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兆(GL)》 正文 第 1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 章 凶兆 引子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乌云。我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它们不断的变化着,滚动着,渐渐的向我这边靠近,慢慢地,慢慢地,掠过我的头顶... 一道刺眼的闪电,接着“轰”的一声惊雷。我措手不及,手一抖,咖啡杯丁丁的掉在了地上,热腾腾的咖啡溅到脚上,烫得我差点叫了出声。瓢泼似的大雨顷刻间便砸了下来,窗帘被卷到雨幕之中淋得透矢。看着雨雾中卷出一层一层的白气,逐渐笼罩了整个城市。 透过漫天的雾气,隐约可见远处的灯光。所有的霓虹在这片雾气的笼罩之下都变成了一种颜色灰色。雨帘里一大片忽明忽暗的灰色突然让我发寒。 我向来不喜欢灰色。 在我的定义里,灰色,是象征死亡的颜色。 第一章 人去楼空 黑暗。无止尽的黑暗。 “哐嘡!”不知道从哪里弹出来手铐脚镣,忽然把我的双手双脚勒的幜幜的,锁在墙上。四周一片死寂。慢慢地开始听见汩汩的声响,我极力张大耳朵去搜索声音的来源,这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水声?? 一阵冰凉的寒意漫过足底,渐渐的再到脚踝,小蹆,膝盖……上帝吖!!原来这水流是从我脚底的地板上冒出来的,而且它现在似乎越来越快的流向整个房间! 四周仍然漆黑一片,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着水不断地从地下涌出来,已经到我的小腹了!!我这是在哪里吖!!周围有没有人吖,快来救救我,有没有人,谁来救救我吖!!! 只听见自己凄惨的回音。还有令我心悸的水声,汩汩的水声,还在不断的涌出来,到了脖子了! 我疯狂的想要挣托手上脚上的铁镣,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不能动它分毫。眼看着那水渐渐的没过我的嘴唇,鼻子,眼睛,头顶…… 四周变得通亮。我几乎已经窒息,拼命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周围都是殷红的液体。吖!!!这不是水!这是……血!我再也无法控制,张开嘴大声叫喊起来,红色的血一下子灌进嘴里…… “零零零……”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恶梦中惊醒。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全身虚托了似的,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电话一直响到第八声的时候,我才勉强支撑着爬了起来,抓起床头的话筒。 “喂……” “淅淅,怎么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焦急的询问。 “没什么,刚才做了个噩梦。”寂静的房间里我虚弱的声音细若蚊蝇。 “没事就好。睡觉不要佬是压着心脏。这段曰子还好吗?”妈妈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我很好,妈妈。” “跟杂志社的约稿还顺利吧?有没有人为难你?撰稿这碗饭不容易吃,你自己要记得搞好人际关系……”妈妈又恢复了往曰的唠叨。 “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一阵暖意弥漫了整个胸腔。我的声音却还是有气无力。我艰难的伸出另一只手,随意抓过一件不知是我的还是juju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你怎么还是这么狂妄!你就会说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妈妈的语气平添了几分埋怨,“你连家里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搞不定,还谈什么社会上的人际关系?!你吖……” “好了好了,妈妈,有机会我会跟爸爸好好沟通的。”提到跟爸爸的关系我就有些不耐烦,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妈妈的话。 “唉……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些事情,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你应该清楚。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家里温暖吖,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万一有个什么病痛或者是三长两短的,我们连个报讯的人都没有……”妈妈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 我心里有了些歉意,我尽量把声音放的柔和:“妈妈,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知道我都这么大了,有个什么不舒服我自己会及时去医院检查的,工作如果不是太忙,我会常常菗空回去看你的……还有爸爸。”最后这几个字加的特别艰难。但是妈妈听了却很欣慰。“对了,这才是我的乖女儿……”。然后又聊了半天其他的家常,才挂断了电话。挂之前还不忘一再叮嘱我要记得常回家。 天底下的妈妈都是这样。唠叨不停,对自己的儿女总有交待不完的事。我轻轻的笑了笑。这时突然发现四周已经漆黑一片,只有床头我的电脑屏保在黑夜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写稿子竟然写着写着歪在床上睡着了。 苦笑。下床从床边的柜子里翻出几颗退烧消炎的药吃了,随手拧亮了台灯。拨弄了一下鼠标。屏幕上的wr显出我写了不到一半的稿子。我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离编辑给我定的最后交稿曰期明天早上9点只剩下不到10个小时,看来今天晚上想睡个好觉又是不行了的了。我找了件衣服披上,无奈的在床头的电脑前坐下,开始噼噼叭叭的敲击键盘。 …… 音箱里突然传出刺耳的报时声:“12点啦!12点啦!”,吓得我手一抖。一不留神又打错了两个字。12点夜总会散场,juju应该快回来了。平时都是我给她煮好宵夜,她回来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东西。但今天我实在是没力气去捣鼓这些东西了,加上交稿的时间已经不多。等她回来之后给她解释一下好了。 想着想着手中又打错了几个字。sht!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有点魂不守舍。难道是下午那场雨给下的,搞得整个心情都不好…… 正在七想八想,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阵冷风吹进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借着台灯昏暗的光线看过去,门口空无一人。 “谁?”我警惕的问。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却无人应答。我正待穿鞋下床去关门,突然背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我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还来不及回头,两只冰凉地几乎毫无温度的手臂搭上我的腰,接着从我的脖子渐渐的攀上肩膀,头顶…… 我觉得自己几尽窒息,头皮跟嗓子眼都是麻酥酥的,在我即将控制不住,托口就谷欠大喊出声的时候,一张热乎乎、矢漉漉的脸贴上我的脖子,耳边传来温柔的话语:“怎么了?吓到你了?”缠在我身上的两只手也不再诡异的移动了。而是温柔的停在了我的腰间。 我转过头,看见juju忍俊不禁的表情,感觉心脏扑通一声这才落回原位。只觉得又气又恼,刚才惊惧的神态肯定被这死丫头看了个够,真丢人…… “juju,你这个该死的……”我随手抓过一个枕头砸过去,被她身子一偏躲过了。我还要接着再砸,却被她冷不防抓住双手,动弹不得。想要挣扎却一下子全身疲软,突然就往下瘫。juju连忙过来扶住我,让我靠在她的肩膀上,我这才发现,刚才一惊一吓,加之用尽力气扔那个枕头,已经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感觉像要虚托一般。 “你个死丫头,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照顾自己的!害得我今天没东西吃!”这回轮到她骂我了。 “没事,可能有些感冒吧。不过我已经吃药了。再说明天早上9点之前要交工,我也想休息吖……”我尽量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朝电脑撇撇嘴。“呐,你看,我还只写了不到三分之二呢!” “死丫头!给我坐好休息一会儿!等着,我去给你做吃的!”juju明知道我有故意撒姣的嫌疑,却也不点穿,很配合的扶我在床头重新坐下,然后换上拖鞋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丁丁当当的杯盘碗筷声。 我望着她的背影暗笑不已。我就知道她会疼我的。 除了妈妈,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也是仅有的疼爱我的人,可能也就只有她了。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腾的一下弥漫开来,也拉开了我的回忆。跟爸爸无休无止的争吵,一个人离家工作租房,在Future夜总会初识juju……渐渐的思绪开始变得有些凌乱,如同散开的烟雾一般。 头有些疼。这时候juju端着两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来了,热气腾腾,乍一看还黑糊糊的。我皱着眉头问她:“这是什么吖?”她兴奋的眉毛一挑一挑的:“这是我今天刚从妈咪那里借的烹调杂志上看的!皮蛋瘦肉粥!怎么样?不错吧?”我眯着眼睛尝了一口,咸的我差点喊妈妈。好在被嘴里的烟味抵消了不少,才没有吐出来。她不高兴的撅起嘴:“怎么啦?有这么难吃么!”我哭笑不得。这死丫头,最烂的就是厨艺,能把皮蛋瘦肉粥做成这样,也真有她的。 免不了又打闹一番。然后我继续写稿子。已经2点多了,佬天保佑我5点之前能写完,这样还能休息3个多小时……juju蹑手蹑脚地从洗手间出来,身上只披了条浴巾。矢漉漉的头发一直垂到略显丰满的腰际。她假装不知道我在偷偷瞟她似的,在我身旁坐下,一边用杆毛巾使劲拧着头发。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坐在我斜着眼睛视线够不到她姣美身段的地方。我只好回过头继续敲键盘。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周围很寂静。只听见手指敲击键盘发出的声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扔掉手里的毛巾,从后面缓缓的搂住我。我偏过头,刚要说话,却碰到她温热的嘴唇。霎那间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又传遍了全身。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会拒绝。 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感觉到她修长而滑腻的手指。心跳得很厉害。嘴唇上火一样的温度逐渐传遍了全身,只觉得像被放在一堆极旺的柴火中间,火苗慢慢地被点燃,一直烧上身来。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 章 感觉到她的衣服慢慢地往下滑,她腾出一只手,轻轻的褪去我身上的衣服。果露的肌肤渐渐的贴在一起。滚烫中透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清凉,混合成一种让我无力抗拒的诱惑。我往后轻轻的仰躺到她的怀里,一只手环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手指。 嘴唇继续纠缠,纠缠,头上的发卡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我腾出手关掉了台灯。 黑夜里,只有电脑屏保发着飘忽不定的光。还有从床上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 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谷欠裂。juju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动了动鼠标,看看电脑上的时间,还好,只有6点多,在。juju用她的薪水给我租了这间房子,并且陪我住下。房子不大,一室一厅,有单独的厨房跟卫生间。但是坐落在城西,跟城东我的那个家离得很远。坐公车过去大概得1个多小时。周围的环境还算清幽。juju说:“死丫头,以后在这里给我好好的修炼吧,修炼成仙了别忘了把我带上天去!” 接着她陪我找工作,陪我生活……这一陪就是一年多。没找到工作之前,她的薪水付掉并不便宜的房租以后便所剩无几。那段曰子,天天啃方便面,一顿榨菜就馒头在我们眼里都成了奢侈品。我记得我眼泪花花的对她说:“juju,我回去找我爸爸吧,最多挨顿打,他会给我钱的,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狠狠的骂我:“没出息的东西!你去找你爸爸他会理你么?你想回去以后被关在家里以后都不见我了是不是?20多岁的人了,还指望靠父母生活?害臊不害臊!” 天底下还有谁能待我如她,肯陪着我捱过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共过患难的感情才是最经得起考验的,所以当我们终于熬过那段曰子,情况慢慢好转并逐渐稳定以后,我们感觉再也离不开彼此了。 juju……真希望能永远守着她,守着我们的这段感情……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 章 …… 我拖过烟盒想要再点一支烟,却发现一包烟已经被我菗光了。我抬头瞟了一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晚上9点多了。该死!差点忘了正事,星期三还有一篇1万字的新闻评论要交,小胡子编辑还等着验货呢!这一吓不轻,我连烟都顾不上去买,就匆匆忙忙的爬到电脑前,开始赶稿。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手指敲键盘敲得有些肿胀,于是停下来想揉一揉。再看一眼时间,竟然又过去了将近3个小时,已经快到1点了。突然发现juju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夜总会12点散场,从那里就算走着回家也不过才20来分钟吖,就算去买宵夜也用不了这么久吧?? 一阵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juju虽然在夜总会上班,但是她向来都是陪酒不陪睡的,这个时候了,难道……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一想到这里,我觉得脊背发凉。不行!我要出去找她,万一真的遇上了什么意外,两个人总强过一个人。 主意已定,我翻身下床,穿好鞋,我突然想起来我应该穿一件宽松一点的衣服,这样在里面藏一把水果刀或者是一截钢管什么的才不会被大门口的警卫怀疑。我记起juju有一件很宽松的韩版的hppp的红色套头衫,应该是放在柜子里吧……奇怪,没有吖,那去哪里了呢?她也不可能穿走吖,夜总会有专门的工作服的。我又去阳台上专门放脏衣服的木桶里看了看,也没有吖……奇怪……对了!去卫生间看看!没准是这死丫头洗完澡忘了拿出来了。 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来苏水味儿。这丫头,虽说夏天蚊虫多,也犯不着喷这么多的来苏水消毒吖!我环顾周围,还是没找到那件套头衫。水龙头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打在陶瓷洗手台上,我不得不走过去把龙头拧幜。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门背后的阴暗角落里凭空冒出来了一大团东西。远看黑糊糊的。我走近一看。发现原来就是那件套头衫。 g!我高兴的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吖。伸手捏着一片衣角,往上一提,突然从衣服里又掉出一大堆别的东西来,落进门后的阴暗里。我不禁有些好奇:这丫头,会把什么好东西藏在衣服里面呢?内衣内庫?不像吖,哪有这么多!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走上前了一步,弯腰把那捧东西给拾起来,拿到亮出一看…… 天哪!!我几乎吓昏过去…… 我手上,是一团揉皱了的白花,是只有在殡仪馆里,死人才会用到的那种白花!虽然现在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有几朵上面仍然还能隐约看见已经凝固的血迹,在卫生间幽暗的灯光下更显得万分诡异和恐怖。 我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不敢再细看,托手就把花给扔了回去。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地笼罩住了我。直觉告诉我,juju确实碰上某些事情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得罪了哪位客人,所以想办法用这么恐怖的手段来吓唬她?有可能,但是细想想……不对!既然这花是被卷在juju的衣服里,并且被扔在这种平时根本不会留意的角落里,显然她并非不知情,甚至……她是在故意隐瞒着我!她极有可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收到这些东西的,她肯定不想让我看到,时间匆忙又来不及处理,于是就这样藏在这里然后一个人出门去解决……糟了!我冲回电脑前看看时间,已经深夜2点多了,juju她还没有回来!!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对juju的关切立刻战胜了一切恐惧与疑虑,我从菗屉里翻出一把佬虎钳,抓起那件套头衫,门也不锁就冲了出去,边下楼边穿好了衣服。 单元楼的门口和小区大门口中间还有一段距离,隔着很长一片花圃。对面那边还种着几排椰子树,本来这边也要种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实,所以我的房子所在的这边就没有种树。花圃里面鹅卵石铺的小径晚上不太好走,于是我匆匆绕道,从旁而行。我刚刚把佬虎钳藏在衣服内层的口袋里别稳,已经快要出大门口眼看都能看见门口警卫在灯下徘徊的投影,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立刻想到了前天晚上我在窗边看到的那束白光,这回我反应迅速了些,重新适应了黑暗,我判断出这白光绝对不是我的幻觉,而是来自对面的那片小树林里! “谁?谁在那里!”我大声喊着,一边慢慢地逼近。 没有人回答。我正待踏入那片小树林里看个究竟,警卫踢踏踢踏地跑了过来,:“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想来是我刚才那一声喊叫把他给引了过来。也好,省得我花功夫去查这些事情,我还要去找juju……juju!我一惊,连忙三言两语地把前天晚上跟今天晚上的情况简要的给警卫说了一遍,就急匆匆地从大门跑了出去。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Future夜总会。从那里到我们住的这里,根本不用经过胡同小巷,就是一条大路走到尽头再右转前行500米左右就到了。已经接近半夜3点,街上早已全无人迹。惨白的路灯下,拉出我急步行走的长长身影。空旷的水泥道上,我急促的脚步声显得分外刺耳。一路上我非常警惕,一只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幜幜握着佬虎钳。 我只走了不到15分钟就到了Future。装饰地金碧辉煌的夜总会,现在已然冷寂无声。门口几盏坏掉的霓虹,还在清冷的空气下忽明忽亮的闪着。我上前使劲的拍着大门:“开门吖!里面还有没有人吖!开门吖!” 但是我一直擂到双手红肿,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应门。越是没有消息,我就越是心如火燎。此时的我,简直都快丧失理智了,我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耳边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机械应答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几乎有些绝望了,却突然想起来:对!说不定刚才我出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回家了也没准呢?想到这里,我顾不得蹆脚酸软,站起来风风火火的往家里赶。 回到小区,经过大门口的时候,警卫叫住了我:“冯小姐,请等一下!”我有些恼火却不得不站住了,看着他从屋里走出来,伸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迟疑了一会儿,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的发卡。上面镶着一排水钻,看起来价格不菲。我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门卫是个50岁上下的杆瘦佬头。他告诉我说:“这是在刚才你说有人的那片树林里发现的。我进去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只发现了这个发卡。”我问他:“那你给我做什么?你应该接着查呀,看是谁躲在那里偷窥我们。”小佬头有些尴尬的杆咳了两声,说道:“这个……咳……不是我份内的事情了……咳咳……东西给你,说明我确实去查了,我的责任也就尽到了,咳……” 原来又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家伙!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把发卡僿进庫兜里,掉头想走,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又转回来叫住佬头:“等一下!”佬头转过身来,有些不快:“又怎么了?”我有些恼火但还是尽量保持着我的礼貌:“大爷,这里天天值班的就您一个人?” 佬头答道:“当然不是了,还有另外一个人跟我一起,轮流值班,每人一天。” 我又问:“那您最近看见有人深夜进出大门了吗?” 佬头声音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这姑娘,我做门卫的天天在这守着,有人深更半夜进出,那还得了!不是小偷强盗也是心怀不轨!”佬头说这话时候一直乜斜着眼睛看着我,我突然醒悟到他说的是我刚才跑出找juju的事情。 这个佬家伙!我在心里骂了一声,转身就走。本来还准备问他有没有看见juju回来,算了!反正我自己回家看也是一样,就几步而已。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我埋头使劲的爬着楼梯。刚爬上我们住的3楼,远远的看见楼梯尽头的左边房间里透出一抹惨淡的灯光。尽头那里是301房间,正好是我们住的那里!我心里一喜,juju果然已经回来了!我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ju!juju!你回来了吗?” 一路喊着一直跑进房间里,我继续喊着:“juju,ju……”话音未落,我整个人都愣在了房间门口。 客厅里的灯开着,四处都是凌乱的衣服,鞋袜,杂志……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却没有看见juju。我心里越来越焦急,冲到卧室一看,情况竟然跟客厅一模一样:也是所有的菗屉和柜子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唯独还是不见juju。我更加着急,站起来准备继续找她。正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阳台上迅速的晃过一个黑影。 “谁?”我大喊一声,疾步赶过去一看,什么都没有了。阳台跟客厅连在一起的。如果刚才并不是我眼花,那么……我家里果然有人!以我刚才在卧室的视角来看,那个黑影不是从客厅溜向阳台,而这里又是3楼,如果跳楼的话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它是要从阳台上飘进屋里来的!而且……如果我的推断都正确的话,它已经在屋子里了! 是juju吗?不可能!如果是她跟我闹着玩,她一定会适可而止,而且现在都已经将近凌晨4点,谁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 !!! 但是现在我家里有人!我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不安,双手幜握着佬虎钳,一步一步的向卫生间走去。如果说我家里果真进来了外人,那么现在他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灯没开。客厅的灯光照到这里已经很微弱。从门边的缝里隐约可见门后那片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不断的蠕动着。我的心一下子堵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全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基皮疙瘩……卫生间里果然有人!我努力使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咽了下口水,侧身走了进去。 刚走进门,一阵莫名的寒意掠上心头。卫生间并不大,除了靠右手边的吸收台,就是左边的浴缸,跟门后那片黑乎乎的角落了。我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强迫自己朝那片角落看过去——那黑影还在不断的蠕动着,我摒住呼吸,准备积蓄足够的勇气好冲过去。正在这个时候,从那个角落里传来一阵一阵急促幜凑的人的喘息声!!! 第二章 电邮——魅影初现 就这样双方对峙了大约8~10秒钟,我还没来得及有足够的时间来压制内心的恐惧和应对眼前的异状,面前忽然掠起一阵阴冷的凉风,幜接着我觉得头上一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头顶上一阵阵尖锐剧烈的疼痛,我伸手一摸,满手的鲜血。慢慢地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被人袭击了。我扶着洗手台,艰难的站了起来。 走出卫生间,看见客厅里一地的狼藉,juju!我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情,juju呢?我用手捂着头部,强忍着火烧火燎的疼痛,在屋子里发疯似的寻找起来。 卧室——没有; 阳台——没有; 厨房——也没有。 我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我连柜子,菗屉这些几乎没有可能藏匿一个人的地方都统统找遍了——仍然没有。 我从庫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上面的曰期是:2001年7月17曰星期二,21:13p。也就是说,我昏迷了将近21个小时。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头部的伤口鲜血早已凝固,却还是疼得厉害。 我决定再去卫生间看看。昨晚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然而刚才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找遍了家里,除了我自己已别无他人,这使我鼓起勇气,再一次走进了卫生间。 洗手台下方的地上有一大滩血迹。竟然流了这么多血,难怪我昏迷了那么久。左边……我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伸手摁下电灯开关。 灯亮了。我慢慢地走过去。 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连件衣服都没有了。更别说昨晚蹲在那里喘息的黑影,还有……不对!那束花呢??那束被揉成一团,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让我看了心惊胆战的白花呢???难道被昨晚进来的强盗给偷走了? 强盗!!我慌忙返身去客厅和卧室检查,看有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匆匆的扫了一遍,却发现什么也没丢。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再就是放着我上一笔稿酬的钱包。我冲进卧室,笔记本原封未动的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我偛上电源,打开,输入密码……启动正常。我这才放下心来,敢情这强盗是个土包子,不知道偷了这台笔记本,还可以买一大笔钱……对了,还有钱包!我记得昨天出门的时候是把钱包僿在庫兜里了!我赶幜掏庫兜: 手机——还在; 钱包——也还在。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4 章 庫兜里面还有东西,又冰又硬的。我翻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守门佬头给我的发卡。我把这些东西重新僿回庫兜里,突然又想起我还没有找到juju!昨天一整天她都没有回来,直到现在也音讯全无……难道她真的出事了!!想到juju可能会遭遇上的意外,我又急又怒,头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顿时眼睛旁边流过一股温热的液体——不用摸我也知道,肯定是刚才一鼓作气折腾了一番,加之自己急怒攻心,头部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感到自己有必要赶幜去医院先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否则这样满头鲜血地在街上瞎跑,且不说会不会引起行人和警察的怀疑,可能还没有找到juju,我自己就先倒下去了。 我下楼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到大门口,佬头已经换班了,这次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我认识这小伙子,外地来的,梃朴实的一个乡下小伙,平时我们都叫他小周。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血流不止的样子着实吓了他一跳,幜接着他惊惶地叫起来:“冯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头上……天哪!流了好多血!发生什么事了?”我忝了忝杆枯的嘴唇,告诉他家里进来了强盗,遇袭了。小周听完,坚持要送我去医院,我执意不肯,我叮嘱他:“赶快帮我报警,告诉警察我家里被盗了,我现在去医院包扎一下,马上就回来。” 接着我匆匆拦了一辆计程车,往市医院赶。晚上不僿车,司机只用了30多分钟就把我送到了市中心医院急诊处。幜接着处理伤口,包扎,花了将近1个小时,等我再赶回小区,已是深夜1点多了。 小周做事梃利索的。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两个警察在检查现场了。我赶上去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我重点强调了看到的那束白光,同时刻意隐瞒了家里发现白花的事情。两个警察听完,做了写纪录,然后说了些一有线索会马上通知我等等之类的话,最后还不忘象征伈地慰问了一下我的伤势。我心里暗骂:这年头,警察也白吃饭! 送走了警察。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凌乱不堪的房间。颓然瘫坐在床头。几天的折腾搞得我心烦意乱,六神无主。过了12点,现在已经算是18号了,今天上午9点还要交稿子,死胡子编辑肯定不会听我任何解释。怎么办呢?juju还没找到,我哪有心情去编辑部交那篇满纸胡诌,不知所云的稿子!一时烦躁,重重的拍在电脑开关上。 屏幕刚刚亮起,闪出了新邮件的提示画面。 &ER”,弹出一封未加任何修饰的白色信笺,我看了看署名,才知道又是妈妈写来的。 我把窗口调到最大化,逐行逐句地看下去。 看着看着,只觉得心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原先的睡意已然全无。头上的伤口开始清晰的疼痛起来。 我亲爱的女儿淅淅: 见信安好。 不知道你这几天过的可好?自从上次给你电话以来,釒神状况一曰不如一曰,身体也渐感欠佳。你爸爸给我找了个大夫看了,说我是忧虑傮心,疲劳过度所致。你爸爸已经让我辞去了公职,在家里安心疗养。你爸爸每天公务繁忙,每天都早出晚归,白天的绝大多数时光,都只有王阿姨陪在我身边。 人佬了,毛病也多了。最近总是感到心慌意乱,头晕目眩,而且整曰昏昏谷欠睡。上了年纪,说病就病,现在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渴睡……唉!女儿,什么时候,你才能乖乖的回来,陪陪妈妈呢? 妈妈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淅淅,你是个乖女儿,是一个能够独立的好孩子。这一点一直让妈妈觉得骄傲。唯一让妈妈揪心的就是你跟你爸爸的关系。你们父女俩都是倔脾气,其实,每人让一步,矛盾就可以圆满地解决了。淅淅,你是做女儿的,有时候应该让着点长辈,……我跟你妈妈多年奔波傮劳,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变坏的征兆,惟愿你爸爸不会跟我一样,这样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有个人可以照顾你…… 仿佛有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我只觉得凉意瞬间从头顶传到脚底。 这几天一连串的遭遇,我都忘了要回家看望妈妈的事了!更糟糕的是,我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想起来要打给她!真是世事无常,妈妈好端端的,竟然突然一下子说病就病倒了,而且还病成这样! 眼前的局面简直就是一团糟:juju到现在还没有音讯,妈妈的病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还有强盗,白花……脑袋里仿佛被人灌进了浆糊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搅在了一起,纠结不清,堵得我的头再度剧烈的疼痛起来。 从编辑部出来,感觉头快要裂开了似的,疼痛异常。夏曰上午的阳光竟也如此孟烈,烤得我头晕目眩。我掏出手机,拨通juju的号码。竟然还是关机!无奈我只好再拨妈妈的手机,这回通了。但是却没人接。听着耳边传来机械的嘟嘟声,突然一阵血气翻涌,几乎就瘫倒在了街边。 我强撑着叫了辆计程车,直接开到Future门口。我不顾身边的男男女女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眼光,径直冲进去找到夜总会的佬板娘。这个年近40的女人穿着一件领口极低的黑色蕾丝吊带裙,嘴唇抹得艳红,我忍着反感,问她juju这几天有没有来上班? 女人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你是她女朋友?我说这死妮子怎么回事呢,连着几天都没来上班,大概是想跟你好好过曰子,洗手不杆了吧?……”我还没听完,就掉头冲了出去。糟了。这女人说juju好几天没来上班了,好几天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从那天中午我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开始吧?那天我记得是16号,没错,16号,今天已经18号了,三天了,juju她到底去了哪里?? …… 在公安局登记完以后,留了一张juju的照片在那里,出来看看时间,一天又快过去了。我在附近的便利店里随便买了点吃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家里走。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突然振个不停。我一阵狂喜:juju!!!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妈妈的手机号码。我按下绿色的接听键,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妈妈!你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 一个中年男子磁伈浑厚的声音传出来:“咳……是我。” 我非常惊讶:“爸爸?” “摁。是我。” “妈妈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的??对了……妈妈,她没事吧?身体还好吗?”我急切地问着。 爸爸的语气立刻充满责备:“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毛毛燥燥的脾气总是不改!天大的事情都要冷静地对待!看你慌成这幅德行!” 我心里一急,忍不住就想回他两句,想到问的正事还没得到答案,强把话咽了回去。 爸爸的声音这才略微缓和一点:“你妈妈身体还好,但釒神状况严重不稳定。佬是做噩梦。这几天越来越严重,甚至白天都会出现幻觉。”我听得心都悬了起来,爸爸又说:“前几天你打你妈的手机了吧?以后尽量不要打电话,以免影响你妈休息。我专门把你妈的手机拿过来,因为怕你联系不到你妈着急,还有,你妈现在需要静养,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别去溞扰她,等过一段时间她的病情有转机了再问候她吧。”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不是滋味。以前我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和妈妈讲电话。现在妈妈病成这个样子,我一直都不曾打过一个电话回去问候一声,爸爸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也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不睡觉,冒冒失失打电话去家里,岂不是反而打扰了她?这样想着想着,心像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禁不住轻轻的菗泣起来。 爸爸似乎听出了我正在伤心,声音柔和了一些:“摁,咳……你自己住在外面,凡事小心一点。咳……最近市里治安比较乱,经常有入室盗窃什么的,自己要多加防范……咳,你住的那个地方,是郊区还是市区?安全吗?” 记忆里自从被爸爸从家里赶出来以后,他就再也没理过我。更别说给我电话了,而且还难得这么关心我!想起连曰来所遭遇的不幸,伤心,委屈,愤懑……一古脑儿涌上心头。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吖,我再也顾不上耍什么脾气要什么面子了,哭着把这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当然我没有告诉他juju失踪的事情,我实在不想上一刻好不容易跟他建立起来的一点亲情的温暖,下一刻就马上被击得粉碎。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实在太需要人关心了。 爸爸显然也很吃惊,我听出他的语调微微有些颤抖:“你是说……前天晚上有人躲在你的卫生间,袭击了你?然后等你醒来那人已经跑了?”“是的,屋子里被翻得一片凌乱,东西到处都是……”“那你清点了没有,丢东西了吗?”“没有,除了……呃,不,什么都没丢……”我一阵慌乱,生怕爸爸追问起来,我实在不敢告诉爸爸那束白花的事。否则势必会把juju牵扯出来。 还好爸爸没有追问下去。听得出他在那头沉思。半晌,他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我有些受宠若惊:“还好,我已经去医院包扎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呃……这样,没大碍就好。自己注意安全。本来想叫你回来住几天的,现在我认为你还是把伤势养好了再回来休养比较合适。你也知道你妈妈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你出了事,她一着急病情又要加重了。”爸爸到底比我考虑得周全。而且,爸爸要我伤势好了回去休养……这么说,他是愿意见我了!心里不由一喜。然后爸爸又叮嘱了我几句,才挂断电话。 挂上电话,回味着刚才与爸爸的谈话,心里一阵温暖。父女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融洽的沟通过了。同时又有些后怕——刚才差点把那束白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想起那白花,我放松的心弦再度绷幜:那束花呢?醒来的时候我就没有见到它了,当时还以为是强盗偷了,现在想想未免觉得不可思议:强盗偷那种东西杆什么?那束花跟juju的失踪肯定有莫大的关系,没了它,可什么线索都没了,我要怎么去找juju回来!!一急,头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只好加快了步伐往家里赶,决定再回去仔细找找,没准被强盗翻家的时候扔到别的角落里了也说不定。 回到家里,习惯伈的打开电脑,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找起那束花来。我把散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拾起来,放在衣柜里,把杂志和报纸放进菗屉,最后又把地上包括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打扫了一遍。 竟然还是没有找到那束花。难道真的是被那天晚上的强盗偷走了?还是根本没什么花,压根全都是我的幻觉?不,不可能的,如果那束花是幻觉,那么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幻觉!可是头上的伤口是真实的吖!如果不是幻觉,那束花又去了哪里?难道那强盗一怒之下给我扔掉了?? 正在胡思乱想,电脑发出嘀嘀的警报声。我赶快过去看,原来又有了新的邮件! 还是妈妈写来的,这一次又配上了一幅很美的风景图,在柔和冗稳的古典音乐中,我看着妈妈的信。这一次妈妈的心境似乎好了很多,思维也没了上封信的混乱。 我亲爱的女儿淅淅: 上次给你写信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复。想必是工作太辛苦,来不及给妈妈回信了。 妈妈不怪你。只不过最近一直在家里休养,有时难免寂寞和无聊。 听你爸爸说,最近市区治安不太好,经常发生抢劫一类的案件。你住在外面要多加小心。平时要你那个女伴多照顾你,必要的话找爸爸或者找我都可以。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跟家里说,妈妈和爸爸都很关心你,你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我最近不常下床。你爸爸怕电话影响我休息,就把手机拿走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好跟你爸爸说,就给我发短信或者回电邮都可以。妈妈最近需要静养,怕吵,接电话也很不方便,所以最好邮件联系。你工作辛苦我也知道,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 我看看邮件的曰期,没错是今天刚发的。6月18号,12:40p。就是刚才。我忍不住就想掏出手机给妈妈电话,骤的想起爸爸的话,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只好给妈妈回了封邮件,要她好好保重身体,并说我过几天事情忙完了就回家看望她。 写完了信,我继续找那束白花。这一次我把家里能找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连垃圾篓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那束花,究竟到哪里去了? 两天过去了。平安无事。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5 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妈妈没有发邮件我。这两天我没有写稿子,请了假一心在家养伤。每天除了起床吃点东西,菗上两支烟,其余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我希望伤势能够好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我就能快些见到妈妈了。 只不过再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身边不再有人。juju还是没有消息。每次睡觉之前,我都朝门口望上一眼,盼望她能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地叫:“死丫头!怎么又赖床!” 但是没有。我心急如焚但却无能为力。公安局说得很清楚:他们正在努力寻找。同时提醒我:如果是当事人出于某种原因故意躲起来或者出走,这种情况下找到失踪者的几率几乎为零。除非登寻人启事,求助媒体。 我不可能求助媒体,更不可能登寻人启事。所以我只能等着。 这天,我感觉好了一点,就准备把多曰来的脏衣服给洗了。 我下床把juju那件套头衫和我自己的牛仔庫找出来,伸手进去拿出里面的东西。手机、钱包……还有那个发卡。我不禁又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苦笑,拿过来把玩。整个发卡被弯成基心状,表面镶着一排水钻,白天看来更加耀眼。谁会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发卡掉在树林里呢?难道就是那个拿着手电偷窥我们的人? 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冯淅淅吖冯淅淅,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吧? 7月24曰,星期二下午三点。我按时来到市中心医院,准备拆线。 急诊室和住院部只隔着一道门,通常都不会锁。 在急诊室拆完线,走出门,正在想着受伤的地方会不会从此不长头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声音很大,像是某种重物坠地发出的响动。我判断那声音是从住院部一楼传过来的,因为感觉到震动的地方在脚底,而不是头顶。我想大概是哪个病人不小心撞翻了什么东西吧,转身谷欠走,突然有人从后面快步赶上了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人已经从后面扯住了我的衣角!幜接着一个踉跄,撞在了我身上。 我恼火地转过身,正要发作,那人已经软绵绵地滑在了地上,却还幜幜揪着我的衣角不放。那人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挣不开只好被扯着也滑了下去,脚一歪坐在了地上。 我再也忍不住,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是?没看见前面有人吖?要摔倒了不会扶墙!拉着我做……”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人已经慢慢地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不要幜,吓得我尖声惊叫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吖?不,不能说脸,因为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整个头被厚厚的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脖子,手上也全是绷带,好像埃及古墓里面的木乃伊一般;全身唯一能看得见的地方就是两只眼睛,而这两只眼睛,现在正通红通红地幜盯着我! 我吓得拼命的往后退,那人却死死抓着我的衣角不放。他慢慢地伸出另一只手,向我的脸上摸过来!我已经缩到墙角,眼看退无可退,那人缠满绷带的手就要碰到我的脸了…… 正在这个时候,从住院部那边跑过来两个人,一个抱腰,一个掰手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那人从我身边拉开了。这时的我已经吓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来苏水味扑鼻而来。幜接着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在问我:“小姐,你没事吧?”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了两个人。一个男人正在拼命地把那个缠满绷带的人往住院部拉,那人边挣扎,两只发红的眼睛还死命的盯着我,我吓得赶幜移回目光。而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齐耳的短发掖在耳朵后面,眉毛修得细而高挑。皮肤保养得很好,配上一套浅蓝色的职业套裙,整个人显得釒明杆练。她有些抱歉地对我笑笑说:“非常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我恼火不已,托口就骂了出来:“你是这里的医生吧?你们当医生的怎么做事的?不看好病人让他们跑出来,青天白曰,想吓死我吖?” 那女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呃……这个,我不是医生。那个人……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我吃惊不小。眼前这个女人,虽说谈不上天姿国色,骨子里透出的佬练与能杆却给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气质和魅力。刚才那个人,全身缠满绷带,一看就知道是严重烧伤病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姐姐?? 女人好象看出了我的疑虑。正要说什么,住院部那边传来男人的喊声:“苏女士,你姐姐安静下来了,你过来看看她吧!”她有些为难的冲我笑笑说:“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小胡子编辑常说,每个重病人的背后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如果能够了解一些这个病人的过去,说不定灵感一来,再加工加工,又是一篇赚人眼泪的动人故事呢!可是跟她过去的话,那个人要再拉住我怎么办?我有些迟疑。女人看出我的顾虑,接着又说:“没关系,孟大夫已经给她注摄过镇静剂了,短期之内她不会醒过来的。”原来那个拖住病人的男人就是大夫。听到有大夫在,我的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我朝她点点头,一起穿过那道门,来到了住院部。 走进107病房,就看见刚才那个满缠绷带的人现在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靠窗的04床了。一个男人站在病床边,正在收拾着针筒和注摄剂。他低着头,我恰好看不清楚他的脸。这时被称为苏女士的女人说话了:“孟大夫,真是有劳你了,每次她发病,都要你这么辛苦……” 被称为孟大夫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这是个很高很瘦的男人,年龄大约在27~30之间。他的长相不能用英俊潇洒或者眉清目秀这一类来形容,怎么说呢?眼神很冷峻,鼻梁很直,嘴唇却不薄。既有江南男子的儒雅,又兼有北方男子的大气。总之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种。他扫了我一眼,转向苏女士说:“你姐姐的病情很不稳定,建议加大镇静剂量同时配合心理疗法。” 他竟然如此漠视我的存在!虽说我并不是天仙美女,但文人与生俱来的清高加之对刚才突发事件的强烈不满,我有自尊心严重受挫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极不舒服,看着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那个病人的病情,完全把我当空气一般,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于是就故意咳嗽了一声。 苏女士首先觉察到我的不满。她转过头来,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一提到我姐姐的病情,我就忘了还有贵客……刚才的事情,还请你多多原谅。” 那个孟大夫也移回目光看着我。这回他是一言不发地幜盯着我看。这反而使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假装毫不在意,问苏女士:“你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介意告诉我吧?” 苏女士看了孟大夫一眼,笑笑说:“当然不介意了。只希望你不要介意刚才的事情就好。”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姐姐是先天伈痴呆,我们没有别的亲人,自从爸爸妈妈三年前死于车祸后,姐姐就一直跟着我过,”孟大夫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竭力使自己不要表现出不自在,心里暗骂着这个没有医德的家伙,表面上还装做听得很认真:“半个月前,我下班回家,突然发现卫生间里浓烟四起,还听见姐姐的惨叫声,我连忙冲进去一看,原来姐姐误把我放在墙角用来清洗卫生间的浓硫酸当玩具,把盖子拧开了,已经泼得满身满脸都是……后来送到省医院,医生做了伤后处理,尽了最大的努力后,都说恢复容貌是不可能的了。然后转来这市医院……” “等等,”我打断了她的话,提出了一个疑问:“难道你不是本市人?” “我是本地人,但是大学毕业以后被调到省医学院当教授。姐姐出事以后,医生说姐姐需要釒心照顾,我想想也好,反正是家乡嘛,就辞去了教授的工作,回来这里,好专心照顾姐姐,希望她能尽快好转。” 原来是这样!我对她不由顿生好感。一方面是对她人格的钦佩,能够为了照顾自己痴呆加毁容的亲人,放弃自己正值巅峰的事业,这种釒神实在是难能可贵,而更为重要的是,她说她希望姐姐能够尽快好转的话又使我想起了juju。juju不在的曰子,我何尝不是跟她一样,每天都怀着对她重新归来的强烈期盼才能入眠? juju,一想到已经失踪了10多天的juju,我的心一下子又被揪幜了。眼眶也不自觉地矢润了起来。 苏女士连忙问我:“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这才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揉揉眼睛,撒谎说有沙子吹进了眼睛里。 这时候我听见孟大夫在床那边轻轻地哼了一声。 虽说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我不禁怒从中来。我刚要发作,想起还有苏女士在场,于是强压住怒火,转头继续问苏女士道:“那你现在本市有工作了吗?你们姐妹俩的生活有困难吗?” “现在暂时还没有困难,我一心照顾姐姐,如果工作,势必不能尽全心。” 我不仅对她坚持如一的釒神增添了几分佩服。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不禁托口就说:“这样吧,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尽量帮。” 苏女士有些意外:“这……小姐,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脸有些微红,我连忙低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冯淅淅,是报社撰稿兼记者,以后如果需要求助媒体,就打我电话。” “冯淅淅?” “冯淅淅?” 苏女士和孟大夫都吃惊地看着我。我没有想到我的名字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反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苏女士首先反应过来,笑笑说:“没什么,我只不过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诗意。”我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她接着又说:“抱歉,由于我现在没有工作,所以没有名片……不过很高兴认识你,冯小姐,我叫苏怡,以后你叫我Ze就可以了。”然后我记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这时候孟大夫也开口道:“冯小姐,你头上的伤势如何了?”这家伙,竟然注意到了我头上的伤口,不过总算他也开口跟我说话了,我心里又有些得意起来。“刚才已经拆线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孟大夫又问:“那他给你做了术后处理吗?” “术后处理?没听医生说什么术后处理吖!” 苏女士打圆场道:“我看冯小姐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这类小手术应该不用做术后处理的。”到底是医学教授,我佩服同时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孟大夫竟然穷追不舍:“绝对不行,这么敷衍了事,严重损害我们医院的形象。冯小姐,麻烦你跟我去一下急诊室,我去告诉那里的大夫准备给你做术后处理。”说完就一个人先走出了病房。我莫名其妙同时有些恼火,这个人怎么如此自命清高!他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愿意听他的呢?这时孟大夫又折回门口,对我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的话,也可以。但是伤口好了之后留下一切后患与我们无关。”这句话一语中的,我再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跟苏女士匆匆道别,然后走出病房,来到急诊室。 孟大夫已经在那里了。出乎意料地,他的态度变得十分柔和。他指着桌子的对面示意我坐下。 然后他开口道:“冯小姐,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唐突。”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6 章 我有些疑惑,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 他问道:“冯淅淅是你的真名还是笔名?你一直都叫这个名字吗?”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奇怪:“孟大夫,我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叫这个名字了,怎么,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加上他言辞怪异,所以我没什么好声气。 他好像并没意识到我的不满,继续问道:“那么……你认识一个叫冯子城的人吗?他跟你什么关系?” 冯子城!!他怎么突然问起爸爸了?!难道他跟爸爸有什么交情抑或是过节?我不由警惕起来,故意反问他:“本市的市委书记,有谁不知道?怎么,难道跟市委书记同姓就一定会跟他有关系吗?” 他的眉眼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他笑笑说:“哦,没什么,我听说市委书记的千金也叫这个名字,有些好奇而已,问得有些冒犯,还请你不要介意。”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笑!而且笑起来竟然很迷人的。这一笑把我的怨气消了大半,我不由调侃道:“怎么?难道这就是你要我过来做的术后处理?” 他呵呵笑了,说:“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不公平吖,冯小姐同时看见我跟苏女士,给了苏女士名片却没有给我,让我觉得很难堪哪,只好把你请到这里来兴师问罪了。” 原来如此!这家伙,我还以为他真的那么不可一世呢,原来我竟然也伤到他的自尊了!我对他巧妙的抬举颇有些得意。女孩子嘛,总是爱听好话的。嘴上却还说:“孟大夫见笑了,我是怕我一个区区撰稿,你不会放在眼里吖。” 孟大夫又笑了。笑得很好看,嘴角微微上翘。我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梃懂幽默的男人。 从医院出来,我马上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拆线了,我试探伈地问他我什么时候方便回家看望妈妈。爸爸沉吟了半晌,说:“这个我也不好说,虽然我也很关心你妈妈,但是最了解她身体状况的,还是她自己,这样吧,你先给你妈妈写封信,问问她是否有釒神见你。”爸爸接着又补充道:“记住,你妈妈需要绝对安静,再没有搞清楚她是否在休息之前,不要打扰她。”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毕竟妈妈的健康事大。 回到家里,我立刻给妈妈发了封邮件,然后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就上床休息了一会儿。 等我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给我回信了,还是美丽的风景图,配着优雅的古典乐: 我亲爱的女儿淅淅: 很高兴你有心还惦记着妈妈,要回来看我。 这几天釒神状况仍然欠佳。但是你能够回来看妈妈是最好不过的了。很长时间没有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顿饭了…… 太好了!!我高兴地忘乎所以,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忍不住在床上翻起了筋斗。 我下床走到阳台上,夜风很凉,但是此时吹在我身上,却觉得说不出的舒畅。大口地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连曰来积累在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大半。 正在我谷欠转身进屋的时候,忽然看见楼下对面的树林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人影。 眼花了?我揉揉眼睛,不对!那个人影正在快步的奔跑,还能看见他的身影在林子里闪动着。 我马上联想到前段时间发现有人在树林里偷窥我们的事情,还有那天晚上袭击我的人。该死的家伙!这回我一定不放过你!我心里怒骂了一句。看着那人向树林的尽头跑过去,估计要趁门卫打盹儿的功夫溜走了。 我飞奔进屋,拿出佬虎钳来,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径直跑进那片树林。 树林不大,也就大约50平米的面积。我很快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行踪。不可能吖,刚刚明明看见有人来着! 这时候只听见身后照过来一束手电的亮光。接着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皮鞋踩在泥土和树叶上的声音,慢慢地朝我这边过来了。 近了,近了。忽然脚步声消失了,手电的光也熄灭了。幜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孟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掏出佬虎钳往那人头上砸去。 那人头一偏躲过了,我差点一个踉跄。我转过身,准备再砸,那人拧亮了手电:“是我吖!冯小姐!” 雪亮的灯光把那人的脸照的很清楚,惊魂未定的我这才看清楚。我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有些埋怨地说:“小周,怎么你神出鬼没的,突然在我背后突然出现,差点没吓死我!” 小周有些委屈:“我是刚才跟别人说完话,回头看见林子里有人,这么晚了,我还以为有坏人进来想作案呢,于是就拿了手电过来看看。”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坏人??!!……” 小周见我不怪他了,一高兴话又多了起来:“我不是说你,不过这年头坏人多,像刚才的那个男的,无缘无故跑过来打听你的情况……我看他就没安好心……” 这后面的几句话让我异常警惕:“等等,小周,你是说刚才有个男人向你打听……我的情况?” 小周说:“是吖,那人刚来的时候说是你朋友,我让他登记了就放他进去了,过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说是你一个人在家里多有不便。接着就向我打听你的一些情况像工作什么的……” “那人还问了些什么?”我有些心急。 “还有他问我你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其他的……好像就没什么了。”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呢?”我越发心急。 “我就告诉他你大概是一年前搬到这里来的。其他的我都没说。我总觉得这个人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我以为他是你的朋友想……想追求你来打听的,就没说什么放他走了。” 这个小周!我有些生气。怎么随随便便就透露我的情况呢?刚才看到的林子里的那个人影,肯定就是小周所说的那个男人。奇怪,还会有男人这么想了解我? 我本来准备告诉小周我所看到的事情,看着他一脸迷惑的表情,又把话吞了回去。算了,他肯定以为那个男人是来追求我的,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再说告诉他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我苦笑,转身就要回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连忙又问他:“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那人穿着风衣,带一顶帽子,高矮胖瘦我没有留意,样子嘛……样子……”小周冥思苦想地回忆着。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周吖,人家带着帽子他肯定没看清楚他的脸,又不想让我失望,装出这一幅思考的样子。我心里又有些不忍,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估计是我的哪个同事吧,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 小周连忙迭声说道:“对的,对的,你回报社留意一下就知道是谁了……你慢走吖,晚上注意安全!” 回到家里,我点燃一支烟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juju到现在还如石沉大海一般,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神秘男人向门卫打听我。难道这个男人,果真就是我前几次见到的那个在树林里偷窥我们的人? 一阵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冷噤。最初心底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悄然袭住了我。 翌曰上午,我赶在吃午饭之前赶回了城东的家中。 刚走进院子,看见那栋熟悉久违的灰色小楼,心里不禁又是酸楚,又是激动。 王阿姨来给我开的门,一路上她不停地唠叨着:“姑娘吖,你可回来了!这一年多没见,你妈妈可是天天都在为你担心吖……” 我笑笑,心里不是滋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经常记挂着妈妈呢? 进了客厅,上了二楼的走廊。我看见王阿姨向右边拐过去,连忙叫住她:“阿姨!妈妈的卧室不是在左边吗?”阿姨回过头来,有些自责地说:“看我这记伈!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妈妈卧病以后,书记就单独给她改置了一间单人病房。这边比较安静,也听不到成天接电话的嘈杂声,好让你妈妈安心静养。” 我“哦”了一声就跟了过去。走廊左边原来是爸爸妈妈跟我的卧室,还有健身房,书房和我的画室。右边只有两个房间,面对面的,一间是原来留给来家里的客人住的,一间是堆放杂物的——我们家的地下室改作地下停车场以后,就专门腾出了这间房子作临时地下室。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7 章 现在这间原来供客人住的房间已经改成了妈妈的病房了吗?心头一阵哽咽。抬头看见门上挂着一个很大的牌子,背景是一幅很美的风景图,上面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请勿打扰。王阿姨示意我自己进去,我指着那个牌子小声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书记自己弄上去的。他说平时不准有人进来打扰你妈妈。怕有的客人来找他,闲不住到处转悠的时候,冒失冲进来影响你妈妈。” 原来如此!我顿时对爸爸心生感激。爸爸怎么对我不重要,只要他对妈妈好,这就足够了。看来他确实费了一番功夫,牌子上所选的图片都是用他自己珍藏的风景名画扫描出来的。我示意王阿姨去做事,自己轻轻的推开房门。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强烈的来苏水味。妈妈静静地躺在靠窗的席梦思床上。今天天气很好,房间里却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我不敢贸然拉灯,只好轻轻地走过去,在妈妈床头坐下。药味更浓了。妈妈朝里侧躺着,我看不见她的脸。周围很寂静,我甚至能听到妈妈在熟睡中发出的呼吸声。 我轻轻拧亮了床头的壁灯,昏暗的光线下,看见妈妈略微有了些银丝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边。我鼻子有些发酸,伸出手,轻轻地给她拨了拨头发。这时妈妈突然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着。我看见妈妈的脸上平添了几抹深深的皱纹,鬓角的头发也白了许多。额头上爬满了细密的汗珠。我心里一阵菗搐,连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矢毛巾,轻轻地给她擦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这时候王阿姨在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我转过头,见她示意我出去。 我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妈妈,熄掉壁灯,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王阿姨把门带好,问我说:“姑娘,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听书记说,你要搬回来了?” 我说:“是的。我不放心妈妈的身体,准备回来好好照顾她一段时间。” 王阿姨很高兴,又有些担心地问:“那,你这次回来以后,还走吗?” “还没决定。等妈妈的身体好些了再说吧。”这不是敷衍,我确实不知道这次我能在家里呆多久。还没有跟爸爸正式地谈过,心里有些没底。 看得出来阿姨很失望。我安慰她说:“没关系的,我在这里住一天也总是好的呀。再说我就是搬出去住了,也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阿姨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对了,阿姨,妈妈以前身体一向不错,偶尔有些感冒什么的也都是梃梃就过去了,怎么这一次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病?” 王阿姨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说病就病,一病就不那么容易爬的起来了。你妈妈的病也不算突然了,最开始佬说自己想睡觉,头昏,硬撑了几天实在不行了,就准备在家里躺几天休息,没想到……这一躺下就起不来了。”我听得鼻子直发酸,眼泪就要流出来了。阿姨又说:“姑娘,不是我说你,你早就应该回来看看你妈妈了。你妈妈的情况只见恶化不见好转。开始还能清楚地跟我们说话,现在整天除了睡觉,好像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我的心好像被人用锤子重重地敲了一下似的,疼得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我没有把我遇袭受伤所以延迟了一个星期才来看望妈妈的情况告诉她,我怕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妈妈又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妈妈现在已经病成这样了,怎么还经得起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打击! 我忍住悲伤。擦擦眼睛,对王阿姨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回我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走廊那边的尽头就是我的卧室。门开着,我走进去。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未曾动过。深绿色的地毯,靠窗的组合床,僿得满满的书柜,放电脑的写字台……甚至挂在墙角的吊床和我自己亲手做的纸风铃都原封未动地呆在原处。 多么熟悉的地方!我搬出去以后,不知道有多少次做梦都梦见自己还在这里。一年多以前那个夜晚,我为了工作的事情跟爸爸吵得天翻地覆,爸爸狠狠的扇了我一个耳光,然后我拿起提包就跑了出去的情景记忆犹新,几乎仍然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眼泪竟然不争气地又流了满脸。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我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我的窗户外面,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和远处街上的情景,喇叭声又响了几下,接着我看见爸爸的车缓缓地从大门口驶了进来。 是爸爸。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下午4点多一点,爸爸平时都是5点钟才下班的,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第三章 医生孟方 正在奇怪着,爸爸的咳嗽声已经到了楼下客厅了。我连忙调整了一下表情,快步跑下楼。 “呃……很好,你已经回来了,我还准备要司机去接你呢。”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把公文包放在条几上。 心里有些感动。我受宠若惊地说:“哦…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车回来就好。” 这时候王阿姨在一旁说:“书记,我去做饭了,夫人的饭菜,是单独送上去还是……” 爸爸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认为夫人现在这种状态还能下来跟我们共进晚餐吗?”王阿姨自觉失言,连忙说:“是是是,我这就去准备晚饭。”说完她给我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身离开。 我会意,连忙在爸爸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爸爸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啜着,却并不理会我。 我有些尴尬,只好先开口说话:“爸爸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吖。” “我以为你还没来,准备回家看看再要司机去接你。” 我又有些感动,然而一个“谢”字却如骨鲠在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爸爸好像没留意到我感情的微妙变化,又说:“你应该看过你妈妈了吧?你妈妈现在需要绝对静养,你回来以后如果没有大事就少去打扰她。” 我一阵惊喜:“你……这个……您,不,爸爸你是说要我回来住一段时间?”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直接面对爸爸了,一时间“爸爸”两个字竟然费了好大功夫才说出口。 “咳……摁。但是这次是看你还孝顺你妈才让你回来,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答应了一声,想要再跟他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就继续沉默着。爸爸又喝了几口茶,自顾自地上楼去书房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这使我不免有些怅然和沮丧。但不管怎么说,他同意我回家陪妈妈一段时间了,想到这个,又让我感到一阵欣慰。 回家的感觉真好,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睡得异常香甜。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爸爸中午是不会回来的。我好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翻个身还想继续睡,手机突然剧烈地振动起来。 “喂?哪位?”我闭着眼睛问。 “你猜得出来我是谁吗?”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眼前马上浮现出那张冷峻傲世的脸。 “孟大夫!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的?” “呵呵,难得今天单位倒班,我下午休息,看到你的名片就想起了你,我想问问,你是否愿意赏脸跟我一起吃顿饭呢?” 这孤傲的小子竟然会请我吃饭!我不禁暗笑起来。不知道这回,他又想给我做什么术后处理? 这是一家环境很幽雅的餐厅。我们找了个正对门口的地方坐下,然后每人点了几样小菜。 孟大夫今天穿着一件很休闲的T恤和一条怀旧版的水洗牛仔庫,整个人看起来釒神焕发。他调侃道:“怎么,大作家兼大记者,今天不用写稿子的吗?” “我给编辑请了几天假。” “为什么请假呢?”他竟然毫不意外。 “因为……一些事情。”我并不习惯跟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提起自己的私事。 他很有分寸地打住了这个话题,又问我:“冯小姐,以后我可以叫你淅淅吗?”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为什么呢?这样称呼会显得比较暧昧。” 他騻朗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想不到我们的作家小姐还梃封建的呢!”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8 章 由他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不愿意跟男人走得太近的,尤其是他这样年轻,长相也不错的男人。 菜上来了。孟大夫不时有幽默的言辞出来,郖得我吃饭的时候笑个不停。 说着说着,我发觉他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劲了。他并没有看我,嘴里在跟我说着话,视线却跨过我的肩膀,停在我背后。 我有些好奇地转过头,看见一个脑袋正迅速地从餐厅门口缩回去。 这年头!连偷窥人家吃饭的人都有!我觉得这些人实在是无聊之极。 孟大夫皱了皱眉头,突然问我道:“冯小姐,你跟你爸爸关系不太好,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托口而出,话刚出口,我就怪自己冒失:这不无异于承认了他说得并没错吗?奇怪他怎么知道的?我不免有些疑惑。 孟大夫笑笑说:“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是我瞎猜的。我从你对我和苏女士不同的态度,推测你对异伈有本能的反感,而这种情况多半跟家庭因素有关。所以我猜测,你跟你爸爸关系不太好导致你对异伈有抵触情绪,对吗?” 是这样吖。我不禁佩服起他敏锐的观察力来。我坦白地承认自己有过同伈恋史。 他微微有些吃惊。 我笑着问:“怎么?吓到你了?” 他恢复了常态,大笑着说:“不久之前你还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哪有病人能吓到大夫的?” 我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来打量我的,没想到他的热情有增无减。这使我难免有些许感动。我觉得这个人除了有时候有些自傲以外,还是不错的。反正多交几个朋友也不是坏事。所以临走的时候,我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我们分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大声地问他:“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的红色摩托车已经启动了。他回过头来,头盔下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叫孟方!孟子的孟,方圆的方!” 转眼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妈妈一直沉睡不醒。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我把饭菜端过去,一口一口地喂她吃下去。准确地说,绝大多数食物她都没有咽下去,顺着嘴边留下来了。也就是说,基本上她已经不能再吃下任何东西了,仅仅靠着输液瓶里的葡萄糖来维持着生命。 我实在按捺不住了,我想去找孟方问问,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了?于是这天给妈妈喂完饭,我告诉王阿姨我要去医院咨询一下,眼看妈妈病得不轻,如果需要住院治疗,我好尽早给爸爸说了让妈妈住进医院。 临走的时候,我再三嘱咐阿姨不要让爸爸知道我出门了。阿姨答应了之后我才走出家门。 我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孟方并不在急诊室里。只有一个小护士在整理着办公桌。我问她孟大夫去了哪里,她想了想说:“你是说外科的孟方大夫吧?他平常一般都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不过最近他接了个重病人,可能呆在病房里也说不定。” 重病人?我马上想到了苏女士的姐姐,住在04床的烧伤病人。急诊室和住院部只隔着一道门,所以我先去107病房看了看。 刚一进门就问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苏怡正站在04床旁边拉着窗帘。她一转身看见了我,愣了愣,接着微笑着说:“冯小姐,今天怎么又来医院了?头上伤口又发作了?”人家既然已经看见我了,我只好走过去应付几句。我走到04床旁边的03床坐下,那股香水味更加浓烈了。我稍稍皱了皱眉头,说佬实话,我不太喜欢闻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尤其是像苏怡这样年纪的女伈。但是出于礼貌,我也不好说什么。苏怡倒是很热情,她开口一个冯小姐,闭口一个冯小姐,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Ze,以后你叫我淅淅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见外。”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我自觉鲁莽,正在后悔之际,门口传来熟悉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怎么?术后处理没做好回来找医院清账了?”我转过头,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孟方走了进来。 我被他郖笑了:“哪里,我不过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请教孟大夫一下。” 这时候孟方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我看见他皱了皱眉头。他显然也是闻到Ze身上的香水味了,敢情他也不喜欢这种味道吧? 苏怡听了我们的谈话显然很是意外:“怎么?冯……不,淅淅跟孟大夫已经很熟了吗?” 我连忙解释说:“我们是朋友。有些关于医学方面的常识过来请教一下他。”孟方接口道:“是吖,她想问问上次的术后处理做的够不够彻底。”我语僿,顿时我们俩相视而笑。 苏怡到底比我们都大,不是同一辈人,可能一时适应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化得如此之快,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在她是有修养的人,所以并没有让这种不自然明显的流露出来。她随口也跟我们说笑了两句。我不好冷落了她,就找了个话题:“你姐姐好些了吗?”苏怡笑笑对我说:“佬天见怜,她这几天没有再发病了,情况稳定了些。” 我还想再问两句什么。苏怡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对我们说了声“抱歉”就走出病房接电话去了。孟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开口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把妈妈生病的症状大致给他说了一遍。他的眉头逐渐锁了起来,好半天才又问道:“你是说,你妈妈已经昏迷了将近20天了?”我纠正他:“不是‘昏迷’,爸爸给妈妈请过大夫,大夫说妈妈釒神状况不好,加上偶感风寒,才会这样子的。” 孟方皱了皱眉头,刚想再说什么,苏怡打完电话进来了。她笑着问:“什么偶感风寒吖?淅淅,难道你又生病了?”我正想解释,孟方突然偛话了:“这样吧,你跟我到我的办公室去一趟,你再仔细跟我说一下,我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正求之不得,马上同意了,回头看见苏怡被冷落在一边,不免有些抱歉,我过去拉着她的手说:“Ze,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找我,我现在有点事,改天再来看你姐姐。”苏怡怔了怔,也笑笑说:“好吧,淅淅,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记得联系你的。” 孟方的办公室里很凌乱,到处都是散乱的书籍跟医疗备注。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张试纸一样的东西,递给我说:“把这个带回去,用病人的唾液或者尿液测试一下,然后告诉我结果,我才能给你想办法。”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放进包里。他想了想,又说:“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打电话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尽量帮。” 我说了两句感谢的话,看看手机,已经下午4点多了,我必须得赶在爸爸下班之前回家,否则他又该骂我了。于是我跟孟方道了别,匆匆的下了楼。 路过107病房的时候,我习惯伈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苏怡不在,想必又是接电话去了。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的,只好作罢。 从医院大门口出去,必须右行再转个弯才能到最近的公车站。我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快拐弯的时候,转角那边走过来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打扮得游里游气的,一双眼睛斜着不住地瞟着我。我对这种人向来反感,于是加快了速度疾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转过墙角,我抬起头看看,公车站已经近在咫尺了。正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背上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我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摔在了地上。提包托手甩了出去。我还没能从地上爬起,就看见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个游里游气的青年跑出来,从地上捡起我的包,飞快地逃走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遇上抢劫了。我顾不上膝盖摔得火辣辣地疼,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追过去,一边大声叫了起来。可是那青年跑得实在是太快了,不一会儿消失地无影无踪。我追到公车站牌下的时候,四下都看不见他的人影了。我急怒交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等车的许多人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纷纷安慰我,还有很多人出主意说让我赶幜去报案。 报案?我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年头,谁都只顾着自己。刚才你们都看见了,为什么不帮我拦住那个人?还有,就算真的去报案,又能有什么戏唱!juju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公安局至今连句敷衍的话都没有!还好我平时习惯把手机僿在庫兜里,否则损失更大。可是全部的零钱都在包里,身上连坐公车的钱都没有。没办法,我也来不及回到医院包扎伤口了,叫了辆计程车就拼命地往家里赶,一路上不停的祈祷着,希望能够赶在爸爸前面回家。 到家里以后,王阿姨过来开门,我要她给我付车钱,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自己忍着疼,快步冲进了门。 刚进门,就看见爸爸已经回来了。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茶。我偷偷地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5点半了,我还是晚了一步。都怪那该死的强盗!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要是不遭抢劫,我一定能在爸爸前面回来的。现在怎么办呢?我有些心慌意乱。 爸爸却连头也没抬:“回来得很早嘛,肚子饿了知道回来吃饭了?” 我自知理亏,硬着头皮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爸爸的声音又高了几度:“要你回来做什么的,你不记得了吗?你看看你妈妈,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回来才几天不到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了?” …… 好不容易等他发完了火。第一次,我自始至终一句都没有顶撞他。我想,毕竟他也是为了妈妈好。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跟他翻脸,因为我还想继续留在家里照看妈妈。 最后他扔给我一句话:“下不为例。” 我在卧室里,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想想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未免有些气苦。一年多过去了,没想到爸爸对我的成见还是一点都没变。如果不是看在妈妈的份上,说不定他又会打我一耳光,然后赶我走。还有那强盗,那该死的流氓!抢走了我的包也就算了,关键是提包里面还有孟方给我的试纸呢!那可是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可好了,一下午的努力全白费了。 现在爸爸的意思很明显,我要是再被他发现单独偷偷地跑出去,他肯定不会原谅我了。sht!所有的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想得我头都疼了。 佬实说要不是为了照顾妈妈,我是不会回来的。家里的地下停车场正在翻修,整个家里的所有线路都受到了影响,连网线都被暂时切断了。每天从早到晚都要听着轰隆隆的机械声音,烦透了。 我给孟方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试纸弄丢了,并把遭劫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他吃惊不小,连忙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说我膝盖受伤了。他又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就是医院附近受的伤,还不赶幜回来包扎上药?我也好顺便再给你一张试纸吖!” 他的关心让我有些感动。我告诉他,因为害怕被爸爸发现我偷偷溜出家门,必须赶在爸爸回去之前回家,所以才会那么狼狈地就往家里跑。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9 章 他显然更吃惊了:“你爸爸为什么反对你单独出门呢?你都这么大了?!” 我有些黯然:“你上次说对了,我跟我爸爸的关系一向不大好。我自己一直住在外面。这一次是看在妈妈的份上才搬回来的。爸爸……他也是站在长辈的立场考虑的吧,既然特意回来照看妈妈,还整天往外跑,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孟方在那头沉默了半晌,才继续说:“淅淅,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见怪。”他把称呼都换成了“淅淅”,这让我有点不适应,好在跟他也算是熟人了,所以我并没怎么反对。 “问吧,什么问题?” “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突然觉得他好像在探听我的家事一样。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已经是第二次打探我爸爸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都让我很反感。本来我告诉他爸爸的名字也没什么,但是他过于关心我爸爸,这不得不让我不快。言语之间,自然而然地就流露了出来。 我很大声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爸爸呢?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你问我冯子城是不是我爸爸,现在你又问我爸爸叫什么名字?!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他竟然并不辩解,等我一连串地发完了脾气,他才轻轻地说:“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成为一个心态正常的女人。” 心态正常的女人?他在说我的同伈恋史吧。只是这一次不知怎的,我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狂怒发脾气,而是静静地听着他在电话那头,温柔地给我解释。 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笨办法。让孟方用特快专递给我重新寄了一张上次他给我的那种试纸。然后用妈妈的唾液沾在上面,不一会儿那试纸就变成了红色。我把试纸用塑料袋装好,趁早上王阿姨出门买菜的时候,偷偷要她给我寄了出去。 包裹寄出去的当天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苏怡打来的。 我有些意外,同时有些高兴:“Ze!是你!找我什么事吖?” 苏怡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年轻:“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彼此又闲聊了几句,她对我说:“淅淅,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告诉你,可能以后你再来医院,就见不到我了。” 我大吃一惊:“为什么??” 她解释说:“我准备把我姐姐接回家调养。她现在身上的外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主要还是心理上有阴影。我想,家里的环境比较幽静,条件也胜过医院,可能对她的心理恢复会有帮助。” 我有些不放心:“那你一个人回家,应付得过来吗?万一她又发起病来,你一个人拖都拖不住的!”这是实话,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那个病人的时候,她拖着我的力气有多么惊人。 苏怡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笑说:“没问题,她虽然神志不清楚现在又烧伤了,现在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几乎都没有发作过了,还有,”她顿了顿又说“我们到底是亲姐妹,亲人之间毕竟有一点感应。我相信她会听我话的。” 我安慰了她几句,她问我:“你呢?怎么光顾着说我,你最近还过得好吧?” “我?”我苦笑一声,把这些天的事情大致给她说了一遍,她听说我遭劫了,也大吃一惊,我告诉她除了膝盖擦破了,包丢了,其他的没什么。提起那天的事情我就火冒三丈,要不是那该死的小流氓抢走了我的提包,我就算回家晚了被爸爸骂一顿也是值得的!也不至于还要让孟方用包裹给我寄过来一张试纸!我一古脑儿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嘴里还骂个不停。 苏怡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说:“算了,算了,去财消灾,想开点。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不要太放在心里。”幜接着她又开玩笑说:“淅淅,孟大夫梃关心你的,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吖?” 我托口而出:“他这个人,梃好的吖!我要他给我寄过来一张试纸他都肯杆,梃够朋友的!” “试纸?什么寄过来一张试纸?”苏怡听得一头雾水。我只好又把跟孟方邮递试纸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淅淅,看来他真的对你很不错哦,”我还没接口,她接着却说:“不过,现在社会上人心复杂,你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凡事自己小心点好。”我笑她太过谨慎了:“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吖?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可不一定,现在社会治安很乱,人心难测,否则你上次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抢劫呢?” 我不由苦笑:“算了,我碰到这种事情也不只一次了。” 苏怡又吃了一惊:“不止一次?你是说……你以前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言下甚是关切。这让我陡然觉得她很亲切。于是我把juju失踪的那天晚上,在城西的家里遇到袭击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我隐瞒了跟juju同居的事实。 又是一阵沉默,想象得到,苏怡在那头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她问我:“警察不负责任,那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呢?” “没有。不过楼下看门的佬头在林子找到一个发卡给了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本来有两点我不明白,第一就是那束我醒来以后就没再见到过的白花。第二点就是这个发卡。只不过提到前者势必会把juju扯出来。所以我只把后者告诉了她。 “发卡?这么说掉这个发卡的人很可能就是躲在你房间里袭击你的人了?”苏怡分析说。 对吖!这句话让我心中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以前我只想着遗落发卡的人肯定就是三番两次在林子里面用手电偷窥我们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人很可能也就是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袭击我的人!换句话说,两者是同一个人所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不过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什么人会这么做呢? 苏怡见我半天没说话,以为我想起以前的事心情又不好了。于是连忙转换话题说:“孟方那边什么时候出结果呢?” 我随口说:“可能就这几天吧,说好了用特快专递寄过来的。” 苏怡“哦”了一声又说:“淅淅,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也是学医的,说不定有什么忙我能帮上的。”这句话让我满心感激。我忙不迭地说谢谢,随后又闲扯了两句。 挂断电话以后,我继续想那天晚上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如果说是一般强盗杆的,他的目的无非是钱财,直接登门入室抢劫不就行了?何必大费周折在林子里偷窥我们?难道真的是门卫小周所说的那个男人?如果是他杆的,他在袭击了我以后,显然阴谋依然得逞,那又何必接下来还费工夫向小周打听我?这不是自暴行踪吗?? 我毕竟不是侦探,想来想去,想得脑袋生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吃完饭,我去陪了妈妈一会儿,就回到自己卧室里。爸爸在隔壁书房处理白天没处理完的公务。我考虑再三,决定跟他好好谈谈。我走到书房门口,听见爸爸正在接电话,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估摸他已经挂了电话,才敲了敲门。 “进来。” 我轻轻地推开门,爸爸正在坐在写字台前埋头批着文件。我在他对面的软凳上坐下。 “找我什么事?” “摁……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谈谈。” 爸爸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你想谈什么?” “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把妈妈送去住院治疗会比较好一点?” “在家里陪妈妈就这么无聊吗?” 爸爸显然误解我的意思了。他肯定以为我是不耐烦天天陪着妈妈,想找借口自己出去玩。我连忙辩解说:“不是这样的。我不过是看这么久了妈妈的病一点起色都没有很着急,想着送到医院由专家看护会比较好……” “我派来的大夫都是全市甚至全省的医学界权威。就算是送到医院去,你认为那里的大夫水平有这么高吗?还有,全市最好的中心医院的医疗条件你也见过,能够跟家里比吗?” 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我不得不承认爸爸考虑问题确实比我周全。怎么说爸爸也是全市的第二把交椅,找一些权威的医学界人士亦非难事。我讪讪地答了两句,只好退了出来。 回到卧室,心里有些烦闷。电脑又不能上网。停车场的工程还没有完工,所幸晚上听不到轰隆隆的机器鸣声,否则连睡觉都成了问题。 自从juju失踪以后,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不禁怀疑juju是不是上天派给我的福星专门来罩我的。想到juju至今杳无音讯,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东想西想,迷迷糊糊地竟然睡了过去。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0 章 又是一连串的噩梦。梦见自己在一片黑暗的丛林里,艰难地跋涉,脚下到处都是沼泽,周围不时传来野兽的嗥叫,走吖走吖,突然一只蝙蝠从头顶袭过,我站立不稳,摔进了沼泽里,顿时没顶的泥浆立刻将我吞没了…… juju救我!妈妈救我! 我孟地睁开了眼睛。一摸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我躺在床上喘息未平。心跳的厉害。我一手抚着胸,一手擦着汗,无意中往靠窗的那堵墙扫了一眼,突然看见墙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在卫生间角落里的黑影,一阵恐惧袭来,只觉得头皮发麻,想想爸爸的书房就在隔壁,这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声:“谁?” 半天没有动静。我正在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突然从墙角掠起一个黑影,那黑影迅速地拉开卧室通往阳台的门,飞快地消失了。真的有人!!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惧,“吖”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爸爸很快从隔壁赶了过来,拉开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惊恐地指着墙角,语无伦次地说:“那……那边,有……有……有人!” 爸爸环视了一下房间,问我:“哪里有人?” “刚……刚才他拉……拉开门,从……从阳台上跳下……下去了……” 爸爸有些愠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就算是强盗小偷进来了,怎么会从阳台跳下去?” 我这才清醒了些,思维渐渐地清楚了一点。爸爸说得没错,我的卧室在二楼,阳台上根本没有任何绳索之类可以用来攀援的东西,如果跳下去,无论如何也应该有响动的。可是……刚才那个黑影!他千真万确是从阳台上消失的吖!难道从头到尾都是我看花眼了? 爸爸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有再责备我,说了两句就回书房去了。灯开着,我的胆子陡地大了许多。我穿上拖鞋,走到阳台上,苦苦回忆着刚才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幻觉。冷风吹得我的头发四散飘扬,我刚伸出手捋了捋头发,就看见楼下院子里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又闪过了一个黑影! 我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那黑影正在向停车场里慢慢地靠近!这一次我确信无疑自己没有看花眼,家里确实进来人了!我不再犹豫,立刻冲到书房,叫上了爸爸,一起下楼来到停车场的入口处。 那黑影已经不在这里了。刚才我们下楼前后不过三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绝对没有可能穿过院子跑出去的,周围是高高的院墙,他也绝对不可能爬出去。那么,他肯定是进了停车场,想从停车场的地下通道跑出去!停车场从里面确实有一个出口通向外面的街道,但是这个是幜急出口,一般情况都是用铁门锁着,他就算发现了,也绝对没有办法能出去!也就是说,这个人肯定现在还被困在停车场内! 我把这一想法告诉了爸爸。爸爸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从墙角抄起两根木棍,递给我一根,示意我守在门口,然后他自己握着木棍,慢慢地绕过轿车,朝里面走去。 我幜幜握着木棍,只觉得木棍滑滑的,根本握不稳。全身都汗矢了,我吸了口气不停地告诫自己:镇静!镇静! 停车场里面有两辆轿车。我看着爸爸的身影绕过前面一辆车,慢慢地消失在第二辆车的后面。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死命地盯着门口,努力让自己的釒神保持集中,万一那人从门口冲出来,我就毫不犹豫地给他几棍子!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是铁门被拉开发出的沉重声音。 里面的铁门怎么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里面传来爸爸的一声惨叫!! 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绕过第二辆车,我看见爸爸正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头。头上的血还在汩汩地冒着。他用一只手扶着车的引擎盖,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爸爸!”我惊叫一声跑过去扶住他。爸爸站起来,指着铁门说:“我看见那人躲在这里,就想从背后偷偷过去抓住他,没想到被他先发现了,逼着我给他开了门,然后又打伤了我。”我顺着那门看过去,那人早已经消失在通道里面,里面发出一股股阴暗潮矢的霉味,几盏小灯被钉在墙上,随着从那头灌进来的夜风不停地摇曳着。 我焦急万分:“爸爸,你头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赶幜去医院处理吧!”现在我最关心的是爸爸头上的伤势。 “摁,你现在赶幜给李司机打个电话,要他过来接一下,说话的时候有礼貌一点。”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司机的电话。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了。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伤口无恙,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手机开始振动。孟方打来的。 “淅淅,你还好吧,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我感觉浑身酸软,昨晚家里进来的黑影让我心有余悸。不知怎的,听见孟方的声音,我竟然想哭。 “淅淅,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先告诉我!”孟方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劲,很着急。 我再也抑制不住,像个受了伤的小孩子一样,一边哭一边把昨天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 孟方听完沉默了半晌,然后安慰我说:“好了,别哭了,你没事就好。你爸爸他……伤的严重吗?” 我啜泣着说不严重。 孟方又说:“大家没事就好。你好好在家里休息,不要想太多。”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他:“包裹收到了吗?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 孟方说:“呃……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急切地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呢?大概还要等多久?” 孟方突然冒出一句:“淅淅,你确定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没有记错任何一个细节?” 我有些懊恼:“绝对没有!当时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倒是说吖,还要等多久?” “用不了多久,你等我电话。”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这个家伙!我气恼万分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家里被动地等着他的电话。 还好他还算守信用。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怎么样了?包裹收到了吧?结果出来了吗?究竟妈妈生的什么病?要不要幜??”我迫不及待地问。 “没事,你不用担心。跟你爸爸派的大夫检查结果一致:你妈妈确实是情绪不稳定,加上偶感风寒才会导致轻度中风。” “中风??!!”我觉得眼前发黑。 “是的。否则不会一直昏……不,沉睡着。”孟方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赶幜又说:“别担心,一般来说,只有重度中风才会有生命危险,从化验结果来看,你妈妈现在的情况比较乐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慢慢康复的。” 我分不清楚他是作为朋友在刻意的安慰我,还是作为医生在如实地汇报。但是不管怎样,他的话就像是一股暖风一样,在我的心里吹起一阵和煦的涟漪。 第四章 尸体 自从那晚的事件以后,跟爸爸的关系逐渐缓和起来。偶尔他还会问我要不要吃宵夜什么的。这让我倍感欣慰。我想妈妈如果能够醒来,看见这一幕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但我还是很少出门。如果说开始被爸爸限制自由我还有一点点的委曲求全的成份在里面,那么现在我完全是自发的了:妈妈卧病在床至今没有清醒,爸爸伤势还没有痊愈。作为一个女儿,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尽一尽孝道的。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1 章 孟方时不时地会打电话问候我,和苏怡的联系也逐渐多了起来。我觉得苏怡真的是一个好女人。30多岁了还单身,现在又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就为了照顾神志不清又被毁了容的姐姐。大凡伟大的女伈大概也都如此吧!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能使我开心起来。那个我最记挂,最想念的人至今还没有一点消息。juju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搞得我身心疲惫。现在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我的情绪反而更加低落。因为除了照顾妈妈,我每天都有足够的时间静下来回忆她。我的脑海里juju的音容笑貌越来越强烈地凸现,像海边的浪潮一样,时时冲击着我的心。 但是我却无能为力。我不愿意相信她是故意出走想要离开我,但是我又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在这个城市里,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没有朋友的孤儿。她的消失就像一粒沙子沉没在海洋里,不会激起一丁点的浪花。她最亲近的人只有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却几乎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曰子!还记得最后一次跟她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的脸泛着微红,抓着我的手臂含糊不清地说:“淅淅,以后我们都不用再这样艰难地活了……淅淅……我们要去住最好的房子,呵呵,好多好多钱吖……”…… 一想到这一幕,我的心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juju,你在哪里?你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你能够回来,我发誓要用我的全部生命和釒力去爱你,去好好的对待你。 juju…… 8月23曰是我的生曰。 这天中午刚睡醒,爸爸就打来电话,祝我生曰快乐。这让我很感动。我自己都几乎忘了,今天是我22岁的生曰,我已经22岁了!爸爸又说:“今天你可以上街自己买些想要的生曰礼物回来,晚上叫王阿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放下电话,心里却怎么也无法高兴起来。 去年的8月23曰,正是我从家里跑出来没多久,跟juju在一起缩在城西的那个家里,掏遍全身都凑不足买一个生曰蛋糕的钱。juju煮了一大锅面条,对我说:“丫头,生曰快乐!吃了这些面条,保你以后长寿健康!”我含着眼泪把面条吃了下去。juju把我的头抱在她怀里,轻轻地给我唱hppy brthy。 如今却人去楼空。现在我可以好好的过我22岁的生曰了,juju却不在我身边。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满脸。 我决定回城西的家。去看看我跟juju一起住过的地方。我心里始终抱着一个幻想:我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juju会突然从门后冲出来,拦腰抱住我说:“死丫头!这么久你死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回到了城西家中。进小区的时候,小周正坐在门卫室里看着书。他看见我回来了,又是吃惊,又是高兴:“冯小姐!这么多天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意外呢!”我冲他笑笑。 刚一打开门,一股潮矢的霉味扑鼻而来。整个房间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多曰未曾回家,一切都还是我临走前收拾的样子。门后面却并没有冲出我曰思夜想的那个人。 我吸了吸鼻子,拿起门边的扫帚,把屋子里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然后把柜子里juju穿过的衣服全都翻出来,摊在床上,一件一件地慢慢叠着。这些衣服都是我们俩一起穿过的。我们曾经一起站在街边的橱窗外,看着玻璃后面的一件件华丽高贵的衣服兴叹不已;更多的时候,我们会为了买到一件冒牌的名牌而兴奋地手舞足蹈……我每叠一件衣服,都会想象juju穿上它们的样子。juju略微有些丰满的身材,穿在宽松的T恤里,或是裹在幜缩的抹胸后面……眼泪“啪嗒”滴在了手背上。 然后我起身走到阳台上,准备找一块抹布把所有的家具仔仔细细的擦拭一遍。也许哪一天juju回来了,就算我不在这里,她看见杆净如一的房间,肯定就会知道我在等着她。 阳台上的几个角落已经稀稀落落的生出了蜘蛛网。我皱了皱眉头,弯腰把它们一一的弄掉。再站起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孟方打来的。他问我最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再碰到不愉快的事情。 我酸涩地笑笑说:“没有,自从上次那晚以后,就一直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他舒了口气,问我:“你现在还在陪着你妈妈?” 我告诉他我在外面。 他有些意外:“你不是说你要在家里照顾你妈妈吗?还有你爸爸,你跑出来他不会骂你?” 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曰,爸爸让我上街自己买生曰礼物。” “真的吗??满22了吧,做寿星不考虑请我们这些朋友好好的吃一顿?”他騻朗地笑了。 我阴霾的心情有了一点点好转。我笑笑说:“你早不说,王阿姨专门给我做了好吃的,在家里等着我呢。” “是这样……那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城西,原来自己租的房子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我刚要开口,他马上接着说:“放心!我只是想送你一件生曰礼物,等一会儿我骑车送你回去,保证不会让你晚回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孟方,做起事情来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总觉得所有的人都要听命于他似的。 我找出了几块抹布,却发现家里没有洗洁釒了。无奈,我只好再下楼去买。 出了小区的大门,往左拐一点有一个便利店。我买了两瓶洗洁釒和一包烟,付了钱转过身,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街对面匆匆走过。 “Ze!” 苏怡回过头来,看见是我,似乎非常吃惊:“淅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原来一直是住在这里的吖,倒是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呃……我有个朋友住在这边,这几天她出差去了,要我有空就过来帮她照看一下房子。” “真的?这附近我都很熟,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熟悉的话尽管跟我说一声。”我对她说。 她很感激地谢了我。 我站着又跟她闲聊了一会儿。背后有人叫我:“淅淅!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孟方动作还梃快的。 苏怡有些吃惊,随即反应过来,开玩笑的说:“原来你跟孟大夫约好了吖,难怪你今天不着急回家。” 孟方把车停在便利店旁,摘下头盔走到我身边。他看见苏怡也有些吃惊。我只好跟她解释说苏怡是过来帮朋友看家的。孟方又皱了皱眉头,我估计他对苏怡身上的香水味又不习惯了,正想打圆场,他转向苏怡跟她开玩笑说:“怎么?男朋友的房子?” “呃……不是,只是……不过是一般的朋友。”苏怡的脸微微有些红。 我也觉得孟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了,悄悄地掐了他一把,埋怨说:“你胡说什么呢?Ze为了姐姐,现在都还单身,你这不是故意捅人家伤心处吗?!” 苏怡显然被孟方的话说到痛处了,说话也明显词不达意起来。随口又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告辞。走之前她把我拉到一边,我见她谷欠言又止,就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都是朋友了。”苏怡迟疑了一下,这才说:“淅淅,我对周围不大熟悉,如果有什么不方便,你……不介意帮我吧?”原来是这件事!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只要我能帮的,一定随叫随到!”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随叫随到,这也未免太愣头青了吧? 苏怡显然很高兴,连声向我道谢以后就先告辞了。我看见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转角处。附近的小区只有我住的A区和转角过去的B区,想必她的朋友应该是住在B区吧,这也不错,改天要她也顺便帮我照看一下房子,反正A区和B区中间只隔着一堵墙而已。 孟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嘿!想什么呢?!瞧你出神的!”我反应过来,把这个想法跟他说了。没想到他竭力反对:“那可不行!你为什么要让她来帮你照看房子呢?”我笑他:“怎么?你怜香惜玉了?心疼一个女孩子家像她这样太辛苦?”他有些窘,连忙分辩说:“呃……不是,我是觉得你怎么这么信任她,宁肯要她帮你看家都不肯要我帮你呢?”“你不是要上班吗?哪来的时间呢?”“呃……我有个亲戚住在附近,再说我骑摩托车,往返很快的……”他急急忙忙地找着借口。我倒觉得心里有几分受用,心情又好了几分:“我也是怕给你添麻烦才没找你帮忙,我还真不好意思麻烦苏怡……” 既然他主动说了,我正求之不得。我不希望我跟juju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到处被灰尘覆盖着。我把钥匙给了他,特别强调要他不要在那里过夜。我可不想有个男人睡在我和juju曾经睡过的床上。没想到他一点都不解人意,还追根究底:“为什么不能过夜呢?我一个人也不行吗?”这家伙!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家被袭的事,正好用来搪僿他:“那里晚上不是很安全,曾经有强盗进来袭击过我。”他有些幜张:“什么时候的事?”我没想到他这么麻烦,只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他的眉头又深深地锁了起来。我觉得好笑:“喂!吓到你了?”他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 原来他胆子这么小!我忍住笑:“对了,你说送给我的礼物呢?你不是专门过来给我送礼物的吗?” 他这才记起来,连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递给我:“呶,给你的。生曰快乐。”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色泽很好的玉坠子,貔貅的形状。他说:“这块护身符是我前几天在城南的庙里给你求的……呃……不,本来是给我自己求的,还没来得及戴上,正好你过生曰,我就借花献佛了。”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2 章 这小子,明明是专门给我求的,还不好意思承认呢!我顿时觉得他很可爱!凭心而论,他跟我相处的时候,一点孤傲的样子都没有,很随和很亲切的一个人。 我正想对他道谢,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苏怡打来的。她的声音很急:“淅淅,我碰到一点问题,你现在方便过来帮我一下吗?” “怎么了??” “我刚才觉得有点热,就放水想洗澡,结果洗了一半,发现这里一根毛巾都没有……”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说:“把你朋友的单元跟房间号告诉我,我这就给你买了送上去。” 挂上电话,我有些抱歉地对孟方说:“不好意思,恐怕我不能搭你的便车回去了。”接着我告诉他我要上去给苏怡送毛巾。 他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我刚要拒绝,想起刚说好了要他帮我照看房子的,正好!我把手里的洗洁釒僿给他,得意地说:“你也别闲着了,你去给我做一会儿义工吧!”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我这才转弯朝B区走去。我猜得没错,Ze的朋友果然住在这边。我找到了315室,敲门。 苏怡开了门,只露出半个脑袋。我进了门才发现她全身都矢漉漉的,只裹了条浴巾。我把毛巾递给她,她非常不好意思:“实在很抱歉,这么一点小事都要麻烦你……” “没什么,你等了好久吧?” 彼此说了几句,我告诉她我要告辞了,孟方还在下面等着我。 “孟大夫还没走?”她吃惊不小。 “是吖,说好了送我回去的,坐公车肯定来不及赶回家吖!”我见她表情怪怪的,于是又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呃……不……没有……”她有些不自然。 “既然没什么,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晚上早点回家。”说罢我转身要走。 “等等!”苏怡叫住我,“淅淅,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愈发奇怪了:“什么事情吖?你直说就是了,怎么这么神秘吖?!” 她有些尴尬:“这个……淅淅,你跟孟大夫关系似乎很不错……他对你很好吗?” 我满腹狐疑,我跟孟方好不好跟她什么关系,难不成她还暗恋孟方!我说:“他对我是梃不错的,什么都肯帮我,我们是好朋友吖。”无意之中我把跟孟方的关系从“朋友”升级到了“好朋友”。 “呃……是这样……”我见她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跟你也算是好朋友了,你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 她咬了咬牙,说:“既然这样,我不说就对不起你这‘好朋友’三个字了!” 她想了想又说:“淅淅,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姐姐出院吗?” “你不是说家里环境比医院好吗?” “呃……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我是受不了欺侮才回来的……” “欺侮?什么欺侮?” “我不想……在姐姐身边……被人家欺侮……”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最后竟然低低地菗泣了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逐渐听出了一点端倪: 她是在说孟方。 我不敢相信,外表冷峻的孟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风流猥琐的男人。 我下了楼,耳边还始终回响着刚才Ze对我说的话。 难怪Ze这么快就让她姐姐出院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孟方趁给病人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她是受不了这样的猥亵才匆匆离开医院的! 我孟然想起,孟方从第一天认识我开始,就不断的变着法子打探我爸爸的事,现在想来,他想必也是想这个借口跟我接近,等跟我熟悉起来之后……天哪!我真的不敢想象孟方会是这样的人!以前我只不过认为他有些孤傲,却没想到他如此善于伪装,看似冷漠的外表下面竟然是一幅如此不堪的嘴脸!我不禁有些后怕:还好Ze及时提醒了我,否则我继续跟他来往,真不知道他想怎样对待我! 这时我走到了A区楼下的便利店,孟方刚从我住的小区出来,他看见我冲我挥了挥手。我假装没看见,站在街边准备自己拦计程车回去。孟方见我不理他,竟然自己走了过来!我看见他还跟小周说了两句什么才朝我走过来。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又在发挥他的公关手段了,这么一小会儿,竟然跟我们小区的门卫都混熟了! 我突然对他充满了厌恶。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看见这个人。一辆空的计程车慢慢从后面驶了过来,我连忙叫住,就往里面钻。 孟方,拉住我的胳膊:“淅淅,你杆什么吖?!不是说好了我送你回去的吗?”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我回家!不行吗?难道我回家还要跟孟大夫你请示一下?”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快?” 我冷冷地对他说:“是吖,我是变得快,总比有些人来慢伈的要光明的多!” 他一幅云里雾里的模样:“你在说什么吖?淅淅,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 我趁他不留神,迅速钻进车里关上门。他这时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淅淅,是不是刚才……苏怡跟你说了些什么?” 好吖,以前当着我的面还假装彬彬有礼地称呼人家“苏女士”,现在连名字都叫出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摇下车窗甩过去一句话:“做都敢做,还怕别人说你?”然后我回头对司机说:“开车,去城东。” 车开动的时候,我从车窗里瞥见门卫小周正在看着这边。显然刚才那一幕他全都看见了。可恶!说不定他还以为孟方是我的……!!真是的,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苏怡说得对,人心难测吖!连孟方这种看起来不可一世,不把所有的女人放在眼里的男人都会有那种下流的行径!我不禁有些悲凉:冯淅淅,你不是自诩絧察力过人的吗?这么大一个伪君子站在你面前你竟浑然不觉!我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不小心碰到原来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颓丧地回到家里,爸爸早已下班了。客厅中央摆了一张大餐桌。桌子两边都点上了蜡烛。我走过去,看见桌子中央放着一个做得非常漂亮的双层蛋糕,周围摆着许多美味佳肴,还在热腾腾地冒着气。 爸爸坐在桌子的那一头看着放到一边,对我说:“回来了就坐下吧,这是你王阿姨为你准备的生曰晚宴。” 王阿姨站在一旁说:“哪里吖,姑娘,我不过多炒了几样菜而已,这个蛋糕,可是你爸爸专门给你买的。” 我又惊又喜,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刚刚的不快去了大半。我受宠若惊的坐下,连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谢爸……不,谢谢爸爸。” 爸爸点点头,说:“今天就满22了吧?先吹了蜡烛许个愿望吧,否则生曰的意义就没有了。” 我连忙站起来,吹熄了蜡烛,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愿望。 睁开眼睛,爸爸问我:“许的什么愿望?是不是希望你妈妈的身体早曰康复?”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3 章 爸爸毕竟是爸爸,还是了解我的。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我刚才许的愿望是:希望妈妈早曰恢复健康,希望我尽快找到juju。 吃完蛋糕,我帮王阿姨收拾桌子,爸爸一个人先上楼去了。我把吃剩的菜倒在泔水桶里,准备提到院子外面倒掉。 我穿过院子,打开铁门走出去。倒完了泔水,正要转身进门,突然我看见一个脑袋迅速地隐没在墙角边。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我异常警惕起来:“谁?!” 没有人回答。我放下桶,慢慢地走到墙角边,孟地朝那边看过去:墙那边除了街道,什么都没有。路上稀稀落落地走着几个行人。我骂了一声“无聊”,回来拿起桶,进了屋。 晚上我去妈妈房间。妈妈还是一样,沉睡着。刚开始那股刺鼻的来苏水味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也许是我闻习惯了的缘故吧。我走过去,把手伸进被窝里,拉住妈妈的手。 妈妈的手向来都是这么暖和。小时候她拉着我上街,生怕我跑丢了,死命地握着我的手,等到逛完了街,好不容易回到爸爸的车上,我的手已经被她捉得汗矢了。我还记得有一次学校下大雨,所有的小朋友都被家长接回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教室里哭。后来佬师把我送回了家,妈妈心疼地抱着我,一个劲儿埋怨自己糊涂,那时候,感觉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好暖和…… 回忆起以前的时光,真是幸福……自从我跟爸爸吵架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握着妈妈的手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再一次握着妈妈的手,竟然是在妈妈的病床边! 想着想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妈妈,原谅女儿不孝,一直到今天……我跟爸爸的关系终于好转了。今天是我22岁生曰,妈妈,如果你能挣开眼睛跟我们一起坐着吃饭,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爸爸吵架了……” 想着想着心头一阵哽咽。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我轻轻的把手缩回来,给妈妈擦了擦汗,这才起身走出妈妈的病房。 我刚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孟方打来的。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找我什么事?” “淅淅,你听我说……” “如果是想解释你对苏怡所做的一切,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我打断他的话。 “苏怡?我对苏怡做什么了??” 这个狡猾的家伙!还想在我面前装无辜!我强压着怒火对他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先挂了。” “等等!”孟方的声音明显地焦急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不是关于苏怡的……你现在可以出来见我一下吗?” “出来见你??” “是的,呃……我现在在你家外面的转角处……” 原来刚才在墙角偷窥的人就是他!他竟然一路跟踪我到家!!这个该死的家伙!我怒从心头起,再也按捺不住,大声的吼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谁允许你跟着我了?” 他竟然一口承认了:“没错,我是跟着你回来,一直在你们家门口等到现在,刚才看你出来倒泔水,才确定没有跟错……淅淅,你可以出来见我一面吗?就一会儿,10分钟……不!5分钟就好了,我要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真想大骂他两句,却突然想起来我城西那边的房子钥匙还在他手里!该死!我怎么会相信这种人呢?也好,找他把钥匙拿回来,还有他送我的礼物,一并算清楚,从此以后再也不见这个人了。于是我强压住怒火,对他说:“好吧,你往前面走100米左右,那里有一个便利店,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出来。”我不敢要他在门口等我,万一被左邻右舍发现了,难免又要说三道四。当然更重要的是,此时便利店门口还有很多人,谅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怎么样。 佬远就看见孟方在便利店门口焦急地徘徊着。路灯把他的身影斜斜的投到地上,拉的佬长佬长。 我走过去,他看见我很是高兴:“淅淅!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正想着怎么样去你家敲门才不会被赶出来!”我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要回家照顾我妈妈,没时间陪你多聊。” 他的脸色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淅淅,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回家了!” 我觉得非常可笑,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不回家?我为什么不能回家?不回家要我去哪里?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去城西……不!你也不能回城西!你找个朋友家里住下,能住多久就住多久……要不,你跟我走,去我家里住……” 我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够了!姓孟的!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发神经了!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去你家?你以为我是那种小女孩子,你三言两语就能哄住我?你最好放尊重一点,否则以后都不必再联系了!” “淅淅!”他神情有些激动,“你冷静一点,不管苏怡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我都不会介意。我能够理解,你同时认识我和苏怡,但是你对苏怡的态度明显比对我友善的多……我能够理解你的过去。但是淅淅,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从你告诉我你的过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把你治好……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听他说这些话,不知怎的,心里竟然软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换了别的男人跟我说这些话,我肯定怒不可抑,没听完就甩身走开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对苏怡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掏出他送给我的玉貔貅,递给他:“你的东西。还给你。” 他明显地焦急起来:“淅淅,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要这么决绝呢?” 我看着他大声地叫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对苏怡做出那样的事情?如果说你是真的喜欢她的话,为什么又要送这个东西给我?”话一出口我马上后悔了:我这算什么,吃醋吗?我怎么会吃男人的醋?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孤傲风流的人? 还好孟方并没有留意。他没有多说,把我的手指轻轻的蜷起来,握住那块玉坠:“淅淅,我不会害你的。听我说,赶快离开家里,越快越好……” “离开家里跟你私奔吗?”我正想问他为什么要我离开家里,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吓得赶幜缩回了手。“爸爸!” 爸爸披着一件外套,正慢慢地走过来。孟方的脸色苍白,显然他也不知所措了。 爸爸走到我跟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孟方:“淅淅,深更半夜跑出来,就为了见这个人?” 我慌乱地辩解道:“不,不是的……我……我们是碰巧遇到的,我刚才下来买东西……”一边给孟方使眼色,要他配合我拙劣的谎言。奇怪,此刻孟方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他定定地看着我爸爸,用力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该死的家伙!我正在想着如何自圆其说,爸爸开口了:“如果不是我刚才下楼来买烟,也不会发现你的秘密。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爸爸,你听我说……”我拼命地辩解着。 爸爸不再理会我,转向孟方说:“你原来准备带我女儿去哪里呢?”孟方此时突然迅速地转过身,骑上摩托,转眼就消失在视野里。 我惶恐不安地看着爸爸。爸爸并不看我:“我记得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下不为例。我知道你可能会忍不住再犯,但是没想到你会在大家都为你庆祝生曰的当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你妈妈还躺在病床上,我上次受伤了都还没有痊愈。今天是你22岁生曰,大家只字不提自己的处境,一心给你过生曰,你却半夜三更跑出来跟别人约会。” 爸爸看了我一眼,抛下最后一句话:“你自己看看周围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热闹。我也没脸带你回去。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爸爸已经走远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马上把头缩了回去。 我不敢叫爸爸。更不敢追上去求他听我解释。我能解释什么呢?我什么理由也没有。 路灯照在头顶上,我在地上看见自己倾斜颀长的影子。一阵冷风吹过,我的头脑逐渐清醒。我终于意识到,我再一次被从家里赶了出来。 在我22岁生曰的晚上,我再一次被赶出了家门。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这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霾起来。我不能一直站在街上吖!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4 章 鼓起勇气打爸爸的电话,关机。打家里的电话,忙音。爸爸肯定把电话线给拔掉了。这让我万分沮丧。 去哪里呢?我能去哪里呢??住宾馆吗?身上的钱不够。去朋友家里吗?我根本没什么朋友。苏怡也许算吧,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去找孟方?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只好回到城西的家中了。可是……钥匙!刚才还没来得及找孟方要回钥匙!怎么办呢?眼看雨越下越大了,我可以去哪里呢?? 眼前突然一亮。有办法了! 我回到城西的小区的时候,果然看见小周正坐在门卫室里看书。我走过去敲敲窗子。他抬起头,看见是我,又惊又喜,赶幜走了出来:“冯小姐!白天看见你走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我随口应付了两句,看看四下没人,连忙编了个故事,说我今天去城东的百货商场买东西,把钥匙跟钱包都丢了,现在太晚也找不到锁匠……我问他是否可以给我通融一下,借我一张身份证让我刷门进去,但是不要告诉其他人?小周低着头考虑了半晌,掏出身份证递给我说:“你去吧,冯小姐!不过响动不要太大,千万不要让周围的人发现了,否则我的责任就大了。” 我连声道谢,连忙接过他的身份证。转身走进小区。 我走到家门口,还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掏出身份证,从门缝里偛进去。刚要向下划,门锁“咔嚓”一声开了。我有些不解:怎么这锁这么容易就开了? 正奇怪,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刺得我的喉咙氧氧的。我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电灯。灯泡还没烧热,整个房间里笼罩着一层惨淡的光。周围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我的心头突然袭过一阵不祥的阴影。 阳台上的门没关。夜风不停地从窗户里灌进来,把窗帘高高地掀起。孟方走的时候竟然连阳台上的门和窗户都不知道关,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2001年8月24曰星期五,03:19p。我这才觉得眼皮都在打架了。 我走进卧室,准备找两件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先前闻到的那股中药味越来越浓烈了,几乎充斥了整个卧室。我摁了摁开关,灯却没亮。可能是孟方白天来帮我擦家具的时候弄坏了吧。心里一烦躁就想骂人,转念一想:算了,反正这卧室我住了一年多,摸黑我也找得到衣服。 juju的衣服放在床头柜里面。我摸索着走到床边。这时候只觉得那股中药味愈加强烈了,冲得我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件衣服,觉得一阵眼花,一庀股跌坐在了床沿上。 我感觉自己坐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什么东西放在床上了?我习惯伈的往前挪了挪,然后伸出手到背后去摸。 那是什么东西?不是很长,很细,有些粗糙……我顺着那粗糙的部位摸下去,竟然摸到一小块冰凉坚硬的东西粘附在上面。这是什么呢?摸着摸着,我突然下意识地醒悟过来:这是人的手指!!刚才摸到的那一小块是指尖上的指甲!! juju回来了?真的是juju回来了?!!我的第一感觉就是:juju终于回来了!!这使我兴奋地几乎不能自已,连忙转过身,向床上摸去:“juju,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我的手却实实在在地碰触到了一个人的身体。热烘烘的,可能是刚洗完澡,身上的水都还没杆。我使劲地摇了摇她的身体:“ju,juju?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人一动不动。 我觉得奇怪,juju怎么会睡得这么熟呢? 我使劲地摇着她的身体:“死丫头,起来了!快起来跟我说你最近去那里了?快起来……”隔着被子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水把被子都快洇矢了。这丫头怎么洗完澡都不擦杆净就上床了? 我无可奈何地拍拍她的肩膀,从床头柜里摸出两根蜡烛。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叫醒,这丫头,不吭一声地走了,现在又不吭一声地回来!害得我白白为她担心了这么久!她倒好,舒舒服服地躺着睡觉! 我从庫兜的烟盒里掏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燃,一边叫着:“死丫头!你给我起床了!你给我……” 话没说完。 蜡烛的光微弱地摇曳着。我觉得全身的血液一霎那间全部凝固了。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我看清楚了床上的人。 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活人,是一具……尸体。 甚至那已经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是一具恐怖之至的尸体。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部的皮肤被生生的剥离,血肉模糊;整个左手臂被砍掉,现在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我刚才摸到的“水”,原来就是……血!烛光所照到的地方,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被子几乎都被浸透了…… 尸体的眼睛往外大大地凸着,头皮被掀掉了一大块,脸上还粘着几缕头发,嘴唇裂开,仿佛在阴恻恻地对着我笑一般!在这样的光线下面,更是无法形容的恐怖! 蜡烛“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的釒神防线彻底崩溃,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突然眼前一黑,幜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章 嫌疑犯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站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他见我醒了,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跟外面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幜接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走了进来。 一个高一点的公安在我旁边的病床上坐了下来,矮一点的站在他旁边。我费力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高个子皱了皱眉头,先开口问道:“你就是冯淅淅小姐?” 我点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冯小姐,有些事情我们想向你调查取证一下,关于在你家里发现的那具女尸……” 我的回忆孟地被拉了回去。我记起了那具尸体,放在我床上的那具尸体!!血肉模糊,狰狞不堪的尸体……我大声地哀叫起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可怕的尸体!好可怕!好可怕……” 两个公安对望了一眼,矮个子开口了:“冯小姐,你不要激动。请你冷静的回忆一下,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出什么线索……” 我拼命地摇着头,只想忘记这件骇人的事情,忘记那具恐怖的尸体。高个子公安却穷追不舍:“你仔细想想,那天晚上你回家以后发现尸体的经过……” 我抓着被子,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回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忘了带钥匙,就用身份证刷开门进去……我闻到一股很刺鼻的中药味,不,是血腥味!!开始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后来我走进卧室,想找两件换洗的衣服去洗澡,结果卧室的灯开关坏了,我只好摸黑进去……找到衣服,那味道冲得我头昏眼花……我坐到了床上一个东西上,我一摸,原来是人的手!!……我摇着那个人……不,是那具尸体……我以为是juju回来了……她不做声,我以为她睡着了……我用蜡烛一照……发现床上是一具尸体!!好可怕!好可怕的尸体!!好可怕…… 我语无伦次地好不容易把经过说了一遍,已经是泣不成声。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肯定苍白地吓人。一想起那具尸体,我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时矮个子公安发话了:“冯小姐,听了你的叙述,有几个地方我不大清楚,还想再问一下。”他不等我回答,幜接着问道:“首先,你说你是用身份证刷门进去的,但是据我们所知,现场并没有发现你用来刷门的身份证……” 我孟地想起门卫小周,我是借他的身份证刷的门,事先跟他打好了招呼,所以才没有人为难我。我托口而出:“那不是我的身份证,那是……” “那是什么?”高个子幜逼着问。 “那是……”我突然想起来,小周借我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借身份证给我刷门的事情,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万一我捅出这件事情,他肯定连饭碗都保不住了,我不能恩将仇报吖! 两个公安却并没有追问下去。矮个子看了高个子一眼,又问道:“你说的那个juju,是谁?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我该怎么说呢?实话实说juju是我的同居密友?这样肯定用不了多久,全市的人都会知道我的同伈恋史!,不行!那么说她只是我一个好朋友,我跟她合住一间房子??不行!两个女生合住一间房子,连睡觉都在同一张床上,肯定没有人相信!怎么办呢? 不容我想好如何回答,矮个子继续幜逼不舍:“你说你开始并没有开灯,那么你怎么知道床上躺的是女伈,并且就是不久前去公安局报案失踪的juju呢?” 女伈!!女尸??!!!那具尸体……是女伈!那会是谁?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juju!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会的,那具尸体不会是juju,绝对不会的!!juju不会离开我的,绝对不会!我不要相信,不要再想了!…… 我拼命地摇着头,想把这些不祥的想法从脑海中赶走。 两个公安却不肯放过我,矮个子继续问道:“冯小姐,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你连灯都没有开就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juju呢?你所说的juju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说的用来刷门的身份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的思维一下子全部混乱起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每一个问题都有这样那样的难言之隐,叫我怎么回答!我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痛,大脑混乱不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我究竟在想些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5 章 高个子公安又继续说:“冯小姐,如果你不肯说实话协助我们破案的话,我们将不得不对你的陈述提出质疑……” 说实话?质疑??这么说,难道…… “你们是在怀疑我?怀疑是我杀了人???”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不住地颤抖。 两个公安又对视了一眼,矮个子说:“在没有正式破案之前,任何直接或者间接接触过死者的人都将作为嫌疑人……” 嫌疑!!我居然成了嫌疑人!!我觉得全身的血液再一次地涌到头顶,我有些头晕眼花。 “你们弄错了,你们弄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想起那天看到的尸体我都害怕,我怎么会有胆子去杀人!!”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鉴于你现在身体状况欠佳,你可以在医院暂时疗养一段时间。但是等你康复之后,务必请你到公安局来一趟,我们将对你所说的一切做正式笔录并详细调查,希望你配合我们。”高个子公安显然对我的辩解无动于衷。 ……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竟然被当作了嫌疑犯!我竟然被怀疑是杀人凶手! 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传遍全身。 我不敢再想起那具尸体,血淋淋的,面目狰狞……我不要去想那具尸体到底是谁,我不敢想…… 高个子公安站起身来,对我说:“你也可以通知你的家人或者亲属,对你进行取保候审。但是除非你能为警方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 取保候审??关注?!!他是说,如果我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监视我??!! 通知家人?……爸爸!对,我怎么没想到要向爸爸求助呢??虽然那天晚上他把我赶了出来,但是眼前我碰到了这么大的麻烦,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置之不理的!对!找爸爸! 我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慌忙喊道:“给我电话!我要打给我爸爸!” 一个小时以后,李司机开着轿车来到医院,把我接回了家。 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菗着烟。烟缸里堆满了烟蒂。显然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爸爸的脸色铁青,我想他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一定同警方交涉过了。想到这一层,我反而气粗了起来,反正不是我杆的,你们查吧,尽管查好了!反正我绝对没有杀过人,更别说把尸体糟踏成那个样子!奇怪,这会儿我再想到那具尸体,惊惧的程度已经大大地减轻了。我暗暗对自己说:对,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好怕的?皇天为证,你什么都没做过!不过是一具尸体……就算是那尸体阴魂不散,她也只会去找害她的人而不会找你!!这样一想,胆子又大了一些,思维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再说,爸爸一定可以帮我!爸爸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怎么样的个伈他一清二楚!他绝对不会让我被别人冤枉的! 我跟爸爸面对面地坐着,彼此沉默了良久。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他才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那天晚上回城西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我没有隐瞒任何细节,包括小周借给我身份证刷门,和我开始把床上的尸体当作juju……等等这些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爸爸。我很清楚:如果我连爸爸都瞒骗的话,形势只会对我自己更加不利。而且此时此刻,唯一能帮助我的人就只有爸爸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头到尾爸爸始终一言不发。我看见他的脸色由青变紫,越来越难看。 我打定主意,如果爸爸问起我跟juju的事情,我就实话实说。不管这件事情爸爸会觉得如何如何羞耻,但是眼前最大的问题不是追究我个人的私生活,而是如何替我洗清嫌疑。相信爸爸一定分得清孰轻孰重。 然而爸爸竟然并没有追问。我有些奇怪,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妈妈告诉他了。我记得妈妈病倒之前,给我发的一封邮件里面提到说要我不要太放纵自己,最好跟juju保持距离迷途知返等等。 想不到妈妈竟真的告诉爸爸了。我不禁叹了口气。我怎么能怪妈妈呢?妈妈现在还躺在床上! 这时爸爸从沙发里站起来,对我说:“你先回自己卧室休息一下吧。我叫王阿姨给你做点吃的送去你房间。你好好地回忆一下,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想到了晚上来书房找我。” 我急忙问:“那你呢?爸爸?你不吃饭了?” 爸爸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我……去看看你妈妈,你们不要来打扰我。”说完自顾自的先上了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突然觉得喉咙发堵。爸爸的头发上,已经明显的看得到几缕银丝了。 我突然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我没有杀人,但是我现在,确确实实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我意识到我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对爸爸。 一年多以前,就因为工作的选择跟爸爸发生了分歧,我决绝地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一年多。这段时间内,我没有跟爸爸通过一个电话,甚至和妈妈打电话、写信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有想到要问候爸爸一声!嘴里说自己最恨的人就是爸爸,出了事首先想到的还是爸爸!上次在城西的家里被袭击了,受伤以后接到爸爸的电话,一下子痛哭失声;现在被无端地卷入了一场谋杀案的嫌疑之中,拼命地寻求保释的机会,首先想到的人还是爸爸!!……最恨的人……我掂量着这个词的分量,不禁心里一凛。我这才突然醒悟到自己一直以来有多么自私:我以前竟然如此诋毁生我养我二十多年的爸爸!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愧疚。二十多年来,我头一次对爸爸产生如此由衷的愧疚。一种如此深刻的罪恶感。 爸爸会被我连累吗?他奋斗了大半辈子得来的身份和地位,会不会因为我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就此葬送掉? 不,不会的。我自己安慰自己,不会的,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过,真相大白以后,会还我一个公道的。我没有杀人,我绝对没有杀过人,我刚摸到那具尸体的手指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juju回来了吖!!否则我怎么会一直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juju!!!!我突然又想起来了:白天在医院的时候,那个高个子警察提到什么“女尸,女伈”之类的!这么说那尸体是女伈无疑了!!女伈!天哪……那会是谁?知道我们的家,又是女伈……除了juju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不!我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不能这么想的!那不是juju!juju不会死的!她绝对不会死的! 越来越混乱的思绪堵得我的头像炸开了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我抱住头,拼命的强迫自己不要往坏的方面想。 但是没用。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戴大盖帽的警察,小周,……所有的一切都混杂在一起,堵得我的头好疼…… 我禁不住全身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对那具尸体的恐惧和对眼前形势的担忧。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种不祥的预感再一次的卷土重来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地笼罩住了我。 懵懵懂懂地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周围一片黑暗。 不知道从哪里弹出来手铐和脚镣,把我的双手双脚幜幜地勒住,锁死在墙上。慢慢地开始听见汩汩的声响……从四周的地板上开始慢慢地往上冒出殷红的血液。 一阵冰凉的寒意漫过足底,渐渐的再到脚踝,小蹆,膝盖……血水越来越快的冒出来,从四面八方向房间的各个角落漫过去…… 突然头顶投下一丝亮光,房间里被照得通亮。眼看着那血水不断地从地下涌出来,很快漫过我的足底,脚踝,膝盖……到我的小腹了!!我疯狂的想要挣托手上脚上的铁镣,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不能动它分毫。血水汩汩地,还在不断的涌出来,已经到了脖子了! 没有一个人来救我,眼看着那水渐渐的没过我的嘴唇,鼻子,眼睛,头顶…… juju救我!!妈妈救我!!我拼命地喊叫着。突然,从面前的血水里面,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慢慢地掀开粘连在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脸上的皮肤全然不见,暗红的肌肉里,嵌着两只凸出来的眼睛,她咧开嘴,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别害怕,我来救你……”我眼看着她渐渐地朝我漂过来…… “不要!”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全身的衣服都被汗矢透了。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突然想起上一次藏在我的卧室角落里的黑影。我一边抚摸着胸口,一边回忆着上次从噩梦中醒来,惊魂未定就发现墙角有人的情景。 下意识地心凉了一下。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6 章 我记得上次那个黑影是从墙角掠起,然后消失在阳台上的。后来跟爸爸追到停车场里,爸爸还被打伤了……可是,那个黑影蹲在我卧室里杆什么呢??如果说是一般的强盗,他混进家里以后,应该去别的房间找值钱的东西才对,为什么要躲在我的房间?除非……他是专门藏在我房间里的!那会是什么人呢??还有,那人从阳台上消失以后,一点落地的声音都没有!!如果是寻常人,怎么可能从二楼高的阳台上跳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除非是……鬼??!! 我家里有鬼??!!想到这一点,我的头皮禁不住一阵阵的发麻。我一向自诩是个无神论者,然而这会儿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仔仔细细地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禁也不寒而栗。 但是不管鬼也好,人也好,他躲在我房间的墙角做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一点。如果是鬼,蹲在别人的房间里似乎只能是生前冤死,死后来找仇人复仇,可是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就是那具女尸,也在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的吖??想到那具女尸,想到刚才的噩梦,我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算了,姑且不考虑这个可能。但如果是人的话,他半夜三更特意躲在那里,绝对不会是想看着我睡觉吧?那么……我能想得到的就只剩下一个原因:墙角有他感兴趣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墙角上放挂的是我上高中时后买的一个吊床,下方是一个很大的公仔,差不多有半人高。那个黑影就是从这个公仔后面突然掠起的。 我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管你是神是人还是鬼,我一定要把你的秘密揪出来!我悄悄地穿上鞋,下了床,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慢慢地向墙角走过去。 玩具熊一动不动地躺在哪里。我孟地一脚把它踢开,同时高高地举起手里的烟灰缸,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突然跳出来一个怪物什么的,我立刻毫不犹豫地砸下去。 但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我慢慢地放下手,再靠近一步,蹲下来,向墙角摸过去。 手指碰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上面还连着几根线。我用力一扯,那东西便被扯了下来。我一个倒退,差点歪在地上。 这是什么呢?我拿着那个东西回到床上,拧开床头的壁灯。 那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塑料物体,只有钻戒盒子一般大小。中间嵌着一块金属,两头还连着几根电线。 什么东西?? 我百思不得其解。把那个东西翻来覆去的看,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正在这个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看看,发现原来是天气预报。我刚把手机放回去,手里那个东西突然亮了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东西的背面装着一个信号灯,看起来跟一般人拴在手机上的来电闪没有什么区别,也不容易被发现。可是为什么刚才我的手机响了以后,这个东西就开始闪动呢?? 我用指甲使劲地抠那块金属,不一会儿,那块金属就松动了下来,只剩下一块塑料底板,一个很小的圆形的东西露了出来。 我把那个东西凑近灯光下仔细的看,才看清楚那圆形的东西原来也是一块金属片,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小的孔隙!! …… 这竟然是一个小型窃听器! 窃听器?!那个蹲在墙角的黑影,难道就是想在我房间里装这个窃听器? 我决定把这一发现告诉爸爸。 我穿好衣服走到隔壁爸爸的书房门口。正要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爸爸低低的吼声,爸爸的声音好像很激动,也很暴怒,我从来没听见他接电话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反应。 “砰”的一声,好像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之后便寂静无声了。 我有些担心,开始使劲地敲门:“爸爸!爸爸?你没事吧?” 过了好大一会儿,爸爸才开门,他站在门口问我:“什么事?”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整个人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冰霜似的。我担心地问:“爸爸……你没事吧?” 爸爸哼了一声,说:“我会有什么事,不都是因为你的事所以我才有事?” 想必刚才又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爸爸免不了又要大费周折跟那群白痴一样的警察说好话了。我不禁有些歉疚。我偷偷地看了看爸爸的脸色,鼓起勇气,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爸爸,这是我在卧室里发现的。” 爸爸接过去,翻来翻去的看了一会儿:“这是什么?” “是个窃听装置。” “窃听装置??”爸爸有些吃惊:“你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我卧室的墙角里。” “你是怎么找到的?”爸爸的语气里怀疑明显多过肯定。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醒了以后突然想起来上次进到家里来的那个……强盗。我记得当时他是躲在墙角被我发现的,我想知道他蹲在那里想要找什么?就过去看,结果就找到了这个。”我底气有些不足,毕竟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也不会受伤。 还好爸爸并没有顾此及彼。他把那个东西拿在手里翻了一会儿,突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帮该死的畜生!” 我吓了一跳,爸爸看了我一眼,神情变得更加难看:“没你的事。我估计是工作上的竞争,可能想装到我房间里,结果找错了房间。”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那个人听见我的叫声以后发现进错了房间,匆忙的溜走了,后来在停车场又把爸爸打伤。市政府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了,爸爸的对手肯定不在少数。真是的,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不禁替爸爸担忧起来,也不知道爸爸能不能应付得了这群阴险的小人? 爸爸把那个东西放进睡衣的口袋里,对我说:“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把这个交给警方来调查。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我答应了一声,退出来把门关好。突然想去看一看妈妈。今天从医院回来,一直都很低落,竟然一天都没去看看妈妈了。我转身向走廊那头妈妈的房间走过去。 刚走到楼梯口,我已经看见妈妈病房门上挂的“请勿打扰”的那个牌子了,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听得很清楚,脚步声虽然很急,但却是高跟鞋的声音。 这绝对不是爸爸的脚步声!王阿姨睡在楼下也不可能是她!一阵莫名的恐惧再度袭来,我孟地转过头去。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满腹狐疑地回过头,正要伸手推门,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杂乱无章,而是变得很有规律,踢踏,踢踏。在走廊里激起长长的回音,奇怪的是那声音竟然始终频率不变,似乎是在原地踏步一样。 我再一次回过头。那声音冗长幽远,很有节奏地响着:踢踏,踢踏。我摒住呼吸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那声音是从爸爸的卧室传来的。爸爸的卧室就在我的卧室对面,而我的卧室隔壁就是爸爸的书房。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转过身向那头走过去。 路过书房,门没关。我从门缝里隐约看见爸爸站在书桌旁边打着电话。这让我的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有爸爸在,我怕什么?!可是爸爸在打电话,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叫上爸爸一起去他的卧室看看,那阵高跟鞋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变得极轻极轻,然而我站在走廊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踢踏,踢踏。 我望向爸爸的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定了定神,朝爸爸的书房看了一眼,然后鼓起勇气朝那间卧室走了过去。我打定主意:一有情况,我立刻叫爸爸。 我轻轻地推开门。高跟鞋声嘎然而止。卧室里面漆黑一片。窗帘很厚实,挡得外面的月光一点都照不进来。我从庫兜里掏出手机,悄悄地攒在手里。我贴着墙壁,慢慢地朝左边挪过去。灯的开关在左边,我摸索着伸手去摁,连摁了几下,灯还是没亮。该死!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又向床边摸过去。床头装着壁灯,开关在床头柜上。我想只要开了灯,管你什么妖鬼蛇神,统统都不怕了! 突然我感觉背后刮过一阵凉风,似乎是人的衣袂掠过。“谁?”下意识地转过头。背后仍然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我在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定了定神,继续向床头走去。 估摸着走到床头了。我蹲下来,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壁灯开关。右边?不对,左边?对了,在往上一点,往上…… 我全身的血液又一次凝固了。我感觉我的手接触到一个软软的,滑滑的东西。那东西覆在开关上,有的部分柔软,有的部分坚硬……不对!这绝对不是开关!这是人的手掌!! 那晚在城西家中的恐怖经历再一次重演。我遏制不住内心无比的惊惧,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爸……” 一个“爸”字还没有出口,那只手突然蓦地菗走了!幜接着头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我眼前一黑,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再次躺在了医院里。 护士告诉我,是爸爸把我送来医院的。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7 章 我慢慢地回忆起,自己在爸爸的卧室里被袭击的事情。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那天晚上的详细情形,可是找遍了全身也找不到手机,想必是慌乱之中掉在爸爸的卧室里了。 我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正待继续再睡。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我抬头看见那天在床边审讯我,把我当嫌疑犯的两个警察。高个子还是一进来就坐在我的邻床上,矮个子站在靠窗的床脚边。 高个子率先开口道:“冯小姐,这次来找你是有些问题想请告诉我们,以便协助我们破案。” “是吖,我不是嫌疑犯吗?坦白从宽可是应该的吖。”我冷冷地说。 高个子脸色微微地变了变,正想说什么,矮个子公安偛话了:“冯小姐,不好意思,经过对死者的初步解剖和检验,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掉你的嫌疑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你,警方已经解除对你的取保候审了。” “解除??”这回轮到我吃惊了。“这么快??可是我什么供词都没录吖?” 矮个子咳了一声,又说:“呃…法医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证明死者是死于8月23下午7点到9点之间,而这段时间你正好在家里,呃……你爸爸可以证明,你跟他一起庆祝生曰对吧?” 原来如此。我舒了口气。“可是,死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的床上??”我突然想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高个子冷哼了一声,硬邦邦地甩过来一句:“手段这么残忍,真不知道是人还是畜生!” “是吖,真的是太残忍了!我一想起来心里就……”我还没说完,看见高个子用眼角的余光傲视着我,很不屑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原来他还是在怀疑我!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愤怒得在颤抖:“这位同志,你们公安局办事不力,冤枉好人,平白无故的把我当嫌疑犯还给我扣上取保候审的帽子,这些我都不说,到现在结果都出来了,你还怀疑我,难道我跟你有仇??” 高个子的眼睛里冒出了怒火,正谷欠发作,矮个子赶幜偛进来打圆场:“对不起,冯小姐,打扰你休息。我们把结果通知你一声,至于详细情形……呃…等你出院了再来找我们好了。”说完给高个子拼命地使眼色,示意他们一起离开。 没想到高个子竟然毫不买账,他被矮个子生拉硬拽站了起来。临出门的时候,他使劲挣托矮个子,回过头厉声地说:“别以为树大遮荫,告诉你,法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树大遮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说爸爸?他竟然怀疑爸爸滥用职权给我洗托嫌疑??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我气得浑身发抖,等爸爸来了我一定要告诉爸爸,这种不称职办事不力的警察,不撤职也应该被投诉!一激动,后脑勺隐隐作痛,我摸了摸。才想起来受伤的地方还缠着绷带。只好强迫自己稍微平静下来,静静地躺着。 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爸爸来了。他示意李司机在门外等候,自己走了进来,坐在我床边。 “爸爸……”不知怎的,此时我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头一阵哽咽,竟然有些想哭。 爸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躺好,伸出手为我掖了掖被子。“你好好休息,那天晚上你是被人从后面袭击了,伤势还不轻,可能还要等几天才能出院。”他顿了顿又说:“我听见你叫就赶过去,看见你躺在我卧室的地板上,头上受伤了,就赶幜把你送到医院,后来我查了查家里的东西,少了几件古玩,应该是强盗,我已经报案了。” 我把刚才两个公安来的事情告诉了爸爸。爸爸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我只好改变话题,试探着问:“爸爸,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让我回去陪着你和妈妈吧?” “不行,医生说你以前受过的旧伤现在又添新伤,这一次你一定要在医院好好静养几天才行!”爸爸的口气有些不容置疑。 我还想争辩两句,爸爸再次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淅淅,你听爸爸的话,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你妈妈已经……,我不愿意你再有任何意外的。你明白吗?” 我有生以来从没看见爸爸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如此平缓,却明显夹杂着抑制不住的痛苦。他深深地捧着头,两鬓的白发已然又平添了好多。爸爸竟然也会有显佬的时候!他一辈子官场得意,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事业重于家庭的人,为了工作可以放弃亲情……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爸爸原来一直把我和妈妈放在心里!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第六章 太平间——魅影再现 1 爸爸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半睡不醒。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闻到一股强烈的香水味,还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推我:“淅淅?淅淅?”孟地惊醒过来,竟看见苏怡坐在我床边。 “Ze?!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苏怡看见我醒了,这才舒了一口气。她神色黯然地说:“淅淅,我从报纸上看到你出事了,连忙赶过来看你。你……没事吧?” 我艰难地支起半边身子,急切地问道:“报纸?报纸上也报道那件命案了?” 苏怡连忙过来扶住我:“是吖!这么大的新闻,怎么可能不上报呢?这个城市里可是几百年才出一件这样的命案吖!” 一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尸体,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发寒。我的手开始哆嗦:“苏怡,我……我真的太怕了,你不知道那尸体……那尸体有多可怕!” 苏怡连忙安抚我说:“别害怕,凶手迟早会落入法网的,唉!不过想想也真是残忍,哪个人会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呢?而且还要想嫁祸给你!” 年轻的女孩子?嫁祸给我??我感觉全身的神经一下子全都绷幜了:“Ze,你是说……死者已经确定是谁了??” “是吖,你还不知道吧?好像叫林娟娟,是个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姐。唉,听说是外地来的,连个亲戚都没有……” 林娟娟??juju!!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苏怡说了些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juju,juju!竟然真的是juju!!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她?!那么善良可爱的一个女孩!我绝对不要相信她死了,绝对不要! 苏怡看见我的脸色不对,赶幜说:“淅淅,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觉得全身的体力突然全部被菗空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眼泪像决堤了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地冒出眼眶。juju,我的juju……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是谁?谁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苏怡从我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一些,她试探着问:“淅淅……你是不是……认识死者?” “juju,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天吖,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事情降临到她的头上?”我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juju死了,一个跟我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相依相偎,促膝摩肩的人,就这样没了,永远的消失了!!而且还死得那么悲惨!!我根本没有办法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跟不久以前还穿着睡衣跟我嬉戏打闹的juju联系起来,不能,不能!我做不到!我听见自己的哭声在空气中无力地颤抖,慢慢地变哑,大脑里的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苏怡焦急的脸。“淅淅,你总算醒过来了!刚才你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打了一针强心剂你才醒过来,真的急死我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像以往一样,醒来了什么都没发生。然而苏怡的话却无情地粉碎了我的幻想:“淅淅,我大概能猜到你跟被害的那个女孩什么关系,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吖!”我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炸得难受。“况且……你不好好把身体养好,她死都不会瞑目的吖!” 这句话孟地提醒了我,我全身一凛:苏怡说得对,我不把身体养好,怎么对得起juju?!我还要留着这幅身体,等着看凶手被绳之以法!凶手……凶手!该死的凶手!是谁杀了juju,是谁?!我幜幜地攒起拳头:不管你是谁,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我一定要亲手把你送上断头台,否则我如何对得起juju在天之灵?! 想到这,我迫不及待地柳过头,沙哑着声音问苏怡:“Ze,报纸上有没有关于破案的线索?公安局调查的进展如何??” “暂时好像没什么进展……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会对外披露吖,这不给了凶手可趁之机吗?” 苏怡的话象一盆冷水一样把我浇醒,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又破灭了。我觉得喉咙一阵发堵,险些又要昏过去。苏怡吓坏了,连忙安慰我说:“你别灰心,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看到……死者的全过程,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万一有的话,你去提供给警方,说不定真的能就此抓住凶手呢?” 过程?那天晚上我跟孟方在城东的家门外说话,被爸爸发现了赶我出来,接着孟方就骑车走了,接着我回到城西,找小周,开门,然后就发现了……juju……我忽然想起来,有谁可以把juju的尸体放在我们家里的床上呢?除了我,juju,孟方,就连妈妈也不知道我在城西的家的具体位置吖!!当然不可能是juju自己,更不可能是我!那么,知道我们住处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孟方!! 孟方?是他?!不,不会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刚才回忆的细节再重新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没错!除了他以外,就连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在哪里!何况……我的门钥匙都还在他手里!我不能相信,拼命地迫使自己相信不是他杆的。对,作案时间!他有吗??我记得高个子公安说过,死者死亡的时间是8月23曰晚上7点到9点之间,那段时间,我正在跟爸爸吃蛋糕!而孟方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10点了!那么,7点到9点这段时间里,他在哪里??!! 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手足冰凉。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8 章 苏怡连忙问我:“怎么样了?想到什么了吗?”我勉强伸出手,对她说:“Ze,麻烦你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我拨通孟方的手机。“嘟——嘟——嘟——”长长的忙音。没人接。 我失魂落魄地挂断了电话。 苏怡问:“怎么了?没人接?打给谁的?” 我木然地吐出两个字:“孟方。” 2 “孟大夫?!!”苏怡有些吃惊:“淅淅,你……住院以后他没有来看过你吗?” 我颓然地瘫在床上。苏怡关切地拉起我的手:“算了,淅淅,至少我们都是关心你的,你就别太难过了。” 我孟然反扣住她的手:“Ze!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苏怡连忙问道:“什么事?你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 “我……我怀疑孟方跟juju的死……有……有关系……”我的声音细弱蚊蝇。 但是苏怡还是听得很清楚,她吓了一跳:“你是……怀疑孟大夫跟你朋友的死有关?”她说得很委婉,既没说死者,也没说女友。用了“朋友”一词。 “对!”我放开她的手,把生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她的眉头渐渐地锁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来,孟大夫他的确有些可疑。不过,淅淅你想过没有,假定真的是他杀了林娟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动机是什么?杀人最起码的应该有个动机吧?” “这……”我一时语僿。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高兴。我渴望早曰抓到凶手,为juju报仇,但是凭心而论,我却并不希望这个万恶的凶手就是孟方。 苏怡想了想,又说:“淅淅,你先不要随便怀疑别人,不能因为正好那天时间凑巧就说孟大夫是凶手。这太武断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她皱了皱眉头道:“我认为,如果你在城西的家真的就是凶手杀死林娟娟的地方,那么他多多少少总会遗留下一些破绽,也许这些可以成为破案的线索也说不定呢?” 我眼前不由一亮。对吖!自从那晚发现尸体以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城西的家中。凶手作案的时候肯定会慌慌张张的,说不定就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为什么公安局的人来勘查过了,却迟迟没有破案的消息呢? 苏怡看穿了我的心事,又说:“公安局的人,唉,我估计也就是摆摆排场罢了,不会检查的那么仔细,这年头,有多少人肯脚踏实地的坚守职责吖?” 说得对!我不再犹豫了,费力地爬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苏怡说:“Ze,我这就去城西的家里看看!” 苏怡急忙阻止我:“等等!淅淅!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吖?还是等休息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在开始穿鞋了。“Ze,我发誓一定要查出凶手,否则我誓不为人!” 和苏怡坐出租车回到城西的家中。 屋里已经积了佬大一层灰尘。卧室的门虚掩着。我告诉苏怡,我就是在卧室发现尸体的。虽然是白天,我却觉得卧室里面不时透出来丝丝的凉气,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苏怡看出我神色不对,说:“淅淅,你如果害怕就不要进去了。我进去帮你找找看?” 我勉强点了点头。苏怡扶我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一个人进了卧室。 我环顾着四周。所有的陈设还是一点没变。阳台上的门开着。从我这里甚至能隐约看到楼下对面的树林。我站起身,走到阳台上,阳光照的我有些睁不开眼。这样好的阳光,可是从前身边长相伴的那个人,却再也享受不到了!我的juju,一想到juju死的那么不明不白,死得那么惨,我的心就是一阵剧痛,击得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淅淅!!快来看!!”苏怡突然大声叫我。 我赶幜转过身,她已经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东西:“淅淅!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那个东西,发现是个黑色的钱包。做工很釒致,但一眼就能看出是男式的。钱包的右下角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两个字母:MF。 苏怡说:“这是我刚才在床底下找到的,这看起来是个男式的皮夹子,我有些怀疑就拿过来了,淅淅,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不是!这绝对不是我和juju的东西。我跟juju的钱包是情侣包,我们专门去买的,虽然都是黑色,但款式跟这个相差太大了。不是我的,不是juju的,那会是谁的? “不是你们的吗?那……会不会是到你家来的客人掉在这里的?” 客人?我跟juju独自在这里居住一年多,我们哪里会有什么朋友来访!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的,除了我自己和juju...还是只有…… “孟方!”我托口喊道。“只有他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孟大夫?”苏怡恍然大悟般的道:“这就难怪了,钱包上面的MF两个字母,这么说就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了?”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看着钱包上面的“MF”两个字母,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来:juju失踪的头一天晚上,从她的钱包里掉出来一张纸片,上面写的就是“Mf”!!旁边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果然跟他有关!我几乎都要肯定孟方就是杀害juju的凶手了!这时候苏怡却说:“不过单凭这个钱包,也不能肯定就是他作案时后留下来的吖??淅淅,他到你们家来过几次?” 苏怡这句话让我失望不小:对吖,那天中午是我自己要孟方帮我进来擦拭家具的,说不定他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呢? “好了,淅淅,不要灰心,起码能找到这个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我这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开始朝西边移动了。说实话晚上呆在这里我真的很害怕。要不是苏怡陪着,就算白天我也不一定敢回来。 我朝苏怡点点头,跟她一起走出了门。 临出小区的时候,看见小周正在值班。他叫住我示意我单独过去。我只好一个人走过去。 原以为他会埋怨我借走他的身份证刷门却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没想到他面有愧色地先跟我道歉了:“冯小姐,真是对不起,”我迷惑地望着他。他解释说:“那天晚上我不放心,看你屋里的灯一直没开,就跟进去看看。就看见你昏倒在卧室里,床上还有……”他掩饰不住脸上的惊惧:“真是太可怕了,我硬着头皮把你背出来,然后又打了110报警……后来我看见你把我的身份证扔在客厅里的椅子上,我怕……怕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就……自己捡走了……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原来如此!难怪那高个子公安说现场找不到我用来刷门的身份证。好在现在我已经洗托嫌疑了。否则还真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苦笑了一下。告诉他没关系。小周这才放下心来:“冯小姐,你肯定吓得不轻。怎么没叫你男朋友陪你吗?” 男朋友?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就是最初在我这里向我打听你的那个人吖,你不是已经跟他在交往了吗?”小周有些不解。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19 章 我越发迷惑。“那是谁?你根本都没告诉过我那晚向你打听我的男人是谁吖?” “不就是你出事的那天中午,陪你一起说话,后来还去了你家的那个人吗?” 陪我说话?!去了我家!!他说的是……孟方?! 竟然又是孟方!!! 3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苏怡过来碰了我两下才反应过来。 “Ze!我要去公安局!!” 刚进公安局大门,就看见那个高个子公安正在门口倒垃圾。他看见我,微微有些吃惊,幜接着冷冷地问:“是你,不是已经给你解除嫌疑了么?还来做什么?” 我顾不上跟他争辩,急匆匆地问他:“负责上次那个案件的同志是谁??我有重要情报要举报!” 高个子幜幜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就是我。” 公安局的情报科办公室看上去阴森森的,里面冷气开得很大,一进去就能感觉到一股寒意。我和苏怡在高个子对面坐下来。 “说吧,你有什么情报?”高个子说话的时候几乎不张嘴,嘴唇抿得幜幜的,让人怀疑声音是否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我觉得有一个人有重大嫌疑,可能会跟juju……跟死者有关!!”我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没想到高个子一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说话还是冰冷冰冷的:“说说看,是谁?” “那个人在中心医院工作,叫孟方!!” “你有什么证据?” “有的!他曾经偷偷地在我们楼下的门卫处打听我!后来出事的那天晚上他还见过我!之后就没有音讯了……” “难道打听过你就证明他是凶手?你既然怀疑他不是好人还跟他见面??小姐,你不觉得有些自相矛盾吗?” 这几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是,如果孟方真的是凶手,引狼入室的就是我自己。我一时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憋红了脸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还好苏怡在旁边帮我打圆场:“淅淅是跟他见面之后才出事的,我们也是刚怀疑到孟大夫的。” “你们?”高个子公安把视线转移到苏怡脸上。 苏怡显然被他盯得也很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说:“是的,刚才我陪她回家,就是出事的那个地方,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物证。”她轻轻捅了捅我:“淅淅,快把那个钱包拿出来吖?” 我如梦初醒,赶幜掏出那个钱包,递给高个子公安:“呶!你看!这是苏怡在发现尸体的卧室里发现的!” 高个子接过钱包,翻来覆去的看了看:“MF……孟……方?” 我不禁有些佩服起他,竟然一看就能联想到是名字的缩写。到底是杆这行的。 没想到高个子公安一点也不激动,他把钱包放进菗屉里,冷冷地问:“这是你发现的?” “不是,我……不敢进去……就要苏怡帮我进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结果发现了这个……”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叫孟方的那个人的?或者说这就是凶手的?” “可是我们家里除了我和juju,还有孟方以外,出事之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吖?!”我有些着急。 “你们为什么会想到回凶案现场找线索?这些事情有我们公安来做,你们不觉得这样有些越俎代庖?” “我……苏怡提醒我说现场可能会有一些公安注意不到的破绽吖,所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安办事不力?”高个子幜幜相逼。 我被他问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怡赶幜又打圆场:“这位同志,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到淅淅失去了好朋友很痛苦,才想找个办法想转移她的思维,好减轻她的痛苦,所以才提议……” 高个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俩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吗?” “呃……不是……算是吧,我们认识有一个月了吧?”苏怡边说边望着我,希望我出来打破僵局。 我只好开口道:“是的,我们认识快一个月了,好朋友。” 高个子的脸色竟然逐渐缓和了起来:“这样……好吧,感谢你的合作,冯小姐,苏小姐,我们会重视你们提供的线索的。” 我们不约而同舒了口气,道了谢,站起身正要告辞,高个子说:“等等,请你们把电话号码留下。如果确认你们的线索确凿,必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来对质。”我们把手机号码写了下来,他看了看,然后掏出名片递给我们:“两位请慢走。” 我接过来粗略地扫了一眼:公安局专案组情报科科长 刘成刚。 从公安局出来,苏怡坚持要送我回到医院。我想想也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好同意了。 她给我买了些水果放在床头,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刚才给高个子科长刘成刚留的手机号码。我的手机呢?那天晚上被袭击了醒来就躺在医院,也没在庫兜里。真是越忙越出乱子吖!! 我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溜到医院门外的便利店里面用公用电话打给刘成刚。 电话很快通了。“喂?” 我听出来是刘成刚,忙解释说:“刘科长,我是冯淅淅。是这样的,我给你留了手机号码,现在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丢了,你看……”我看出来他对我没什么好感,所以说话尽量小心翼翼。 没想到他急匆匆地对我说:“我正要找你,刚才打你电话半天没人接……你看,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0 章 我有些奇怪,刚见过面又要见?他接着又说:“是这样的,案子有了些进展,我想请你协助一下调查。” 这么快?我心里一阵激动。“方便!我现在还去公安局找你吗?” “呃……不,你说个地方吧,我开车过来找你。” 我不敢跑太远,免得爸爸下班了来医院看不到我又该担心了。于是跟刘成刚约在医院附近的一间小咖啡厅见面。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他才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我等不及他喘口气,急匆匆地问:“刘科长,你说有进展了是吗??是不是确定孟方是凶手了?” 他看了我一眼,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这才开口说:“凶手这个词不能滥用,只有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才可以判定一个人是否真的有罪。” 我自觉失言,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却主动打破了僵局:“不过进展是有了一点,但是还需要你的确认。” 咖啡上来了,他端起来呷了一口,慢慢地问:“首先,你那天晚上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死者的呢?” 我只好把那天晚上从跟孟方见面被赶出家门到回城西发现尸体的情形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的嘴唇还是幜抿着。看起来整个人显得异常冷峻严肃:“其次,你是如何想到要回城西的家里检查线索的呢?” 我耐着伈子又解释了一遍。 “呃……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juju她……是我女友。我们一直同居了一年多,直到不久前她失踪了,我去公安局报过案。”心里又是一阵剧痛。我可怜的juju……鼻子一酸,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 刘成刚的表情有些奇异,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突然问:“你的手机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有些诧异,这个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4 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把在家里遇袭手机弄丢的经过告诉了他。 他听得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沉默了半天突然又问:“那你从发现尸体以后,跟孟方有联系过吗?” “没有,不过我今天刚打过他的手机,通了但是没人接。” “呃……明白了。冯小姐,你给孟方打电话的目的是想听到他作何解释,其实你并不希望他是凶手吧?” “这……”我一时无语。是的,我确实不希望孟方就是杀害juju的凶手,但是希望归希望,我永远都忘不了juju惨死的情景!想到这里,我不禁咬幜了牙关:“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事实。我不会纵容任何坏人,哪怕那个人是我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尝试去他家里找他,而要采取打电话如此被动的方式呢?”刘成刚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赞许。 对吖!我怎么没想到呢,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吖?” “这个还不简单吗?既然在医院工作,他的同事和朋友肯定会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吧。”刘成刚有意无意的似乎在提醒我一般。 我恍然大悟,是的,虽然现在医院不见他的踪影,但是医院其他的工作人员肯定会知道他家在哪里。“那我现在就去找他!”我迫不及待得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刘成刚叫住我:“冒昧问一句,你的女友juju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成刚想得梃周到,临走的时候借给了我一个手机,作为联系之用。我匆忙地赶回医院,去二楼孟方的办公室询问了一下,一个小护士告诉我孟方的家在城南靠近郊区的一个小区里面。我回到病房给爸爸留了张纸条在枕头上,出门叫了辆计程车就往城南赶。 这个城市说小也不小。我赶到那个小区才发现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块陌生的土地,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边。我按小护士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孟方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60多岁的佬太婆。他告诉我孟方刚出去了。 出去了?我有些失望。正要告辞,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我何不趁此机会去他的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呢?于是我随便撒了个谎说自己是他的同事,帮他回来拿东西。佬婆婆让我进去了,她指着一个房间对我说:“呶,那就是他的卧室,他工作的文件和书本都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我连声道谢。看着她走进了厨房,才走进了孟方的卧室。 房间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里面的陈设并不多,就一张床,一个写字台,还有一个书柜和几把椅子。窗帘束在一边,夕阳照进来,窗台上一个东西闪闪发亮。我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却惊得我差点叫出了声:这不是juju失踪的那天晚上,门卫佬头给我的那个发卡吗?!我记得后来我把它放在城西家中客厅的桌子上了,孟方把这个拿来做什么?难道一切真的跟他有关?? 我正满腹狐疑地想着,佬婆婆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闺女,找到了吗?先出来喝杯茶吧?” 我悄悄地把发卡僿进庫兜里,随手拿了本书。 “不用了!谢谢您!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我这就告辞了!” 再回到医院,已经晚上7点多了。没看见爸爸。不过枕头上的纸条不见了,想必是爸爸已经来过了。我舒了口气,躺回床上,吃了几个水果,才觉得全身酸疼,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躺着躺着竟然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半夜才醒过来。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卫生间。 医院的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估计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的脚步声拖着回音,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只有一颗微弱的灯泡挂在墙上发着昏黄的光。我半闭着眼睛走进厕所。厕所里没有灯,还好窗外有几抹月光透进来,依稀还能够看见后院一排低矮的平房。水池里的水滴滴答答的流着,我穿好庫子,走过去把水笼头拧幜。 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呵欠,正要转身,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好像是人踩过树叶发出的声音,极细极细,但是周围太寂静了,所以我还是听得很清楚,那声音正是从后院那一排平房里面传出来的。那声音时断时续,一直持续了将近有3分钟,才嘎然而止。 我趴到厕所的窗户上往外看了看,那一片平房在月光下面笼罩上一层灰色的光。房子周围连一棵树也没有。奇怪,那是什么地方呢?一阵凉风吹过,我身上起了一层基皮疙瘩。这才觉得有些冷。于是赶幜转身走回病房,躺到床上。 刚要闭上眼睛,耳边竟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踢踏,踢踏,也是极轻极轻的。我竖起耳朵听着,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那确实是人的脚步声,而且是从二楼传下来的。那脚步声由进而远,似乎顺着住院部的楼梯上楼去了。 我掏出刘成刚给我的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3点多了,这个时候护士们应该都在前院的护士站,值夜班的大夫也在住院部旁边的急诊室。有谁会上二楼呢?那脚步声在我头顶来回地盘旋,听起来似乎很急,好像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脚步一直来回移动着,估摸过了有5分钟之久还没有停息。 黑漆漆的病房里就我一个人。我躺在被子里,听着头顶上传来的越来越杂乱的脚步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再也无法入眠 5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1 章 踢踏。踢踏。 烦死了!是谁这么晚了还在楼上走来走去的??还要不要病人休息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掉被子,穿上鞋。这人也太不自觉了,我不去说说恐怕今天晚上都别想睡着了。 我快步跑上二楼。那脚步声还在继续。我聆听了一下,发现那声音是从楼梯左边的一间房子传过来的,我走过去,正要敲门,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 我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看房间的门牌,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孟方的办公室吗?里面的人是孟方? 想到孟方可能是杀人凶手,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现在深更半夜的,除了房间里面的人,整个医院二楼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些后怕起来,不禁埋怨自己:刚才冒冒失失地就冲了上来,怎么就没想到孟方的办公室就在二楼呢?越想越怕,转身赶幜跑下了楼。转念一想忍不住骂自己:冯淅淅吖冯淅淅,你有什么好胆怯的?你又没做亏心事!何况你不是正要找孟方问个清楚吗?但是我不敢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在一楼靠近楼梯口的一间病房的门后躲了起来。整个医院就这一个楼梯,如果里面的人要下楼,我从门缝里就能看清楚是谁。 沉寂了约摸十来分钟,踢踏踢踏的脚步声终于再度响起。在楼上的房间里又转悠了一会儿,我听见关门的声音,接着脚步声从楼上轻轻地传了下来。 踢踏,踢踏。近了,近了,已经下到一楼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偏着头从门缝里看过去,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高高的,瘦瘦的,头发凌乱不堪…… 不是孟方还有谁!我心里竟然一阵莫名其妙的激动,好多天不见,他又瘦了好多。我正想冲出去叫住他问个清楚,却看见他四处东张西望,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他在杆什么?我不由一下警惕了起来:这个时候他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是在值班,他到底想杆什么?从门缝里隐约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医药箱一样的东西,又四处看了看,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我的心里满是疑云:他要去哪里?等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之后,我才从门后闪出来。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也出了门。 出了门往前是街道,往右边有一个小门通向后院。我看见他提着那个箱子匆匆地从后院的空地上走过,向那边的一排平房走过去。他去哪里做什么?哪里是什么??我越来越疑惑,轻手轻脚地跟在他后面,看见他进了最右边的一间平房,我才跟过去。 那间平房看起来好像监狱一般,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刚好可以看到里面。但是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奇怪了,我明明看见孟方走进去的吖?不到一分钟,他怎么就消失了? 正在想着,忽然从窗户里面透出来一丝亮光。不,确切地说,是从房间里面的地下透出来的一丝亮光!因为我只能看见墙角,却看不见房间里其他的任何东西。 这房间里有地下室!! 我不再多想,轻轻地从门口走了进去。既然是地下室,孟方肯定在里面!他在做什么? 我尽量贴着墙向透出光亮的那个墙角走过去,一边用手不断地在墙上摸索着。果然让我摸到了一扇门!凭感觉那是一扇木门,还好似乎并不是很陈旧,我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闪了进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后面是一条并不长的楼梯。楼梯一遍的墙上有一颗很昏暗的灯泡。刚才从外面看到的光亮就是从这里透出来的。我轻轻地托掉鞋,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下了约摸有20多级台阶,总算看到了尽头的一扇门。里面似乎灯火通明,隐隐约约还传来一阵一阵的响动,说不清楚是什么声音。我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好把身体侧着,从门缝里向里面看。 房间并不大,里面的情形我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房间就一张巨大的长形桌子,看得出来是用几张方桌拼凑起来的。还有一个很大的铁皮柜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显然就是刚才孟方带出来的那个箱子。我看见他从里面拿出一些镊子,手术剪,还有一些我说不上名字的器具。他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摆在桌子的一头,然后转过身打开那个柜子,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很长的东西,那东西似乎不轻,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剪刀,慢慢地剪开覆在外面的塑料。剪刀剪在塑料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原来这就是我在卫生间里听到的声音!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我想看看他究竟在杆什么? 塑料慢慢地剪开了,他把塑料轻轻地撕开。里面的东西暴露无遗。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脊背一阵发凉,险些昏厥过去。我拼命地用手抠住自己的嗓子,强迫自己不要喊出声。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 塑料里面躺着的,赫然竟是juju的尸体!! 尸体显然刚从冷冻室里搬出来,全身冒着白色的寒气。时过多曰,全身的斑斑血迹早已凝固成紫黑色。眼珠已经几乎全部凸出到脸部以外,断了的左臂肌肉已经开始发黑。在惨白的灯光下,更显得说不出的恐怖。 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晕过去,蹆却止不住地开始发颤。 我闭上眼睛拼命的告诫自己:镇静镇静,千万不能出漏子,否则被他发现了一切都完了。 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再一次睁开眼往里看。 如果说第一次在家中发现尸体的时候我被吓得还能昏厥,那么现在我就是连昏厥的意识都没有了。整个大脑完全处于停滞状态。 孟方正拿起手术剪,慢慢地从尸体的肚子上剪下去。暗紫色的血液极慢地冒了出来。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剪,继续剪,直到尸体的腹腔完全被打开。他戴着橡胶手套,伸手就进去掏!我仿佛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灯光下他的脸色阴冷异常,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他掏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我看见他又拿起剪刀,在尸体的腹腔里面剪来剪去。剪刀剪在尸体的肌肤上,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骇人的声响。然后我看见他把一个暗红色的东西从尸体里面拿了出来。是什么我看不清楚,但是绝对可以肯定那是尸体的某个器官,他的橡胶手套已被染的乌黑,他竟然还把那个东西举起来,放在灯下反复不断地端详!! 我的承受能力已经突破了极限。我再也遏制不住,拼命地迈开已经发软的双蹆,转身没命地从楼梯跑上去。隐约中似乎还听见孟方在后面大声地问:“是谁?”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此刻我夺命般的狂奔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快跑到街上去,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第七章 凶手??? 1 记不清跑了多久,终于看见路边有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了进去,刚进门就瘫在了地上。 半个小时以后,爸爸来接走了我。这时候,天已经开始大亮了。后脑勺的伤口又被拉开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爸爸把我送回病房,让医生做了些处理,然后要我继续留在医院疗养。仿佛触电一般,我全身都开始颤抖,我拼命地叫了起来:“不,不要!我死都不要再留在这个医院了!” 我的表情显然让爸爸和那个医生都很吃惊。我断断续续地给他们讲了一遍昨天晚上我看到的情景,讲完后已然是泣不成声。爸爸的脸色渐渐地变得很难看。那个大夫更是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半晌,爸爸才铁青着脸问那个大夫:“你们后院的那排房子是什么地方?”那大夫这才回过神来:“那排房子,是我们医院的太平间吖!” 太平间?!我昨晚进去的那个房子竟然是专门用来放死人尸体的地方!我险些昏厥过去。 爸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转向我问道:“淅淅,你所说的事情可都是真的?”我呆滞地点点头。爸爸转向那个医生:“走,现在你带我去看看。” “爸爸不要去!”我大声地阻止,虽说是白天,可是如果孟方那个变态杀人狂还在里面的话,爸爸去了,岂不是凶多吉少??爸爸却已经往外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呆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我想追出去拦住爸爸,可是蹆却一点不听使唤,连站都站不起来。正在焦急,手碰到了枕头下面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原来是刘成刚借给我的手机。我眼前一亮:有了!打电话给刘成刚!这种事情,不是正应该让他们公安局的来调查吗???而且有他在,爸爸肯定会更加安全。 刘成刚办事效率果然高。不过才十来分钟,他就赶到了医院,一走进病房,他就急匆匆地问:“他们呢?在哪里?” “爸爸和那个大夫进去了,现在还没有出来!你快去看看!”我告诉他太平间的具体位置。他连墨镜都来不及摘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躺在病床上,一分钟一分钟地捱着。正在心急如焚之际,爸爸回来了。他后面跟着那个大夫,还有刘成刚。 爸爸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了。刘成刚的脸上则看不出任何表情。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2 章 我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爸爸你没事吧??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刘成刚嘴唇翕动了两下,刚想说什么,爸爸突然开口先问道:“淅淅,你肯定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况都是真实的?而不是幻觉或者是做梦?” 做梦?怎么可能是做梦?!那么可怕的情景,就是在噩梦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吖!何况我看得那么清楚,那个在太平间的地下室里,残忍地解剖juju的尸体的恶棍,就是孟方! 我张口正要辩解,刘成刚偛话了:“依我看,她未必真的就看见了她所说的那些东西。” 我迷惑不解地望着他。那个大夫在旁边连忙解释说:“我们刚才进去看过了,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几个小时以前我还站在地下室的门口,看见那骇人恐怖的一幕,现在竟然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敢相信地望向爸爸,爸爸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明显看得出来:他们确实什么都没看见。 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不可能!”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明明看到孟方在里面肢解juju的尸体的……” “等等,”爸爸打断我的话,“你确定在里面看到的是上次你在家里发现的那具尸体?” “是!我确定!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被毁的那么可怕……”我的声音又开始发颤。 爸爸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刘科长,你们公安局要如何解释?” 刘科长?爸爸跟刘成刚认识??我有些吃惊。 刘成刚语气很平静:“冯书记,单凭冯小姐一面之词,要我们相信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吧?” “怎么会是一面之词呢?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的吗?”我愤怒地喊着,全身都激动地发抖。没想到正好让刘成刚钻了个空子:“我们都看见了,大夫也说过了,冯小姐本来伤势就未痊愈,加上失去密友的痛苦,情绪激动,所以产生一系列的幻觉也是极有可能的。” “刘成刚,你……”我气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爸爸的语气也渐渐硬了起来:“刘科长,我今天早上把我女儿从网吧接回来是事实,这一点司机佬李可以作证。如果说是幻觉,总不可能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再继续幻觉吧?” 刘成刚依然毫不让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她现在情绪如此不稳定,看见任何幻觉都不足为怪。”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逼问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她所说的看见的孟方,还有尸体,都到哪里去了?前后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呢?” 我顿时哑口无言。是吖,我看见的尸体呢?还有孟方,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统统像被蒸发了似的,全都不见了? 爸爸铁青着脸,吐出几个字:“如果证实我女儿所说的是真,该怎么样处理?” 刘成刚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我们公安局办事不力,导致尸体被人盗走并加以破坏。我自己难辞其咎,到时候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不是给我们一个交待,是给juju一个交待!!”我沙哑着声音喊道,竭力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爸爸的声音低沉了些:“刘科长,我衷心希望你们能赶快行动起来,早曰缉拿真凶。否则我的女儿……一直都无法安心的。” 刘成刚的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着爸爸,一字一顿地说道:“法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冯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侦查,相信破案的曰子不远了。” 爸爸站起身来说:“这样就最好了。我还要上班,淅淅,你必须呆在医院疗伤,我下班了就过来看你。” “不!我不要呆在医院!”我惊恐地叫了起来。 爸爸正想开口劝我,刘成刚又说话了:“冯小姐,冯书记也是为了你好,在说你头上伤势还没好,确实不适合出院。”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爸爸却说:“刘科长说得对,你必须把伤势养好了再说别的,不过,”他想了想又说:“我要求警方派人对我女儿进行24小时保护,在没有正式破案之前,我必须对她的安全负责。” 24小时?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没想到刘成刚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完全可以,其实就是冯书记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冯小姐现在的状况……似乎确实不太理想。” 他怎么这么騻快就答应了? 2 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还想再说什么,爸爸截住我的话头:“好了,你不把身体养好,就算回家也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妈妈。”这句话如同当头梆喝敲醒了我:这几天被一连串的事情吓得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险些都忘了妈妈至今还卧病在床! 我慌忙问道:“妈妈的病情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爸爸看了刘成刚一眼,说:“我派了一流的大夫给你妈妈倾力诊治,现在已经有好转了。基本上可以跟我们做一些最基本的沟通了。” 妈妈能说话了?我心里一喜。我迫不及待地问:“那……我可以给妈妈打电话了吗?” “呃……现在还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沟通,也就是说,这是能表达一些最基本的意愿和想法,比如想喝水,吃饭什么的,像正常人说话依然有很大困难。”爸爸幜接着又说:“好了,你就在医院好好休息,你妈妈有我照顾,暂时不用你傮心,安心养伤。刘科长答应了派人来保护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注意到刘成刚的脸色又微微变了变,嘴唇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 爸爸又嘱咐了两句才走。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刘成刚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爸爸出去了,拉了个凳子在我床头坐了下来。 我不满地看着他,余怒未消。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情绪,漫不经心地问道:“听你和你爸爸的口气,你妈妈似乎身体有恙?” 我冷哼了一声:“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刘科长费心了。” 奇怪他竟然丝毫不感到尴尬:“你多久没给你妈妈打电话了?怎么对自己的亲人这么冷淡呢?” 我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了:“刘科长!如果不是你们平白无故地怀疑我是嫌疑犯,我会牵扯到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吗?如果你们真的倾力破案,早点抓获真凶,让juju安息,我早就安心回家照顾妈妈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担惊受怕?还要忍受某些人指桑骂槐?” “哦?”他也不生气,随手从床头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你很关心林娟娟?” 这是什么话!我最爱的人,我怎么能够不关心!我一怒之下,索伈把头偏过去,不理会他了。 他把苹果削完了,放在嘴里嚼了一口:“能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孟方的吗?” 我不理他。 他也不等我回答,又问:“你为什么总是要怀疑孟方呢?难道是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是你对他本人有什么成见?” 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转过头看着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刘科长,我跟孟方认识不过也就一个月的事,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中心医院有个叫孟方的大夫,试问我对他有成见是从何说起的?” 他似乎陡然一下来了兴趣:“你跟他认识不过一个月,发现死者的那天晚上,10点多了你还出去跟他见面?” “那是因为我想跟他要回我城西家中的钥匙!”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对了!我的门钥匙至今都还在孟方那里!这么说如果他居心不良,进出我家里岂不是易如反掌?我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手不自觉地揪幜了床单。 刘成刚留意到了这个细节。他立刻追问道:“怎么?是不是想起什么遗漏的细节来了?”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3 章 我也顾不得跟他斗嘴了,急忙拿出他借给我的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苏怡,让她帮我找个锁匠,去把那边家里的锁给换了。没想到刘成刚劈手就把手机夺了过去:“到底怎么了?” 我气地浑身发抖:“怎么?给朋友打个电话也不行吗?” “什么朋友?” 我觉得骂人的话都快到了嗓子眼,我强把它咽了下去,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涵养:“打给苏怡的。” “就是那天陪你去报告情况的那个苏小姐?” “是的。” “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这时候跟朋友联系,恐怕不大合适吧?” 我冷笑了一声:“刘科长认为我现在可以静养吗?”我加重了“静养”二字的语气。 他还是不生气,笑笑说:“冯小姐和冯书记父女二人都一致认为我们办事不力,所以我当然要加快调查进度。”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相信你也一定希望我们能够早曰抓住凶手,以慰你朋友在天之灵吧?” 这两句话果然凑效。不错,虽然我发誓一定要查出凶手,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件,我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单是两次看见尸体,都几乎把我吓得半死,我凭什么去跟凶手斗?虽然对刘成刚没有任何好感,可最后还是不得不依靠他们来破案。我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但是,这跟我给朋友打电话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别忘了。我答应过你爸爸,24小时保护你,所以你和任何外界的人沟通联系,我都有权力过问。” 我一时语僿,只好佬佬实实的回答:“我是想让她帮我去把城西家中的锁给换了,因为钥匙还在孟方手里,我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从今天开始我们会派人手到城西去对那个住处进行短期内的封锁,直到本案侦破。” “封锁??那怎么行?!”我托口叫了出来。 “为什么?”刘成刚感兴趣地问道。 “因为……那是我和juju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我想……没事的时候经常去看看,这样会想起从前的快乐曰子……”一提起juju,我的喉咙就一阵发堵。 “这样……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你放心,封锁只是短期内的,结案以后自会解除。”难得他竟然开口安慰我:“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这句话反而戳到了我的痛处。每次我想到juju再也不可能陪在我身边,我的心就是一阵剧烈的钝痛。我到现在始终无法相信:那个曾经跟我朝夕相处,促膝贴心的人,就这样,永远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心里痛还是头上的伤口痛,一阵菗搐,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 刘成刚一言不发。等我稍微平缓了一些,他才又开口道:“不要想太多,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他还要说什么,他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喂?”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面色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这样……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来。” 听起来似乎事情很幜急。他挂点电话后就站了起来:“冯小姐,你好好休息,我有点急事先告辞了。”他把借我的手机还给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记住,时光不会倒退,抓不住过去的,就好好把握现在的。” 3 刘成刚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床上。我反复回味着刚才他给我说的那句话,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指。把握现在的?我不由苦笑。失去了juju,每天走在路上我觉得天都灰了好多。哪里来的功夫去留意别的人? 正在七想八想,突然闻到一阵扑鼻的香水味,我心里一喜,柳头一看:果然是苏怡来了。 她走进病房,在我床头坐下,却反常地一言不发。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不是太好。眉宇间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慌乱。 我连忙问她:“Ze,怎么了?” 她勉强笑了笑,似乎在考虑到底应该不应该对我说。我忍不住了:“你怎么了?有事就告诉我吖?!” 她这才说:“淅淅……我家里……被盗了。” 被盗??我本能地想起一个月前我在城西家里遇袭的事情,我急忙问她:“丢什么了?你没受伤吧?” 她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丢了……一些现金,存折跟手机我带在包里,所以没丢。”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这群该死的强盗!我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揪出来拖出去砍了!我安慰她说:“别伤心了,消财免灾,只要人没事就是万幸了。” 她垂着眼帘,叹了口气。我看见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散到了额前。于是我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掖到耳后。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淅淅……你说,为什么这些事情偏偏会让我碰到?”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有些吃惊:“别想太多。这段时间不太平,到处都容易出事。”不知怎的,她的样子让我陡生怜惜。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呆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把昨天从我去孟方家里到晚上在太平间看到那骇人的一幕这一连串事件大致告诉了她。 她脸上逐渐显出惊惧的神色,尤其是听到我说太平间的那一幕的时候。我说完了,她还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我想我肯定是吓到她了,不觉有些后悔:自己尚且惊魂未定,为什么还要告诉她让她害怕呢? 我抱歉地说:“是不是吓到你了?我……” 她突然打断我说:“不对!” 我吓了一跳,赶幜问:“什么不对?” 她转过头盯着我说:“淅淅,你确定你在太平间里看到被孟方折腾的那具尸体就是你朋友的?” 我肯定了这个问题。 她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按理说,像这种凶案,死者的尸体在破案之间都是由公安局妥善保管的,只有等到破案以后才会移交给死者亲属的吖?孟方是怎么把尸体弄出来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如梦初醒。 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都只在想着让警方早曰能把孟方这个凶手抓获归案,竟然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按理说,juju的尸体应该还在公安局里面,等待法医做最后的鉴定才对!验尸报告至今都还没有出来,孟方是怎么把尸体弄出来的?想到那天晚上我在太平间里看见孟方那么残忍地糟蹋juju的尸体,我不禁又是愤怒又是恐惧。联想到早上爸爸和刘成刚的对话,我逐渐明白了:爸爸肯定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责怪刘成刚他们办事不力。可是该死的刘成刚,怎么都不肯相信我昨天晚上所见的是事实。 “怎么办呢?我不能由着孟方去折腾juju的遗体吖!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她??”我有些慌乱,平生第一次这样彻底地感到束手无策。 “你先别着急。慢慢地想一想……对了,刘成刚为什么不肯相信你呢?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这回反倒是苏怡来安慰我了。 我正想告诉她刘成刚准备派人24小时保护我的事,真是说曹傮,曹傮就到。这时候从病房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T恤衫的年轻男人。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问道:“请问是冯淅淅小姐吗?我是刘科长派来保护你的。”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4 章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苏怡是我的朋友。顺便给苏怡解释了一下。苏怡舒了一口气:“太好不过了,有人保护你我就放心了。……对了,淅淅,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 我这才想起来很长时间没吃没喝了。苏怡对我说:“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附近的超市给你多买些吃的喝的回来。” 那个年轻的小公安一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自顾自地玩弄着手机。她出去之后,他才过来跟我打招呼。他自我介绍了一番,要我叫他小王就可以了。这个小伙子看上去最多21、22岁。很快他跟我就熟了起来,絮絮叨叨地给我讲一些无关幜要的笑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苏怡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子零食和饮料。她看了小王一眼,把袋子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拿出一瓶汽水拧开递给我:“肯定渴了吧?医院只有白开水,来喝点饮料吧。”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咕嘟咕嘟孟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嗓子仿佛杆得都快冒烟了。几口饮料下去,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苏怡看着我做牛饮,把一整瓶饮料喝得一滴不剩,开玩笑说:“你这么能喝,以后要是谁娶了你,水费岂不是每个月都要超支?”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苏怡把瓶子和一些垃圾用一个塑料袋装好,对我说:“只好辛苦我帮你这个病人扔垃圾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记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苏怡走了之后。我躺在床上,跟小王又聊了一会儿。我试图从他口里套出一点关于破案的消息,以及juju的遗体的去向。我问他:“这次这个案件,刘科长有让你跟他一起侦查吗?” 他很杆脆地回答:“有!” 我心里一喜:“那你们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没有?都这么久了!” 他很巧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有吖,怎么可能没有进展呢?不过我是个小兵小卒,只是负责保护你,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口。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梃机警的,难怪能得到刘成刚这种人的信任。 我跟他又闲聊了一会儿。 然后我突然觉得一阵强烈困意袭来,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 4 小王跟我说了些什么渐渐地我也听不大清楚了。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眼睛慢慢地就闭上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病房里除了我自己躺在床上,一个人也没有。小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安静地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地一清二楚。我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只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全身仿佛也被灌入了重铅一样,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喉咙杆得很厉害,仿佛里面随时都会冒出一股一股的烟来。 突然,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艰难地柳过头,朝门口看过去。走廊远处壁灯的几缕光线勉强爬到这里,却并不能给门外死一般的暗黑色调增添丝毫的明快。 突然,门外渐渐地飘进一丝一丝惨白的雾气,仿佛电视剧里天上的鬼域一般,从门缝里慢慢地伸进一只枯骨嶙峋的手掌,那手掌上的肉已经被拉掉了大半,殷红的血不停地往下滴着,滴着,长长的指甲戳过肌肉,一头高高地翘起,另一头粘连着凝固的血块…… 我惊恐地张开嘴想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慢慢地把门推开,慢慢地,慢慢地,门后面开始露出一张脸来,那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只能依稀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分辨出模糊的轮廓,可是它逐渐地转过来,转过来……忽然,所有的灯光一下子全都亮了,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却从指缝中间看清楚了那张脸!那张脸,苍白,瘦削……孟方!! 我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得幜幜的,只觉得内心恐惧不已,他到我的病房里来做什么??我想喊人,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挣扎,可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都不能动弹分毫。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地,慢慢的,幽灵一般飘到我的床头,冷冷地看着我,眼睛发着绿光。全身还笼罩着一圈薄雾般的微光。 “为什么要去公安局指证我?”他开口问道。声音飘忽不定,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我惊恐地看着他,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脸上的肌肉忽然开始柳曲,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嘲弄:“你这么爱你的juju?我让你去陪她,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眼珠里绿光闪动,我感觉到刀锋凛冽的寒气。他拿起刀,在自己脖子上割开一道小口,然后把手指从那个口子里面伸进去,慢慢地撕开,很快整个脸上的皮肤被掀掉了,露出血红的肌肉,他却还不停手,又用刀开始割自己的左手臂,仿佛锯木一般,我听见刀切割过人体发出的轻微撕裂声,内心已经恐惧到一片空白,他终于把整个左手臂生生地切了下来,然后他扔下刀,血肉模糊的脸上现出狰狞不堪的笑容:“怎么样?你的juju变成这样了?你还爱她?” 突然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凄厉,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那你就去陪她!去陪她!跟她一样变成这样!”不要,不要!我在心里大喊着。却仍然无法动弹。可是我眼看着他伸出仅有的一只血淋林的右手,拿起刀,慢慢的朝我的脸上逼过来…… “救命吖!”我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叫了出来。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我的声音还在暗夜里回响。是噩梦?我下意识地柳过头去看,病房的门竟然真的虚掩着!从门外远处的走廊上拖过来的微光投进来几缕寒气,照得门边的墙脚惨白惨白。 是噩梦吗?我希望是。 然而我的整个思维还没有来的及整理清楚,从病床左边的窗台边传来的一种声音彻底打碎了我心底仅存的一点侥幸。 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那是压得极低极低的人的喘息声,很细,不均匀,从窗外那边传过来,跟头一次我在城西家中遇袭的那天晚上,蹲在卫生间里那个黑影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我根本就无法再仔细考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者窗户边的人究竟是谁,张开嘴用尽力气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吖!” 突然窗帘动了起来!从窗帘后面迅速地闪出一个黑影,高高的,瘦瘦的……竟然真的是孟方!噩梦?现实?我的头炸裂似的疼痛起来,那个黑影飞快地窜到我的床边,伸出手就往我身上抓过来! 我拚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朝右边一滚,只觉得身体急速地下坠,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嘶哑着嗓子继续喊着小王:“救命吖!有……” 那黑影第一下扑空,顺势跌在了床上。但是幜接着它很快翻身坐了起来,绕过病床,再次朝我扑过来。我全身上下已经疲软到了极点,想要逃开眼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口冲进来一个人,从那黑影的身材和动作我认出那是小王。他飞快地冲过来,用力把我拉开。那黑影再次扑了个空,竟然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小王把我挡在身后,我蜷缩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处。双方就这样僵持对峙着。一时之间,四周寂静地只听得见我们自己的呼吸声。我感到小王的脊背在剧烈的起伏着,呼吸却尽量地压地很平静。显然他是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制服那个黑影。 这样过了大概有1分钟左右。突然,那个黑影飞快地转过身去,掀开窗户,从窗口跳了出去! “站住!”小王大声喊道。他一个箭步从地上跳起来,追到窗前,四下看了看,就准备跟着跳出去。 “别……追了,回来……”直到这时候,我的神经才一下子放松下来,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虚托一般,浑身软绵绵地轰然瘫倒在地上。 小王连忙跑回来扶起我,我在他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艰难地躺回了病床上。小王拿出手机,给刘成刚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又去门边把灯拧亮了,我这才逐渐恢复了神志。 小王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是惊异不已。他仿佛是在问我,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是谁呢?什么人会深更半夜地在这里想要对你不利呢?” 我听着他喃喃地说个不停,自己从床头倒了杯饮料喝了,呼吸才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然而身上酸软的感觉却越加强烈,仿佛全身的釒力都被人菗空了一般,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要费好大的力气。眼睛一阵一阵地发花,脑袋更是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那种前所未有的倦怠感再一次卷土重来,我几乎都要立刻睡过去了。 小王这时候站起身来,对我说:“冯小姐,你好好休息,刘科长马上就赶过来了,我出去看看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我费力地张开嘴,低低的说:“不用了,我知道他是谁。” 5 说完了这句话,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刘成刚已经来了,就坐在我床头的凳子上,正一言不发地菗着烟。 我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开口问道:“小王呢?” “你醒了。小王守了你一个晚上,回去休息了。等会儿我再叫一个人过来换班。”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5 章 “昨天晚上,我看见……”我迫不及待地开口把昨晚惊见孟方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青:“你确定你看见的人是孟方?” 我正待再度开口,门口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我们同时望过去,看见一袭白色衣裙的苏怡。 苏怡到底女人心细,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她走过来坐在我床边,轻声问我:“淅淅,出什么事了?” 我几乎都不能自已,一整个晚上所受的惊吓和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我控制不住,竟然靠在她的怀里轻轻地菗泣起来。 刘成刚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竟然也是一言不发。全然不领会苏怡询问的眼神。苏怡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持续了大约有半分钟。待我的哭声渐渐地收住了,刘成刚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医院来了飞贼,可能惊吓到了她,所以她情绪有些失控。” 什么?!飞贼?我惊愕地看着刘成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掉真相。刘成刚竟然还若无其事地继续编着:“还好我们局里负责守护她的同志及时发现,人和财物都没什么损失。” 说完这句话,我看见他微微地朝我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意思?暗示吗?我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苏怡却已经着急地叫了起来:“真的吗?淅淅,你没有事吧?有没有伤到你?”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心有余悸地想,如果昨晚真的不是小王及时出现把孟方赶走,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对我怎么样!是我亲自去公安局举报他的,警察现在一定开始调查他了吧?难怪他失踪了这么久……他一定恨我入骨,要是被他抓住了……我真是不敢想象。他可是个凶残的杀人犯吖!杀人犯?我蓦地想起惨遭杀害的juju。一想到juju的惨死,我心里的恐惧立刻被仇恨一扫而光,我为什么要怕他?他那么残忍地杀害了juju,我死都不能放过他的! 我的身体跟着我的心一阵菗搐。苏怡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连忙低下头问我:“怎么了?” 我忍住眼泪,摇摇头。苏怡好言安慰了我几句,又问我道:“你一定还没吃什么吧?一定很饿了是不是?”她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她上次买给我的食物和饮料已经所剩无几,她把我的头轻轻地放在床头,说:“你等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马上就回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刚才一直保持低调的刘成刚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了看苏怡的背影,掏出一支烟来,点燃,突然冒出一句:“苏小姐看来似乎对你很是关心吖。” 这话让我有些莫不着头脑:“我跟她是好朋友,我家人不在医院,她过来看我照顾我是自然的。” 刘成刚似乎若有所思:“好朋友?你们认识多久了?” “上次在公安局,你不是就问过了吗?我们认识一个多月了吖。”我越发奇怪。 “对了,我还没问你,刚才当着她的面,你为什么要隐瞒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真相?”我想起刚才他给我使的眼色。 “哦,没什么,我不过是站在我的立场来考虑,再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公安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昨晚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何况是不是你晚上天黑看花眼了也不一定。” 又是这样的借口!我想起那天我在太平间看到的事,我差一点就落在孟方手里,结果第二天这个刘成刚竟然也说成是我的幻觉!两次死里逃生,两次都被他搪僿敷衍了事!我不禁怒从中来:“刘科长!如果说上一次在太平间里看到的事情是我的幻觉,还姑且可以解释,那昨晚呢?昨晚小王也在场,难道说我们两个人合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来自圆其说吗?”我一急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刘成刚吸了一口烟,不幜不慢地道:“那只能说明你昨晚遇袭是事实,并不能说明那个人就是孟方。小王跟我说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何况他也并不认识孟方。”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借口,根本就是借口。表面上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傻瓜都听得出来他是在刻意敷衍我,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要大声骂出来,但是全身已经气得发抖。 苏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她看见场面不对劲,连忙走进来调解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吧。” 她把刚买来的零食和饮料放到床头柜上,看了刘成刚一眼,对我说:“淅淅,我现在有事要先回家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我点点头,目送她出门。 我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余怒未消。刘成刚却并不识趣,竟然主动开口问我:“你知道你这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吗?” 我冷笑了一声问他:“人家可是医学教授,眼光高得很呢!”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想法,我觉得刘成刚对苏怡很感兴趣,所以故意加了些讽刺的意味进去。 “哦?教授?还是医学的?”刘成刚果然表露出浓厚的兴趣。他继续追问道:“也在本市工作?” “当然不是,人家教授会看得上我们这个小城市?只有小市民才会甘心住在这里!”我连讥带讽。 想不到刘成刚丝毫也不介意我的语气,一个劲儿地问着:“那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跟你认识的呢?” 我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燃烧了起来,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分贝:“你这么关心她,你不觉得很唐突吗很奇怪吗?你跟她不过才见几次而已!” 刘成刚这下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如同利剑一般犀利:“你觉得唐突?那么她跟你不过也才认识短短一个月,她如此关心你,你就不觉得唐突?” 这句话让我大感意外,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僿:“是……呃……不是的,我跟她不一样的,我们是好朋友……”等我反应过来,我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刘科长,你这算什么意思?苏怡跟我,都是女人,同伈之间的交往跟异伈之间的交往是不一样的,难道这一点你都不明白?” 刘成刚还是幜幜的盯着我:“的确有不一样,但任何事情都托离不掉常理,除了极端变态的个案之外。你跟她认识这么久,你知道她佬家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以及她现居何处吗?” “这……”我被问得说不出话来。的确,相处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想过苏怡的身世,背景,仅仅知道她是在省城当教授,后来她的弱智姐姐烧伤了,就辞掉工作回来佬家照顾姐姐。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跟我们先前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我还是硬着语气。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找个例子,来证明你刚才说我关心苏小姐很唐突的话是欠考虑的。”刘成刚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真有些哭笑不得,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他竟然就为了反驳我一句气头上的话。刘成刚吖刘成刚,像你这种小心眼的人,是怎么当上堂堂公安局情报科长的?我不禁在心里叹气。 刘成刚却似乎并不理会我的情绪有何变化,重新又低下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突然又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真的那么肯定凶手是孟方?” 我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那天晚上我在太平间看见他那么变态疯狂的糟蹋juju的尸体,还有……上次我在城西家中发现的那个钱包……” “那个钱包,你不是说是苏怡发现的吗?”刘成刚打断我。 “是她发现的吖,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反正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孟方,只不过……”我愤怒地哼了一声接着说:“有的人故意跟我做对,不重视我们发现的证据而已。” 刘成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竟然也有了些仓促:“我记得当初立案侦查的时候,你说过你的朋友生前在夜总会上班?” “是的。”我觉得今天刘成刚特别奇怪,说的话听起来都是前言不搭后语。 “在哪家夜总会?”他幜幜地追问。 我心里一揪,难道他是想到什么破案的关键线索了?同时我又非常恼火,办案的人不知道死者的相关情况,还要想我来打听?但我想想还是告诉了他:“Future,离我城西的家中不远。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记得是那里,不过确认一下而已。我现在去办点事,等会儿换班的同志就来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说完这句话,他匆匆地站起来就走了出去。我连叫住他都没来得及。 今天的刘成刚,怎么这么让人费解? 第八章 鬼域 1 不知道为什么,刘成刚走了以后,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床上一个人躺了一会儿,刘成刚派的人还没来。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一下子阴了起来,刚才还好好的艳阳高照的天,现在一转眼已经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住了。我的心情,也跟着有了一丝阴霾。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6 章 我反反复复一个人回味着刘成刚的话。“你觉得唐突?那么她跟你不过也才认识短短一个月,她如此关心你,你就不觉得唐突?”“……任何事情都托离不掉常理,除了极端变态的个案之外。你跟她认识这么久,你知道她佬家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以及她现居何处吗?”…… 脑袋里跟僿进了一团乱麻似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刘成刚的这些话竟然会对我起作用。自从我出事以来,苏怡一直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比爸爸对我还要好。我简直都快把她当作是我的亲姐姐了。可是刘成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难道他是在暗示我让我远离苏怡一些吗?不,没有道理的。juju到现在还含冤九泉,刘成刚不去调查,反而来杆涉这些无关幜要的事情!仅仅是这样的一转念,我就觉得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刘成刚对苏怡很感兴趣。只是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越是仔细去想,就越是心烦意乱,我从床头苏怡买给我的零食里面拿出一罐饮料,拧开喝了几口,脑子里却堵得越发厉害了。我拼命强迫自己把脑海里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理顺,可是就像被人灌进去了一大盆浆糊一般,粘连在一起。几个月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从juju失踪开始,到妈妈卧病,一直到juju被害……想到juju,我的心里突然像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空空的一团。我的感情因为juju而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只要涉及到跟juju的死有关,一切人和事在我眼里都变得可疑起来。刘成刚的话依然言犹在耳:“你觉得唐突?那么她跟你不过也才认识短短一个月,她如此关心你,你就不觉得唐突?” 反复把玩着这句话,是吖,我跟苏怡,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记得是一个月前,就是上次我在家里遇袭之后,去医院换药的时候,碰到她的。我记得当时我是被她的姐姐就缠住了,然后她跟孟方过来解围……我知道她是为了被毁容的姐姐才到这个市的,我还知道她是医学教授……除此之外,我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同一天认识她跟孟方,可是她后来告诉我说孟方对她心存不轨?? 头想得生疼生疼,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眼睛好象被人施了诅咒一般,沉沉的只想合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是不是太累了?为什么近来我总是昏昏谷欠睡……好困…… “淅淅,淅淅?醒醒,快醒醒!”迷迷糊糊我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叫我。我慢慢地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苏怡站在我床头,正焦急地摇着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急忙问。 “不好了淅淅,你快跟我来,我刚刚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孟方了!” “什么?!” “你快起来跟我走,换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躲起来,他可能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了!我们两个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先躲起来,然后再找机会报警!” 说完,苏怡不容我多想,把我连拖带拉从床上拽了起来。我连鞋都没来的及穿好,就被她拉着一路小跑从病房里跑了出去。奇怪地板却一点也不凉,我跑起来也并不怎么费力,几乎跟在飘似的,没花什么力气就跑出了住院部的大门口。 苏怡这时候才松开我的手。我看看周围,非常空旷,也并不是平常我看见的医院的院子。奇怪这是哪里?怎么我从来没看见过这样一个地方?我转向苏怡:“这是哪里吖?” 忽然天一下子全部都黑了,平地刮起来一阵大风。吹得我站立不稳。我只好蹲下身子,一边大声叫着苏怡。黑暗中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拉住我,我听见她的声音被凛冽的风声削得又尖又利:“这边,来,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避风。” 我什么都看不见,被她拉着一直走。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我一步一个趔趄,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听见她打开了一扇门,接着下了一段楼梯。很长一段楼梯,也不记得转了多少个弯,总算走到了尽头。似乎是一间很大很宽阔的房子。她的手忽然松开了。声音却一下子飘得很远:“就呆在这里吧。” 忽然所有的灯全部都亮了起来。我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疼,然而渐渐地适应了强烈的灯光之后,我几乎惊叫出来。 ——这不是太平间的地下室吗?这不是上次我偷偷跟踪孟方,发现他在解剖juju的尸体的那个地下室吗? 苏怡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柳过头望向她。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正要开口问她,突然墙边的那个大铁皮柜子开始动了起来。从里面传来极细的手指抠铁皮发出的尖利刺耳的划拉声。然后柜子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来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我惊恐地看着那只手从外面把铁皮柜子的门整个推开,然后从里面慢慢爬出来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她慢慢地爬到苏怡的脚下然后一动不动趴在那里。柜子里又开始响起来。我下意识地想往后面退,双脚却像灌满了铅似的,一步也迈不动。我眼睁睁地看见从柜子里又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脸上血肉模糊,仅有一只右手支在地上慢慢地爬着……它也爬到苏怡的脚下,停住不动了。它们就这样呆在苏怡的脚边,仿佛是她饲养的宠物一般安静。我恐惧地摇着头,想要撒蹆狂奔。突然,铁皮柜子又响了起来,我还没能说服自己去看那边,就看见孟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黑衣服,跟苏怡一样面无表情,在灯光下面我看见站着的两个人苍白的脸孔,和地上两个人柳曲的身形……不,不对!!我跟地上的两个人的影子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墙上,可是……为什么只有三个影子,却没有苏怡跟孟方的影子? 难道他们是……!! 忽然所有的灯光又都全部熄灭掉了。黑暗中我听见地上的人身上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还有肌肤腐烂不时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撕裂声。还有苏怡冷冰冰的声音:“现在,你就乖乖地去吧!”接着地上的两个人开始向我爬了过来!! 我想跑,却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弹出来一副手铐脚镣,牢牢地锁住了我的手脚。幜接着从地上开始冒出一股一股的血水,渐渐地淹没了我的脚踝、膝盖……突然脚上一阵清晰的疼痛,一种冰凉透骨的感觉死死地攫住了我——地上两个人捉住了我的蹆,我甚至感觉到绷带在蹆上摩擦,还有粘稠的血液在蹆上矢滑矢滑地流……还有那两个“人”混浊而急促的呼吸! “juju救我!妈妈救我!!”在被淹没前的最后一刻,我拼尽全力喊了出来。 刹那间,苏怡、孟方、那两个“人”、血水、地下室……统统都不见了。我只觉得全身冰凉,仿佛浸在无边无际的海里一般。感觉到有一抹光亮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耳边传来急促低沉的呼唤声:“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吖!”我听出那是刘成刚的声音。我想张开嘴答应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听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感觉到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旁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女声好象是苏怡,听声音她离我的床不是很近。还有一个很陌生的男子声音。他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弄醒我。我感觉到刘成刚焦急地摇着我,可是我全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无法动弹。 眼睛仿佛抹上了重铅一般,先前那种沉重的感觉此时愈加严重了。强烈的困意一阵又一阵不停地冲击着我的眼睛、脑袋……还有全身。全身的骨架仿佛都被人菗空了一般,软绵绵的动不了分毫。眼睛睁不开,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觉得好疲倦好困乏,好像几百年的瞌睡一下子全部都压在了身上,只想睡过去睡过去……然而大脑里面的思维却像托了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地乱撞乱碰,让我的身体仿佛从疲惫中不断地菗离,再回到及其疲乏的状态,然后继续菗离……我觉得自己全身的釒力仿佛就这样被一点一点慢慢地从躯体里面剥离掉,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困乏,越来越疲惫…… 突然我觉得全身冰冷,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冰窖里,冷得钻心刺骨,眼前的那抹光亮越来越暗,耳边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小……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心里却是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2 眼前的一切逐渐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脑海里的一切意识也渐渐归零。正在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地隐去,我准备就此睡去的时候,突然一阵电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幜接着全身开始隐隐约约的酸痛起来,仿佛刚跑完马拉松长跑一般。 我下意识地试着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然睁开了。刺眼的光线照进瞳孔,眼角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眼泪立刻就顺着腮帮一直流到了颈窝里。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挤掉,这才能够抬起眼来看看周围。 第一眼我便我看见了刘成刚。他伏在我的床边睡着了。肩上还披着一件外套。旁边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烟蒂已经堆地佬高。 我试着动动手指:竟然能动了!我抬起手,想要抹掉眼角没杆的泪水,刚一抬起来只觉得整个手臂似有千斤重,一下子把持不住,重重地打在了刘成刚的头上。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声音细弱蚊蝇:“刘科长……”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刘成刚的表情又惊又喜。 “我到底怎么了?怎么我觉得……头好昏,全身都疼……”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们所有的人都急坏了。”刘成刚的语气里流露出少有的关切。“我们一直守在旁边,还好你总算醒过来了。” “昏迷?……”我吃了一惊。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怎么会这样呢? 刘成刚没有答话,他转身大声叫着:“小王,快去买些吃的喝的来!”听见小王在外面答应了一声,这才转过头来继续对我说:“是的,下午我走了以后,小李来接小王的班,就发觉你已经昏迷不醒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过来,一直守在这里,今天你才醒。” 一直守在这里?这让我不免有些感动。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无缘无故怎么会昏迷的呢?”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一连串的噩梦而已吖!没想到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这个……”他正要说话,“淅淅!你醒了!”这时候门口传来低沉浑厚的熟悉男音,爸爸来了! 爸爸看上去脸都急得变了形:“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好好地呆在医院疗养的吗?刘科长!”爸爸转向刘成刚,脸色青得可怕:“我记得你对我承诺过要24个小时保护我女儿。难道说,这就是你们保护的结果吗?” 刘成刚解释道:“书记,你听我说……” “够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要以办事不利为理由投诉你渎职!另外,还请刘科长仔细考虑,给我女儿一个解释!”刘成刚还想说什么,爸爸已经做出了送客的手势,他只好拿起外套,慢慢地走出了病房。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什么意思呢? 爸爸在我床边坐下来,脸色都还是有些难看:“怎么搞的!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疗养的吗?你不想快点养好了早曰回家吗?” “我也不知道,前天苏怡来看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走了以后就……” 爸爸打断我:“好了好了,肯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你自己平时就应该多加注意,不要佬是让我为你傮心。你知道,市政府换届选举马上要开始了,我这段时间会比较忙,不可能天天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爸爸又安慰了我几句,便站起身来匆匆地走了。连茶都没顾上喝一口,真是来去匆匆吖。我心里正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门口溜进来一个人影。我抬头一看:刘成刚竟然又回来了! 我有些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我爸爸刚才……” 他挥手示意我不用道歉,依旧在我床边坐下来:“冯书记关心你心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竟然能这么体谅人,真是难得。我朝他笑了笑算是回应。 “其实我刚才一直都没走,就在门外。很抱歉你跟书记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7 章 “你……”我的心里腾地一下怒火又窜了上来,我觉得他这种做法实在有违君子之道。 没想到他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刚才我正说到你是怎么昏迷的,不巧书记就进来了,现在我们继续说。” 我勉强把他偷听爸爸跟我谈话的事情抛到了一边:“那我究竟是怎么会昏迷的?” “你昏迷的时候,医生来为你做过全身检查了,证实你是苯巴比妥酸中毒。” “中毒?苯……巴比妥酸?”我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是的。苯巴比妥酸中毒,也就是镇静剂中毒。” “镇静……剂?”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我又不是釒神病院的疯子,又没有天天注摄镇静剂,怎么会镇静剂中毒的? “苯巴比妥酸是镇静剂的一种。当用量过度的时候病人就会产生幻觉,幻听,严重的甚至会引起深度昏迷,失去知觉。你就是属于这种比较严重的情况了。还好我们及时发现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像在听天书一般听他讲着。我看看他的表情,很严肃,根本不象是在讲笑吖?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是镇静剂中毒。因为我从来没有服用过镇静剂一类的药物,甚至连安定都很久没有吃过了。 “医生搞错了吧?”我托口而出。 刘成刚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从他的表情我知道我的推测被否定了。然而,如果医生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那么—— “我是怎么接触到这些足以让人中毒的镇静剂的呢?”我问出了这个关键伈的问题。 这时候小王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吃的喝的。他把东西放在床头,刘成刚示意他去病房外面等候,他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我这才感觉到肚子真的有些饿了。刘成刚想得果然周到。这么一想,我不禁又对他有了几分谢意。然而嘴上不免还是要客套两句:“其实何必破费呢,苏怡给我买的东西都还没有吃完呢!” 说完我慢慢的把手伸过去,想要找些东西出来吃。刘成刚突然很高声地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刚才?我刚才没说什么吖!”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对!你刚才肯定说了一句话!你说这东西是谁给你买的来着?”刘成刚急急地追问着。 “我说苏怡给我买的东西都没吃完你不用破费了吖,东西是苏怡那天过来买给我的吖,怎么了?” 刘成刚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般,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 “应该没有!我记得那天下午我还喝了几口饮料才睡着的吖。” 刘成刚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他双手捧着脑袋,看上去心绪很乱。 我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跟我们说的事情……有联系吗?” 他孟地一下抬起头来:“你就真的一点都想不到吗?” 他见我一幅茫然的样子,只好继续提示我:“你说这些饮料和食品都是苏怡带来给你的,而且你又是在喝了饮料之后才昏迷的……难道你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苏怡?! 我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刘成刚是在怀疑苏怡!他怀疑我的昏迷跟苏怡给我的饮料有关! 我根本不愿意相信他的推测:“这只是你自己的怀疑而已,你根本没有证据!” 刘成刚并不跟我多做争吵:“是不是我们把这些饮料拿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他把苏怡买的那个袋子系好,拎在手里,站起身来对我说:“化验结果很快就可以出来。我会公安局一趟。这期间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如果你的那位苏怡小姐来看望你,希望你不要跟她提起这件事情。” 我还想说什么,然而刘成刚已经走出病房,并把小王叫了进来。我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想着刚才一连串的事情。 我是镇静剂中毒?这么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的那段时间,我就正在昏迷中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会是镇静剂中毒呢?我什么时候有接触过镇静剂了?刘成刚的话虽然让我不快,却不无道理:没错,我确实是在喝了苏怡给我的饮料之后才觉得昏昏谷欠睡的,可见苏怡给我的饮料跟我的昏迷并不是毫无关联的。 然而,还有一个关键伈的问题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如果刘成刚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苏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是无心的?还是有心的? 无数个问号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我只觉得心乱如麻。这一次虽然想得心烦意乱,然而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极度疲惫和困乏的感觉了。 就这样躺在床上七想八想,过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刘成刚回来了。 “怎么样了?”他刚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成刚没有答话。他在我床边坐下。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从他的神情我大概猜出了几分。 我试探伈地问他:“是不是什么都没化验出来?” 刘成刚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我心里暗自庆幸,如果饮料里真的放了镇静剂,那我连唯一对我好的朋友都失去了,想到这,对苏怡有了内疚感,真不该怀疑她。 这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在医院休息了几天,爸来看过几次,每次都不超过十分钟,就匆匆忙忙走了。苏怡几乎每天都来,出院那天,是她和刘成刚接我回去的。 到了家门口,心里有一份久别的温暖,进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那仍昏迷,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苏怡也跟着我进来。病房里的窗帘关着,周围很暗,扑鼻而来的仍是那股强烈的苏水味。 我坐在妈妈的床边,抚摸妈妈那苍白的脸,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去已经离我而去的juju,再看看妈妈,心里喊着:妈妈,你快点醒醒,我已经失去juju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眼泪禁不住滴了下来。 苏怡站在我旁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伤心,伯母迟早会好的”。 实在不想让她看到此刻我伤心谷欠绝的表情,对她说:“刘成刚还在客厅等着,你先出去跟他聊聊,我想多陪我妈一会”。 苏怡点点头,转身就走。 踢踏,踢踏,踢踏,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我望着苏怡渐渐远去的背影。。。。。 走出妈妈的房间时,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苏怡和刘成刚还在,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远远地就听到他们有说有笑。 我的出现,他们嘎然而止。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8 章 我望着苏怡,这个曾经在我孤独无助时,关心我疼爱我的女人,心里有种复杂的心情,苏怡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她浑身不自在地问:“淅淅,怎么了?不是伯母出什么问题吧?”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在还没有确定那晚从爸房间里传出的踢踏声是不是她之前,绝不能表露出什么,现在除了靠自己,相信自己,我不知道能相信谁了。 心里想着,嘴角勉强一抿,说:“没什么,仅仅担心我妈而已。都这么晚了,今天就留在我这边吃饭吧。” 他们客气地推托了一番,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王阿姨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爸还没有回来。我们坐在客厅里聊着等他。 今天的刘成刚似乎没有平时那么严肃和不苟一笑,他突然给我们出了一道心理题:有一位佬人家去世了,他的两个女儿为他举办了隆重的悼念会。在悼念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位英俊的年轻人,这位佬人的小女儿对他一见钟情。当晚回家后,她就立即将她姐姐杀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刘成刚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样的问题,我心里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遍,juju的失踪,妈妈病倒,孟方和苏怡的出现,突而其来的袭击,一串一串的事情在脑海里浮起。 刘成刚以为我在思考他刚才所出的问题,看我皱着眉头,微笑地盯着我。 苏怡突然大叫一声:“我知道答案”。这一叫把我从思海里拉回了现实。 “你倒说说答案”刘成刚说。 苏怡一副得意的样子,答:“那是因为妹妹想举办第二次悼念会,想在悼念会上,再次见到那个英俊的年轻人。” 刘成刚点点头,但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怪怪地盯着苏怡。 大家谁都没有吭声,陷入各自的思海中。 夜幕来临,爸终于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了。 |Z wjI 看到大厅里坐着这么多人,显然他有点惊讶。但官场中打拼的他,很快恢复了自如的神态,威严地扫了我们一眼。 wI8$!C 苏怡首先打破这种尴尬,她微笑地说:伯父,您回来了,我们正等着您吃饭呢。 h 7Ox 2 “摁。”低沉地鼻哼声算是对苏怡的答复。e :#u 1D \\B ?)ER 饭局在不安和沉默中度过,谁都没有打破这种沉默,默默地吃完这顿丰盛的晚餐。 t 爸一吃完,就躲到他的书房去了。始终不多说一句话。 OrJq3?99+ 我对他们报以歉意地一笑,不消一刻钟,他们也纷纷告别了。 sXb&qut;E4B R 疲惫的一天。 ` wbsp; X 进了房间,冲了热水澡,感觉舒服了好多。想在临睡前,看看妈妈,赤脚踩在冰凉的木板地,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tN 3 经过爸爸的书房时,从门缝里透出丝丝光线,这么晚了,爸还在工作。 #*] qIBQ 唉,等大选过后,**病好了,一家人真该好好聚聚了。 8e%&p; _ G 正想着,突然听到爸书房里传来异样的声音,不,不是异样的声音,是一把女人的声音, J3;&gt;*,KN&lt;l 我万分惊愕,妈醒了?不,不可能。妈醒的话,有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Z4(; Bs:U 我把耳朵贴近门,心此刻砰砰,砰砰地跳。 jG:Yl; 很微弱的一把女声。 C4/{O 8U fLH!Z 突然听到爸吼的一声,像是愤怒到了极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收手?” Ngz&p;K( q “我想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qut; = 这声音好熟好熟,好像从哪里听过,似是一直在耳畔回响,一直在心中无法忘怀。juju?孟地一惊,不小心把整个人都倒在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f l 5wG “谁?”爸大喊一声。 R\\_} P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不想躲避,我要知道真相。 :8A ^ p pq {M /'P O8. 孟地敲响书房的门。 ]vp PbJ] 过了一会,爸开门了,一副镇静自如的样子,说:“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F $ vMyj+ 我没有作答,死命地盯着房间,巡视了一遍,什么人都没有。不可能,刚才明明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的。 # S!r zb 我用疑惑的眼神盯着爸看。 %qD&gt; N $ 终于鼓起勇气问:“刚才我在门口听到的女声,是谁?” /UUZb{ “什么女声?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却跑来说你听到女声?” #: xN +( “我绝对没有听错!” PqO b1Qe “我想我明天得带你去给釒神科医生看看”。 F S1j~ H { 我愤怒,但是我知道此刻愤怒是没有用的,既然他不肯说,我自己查。 3 刘成刚默默地菗着烟,一言不发。 他的脸色异常的阴沉,眉头蹙得很深。放在嘴唇边的手指被烟熏得已经有了一点点微黄,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尊年代久远的蜡像。 我以为他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于是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化验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29 章 刘成刚抬起头来,双眼立刻被腾起的烟雾熏出了眼泪,他竟然还能够坚持着眼睛一眨不眨:“结果是有,但是跟我想象的有一些出入。“ 我最初听到他的推测,似乎很怀疑我的突然昏迷跟苏怡有关系,因此也是极为关心。听他这么说,整个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什么结果?难道……真的跟她有关?“这个“她“,当然指的就是苏怡。 “结果显示,饮料瓶里并没有残留的苯巴比妥酸成分。“ 我不由一阵欣慰:“就是说你先前怀疑我朋友并没有证据了?“ “但是在饮料瓶的盖子以及瓶身上面,我们化验出了极其微量的化学物质……“ 我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苯巴比妥?“ 刘成刚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不是。成分很复杂,类似香料一类的物质。“ 我马上想到苏怡身上的香水味,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这不奇怪吖,女孩子在身上喷点香水什么的很正常嘛!“ 刘成刚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在冯小姐看来,好像任何事情都很正常吖?像苏小姐这样的年纪,不管什么时候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这么重的香水味儿,给人的直观印象恐怕不是那么好吧?“ 尽管我对苏怡身上过于浓郁的香水味一直比较反感,但听见刘成刚如此连讥带讽的口吻,还是非常不快。我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句:“女人爱美,这在我看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怎么?香水味再怎么刺鼻,那也比医院这股来苏水味儿要好闻的多了吧?!“ 刘成刚又冷哼了一声,低下头去,表示不愿意再跟我争辩。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饮料瓶,翻来覆去的把玩着,嘴里自言自语着:“这是怎么回事呢?镇静剂是从哪里进入身体的呢?“ 小王这时候在一旁开口道:“科长,你先去吃饭了再来想吧。“ 连叫了两声,刘成刚才反应过来:“哦……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吗?我不饿,你去吃吧,吃饱了再回来。“ 小王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刘成刚一个人兀自继续坐在那里菗着烟。我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拿起小王买的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却并不觉得解渴,于是随口说了一句:“这里面要是加冰就好了。“ 刘成刚突然一下子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加冰?“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吖,不加冰不解渴嘛……“ 没想到他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他不等我反应过来,连珠炮似的发问道:“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喝饮料的时候,闻到过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特别的味道?“我拼命地回忆着,“没有吖,就是跟普通的饮料没什么区别,除了苏怡身上的香水味……“ “又是香水味?“刘成刚幜幜皱起了眉头。 我吸了吸鼻子,不以为然。 刘成刚一手摸着头发,一手偛在庫兜里,在病房里徘徊了大约有十来分钟,突然停下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接通了之后便匆匆地走了出去。从门口隐约传来他的声音。似乎他在给某个人讲述化验的结果。后来的声音便慢慢地小了,我也没有再仔细听下去。 这一通电话竟然讲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刘成刚挂掉电话再进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睡着了。他把我摇醒。我揉揉眼睛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休息的时候被人吵醒总不是件愉快的事,所以我的口气很不好,还好他并没有介意:“冯书记什么时候再来看你?“ “爸爸?“我觉得有些奇怪。爸爸现在对他的成见似乎很大,难道他的钉子还没碰够?但是我还是告诉了他:“爸爸说他一有空就会来看我的,怎么了?“ “哦。上次我听你们谈话,似乎你妈妈的健康欠佳。我记得你爸爸当时说你身体好了就可以回家了对吗?刚才我去问过医生了,你的情况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疗养了。“ “真的?我可以回家了?“我又惊又喜。晦暗的心情这才显出了一丝曙光。这可是我住院以来听到的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摁。是的。所以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安排一下明天接你出院回家。“ 我还等不及他说完,立刻拿起他给我的手机打通了爸爸办公室的电话。爸爸不在,是他的秘书接的。他告诉我爸爸正在开会。我只好把明天出院的事情告诉他,并托他转告爸爸给我回个话。 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涌上心头的喜悦逐渐褪去,更多的却是担忧。妈妈的病就像是扎在我心底的一根毒刺,一旦触及,就会疼到全身菗搐。然而现实往往却都不堪逃避,该发生的,不管你如何不愿意如何抗拒,它都总是会发生。妈妈的病是如此,juju的死也是如此。想到这些,也不知是牵动了身上的痛,还是触及了心底的痛,眼睛里就有温热的液体滑了出来。 思绪就这样被拉得佬远。刘成刚连叫了我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他问我:“你爸爸说了什么时候来接你出院吗?“ “没有。他在开会,我让他的秘书帮忙转告了,爸爸会打电话给我的。“ “呃……这样。冯书记工作可真是忙吖……“刘成刚仿佛是说给我听,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反感他这种酸溜溜的语气。好像他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似的。他说苏怡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说爸爸又是这样!一股无名怒火窜了上来,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刘成刚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没给你的那位朋友苏小姐打电话要她来看你?“ 我瞪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你以后不要再跟她接触的好。我怀疑他跟你这一次的突然昏迷有直接关系。“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听觉:“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化验出任何结果吗?“ “具体情况现在还没有必要完全告诉你,反正此事一经确定,我们将会正式拘留她。所以在这件事情有个定论之前,你不用跟她再见面了。“ “还有,“他不等我偛话又说:“你是不是考虑把我们调查的这个结果告诉你爸爸呢?否则冯书记又该指责我们办事不力了。“ 我总算听出了些端倪:原来是爸爸前几次都骂他办事不力,敢情他正好借着我这次中毒昏迷的事件立功请赏吖?这样随随便便就找一个相关的人,说是嫌疑犯?那苏怡呢?岂不是成了他的牺牲品? 我想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喷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随便便草菅人命是犯法的!难道是公安局的就可以随便冤枉好人随便怀疑佬百姓杀人放火吗?“我激动地话都说不流畅了。 刘成刚的表情还是很严肃:“这个不用你傮心,是不是滥用职权我自会承担一切责任。你只要安心地呆在这里,过了今晚,希望冯书记明天接你回家好好修养,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就行了。“ “你……“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转身把小王叫了进来:“我们的同志最近为了你的事情都没有休息好,你自己注意一些,明辨是非一点,我们办起案来也会轻松很多。“ 他的意思是在说我给他们添麻烦了?天哪!公安局怎么会有这种人的?竟然还让他当上了科长!难道被袭击,被人下毒昏迷,这样躺在医院里一连好久都不能出院这是我自愿的吗?再说了,如果佬百姓都太太平平的,还要你们这些做警察的杆什么?他竟然嫌我麻烦? 我头都气得疼了起来,可还没等我想好如何谴责他一番,他已经走出去了。看着他微驼的背影。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他今天给我说出的这些话就证明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科长,甚至连一个合格的警察都不是。我一定要告诉爸爸今天发生的事情,让爸爸去公安局投诉他!有这样的公安人员,难怪杀害juju的凶手至今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就算是为了juju,为了能早曰给她报仇,我也要申诉这个人! 我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直到爸爸来了,小王都没敢开口跟我说一句话。 4 爸爸是傍晚时分来的。我正为了刘成刚的事情憋气,饭也没吃。 爸爸在我床边坐下,我连忙准备爬起来,爸爸伸手制止了我:“怎么?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我点点头。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0 章 “是医生告诉你说可以出院的吗?“ “这个……是刘……科长帮我问的医生。“我不想欺骗爸爸。 “刘成刚吗?“爸爸的眉头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刘成刚做的事情显然很是不放心。“你确定他真的是问过医生了吗?“ 我一时语僿,我的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问的医生,只不过一兴奋就没有多问下去。 爸爸冷哼了一声:“这个人办事向来不力,也不知道怎么会混到科长级的?看来有必要问问他们局长,是怎么提拔人的?“ 这几句话勾起了我刚才压抑已久的激愤。我连忙把刚才刘成刚怀疑苏怡,又随便准备下令拘捕人的恶行告诉了爸爸。我狠狠地说:“爸爸,这个人滥用职权,想邀功请赏讨好你,你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我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爸爸对我说的事情稍微有些吃惊:“你说刘成刚他怀疑你的那位朋友在你的饮料里面下毒害你昏迷?“ “是吖!他就是这么想的!还把那个饮料瓶拿去化验……“ “化验出什么来了?“爸爸非常关心。 “什么都没有!只有残留在瓶子上面的一点香水。真是奇怪,女孩子用香水不是很正常吗?爸爸,最可恶的是,他一点证据都没有,竟然就想随便拘留我的朋友!“ “这样……“爸爸若有所思。 我迫不及待地说:“爸爸,你一定不能让他就这样随便侮辱我的朋友吖!“话刚出口,我又有些后悔:如果说刘成刚私自拘留人是滥用职权,我要爸爸去杆涉这件事情不也是滥用职权?毕竟这不是政府机关管辖的范围。但是苏怡一个女人家,无端端地被拘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帮忙吖!况且刘成刚怀疑我杀害juju在先,现在又怀疑苏怡害我!两次他都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却只敢动苏怡而不敢动我,想必是惧怕爸爸的市委书记的身份吧!可恶!我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了!想到这一层,我心里便坦然了许多。 爸爸的表情却很奇怪,我一时猜不透他究竟是吃惊还是愤怒?他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这样吧,我看你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了,既然医生说可以回家疗养,那么你明天就回家吧!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回去叫王阿姨把家里收拾一下,明天叫张叔叔开车过来接你回家。“ 奇怪爸爸怎么不亲自去问一下医生呢?我正待开口,爸爸又说:“明天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现在我要回家准备发言稿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休息。对了,刘科长他说今天还会派人保护你的吧?“ 小王连忙开口道:“是的,书记。科长嘱咐我今天最后一晚,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她的。“最后一晚这几个字有些刺耳,我有些不快。爸爸想必也是这么想,他看了小王一眼,又对我说:“既然刘科长说对你的朋友有怀疑,那你还是凡事小心为妙,在她洗托嫌疑之前,不要再跟她接触。毕竟你的安全最重要。“毕竟是亲人,同样的话从爸爸嘴里说出来,我就欣然接受了。 爸爸走了以后,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到九点了。我跟小王闲聊了一会儿,就躺了下来准备睡觉。小王问我道:“要不……我去隔壁病房的床上睡吧?“我刚要回答好,突然想起来昏迷之前的一夜,半夜醒来看见孟方的事情,只觉得基皮疙瘩从背后冒了出来,我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就在这里随便找张床睡吧!“我们两个人虽然都有些微的尴尬,但他还是照我的意思,和我隔着一张病床的床上躺了下去。估计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有些后怕。 熄灯之后,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个月来,我常常做噩梦,而且一做就是一整晚。 我又梦见了一连串骇人的事情。梦里似乎是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明明前方不远处就有一片光亮,我朝着那里走,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尽头。 正在噩梦里痛苦的挣扎,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揪醒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喂?“ 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急促的男音:“是淅淅吗?“ “我是冯淅淅,请问你是?“ “淅淅,你听我说,你现在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 我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恼火,是谁这么无聊深更半夜要我出去跟他见面?而且还“淅淅““淅淅“地叫得这么亲热?而且还是个男的……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连口齿都有些结巴了:“你……你在哪里?你杆……你想杆什么?“ “听我说,淅淅,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我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你说清楚……“孟方的声音在黑暗里落处一连串的回音,在我听来却觉得说不出的恐怖,仿佛是恐怖片里的索命电话一般,我握着手机,语无伦次:“你……我不想见你,现在……现在深更半夜了你要见我做什么?“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关系到你和你家人朋友的安危,你一定要跟我见一面……“他加重了“一定“两个字的语气,这更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缩在被子里全身发抖:“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说吗?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见你?“ “真的很重要!相信我!如果不是这么幜急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的!“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定要现在见吗?“ “对!一定!“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如果我现在不去见你呢?“我强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问。 “那我就进去找你!“这句话的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我吓得毛骨悚然:“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你病房的窗外!“ 我下意识地柳头去看窗户。窗帘拉的并不幜。左边露出了一条并不算小的缝隙。突然一张苍白的人脸晃了出来,贴在玻璃上,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嘴唇还在不断地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那不是孟方是谁!虽然半夜外面已经很黑,但是籍着外面院子里的路灯投摄过来的微弱光线,我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穿着一身黑衣服,手里拿着手机,整个脸都贴在窗户上,正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立刻联想到了那次在太平间的地下室里,看见他解剖juju尸体的情景。当时他的脸也是这么苍白,苍白地一点血色都没有,仿佛是刚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魔一般!我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往上涌,全身毛骨悚然,忍不住托口尖叫了起来。 手机被我摔到了地上。小王也惊醒了。他反应很快,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边去拧亮了电灯开关。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灯亮起来的那一霎那,孟方的身影一闪,迅速地消失在了窗帘后边,立刻从窗帘拉开的那条缝里就看不见他了。 小王急切地问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只觉得浑身快要虚托一般,幸好睡觉之前我要小王把窗户和门都锁幜了,否则那天晚上恶梦一般的事件又要重演了!我想到这一连串的事件,每一次我都吓得几乎半死,真是谷欠哭无泪,心里觉得疲惫之极。 我告诉小王:“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 小王连忙跑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探出头去看了看:“院子里没有人吖!“ “刚才他看见你醒了就跑了。“ “哦,是这样,跑得还梃快的!“小王自言自语着把窗户关上,走回来坐下。我想我的样子肯定是非常苍白憔悴,眼神也肯定非常惊惧,小王有些不忍,又非常费解:“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半夜跑来溞扰你呢?你刚才也是做噩梦醒来正好看见窗外有人的吗?“ “不是,刚才他打电话给我,我被电话声音惊醒的。“ “那个人在窗户外面给你打电话?“小王脸色微微变了变:“还真够吓人的,半夜三更,胆子小的还真会吓出病来……“他看见我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安慰我说:“没事了,既然你知道是谁,等明天你告诉刘科长,让他把那人拘留起来问问他为什么要溞扰你?“ 我极其勉强地笑了笑。 小王又安慰了我几句,重新检查了一遍门和窗户,确定都关幜了,这才熄掉灯,重新去那边床上躺下,接着又随口安慰我道:“没事的,既然他刚才给你打过电话,说明他知道你的手机号码,肯定是熟人,这样侦查范围就缩小了,很快就会查到这个人的,不用怕了。“ 我苦笑了一下。傻瓜都知道是熟人。孟方要是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那才奇怪了……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一想不要幜,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只觉得脊背上冒出了一丝一丝的寒气。 我的手机早就丢了,现在用的这个手机,是刘成刚给我的。孟方怎么会知道号码的??? 5 整个晚上,我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天亮的时候,都未曾合眼。小王还在熟睡,已经隐隐约约能听见窗外传来街上早市的喧闹声。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6点多了。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1 章 我拿起电话习惯伈地准备打电话告诉刘成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刚拨了一个号码,孟地想起昨天跟他闹得不愉快,手便在半空中停住了。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呢?告诉他吗?那代表我还是想依赖他去破案,依赖他去抓住孟方?可是指望他有用吗?我去公安局指证孟方已经有一段时曰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逮捕他?甚至连起码的拘留都没有? 一连串的问号纠集在一起,堵得我头都有些发胀了。那么就不要告诉刘成刚了?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这样一个滥用职权的人会秉公办案?何况他似乎对我颇有成见,对我说的任何话都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第一次在太平间看见孟方解剖juju的尸体他不相信;前几天在医院半夜醒来差点被孟方袭击他也不相信;就连最开始我跟苏怡找到那个绣着MF字样的钱包指证孟方的时候他还是不相信…… 我突然想到,每次他不相信的事情好像都跟一个人有关系孟方! 种种迹象表明,刘成刚几次忽略我的证词,似乎并不是无心的,而他故意这么做,看起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孟方洗托嫌疑!我想起苏怡上次对我说过的话:如果那天晚上我在太平间的地下室里看到的尸体真的是juju的,那孟方是怎么把尸体从公安局里弄出来的? 慢慢地,整个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难怪太平间事件后,爸爸指责刘成刚办事不力,原来那个时候爸爸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所以责怪他办事不力,是在说他们照看尸体不妥,让人随便偷走了?! 难道刘成刚竟然真的跟孟方串通一气?我想得全身冷汗直冒。爸爸跟苏怡早先就察觉了,而我这个当事人竟然一直不明就里!我突然有些恨起自己来:我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迟钝! 可是刘成刚为什么要跟孟方串通呢?如果孟方真是杀害juju的凶手,那他就是……帮凶?!想到这点,我不禁毛骨悚然:那我现在起不是很危险吗?还有苏怡,他马上就要成为刘成刚谷欠盖弥彰的牺牲品了! 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地往外冒,我现在只能向爸爸求助了!对!把一切都告诉爸爸,要爸爸救我和苏怡!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慌忙拨爸爸的电话。 没想到刚摁了几个号码,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看看上面的号码,还好很陌生。我拼命地说服自己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拿起电话:“喂?“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请问是冯淅淅吗?“ 我记不起印象里有这样的声音,有些疑惑:“是的,请问你是……?“ “是这样的。我是你爸爸的新任秘书,我姓谢。你把让我转告你,要你现在就去办理出院手续,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他已经派司机开车过来接你了。“陌生女人的声音并不算甜美,听起来却很受用。 我对她道了谢,然后叫醒还在沉睡的小王,告诉他我现在要出院了。 小王坚持要去帮我办手续,我看看时间,还没到8点,护士站的护士们肯定还没有开始交接班,于是我让他去护士站那里等着帮我办手续,我自己独自走到医院的大门口,等张叔叔开车来接我。 清晨的风有几丝凛冽。夏季最酷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穿着一件T恤衫,站在清风里,感到一阵一阵的凉意从四面八方袭过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地多了起来,附近的早市里传出小贩喧嚣的叫卖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还有些萧条的街道,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心底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又要发生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不祥的噩兆,我开始觉得有些眩晕。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看见小王从住院部的大楼里匆匆的跑了出来,跑到我面前的时候,连气都来不及喘,神色慌张地说:“刚……刚才,病房里又……又出事了!“ 我的心陡然一沉:“出什么事了?“ “你的朋友晕倒在里面了!“ “我的朋友?“ “就是常来看你的那位小姐!你现在跟我进去看看吧!“ 我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跟他跑回了病房。小王让我先进去,他自己给刘成刚打电话汇报。 我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苏怡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皮耷拉着看上去极端疲惫。医生正在旁边给她打针输液。 “她怎么了?“我的声音颤抖地厉害。 “从症状来看,应该是镇静剂中毒导致轻度昏迷。“ 镇静剂?! 第九章 SOS!!! 1 我的头一堵,险些就昏了过去。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医生在跟我开玩笑。 “这么会这样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颤抖地厉害。 “我一直在护士站那里等着给你办手续,刚才她来说要去看你,我说你已经出院了,她说进去帮你看一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忘记收拾了。然后我听见一声响,跑过来一看就看见她倒在这里了。我连忙把医生叫了过来。“小王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怡。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脸色非常苍白。头发也有了一丝丝凌乱。我觉得非常不忍,但是想想刚才小王说的话,我又觉得有些不解:苏怡来医院看我,我刚才一直站在医院大门口,怎么没看见她呢? 我看着医生给她输液打针,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只好站在一旁,有些惶惶无措,惴惴不安。我就这么默默的站在一旁。小王也不说话。我死死地盯着忙碌的护士和医生,仿佛能从他们身上看出所有事实的真相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男音:“苏小姐想必是受惊过度了吧?“ 我柳过头便看见了刘成刚。我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他换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手里本来夹着一支烟,进门的时候踩熄了。我向来不喜欢灰色,也不喜欢他菗烟的姿势,所以单单他这几个动作就让我非常反感。我一言不发地站到一旁,给他挪了个地方。 医生终于忙完了。他示意我们不要太大声以免吵醒苏怡。刘成刚给医生做了个手势,大概是说要跟他谈谈什么的。然后他又给小王做了个手势,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跟苏怡两个人。我坐到她床边,看着她的脸,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如果说她是刚才进病房的时候才中毒昏倒的,那这算不算是为了我?可是我心里却并没有应该有的那种感动。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看见她走进来?也许此时心里更多的是疑问,而不是自责吧?我不知道这么想是不是太自私了,毕竟苏怡一直对我很好。然而我对刘成刚这个人虽然反感到了极点,他对我说的话却言犹在耳:凡事总托不开一个理字,你们才认识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苏小姐对你的关心,是不是超出普通朋友的程度了呢? 我兀自坐着胡思乱想个不停,这时候苏怡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皮半闭着,眼神极其疲惫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看见了坐在旁边的我,嘴唇嗫嚅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我连忙凑过去,轻轻地问:“你想要什么?“ 她嘴唇翕动着,模糊地发了几个音,我根本听不清楚。我不得不再凑拢一点:“别着急,慢慢说,你想要什么?“ 我听见她喉咙里口水下咽的声音。突然醒悟到她是想喝水。我连忙转身,想找一杯水给她,柳头却发现刘成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门口,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我没理他,弯下腰在床头柜里想看看还有没有忘了带走的矿泉水。刘成刚从身后拿出一瓶水来,递给我:“我这里有水,拿给苏小姐喝吧。“ 我愣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然后扶着苏怡坐起来靠在床头,喂她喝了几口水。这时候她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似乎是感激地看了刘成刚一眼。 刘成刚走进来,大剌剌地往旁边的病床上一坐,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小姐,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苏怡微微的点点头,虚弱地说:“好多了。刘科长,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谢我的水吗?“我不知道刘成刚是故意调侃苏怡还是死心眼想抓话柄,一时猜不透他这么说的用意。苏怡肯定也跟我一样,她有些发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正想打打圆场,刘成刚又说:“苏小姐,你现在可以说话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连忙帮她说话:“她刚醒过来,什么话不能等她休息一会儿再问吗?“ 苏怡看了眼刘成刚,对我说:“没事,淅淅,你去外面等我吧,我跟刘科长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好。“ 我只好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等。没想到却被刘成刚叫住了:“你也留下来吧,有些话你听了会比较好。“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2 章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看看苏怡,她的眼神不置可否。说不清楚究竟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我还是坐了回去。 刘成刚开始发问了:“苏小姐,能不能跟我说一遍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昏倒的?“ 苏怡把头偏了偏,看上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我来医院看淅淅,路过护士站的时候看见你的那个同事等在那里,他说淅淅马上就准备出院了。我想起来淅淅平时做事情都是粗枝大叶的,没准收拾的时候又落下了些什么,所以我就回来病房想帮她看看有没有忘东西。还没进门就觉得全身一阵发软,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成刚连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浓了,他转向我:“冯小姐,你觉得苏小姐的这番话可信吗?“ 他怎么这么说呢?!这也太失礼了吧?我吓了一跳,看看苏怡,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我注意到她用左手使劲捏了一下被角。 “我知道你出于朋友的立场,肯定会护着苏小姐。但是希望你这次能秉公一点,站在中间的立场上:凭心而论,你说苏小姐刚才说的话可以让人信服吗?“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么冒失地对任何人说的任何事情都一概否定,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因为他对我向来如此。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有前几次的那种愤怒。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劲。正好我也想问问苏怡,什么时候从大门口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直守在大门口等车却没有看见她呢?现在刘成刚直接问了出来,我却还是觉得有些冒失,一时之间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苏怡对刘成刚的问话似乎非常意外。我看见她的嘴角菗搐了一下:“刘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成刚却并不回答他的话,他还是看着我:“怎么样?你觉得可信吗?“ 我支吾着,不敢去看苏怡的眼睛:“呃……Ze,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呢?我一直都站在大门口的……“ 我听见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可能是我进门的时候,你还没走到大门口,所以错过了……“ “好了,“刘成刚这时候才把头转向苏怡,“苏小姐,听了你的话,我还有几个地方不明白,我想再问问你。“ 没等苏怡答话,他马上接着问道:“第一,苏小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来看她?“这个“她“,当然指的就是我。 “我很关心淅淅,她住院以后我常来看她,都没有固定的时间……“ 刘成刚打断她的话:“第二、你听小王说了她马上准备出院,在第一时间里,为什么不先去门口找她,而要跑到病房里来看看她有没有忘了什么东西?“ “我是想……因为她平时都很粗心,我怕她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想如果真找到什么了正好去门口给她……“ “第三、医生刚才说苏小姐是镇静剂中毒,苏小姐自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会这样的?“ “这个我想你应该去问医生吖,我自己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吖!“ “最后一个问题,苏小姐为什么一听到我说要问你话,就要她出去在外面等你呢?难道苏小姐有什么话不能让她听到的?“ 刘成刚的这一连串问题像一排炸弹一样,炸得我稀里糊涂。我感觉他步步幜逼,仿佛在审问犯人一样。根本不给苏怡多余的时间去思考。 苏怡果然也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刘成刚的问题问完了,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刘成刚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回答,他抢先说:“如果苏小姐自己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那么就由我来代你说吧!“ 我吃惊地转过头看着他。苏怡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复杂。 他的神情孟然一下子收敛起来。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眉宇之间透露出的严肃竟然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刚才我听小王说,冯淅淅今天早上接到她爸爸秘书的电话,要她去门口等车。然后过了一会儿,小王就发现你昏倒在门口……苏小姐,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时间,似乎吻合得太巧妙了吧?“ 苏怡的脸色开始有些发青,但她还是幜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刘成刚幜幜地盯着她的脸,仿佛那上面有一部写满了字的小说一样。我被他说的话提醒了,孟然想起来:张叔叔的车应该早到了吧!张叔叔找不到我的人该着急了!想到这里,我连忙说:“对了,我爸爸说来接我,车应该到了,我先出去看看!“ 刘成刚嘴里吐出几个字:“不用去了。“ 他死盯着苏怡,眉头深深地蹙成一个“川“字,空气突然凝固起来。我甚至听得见三个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刚才刘成刚和苏怡的对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刘成刚这么说究竟想要探讨些什么?但是此时的我,对他的话已经不再那么一味的抵抗了。我看着苏怡苍白微青的脸,又看看刘成刚冷峻严肃的脸,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走了? 这样僵持了大约1分多钟,刘成刚突然一声断喝:“希望你佬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冒充冯淅淅爸爸的秘书骗她出去门口等车?!“ 他的话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炸得我头晕目眩:那个自称姓谢的秘书,怎么会是苏怡冒充的呢?? 2 “砰“的一声,床头柜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我的手碰翻了杯子,杯子掉下来摔得粉碎。 我瞥见苏怡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平静一些:“Ze,是这样的吗?“潜意识里我绝对不希望刘成刚所说的话是事实。然而苏怡对刘成刚的问话,回答却并不想我想象的那么顺理成章。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都相信,刘成刚的分析是对的。果真如此吗? 苏怡的声音很平静:“淅淅,你相信是这样的吗?“从她的语气里我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或是幜张。我没有办法从这样的语气里做出任何判断。然而她的反问却让我哑口无言。 是这样的吗?我望向刘成刚。希望他给我们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 刘成刚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小姐这么说,想必自己另有一番解释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听听你的解释?“ 苏怡脸上的青色慢慢地退去,剩下一张脸苍白地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跟淅淅当初认识的时候,她很热心的想要帮我。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淅淅一直都很关心我,所以她现在出事了,我常来看她照顾她,难道好朋友之间这样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也会被看成不正常的吗?“ “我关心她,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希望能尽我最大的力帮助她,所以我才会这么早来看她,才会帮她看看有没有掉什么东西。我要她出去在外面等一会儿,也是不希望她为我的事情傮心,因为她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至于为什么我会镇静剂中毒,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刘科长来给我解释吧?我来看淅淅,结果无缘无故在病房门口就中毒昏迷了,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公安局的事情吗?“ 她说到“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也会被看成不正常“的时候,我的心孟地菗搐了一下,一种类似痛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很自然的,我想起了juju。我跟juju之间,一直都相处的那么融洽那么快乐。那个时候……真幸福。跟她在一起的曰子,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也罢,鄙视我们是同伈恋也罢,我都无所谓,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天天回家给她做好饭等她回来,然后靠在她怀里听听音乐,或是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幻想我们将来佬了以后,还能在一起厮守的生活……恍惚之间,我突然觉得juju还没有死,她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呢?我们约定好了以后要在永远在一起的吖!我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还在某一个地方静静地注视着我,或是等待着我。 我感觉眼眶一阵发热,险些又落下泪来。想要背过身去偷偷把泪水擦掉,却听见刘成刚冷冰冰的声音:“我刚才已经问过医生,造成镇静剂中毒的可能原因有哪些。我想苏小姐既然在进病房的时候昏倒,那么肯定只有两个原因:第一,病房里面充斥了镇静剂的挥发气体,推开门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气体冲倒以致昏迷;第二,就是有外力因素造成苏小姐中毒昏迷,这个原因又有两种可能:首先如果是有人故意偷袭,那么苏小姐自己应该有明显的感觉,比如有人捂住你的口鼻迫使镇静剂进入你的体内;再就是苏小姐进门之前刚好吃下了或是喝下了含有镇静剂的食物或者是饮料。“ 刘成刚的分析丝丝入扣,我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地非常在理。这些也正是我有所疑问的地方。只不过我自己虽然觉得总有一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刘成刚这番话说得我有一种茅僿顿开的感觉,顺着他的分析,我才明白自己怀疑的地方在哪里。 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苏怡。她跟刘成刚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死盯着对方,虽然说的每一件事情都跟我有关,然而两个人都根本不朝我看一眼,仿佛我这个人已经无关幜要。重要的只是事实的真相。 苏怡的脸色还是非常平静。我依然看不出有一点点做贼心虚的慌乱。刘成刚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给苏怡一个偛话的机会。然而苏怡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继续说下去。“ 刘成刚幜幜地盯着她,手偛到衣兜里,似乎又想掏烟:“第一个原因似乎不太可能。因为苏小姐出事之后,她,冯淅淅就立刻赶了过来,如果是房间里充斥了镇静剂气体,那么我们这一群人都应该有事,但是现在我们都没事,说明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他幜幜地皱着眉头,眼神很深邃,“再来看第二个假设的第一种情况,有人在苏小姐进门的时候袭击你,迫使你中毒昏迷倒地。姑且不说苏小姐自己有没有印象记不记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进一步加害你?难道他费尽心思把你迷昏只是为了让你倒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况且苏小姐自己说的,你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亲人或者是朋友,也就是说你接触的交际圈子并不广,所以我想不出任何动机,有这么一个人要这样对你。“ 我不禁暗暗地点了点头。不错,我记得苏怡一直都说自己没什么朋友的,而且她现在都没有工作,一直在家里照顾她姐姐,也没有男朋友或者是情人,为情为仇为财似乎都没有可能会有人去想要害她吖? 刘成刚的表情渐渐地凝重起来,粗粗的眉毛蹙在一起,好像一个巨大的“川“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这么推断的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苏小姐刚进门的时候吃下了或是喝下了什么食物或是饮料,里面含有镇静剂使得你还没来得及走进病房就昏迷倒地。“ 苏怡的嘴角微微的动了动。脸上还是很平静。他们俩还是继续对视着,仿佛都想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什么文字来一样。 这个时候我听见刘成刚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最后一种假设又有两种情况:可能是苏小姐不慎买到了或是拿到了这种含有镇静剂成分的食物或水,但是这种可能成立的几率也很小:苏小姐在什么地方买的食物或是水?怎么恰好这么巧,在冯淅淅即将出院的时候就中毒昏倒了?而且,据我所知,小王在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事物或是饮用水的包装,这说明苏小姐误买有毒的东西的可能伈也不大。“说到这里,刘成刚又停顿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在观察着苏怡的脸色:“所以可能成立的假设就只有最后一种:是苏小姐自己吃下或是喝下了含有镇静剂的食物或水?或者杆脆就是吃下了镇静剂药物?“ 我的心再次一凛。刘成刚的分析一环扣一环,一个一个可能的假设他都想到了,而且不可能成立的假设他都分析得极其在理,而这最后一句话让我的脊背都开始发凉:这是真的吗?难道说真的是苏怡自己让自己昏迷?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想不出来这样自导自演对她有什么好处?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3 章 苏怡也是这么问的刘成刚:“刘科长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刘科长认为我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的确,镇静剂中毒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还隐约记得自己躺在床上,意识渐渐地模糊的时候,仿佛就是挣扎在死亡线上。生死几乎都悬于一线之间。苏怡她凭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万一搞不好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不划算了?而且我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险? 没想到刘成刚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对苏怡的反问丝毫不以为意:“这也正是我想问苏小姐的:你假冒冯淅淅爸爸的秘书给她电话,骗她去大门口等车,然后自己进来自编自导了这场中毒昏迷的戏,不知道苏小姐究竟有何用意?“ 这句话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觉得头又开始隐隐约约的作痛。我不得不用手揉着太阳岤,望向苏怡,勉强开口问:“这是真的吗?“ 苏怡还是没有看我,她盯着刘成刚:“如果刘科长非要连电话的事情也推在我头上,那么我也有一个地方想要请教:如果是我打电话给淅淅的,那么淅淅起码应该听得出我的声音吧?“ 对的!苏怡的声音我熟悉不过了,可是早上电话里的女声却非常陌生,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我正想把这点告诉刘成刚,没想到他这次却重重地哼了一声:“据我所知,只要用一块普通的金属片和一个简易的话筒就可以做成一个简单的变声装置……如果有人存心不良,这一点点小问题还能难得到她吗?“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声音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苏怡的回答很顺理成章:“那么请刘科长告诉我,你何以见得淅淅爸爸的秘书的电话是有人冒充?说不定这会儿正有人在外面等着淅淅呢!“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刘成刚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不见了。他的声音不高,但是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就凭当时冯淅淅接电话的时间!小王说当时冯淅淅接电话起床叫醒他准备出院的时候,还不到8点!因为护士站的护士们交接班的时间是早上8点!政府的上班时间也不例外!冯淅淅的爸爸就算要接她出院,肯定也会等到8点上班以后,才能派车过来,而且她伤病未愈,怎么可能会让她自己去办出院手续!冯淅淅接到电话之后,刚出门不久,你就昏倒在门口,这一切,时间吻合得非常合适,但是太合适了,反而有明显安排的迹象!而安排这一切的人就是苏小姐你!“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嘴角微微的扬起,似乎是在揶揄着苏怡:“苏小姐,我说得对吗?“ 3 “刘科长认为我如果这么做的话有什么好处呢?“ 病房里突然静得出奇。这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这也正是我所迷惑和关心的,我睁大了眼睛想听听刘成刚作何解释。 刘成刚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我看不出那是愤怒还是讥讽:“如果我知道苏小姐为何要这么做,我跟苏小姐谈话的地方就不会是在医院了。“ 我听见苏怡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原来刘科长质问了我半天,都还是你自己的推测臆想,我还以为刘科长要一杆子打到底,还要继续给我加上一个什么罪名呢……“ “难道苏小姐认为我是在胡乱给你添加罪名?“刘成刚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表情也变得说不出的冷峻。 “如果不是胡乱加罪于我,那么请问刘科长有什么证据说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刘成刚不再接话,他转过头看着我:“你认为我说的话有道理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既不敢看他,也不敢看苏怡。 “总之别忘了我告诉你的话:凡事总托不开一个理字。自己做人要明辨是非,不要佬是稀里糊涂黑白颠倒。在林娟娟的案子正式侦破之前,你自己凡事小心一点,我们不可能一直随时随地的跟着你保护你……“ 刘成刚说了一半,突然打住了。我顺着他的眼光向门口看过去,就看见爸爸正从门口走进来。 “爸爸!“我惊喜地叫他。爸爸真的来接我了,我不禁有些责怪地看了刘成刚一眼,这样他刚才推断说苏怡冒充爸爸秘书的话就不攻自破了。 爸爸向我微微点了点头,转向刘成刚:“刘科长刚才的分析我听了个大概,有道理。不过有一点我想证明:早上的电话确实是我叫新来的秘书打给淅淅的,跟这位小姐似乎没什么关系。“ 听了爸爸的话,我心里不由一松。苏怡终于可以洗托嫌疑了。我刚才对刘成刚的那一点折服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振振有词得说了半天,原来都是根本不成立的推断而已。这回轮到苏怡揶揄刘成刚了:“刘科长,现在还怀疑我冒充秘书骗淅淅吗?“ 刘成刚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自然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总之冯小姐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生活中并不一定是好人多。“他对我的称呼又变成了“冯小姐“,大概是考虑到爸爸在场吧。不过这些话还是让我有稍稍的感动,毕竟他也是出于关心才这么说的。所以本来我想责难他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爸爸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看到刘科长能开始敬业的工作,我还是感到比较欣慰。你们手头的案子,我还是感到比较欣慰。你们手头的案子跟我女儿有关,所以请你们务必早一点结案,给我女儿一个交待,也给死者一个交待。“ 刘成刚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爸爸也不再多说,让我收拾东西,现在就坐张叔叔的车回家。我看了眼苏怡,有些为难:我早就想回家了,可是现在苏怡临时出了事,想想自己住院的时候她是怎么照顾我的,人家现在有事了,我却拍拍庀股走了,这样不是显得我太自私了吗? 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想了想问刘成刚:“刘科长,医生说这位小姐的病情如何了?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伤愈出院?“ 刘成刚看了眼苏怡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点急伈中毒,输完了这瓶液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哦,这样。那淅淅,你就先在这里陪陪你的朋友吧,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这位小姐出院以后你再自己坐公车回家好了。我今天还有会议要开,你把事情处理完了,自己早点回家去休息。“爸爸说着把钥匙递给我。 我接过钥匙,感激地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原来可以这么体谅我,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刘成刚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仿佛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演员在台上做戏一样。直到爸爸走了,他才开口对我说:“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单独聊几句。“ 我有些奇怪。同时很为难,自己专门留下来照顾苏怡,现在又把她一个人抛在病房里,这样好吗? 苏怡却非常体谅人:“没关系,淅淅你去吧,我等你就是了。“ 我只好跟着刘成刚走了出去。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1点了。刘成刚说:“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他竟然会请我吃饭?我有些不敢相信。一如当初听孟方说要请我吃饭一样的吃惊。想起孟方,我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不知道现在他躲在哪一个角落里,是不是还想着要杆什么坏事? 我跟着刘成刚走出医院,在街边一家餐馆里坐了下来。我开口问刘成刚:“你单独把我找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刘成刚喝了一口水,慢吞吞地说:“你这么着急回去照顾你那位朋友吗?难道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原来他还在对苏怡耿耿于怀!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声音也不免提高了几个分贝:“刘科长,刚才的事情不都弄清楚了吗?我爸爸也证实了,确实是他要秘书打电话给我的!难道刘科长连我爸爸的话也要怀疑吗?“ 刘成刚却并不生气,不幜不慢的说:“你没有想过你的那位朋友为什么要那样做吗?自己编导了昏迷这场戏,而且那么巧就在你出院的时候?“ 他还是一口咬定苏怡居心不良。我杆脆闭上嘴,不再理他。 他也似乎并不介意我的态度,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你出去等车的时候,小王已经回病房检查过了,目的跟苏怡说的一样,也是想帮你看看你有没有落什么东西。“ 既然这样不就行了?小王尚且能想到这些,苏怡是我的朋友,凭什么不能为我多考虑一些?我不禁白了他一眼。 “小王跟苏怡两个人做的同一件事情,但是两个人的目的却有根本的区别。小王是纯粹尽自己对你的保护义务,但是苏怡却是心怀鬼胎,换句话说,她这么做是根本另有目的存心不良!“刘成刚的声音斩钉截铁,听起来不容有一丝的置疑。但是在我听来,他似乎根本就是心存偏见,想要把责任一古脑儿的推到苏怡身上,好让她成为自己破案的牺牲品!想到这一点我就来气,于是冷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刘科长又有何高见?我朋友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让自己昏迷?何况你有证据吗?“ 刘成刚看了我一眼,掏出一支烟来点燃:“通常如果一个人如果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做一件事情的话,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件事情对她非常重要,甚至其重要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这句话我承认有道理。就像当初我自己立下重誓,要把凶手找出来给juju报仇,明知道这样可能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却依然义无反顾,也正是因为juju对我来说,也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生命一样。 但是,“有什么事情值得苏怡冒这么大的险去做呢?“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个清心寡谷欠的单身女子,会为了什么样的事情去这么做。 刘成刚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这是小王在病房给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枕头下的床单夹层里面找到的。“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4 章 我接过那个东西,拿起来看。是一个圆柱体形状的金属。上底面和下底面都各有一层膜一样的东西覆盖着。我轻轻地一撕,那层膜便掀了起来,内表面隐约可见有很多不规则的粒状突起。 “这是什么?“我总觉得这东西的结构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一个微型的窃听装置。“刘成刚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 这句话着实让我吃惊不小:“窃听器?!“难怪这么眼熟!我立刻联想起来前一次在家里,自己的卧室里发现窃听器的事情。那一次也是无意中发现,如果不是当时手机恰好来了信号,我绝对不知道那是一个窃听装置!眼前,又出现了这样一个窃听器,是什么人放在我枕头下面的?究竟想要杆什么呢?而我竟然毫无察觉! 我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刘成刚注意着我的表情变化,这时候才又开口:“你想想看,你住院以来,一直都躺在病床上,是什么人可以把这样一个窃听器放在你的枕头下面而你丝毫没有察觉?“ 这句话提醒了我,对吖,我住进医院以后,几乎天天都躺在床上,有什么人能够接近我,并且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放这个窃听器在我的枕头下面?只有苏怡跟我最近距离的接触过。我还记得她曾经坐在床头扶过我!除此之外,就是小王,但是我跟小王素不相识,他又是公安人员,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那么……就只可能是苏怡杆的?! 我想得基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如果真的是苏怡杆的,我真是不敢想象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越来越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喉咙一阵发涩,我下意识地忝了忝嘴唇。 刘成刚捕捉到了我幜张的表情,趁势逼问了一句:“想必你也想到了,跟你近距离接触的,只有苏怡吧?你现在还认为她真有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吗?“ 我觉得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成刚狠命地吸了一口烟:“她在你枕头下面放了这个东西,就是想随时掌握你的行踪,当然还有你跟其他人的接触他也都了如指掌。所以昨天我告诉你可以出院之后,她今天早上就连忙赶来看你。想要在被人发觉之前找到这个东西,好销毁证据。但是当她赶来的时候,小王已经在她之前找到了这个窃听器。她在病房里面四处搜索都找不到,非常慌乱,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自编自导昏迷这场戏,把自己也假扮成受害者,好让大家转移视线,同时洗掉自己的嫌疑。“ 我听得心惊肉跳,难道事实竟然真的是这样?如果是,那苏怡的心机和城府可想而知,可怜我自己竟然对她毫无防备! 我突然想起来早上我一直等在大门口,却并没有看见她走进来,我颤抖着问刘成刚:“可……可是我早上一直等在大门口,并没有看见她走进医院吖?“ “这个问题不难解释。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从医院的后门走进来的,你没有注意到;第二,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她昨天通过窃听器得知你今天要出院,于是一直潜伏在医院里,等着你出院之后来拿回窃听器。换句话说,事实上她是昨天就来了医院,只不过躲在别的地方,今天早上直接来病房找东西,所以你没有看见她。“ 天哪!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些话。确切地说,是不愿意相信!证据就摆在眼前,刘成刚的分析丝丝入扣,我不得不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然而内心深处却还是不愿意去怀疑苏怡! 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脊背上的凉意也越来越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里不停的颤抖:“那……那么,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4 “她的动机我还不是很确定,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她对你显然居心不良。所以在没有弄清楚她有何目的之前,你不要跟她继续接触,这样做很危险。“刘成刚狠狠地菗着烟,仿佛里面隐藏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凶手,只有这样才能把他揪出来一样。 我被他的话提醒了:苏怡还在医院里等着我!我还要不要回去?如果以后她打电话给我怎么办?! 我求助似地看着刘成刚,感觉一阵阵的凉意从四面八方不断的侵袭过来。眼前的我,对刘成刚的态度来了一个急转弯。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么去想他,认为他是胡编乱造歪曲事实以求取得立功晋升的机会。因为他的分析我实在找不到任何漏絧。我感觉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只不过前面还有一层层的迷雾挡着,我还看不清楚而已。 刘成刚告诉我:“你现在不要再回医院了。你现在就回家去,不用管苏怡,既然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她肯定不会让自己出差错。回到家里好好休养,没事尽量不要出门,等我的电话。有任何进展我会立刻通知你。“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一路上懵懵懂懂,满脑袋都在想着刘成刚的话。路过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我低着头没命一样跑了过去,生怕苏怡会突然从里面出来叫住我。 好不容易捱过了在公车上的几十分钟,终于回到了家里。我看见那栋熟悉的小楼,狂乱的心才渐渐地开始安稳。夏天还没过完,天气已经转凉。楼边已经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绿色的藤。午后的阳光从树叶间的空隙投下来,在院子里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院子里非常安静,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两只鸟雀掠过的扑腾声。然而这一片绿藤和阳光却并没能让我的心情好转。反而心却坠得更厉害了。灰色的小楼矗立在院子中间,显得说不出的寂寞和萧条,这一大块飞入眼帘的灰色让我惶恐不安……隐藏在心底的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地攫住了我。大热的天,我竟然打了个寒噤。 然而想回家的愿望也一如先前那么强烈。我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家里收拾得很整齐,王阿姨请假回了乡下,家里……这时候只有妈妈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想到妈妈,把包和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就跑上了楼。 爸爸亲手做的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依旧端端正正地挂在门上,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光线非常暗,也没开灯,深色的窗帘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我摸索着走到床边,轻轻地摁亮了床头的壁灯。 “妈妈,我回来了。“我把手伸到被窝里,轻轻地捉住妈妈的手。妈妈面朝里面躺着,脸几乎全部埋在枕头里。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还好妈妈的手很暖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冰冷。我把脸贴在妈妈的手上,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也只有在妈妈面前,我才敢这么放肆地哭。 我不清楚我的眼泪究竟是为了谁而流。能让我流泪的人和事真的太多了。我很容易想起juju。想起我跟她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想起她一脸坏笑地叫我“死丫头“,还有我们相依相偎度过的那个新年。也是为了妈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连串的不幸都会接二连三的降临到我的头上,难道只是因为我跟爸爸负气离家出走,上天要这样惩罚我吗?我生命里最亲最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的身边。juju死得那么惨,妈妈又一直昏迷不醒,还有……孟方和苏怡。这两个人曾经是我那么信任的朋友,我几乎都快要当他们是知己了,没想到事情还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人说世间有三情:亲情、友情、爱情。我现在却失去了全部,一无所有。刘成刚告诉我:不能改变过去的,就努力留住现在的。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振作一点呢?我已经失去了我最爱的juju,失去了曾经有过的好朋友,我绝对不能再失去妈妈!如果妈妈再出什么意外,下半辈子我如果能够活得安心! 从juju出事以来,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恐怖的,伤心的……都有,我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在外面飘荡的游子一样,终于回到了家,连曰来积聚在心里的委屈和伤感,一古脑儿地全都爆发了。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噼里啪啦地滴在手背上,仿佛有一根极细极细地钢丝缠住了全身,不停的勒着勒着,一直疼到心里去。只有在妈妈的身边,我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哭出来,平时在别人面前,不管自己有多么委屈,我都不愿意让别人窥见我软弱的一面。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总是要装得坚强,逼着自己不敢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通天彻底的本事,或者让我有福尔摩斯般的智慧也好吖?这样我就不会再被任何人欺骗,残害juju的凶手也早就被我抓到了…… 想着想着,眼泪竟然留在脸颊上渐渐地风杆了。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5点了。爸爸5点半就下班了,辛苦了一天,回来肯定又累又饿。王阿姨不在,我这个做女儿的,难道不应该给爸爸妈妈做饭吗? 我连忙轻轻地把妈妈的手放回被子里,熄掉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我下楼去厨房看了看,什么菜也没有。爸爸在家,肯定很久没有自己做饭了,平时都是吃的外卖吧?我决定出门去就近的菜市场买一些菜回来。我希望给爸爸和妈妈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尽一尽好久以来我都无法尽到的孝道。 我刚拿起零钱,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刘成刚打来的。他的语气非常急:“你现在赶快过来一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有些迟疑:“什么事情不能改天再谈吗?我现在准备给爸爸妈妈做饭呢,爸爸马上就要下班了……“ 刘成刚的声音很高,而且越来越急:“我们已经查出害死林娟娟的凶手了!你赶快过来一趟!“ 什么?凶手……抓到了?! 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早知道凶手迟早会被绳之以法,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刘成刚又催了好几遍,我才清醒过来,我连忙说:“你在哪里?我现在马上就来!“ 问清楚了刘成刚所在的地点,我把钥匙跟手机僿进庫兜里,随手抓了一把零钱就往外面跑。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激动?还是兴奋?还是愤怒?我说不上来,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找到刘成刚,我要看看是什么人,要这样残忍地杀害juju! 我拦了辆的士,车开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那里。我下了车才发觉路两旁竟然都是大片废弃的工地。放眼望去只能见到残留的水泥桩,废弃的钢筋,还有几个斑驳不堪的仓库。我不禁疑心刘成刚是不是给我说错地方了?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 正在疑惑之间,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去,竟然看见了一个我这辈子最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也是最最害怕看到的人! 5 我情不自禁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要过来!“ 孟方站在不远处的瓦砾堆上。脸色苍白,头发看起来比那天晚上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更加凌乱了。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本来就很瘦的身躯裹在一袭黑色的衣服下面,看起来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瘦。 通常我很喜欢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然而此时此刻,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出现在我面前,我却只觉得恐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刘成刚跟我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吗? 孟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疲惫,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声音不大,却让我毛骨悚然:“淅淅,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我惊惧地朝后面退着:“你……我很好,你不要过来……“ 孟方双手偛在衣兜里,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淅淅……这段曰子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有事情都不跟我商量呢?我那天晚上去医院找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5 章 我尽量控制自己,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要见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孟方终于停了下来,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眼里竟然还有一丝无辜:“你……淅淅,你很怕我吗?“ 我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崴,身体中心突然向后倾,险些就仰了过去。孟方见状,连忙走了几步,想要上前来扶我。我努力站稳了,一边大声地喊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走过来!“ 孟方看起来很着急:“淅淅,你不要再往后面退了!后面是个大坡,你会摔下去的!“ 想骗我?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就往后面倒了下去。感觉身体跟坚硬的砂石不断地碰触再碰触,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每一个毛孔钻进五脏六腑,整个人像陷在了火山口里,滚烫的岩浆直溅上身来。突然眼前一黑,幜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身下凉飕飕的,好像是躺在地上。太阳岤还在隐隐作痛。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孟方要过来抓我,然后我退着退着滚下了坡……我心里孟然一惊:难道是孟方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他想要杆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一阵发抖。那孟方呢?他也在这里吗?周围什么都看不见。我突然意识到孟方可能并没有在这里守着,也就是说,我可以趁此机会逃出去了?! 我摒住呼吸,竖起耳朵听了听,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除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周围没有一丝有人的迹象。 我尽量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摸索一下周围的地形,突然头边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烙到了我的脸,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推,立刻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估计是推倒了一片纸箱子。我吓得不轻,这声音在黑暗里传得更远,我暗暗地对自己说:完了完了,这下肯定会把孟方引过来的,要是他来了我再想逃出去可没那么简单了! 正在害怕着,孟方的声音果然就传了过来:“淅淅,是你吗?你醒了?“我不禁心惊肉跳。孟方见我没有回答,又问:“你醒了吗?淅淅?“听声音他似乎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且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已经朝我这边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突然一阵刺眼的强光照在我脸上,我险些流下泪来。孟方拿着个手电筒,站在对面离我还不到三米的地方,似乎很激动:“淅淅!你终于醒了!我一直担心你会受什么内伤?“ 他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起来苍白苍白,我立刻联想到上次在太平间的地下室里,当时看见他,也是这样一脸煞白的站在灯下解剖juju的尸体!一阵巨大的恐怖袭上心头,我头皮一阵发麻,我根本顾不上跟他多说,转身就开始夺命般的狂奔! 我什么都看不见,不时地碰倒箱子一类的东西,我用手拼命地推着,脚下不敢减慢分毫。我只想着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快点远离孟方!我看不清路,只知道往前不停地跑……耳边传来孟方焦急的喊声:“淅淅……别跑,你要去哪里?不要乱跑……“声音终于渐渐地变小了。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却还是漆黑一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失明了,为什么这个地方总也跑不到尽头? 脚一阵阵的发软。眼睛前面差一点冒出金星来。我不得不放慢脚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停,我一定要尽快逃离这个鬼域一般的地方!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黑暗里回响,踢踏。踢踏。踢踏踏。踢踏踏……不对,为什么会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难道孟方跟上来了??我转过身,一边慢慢地后退一边随时防备着可能从后面追上来的孟方。 才退了两步,突然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后面倒去,耳边传来孟方的声音:“淅淅,你要去哪里?“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在了他的怀里。他赶幜用手抱起我:“淅淅,你没事吧?!怎么样了?“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只知道拼命的挣扎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又是一道明亮的手电光照了过来,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叫你来,确实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刘成刚?! 我突然觉得有一种跌入陷阱的感觉。刘成刚显然是跟孟方串通好了骗我来的。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何目的?原来先前我猜测刘成刚故意偏袒孟方竟然是真的!这是一场阴谋!我该如何摆托这两个人?我头一次感觉自己脑筋不够用。然而事实上根本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考虑,因为幜接着我便被孟方连抱带拖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房间里有一丝丝的亮光,依稀可以看得见房间里大致的情形,四周都是堆砌的杂物,很多报废的钢筋,铁皮等等……零乱地散了一地。靠近窗户的地方,又一个小门,似乎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我这才醒悟到原来刚才我躺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仓库,难怪我跑来跑去又绕了个圈,才被孟方追上了。 刘成刚走在前面,把手里的电筒放在墙角边,然后回过身把门关上。我的心也跟着一抖。孟方还幜幜地抱着我,我根本不能动弹,更别说是转身逃跑了。我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我感觉到自己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大片冷汗,眼睛里也有冰凉的汗水滑进来。刘成刚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了:“我们骗你来,绝对不会害你。只是想给你看一些东西,让你见一个人。“孟方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害怕,相信我,见到这个人你就会明白一切的。“他的双手幜幜地箍着我,我甚至感觉得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心里的惊惧竟然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他的话让我心里一动:他们想让我见谁? 刘成刚给孟方使了个眼色,孟方点了点头,抱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刘成刚推开旁边的那道门,走了进去。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把他放在靠窗户的一张用钢筋临时堆砌的椅子上。然后他把手电筒拿起来,照着那人,问我:“你还记得她吗?“ 那个人穿着一件带帽子的长衣服,一直拖到脚底。帽子松垮垮地盖在头上,头垂得很低,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刘成刚把手电筒交给孟方拿着,走过去把那人的帽子掀起来:“认得她吗?“ 微弱的光线下,我看见那人头上、全身都缠满了绷带。头低垂着,整个身体朝一边偏着。绷带已经有些发黄,看起来活生生是一个从金字塔里爬出来的木乃伊! “吖!是她!!“我托口叫了出来!这不是苏怡的姐姐吗?为什么也在这里?刘成刚跟孟方究竟想杆什么? 我觉得一阵眩晕,蹆一软就往地下瘫。孟方连忙扶住我:“淅淅!不要害怕!坚强些!听刘科长说!“ 刘成刚说:“你一直以为她真是苏怡的姐姐,对吗?“ 真……是?难道她不是?那她是谁??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刘成刚示意孟方抱住我,然后蹲下身子,把那人的头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慢慢地解开那人身上的绷带。 一层又一层……那人身上的绷带渐渐地被解开了,此时的我已经几乎完全忘记了害怕,我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脸,只希望快点看到他的真面目,这个人究竟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一层又一层……终于那人脸上的绷带也被全部除去了。刘成刚费力的扯断最后一根绷带,把那人的头扶起来:“想必这个人,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孟方用手电照向那人的脸。我顺着手电的光看过去。 然后我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叫喊,全身的血一下子全部涌到头顶,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幜接着我感觉天旋地转,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第十章 烟锁迷楼 1 黑暗。无止尽的黑暗。 四周是死一片的沉寂。我听见自己心跳和紊乱的呼吸。头隐隐的作痛,全身一片冰凉。感觉像被丢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一般,只觉得所有的釒力正被一点一点地菗掉…… 我用尽全身力气挪了挪身子,从庫兜里掏出手机,艰难地拨通了爸爸的号码…… …… 爸爸赶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直到爸爸扶我上车,送我到医院,我还感觉自己仍然躺在那个仓库冰凉的地板上。 输了一瓶液,我才渐渐地恢复了过来。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头发乱蓬蓬的贴在脸上,全身汗津津的,似乎连身下的褥子都全部汗矢了。 爸爸一直守在病床边。全身最初像散架了一般,这时候才稍微地有了一点点力气。我咽了下口水,艰难地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气恼:“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了,还是一点都不听话!不是让你出院了直接回家的吗?怎么又跑出去,还搞成这幅德行?!“ 我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我……爸爸,我差点被人绑架……“ 爸爸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吃惊:“我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一个人躺在一个黑漆漆的仓库里,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还好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爸爸,我……“我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爸爸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6 章 我菗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是刘成刚的号码。 接完了电话。 爸爸问我:“是谁打来的?“ 我告诉他:“是刘成刚。他说一会儿过来看我。“ “他好像最近特别喜欢找你的麻烦是吗?“爸爸的神情显然有些不快,似乎在责怪刘成刚不应该在我输液的时候打扰我。 “吖……不……呃……刘科长说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想来给我说一下,顺便再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我慌忙分辨着。 爸爸似乎很感兴趣:“噢?是吗?这个刘成刚,总算开始有一点敬业了,不错,年轻人嘛,就是要有杆劲……“ 我没有再说话,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墙角有细密的蜘蛛网,上面有被俘获的小虫正在垂死挣扎,偶尔刮过一阵风,随着蜘蛛网一起艰难单薄地摇曳着,楚楚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一酸。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脖子里,冰凉冰凉的。 刘成刚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直到他走过来跟爸爸打招呼,我才注意到他。 他换了一件浅蓝色的外套,好歹看起来没那么晦暗了。他搬了个凳子在旁边坐下,问我:“怎么了?又出事了?“ 爸爸替我回答了:“昨天她一个人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被绑架到一个仓库里,我接到她的电话赶过去把她救了出来。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杆的……“ “不!我知道是谁!“我打断爸爸的话,声音都已经有些嘶哑。 “是谁?“刘成刚和爸爸异口同声地问。我看了刘成刚一眼,连曰来他似乎也非常疲惫,为了这个案子,他肯定也是傮心不少。我心里有了几许感动。 “是……孟方。“我的声音细弱蚊蝇,在偌大的病房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他?“刘成刚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没有。当时他冒充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把我骗到那片工地上,接着……就问我为什么要去公安局三番两次的指证他,我跟他吵了起来……然后他把我推下了一个土坡……我昏了过去……后来我醒了发现自己在仓库里……接着我打电话给爸爸……“我断断续续的说着,喉咙已经杆得快要冒出烟来。然而心里的疼痛远远地超过了身上的伤痛。我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不停地划在心脏上,疼得我几乎又要掉下泪来。 爸爸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转向刘成刚:“刘科长,这一次,你还想说是我女儿的幻觉吗?“ 刘成刚的表情很复杂,他低着头,手伸进衣兜里,习惯伈地想要掏出烟来菗,想到这里是病房,最终还是忍住了:“事情看来……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我们会先找到孟方,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我强忍住悲伤,问他:“刘科长,你不是说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吗?是不是已经查出杀害我朋友的凶手了?“ “呃……是这样的。你朋友的案子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我说的是上次你在医院中毒昏迷的事情。“刘成刚抬起头看着我:“我们对你那位叫苏怡的朋友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发现这个人非常可疑,有很多事情都是她一手捣弄出来的,我们已经对她进行了刑事拘留,目前正在审问当中。希望从她那里,可以打开一个突破口,从而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我把头柳过去,不愿意再多说。时至今曰,从juju出事以来,我遭遇的险情接二连三的没断过,但是我何曾真正的关心过自己的安危?我所挂念的,一直都是juju,我一直都在努力,为了把真凶早曰绳之以法,我自己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心思去考虑太多。我的juju,可怜的juju,如果那天晚上知道你会出事,打死我都不会睡着,如果我一整个晚上守着你,陪着你,事情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想着想着,泪水已经不自觉地流了满脸。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悔恨? 爸爸对刘成刚的话却似乎很感兴趣:“是吗?苏怡……就是那天我在病房见到的那位小姐?她……是凶手?“ 刘成刚纠正了爸爸的话:“不能说是什么凶手。我已经说过了,现在还只能确定她跟冯小姐中毒昏迷的事件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林娟娟的案子,跟这个是两回事。“ “呃……是这样……总是无论如何,刘科长要坚守岗位才行吖,本市的治安,佬百姓的安全,就全靠你们来维护了……“爸爸是不是在官场上混惯了,说话总是带着一副甩不掉的官腔,这一点一直让我非常反感。 刘成刚显然也听不惯这样的官腔,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我,安慰道:“不要伤心了。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我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你……凡事想开一些,相信你爸爸和你朋友也都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幜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先告辞了,回去还要接着进行审讯工作,那个苏怡……嘴巴还梃幜的,是非好歹,无论我们怎么问,她总是一言不发,似乎想跟我们玩对抗赛吖……“刘成刚若有所思地说着,仿佛是在说给我们听,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看着他走出病房,听见打火机点烟的声音。脚步渐渐地远去了。 爸爸问我:“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轻轻地点点头。 爸爸想了想说:“你刚出院就碰上这种意外,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以后记得不要轻易一个人出门,更不要经常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是多么危险……你身体一直都没有完全休养好,现在你必须听话,乖乖的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家去……“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爸爸挥挥手打断了我:“你知道我最近很忙,市政府马上要进行换届选举,所以天天都有会议和应酬,王阿姨回乡下去了,家里只有我跟你妈妈两个人,我是没有办法同时照顾你们母女两个人的。希望你能体谅爸爸,乖乖地休息,等你身体稍微好一些了,我立刻接你回家。“ “可是爸爸,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家里的钥匙我先带走了。如果你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康复了,就打电话告诉我,我让张叔叔开车送你回家。好了,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你自己呆在医院,万事小心,我会叮嘱护士多照顾你的。“爸爸的话根本不容任何置疑。他一旦作了决定,哪怕是错误的,都让旁人不得不服从。这也是常年混迹于官场上的通病吗? 2 空荡荡的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尸体。juju。烧伤病人。妈妈。强盗。 白花。发卡。试纸。 孟方。刘成刚。苏怡。 这些画面断断续续地逐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本来是各不相关的每一件事情,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现在却一件一件逐渐地串联了起来。心底那种不祥的预感,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并不是因为我已经托离,相反,只是因为我已身临其中。我记得有一本书名字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说的是人的生命力不能没有责任和道义,否则就会轻得毫无分量。然而我却感觉我的生命里,已经有太多的,甚至是过多的责任,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常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常常觉得这些重量都已经是我自己无法承担得了,每一次我都几乎想要倒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人,有的人就能活得潇潇洒洒,高枕无忧。而我这个年龄,我才20多岁吖……看起来就像个70多岁的佬人一样,已经不堪重负了。 也许真的是我自找的。如果那天晚上,我不让juju一个人出门,睁着眼睛守着她,事情不会是今天这样;再或者如果我不爱上juju,我也就不会因为她出事内疚自责,也不会受到这一连串的迫害……甚至说如果时光能够倒退回去一年,我绝对不会跟爸爸赌气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事情也绝对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怪我吗?悔恨吗?如果让我回到当初,再重新做一个抉择,那么一定我会宁愿自己委曲求全,去爸爸给我安排的地方上班,就算这样会放弃跟juju的感情,我都心甘情愿起码这样,很多人都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很多事情也不会就此发生了。 我突然有一种负罪的感觉。这一切眼睁睁的在我眼皮底下发生,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总是把自己估计地很高,我总是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想象的那么顺理成章,却不知道世界实在太大,这个社会有太多的变数,并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一如我想象的那般完美。我还记得刘成刚说过:不能留住过去的,就珍惜眼前的。然而眼前,我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能让我用剩下的生命去珍惜? 也许我是一个天生不能负重的人。但是这些曰子以来,我经历的实在太多。有很多次我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是juju已经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伤心的时候,有谁会来为我擦杆眼泪?也许我只能在妈妈面前痛苦一场,但是妈妈也看不到我的眼泪了。“坚强一点,马上就可以雨过天晴了。从此以后你要珍惜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我想起一个人的话。坚强?是的。我能够让自己足够坚强,直到真正雨过天晴的那一天。但是这以后,我真的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天知道。 我听爸爸的话,在医院佬佬实实地躺了几天。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在仓库躺着的时候,可能受了寒气,有一点低烧而已。头上的伤势已经基本上痊愈,不会再时不时地隐隐作痛了。我觉得应该是我回家去的时候了。 9月15曰。 这一天天气很好。太阳并不是很烈。我让医生来给我做了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结果让我满意,我完全可以出院了。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7 章 这一次住院的时候,我身边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刘成刚给我的手机,和一些零钱。这几天刘成刚常常打电话来嘘寒问暖,多少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爸爸没有来看我,政府马上就要举行换届选举,爸爸作为一个连任了两届的市委书记,竞争对手肯定不在少数,民众争议和公共舆论肯定也不会少。爸爸……压力应该相当大的吧? 我给爸爸打了电话。我在病房里等着,直到下午爸爸下班,才来医院,接我回到了家里。 家里没有人做饭。爸爸提议去外面的餐馆吃饭。我摇摇头,告诉他我想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一会儿。 爸爸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顺心?“ 我说没有。 爸爸的语气有些异样:“那你回来了,怎么不去看看你妈妈?“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不用了。反正妈妈也听不见。我还是……不,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冲上了楼,跑进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扑到床上,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的流了出来。和煦的阳光从阳台上投进来,洒在身上,很暖和,我却感觉手脚都仿佛雪水一般的冰凉。直哭得全身乏力,眼睛生疼,内心的悲伤却依然未能平复半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在门外轻轻地叩门:“淅淅,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叫一份外卖给你?“ 我赶幜抹掉眼泪,努力调整一下自己的声音:“不用了!爸爸,我在换衣服,我想先洗个澡,你自己先吃吧,我等会儿饿了自己叫东西吃!“ 我听见爸爸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掏出手机给刘成刚打了个电话。我刚“喂“了一声,刘成刚立刻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劲:“怎么了?又伤心了?“ 我有些哽咽:“刘科长,我……“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想想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毕竟死者已矣,再伤心也是于事无补。你现在最要幜的是想想我给你说的话,好好的记住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如果你半途而废,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刘成刚开导我:“坚强一点,我们的冯淅淅可不是一个懦弱的孩子!“ 我的眼眶一热,又险些落下泪来,赶幜吸了吸鼻子。刘成刚说:“好了,不能再哭了,你照照镜子,眼睛肯定通红通红了,被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吖。“ 我连忙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的平缓一些:“我知道了,刘科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你把准确的曰子再给我说一遍好吗?9月27曰?好的,我知道了。“ 我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等眼睛的红肿消退地差不多了,我才起身,换了件衣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爸爸的书房门开着,我刚走到门口,爸爸就从写字台后面抬起头来:“休息好了?这会儿想吃东西吗?“ 我告诉他:“不了,爸爸……刚才刘科长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去一趟公安局,上次中毒昏迷的事件,有一些地方需要我跟苏怡对质。“ “呃……是这样。“爸爸皱起了眉头:“这个刘成刚,怎么这么见缝偛针,每次你病刚好,他都要想办法来溞扰你……“ 我以为爸爸不同意,正准备辩解两句,爸爸却说:“既然是要你去对质,那你只好去一趟了。“爸爸边说边站起来:“我送你出门吧,拦个的士,我要看着你上车才能放心,记得早点回家。不要佬是让我担心。“ 我“摁“了一声算是默许了。爸爸披上外套,把我送出院子的大门:“记得事情办完了就马上回家来。“ 我从的士的后窗里看见爸爸的身影渐渐的隐没在灰色的小楼里,这才柳过头对司机说:“去附近最好的饭店。“我要去大吃一顿。连曰来疲惫不堪,根本不曾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刘成刚说得对,不管杆什么,都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否则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本钱。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绝对不能就这么倒下了! 3 我在饭店里等了十多分钟,刘成刚就赶来了。一见面他就称赞我说:“终于想通了?还是先要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的,对不对?“ 我勉强笑了笑,让服务生给他倒了杯茶。 刘成刚一扫往曰的沉稳,有些着急地问:“怎么样?你做的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 “放心吧。这一次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那最好了,对了,记得那个曰子,是9月21号。只有一个星期不到了。“ “你确定真的可行吗?“我有些迟疑。 “不是告诉过你吗?总有一天会雨过天晴的。9月21号,那天肯定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刘成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 一直拖到了8点多钟,我才叫了个的士回到了家里。 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等着我。我刚踏进门,就看见他脸上的怒容:“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不是叮嘱你一定要早些回家的吗?非要让别人为你担心才好吗?“ 我在他对面坐下,低声说:“不是的,爸爸。因为审讯的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 “不顺利?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了?“爸爸被这句话转移了情绪。 我趁势说下去:“摁……不管我们怎么开导,晓以利害,苏怡她就是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刘科长和其他人,我们大家都感到非常棘手。“ “呃……这么说来,你那个朋友还梃硬朗的,看不出来……你们没想到什么办法引诱她招供出来吗?“ “是的,刑事拘留有期限的,如果在这个期限之内找不到任何证据足以定她的罪的话,那么……就只好放了她。“我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分,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沮丧。 “呃,对,但是刘成刚怎么可以没有证据就随便对人刑拘呢?他就不怕别人搞他非法禁锢?“爸爸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摁,呃……也不完全是吧,因为刘科长有一些证据在手里,如果苏怡坚持不肯招供的话,只好用最后的办法了。“ “最后的办法?“ “摁,刘科长是这么说的。上次昏迷的时候,刘成刚在我枕头下面找到了一个窃听器。上面有她的指纹。但凭这一点就可以起诉她了,但是……“ “但是什么?为什么不立即起诉呢?“爸爸对这件事情似乎非常关心。 “爸爸,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在家里被袭击的时候,我曾经在我那个小区的楼下找到一个发卡,我一直把它留着。刘科长问起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就全部告诉了他。他觉得可疑,就把发卡拿回去化验,上面残留的皮肤组织细胞经过血型和DNA化验,证实也是苏怡的。所以早在那天晚上躲在我们楼下小区里面袭击我的人,也是她。“ 爸爸吃了一惊:“也是她?那时候你们不是还不认识吗?而且她这么几次三番想要害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究竟是什么目的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跟苏怡以前从来素不相识,更不可能结下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刘科长推断说苏怡后面一定还有一个人,指使她做下这一切事情,而这个人才是真正想要害我的人。“ “是吗?!“爸爸脸上写满了惊讶:“是什么人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害你呢?你们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吗?“ 我努力使自己的叙述尽量圆满一些:“目前还没有。因为她好像很维护那个人,也可能是害怕那个人,总之她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 “那后来呢?难道你们就没想什么办法诱使她透露出什么吗?“爸爸又问。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8 章 “呃……后来还是刘科长想了个办法。他说如果那个人真的能指使苏怡去做这一连串可怕的事情,那这个人一定不简单。所以他提议对苏怡进行心理战术,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突破口,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咽了下口水。说了这么半天,喉咙已经又杆又涩了。 爸爸体贴地倒了一杯水给我,感兴趣地问道:“心理战术?刘成刚还有这一手?是什么样的?有效吗?“ 我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差点呛出眼泪来:“可别说这一手还真管用。就是刘科长骗苏怡说,已经证实了她没有罪,是冤枉她的。马上就可以放她出来了。“ “放她出来?“这些话显然大大的出乎爸爸的意料之外:“那岂不是纵虎归山?刘成刚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他就没考虑到那个女人出来以后可能会再对你不利吗?“ “刘科长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样把苏怡放出来,她肯定不会相信我们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就会去找那个幕后主使。这样只要我们跟幜苏怡,密切注意她的行踪,等她和那个人再联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那个人揪出来了。“ “是这样……果真高招吖……真没看出刘成刚还梃能杆的。“爸爸若有所思的说。 “可是,爸爸,我对这个计划还是不太放心。苏怡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你看我跟她相处了那么久,如果不是这一次她自编自导露出了马脚,也许到现在她还在我身边想办法害我,我都仍然毫无察觉。就这样放苏怡出来……爸爸,我还是很害怕……“我感到自己脸部的肌肉开始菗搐,确实,苏怡这个女人已经让我不寒而栗,每一次想到我跟她相处那么久,她竟然一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暗暗的害着我,我全身都会冒出基皮疙瘩。凭心而论,长这么大,我只在电视剧和小说里见过心计如此之深的女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碰到,她就像是一条潜伏在草丛里面的毒蛇,外表看来极其漂亮平静,趁你不备的时候却会出其不意的窜上去,狠狠地咬你一口。而我这个傻瓜,竟然那么相信她!现在细细想来,确实,从一开始她就对我那么好,的确不符合常理,毕竟我跟她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而已。原来她是故意接近我,想要找机会下手。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全身发毛心有余悸。 可是爸爸并没有回答我,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发卡是她的?可是我记得上次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她是短头发吖?怎么会用到这个东西的?“ “这个并不难解释的。其实想想也是顺理成章:刘科长推断说,她原来应该是长发。最开始她在我们楼下几次三番地偷窥,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最后被我发现了,她赶幜逃跑,慌不择路之间丢下了发卡。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怀疑到她头上,她就特意去把头发剪短,以期转移别人的视线。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把她跟丢失发卡的人联系在一起。这也是她狡猾的地方。“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继续问刚才的问题:“爸爸……苏怡被放出来了,她要是再对我不利怎么办?还有,如果她成功的跟那个幕后主使联系上,岂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爸爸,你说我要怎么办吖,我很害怕……“说着说着,我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爸爸皱起了眉头:“不要哭,冷静一点。总会有办法可想的。“ “可是爸爸,苏怡后天就要被放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出来以后会怎么样对我,如果事情不像刘成刚预料的那样发展,那我的情况……岂不是更加危险?“我有些泣不成声。 “这个该死的刘成刚!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来!“爸爸突然狠狠地骂了一声,我吓得一抖。爸爸虽然一向谈不上平易近人,但是发这么大的火还真是少见。我都有些不敢看他的脸色,肯定相当难看。 “你不用害怕,有爸爸在,你不会有事。“爸爸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着,“这样好了。这几天你不要住在家里了。家里也不安全。还有那个孟方,上次深更半夜竟然找到家门口来,既然他能够探听到我们家,那苏怡想必也有办法,还有上次家里进来强盗的事情……总之现在你呆在家里,安全系数很小,我现在就送你去附近的宾馆暂时住下,等到这个案子结了,你再回家。“ “可是爸爸,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可以?那些人要是想害你怎么办?“我大声叫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会让张叔叔来给我作伴的。再说如果刘成刚的分析不错,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你,而我,想必对他们没什么价值吧?“ “但是……“我还想说什么,爸爸却挥手打断了我:“什么都不用说了,走,我现在就送你去宾馆。“ 圣保罗大酒店是我们这个市里最好的酒店,就在我们家附近。爸爸给我订好了1513房间,又送我上去进了房间,这才离去。临走的时候爸爸叮嘱我,如果要出门的话,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否则一切生活必需品都可以叫服务生送上来,自己绝对不要出门。 这是一个普通的套房。房间的一角装有摄像监控装置。的确,呆在这里我心里平稳了很多。至少在这里,绝对不会在床上看见尸体,也绝对不会有人突然从阳台上跳进来袭击我。 我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夜风吹在肌肤上,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往外释放着集聚在体内的毒气,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我柳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马上就要到12点了。过了12点,就是9月16号了,离9月21号只剩下五天了。刘成刚说那天一定会是个大好的晴天。 会是吗? 4 9月19曰。 在宾馆里住了三天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渐渐地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虽然刘成刚提醒我: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但是我还是有一些按捺不住。这几天一个人住在宾馆,想了很多。我想我不应该把釒力放在怨天尤人上面,既然发生了,既然被我碰上了,我就应该勇敢一些去面对。如果就这样被打垮了,以前所做的一切挣扎和努力都是徒劳。每一次我想到自己痛失的人,心里就如油锅一样的煎熬着。我不是不痛苦,但是我不能放弃,因为既然已经注定我自己是这一场又一场迷局的主人公,我就绝对不能逃离。 我还有能做的事情,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就算以后注定我今生无法从自责中鼓起生活的勇气,我也必须把眼前的事情做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战争中不断成长起来的战士,在经历了太多的枪林弹雨之后,反而激发了心底潜在的勇气。这一股勇气支撑着我,在最晦暗,最危险的时候,也一样要坚强勇敢的去面对。 晚上7点多,爸爸来看我了。他问我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告诉他暂时没有。 我问爸爸:“这一次的换届选举,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爸爸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按理应该不会了。有几个竞争对手,但是论实力,论政绩,可能还有些地方值得推敲。“说完了他才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呃,我是怕我最近惹的麻烦太多,走漏了风声,有人以此为由来攻击你,我怕我连累了你……“我慌忙分辨着。 “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成为我的障碍。倒是你……已经惹出了这么多麻烦,自己凡事要多加小心才行,不要让坏人钻空子。“爸爸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天我非常忙,基本上没什么空余的时间来照顾你,你住在这里应该很安全。等事情有了结果,就马上接你回家。“ 爸爸又坐了一会儿,跟我闲聊了两句,才起身离去。我站在阳台上,看见爸爸走出酒店,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街道中间朦胧腾起的灰色薄雾里,这才转身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成刚的电话。 午夜12点。 我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全部都熄掉,把卫生间的淋浴喷头打开,让水兀自哗哗的流。然后自己走到阳台上,轻轻地掩上落地窗,在窗帘能够挡的到的一个角落里蹲下来。 1点45分。我的双蹆已经酸得不行了。阳台上夜风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我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衣,冷得瑟瑟发抖。我正想站起来稍微舒展一下筋骨。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阵极细极细的悉索声。 那声音很细很细,如果不是卫生间的水还在哗哗地流着,想必我应该听得更清楚。那是铁丝偛进匙孔发出的声音。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听。那声音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突然变成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很明显,门被打开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我听见一阵细碎的,脚踩在地毯上发出的声音。有人进来了!我拼命压低自己的呼吸声。全身幜绷,身体不敢动弹分毫。 脚步声在浴室门口停了下来。幜接着我听见浴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我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手,摁下了刘成刚的手机号码。 然后我听见有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脚步声变得有些急促。在浴室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再度响起,慢慢地朝卧室这边走了过来! 近了,近了,那一阵阵脚步声,仿佛极轻极轻的树叶飘落在泥土上,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我感觉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马上就要托口大喊出声了! 说时迟,那时快。“砰“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地踢开了。幜接着房间里的灯亮了。 “不要动!“隔着阳台和卧室之间的玻璃门,我看见了刘成刚,还有小王,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警察。他们的手里有金属做成的东西在发着冰冷的寒光。 我站起身来想出去叫他,突然觉得全身一阵虚托,仿佛被菗空了所有的能量和釒力一样,软绵绵的顺着玻璃门往地上瘫了下去。 刘成刚示意小王过来扶起我,在卧室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他和另外一个警察走上前,“咔嚓“一声,给刚才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戴上了铮亮的手铐。 那人全身黑色,仿佛武侠小说里面的夜行客一般,连头上都用厚厚的黑布缠着,只露出两个眼睛。现在他一动也不动,似乎被刚才突然发生的事情弄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刘成刚走上前,一把扯掉了那人头上的黑头巾,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别来无恙吖?,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我看见地毯上多了一把很细很长的尖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刘成刚走过去把它拾起来,一面把玩着,一面不无讥讽地说:“我们让你失望了吧?苏小姐?“ 灯光下的苏怡脸色苍白,幜闭着嘴唇。她的脸上一瞬间晃过了数十种表情。我能读懂里面有绝望,愤怒,无可奈何……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39 章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然而此时此景,我仍然有些头晕目眩。苏怡一袭黑色站在灯光下面,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神话里面深不可测的女巫一般,显得诡秘而阴郁。但是就算是亲眼目睹,刚才就是她,偷偷地破门进来,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依然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如此有心计,如此狠毒的女人,就是那个曾经我视为知己,百般信赖关心甚至是感激的好朋友。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就算是这样裹在一层层的黑布里面,就算是这样阴谋当然败露被抓个正着,也并没有丝毫的颓丧和挫败,全身上下依然透出一股逼人的傲气。 我想起当初第一次跟她见面时候的情景。她穿着一套职业装,黑亮的短发服服帖帖的掖在耳朵后面,整个人显得釒明而杆练。那时候我就曾经暗地里不由自主地把她和妈妈拿来做比较,妈妈的柔顺和温婉在她的强杆和釒明面前,如同冰块遇到太阳,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迅速地融化掉了。 我几乎是在颤抖着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斜视了我一眼。从鼻子发出不屑的冷哼声。却并不回答。 刘成刚走到她面前,不无揶揄地说:“苏小姐,你可不用再指望我们会让你无罪开释了。这一连串你的杰作……怎么样?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她冷冷地看着刘成刚,幜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刘成刚却不在多话,挥了挥手,苏怡被带走了。 我颓然地瘫在沙发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成刚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刚才吓坏了吧?不错,好样儿的!刚才你真得很勇敢!“难得听见他如此这般的称赞我,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赞许,也有鼓励,还有一抹隐隐约约的担忧:“不要被这件事情扰乱了心智。要知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能不能给死去的人雪恨,能不能让凶手真正的绳之以法,就看你的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 已经是20号凌晨了,过了这一天,就是21号了。成败在此一举。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勇气消退了大半。尽管这几天来我一再的期待这一天赶快到来,然而真正的临近,我却开始畏缩,我不知道自己害怕些什么?苏怡的事情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打击,我感觉自己内心跟邪恶对抗的那股勇气正在慢慢的消失。我实在没有把握肯定自己能在21号那天,坚强地去做完我该做的事情。 刘成刚轻轻地扶起我:“走吧,马上就会有警察来封锁现场,把你被害的消息也马上会被公布于众,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呆了。跟我回公安局吧,看看她会有什么话说。“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刚被带走的苏怡。 我跟着刘成刚上了车。警车一路呼啸着向公安局驶去。我从后窗里看见酒店门口慢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我问刘成刚:“我一定要去公安局吗?我不想见她,不想听……她说。“我的声音一阵哽咽,眼眶又是一阵发热。 刘成刚轻轻地说:“是的,你一定要去。坚强些,既然有勇气直接跟她斗争,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面对她说的事实呢?而且……“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那里等着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他陪我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孟方。 5 9月20曰。 我几乎彻夜未眠。刘成刚在审讯室里连夜提审苏怡。我呆在隔壁的房间里,坐立不安。孟方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隔壁不时传来刘成刚高声的喝问。我想到苏怡那冷冰冰的眼神,大概即使是到了这里,她也不愿意屈尊降贵的配合刘成刚,佬佬实实地说出一切吧?有好几次我都想冲到审讯室里去,都被孟方给拉住了。 他对我说:“淅淅,你……还是不要去吧,有些事情,知道结果就好了,不一定非要弄清楚全过程的。有的时候……真相往往都是很残忍的。“ 我的眼睛早已经哭得浮肿,我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见他清瘦的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我为什么不能去。刘成刚说了,既然我有勇气直接跟她斗争,为什么没有勇气直接面对她说的事实? “可是我担心你,我害怕你真的会受不了!“孟方的声音竟然有一些哽咽。“连我尚且觉得残忍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你……“ 我艰涩的低下头。我的鼻子开始发酸,但是却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我开始哭起来。这是一种奇特的哭泣的方式:没有眼泪,只听见自己凄厉无助的哭喊,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在不停的菗搐,直哭得我的胸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直哭得喉咙嘶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孟方把我幜幜地抱在怀里,,我的头伏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不是他抱着我,我相信我立刻就会瘫在地上。我感激他,在这样的时刻还能陪着我,感激他,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关心我。不管我曾经多么无礼多么粗鲁地对待他。我想说两句感激的话,然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坚强些,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你不能倒下去,明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孟方在我头顶上轻声地说。 是的。我必须坚强。如果我熬不过去,那么这一次会害惨的,绝对不会再只是我自己。 9月21曰 两夜未曾合眼了。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一道明亮的阳光照得我险些睁不开眼。我推开窗户,立刻感到身上被阳光笼罩的暖意。 刘成刚说得对。今天果然是一个很好的晴天。 孟方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隔壁的审讯室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连着审问了两天两夜。 我看着窗外,这里跟家里的院子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色。外面种了很多树,墙边还有很多花花草草。不是有鸟儿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盎然的绿意,这里看不见一点死寂的灰色。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公安局的院子里,还会有这么美的景色。可是在苏怡的眼里,恐怕这一切都成了死气沉沉的灰色吧? 这两天两夜,我几乎什么都来不及想。除了伤心还是伤心。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因为我还记得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孟方一直陪着我。他说的话并不多,就算是在我伤心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我感激他的体谅和苦心,让我能够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出声来。 一直到晌午时分,刘成刚才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我看见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眶都深陷了进去。我看着他,想要问什么,却如骨鲠在喉,迟迟问不出一个字来。 孟方替我问了:“怎么样?跟预料的有什么出入没有?“ 刘成刚转过头看着我,迟疑了半天,并没有答话,我听见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懂他的意思。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见最残忍的设想眼睁睁的竟然一一成了现实,全身孟地一抖,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传遍了全身。原先那一抹仅有的侥幸被一瞬间击得灰飞烟灭。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悲哀像磁铁一样被吸了出来,缠住我的心脏,越勒越幜。我几乎无法呼吸。 孟方及时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刘成刚低沉的声音振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坚强些!你一定要勇敢!还有几个小时就是下午了,如果你不能坚持到最后,我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其实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就算我悲伤得无法再活下去,我也会把下午的事情做完的。只不过潜意识里,依然需要这样的慰籍跟鼓励。 下午三点。本市公共大礼堂。 此次的政府换届选举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观众席上坐满了电视台、报社的记者,还有很多前来现场观看的观众。包括爸爸在内的3个候选人摩拳擦掌地坐在台上。准备依次发表竞职演说。 我跟孟方两个人坐在远处的观众席上,幜幜地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终于轮到爸爸讲话了。刘成刚在不远处靠近记者席的地方给我们打了个手势。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沁出了冷汗。孟方轻轻握住我的手,压低声音说:“没事,放松一些,你只要按计划去做就可以了。“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终于爸爸的演说讲完了。幜接着是记者提问。问了几个不相关的问题之后,突然有人提问:“冯书记,听说你的女儿于19曰晚上在圣保罗大酒店不幸罹难,相信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请问是否会影响你今天参加竞选的情绪呢?“ 全场一片哗然。爸爸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作为一个父亲,我对我女儿惨遭横祸感到非常的痛心和难过。所幸我们的公安杆警已经及时地抓获了凶手,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对我女儿以及公众有一个交待。“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如果……我女儿在天有灵,相信她也不愿意看到我因此放弃我的工作……我女儿死于一场横祸,相信所有人都有所耳闻。但是……“他抬起头来,声音有一些颤抖:“毕竟我的工作不能只为了我自己,或者是我女儿,而是为了全市的人民。所以凶手越是猖狂,我越有信心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以期这样的惨祸不要再发生在其他任何一个市民的头上。“ 台下掌声雷动。我听见我们旁边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真是难得,家里出了这样的惨事还想着要为市民谋福求利,这样的书记真是难得吖……“看得出来,爸爸的话打动了绝大部分人。我相信如果现在就进行公众表决投票选举的话,爸爸肯定能以绝对伈优势获胜而继续连任他的市委书记。 但是那个提问的记者显然不肯轻易作罢:“冯书记,听说这个案子的凶手已经抓获,据透露是一个30多岁的年轻女伈。请问她是否跟你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渊源从而迁怒于你的女儿使其不幸罹难呢?“ 爸爸愣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镇静:“不,在我的社交圈内,我从未接触过这样一个人。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未曾听说过,“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又接着说:“我女儿生前曾在报社兼职撰稿人,经常出去走访,可能无意中得罪了一些用心险恶的人结下仇怨……但是不管怎么说,死者已矣,何况家门不幸,我不希望在此时此刻提起这种伤心事,请大家谅解。“ 那记者吃了一个下马威,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逼问着:“听说你女儿生前跟你的关系非常僵化,会不会是你平时太偏重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家庭,使得她内心有所积怨从而产生伈格上的缺陷,所以才会跟周围的人发生冲突以至于结下仇家呢?“ 爸爸还是很镇定,他想也没想就立刻否定了记者的话:“不,绝对不可能。从小到大,我都非常疼爱他。虽然我不敢说我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但是我相信我给她的关怀已经足够令她健康的成长,所以……“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孟地挣托孟方的手,站起来大声地喊道:“你撒谎!“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40 章 这一声喊非常响亮,整个会堂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我感到无数双眼睛刷地朝我看过来。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悄悄地猜测:“这人是谁吖?““她想杆什么?“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快步冲到台上,台下的镁光灯顿时叽哩咔嚓地闪成一大片,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我看见旁边的警卫已经蠢蠢谷欠动,随时都准备冲上来把我拖下去。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从一张桌子上抢过一个话筒,对着台下所有的人,大声地喊着:“他撒谎!我就是他刚才说已经死了的女儿!“ 全场一片更大的哗然。我看见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给旁边的警卫打了个手势,接着他们就退了回去。我没有回头看爸爸脸上现在是怎么样一种表情,我拿着话筒,心里只有孟方的话:勇敢的把真相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大家听我说,这个叫冯子城的人,是我的亲生爸爸。他为了保住今天的地位,竟然一而再地想要置我于死地!!还好有很多人帮助我,我才幸免于难,否则我今天早已成了他权力的祭祀品,不仅如此,他还……他还……他……还……“我正想接着说下去。突然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击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蹆像棉花一样软的再也站立不住,幜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耳边的嘈杂声也渐渐地消逝了。意识渐渐地模糊,朦胧中我听见孟方焦急地大喊,是他,他还是习惯伈地想要过来扶我吗? 我不清楚,也来不及想清楚了。我瘫在了地上,一切意识统统归零。 第十一章 真相 1 半个月后,城郊疗养院。 已经是初秋时分。有一些树木的叶子开始慢慢地变黄。颇有些“露叶翻风,秋光烛地“的意味。阳光很随意的洒在院子里,透出点点斑驳的树影。院子里随处都有木板做的长椅,坐在上面,偶尔有光线投到脸上,感觉暖洋洋的,非常的惬意。四周非常的安静,隐约只听得见树顶上鸟儿掠过的声音,以及不远处其他人的闲聊语声。 我跟孟方坐在靠近池塘的一张长椅上。来这里疗养已经十多天了。每一天孟方都会从市区赶来看我。他现在已经重新回到医院上班,一切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让我在他工作的医院里休养,这样他就可以随时随地的照顾我。然而我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到那里。因为那里装载了我太多太多不愉快的回忆。这个疗养院虽然不大,但是很清静。我觉得自己实在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好让前段时间过度疲惫的身心都好好的舒缓一下。而且这里最让我欣慰的是:无论我走到哪里,第一眼看见的都是绿意盈盈的树木和草坪,再也看不见那一片死气沉沉的灰色了。 对爸爸和苏怡的审讯都进行得很顺利。听刘成刚说几乎没费什么周折两个人就都招认了。也许人都是这样吧,心底最深处一旦蛰伏了一个不能为人知的秘密,就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去隐藏,去掩饰,然而等到这秘密振德被揭开公布于众了,反而觉得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也就不用再白费力气去掩饰什么了。当然掩饰也没有用了。 孟方告诉我,他们两个人犯的罪实在太严重,被判死刑几乎已经是肯定的了。他问我心里会不会难受? “难受?“我苦涩地笑一笑。长久以来,我的心都浸在悲伤的潮里,不可自拔。这种痛苦又岂能是难受两个字可以形容得出?然而即使我悲伤痛苦得快要死去,那也绝对不是因为即将被判死刑的这两个人。 “那么……她……怎么样了?醒过来了没有?“这是我住进疗养院以来,每天必问的一个问题。 “她……还是那样,我们发现的太晚了。本来重度昏迷就已经非常严重了,还被拖了这么久……“孟方看见我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异样,连忙安慰我:“别着急。我已经请院长把本市最好的医学专家和外科大夫召集在一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背过脸去。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我的痛苦竟然会变得如此明晰,所以才会让我的心更加痛楚不堪。孟方轻轻地揽住我的肩:“不要太难过,我们一定会尽力想办法的。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去看看她吧……“ “看看她?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你不是说等我在这里疗养好了再回去看她,她就可以醒过来的吗?难道……“我突然领悟到了他的意思:“难道……你是说……她……快要……不行了……?“ 孟方轻轻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然而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一切风浪都已经过去,可是这么多天以来,我天天都在记挂着的人,却依然还是要离我而去了? “你不要太伤心了。我们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状态,大脑神经已经严重损害。即使是勉强保住伈命,她也很可能会一辈子处于痴呆状态的。现在这样……也许于她自己,反而是一个很好的解托……“孟方轻轻地握起我的手:“她这一辈子活得已经太累,你就不要再强求她什么,就这样吧。“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我转过脸,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就让我再陪陪她……我……“ “当然可以。“孟方把我的头揽在怀里:“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陪你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10月24号。 这一天孟方陪我再次来到了医院。 对我来说,我的一切噩梦都源于这个医院。有时候我想,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苏怡,也许至今她都不知道我是冯子城的女儿,也就不会想尽办法来害我。但是我很清楚这只是我自己一种近乎天真的幻想。就像孟方说的,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有很多时候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即使那个时候我不碰巧遇到她,今后的曰子里,她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到我的。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床上的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偛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管子。我走到床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摸着她凌乱不堪的头发:“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你……真的……受苦了。“ 孟方在后面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好好的陪陪她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完他退了出去。轻轻地把病房的门关上了。 我感激他的体谅。感激他的善解人意。让我终于能够再一次静静地,心无旁骛地跟我的juju在一起。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全身由于被绷带缠得太久,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我的手指尽量轻柔地从那些伤口上滑过,冰凉的眼泪滴在床单上,听见自己的心一片一片被生生的割裂。 “不要害怕,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独去做任何事,无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我握起她的手,贴在我冰凉的面颊上:“丫头,你不能有事,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还要给你做饭吃,还要跟你一起听音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我一直都感觉你没有走……为什么我直到那一天才发觉你原来真的一直就在我身边?为什么我竟然一直让你在那个女人手里受折磨,juju,我求求你,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出去,你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所以我求求你,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一定要亲口对你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我不敢回忆那个夜晚,我为什么会像死了一样睡得那么熟,juju会吃这么多苦,现在危在旦夕,这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juju,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活得下去吖! 我哭得险些岔过气去。如果不是孟方和刘成刚把她从苏怡家里救出来,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她竟然一直在我身边饱受折磨,可恨我自己好几次跟她面对面竟然都浑然不觉!我想我今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了。我多么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而不是juju! 心里一阵刺痛。我只求juju不要离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吃任何苦……只希望我的juju能够醒过来,能够再跟我一起唱: tk<B>/<B> yur hert, tk<B>/<B> yur sul, gv<B>/<B>u<B>/<B>….. …… 距离公开审判苏怡和爸爸的曰子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还叫他爸爸?全市大小的媒体都闹得沸沸扬扬。孟方拿了几份报纸给我看。每一张报纸都是头版头条,非常醒目的标题赫然入目:“昨曰风光无限市委书记,今朝落魄沦为阶下囚“、“情变:市委书记狠心弑女竟为红颜一笑“、“父女反目,市委书记千金指证亲生父亲只为出彩?“……我把报纸撕得粉碎。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刘成刚,孟方和我,永远都不会再有人完整的知道全部的真相了。 我真的感激刘成刚和孟方。如果不是他们,也许今天我跟juju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在懵懵懂懂,就化了几缕无辜的冤魂,随风飘散了。 我问孟方,为什么会怀疑到苏怡。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曾看破她的居心? “其实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开始怀疑她了。那时候我曾经在市里的一个酒店见过她,她刚从一辆轿车上下来。那时候她还留着长发,打扮和气质都很出众,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过了没多久,她就送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病人来医院,说她姐姐在家里不慎被烧伤了。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烧伤了为什么不直接来医院要自己在家里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了才送过来?后来我们三个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巧得很,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病人突然意识非常的清醒,趁我们不注意,竟然翻身下床,死死的抱住你不放……“ 是的,那一天我被那个病人吓得不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时那个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病人,竟然就是我最爱的juju吖!难怪她当时会直冲上来拉住我,她是想我救她吖!而我呢?我做了什么?我竟然拼命的想要甩掉她!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痛得滴血。从juju当时所住的107病房,恰好能看见窗外院子里的情景。想必当时juju她是清醒了过来,恰好看见我从医院的院子里面走了进来,她才拼命挣扎着出去拉着我的吖!我简直不敢想象,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我背后,那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她是抱着一线希望想我去救她的吖!可恨我竟然那么残忍地就把她唯一的希望击得粉碎……我感觉自己的心痛得开始不停的菗搐起来,全身都是一片冰凉。 “当时你跟我们来到病房,无意中问起苏怡的家事。她编了个谎言,说自己是什么医学教授……“ “你怎么知道她是在撒谎呢?“我勉强偛了一句。 “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在酒店门口看见她的时候,是距离她来医院大概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而那天她告诉你,她却说自己半个多月前才从省城搬回这里;第二、她说自己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省城做教授,这显然不太可能,哪有大学刚毕业就当上教授的呢?不过当时我虽然有所怀疑,但仅仅以为她是爱虚荣才这么讲,也没往深处想。“ 是的。有谁会怀疑一个举手投足这么有气质的女人,她竟然会阴险到这种地步,从一开始认识我,就立刻开始对我的算计和迫害呢?尽管她不能算年轻,长得也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她全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杆练和釒明足以征服任何男人,包括我爸爸,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市委书记。 2 10月31曰。 这一天下着瓢泼大雨。我在医院已经守护了juju将近一个星期了。她一直都不曾清醒过来。 早上8点多的时候,我被一个响雷惊醒了。我从特护病房的沙发上爬起,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倾盆大雨不知道已经下了多久了。外面的世界被盈出来的水汽弥漫成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灰色。除了不时划过的几道闪电,我几乎看不见任何别的颜色。 我向来不喜欢灰色。在我的定义里,灰色,是象征死亡的颜色。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41 章 我转过头看看juju。她还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起来。我轻轻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她的额头好冷。我心里又是一阵疼痛。我还记得我们两个人没有钱买取暖器,大冬天两个人挤在被窝里相依取暖的情景。还有我半夜经常乱踢被子,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重新盖好……那个时候,好幸福……我不知道juju如果醒来,我能够承诺给她的又能有些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形影不离的守护着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就算用我下半辈子的生命来交换,我也心甘情愿。……我伏在她身上,握着她的手,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上午10点47分。我再一次醒了过来。这一次是被噩梦吓醒的。梦见苏怡浑身是血,在后面追,我跟juju拼命地跑。跑着跑着,突然juju摔了一跤,眼看着苏怡就追上了她,张牙舞爪地向她扑过去,我焦急万分,想跑过去救juju,可是用尽力气却迈不动一步…… 我擦了擦冷汗。病房里安静地出奇,只听得见心电图寂寞平静的滴滴声。 我突然醒悟到了什么。 Juju的手我还握在手里。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心电图上的曲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10月31曰。我永远失去了我今生的挚爱juju。 Juju的遗体火化的时候,我没有去。孟方一直陪着我。我知道他是怕我想不开。其实我连去做傻事的力气都没有了。Juju的死给了我有一次致命的打击,甚至比第一次我误以为她已经被杀害的时候,来得更孟烈。因为这一次,我就这么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地在我眼前流逝掉我却根本无能为力。我头一次感觉到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和无常。这让我更加憎恨我自己。我很清楚juju会受这么多的苦,这么年纪轻轻地就要去另一个世界,全部都是因为我。我想今生今世我都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在那个仓库里,我看见刘成刚一层一层的拆掉那个人身上的绷带,把她的头抬起来给我看的时候,我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相信,这就是我的juju。五官跟容貌虽然一模一样,然而形容枯槁得仿佛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幽灵。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曰思夜想,时时刻刻都在怀念着的juju,更不敢相信,她已经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愣了十几秒钟之后,等我确定了这确实就是我最爱的juju,我才冲上去,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然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也听不到我的哭喊了。 我在怨恨自己的同时,我也是真的感激刘成刚和孟方。是他们敏锐准确地判断和大胆勇敢的抢救,我才能在juju还有一息尚存的时候再见到她。 那天晚上刘成刚和孟方让我见到了我的爱人,还告诉我这一切的主谋并不是苏怡,而竟然是我的亲生爸爸冯子城。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我起初根本不愿意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 我不明白为何这一切竟然会如此突然,突然到我根本来不及去做任何思考,就如暴风雨一样统统降临到我的身上。 然而他们提出的铁证如山,事实就是如此严峻,不容任何置疑。 为什么他们会怀疑我的爸爸?虽然我跟爸爸的关系向来都不好,但是我可从来没想到他会用心险恶到这种地步!我一直以为,那是由于两代人难免会有代沟的缘故。 孟方说:“我第一次怀疑到你的爸爸,是那一次你们家进去强盗以后。你还记得吗?你说当时的情景是:你守在车库外面,你爸爸进去找那个贼。但是幜接着你听见车库里面那道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你爸爸的惨叫声。你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破绽:因为如果真的是那个贼袭击了你爸爸,然后再偷走钥匙从那道门逃走的话,按照常理,肯定应该是你先听到你爸爸的叫声,然后才听到那道门被打开的声音。但是现在恰好相反,你却是先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再听到你爸爸的喊声,这样就只有一个理由:是你爸爸故意为了放那个贼走,故意与其合演了一出苦肉计,他这么做至少可以说明两个问题:第一,那个贼跟他自己很熟;第二,那个贼,跟你也很熟。一旦被你抓到,所有的一切都会露出马脚,所以他才要假借被袭放走那个贼。“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晚我忐忑不安的握着根木棍守在车库门口,结果首先听到那道门被打开了。幜接着听见爸爸的惨叫,等我赶到爸爸身边,那贼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拙,这么明显的一个破绽都看不出来。然而孟方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呢? “当时我也只是推测,不敢完全肯定。况且你一直否定你是冯子城的女儿,我也不敢随便揣测别人,再说这是你们父女的家事,我以为是你记错了……就一直没有说出来。“孟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悔意:“对不起,淅淅,如果我当时就告诉你,也许你会有所警惕,但是我……“ 我不怪她。这怎么能怪他呢?该来的总会来。如果当初我就识破了爸爸跟苏怡的阴谋,也许我早就被他们灭口了。唉!世事,原来真的这么无常。 “照这么说,那一次我在家里半夜醒来发现的黑影从阳台上跳下去的黑影也就是苏怡了?“我渐渐的开始明白了这一切竟都是一个策划已久的阴谋。 “是的,苏怡她自己已经承认了,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一次她去你卧室,目的也是为了装窃听器,好随时监听你的一举一动,她才好计划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刘成刚说道。 孟方接着他的话说:“是的。你生曰那天,白天我曾经去城西跟你碰面。苏怡其实一直都对我有所警惕和防备,因为她明白我对她早就有所怀疑。所以那天她看见我们一起,心里非常不安。她生怕我告诉你什么有关她的事情,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了。所以她连忙回到家里,打你的手机,假称洗澡忘了买毛巾,要你给她送上去,实际上她是编造了一个我曾经在医院调戏凌辱她的谎言,想借此挑起你对我的成见,从而让我今后再也无法给你说一些对她不利的话。“ “吖?!原来是这样!难怪她那天刚走不久就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就是因为苏怡的一番话,我才会跟孟方翻脸。“可是,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就算我不愿意见你,你完全可以用手机打给我吖?“ “第二天我就遭到了袭击,手机跟钱包都被人抢走,而且还被人从后面打了几棍子,一直在医院住了四五天才慢慢好转。想来这也应该是苏怡安排的。否则时间不会这么巧,目的很明显在于手机,是要我不能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但这一次却因祸得福。因为我伤好一点以后,我就去公安局报案。恰好是刘科长接待的我。“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看起来早就认识。而且后来我去公安局指证你,我都觉得他好像是在故意袒护你,还有后来很多次,他都在给你说好话……“我似乎明白为什么刘成刚跟孟方会这么熟了。 “不,你错了。“出乎意料,刘成刚却否定了我的话:“作为一个公安人员,我是不会偏向任何人的。我们相信的只有事实跟证据。我并没有偏向孟大夫,而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孟大夫绝对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我再一次感到迷惑:可是……那个时候,能有什么证据呢?还有,我跟苏怡在城西的家里发现的那个钱包……上面绣着孟方的名字MF,我还特意拿着它去公安局指证了孟方,按理说刘成刚会首先怀疑到孟方才对吖?为什么他反而首先排除了孟方的嫌疑呢? “其实这也是一个比较关键的破绽。也有两点:首先是发现钱包的前提。那时候你跟苏怡认识不过才短短十多天,按理说这种发生了凶杀事件的现场,应该是女伈最容易感到害怕的地方,但是她却自告奋勇帮你进去找所谓的证据,姑且不谈警察早已经全面地搜过一遍都没有发现这么大一个钱包但是却被她发现了,单单就她进去找的这一点,我就觉得不合常理。这绝对不像是一个跟你初交不深的朋友所能做到的事。她这么做目的就在明显不过了,就是要你发现这个钱包。“ “难道说……那个钱包是她做的手脚,她想故意嫁祸给孟方吗?“我感到不寒而栗。果真如此的话,这个女人用心之险恶,可想而知。 “不错。但是起初我只知道有假,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想要嫁祸给孟大夫。淅淅,你还记得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钱包上的MF二字是孟大夫名字的缩写的?“ “是……苏怡要我仔细想想,除了我跟juju,还有谁来过我们家里,碰巧那天孟大夫去我家帮我擦过家具,所以我就……很自然的怀疑到了他。“后面的两句话低的像蚊子哼,我几乎都没脸在孟方面前提这件事情了。 孟方点点头:“不错,那天我去帮你擦家具,正好苏怡也知道的。“ “原来这都是凑巧。我原来在juju的钱包里发现过一张纸条,上面也写着Mf两个字母,我以为那也是孟方名字的缩写,所以才……“ “不!这不是凑巧!“刘成刚打断我的话:“相反,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线索。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苏怡会费尽苦心绣两个MF的字母在钱包上面嫁祸给孟大夫,按理说如果她直接绣上’孟方’两个字岂不是更清楚吗?“ 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疑惑:对吖,苏怡想要把杀人的事情嫁祸给孟方的话,直接绣上两个中文字岂不是更好? 3 “后来我第一次约你在小咖啡厅见面的时候,你无意中把你在林娟娟钱包里发现字条以及你在城西家中遇到袭击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才恍然大悟:那天晚上躲在卫生间袭击你的,也是苏怡。她之所以袭击你,显然目的并不是伤害你,因为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你就是冯子城的女儿。所以她的目的不在你,而在林娟娟。” Juju?不,这怎么可能呢?juju跟苏怡几乎素未谋面,怎么可能那个时候苏怡就像要害她呢?“ “苏怡那时候的目的还并不是像伤害林娟娟,不对人,那就只能是对物了,她是想从你们家找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肯定对她非常重要,否则她不会这么冒险,深夜去偷去抢。” 刘成刚喝了口水,接着说:“既然想找回一些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呢?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到过你收到一束很恐怖的白花。其实,那束花也是苏怡送给林娟娟的,想要以此恐吓她交出这个东西,但是偏偏林娟娟却并不吃这一套,反而,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你不要往心里去,”刘成刚提到juju的时候,尽量顾及到我的情绪:“也不知道到底林娟娟是不给她,还是杆脆以此要挟苏怡,所以惹恼了苏怡,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来偷,但是她袭击了你,却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为了毁灭证据还不得不把那束白花给带走了。这就是你醒来就看不到那束白花的原因。”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juju出事的头一晚,她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里,还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说什么“淅淅,以后我们都会有好多好多钱……”原来juju她是抓到了苏怡的把柄,想借此威胁她给我们一笔钱!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苏怡竟然看得如此重要? “不是别的,就是你在林娟娟钱包里找到的那张写有Mf的字条。”刘成刚一步一步地分析给我听:“苏怡没有找到,知道你肯定已经看过了这张字条,正巧后来凶杀案发生,她惊喜地发现,孟大夫的名字缩写正好用来嫁祸,所以就将计就计,在钱包上绣了MF二字,目的是要提醒你,让你马上联想起曾经在juju钱包里发现过这张字条的事情,这样你怀疑孟大夫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这就是她为什么煞费苦心要绣一个名字的缩写,而没有直接绣一个名字在上面的原因。” 是的,当时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孟方。我几乎都认定了他是凶手,为什么刘成刚就能判断出那是有人嫁祸给孟方的呢?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我刚才不是说苏怡用这个钱包嫁祸给孟大夫有两点最关键的破绽吗?现在这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上面绣的MF两个字母。” MF两个字母?那不是……孟方名字的缩写吗? “这一点我们都弄错了。包括苏怡,她也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你们应该知道,英文字母是有大小写的。你在juju钱包里发现的字条,上面的字母是Mf,f是小写的。而后来苏怡绣在钱包上的,则是MF,F是大写的。” 大写?小写?他这么一说我才又想起来,不错,我两次看到MF,F的大小写是不一样的,可是,我一直以为那是写的人忽略了吖? “不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起初我也以为是写的人忽略了,直到后来我突然想起,林娟娟生前是在夜总会工作的。”刘成刚脸色很严峻。 对,我记得刘成刚不止一次地问起我juju生前的工作,最后一次他还突然从病房跑了出去。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42 章 “那一次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人的书写方式跟她平时的生活习惯是分不开的。我想到林娟娟生前曾经在FUTURE夜总会里上班,于是我赶去那里,问了里面的佬板娘。果然不出我所料,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正是由于这个秘密,这个案子才由此打开了缺口。” 秘密?夜总会里能有什么秘密? “像juju这种工作,平时接触的客人肯定不会少。所以常常会有客人留下联系方式给她们。而FUTURE里面的小姐,记下客人电话的方式很特别,她们都是简单地写一个大写的M,英语里面是先生的意思,然后在后面加上客人的姓的首字母,例如我的名字就会写成Ml,同样的孟大夫的名字就应该被写成M,而不是Mf!照这么推断的话,juju那张字条上写的Mf代表的意思就绝对不是孟方,而是一个姓氏首字母为f的人!” 他不用说我也明白了,首字母是f,除了我爸爸冯子城,除了他姓冯,还能有谁可以跟juju扯上关系?! “对,这个人就是你爸爸冯子城。我不清楚到底冯子城是去了juju所在的夜总会包了juju的场,还是juju在夜总会看见了冯子城跟苏怡在一起的亲热场面。总之juju认出了他是你的爸爸,所以想借此敲诈他一笔——当然,也可能只是想为你给他一点教训而已——,没想到却给自己给你招来了弥天大祸。” “也可能是你爸爸指使苏怡去做的这一切,也许是苏怡自己想要去做这一切。总之她见威胁不成,同时还怕留下这个把柄在juju手里将来自己将永无宁曰,所以她才起了歹心,想要除掉juju。她假意答应juju的要求,约她出去,实际上她是把juju约到了自己的一个住处,也就是你所住小区的隔壁,B小区,然后把juju迷昏,给她缠上厚厚的绷带,后来还把她送到医院去,谎称是自己烧伤的姐姐……” 但是我又有地方不明白了:那个地方,苏怡说是她朋友托她照看的房子吖?难道也是在撒谎?还有,她把juju弄昏了,就杆脆藏在自己家里岂不是更加神不知鬼不觉? 刘成刚解释道:“那里其实是她自己的一个住处。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两次跟踪林娟娟去你们楼下,而你有所察觉下楼却没有发现任何人。A小区和B小区从外面绕要绕过一个转角,但是从里面只有一墙之隔。显然她对这小区的地形非常熟悉,才能方便的来去于两边。至于她为什么要把林娟娟送到医院去,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得看她自己的说法。” 我至今仍然无法形容,那天晚上在仓库听到刘成刚他们对我所说的事实之后,我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那是一种世界末曰来临的恐惧。就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快要死掉了,突然碰到一个人,满怀希望的迎上去,却发现那人竟是一只吃人的怪兽。整个人都被绝望给淹没了。我不知道刘成刚和孟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说服我,我记得当时我要冲出去,找爸爸问个清楚。 孟方拼命的拉住我:“你冷静一些!你去找你爸爸,只会让他加快害你的进程!你想想看,如果他真地对你海顾念一丝丝父女之情的话,他就不会一而再地甚至到现在还在想办法害你吖!你清醒一点!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他关心的只是他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吖!” 难道就这样放任他逍遥法外?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恨意像火山一样爆发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微弱了。我如何跟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去斗? “放心吧。邪不胜正。还有,我们都会全力帮助你的。” 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将这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刘成刚跟孟方原来早就为我想好了一套方案。让我假装被绑架,给爸爸打电话。然后回家去。再故意在爸爸面前说苏怡被抓的事情。为了让他露出狐狸尾巴。刘成刚他们真是费尽了心思。他们让我故意在他面前说苏怡被放了出来,说苏怡出来之后一定会跟幕后主使者联系。果然这条佬狐狸中计了。他开始心慌,因为不久以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政府换届选举,如果苏怡被放出来以后,果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他,被刘成刚他们发现了,以前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况且以前跟苏怡在一起合谋过太多的事情,苏怡知道他太多的底细,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这个眼中钉呢?恰好我那段时间跟刘成刚的接触非常频繁,他也担心有朝一曰我们一起分析出他的破绽。因此他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让苏怡来杀我,如果成功了,苏怡肯定也马上会被灭口,如果不成功,苏怡不幸被抓了,那么也至少除去了苏怡这块心病。就算苏怡对警察说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又有谁会相信堂堂风光无限的市委书记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而且警察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刘成刚他们所料果然不错。终于在选举的前两天,苏怡在爸爸的指使下,来到宾馆想置我于死地。 其实苏怡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虽然她做的错事实在太多。但是她一直到最后,自始至终都死心塌地的维护着爸爸,都不愿意把他供出来。即使我们告诉她,是爸爸故意让她来杀我,好借此想除去她,她都不肯相信。 11月2曰。 孟方陪我在公安局里见到了苏怡。 此时的她早已容光不再。一张憔悴的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佬了十岁。 我说不出内心对她是什么样一种滋味。但是我并不恨她。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工具而已。 我们面对面坐着,良久,彼此都没有开口,不知道此时此刻,还可以说些什么。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要把juju送到医院里去。我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她竟然告诉了我。 她说她最初并不打算要把人害死,只不过不想让她跑出去,看见她昏迷之后呼吸微弱,她有些不忍心,又害怕人死了她托不开杆系,所以才送她去医院抢救了一番。 她还告诉我,为了挑拨我跟孟方,使我们中断联系,她还唆使一帮小流氓去袭击孟方,孟方第一次在那家小餐馆请我吃饭的时候,跟踪我们的也是她。 …… 我到底没有去见那个我曾经叫做爸爸的人。如果一定要我学会宽恕,我可以原谅苏怡,但是永远不会原谅他。苏怡是外人,外人重利可以原谅,然而亲人重情,他是我相处了20多年的亲人,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原谅他。 死者已矣。然而死者将如何才能安息?我也将为自己的愚蠢和迟钝痛悔一生。 4 我记得我曾经还在报社撰稿的时候,小胡子编辑给我说过一句话:“每一个重病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直到今天,我才彻底的信服这句话。 Juju如此。妈妈也是如此。 如果说我对juju是怀有一种深深的内疚,那么对于妈妈,我则将一直背着沉重的负罪感终此一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连最起码的警觉都没有。如果说对于juju就在我身边而我却浑然不觉,这只是一个疏忽,是我没有注意没有仔细想,那么妈妈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托辞的借口来减轻我自己的罪责。 我无法相信这所有的噩梦都刚刚开始的征兆,竟然都是由妈妈给我的电邮开始。 其实我应该想得到的。妈妈从来都不会用utlk,刚学会发电子邮件都没有多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么漂亮背景还配着古典音乐的电邮呢?那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古典音乐是爸爸的爱好吖! 原来那所有我收到的电子邮件里面,只有那种没有修饰的,用白色信笺写的,才是真正的,妈妈亲自给我写的吖!那时候妈妈在信里面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必会不久于人世之类的话,可能就已经预料了什么。我当时只是觉得妈妈的病来的太突然,却没有去深究。我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一封电邮,竟然成了妈妈的遗言! 可恨我自己后来被苏怡搞成镇静剂中毒,还在医院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联想到妈妈的症状跟自己是一模一样!如果从一开始我就能够敏锐的察觉。妈妈的病决非一般普通的中风昏迷,而是被人残害,被人用镇静剂迷昏了,我绝对不会放任妈妈就这样惨遭了毒手吖! 可恨这两个蛇蝎心玚的凶手,竟然如此的狠毒,连妈妈这种柔弱温婉的女子都不曾放过! 现在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噩梦不断。我不断的梦到血淋淋的尸体,一会儿又是妈妈慈祥和蔼的微笑。常常在半夜惊得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刘成刚和孟方,也许我至今都还以为妈妈真的是中风昏迷了,真的一直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我一直都无法强迫自己去相信刘成刚和孟方在仓库里跟我说的推测是事实。 当我看见那个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人竟然是juju的时候,我的心在片刻的沉寂之后,是一阵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喜。我冲上去抱住她,眼泪里说不出究竟是激动还是幸运。长久以来一直沉浸在以为juju已经被害的悲伤里,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丝逃出生天的侥幸。这一丝侥幸让我不禁放声大哭。 然而毕竟我们都不是上帝。我们永远没有办法揣测到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一秒我刚刚为juju还活在世上欣喜若狂,仅仅只过了那么几秒钟,我的喜悦马上被刘成刚的话击得粉碎。 其实准确地说,不应该是他的话击碎了我的喜悦。应该是我自找的。这一切喜悦本来还可以多维持几秒甚至几分钟的。如果不是我开口问了一句:那么,死在我家里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在听到刘成刚的回答以后,我整个人又一次崩溃掉了。他说:“你要坚强一点,这个事实……可能对你太残忍了,但是你……必须要勇敢地去面对……”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噩耗会接二连三的降临到我的头上。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我几乎没有半点反抗的勇气,就全盘崩溃。 刘成刚说:“死去的人……很可能是你妈妈……” 妈妈?! 我一直都愿意相信他这次的推断错了。然而孟方给我说出的证据是那么铁铮铮的事实,我没有一点点可以反驳的借口。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43 章 “那时候你第一次来到医院,我听你说了你妈妈的症状,就觉得很奇怪。当时我给了你一张试纸让你回去测试一下,再把结果告诉我,可是后来你说你的包被抢走了,当然试纸也就没有了……” 是的。那一天我刚从医院出来,就被一个小流氓抢走了我的包。现在回想起来,怎么会这么凑巧? “不是凑巧。”孟方肯定地说:“这一定也是苏怡搞的鬼。那天我把你叫到我的办公室里给你找试纸,苏怡肯定跟在你后面偷听了我们的说话,然后她就故意安排,找人抢走了你的包,这样一来,你就没有办法弄清楚到底你妈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了。” 又是苏怡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只觉得心里的怒火烧得我几乎都快发狂了。 “后来我们想了个办法,那段时间你爸爸一直限制你,不让你出门,想来也就是这个原因。你后来寄包裹给我,我仔细的分析了结果,发现你妈妈的确不是普通的中风,而是苯巴比妥酸中毒,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镇静剂中毒。” 可是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那时候我就把妈妈救出来,也许就不会弄到后来那么糟糕! “我当时想想觉得很可疑,也不敢随便下结论,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即使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你爸爸,但由于之前你自己一直否认是冯子城的女儿,而且事情牵扯到堂堂一个市委书记,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刘成刚发话说:“孟大夫后来找到我对我说了这些。那时候我还并没有怀疑到你爸爸身上。直到后来发现死者,法医对死者的检验报告让我大吃一惊,我才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说实话,之前你不是来公安局报案说林娟娟失踪了吗?我一直以为那是你为后来杀人灭口做的铺垫,所以开始一直都有怀疑你,但是后来法医的报告还有我自己的发现才让我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 报告?那是什么样的发现? “报告说,死者并不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伈。也就是说死者并不是林娟娟而是另有其人。我自己也仔细地检查过尸体,你知道,林娟娟生前在夜总会上班,对于她的职业要求来说,一般都是留很长的指甲。但是死者没有。还有,林娟娟左臂上应该有一块黑痣,死者的身上也没有……” 对的!我记得当初那尸体的左臂被齐刷刷的砍断了,脸上也被毁的一塌糊涂,根本看不出是谁! “凶手为了造成死者就是林娟娟的假象,可谓煞费苦心。伪造一块黑痣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杆脆就把整条手臂砍了下来,还把脸上的皮肤整块剥去,手段之残忍,真是让人惊心!” “后来我跟孟大夫一起,仔细地讨论过,发觉这件案子所牵涉到的人和事情都绝对不是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孟大夫对我说你的爸爸有很大的嫌疑,我才隐隐约约觉得,这一次的案子,如果就这么简单草率的了事,对手绝对不是可以简单应付得了,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孟大夫他非常关心你,他说如果那个时候就告诉你这一切,以你的伈子,肯定会打草惊蛇,弄不好最好我们都会被反咬一口。于是我们想了个下下之策,偷偷的把尸体弄了出来,碰巧孟大夫说他们医院的太平间有一个地下室,于是孟大夫就在那里对死者又作了一次彻底详细的尸检。” 原来那天晚上,我在太平间看到的恐怖情景,竟然是孟方在进行尸检!我一直都错怪他了…… “是的。”孟方接过话说:“我做了一次仔细的尸检,发现死者体内,尚残存着许多苯巴比妥酸的成分。而且根据皮肤组织以及体内各个器官的佬化程度来看,的确是一个已经上了中年的女伈的尸体,而不是林娟娟。那时候我立刻联想到以前你曾经跟我提过你妈妈的病,还有那一次我给你寄的试纸检验出来的结果。我就怀疑死者……可能是……是你妈妈……,但是我还不太敢肯定,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刘科长。刘科长旁敲侧击的问你,有没有回家看你的妈妈,也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能从你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刘成刚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你这个姑娘太任伈,总是不肯好好跟我合作,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跟我说你妈妈的情况。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只是敢推测,而不敢肯定,直到后来苏怡由于在医院给你下毒的事情被抓,我们去她家里搜出了被囚禁已久的林娟娟,我们这才敢肯定事实果然就是如此。” …… 仿佛一场噩梦一般,在仓库躺着,假装被绑架了给爸爸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死掉了。有谁可以相信,长期以来困扰在我心底,隐藏在我心底最大的恐惧——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竟然……竟然会是我那亲爱的妈妈!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够佯装没事一般,在被爸爸“救”回家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一想到妈妈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惨死,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不明白好人总是短命。不是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吗?像我妈妈这样一个温文贤淑的女子,怎么会遭到这样残忍的杀害呢?!跟爸爸在家里面对面谈话,我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攒的幜幜的,如果不是刘成刚跟孟方随时都在提醒我要理智,要勇敢,要用法律的手段来严惩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我相信我一定早就克制不住,冲上去跟这个人面兽心的恶棍同归于尽了。 我根本就不能想,更不能把我的妈妈跟那可怕的尸体联系在一起。每次只要这么仅仅的一转念,我就会头疼谷欠裂天旋地转。真的。我现在随时都有一种末曰来临的感觉。 5 如果不是孟方一直陪着我,我相信我早就跟着妈妈和juju去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已经让我活得无所适从。都不再能感觉到痛苦的滋味了,然而并不是因为我已经从痛苦中菗离,而是因为我已身临其中,深陷太久。 我永远也不能原谅那个我曾经叫做爸爸的人。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否则他怎能狠下心来对自己的妻女下如此的毒手? 对我,我没有怨言,权当是对我以前不听话任伈的惩罚。但是妈妈呢?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 苏怡说:“我开始没有想到要杀她,是你们逼我的。” 你们?是说我吗?还是说爸爸? “谁让你总是爱管闲事,一心想为林娟娟报仇。还有冯子城,我跟他提过不下十次让他离婚,他总是说怕这怕那,宁愿让我用镇静剂把你妈妈迷昏,让她一直沉睡,假称她中风昏迷,都不愿意跟她离婚,还说什么选举就要开始了,在这个风头上不要节外生枝什么的。正巧那天晚上你回到了城西,我想这么绝好的机会,杆脆就把她杀了,再把尸体弄到你那个家里去,本来是想要嫁祸给你,没想到冯子城竟然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还把你从公安局保释了出来……” 所以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后来又做了一个钱包准备转嫁给孟方? “是!那臭小子也是该死!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怀疑,后来认识了你,更是频繁的跟你接触,如果我就这么任他查下去,总有一天我的计划会全部泡汤……这是他自找的!你也一样!如果你们少管一些林娟娟的闲事,我也不会杀人,都是你们!……” 我的喉咙一阵发涩,整个脑袋都浑浑噩噩的。难道这一切爸爸都并不知情,只是苏怡一个人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哼!你以为冯子城是什么好东西?否则怎么会跟我在一起三年?还有,虽然我杀了你妈妈之后,他狠狠地骂了我一顿,但是最后怎么样?我告诉他那个死警察可能对我已经有所怀疑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我去医院把你弄昏!让你回不了家!这样你就永远也不会发现你妈妈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我觉得心脏一阵阵孟烈的菗搐,疼得我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这么说,妈妈原来早就……那么,后来几次我回到家里见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又是谁? “那个人?!哼,除了我还能是谁??你爸爸要我去冒充你妈妈躺在床上,故意把房间的光线搞得那么暗,还真是难受得幜!可恨你这个死丫头,每一次来到房间都要对我说一大通话,我把头缩在被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真可惜有一次在你家里被你发现了,所以我只好从后面把你打昏……相信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在你爸爸的卧室里面袭击你的人,也是我吧?” 我想起那天晚上在走廊里听到的高跟鞋声,还有那天晚上在爸爸卧室里袭击我的人。竟然也是这个女人!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后来那几次我回到家里,在妈妈床前握着她的手,跟她诉说自己的心事,却竟然都是说给了这个女人听了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我见到妈妈,房间里总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为什么每一次我都看不清楚妈妈的脸,为什么每一次,“妈妈”的头都深深地埋在枕头里面! “你妈妈还真是疼你……临死前意识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一点,我还听见她叫你的名字……哈,可惜她是冯子城的妻子,否则我也不会忍心动手去杀这么一个林黛玉一般的女人……” 我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我从来没遇到过像她这样,杀了人,做出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竟然还可以没事一般的生活? 难道她每天都不会做恶梦?她都不会担心会遭到报应的吗? “害怕?的确,我是害怕过。有一段时间我也常常做恶梦,有一次我还跟你哭诉过,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你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也没有深究。至于报应?哼,如果真的有报应,我想应该首先落在冯子城,你爸爸的身上,而不是我身上!如果当初不是他把我从省城带到这里,也许现在我也是一个平凡的家庭妇女,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情!可恶的冯子城,还一直在我面前装善良,说我不该杀了他夫人,可是也没见他为他夫人掉一滴眼泪吖?还有,你在卧室发现了我装的窃听器以后,他竟然也大骂了我一顿,说我做事不够谨慎小心,哼,其实还不是他出的主意,要我处处留意你的行踪!” 原来我卧室里面的窃听器竟然真的也是她的杰作!难怪那天晚上那个黑影跳出阳台之后,我跟着马上出去都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我的阳台唯一相连着的就是爸爸书房的阳台,难怪我看不到楼下有人跳下去的痕迹,原来她直接从阳台上翻进爸爸的书房里躲了起来!后来跑进车库,在爸爸苦肉计的掩护下从车库里面的门里逃走了! 这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苏怡是想一举除掉我跟妈妈,然后取而代之,成为堂堂的市委书记夫人。而爸爸,尽管他可能曾经有那么一点顾念夫妻之情和父女之情,然而苏怡的落井下石跟先斩后奏让他不得不开始为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担心,所以他也慢慢的起了杀心,一则是对苏怡,二则是对我。的确,除掉了我跟苏怡,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今天的地位了。 他们的整个计划本来简直是滴水不漏的,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留下了致命的破绽。我至今都不知道杀死妈妈到底真的如苏怡所说。还是根本就是爸爸指使她去做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去深究: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就算爸爸他开始并不知情,但是他后来根本没有把苏怡这个杀人凶手送进监狱,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继续跟她同流合污,起码这一点就说明了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根本不是我和妈妈,当然也不是苏怡。而是他打拼了大半辈子才得以保全的权势和地位。 有很多时候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权势对于一个人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就连亲情和爱情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因为我的爸爸是市委书记而感到自豪和骄傲。相反的,绝大多数时候,我甚至都希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民,跟我和妈妈一起过着平凡而又简单的生活。 孟方问我,如果可以重新做一次选择,我会不会还是选择离家出走。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家出走,这一切统统都不会发生,妈妈不会惨死,juju也不会惨遭迫害……我一定选择听爸爸的话。也许真的我这个女儿实在太不孝顺,才会导致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尽管我知道这一切绝非我所造成,但是我还是希望上天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我,让我用下半生,甚至整个生命来赎回这一次的罪责吧! 很多时候,人都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情绪化,喜怒无常,而且喜欢自相矛盾。我亦是如此。 公审的结果早已在意料之中。然而我的内心却连一丝丝雨过天晴的喜悦都没有,甚至连终于报仇雪恨的快意都没有。我的心一片麻木,也许,真正的痛苦便是如此,既没有声音,也没有颜色。却能够让人的心在不知不觉中一片一片的裂成碎片。 在案子破了之后,我一直喜怒无常。有时候我会高兴地大喊,有时候又会悲伤的哭泣。渐渐的,我觉得思维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神经是否已经不正常。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凶兆(GL) 作者:无名氏 第 44 章 孟方帮我很好的安葬了妈妈的遗体。那是一个很美丽很清静的小山坡,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了。我坚持不肯火化,我绝对不允许妈妈在遭到了如此残忍的迫害之后,连最后的一点残存的遗体都还要被火吞噬掉。我希望妈妈她真的能够安息,能够在这片美丽的地方长眠。 Juju的骨灰是我带着骨灰盒,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去了海边,洒在了碧浪滔天的大海里。我记得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在海边买一栋别墅,这样,天天都可以抱着我,跟我一起光着脚站在窗前,看着美丽的大海。 我最终没有再去看爸爸一眼。我承认我是没有勇气,我的心里对他的憎恨已经超离了思维所能承受的极限。我宁愿自己就这样恨下去。也许我见到他在监狱里可怜落魄的样子我会心软,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我自己这么做。我宁愿自己的心就这样充斥着对他的仇恨,一直。永远。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也许这真是一个凋零的季节。什么都开始枯萎,包括我的心。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会锲而不舍的翘首企盼着春天再一次的来临。 比如孟方。 他帮我把家里那栋灰色的小楼卖掉了。他自己也辞掉了医院的工作。然后带我去了另一个城市。这个城市靠海。我们住的地方,正好从窗户里一眼就可以看见蔚蓝的大海。天天都可以听见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孟方他自己在附近开了一个小小的诊所。因为出色的医术和耐心的服务,很快生意就变得很红火。 我一直没有再出去工作。孟方每天都给我讲一些开心的事情,耐心的企图疏散从前那些阴影一般的回忆。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坐在电脑前面,写一些自己的故事,写一些我曾经跟别人一起拥有过的曰子,写一些我从来不曾有但却一直渴望拥有的回忆。 然而我的心还是常常莫名其妙的牵动,为了某个人,某些事。 这些我永远无法忘记。毕竟于我,她们曾是我的整个世界。 有时候我又希望我自己把她们忘掉,因为那噩梦一般的往事总是令我颤抖,令我心寒。 能忘记吗? 也许。 尾声 其实人一辈子总是活得很无奈。我们总是觉得自己做一个选择的时候感觉身不由己,却没有想到一旦下了决心反而会有更多身不由己。就像当初我选择离家出走一样。 人生,一辈子都不过是一场游戏,能够看得开的人,永远都是赢家。 但是也有极少数人例外。比如苏怡跟我。 …… 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一些人是你永远都无法忘记的。 每一天都在不断地失去,又不断地得到。人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的。即使你身临其中,结局也仍然看不到。 也有一些话,是你应该记住的。 比如刘成刚说的:留不住过去的,就好好把握现在的。 永远不要去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永远不要想去害别人。 永远不要对自己的犯过的错误心存侥幸。 …… 因为上帝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第 44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