 赶紧回去。 三个月快过去了, 明天就给我来上班, 不要打扰别人了!” 老头皱眉。 自己儿子抱著个漂亮的小丫头, 看上去虽然赏心悦目, 但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儿, 自己的那个, 早就被这不成器的儿子给气流掉了! 越想越觉得这儿子太叫人伤心。 让佐岸把小丫头抱走, 他半是心疼, 半是气恼, “人家丈夫就要回来了, 你还赖在这儿干啥? 早知道干什麽去了? 尽晓得给你爸, 给人家添堵!” “人家丈夫? 爸你说谁呢?” 莫名其妙地看著父亲, 又瞅瞅佐岸, “人家… 你指的是佐岸?” ‘该死!’ 佐岸在心里默默抽了一口气, 忘记告诉教授别在佑海跟前替这事了! 你让他当面怎麽来圆谎? 岂料老头点头点得更理直气壮, “当然! 佐岸都跟我说了, 他家那口这几日就要回来, 你说你这不争气的, 小住两天不就行了? 一赖就赖这麽多天, 还抱著人家的女儿, 你这不明摆著给佐岸脸上抹脏东西嘛!” 天呐, 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了! 只是佑海已经暴怒了。 “人家的女儿?! 他家的那口子就要回来?! 你让佐岸跟我说, 他什麽时候多出的男人? 让他跟我解释! 什麽人家的女儿? 那他妈就是我佑海的孩子!” 第六十四章 摊牌2 第六十四章 事情似乎闹大了。 佑海居然知道了真相? 佐岸心中陡然一颤, 忽然明了了为何他和elise的关系一下子便如此亲密无间。 也难怪, 以佑海这样的性格断不该会对一个情敌的小孩如此友善, 必定是翻看了自己放在女儿房里的出生纸, 根据上头的时间推算出来的。 唉, 该来的, 总是逃不掉了啊…… 心中像是有北风吹过的一般寒凉, 但已经经受过一次打击的佐岸显然这一回的抗击能力提高了许多。不想让好奇的邻居窥视到他家发生的一切, 佐岸出了面, 将教授引进门, “我们进来再说吧。” 房门被关上。 “小岸, 这,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见到儿子如此斩钉截铁地宣告这小丫头的主权, 佑老头一时间也是不知该听谁的好。 迫不及待地转向一脸沈著的佐岸, 他急切地问。 想瞒, 自然是瞒不住的了。 佐岸咬牙, 顿了好几秒, 终於点头认了。 “对不起, 教授, 是我骗了您。” 将女儿更紧地抱住, 像是想从那具小小软软的身体上寻求安慰帮助, 佐岸低声承认, “那次孩子没有流掉, 所以女儿的确是佑海的……” “那根据我们的约定, 你有了我的孩子, 我们就该结婚啊, 佐岸!” 第一次听见佐岸承认孩子的生父就是自己, 佑海的声音都颤抖了。 拉住佐岸的胳膊肘, 他开口央求著, 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约定的最终受益者竟会是他本人。 岂料佐岸手一抽, 别过脸, “就是因为这个约定, 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孩子的生父! 我一个人有能力, 也有信心能让女儿在充满爱的环境下健康成长, 由契约而生的婚姻怎麽能给她幸福? 你更是休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我没有要抢走啊, 小岸, 你知道我爱你, 我们两个结合能让女儿在更完整的家庭里生活不是吗? 为什麽……” “佑海, 你给我闭嘴!” 在一旁看著两人的佑老头终於以一声暴喝止住了儿子急不可耐的劝说。 在佐岸和佑海惊讶的目光中, 他向佐岸伸出手, 换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道, “可以把孩子给我抱一会儿吗?” “可… 可以。” 不知道教授有何意图, 但出於尊重的心理, 佐岸犹豫了一小会儿仍将孩子放入教授的臂弯。 只见佑教授的脸在一霎那忽然柔了下来, 遍布皱纹的手轻轻逗弄著怀里小天使一般的女孩子。 elise继承了父亲的美貌, 也不怕生, 又跟一颗开心果似的爱笑, 极得大人们的欢心, 自然也很快俘虏了眼前的这位爷爷。 在一旁父亲的轻声教导下, 小嘴奶声奶气地唤了句不甚清晰“佑爷爷”更是听得人整颗心都化了。 老头忍不住用嘴唇碰了碰小姑娘的额头, 一付柔情似水的模样看得两人俱是无话可说, 只得默默站在一旁静等著老头接下来的动作。 “佐岸。” 亲了好一小会儿, 老头方才抬起头, 眼眸里闪过一抹慈爱和不舍, “你养了个好孩子, 她叫什麽名字?” “佐… 佐逝情。 不过因为是在荷兰生的, 因此有个英文名叫elise。” 佐岸老实以对。 “佐逝情啊…… 呵, 这个名字起得是有一点意思的吧。” 老头笑得似乎非常无奈, 将孩子抱还给佐岸, “真是舍不得还给你…… 可是我们佑家, 到底还是没这个福气拥有这麽个可爱的孩子。” “教授!” 佐岸愕然。 “爸, 你说什麽?” 佑海闻言更是不解兼不满, “佐岸已经认了他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佐岸认的是血缘上的关系, 你是j_ g子提供者, 这一点否认不了。” 面对这不争气的儿子, 佑教授气恼却无可奈何, “但扪心自问, 佐岸的整个怀孕期里你又做了些什麽? 男子怀孕本就不易, 佐岸还差点被你气得失了这个孩子, 你说你还有什麽脸面来求人家同你结婚? 我佑家出了你这种不成器的孩子, 真是一百个不幸!” “我不知道你现在脑子哪里出了问题, 又贱皮兮兮跑来纠缠人家, 但光是从这小姑娘的名字就能看来, 佐岸的确是想同你斩断这段没头没尾的感情,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立即从人家生活中滚出去, 还人家个清静!” “爸, 你不知道! 我和佐岸, 我和他已经快冰释前嫌了呀……” 佑海忙不迭地给父亲做解释, 并再次拉住佐岸, 急迫地寻求他的赞同, “小岸, 是不是? 我们……” 我们已经像一对真正的爱侣一样睡在一起了不是吗? 你对我, 偶尔也会笑笑, 说话也不那样冷漠了, 不是麽? 而且elise都快要被我教得能改口叫爸爸了呀, 小岸! “我们… 不, 没有什麽我们。 佑教授说得对, 你这几个月打扰我已经打扰得够多了, 今天就请你搬出去, 我们好聚好散。” 佐岸却是冷漠地甩开他的手, 抱著孩子往後退了两步, 像是极不愿意让他触碰的一般。 “小……” 有很多话堵在了急著想解释的嘴里。 因为一句好聚好散。 佑海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初夏, 却忽然有一阵冰凉透心的感觉袭过自己的整具身子。 隐约记得, 自己当年也曾用相同的语言辱骂过面前这个抱著孩子的男人。 他应该懂了些什麽。 “我, 我以为, 我们在一起了, 或许是一种渐渐开始原谅我的表现……” 佑海讷讷, 低著头, “可终於, 还是一场空吗?” “我没有说过原谅二字, 从来没有。” 拒绝的话是极难开口的, 但一旦有了突破口, 接下来的狠心话也来得更顺畅。 “之所以与你在一起, 就是为了这一刻。 当然你现在所感受到的痛苦, 根本不能同我当年在会议室门口听到那些话时的相比。 现在一切结束了, 你觉得受伤了也好, 难受了也罢, 总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你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说罢, 转向在一旁的教授, “很抱歉让您见到了这一幕, 佑教授。 您是我恩师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如果您愿意, 我会时常让elise来看看您。 可是对於佑海── 情断了, 就像被扯成两段的丝线, 是再也接不起来的了。 请您谅解……” “你说的没错, 小岸。 我只还是那一句话, 佑海我不愿说他什麽, 老实说我真的很希望咱两的关系能从师生晋升到父子的, 只是…… 唉, 只希望你以後过年过节来看看我吧, 不要忘记了我这一个老头子啊!” 虽然心疼, 但老头终究还是个客观的有脑子的人。 知道自己的儿子再缠下去也没有用, 两人再见, 除了伤心就是绝望, 匆匆告别, 拉著颓唐得有些不正常的儿子出了门。 直到出门, 除了用欲绝的眼死死望著佐岸之外, 佑海竟出奇的平静, 但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 忽然扒住那木板, 声音嘶哑地问, “小岸, 这些日子来, 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佐岸一愣, 半秒後, 却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佑海的脸顿时褪尽了血色, 手指也松了下来, 回过头去。 门被打开, 又一次被关上, 终於恢复了房间的宁静。 仿佛又是一次历史的重演。 “爸爸真没有用, 在逝情面前也哭了。” 软软瘫坐在地上, 佐岸抱著女儿, 嘴唇往上弯著, 泪水却一滴滴顺著面颊淌了下来。 “把拔……” 好奇的小手伸向父亲不断滴出液体的双眼, 逝情不知道什麽叫安慰, 只是一遍一遍努力用自己的掌心擦拭那些泪液, 偶尔手手酸了放下来拿到嘴边一舔, 喔, 是咸的。 望著女儿天真的动作, 佐岸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压根没法控制住。 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紧紧将小丫头嵌在自己怀中, 止不住的抽泣。 自己的计谋不是成功了吗? 为何他没有事成之後的喜悦, 心脏却是越发地疼痛了呢? ────────── 完结倒计时!! 第六十五章 为你挡下的一枪 第六十五章 家里忽然之间就空去了一半。 佐岸第二天接到佑教授的电话, 说佑海留在这里的物品任由佐岸处置, 留就留丢就丢, 他不会来取回去了。 忍著泪挂上电话, 佐岸弯腰把所有沾染过佑海气息的物品全都打包装进一只大箱子, 附上一张薄薄的信笺, 快递到了佑海的住所。 “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祝你幸福。” 一行短短的字, 书写的时候, 眼泪却像是六月的雨, 劈里啪啦往下滴个不停。 他几乎没有勇气看一遍这张信笺, 写完後胡乱折了两下, 便塞进那只箱子。 佑海在翻到这张纸後, 整颗心都碎成沫沫了。 想到佐岸在最後一霎的点头, 又看见这句看似淡如烟云的祝愿, 这两者无不告诉他, 佐岸对於他, 真的是心如死灰, 自己也再没有将那一大一小两个宝贝抱在怀里的希望了。 纸张被绝望地重新叠起, 佑海甚至有了怀疑, 过去几个月两人床笫间的美好都是一场黄梁之梦, 梦醒了, 佐岸依旧冷然, 他则悻悻被赶出, 守著自己犯过的大错後悔一生。 佐岸写这张纸条的时候, 恐怕是面带著轻松微笑的吧。 再次摊开纸条, 佑海仰面躺在床上, 盯著那一行钢笔字痴迷地看著。 这是佐岸留给他的最後一样物品了。 可是…… 为什麽这里有水渍? 他难道弄shi了这最後一样纪念物吗? 手忙脚乱从床头抽来纸巾试图拭干, 却在纸巾覆上後发现这原来只是一大块干了许久的水渍。 自己刚拆开看没多久, 身边也没有可能濡shi这麽大片纸张的液体。 那麽这水渍, 应该就是从佐岸这儿带过来的吧。 …… 佐岸? 佑海忽然像想起一桩很重要的事情一样猛地坐起。 他当然不会傻瓜到误认为佐岸边写字边喝水, 以至於水洒得纸上都是。 看这一滴一滴滴落在字的下方, 不大, 但犹如水花般绽开的干枯的水痕, 可能性只有一种。 只有边写字, 边滴泪, 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但按理, 摆脱了自己厌恶对象之後, 佐岸不该哭泣啊, 这种边流泪边祝愿对方幸福的事情……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3节 莫非, 事实上佐岸对自己, 并非如他所言般冷酷, 到底还是包含著情愫在的? 捏著那薄薄的纸条, 佑海的眼睛里, 又一次出现了希望的光亮。 佑海离开之後, 佐岸恢复了天天去店里坐镇的习惯。 对於消失几月又重新出现的美人老板, 员工总是抱欢迎态度的。 美人和小可爱的组合再次出现在底楼的落地玻璃旁, 咖啡屋稍有所下降的客流量也因此回升不少。 对於那扫了几天厕所後便同老板一起消失的男人, 倒是没有多少人询问起。 事实上,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还是停驻在了逝情小可爱的身上。 几月没见, 小孩子已能摇摇摆摆自己走上几步, 矮矮一小团穿著洛伊干爹为她购置的公主裙, 和父亲一样留著的长发被粉色的蝴蝶结扎成马尾, 用一位女客人的话来讲, 那简直就是为了萌倒众人而生的萌物。 当然在这位客人见到萌物的父亲兼本店老板後, 赞叹的表情霎时就成了惊豔, 接著便是带著丝丝害羞的甜笑, 并忙不迭地询问老板的私人电话。 佐岸递给她印有本店联系方式的名片, “私人电话恕无法奉告了, 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呜, 原来老板喜欢的是男人啊。” 女客人接过名片, 脸上堆满遗憾。 不过美人老板的性取向传出去後, 虽然偷偷来表白的女孩子少了大半, 但这同时也给了许多觊觎佐岸的男人们不少摩拳擦掌的机会。 男人的胆子可比女子大上不少, 加之老板口中“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根本从未出现, 久而久之不少人便以为那只是个幌子, 每个周末进店里只点一杯咖啡坐上一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且荧绿如狼的眼大多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 佐岸当然不会对这种情况毫无知觉的。 对於追求者, 他总是持一种远之的态度。 事实上, 即便不愿承认, 潜意识里自己早就封闭起了自己的爱情生活。 他不愿同任何一个人开始新的情侣关系, 哪怕此人的各方面条件均不比佑海差。 有自嘲过自己现在真的如佑海所言, “为elise的生父‘守贞’来著”, 但事实便是如此, 一个人拖著女儿的日子平淡而静谧。 偶尔寂寞, 想著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时间也便过去。 他甚至已经做好等女儿将来展翅高飞後一个人孤老终身的心理准备: 等了老, 不如就养一条狗解闷, 起码狗儿忠於他一人, 不会有背叛的可能性。 真是悲惨而心酸啊, 佐岸不由得苦笑, 伸手捏捏坐在自己腿上玩玩具的女儿的脸蛋, “要晓得爸爸的辛苦知道吗? 以後嫁了人不要忘记时常回来看看老头子, 听见没?” elise也不知道父亲在讲什麽, 只是很听话地点头, “听见。” “乖宝贝。” 佐岸笑了, 虽然在情路上走得磕磕碰碰, 但他一直没有後悔拥有这个女儿, 抱起女儿, 吧唧就是一口。 那父慈女孝的模样看得众狼心都化了, 恨不得扑上来就把这一大一小扛回家, 疼大的爱小的。 这众多双狼眼中, 自然也包括著另一双, 属於elise生父的。 佑海听从父亲的话回医院重新开工。 似乎停薪留职这种处罚对他很有效, 差不多所有人对佑海的印象都大有改观。 他依旧沈默, 但同人交往的过程中不再傲慢自大。 只要不触及到有关佐岸的死x,ue, 什麽事都不再会触怒到他。 只有老头一人知道儿子发生了什麽事。 每个周末儿子便会溜得没影,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了哪里。 但老头从不点破, 甚至心中还为儿子加油。 尽管佐岸放话不愿再与佑海有任何关系, 但假如佑海能成功追回佐岸, 他还是很乐见佐岸成为他儿“媳”的。 只是老天似乎这回同他儿子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在意识到佐岸可能心中还是有他佑海之後, 佑海每晚下班都不会直接回家, 而是绕道至佐岸的咖啡屋, 在远远的地方看著那一抹人影。 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他知道。 但除此之外再无更好的方法。 他想先观察几个月後, 再做进一步的接触。 那时佐岸的心情应该会有平复, 自己再出击的效果也会比较好。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 让会计带著营业额先去银行, 佐岸将女儿先放进车厢, 独自一人关店门。 卷帘门渐渐往下遮住玻璃门, 就当放在按钮上的手即将收回之际, 佐岸忽感後头有一阵压迫感, 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一个硬物便被抵在了自己的腰间。 “美人啊…… 今天的生意不错喔, 赚了多少给兄弟共享共享?” 是一个恶心陌生的声音。 佐岸的手僵在那儿, 顿时心脏就漏跳了一拍。 他遭抢了! “我, 我身上只有一只手机……” 钱包放在了车厢中, 他口袋里除了一支型号还算新的手机外空无一物。 哆哆嗦嗦从口袋中掏出, 本著破财消灾的念头, 佐岸老实交代。 “妈的, 要你一支破手机有毛用! 老子在这里蹲点了三小时, 你就给这麽点东西? 打发要饭的呐?” 劫匪夺过手机塞入自己包中, 手上的枪支却是再次顶进佐岸腰肢, “快点, 子弹不长眼睛, 老子没那麽好的耐性!” “可我, 可我现在真没钱了……” 佐岸的胆子并不大, 此刻说话声都有了颤抖。 现在他只庆幸女儿安全地在车里坐著, 自己挨枪不要紧, 关键是宝贝没有事。 那车停在有管理员的停车场里, 自己如果不行, 总会有人注意到女儿的…… “没钱? 哼哼……” 枪口从腰间移到了佐岸的脸上。 劫匪笑得卑鄙, 一手制住佐岸的手腕, 枪口轻佻地拍著佐岸的脸, “皮相不错啊──买给地下暗娼, 钱自然不会少的…… 啧啧, 你喜欢男人吧, 那该对男人味道很了解…… 嘿嘿嘿, 那麽先给老子乐乐吧, 保证能爽到你欲仙欲死, 哭爹喊娘……” 虽处闹市, 但半夜这里几乎没有没有可以求救的对象。 这种劫匪什麽事都做得出。 佐岸痛苦闭著眼,已然做好了咬舌, 宁死都不愿被玷污的打算。 elise, 爸爸怕是看不到你长大的那天了。 佑海…… 如果来世有缘, 你也不再反复, 我们, 我们再续前缘吧。 腰带已被解开, 那只恶心的手触了进来。 舌被卡进齿间, 只要用力…… “哭爹喊娘的怕是你吧!” 佑海在远处只见佐岸被人挟持住, 心中大呼不好。 明明见到那支在昏暗灯光下折s,he出光芒的光, 也知道发起疯来的劫匪什麽都会不顾, 可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地冲了上去。 一脚踢开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情况的劫匪, 佑海扑过来就抱住佐岸, “你没事吧?” “我……” 佐岸已经木然, 情况变化得太快, 他的大脑做不出反应…… “妈的, 哪来的野狗敢坏我好事?” 到底是劫匪, 使坏的能力就是比别人强。 捂住被踢疼的腰屯, 捡到那把枪, 他一定要给这个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先干掉这小s_ao货, 接著对付臭小子! 枪, 於是对准了佐岸。 佐岸还是一付呆若木ji的吃惊模样。 这一切却全被佑海收进眼中。 没有时间了,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扳机被扣下的哢哒一声…… “呯──” 剧烈的枪声, 甚至惊飞了夜眠的鸟。 第六十六章 再续前缘1 第六十六章 怀中忽然一沈, 佐岸机械地被重物拖倒在地。 低头, 却只见佑海双手捂著腹部, 表情剧烈到扭曲, 似乎想做出安慰的表情, 但疼痛不得不叫他的笑歪曲成呲牙裂嘴。 “佑, 佑海, 你……” 佐岸终於因这怀里的重物回过神来。 环住佑海, 他颤著声音, 好像惊慌到快要哭出。 当然知道前面一声巨响是因何造成, 但不会这样巧的, 不会…… 但顷刻间就有一种温热, 略粘稠的液体缓缓渗进自己单薄的衣衫, 佑海使劲捂著的手的指缝间, 渐渐也流出些暗色的液体。 害怕之後是惊慌, 惊慌之後, 见到佑海痛到额头上都沁出涔涔冷汗, 佐岸怒了。 知道对方手里还有一把可能会伤及到他的枪支, 但此刻, 那种悲愤笼罩了自己一切的情感, 他抬起头, 眼里虽含著隐隐闪动的泪, 但象征软弱的泪液并无损从心底涌起的怒意。 将佑海从自己怀里轻轻摆到地上, 佐岸一步一步走向那劫匪, 眼睛就这麽死死盯著对方。 “你, 你干什麽? 喂, 喂, 我有枪, 别过来, 别过来啊!” 见到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劫匪反而心生惧怕起来。 本来带著这支土枪也只是涨涨自己气焰, 没料到意气用事下真开伤了一个人。 子弹没入r_ou_中流出血来的模样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啊…… 妈的, 不能怕不能怕, 现在能动的只是个娘炮小白脸, 自己强盗的气势呢? 气势要拿出来…… 呃! c,ao! 很快很有力的一记拳头直往劫匪的鼻上呼去。 收回手时, 佐岸握著的拳头上已经有了劫匪的血迹。 原以为世界上能逼出自己这份潜能的人只有女儿一个…… 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 佐岸在月光下朝劫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妈, 妈呀, 原来自己惹的, 竟是深…深藏不露的高人? 劫匪捂著极可能被打断了鼻梁的鼻子,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恐惧, 自然也谈不上抢劫不抢劫的了, 拾了被打飞在地的枪支跌跌撞撞似逃命般地往巷子外窜。 不过似乎为时已晚, 土枪的枪声太过刺耳, 许是惊到了巡逻的巡警, 隐约在巷子的另一头, 有警笛声传来。 但这些已经不在佐岸所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 肾上腺素激发出的潜能来得快去得也快, 忽然像是从鬼门关徘徊回来大难不死的人一般, 他冲回佑海的身边,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终於一滴一滴淌下。 “佑海, 你怎麽, 怎麽就那麽傻呢!” 他哭得像个泪人, 完全没有了刚才英勇的一面。 一边慌乱替他的伤口止血, 一边不断哭著责怪, “你会死的知不知道, 会死掉的……” “你… 你不是没事麽? 我不要, 不要紧的……” 伤口疼得几乎叫他浑身颤抖, 但看著为自己流泪的佐岸, 佑海的心里竟然甜蜜得跟抹了蜜一样。 他终於了解了那种甘愿为爱人作牺牲的情感, 凌驾於生命之上的爱情, 让他忽然觉得这一枪挡得天经地义, “因为我… 我爱你啊, 佐岸……” 这份告白来得如此顺理成章, 以至於佐岸在听到後忽然顿了三秒, 接著眼泪哗哗流得更厉害, 而且竟接连不断地点起头来。 “我知道了, 知道了, 别再说了……” 呵, 这一枪真的太值了…… 面对他多次的告白, 这样顺从的回答, 佐岸还从没有说过的。 终於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 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佑海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逝情不知为何今天半夜三更还没回到家里那张软绵绵的床上, 无奈只得靠在父亲的腿上打著小盹。 只是父亲今天的衣服好臭臭, 上头还有一大块暗红色。 不解地指著那块暗红, 问“这是什麽”的时候, 父亲也只是摇头, 眼圈红红, 似乎非常伤心的样子。 “把拔不要哭了…… 羞羞……” 稚嫩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手术室门口。 像是以前一样, 父亲难受的时候, 逝情颤巍巍站在塑料椅子上, 用小r_ou_手一下一下试图抹干那些晶莹的液体。 “不要紧, 逝情, 爸爸会没事的……” 喃喃自语, 将女儿搂在怀里, 默默向那在手术室里躺著的男人祈福。 片刻…… “小岸! 佑海他怎麽了?!” 伴著急迫脚步而来的是佑教授慌张的声音。 没有往日里的衣冠楚楚, 心系儿子的教授此时也只是一位心急如焚的父亲。 没等佐岸说话, 他便注意到了对方衣衫上大片的血迹, 那血迹太吓人,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佑教授, 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顿时面色如土, 腿一软, 竟是瘫坐在了地上。 “小海他每天晚上都在那里等著看你回家, 这麽多天都没有事, 可没想到今天晚上我等等他还没回来, 就感觉不对劲了呀…… 接到你的电话我差点魂都没了…… 我只有小海这一个儿子呀, 他妈妈临走前要我好好照顾他, 可没想到出了这种大事……” 被佐岸扶起坐在椅上, 佑教授不禁老泪纵横, 不断叨念起过往之事。 只是…… “每天晚上…… 都等著我?” 喉咙像是忽然被哽住, 佐岸望向教授, 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是呀── 小海说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他放心不下, 一定要守在那儿看你安安全全地进到车子里才行── 我也想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有事, 哪知道今天碰上了带枪的匪徒……” 老人絮絮叨叨的内容, 佐岸已听不下去。 只是脑海中一直有一副画面挥之不去: 一个傻得可笑的男人, 在昏暗的街头, 默默地看著自己远去的身影。 鼻头又开始发酸, 望著眼前两者红光的灯牌, 佐岸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麽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为他挡去一枪後还不忘表达爱意的男人…… “小海他, 是真的很喜欢你。” 佑教授一句含泪的话, 触动到了他已经开始摇摆不定的心弦。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手术灯灭, 少顷, 终於有带著口罩的医生推开手术室的大门。 “医生!” 没有先後的, 佐岸几乎是和佑教授同一时间冲到医生身边, “病人怎麽样, 还好吗?” “放心啦, 子弹已经取出, 你儿子没大碍的, 好好养一些时候就能痊愈,” 医师对著年长的佑教授露出微笑, 接著又转向佐岸, “还有就是你!他是为你挡的枪吧? 真是危险! 亏得是一颗土子弹, 要是一颗正规的子弹, 指不定还会伤及到你! 年轻人还是少做些个人英雄主义的行为吧, 要不然这子弹进了心脏, 可是救都救不活了!” 佐岸脸涨得通红, 低头连连说是。 “可是啊, 这样的肯作牺牲的男人还真是少见, 小夥子既然给你碰上了还是好好珍惜吧。” 大约是手术真的挺成功, 医生在做了简短的总结後竟如此开著玩笑。 不过这一次, 佐岸除了面红耳赤, 抱著女儿咬唇羞赧之外, 并没有急於做出澄清两人关系的解释。 或许, 他真该相信那句话, 浪子回头金不换…… 经历这种近似生死之别的事情之後, 忽然脑中清澈许多。 人生原本苦短, 为何还要一次次自己给自己找牵绊, 弄得佑海真正因自己而失去生命, 他难道就愉快了吗? 真这样的话, 恐怕除了佑教授, 最最痛苦的就该是自己了吧。 “教授, 佑海住院的期间, 可不可以由我来照顾他?” 思忖了许久, 佐岸方才抬头, 向正在填写表格的佑教授询问著。 佑教授闻言停下笔, 盯著佐岸看了好一会儿, 方才用已经恢复平稳的声线缓缓道, “小岸, 听教授一句话吧, 如果是报恩的话, 就不需要了。 不要再给佑海虚无的希望了, 一次罪够吓人的了, 他可能年轻人血气方刚, 不怕枪弹, 但我老头子真的受不了这种打击。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若还担心的话, 等佑海出院後, 我就算每天下班用铁链子锁著他也绝不会叫他来打扰你了!” “不, 教授, 我……” 女儿在自己的怀中, 说这样的话真的很叫人燥热, 但既然决心已定, 医生说得对, 如果佑海真的爱他如斯…… 他是该好好珍惜了。 “如果有可能…… 我随佑海所愿……不是报恩, 而是, 对他的情, 这麽久, 一直都没有变过……” ────────────── 真高兴啊真高兴 又是一段金玉良缘~ (为毛这话像是一句从媒婆嘴里出来的话? 唔, 把两个没关联的人凑到一块写, 作者某种程度上也担当著媒婆的工作!!) 第六十七章 再续前缘2 首肯 第六十七章 一向安宁平和的城市居然爆出了枪击案? 一时间各报章媒体纷纷将镜头对准此事大肆渲染报道。 在警方根据抓捕到的嫌犯顺藤摸瓜捣毁了一个地下制枪窝点後, 所有报道的重心更是转移到了枪击案中唯一受伤的主角。 佑海霎时就成了长枪短炮追击的目标。 每天冲到病房想来抓拍一张照片的记者不计其数, 只是不论来的人数有多少, 全部给脸色很难看的佐岸给挡在了门外。 窗户上更是粘满了报纸遮得严严实实, 任凭从狗仔队里摸爬滚打爬上来的摄影记者也找不到一丝空隙, 伏守多日来除了那从没有好脸色的佐岸和一些无关紧要的病房照, 关於那位姓佑的主角, 却是连一片影子都没抓著。 无奈的记者们只得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 一部分人依旧坚守阵地, 另一拨人带著小本子巴巴地跑去问病人的主治医师。 “不好意思啦, 医生, 我们是xx报社的…… 请问您是佑海先生的主治医师吗? 对於佑海先生这次的伤势您有何评价? 在佑海先生病房里的那个长发男子到底是谁?” 医生额上顿时出了三滴冷汗: 第一个问题你们根本不在意, 後一个问题看上去才是你们的重中之重吧。 不过也罢, 医生我看上去年纪不小, 却也是有一颗八卦之心的。 所以倒也不拒绝, 有所保留却非常暧昧地回答了问题。 “佑先生的伤势愈合速度喜人, 估计一个月後便能出院── 至於那位长发男子, 病人的隐私恕无法奉告, 但佑先生受的这一枪就是替这位挡的。” 众记者闻言顿时发出一声兴奋而了然的“噢──”, 感叹这回终於有所收获, 还挖到块很值得雕磨的好料。 於是纷纷真心向医生道了谢, 欢欢喜喜赶回家写稿子去了。 新闻人的笔不喾是一竿子枪, 渲染力和杀伤性均是极强。 没过一天, 佐岸在接过护士们偷笑递上来的报纸後, 面容就扭曲了。 “小岸, 怎麽了?” 佑海靠在床上柔声问著, 并顺手将佐岸拉到自己身旁。 自从手术後身边便一直有他相陪, 这种日子实在太温馨太美好, 让他根本舍不得叫佐岸离开自己身边一步。 “啊, 没, 没事……” 慌忙将报纸塞进床头柜, 佐岸瞎解释著。 这种新闻要让佑海见著, 指不定这家夥的尾巴又得翘起来, 要奖赏要亲吻地耍起无赖。 开什麽玩笑, 女儿还在沙发上看著他们俩呢, 做父亲的也要有做父亲的样子啊! 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将佑海视作自己另一半, 塞完报纸, 从保温桶中取出磨得极细, 没有一点疙瘩的稠稠藕粉, 佐岸坐在佑海边上, 用调羹舀起半勺, 轻声道, “吃点东西吧, 先别想别的事。” 荷花的香味逸散在佑海的鼻息间。 抬头望著佐岸, 佑海都已经不知道是这水晶藕粉香甜, 还是执著勺子的手更诱人。 吞了口口水, 佑海吞吞吐吐, “你对我这样, 我会有想把你吃下去的欲望的……” 这种话在上一次因营养不良住院时佑海也说过。 当时佐岸的脸只是倏地一红, 接下来就是一句冷冰冰的“别做梦了”来打消他的念头。 但这回, 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事, 甚至那张俊脸的羞红程度都是一样的, 只是佐岸的表现大有不同。 “女儿还在…… 小孩子什麽都听得懂, 你不要瞎说了……” 说是说著责怪的话, 然而佐岸嘴角的那抹不自觉的翘起却足足让佑海看得差点流出口水。 “你变了好多……” 他呆呆地看著佐岸, “以前你都会说我放肆, 做梦的……” “人心都是r_ou_长的, 都有人为我挡子弹, 我还凶得起来麽?” 用凉掉的瓷勺碰碰佑海的唇, 佐岸小声嘀咕, “快吃, 藕粉多难调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不容易泡出这种水晶状的, 放凉了很可惜的。” “是是, 当然, 当然!” 其实佑海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带有花香, 又甜又粘的糊状物品了。 但世间又有几人能挡得住情人亲手喂食的诱惑? 不用说, 就算此刻佐岸手里端的是鸠毒砒霜, 他佑海也会笑著一口一口往下咽的。 要搁以前, 佑海会嘲笑这就是坠入爱河的愚蠢。 但这种可笑的想法在真正意识到佐岸的可贵後立即就被抛弃了。 现在他只想和佐岸长相厮守, 哪怕做一对呆滞的命命鸟, 有爱人相伴, 生命便不会黯然无光。 一碗藕粉下肚, 心满意足地看著佑海躺下後, 佐岸拿了碗便出门刷洗去。 门刚被关上, 躲在被窝里装睡的佑海立即爬起, 单手打开床头柜, 掏出那张神秘的报纸。 究竟是什麽大新闻闹得佐岸眉头蹙起? 真叫人好奇…… “本市枪击案最新内幕: 男子为爱人挡枪, 痴情感动主治医师!” 接著就是一篇洒洒洋洋占据了大半版面的详细报道, 记者甚至猜测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把佑海形容成一个极富英雄气概的为爱做牺牲的痴情男子, 不顾危险冲在歹徒前面为佐岸挡枪子, 又将佐岸描述为自己“不知名的情人”, 终日衣不解带地守在情人床边端茶送水的美人小媳妇, 最後以美好的“白头偕老”的祝愿结束全文, 抒发了记者对这种真挚爱情的赞美和感叹。 大篇文章看得佑海只想笑, 这记者莫非是哪个爱情杂志找来的? 这文笔这想象力, 做一个干巴巴的社会新闻记者实在是太泯没人才了! 强烈建议这位记者去鲜网开个专栏, 写的爱情保准感动一片痴男怨女, 投票点击一定涨得比潮水还快! 不过搞笑归搞笑, 这通篇对自己的褒扬听的他心里还真是舒坦得要命, 在佐岸面前的腰杆又该直起来了: 看看, 连社会舆论都一边往我这儿倒, 你还不快快带著女儿委身於我? 正做著美梦, 佐岸便推门进来了。 见到佑海手里拿著报纸正一脸陶醉, 顿时就急了。 冲过来一夺, “这种虚假报道有什麽好看?” 他直接将报纸丢入废纸篓, “真是, 现在的新闻记者都不做正事, 弄得跟狗仔没什麽差别… 一天到晚捕风捉影, 胡说八道……” “喂喂, 狗仔是没错, 但这人可没在胡说八道啊!” 佐岸急於辩解的神情真是可爱极了, 一张嘴嘟嘟囔囔, 说话间还会偷偷抬眼注意自己的表情。 佑海满心的欢喜感觉都快要爆出体内了。 忍不住手臂一勾, 纤腰就落入自己掌心。 为自己做著辩解, 顺便也是露骨的表白, “替你挡子弹的时候我是真的什麽都不顾了, 小岸, 算不上痴心, 那你总该了解我的真心吧。” “佑海你又来了!” 被带入怀抱的瞬间佐岸小声惊呼, 不敢大力拒绝, 但那眼睛总是不安地瞟著女儿, “你这坏习惯该改改了, 女儿还小……” “那elise小公主, 请把眼睛闭起来喔, 大人的事不要瞎看。” 手臂勾得更紧, 佑海轻笑, 向沙发上的女儿发了命令。 果然, elise咧开嘴露出一种了然的嬉笑表情, 然後举起两只r_ou_手非常刻意地遮住了自己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小姑娘你学坏了啊! 居然晓得帮著别人欺负你可怜的爸爸! 佐岸看著女儿的动作目瞪口呆, 膝盖骨也不禁软化了下来, 在佑海越发强势的动作下终於认命地坐在了床沿边。 “你能有什麽真心?” 不甘心地戳著对方的胸膛, 佐岸在那温暖的拥抱中碎碎念, “骗人倒是最在行, 连elise都被你唬上钩了。” “这话说的, elise和我本来就是父女连心, 那需要唬?” 佑海享受他这份极罕见的小鸟依人,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 “倒是你, 小岸, 什麽时候给elise一个完满的家庭? 你不觉得有一个人已经为此等待很久了吗?” “不觉得。” 知道他话里有话, 佐岸哼了一声, “那叫自作自受, 谁让这人当时不好好珍惜来著的? 我若太轻易地答应, 岂不是太轻贱自己了?” “不算太轻易嘛, 为了你, 那人扫过厕所, 做了男仆, 还充当人r_ou_盾牌── 这些还不够弥补我的过错吗? 先答应我吧, 如果以後还有考验, 在我们确定关系後再拿来测试也不迟嘛!” 佑海这样像个推销员的迫切和好商量实在可笑, 佐岸盯著他, 终究憋不住往上扬的嘴角。 “所言属实?” “实, 实, 实得不得了, 实得不能在实了!” 佑海打包票, 就差没跪下抬手向天发誓了。 佐岸的笑意更浓。 也对, 如果一个男人能做得了以上三条, 他倒的确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了。 闭起眼, 微微嘟起唇, 在佑海因惊讶而略张著的嘴上, 佐岸主动印下了这说明了一切的吻。 ────────────────── 好了, 完结近在咫尺了! 不过希望有转载意向的朋友先不要转, 等番外完结後一块转, 那样比较好 第六十八章 再续前缘3 借机 第六十八章 啊咧? 把拔和蜀黍在干什麽? 明明晓得“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看, elise却抵挡不住好奇心, 张开蒙在眼上的手指, 透过那大大的缝隙眯起眼睛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两人…… 奇怪, 把拔的脸好红, 他很热吗? 那为什麽还要黏在蜀黍的身上? 他们是在吃什麽东西?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啊! 要不然为什麽蜀黍要抱住把拔, 拼命啃把拔的嘴? 什麽好吃的? elise也想吃! 口水马上就流下来了。 elise是个绝对的小吃货。 从沙发上蹦下来, 跌跌撞撞朝纠缠地几乎要滚上床的父母跑去, 嘴里还奶声奶气撒娇, “把拔, elise肚肚饿! 要吃吃──” “嗯…… 呃?! eelise!” 正陶醉在这久违的充满爱意的亲吻中, 冷不防荡在病床下的双腿一沈一热。 佐岸睁开因激情而比起的双眼, 往下一看就发觉自己的宝贝闺女趴在自己腿间, 眨巴著天真无邪的双眼来讨吃的来了! “我, 那个, 我得给elise冲牛奶去了…… 宝宝等等爸爸啊……” 被女儿撞破这等事叫佐岸羞愧难当, 挣脱佑海的双臂, 脸上还带著不正常的绯红, 佐岸提了elise的小奶瓶就往外冲去。 呜,差点就要忘乎所以了! 本来想好就是一个轻飘飘的双唇相接, 哪晓得佑海的舌头伸进来勾住他的舌尖後自己的原则就全抛到脑後了…… 也不知道elise在一旁看了多久── 唉唉, 待会儿得怎麽和她解释? 窘迫到极点, 心中的火热完全没有冷却过来的佐岸只顾著往底楼的热水房里打水,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拐弯处的楼梯口旁, 几位潜伏了许久的记者朋友正眼冒绿光, 上紧发条, 蓄势待发的模样…… …… 今天运道真不怎样, 赶去热水房的时候正巧一波热水刚被人灌走, 无奈佐岸只得再花上十几分锺等下一波; elise带来的奶粉也已差不多消耗殆尽, 不得不又赶到几个街口外的大型超市再买上几罐备用。 这一跑一弄, 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没有了。 提著塑胶袋返回病房, 几乎快要走到门口, 忽然惊觉不对。 为了防止无良记者们的干扰, 往日不管白天黑夜, 病房门总是关得严严实实, 一丝光线都不会露出, 哪能像现在这般大门洞开, 这不分明摆著让人参观麽! 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 佐岸焦急加快脚步, 赶过去一看── 完了。 佑海的病床前差不多围了有四五个记者, 其中还有一个手持专业照相机, 正哢嚓哢嚓给他和女儿拍照片呐! “干什麽呢! 谁让你们进来的? 有经过允许吗? 病人需要休息, 你们都给我出去!” 佐岸顿时头皮就炸开了。 奶粉往沙发上一丢, 像一只护犊的母ji冲过去挡在病床前, 极不客气, 也很没有形象地驱赶著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夥们。 “啊, 佑先生的内人来了, 快快, 小李来抓拍几张!” 哪知这记者非但没有离去, 反而招呼来了扛相机的摄影记者。 哢嚓哢嚓又是两张, 记录下佐岸气得要命的脸庞。 “喂, 把小岸拍好看一点呐, 拍完给我看看, 要是不满意我可绝不授权!” 与佐岸的气恼不同, 佑海坐在床上, 面上带笑, 甚至指导摄影记者如何拍照, “对, 那个角度不错… 可以了可以了, 意思意思弄两张, 最後再来张全家福……” 一付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记者都是他召唤来似的。 一边要应对闪瞎人眼的闪光灯, 佐岸气不打一处来, “佑海你搞什麽飞机呢! 叫他们赶紧走, 要不然我真让保安上来了!” “诶呀, 佑太太──不对不对, 那个, 佐先生您可千万别急, 我们立马走立马走, 不麻烦您叫保安!” 反正采访也结束, 照片也拍到了, 记者倒也不急, 鞠了躬又同佑海嘀咕了两句後一闪就没了人影, 还很贴心地替两人带上门, 还他们两人──啊不, 是三人世界。 整个屋子终於安宁了下来。 佐岸的气却还没消。 他一是气这群记者只顾挖素材却不考虑人家身体, 二则是恼这佑海,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塞给女儿一只小奶瓶, 佐岸抱著她坐在沙发上, 颇为严肃地兴师问罪起来, “怎麽回事?” 话不多, 却带著“你不说就死定了”的威严。 这种神态和动作无不给佑海一种“如果自己不老实交代老婆就要带孩子回娘家”了的威胁。 於是不得不收起先前笑容可掬的表情, 直著身体, 老实交代。 “也就是你走了之後有一群记者来…… 说要给我做个专访。 我想也没什麽, 所以就做了呗。 然後说要拍照片什麽的, 我也答应了── 整件事就是这样简单… 真的, 小岸, 我一点也没骗你啊!” “只是专访的话, 为什麽… 为什麽那记者在最後还跑到你耳边说悄悄话?” 问这句话的时候佐岸犹豫了一下, 但最终还是昂著头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大约是前面一个确定了关系的吻给了他理直气壮吃醋的理由, 即使不习惯, 佐岸仍觉得有必要询问清楚佑海同别的男人的关系。 “这个, 你得相信我, 有你有elise, 我哪还能看得上其他男人!” 这种可笑的指控也能做出来? 小岸你未必太敏感了吧? 感受到佐岸不自觉流露出的爱意, 佑海心里自然是如清泉般流过的甘甜清澈, 然而有些事, 还真得是个秘密, “他只是同我说一些版面上的事情, 包括专访什麽时候发表和他们报社的联系方式。 仅此而已, 我发誓!” “全都是真的?” 他指天发誓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挺郑重。 佐岸挑眉, 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当然!” 不全是啦…… 不过绝不是对不起你的事, 那是个惊喜,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这麽笃定… 那麽姑且信你一回…” “你当然得信了! 拜托, 我们刚刚冰释前嫌, 不要让这种无聊的事占据我们所有的时间好不好? 过来过来, 前面我还没有抱够呢!” “又在女儿面前这样!” 佐岸翻了翻白眼, 脱口而出, 整个人却站起, 脚也自发自觉地朝男人的床边挪动。 哪知走出还没几步, 怀里忽然一轻, 再一看, 女儿竟然叼了个奶瓶, 跳出自己的怀抱, 直奔佑海为佐岸张开的臂膀去了! “蜀黍──” “宝… 宝贝……” 佑海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elise喜欢亲近自己他很高兴没错, 但这时候他想要的是那个抱在怀里能热吻能爱抚的大宝贝, 而不是你这只小奶娃啊! 正无奈地轻轻拍打著怀里的女儿, 忽然间只觉身旁一热。 随即, 轻细, 却宛如的嗓音柔柔在耳旁逸开。 “别做这种可笑的怪表情了, 今晚小乔会来接他干女儿回去住── 要抱, 等下时间多的是嘛。” 一瞬间喜悦就像鼓起的气球一样升腾在自己的心间。 抬头一眼, 越过女儿小小的肩膀, 佑海对上了这世间仅属於自己的, 最美丽的一双眸子。 第六十九章 病床上的两人世界 第六十九章 从报纸上了解到佑海替佐岸挡枪的事情, 虽然大部分报道没有提起佐岸的具体名字, 只是含糊地以“佐姓男子”概论, 但乔致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煽情报道里的男男主人公是那两位。 说实话在读完那篇把佐岸几乎描绘成本世纪最後一个痴情男子的文章後他的确有一种打电话到报社大骂该记者所述之事与事实大相径庭, 完全违背了新闻人ji,ng准客观的要求的冲动。 然而佐岸的所作所为却终究叫他没有那个底气: 佑海住了几天医院他便在里面伺候了几天, 忙前忙後端茶送水跟个小媳妇没什麽差别, 就连自己打电话过去询问的时候, 都没讲几句便被他以“佑海等下要擦身”, 或“佑海在房间里叫我”等等之类的“佑海式”理由给挂了。 第n遍听到耳旁嘟嘟嘟的忙音後, 乔致臻总算死心了。 好吧, 佐岸你已经深陷了, 作为你的麻吉, 我能做的, 也就是俯身献上一朵白菊花了。 当然这种吐槽乔致臻不会傻到当著朋友的面托出, 只是用略带善意戏谑的语气调侃, “天天跟人住医院你也不嫌烦喔, 那elise呢? 她睡沙发睡得习不习惯?” “当然不习惯, 天天念著要回家回家。 她老爸我每晚趴在床边都没叫, 小姑娘就是娇贵呀。” “那干脆每晚给我领回家算了, 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无聊, 多一个干女儿也热闹热闹!” 提出这个意见时, 乔致臻是没打算得到佐岸的赞同的。 因为凭佐岸对女儿专心致志的关爱, 应是断不能接受女儿离开自己身边一步的。 哪知今天得到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几乎是没有拒绝, 佐岸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雀跃地提高了声调, “这主意不错── 那你今晚什麽时候来接?” 乔致臻提著电话直接愣了三秒。 人家是讨了媳妇忘了妈, 他佐岸可比人家更强, 直接上升到有了男人忘了娃的境界嘛! 当然elise毕竟是自己的干女儿, 可爱聪明还有趣, 抱回家也的确是一个玉娃娃级别的宝贝, 乔致臻惊讶之余倒也没後悔自己提出的建议。 下班後兴冲冲地赶往超市挑了慢慢一箩筐的婴儿用品食品, 装在车厢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做好了全部迎接prcess elise的准备。 “elise啊, 要去乔蜀黍家里就真的那麽高兴吗?” 眼见二人世界即将到来, 佑海心里兴奋是兴奋, 但一种为人父者的嫉妒还是在见到女儿似乎特别喜欢乔致臻的表情後膨胀开来。 乔致臻, 这个不安分的男人, 闹了他的佐岸还不够, 连小女儿的心都被他一并勾走, 没天理啊, 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去, 干嘛非得独占他的? “嗯…… elise喜欢… 喜欢乔蜀黍……” 幼小如elise自然读不懂佑海的纠结的。 低头让父亲在辫子上夹了个蝴蝶结, 她的声音欢快, 充分显示自己对乔致臻的喜爱之情。 “喂, 那你喜不喜欢爸爸我……呃, 佑蜀黍?” 似乎一定要和乔致臻争个高低, 佑海微微弯下不甚灵活的腰问道。 不过介於佐岸还没有让女儿改称呼, 目前为止在佑海还是处於“叔叔”的地位, 佑海即便不满, 可也只得按著照办, 一句佑蜀黍叫得他咬牙切齿, 颇为怨念。 悲惨的是elise早就被乔致臻迷住了, 手一挥, 一句敷衍的“还好”後便不再理睬佑海。 让佐岸把自己抱在窗台边, elise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观察来往车辆上了。 “这小没良心的! 这小没良心的!” 佑海气得脸色一块白一块红, 看到乔致臻本人後更是一股怒火就往上窜。 佐岸见势不妙, 将女儿塞给乔致臻, 匆匆送两人出了门, 在走廊上同乔致臻说明了情况。 “你们俩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吧, 前面elise又说喜欢你甚过於他, 他表现有些失礼是避免不了的。 我代他向你道歉了啊, 佑海就这脾气, 请你别放在心上。” “哪儿的话, 我怎麽会同他多计较?” 拍拍挂在自己身上的干女儿, 乔致臻笑得大度, 并开著玩笑,“行了, 意思意思送送差不多, 等时间长了里头又该吃醋, 我可是在那醋桶他爹手下干活的啊, 可不想被穿小鞋!” 佐岸不由得笑了, “别贫了, 谁会给你穿小鞋? 好好照顾elise才是正事── 明早见吧, 宝宝在干爹家里要听话哦!” 说著亲亲elise凑过来的小脸後便招手同小乔告了别, 待到两人拐至转角消失後才返回了病房。 推开门, 只见佑海已经将一半的床铺腾出, 就等著佐岸上床了。 脸色却还是一脸的不爽, 似乎对乔致臻还是耿耿於怀。 “小乔同elise相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elise喜欢他甚过你也正常── 就是一个时间上的差别嘛, 用得著摆出这种臭脸?” 调侃著, 佐岸一边坐在床边脱下松垮的居家裤, 只著一件睡衣和内裤便躺进被窝。 预料之中的, 一进被子就被人手脚并用缠住, r_ou_体亲密接触的感觉让他只觉得舒服到想打滚── 事实上他也这麽做了, 缩缩身体, 比佑海小一圈的身子非常合适地嵌入了佑海宽大的怀抱中。 佐岸在自己怀里老老实实呆著, 这种实打实的触感叫佑海多少恢复了些安全感。 “我只是嫉妒, 也後悔错过了孩子最小时的时光……” 吻著佐岸的发旋, 他轻轻感叹, “乔致臻却顶替我充当了父亲的一职── elise喜欢他我当然气, 但是这又没办法……” “真的很想说一声你是自作自受。但今晚的气氛真的很不错, 过去的那些不愉快我也不想放在现在提” 从佑海的怀抱里探出头了, 佐岸伸出一根手指点住佑海一张一合的唇, “不如换我问问题吧, 你来作答怎麽样?” “嗯, 一切随你。” 捉住嘴唇上的手指, 佑海笑了笑, 表示应允。 “想问什麽? 我一定竭力回答。” “其实也不是很难答……” 该问问题了, 佐岸却忽然有些面红耳赤。 但这个问题在他肚子里已经酝酿很久, 不问出来只怕心里憋得难受, “你到底是什麽时候…… 嗯, 觉得没我不行的? 那个, 我的意思是, 明明你在荷兰说的话那样难听, 我至今都很难置信你会爱上我…… 所以… 所以赶快回答, 我要听事实哦!” 这种事啊… 佑海的笑意更浓。 爱不爱, 听上去似乎挺娘炮兼羞人的, 但如果在只有两个人的床上, 用柔软细微的言语在爱人耳边缓缓吐露, 倒也不失是一件罗曼蒂克的事。 抱紧了佐岸, 佑海在脑子里理了理思绪, 方道, “爱上… 说出来都怕你不信。 还记得我带你去山上狂飙的那晚吗? 你最後不是在车上坚持不住睡著了, 闭著眼的模样真够诱人的。 我那时还开著车呢, 竟有一种不由自主想吻上去的冲动── 结果差点撞上迎面驶过来的车。 一身冷汗出後, 我才发觉对你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对了。” “但我那时傻, 以为爱情只是小女生小男生玩的东西, 要铸成大事, 成就事业, 心思断不能放在情情爱爱之上── 而且好几次做手术时都因为想著你出了错, 我错误地发觉你可能会是我事业道路上的阻碍…… 所以…… 对不起……” 本来说好不提伤心事的, 但佑海後悔万分地诉说完经过後, 蓦地发觉自己错了。 ──────────────── 啊啊, 接下来不会是再一次的纠葛不清至於为毛要停在这里, 那是因为!! 我没时间写下去啦 不好意思了! 抱头逃走! 第七十章(兼一个小链接)装妖装上瘾 第七十章 “说的, 可都是真的?” 佐岸面无表情地抬头, 脸上原本万般羞涩的绯红已退得一干二净, 心中忽然就升腾起一股被耍弄的丧气感。 原来浪费了我这麽多时间和心思, 流掉我这麽多年苦水和眼泪的理由居然就是这种冠冕堂皇却自私得要命的破话? 佑海, 这回我真的宁可听到你一句“假的”, 也不愿面对这种可笑的事实! 只是自从佑海被佐岸收了心之後, 谎言二字是再也没法立足於他的字典之上。 点头, “是… 可是现在再无这些怪想法了, 小岸, 你比什麽都要重要……” 小岸的脸色很不好看呐! 佑海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舌粲莲花地加了一句好听的, 他小心翼翼观察著佐岸的面部变化, 就生怕得了手的美人又对自己恼怒起来。 “你当时真认为我是阻碍? 那干嘛还要提出那种赌局?” 佐岸却没把这讨好的话放在心上, 拨开佑海欲抚上他面颊的手指, “难道多一个小孩就不是阻碍了? 和我说说你的猪脑到底是怎麽想的。” “那, 那个, 我当时不就觉得你这样正派干净的青年是断不会接受这种… 呃, 有些为难的, 荒谬的赌局麽, 不就想让你迎难而上…… 哪知在荷兰你会… 会那样…… 老实说小岸你的表现真实叫人…有个方言怎麽讲来著的? …对, 冻未条… 我发誓这是我生平最完美的几次… 当然, 後来在你家的几次也超木奉, 和再荷兰时不相上下……” 呃, 讲到这个话题就让人来劲。 现在温香软玉在怀, 脑子又联想到过往的美妙经历…… 哎呀小弟小弟, 现在不是办事的好时候! 赶紧给我软下去! 紧贴著佑海的佐岸当然感受到了某人的异样。 ‘说我是阻碍? 你还不是一说正事就发情!’ 某器官的存在感越发地强烈, 佐岸反倒是哭笑不得起来。 佑海的话叫他气恼, 虽不至於伤到感情, 但小小的失落总还是有的, “还真是只有你才能想出的烂逻辑── 那接下来呢? 我这个阻碍离开了, 怎麽也没见你事业有成?” “所以说我错得离谱呀!” 佐岸脸上忽然荡漾出的一丝无奈的笑叫佑海信心倍增。 换了个不让小弟直接接触到佐岸的姿势, 他抓住机会甜言蜜语, “我发觉离开了你之後我更没法安下心工作, 脑子里都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快乐笑容, 这叫我心里头跟剜了r_ou_似的疼── 特别是我上次跟乔致臻吵架那会儿, 他居然说如果你同意, 他便同你结婚这种混蛋话── 所以我想啊, 与其把你让给别人叫我一辈子捶胸顿足, 不如自己皮厚一把, 加把劲把你重新攥到手心里──” 顿了顿, 像是下了决心, 又覆在佐岸耳边轻声道,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 我那时跟在乔致臻的车後看你们俩上楼的时候… 心里别提多难受── 不禁, 咳咳, 不禁流下几滴男儿泪……” …… 男儿泪也出来了 不过这一句可真叫佐岸没辙。 他相信佑海的所言。 本来佑海就是一个硬朗型男人, 像个女人一样流泪不是件光彩事, 以他的性格, 他也断不会虚伪到靠这个来博取自己的同情。 就好像一根针刺破了自己肚子里藏著的愤怒的气球, 再多的恼怒充斥到这个有了一只小洞的气球中也没法叫它鼓起来。 定定地注视著佑海, 佐岸终究轻叹了一声, 无力地倒在男人的怀抱里。 “真不知该说你什麽好…… 彼此间错过那麽久, 却是因为你这个自私的家夥。” 在佑海的胸膛上泄恨地捏了一把, 佐岸苦笑道, “要不是你正受伤, 我一定会把你绑在柱子上狠狠鞭打几顿── 把我看做阻碍…… 长这麽大只有你一个人这麽轻贱过我!” “呵呵, 不解气的话等伤好了回家让你绑让你鞭, 怎麽样?” 佑海自己都很惊讶自己越来越柔顺的脾气, 在佐岸面前什麽形象都可以丢掉了, 只要能弥补自己的所作所为, 佐岸说什麽他都能无条件接受。 “想法不错。” 佐岸也笑了, 这种被人宠著的感觉虽然有些示弱, 但老实讲真的叫他心情非常好, 气自然是消了大半, 却又种种怪想法冒了上来。 “先把你扒光, 绑著, 用沾过盐水和辣椒油的皮鞭狠狠抽上一顿, 抽得你皮开r_ou_绽, 最好白骨都露出来。 让血和红色的辣椒油混在一起, 血红淋淋从伤口上流出来, 在地上滴了一地, 空气里弥漫著浓烈的血腥气, 最後再给你洗个盐水澡消消毒…… 建议不错吧, 保准你牢记教训, 叫你再惹我生无谓的气伤身体……” 佐岸说话的时候带著让佑海喜欢得不得了的微笑娇俏表情, 可这话… 怎麽听怎麽让人毛骨悚然来著? “呵, 呵, 小岸, 这玩笑, 佑海觉得不怎麽好笑耶……” 佑海笑得好勉强。 他没有, 真的没有被虐倾向啊! 莫非小岸有s的癖好? 糟了糟了, 怕是小岸真的有鞭人的欲望… 因为顶著小岸柔软腿间的大腿, 似乎隐约感到… 呃, 男人都晓得的bo起啦! “不好笑? 真是罗嗦, 那我们玩更刺激的好了!” 佐岸玩心大起, 或者说, 耳鬓厮磨的肢体接触造成自己这具敏感的, 多日没有亲热的身体有了反应, 加上鞭人的想法变态却有一种 y 靡的刺激, 想一个开启自己大脑妖ji,ng模式的开关, 这开关一旦被打开── 不满足前是别想关上的了。 “更… 更刺激?” 佑海脑子当机了。 原来表面越干净清澈, 纯洁美丽的人, 如小岸, 在床上荡起来就越是叫人招架不住啊…… “一滴ji,ng十滴血听过没?” 盈满春水汪汪的媚眼已如丝眯起, 像吃了药一样舔弄著自己的唇, 佐岸微微一笑, “血债ji,ng偿…… 也不要把你绑起来了, 就地解决吧。” 说著没入被窝, 不知干起什麽来了, 只能见到佑海的表情从惊讶到舒服一颤, 胯间的被褥一上一下地起伏了好几下, 露在被子上头的佑海脸渐渐涨红, 没一会儿浑身一个剧烈的抖动, 便头歪到一边, 大口大口地喘气去了。 “真没用, 跟了你这种三秒男, 我指不定以後有的苦要受了。” 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佐岸的唇边还带著可疑的浊白液体。 三秒男对一个男人来讲简直就是最羞辱的称号了, 但可怜那佑海在见到佐岸的脸後却是连反驳的话都没法说出了。 “小岸…… 你, 你都吞下去了?” “对啊, 你憋了很久吗? 量好多!” 伸出舌尖将唇角的残余液体卷入口内, 佐岸的这个笑怎麽看怎麽有些狐狸ji,ng的味道, “干嘛这样看著我? 难道我脸上还有吗?” “嗯……那个, 下巴……” 傻傻点头, 下巴上好多…… 不对不对, “小岸, 你……” “那帮我舔掉吧。” 根本不等对方反应过来, 佐岸嫩白白的下巴主动地就送到了佑海的唇边。 “对了, 佑海, 等下帮帮我, 我还没发泄过──” “好, 好……” 医生说, 病人在伤完全好之前, 不能行房事哦! 过度的腰部运动会带牵扯到伤口。 医生啊, 我可是很遵医嘱的哦! 嗯, 如果只是单纯的侧卧69, 不算“过度的腰部运动吧? ────────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4节 第七十一章 69惹的祸 第七十一章 心情那个舒畅啊, 睡在自己身边的这张脸怎麽看都看不够, 昨晚在那张小嘴的伺候下真是… 到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 佑海的手轻轻抚过佐岸的睡颜, 嘴角是久违的幸福的笑。 昨天恩怨化开之後, 他和佐岸终於是毫无隔阂地亲密接触了一晚。 当然有考虑到医生比较认真的警告, 最後一步终究没踏出。 不过对於相爱之人来讲, z_u_o爱是一种仪式性高於本质性的过程, 即使生理上没有淋漓尽致的满足, 爱意就能弥补这一不足。 更何况佐岸昨时在他高超的“手技”和“口技”的双重刺激下足足高潮了两次, 到後头浑身轻颤, 激动得快要流泪, 并点头应允在出院後的“禁止行房令”结束的第一晚全由他佑海摆布, 叫他一次性补足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寂寞。 呵, 为了那美妙的夜晚, 他现在看样子是需要吃一些补充那方面的药膳了…… 嗯, 甲鱼怎麽样? 对, 再炒一把韭菜… 喔喔, 还有鹿鞭牛鞭海豹鞭, 都统统来上一份好了! 一连串食疗餐想的佑海上头口水直流。 看著佐岸的目光也越发炙热起来。 在这种热度s,he线照耀下哪还有睡得著的? 揉揉爱困的眼, 佐岸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冰释前嫌的恋人, 心中的温馨感自然是直线上升。 张开手臂, 罕有地带著撒娇的嗓音, 佐岸软软靠进佑海的胸脯, “现在几点? 你醒了多久了?” “我也刚醒, 怎麽, 还想不想再睡一会儿?” 搂住投怀送抱的某人, 啊, 早晨的小岸就像新烤出来的面包, 身体又热又软, 连头发都这麽香…… “想… 可是不行。” 小小打个哈欠, 手脚并用缠上佑海, “等下小乔要把elise送回来, 让女儿见到我们这样不好……” “不要紧的, 父母这样正常的嘛, 小孩子给她早点接受接受性教育不好?” 佑海笑得叫一个狡猾好色, 捏了佐岸一把, 引得枕边人一惊。 “这话说得没错。 可是, 你觉得小乔也要接受性教育吗?” 脱开佑海的怀抱, 佐岸的眼眨得分外天真无邪。 掀开被子, 他问得叫一个纯洁, “你我都光著身子……” 佑海霎时鼻血就喷出来了, 捂著鼻子双眼通红, 恨不得现在就把佐岸按倒在床上cha他个天昏地暗红浪翻滚没日没夜的。 叫他装纯洁卖风s_ao, 光著身体勾引没什麽自制力的自己! 不过介於身体原因和时间关系, 抹掉鼻血, 佑海还是默默从床边拖来了两人的衣物。 “小岸快穿上, 你这种模样就算是给elise见著了, 我也会妒忌上三天三夜的。” “和女儿吃醋, 你头脑没事吧?” 说是说的责备的话, 但那语气分明是一种得意的娇嗔。 穿上衣物, 佐岸跪坐在床上, 忽然顽皮往佑海裸露出的屁股“啪”一下打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响亮, 充分说明了此屁股的r_ou_感和结实。 “你──” 佑海大惊, 压根不明白为什麽佐岸会做出这种举动。 “你也要穿啊, 光溜溜地被别人见到, 我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笑眯眯地解释完, 又狠狠捏了一把佑海的大腿, 才跳下床, 蹦蹦跳跳往外走了。 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这样从未见过的活泼的佐岸, 无不叫躺在床上的佑海心里泛出一股一股止不住的甜蜜, 一个声音不断在脑子里回荡。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哎呀, elise宝贝不要看, 你爸── 喔不, 你佑叔叔做遛鸟侠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哈!”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极刺耳的嘲讽, 刺破了佑海的白日梦, 甚至吓得他从床上猛地蹦起, 慌忙抓来被子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姓乔的你给我有点家教! 进门之前先敲门会死啊! 遛遛遛, 遛你个猪脑! 赶紧把我女儿放下来, 少沾污我家宝贝了!” 用最快的速度套了上衣, 说话这才有了些底气。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是没有我, 你今早能做遛鸟侠麽?” 对於佑海的恼怒乔致臻颇为不屑。 让elise在较远的沙发上玩耍, 自己凑近佑海身旁, 颇带了些冷然, “我记得这样的枪伤在伤口完全收敛之前是不能做那种剧烈情事的。 你还真是风流, 连命都不要了?” “昨晚我们过得非常, 非──常愉快, 当然, 也很安全。” 佑海的声音里透著自豪得意, “不过具体我想就没必要同你说了── 怕你这种光棍听了夜里难过啊!” 乔致臻瞬时脑袋上就掉下黑线三根, 你佑海当我是本世纪最後一个可怜处男啊? “不就69麽? 又不是什麽新鲜的体位, 你的愉快还真廉价。” “噗──” 佑海霎时就萎了。 “你, 你怎麽知道的……” 不会啊, 该不会是佐岸告诉他的…… 这回轮到乔致臻爆笑了, “你先前做遛鸟侠的时候下头那根东西不都给人参观光了? 具体细节我也不想多讲哈, 你自己揣摩!” 正笑著, 忽然裤管一沈。 低头, 他家干女儿正用一双无邪──真正无邪的水汪眼睛盯著他。 “乔蜀黍, 什麽是69?” …… ||| 那个啥, 是谁说要给elise普及性教育的? 您可以开讲了…… “哎, 小乔来了啊?” 洗漱完毕的佐岸一脸清爽地推门而入, 进门就被女儿热烈扑住, “爸爸爸爸”叫个不停。 满心欢喜地抱起宝贝, 佐岸的喜悦溢於言表, “宝贝真乖── 昨晚有没有想把拔? 嗯?” “有啦……” 乖巧巧回答, 又献上奶香的吻一堆, elise自认自己是好问好学的好宝宝, 自然不能放过每个学习的机会, “呃, 把拔, 什麽是69? 乔蜀黍佑蜀黍…… 说的……” ……(└_┘) 结果乔致臻被客气地踢出了房门, 还差点被取消与干女儿夜晚同寝的资格; 佑海则是一个人孤枕孤到住院结束, 期间佐岸宁可睡地板也绝不与之同床。 “净化一下你的语言吧! 笨蛋!” ──────── 会客室的帖子留个言啊啊~~ 第七十二章 两通重要的电话 第七十二章 69事件之後, 住院对於佑海来讲就成了一件比较苦逼的事。 开了荤的男人再次被套上完全禁欲的枷锁, 那种痛苦是双倍叠加来的。 但碍於现在的生活已是天大地大佐岸大, 佑海完全没了要反抗的意思──至少现在不是。 两人终究还是处於蜜月期, 他不想在这种以後可以弥补的事上惹毛佐岸, 那对自己今後的打算也没有什麽好处。 反正出院已是近在咫尺, 他相信佐岸在那一晚的承诺总还是作数的。 那样一想, 心中也就没什麽遗憾。 佑海不吵不闹的态度倒叫佐岸很舒服。 除了69後的第一晚对这个男人的言语有些不满外, 接下来的几日这种“君在床上我在床下”的状态却是新鲜的很。 因为有些距离, 所以避免了磨枪走火的可能, 但也就是因为这些距离, 叫两人之间的相处少了性的掺和, 却多了更多的交谈话题。 在忙完了白天的一切後, 晚上躺下, 两人谈论著工作, 生活, 还有大学里发生的趣事, 这样的谈话让佐岸甚感欢欣。 偶尔谈到兴浓处, 拉住从床边伸出的那只手, 只是单纯的双手相接, 两双眼睛默默相对, 竟也带了与z_u_o爱不相上下的满足感。 佑海是怎样想, 他佐岸没法知道; 但对於佐岸来说, 这样的相处模式倒也不错。 爱情生活中也不是只有性爱的成分呀, 如果一个男人在日常生活中还能用像在床上那种脉脉含情的眼光(注, 不是单单的欲望的, 火辣辣的目光)看著你, 那几乎可以说明, 那家夥真的是爱惨了你, 非你不可了。 那佑海是怎样想的? 在遇到佐岸之前, 他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套上婚姻的枷锁, 也绝对不会预料到自己会忍不住对一个男人陷入这般深的地步。 但毕竟终始无故, 过去没有想过的事, 不代表不会发生。 不过一旦发生了, 就要牢牢抓住机会。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次, 不是麽? 佐岸的眸子柔美得几乎让人溺死在那汪秋水中, 紧紧捏著的是佐岸的乖顺交付给自己的手, 那好像一种承诺, 一种答应了他什麽的承诺。 在脑子里最後过了一遍, 佑海真的想不到一个拒绝让佐岸成为他终身伴侣的理由, 相反, 满脑子都是如果自己没有得到佐岸的可怕和不安。 於是还等什麽? 执起佐岸的手轻轻一吻, 轻吻时, 很满意地看到佐岸羞怯却喜悦的脸。 後天就出院了…… 那就该打两个重要的电话。 他们拖了太久…… 这本该是一年前就皆大欢喜的美事, 这迟来的戒指, 不知道佐岸会不会接受…… 佑老头最近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 他发觉自己就像那个“塞翁失马”里的塞翁, 儿子被枪开了一炮後竟然带来了这种好消息── 啊, 当然不是说他宝贝的学生(即将晋升为儿媳)只是一匹附带的马匹, 只是这原本看似就要以悲剧收场的爱情戏剧性地转忧为喜, 还有一个现成的孙女, 他就忍不住想要咧嘴笑欸! 哎呀, 露出满嘴假牙也不要紧啦! 关键是我老佑有福气, 呵呵! 於是乎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也尤其得瑟起来。 “喂, 哪位? 找我有事吗?” 对面愣了三秒, 接著就是一声咬著牙的嘲讽, “老爸你很嚣张嘛, 最近又坑到那个倒霉蛋了, 得意到连你儿子都听不出来了!” “哎哎, 小海! 我的宝贝蛋儿!” 老头听见自家儿子活蹦乱跳的嗓音心里更舒坦了, 冷不防把佑海三岁前的昵称一股脑地唤了出来, 听得在一旁呈递上文件的秘书手一抖, 文件夹里的a4纸从桌沿就这麽滑了下去, 哗啦啦撒了一地。 宝… 宝贝蛋儿…… 那个跟谁都能吵起来的佑海吗…… 秘书蹲在地上捡文件,脸色发青, 嘴角是抽搐一样的不正常跳动。 电话那端的“宝贝蛋儿”显然也被雷劈中了。 又是一阵五秒的呆滞, 佑海决定速战速决, 省的老头乐得神经错乱, 再来几声酥麻到人骨头里的称呼, 到那时他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给雷劈的, 开什麽玩笑, 他这具身体还准备留到出院後奉献给床上变妖ji,ng的佐某人呢。 “老爸, 别多说了── 奶奶留下来的那只戒指, 说要给孙媳妇的那只, 还在不在?” 孙媳妇三字一出, 佑老头霎时就明白了。 “在, 在, 当然在! 只要这戒指的主人是── 咳” 看了看身旁一脸隐忍不住八卦的秘书, 佑老头压低声音, “是我那乖学生, 就算不在, 老爸都做主, 给你个鸽子蛋级别的── 哎, 你和他的事, 可成了?” “一郎有情一郎有意, 不成我也不要混了。” 洋洋自得的语调与自家老爹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佑海刚想吹嘘上一阵, 却忽然惊闻佐岸回房的脚步声, “小岸回来了, 这事可替我保密啊, 我得给他个惊喜!” “哎哎, 晓得!” 世间做父母的哪个不会高兴自己的孩子找到一个终身良伴的? 老头心里高兴得要命, 也终於理解为什麽那些富豪在子女结婚後广发利是, 甚至连平日里厌恶得要死的狗仔都人手一份。 因为他也想这样做了! “这个月的利润不错,” 这个是幌子, “所有员工月底奖金的上调百分之十, 大家高兴高兴!” 这个才是目的。 哈哈, 他老佑的儿子要讨媳妇了呀! 第二个电话, 却是打到报社的。 这个电话不用急, 但颇为重要。 趁佐岸忙前忙後替他办出院手续──现在差不多所有看过报道的人都将佐岸视为佑海的爱侣了, 因而一些需要配偶或者家属签名的事情也允许他签字──之时, 偷偷地拨通了那记者留下的号码。 “喂, x记者吗? 我是佑海──” “喔── 佑先生, 我记得您记得您!” 这记者倒也是个守信之人, 没有用人用过就忘的陋习, 事情也因此好办了许多, “您身体好些了吗? 现在是想登广告了吗? 完全没问题, 我们编辑部有多种版面可供您挑选──当然价格绝对优惠, 都是熟人了嘛!” “我要头版的, 你们怎麽卖?” 爱的宣言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嘛, 钱倒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头版的, 有些困难耶…… 你也知道, 这种版面买家最多了, 而且很多时候都是竞价竞得的…… 第二页的如何? 版面大而且价格更便宜, 我们还可以请人给您设计最浪漫的……” “就要头版, 而且大小不能少於封面的二分之一。” 打断了记者滔滔不绝的建议, 佑海非常坚定, “价钱的话……” 他比了个数字。 那是他在银行账户里三分之一的存款, 按现在的行情, 买下整个头版做广告都绰绰有余。 钱要用在刀刃上, 佑海也本不是个吝财之人。 况且这一生仅一次的求爱, 他一定要让佐岸觉得自己是最完美的选择。 记者被这个钱数砸得有些晕, 大概是同编辑商量了一会儿, 方才答复, “足够在头版三分之二的版面上做三天的广告了, 佑先生! 多出来的钱, 我们还可以给您请来美院教授设计这枚广告……” “不用什麽教授设计。” 佑海轻笑, “求婚就是要亲历亲为才有意义。 明天钱会到账, 三天後我会把设计稿寄来, 不要修改, 照样登上就好。” “好说好说, 哎, 祝您求婚成功!” “呵, 借你吉言。” 挂上电话後三秒, 佐岸便推门而入。 “佑海佑海, 出院手续终於办妥了── 累晕我了……” 一头倒在床上, 抬起排队排得酸疼酸疼的脚, 佐岸说话间已然带了不由自主的依赖和撒娇。 “替我揉揉, 慰劳慰劳我──” “好, 来, 你躺著。” 双手游走在爱人柔韧的双腿, 佑海眼底带了浓浓爱意。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小岸激动万分说i do的那一刻了呢…… 小岸, 过不了多久, 你就完完全全属於我了…… 第七十四章 新生活:新娘设计稿 第七十四章 佑海的出院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 且不说因为佑海在医院的人缘被他自己败光, 没人知道, 也没人愿意翘班替他庆祝出院, 就连当初追他追得死紧的媒体也由於最近欧洲某国王子迎娶了邻国大公的儿子办了一场世纪婚礼的缘故, 长枪短炮纷纷关注上了那一对璧人, 这枪弹下为爱人挡枪的佑海也便觉没多少新闻热点而放弃了。 媒体的喜新厌旧是没法争辩的事实, 但佑海一点儿也没什麽在乎的。 本来接受那家报纸的采访就是为了博得一个黄金版面的广告, 除此之外压根就没有博求名利的打算。 佐岸陪在他身边刚刚好, 太多人反而会叫他感到厌烦。 至於佑海的去向两人早已在临行的前一晚打算好。 佑海自然是不能同佐岸分开的(那样不利於求婚不是!), 於是打算先蹭住在佐岸家中, 待结婚後另购置一处上佳住宅当z_u_o爱巢── 不过後头的打算没有同佐岸明讲。 佐岸对此也没意见, 双方都是男人就是这麽一个好处, 不存在下嫁或入赘的麻烦, 也没有面子不面子的事。 反正自家房间也适合这麽一个小家庭, 能和爱侣爱女朝夕相处的生活可是他梦想中才有的事, 现在这麽快就实现了, 他哪有说不的理? “从此他们在一起过著终身幸福的生活”。 他们的日子, 美好而真实。 回家, 回一个属於三个人的幸福的小家。 出院前一天佐岸曾请了一位工人前来打扫过房间, 因此即使一个月没有住过人的房子也没有显得灰尘满积。 对於久违的家elise兴奋地很, 迫不及待扑向她那粉红和银色相间的公主床。 乔蜀黍的家里床铺再暖再热, 终究比不上自家。 一岁多一点点的小孩毕竟还是非常嗜睡的。 玩了一阵眼皮渐渐开始打架, 佐岸见势便给她换了尿布, 让佑海抱上床盖上被子了。 elise熟睡得很快, 不一会儿呼吸便缓慢而均匀起来。 两个大男人就跪坐在小床旁看著女儿看了许久。 “这个r_ou_嫩嫩的小生命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有那麽一瞬佑海忽然不由自主感性起来。 不是他想矫情做作, 而是在一个活生生的有著自己血缘的小生命面前,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就会融化。 更何况, 与他一起创造出这个小生命的人, 是自己此生的挚爱。 elise双眼似极了佐岸, 在醒著活蹦乱跳的时候, 众人都说女儿长得随佐岸, 将来也得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但当那双心灵的窗户阖上时, 那高挺峭直的鼻梁骨和形状好看的菱唇便立刻凸显出来。 佑海的基因也因而得以显现。 总之怎麽看, 女儿都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小可人儿。 不怕r_ou_麻地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佑海的目光转到看著女儿的睡颜嘴角就会上扬的慈父佐岸, 内心的温柔越发柔软地扩大。 “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个女儿。” 从背後搂住佐岸, 佑海的下巴抵在对方肩膀靠近颈项的软r_ou_处, 发自内心地感叹。 背後的热量只让人有说不出的暖意。 双手覆上佑海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佐岸舒服而放松向後仰著,轻吐的呢喃里带了轻松的笑意, “油嘴滑舌。 轻飘飘的感谢谁不会说? 关键是行动……” 本意是让佑海吸取过往的教训, 用事实证明自己。 岂料这话听在美人在怀, 又过了好多天素食主义者的佑海耳里, 这样的轻言细语却产生了一种极不正常的副作用。 “行动, 行动, 当然会有行动, 保证‘行’到让我们小岸‘动’不了!” 开著暧昧的荤腔, 佑海不放过嘴边每一寸的细r_ou_。 轻轻地咬麻麻地吮, 两人冰释前嫌後的第一场性爱他想给佐岸留下一个最美妙的印象, 因而即使心急, 也绝不毛躁。 “我… 喂, 我没说这方面的啊…… 佑, 佑海, 起码也别在女儿边上嘛……” 嘴里说的是拒绝, 但佐岸事实上也已做好了被男人掠夺一天的准备。 第一是自己的确敏感, 二则… 不都是答应好的麽? 出院的第一天要给佑海一场痛快的欢爱, 以弥补在医院里的禁欲期。 “那我们进房间, 进房间……” 抱起, 入房, 非礼勿视! 床单凌乱, 衣物四散, 空气里溢满诱发人性荷尔蒙分泌的气息。 一双颀长润白的腿自横盖著的被中伸出, 无力地轻颤。 很显然, 腿的主人在短时间之前享受了一场欢纵, 一场酣畅淋漓, 爱欲横纵的r_ou_搏。 只是, 这场欢纵的另一位参与者呢? 性爱後总能睡得特别好。 许久, 佐岸睁开迷蒙的眼, 习惯性地想往身边的r_ou_体滚去挤入那温暖怀抱, 却没想到一下子扑了个空, 枕头被自己的大力给顶下了床, 无声地落在地上, 像是非常无辜。 “佑海?” 躺在床上艰难环顾四周, 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莫非去洗澡了? 可也不对。 自己身後还一片黏腻, 按照惯例, 佑海即便要去洗澡, 也会先考虑先将自己的後面清理干净。 况且房内自带的浴室中静悄悄, 压根就没有人洗澡的迹象。 那他能干什麽去? 做饭? 上厕所? 看女儿? 还是…… 已经被背叛过一次的佐岸在这反常的情况下不得不多生了一个心眼。 尽管觉得佑海再一次辜负自己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但只要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性, 他也要多加小心。 床上已然躺不下去, 佐岸身上仅披了条被单, 忍著被爱过後还酸疼的双腿赤脚下地。 佑海随身携带的包还在房间内好好呆著, 说明他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 那便自己找找他罢! 皱著眉头紧紧盯著电脑荧屏, 佑海在photoshop中紧锣密鼓地制作著自己的求婚广告。 内容倒不是关键, 他早已打好腹稿, 可关键就是设计方面的事了。 用什麽色 配什麽图 上哪一种效果, 对於理科出生, photoshop只是入门级的他完全有些迷糊。 墨绿是佐岸的最爱, 用这个打底会不会好些? 可好像少了些喜气; 如果加些粉红色的爱心如何? 不不, 那太娘炮了, 简直就是把小岸当女人嘛…… 所以弄了好半天, 删除的图层都堆成山了, 他的广告图上仍然只有黑底白字, 单调得吓死人。 “明天就要给编辑部送去── 总不见得真让他们请一个干巴巴的美院教授吧?” 将一束鲜花图案扔进垃圾箱, 佑海支著头哀叹。 灵感啊, 灵感快些像游向卵子的j_ g子一样飞来吧! (理科生的比喻!) “哢嚓──” 正在尝试另一种效果, 忽然间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佑海惊得抬头, 下意识就按下老板键(ctrl+w)。 慌忙保存好了合上笔记本电脑, 取了身边一本摊开的书装模作样读著。 一颗脑袋探入, 接著目光便落到强装镇定的佑海身上。 “佑海──” 那声音因找到佑海而明显地安心了起来。 “醒来你就不在了…… 你在这儿干什麽?” 拖著像婚纱的, 极长极长的裙摆似的被单, 佐岸立在门口问著。 他的长发垂落, 浑身白里透红裹著这身墨白相间的布料像极了一位正等著让丈夫娶走的新嫁娘, 尤其是那怯生生却又遮不掉爱意的表情, 看得更叫人心里直痒痒, 忍不住就想用一根红线牵走, 带回家终身疼爱。 佑海几乎看痴了。 啊啊, 他的设计稿, 似乎该是有了灵感了! 第七十五章 求婚广告1 第七十五章 从椅子上跳下, 牵住这个让自己整颗心都牵在上头的新嫁郎, 胸口就被源源不断从心底涌出的热流所充满。 将他带到较为舒适的沙发上, 即使沙发非常宽敞足够两人并排坐著, 佑海仍贡献出自己的一双膝盖, 让那裹著被单的佐岸像一个真正的新“娘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方才搂住他问, “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何必独自下床? 刚才不是嚷嚷腿酸得很麽?” “腿酸那是在床上硬让你掰的…… 睡一觉就好多了…” 佐岸得了这暖烘烘的靠枕, 自然是乐得享受。 靠在上头低声嘟囔, 先前攒起的力气已用掉不少, 他的疲态尽露, “你以为我愿意下床, 要不是你失踪了…… 话说你来书房干什麽? 我可不信你是纯来看书的啊!” 真不是他佐岸自恋, 以佑海对其的迷恋程度, 应是断不可能牺牲爱爱後的温存时间来陪伴这些枯燥的书籍的。 《photoshop入门大全》? 那就更搞笑了! 他佑海一个医生看什麽图片设计方面的书? 拜托要拿来做借口也拿一本让他信得过的书吧? 佐岸的狐疑没有逃过佑海的眼。 佑海顿时轻松笑了。 一方面对於佐岸对自己的怀疑充分说明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二则关於这个问题, 他早就想好应对方案了。 “我爸拟在三年里退休, 所以现在已经一点一点把行政工作交给我。 最近不是准备给中心设计一个图标麽, 正好我现在对图像设计挺感兴趣的, 所以准备自己弄弄看试试……” 以上一段话中除了最後一句有微妙的地方, 其余全数属实。 因此佑海说这话时完全是一副坦然的模样, 一滴一点也没有撒谎的地方, 说话间还实诚地含情脉脉地注视著佐岸。 这让佐岸顿时没了反驳的底气。 皱皱眉, 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是这样, 有必要那样赶吗? 你以前… 以前都会守在我身边的… 而且清理也没有替我清, 黏黏的很难过……” 到最後几乎就是纯粹的娇嗔了。 抓住这一点迅速转移话题, “没有陪在小岸身旁是佑海的错, 行, 我将功补过, 去浴室, 我们洗一个痛痛快快的鸳鸯浴可好?” 说罢, 也不等佐岸回答, 如剥茧抽丝地扯掉佐岸身上披著的被单, 心情大好地将光溜溜的爱人抗在肩头, 哼著小曲去浴室做喜欢做的事去了。 出院的第一天两人过得性福得不得了。 然而这样的日子毕竟没法天天过, 作为一对有家要养的伴侣, 工作上的事还得放在重头。 第二天佐岸便恢复了咖啡屋招财猫的工作, 带著女儿上店里坐镇; 佑海则在半夜开工完成了整张广告, 翌日清晨重新回医院开工, 继续给每一对想要拥有自己血缘的同性爱侣们当送子鹤。 收了钱, 接到这张广告的编辑部, 自是遵守承诺, 在一个星期後的报纸上提前将广告排入版面, 等著届时的印刷。 自然, 这一切做得是天衣无缝。 手里捏著戒指, 表面上, 佑海却不得不得忍著一次次脱口而出的冲动, 继续做著好恋人和好父亲的角色。 恋人的角色是不用说, 光是从佐岸日益加深的笑纹就能窥视其内心的幸福程度。 然而好父亲…… “小岸, 能不能让elise叫我爸爸?” 在许多次亲生女儿唤自己“蜀黍”後佑海终於爆发。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後, 抽出自己软掉的小弟前他就著原来的姿势在後头抱住他, 边喘气边问著。 语气非常强烈, 且透著极度的不甘, “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 你还不让女儿改口, 对我而言很不公平啊!” “不公平什麽? 等结婚後再说吧。” 佐岸被cha得已经迷糊, 随口答了一句。 “结婚後? 好吧, 那可是你说的!” 将这个答案视作标准, 佑海一咬牙, 抬头看了眼日历。 唔, 还有两天, 再坚持两天…… 他妈的就能媳妇熬成婆, 蜀黍熬成爹了! 对於结婚, 佐岸嘴上不说, 心里却总有著这点那点的思虑。 事实上对於佑海的这份爱根本没有断过层, 想要有一份法律保证的一纸证书自然也是他说不出的心愿。 但佑海自出院来对他好是好, 却压根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 他面皮薄又不好意思主动说出。 只得一边享受著甜美的爱情生活, 一边却要为这份不确定, 随时可能消失的幸福担忧。 不让女儿改口也出自这个考虑。 假如一叫叫顺了, 到头来发觉又是一场戏弄, 那弄伤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对不起佑海, 尽管你的确非常真诚, 这份爱也没有一点虚假的表现, 可是…… 你有前科的, 不好意思。 岂料在这样矛盾的日子过了一周後, 周一重新回店里坐镇的时候, 佐岸发觉, 自家的员工见著自己, 竟然都带著一种偷笑?! “笑什麽啊!” 逮住一个笑意最明显的员工, 佐岸莫名其妙, “我脸上有饭粒吗? 还是唇角有番茄酱?” 谁知那员工更憋不住笑了。 “老板! 我就晓得乔二少是个幌子! 哈哈!” 他八卦地拍拍佐岸的肩, 送上今日报纸一份。 “不管您和您家那位有什麽矛盾, 但孩子都有了, 我还是劝您从了他吧── 您看, 他都在报纸上向您求婚了, 还是头版! 这份爱意天地可鉴哪!” 接到那份报纸, 佐岸低头一看, 顿时下巴就掉了下来。 报纸的封面绝大多数版面被一张广告所占据, 广告中仅有一份别著墨绿和白色花纹丝带的誓言纸, 上头用手写体写著一行字, 那字迹, 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佐岸, 和我结婚, 好吗?” 下面提供了两个带了方框的选项, 看似选择非常自由, 可不看还好, 仔细一看佐岸几乎都想拿报纸扇那可恶的佑海了。 选项是这样的: □好   □我愿意 有差别麽? 有差别麽? 回答哪个都会被你套牢的吧! 最底下的署名就更可恶了。 居然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孩子他爹”。 什麽意思? 是想昭告天下他们两人没有结婚就私自生子, 还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破名字公之於众? 那凭什麽把我的大名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印在上头?! 一通广告看完, 即使非常期待佑海浪漫求婚的佐岸, 此刻也又气又羞地红了一张俊脸。 “帮我看著elise。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将女儿托付给员工们, 脸皮极薄的佐岸抓著报纸, 一阵风一样冲出去找这始作俑者算账去也。 这算什麽求婚? 这简直就是要别人来看他笑话的闹剧嘛! 混蛋, 一个星期居然给我搞出这种玩意, 想要女儿叫你老爸, 给我好好等著吧! 第七十六章 求婚广告2:质问 第七十六章 一样熟悉的大厅, 接待人员依旧是自己离职前的那位漂亮小姐。 只是几年下来的工作经验让那女孩子已然渐渐成熟, 待人接物时脸上也已没有了刚出道时的怯色和赧意。 焦急想踏入大厅的脚步忽然因缓了下来, 那道透亮的玻璃大门和门里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一切顿时让佐岸生出种近乡情怯的情感。 到底该不该走进来, 如果进来了, 对於别人问起为何忽然辞职的问话, 他又该做怎样的交代? 犹犹豫豫徘徊在大门口的大理石石柱旁, 手中的报纸已被捏成极柔软的纸球。 想了半天, 还是决定从边门溜进去, 再打电话给小乔让对方接应自己。 只可惜老天不随人愿, 绕到边门後发觉门上上了锁, 打电话给小乔後也没有人接起, 这才想起上班时间他们培养室的人是不允许将有干扰作用的电子设备带入实验室的, 如果要等也得等到午休时。 午休, 那该三个小时之後了! 而且届时势必人多口舌杂, 他佐岸可没那厚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佑海兴师问罪, “为什麽要在报纸上登广告求婚?” …… 想想就好尴尬! 两相比较下, 佐岸只得两者选尴尬程度较轻的一种。 “您好, 有什麽可以帮您的吗?” 刘小姐余光瞥到有人进入, 习惯性地堆出职业性笑容, 却在抬头後见到来者的真面目後猛地吃了一惊。 “佐佐佐医生呀!” 她捂住嘴, 显出一副惊讶到不行的神情。 怕她大声嚷嚷唤来其他人, 佐岸仓促环顾四周後朝刘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在这里!” “喔喔, 那, 那好, 那个, 您要不要坐到柜台里头来? 这里比较隐蔽……” 主动替他打开柜台门, 刘小姐讶异之後就是殷切的热情。 之所以将佐岸请来自己身边坐著, 表面原因当然是比较隐蔽, 其次, 佐岸当年可是中心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之一, 年轻俊美, 脾气温和, 加上这极为赚钱的职业, 简直就是共度一生的伴侣最佳的选择嘛! 知道他不知为何离职後, 不少人, 包括这位刘小姐, 均是难过了好一阵子方才缓过来接受现实。 可可可现如今, 佐岸佐医生竟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面对这久违的和煦微笑, 咳咳, 她当然不想让别的竞争者见到这一幕啦! “哦, 这倒不必, 实际上我来这里找个人……” 能有一个避身之处自然好, 但这刘小姐的意图显然不止让他坐坐那样简单。 佐岸不愿说谎, 也不想将自己在荷兰的一切全盘说给陌生人听。 於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顿了顿, 又道, “佑海, 那个, 我, 我其实是来找他的……” “佑医生?” 刘小姐不是个傻姑娘。 事实上作为一名接待, 她非常善於察言观色。 佐岸提及佑海时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没能逃过她的眼, 脑子里又回想起佑医生当年对於佐医生的办公桌是谁都不肯让的历史, 脸上笑容蓦地僵了。 她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对世间公主而言都是悲剧的故事。 白马王子在拯救公主的途中遇上了黑马王子, 惺惺相惜一番後发觉公主神马的都是浮云, 於是抛下武器相携而去, 留下可怜的公主殿下在那城堡里孤零零看著远方庆祝两位王子婚礼的礼花, 默默垂泪。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刘小姐为中心所有女性一次性失去了两位王老五而感到由衷的悲哀。 “哦, 佑医生还在原来的那个办公室。 可是见他需要预约, 您有吗?” 语气立即变得生疏而客气起来。 也不要怪刘小姐势力或者什麽的, 关键是对於一名只喜欢男子的男人, 作为女人再妩媚再娇软不也是白搭吗? 她还是留著这套给喜欢女人的人看吧! “预约? 我, 我没有…… 但是我可以自己去找他… 吗?” “可以啊, 不过请先让我打个电话确认一番。” 刘小姐说罢坐了下来, 拨了几个键, “佑医生, 门口有人找您。 不, 没有预约……” 佑海刚结束一场手术, 正靠在椅上休息。 早晨的报纸摊在他的面前, 封面正是他ji,ng心设计的求婚广告。 要不要今天早退半小时去店里给小岸一个惊喜? 他这麽思忖著, 电话回得心不在焉, “没有你让他做一个呗, 干嘛还要打过来问?” “可来者是佐医生欸…… 他也需要预约吗?” 刘小姐故意慢吞吞地说完, 接著只听电话那头一声“是小岸?”的欢乐呼声, 随後就是一声声嘟嘟嘟的忙音。 “看样子佑医生马上就来, 您就在这里等等吧。” 刘小姐了然挂了电话, 微笑道。 这佑医生的表现真的很可笑, 冲动幼稚, 那满肚子的爱意却足以冲破电话, 连她一个外人都感受到了。 看来佑医生真的很喜欢佐美人啊…… 与刘小姐细腻感性的女性视角不同, 佐岸很清楚地也听见了自己的小名被那男人吼出口。 “真丢脸…” 额头上井字黑线一块冒出来, 他恨恨地捏了一团报纸, 等著给那家夥一顿教训。 三秒後, 佑海飘然而至。 “小岸小岸,” 他幼稚地嚷著, 眉宇间写满喜色, “是不是做好选择了? 嘿嘿, 告诉老……呃, 告诉我你选的是哪个?” “去你办公室说去!” 佐岸蹦起来抓住那家夥的衣领, 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拖了回去。 要丢人也决不能在旁人面前丢人! 回办公室找你算账去! 摊开那团纸, 佐岸一屁股坐上属於佑海的真皮座椅, 点著那广告上自己的名字, 朝规矩站在办公桌前“受训”的佑海发怒。 “谁让你把我名字公之於众的? 我有授权给你过吗? 还有那孩子他爹…… 不嫌丢脸啊你! 现在人家都问我为什麽没结婚就生了个孩子出来, 我都没法给人解释你知不知道啊!” “不用给人解释啊, 再问就告诉他我们已经结婚了嘛……” 佑海被佐岸的严肃的表情所吓, 因而放轻了声音, 尽量做著说明, “再者, 求婚有何丢脸? 至少我不觉得……将爱意向全世界公布, 浪漫还来不及呐……” 佐岸的脸抽搐了, 将那报纸揉成团往佑海脸上掷去, “浪漫你个头! 总之不管怎样, 我不答应, 这两个选项你自己玩去吧!” 说罢气咻咻站起, 欲走出房间, 耳朵却全部竖起, 等著男人在後头柔声的呼唤。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 身後的男人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佐岸的脸上不由得真的难看了几分, 手放在门把上, 却迟迟不愿放下。 事实上佐岸当然没有真正的气恼, 只是内心放不下的面子问题和佑海这样大喇喇没一点遮掩的宣言叫他有些恼羞成怒。 这有一点像嗔怪中需要人呵护宠爱的小情人, 只要让爱人温柔地靠上去捋一捋倒竖起的毛, 自然就没事了。 “等他一番花言巧语後就答应他吧。” 这是佐岸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为什麽, 事到关头, 眼看自己都已经做好顺从的打算, 为什麽佑海这死家夥, 反而一声不吭了呢? 不甘, 混合著一点好奇, 促使佐岸忍不住回过头去, 一探究竟。 !!! 回过头去看到的一幕, 竟不偏不倚, 戳到了他心头最软的一处r_ou_。 ──────── 人好少, 票子也少 更得好累好伤心 第七十七章 求婚广告3: 装可怜达人 第七十七章 佑海叹著气, 蹲在地上, 一点一点将那张被揉皱的报纸摊开。 轻轻摇著头, 脸上写满了可惜和一丝伤感, 他用自己的手掌, 努力想要熨平报纸上的褶皱。 一次一次重复著似乎是无用功一般的事。 但在他的手下, 他却郑重其事地做著, 抚遍那张海报的每一处角落。 大约是注意到了佐岸呆滞的身影, 佑海抬起头, 挤出一个笑, “小岸, 我以为你走了呢……” 这盈满无限柔情歉意的话一开口, 就好像一根绳索牢牢套住了佐岸。 心霎时就化了。 不自觉地走到佑海身边, 有些未消的气, 又有点想解释自己并不愿伤害他的本意。 迟迟犹犹撇撇嘴, “为什麽不和我告别? 你生气我了?” “不, 不是。” 佑海疼爱地看了他一眼, 又将目光转移到自己正在抚平的那张报纸上, “倒是我, 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 很抱歉。 反正这广告也只登一天, 你忍忍就过去了。” 说得非常委曲求全, 又懂得包容的样子, 这语气这神态, 堵得即使佐岸心中有无数牢s_ao, 也一句都没法说出口。 “也没有很不高兴, 就是觉得你… 你在广告上泄露的信息太多了, 有些尴尬……” 吞吞吐吐地用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词汇说出自己恼火的理由, 为了弥补, 佐岸又立即指著那张广告, “喏, 呃, 不过这个蝴蝶结我还是蛮喜欢的, 颜色不错, 造型也很好……” “谢谢夸奖。 我用钢笔勾了两小时才勾出这只蝴蝶结的。” 佑海安慰地笑笑, 手指拂过被佐岸称赞了的设计。 “你喜欢我真的很高兴。” 这回该轮到佐岸吃惊了, “你… 你自己勾的?” “对, 整张广告是我一人设计绘制的, 丝毫没有假借他人之手。” 想了想又补充, “你那天醒来发现我在书房看书, 事实上正是我打底稿的时候。” “这麽说来, 这都是你的心血了……” 悔意劈头盖脸朝佐岸袭来。 非常尴尬地接过报纸, 代替佑海进行熨平的工作, 佐岸再一次用心注视著这张广告。 天呐, 蝴蝶结的一根丝带上居然还沾了泥土渍, 是自己弄脏的麽? 那本该平整光洁的宣誓纸上, 此刻也铺满了如蜘蛛网般脏兮兮的折痕。 如果换做了是佑海这样对待自己充满爱意的求婚, 将自己无比重视, 亲自设计的广告揉成一团往他身上砸…… 他无法想象那种可能的失落。 “该抱歉的人不是你, 佑海。” 设身处地一想, 佐岸再开口, 语气中顿时就少了刚才的意气, 将报纸上的灰尘掸干净, 他涩涩道, “我太过情绪化, 也有些过於自我主义…… 对不起, 广告的内容, 实际上, 实际上我非常喜欢。” 不愿意用这种手段让自己和佑海的恋情曝光在大众的视野内, 但是拨开这层外套, 露出佑海隐藏在广告之後一颗的拳拳之心後, 佐岸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败在这温柔的布阵中。 甚至…… “如果, 如果你可以换另一种方式── 一种比较低调的方式来询问我相同问题的话, 我可以在那两个选项里头做出一个让你满意的选择。” 话说得够明显了吧? 佐岸说完整张脸就番茄了。 这简直就是给佑海做了一个答应的保证嘛! 该死, 谁让那人装可怜打动自己的? “低调的方式?” 与佐岸的羞赧不同, 佑海黯淡的眼眸在听到那句“让你满意的选择”後咻地就开始闪亮。 决心这次求婚一定要成功的他立即化身求知若渴宝宝一枚, “恳求小岸给一点提示, 佑海必定不负你所愿, 保准让你心甘情愿嫁…呃, 做出选择!” 佐岸有些羞, 又被他表决心的话逗得莞尔, “无人的沙滩, 皎月, 你应该记得的, 我们在那里拾了许多贝壳, 还有, 你替我束发…… 那是我终身都忘不了的快乐夜晚。 如果有可能, 我希望可以故地重游。” 这个提示够明显吗? “沙滩! 没有问题,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佑海像上了某品牌电池的粉红兔活力充沛。 佐岸给自己的那叫提示吗? 大概要不是小岸脸皮薄指不定求婚的那方就不是自己了! 当下心头兴奋地噗咚噗咚直跳, 佑海拉了佐岸就要赶往“求婚圣地”。 你前面的可怜腔都跑哪儿去了? 装也给我装得有始有终一些吧? “喂, 你下午还有两场手术呐!” 抬头瞥了眼墙上挂著的安排表, 佐岸好气又好笑, 制止住佑海, “再说今天我没空, elise会没人照顾的── 周末吧, 等下我去和小乔见个面, 让他周末带带女儿。” 原本佑海是最恨女儿和乔致臻见面的, 可一与佐岸相比较来看, 感觉又完全不同。 点头赞同, “我没有意见── 可是小岸, 周末你必定会答应的是吗?” …… 哪有求婚前还有这样问的! 真是时时不忘讨便宜! 丢了个近似於媚眼的卫生眼给他, “这麽早就想知道, 那你还去什麽沙滩? 罗嗦!” 说罢头也不回, 这次是真正踏出了房。 因为再不赶紧溜出, 他真的怕自己会在佑海面前露出让他犯傻的笑容。 好吧, 这事是皆大欢喜了, 不过, 一场欢乐的剧中总会有一个做苦力的主。 本剧中的苦力就是这位身著工作服, 大吐苦水的乔致臻。 “你把我当幼儿园阿姨呐! 想到过两人世界就把孩子丢我这儿? 不成, 我不干, 周末我要去pub泡男人, 小乔我也是个想要正常宣泄欲望的人啊! 当然当然, 我不介意让elise看到我和419对象缠绵悱恻的模样, 可你愿意麽? 愿意麽? 愿意麽?” 乔致臻把自己说成是猎豔好手, 意图打破对女儿关心到极致的佐岸将他当保姆的想法。 岂料这点根本下不了对其了如指掌的佐岸。 微微一笑, “小乔你对性有洁癖的, 我才不信你会随随便便拐一个男人来上床。” “……呃, 对, 我当然不会随便! 那男人我早就看中, 有长相发展的念头啦!” 乔致臻没想到被这样容易地被识破, 只得硬著头皮继续吹牛。 “别骗我了, pub里的哪个男人不是被你嫌脏的? 说过的话不能收回哦!” 佐岸拉住乔致臻的手腕, 甚至用出了乔致臻最受不了的手段。 “小乔小乔, 帮帮人家嘛! 那天我真的不可以带elise一起去…… 拜托拜托, 答应下来, 我和佑海都会很感激你的……” “妈妈妈呀, 佐岸你别这样, 我答应, 答应还不行?” 乔致臻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男装女腔, 尖著嗓子依依呀呀说话的人妖。 偏偏佐岸摸准他的死x,ue, 舍下面子在朋友面前将一个人妖嗓子学了个十成十, 听得乔致臻顿时头皮发麻, ji皮疙瘩掉了一地, 在这种胁迫下不得不应了下来。 更主要的一点, 如果不答应, 由著佐岸发出这种猫叫春似的嗲言嗲语, 指不定引得佑海下来, 又该是一顿老拳了! “佐岸你欠我个人情啊!” 苦著脸, 乔致臻扯扯对方的长发, “我要回报, 要回报的!” “好说, 好说!” 佐岸搞定一切事宜高兴得很, 自然答应得紧, “如果有需要, 一定竭力帮忙!” 当然, 这个忙在几年後终究是帮上, 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5节 ────────── 看到大家的留言和明显比昨日多得多的票票! 老实说真的有一些惊喜。不管投下的这票子是真喜欢我写的文, 还是只是单纯对我伤感的一种同情票, 在下都很感激。 对於我而言, 不卖,写文写一年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利益, 唯一能让我支撑下去的就是读者们投的每一票和留下的每一条留言。 我没法像许多感性的作者将每一位留了言送了礼的朋友列出一一感谢, 但这些熟悉的id都已经印在我心里, 所说每一句感激的对象, 事实上都是你们。 (ps, 一个小小的说明, 本专栏现在不会, 将来也不会有v文, 就算某些文能有幸出书, 我会做的也只是不放结局而已。所以还请大家放心地看吧。) 第七十八章 野战三部曲:求婚 第七十八章 周末的夜, 老天很帮忙。 明月如银盘似的挂在墨兰的天空, 越往人烟稀少的郊区走, 头顶上的星星就越多。 当两人终於步行穿过树丛, 来到那片没有一人的海滩时, 抬头的那片黑幕上已是嵌满了如碎钻般银亮闪光的小星星, 甚至比上一次来还要多, 还要美, 还要烂漫。 赤著脚, 让海浪亲吻上自己裸露的肌肤, 空气中飘散的新鲜的海浪味道竟像微醺的酒, 让两人陶醉其中。 “比你那干巴巴的报纸要好吧?” 深吸了一口气, 佐岸转身, 顽皮点点佑海的鼻头, 像是非常得意自己所选择的场所。 “环境很好, 气氛很木奉。” 佑海由衷感叹, 同时捉住佐岸的手指放在手里轻轻摩挲, 坏笑, “最重要的是, 没有其他人, 你不会害羞, 也不会阻止我稍微越轨些的行动。” “你想做什麽越轨的行动? 老实交代啊!” 佐岸咯咯笑了, 这虽是一句责怪的话, 却没有平常严厉的批评口气, 相反, 那上扬的尾音带著丝丝挑逗, 好像希望佑海在他身上做些什麽坏事似的。 “现在不能告诉你, 小岸, 你自己说的, 说出来久就没什麽意思了嘛!” 佑海拍拍他的头, 宠溺道, “转过去, 让我给你束头发。” 佐岸依言, 让佑海的手指滑过自己的颈项, 聚起一头稍短的, 却依旧乌黑丝滑的发。 同上次一样的动作, 但今天做来, 心里活动却是完全不一样。 尽管期间受到可怕的伤害, 但当时那种初开情窦, 如青苹果般青涩微甜的情怀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 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记得当时的悸动, 以至於到现在那种感情仍然强烈地在心头涌动。 而对於佑海而言, 如果说上一次束发是为了游戏的顺利进行, 那现在可就完全有一种为自己的新娘打理行头的骄傲和兴奋了。 执惯手术刀的手在遇上柔软的丝带时依旧非常娴熟。 给佐岸束起一个整齐高挺的马尾, 将佐岸转过来看整体效果时, 发觉他家的小岸竟然带了一种日本漫画里古代美少年的感觉, 俊美柔和, 却一点不娘气, 用日本人的话来说, 这样的男子, 就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不过这朵高岭之花, 马上就要归属於自己, 终身只为自己一人开放了。 “小岸, 我可以开始了吗?” 声音兴奋地几乎发抖, 他不想再等待下去, 这个美好的夜, 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什麽开始不开始的, 你还问我?” 马尾梢梢扫过如玉一样的颈项, 佐岸别过头, 到底还是有些赧意, “随便啦……” “喔!” 郑重其事退後一步, 佑海得了批准令後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 单膝跪下, 眼神真挚而诚恳。 “小岸, 我爱你, 和我结婚, 好不好?” 这句在镜子里练过无数遍的求婚, 终於在这美妙的夜里朝心爱的人道出。 锦盒里一只设计略显古朴的戒指在月亮的反s,he下泛著柔和的银光。 尽管知道今晚会发生什麽, 心理建设也做得非常全备, 可一切都抵不上这麽真真实实的震撼一击。 鼻头没来由地泛了酸, 眼泪也好像在眼眶里开始聚集起来。 伸出手, 佐岸屏住可能会落下的液体, 抿著嘴努力笑著, “你早知道答案的, 给我戴上吧。” “不, 小岸, 我想听你亲口说…… 说, ‘我愿意和佑海结婚’……” 佑海却非常执著, 执著锦盒没有取出戒指, 像是一定要听到佐岸的誓言。 为此他几乎用上了哀求的口气, “我等了这麽久, 就让我听到你的心声吧, 不然我会不安的… 不要让我觉得这份婚姻中主动的只有我一个人啊小岸!” “佑海, 我… 我当然愿意的啊……” 佑海声情并茂的一番告白唤得佐岸的膝盖骨都软了。 弯著身子用那只准备戴上戒指的手抚摸佑海的脸庞, 此刻的佐岸早已陷在那双在月光下盈盈闪亮的佐岸的眼里, 根本没有理由不说出佑海想要他说的话。 “能给我戴上了吗, 佑海?” 那只微微颤抖的左手在佑海面前羞怯却勇敢地伸著, 准备套入戒指的中指略略抬起, 像是正在等待被人套牢。 然而佑海从锦盒里掏出戒指後, 却将佐岸的右手抬起, 将那枚嵌著美丽钻石的戒指套入右手无名指。 “我没有准备求婚戒指, 佐岸。” 他拉著佐岸的手, 认真向有些吃惊的他解释, “这枚就是我奶奶传下交给孙媳妇的结婚戒指── 不是说你是女人啊, 只是, 这戒指对我们家意义重大, 一旦交出去了, 就说明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得到了老祖宗的确认… 呵呵, 听起来有点傻是不是…… 呃, 戒指的年代有些大, 所以看上去不是很新, 不过你不要介意, 我们明天可以去买一枚新的套在它上头, 保证不会难看的, 小岸──唔……” 絮絮叨叨的话没有说完, 只觉得唇一热, 接著就是一条香舌钻入自己的嘴中, 执著而热烈地滑过口腔的每一处。 佑海先是一愣, 半秒後, 立即回神, 抱住主动投入怀抱的佐岸, 小心却激动地将他压在了沙滩上尽情掠夺。 这是有史以来, 佐岸第一次主动的吻。 “小岸, 你今天好出乎我的意外!” 气喘吁吁结束长长的法式热吻, 佑海侧躺著, 抚摸著已为“人妻”的佐岸的脸庞, 似在耍宝道, “热情, 主动, 是不是被我的求婚感动到了?” “哪有, 丈夫吻妻子, 天经地义的嘛!”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 佐岸做了却没胆承认, 手一挥, 试图用粗声粗气来化解。 哪知这偏偏戳到了佑海的肋骨。 “谁是妻子, 小岸, 你前面说, 谁是妻子?” 他的眼眯起, 舌头不怀好意地舔舔嘴唇, 捏著佐岸的脸颊, “嗯, 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好不好? 人都说夫在上妻在下, 我问你, 我们两个z_u_o爱的时候, 是你在上头的时候多, 还是我在上头的时候多?” “这不算的, 是我不愿同你争罢了!” 佐岸也不怯场。 事实上, 是男人在这个问题上都不愿失了面子, 佐岸也不例外。 闻言佑海笑得更诡异。 “不愿和我争?” 眼珠子一转, 一肚子的坏水此刻派上了用场, 一个邪恶带色的念头在脑子里形成。 “呵, 这麽说吧, 小岸, 你想在上面其实很简单嘛, 我们也不要把口水浪费在争辩上面。 这样, 你看这里空无一人, 咱们不妨让天地作证, 好好赛一场分出胜负如何? 我输了, 以後你想怎麽上我随便你; 你输了则相反。 提议如何?” “好啊, 怎麽赛?” 早知道今晚不可能全身而退, 佐岸在出门之前就做好了打野战的心理准备。 对於佑海的话也没反对, 反而兴致勃勃。 见佐岸欣然应允, 佑海脸上的笑就如同这满天繁星一般灿烂。 “作为进入的一方, 那东西的持久力是很重要的。 不如今晚比一比我们的持久力: 给对方口 j_iao──当然是我们俩是同时进行的, 姿势你应该很清楚── 先s,he出的一方就算输。 这个方式很公平吧?” “当然不公平。” 一听这比赛方式佐岸便崴了, 皱皱眉, “明显你的技术比我要好, 而且也很会耍花样。 这种规则自然对你是有利的。 不要, 我反对。” “哎呀, 不会的!” 竭力说服, 佑海赶紧耍出自己善於雄辩的口舌。 “可能你技术没我好, 可你忘了每次让你咬我那玩意我都交货交得特别快吗? 小岸, 个人魅力就是你特有的优点, 一来二去, 大家各有长短处, 不正好扯平了吗?” “真有吗?” 佐岸狐疑地看著他, 再不自信的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交货快, 更别提这骄傲地要命的佑海了, “我没觉得欸, 每次都是我嘴巴酸得要死, 抽出来你还没有出货……” 这算是表扬他干劲十足吗? 佑海苦笑: 现在可不是这个表扬出现的好时候啊。 “那只是偶尔, 我不舍得s,he在你嘴里罢了。” 唉, 一计不成只得再使一招激将, “算了, 我看你好像也不想在上头, 今後还是保持原来模式吧, 你乖乖做人妻, 躺在下头给我压好了。” “谁说我不想在上头的?” 果然激将法是个好物。 佐岸最听不得人家用这样轻视的语气评论他, 一赌气, 手摸向佑海的下体, “比就比, 要不然还真得让你看笑话了…… 开始吧开始吧, 我倒要看看, 是你耐力好, 还是我持久力强!” “奉陪到底!” 佑海眸子一深, 低头调转方向, 努力隐藏住j,i,an计得逞的得意。 既能体验到小岸加倍努力的口技, 又可以从此打消人妻反攻的心思, 这个比赛, 简直比得太值得了! ──────── 下一章主攻比赛, 我个人觉得蛮好笑的, 有一些些h嗯, 就这样~ 第七十九章 野战三部曲:反攻比拼 第七十九章 海浪轻拍著堆满细腻沙子的岸边, 朵朵雪白浪花似带著喜悦般涌上沙滩, 像一群提著白裙在水里嬉戏游走的小姑娘, 水波翻涌的哗哗声是她们欢快的歌声, 她们争先控後往沙滩上赶, 为的就是在皎洁月光下, 晒一晒自己泛著莹白的衣裳。 可是, 今晚好像不太一样…… 那里为何会有两个男人? 啊, 他们似乎脱下了各自的裤子, 正在…… 浪花姑娘们还都是没有出阁的黄花闺女, 她们不太懂人间情事, 却隐约知道这是件叫人羞耻的事。 停滞住前行的脚步, 转身, 小姑娘因赧意而不得不回到自家大海的怀抱。 “回去吧, 欸, 回去吧, 那两个人类太不害臊, 大家千万别看了, 会长针眼的!” 於是海浪一层小过一层, 沙滩上只剩下姑娘们从海里带出来的漂亮贝壳, 被水花裙摆濡shi的沙子, 和…… 依旧头对脚纠缠在一块难舍难分的佐岸和佑海! ‘小岸今天倒厉害得很嘛, 看来这反攻之意很厉害。’ 吞下一口口水, 佑海继续用嘴做著活塞式动作。 事情看来并没有他想象得那样容易, 可以感觉到佐岸玉jg上的粘液流个不停, 但目前为止并未有马上s,he出的迹象。 挑弄最顶上的小孔, 猛力吸吮男人最敏感的蘑菇头, 这些他都一一尝试过, 然而每每都是以佐岸浑身剧烈一颤, 接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全数使用在自己家小弟身上而告终。 好… 好狡猾的手段! 不能s,he, 憋死也不能s,he! 这攸关自家屁股的事, 他决不能输给佐岸。 不是说没有爱佐岸爱到可以把一切都献给他的地步, 事实上除此之外, 佐岸就算是想要他佑海的小命, 他都能乖乖替他磨刀然後主动送上头颈给他砍。 但男人间的床笫之事…… 佑海头皮发麻, 试想了自己的一辈子没见过天日的小洞被佐岸扒开, 自己被c,ao得嗷嗷叫的恐怖画面…… 顿时感受到了真正比赛的压力。 看上去佑海这边非常艰难, 那末同在另一端耕耘的佐岸呢? 老实说, 佐岸已经感觉自己超脱了。 打个比方, 这比赛就好像跑马拉松, 前半段靠的是耐力和体力, 然而後半截, 特别是最後的冲刺阶段, 支撑人完成比赛的力量就只有自制力了。 他佐岸现在就觉得自己是靠这强大的自制力活著的了。 被人用口服侍的确很舒服, 而且也满足了种作为男人的征服感。 然而一旦这种舒适变成了比赛的陷阱, 筹码还是你最想要的那事物, 想必如此一来应该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好好享受的了。 佐岸自然知道自己的经验不足, 控制能力也没法像老道的佑海那样厉害, 且不说进攻让佑海败在自己的口中, 就算是忍住不s,he的防守, 对自己而言都是件无比艰巨的事情。 ‘呜…… 可恶, 不要再磨了, 牙齿拿开啊!’ 又是一阵坏心眼的攻击, 刺得佐岸眼前一花, 差点含不住口中的巨物。 佑海正在用牙齿非常轻微却很有存在感地磨著他的顶部。 和柔软的舌头不同, 坚硬牙齿带给敏感部位的是一种有些痛, 但刺激翻倍的感受。佐岸很想s,he, 真的很想低吼一声全数灌在佑海的喉口。 然而在几乎就要ji,ng关不守的时候,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 手下移, 自虐似的狠狠掐了一记自己露在外头的根部。 好疼!!!!!! 佐岸几乎认为自己都快因这一掐而从此痿掉, 但对自己狠的结果就是憋ji,ng效果超木奉, 小弟弟明显受到了主人的惊吓, 颤巍巍一抖, 硬是乖乖将白液吞了下去。 “佑海, 你的屁股逃不掉了!” 恨恨搁下一句, 佐岸继续埋首耕耘在佑海的下身部位。 佐岸的这话不喾是一柄大榔头, 狠狠地, 再次在敲在了佑海的脑袋上。 屁股…… 逃不掉了…… lgb的老子不振振夫纲将来屁股总有一天保不住的啊!!! 佐岸你用手是吧, 很好, 老公也不有所保留了, 就你见识见识独门自创改良式一招毙命毒龙钻! 嘴还是一刻不停地伺候著佐岸, 佑海松开两只手, 绕到佐岸身後, 抱著小岸身上最销魂的部位很熟稔地掰开…… 都流水了, 还想跟我争在上面的资格? 眼神暗下, 眉眼弯起。 小岸我这回赢定了。 “佑海! 你干什麽?! 喂, 不准耍赖的啊!” 佐岸在意识到佑海开始做坏事的时候, 已经晚了。 慌忙的惊叫也挽救不了他失败的结局。 佑海就著他shi润的x,ue口, 一根纤长手指早就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 还, 还在搅动! “不, 不行的, 佑海, 我会死掉的啊──” 如果光是前端的快感, 佐岸用掐的就能灭掉。 然而这後x,ue的刺激, 这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部位, 以如此刁钻的手段侵入捻转, 指甲刮过内壁粘膜…… “嗯── 嗯我受不了了……啊──” 佐岸哪还有心思去考虑叫佑海出货的事情? 失声尖叫後, 他像晕死了一般从佑海身边翻下, 浑身颤抖, 从佑海口中带出的玉jg上满是闪亮粘液, 最顶端还断断续续吐著浊白的液体。 舒服, 舒服得他都想将佑海按进马桶里暴揍了。 既然已分出输赢, 再强憋下去也没有什麽意义。 委屈委屈抓著佐岸s,he後软趴趴的小白弟弟同自己的在一起摩擦, 草草s,he在佐岸裸露的, 不断起伏的肚皮上, 佑海亲热热躺过去, 胳膊箍上佐岸的腰, 脸上满是甜得发腻的笑。 “小岸, 你输了。” “你… 我就知道你会耍花招…… 说好只是口的, 谁, 谁叫你用手了?” “小岸也用了手啊, 喏, 就是在这个地方狠狠一掐── 要不然我也不会用这招。” 厚颜无耻地捏捏比自己小上一圈, 却白生生可爱得紧的佐小弟, 佑海说得大言不惭, “再者, 口 j_iao方式多得很, 手指充其量算个辅助, 我也没算犯规。 不然小岸如果是你用的话, 我是绝不会说些什麽耍赖的。” “谁, 谁要… 要碰你那里! 我不会那样没原则的!” 拍掉觊觎自己小弟的手掌, 佐岸别过脸, 不愿理睬这无耻之徒。 岂料佑海抓住他话中的语病。 “碰我那里是没原则? 那你早说嘛, 今天的比赛岂不是白比? 啧啧, 刚才掐的时候弄疼了吧? 啧啧, 相公给安慰安慰……” 佑海色爪不失时机往下伸, 捉住了怎麽也摸不够的小岸弟弟。 …… 佐岸也没有力气去管他了, 由他捉著抚弄。 “不做上就不做上吧, 反正乐得让你伺候我。” 这样的消极想法一出, 佐岸更提不上反攻的心了。 在佑海甚带暗示性的手劲下慢慢张开双腿, 他晓得, 刚才那破比赛只是场不太成功的前戏, 大餐, 现在才正式开始。 “那两个破人类怎麽还不走?” “谁知道啊? ──喔, 他们起身了, 大概要离开了吧?” 浪花姐妹们在海里打著回旋, 有点羞又极不甘心地一下一下望著岸上。 多美好多纯洁的一个月夜, 她们准备的漂亮白裙都没办法岸上展示给月亮看呐! 不过, 似乎两人办完事了? 舒口气…… 好容易等到密密贴著的两人分开, 还来不及欢呼这重回的宁静, 接下来的一幕, 就叫所有姑娘们瞪出了眼珠子。 第一个爬起来的男人, 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穿上散落在一旁的衣物。 反而, 他翻身, 含笑看著在下面躺著的男子。 接著…… 他, 他扛起了对方的腿! 他把那腿支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抓住了那两条比月光还白的大腿! 他…… 他把那根xx挺进了身下人的oo里! 他抽动了! 他们晃动了! 他们呻吟了! 他们发出 y 靡的声响甚至比海浪拍击水面的声音都要响! 女孩子们羞得都哭了出来, 捂著脸朝自家大海老爹告状。 这让疼爱女儿, 脾气却很不好的大海发怒了。 “虽说人类有这种天为被地为床的陋俗, 我们没法置喙…… 但敢带坏我闺女的, 不好好惩罚一下不行!” 好吧, 这位也是同佐岸一样, 以护女为本职的老爹。 於是一阵猛烈冰凉的海水劈头盖脸浇上正如火如荼干著的两人, 浇熄了大半欲火不说, 甚至出了件更可怕的事。 “小岸! 我们的衣服被卷走了!” ────── 我承认最後一段太过拟人化。不过大家看得开心就好 记得喜欢投票票~三克油_ 第八十章 野战三部曲:欲火止於浪 第八十章 衣服是被佑海眼珠子看著卷掉的。 不是他反应慢没法捡回来, 而是那是他引以为豪的部位正被佐岸的甬道里的软r_ou_舒服地箍著, 是谁都不想拔出来的那种舒服。 於是乎一个疏忽, 就只是这麽一个疏忽, 两条牛仔裤, 两条内裤外加自己的一件上衣, 就这样被大海给没收了。 “啊── 我的爱疯……” 佐岸头都炸了, 仰天哀嚎。 “晓得衣服被卷掉你还不去捡! 没用! 滚出去啊, 还cha在里头干什麽?” 佑海倒是没有重要物品在裤袋里, 事实上他更要舒口气的是戒指好歹已经送出, 现在牢牢带在佐岸手上。 锦盒反正也不是奶奶传下的那只, 而是自己临时跑去店里购置的, 丢了也不算太可惜。 不过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的脸也白了, 兴致自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皮再厚, 在没有人的公共场所同佐岸z_u_o爱是他可接受的最低底线, 但在众人面前做露y癖, 还有叫佐岸光著下体陪他乱逛…… 那不如杀了他! 沙滩离停车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途中会经过守林人的小屋, 那里一直有个大爷住著…… “不做了不做了, 你倒是想想接下来该怎麽办啊!” 踹开佑海, 又跑到水边稍微做了做清理, 佐岸真是後悔死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这打野战的计划。 结果爽都还没爽到, 手机, 钱包, 还有衣服倒被海浪冲走! 留下目瞪口呆的落魄二人组看著那又平静起来的大海“望洋兴叹”。 “现在值钱的也就剩这个戒指了。” 相对无语做了好些时候刚才的暴怒终於有些平复。 无奈转著指上银白戒指, 佐岸光著屁股坐在沙滩上, 也不管shi漉漉的沙子硌得疼痛, 他叹气, 向佑海道, “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你是准备做完再求婚的, 指不定现在就扎在海里找戒指了。” “你说的对… 说明我奶奶也很喜欢你啊, 冥冥之中授意让我赶紧将你套牢, 省的以後後悔死。” 不怕r_ou_麻地借已故祖母之名做著表白, 佑海的胳膊搁在佐岸肩上搂紧, “冷不冷? 刚淋了水, 现在又起了海风…… 要不然现在回去吧, 总不能在这里呆一晚的, 白天只会更尴尬。” “…只有如此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两个人竟然在沙滩旁废弃的休闲椅中翻到几条被游人丢弃的沙滩浴巾。 如获至宝地用海水漂洗干净後围在腰上方才大著胆子相携而去。 好在鞋子一开始便是摆在靠树林一边没被冲走, 一路上也没有碰到行人, 守林人小屋内亦没有灯光。 总之被人看笑话的情况是没有出现, 进了停车场才算如释重负, 开著车飞快离开了这个浪漫却不怎麽配合的沙滩。 第二天佐岸一早独自去了乔致臻家接孩子, 被乔致臻指著昨晚熬出的两只大眼圈做著无情的嘲笑。 “小岸… 喔不, 现在该改叫佑太太了! 看来佑太太昨晚辛苦又‘c,ao’劳啊! 喂, 我说, 佑海第二天还有手术呐, 拜托你为那些可怜的客人想想好吗? 别第一晚就吸干他ji,ng气, 弄得上班提不起ji,ng神, 手术做到一半打瞌睡来著的!” “死乔你一早就讨打是不是?” 佐岸咬牙切齿。 事实上要不是抱著女儿, 他老早一拳问候上乔致臻的脸颊了。 不甘心地说了一遍昨晚的倒霉事── 当然模糊了具体过程── 道, “是你你还有心思做那事吗? 昨晚简直尴尬透了, 我们俩的衣服都被卷走, 我那只手机都放在裤子里喂鱼去了!” “衣服… 卷走?” 乔致臻忽然捕捉到什麽蛛丝马迹, 一脸憋不住笑的模样, “很想问一声啊, 究竟这大浪是有多神奇, 在没把你们俩r_ou_身卷走的情况下, 光扒去你们衣服的? 还是…… 事情其实没有你所说的‘求完婚浪就打过来’那样单纯?” “你!” 佐岸忽然像一只娇豔欲滴的番茄, 热血直往脸上涌。 抱著女儿, 他几乎羞想要钻洞。 然而… “……对, 还有个通知” 这事是不得不说完的。 “那个, 我和佑海下个月办酒席… 你… 你想来就来吧!” 说罢, 调转头就往门外冲, 一边还在自责自己的多舌。 “办酒席? 这麽快?” 乔致臻咋舌。 有点惊讶, 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外。 这种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 倒是像佑海所为。 只是有些可惜啊, 啧啧, 又一个美人被人领回家了。 嗯, 还是佑海那样的大烂人。 乔致臻推测得没错, 求婚後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办酒席告知天下喜讯的的确是佑海的主意。 因为昨晚的那场大浪让他充分领悟到夜长梦多的可怕, 於是当晚躺在床上就同佐岸商量办喜事。 本来此君的主意更急, 准备下个礼拜就广发喜帖公告自己抱得佳人的喜悦, 好说歹说才被佐岸以“一定要请洛伊观礼, 但他没法这麽短时间内赶回国”的理由给推到了下个月。 虽然比自己的预想要迟些, 但也不差多少啦。 佑海越想越甜, 第二天一早就高高兴兴把喜讯同自家老爹一说, 父子俩均是喜不自禁, 忙不迭地找酒店定宴席去了。 留得佐岸一人有些紧张守在电脑前边等著同老友交代自己和佑海恢复关系的事实。 洛伊一向反对自己同佑海有这段感情, 当年佑海发疯的时候正是他在场听到了一切。 对佑海的印象更是坏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 不知道… 不知道晓得自己的婚事後他会怎样…… 惴惴不安打开视频电话, 等了片刻, 梵洛伊那张大脸便出现在液晶屏幕之上。 “这麽久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 你不厚道啊!” 由於是多年老友, 见面也没有客套了。 梵洛伊显然对佐岸的来电感到非常高兴, 笑嘻嘻地调侃。 “嗯… 不好意思, 有些忙……” 佐岸有些不自在, 咬著唇试图进入正题, “那个, 洛伊啊, 你下个月回趟国行吗?” “出了什麽事吗?” 这语气似乎不太对劲! 梵洛伊盯著屏幕里的佐岸, 收起那副不正经的笑。 “别吓我啊, 小岸, 你要我回国我自然不会拒绝, 可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吧!” “……参加我的婚宴……” 佐岸颌首, 几乎是用嗫嚅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 “和, 和佑海的……” “噗通──” 话音刚落就听闻对面一阵椅子被踢翻的巨响, 接著就是梵洛伊不用话筒都清晰传达到佐岸耳中的怒吼。 “夏弘文! 马上去给我定回国的机票!! 给我带上那把德国买的杀猪刀!! 老子要亲手阉了那只姓佑的活王八!!!” …… 洛伊你冷静些, 阉了佑海, 苦的可是你老友我啊…… 佐岸哭笑不得, 又没法亲自去劝慰解释, 只得看著屏幕里暴走的梵洛伊, 同那位可怜的, 一直在边上安抚他的夏某人。 许久…… “对不起了小岸, 洛伊被我宠坏了, 脾气越来越大, 一有不顺心就想砍人…… 我代他向你道歉, 嗯对了, 还有祝你新婚快乐。” 夏弘文好说歹说将梵洛伊劝走, 自己则坐在了电话旁同佐岸继续通话下去。 佐岸怎会生洛伊的气? 不在乎地笑笑, “没事没事, 他这急躁脾气我早习惯了。 那时, 那时我和现在的结婚对象有些心结, 他看不下去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参加我的婚礼, 毕竟当年在荷兰多亏你们的照顾……” “呵, 我们会来的──” 夏弘文轻笑, 眼尾有细细笑纹, “洛伊已经跑去订票了, 但你放心, 我会控制住他, 叫他不至於毁了你们俩的婚礼的。” “谢谢你── 有洛伊这活宝在身边, 一定很辛苦吧。” 佐岸由衷道, 看著先前还完好无损的椅子再扶起时靠背就缺了一块, 著实有些同情夏弘文。 不过夏弘文想得不一样, “辛苦是有, 但即便是那种辛苦尝起来滋味都很甜美。 理想的婚姻模式不就是和他在一起从不後悔, 也从未同别人在一起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婚姻就是如此。” 话没说完, 远处就传来梵洛伊“过来帮我看看这条款什麽意思”的叫声。 朝佐岸歉意一笑, 夏弘文道, “他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要不等一会儿让他再打给你吧。” “不, 没事, 只要说好什麽时候回国给我发个邮件就行。” 佐岸赶紧开口, “那下个月再见了!” “嗯, 再见。” ‘理想的婚姻模式啊──’ 挂上电话, 佐岸无限感慨。 洛伊很幸运, 找到了这麽一个可相伴终生的男人。 想必夏弘文必是爱惨了他这位老友, 因而言语间谈及洛伊的时候会不由自主露出那样的温情。 “叮铃铃──” 手机声响。 “干什麽, 你不用上班吗?” 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来电者是谁。 此时会打给他的, 还有第二个人吗? “没, 我刚完事── 哎, 小岸, 我爸有个酒r_ou_朋友推荐了一家酒店, 听说相当不错……” 佑海叽里呱啦在电话那头说著, 其事儿妈程度丝毫不像当年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佐岸一边耐心听著, 唇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个极漂亮的弧度。 ‘也不用羡慕洛伊啦, 我家这个其实也不差嘛!’ ──────── 这章有些长了。 呵呵, 各位请耐心看 下章本该是婚礼, 可洛伊来了 准备为他的到来弄一章 还是一句, 喜欢要多多投票哦! 第八十一章 婚前的单身谈话1 第八十一章 要在这麽短的时间里办好一场婚事还真不算容易。 幸好结婚双方均为男子, 没有女子婚前减肥挑礼服备聘礼种种的麻烦, 对於婚礼细节也不是特别在意。 写了喜帖, 又去订做了两套西装, 基本上佐岸的任务便算完成。 其余如订酒席请婚庆公司之类的杂事全都交给佑家办去。 一是佑海认为这些事该由“夫家”负责── 虽然佐岸在这点上颇有微词, 但想到能省许多麻烦, 也就由著他去了── 二则除了佑海, 对这段婚事最高兴的就属他爹佑老头。 不过显然佑老头的热情有时叫佐岸实在招架不住, 他最初甚至打算将本市所有他认识的, 有头有脸的名人大亨都请到婚礼现场, 并准备拿出毕生积蓄搞一场万般隆重, 全市皆知的喜事。 当他一付“壮志”踌躇的模样将自己的打算同两个年轻人一说之後, 别说佐岸了, 连儿子佑海的脸都白得跟张纸一样。 一口否决了老头的计划, 佑海表示如果老爹执意要把婚礼搞成权贵们的party, 他和佐岸便临阵脱逃, 逃到巴厘岛直接过蜜月去, 省的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搞砸自己一生唯一一次的浪漫时刻── 求婚已经不怎麽完美了, 他可不想在婚礼时给佐岸一个奇怪兮兮的感觉, 弄得双方都不自在。 有了佑海这层过滤网, 佐岸也便放下心来。 安安心心继续当他的咖啡屋老板, 带著女儿乖乖等著“出嫁”那日的到来。 不过对於佑海而言, 在真正捧得佳人之前, 他似乎还要经过一个“新娘”的娘家人的考验。 那就是…… “elise, 你梵梵干爹来看你了────” 抱著女儿的佐岸和拖著行李并扯著梵洛伊的夏弘文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梵梵干爹… 妈呀, 浑身ji皮疙瘩都竖起来闹革命啦! elise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面对这个没有一点铺陈就腆著脸往自己扑过来的男人… “把拔──” 她直往父亲怀里钻, 别过脸不给梵洛伊面子。 “elise怕怕, 怕怕……” “乖, 那是你梵…呃, 另一个干爹。” 差点就跟著梵洛伊叫了那r_ou_麻至骨的称呼, 佐岸硬生生咽下口口水, 夏弘文在一旁同情地看著他。 “喜不喜欢你身上的白纱裙子? 那就是他给你买的呀── 来, 叫声干爹!” elise尽管害怕, 但在父亲怀里起码有些安全感, 她也不是个极度怕生的孩子。 在父亲的鼓励下怯怯抬头, 叫了一声柔柔弱弱的“干爹”, 一双水汪大眼滴溜溜地转, 正式打量著眼前的两个陌生却和善的男人。 “小东西真招人疼!” 和夏弘文温和安静的表现方式不同, 梵洛伊在听了这称呼後双眼都冒出了硕大的爱心。 伸出双臂, 让佐岸将孩子给他。 晓得老友对女儿的喜爱, 佐岸倒没拒绝, 也破天荒地没有理会女儿的反抗, 把孩子放心地交给他。 “elise好像要哭了啊。” 夏弘文推著车和佐岸走在後面, 看著走在前面抱著干女儿的爱人, 开玩笑地同佐岸调侃。 “在洛伊的手下她不会难过太久的, 他对小孩子总是很有一手。” 慢慢踱在後头, 佐岸的语气也带了八卦, “倒是你… 让洛伊母爱爆棚无处可发啊, 没有想过生一个?” “……这事也不是我一人能主导的啊。” 轻松的表情顿时转为苦笑, 夏弘文斟酌半晌, 眉眼下垂, 方才有所保留地道来。 事实上他个人非常喜欢孩子, 当然巴不得能和爱人拥有一个融著自己血r_ou_的宝贝。 但每当洛伊结束一天的工作, 在餐桌上说累得不想动弹的时候, 他的这种想法便只能咽回自己喉咙。 怀孕是一桩艰巨而辛劳的事情, 如果为此将可能让爱人受累或者不快乐的话, 他宁可愿意压下自己心中所想。 反正有个干女儿不是一样吗? 他们的两人世界过得也很不错啊。 一连串没有说出口却已写在表情上的心思让佐岸看在眼里。 安慰地拍拍夏弘文的肩, 他宽慰道, “我可以替你劝劝洛伊, 你放心, 胜算很大的, 洛伊那样喜欢小孩子, 没道理不答应的。” “不, 不用, 我不愿他太累……” “什麽累不累? 孕育一个孩子, 难道母体所承受的只有劳累和痛苦吗?” 佐岸打断他过於溺爱的言论, 正色, “两人爱的结晶渐渐在肚中长大, 对大人来讲, 每一天都有新鲜的经历。 那种温情和爱意足以掩盖怀孕时的不适感。 难道你同洛伊讲过, 他不同意生一个孩子?” “没有, 他不知道我心里所想。 只是他会抱怨工作累, 我便不想再加重他的负担。” 夏弘文有些不太好意思, 低著头看著自己的脚步。 _||| 这回答叫佐岸差点跌了个踉跄。 用“我绝对服了你了”的表情向夏弘文尴尬扯著笑, 佐岸翘翘大麽指, “弘文, 在下对你无话可说。 该不会你真把洛伊当娇滴滴的美娇娘疼了? 他当年为凑钱买台电脑一晚打三份工, 半夜四点才回寝室都没见他倒下, 我还真不信怀一个孩子能把他累趴下了!” “半夜四点? 三份工…” 咋闻梵洛伊当年辉煌的打工史, 夏弘文目瞪口呆。 模样颇傻。 佐岸则是竭力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欲望, “拿出你在工作上的作风啊! 我敢打赌, 洛伊也在等你这句话呐!” 这厢夏弘文是得了佐岸的点拨开了窍, 傻了一阵後便乐呵乐呵准备回荷兰同爱人正式商量孩子的事。 那边梵洛伊则是抱著干女儿玩过了瘾。 elise同他熟的很快, 陌生了没多久後便被这位干爹口袋中源源不断掏出来的各式小玩意给紧紧吸了过去, 现在正粘在梵洛伊的腿上, 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干爹”像是不要钱地奉送, 听得梵洛伊浑身骨头都酥了, 抱著这软绵若无骨的小美妞坐在沙发上都起不来。 直到被夏弘文从怀里硬抱走了孩子, 耳朵又让佐岸扯著提起後, 方才想起来房间里原来还存在著两个人, 也终於想起来自己这回回国是另有目的。 於是乎夏弘文接手女儿, 两位好友在宾馆内进行了婚前结束单身的交谈。 “我知道你终究逃不出佑海的掌心。” 梵洛伊轻叹, 恢复了正正经经的严肃脸庞。 “没错。 不过现在他对我真的很好, 总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嘛。” 佑海轻拨自己的碎发, 弯著眼笑了。 “不是什麽样的错都能获得原谅。” 扯扯佐岸的发丝, 梵洛伊无奈, “如果这贱人故技重施怎麽办?” “我若不信他, 自然不会同意这婚事。 事实上这一年, 特别是这半年里发生了许多事。” 佐岸忽然羞赧地低头, 略带不自在地笑道, “佑海为了我, 甚至挡了一枪子弹── 我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只是意在耍弄你, 他又何必冒著为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开这样一个玩笑? 更何况── 这话同你说说也不打紧── 这麽多日子来我并没有真正忘记过他。 还记得当时在荷兰你们给我介绍的那位先生吗? 我之所以拒绝, 并不是因为对方不够优秀, 而是, 当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一个佑海後, 他的位子便再也无法被其他人替代……” “小岸,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门忽然被撞开, 房间内的两人惊愕抬头。 门口站著的是抱著女儿, 一头汗水的佑海, 和那摊著两手无辜表示“我也是被逼无奈开门”的夏弘文…… ──────── 事实上, 这不是一篇简单的更文。 因为连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在两天之内写完两篇共计十章纸的作文, 完了还能马不停蹄一天不差地更文。 所以。 不投票的各位 我真的会很怨念的 打字打得手都抽筋了啊啊!! 第八十二章 婚前要“禁欲” 第八十二章 画面转到十分锺前。 佑海请了假, 哼著很傻的小曲开著车前往市中心的制衣公司拿回替女儿在婚礼上定制的花童小裙子。 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佐岸小鸟依人状勾著自己走在洒满花瓣的红地毯上接受众人豔羡的目光, 自家美美的宝宝穿著他爹亲手给挑的小婚纱裙跟在他俩身後, 这样美满的三口之家的幻想叫佑海简直口水都要流光了。 心情甚好地瞥了眼gps, 嗯, 左转一个弯, 再经过一家宾馆, 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哪知事情就出在这宾馆上头。 “呃? 这家宾馆很堂皇嘛, 什麽时候造的?” 由於这条路对佑海不甚熟悉, 所以有了一家值得瞩目的建筑佑海下意识就放慢车速顺便瞟了瞟, 心中坏坏想要不然以後带佐岸来这里享受享受。 岂料这香豔的想法还没完, 门口一位抱著女孩的男人就让佑海的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那是他女儿的纱裙! 不, 说句更明显的, 那男人手里抱的, 根本就是他佑海的闺女啊! 踩了急刹车, 不顾後头正常行驶的驾驶员的骂骂咧咧, 佑海慌忙将车停到路边不可停车的车道, 打开紧急灯, 连钥匙都忘了拔, 跳下车就朝那男人杀气腾腾地冲过去。 可怜那夏弘文正抱著这自己接生的可爱干女儿培养感情, 冷不防怀里一空, 再定睛一看, elise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 糟糕! 遇到抢孩子的了! 这是夏弘文脑子里第一个想法。 想大声呼救发动群众力量, 却没想到还没张嘴, 那“人贩子”的“罪恶嘴脸”就伸到了自己面前。 “王八蛋! 敢抢我女儿? 看你爷爷不把你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说罢一个拳头就要呼下来。 吓得夏弘文顿时一惊, 往後一退, “是你抢的人吧!” 他脑子动的很快, 知道有些人贩子故意在抢人的时候装成孩子的亲人以迷惑前来帮忙的群众, 因而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 “把孩子给我, 要不然我要报警了!” “滚你的, 你算哪根葱!” 佑海不屑, 啐了一口, 抱著女儿转身就要走。 “人贩子别想走!” 夏弘文真的急了。 这小姑娘是佐岸心头尖尖上的一块r_ou_, 要真让人抢走他夏弘文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没法给人作交代。 於是狠狠心, 冒著被狂扁的危险冲上去拖住佑海, 口中一边求助, 一边尽量拖延时间, 好让看热闹的人群筑成人墙围住这罪犯。 佑海尽管自持孔武有力, 但手里抱著孩子仅能腾出一手, 战斗力霎时就减了一半。 偏偏那家夥箍住的是自己的腰, 两条臂膀像钢丝一样钳住自己, 想掰都掰不开。 心急之下不禁骂了难听的话, “c,ao, 你个混球, 做贼反而喊起抓贼来了!” “你才是贼! 我是小姑娘的干爹! 你若不信可以和孩子的亲生父亲当面对质, 他现在就在这宾馆里! 你敢不敢?” 夏弘文一向文绉绉, 因此即便对方骂了脏话也绝不会以牙还牙。 他比较擅长以理说事, 於是脑子一转, 搬出了佐岸这座大山, 好叫自己的行为看上去更有理有据。 “怎样? 你敢不敢?” 又问了一遍。 不是夏弘文罗嗦, 只是自己拖著的这恶人在听到他提到“孩子的亲生父亲”後便不再挣扎了, 忽然间有些奇怪罢了。 “亲生父亲? 你是说小岸, 佐岸? 他在这宾馆里?” 脸上的凶神恶煞在提到小岸之後顿然消失无踪。 看得夏弘文有些迷糊。 这男人难道会变脸不成? 唉唉, 这不是重点── “你认得他?” 下意识问。 “我不仅认得他,” 咬著牙, 佑海瞪了他一眼, “我还是他男人! 我们三天後就要结婚,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欸?” ……画面转至宾馆内, 四人加一个小女孩在宾馆的沙发上坐著, 气氛微妙。 “所以, 事情就是这样了。” 总结能力比较强的夏弘文用简短的语言叙述完两位攻君在宾馆外差点大打出手的经过, 喝了口茶便坐回原位, 一付“我最无辜”的态度溢於言表。 “反正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极点, 没有再差下去的余地了。” 用手支著脑袋, 梵洛伊面无表情, 好像感觉佑海已经无可救药了一般。 “幸好elise遗传佐岸比较多, 这点还算让人欣慰。” 言下之意是佑海的人烂到极致, 连身上的遗传基因都叫人不敢恭维。 “你这小子算个毛!” 佑海哪忍得下这口鸟气? 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 即将怒骂之际, 後背紧致肌r_ou_却被人用指尖细细一掐。 “佑海, 不准对洛伊还有弘文无礼。” 平平缓缓地说著, 佐岸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背後伸进佑海衣摆中, 抚摸著那道被自己掐出的痕迹, “我在荷兰多亏他们的照顾, 女儿才能顺顺利利诞生下来。 你要做的只能是感谢, 因为他们代你承担了本该属於你的义务。” 语气虽淡然, 听在佑海心里却不喾是一盆劈头浇下的冰水灭了心中冉冉怒火。 他知道这是自己终生磨灭不料的过错, 尤其是这事被佐岸提出, 他更没有了反驳的余地。 低下头, 用只有佐岸一人听得出的声音小声道, “对不起。” 梵洛伊虽没有听见这声道歉, 但终究还是见到佑海由嚣张转内疚的全过程。 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也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 他开玩笑道, “驯夫术做得不错啊小岸!” “拜托你音调发发准, 是驯服术, 不是驯夫术。” 佐岸笑了, “两个男人成婚, 本质上哪有夫妻之分? 莫非你在下边习惯了, 因此默认了自己妻子的身份?” “去, 别瞎说了!” 梵洛伊蓦地红了脸, 结结巴巴为自己开脱, “我, 我这不是见你头发长, 想说扎起来像个人妻麽…… 搞什麽, 谁说我一直在下的? 夏弘文, 你给我站出来说明说明!” 不过似乎夏弘文也挺赞同佐岸的说法, “说明什麽? 洛伊, 我不做虚假声明的。” “你……” 梵洛伊气结。 佐岸哈哈大笑起来, 混著夏弘文坏心眼的笑和elise什麽都不知道但是跟风的傻笑, 空气中又布满了快活的味道。 但这笑中, 没有佑海的声音。 当然不是他还沈浸在对不起佐岸的自责中──他可没这麽高尚的思想觉悟──, 致使他笑不出的原因就是佐岸的手还在佑海的背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 像是在抚慰被掐疼的部位, 更多的却似乎在挑拨他原本就不太安分的心思── 而且佑海肯定佐岸这样做是有预谋的, 因为他能感觉那只芊芊爪子已经不再停留在某一部位, 而是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范围内, 有目的地一圈一圈画著圈圈…… 好想将小岸按在沙发上就地正法…… 被撩拨地心绪有些混乱, 佑海干脆退出了谈话, 夹紧双腿, 由著佐岸一边人畜无害地交谈, 一边做妖ji,ng在背後一点一点挑逗。 啊, 背脊好麻…… 酥酥的, 下头小弟好想做一个r_ou_洞按摩喔…… “对了, 婚礼还有三天就要开始── 哎, 佑海──” 心猿意马地想著, 闭著眼正做著春梦, 佑海哪能想到佐岸在这紧要关头叫了自己的名字? 吓得顿时浑身一抖, 感觉滑溜玉手顺势抽出了自己的衣服。 “干嘛?” “按礼节, 婚前三天结婚双方是要分开睡的。”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6节 佐岸笑意盈盈, 似不经意用那只刚在佑海背後玩闹的手刷过自己的红唇, “不过家里已经没有地方让你睡, 我舍不得你睡沙发地板── 这样既然你已经身在宾馆, 不如就在这里定一个房间, 等三天之後我们再见面可好?” “你说什麽?!” 佑海毫无掩饰地惨叫。 搞什麽飞机? 挑逗完了告诉他他们得分别三日? “小岸啊…” 苦兮兮求饶, “现代婚礼没那麽多条条框框啦……” “我说有便有。” 眯眯笑著, 招手让女儿进到自己怀抱, 佐岸抱好, 站了起来, “elise的婚纱裙没有拿好是不是? 票据给我, 我去拿── 今晚就别回来, 换洗衣服自己买些新的来。 三日後见哦── 嗯, 想想也是, 好久没和女儿过两人世界了。” 说罢, 同洛伊耳语了几句, 又巧笑倩兮告了别, 竟是径自走了出去。 “小, 小岸呐──” 佑海无力望著爱人远去的背影, 欲哭无泪。 “喂, 吵什麽? 赶紧下去办入房手续, 别在我们房间逗留啦!” 确定佐岸走远後, 梵洛伊很不客气地将人提起踢到门外, 当著佑海的面关上了房门。 回屋夏弘文担心地看著他, “这样做好吗? 我看佑海已经有些无ji,ng打采了, 你还……” “你懂什麽?” 抓抓头发梵洛伊皱著眉头, “他佑海晚上有好料吃了! 你当佐岸提出这要求, 还真出於礼节啊?” “那是……” 梵洛伊的表情太过暧昧, 这夏弘文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等等, 佐岸是这样的人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 他要真那麽纯, 你以为当年elise怎麽出来的?” 梵洛伊无奈翻翻白眼。 这忙其实他真的很不想帮欸! 因为总有一种做老鸨的罪恶感…… ────── 好像又要拖了。 完结时间一推再推 捏拳, 下决心, 一定在月底前把暗花完结掉! 当然, 还是要请大家多支持, 投小票 这样才有动力啊 第八十三章 婚前要“禁欲”:spy 雷区说明: 我晓得不少朋友雷妩媚勾引受的, 所以先做一个说明: 这章正好是就您的雷区, 如果怕被炸飞的, 还请点x吧。 说明完, 放正文。 ──── 第八十三章 说实话, 其实佐岸不是个保守纯洁的人, 一点也不是。 大学里维持了多年的单身也并非众人所想象的单纯原因。 他所持有的理念是宁缺毋滥, 因而大学里那些如狼似虎的男生们入不了他的眼, 干净的处子之身也因此得以保留。 换句话讲, 要是佑海当年是出现在校园内, 佐岸指不定就在众人豔羡的目光里同佑海牵上手了。 他就是这麽一种人: 最美好, 最诱人的一面一辈子只展示给一个人看。 佑海, 於是很幸运地成为了这朵高岭之花选中的对象。 早在那场失败的求婚野战之後, 佐岸就暗自想好了结婚前的最後一场单身欢纵。 虽然听上去挺奇怪的, 又不是那种“我要结婚了, 新郎不是你”的悲情偷情戏码, 照理说这种spy似的游戏放在婚後玩也无妨, 但佐岸已经忍不住了。 说他欲求不满也好, 胆大包天也罢。 这个礼拜佑海婚事工作两头忙, 回来就一脸疲态, 沾上枕头就睡。 他哪还忍心摇醒他压榨他本来就不多的ji,ng力? “呐, 让你养了一个礼拜, 该有些存货了吧。” 带上那只在荷兰派了大用场的羽毛面具, 佐岸的脸庞却不再是当年的忧心忡忡。 女儿已经送到了乔致臻那儿暂住 (乔致臻怒骂: 无良佐岸! 把我当幼稚园阿姨!), 关了灯, 身著宽松衣物的佐岸嘴角噙著明媚的笑, 心情甚好地出门“会客”去也。 洛伊已经将佑海的房号通过简讯传给了他。 三层最里边的一间单人房, 设施完备服务周到, 晚上, 甚至会有特殊服务者敲开门, 用暧昧诱人的声音询问寂寞的房客, 要不要他们提供的, 用身体温暖您的特殊服务。 这一点佐岸也知道。 但他不在乎。 第一, 他深信佑海绝不可能背叛自己随便同别的男人上床; 第二嘛…… 啊, 说出来还真有些让人脸红, 他这三天内所扮演的角色, 就是这样的特殊服务者。 只不过, 服务对象只限佑海一人罢了。 “说过不要这种服务了, 快走快走!” 这是今晚佑海赶走的第三位b。 当著那妖媚男孩的面摔了门, 佑海不耐烦地返回房间, 抽了纸巾使劲擤鼻涕。 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叫他头疼极了。 话说, 这里来卖的男孩这样多, 佐岸为何还放心他一人住这儿? 该不会这实际上是一场测试他忠贞的考验, 背地里那住楼下的梵洛伊他们在观察著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推论有道理。 谁知道那梵洛伊在他不在的时候给佐岸出了多少怪主意! 抽了一根烟, 佑海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 那他更不该开门回应这些男孩, 给梵洛伊一个可乘之机了。 刷刷牙准备上床睡觉, 佑海身著酒店的浴袍从浴室踱出, 刚要爬上床,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从玄关传来。 ‘肯定又是来卖的’ 用被子裹住自己, 佑海翻个身躺下来, 准备不予理会。 “咚咚咚!” 敲门声却很坚定, 一直没有间断过。 ‘你爱敲多久敲多久, 房间里没人的。’ 打了个哈欠, 佑海亲了亲手中的戒指, 晚安小岸。 “咚咚咚! 咚咚咚!” 外头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声起来, 最後简直是用拍的。 好像今晚一定要做成佑海的生意。 这种锲而不舍的砸门法叫佑海简直没法睡觉。 滚了几滚, 从床上坐起, “滚开啦!” 他大吼, “老子说了没兴趣, 去跟你们妈妈桑说, 老子不要这种服务! 少扰人清梦了!” 门口剧烈的敲门声忽然一怔, 顿了片刻。 就在佑海以为对方已经离开, 想要躺下继续做梦时, 却又是一阵“咚咚咚”的声音飘来。 只不过节奏和声音都比先前温柔了许多。 “妈的王八羔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非要老子下床当面骂你一顿麽!” 佑海从没见过这样“不卖给你誓不甘休”的b。 下了床低声怒骂著, 拉开锁链, 开了门, “哎 我说你们……” 怒气冲冲的话在见到敲门者的时候却是一句都说不下了。 在走廊惨白的节能灯灯光下, 倚墙站著一名身著宽大衣领, 露出大半锁骨的高挑男子。 那男子带著遮住了半张脸的羽毛面具, 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眸和一张shi润润的红唇。 见房间主人终於开了门, 那红唇立即高兴弯起。 张开双臂, 他比任何一个b都要热情奔放。 扑进佑海僵硬的怀抱, 热气柔柔吐在他的耳边。 “先生要不要买我一晚, 嗯?” 尾音的一声嗯像钩子一样吊起了佑海的整颗心。 这腰肢这声音这触感这气息, 不是他那未婚“妻”佐岸能又是谁! “小岸, 你怎麽……” 话还未完, 便被佐岸纤长的食指止住了嘴唇。 “我想玩,” 一只脚将门踢上, 佐岸反客为主将佑海压在门板上, 笑意盈盈, “突然很想玩在荷兰的一套, 你陪不陪我?” 陪, 别说这种好康了, 你就算要上刀山我也陪在你身边给你当垫背的啊! 忙不迭地点头, 佑海却又想起了什麽, “可是那时在荷兰… 你很不快乐…… 这样好吗, 我怕会勾起你痛苦的回忆……” 现在才知道佐岸当年在自己身下承欢时心中所受的苦, 他不愿意让佐岸再有什麽委屈。 哪知佐岸捏捏他的鼻子, 笑道, “男人的自愈能力可是强的很, 那种事早想开了, 你不用杞人忧天。” 抬起膝盖蹭蹭佑海的敏感部位, 正式入戏, “你好罗嗦喔, 我的服务费可是按小时记的, 从我进门就算起了哦, 先生!” “进门就算? 那不行, 起码, 起码也得让我看看你的脸再论价格吧……” 呵, 小岸疯起来还真叫人食指大动! 听了佐岸“想开了”的释然, 佑海的表情松弛下来, 露出半真半假的“嫖客式笑容”, 非常配合地投入角色。 “您的要求真多…” 虽是抱怨, 佐岸却带著丝丝荡漾媚意。 伸手摘了面具, “呐, 还满意您所见的吗?” 大概是被面具蒙的时间长了些, 佐岸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色。 但这无损於他完美的容颜, 甚至对於佑海来说, 穿成这样, 又露著脸的佐岸只会, 也只可能生活在自己的春梦中。 “当然满意……” 他抚著佐岸的脸, 对方则像一只听话的小猫柔柔地顺著他的动作蹭著他的手背, “这张纯洁和放荡完美结合的脸……” “纯洁和放荡没法结合啦, 先生!” 在他的手上轻轻咬了一口, 佐岸笑道, “那您是喜欢小岸清纯一点, 还是放荡一点呢?” 佑海的鼻腔忽然热了。 听到那活色生香的“放荡”二字从佐岸这张嘴里吐出, 忽然在那麽一瞬有想把这妖ji,ng转个身, 扒下裤子按在门板上直捣黄龙的冲动。 不把这妖ji,ngcha乖cha老实了, 以佐岸这种时不时就发浪的习惯他真的很怕某天被戴绿帽子啊! ────── 下章不h, 天理不容。 好吧, 我承认下一章小岸会更x荡。 荡完之後做人妻, 我也终於能圆满了。 特地早早来更文, 希望这篇文能让各位早餐更有食欲。 (逃) (逃前不忘要票子。) 第八十四章 浪荡魅惑(h) ps: 专攻h前戏 嗯, 不喜欢那种又浪又主动的魅惑小受, 还是请点x。 ──── 第八十四章 心中有怕被戴绿帽这样不著边际的想法, 可事实上, 作为一个正常男性, 佑海当然还是希望爱人在床事上越浪越好。 他喜欢这样如午夜妖魅般在自己面前诱惑自己的佐岸, 这样的佐岸当初在两人还未正式解开心结前他也见过, 不过那时他著迷归著迷, 心中却总因愧疚和疑惑存著种如做梦般的不安。 但现在, 一切都已过去。 心意相通, 即将结为一体的两人, 终於是能好好享用只属於他们的甜蜜和狂欢。 所以…… 手指滑进佐岸微张的嘴, 感受那小舌将自己的手指舔遍卷起的柔嫩, 佑海脸上带著兴奋和期待的神色, “浪给我看, 小岸, 尽你所能挑逗我, 我想看你自己一点一点放荡起来!” 这个选择正中佐岸下怀, 泛著水光的媚眼细细眯起。 他到这儿来当然不是装纯来的, 也幸好佑海晓得他心里想些什麽, 要不然玩清纯, 他哪还能在床上尽兴? 吐出被自己舔得shi润泛光的手指, 佐岸最後颇有性暗示意味地在指头顶端吮了一记, “那你是做好被我吸光ji,ng血的准备了?” 抬头, 一汪春水盈盈。 “是……” 傻乎乎的回答还未说完, 忽然腰间一松, 浴袍的腰带已然被扯开。 要玩, 两人就该裸裎相对嘛! 将腰带随手一扔, 佐岸拿起佑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那你不帮我脱衣服吗?” 佑海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今晚不会是平常的一夜啊…… “客人, 今天我不想为您做口活了, 好吗? 小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弄shi您……” 佐岸跪坐在床上, 模样颇为可爱地歪头注视躺在床上下身半立的佑海。 算是他懒, 口技又累又费神。 况且, 今天要求的戏码是他的个人show, 照以往的那套玩实在没有什麽意思。 “无妨。 那小岸拿什麽来补偿我?” 佑海自然也不在乎陈旧的一套。 他的眼里闪动了比以往更兴奋的光芒, 揉捏著自己的东西, 兴趣盎然。 从地上衣物的口袋里取出一支润滑剂, 开封, 挤出一些凝胶在手指, 佐岸转身, 撅起屯, 上身靠在床尾的栏杆, 头却扭过头来, 轻笑, “嗯,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先看小岸自己弄shi自己呢……” 说著, 沾有凝胶的手指在那话语的尾音後缓缓送入了自己的後庭。 “好凉啊……” 垂眼看看自己的手指, 更多时候被自己的动作带的有些难耐的视线则是投在床的那端的佑海身上。 这一点最是让人著迷, 佑海目不转睛地看著, 没有多加抚慰, 却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在佐岸这样的目光中越来越硬。 “嗯…… 怎麽, 怎麽会这麽滑啊……” 凝胶是那种遇热就化成水的类型。 佐岸初用时挤了不少, 因而没几下反复抽cha後大部分的凝胶便化作了润滑效果极佳的液体, 汩汩地顺著佐岸的进出动作流下大腿, 有几滴甚至在越发剧烈的抽了出来, 洒在佑海垫在佐岸身下的大腿上。 还是不冰不热的液体, 滴在佑海身体上, 却如同炙热的沸腾的油, 麻麻烫烫灼烧了他的理智。 佐岸半眯著的眼和越发红润的脸庞更叫佑海呼吸停滞, 他从未见过自 y 得如此快乐的佐岸。 “小岸, 水都从你那里流出来了, 要不要佑海替你塞回去?” 终於忍不住只当观众, 起身, 紧紧贴向佐岸这具浑身上下散发著交配信号的身体。 只是刚触上那如花瓣的唇, 就感觉佐岸像是饥渴了很久的旅人, 用舌头拼命吮吸著来之不易的甘露。 好一阵如饥似渴的吻结束, 佐岸睁开迷蒙的双眼, 笑得诱惑非常, “等会儿让您塞个够…… 嗯, 但是现在, 请让小岸遵守诺言, 用另一种方式弄shi您……” 说罢, 转身, 让佑海挺著r_ou_木奉跪在床上, 自己则叉开双腿, 搂著佑海的肩膀, 轻轻跨坐在了佑海挺立的那根上。 佑海顿时浑身一颤, 他可以感受到, 那shi漉漉的已经张开了的两瓣屯夹著自己的r_ou_木奉前前後後滑动著, 不是真正的进入, 那种心理感却比真实的干入色情上了好几十倍。 软软热热的屯r_ou_紧密却shi滑, 被夹在中心的感觉让佑海觉得此刻即便死在这张床上都没有遗憾了。 张口, 噙住离自己最近的那颗ru珠。 既然小岸已经这样花本钱伺候自己, 他做人老公的也该回报回报不是? 舔, 吻, 吮, 咬, 力求将自己毕生的床技全全贡献出。 果然佐岸滑动屯部的动作慢了许多, 甚至叫佑海没想到的, 这小坏蛋居然不由自主地夹著他的东西扭起了屁股。 液体也越来越多从两人胶合的地方滴下。 光是润滑凝胶不可能产生那样多的水分。 伸进桃花洞摸一摸, 便知道这些原来都是小岸情动後自行产生的液体, 每一滴都是一声渴求cha入的叫嚣。 身体的内部非常诚实, 想要了就淌水, 迫切引起可以为他止痒的人的注意力。 “放松, 小岸, 让我进来好吗?” 扶住了佐岸不断耸动的屁股, 佑海轻声问著, 让r_ou_木奉顶端的蘑菇头停驻在x,ue口, 好在佐岸的一声首肯後第一时间送入。 岂料佐岸看著他, 泪光闪闪, “等我… 今天说好是我主动的……”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倒在床尾喘著气。 “你这个样子还主动什麽? 骨头都没了吧!” 佑海苦笑, 看著他的动作, 不知道, 也不相信他能再做出什麽动作。 然而佐岸总是能出乎他意料的。 片刻的休息後, 似乎缓过神来, 佐岸平躺的双腿慢慢抬起, 柔韧性颇好地用脚踝勾住了床头的栏杆, 展现在佐岸面前的, 赫然就是已经充分润滑过的小洞。 两只手指都能毫不费力地同时cha入, 进入後佐岸却做了个叫人倒抽一口气的动作。 一左一右, 两只食指往相反方向拉扯, 洞x,ue被非常柔软地扯开, 在灯光下泛著荡漾的水光, 里面粉红色的媚r_ou_清晰可见, 甚至可以看见那里头的黏膜, 正因不习惯被暴露在空气中缘故, 像有生命般地随著呼吸声一鼓一鼓。 “小岸!” “都已经扩张好了,” 佐岸微弱的声音从自己的双腿间传来, “先生您要不要享用小岸的小洞?” 佑海已经彻底要爆炸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r_ou_木奉送入这动人的r_ou_x,ue内, 只记得, 那晚自己的理智在进入的一霎那就已飞散, 印象里只有佐岸近乎求饶的呻吟, 和那r_ou_体摩擦碰撞, 激起的 y 靡的水声, 不断回响在小小的, 本该只住一人的单人间内。 ────── 我发觉我特别喜欢写前戏! 摸下巴, 话说, 前戏真的是爱爱过程中颇为重要的一环, 没前戏的爱爱, 那叫强j,i,an 很抱歉省略了r_ou_枪实弹过程, 反正大同小异嘛, 本文主要是体现小岸受君的主动 嗯, 说明就酱。 觉得喜欢的朋友还是欢迎留一票吧。 谢谢 第八十五章 婚礼(完结) 第八十五章 一连三晚, 每晚这间单人房内传出的隐隐呻吟和撞击声, 总听得心驰荡漾, 口水滴答。 三天的历练已经将佐岸c,ao成个软若无骨的小白羊, 面色因男人的灌溉而健康红润, 看在佑海眼里更是秀色可餐。 最後一晚两人试礼服的时候一黑一白站在试衣镜前, 佑海很自然地替爱人束起发, 然後从後头抱住佐岸, 下巴抵在他的肩膀。 “今晚不能做真的好可惜, 好想亲手将这件礼服剥下, 将那两条大腿扛在我的肩头, 露出隐藏在那小屁股中间的部位, 就像第一晚你自己做的那种。 嗯……” 他说得色情极了, 连呻吟都哼得有模有样。 这惹得佐岸哭笑不得, “这两天被你剥下的衣服还嫌不够多? 做人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今天不行, 明天的事情可多著呢, 不储备一点体力可不行!” 这是原因之一。 事实上第二个原因佐岸不愿说出来刺激到佑海: 他俩的礼服都是配合夏季制做的低领西装, 穿上後两人也不会中规中矩将西装里的衬衫扭上全排纽扣。 而佑海, 又是那种食r_ou_性生物, 喜欢在猎物颈部啃噬吮咬的坏家夥…… 吻痕这种东西, 相爱的两人见著那叫情趣, 被其他人窥视, 可就是让人脸红的尴尬了。 所以这份情趣, 还是留给两个人婚後慢慢体验吧。 第二日。 佑海佑公子要结婚了! 新娘是谁? 嫁给这样一个脾气暴躁性格极差的家夥, 会不会太委屈? 什麽? 这个新娘已经同佑海有了个孩子? 什麽! 新娘竟然是佐岸!? 好像出乎意料, 仔细一想, 却也在意料之中。 那佑公子不就是在佐岸离职後性情大变, 而且据某些消息灵通人士之口, 说某报纸头版早就登了佑海向佐岸求婚的广告, 婚事就是那时候定的。 啊, 不过不管怎样, 总之本著喝喜酒的原则, 再怎麽不喜欢佑海, 既然是佐岸的婚礼, 那他们当然一定要来捧场。 简单的马尾扎在脑後, 前额发丝柔柔散在额头, 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新娘子佐岸, 自然成了众人仰头瞩目的焦点。 这样的佐岸, 哪像一个即将成人妻的男人, 分明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某国贵公子嘛! 啊啊, 那在他身边的漂亮小女孩, 可不就是…… “是你的女儿吗? 佐岸!” “没错。” 笑著抱起充当花童的女儿, 佐岸柔柔地拍拍女儿, “叫姐姐──” “姐姐……” 一句奶声奶气, 又是将人叫年轻的称呼, 让年纪已经超过三十, 怎麽看都成不了这小幼儿的姐姐的女子笑得眼睛都没了。 “诶哟, 姐姐疼疼……” 抱过穿白纱裙的elise, 女子嘟著红唇就往那张嫩滑的小脸蛋上印了鲜红唇印, 引得众女子妒意不已, 围著小姑娘纷纷献吻, 佐岸就在一旁笑著看著, 他知道elise喜欢女子香甜柔软的怀抱, 所以今天机会难得, 让她享受个够。 只是, elise毕竟不是佐岸一个人的女儿…… “干嘛霸著我女儿? 走开走开, 靠, 小孩子皮肤那麽嫩, 受得了你们脸上的脂粉气麽!” 被老头唤去同某政府官员──老头毕竟要面子, 婚礼上还是请了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见面的佑海板著脸赶到佐岸身边, 很干脆地cha到一堆女子中间救出女儿。 抽了shi巾擦干女儿脸上的唇印, 方才瞪下眼, 不满地环顾著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一群女子。 “护士a, 我交给你的文件整理好了吗? 下个星期一我就要用, 少一份你自己看著办吧!” “护士b, 你不是被派去x市考察, 八月才回来麽? 我为什麽会在这里看到你!” “刘小姐, 哼哼, 都不想说你。 上个月的渎职投诉还没找你谈话,是觉得事情都过去了, 对麽?” 几声冷哼, 顿时将一群女子说得敢怒不敢言, 低著头生怕扫到台风尾, 心里则是不住怒骂。 “这死佑海, 不知道上辈子烧到的哪柱好香, 竟被他娶到了佐医生! 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啊!” 场面忽然就尴尬了下来。 佐岸见势不妙, 赶紧出来打圆场。 “佑海,”, 他扯扯对方的衣袖, “她们都是我请来参加婚宴的客人, 你不要不给我面子啊。” “这麽多女人, 都是你请的?” 佑海睨了他一眼, 很显然话中带醋意, “我不知道小岸你对这麽多女子倒是记得很牢嘛, 还一个个熟悉得很……” “拜托, 别在外头耍脾气了, 大家都是关系不错的同事, 婚礼请来也没错嘛!” 无奈眨眨眼, 凑近佑海, 佐岸知道自己不做一点说明是没法平息这家夥莫名其妙的妒火的, “婚礼是我们两个的婚礼, 这点你还不清楚?” “嗯, 这话我喜欢。” 佑海的脸色终於有所缓解, 佑海抓紧时机, 招呼著众女客, “来, 进去吧, 晚上地下室舞池会有舞会, 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女子们应声而入, 心中俱是感谢佐岸的伸手援助。 不过… “舞会? 我怎麽不知道?” 蹬著高跟鞋的女子们走光後, 佑海才扯下佐岸, 轻声问。 “爸让人安排的。” 对於佑教授, 佐岸已经在拿到证书後乖乖地改了口, “他说客人多, 光吃吃喝喝也没意思, 所以包下了地下室的舞池。 等下我们会下去做开场领舞, 敬酒的时候不要喝太多, 知道吗?” “领… 领舞?”佑海惊得都有些说话结巴了, “老头, 老头怎麽不和我说一声啊……!” “是今天临时决定的嘛, 先前忘记告诉你了。” 点点佑海的鼻子, 佐岸轻声训道, “对爸爸要尊重, 别老头老头地叫, 你现在也是做爸爸的人了, 怎麽还和叛逆期少年一个模样?” “临时决定! 他怎麽就不问问我会不会跳舞!” 终於将这句丢人的话吼出口。 吼完後佑海的脸就罕有地红了。 “原来……” 你也有不会的地方啊! 忽然觉得这样的佑海可爱极了, 佐岸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明白了。 不过不用担心, 第一首曲子是慢三步, 很容易, 脚步也很稳定, 等下敬完酒我们有一个吃东西的空当, 你来楼上的婚房, 我教你。” 婚房? 好啊, 主意不错, 说不定教著教著可以进一步跳贴面舞, 吃吃豆腐什麽的… “嗯? 把拔, 把拔, elise也想去……” 头戴花环的小姑娘挤在两人之间, 忽然不甘示弱地叫出了声。 佐岸捏捏她的小鼻子, “可以, elise要看把拔和蜀黍一起跳舞吗?” 叫到佑海时, 用的却仍是没有改口的蜀黍。 这让佑海的脸一下子就拉下。 吃豆腐是不同想了, 更气人的是, 他的亲生女儿仍旧把他视作陌生的“佑蜀黍”, 就连佐岸也没有做更改的打算? “佐岸──” 极不情愿地拉长了声调。 “不是说好等结婚後, 给elise改了名字, 再让她改叫你爸爸吗?” 看出佑海肚子里的小九九, 佐岸开口安抚, “现在先别为这事纠结了, 先把眼前事解决了。” “哎呀, 真是一对璧人, 恭喜恭喜啊!” 又是一位宾客来临, 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佐岸赶紧堆出笑, 转过头去迎接。 “您能光临, 真是荣幸!” 佑海也作出新郎官的神情, 客气和来客握手。 这婚结得, 怎麽看怎麽觉得有些遗憾嘛! 不会跳舞又被逼著做领舞, 待会儿学舞时身边还有个小灯泡── 那小灯泡还不愿叫自己爸爸…… 算了算了, 反正来日方长, 婚礼之後, 他和佐岸的小日子才刚刚开始嘛! ps, 至於佑海先生临时学的三步跳得如何: 佑: 我觉得我跳得不错, 至少在一个小时内, 外加边上有个一直问“你和佑蜀黍为什麽要抱在一起”的小丫头的干扰下, 能达到这种水准已经相当不错。 佐: (暴怒) 好好的一双牛皮皮鞋都能被你踩扁, 你好意思说你跳得不错? ────正文完结──── 1正文正式完结, 虽然看起来有一点仓促了, 不过因为以前说过正文完结不算终结, 还有许多小番外。 2明天更新水仙一文, 以後恢复一天番外, 一天水仙的相隔更文。 3番外完结前请不要转载暗花, 等番外完成後转载请加上番外。 4谢谢各位的支持, 水仙殿下一文也欢迎大家的多多捧场了! 5喜欢要多多投票啊 番外1 小美女要取名1 结了婚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宣告自己和佐岸的夫夫关系。 佑海最近非常喜欢到家里──他依旧住在佐岸的公寓中, 佐岸说等女儿上小学了一家再搬到更大的房子里比较好──一个私人的水果摊中买西瓜, 因为那老板的嘴比他家的西瓜更甜, 每每见了他, 都会热情地打一声招呼: “哎呀, 佑先生又来选瓜啦? 佑太太呢? 没和您一块儿来?” 一句佑太太, 惹得佐岸龙心大悦, 不顾家里还堆积的两只没剖开的青皮大西瓜, 停下脚步又给了水果摊老板一个面子, 选了一只黑皮美人瓜递给老板。 “把拔回去给你榨西瓜汁喝好不好?” 怀里还抱著宝贝闺女, 趁著老板称分量的当口, 佑海试探著, 用了把拔这个称呼, 大概是想在别人面前炫耀炫耀他美貌的女儿。 哪知elise死撑的很, “不是把拔, 是蜀黍!” 言下之意, 她elise可不管什麽结婚不结婚的, 总之她的把拔只能有一个, 其他的, 一律归在蜀黍类! 佑海的脸霎时比眼前的黑皮瓜更黑。 水果摊老板很识趣递出装进塑胶袋的西瓜, 装作没听见小姑娘的话, “佑先生, 十块钱, 您拿好了。” 接过瓜, 佑海一声不吭, 交了钱就走。 罪魁祸首elise仍旧趴在“蜀黍”肩头, 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小声哼著不成调的曲子。 心头好沈, 比臂膀上的一人一瓜更重。 “又买西瓜了?” 佐岸在家里像一个主妇一般为整个家庭准备晚餐, 打开门就见到了不甚欢快的佑海。 让女儿自己先回房间, 看了看佑海提回家的塑胶袋, 他随便找到一个可以谈话的契机。 “是提得太重了吗? 你的脸色不好看嘛。” 佑海抬头凝视著他, 好一会才颇郑重地吐出四个字。 “我要正名。” 佐岸一愣, 片刻才反应过来。 弯起一个安慰的微笑, “我们正式结合才一个星期, elise一个小丫头, 哪能懂这麽多, 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改口? 你太心急了, 佑海!” “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elise是我女儿, 就她一个人不肯承认! 我不急那才叫怪呢!” 佑海不满地顶回去。 佐岸的“心急说”实在没法让他苟同, 说句难听话, 他佑海都想给这顽固的丫头做个彻底洗脑, 灌输包括“我是你亲爹, 你把拔是我老婆”之类的理论了! 谁说人小不懂事的, 他佐岸这麽大的时候都记得自己撒尿在一个很讨厌的, 对他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保姆床上, 那elise得了自己的鬼马基因, 会什麽都不懂? “总之夜长梦多, 我现在就得给她取个新名字──是你说的, 取了名字後就让她改口, 现在你迟迟不肯给她改名, 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斩钉截铁的态度堵得佐岸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了。 这麽久没提改名的事, 当然是有原因的。 “改名的事暂且再缓缓, 昨天我把女儿的生辰八字送到一位很有名的高僧那儿去了, 那里的小沙弥说高僧一天只看几个八字, 所以要差不多周末才能拿到结果。 等结果出来了再根据批文改不更好? 总好过我们两个医科生什麽经验都没有, 没头绪瞎翻字典吧?” 这个解释合理, 又看了看佐岸递出的小沙弥用毛笔书写的字条, 佑海的脸色这才好些。 “呐, 虽然先改名後改口听上去挺没道理的”, 他拍拍佐岸的头, 充满了无奈的口气, “但因为那是你, 所以我忍了。 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啊, 亲生女儿叫自己叔叔的感觉就跟戴绿帽似的, 对男人而言特别憋屈, 知道吗?” “好啦, 知道你委屈。” 点了点佑海的鼻子, 又踮起脚尖用唇轻轻刷过佑海的下巴当做一个温柔的抚慰, 佐岸拉起佑海的手, 放软的声音, “今天有做你爱吃的蛤蜊炖蛋, 不满意的话, 晚上回房还有夜宵, 保证你喜欢……” 嗯, 适当时候用一些些挑逗的话, 放松放松这家夥的神经, 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果真佑海的眉毛舒展开来, “嗯, 那我还是留点肚子等著我可爱的‘夜宵’吧……” 一连几晚最珍贵极品的夜宵下肚, 等待高僧的批文也不算漫长了起来。 周末时果真接到从寺里出来的一封信, 用极其端正的毛笔字书写的地址, 打开, 一股上好墨香飘散出来。 “信上怎麽说?” 佑海著急地问著。 他中文基础并不好, 高僧的信又是用文言文所写就, 对他而言根本就是识字不懂义, 因此只能在一旁干猜著, 顺便催促佐岸用白话翻译给他听。 “准不准啊, 我觉得生辰八字有些迷信欸!” “什麽迷信, 老祖宗总结出来的东西总还是值得一看的, 再说…… 啊, 老人家看得很准嘛!” 佐岸一边看著, 一边啧啧称奇。 高僧的信上内容翻译出来大致是拥有此八字的女子, 貌美且天生得贵人运, 用通俗的话来讲, 就是命格颇佳, 一世无忧。 这让佐岸看得心里很高兴, 暗道这回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日子舒坦? 然而高僧也告诉他, 这命格并非百无缺憾, 唯一一点的不妙便是桃花运将会非常旺盛。 有人疼有人爱并非坏事, 但怕就怕在烂桃花, 轻则让人黯然伤魂, 重则导致厌世轻生, 因而起名时最好注意尽量避免用“情”, “爱”等色彩浓重的词, 如果父母不在意, 用中性, 或男性姓名用字倒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样来化解可能的, 过於旺盛的桃花。 解释完通篇的信件, 佐岸抬头, “原来咱们闺女以後会那样招人爱啊… 可我不想很早就做外公, 给她起个男孩子名吧, 这样心理上也好放心点。” 佑海点头, 表示与佐岸有同感, 丢到了那本《如何给你的小公主取名》, 赶紧又在网络上订购了另一本《如何给你的小王子取名》去了。 又给老爹打电话, 叫他可以不用考虑女孩子的姓名, 倒是可以问问一个男孩子的起名上需要注意什麽。 当时佑老头下巴就掉下来了 “什麽? 我的乖孙女其实是个乖孙子?” ────── 呵呵, 起名记没有完哦。 请喜欢的朋友不要忘记投一票, 谢谢 番外2 小美女要取名2 小美女要起名2 早在佐岸和儿子没有重归於好之前, 佑教授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孙女那饱含著父亲幽怨和愤恨的名字。 逝情, 并不是一个习惯意义上的好名字, 但就当时自家倒霉儿子的所作所为来看, 佐岸为女儿起这个名也情有可原。 然而事过境迁, 当过去的不愉快已被现在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甜蜜所掩盖, 所谓“逝情”, 也要有所改变了。 只是, 真的要改一个男孩名吗? 女孩子用那种花花草草, 柔柔娇娇的名多好多讨喜, 为什麽因为一个和尚的话而非得起一个硬邦邦的男子名? 老头不明白为什麽两个年轻人的观念反而比他更为重视八字之说, 在见到他俩给女儿拟出的一串男子名後更是瞪大了眼珠, 老花眼镜差点从鼻梁上哧溜滑下。 “佐为尊!!”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佑海你这是要了命啊! elise一个女孩家家的受得了这麽重的名麽?! 不行不行, 臭小子你太胡闹了!” 对於老爸的大惊小怪继续翻辞海的佑海非常不屑一顾。 手一挥, “爸你难道不觉得这名字特别霸气麽? 佐为尊, 老子的闺女处处为尊, 啊哈哈哈哈──” “爸您不用理他, 他已经被剥夺取名权了。” 佐岸在一旁, 无奈看著手舞足蹈中的佑海, “前几天还提议过再生个孩子叫佑为贵, 大概是手术做太多, 脑子有些不清爽了。” “是我做爹的错, 当年忽视了对儿子的文科教育……” 佑老头对媳妇倒是态度颇佳, “小岸当年的选修的文学课我记得成绩似乎不错, 让爸看看有什麽好名字没有……” “文学课都是死记硬背的啦, 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有点害羞地将自己拟就的闺名送上, 佐岸靠在老头边上, “喏, 我个人最喜欢这个… 啊, 还有这一个… 拿不定主意, 还要多亏爸爸帮帮忙……” 对於长辈, 佐岸撒娇撒得像个小孩, 且非常自然。 那一句被拖长了的“爸爸”听得一旁佑海的骨头都酥了大半, 更别提老头自身。 很受用地涨红了脸, 重新带回眼镜, “啊, 那麽爸爸就给你提提意见……吧……” 接下来那个音是硬撑出来的。 因为佐岸起的名字, 比他男人要囧上更多倍。 “佐… 佐罗? 佐拉?? 这都是什麽名? 这是什麽名字啊小岸!!!” 老头的眼镜跌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爸爸你不会不知道佐罗吧? 那个带面具的用剑在空中划z字的男人── 阿兰德龙简直帅呆了, 我当年很中意他!” 像个少女粉丝一样用急促的嗓音道, “还有那个法国人佐拉, 当年读到他的那本《娜娜》喜欢得不得了, 心里就想正好是本家, 以後生了孩子一定要……” 老头的下巴都掉了。 这小夫夫俩可好, 一个追求霸气, 一个像个小粉丝! 他孙女的名字落在这两个家夥的手里, 可算是一场劫难了! “幸好我来看一下, 要不然等真正改了这些不伦不类的名字, 我哭都来不及了!” 长辈果真有决策权, “得, 你们俩谁都别想起名字了, 交给老头子我来──” 佐佑二人面面相觑。 於是第三天, 老头便很麻利地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给孙女的名字给动掉了。 “佐正然”成了elise的新名字。 听说是怕了小夫夫二人起的那些怪名的坏影响, 特地请人根据八字起的, 取其四平八稳, 正气浩然之意。 取名之事便这麽在浩荡中开场, 在平淡中结束了。 事实上佐岸与佑海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elise看上去也挺喜欢这个新名字。 改叫了几天後便正式接纳了别人叫她正然的事实。 买了不少幼儿取名的书, 也没打算丢。 因为, 双方都身为独生子女的夫夫, 可没有打算让正然宝宝做独苗啊! 以後取名的机会还有, 这一回, 就顺著父亲的意思行事算了。 那末, 现在的重点就是…… “正然小乖乖, 叫声爸爸, 就给你买新玩具!” 利诱。 elise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 连哼都懒得哼。 “正然小宝贝, 不叫, 可就没电视给你看了!” 威逼。 得来的倒的确是一声爸爸。 只可惜那是对佐岸叫的。 “把拔── 佑蜀黍不让, 不让… 看电视……” 臭小妞! 遗传了你爸的美貌不继承你爸的好脾气! 佑海气结, 却晓得小姑娘的这份固执从何而来。 当年老爹有再婚念头的时候, 就是他的牛脾气将所有女人挡在门外的。 原来这丫头深得他的真传嘛, 这一点学得活灵活现! …… 屁的活灵活现! 老子可是她亲爹! 滴血相溶的生身父亲! 第n次的失败叫佑海暴躁如雷。 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连平常最喜欢的欢爱都提不起ji,ng神, 勉强一发後甚至连事後的爱抚都懒得做, 腿搁在佐岸身上喘著闷气。 “怎麽了?” 有些明知故问。 佐岸当然知道世界上能把佑海憋成这样的除了自己也只有那宝贝闺女了。 料想又是佑海在“认爹”上吃了瘪, 笑笑, 用有些汗液shi润的手抚抚佑海的脸庞, “连z_u_o爱都不专心, 看来这事真的把你气得够呛啊。” “别提了,” 有些粗鲁地将佐岸抓过来贴近自己, 佑海的声音带了些失落, “只有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我是个成了家, 还有个孩子的男人── 我不知道elise为什麽如此排斥我, 只是叫一声爸爸, 这麽顺理成章, 一点都不过分, 她都不愿意!” “孩子还小嘛, 才这麽短的时间…” “短? 正然这名字叫了几天就认了! 我一个爸爸教了几个月都不肯开口! 小混蛋鬼的很, 我知道!” 想了想, 为了加重语气, 又补充, “跟我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哦, 原来你小时候也这般难弄啊, 真是有点同情佑教授的说…… “喏。” 欣赏够佑海难得的敢怒不敢言, 佐岸这才用手支起头, 侧卧著传授育儿经, “知道elise鬼灵ji,ng怪麽就要用计谋啊, 这样, 我教你……” 耳边一阵如兰热气, 听得佑海的眉头竟是渐渐舒展。 “这一招保证让你听到想听的。” “真的?” 声音中已经带了几许兴奋。 “当然……” 被子下的r_ou_体在耳鬓厮磨间又开始发热。 用膝盖蹭蹭男人, 佐岸眯起眼, “好啦, 作为报酬, 你该怎麽犒劳我?” “小岸你又s_ao了……” 解了心结, 心情自然大好, 雄风也重新振起。 拉了灯, 两具炙热躯体重新交叠在一起, 细细的呻吟碎碎洒在夜中。 ────── 发抖发抖, 要考试还要交作文, 所以字数稍微有些减少(2100字左右)还请各位谅解! 支持请投个小票, 也不枉我像挤海绵一样挤出时间出来写文 虽然我知道, 呵呵, 最近更的文有些无聊00 番外3 爹地的另一种解释 elise是个萌物。 至少, 见过小姑娘的男男女女都有这种感叹。 如果说佐岸的五官和气质生在一个男人身上稍显秀气及柔弱, 那当这种基因遗传到elise身上後便可谓之完美。 虽然这样说有些欠扁, 但佑海仍然挺庆幸自己当年在荷兰压著带了面罩的佐岸时所嘟囔的一句“你适合生个女孩子”。 第一当然是佐岸这脸蛋适合遗传给一个女孩, 漂亮的小姑娘, 夸起来总比漂亮的小男孩听起来要顺口多了; 第二个理由就有些自私, 不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虽然这话的另一层含义, 即他下辈子得做佐岸的父亲, 佑海不喜欢── 一般而言, 父女的感情可都是好得让母亲都妒忌的。 一想到有个美颜萝莉亲亲热热叫他爹地, 佑海想想都觉得浑身要酥软了。 可是为什麽啊, 上帝你为什麽不干脆让elise一块将佐岸的好脾气也继承了呢? 硬如他佑海的坏脾气, 现在闹得他连白头发都快冒出来了啊! 用了大半夜的时间那自己青春(?)的r_ou_体犒劳了给他当狗头军师的佐岸, 尽管过程愉悦非常, 宾主尽欢, 事後佐岸也拍了胸脯保证他心想事成, 但说到底佑海对於佐岸提供的这个计谋还是没多大信心。 这小丫头多难办来著, 威逼利诱全当你空气! 光凭几句鱼目混珠法, 能瞒得了她的汪汪大眼? 不过还是试试吧, 在这实在无他技可施的情况下。 於是蹲到女儿面前, 没话找话地对著小姑娘的米妮裙子进行一番煞费苦心的, 听得人浑身ji皮疙瘩直往下掉的赞美, 赞美到连elise都忍不住翻白眼表示“你很sb”的境地後, 方才试探性地问, “elise喜欢米妮吗? 周末让蜀黍带你去迪士尼公园看真的米妮好不好?”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17节 “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你很sb”的表情立即被“你很aweso”的欣喜所替换。 迪士尼公园耶, 她从来没去过的说! “蜀黍好不好?” 趁热打铁。 “好!” 回答得非常干脆, 并加上重重的点头表示肯定。 “叫我把拔好不好?” 佑海简直乐疯了, 赶紧打蛇上棍。 “不好!” …… 霎时就从九天跌地狱了。 不好您干吗笑得那样欢啊, 佐正然佐小姐! 您是在嘲笑我吗? 是吗? 是吗?! 不过幸好有了前几日失败多日的心理准备, 这一回佑海倒没有像受了金融泡沫冲击下的投资人一样灰头土脸。 他还有一招, 他家佐岸教给他的据说极其有效的必杀技…… “不叫把拔… 那, 叫蜀黍爹地好不好?” 咽了口唾沫, 佑海巴巴地问, 并很谨慎地观察著女儿的举动。 果然在听到这个对她而言比较新鲜的名词後, elise迷惑了。 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直接, 眨眨写满困惑的眼睛, “什麽叫爹地?” 诶呀, 这招果然有戏! 打起ji,ng神, 佑海可来了劲。 反正现在解释权在他手中, 他想说什麽都成! “爹地呢, 就是用来和你把拔最最亲密的一个人── 至於什麽叫亲密呢? 这麽说吧, elise你看, 你把拔现在是不是每天晚上只和蜀黍我睡一块的?” 点头, “是。” “那我们出门的时候, 你把拔是不是也只勾著, 贴著蜀黍我一个人?” “没错。” “这就对啦! 所以既然我和你把拔有这样的关系, 你呢, 就不能叫我蜀黍。” 这是他的最终目的, “要叫我爹地。” “哦! 爹地!” elise的理解能力不错, 这样的歪理都能全部收进脑子。 大约是迪士尼乐园的诱惑力太大, 以至於根本没多加反应, 直接用奶腔读出了佑海心中想了许久的称呼。 “再叫一声?” 满眼爱心加激动万分, “叫响一点──” “爹──!──” “好闺女! 来, 让爸… 呃, 爹地亲亲!” “──ua──” 要带elise去迪士尼的爹地耶, 要好好亲亲好好亲亲。 喔, 今天又学了个新词。 原来和把拔睡在一块的, 就叫爹地哇…… 一整天嘴角都没有掉下来。 佑海晚上见到佐岸的第一刻, 就冲上去一个狼吻, 用这样激情的方式表达著自己难以言喻的内心狂喜。 “这招真t神了, 你怎麽就晓得换一个称呼让女儿就范的妙招?” 用手挡住他的狼脑袋, 佐岸好笑, “有什麽神? 小孩子不都是这样的麽, 她那样小, 不知道爸爸的具体含义, 只是单纯认为这两个音的所有者只能是我, 你说什麽当然是听不进去的了! 所以我想让你换个称呼, 让她唤你爹地── 意思都是一样的, 既不让她感觉矛盾, 又能满足了你。 一箭双雕嘛!” “这一箭s,he的妙极!” 低头, 暧昧地笑, “为了感谢我的军师大人, 待会儿军师大人想让我做什麽?” “色狼啊你! 一回家就发情!” 光明正大地一句嗔骂, 却偷偷望望正在柜子里翻抽屉的女儿, 佐岸低下声音, “昨天最後那个姿势很木奉…… 我简直快死掉了……” “是不是老树盘根, 很吃体力的那种?” 不过对他而言也是小case。 拍胸脯保证, “好说好说, 今晚一定不负美人心愿, 让你盘根盘个够!” “不正经, 什麽美人不美人的……” 这厢夫夫两正因解决了一桩棘手事情高兴著呢, 那边elise就从一个盒子里翻找到她另外一个“爹地”了…… “把拔把拔!” 很得意自己的发现探索, elise高举著那“爹地”朝抱著的佐佑二人跌跌撞撞跑来, “我可以玩这个爹地吗?” “什……”!!! 可怜那佐岸正同老公情话说到一半, 下一刻, 硬是硬生生地被女儿手里的东西给惊到差点想钻地洞了。 “那个, 不行……” 虚弱地伸出手, 佐岸都要觉得若不是佑海一直用手支撑著自己, 他就该噗通倒地了, “交, 交给, 给把拔……” “是啊, 宝宝乖, 这东西不能碰… 来, 不给把拔, 给爹地也行的……” 那色彩鲜豔的东西, 看得佑海都有些火大了──是欲火的火。 “elise不能玩吗?” 好可惜啊。 交出那支按按钮就会滋滋滋作响的玩具, elise的脸上黯淡了些, “好吧, 喏, 爹地还给爹地。” “什麽爹地还给爹地?” 这句话怎麽听怎麽奇怪! 佑海接过那玩意, 小声嘀咕了一句。 “陪把拔睡觉的都是爹地啊。” elise很明了地说, “把拔, 以前都这样睡觉的……” 而且和现在的爹地一样, 把拔每次带上这个东西进房间, 晚上就会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鸦群飞过, 只闻一阵呱呱声。 佐岸的脸红了。 自己的自_w_e_i史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女儿给揭露出来! 佑海的脸白了。 他不知道原来他不在的时候, 他的“纯洁”小岸原来r_ou_洞是一直在被其他的柱状物开发中的。(手指不算啦!) 嗯, 老树盘根还是先缓缓吧, 晚上他们有更重要的话题谈了。 ──── 下章有h, 喜欢的朋友还是请多加支持啦~ 修改了些bug我不知道原来鲜网是无法显示“爹地(口字旁一个大地的地)“的对於看爹!看得囧囧的朋友说声不好意思啦! 番外4 震动木奉和我, 那个好? 如题, 有微h,慎入。 ──── “颜色不错, 震动效果也很厉害嘛── 唷, 前面还会旋转伸缩…… 眼光不错哦, 小岸!” 佑海手持这支震动木奉, 尝试按著底端所有的按钮。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 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器物, 对自己的地位也根本存在不了什麽影响, 但只要一想到这玩意进入过只被自己开掘过的佐岸的後x,ue, 心里就有些止不住的泛酸。 可恶, 可恶, 越看越讨厌, 这东西还做得这麽大! 心里这麽想著, 嘴角却弯出条意味不明的弯钩来。 抬起眼, 挑眉, 直勾勾的目光盯住佐岸。 佐岸被这样直接赤裸的目光看得几乎腿软, 被热水泡过的肌肤像是保存了腾腾热气, 越发地往外冒高温。 “哪有……” 手指纠结地缠著, 低著头嗫嚅, 佐岸只觉得自己像个被逼问的犯人──只不过那审问他的人带给他的是无尽羞赧── “随手, 随手拿的, 那, 我也是成年人啊, 用这东西不很正常……” 後半句话是真, 然而前半句话便完全是敷衍了。 事实上, 此木奉之来历非常不一般。 是佐岸在某成人用品公司用假名登记, 特地根据(记忆中)佑海(bo起时)的尺寸定做的。 不要脸地透露一句使用感受, 在没有真人上阵之前, 的确是非常舒服好用。 之所以佑海觉得此物巨大, 是因为他甚少观察过自己暴涨时的物件(那玩意在暴涨後就埋入佐岸的那里去了)。 凭良心讲, 光是这一点, 佐岸也没算怎麽对不起佑海, 起码这玩意的存在作用是, 代替佑海来填满佐岸饥渴的某部位的。 然而佑海不晓得这麽多内部机密。 而且在无端端的醋意下, 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毛病。 “那我问你, 到底是这东西好, 还是我好?” ‘当然是你的最好! 佑海最大了, 捅得小岸欲仙欲死, 九天上了一回又一回, 每次都叫小岸爽到不行!’ 以上是佑海内心的标准答案, 一个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说不出口的毛骨悚然的答案。 而佐岸, 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於是他开始思考。 ‘论温度, 还有亲密度, 当然是佑海胜出…… 可是震动木奉的持久很厉害耶, 而且顶端会伸缩的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 这一点只要是个人都比不上吧……’ 一想到这支木奉子带给自己头皮发麻般的快乐, 佐岸犹豫了。 “都, 都很木奉啊……” 小心翼翼选著词汇, 偷偷瞟一眼佑海, 心里却顿时一凛。 完了, 他是说错什麽话了吗? 佑海的脸色…… 好恐怖…… 呃, 他想干什麽?! “嗤──” 佐岸还没来得及伸手抵挡佑海极具威胁的爪子, 身上非常容易被脱下的睡衣就被扯掉了。 “喂, 佑海!” 反抗都没有用。 被人推倒在床上双腿翘起的瞬间, 唯一一件蔽体的内裤也被顺势给扒下。 “小岸好伤我心呐!” 狞笑著一手钳住佐岸两条不断挥舞的手臂, 捞过那震动木奉, 佑海像是挥著一把武器冷笑著用它碰碰佐岸的脸颊, “老公我天天这麽辛苦在床上卖力伺候, 居然还和一个装电池的玩意差不多级别哦…” 故意地拖长尾音。 佐岸晓得根结了。 妈呀, 他不该含糊说那句“都很木奉的”…… 踩著佑海尾巴了啦! “没有没有, 佑, 佑海你很厉害的啊, 我, 我当然是比较中意你的……哈, 哈哈…” 呜, 不知道现在的补救有没有效果? “现在讨饶没用了!” 松开钳住佐岸手腕的手, 又在下一瞬抱起两条大腿使劲一抬, 佐岸的整个屯部全部暴露在佑海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老公我真的很好奇这电动玩意是怎麽c,ao翻我家小岸的” 不在意地开著黄腔, 将震动木奉往佐岸的手里一塞, “不如小岸给我现在就演示一遍, 好叫我学习学习其中ji,ng髓, 将来能更好地服务与你啊。” 我说不好行麽? 佐岸简直欲哭无泪了。 心中直怪自己没讲这东西收好, 以至於让女儿翻弄出来, 被佑海抓到把柄了。 颤抖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这种被折成两半的姿势叫他说话都艰难, “我, 我用这东西时, 都要沾润滑液的…… 直接cha, 会…会出血……” 哪这麽麻烦? 佑海眉头一皱, 单手就从抽屉里挖出一只避孕套, 用牙齿咬著撕开後非常熟练地将那层薄膜往柱状体上一套, “喏, 工具都替你准备好了, 别找借口!” …… 缓兵之计都不成了吗? 泪眼汪汪看著那支油光闪亮的震动木奉, 佐岸认命了。 他知道佑海今天不如意的话自己就别想睡觉了。 “那你不准笑话我。” 既然要做, 就要好好开工。 抽了枕头垫在腰下, 让x,ue口微微朝上露著。 两条洁白的腿一边一个翘在佑海的两肩, 方便佑海低头看尽这春色。 食指沾了些套子上的润滑液, 熟稔地找到x,ue口的位置。 打转, 按摩。 习惯被cha入的小x,ue很快就在指头的叩门下敞开了一小点, 像一个真正的小口一样随著主人的动作一开一闭, 润滑液的莹润叫这个x,ue口看上去更增添的几分诱惑, 扩张到一定程度後, 佑海甚至能够清晰地见到内部的黏膜。 还有粉红色的, 一有东西进入就会死死咬住的媚r_ou_…… 佑海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佐岸则闭著眼, 只用手指感受著下面的情况。 三四根手指都能毫无阻碍地进入後, 他终於执起了重头。 “嗯────” 毕竟和纤细的手指不一样, 仿造的硕大的蘑菇头在进入之时, 不算太难受的阻碍, 却也逼得佐岸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摒不住的呻吟。 稍微细柔的声音, 却意外地好听。 “小岸, 开震动档啊。” 佑海的眼睛都直了, 红著眼见到那柱状物一点一点没入爱人的体内, 一股没来由的刺激直往脑袋里窜。 现在就开震动? 拜托, 让我喘口气先…… 脑子里的吐槽都没吐完, 忽然感觉又一股外部力量往里推了推震动木奉, 接著…… 一阵山崩地裂…… “不行! 佑海! 太刺激…… 我, 我会死掉的!!!” 佐岸身体在震动木奉被直接调到最高级之後像是生病了一般剧烈战栗起来。 他尖叫著开始求饶。 一般而言, 若非达到了最後的高潮, 男性自尊是不允许他这样如女人一样疯狂尖叫的。 但今天, 一切都变了。 他若不叫出来, 是真的会被活活憋死的。 “放开我, 佑海! 佑海!! 拿走啊!!!” 手却被再次牢牢抓紧, 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他只能努力扭动屁股, 好让那作孽的东西挤出体外。 只可惜这样是徒劳了。 因为每当那东西因震动而脱出体外一点, 佑海便会伸出手往里塞塞。 “水都流出来了, 我的小岸。 真的有被c,ao得这麽舒服吗, 嗯?” 顿时有一种快活的背德的刺激感像针一样刺激到了佑海的神经。 第一次在相对清醒的情况下见到小岸长发散乱, 被性爱冲击到失声尖叫的失态模样, 佑海的口水都快流干。 下身的r_ou_木奉硬得要命, 迫切想钻钻佐岸的r_ou_洞。 “没有没有, 小岸没有舒服!!” 体内嗡嗡作响的震动木奉还在肆虐, 佐岸却记住了这个教训, “只有你, 你……” “我是谁?” 脱下裤子, 抵在小岸白皙的屯r_ou_上。 “佑海……” 双眼都溃散了, 佐岸都有些抽搐, 神情迷茫, 一颤一颤, 下意识回答。 “还有呢?” 威胁。 其实他自己也快憋死了…… “老… 老公……” “啪!” 沾著 y 液的震动木奉被彻底抽出, 丢到床下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零件脱落, 停下了震动。被忽然拔出堵塞物的r_ou_x,ue, 在很短的一瞬, 露出了一个深深的, 有明显圆形形状的洞口。 不过也只是半秒种的空隙, 因为在x,ue口没有来得及闭合之际, 佑海那硬到不行的巨刃, 代替了震动木奉留下的位置刺了进去。 佐岸已经被cha得快晕了, 只记得佑海在冲进来的一霎那自己就如同蛇一般缠上了男人宽厚的肩膀, 佑海快而不乱的抽cha也比刺激感强烈到可怕的电动产品好上无数倍。 呜, 小岸错了, 彻彻底底错了。 把他弄得最舒服的, 永远都只有这一个男人而已…… 不管是r_ou_体上, 还是心理上…… 快要攀上高潮的那一霎那迷糊之际, 佐岸这样想著。 ──── 废话不多说了, 喜欢的朋友还是要多投票票哈。 番外5 床上英雄床下狗熊 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 床上英雄床下狗熊。 这话用来形容得意到忘形的佑海是一点没用错。 一场酣畅淋漓, 舒服到头皮都发麻的性事後隔天一睁眼, 还没来得及赞美自家夫人昨晚妖娆透骨的媚态, 便被揪了耳朵硬生生提起了脑袋。 “想把我弄死是吧!” 佐岸的声音比平时嘶哑不少, 大概是昨晚尖叫过度导致。 手指捏著佑海的耳朵皮故意扭转了一圈, 看著佑海表情夸张地扭曲, “快活了麽? 嗯?!” “没没没, 疼疼疼!” 当然快活! 可是现在怎麽能叫他说出口? 佐岸的指甲稍微有些长了, 扯耳朵的时候有一小截掐进了自己薄薄的耳朵r_ou_上, 像是被刀割了似的疼。 没出息地顺著佐岸的动作跟一只长颈鹿一样伸著脖子, 佑海赶紧强迫自己从昨晚的那场绮丽中抽身出来。 虽然他家夫人用被单围著自己裸体的模样真的很诱人, 身体上也似乎散发著一股被交过後的牝兽般特有的味道, 但真的, 从那揪耳朵的力道来看, 小岸是真的恼了。 “疼就对了。” 冷冷淡淡的一笑, 收手前最後往耳朵尖尖上一捏, 佐岸象征性地在被子下面踹了佑海一脚, “昨晚我很不爽, 非常的不舒服。 因此这几天还是太太平平地过吧。 那种事暂且别想了, 等我有兴致的时候再说。” “什麽!?” 捂著耳朵, 佑海还没来得及嘘嘘, 另外的一只完好的耳朵便立马接到了这个让他冒火的消息。 你哪有没爽! 明明昨晚缠我缠得像一条水蛇! 到後面的骑乘式是我逼你的吗?! 胸口几乎憋屈得要爆炸, 然而只是佐岸含有威胁力的一瞪, 根本不用多加言语, 培养了多时的尊妻爱妻好习惯便自行发作, 满肚子的话被硬生生吞下去。 “好… 好吧。 随你。” 呜, 他佑海在哪里不是英雄! 偏偏在佐岸面前不得不像一只狗熊一样任由他发性子。 被夫人禁了房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满天星斗的夜空忽然间一颗星星都不剩了般无趣。 佑海苦著脸, 前几天惴惴不安地渡过。 本来心里还寄存希望的, 比方讲以同佐岸过往的经历而言, 三天後这憋不住寂寞的小家夥会主动发s_ao等等。 但一个礼拜都过去了, 佐岸这回却好像是下了决心, 晚上睡觉时睡衣扣子都扣到最後一粒, 上床一个例行的晚安吻後便背对佑海睡下, 然後是一夜婴儿似的香甜睡眠。 佑海也曾试过花招, 例如在佐岸睡下後没多久(确保他还醒著)脱裤子耍流氓在一旁打手枪, 还故意发出粗喘和暧昧的鼻息, 试图以这招重新勾起佐岸的欲望。 但很可惜, 几天没节制的手枪打下来, 除了给自己增添了两只欲求不满的大黑眼眶, 佐岸却是一点没受影响── 除了隔天早晨又是一阵揪耳朵, 把被套拆下来丢在他脸上责令他把沾染在上面的脏东西洗掉这种苦力活等等之类的。 “乖女儿, 帮爹地劝劝你爸好吗?” 周末, 佐岸照例又去看店去了。 一个在家做奶爸的佑海苦著脸趴在地上陪女儿搭积木。 看著女儿白白肥肥的小手一块一块摞著彩色的木块, 佑海忍不住在女儿面前发了牢s_ao。 晓得小家夥什麽都听不懂, 但这样的心事他没法找别人吐苦水去, 说给elise听, 也多少算是种发泄。 不过显然elise的智商超出了她爹地的估计(唔, 两个医科生的女儿欸, 智商自然高得利害)。 两岁多的她已能用简单的词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 “真是爹地的好宝贝!” r_ou_麻地夸一句, 将女儿抱到膝盖上, 佑海忽然觉得, 让这个小家夥在自己和佐岸之间传传话, 似乎是个解决的好办法…… “乖乖, 你这样跟把拔说……”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爹地, 是什麽游戏? elise也好想玩喔!” 听罢, elise抬头, 眼里闪动著好奇的光。 “啊, 大人的游戏, 正然要等到以後才能晓得。” 为了防止女儿过度的好奇心, 一席话完, 佑海赶紧转换话题, “现在正然可以先玩小姑娘玩的游戏── 芭比娃娃好不好? 爹地明天带你出去新买一些娃娃衣服。” “好耶!” 於是晚上, 疼爱女儿的二十四孝老爹回家。 “不要忘记爹地跟你说的事!” 佑海在与佐岸吻过之後, 抱起女儿时悄悄叮咛了一句。 然後转身把女儿塞给佐岸, 面露灿烂笑容, “等下就开饭, 这之前你先和女儿玩一会儿。” 说罢赶紧离开现场。 “真是奇怪, 今天怎麽没缠著我发花痴……” 望著佑海离开的背影, 佐岸把女儿抱在怀里, 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软软香香的宝贝在怀里很快让他忘记了这份奇怪。 离了女儿足足半天, 工作时还真的很想这个古灵ji,ng怪的小姑娘呢。 “elise, 有没有想把拔今天?” “有。” 玩弄著把拔长长黑黑, 飘在肩膀的发丝, elise很老实, “呃, 爹地也很想。” elise这话一出, 佑海便感觉不对了。 “爹地…… 他和你说什麽了吗?” “有啊。 他说把拔不愿和他玩那种…游戏, 爹地很难过。” 那种游戏! 这个没有父亲模样的色魔佑海! “他还说什麽了?” 屏住气, 佐岸继续从女儿口里套话。 “没有… 但是elise记住了一句话,” 想了想, elise用奶声奶气的强调复述, “看得见吃不著, 生… 生不如死喔!” 佐岸颤抖了。 他不知道自己纯洁得如一朵沾著晨露的小百合一般的闺女,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她的亲爹给活生生地染上了大人的色彩! 忍无可忍啊, 他无需再忍! 本来觉得这样冷处理的惩罚够严重, 但现在看来, 他好像是得加大刑罚了! 一种把“看得见吃不著”发挥到极致的刑罚。 吃饭的时候佑海就high了。 应该是elise的话起了作用。 因为坐在对面的夫人时不时就给一个媚眼, 那种别人学不来的风情万种看得他浑身血气往下涌, 大脑一时缺氧, 露出了愚蠢的傻笑。 小岸小岸, 我也知道你需要个台阶下…… 相公给你的这个台阶走得舒不舒服? 要不要慰劳慰劳相公我? 喔, 还有elise我的小公主小宝贝, 你简直就是爹地的救星! 决定了, 明天去玩具城, 你爱什麽爹地就给你买什麽回来。 心情好啊, 农奴翻身做主人了啊, 小弟终於能与久别的桃花洞做亲切交谈深入交流了啊! 佐岸一个比一个甜腻的笑容看得佑海几乎双眼发直。 吃晚饭, 胡乱冲进浴室冲了水, 像一颗炮弹一样闯进房门, 不意外地, 见到自家夫人长发披散, 裸露著身体坐在床边等待他的绝色美景。 “小岸……” 口水都要流干了…… 不, 还有鼻血! 他他他, 他夫人手里拿著的, 不正是那只震动木奉麽! 难道…… “门关上, 过来啊。” 伸出修长玉指, 弯弯一勾, 佐岸眼睛暧昧眯起, 嘴角带了意味不明的笑, “小岸今天有点事想和你说……” ──── 一句话剧透: 下章有震动木奉的戏份, 没佑海想象中的好康。(这是惩罚, 是惩罚!) 一句老生常谈: 喜欢要多投票哦~谢谢。 番外6 小岸的指导课1 有雷!慎入! 无事献殷勤, 非j,i,an即盗, 更何况佐岸之前还被佑海这混蛋用工具cha得半死, 又因他带坏女儿而苦恼得要命, 怎麽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做出这种勾引? 但佑海这匹多日没吃r_ou_的饿狼已经被媚态毕露的佐岸给勾到就差没流鼻血流到休克, 被夫人这麽一勾, 哪还有脑子思考那麽多事? 贱兮兮地屁颠屁颠颠过去, “老婆……” 扑上去就要献上狼吻一枚。 “别, 说过有事和你说, 先从我身上下来。” “嗯嗯嗯, 先亲好在说……” “不要, 嗯──” 结果又被占了便宜。 “亲爱的你想说什麽?” 舔舔嘴唇, 佑海一付偷香成功的心满意足, 这才有耐性坐下听佐岸说话。 擦擦被啃得红肿的双唇, 佐岸一个卫生眼丢过去, “给点阳光就灿烂呐? 几天前的账还没和你算清, 又想添一笔新的了?” “没有没有, 完全没有。” 腆著脸堆出笑, 佑海像个好色的老头一样搓搓手, 扭动身体, “心情激动情绪亢奋, 完全都是我爱的表达!” ……他佐岸对此还有什麽好说的? 真要比厚脸皮, 天下佑海说他第二, 有谁还敢称第一! 於是决定跳过这麻烦的步骤, 直接奔至正题。 “好啦, 今晚真的有要事做。” 指指丢在一旁的震动木奉, 佐岸整顿心情, 重新摆出让佑海心猿意马的笑, “那天晚上弄得小岸好痛, 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唉唉都是佑海的错, 不过今晚我保证还你一个最美的夜, 让你忘却那天的痛苦, 怎麽样?” 好色的魔爪又伸了过来。 佐岸笑著推开了, “别闹, 我话还没说完。 不过在那之前, 先请你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好不好? 你离我太近, 我会有压力。” “老夫老妻的能有什麽压力, 小岸你接著说嘛!” 话虽这麽说, 也挺情不甘心不愿的, 但佑海仍旧配合地往指定的椅子上一靠── 椅子的铜把手上什麽时候多了两只铜环? 啊, 先不管──, “好吧, 现在能继续了吗?” “不, 还不能哦。” 掀开被子──被子下果真是一丝不挂的裸体── 佐岸双手放在後头, 带著古怪却魅惑的笑容跳下床, 走到目瞪口呆的佑海面前, 张开腿, 就这麽大喇喇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双手也顺势从身後绕到了椅子背後。 “小岸……” 鼻息间忽然充斥了佐岸甜甜的味道。 将鼻子埋在佐岸颈子和肩膀相连的部位, 狠狠汲取著这小s_ao货一到晚上就往外倾洒的费洛蒙…… “哢嚓” 嗯?! “哢嚓” “哢嚓” 三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和r_ou_体上冰凉坚硬的触感, 叫佑海顿时一惊。 “小岸! 你──” 待佐岸轻轻松松从自己身上退下来时, 佑海才发觉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 腰部被一根粗绳紧紧束著, 两条手臂, 也被先前被忽略而过的两只铜环给铐在了椅子的把手上, 而身为“主犯”的佐岸, 此刻正不慌不忙地取了另一根粗绳, 绑起他的两条双腿! “做什麽?! 小岸…… 这个游戏不好玩, 放开我好不好?” 佑海顿时慌了, 绳子很坚固, 铜环也箍得死紧, 这种不自由感叫他心里一阵发虚。 而且看小岸的眼神, 即便这是一场游戏, 也绝不会是场对自己有利的游戏。 “不好。” 想当然尔, 他好不容易趁佑海分神之际绑住了这家夥, 哪能说放就放? 佐岸这回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灿烂微笑了, “放心, 小岸不会伤害到你的, 喏, 接下来的事小岸到床上去做, 你在这里看著就好。” “什麽事!” 佑海剧烈地扭动著, 满脸惊慌。 “就是那晚的事啊。 那天之後我想过了, 你身为一号, 对震动木奉这种东西自然不熟悉, 弄疼我也算情理之中, 也怪不得你。” “所以呢, 今晚准备给你上一堂教育课, 教会你如何使用这种电动玩意── 喂, 要好好听课哦!” “你想把这玩意用在我身上?!” 咬著牙, 佑海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 “别犯规了, 小岸! 说好上次在海滩输了後就不提反攻的事的!” “我哪有说反攻?! 没见我现在离你这麽远, 我攻谁去啊!” 好像佑海非常冤枉他一般, 佐岸嘟起嘴, 模样可爱, “我会用自己做例子啦, 你在一旁仔细看就可以了!” “你自己?!!!!!” 可是不管佑海怎样羞恼怎样惊讶, “小岸老师的震动木奉使用课程”还是照计划开始了! “因为震动木奉不比活物, 所以润滑工作一定一定要做好。 一般而言用安全套是个很木奉的选择, 一是润滑均匀, 二来用後摘下就行, 方便清理。 不过平时心情好的话, 我比较喜欢用润滑剂直接涂抹在上头, 这样触感比较强烈, 用起来也非常舒服── 不过要注意, 顶端一定要多用些润滑哦! 因为进入的时候这部分是最难进的, 一不小心很可能撕裂脆弱的x,ue口, 就好像你上回做的那样。” 跪在床上, 一手持震动木奉, 一手挤著润滑液一边涂抹。 佐岸说得头头是道, 间或抬头俏皮一笑, 才第一节就将佑海的魂勾了个十之七八。 ‘或许这样看小岸发发s_ao, 也算一桩活色生香的美事呢。’ 这麽想了之後, 佑海也便不再挣扎, 饶有兴趣地眯起眼观看起来。 因为有cha入自己的必要, 佐岸的润滑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直到塑胶的震动木奉表面堆满了一层闪亮油光, 他这才放下了手头的工具, 将润滑完的木奉子放在一旁的支架上。 “同时, 自身的润滑工作也要做好。” 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佐岸免不得有些羞赧了, 毕竟在爱人面前玩弄自己的身体还是需要一定勇气。 慢慢分开有染上了丝丝粉红的大腿, 仰躺著高高翘起, 让佑海的两只眼睛清晰地见到了藏在屯中央的洞x,ue。 “嗯…… 即便是有经验的对方, 也要小心进入才是。” 这种姿势说话比较艰难, 佐岸的声音微弱了下来, 话也少了许多, 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动作上。 与佑海纠葛了这麽久, 习惯了cha入的後x,ue实际上不需多少努力便自行地在手指的逗弄下露出了小口。 佑海在椅子上看得口水滴答, “什麽小心进入!” 邪邪笑了, “我看小岸早被我训练出来了吧, 一有东西碰就兴奋地不得了, 下面那张小嘴张得这麽快, 是不是想要老公cha进来了, 嗯?” …… 被绑著还这麽嘴硬, 笑啊, 笑得再开心一点! 等过会儿动真格了我看还笑得出来! 想要等著看好戏的佐岸心里暗暗想著, 表面上却扮成一只害羞的小粉兔, “哪有很兴奋……” 这声音似娇嗔似埋怨, “别笑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 说罢, 就著这高高翘著双腿的姿势, 手从边上摸来了涂满润滑液的震动木奉, 将顶端抵在入口处。 “现在, 教程才正式开始哦!” ──── 写完感觉可能会触到一些朋友的雷区。 不过不管了, 请原谅我的任性, 手又忍不住痒, 写这种东西了 番外7 小岸的指导课2 同样有雷, 有h, 慎入。 ────── 那震动木奉的蘑菇头设计得有些巨大, 即便是做过了良好的润滑, 要顶进去亦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何况佐岸还要一边担任讲解员, 一边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往里塞, 难度更是不小。 “先要像这样往里塞一点点, 然後… 嗯, 然後慢慢用绕圈子的办法往里挤, 像这样……” 此时的佐岸说话声音已经有些喘。 姿势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身体已经对异物产生了熟悉的反应, 脊椎骨下边的快感酥酥麻麻往上爬, 让他难以忽略。 佑海被禁锢在椅子上, 此刻却已经难以坐定了。 他睁大著双眼, 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根木奉子入侵自家夫人的禁地, 夫人粉色的r_ou_x,ue口慢慢扩开, 漂亮的褶皱被巨大的物件拉平, 那儿的皮肤像一张纸一样变得薄而脆弱, 好像再进一寸, r_ou_x,ue便会裂开一般危险。 可即便是这样, 这种无以伦比的视觉画面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度却是可怕的大。 仿佛能嗅到从小岸蕊心溢出的象征著交配信号的气息, 不甘寂寞的小弟开始在裤裆里抬头, 一点一点颇有存在感地在boxers上撑著帐篷。 “嗯…… 终於进来了……” 长长喘了一口气, 佐岸稍稍停顿了片刻, 一手捏著震动木奉的底部, 就著这样的姿势艰难支起身子跪著, 脸色绯红地朝已经石化了的佑海卖俏, “喏, 如果你当初像这样进来的话, 今天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说罢还很有风情地瞥了一眼佑海的帐篷君。 有些似女子的妩媚, 却更叫佑海心跳加速, 口干舌燥。 “小岸, 别闹了好不好?” 艰难咽著唾沫, 佐岸反复重复著听上去没用的话语, “把那东西拿走,然後给我解开, 解开……” “拿走?” 佐岸闻言笑了, “好不容易进来你让我拿走? 偏不──” 说完竟是蹲起, 然後将震动木奉的底部抵住床面, 一手扶住, 用自身的力量以骑乘式的方法缓缓地将整个木奉体吞噬入小x,ue。 这种动作对佐岸来说已是驾轻就熟, 佑海喜欢在欢爱时一边玩弄他的下体, 因此两人时常会采用骑乘式的姿势。 震动木奉cha入时虽然不如佑海自身的那根稳定, 但基本也相差无几。 加之良好的润滑, 不大会儿贪婪的洞x,ue就将木奉体吃了进去, 只留下一个圆圆的, 远远看去像是gang栓的底部在外头。 “都进去了。” 做完一整套动作著实花了佐岸不少体力。 大腿早已发软, 支撑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他虚弱地倒坐在床上, 却抬起眼, 笑得无比动人, “好像有些胀胀的。 嗯……” 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 还有那个男人能够做到正襟危坐的, 那他准是一位绝对的性无能。 所以佑海这回再也挤不出勉强的笑了。 拼命扯著铜环想要从其中逃开, 他嘶哑著嗓音, “妈的, 佐岸你赶紧给我解开! 看老子不c,ao爆你这 y 荡的小r_ou_洞! 让你往里面塞乱七八糟的东西! c,ao……” 粗口和挣扎颇有些困兽之斗的效果, 而佐岸就是想看佑海看得见吃不著的暴躁。 达到了初步目的的他倒是好整以暇, “现在就忍不住了? 我还没做完呢。” “不准做了! 马上把这破玩意拔出去! 否则你就等著被我c,ao死吧!” “啧啧, 真暴躁。” 摇摇手指, 佐岸眨眨眼, 忽然起身下了床。 “真不想看我做下去?” 佑海就这麽看著自家夫人赤身裸体, 步伐蹒跚, 後面还夹了一支震动木奉朝自己走来。 r_ou_体的暖香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想干什麽?!” 这话问得有些可笑了, 好像佐岸是个 y 笑中的猥琐男, 他佑海倒成了忠贞少女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佑海稍稍松了口气── 佐岸岔开双腿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额头抵著他的, 一双玉臂则柔柔环绕在他的颈间。 “我想干什麽?” 距离近了, 说话声音也便轻了下来。 佐岸似叹息一样喘著气, 答道, “给你做近距离观察呀, 待会儿开了震动档怕你看不清楚, 给你好康你还不要。” “如果现在你屁股里的那根是我的这根, 这才叫好康。” 堵著气, 佑海的音量却也降下来了, “你这叫故意折磨我! 没见我老弟都翘上天了, 可我连安慰安慰他的机会都没有。” “呵。” 佑海这样气得咕咕囔囔的模样让佐岸顿时觉得有那麽三分可爱。 笑笑, 他腾出一只手, 替佑海将boxers拉下, 里面顿时就弹出佑海那涨势喜人的健康弟弟。 将自己翘起的部位和这根弟弟摆在一起, 黝黑和粉白的反差让两人的视觉受到了另一个冲击。 “先让这两兄弟见见面, 给你解解馋。” 顽皮地弹弹佑海敏感的蘑菇头後佐岸便将手伸到身後, “正事还是要做好先── 你看好了, 开震动档, 不能直接跳到最厉害的一档, 否则一瞬间的刺激会过大…… 应该这样……啊…” 他接下来的话被埋在微弱的嗡嗡声中。 佑海当然没听见机器工作的声音, 但大腿上传来机械的震动感让他知道, 夫人的r_ou_x,ue已经被正式开始抚慰了。 “嗯, 好舒服……” 如果打个比喻, 第一档的感受就好像情人初cha入时温柔细腻的抽动, 不快, 却让人浑身快乐舒展。 佐岸舒服得直哼哼, 不由得扭动屯部, 更紧地向佑海靠去。 他这一动, r_ou_木奉和佑海的小弟摩擦更进了一步。 佑海其实挺恼怒佐岸在一根机器的cha动下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又不得不承认喜欢夫人这种在情动时的表现。 矛盾之下不由得张开了口, 凑前, 对准夫人送在他嘴边的玉颈一口下去── “啊…… 咬得轻一些……” 微微的疼痛反而能够刺激r_ou_体的反应。 佐岸也没有阻止佑海的动作, 反而款摆著腰, 细嫩的大腿内侧磨著佑海的双腿, 身後则是一根电力充沛的震动木奉。 “差, 差不多可以调第二档了……” 脖子上都是佑海啃噬留下的红痕。 温柔的低档已无法满足益发叫嚣的小x,ue, 佐岸颤抖地将手伸入身後, 往上提了一个等级。 这种模式下震动木奉的特殊功能便能显现出。 顶端的蘑菇头会自动弹出收缩, 往最深处做著探索, 甚至能够达到人体无法进入的顶端; 木奉体的震动感也越发剧烈, 嗡嗡地昭显自己的存在。 更叫佐岸感到尴尬, 佑海感到刺激的是…… “小岸, 你好像流水了嘛!” “闭, 闭嘴!” 尽管这样红著脸斥责, 但佑海所言毕竟是真。 佐岸清楚地感觉到在快乐的同时, 有一股股液体顺著震动木奉滴下。 可能是润滑液, 但更多的是身体分泌的适合j_iao 欢的人体润滑剂。 不少都滴在了佑海的大腿上, 每一次起身, 都带起一片shi粘的水声。 “嗯嗯, 不行了…… 真的很厉害……” 忽然有些不敢将最後一档提上去了。 但既然已经做了, 就该一鼓作气做到底。 手指已经开始颤抖, 没有几下, 佐岸的脸上的笑意便再也坚持不下去。 震动木奉像是一条蛇一样奋力想往里挤, 颤动得几乎要让他心跳停止。 在遇到佑海以前, 佐岸往往是在床上翻滚浪叫下度过这最後一档的。 现在坐在佑海的腿上, 空间一下子小了许多, 加之佑海对他的吸引力, 让他的敏感度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亲亲我, 老公…… 亲亲小岸……” 已经被cha得有些糊涂, 佐岸双眼迷离凝视著同样红著眼的佑海, 舔著双唇不断索吻。 佑海自然如他所愿, 凑过去, 吸吮住那如花瓣一样柔嫩的双唇, 就再也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之後……都意乱情迷到这般地步, 谁还记得惩罚? 佐岸主动在达到高潮的前一瞬抽开洞x,ue里震动得正欢的震动木奉, 然後趁洞x,ue闭不起来的一瞬间坐上了佑海硬得吓人的r_ou_木奉, 被cha得软热颤抖的r_ou_x,ue瞬间如同一张小口一样咬住了佑海, 佐岸又是一个剧烈的收缩, 以至於创下了佑海的新纪录: cha入後没三秒就果断泄出, 人称之, 三秒男…… ────── 这是存稿文, 现在开始测试鲜网的存稿功能, 因为下个礼拜回国, 差不多得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能上网, 所以现在尽量挤出时间来多写些存稿 第1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