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提》 分卷阅读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 《无提》作者:瞳浩[完整版] 文案 夏国攻打齐国的时候,齐小王爷略施毒计,发动内乱打得夏国元气大伤,换得齐国五年国泰民安。 五年后,夏王平息内乱一统,齐国被灭,齐国君自尽。 城门打开的时候,小王爷跪地奉上皇兄首级,以求全城百姓安好。 从那一天起,他就只认得复国二字。 司空闲:“你们灭我家国,我只要活着,就誓要祸你朝政,要你们不得安宁!” 辗转此生,心事不提,死后也无题。 【微剧透】 病弱王爷不择手段复国,中途不小心把自己陷进去了 皇帝和将军一个攻身,一个攻心,攻心的那个赢了,强暴受的那个不是攻 外表狂霸内心痴汉攻x不择手段复国病弱受,虐受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空闲,苏隐 ┃ 配角:鹤景楼,蓝歆尘 楔子 “皇兄!” 司空闲脸上全是震惊和哀恸,但为时已晚,只能看着皇兄的身体流出更多的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尖叫,“太医!快找太医!” 齐国君握住他的手无力地笑了笑,“我答应过你,都会做到……带着我的人头投降……我要你安然……下半生……不要报仇……” 司空闲这才惊忆起自己当时和他说的话,可如今皇兄已经为了保全他和全城百姓自尽,皇兄还让他不要报仇…… 可是皇兄,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恨?我怎么可能不报仇? 司空闲抱了抱怀里的身体,最后一次流泪,像是发誓一般。 “鹤景楼灭我家国,我只要活着,就誓要祸你朝政,要你们不得安宁!终生以复国为业,不死不休!” 第一章:第一场雪落,与君初相逢 齐国被围困一个月,早已断水断粮,被逼至极限。夏王鹤景楼正要下令破开城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位容貌秀气带着点病容的少年。 寒冬腊月,还下着雪,他赤脚只穿了一身麻质白色单衣,额头扎了一条白色束带,是投降标准的装扮。他手里捧着的木盒从缝隙中被血氲湿,已经干涸。 正是齐国小王爷,司空闲。 他眼里无喜无悲,缓缓地走向鹤景楼,每一步都是坚决又无奈。 司空闲走到夏王面前,时间仿佛停驻,他看起来好像手无缚鸡之力,但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来索命的,以为他下一刻就会化身为厉鬼杀光在场所有的人。 鹤景楼坐在马上,甚至没有低头,只是垂眼俯视着他。 司空闲慢慢屈膝跪下,将手中齐国君的人头举直头顶,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齐国乱贼已死,请陛下饶过全城百姓性命。” 败者跪在这里,而王者连接都没有接,只是轻抬下巴示意随从接过。 司空闲叩头再拜,高声道:“罪臣司空闲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里丝毫没有亡国该有的悲伤。 鹤景楼没有让他起来,而是一夹马腹走马入城,紧跟的一行人也随后入城,无视了跪在一旁的罪人。 而齐国,正城门大开,像是被缚了四蹄的羊羔,随侵略者任予任求。 司空闲低头默然跪在原地,像是根本没听见齐国百姓的唾骂声一样:“呸,卖国贼!” “都是他害了齐国!” “齐国君自尽了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他不是很能耐吗?” …… 听到麻木了,此后泪只流在心里。 风里带着小毛绒一样的雪花,细细地落着,天地一片苍茫静默。司空闲只低头看着他们在雪地上踏过的痕迹,雪落雪停,于他已没有任何意义。 各式各样的人在他面前穿梭而过,像是无视了他一般,他也并不在意。 哒哒的马蹄在他的视线中出现,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走过,而是停了下来,司空闲了无兴趣,头顶传来一声嘲弄般的笑声。 “哟,原来这就是一直和本帅作对的小王爷啊,没想到竟然是个娘们似的小白脸。” 司空闲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膝前的土地,落了一层雪,靠近膝盖的地方开始还被他温化,然而时间久了连自己身上也落满了雪花。 这天真冷啊。 他还在想自己会不会冻死在这里,就被一件说不上是厚重的棉袍盖在头顶。司空闲本能地抓住,瑟缩了一下,惊讶地抬头。映进眼里的先是毛色锃亮的骏马,而后是玄铁铠甲包裹着的英武身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这人他完全没印象了,这些年他害过的夏国人已经数不清了。 那个人没有下马,而是一手握住缰绳,微微倾身,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马鞭抬起司空闲的下巴,把他的头仰至呼吸艰难但又优美的弧度,勾唇笑得飞扬。 “可别冻死了,咱们还有帐没算呢。” 等司空闲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驾马入城。 司空闲冻僵了的手拽了拽那件衣服,让自己躲在这小小的温暖里,这才发现竟然也是件白衣裳……他得为皇兄戴孝。 他抬手挨过了那个人刚才碰过的地方,明明没有任何温度的触碰,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偏偏让他记住了。明明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调侃话语,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让他很久很久,都没能忘掉。 司空闲拢了拢衣襟。 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复国二字。 第二章:梦境,不再留恋 在那个时候,君王投降需肉袒面缚,带上棺椁以示任凭发落,众臣身穿丧服跪于城下,受降者理应解开绳子送败者回宫。 然而鹤景楼却是完全没有理会司空闲,直接入城,他便只能一直在城门跪着。开始还会冷会痛,到后面就已经麻木。从白天到黑夜,再熬到天亮,鹤景楼才想起这么个人似的派人请他回城递交降书和印绶财物。 这些事本该由国君来做,可齐国君死了,自然全由司空闲代劳了。 鹤景楼天生的帝王气,端正地坐在曾经齐国国君的龙椅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了一地的人臣,视一切为理所当然。司空闲低头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上移,刚一跪膝盖就是刺骨的痛,心知糟了这样的罪不好好养护肯定是要落下病根的。 鹤景楼接的动作还是漫不经心,只是看到降书的时候视线多停留了一会,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字迹,表情波澜不惊,看不出在想什么。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 司空闲勉强执行过后开始觉得身子发飘了,他已经俯首称臣,只盼着夏国军队赶紧离开,他才能慢慢联合现在唯一没有灭国的卫国重整旗鼓,希望别再生什么事端了。 可鹤景楼接了他的印绶后不但没走,反而淡淡地丢下一句,“小王爷就随朕回夏国吧,这里朕会另派人看管。” 这考量司空闲也不意外,只是他现在有些身体发烫,明明已经穿了整齐温暖的衣裳还是觉得由内到外的冷,浑浑噩噩地叩头应了。 鹤景楼又细细地嘱咐了些什么,却不是对着他。司空闲迷迷瞪瞪的,什么也听不清了,只知道他头差点磕到地上的时候鹤景楼才交代完毕,带着夏国大军回国。他神志不清地走在最后面,离开城都的时候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国家百姓对自己的唾骂。 “这个祸害终于走了!” “国君就是倒霉,有这么个弟弟!” “要不是他齐国就不用打这么多年的仗了!” …… 司空闲头痛的厉害了,一片黑白星点的眩晕中,他又看到了那天的将军。他骑的马应该也是匹宝马良驹,肌肉饱满,四肢有劲。司空闲努力地回忆这是哪一路大将,怎会生得如此英气?他们什么时候结过仇? 奈何病的一想事情就头晕,只能放弃。 就这一瞬间将军也恰好看到了他,却没有像上次一样上来对他说什么,只是扬了扬唇角挪走了目光,握住缰绳的手上带着黑漆漆的皮质手套,将本来就修长的手指衬出了些冷酷的感觉。 司空闲觉得更冷了,回头再望了一眼故乡。 这里曾经鼎盛繁华,这里过去车水马龙,他用了五年编织出来的梦境…… 不能再留恋了。 司空闲脑子里一团乱,怎么挨着回夏国的他也不知道了,只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烟雨水乡的气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合着清晨的雾气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忆起了他被当做质子在这里呆过的十年。 离开了唯一的亲人,尽量遮掩锋芒,后来两国关系紧张时期他是逃走的,那时鹤景楼还只是太子。 临走前几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在后花园遇到。司空闲本想避开,却被邀请一同喝茶,人在屋檐下,司空闲只得应了。 他们根本不熟,没说过几次话,鹤景楼却突然问他:“本宫看上一位有才德之人,可他才高气傲,对功名不屑一顾,如何才能让他为我所用?” 司空闲被问得紧张,不知道他指的是谁,犹豫着没敢回答。 鹤景楼淡淡道:“不过是随便问问,你尽管说说便是。” 司空闲起身作了一揖,不敢敷衍,认真答道:“回太子,夫虎之所以能服狗者,爪牙也。使虎释其爪牙而使狗用之,则虎反服于狗矣。小人认为,对待对凶兽,必先擒其短处,去其爪牙,使其再难逃脱,便能任人驱使。” 鹤景楼听完只是为他倒了一杯茶,没再说什么,看不出有没有在听。 司空闲从梦中惊醒,想起当时自己说的话,骇得一身冷汗。据他了解,鹤景楼当政后对待反对者一向不留情面,怎一个狠字了得?甚至后面夏国内乱,二皇子势力被杀得干干净净,二皇子惨死在牢底,众人无不胆寒,此后再无人敢与之对立。 鹤景楼收服整个夏国只用了五年,比他预估的快了很多,司空闲更是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灭国……皇兄惨死……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胸口发痒,停不下来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咳得撕心裂肺,都快把肺咳出来了,读书人大多稍微懂一点医,他心里清楚自己大概是寒气入肺,落下病根了。 他披了件单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看到外面的高围宫墙,树枝枯槁,一阵冷风刮了进来,没有任何生机,看来自己是被软禁了。就在他算着已经过去几天了的时候,听到院外传来了一声声恭敬的“叩见陛下。” 他赶紧阖上窗,紧挨着有人推开门,鹤景楼来了,给原本就冷的房间更添了一丝寒意。 司空闲马上屈膝行跪礼,刚一跪就发觉到膝盖又开始痛,不过他低着头,鹤景楼应该没有注意到,司空闲朗声道:“罪臣叩见陛下,愿陛下福寿无量,山河安康。” 鹤景楼没有让他起来,脸上一派沉静,对着身后的人眼神示意,手下会意地关门回避。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屋外的人也都撤了去。司空闲心里的不安更盛,感觉到头顶的灼灼目光,可没有允许仍是没有抬头。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鹤景楼终于说话了,“抬起头来。” 司空闲缓缓抬头,视线仍规矩地落在他的膝下,鹤景楼也没有再强调,而是慢悠悠地开口,以他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声音说道:“这两天不断地有人上奏请求朕将你处死,齐小王爷,你想死还是想活着?” 司空闲没有丝毫停顿,果断地答道:“自然是想活着。” “呵,朕猜也是。”头顶的声音没有嘲讽也没有笑意,就只是平静,然而下一句却让他始料未及,“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第三章:雁折翼,孤身再难飞 ……拿,拿什么换? 司空闲不解地抬眸,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一双波澜不惊,找不到任何温度的眼睛,看得他心里一颤。司空闲记得就是过去他还留在夏国的时候也从不敢看鹤景楼的眼睛,因为每次对视都让他浑身发麻,像被蛇缠上了似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司空闲慌忙低头躲开他的注视,鹤景楼突然抬手捏住他下巴,力气不大,但刚好让他不敢反抗,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望向他。 他的眼睛像是在盯着无生命的物体,薄唇轻启,吐出残忍的字句,“还记得你当时说过的话吗?” 司空闲瞬间觉得遍体生寒,冷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战,鹤景楼接着道:“你现在在皇城的最深处,你毫无逃脱之力。朕让你活你就活,让你死你就得死。” 司空闲心里一沉,对待凶兽,必先擒其短处,然后…… “小王爷是头次吧?朕怜惜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不会难为你,不过……” 他的指尖向下移,在司空闲的锁骨上轻滑,手下的身体冷得瑟缩了一下,鹤景楼字句清晰地说:“你敢反抗一下,朕就折你一根手指,敢乱喊一声,朕就敲掉你牙齿,说到做到。” 话说到这份上了,司空闲怎么会不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还按在自己锁骨那,只能顺从地轻点头,“臣遵旨。” 文人最重气节,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 迫承欢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他想活着,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司空闲向前稍微挪动了两寸,与他靠得更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鹤景楼低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甘又怯懦的小质子,曾经远远地看着他也能鲜活地和别人打闹,笑得开心极了。然而到了自己面前就会变得沉默寡言,滑的像条泥鳅,稍微逼一下就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鹤景楼手掌摩挲着他的后颈,手指的冰冷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鹤景楼欣赏着他眼里的无助。 那就欺负吧,他在我手心,总归是跑不了了。 于是鹤景楼淡淡地命令道:“给朕宽衣。” 司空闲当惯了小王爷,即使在这里做质子的时候也没伺候过别人,如今却只得道了声是,慢腾腾地把手挪到他腰间的衣带上,动作粗暴地连扯带解拽了下来,脱下他的皇袍,就这么扔到地上了。 鹤景楼皱了皱眉,也是头次被这么生疏地伺候,但想到他又不懂如何服侍人,就没有管,只垂目看着司空闲正半脱下他的底裤。他眼睫低垂,从上往下看颤如蝶翼,还有紧攥着衣角的手指也捏成了青白,无一不在暴露他的紧张。 司空闲跪在他腿间,强逼自己将面前唯一的遮挡揭下,鹤景楼腿间的硕大直接映入眼中。司空闲一下子忘了该怎么思考,一想到将要被这样的巨物贯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他还在愣神,鹤景楼就把他的头按向胯间命令道:“舔硬。” 司空闲羞愤交加,虽然没挣扎,却还执拗地拒不张口。鹤景楼见了只是轻描淡写道:“朕没什么耐心,再让朕说第三遍直接把你牙齿敲掉,听说那样更舒服。” 他的威胁生效,司空闲马上害怕了,伸出粉色的小舌从顶端开始舔舐,软嫩的触感碰到顶部的冠状物,令人作呕的感觉。他干呕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吃东西了,也没什么好吐的。鹤景楼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微微收紧,司空闲一抬眸瞅到他不悦的神情,害怕他马上兑现之前的威胁,马上强忍着再次将他的阳具含进口中。 发顶的手指这才改为戏弄似的轻抚,司空闲闭上眼睛,屈辱地想死,他正跪在地上取悦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是为了让他一会可以尽兴地强暴凌辱自己。 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舒服地叹气,感觉到口中的巨物慢慢变大挺立,甚至顶端开始分泌出带着腥气的液体。司空闲小心翼翼地退出,等待着下一步指示。鹤景楼已经没耐心慢慢玩弄他了,马上命令道:“脱光衣服趴到床上去,快点。” 司空闲听出了语气中浓浓的情欲,不敢懈怠,刚一起身就趔趄了一下,膝盖针扎的痛。 鹤景楼站在床边,看着他赤身裸体地跪在榻上,服从自己的每一个命令,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占有他,却还是耐着性子将游戏进行到底,彻底粉碎他的尊严。 “这个涂到后面,朕要看过程。” 司空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这软膏的确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鹤景楼淡淡道:“那就算了,直接进去疼的是你。” 司空闲脑子立马上想到自己血淋淋的样子,赶紧在他收走之前惊慌地将那盒药膏揽入手中连声道:“陛下息怒,臣这就涂……” 这件工作没有他想的那样难做,却是羞耻地让他恨不得晕过去,他还有点发烧,脸颊那里更烫了。他把自己的手指沾了膏药插入最私密的地方,听到身后的帝王呼吸变了,一瞬间恨得想和他拼命,但理智还在,他还是乖乖地服从了。 第二根手指也进去了,有点疼,还有种怪异的感觉。司空闲咬咬牙,胡乱挖了一大坨药膏涂进去。 “好了吗?” 鹤景楼的声音钻入耳中凉飕飕的,司空闲嗯了一声,感觉到身后的手抚过他的臀瓣,被大力地一拍,说不上多疼,却羞耻感满满的。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场凌辱的开端,这个人在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底限。 “你现在该说什么?” 司空闲将头埋进手臂,声音发抖。 “请陛下……占有我……” 鹤景楼掰开他的双丘,扶着早已挺立的阳具对准他的后.穴,一挺腰狠狠地捅了进去。司空闲眼前一花,娇嫩的肠壁承受不了这样的尺寸,一下子渗出血来,痛得眼冒金星,本来就无力的双膝一下子软了下来,软趴趴地倒床上。 鹤景楼把他提起来猛烈地冲撞,动作一大,血顺着穴口淌了出来,在白.皙的大腿根流下蜿蜒痕迹。鹤景楼搂着他的腰,觉得还不过瘾,就着这个姿势将他一下子翻了过来,换为正面操弄。 “啊!” 司空闲惊叫一声,内壁被毫不留情地撕裂,本来快要止住的血骤然凶猛地外流。他疼得没了理智,疯了似的只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你放开我……不要!……我好痛!……” 然而他本来就文弱,大病一场后更是手无缚鸡之力,鹤景楼轻易地就能把他制服,开始还当是情趣,他再三挣扎下终于还是烦了。他的处理方式很简单,直接抓过司空闲的右手,还没等他意识到怎么回事就握住小手指向后一折,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他的尾指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啊啊!!!!” 司空闲眼里冒出纯生理的眼泪,十指连心,这股痛像是一把刀插入心间,让他彻底萎了下来除了艰难地呼吸和颤抖再做不出别的来。鹤景楼一刺到底,额头被汗水沾湿,一字一句道:“朕说过了,你反抗一下,就折你一根手指,说到做到!” 司空闲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心里只有惊惧,连一点反抗地不敢再有。头在痛,手在痛,膝盖也痛,那里更痛,他痛得眼泪直冒,嘴里无意识地求饶,“求你……求你轻点……求求你……呜呜……皇兄救我……” 鹤景楼动作太过粗暴,每一下都要把他捅穿似的钉在床上,毫无快感的奸淫。在完全的痛苦中尊严已经不算什么了,他被吓到了,宁可用尊严来换身上男人此时的一点点怜悯。 “求求你……陛下……求你轻点……我好痛……” 司空闲的求饶一直就没有停过,然而好像一点都没有奏效,只会让压在他身上的野兽更加凶残。他不记得被颠来倒去换了几个姿势了,只记得最后被他抱起跨坐在腰上。为了不滑落跌倒,他只能虚搂着施虐者的脖子,最后的几下插得格外狠,然后一股灼热射进伤痕累累的肠壁,司空闲不受控制地一缩手指,在他的后背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待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 到痛感稍稍褪下才清醒过来,鹤景楼的下.身还插在他体内,射过之后软了下来,只要不动就没那么痛。鹤景楼那双眼,享受性事的时候也迷离过,然而高潮后的一瞬间就变回了如刀锋般的犀利,甚至还带着森森冷意。 司空闲惊觉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又被他握起了右手无名指,才跟他交.合过、那话还留在他体内的男人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第二次了。” 第四章:颂歌飞蛾舍身,却亦有蝼蚁苟活 司空闲被他的残暴彻底吓到了,拼命地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又想起没用。这人根本就是铁石心肠,终于因为害怕哽塞地哭求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求陛下,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饶了我……求陛下开恩……呜呜……” 这句第一次听着中听,鹤景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简单地考虑了一下,问道:“怎么?第一次给了朕很委屈?” 司空闲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他弄得遍体鳞伤,再不敢忤逆,只连连摇头奉承道:“不不,能侍奉陛下是臣的荣幸。” 鹤景楼很是受用,将塞在他体内的阳具抽了出来,发出“噗嗤”的水声让身下的人红了脸,鹤景楼钳住他的下巴,将带着红白浊液的阴茎送到他嘴边。 这次没有命令,司空闲就知道他的意思。那话带着污秽,他厌恶地想挣扎,却一点都不敢,连不满的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稍稍停顿就乖巧地将它含住舔净。胃一个劲地抽搐,可能是对他的委曲求全极度不满,但脸上还是得装成一点都不委屈的样子,实在是……惹不起鹤景楼了。 鹤景楼还挺满意的,稍后又命令道:“继续,舔硬了朕再上你一次。” 这句话听话胯下人的耳中简直是一道惊雷,光是听着就骇得发抖了,司空闲不顾一切地跪了起来拼命地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的雄姿……臣受不住啊!……” 动作一带,伤口又开始流血,他都不曾在乎了,再痛也想卑微地苟活下去。 鹤景楼看了眼他下.身撕裂的伤势,估计了一下可能真的会没命,却还是冷漠地问:“你不愿意?” 司空闲稍微一停,继续叩头,说出标准回答,“臣自然愿意拿一条贱命换陛下开心,但臣更想活着继续伺候陛下啊!” 鹤景楼听了直接抓住他的头发按向他的胯间,冷冷道:“记好了你今天说的话。” 司空闲被他按地不得不整根含进,鹤景楼那根东西顶在他喉咙,别说吞咽了,就是呼吸都有些吃力,胃也翻腾地厉害。可他不但没有抗拒,反而含地更深,竭尽全力讨好捏着他生死的君王。 鹤景楼享受着胯下人的伺候,执起他的一缕青丝把玩。他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据说头发软的人性格也很温柔,鹤景楼记得他过去是很温柔的。 他大病一场后烧还没完全褪下,因为受了折磨眼角红红的。自从两国开战后气质也变化很大,过去温暖和煦,会笑会闹的他再也不见,变得心事重重,格外阴郁沉默。 鹤景楼一晃神,手指在他眼尾轻捻了一下,想擦掉那个痕迹,然而那里还是红红一片。司空闲抬眸偷瞄了他一眼,眼神怯怯的,不知道又要做什么。抵在他喉咙的阳具硬.挺地不像话,顶端分泌出的粘液被艰难地咽下。 鹤景楼这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了,大可不必像以前一样担心他被吓跑。 听到头顶人的呼吸节奏变了,司空闲用力地吮.吸了几下,模仿着抽插的动作进进出出,每一下都顶到喉咙。他也没工夫在乎难不难受,只希望他赶紧泄出来自己就解脱了。 如此侍奉下,鹤景楼终于泄在了他的口中。司空闲会意地咽下,也不敢休息,而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床下,心里忐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他的头又开始发晕了,可能是因为流血太多,也可能是因为烧又上来了,还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很久没有进食。鹤景楼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浑浑噩噩中感觉到头磕到地上,再就没了意识。 脚下的人竟然就这么昏过去了,鹤景楼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玩,就把他抱上了床,穿戴整齐才唤人召太医来细看。 齐国刚灭,鹤景楼事多,不等太医到就先行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一件白色棉袍,看起来很厚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很刺眼,他顿了一下,语气似不经意地问:“衣服是他自己的?” 看守他的侍卫屈膝行礼,如实答道:“回陛下,他的东西不多,都搁在柜子上了,衣服就这两件。” 鹤景楼也就没再问,嘱咐道:“备几件新的,让太医给他各处都瞧瞧。” “是。” “手指就不用治了,给他长个记性。” “是。” “还有。”鹤景楼缓缓道,“朕不喜欢自己的事从别人口里提起,懂吗?” 侍卫抖如糠筛,连声道:“是,属下明白。” 威胁的目的达到,鹤景楼便走了。至于司空闲昏迷中被喂了参汤吊命,花了多少功夫才救回来这些事他通通没有过问,只听到一声回报说是活着就没再关心这件事。 如此两天后鹤景楼突然又想起司空闲来了,一想到他像兔子一样哭红了的眼睛心里发痒,这一问才知人还没醒。 司空闲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倒霉,正好听到门口传来叩头问安的声音。他马上闭上眼睛装睡,等了半天却没等到门被推开发出的声音,而是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对话。 “微臣见过陛下,愿陛下山河永固,龙体安康。” ……这声音!司空闲马上忆起了那场雪落,驾马走过他面前的那位将军。 他连忙侧耳细听,听得不太真切。 门外院内鹤景楼和将军简直是前脚挨后脚,还没等他推门人就来了。将军是单膝下跪,语气谦卑,挑不出任何毛病,鹤景楼停了一会才平静道:“免礼,将军为何会来这里?” 将军理所当然地说:“臣来这里正是为了陛下啊。” 鹤景楼依旧是一派平静,没什么反应,波澜不惊道:“将军莫非因为懿王的事迁怒司空闲?” 将军诚惶诚恐地屈膝再拜,“陛下多心了,懿王已死,臣纵使有天大神通还能和陛下作对不成?换句话说,臣如果是那种对旧主无情的人,陛下放心任用微臣吗?” 鹤景楼又问:“那么将军来这里是做什么?” 将军道:“当然只是看看,臣对司空闲绝无恶意。” “绝无恶意?”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 鹤景楼细细地念了一遍,语气毫无嘲讽,却完全就是嘲讽。 将军顶着他的目光灼灼,理直气壮道:“陛下,谨慎是好事,可您切莫让作臣子的寒了心啊!先帝在天上看着呢。” 鹤景楼又道:“将军言重了,朕只是觉得虐待俘虏,传出去不好。” 将军再三保证,“臣绝对不伤害他,臣只跟他聊聊天。” ……聊天? 将军这个人,你跟他谈政事,他就跟你扯天气,你顺着他说天气很好,他就说对呀隔壁战马小花又下了个崽子。鹤景楼没法跟他交流,只淡淡道了句,“将军有功夫还是多读点书吧。” 说完就折回了,将军依旧表情恭敬,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里才起身走到门前,隔着黑色皮制手套就已经能摸到冰冷的触感了。江南水乡的冬天有些湿冷,这样的天气下屋内没有阳光,如果不点炭火反而会比屋外还冷。 他想鹤景楼应该不是那样粗心的人,之所以没在意恐怕还是想给降臣一个下马威吧? 将军没有犹豫,叩响了司空闲的门扉。 第五章:春色如约,轻叩故人门 听到庭院又安静了下来,司空闲打了个哈欠。他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到一句“懿王”。懿王是二皇子死后的追封,算是安抚他的旧臣。司空闲猜想这位将军是曾经二皇子的部下,他对懿王的情报掌握的不是很全,就不知道是哪员大将了。 他还想翻个身,这才意识到自己腕间被上了重重的镣铐。司空闲骨头细,手腕被铁环铐着的地方晃晃荡荡的。且不说跑不跑得掉,光是抬手就很吃力了,他挪动了一下发现脚上也被铐了枷锁,硌得脚腕也有点疼……对了,他的手! 司空闲坐起来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尾指无力地垂着,他屈了屈想让它动一下,却只有刺痛的感觉。鹤景楼一向说到做到,说了折他的手指,又怎会给他治疗,他早该知道的。 可惜了自己这只提笔的手,司空闲暗暗惋惜,这时听到竟然有人敲自己的门。他没吭声,敲门声很轻很轻,间隔着叩了三下,这才推开门。 门的方向朝阳,从外向内推开,把屋外的阳光放了进来,光是看着就暖洋洋的。司空闲的视线又情不自禁地落在这个人身上,他长发束起,今天没穿战甲,只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外袍,棱角分明,在这种天气未免有些单薄。腰带镶着银边,层层叠叠勾勒出腰身,和肩膀的比例搭得刚刚好,既不显得太过壮硕又一点也不弱气。脚下踩着的硬质长靴也点缀着银饰,光是看看就煞气逼人。 修挺的眉峰下,将军双目与司空闲触碰,本来的深不见底一下变为似笑非笑的嘲弄,“哟,这不是齐小王爷吗?” 司空闲收了目光,靠在床头将头转向内侧,仍旧冷淡地没搭话。他的手放在腿上没力气抬起来,还能动的手指来回摩挲着缚在腕间的镣铐,既盼着这人赶紧走,又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将军能看出他的不自在,却乐于捅破他的心事。他只在房间内一扫,就笑了,“衣服一路带来是打算还我的?” 说着将自己给他的那件衣服拿了起来抖去一路的褶皱,司空闲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知道自己的确惹不起鹤景楼,不过好像还没轮到谁都能欺辱吧?于是张了张口不悦地要求,“还给我……” 这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像撕裂了一样地疼,声音彻底哑了,也不知道是很久没喝水了还是那天被伤到了,这么想想他很想去倒杯水喝。 显然将军也发现了这点,一边看他的反应一边走到桌边,手背挨着桌上盛满水的茶杯漫不经心道:“这本来是我的东西,还好意思说还你?” 司空闲又不吭声了,表情毫不示弱。 将军问:“你想喝水?” 他太渴了,水的诱惑力很大,司空闲就点了点头。将军挑唇一笑,慢慢将茶杯推到桌沿,司空闲眼睁睁地看着它连盖带茶碟滚落了下去,发出不算清脆的哗啦响声,水蔓延开,流了一地。 将军说:“不好意思,手滑。” 司空闲心想到底是哪家的将军这么幼稚?不愿再跟他搭话了,自己默默地挨蹭着将双脚踩到床下的地面,手撑着床沿艰难地坐起,打算自己去取桌上的茶壶,可惜还没等一步,连茶壶都被将军拎走了,他又问道:“你想喝水吗?” 对方的眼神满满的挑衅,好像很期待他发火似的。司空闲真是又好气更想笑,苦笑道:“敢问阁下是哪路大将,小人在哪一战的罪过您?” “我不过是个上不了战场的小将而已,提了小王爷也未必知道。” 将军将茶壶递到他面前,司空闲费劲地抬手接住。镣铐的重量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重了,加上灌满了水的茶壶他一下子没拿住,脱手就掉了下去。亏着将军眼疾手快地截住才免于连最后的水都摔碎。 将军讥讽地笑他,“小王爷不会连举杯的力气都没了吧?” 司空闲看着自己的手腕直摇头,“小人已不是王爷了,请将军谨言慎行,免得招致祸患。” 将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不客气地用左手指节捏住他的下巴傲慢地命令,“张口。” “做什……唔……咳咳……咳咳咳咳……” 被猛地一灌,司空闲呛得直咳,水洒了一身。他虽然知道这人想故意折腾他,但这比起鹤景楼来说简直是小打小闹。司空闲衣服都被弄湿了,又没力气抬手,就用上臂擦了擦脸上的水痕,不想显得那么狼狈。听到面前的人发出一声轻笑,他就矜贵地坐好,抬头直直地盯着他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是吗?”将军脱下手套,用指节擦去他没够到地方的水珠,笑道,“那你说说看。” 司空闲直视着他道,“您姓苏对吧?” 苏锦,懿王生前座下第一元帅,至于真名就没听人提过了,这名元帅本来就来路不明的,既没传承又不是出自名门。懿王惨死后,苏锦果断地带他的残部归顺鹤景楼,将夏国的伤亡减少到最低,自此夏国一统。 苏锦被闲置了下来,鹤景楼开始攻打齐国。而懿王虽然是死于鹤景楼之手,他的死却是司空闲间接导致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苏锦如今对他的态度已经是温和了。 司空闲还在想着,就被喂了一大口水,喉咙的灼烧缓和了很多,苏锦笑道:“你怎么猜到的?” 司空闲清了清嗓子,声音终于没那么哑了,但一说话还是有点疼,“您第一次跟我说话时自称本帅,与我有过节,刚才那种情况下能不惧与陛下对话,除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 了手握夏国三成兵力、由元帅降为将军还未来得及改口的苏将军,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哈哈,你果然聪明。” 苏锦一笑就是肆意张扬,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未经世故的澄澈,此时却刻意地捻着他的痛处狠狠戳,“可惜还是亡了齐国。” 司空闲只是轻描淡写地摇头,紧张过后感觉到冷了,就泰然自若地坐回了床头,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不自量力妄图与陛下作对,害了齐国。倒是将军识相,投降得早。” 他反唇相讥,苏锦却脸色不变,理所当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一点我就比你聪明多了。” 司空闲道:“将军说得很对,陛下雄才大略,想必将军就是硬扛也撑不过多久。现在不过是在史书上落了个贰臣的名声,被人笑说是苟且偷生而已。” 苏锦道:“能做陛下的臣子是我的容幸,背个骂名又算什么?我也是为了夏国的百姓社稷着想,想为陛下开启太平盛世尽份绵薄之力而已。” 司空闲诚恳道:“以陛下之能,太平盛世只是早晚,我也希望有幸能效忠陛下。” 两人各怀心事,翻来覆去地把鹤景楼歌功颂德了半天。司空闲说得又渴了,苏锦给他喝了半壶水,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时候有宫人敲门,苏锦问:“有什么事?” “回将军,陛下刚才吩咐小人把这碗药粥送来。” “知道了。” 苏锦挡在门口接过,宫人连一眼都没能看到就被赶走了。 苏锦刚把盖子打开,香甜的味道就溢满了屋,连空气都没那么冷了,这样甜腻的香气,一定是放了红枣。司空闲光是闻到味道就直了眼,他的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工作了,昏迷期间也只是灌了些汤药,唯一吃过的东西……不想回忆。 苏锦顶着他灼热的目光在他床边和司空闲面对面坐下,司空闲知道这是给他的,上去就要拿,苏锦却在他碰到的时候往后一挪,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司空闲有点生气了,你可以欺负我,讥讽我,但怎么能不让我吃东西? 苏锦迎着他忿然的目光,笑着反问道:“你的手拿得住吗?” 司空闲低头吃力地抬了抬手腕,逞强道:“拿得住……” “张口。” 乘着阿胶粥的瓷勺到了嘴边,司空闲本能地张口吞咽,马上就被烫得飘了泪花,对上苏锦似笑非笑的眼睛才知道他又是故意的。 他一边瞪着苏锦,一边舔了舔受伤的内壁,感觉到已经烫掉了一层皮,又一勺热粥送到了他嘴边。司空闲也不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吹了吹,一口咽了下去。碰到受伤的地方还是很疼,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吃东西。 先入口就是红枣的清甜,而后尝到阿胶带有的一点点腥气,不过混上红糖和桂圆缓解了这一点,这一勺他竟然还吃到了桂圆,说来都是补血的东西。 苏锦把手心在他面前摊开,司空闲愣了一下,先是没明白,反应过来才把桂圆的果核吐到他手心。苏锦面不改色地又喂了他一勺,甚至没有笑他,反而司空闲觉得尴尬极了,闷不做声地把整碗粥都喝了。 这粥炖得软烂,受尽虐待的胃盛满了极好消化的热粥,身子也暖了起来。司空闲脸色马上好看了很多,隐约有点发红。 苏锦给他喂完整碗粥,这才把果核放进碗里,起身搁到了桌上,问道:“还要喝水吗?” 司空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中闷声道:“不喝了。” 苏锦便笑了笑,“那在下先告辞了。” 司空闲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还是既想他走又希望多留一会,面上却嗯了一声,“将军慢走。” 苏锦笑道:“回头见。” 司空闲道:“回头见。” 苏锦推门离开,这次开门却带来一阵刺骨的冷风,刚才采暖起的身体又冷了下来。门一关,连阳光也没有了。 司空闲吃饱了就困顿地不行,打了个哈欠,自语道:“看来鹤景楼身边也不安分,苏锦?嗯……” 第六章:行于刀尖之上,无惧血肉淋漓 苏锦出了门,对着刚才送粥来的宫人笑道:“粥给他喝完了,可以回去回复陛下了吧,免得圣上又觉得我欺负俘虏。” 他一走,那位宫人就推开了司空闲的门,将桌上的空碗收走,司空闲马上醒了,懒懒道:“这位小哥,如果可以能麻烦你帮我叫大夫吗?” 宫人听了他那么说,便凑近问道:“公子是哪里受伤了吗?” 司空闲笑道:“你是大夫吗?” 宫人道:“这倒不是,小人只是关心……” 司空闲道:“我为什么受伤阁下还不清楚吗?” 宫人没想到他如此刻薄,便不再问了,转去回复,身后司空闲又道:“还有麻烦给我找件干透的衣服,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我这?” 见那人走了,司空闲强迫自己下了床,赤脚刚走了一步就能感觉到后庭的伤还是没有恢复。他又走了几步,挪到了桌边,碎片混杂着水渍还没有清理掉,他一咬牙走了上去…… 如霜雪般晶白的双足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司空闲面无表情地以手搀着桌沿这才将将站稳。 忍着钻心的疼,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这个国家,也是寒冬,他和同窗好友烹一醅新茶谈天说地。 他问:“人何以为灵?” 至交蓝歆尘,和他并称得上是当时江南头号才子,对方摇摇折扇,笑吟吟答道:“人之所以为长首,是因为人知荣知耻。” 他正是书生意气,最狂傲的时候。 司空闲听了却苦笑,“人所以传承千年,却是不过是适时而为罢了。” 他却一生漂泊惯,傲首也折腰。 他们争了很久,谁也不服谁,到底没找出个答案来。 世事无常,他逃回齐国后两国开战,他与蓝歆尘割袍断义,千方百计置昔年的好友于险地。两人斗了这么久,却谁也没想到当时最被看好的两位才子到最后一位成了鹤景楼的座下臣,另一位……则成了阶下囚。 有才气的读书人难免就有些恃才傲物,哪个不是心比天高,对权势不屑一顾,视气节为生命,现在却不得不对鹤景楼屈膝。 司空闲光是想想就想笑,有了答案。 “人所以能苟活,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苟且偷生……和知了羞耻的牲口又有何区别?” 可是鹤景楼,你不也是站在冰缕之上吗? “他们都聊了什么?”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 “回陛下,隔得太远,小人没能听清。” 鹤景楼视线还在手中的奏折上,语气似不经意,“苏将军性格鲁莽,可有起冲突?” 宫人马上答道:“回陛下,刚请太医给他瞧过了,身上有好多处伤,不过已经处理过了。” 鹤景楼嗯了一声,就让他下去了,因为琐事缠身,想着晚上再去看他到底被苏锦伤成什么样。 鹤景楼印象中苏锦一直是个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脾气暴躁的主,就连那天他投降的时候说的也是:“鹤景楼,老子投降你是为了整个夏国,不想便宜了其他两国。这也是殿下的心愿,你要是当不好皇帝老子豁出去也跟你鱼死网破!” 鹤景楼不敢太过逼他,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怕死,也不计后果,逼急了上来就能拼命。苏锦对待司空闲的态度鹤景楼也半是怀疑,这两人要是联手了对他会是很大的伤害。但他又觉得苏锦这样的性格,让他跟仇人合作实在是难以想象。 鹤景楼把这事抛在一旁,冬天天黑得早,看完桌上剩余的折子后暮色已经压了下来,天阴沉沉的,风雨欲来。 鹤景楼抬手按了按胸口的地方,那里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这二十余年没有一天不是行于荆棘,每一步都走得谨慎。懿王性格坦率豪爽,结交天下英豪,身旁才人辈出。而他阴郁沉静,虽然身为太子却不被看好,生怕一子错,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于是他毒害先帝卧病,趁着懿王和齐卫两国作战的时候暗搓搓地保留实力,笼络自己势力,或威逼或利诱。当年夏国看起来元气大伤,其实损伤的只是懿王的势力而已,那一战结束就正式开始收拾懿王。 他花了五年将懿王拉下台来,至今没觉得哪里错了。但他走到司空闲的门口却觉得这一步错了,这人今天不除日后可能会成祸害,一统霸业容不得半点疏忽。 可人总是对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有些执念,鹤景楼犹豫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再等等,等玩腻了再杀,量他也翻不了天。 司空闲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知道一定是他来了。光是想起他来就很紧张,鹤景楼那双眼总像能看穿他似的,他想让鹤景楼觉得自己和苏隐势如水火,却不能明着说,鹤景楼谨慎,直说反而会遭怀疑。所以他弄伤了自己,加上身上的一片狼狈,伪装成他伤的样子。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思忖中鹤景楼推门而入,将屋外的风霜带了进来,房里的空气骤冷。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上那双无机质的眼睛还是会心慌,司空闲挣扎着爬下床叩头,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罪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鹤景楼依旧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静静地打量着他,手上铐着沉重的镣铐,双足被绷带缠着,脚腕上也是一对铁铐。他就只是看着,也没让他起来,也没说话,司空闲自然不敢抬头吭声。 天色越来越暗,僵持了很久,鹤景楼还在心里琢磨苏锦这个人,就见到脚下的身体肩膀微微发颤,发出细小的呜咽声来,鹤景楼皱了皱眉,淡淡道:“抬起头来。” 司空闲缓缓抬头,整张脸都蓄满了水痕,被泪水打得亮晶晶的,鹤景楼心里一紧,问道:“为什么哭?” 司空闲叩头,哽塞道:“臣自知是罪人,苟且偷生已经是受尽世人唾骂,念起故国,忍不住……” “你思念齐国?”鹤景楼声音骤冷。 司空闲被他的语气吓到,颤声哀求道:“请陛下息怒,臣不能欺骗陛下,臣仍旧思念皇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更是……” 话说到这又洒了一串泪,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他要是说一点都不哀恸才是说谎,鹤景楼便没再为难他,在他的床边坐下。床褥还没换,湿漉漉的,这种天气下肯定不舒服,心里莫名的情绪涌起,他突兀地问了,“既然这样,朕灭了你的国家,你是不是很恨我?” 问完就后悔了,这种问题他答是,就是死路一条。 他答不是,就是欺君大罪。 司空闲听了也是沉默了良久,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种危险的问题光是听了就让他冷汗直冒,难道说鹤景楼只是想找借口杀他? 思虑片刻,司空闲作了回答:“陛下灭我家国,臣是恨您的。” 鹤景楼还没做出反应,司空闲就再次拜了一拜,诚恳道:“但此时,臣是感激您的。” “感谢?” 司空闲恭敬道:“没错,臣本是罪该万死,陛下肯留臣一命就已经是开恩,臣是知恩图报的人,又怎么会继续怨恨呢?” “呵。” 鹤景楼笑了,这还是司空闲头次看他笑,他从小就不苟言笑,阴沉极了。他只是微倾了下唇角就绽出一抹霞光,羞了云月。司空闲这才意识到鹤景楼的容貌也是美得阴柔,只是几乎没人敢直视他而已。 鹤景楼在大腿上点了点,司空闲会意地膝行过去,将头靠在他膝上,鹤景楼手指轻梳他发丝。这一幕仿佛温情脉脉,但两人相触的地方却只是冰冷。 鹤景楼漫不经心地问:“今天苏锦跟你聊了什么?” 司空闲柔声道:“只是闲聊罢了。” 感觉到他的指尖一停顿,司空闲看着他的表情又紧张地补充道:“臣一直在这里,人是陛下允许放进来的,臣手无缚鸡之力,苏将军又是陛下的人,臣敢说什么吗?” 鹤景楼问:“他是怎么伤你的?” 司空闲连忙道:“臣并无大碍,只是不小心碰到的罢了,苏将军不是有意的。” 鹤景楼看着他被绷带缠得层层叠叠的伤不再追问了,视线转到他的脸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俯视的角度,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臣服,连眼睫都顺从地低垂着。鹤景楼拨了拨他的发丝,司空闲自醒来就不方便梳头,被他顺了顺看起来精神了一点,长发如墨倾洒在肩上,更显得柔美,鹤景楼淡淡道:“以后别束发了。” 司空闲轻轻道:“是。” 他眉型浓秀,又生得好看,脸色一苍白反而衬出一股脆弱的美。像惊心动魄的水墨画,只有黑白两色,却引得人很想多看两眼。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幅病容要比以前诱惑得多。 鹤景楼又道:“你这些天瘦了。” “陛下好眼力。” 司空闲苦笑,什么也没吃到,还被折磨地晕过去醒过来,能不瘦吗? “晚上还没用膳吧?” 鹤景楼说完也没理他回答,就唤了随从拿来钥匙解开他手上的镣铐,上的药粥仍是阿胶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 粥,鹤景楼让他坐在桌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喝完整碗粥。司空闲吃得心惊胆战,差点以为是最后一顿了。 平静过后果然有风雨将来,待他咽下最后一口,鹤景楼才轻描淡写道:“那里的伤好了吗?” 司空闲马上跪地行礼,颤巍巍道:“回陛下,虽然还没愈合,但为了侍奉陛下臣能忍耐。” 因为不想忍也得忍,鹤景楼果然很满意,摸了摸他的脸笑道:“那就为朕忍耐吧。” 司空闲心里叹气,果然风雨将至。 *********** 银月高悬,雾气朦胧。 苏锦对着月光翻开一本边角卷起的线装手记,封面带着些年岁久远的血迹,第一页落着小楷写出来的隽秀字迹:“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苏锦脱下手套,手指抚过这本手记封面右下角的地方、工工整整地写着的三个字,仿佛还能听到儿时那人抱着他,笑嘻嘻地对着上面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认…… “司……司令的司。” “空……天空的空。” “闲……闲暇的闲。” 一滴泪打在手背,冷冰冰的触感,十年梦一场,却落个物是人非,到头来还是什么无法提。 第七章:零落成泥碾作尘,何时花再开? 司空闲跪在鹤景楼的腿间,一直束缚着手脚的镣铐被取了下来,觉得轻快多了,又有些自嘲,得来不易的自由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鹤景楼见他跪在自己面前唉声叹气,不知为何就解释道:“你上次受伤是因为你是头次不懂,朕宠幸别人时没你这样的。” 司空闲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又想到他丝毫没有怜惜的初.夜,便柔声道:“是微臣的确不谙此事,扰了陛下兴致。” 说着就要再次叩头,鹤景楼擒住他的下巴止住了他的动作,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手指在他唇上慢悠悠地滑动,想把那层白霜抹去,让它看起来红润些。司空闲眼里的水光颤了一下,突然开口含住。鹤景楼没有想到,但只是顿了一下也没有抽出来,任由他吮.吸舔弄。感受着他的顺从,鹤景楼再次开口声音竟然没有平时那么沉稳了。 “看着我。” 司空闲慢慢抬起眼睛,他的眼睛瞳色很浅,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的模样,然而此时褐色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只有被逼到极致的畏惧和服从。 如果是掠夺来的,又何需用温情守护? 鹤景楼勾了勾唇,把手指从他口中抽了出来,顺着衣襟伸下去顺着他锁骨的地方,摸到了他的乳首狠掐一下。司空闲先是微微瑟缩,而后反而挺起了胸任他蹂躏,明明很怕,却一点都不敢反抗。 “这么听话?”鹤景楼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让朕看看你有多听话。” 司空闲无声地慢慢解开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衣裳,心知又一场奸淫要开始了。 他慢腾腾地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除下,鹤景楼这次才仔细打量他的身体,上次太急着将他拆吃入腹了。他就和自己想的一样瘦弱,骨头纤细,个头就更是不高,还没到他下巴,这两天又瘦了不少,鹤景楼心想应该再给他多吃点东西的。 司空闲用额头蹭了蹭鹤景楼的大腿柔声求道:“求陛下怜惜。” 鹤景楼揉了揉他的发顶,轻描淡写地命令道:“趴到床上。” 司空闲马上手脚并用地趴到床上跪趴好,还识相地把双腿分开到最大,颤声道:“求陛下……” “朕这次帮你涂。” “谢陛下。” 感恩戴德,这正是鹤景楼喜欢的回答,也是他认为理所当然的回应。他抓住司空闲的臀瓣大力一捏,司空闲马上因为羞耻浑身发抖,将头埋进手臂里,依旧规矩地跪着。他感觉到身后鹤景楼冷冰冰的手指探进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在认真地将膏药涂抹到内壁上,后庭的伤口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又开始裂开,流了一点点血。 鹤景楼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手指上也沾上了他的血迹,就随手在他大腿上抹去。司空闲疼得发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瘫下去,知道要是不顺着他又会受更多的苦,自己之前就是因为反抗了才遭了那么多罪。 不出一会鹤景楼就进进出出在他肠壁上涂了厚厚一层,却并没有直接占有他,而是在床沿坐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司空闲顶着这样的目光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后.穴传来了酥酥痒痒的空虚感。 他深深地看了鹤景楼一眼,终于忍不住默然开口了,“陛下为什么要这样辱我?” “朕辱你……”鹤景楼慢慢地抚上他的手腕,那里细的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折断,“你又能如何?” 司空闲便不再反抗,任由那股冲动燃便四肢,将自己吞没,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然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又被铐在身后了。身体被缚,撩人的欲火,让他更难以承受了,鹤景楼总有办法让他觉得自己难堪。 “陛下……”他的声音抖得快要听不清楚了,“求您……” 铁索的沉重和媚药的药性让他没法继续保持跪趴的姿势了,整个身体埋进了被褥中,他自己能感觉到下.体已经慢慢地挺立,渴望被触摸,后.穴痒得不行,渴望身后有人能…… 鹤景楼的手指只在他穴口划动,一点一点地碾压抚平那里的褶皱,慢条斯理地玩弄他。司空闲挣扎不得,无措地攥紧手指,隐约听到有人在呻吟,过了半天才惊觉那个人是他自己。 懂得控制人心,知道如何将人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鹤景楼绝对是个中的高手。 男人的欲望毕竟在前面,而在后.穴涂抹催情的药效果最好,能最快地让人成为欲望的奴隶。 文人自有傲骨,让一个从小到大受礼义廉耻教育,最注重气节,不小心冲撞了姑娘都要捂着眼睛念着非礼勿视的读书人遭受这样的羞辱,要是放在以前他宁可去死。 他把自己尽量缩起来小声呜咽着,想要逃避却知道逃避不了,他的身体已经忍不住开始扭动,在他手上颤抖着挨蹭,鹤景楼看到他的小穴在一张一合地哀求自己,不禁轻笑一声,“都想成这样了,还忍什么忍?” 不愿被同性侵犯的恐惧和想要填满的欲望激烈地交织成一片冰凉,从头灌到脚,司空闲屈服了,他哀求道:“求陛下……求陛下……” 他如此渴望自己,鹤景楼也不愿再忍,收了手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 下解开腰带,下.身跳出赤黑的阳具抵在穴口,故意顶了顶了,却偏不进去,鹤景楼声音冰冷地问:“求我什么?” “求,求您……”司空闲乱了心神,几番挣扎连身体的欲望都没能守住,终于落泪,“求您狠狠地操我……” 泪水打在被衾上,湿了一片,鹤景楼掐住他的肩膀,猛地贯穿了他,命令道:“继续求我!” 一下子城裂开来的刺痛将欲望冲淡了不少,司空闲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鹤景楼突然停了下来,慢慢地抽出一点又缓缓地插入,他的肠壁像是挠痒痒般地骚动,几乎疯狂,司空闲不顾一切地开口求饶,“求陛下操我!求您操我!……” 鹤景楼一手很揪着他的发丝,一边狠狠地在他体内进出,额头被汗水打湿,丝毫没管他的喜悲。 司空闲绝望地闭眼,身体绷得紧紧的。最后还是没有守住一点点骄傲,便也不再矫情了,一遍遍地重复,“求您操我,求您操我……” 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一梦醒来皇兄还在身边,他和至交没有割袍断义,齐国国泰民安。 他痛得想要求饶,却只能说求你继续,最后的声音几乎要脱口喊叫出声,撕裂的感觉几乎将他吞并,可这样之下他的下.体竟然违背意志地起了反应。 鹤景楼自然会知道,只要是个人,就会臣服于欲望,就像饿了想要吃饭,憋久了就会放弃尊严去求一样。司空闲手碰不到前端,只能稍稍跪起一些,借着他每一下冲撞在粗粝的床单上蹭着龟头那里,但这远远不够,反而更渴望。 鹤景楼扶着他腰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下.体,司空闲身体僵了一下,声音加了娇喘,“不……陛下……啊!……” 鹤景楼的指尖浅浅地刺入顶端的小孔,司空闲从小清心寡欲,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刺激,被这么一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了无力地喘息求饶。 “嗯……呜呜……求……” 鹤景楼却只是有条不紊继续逗弄他,享受着从身到心征服他的乐趣,司空闲的下.身在他手里慢慢坚.挺,连叫声都变了调,带了甜腻的尾音。顶端渗出了更多的黏液沾到了鹤景楼的手心,他再快速地上下撸动,司空闲没怎么尝过情事,就这么轻易地泄在了他手中。 鹤景楼稍停了下,更起了折辱他的兴致,将手心的白浊送到他唇边道:“舔了。” 却没想到司空闲毫无犹豫地伸出舌头去舔,鹤景楼在身后冲撞,他嘴里全是腥咸的味道,这样激烈的交.合甚至带给了他快感,不知道过了多久,鹤景楼的呼吸声变重,尽数泄在了他身体里。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连自己也…… 司空闲终于绷不住瘫倒在床上,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鹤景楼将阳具拔了出来,肠壁吸得太紧,甚至还带出来一点点,他听到鹤景楼一边拨弄着那里推回去,一边嘲讽自己,“被操成这样,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再做王爷?” 司空闲的手始终没得到自由,只轻声道:“臣早不是王爷了……只是陛下的胯下之臣……” “哈,好。” 鹤景楼托起他的下巴,将阳具上沾的血迹和精液在他脸上擦净,笑道,“那就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第八章:一抹月光,倾洒儿时的床 鹤景楼走的时候被他紧搂住手臂,泣不成声。 “陛下,求您……” 鹤景楼微微挑眉,“求朕?” “求您怜惜。” 他哭得更厉害了,像是梨花瓣上打落的露水,不但没有凌辱后的残破,反而越发惹人垂怜,鹤景楼心里微动,想给他擦掉泪水,却还是冷淡道:“不想忍也得忍。” 他只是继续哭,不停地重复这一句,“求陛下……” 鹤景楼将手从他怀里抽走,难以言说地烦躁,就甩了他一巴掌,加重了语气,“朕让你住口。” 他挨了打后匍匐着跪趴在床上,头低的很低,不再言语了,只是低声哭泣。鹤景楼抬手,他以为又要挨打,缩了一下。鹤景楼却改为摸了摸他被打过的地方,淡淡道:“听话,对你没坏处。” 他恭恭敬敬地叩头,抖得厉害,“臣遵旨。” 鹤景楼又不知道像是在对谁说的似的,“想杀我,就让我把你宠到天上去吧。” 他自然慌张地叩头,“臣不敢,臣不敢!” 房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他也无心点灯,鹤景楼不愿跟他说话,奸淫过后就走了,把他一人丢在房内。 他一走司空闲就停了泪水,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臂擦了擦,过了一会太医又来给他处理伤势,他也昏昏欲睡,没什么反应。 这次交.合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进一步的伤害,却让他的心血肉模糊,脱痂成茧。 接下来几天鹤景楼没再来过,他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就跟守卫要了两本书,没事就看看书。其实也只是对着书页发呆罢了,免得鹤景楼又觉得他在想坏主意。 司空闲习惯了手腕被铐住的生活,算了算国破后已经半个月了。至多半年,他得联系上齐国残存的部下,时间再久就没把握了。可他现在身处禁宫,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外界,就连苏锦来一趟都会引起鹤景楼的怀疑,这几天苏锦也没有再来过。 “咳咳咳……” 又是一个孤冷的夜,炭火依旧没有送来,司空闲的头发从那天后再就没扎起来过,他手戴镣铐,没有人照顾他,这样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他坐在床头身体盖在被子里,手脚冰冷,自嘲地摇头笑笑,指尖微动又翻过一页书,就觉得一阵凉风吹过。他抬头,窗户被从外推得大开,将屋外的月光放了进来,洒在床头,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司空闲的眼睛停留在那个人身上,说不上是吃惊,也没什么意外。可就是没法将目光挪开,那抹月光像是打开了岁月的闸门,倏然间似是故人归来。 顿了好一会他才笑了起来,“没想到将军也会偷偷摸摸的,我还当您天不怕地不怕了。” 苏锦的目光先是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轻阖了一半窗,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凝视着他的脸,淡淡道:“这不是你盼着的吗?” 司空闲点头,唇角还是一抹就不见了的浅笑,“没错,我等将军等了好些天了。” 苏锦看着他脸上的气色,虽然偏白,但眉心那里有一点透着灰暗的死气,一看就是寒气入肺的表现。苏锦又摘下手套摸了摸他的手心,竟然也是冰凉一片,便命令道:“戴上。” 司空闲自然不会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 苦了自己,马上拾起戴上,“您走的时候记得拿走,否则我可没法解释。” “嗯。” 苏锦看着他,乌发衬着苍白的肤色看着脆弱极了,原来笑起来神采飞扬的影子已经找不见了。现在的他像个掉入牢笼的仙人,被抽了仙骨,再也没法逃掉了。苏锦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要动人得多,特别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苏锦问道:“半年后鹤景楼会对卫国开战,这是个好机会,在这之前你能离开这里?” 司空闲道:“我不能肯定,将军想跟我合作吗?” 苏锦笑了,挖苦道:“你身处禁宫,羽翼尽折,毫无翻盘的余地,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司空闲抿嘴一笑,马上反唇相讥,“你失了懿王正统名号,党羽散尽,空有一个将名,又有什么值得我攀附的?” 即使被这么对待,他还是有点骄傲,苏锦心情不错地笑道:“你现在必须求着我,没了我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司空闲嗤笑一声,妥协了,“既然将军这么嘴硬,我就让一步,现在是我求你帮我,不过您可别告诉我说你没打算利用我。” 苏锦道:“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司空闲马上答:“当然不信。” 苏锦给他塞了塞被角,这里见不到阳光,时间久了连被衾都是湿冷的,他无意间碰到之前受了伤刚拆了绷带的脚心,也是冰冷如铁。苏锦握住他晶白剔透的双足,想让它没那么冷,这才以平静无比的语气开口。 “齐小王爷,我知道你眼里已经没有是非黑白了,但你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下作。懿王对我有恩,我要报他的恩情,有生之年我一定要鹤景楼这个小人偿还,只是这样。” “哈哈,好。”被这么说司空闲也不生气,手指抚着手里的书页无声地笑弯了眼眉,柔声道,“那就请将军继续忍耐,万不可让鹤景楼起疑。” 苏锦问道:“那你呢?” “不知将军是否熟悉蓝歆尘?” “蓝……认识。” “希望将军联系上他,我也会尽量找机会跟他碰面。” “好。” “鹤景楼的十五皇弟,鹤林将军认得吧?” “鹤……也认得。” “麻烦将军用各种方式间接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受苦,传得越惨越好。” “好。” “还有鹤景楼座下客卿……” 苏锦听他一一嘱咐,突然问了一句,“你没想过先从这逃离吗?鹤景楼不是什么善茬。” 司空闲眼睛暗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不考虑后果的话,还是柔声笑道:“我和鹤景楼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苏锦分明听说了他的遭遇,又听他这么说,心里冷成一片,还是没忍住道:“你以为自己很能忍?” 司空闲莫名道:“难道我现在逃回齐国再起兵就能跟他对抗了?那不过是再被他打败一次罢了。将军,灭卫国是我们唯一翻盘的机会,我不想忍也得忍。” 苏锦道:“你就肯定卫国会坐以待毙吗?” 司空闲这次停了更久,淡淡道:“卫国可能会设计害我,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险了,就请将军拜托蓝歆尘想法救我。他是我兄弟,不会看着我死。” ……虽然他已经好几次差点逼死这个兄弟了。 看时候不早了,司空闲虽然还想多谈,但这不是合适的机会,便摘了手套还给他送客了,“将军请,谢谢你的手套。” 苏锦手跟他触碰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点也没有暖起来,还是冷冰冰的。他也知道这人从来没相信过自己,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吧。 于是苏锦将他的手也一并塞回被褥里裹了起来,趁这个动作低头和他的侧脸轻擦了一下。司空闲不经意地被他碰到,颇有些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苏锦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笑道:“好好活着,可别死了。” 司空闲侧了侧身子,他双手被铐着,换这个姿势会更舒服点。司空闲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冷淡道:“放心,我不会死。” 苏锦用指节刮了刮他眼尾的那一抹红,笑道:“回头见。” 司空闲没能躲开,被他占了便宜,也不生气,只柔声道:“回头见。” 苏锦顺着那半扇窗翻了出去,几个起跃消失在了夜色中。司空闲缩在被子里,像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般,一阵困意上来,安安分分地睡了过去,一宿无梦。 他倒是盼着鹤景楼来找他,毕竟这是能决定他离开这里的人。谁知第二天中午就把他给盼来了,这次司空闲刚听到脚步声就下床跪迎。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 鹤景楼没像过去那样盯着他看,而是在桌边坐下轻描淡写道,“起来吧。” 司空闲不但没起,反而再次叩头,鹤景楼就不说话了,等他说,司空闲果然哀声求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鹤景楼揉了揉眉心,手虚扶着桌沿,淡淡道:“别求了。你是降臣,冒然参政会引起非议。” 司空闲顿了一下,连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这间房间太阴了,我的手都冻起了疮,可不可以求陛下赐些炭火,或者给我换一间朝向?” 这还真是个无伤大雅的小要求,鹤景楼便应了,马上吩咐手下派些炭火来点上。 “先这样吧,房间就先不用换了。” “谢陛下恩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感觉,司空闲不会在禁宫呆太久,时间短到连换都不必去换。 “陪朕用膳吧。” 鹤景楼道。 第九章:还在不安,怕是黄粱一梦 鹤景楼上次见他哭得伤心,其实早就想来看看,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就搁置了下来。这两天无意间问了下,说是恢复得不错。 鹤景楼短暂考虑一下,就抬了抬下巴示意,司空闲慢腾腾地爬到他脚边伏在他膝盖上,鹤景楼手顺着他的后背描摹着他雌伏的曲线。像是得到一个新玩具一样爱不释手,玩多少遍都没厌倦,他突然很厌恶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玩具。 感觉到鹤景楼微凉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脖颈上,他只要用力一掐自己就会断气,司空闲感觉到杀意猛地抬眸,眼里是无声地哀求,鹤景楼低头紧盯着他,神色有些挣扎。 他们的眼神头次相交,司空闲先垂下了眼,颤抖着抓着他的裤脚,几滴泪水落在他皇袍上。他身体抖得厉害,鹤景楼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1 却突然收手了,抬起他的下巴,司空闲马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把头埋进去一哭就收不住了,从后背看还在战栗,好像真的被吓得不轻。 鹤景楼心里一紧,抚着他的后背安慰。他哭哭了很久,鹤景楼没什么耐心,哄了一会就把他拎了出来随手给了他一巴掌训道:“你有这么胆小?” 他又挨了打,不敢再贴着,只伏首垂泪颤声道:“谁都怕死的,陛下。” 鹤景楼冷哼一声,“既然怕死,当初为什么要和朕作对?” 司空闲柔声答道:“臣与大夏开战时主管内政的还是不是陛下啊,臣要是早知会有今日,怎敢与陛下为敌?” 鹤景楼冷声道:“你是没想到最后即位的会是朕?” “不不不……” 司空闲叩头,吓得连眼泪都忘了掉了,柔声道,“以陛下雄才大略,最后一统的除了您还会是谁呢?” 鹤景楼想想又是冷笑,“你和蓝歆尘一直不都站懿王那边的吗?你俩不是并称江南第一才子吗?不是自称只手灭千军吗?” 司空闲急忙道:“那都是酒后胡言,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到头来还不是陛下的座下臣,掌中囚?陛下啊……” 他话还没求完就被一巴掌甩了出去,鹤景楼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暗沉,却又像是在发火,“司空闲,敢得罪大夏还不是因为觉得最后即位的会是懿王,他性格温厚,你又有那么多朋友做他客卿,他定然不会苛待了你,是吗?” 司空闲咬唇不敢顶嘴,低头规规矩矩地跪好。 鹤景楼瞪着他接着道:“不管是你还是蓝歆尘,十五皇弟,苏隐,那么多人都看好他,都巴不得朕被废,懿王早日即位,到了现在很失望吧?” 司空闲将头低至最低,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发火,但他说得一点都不错。如果是懿王即位,以他的宽厚仁德,即使是降臣他也会善待。 感觉头顶的威压更重了,那个人将他拎了起来,眼里仿佛跳着火光,“你们从小就和二皇弟交好,以为朕都看不见是吗?” 司空闲感觉这目光像箭一样直戳心脏,吓得几乎忘了呼吸,他从小就怕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臣,臣和懿王并不熟,是小林……” “谁准你直呼大夏小王爷的名讳了?!” 司空闲被打的耳朵嗡嗡一片,脑子也懵了,对上他的视线一下子哭了出声,拼命叩头,“陛下息怒!臣知错了!求陛下饶命!求陛下息怒!……” 鹤景楼垂目看着他不停地求饶,虽然也不知道他是做错了什么,好像只是把这些年心里的不满映射在了他身上似的。鹤景楼坐下看着他仍在叩头,这才冷声道:“过来。” 司空闲膝行到他腿间跪好,战战兢兢地,生怕被他的暴力扫到。 “抬手。” 司空闲照做,手上的枷锁又被解开了,鹤景楼面无表情道:“坐上来伺候朕,伺候得好了就饶了你,伺候得不好你知道后果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既没有怒意,也没有温情,正是司空闲最害怕的样子。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可他什么感情都没有,根本不像个人。 他丝毫不敢懈怠,乖乖地解开鹤景楼的腰带,将他的阳具舔硬,又脱下自己的亵裤,因为脚上还带着脚铐,动作不方便,他只能跪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对准挺立的巨物缓缓坐下去。 这次交.合说不上残暴,也没上次那样羞辱,甚至可以由自己控制节奏。鹤景楼先是搂着他的背享受,中途突然伸手拉扯玩弄着他的乳.头,不知道为什么,前后被侵犯的情况下他又起了怪异的感觉,就连脸上都泛起了红。 鹤景楼看他的眼神没那么冷了,甚至扯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到面前饶有兴致地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一道电流传遍全身,司空闲虚扶着他后背的手差点一抖再划他一道。他被禁止通过触碰安慰自己,单凭后面的刺激又不得要领,直到鹤景楼在他体内发泄出来也没得到高潮,那个地方因为得不到照顾被憋得发红。 他体力越发得差,鹤景楼的下.身还留在他体内就趴在他肩上一个劲地大口喘气,“陛下,我也想要。” “先用膳再说。” “可是臣现在……” 鹤景楼半眯了一下眼睛,把手移到他高举起的孽根上。房间里还没来得及点火,空气都是冷的,鹤景楼的手刚是一碰,司空闲就觉得像是被冰碴子硌了一下似的,蔫蔫地软了下来。 鹤景楼道:“忍着。” 司空闲欲哭无泪。 他一贯聪明狡猾,很少吃亏,难得吃瘪的样子看的鹤景楼忍不住莞尔,竟然主动给他合上衣襟。司空闲这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跪直,鹤景楼的阳具从他体内滑出,籍着肠液的润滑发出淫靡的声音,让他再次羞耻得红了脸。司空闲低头舔净他的分身,又给他系好衣服,这才重新跪好,心里暗自感慨他喜怒无常。 鹤景楼其实在别人面前几乎没发过火,就连处死懿王的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司空闲一句话说不好就能激怒他,稍微顺从就能马上让他心情好起来。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却每次都在见到他求饶的时候心软下不去杀手。 鹤景楼以指尖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这时下人就送上了午膳。与之一同的还有上好的银骨炭,点起来既没有焰火,也很难熄灭,上罩了铜丝罩,光是看着被烤得发红的铜罩就能好像能感觉到它附近有多温暖。 司空闲悄悄地靠那边挨近了一点,被鹤景楼注意到马上警告了一句,“别靠得太近,一会就会暖起来了,先吃饭。” 他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之前带的狠劲,司空闲却不敢不把他的话当话,老老实实地起身站到他身侧为他布菜,侍奉他用膳。鹤景楼随便夹了几筷子便不想吃了,见他吃过后司空闲才坐下胡乱吃了一点米饭和炖汤就也算吃过了,这一顿吃的忐忑。 宫人捧着汤碗鱼贯撤下,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人。已经是午后了,一顿午膳的时间不算长,却足够整个房间温暖起来,不安的氛围随着银骨炭的灼热一同慢慢扩散,渗入他的每一根毛发…… 司空闲屈膝拜了一拜,声音小的如同在凶兽睡着时悄悄溜走的猎物一样,“陛下今天可有政务处理?” 鹤景楼果然马上蹙眉道:“你想让朕走?” 司空闲马上诚恳道:“不是,臣只是替陛下忧心。” 鹤景楼更是冷笑,“你有这么好心?” 司空闲便低了头,柔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2 声道:“臣又不是蛇蝎。” 鹤景楼便不跟他争这个问题了,而是直接命令道:“上榻。” “陛下啊……” 司空闲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刚才那还不够吗? 鹤景楼不耐道:“你不是说想要吗?” 司空闲马上狼狈地爬到床上把自己衣服脱了下来,才脱了一件鹤景楼就压了下来,右手交握住他的左手,司空闲眼睛瞪大,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俯下.身来,将他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 不曾抗拒的齿关被轻易撬开,一条有力的舌舔过他的贝齿,口腔内壁,攻城略地般地扫荡着,像是觉得不满似的勾出了司空闲退缩的小舌用力吮.吸。司空闲还是头次被吻,过去的岁月一直忙于各种事务,早做好为了国家孤独终老的打算了。之前那激烈的情事也是在鹤景楼手里才尝到的,如今连初次接吻也被他夺去了,还被吻得毫无反抗之力。 鹤景楼的膝盖挤进他的腿间,顶在他的会阴处,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乳首,没那么冰冷了。司空闲反抗不得,只能再次被欲望侵嗜,下.体不甘寂寞地再次挺立了起来。 一吻结束,他泛着春色的双眼被收入眼底。 “你还真是生来就是伺候人的。” 说着并拢两根手指直接插入他的腿间,前一场性事留下的痕迹还在,肠壁一点都不干涩,甚至还有他残留的精液顺着穴口流了出来。司空闲像被烤熟的虾米一样绷紧了身体,发出一声渴望的呻吟,夹紧双腿想制止他的侵犯。鹤景楼的声音就如同刀刃一样插进他心里,“朕不过是操了你几次,就把你淫.荡的本性给调教出来了。” 第十章:看惯画楼景,多情赋别离 这种话司空闲听着刺耳,却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他只轻轻在内壁一按,他就跟着辗转呻吟。 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话,鹤景楼找到了他那处敏感,慢条斯理地挤按、碾压。司空闲就在他手里如同牵了线的娃娃般任他亵玩,直至一声轻叫泄了出来,那一瞬间他的眼里空洞得什么都找不到了,眼泪顺着眼角淌下。 鹤景楼低头吻去他的泪,随手拿起旁边的衣服把他身上秽物擦净抹去,司空闲这才猛地爬起来在床上屈膝叩头,“谢陛下赏赐。” 鹤景楼也没应声,而是托起他的下巴,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朕还可以给你更多,你要拿什么来换?” 这样的目光下他觉得无处可逃,像是整颗机关重重的心被照的铮亮,任何算计都无影遁形,所有的伪装看起来都那么可笑。司空闲闭眼,用眼睑遮盖住他的窥探,颤声道:“臣不敢。” 鹤景楼没再多言,放开他就走了,留了一室温暖如春,还有万般不解。 司空闲慢慢穿好衣服,抿嘴回忆着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这时有看守来给他换掉脏了的床单和被子,趁着卸了镣铐司空闲轻轻松松地享受了一会自由,洗澡的时候自己洗净了后庭的污物,舒舒服服躺在干爽的床褥上睡了过去。 鹤景楼说的果然没错,他拿走了一些东西,又给了他另一些东西,想要什么都得付出代价。 司空闲这边睡得安分,鹤景楼则是一回去就有很多人找他,再次忙到深夜,等处理完一波后已经是三更了。书房里灯火通明,宫人站在一旁垂手静候他的吩咐,旁边的炉火烧得旺盛,再摸摸自己的指尖却还是冰冷。 鹤景楼闭上眼睛,回忆他呆在自己怀里时的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炭火发出噼啪一声,虽然很轻,但却格外的清晰,鹤景楼回过神来。 宫人连连叩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不小心混进了木块……” 鹤景楼嗯了一声,只道了句换了,这才继续看折子,心神不宁的,而读到这本奏折上提到的事,却被完全拉走了注意…… 司空闲难得睡得这么舒服,可惜不到半夜就被一阵冷风惊醒了,他还没看清来人,就被苏锦拖着手腕拉了起来不容置疑道:“你跟我走!” “将军别闹了。” 司空闲打了个哈欠,完全没在意他发疯。 苏锦却是跟一直以来沉稳的他完全,一边拽着他一边给他捡起床边的衣物往他身上胡乱一套,司空闲终于烦了,挣开他的手不悦道:“将军这是做什么?我好困,没精神陪将军玩!” 苏锦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增大了,咬牙瞪着他,这样的凶戾的神情换在军中早把敌人吓破胆了,司空闲只是淡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苏锦忍下气,简洁道:“最近不知道哪传出一则流言,说是齐国国都的地底下埋着十方宝藏,还落着中原大地的龙脉。” 司空闲只停了片刻便低头笑了,长发打在床沿,如流水般倾洒,和素色白衣相衬,笑得森森,“哈哈哈哈,如果龙脉真的坐落在齐国都,齐国又怎会亡国?” 苏锦没功夫听他感慨亡国之痛,再次把他拖起来,“跟我走。” 司空闲只是摇头苦笑,苏锦讨厌极了他这个磨磨唧唧的样子,语气也比以前差了很多,“你不肯走,掉进鹤景楼手里就死定了!” 司空闲反而将手从他手中脱出,不明所以地对着苏锦笑了笑,“我又能往哪走?不能复国的我又为什么而活?只有留下,我才能等到一个机会。” 苏锦无言地看着他,这些反应他早料想到了,但还是想带走他,能不能和要不要是两码事。司空闲见他没应声,又勾起唇角柔声道:“将军关心我我很感激,届时请将军务必想法救我。” “小闲……” 苏锦还语再劝,就听到院外传来了些动静,隔着门就能看到外面的灯火,司空闲轻推了苏锦一把,“将军快走!” 苏锦也识时务,知道不能在这里跟他磨蹭,连看他一眼都没来得及就翻窗逃走了,司空闲走到窗边轻阖上,另一边的门外的火光越来越近,司空闲心脏不安地狂跳。 “砰!” 门被用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人身穿绫制月白色常服,盘领窄袖,上绣金色龙纹,发间似乎因为太晚了没有佩戴朝冠,只是被简单束起。他一抹白的身影衬在黑夜和点点灯火里,眼底黝黑,注视着司空闲,像是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他还站在窗边,离他最远的距离,鹤景楼停了半天才淡淡道:“站在那做什么?” 司空闲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干巴巴道:“窗没关好,起来关。” “说说你兄长为什么自尽?”鹤景楼举步进入房中,声音极其温和,温柔得司空闲浑身一哆嗦,密密麻麻的小鸡皮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3 疙瘩都冒了出来。 司空闲眼珠动了动,知道宝藏什么还好说,事关前朝气数龙脉,没有一个君王会不在乎,可他什么也答不上来,只如实道:“只是赎罪。” 鹤景楼静静地看着他,凤眸底下好像涌过很多情绪,最后却倏然挑起一抹冷硬笑意,“不说是吗?” 司空闲被他这样盯着,手心早被冷汗打湿,声音细小而执拗,“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鹤景楼笑得越发好看狠毒,“来人,送到刑部问审!” 司空闲还没来得及跪下叩头就被拖走,身上也没给套一件外衣,被屋外的冷风浇了个透。不知道被拖拖拽拽地拉扯了多久,森冷的牢门一关,他眼前一片黑,一股霉腥味灌入肺中,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对面砖石堆砌出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刑具,因为无心打理有的上面还残余着前一个人留下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红色。烛光在另一边的桌上跳动着,将阴森的气息拉到极致。 司空闲屈了屈手指,这才知道手腕上的镣铐根本不算什么。 鹤景楼这样的人,手底下自然是有一大批的酷吏,刑讯逼供更是登峰造极。他已经不想了解刑部拷问人犯都用哪些手段了,因为这些刑罚一样样地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鞭刑是最开始的,一鞭下去他就是一声惨叫,稍等一会臀部细嫩的皮肤才会绽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朝外翻着,然后就是下一鞭,司空闲连一下都承受不住。 审讯的刑官问他:“齐国都藏了什么?” “藏……我不知道……啊!!!” 刷拉,只三鞭下去他就屈打成招了,“有!有的!皇兄将宝物藏在地底!” 然而当审讯的人问他藏在哪里他又答不上来,直到被打得痛晕了过去都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还起出各式各样让人不寒而栗的名字,比如求即死,失魂胆,也有竹桥渡仙,机架夹足…… 如果他晕了过去,就会用凉水泼醒,然后继续逼问。 没有睡眠,没有食物和水,只有没有尽头的拷问,持续了一整天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几乎要被逼疯,最后胡乱说了一个地方出来。鹤景楼懒得管过程,只让人一查,根本就牛头不对马嘴,如此已经四五天过去了。鹤景楼对刑部审讯的结果很不满意,当面斥责刑部尚书无能,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层层压了下来,司空闲被折磨得更惨了,只剩一口气在。 牢房里光线昏暗,劣质炭火搀了竹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已经被掏空了的身体如枯木般被任意吊起,身上是细密的伤口,远远望去通红一片。整个人几乎没了生气,连眼睛都闭着,将手指探到鼻息底下才能察觉到还有呼吸。 炭火中的铁块被烤出焦灼的红光,在幽暗的牢底格外显眼,施刑的人从火堆里拿出烤红的烙铁,在他胸前按了下去。 尖锐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大牢,关在这里其他人却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司空闲的手被铐在头顶,脚尖勉强挨着地面,即使是这样还是拼死地挣扎着,整个身体绷成了一条线,落在胸前的烙铁没有挪开而是一直按着直到冷却才猛地扒下,撕掉了一层皮。 司空闲已经叫不出来了,他嗅到了一股让人闻了就想吐的肉香,却又什么都呕不出来,然而今天这才是刚刚开始。 ===================== ps:官吏机构是虚构,融合了三省六部和三公九卿等制度的一些特点。刑部的长官是刑部尚书,副长官是刑部侍郎,后面会再次介绍提到。 失魂胆,求即死,是古代一些枷锁的名字,效果如名。 竹桥渡仙,机架夹足等来自《清代刑罚手绘本》,竹桥渡仙差不多是反绑犯人两腿跪在地上,将短硬木压在膝盖下的小腿上,让狱卒在上边跳跃。机架夹足类似,折磨的是足部,都是让人痛不欲生,望风自诬的刑罚。 其实多用的还是鞭打和棍责,一鞭足以让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画面可能引起不适,就不详细写出了。为了保持主角身体完整,没有用肉刑。 第十一章:听过的话,时间会淡化 刑部审讯的牢底是没有窗户,更不用说阳光,如果不点灯即使是白天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灯火是一浅盏乘着菜油的油灯,灯火黯淡,芯子扑腾了一下还险些灭掉。旁边的炭火则是发着红光,空气中飘着令人作呕的焦香和血腥气息。 司空闲开始以为他其实已经置身于地狱,这些人的面皮下无不是青面獠牙,以食人为乐的恶鬼。幻觉之下他甚至看见地上撒着一块块粉红的碎肉,旁边架起油锅滋滋地响,长着牛角的鬼怪发出赫赫笑声,开始肢解他的身体…… 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痛是真的。 他的胃在痉挛,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只呕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也毫无察觉。看不清面前的任何,画面一转,又站在凄风冷雨的黄泉路上,两边的山坡上遍布焦土,越前行越能看见逐渐密布的曼莎珠华,凛风一吹便妖娆起舞…… 他不喜欢这种腥红的颜色,却喜欢一种叫做梅的君子。 乍一看只是淡然的浅色,久了才发现它越是寒冷,越是绚丽。 思维纷飞,幻影的空间扭曲变形,梅花瓣飘到了离开夏国前夕的时候,记忆穿插着咿咿呀呀的儿歌声和欢笑声,坍了一半的墙围边栽满了梅花,有梅色粉瓣在空中飞扬,地上也铺的满满的。两个年轻的身影对着陶土粗制的神塑像屈膝跪下,各自盛了半碗烈性白酒,相视一笑。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司空闲……” “我蓝歆尘……”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将碗口不平的瓷碗摔个粉碎,瓷碗碎片和地上的梅瓣混在一起撵为尘土。自此兄弟相称,情义如美瑜,香醇浓郁。 “不求同生共死,但愿祸福相依,生死不背离!” 礼部侍郎的府邸。 “他是我兄弟,我自然不会看着他死。”蓝歆尘习惯了轻抿起的唇角敛了敛笑意,温声道,“苏隐,你且去通知小林,我去求见陛下。” 苏锦道:“圣上既然安排了你一处闲职,你说话的分量就不会太重。” 蓝歆尘温声笑道:“那我就跪在殿前求情。” 苏锦道:“陛下一定是任由你跪也不会理你。” 蓝歆尘肯定道:“那我就跪死在殿前。” 好吧,这些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4 书生惯用的招数,苏锦也不跟他废话,只道:“我这就去找十五王爷,还是他有用。” “……” 苏锦一走,蓝歆尘笑吟吟地打开腰间折扇摇了摇,提笔开始写请奏的折子,力图把投降我方的降臣写成不可多得必须重用的贤臣。写完后蓝歆尘觉得自己颠倒黑白的那方面更能耐了,又摇摇折扇叹道:“若是先生知道我把念得圣贤书都用在这上面了,非打死我不成,你这兄弟当的可真赚……” 等蓝歆尘慢悠悠地捧着长长的上书到了殿前的时候,鹤林正好一阵风似的从他旁边急匆匆地蹿了过去,小白脸蓝歆尘被轻飘飘地刮倒在地上,热情地唤了他一声,“小林……” “好像听到有人喊我?”鹤林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救小闲要紧,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才教你的礼仪转头就忘光了。” 蓝歆尘一边叹气一边施施然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他的品阶是正三品堂下,还不够直接面圣,只能把请奏的表书交给侍卫上传给鹤景楼,然后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装模作样地跪了下去,怕尘土弄脏了他的衣服。 “皇兄!” 鹤林一路风风火火地闯入鹤景楼的书房,扑通一声跪下,“皇兄,臣弟求您放了小闲!” 鹤景楼像是没听见似的,连视线都没从手中的请书上移开。鹤林就是脚步再快也要一关关地过守卫的排查,这个功夫蓝歆尘的上书就已经到了鹤景楼的案前。鹤景楼越看越冒火,但凡圣明君主就不该困于怪力乱神的胡言?以私殉公更是惹得天下人耻笑? 竟敢这么说,他不怕自己死得很惨吗? 先帝有十五个皇子,到长大已经意外死了十二个,剩下的二皇子也在半年前被鹤景楼害死。鹤林是最小最受宠被惯得最骄纵的那个,可不知何时起见了鹤景楼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以兄弟自矜。 像是嘲讽一样,有人明明是兄弟,却形同路人。而有人虽然不是手足,却赤胆相照。 鹤林见到皇兄没有理他,起身走了两步在鹤景楼身边屈膝再次求情,“皇兄,求您网开一面吧,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您也信吗?臣弟知道您从小讨厌他,我会把他带走,不会让他再碍您眼了。皇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求您放过他吧。” 他的话鹤景楼都听着,手指一一抚过蓝歆尘淋漓的墨迹,字字诛心。虽说君主十分看重气数龙脉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归根结底还是他先失了理智。如果这个人不是司空闲,或许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还落人笑柄。 鹤景楼表情更阴沉,攥着蓝歆尘上书的手好像要把它撕了似的,鹤林还一点都没看出来,砰砰地磕头,“皇兄悲悯,他不过是您脚下的一只蝼蚁,无关紧要,您又何必非要他性命?皇兄不以德治国,以后谁还敢投入您麾下?百姓又怎会爱戴您,二皇兄在的时候……” “刷啦!” 鹤景楼把手里的请书撕了,语气平静地要发抖,“你说朕不德?” 鹤林也不管,突然大哭着闹了起来,“皇兄!父皇在的时候绝不会像您这么做!父皇啊,皇兄成了这样您看到了吗?……” 鹤景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吭声,这时传唤的公公请示道:“万岁,苏锦将军求见。” 鹤景楼话都懒得说了,抬了抬头示意。 苏锦觐见圣上没有穿戎装,只是普通的华贵锦袍,但不管穿什么乍一看就是英气俊朗。他走进御书房的时候鹤林还扑在圣上身侧哭闹不停,一会说他不知礼义,一会说他寒了臣子的心。鹤景楼都不明白他处置一个降臣到底寒了哪个臣子心了,又犯了什么礼义? 苏锦单膝行礼,清朗的声音完全不受周围人干扰,“陛下,这是新一批将士的兵籍,还有需要补充的器械清单,请陛下过过目。” “皇兄!呜哇……” 当着其他朝臣这样闹,鹤景楼终于忍不住训斥道:“住口!这是御书房,不是你哭丧的地方。” 鹤林继续抹着眼泪大哭,“英明神武的皇兄啊!你怎么就糊涂了?呜呜呜呜……” 鹤景楼冷着脸不语,苏锦干咳一声,起身再拜,“陛下,这是新一批将士的兵籍,还有需要补充的……” “苏将军,你持朕的手谕去刑部把司空闲带回来。” “是。” 苏锦强压下心里的澎湃接了旨,尽量慢地走出了御书房,一路直奔刑部大牢。 他走后,鹤景楼又继续下旨,“礼部侍郎蓝歆尘监管不当,官降半品,扣半年俸禄。” 鹤林愣住了,不明白这事跟蓝歆尘有什么关系。 鹤景楼接着道:“十五王爷鹤林,朕命你回去好生修习礼义。禁足半个月,没朕的传唤不许入宫,这期间每天抄写孝经。” 鹤林才止住的泪又开始冒了,求情道:“皇兄,孝经不是臣弟小时候学的东西吗?臣弟已经是大人了……” 鹤景楼已经不悦,“皇弟是想抗旨?” 万不敢惹恼鹤景楼,鹤林只得含泪叩头,“臣弟接旨。” 待到人都撤下去了,书房又冷清了下来,鹤景楼以拇指和中指揉按着额角,头疼得更厉害了。他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他自己想松口了,还是被烦的不得不放人? 思来想去想到头更痛了,都不想承认大概是自己也心软了吧。 鹤林走后忘了关上的门带进了一阵寒风在房里打了个旋,宫人将门关上,这宫闱里更冷了。 第十二章:万般无言,只想将你入怀 刚一走入牢底,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焦气就扑面而来,苏锦有些不好的预感,脑子里马上浮现出懿王死时的惨状。也是在这座大牢,当时他潜入来救人,到处都是恶意森森的刑具和溢满了的血腥味,以及其他囚犯到了晚上因为疼痛睡不着觉发出的哭喊声。 他一步步走到最深处,膝盖因为害怕看到那个画面而发抖。在这之前,他从没想到会有人能想出如此折磨自己同类的方法,更不愿相信鹤景楼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手足。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通红的炭火在铁盆架子里烧着,被铐住双手挂在墙壁上的人。那是为人豪爽、被所有人爱戴着的懿王,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发誓要追随的仁主。流血化脓的伤口一个挨一个遍布了他的全身,将原本健美的身躯烙得像块破布,看起来恐怖极了。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心里只有压抑不住的暴怒,他将腰间的弯刀一出,正在动刑的酷吏便人头落地,可懿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5 王已经回不来了…… 当时的画面和现在重合,如出一辙的手段……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被铐住受刑的人换成了自己同样爱着的另一个人,只是他身上还没受那么重的烙伤。看到他的一瞬间苏锦双目通红,再也找不到了理智。因为要面圣他腰间没有配刀,就随手抄起旁边刑具中宽口卷刃的钝刀,挥刀的瞬间又清醒了半分,生生改了刀势。只听一声惨叫,一只手指还在胡乱扭曲着的手腕落在了地上,动了几下才完全僵直。刚才还在无情施虐的酷吏右臂只剩了一个血窟窿,从中喷出半尺高的鲜血,溅了苏锦一身。 苏锦看也不看地从还在惨叫着的人面前走过,用夺来的钥匙亲手打开钉入强中的锁铐,司空闲全身只靠着这一点支撑昏迷地吊在半空,这一解开就毫无意识地落进了他的怀里,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锦颤抖的手伸到他的鼻翼下,呼吸弱得几乎没有。苏锦一下子浑身冰凉,眼睛发涩,想起周围有人,就抱着他大步走出牢房,用身体挡住悄悄以内力护住他心脉。 司空闲毫无反应地任他抱着,身上连着头发都是湿透的,嘴唇青白,已是奄奄一息。好好的人,进去不到七天就成了这个样子。一想到他可能要彻底离开自己了,苏锦没忍住低头掉了几滴泪,察觉后赶紧擦掉,他不能让鹤景楼知道,即使他死了,这出戏还要演下去。既是为了懿王,也是为了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擦眼泪越是往外冒,怎么都止不住,吧嗒吧嗒滴落在他身上…… “小闲……” 司空闲在黑暗中沉沉浮浮,各类奇异画面往复上演,从地狱到黄泉,最后回到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候。他想如果生命要这么完结的话,最后接引他的是这个回忆似乎也不错。 ……碎了一地的瓷瓦片,还有残余的酒香渗入地底,喉中微辣又余香袅袅。这样的氛围还未持续多久,学堂隔壁苏娘家的小苏隐跑了过来大声告状,“小闲,鹤林把福字贴歪了,你快来看……” 鹤林气得要哭了,“我说好多遍了福字就是要倒着贴,小闲你看他!” “哈哈哈,我看他是故意的。”他笑个不停,迎面把扑上来的苏隐抱了起来,竟然没能一下子抱起来,不由惊奇道,“诶?你又长个了,我要抱不动你了。” 苏隐理所当然地答:“那当然,小闲再不长高就该轮到我抱你了。” 他就只是笑,心想你可等不到那天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还没等他做出回答,就觉得靠近心脏的地方暖了起来,这股温暖渐渐扩散开,顺着筋脉蔓延到全身。这种感觉像是坐在夏天的学堂里,刚赢了蓝歆尘一场,苏隐又给他送来苏娘刚烤好的脆饼,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暖暖的。 享受着舒适的感觉,长长的幻觉终于结束了,他隐约看到了一束微光,就顺着这抹光睁开了眼睛…… 冬天的阳光还不刺眼,但习惯了黑暗的他还不是很适应,还好有个身影帮他挡住了大多数的光线,他眨去了强光刺出来的泪水,努力地辨认抱他那人的五官,记忆的残片拼凑在一起…… 又是他。 这次司空闲的视线再无法挪开,安心之下刚积攒出来的力气又褪了下去,困倦感涌上。眼看就又要再次睡过去了,他努力地想要维持意识的清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隐,手指攥住他的衣襟艰难地开口。 “你终于来救我了。” 可惜当他开口时才发现嗓子已经干得一句话都发不出来,勉强开口使得喉咙因为干渴而裂开,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苏隐什么都没听到,见他醒了先是一愣,紧接着抱他抱得更紧了。司空闲扛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这次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放开了。 苏隐看他好像没有大碍了,心也就放下了大半,这才能沉稳地把戏演至最后。 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另一边鹤景楼被闹了一通后始终无法凝神再看奏折,一番思量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搁了笔,余光在门口扫过。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失神,越发觉得他不该留,但还是似不经意地问传命的宫人,“苏将军可提到人了?” 宫人还未回答,就有守卫来报,“陛下,苏将军说司空闲昏迷不醒,加上浑身都是污物,怕脏了陛下的眼就在门外候着了。” 鹤景楼听到那句昏迷不醒时心里猛地一跳,听到后面更是纠结了起来,却还是压着语气的平稳,“无妨,让他进来。” 传话的人刚要出门,鹤景楼又吩咐道:“还有,快传太医。” “是。” 当苏隐抱着司空闲的身体跨过门槛的时候鹤景楼的视线就没有挪开,苏隐没法行跪礼,就欠了欠身道:“见过陛下。” 然后就要把还在昏迷的人平放到地上,鹤景楼不动声色地说:“地上凉,先放榻上吧。” 御书房虽然是他处理政事的地方,可也备有舒适的床榻,虽然比不上他的龙塌那么宽敞,一个人睡在上面却绰绰有余。鹤景楼彻夜批改奏折连寝宫都来不及回的时候,就在这里小睡片刻再赶去上朝。 苏隐听他这么说就把人在柔软的床褥上平放好,两人分开的时候鹤景楼才注意到司空闲昏迷中还抓着苏隐的衣服不放,苏隐则是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扯,抓得太用力的手指由骨节发出嘎嘣一声脆响。听得鹤景楼心里就是一惊,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皱眉轻声训斥了一句,“将军这么粗暴做什么?” 苏隐不解地看着他,又半跪下请罪,“抱歉陛下,臣本就是粗人。” 鹤景楼懒得和他废话,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让他去提人,这般想着走近了司空闲,清晰地看着他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身体,鞭子留下的长痕遍布了全身,还有一块块刚烙下的烫伤,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腥红。鹤景楼将手伸到他的鼻翼下试探他的呼吸,好在虽然微弱但至少还在,让他不由惊异这人生命力的顽强。 这一靠近鹤景楼才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气,他伸手抬起司空闲的手臂,手腕上是被镣铐磨出来的伤痕,手臂上的裂口比胸前少了不少,大多数都是青紫一片的瘀伤。手肘的地方甚至高高地肿了起来,扭曲变形,像个丑陋的脓包,一戳就破。 鹤景楼一寸一寸地看着他的身体,苏隐再次恭声开口,“陛下,新一批将士的兵籍,还有需要补充的器械清单,您过目了吗?” 鹤景楼被他吵了三次,每次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提,对此颇有意见,但还是冷淡地道了句,“看过了,将军下去吧。”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6 是。” 苏隐取回递交审核的军务,再次拜了一拜,“臣告退。” 这才出了御书房,刚好和赶来的太医擦肩而过,握紧了手中被盖了印的文书,心里稍稍吁了一口气。 这位赶来的赵太医可以说是司空闲的老熟人了,这几次受伤都是他把的脉,对他的身体状况也最为熟悉,然而这次对于圣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人折磨到衰竭也是没敢相信。 他伸手一摸右手寸关处,脉象细弱得几乎要摸不出来。 赵太医把完脉后先给他灌了碗参汤,又简单地查看了下伤势,这便赶忙开药,让他们加紧熬制。鹤景楼瞥到药方上许多补漏养血的药材,这个过程司空闲依旧昏迷着,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鹤景楼在他旁边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给他擦洗包扎伤口,赵太医在它面前跪下请示,“陛下,公子的这身体已经是气血两亏,得慢慢养着,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朕知道。” 鹤景楼的语气一听就是不太好。 太医壮着胆子补充道:“陛下,还有……公子的身子现在得贵养,若是再这么个伤法恐怕臣也无能为力了。” 鹤景楼听进心里去了,先是嗯了一声,又盯着他苍白的皮色淡淡道:“要想恢复到以前那样大概要多久?” 太医答道:“公子先是受了寒,又是损伤了气血,身子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运作,现在已经是在吊着半条命。等他醒来每天辅以补血的药物,精心养着。现在血不载气,待血气足了,才能……” “朕问你需要多久,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鹤景楼语气还是平静,却已经是今天第好几次发火了。 太医惊得连连叩头,结结巴巴道:“回,回陛下,臣的意思是……公子他……他可能以后都这样了……” 第十三章:痕浅湮没旧迹,为君扫花而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恢复没个十年八年的细心养护恐怕是难了,可人也在衰老,始终是回不到巅峰的体力了……”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着,没敢说这还是在鹤景楼这不继续弄伤他的情况下。鹤景楼半天没回应,太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就只是在看着司空闲,黝黑的眼瞳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被这么一瞄鹤景楼才再次开口,“其他的伤呢?” “回陛下,他的皮外伤好好养是能愈合如初的,只是断掉的手指因为耽搁了太久已经很难恢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医觉得刚说完的瞬间圣上向来威慑的眼睛竟然看着有些脆弱,但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鹤景楼在这里坐了很久,来往的人也都没察觉到,直到有人来劝,“陛下,要不要把公子挪回原来的住处?” 原来的住处?鹤景楼想起那天他在禁宫背靠着窗户看自己的神情,七分的畏惧,三分的执拗。在那里他被强迫、被凌辱、被虐待、被吓得魂不守舍……太多不好的回忆了,想来他也不会喜欢那个地方。这一思量便淡淡道:“算了,把他留在这吧。” 这命令一下已经很多人都震惊了,开始圣上把人放在这里还好说,毕竟都快咽气了,可现在又把他留下又是什么意思? 人多眼杂,鹤景楼就起身继续处理政务去了,他想把人放在其实很简单,只是希望他睁开眼自己能第一时间发现。可他忙忙碌碌又是一夜,司空闲都没醒来。 第二天他去上下朝,回来人还是没醒,他赶走房里侍奉的宫人,在他身边坐下。熬了一天一夜都没合眼,还被那么闹腾,鹤景楼一时间也有些撑不住了。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司空闲的右手,像是幻觉一样地看到本来还在合着双眼的人眼睛掀起了一条小缝,露出亮亮的、窥探的光……又迅速阖上了。 “……” 鹤景楼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俯身靠近他,清晰地看到他薄薄的眼睑下眼珠在不安地滚动,忍不住将手指轻按在那上面细细抚弄,手底下的人果然僵住了。鹤景楼将手指下移,摩挲着他干裂开的唇,这触感一点也不温软,反而有些粗糙发涩。司空闲被迫睁开了眼,刚想开口才发现嘴唇被按住说不出话,看向他的目光全是乞怜,像只讨好主人的小宠物。鹤景楼这样强势的人很吃这一套,马上放开了他。 司空闲这才以微弱的声音感激道:“谢陛下……” “谢朕?” 司空闲话没能说完,喉咙像是火烧一样地疼,但他还是不得不回答鹤景楼的问题,“谢陛下愿意相信臣,救臣离开天牢。” 眼里是满满的诚意,感激涕零到无以复加,被他随便扔进大牢几番拷问险些至死,真的能没有一点怨言吗?换了谁都不信,不过他的反应倒是识相,知道给君王台阶下,鹤景楼很满意,于是将他搂起唤了守在门外的宫人给他倒了杯水。 司空闲低头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因为喝的太急又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知道服软的好处很多,比如一醒来鹤景楼甚至没有难为他,还赏了他水喝。司空闲一边想一边捧着杯子打量周围的环境。记忆慢慢地复苏,他记起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就是不知道苏锦如何了?一想到他,脑子就完全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他抱着自己离开大牢时温暖的怀抱,他为自己解开枷锁时的那双手…… 手里的杯子被指尖抽了出来,他感觉到身后一冷,他回过神了,竟然忘了鹤景楼还在他旁边。 鹤景楼把他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冷声道:“不想喝就别喝。” 小茶杯连着水在地上摔成碎片,发出了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这才是他熟悉的鹤景楼。司空闲不顾一切地从床上滚到地上跪下磕头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要是换了以前,鹤景楼肯定会一脚把他踹开,然后狠狠地蹂躏他。但现在是在御书房,旁边还有人,更何况他一身伤连绷带都还没解开,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让他有点下不去手了。可他还是莫名地不爽,觉得他那眼神想在思念什么人,心里琢磨着怎么收拾他才解恨。 他对着房里的人示意,剩下的人马上识相地关了门回避了。 司空闲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条小命,可千万不能再惹这人生气,于是顶着他快把自己灼烧的视线爬到了他腿间挨蹭,语气带着浓浓的委屈,“陛下消消气,臣刚醒来还不清醒,惹您不快了,求您原谅……” 说着还落了两滴眼泪,哽塞着求道:“臣愿意为陛下做一切,求您别把我再送进天牢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7 鹤景楼本来对着他的火就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一提在刑部大牢,鹤景楼就想起他现在这幅惨样,马上心软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冷不热道:“你听话朕就不把你送去。” 见他松口了,司空闲连忙点头保证,“臣一定尽心侍奉陛下。” 说着又靠近了他一点,隔着他金色的龙袍膜拜般地低头轻吻着他胯间的巨物,用唇齿勾勒出它的形状,这臣服的画面看得鹤景楼血脉喷张,但还是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开淡淡道:“下次吧,朕累了。” 司空闲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想难道是鹤景楼不行了?但他好像也不是没有反应。他茫然地跪在那里,又被鹤景楼扶着双臂抱到床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坠下,他一丝.不挂地被塞进被里,还没来得及反抗后背就贴上了那人滚烫的胸膛。 鹤景楼语气平静道:“朕很累,陪朕先睡会。” 兔子在狼身边哪能睡得着?司空闲浑身僵硬,但没过一会身体就被温暖占据了,他大病初愈格外嗜睡,被折腾了一番架不住疲惫还真的睡了过去。 鹤景楼看他睡着了悄悄地把他翻了个身,让他面对着自己。他睡得很死,也没什么反应,任由他来回摆弄,估计就是醒着也不敢反抗。鹤景楼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又抬手给他理了理额前的乱发,看了他好一会才睡过去。 司空闲身体虚,睡到快要中午都没有睡够。鹤景楼年轻气盛,稍微补一觉就精神了起来。见到怀里的身体还在安安静静地睡觉,突然觉得去戏弄一个睡着的人索然无趣,就转而去揉捏他的乳.头,司空闲在梦中发出一声轻哼,有了一点醒来的迹象。鹤景楼另一只手一路向下探入他的腿间,轻捏了捏他的玉袋,又以手心将它托起来回摩擦至滚烫…… “唔……嗯嗯……” 司空闲睡得越发不安生了,努力地夹紧双腿,却根本阻止不了他的侵犯。鹤景楼的手指修长又灵活,在他的会阴处稍稍用力按压。司空闲终于睁开了眼睛,茫茫然地看着他,而他的下腹的青芽已经颤巍巍地翘了起来。 鹤景楼的手指继续后移,开始刺入他的幽闭之处。司空闲反应过来了,却也不反抗,而是微微分开双腿方便他玩弄。鹤景楼见他越发乖觉,从床边抽屉里找出一盒药沾了些在指尖,将两根手指刺入了他后面的洞穴慢慢涂抹。 司空闲心知可能又是带催情作用的,但无数次的教训让他知道,鹤景楼做什么不能有一点反抗,便默然承受了。伸入后庭的手指变成了三根,鹤景楼轻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强硬地命令道,“张口。” “唔……” 司空闲的小舌被他含住,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他闭上眼任由情欲掌控全身,连喘息都带了几分媚意。他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烫,连身体都开始变红,这种被调弄了几次就被人轻易掌控了欲望的感觉让他越发羞耻。 “嗯哈……” 鹤景楼见着他这副一脸春色,任予任求的撩人模样,手指在又软又暖的肉穴里微微一曲,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能轻易制住他的那一点。他就跟着自欺欺人地夹紧了双丘,被堵住双唇发不出任何拒绝。鹤景楼结束了这个吻,还留在他体内的手指能感觉到湿热的肠壁在剧烈地蠕动,不由出声羞辱他,“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司空闲紧紧地攀着他的手臂,无地自容地小声求道:“陛下,您别……” 鹤景楼也没那么多耐心给他扩张了,直接抽出手来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胯下的硕大挤进。他的后.穴还是太紧,挺入的过程废了些力气,司空闲也不得不努力放松配合他,待他好不容易将整根吞进时两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侧交的姿势不够方便,鹤景楼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挺身将他压在身下架起他的双腿开始驰骋。被像女人一样地侵犯、征服,司空闲先是有些失措,而后又闭上了眼睛臣服于欲望之下。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说一声事已至此了,更何况现在已经不算是奸淫了,只怕再做个几次,就算他再不情愿,身子也会习惯。 鹤景楼每一下都顶到他最深处,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身上的人还是不准他抚慰自己的下.体,他只好将手指随便抓着什么东西才能忍住被别人掌控的感觉。鹤景楼不知道操弄了他多久,终于泄在了他体内,滚烫的精液正好撞在他脆弱的一点…… “陛下啊!……啊!……” 他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调弄,只发出一声惊呼,就再次被生生插射了。 “好乖。” 鹤景楼低头又吻他,却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他的唇,声音柔得像水。 “你一直这么乖,朕不会再伤你了。” ===================== 注1:关于小闲身体会不会留疤。jt叔叔视频里提到过一味药,叫天门冬,本草纲目上说它“煮食之,令人肌体滑泽白净,除身上一切恶气不洁之疾。”,具体我没有实践过,但文中就采取了是可以祛疤的。(强调两句,天门冬是寒性,不了解自己身体的姑娘千万不要乱吃哦!) 注2:鹤景楼对龙脉一说格外在意。这个没有小题大做,古人就是迷信。即使是在现在,风水也不能确切地说不存在。 第十四章:各执一辞,无关是非对错 司空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只记得自己一醒来天又快黑了。他轻敲了敲头,懊恼自己嗜睡误事,好好一个表真心的机会给错过了。 他一醒来鹤景楼就注意到了,一面示意宫人将熬好的药和晚膳端上,一面对司空闲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 司空闲还觉得身上没力气,但不敢过分耍娇,只好称了声是强撑着坐到离床不远的桌边。宫女将熬好的药和鸡汤端上来放到桌上,司空闲什么胃口都没有,又感觉到鹤景楼的视线紧盯着他,怕不吃被他修理,只好强忍着喝了一口。鸡汤炖的香醇浓厚,但他只尝到了油腥气。就算强迫自己咽下胃还是不能接受,翻江倒海地呕了起来,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有褐色的药汁,大概是他睡着时灌下的。 鹤景楼早停了笔看着他一举一动,他这样也没生气,只是让下人打扫了去,再令人熬一碗香甜的桃胶粥,自己则走到他旁边。司空闲正难受得眼冒金星,瞥见了他金色的龙袍,看也不看地就叩头,“陛下,臣……” “你这是坏了脾胃,去清理一下吧。” 看来鹤景楼心里都清楚,司空闲便由着身旁的宫人搀着去擦洗了一下全身,这才觉得头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8 脑清醒多了。等他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回来时桌上又换了一小碗桃胶粥,他还是提不起胃口来,鹤景楼看他拿着勺子胡乱搅合便警告道:“先吃点再喝药。” 司空闲就强逼着自己喝了好几口,又几下把药喝光,这才试探地问道:“陛下可用过膳了?” 鹤景楼见他喝了药,视线就从他身上挪开,淡淡道:“当然,都已经戌时了。” 司空闲又道:“那是臣失礼了,陛下怎不早些叫醒我?” 鹤景楼笔尖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叫了,你没醒。” “……” 司空闲摸了摸自己脸颊,他就知道鹤景楼怎么会好心地让他休息。他现在坐在正对着门的座椅上,手臂扶着桌边打量着周围。服侍的宫人个个衣着华丽,容貌精致,垂首候着,一位宫女正在取出茶具,将烧得滚沸的水从炉上取下要泡一壶茶…… 司空闲只要出现在这里鹤景楼就很难不去注意他,见他这么闲就命令道:“没事干给朕泡茶去。” “是。” 他赶走了其他的宫人,司空闲起身走到那茶桌前,以热水温杯,再将沸水放到一边凉着。这期间在他的各式茶叶中挑出其中一种,取了一小撮置茶。待水稍稍温了些才倒入刚没过茶叶的水量,数秒后将茶汤倒弃。最后再次将开水再次注入,这次不过片刻,茉莉的香气就已经溢出来了。 司空闲将茶汤倒入杯中,多出来的还给自己匀出来一杯,端至鹤景楼面前,自己垂手候在他身边。茉莉花茶香气袅袅,飘满整间书房。鹤景楼还未尝就先称赞了声,“不错。” 司空闲道:“是,花茶能解春乏。” ……免得他老想着睡觉。 花茶本来就香得诱人,鹤景楼便执起茶杯等了一会才抿了一小口,淡淡道:“你泡的茶喝起来总和别人不一样。” 司空闲柔声道:“每个人手上的气不同,泡出的茶也不同,臣握笔的手,自然和陛下.身边沾惯了阳春水的手不同。” 鹤景楼嗤笑道:“你当朕是在夸你?” 司空闲理所当然道:“臣相信陛下的眼力。” 鹤景楼笑道:“那朕当日为你泡的一壶茶呢?” 司空闲忙跪下奉承道:“自然是天子之气。” 鹤景楼冷笑,“知道就好,别总自以为是。” “可是陛下……” 司空闲在他身侧端正地跪直,左手抚过右手尾指,那里已经断掉了,没法自由控制它的活动。他从小就能左右开弓,模仿各种字迹,又兼出口成章,堪称才子。长大后这双手更是不知道要了多少夏国军人的性命。 他抬眸余光扫到衣服上绣着奔腾咆哮着的巨龙,声音云淡风轻,却像利箭一样肃杀,“如果陛下需要,臣这双手也能为您横扫千军。” 鹤景楼怎么会相信他,他不倒打自己一耙就很好了,视线在他白净透明的脸上逛了一圈,突然抬手在他眉心上稍微用力一点,淡淡道:“你少给朕打坏主意。” 这一声轻斥没有以往的暴虐,司空闲被他难得的温柔唬得愣了神。他真是好看得如同三月桃花,只是平时威慑太甚,一点也没给人柔美的感觉。司空闲不敢再看,低下头喃喃道:“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分忧是吗?”鹤景楼骨肉均亭的手指了指西墙边上的书架道,“那儿有书,自己看去。” 意思摆明了就是你别在这里碍事就是分忧了。 “是。”司空闲刚要起身鹤景楼又不经意似的道了声,“对了……” 司空闲马上再次屈膝跪好,他每次一弯膝盖的时候都感觉像针扎似的疼,却什么也没说,鹤景楼这才悠悠然道:“朕最近倒是有件事颇为心烦,想听听你的看法。” 司空闲恭敬道:“陛下请讲。” 鹤景楼凤眸半垂,懒懒道:“苏锦,你还记得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司空闲心里就像碰翻了一碗调料,什么滋味都有,低头声音发涩,“当然记得,就是上次那位将军吧?” “没错。” 鹤景楼面无表情道,“如果是你,该怎么处理他?” 司空闲诚恳道:“陛下,臣向来推崇以仁治国,定不会苛待降臣……” 话还没说完鹤景楼的手指在他额头又点了一下,这次则是转过身来低头看着他,唇角带笑,“不用给自己找后路,你和他不一样。” 司空闲一脸茫然道:“恕臣愚钝。” 鹤景楼抿唇轻声道:“苏锦之患一日不除,朕就不能安心。” 苏锦来救走司空闲的那天,他不是一点感知都没有,尤其是他给自己打开锁链,掉进他怀里的触感……司空闲便旁敲侧击地问道:“陛下这么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鹤景楼嗯了一声淡淡道:“提你出来的那天他擅自砍掉看守你的狱卒一条手臂。” 司空闲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反问:“看……看不出苏将军对臣如此在意,何德何能……” 鹤景楼想起那日苏锦将他毫不怜惜地扔到地上,便道:“别自作多情了。” 司空闲若有所思,心里琢磨着杂七杂八的事,点头敷衍道:“陛下说的是,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直接治他的罪?” 鹤景楼皱眉,“你不愿听就滚一边去,少在这里敷衍,朕不缺你一个。” 司空闲赶紧改口,“臣还没为陛下分忧呢,怎么能滚?” 鹤景楼懒得理他,司空闲接着道:“如果臣是陛下,对待一个手持三成兵力,智谋不足的武将,最好的办法还是架空他。” 鹤景楼以手支着头漫不经心地听他继续说:“苏锦手中只有三成的兵权,但一无实名,二无封地,若不把他逼急了一时不会公然和陛下作对。他是什么性格臣不了解,但陛下可以借这次扩充兵力慢慢换掉他手下的将领,同时减少他补给,逐渐蚕食他的实力,等他彻底被架空时不就任由陛下摆弄了吗?” 鹤景楼面无表情道:“可是他今年更换的一批将领和补给朕已经给他批下了。” 司空闲还想侃侃而谈,从多方面证明自己的观点,让鹤景楼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未雨绸缪,多么高瞻远瞩,然而听到这句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 “……什么?” 鹤景楼面不改色道:“昨天朕给他盖了印,现在已经审下来了。” “……” 司空闲顿了好半天才尴尬地笑了一声,“哈哈,陛下这是在开玩笑吧。” 鹤景楼对着他头敲了一下,心里更烦。昨日要不是因为见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9 了他分心疏忽了,他怎么会让苏锦轻易走了。想来想去都怨他,他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司空闲见脸上的确是阴沉,赶紧柔声劝道:“陛下不要担心,臣再想想,再让臣琢磨一会。” 鹤景楼也没指望他真能帮上自己,也就是忍不住想跟人倾诉一下。他身边一直没个说话的人,怕万一说漏了什么引出祸端,难得有个诉苦的机会就随便说说,就像当年碰到他时一样,便揉了揉眉心结束了话题,“你也别跪了,去那边坐着看书吧。” 司空闲连忙表忠心道:“臣不累,臣在想着为陛下分忧呢。” “随你,你要真帮朕除了他……”鹤景楼看着他笑了下,“朕就给你在兵部安排个文职做做。” 司空闲再次愣住了,万万不敢相信,“陛下,苏将军可是陛下的心头大患,臣帮您除他您就给封个连正殿都不能上的的五品文职?” 鹤景楼也不气他讨价还价,反而继续对着他不怀好意地笑,“贵妃是从一品,你做得起吗?” 司空闲便不争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还是等到时候再讨吧。他一边想着一边随便翻了本书,心里思索着用一个苏锦换他离开鹤景楼身边哪个更值。 他将手指按在书页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面前的字迹开始模糊,幻化为他俊挺英朗的面容,常与光绑在一起出现,照进心里去…… 啪。 这条线断了,他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你睁眼的那一刻尘埃都纷乱 梦里迷迷糊糊地他感觉到鹤景楼抱住他,过了不知道多久又离开了,光线由暗到亮,他醒过来已经是大中午了。鹤景楼见他醒了忙让他喝了药吃了点软软的好消化的粥,可发现一旦碰到带肉的东西他就会不管不顾地呕出来。强逼之下厌食得更厉害了,鹤景楼又让太医来看,也说没办法。 司空闲一闻到肉味就犯恶心,鹤景楼看着他身上的伤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了。人都散下了,他就抱着司空闲不说话,过一会怀里的人又睡了过去。他体力太差,在牢里基本没怎么合眼,头几天需要大量的睡眠。等睡了两天有力气了又开始发烧,基本上醒过来就是吃东西,吐掉,再吃,喝药,睡着…… 如此折腾了好些天,鹤景楼让查的事也差不多有了结果。那个传言果然是出自卫国,卫国公大概也生怕司空闲被他任用了,才使了一招借刀杀人。鹤景楼没跟他再说这件事,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 他烧糊涂了,睡着的时候就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皇兄对不起”,醒来就胡言乱语,比如,“陛下要注意身体,最近天太冷”“陛下,其实臣已经想到主意了,只是睡了一觉又忘了”“我不想睡觉,一睡一天就过去了……” 鹤景楼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哄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司空闲没听他说完就又睡着了,鹤景楼给他盖好被子,又自语道:“朕也不想你一直睡。” 他这一病就又是近十天才好起来,这期间鹤景楼也也只回了寝宫一两次。等司空闲彻底醒来的时候是个黄昏,他发现身上的伤涂了上好的药,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脱痂了,烧也退下了来。而鹤景楼正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司空闲被盯得心里一抖。 “陛下……” 鹤景楼马上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了?饿了吗?” 司空闲觉得有些饿,但还是不想吃东西,便商量道:“陛下,臣想去沐浴,头好晕。” “不行,你身上的伤不能沾水,擦洗一下就行了。” 司空闲便掀开衣服看看自己本来光洁的身子上那一处处伤,喃喃道:“没事的,已经脱痂了。” 鹤景楼走到他身边,用指尖戳了戳还是粉色和周围肤色格格不入的伤处,淡淡道:“你不好好养会留疤。” 司空闲更是不解,“又不是小姑娘,留点疤怕什么?” 鹤景楼默然不语,就让他去了。 他洗完澡精神了很多,趴在窗边看到开始抽芽的新叶,这才察觉到已是初春了,不知为何屋内的银骨炭还是没有撤掉。司空闲将手伸出窗外,看着朗朗星空发呆。星光飘摇隐约,透着暗红色,明明没有下雨,却遍地都是露水。 “关窗过来。” 鹤景楼从他刚才开窗时就已经想说他了,终于在他还想探头的时候忍不住了。司空闲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也乖觉地关了窗户,在他身边跪好。鹤景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马上顺从地将头枕上。鹤景楼拉起他的手臂,将他撸起来的袖子推了下去,摸到藕段般洁白的手臂也是凉飕飕的,便顺势将他拉进怀里抱着,他也不反抗,安分地呆着。 鹤景楼在他冰凉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别睡了,再睡骨头都要散了。” 司空闲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搂住他的肩膀用额头在他下巴上蹭了蹭。鹤景楼来者不拒,把他掰过来深吻,连头发都纠缠在一起…… 鹤景楼抱起他放在榻上,这次做的极其温柔,可他大病初愈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连求饶声都带着娇喘。 鹤景楼轻轻咬着他的锁骨,“小闲,你真让朕放不下。” 司空闲恢复了两分理智,手指还跟他交握,突然道:“陛下,请让臣……为您铺路……” 鹤景楼就只是低下头去吻他的脖颈,莹白的脖颈透明到几乎能看到里面的血管,他更瘦了,高潮的时候浑身都在痉挛,紧紧地拥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着唯一的手,刚做完就又睡过去了。 鹤景楼又去亲吻他的肩窝,在他下巴上拱了拱,低声道:“我的路好难走,你要是敢骗我,就杀了你。” 司空闲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刺在自己脖颈血管上执念般的杀意。 第二天圣上昭苏锦入宫面圣,一直议事到天黑,这期间苏锦麾下掌管四十万大军的五位中郎将府邸都先后有客来访。 苏锦早就觉得那天后鹤景楼就对自己动了杀心,这都快半个月了也没动静他还以为没事了,如今召自己入宫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圣命不可违,他想鹤景楼顶多给他官降个几品,最坏也是发配,天下未定时他还不至于对自己怎么样。 “将军请坐。” 鹤景楼待他坐好后便就天下大事,与卫国,与南蛮还有旧齐国的局势进行了讨论,这一聊就是一天,中午还热情地留了他一同用膳。苏锦开始还心想这是要出事,到了下午的时候基本已经确定这肯定是要发难了,眼见又要到晚上了,他再三推辞。 “陛下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0 不如等明日再谈吧,臣是粗人身体还扛得住,只怕陛下伤了龙体!” 鹤景楼道:“没关系,将军请坐,刚才说到南疆这一片了。” “……” 苏锦哪里坐得住,修挺的眉峰一拧,明明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动作,可就是煞气逼人,面无表情道:“陛下,南疆这一片不属臣的管束吧?” 鹤景楼淡淡道:“你食君禄不该为朕分忧?” 苏锦忍气吞声地屈膝道:“陛下说的是,可天色不早了,陛下也该主意身体才是。” 鹤景楼道:“无妨,继续刚才的话题,南疆那片是我们的后患,若是到时出兵卫国,将兵力集中到前线难免后方……” 要找这么多话说,苏锦都替他心累,只好听他说完才道:“陛下,臣没念过书,只管打仗,陛下说了这么多臣也不是很懂。” 鹤景楼波澜不惊道:“那朕就说点将军懂的吧,将军对朝廷命官私自动刑该当何罪?” 苏锦却没有惶然,只是定定地站立,眼底一片沉静,“请陛下赎罪,臣一时失控误伤。” “将军没明白朕的话,朕不是在问将军为什么这么做。” 鹤景楼坐的端端正正,视线跟他对上。两双眼睛都是美极,一双水润凤目,压着天威,一双剑眉星目,战意凛凛,这一对上就是针锋对麦芒,溅起一片火光。两人没有一个畏惧的,却是苏锦先让步了。 “请陛下降罪。”他说这话时依然没有低头,不屈地站在原地,这淡定的态度让鹤景楼都开始怀疑自己宫里的侍卫是谁那边的了。 “将军稍安勿躁。” 鹤景楼说完便起身命人将炭火点上。 已经入春了,站在屋里虽然有些冷但也不至于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尤其是对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来说。苏锦一时间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提防地站着。 日渐西沉,屋里光线越来越暗,鹤景楼正让人点灯,门外就有来报,“陛下,司空闲求见。” 苏锦光是一听他的名字就乱了心神,心里琢磨他是来做什么的,这一瞬间就想了他千千万万。 吱啦一声,门被轻推开,苏锦的目光满满的,全罩在他身上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绒衣,长毛领子下还串了一对穗子,也是灰色,衣服上绣着鹤立的纹样,看着温厚暖和。这半个月他瘦了不少,但气色比那时好了很多,穿了这么多好像也没冻着,就是眉间的病气还是没有去掉。 司空闲拢在宽大胸中的手探了出来,举手作了一揖,“见过陛下……哎呀好巧,苏将军也在。” 鹤景楼道:“免礼,朕正在跟将军讨论半个月前的事该如何处置。” 司空闲恍然,对着苏锦诚恳道:“此事下官也略有耳闻,将军为下官大动肝火,下官心甚感激啊!” 苏锦咬牙道:“……客气了!” 司空闲颇为感动,惋惜道:“可是将军毕竟太冲动了。陛下圣明,即使再宠信将军也不能因公废私,还望将军体谅。” 苏锦道:“……那是自然!” “那就好。” 司空闲松了一口气,又抖了抖左手一直小心握着的信函对着鹤景楼柔声道,“臣这趟来正是转交一样东西给陛下和苏将军,没想到将军也在,那就免得下官来回跑了。” 鹤景楼莞尔,“是什么东西?” 司空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锦,扬唇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甜笑,像是带着毒的罂粟花,“苏将军手下五名中郎将的辞表。将军,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向将军告别,干脆就托下官转交,现在只等陛下过目就离开京都了,还望将军不……” 话还未说完苏锦双目就已经毫无理智地红了,就着他宽厚毛绒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提得脚尖将将离地。 “贱人,你敢害我!” 第十六章:客星入东井,地哭必连绵 “将军你做什么……” 司空闲努力地挣扎,奈何太过文弱,还刚大病一场,在他手里连一只胳膊都拗不过。一番拉扯连额头都冒了细密的汗珠,抓着他的手臂还是纹丝不动,急得眼尾都开始泛了红。 鹤景楼冷声道:“苏锦,放开他!” 苏锦不但没放开他,反而转瞪向鹤景楼,语气透着寒心的凉,“臣是夏国人,绝不会做出危害大夏的事,陛下现在宁可相信这个贰臣也不愿信任臣吗?” 鹤景楼顿了一下,只是说:“你先放开他。” 苏锦却并不理会,而是狠狠地瞪着司空闲,“这贱人毒害我多少兄弟性命,是我大夏所有人的仇人,陛下竟然要任用他,不怕寒了我们臣子的心吗?!” 司空闲被他晃得晕了头,又开始犯恶心,勉强听到了他说什么,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将军就不是贰臣了?我对陛下的衷心日月可鉴,不像将军,当着陛下就……唔……” 眼看他被苏锦拎得站都站不稳了,鹤景楼终于在桌面上一敲,怒斥道:“够了苏锦!这里是御书房,你是想造反不成!” 司空闲扶着他的手臂才能站稳不摔倒,结结巴巴示弱了,“法理无外乎人情,将军看开点,陛下圣明……” “朕让你放开他!” 苏锦就将手臂从他手里一抽,司空闲没站稳摔倒在地,鹤景楼忍着没上前扶他,苏锦用余光瞄了两眼。司空闲捂住嘴剧烈地咳了几声,血顺着白.皙的指缝里淌了出来…… “小……” “小闲!” 苏锦还没来得及扶他,鹤景楼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将他抱了起来,紧紧地搂住,大声道:“快传太医!” “不必……”司空闲用另一只没沾着血的手轻抚着他的手背安抚道,“……臣无碍……咳咳咳……” 鹤景楼见他好像除了咳得厉害,其他都还好才稍稍放心,咬牙切齿地瞪着苏锦,好不容易才忍下要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下令道:“来人,苏锦以下犯上,暂且压入大牢,择日再判!” 司空闲虽然一直在咳,但那五封辞表却在手里护得好好的,一点褶皱都没有,待他缓了一些才跪直紧握着鹤景楼的手真挚道:“陛下,这只是个开始,还有好多事,您要信我……” 鹤景楼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是紧搂着他。 等把他换了衣服,又逼迫着吃了药身体好转起来时已经是深夜了,鹤景楼还没有用过晚膳,因为糟心的事太多又开始有些头疼,对着一桌烹制精巧的菜肴也提不起胃口来。这时有加急快报送来,他自然放下筷子听传信的人汇报。 “启禀陛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1 下,蜀郡的相如那里今天下午地震了!” 鹤景楼本来就有点疼的头一下子裂开似的,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司空闲关切地扶他,鹤景楼摇摇头拒绝了,半天只发出一声叹息。 “难道真是朕失德?” 司空闲不知如何去劝,默然看着他提笔开始在绣着祥云瑞鹤的金色绫锦上开始着墨,写下罪己诏的开头,才写了几个字又写不下去了,他实在不甘不愿去写自己没做错的事。 司空闲静立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问:“可要臣代劳?” 鹤景楼将笔一放,在座椅上坐下,看着他体贴地接笔落字,还是模仿他的字迹,过了一会才忍不住倾诉道:“君王不善,则天降大灾,朕自问没做过什么为害大夏的事,继任不到半年却出了这样的事。” 司空闲慢腾腾地写着,柔声道:“陛下这是不走运赶上了,蜀郡也有好些年没地震了。” “嗯?” “齐国也常震,兄长在的时候,每回都要下罪己诏走个过场。虽说该以民为贵,可民声又不一定是对的,陛下作为一个盛世君主就该甄别好坏。” 他说完刚好也写完了,下笔之娴熟让人不得不怀疑齐国君也是他代的笔,司空闲举起这道诏书让它风干,才递到鹤景楼手中,将手覆上鹤景楼冰冷的手,坚决道:“蜀郡的救援,就让臣去吧。” “不行。” 鹤景楼将手一抽,司空闲又被推到在地,鹤景楼也没去扶他,而是淡淡道,“蜀郡现在不安全,震后多会连震数日。” 他身边地上铺着长绒地毯,司空闲也没摔出事来,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再次请求道:“路上再快也要六天,等臣去了差不多就已经结束了。地哭过后监察不当很容易再起瘟疫,臣遇到过几次知道该如何应对。陛下,让臣去吧。” 他一说瘟疫鹤景楼就动摇了,疫病这事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好疫病在全国爆发了,他这几年的业绩也就全毁了。可他不愿司空闲去却是出于多方面考虑,一方面是他的身份太敏感,怕他又打坏主意,况且就算他这次把事办好了,回来后又他该如何处置功过相抵的降臣?他实在不想让司空闲飞得太高。另一方面蜀郡现在的确危险,万一他没能压下去闹了瘟疫,他可能会不得不下令封城…… 到时候整座城将会成为死城。 想到这鹤景楼冷淡地拒绝了,“不必,用不着你。” 司空闲不但没丧气反而继续抓过他的手恳求,“陛下,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顺利回来的,我就去代陛下监察,不会太久。” 鹤景楼便问:“你这么积极是为什么?” 司空闲捉着他的手腕,抬眸认真道:“我为您做这么多,正是希望您能相信我,至少相信我对您是无害的。” 鹤景楼不语,再次回避了这个问题。 司空闲低头用唇碰了碰他的手指,轻声道:“我知道您无法安心,这次就让天意做主。若是我能安全回来,您就信我一次。若是我死在路上了,就当做是上天给的惩罚吧。” 鹤景楼也不知怎么了,就鬼迷心窍般地答应了,被他拉着的手腕一翻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他的侧脸,满是怜爱。 温存持续了一会,手中的人又请示般地提了一个要求,“对了陛下,臣想跟您要一个人同往。” 鹤景楼听他说完,一番思量,也全然答应了,临行的前一夜要了他一整晚。次日封司空闲为宣慰安抚使出任蜀郡巡视,苏锦暂任副使陪同前往,限时一个月。 司空闲带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启程,鹤景楼没来送他,陪同的侍卫也半等同于看守。司空闲出城才走了一段路,还未等到苏锦就有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来请他去山腰一会,递上的是一柄骨制折扇,边角的地方被磨得一点毛刺都没有了,扇面也是上乘质地,司空闲马上知道是谁来看他了,欣然去了,与他随同的侍卫紧随他身后两尺的距离。 等他到了山腰已经爬的气喘吁吁,半山亭里静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那一身儒雅的浅蓝长衫被他穿得文质彬彬,光是从背影看就气质不凡,赛若仙人。司空闲记得他从正面看也是个貌美到有点像个姑娘,实际上却是个书卷气十足的……小白脸。 “我就在这里和蓝公子聊聊,不会乱跑的,你们在这稍等。” 司空闲对保护他的两人请示后才得以喘口气,走入了山腰的石亭,亭内的人早就见着他了,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一言不发。 “蓝……” 故人重逢,司空闲心里感慨万分,先将折扇递上,想要表示一下思念感激以及愧疚之情。然而这个蓝兄还没出口蓝歆尘就抢了先对着他拱手高举,自上而下长揖到底,行了个大礼。 “下官拜见宣抚使大人,大人百忙之中抽空相见,下官甚是感激。” 司空闲连忙道:“蓝兄,你我的关系就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吧?” “要的要的。”蓝歆尘起身笑吟吟道,“大人是文职正四品,而下官不巧,刚被降了半品,这等级一定要分清的。” 司空闲心里苦不堪言,也知道彼此间发生了那么多,自己已经是愧对他,便将折扇递入他手中,真挚道:“蓝兄,你为我做的都铭记于心,此生有你一个兄弟我已知足。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谏,蓝兄是豁达之人,何必对过去的恩怨抓着不放呢?” 蓝歆尘冷笑道:“这话小生原封不动地送回。” 司空闲被他顶得再次摇头苦笑,“蓝兄,过去我做得过了,但我也是有我的立场,你该懂我,况且事到如今我们不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吗?你何必如此损我?难道你真能甘心于现状?” 蓝歆尘笑道:“甘心。” “……小蓝,你忘了你当初的理想抱负了吗?” 司空闲转口间他就将蓝公子,蓝兄变回了小蓝小闲,努力地想拉回点旧日的情分,蓝歆尘想了想道:“这个还真记不得了,小生貌似从小懒散,从未追求过什么。” 司空闲提醒道:“你忘了?就是你从小惦记的。” 蓝歆尘道:“……真的没有。” 司空闲道:“小林啊,你不是从小喜欢他吗?” 蓝歆尘:“……” 第十七章:我本懒散人,为君入凡尘 一说到鹤林,蓝歆尘本来白净的脸一瞬间红得尴尬极了,干咳一声,“提小林做什么……” 刚跟他开过玩笑,司空闲再开口语气骤然变得认真,“小蓝,看在兄弟情份上帮我吧,我保证复国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2 这语气好像只是托他办件举手般的小事似的,蓝歆尘打开折扇摇了摇,蹙眉思忖了一会,问道:“我开始不看好他,但现在看来他治理的还算山河安康,你要尽心辅佐定能助他一统,到时君臣情谊也能成一段佳话。你现在确定,即使血流成河、背负骂名也要报仇吗?” 司空闲垂眸默然答道:“我家国被灭,百姓沦为奴隶,这样的山河安康我不敢要。” 蓝歆尘只是摇扇笑而不语,司空闲看着他,等他的回答,这彼此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在司空闲忍不住想说“别扇了很冷”的时候蓝歆尘开口了,“我怕你到时候又拖着我不让我走了。” 司空闲再三保证,“不会了,事成后我绝不……” 蓝歆尘深深地叹气,“谁让你只要一求我就心软了呢?” 他就这样妥协了,司空闲想感动地倾诉一下情谊又自觉无颜再说是兄弟了,蓝歆尘却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用说了,与你结义的时候我说过,你我立场不同,不奢望同生共死,只盼哪日一方落难另一方能伸出援手。我想如果这次输的是我,你也会出手相助的。” 他说话的过程司空闲一直在点头,听他说完才哽塞道:“蓝兄,你都懂我,若是我掌政定不会给你个礼部侍郎。” 蓝歆尘感动道:“我都知道。” 司空闲认真道:“你应该去担任户部侍郎才对。” “……” 蓝歆尘面不改色道:“大人该走了吧?路上可要小心。” 司空闲连忙改口,“小蓝,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帮我办。我身边人盯得紧,你也小心点。” 时间很紧,蓝歆尘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他吵,直接问道:“什么事?” 司空闲道:“我在齐国的过去有一位心腹将领,名叫邓威,你去城北的村落里能找到他。你代我转告,让他将齐国残留的军队打散转移到卫国附近,日常操练不要落下,半年后我会与他们会和。” 蓝歆尘问:“齐国还留了多少人?” 司空闲道:“刚刚四十万,半年后估计就不到三十万了。” 蓝歆尘嗯了一声,想到了苏隐,旁敲侧击地问道:“这事你只跟我说了?” 司空闲道:“当然,此事关乎我性命,除了你还有谁信得过?……对了,苏锦这个人你熟吗?” 蓝歆尘一边摇扇,一边心不在焉道:“熟啊,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他至少不会害你。” 司空闲问:“为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蓝歆尘道:“不为什么,用眼睛看。” 司空闲又被噎了,讪讪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蓝歆尘冷笑,“除了报仇你还能看见什么?” 司空闲不解,心里觉得他话里有话,又想追问:“你和他怎么相识的?听起来好像很了解……” “大人,苏副使到了,我们该走了。” 他话还未说完,候在一旁的守卫就来请他离开了,司空闲没时间再问,也就不问了。反正他除了报仇,其他事情都没那么在乎。 司空闲别了蓝歆尘就顺着蜿蜒小路下山,见到人的时候苏锦正抱胸望着他,眼神依旧是不友善。他身上还是昨日那件修身的黑色外袍,估计是没来得及换,束在腰间的衣带将身材勾勒得格外挺拔,森寒的长靴再往上是修长的双腿,能想象出衣服下线条优美的肌肉。 司空闲站在他面前方才刚注意到自己只到他下巴,必须抬头看他。 苏锦见他人来了就转身上马,一句话都没说,司空闲也不主动找话,默默地爬上马想着心事开始赶路。 从京都到蜀郡承马车要近十天,但他们没那个时间慢慢走,只能骑马赶路,这样快了一点,只要五天。一骑马一整天,这样的强度可以想象司空闲根本就吃不消。 到了中午别人都在吃饭补充体力,他却是累到已经没胃口吃饭了。加上被烙铁上过刑后有一点厌食,身体也没好利索,整张脸白惨惨的。苏锦看了他两眼,还是没吱声。饭后再次启程时,司空闲抓着缰绳想上马,因为累得腿软差点摔跤,苏锦驾马恰好路过他旁边,恰好就扶了他一下。 司空闲借着他的手站稳,礼节地笑了一下,“谢谢将军……”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拉住手臂往自己这边一拽,轻易地被拉上了马。司空闲都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伸出来的另一只手困在他怀里,一夹马腹,后面的景色开始倒退,他这才意识到他上了苏锦的马。 ……他下不来了。 苏锦骑的那匹骏马叫逐月,“马”如其名,逐月一阵风似的就蹿到最前。苏锦的身体挡住随从的视线,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将手伸进他的外衣,无根手指分开按在他胸口剑突下的地方,稍稍用力,冷声问道:“拿我换的宣抚使当得可快活?” 司空闲先是爬山又是骑马累了一上午,中午又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说出话来都有气无力的,“这不还是把将军带出来了吗?”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把我的中郎将如何了?” 司空闲被他按在怀里跑也跑不了,强行下马只会摔断脖子,只好看着脚下飞速倒退的尘土路,耐心地解释道:“其实不难,你的身世背景藏地滴水不漏,但你手下的几代族谱一查就清清楚楚。只拿了他们的亲眷稍稍威胁下,他们就交了辞表。” 苏锦沉默不语,司空闲装模作样地安慰道:“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将军现在一无所有了,就安分跟着我吧。” 被他摆了一道,本来的双双合作变成了由他主导,苏锦很不爽,想狠狠地蹂躏他一番,但又不舍得。于是就转为在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掐了一下,把他掐疼了还不算完,又在腰间捏了一下。 司空闲心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幼稚,这时候不是该顾全大局委屈妥协吗? “将军,你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一个害我兵权被卸的人?” 他又不按套路出牌,司空闲有些急了,跟他闹了一会又开始冒汗,还得拉着他的手臂怕自己掉下去。 “苏锦!你一个将军为何总是不讲道理?” “我习武十年不是为了跟你讲道理的。” 苏锦看他快掉下去了,就把他往怀里推了推不折腾他了,答得理所当然。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司空闲只好柔声道:“其实你的五位中郎将有三位没接受我的威胁,誓死追随你的,我让他们等候我下一步指示。” 苏冷锦笑道:“真好,我的中郎将全被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3 你收走了。除了得到鹤景楼的信任,以后也不用担心我背后放冷箭,你这趟走的真值。” 司空闲跟他打闹累了,又摇头淡淡道:“我这趟可不止做这些事。” “还有什么?” “我做每件事有必要对将军解释吗?” 苏锦挑眉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马上丢下去?” 司空闲其实不信,因为自己刚才只是晃了一下他就抓得那么紧,但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便答道:“不冒这个险我们怎么将功折罪,鹤景楼怎么信任我们?况且我也想到蜀郡找一个人,这人对我复国大有帮助。” “其实,我一直奇怪。”苏锦忍不住问他,“昨天上午的时候还没有地震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空闲犹豫了一下,也尽数说了,“我前天晚上无意间看见有异星犯井宿,杂记有说‘客星入东井,地哭必连绵’。所以我当时就计划好以这个理由将你从轻发落。等我们回来鹤景楼就不好重罚你了,而我也能脱离禁宫,进一步得到他的信任。” 他以如此淡然的态度说出这个计划,苏锦第一反应是有些失望,突然觉得跟他碰到的地方都寒得发冷,“你早知道会地震,也没有告诉鹤景楼是吗?” 司空闲恹恹地靠着他,发现碰到的地方没了一直以来的温暖,明明已经做好被人厌恶的准备,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费了很多话跟他解释,解释得自己都苍白了,“我说了他也不会信,就算信了也来不及阻止,我为什么不加以利用?而且我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当然,万一没发生我也想了其他法子,我还不会傻到为了讨好他把你搭进去……” 他一解释苏锦就原谅他了,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笑道:“紧张什么?蜀郡震成这样你都不怕呢。” 司空闲一边躲他的小动作一边皱眉不悦道:“谁说我不怕了?” “哈哈。”苏锦将他牢牢制住,笑道,“再问你一个问题,鹤景楼怎么不担心你我在外面翻出大浪来?” 司空闲按着他的手,缓缓开口,语气严肃,“鹤景楼不傻,这趟如果我们顺利解决了自然是他得利。如果我们失败了死在蜀郡,他也除了两个祸患,横竖是不亏。” 才有的轻松氛围不见了,苏锦向来不爱用那些龌龊的想法猜疑别人,但他怀里这人会,而且常往最下作的地方想,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安的杀机再次涌了上来,这才想起他们也都是夹缝中苟且。 苏锦问:“他还是不信你?” 司空闲靠着他不用自己骑马,虽然还是咯得大腿内侧有点疼,但觉得格外轻松,一时间都不想去想那些烦心事了,淡淡道:“他为人多疑,要让他放我,还得帮他做很多事……其实我至今也没把握能让他彻底信我。” “你说……” 苏锦说话的时候低了低头,嘴唇故意碰了一下他的耳廓,他的耳尖马上就泛了红,“鹤景楼是不是看上你了?” =============== 注1:小闲说的这两句是我在网上查了些资料后改的,原话是《晋书》卷118《姚兴载记》中:“客星入东井,所在地震,前后一百五十六”。东井即井宿,对应蜀郡。 另一句是:“阴阳亏朔望,地哭必连绵”,意思是如果日蚀月蚀发生在初一或十五当天,那么地震会连绵不断。 后面关于古代地震后的监察也是来自百度,如有纰漏请见谅注2:马车日行二百公里,而评书里一匹宝马不休息或许可以日行千里,但这个强度大多数人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又考虑到剧情需要,就折了中,用了五六天,请勿深究。 注3:小闲泡茶也只是会泡而已,其实不擅长,跟鹤景楼说那么多是在吹牛搭讪。 第十八章:番外: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丈夫处世,当建功立业,着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苏隐坐在矮凳上认真地问:“小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几年,连小苏隐都已经窜得比他高了,完全脱了过去稚气可爱的软嫩模样,竟有几分清朗俊秀。司空闲却还是没怎么长个,他笑起来甜甜的,开始糊弄小孩,“就是说大丈夫要保家卫国,效忠君主,死而后已。” 苏隐仔细地看了一遍这句话怀疑地喃喃道:“真的是这样吗?” ……那后面的半句怎么解释啊? 司空闲拍了拍他的头,笑道:“今天别念书了,你去帮苏娘蒸馒头,我去帮小蓝写春联。” “好~” 苏隐直接把书扔到一边,跑去帮忙了,司空闲去了隔壁的书院。 蓝歆尘在低头写春联,鹤林在旁边帮忙研墨,时光已经把他的身影拔高,发髻高挽,容貌比以前还要女气俊美,他左手执着右边宽大的袖口,怕被未干的墨汁弄脏衣袖,神情认真,唇角还是微翘。 提笔悬腕,挥毫洒墨,两行黑字就跃到艳红纸上,字迹飞扬大气,和司空闲惯来娟秀的小楷完全不同。 “顺雨调风龙气象,锦山绣水凤文章。” 司空闲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时候不应该写爆竹声声辞旧岁,红梅朵朵迎新春吗?你呀……” 蓝歆尘收了笔锋,搁笔执起这幅对联,笑吟吟道:“如果写的和街上卖的一样,朋友们路过了笑我怎么办?” 鹤林听了随手把刚裁出来的废纸团成团子,砸了过去,“蓝歆尘你差不多就得了,别炫耀了。” 蓝歆尘还觉得不过瘾,对着司空闲道:“你瞧这字,有没有前朝遗风?” 鹤林烦不胜烦地又砸了他一下,但根本一点都不疼,蓝歆尘死不悔改,司空闲瞅了瞅笑道:“行笔华丽,的确是前朝之风。” 蓝歆尘莞尔,自然是得意,司空闲接着道:“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模仿前人字迹啊,这不是我六岁就会了的事吗?” “哈哈哈哈……”鹤林最喜欢有人灭他威风,高兴极了,“小闲说得好!” 蓝歆尘摇头苦笑,“谁说我不会?我只是懒得写罢了,你这么厉害这个福你来写吧。” 司空闲接笔,他长得小,粗大的笔头都快有他半个手腕那么粗细了。他也没蓝歆尘那么讲究,饱沾了墨汁落笔。浓墨重彩的点作开头,手腕游动若走龙,不出片刻一个敦厚的福字就出来了。 鹤林马上拍手称赞,“小闲写的好。” 蓝歆尘一听,不服气地指挥道:“你怎么不对照着我的字写?重写,快重写……”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4 司空闲不服道:“凭什么呀?凭什么不是你重写?” “我穿的是新衣服,怕脏。” “谁让你穿这种宽袖口衣服了?” 两个人又开始争了,鹤林赶紧把福字和对联拿走找了个理由,“我去贴起来。” 然后就跑了。 蓝歆尘一看又把小林吓跑了,苦笑着甩开折扇摇了摇,司空闲马上挖苦他,“大冬天你不冷吗?” 蓝歆尘咬牙违心道:“不冷” “哈哈。”司空闲又笑,却突兀地说起,“过了这个年我就要回去了,你照顾好小林和苏隐。” 蓝歆尘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容微敛,“这事有人知道吗?” 司空闲道:“只对你说过,夏王立了鹤景楼为太子,我预感夏国要起大风,还是先走为妙。” 蓝歆尘道了句好,手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半天才道:“能帮忙我一定帮。” 他一贯温雅的眼睛这次竟然眼波闪闪,司空闲看着看着反而笑了,“你别哭,人虽天涯,心在咫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苏隐说,这理由走后你帮我想吧。” 蓝歆尘哽塞道:“就说你死了好不好?” 司空闲抢过他的折扇摇了摇,笑道:“好啊。” 印象中最后一年的除夕格外热闹,是在学堂隔壁的苏娘家过的。先生总是嘴硬着说麻烦、太麻烦苏娘了,可每次见了她总是露出从未见到过的笑容,比读了什么书都开心。 他不知道走后这些人都怎么样了,也从没刻意去问过,总不会比他差吧。 最后记得的是三十晚上要守岁,苏娘和先生在一起在外堂桌前点着灯喁喁私语,鹤林拉着蓝歆尘出去玩了。他就抱着苏隐坐在床头,屋外还有断断续续的炮竹声,家家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苏隐年纪小,还没到子时就已经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说:“小闲,我好想睡。” “睡吧。” 苏隐又打了个哈欠说:“可是蓝哥哥说睡着就会被妖怪吃掉。” 司空闲一脸认真地哄他,“要是有妖怪来了,我就帮你打跑它。” 苏隐最信他,就靠在他怀里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眯上眼睛,过了一会司空闲以为他睡了的时候突然喃喃道:“小闲,我睡不着,你给我念个儿歌吧。” “好。” 司空闲把他连着胳膊一起裹在被子里,这小子又长高了,连以前的被子都短了一截,苏娘家穷没钱买新的棉被,只好缩着。司空闲一边用手心握着他冰凉的小脚,想让它暖起来,一边笑道:“那我给你唱我们那到了过年会唱的儿歌。” “嗯……”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儿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都这么大了还要给小孩唱儿歌,一首儿歌念完屋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声音更轻了。 “苏隐?” “……” 司空闲拿了棉袄给他再盖了一层,等到他睡熟了才下床把桌上的油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确认不会有事了,就悄悄阖了门离开了苏娘家…… 苏隐第二天醒来时,枕边就只有被红纸包着的八枚铜钱在保护他,他捡起这一枚枚铜钱,什么也没有说。去了外堂娘已经摆好了早餐,鹤林应该是回宫了,蓝哥哥,隔壁的先生也都在。 苏隐等了两天,鹤林又来找蓝歆尘玩了,可小闲没有回来。 他问起来,蓝歆尘只说等他做什么? 他以为小闲只是出了远门,就又等了两年,还是没等到。 十四岁了的他这才明白,小闲不会回来了。 第十九章:忘不了,说不出,逃不掉 他走之后,苏隐又在那里等了很多年。 时光凋零陨落,苏娘还是熬不住岁月的摧残,病了很多天后因为没钱看病咽了气,没多久,先生也郁郁而去,书院也关门了。 苏隐及冠的时候没有师长来给他取字,就随便在诗集里挑了个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就用锦这个字吧。 昔日只是稚气清秀的小孩子越长越高壮,越长越俊朗,完全压过了他。他的眼睛不复当年猫儿一般水灵可爱,变得狭长内敛,因为多年习武透着凛凛英气。浓眉如剑一般直入发梢,薄唇微抿,看着就冷酷无情。长发束在黑金色的头冠,一身玄铁战甲打扮又野性又危险,正是他跪在雪地里时看到的模样。 跨坐在马上倾身,掐起他的下巴对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当初为什么丢下我走了?” 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面前的人一会变成年幼的苏隐,一会变成长大后的苏锦,无喜无悲地站着,问的却是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他额头又开始冒汗,连后背都湿透了,千言万语可以解释,却都堵在胸口,还是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我……” 司空闲从睡梦中惊醒,周围一片漆黑,他大口吸了一口凉气,被冷得咳了起来。还没有从那个梦中缓过来,自己安慰着自己,“咳咳……只是个梦……”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只是个梦。” 然而却怎么也再睡不着了,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奇怪的事,思绪回到今天下午的时候苏锦问他:“鹤景楼是不是看上你了?” 他也说不上来,就答:“谁知道,圣意难测。” 苏锦紧接着竟然又问:“你呢?喜欢他吗?” 这又是从何说起? “咚咚——” 敲门声在黑暗中猛地响起,吓了他一跳。司空闲道了声,“进来吧。” 窗外也无月光,他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听到一声火折子点燃的声音,桌上的蜡烛被点燃,红泪一样地开始淌。苏锦收了火折子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额头,感觉他连着头发都被冷汗打得湿漉漉一片,语气没有一点被吵到的不耐,“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事,你出去吧。” 司空闲视线跟他交错,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自己那是个奇怪的梦,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个孩子了。 苏锦奇怪地看着他,也不走,只是烧了一壶热水端来给他喝,司空闲接过,斟酌着问道:“苏锦,你是哪的人?师从哪里?” 苏锦在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5 他对面坐下,淡淡道:“我是夏国人,从小在思晴谷学艺。” 司空闲悄悄地观察他的眼睛,似乎没有说谎,就接着试探道:“你爹娘呢?没有管你吗?” 苏锦如实答道:“都在家里呢。” 他的眼底还是坦然,应该是真话,司空闲疑惑了,自顾自地继续打听道:“你是识字的,对吧?是谁教你认的字?你师父是什么人?” 苏锦被他接二连三地问烦了,唇角向下一拉不情愿道:“你别打探我的家底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凶戾,反而有些可爱,司空闲笑了,“好好,我不问这个了。那我问你,大半夜怎么来我这了?” 苏锦道:“我听到你这有动静,怕你又出事就来看看。” 司空闲看着他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笑而不语,苏锦给他端来桌上冷了的烤饼,“吃点吧,你没到驿站就睡过去了,再不吃东西会受不了。” “不了……” 苏锦也没等他同意就给他往嘴里塞了一口,又灌了一口水。 “咳咳咳……” 司空闲忍耐着咽了下去,觉得自己就是在找罪受,在宫里明明有炖得可口又营养的精致美食他不吃,跑来吃冷干粮……等等?他又咬了一口,可能是人饿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好吃,竟然还蛮喜欢的。 苏锦看他自己拿过去慢慢吃了起来,不由觉得好笑,不客气地揶揄道:“白天不吃饭,现在知道饿了吧。” 司空闲没回答,低头把整块烤饼的边都吃掉了。苏锦接过剩下那块的时候用指腹给他抹掉嘴唇上的碎屑,温热的感觉一相碰,他就像触电似的抬眸,浑身进入了提防状态。而苏锦只是给他擦去了那点碎渣就收了手,表情一丝不苟。看到他的反应反而嘲笑了他一声,“是不是又想奇怪的事了?” 司空闲狐疑地看了看,把被子一拉掩饰自己的尴尬。苏锦走后又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碰过的地方,心想自己这样一定是被鹤景楼折磨得太过敏感了。 一连几天赶路他都由苏锦照顾,吃饭也被他逼着吃,勉强撑到了蜀郡。唯一不好的是苏锦总“不小心”碰他,他开始还怀疑是故意的,但又看看人家的表情……一本正经。 司空闲只好默默地忍了,觉得自己想多了。 蜀郡的太守姓陆,早过了不惑之年,为人也算忠君爱国。只是年纪大了也不图什么政绩了,只想安守一方,没想到摊上了这样糟心的事,司空闲他们来的时候因为忙于善后只是派人接应,等他们到了城下才出城相迎。 宣抚使一行人这趟来除了监察也带来了圣上的关切和一笔抚恤经费。圣上如此关注此事,陆息感动得老泪纵横,不停地磕头叩谢隆恩。司空闲忍着路上颠簸的眩晕感上前搀他,关切地问候了两句就马上切入正题,“蜀郡的伤亡如何了?” 陆息答道:“回大人,目前伤亡失踪人数大约有十五万,幸存的人安置在城中空旷的地方,搭了草棚暂住。” 司空闲点点头,与他一同慢慢向城内走去。这么多天过去,余震也已经差不多停了,但昔日繁华的蜀郡城内一半的建筑都震塌了。已经过去七天,残破的屋檐下下连呼救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还有官兵在试图挖开坍塌的房屋帮忙找人,空气中都能嗅到一股压抑的死气。 司空闲不看了,对着身旁的陆息吩咐道:“你们人手不够,别再浪费时间找人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水源,照顾好幸存的人。陛下批下的物资和救助过两天就到,这段时间别让百姓乱跑,如果有人开始发热一定要通知我。现在天冷,别有人冻坏了,伤药还够吗?我们这趟备了一些……” 他说一句路太守就道一句是,一路走到城中画面更是凄凉。竹竿搭出来简陋的帐篷,只要下一场雨就会坍塌,流民就躺那里面,每几个帐篷中间架着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司空闲见了又一遍遍地叮嘱道:“喝的水一定要保证干净,最好煮过……对了,我还要说什么来着?” 他敲敲头,苏锦一直走在他后半步的地方,见他累了马上上前用指节给他按揉,语气命令似的,“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陆息是个有眼力的人,一看这情况也跟着劝道:“大人既然累了就先到下官府中休息吧,下官本来准备了晚宴,就推到明天您有精力了再办吧。” 司空闲半推半就地应了,又似无意间地问道:“陆大人的亲眷可有受伤?” 陆息道:“承蒙陛下恩泽,下官一家并无大碍。” 司空闲笑道:“久闻令爱是个奇女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见。” 陆息惶然道:“大人高看了,下官这就让她出来见过大人。” 司空闲摆摆手,“不必了,陆大人先忙吧,我和苏副使可以自便的。” “这……” 司空闲轻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慰道:“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蜀郡的重建,再为我费神反而让我不安,况且我和苏副使也是要歇息。大人如此心系蜀郡,我替圣上感到欣慰。” 陆息听了感动莫名,又是屈膝一拜,哽塞道:“圣上的厚恩下官不敢忘,蜀郡百姓也不敢忘。” 司空闲又握着他的手好生宽慰了一会才被专人送到陆息的府邸休息,待人一走司空闲就敛了温和的笑容,轻叹了一口气对苏锦使唤道:“我累了要休息,你代我先去陆姑娘那问声好。” 苏锦纵容了他的态度,趁他不注意又在他侧脸上擦了一下,笑道:“是,宣抚使大人。” 他走后司空闲习惯性地再次摸了摸被他碰的地方,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二十章:是缘是劫,是因果循环 苏锦再回来的时候,司空闲正病怏怏地坐在床头已经快睡了,见他来了勉强打起精神来问道:“见过了?” “见过了。” 苏锦走到他面前把他抱起来往里搬了一点,腾出地方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看他气色不太好就问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司空闲答道:“不想吃。陆婉给你印象如何?” 苏锦被他一个劲地追问逗笑了,“不像个深闺女子。不想吃也得吃,不吃就只有凉了的饼。” 司空闲躲开他时不时伸过来的手,细秀的柳眉一蹙,“别闹,随便弄点好了。你可觉得她有哪里特别?” “女孩子家不学女红,反而舞刀弄枪的,真是吓坏我了。”他嘴上夸张地说吓人,却是笑盈盈的,一点没像是被吓到了。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笑道,“我路过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6 门口看到有人在卖蛋烘糕,就买了些,你快趁热尝尝。” 他把纸包撕开,只留一小块包着抓着的地方递到他嘴边,司空闲先是本能地要咬,又警惕地问道:“不是肉馅的吧?” “不是,芝麻的。” 好,他喜欢芝麻,于是放心地就着他的手低下头吃了起来。苏锦一直耐心地举着,细微的颤动从指尖传来,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司空闲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手又不是像之前那样不能动,为什么还要喂?苏锦把剩下的半块往他嘴边送了送,司空闲马上凑上去把它吃完,魔怔了一样。 苏锦将被油晕湿了的纸折了几层在桌边放好,又取了手帕弄湿给他擦了擦脸,这样的细致的照顾让司空闲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他想了想只能找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可能苏锦就是喜欢照顾别人。 但这个理由还是不怎么合理,他还在想着,却见到苏锦还没走,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苏锦视线拢着他,像是才想起来,“哦,忘了跟你说了。” 他笑了一下,道:“因为腾出地方来安置流民,陆太守府邸的住处不够了。宣抚使大人心系蜀郡,委屈和副使对付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司空闲还未开口,苏锦就又笑道:“宣抚使大人是来提圣上分忧的,当然不会添麻烦了,我就替您回答了。” 难怪他把自己搬到里面去了,司空闲这么一想,咽下了这苦楚,嘴上还称赞道:“回得好,甚合我心意。” 苏锦坦然接受了这番夸奖,开始一颗一颗接自己扣子。司空闲眼睛盯着他解扣子的手,他手指修长好看,连指甲都是整齐的椭圆形。肤色不同于自己那样白.皙净透,而是健康的蜜色,根根都蕴着能把人喉骨掐断的力量。 硬质的黑金色外袍被脱了下来,露出面料上好的锦缎里衣,将冷酷的气质褪去了一层。苏锦面不改色地迎着他的视线蹬掉靴子,长手一捞把他搂住,牢牢地捉在了怀里。司空闲背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几层衣服感觉到他的体温,和记忆中一样的滚烫,一时间思维都停滞。 “刚才是骗你的。” 身后人呼出的热气吹得他耳根发痒,“我怕你冷找的理由,我是习武之人,你靠着我就不会冷了。” “苏锦……” 司空闲伸手想推他,结果手也被握住了,他被整个拖进了怀里,一下子浑身发烫。那人在自己的颈窝拱了拱,硬直发丝扎得他更痒了,那个声音在耳边呢喃道:“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心里筑起的高台倾塌,疑惑得到了解答。司空闲被他抓得很紧,动也动不了,只好由着他了,轻声道了句不生气,就安安生生地让他搂着一夜过去了。想到鹤景楼每次抱着他会发生的事,开始还有些不安,不过苏锦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他,他也就放下了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巡视了一下流民的情况,到了下午司空闲终于要去拜访那位被称为奇女子的陆婉姑娘了。他们刚走到庭院交了拜帖等候,就见到院子里有个不到十岁的小小少年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还好苏锦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提了起来,不然司空闲现在的小身板肯定要被撞到。 “别冒冒失失的。” 苏锦的眼神大多时候都有些漆黑冷酷,更何况他还穿着一身寒气凛凛的战袍。他那么高大,在幼童眼里无异于巨人,那孩子一下子就吓哭了。 “呜哇!叔叔对不起!” “好了你别吓他了。” 司空闲看那小孩哭起来梨花带雨的,觉得可爱极了,就抱了过来给他擦去眼泪柔声哄着。他最讨小孩喜欢,刚一抱过来人家就不哭了,再稍微哄两句小孩就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 司空闲也是无聊,就问他,“你今年几岁了?是陆大人的什么人吗?” 小孩不喜欢苏锦,就故意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叫陆申,蜀郡太守是我老汉啊。” 苏锦:“……” 司空闲想他这么幼稚,怕他真被陆申挑衅了,就抱远了点,到一旁听他说悄悄话。 苏锦觉得被排斥了,心情更差了。 陆申可喜欢这个哥哥了,拉着他又要看这又要看那,“哥哥,我再带你去看姐姐种的山茶花……” 司空闲笑道:“我不是哥哥哦。” “你看那边山上有个庙,我们去山上看看吧。” “啊?山上?” 司空闲看着远方的山头忙推辞道:“那个太远了,我们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申拽着往门外跑,他又不敢跟孩子使劲,只好半推半就地小步往外挪,向苏锦投去求助的眼神。苏锦假装没看见,心里骂他活该。 眼看司空闲就被拉到门口了,一道女声响了起来救了他,“二娃子,你又欺负客人了?” 这一瞬间司空闲才反应过来了,拍了拍自己头失笑,“哎呀我好蠢,才想起来老汉就是爹爹的意思,原来这是府上二公子,失敬了。” 那陆婉果然和普通女子不同,正是十八九岁青春靓丽的时候,却扛了一杆红缨长枪。头发束在发冠里,穿的也不是女子该穿的齐胸襦裙,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短打。身材也不娇软丰满,光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就英气照人。 竟然和旁边那位苏姓将军不相上下,这是司空闲的想法。 应该比小闲强壮得多,这是苏锦的想法。 他们走神的片刻,陆婉的视线就在苏空闲身上绕了个来回,惊艳的倾慕在眼里发亮,毫不掩藏。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弟弟正缠着这位小郎君,上去就拎着陆申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训斥道:“一点礼貌都不懂,姐姐平时怎么教你的?” 陆申疼的呲牙咧嘴,反问了一句,“谁欺负我就打还回来?哎哟,疼!” 这两人双双回神,苏锦劝道:“陆姑娘,令弟也是无心的。” 司空闲道:“小陆还小,姑娘别打他啊。” 陆婉马上放开了弟弟,双手搭在左胯处,屈膝低头行了个女子礼,“公子万福。” 她这反应让苏锦纳闷了,昨天不还是拱手作揖,一副江湖人做派吗?怎么今天就变成女子礼了? 司空闲不知道这个细节,摸了摸陆申的头哄他,对陆婉笑道:“在下司空闲,听闻陆姑娘大名已久,今日慕名而来,想必昨天苏副使已经对姑娘说过了吧。” 陆婉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努力地学做女子婀娜软语,“是……是的!承蒙公子厚爱,小女子何德何能。家弟年幼无知,冲撞了公子,小女子会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7 好好教育他的。” 司空闲赶紧道:“不会,令弟非常聪颖可爱,将来必有大成。” 陆婉听了更是感动倾慕,心想怎么会有如此温文善良的人。就连平时的铁血此时也都化作了一潭水,声音更软了,“公子请来小院暂坐,小女子给您泡茶。” 苏锦莫名地心里生了不快,冷硬道:“不必了,我们……” “那就劳烦姑娘了。” 司空闲已经笑吟吟地应了。 苏锦突然就有点看这个陆婉不顺眼了,本来还觉得这姑娘看起来清新脱俗,但今天怎么看就怎么透着一股狐媚气,句句都在勾.引人。他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司空闲一边跟他聊都城的繁华和富庶,一边给旁边的陆申剥瓜子,还喂到他嘴里…… 那本来该是他才有的待遇。 看着他纤白的手指送到陆申粉嫩的唇边,苏锦眼睛都挪不开了。他的动作神态和对待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温柔,以前觉得小闲只疼他一个,今天想想,难道小闲其实只是喜欢小孩?再仔细回忆一下,好像小闲从小没什么朋友,蓝歆尘和鹤林成天黏在一块不带他俩,小闲就只能找他玩了,对他好也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 苏锦一点都笑不出来了,这三个人在一起越开心他就觉得越刺眼。 陆婉又热情地留了他们吃饭,司空闲这时候也不厌食了,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陆婉听他聊起京都的事也很感兴趣,甚至提出有机会也想去看看。 司空闲笑道:“陆姑娘要来,我和苏副使一定接待。” 陆婉抿嘴遮住脸上泛起的红霞,低声道:“公子与我投缘,不要叫的这么生分了。” 司空闲顿了一下,柔声唤道:“婉妹。” 陆婉脸刷的红了,应道:“司空哥哥……” 话刚说完苏锦面前的酒杯就打翻了,正好泼了司空闲一身,苏锦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 “……没事,可以给我条手帕吗?” 苏锦脸上又要结冰,“忘了带了,回去换一身吧。” 司空闲深以为然,陆婉忙道:“我这有手帕。” 司空闲就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明早还要去探望流离失所的灾民。” 陆婉马上提议道:“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好吗?” “好啊……” 苏锦拉着他的衣袖因为力气太大也被扯成了两截。 司空闲又是愣住,责怪道:“你这么用力作什么?” 苏锦没有任何表情地一边道歉一边继续拉他,“抱歉,我很困。” 直到两人转出离开,陆婉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好半天才道:“二娃子,快帮姐姐找几件姑娘穿的衣服!” 陆申天真地问:“可是姐姐,你不就是姑娘吗?” “啊对呀!我都忘了,哈哈……” ======小剧场======== 将军:说!你是不是因为只有我陪你玩才对我好的? 小闲:……我只要稍微不理你,你就哭着说“小闲你不喜欢我了”“小闲你不要我了”,我敢怎么样? 将军:那你就是喜欢小孩了? 小闲:别傻了,老子从小就烦熊孩子= = 第二十一章:芸芸众生中,我只看到了他 “苏锦,你帮我把水拿过来吧。” “……” 苏锦没理会,兀自坐在一旁装聋作哑。司空闲看了看他,隐约也知道他怎么了,只好自己打水洗漱,又打了一盆端到他面前当做让步。苏锦不客气地接受了,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司空闲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掉,因为吃了肉的不适这才缓和了些,这才熄了灯爬上床。苏锦睡在外侧,他进去的时候肯定是知道的,但就是不理他。司空闲见他背对着自己,倒不是冷冰冰的,他的不满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司空闲要是还没发现就是傻子了。 他只好附在苏锦的肩上带点用侧脸挨擦,“苏锦,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不能跟我闹别扭。” 他的手也伸过去跟他交握得紧,“你不是想杀他吗?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我不会害你。” 苏锦转过身来,用鼻尖去蹭他的脖颈,想用温存抚平心里的忿忿,“别回去了,我会找机会杀了他。” 司空闲只道:“杀了他夏国大乱,再让卫国趁机而入吗?” 苏锦无言了,司空闲拥着他的肩膀柔声哄道:“鹤景楼一定要死,但不是现在。待他和卫国战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夺了卫国公都城,再让我齐国的部下同时起义,整顿半年自北向南打下。光明正大地杀他,一统天下。” 然而他还有很多话没说,比如这些事没个十年八年办不来,他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比如这只是最理想的展望,中间有太多变数不可把握…… “陆婉不是陆太守的亲生女儿,她父母本是商人,被沿路打劫的匪徒杀害。而刚满月的她被狼叼去保住了一命,后来养大她的狼因为年迈死了,她意外被村民所救。陆太守知晓后感慨这孩子生命的顽强,加上膝下无子,就收养了她。她偏不做个深闺女子,十五岁的时候就扛起长枪将杀死自己父母的山寨荡平,报了杀父之仇。” 他寥寥几字说完了陆婉的故事,司空闲抵着他的手,拨正他的发丝,分析道,“加上你手下三位中郎将,我这边将领数量一直不多。鹤林虽然能一骑当千,但毕竟是鹤景楼的弟弟,立场不稳,转攻夏国的时候我不能用他。我需要一位强将,这样烈性的姑娘如果能为我所用,必能将鹤景楼逼至绝境。” 他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却杀气横生,尤其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 苏锦被他搂着肩头,那个地方凉飕飕的,漆黑一片中苏锦的眼睛亮亮的,带着几分天真,“你又不瞒着我了?” 司空闲淡淡道:“我信你,今天我把自家性命都交代给你,别再让我难为了,好吗?” 苏锦向下钻,刚好把额头埋在他胸口,声音沿着胸腔钻入司空闲的耳中,他的头发蹭的自己有些痒。 苏锦说:“我也能为你作战。” “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待我复国后一定会善待你。苏锦,我怎么舍得让你冒险……” 司空闲拍着他的后背,语调柔柔,蛊惑一般。 苏锦被这番解释安抚了下来,掉进了他的温柔里,安静地睡了过去。他也知道这话多半是在哄他,本身合作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8 就是互相利用,无可厚非。 今夜的梦里苏锦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复国后就不再利用他了? 难道那时……他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见到陆婉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从谁那借来的女式罗裙,还化了一副浓妆。司空闲自认为是见过大世面的了,结果第一眼还是吓懵了。一个骁勇英武的女将军生生被化成了红口白面的女鬼,看来陆姑娘的审美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想提醒一下陆婉,但又觉得还没那么熟怕她下不来台,只好装没在意。苏锦是跟他一起来的,因为没睡醒也吓了一跳,随即强忍着笑找了个理由跑了,一天都没敢出现。 司空闲一路上不停地暗示陆婉,“婉妹昨天的打扮也很有韵味,怎么突然想要换个风格了?” 陆婉眨眨眼睛问道:“司空哥哥,我今天的妆不好看吗?” 司空闲道:“……好看。” 就这样被堵了回来,等到了晚上苏锦仍是没有回来,司空闲身心疲惫,洗漱一下就熄灯睡觉。灯灭没多久就有人推开了窗,被子被掀开,他连眼都懒得睁,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着。 身后的人说:“看守你那两人盯得紧,我不敢太嚣张。” 司空闲嗯了一声就接着睡了。 天渐渐地暖了起来,一连几天都这样过去的,鹤景楼派去的救助陆陆续续地来了,所幸灾情没继续扩大。其实离一个月的期限还差很久,最新一批人就已经带来圣上的意思了:宣抚使责任尽到,是不是该回去了? 司空闲马上表示:圣上说的是,下官也正这么打算呢。 传令的人又补充道:宣抚使大人新交的朋友也可以邀请到京都作客。 司空闲连连表示:圣上真是太关切了,无以为报。 他转头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去,本来想着先把陆婉在蜀郡一放,没想到鹤景楼对他的事这么在意。这样也好,陆婉从小就在蜀郡的军营里和战士们同吃同住,对军营生活也能适应,先给她安排个偏将,等她立几个战功升上去也很快,陆太守听闻圣上想见自己女儿自然是荣幸。他有心栽培陆婉,很希望半年后打卫国的时候能带上她一起走,但现在连自己都朝不保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想到回京都又要面对鹤景楼,司空闲心里真有点瘆得慌,连当晚做梦都是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接着身体被蛇缠住,越绞越紧,缠得呼吸困难……他猛地张开眼睛,原来自己被苏锦压在身下。 ……好重。 第二十二章:将偏执熬成痴狂 在蜀郡的一段时间,司空闲除了到处走走就是睡觉休息,没那么大压力,身体明显比来的时候健康了很多。回去也不赶时间,乘的是马车。因为男女有别,陆婉和他们分开了,苏锦趁机将司空闲捞在怀里,美其名曰怕他颠着。 司空闲就任由他抱着,一个劲得打哈欠,苏锦完全不知道压了他一夜的事,还关切地问:“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 “……有点。” 苏锦占他便宜,还认真地说:“睡不着的时候就抱着我,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司空闲磨着牙道:“哦!” 苏锦:“……”这是怎么了? 向东走了几天,小桥流水渐渐多了起来,眼前就是夏国都城了。上次他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昏睡,没那么深的体会,这次却感受得真切。 他们中午休息时正好在河堤畔,这个时候司空闲就要耐心地解答陆婉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司空哥哥,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当然是严谨温和的人。” “这里人喜欢吃什么样的菜?” “偏甜的。” “路上的盘缠够不够啊?” “……圣上就是再穷也不至于克扣我们路费吧?” “京都的人都和你一样有文化吗?” “也不是啊,你看苏锦……” …… 等陆婉好不容易累了去一旁看风景去了,司空闲才能清静下来,正好看到苏锦站在岸边望着远方。 三月草长莺飞,柳絮溢满天,江水没那么冷了,因为已经有绿头的白羽野鸭在来回游动。江水东流映在他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司空闲就走了过去,安安静静地一起发呆,享受最后的宁静,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就会感觉很轻松。 不知道呆了多久,苏锦突然道:“看,鸳鸯。” 司空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失笑道:“那是野鸭。” “不,是鸳鸯。” “不是的,鸳鸯个头比野鸭小。” “那就是长得大只的鸳鸯。”苏锦坚持道。 司空闲耐心地解释,“鸳鸯头颜色鲜艳,眼睛有白条纹,你看的是显然是只绿头鸭。而且鸳鸯嘴是红色,绿头鸭的嘴是黄色,还有身体的毛色也……” “好了我知道是野鸭了!” 苏锦失落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乱,他知道要是不及时阻止,这人对别人好胜心很强,肯定要从各方面论证说服自己……明明以前都会迁就他,他说什么都哄着的。 再说,他又不是真想知道那是什么鸟…… 司空闲不明白怎么突然发脾气了,却想到了一个人,便道:“苏锦,等进了城你帮我查一个人的下落吧。” “什么人?!” 苏锦马上警觉了起来。 司空闲被他一惊一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又笑道:“算了,还是不要牵扯他们了。” 苏锦死抓着不放,继续追问:“你先说什么人?” “哎呀天色不早了,该走了……” “不行,说了才能走!” “既然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要走了。” “你……” 直到进了都城,苏锦都是满腹的怨气,还有点委屈。好几次想着如果告诉他自己就是他最疼爱的苏隐,小闲会不会心疼地抱住自己说一定好好宠他? 肯定会的。 可还是不能说,如果说了小闲就不能利用他视线复国大业了,说不定还会为了保护他陷入更危险的局面,无论是哪个结果他都不想看到。他很快就做了决定,要瞒就瞒他一辈子,中途说出来只会让他又为难又后悔。 司空闲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小心思,满脑子都在想回去怎么应付鹤景楼。他们刚进了城就有人来请司空闲进宫面圣。 司空闲道:“下官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怕污了陛下。” 那人道:“宫里不差沐浴的地方,陛下说要马上请到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9 大人。” 竟然连个洗去风尘的时间都不给,司空闲忧心忡忡地被带走了。鹤景楼至今还没难为苏锦,想来是将功折罪,其他事他被带走也都不清楚了。 司空闲站在殿外等候宣见,好不容易求了个沐浴更衣的时间让他琢磨鹤景楼的心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他先该找的也应该是苏锦而不是自己呀?难道鹤景楼对自己疑心就这么重? “大人,陛下有请。” 司空闲忐忑不安地中断了猜测,跟着进了御书房,刚迈进屋偷瞄了一眼,鹤景楼穿着便装,那冷嗖嗖的视线正好跟他撞上,司空闲冻得打了个寒战,稽首行礼,“微臣叩见陛下,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鹤景楼起身走到他面前,他膝前目所能及的地方出现了一双华贵的龙纹鞋面,司空闲的心砰砰直跳,听到头顶的人淡淡道:“朕也是。” 那双黑底金线绣成的靴子挪开了,鹤景楼端坐在床边吩咐道:“你过来。” 司空闲一起身就觉出因为长久没跪膝盖的不适应,他慢慢挪到君王的面前再次跪了下来,膝骨处尖锐的刺痛由肉扎至骨缝。他连眉头都不能皱,伏得更低了,盯着眼前的地面。 鹤景楼以鞋尖托起他的头,逗弄着他的下巴,他屈辱又无力,只能忍耐着轻唤了一声,“陛下……” “怎么个想法?” “自然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魂牵梦萦都是……” 恍恍惚惚地讨好着,他的眼睛被罩上了黑色布带,眼前的光被遮住。那布条一层又一层缠上,连最后透过黑布隐约折入的光也不见了,他亦不敢反抗,如果鹤景楼愿意,甚至可以让他变成真正的瞎子。 “陛下?” 黑暗中他找不清方向,鹤景楼的手在把玩他的耳垂,他顺着握着那只手。刚一碰到连手腕也被握住了,他感到自己被拉到床上,柔软的布条咯着腕骨发疼,毫不费力地被吊绑在床头。 如果他能睁眼一定能清楚地看见年轻君王眼里的偏执,不出意料的,衣服被层层脱下,冰凉的鼻尖贴在司空闲纤细洁白的颈上嗅着,“好香。” 看不见,动不了,逃不掉。 司空闲声音在发抖,“皇家的浴池,自然是不……啊!” 喉咙凸起的地方被含住,“都有哪里想朕了?” 隔着皮肤都能感觉到牙齿的锋利,压在身上的分明是个人,却像狼一样好像得不到答案就要咬断自己喉咙,他默不作声地分开双腿求饶道:“您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鹤景楼很满意,毫不客气地折起他的双腿,察觉到他这些日子长了些肌肉,既是高兴又是妒恨,语气明明酸的牙疼,还故作平静,“在蜀郡过得可悠闲?” 身下的人柔声道:“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臣自知受的一切恩惠都是陛下的赏赐,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感激陛下,即使舟车劳顿受了些苦,也要为陛下尽忠……” 鹤景楼的手指猛地刺入他的后.穴,挑起一抹冷笑,“那就在朕的床上尽忠吧。” 痛和紧张的汗水湿了黑色布条,司空闲答得艰难,“臣……遵旨……” 鹤景楼没耐心给他扩张,只沾了点药膏给他插了两下,就将下.身的硕大刺入,好在他适应力很好,已经习惯了被这么对待,只流了一点血,至于被撕裂的痛都咽了下去,不敢扫他的兴。 “你的身体很适合施虐。” 鹤景楼说着,掐过的大腿内侧就是青紫一片,手中的人痛得发抖,却没有一点不悦,含泪道:“能伺候陛下……是臣的福气……” 鹤景楼越是粗暴,司空闲越是曲意逢迎。鹤景楼早知道如何掌控他的欲望,怎样他会痛,怎样他会兴奋。心情好了在他胸口一拧,朝那个地方故意顶了几下,身下的声音就变了调。 鹤景楼瞥到站在门口那双不谙世事的眼里闪过了惊愕,像是傻了一样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轻功了得却不知如何离开。他也不在意,而是更有兴致地玩弄身下的人,让他在自己手底发出愉悦的喘息,眼睛却挑衅似的看着那双晶亮的秋水杏眸,轻描淡写地问身下的人,“你带回来的姑娘是看上了想娶回?” 他慢下来,故意在那里碾磨,司空闲声音都夹着媚意,“臣不敢……” 鹤景楼继续玩弄他,故意问道:“既然是奇女子,朕打算纳她为妃,你觉得如何?” 只差一点点刺激,他就能泄身,却偏得不到,司空闲手不能动,只能紧紧地缠着他的腰,带着哭腔求道:“给我……” “朕问你话呢。” 司空闲还有点理智,断断续续道:“屈才了……” 鹤景楼慢悠悠地抽插着,“什么屈才?女孩子家打打杀杀成何体统……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时候故意在那里重重地顶了一下,司空闲仅存的理智终于垮了,什么都地应了,“陛下说的是……” 鹤景楼便不再折磨他了,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驰骋,习惯了被粗暴地掠夺,他也尝出了几分快感。待鹤景楼舒服了,将那人抱在怀里,站在门外的姑娘早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第二十三章:最蜷曲处最高歌,莫听他人妄议我 鹤景楼轻松解决祸患,司空闲连察觉都没有,只感觉到他终于在体内泄了出来,便求道:“陛下,解开我吧。” 鹤景楼将还埋在他体内的巨物拔了出来,送到他嘴边命令道:“舔。” 司空闲一直被他捏住下.身得不到发泄,偏了偏头,“臣受不住了。” 换了以前,鹤景楼肯定要给他一巴掌修理到听话为止,这次可能是因为刚手刃了一个假想敌心情愉快,便诱哄道:“再来一次,朕给你封个王爷做。” 司空闲默不作声地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冠状物,香软粉嫩的小舌缠着恐怖狰狞的紫红,与雪白的脸衬出的淫靡让压在身上的男人情欲高涨,按住他再一次掠夺。借着肠道里的精液和肠液,这一次插入得格外轻松。 “呜呜……陛下……求您……” 司空闲被他折得腰都要断了,鹤景楼特别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胸前,脖颈上,大腿内侧,都是他喜欢的地方。他只用力一拧,底下就青紫一片,他疼了,箍着自己的肠壁就绞得更紧,屡试不爽,他像是玩一个玩具一样乐此不疲。 到了第二次泄出来的时候司空闲的求饶声已经哑了,他伸手一摸,黑色布条已经被汗水湿透。鹤景楼看着他被蹂躏得凄惨模样,施舍般地在他那根玉茎上挑弄了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0 几下,他才终于射了出来,彻底脱力,软在了床上。 鹤景楼嘲弄地摸摸他鼓起来的小腹笑道:“朕的宣抚使这里都被男精灌满了,真是可怜。” 司空闲也不生气,轻声道:“陛下说话要算数。” 鹤景楼心情还是很好,笑道:“那当然,你在床上伺候得这么好,不如就封为承王吧。” “……谢陛下。” 这时天彻底黑了,鹤景楼将他解开抱在怀里,下.身还未从他后.穴拔出,就打算这样睡一夜。司空闲极不情愿地挣了两下,鹤景楼前一秒还柔情似水的,后一秒就能声音结冰,“或者你想被绑着睡?” 司空闲不敢再反抗,却连勉强维持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鹤景楼竟然把陆婉封妃了!鹤景楼怎么想的?难道他连这点识才之能都没有? 他答应的时候心都滴血了,可他也知道自己应不应不重要,鹤景楼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不了?也就是想逼他亲口答应罢了……等等,为什么要他亲口答应? 司空闲翻来覆去地想了大半夜,最后被鹤景楼压在身下动弹不了,这才安静了下来。 鹤景楼说到做到,次日果然给他在闹世中安排了一幢宅子,黑瓦白砖,打开铜锈门上挂的铁锁,四方小院正中栽了一树艳丽桃花。风一吹花瓣就飘到他的纯白长衫上,成了点缀。司空闲敛了笑容,站在树下抬头望着天空湛蓝,人面桃花相映红。 文人都懂点风水格局,四面墙内独木而立的困字,谁看了能高兴起来?鹤景楼真是时时刻刻都不让他痛快了,司空闲心知身边被人盯着,不敢露出不满来,只是更沉默了。 布置好小院,他第二天早早起来换了一身朝服入宫。到了正殿前的广场时天色还早,只有微光,他稍微站了一会,远远地瞧到那个惊才绝艳的小白脸,因为被降了品阶,进不了正殿。司空闲隔了好几步对着他笑了一下示意,蓝歆尘打开折扇,欠身行礼,转去了偏殿。司空闲就不再磨蹭,也入了正殿,正好遇到苏锦。苏锦虽然被降职了,但鹤景楼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是让他来了正殿。 司空闲一眼扫了过去,大殿内东边的一排,百官之首是当朝丞相顾长歌,夏朝建国以来贤相辈出,相权和皇权都是对半分的,有时候甚至大过皇权。顾长歌是先帝亲自挑中的青年才俊,鹤景楼还是太子时也表现得极为重视,事无巨细都要询问丞相才做决定。后来鹤景楼谋害先帝夺权,也少不了顾长歌的功劳,两人的关系就相当于千里马于伯乐,韩信于刘邦,良弓于射手,鹰犬于猎户……哎? 他后面是太尉叶彦,分了一半皇权,再往后是六部尚书等文职,有的司空闲认得,有的还不熟悉。 西排站在最前的是鹤景楼亲封的大元帅,魏隆,这位将军是鹤景楼一手栽培的,夏国一统后便将兵符归还圣上以示忠心,唯他命令不从。 鹤景楼这个人啊,什么都要握在手里。 再往后是骠骑将军,次将等武将……苏锦被排在最后,这也不奇怪,以前懿王党羽已经死的死散得散了,就算留着的也只分配了个闲职。 司空闲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站着减少注意。 苏锦也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刚好对上,又像被烫到了似的同时移开了,装没看见。他那身朝服还是大了些,挂在身上空荡荡的,看着文文弱弱的,完全不及苏锦穿出的英伟。 两人心思乱飞的时候鹤景楼已经来了,一眼就找到了他,也是装没看见,其他百官虽然听闻了这件事,但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哪个不是人精?都自觉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如往常地启奏议事。 这时候顾长歌又不知死活地站出来了。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鹤景楼心知他要提什么,面上波澜不惊道:“顾卿请讲。” 顾长歌作了一揖道:“臣昨日听闻陛下封了司空闲为承王,可是确有此事?” 鹤景楼道:“是真的。” 顾长歌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作决定是否太过草率了?” 鹤景楼淡淡道:“朕慎重考虑过了。” 顾长歌正色道:“既然陛下考虑过了,他也在此,臣想请他回答几个问题。” 鹤景楼轻描淡写地拒绝了,“顾卿有话还是问朕吧。” 正常人看着都知道陛下有点烦了,该适可而止了,顾长歌偏偏没那个眼力,不依不饶道:“他是虽然已投降,可陛下忘了他的危害了吗?这样的人留他性命就已是恩惠,陛下为何还如此袒护?” 鹤景楼静静地听他说完,才缓缓道:“朕都已经决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顾卿可以退下了。” 其实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鹤景楼不愿和他争吵,但也免不了心烦,只是面上还是平静,顾长歌依旧执拗地站着,“陛下此举对得起大夏死去的战士吗?对得起列祖列宗吗?陛下才下过罪己诏悔过失德,这么快就又把朝政抛在脑后了吗?……” 鹤景楼一听到他又开始了,头更疼了,反正在顾长歌眼里他永远就失德。 司空闲终于迈出了一步,施施然行了一礼,“小王就在这,顾相有什么话就问吧。” 顾长歌早听闻那些以色惑君的传言了,这才对鹤景楼格外不满,见他还敢站出来,更是认为他勾.引圣上,把他当妖孽祸水看,声音都带着要把人咬碎的切齿之意,“王爷身份适应得倒是快。” 司空闲坦然道:“陛下赏的恩惠,自然要受得。” 顾长歌冷笑道:“王爷受的起吗?” 司空闲理所当然道:“陛下贤明,既然给了,一定是小王能受的。” 他这么说了,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就成了质疑鹤景楼糊涂了,顾长歌马上换了个问法,“那下官问王爷,觉得自己一个降臣,何德何能受陛下赏赐?” 司空闲屈膝跪下,对着鹤景楼稽首行了一礼,这才淡淡道:“臣受此封赏心里也很惶恐,臣本是降臣,陛下不但没有责罚,还给了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此次蜀郡一行为陛下赴汤蹈火在臣看来都是理所当然。但陛下行的是赏罚之政,若是我们做臣子的都不配合,又如何下传到民间?陛下又如赏善罚恶?臣思来想去,不能让陛下的苦心付之东流,所以哪怕臣心里再忐忑,也得承了陛下的恩赐,这正是为了圣上啊!” 他说的义正辞严,就好像前天晚上在床上讨赏的不是他似的。鹤景楼听了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没忍住被逗笑了,他笑起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1 来很浅,只将唇角勾起一个细不可察的弧度,又很快地收了起来。 几乎没人看见,顾长歌和苏锦却看到了。 顾长歌是个冷傲耿直的性子,不屑和人撒泼扯皮,只道他是齐小王爷,在夏国的时候也是个清高的读书人,没想到他能说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攻击了。 司空闲见他无言了,马上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顾相心系朝政,我也一样。刚才冲撞了丞相,小王向丞相道歉,还请丞相不要放在心上,咱们今后合力为陛下分忧。” 谁要跟你合力了?顾长歌在心里骂他,却知道不能再不知好歹了,便冷着脸顺着台阶下去了,“下官只是对事,并不是针对王爷,盛世高歌当然是为臣子的心愿!” 这场让人心惊胆战的争论终于结束了,刚才都看见鹤景楼的脸色冷得吓人,现在总算好了点。其他大臣也都松了一口气,又商议了几件事便匆匆退朝了。下了超出了正殿的时候,司空闲对着顾长歌点头微笑以示友好,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地扭头便走,不屑跟他有所交际。 蓝歆尘从偏殿出来故意走快了些跟他见面,两人眼神交汇,司空闲对着他笑了一下,又看了顾长歌一眼,蓝歆尘摇了摇折扇点点头,司空闲知道意思到了,于是放慢了步子,跟他保持距离。 苏锦走最后面,见到了两人的眼神的交流,就跟蓝歆尘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司空闲还未走出多远鹤景楼就又派人来传话,说是跟圣上请承王聊聊。 第二十四章:笔墨走黑白,丹青中穿插无奈 “你觉得顾相为人如何?” 鹤景楼把他叫来也不说话,司空闲等了半天,就无聊地找了几枝笔在纸上作画,鹤景楼默默地看着,还是闷了很久才开口的。 司空闲听了,停了手里的笔,恭敬道:“顾相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选中陛下,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 鹤景楼不语,司空闲又劝道:“虽然顾相说话不好听,但却是一心为陛下着想,陛下能忍就忍了吧。” 鹤景楼这才淡淡道:“要不是朕知道,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司空闲笑了笑,心里大概明白了,又提起一只长锋羊毫,专心致志地以笔尖细细描绘画中人的眉目。鹤景楼走到他身后手臂扣住他的腰将他搂入怀,“你在画什么人?” 司空闲正画到眼睛,无暇分心答话,只摇头回应,落完最后一笔才对着他眨眨眼睛笑道:“陛下猜呢?” 鹤景楼怎么会认不出是自己,刚才只是故意问他,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姑娘被轻薄了的感觉。司空闲也不会过分招惹他,调戏这种事要适可而止,于是低头用行楷写下年月落款,取了自己的章盖上,这才完成。 鹤景楼执起他的右手道:“你写字真好看。” 他以前别的地方还会藏着掖着,但字是出了名的好看,还能模仿各种人的字迹,出神入化。 司空闲听了高兴道:“谢陛下称赞,要写好字,须掌握永字八法,点为侧,横为勒,竖为弩,钩为趯……唔……” 鹤景楼早没心情听他废话,将手探进他衣里揉捏他的乳.头。又觉得他这不合身的朝服很碍眼,没穿出他的书生气质,便将他拉进怀里道:“朕前日让内务府给你制了几件衣裳,你穿上试试。” “是,可是……” “可是什么?” “……请陛下先放手……臣才能……” 鹤景楼见了他心情就极好,哪肯放开他,反而将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把他衣服脱去按在桌上笑道:“急什么?爱卿还没教朕永字八法呢。” “什,什么?……” 司空闲看着他已经拿起了最粗的毛笔,沾了墨,第一笔就落在了自己锁骨下方。 “点为侧。” 司空闲红了脸,又羞又惊,心里直骂他荒淫无耻。第二笔却是落在乳.头的红点上,故意停了很久,一股酥麻的感觉传了上来…… 鹤景楼莞尔,“横为勒。” 司空闲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落笔,还专门往他敏感的地方去,心里直说荒唐,太荒唐了,却无力拒绝。 “竖为弩,钩为趯,提为策,撇为掠,短撇为啄,捺为磔……” 鹤景楼收了笔,俯视着手中被他欺负得不住娇喘的人,问道:“爱卿觉得朕这永字写得如何?” 司空闲身子敏感,下.身已经微微抬头,这反应遮也遮不住,只得讨好求饶,“陛下写得自然是举世无双,臣望尘莫及,佩服佩服……唔,不要……” 鹤景楼将他抱起按在身后的书柜上,已经分开了他的双腿,司空闲注意到身后的圣贤书,上面无不讲着礼仪德行,讲着克己复礼……他只觉得本本都在唾骂他不知廉耻,忍不住求道:“陛下,别在这……” 鹤景楼当然不会理会他的挣扎,将他按跪在地上。司空闲怕扰了他兴致,不敢再反抗了,只得认命地将他的阳具含进嘴里为他吹箫。等舔得硬了起来,鹤景楼直接抱起他分开双腿随便用手指插了几下就直接捅进去了,司空闲哀叫一声,背靠着身后的书柜,甚至有几本书掉到了地上。 鹤景楼比他高,这个姿势他根本没法站稳,只好搂着他的脖子。鹤景楼却能插入到最深,把那人顶得足尖都没法着地,开始还想推他,最后还是认命地随着他的身子在欲望中浮沉。 司空闲无力地任他操弄,最后几乎是同时泄身。鹤景楼那根东西拔出来的时候他因为腿软,连并拢双腿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那股白浊顺着雪白的腿根流下,一直流到脚腕,弄脏了地上的几本书。其中一本他还看到了名字——周礼。 那两个字刺得眼睛发疼,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这滴泪像是落进了鹤景楼心里,烫的发疼,他吻去怀里人的眼泪哄道:“不哭了,朕给你洗干净。” 司空闲这才发现自己落泪了,木木地点了点头,任由他抱着沐浴。然而这个过程也没消停,鹤景楼又要了他一回,把他做得彻底没了力气。 白日宣淫,如此荒诞的事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鹤景楼占有他过后看着他乖巧顺从的模样,心里越发喜欢,恨不得占有他的每一分每一寸。他执起那只跟自己五指相扣的右手,那是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只是小指软软地垂着,已经彻底断了。鹤景楼突然觉得一阵心痛,他低头吻了吻那根手指,轻叹道:“小闲,朕以前怎么会这么对你?” 司空闲反而柔声安慰道:“陛下,都过去了。”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2 鹤景楼知道他心里委屈只是不敢说罢了,就低头埋进司空闲的颈窝,声音压得很低很模糊,却还是让他听到了。 “朕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朕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 司空闲愣住了,他能看出来苏锦对自己过分的好一定是有那些意思,却没想到鹤景楼也…… “你总躲着我,不愿跟我亲近,我才强迫你的。”鹤景楼压在他身上,下巴落在他肩窝,看不到表情,“你从小就可爱讨喜,又有才气,我想将你收归己用,可你总不领情。” 司空闲都要崩溃了,完全没发现啊!都以为鹤景楼从小讨厌他!大家都还纳闷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他花了一点时间冷静下来,在鹤景楼膝边跪好,柔声道:“陛下怎么不早些说?要是早说,说不定臣早就入陛下麾下了,哪有中间这么多事。” 鹤景楼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头发握在手心,欣赏着被自己打磨得温顺的他,心不在焉道:“你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司空闲温顺地伏在他腿上,道:“臣虽然不是老实人,可在陛下面前却不敢动任何心思。更何况陛下是难得的仁德圣主,试问哪个臣子不愿臣服呢?” 鹤景楼极其享受这难得的亲近,剥开身体的欲望,另一种东西灌进灵魂里去,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中午的午膳到了,鹤景楼破例地跟他同桌一起吃饭,司空闲依旧数着米粒吃,菜碰都不碰。鹤景楼记得他过去不是这样的,印象中他从不挑食,偶尔几次去弟弟鹤林的学堂看见他们,他都跟一个小不点在一起,啃着没有滋味的干饼,也笑得开心。 ……然而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就会不安地止了笑容。 鹤景楼想着,就夹了一片牛腱肉放进他碗里,司空闲震惊得忘了动筷子,起身就要跪谢圣恩,鹤景楼拦住他淡淡道:“膝盖疼就别跪了。” 司空闲就不再跪了,被今天的鹤景楼彻底乱了心神。 用完午膳,鹤景楼拖了一上午没看奏折,到了下午还不着急,反而让司空闲换上给他的新衣裳看看,司空闲被在他“温柔”的视线下,万分不自在地服从了。 这是一身带点粉色的锦缎儒衫,司空闲把头发用发簪束起,对着镜子看了一会,昧着良心称赞道:“陛下赏的就是不一样,臣这样的俗人穿了也显得光彩照人。” 鹤景楼听了当然高兴,又搂着他聊了两句,见天色都晚了,再亲近下去就要荒废朝政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他回去。 司空闲出了皇宫,后背是一身冷汗。心里觉得君王喜怒无常,前几天还要你性命,过两天又能把你宠上天,难怪人常说伴君如伴虎。 他回了自己的宅子,又见到那一树潋滟桃花,唯觉得他就像这个字一样牢牢地把自己困住,心里五味纷杂。他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烦躁地推开自己寝室的门,看都不看地撞进了一个怀抱。 司空闲:“……” 苏锦笑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突然出现,司空闲措手不及,赶紧关门,声音绷不住沉稳了,“你来做什么!” 苏锦无辜道:“看你啊。” 司空闲恨铁不成钢地训道:“这里不是蜀郡,别跟我走得太近!” “好好好。”苏锦没有在乎他严肃的训斥,反而抱着他在他耳根蹭了蹭亲昵道,“又没人看见,而且我好久没抱你了。” ……才两天而已! 司空闲在鹤景楼那憋了一肚子火,就没声好气地推开他去换衣服,苏锦也不生气,注意到他的新衣服问道:“这是鹤景楼给你的?” 司空闲冷淡地嗯了一声,提起他来就窝火,觉得浑身刺挠,巴不得赶紧脱下来换掉。这个时候苏锦又死乞白赖地缠了上来对他搂搂抱抱,司空闲心情更坏了,濒临爆发,只要再一下刺激他就要炸了,就差那么一下…… 苏锦道:“哈哈哈鹤景楼什么眼光,难看死了。” 司空闲:“……” 第二十五章:可怜你人比花娇,可惜我不能执手老 “你说什么?” 司空闲咬牙问道。 “不好看。” 苏锦耿直地重复了一遍,“你穿粉的不好看,你喜白色。” 司空闲默默地憋了回去,瞥了他一眼,换了一身白色衣服。苏锦这才满意,搂着他像只动物似的嗅他的脖子、耳朵…… “烦死了!” 司空闲烦不胜烦地扭头想发脾气,正好嘴唇贴上了他凑近的唇瓣。 两人都没料到,面面相觑地眨了眨眼睛,苏锦先反应过来,以眼睑盖住眼里倾恋的光,手按住他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司空闲毫无抵抗地任他扫荡,过了一会也闭上了眼睛,手慢慢地环住他的腰。 那股情绪破土而出,就要星火燎原。 他从苏锦怀里挣出,找了个地方把视线落了上去,神态并无异样,要不是嘴唇被吻得亮晶晶,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似的。 “小闲,你不要逃避。” 苏锦这次却紧紧地捉着他的肩头不让他躲,他的唇角还是翘着,眼睛却如深潭般沉静,让人生不出他是在开玩笑的想法,“你可以对着我发发脾气,你可以使唤我,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司空闲被他的视线逼入死角,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闪烁地避开他,苏锦却紧按着他,“你理所当然地接受我对你好,是因为你也喜欢我。” 司空闲咬牙冷笑,却仍是没看他眼睛,“苏锦,说这话你也太无耻了吧?” 苏锦笑了一下,低头去亲他的脸,他也没躲,“要说厚颜无耻,谁能赶得上王爷今天在朝堂上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呢?” 司空闲冷哼一声,任由他捉着自己的上臂,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苏锦虽然是个习武之人,但行为却完全是个谦谦君子,对他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不会僭越这条线。 他恪守礼义,反而是司空闲每次都被他一些小动作撩拨得耳红心跳。但他不想承认,脸上还不耐烦地轻推了一下,冷淡道:“随便你怎么想,我正要跟你说顾长歌的事……” “哟,你还敢不承认?” 苏锦不依不饶地把他按在怀里挠他敏感的地方。 “哈哈……别闹……幼稚!……” 司空闲没绷住,一边骂他幼稚一边跟他打闹,最后被按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才服软,“……别闹,我跟你说顾长歌……哎呀,我真要生气了……” 他实在拿苏锦一点办法都没有,逼急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吧唧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3 就把唇覆了上去。苏锦安分了下来,食髓知味地撬开他的牙齿含住他的小舌跟他接吻,刚才的嬉闹变了味,带了情色的渴望,司空闲拥着他的后背什么也不去想,只觉得此后的路还长,但靠着他就格外安心。 这一吻结束后两人双双安静了下来,凝视着彼此的眼睛,司空闲不再瞪他,而是带了点动情的紧张,眼波如秋水盈盈,一切都昭然若揭,苏锦还是笑吟吟的,柔声唤他,“小闲……” “嗯……” 司空闲眼睛张得圆圆的,期待地看着他。 “你刚才要说顾长歌什么?” “……” “怎么又生气了?小闲?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司空闲觉得苏锦一定是故意的,把他往旁边一推,两人在床边坐好了才突兀地问了起来,“苏锦,你的君子之道是谁教的?” 苏锦冲他笑了笑,“是个很厉害的人。” 司空闲连连赞同,“看得出来。他一定跟我很合得来。” 苏锦笑得更厉害了,“我也觉得。” 司空闲紧追着问:“他可已入仕?是哪路人?为谁效命?” 苏锦明白了,拉下脸来不悦道:“你不会又想着把他收归己用吧?” 司空闲干笑两声,“苏锦,你也知道我的……你就告诉我吧,说不定他老人家也挺中意我的呢?” 苏锦本来对他满脑子复国有点不满,但听了他这一句又在心里笑他傻,嘴上却道:“想也别想,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 司空闲碰了钉子,没有料到一直对他这么好的苏锦会拒绝他。又想既然是别人的隐私他也不好多问,可能有难言之隐,就没再追问了。 苏锦换了个话题,“你快说顾长歌。” 司空闲便说起他来,“顾长歌是前朝才子顾倾文的后人,论才情和治国之能官拜丞相当之无愧。鹤景楼现在批阅的奏折,文书都要他过手整理,可谓鞠躬尽瘁,顾相这样的人一旦死了,鹤景楼身上的担子就重了。” 苏锦道:“鹤景楼又不傻,他知道顾长歌赤心可鉴。” “他当然知道,可他容不下一个权倾天下的丞相。”司空闲抿嘴一笑,笑得有些嘲讽,“再说,你怎知他废了顾长歌后真的就对他不利?顾相和他政见不是那么契合,为人古板不懂得让步,屡次让他下不来台,这样的人鹤景楼能忍他到现在简直是圣主了,哈哈……别戳我……别闹!……” 跟苏锦说话真费劲,说一句话就要忍受他三次骚扰,司空闲好不容易压下他的手,换掉了讨人嫌的算计,正色道:“我还挺中意顾长歌的。” “中意?!” “哎呀你又在想什么!” “哼,你不是才说他为人古板不懂得让步吗?” “那也是分人啊,鹤景楼这人极其的自律,也懂得自省,顾相总管束着他未免有些管的宽了。况且鹤景楼还挺爱面子的,总这样难免心里有坎。” 苏锦道:“那你呢?你的意思是你就不要脸?” 司空闲道:“不是,我也不是欠管,就是……总之如果我想翻盘需要谏诤之臣,像顾长歌那样不怕死的。蓝歆尘就不行,他和我太亲了,他说的话我不会听。” 苏锦思来想去,明白了,“你要是喜欢被管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啊。” ……我现在被管得还不够严吗? 司空闲干咳一声,“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还远着呢,对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苏锦问:“你想我回去?” “这个嘛……”司空闲看着他想了一会,笑道,“还真有点。” “你别想再赶我!” 苏锦一翻身,轻易地把他压在床上动弹不了。天已经黑了,房间光线很暗。窗户开着,只有白霜般的月光铺进来,风一吹带了几篇花瓣落到床前,苏锦以两指择了一片压在他墨色的发间。 苏锦看着他褐色的浅瞳,自齐国灭国后就时时带着水雾,仿佛碰一下就要掉泪似的。眉心病气笼罩,苏锦知道他还是一吹冷风就咳嗽,常在半夜突然惊醒。因为这段时间被伤病缠着,连眼尾都让人心疼的发红,可怜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文弱才子,被鹤景楼弄成了现在这个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病美人。 但他这副样子的确好看,还惹人怜爱,他抬头看着苏锦,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笑得还挺得意。苏锦看着更揪心,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目,“病得这么可怜,我认识个大夫,医术还不错,明天请来给你看看吧。” 司空闲的笑容就有点无奈了,“这身病是鹤景楼赏的,他没说要治,我怎么能好?”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你就治不好了。” 苏锦手覆上他的膝盖揉了揉,手底的皮肤凉飕飕的,怎么捂都捂不热,“至少把这里看看,我记得你在蜀郡的时候走路一直不方便。” 蜀郡地形忽高忽低,他一弯膝盖就疼,都咬着牙装没事,陆婉完全没发现,苏锦却注意到了。 苏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有点红了,想起自己从刑部放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司空闲笑着摇摇头,“我自己都无所谓,你就别替我难受了……哈哈,初见的时候我还以为苏将军多么沉着冷静,没想到是个爱哭鬼……” “你还笑!……” 司空闲突然拥着他的脖颈承诺道:“都过去了,我不是都活下来了吗?我保证在复国前不会死。” 苏锦对他说这种话特别敏感,追问道,“那复国后呢?” 司空闲笑嘻嘻道:“如果那时候我们都活着,我再对你承诺吧。” 第二十六章:这结局到底有多少等待重来? “你见过鹤景楼笑吗?” 苏锦将手指展开,陷入他的指缝交握,看着他垂下来的尾指。 司空闲默然,想起白天在御书房鹤景楼说的话,过了一会才冷冰冰道:“你太天真了,鹤景楼之所以能坐稳王位就是因为他无情,他连手足都能残害,还会对谁留情?” 苏锦知道再深的不能问,他自己忍着就很苦了,自己还去戳他伤疤未免有些太让人难堪了。就不再提这个人,而是俯身轻柔地跟他交吻,司空闲果然心情大好,还哄骗他说:“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认真的,等大事成了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苏锦都没应,晚上又是抱着他睡的,什么都没有做。 司空闲缩在他怀里睡得很好。 一连几天无恙,就是白天上朝的时候有时候鹤景楼会因为某些事和丞相又有矛盾,比如鹤景楼想攻打卫国,丞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4 相认为夏国才刚一统,不宜操之过急。鹤景楼想将地方权力收归中央,丞相觉得应该给予适当权力……这样诸多不合,鹤景楼只好妥协,出兵北上的事暂缓。 不过司空闲听苏锦说他们平时就这样。他每天下了朝都会被鹤景楼召见,于是也形成了习惯,一下朝不用请自己就去了,晚上有时候放他回去有时候就拉住不让走了。 他也不知道哪天能回家,但每次回去苏锦都在等他。苏锦抱着他睡觉已经成了习惯,三月在打着旋的桃花瓣和两人嬉闹声中翩然而过,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起先是礼部侍郎蓝歆尘参了工部员外郎傅止一本,理由是在祭祀的器具中发现裂纹,这是大不敬之罪。刑部查过后是确有其事,给判了死刑。 送到鹤景楼那复核,鹤景楼提起笔来犹豫了,器具质量有问题这事可大可小,傅止还不及而立,就这样给划了死刑未免有些可惜。 于是鹤景楼就把这事先拖着,等风头过了再说。 刑部是太尉叶彦在管,工部也是鹤景楼直接管的。这本来跟顾长歌没什么关系,然而傅止的夫人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撺掇深夜找丞相送礼求情,哭诉夫君是无意的,求丞相救他一命。 顾长歌被哭得头疼,只好好声好气地劝了回去,东西也让人送回去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口,傅止的复核就通过了,被判的斩立决。顾长歌觉得判得有些突兀了,他印象中鹤景楼除了对待叛党,判死刑都挺慎重的。每年逢秋问斩的时候也不会超过五个人,更何况这次竟然判了斩立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顾长歌下了朝就直接去面圣,想问问是否过重了,可还没见到圣颜就被守卫拦下了。 “丞相请回吧,陛下说他身体不适,不便打扰。” 顾长歌不傻,刚才上朝的时候鹤景楼还好好的,眨眼就病了?心想看来鹤景楼是不想见他,便道:“劳烦了,希望陛下.身体早日好起来,别耽误了朝政。” 守卫只冷硬道:“丞相请回吧。” 顾长歌见不到圣上,不知怎的突然身上一阵发冷,他站在殿前白理石堆砌的台阶上多站了好一会,还是希望鹤景楼能见他一面。 暖风一吹,回想起他头次来这里正是他高中探花之时,鹤景楼还不是太子,峰回路转有十年了,他不信君臣间这点情谊都没有。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陛下的召见,顾长歌安慰自己或许他真是身体不适,明日再来吧。 他对着鹤景楼的方向跪下叩头拜了一拜,这才告退。 “启禀陛下,丞相已经离开了。” “知道了,下去吧。” 床边的帘帐被放了下来,任谁也见不到圣颜,但隐约能听到粗重的喘息。浅色暖帐被光透出的影子猛地一顶,身下雌伏的人没忍住溢出了一声呻吟,紧紧地握着鹤景楼的手臂求饶,“陛下……慢,慢点……嗯……” 鹤景楼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要了他好几回,把他力气榨干才勉强罢休,这就又到中午了,他们一同用完午膳,鹤景楼依旧不想理政,拉着司空闲一起去御花园煮酒赏花,一派昏君作风。 然而司空闲被他折腾得已经没了力气,根本无心去看花,走神的功夫被鹤景楼灌了好几杯。两人都喝的微醉,鹤景楼觉得面前的人比花还娇美,看得心动,又压下去亲吻他,司空闲就是醉得再厉害也不敢反抗他,只得任由他压着。鹤景楼将头埋进他肩里嗅他的气息,叹了一口气。 司空闲轻抚他的后背,问道:“陛下可是在为丞相的事心烦?” 鹤景楼嗯了一声,带着花蜜芳馨的风一吹,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司空闲道:“陛下,其实顾相……” “朕知道。” “而且顾相他……” “朕都知道!” “好好……” 司空闲不敢招惹他,只吻了吻他的耳垂柔声道:“陛下可不是会犹豫的人啊。” 鹤景楼懒懒地冷哼了一声,去咬他的脖颈,也不疼,只是很痒,司空闲怕痒,马上就笑了,“陛下啊……不要这样……” 鹤景楼揽着他的脖子把他拖进怀里,也笑了一下,“再让你说风凉话。” 司空闲委屈道:“臣一心为您分忧,可您什么都不说,臣能提供什么意见?” 鹤景楼点了他额头一下,“朕心里想什么你会不知道?” 司空闲见他不高兴了,赶紧收了敷衍的态度,认真道:“臣也同意陛下的想法。” 鹤景楼淡淡道:“你又知道了?” 司空闲一本正经道:“刚才被陛下打的时候沾了陛下的龙气,灵光一闪就想通了。” 鹤景楼被他的贫嘴哄笑了,司空闲缓缓道来,“相权如果大到连一个妇人都知道求丞相能撼动圣意的时候,就该考虑制衡了。” 鹤景楼问:“爱卿觉得该如何制衡?” 司空闲道:“臣不敢说。” 鹤景楼最烦他吞吞吐吐,语气又冷,“说。” 司空闲赶紧正襟跪好,叩头道:“臣的建议陛下削一半相权,设置尚书台,尚书令由一位心腹担任。剩下的相权再削一半,另分给太尉。” 鹤景楼听了思忖了一会,道:“朕会考虑。” 司空闲跪在他腿边,拉住他的手关切道:“陛下不要太忧心了,他虽然重要,但您还有臣啊。” 鹤景楼觉得有他抓着的地方滚烫发热,暖至心里,将他望在眼里,又甜得发腻,只想不管什么手段也好,定要把他牢牢锁在身边,这关切笑容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小闲,有你在身边朕觉得很安心。” 鹤景楼道。 “臣会一直在陛下.身边。” 司空闲答道。 当晚皇宫内失窃,惊动了侍卫,稽查的人追着小贼的方向一路追到顾府搜查,却在内室里搜出一件皇袍。 顾长歌以谋逆之罪被剥去相位,关入大牢,期间仍然未能见到圣上一面。 第二十七章:人间不见花间郎 十年寒窗苦读,只为求得一朝风光宦游。 科举放榜时,顾长歌高中探花,他貌若好女,又才华横溢,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格外扎眼。他本是官宦世家,为人孤傲冷清,极少与他人接触,像枚蒙尘了的漆黑琉璃,只这一刻才大放异彩。 沿路的女子无不偷眼望去,羞红了脸,孤冷的白衣探花完全压过了这年状元的风头。 ……这年状元是蓝歆尘。 说起来蓝歆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5 尘也不是生得不好,只是跟顾长歌一比就有些书生气太过了,完全没有那貌美的风流气。 小白脸蓝歆尘摇摇折扇,叹道:“风流才子,人不风流妄作才子。” “哈,我看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太俊了才把状元丢了的呢。”司空闲笑嘻嘻地打趣他,“你说你是不是要加官进爵了?” 蓝歆尘蛮不在乎道:“我只图个现世安稳罢了。” 他们刚折回学堂鹤林就从宫跑来了,“蓝歆尘,听说你中状元了,你好厉害!” 蓝歆尘莞尔,“不过是随便考考应付先生罢了,谁知道就中了。” 等在门口的小苏隐一脸奇怪地问:“可是蓝哥哥,我明明看到你在考前复习到半夜,还紧张地整夜没睡……” “小祖宗,别说了!” 司空闲把他拉到一边给他塞了一口糖堵上嘴,叮嘱道,“这种话可不能当着小林的面说。” “唔……喂森魔?” 司空闲看着那边一身讨喜艳色红衣的鹤林和着着浅蓝长衫的蓝歆尘,笑道:“因为你蓝哥哥喜欢小林啊。” 苏隐问:“刚才那个糖还有吗?” “……有。”司空闲又给了他一块,嘴上却训道,“你少吃点,别到了中午又不吃饭,苏娘会骂我的。” “不会,信不信我能吃你两个的。”苏隐拿了第二块慢慢吃着,这才想起来刚才聊的话题,“可是蓝哥哥也喜欢我。” 司空闲训道:“别胡说。” 苏隐认真地说:“真的,蓝哥哥小时候还亲过我。” 司空闲见他一脸认真,开始谨慎地考虑这个问题了,“真的吗?那你要小心点了,你是个大孩子了,不能随便让人亲了。他要是还这样你就踢他的……哎呀我在对着孩子说什么呢!” “踢什么?” 苏隐天真地问,司空闲望天,“什么也没有,反正再有这种事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哈哈……别闹!……” 司空闲还在说着就被苏隐扑在门沿上亲了一口,啪一下把他拍开了。苏隐被推开了,伤心地问:“小闲,你不喜欢我了?” 司空闲看着小不点泪汪汪的眼,丝毫不敢逆着他,咬牙道:“……喜欢。” 苏隐紧追着问:“那你为什么不许别人喜欢我?!” “……哎呀这个问题太难了,我答不上来!” “小闲你别跑!” “你不追我就不跑!” …… “这届状元是我朋友,我觉得好荣幸!”那边鹤林还在亢奋,完全没注意到司空闲被追跑了。 “朋友?”蓝歆尘听了心里不太舒服,脸上还是温和的微笑。 鹤林连连点头激动道:“对啊对啊,我已经告诉皇兄了,他们都可羡慕了!” 蓝歆尘脸色大变,“你告诉哪个皇兄了?” 鹤林掰着指头挨个数着,“二皇兄,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兄,十一皇兄……哦对了,十一皇兄昨天暴病死了。蓝歆尘,你说他前几天还好好的跟我一起斗蟋蟀,怎么突然就病了啊?” 蓝歆尘心里咣当一下,愁眉苦脸地摇扇子,心想他真能给自己找事,又怕极了小林也像他十一哥那样暴病而去,心不在焉道:“最近天冷了,容易感风寒,你也注意点。” 鹤林喃喃道:“真可怕,一个风寒就能要人命,蓝歆尘你和小闲文文弱弱的,要多穿点。” 蓝歆尘叹气,换了一身过年才穿的新衣裳,看着文绉绉的,一派青年才俊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换回了普普通通的旧袍衫,入宫面圣去了。 他走到殿前远远地看到顾长歌和一个人在一起低语,两人都是不苟言笑。顾长歌倾身行了一揖就离开了,原来站的地方掉了一朵落花。 鹤景楼扫了一眼其他人,弯腰拾了起来,也缓缓进了大殿。 这一年鹤林的十五个兄弟只剩了七个,顾长歌破格被封为丞相,一时间门庭若市。蓝歆尘则因为面圣表现不是那么让人满意,被安了个闲职,只将将糊口,但他已知足。 鹤林听了很遗憾,直说“可惜了,我朋友其实很厉害的!”,被蓝歆尘训了好了几次才知道不该说了。 蓝歆尘万不敢让其他皇子觉得鹤林是有威胁的,每个皇子的第一课就是藏,小林不懂就只能他多费心了。 所以也没人知道顾相是什么时候站了大皇子一派的,一站就是十年。这十年来,鹤景楼由皇子到太子,再到夏王。他杀先帝,杀懿王,七个皇子杀了三个,他却没想到最后鹤景楼想杀的是他。 ********** 顾长歌在刑部大牢呆了一个多月,虽没受什么刑罚,但也没有丝毫的体恤,他多次请求面圣却无人理会。身处这牢底才能领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拖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复核也该下来了,鹤景楼用手指描绘着文书上的名字,始终没写下那个允字。 司空闲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又见他再提笔改为流放,终于出声提醒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鹤景楼嗯的一声,将笔放下淡淡道:“小闲,西边的书柜第二层有一壶美酒,你代朕赠与故人送别吧。” 说罢阖上那份文书,不再看了。 “是。” 司空闲接了旨,慢慢走向书柜取出那壶鸩酒,玉盘琉璃杯,盛着致命琼浆,这样走向刑部大牢。 这地方他也不是头次来了,这次却是身份颠倒,原来不过是鹤景楼一句话的事。他走下阴冷打滑的石阶,上面覆满青苔。蜿蜒向下,是灯火黯淡的审讯室,木制牢房里铺着勉强让人躺着的稻草,已经五月了,不会太冷。 一听到脚步声,就有囚犯紧扒着刑门呼救喊痛,司空闲继续向里走,他被关在最里的石室中。看守给他打开了囚牢的大门,关在里面的人这才能见到一点点光,几乎是下一刻就紧紧地掰着门沿不让他关上,声音发哑。 “我要见圣上……” 司空闲悠悠地点亮了石室内的灯火,笑道:“想见圣上的多了去了,哪轮得到你啊?” 顾长歌这才看清是他,眼神霎时恢复了清高孤傲。这些日子他稍微羸弱了些,衣服和头发都沾了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但这双眼依然清冷得像是雪地里傲然绽放的梅。 “你来做什么?” “顾相是真傻还是装傻?” 因为没有桌子,司空闲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冰冷的石床上,甜笑道,“陛下怜惜顾相,不忍让你受苦,特送来一杯美酒践行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6 ,盼你黄泉路上走好。” 顾长歌霎时脸色苍白,呆滞了一会,才拼命地摇头,连嘴唇都在发抖,“我对陛下赤心可鉴,绝不会背叛他!陛下一定是信了你的谗言!我们十年君臣情,他不会这么做!” 司空闲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被问了多么可笑的问题似的,“顾相真是天真,谁敢在圣上面前耍花样?私藏皇袍,你真以为是有人陷害你?哈哈……” 顾长歌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仍是不肯相信,怔怔地跪坐在地。 “你也该想明白了吧,真正想杀你的,正是你心心念念的圣上啊。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碍着他路了。” 司空闲垂眼看着他,声音一柔,浅笑道,“可是顾相,虽然鹤景楼已经不需要你了,我需要你。” 顾长歌突然抬眸,清亮的眸子像是利箭一般,阴狠地瞪着他,看得司空闲心里有些发毛,只觉得这人就是做鬼都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面上却展颜笑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哪怕跟鹤景楼翻脸也会救你离开。比之他无情无义,我定不会负你,你肯不肯跟我走?” 顾长歌依旧冷冷地望着他,另一边掀起了唇角,讥讽道:“不劳费心!顾某生是大夏的臣子,死也是大夏的魂。” 说罢起身拿起那盏酒杯,将入口封喉的鸩酒一饮而尽,屈膝对着东方鹤景楼的方向稽首跪拜,“是臣错了,陛下,以后的路不能同行了,望您珍重,臣在泉下盼着您创下一统盛世。” 他拜了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 司空闲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盏,里面还余了些晶亮的琼汁佳酿,好像在诱惑他舍命一尝似的。他笑了笑,将酒杯收起,弯腰抱起顾长歌已经开始变冷的身体,将他安放在床上阖上眼睛,手握住他的手。 “这样也好,你走的清清白白,不像我……” “你没有错,时间会证明错的是他。只是有一点你说得不对,我不会让鹤景楼一统天下,开创盛世太平的……是我。” 第二十八章:这天下,我志在必得 “回来了?” 鹤景楼头也没抬,司空闲收了空杯的回了御书房的时候他还在专注地批折子。以前顾长歌都会给他整理出来,需要看的和不需要看的都会有批注。现在他不在了,担子一下子就重了。 “回来了。” 司空闲道。 鹤景楼抬了抬下巴,依旧没看他道:“搁在桌上的草案你看看。” 司空闲道了声是,拿起来看了一会,才叹道:“也好,陛下打算明日上朝的时候颁出吗?” 鹤景楼淡淡道:“如果没什么异议就施行了。” “也好……” 司空闲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又说了一遍,他也不问去了大牢顾长歌都说了什么,他就不提。鹤景楼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一眼,也不说话,司空闲将东西放回,就走到他身旁跪下,将头靠在他膝上。 鹤景楼放下笔,摸摸他的头,“小闲……” “我在。” 司空闲应了,鹤景楼却又不说了,司空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是不是想问他说了什么?” 鹤景楼神色依旧波澜不惊,“他一定是对着朕的方向叩头,盼朕治理下能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司空闲又问:“您这是后悔了?” “为何后悔?顾长歌会死是早晚的事。” 鹤景楼这次答得理所当然。 司空闲垂下眼睛,喏喏道:“臣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鹤景楼想也不想道:“你不一样,只要你乖乖的,朕就不取你性命。不过你若背叛朕,朕一定杀你。” 司空闲如释重负,诚恳道:“臣绝不敢背叛陛下。” “只是不敢?”鹤景楼冲他笑笑,这笑容看着阴毒,让人畏惧生寒。 司空闲低首,脖颈弯成优美的弧度,细软的发丝分成两拨从肩膀垂下,露出一截白玉无瑕,惹人遐想。他笑了一声,“臣毕竟是降臣,能侍奉陛下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有僭越之想。” “朕明白了。”鹤景楼的笑意不及眼底,“如果没有异议过几日朕就出兵卫国,届时打算让苏锦带兵。” 司空闲心里一时间想了千千万万,面上毫无反应地笑道:“您信的过他?” 鹤景楼道:“朕还不打算这么早就把魏隆派上。” 司空闲试探道:“臣也可以为陛下效命。” 鹤景楼只淡淡道:“用不上,朕会派蓝歆尘同往。” 司空闲便不再提了,鹤景楼今天心情不好,他就早早地走了。他这次回去走的是偏门,正好看到一道焰红的身影,这次的妆容很成功,把一个清纯剔透的小姑娘打扮得性感成熟,艳美无双,让他几乎没认出来。 她的裙裾在风中翻飞,视线与司空闲交错的时候方寸大乱,司空闲既然见了她就不会让她走,向前一步温声道:“小王见过娘娘。” 陆婉反倒后退了一步,挣扎地看着他,司空闲关切地问道:“娘娘入宫后可还适应?” 陆婉点点头,依旧怔怔地望着,眼里好似要落泪,颤得厉害,过了一会才叫了他,“司空哥哥……” 司空闲看她反应有些奇怪,又不明其意,却听陆婉咬唇道:“我都知道了。” 他波澜不惊地问:“你说什么?” 陆婉闭目落泪,“你和皇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司空闲的眼睛一直是淡然温和,此时却像是结了冰,出口平静,“你哪听来的疯言疯语?你别信,都是他们胡……” “你不用骗我,我都看见了!” 司空闲顿住,心里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还没等他想出怎么应付的时候,陆婉就又开口了:“司空哥哥,你……自裁吧,现在死,清清白白的。” 司空闲苦笑,“谢谢婉妹,可我还不想死。” 陆婉望着他,眼神痛苦万分,“你是个读书人,该以身殉节,怎能苟活?司空哥哥,我不想你背上骂名,你和皇上的事早晚会被捅破,到时候他又能置你于何地?届时你就算自尽也已经晚了。” 在朝堂上司空闲能伶牙俐齿地辨回去,可对着这个认认真真为你着想的姑娘,她就认为你该以死守节,这种情况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想到顾长歌死得那么高洁,他这才惊觉无论再做了什么,复国也好,一统也好,从他对鹤景楼屈膝的那一刻起史书上就已经注定下耻辱的一笔。 现在倘若这事传开了,他更是抹不掉这段污秽的历史。 他越想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7 越恍惚,也不知道怎么跟陆婉告的别,也不知道怎么走回的自己家。只记得一进门就掉进苏锦的怀里,像是溺水甚久刚上了岸似的伏在他胸口潸然泪下。 “苏锦,我……亡国了……” 在齐国被灭的五个月后,他终于想起了如何悲伤。 “皇兄死了,我的家回不去了……史官会骂我苟活,我的百姓也恨我,鹤景楼……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忍?” 苏锦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光是听到这哽塞的话语就已经心如刀绞了,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出来按在门上,擦去他眼角的泪,长眉一挑,语气平淡,“我会帮你把家打回来。” 司空闲垂眸,大滴的眼泪像豆子一样地往下掉,“我从小就没有家,你不知道,我生在齐国,却长在夏国,我很怕扰了这里的人。” 苏锦想说我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但不能说,就用指尖沾去他眼睫上挂着的欲滴未滴的泪。司空闲并不是需要他回答,只是自己想说而已,苏锦就耐心地听他哭诉。 “顾相走了,他注定流芳千古,我其实也想过自裁的,可我不甘心……他们背地里耻笑我,我虽然生气,可也知道现在这样的确可耻。要换了别人这么做我也会嘲笑他……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 “读了越多的书,就越知道身上的责任。顾相死是殉山河社稷,你活也是为了齐国天下,没什么可耻的。” 苏锦忍不住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安慰道:“你要觉得心里有愧,等复国后善待你的子民就好了。” 司空闲侧头无意识地蹭了蹭碰自己的那只手,忍不住就想跟他更亲近些,好奇地想知道他还能再给予多少温暖,他眼睛发红,可怜地望着苏锦,道:“苏锦,你抱抱我好吗?” 苏锦扬唇一笑,将他拥进怀里,他的身高可以把司空闲牢牢困住,下巴压在他头顶,想抱着一只小动物一样。司空闲一动不动地躲在他怀里,本来一个人也能挨过来的情绪因为有人安抚反而生出了更多滋味,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似乎有点恃宠而骄了。 他安静了下来,在苏锦怀里趴了一会闷声咬牙道:“我定不会像鹤景楼那么做。” 苏锦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只听他唠叨,听了一会突然问道:“小闲,你下个月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司空闲想起他马上就要赴战场了,只道:“我不想要什么,只希望你顺顺利利。” 苏锦听了当然感动,司空闲又道:“我怕鹤景楼又想趁机害你,你自己小心点。现在一切都在照我想的进行,我会再向鹤景楼请求赴前线,你若有机会记得联系上邓威最好,如果找不到也不要强求,保住自己才是要紧事。” 他絮絮叨叨叮嘱了半天,苏锦又懒得听下去,只问了一句:“要顾倾文的画还是宇文夏的字?” 司空闲马上脱口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顾倾文的画加宇文夏的字了!” 苏锦:“……” 司空闲改口:“不不,你平安就好……” “好了,我知道了。” 苏锦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笑道:“你生辰那天我会回来。” “不,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唔……” 苏锦不听他违心说废话,直接将他按住啃咬他的脖颈,手移向身下的禁地,架起他的腿在他那里轻佻地拍了拍,得意道:“等我回来一定要你。” 他语气流氓,活像个登徒浪子,司空闲却觉得这小子多半是装出来的,就抚了一下他的侧脸笑道:“只要你能回来,可以要更多。” 苏锦反而愣了,而后把他揉进怀里笑个不停。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鹤景楼就推出了新政,和之前司空闲提的有点不太一样。他彻底废除了丞相和太尉一职,设置尚书台,尚书令由太尉担任,其他职位均等安排,权力全部收归中央。 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连司空闲都为之震惊,心里思忖此后再没人能动摇他的皇位了。 而后又是让苏锦去了边境战场,蓝歆尘作为军师一同去了,还给陆婉提为贵妃等。 当晚鹤景楼召陆婉侍寝,见了她那副妆容点了点头,“还是这样像个女子。” 陆婉却屈膝跪下,一脸坚定道:“陛下,臣妾想为大夏出征。” 鹤景楼弯腰扶她,她却不起,双目一抬,就是誓不罢休的姿态,鹤景楼便不扶她了,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缓缓道:“你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个姑娘。” 陆婉指甲嵌进肉中,忍不住争辩道:“是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儿了吗?陛下忘了前朝的皇后也曾是个将军了?!” 鹤景楼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武圣又如何?征战沙场又怎样?能像一个女子一样被丈夫疼爱吗?” “陛下,这不一样!” “朕不想谈,你回去吧。” “陛下!……” “以后没朕命令,不许离开后宫,不许见任何人。” 鹤景楼不耐地挥了挥手,让人把她拉了下去。 突然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第二十九章:你还未拥我入怀,我怎敢独自老去? 苏锦没多久就离开了,司空闲又试探着请求了几次出战,都被拒绝了,他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怕鹤景楼看出个一二。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边境传来的战况还算顺利,只是司空闲晚上很难安睡。夏天到了,他身子却更差了,有时候咳得厉害了还会带些血丝。鹤景楼见此情况经常不让他出宫了,每天盯着吃药。但他厌食也很厉害,总是吃了药就吃不下饭,吃了饭又没法吃药。鹤景楼打算把他接到宫里住,司空闲一听就激烈地反对,说是这样做了,疯言疯语一传开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求陛下给他留条活路,别把他往绝路上逼之类的。 鹤景楼看他病怏怏的很可怜,就不逼他了。 整个六月他捱得格外艰难,然而还不算完,鹤景楼突然告诉他前方送来的消息,说是因为调遣失误,苏锦带的整一营人在万秋州边境大败,至今还没找到尸体。 司空闲听完先是问了一句,“蓝歆尘还好吗?” 鹤景楼道:“他当时没和苏锦在一起,只受了点轻伤。” 司空闲不动生色地继续倒茶,递到鹤景楼面前,这才自饮了一杯,问道:“陛下现在是何打算?” 鹤景楼淡淡道:“先让万秋边境的首领撤回,再做商量。” 他还让人撤回,那就算苏锦还活着也必死无疑了。鹤景楼用余光看他的反应,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8 司空闲纤白的手指托着茶杯,眼中波光流转,和平时的表现别无二致。再盯了好一会,也还是没什么异样。 司空闲喝完茶以茶盖虚罩住茶杯,又取了一本书看了起来。鹤景楼忍不住了,把政务放到一边,上前抱住他,司空闲主动地索吻,没多久就又是一场云.雨。 做到一半的时候鹤景楼见他毫无兴致,还憋气憋得严重,就问:“还能受得了吗?” 司空闲紧握着他的手,张了张苍白的嘴唇,气若游丝,“无妨……” 鹤景楼就吻了吻他头发,顶至他身体最深处。 ……结果他当晚就染了风寒,再就一直好不起来,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昏昏沉沉的。最后竟然还发起了烧,一连两天都退不下来,好几次鹤景楼都以为他睡过去就不会醒过来了,连司空闲自己也问:“陛下,我是不是要活不成了?” 鹤景楼怒道:“你烧糊涂了?朕让你活着,你就不准死!” 司空闲听了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笑了起来,鹤景楼让他吃药他就不肯吃了,“别灌了,喝了也要吐出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清……” “朕让你吃药!” 鹤景楼声音就凛冽得压人了,吓了他一跳。 司空闲只是苦笑,“陛下,我既然都这样了……能不能求您对我稍微好些?” 鹤景楼听了冷声道:“你能好起来,不现在半死不活这样,朕什么都答应你。” 说着扳过他的肩膀,把他按进自己胸口,司空闲觉得此刻他是真的很怕自己会死,就伸手揽住他的腰无声地安慰。他觉得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个人身体有些发颤,连忙从他怀里挣出看到他红了的眼睛。 两人相顾无言,司空闲笑得苦涩。 “您是天子,为我这个罪人掉泪,我岂不是要折寿?” 鹤景楼低头埋进他肩窝里,哽塞道:“朕过去不该那么对你。” 司空闲怔住了,许久才慢腾腾地抬手拿起床边的药都灌了进去,笑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哪怕进了地府也会爬回来为您尽忠。” 鹤景楼捧着他的脸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尝到了冰冰凉的舌尖上苦涩的药味,是恶花开出的苦果。反倒是司空闲一直在哄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好起来。鹤景楼越看他越心动,把他压在床上抱着,“小闲,今天是你生辰,朕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要是愿意,朕就将婆河州送给作封地吧。” 此话一出,司空闲这次则是彻底震惊了,婆河州是原来的齐国最繁华的国都所在,他反应了好一会才声音发涩道:“这礼太贵重了。” 鹤景楼认真道:“夏国总共大大小小五十五座城,你今年二十五岁。你每过一个生日,朕就送你一个,送到你八十岁,你答应朕要活到那个时候。” 司空闲听着只是不停地摇头苦笑,又低头在眼角飞快地抹了一下,听着他继续说完:“你好好活到八十岁,我就把夏国送给你。小闲,我不想你恨我了。” 他点了点头,抬手遮住眼睛,弯起的眼眉像月牙似的,“臣遵旨。” 鹤景楼轻轻地啄吻他的唇,柔声命令道:“晚上不许回去了。” 司空闲统统答应,鹤景楼见他喝了药就又去忙政务去了,直到夜暮降临的时候又看了一次,高烧终于退下了,鹤景楼才放心。司空闲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蹭了蹭他的手心求道:“陛下,今天是我的生辰,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鹤景楼看他面白如纸,抚他的头发问道:“什么事?” “让我去前线……” “不行!” “我想去!” 鹤景楼听都不听就给拒了,司空闲却难得的跟他犯拗。瞪着他这一眼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几个月前把他打入大牢时一模一样的眼神。鹤景楼马上心软了,“为什么一定要去?” 司空闲理所当然道:“理由很多,比如我兄弟在前线差点死了,比如卫国公陷害之仇不报不行,比如……想要助您一统。” 说完这句话又含笑看着他,眼波似水,情意绵绵。鹤景楼那个好字就卡在喉咙,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及时止住,冷着脸不答话。司空闲讨好地胡乱亲他的脸,脖颈,手腕…… “陛下,我听说发热的人抱起来很舒服,您要不要试试?” 鹤景楼甩开他的手,还是不理会。司空闲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衣服,稍微一拽就散了,他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蛇一样地缠着鹤景楼有力的手臂,去摸他的胯下,俯身隔着衣服用嘴唇勾勒那里的形状。 “不许闹!……” 鹤景楼皱眉,一开口声音都比平时低哑,司空闲缠着他不放,搂着他的腰撒娇,“求您了。” “……” “陛下还是不信我!” “……” “您上午还说只要我活着就答应我!” 鹤景楼被他吵得也动摇了,抬起胳膊想推开他,却发现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跟他的青丝纠缠得分不开。他心里一紧,就不再拒绝,将他压下。这次做的格外温柔,司空闲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柔情,就主动揽着他的脖颈吻他,吻得情意绵绵,一尽鱼水欢。 一场情事过后,司空闲马上趁着他心情最好的时候继续求,“陛下……” 鹤景楼松了口,“你要是好起来,朕就允许你去。” “谢陛下!臣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场情爱用光了他本来就少的力气,鹤景楼把他牢牢抱在怀里。他褪了烧身子又变得凉凉的,这个天气抱着格外舒服。鹤景楼将膝盖挤进他的腿间,那里湿了一片,怀里的人马上红了脸。 鹤景楼又问:“小闲,你还恨我吗?” 这个问题是他第二次问了,中间隔了五个月和许许多多的事,五个月前鹤景楼是如何压迫他的好像还历历在目,他那时跪在脚下答得又惊又怕。 如今却是捧在怀里,问得小心翼翼,怀里的人也没那么怕他了,而是附在他胸口依恋地嗅他的发香,柔声答:“早就不恨了。” 鹤景楼将他搂得更紧,他的头发软软地缠着,过去承受的万般痛苦都化作绕指柔情,司空闲保证道:“臣有生之年,定要见陛下君临天下。” 鹤景楼沉默了好一会,觉得他快睡着的时候轻声道:“待到天下一统,朕想与你执手归去……” 司空闲已经睡着了,没有回应他,鹤景楼就也阖眼浅浅睡去。 等他呼吸均匀了,司空闲才安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纸窗仰望窗外月色。它走到中央的时候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9 生辰就过去了,苏锦答应过会在生辰这天回来的,如今没有出现,那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回不来了? 月影在缓缓、悄悄地移动,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一直把着窗沿的手放弃似的松开了,心里计划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注意对面大殿的屋脊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影,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金碧辉煌的屋檐在被银月照着,映出砖红色的色彩。 夜如黑布罩下,连星光都找不见了,可他的背后是一轮明亮的圆月,幽森惨白的光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司空闲看着,就忘不掉了。 第三十章:愿君再逢于良夜 那人站的挺拔,这样的光线他无法看清表情,但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司空闲都不会认错——苏锦还活着。 司空闲指尖因为紧张在发颤,直直地望着,那人似乎也在望着他的方向,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就这样静静地对峙。 是他吗?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是来做什么的? “你在看什么?” 身后的突然响起的声音像是投入湖水的石子,让他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转身挡住窗户低头柔声道:“陛下……” 鹤景楼静静地看着他,他的小身板根本什么都挡不住,越过他耳鬓的发丝就能看到他身后的屋顶,空空如也。 司空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太矮小,反而欲盖弥彰了。他不敢回头看苏锦还在不在,只能透过鹤景楼的眼睛来判断他有没有看到……鹤景楼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又和过去一样平静如冰。 “朕问你话呢。” 异常平静的语气,熟悉的暴虐前奏,司空闲打了个寒战,马上屈膝跪下叩头,“陛下息怒,臣只是睡不着起来走走……” 话还没说完就被鹤景楼掐住下巴,那么疼,他不敢出声,只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睛,小声求饶,“陛下……” 鹤景楼看着他不吭声,他抬起手的时候司空闲还以为会像过去那样先是挨一耳光,然后狠狠地修理他,可鹤景楼只是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垂,淡淡道:“别吹风。” 司空闲连忙关上窗称是,乖乖地缩进他怀里再不敢乱跑。 鹤景楼还是没多话,但还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司空闲小心翼翼地唤他:“陛下。” “……” “陛下?” “又怎么了!” “……” 鹤景楼没心情哄他,手重重地伸进他衣襟在他乳.头上惩罚地一掐,威胁道:“别给朕动歪脑筋,以后你哪也不准去。” 鹤景楼语气一差,他就跟吓到了似的喃喃道:“臣就是走得再远,又哪里能逃出陛下的手心?” 鹤景楼冷哼一声,没搭话,司空闲见他稍微没那么生气了,又讨好地索吻,鹤景楼马上狠狠地吮.吸,吻得他又快要晕过去才放开。司空闲苦不堪言,好半天才喘匀气,还要继续哄他。 “陛下别生气了,臣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鹤景楼默默地搂住他,嗯了一声算作应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司空闲醒来的时候鹤景楼去上朝了。他的病也好了很多,就回了趟自己的宅子,果然在自己床上找到了一副字画。他打开看着,忍不住莞尔,“顾倾文的画,题着宇文夏的字,他果然还活着,哈哈!” 他将画卷合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语道:“可是我该把它藏在哪里呢?他好蠢……” 最后他倒腾了很久才在床底下撬开几块砖,将画藏好,放下去的时候万般不舍,过了一会又挖出来再看两眼,然后又放进去…… 直鹤景楼派人来请他回宫才安分了下来,鹤景楼见到他的时候顿了一下,“你今天气色不错。” 司空闲尴尬地笑道:“急着来见您,路上赶的。” 鹤景楼狐疑道:“是吗?” “是的。” 司空闲真诚地眨眼睛,鹤景楼只好给了他一条手帕道:“你擦擦汗吧。” “……谢陛下。” 鹤景楼这才责怪道:“怎么大清早就走了,不知道朕会担心?” 司空闲这才后知后觉道:“臣就回去换了身衣服,以为您很忙,不会注意到。” 鹤景楼不依不饶道:“你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朕会注意不到吗?” 司空闲道:“臣以为您会知道……” 鹤景楼咄咄逼人,“朕知道你就可以不说了吗?” “……是臣错了,陛下息怒。” 司空闲摸摸鼻子,不跟他吵了,鹤景楼瞪着他没话说了,转身自己批折子去了。顾长歌在的时候他尚且花很多时间在政务上,现在更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司空闲见他这无名火来得快去得快,就过去扒在他背上蹭他,卖乖讨好:“陛下啊,您还生气吗?” 鹤景楼没忍住笑了一下,他生得貌美如桃花,不笑还好,一笑就要勾魂,司空闲从他身后咬住他的耳垂,柔声道:“陛下原谅我好不好?” “哼,别闹,朕在忙。” 司空闲屈膝爬到他座椅上搂着他的腰建议道:“您该准备秋试了。” 鹤景楼应付道:“等忙过了这阵。” 司空闲趁机问道:“那臣什么时候赴万秋?” 他说完就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僵住了,他虽然看不到鹤景楼的表情,但就是能感觉到凝固了的气氛,鹤景楼还是回答了。 “你想什么时候走?” 司空闲道:“……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鹤景楼嗯了一声,“过两天吧。” 他的手覆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没有看他,“再多陪朕几天。” 司空闲勾唇笑了,交握住他的手。 “是。” 然而多陪的这几天他几乎被鹤景做得下不了床,摆成各种姿势让他玩弄,连穿衣服的机会都没有。估计鹤景楼也是想着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一定要玩个够本。 ……荒淫无耻的昏君! 司空闲在心里骂他,嘴上却一点都不敢说,还奉承道:“陛下.体力真好,不过臣已经受不住……唔……” “哼,这点体力都没有,还说要去前线?” “不!……臣还能继续……” 他怀疑鹤景楼根本是想把他做得去不了吧?终于在十天后,他咬着牙下了床再次提出要走,鹤景楼瞪了他很久只好答应放他去了。至于主战的将军,鹤景楼让魏隆去的,司空闲又跟他要陆婉作副将,鹤景楼也有求必应。司空闲还没高兴多久,鹤景楼就赐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0 了他一杯美酒践行。 司空闲表情僵住了,心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没法拒绝,只能缓缓地对着他跪下,接过酒杯饮尽,才问道:“陛下会去万秋看我吗?” “朕每月末都会去看你。” 鹤景楼走到他面前摩挲着他的下巴,司空闲心慢慢沉入死海,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前朝没有覆灭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能人辈出,听闻有贤人写下筑世蓝图,拿了它就能得到天下。听闻有工匠造出绝世神兵,一出鞘就能横扫千军。也听闻有位其貌不扬的药师曾制出各种毒药,能起死回生,也能闻香封喉。 其中一种慢性毒药却是不立即致死,只是每月末必须服下解药才会发作,取名为“昙逝”。就像他现在,如果背叛鹤景楼,就会如昙花逝去。鹤景楼还是怀疑自己,不过也对,这才是他认识的无情圣主。 沉默了片刻,司空闲抬头漾起甜笑,“臣先谢过陛下了。” 说完牵起他的手背落下轻吻,“陛下,等臣回来。” 鹤景楼摸摸他的头发柔声道:“珍重。” 文殇帝二十八年夏,兵马大元帅魏隆带领二十万夏军前往万秋边境,司空闲与蓝歆尘首次联手,对卫国出兵。 在齐国灭亡后,瓜分天下的两大国正式开战。 第三十一章:揽风如挽袂,执手似初呵 司空闲强撑着离了夏国,魏隆也看他不顺眼,路上丝毫没有体恤过他身体受不受得了就往万秋赶。司空闲坐在马车里,走得一快即使是垫了软垫还是晕的七荤八素,饭也吃不下,睡又睡不好。 正在他从车厢的一边晃到另一边的时候,车厢的门被突然推开了,他吃了一惊,这马车还是在向前行的,以这速度谁能进来? 难道是他?! “嗨小闲,我来陪你了!高兴吧?” “……!” “小闲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 “你来做什么?!” 鹤林一脸的茫然,黑润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猫儿一般,“万秋失陷了,蓝歆尘那个小白脸又差点出事,我当然要来保护你们了。” “……回去!” 司空闲掀开窗帘,指着远处已经望不见的城郭默默地放下帘子,看着无辜的小林觉得胸口又开始翻腾了,他忍着气问道:“你皇兄知道这事吗?” 鹤林马上得意地说:“当然不知道了,我偷跑出来的,要是跟他说了肯定不让我走。” “咳咳咳……” 司空闲咳得更厉害了,颤声问道:“陛下要是知道了,你该怎么办?” “这个还真没想过,到时候再说吧。”鹤林看着他的表情,本来还挺轻松的,现在也紧张了起来,“皇兄会生气吗?” ……会直接斩了你!司空闲冷静地收起沾了血的手帕,淡淡道:“不会的,顶多罚你再抄几遍孝经……” “小闲?”鹤林伸出指尖点去他嘴唇上还沾着的血看了看,关切地问,“我听说你病的很严重,怎么会这样?” “没事……” “是因为皇兄吗?” “不……” “皇兄打你了?” “也不能算是……” “皇兄性子冷,我就觉得你落到他手里肯定要受欺负,他怎么对你的?你得的是什么病?能治好吗?” 司空闲懒懒地靠在车厢的座椅上听他说完才软绵绵地答道:“没怎么,小病,很快就会好。” 鹤林似信非信地捏住他的右手腕摸摸,他不是很懂医,摸不出什么来。只发觉寸关二脉弱得几乎探不到,是极其虚弱的脉象,就给他渡了一丝真气送入心脉。 司空闲笑了一下,脸色好了些。 鹤林想把他抱住,让他免受颠簸之苦,然而他自己也不高,好在司空闲现在很轻,可以被他随意地捏来揉去。鹤林好奇地在他身上到处翻,一会说他身上有好多伤,一会说他瘦了太多,最后还发现他的手指断了。 司空闲任由他折腾,下车吃饭的时候魏隆见了十五王爷也在,那反应也跟司空闲是一样差点吐血。 “王爷怎么来了!不……你什么时候来的?!您跟陛下说了吗?” 鹤林抬起下巴傲慢道:“本王爱去哪去哪,你敢管我?” 十五王爷的任性已经是出了名了的,还记得五年前蓝歆尘去前线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将领没有配合妥当吃了败仗,推卸责任的时候被他知道了,直接当着全军的面把那人胸口戳了个窟窿。那名将领还是鹤景楼的人,在场的没人敢管。最后也不知道蓝歆尘怎么平息下来的,反正小王爷啥事没有,到现在还能到处惹是生非。 魏隆识时务地低头道:“下官不敢。” 鹤林又恐吓道:“我警告你,要是皇兄知道了,我就找你算账!” 魏隆恭敬道:“……是。” 司空闲:“……” 有鹤林陪着,司空闲中午吃饭有点胃口了,还有精神跟他说两句话。到万秋不算远,差不多两天的路程,鹤林晚上也要粘着他一起睡。 “不行!” 司空闲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鹤林一脸受伤地问:“为什么不行?你忘了我们以前常挤一张床的。” 司空闲忍着吐血的冲动,咬牙道:“那时我多大?现在呢?” 鹤林道:“那时十岁,现在二十五岁,怎么了?” 司空闲也不明白了,问:“我走后蓝歆尘一天到晚都教了你什么?” 鹤林想了想答道:“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司空闲:“……”什么? “哦,还有十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 “没了?” “没了。” “……傻瓜。” 司空闲摇头叹气,一转念又抚掌笑了,“一个傻,一个痴,不是刚刚好?” 鹤林就是再缺心眼也明白这是在骂他了,还连带着蓝歆尘一起骂,就不想理他了,转身要走。司空闲又拉住他难得感兴趣地追问:“别生气,小林,蓝歆尘对你好吗?” 鹤林没声好气道:“我要去睡了!” 司空闲拉着他不放,笑道:“睡什么呢,我们多年不曾亲近,不如今夜抵足而眠。” 鹤林冷着脸被他拉到了床边闲聊,为了帮朋友一把,司空闲旁敲侧击地问:“你觉得小蓝怎么样?” 鹤林问:“什么怎么样?” “为人啊,才华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1 啊。” “蓝歆尘人缘好,也很厉害。” “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不喜欢找他干嘛?” “……” 你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为什么还不开窍?!司空闲心里腹诽他,嘴上换了问法,“五年前听闻先帝给你许了个亲事?你怎么反而跑到边境找他去了?” 鹤林道:“我又不认识那姑娘,况且蓝歆尘是我朋友,他一个小白脸上战场不是送死吗?” “……我也是你好友啊。” “你当时是齐小王爷,我还没说你不声不响地跑了呢!” “不说这个了,小林,你有心仪的姑娘吗?肯定是没有吧,你想过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鹤林打了个哈欠,声音也小了很多,“能陪我玩就好了……” 司空闲见他睡着了,就给他盖好被子,鹤林迷迷糊糊地问:“你呢?” 司空闲想了下答道:“正直善良就够了,若是懂我更好。” 鹤林已经睡了,司空闲给他理了理头发,自语道:“我也愿你永远都不懂,因为连我都弄不明白……他要是还活着,为何不来见我?” 鹤林睡得很甜,第二天醒来活力四射,相比之下司空闲依旧病怏怏的,气色看起来还差了,鹤林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 司空闲说没有挺好的,鹤林又去扶他,结果碰到哪里见他缩了一下,鹤林追问道:“怎么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司空闲淡淡道:“其实这事还是怪我。” “什么?” “忘了你睡觉有踢人的习惯了。” “……可你以前没事啊。” “那时你没习武,我还比你高,不至于踢出去。” 鹤林惊呆了,还是头次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内疚地问:“你不会在地上睡了一晚吧?” “我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你。”司空闲叹气,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腰那里现在还是淤青一片,完全就是自找的。 剩下一天他就带着腰痛到了万秋边上的少水镇,蓝歆尘他们暂时驻扎在这里,到的时候已经是日暮,他又累得慌,就打算次日再会面。鹤林不敢招他了,魏隆先去与蓝歆尘会面,他就独自在镇上的住处歇息。他的行李不多,魏隆派了一人帮他送来,他又累又痛,就让那人再帮他打一桶水沐浴。 心里抱怨鹤林不愧是鹤景楼的弟弟,都是一样弄得他满身伤。水很快送来了,司空闲见着那人身材眼熟,觉得哪里不对,又多看了几眼,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什么你你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名字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锦笑道:“你一出都城我就来你身边了。” 司空闲道:“那你为何不知会我?” “鹤林一直跟你一起,你以为我不想吗?” 苏锦说着突然把他拦腰抱起笑道:“不过可让我找到机会接近你了。” “哎,你放开,头晕……” 司空闲话都没说完衣服就被撕碎了,他赶紧去拉下.身的亵裤,可惜没来得及守住就只听“撕拉”一声……好了,裤子也报废了。 “苏锦,你做什么!” 司空闲又急又气,觉得现在的苏锦就像头狼似的。这只狼没有理他的挣扎,把他扔进了浴桶里笑道:“王爷不是要沐浴吗?小的伺候您啊。” 司空闲拍开他乱摸的手,威胁地瞪着他,“敢碰我就杀了你!” 苏锦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更放肆地移到他的乳尖揉捏,缓缓低下头,直到碰到他的嘴唇…… “那就杀了我吧。” 司空闲突然觉得苏锦呼吸的气息比热水泛起的水雾还要滚烫。 第三十一章: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别躲。” 苏锦不满地勾出他的小舌,含住吮.吸,司空闲觉得他就像要把自己吃掉似的。苏锦的指腹在他的乳.头上揉弄挑逗,有力的舌头在他的口中扫荡,几乎要顶到喉咙,司空闲一时间忘了挣扎,愣愣地看着他退了出来,还故意把手指伸到他口中逗弄他。 司空闲回过神来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的牙不尖,甚至连皮都没咬破,只留了排整齐的牙印。苏锦吃痛收了手,冷哼一声,把衣服随便一脱也跨进了浴桶,水漫了出来。 这浴桶是一个人用的,好在司空闲最近瘦了,但也不得不跟他紧贴着,司空闲眼见他这样更气了,推了推他命令道:“你走开……” 苏锦直接将他的手往他身后一拧,轻易地制服了他,笑道:“你答应过我什么,忘了?” “胡说!” “看来是记得。” “……” 苏锦低头含住他的耳尖,呢喃道:“小闲,万秋一战我差点死了……” 司空闲停下了毫无作用地挣扎,抬眸看着他,眼睛被水汽熏得湿漉漉的,苏锦一边将手移到他的分身上把玩着一边接着笑道:“不过我一想到死都没能抱你一次,就觉得不甘心,所以我就回来了。” “胡说!……” 苏锦把他翻过去,压得趴在桶边上,舔咬他的后颈,司空闲缩了一下,却躲不掉,苏锦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抚摸。司空闲敏感还怕痒,本能地就像甩开他,却被死死地按住动不了,只能发出小小的呻吟声。 苏锦又咬在他肩上,司空闲磨着牙骂道:“别咬了……你属狗的吗!” “哈哈哈……” 苏锦听了笑了起来,手已经摸到了股缝那里,在穴口来回摩擦着笑道,“小闲,你的属相是蛇对吧?我比你小五岁。” “……什么?” 他的手指毫无征兆地插了进去,司空闲都没反应过来。他被按着反抗不了,气得想再咬他一口,却什么也咬不到,又握住他手腕想阻止却因为力气太小阻止不了。苏锦紧接着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分身上下套弄了起来,他的手指修长笔直,食指抵按在铃口,浅浅地刺入,带来强烈的刺激。 “嗯……唔……” 司空闲又软了下来,连抓着他的手都无力地松开了,一时间忘了反抗,苏锦将插入他后庭的手指抽出,又并拢两指再次插入,穴口被撑开涌入了比体内温度还高的热水,司空闲发出了一声哀叫。 “唔……不要……” 苏锦感觉到右手握着的青芽慢慢变硬,不但不停下,反而换了自己的坚.挺在他穴口碾磨,更多的水灌了进去…… “混蛋……苏锦……”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2 司空闲要不是被他提着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推他的手都在发抖,“你够了……” “不够!我还没说完呢!”苏锦一挺腰顶了进去,将他紧搂咬着他的耳朵道,“我从万秋回来就知道鹤景楼容不下我了,我先去跟蓝歆尘报了平安,又去思晴谷见了趟师父,再回家看了娘亲,你的生辰就到了。我在你府中找不到你,就去了宫里,可我知道不能见你,我站在屋顶不知道该去哪,又好想见你,心想到了子时你生辰过了我就走……” 司空闲被他一刺到底,虽然没有看到苏锦那根阳具的模样,但感觉自己像是被牢牢钉住了似的,动弹不了。 “谁知道子时一到,那扇窗突然开了,我一眼就看到你了,真像做梦一样。”苏锦抓住他的腿根,将他的双腿大大分开,以方便进入到最深,喃喃道,“你也看见我了吗?” 他力气太大,司空闲被他欺负得毫无反抗之力,便恨恨道:“没见到……啊!……” 苏锦手指按压着他的会阴处,时不时地划过两颗玉袋,司空闲的下.体的已经挺得笔直,有液体从顶端渗了出来…… 苏锦看他还嘴硬,就按住他开始慢慢地抽插,九浅一深。司空闲感觉到肠壁的敏感被坚硬时时蹭过,每次过后既是刺激更是空虚,发了疯似的想要更多,但依旧咬着牙不吭声。 苏锦把玩着手中的玉茎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死鸭子嘴硬,你试试能撑多久……” 说着又是轻轻一撞,恰好顶在那个地方,司空闲一瞬间觉得精关失守,就要泄身。但一阵痉挛后他的分身被从根部按住,就是不让他释放,司空闲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何时眼角渗出了眼泪,“苏锦,放开……” “知道求我了?” “呜呜……” 苏锦放慢了速度慢慢碾压他的肉穴,漫不经心道:“说句求饶听听,说了就让你泄。” 司空闲抬手咬住手背,死死忍着不吭声,只是摇头不肯,苏锦也不逼他,就上下套弄着他前面笑道:“不愿求也行,叫声好哥哥就让你射。” “唔,你混蛋……” 他没能负隅顽抗多久就被欲望卷走了意志,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你恃武欺人……” “我就是欺负你,你能如何?” “……好……哥哥……嗯……” 苏锦的阳具将他的穴口撑到最大,总感觉再用力一点就能撕裂似的,他是习武人,腰力好得没话说,司空闲被他操弄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苏锦放开手,又是一下插至深处,他就轻叫一声,尽数泄了出来。他无力地趴在桶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归自己掌控,任人牵动着。 苏锦便不再摆弄他,一边吻他一边尽情地抽插,还不忘了要求道:“乖,再叫一次。” “无耻!……呜呜……苏锦……好哥哥……” “哈哈哈,小闲,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还要多加练习啊!” 苏锦一边可了劲地进出,一边教他,“比如……苏锦哥哥,用力啊……” “混……!” “还有啊,苏锦哥哥操得我好爽……” “住口!住口……啊!……” 司空闲人被他上了,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认输,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欺负。苏锦把刚才被他咬出小牙印的手指伸到他唇边得意地使唤道:“自己做的,舔舔它。” 司空闲彻底认命了,让干嘛干嘛,只要他闭嘴。等苏锦好不容易射出来的时候水已经凉了,中途司空闲被折腾地又一次泄身,苏锦把他擦干抱到床上又一轮劫掠。 司空闲被他的禽兽行为震惊了,刚想推开他,就被苏锦拉过右手腕,用刚扔在一边的腰带把他一只手绑在床头。司空闲气得想踢他,结果脚踝也被抓住了,被从侧面分开双腿,后.穴因为之前的欢爱变得松软,轻易地接纳了苏锦。 “你……适可而止!……” 苏锦不厌其烦地吻他,摸他的身子,指尖挨过他胸口还留了浅痕的疤,就用指腹摩挲了好一会,“再来一次……我就抱着你睡觉。” 说着手挨到了他被鹤林踢出来的紫痕,按了一下,“这不是自找的?跟我一起哪有这种事?” 司空闲疼地倒吸一口凉气,正这时他的门又被敲响了,“小闲,你睡了吗?” 是蓝歆尘的声音,他吓得差点赶紧推苏锦,却发现右手被困着,苏锦正在兴头上,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在他身上冲刺,他回答的声音都发抖了。 “我累了……明天再找我……” 他努力地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让蓝歆尘不会发现异样,可惜蓝歆尘一听就听出有点不对劲了,不过他七窍玲珑,想来是司空闲在做什么不方便让他参与的事,就不再多呆了。 刚一转身,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蓝歆尘!” 蓝歆尘,一个文弱书生,一个身兼文职终日见不到太阳的小白脸,只一下就被拍得差点跪了,“你怎么来了?”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又来打仗了!” 蓝歆尘恢复了沉稳,摇摇折扇,忧国忧民地叹道:“烽火四起,狼烟不休,男儿岂有不从军的道理?更何况我本就该去平乱灭硝烟的,为苍生捐躯,虽九死其尤未悔……” “哼。” 蓝歆尘又问:“你来这里跟小闲说过了吗?” “说过了。” “原来他知道……”蓝歆尘收了折扇,眼睛闪了闪,笑吟吟道:“小林,苏隐的身份你跟他提过了吗?” 鹤林不解地问:“苏锦就是苏隐……小闲还会不知道吗?” “嗯……有趣有趣,我就看看他到时候该怎么办。”蓝歆尘说完就拉着鹤林的袖子往回走,连手都不敢碰,鹤林思维跳脱马上把这件事忘掉了,“蓝歆尘,我刚才看到镇上有放河灯的,我们去看看吧。” “好啊。” “还有卖红鲤的,我们快去!” 他一激动拉着蓝歆尘的手就往城郊去了,完全不顾对方再次脸红了。 隔着那扇门内,司空闲咬住左手食指,死死地压下每次被他冲撞时即将脱口的呻吟,恨恨地瞪着苏锦,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本该凌厉的一眼变得毫无威慑。他越是这样苏锦越是来劲,故意去顶他脆弱的地方,在他耳旁小声道:“别忍着,叫出来啊,给你兄弟看看你现在多诱人……” “不……唔唔……” 苏锦还不算完,又逼着他哥哥、哥哥地叫。 ……简直是奇耻大辱,明明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3 比他大好几岁还要被逼着颠倒黑白,司空闲被他欺负得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好不容易等到蓝歆尘走了,他才吁了一口气,任凭苏锦怎么折腾都不动弹了,最后是怎么睡着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书生意气挥剑划破晓 司空闲第二天醒来浑身都在疼,发现苏锦正把他搂在怀中,宝贝一样地小心,就懒得生气了,推了他一把使唤道:“起来,给我拿衣服去。” 苏锦也刚刚清醒,又抱着他在他脖子上拱啊蹭啊,直到被司空闲拍了一下才肯去给他拿衣服,顺便给他端来水洗漱。司空闲洗漱完瞅着他不冷不热地问道:“你之前怎么混进来的?” 苏锦答道:“我会一点缩骨,易容成那个小卒的样子就过来了。” 司空闲嗯的一声,“行,那你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吧,等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 他说什么苏锦都说好,昨夜抱了小闲后觉得怎么看都顺眼,他说什么都可爱,又想贴着他跟他多亲近一会,结果被司空闲无情地推开横了一眼,“别闹,快换上给我瞧瞧,魏隆认识你,要是让他认出来你就惨了。” “……哦。” 苏锦这才不甘愿地换上那身小卒的装扮,袖口束起,套上劣质皮甲。再对着镜子执笔几下就将原本英气的五官遮掩得平平。只那双眼还是明亮,要不是凭着他的眼睛,司空闲都快认不出他来了,满意地连连称赞,“甚好甚好,真是出神入化。” 苏锦别扭地看看镜子,问道:“要这样多久?” 司空闲笑着哄道:“别着急,等魏隆死了,咱们再替了他。” 苏锦哼了一声,“你倒是想办法赶紧杀他啊。” 司空闲道:“现在还早,魏隆要留到最后杀,这事我正要找蓝歆尘商量……不过……” 他想起昨夜跟苏锦做的疯狂事,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兄弟了,想到这又瞪了苏锦一眼,结果把狼招来了,再次被扑倒。 等好不容易哄好了苏锦、见到蓝歆尘的时候,两人都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蓝歆尘干咳一声,主动道:“关于苏锦之前败了的那场仗,我们本来守的万秋,可安排的援军迟迟没有到,苏锦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了伤的。我想鹤景楼可能已经不想留我们了。” 司空闲点点头,再次问了一边,“你确定是鹤景楼的安排?” 蓝歆尘笑吟吟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司空闲摇头苦笑,垂眸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我早该知道。” 他又转头对苏锦道:“有些话我想跟蓝歆尘单独聊,你先去街上走走。” “知道了。” 苏锦看着他,司空闲又道:“也别乱跑。” “知道了。” 苏锦冲他笑了笑,毫不避讳地凑上去吻他,司空闲没想到他当着外人还敢这么放肆,呆呆地由他吻。蓝歆尘啧啧叹了一声,将折扇慢慢拉开挡住面前的画面,耳旁是略带点淫秽的吮.吸舔吻声,等苏锦离开的时候司空闲已经被他蹂躏得脸都发红了,眼睛还带着水汽。 蓝歆尘见着直摇头,试探地问道:“苏锦对你好吗?” 司空闲拍拍头让自己清醒点,笑道:“当然好。” “那你……喜欢他吗?” 司空闲想了想,说:“喜欢。” 蓝歆尘就不再问他这个问题了,而是转而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鹤景楼给我喝了昙逝,我要是离了他活不过一个月。” “嗯……” “他目前不会对付我,我有消息说卫国公那里有解药,但不知道可不可靠。” “我会再去打听,这事你跟谁说了?” “还是只有你。” 蓝歆尘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忍不住笑他,“你是怕他替你担心?” 司空闲顿了一下,看着他眼珠转了又转,笑得颇为讥讽,“小蓝,你傻了吗?我随时会死,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还有谁敢跟着我对抗鹤景楼?” 蓝歆尘笑容不变,也再没说打趣他的话了,而是开始说正事,“魏隆是鹤景楼的爱将,你要害死鹤景楼会怀疑。” 司空闲道:“魏隆我打算让他活到最后,不过陆婉……” 蓝歆尘道:“那个姑娘?” 司空闲道:“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只好……” 蓝歆尘道:“嗯。” 司空闲道:“魏隆这人,各方面都没的说,就是军功大了难免有些刚愎自用,瞅准了这点让他死在战场上,免得鹤景楼生疑。我的身份不方便跟他多话说,还得你出面,陆婉我来解决。” 蓝歆尘道:“好,我有数了……只是魏隆死了,最后一战的时候你打算让谁攻城?” 司空闲冲他笑了笑,“这个再说。” 他们又商量了几件细索的事,其实也不过半个时辰,到了下午吃过饭后就和魏隆一起商讨占据。魏隆和苏锦外形完全不同,苏锦虽然看着修挺,衣服下却紧绷着肌肉,平时换身衣服看着还能装出几分儒雅。 相比之下魏隆就是典型的武夫形象,又高又壮,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旦站在一起,他们两个彻底被衬成了小白脸,蓝歆尘很能理解司空闲说的难免瞧不起他们文人的意思了。 司空闲在一旁悠悠地坐着,听他们几个分析局势。 如今他们所处的少水镇在万秋西边,过了万秋往东就是卫国领土。万秋之所以如此重要不仅是它的地理特殊,通往外界只有一条长曼谷,一条枫叶谷,还因为再往北的那片草原就是胡人的地界了。 他们生长在马背上,没有经过开化,被中原人蔑称为蛮族。前朝还在的时候他们曾经几次侵入中原烧杀抢掠,被中原的战士们打退后不知何时开始内斗,给了中原百余年的安宁。 然而在这百余年间中原领土经历了覆灭,分裂,再吞并的变化。 胡人在草原上打得如火如荼,中原人的茶马古道亦逃不出自相残杀的命运,分分合合,散落着的领土轮廓接近清晰,终于要有人来结束这乱世了。 这个人就是鹤景楼。 过去的百年里,中原大地的战火蔓延开来,北至万秋长城,西向楼兰大漠,东到夷州海境,南往荆江蛮族部落,悉数卷入了战争。如今整个中原版图已经只剩下夏卫两字,只差万秋以东、定川州以北的卫国土地不属于鹤景楼了。 如果没有意外他将一统中原,完成空前霸业。他还年轻,只要像现在一样勤政定能开创盛世,名垂千古。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4 可惜历史没有那么多如果。 殇帝二十八年秋,夏国副将陆婉带领一小拨人通过岩石林立的长曼谷袭击万秋城南。另一面魏隆带大军通过枫叶林,当夜从城北突袭攻城。 破城后陆婉斩下万秋州守将的首级,她高举头颅的时候手里拿枪,眼睛发出赤红的光,在黑夜中凄厉得像是女鬼,卫国士兵见了无不肝胆俱裂,陆婉一战成名。军人向来崇拜强者,再没人因为她是女子而轻视她。 鹤景楼顺势封其为宣威将军,夏国大军暂驻万秋,继续向东逼进。 与此同时夏国都城的秋试选拔也开始了,恰好是在月末。鹤景楼犹豫再三,派人将解药给司空闲送去,亲自主持了这次殿试。这次殿试进行地很顺利,扩充了尚书台的人数,值得一提的是这届探花郎的神态气质都像极了顾长歌。 鹤景楼派人一查,竟然是顾长歌隔了三代的旁系表亲,就让他担任了尚书仆射一职,职署尚书事,尚书令不在时就代行处理公务。但实际上已经将大部分尚书台权力交由他,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他现在还没想到,此时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对未来的战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了尚书台的参与,鹤景楼总算卸下了一半的担子,虽然说是会去前线看他但忙着忙着每次都推掉了。只是看到前线的捷报心里会发痒,司空闲时不时会让人捎回书信表达衷心,说是多么思念陛下,鹤景楼看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只觉得自他走后,连江山都无心风流。 秋去冬来,卫国领土已经被夺去了大半,当然夏国也死伤不少。司空闲向鹤景楼又求了几次,常年的征战让夏国死伤太过惨重,鹤景楼前后又派去了十万人,就没法再派人了。他不能把军队全调到前方,如果这样做了其他边境的防守将会出现问题。 而至此,曾经归属苏锦的四十万人马尽数到了前线。 鹤景楼恰听闻司空闲一个弱书生总是跑到战场上观察战况怕延误了战机,终于坐不住了,决定这次月末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见他。 这件事他做得低调,没有惊动任何人。 司空闲这时正趁一场战事结束,邀了陆婉一同赏雪。 ============= 注:“心里却只觉得自他走后,连江山都无心风流”这句话化用芳华旧这首歌的文案:“自他别后,江山无心复风流” 起卫国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注定是个弱势被灭的。 鹤景楼对顾相就是君臣情。 第三十四章:我想讲怎样地爱你 陆婉自从那件事后就有些疏远司空闲,很少主动找他,平时聊也是聊聊公事,不过司空闲仍然对她亲切温和,她吃软不吃硬,就答应了。 他们坐在山腰小亭温酒赏雪,陆婉习武多年,已臻化境,虽然自觉司空闲找他不像是什么好事,但见他身边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卒,自恃武艺高强,要杀她至少千军万马,就安慰自己放心。 司空闲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闲聊道:“婉妹,这么久没回家,陆大人身体可还好?” 陆婉答:“前些日子还捎信来说是一切都好。” 司空闲放下酒杯,笑吟吟道:“你离家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忙,我们还没机会好好聊过呢,趁着这会空闲你我不醉不归。” 陆婉点点头,道了声谢拿过酒杯,又想提一直搁在心里的那件事,但还是忍住了,只听着司空闲问:“这么长时间相处你觉得陛下如何?” 陆婉想起那一幕,心里一阵刺痛,摇摇道:“是个好君主。” 司空闲道:“的确是个好君主,陛下对你好吗?” “这……” 她和鹤景楼的交流也就几句话,连见面都没见过几次,只知道那是个气势压人,有时候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君王。不知不觉就忆起他唯一对自己说过的几句话,他说自己像个女子。她已经成了武神,也已经名扬四方,又何尝不想像个姑娘一样被对待,而不是被当做一个无血无泪的军人。 这么想想,虽然是冬天,双颊就已微红。她只一犹豫,司空闲看出了她的心思,马上换个问法,“打赢了卫国后婉妹有什么打算?还打算留在陛下的宫闱吗?” 陆婉似懂非懂,只不解地反问:“当然了,皇上给我一个征战沙场的机会我很感激,倘若他需要我自当洒血以报皇恩。” “婉妹果然是女中英杰,请。” 司空闲就不再试探了,对她示意,陆婉接过酒杯饮尽,司空闲又望着山下一片苍茫,径自也饮了一杯,再给她斟满。 这里已经是北方了,窸窸窣窣的大雪下了一夜,把干枯草色铺成了洁白,天边交融成一色,目所能及之处全是鹤景楼的领土。 司空闲这才慢悠悠道:“那日在宫里你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没想到他还敢提,陆婉心神大乱,觉得连酒杯都拿不稳了,紧张地嗯了一声,司空闲缓缓道:“我当时没回答你,就现在回答吧……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陆婉垂目不语,司空闲自嘲地笑笑,“他是君,我是臣,我又怎么反抗得了他?就算他毁我国家,辱我伤我,也只能忍耐。” 陆婉声音发涩,“因为他是皇帝啊……” 司空闲缓缓起身,举目望向远方,笑吟吟道:“往东过了这座山头就是卫国都城了,攻城的事我想让鹤林来。” 陆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马上反驳道:“十五王爷金枝玉叶,为何劳烦他?我和魏隆都可以胜任的。” 司空闲站在亭子最边上,慢慢回过头来看她,浅色眼珠里波光流转,他穿的一件厚厚绒绒的纯白外衣。可能是因为冷,双手遮在衣袖中,只露出细白的指节。他长得就不高,连手指都是小巧的,但他的眼神却让陆婉觉得浑身发寒,就连在战场上多次生死的偶没有过的阴森。 “因为那时你和魏将军都死了。” 司空闲对着她笑道。 陆婉心觉不好,赶紧运功走了一个周期,轻微的虚弱感被骤然放大,胸口翻腾,一口血呕了出来。 “忘了提醒你,这毒普通人喝了没事,习武人也只是虚弱罢了,课是一旦运功……就会彻底入骨。”司空闲轻描淡写地说完,又看了她一眼,“婉妹,你是个好姑娘,可我不得不杀你。” 陆婉的手在发抖,连握刀都握不住,却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有了反应,“你要造反?!不,你不能背叛大夏……而且那么多人看到你我离开,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司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5 空闲没回答,他离开半山亭的时候,桌上的酒还是温热的。陆婉就算是被化去了大部分内力虚弱至极,也还能抵抗,但让苏锦应付定然绰绰有余。 “婉妹,路上走好。” 司空闲走到山下时轻叹了一声,心里虽然有愧,但更多是轻松。停了一会,就听到风声掠过,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孩轻灵地落到他身后屈膝跪下,道了声“王爷。” 她抬起头来,和陆婉一模一样的面容,司空闲弯腰扶她,柔声道:“从今天起你便是陆婉,她可不会这么称呼本王。” “是。” 司空闲又嘱咐道:“她熟人不多,都跟你介绍过了,别和任何人走得太近,下一场仗就让她战死好了。” “……是。” 女孩起身依旧低头以示恭敬,司空闲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只要本王在,就不会放弃复国。” “我们一直都相信王爷不会抛弃齐国。” 女孩轻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他的手背湿漉一片。司空闲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就觉得什么都值了,几乎要潸然泪下。他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战斗,碰得血肉淋漓,背负骂名,失去了所有珍视的东西,但终于不是徒劳……他的子民还在盼着他复国。 这样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急急忙忙地来寻他了。 “王爷,陛下来了,正找您呢!” 司空闲一下子懵了,这离月末还差一天,况且京都那一点动静都没有,鹤景楼怎么说来就来了,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笑道:“劳驾先跟陛下通报一声,小王在跟婉妹赏雪没能恭迎圣驾,这就回去。” 那人走后司空闲又叮嘱了女孩几句就快步回了军营,在大营里再见到鹤景楼的时候突然有些恍如隔世。又忆起自己孤立无助的时候被他肆意侮辱的日子,可如今他已经联系上所有剩余部下,陆婉已除,一切准备就绪,复国指日可待,想到这,他对着鹤景楼的笑容就多了几分发自真心。 鹤景楼本来还在慰问魏隆一路辛劳,一见到他笑了也跟着失了神,马上拉了他进了他的营帐里。司空闲东西少,收拾的干干净净,鹤景楼放下帘帐就将他按在怀里抱住问:“忙什么去了?” 司空闲任由他抱着,笑道:“不是说了吗?赏雪去了。” 鹤景楼从上往下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就连笑都不同了,仔细想想过去大多带点小心讨好,如今却只是淡然。鹤景楼心里想着,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襟中,司空闲被凉地皱了皱眉,轻推了一下,声音还是温柔。 “冷。” 鹤景楼也不管,摸摸他的肋骨就把他推到床上了,“朕听说你在这边受苦了,没想到还长了些肉,没以前那么膈手了。” 司空闲顺着他解开衣裳,无所谓地说:“陛下喜欢,自然要好好养着,才方便侍奉您。” 鹤景楼也跟着笑了一下,故意道:“那不如现在就跟朕回京都侍奉朕?” 司空闲笑容僵住,恳求道:“等打完了好吗?” 鹤景楼知道他不愿回去,就捏了捏他的脸问道:“你该怎么求朕?” 司空闲知道他已经松口,便低头吻了吻他的脖颈,又跪低了身子用唇齿去亲吻讨好他的下.体。鹤景楼手按在他头顶享受着他的伺候,无心想他哪里不对劲了,等他舔硬后连前戏都没有就直接捅了进去了,好在没有流血,司空闲只是闷哼了一声就默默地承受了,紧攀着他的手臂浑身绷得紧紧的。 抱过他以后就已经入夜了,鹤景楼来这里只呆了不到一天就离开了。临走时司空闲表现得恋恋不舍,刚走出几步就正好遇见陆婉。鹤景楼自然要跟她说两句话,陆婉吃了一惊,赶紧跪下叩头。 “臣妾叩见陛下。” 鹤景楼没让她起身,而是问道:“爱妃辛苦了,可还适应这里?” “回陛下,臣妾哪怕为陛下赴死也无不可。” 鹤景楼嗯了一声,眼睛却不挪开,“你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什么也看不出来,司空闲一见到就浑身发麻,手心又开始冒汗,陆婉抬头,就连眼里的神情也是桀骜倔强,鹤景楼只默默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司空闲抬手摩挲了一下手臂,鹤景楼见他没穿外套,冷风吹着冻得发抖,就让陆婉走了,对司空闲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周围无人,司空闲又屈膝跪下,轻吻了他的手背,柔声道:“陛下,等我回去。” 鹤景楼就喜欢他这样乖巧粘人,便命令道,“张口。” 他把一颗药丸送入司空闲口中,司空闲知道那是什么,稍稍犹豫就乖乖咽下,还舔了舔他的手指。鹤景楼将他拉起恨不得带了他回京都,又想起不能这么做,这才再次放开。 “好了,朕送你回去吧。” 司空闲反而笑了,“我们送来送去谁都不用走了,陛下先走吧,臣在这目送您。” 鹤景楼就不和他推辞了,虽说这次来得低调,身边随侍的侍卫还是不少,他走时又望了陆婉一眼,上了马车。 司空闲一直目送他离开,已经是寒冬,北风吹着刺骨的冷,他看着鹤景楼一行人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中消失也没有回去。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或者还有一面,就是该杀他的时候了…… “好了吗?” 从手臂两侧环过有力的手臂, 感觉到后背贴上了滚烫的胸膛,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他回头才发现苏锦拉开自己外袍将他罩在怀里一动都动不了,不由笑了,“别闹,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 苏锦笑嘻嘻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就不,我大冷天帮你办了事,一回来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那可不行,你得补偿我。” “好吧好吧,你想要什么?” “你。” 苏锦道。 第三十五章:我为弃子,御敌又何妨 “别闹。” 司空闲笑了一下,“回去再说。” 苏锦却不放开,双臂一收,将他抱得更紧,“你在想什么?我要的是你。” 司空闲抬手扶着他的手臂,还是在笑,“你糊涂了?” 苏锦没回答,只是抱着他不放开,司空闲才知道他是认真的,略一思忖就答应道:“我会一直是你的。” “一直?” “哪怕以后复国,哪怕生死……这样可以吗?” 苏锦将头埋进他的肩窝里,头发扎得他痒痒的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6 ,司空闲抬手摸摸他的发梢,“她死了吗?” “刺中心脏,找个地方埋了。” “那就好……你做什么!” 苏锦突然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拉进营帐里。 “你!” 司空闲明白了,苏锦说要你的时候其实有两层意思,就是要你和要你……然后他就被要了一晚上,腰都直不起来了。 ********** 鹤景楼回京的路上仔细回忆着他的表情和说过的话,司空闲应该是不敢背叛他的,除非他不想活了。然而总有哪里不对劲…… 鹤景楼谨慎起见便下令道:“派人搜山,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都要汇报。” “是。” 鹤景楼左手覆在右手上,摩挲他吻过的皮肤,自语道:“希望不是。” 然而他刚回了京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一直派人监视着的地方来了消息,“陛下,您让属下盯着的书院……” “书院怎了?” “书院的先生和隔壁姓苏的寡妇一夜之间搬走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鹤景楼心猛地一揪,这时前方一战刚结束,也传来了消息,“陛下,这战胜了,可魏将军和陆副将……都战死了。” 鹤景楼突然头痛欲裂,几乎要站不稳,这次却没人在身边搀他了,鹤景楼声音都不稳了,“快,派人召司空闲回来!” 他派了人去后已经十天了,一直让去调查苏锦的人竟然也有了线索,苏锦是在思晴谷学艺的,在入谷前名字正是苏隐。 ……那个一直跟司空闲在一起的小不点? 鹤景楼头更疼了,派去前线传信的人终于有了消息。 “陛下,我们派去请回的传令使被斩了,前线彻底断了音信……但是搜山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人,现在还昏迷不醒,陛下要见吗?” 鹤景楼沉默了片刻,把桌上的东西毫无征兆地一拂,发出骇人的声音,他一句没说,却是怒到了极点。 他敢,竟然真的敢……他不要命了吗? 司空闲才不会不要命,离下一次毒发还有半个月,他正在跟蓝歆尘商量下一战怎么彻底击败卫国公。 “我们手上兵力也不多,卫国还剩五十万兵力在定川,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正面交锋了。我打算让苏锦把他们困在定川,让鹤林攻城,可好?” 蓝歆尘摇摇折扇笑道:“正合我意,你能给苏锦多少人?” 司空闲毫不犹豫道:“魏隆那十万,加上他自己的三十万。” 蓝歆尘表情微变,“胜算太低,况且魏隆的人不一定会听他的,要是一旦内斗了会更难办。” “只拖住就好,拖到我们这边赢了。” 蓝歆尘收了折扇,淡淡道:“不如定川那边让小林去吧,他去没那么危险……” “只手灭千军的小林你让他去定川引来注意?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夺城,一旦失败了一切都白搭。” 蓝歆尘没法说出那件事,只是劝道:“我只是见他对你一片真心,你却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弃子,未免太过……” 司空闲波澜不惊道:“你知道我只想复国,苏锦若是死了……大不了复国后我还一条命给他。” 蓝歆尘被打断后沉默了,只摇着折扇苦笑。 隔了一道门,苏锦刚抬起来要敲门的手停住了,然后慢慢地放了下来。 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其实也都猜到了,却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死在定川。难怪当时跟自己说未来计划的时候里面没有自己,难怪他一直都说没有强将,难怪他当时说如果都能活到那个时候。 一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身体撑不住,现在才知道,原来死的那个人是他。 苏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记得比他晚一步过来的鹤林也听到了这些,吃惊过后苏锦转身便走,鹤林紧跟着追上去安慰:“小苏,你别难过,他不知道是你才会这样,我帮你劝劝他……” “我知道。”苏锦攥紧手指,又道,“我愿意。” 鹤林急了,接着劝道:“你用不着这样,你只要告诉他……” 苏锦走了。 他们两个是习武人,蓝歆尘和司空闲根本察觉不到他们,蓝歆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打下卫国都的确很重要,如果失败司空闲就会死,他死了一切都白搭,更不用说复国。而苏锦…… 事到如今蓝歆尘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便道:“也好,正赶上年末,你打算什么时候打回去?” 司空闲答:“一开春就往南打,给鹤景楼送份大礼。” 他的声音还是无喜无悲,好像在讲别人的事一样,这一切早已定好。 “不过……” 蓝歆尘刚要开口,门就被从外面砰得打开了。 蓝歆尘看着突然闯进的鹤林,刚想说他两句,就见到他碰过的那扇门从中间开始崩裂,顺着第一道裂纹从中间慢慢裂成网状,一片一片地堆到了地上,稀里哗啦的声音。 蓝歆尘:“……” 司空闲也被这莫名的脾气惊到了,柔声问道:“小林,发生什么事了?” 鹤林凶戾地瞪着他,眼睛却红了,“你为什么让他去送死?你不是最疼他吗?” 司空闲见他要哭,马上慌了神,给他擦眼泪柔声哄着:“你别哭,我哪有让他送死啊,你听谁胡说的……” “你不用骗我了,刚才苏锦和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鹤林没轻没重地一推,司空闲马上踉跄一下差点跌倒,还好蓝歆尘扶住他,司空闲一脸的震惊,“你,你说他都听到了……” “他要是没听到,你又打算怎么办?骗他去当弃子吗?” 鹤林抓着他的领子,他俩差不多高,但司空闲现在太瘦弱了,他本来想动手揍人的,现在也没了这个心思,又放开了,冷哼道:“定川我去就好,小苏锦要是出了事你就后悔吧!” 他没留神把以前称呼苏隐的习惯都说出来了,司空闲却一点没注意到,他镇定了下来,问道,“苏锦呢?我跟他谈谈。” “你还要……你知不知道他就是……”鹤林还想跟他闹,蓝歆尘赶紧拉住他捂住他的嘴,对司空闲道:“你先去吧,我劝劝小林。” 蓝歆尘生怕他一激动弄出人命来,倒不是鹤林冲动,关键是他下手没个轻重,司空闲这身板实在一下都扛不住。 司空闲点点头,出了门。 鹤林一口咬在蓝歆尘的虎口,差点咬出血来,蓝歆尘吃痛放手,温声哄道:“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7 你别冲我发火了,我不是不想劝,可你不知道。苏隐会不会死不一定,他如果没有在年底前拿下卫国都就一定会死。” “什么?” 鹤林吃惊地睁大了圆圆的眼睛。 “你要是告诉他真相,他绝不舍得让苏隐走了,那他……” ************ 司空闲是在苏锦自己的营帐里找到他的,他很少来这。过去都是苏锦突然就冲进自己那里生生把他办了的,没想到苏锦整理的还算干净。苏锦没料到他会来找自己,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塞,对着他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司空闲开始不感兴趣,但见他藏着反而起了好奇心,“你刚才在看什么?” 苏锦摇头不答,只是问:“你有什么事?” 司空闲见他不愿说也不追问了,而是在他旁边坐下拉着他的手说:“你都听到了?” 苏锦嗯了一声,不知道他还能解释出什么来,司空闲却道:“你听到的没错,这趟定川一战凶险无比,但也不是没有生机,苏锦,我……” 苏锦打断,“你以前对我说的话是不是都在骗我?” 司空闲问道:“什么话?” 苏锦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根本没说过对自己有过感情,苦笑了起来,“是啊,你什么也没说,是我想多了。” 司空闲听了万般不是滋味,低声道:“你别这么说,我心里是有你的,只是……” 苏锦看着他,突然捏住他下巴,“只是复国更重要对吗?” 他眼睛黑白分明,黑的天真,白的无邪,司空闲觉得心像是被握住了一样,只轻轻一攥就要痛得粉碎。他停了一会想要逃避过去,苏锦却不依不饶,非得他给个回答。 苏锦毕竟年纪还小,沉不住气,明知道答案的事还非要问个明白,哪里想过他除了撒谎就是伤到自己。 司空闲避无可避,只好答道:“我不想骗你。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也很感动。可我要复国,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我死,哪怕你死。” 他宁可伤到自己都不愿撒谎了。 苏锦的眼里的光灭了,像是摔碎了的黑水晶。 =======小剧场========== 手下:苏娘搬走了 皇帝hp2000 手下:魏将军战死了 皇帝hp2000 手下:将军就是苏隐 皇帝hp2000 手下:传令使被斩了 皇帝hp2000 【系统提示,您已身负重伤】 第三十六章:后来,往事掀尘,大梦初醒 “我当然也希望你活着,苏锦,你要能活下来我什么都给你,可这次……对不起了,如果你不愿为我冒险,我也不能强逼你。” 明明不想听了,还要听他说完,接下来每一句话都在伤他,苏锦手都发抖了,强逼着自己点头,“我知道了,我愿意……我都答应的,小闲,你让我再抱抱你……” 司空闲默默地由他抱着,听他无措地告白。 “小闲,我要是死了,你不许总不吃饭,不许熬夜,不许挑食。报仇尽力就好,别再输给他了……如果还是输了,就来找我吧,这次一定保护好你……” 司空闲听着眼眶一热,转头闭上眼睛,轻声道:“知道了,谢谢你。” 苏锦心里期盼着他能有一句挽留,哪怕是假情假意的也好,可到最后都没有等到。这句谢谢深深地扎进心里,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茫然了一会只能放开他。 司空闲每句话都看似温柔,却坚决不会再动摇,和他跟陆婉说话时的语气一模一样。苏锦有种冲动想求他不要对自己这么无情,他不是不想为他死,只是希望他能不要用这种方式…… 司空闲轻摸了摸他的发尾,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好了,这个容后再说吧,不早了,你休息吧。” 他还是温柔极了,苏锦却再也厚不起脸皮来粘他了,因为知道那都是假的,只无力地点了点头。司空闲又朝他开始藏的那本书看了一眼,好像是本旧了的手记,他就没在乎,转身走了。 苏锦张了张口,那些话没说出口。 司空闲从苏锦那离开已经很晚了,他不知道蓝歆尘怎么哄的鹤林,反正没来闹腾他,就自己上了榻睡了。接近年末最冷的时候,那次之后他就畏寒得严重,不得不缩成一团。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冷。 这时候才想起这些日子冷的时候苏锦都会抱着他,他的胸口温热,靠着就很安心。这半年来他没在宫里那么一碰就咳的羸弱了,苏锦会盯着他吃东西,一天三次不落下。不知为什么,本来鹤景楼给他什么都会反胃,但苏锦给的都恰好是他喜欢的。 他手抚过自己的手腕,想着为他解开枷锁的那个人,在雪地里给他温暖的那个人,喂给他热粥的那个人…… 要不然明天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先别让他去了。 可惜第二天司空闲一醒来苏锦就已经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司空闲听了后也就算了,毕竟也只是稍微动摇下。 蓝歆尘见了连连说:“不对他好点你以后肯定要后悔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后悔。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京都派的人被他直接下令杀了,想必鹤景楼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已经背水一战,要是这趟没拿下卫国都,所有的人都会死。 他们将卫国都围住已经十天了,中间断水断粮,苏锦那边也成功地拖住了援兵。他也派去过使者劝说,卫国公誓死不降。时间一天天地过,司空闲心里总有些不安,离年末只剩五天了,邓威也向他提出该进攻了。他服下毒药的事只跟两个人说过,一个是蓝歆尘,另一个就是邓威。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心腹,都极为信任。 他也觉得卫国差不多该耗到绝境了,但还是先跟蓝歆尘商量一下。去找他的时候蓝歆尘的房门是开着的,人却不在屋里,他见到桌上放着一本书。出于君子之礼他不想看的,但那封面却有些眼熟。这是一本线装手记,书页的边角都有些卷旧,看来是有些年份了,封面上沾着已经污黑了的血迹,怎么看都像是那天苏锦…… 又想起他了。 这些天他一直刻意不去想这个人,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国仇家恨抛在脑后,做出没有理智的决定。 而现在,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本书,手指划过右下角的地方,终于看清那三个已经被模糊了的字迹——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8 司空闲。 一瞬间天旋地转,一直不愿猜想的事被验证了。他自虐地翻开封面,第一页是小楷书写的千字文,回忆涌上来。他只给一个人抄过启蒙本,那个小不点那么小,他抱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今天教你认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教了半天,字却没认得几个,苏隐认真地指着书页上的字,认认真真地念,“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长大了。 高楼大厦也会倾塌,那个少年独自扛下一切,曾经教他宠他把他抱在怀里的画面错位颠倒,时光的玩笑。 一滴泪打在手背,为何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提?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他问错愕地站在门口那个人。 蓝歆尘摇摇折扇,“你那么坚决,我也跟你说过你会后悔了,是你自己把局面弄到最糟。” 司空闲也不多说,默不作声地出了门,对着等候在外的邓威命令道:“带上你的人,随我前往定川,其他人继续围城。” “王爷!您一旦有个好歹就功亏一篑了……”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 邓威跪了下来,“可是王爷,您忘了齐国的百姓了吗?忘了要复国了吗?” “别嚷了,本王头疼。” 司空闲扶了一下额头道,“本王心里有数,你快去吧。” 说完就准备了一下东西赶往定川,临走前又厚着脸皮找了蓝歆尘,“我死以后……能不能拜托你几件事?” 蓝歆尘听他说完,才笑吟吟地将折扇在他额头一点,“你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呢。” “谢谢了。”司空闲反而笑了,又道,“我还是当你是好兄弟,虽然你骗我,戏弄我,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到最后还说我风凉话。” 蓝歆尘也笑,“我也一样,虽然你残害忠良,两面三刀,骗人感情,表里不一……我也没有丝毫瞧不起你。” “……我有你说得这么坏吗?” “我也没说什么风凉话,是你自己瞎想的。” “你敢说那本书不是故意放在那给我看的?” “呵,我以为身为君子该知道非礼勿视的,没想到啊……” “你!……” 蓝歆尘莞尔一笑,打开折扇,“齐小王爷,请。” 司空闲苦笑,“保重。” “保重。” 第三十七章:春风拂面,吹开新梅 他们日夜兼程地赶往定川,中途还是邓威说这样怕将士们撑不住,司空闲才答应停下来的,晚上也在忙忙碌碌地写东西。邓威知道他身体本来就弱,这么个强度生怕他半路就吐血死了,劝了几次。 司空闲问:“你怕本王会死?” 邓威道:“您是王爷,臣是臣子,没了您我们又何去何从?” 司空闲手指摸索了下嘴唇点头道:“人都是会死的。本王死后你瞒下死讯,借我的名号起兵复国,再假称我已病死,让位于苏锦。这是遗诏。” “王爷!您让一个夏国人统治齐国?!” 司空闲叹了一口气,眼下是疲惫的青倦色,似乎是愁得不行,“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本王才高兴?” “不是,可是……” “以后该怎么办本王都写在这信里了,见了他你不许提我中了毒的事,你还念我栽培之恩就不要说。” 邓威还没来得及再提,先行打探情况的信使就回来了,“启禀王爷,剩余的卫军和苏将军在定川几次大战,卫国大军攻入沼泽林。” 司空闲忙问:“他可有受伤?” “这个属下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看起来气色还好。” 邓威忙不迭道:“王爷您看,他根本没有遇险,您至于这样吗?” “至于至于。”司空闲笑道,“没遇险才好,难道还要盼着出了事才后悔吗?还有两天了,我们快些会和,本王争取为你们多做点事。” 邓威偏过头去,堂堂七尺男儿也红了眼圈。 他找到苏锦的时候,苏锦刚刚一战结束,天边一片霞云,他身披玄甲,将修挺的身材衬得高大煞气。长发束在发冠里,如今稍有凌乱却依然盖世骁勇。脸上还溅着别人的血,薄削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抬手就将弯刀入鞘。 直到一转头才看到司空闲,眼里惊骇万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你怎么来了?!” 司空闲看着他眼底发颤,好像还能看到幼年时候的他,声音都要温柔地化了,“卫国都城那边很顺利,我怕你出事就来帮你了……小苏隐,让我好好抱抱你。” 苏锦又是呆住了,“你知道了?!” 司空闲将他连着手臂圈在怀里,哽塞道:“你明知道我会心疼,怎么忍心瞒我?” 苏锦现在形象虽说煞气,但的确是有些狼狈,他愣愣地抬手拍了拍司空闲的后背,还在震惊中。司空闲手握住他的手臂仔细打量他,不住地喃喃道:“十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快……时间过得真快……” 他说着就因为一阵头晕没站稳晃荡了一下,苏锦这才反应过来扶住他,凶了他一声。 “你来做什么!” 司空闲跟没听见似的问:“现在沼泽林情况如何了?” 苏锦没声好气道:“一切顺利,没有你也能解决。” 司空闲看着他身上的血,又转向邓威,后者道:“双方都折损不少,但他们孤注一掷,士气更胜些。” 司空闲沉默了一会,道:“已经天黑了,你趁夜在沼泽林出口用乱石堆成石阵,等到三更时放火烧林,他们能逃出来的必然入阵困死。这时候再派千名弓箭手守在阵外,倘若有人能出来也必然是一个个出来,待走出两步当场射杀,一个都别剩。” 苏锦问:“你……你早有主意?” 司空闲摇摇头,“这么做太损阴德,恐怕会折……不过也无所谓了,还有就是这阵法至多困住十万人,但我预计现在三十万余的卫军能活着逃到出口的也不会超过十万了,敌明我暗,这是目前来看最省心的办法。” 他想到这又叮嘱邓威道:“你再派人围住沼泽林,一个活口都别留,阵外加强防守,一旦被人破阵就当场格杀,他们这时候已经恍然失了心神,基本已经无力抵抗了。” 邓威问:“若是他们投降呢?” 司空闲道:“你要有心力处理,投降的另说。”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9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9 邓威道:“是。” 苏锦听得愣了,“你让他去?那我呢?” 司空闲柔声道:“你先把伤包扎好,好好养伤。” “……我没受伤。” “那你把脸上的伤洗去,在旁边看着。” 苏锦被噎得无语了,“什么看着?我又不是孩子。” 司空闲眼神更加温柔,“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 “……你胡说什么!” 苏锦不愿跟他吵,回营找了湿毛巾擦去脸上和身上沾的血,又把头发重新束好,司空闲就随在他身旁看他,苏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已经三更了,只见天边扬起大火,邓威已经放火烧林了,现在是深冬,草木干枯,火势蔓延的特别快,整个沼泽林瞬间就成了一片火海。 苏锦提起刀都找不到自己营下的将士了,一打听被派到一边守着了。他听了也要赶过去,司空闲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去,苏锦终于受不了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将军,我的手下冲在前头,我缩在后面是什么道理?” 司空闲想想也是,可还是没放手,柔声道:“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会。” 他眼底又是怜爱又是温柔,苏锦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也凶不起来,又觉得好笑,就拍拍他的头道:“我很快回来,你在这等我……” 司空闲点点头,手却紧握住他的手指,小小地要求,“明晚是除夕夜,子夜前回来陪陪我,好吗?” 他目光盈盈,提的要求也一点都不过分,苏锦怎么看他都觉得他还是穿得太单薄了,就给他拢了拢衣领笑了,“行,等我回来再说。” 司空闲对他莞尔一笑,目送他离开。 苏锦刚走没多久,就听到轰的一声,那火光蹭得蹿得老高,乱石堆砌出来的石阵还是扛不住那么多人的破坏。 厮杀和哭喊声震天,那股不甘赴死的绝望让人听了揪心,司空闲几夜没安睡,现在更是头疼得厉害,叹了一口气,“这一战死伤如此惨重,定会损我阴德。可我活不了多久,也没有后人可祸害,这笔账又会算在哪里……” 他再望望血光和火混在一起的颜色,烧过的痕迹纷纷落下,劈啪作响,里面的喊杀声整整持续了一夜。 他没有去定川,而是留在原来的营地等苏锦回来。这场仗没那么快结束,偌大的沼泽林就算烧也得烧上一段时间,石阵被破后的卫军被杀得措不及防,余下的人随即为了活命扑了上来。 尸体堆成了小山丘,里面有齐国人,有夏国人,更多的是卫国人。 杀到一半又开始下雪了,火舌将雪水舔化,飞溅下来的雪水变成污黑的血水,淌成小溪,血汇成海…… 难怪他自己都说阴损。 司空闲直等到日暮苏锦才回来,其实还没完全结束,但接下来稀稀拉拉落了单的卫军已经可以让手下的将领解决了,主要还是因为邓威见了他时目瞪口呆地追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陪着王爷? 苏锦问:“我为何不该来?” 邓威看他不顺眼,特别想给他一拳,但看在司空闲的面子上没敢动手,气急败坏道:“王爷服了昙逝,没拿到解药活不过今夜了!战场上有我,缺你一人不碍事,他怕你出事放弃攻打卫国都拿解药,你就不能在死前陪陪他吗?……” “……” 事情一件件来得太快了,苏锦根本来不及接受,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营地找到他了。司空闲见着他也就放下心来了,“回来了。” 苏锦怔怔道:“嗯,你吃饭了吗?” 司空闲笑道:“还没,不如我进去城吃好点的。” 苏锦道:“……好。” 司空闲又主动跟他搭讪,“都顺利吗?邓威呢?” “顺利,他还在那……唉。” 司空闲把他的衣服递过去,笑道:“快换上,我都要饿死了。” 苏锦点了点头,转过头去拭去眼泪,拉着他的手进了城里。正是除夕夜,街上根本没几家店还开门,他们逛了一圈都没找到可以吃东西的地方。司空闲傻眼了,“我犯糊涂了,忘了今天的日子。” 苏锦一路攥着他的手也不怎么说话,司空闲声音更柔,“苏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苏锦摇摇头,还是闷着不说话,好歹找到一家面馆还开着,他们点了两碗清汤面,加了个鸡蛋就算是年夜饭了。司空闲胃口不好,喝了点汤就不想吃了,但他就爱看苏锦吃饭,苏锦总能把不是很好吃的东西都吃的很香。司空闲看着好玩,又把荷包蛋给他拨了过去。 苏锦被他气笑了,想起以前他们说的话,他说自己能吃他两个的,到现在还真是一点不错。过后又觉得一阵心酸,抬手捋了捋他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原本如墨一般的长发已经白发丛生,变得黑白相间。 他长大了,他却…… 等他们回到原本营帐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子夜了,因为这天特殊,又加上刚打了胜仗,军营里还是欢腾一片,紧挨着的村落里还有村民和小孩一同庆祝。可是气氛越是喜庆苏锦心里就越是沉重,司空闲没力气跟着他们闹,就跟苏锦单独在一起守岁,他主动问:“苏娘可还好?” 苏锦道:“她很好,我已经把她送走了。” “那就好……”司空闲拉住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当时不是想那么做的,我想过你的,只是我后悔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是我不好……” “我知道……”苏锦忍不住落了泪,“我都知道了。” 司空闲莫名地问:“什么知道了?你是不是听到谁胡说了?” “你别骗我了!”苏锦突然瞪着他把他捞起来,然后又拥入怀里,涩声道,“我知道你被逼服了昙逝。” 司空闲想想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赶紧拿出手帕递给他哄道:“别哭,苏隐,都这个时候了,陪我聊聊天吧。” 苏锦哪里停得下来,把头埋在他肩里哽塞不已,司空闲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如果真的要死了,我只想看到开开心心的你。” 苏锦这才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把他拉进怀里,原本刚长了点肉的肋骨又开始膈手了。苏锦问:“你还恨吗?你不想复国了?” 司空闲苦笑道:“我不恨了,可那是我们的家,我想带你打回去。” 苏锦手覆上他的手背又问:“你对我又是如何?我觉得你还是把我当苏隐看,其实我已经变了很多。” 反正也没有机会尴尬了,司空闲就坦然答道:“你是苏锦的时候,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0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0 我想被你保护。你是苏隐的时候,我想保护你。若不是有你陪着我,我哪敢易错到底?可惜……小苏隐,此后路长,怕是无法与你走太远了。” 苏锦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就像当年他抱着自己坐在床头,司空闲连续几日未眠,已经抵不住倦意,打了个哈欠说:“苏隐,我好想睡。” “不许睡。” 苏锦哽塞着说:“睡着会被妖怪吃掉……” 司空闲靠在他怀里喃喃道:“如果有,你就帮我打跑它。” 他的眼皮一直在打架,苏锦心里怕极了,使劲地摇他,泣不成声。 “不许睡,不许睡!你说点什么也好,不许睡!” 他没有回答,只听到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虽然看不见窗外的天色,但这道光还是折了进来,把营帐内照得更亮了。 苏锦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身体,闭上眼睛,他不想看自己流泪,外面响起了咿咿呀呀的童声。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儿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春风拂面,吹开新梅。 新的一年到了。 第三十八章:若从此心似铁,终为你覆手褪繁华 殇帝二十八年冬,司空闲与蓝歆尘联手将卫国五十万军队困于定川,破开国都城门。 卫国公沈绣自尽。 齐小王爷司空闲攻占卫国都后借齐国和二皇子残余旧部建立新的政权,与夏国分庭抗礼,定国号为齐。 史称北齐。 武帝元年春,司空闲病逝,留下遗诏将传位于身为夏人的苏锦,齐国旧臣虽有异议,但还是被压了下去,苏锦即位,也就是后人口中的武帝。 武帝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追授司空闲,庙号为齐高祖。开国功臣也一一封赏,他保留了原卫国的部分文臣,甚至几番恳请,打动卫国丞相谢吟风任北齐丞相。另外封鹤林为御北王,封地在万秋,邓威封为宣威大将军,蓝歆尘挂了个太师的虚名以示恩宠,只为辅弼国君,并无实权。 这是前朝四分五裂后首个融合了多国家的政权,尚有许多矛盾要处理,然而这位草根出身的皇帝却在开春后马上把政务都交给了谢吟风,南下攻打夏国。 蓝歆尘为此写了篇讨伐鹤景楼的檄文,痛骂他谋害先帝、残害手足、污蔑功臣等罪行,少数仰慕懿王的有志之士也倒戈而向。鹤景楼知道后气得旧病复发,加上积劳成疾,一时间卧病不起。 此时刚经历了几次元气大伤的征战,死伤过半,失了多名强将的夏国节节败退,富庶繁华的水乡也卷入了战火,几乎被杀至都城。 危急存亡之时还是女将军陆婉及时带兵打退北齐大军,解了倾城之围。此战没有一次取胜,遭到了沉重打击的夏国得到了修生养息的机会。 此后三年,北齐与夏国多次交战都未能将其覆灭。 苏锦即位后常年不在北齐,政事一律交给谢吟风处理。谢吟风感于君王恩情,尽心尽力,在一开始的排斥过后,虽然朝堂上时常有意见,但三个国家的百姓很难再区分彼此。 而夏国的陆婉毕竟是女子,常年厮杀下.身体终是衰弱,苏锦却正是年轻,三年后苏锦再次对夏国都城发起了攻击。 这一次,鹤景楼苦心缔造的盛世繁华终于在北齐大军的铁蹄下支离破碎。 ============ 注1:北齐的百姓都是中原人,不是少数民族,本来就很难区分,几个国家原来也是同一个朝政分裂出来的,所以才容易融合,如果是异族的话就需要其他政策了。 注2:武帝是苏锦死后的谥号,当时的年份应该不是那么说的,这里就是作点暗示……新朝建立了。 “陛下,鹤景楼拒不投降,您看……” 派去的使臣低头跪着,甚至不敢抬头,这位君主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光是被盯着就觉得压迫感满满的,尤其在和夏国作战的全过程都有条不紊的,好像志在必得。使臣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缓解紧张,苏锦才淡淡道:“围城,尽量别伤及百姓。” 下了命令后他屋子走向那道堤坝沿岸。暖风吹着杨柳飞,又是一年春,江水在他眼里流过,逝者如斯。 水面上游着一双水鸟,上次经过这里的画面还能清晰地忆起,仿佛昨日。 担任军师的蓝歆尘才注意到他们的圣上不知何时不见了,前来寻他,还未等他开口苏锦就问:“水上游的是鸳鸯还是野鸭?” 蓝歆尘苦笑,打开已经旧了的折扇,“是鸳鸯。” 苏锦道:“你怎么知道的?” 蓝歆尘肯定道:“因为它们是成对的。” 苏锦抬手遮住眼睛,长叹一声,“朕也这么想。” 蓝歆尘斟酌了一下,笑吟吟道:“微臣有个请求,可否同意御北王离开封地回一趟家乡。” 君臣有别,把他强留在北齐已经是为难他了,再不让他回来恐怕会适得其反,苏锦停了一会淡淡道:“准。” 蓝歆尘执扇恭敬一揖,“陛下仁德,微臣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苏锦没有说话,蓝歆尘就自顾自地提了,“如今拿下夏国只是覆手之间,关于鹤景楼……” 他点到为止地问。 苏锦视线一直没从江水上挪开,语气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朕也想放过他,可你让朕拿什么理由留他性命?是为了懿王还是为了……他?” 蓝歆尘只能摇摇折扇笑道:“可他是小林的兄长,他会觉得你太过残忍。” 苏锦毫不在意地说:“你忘了他几次差点要了鹤林的性命?” 蓝歆尘连连摇头,“但小林不知道。” 苏锦面无表情道:“那朕替你告诉他,他兄长残害手足,谋害先帝,他的兄弟不是病死的,全是互相争斗而亡,你一贬再贬全是为了保护他,要不是你他早死了。” 蓝歆尘干笑,“陛下不要开玩笑。” 苏锦仍旧不带一丝表情,“朕从不开玩笑。” 蓝歆尘神色大变,讪讪道:“没别的事,臣退下了。” 说完也没等苏锦说话就慌张地离开了, 苏锦这才看了那边一眼,黑黝黝的眸子经过岁月的沉积变得暗沉,自那以后他就再没笑过,他也知道手底下的人都是怎么看他的,可也不在乎。 那人走前的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1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1 几天没睡过觉,彻夜将要提点他的计划写了下来,最终是薄薄的几张纸,里面详细地说了每个人的弱点和特点,哪个人该留,哪个人该杀,要注意什么。 尤其是一定要留住谢吟风,于是他豁出去面子去恳请谢相留下为北齐效力。谢吟风和顾长歌一样是个不怕死的,可恰恰就吃软不吃硬,他也是让人好吃好喝地养着,足足去了三回才劝动的。按照那人的意思是这样的,既然谢相答应了就会倾尽心力,如有相悖先考虑自己的不是,切莫寒了臣子的心。 那人说既然是混合了三个国家的政权,就不要过度偏袒任何一方,君王无视差别,臣子才会忘记差别。 那人说开春就打回去,鹤景楼元气大伤,顾长歌死后担子太重,必定积劳成疾,撑不了多久的。 那人还说注意抵御北方的敌人,所以他把鹤林的封地放在了万秋,封为御北王。 他说了那么多,可惜没算到陆婉还活着,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他就是太自信,太决绝,才会把自己赔进去,落得如此下场…… 苏锦揉了揉眉心,看着那座孤城,再次叹了一口气,转回了驻扎的大营。他掀开副营的门帘,在床边坐下,对着安静躺着的人说:“我已经打回老家了,等鹤景楼投降,我就一统了。” 那人没有回答,他却接着道:“刚才我路过我们从蜀郡回来的时候路过的那条河,蓝歆尘也说是鸳鸯,我就说嘛,一双双的肯定是鸳鸯,你还不信。” “昨天晚上我梦见你醒过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喊了我一声,我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到醒过来才发现是梦,我跑到这边来看你,你还是躺着不动。” “我其实很坚强,只是还是会难过,你为什么不走的干净点,偏让我看着伤心……不是,我胡说的,你在这里留个念想也好,我还盼着你能醒过来,否则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 苏锦手指插入那人的五指,与他交握,慢慢地俯下.身去吻他,“你放心,我当然会好好的,只是很想你……小闲,你都不会心疼吗?” 他紧贴着的地方,感觉到身下的人眼角流出两行眼泪,划入枕边。 苏锦忍着心酸给他擦去。 “每次你就只会哭,你要真的心疼我就醒过来啊,只是哭有什么用?” 安静躺着的人明明还有呼吸,但就是没有任何回应。苏锦的手指一直向下,挑开他的衣服,因为长时间躺着不能活动只喝些参汤,即使每天都给他按摩,肌肉还是萎缩了。他现在枯瘦得让人害怕,总觉得只剩下一具骨架了,苏锦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还可以这么轻。 他的手抚上司空闲的腿根,浑身上下也就这里有点肉了。苏锦分开他的双腿,喃喃道:“你现在这样活着遭罪,是不是死了更痛快些?” 司空闲当然没有回应。 苏锦想了想又自语道:“可我不舍得,哪怕你成了这样我也想让你留下。” 他说着将下.体缓缓地埋入到那人的身体里,身下的人如尸体一样被他握在手中随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直到他泄了出来,那人苍白的脸色都没有变过。 高潮过后是渗入灵魂的空虚,苏锦紧抱着他将头埋进他的肩里小声道:“我好想你能跟我说说话,像以前一样抱着我,你敢不敢睁眼看我?小闲……” 他抱着的人又默然流泪,可就是没有醒过来。 苏锦看着,有给他擦洗身子,给他灌汤水,给他按摩过肌肉,这才离去。 没几天鹤林就回来了,蓝歆尘一直惴惴不安地担心不相干的事,苏锦明明知道就是不点破。 夏国被围城十天了,苏锦也不着急,毕竟这是自己家乡,他还是希望鹤景楼能主动投降,顺利地完成交接。 这时候由北方传来了一则噩耗,传信的人光是说着就已经潸然泪下。 “陛下,匈奴入侵北齐边界了,攻破万秋州后还在南进,万秋……已被屠城,丞相请您马上回去。” 第三十九章:死后不许陪左右 鹤林懵了,刚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事,怎么自己刚离开万秋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 “陛下,丞相说……” “朕晚点再回去。” 几名将领都跪了下来,“陛下,匈奴人是来亡国灭种的,这等事可容耽搁?稍晚一点我们的百姓就被杀光了啊!” 苏锦道:“先让邓威带人抵抗,攻打夏国也是要事。” 蓝歆尘提醒道:“陛下,戎人未经开化,野蛮至极,即便是现在北齐已经有人开始传言您故意纵容匈奴,卖国求荣……” “是谁说的?!”苏锦突然暴怒,一掌将案桌拍碎,咬牙切齿道,“中原内斗是我们自己的事,朕岂会纵容蛮子入侵中原!……可现在不是只差一步了吗?再给我半个月就够了,鹤景楼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忘了夏国内斗时他怎么做的了?!” 鹤景楼的势力起来也正是借着夏国和齐卫联军大战的时候保留实力,这人做得出一次,就能做得出第二次。 蓝歆尘收起折扇,微微低头,“臣明白,但有的人不明白。” 鹤林突然吃惊地追问:“你们在说什么?大哥怎么了?他做了什么?” 苏锦不语,剩下的人还想劝,苏锦一概不理,一拂袖走了。听到身后蓝歆尘还在跟鹤林解释,“也没什么,鹤景楼御敌不够积极而已。” “那,我听人家说二哥是他害死的,是真的吗?” “不是,你二哥是在牢底病死的。” “那十一哥暴病呢?我在万秋听人说是被下了毒。” “你十一哥本来就身体不好,天一冷就犯了癫痫,当时你还小就没跟你说清楚,后来有人以讹传讹,就越说越离谱了。” “果然是这样,怎么传得这么离谱?……” …… 苏锦听了更加心乱,他也想有人给他瞒住一切,撑起一个纯白的世界,这样就不用看到世事的无奈了。 他给司空闲盖好被子,叹道:“你给我的计划从第二页后就和局势对不上了,唉,你毕竟不是神,不能什么都算到。你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办?鹤景楼那种人哪能给他机会……” 苏锦说了一半突然瞅着他停了下来,掀开刚给他盖好的被子,又给他盖上,来回了几次喃喃自语道:“我刚才是不是给你盖上被子了?可我记得走之前它是盖着的呀,难道是我记错了?” “……” 躺着的人没有理他。 苏锦低下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2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2 头来仔细打量他,又抬手在他脸上轻刮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醒了?” “……” 苏锦摩挲着他的嘴唇,瞥到他脸色确实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就故意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揉捏他的乳.头。本来不管怎么折腾他都是苍白麻木的,然而现在脸上竟然开始发红。 “好啊你!” 苏锦被气笑了,抽出手来拽下那人的亵裤,捏了捏那两颗玉袋,手背挨着大腿内侧,感觉到那里绷得很紧,更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苏锦的手是握刀的手,指腹划过他会阴的时候是粗糙的触感。他托起两颗小球用手心摩擦,那人呼吸乱了,手指陷进床单中,就要推开他……苏锦在他腰上点了一下,他又卸了力,软了下来,这下彻底动不了了。 “这么喜欢装就装个够吧。” 苏锦说完一手用力地柔掐他的乳.头,另一只手的手指缠上了他的分身,他动不了了,下.体却是几年来头次有了反应,在苏锦的套弄下慢慢挺立了起来,苏锦的拇指抵着顶端的小孔,握住茎身的手稍稍用力,小口就会张开,甚至能看到里面嫩红的颜色。 苏锦用指尖刺了刺里面,手中的人急促地呼吸,但又没力气拒绝,苏锦正想撕了他的衣服狠狠地欺负他,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小苏,你真的不回北齐吗?戎人是来亡国灭种的,你怎么能放着不管?” 苏锦一听赶紧把司空闲用衣服裹了起来,能看到的地方还是红了脸,等鹤林闯进来刚好见到床上挺尸的人,喃喃道:“我就知道你又来看他了,如果他醒着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苏锦干咳了一声道:“这个容后再说……” “不行!耽误一时是多少条性命,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鹤林没规矩这点他真是没办法,蓝歆尘是知道君臣有别的,自从他登基后就跟他保持距离了。但鹤林,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点伴君如伴虎的意识都没有。苏锦忍着心里的烦躁尽量平静地说:“朕不是派了邓威去了吗?” 鹤林马上伶牙俐齿地反驳,“匈奴人常年吃肉身体壮硕,习惯马上作战,北齐那点兵力哪能抵抗得住?” 苏锦冷着脸道:“那你想怎么样?撤兵抵御匈奴?让鹤景楼趁虚而入?” “夏国困兽犹斗,没有一个月打不下来的,大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为何不可合作?” 看着他被惯成什么样了,苏锦忍无可忍道:“你大哥是什么人你根本不知道!蓝歆尘一直在骗你,你以为你真是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的?你以为蓝歆尘的檄文只是杜撰的?” “你说什么?” 鹤林愣住了,茫茫然地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苏锦烦了,面无表情地纠正道:“这么大人了别总咋呼,你那几个哥哥根本不是病……” 他话说了一半,手腕突然被握住了,他低头,那双浅色的眼眸终于露出来了,无比清醒地看着他,苏锦只是看着就忘了要说什么。两人的气氛格外诡异,他盯了苏锦一会,又看了一眼鹤林。 鹤林反应慢,看着本来该躺着的人突然就睁开眼了,也一时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阵诡异的对视,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司空闲看着苏锦哑声道:“给我解开……” 他说话声音很小,苏锦不但没有解开,反而将他压下疯狂地吻他,想要把他活吃了一样。 鹤林站在原地惊呆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空闲的唇已经被咬得红肿,鹤林吓跑了,他需要找个地方慢慢理解这些事。 司空闲那身子连一个吻都架不住,这时候已经喘得不行了,却没力气瞪他,只是轻声道:“别闹。” 苏锦看他累得额头又开始冒汗,这才给他解开,将他抱起搂入怀中,“小闲,我是不是在做梦?” “是……” 苏锦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司空闲有心无力地生闷气,想发火都发不起来,声音细弱蚊虫,“咬你自己……” 苏锦把他翻来覆去地看,好半天才冷静下来,体贴地问道:“要喝水吗?” 司空闲嗯了一声,又软趴趴地躺下了,苏锦回来看了又把他抱起来让他靠着喂他水喝,一边自语道:“你别躺了,你一躺我就心慌,怕你不醒过来了。” 司空闲喝水的时候还不忘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苏锦心里发毛,直到喝了一大杯才缓缓地、平静地说:“若有一天我先死了,不许你陪我左右。” ======小剧场====== 将军:谁让你装死的!说!你不是其实早就醒了一直在骗我?! 小闲: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刚醒过来就被当场撞见…… 第四十章:回首望那几千尘与路 “若有一天我先死了,不许你陪我左右。” 他一醒来就说这样的话。 “好啊。”苏锦稍微一停顿便笑道,“那你就活着陪我左右。” 苏锦接着道:“所以,不准死,明白吗?” 司空闲苦笑,换了个话题,“刚才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有吗?” “……难道你不是刚醒过来?” “我不是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走,没仔细听嘛……别摸……” 他还没来及阻止,苏锦的手就探进了他的衣服,玩弄着他的乳.头,慢条斯理地又重复了一遍情况,司空闲又问:“已经过去多久了?” “……三年。” “我为什么会还活着?哎呀……” “你还敢问!” 苏锦一边咬他脖颈一边答道,“你一走卫国公就自尽了,可解药送来的还是晚了,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大夫都没能救醒你,这时候我想起师父她老人家有祖上传下来的灵药,能起死回生。可思晴谷隔着定川太远,根本来不及去讨。我和蓝歆尘急的不行的时候,正巧师父云游到这里来看望我……” “听起来峰回路转。”司空闲懒懒地问道,“那我为什么没有醒?” 苏锦干咳了一声,“那药毕竟有些年岁了,据说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 “够了。” “……所以我以为它失效了,可你又没有断气。我以为它有用,你也没醒过来。中间我又断断续续给你找过很多大夫来看,灌的药也不计其数,你都没有一点清醒的征兆。三年了,我差点就死心了,你却醒了……真好。” 苏锦拥着他,生怕他丢了似的宝贝着,趁他发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3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3 呆偷亲了他好几下,司空闲完全没注意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你之前说万秋怎么了?什么匈奴?” 苏锦看他一脸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耐心地解释说:“我们现在在打夏国,就快拿下了,匈奴在这时候侵犯万秋边境,万秋已经屠城了。” 司空闲听了震了一下,又不敢置信地问:“怎么?还没打赢鹤景楼?” “没……” “为什么?” “陆婉还活着,你没算到吧?” “……为什么怪我没算到?婉妹还活着是你的失误吧?” 司空闲无语凝噎。 苏锦仔细想想说得也没错,又见到司空闲在他怀里轻微地挣扎,被一刻不停地调戏,司空闲觉得心好累。 “你别再摸了……唉……” 他好不容易活生生地能说能笑了,苏锦怎么可能放开他,看他又开始叹气才关心了起来。 “怎么了?” 司空闲叹气,“我本来以为这天下会是我的,睡了一觉就成了给你做嫁衣,有点失落。” “你也知道你比较倒霉,就认了吧。”苏锦用手指擦了擦他眼角,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 司空闲想到自己前几天醒过来发现他对昏迷的自己做那种事,决定还是装不知道,就答:“就刚才,偶尔能听到一些声音,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还会做梦……怎么了?” “……没。” 苏锦疑惑地盯着他发红的眼尾,又摩挲了两下,想他这三年常会听到自己的声音落泪,如果真的没有意识那又是因为什么……难道那只是本能? 司空闲懒懒地打哈欠,感觉又没力气了,这才说回来,“你怎么打算的?” 苏锦道:“蓝歆尘的意思是放弃肯定不能放弃,然而时间紧迫,他说试着以理劝之……” “哈哈,劝鹤景楼投降?” “……”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重用小蓝了吧?哈哈哈……” 连知己好友都损,以前苏锦看着这副得意模样只想打他,现在却是想狠狠地操哭他。司空闲完全没注意到,笑了一会才又惋惜地说:“他这人本是懒散人,该仙居幽谷烹茶论道的,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 “等等,为了你?你觉得蓝歆尘是为了你?” “是的。”司空闲点头认真地说,“小蓝和我是生死之交,他会为我涉险,我也一样。” (此时的蓝歆尘:“小林,你都这么问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知道我一直与世无争,之所以留下全是为了你啊……”) “大概是吧。” 这么想他会开心点,苏锦摸摸鼻子。 司空闲完全没觉得他只是在敷衍,就接着说正事,“总之鹤景楼这种人,你要不想打完匈奴以后直接被他吞并就别跟他作盟友。至于时间紧迫,让我想想……你连夜派人挖断河水,再让人污染井水,给他们把水断了。鹤景楼身体不好,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你把他软禁了威胁恐吓他号令夏军共抗匈奴。等仗打赢了后相信百姓已经习惯了他不在,这时候你就顺理成章地一统了。” 苏锦表情微变,问道:“威胁恐吓?” 司空闲道:“哎呀,这还用我教吗?他不听话就杀光他臣子。” 苏锦道:“他要不在乎呢?” 司空闲道:“那就杀他皇后和妃嫔。” 苏锦道:“要是还不在乎呢?” 司空闲道:“那就杀他儿子,,他总不会连自己骨肉都不在乎吧?” 苏锦道:“好,我知道了。” 司空闲拍开他的手,不悦道:“不要再摸我了,我要休息够了才能北上打匈奴……” “你还要北上?”苏锦放开了他,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淡淡道,“戎人基本不懂兵法,这仗用不上你,你在这呆着。” “戎人入侵中原是来灭我族人的,但凡有志之士都当力挽狂澜,我既然有能力,又岂能……” 苏锦将他按回床上,不容置疑命令道:“你在这呆着。” “我要去!……” 司空闲本来是不甘示弱地坚持,但他话说了一半被苏锦点了一下,浑身没劲又睡了过去。苏锦给他重新盖上被子,摸着他的头发自语道:“软禁?原来你没打算杀他吗?” 他想了想,有了决定。 夏国都被断水断粮,加上北方又有匈奴屠杀中原人闹得人心惶惶,鹤景楼没能坚持几天,几万北齐军队就杀入了皇城。 苏锦没有像司空闲说的那样威胁,而是直接废去了他的帝位软禁了起来,原来的夏国将领想北上参战的要服从北齐统治,不愿意归顺的交出兵权解甲归田。 至此统治南方近百年的大夏王朝彻底灭亡,中原一统。 司空闲现在不敢睡觉了,睡了一觉,北齐成苏锦的了,又睡了一觉,中原一统了。他觉得现在事件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三年过去了,苏锦也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司空闲试着追问:“苏锦,你这么做……” “我这么做哪里不可以吗?” 司空闲怔了一下,道:“我原本的打算让鹤景楼继续留在夏国所在的州郡的,他比较了解这片……” 苏锦马上打断他,问道:“北齐就没有一个能人了吗?” “这,当然不是了,只是我……唉,罢了,按你的想法来吧。” 苏锦看他不再争了表情这才缓和点,给他顺了顺头发柔声道:“你以前的身份不能用了,你这么爱齐国,就用它作姓吧。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是谁,等我打完这场仗就接你回北齐,好吗?” 司空闲本来还想说他也要去万秋,但突然发现好像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定了,于是点了点头笑道:“好,你要保重。” 他目送苏锦离开,心知这一走又是一年半载了。他是个已死之人,如果被人知道他还活着,不但苏锦的王位会受到威胁,才安定下来的天下恐怕又要出乱子,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能再作司空闲,只能作为齐闲活着,可即使这样也不能从仕,北齐朝中好多人认得他…… 而且现在看来苏锦好像还误会他了,他之前的策略是自己作为君主,采用温和少杀的执政方式,苏锦毕竟已经称帝三年了,有了他自己的风格,他再插手反而适得其反。司空闲很是烦躁,从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休息了几天有了力气打算出去走走,结果刚走到行宫门口就被拦下了,侍卫说:“齐公子,陛下说了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4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4 ,现在世道乱,为了您的安全暂时不要出宫了。” 世道乱? 司空闲悻悻地折回去了,心里腹诽苏锦管的宽,远在万秋还不让他出门,一转念又问照顾他的宫人陆婉还活着吗?关在哪里? 这才知道陆婉被废去武功关在冷宫,他支开了宫人独自去找了陆婉,再见面的时候他觉得恍如隔世,上次见到还是英气逼人,如今已经衰了颜色,看着他的表情说不上喜悲,只是苦笑,“你果然还活着。” 一个战神沦落至此,他从未想过的事,苏锦却做到了,司空闲见到她隆起的小腹,大约猜到了,一开口声音都哑了,“这是……鹤景楼的?” “是。” 两人相顾无言,司空闲突然道:“现在问这个可能有些不合适,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那年你为什么没有死?是鹤景楼救的你吗?能告诉我吗?” “原来你还不知道。” 陆婉古怪地看着他,现在是春深,小院朝北,花瓣无风自落。几经风吹雨打,没了娇艳的色彩,她比落花还苍白。 “是苏锦救的我。” 陆婉答。 “他说,飞鸟尽良弓藏,如果我死了,他没多久也会被你除掉。司空……齐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鹤景楼输了毋庸置疑,你也不见得赢了,那么谁才是真正的赢家?最终获利的那个人是谁?” 第四十一章:拨乱天下者,当受诛心之祸 司空闲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婉妹,不要胡说。” 陆婉反而笑了,“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应该有数,不过这事已经与我无关了,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来,我就可以自尽了,这一生我忠君爱国,没有愧对自己。” 痛处又被踩到,司空闲彻底僵住,努力地挤出个笑容告辞了。 那个可怕的猜想抽干了他的力气,连意识都不清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院外,这座院子正是当年鹤景楼关他的,门口有守卫,他马上猜到了里面关的是谁。 这当然是苏锦故意安排的,说是让他好好反省,简直是讽刺一样。 他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问,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知晓答案,正要离开就听到门内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还是你怕见我?” 司空闲笑笑,就直接推开了门,对着鹤景楼笑道:“好久不见。” 他们上次见面他还是跪在他脚下情意绵绵,鹤景楼看着淡淡道:“你果然还活着。” 司空闲坦然笑道:“婉妹也是这么说的。” 鹤景楼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司空闲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 鹤景楼问:“让我猜猜,是不是关于陆婉?” “……” “那年我让人搜山找到了她,她虽然中毒昏迷,但还有一口气尚在。后来就出了那样的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过问,但大概猜到了。” 司空闲咬唇不语,盯着他的眼睛好想在判断他说的真假,鹤景楼反而笑了,“你会被留在这里看来是也被软禁起来了吧?” “……” “没想到我们争了这么久,最后天下落入了他的手里,他比你果断。”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闲,你真的甘心看着自己的天下被他抢走?” 司空闲睁圆眼睛瞪着他,“你胡说什么,这节骨眼上你又想生什么波澜?” 鹤景楼冷笑,“你别装好人。我自问治国没什么过错,你却记恨我灭了你的国家,把我辛苦建立的盛世毁了。建立北齐与我开战,掀起天下大乱,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军人因为你的执念死在战乱中,你敢说每当想起来心里就不愧疚?” 司空闲僵着不说话,眼睛却恨恨地盯着他,好像在怪他揭自己伤疤。 鹤景楼接着道:“小闲,这回你我合作,你是开国皇帝的消息一传开他的皇位马上摇摇欲坠……” 司空闲冷笑,“呵呵,跟你合作?” 鹤景楼叹气:“你就只记得我的不好,一点不记得我们好的时候。” “我们好的时候……”司空闲回忆了一下,冷笑道,“也不过是你认为的好罢了。” 鹤景楼也不生气,而是柔声道:“小闲,如果那时你没有执意这么做,我说不定……什么都能答应你。” 司空闲明白他的意思,他曾不止一次说过可以把他的国家还给他,甚至还说可以把天下都给他。不管是真是假,至少那时是真心的。想到这司空闲语气没那么冲了,喃喃道:“要不念在……我也不会留你活命……可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了……” “他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他一直装作不识字,一直装作不懂权谋,连你我都能骗过。”鹤景楼淡淡道,“你甘心就这样给他人做嫁衣吗?我知道你从头到尾想要的就只是复国,而不是把他捧上王座。” “我……我那时是怎么想的……”司空闲揉了揉额头道,“我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还是活下来了。” 鹤景楼停了一下,问道:“你以为我给你服下的是昙逝?” “……难道不是?” 鹤景楼没回答,司空闲再次愣住了,无措地站在那,彻底乱了方寸。 那他为什么会…… 鹤景楼看他脸色煞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想想吧。” 司空闲傻了一样地挪了回去,脸也不洗就躺在床上发呆。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如今他好像的确只能呆在苏锦身边,别无去处。 他安慰自己,苏锦并不能猜到自己会为了他去定川啊,但马上又转念苏锦也不知道自己会派他去吧?难道他开始打算的是打下卫国后篡权? 不会的,如果这一切都有安排,难道蓝歆尘也在帮他? 整一夜他都在煎熬,一会觉得好友出卖了他,一会觉得自己蠢如猪狗,转念又猜测会不会是自己以恶意猜测他人,想到鹤景楼说的那些话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总之很不好过。 煎熬了几天后他又到了鹤景楼那里,他刚迈进院子就听到了几声咳嗽,他敲了敲门,咳嗽声停了。 他进门的时候鹤景楼还在看书,对他淡淡道:“坐。” 他站在门口靠近都不靠近,更不用说坐了,“鹤景楼,我低估你了。” 鹤景楼没理他,司空闲冷哼一声,讥讽道:“没想到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着给我下套,说我拨乱天下,你又好到哪里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5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5 去了?” 鹤景楼皱了皱眉,平静地说:“且不谈我说的是真是假,我会待你好是没骗你,你不就是不服我当皇帝吗?让给你便是了,我不在乎。” “正是因为你也对我好过,我才不希望你再错下去了。”司空闲摇摇头,“北齐是我一手建立的,我怎么会对它不利?” “北齐还是北齐……” “鹤景楼!”司空闲又往门口退了一步,抬起下巴冷声道,“我看你反省的还不够!还得接着关!” 说完也不想听他说话就走了,刚走两步还能听到鹤景楼的叹气声。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心里也不是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这时候苏锦在的话他可以亲口问,可苏锦不但不在,还软禁他。他也只能胡乱猜测,在心里把苏锦翻来覆去地骂,不但骂苏锦,还骂蓝歆尘连好友都骗。 约莫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还想出门的时候,刚走到院子就被拦下了,说是陛下吩咐过了,要他多加休养,没什么大事就别出门乱跑了。 司空闲冷着脸问:“什么才算是大事?” 守卫为难地说:“这个还要陛下亲自判断。” 司空闲冷哼一声,也就是说他要出个门还得请示到万秋去,等他老人家判断完也就半个月过去了……等等,半个月? 司空闲突然紧张地抓着守卫的袖子问:“鹤景楼……就是关押在北院的那个人呢?他还好吗?” 守卫被他的激动吓到了,结结巴巴道:“昨,昨天病死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什么病那么快?”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司空闲无力地松开手,罢了,他和人家守卫较什么劲。他自个踉踉跄跄地回屋趴着,暴病这个理由已经用滥了,他们姓鹤的哪个皇子不是说暴病死的……看来苏锦已经连理由都懒得想了,明目张胆地敷衍他。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像连敷衍的必要都没有。 他越想越寒心,又爬起来出门跟守卫商量,“我有大事要出门。” “……什么大事?” “我想回北齐,麻烦你请示陛下。” “好。” 半个月后回复来了,“公子,陛下说不行。” “……为什么?” “这个陛下没说。” 司空闲憋屈得不行,又说:“你为他为什么不能回去。” “好。” 又过了半个月,答复回来了:“陛下说您身体不好,不适合路上颠簸。” “我身体很好!……咳咳咳……” “公子啊,小的建议您还是把身体养好了再较劲吧,您需要什么小的帮您买。” “咳咳……这位小哥,麻烦你替我转达……算了,我还是写信吧。” 司空闲又花了一晚上费心费力地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情以及想要去万秋参战,然后表示退一万步就算不答应至少也要让他可以出门等要求。 半个月后苏锦回信了,信上只有四个字:不要熬夜。 司空闲当着守卫的面把信哗啦撕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被鹤景楼欺负的时候是他想忍,他现在自认为没什么必要忍,却连发火的对象都碰不到。然而他撕了信又后悔了,苏锦知道他熬夜显然是让人盯着他了,这一下彻底不用提条件了。 于是守卫看到的就是齐公子先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把信撕了,呆了一会又默默地捡了起来还解释说:“刚才癫痫症犯了。” “……” 司空闲安安静静地回屋研墨写字,说什么见字如见卿,思慕之极,奈何身体微恙……这样写了一份又一份都觉得理由编的太假,等入夜就乖乖地灭了灯上床睡觉,第二天接着写。 改了好几遍才觉得满意,司空闲拿着信自语,“想当年下达指令都没这么谨慎过。” 好在半个月后苏锦的回复也温和了很多,但依然是四个字:听话吃药。 司空闲觉得苏锦可能是真的很忙,就再也不给他写信了,每天就是吃药吃饭、看书写字、早早睡觉,到了快入冬的时候身体比刚醒过来好了不少,呼吸也不觉得憋气了。 大夫给他瞧过后也说有进步,过了两天就有人来接他回北齐了。 司空闲觉得在驯人苏锦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总之比鹤景楼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从一开始就让他先陷进去了,他现在是真盼着能见苏锦一面。 ====小剧场===== 将军:年轻人不要熬夜 小闲:hp5000 将军:药别停 小闲:hp5000 将军:等我回来“疼”你【会心一击】 小闲:hp10000 【系统提示:您已身负重伤】 第四十二章:辗转一生,心事不提,死后也无题 北齐都城在北方,但是离着万秋近。 司空闲想着来了这里就可以跟苏锦见面了,心里还挺高兴。至于鹤景楼和陆婉说的是不是真的,经过了半年的冷静他也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若是说他过去活着只为了倾覆鹤景楼的王朝,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死也死过一次了,很多事都看开了。 然而他还是误会了。万秋虽然打回来了,但战事并没有结束,无论他再怎么写信要求参战苏锦的回复都是不行。过了没半个月,蓝歆尘也回来了。 司空闲找他打听,“你怎么也回来了?万秋一切顺利吗?” “顺利啊,匈奴人冬天最难熬,今年又下了好几场大雪,他们冻死饿死得不少,如今已经分裂为两派开始内斗了。” 司空闲听了稍稍放心了,就问到他关心的另一件事,“那我就放心了,陛下也该快回来了吧?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蓝歆尘道:“有的话不能问出来,如果他真想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司空闲抿嘴苦笑,“我也知道猜疑不对,可还是总想知道。” 蓝歆尘摇摇折扇叹道:“所以说做人啊,难得糊涂。” 司空闲被他一番话挤兑地无言以对,又调笑他,“你这辈子是糊涂不了了,你和小林怎么样了?” 蓝歆尘眼底一柔,笑吟吟道:“你醒来那天小林突然跑来问我你和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空闲想起那次尴尬地问,“那你怎么答的?” “都二十年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跟他说了。” “然,然后呢?” “他就送了我这把折扇。”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6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6 司空闲看着他新换的折扇,扶额没忍住笑出声来,“不错,恭喜你了。” 蓝歆尘又道:“这次我回来也是向你告别的。” 司空闲想想也明白了,如今天下已定,他也醒过来了,蓝歆尘实在没什么理由留下了,也就没挽留,而是笑道:“以后保重。” “你也保重。”蓝歆尘又笑笑,认真地说,“既然我要走了,就把原来那把扇子送你作纪念吧。” 司空闲连忙婉言拒绝:“你自己留着吧,毕竟等你你穷了古董还值不少钱,这样吧,我请你喝酒算作践行了。” 他们很久没一起喝酒了,蓝歆尘当然说好,可付钱的时候蓝歆尘才知道司空闲因为平时都被关在宫里,所以根本没钱。而且病了一场后稍微沾点酒就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了,更不用指望让他洗碟子还债。蓝歆尘不由叹自己这位兄弟就爱吹牛,最后是他付了账还把司空闲送回去这才离开的。 “连正式告别都没有……这样也好,难道说了再见就不会再见了吗?” 司空闲看着门被关上,缩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以后我没有朋友了……苏锦……” 匈奴内斗得厉害,蓝歆尘走后没两天苏锦就回来了。鹤林直接被蓝歆尘接走了,去了哪里没留音信,不过他想苏锦应该都知道。 苏锦回来后在宫里到处没找到司空闲,问了宫人才知道他去皇陵祭拜去了。 皇陵里葬的是齐国历代先祖,不过也为了安抚卫国的百姓,有过去卫国的皇帝,苏锦猜测他是去祭拜皇兄去了。 说起他皇兄,苏锦就想起小闲只在刚认识自己的时候说过,“真羡慕你,有娘亲宠着。” 他问:“小闲没有娘亲吗?” 司空闲就说:“我有个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 苏锦想齐国君自尽已经四年了,他应该是去祭拜自己皇兄了。却远远地看到他坐在墓碑边上,对着那块没有题字的墓碑发呆。 那正是齐高祖的碑,里面什么也没有。 苏锦心里一紧,苏锦大步走到他他身后将他捞进怀里,他穿着厚厚的绒毛外衣,几乎要裹成一个球。他之所以这么老实还是因为不久前因为苏锦在万秋听说他又染了风寒,就关了他五天不让出门,让他好好养病。 司空闲一开始气得不行,心想简直不讲理!难道染了风寒也是他的错吗?他也不想的好吗? 于是他消极抵抗,拒不吃药。可是等关到第五天的时候风寒自己好了,他以为马上就可以出去走走了的时候,苏锦的意思再次传达下来,大约是看表现还得延期五天,让他自己想为什么。 司空闲反省了五天,终于想明白了。 这件事的确是他错了。 因为苏锦,并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啊……他怎么就忘了呢? 照苏锦的逻辑应该是这样的:你染了风寒就是你的错,自己犯了错还敢犯倔?老子没空跟你讲道理,当老子的武功是白练的? 他自认无法纠正苏锦的想法,所以只能尽量避免“犯错”了。 效果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苏锦看着他裹得毛茸茸的心情不错,抱在怀里那些毛一下子就陷了进去,软软的手感很好。 司空闲斜了他一眼,苏锦擦擦他的眼角问道:“怎么还是发红?” 司空闲警惕地盯着他,恹恹道:“不知道!” “我只是问问,你发什么脾气。”苏锦笑了,嘴唇挨过他的侧脸,低声道,“你的信我都看了,我知道你很想我。” 简直不要脸,司空闲瞪着他咬牙切齿,想了想还是忍了,推了推他道:“别闹,高祖看着呢。” “有人看着?” 苏锦将他压下,开始啃咬他的耳垂故意气他,“这么刺激,更想了……” “!你给我闭……唔!……” 苏锦手抵在他腰间威胁道:“叫声好哥哥就放过你。” “呸,不要脸!” 看他还敢顶嘴,苏锦作势要解他衣服,还自语道:“不愿意算了,在皇陵里做多刺激啊……” “苏锦!” “怎么了?” “……好哥哥。” “乖。” 苏锦本来就是吓吓他,看他听话了就吻吻他的唇,结果被司空闲狠咬了一口。可能是他牙太钝,也可能是苏锦皮厚,没有流血,反而整个人被苏锦扛了起来抱走,还受了几句嘲笑,“听说你最近胃口不错,胖了点,没以前那么轻了。” “关你什么事!” “就是牙不大好。” “你老了也这样!” “可惜还得管我叫哥哥。” “……不要脸!” “哼,我要的是哪你一会就知道了!” 司空闲看了一眼原来站着的地方,敬了他一碗清茶。拨乱天下,却又将四分五裂的中原重新一统,纵观一生有功有过。那些苦楚从来都不提,到底是非对错就像这块碑一样无题。 司空闲将头埋进苏锦怀里喃喃道:“你一统中原,打退匈奴,算是大功一件,是要升仙的。我造孽太重,恐怕要下地狱。” “原来你已经在想我们来生的事了?”苏锦听了很高兴,把他扔到床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就压了下去,在他耳旁柔声道,“那我下半生就多造点孽,你多积点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司空闲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脱了衣服,还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商量道:“这是你说的,来年再次交战的时候可以让我参与吗?” 他头次服软,苏锦那个好字差点就说出来了,但还是忍住了,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漠然道:“这个再说。” “为什么?我只是想帮忙……” “你还敢问为什么?!”苏锦马上冷着脸凶他,“你看看你入冬以来病了几场?上次还不吃药,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说着在他腰上狠掐了一下,“要不是我脱不开身,早就回来亲自教训你了,还敢不吃药?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司空闲被掐疼了,想往里面躲,结果被拖着脚踝拽了回来,还被扯去了裤子。司空闲欲哭无泪,这还是他知道苏锦就是那个小不点后,头次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做那件事,他怎么样都觉得尴尬,弱弱地想拉起自己的衣服。 苏锦不但没如他愿反而扯去了他的亵裤,毫不客气地他后臀上扇了一巴掌。 竟然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不点调戏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司空闲又急又气,拼命地反抗。苏锦这么多年来苦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7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7 练武艺不是跟他打闹的,直接把他手往后一扭用衣带反绑起来,开始司空闲还能扑腾两下,后来越捆越紧,他整个手臂都牢牢地固定在背后。 苏锦把气劲凝于指间,只一划就把他衣服给报废了,司空闲吓得愣了神,苏锦就把他掀了过去,按在膝上朝着他的臀瓣又拍了一下。司空闲这才反醒过来自己是有多傻,总能把形势变得更糟,他已经感觉到了苏锦腿间的坚硬了。 苏锦还冷冰冰地问:“知道错了没?” ……他做错什么了?! 司空闲宁死不屈,咬着唇不吭声。苏锦就毫不客气地拍了两巴掌,司空闲疼得泪花都冒出来了,苏锦用力地抓着他的臀瓣揉捏,笑道:“看来还没反省。” “放开……” 司空闲终于出声了,结果反而被面朝下压紧被子里,苏锦的将他的小球托在手心稍稍摩擦,他的手不滑,带点薄茧,司空闲被摁着闷声呜咽了一声,没多久就起了反应,他自己并拢双腿想挡住,反而被苏锦翻了过来压下去狠吻。 他一放松,就被苏锦轻易地掰开双腿将手指刺入,司空闲小小地挣扎了一下,道了声,“别……” 苏锦一边摸他的乳.头让他放松,一边耐心地将手指推入,找寻那一点,他的手指在肠壁内稍稍一动对司空闲就浑身紧绷了起来,根本放松不下来,眼睛还幽幽地盯着他,有点可怜,有点警惕,像只被捆好了待宰的小羊。 苏锦看他一脸被欺负的模样,心一软给他解开了束缚,司空闲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结果苏锦命令道:“自己捏那里。” 司空闲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浅色瞳孔如琥珀般,有光在流。 苏锦见他没反应过来,就拉着他的手移到他自己的胸口,笑嘻嘻地威胁道:“这几天看你表现不错,说不定可以考虑带你去,不过嘛……” 司空闲咬牙切齿地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轻捏住自己的乳.头,一下子怪异的感觉占据了思维,苏锦还不满意,指点道:“用力点,扯住往前拉,对,就这样不许动。” 司空闲感觉到插入后.穴的手指变成了两根,很久没被侵犯过的甬道还有点干涩,苏锦就在他不知何时翘起的分身上撸动了两下沾了点粘液当做润滑。司空闲心里骂他,他进入的那一刻浑身连着脚尖都绷紧了,苏锦在他微微扬起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含住他的喉头道:“反省。” “反……省……?” 苏锦慢慢地抽出一点,又狠狠地顶入,司空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什么都握不住了,苏锦也没管他,九浅一深地在他体内抽插,每次都挨过敏感的那点,就是不撞击那里,司空闲在床事上从来掌握不了主动性,只能被他控制住欲望,半睁着眼睛无声地求饶。 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雾,看他都对不准焦点,苏锦见差不多了,就又重复了一遍逼问他,“反省了吗?” 司空闲听懂了,没命地点头,“别……别欺负我了……” “反省了什么?” “我,我错了!……”司空闲见他又朝自己深处猛刺,几乎要承受不住,想去抚慰自己的下.身又被压住不允许,只得含泪轻声道:“我不该……生病……呜呜……还不吃药……” “以后呢?” “不敢生病了……” 看他被屈打成招,被逼着颠倒黑白,苏锦这才稍微满意,朝他那一点顶撞了几下,司空闲咬唇咽下那声呻吟,颤颤巍巍地泄了出来。 然而苏锦马上将没了力气的他揽进怀里继续顶弄,司空闲被操得呜呜咽咽,苏锦一边在他体内冲撞,一边道:“记清楚了没?我是苏锦,也是苏隐,是你爱人,以后只能我保护你!” 司空闲软软地应了,主动环住他脖子,感觉到苏锦终于在他体内出精,他被刺激得闭上了眼睛。等喘了半天缓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和苏锦的视线对上,眼里只倒映着彼此,他什么也没说,两人慢慢地靠近,交吻。 不需要再去问那些话是真是假了,跋涉在红尘中,能有一个相濡以沫,一路相伴的人,他又怎么能去怀疑呢? 苏锦抱着他沐浴后天还没黑,这时有人来汇报南方的情况了,司空闲连忙起身,垂手站在一边,不敢僭越。 “陛下,就在昨日,陆婉分娩的时候难产死了。” 苏锦表现地很平静,问道:“那孩子可还好?” “孩子死活生不出来,就在她咽气的时候感觉到肚皮下还有凸起在动,那大夫就大着胆子剖开她的肚子,竟然是个活着的男孩。可是……” 司空闲听了心里感慨不愧是陆婉的孩子,和她一样顽强的生命力,但没有插话,只低头听着。传信的人来的匆忙,喘允了气才道:“可是孩子后来被御北王和蓝公子带走了……” 苏锦脸色骤变,“你们不会拦着?” “小的当然拦了,可御北王那战力谁能打过啊。” 苏锦手攥紧,过了一会才淡淡道:“下去吧。” 那人问:“陛下不派人追回吗?” 苏锦道:“以后再说……对了,好好的她为什么会难产?” 那人答:“大夫说好像是四年前受过一次重伤,伤了任脉。” 司空闲眼睛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苏锦不经意地勾唇笑了一下,“朕知道了,下去吧。” 待人都撤下,两人也沉默了良久,还是苏锦主动开口,“你怎么看?” 司空闲道:“蓝歆尘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就算换了我做国君,他一样会走,依我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吧。” 苏锦道:“你不怕他将来……” 他后半段没有说,但意思司空闲明白,就笑道:“他不会的。” “为何?” 司空闲自信地答:“因为他斗不过我,而我站在你这边,他不会自寻死路。” 苏锦见着他这副狂妄自负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一下,“小闲,他觉得伴君如伴虎,你呢?是不是也在心里防我?” 司空闲马上打断他,果然道:“当然不会!” 苏锦又道:“可我在万秋的时候听闻你去见过鹤景楼了,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鹤景楼的话谁会当真,我傻吗?……好吧,其实我稍微怀疑过,但仔细想想,就算你做几件对不起我的事,我又怎么会伤害你?” “可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小闲。” 苏锦弯弯眼眉,露出一抹笑容,拉他到身边吻了吻,命令道,“你答应我,陪我一起守护齐国,不许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8 无提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8 离开,包括生死。” 司空闲犹豫了一下,垂眼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轻轻盖住他的手背,认真道:“我过去做过很多伤害过你的事,到现在都觉得无法弥补。太重的誓言我不敢轻下,不过我现在保证,与你一同守护大齐二十年。” 二十年,应该也够把北齐推上盛世了。 苏锦还算满意地摸摸他的头。 没过几天南部派来的传令使离开皇城后路上被劫杀,不过这件事已经没人关心了,丝毫没有惊扰到圣上。 【正文完】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