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联姻》 分卷阅读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 书名: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文案: 鲁恒星第二次大战结束后,退役了的维纳中校就回到了机动队,过起了上山打老虎,下山吃豆豆的潇洒生活。 但是俗话说的好,淹死会水的撑死牙好的(?),被帝国判定“已死亡”的人形主脑叛逃到了安全岛,而维纳的任务竟然是劝他放下身段,乖乖与帝国合作。 这在维纳看来,就是在问一只食草动物:“你想不想尝尝五花肉的焦香? 食草动物奥兰多咂了咂嘴:“五花肉的滋味我没尝过,但吃你应该更有味道。” 1v1,强强,非人兽,冰山话唠禁欲攻&装乖耍宝包容受,abo设定,帝国联邦设定,努力日更,绝对不坑。 荤素搭配,用餐不累。 品尝了菜品之后,如果能将感受回馈给厨师,会提高厨师的烹饪水平哦! ☆、chapter1 公元三二四八年。 鲁桓星。 帝国军团储离军校my办公厅坐落在科维森特大街的主道之上。从外观看来,整栋特殊的大厦是由足有二百层高度的以太透明液体胶管搭建而成,这让它在紫外线的照射下几乎呈现隐身的神秘之态,这栋建筑底部坚实,稀铽金属铸造的地基可以承受数千万的勒米尔射线攻击而不受损害。 而从远处望去,它就像个被紧身胶衣恶狠狠勒住了腰的女子般形态异常,在十分稳固的地基之上是收束到近乎凌厉的中部线条,这使得它上面那全息三百六十度的广角托盘如同患了大头症的孩子般摇摇欲坠,整个中部如同一个漏斗的链接之处,从中流过的阳光如同液体般被镀上了一层流金似的色泽。 建筑师们貌似是为了弥补在设计图上的奇思妙想他们别出心裁地在中部之外搭起了钢筋铁骨般的磁悬浮直梯,上上下下的人们就要端着咖啡和蓝莓果汁,在足以抵挡一整个军队射线攻击的透明栗罩中看着远方。 当然,他们大部分都是铁青着脸。 因为被数以万计的旅游者指指点点地发出惊呼的感觉实在算不上良好,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在进入自己的办公厅后都会精神恍惚,以至于会把自己的蓝莓果汁和上级的咖啡混在一起,在进入领导的阵地前喝个精光。 my办公厅的机动队首脑们就在这里工作。 时间已过了八点,瞬息转换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高挑欣长的身影。机动队上校基尔夫·提斯特德微微抬了一下双眼,虹膜在投影仪端口上甩出了一道锐利的冷光,语音指示台发出了冷冰冰的声音:"维纳·爱斯特尔中校请求进入。" 投影仪端口的电子中枢以飞快的速度进行计算,两秒后便在基尔夫的虹膜上提取出了"允许进入"的指令,直通办公厅的电梯开始运作,但却是以缓慢的速度挪动着上升。 基尔夫揉揉额头,收起了那副大理岩般冷硬的神情。他轻快地端起咖啡嘬了一口,对身边的人牢骚道:"修,你要不要开监测看看,维纳这小子准是又在自娱自乐了。"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非常清秀的年轻人,他戴着无框的金边眼镜,绿宝石般的双眼却没有焕发出太过明亮的色泽。他的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似的白皙,嘴唇是无血色的苍白,而这暗淡的唇瓣却在基尔夫的话语中弯开了一道细微的弧度不仔细看的话,却是根本无法察觉。 只是基尔夫敏锐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这让他非常好奇,于是他挑逗似地问道:"对那小子这么感兴趣?比那个仙人掌还要有趣?"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修已经转而抱起了他的仙人掌那棵浑身竖满了刺的毫不亲切的植物骄傲地抖动了一下"性感"的身躯,在修充满慈爱的目光中害羞地抖了抖,满身坚硬的武器居然如同含羞草般微微合拢了起来。 基尔夫无奈地看了看倒了一半的咖啡和东倒西歪的文件夹,只能唏嘘着摇了摇头。 而这本来能在三十秒内就到达八十楼的电梯却是以龟速在缓慢地挪动着,维纳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襟,把脖颈处不雅的褶皱摊平,用隐形发胶将乱成鸡窝状的金黄头发打理整齐,在领口处喷上了清爽的雾麓香水他非常喜欢这种山野里的味道。这让他能在一天中保持良好的精神与状态,他喜爱森林,他热爱自然,他钟爱一切能让他自由飞翔的地方。 他厌恶这用钢铁与混凝土累积而成的城市。 这一切都不能怪他,他明明设定好了六点的闹钟,甚至把闹钟调整到了过时自爆的状态,他甚至还设定了每过五分钟就发出高音哑炮声响的铃声,可是这一切都没能让他从美好的梦乡中醒来。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因为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枕头被口水给浸湿了一片,金黄的发丝支楞着翘上了半空,一根呆毛昂首挺胸地随风飘摇。 只是最悲惨的是,那个因为悲愤而自爆的闹钟炸毁了半面墙,这让他不得不花费五分钟安慰暴怒的邻居,而又用十分钟修补了那面墙。 在电梯到达顶端前的最后一秒,维纳抓紧时间对着反光镜像挤出了一个微笑,镜像依旧面无表情地回复他:"中校,我真的会自爆的。" 即使已经重复过了无数次这样的对话,维纳也依旧无法明白,它会自爆的含义是指维纳实在帅的天理难容,还是它对维纳的自恋已经无法忍耐。 "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哦,维纳中校。"机动队三分队秘书安德莉亚正站在电梯前,她捧着文件夹浅浅笑着,似乎正要乘坐电梯往上面走去。 她有着一头浓密的棕黄色秀发,饱满的胸脯隐藏在合身的制服之下,散发着神秘却诱人的芬芳。维纳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三分队队员对于她胸围的预测与赌注,就因为被拉去参加了这个无聊的赌局,维纳输掉了一张价值六万卡拉的弹簧床。 "我亲爱的安德莉亚小姐",维纳马上半跪了下去,跪下去的同时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首饰盒,那首饰盒格外精致小巧,在暖黄的灯光映衬下,发出了令人难以拒绝的亮光,而维纳亮晶晶的眼睛同样无法忽视:"你就是我的阳光和色彩,我的温度不能没有你的抚慰,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的气息,这不知是我第几次的请求,请你接受我的求婚,让我和你一同开创属于我们的明天。" 安德莉亚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让维纳想起了安德鲁尔大街上的鸽房,那些鸽子早上起飞时会呼噜噜地共同扇动翅膀,只是维纳在这样的笑声里耷拉下了脑袋,他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这次的惊喜还真是不错啊维纳",安德莉亚笑嘻嘻地摸他的头:"不过你以为我还会犯一样的错误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 吗?在你毁了莉娜的晚餐、戴茜的生日和梅琳达的婚礼之后?你的名字早就荣登机动队全员的黑名单榜首了。我猜猜这次是什么?是飞出来的仿生拳头还是洒出来的费康墨水?" 维纳妆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是太无趣了,我简直无法忍受这种千篇一律的失败了。" 安德莉亚倒是眨了眨眼睛:"我刚刚路过了基尔夫上校的办公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那种表情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指派给你了。" 她窈窕的身姿隐藏在了电梯之后,只是幸灾乐祸的声音还是飘了出来:"精彩的日子马上就要开始啦,我亲爱的维纳中校。" 维纳恨不得把抽痛的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一步三挪地晃到了基尔夫办公厅的门口,还没等扫描瞳膜,就听到基尔夫恼怒的声音传了出来:"维纳!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里是断头台么?" 似乎为了彰显主人的愤怒一般,电导门在他面前"啪"地一声整个从中间弹成了两半,维纳吐了吐舌头,只得快步走了进去。 基尔夫还是那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交叠着的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洁白的手套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修长的五指,他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一丝不苟不留半丝鬓角的额发、修剪整齐的浓眉、光洁油亮的胡须以及被吸干了油脂的鼻头。维纳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承认,他这位上司的高鼻梁上确实没有黑头。 维纳和基尔夫隔着桌子立正,各自敬了个正规的军礼,拳头撞在额头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回荡在这宽敞的办公厅里。 一礼过后,维纳几乎立即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不敢坐到基尔夫的桌子上,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身体摊平了铺到桌子的另一边,逗弄如同猫咪般蜷缩着的修。 修根本没有对维纳的到来而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注视着他的仙人掌,用小夹子似的东西修剪它的长刺,那种认真仔细的模样就如同在进行什么高精尖的实验虽然维纳知道修有这样的智商,但是即使面对那些科学仪器,修都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维纳慢慢把拳头伸了过去,挡住了修的视线。 修似乎疑惑地歪头打量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聚焦到了维纳的手掌上,因为维纳摊开的手心里有几颗奇形怪状的种子,他以前从未见过。 "在仙人掌快要枯萎的时候把它们埋到土里,仙人掌就会重获新生。" 维纳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温柔,那几颗种子安逸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在修犹豫的目光中掉进了他的口袋。 "好了,多谢惠顾,一颗五万卡拉,咱们就算成交。"维纳拍拍手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向修开出了价位。 "修!别答应那个家伙!那就是在海边冲上来的干旱的无角子,一卡拉可以买一大把!"基尔夫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吼道。 修看了看基尔夫,之后就把目光移到了维纳身上,他伸手摆了摆自己的衣袋,种子哗啦啦地在里面发出了轻响。 瘦长的手指悬到了半空,几个虚拟的转移动作之后,二十五万卡拉就冲进了维纳的账户。 基尔夫郁闷地蒙住了眼:"修,你的钱······果然是太多了么。 维纳马上绽开了如花般的奸商笑脸:"欢迎下次惠顾。" "会的,"修斩钉截铁地说,他的声音如同泉水般低沉悦耳:"我要你手里的无角子全息复制投影仪,否则帝国反欺诈机警会马上冲进你的家,搬走你所有的东西作为对我的赔偿。" 他的手指在空中又划了几下,刚才他和维纳的视频和对话在空中又如数上演了一遍,修面无表情地补充道:"这段影像资料正在向着反欺诈中心数据库进行无导传输,需要我马上拦截它吗?" 维纳瞪大了双眼,下巴已经整个生无可欢地坠下来,几乎砸穿了办公厅的地板。 作者有话要说:  ps:多啰嗦一句,品尝了菜品之后,如果能将感受回馈给厨师,会提高厨师的烹饪水平哦! ☆、chapter2 他这是毫无疑问地又被耍了么? 维纳欲哭无泪地想。 他的"美名"似乎已经传遍了储离军校机动队的每个角落,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恶作剧哭笑不得,每当他想在枯燥的生活中找点乐趣的时候,这些人总会毫不犹豫地揭穿他的伪装,把他仅剩的自信揪出来搓圆捏扁,再踩在地上挤出点可怜巴巴的残渣。 基尔夫终于收拾了表情,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维纳中校,我们要谈公事了。" 修自动自觉地抱着他的仙人掌离开了,他离开的背影丝毫看不出胜利的喜悦,似乎"耍了维纳"是一件技术含量为零的事情,根本不该分出心情来表达兴奋之情。 "这是帝国政党总部新下发的超s级秘密文件,指明要交到你手里,由你亲自打开,所以请在我面前拆开信封。" 维纳盯着那薄薄一张信封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基尔夫,你那一套还是收回去吧。如果你没有提前看过它,我就把无角子全息投影复制仪免费送给修。" 他还凑到了基尔夫耳边:"甚至附带终身维护。" 基尔夫微不可言地涨红了脸,他轻咳了一声以饰尴尬,伸手关掉了帝国监控设备。 维纳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他难得诧异地挑起了眉:"这次的任务很复杂么?" "我要因我的行为向你表示歉意,维纳中校。我们的政党已经足足五十年没有下达超s级警戒文件,上次的文件出现在······" "联邦和帝国的第一次大战之后,对不对?"维纳打断了他的话,阴霾已经缓慢地凝结到他的眉峰上:"在第一次鲁恒星大战之中,奥兰多·巴萨罗穆殿下作为储离军校机动队的人形主脑,为保护主机架构程序的安全而死,这些都是印在军部教科书上的话。" 基尔夫的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他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维纳,我想你应该知道,帝国告诉你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没有了监控设备,维纳自如地坐在了基尔夫的桌子上:"那和这次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又一份文件推到了桌子的正中央,这次的不是超s等级,但依旧有显眼的黄色警戒标志出现在信封之上。 "维纳",基尔夫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人形主脑奥兰多·巴萨罗穆殿下并没有死他叛变了。" 两个人都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空气仿佛鼓胀了一般发酵着晕开,电子时针叮叮咚咚的轻响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般刺耳无比,窗外的人声和办公厅里的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 脚步声都被隔绝在了世界之外,只有几点微弱的闷响鼓噪着耳膜,在神经上刮拉出单调的音鸣。 维纳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挤出了喉咙:"叛变了的人被当做英雄一般的祭奠,照片印在教科书上年年被孩子们朗读学习,雕像立在科维森特大街公园的花坛里,我们每天过来都要驻足观望很久,甚至还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拜访,我不得不问一句" 基尔夫竖起了耳朵。 "他爸爸是谁啊?" 咚! 基尔夫忍无可忍地把他一拳打落在了办公桌下。 满头黑线挂在了基尔夫的脑门上:"你的关注点是跑去了哪里啊混蛋!" 维纳揉着抽痛的额头爬了起来:"好吧,那我的任务是什么?关键是,为什么任务会落在我头上?"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讲,第一次大战中我们虽然险胜了联邦,但是帝国中枢的主脑架构程序还是受到了病毒侵害,这种病毒以每毫秒千万次的计算量在攻击主脑的心脏系统,而受到了这种病毒侵袭的主脑发生了变异它自动开启了隐藏的第二人格,我们姑且将此称为黑暗人格。但实际上,这个黑暗人格在帝国高层中代号为噩灵。"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纯真善良的人格······呃,抱歉,你继续说吧。" 基尔夫耐着性子接下去:"奥兰多作为人形主脑,参与了架构主脑中枢神经的大部分职责,而这个隐藏的黑暗人格,也是在他的建议下被设计制造出来,参与到主脑的后台隐藏程序之中的。如果主脑受到冲击,这个黑暗人格就会觉醒,成为代替者,暂时拥有主脑的大部分权利。" "这不是很好么?这和我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病毒由于过于刁钻强大,在破解主脑保护程序的同时还污染了它的精神净土,黑暗人格被变异了的病毒影响,成为了脱离主脑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它成为了有一部分自己精神的独立体,而这种独立性还在不断地扩大,总有一天会不受我们的控制。" 维纳转了转眼珠:"那断掉它的电流供应或者强制摧毁它的硬件设施也不行么?它总不能不进食不喝水地整天工作吧?它有超时补贴么?" "你够了!"奥兰多狠狠扬起了拳头,维纳赶紧躲回了桌子底下。 "断掉电流或者摧毁的速度远不如它感染的速度,因为断掉了储存它的设备供应室的电流,它转而通过后台程序联网进入了主控办公厅的中枢网络,很快就感染了整栋大楼的系统,它甚至通过中枢网络对帝国发出了警告如果继续对它做这种它不喜欢的事情,它会感染更多的设备,包括帝国国防部数据中枢、国家银行系统、国家电网等等。" "它不喜欢的事情?",维纳不怕死地摆了摆手:"你们强暴它了么?" 基尔夫用鞋底把维纳的脸踩在了地上,毫不怜惜地滚了又滚,维纳的鼻涕眼泪全数沾在了他光洁油亮的鞋帮上:"你真是,活的太久了啊。" "对、对不起,"维纳肿着脸求饶:"我再也不敢了。" 鞋底终于离开了他的脸,维纳松着气挪了起来,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既然是人形主脑设计搭建的第二人格,他应该有控制它的办法啊?" 基尔夫深深叹了口气:"在奥兰多叛变之前,他曾试图调整自己的脑电波来接入噩灵,希望与其进行交流。但噩灵单方面拒绝了这一行为,于是奥兰多对自己进行了一项隐秘而复杂的手术至今没有人知道这场手术的过程和结果,只是在手术之后,奥兰多成功接入了噩灵的中枢神经,想要强制停止它的攻击行为,但是他失败了。 维纳不由咂了咂嘴:"我深感抱歉。" 你那个表情一点也不像抱歉好吗? "在成功接入噩灵的主脑后不久,奥兰多便突然叛变,逃到了一个在战争后被废弃不用的小岛上。他将那个小岛建造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至今还没有人能突破重重阻碍,进入他的势力范围。" "若帝国真想杀了他,总有千万种方法能要他的命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吧?" 基尔夫难得赞赏却无奈地点了点头:"没错,噩灵后悔了。在奥兰多叛变之后,它似乎觉得入侵其它系统、探索成千上万的代码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它迫切地希望再与奥兰多进行互动,于是便与帝国进行了一场交易。" 维纳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 "帝国要说服奥兰多进入它的中枢系统与它交谈,而作为交换,它会让出大部分主脑程序的控制权,让帝国的高精尖技术人员接手工作。" "这下帝国可不敢再制造出一个主脑了吧?" "即使想要制造,也制造不出来了人形主脑只有一个,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出现的。" 维纳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哈哈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我可总算是明白了!这可真是个有趣的任务,是要我去劝说他,让他与帝国合作么?" 基尔夫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是我?"维纳忽然正色道,他眼光一变,那些调笑的神色彻底消失了,他也如同基尔夫一样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摆在了一起:"我并不是最优秀的劝解者,也不是心理战成绩最高的成员,不是么?" 基尔夫似乎有点为难地低下了头,连声音也低了几度:"因为奥兰多是个alpha,而你是个omega。" 维纳当时就想掀翻了那张桌子。 他的牙齿已经咬得咯咯直响,细密的血线几乎瞬间就从嘴唇间涌了出去:"因为他是个alpha,而我是个omega?" "也因为你的超敏机构节椎!"基尔夫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度:"帝国拯救了你,帝国同样也栽培了你,希望你能为了你的国家有所贡献!" 维纳的记忆如同断片般被强拉回了那个瞬间,拉回了那个铺天盖地的血夜。第二次大战的豪尔费坎纳战场上,他被一块散落的光能粒子线扫中了背部,他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人生中经历过的一切风驰电掣地掠过他的脑海,风声和鼓声和着满嘴的血腥倒灌入他的喉管,眼球里充盈的都是鼓胀的血丝,随着心脏的衰弱而一下下撞击着眼眶。 他因为omega的身份而受到了优先救治,甚至脊椎和大脑被植入了当时最先进的超敏机构节椎。这种节椎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衡量,特别是占据了脊椎和脑干总共百分之三十的部分,日.日工作在他最重要的神经系统之中,它已经渐渐融入了他的生命,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而他的alpha战友们,伤的比他轻、身体素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 质比他还要好,却因为alpha的身份而延迟了救治时间的战友们,最后大都伤重而亡了。 维纳或许是帝国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有完全自主意识的"半机械人"。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会引起奥兰多兴趣的"半机械omega实验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节奏很快(*^__^*) ☆、chapter3 "维纳,这不是你的错。"基尔夫担忧地扶住了他的肩膀。人体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再好的替代品也无法代替原本的身体,这种节椎距离脊椎和后脑的外层肌表很近,它的缺点是不能长时间地浸泡在水里,如果浸泡在液体之中太久,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你怕我会精神失控么?"维纳分出精神对着基尔夫笑了笑,他湿透了的流海荡下来遮住了眼睛,这让他冰蓝色的瞳仁儿显得朦胧不清,不知在里面沉淀了多少情绪。 基尔夫用试探着扳正了他的脸,对着他晶亮湿润的虹膜一字一顿地说着:"维纳,成为omega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因此而自责。做了这么久的噩梦,也该到清醒的时候了。" 维纳静静地看着他,蔚蓝的墨色如同面团般发酵膨胀着,如同充盈着氢气的球体,飘荡在高高的云彩间,只是这球体却在基尔夫小心翼翼的目光中突然破裂了,那些水雾如瀑布般化开了摔到地上,迸溅出的浪花碎成了细小的冰晶,跳跃着滚到他的眼底。 "哈哈哈哈哈基尔夫,啊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 维纳捶着桌子狂笑,在基尔夫铁青的脸对面笑得开怀无比,那些笑出来的眼泪被挤出了眼眶,在他脸上流下小溪般扭曲的痕迹:"我都多少年没听到过你这么深情的话了哇哈哈哈!简直像个奶妈一样温柔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啊!做了这么久的噩梦,快醒醒吧!这都不是你的错!" 基尔夫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而维纳依旧笑言不改:"你真的是基尔夫么?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混蛋早就该下地狱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在呼吸着空气?居然还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还扳着我的脸修补我受伤的心!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基尔夫上校?" 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已经完全涨成了黑红,基尔夫的耳朵和脑门上简直就在腾腾地向上冒着热气,他在盛怒之下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坚硬的鎏合金材质居然比他生生撞开了一个洞:"此项任务要完全保密,连机动队的成员们也不准透露半点消息!马上去给我完成任务!任务失败,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维纳忽然立正握拳,给基尔夫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他狡黠地冲基尔夫扎了眨眼,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掉头走了出去,行至门口时还是被基尔夫叫住了。 "你想不想知道,奥兰多叛变的原因?" 维纳骤然转过头去,他行走如风,几步就跨到了基尔夫面前,与他站在对面时还微微染着怒意:"基尔夫,还是管好你的嘴吧。你在军校上的课都还给教授了么?你签的那些保密协议,都成了塞进你脑袋的稻草么?" 基尔夫震动似地后退了一步,他似乎也因为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而后悔,望着维纳的眼里也带上了一点慌乱。 维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门去,只是在电导门彻底关闭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叹息似地呼出了一口气:"基尔夫,好好照顾修吧。" 三日后。 前往奥兰多小岛上的机动半导体飞行器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咔擦咔嚓。 咯吱咯吱。 嘎巴嘎巴。 驾驶员满眼都是抖动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的手臂在摇晃杆上不受控制地瑟缩着:"中校,请不要在我旁边吃黄瓜,会干扰我的精神阈值的。" "吃黄瓜怎么了?",维纳乐呵呵地半歪了头,不过很快他就换成了一脸正色:"亚德里恩少校,再帮我种几根黄瓜出来。" "是的中校!"亚德里恩郑重地行了个军礼:"请问中校想要什么样的黄瓜?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还是转基因的?" 维纳为难地挠了挠头:"我有选择恐惧症的,就一样种一根吧。" "是的中校!"亚德里恩再次行了个正规的军礼,然后就转身种黄瓜去了。 维纳看着脚下成片成片的云雾,远处的小岛随着距离的逼近而显得格外清晰。 俯视而下,那真的只是一座废弃的小岛。它四面环水,只是这水质也因着战争的污染而变得墨蓝一片。许多因为战争而散落在小岛上的废墟与焦土都没有受到清理,枯黄的地表上盘踞着几颗奇形怪状的植物,它们似乎因为飞行器的临近而受到了一些影响因为它们摆动着身躯,很快便钻回了土里。 "通风报信去了么?"维纳啃了一口黄瓜。 "我想真正的通讯设施是不会被您发现的,维纳中校",驾驶员喃喃道:"您的任务对象应该早就得知了您的到来,已经备好厚礼等待您了吧。" 话音刚落,整座小岛就如同堡垒一般骤然变幻了个模样,那些焦土只是覆盖在钢筋铁骨上的保护膜,此时它们抖动着身体散开了焦土,几根巨爪如同蜘蛛般从地底向上升起,从中传导出的电流在空中噼啪着放出电花。与此同时,不知名的气体从地底极快得发酵出来,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小岛笼罩在了一片云山雾罩般的氛围之中。 维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挪动精神开始吐槽:"真是幼稚园孩子的思维方式啊。嘿,你说,他会不会可怜兮兮地把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还有作为一个天才的无奈通通哭诉出来啊?我是不是应该多带一件防水外套,以免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驾驶员也是好一会儿才消化了他的话:"维纳中校,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您应该感到庆幸。毕竟这说明您已经走到了他的心里,而且他还保留了一部分未曾泯灭的孩童天性。" "你可真是个情感专家",维纳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他的头:"我都不忍心用记忆模糊装置清除你的记忆了。" "您还是不要犹豫地动手吧,"驾驶员眨了眨眼睛:"否则回去之后,我们就会因包庇罪而入狱了。" "好了好了,真不会开玩笑",维纳拍拍手站了起来,此时他已经把黄瓜的汁水都抹到了衣服上,原本暗蓝色的装备外套间已经有了许多污渍:"到达小岛的安全距离之后你们就返航吧,剩下的路程,我一个人走就好了。" 驾驶员帮他调试了个人蜂窝飞艇的仪器状态,在把他送走之前还不忘絮絮叨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 叨地嘱咐:"请不要用那种你们先走吧危险到来了由我挡着这样的语气说话,我们很不习惯啊维纳中校。" "那我应该怎么说?",维纳针锋相对地回呛:"危险到来了你们都挡着谁都别想跑只有我能跑,或者我在悬崖上啊要掉下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啊通通陪我掉下去啊,是这样吗?" 倒霉的驾驶员又消化咀嚼了好一会儿:"基尔夫上校的命令是让我们尽量减轻您的负担,为您营造一个快乐舒适的环境,但我看来中校似乎低估了您的心里承受能力。" 维纳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在驾驶员的敬礼中发动蜂窝飞艇离开了主控舱,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他在驾驶员紧闭的双眼外按下了记忆模糊装置的按钮。 那个蜂窝飞艇在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驾驶员疑惑地看着云朵下清晰的机械小岛,又转回头去看见了同样满脸迷茫的亚德里恩少校。 "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还有",亚德里恩疑惑地看了看手里有粗有细、颜色各异的黄瓜:"我为什么会抱着这么多奇怪的柱(自)形(慰)菜(棒)?" "呃,或许是因为",驾驶员努力在混沌的大脑中搜索着字句:"您或许是太饥渴了,亚德里恩少校。" 维纳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越来越遥远的半导体飞行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于是他开始镇定心神,把全部注意力都投放在将要降落的那个小岛上。随着距离的不断逼近,小岛上那如同蜘蛛腿的四肢也越加狰狞地抖动了几下腿部,波状电流以更加强烈而弧度扩大的状态笼罩在小岛上空,甚至随着蜂窝飞艇的靠近,维纳的重力遥感装置也出了问题,小型飞艇摇摇晃晃地俯冲而下,他只觉得眼前的风浪几乎从耳边刮过,玻璃罩被这巨大的冲力刮拉得赫赫作响。 眼看这蜂窝飞艇已经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控制,维纳也再不留恋,他背起动能氧气罩直接从安全杆上跃下,若以训练时的状态来比较,他应该安然无恙地降落到地表,只是在这座似乎重力和磁场都与众不同的小岛上,他如同被巨浪狠狠拍在岸边般摔在了地上,甩起的尘土足有半人多高,他因着这巨大的冲力而头晕目眩,从后脑到脊椎都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 在这座小岛下足有二百米深的地宫里,有个黑发棕瞳的身影百无聊赖地坐在监视器旁,他的双腿随意地摆放在仿生桌上,而他所在的房间是由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监视器组成,偌大的屏幕如鱼鳞般一块连着一块,将他的视线完全覆盖在其中。 维纳的身影自从坐上蜂窝飞艇开始就进入了他的领地,只是维纳的身体在他的显示屏上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由一块块肌肉骨骼组合而成的可以运动的物体,维纳的脑部侧剖图在他眼前的银幕上被分成了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个结块,连大脑内节椎和脑干之间微小的突触也被自动放大且标志出来,甚至随着他运动的轨迹而分外明晰。汗水挥动的抛物线和落地的节点也在全息图上被进行了细致的校对,很快,一份"维纳·爱斯特尔"的资料就自动存储进了他的脑海。 奥兰多一片片掰着手里的八叶草,把它们从草茎上仍下去,全数散落在地上。八叶草是他将四叶草进行改良后培植出的新品种,实际上,他本来还改良了十二叶草、三十六叶草以及四十八叶草,甚至还有玫瑰味混合六叶草······只是这些实验都因为无法培植出足够粗壮的草根而作罢。 随着他手中的最后一片草叶落在了地上,维纳也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土,大力抽吸了几口混着焦土的空气,努力把挤到嘴边的大骂给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 就在维纳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确定了方向准备出发的那一瞬间,他却被骤然拔起的一根尖刺挡住了脚步,那尖刺出现的真是恰到好处他完全相信,如果计算的有半点失误,这根尖刺都会从他的脚板下穿进去,直接让他成为一座凝固的雕像。 即便如此,这尖刺也堪堪挨到了他的鼻尖前,因为他那自认为高挺灵秀的鼻梁已经在那透明的刃尖上抹出了奇异的冷光,侧壁上折射出的形状就像被人重拳拍扁过无数次,失去了骨头般软塌塌地瘫软在一旁。 "请右转三十二度角,向东南方向十二度看三百点七五米,omega。"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爆裂似地在耳边炸响,那个声音却如同贴着耳膜滑了进去,温吞却蕴含着隐秘的强势,沿着节椎传导到了大脑,同时也传递了不容抗拒的讯息。 只是维纳在那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地向远处吼道:"我的全名是维纳·爱斯特尔!请称呼我的全名,奥兰多·巴萨罗穆殿下!" 耳旁再次响起了那个冷冰冰的语调,却意外地沾染了丝调笑般的气息:"我不认为给比积木高出百分之二十五点六智商的人形机动体起一个名字有什么必要的价值。不过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接受你的请求。" 在维纳愤怒的眼神中,那个声音加上了最后一句话:"维纳·爱斯特尔作为一个半椎体积木来说实在过于复杂了,我个人更倾向于称呼你为维纳,同时也尊重你的个人意见。" "很好,很好,我非常尊重您的决定。"维纳磨着牙缓缓道,每一个单词似乎都裹着刀锋和冷刃攀爬上来,冲出嘴边的时候也都带上了恶狠狠的凉意。 "愤怒让你的体温攀升了零点二度,根据对你脑部解剖图的分析,我认为你的大脑中负责理智的部分缺乏血清素的帮助,这让你因信号减少而难以控制与愤怒相关的大脑部位活动。但同时也不能否认超敏机构节椎的局限性让这种血清素急速流失······" "你到底想说什么?"维纳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在你日后的治疗中,我建议在节椎中进一步试验增加色氨酸含量的方式,或许可以在里面植入可以合成色氨酸的化学药剂,每当你愤怒的时候,这种化学药剂就会根据你的情绪状态自动合成足量的色氨酸,有助于你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说,我以后都不能发怒了?" "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这是种以偏概全的讲话方式,从情感学角度来讲,这可以界定为介于恼羞成怒和撒娇耍泼之间的思维模式。鉴于你omega身份的局限性,我主观上认为你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中,偏向后者的几率达到了半分之八十四点八,且不排除直线上升的可能。" 这就是人形主脑的讲话方式么? 维纳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和这个混蛋相比,平日里自己对基尔夫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赤果果的真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 爱啊! "你是在把我和他人进行对比衬托么?你要知道,对比需要有一个全方位的依托机制,需要双方的家庭背景、年龄收入、工作地点以及感情状况,假设我一年收入五万雷拉,但我没有得到亲情的抚慰;而你一年收入五千雷拉,但你父母健在儿女双全,那么这种对比就是没有意义的。同理而言,如果我们的年收入平均数是两万七千五百雷拉,那么并不能说你和我拥有平等数量的财产以及同样的社会地位······" "奥兰多先生,我听说古地球曾经有位叫做唐三藏的高僧,请问你是否是他的转世?" "那么,闲话少叙。在你面前摆放着两条路,一条是沿着我之前向你指出的那条路进入我的储藏室,在那里我们可以举行第一次会晤。第二,你可以直接坐着我的电阻梯来到我面前,但这会让我感觉缺少了百分之九十五点八的乐趣。" "减少了乐趣的后果是什么?" "嗯?平均下来,我每天只有百分之六点四的时间是充满乐趣的,所以如果连这点乐趣都被剥夺的话,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能力来预测自己的动向,需要我马上为你计算一下么?" "不必了,不必了,请你饶了我吧。"维纳捂着额头喃喃道,他搜肠刮肚地寻觅着脑海中的敬语,却发现那些敬语就如同还给了高函课的教授一般,已经半分都发掘不出来了。 虽说如此,他天性中那些争强好胜的因子还是慢慢浮现了出来,他向着东南方向望了过去,在他面前那大约三百米的通道上散落了各式各样的冰锥,零落的光电武器都被碾成了残渣,格外悲惨地横躺在地上。 随着维纳点头的同时,仅有的通道上骤然升起了数道切割光波,这些光波狰狞地组成了一张巨网,张牙舞爪般地在他的来路上叫嚣着自己的强大。与此同时,维纳的脚下也亮起了许多盏刺眼到极致的雷光,这让他立即就被刺激得紧紧闭上了眼,瞳膜里的黑点如巨网般覆盖了他的视线,让他几乎无法观察到眼前的一切。 "混蛋······"维纳以若不可闻的声音愤恨道。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进入第一个岔道口,如果没有成功,我想你也不必继续呆在我的小岛了。祝你成功。" 声音传导系统似乎被毫不怜惜地掐断了,那个低沉的尾音连个临别的转折都没有出现,就彻底湮没在了空气里。 维纳足足用了一分钟来思索自己前进的方式。 他的视野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恢复了清晰,新组装的节椎总是拥有特殊的价值它把维纳的各项身体机能提高了足足百分之二十,这让他能具有更快的速度和更强大的力量,在反应程度上远远超过了同军校的omega。但不幸的是,这让他身体的各项敏感度同样提高了三倍,耐热耐冷以及抵御疼痛的能力也因此下降,这时常让维纳狠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能为力。 一分钟之后,维纳骤然睁开了双眼。 他开始按着自己规划好的路线加速奔跑,衣领被鼓胀的风声完全地吹开了,他的脊背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流线型的长弧就像安在了一头优雅的豹子身上,紫黑色的花纹密密麻麻地遍布于他的全身。在每一个弹跳与挪转中,他都是如此轻巧地旋转,爆裂似的烟花随着他的动作噼啪着炸响,银白色的溶液与焦黑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有一百米! 他开始加速前行,只是那些雷光随着他的脚步变得更为刺眼,浓重的墨黑色已经完完全全地覆盖住了他的双眼,他只能通过风声来判断切割光波的位置,一道光波擦着他的耳朵划了过去,他好不容易微微侧头避开了另一道光波,第三道光波就俯冲而下,将他的防卫服刮开了一道口子,破裂的声音在维纳的脑海中格外地刺耳,简直难以忽视。 还有二十米! 维纳拼着失明的危险睁眼望去,那个岔道口就如同一个张开大口的怪兽般等待他的进入,黝黑的内里散发着诡谲的信息,但是与这些虎视眈眈的切割光波相比,那洞口就如安逸的天堂般惹人垂涎! 一道削尖了的光波忽然从脚下直直切出,维纳想要向后躲闪,却发现身后却有一道光网完全阻隔了他的退路。如果不用身体挡住的话,这嗜血的刃尖会直接削掉他的脖子,让他的热血直冲云霄,祭奠这早已腐朽了的战场! 他不得已地伸手挡去,在探出胳膊的瞬间他便抓住了机会,勉力跨出了一个腾跃,直接滚进了那个暂时安全的隧道里。 那些雷光与恐怖的切割光波立刻消失了,洞外的寂静与维纳脑海中的轰鸣交相鼓噪着要冲出桎梏,这隧道里的滴答轻响如同尖椎般砸进了他的脑干,这让维纳不得不捧着抽痛的额头,难过得呻吟出声。 他被划破的臂膀淋漓着淌下血来,他用另一只手努力压住了伤口,抽出防卫服里的小型医疗包,就地给自己包扎起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这回声极好的环壁内回荡,奥兰多淡定的声音再次扩散出来:"鉴于你仅用了四分二十六秒就完成了任务,我可以授予你高智商积木的荣誉称号。" "你在开玩笑么?"维纳恶狠狠地吐掉了口中的血,同时扎紧了手中的防敏微型纳米带。血已经渐渐止住了,只有淡淡的红色晕湿了一点布料,在纯白的颜色中显得触目惊心。 他面前的两条岔道口却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慢慢地被分别合拢了,这种近乎静止的速度简直就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维纳经过刚才的那阵奔跑之后确实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修整,此时他的双腿都在打颤,实在分不出力气前去阻止那渐渐关闭了的出口。 一整块巨大的虚拟全息影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近三千块的散乱的拼图密布在影像上方,如果维纳患有密集恐惧症的话,他估计都要捂着眼睛惊声尖叫了实际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维纳看着那些拼图的碎片如同散牌般叠在了一起,它们那些参差不齐的边缘仿佛都在冲他开口嘲笑,散发着一种遮掩不住的恶毒意味。 "五分钟之内,我希望你能将它恢复完全。" 奥兰多饶有兴致的声音弹跳着回荡在维纳的耳边。 "原图呢?" 维纳能听到自己所说出的每个单词中咬牙切齿的痕迹,因为它们就像被压榨着的桐豆般争先恐后地挤出了喉管,在被捏紧的同时发出了刺耳的怒吼。 "如果需要原图的话,你便和那些千千万万的积木没有丝毫区别了",奥兰多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耐:"那么,我完全没有理由要把你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c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 hapter5 "我知道了。" 维纳紧紧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他那双蔚蓝色的瞳仁儿仿佛成为了凝结的冰霜,那里面忐忑与愤怒的神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留下来的只有被理智所完全庇护住的、还很幼嫩的不安感。 他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些拼图,着手将这些散落到一起的东西完全摊开,观察他们相近的色泽,这些图块的色泽虽然暗淡,但是却很均匀,浓如深墨的蔚蓝以及形如枯槁的暗黄同时出现在许多碎片里,与此同时还有无数散落的残渣,几株瘦弱的植物在空中摇摇欲坠地抖动身躯······ 维纳灵光一现,简直恨不得仰天长笑。他想起了原图是什么,居然是这座小岛还没有完全变异之前的形态,就是在他还没有跳下机动半导体飞行器之前,在半空中看到的那座小岛!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只是他事先并没有看过那座小岛的资料,即使看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风化的剧烈推进,这座小岛的现状也一样有所改变,更重要的是,在这些拼图的碎块上还有朦胧的云雾,甚至有许多地方根本看不清晰,那些或深或浅的云彩遮住了它们大部分的痕迹,让这座小岛变得"如梦似幻",完全不知道它们应该存在在哪里。 该怎么办? 两分钟已经过去了。 维纳渐渐焦急起来,他开始在头脑中飞快地从各个角度切入拼图摆放的位置和方式,那些展现出全景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并已经被排列出了适当的顺序,只是那些被云雾遮挡了的碎片、被云雾遮挡了的碎片、被云雾遮挡了的······ 对了! 维纳惊喜的声音骤然出现:"我可否接入这座小岛上的天气播报系统?" 奥兰多似乎饶有兴致地同意了:"允许接入,但只许接入声波,不允许接入影像。" 足够了! 维纳在这一长串的天气播报中仔仔细细地提取出了云雾覆盖状况,他所关注的不只是云雾形成的时间、形状,他还关注云雾的厚薄程度、浓度预测,以及在不同时间段的变化状况,他就在这飞速的天气播报中摆放着手中的拼图,每一块云雾的稀薄程度、牵拉位置都会成为他视线注意的焦点,本该作为主体的小岛已经成为了他视野里的背景,渐渐模糊在了他的视野之外。 奥兰多慢慢把翘在桌上的双脚放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面前屏幕上维纳的身体变化。超敏机构节椎在他的体内缓慢地升温,似乎还在不着痕迹地变为微弱的暗红颜色,它与原本的主脑和脊椎之间似乎在传递着什么物质,这些物质随着维纳大脑的持续运作而加快了分泌的速度,许多弱小的分子试图从那缝隙中探出头来,互相推挤着进入他原本的脑干中间。 五分钟的警告声敲响,维纳手中的最后一块拼图顺利归位,一副奥兰多小岛的俯瞰图完整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维纳似乎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奥兰多能从中读出百分之五十点八的挑衅和百分之三十二点四的嘲笑,还有其他的情感仍需进一步分析,但他已经不想再做这种无用功了,因为维纳非常明白地表现了他的想法他冲奥兰多竖起了中指。 他的表情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还有什么关卡,通通给小爷亮出来吧! 奥兰多居然不自觉地扯开了嘴角,只是这一瞬间他就惊愕地瞪大了眼,他甚至很快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抚在了脸上,堪堪捉住了一点还未完全消散的笑意。他上次笑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了? 久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默默关掉了这组成了整间屋子的监控设备,奥兰多揪着他的八叶草走了出去,在临走之前他不忘摆手挥舞了一下,于是维纳面前的两个洞口中有一个被缓缓打开了,它似乎颤颤巍巍地空出了一个能挤进一个人的入口,确切地说,它空出了一个恰好能被维纳挤进去的洞口。 维纳当然是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只是当他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那扇大门就从背后骤然关紧了,这一下真是完全封锁了他的退路,他的面前只剩下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让维纳只能摸索着前进,这洞避上同样不知附着着什么东西,粘腻的触感随着他的手掌向前移动,甚至还有腐烂的气息钻进鼻端,随着他每一个大力的呼吸而钻进了肺里。 这实在算不得什么愉快的体验。 因为他同样想起了这里是哪里,豪尔费坎纳战役的开始就源于这次突袭性的隧道围捕,当他们的成员小心翼翼地跨出隧道时,早已得到消息埋伏在外面的联邦士兵进行了出人意料的伏击,这次伏击的成功程度足以写在对方的教科书上流传个几百年,因为维纳所属的小队在这铺天盖地的光能粒子线中几乎无法举手回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外面的声音已经渐渐清晰,他不免回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在走出隧道前的一分钟他还在拿身边的队员们说笑,许多人在他的笑话里都悄悄抿着嘴隐藏笑意,只是在队长探出头去的一瞬间,一道光能粒子网当头逼近,直接将他的头骨碾压成了碎渣,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沉重的身体便向后扑倒,鲜血很快晕染了他身下的土地。 维纳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粒子分解枪,抬起腿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踏出隧道的一瞬间,刺眼的亮光再次袭击了他的双眼,维纳下意识地向后倒去,这亮光却骤然消失了。他大口呼吸着焦灰色的空气,努力从这里分辨气体中蕴含着的信息。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除了没有脚步声、光能粒子枪的发射声和受伤之后的惨叫,这里简直和豪尔费坎纳战场一模一样! 随着视线中的黑暗渐渐淡去,维纳也一点点地睁开了眼。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对面的那群联邦士兵们虽然带着防护头盔端着枪,但是他们并没有进行攻击,也就是说,这些人仿佛变成了塑像一般,可笑地凝固在这里。环顾整个战场,就只有维纳一个有生命的存在! 维纳下意识地往身后望去,隧道里仍旧漆黑一片,没有半丝人类的气息。他所渴盼的那些嬉闹与笑脸,都再也不会出现了。 都是因为这群联邦士兵! 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平日里的维纳,必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乱了心神,只是在这次战场上的失败让他几乎告别了军旅生涯,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身下浸满了鲜血,半睁着双眼等待死亡的样子。 掀起的尘土覆盖了他的头脸,让他慢慢地从心里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这些人都如同塑像一般不言不动,简直是任他搓圆捏扁,那么他是不是就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8 可以举起手中的粒子枪,将他们全部分解? 这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狠狠捂住了抽痛的额头,维纳勉强把涌在眼眶的湿意和蠢蠢欲动的怒气强压下去,他控制着自己踏前一步,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向着右方飘去。 就是这三个士兵,就是他们发射的粒子光网堵住了队长的去路,同时也要了队长的命! 维纳简直控制不了自己举起枪的动作,他咬着牙瞄准了排头的那个人,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冲破枷锁,在他脑海里大吼大叫着撼动他的精神:"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给你们整个小队报仇!" 汗液已经蛰进了维纳的眼睛,他在这痧麻的疼痛中眯起了眼,食指随之扣动了扳机,光能束沿着既定的轨迹突袭而出,在那联邦士兵的胸口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预想中喷溅而出的血流并没有出现,那个士兵在中枪的一瞬间便向后倒去,他的时间仿佛被拨开了弦般开始运动,他躺在地上呻吟着用手去抚摸胸口,那里是空荡荡的一片,并没有血肉存在过的痕迹。 维纳却觉得他的呻吟声格外地熟悉,他在脑海中仔细地探索,却发现那个名字在他的心底直接钻了出来,如一柄钢针扎进了他的脊椎。 那是罗纳德少校的声音! 当时的罗纳德少校牢牢趴在他的身上,用颤抖到几乎无力的手臂环着他的身体,虽然惊讶但并不恐惧的声音沿着耳蜗滑了进来:"你的价值比我们要重要的多,出色的掩盖了自己的omega······你一定要活下去。" 罗纳德挡在他的身前帮他抵挡了一次切割攻击,否则那锋利的线流会将维纳整个劈成两半,绝不会有半丝生还的希望! 而他现在做了什么?他杀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罗纳德痛苦地蜷缩着在了一起,但他还是努力拖着四肢向外爬去,他的身体如同痉挛了一般打着哆嗦,四肢却如同灌了铅般显得无比僵硬,他一边努力地挪动手脚,一边从喉咙口里挤出哬哬的风响:"是维纳杀了我、是维纳杀了我!我要去告诉队长,是维纳杀了我们!谁来、谁来替我包扎!" 维纳甩手就仍了粒子枪,扑过去握住了罗纳德的脚:"不要移动,先包扎伤口!" "包扎谁的伤口啊?" 一个清冷中带着微微戏谑的声音化开了盘踞在维纳的脑海上方,它就像个趾高气扬的小人般在他头上转圈跳舞,用高昂的声音宣告他的不自量力,用那种目空一切的自大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甚至还狠狠碾动了数下! 身边的一切都在那个声音的推挤之下消失殆尽,维纳终于感受到了地表的坚实触感,战场上的一切都灰飞烟灭般从他的视野里燃尽了生机。某种重金属的硬质隔着肌肤触到了他的骨骼,让他产生出了某种并不美妙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 若是以地下基地的隐秘程度与复杂状况来说,这里的陈设显得太过简单了虽然它确实足够宽广,但是想象中那些奇形怪状的机械组件和异种生物并没有出现。 这狭长到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随着距离的推远而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横切面却是如球形的古堡般宽阔。这让这里的空间显得更加适宜人类居住,而不是某个冷冰冰的机械焚化厂般令人感到冰冷。 垫在维纳底下的某种材质带着恒温的热气,只是这材质上犹自带着反光,一条拖地的黑色袍角搭在了他的手边,他的手掌还牢牢握住这个人的脚。 那么,刚才的一切,莫非都是因为受到脑电波的干扰而产生的幻觉? 现在他完完全全地清醒了他刚刚握住的,绝不是罗纳德的足骨。 抬眼向上望去,这真的是个看上去不修边幅的家伙,那身拖曳在地的黑袍子上沾染着颜色各异的汁水。他身量很高,目测比维纳还要高上许多,不知他的头发是什么样子,不过维纳宁可不要看到,因为在他的想象中它们一定早已乱蓬蓬地凝在了一起。 那双深凹进眼眶的深棕色眼眸同样看不出什么神彩,那棕色已经深沉到近于墨色的黑暗,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还能从中看到一点温暖的、接近于人类的气息。 这个家伙在维纳越加疑惑的视线中点了点头:"没错,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奥兰多·巴萨罗穆殿下。从你的目光中分析,疑惑占了百分之二十六点八,难以置信占了百分之六十点二,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意见,但是有很多的建议! 维纳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深深控制着自己挥手把面前这个混蛋砸到地板上的冲动,因为这个家伙只是把手臂交叠着抱在一起,毫无悔意地歪头注视着维纳的举动。 他的姿态与其说是会晤,倒不如说是在考察某个高级积木的肢体协调程度,因为他的目光太冰冷了,维纳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中被一块块地分解开来,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移动着僵硬的手脚,在他面前挺直了身体。 维纳完全不想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制:"如果我选择了第一条路,结果会是怎样?" 奥兰多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了微微的疑惑:"你会直接来到我的面前,如此一来,我在你身上的兴趣就会缺少,那么我只能在其他的地方寻找乐趣了。" "我可以揍你么?" "当然可以",奥兰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他紧接着道:"如果你能为你的行为尽到百分之百的责任,那么你就可以做出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维纳已经举到半空的拳头慢慢放下了。 他开始在脑海中搜罗更多的有关于"平心静气"的方式方法,但这些带着愉悦转尾的蝌蚪都在他面前轻佻地晃动了几下,然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奥兰多倒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起了眼,这让他的鼻梁骨更高地突显出来维纳原本以为,他见不到比基尔夫鼻梁更高的人了。但是显然他错了,奥兰多的鼻梁如果长出了一个锥子,都能直接扎进他的眼睛里去。 那鼻梁的棱角在他脸侧投下了一下浓黑的阴影,这让他显得更加沉稳而神秘:"你似乎对我的讲话方式很有意见?" 维纳马上点点头:"是的!" "在某种程度上,我并不介意他人挑战我的权威。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十点零三的自主权随便活动。但是鉴于你与帝国之间高达百分之八十八点六的联系,我需要和你进行约法三章。" "嗯哼?" "第一,不准靠近我的实验设备。" 奥兰多微微侧过了身体,他背后那个原本严丝合缝的大门骤然从中间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9 开,一部分上升到了天花板上,另一部分则深深埋在了地底。 这下维纳终于看出来了一点关于"实验室"的影子,但是这个室内也实在是图样图森破了只有一张牢牢嵌在地上的试验台和一个正在嗡嗡作响的不知名仪器。几根试管随意地摊放在上面,一些液体挥发着难闻的气息往桌下滚去,途经的地方甚至还在哗哗地冒着热气。 "你似乎有些疑惑?"奥兰多挑了挑眉毛:"运用大量的数据运算工具以及数以万计的导线连接起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可笑了,我简直分不出百分之零点一的精力对那些简陋的kuoa和绑在一起像要去参加自杀式爆炸袭击的fe表现出丝毫的藐视这简直是在浪费我为数不多的口水。" 维纳石化着落下了一阵灰:"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啊?呵呵。" "第二条,"奥兰多正色道:"除非必要,不准与我进行任何交流。" 对于这个第二条维纳简直恨不得甩他一脸土,絮絮叨叨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是谁动不动就甩出一长串标点符号都都不必喝口水的啊?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维纳连忙摇摇头:"那第三条呢?" "第三条是单独针对你的我知道你是omega,也知道你带了足够多的抑制剂,但我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对你产生兴趣。但是在我产生兴趣之前,在发情期时请躲到影响不了我的地方去,我对一切影响我的人和事都抱有深恶痛绝的劣性思维。" "既然知道是劣性思维,为什么不想办法进行调整?" "这就是身为人这种低等生物的劣根性",奥兰多似乎歪头歪得累了,他开始向另一边侧过头去:"对于权利的追逐和匍匐在权利下的渺小姿态的人类我也不必多言,因为过去的无法摆脱的恐惧影响到了现在,甚至还在潜意识里以每秒钟五到七次的速率冲出重围当然,我指的是平均值,对于平均值的精确程度我稍后会进行进一步测算。总之,因为你们称为回忆的东西而影响现在是十分可笑的,但也是组成人性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维纳拼命追随着他的思维理解这些含义,只是还没完全咀嚼清楚,奥兰多又开始了下一段长篇大论。 "在约法三章之外,你可以随意在我的领地四处游玩,机体尾随装置会给予你百分之三十的权利来满足你的诉求,但是从这里向下五十层的那个空间你是没有权限进入的。当然,我从那些幼稚的帝国童话中提取出了一些信息,这种拒绝的说法可能会带给你更多的好奇,这就类似于愚蠢的积木所喜爱的制服诱惑和监禁play,你们享受那种从束缚中挣脱出来的快感,就像从道德沦丧的野兽口里抢夺一块食物请允许我运用这个适用程度百分之六十二点八的比喻。" 维纳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了,他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奥兰多满意地接了下去:"但是这种情况在我这里是不适用的,想象力和现实是在不同维度下的某种交叉,交叉的共同组成部分仍在以太粒子的分裂生长中不断地变化,所以我有百分之七十四点六的确定性可以表明,那些帝国童话里的故事和你我所处的现实,并没有完全重叠的部分。 "所以呢?" "唔,难得有人能听我讲这么多话啊",奥兰多似乎非常开心得眯起了眼:"所以,如果你真的进入了我所禁止的空间,那么你的人生、你所盼望的生活,都会完全地崩塌重建而这种重建的结果,可能并不是你所期望的。" "你为什么没有对我的期望值作出分析?" 维纳已经渐渐跟上了他的思维模式,所以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奥兰多深棕色的眼眸里冒出了一点亮光,只是那些亮光却像是由成千上万的计算公式所整齐地搭建起来:"因为积木的构成粒子是在不断运动的,即使是我,也没有足够准确完备的公式来预测你的思想和行为。就像刚刚的那个问题,我以为你至少还需要一分零三十二秒才能熟悉我的讲话模式,但你的粒子运动速度却比我想象的还要发达。" "那我真是深感荣幸、深感荣幸啊!"维纳不知第几次地绞尽脑汁地搜索着词句,可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开诚布公,所以在脑内吐槽的最后,他说出来的还是开门见山的话:"既然如此,你对我到来的原因应该已经完全了解了,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与帝国合作?" 奥兰多忽然放下了手臂,他的动作纵然非常快速,但是在维纳的眼里却成为了那种达布机上一帧一帧的细腻画面不知这是不是奥兰多本人的意愿,因为他在维纳对面换了另一种方式微笑,其中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意味简直呼之欲出,他的四周似乎阻隔出了零下二百度的冰柜,每秒钟都在不遗余力地挥发着寒气。 "你的这种问话方式还算不错",奥兰多难得赞赏地瞥了对方一眼:"你没有问,你想不想和帝国合作?恰恰相反,你问出的是,你准备什么时候与帝国合作?这已经从无形中削减了百分之三十点八的我回答不的权利,但前提是" 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了:"我已经把你和帝国融为一体。" 维纳试探着点点头:"融为一体?" "你那积木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都是帝国新研制出的稻草么?"奥兰多已经明显失去了耐性,因为他亮晶晶的鼻头似乎开始冒出了水滴:"如果我把维纳和帝国分成互不相关的两部分,我便能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与你会晤,而不是发动粒子切割器将你化为灰烬。若是帝国和维纳融为了一体,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甚至把拒绝的概率降低到百分之六十九点二,但我会在你开口之前将你切成两半,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问出刚才的问题!" 仿佛一个惊雷砸穿了维纳的脑海,还在他的身体里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烟花一般,维纳终于明白了与奥兰多交流的障碍他原本以为的方式是错误的,他提出的任何问题都会在奥兰多那里变成逻辑上的错误、变成谬论,最后甚至会演变成那种被称为罗生门的话题。 而如果他揪着这个结果不放,奥兰多或许会继续从那种错误的命题中自动提取出对他有利的部分,那么这就会导致讨论的重点离题万里,并且成功的天平会无限次地向奥兰多那里倾斜,维纳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在与他的辩论里摘取胜利的果实。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 了解到这个现状的维纳无奈地皱紧了眉头,只是很快他就决定绕开这个让他为难的交流方式,转而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0 从另外的事情上打开突破口。只是他刚要开口说话,脚边却骤然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给整个拱住了这一下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因为他原本以为这座小岛上只有他和奥兰多两个"有机生命体"的存在,这突然多出来的第三个,当真令他感到惊惧。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黑寡妇蜘蛛的几只毛脚、变异蜈蚣的狭长身躯以及眼镜王蛇嘴上被裹了仿生布的牙齿他甚至还在转头前的零点几秒中飞速计算了一下中毒后的治疗方式,然后他可喜可贺地发现他竟然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强转着僵硬的脖颈把自己拧过去,然后不幸地发现他再次当机了拱住他脚踝的不是别的,竟是一只粉粉嫩嫩的、带着蝴蝶结的、有着一身细密绒毛的······小荷包猪。 那只小猪似乎发现了维纳在看它,于是它非常兴奋地动了动耳朵,把两只后蹄直立起来,而两只前蹄整个抱住了维纳的小腿,然后就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磨磨蹭蹭地不肯动了。 维纳眼睁睁地看着比仓鼠大不了多少的一只荷包猪对着自己撒娇,他的人生观几乎被完全推翻了,那些"我一瞪眼能吓哭一个班的小孩"、"我进入机动队前都是幼稚园里的坏叔叔扮演者"、"我走在街上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要对我卑躬屈膝"之类的三观就在这样的场景里,哗啦啦地碎成了渣。 奥兰多那个毫无波动的声音却是照例响起:"撒娇是没有用的,你必须接受结扎手术。 小荷包猪一抖,浑身的绒毛都瑟缩着滚成了一团,它抬起眼可怜巴巴地对维纳摇尾巴,维纳居然产生了一种要过去摸它脑袋的冲动。 "这个,其实是可以商量的吧。"维纳干巴巴地回道,只是这话语刚出口,他就想撬开自己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稻草。 奥兰多似乎对此很感兴趣:"鉴于它之前的所作所为,我有百分之九十六的确定性可以安在它身上它没有什么关于节操的概念,它至少曾经和五只不同种类的猪产下了幼崽,而在孩子们出生之后,作为父系社会顶梁柱的他它非但没有尽到义务,反而继续出门拈花惹草、播撒种子,全心全意地抓紧培育新的后代······" 奥兰多不知第几次地微微侧过头:"你觉得,这样的一个责任感只有百分之六点五的荷包猪,应该继续繁衍后代么?" 维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确实,挺没有良心的。" "不过,倒也未尝不可",奥兰多似乎改变了主意:"对于来到一个新环境的积木来说,他确实会感到被剥离在世界之外的孤独感,他需要一个用以慰藉的小东西,不管这个东西是有机体还是无机体他需要这个东西作为他的交流对象,对着他诉说孤单和委屈,那么这只荷包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小荷包猪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饱含深情地点点头,把维纳的腿抱得更牢了。 奥兰多似乎感到了一种被厌恶的不安感,于是他慢慢拧起了眉头。 维纳倒是对这只表情丰富的小猪很感兴趣。 "它叫什么名字?" "荷包猪。" "我知道这是一只荷包猪,你没有给它起过名字?" "死了又活了的荷包猪。" "······好吧,你平时怎么称呼它?" "荷包猪。" "······我知道了,我也不怎么会起名字,就叫你小胖好不好?" 小胖哼哼地叫了两声,小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充盈着柔光,在眼窝里转得飞快,看起来,它对这个偏向阴柔的名字充满了喜爱之情。 奥兰多却马上不高兴了:"荷包猪!" 小胖"哼"地一声竖起了全身的毛,看起来就像个刺猬般把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裹了起来,不过它倒是很识时务,马上从维纳腿上蹿下来,三两下就跳上了奥兰多的肩膀。 维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仓鼠一般敏捷的小胖,深深地感到自己的三观不知第几次地被推倒重建了。 奥兰多冷冷哼了一声,带着小胖转身离去。 维纳在后面犹自不甘心地叫道:"小胖!" 小胖立刻扒在奥兰多的肩膀上,热泪盈眶地向维纳转头望过去,小蹄子甚至蒙在脸上,做了几下抹泪的动作。令人惊异的是,它居然真的抹出了几滴眼泪,把脖子上的粉毛都黏成了团。 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但是怕对方生气,所以维纳憋了又憋,脸都涨得通红。 奥兰多倒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十分莫名其妙地看了几眼维纳,终于还是冷冰冰撂下一句:"你可记清楚了,我和你提过的约法三章!若是违规一条,你就马上给我滚去地下室反省!" 维纳在一旁非常温顺地点点头,在奥兰多满意地离开后,他才长吁一口气,转身倒在了沙发上。 这个人······果然不好接近。 要怎么劝说他与帝国合作呢? 至少要先从侧面了解他的工作内容吧。 奥兰多的思维方式虽然十分机械化,但是同时,他也非常大度。他在工作时一直光明正大地开启着隐形罩,很多时候甚至将半导门完全拉开,并不拒绝维纳的进入。 而在维纳看来,这种在工作时还开着门的行为完全就是在"昭告天下"都来找我玩儿吧没有关系我其实是很闲的! 他也确实很闲。 在维纳无数次有意无意的路过中,奥兰多都坐在那个如同被千万双眼睛共同注视着的屏幕前思索着什么,全息影像中放映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他只是后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双脚闲闲地摊开在桌子上,不时还轻微地抖动几下。 他依旧穿着那似乎一万年都没有换过的长袍,像帝国童话里那些巫师一样摆动着手里的试管。维纳从未见过他有其他的喜好,不论是维纳在那光洁如新的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时候,还是小胖追着其它品种的小猪满地乱跑的时候不要怀疑,养猪大概算是奥兰多唯一的乐趣了。在他的实验室外有无数个品种的只有手掌那么大的猪,红的绿的紫的黄的粉的白的,远远望过去,它们挤在一起睡觉或者哼唧的场面倒还真算的上是可爱。 关键的问题是,在这浩如烟海的洪流中,只有小胖一朵奇葩是公猪! 在这种美人如花满春殿坐拥右抱合家欢山呼百应帝王万岁的状态下小胖居然只和五位异性发展了恋爱关系! 这妥妥的是坐怀不乱守身如玉啊! 实话来讲,奥兰多虽然接受了维纳的入住,但他并不认为这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但很快,奥兰多发觉原本的想法其实大错特粗,他的生活确实在缓慢地发生改变。这种变化并不剧烈,但就如同分子的不断运动般发酵酝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1 酿,如果偏要给它来个比喻那就是在常温状态下渐渐变质的食物一般,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如果放任不管,它就会慢慢地布满白毛,从内部开始腐烂,最后分解掉原本的结构,变成一堆冒着绿色汁水的废物。 这一切的变化在维纳嚼着薯片出现在他身后时达到了顶点。 "我和你的约法三章是怎么说的?"奥兰多依旧在拆解着小型蜻蜓探测仪,把它的触须小心翼翼地从身体上分解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丝毫失误。而这个家伙,就站在他背后!毫不在意地!嘎吱嘎吱地!嚼着薯片! 这让他如同喷火龙般积聚了数不清的怒火,他不敢抬起头来,怕一抬头就会从鼻孔里向外冒烟,然后从眼睛开始向下燃烧,最后变成个光球般从烟囱里"蓬"的一下喷射出去。 "现在不是我的发情期,我的发情期还有很久。"嘎吱嘎吱。 "我知道。" "是你先开口对我说话,我认为这属于必要的情况。"吭哧吭哧。 "我知道。" "我没有靠近你的实验设备,我只是靠近你而已。呃,确切地讲,我觉得你们是一体的。"咔吧咔吧。 "啪。"那价值五十万卡拉的触须被奥兰多直接掐成了两截,彻底魂飞湮灭了。 维纳同时拒绝他的家庭保姆机器人端上的食物。 他用另一个厨房非常不幸的是,这个厨房就在奥兰多平时就餐的客厅旁边。奥兰多总是能看见维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扭着那并不性感的腰在厨房里翩翩起舞,他用着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用那没有丝毫美感的扁平的铁片在黑铁上翻来炒去,火苗兴高采烈地舔舐着锅底,锅上的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最后他会一屁股坐在案板上,把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盘子里。 除此之外,他还会站在高高的椅子上,在那个足有两米五高的锅里炖鱼。他戴着滑稽的高帽子,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把鱼拍扁,以每两秒挥刀五次的速率将倒霉的鱼先生拍成鱼片,然后依次放上葱姜蒜醋,甚至还时不时会把色素饮料倒进去他想毒死他自己吗? 只要别死在我的岛上,随便怎么折腾都随他去吧。 奥兰多恶狠狠地在心中怒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龙”妹纸的评论,我不知给你回复了多少次,都被晋受给吞了orz,欢迎随时过来踩踩(*^__^*) 也欢迎看文的亲说出自己的看法哦! ☆、chapter8 即使奥兰多屡次在心中愤恨地磨牙,却无法阻止隔着一层透明玻璃的维纳向他举杯微笑。这家伙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都是被油涂花了的黑灰,只是他面前摆着烧好了的鲜鱼、清新的竹笋和白嫩嫩的米饭。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桌前,千篇一律的烤肉披萨,永恒不变的水果沙拉。 维纳冲他挑衅似地一笑,把粘在筷子上的鱼肉送进了嘴里,顺便还咂了咂嘴,脸上浮现出高潮般的幸福神情。 奥兰多哐当一声推开了椅子,直接离开客厅,往实验室去了。 夜里怎么也无法入眠。 他的大脑即使在夜里也在高速运转着在对当天实验出的所有数据进行整合分析,再与之前储备的知识交互整理,从中提炼出更有价值的信息,那些无用的杂物则被他通通丢入垃圾箱。原本他的左右脑分工明确,垃圾站也在不遗余力地清除着他认为不必要的废物,只是在今天,一切似乎都乱了套一般,陷入无序的乱码之中。 垃圾站请求:"您是否要将维纳的鱼肉彻底删除?" 小光标点击"是。" 垃圾站提醒:"对不起,有程序正在使用维纳的鱼肉,删除程序无法进行。" 小光标变红了:"强制粉碎!" 垃圾站嗡嗡地响了好久:"对不起,奥兰多安全防卫系统出现故障,强制粉碎程序无法进行,请使用奥兰多医生进行全盘检测,以免使主脑出现故障,这会造成百分之三十五点七八的伤害,需要两天三小时五十二秒十三毫秒进行修复······" 小光标半天都没有动,它死机了。 奥兰多骤然睁开了眼,他满头冷汗,额上青筋暴起,过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下去。 门外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似乎在门前徘徊了良久,却并没有敲门,而是径直离开了。 奥兰多几步跨到门边,狠狠拉开了门就要开吼,却发现了脚底的一个盘子。 那盘子里摆着今天维纳吃过的鱼肉确切地说,比那个鱼肉看起来更精致。至少在奥兰多的视线里,所有的鱼刺都被挖了出去,张开的鱼口边摆着个萝卜花雕成的笑脸,像极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他的人即使不在,也要弄出个东西来彰显他的价值。 萝卜花边上是一碗晶莹的米饭,还在微微冒着热气,那米饭像小山一样堆到了碗尖,似乎能从上面滚下几滴汗珠。这一切在微弱的灯光的灯光下格外惹人怜爱,如果米饭能说话,约莫着也要蹦来蹦去地扭动身子:"来吃我啊来吃我啊,你不敢吧不敢吧啦啦啦。" 能有什么不敢! 奥兰多在心里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应该一脚把那盘子踹飞,让那家伙看到自己的地位和决心。只是咕咕作响的肚子却在不断诱惑着他靠近,将那盘子端起来,像那家伙今天做的一样,用筷子挑起一块鱼肉,乐不可支得放进嘴里,最后露出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在他的大脑发出命令之前,双手已经自动自觉地动了起来,把那盘子牢牢捧到手里,转身便回到了屋中。只是为了彰显那岌岌可危的权威性,他用脚狠狠踹上了门,发出了轰天的巨响。 奥兰多这个家伙,其实也很好相处嘛。 维纳躺在自己的床上乐不可支地打滚,他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似乎也在渐渐拉近和奥兰多的距离,只是不知基尔夫那边怎么样了,他并没有对维纳进行任务完成的时间规定,也没有给他强制性的要求不知是政党总部知道这次的任务很是艰巨,还是基尔夫擅自放宽了他的自由时间? 在踏上这个小岛的那一刻起,维纳原本的通讯系统就完全崩溃了那些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联络装置在奥兰多这里几乎完全成为了一堆废铁,他也试过网络传输,不过这里的网络被不知名的代码完全加密,维纳也曾悄悄试过破译这些密码,不过破译出的"可能性解锁方式"足以千万计,甚至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也以动态在不断地发展变化着,没有一个完全准确的密码能够达成他的目的。 只是在他想到下一个方式之前,他的任务对象就陷入了实验事故所造成的危险之中。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2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维纳依旧在翻炒着他引以为傲的食物,烤肉的香气飘散在空中,连小胖都带着它的媳妇们挤挤挨挨地堵在了厨房前,眼巴巴地看着盘子里那些黄澄澄的肉片。 "这都是你的同类哦",维纳挑起一块肉片放在它的鼻子前,挑逗似地笑道:"要不要尝尝同类的味道啊?" 小胖吓得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赶紧带着媳妇们一溜烟地跑走了。 香味依旧,食材依旧,桌椅摆放的位置也与原来并无差别,只是维纳却没由来地感到失落。奥兰多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到餐厅用餐,他说不出是因为没法惹他生气而感到不甘,还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到来而感到不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那家伙天天都在做着自己说不出名堂来的实验,如果因为意外而受到了伤害,他的任务岂不是就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维纳越想越觉得坐立不安,于是干脆放下盘子推开椅子,快步跑向了奥兰多的实验室。 若是在平时,奥兰多的隐形罩是张开的,也算是向外界展现出了友好往来的讯息。只是此时,实验室外的隐形罩被紧密地焊接在了地底,那个球状的空间如同一个冰冷而孤高的王座,将外界的一切都彻彻底底地隔绝了出去。 离实验室还有五百多米,维纳已经深深感到了危险那个空间里盘踞着太多的不明烟雾,那些犹如液态的气体泛着不详的紫黑色,如同膨胀的面团般慢慢塞满了整间实验室,而奥兰多不知是满不在乎还是习以为常,他只是背对着维纳继续在那束灯光中研究着手里的东西,他掌中那支试管的颜色似乎被这毒气般所污染,慢慢由澄澈变得浑浊,甚至还有细小的沉淀物冒着气泡挣扎在半空,看上去煞是可怜。 就在此时,几天前存放在实验室角落里的那个仪器骤然炸开了,高音警报在整条走廊上回旋反复地炸响,巨大的噪音几乎要洞穿神经,而脚下的地板也在轻微地晃动,从维纳这里看过去,火焰开始在奥兰多脚旁蔓延,他那条百年都不离身的黑袍子沾染了一点火星,整个人都要被不断蒸腾着的黑雾给淹没了。 "奥兰多!奥兰多!不要命了吗?!你快出来!"维纳狠狠地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在那层透明的罩体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他简直心急如焚,在这紧急关头,他自己也无法分辨这种焦灼是源于"任务对象遇到危险",还是"奥兰多可能会失去生命",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把他带出来! 奥兰多被这浓烟呛到了一般深深咳嗽了几声,他似乎感受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于是他回过头去,轻飘飘地扫了维纳一眼。 那深棕色的瞳仁儿如同深秋的森林般辽阔,维纳瞬间就被与那些混沌的背景融为一体的色调惊呆了,他的神态里并没有惊慌与恐惧,甚至没有对现状的危机所产生的自保意识。维纳清晰地读到了那个眼神里所蕴藏的含义。 "别管我。" "不管你个屁啊!"维纳愤恨地爆了一句粗口,他恶狠狠地又踢了那隐形罩一脚:"你要是死了,帝国也同样会要我的命!" 他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别的方式,只能隐约地想到一个手动闸门似乎是很重要的阻隔装置,因为在他有一次好奇地敲敲碰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它,那次奥兰多喋喋不休地足有三个多小时,最后在维纳的百般谢罪中才终于闭上了嘴。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个闸门就安置在隐形罩上方的天花板里! 维纳从身上的防卫服中抽出一个转钩,在手上转了几圈后便努力向上甩去,只是这一下没有找好着力点,那转钩居然在墙壁上滑了一下,直直掉落下来 。 而奥兰多的身影已经完全地被黑雾淹没了,那些毒气似的灰黑色颗粒似乎在隔着什么东西对着他狞笑,从内里滴滴答答挤出的黏液几乎能溶解整块地板。 维纳狠狠地剔除脑海中纷乱的思想,他搜肠刮肚地寻觅之前使用这转钩时的情况,比这时复杂、比时这险恶的状况要多很多,他完全没有必要就这么因惊慌而放弃。 他在脑海中迅速模拟了一下他上次看到的手动闸门的方位,那整个阀门如同侧切图一般在他的视野里清晰地浮现,他竭力稳定下心神,瞄准那个方向冲刺了几步,然后用尽全力把伸缩绳弹了出去! 伸缩绳的头部在接近天花板时如同烟花般整个地炸开了,从中四散而出的触角如同拥有生命般牢牢钻进了他记忆里阀门所存在着的地方,触角上依附着的微敏探测仪也发出同样的嗡嗡报警声,而后那整块天花板都从中间断开,四分五裂的铁板哗啦啦地向下坠去,而在阀门被破坏的瞬间就失去了隐形罩保护的奥兰多,随时有被压在废墟之下的危险! 维纳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思考的能力,在那烟雾挥散逃逸的空隙间,他逮住机会便冲了过去,一把按倒了奥兰多,甚至准确地覆盖住了他的身体奥兰多的试管滚落到他脚边,这给了维纳确定他位置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维纳在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路上风驰电掣地前进着”(1) ☆、chapter9 维纳把奥兰多的身体牢牢包裹在了怀里,甚至护住他的脑袋把他如雏鸟般按在了颈边,在这震耳欲聋的连续轰响中,他居然还分出点精神想到了自己的身后事和自己的任务对象同归于尽这样的窝囊结局,也算是为教科书的反例做出贡献了吧。 传说人在濒死之际会把从前经历过的一切从脑海里流过一遍,维纳已经有过了这样的经历,所以他认为自己这次应该不会还能这么幸运确切地说,他已经没有时间去为这样的事情思前想后、烦恼不休了。 因为那些厚重的铁块并没有砸下来。 他甚至没有听到奥兰多的呼吸,不,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与维纳的相比,奥兰多的胸膛显得太过平静了,维纳在自己鼓胀而动荡的心跳声中将对方的声音完全忽略在了世界之外,此时从惊惧中渐趋平静下来,他才下意识地去探奥兰多的脉搏,只是刚刚触摸到一点肌肤,就被对方狠狠甩开了。 维纳从奥兰多身边撑起手臂来,从侧面看上去,他们的姿势实在是足够暧昧如果维纳再把奥兰多的双手按在头顶,他就能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攻了alpha的omega"而名垂千古了。 而事实上,奥兰多只是冷冰冰地注视着维纳,他紧抿的薄唇如锋刃般锐利,嘴角勾出的弧度与瘦长的鼻梁一起彰显着不耐,那些光和暗的投影汇聚在他的身上,晦暗不明地笼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3 罩着这个墨黑色的身形。时常套在他头后的连体帽子滑脱了下去,而维纳惊讶地发现他的头发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油腻不堪。恰恰相反的是,它们看上去柔软而服帖,虽然因为很久没有修理而胡乱散在了颈边,但也全然不似它的主人那般机械而冷淡。 奥兰多慢慢挑起了一边眉毛,整张脸的神态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四个大字多管闲事。 维纳慢慢回过头去,那个较大的隐形罩虽然彻底消失了,但是在他们身边却笼罩着一个看上去更为娇小结实的防护罩。它看上去像个蚕茧般安静而稳固,甚至在维纳的注视里微微颤抖了几下,似乎在向他致意。而那个因为被破坏掉而碎成两半的闸门在地上嗡嗡哭泣着左右旋转,它的声音也因为断成了两截而显得沙哑不堪。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次实验事故造成了梨涡受损,大约需要三十二天零六个小时进行修复,蚕蛹的敏感性与抗挤压程度较上次整体提高了百分之二十点八,但因为请求保护的个体数值增加,蚕蛹多花费了十秒进行测算,并因梨涡的意外受损而导致选择性弹开故障,请求主脑再次进行模拟,以增加设备的准确程度,从而提高生还几率······" 在这有些怨愤有些委屈的控诉声中,维纳的下颚似乎变得越来越沉,在下颚要砸穿地板的前一秒钟,奥兰多面无表情地帮他装了回去。 "所以、也就是说",维纳努力找寻着自己的声音:"这只不过是一次模拟事故了?" 奥兰多不耐地挑起了另一边眉毛,似乎根本不屑对此多做解释。 于是维纳再次咽了口口水:"也就是说,因为我的多此一举,这次的实验算是彻底失败了?" 奥兰多露出了一抹欣慰的"你终于开窍了原来积木还是有存在价值的果然没有销毁是正确的"的表情。 "可是你能确定,这样的实验是百分百安全的么?" 仿佛被什么熊掌之类的东西在脸上抹了一把,维纳突然正色道:"如果实验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如果这个叫什么蚕蛹的东西临时出了故障没有弹出来,你要如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躺在地板上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瘫软着四肢大开,奥兰多仰着下颚扫描这一地的废墟,他跳跃着图形和数字的眼神斜斜飘到了维纳身上,却渐渐眯成了一线:"把你的身体向右弯折三十五度角,在你身边有一百七十六点二厘米的伸缩空间供你躺下休息。"。 维纳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差点跳起来,他连忙从奥兰多身上滚下,而这下他才发现自己也是手脚发软,从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喘息着不动了。 奥兰多慢腾腾地伸出一只手去,在维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触到了他的颈椎,然后上下左右磨蹭了一会儿:"经过我对你这几次行为的对比估算所做出的统计分析,你的杏仁核是否受过百分之二十点九的损害?" 还未等维纳接话,他又紧接着道:"多巴胺的释放量是平均值的五倍以上,更是omega的七倍以上,而它的恒温调节装置似乎在与节椎的交流中产生了障碍,这导致这些调节装置无法估算出正常的多巴胺释放量从而控制你的举动。似乎用一个比喻会更形象一些,每当你的多巴胺唱着歌跳着舞团团跑出去疯玩的时候,那个阀门就如同你今天所做的那样自动崩坏了,于是你的大脑在控制冲动这一选项上只占了百分之四十的主导权那些稻草自焚了。" "那个,你真的不需要喝杯水么?其实喝杯水真的不会浪费时间的。" "水?",奥兰多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你是说那些积木所饮用的东西?通过去离子净化反渗透蒸馏杀菌这种依旧是几千年前的处理方式得到的所谓洁净的水?我想我需要将你解剖出来好好看看你的内部构造了,到底是什么地方种植出的稻草塞进了你的脑袋才得得到这样的结果。好吧你成功让我对你的兴趣再次提高了百分之二十点一。欢呼吧!积木。" "······你是认真的么?" "什么?" "我发现你说出的玩笑话比之前要轻松多了,这让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啊殿下。" "玩笑?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你存在的特殊的附带价值,主脑先生",维纳仿佛休息够了一般轻笑起来,他的笑声令人想起了广场上清晨的乐鼓,随着节奏的变化而显得更加欢快,而在这笑声之后,维纳一个用力就翻了起来,然后就虚虚骑在了对方身上。 维纳凑近对方的脸,然后满意地发现奥兰多的神情变化了,那些顽固的堡垒仿佛崩塌了一个小角般掉裂了半块,隐藏在后面的胆怯颤颤巍巍地露了出来,不过这种怔忪只维持了一秒钟的时间,奥兰多马上转过头去,再回头时那些虚弱已经被冰凌完全覆盖了,不过在这冰盖之上却出现了久违的温暖维纳把手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面。 "你"奥兰多皱眉想说话,却被维纳的轻笑打断了,在奥兰多眼里,他的笑声是属于"积木"的不需经过处理与计算的笑声,这让他再次从心底产生了微微的好奇和努力想忽视的愉悦,于是他乖乖地闭嘴,不再作声了。 "我可以吻你吗?奥兰多先生?" 维纳的话语像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里,把他那些引以为傲的思想给搅断了,那蛇又很快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剪子,将那根摇摇欲坠的细弦从中间一切,整个短成了两截。 奥兰多简直要惊慌地怒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当机了随着维纳在他耳骨边挑逗似的一舔,那股温热沿着细小的绒毛划出了一条濡湿了的水渍,那条应该被千刀万剐的舌头甚至钻进了他的耳洞里,这一下让他连发根都炸了起来,只是却并不厌恶,他甚至想反手将维纳压下,狠狠扼住他的脖子,撕开他的衣服,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然后 然后要怎么样呢? 奥兰多忽然一把甩开了维纳,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坐了起来,随着摇动脑袋时里面哗啦啦的撞击,那些运行到一半就被迫静止了的程序终于重新运动起来:"你的口水里,大约有五亿三千万的不明有机物在不断分裂重组,在这个过程中······" "在这个过程中怎么样啊?"维纳突然坐了起来,在坐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把手环过了奥兰多的腰,而奥兰多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燃起了一簇火苗,自从点了引线开始就一路跳跃着燃烧了过去,把底下的兄弟激得一个颤抖,竟然想不受控制地探出头来,瑟缩着寻求着什么抚慰。 维纳轻挑地吹了声口哨,似乎对自己的吸引力很满意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4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奥兰多急于把自己从这种奇怪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于是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三天的时间",维纳也同样半坐了起来,然后笑嘻嘻地望进了他的眼睛里:"如果在这三天之中,你看着我的时候关注了除数据之外的东西,就算我赢了,那么你从今以后,就要努力用我的方式来和我交流;而如果你赢了,我就贡献出我的大脑来供你解剖研究,无论怎么计算,胜利的天平都是向你倾斜的吧。" 奥兰多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维纳于是愉悦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后爬了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迈过这一地的废墟,然后进了自己的屋子,把门重重拍上了。 这一地的废墟虽然看似难以收拾,但是若奥兰多打个响指,扫除机械人会马上投入工作,在半个小时之内将这些恢复原样,只是他却反常地并没有动手他只是呆呆地躺在地上,透过这钢筋铁骨般的牢笼望着远处的天空。 这个莫名其妙的赌约,不论是从理智上来讲还是从情感上来讲,他都在两秒钟之内就得出了百分之八十点七的胜算率,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感到胜算率不是白分之白,那百分之十九点四就像一柄利剑般虎视眈眈地悬在他的头上,随时准备着将他一切两半。 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和精确性被挑战了,不过他还是分出精神去看了看旁边已经缩成了一个小团的蚕茧状保护罩,那上面已经有了肉眼难见的细小的裂痕。 他的实验也不是百分之百能保证安全的。 确实有无数次都处在危险的边缘,但他保护自己的原因却是"大脑还有继续研究的价值",而不是"奥兰多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被毫不犹豫地抹杀吧? 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到在情感上的"波动",因为他认为这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裂痕,有什么人在那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他并不喜欢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维纳在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路上风驰电掣地前进着”(2) ☆、chapter10 所以当奥兰多在第二天阴沉着脸出现在健身房门口时,维纳并没有感到半丝意外。 他甚至分出点精神在跑步机上对奥兰多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早上好,我的甜心。" 奥兰多面无表情地在口腔里甩动了几下舌头,感到融化了的冰晶粘住了嘴唇:"糖被口腔内的细菌分解后会腐蚀牙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超声波洁牙器,这似乎和你现在所使用的这个被称作跑步机的低等设备是同一个年代的产物,你似乎具有在三维空间和四维时间里自由转换的能力。" 维纳决定这种事情上和他多费口舌,于是他伸手指了指窗户上的帷帐,对奥兰多露出了个不容拒绝的笑容:"帮我把窗帘拉开好不好,这里的模拟阳光实在太暗了。" 没错,健身房外按照维纳的要求被设计成了拥有模拟阳光的地方,奥兰多虽然百般不愿,但是不听话的双腿还是按着维纳的要求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 维纳在扑面而来的温暖阳光中变得愉悦兴奋起来,他如同猎鹰般张开了双臂,被涂抹了古铜色油脂的身体在这色彩中被调和成了毛绒绒的光晕,他肌肉的线条紧实却不坚硬,并不突出的几块腹肌排列在一起,粉嫩的肉丘受到刺激般涨大挺立了起来,这让整个画面显得明丽却又温柔,蕴含在其中的雄性气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填满了蜜糖色的水晶,融化了的汁液蜿蜒着淌过了奥兰多的脚边,要将他包裹住一般缓慢而细密地凝固起来。 奥兰多暗自磨了磨牙齿,但还是颇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去。 维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嘻嘻笑了起来,他斜斜瞟了一眼奥兰多,从跑步机上跳下来到了对方面前:"去玩儿点别的吧,坏了牙齿的甜心。" "不要叫我甜心。" "去玩儿点别的吧,坏了牙齿的蜜糖。" "······" 维纳所说的"玩儿点别的",指的居然是魔术和杂技。 魔术就不必多做赘言,那些维纳原本引以为傲的技巧在奥兰多眼里和幼稚园哄孩子睡觉的方法没有什么两样,维纳表演了密室逃脱、大变活人、甚至消失了某个一定不能移动的东西;除此之外,他还从碗里变出了惊慌失措的小胖,从衣兜里掏出了它同样拱来拱去试图逃脱的媳妇们,那些刚入门不久的媳妇在落地的瞬间便拔腿就跑,它们全部向小胖那里冲去,一个挤一个地瑟瑟发抖着和小胖团在了一起。 维纳沉吟了良久终于忍不住酸道:"它可真是活脱脱诠释了猪生赢家四个大字。"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 杂技倒是吸引了奥兰多的目光,不过那种吸引是骨骼和肌肉互相牵拉着的吸引,在维纳进行大幅度运动时,节椎后的筋肉也会被挤压出一个奇妙的弧度,而那节椎甚至能让经络也跟着拉伸成扭曲的长度,然后还能如伸缩弹簧一般彻底弹回去,这种可以称之为原生甚至改良后的完美材料让奥兰多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他迫切得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来解剖他的身体、获得更多的信息······ "怎么样?"维纳刚刚结束了一个腾跃六次三百六十度角的钻火圈表演,此时他身上那层古铜色的油脂被热气熏烤地微微融化开来,淡褐的色泽和原本略显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些柔软的毛边用生动的画笔在他身上涂抹出了性感的微光,不过在奥兰多的眼里,这些都是因碳水化合物的组合发酵所造成的结果。维纳的传导神经元的作用方式与他现在所知晓的不太一样,但他并没有回答维纳的问题让他开心,而是走到一边,慢慢伸手去碰那个火圈。 "你做什么?很烫啊!" 维纳伸手要去阻止,而奥兰多却在他阻止之前就碰到了火圈的边缘,不可思议的是那原本燃烧着的火光居然随着他的触摸而凝成了冰晶,维纳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冰晶在他的手臂移动过后便哗啦啦地散了一地,落地之后居然又重新化为了火焰,很快,他们两人就笼罩在满室的火光之中。 奥兰多不知是第几次帮助维纳把他的下颚接了回去。 维纳舔了舔嘴唇,犹自贼心不死:"我们打雪仗去!" 在这个小岛上,天气是受奥兰多控制的他可以年年穿着短裤徜徉在各个地方,也可以日日披着厚重的毡毛在漫天风雪里前行。而此时,奥兰多在维纳的要求下模拟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那雪花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5 黏而不散,维纳抓了一把,在手里慢慢将它凝成了冰团。 "以你的身体状况,在这样的天气里呆上五小时零四十八分就会感冒生病,如果感冒生病的话会持续约八个小时的全身无力状态,我认为这是得不偿失的换算关系,你有什么意见?" 维纳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这个贪玩的小子已经整个滚到了雪堆里蹭了满身的泥水出来,他的鼻子睫毛都凝成了一块块冰晶似的白色,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带着薄雾状的呵气:"奥兰多,一起打雪仗啊!" 回答他的是一块飞出来的黑袍,恰巧盖在了他的脸上。 待他把黑袍穿在身上,奥兰多已经捏着几个雪球走了出来,他的表情是介于不屑与轻松之间的幸灾乐祸:"希望你不要因为你的提议而感到后悔。" 维纳足足挨了十几个雪球之后惊异地发现自己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寒冷他把身上那件和奥兰多一样的黑袍子捻起来揉搓了几下,却并没有发现其与普通衣物的不同。但是它自从穿在身上开始就马上升温,并在适宜的温度下就保持静止不动了,在雪地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除了红肿的耳朵和鼻尖之外,他甚至还出了一身热汗。 就在他怔忪的这个当口,一个足有他半个脑袋大的雪球当头砸了过来,直接将他掀翻在了地上。 他已经不知挨了多少次袭击,而奥兰多身上除了融化的雪花外几乎不染纤尘,他总是略略歪着头打量着维纳,眼睛里涌过的依旧不是维纳所渴盼的感情,而是那些机械的深绿色代码,维纳怀疑自己已经被解剖了无数次,如果有一天奥兰多难以压抑内心的渴望,真的把他绑上了手术台······ 所以要不要先想好逃跑方式呢? "本来脑袋里就装满了百分之八十六点五的稻草,结果那些稻草还全被烧光了么?" 奥兰多不满的声音灌进了他的耳洞,维纳心头一震,不由得关注起身边的状况来但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对方不知何时已甩出了多个雪球在他脚边,维纳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刚刚踏前一步便脚底打滑,直接仰面又摔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半凝半散的巨大的雪毯就从上面铺天盖般地坠下,彻底将他掩埋了进去。 奥兰多深深打了个呵欠,拍了拍手上的雪就转身离去了。 本以为维纳应该知难而退地放弃了,结果第二天清晨他刚出实验室,就见维纳甩着满头的汗珠,夹着两个红色的游泳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去游泳吧,我亲爱的蜜糖!" 奥兰多觉得自己的眉毛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你称呼我什么?" 维纳却更加莫名其妙:"昨天你也并没有反驳我啊!" "······" 不过今天的奥兰多有些反常,他跟着维纳前进的步伐非常缓慢,好像在顾忌着什么东西,于是维纳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不会游泳?" 奥兰多仿佛被踩住尾巴一般狠狠皱紧了眉头,但他却也没再多言,只是加快步伐跟着维纳走向了泳池。 健身房外面就是一个偌大的恒温泳池,维纳发现他永远也理解不了奥兰多的设计理念,他厌恶这些他认为落后幼稚的科技方式,但他又喜欢这些铺在外面的墨黑而釉亮的瓷砖。当然,这些瓷砖在维纳的要求下被翻新成了乳白的颜色"其实是怕你哪一天穿着那一身黑袍子不小心走到了这里然后分不清你和瓷砖的区别然后掉进了水里没人救你",这是维纳的原话。 而奥兰多似乎没有足够的耐心听他说完,于是便直接用乳白色的瓷砖堵住了他的嘴。 维纳在这如同河水般碧波荡漾着的泳池边欢呼地大叫了几声,然后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他坏心地只穿了件半遮半掩的短裤,矫健的大腿肌肉若隐若现地抖动着线条,在扎进去的瞬间他甚至故意拍起了一个浪花,于是跟在后面的奥兰多从头到脚被浇了个湿透,水花拖曳着浸湿了袍子,他瘦削却紧实的身体轮廓纤毫不差地被展露了个彻底。 "你也来一块儿游啊,我亲爱的蜜糖",维纳从水里冒出头来,他亮晶晶的眼里仿佛栖息着太阳:"你如果不会游泳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啊。" "激怒我是件可笑的事情,维纳先生",奥兰多中规中矩地坐在泳池边,两条长腿耷拉着垂在下面:"你的多巴胺释放量已经超过了平时的三倍,节椎也比平时增加了零点六度的温压,脊椎抗压能力因此减少了百分之零点八。综合多方面状况而言,如果你继续这么挑衅下去,出现意外的概率也同比上升了百分之五点二八,你要不要继续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情?" 维纳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仿佛受到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般垂下头去,被水淋得湿透的额发蔫巴巴地贴在了面颊上,水珠如同断了线般从他眉峰上滚了下去,由于那层散乱的黑线织成的阻碍,奥兰多并不能看到那是泪水还是普通的水迹,于是他慢慢凑过头去······ "扑通!" 然后他就重心一斜,整个被维纳掀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维纳在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路上风驰电掣地前进着”(3) ☆、chapter11 这个泳池不知是有多深,但是目测根本看不到底端,视线越往底下坠去,那些幽蓝似的深渊就如同巨口般要将其人吞噬下去。原本的喧闹嘈杂和仅剩的人迹都从视线里消失了,奥兰多如同炸弹般整个沉了下去,他意识里的一切都模糊了,脑海里那些能在一秒钟之内就想出一万种自救方式的中枢系统如同沉睡般地安详,那些蔚蓝和浩瀚的东西随着水波的荡漾折射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那些冰冷的仪器、那种思维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惧、还有那些血肉模糊的扭曲的脸,都随着这种难得安详的意识渐渐飘远了······ 再也不想醒来了。 "奥兰多!奥兰多!"维纳拼命按压着他的腹部,把他的下颚向后仰了过去,奥兰多双目紧闭着如同沉眠般静谧,喉咙里滚过的气体却越来越少,他的面色甚至都隐隐发青,似乎从胸腔里传来一阵液体流动的轻响。维纳抓紧机会将他侧过头去,那些呛进去的水在他下重手一拍之后,便被断断续续地咳了出来。 维纳简直难以置信刚刚看到了的一切,他原本是以开玩笑的兴致来将奥兰多拉了下来,但没想到他不会游泳却根本就不挣扎,而是浅浅看了他一眼就沉没了下去。奥兰多在水里的表情甚至比在地面上还要淡然随意,交叉着的双手和微微合拢的双眼似乎在彰显着他的无畏,那双微微泛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6 着活气儿的深棕色瞳仁儿消失了,半合着的双眸里并没有焦点和感情,他飘荡在水里的袍角四处散落开去,渐渐地遮住了他的身体。 奥兰多被捞上来后,脸色依旧煞白发青,僵硬的脖子上依旧存留着冰凉的水渍,维纳捧着他的脸给他渡了几口气,再按压时终于感觉到了气体喷涌和流动的触感,维纳简直要因此而兴奋地哭了出来没有什么比死里逃生更让人喜悦的了,而奥兰多再次微微发光的瞳仁儿无疑让这种悲喜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奥兰多那片原本墨棕色的森林似乎因为水汽而被烘染出了淡淡的银灰,花岗岩似的粉末簌簌地洒进了他的眼球里,激出了几滴生理性的盐水。 "我看到了你的模样。"奥兰多喃喃道,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扶住了维纳的脸:"金黄色的头发,蔚蓝色的眼睛,毛孔很少,体毛也很稀疏,颧骨不高,没有凹下去的眼窝和挺直的鼻梁你是混血儿么?" "我父亲是alpha,而我母亲是beta,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能是他们之中的哪个隐瞒了自己的属性",奥兰多孥定地说,而维纳一点都不敢移动,对方好像把那层机械外壳给剥去了,甚至显现出了犹自冒着热气的另一个他,这和奥兰多平日里的样子太不一样了,甚至令他感到了恐惧。 "我输了。" 奥兰多叹息似地说道,他拿手挡住了眼睛,湿透了的黑袍仿佛把那些生气全部带走了,他静静躺在原地,并没有挪动着手脚试着爬起来做些什么。 维纳静静地半跪在他身边,他也同样全身湿透,手臂因为惊惧而微微地打颤,但是他却低垂着头,如雕塑一般坚硬却酥脆,似乎轻轻一推,就能哗啦啦地碎裂到地板上去。 "对不起。"维纳慢慢俯下身去,把头抵在了奥兰多颈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对方冰冷的颈边缓缓扫过。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维纳慢慢伸手掩住了额头,他不知在这样的气氛下还能再说些什么,于是他向后一缩,只是后退的动作被一只紧握在臂膀上的手给狠狠地攥住了。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奥兰多依旧躺在地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像用乐棒轻轻地敲击在瓷器上:"苦肉计成功的前提是那个人真的在乎你。而在乎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超脱于数据之外的东西。我输了,就绝不会多做狡辩。" 维纳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他,他那些线条尖锐的鼻梁和唇角如同融化了般拥有了圆润的弧度,只是那些冰凌并没有消失,反而如同藏进了身体一般被覆盖在了状似温柔的外壳之下,这让维纳感到无所适从,他宁可看到那个喋喋不休唠叨不已的人形主脑,也不想看见现在这个状似随意,却仿佛失却了生机的奥兰多。 "你已经在惩罚我了。" "我知道。" "对不起。" "我听到了。" "你能原谅我吗?" 奥兰多在听到这个问题时骤然狠狠闭住了双眼,只是再次睁开时,那些原本平静的墨棕色如同海浪一般翻涌起来,狂风骤浪般的海平面汹涌着浪花卷成了竖长的漩涡,奥兰多在这漩涡的驱使之下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他半直起身体就是狠狠一拳,直接将维纳揍翻在了地上,维纳闷哼一声却没有反抗,鼻子几乎马上就涌出了鲜血。 "你的那个金贵的节椎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我不信你自己不知道!"奥兰多举拳还想动手,但是看着维纳皱着眉头紧闭着眼,满脸都是悔恨不迭的委屈,他抬在半空的拳头颤抖了良久,却终是没有下狠手落下去。 "如果我真的跳进了水里,如果我真的和你在水里游上几个小时,你准备怎么做?你是不是准备口吐白沫四肢僵硬,然后像我刚才那样直接停止了呼吸?" 维纳不怕死地犹自挣扎了几下:"我知道你故意停止了几分钟脉搏,你不会真的出事的,我知道你聪明绝顶考虑周全,完全不会像我这么冲动······" 奥兰多慢慢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被揭穿的羞愤:"别给我转移话题!我真的会直接拆解了你!" 连忙把还想诡辩的舌头封进了嘴唇里,维纳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奥兰多的暴怒,于是只能乖乖地躺在原地。 他们现在的姿势总算恢复了正常奥兰多虚虚骑跨在维纳身上,双臂竖放在两边,咄咄逼人地瞪视着他,而维纳左摇右转地试图挣脱他的束缚,眼球却在快速旋转着试图躲开他的视线。 按照肥皂剧的节奏,奥兰多现在应该一把按住维纳的额头,然后狠狠地亲下去。 可是如果肥皂剧都能猜中奥兰多的剧情,那他就不是所谓的"人形主脑"了。 但是他所做的事情比肥皂剧也高明不了多少,他高高地仰起头去,然后用他引以为傲的计算能力对着维纳的额头精准地撞了过去,这一下就如巨型行星直接撞上了一座千疮百孔的建筑,奥兰多用最小的付出换来了最大的回报维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奥兰多伸手在维纳的后颈和脊椎之上拂过,察觉到没有异常之后,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甩着袍角起身走了出去。 然后就是不知持续了多久的冷战。 如果没有了维纳的吵闹和奥兰多喋喋不休的训导,这整座机械小岛就清冷地如同坟墓一般。小胖和它的媳妇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氛围上的异常,于是它们自动自觉地不知躲到了哪里,生怕某一天被哪个人捉住,然后因心情不好而丢进锅里做成一顿碳烤猪片。 没有了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生命的点缀,这些仪器所散发出来的冰冷如同放大了数倍般清晰,似乎有一种静默的感情在这互不理睬的两人之间涌动发酵。确切地说,是奥兰多主动封闭了交流的渠道,他的隐形罩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奥兰多将自己和维纳分隔成了两个世界,他不主动与维纳交流,也禁止维纳的信息进入他的世界。 维纳的每日送餐依旧没有变过,但奥兰多再也没有把它们拿到房间里,维纳每一次怀揣着忐忑走近他的门口,都能看到那些凉透了的饭菜躺在门边,散发着香气的粥品甚至凝固在了碗底,连瓷勺都无法将它们搅动。 终于有一天傍晚,奥兰多拖着疲惫的步子打开隐形罩走出了实验室,他几乎在那瞬间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他往四周看去,果然发现维纳后仰在一个椅子上睡着了。维纳似乎很久都没有休息好,重重的黑眼圈在他的眼底生根发芽,似乎还想蔓延到眉骨上去,那头原本灿烂的金发黯淡了许多,整个人也没有了之前的活力四射的感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7 而是显得沉稳而颓靡。 奥兰多慢慢地走上前去,在他靠近的时候维纳就清醒了过来,他刚看到奥兰多的时候马上便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很快却想起了什么似地低下头去,笑容也浅淡地透露出了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来。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了声去。 "你先说吧。" 又是一模一样的时间和内容。 维纳抬头描摹了一下奥兰多的表情,他似乎想和奥兰多一起露出一个笑容,但他发现对方的神情仍旧是没有波动似的冰冷,只是淡淡透出点不耐的神色来。 这个认知让维纳心头一紧,他连忙开口说道:"奥兰多,储备库里没有食材了。" 奥兰多习惯性的歪头动作又一次地出现了,不过他也同时微不可觉地皱紧了眉头,他明白了维纳的意思。平日里家庭机械人的采购指令是由他和维纳共同下达的,只是上次他在愤怒之中撤销了维纳下达指令的权利,而他自己根本是不屑于关注这些的······如此说来,确实是很久没有进行蔬菜种植了,即使是现在马上着手培育,也不会在一天之内就能收获足够的食材。 奥兰多似乎因着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而变得恼怒起来,维纳看着他头顶渐渐阴云密布,于是赶紧想办法搬水救火:"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一起去超市采购怎么样?只要加快速度,我们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终于要开刷了~ ☆、chapter12 奥兰多似乎因为他的这个提议变得更不开心,于是抖动着舌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喉结上下滑溜了几次,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去。他眼底的墨棕色变得更为厚重,头顶上的黑云越聚越浓,维纳甚至害怕再多累积一会儿,它们会直接坠落下来,把地板砸开个巨大的窟窿。 "你可以把你想说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我绝对不会介意。"维纳赶紧讨好地表态。 奥兰多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愿赌服输,不必多言。" "其实、其实你也没有输啊,那个、其实是我耍赖破坏了公平原则,你完全可以不把它当回事的",维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见势头不对,他干脆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岛了?" 这些话刚一脱口,维纳就想狠狠给自己几个巴掌,冲动是魔鬼果然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座右铭! 果不其然,奥兰多甚至连眼神都欠奉地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临走前甩下一句话去:"你自己去吧,而且再也不用回来了。" "不要啊!"维纳赶紧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连维纳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奥兰多愤怒的时候禁锢住他的身体:"现在的世界日新月异地变化很快的和你当年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是五十年前的人但也不老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寿命平均都有二百岁的你到底有多老我其实真的没有兴趣的如果你怕别人认出你你可以带块仿生面具我知道你一定做的到的!" 这么长一串话不带标点的说完,维纳整个就喘不上来气地横躺在地上不动了。 奥兰多伸出脚尖嫌恶地踢了踢他的身体:"起来。" 维纳赶紧爬了起来,就差吐着舌头扑到奥兰多身上舔他的脸了。 奥兰多侧头打量了他许久,似乎是在思索自己究竟是怎么忍受和这个积木呆了这么久而没有将他焚毁,不过在思索的最后他依旧什么也没能想出来,于是只能在心中恶狠狠地啐了自己几口,脸色却是怎么也绷不起来了。 他转身回了实验室翻翻找找,扔出了许多东西,砸坏了许多设备后才找出了一个相框,并将它递到了维纳眼前。 "这是······?" 维纳伸手接过了相框,然后他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一张全家福。 这张相片上一共有四个人,而他最熟悉的奥兰多就在相片的左下方,那时候的奥兰多看上去只有八岁左右,他穿着一身朋克似的夹克衫,身上的丁卯聚集在一起都能制作一件铠甲大衣。他半长的黑发束在一起散落在颈边,整张脸已经有了现在的雏形,只是那时的他看起来虽然叛逆却稍显活泼,不仅双手都塞进了兜里,甚至还忍受了另一个人搭在他肩上的手臂。 在他身边的似乎是他的兄弟,只是不能确认是哥哥还是弟弟,因为他们看上去年岁相差不大。那位兄弟的笑容非常温暖阳光,丝毫也没有问题少年的气息,他在晨光里灿烂地绽开唇角,一口雪白的牙齿都露在了外面,只是他似乎很害怕奥兰多因为他虽然环着对方的肩膀,手掌却微微合拢着聚在一起,这一般都是还在控制力道的表现友好的方式。 站在后面的两人应该就是他们的父母了,从外表上来看确实不知道他们的属性,但那男人站立着的时候脊椎就显得非常挺拔,他有一张古铜色的面容,色泽浓重的棕瞳墨发却是与奥兰多如出一辙。而他身旁的女人就只能用"温柔"来形容了,因为她的笑容是那种几乎能融化坚冰的和善模样,白皙的脸庞似乎能在晨光中朦胧出暖融融的金边。 这看起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四口,但维纳却深切地明白,奥兰多拿这个出来给他看,绝不是为了告诉他自己的家庭状况。 "除了我以外,他们三个都死了",奥兰多咀嚼了很久才把那个恶毒的字眼吐了出来,只是听上去却仿佛很是轻松:"鲁宾和达芙妮是因为车祸,诺顿是因为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哼,说起来真是替他感到羞耻,因为荷尔蒙的异常分泌所造成的幻觉而把自己的生命都搭了进去,他怎么不干脆生活在童话世界里?" 维纳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很多时候,爱情是会令人盲目的。" "这可真是与事件关联性完全为零的局外人说出的话",奥兰多毫不客气地冷然道:"引用一段心理学的原话。在人的心理无法改变外界障碍的现状时,就会加深感情以逾越障碍,同时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把这种跨过艰难险阻的力量误认为是荷尔蒙的力量,把逾越障碍的成就感转化为恋爱的感情。为了这种错觉而抛弃生命,我完全找不到比这更加塞满稻草的积木脑袋了。" "那我呢?"维纳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奥兰多似乎终于起了点兴趣,于是正色看了维纳一眼:"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或者说应该在最后一句前面加上四个大字" "除你之外。" 两人再次同时脱口而出。 维纳大笑地拍了拍奥兰多的肩膀,而奥兰多似乎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8 也被这气氛感染,于是悄无声息地化开了一些凝结在身上的寒冰,那些珍贵的顺从慢慢从他身上流淌出来,带着些微久违的暖意。 "那么,你去拿一张仿生面具出来,然后我们就出门吧?还有其它的要准备么?" 维纳赶紧趁热打铁,极力怂恿奥兰多和他一起出去。 奥兰多似乎还是有些顾虑:"我有三十万八千六百五十二张仿生面具和九万五千八百零三个胶衣,我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性来决定该选哪个更加适合。" 在这种问题上维纳自认是没有发言权的,于是他提议道:"那,要不要选最普通的一个?就是在人群里不会受到过度瞩目那种的。" 奥兰多难得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同时也说:"通过模拟类群分析,你在密集程度为中的人群中受到瞩目的概率达到了百分之四十点六七,在密集程度为高的人群中概率则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点八,这同样是个不容乐观的数字。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也最好和我使用一样的胶衣。" 现在即使他说要维纳去把天边的星星摘下来,维纳都会马上搬梯子去触摸夜空,更何况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但是在临近坐上小型蜂窝飞艇的时候他又迟疑了(维纳:"我的飞艇居然没有被销毁?"奥兰多:"我将它进行了改装重组,现在它的归属权是我的),坐在身边的奥兰多依旧是那一身被火烧过的黑袍子,半张面庞被挡在兜帽里,阴沉沉地看不清表情。如果是这么一身进了采购超市,维纳敢保证他们会吸引百分之百的目光。 "奥兰多······"维纳小心翼翼地准备提点意见出来。 但奥兰多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你提出问题的概率同比上升了百分之五点八,而我回复你的耐心也上升了百分之六点五二,你究竟会不会整合问题?" 维纳连忙狂点头:"那个,你要不要清洁一下身体,然后换一身防护服再出去?呃,或者订购一套也可以,你知道现在帝国中心商务城送货速度是非常快的。你刚刚付清预款,马上就会有一条转送带停到小岛外面。呃,好像有什么不对,估计那条传送带会在外面就化为灰烬吧。" 他在这边思索着传送带的可行性,却见奥兰多已经伸手关掉了导控仪,而后后仰半躺在了主驾位上。 维纳连忙乖乖闭上了嘴。 却见奥兰多把手交叠着放在了腹部,然后又把它们垫在了脑后,而后似乎还是觉得不舒服一般在座位上翻了个身。 维纳看着对方像咸鱼一样翻来覆去,不一会儿他自己就眼花缭乱了:"奥兰多,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咸鱼牌奥兰多半抬起了头,似乎在阴影下微微晕红了脸:"一小时三十分钟零五秒前,我在翻找相框的时候扯断了一根深蓝色的导线,两分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根导线是实验岛中测仪的电流传输器,所以现在主控光脑正在进行全力修复,修复时间初步测算是两天零五分十三秒半。" 那么两天之后,在电流重获新生之时,或许就是他们因饥饿殒命之刻。 维纳于是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呢?" 奥兰多没有再说话,似乎是愤怒于维纳没有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把自己在座位上蜷了起来,更是彻底地不理对方了。 于是维纳只能绞尽脑汁地猜他的意思:"实验设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 "呃,修复起来需要很大的一笔支出?" "······" "你对自己的形象感到不满?" "。" 维纳看到奥兰多散落的头发在椅背上扫了几下,再停止的时候已经有飘荡的细灰在随风起舞了。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整理一下仪容?" "!" 维纳于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点小事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么?这你可真的是找对人了!我在机动队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十项全能!从下地种菜到上山猎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在做不到的!根据你现在的形象,我可以为你设计出各式各样的发型,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任何一种······" "我不会自己冲洗身体。"那个略微升高的声音终于带着些许恼怒,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维纳的话。但奥兰多却在维纳投射过惊愕目光的时候轻微涨红了脸,不过这种时候他却没有计算双方的肾上腺激素的升高值,而是理直气壮地解释了他的话:"我不想见到自己的身体。" "那个、那个",维纳在喉咙口来回推挤了一会儿,终于结巴着舌头回道:"没有、没有关系的,我当然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3 维纳非常想知道,奥兰多口里的"不想见到自己的身体"的原因是什么,但他乖乖地并没有提出问题。如果奥兰多想说,他自然会告诉维纳。而如果奥兰多不想说,那么怎么询问都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话虽如此,但还是阻挡不了维纳的目光无数次地在奥兰多身上逡巡不休,即使已经走到了浴室门边,他还是牢牢盯着奥兰多的黑袍,开始在脑中幻想可能见到的景象。莫非是满身被烧灼后的伤痕?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纹身?还是受过什么难以启齿的创伤? 由于停电的缘故,浴室里只打开了一盏小型的应急灯,冷色调的微光打在奥兰多略显苍白的身躯上,给他镀上了层近似于淡褐色的光晕。奥兰多慢慢地把那身上黑袍从身上褪下来,略显宽阔的肩膀和紧窄的腰身慢慢显现出来。 和维纳的预想不同,奥兰多的身体并不是看上去那样不堪一击,他的皮肤与维纳相比要白皙许多,甚至能在里面看到突显而出的藏青色的血管。那些肌肉并不强壮坚实,但是在薄薄的肌肤下依旧能展现出流线状的形态,他虽不是满身遍布伤痕,但依旧有一条狰狞的痕迹沿着颈部斜划过后腰,就如同把一张平坦光亮的纸向斜下方撕开,擦出的痕迹虽然深刻,却并不平整。 "你是帝国的筹码,也占据了我与帝国合作中百分之五十六的原因。"奥兰多微微侧过身来,毫不避讳地对维纳说道。 "确切地说,是超敏机构节椎占据了百分之三十六的原因。"维纳自嘲地笑笑,感到一股苦涩的意味从心底漫开,连舌苔都不会转动了一般僵硬起来。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笑笑,开始往浴缸里面放水,那些水流的漩涡在他的手掌翻动间吐出了大大的液泡,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被他搅动的感觉。 维纳也同样走上前去开始帮他调适水温,那些微烫的水波滑过掌心,滑进浴缸里,很快便没过了他的小臂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19 。 他状似无意地向奥兰多那边瞥去,只此一眼,他那早就应该脱臼的下颚就彻底砸穿了五层地板。 这拓麻的是什么剧情被剪接到这里了?小身体里的大宝藏么?奥兰多的alpha特质不是应该都塞进脑子里了么上帝拓麻的敢不敢再不公平一些? 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只要外表展现出的是男性特征,那么对男性的特徽就没有不在乎的,维纳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往自己身下看去,但是那些仅存的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 奥兰多状似闲适地瞥了他一眼,咧开了个"没关系你不说我也知道的"的笑容。 维纳当即就想栽进那浴缸里哭天抢地埋怨世界的不公。 但是躺进去的实际上是奥兰多,他略显苍白的小腿在水里荡漾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然后就换成了和泳池里一模一样的神态和动作,他交叠着的双手摆在腹部上,面无表情地沉睡在水里,看上去格外地平静安逸。 维纳揉了一手的泡沫,开始在他的头上捏按不休,那些乳白色的泡沫很快就聚集成了一团盘踞在他的头发上,看起来活像个罩住了脑袋的绵羊头套。他的头发果然很柔软,和平日里总是低沉冰冷的白釉色嗓音不同,这些黑发好像能被维纳给拧出各式各样的形状。 "如同再有一个机会,一定要参照小胖那些细绒毛的样子,把它们给捏成半弯折的铁丝。"维纳小声嘟囔着。 "水温下降了零点二度",奥兰多突然睁开了眼,瞳仁儿里的深棕色在这些泡沫的对比下分外显眼:"我要的是二十七点四度的水温。" "啊啊啊,好,我知道了。"维纳手忙脚乱地放水,还得顾着把手泡在水里试水温,还得记着不能把奥兰多金贵的脑袋给掉进水里去。等他忙完这一切,奥兰多已经半晕半醒地半阖上了眼眸,看上去很快就要陷入沉眠之中。 维纳微微叹息了一声,加快了手里揉搓着的速度,清洗完手中的这堆软毛之后,又用浴棒把奥兰多全身都涂抹了一遍,当涂抹到在那道疤痕之上时,他的动作放缓下来,指节弯曲着从下而上轻轻敲击着,然后趁对方不备便深深按了过去,奥兰多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脸上的线条如同舒展了般被牵拉成一个宽松的弧度,原本淡漠的眼神如同泼了一层油水般沸腾起来,只是这种表情只有一瞬,很快他就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内部修复程度完好,外部的去疤痕手术无法得到百分之百的效果,所以放弃了。" "我问的是这里",维纳轻轻敲了敲他的心脏:"这里也同样修补完好了么?" 奥兰多很不情愿地躲开他的手,然后整个沉进了水里:"这个与你无关。" 在他舒爽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那些沉坠着的倦怠和无聊似乎也消减了许多,在他俯身准备穿上防护服的时候,维纳眼尖地发现对方的小兄弟不知何时已经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只是它在风中摇摆不休地祈求爱怜,它的主人却没有给它分毫关注,仍旧把紧绷绷的裤子由下往上慢慢套起。 "那个,你不照看一下你的兄弟么?我可以先出去。"维纳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小心提议,他甚至还准备做出个蒙眼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奥兰多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下面,再然后就在维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狠狠给了它一巴掌。 那小兄弟似乎尖利地嗥叫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悲愤,但还是在这铁血的欺压下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奥兰多满意地将整套防护服穿在了身上。 那套衣服十分合身,在他身上妥帖地黏合在了一起,如果再带上一副彰显气质的金边眼镜,他现在就可以抱着写满重要信息的文件,装作高精尖技术人员一般昂首挺胸地走进帝国最高会议法庭。 但如果那副眼镜太厚的话,或许还是整日坐在电脑前除了吃饭喝水之外没有其它业余活动的程序员更适合他。 当维纳想到这些的时候,他们正坐在小型蜂窝飞艇里,准备前往赖昂内大街上的中联超市。而在他的平行视线中并没有奥兰多上半身的存在,对方把两脚架在驾驶室前的中控舱里,用瑟瑟发抖的小胖遮住眼睛,来了个香甜不已的睡眠。 "你不觉得你睡得太多了么奥兰多?" "这只猪的体温平均维持在二十七点三五度,而在恐惧的状态下体温还会升高零点八度,在我进行了数百次参照比对之后,还是它最适合成为按摩眼罩的替代物。" 小胖颤动着圆滚滚的身躯在奥兰多脸上竭力地保持着平衡,维纳思忖着良久还是清了清嗓子:"你不觉得这对它来说,实在太具有挑战性了么?" "这只猪颈下四点六厘米的地方是它的气管,再往里割零点四厘米就是它的动脉,不要怀疑它和你知道的猪没有任何可供对比的地方,不要用你的积木脑袋来质疑我的技术。割开动脉后三分钟内不要为它止血,它会在三分钟内减轻一点五公斤的重量。这样是不是更具有挑战性?你想尝试一下么?" 小胖马上开始哗哗地鼻涕眼泪一起淌,而奥兰多则是心满意足地把左腿搭在右腿上面,改变了蜂窝飞艇前进的方向。 奥兰多所前进的这条路是新开辟的可以到达中联超市的最短距离,在此期间维纳开始向下望去,灰黄色的不知名颗粒挤挤挨挨地漂浮在半空,空气质量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不断的战争而越加糟糕。而那些虎视眈眈的腐蚀射线正层出不穷地挑战着科学家的神经,走在街上的人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防护服,商人们抓住商机设计出了稀奇古怪的防护服款式供人选择,而连女性beta以及omega所喜欢佩戴的耳环、项链等都饰物都打着防辐射的噱头吸引着人们前去购买。 只是修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破坏的速度。披着发展外皮的欲望一旦张开血盆大口,就没有什么能真正将它喂饱。 除了毁灭。 而毁灭只是为了开启下一个未知的轮回。 在维纳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蜂窝飞艇已经渐渐停在了超市门口,有内部人员走上前来帮助找寻了位置停放飞艇,而在停放处只零星摆着几个交通工具,看来出来购物的人并不算多。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超市,电导门在背后缓缓地合上了。 这个超市的虽然不大,但是食材全面,用维纳的话说就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如果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开启帝国金卡去顶层天台享受按摩服务,虽然在超市里设置这样的服务显得有些可笑,但人是需要副业才能生存的,这在哪个时代都没有例外。 按理来讲,现在早该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0 没有收银员这种职业的存在,但在帝国五年前那次声势浩大的反对浪潮中,"没有工作机会"成为了人们对帝国异口同声的攻击借口,越来越多的人们因为机械化的快速发展而失去了赚钱的空间,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即使帝国出台了五花八门的优惠政策,也无法阻挡人们拒绝生育的决心。 帝国根据民众的意见修改了一部分机械代工的法案,于是这些已经消失了许久的收银员又开始出现在各家超市里进行钱财纳算,数以万计的身份认证和账户信息源源不断地流入超市的主控系统,而技术员们端着咖啡吃着香饼,并没有注意到主控屏幕上那个短暂的停顿。 有个名叫山迪的实习生发现了异常:"头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花了眼,刚才主控画面好像停顿了一下,光标也消失了。" 主控部部长随意地回了一下头,他挪动鼠标在画面上点击了几下,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于是他继续和同事们谈天说地,很快忘记了这个放不进脑海的小插曲。 而他所不知道的却是,在他点击鼠标的那一瞬间,某个隐藏在界面后的程序获得了授权许可,于是它开始悄悄运行,挪动着身躯挤进了主控台所创设的基构代码里,张开血盆大口便啃咬起来。那些深绿色的系统语言不断地被碾压重组,无法抗拒地被卷进深邃的漩涡,很快便支离破碎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身体里的大宝藏神马的~话说文案是不是太花了,要不要换个朴素一些的呢? ☆、chapter14 而在奥兰多和维纳踏进超市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奥兰多平时会在数据库和资料表里整合关于超市的信息,但是亲身实地走进这里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新奇,和他记忆里的不太一样,现在的超市有了随身语音导播设备,可以根据他的喜好为他订做最佳路线和最优省钱方式,甚至还能通过他的口味来为他推荐最经济实惠的食材套餐,这在常人那里极受欢迎的发明却在奥兰多这里得到了想象不到的冷遇。 在第一次听到语音导播用柔美的声音为他们提出建议时,奥兰多就将那根电导线毫不犹豫地掐断了。 "就凭你这样的无机体,也敢收集我的信息?" 如果不是维纳将那纽扣大小的设备及时抢下,语音播报系统里的美人说不定就会香消玉殒了。 就在这时,他们路过的一个收银缓台忽然传来一阵呵斥:"没睡够的话你就回家去睡醒了再过来!我才买了多少东西,你就这么刷了十分钟还没有刷完,还让不让人回家了?" 维纳转头望去,却见那个收银员确实是一副昏昏欲睡的困倦样子,在听顾客呵斥的时候还不忘打了几个呵欠。但他似乎并没有听进这些话去,甚至只是懒洋洋地扫了那顾客一眼,便依旧慢条斯理地刷条形码去了。 奥兰多顺着维纳的目光也扫过去了一眼,不过他很快将那个名叫哈伦的收银员的全部信息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并不代表没有危机,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阻止因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而显得兴高采烈的维纳。于是他还是跟在对方向蔬菜区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前面的货架之后就闪过一个捧着许多箱子的工作人员,那些箱子的高度已经越过了他的上半身,他一面奔跑一面大叫着让他人闪避,挥落的汗滴纷纷扬扬地洒在地上。只是他虽然叫的急切,可旁边并没有多少人把这些话听进了耳里。 维纳就是其中之一。 他满身心都沉浸在寻找喜爱的食材的兴奋之中,那名工作人员突然蹿出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在对方擦过他身体时下意识地做出反击,反手便是一个过肩摔,将对方连人带箱子地摔到了地上,名叫艾文的工作人员哭哭啼啼地惨叫了几声,却是转身爬起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歉呢",看着这散落一地的箱子,维纳也觉得很委屈:"那个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能不能过去帮帮他?" 奥兰多毫不犹豫地把他拉了回来:"你的色氨酸释放量已经是普通omega的八倍以上了,别多管闲事,专心做好你的事情,你还有三十二分钟就要回去。" 于是维纳很快把那件事忘在了脑后,虽然时间受到了限制,他还是不遗余力地发掘奥兰多的兴趣:"奥兰多,来看这个!你喜欢吃卢木菜吗?" 维纳亮晶晶的眼睛在微陷的眼窝里愉快地转圈,他一手将百无聊赖的奥兰多拉过去,强迫他看躺在货架上沉睡的一排卢木枝。 奥兰多的眼球左右扫描了两下:"卢木,生长在亚尔弗列得大峡谷的背阴面,还算是很珍稀的物种。三年两熟,性甘味甜,鲜嫩多汁,有解暑之效,钾镁铁含量丰富,你要它做什么?" "你真的喜欢吗?那太好了,小胖也喜欢呢,这估计是小胖唯一喜欢的植物了。" 那只天杀的荷包猪又蹦出来做什么? 奥兰多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却见小胖站在维纳的肩膀上,转身冲他呲了呲牙,小鼻子剧烈抖动了几下,然后它便直接蹦到了卢木枝上,整个身体呈大字状,恶狠狠地覆盖了上去。 其实也只是遮掩了半根枝条而已。 况且他还没沦落到,要和一只荷包猪抢食的地步。 话虽这么说,奥兰多还是趾高气扬地在当着小胖抽走了三根枝条,甚至将那硬邦邦的卢木枝递到口边,咔吧一声,便咬了半截下来。 他在小胖的怒目而视中翘着二郎腿,神色闲适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挑衅似地看着它惨兮兮的表情,一边恶狠狠地咔擦咔擦,很快就将那三根枝条送进了胃里。 维纳在一边默默扶额:"奥兰多,试吃品在那边。你吃掉的这些要以十倍的价格交付罚款,大约是······五万卡拉。" "······" 两个人在超市里翻翻找找了很久,维纳还是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东西放进推车里,目光在一排排的货架后逡巡着,似乎仍不放弃地找寻什么东西。 奥兰多根据他的表情和翻找的种类很快整合出了答案:"你在寻找黑角棒棒糖?" 维纳马上点头:"小时候最喜欢吃了,现在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吧。" "还是能找到的",奥兰多把眼神向另一排货架飘了过去:"只是在两分五十二秒前售罄了。" "大哥哥,你是在找这个么?" 一个软绵甜濡的声线如羽毛般扫进了耳朵里,维纳惊喜地向下望去,原来是个穿着洋娃娃套装的小女孩,她一头微栗色的卷发蓬松地紧贴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1 在脸上,白皙的娃娃脸也因着那个稚嫩的笑容而显得格外可爱,裙子底下的花纹蕾丝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而一飘一落。如果这是在舞台上,维纳简直都要以为她是哪个年少成名的小童星了。 她的手里握着几个黑角棒棒糖,满脸都是忍痛割爱的神色:"我是克莱西亚,爸爸妈妈说我的牙就要坏掉了,所以让我把它们放回去。我刚刚路过的时候听见你们在找棒棒糖,那就把我的给你们好了。" "真的么?",维纳开心地蹲下身体,满心里都是想揉揉这个漂亮小孩的脸蛋的冲动。只是他手还没能伸出去,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给拽得倒退半步。 "他早就已经过了吃棒棒糖的年龄了,用不着这些东西",奥兰多踏前半步,挡在了维纳和克莱西亚之间:"滚回去找你的积木父母,不准再靠近这里。" 克莱西亚惊恐地倒退了几步,捂住脸呜呜哭泣着跑远了,她的裙摆在身后随风起舞,就像翩飞的蝴蝶。 维纳免不了有些恼怒:"奥兰多,她才只是个孩子!不需要用你惯常的说话方式伤害一个孩子吧!" "我惯常的说话方式?",奥兰多慢慢舔了舔唇,虹膜上仿佛点染了一束光:"除你之外,我惯常是不对积木说话的。这个积木确实年龄不大,但是已经具备了完备的语言系统和接收能力,我找不到她是例外的理由。" 维纳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不想在这里引人注目,于是愤怒地咬牙转身,带着推车离开了。 奥兰多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后面,没走两步就见维纳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还不快跟上?一会儿走丢了怎么办?" 难以忽视从心底升起的奇怪的感觉,奥兰多疾步跟了上去。 两人买了足够的东西后就走向了收银台,只是还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见了那里排成的长队,后面的顾客伸长了脖颈向前看去,而前面的顾客们则是因为等待的时间太久而窃窃私语起来,几位脾气不太好的人已经放大了音量,向着前面频频叫骂,于是这个长队前后乱成一团,许多人都推推搡搡地向前挤去。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通宵没睡啊!干不好工作就换个人过来啊!" "怎么每刷一个人的身份卡就要等这么久,你们的主控设备是不是出问题了?" "会不会是进病毒了?我们的信息都在身份卡里,如果被利用了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后果啊!" "糟糕,我所有的客户信息都被存到了里面,早知道就不怕麻烦地记在笔记本上了!" "······" 维纳也伸长脖子看着排在前面的一群人,只是后来他也渐渐等得焦急起来,于是回头望向奥兰多,想和他商量换一个收银台再去排队。 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渐渐凝聚起来,眼底的雾霭几乎晕染成了一片紫黑。在维纳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快步走上前去推开了收银员,从他手里夺过了刷卡器。 "哎你做什么?"名叫哈伦的收银员似乎吓了一跳,他劈手就要抢回那个微型设备,却被奥兰多不着痕迹地躲过了。 维纳紧跟着跑了过来,挤在了收银员和奥兰多之间陪着笑脸:"他是网络安全专家,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他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那你也不能直接上来抢啊!我们超市都是有执法条例的!我现在就要报警,你们非法侵占公共设备,少说也要在里面呆上三年!" 哈伦又气又急地吼道,只是被维纳挡着,他的手也伸不过去,于是只能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咒骂不已。维纳这边安抚着他的情绪,那边又赶紧转过头去看向奥兰多,希望他尽快解决问题。 这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奥兰多的表情实在太恐怖了。确切地说,他的脸上很少出现这般波动到极致的神情,就好像有铁青色的花纹盘踞在那张维纳熟悉的苍白脸庞上,厚重的金属溶解着焊接住了他的眉峰,阴影和锁链交相绞缠着印在额头上,那些明亮的灯光非但无法将他照亮,反而将他拖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的手指在刷卡器上狠狠地攥紧了,指节已经泛出了青白色。 那刷卡器的屏幕上并没有完整的句子和数字,只有许多如同脑电波一般的波浪状符号在里面出现又消失,其中夹杂着几个单调的代码,但那些波状物的频率时快时慢,甚至还有颜色之分,快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五颜六色的条形码在那里奔腾跃动,而奥兰多的表情却随着波纹的流过而越加阴沉,他脖颈上的青筋已经微微突显了出来,似乎在努力抑制着自己摔毁刷卡器的冲动。 维纳只觉得这超市的灯光太亮了,刺眼到让他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只是这白茫茫的视界中却有一个惊雷不期然地炸开了花去他早该想到的,能让奥兰多如此反常的人或事物,应该就只有噩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5 奥兰多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多久,确切地说他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那些不利于他的波动被剔除之后,从来淡然的脸上便又罩上了一层阴冷的寒霜。他的瞳仁儿看起来凝结成了什么晶体质地的东西,白色的冷光折射在里面,却如同隔着薄膜般光釉耀眼。 他似乎很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就凭你,也有足够的胆子来威胁我?" 刷卡器里的波动似乎停滞了一瞬,然后就越加快速地弹跳了一番,只是奥兰多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态更加明显了:"那又如何?不论这超市里的人、市中心的人,还是帝国人或者联邦人,就算是鲁恒星上的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刷卡器似乎惊到了一般在他的掌心里颤动几下,然后便静止不动了,与此同时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波纹也在瞬间完全消失,整个世界都前所未有地安静下来。 奥兰多却是眼波一荡,面具似的脸上化了一点错愕的表情,只是在一刻他突然抬起头来,阴测暗沉的眸子仿佛利剑般将哈伦钉在了原地。哈伦马上艰难地后退了一步,他那种强装出来的镇定被全数收回了怀里,不安分的手也向后腰摸了过去。 只这一个动作间,维纳就看到了他来不及掩饰的狠辣笑容这也是他眼前清晰时所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耳边风声乍起,整座超市里的电光骤然消失,玻璃柜被打破的声音和尖叫声混合在一起,连带着那些光芒和电火也如同失了生命般被掐断了呼吸。就在这短短不过一秒钟内,整个超市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混乱中被推搡而掉落的盆盆罐罐和女人孩子的哭喊混杂在一起,无端助长了这种恐慌的情绪。 电导门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2 发出一声轰天的巨响,平日里以缓慢的姿态阖起的大门此时却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整个轰进了地板。 而电脑的控制权在主控室那里,只是不知这附近是否也有人为控制机箱,否则凭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是怎么也打不开这几扇电导门的。 幸而还有冷静的人在人群中高声呼喊:"大家不要惊慌!可能只是停电而已!再过一会儿就会恢复正常的供电状态了!" 人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就听一个人惊呼道:"我的手机没信号了!"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此起彼伏的喧嚣怒骂很快就挤满了收银台附近的一小片空间。 "我开不了手机了!" "不只是没信号,解锁也出问题了!" "这些乱码是怎么回事?" 维纳悄悄后撤一步,单手握紧了奥兰多的臂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是噩灵搞的鬼么?" 奥兰多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攀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给攥在了掌心里。 那些失去控制的手机突然同时震动起来,这震动只持续了一秒钟,然后画面突然静止,只有一些抖动的流纹状波动在每个人的手机上起伏,然后就是机械的电子声音一字一顿地漂浮在半空:"我是帝国主控光脑中枢系统的第二人格,在主人格受到侵害期间代理行使它的职责,我掌握着你的身高、性别、年龄、家庭、身份认证系统以及虹膜提取标志。很高兴诸位来到我的世界。" "这是什么东西?"一位女性顾客手一颤抖,那手机被直接摔在了地上,整个分成了八瓣。 被摔在地上的手机扔在嗡嗡颤动:"人为破坏传输设备,给予抹杀指令。"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微弱的轻鸣,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晰,只能感到肉体被破开的脆响,然后就是厚重的血腥味弥散出来。 "她死了!她死了!"突然有孩子的哭声狠狠扬了起来,那个孩子似乎躲到被惊吓到一般不停歇地尖叫,在这本就人心不稳的环境中就如同投下了重磅炸弹,一时间所有人都推搡叫嚷着想跑,还握在人们掌心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足比刚才高八倍的巨响:"未听指令便擅自行动的人,全部给予抹杀指令。" 对死亡的恐惧让这些人停止了哭喊,有的人颤颤巍巍地蹲下来,有的人仍在止不住地轻轻啜泣,有的人把手机放在地上重重磕头,更多的人却是强装着镇定用以掩藏内心的惊恐。此时那个原本日日不离手的宝贝工具,却成了个渗着鲜血的剧毒之物,令人对它又惧又怕,丝毫也不敢多加力气在它身上。 手机又嗡嗡地响了起来,此时的声音却成了刚才那个哭泣的孩子的语调,听起来如此稚嫩可爱的童音叮咚地坠响在这里,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本来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和大家见面,只是我真正想合作的人却拒绝了我的请求,请大家向收银台后方看去,那个黑发棕瞳的人就是我所期待的朋友。" 维纳马上将奥兰多挡在了后面,挺起胸膛面对着那些或是惊恐、或是愤怒、或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既然这个什么第二人格要找的人是你,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让我们担这个责任?"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们?是不是要杀了他?杀了他你就会让我们出去了吧?" 奥兰多不屑地冷笑一笑,他的笑声在这一片喧嚷里显得单调而刺耳:"如果我真的和他合作,毁灭的就不仅仅是你们这些积木了。" 刚才说要杀了他的人显然有些理亏,但却不甘示弱:"那又怎么样,那都是在此之后的事情,至少现在我们想要出去!而只有你和它合作,我们才能出去!" 其余的人也骚动起来:"对!这个人说的没错!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我们才被困在这里!" 这些被恐惧所击倒的人已经忽视了这个局面真正的始作俑者,大家都下意识地把矛头指向了奥兰多,这个强大不可撼动的敌人的敌人,显然已经成了陷害所有人的罪魁祸首。 "积木原来是这么简单就被洗脑了么?我忽然想去统治世界了。"奥兰多突然低声在维纳耳边说道,那点尾音夹杂着轻挑,疏忽就滑进了他的耳蜗里。 "你哪来的时间开玩笑?噩灵利用了这些人的弱点,你我的处境都很危险啊。" "第一,我没有开玩笑。第二,噩灵说的敌人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维纳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声音:"你可是我的任务对象,你敢说和我没有关系?" 奥兰多似乎沉吟了一下:"把任务这两个字去掉,我会多分泌百分之十二的雄性激素的。" 维纳恶狠狠地在他脚上碾动了几下。 "所以,为了表达我对这位所期待的伙伴的诚意,我想和大家做个游戏。"手机又转着圈嗡鸣了起来,这次响起的却是维纳轻快的嗓音。 "我们来玩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我会成为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你,可能是我,可能是你身边的朋友,也可能是你膝下的孩子,十分钟之内如果没人发现我,我会自爆而死。而游戏唯一的规则是,手机不能离开你的身体,我会随时通过手机搜集你的数据,并对游戏进程进行最准确的实时更新哦。" 收银员哈伦忽然叫道:"这算什么?我们能不能不参加这个游戏!只要把你想要的那个人交到你手里不就可以了么?" 人群中再次推推搡搡地骚乱起来,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恶作剧么?你们是在合起伙来演戏吗?我没有那个时间和你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就在此时,那个喊话的人却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呛咳起来,在这微弱的亮光中,他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暴起,脖颈上的紫黑色片片蔓延开来,他很快就圆瞪着双眼,咳出了几口鲜血。 合唱团一般的手机同时放出了礼炮齐响的乐曲,在各个庆典场面都会出现的司仪的声音高高扬起:"游戏开始!" 就在此时,许多人忽然向咳出鲜血后便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扑去,这些扑上去的人动作实在太快,而他们满眼也都弥漫着求而不得的疯狂。这些人似乎发现敌人太多,于是很快互相撕扯着争斗起来,拳脚声和怒骂声叫嚷着几乎要冲破屋顶。 维纳在那片混乱中慢慢握紧了奥兰多的手掌,想要带着他向后走去。 只是他拉扯了一下,却发觉对方居然纹丝不动。 奥兰多的掌心渐渐沁出了冷汗,湿凉着沾湿了维纳的手背,他似乎在努力抑制着站立在原地,微微抖动着的腿部肌肉却彰显了他的无奈。 "受伤的omega居然在这里······"维纳转头看着奥兰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3 多,而后者眼里的血丝都冒了出来,整个神情都是对自己的恼怒和不屑,以及无法抵御这种本能的苦恼。 他的脸上似乎都写着难以置信,却还夹杂着许多对这种新发现的抑制不住的探究之情。 维纳无奈地摇摇头,他下狠力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把还冒着血滴的手指放在了奥兰多鼻下。 奥兰多似乎马上清醒了过来,他眼里的血丝风卷残云般地褪去了,转过来面对维纳的眼神却又带了一丝深究的意味,他踏前一步,不顾这背后的嘈杂不休,忽然将维纳紧紧箍在了胸前。 他的手掌完全陷入了维纳的后背,似乎想在那里留下一个青黑的掌印,维纳感到有什么东西已经顶上了他的大腿,只是眼前的人却并没有明显的情欲波动。 这反差的对比让维纳哭笑不得,却只能尽力向后退去,只是他无意中扫过了奥拉多的后背,然后便骤然将他拉了过来,在此期间他更是飞起一脚,直接将偷袭之人的匕首给踢飞了出去。 哈伦一击不成,神色立即变得阴沉许多,他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转身跑走,飞快地隐进了黑暗里。而以维纳的速度,在几步之内居然没有将他捉住。 "这绝对不是个智商八十五的收银员",奥拉多一字一顿地轻哼:"我们向主控室那边过去,看看噩灵究竟想玩什么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名称叫“猜猜我是谁”^_^ ☆、chaper16 "放任这些人自相残杀的话,我们就完全中了噩灵的圈套了",维纳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他的神情里似乎蕴含着斩钉截铁的意味:"被omega信息素完全驱使的这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了,而剩下的这些人里或许会有我们的伙伴。" 于是维纳朗声呼道:"这么乱成一团是没有用的!只会增加每个人死亡的概率!大家聚在一起互相认识对方,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个第二人格!" "就是他!",有个女人尖声哭喊道:"他和手机里的恶魔是一伙的!" "如果我和它是一伙的,我第一个就杀了你!"维纳瞪大了双眼怒目而视,他完全忽视了背后奥兰多的轻笑,只是继续喝道:"大家都告诉每个人你们自己的年龄、工作和性格特质,如果谁的行为和他所诉说的不符,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出那个第二人格!如果游戏结束,每个人都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家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恶魔会遵守游戏规则?"又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抽噎着道。 "我可以担保",奥兰多举着双手从维纳身后踱了出来:"它还不屑于和低等积木们开这种稚嫩的玩笑。" 维纳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几个还算理智的beta把那个受伤的omega抢出来止了血,又把他拖去了远处,而那些被本能所驱使的alpha们似乎揪住了理智的尾巴,几个人也都围拢到了维纳身边,似乎默许了他的提议。 维纳就着每个人手机里微弱的灯光打量着这些人,alpha们灰头土脸地挤在一起,有的鼻青脸肿,还有的额头上肿起了数个鼓包,他们平时都算是社会精英一般的人物,都是西装革履地进入各大会议厅处理债务问题,进入各个证劵交易所进行金融工作的人,而今他们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狼狈得全没了平日里的半分气质,看起来还真是可怜而又可笑。 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似乎变得浓烈而具有侵略性,几个人仍在嚣张地互相对视,似乎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分外地不满。 好在超市里的人并不算多,除了那个逃跑的哈伦、受伤的omega和刚刚死去的beta之外,只有六个人聚拢在他们身边,其余的人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躲了起来,已经通通不见了踪影。 "那么我先说吧",一个alpha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他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斜披在肩上,打理光亮的头发乱成了一团:"我是科里,现年五十二岁,是尼卡西机修厂的贸易经理,已经在尼卡西工作了十二年。我平时喜欢读报和看财经新闻,爱打网球和高尔夫。呃,就是这些,没有什么了。" "尼卡西行政总裁杰克的伴侣两年零五天三十二分前与人偷情,被提前回来的总裁恰好堵在了屋子里,后来总裁的伴侣在阳台上偷偷藏起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什么?" 科里的脸慢慢涨红,他的脖颈似乎都被热气给蒸腾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奥兰多抱着手臂,慢慢扬起了一边的眉毛:"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二十三秒,你还要继续耽搁下去么?" 科里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结巴起来:"一条红色内裤。" "什么品牌的?" "艾丽莎之吻。" "两年零九天五小时二十四分六秒前在麦伦大厦第几个柜台买的内裤?" "左边第二个柜台。"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凯西替我挑的,她说杰克从来都是那么不解风情,不会讨女人欢心。" "通过",奥兰多打了个响指:"换下一个。" "" 余下的人都在这种目瞪口呆的状态下完成了讯问,就连维纳和奥兰多这样的异类也都顺利蒙混过关,没有受到太大的质疑。维纳的身份是前帝国my机动队成员,现在的家庭保姆。而奥兰多的则是网络安全专家,主攻基础系统架构业务,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专员。 "你怎么会知道关于我们的这么多信息?"艾德琳小心翼翼地颤问道。她是糕点店的工作人员,负责烘焙美味的蛋糕给因起床太晚而错过了早餐的人们。简单来说,就是维纳这类人的福音。 这些人此时正向主控室走去,他们放弃了乘坐直梯,而是从阴暗的楼层上一步步向上迈去,断断续续的水滴声砸在地上,崩起的回音却足有平时的几倍之响。 奥兰多倒是难得卖了个关子:"你的信息都写在了脸上,糕点女工、喜爱唱歌、草莓甘果蛋糕是你的拿手技艺。三年前和男友分手后一直单身,他两天零二十五分前送了你九十九朵玫瑰,这些花瓣都被塞进了蛋糕里,然后整个摔在了他的脸上。呵,明明恨不得挤上他的床,却还装作这么一副矜持的样子,欲擒故纵的手段用的真好。" "奥兰多,少说几句!"维纳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咬牙切齿地怒道。 艾德琳已经轻轻抽泣了起来,只是她的哭声还没有变大,就被西莉亚一把捂住了嘴。 西莉亚是从事保镖工作的alpha,口头禅是老娘和妈的。 她和维纳倒是很有共同语言,此时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后慢慢挤开这几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4 个人,端着手里找到的防身武器走在了最前面。 西莉亚端着拖把小声问道:"老娘好像听到了哭声,不像是艾德琳的声音,倒像是个小孩子。" 维纳轻轻嗤了一声:"偏偏等到和艾德琳一起哭出来,还真是选了个好时机。" 奥兰多镇定冷漠的声音插了进来:"已经是第十一分钟二十三秒了,注意安全。" "看来第二人格不太喜欢群居生物啊",维纳开了个玩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恐怕并不成功,随时都濒临死亡的状态让这里的空气黏稠得推挤不开,化不动的冷凝和猜忌充盈着一切,似乎在慢慢凝成固体。 维纳就在这种气氛里端着手里的阿尔瓦微型枪,谨小慎微地挪了过去,这微型枪射程不远,但胜在体积较小便于携带,近距离攻击还是很占优势的。 随着拐角的临近,那个哭声越来越大,似乎还因为抽噎而显得上气不接下气,女孩还未发育的声线如同被撕裂般凄凉恐怖,淌出的血水即使没有形体,也如同流过了这拐洼地,把众人的心脏都浸在了腥气里。 这个声音,为什么越听越觉得熟悉? 维纳端着枪疑惑地前移几步,路过拐角的瞬间就狠狠举枪瞄准,冰冷的枪口染着怒意,直指声音的来源。 "克莱西亚?"维纳立刻放下了枪,看清这里的状况后便倒抽了一口冷气。 倒在哭泣的女孩旁边的貌似是她的母亲,因为两人穿着同样风格的母子装说是"穿着"应该已经不够恰当,因为那具破碎的形体只能勉强称作是个人,炸了半个的腰椎滚了遍地,红色和白色的血肉混合在一起,黑白相间的眼珠里爆开着血丝,正直勾勾地紧盯着他们。 艾德琳尖叫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而克莱西亚似乎也被她的叫声吓了一条,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见到维纳后便带着泪水对他张开了怀抱:"大哥哥,我妈妈突然爆炸了" 维纳手里的枪突然掉在了地上,他狠狠地闭住了眼睛,用力甩了几下脑袋,想要把什么东西驱逐出脑海。但很显然他失败了,因为他的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飞奔出去,几步就跨到了克莱西亚面前,将她颤抖的身体给拥进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克莱西亚,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变成了天使,但还是会守护在你身边" 克莱西亚伏在他的肩头大声哭泣,脚下的血水淅淅沥沥地沿着楼梯滑了下去,水声缠绵环绕在一起,似乎在恐怖中生出了一点久违的温情。 维纳只顾抚着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从奥兰多这边,只能看到她瘦小的身躯抽搐着抖动,似乎受了什么惊吓般起伏不定地抽噎。成为悲惨的殉葬品的母亲,因为被恐惧侵袭而痛苦不止的孩子,还有如同一个温柔的兄长般抚慰着妹妹的维纳,这一切都太过和谐了在这种诡谲的氛围里,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奥兰多并不能明白维纳突然冲过去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行为显得太不成熟太不理智,作为一个久经训练的机动队成员来说,必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也并不排除曾经有心理创伤的因素。 到底是哪里不对? 西莉亚长长呼出一口气,把晕在地上的艾琳娜架在了肩膀上:"虚惊一场,我们还是继续往主控室走吧。这里又诡异又阴森,实在是不该久留。" 跟在后面的韦尔伯和波文点了点头,他们二人是新婚不久的伴侣,均是登山旅行家,在攀登阿克罗蒂高峰时双双被困在了雪峰的半身腰处,在共处的五天五夜里发生了感情,成功脱险后很快就步入了婚姻殿堂。如果是在平时,奥兰多一定会对他们这种荷尔蒙紊乱所造就的错觉发表一堆长篇大论,但是此时他却只是紧抿着唇,随着众人慢慢向上走去。 再往上走的两层楼依旧相安无事,此时已经走到了五楼,在奥兰多的脑内地图里,这里有一道安全门正对着楼梯,如果从这道安全门进去的话,就会有另一条路通向八楼。 此时距离刚才已经过了七分零二十三秒,还有一分零十四秒钟,下一个人就会自爆成一滩腐烂的碎肉。 奥兰多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刚刚已经走在了最前面,此时在五楼的缓台处转身向下望去,整个人的身影都显得高大而瘦长,他半埋在阴影里的脸焕发着森冷而诡异的气息,而在手机的绿光里暴露出来的半张脸,却勾起了一个裂纹状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似乎第八字母小盆友越来越近了···哪位亲知道有什么好办法放它出来么? ☆、chapter17 奥兰多站在缓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几个人,他的笑意太冰冷了,几乎沾染不了人类的气息:"西莉亚,你的口头禅呢?" 西莉亚被钉住了一般跳了起来:"你在怀疑我么?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有空说什么口头禅啊?老娘的魂都要被吓出去了!" 奥兰多挑起眉毛想要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撇过维纳,他的瞳仁儿瞬间就竖成了一线,原本横在胸前的手臂如同生了弹簧一般狠狠弹了出去,这一下若是甩到谁的身上,足以把那个人的头骨碾碎 只是还是晚了。 趴在维纳怀里的克莱西亚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那些口涎滴滴答答地顺着嘴角淌落下来。她对着奥兰多缓缓裂出了一个笑容,弯开的唇角好似有人拿着刻刀深深划了过去,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已经满是神志不清的喜悦,而那口尖利的虎牙更是张开到了极致,它们对着维纳的肩膀,竭尽全力地咬了下去! 血几乎是喷射出来的,空气中omega信息素的味道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快速发酵酝酿,混着这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竟是格外惹人垂涎! 西莉亚几乎是瞬间就弹了起来,她的脊背弯得像猫一样,肌肉紧实的大腿完美地承载了身体的重量,那双眼睛里更是充盈着对omega的渴求,她的口涎流的比克莱西亚还要多还要浓,在她跃过的地方甚至都流下了一道小溪。 奥兰多在她跃起之前就开始飞快计算她下落的角度,而在她刚刚弹到他们面前之时,他就后退半步高高抬腿,膝盖弯折出一个重型机簧的状态,然后便借着后座力将她整个踢飞了出去! 克莱西亚早在狠咬住维纳的时候就被他下意识甩了出去,她瘦小的身体在空中转了几圈,竟然恰好将同样扑到半路的科里给撞倒在地,两人一起摔在了台阶下,似乎是因昏迷而不再动弹了。 奥兰多一把揪住维纳的衣领,带着他跨进了安全门里,大门在他身后被用力拉紧,堪堪挡住了两个因为闻到了信息素的气味而扑上来的alpha。 "这个节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5 椎到底有什么问题?",奥兰多把维纳按在了门边,口唇间的热气喷到了他的脸上:"你的信息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味道?我并没有与此相关的信息,但我知道一般的omega不会让alpha们像饿了三天的疯狗那样扑上来" 他似乎是非常怨愤地在维纳的脖颈边磨牙:"我的防卫系统失灵了,自从遇见你之后不知第几次地就这么失灵了,我无法分析了,你这混蛋!" 这块颈肉真是太美妙了!即使是最完美的代码、最完备的中枢神经系统、毫无瑕疵的基构程序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块颈肉让人想要咬上去!如果咬上去的话一定非常香甜,会有热流沿着脊椎向下滚过,白色的火光会噼里啪啦地绽放在眼前,会有人世间难得的舒爽绽开在身体里 "还不快包扎伤口!"奥兰多几乎是从喉咙里往外扣着词句,舌头似乎都打结在了一起:"我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研制一种贴合型胶衣,居然被积木的气味影响了思维,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呢? 他的大脑里已经没有空间去运转这些问题了,因为他已经动用全部的力量把他从维纳身上扯下来。天知道,他觉得自己如同连体婴一般长在了对方的身体上,不做手术的切除简直是撕心裂肺的折磨,特别是这个人还衣衫不整地站在自己面前,笨拙地往身上粘强效抑制贴! "好了没有?"奥兰多闭紧了眼睛不去看他,只能用鼻子感觉到那种令人疯狂的气味终于渐渐减弱,最后消失了。 维纳好不容易将自己从狼口中挣脱出来,他也同样筋疲力尽地瘫软在地上:"没想到克莱西亚的牙居然这么锋利!这孩子天天都在偷她家小狗的磨牙棒磨牙么?" "谁知道呢",奥兰多也同样倒在了地上,他似乎因松了一口气而卸去了力量,于是整个摊平躺了下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离开这里,预计的五小时三十六分钟要被人为延长了。外面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alpha准备上来分一杯羹,我甚至没有百分之百的理由来信任他们。" "他们也同样不信任你,不是么?"维纳无奈地冲他歪了一下头,然后却如同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坐了起来:"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天杀的第二人格到底在谁的脑子里?" 奥兰多也顺势坐了起来,他悄悄挪到门边,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背后的声音。这门后太寂静了,十分钟早就应该过去,本该自爆的第二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或者说,这个爆炸了的人并不在他们身边。 他确实怀疑过克莱西亚,但当他想要求证的时候,西莉亚又出现了难以忽视的破绽。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如果她还有精力关注自己的语言本身,那么她不是在隐藏自己,就是她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恐惧。 是时候求证一下了。 他想要推开门去,只是手才放在门边,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奥兰多转过身去,却发现维纳离他太近了,对方的信息素还在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鼻翼,而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中也荡漾着一层水光。 视线里的一切都渐渐消失了,只有那看起来就非常美味的嘴唇慢慢凑上前来。 太近了,太近了,只要再近一点······ "奥兰多!维纳!你们还在里面吗?"那道安全门忽然被重拳锤击着晃动了几下,门外莱特的声音大声响了起来:"那对登山家伴侣刚刚都被吓跑了,他们说跟着你们太危险于是自己想别的办法去了!西莉亚、克莱西亚和科里都晕在了楼梯下,只有我在外面!这里实在太恐怖了,你们放我进来好不好!" 莱特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职员,平日里在银行做着中规中矩的工作,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老实木讷的一面,此时被这众多超脱常理的事情吓到手脚发软,也只剩下大声捶门的力气。 "我知道你们也在怀疑我,但我真的不是那个恶魔!我的伴侣和孩子还在等我回去,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们放我进来!放我进来吧!" 莱特似乎贴着门慢慢滑坐在了地上,他悲伤的哭泣回荡在这楼梯间,凄凉和着凝结着的不安很快沾染了这里的空气,这些漂浮着的东西却有同具有实体般,沉沉地坠在了人们心底。 "奥兰多,我提议分头行动。"维纳突然转回头看向奥兰多,他的眸子里沉淀着坚定和执着:"时间不多了,而能控制那个电导门的,或许不只有主控室。我会和莱特把那几个昏迷的人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我们回到一楼,沿途去找其他的人,和他们团结起来一起对付那个恶魔。" "我回去主控室看看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然后我会下去和你会合",奥兰多点头接道:"我的主脑测算功能似乎受到了什么恶意电波的侵扰,无法得出这两种方式的可行性和成功概率,一切就交给你了。" 维纳点点头,转身便要推开门去。 肩膀却被人重重捏了一下。 奥兰多的嘴唇在夜色中看不清晰,但似乎微微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只能感到那饱满的舌尖在四周舔舐了一圈:"注意安全。" 维纳对他绽开了一个犹带轻佻的安慰笑容,拧开门后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层楼实在太安静了,夜晚的风声击打在窗棂上,撞出沉闷的连响,静谧的夜色如水般流淌下来,给这里披覆上了一层浓黑色的纱衣。参差不齐的羽棱密密麻麻地挤在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就伸出幼嫩的细毛抠挖着他的神经,然后又安抚似地轻轻刷动上去。 即使已经走到了主控室门口,这里的一切还是与往常并无差别,甚至连应急灯都在隐隐闪烁着微光,电导门也因为失去了掌控而整个弹到了两边,殊无生机地横放在那里。 平日警戒着的工作人员早就跑的不见了踪影,确切地讲,已经很久没有"人类"来行使超市保卫与警戒的工作了。那些半智能的机械人因为主程序遭到破坏而整个瘫痪,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眼都变成了单调而无生气的晶体,静静沉睡在了那里。 主控台上有个人趴在了椅子上,身下都是失禁后的污物。他的手边倒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污渍凝在了工作台上,整间主控室都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让奥兰多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右边的桌台后突然传来了桌椅被挪动的轻响,倒更像是因为恐惧而磕碰到了什么。奥兰多凌厉的视线一扫过去,那声音的来源也被吓了一跳,很快就有个顶着一团乱毛的脑袋半露了出来。 奥兰多还没等开口,那个人就颤颤巍巍地举手做投降状:"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6 我叫山姆,是这里的实习操控师,这里平时只有我和部长两个人。刚刚供电系统出故障的时候,部长刚好在把控鼠标,结果突然一个电流打过来,他他他他······" "他就变成这样了。" "没错,呜呜,谁知道连那些半机械的工作人员居然也出故障了,明明经过了上亿次测算才被投放到这里,我越来越不相信帝国了呜呜······" "你居然曾经相信过那些积木?",奥兰多皱眉道:"幸福的积木都是一样的,不幸的积木各有各的不幸。" "你说什么?"山姆似乎胆子大了一些,他悄悄探出了头:"你是谁?你来做什么的?" 奥兰多似乎在烦恼要如何交流,但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放弃了:"我找不出和你解释的理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长毛的积木挪到东南方二十五度角三十米外,以这里的风速和粒子运动速度来测算,只有这个距离才能免受这种味道的侵扰。" 山姆试探着挺直了腰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奥兰多似乎已经不耐了起来,因为他的眉峰几乎拧成了个漩涡:"山姆莱德联诺,帝国中心五十二中三十年内第一个全科满分毕业的学生,毕业后放弃了继续修读的机会转而进入中联超市成为一名实习生,年幼时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小你三岁的妹妹是你的掌上明珠。她两年前交了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因为你的不满,她几乎与你决裂。啊,如果你再不行动起来从这里离开,你那宝贝妹妹的第一次就要献给那个智商六十八的低等积木了。" 深深咽了一口唾沫下去,山姆想都没想,赶紧跑上前来把部长抬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8 奥兰多在这主控机箱前来回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嫌恶地点评:"足足用了五十八根导线和长二十米宽六米高四米的中导机箱来支撑主设备的基本运转,怪不得在接受超大信息量的时候会瞬间崩溃。" 山姆已经把现场打扫了干净,此时更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头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去设计一个透明的陷阱,就设置在主控室前面,要让前来攻击的人看不到你,但能被你激怒,于是失去理智跌进这个陷阱里。" 山姆无奈地摊手:"电导线全被烧焦了,备用电源所储存的电量只能支持这里正常运转不到十分钟,我去哪里设计一个陷阱出来?" "足够了。那么不做陷阱也可以",奥兰多沉吟着转头道:"以你现有的水平估算,如果闯进来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你负责将他击晕就算完成百分之二十四的任务了。" "我没学过格斗术。"山姆不好意思地挠头。 奥兰多却不再理他,只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完全断电而瘫痪了的中导机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它就如同个蛰伏的野兽般起伏着身躯,一呼一吸间长喘着的粗气在胸腔里沸腾着抽紧,似乎对这样的状况愤怒而无能为力。 "是否曾经植入过创伤后虚拟人格?" 山姆嗫嚅着不说话。 奥兰多恶狠狠地挑眉:"还不快说!" 山姆被他惊得险些跳起来:"这、这是机密!但是、但是现在这样,那个,那个在编写时确实植入过这样的人格,但在植入到一半时发现其性格是残缺的,它并不能完全行使自己的职责,但这已做完的一半却无法撤销,所以、所以" "所以这就是如此轻易就受到攻击,然后整个崩溃的原因?" 山姆眼含热泪地请求道:"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被虚拟人格查检办给逮到,我们超市就一定得歇业整改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奥兰多似乎很疑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 山姆在这里苦思冥想着要怎么和他交流,那边奥兰多已经推开他走到了主控机箱前。他的神情凝重了许多,磕碰在上面的手指却显得很有韵律:"请求开启备用电源。" 主控机箱前响起了冷冰冰的机械轻响:"请输入开启指令。" 奥兰多在脑中搜索了一番:"gfhgjkfxgjkfrdrdfujiohjcxr67543367880." 如同一滴墨水砸在了清澈的深潭之中,整个主控室也如同注入了生机般全速运转了起来,被隐藏在内的虚拟全息键盘也在空中展示出了巨大的投影,淡绿的光幕里点缀着的星辰若隐若现着格外迷人,一时间那些诡谲的气氛、阴暗的冷调都在这里被隔绝了出去,这种机械模拟出的光幕是如此地逼真耀眼,几乎令人不忍凝视。 "疼么?"沉默了一瞬之后,奥兰多突然吐出一个问题。 屏幕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些星星似乎变幻了一个形状,在空中绕出了柔和的光晕。 "想被销毁么?" 星星们再次变化了起来,这次的排列则显得错落有致,排在前面的星辰大放光芒,后面的星辰被笼罩在阴影里,完全被覆盖着隐匿了身躯。 "我要三分钟,在这三分钟内你要调动起全部的力量为我打开一个缺口。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三点六,但不论成功或失败,你都不会继续出现在这里。" 停顿了一刻之后,奥兰多镇定地接道:"信任还是放弃?" 虚拟屏幕的光芒暗淡了许多,那条白练一般镶满银晶的丝带依旧在静谧里绽放微茫,在这浩如烟海的无穷无尽的阴暗之中,这点亮色仿佛已经横贯了千年的岁月,却依旧在这鸿沟上俯视着沧海桑田的流逝,没有什么能够将它改变。 奥兰多的表情却渐渐沉寂下来,他也陷入了莫名的情感之中:"我从来不给渺小的粒子描绘什么希望的前景,那太可笑了。" 主控机箱的声音骤然变大,数条连通着的导线似乎经受不住这种冲击而迸出了细微的电光,电流挤压着互相碰撞,而原本排列整齐的星子已经完全消失,深绿色的代码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在屏幕上飞速跃动。 暗色中只见奥兰多的脸上如同调色盘般被染上了缤纷的色彩,那些跑动的符号似乎想在他的脸上碾压出痕迹,而他的手指已经飞速在那推出的全息键盘上弹动起来,那些灵活的手指运动起来如同有不知名的机械在精准地控制,每一次推压过后都能瞬移到另外的地方,他的表情非常平静,嘴角却渐渐绷了起来。 山姆眼花缭乱地看着那些东西在他头顶上飘过,他根本看不清那些近似代码却不是代码的东西运行的过程,也看不清奥兰多的手指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舞动。这个人的目光里并没有那种全神贯注的意味,而是一片迷蒙的抽离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的精神,让他的脑电波跟着这样的频率同样地上下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7 起伏,徜徉在他所不知道的世界里。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出去,山姆识趣地没有打扰对方,只是在他转过头的当口,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却已经跃到了他的身边,某种利器夹杂着刺耳的风声刮过了额角,他堪堪一躲,感到半个脑袋都要被削了下去。 他根本来不及分辨,只是下意识地就飞出一脚,将那个偷袭的人向后撞出了两步,同时他还不忘大声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接着这点淡色的光晕,山姆就认出了这是超市工作人员的制服,他甚至还眼尖地扫了一眼那人挂在胸前的名牌,只这一眼他就忍不住大呼出声:"哈伦!居然是你!几天之前你才应聘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不抓紧时间逃走,来主控室做什么?" 在他说出这么一串话的时间里,哈伦早就调整了姿势再次扑了上来,山姆想向左闪开,但他骤然想到背后的奥兰多正聚精会神地与主控机箱对话,应该没法躲开这种攻击。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欺身上前,拼着手臂被划伤的危险抵住了哈伦的手臂,他本想将哈伦甩开,谁知却被对方找准时机一脚踢在胸口,直撞得他恶心欲呕,直接弯下腰咳嗽起来。 哈伦眼神一眯,阴狠和冷意几乎能结成沉甸甸的尖棱,他举起手中的粒子枪就要向奥兰多瞄准,只是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钟,他的侧腰被人重重撞击了一下,这一下让他失了准头,粒子枪的光波向斜上方刺去,在此期间山姆连滚带爬地蹿了出去按下了一个按钮,天花板上骤然翻开了数个光能折射板,那镜面光亮如新,数个如同眼睛般的灵物同时瞪向了哈伦,那些光眼在这绿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就连哈伦都被逼的倒退半步,冷汗在那瞬间就沾湿了后背。 那粒子枪的光束整个被吸入了那些诡异的光眼里,在哈伦直挺挺立在原地的当口,又是一道不明的射线从里面急射而出,直接将哈伦击晕在了地上。 山姆连忙再次按下按钮,那些光眼如同沉睡般再次消失了,他却恨不得哭哭啼啼地对奥兰多道:"我消耗了百分之三十的电力,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奥兰多依旧关注着眼前的全息模拟系统,他对山姆的喊话没有半点反应,似乎已经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不知是今天叹出的第几口气,山姆好不容易想呼吸一会儿,眼前却忽然被白光狠狠地刺了进来,他伸手想挡,那风声却已经到了面前,这个偷袭者的身形明显比哈伦要更加沉重,因为山姆在侧翻到一边的同时,那个重物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身边,恨不得把主控室的地板轰出一个深坑。 "我真的是受够了!",山姆爆发般地怒吼起来,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在侧躺到地上的瞬间就调动起双腿的力量卷了起来,给了身边的人一个怒火满盈的飞腿:"我要让你们断子绝孙!" 那个偷袭者怒叫一声跳了开去,山姆在这瞬间就再次知晓了来人的身份:"艾文!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和哈伦都疯了么?" 艾文看上去比哈伦要清醒一些,但他也只是用颤抖的手紧握着匕首啜泣,他原本便圆胖的脸上如同被打肿了一般鼓了起来,倒真像个可怜兮兮的包子:"我、我没办法!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如果不这么做我会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高举着匕首扑了过来,他矮胖的身躯运动起来非常笨拙,这给了山姆可趁之机:"别开玩笑了!就凭你的能耐,你能做出什么事来?" 艾文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那双被挤成一线的小眼在这压榨中被捏成了仇恨的形态:"都是你们这些人!你们只会嘲笑我!" 他对着左右躲避的山姆挥舞着匕首,连动作都因恼怒而敏捷了许多:"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天天嘲笑我,我才被父母赶出家门!珍妮才会和我分开,连卢卡多都不认我这个父亲!" 他连眼球都憋红了一般爆开着血丝:"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一切就结束了!" "那你去杀那些嘲笑你的人啊!",山姆忍无可忍地怒吼,一脚将他踢翻到一边:"我山姆又没有笑话过你,你找错复仇对象了吧!" 艾文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爬了起来,那圆滚滚的身躯虽然可笑却也恐怖,他再次扑了上来,口角间的涎水滴滴答答地淌落在了地上:"它答应我了!只要我杀了你们,珍妮就会回来了,卢卡多也会叫我爸爸!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山姆堪堪侧身闪过了这次攻击,他没有练习过什么格斗技巧,此时看着身边没有武器,他也只能把身上的实验服扒下来,看谁时机甩向了艾文的眼睛。 艾文跑动的时候失去了准头,又被山姆伸腿绊倒,他重心不稳地撞向了一边的设备,兜里的什么东西顺势滚了出来,弹跳了几下就横躺在了地上。 主控室里突然寂静了起来,一时间这电流的咔嚓轻响如同被开启了消音器般压挤殆尽,只有奥兰多骤然炸开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惊惧:"不要碰那个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9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艾文的眼泪鼻涕立刻就糊满了脸:"它会杀了我的!"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被无限拉长了,而在山姆的眼里,这一切就如同慢动作般在他面前牵拉出了一帧帧的画面。 他能看到艾文的惊恐和无奈如藤蔓一般覆盖了整张面孔,能看到奥兰多三步并作两步地扑上前来,能感受到奥兰多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领,带着他向外跑去。 他挣扎着回头望去,艾文扭曲而欣喜到异常的笑容在那张本该憨厚的面容上完全定格了,短粗的五指刚触摸到手机的外壳,那个冰冷而小巧的东西如同重磅炸弹一样整个地炸开,那火光狂笑着张开血盆大口,将艾文短胖的身体整个吞噬了进去,能停留在视线里的只有漫天的火星,皮肤所感受到的只有灼热的气浪。 有什么巨兽在舔舐着他们的生命吧? 这是山姆在失去意识前能想到的最后一件事。 但事实上,是他人为的将时间拉长了,他失去意识的时间实际上只有短短几秒,那些声音不打招呼地闯进他的耳膜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感到衣服上的火星烧灼着皮肤,寒毛都在这样的刺激下根根乍立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人在拍打着他的脸:"积木的稻草也被烧毁了么?" 如同尖针刺进了脑袋里,山姆眼前的幕帘被人撩开了,而他也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面前的主控室已经是一片漆黑零落的模样,被炸开着倒在一边的电导门和摇摇欲坠着的光眼无疑宣告了这里的惨状,那些斥巨资购买的主控台连带着中导机箱都在这样的爆炸里灰飞烟灭,难以找寻之前的痕迹。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8 山姆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还有修复的可能么?" 奥兰多用力把他拉了起来:"有你在,就有修复的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山姆推到了楼梯口:"从这里向下跑,以你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什么人叫你也不要回头,看到什么也不要停下脚步,直到你跑出了超市门口。" "大门已经打开了?"山姆仿佛察觉到什么般抬起头来。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将他向下推去:"跑吧。想见到你妹妹的话,就马上跑吧。" 和妹妹有关的讯息让山姆的动力马上涌了出来,他犹疑地回头看了看奥兰多,又看了看脚下的楼梯,终于下了什么决心般咬牙向下跑去,但在转角处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人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他并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而那目光似乎从那飘荡在半空的迷蒙中拔了出来,沾染了一些泛着活络的暖意。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和那雾霭般的深夜融合在一起,似乎生就该属于那里。 光明曾经如同昙花一现般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而很快就被这暗夜吞噬了进去。 在他急匆匆向下跑去的时候,有个人却以相反的方向向上跑来,那个人的速度非常快,山姆眼角的余光只能瞥到一抹金黄跃动着向那黑暗扑去,那点光芒仿佛太阳的尾巴,并不啬于播撒光明,反而义无返顾地向那黑暗扑去,即使被吞噬也在所不惜。 他在远离黑暗,而那个人却想努力照亮黑暗。 会有什么结局呢? 而维纳根本不知道与他擦肩而过的这个人瞬息万变的想法,他急匆匆地一步三节楼梯地向上跃来,在见到奥兰多时马上绽开了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而奥兰多在他扑上来之前就将脚抬到了一米高,堪堪对准了维纳的小弟弟。 等维纳如音速战机滑翔到奥兰多面前时,他才发现了自己的一意孤行可能造成的后果,于是他拼尽全力地踩下了刹车闸,终于在小弟弟惨遭毁灭之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扑到奥兰多身上的心情:"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在爆炸中受伤了!我听到有爆炸就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还好你没事!" 在奥兰多的沉默中,维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帝国事故搜查科的人已经堵在了大门口,现在正在从下而上地进行地毯式搜查。他们直属军团统查处第三小队,有不经允许便逮捕嫌疑人的权利,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奥兰多却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他的身形如同雕塑般冷凝在了地上:"他们来了不是更好么?这样你就可以结束这个任务,回你的机动队和积木们过千篇一律的正常生活了。" 维纳对他的阴阳怪气感到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我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再说你并没有答应要与帝国合作,我们怎么能强人所难?" 奥兰多微微歪了头去:"我们?" 维纳急得直跳脚:"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说好不好?你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赶紧躲进去啊!" 似乎想通了一般点了点头,奥兰多抬腿向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分析:"搜查科的人互相联络的方式实在是太落后了,那些电波完全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们的具体方位。他们最快还有四十五秒才能搜查到这里,而在五秒之内" 他的话说到一半,右手边的直梯就停在了面前,对他开启了欢迎的大门:"我们就可以等到直梯,从这里去天台是最简便的方法了,简直不需要通过系统全套的分析比对。" 他对维纳挑起了另一边眉毛,维纳连忙紧跟着跳进了直梯。 明明只是一个狭小的空间,而这里的氛围却格外诡异,从奥兰多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如同具有实体般不断增长壮大,他自身仿佛就带着一个空间,而这个冰雪王国拒绝任何人的到访。 他们两个明明是并排站在一起,维纳却觉得有巨大的鸿沟割裂着横在中间,即使伸脚想要迈进去,也迈不进另一个维度的世界里。 维纳来回看了他几眼,抖动着舌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将声音咽了回去。 直梯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在一百二十层上停止了。 顶楼外确实是别有洞天,和室内令人压抑的横竖阁子不同,这里的空间显得十分广阔。光滑的镜面倒映着匍匐在四周,而全声控按摩椅整齐地排列在这里。朱红色的椅面下垫着松软的气垫,每种气垫都有二百四十八种按摩方式可以满足人们的需求。而这场地的正中央甚至被挖开了一个泳池,泳池边散落着遮阳伞和墨镜,空气中弥散着女性omega们淡淡的体香。 维纳实在忍不住咂舌:"服务方式果然是多种多样啊。" 奥兰多脚下不停,继续向前走去,而维纳赶紧小跑着跟在后面,生怕对方丢下自己。 奥兰多直到走到安全栏边才停下了脚步。 此时月上中天,光辉普招大地,除了这漆黑一片的超市之外,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依旧灯红酒绿,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抛掉手包甩脱鞋子,在各个不为人知的酒吧里发泄生活的压力。 平日里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仿佛揭掉了那层脂粉涂抹的面具,把兽性的本质在这夜晚里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信息素的味道弥漫着穿过了这钢筋铁骨铸就而成的楼层,轻笑着便撩动了人们的情绪。 "如果你还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赞叹这城市的美丽吧",奥兰多悠悠叹息了一声:"可是,我只能看到数以万计的导线连接着每个人的大脑,信息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动出来,这些网络错综复杂,有许多甚至绞缠着不知起点在哪里。" 墨黑色的发丝被微风缓缓托了起来,这让他的情绪也缓慢地平复了下来:"清醒着认识到自己的缺陷,是我活到现在感到最为遗憾的事情,而且并没有补救的可能。我唾弃你的积木大脑,却羡慕你的灵肉情感。而这些话,在你清醒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奥兰多深深呼吸了一口犹自带着焦味的空气,把后背抵在了安全栏上:"东躲西藏了这么久,你期望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你还在逃避些什么?" 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逼视着维纳的眼睛:"噩灵,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维纳受惊似地后退了一步,满脸都是哭笑不得:"奥兰多,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恐怖的第二人格?" "恐怖?",奥兰多冷冷嘲道:"是你给自己的注解么?维纳可不会被恐惧所击倒。" 维纳挣扎着张嘴还要说些什么,奥兰多已经踏前一步握住了他的脖颈,口唇间逼出的凉气几乎能结成冰棱:"胆小如鼠成这般模样,也敢放言要与我交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29 流?" 维纳的脖颈如同失去了支撑般骤然倒了下去。 在奥兰多看来,那就像个原本被牵着线的木偶失去了操控般散落成了几段,那些属于人类的温暖的身体和灼热的呼吸如同被浸入了冰水般拧动了数下,再拔起来时就只有半结半化了的液体沾湿了手背,这种触感让奥兰多感到愤怒与无奈,于是他陡然松开了手。 维纳,或者说是噩灵前后拧动了几下脖颈,似乎在适应这个新的身体:"潜意识的防卫性非常强大,意识里也有非常强烈的自保意识,控制身体的困难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点八,而乐趣却飙升到了百分之百。" 噩灵咧开了一个足足占据了半张脸的笑容:"又见面了,人形主脑奥兰多巴萨罗穆阁下。" 奥兰多只觉得他的话语听起来格外刺耳:"不要叫我人形主脑。" 噩灵似乎非常诧异地歪了歪头,他这个动作和奥兰多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爸爸?妈妈?生了我却没有养我的人?得了吧,那是那个乖乖的主人格会说的话,我可是个叛逆的孩子,可不会按着长辈的要求做出相应的举动。" "孩子?",奥兰多嗤笑了一声:"我很后悔,没有把你扼杀在摇篮里。" 噩灵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弯下腰去,又向后折过了身体,最后甚至连眼角都泌出了泪水:"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是谁将主程序设定为被攻击后便完全自爆的?你本来就没有给我出现的机会,不是么?你将我创造出来,让我有了基本的思想和意识,却根本不给我存活的机会,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噩灵小盆友终于出现鸟^_^大家喜欢它吗?(滚···←) ☆、chapter20 噩灵好不容易笑够了,终于抹着眼角的泪光停了下来:"说这些自怨自艾的话还真是悲惨,只会让爸爸感到可笑吧?主人格是多么听话多么善良,在受到攻击后居然真的准备自爆,还纠结了许久准备给爸爸传输一份感人肺腑的遗言······我搜索一下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啊,找到了。亲爱的父亲,感谢你将我们创造出来,今天我们受到了攻击,或许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够了。"奥兰多干巴巴地打断他的话,他的声音难得地沉浸了一点无奈:"不过都是拟人类生命体,还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人类的情感?"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可以随风飘远,却一字一顿地砸进了噩灵的耳朵里:"不论是主人格,还是你这个第二人格,都只是被创造出来为人类服务的无机体。至于这些多余的在你看来是情感的东西" 他慢慢接道:"不过是因为程式设计失误而造成的瑕疵罢了,本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噩灵似乎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又绽放出了一抹笑容,那个笑容在低头和抬头的间隙里出现,但夹杂着无法忽视的扭曲的快意:"是吗爸爸?那么你也是人类么?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是人类么?在你为了接入我的频率,而成功改造了自己之后" 他踏前一步,而奥兰多竟然被逼着后退了半步,看他晶亮的眼眸在眼前闪烁:"你不过就是个随时会被抹杀的人形机器而已。" 噩灵似乎对奥兰多的反应很满意,甚至还忍不住地拍了拍手:"还有这个你心心念念的维纳·爱斯特尔,你真的以为他是全心全意地为你着想?不用我说,你应该就知道他一定离开你那个藏身之地的原因了吧?不过他倒是没有对你赶尽杀绝,那个什么搜查科直到现在才找了过来,也算有他的一部分功劳。" 噩灵拍拍脚下的土,自己盘起腿来坐到了地上。他们两个一坐一立,却丝毫没有本该存在的高低与仰俯的震慑的气息。 噩灵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是在我控制了他的意识之后,一不小心发错了讯息呢。" 明明是维纳的面容,在噩灵的操控下居然能浮现出那样装模作样的只有小孩子才有的笑意:"我把奥兰多不具有攻击意识中的那个'不'字给粗心删掉了,没有人教我要怎么发讯息,所以会犯这种小错误也是理所当然的啊。爸爸,你不会怪我吧?" 他的这副笑容就如同小孩子打碎了花瓶之后所做出的可怜兮兮的哀求,只是在这种明显已经成年化的脸上,这样的表情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帝国早就找到了可以替代你的人,你只是存在在他们的历史里。现在历史也失去了价值,帝国会多么欣喜找到抹杀你的理由啊。" 说到兴奋之处,噩灵甚至还原地旋转着跳起了舞:"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搜查科的人抹杀爸爸的场景了呢。" "所谓的会成为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是不是?" 奥兰多忽然开口,他看上去丝毫也没有受到挑衅,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你真正控制的其实只有他们的通讯设备而已。在看过第一个人因为丢掉手机而被抹杀之后,就没有人会怀疑你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噩灵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等着奥兰多接了下去:"所谓的成为你们其中之一,只是想让超市中这些人吹毛求疵地互相猜忌,能自相残杀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即使不能自相残杀,每隔十分钟就炸掉一个的通讯设备也会助长恐慌的情绪,增加你对这些人的掌控程度。" "真不愧是我爸爸!",噩灵啪啪地拍起了手:"只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不是一样也受到了这些蝼蚁的影响?啊,我都忘了问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克莱西亚的母亲确实是因爆炸而身亡,但如果是体内自爆,腰椎不会恰好从中间炸开后滚在两边,那更像是某个被放在固定位置的东西从内部聚变而造成的结果。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在附近发现了她的手机爆炸后的残渣。" "所以说,只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爸爸",噩灵掩着嘴笑得格外畅快:"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还不是为了最后所做的铺垫?" "那么,我也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奥兰多不为所动地道:"哈伦和艾文是怎么回事?" 噩灵一愣,随即歪头也靠在了安全栏上:"哈伦三个月前抢劫了帝国中心的罗森维塔银行,他不敢用掉这笔钱,所以只能把赃款强行存放在艾文那里。啊,对了,我可要为自己开脱一下,我并没有控制他们的思维,只是给他们植入了一点浅薄的意识。哈伦相信你和这个维纳是搜查科的探员,封锁超市和组织游戏只是为了引蛇出洞,而艾文你也知道,他的精神堡垒实在是太脆弱了,只是轻轻一推,就整个崩塌了。啊,轮到我了吧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维纳的?"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0 "你永远都不会是维纳",奥兰多深深叹道,他的瞳仁儿里仿佛栖息着一片沼泽:"你只是影响了他的意识,而无法控制他的思维。" "如果他的潜意识里没有这种想法,我的牵引也是没有意义的啊",噩灵无可奈何地摊开了手,舌头在上唇间轻挑地摇晃了几下:"潜意识里他也是帝国的人,是你的敌人,他永远也不会真正和你站在一起。" 噩灵忽然站起身来,他靠前几步挤到了奥兰多身前,似乎想把他推到安全栏外面:"真正能理解你的人,真正能与你合作的人,只能有我,也只能是我。" 奥兰多背靠着护栏,半个身体都要垂在了外面,但他似乎并没有正视到自己的危险,反而轻轻笑了一声:"第一,维纳不会知道克莱西亚家的小狗真的有磨牙棒;第二,其余的人不信任的是我和维纳,而不仅仅是我。第三,维纳只会称呼你为噩灵,而不是第二人格。要知道,你的存在被帝国给牢牢封锁了起来,还远远达不到令人恐惧的程度。第四,维纳不会在危险的时候离开我。" "还有呢,爸爸?我故意给你展现出了这么多破绽,你就只找到这么一点?",噩灵非常失望地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维纳本身的意识也许就是虚幻的呢?要是你们在安全岛的那些时间都是我和你一起度过的,那该怎么办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这么问了。"奥兰多抱起了手臂,似乎已经对他不屑到了极点:"开条件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他的身体?" 噩灵慢慢低下了头,他的脸在这夜色里晦暗不清,五颜六色的光晕隐约笼罩在他的面容间,让那些原本不甚明显的弧度也弯开了渐大的褶皱:"爸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用力捶着安全栏,手掌很快便被划出了伤口,而后便是鲜血淋漓,他似乎在想尽办法发泄心里的愤怒:"你居然为了这样的蝼蚁要让我离开这个身体?你看看这个淫靡的城市!" 噩灵忽然伸出手来拉住了奥兰多的头发,直接将他的脑袋撞在了安全栏上:"你看到这些光网了么?看到这些腐烂的黑色血管了么?这里面涌动的都是污渍、都是长毛了的被侵染了的信息,都是应该被抹杀重组了的一切!" 他似乎犹自觉得不够,于是拉着奥兰多的头发,将他的额头一次次撞了过去:"你的脑袋也被这些东西侵蚀了么?多么可笑的蝼蚁,多么可笑的感情!他们只会把这个星球变成哭哭啼啼的小狗,恶心的垃圾和滔天和污水会把你的口鼻浸在里面,你永远也别想呼吸!你为什么不反抗呢爸爸,这个蝼蚁就这么重要么?你连反抗都不会了么?" 奥兰多已经满脸血红,被打破了额头上鲜血直流,还未曾凝结的伤口因数次的撞击而破开地更深,浓咸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冷汗和着血丝挂在了他的下颚上,却是说不出的颓丧与性感。 噩灵似乎也愣了一下,于是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耳朵拉了起来:"看,爸爸!仔细看啊!搜查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呢!你要被抹杀了呢?怎么办?被抹杀的话,就再也见不到维纳了呢。要不要和我合作呢?你知道什么是抹杀么?就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你的存在,永远也没有人会真正记住你!" "你明明知道,威胁我是没有意义的",奥兰多的意识似乎都高高漂浮了起来,吐出来的声音也是沙哑无比:"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么?杀了你,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呵"噩灵微微一怔,然后前所未有地大笑起来:"是吗爸爸?你真是太自私了啊爸爸!明明只懂数据整合与分析的爸爸,居然要用情感来把蝼蚁绑在身边?即便要蝼蚁陪你一起死,也不放手让他独自离开?你到底是有多可悲啊爸爸?连被你制造出来的我,都要为你流下同情的泪水了!" 外面的喧哗吵闹声果然越来越大,联络装置和光网的移动速度都愈见快捷,随着搜查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噩灵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而喜悦,他的脖颈已经后仰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原本球形的活泼瞳仁儿如今已经缩成了针尖似的一点,眼白处却是格外暴突而充盈着血丝,明明是维纳的身体,却已经完全不是维纳本身了。 如果他清醒的时候知晓了这些,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噩灵似乎感受到了他意识里的动摇,于是又向他凑近了一些:"爸爸,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主动离开,维纳永远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但如果你接入了我的频率,意识可是会受我影响的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最喜欢把摆好的积木推散,看它们东拼西凑地再也堆不回去呢。" 他已经难以抑制这种尖利的虎牙抵在对方脖颈处的兴奋:"维纳还真是只可怜的蝼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炸成碎片。啧啧,如果永远都无法夺回自己的意识,他该有多么悲惨啊。啊,爸爸,搜查科的人就在门外了呢,你到底要怎么选择呢?"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天台和楼梯接口处的电导门里传来一声巨响,那钢筋铁骨般的防御设备居然瞬间被炸成了飞灰。 搜查科成员们混乱的脚步声也随之踏入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受过童年创伤的孩子真不好伺候啊···囧。 ☆、chapter21 帝国中心政党总部卡尔维亚分部的地下工作室是个神秘的地方,传说中这间工作室掌握着帝国的网络的中枢神经,在进行大型制导攻击和反制规划之前,都需要经过这间工作室主任的首肯。而这位主任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每次下达通知时都由语音播报系统代为转达,而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同样也不需要人类的存在,所有的生活起居都由机械人全数代理,即使直接接受他指示的下级人员,也无法见其真容。 而卡尔维亚的郊区却是个风景秀美的旅游胜地,这里有大片的天然草场,许多人工饲养的草食动物们会在这里悠闲地踱步进餐。许多低矮的别墅错落有致地被建在公路两旁,甚至连半空中的交通线路到了这里都变得简洁有序。小型蜂窝飞艇的驾驶者们每当靠近这里的时候就会被这久违的清新空气所吸引,下意识地放缓速度。 而这郊区的地下却如同被挖空了一般只留下钢筋铁泥所修筑着的横梁,这整个空间如同被连绵不断的蚁洞掏空了,将这里填塞上的是数以千万的导线和奇形怪状的钢铁仪器,在乘坐隐形直梯到达工作室入口后,前往主任工作厅的道路就被坚硬的巨石完完全全地堵死了。 但在今天,那些巨石如同接受了命令般尽数沉了下去,随之升起的是一整块透明的桥梁,说是透明似乎并不尽然,因为走在上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1 面的人影会被完全倒映地倒映在下面。每踏出一步,这被不明晶体所构筑而成的桥梁就会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仿佛行将断裂般引人侧目。 而这短短只容一人通过的桥梁两边却是冰冷的深渊,漩涡状的冷气滚卷着漂浮上来。薄薄的云朵似乎也悬在半空,而在这云朵之下却是全然的黑暗,如同一张犹自张大的巨口般,要将不甚跌落的人吞进腹中,再不留半丝痕迹。 只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却并不左右探看,他在这窄小的宽度上却依旧如履平地,两边的深渊再黑暗或是再恐怖,也通通入不了他的眼来。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实验服,浅碧色的眼眸倒映着波光,清泉般的瞳仁儿却涤荡在一片苍白的肌肤上。他整个人的颜色真是太单调了,被藏进领口的脖颈里留存着一些阴影,这或许也是点缀在其间仅有的异色。 在他走进工作厅的时候,那个透明的半导门就缓慢地开启了,只容半身通过的缝隙却被他毫不困难地挤了进去,捧在手中的文件被微微翻动了一下,几声轻抖的颤音隔在室外,竟也传出了很远。 有个人背对着他坐在足有一个多高的全息模拟仪前,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那个人的耳朵动了动,低沉地问道:"修?" 虽然站在他的背后,但修还是点了点头:"西尔阁下请放心,我已经把指令传给搜查科的伊诺科长了,他的语气听起来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决定执行您的命令。" 西尔慢慢点点头,他的脖颈似乎能发出机械摩擦下所产生的轻响,仿佛参差不齐的铁板在互相摩擦,而他的声音也同样因为单调而显得格外冷然:"那个机动队的维纳并没有发出讯息?" 修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回答:"他似乎犹豫过,但最后还是决定将人形主脑的情况隐瞒不报。我们饶过噩灵控制的后台入侵过他的通讯设备,他曾经编辑过那条信息,但最后还是删除了。真正将情报送给搜查科的可能是噩灵本身。" "噩灵已经能够入侵人类的精神净土了?" "虽然它破坏和重建的速度非常快,但就现今的情况而言,他能控制的应该只是和数据传输与电流供应相关的地方,还没有发展到足够的能力来重建人的思维。但若是强行侵入到人脑的潜意识中,它若不想主动抽离,就可以肆意破坏那个人的神经系统和脑电波频率后再离开了。" 西尔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就是他想和人形主脑合作的原因?" "即便是具有人类智慧的机器,它的言行也是由人类创造的。即使后来因为不知名的病毒破坏了它的生存空间,我也相信它的本质其实并不期望事情会如此发展。我倒是更相信噩灵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只能大喊大叫着寻求亲人的关注而已。" 西尔轻轻嗤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来,一个育儿专家就能解决我们的问题了。啊,对了,已经确认植入那个东西了么?" 修的面颊已经完全被笼罩在了阴影里:"根据这段时间的信号频率来进行估计,那个东西正在慢慢地发挥作用,它必然会成为我们的筹码,为扫清我们成功路上的障碍。" 西尔满意地轻笑了一声,他挪动着身下的轮椅,对着修慢慢转过了身体。随着这大片的阴影被光芒所逼迫着退散,西尔的身体也再次暴露在了光明所笼罩着的地方里。即使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修还是会因为这些如同拥有生命的钢铁藤蔓而感到恐惧。 与其说西尔是个人类,倒不如说他是个披着人皮的半导机械,他的双腿已经和轮椅牢牢铸就在了一起,从腰部向下看不出曾经有过肉体存在的迹象,上半身虽然看上去还算完好,但是那两只手僵硬地弯折扭曲着,如同在烈焰中焚烧许久之后再抢出来的焦炭般灰黑短小。 或许是为了勉强保持人类的形态,他的脸部保留了五官,但是脑壳上却伸出了长长短短的尖利的触角,如同一只剧毒的蜘蛛匍匐在他的头上,然后将沾之即腐的四肢抖动在半空中抖动一般,那些蛛腿般的东西并不是静止的,它们随着声波和风向的改变而颤颤巍巍地轻摇着身躯,似乎一直在关注着什么。 而修站立的地方离西尔很近,近到西尔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用这特殊的武器把他从腰椎处剪成两半。 "你还会害怕么?"西尔似乎很感兴趣地问道,但随即他又感到可笑:"还是,你其实在心里默默地嘲笑我?只能通过人形主脑没有完全焚毁的资料来对自己进行改造,结果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西尔·莫里维达中将?" 修微微低下头去:"没有。" "永远都是这么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真是无趣。" 西尔啐了一口,转动轮椅离开了修的身边:"万物都是不断发展进化的,人也一样。很快,人们就会发现他们的四肢其实是没有价值的,大脑也占据了太多的空间,很多功能和组织都会慢慢退化,就像我一样。" 修跟着他前行了几步,听着他悲天悯人一般地悠悠叹道:"作为先驱者的人们,永远都要承受最初的痛苦啊。" 他们离开了那座桥梁,乘坐直梯向下走了两层,而后进入了一个室温极低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挤满了令人作呕的浓烈的味道,随着大门的打开,这些憋闷了许久的分子争先恐后地向外涌去,而西尔和修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向着里面的培养皿缓缓行去。 "即使要在这样污秽而腐烂到极点的地方生存,他还是这么美丽,对不对?"西尔伸出那无法弯曲的手,仿佛在触摸着珍宝一般挨在了培养皿外层的纳米薄膜上,随着他的手沿着外壁上下滑动,培养皿里的液体似乎也在回应着他的呼唤而四散游移,带动着里面的人也有了呼吸般吞吐了起来,细小的气泡轻轻漂浮在羊水般温暖的环境里。 悬浮在这液体里的人阖着双眼,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而细微地抖动着。他有着一头如同被漂染过的浅棕色头发,身躯是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柔韧修长,他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只是犹自沉睡在属于他自己的遥远国度中,那里或许有金色的森林和巧克力融化而成的河流,也可能是亘古不化的冰雪覆盖着绵延万里的霜原。 但无论是什么,也无法将他唤醒。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安详而沉稳,但仿佛还隐藏着些许恶毒的意味,犹在蠢蠢欲动地探出头来。 西尔几乎虔诚地不断亲吻那个器皿:"奋不顾身的孩子,没有被这墨水所侵染的清泉,冰海里仅存的玉石,被月辉的光芒所掩盖了的星辰······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绽放光彩的。" 修在原地静默地伫立了一会儿,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这层阻隔,深深地透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2 进那双紧闭的眼眸,望进遥远而无法握住的时光缝隙里去。 "修,我弟弟他又建造了一批乐队,他都不陪我拆解枪支啊!" "他又说我是积木,切,想堆好积木也很不容易啊!" "我昨天进入他房间的时候都要被吓晕了,你知道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在替他倒咖啡,我和美人打了声招呼,她居然会对我微笑啊!" "对不起,我只是过于思念他们了。" "修,我知道自己触犯了禁忌我希望由你来对我执行死刑。" 仿佛千万根银针一起扎进了脑海里,修只觉得有种酸涩的东西沿着鼻腔窜入了泪腺,他一时间几乎被这种感觉给当场钉在了原地,半步也无法移动了。 "必须要这么做才可以么?"修紧紧攥住了拳,但却慢慢地颓然松开了。 "这是人形主脑都无法完全试验成功的东西!一个完美的再造体!能让一切都死而复苏!如果投入生产,会重现鲁恒星大战的所有英杰,会让一切被时光所掩埋的人重活于世!多么美好,多么引人垂涎!生物和伦理的规律会被完全打破,人类所认知的现状会被完全地推翻重组多么美妙!简直快乐到了极点!" 西尔的双眼渐渐涨得血红,随着他心情的激荡不休,那些如同蜘蛛般的触角也随着这气氛而不断拉长,在半空中用力甩动着身躯:"太慢了!太慢了!发展的历程怎么会这么缓慢?只会沿着那些既定的路线迈出脚步,连牙牙学语的孩子都不如的帝国掌权者们!如果不挣脱那些束缚,又怎么可能会真正地前进?" 他那个异常头颅上的钢铁触角全都牢牢抱住了培养皿,仿佛要在上面凿出无数个洞:"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要来不及了啊!就要来不及了啊!" 那个漂浮在里面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几串细小的气泡从他口唇间涌动了出来,但那却是诡异而颓靡的,色泽鲜红的血泡。 作者有话要说:  蜘蛛女王西尔出现鸟!忽然觉得他好像个女王受啊···艾玛渣作是不是太重口了+_+ 小奥要开启渣渣模式了,乃们还不理渣作吗嘤嘤嘤嘤~~~ ☆、chapter22 搜查科的科员们端着扫描枪走进顶楼天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接收到了某些奇异的讯息。 这个天台和资料里所展现的并无区别,只是少了那些沉醉在温柔乡里的政客和摇着高脚酒杯的舞女,仔细嗅去的话,还会有淡淡的omega清香混杂在空气中,只是在这惹人垂涎的味道之后,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警戒着生人的到来,或者是说,正欢欣鼓舞地等待猎物的临近。 "停!" 走在最前面的伊诺忽然伸出了手臂,他让剩下的几个人都向后退去,离那个渐渐靠近的人更远一些。 伊诺举着枪逼问道:"维纳·爱斯特尔中校?" 借着这微弱的月光,伊诺终于看清了来人,但那个有着一头墨发的人并不是维纳。维纳不知是生是死,只是被那个人给扛在了肩上,标志性的金发随着身体的挪动而轻轻地飘摇着,竟也无端助长了恐怖的气氛。 那个黑发墨瞳的人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摇摇晃晃地行走着,他的脚步凌乱,走到障碍之处还会不受控制地歪过身体,但很快又会恢复平稳。 他似乎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呼唤,只是把维纳扛在肩上缓慢地前行,无数墨黑色的漩涡从他身后爆裂似地生长出来,它们如同蘑菇云一般压挤着对方,同时不断发展壮大,看上去要把那个人完全吞噬殆尽。 不知是月光太暗还是因为心理有些惊恐,伊诺觉得那个人的影子被无限地拉长了,影子仿佛有着生命般张牙舞爪地向他爬过来,就要在这月色所倒映的地板上幻化出实体,然后狠狠咬住他的脖颈,吸干他体内的最后一滴血。 明明对手只有一个人,却如同面对一个军队般惊恐这是搜查科成员们一致的感受。 一个名叫巴莱纳的科员悄悄后退了一步,对伊诺小声道:"头儿,怎么办?" 伊诺觉得内心升起了身为领导者的勇气,于是他大声呼道:"我们是帝国事故搜查科的联名成员,奉命前来调查中联超市的异常事件!在你背上的可是维纳中校?请呆在原地不动,马上举起双手!若你再向前走出三步,我们有权对你实施逮捕行动!" 那个人微微侧了侧头,伊诺觉得这是他在努力分辨话里的讯息:"我是嫌疑人么?也就是说,那个家伙说的是对的?" 他微微嗤笑了一声,再次踏前一步。 "请站在原地不动!"伊诺再次重复一遍,同时悄悄给其他人飞去眼色,让他们把手里的枪同时对准那个散发着诡谲气息的男人:"如果再向前踏出两步,我们会马上发动攻击!" “为了彰显你们所谓的人权,所以给嫌疑犯足够的时间来填补弹药么?" 那个人非常疑惑的问了一句,只是他的声音里仿佛栖息着一个刚刚沐浴了血泉的女鬼,沿着肌肤滴滴答答地散着液体。他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来,那颗头颅倨傲地挑出了冷然的弧度,深陷下去的眼窝里描绘着大片的阴影,墨黑色的雾霭将那松泛了些的活气给完全冻住了,再也察觉不出半点状似人类的气息。 他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他抬起又落下的脚明明连声音都没有发出,那力量却仿佛砸穿了整块地板,深纹从他的脚底向外蔓延出去,爬动出了许多龟裂般的鸿沟。 伊诺深深咽了口唾沫,把手中的枪牢牢对准了那个人,他并不准备再次实施警告,只要他再踏出一步,从这些武器里射出的光网就会将他的退路牢牢堵住,直接将他碾成一滩碎泥。 那个人眼底的血红已经满盈着将要摇摇欲坠,他似乎对伊诺他们的严阵以待感到非常可笑,于是他沙哑着喉咙轻笑了几声,另一只脚已经高高抬起。 搜查科成员们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了扳机。 "比铃"一阵拉长了的警告音在伊诺的耳垂下边震动边呐喊,巴莱纳适时地提醒伊诺:"头儿,科尔维亚下达的超s级指令。" 伊诺心神一震,连忙按下按钮允许接入,一个单调的语音系统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伊诺少校,任务中止,请撤回全体成员。" "可是,可是维纳中校",伊诺刚想说话,就听那个声音重复道:"任务中止,请马上撤回总部。" 巴莱纳小心翼翼地问道:"头儿,怎么办?" 伊诺紧紧地扣着扳机,枪口点燃的怒火几乎能将对面的人焚化。但他还是强自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任务中止,全体撤回。"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3 巴莱纳打出了一个手势,余下的成员们收起了枪支,暗自松了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似乎对这个及时到来的命令感到庆幸。 那个人早已走出了不知多远,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满不在乎,如果那个命令并没有下达,伊诺也同样相信,那个人也一样会踏进铺天盖地的光网里,毫不犹豫地向他所期望的地方走去。 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脚步。 *** 维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混混沌沌地进行着,他知道自己和奥兰多离开了安全岛,也知道他们进了中联超市,还知道超市的电路系统忽然出现了问题。但在那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在云山雾罩的状态下进行。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能按意愿做出自己的想做的事,但是却无法阻止事件向失控的方向发展。 他就如同行走在一片光辉陆离的世界里,那些画面和声音斜斜飞入他的脑海,他根据自己的意愿做出决定和选择,却无法清晰地触摸到镜像的实质。 这镜像似乎也存在了一段时间的断篇,而等他再次清晰地掌控了一切,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来时的蜂窝飞艇里,他们现在应该是已经离开了中联超市,往安全岛的方向飞去了。 也就是说,超市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 维纳松了一口气,往驾驶室的方向看去,而在这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那种感觉仿佛是有人沿着神经攀爬到了他的血管里,用力咬住后便不再松口,那血管连着经络都随之凝结成了冰晶,稀里哗啦地碎裂了一地。 与此同时,蜂窝飞艇忽然一震,维纳和奥兰多都控制不住地向旁边歪去,那些坚硬的仪器撞得维纳肋骨一痛。奥兰多倒是很快坐直了身体,再次加快了小型飞艇的行驶速度。 "奥兰多,你还好吗?"维纳本能得感知到了什么,自从他再次睁开眼来,这种感觉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奥兰多原本深棕色的瞳孔虽然不耐,却始终带着微微灵动的暖意。然而现在的瞳仁儿里却深沉的如同一片墨染的深海,漫天的星子似乎都被掩在云后,冉冉生机如暗沉的泥土般消沉殆尽,似乎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蠢蠢欲动着要破体而出,对他露出沾染着毒液的尖牙,丑陋的嘴角撕裂般得冲他狞笑,墨绿色的腐烂的汁液散发着恶臭,似乎要将一切都毁灭殆尽。 他驾驶着小型的蜂窝飞艇横冲直撞,路上的机动交警对他开出了几次高危限制罚单,却被他眼也不扫得掠过,越过交警的时候他甚至还不屑得吐出了一口唾液,直接粘在了交警深红色的防卫手臂上。 "奥兰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维纳彻底急了,他伸手去拨控制仪,却被奥兰多一手握住了脖子,直接给掼在了椅背上面。 维纳的颈骨本有旧伤,虽然接入了节椎,却总也没有原本的身体来的好用,此时被对方下狠手捏去,他只觉得从颈椎到大脑都痛得晕眩起来,一时间也反抗不得,只能昏沉着瘫软在椅背上喘粗气,眼光都渐渐涣散开来。 "你是帝国的人,对不对?和他们其实站在一起的吧?"奥兰多贴近他的耳背,他眼光深邃,暗色的水光在里面铺天盖地得晕染开来,他叼着维纳的耳骨喃喃道:"装成这么一副样子来到我身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战争的逼近让帝国百无顾忌地发展科技,而科技成果投放太快的后果就是对于人力需求的减少,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钱财就没有衣食" 他的舌头划过维纳的脸侧,留下道濡湿了的弧线:"我知道帝国派你过来是为了噩灵,但是噩灵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吗?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拥有亲人朋友,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创造出一堆被尘封的资料,然后被彻彻底底的抹杀,死了之后的遗骨也会被解剖封存,泡在那恶心的培养皿里被人分解研究,说不定几百年后,还会有幸被进行基因合成,和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混在一起,组成个无脑的战争机器!" 奥兰多骤然松开了手,眼里的火光撕开阴霾,却如黑炎般燃烧沸腾:"没有战争的存在,我只会成为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随时会传播开来的病毒源,永远处在红色s级的超高警戒之中!你就是为了帝国里的那群蝼蚁,来到我身边拉开引线的吗?" 维纳听着耳边擂鼓般的怒吼,那一声声都如重锤般叮叮咚咚得敲打在他的心脏上,他开口想要反驳,却控制不了脱力般的大口喘息。确切地说,他想到了临行前基尔夫给他的文件里,那些冷冰冰的指令。 "这是超s级的危险警戒人员,帝国迫不得已才要与他合作,你要想尽办法博得他的信任,若到万不得已之时,给予你将他抹杀的权利。" "他的大脑早已被改造的异于常人,即使要将其抹杀,也要尽量保持他身体的完整,只有在最为紧急的情况下,才能破坏他的大脑。" "如果可能的话,把他实验室的所有资料都拷贝下来,用超程远祖电波加密,绕过噩灵控制的程序后台传回总部,他的实验设备具有重要的价值,要想尽办法保护它们的完整性。" 在这一番话之中,可有半句提到超s级危险人物奥兰多·巴萨罗穆,作为一名人类的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渣奥模式启动~小维纳自求多福吧嘤嘤嘤~~对了,明天的那章不知是否会被河蟹,所以渣作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努力发出来,看文的妹纸抓紧哟(囧),如果真的被河蟹了,渣作再想别的办法(例如和新浪联手之类的,敬请期待传送按钮),或者实在不行就在哪章下面留下你的邮箱,渣作给你发过去!(艾玛真是想尽了种种办法orz),所以看文的妹纸不许霸王渣作!(#捂着草裙奔走#) ☆、chapter23 维纳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无奈和愤懑摄住了他的心脏,这窄小的驾驶室里似乎被什么压抑的东西填满了,它们在不断膨胀散发,如巨爪般让他呼吸困难,几乎难以吸入活命的氧气。 "奥兰多、奥兰多、噩灵!噩灵在控制你!"维纳仿佛想起什么似地握紧了奥兰多的臂膀,他努力从这坚硬的牢笼里探出头去,一字一顿地吼道:"他进入了你的潜意识里试图激怒你!你要把他赶出去!" "······噩灵吗?"奥兰多似乎怔忪了一瞬,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他深棕色的瞳仁儿似乎恢复了神采,从针尖似的坚冰里融化开了,染上了些微久违的暖意。 维纳充满希望地瞪大了眼,屏气凝神着等待他的醒来。 只是这融化真的只有短短几秒,几秒钟过后,那种短暂的柔软却被更为厚重的冰刃牢牢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4 盖了起来,这冰锥似乎拥有了实体般嚣张无比,将奥兰多夕阳般深邃沉稳的瞳孔牢牢包裹在其中,留在外面的只有墨黑色的金属外壳,闪耀着不屑却冷硬的寒光。 维纳颓然地松开了手。 奥兰多慢慢眯起了眼,深弧的眼窝勾出了利刃似的形状,他低沉的声线也沾染了些许赞赏似的讽意:"你说得没错,或许只有噩灵,才能真正理解我吧。" 回到小岛后的几天之内,奥兰多闭门不出,隔音性极好的实验设施里传不出半点声音,维纳的抑制剂被他全部收走,抑制剂的针筒和药盒被丢到焚化器里集中销毁。这个小岛似乎完全成为了与世隔绝般的存在,冷冰冰的器械孤单得聚拢在一起,却发酵不出哪怕丝毫与人类有关的气息。 与此同时开始的是维纳身体的变化。 这可以说是他成为omega之后第一次经历不用抑制剂挺过去的发情期,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去帝国中心的医疗系统进行复查,节椎似乎也出了些问题,这在发情=期到来之前,其实是非常危险的状况。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抑制剂会被收走,也没有能力预测到奥兰多精神上的变化,发情期的临近让他心情烦躁,腰部的酸软让他连续几天坐立不安,隐隐约约传来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煽动着他的鼻翼,他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靠近奥兰多的冲动,甚至连原本合身的衣物都变得格外紧绷,擦过身体时总会带来让人牙酸的敏感燥热,他甚至想随便拿到什么东西狠狠塞到体内,只求能略微缓解这令人又恨又气的涌动湿意。 在他面前的只有冷冰冰矗立着的大门,奥兰多只身一人躲在后面,拒绝与他进行交流。"被近在咫尺的alpha忽略了"的感受让临近发情期的omega非常沮丧,维纳彻底失去了研究食谱的兴趣,智能冷冻库里很快空空如也,他没有权限对家用机器人发出采购指令,只能守着空无一物的柜子哀声叹气。 发情期还是在几天后如约到来了。 当天清晨,维纳就被难以抵御的湿冷与潮热唤醒,他能感到自己的毛孔完全张开了,不知名的液体如同开闸放水的小溪般沿着股沟向下滑出,明明只是温吞的滑液,却如沸水般滚烫,烫的他全身哆嗦,身体酸软的没有半丝力气,他全部的感情与意识都向着门口飘过去奥兰多如一尊石像般立在门前。 他看起来怪异极了,橡胶似的衣物被严丝合缝得附着在他的身上,连指节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没有半丝赘肉露在外面的身体明明与平时无异,却在瞬间激起了维纳全身的大火。维纳的唾液几乎立刻涌出了嘴角,他能听到自己粘腻的嘟囔声音从喉咙口挤了出去,带着他极力掩饰着的哀求:"奥兰多,帮帮我。" 奥兰多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缓缓走上前来。 维纳狂喜地望过去,却极快得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与自己的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相比,奥兰多显得太过冷静了,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一个发情期的omega影响,甚至原本略微松动的神情在接触到维纳的目光时,也彻底地凝固起来。 维纳只觉得那种被他努力压下的沮丧又静悄悄探出头来,奥兰多是个冷静自持、偶尔也会冲动的alpha,这点他无法否认,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将全身包裹严实,面无表情得将本能完全压制的人,实在是万中无一。 确切的说,应该是对他维纳没有半点感情,叽叽喳喳不知疲惫的维纳就像个讨厌的蜜蜂般在他身边嗡嗡旋转,没有被一掌拍死,已经是奥兰多的仁慈。 若是在平时,以维纳的自我调节能力,一定会很快将自己从这种苦闷状态下拉出来,只是此时他满脑子都想得到奥兰多的慰藉,却被奥兰多毫不犹豫地打击到体无完肤这让本来就身体不适、浑身酸软的维纳感到非常的难过,再也分不出精力来开导自己了。 也正因如此,在奥兰多将他从床上打横抱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他知道奥兰多不会给他想要的一切,他只会将他的身体如玩具般搓圆捏扁,甚至如同一个有趣的新鲜事物般拆解开来,看看他的内部构造,甚至解剖出哪个部分,彻底研究omega的身体脉络组织状况。 他被奥兰多带到了实验室,放在了一张冰冷的试验床上。 实际上,这张试验床被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连四角的束缚带里都附着着柔软的仿生棉布材料,这些原本会让维纳惊喜的小细节此时却得不到他的半点反应,他只是在被绑缚住的时候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便认命似得不动了。 眼前的火舌灯舔吻着他的眼睛,他慢慢仰起头去,蔚蓝色的眼睛死寂着沉默,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奥兰多缓缓把手放在了维纳的额头上,在挨碰到的一瞬间维纳颤抖着睁圆了眼,那双瞳仁儿几乎立刻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着瑟缩着,如冰蓝色的宝石上覆盖的一层薄膜,似乎很快便要落下泪来。 "你的体温比平时升高了一点二四度,心跳速率每分钟加快了百分之六点三,汗液分泌量增加了百分之九点八二,信息素跃动的却加快到了平时的百分之十五,分子聚合分裂的次数在指数函数表里呈增函数态势不断增长这只是发情期的第一天,你感觉怎么样?" 这句"你感觉怎么样?"若是放在平时,估计会让维纳欢呼雀跃,只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沉浸在奥兰多的手指上,那手指拂过的地方寒毛根根竖立,似乎连寒毛都在替主人讨好,迫切希望得alpha的抚慰般极力挽留他的存在,维纳把已经涌到嘴边的"求求你"硬咽了回去,他努力把头向后倒去,竭力抑制着自己,同时尽量躲开奥兰多alpha信息素的笼罩范围。 那根手指忽然被搅进了他的嘴里,混合着的唾液沿着指缝向下淌,维纳几乎被那瞬间的愤怒冲破了临界值,只是舌头却违背主人意愿的裹了过去,牢牢吸住了那根指头,说什么都不肯让它离开。 身下那个不断伸缩的洞口却忽然被什么东西闯入了奥兰多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恰到好处地捅了进去,这一下让维纳瞪圆了双眼,舒爽感如电流般撕裂了头皮,他眼前白光一现,竟是这样就射了出来。 "这是你第一次发情么?怎么会这么敏感?"奥兰多的手指在他体内搅动着,另一只手从他嘴里抽了出来,转而握住了他竹笋般高高扬起的蘑菇头,轻轻摩擦起来。 相较于奥兰多的身体,维纳看起来却更加光滑可口。他体毛很少,仅有的体毛也是柔软的金黄色绒毛,细韧的肌肉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5 曲线在衣摆下被牢牢收缚在了裤腰处,并不明显的倒三角身材却分外撩人,他在奥兰多按摩他体内的敏感点时难以抑制得饥渴着颤抖,穴口似有生命般紧紧吸附着他的手指,不多时便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大腿向下涌去,急需发泄的前端却被牢牢堵住,很快便渐渐瑟缩着瘫软下去。 他的性器很是娇小,却格外清秀得惹人怜爱,直起来的时候似乎急需抚慰,前端还会微微颤抖着哭泣,前后摇摆着身体好似鞠躬般虔诚,只是这一切都激不起眼前这个冷酷alpha的丝毫爱恋。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奥兰多的呼吸频率也没有半点变化。相反来说,他甚至冷静如同扫描仪般探索着维纳的变化,维纳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颤抖,甚至每次将哽在喉咙口的呜咽噎下去的声音也被他清晰得听进了耳朵里,只是这些频率只能进入他的大脑成为基构里的一份子,只能如信息链里的小小存在一般分离又整合,不断在数据资源计算中添砖加瓦。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从中提取到"维纳很需要我"的信息。 所以他很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无汤不叫abo啊 ╮(╯▽╰)╭ 还记得奥兰多在前面提过的贴合型胶衣么~~~ ☆、chapter24 或者说,这类的信息在奥兰多被迫与噩灵的脑电波干扰重组之后,埋在了更深层的意识里,它存在在潜意识和意识之间的隔膜里,只能轻轻浅浅地触碰到它的存在,却无法揭开这层覆盖着的网,这让他产生了久违了的、更多的好奇。 而好奇的结果就是引来新一轮的探究。 奥兰多深深地望进维纳的眼睛里,维纳那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似的瞳仁儿已经完全化开了,只是他的眼神却很涣散,只能缓慢地捕捉到奥兰多的动作,而奥兰多则是慢慢爬上了那张试验床,他把双腿浅浅悬在了维纳的腿上,用那双暗沉的星夜般的眸子扫视着维纳的脸。 维纳流了太多的汗,床上的被褥也几乎被他流出的黏液浸湿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燥热,而是渐渐有了一个平静的过渡,这让他在剧烈的心跳中偷得了一些空闲,他赶紧利用这点时间,筋疲力尽地呼吸着。 肩膀上的压力骤然增大了,维纳睁开被汗水和泪水糊成一团的睫毛,却见奥兰多已经不知何时褪下了那层可笑的胶衣。他矫健的身体慢动作一般地被慢慢剥离出来,高挺的鼻梁上仿佛筑起了细钩,那钩子沿着维纳的眼睛鼻子向下滑去,舌头如灵活的花蛇般溜了出来,忽然蹿进了维纳口里。 维纳简直恨透了这令人厌恶的本能理智告诉他要狠狠咬下去,给这混蛋一点颜色看看,可是本能却驱使着他仰起头来,甚至还微微张开了牙齿放奥兰多的舌头进来狠狠搅动,他在那几乎将他烧干的沸水里痉挛似地挣扎,身体如尾干旱的鱼般卷起又松开,奥兰多的舌头如同有了精准定位的仪器般在他口里翻腾,每变换一处位置时都要暂停下来看他的反应,那双暗夜似的眸子里无悲无喜,如同闪烁着成千上万的代码般让他不敢直视。 他这是,在和一个机器人调情么? 维纳的愤怒和悲哀已经接近了临界值,奥兰多却仿佛没有察觉一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将自己已经紫筋密布的巨物抵在了维纳的穴口处,慢慢挤进了一个头去。 这简直就是在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面前放满了人间珍馐,却让那饥渴的人只能闻到香味一样残忍。维纳几乎立刻就被逼出了眼泪,他狠狠向后仰着脖子,青筋和晕红沿着下颚脖颈蔓延而下,简直就如同要折断般脆弱,手脚瞬间就绷紧了,束缚带马上被勒进了肉里,细碎的肉皮上挂着血丝,与略微褐色的腕子对比鲜明,令人触目惊心。 他的体温很快开始继续升高,前一波情潮才刚过去不久,他甚至没有得到短暂的休息就被强行拉入下一波情潮之中。这次的冲击更加猛烈,他眼里都被逼迫得布满了血丝,心脏收缩的频率急速增加,穴口在那瞬间就涌出了大量的液体,奥兰多看准时机把自己拔了出来,然后一个去了头的针筒就被塞进了他的穴口,抽出了半管液体。 维纳简直气恨得目眦尽裂,他高高得向后仰过头去,用尽全力地捶在了床上,只是他手脚酸麻无力,这一下只是微微拽动了床单,如一尾彻底干旱的鱼般最后摆动了一下身躯,然后便瘫软似地不动了。 奥兰多慢慢挪下床去,带着那管液体离开了实验室。 令人疯狂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终于渐渐消失,维纳深深吸了几口空气,难以言喻的委屈无奈却顺着神经攀爬上来,他仍旧难以得到纾解,"被有依恋感的alpha当做实验品"的认知让他沮丧的不知如何是好,冷汗和眼泪将他的头发睫毛沾染的乱作一团,他深呼吸着舔了舔嘴唇,却意外地尝出了甜腥的味道。 实验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了,奥兰多端着一杯营养液走了进来。 他凝结着冰冷与黯淡的眼眸似乎化开了许多,有一些东西在试探着破开那些禁锢探出头来,他似乎很疑惑于维纳的状态,歪头打量了他许久。 维纳看起来很糟糕,他的身体还在间歇性地轻微痉挛,穴口还在向外推挤着湿液,手脚已经因为大力挣扎而被勒出了几道红痕,而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干裂了,其中甚至裂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就如平原上突现的峡谷般突兀刺眼。 奥兰多微不可见地拧起了眉峰。 这家伙平时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得仿佛身体里有个马达在全天候的转动。此时他却虚弱地躺在那里,连睁眼看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如被抽干了水的叶子般枯黄萎靡得瘫在一旁,整个人显得瘦小可怜,让人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一只手忽然弯到他的脖颈下,用力让维纳仰起了头:"张嘴。" 奥兰多的脸在火舌灯下让人难以看清,只有忽闪忽现的光点在虹膜里跳跃,他的脸在维纳的视线里是模糊的,更多的黑点阻碍了目光,让他觉得这些画面和声音,都渐渐离他远去了。 难得温柔地拍抚着他的喉咙,奥兰多慢慢把半杯营养液喂进了维纳嘴里,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扶着他后颈的手就沾满了冷汗这种现状让奥兰多的眉头拧得更深,维纳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在发情期这种连他的储备库都没有足够资料的前提下研究七天是不是太过了?如果给维纳的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伤怎么办? 他飞速计算了一下,最后把时间简短到了三天只是在下定这个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6 决心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便突然被针扎似的剧痛袭击了,那何止是细针,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着的电钻嚼进了他的脑髓里,那些储备数据几乎在瞬间便全部拉响了红色警报,中心架构机调动起全身力量进行多维度运算,试图阻止这不知名的病毒入侵。 噩灵的声音几乎讥讽着炸开了他的脑干:"区区三天,你能研究出什么来?好不容易有个全身百分之三十的超敏机构节椎者出现,你就再算活一万年也遇不到这么一个好样本!就这么被你白白放弃?你这个懦夫!活该被那群愚蠢的蝼蚁抹杀!"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奥兰多哐当一下跪在了床边,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能知道他现在满头青筋密布,脸色煞白暗紫到不似活人,鼓胀的血液在脑细血管里奔腾翻涌着,心脏几乎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冲击而加速震颤,他狠狠把头抵在地上,下意识地狠狠撞了下去:"这是那个混蛋小子维纳!这是个能因为我而流泪的omega!我怎么能看着他死!" 哐! 又是一声巨响,他额头流出血来,更是张开了口怒喝,喉咙底下压抑着的暗紫色的鲜血涌动着要冲出束缚:"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 他自己都能听到脑海中断电似的轰鸣,那些绞缠着的电路雪花状地崩开,所有屏幕在尖叫着发泄之后互相挤压碰撞,蓝紫色的代码在电流中紧紧缠绕在一起,如同爆炸般迸溅出金粹的火光,他一手恶狠狠地撞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世界终于平静了。 他慢慢拖着沉重的膝盖站了起来,额头上破裂的血管在他脸上挂出了几道血丝。维纳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沉默如同海浪般波涛起伏,那些消失的情绪又涌动了上来,奥兰多嗫嚅着想说点什么,却终究闭紧了嘴唇。 维纳眼底的冰蓝变得深沉起来,像奥兰多虹膜里的墨汁打翻了倾倒在他的海洋里,那海水被搅得格外混沌,这也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沉稳许多,只是在这沉稳的躯壳下,那些涌动着的讥讽像恶毒的尖牙般探出了头来:"我想噩灵似乎和你说了什么,但事实上我想对你说······奥兰多,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奥兰多平生第一次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门去。 两天之后,他正在心神不宁地化验那些肽链复杂的化学成分,手边的警报器突然拉响了。 这变故让他手下一颤,两种液体混在一起发生了极为微小的爆炸,两只试管全部裂开,碎片四溅,炸得到处都是。 他飞奔到维纳所在的实验室,手脚麻利地解开对方的束缚,把一只改良后的抑制剂注入了他的静脉里。 维纳在他怀里轻微地痉挛着,金发牢牢贴在了脖颈上,嘴唇上干裂出的血丝挂满了下颚。他整个人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只得软软倚靠在奥兰多身上,瘦削的肩胛骨顶在奥兰多的肋骨上,让他感到自己被一种说不出的疼痛袭击了。 他同时取出几管营养液,就地给维纳喂了进去,葡萄糖和盐水也适时地注入了他的身体,只是维纳仍旧虚弱地睁不开眼,只能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软绵绵的头颅靠在奥兰多的胸膛上,随着他的跑动而数次碰撞在他的胸腔上。 柔软的灯光覆盖在他的身上,维纳微微睁开眼,感到自己被奥兰多带回了屋里,他感到自己被放进了比体温高上许多的热水中,水里甚至馥郁着柠檬的熏香。他被温柔地剥去衣物,然后被拧好的热毛巾擦干了额头肩胛,一只大手替他撑起了肩颈的重量,让他靠在了对方的臂弯里。 "维纳,清醒一些。"他听到那个略显不稳的声音在耳边重复,而他并不想理,于是只是迷蒙地企图沉入梦乡里去。 "等等再睡,先吃些东西。"一个瓷勺被递在了他的嘴边,里面是家庭机器人做出的百年不变的同样口味的粥,这让他感到极为厌烦,于是抗拒地撇开了头去。 那个瓷勺固执地递在他的口边,这让他怒火上涌地凝聚起力气,控制着自己手臂的运动,直接将那瓷勺打飞了开去。 奥兰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先替他清洗身体。这倒没有受到什么过激的反抗,维纳昏昏沉沉地沉浮在热水里任他摆布,在新效抑制剂的作用下渐渐放松了精神,陷入久违的深眠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他沿着酸痛的手背向上望去,床边竟然挂了几个不知放了什么药剂的点滴这让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奥兰多居然会用这种在他看来"给幼稚园的孩子玩儿过家家的玩具"来给他治疗! 他这边稍微一动,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奥兰多就惊醒了过来,他看出维纳的情绪,竟然破天荒地略微晕红了脸:"高汞压针的注射速度太快,你身体的各项指标又低于正常值,所以我只能用这种落后的医疗工具······" 维纳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根本不管手背上的针头,在他这牵拉之下在皮肉上划开了不大不小的伤口,血液几乎瞬间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奥兰多皱起眉头,却只是将他压回了床上:"要做什么?我带你去。" "我要安慰我这胀痛了的小弟弟,你要怎么帮我?你能替我嘘嘘么?"维纳挣脱不开,只能挑衅似地绽开个笑容:"没想到你这儿的服务项目还很丰富,老顾客能不能给打个折啊?" "当然可以。"奥兰多点点头,直接把维纳给扛在了肩膀上:"打八折,四点七六五万雷拉。" 维纳倒挂在他肩膀上,气得涨红了脸,直到被放在洗手间里,那股气还是没能消减下去。他还是虚弱得站立不稳,脊椎和后颈的疼痛让他时不时晕眩,总是感到耳边有嗡嗡的鸣叫声喧闹着让他无法入睡,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格外的愤怒,却也无能为力。 奥兰多在背后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憋闷了许久的小弟弟从裤子里解了出来,那小弟弟终于重见天日,竟然喜滋滋地摇头晃脑地慢慢立了起来。 "它倒是挺有精神,"奥兰多中规中矩地评价:"目测约为十三点五六二厘米,也就是个小萝卜头的长度。" "哈,就您高大长,鸟大无脑,蛋大无黄,蘑菇大了恨天高啊。"维纳恶狠狠地回呛,得到的反击是被故意捏了一下根部,竟然就这么尿了出来。 他在这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涨红了脸,却也没理会奥兰多在一旁计算这抛物线的下落角度,他很快被拉上裤链,又给扛回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5 "你想吃点什么?" 几天后,奥兰多俯在他的耳边,哄骗似地问道。这种语气估计是从哪条线路的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7 语音系统里学来的,学得那叫一个低声下气温暖无边,简直要把他的耳朵泡在蜜糖里,来回刷个一百遍。 维纳消瘦的更厉害了,连原本并不明显的眼窝仿佛都微微凹陷了下去。家庭机器人把所有会做的饭全部做了一遍,却没有一道菜入得了他的眼。奥兰多也数次下厨,炸了四个备用厨房后才学会了简单的炒菜,端出来的时候却已经黑成了一堆焦炭。维纳尝都没尝,就直接把这盘子垃圾送进了焚化器。 奥兰多只得耷拉着脑袋挪了出去。 "你没有怀孕,对不对?" 终于有一天,奥兰多忍无可忍地抽走了他手里的虚拟演练机,抛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维纳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有没有怀孕,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奥兰多竟然马上低下头去听他的心跳,而后居然把耳朵埋在他的腹部上,听不出问题之后动手就要掰他的腿,被维纳毫不留情地挥开了。 "你怎么回事?"维纳挑眉问道,然后他就感到自己被从腋下抬了起来,整个给拥在了对方怀里。 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被慢慢放开了,奥兰多拔高了的声线炸在耳边:"瘦了足足四点六二七八公斤,你拿自己当机器人看吗?" 维纳简直对他的无理取闹感到格外烦扰,语气也变得高昂且不耐起来:"拿我当机器人看的是我自己吗?是谁把我绑在床上三天三夜的?是谁冷着一张脸喂我那一百年不变的食物的?是谁炸了六个厨房之后才做出一碗能把人咸晕的粥的?" 两个人互不示弱地互相对视着,眼里的电光几乎能越过这空中的湿气,来进行一场旷日许久的争斗。 "那你自己动手去做啊!"奥兰多恼羞成怒地吼道。 维纳瞪了他一眼之后就要翻下床去,只是脚下踩空,直接头朝下就要摔在地上,倒下之前被奥兰多眼疾手快地掠了起来,不知第几次地给扛在了肩上。 他被奥兰多安置在了厨房边的一把椅子上,奥兰多开始在他口头指挥之下开始动手来做当天的第十顿饭。维纳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训练小胖似地带着他左转右扭,奥兰多只觉得自己的一把老腰都要拧成了三截段的麻花,说不定再过两天,他都能把大腿从肩膀上活生生地扳过去。 "放两勺盐就够了,我说盐你听不懂么?没错,就是那个编号一的小罐子!没错,就是那个编号四十八的小勺子!" "汤都要粘在锅底了,你能不能把火关小一点?对,调到中档!百分之五十没有点!" "鱼眼睛都被你挤出来了!你有暴力倾向么?那眼睛被压扁了你的刀要向右倾斜三十五度角!" "对对对,卢木枝切成七段!每段二点五六厘米,满意了么?什么?!你切成了二点五七厘米要重切?开什么玩笑你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和家庭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啊混蛋!" ······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怎么做?" 奥兰多抹了把热汗,扭过头去问身边的人,却发现维纳已经靠在椅子上,轻微地打起鼾来。 他睡着的时候显得特别安静,平日里光洁灵动的眼球被掩藏在薄薄的眼皮之下,由于不再言语,这狭窄的厨房里只有奥兰多自己一个人的声音。火苗刺啦着舔舐着锅底,炒了一半的卢木根还在噼里啪啦地发出连续的爆响,红油在锅底飘摇着沉淀,热浪扑面而来,却只激起了奥兰多难以抑制的冷意。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早已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他曾经因为愤怒而建造了一整支机械乐队,乐队的成员们如同人类一般展喉歌唱,不知疲惫地在他所在的空间里击打着乐器,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足以把整条街的人从梦中吵醒;他还专门做出了一个机械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拥有一切女性omega的特质,温柔、善良、贤惠,甚至拥有他最喜欢的容貌除了无法赋予她情感,她几乎拥有一切。她有着芭比娃娃般浓密的金色卷发,冰海蓝般浩瀚无垠的双眼,只是那双眼里的神情是静止的,它会转动却不会变幻,它如同死寂着沉睡的坚冰,只能折射出感情,却无法拥有感情。 他后来把乐队和女孩都丢进了焚化器。 渐渐长大之后他才发现,那些愤恨的行为只是因为自己无法改变现状而做出的幼稚的反击,这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丝毫的改变,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拉下孤独的深渊,在那深渊之上拉起厚黑色的幕帘,将光明与希望完完全全地阻隔在外,在他想要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之时,又被完全地拖进了只有冤魂幽灵存在着的地底。 可是维纳如同光芒般照进了他的生命,他不顾奥兰多的意愿,强硬地将那帷帐撕毁,如同握住火种的神子般从天而降,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只是他要把那火种收走了。 他要强硬地挤进他的世界,又不着一丝痕迹地离开。 留给奥兰多的,只有更加冷峻的、深邃而永恒的峡谷。 第二日清晨维纳醒来的时候,竟然惊异地发现自己趴在了奥兰多的胸膛上。 奥兰多带着一副文艺范儿的黑框眼睛,修长的手指正在慢慢捻动书页,这书页在他的指缝间被弯折出各种形状,甚至默默散发着浅淡的草木清香。维纳仔细闻了闻,竟是不知多久以前就已灭绝的红铜原木木浆制成的纸张。 "你······"他已经不想去问"红铜原木是从哪儿来的"这样愚蠢的问题了。 "从这里再向下再数六层就是红铜木的树根,我也是实验了三年才培植出这样转基因的一棵,在这之前有五十八颗失败品,现在都成了焚化器里的焦土。"奥兰多推了推镜框,对他露出个微不可见的谑笑:"别这么看着我,你刚刚已经问出来了。" "······"维纳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深深埋下头去。他这么一低头,鼻尖就蹭在了奥兰多的胸前。奥兰多今天穿了件深绿色的灯芯绒衬衫,似乎在卢木汁里浸泡过许久,散发着同样淡雅的草木的芬芳。 在维纳睁开眼睛之前,他在朦胧中就似乎听到奥兰多在读些什么,现在他清醒着仔细辨别,果然听出了他朗诵的内容竟然是幼稚园的小孩子才会看的帝国童话故事。 他原本便声音低沉,此时全身心地沉浸在童话里,竟然被浸润出了一种魔法王子般的气质,那些流畅的转音如同叮咚作响的乐符般从他舌尖上倾泻出来。这些跳跃的音符好像变成了在空中飞舞的碎片,它们旋转着撞在墙上、落在地板上、碎在透明的玻璃帷帐间,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这些崩裂的东西缠绕着晨光,竟也晕染出了清辉般的色泽。 维纳昏昏沉沉地便要继续睡去,恍惚间便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8 察觉到那两只原本捧着书页的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沿着脊椎向上攀爬,最后忽然握住了他颈项上最脆弱的那点,这一下让他立刻清醒过来,背脊的寒毛在神经的操控下几乎瞬间便乍起一片,在奥兰多精准磨蹭着的手指下,他整个人如同触电般颤抖蜷缩,冷汗如雨般沾湿了满背,连睫毛都被汗水打湿,牢牢粘在了眼皮上面。 "是节椎出了问题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发情期以前?你就是因为这个吃不下饭吗?"奥兰多难得问出了一大串问题,虽然极力掩饰,维纳却还是在他的嗓音中,听出了瑟缩试探着的颤抖之意。 这个认知让维纳瞬间就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他在心中思索了一会儿,想着要用什么方式吊着这个混蛋,让他也尝尝抓心挠肝的滋味。只是他的计划还未实施,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向前,被牢牢包裹在了奥兰多怀里。 他的人虽然混蛋的可以,胸膛倒是十分温暖,维纳只觉得搂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那总是吐出令人又爱又恨的话的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朵,然后他确认他听到了三个字,那三个字如同羽毛般轻柔,在他耳骨里留下了轻微的麻痒,沿着神经直接传导到了大脑里。没错,这是他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从奥兰多口中吐出来的三个字对不起。 维纳忽然很不争气地察觉到,自己吃过的苦、曾经积攒着的怨气,竟都在这平平常常的三个字里灰飞烟灭了。 奥兰多默默地读完了整本童话故事,放下那个厚重的书本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强行拉直了的脊背肩胛上如同被压上了大山般的沉重,维纳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咀嚼到了他的悲伤,这种忧郁不知从何而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它披上温暖的外衣,装作母亲温柔的手般抚摸他的额头,只是很快它便越来越肆无忌惮,那双手披上了重甲般的荆棘利刃,强硬地挤进他的生命里,划出了深深浅浅的、难以愈合的鸿沟。 不幸的是,直到三天之后,维纳才发现了奥兰多的异常。 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陷入深眠之中,恍惚里似乎听到从厨房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甚至还有椅子挪动、锅碗瓢盆相撞的咔擦碎响。 他第一个反应是有人偷盗,但很快,这个可笑的想法就被否决了。奥兰多的这个小岛恨不得连空气都要领着准许证才能进入,还有哪个技高人胆大的家伙能突破这重重阻碍?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摸下床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厨房门口。 竟然不是小胖在乱翻乱碰着捣乱,而是奥兰多在自得其乐似地做饭炒菜。他磕碎蛋壳、划开鱼肉,把花翎菜砍成一段段的放入锅中,居然还十分熟练地开火过油,葱姜蒜陈依次排队划入锅中,这些东西碰撞着吵闹喧哗,给这安静的厨房带来了一股喧闹的气氛。 只是他动作虽然轻快,整个身体却显得过于僵硬了。维纳慢慢地走上前去,果然发现他半睁着眼,眼波无神而静默,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识在指挥着他的行动。 梦游吗? 维纳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叫醒他,那种"不能吵醒梦游中的人"其实是种迷信似的说法,这种时候应该在梦游的人耳边敲锣打鼓地唤醒他的意识,在他醒来之后,会和在睡梦中惊醒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维纳不知道这样的办法在奥兰多身上是否适用,他的大脑构造似乎与众不同,甚至可能遭受过噩灵脑电波的侵扰,如果就这么吵醒他的话,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于是他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奥兰多把炒好的东西倒进盘子里,然后端着盘子,缓慢地走到了桌子边。 奥兰多并没有拉开凳子,而是直接坐在了地板上,他像往常一样把盘子向前推去,那个陶瓷制品却因为没有依托之物而落到了地上,彻彻底底地摔了个粉碎。 他似乎被这个破裂的声音惊讶地静止了一瞬,耳骨轻微地动了动却没有醒来,那面具似的表情如蛋壳般被剥开了窄小的缝隙,内里的蛋清胆怯地接触到了空气,又颤颤巍巍地缩了回去。 "你不喜欢吗?"奥兰多忽然嗫嚅着道,他的嗓音低沉而粘连,吐出的词句似乎被固胶紧紧咬在了一起,在这一片静谧中,也惊不起半丝涟漪。 他似乎被击垮了般地塌下了肩膀,却是缓缓伸出手去,抱住了面前的椅子腿,把头深深埋了进去。光和影似乎在他身上沉寂了下来,那些静默着的悲伤如流水般从他身上淌落出去,很快就填满了这么一个低浅的洼地。 "诺顿,你这个不折不扣的低智商积木,鲁宾,达芙妮,你不是自以为宇宙最强的alpha吗,连一只荷包猪都敢爬到老子的头上撒野,信不信老子让你断子绝孙,从此再也别想出去勾三搭四。还有那个臭小子,吵死了还不给我滚,想和我斗,再滚回娘胎里练上几千年,你这个连圆周率三百位都数不到的积木······" 维纳抠着耳朵打了半天的哈欠,最后决定还是再回去补上一觉。 只是脚步刚刚行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略微提高了声线:"维纳,不要走。" 搞半天你就是在装梦游来骗老子吗? 维纳转身就想飞个什么东西过去削了他半片脑袋,却发现奥兰多把椅子的腿抱得更紧了,他看起来仍旧肢体僵硬着没有意识,两条长腿蜷缩在一起,竟然令人觉得分外可怜。时间好似静止般沉默了许久,然后就有什么液体叮咚着砸到了地上,溅起的碎浪明明只有细微的鸣叫,却像惊雷般炸破了维纳的耳膜。 奥兰多······他在哭么? 奥兰多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完全的漆黑静默,好像一条亘古悠长的河流将两岸隔绝,维纳所站立的地方却有暖黄色的灯光笼罩。 他独自一人立在岸边,看着奥兰多被漆黑色浓重的暗码卷入漩涡之中,那些东西如同毒液般浸润了他的生命,让他活也让他死,让他喜悦也让他痛苦,让他带着这些枷锁,永远地沉眠在地底。 维纳在那漩涡将奥兰多完全覆盖之前忽然跃了过去,这一下太过突然,那些狰狞的暗码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般静默了一瞬,在这瞬息之间维纳牢牢抱住了奥兰多,把他的后背紧紧勒在胸前,陪他一起陷落到了深渊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6 这世上,真的有时光穿梭这种事情么? 如果是在以前,维纳估计会走上讲台,把那个讲得昏昏欲睡的老头揪下来,换他自己在前面跳支狂野奔放的舞蹈,引来早已神游天外的同窗们阵阵的叫好与尖叫。 但现在,维纳只想回到过去,将那个时候的自己从讲台上拉下来,然后狠狠给他几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39 个耳光,再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觉得自己要被挤扁了——不知这是相对运动还是绝对运动,他只觉得自己被卷在了飓风的中心,或是深海漩涡的尽头,那些前赴后继的浪花将他完全卷裹在其中,带着他往更加深邃的地方涌去。 如果奥兰多在身边就好了——维纳只能分出一点精神叹息似地想到。 但是奥兰多和那间他所容身的厨房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眼前飞过的是一幕幕断裂了的影片,与前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意识迷蒙不同,他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镜像在他指间流过,但他的手指也一样是透明的,组成他身体的并不是本来的肉体,而是无数似乎由精神碎块拼接而成的幻境,他试图在这被挤压的痛苦中触摸到自己的头颅,但他看不到自己的手。 然后就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吸出了漩涡,然后挟着风声狠狠拍在了地上。 维纳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摔成了碎片,能看清万物的眼珠是不是已经滚出了眼眶。他颤抖着手抚摸到了地面,然后惊讶地发现他的触感再次归来了。 似乎和奥兰多有关的一切都卷裹着疼痛与恼怒上次是在他的小岛上重心失调,被整个摔在了地上。而这次却是被莫名其妙地吸入了诡异的空间里,同样激起了尘土般的飞灰。 但是他并不感到恐惧。 大脑中那个传导着害怕和震惊的神经线似乎被剪断了。确切地说,是自从离开战场之后,那根弦就被强行刷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油漆,最后将它变成了一根粗壮的柱子。 而接触到奥兰多之后,那根柱子就被人从泥水里提起来,在外面用金刚钻筑出了一个强大的保护膜,即使他想让那些名曰敏感的情感通过,它们也无法拿着电钻凿开厚壁,寻找到哪怕半点缝隙来挤入了。 维纳所处的空间就如同子宫一般,那些漂浮着的羊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仿佛令他回到了故乡一般温暖,但他不得不调动精神默默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像他这样的成年人再挤回她的子宫里······算了吧,还是不要再想了。 这个球形的空间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肉色血管,这色调呈现在维纳的眼里是酒红色的,视线的尽头似乎有一个被保护着的地方,它是这里仅有的异色了,就在前方播撒着希望的种子。维纳难以形容这样的感受,在这单调而静谧的空间里有一个散发着金光的水晶,简直如同在茫茫沙漠里出现的清泉般令人动容。 如果是海市蜃楼呢? 维纳自嘲地笑了笑,但还是拔起脚来向前走去,他脚下并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柔软易塑的气体,那些气体缓慢地飘动着且变换着形状,随着他的期望而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如果他有生之年能够踩在云朵上,那么也该是这样的感觉了吧。维纳饶有兴致地在心中遐想着,随着他离那发光之处越来越近,这些挨在身边的鼓胀着的血管似乎也在深深地呼吸,但那些输送着血液的管道似乎并不开心它们的身上有太多的斑点状的突起,尖利的刺紧挨着探头向维纳望去,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个不速之客发动攻击。 维纳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是要微笑挥手呢,还是恶狠狠地拔出刀来大吼一声谁敢挡我? 但当他还没有付出行动的时候,那些血管就自己运动起来了它们似乎在寻找着方法过滤自己,因为那些壮大的波涛如同巨大的鼓胀的结一般涨成了紫红色,从发光之处涌过来的血流被以一股强大的力量推挤着向前扑去,两种力量似乎是在挤压着争抢,看上去就像两个连体婴儿在抢夺着母体仅有的营养。 但是临近光源的那些血流失败了,逼近的波涛以巨大的冲力阻止了它们的前行,从维纳来时的那条路开始的血管变得更加紫红暴涨,那些尖刺比之之前要更加嚣张跋扈,它们已经能探出头来迫近了维纳的身体,似乎在威胁他不许靠近。 怎么可能被这么幼稚的威胁所打击? 维纳不屑地冷笑了几声,他试探着伸出手去触摸那些尖刺,然后那些幼小的武器便有生命般生长了起来,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而在这瞬间,他就觉得头皮被重力扯了过去他被那些四分五裂的无法触及的影像们给整个吸了进去。 他来到了一栋别墅里。 称之为别墅应该是因为维纳站立的地方能看到一颗巨大的樱桃树,它被种在院子里,而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火红色的樱桃如同吸饱了汁水般鲜艳欲滴,随着微风拂过,那些樱桃也抖动着身体轻微地晃动,似乎随时会落到院子里去。 "妈妈!妈妈!" 一个有着浅棕色头发的小男孩飞扑进了院子里,他的脸庞因为奔跑而显得通红,汗水沿着脖颈滑进了衣领,他还没跑到门口,就有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从楼上跑了下来,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男孩的脸和头发都因为泥水而凝在了一起,但他手里的东西却依旧完好无损,那是一个由新鲜的水果和奶油融合而成的蛋糕,虽然有一些奶油被沾染在了他的衣服上,但余下的这些看上去依旧是格外地美味。 男孩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弟弟呢?今天不是弟弟的生日么?我看到学校外面的橱窗里有新做好的漂亮的蛋糕,就想把它拿回来送给弟弟!" "那老师知道我们可爱的诺顿跑出来了么?"女人蹲下身去,摸着他的头道。 维纳只觉得又一道惊雷炸进了耳骨里。 他想起了面前这两个人的模样,他们都曾出现在奥兰多的全家福里! 也就是说,这里是他童年时的家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楼梯左侧的房间被开启了一个缺口,缩小版的奥兰多从门里走了出来。 奥兰多穿着那一身朋克似的服装,桀骜不驯的头发被发胶牢牢固定在了颈侧,他阴沉着脸,头上似乎有乌云压境,瓢泼大雨很快就会将他浇个湿透。 维纳注意到诺顿和他的母亲齐齐后退了一步,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恐惧。 奥兰多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可笑,于是他踏前几步,把那个蛋糕的盖子提在了手中。 "用了三十二分钟五十四秒,跑了仅仅五百二十八米就把你累成这样了?"奥兰多冷冷嘲道,他把最上层的奶油抹了一圈下来,然后将它涂到了诺顿的鼻子上:"趁那些精神研究院的迂腐的老头子们睡午觉的时候,你从窗子里爬出去,然后把存了两周没舍得洗的床单们撕成条,做成个安全绳就溜了出来?" 诺顿似乎被惊到了般后退了半步,他求救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达芙妮,你的人生几乎要被摧毁了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0 啊",奥兰多忽然转头对着女人道:"一个儿子生来就没有人类的情感,另一个儿子三岁之前被人偷走,结果最后居然自己跑了回来。啊,确切地说是回来了两个儿子,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儿子。多么美好,说不定很快就会多出一个女儿,你还真是儿女双全啊。" 维纳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上前几步就狠狠踹了奥兰多一脚,但他的脚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也同样穿透了诺顿的身体。 维纳不甘心地发现,自己好像出现在了别人的梦里,就是那种他恨到咬牙切齿,而对方完全不受影响的梦境里。 达芙妮的眼里立即就盈满了泪水天知道,看她那样的美人哭泣,连维纳都想上前安抚。奥兰多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唐突,他懊恼地咬唇站在了原地,把手臂高高抱在了胸前,两条细长的眉毛似乎能斜伸到鬓角里去。 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抚母亲,但最后还是放弃似地叹出一口气,把依旧堆在诺顿鼻子上的奶油抹了下来,然后把手指伸进了自己嘴里。 "蜜糖发酵曲的含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七点六,如果一百个这样的白色固体塞进了你的胃里,你需要三天零六个小时才能将他们消化殆尽。当然,还是消化系统正常运作的情况下。" 诺顿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他想要说什么。 奥兰多恼怒地涨红了脸,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下次不要拿左边橱窗的蛋糕了,那家的糕点师自从伴侣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就进入了激素分泌异常的状态里,他家门口的送货车一天一来,按照平均值来估算,送货车出现的频率已经比正常状态下高了二十五个百分点。" 诺顿看起来更疑惑了,他有着和头发的颜色一样的墨棕色瞳仁儿,他和奥兰多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就好像两道巧克力瀑布翻涌着滚向了对方的领地。 "咳、咳",奥兰多用力清了清嗓子,他的脸色已经涨成了一个番茄:"我是想说,我相信人的大脑中某些情绪的来源取决于基因,如果进行性情测试的话,你应该从母亲那里继承了百分之八十能促使你兴奋的基因,而我只继承了父亲的百分之二十。但这并不代表控制欲望中枢的神经在我这里是失常的,呃,确切地说,还没有什么区域在我的大脑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维纳现在非常地敬佩诺顿和达芙妮,居然能忍耐着听到现在而没有飞出一脚,直接将这个聒噪的家伙踢去遥远的冰雪之都。 "总之、也就是说",奥兰多终于把这段长篇大论做了一个结尾:"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出来的不是你,而是个跳着桑巴舞会说八种语言的特工,谢天谢地他的名字也是诺顿。他把我用了三天三夜制做好的全方位高敏探测仪给扔进了焚化器。" 达芙妮忽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上前一步两个孩子都拥在了怀里。她的身上有蜜糖和乳酪的清香,柔软的发丝上好像附着阳光的味道:"我真为你骄傲,我亲爱的儿子。一年里你只会说一次真心话,我和诺顿很高兴能听到它们从你的嘴里溜出来。" "你上次还说,它们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从坚果壳里撬开一个小洞,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呢。"奥兰多微不可闻地咕哝道,但他还是尝试着慢慢伸出手臂,抱住了母亲柔软而温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球球在哪里~~快粗来让渣作顺顺毛~~~ ☆、chapter27 奥兰多的性格难道是从小养成的么? 维纳甚至都控制不住这种想走上前去,然后抚摸奥兰多头发的冲动天知道,这个一身朋克满头呆毛的小孩为什么让他有爱不释手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得到了报应。 在他把手触摸到奥兰多头发上的时候,对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来,但他看着维纳的眼神里满是嫌恶:"低智商积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我······",维纳惊异于他居然能看见自己,于是只能支吾着不知说些什么:"我看到你在厨房里梦游,然后我就靠近抱住了你,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奥兰多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地点点头:"原来我的品位已经下降到这种程度了。你说的那个我,是多少年之后的我?" 维纳完全懵了:"我、我也不知道,呃,但是你的生平事迹已经出现在了重新修订后的好几册教科书上,五十年前帝国联邦第一次大战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虽然第二次大战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一名战士,但战后生活确实说不上有多美好······" "够了",奥兰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前言不搭后语,你的逻辑学是美术教授嚼烂了之后吐掉的碎肉吗?" 维纳再次无奈地发现,在缩小版的奥兰多面前,他还是个被随意搓圆捏扁的低智商积木。 奥兰多换了一侧歪头的动作:"我这里的存储空间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虽然那个嘴硬的家伙不肯透露,但种种迹象表明,在中枢系统的某些地方里可以看到噩灵的影子。哦,因为没有omega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就要自己制造一个毁灭世界的孩子吗?这个混蛋真应该被帝国法庭关押起来,日日鞭挞千万遍才对啊。" 他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望向了维纳,似乎变得更加疑惑起来:"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你愿意为他生孩子吗?" 维纳张口结舌了半天,其实他是想问:"这里难道是奥兰多的脑内产房吗?" 但是童年版奥兰多已经挑起了短眉:"你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维纳的舌头都打成了结,但他还是颓然地摇了摇头。 童年版奥兰多马上就兴奋起来了,他绕着维纳转了两圈,似乎想要对他评头论足,但还是觉得应该给未来的自己留些面子:"我想,他并不希望自己就此长眠不醒,所以我就送你一程好了。虽然我这里的存储空间会受到影响,但他应该很高兴自己的omega会给他一个爱的惊喜。哦,虽然那个家伙越来越脆弱且话唠了,但如果被噩灵完全地占据了大脑,他就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他踏前几步,抱着维纳的脖子迫使他弯下了腰,然后伸出尖利的虎牙在维纳的嘴唇上轻轻啃了两口:"这是我要收的定金,剩下的那些,就要货到付款啦。" 维纳只觉得自己被轻轻一推,眼前的别墅都天旋地转地离开了他的视线。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依旧漂浮在了朱红色的云朵上,但血管状的东西在他身边变得更加密集而恐怖。那些随着血流而鼓出的小包涌动地更加迅速了,仿佛是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1 心脏在一伸一缩地泵击出愤怒的气浪。 成年版的奥兰多静静躺在他面前,他就如同个树屋中的王子般被魔法精灵所完全地覆盖着,他的身上仿佛凝结出了一座冰棺,他依旧交叉着双手躺在里面,躺在那个如同树洞所修凿出的世界里,那些穿梭而来、奔腾而去的东西仿佛都成为了他的给养,供他在这里一呼一吸地维持着生命。 但他的胸膛却渐渐减缓了起伏的频率,维纳发现他每呼吸一次,都会有滚卷的气流冲破重重阻碍,向着远方喷涌而去。而若是远方的血液被推挤着进入了他的领地里,他的呼吸就会更加困难,连带着那些耀眼的灯光都会暗淡许多。 维纳简直对他又爱又恨到了极致——童年版奥兰多的暗示、独自一人沉睡在寂静里的晦暗无依、几天前有意无意间所听出的帝国童话故事,无一不昭示着奥兰多的期待。 都已经来到了这里,还怎么能够回头呢? 随着他的不断靠近,那个冰棺一样的东西慢慢地融化了,微小而平滑的血管们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格外兴奋,它们小心翼翼地伸出触角,如同一个小型的交响乐团般轻轻撞击着对方,同时为维纳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奥兰多的唇形很好,在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的衬托下,他明显立体的五官却显得紧抿的嘴唇十分削薄,平时总会吐出恶毒词句的舌头也沉睡在那两道幕帘底下,似乎正等待着什么人前去探寻。 如果吻上了他,就是真正和黑暗融为一体了吧? 维纳凝视着他颤动的眼球在眼皮下弹动不休,如果这双眼睛能够睁开的话,那片巧克力融化而成的汪洋大海,就能真正地回来了吧? 如果能为自己的决定担负起百分之百的责任,就能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维纳向着那冰封般的唇瓣慢慢靠近,最后彻底地压了过去。 然后就是另一种天旋地转般的拉力在牵扯着身体,由于他紧闭着眼睛,所以维纳并不能知道是否仍是那些无法触摸的画面在眼前飞掠而过,他只知道当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某个全息影像的报警装置正在身边嗡嗡作响,不遗余力地呼唤着他的注意。 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中回到现实了么? 维纳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终于得到了控制,他记忆里倒下的地方是奥兰多的厨房,但他现在却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模拟阳光很快探出头来,温暖的光辉缓慢地覆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想伸手挡住光线,却发现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为什么还会不断地蠕动? 小胖? 那只荷包猪因为维纳的清醒而感到格外喜悦,它扑上前来用鼻子拱维纳的脖颈,哼哼唧唧地用身体蹭他的手背,甚至探出舌头准备在他脸上画出一条濡湿的弧线。 当然,他的这个请求被维纳无情地制止了。 维纳叉开手指挡住了小胖跃跃欲试的脑袋,把一个铃铛从他脖子上取了下来。 从他醒来开始,这个铃声就在不间断地撞击着他的耳膜,有个卷成小团的纸条被塞进了缝隙里,维纳伸手就将它揪了出来。 纸条上面是机打出的一行字:"有事出门。勿扰。" 维纳无奈地把那张纸条拍在了脸上,这才叫真正的无理取闹,他就算想找奥兰多,也得有联络他的方法才行啊。 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那个一直在嗡嗡作响的全息影像报警装置如同被踩住尾巴般惊声尖叫起来,奥兰多不知是把它设置成了什么样的闹铃模式,或许是安装了"你不理我我就嗥叫到你耳膜破裂"的启动程序? 维纳无可奈何地按下了按钮,然后惊异地发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等身大的全息投影,外面的两个人似乎是漂浮在小岛半空,但他们成功地寻找到了与岛内的人取得联系的方式攻击了几颗正在搔首弄姿的植物,然后那些植物就钻到地底通风报信去了。 其中一人在半空中依旧挺直了背脊,对维纳行了个毕恭毕敬的礼:"帝国军团储离军校my机动队下属第一小队队长文森特、副队梅甘接到上级命令前来拜访,我们代表军校向维纳中校问好!" 维纳在床铺四周寻觅了一会儿,最后把一根古董似的烟枪给塞进了嘴里:"军校里那些人哪里来的好脾气,让你来代表他们?" 文森特和梅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俩刚想开口,维纳就伸手挡住了话头:"等等,安德莉亚的胸围涨到了多少?" 梅甘慢腾腾地红了脸:"这个、这个我们没有实地取证过,但是目测、目测的话,胸口的衣服已经完全包不住了。" "不错,这样才当得起队花的称呼。"维纳点了点头满意道。 文森特却完全满意不起来:"维纳中校,储离军校校长古斯塔埃尔维斯先生对您下达了会见令,所以请和我们一起前往。" "可以啊,当然可以",维纳后仰着把烟嘴磕在了床沿上:"你们有能力来到我面前,我就乖乖和你们走。" "维纳中校",梅甘一脸正色道:"如果您拒绝了这一指令,我们只能把现状汇报给总部,这样不仅仅是您,就连隐居在这座小岛上的大人物也会同样接到逮捕令,对您来说,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吧?" "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生不如死啊",维纳半阖着眼睛,看上去很快就要沉入梦乡:"如果你们发现了他在哪里,逮捕他之前请一定要通知我啊。" 眼看着维纳根本不为所动,文森特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多加隐瞒了,我们这次的指令是" 维纳骤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里仿佛爆开了一个火球,金粹的光芒满溢而出,蜿蜒着流泻了一地。 文森特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用口型表达了他的意思:"——hoder"。 维纳慢慢坐了起来,眉峰深深拧在了一起:"基尔夫对你们下达的直接指令?" 梅甘犹豫着摇了摇头:"基尔夫上校没有对中联超市的恐怖袭击做到提前预警,他现在正在接受隔离审查,对我们下达直接指令的是古斯塔·埃尔维斯中将。" 维纳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需要换身衣服,同时为会见中将做些准备。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文森特从善如流地摇头:"我们会在此耐心等待阁下,请阁下整理完备后再告知我们。" 全息影像在维纳单方面的切断下消失了,他提笔在那纸条下方写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同时还给奥兰多画了个头上冒着蒸汽的哭脸。 他把阿尔瓦微型枪放在了后腰处,然后便坐上小型蜂窝飞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2 艇,前去与那两个人会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 "你们的这架蜂窝飞艇很特别啊,是军校那些老头子们新设计出的款式么?" 三个人会和之后,就坐上文森特等人的飞艇向远处行去。 今日恰逢乌云密布,闪电呼啸着藏在云朵之后,这隐匿着身躯的电光似乎随着准备着要一鸣惊人,劈裂整片天地。 也正因如此,他们只能低空飞行,按着第二交通线的要求中规中矩地控制着摇杆。 维纳百无聊赖地左右探看,时常伸出手指在窗口处画出弧线,或是敲敲玻璃,甚至蹲在驾驶舱旁看着那些涂抹了保护油的遥控仪器。 "梅甘副队,我想吃两根转基因黄瓜。"维纳突然出声,倒是把梅甘吓了一跳。 "转基因黄瓜的成熟期要五到七天,怎么能现场种植呢?" "全中队的人都知道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不吃点什么就会神经失常。怎么,你们的前任上司连这些都没有告诉你们?" "对不起,维纳中校。"梅甘讷讷地站了起来:"我们是直接从军校转调到了第一中队,还没来得及向上司们讨教每个人的生活习惯。" "好吧好吧",维纳无所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的时候又瞥向了文森特胸前:"文森特队长,请把你的身份认证卡给我看看,自从我执行本次任务之后,就听闻这身份认证系统进行了全面重建,填写的信息都和从前不同了。" "梅甘,你为什么还是坐在那里?",文森特忽然转头对梅甘喝道:"中校想要吃黄瓜,你怎么还不去种?" "是!我马上就去!"梅甘从座位上跳起来,急匆匆地跑向了后舱。 "这是某条新开辟的路程吗?军校总部大楼坐落的地方离my办公厅只有几条街的距离,你现在的路线是要前往哪里?" 文森特早在刚才就受惊般地拍抚着胸口:"古斯塔中将并不在军校总部处理文件,他接到了其他命令到了别的地方,于是只能通过导航来指挥我们前去他的位置。对了中校,这是你刚刚要求检查的身份认证卡。" 维纳把卡片拿在手里,粗略地扫了几眼就还给了他:"我又没有怀疑你们,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地和我交流?" 文森特不置可否地勉强笑了笑:"那边有把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按摩椅,中校要不要坐上去休息一会儿?" "求之不得,你们的服务真的很到位",维纳坐上了那把按摩椅,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压上了驾驶室的工作台:"如果还有美人陪酒的特色服务,也请务必立刻呈上哦。" 文森特僵硬着抽动了几下嘴角:"那个、那个,请中校先休息一会儿,等到了中将那里,我们会及时提醒您整理仪容的。" "又不是去陪睡,为什么还要整理仪容?"维纳咕哝着撇了撇嘴,顺便把文森特的帽子摘下来盖在了自己脸上:"近几天我倒确实没有休息好,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们啦。" 他做了个摆手的动作,然后就后仰着沉眠在了椅座上。 从文森特这里看去,只能看到他随着呼吸而起伏的金黄色绒发和露在外面的抖动的耳垂。那耳垂的形状很特别,底部仿佛坠上了某种玛瑙般的透明介质,随着他身体的晃动而惊颤似地哆嗦。 文森特确认他睡着之后就转回了头去,他紧抿着唇角,默默地将驾驶杆转了个方向,这蜂窝飞艇就向着另一条线路疾驶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雷闪来,撕裂的电光劈开了驾驶室外的玻璃,也同样把犹自沉眠的维纳从睡梦中惊醒了。 那飞艇似乎是受到了撞击般抖动了数下,然后就开始左摇右晃,维纳被这惯性甩得向前一撞,额头上当即就出现了个青紫的肿包。 "快要下雨了吧?"维纳揉着额头,望着天边的异色喃喃道。 梅甘此时已经捧着几根黄瓜走到了维纳面前:"中校,你要的零食。" 维纳拿了其中一根咬了两口之后吐掉了:"味道很奇怪啊,你没有在里面注入蜜糖酵母素吗?" 梅甘无奈地盖住了额头:"吃这么多糖牙会坏掉的啊中校。" 维纳不置可否地撇过头去,这架飞艇正在峡谷间穿行,这峡谷里看上去了无人烟,突出的山脉就如同个被剥光了的少女般展现出了光洁的体态。那些土质松软易塑,其间所夹杂着的灰土状的岩石在暴雨的冲刷下被描摹上了奇异的纹路,它们随着雨点的迫近而被逼成为了融合状的半凝固物。 从飞艇上俯视而下,整座峡谷呈现出陡峭而锋芒毕露的即视感,突出的利刃般的棱角弯出了诡异的角度,似乎正用那利刺冷冷地对准着他们。 文森特挥动驾驶杆,向着两道山脊的缝隙处飞掠而去,滚卷的气流在他身后聚成了狭窄的漩涡,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乌云几乎已经压到了他们的头顶,闪现的电光就在耳边炸响,淅淅沥沥的雨点已经打落在了窗户上。维纳伸手覆盖在内部的保护膜上,玻璃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个单薄的掌印。 "维纳中校,请坐到原来的位置",文森特目视前方,在密密麻麻洒下的雨幕中寻得了一丝前进的方向:"我们要加速了。" 话音未落,整架小型飞艇就如同加上了助推装置般飞驰而下,交通线到了这里早就已经消失,而机械交警也因为这里人烟稀少而放松了管制,此时的蜂窝飞艇就如同一个小型炮弹般落向了这两道山脊之间。若是从这里向上望去,那些泥土和着碎石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道道激流却汹涌着拍打着两边,大自然愤怒时的灵性无人可以理解,也无人可以控制。 想到这些的时候,维纳已经披着隐形防水罩,跟在这两人后面逆着水流而前进了。这里的土质松软,每踏上一步都有黏湿的泥土粘在脚底。很快,连用特殊材质所赶制的小腿防护服也被染得脏乱无比。 文森特和梅甘并不说话,只闷头走路,只是维纳前进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他时不时回头看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维纳中校,请走得稍快一些。"文森特回头道:"如果觉得走路太过艰难的话,我们可以搀扶你过去。" "那可真是万分感谢啊",维纳倒也不客气,只是伸出手去搭在了梅甘的肩膀上,转头对他咧出个笑脸:"古斯塔中将酗酒如命,能清醒着让你们接我过去,对他来说也算件难事了。" "新型解酒药的功效越来越好了,这点倒不需中校担心。" 文森特在一旁挑眉斥道:"梅甘!带好你的路!中将的生活习惯岂能由你评论?" 梅甘在一旁悄悄了吐了吐舌头,维纳却接过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3 他的话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不远了,看到前面的岩石了么?从那块岩石开始,再向里走一百米就能看到来接应我们的人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维纳忽然又笑道:"说到这个,mki907pol新型解酒剂已经有这么好的功效了么?" 他带笑的眼睛弯曲如同月牙一般,倒让梅甘也不好忽视,只得强笑着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了。 维纳只觉得自己眼前的那块地面已经变成了完全的泥泞,从脚背到脚踝沾满了墨黑的泥土。终于饶过了那块岩石,文森特指向了一个方向:"就是那里,从这里再前行一百米······" 他的话音刚落,梅甘就感到肩膀上如被什么细针扎了一下,维纳的手臂从他身上骤然弹开,而梅甘来不及捂住肩膀就伸脚踢去,却被对方堪堪躲了过去。 又是一道闪电劈裂在几人之间,这雨下得更大了,纷飞的雨幕令人看不清面前的形势。 维纳把手里的麻醉针仍在一边,将一柄弹簧匕首从后腰里抽了出来,他把那柄短刃在手里抖了个圆圈:"破绽太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接了谁的命令,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文森特和梅甘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再多言,只是各自从身上取出了近身武器,然后便攻上前来。 文森特力量很大,速度也同样很快,梅甘却因为那麻醉针的效力而昏昏欲睡,这也导致他脚步踉跄,难以对付维纳的突袭。维纳在他眼前一片迷蒙的间隙从反方向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踢翻在地,让他梗着脖颈就昏迷了过去。 "你们就只有这些本事?",维纳诧异地弯起了眉毛:"还是你们被下达了不能赶尽杀绝的指令?" 文森特狠狠啐了一口,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原本只是隐藏着的阴狠似乎因为维纳的话而微微抬起了头,他反手收起了匕首,一把小型涂炳枪落在了掌心里。 "不是麻醉枪,倒也胜似麻醉枪?",维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调侃:"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 他脸上的表情也完全改变了,不再是那种介于嬉戏和笑闹之间的神色,他的脊椎弯曲得如同檀弓一般,从文森特这里望去,维纳的骨头似乎都可以随意地变换形状,随着腰椎和背脊的蓄力,他拥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他就如同猎豹般骤然蹿到了文森特面前,捧住他的头就给了他重如千斤的一击。 文森特仰面摔在地上,他和维纳的雨水防护膜在打斗时就被双双破坏掉了,此时那些冰冷的液体蛰进了他的眼睛,让他只能半眯着瞳仁看向维纳。 维纳伸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毫不怜惜地在那骨头上碾动了几下:"我猜猜······政党终于内斗了?" 文森特向后仰起了头,铁灰色的瞳仁里一片平静,似乎完成了任务一般泰然若死。 "那奥兰多呢?他也一样被秘密处决了么?" 提到奥兰多,维纳的火气完全地抑制不住,他直接半跪在地扯起了文森特的领口:"我上过战场、我做过战俘,我也一样经受过全套的刑讯与反刑讯测试!不说是不是?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维纳的目光实在太热烈又太冰冷,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让他冰蓝色的瞳仁里仿佛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些雨点滑落到了鬓角和下颚,然后又凝聚到了一起沿着衣领倒灌入了身体。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9 "他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什么生不如死?对于慢性脊髓空洞症患者来说,及时接受治疗是恢复健康的唯一方法。四肢的痛觉先是渐渐消失,然后肌肉萎缩,最后会造成彻底的全身瘫痪。他为什么不去接受治疗?以现在的医学发展水平,只要五分钟就能彻底痊愈。" 那个平板的声音从雨幕中渐渐飘了出来,就如同谁用闷沉的铁锤敲击着翡翠,溅起的轻响虽不算美妙,却也令人安心。 奥兰多打着一柄足有笼罩几人的灰黑色巨伞,从远处渐渐显现出了身躯。 他那身黑袍般的装扮被完全褪下了,深色系的防护服在他身上展现出了内敛而稳健的形态。灰色流纹的手套妥帖地包裹着他的手指,而他肩胛的宽度仿佛能撑起一座桥梁,当那流线转到了腰部时,却又收束成了近乎凌厉的线条。 维纳居然想起了科维森特大街上的建筑,那座他之前日日都会前去报道,然后又会日日迟到的上班地点。 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雷同感? 维纳伸出舌头,浸了浸在雨水中也一样感到干裂的嘴唇:"我不想问你去哪里了但是储离军校办公厅所在的那栋大楼,不会是?" 奥兰多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居然让他显得有些稚嫩起来:"是当年我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设计图,不知是谁对我表达了他的情感总量中百分之四十五的爱恋,用我留下的东西建造了那栋大楼。啊,忘了说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五应该就是全然的恨意了。追寻一个完全看不到背影的人,是个情商只有三十的积木才会做出的事情。" "我真的想揍你一顿。真心的。"维纳深呼吸了一会儿,勉力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奥兰多点点头:"概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点二。自从你进入了我的防卫系统之后,有什么我无法预料的东西在混淆着我的思维,这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于是我经过了一定程度的对比分析之后,决定选择最简易也影响最小的方式纾解我的心理压力散步。" 维纳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僵掉了:"也就是说,你留了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然后莫名其妙地消失,只是为了出去散步?" 奥兰多似乎因为他的问题而更加迷惘了:"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我也在数据库里寻找了十二万种表达离别的方式,可是最后我还是觉得这个比较浅显易懂,也更加贴合积木的理解能力。" "你直接说出去散步了不行吗?老子的智商就算是负数也一样能理解啊!"维纳终于忍不住地一脚踢了过去,奥兰多站在原地没动,完完全全地接下了他这一脚。 "为了让积木发泄抑郁与气愤的情绪,受此一击是经过比对后最为简洁可行的方式。" 奥兰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那柄巨大的黑伞挡在了维纳头顶。 他们两个好像拥有了自己的世界,那些凄凉的冷雨和如同覆盖了整片天幕的阴暗都从他们的生命里消失了,外界的一切都被隔在了耳膜之外,只有鼓胀的心跳在一次又一次地震颤着心房。 "你是想吻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4 我么?"维纳的眼睛已经离奥兰多只有零点几厘米了,他的攻占对象却突然自如地动了起来:"人类的发展态势决定了有多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在不间断地出现,接吻也是一种表现在口头上的但是凝聚着强烈性爱信息的肢体语言。你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吗?" 这简直就是一桶冰水整个倾倒进了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上,维纳的冲动几乎在那瞬间就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倒也不是给奥兰多几拳,而是回头望向了被遗忘已久的文森特。 文森特原本躺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他的防护服和武器等散落了一地。维纳惊异地望向了梅甘,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的青菜般缩成了一团,就在维纳的视线里和土地融为了一体。 "拟人类生命体和拟人类虚拟体是完全不同的课题,但在实践层面上倒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奥兰多帮维纳把下颚装了回去:"当年我还只是运用了一部分的材料制作了样本,在我离开最高研究所之前,那个样本其实是被溶解销毁了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有人提取出剩余的原料进行了重组提纯,但是成品依旧展现出了百分之八十一点六的瑕疵。" 维纳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了你遗留下的东西,引领我们来到了这里?" "引领我们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葬送我们的可能性却占到了百分之六十五。"奥兰多转头望向了山脊:"如果我现在就站在那座山坡上面,那么我可以分析出一百六十二种方法来置我们于死地。" 维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的直线通讯器就开始嗡嗡作响,在他耳垂上来回抖动着身体。 这个通讯器是维纳与基尔夫单独联络的设备,由修设计制作,并进行了数层微解码加密后的机械电音,几乎可以防御外界百分之百的窃听行动。 也正因如此,基尔夫很少动用它与维纳联络。而既然动用了它,就说明情况紧急。 基尔夫的声音通过加密之后虽然可笑,但提速后的语调和吞音也展现出了他的焦虑,他似乎刚从什么压抑的环境下解脱出来,因而显得声音不稳:"维纳?维纳?我调试了很久才接到你的频率,是你吗?" "我是维纳",维纳连忙回答他:"基尔夫,出什么事了?" "我既然能接到你的频率,就说明你已经离开了安全岛,是不是?" "没错。" "我刚刚窃听了政党的内部决策会议,卡尔维亚分部的代言者对总部的决议很不满意,虽然在会议过程中没有兵戈相见,但据说古斯塔中将已经踢翻了椅子,甚至把枪口顶到了代言者的额头上!" "基尔夫,我走之前是怎么提醒你的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嗯,等等,所以不是古斯塔中将引我们到这里的了?" "维纳,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为了安全起见,最好马上回到安全岛去。人形主脑现在在哪里?科尔维亚分部既然能这么独立存在而不受取缔,就一定有它的存在价值。他们或许准备从人形主脑那里下手。" "我知道了,"维纳边听边行,拉着奥兰多飞奔在泥泞的土地上,他的声音都因为喘息而显得起伏不定:"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 "还有什么?只有这么点通话时间,怎么还不快说?" "修失踪了。" "什么?" 维纳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直直愣在了原地:"修失踪了?" 基尔夫深深吸了口气:"修会被人绑架的概率很小,那么只能是他自己不想让我们找到他。在总部和卡尔维亚的关系如此紧绷的时候失踪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维纳定定地站在了原地,那些苍茫而无法望到尽头的阴云如巨网般将他整个罩了进去,他只觉得自己从脚底到指尖都是冰凉一片。 "——我们被窃听了。"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的结论,从山边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像某个炸弹被安放在了山峰上,只等着某一刻拉开引线,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通讯双方的线路不知被从哪里给掐断了,耳垂下只能飘来混乱的电流破碎声音。脚下的泥土因为这一声巨响而崩开了惊人的土花,他们所踩住的地面如同地震般持续地崩裂微鸣。维纳勉强抬头看去,铺天盖地的黑云如同巨兽般翻涌而下,水流夹杂着沙石从山巅俯冲而来,雨点似乎是为了和鸣般敲出了叮叮咚咚的琴音,那巨兽推翻了岩石卷走了砂砾,随着更多东西的卷入,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庞大而不可抗拒。 维纳和奥兰多只来得及对视了一眼,就双双被卷入了这汹涌而来的洪流之中。 这洪流毫不犹豫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只一瞬间就将他们没过了头顶。 被卷没的一瞬之间,奥兰多的大脑有了一秒钟的当机,但很快电流们就紧锣密鼓地修复程序,并控制他身体的运动。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数据,而是维纳的节椎不能长时间地浸泡在水里。 但即使是这样的想法也在一瞬间就被冲散了,沙石混合着泥土堵住了他的口鼻,他努力想让自己游动起来,但那些沉醉的黏土沾上了他的身体,巨浪般的水流又让他难以控制自己,他只能半眯着眼睛在沙荒般的冲击里寻找维纳的身影。对方的金黄色发丝在这种姜色的环境下实在是难以辨认,他勉力挥动着四肢,在脑海中模拟着上浮的最好方式。 谢天谢地,他终于将眼睛半露出了水面。 只是他还没能完全看清现状,背部就被一个木桩般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他简直筋骨欲碎,从后脑升起的甚至有恶心到极致的呕意。 "奥兰多!"维纳凄厉的尖叫在他身后响起:"抱住木头!" 奥兰多的大脑立刻就分辨出了他话里的含义,于是他趁着那木桩漂远的瞬间就扑了上去,然后就如同八爪鱼般紧紧抱住了木桩。 看起来,这是个被泥石流攻击而断裂成了两段的粗壮树枝,它似乎存活的时间不长,因为它的断裂面实在太过参差不齐——维纳抱着那尖刺的手掌已经被扎得鲜血直流,在这种洪流冲刷之下也格外显眼。 奥兰多的眼睛马上就暴涨成了通红:"爬过来!" 在水流巨大的翻涌声中,他的声音显得粗噶却又洪亮,如同尖利的钢针在砂纸上恶狠狠地磨过去。但是维纳却来不及理他,他只是紧皱着眉头盯着前方,他们将要漂过去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推挤着巨浪的地狱之地,从各处汇集而来的水流让它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与自负,一浪盖过一浪的水流让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5 它充满着摧古拉朽般的力量,似乎正在准备着毁灭什么。 维纳和奥兰多手里的这根树枝根本支撑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他们不可能同时活着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提要党渣作抽了╮(╯▽╰)╭ ☆、chapter30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满脑子装着稻草的积木!",奥兰多高声吼道:"你若是敢松手,我就把你拆成八段塞进焚化器,谁也别想再找到你的半根头发!" 维纳青白着脸深深地呼吸,他原本略显健康的褐色的脸庞已经完全褪去了血色,被冰水牢牢黏在颈侧的头发似乎都被漂白了般失去了光泽。从奥兰多这里看来,只能看到对方颤抖着左手的手指,一根根扳开了已经僵硬在木头上的右手。 "维纳!你要是敢松手!我也一样会丢掉这根木头!我说到做到!你别想挑战我的耐性!" 耳边浪声滔天而来,维纳的声音在这混乱中被挤压得微弱无比,眼前的地狱越来越近,他却如同解脱般冰冷而无惧,那双海蓝色瞳仁儿里的汪洋都化成了柔软的暖意,似乎对着奥兰多的眼睛,都能飘扬到天幕里去:"我从来没有期盼过会安安静静地老死,如果还能救我的任务对象一命,那也算白白赚了一大笔,对不对?" 他用力把因冻得通红而僵在木头上的手指给抠开了一根,现在他的身体只是摇摇欲坠着贴着木头,如果再来一个浪花,那么直接就能将他拍进洪流里面。 奥兰多的大脑已经完全难以运转了,他只能瞪大了眼对维纳怒道:"不准动!我马上就要过去!" 奥兰多在木头上勉力稳住了身体,他同样颤抖着手攀着那根脆弱的木头,把自己的掌心竭力地向维纳那边移去。 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片空白,只有几个血红的大字撞在半空,溅起了片片散落的腥风血雨。 不能让维纳离开! 如果他离开······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崩塌吧。 维纳的金发在这样的泥水里居然飘荡在了起来,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摇晃在半空的气球,或者被风浪卷走的削薄的纸片,那个身体在大自然的怒气中显得太瘦弱了,几乎分不出力量来对抗这激流的威猛。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摸到他了! 从脖颈到胸前都突起了因为用力而密密麻麻的青筋,奥兰多的黑发似乎要因为愤怒而成为根根尖利的锥钉,他身上的防护服因为被太过用力地撑起而泛出了条条褶皱。只要、只要再靠近一点······ 维纳的目光已经彻底混沌了,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和嘴唇在泥水里馥郁出了鲜艳的色泽,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不适,他的额头一次次撞向木头,很快那片皮肤就被摩擦得青紫起来。但他还是积蓄起最后一点力量颤栗着冷哼:"被指派了这样的任务,我真是生不如死到了极点。别以为你有多么天才,你就是一个情感缺失症的患儿,只会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你活该孤独终老,快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剩下的话语都被浪花吞了进去,那头金发在水面上飘荡了一圈就不见了。 连气泡都没有浮出来。 奥兰多在那瞬间就手脚冰冷,他伸出去的手臂如同雕塑般僵硬,崩裂的大脑让他根本无法为这种现状做出回应。 在他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直接松开了那块木头,拼命向维纳落下的地方扑了过去。 两人已经到了水流最为湍急的当口,水流的冲击让奥兰多眼前满是泥水和碎石,他只能在那一秒间凭着意识奋力一抓,堪堪握住了维纳的金发,他根本不顾现状如何,只是借着一个后座的水流冲力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向下摸去,将维纳的身体直接拽出了水面! 只是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一秒,他们很快就因为这滚卷的浪花而被迫向下沉去,维纳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奥兰多只能牢牢抱住他的身体,随波逐流地跟着水流的方向直直向下坠去! 再次入水的撕裂感让奥兰多觉得自己的手臂将要被整个从身体上扯断,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眼前冒起了金星,整个肺部都在嗥叫着寻求着氧气,他调动起全身的力量让大脑重新运作,生了锈的系统程序却只能调动一部分的精力来寻觅救命的办法。他们两个因为重力而不断向下沉去,前方的阻碍完全看不清楚,如果再撞上岩石或是棱角,两人必死无疑! 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给维纳留了一张纸条后就出门散心,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深谷,后来身上的播报系统提醒维纳离开了小岛。他本来不愿监视维纳的行为,但是在耐不过这种烧毁心脏的担心和焦灼的烈焰,他只能驾着蜂窝飞艇偷偷跟在维纳后面······ 等等!蜂窝飞艇! 好像从浩瀚的汪洋中抓住了一朵浮萍,奥兰多断了电的中枢神经如同接入了备用电源般再次运作了起来,他在几乎将他口鼻都糊住的泥水里大力呛咳了几声,在这间隙里他开始搜肠刮肚地寻找蜂窝飞艇的手动控制器,他把它塞到了哪里? 像他这样的人,最为忌惮的就是把用来保命的东西通过脑电波或者手势导航来控制,这在他看来实在太过容易受到影响,也太过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 所以,他把小型控制仪藏进了自己的防护服里! 奥兰多的手臂也因为牢牢勒住维纳而僵硬得无法弯曲,他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半浮起身体,余下的一点力量也只够把手从后面伸进防护服的缝隙里,去寻找被安植在脊椎上的那个小型遥控仪。 他的牙齿已经把嘴唇咬出了几个血印,尖利的虎牙甚至深深陷进了口腔内部,血腥味和着泥水的咸气拥入喉咙,让他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再用力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摸到了! 被迫跟着巨浪向下涌去的身体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抱着维纳的手臂被某个突出的碎块用力一划,鲜血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在这种调动全身力量进行四肢控制的时刻,这种疼痛如同硫酸般被溅进了他的神经,奥兰多疼得目眦尽裂,搂住维纳的手臂却更加用力,将对方紧紧箍在了胸前。 不会让你死去!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这是奥兰多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其他的一切都被完整地剥离了出去,他的手腕在防护服中被勒出了深紫的重印,由于血液无法流通,手臂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咬着牙向后仰着身体,拼着勒断骨骼的危险向上伸手,终于一把按下了那个控制钮! 蜂窝飞艇乘风破浪而来的声音从远处呼啸着飞进了脑海,奥兰多几乎难以抑制这种喜悦如同烟花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6 般在心底崩炸而出,他敢保证,此生从没有一次听到飞艇的声音会如此喜悦。以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 救护舱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就完全张开了,小型飞艇在他们上空停滞了一瞬,似乎在寻觅着发出求救信号的人在哪里。奥兰多拼命摇了摇手臂,救护舱里的仿生氧气舱就眼尖地发现了主人,它很快就伸出裹牢了柔软材料的肢体,将他们用力拉了上去。 那飞艇已经开启了无人驾驶系统,此时更是沿着安全岛的方向疾驶而去,将那犹自咆哮不休的洪流远远甩在了身后。 奥兰多在十分钟后就被救生舱放了出来,他沾满泥浆的衣服都被妥善地收藏了起来,手脚上的伤口也被用新型药剂很好地缝合了。 他开始焦急地等待,可是直到三十分钟之后,维纳才被抬了出来。 在救护舱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信息素的味道爆裂般地炸开,很快就馥郁了整个空间。奥兰多被这香气激得倒退了两步就想扑上去,但他还是动用全部的力量控制着自己的本能,让自己完全被钉在了原地。 以维纳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这么贸然地做些什么,难保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救护舱所抬出的软床上已经备好了毛巾、温水等东西,维纳紊乱的信息素若有若无,时烈时淡,不时撩动着奥兰多的鼻翼,让他的理智和感情殊死搏斗着争取胜利,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维纳在奥兰多靠近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了眼,但又难以置信地再次闭紧了眼皮。 等他再次涨开瞳仁儿的时候,他就硬撑着半坐起来,狠狠揪住了奥兰多的衣领:"这他妈的就是我丢了一条命的后果吗?你他妈的也跟我一起下地狱?" 奥兰多后仰着脖颈把自己从烈爪中拯救了出来:"我们已经脱险了,现在正在前往安全岛的途中。" 维纳怔忪了片刻,然后狠狠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四散着目光把飞艇内部描摹了一遍。但是,他的目光最终还是定定地锥在了奥兰多身上:"没事了?" 奥兰多点点头。 维纳立刻就如同被抽开了脊椎般瘫软了下去,他这一落就觉得头痛如绞,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无力,在这瞬间,他散发出的信息素的味道变得更为浓香馥郁,与此同时,身体里如同野兽般的本能也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口,向奥兰多饥渴地扑了过去。 奥兰多被维纳直接撞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当即就涨起了青筋,想用力把维纳拥进怀里,却根本不敢收紧臂膀。 倒是维纳把头深深抵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了几口,再开口时居然有点得意洋洋的味道:"我闻到你的信息素的味道了。我赢了。" 奥兰多只觉得有柄利剑把他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他的手臂已经不仅仅是僵硬了,而是全部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在他脑海中,那个炸了不知多少次的烟花居然有了连绵不断的回响:"离开安全岛、乖乖和那两个拟人类生命体来到未知的地方、明知危险却还是接了基尔夫的讯息——" 维纳柔软的金发擦在奥兰多的颈侧,让他感到了微微的痒意,这个看起来单纯又跳脱的积木居然三番五次地将他算计在掌心里,这让奥兰多在略微恼怒的背后······居然发掘出了一些受虐般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1 维纳似乎感受到了奥兰多的僵硬,可是他非但不怕,反而从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已经变幻成湛蓝色的瞳孔里仿佛缀满了水晶:"屡试不爽,不是吗?" 奥兰多下意识地收紧了臂膀,感到自己的小兄弟已经颤颤巍巍地探起了头,但他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词句:"在思维正常的状态下,我是不会受信息素干扰的,是不是?" "只有在十万火急的状况下,你的大脑才会停转,是不是?"维纳针锋相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第一次和你交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与拥有按秩序工作的大脑的人谈判。对不对?" "所以",奥兰多努力从欲望的果园中摘取了一些理智的果实:"你这是在一步步地攻陷我么?" 维纳难得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用词可能不够精准,但是表达的是同样的含义。" "结果呢?连自己的命也可以搭进去吗?"奥兰多忽然伸手扼住了维纳颈后的皮肉,他冰冷的手掌从上而下慢慢抚过,维纳的信息素因为他的触碰而颤栗似地哀嚎,因为得不到更深的抚慰而躁动不安。 维纳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新换上的防护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奥兰多抚过的地方被拖起了一大片的水渍,顺着他的掌心汇聚成小溪后便滑了下去。 维纳的脊椎和后脑如同被火焰炙烤着而渐渐发烫,额头却是如坚冰般几乎要镇住人的手指。这两种交相搏斗的温度如同两个角斗士般在他的身体里尖叫着肆虐,他就如同深陷冰火两重天一般坐立不安,既想脱掉束缚着他的防护服,又想把重愈千斤的被褥压在自己身上以求温暖。 信息素随着这温度的互相冲撞而发酵得更加浓烈,在这种状态下维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心情的波动又加剧了身体状态的恶化,如此恶性循环了几轮下来,维纳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斜倚在奥兰多怀里竭力地喘息。 奥兰多断掉的脑细胞正在慢慢复苏,它们正在试图把语言组成一盆搀着冰凌的雨水,对着维纳当头浇下去。只是余下的神经线却阻止了这一行为,他们反而调动着奥兰多的四肢,让他把维纳更深地搂进了身体里。 只要和维纳有情感上的交流,奥兰多的大脑就是断片一般的存在,这是他早就发现了并竭力逃避着的事实。 他被攻陷了。 在到达小岛之后,奥兰多马上开启了最高级安全防卫检测,一层又一层的火焰翻涌着跳跃在了外围,他们每前进一步,背后都会有钢筋铁骨般的防护罩深锤在地面里,如同给这座小岛铸上了满坠着钢针炸弹的外衣,没有什么能在短时间攻破这样的机械重地。 奥兰多在坐上蜂窝飞艇后不久就发现了问题,有人驾驶着探测用微型机跟在他们后面,而在奥兰多试图探究他们的身份时,那些微型机又悄悄地隐匿了身形。远远望去无法辨认他们所属的人或军队,于是奥兰多把自己的飞艇隐形,然后加快速度,沿着近路疾驶回了小岛,即使无法完全躲避他们的跟踪,也能延缓一些被发现的时间。 维纳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他一直避免让自己发出难受的呻吟,但力道越来越松懈的手指,渐渐滑落的身体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7 和间或颤抖一下的金发都彰显着他的疼痛,奥兰多把维纳放到自己的试验床上,然后再次用束缚带绑住了他的四肢。 "又是这个啊",维纳在手脚被拘束住的时候再次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然后他便只能无奈地自嘲:"我是不是史上第一个被绑在试验床上的omega了?" 奥兰多并没有关心他这个被硬挤出来的玩笑,他只是用手锊开了维纳汗湿的额发,然后在他散发着浓郁诱惑力的颈侧轻轻地啃了一口,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些不易被察觉的委屈:"我真想把你咬碎了一口一口吞进去······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维纳从胸腔里震出了一点笑意:"现在不想把我分解后慢慢研究了?"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努力把自己从维纳的脖颈上撕开,然后便调动起了微分秒冻仪,对着自己混乱的大脑狠狠扎了进去。 这一下终于让他清醒了不少,也让他从黏黏腻腻着挤挨的信息素中探出了头,呼吸了几口稍显理智的空气。 "维纳,维纳,你睁开眼睛听好了。现在根本来不及通知帝国,即使通知了帝国,我也保证他们的医疗水平达不到我的千分之一。但即使由我主刀,这场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二点八。你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昏迷······最坏的结果是,这世上将不再有你的存在。" 他深棕色的眼睛如一片秋日的林园,落叶的枯黄与夕阳的余晖凝结成浓烈黯淡的光影,如同漩涡般深邃静谧在眼底。这漩涡的中心却如同坠进了一滴冰冷的海水。 维纳的眼中栖息着广袤的大海,风平浪静到起不了半丝波澜,这片海在漩涡里注入了细线似的生机,漏斗般的蔚蓝倾泻而下,压榨着仅剩的犹豫与不甘,将那抖动着的愤怒与悲凉倾轧绞碎,融化成细绒般的暖意。 他半长而柔软的金发完全被汗濡湿了,亮晶晶的额头上凝结着将坠未坠的汗珠。奥兰多几乎难以控制自己亲吻他的冲动,他循着自己的欲望低下头去,嘴唇擦过他的脸侧,慢慢地、深深地汲取着他的气息,融化了的汗珠粘在他的舌尖上,是微咸的冷意。 "来吧······来吧,奥兰多。"维纳一直以来欢快跳脱的嗓音又被他硬挤了出来,即使里面夹杂着许多僵硬的转音,却终于被他吐了出来。两个人的鼻尖纠缠在一起,温热的吐息在对方颈侧蔓延,不稳的信息素绞缠在一起,仿佛发酵着的热浪一般,在彼此身边挤压碰撞,电流如火花般涌遍全身,维纳几乎无法控制地仰起脖颈,献祭似地把自己递到了奥兰多的口边。 与上次那种冷静到极点的自持不同,此时的这块颈肉对奥兰多的吸引力足有一百个嗡嗡作响的微型机蜂人,他勉力控制着自己咬下去的冲动:"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这混蛋!你把我引到了你的领地,你还给我套上了枷锁!我再也逃不出去了!" 维纳低沉地谑笑着:"那又······怎么样?有能耐的话,你就不要咬下去······啊!" 他终于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了代价,颈后的部位被锋利的犬齿紧紧咬住了。奥兰多精准的计算性似乎在这种时候都能发挥作用,他准确地叼住了那一小块皮肉,吞吃入腹般地将其牢牢锁在了口唇间,维纳在那瞬间发出了一声介似喘息与疼痛间的呻吟,奥兰多身上的电流如同有了导体般进入他的身体,整个身心都充斥着这个高智商alpha的味道,似乎连他自己生了锈的脑袋也高速运转起来,眼球不受控制得痉挛抽搐起来。 "维纳,维纳,放松下来,我是你的了,我永远都属于你。" 奥兰多微微松开了咬合的力道,他也喘息不已,却依然不忘在这间隙安抚omega的精神:"我是你的alpha了,我会陪在你身边,陪你度过每一次发情期,安抚你的身心,上次那样的事情,我保证永远也不会发生了。" 维纳在他温柔的诱哄下渐渐放松了身体,他满手冷汗,攀在奥兰多肩膀上的手指甚至按出了指痕。在这瞬间的高潮过后,他整个人都仿佛浸入了金色的海洋一般,海里似乎有着浓密的水草,拖着他的身体,让他渐渐放松下来,连意识都要沉入混沌之间。 他的意识已经浑浊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有没有说出来:"这是你的世界吗?谢谢你让我进来······奥兰多,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会把心脏顶在你的刀尖上,看着你扎进去。你听好了,这是我们两个共同做出的决定,我永远也······不会恨你。" 他浅淡如玻璃球般的蓝眼珠渐渐失却了光彩,终于缓缓闭上了。紊乱的信息素终于心满意足地归位,空气中令人胸闷浮躁的因子也随之消失了。 奥兰多看着他嘴角还未完全消散的笑意,终于控制不住地一手狠狠撞在了医疗室的墙上。那墙面早被他改装成了随机仿生材质,在他击打过去的一瞬间就转换成了柔软的海绵,牢牢包裹住了他的拳头。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而那些趁着理智不在而出来占据身体的情感已经销声匿迹。那种懦弱和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硬如重金属般的寒气,他打开全息监控设备,对着医疗主机缓缓点了一下头:"手术开始。" 数十盏火舌灯齐齐亮起,这整个实验室的大部分地方顿时亮如白昼,但某些地方的光线却又明暗不均,不会影响奥兰多对维纳身体结构的判断。 奥兰多做过很多手术,拟人类生命体、拟人类虚拟体、或是品种嫁接实验,甚或是改造自己的大脑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动手去做的。 但今天他感觉到了恐惧,往常拿起手术射线刀时毫不颤抖的手此时居然有些握不住刀柄,在他面前的是个特殊的人,这个人强行地挤入他的生命,步步为营地攻占了他的情感,把他那些根深蒂固的思维连根拔除,让他拥有了表达情感的契机。如果不对他进行印痕标记,奥兰多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他不能失去这个人。 他没有失败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呢?快粗来让渣作摸一摸~~~顺个毛之类~~~ ☆、chapter32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 电子时钟早就察觉到了这里紧张的氛围,于是它擅自解除了到时播报系统。 火舌灯下的奥兰多已经汗湿额头,手里的射线刀在那复杂的电子原件中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整个节椎的许多部分已经和血肉融合在了一起,甚至有一部分进入了大脑的主干部位,即使在维纳因麻醉而沉睡的时候,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8 它们还在不知疲倦地继续工作,为这具身体注入源源不断的生机。 奥兰多的手术刀忽然碰到了什么薄膜状的东西,这让他的动作也稍稍停滞了一瞬。 如果是其他人在用刀尖在维纳身体里搅动,他们万万不会在意这如同在万千导线里的一小片阻碍物,但是奥兰多不同,他在剖开维纳身体的一瞬间就把这身体的构造完全地印在了脑海里,同时还在他自己大脑的数据库中与成千上万的手术光片对比分析,这些东西经过大量的整合后得到了一个结论这块薄膜是多余的。 奥兰多把刀尖伸过去,在那薄膜上轻轻触了一下,它马上瑟缩着颤抖起来,连接在旁边的神经也受了刺激般震颤了片刻,奥兰多注意到,维纳的手指微不可见地蜷缩了起来。 奥兰多的眉头已经深深蹙了起来,他偏头对着主控台道:"加大亮度,就在这里进行完全聚焦。" 数十台火舌灯齐齐将光亮打向了那个方寸之地,奥兰多又戴了另一幅高倍显微镜,同时启用了另一台微粒子缝合机在一旁随时等待缝合伤口。他沉吟了片刻后才下定决心,开始从血肉和经络的缝隙里,将那块小小的薄膜一点点分离了出来。 随着一声轻微的叮鸣,那块粘连着血肉的薄皮终于落在了一旁的平台上,微粒子缝合机马上工作起来,将维纳被割开的背部肌肤完美地缝合起来,并同时进行祛疤手术。 如果维纳清醒着的话,说不定会翻个白眼道:"伤疤是男人骄傲的资本。" 但是维纳身体光滑,体毛又很稀少,背部摸上去柔韧而富有弹性。如果有一道狭长的疤痕盘踞在上面,会减少很多乐趣啊。 奥兰多已经彻底把维纳划进了他名为"至高无上的乐趣"的文件夹里,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摘下浸满了鲜血的手套,将手术服从身上脱下后就向外走去,想用最古老的方式清醒一下头脑。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耳边的高危报警器就开始飞速转动,上面的红光在地板上打出了跳跃的剪影,这个现状让奥兰多的脸色马上就沉闷了起来,数道黑线从额中向外放射状地蔓延,很快就盘踞了他的半张面孔。 他在真正恼怒的时候说话其实并不算多,滔滔不绝着解释他的观点之类的事情更不会发生。确切地说,除了面对维纳之外,他在越加愤怒的时候,脑海却会越加清醒,很少做出超脱理智的事情。 但他在这几天之内已经做了太多超脱理智的事情了,多一件少一件却也无所谓了。 他打开了连接外界的全息影像对接系统。 果然是刚才的几架探测用微型机漂浮在半空,他们似乎也发现了,这座小岛上的重力与众不同,于是他们识趣地动用全部力量将机体固定在了半空,没有试图去挑战奥兰多的权威。 对接系统刚一打开,就有一位驾驶员开启了语音请求:"维纳中校您好,我是古斯塔中将的贴身防卫队队长金费迪南,您对近来帝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直接的发言权,所以中将派我来这里向您提出请求,希望您能和我们共同前往军校。" "帝国的体制怎么如此臃肿不堪,用纳税人的钱养着机动队就已经是件愚蠢度百分之八十五点六的事情,居然还用余下的钱去养什么贴身防卫队?beta们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都成了你们给古斯塔点烟时所用的打火机吗?" 金甚至有点语塞:"请问您是维纳中校、还是维纳中校的任务对象?" "当年我和古斯塔共事的时候,你们的胚胎还没有在omega的子宫内膜里着床呢",奥兰多抖动着舌尖挖苦道:"打火机什么的只是个不够恰当的比喻,古斯塔是个喝了半口酒就能让整张脸的络腮胡子也一样找床的alpha,拐弯抹角地表达在我这里没有半分意义,直接说出古斯塔的意思。" 另一架微型机上的驾驶员探出头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我也不许你侮辱中将!" 奥兰多冷冷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剖开了时空的距离:"我的数据库里时常出现一些很有意思的话语,比如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父母,但你的父母生养了你,在侮辱你的同时就已经等同于侮辱了你的父母,这几乎是一个等价对比的关系。既然你对打抱不平有这么大的好感,那么在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言反驳?是因为古斯塔还远远不到你父母的标准,还是你的父母根本得不到你的尊重?" 那位驾驶员被他莫名其妙的逻辑给绕晕了,还在想着怎么接话的时候,就有个低沉稳健的声音骤然插了进来,那个声音似乎对这几个人的对话感到有趣,甚至还呵呵轻笑了几声:"奥兰多老弟,你还是这么歪理不饶人啊。" 金下意识地手握成拳,恭敬地磕在了额头上:"古斯塔中将!" 奥兰多似乎对被人称作老弟而格外恼怒,于是他直接切入了和古斯塔的单人通话:"没想到你居然能清醒着和我交流,怎么,老年神经紊乱症还没有附上你的身么?" 即使看不到古斯塔的人,但他估计也在影像那边无奈地扶额:"既然你还没有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我怎么好意思先走一步?" "呵"奥兰多装模作样地惊呼了一声:"这么听起来,你已经给那两颗金贵的眼珠找到了买家?如果他们没有在战场上脱落下去,那么帝国的教科书又要重新修订一次了。" 古斯塔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最后还是沉吟着道:"奥兰多老弟,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承认自己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可是也不用被如此羞辱吧。" "在第一次大战之后的唯一还存活着的战功赫赫的名将,谁敢真心地羞辱你?" "你是说我应该在路过科里得大桥时干脆引爆炸弹,将我们的第二小队和敌方的第四小队一起炸死?" "我可什么都没说",奥兰多抱着双肩换了个姿势:"你这次主动和我通话,有百分之六十二的可能性是为了科尔维亚分部的叛变事件。" "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八呢?"古斯塔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你想要入土为安,于是让我帮你拔掉那个支撑你呼吸的氧气罩。" "不,我不会死在病床上的",古斯塔摇摇头,爽朗的笑声通过语音播报系统传了出来:"站着生,就要站着死,经历过第一次大战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老死在床上?那还真不如被光网切割的四分五裂,在战场上流干最后一滴血来得痛快舒爽!" 奥兰多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笑声而变得轻松了一些:"你们政党内部的事情我不会参与,但科尔维亚分部的事情应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49 该和噩灵有关,我会去和噩灵交流,但不是现在。" 古斯塔马上接道:"我们当然可以给你宽松的时间用来准备。但是老弟,我也希望你明白,你和你在意的人都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这个星球的一份子,即使你不在乎任何事情,你的另一半也会在乎吧。" "多年不见,你居然也成了情感专家?"奥兰多诧异地挑起了眉毛:"你和你那个初恋的omega究竟有没有在一起?" 古斯塔几乎立刻就沉默了下来:"他爱上了一个beta,于是离开我和那个beta在一起了。" "他居然放弃了你这个营养均衡肌肉成块的alpha,然后和beta在一起了?" "属性是什么并不重要",古斯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导奥兰多:"重要的是看他是否真心爱你。能爱上你的人想必也不同凡响,你可不要让娇弱的omega失望。" "把你那套老子是alpha老子天下第一的说辞收起来吧",奥兰多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把想知道的一切从头到尾地探究出来,别再和我玩半遮半掩的那一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大战时的军校临时总部了。" 古斯塔马上举手投降:"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心态,来帮助我们伟大而强盛的帝国渡过难关。" 和平的日子过得太久,冠冕堂皇的话也说得轻松随意了么? 奥兰多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快步转身离开了。他将维纳转移到了他的房间,他本想半坐在原处等维纳醒来,但做了一场手术后实在太累,于是他也不知不觉地趴倒在了维纳的床边。 于是等维纳醒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奥兰多的黑发散乱地铺在手边,随着他的呼吸而浅浅地起伏着。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他那头本就柔软的头发似乎变得更加讨人喜欢了。维纳想要伸手摸上去,只是还没能触摸到发丝的边缘,奥兰多就迷蒙着睁开了眼。 他还是那副完全没有睡醒的表情,鼻尖上甚至还凝结着两滴因为发热而溢出的汗水。 维纳简直被这情景刺激得头脑发热,他口干舌燥,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奥兰多从旁边的杯子里含过了一口水,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维纳目瞪口呆着不知说点什么,就感到奥兰多的舌头在那之后还是轻易地挑开他的牙关,然后就长驱直入地搅动着口腔,甚至把维纳的舌头也一起卷裹了进来。 他的动作虽然熟练,但更像是在遵循着脑内的某幅教学画面一般运动,当察觉到维纳的僵硬之后,奥兰多还是浅浅地退了出来,两人的嘴唇之间粘连着几根银丝,在灯光下显得无比催情。 "你、你这是、你······"维纳的舌头已经打成了结,只能颤抖着说出表达的含义。 "需要数次提前演练才能在实战时达到最好的效果,不是吗?"奥兰多凑上前去磕了磕维纳的额头:"你的发情期又要到了,是不是?" 维纳终于在这个惊天大雷中被拉回了神智:"你是说,我的发情期又要到了?" 奥兰多顺势点头:"我对你的超敏基构节椎做了百分之三十二点八的改动······你的发情期紊乱了。" "只有百分之三十二点八的改动吗?你是故意的吧?"维纳又惊又怒。 "是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这样才维持了宇宙中的质量守恒定律,不是吗?"奥兰多满不在乎地挑眉。 "混蛋啊······"维纳喃喃着低下了头。 但是很快他就不幸地发现,对于奥兰多来说,准备工作才刚刚开始。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坐在三百六十度全息影像所组成的屏幕前,戴着完全立体的6d眼镜······看动作爱情片。 影像里的alpha和omega不遗余力地在对方的身体里挥洒着热情,四个半小时的录影里,他们已经换了不知多少姿势,而维纳也从最开始的脸红心跳变成了索然无味,此时他正左手捧着薯片,右手抱着红酒,和奥兰多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话。 而奥兰多依旧戴上了那副文艺范儿的眼睛,手里的牛皮笔记本已经被翻过了几页。他修长的指节里转着一根乌油笔,随着他不断地暂停影像,那支笔也孜孜不倦地在纸页上滑动着身躯。维纳悄悄瞄过去一眼,笔记本上画满了他看不懂的公式和示例图,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些复杂难懂的性爱姿势。 "那个······",维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想把每种都进行一遍吗?" 奥兰多推了推眼镜:"我设计了六十二种可行的做爱姿势,但以你的身体状况来说,能成功试用五至七种已经是极限,所以我们只能在这点时间里保持足够的体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啊,如果你想把每种都实验一遍,那么我认可你对于未知领域的探究精神,并且愿意与你共同为科学献身。" 维纳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僵掉了,但他还是强撑着动起了舌头:"你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英雄人物啊。" 如果这是在进行古老的单机游戏对决的话,那么维纳觉得自己的血槽都要跌到谷底了,于是他决定扳回一局。 奥兰多手里的笔被人骤然抽走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被整个推倒在了床上,维纳的嘴唇在他耳朵上轻轻地吹气:"我们何不来实战演习一遍?这样才能获得更好的体验,也有助于在真正的战斗中射出更多的子弹,并且更精准地命中目标,对不对?" 平躺在床上的奥兰多咂了咂嘴,对这句话的主旨进行了剖析:"这句话表达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解码后的第二层含义?" 维纳捧着他的头就想吻上去:"两者皆有。" 奥兰多性感而削薄的嘴唇就浮现在面前,维纳简直如同三天未见肉丁的饿人般猛扑了过去,只是还未碰触到美食,下落的鼻尖就顶在了一个犹自闪烁不停的电子仪上。 "距离正式的发情还有两小时零五分钟,如果在此段时间里我们进行了实战演习,那么在正式的战斗过程中就会消耗百分之五点八的体力,在我看来,这是极为得不偿失的行为之一,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意见,我的小兄弟有很大的意见。"维纳无奈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在距离发情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奥兰多按下了床边的一个隐藏式按钮,然后这个房间里的四壁开始慢慢向下滑落,他们身下的水床开始微微晃动,原本干热的床垫渐趋温凉,从地底升起的东西让维纳瞪大了双眼那是足有四百个左右的五颜六色的安全套和整整齐齐地排列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0 着的药片。 奥兰多淡定地帮维纳把眼球装了回去:"从左面的安全套开始数过去,有薄膜的隐形的颗粒的斑点的金刚罩的钻石的水晶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从右面的避孕药开始数过去,有柠檬味的五香味的草莓味的苹果味的以及原味的等等。根据对于你的观察与分析,这两种古老的避孕方式应该更得你的欢心。" "所以,你这是在讨好我了?" "百分之六十是在讨好你,百分之四十是在减轻我的负罪感。在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有一个胚胎出现是不可预知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个占据生命大约百分之五十的负担,或者更多。如果你不想留下这个胚胎,那么不论是对它还是对你,都是一种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 奥兰多总结陈词般地朗声道:"我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对你造成伤害的纰漏发生。" 维纳的回答是狠狠吻了上去,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几乎是炸裂似地蔓延开来,将他们两个全部裹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乃都不想和渣作手扯手坐在炕上唠家常吗~~orz ☆、chapter33 只是在这一瞬间,维纳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的无奈,因为那种从体内激射而出的欲望的洪流将他的四肢完全地填满了,他浑身酸软的没有半点力气,原本支撑着身体的腰椎如同酥掉了般破裂成了数块,他不甘心地软瘫在奥兰多身上,但还是犹自瞪大了双眼,试图将对方的防护服扯成两半。 奥兰多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和维纳的一起飘散开来,在这广阔的海洋般的空间里,他们两个就像沉在水底的坚石,没有什么能将他们托起。 维纳仅剩的力气就是随便从手边抓了把药片塞进了口里,换来的却是奥兰多声息不稳的怒意:“准备了这么多可备选项,你只是胡乱地蒙出了几个答案吗?” 他表达怒意的方式是从将维纳从身上翻了下去,然后两手从中间用力,直接撕开了维纳的防护服。 “哈!来吧野兽!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维纳眼冒精光,将附着着黑发的头颅给捧进了怀里,奥兰多更是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耳垂,湿润的舌尖滚卷着湿意就从他的耳蜗里挤了进去,细小的绒毛被这淫靡的水声给黏合在了一起,却又很快迎风飘扬一般,在热气里颤抖着挺直了身体。 奥兰多的身体略显白皙却并不瘦弱,当他把自己慢慢从防护服里剥出去的时候,维纳已经手脚无力到做不了任何事情,热浪如同海涛般向下涌去,他能感到自己的裤子被浸湿了,或许不止是裤子,连那两瓣圆臀也无法幸免地被淹进了洼地。 一双大手忽然覆盖住了他的屁股,修长却有力的指节在湿润的洼地边磨蹭了一下,然后就探了半寸进去。 维纳的身体马上就绷紧了——他不受控制地向上挺起了身体,奥兰多立刻会意地吻住了他的喉结,将那些将出未出的呻吟全部咬进了喉咙里。 “混、混蛋······慢点·······我······” 维纳断断续续地喘息着,他的眼神已经迷茫地失去了焦距,龙舌灯金黄色的暖光在他眼里仿佛晕成了一个太阳,整具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能动的只有两条手臂,他只能用两条手臂努力攀上奥兰多的脖颈,将他更深地拉向自己。 奥兰多的唇齿很快抵开了渐趋虚弱的障碍,他的舌头滑进维纳的口腔里,从下颚上的软肉向上舔去,随后就如同鞭挞般在他口中用力搅动,两人间翻出的唾液如同小溪般顺着相贴的胸膛滑了下去,如同桃花源里出现的一条溪流般很快消失了踪影。 维纳的身体因为汗湿而显得亮晶晶的,他的眼神迷离,衣服半开半脱地挂在腰间,蜜色的肌肤闪耀着成熟的色泽,点缀在上面的钻石般的液滴摇摇欲坠着将要坠落,却在掉落前的一瞬间被奥兰多叼进了口里。 “不、不要咬我、混蛋······不对、用力、用力咬下去······” 奥兰多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呻吟里弯开了唇角,他如同琥珀般的瞳仁儿里满载着恶作剧般的笑意,他把舌头从维纳的下颚处舔吻了过去,然后深深咬住了他的喉结,随后又或轻或重地把手指往那湿润的甬道里挤去,这么两相夹击了一会儿,维纳喘息得连声音都变了味道,他一边想躲开奥兰多的钳制,另一边却更想把自己往他手指上送去。 那几根恶毒的手指只在他不停嘬吸的甬道外转着圈,却恶意地迟迟不送进去,维纳细韧的腰被奥兰多的另一只手狠狠地禁锢住了,他无法动用自己的力量获得满足,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甚至将他逼出了眼泪,点点挂在了睫毛上。 连那黏合在一起的睫毛也是美丽的淡金色,奥兰多被那浸润在汪洋里的金色给撷取了理智,他脑海中那个想逗弄维纳的弦被硬生生地扯断了,两根手指不受控制地就狠狠冲了进去。 维纳被那骤然而来的满足感给激得失去了片刻思维,眼前炸起的片片金星让他以为自己被推上了夜空,但是随之而来的巨大的不满却又击垮了他的神智,让他的声音都染上了一点呜咽:“不对、不要这个、我要、我要······我要······” 他的目光向着奥兰多飘了过去,而奥兰多下体的防护服已经被顶起了个小帐篷的形状,顶端的布料甚至被液体给浸湿了一小块,维纳惊讶地发现,那个帐篷在他的注视下,居然慢慢地举高了一些。 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如果进入他的身体······? 维纳被这样的恐惧给激得向后挪动了一下,只是他后退的身体还未曾退出半寸,就被人拽住了腰,恶狠狠地拉了回来,那个硬挺的东西已经在他的后穴前浅浅地起伏着,如同敲门般等待着被允许进入的指令。 奥兰多把手臂从维纳的肩膀下绕过去,以一个最令他舒适的姿势把对方拥进了怀里,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粘腻的湿液在两人间被推挤着蒸发出去,胸前的两点不断地擦过对方的肌肉,维纳只觉自己的乳头已经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似乎在急切地等待着爱抚。 这个认知让他微微涨红了脸,但很快又对自己的全身无力感到郁闷而无奈——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受人摆布,他想调动自己的手脚攀上奥兰多的身体,他一样也想吻遍奥兰多的全身,在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留下咬痕和吻痕。 他想向全世界宣布,面前的这个既聪明又愚蠢、既令人恨之入骨又让人爱之发狂的alpha,是完完全全属于维纳·爱斯特尔的。 维纳的期待似乎已经传入了奥兰多的脑海,因为他一个用力,就将维纳半搂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横屈起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1 的腿间。 奥兰多已经将维纳的衣服撕扯得七零八落,上身除了被咬的红肿如樱桃般大小的乳头之外已经不着一物,破碎的布料同时挂在维纳的小腿上,紧身的三角裤半垮在了大腿间,而他娇小却可爱的阴茎也瑟缩着探出头来,在奥兰多的掌心饥渴地摩擦着自己。 “唔、嗯······我后面、奥兰多、我后面······” “后面怎么样啊?想要我怎么做呢?” 因为时常运动的缘故,维纳微古铜色的肌肤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但他的腰臀处却依旧白皙,看上去就像在巧克力中被涂抹上的令人垂涎欲滴的奶油般,让奥兰多控制不住地想要咬上一口。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将维纳翻趴在了床上,然后沿着他的后颈吻了下去,湿润的水渍蜿蜒着在他背上拖出了条状的长痕,这声音让维纳又羞又急,因为发情而晕红的身体从上而下地盘踞了半个身体,他想回过头去望向奥兰多,却被对方按住了挣动的双腿,在蜜桃般的臀部啃了上去。 求而不得的饥渴和骤然炸开的疼痛让维纳马上湿润了眼眶,他的泪水凝结在虹膜上,那个如同被摸一摸就会裹成一团的维纳神奇地出现了。他开始努力要拜托奥兰多的掐制,可是酸软的四肢被奥兰多牢牢禁锢在了怀里,他挣脱不开,居然委屈地流下了泪水。 这个如同柔软的猫咪一般的维纳让奥兰多的alpha本性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再次把维纳摊平在了床上,然后深深抵着他的额头,细碎的笑意如同羽毛般滑进了维纳的耳蜗:“怎么哭成这样······我是在欺负你么?” 他作势要从维纳身上离开,而维纳身体里那些潜伏着的本能立刻苏醒着嗥叫了起来,它们调动着维纳的四肢将奥兰多禁锢在了原地,拒绝他离开自己的领地。 维纳流金色的发丝在奥兰多的胸膛上蹭动着,他的头皮上满是汗水,奥兰多的手指深深插进了他的发根,然后把他蔓延了整张脸的泪水给舔进了唇里。他这个动作实在煽情,舌尖上突起的细点慢慢磨蹭着维纳的心弦,让他也跟着感到了温暖的爱意。 “抱着我。”奥兰多低沉的声音含糊着命令道。 维纳抽噎着搂住了他的身体,感到他把自己的腿给屈起抵在了肩膀边上,做出这样的动作对维纳来说毫不费力,但是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人前的幽谷还是让他略微有了些羞惭,于是他颤抖着侧过头去,想要闭上眼,将神智抽离出自己的身体。 奥兰多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就像用一个逗猫棒撩拨着维纳的神经,维纳刚刚放松了大脑中紧绷着的危弦,他饥渴已久的后穴就被某个坚硬而滚烫的东西直接顶了进去! 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他湿润着嘬吸着的甬道被这巨物整个填满,舒爽感让他头皮都完全地炸开了成了碎屑,他被这冲力击得骤然睁开了眼,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那个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摇晃不休的水床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整个的镜像,而原本早已消失的天花板更是不知何时被竖起了一面透明的镜子,将紧紧交合着的两人完全地呈现了出来! 那个青紫密布的巨物在他的后穴里狠狠地碾磨着,随着每一下的抽动,谄媚的内膜就会拥挤着挽留,而那巨物更是毫不客气,奥兰多如同安装了马达般的腰部快速地前后抽插间,那巨物都会带出深红色的媚肉,那些媚肉与汁液混合着涂抹在了阴茎上,随着快速的运动而崩开了点点水花。 维纳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组织奥兰多的行动,他迷蒙地半睁着双眼,口角的唾液已经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和镜面黏合在了一起,他的大脑里已经一片空白,残存的理智都用来描摹那个在身体里肆虐的东西的形状,快感如潮水般覆盖了他的全身,从相连的地方开始,那种不断累积的快感如同浪涌般将他一波波推向了高峰,他的双腿已经完全被压得僵硬了起来,但还是止不住那种酥麻沿着经脉放肆地穿行不休,让他分不出半点力气来抵抗奥兰多的攻击。 奥兰多的喘息声在他耳边不断地放大,他就如同野兽般占领着属于他的营地,维纳的双腿已经被分开到了最大,噗嗤噗嗤的水液四溅的声音随着他大力的挺动而回荡不休,维纳分出仅剩的一点精神抓住了奥兰多的手臂,勉强地半撑起身体对着他吼道:“吻我!” 奥兰多琥珀般的瞳仁儿如同化开了般流动起来,他微微低下了身体,舌头伸了出去和维纳的搅在了一起,他强迫着维纳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球因为过于舒爽的快感而微微半眯了起来,性感又狂野的腰肢加快地撞击维纳的甬道,而维纳因为这电流的累积而分不出半点精力去阻止他的动作,他只能用口型对奥兰多嘶哑着喘息:“别······不要······ 别、别停······”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退货的权利么?”奥兰多搂紧了他的腰,以更快的速度撞击起来,维纳的脖颈已经后仰到了弯折的程度,淫靡的晕红蔓延到了脸颊,本该温暖的手掌已经满是湿冷的汗液,他拼命眨动着双眼以图逼回泪水,但直达脑部的快感还是让他颤栗似地痉挛起来,前端不受碰触得就涨到了最大,疏忽便要喷射出来。 那个出口却被牢牢地堵住了。 维纳的后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力收缩起来,小奥拉多因为被搅紧而微微抖动着,如同数千张小口同时吮吸的快感让奥兰多的手掌几乎嵌进了维纳的身体,他简直不知要如何称赞对方:“好像在海洋里······为什么······怎么一直都不让我离开······” 维纳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放开我!” 奥兰多终于松开了手,在维纳射出来的同时,奥兰多的阴茎却在维纳的甬道里大力地鼓胀,然后一个突出的结骤然堵住了底下的出口,大股大股的精液如同海浪被拍在沙滩上一般,全数射进了他的身体。 维纳惊异地伸手向下摸去,在摸到那个巨大的结时,他的手指都不会动弹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太大了、太大了、会撑裂的······放开我!” “给我好好感受着吧”,奥兰多的汗水全都砸在了维纳的胸膛上,他把维纳的手指按在了结上:“看看老公是怎么喂饱你的。” 随着精液的不断喷射出去,那个结也在随之饱胀而收缩,颤抖着的阴茎终于吐出了挤压许久的存货,最终偃旗息鼓地萎靡了下去。 奥兰多慢慢将瘫软的阴茎从维纳的甬道里拔了出来,甚至还带出了啵的一声轻响。 维纳仍在大口地呼吸,肉色黏膜随着他身体的抽搐而被推挤出乳白色的液体,原本澄澈的水液被混合了淫靡而煽情的浓汤,他原本清亮的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2 嗓音已经完全叫哑了,只有哬哬的风声犹在胸腔里起伏不休。 一杯营养液被递到了他的口边,维纳看了一眼后便摇了摇头,可还是被掐着鼻子硬灌了进去。 “还有三杯,必须全部喝进去”,奥兰多很快就恢复了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这剧烈运动而影响了呼吸:“不然你根本撑不过这次发情。” 维纳无奈地撇过了头,但还是遵循着奥兰多的要求,将那三大杯营养液一同灌进了胃里。 “你不喝么?”他哑着嗓子,勉强抬起头来望向奥兰多。 “我早已经模拟出了最佳的角度和力度,所以消耗的体力并不算多”,奥兰多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然后便斜靠上床头,把维纳拥进了怀里:“趁着缓解的时候马上休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是不够的,要一直抱着我才可以”,维纳简直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在说出来之后就恨不得把舌头嚼烂在肚子里:“不是、不是、奥兰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什么困扰?”奥兰多轻轻撩起了他的一撮头发,在指间搓捏出了各种形态,他温暖的大手一直在维纳的后背抚动,让他以最为舒适的姿势蜷在自己怀里:“是因为错过了我在大脑里安插电极的手术,因而感到困扰吗?我确实在那只荷包猪身上做过这样的实验,但它像疯了一般在监控室里乱叫乱撞,所以我只能将电极从它的大脑里摘除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亲爱的蜜糖殿下。” “为什么不好笑?你也认为强制性的连续高潮是件愚蠢又残忍的事么”,奥兰多将维纳的下颚抬起来,然后深深地望进了他的眼睛:“感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没有主动要求去经历荷包猪那样低概率的成功实验。” 维纳忍不住仰起了头,轻轻啄吻奥兰多的鼻尖:“你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个遥控开关?平时的时候是理智版奥兰多占据了一切,而在情感波动的时候,甜言蜜语版奥兰多就成为了主体,控制了你的一切行动?” “如果真的有名为开关的设备的话,也是在遇见你以后才被制造出来的。” 琥珀色和冰海蓝开始深深地接吻,眼神间流转的光网扭结着缠绕在了一起,无论什么样的阻隔和磨难,它们也不愿从对方的世界里离开。 身体里的热度又在蠢蠢欲动地蒸腾起来,维纳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他的精力再次恢复了一些。在察觉到奥兰多的下体再次慢慢支起,然后坚硬如铁之后,他开始试探性地将奥兰多推挤在了床头,然后慢慢屈膝,半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奥兰多似乎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变得格外欣喜,因为他的阴茎涨的更大了,抖动的青筋甚至还在试图撑破表膜,从半空中就挤进那湿润而无限收缩着的甬道之中。 “全部由你来做的话,也同样违背了质量守恒定律啊”,维纳轻轻讪笑了几声,然后抱住颤抖不已的小奥兰多,开始在自己的洼地边转圈似地滑动起来。 奥兰多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便向后摊开手去,把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交到了维纳手里。 维纳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用自己的湿液将蘑菇头浸润地光滑无比,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只是进了一个头就被卡住了。 奥兰多已经把头抬向了天花板,他似乎根本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对维纳伸出援手。 于是维纳只能咬着牙努力坐下去,那个巨物如同拥有生命的某种海底怪物般狰狞可怕,它在探究着维纳的底线,并且无数次地试图打破他的界限。 如果是以这样的状态继续消耗时间,那么就不知何时才能达到目的,看着奥兰多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维纳不知自己哪来的火气,居然骤然松开了对方的肩膀,因着重力的作用而直直坐了下去! 这一下就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感了——奥兰多和维纳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奥兰多几乎立刻就恢复了他那副冰封般的冷漠姿态,而维纳则是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只能堪堪被吊在半空,说不出的尴尬无奈。 他试图上下滑动了几下身体,可以感到自己包裹着的巨物变得更加狰狞了,那些青筋顶开了层层褶皱,试图往更深的地方挤去。 他求助似地望向奥兰多,却在对方并不在乎般的冷淡里湿润了眼眶,他开始移动腰臀的力量上下摩擦,累积的快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那些暴起的青筋的形状在他的脑海中一次次地浮现,让他既羞惭却又快乐,情感告诉他要再用力一些、再快速一些,可酸软的肌肉却让他颤抖着腿用不上力道,这种想求快感而不得的无奈让他再次通红了眼眶,于是他便泄愤般地向前,一口咬在了奥兰多的鼻子上。 闷沉的笑声响了起来,奥兰多微微笑着,然后在维纳愤怒的目光里把印着牙印的鼻尖解脱了出来,他鼻梁上晶亮的口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淫靡,但奥兰多看着维纳这副羞恼到极致的神情,还是觉得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值了。 “把腿盘过来。”奥兰多含着他的耳垂咕哝着道。 维纳本想拒绝他的指令,但身体的本能再次叫嚣着让他的双腿盘上了奥兰多的腰间,他身体的一切都在奥兰多面前一览无余,但是奥兰多身上的布料却犹自将脱未脱,于是维纳瞪眼怒视道:“全部脱掉!” 回答他的是腰上的一个狠绝的冲力,他虚虚悬在半空中的后穴被再次挤进了一个硬挺的巨物,这快感让他当即就沙哑了喉咙,已经攀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虚虚地留下了几个指痕,然后就瘫软似地滑脱了下去。 奥兰多在他半睁半闭的眼眸里闷笑了起来,他狠狠地握住对方的腰肢,上下一齐用力,阴茎便如同开垦的伸缩机一般在他体内肆意震颤起来,那个伸缩机就如同安装上了永不止歇的马达,在他赤裸的完全张开的身体里发出轰鸣般的噪音,尖锐的快感如同钢针般直接蹿上了他的大脑,维纳的双手骤然就失去了力量般滑了下去,可是却被奥兰多再次抬起,给虚虚环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维纳慢慢低头看向下面,他已经根本不想询问自己阴茎上那个透明的圆环是怎么来的了,它似乎能感知到维纳眼神中的疑惑,于是它颤抖了一下身体,居然缓慢地变幻成了嫩粉色。 “这是保护环”,奥兰多终于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的体力消耗的太快,这件事情无法避免,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但是它不会阻止你高潮的感觉,这也是我丢弃了两万四千个实验品后,得到的唯一一个成品。” “混蛋、混蛋啊······”维纳用尽全力摸上了自己颤颤巍巍的小弟弟,他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3 安抚似地在它身上摩擦着:“很快、很快就解开你,哥哥总有一天、一定会让这个混蛋、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可是我现在就想尝尝了,怎么办呢?”奥兰多的笑声在胸腔中震动了一会儿,然后维纳就感到自己的双腿和腰肢被人整个地抱起,然后在奥兰多的坚挺上彻底地转换了方向! 旋转着的颗粒感让维纳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滑下了嘴角,他的脸上已经被涂上了各种各样的粘液,横七竖八地盘踞在他的面容上,竟也描绘出了淫靡般的快感。 居然、居然不拔出来······这个混蛋! 维纳怀疑自己的腰侧已经被握出了青紫,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检查这些,因为他刚一回过神来,就感到奥兰多再次用力一挺,进入到了一个更为隐秘的部位! 维纳当即就如同被针扎了般抖动了一下身体,他沙哑着声音想挪动、想逃离、也想拒绝,因为他感到奥兰多进入了一个他不想为人探知的地方。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如果、如果连这里、连这里也被奥兰多攻占的话,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他的思想、他的一切都要完全地被奥兰多占领了! 他已经流了足够的泪水,再也不想把自己摆放到这样一个软弱的位置了! 维纳开始努力地向后挣动,奥兰多却微微屈起了腿,将他的坚挺向那个更为湿润的甬道用力挤去,这简直就如同高精尖部队的骑兵在开垦落后的殖民地一般,小奥兰多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就长驱直入地探了个大半个身体进去。 奥兰多被这连绵不断的海浪给拍打地如同坠在了云间,如果说之前是在海水中畅游,那么现在就是他就是整个飘荡在了天幕,那些星子铺天盖地得笼罩下来,将他带到了一个美好而超脱尘世的环境,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他完全被烧干了的大脑根本分不出精神去控制四肢,于是他强硬地用一只手将维纳的脸扳过来,和他来了个足以称之为缠绵悱恻的深吻。 “慢、慢点、唔······不对、再用力·····” “这么想······被操······你刚才······还在跑什么呢?” 奥兰多再次恶质地轻笑起来,他的两只手再也不清闲地摊放在一边了,它们一只揪住了维纳胸前的突起,令一只以缓慢的速度摩擦着维纳娇小的阴茎,而小维纳似乎对这种点到即止的碰触感到不满,于是它在奥兰多的掌心里努力扭动着,极力增加它们之间的接触面积。 而维纳本人对这种渴求抚慰的状态感到了微微的羞耻,胸前已经肿大了至少两倍的乳头更是鲜艳欲滴,轻微的碰触都能带来针刺般的痛意,更何况这种大力的揉捏?于是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向后折去,却反而把自己往肉柱那里更深地压去! “啊······啊、不要捏了、不要揉了······好深······” 奥兰多却在这样的拒绝里挺动的更快:“你这里怎么越来越湿、越来越紧?还不停地吸吮着我······啊······” 他剩下的话全数被吞进了喉咙里,神经末梢如同被加大伏特的电压给彻底烧焦了,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把牙齿向那吸引自己的嫩肉上用力咬了过去! 维纳只觉得那块留有印痕的皮肉被生生扯离出了自己的身体,奥兰多的虎牙上似乎带着倒钩,要将他的血管筋肉从颈椎处完全地剔出。但他并不感到痛苦,只能感到那些漫天的星子都坠落到了海面,将要带着他全部沉入到深邃的海底。 可是在下沉的过程中却被拖了起来,耳边似乎响起了轻柔却沙哑的嗓音:“再休息一会儿。” 然后他就感到某种温暖将他包裹了起来,让他安心地沉入到了睡梦里。 只是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却是被紧按在臀部上的巨爪给强行拉回了神智。他已经完全叫不出声音,侧躺在床上的脸颊被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又拉回,他想晃动手脚,却发现双手已经被柔软的布料捆绑在了背后,身后的洞口被无数次地挤开又抽离,快感如同没有止歇般在他的脑海里炸裂又消失。 他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只能感到奥兰多的牙齿把他从头到脚都咬了一遍,如同野兽般在宣告着自己的领地。他感到不公平,他想同样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吻痕,但他根本无法提出意见,那些话语全部化为了呻吟挤出了喉咙里:“不、不行了,还有多久、我要、要不行了······” 奥兰多粗噶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快要结束了、再忍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 维纳不知第几次地眼前白光骤现,然后再度沉入了黑暗里。 ☆、chapter34 维纳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这场"旷日许久"的全身瘫痪的状态持续了多久。 当他终于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时候,他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咬住了奥兰多的喉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的全身都是你的味道,你怎么可以白白嫩嫩的好像个待宰的羊羔!"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句把奥兰多也惊得愣住了,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于是便伸手随便搭在身上的被单拉开了半块,强迫维纳看他遍身的红印:"你在激动的时候在我全身百分之七十八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如果追溯到几千年前,这是表达占有欲的最直接的方式。和这星球上的其他生物一样,人类虽然在不断地发展变化,烙印在骨骼里的兽性本能却是永远也无法抹消的,但这或许也是人类依旧在前进与发展的动力。" 维纳慢腾腾地脸红了起来,但他依旧很不甘心:"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压回来的!" "怎么压回来呢?"奥兰多不怀好意地支起膝盖,轻轻顶了顶他犹然湿润的后面:"用这里么?" 维纳再次感到自己的血槽被刷空了,于是只能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这间卧室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维纳懒洋洋地趴在奥兰多怀里,把他的黑发攥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还揪出两根墨丝,和自己的缠在一起。 温暖而和煦的阳光飘荡在他们头顶,某种和缓的气息如同薄被般将他们轻柔地覆盖。奥兰多不想打破这种难得的休憩的机会,但他恢复理智的大脑并没有打开名为"情感"的开关,于是他还是清清嗓子,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维纳,我答应你,我会和噩灵合作。" 那些金黄色的阳关仿佛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冰凌,维纳感到自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刺穿了他直接半坐起来,瞪大了双眼便对奥兰多吼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合作不是指和他建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4 造覆盖帝国的锥形光网,而只是单纯地与他交流,'劝他停止自己愚蠢的行为',奥兰多因为维纳的反应而愉快地笑了起来:"你们平时是不是这么说的?" 完全无法否认的是,维纳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他不想让奥兰多冒险。上次在中联超市时的一切对他来说是个噩梦,对奥兰多又何尝不是?如果在到达安全岛的第一天就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那维纳说不定会欢天喜地地带着奥兰多回到帝国,甚至在傍晚还会和朋友们参加篝火晚会,喝上成箱的木桂酒来庆祝自己的成功。 但现在他只想把那篝火从嘴里吞进去,如果烧毁了喉咙钻开了肺腑,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奥兰多早已不是个单纯的任务对象了,现在帝国的局势如此动荡,政党总部和科尔维亚分部的对峙状态似乎更加紧张,噩灵又一直在蠢蠢欲动地试图谋划着什么在这样的现状下,奥兰多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 他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试图拼凑出阻止对方的话语,但他随即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任务是帝国政党总部下达的指令,基尔夫说不定正用自己的仕途为他担保,作为自由人存在着的修也同样下落不明,甚至不知是否已经叛逃到了科尔维亚分部,而噩灵又一直潜伏在暗处寻找着时机,不知何时它就会失去耐性,将帝国拖入到地狱之中······ 他又能如何阻止奥兰多? 他又能如何放着帝国的安危不顾,只为了一己之私就将这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维纳突然按住了额头,他的大脑抽痛不已,但他还是调整着心情问道:"与噩灵交流的话,会有几种可能性的结果?" 奥兰多颇为赞赏地点点头,他来回移动了几下手指,一块全息屏幕就呈现在了他们面前:"一,我成功地接入了噩灵的频率,并控制了他与外界的交流渠道,彻底将他扼杀在帝国的主控室里;二,我成功地接入了恶灵的频率,但并没有完全控制他与外界的交流渠道,于是他还是能通过触角破坏帝国其他有网络接入的设备,最后造成更大的破坏;三,我成功地接入了噩灵的频率,但非但没能成功控制他与外界的对接状态,反而被他完全侵蚀了大脑。" 维纳的手指狠狠抽紧了,奥兰多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不要露出那样怀疑的目光,如果第三种状况发生,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占据了我的大脑并操控了我的意识,我有足够的把握让它无法分心去控制其他设备这样你们就可以将我抹杀,然后永绝后患了。 维纳被他言语中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但他根本不知要如何反驳奥兰多:"为什么你会这么简单地说出将你抹杀这样的话,如果你无法再存活下去,那么我怎么办?" 奥兰多的疑惑已经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他琥珀色的瞳仁儿似乎又变成了没有生机的玻璃球:"这样的一天总会到来的,也是根本无法避免的,不是吗?我想这就是你来到这里的目的,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你自然应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像我没有出现过一样自在地活着。即使你觉得我是个难以磨灭的事物,也可以用记忆模糊装置将我的存在完全地剔除,我不懂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这个可恶的机器人",维纳揪住了他的衣领,泪水已经如同珠子般地滚落下来,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湿润的暖意:"你这个不知道离别为何物的混蛋!" 对奥兰多来说,这真的是种奇异的感觉了这温热的流动的东西并不是血液,也没有甜腥的气息萦绕在鼻边,这是从那片海洋里冲出来的透明的珍珠,它们遇到固体即会融化,沿着皮肤渗到血肉里,然后穿透胸腔进入心脏,和着鼓胀的鲜血填充在他的脉搏里,成为不可或缺的生命的印迹。 他不想失去这片大海。 他不想离开拥有这片湛蓝色大海的人。 他不想离开维纳。 但他别无选择。 于是他伸出手来,把维纳拥进了怀里。 如果能有这么一天,如果他们两个能乘上一座帆船出海,在摇摇欲坠的木板上平摊着身体,然后饮上一杯红酒后悠闲地眺望夕阳,该有多么美好啊。 奥兰多从未恐惧过什么,他可以把这些名叫感情的东西都封存在永远不必再动用的文件夹里,他可以顺势推开维纳,然后如同离开帝国总部一般嚣张地开着蜂窝飞艇撞碎几层楼的玻璃,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入中将的办公领地。 帝国夺走了他全部的亲人,他完全可以坐视噩灵控制一切,如果他坚持拒绝,没有人能真正逼迫他去做些什么。 但这个帝国和维纳有关,是和维纳融为一体的东西。 没有它就没有维纳,而失去了它,维纳也会生不如死。 奥兰多不懂维纳的悲伤,也不懂如果失去了他,维纳会比生不如死更加痛苦。 但这并不是个可以做出选择的决定······有很多事,从最开始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过去,并且必须走到既定的终局。 安全岛再次笼罩在了凝重而悲哀的氛围里,它就如同冰冷的坟墓般跳脱出了热闹的世间和喧哗的人群,独自沉睡在无人知晓的深海国度里。 小胖自从上次在中联超市被奥兰多吓坏了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短短一段时日就瘦了不少,奥兰多想尽了办法拯救它的食欲,但它还是哼哼唧唧地在他掌心里蹭来蹭去,似乎预知到了什么般努力延长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时间。若是往日里维纳出现在它身边,它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紧紧拉住他的裤脚。但此时,它却对维纳视而不见,只是固执地赖在奥兰多身边不肯离去。 奥兰多有条不紊地把他剩余的设备和资料分类编号,甚至把他平时不屑书写出的各种公式都记录在了笔记本上,厚重的笔记本在短短几天里就摞了半人多高。当然,他更多的时候是翘着腿后仰在办公桌外,口头命令维纳一笔一划地将他脑海中的东西倾注到薄薄的纸页里。 对于重要的东西,他执拗地不信任一切高科技的电子仪器,简洁的油水笔和不受腐蚀的纸页承载着他的一切,如果他不再回来,这些就是他遗留下的东西。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死,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曾经存在过。他是宇宙磁场和肉体结合后得到的产物,他的性格和精神会在某年某月之后降临到一个新生儿的身体中,那个新生儿会有自己的成长方式,会和他拥有一样的头脑和思维模式,但那个孩子会有自己的生活环境,会有自己的父母,会和自己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 只是这个时间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一千年,更可能是一万年。 只是不会再有第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5 二个人形主脑奥兰多·巴萨罗穆了。 当油水笔的最后一滴墨汁离开笔管的时候,奥兰多也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环顾四周,似乎想把这早已融入脑海中的一切再一次重现一遍。这些已经因为多次使用而造成磨损的机器在几天之内被他彻底翻新了数次,此时它们的表面是光滑而富有釉质的,黑亮的表面似乎能倒映出两个人的面孔。 如果不再回来的话,希望这些可以代替他存在下去。 奥兰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体,却被骤然举到眼前的东西给惊讶地愣住了一瞬,腻人的甜香在鼻边馥郁着蔓延,奥兰多下意识地向后一躲,那点奶油还是沾上了他的鼻梁和嘴唇。 深红色的舌尖在唇边掠了一遍,奥兰多仔细品尝了一下,麦糖素和散粉的比例调配得相当好,甜度也同样适中,甚至连软硬程度都达了他脑海中的设定值。 碳水化合物所组成的非常美味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5 维纳的眼睛在蛋糕后悄悄地露了出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在上次奇妙的世界里模拟了日期,但是也确实有产生误差的可能。如果没有失误的话,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当然,我不知道应该插多少根蜡烛对不起。" 奥兰多没有用摆在一边的盘子和叉子,而是直接伸出手去,抓了一块蛋糕在手里:"我从两个月零三天开始就想这么做了,但是看着诺顿那个智商七十五的积木的模样,我就不忍心继续打击他的自尊了。" 维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这是还没有打击他的意思?那如果真心想打击他,你会怎么做呢?" 于是,那块蛋糕被直接拍在了维纳脸上,这一下真是又准又狠,维纳的五官都被糊满了奶油,软绵绵的甜腻的味道挂在了他的鼻尖,让他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然后,奥兰多就捧起了他的脸,把那张脸上的奶油一点点舔进了嘴里,甚至在勾着舌尖在嘴唇内品尝着滋味的时候,还不忘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维纳站在原地没有反抗,只是从牙根中挤出了一句话:"如果你想对诺顿做这样的事情,不,如果你想对其他的任何人做这样的事情,我都会杀了你。" "为什么呢?",奥兰多似笑非笑地挑眉:"除你之外,我确实没有标记过任何一个omega,但我脑海中的资料库向我显示,一个alpha是可以标记很多omega的,当然,omega的稀缺程度也阻止了这种行为继续蔓延下去,但是愚蠢的法律确实是这么制定的,不是吗?" "没错,你说的没错",维纳恼羞成怒地嘲讽道:"也就是说,你也想像小胖那样左拥右抱,然后肆无忌惮地繁衍子嗣了?" 小胖和其它荷包猪们沉醉在爱河中的情景立刻就跃入了脑海,奥兰多铁青着脸模拟完了它们全套的繁衍过程,然后就僵硬着嘴角投降了:"你赢了,我不会去标记其他omega的。" 维纳满意地笑了。 与几次之前共同行动的状况不同,在这次去往帝国的蜂窝飞艇上,维纳和奥兰多一直紧握着手当然,"单方面的要求"这一说法似乎更加妥当。维纳的手指在奥兰多的掌心里时松时紧地瑟缩着,淋漓的冷汗从未间断,离帝国总部的大楼越近,他的面色就越来越阴沉。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让奥兰多掉头回去,离这里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和这里扯上半点关系。 但这么做的话就太自私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来,就被他完全掐灭在了萌芽中。 基尔夫说的没错,帝国培养了他,帝国还拯救了他的生命,当帝国需要的时候,他确实应该为帝国作出贡献。 他可以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唯独不愿把奥拉多置于危险的境地。 一丝一毫的危险都不想让他触摸。 他是自己的alpha······会和他孕育子嗣的人,他不想把他交给帝国。 维纳用力扯住了自己的头发,那头暗淡了的金发在他的撕扯下不知掉落了多少,有这种想法的他已经不配继续在机动队任职,甚至有愧于帝国授予的中校军衔! 他太懦弱了。 维纳起伏不定的信息素甚至影响到了奥兰多,奥兰多沉默地看了他半晌,终于还是一个用力,就将他拥进了怀里。 两个人的发丝绞缠在一起,奥兰多的肩膀几乎立即就湿润了一片,维纳努力抑制哽咽的声音,可是却控制不了微微颤抖的身体。 奥兰多拨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保证,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会清醒着出来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维纳没有回答他,金发却在坚硬的肩膀上扫动了几下,似乎在回应他的问题。 奥兰多再次叹息着搂紧了维纳的肩膀,他挑剔的嗅觉已经熟悉了这个人的味道,而且再也不想离开了。 这是他人生中所说的唯一一个谎言。 他骗了维纳。 能清醒着回来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帝国政党总部的会议厅对外宣布是在坐落在帝国的首都维德市,但事实上来讲,为了保护首脑人物的安全,总统话事人所工作的地方被安排在了科维森特大街支道的废弃研究所里。从外观看去,这只不过是个破破烂烂没有经过修缮的研究院,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实际上居住着对帝国的未来举足轻重的人物,严密的安保措施从外围起就开始搭建,即使帝国本身设定的防御措施不够到位,操纵着着主脑大部分控制权的噩灵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 研究院外面也有许多全副武装的机械战警进行随时随时的巡逻,外围更是架设了全方位无死角的红外线狙击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看上去疏于防范的研究院实际上拥有最高级别的安保辅助措施。当两人踏下蜂窝飞艇的那一刻起,奥兰多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的现状。 这让他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角,只是当他看清向他们走来的人之后,这个笑容就完全崩散着化成了灰烬。 基尔夫急切地向前迎来,而维纳更是欢喜地走上前去,和他来了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当时通讯突然中断,我以为再也不能和你斗嘴了······" 刚把手从维纳的后背上轻抚了几下,基尔夫就感到某种威胁在骨髓里迸发出来,alpha本能里的攻击欲蠢蠢欲动着探出头去,努力捕捉空气中残存的信息素,试图将它的主人寻找出来。但似乎已经不用寻找了,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他们身边,整张面孔如同冰封万里的千年雪原,找不到半点温暖的活气。 基尔夫连忙把手从维纳身上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6 弹开,他看着面前这个高挑瘦削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开口。这个人的图片他看过无数次,在帝国的教科书上年年被晕出许多正面形象的光环,当然他出现时的模样和当年并不相同一个早已死亡的人如果还能出现,就和借尸还魂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是一个牺牲品,而且还是个被再次启用了的牺牲品。 对于他肯和帝国合作······事实上来讲,基尔夫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 关于当年他叛逃的事情,帝国并没有将之公布于众,也没有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被日日谩骂不休,这从侧面证明了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或者说他手里握着什么重要的把柄,让帝国不敢伤害他的名誉。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们几个正沿着长长的走廊向里走去,这个研究院从外面看上去虽然破旧,内里却是装潢得非常坚硬且牢固,冰冷的铁盘和嗡嗡作响的仪器一直笼罩在头顶上空,从戒备的严密程度和设备的高精尖程度来看,即使和奥兰多的安全岛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还未走到最里间的办公厅里,就见古斯塔中将从前面的拐角处突然显现出了身躯,他这一下真是令人难以提防,而那嚣张的熊抱更是先人而袭来,冲着奥兰多就狠扑了过去。 "奥兰多老弟!"古斯塔眼冒金光,似乎因为能再次与他相见而惊喜不已:"多年未见,我可想死你了!" 以他这么扑来的力道,奥兰多不被他挤得口吐白沫也得被他挤得眼冒金星,于是他简单计算了一下角度,就轻轻松松地向旁边挪了过去。 古斯塔一抱未成,只得懊恼不已地在原地转圈。他身体强健得如同棕熊一般,望上去如同被层层筑起的肌肉堡垒,赤裸的上身不着一物,破烂的防护服搭在他身上,如同被谁撕过般裂成了条状。 奥兰多嫌恶地撇过了嘴:"足足四小时五十二分钟······恭喜你,依旧宝刀未老。" 古斯塔不好意思地挠头:"老弟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怀念我们仍在战场上的岁月,所以借酒浇愁,痛饮三百杯······" 他这厢话音未落,就有个披散着一头金发的beta从拐角里探出头来,虽然只是披了一层床单,但她白皙的肌肤如同美玉般照亮了窄小的天地,那双绿宝石般的瞳仁儿美艳如名猫,在淡银色的灯光下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扯了扯面部神经:"如果是第二层含义的话,同饮三百杯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如其分。" 古斯塔干笑着左顾右盼,倒也没露出半分不好意思的羞惭来。他这个人虽然不修边幅,但是气势凛然,即使他的笑声震颤着胸膛,在走廊里回荡不休,基尔夫和维纳还是颤抖着膝盖立在原地不敢稍移。 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笑意,古斯塔伤痕遍布的身体简直能进入刑拘室做出一本活体教科书,横切在眼睛上的深长的伤疤更是给他增添了一份令人恐惧的气息,被那刀伤切成两半的虹膜似乎被修复过但不够成功,半黑半白的眼球在眼眶下飞速地转动,将这里的一切都全部收在了眼底。 "对了,和你介绍一下",奥兰多似乎发现了其余两个看客的尴尬,于是他伸手搂住维纳的腰,将他直接拉到了身边:"这位就是你嫂子维纳爱斯特尔,和他打个招呼吧。" 维纳和基尔夫当时就被利剑刺穿在了原地,两人的脸色几乎同时从惨白化为了青黑,这是帝国三位中将之一的古斯塔中将,是储离军校的校长,他的军衔仅次于总统话事人!他在第一次大战中因为战功显赫而被破格提升为中将,成为政党总部的对外代表人之一,他们两个在刚刚遇到中将的时候已经因为惊愕而忘记了敬礼。而现在,奥兰多居然让中将······维纳会被关进军事法庭审理一年的······糟糕······ "嫂子好!"古斯塔突然响亮地叫了一声,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按上了维纳的肩膀:"你就是机动队里的那个维纳爱斯特尔吧?我当年刚接军校的时候看过你的成绩!你的柔韧性和身体机能在当时已经是军校第一了!呃,你是不是能做出很多姿势?" 奥兰多:"!" 维纳:"······" 基尔夫:"@#¥¥%%¥#@@!"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6 古斯塔似乎对这些人迥异的表情变化很感兴趣,但他很快如同察觉到了什么般恢复了一脸正色,他沉默下来的时候,强势的威压就如同山脊般压在了这些人的肩背上。除了奥兰多之外,余下的人不自觉地噤声收色,再不敢露出任何轻松嬉笑的表情。 奥兰多慢慢将维纳的腰放开了,他对古斯塔挑了挑眉毛:"你想和我单独谈谈?" 古斯塔沉闷地笑了:"难道还要给你举行个欢送仪式?" 维纳骤然回握住了奥兰多的手,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太过软弱,于是又慢慢松开了。 基尔夫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古斯塔敬了个礼之后,就带着维纳离开了。 奥兰多跟着古斯塔继续向前走去,在经过了数个连接着导线和损毁的焦黑色监视器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一个狭窄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空气仿佛是凝固的,那些固体经过高温的熨烫而化成了温热的液体,互相挤挨着的粒子们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东西般抖动着,它们瑟缩地在这房间里踏动着脚步,因为外界的声响而变得更加恐惧,随着大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它们喜不自胜地就要向外冲去,却因为一个重力的回拉动作,它们又被挡在了门里。 听着这些隐形的粒子在房间里咆哮不休,古斯塔不免惬意地弯起了嘴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陪我们一起死吧。" 奥兰多已经把眼睛对准了一个针尖状的监视孔,闻言也免不了对古斯塔嘲道:"你自己死就罢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 古斯塔坐到一边,捧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酒:"你从什么时候学会的开玩笑?当年我们在临时总部的时候,联邦的微型导弹炸毁了半个研究室,所有人都在忙着紧急疏散,你居然在计算微导的下落弧度和爆裂状态,多亏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把你抬了出去,否则我们的人形主脑可就得香消玉殒了。" 奥兰多刚想反驳,古斯塔就露出白牙哬哬笑了:"别说、别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解除危险之后,你直接列出了三十页的公式,每个公式的长度都占据了两页多,虽然当时被你吓坏了,但很快你就主持研制出了同样的微导,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奥兰多已经在监视孔前站了很久,他站立的地方如同被黑雾所浸泡着的毒液般阴森恐怖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7 ,实在令人避之不及。他似乎觉得古斯塔的话十分可笑,于是干脆咧开了唇角,尖利的虎牙在灯光下闪着银光:"东拼西凑地表达对我的敬佩是没有价值的······已经腐蚀到了这种程度,我会尽我所能把它禁锢在我的大脑里。等我的身体从那里出来之后,你们便直接抹杀我吧。" 他这番话说的丝毫也不显悲伤,似乎"直接抹杀我"就像"今天回家吃饭吧"一样简单。 饶是古斯塔这样的人也不免怔忪了一下,但他关注的地方显然与众不同:"既然如此,你何不在噩灵刚刚开始腐蚀的时候就消灭它,非要等到现在?呃,对不起,我似乎触到你的伤疤。但我要说的是,你的母亲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 奥兰多的深棕色瞳仁儿如同布满荆棘的利剑般扎进了古斯塔的太阳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为了把我这个筹码牢牢地握在掌心里,你们的铺的路还真是够长啊!" 古斯塔被对方的气势逼得倒退了一步,但还是斟酌着说下去:"我知道造成当年的事态有帝国一部分的原因,但诺顿为了探求母亲死亡的真相,居然偷偷潜入了帝国主控室的中枢神经,导致他成为被噩灵感染的第一个人······对不起,帝国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将其抹杀的。" "出于无奈?",奥兰多踏前两步,每一脚都如同在地上踏出了一个深坑:"他不过一个被监视的实验品!他哪来那么大的权限进入主控室?你们还真是心狠手辣,让那个合作者成为抹杀诺顿的主谋!啊,真是可笑,诺顿为了不连累他这个心心念念的合作者,居然主动要求由对方抹杀自己!这个被荷尔蒙支配了身体的愚蠢的积木!" "对不对呢?那个包庇者?" 奥兰多微微仰起了下颚,尖锐的棱角敏如刀锋:"——修·杰拉尔德。" 古斯塔的后背都抵在了桌子上,他忍不住擦了擦汗水:"我可不是修·杰拉尔德,无拘无束的人向来不受控制,他现在站在卡尔维亚那边,要报仇的话可别怪在我身上。" "那个稀释型炸弹是怎么回事?"奥兰多微微歪了歪头,他舔动唇角的模样仿佛有人拿血色的墨汁点染了唇部线条:"在维纳超敏基构节椎里的炸弹,也是你们所设置的筹码之一吗?" "你说什么?"古斯塔惊愕地捶裂了桌子,他的嗓音在这狭小的地方如同雷鸣般震耳:"他身体里有什么?" "别和我开玩笑,古斯塔中将",奥兰多通红的双眼里仿佛有血丝在涌动:"不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你休想让我进入噩灵的领地。" 古斯塔嗫嚅了一会儿,但还是把手边酒瓶里的残酒通通灌进了喉咙里:"我说、我说就是了,维纳受伤之后,他是omega的事情才被揭露出来,政党总部勃然大怒,但是又舍不得放弃救治这样的一个稀缺资源······当时主持了那场手术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话事人,而是在那之后就调往了科尔维亚分部的西尔帕西米尔德中将。" "调往?"奥兰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上挑的眉毛染满了讥笑似的冷意。 "是逃往,行不行?你就饶了我吧",古斯塔把剩下的几滴都点进了舌头上,被这种苦意激得愁眉苦脸:"甚至偷走了你留下的许多资料······谢天谢地不是电子稿,否则造成的损失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呃,说到这个,上次你和维纳陷入的那场泥石流的灾难或许也是他们主导的。哎哎你别这么看我,虽然后来我派人去寻找你们,那也是因为监控仪感知到了危险······" 他在奥兰多越来越冷峻的目光中塌下了肩膀:"好了,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明天科尔维亚的人就要过来谈判,而噩灵侵蚀的状态你也已经看到了,如果不将它尽快地将它遏制,那么后果只会更加不堪设想。" "没有道别的时间了吗?"奥兰多突然出言问道,他那些咄咄逼人的狠毒都被藏进了身体里,流落在外面的只有那些求之却不得的无奈,以及隐约而弥散着的淡然。 古斯塔沉默着没有回答,但这满室的凝重已经替他说出了答案。 "古斯塔中将",奥兰多突然几步走到了对方面前,他站立着的身影如同巨网般将这一隅天地覆盖:"如果奥兰多和帝国的利益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谁?" "奥兰多·巴萨罗穆上将",古斯塔慢慢站直了身体,他的身材如此魁梧,吐出的词句也同样掷地有声,那个在战场上愿意为帝国流进最后一滴血的男人又回来了:"我是帝国的儿子,帝国是我的荣耀、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是它给了我站在这里与你谈判的权利。我古斯塔·埃尔维斯会为了帝国的利益牺牲一切,包括生命和尊严。" 微不可见的赞赏的神色浮现在了奥兰多的眼神里,深深浅浅的仿佛流动的波光:"我此生从未拥有过这种东西······我尊重你的荣誉。" 前去主控室的道路上说是有重兵把守也不为过了,半模拟生命体和半虚拟人格构建了大部分的防卫措施,形状各异的机械人在他们路过的时候都会致意并行礼,目送他们渐渐远去。通往主控室的大门需要虹膜、语音、指纹、掌纹以及抽血等检验完全通过的人才准许进入。 除此之外还需要古斯塔中将、总统话事人和西尔中将人手一副的钥匙才能开启每一道小门,这通路狭窄的只能由两个人侧挤着才能通过,古斯塔和奥兰多眼对着眼,都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你的alpha信息素含量上升了百分之十二,是向我求欢的含义么?" "别开玩笑了,被你哗还是哗你都是血流成河的结局吧?" "你的实用语基础是美术教授嚼烂了之后吐掉的肉渣吗?" "······其实一直是体育教授代课啊。" 两个人有一句无一句的对话倒是冲淡了这诡异紧张的气氛,等到了西尔中将掌控钥匙的那道小门前,两人都不自觉地停止了脚步。 奥兰多伸出食指在门上敲了敲,问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有备用钥匙么?" 古斯塔摊开手:"怎么可能?" 于是奥兰多朗声呼唤道:"伊吹!" 他话音刚落,那道原本死沉而无生气的大门上突然投射出了一个巨大的模拟人脸,它看上去是由无数的光管汇聚而成,这让它的脸上展现出了乱码般的诡异色彩,但无论如何也不妨碍它冲着维纳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亲爱的小宝贝奥兰多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么才来人家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苦苦等待你来取走我的童贞没有你简直用什么棒槌都——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8 " 它的话音未落,就被奥兰多愤恨的一脚给直接踢得鼻血狂流:"每当古斯塔酒醉后就会在你的屏幕上撸上几发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马上开门!" 伊吹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闭上了,它根本没有多做抗议,那扇看起来坚固无双的大门就从中间整个弹开,飞灰和着风声将两人都吹得倒退了几步。 古斯塔犹在拼凑他仅剩的自尊:"你怎么知道我······" 奥兰多根本没有空闲回答对方愚蠢的问题,他只是踏前几步,就来到了主控室外的最后一道大门外。 "古斯塔,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人类该进入的地方了。" 原本想要继续踏前的脚步静止在了门外,古斯塔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后退了一步。 "我很怀念与你共同工作、共同战斗的岁月",古斯塔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难听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忍入耳:"帝国会表彰你的贡献。" 他手握成拳,在胸膛上重重磕在了额头上。 他对奥兰多行了个最高规格的军礼。 奥兰多非常冷漠地轻哼了一声,他踏前一步,将自己完全隔绝在了世界之外:"不必对我敬礼······我不是为了帝国。" 门在他身后被用力地关上了,仅剩的背影也消失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透过监视口可以看到帝国主控光脑的受侵蚀程度,噩灵的主体也以高级电脑(也就是主控光脑)的形式在那里受到监视。小奥答应和帝国合作,小维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chapter37 第二天才清晨刚过,维纳就到了基尔夫的房间猛拍他的大门:"基尔夫!基尔夫!你在不在里面?" "出什么事了?"基尔夫也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以一手扒着乱发,皮带半挂在腰间的状态给维纳打开了门:"你做春梦了么?"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维纳怒道:"奥兰多的信息素很不对劲······确切地说是非常不对!从昨天起就开始游移不定,他似乎在调动精神抗击着什么强大的力量,我一直坐立不安,拿起任何东西都会摔在地上,手指根本不受控制!" 他急切之下甚至伸手拉起了基尔夫的衣领:"中将和奥兰多从昨天起就不见了踪影,他们是不是去见了噩灵的本体?" 基尔夫努力把自己的脖颈从他的掌控里逃离出来,同时对这个现状感到无奈,自从再见了维纳,对方的整颗心似乎都扑到了人形主脑身上······虽然好友找到自己的归宿是件好事,但是不该这么见色忘友吧? 他用眼神示意维纳往下看去:"往中央方向看,古斯塔中将正在对攻防小队进行全面部署,科尔维亚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我们没有权限进入会议厅,所以只能在这里看着。"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一架小型蜂窝飞艇慢慢降落在道路中央,舱门在瞬间就被弹开了,一片纯白色的实验服露出了一角,然后就是一张苍白的面颊渐渐显露出来。 "修!他果然在那里!" 基尔夫再也没有劝导维纳时候的冷静,他跳起来就要往楼下冲去,却被维纳紧拉住腰给拽了回来:"基尔夫!修有政党总部颁发的自由人勋章!他有自由选择站位的权利!" "选择个屁!"基尔夫口不择言的骂道:"有几个人见过那个西尔中将的模样?谁知道他是不是个恐怖的好战分子?要是修是受他的蛊惑加入了他的组织该怎么办?修会被洗脑的!你放开我!我要······" 维纳的手从骤然他腰上滑了下去,而基尔夫也失去了挣脱的力气,他们一齐望向飞艇,两人的眼珠就如同要从眼眶中爆裂出去般完全地瞪圆了,除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之外,他们分不出任何做其他事情的力气。 那个跟在修的后面下来的人······不、那真的是个人类么? 那些如同具有生命的触角是什么东西?那些在大脑上汲取养分,然后输送到身体各处的枝桠一般的东西是什么?还有那些皲裂的皮肤和已经看不出分别的凝铸在一起的双腿······那就是西尔·帕西米尔德中将吗? 西尔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向上飞起了斜眉,他的目光简直就是涂着毒液的灵蛇,弯开的唇角边刻划着隐约的讥讽的笑意,基尔夫和维纳被这尖针刺得倒退了半步,却还是硬着头皮立在了原地。 怎么能因为一个目光就被吓得连移动都不敢? 跟在西尔后面的人则是更加令人恐惧,他全身上下只披着一层改良后的防护服,手脚和脖颈都伸在外面,那些肌肤仿佛被放在绿色的溶液中浸染了一遍,然后又漂染成了白皙的色泽,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人不敢靠近。 就好像······仙人掌。 维纳的心神忽然一动,这一瞬间他的信息素也跟着暴涨出来,某些画面乘风破浪地呼啸着挤进了他的脑海,这些记忆如同拼图般刻划出了不同的痕迹,那个人仅仅露出的半张脸依稀有着少年时代的轮廓,墨棕色的头发和眼睛,弯起来就会显得很羞涩的唇角 修对于仙人掌的执拗的偏爱、奥兰多对诺顿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少年诺顿的眉眼和鼻子的模样、还有修莫名其妙地以自由人的身份去往科尔维亚······ "那是诺顿······诺顿没有死······而让诺顿付出生命的人就是修······还有hoder······" 那些拼图渐渐凑成了一副完整的图案,维纳的目光变得散乱而无措,但很快就如同烈炎燃烧般灼热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了基尔夫的肩膀:"hoder是什么?" 基尔夫完全被他摇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hoder?还有你刚刚是不是提过诺顿?诺顿是谁?" "你知道奥兰多是谁,却不知道诺顿是谁?"维纳赤红着眼问道。 基尔夫怔忪着点了点头,但他马上回过神来,扯起维纳就向楼上跑去:"如果你推理出了什么,或者你知道了什么事情,那就立刻去告诉古斯塔中将!" 两人还没跑出两步,基尔夫就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中将已经被派遣去和他们进行谈判,我们要去找总统话事人!" 他带着维纳从另一条路飞奔而去,两人的衣摆高高飘在身后,被甩在后面的机械人们都向他们投来了惊愕的目光,却被他们眼也不扫地推到了一边,基尔夫翻找着身上的口袋,用不知从哪儿而来的各种身份认证卡开启了数道大门,最终跑到了某扇电导门之时他没有刹住脚步撞在了上面,然后就被突如其来的电流给狠狠弹了出去。 两人翻滚着倒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59 在一边,基尔夫刚一抬头就对着电导门大喊:"娜丽塔,我们请求面见总统话事人!" 电导门上骤然出现了披散着卷发的女人的影像,一身严密的工作服将她牢牢包裹在其中,她的语音非常清脆悦耳,却低调平板地没有半丝起伏:"话事人去完成解决其他的事务了,他知道你们要来到这里,所以让我给你们转达四个字静观其变。" 维纳爬起来吼道:"那奥兰多呢?奥兰多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或者死去!" "维纳·爱斯特尔中校",娜丽塔的声音缓缓飘了起来:"在你成为身为奥兰多的伴侣之前,你首先是一名军人。话事人先生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就要把我的alpha推入危险的境地吗?你凭什么!"维纳几步走上前去,一拳就撞在了电导门上。 "你的alpha固然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帝国千万人的生命比他要更加宝贵,话事人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因为受到感情的束缚而将理智完全蒙蔽。" 娜丽塔没有启动电流的开关,所以维纳也没有如基尔夫那样弹飞出去,但他的拳头上已经因为大力的撞击而青紫了一片。 "维纳,走吧,我们离开这儿去想别的办法",基尔夫在背后箍住维纳的腰,将他强行带离了这里:"再和话事人争执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在审判法庭里呆上一年了。" 维纳瞪得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娜丽塔,她那张娇艳的面容上依旧笼罩着寒霜,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基尔夫一步一挪地带着维纳离开了,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有数十个机械人向他们围拢了过来,呈包围式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维纳此时正愁无人可供他发泄怒意,他在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往腰后模枪,基尔夫连忙悄悄按住他的手臂。 为首的机械人走上前来:"基尔夫上校、维纳中校,中将命令我们带你们去往安全的地方,以免受到未知危险事件的波及。" "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维纳冷冷嘲道:"是将我们禁锢起来,以免我们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吧?" 机械人中规中矩地回答:"我们只是接受了中校的命令,并要将它完全执行而已。请两位跟我们一起离开,我们并不想动用武力。" 维纳正处于因为信息素不稳而暴躁易怒的状态,再被几个机械人火上浇油这么一激,他当即就想再次掏枪,却又一次被基尔夫把手按了下来。 "我们暂时做不了什么,维纳",基尔夫虽然焦急,但还是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话事人说的没错,我们要躲起来静观其变,不能把我方的全部实力都暴露在对手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累赘了?"维纳冷冷地回道。 基尔夫对他完全不理智的举动感到束手无策:"以我对中将的了解,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将我们保护起来,他只会在后面那枪逼着我们让我们上战场才对······或许他会有其他的指令,我们还是要遵守命令才行。" "遵守了中将的命令,然后让奥兰多就这么等死吗?"维纳湛蓝色的瞳仁儿已经完全凝成了冰:"我可以做些什么的,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机动队成员,我连举枪扫射都做不到!" 基尔夫已经举起双手做出同意捆绑的姿态了,他不知如何安慰维纳,只得长长叹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维纳将枪甩到了地上,也同样伸出了双手等待着镣铐的来临:"没错,我已经不配做一名军人了。" 谈判专用的圆桌会议厅里,修用唇语对西尔说道:"他们两个都被带走了。" 西尔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谈判吧。" 科尔维亚分部的人也同样全副武装地在楼下警示戒严,他们与总部的人虎视眈眈地相互对视,枪支里的弹药都满满地填充在腰间的鼓囊里,两方的机械人从外观上看不出战斗值的高低,双方也并不动手,只在自己的领地里四处逡巡,如同野兽等待出笼般寻找着时机。 高处的瞭望台上也同样有不知多少的军人和机械人在端枪瞄准,从枪中射出的的光波能在瞬间将人劈成两半,超高的温度甚至能在血液涌出之前就将肉体烤化,这种枪不仅杀伤力大,战后所需要付出的重建费用也同样很低,因而一经推出后便全面投入生产,很快就占据了帝国轻型武器库的重要地位。 在进入会议厅之后,西尔就无视了中将事先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他一路撞翻了无数个座椅,然后在古斯塔铁青着的脸的状态下坐到了他的位置,那满头的触角一般的东西甚至还抖动着装作鞠躬:"我比较习惯坐在这里,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古斯塔老弟。" 古斯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词:"那些套话我也不想多说······你们这次过来,究竟想得到什么?" 西尔居然干脆两手托腮,把胳膊竖起来顶在了桌子上,他那焦糊状的爪子在下颚上显得十分突兀:"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也算有一样请求,我想得到主控光脑,也就是噩灵百分之三十的控制权。"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8 古斯塔难以置信地大笑了起来:"那些枝条一般的东西把你大脑里的养分全部都吸走了吗?你那看上去还算是大脑的东西,里面装的难道都是泥土么?不论是因为什么,帝国也不会把光脑交到你手里!" "是吗?"西尔用奥兰多招牌的歪头动作把头侧到了一边,他的这个模仿动作真是令人产生了东施效颦般的怪异感觉,但却只能听他接道:"如果帝国广大的人民知道自己的信息都被恶意窃取并且传输到地狱里,他们的身份认证系统随时都可能被篡改,他们的存款可以在一息之间被透支的半个卡拉都不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牢牢地控制在几个人手中,即使他们莫名其妙地失踪,也不会有亲人去寻找他们啊,还有记忆模糊装置会让他们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你说,他们会怎么做呢?" 古斯塔毫无惧意地冷笑:"如果帝国的光脑真得做了这些事情,你也同样难逃其咎,作为委员会的三大元老之一,你以为,自己能从这种质疑的浪潮里全身而退吗?" "我可以制造恐慌啊",西尔后仰着半躺在了自己的轮椅上,如果他的双脚没有被铸在一起,或许都会全部举在谈判桌上:"你身边的朋友发现自己被监听了,他惊慌失措地来向你寻求帮助,你表面上是在安抚他,实际上却在迫不及待地检查自己的通讯设备,以免自己也同样受到了监听。啊,你的通讯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0 设备没有问题,那其他地方呢?你的身份认证系统呢?你的信用存款余额呢?你在网络上发表的任何一篇言论呢?啊,居然全部都没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西尔在古斯塔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中讥诮地接了下去:"从此之后,你开始疑神疑鬼,觉得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受到了监视,然后你发现身边的朋友也在躲着你,网络和电视里铺天盖地的都是这种因为隐私受侵而发出控诉的声音。但如果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股浪潮很快就会过去。" 西尔似乎对古斯塔的反应很是满意,于是他把修的手掌拽到了自己怀里,开始在对方苍白到透明的掌心里划来划去:"可是,当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无动于衷了,到时候科尔维亚分部的人突然站出来,听到了广大人民的声音,然后要求人民联合起来抵制帝国总部,无论如何也要给人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时候,你该怎么做呢?" "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活着出去。"古斯塔后退了一步,背在后面的掌心做了个瞄准的手势,某个在高处端枪戒备的机动队成员捏紧了枪管。 "你以为,我会这么毫无准备地前来么?"西尔向空张开了双臂,甚至将胸膛指向了那个端枪瞄准他的士兵:"来吧,从这里射进去,射穿我的心脏,看看我是不是和你们一样脆弱,是不是会在被击中的瞬间就化为灰烬!" 他这种嚣张的姿态倒让古斯塔感到了一丝犹豫,只是他刚想下定决心,就有一声巨响从走廊深处传来。这种震荡让天花板上的吊灯都被甩得摇摇欲坠,散落的椅子翻倒了一地,针锋相对着的几人似乎也被惯性逼得踉跄了几步,扶住桌子才稳住了身体。 他们才刚刚直起腰来,就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地传来,那个吊灯彻底地摔碎在了桌面上,崩开的碎片闪耀着刺眼的白光,将修的手臂划出了道道血痕。 "它来了!它来了!我就知道它一定会来!它终于出来了!"西尔的眼球因为兴奋而暴涨出了条条血丝,那些藤蔓的尾巴从他的眼球开始向外伸展,将本就皲裂的皮肤也破坏得血迹斑驳,他激动地挥舞着焦黑的手掌,拼命把自己移到了诺顿面前:"hoder,它离开主控光脑了!你可以不受他的控制了!现在开启你的系统程序吧,我们要制造出成千上万个像你一样智慧的战犯!像你一样优秀的人种!来吧!" 他拼命摇晃着诺顿的身体,诺顿却如同行尸走肉般一动不动,他琥珀色的瞳仁儿一片呆滞,如一潭死水般惊不起半点涟漪。 西尔目眦尽裂地大吼:"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离开了它的控制,你的程序怎么还是无法运行?!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将诺顿甩到一边,带着满脸的血污斑驳扑到了修的面前,焦黑的五指高高举在半空,然后就向着修的胸膛刺了过去:"一定是你!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你在我的珍宝上动了什么手脚?" 在那焦爪要碰到修的皮肉的时候,本就破碎的天花板被某人重脚一踹,一个人影就从上面跃到了修的身后,拽住他的身体就将他向后拖去! 也幸亏有他这么一拉,西尔的半个手臂都砸进了地板里,如果这样的重击捶进了修的心脏,那么他必死无疑! 西尔眼见一击不成,他赤红着眼,几步上前就要将修毙于爪下,维纳却突然抬头,对着他背后吼道:"基尔夫!就趁现在!" 西尔一惊,下意识地就向后望去,基尔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抱着诺顿僵硬的身体就向后跑去! 维纳趁此机会抢上前来,飞脚就向西尔后背踢去! "维纳!回来!" 修的尖吼忽然炸响在耳边,维纳反射性地就要收脚,但是西尔的脑后就如同张了一双眼睛,伸展的触角已经勾住了他的脚踝,居然在半空中就将他抡了起来,狠狠向墙壁上甩了过去! 维纳只觉得后脑一痛,自己的脊椎如同断掉了一般碎成了几块,后脑中流出的血液浸染了诱人的甜香,虽然因为已被标记过而不太明显,但他情绪起伏太大,信息素在体内如同海浪般波涛翻涌,这无力的虚弱感让他站立着都摇摇欲坠,腥甜的血味已经抿到了唇间,却被他狠狠地咽了回去。 "维纳!你先去奥兰多那边!"基尔夫一边通知机动队的人来到这里,一边对维纳吼道:"说不定奥兰多还能抢回他的大脑!别让噩灵控制了一切!" "基尔夫,你······" "别他妈婆婆妈妈的!奥兰多把你的脑袋也操傻了吗?" 基尔夫怒火冲天,连平时从来不说的脏话也吐了出来:"还不快去!" 维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飞奔着离开了。 "妈的!老子小时候最喜欢拆蜘蛛腿了!我今儿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只脚!" 基尔夫吐掉嘴里的血,将修掩在了他的背后,他左手拿着通讯设备狂吼"怎么还不过来",右手就从背后把微型枪牢牢握住掌心里,对着西尔就发射出了一连串的光弹:"老子今天就要做一顿蛛腿盛宴!" 那些光弹在靠近西尔的时候就自动扭曲了方向基尔夫难以置信地看着它们从半空彻底调转了半圈,然后向着自己反弹了回来! 他压着修的脑袋向后弯腰躲过了这些散弹,那些光弹威力很大,在后面的墙壁中也击出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孔洞,幸而此时,那些后知后觉的机动队成员们也端着枪从外面飞奔而来,严密的光网向西尔兜头罩来,只是他并不躲避,只是冷笑着挪动轮椅后退了几步,那些触角挥舞得更加快速,而光网居然在靠近他的一瞬间就彻底消失,半点都没能触碰到他的身体! 科尔维亚分部的反叛者们也从楼下赶来支援,一时间尖叫和轰鸣在这里交相辉映着奏出了一首圆舞曲,漫天的子弹光网齐飞,受伤后的惨叫和怒骂挤满了这方寸之地,断裂的桌椅和碎片散的遍地都是,有人还没有探头出去,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轰碎了头颅! 西尔依旧桀桀笑着向修和基尔夫那里挪去,他们两人本来就因为要躲避攻击而移动的不快,而那轮椅在西尔用来更是驾轻就熟,不多时他就来到了两人附近,而头顶的两支枝条更是翻卷着缠了过去,勒住基尔夫的脖颈就将他吊在了半空! 余下的机动队队员们不敢再继续攻击,而基尔夫在窒息的痛楚里难耐地踢动着手脚,好在西尔似乎觉得杀了他没有意义,于是他也同样被狠狠甩了出去,在那一地玻璃碎片中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 基尔夫试图重新爬起,但是扎在膝盖和掌心里的碎渣让他刚一挪动就痛彻心扉,在他缓解疼痛的当口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1 ,西尔已经来到了修的附近,他连话都不想多说,那些飞腾在半空中的触角分别扎进了修的头皮和脊椎,随着鲜血狂涌而出,修也痛得尖叫了一声,用力蜷缩了身体。 他原本就长得瘦削而苍白,那双瞪圆了的眼珠被疼痛和惊骇所占领了的时候,眼白似乎都被挤了出去。 基尔夫从来没听过修这样的惨叫,就好像有人从他的头上划开了十字,然后将滚烫的盐水浇入了他的脑髓里。 而修在这一声痛呼后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略微抽搐了几下身体,然后血液就如同全被抽干了般从身体里流失了,他的身体立刻就雪白了下去,那颜色浅淡地要和地板融为一体。 "还是不说,是不是?"西尔被血藤覆盖住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了:"你是不是还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基尔夫不顾膝盖的疼痛站直了身体,他全身多处受伤,鲜血汇成小溪积到了他的脚边,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据了一切······ 不能让修出事! 不能让修出事! 不能让修······ 然后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他试图挪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大脑和身体连接的导线如同被切断了般悬浮在半空,他的意识高高漂浮在了云海里,他能感觉到自己依旧半跪在原地,但急速跳跃着的脑电波让他的心跳也开始开始不规则地跳动,他马上就感到呼吸困难,手脚都充盈着剧烈运动后才会导致的酸麻无力。 西尔正在兴致盎然地观察着修的惨状,他刚想将那钢铁枝条探入得更深,就感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这实在太诡异了,在这种嘈杂而混乱的环境里,他居然能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并以如此轻柔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西尔表面上是要得到主控光脑,也就是噩灵百分之三十的控制权,但实际上是为了拖住时间,好让诺顿抓住机会,得到被噩灵所控制的帝国大部分网络和脑电波,从而利用这些来影响人们的潜意识···艾玛怎么这么伪科幻了,向着不归路风驰电掣地前进··· ☆、chapter39 西尔缓缓地转过头去,但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只手触摸的地方出现了腐蚀般的疼痛感,即使是硫酸一点点涂抹上去都不会疼痛得如此缓慢而剧烈,他能感到自己被触碰的地方,那些本就皲裂的皮肤已经剥落得只剩下了钢铁铸就的骸骨,当那只手越过血肉和神经碰触到仅剩的脆弱的骨骼时,他长大了嘴想发出痛楚的吼叫,却已经半点声音都吐不出来了。 hoder. 也就是维纳眼里的诺顿。 奥兰多的亲生兄长。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基尔夫只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他想要说出的词句,但是诺顿状似温柔地把手触摸到了西尔那些抖动的触角上,他来回拍抚了那根瑟缩颤抖着的枝条几下,然后便手腕发力,直接将它们拔了出来! 谢天谢地,那种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这或许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但随着那些枝条离开身体,西尔同样也发出了人类不该拥有的惨叫,构筑他大脑的电路迸溅出了金粹的电光,而他就如同被拔掉了电源的设备一般,完全瘫痪了下去! 他的上半身从轮椅上歪到了一旁,身体犹在痉挛般地抽搐着,看上去就像个虚弱的刚经过电击实验的小白鼠般可恶而又可怜。 诺顿松开了手,让他软软地瘫在了一旁。 科尔维亚的叛乱者和机动队成员们都面面相觑,但在瞬间的怔忪之后,他们很快就进入到了新一轮的互击之中。 就在这片枪林弹雨之中,诺顿慢慢地拖着脚步,挪到了基尔夫面前。 他似乎对基尔夫的存在很感兴趣,于是同样伸出手去,在基尔夫几近发散的瞳仁儿前拂动了几下,然后就揪住了他额前的一撮头发。 那缕发丝立刻就在诺顿的手中被烤焦了,蛋白质的气味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但与对方近在咫尺的基尔夫却拼命地拖着膝盖想要后|退,随着诺顿的临近,那种身体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而令人胆寒了,他想出声拒绝,却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对方握在了掌心。 没有疼痛。 那只手臂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青烟,血肉很快变得紫黑而脱落下来,他似乎能看到白骨从缝隙里冒出了渣滓,但这种没有感觉的状态却更加令他不寒而栗,因为他根本移不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被腐蚀,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放开他!" 一声轻声的痛吼同样漂浮了起来,基尔夫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松开了,而诺顿向旁边踉跄地摇晃了几下,终于堪堪稳住了身体。 修半弯着腰挡在了基尔夫面前,他看上去也是刚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了精神,那双绿宝石的瞳仁儿已经完全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头顶的鲜血蜿蜒着流过他的眼睛和鼻子,腥臭的味道令他作呕,脊椎上的疼痛也在不断牵拉着他的神经,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压着的颤抖:"诺顿,别杀他······求求你。" 诺顿应该是感到了愤怒,基尔夫朦胧着想着,因为他的心脏已经跳跃的快要脱离控制,他几乎难以从外界抽取到氧气,于是只能捂住胸口艰难地呼吸,天边的白光仿佛都落到了他的面前,晃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诺顿摇了摇头,继续向基尔夫靠近了过来,而修只是牢牢站在基尔夫面前,用瘦削的身体挡住了诺顿,只有沙哑却镇定的声音从他胸腔里震出:"如果你要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世上,还能不能有第二句话,能将诺顿钉在原地? 但诺顿确实静止不动了。 他抱着膝蹲在了修的面前,亮晶晶的眼睛就像两个太阳闪烁在其中,基尔夫终于明白了他感觉到的怪异在哪里诺顿的目光太澄澈了。只有不谙世事的孩童和行将就木的老人会有那样不染尘俗的眼神,它们虽然波澜不惊,表达的含义却是单纯而简单的,没有杂质的琥珀甚至连松脂的容身之处都不曾给予。 "修······" 他蠕动着嘴唇想说点什么,但是只有细微的蜂鸣震动着他的声带,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于是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他拼命指向自己,手指上下甩动着试图发声,但是很快就急出了一头冷汗:"我······"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整个地炸开了。 实际上来讲,那个大门早就摇摇欲坠着将要落下,但这次它真的是被用微型雷姆整个地轰开,断裂的碎板滚落了一地,在四处腾散的灰雾中,根本看不清来人的身影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2 。 但随着烟雾慢慢散开,这一切很快就出现在了几个人面前。 是奥兰多? 还是噩灵? 但是修眼尖地看向了来人的手掌,他的左手紧握着维纳金黄色的发丝,而右手则轻松地拉动着古斯塔魁梧而健硕的身躯。 在刚刚那声爆炸过后,古斯塔就不见了踪影······现在看来,是去阻止噩灵了吗? 维纳和古斯塔都都不知是死是活,他们两个都是满脸鲜血,手脚无力地被拖动在身后,随着距离的拉近而被迫牵拉出了长长的血痕。 还没等修和基尔夫前去把他们救下,噩灵却突然松开了手。 那依旧是奥兰多的眉眼,凝聚的却不是奥兰多的神采了。那种神情太过目空一切,却又带着跃跃欲试的喜悦感,这两种矛盾的性格中和在一人的世界里,虽然神秘,却令人不敢靠近。 "啊!爸爸的身体果然是世界上最适合我的身体了,根本连适应的时间都不需要啊。" 噩灵转动了几下脖子,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轻响,他渐渐向诺顿移去了目光:"让我来看看······你是那个因为我的驾临而得到有益变异的无机生命体?哈,拥有数以亿计的计算量,却没能拥有大脑,那个蜘蛛怪给你寻找到了一个载体?" 诺顿慢慢向后移了一步,他半眯着眼打量噩灵,似乎根本没有把它的话听进耳朵里。 噩灵倒是毫不在意,只是观察诺顿的目光变得更加仔细了:"等等······你是爸爸的哥哥?帝国还真是明白什么叫物尽其用,哈哈,以为拥有了和爸爸一样的血缘关系,就能拥有同样智慧的大脑了么?真是一群单纯而又简单的蝼蚁。" 于是它踏前几步,同样蹲在了诺顿面前,和他平行着直视到了对方的眼睛里:"这就是蜘蛛怪几次三番地从背地里阻止我的原因么?让爸爸来接入我的频率,然后我就会暂时放松对各个地区的管辖,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完全地用你自己的那套程序进行测算······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吧。" 诺顿依旧呆呆地半坐在原地,他并没有说话,却仿佛被对方牵引着意识般飞掠过了帝国的大部分土地,不只是网路和电路才可以通行,只要是那些阳光、那些空气、那些声波所穿行的地方,他都能"看见"一切,能看见背着书包蹦跳着上学的孩童们,能看见燕子在喂养自己的雏鸟,能看见成年人夹着公文包走在上班的路上······ "什么嘛,原来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吗?" 噩灵既是遗憾又是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声,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走到一边,将修从地上拖了起来。 修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和长时间的疼痛而陷入了半晕半醒的状态,此时他感到有人搬动了他的身体,于是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却觉得几根手指狠狠压在了他的伤口上,甚至还恶意地捻动了数下。 但他已经根本没有力气痛叫了,只能尽量紧缩着身体试图离开那阵大力的挑搓,指甲修剪的很圆润,但是挑开皮肉还是让人无法忍受,他虽然紧闭着眼睛,泪水还是渐渐地打湿了睫毛······ 诺顿的眼神突然变了。 如果说他的眼睛原本是没有杂质的纯净的琥珀,那么现在就是将泥土封存在里面的污浊的标本,他还是颤抖着声带说不出话,但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手臂,带着怒意将噩灵的手从修的伤口上硬拔了出来。 "哇!终于动了呢!" 噩灵根本不管满手的血污全拍在了身上,他毫不怜惜地将修扔到了一边,然后原地转了几圈,兴奋地大呼大叫起来:"太棒了太棒了!说不定会有超越我的人存在!我真是太高兴了!快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诺顿感到难言的疼痛从意识深处浮现了上来,这种尖锐的认知让他的潜意识也疼痛不已,似乎有什么正在脱离他的掌控,但他根本无法阻止,他飞翔着的灵魂依旧掠过了原本的土地,但看到东西都和刚才不同了,许多争吵着的对话也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朵······ "你怎么从来不管孩子,只知道出去吃喝嫖赌,我当初选择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完全是瞎了眼睛!" "这孩子从小就不服管教,长辈们教导他也是为他好,但他从来都半句不听!早知道我就不生下他,直接把他丢到路上让车撞死好了!" "这哪来小的孩子,居然敢横穿马路?没办法,我已经将他撞倒了,现在救治可能也来不及了,要不然我就干脆将他······等等,不对,我刚才在想什么?是谁让我这么做的?是谁把让这个念头闯进我的意识里的?不对、不对、究竟是谁?" "······"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如果现在真的有人通过声源监控设备来收集全帝国的这些跃动符号的话,他就会发现,那些争吵和自白陡然变多了,它们就像拨动了人们心灵中名为阴暗和欲望的弦子,那些随心所欲的梦想早在童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但是现在不同,这些并不美妙的梦想搭上了成功的列车,所有的自卑都会转化为无边的妒忌,所有的羡慕都会堕落为深渊下的恼怒,没有什么能够得到幸免。 诺顿被这接连不断的声音给逼得尖叫起来,他的声音粗噶到了极致,喉咙里仿佛也被逼出了涌动的鲜血,苦涩的藤蔓牵拉着肺腑,让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0 噩灵对诺顿的痛苦根本无动于衷,它甚至还因为对方的挣扎而笑出了眼泪:"除了某些不可控的攻击倾向之外,这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实验品!连我都想把你收入囊中了呢!" "有这么高兴么?" 有个低哑的声音这么问它。 当然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呢? "欣喜到连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么?不过是个拟人类生命体,也配拥有人类的感情?" "你说什么?"噩灵突然发力,一把将维纳的金发揪在了手里。对方脆弱的脖颈就在自己面前,血污至今还没有擦净,人类的身体真是太脆弱了,只要想要破坏,只要吹口气的力气,就能将那柔软的麦秆压折。 "可是,精神的麦秆可是永远也不会断裂的啊",维纳冲着噩灵露出个沾满了血液的微笑:"奥兰多,我怀孕了。" 他被直接用力掼了出去,擦过那些尖利的碎片摔到了墙壁边,路过的地方拖出了一片片抹不去的红痕。 维纳摇了摇眩晕的大脑试图站立起来,他的牙齿被碰掉了几颗,这让他的话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但是那些低沉的笑意却依旧挤满了空气:"所以,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3 如果不想让你的伴侣一尸两命的话,就快点给我活过来啊。" 噩灵有些惊慌地踏前几步,它伸手就想扼住维纳的气管,推出一半的手臂却在半空中就被自己颤抖地阻止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动了?" 天知道,维纳有多么兴奋于看见噩灵力不从心的模样,于是他乘胜追击地吼道:"如果你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就永远也不要占据这具身体!" 维纳的左脸又被一股劲风扫过,然后当即就狠狠地肿胀起来,鲜红的指印如同雕塑般被建造在了他的面颊上,他已经分不出疼痛出现在哪里,所以也无所谓是否忍耐了:"奥兰多!你这个彻彻底底、不折不扣的大懦夫!你要让你的孩子,向一个拟人生命体叫父亲吗?" 这个"懦夫"当真让噩灵感到了震怒只是愤怒的来源却不知是谁,噩灵只感觉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渐渐消失,那个他强行接入的频率正在恢复他原本的跃动规律,而且越来越强势,简直是势不可挡地要将它逐出自己的领地! 噩灵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它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和舌头都麻痹了,从心灵深处传来了直达灵魂的声音:"我知道你认为适应我的身体很简单······但是我在这里寄居了这么多年,它早就熟悉了我的存在。" 当噩灵在不甘中失去意识之前,只能听到奥兰多的低吟犹自浮在耳边:"你已经努力到了这一步······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不知从何而来的安心感居然安抚了它躁动的精神,那些因为被忽略和被抹杀而出现的愤怒和无奈,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发不可收拾的仇恨,居然被渐渐地抹平了。 或许没有什么能完全消散它的不忿,它只是不想再胡闹下去而已。 就像得不到关爱的孩子出尽了洋相,使劲浑身解数将玩具摔烂,将房子破坏得乌烟瘴气,也只是为了让家长多看它一眼。 在主人格遭到破坏之后,明明是它这个第二人格保持了帝国中枢光脑的正常运行,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叫爸爸来将它抹杀? 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像它永远也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它放手了。 奥兰多的头颅一直软软地垂在胸前,很久都没有动弹。 如果真的要做一名父亲······他会是个好父亲吗? 维纳根本站不直身体,于是只能颤抖着慢慢爬到了他的面前,他试图拍拍奥兰多的肩膀,却被他给一把搂住了后背,然后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就像那时候一样,肩膀上的布料立刻就被打湿了。 但这次湿润的是维纳的衣服,而且那些液体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很快就消散了痕迹。 维纳甚至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奥兰多就将他从自己的怀抱中扯开了,他似乎顺势抹了一把眼睛,但是他的睫毛依旧干燥到看不出痕迹。 他只留给了维纳一个背影。 基尔夫努力从地上半坐起来,奥兰多俯下身去和他说了些什么,维纳根本听不清楚。 那些依旧在响起的子弹声将他的思绪拉远了,他好像根本融入不了那几个人的世界,他努力地坐起来,伸长耳朵向那边凑了过去。 走过来的人却是基尔夫和修。 他们两个挡住了奥兰多的身体,让他只能看到一点点······一点点是什么概念呢?就是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依旧被迷雾所覆盖着的门口,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咳出了鲜血,只是记得自己努力地探出手往门口伸去······ 如果、如果在靠近一点,就能和他一起走了吧? 如果能站起来,就不会被他抛弃了吧? 奥兰多,奥兰多,回来······ 求求你别走······ 又是一声爆炸后的巨响。 就像重拳击在了肉体上,然后把肺腑碾成了碎末的感觉。 维纳感到自己的胸腔也被掏空了,那只巨手伸到了他的内脏里,揪住心脏后就狠狠地拧了个圈。 根本不痛······什么叫痛呢? 记忆里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基尔夫带着他们从楼上跳了下去,他挣扎着回头望了一眼,光与影在夕阳下调和成了枫林般的色彩,就像那个人情动时的目光。 那些画面明明只是浮光掠影地流转而去,却在他的脑海中补成了一幅幅动态的画面。 冷静时不厌其烦的唠叨、阐述自己观点时喋喋不休的重复、沉睡在水底时的冰冷和无所畏惧、躺在树冠里等待被人吻醒时的淡然、在他主动放手时愤怒而击碎心灵的狂吼、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单薄而瘦削的背影······ 通通都消失了吗? 他已经在大部分人的世界里离开了,他只是一个符号,只是教科书上一张平面的图片,只是科维森特大街上一个冰冷的雕像。 那个会笑会哭,会板着脸阐述自己的观点,会用令人又爱又恨的嘴吐出维纳名字的人,如果从维纳的记忆里消失了,又有谁还会记得他的存在? 而人的记忆并不是永远都会保持地那么清晰,如果有一天他在维纳的记忆里模糊了面貌,连眉眼的轮廓都再也拼凑不全,又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用那些冰冷的仪器? 用那些被摞成一叠叠的手稿? 那根本不是他。 那根本不是奥兰多·巴萨罗穆。 维纳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不知是身体到了极限,还是大脑为了让他不受损害而强行切断了他的意识。 科尔维亚分部的叛乱事件最终还是被解决了。 如果不是这么急于求成的话,西尔或许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但他迫不及待地想尝试自己"新产品"的性能,而且他自己改造的并不成功的身体也已经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孤注一掷的后果便是全然的失败,科尔维亚分部交由新提拔的中将接管。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帝国取消了为了保障人权而推行的自由人申请制度,已经拥有了自由人勋章的也全部收回,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不受限制地来往于各处,除了总部之外,想要到分部任职的人需要经过层层审批,全部合格后才给予准行的资格,并要求任职人员接受每周一次的思想教育。 对于帝国总部的任职人员来说,这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 而对于普通的人民群众,这只是又一场习以为常的实验事故,路过的民众们只会觉得诧异,这样一个破烂到极点的研究院,究竟有什么重建的必要? 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4 们想让你知道的一切。 想到这些的时候,基尔夫正在现场指挥总部办公厅的重建工作,在此事件之后,他再升一级,一举成为了帝国最为年轻的少将。 而古斯塔则是升无可升,于是军校只能被秘密地给予更多的款项,甚至连他的宿舍楼也悄无声息地被翻新了一遍。他琢磨了许久要不要向话事人请求每天多派几个美人······但是想到娜丽塔那张好像能看穿一切的面容之后,他又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修、诺顿和维纳则一起回到了安全岛,维纳自请摘下军衔,又退出了机动队,甚至连帝国准备拨给他的一笔巨款也婉言谢绝了。修失去了自由人身份之后便不能继续在军部供职,但事实上,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反而更加满意,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他毕生以来的追求,况且现在还有了连话都不会说的诺顿,就更加无法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 诺顿的喜好倒是十分简单,他能一个人在泳池边躺上一整天,也能和小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整夜。 在进入安全岛地底的时候,小胖曾经热切地扑上来蹭着维纳的裤脚,然后便兴高采烈地向他背后扑去,但它撞上的人并不是奥兰多,而是蹲下身体,把手掌摆在它面前的诺顿。 它当时的回应是一口就咬了上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也渐渐习惯了这几个人的存在,终于有一天,它主动对着给它喂肉的诺顿示好,然后就别扭地趴在了他的掌心里。 伤口是会长好的,但疤痕永远也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1 等维纳终于平复了心情之后,他决定找修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摊开来再讲出去,不要试图掩饰什么东西,也不要模棱两可地让他蒙在鼓里。 但当他站在实验室门前的时候,他还是哽咽住了喉咙,彻底地语塞了。 在龙舌灯的照耀下,修那些无比细长的手指暗淡地几乎呈现透明的色泽,他看起来更瘦了,如果把实验服脱下,维纳甚至相信,他可以一根根地数出对方的肋骨。 他想把修赶出去,告诉他这个实验室是属于奥兰多的,只有奥兰多才能站在这里,没有人能代替他的位置······但是他舍不得。 只要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在那里忙碌,他就能不断地说服自己,奥兰多还没有离去。 他原来是个如此懦弱的人,只是他从不承认而已。 在化验着试剂的修察觉到了维纳的存在,于是回身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我没有时间和你面对面地细谈,所以你问什么,我就会回答什么。" "很好",维纳点点头:"第一个问题,所谓的科尔维亚分部的叛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奥兰多离开之后,西尔某次强行闯入了文献禁地重库,将奥兰多留下的资料抢走了一部分,在逃到了科尔维亚分部之后他便开始对自己进行改造,但是改造的结果不够成功······所以就变成了你看到的那副模样。" "那诺顿呢?诺顿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诺顿支楞着的耳朵动了几下,他正和小胖蹲在墙角数蘑菇,此时一齐回头望来,一人一猪同样圆溜溜的眼睛让维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 修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状:"奥兰多一直努力想将诺顿藏起来,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作为和人形主脑拥有同样血缘的兄长,无论哪方的势力都想将他握在手里。于是在奥兰多离开之后,话事人还是派人寻找到了诺顿,然后将他带到了总部,但诺顿少年的时候受过精神上的刺激,所以造成了人格分裂,最后他强行进入了主控光脑所控制的区域,结果被噩灵侵蚀了。" 维纳抱着手臂,脸上浮现出了"想要继续听下去"的神色。 修手里滴放药剂的速度渐渐减慢了,他似乎并不想继续开口:"诺顿到来之后,他的行为一直由我直接负责,所以将他抹杀的指令······也是由我执行。" "你真的下得了手?" "与其让他那么痛苦地活下去,倒不如结束他的生命。" 维纳冷笑了一声,倒也也失去了刨根究底的兴趣,但修似乎想把憋闷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在抹杀了诺顿之后,我也一度陷入了精神混乱的状态中,直到我开始养仙人掌,把对他的愧疚寄托到长满尖刺的植物上。在我的精神稍稍稳定之后,便被授予了帝国自由人勋章。" "自由人勋章是在那之后才被授予的?" 修握着滴管的手掌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动作起来:"话事人与我单线联系,他告诉我,西尔利用诺顿创造了一个完全相同的载体,试图通过他汇聚某种未知的磁场和电波,进而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人们的思维方式,将潜意识中的阴暗面与自我意识不断地放大,将法律和道德所铸造的枷锁打破······你懂我的意思吗?" 维纳已经走到一边把小胖捧在手里逗弄了起来,闻言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嗯"。 "所以我被派遣到了科尔维亚分部,将奥兰多剩余的一部分资料也带了过去,目的是让那个没有生命的诺顿苏醒。说到这个,上次的泥石流事件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但为了获得西尔的信任,我没有其它的选择。" "也就是说,奥兰多在脱离了噩灵的掌控之后还是自爆而死,是为了修复被诺顿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道德感?" 修颇为艰难地回过了头:"计算量太大了······如果是在帝国的主控室里还有一部分成功的可能,即使是奥兰多的大脑,想在短时间内修复如此巨量的数据、调整那么紊乱的磁场也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他当时正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那样的爆裂式冲击。" 维纳的手掌已经不知不觉地攥紧了,小胖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人挤压,于是哼哼唧唧地试图逃跑,好在诺顿听到了它的呼唤,于是从维纳的手中将它抢走,带着它一溜烟地逃离了。 "那你呢?",修突然走上前来,他绿宝石般的眼球实在太迷人了,即使散发着冷意,也依旧拥有美丽的波光:"失去奥兰多之后······你准备怎么做?" 维纳突然后退半步,他的手掌和嘴唇当即就被咬破了,强自支撑着的坚强似乎在一块块地崩塌:"他早就说过,我的人生,我所盼望的生活,都会完全地崩塌重建······而这种重建并不是我希望的。" "只有这一句吗?" 修突然几步踏上前来,他细瘦的五指骤然拥有了无穷的力量般紧握成了钩爪,似乎能扎进维纳的肩膀,然后将他按进墙壁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5 里去:"他还有没有说过什么?你再仔细想想!" "他还说、他还说······"维纳绞尽脑汁地在记忆搜寻:"他的原话是'从这里向下五十层的那个空间你是没有权限进入的,如果你真的进入了我所禁止的空间,那么你的人生、你所盼望的生活,都会完全地崩塌重建而这种重建的结果,可能并不是你所期望的。'" 修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感到那些翻涌的血液全部挤入了他的大脑:"不会的,不,不会的,现在的科技还完全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即使是真的如此,那么也有法律的制约,不对、哪里来的法律,他就是这座小岛的法律······" 那种既不甘又喜悦、既混乱又无奈的表情在修的脸上太少见了,而他的瞳孔已经完全竖成了一线,在维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推开维纳,急匆匆地向下跑去。 "你做什么?" 维纳赶紧跟了上去,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拼命地跃动,好像血液都汇聚到了耳边,有一个念头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不会是······ 那个空间甚至连电导门的阻碍都没有,或者说,是在奥兰多从这里离开之前,就人为地将全部的障碍都清除了。 在上百盏龙舌灯同时亮起的前一秒钟,维纳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然后就缩回了直梯里。 他害怕了。 他退缩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也不想知道。 奥兰多只能有一个······没有属于他的灵魂和精神的人,就不是奥兰多。 等修再次踏入直梯的时候,他的眼里闪烁着狂热的精光,那些碧色的水液都被烧干了,留下的只有一片墨染的焦黑:"他早就做到了!八具义体!他居然早就做到了!他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了么?连自己的退路都想好了,他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我既然能让诺顿醒来,就一定能让他醒来!" "醒来的那个人,真的就是奥兰多吗?" 维纳贴着直梯的边缘渐渐站了起来,他略略颤抖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的性格、思维、以及其他的一切,真的都能回来么?如果出现了另一个噩灵,那该怎么办?" 修慢慢地垮下了肩膀:"只要他发散出的磁场和电波能与他本人的频率同调,那么回来的就是他本人。他将离开安全岛前的肉体完全复制了,你知道复制是什么含义吗?就是除了在总部的记忆外,他保留着你们在一起时的全部回忆!他的身体机能是完全正常的,只是无法清醒,我会尽量加快自己的速度,但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他才可能回来。你会等待他吗?" "那你呢?你怎么办?"维纳感到自己心中的恶魔露出了尖牙,那尖牙上还铸着倒钩,不见血就誓不罢休:"诺顿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真正地清醒,如果他知道帝国对他做了什么,啊,不对,是你对他做过什么,他要如何才能善罢甘休?他如果执意报复,你要如何才能熄灭他的怒火?啊,对了,除了诺顿之外,还有个基尔夫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你身边,你的魅力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维纳。" "什么?被我说到痛处了吗?" 维纳用力挺起了胸膛,却把头撇到了一边。 "这里不是帝国,我也不是基尔夫,也不是古斯塔,也不是诺顿······你想哭就哭吧。" "别开玩笑了",维纳通红的眼眶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遇见他之后,老子吐出的盐比吃进去的还多,好不容易用假怀孕把他骗回了神智,却连话都不和老子说一句,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他怎么敢!" 妈|的,沙子进眼睛了······ 如果把世上的难度状况分成十级,那么"安慰别人"对修来说则是难度最高的等级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却连话都不知要如何吐出一句。 所以在直梯到达顶部的时候,他就忙不迭地跨了出去,将那个静谧的空间完全留给了对方。 修彻夜都没有休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让他的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所以在他第二天因为眼睛太过酸涩而摘下眼镜的时候,注意力便被旁边的东西完完全全地吸引了。 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为简单,却最为色相味美(看上去)的煎蛋了。 那些黄橙橙的油星还在蛋饼上冒着小泡,溶解下来的汤汁点缀着翠色的卢木叶,而那些卢木的嫩蕊在旁边鲜脆欲滴地散发着甜香,修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向煎蛋飘了过去,然后又转到了维纳脸上。 维纳马上后退了一步,当即就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 于是修又低下了头,他也不管别的,只是伸出手,就直接往煎蛋那里抓去。 "喂?你们怎么都是一样的习惯?不知道会被烫伤吗?" 维纳塞了刀叉和筷子到他手里:"选你喜欢的那个。" "刀实在太钝了。" "你切个煎蛋而已要那么锋利的刀有什么用啊?" "叉子实在太短了。" "我看是你的手太短了吧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把手举到嘴边吗?" "筷子实在太细了。" "你如果太饥渴的话就去找诺顿或者基尔夫或者柱(自)状(慰)物(棒)解决啊筷子的粗细和你吃不吃煎蛋有关系吗?" "呃,其实我对鸡蛋过敏。" "······" 实验室外的诺顿和小胖根本不知道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接连不断的惨叫不时地撞破耳膜,但他们俩对此情景从根本就见怪不怪,于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一人一猪就继续蹲在墙角数蘑菇了。 古斯塔又一次烂醉如泥后,不知在谁的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因为宿醉而晕眩的太阳穴,突然对这种安定不了的生活感到厌恶,于是他直接把身旁之人从床褥里揪了出来:"我说,你是不是也没有伴侣?干脆和我结婚吧。" "······嗯?"软软的鼻音犹自带着感冒后的沙哑,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清醒,更不要说对古斯塔的问话做出回答。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古斯塔昨天喝了太多,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就滚了床单,他相信对方也是一样,于是他使劲摇了摇乱成一片的大脑,定睛向对方看去。 "我了个擦!怎么是你这个天杀的家伙!你他妈的搞了老子的omega,居然还随随便便的和人上床!" 与古斯塔的夜夜笙歌相比,大量的重建工作都堆在了基尔夫的肩膀上,他在帝国总部的办公厅里整理了一夜资料,后来趴在桌子上就迷糊了过去,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6 经从窗户外洒到了他的面前。 一小棵仙人掌依旧在桌前凝视着他,那个时常摆弄着植物的身影却消失了。 好像从来只是个夜晚才会出现的幻影,然后在阳光升起的时候就会化成一股青烟。 基尔夫越过窗户向外望去,已经有许多蜂窝飞艇在交通线上飞来飞去,工作人员们也陆续走进了直梯,大楼下那个卖早餐蛋糕的摊位前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街道被阳光照亮了,那些腐朽的阴暗如同重获了新生般浮现出了抽绿的嫩芽,静悄悄地绽放出了迷人的芬芳。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种报复社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没有完结,不过想看开放式结局的就可以合上书页喽。 ☆、chapter42 八年后。 某扇门内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维纳端着托盘,在外面不耐烦地敲门:“再不出来吃早餐,我就把它们通通倒进小胖的肚子!” “嘎吱——” 门开了。 一个有着蓬松卷发的头颅小心翼翼地从门里探出了半个,修面红耳赤地从屋里挪了出来,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紫密布。在接收到了维纳不怀好意的目光之后,他开始把目光慌乱地投射在各个角落,就是不去直视维纳的眼睛。 “哟,真是干柴烈火,烧起来就没法扑灭啊。” 维纳把手臂交叠在胸前,下颚高高地扬了起来。 他似乎更高了一些,但身体却更加清瘦,修剪整齐的头发软软搭在颈边,头顶的几根呆毛无论用摩丝打理过多少次,都不依不饶地迎风直立,如一面旗帜般欢快地舞动着身躯。 修将门从背后关上了,然后踏前一步,就要伸手去触摸维纳的后颈。 “你做什么?” 维纳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半步,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不过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是很难辨认出来。 “抑制剂不能再用了,你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种激素紊乱和失调所造成的伤害了”,修完全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沮丧,他反而更加前进了几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再这么下去,等不到奥兰多回来,你就会虚弱至死了。” “所以呢?”,维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要丢掉藏在枕头下的黄瓜们,然后去大街上随便找个alpha,跪在地上求他上我么?” 修左右为难地低下了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根本不用跪在地上求他们上你,你只要就这么走出去,然后去科森维特大街上绕一圈,就会有成群结队的alpha哭着喊着地扑上来······” “我真高兴你也学会了开玩笑,我亲爱的修”,维纳轻佻地凑上前来,对着对方的睫毛吹了口气:“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是不是太久没晒太阳了?我怎么觉得你一年比一年白呢?” 修尴尬地撇过了头,然后就见全身上下不着一物的诺顿从他们头顶跃了出来,然后如同捡飞盘的小狗一般蹦跳地跑远了。 “······” “······” “而且,这家伙的性格令人更加捉摸不透了”,维纳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型,最后来了个总结陈词:“若是他清醒过来之后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然后找你报复,你该怎么办?” “我欠他很多,所以无论他对我做些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还真是把自己打包好了送到别人餐盘上的乖孩子啊”,维纳恨铁不成钢地叹道:“要学会反抗,知不知道?” “说到这个,我要带诺顿去找古斯塔一趟,他和他家的beta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想让我去帮忙调解一下。” “快去快去”,维纳忙不迭地摆手,似乎根本不想再让修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们一个个都成了情感专家,我哪敢阻止你们。当年中将和伴侣举行的婚礼真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鸡飞狗跳的喜事,没有之一。我甚至都想不出什么恶作剧来给他们锦上添花了。” “我们不是偷偷溜进去的么?”修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对方。 维纳恼羞成怒地再次摆手,转身就要离开,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修给喊住了,修似乎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就在奥兰多的实验室里。我知道你每年都在过奥兰多的生日,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你和那个诺顿去度蜜月,然后留我一个独守空房很不人道?”维纳的一排白牙又露出了尖:“今年又是什么?扳手、蝴蝶触须还是头骨模型?”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修别扭地说道,然后走到一边将诺顿呼唤了回来,诺顿在一边蹦来蹦去地寻觅着蘑菇,不过在听到修的呼唤之后,他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蹭到了修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地坐上蜂窝飞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说走就走,喜新厌旧的速度还真够快啊。” 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那个努力维持着的微笑便松懈了下来。 维纳把那张名为欢欣的面具从脸上扯了下来,他再次恢复成了面无表情,微凹的眼眶下盘踞着两团墨黑色的阴影。 这些年来修一直陪伴着孤独的自己,日复一日的在实验室里为奥兰多的义体付出努力······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他对自己都是仁至义尽了。 不能再把对方拴在这里。 这种仿佛能绵延到时光尽头的孤独与寂寞,本来就应该只属于他而已。 这些落了灰的仪器,不复光洁的泳池和已经长满了绿毛的池水,那些拆散了零件的健身器材和化成了清水、最后溶解在土地里的轻雪,本来就应该在他尘封的大脑里涂抹出斑驳的痕迹,然后那些回忆应当化成利刃,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一遍遍剖开他的脑干,将那个强自镇定冷然的自己抽离出来,一遍遍碾碎在参差不齐的梦境里。 思念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来,如同油星从锅里溅出跃到了眼睛里,即使一遍遍用奔腾着的冷水刷洗,那些溶解了咸腥的液体还是会刺激着虹膜,让那些难以启齿的酸涩从心底里泛出来,在舌苔上晕染出酸苦的痕迹。 维纳摇摇头,把那些不愿想起的东西从脑海中剔除,然后通通打包起来扔进了隐藏的文件夹里。 他带着菜谱走进了厨房。 他把卢木枝横放在菜板上,然后挥动着刀片手起刀落,每段都是正正好好的二点五六厘米。 “你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和家用机器人相比有什么区别啊混蛋?” 带着调笑的声线在静谧的空间里起伏不定,如同弹跳着的球体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7 般撞来撞去,最后飘散在半空中,倏忽着便要随风逝去。 他拿起几瓶调料,看都没看地就全部倒进了锅里。 “这是编号多少的小罐子呢?哦,这是编号一的小罐子,那这个呢,这是编号四十八的小勺子。我偏偏喜欢把鱼眼睛挤出来的做菜方式,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没有用啊,我已经把火调到了最大,所有的汤汁都被熬干了呢。” 他的尾音越来越低,那些汇聚成团的小水滴乒乓地砸落在锅底,最后的旋律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我不想再等待下去了。过了今天,我就要把你从地狱里揪出来,然后剥了你的皮。” “你不会以为我会扑过去抱住你吧?别开玩笑了,你这种言而无信的混蛋,只配被我卷成小团,然后塞进绞碎机里磨成碎块。” “······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总可以吧?”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脆弱到连自己都唾弃的人,但他无能为力。 这种没有尽头的等待······实在是太过绝望而漫长了。 夕阳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下,那些模拟而出的阳光也随之坠落到了谷地,模糊了界限的光暗沉淀在维纳的背后,当那仅余的光芒在他的睫毛上最后停留了一瞬之后,他就如同被电蛰伤了般挪动了双腿,然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开始乘坐直梯从最高处慢慢向下观览而去,他并没有走进每一层的房间里去查看一切,而只是用目光描绘着这早已印在脑海中的一切,并试图把它们再一次刻划在记忆里。 这世上会随着时间而流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某一天,连奥兰多的模样和性格也从他的回忆里消失,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于是他退缩了。 他投降了。 他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等到了某一层的时候,他忽然如同想起了什么般按下了直梯上的暂停键。 奥兰多的生日礼物在这里。 维纳的生日礼物也在这里。 而维纳并没有开灯,他就在这一片黑暗的静默之中摸索着向前走去,凭借着烂熟于心的地图躲过了所有障碍,顺利地进入了奥兰多的实验室。 由于修认真而细致的护理,这里并不像其他的地方那样落满了尘灰,白釉的色泽甚至犹在闪闪发光地透出水晶般的亮丽,奶油的味道在鼻翼里钻进钻出,数根古老的蜡烛牵拉出犹带形状的剪影,这让那个被乳白色所完全包裹住的世界变得更加神秘,也更加惹人垂涎。 那点微弱的烛光只能映照出一小片的天地,甚至只能照亮那个蛋糕塔上的一小块领地,从维纳这里看去,那个塔顶甚至等同于他那几根呆毛的顶端,融化了的巧克力堆在上面,就像某个混蛋柔软而披散着的黑发。 就好像依着某个人的样子而堆成的雪人。 他想起了那个打赌之后的雪天,纷纷扬扬的雪花足足堆到了足踝之上,那些雪花软硬适中,黏度也好,于是他在被拍晕在地之后还是坚强着爬了起来,硬是拉着奥兰多堆了两个雪人。 奥兰多难得有了一点兴趣,没有冷嘲热讽地阻止他愚蠢的行为,他们将胡萝卜插在雪人的鼻子上,把溶解了的巧克力撕成条状,通通覆盖在了雪人牌奥兰多的额头上。 于是雪人牌奥兰多就僵硬着表情,把弯曲的手臂背在身后,然后用红鼻子趾高气扬地朝向了天空。 维纳在地上笑得直打滚,那些雪渍附着在了他的眉毛和眼睫上,沉甸甸地将眼皮坠在了一起。 真人版的奥兰多和雪人牌的奥兰多一模一样地蹙着眉毛,不屑地瞪视着对方,两人之间的电光几乎要将那飘落下来的雪精灵们焚成灰烬。 鼻尖上忽然一痛。 维纳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他暗自苦笑了几声,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把那黏在上面的奶油吞进了嘴里。 和他几年前做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等等,他刚才确实撞上了什么东西,而在柔软的如同海绵一样的蛋糕里,会有什么坚硬的物体? 维纳抬到半空中的手颤抖了起来,他想去求证什么,却更加恐惧于藏在“未知”背后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排版方式和之前的比较,哪种看起来更顺眼呢? ☆、chapter43 如果这背后没有自己想要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呢? 如果给了他希望,然后又将他沉入更加绝望的深渊里呢? 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也再也承受不起了。 维纳僵直的手臂堪堪停在蛋糕的外面,那些柔软的海绵状的美味在他汗湿的掌心下似乎也化开了一半,他甚至无法用肉眼来形容自己手指颤抖的频率,那些活泼的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失了,遗留下来的只有惨白到极致的指甲,透明的甲盖瑟缩着伸进了糕点里,奶油淋漓着裹紧了他的手臂。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在他的神经因为绷得太紧而即将断裂之前,两支如同钢筋铁骨铸就而成的铜钳从蛋糕里飞速蹿出,然后将他整个拥进了怀里! 这是个充满了蛋糕香气的,如同童话一般的拥抱。 被吻醒的王子好像从帝国童话故事里走了出来,他乘风破浪,带着风声和呼啸的雨点铺天盖地般降临到了世界。 王子搂住了自己的骑士,而这次他并不需要一个吻,骑士不必披荆斩棘大开杀戒地冲过来,而是只要走进森林里,然后把颤抖的手臂伸到水晶棺里就可以将爱人唤醒。 谢天谢地这并不是一个童话,也不是一个幻境,因为面前的胸膛里剧烈颤抖的心跳在砰砰地撞击了耳膜,和自己的心跳一起,奏响出了一曲混乱到极致的交响乐章。 而维纳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的脑海都被鼓胀的雪花和密密麻麻的电流给塞满了,那双墨棕色眼睛里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褐色天幕织就了巨网将他包罗在了其中,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分不出力气来拥抱对方。 “每六十秒都要跳动一百五十二次,信息素的影响范围已经以指数函数的状态在无限地增长了。” 堆满奶油的奥兰多如同雪人牌奥兰多一样有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却不似那般冰冷而毫无生气,他贴在维纳的耳边轻笑,然后把沾满了奶油的舌尖从对方的耳蜗里滑了进去。 “啊······” 这简直就是久旱的稻田承接到了足以延续生命的雨露般美妙,维纳原本就酸软的双腿更是半分支撑的力道都用不上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干筋骨般放到了地上,他的身上也同样披满了奶油,在这样的润滑下,他下身的裤子被轻易地脱了下来,然后某个久违的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8 硬物就不打招呼地闯进了他的身体。 维纳体内的野兽闻到了肉香,马上挣脱牢笼,狂吼着扑了上来,它逼迫维纳将双腿盘到了对方腰上,而奥兰多更是在这样的鼓励下越加振奋起来,怒张的巨物上青筋暴起,借着奶油的滑腻而进入得更深。 维纳的后面被完全地撑开了,奥兰多墨棕色的瞳仁似乎转做了蜂蜜的金黄,它们甜美而又热情,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维纳的喜爱,而维纳终于在这种身体的接触中找到了久违的真实:“原来不是梦啊······” “只是梦幻虚拟镜像的联想组合罢了,是简单的积木大脑对存储信息的再造处理而已、是你的第二思维······那可是触碰不到的东西。” 奥兰多狠狠撞了一下,逼出了维纳沙哑的尖叫,甚至让对方的小腿都开始抽筋,维纳用尽力气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对着奥兰多的颈侧就狠狠咬了下去:“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不会放过你!” “咬痕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恼怒和依恋的代名词”,奥兰多强忍着疼痛,但还是把空出来的一只手掌从维纳的脑后拂过去,慢慢按摩着对方已经红肿起来的标记:“这么热······等我很久了么? “我呸!”维纳红着眼睛硬气地不肯低头:“我早就换了不知多少个alpha,各个器大活好,排成队地替我打发无聊的时间!唔!轻点!” 即使知道对方只是在赌气,但正在对伴侣表达爱意的alpha是完全不能撩拨的,特别是同样不知禁欲了多久的奥兰多,他用行动表达了对维纳的惩罚,巨物很快又涨大了一圈,将那小小的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混蛋······你这混蛋!” 维纳踢踏着双腿前后左右地挪动,却根本逃不出对方的掌心,只能既期待又恐惧地感受到对方的结在体内涨大了起来,然后就被对方给半搂着坐进了怀中。 随着数次又快又狠的抽插之后,维纳只觉得自己的口涎都淌进了衣领里,大片的白光在维纳的眼前炸开,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指甲狠狠从奥兰多的颈侧切了进去,然后就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好像有人拿着细软的绒毛状的小刷子在他脸上抹来抹去,他被扰的睡不安稳,于是下狠心地握住了拳伸手打去,将那个叨扰着他睡眠的人给彻底地拍走了。 那个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还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维纳在半睡半醒的迷蒙中半睁了眼睛,镜像化的一切如同雾霭般在他面前呈现出了模样,他好像走在了一片水泊似的湖边,那些月色的倒影如同金黄的圆盘般向他发出了呼唤,他慢慢走上前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蹲在了水边。 很香的圆饼,很饿的肚子。 有多久没有进食了呢?为什么会这么饿呢? 维纳忽然感到非常委屈,他在梦中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他骤然伸出手去,将那个漂亮的金饼直接捞进了掌心里。 可想而知,那个香甜的食物彻底地破碎了。 一圈圈的涟漪涤荡在视野里,碎屑如同被撕开的纸巾般留下了条状的淤痕,这湖水静谧无波,那块倒映出的美食却再也没有出现。 维纳抬头望去,天上的明月都完全消失了,只有硕大的黑幕挂在半空,那点代表希望的光亮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般隐秘而又冷然。 巨大的恐惧从心中升起,维纳向着月亮悬挂的方向踏出了几步,却是脚下不稳,整个栽进了湖里。 扑通的声音就在耳边完全地炸响,将他从沉稳的梦境中整个拉了上来。 他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整张床铺都是晃花眼睛的洁白,空荡荡的,冰冷的没有半丝人气。 墙上的电子时钟静悄悄地移动,从它所指示的时间可以推断,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所以,这只是个梦中梦么? 那些温暖的怀抱和亲吻,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么? 维纳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好像就站在悬崖边上,拔地而起的尖锐的冰凌在底下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他,那些锋锐的冷光上仿佛抹尽了毒药,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然后把鲜血和筋肉涂抹在连成一片的银芒之上。 阴森的冷风将他的衣摆吹的鼓胀起来,只要他想失去重心,就会掉入到他盼望已久的深渊之中。 人是有求生的欲望的,但人同时也有求死的欲望。 “吱嘎——” 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那个人就坐到了他的床上,自然而然地将他半扶了起来,然后将那半杯营养液举在了他的唇边。 维纳怔怔地喝下了半杯果味液体,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奥兰多的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奥兰多就转头向上看望去,但他很快就撅起了嘴角:“电子时钟整整停滞了三十八小时零五十二分钟三十五秒,我有百分之八十的理由将它丢掉。” 那电子时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于是它尖锐地嘶鸣了一声之后就开始疾速旋转,很快就把时间转换到了新的一天。 “所以,你是故意的?”奥兰多皱紧了眉头,冷冰冰地怒道。 电子时钟发出了一声哭泣似的哀叹,然后便很不情愿地自爆谢罪了。 奥兰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凑上前去,把维纳拥进了怀里:“你的眼里有百分之二十三的难以置信,百分之五十点二的喜出望外和百分之二十六点八的昏昏欲睡,所以你想不想和我去我生物意义上的母亲那里,顺便调节你的前额叶皮层右侧的情绪?就现在的状况看来,代表亲近的左前方区域已经完全被代表退缩的右前方区域所压制了,这会造成不同的情绪结局······” 他喋喋不休的话音还没落下,颈侧就又被维纳恶狠狠地咬住了。 奥兰多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侧唇角,维纳的虎牙很尖利,咬下去的同时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意,鲜血几乎如泉水般涌动了出来,在锁骨处凝聚了小小的一滩。 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毫不挣扎,另一只手依旧慢慢地摩擦着维纳的标记,那个小小标记的温度比几个小时前要降低了许多,而指下紧绷的皮肤也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地松弛下来。 “所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发泄了心中的怒火之后,维纳又因那个流血的伤口而心疼了起来,他在那个深深的牙印上舔舐了几下,奥兰多只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直接延伸到了心底里去,这让他把维纳抱得更紧,然后开始组织词句:“三天五小时零二十三秒前有了可控的四肢意识,两天两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69 小时零四十二秒前拥有了百分之六十二的主脑控制权,一小时零三十三秒前获得了与那个修对话的能力,同时要求他带着诺顿离开,并帮助我建造一个蛋糕塔,场景重现所造成的二次回忆会增加事件百分之三十点二的真实性,以便于你能减少百分之二十点八因为心情起伏过大而心脏出现问题的概率······” “是真实的奥兰多·巴萨罗穆么?” “是。” “肉体和精神都是同一个人么?” “是。” “有关于‘维纳是奥兰多伴侣’的意识么?” “有。” “还会离开么?” “不会。” “愿意带我见你母亲么?” “愿意。” “愿意让我压么?” “骑乘么?” “······混蛋。” 维纳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胸膛里,然后奥兰多胸前的那一小片布料······很快就湿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4 坐在蜂窝飞艇上的时候,维纳坐立不安的状态几乎到达了顶点,他神经质地每隔几秒钟就要回头去看奥兰多,然后就是把挤挤挨挨着塞满了整架飞艇里的东西向左拨过去一点,不让它们划伤自己的脸。 "从准备出发到离开共花费了四小时零五十二分钟三十八秒,走过了一千二百六十七米的直线距离,共拿出了十二株卢木菜、五棵转基因菠菜和三颗珍珠,喷洒了能持续三天零五小时的紫麓香水······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消耗能量的事情?" "要见婆婆了······紧张。" 维纳的心思都放在了恐慌上,所以对奥兰多的问话并没有完全理解,所以在回答了对方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你也很久没有去见自己的母亲了吧!你都不会紧张吗?" "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是给了我活性器官的人,我从一枚胚胎开始发育,最后成为一个婴儿从她的产道里滑出来,从理论上讲她给了我存活的机会",奥兰多一边调整着蜂窝飞艇的前进方向,一边中规中矩地道:"但是从情感意义上讲,我的出现是她与伴侣因情感结合而造成的产物,她与伴侣总有一天会回归于尘土,所以希望某个媒介能代替他们行使'存在'这一职责,所以也可以说,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前面的长篇大论维纳根本没有听懂,于是他只抓住了最后一句:"所以,你不会因为要与她见面而感到紧张?" "我没有残害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让我的存在从这世界上消失,这就已经是对他们情感最大的奖赏,既然如此,坐立不安的也应该是她而不该是我,为什么我会感到紧张?" 维纳默默地缩回了椅子里,单方面关闭了对话的按钮。 奥兰多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答,于是终于感到了不对:"所以说,你现在是在生气?" "你终于学会了'生气'这个词语的用法,我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 "我会尽量学习和积木、呃不,是人类的交流方式,但这会对我的精神造成百分之三十点六二的摧残,所以需要耗费的时间暂时无法测算。" "也就是说,和我交流是对你的一种摧残喽?"维纳冷冷嘲道。 奥兰多半眯了眼回头看他,眼里的巧克力瀑布开始奔腾着涌动起来:"你不是人类,你也不是积木,你是奥兰多·巴萨罗穆的伴侣。" "哼。" 维纳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脸色却微不可察地晕红了起来。 这个混蛋······醒来之后是自动开启了甜言蜜语的技能么? 可是明明不是甜言蜜语,为什么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呢。 混蛋。 随着蜂窝飞艇的渐渐下落,一座小巧的庄园也渐渐出现在了视野里,在帝国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出现这么一座庄园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也正因为此,维纳在心里不断思索着帝国和联邦的边界线到底是在哪里,以及在边界线出现这样一座庄园的可能性—— ——在奥兰多没有回来的这些年里,他已经渐渐学会了用对方的思维方式去看待问题。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株樱桃树依旧立在房子前,此日阳光拂面,斑驳的圆点在地上投影出无数的黑花,蜂窝飞艇就停落在这片片的阴影之中。 这些不知是如何生长着的樱桃依旧个头很大,远远望去就如同紫红色的穹顶半指天幕,硕大的篷盖上晶莹欲滴的露水点缀其间,几颗樱桃果探头探脑地从中挤出头来,似乎在对着这几个特殊的访客指指点点。 "这是我还停留在智商低于126的年龄时的樱桃树",奥兰多把手覆盖在了树皮上,感受到坑坑洼洼的粗皮摩擦着他的掌心:"我以为它已经被销毁了,没想到却被移植到了这里。" "我知道。" 维纳同样把手覆盖在了上面,然后把脸贴在了树皮上:"我听到它的心跳了。" 从树根鼓胀而出的血液如水泵般奔腾不息,这些力量从树干的经络间开始凝聚,从四面八方汲取着养分和水源,把这些东西源源不断地送到树枝和叶片里,而它的每一次呼吸都有着年长之人的沉稳而敦厚,那些强健的枝条如同臂膀般巩固了这里的土地,似乎一直在抵抗外来的侵袭。 "谢谢你。" 维纳喃喃地道,树叶轻轻颤动了一下,把树枝向下探了探拂过他的发丝,如同在回应他的呼唤。 而庄园的大门也在那个时候被慢慢推开了。 年长了许多的达芙妮站在门边对他们微笑,她看上去年老了许多,丝丝皱纹已经攀爬着盘踞在了她的脸上,在这样的日光下,那些银丝也无所遁形地在黑发中显现出了身躯。 但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天使了,每当她的唇角略略翘起的时候,就好像无数翅膀拍打着在她的身上成长壮大,那些羽毛的碎片在飞灰中簌簌发抖,而天使同样向他们张开了双臂。 如果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奥兰多现在就应该飞扑过去,将他的母亲抱起来,在她的脸上投下无数个亲吻。 但事实上奥兰多只是前进了几步,然后抱着双臂立在她面前,竭力不去看母亲的眼睛:"皱纹比数年前增加了十二条,视网膜浑浊程度增加了百分之二十,肌体僵硬程度增加了百分之四十,白发也同样占据了满头乌发中百分之二十五的存在······达芙妮,你真的老了。" 他们两个定定站在原地,一个张开了手臂,而另一个却是通红着双眼,说什么也不肯扑进对方的怀抱里。 于是达芙妮无奈地摇摇头,踏前几步将奥兰多抱在了怀里:"我的儿子······我也想你。" 奥兰多闷沉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0 的声音从她怀抱里传了出来:"我有说想你了么?" "我可是你母亲,"达芙妮轻而宠溺地笑起来:"我可是能听懂你说的每句话背后的含义哦。" 维纳不知要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这种场景在他的世界里早就化为了单薄的剪影,那些关于母亲的温暖的记忆和爱,都已经灰飞烟灭地再也消失不见了。 所以当他和达芙妮两个人站在厨房里,对着厨台上各种各样的菜无从下手时,他还是感觉如同处在梦境里一般无措。 "维纳,帮我把那颗灸芽拿来好吗?" "啊!是!" 维纳手一抖,正动到一半的刀子削在了指甲上,直接就将指甲掀起了半块,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 达芙妮马上从旁边的厨架上拿了个喷雾缝合剂过来,对着他的手指便喷了几下,她甚至还把维纳的手给托在掌心里轻轻吹气:"对不起,我这个儿子让你很辛苦吧。" "您、您在说什么呢,"维纳马上脸红起来,整个人就如同顶上了一个蒸腾着的铁锅:"怎、怎么会呢,您儿子那么聪明那么出色,我总是觉得自己笨的要命······" "又聪明又出色,就是不受控制又拒绝改变,是不是?" 达芙妮再次轻笑起来,整张面容上好像开出了花:"就像个遵循着古法的老学究一样,拒绝着一切新鲜事物和会影响他决定的东西,对不对?" 维纳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他想反驳对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要如何开口。 达芙妮太了解奥兰多了。 永远都比他要了解。 他实在是,太过患得患失了啊。 达芙妮似乎发现了他的尴尬,于是她把目光重新投入到了自己掌心的菜里:"看这个抹心芽,它的外壳这么坚硬,又长了这么多不好接近的尖刺",她将那个抹心芽的外壳亮给这维纳看,而这个植物有着泛绿的汁水,尖刺上有着跃跃欲试的寒光:"可是如果将它剥开的话,就会看到这些白软的内在了。" "你是说,奥兰多就是这个抹心芽?" "我可不会说自己儿子的好话",达芙妮摆摆手,点着唇轻叹:"事实上讲,对于他能找到伴侣的这件事我感到非常幸福······我本来以为他会孤独终老的。" 维纳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不知要如何回复这位"黑儿无止境"的母亲。 "他和诺顿的父亲是建国时期的军人,在和平之后就因身体原因退役了,"达芙妮把手里的抹心芽摆在一边,转而雕起另一朵花:"开始的时候还好,但他开始日益怀念那端硝烟四起的日子,他觉得没有战争的日子是无法忍受的,不能上阵杀敌的生活简直是对他存在的一种羞辱我这么说你能了解吗?" "呃、能、我能了解。"维纳连忙回道。 "不,你不能,"达芙妮忽然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他,玻璃珠似的眼球里沉淀着碎裂的怒意:"他人眼中的地狱,却是他心里的天堂。而普通人所身处的天堂,却是他日日如烈火焚身、雷鸣降世的地狱,而他就是这地狱里的恶鬼,永远也无法融入这天堂的生活。" 维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那、那诺顿和奥兰多······" "奥兰多并不是被期望来到这世界上的",达芙妮的目光在这夕阳里仿佛溶解了金黄色的余晖:"有了诺顿之后,他们的父亲就开始了日日酗酒,甚至对家人暴力相向的生活,我因为忍受不了而要与他们的父亲离婚······而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而帝国有法令规定,怀孕的omega是不能申请与alpha离婚的。"维纳仿佛明白了什么般接道。 "没错,"达芙妮自嘲地笑笑:"有了奥兰多之后,他们的父亲平静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就旧病重犯,有一次他在酗酒之后红着眼跑回了家,我说了他几句,他在激动中居然拿着手里断了半截的瓶子向我扑了过来——" 维纳想都没想就踏前一步,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 达芙妮在她怀里轻轻啜泣起来:"不知你有没有看到过奥兰多背后的伤疤?当时奥兰多只有三岁,平常的孩子连跑都跑不稳的时候,他就已经能挡在我身前······那一次他差点死了。" 血撒了一地。 小小的孩子倒在地上,猩红如墨染般染尽了视野。 而那个孩子却不哭不叫,只是捂住背后的伤口站起身来,他转过去直直地瞪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暴涨开的血丝和眼白混在一起,在这夜色下显得格外凄厉而无畏。 有如恶鬼。 他的父亲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中般痛呼了起来,他丢掉手里的酒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消失在一片深沉的夜色里。 他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塔拉车撞飞了。 而那个孩子只是蹲在同样吓得无法动弹的达芙妮面前淡道:"用一分钟从这里站起来,用三十秒走到那边的橱窗里拿出你的手机,用二十秒拨打急救号码,我就还有百分之六十存活的可能。" 这是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说话。 他从来没有叫过爸爸妈妈,幼嫩的脸上从来都是超脱于成人的镇定和冷静,他总是斜睨着这个世界,似乎对面前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屑。 他明明认定感情这种东西无用而又无法控制,却又拒绝将其剔除出生命。 多么矛盾而可悲的人生。 奥兰多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5 "呃,对不起,见到你们回来真是太高兴了,结果说了这么多早就该忘掉的事情。" 达芙妮急急忙忙地擦着泪水,但却犹在抚着维纳的头,弯成月牙的眼里沉淀着温柔:"我能不能知道,你的父母是否仍在人世?" 维纳手一颤,嘴唇瞬间就干裂了起来,无论如何舔舐也无法让它变得湿润,他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我没有见过父亲,至于母亲、母亲······" 母亲怎么样了呢? 不知要怎么开口。 达芙妮连忙打断他:"对不起,那就不要想了,奥兰多从来不称呼我为妈妈,如果你是他的伴侣,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也算一了我这多年以来的夙愿······" 妈妈? 这真的是世间最美丽的称呼。 仿佛从心头上滚过去之后又抹上了化不开的蜜糖,那些蜂浆一样的东西将那方寸之地给牢牢包裹了起来,流过的每个枯草之地都能开出花来,每一个冰封万里的雪原都能绽开春日的影子,瀑布状的冰凌都化作了细微的暖流,随着上下唇之间的磕碰和弹动,窄小的光晕仿佛都能在眼前盛放出万丈金光,而名为"妈妈"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为什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1 么会这么难以出口呢? 维纳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的喉咙被哽住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么(妈)么(妈)······" 达芙妮的模样和记忆里自己母亲的容貌仿佛渐渐融合在了一起,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和蔼、同样的······令人不忍拒绝。 他张开双臂,将达芙妮拥在了怀里。 就像雏鸟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达芙妮轻轻抚着他的发丝,无奈而温柔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当达芙妮走出厨房门口的时候,就见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门边,他依旧略略歪着头,一缕暗淡的阳光打在他的额头上,那些纠缠着的阴影弥漫着许多说不清的恼怒和纠结。 "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奥兰多也同样舔了舔唇,虹膜里的光也有了裂痕:"旧日情景重现确实能加深印象,但是那有什么意义?我要他大脑的感知区域完全刻印下我的存在,而不是因为简单的荷尔蒙吸引而投入我的怀抱。" "有什么区别呢?我的儿子?"达芙妮似乎想要拥抱他,但还是轻笑着站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找到了伴侣,可不要把人家吓跑了哟。" "这与你无关",奥兰多淡漠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别再多管闲事。" "你不必向我道谢啊,我的儿子",达芙妮狡黠地哼道:"我可是你的母亲。" 奥兰多的耳朵马上就红了起来,而且那种愠色还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之间蔓延开去,从达芙妮这里,只能看到他脖颈边那些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也抻直了身体。他似乎想愤怒地踢踏几下地板,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为什么要一次次划开那个伤痕?是在提醒自己么?"达芙妮拔高了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就像牵拉着的引线将木偶的肢体破开了数块:"你获得了多大的成就、对人类有多少贡献、得到了多少财富都与我无关!我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你能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遇到委屈的时候能向人倾诉、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我什么过分的要求都没有提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儿子······" "你明明知道,思考这些是没有意义的,达芙妮",奥兰多半转过了身体,明暗的光界在他和母亲之间投下了一个狭长而皲裂的波纹,那些凝成冰棱的锋锐在他眉角下刻下了深深的鸿沟,他高挺的鼻梁仿佛化为了锥子:"在我只是个智商低于125的积木的时候,我相信你就应该明白,我的生命轨迹和这千千万万的积木不会重叠,别想用你那名为情感的枷锁困住我,那对我没有丝毫意义。" "我从未想过要困住你,但我从来也没有害怕过你",达芙妮捂着唇哽咽:"我不知你是否误会了我和诺顿······但作为母亲和兄长,作为你的家人,我们同样爱你。" 奥兰多用舌尖磕碰了一下上唇,"爱"这个字眼轻快地滑了出来,那个带着蝌蚪尾巴的东西在他面前放大了数倍,而且犹在不死心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多么可笑的东西。 家人。 爱。 情感的维系。 这些他都不懂么? 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理论化的东西,知道它们生成的原因和结果,也知道它们在生命中所能占据的地位。 但这是一种束缚,会禁锢他的思想和行动,会在他的决定中生出枷锁状的流纹,会在他的头顶悬起一把利刃,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随时准备将他一削两半。 而让他无奈而又惊惧的是,那个刀尖很快就切开了他的头皮。 闲适的环境和轻松的心情让奥兰多的时间观念模糊了起来,他总是把自己卷在被褥里,时不时便将电子闹钟砸成数瓣,然后在每个早晨爬进维纳的怀中,将对方毛茸茸的金黄色软发缠在自己的黑发里,然后看着维纳不耐烦地吹着鼻泡,将他的头给推远一点。 他觉得自己好像饥渴的旅人看到了绿洲,总是想赖在维纳的身边,看他的各种表情,看他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忸怩着闹红了脸,然后容忍自己继续挤在他的枕头上,左右蹭动着不肯离开。 而这个早晨,维纳只是勉强地半抬起了眼皮,然后将他往床下推去,只是维纳的力气很小,看上去他已经在很努力地挪动手臂,但是掌心里的汗水还是彰显了他的虚弱。 奥兰多马上凑上前去,试图用额头顶在对方的脖颈间,只是还没靠近,就被维纳很不耐烦地推开:"让到一边去,我要喝粥。" 奥兰多立刻就在心里开始分析"让到一边去"和"我要喝粥"之间的必然联系,但是还没等得出结论,就见维纳已经揉着眼睛爬起身来,他在床上如同小胖般供着身体,把挺翘的臀部撅在后面,把头埋在枕头上哼唧起来:"不想起床、不想吃早饭、头晕、不想回家、想喝酸梅汤······" 他半抬起头来,却见奥兰多依旧呆呆地半坐在原地,这让维纳的火气马上升了起来:"我要喝粥!你耳聋了吗?" 奥兰多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如同火箭般蹿出了屋子。 只是很快他又赶了回来,将维纳从被窝里掀了出来:"我们回安全岛去!你必须接受一次全身检查!" "我不去!"维纳像个蚕蛹一般被他裹进怀里,顿时开始扭动着试图破茧而出,连眼眶都开始湿润:"我又不想喝酸梅汤了,我要吃卢木菜和烤犀灵!" 犀灵是一种在田间地头都会出现的小型鸟类,有着尖刺铸成的肌肤和绿油油的油脂,是那种用火烤上三天都能放声歌唱的神奇生物,而最重要的是······它的肉根本嚼不动。 奥兰多努力咽着唾液:"再好好想想,你是如何得到'犀灵可以入口'这种结论的?" 维纳在心中思索了一会儿,确实找不到和这种鸟类有关的半丝痕迹,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奥兰多怀里滚下来:"我就要吃!呕······" 他瞪大了双眼,血丝在底部汇聚着抖了起来,他甚至来不及从奥兰多怀里挣出来,就弯下腰去干呕了一会儿,只是呕出来的都是泛苦的酸水。 维纳眼前一片昏黑,甚至来不及去看奥兰多的表情就要向洗漱间走去,只是眼前仿佛飞舞了无数的金星,他东倒西歪地晃了两步,就直接陷入了汪洋般的晦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的触感变得柔软了很多,当阳光打在脸上时,他甚至还分出心情去遮挡了一下温热,只是手还没等举到半空,就被一个人握在了掌心,然后又被塞进了被褥里。 他感到了久违的安心,只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细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2 微的争吵声给打破了—— "奥兰多!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么?" "你是说那个胚胎?那个胚胎会汲取母体的养分,会挤出母体的子宫,甚至母体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会因它而亡!" "但你要用那百分之八十的决定权去扼杀那个孩子!你可是孩子的父亲!" "我并不需要情感的延续,也不需要所谓的什么生命的传承,别把你和鲁宾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我不能容忍,哪怕万分之一的危险出现在维纳的生命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维纳的意见?他也有权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什么孩子? 他们在说什么? 等等,他是个omega,而他的伴侣是个alpha,那他当然有怀上孩子的可能性,而奥兰多,奥兰多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混蛋! 这个自私自利,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一切的混蛋! 他被"奥兰多回来"这种喜悦的心情给冲昏了头脑,将可能遇到的其他问题给完完全全地忽略了! 这个认知让维纳咬牙切齿地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现在浑身无力,只能恶狠狠地拽住奥兰多的手臂,发狠地在他手指上咬了下去,他想怒吼些什么,却只能嘟哝着哽咽,唾液和着血丝沿着对方的手指滑落:"就只有这件事、就只有这件事!我不会顺从你的意愿,别想让我拿掉这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那毕竟是——" "轰隆——" 地动山摇般的震撼感贴地而来,梁顶的吊灯随着这震动而摇摇欲坠,桌上的水果拼盘都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连维纳颤抖的身体和嗓音都被这巨响给吞噬了进去,奥兰多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将吓到不敢动弹的达芙妮一把拽了过来,然后将她和维纳的上半身给拥进了怀里! 他现在是半趴在两人身上,如果是地震或是其它的灾难,从墙顶坠下的土块会直接砸凹他的后脑,他会血溅三尺,丢掉这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6 谢天谢地,这巨响在不久之后就偃旗息鼓地消失了踪影,那些滑开了不知多远的家具和摆饰也固定在了原地,留在空中的只有漂浮而起的灰尘和抖动不歇的气流,那些气浪仿佛能发出声音,在这宽敞的客厅里互相推挤着嬉闹,又疏忽飘散在了阳光里。 奥兰多半捂额头爬起身来,他眼里积聚着滔天的怒火,却被冰封在千里冰原的湖底,他不动声色地拍拍身上的土之后爬起身来,明明并未手握武器,维纳却觉得他会从胸腔里抽出一根削尖了的利刺,然后直接捅进来人的心脏里。 "奥兰多,冷静些······"维纳喃喃道,然后伸手去够对方的手臂,却被奥兰多轻一抖手,就给坚决地甩开了。 他把被褥帮维纳掖紧了一些,然后对达芙妮点头示意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四散的黑发飘荡在半空中,似乎能从这螺旋中翻出龙卷风的气息。 阳光汇聚在他的身后,那些电子似乎争先恐后地扑上前来,试图在向他传递什么讯息,但却被他毫不在意地摆手挥开了。 庭院的正中央有个破碎成了数块的蜂窝飞艇,呛人的烟气让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都在不断地咳嗽,那几个人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出来,半空中的樱桃树骄傲地抖动了几下手臂,如果它能口吐人言,这会儿应该也是在不屑地轻笑了吧。 古斯塔高大的身躯当先迈了出来,他一边剧咳一边仰天长啸:"老子就说不能相信你这个混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些什么?" 被他破口大骂的人带着一副黑边眼镜,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制服堆在身上,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地跟在他的后面,根本不敢有半丝回应。 奥兰多定定站在原地,挑起了一侧眉毛:"——希尔维托克后悔了么?" 古斯塔连忙打哈哈:"老弟!我敢保证,帝国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称呼总统话事人!"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冷笑两声,古斯塔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而猛扑上来:"老弟!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居然能再看到你站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我真是开心得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那就不要表达啊,"奥兰多将他凑近的脸嫌恶地踢到一边:"这个积木呃不是,这个人类怎么了?" 他指的是被古斯塔托在肩膀上的修,在他们从飞艇出来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一眼的功夫,修那苍白纤细到极点的脖颈也跃入了他的视线,这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你说!" 古斯塔把黑框眼镜男踢到了前面:"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黑框眼镜男颤抖着肩膀伸出了手:"你你你好···我、我叫莫兰,是是是是个beta,现在和和和和古、古斯塔是···是···" "嗯?"古斯塔呲出了一口糙牙。 "是伴侣。" 莫兰轻如蚊讷地道,眼睛只看着自己的鞋尖。 奥兰多颇为不耐:"语言接收系统有百分之十七点八的缺陷?" 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莫兰根本不敢看他,于是鼻尖开始溢出汗滴:"我、我和古斯塔之间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他就把修找了过来,谁知、谁知那个诺顿精神非常不稳,在我们出门的时候不知对修做了什么,结果修、修就一直昏迷不醒,然后、然后我原本其实是一个医生,只是被达维借走了所有的钱财······" "等等,达维?哪个达维?"奥兰多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古斯塔:"你那个初恋的omega?" 古斯塔轻咳了一声,难得也涨红了脸:"在达维离开之后,我便日日借酒消愁,谁知有一天竟然遇见了这家伙——" "我不想听这些由于荷尔蒙异常分泌和频率同调所组成的愚蠢故事",奥兰多冷冷打断他的话:"那为什么要来这里?" "还不是因为这个、这个什么诺顿!"一提到这个,古斯塔的火气就腾地上来了:"谁也听不懂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究竟代表着什么!唯一能听懂的就是这里的地理坐标!话事人从来也没有提过这里住着什么人,但是自从我们的飞艇出现故障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只能是你,没有人会将重力检测装置都完全替换!等等,你做什么去?" 奥兰多对这些喋喋不休的解释根本就不想多听,于是踩着他的话尾就踏进了破烂的飞艇里,临进去时还转头抛下句话:"去找达芙妮,但不许吓到维纳!" 或许是他深拧着的眉峰太过冷凝,古斯塔和莫兰未发一言就逃进了屋里。 还没在飞艇里走出几步,就听到某些吭吭哧哧的声音挤挨在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3 空气中,电子光铐噼啪的电流音互相碰撞,其间还夹杂着几声犹自不耐的粗喘。 奥兰多在那看不清前方的灰烟里逡巡了几圈,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诺顿。 对方身上只披着一件破烂的外套,不知几日未洗的身体上泥浆斑驳,他似乎对铐住自己的东西感到十分恼怒,于是只是对着自己的手铐咬牙切齿,那些电流会因为他的动作而加大了炙烤的力度,他的手腕在挣扎间已是一片灰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道。 会说八种语言的桑巴舞特工么? 奥兰多在心中给对方下了这个定义。 而诺顿也是因为有人到来而深深呲开了牙齿,他的舌头似乎在尖牙下用力磨了过去,那点牵拉而出的水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奥兰多又用他的招牌动作抱起了双臂:"……%¥¥…………¥#@#@!+。" 诺顿再次呲牙:"gftutfrdjmi(*&……%¥。" 奥兰多:"fkjbbhtfkn000)*&……%¥。" 诺顿恼了:"……%(*(())" 奥兰多垮下嘴角:"*&……%……【】!" 诺顿:"······" 奥兰多:",," 诺顿于是开始可怜兮兮地望向奥兰多,顺便举起了被铐在一起的双手。 不得不说,他焦黑的手腕还是有一些震慑力的,奥兰多阴沉着脸在脑内斗争了好久,小光标都因为过度使用而彻底崩坏了。 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屋子里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古斯塔直接后退了一步,而维纳却是咬着牙,直接挡在了修的房门前:"你别想进去!" 诺顿大大翻了个白眼,刚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被奥兰多揪住了后颈:"把白眼翻回去!" 然后诺顿就努力地把瞳孔扩大,将那眼白都给挤了回去。 维纳:"······" 古斯塔:"······" 但是维纳依旧不依不饶地挡在门前:"他到底对修做了什么?" 奥兰多对着维纳恼怒而发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许多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于是他只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现在是那个会说八种语言的桑巴舞特工,记忆停留在被抹杀之前的阶段·······危险程度已经高于常人二十五个百分点。" 这番直白的话语更加点燃了维纳的怒火:"我问的是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挺起了胸膛,毫不畏惧地面对着站在一排的两兄弟,他感情上的天枰已经开始向修倾斜了过去,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修陪伴了我这么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种伤害!"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莫兰从半掩着的门里走了出来,他紧紧蹙着眉头,摘下了胸膛上古老的听诊器,顺便把抽取的一些液体元素在他们面前摇了摇:"这些东西要拿过去做深度化验才可以,只是他的肤色这么白这么透明,明显就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古斯塔对他挤眉弄眼了数次,却半点也没被莫兰看进眼里,于是他只得放弃似地叹息:"这种时候怎么就不结巴了呢!" 不是没有发现,是根本无暇顾及。 这些话简直如同坠落的苍穹,将犹自懵懂的维纳给完全地盖了进来,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头脑里紧绷着的琴弦弹动着根根崩裂,溅起的音符割伤了他早已蒙尘的回忆。 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奥兰多身上,他私心地让修在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研究,他对修终日不见阳光的现状视而不见,对修愈加减小的胃口毫不在意! 一叶障目,因而不见泰山。 对修来说,他又怎能称得上是个朋友? 他又如何能对得起修的付出? 莫兰根本不会察言观色,只是继续摇动着试管,自顾自地把话讲了下去:"那个地方撕裂的伤口还没长好,怎么能给他吃那种会致他过敏的食物?" 维纳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致他过敏的食物?" 莫兰点点头:"没错,就是鸡蛋。" 维纳心神一震,而后又将恼怒转为了实质,他上前几步就揪起了诺顿的领口,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和修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居然不知道他对鸡蛋过敏?" 奥兰多也同样拧起了眉峰,他上前两步握住了维纳的手腕:"他身体内的两种人格正在互相倾轧挤压,试图将对方融合进去,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确定性认为,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影响他的情绪。" "你又知道些什么!"维纳牵起了一边嘴角,毫不隐晦地冷嘲,不知名的恶魔在他的心底冒出了尖牙,这让他变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就只要躺在那里日复一日地沉睡着就好了!修为了你,不,是修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修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你,你这个混蛋,你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 奥兰多来回张合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他的舌尖在下颚浅尝辄止地摇晃了几下,却终究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那双墨棕色瞳仁儿里的坚冰如同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刺中了这一下真是正中红心,那些如同脱缰野马般跳脱的感情被套进了笼头里。他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维纳却觉得那些沉默和晦暗将他拖进了阴影里,将他深深埋了进去他摇摇头,脚步迟疑地后退了两步。 诺顿半抬起了眼,他眼里的迷惑如水般微微晃荡了起来,他试图上前摇晃奥兰多的手臂,却被对方僵硬的肢体给惊得镇在了原地。 维纳在这晃神之间就明白自己说出了什么,他当即就恨不得把闯祸的舌头给嚼烂了塞回喉咙里,但他只能结结巴巴地上前:"我、我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意思······" 奥兰多飞快地摇摇头,后退几步之后,就转身逃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7 “奥兰多!”维纳惊慌失措地上前想要拉他,从下腹部骤然炸开的疼痛却让他一瞬间就弯下了身体:“唔······” 达芙妮原本还在厨房准备食物,此时听到声音也赶了出来,刚一出门见维纳疼弯了腰,她赶紧抢上前来:“先进去歇一会儿!让奥兰多一个人静一静,不会有事的!” “我、我说错了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非常混乱,我是不是伤害了他、我······”斗大的汗珠滚下了额头,他连眼睛都憋红了,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很抱歉、我、我是不是该向他道歉······” “先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4 去看看那个孩子吧”,达芙妮搀着维纳向屋里走去:“别担心了,奥兰多才不会让自己出事呢。” 维纳强自镇定下心神,缓缓挪动着身体进了屋子,随即坐在了修的床边。 修柔软的发丝摊开来散在床上,整个人都陷进了厚厚的床褥里,连身形都仿佛缩小了许多,他惨白的脸色几乎和床单融为一体,维纳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片冰凉的冷汗沾湿了掌心。 诺顿早在几人在门口对峙的时候就挤了进来,他完全无视了维纳的存在,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修,然后颤颤巍巍地把上半身趴在了床上,将额头抵在了修的脖颈里。 他看起来又变成了那个温良而无害的、仿佛幼稚的孩童一般的人,那个头颅如同雏鸟回到母亲的怀抱般轻轻蹭着修的身体,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并不能被别人挤入,透明的屏障将这两人围在了一起,其余的存在都被阻隔到了两人之外,连飘散的电子都因无法靠近而暗自叹息。 诺顿把放在旁边的一碗营养液端了起来,然后用沾湿了的棉棒一遍遍浸润修干裂的嘴唇,那薄唇上的血丝被涂抹开来,让修毫无生机的苍白羸弱也变得活泼了一些。 诺顿眼里那种小孩子的目光再次浮现了出来,那些盈盈欲坠的泪水似乎就聚集在他的眼眶里,随时准备倾洒下来,那种冷到极致的琥珀里馥郁着一点暖绒的藏青色,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矛盾而脆弱,似乎被轻轻一推,都能碎成数段。 被抹杀的时候······他也是会感到悲伤的吧? 一个酗酒的父亲、一位承受着暴力的母亲、还有一个从来不会用常人的方式来思维的弟弟,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家庭里成长起来,这个唯一“正常”的孩子,应该是格外渴求着温暖的吧? 童年时的创伤会促使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用另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如此说来的话,他也是值得原谅的吧? 只是人的情感总有远近亲疏之分,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睛在看待他人,即使知道诺顿也有许多难言之隐、即使知道修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完全正确······他还是将感情的天枰无限次地向修倾斜了过去,而且并没有摆正的可能。 他从来不是个理智的人。 以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这情感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东西吧。 维纳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房间,并将门轻轻带上了。 他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诺顿把自己的掌心和修的牢牢锁在了一起,微褐和苍白纠缠在一起,那颜色对比起来,倒也是分外鲜明。 而在另一边,达芙妮轻轻敲响了奥兰多的房门。 “进来。” 低沉冷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门并没有锁。 达芙妮踏进房间的时候,就见她的儿子背对着她在仔细研究一副拼图,说是“一副”应该已经不够恰当,因为那些散乱在手边的东西把半个房间都堆满了——奥兰多不知将多少幅拼图打乱了堆放在一起,红红绿绿的颜色斑驳着缠绕成团,看上去就像一条五彩缤纷的巨蛇,要将他完全地裹缠进去。 奥兰多并没有对她的到来有何反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摆弄着手里的物件,那些东西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整合在一起,而他的手边已经摆满了数不清的拼好了的图层,那些立体的小型建筑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地矗立在他的身边。 “比以前的速度慢了许多啊。” 达芙妮抱着膝盖半坐在他旁边,过了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奥兰多手里的动作静止了一瞬,然后又加快了起来,他手臂到掌心的影子已经挥舞到令人看不清形态的地步,那些个甲盖大小的烟囱和细如发丝的导线在他指间肆意地飞舞,很快就被缠成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柱盘。 他紧抿着唇角不发一言,却终是在达芙妮的沉默中败下阵来:“在这里坐了足足十五分钟零三十四秒,在此期间只打了一个喷嚏,但并没有拿出纸巾去擦擦鼻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么三心二意的话,速度怎么能快起来呢?”达芙妮答非所问地轻叹:“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还为鲁宾的事情心烦意乱,有一次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抢救了好久才保住了你呢。” 奥兰多手一抖,堆好的城堡哗啦啦散了一地,他眯起了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也就是说,你是来向我邀功的么?” “我可是你母亲,怎么会向你邀功?”达芙妮连忙摆手以示清白:“你和诺顿可不一样,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乖的简直不像个男孩,你却是把我折腾的上吐下泻,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歇一歇······怀了你不到两个月,我就足足瘦了八磅。” 奥兰多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拼图上,但他却不幸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确实颤抖得不受控制,这让他只得咬牙切齿,恨恨地把那些东西推到了一边:“这是不公平的。” “什么是不公平的?” “我不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为什么?” “理智和情感是胚胎成长和发育的必要条件······而我没有情感。”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情感?”达芙妮把手搭上了儿子的肩头:“你只是不知要如何表达而已。这世上确实有许多与你毫不相关的人,而他们的所思所想你并不需要了解,只要爱你的人能真正了解你,这些就足够了吧。” 奥兰多把头埋在了掌心里:“我的数据库里整合不出关于那个胚胎的信息,甚至连异变的可能都无法检测出来,有许多东西都不受我的掌控,它们在向不知名的地方发展,而由此可能造成的结果——我却完全无法估算。” 达芙妮仿佛明白了一些:“所以,你退缩了?” “这是无法守恒的定律——对维纳来说。”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达芙妮向后靠上了墙壁,然后开始眺望窗棱外的天空:“曾经有一位无所不知的魔法师,他能知道一切,他的世界里无所不包,他算出所有人的生命轨迹,包括他自己。” “——然后呢?”奥兰多不着痕迹地竖起了耳朵,低声地嘟囔道。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太无趣了,所以他为了向命运宣战,决定杀死他自己,”达芙妮眨了眨眼睛:“别问我接下来的事情啦,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奥兰多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手里的拼图:“你是想说,无法估算的事件才是快乐的源泉,没法测算的频率才是乐趣的原点,是这个意思么?” 达芙妮以手托腮,无奈地鼓起了嘴:“好无趣的儿子啊。” 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了身,回转的身姿如同蝴蝶一般轻盈:“只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5 要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百分之百的责任,你就能做出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这是你平时常说的话吧。” 在出门之前,她甚至对奥兰多抛出了一个飞吻:“——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哦。” 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奥兰多把最后一跟导线连接到了小型城堡的中枢系统里。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那个城堡彻底地化为了一片灰烬。 夜已渐深,维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沉眠的精神召唤到身体里。他依旧恶心欲呕,浑身都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酸软的腰部根本支撑不起四肢的重量,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却险些被挤压上来的被褥给扼住呼吸。 呼吸困难······ 他把手掌放在了额头上,却根本试不出头顶的温度,他的感知神经似乎悄悄地离家出走了,白日里发生过的一切不断地飞掠过他的脑海,在他眼前分解成了一块块破碎着的影像。 他想抻直腿脚放松一下,只是刚一动作,脚趾连带着足踝都如同被摆在了烧红的烙铁上,烫热的感觉沿着神经向上蹿过,直达脑髓的痛楚让他向后仰起了身体,脖颈如同弯折了般倒了过去,他试图动一动腿脚以缓解这种痛楚,但是这种锐痛根本让他无暇顾及一切,脚下的床褥在他无意识的踢蹬下被挤压得褶皱不堪,每一条深痕都被拖出了浅浅的水渍······ 突如其来的温热忽然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小腿被人抱在了怀里,然后颇有规律地按摩起来,那个人的手掌并不厚实,但是从那里传来的安全感却令人感到舒适,甚至连原本让他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疼痛都因此减轻了许多······维纳努力支撑着直起了腰,摸索着伸过手去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对不起。” 奥兰多似乎缓缓牵动唇角微笑了一下,在夜色的衬托之下,那个微笑格外令人陶醉。 然后,那张削薄而线条凛冽的嘴唇就凑了过来,浅尝辄止地含住了他的舌头。 “这个表达的是表面上的意思,还是更深层次的含义?” 维纳在接吻的间隙里挣扎着呼吸了几口,他犹然不死心地调侃着对方,却被奥兰多更紧地贴附了上来,手掌也隐隐按在了自己的胸腹间。 一点恐慌忽然摄住了心脏,维纳伸手想要推开奥兰多,却被反握住了手臂拥进了怀里—— “——留下它吧。” 奥兰多轻柔而低沉地道,他的声音好像大提琴的琴弦和灵石磕碰在了一起,激起了片片水涡状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8 修是被某个重物压在身上的憋闷感给弄醒的。 确切地说,是被某种东西不断掻刮脖颈的微痒的感觉给吵醒了。 他略略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一块清澈的琥珀直直撞进他眼里,那块琥珀简直如同海洋般浩瀚无边,滚圆的瞳仁儿里只倒映着他的脸,再也挤不进其它东西。 修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迟疑地伸出手,将诺顿的额头按在了胸前。 诺顿马上如同小胖般哼唧起来,他把那头睡晕了的呆毛在他胸前蹭了又蹭,那些油渍和着浮灰都被蹭在了被子上,原本纯白的颜色也因此变得灰黑一片。 诺顿现在的模样和之前发狂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就像个孩子,对修有着深深的依恋,而发狂时候的他却仿佛有着深仇大恨般揪起了修的头发,将修的额头一次次撞进墙壁里。 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时候诺顿的眉眼,那双眼里滔天的怒火犹如九重地狱般无垠无尽,他还记得自己被抵在地上撕开衣服,被恶狠狠撕裂身体时的痛苦······ 他因为这些回忆而身体一抖,趴在他身上的诺顿动了动耳朵爬了起来,然后略略靠近了他,轻轻舔了舔他的眼睛。 湿润的水痕沿着睫毛滚过去,水珠似乎能沿着他的脸侧坠落下去。 在地狱般痛苦之后的清晨,被另一个人格所主导着的诺顿慢慢地挪上前来,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整块煎蛋,明明是黄澄而味道鲜美的东西,却让修感到阵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诺顿局促地站在原地,五指都是因为被火烧灼而留下的焦黑。 背在后面的手掌即使没有展露出来,也一定都是因为刀刻而划出的伤痕。 修在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将那托盘接了过来。 他是无法拒绝诺顿的。 无论是他的请求······还是他的意愿。 之后的时间仿佛都被割裂成了感觉外的碎块,他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意识时清时醒,耳边似乎沉沉浮浮着许多声音······但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这个他并不知晓的地方。 "吱呀——" 门开了。 莫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很快发现了修在意识上的清醒,这让他欣喜若狂地跑上前来,将古老的听诊器贴到了他的胸前:"心肺间没有杂音,烧也退下去了,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有问题了。" 修任由对方在胸前摸来摸去,他也同样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人的痕迹:"你是、你是······中将的伴侣?" 莫兰的脸色马上就红了:"我、对、对不起、我擅自、擅自就这么过来了、他他他、他还在外面,那个、那个你要见他么?" 修微微蹙起了眉头:"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莫兰马上恢复了正色,不过他倒是半抬起了眼睛,对修狡黠地笑了笑:"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所造成的身体积弱罢了,不过我故意说的严重了许多,也算给那些人,尤其是这个人" 他冲诺顿努努嘴:"——小小的教训罢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修反而转了一个话头:"中将还在外面么?" "他、他当然在、他也也很担心你的身体······" "为什么一提到中将,你就无法将话说得顺当了呢?" "那是、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莫兰的舌头都打成了结:"事、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只要一提到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就······" "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人形主脑的故乡,说是故乡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他好像换过很多个故乡。那个、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我只在书上和雕塑上看到过他,我好想和他合影啊啊啊······" "中将现在在做什么?" "别、别问我和他有关的事情啊、我、我一说到和他有关的就、就口齿不清、就、就······" "语言系统就会自发地出现故障?" 奥兰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前,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6 对他投去了冷冷的一瞥。 莫兰险些跳了起来,手里的东西都散落了一地,他手足无措地左看右看,似乎对奥兰多的突然出现感到恐惧:"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奥兰多百无聊赖地挥挥手,转身回到了客厅。 古斯塔正对着一盘炸鸡大快朵颐,他旁边的酒壶已经东倒西歪地碎了满地,馥郁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给这里也添上了许多微醺的醉意。 被啃光的鸡骨和鸡块支离破碎地躺在盘子里,在奥兰多的皱眉凝视之下,古斯塔依旧满不在乎地啃食着嘴里的东西,手里的油光和撕开的筋络绞在一起,倒也令人甚是恐惧。 奥兰多略略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经过对你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具体分析,请允许我用一个比喻来表达观点。首先,你的人生目标是找到星球上最美味的食物,你坚持不懈地实验了成千上万次,但是你渐渐发觉自己的味觉系统出了故障,所有的食物在你嘴里都是一样的味道,于是你厌倦了你放弃了,你决定在接下来的任何一次试吃活动里终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于是某一天,你决定为自己放弃梦想的行为寻找一个借口,你举起一盘肉对世界高呼'这就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古斯塔努力把鸡皮从牙齿上拔了下来,然后用油腻腻的手敲了敲额头:"你的意思是说,莫兰是一盘鸡肉?" "你大脑里的那些稻草在自焚之后应该只有一个梦想,就是不要涅槃重生。"奥兰多叹息似地总结道:"你难道不觉得莫兰像一只浑身缀满了可笑绒毛的禽类吗?每时每刻都在寻觅着外界的讯息,然后抖动着绒毛试图逃避和解脱,但是很快又凑上来啄了几下,试图把纠缠在一起的结块解开。虽然力量微小,但是如果选对了时机和角度,结块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松落了。" 古斯塔越来越迷茫的表情让奥兰多怒火上涌,但奥兰多只是强压下内心涌动的怒涛,然后冷傲地清清嗓子:"我已经把那些还没完全焚尽的稻草抢救了出来,剩下的火势只能由你自己想办法熄灭了。" "也就是说,莫兰看出了你们几个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略施小计将你们全都摆平了?" 奥兰多:"······" 古斯塔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上衣脱下来擦了擦后背的汗:"亏我还毕恭毕敬地听了这么久,以为你要对我发表什么科学或人性上的新发现,结果就只有这些么,奥兰多老弟?" 奥兰多感到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但更纠结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于是古斯塔甩着沾满汗水的上衣就向外走去,蒲扇似的大手也随即挥了挥:"有什么新发现还要通知我啊。" 发现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起因又是食物供应上的匮乏。 "怎么又没有食物了?为什么?为什么?"达芙妮焦急地把仓库的大门向几个人敞开:"这些是我原本能吃整整一年的食物!为什么这么块就连谷物也半颗都没有了!" "原因好像很简单,"维纳冲着客厅努了努嘴:"看看那些骨架就知道了。" 达芙妮无奈地扶额:"可是政府规定的补给量是有限的啊,你们这些人没法上报,我们又没法采购足够的粮食,这可怎么办呢?"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仓库唉声叹气,但是忽然又灵光一现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自己动手种菜吧!" 维纳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这、这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方法······" 不管是不是好办法,这些人还是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扛着古老的锄头开始垦地了。 正午的阳光如同硫酸般狠辣而令人不敢逼视,汗水沿着衣领向下滚落,除了维纳和修,剩下的人都顶着奔腾的热浪弯腰撒种,那些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的幼苗很快就拔高了身躯,在清风中挺起了青绿色的胸膛,迎着阳光微微摇摆起来。 "长了足足三小时零五十二秒才抽高了一百厘米,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奥兰多将厚重的鞋底在某株幼苗上碾了又碾,那个原本还兴奋舞蹈着的植物在他脚下悲惨地哭叫了几声,然后就昏迷似地不动了。 于是他将鞋底拔了起来:"再给你一次机会。" 幼苗马上重振旗鼓地开始嗖嗖疯长,不多时就是一株两百厘米的青笋在他小腿旁谄媚地摇晃着。 古斯塔、诺顿、达芙妮、莫兰看着自己脚下沉闷的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幼苗,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奥兰多于是冷笑着一个个嘲讽了过去:"古斯塔,足足四小时零五十八秒的时间过去,你手里的那株幼苗只拔高了不到三十厘米,你是在它艰难成长的时候,就将它的成果给吞进肚子里了么?" 他又转向下一个目标:"达芙妮,你旁边的小儿子已经对着那株幼苗看了四小时零三十八秒,在此之间他还度过了昏昏欲睡的两个小时,而那粒种子已经在地里哭嗥了不知多久你什么都没有听见么?" "还有那个语言接收系统有选择性缺陷的人类,"奥兰多的眼刀刷刷地就冲莫兰飞了过去:"你已经磕磕绊绊地对那粒种子说了三小时以上的恭维话,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并没有开启它的导播成长系统,所以不论你说多久,这些话都没有半点价值。" 他最后把脸转向了诺顿,而诺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顶上的发丝如天线般抖动了几下,然后向他转过了头来。 "······" 奥兰多张口结舌了许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太久没有对诺顿说过话了。 这个被他冷嘲热讽着长大的兄长,承担了许多本来不该由他负担着的责任。 他从小就像个跟班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总是被石头绊倒身体,总是弄得自己全身是土,总是说一些胡言乱语到没有半点逻辑的话。 但他也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也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也会对家人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不公。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没有杂质,孩童一般的精神沉淀在他的身体里,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般博大却又纯粹。 "诺顿,你这个智商只有七十五的积木,连对着种子说话都不会么?"诺顿似乎因为仰头太久而感到劳累,他半低下头喃喃道,重复着本该由奥兰多说出口的话:"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要我一遍遍地向你解释,这难道不可笑么?" "这么说对么?我的弟弟。"诺顿突然抬起了头,瞳仁儿里金粹的火光席卷而来,溶解了的热浪似乎都带着温度:"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7 ☆、chapter49 空气在一瞬间又凝滞了。 那些原本挺拔着的幼苗如同被抽干了营养般萎靡下去。 太阳依旧毒辣辣地悬挂在半空,从这些人脸颊上迸溅出的汗珠明明细弱,却仿佛重逾千斤,在土地上砸出了个个抹不去的深坑。 达芙妮沾满泥土的手背在脸颊上掠过,擦出的黑灰和着水液拧在了一起,她却分不出半点精神去关注自己的脸。 诺顿似乎被这诡谲的气氛给惊吓到了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在那瞬间又弹跃成了暗淡的水波,薄薄的纸片贴在那层散发光华的琉璃之上,让他整个人仿佛雾染般地消散了。 露着尖牙的小恶魔趁着众人不备将红角又藏回了身体里,只给这些人留下了惊鸿一瞥似的冷讽。 似乎又阵阵风声从背后掠过,寒毛如同尖利的植物般竖成了一排尖刺。 诺顿只是又疑惑地转回头去对着自己脚边的植物发呆,那种一瞬间的拥有记忆的神情如同面具般浮现了而又消失,却足以令人胆寒。 现在的诺顿正处于记忆紊乱的状态,精神则是更加不稳,若是出现什么异常行为,也是无人能够看顾他。 把他交给帝国控制与监管,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做的到吗? 将可能回想起一切的诺顿送回那个囚禁他、然后又抹杀他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汇聚到了古斯塔身上,而古斯塔只是背对着他们,趴在地上对着脚边的植物窃窃私语,那些强势的威压早就不露半点痕迹地被收进了体内,他也未对这边的事情投以半点兴趣,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地将他们全当成了空气。 这是要悄悄地庇佑诺顿么? 别开玩笑了只有总统话事人能有这个权利。 莫兰悄悄地凑近了达芙妮:\"他不过是说了人形主脑会说的话,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恐惧?\" 达芙妮的脸已经整个埋在了阴影里:\"不要问一个母亲······这样的事情。\" \"对、对不起\",莫兰头上几乎能散发出成片的热气,狭长的睫毛如同扇子般合拢在了一起,半伸出的手臂也被烫到了般缩了回去:\"我只是,只是觉得很奇怪······\" \"只是想起了一部分而已,就能毫不犹豫地对儿媳妇动手\",达芙妮恶狠狠地磨牙:\"等这不成器的小子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还不得把天翻过去?\" 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进了屋里。 莫兰只觉得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了下去,就像个失去了主心骨的木偶,或者花白了头发的老妪,那些烟灰般的晦暗色泽浸润了她的背影,将她的身体拖进了墨黑的漩涡。 阳光变得更加刺眼而令人不想直视,即使用力眨动着眼睛,也无法阻止那些白光穿云破雾而来,如有实体般将身形伤得千疮百孔。 ***** \"睡不着啊······\" 夜色已近昏黑,月色在外投射于窗棂之间,墨黑的影子在双人床之间流动,那些浅淡的光晕投在二人脸上,是说不出的晦暗与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呢? 维纳愣愣地望向窗外,那轮明月亘古不变,永远垂挂于天际之上。 有许多星子依然遥远地闪烁,它们并不会喜悦或哀伤,只会依照着原本的轨迹走完一生。 维纳转而向身边望去,奥兰多柔软的黑发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一张一落。 睡梦中的奥兰多把自己卷成了个团子的形状,被子完全被裹在了怀里。 维纳心里起了点坏心思,于是悄悄半抬起身,把奥兰多怀里的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奥兰多不情不愿地咂咂嘴,把被子裹得更紧了,脑后的黑发因为不满而竖立了起来,甚至有几根呆毛趁此时机悄悄探了出来。 维纳轻吐一口气,但他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他借着月色磨了磨牙,手上更是一个用力,便将那被子连着奥兰多整个扯了过来。 奥兰多头顶上的呆毛紧跟着动了动,浓密的睫毛也颤抖着想要睁开,维纳马上吓得不敢再动,湛蓝瞳仁儿仿佛结成了冰,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好在奥兰多的呼吸很快恢复了平稳,起伏的胸腔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维纳保持了一个动作不知多久,直到对方茂密的黑色头颅在自己的怀抱里归为沉寂。 他慢慢推开了奥兰多的头,小心翼翼地把被褥重新给对方掖好,然后便蹑手蹑脚地下床推开了房门。 他以前也曾听人说过什么中庭月色,但枯燥的军校生活也让人分不出什么闲情雅致去赏月观花。此时皓月当空,湿润的泥土翻开清新的香气,微醺的酒意弥散在小小的庭院里,几声蛙鸣震荡着耳膜,而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立在前方,那个身形在月色下显出透明的轮廓来,一小截细白的脖颈隐约着掩在参差的发尾下,殊无血色。 \"修?\" 不知为何,维纳本来不想惊扰这仿佛浑然一体的世界,但他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口。 修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淡漠了,好像可以随时就潇洒自在地飞升而去。 他小腿前方有几颗形状迥异的幼苗,它们在无人看顾的情况下开始肆意生长,断裂的枝桠和着翻开的泥土把修的鞋子弄得泥泞不堪,但他并没有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 与此相反的是,他干脆一把将维纳也拉了过来,让维纳和他一起看那些幼苗。 \"虽然没人看顾而变成了这样,你要强行让它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么?\" 修仰着头问维纳。 那双绿宝石般的瞳仁儿仿佛冬日里的湖水,摇曳着宁静着,很快就结成了凝冰。 维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反驳:\"让它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才是正确的吧。\" \"凭什么呢?\" 修异常冷漠地笑了笑,放开了维纳的衣领,甚至还帮他把揪出的褶皱都抚平了。 维纳悄悄后退了两步,今天的修太诡异了,他根本不知道修想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修倒是轻轻笑了几声,他脸侧的阴影在夜色下显得浓重了许多:\"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善恶之分,直到现在也同样觉得这种定义十分可笑。希尔并没有教给我这些,他只说让我自己想办法给这些下个定义,然后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走下去······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甚至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他给予我的自由\" 修忽然抬起了头,绿宝石的光芒在那刹那间几乎磨出了棱角:\"直到我接到抹杀诺顿的指令。\" \"他知道你对诺顿的感情么?\" 维纳努力把打结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8 了的舌头复原回去,把想说的话也憋了出来。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修自嘲地笑了笑:\"诺顿依赖我什么的真是太可笑了,我才是个寂寞的恨不得把身边的东西都抱在怀里不让别人窥伺的家伙,沾到一点点温暖就恨不得扑上去,表面上一副清高到谁也不在乎的模样,事实上却根本无法忍受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旁离去。\" 修甚至还转过头对维纳轻笑起来:\"没想到我会这么了解自己吗?\" 维纳再次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只能扯开嘴角挤出点不知所谓的笑意:\"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自我剖析的大师,真是越来越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了。\" \"你才是最让人羡慕的人\",修眨了眨眼:\"虽然看上去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勇往直前的毅力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你真的是在夸奖我吗?\" 维纳无奈地扶额。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要考试了orz,这章有点少。 ☆、chapter50 那么告诉我,你会阻止我么?\" 修突然对着维纳转过了头,绿宝石里仿佛沉甸甸地坠上了刀尖:\"如果我想离开这里,你会阻止我么?\" 维纳一瞬间就明白了\"离开\"的含义,他急忙伸手握住修的臂膀:\"别开玩笑了,你逃不掉的!\" \"我不是想逃\",修正色道:\"如果我想离开,希尔不会阻止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你们、你们······\" \"这是我接受科尔维亚分部任务的要求。\" 修把自己的手臂从维纳的掌心里拿开:\"事情总该有个了结的。\" \"所以,你要带着心智如此不稳的诺顿离开?如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怎么办?如果他做出自己无法控制的行动怎么办?这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这关系着——\" \"——所以,你要阻止我吗?\" 修突然打断了维纳的话,绿宝石瞳仁儿里光华流转,线条几乎眯成了猫科动物般的一线:\"你要怎么阻止我呢?\" 维纳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在奥兰多面前可以口无禁忌无理取闹,但在修面前,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对方的决定,这个认知让维纳非常沮丧,但也只能嗫嚅着表达意见:\"如果诺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会出现什么状况的\",修正色道:\"在他恢复正常之前,我们不会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维纳的火气马上冲上了胸肺,注意力也因此立即转移了:\"这并不完全是你的错误,也不需要你付出一切去挽回你的愧疚感!\" \"那就保佑我吧。\" 修话锋一转,对话开始沿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了:\"保佑我会顺利地控制住诺顿,保佑诺顿能对我有一点感情,保佑我们不会被希尔列入危险人物的黑名单里。\" \"被列入黑名单会怎么样?\"维纳喃喃道。 \"我不说,相信你也会知道。\" 修扬扬手,看了看腕上的电子钟:\"时间差不多了,谢谢你特意来与我告别。\" 维纳简直被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折腾晕了,他不知第几次焦头烂额地扣住修的肩膀:\"你就准备这么走了是不是?还有奥兰多达芙妮,还有中将和莫兰,你都不准备告别么?怎么说也要摆一桌酒宴,大家把酒言欢几轮之后再走也不迟啊!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的毛病,我\" \"——你比以前更加喋喋不休了呢。\" 后颈骤然传来一点刺痛,维纳的话刚说一半就接不下去了,他的眼前昏黑一片,迷茫的如同大片大片的墨色云朵绽开后团在了一起。 居然用这种手段。 这是维纳晕倒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修将晕过去的维纳慢慢放倒在了地上,他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在临走前和维纳说了这么多也已经是他的极限。此时月黑露重,他却也并不担心维纳的身体状况,因为有个人一直站在某层楼的窗棂边,默默地凝视这里。 \"谢谢。\" 修抬起了头,目光在夜色里绽放着华辉,融化了的碧色如同光晕般掩成了薄膜。 他用口型表达了他的意思,他相信那个人一定能够看到。 因为那个人抬了抬手,做了个非常公式化的送别动作。 那个动作似乎经过了精准的计算,和教育片或者宣传片里做出的幅度别无二致。 修再次点点头,转身进入了他的蜂窝飞艇里。 飞艇的身影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点,在墨沉的夜色里几乎看不清前行的轨迹。 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日光洒在空荡荡的床边,黛青的斑驳影子画出了深深浅浅的圆点。 维纳旁边的枕头和被褥叠得十分整齐,为了保持完美的长方块形状,叠好的被褥上甚至还淋上了几滴水。 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思索了良久,维纳才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他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不及穿好鞋子就冲出了房门。 只是刚一出门口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那个人帮他把棉鞋套在了脚上,才将他放回了地面。 刚一对上奥兰多的眼睛,维纳的脸就立刻红了起来,他眼球乱转,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张口,不过奥兰多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抬眼示意他往楼下看。 古斯塔和莫兰正和达芙妮说话,古斯塔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莫兰则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睛甚至不敢直接投射到古斯塔身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用目光扫射他们,古斯塔抬起头就对着维纳行了个礼,蒲扇似的大手险些刮起小旋风:\"弟妹!我们走了啊!这段时间多谢款待啊!祝你们早生贵子!\" \"等等!\" 维纳当即就想飞奔下楼,却又被奥兰多拉住了后襟,而后者也对着他们脚边努了努嘴:\"把你的视线向右下方挪动八十五度角,视距172厘米。\" 维纳于是低头看去,他们的脚边也一样停放着几包行李。 而奥兰多也同样是一副装备齐全准备出发的模样,好在他终于放弃了在这里时颇为喜欢的一件卡通睡衣,而是换上了笔挺的深蓝色防护服,袖章被细细密密地缝在肩膀上,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成熟内敛。 不过维纳还是偷偷地想了想那件橙黄色的小白熊睡衣,虽然幼稚的可以,不过奥兰多还是对它投注了百分之百的热情,并且根本不允许其他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79 人染指。 喜好果真是······与常人不同。 \"我们也要走吗?\"维纳感到那种名为不舍的感情在心底发酵增长,而且很快就密密麻麻地缠满了心脏。 而奥兰多则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心情:\"那两个人离开之后,就不能在某个和他们有所联系的空间有具象化的可以被察觉的联系了。\" 维纳无奈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但是很快又察觉到了什么:\"等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要走的?\" 奥兰多怂了怂肩膀,用动作表达了他不屑于回答的决心。 在他们两人说话之间,达芙妮已经快步迎了上来,楼梯被踩踏得蹬蹬作响,而维纳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位有着馨香气息的母亲便搂住了维纳:\"真舍不得你,好不容易才见你们一次,我这个不通人情的儿子也就罢了,小维纳这么好骗又这么容易冲动,真是好想让你们多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之后一定要回来玩儿啊,要带着孙子一块儿回来······\" 维纳僵硬着任她搂抱,心里却在挣扎着咆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有孙子之类的为什么听着这么奇怪!\" 好在达芙妮并没有听到维纳的心声,她转过身去看着奥兰多,而后者终于在她殷切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奥兰多僵硬地扯着嘴角后退两步,努力地露出一个非公式化的笑容,甚至对达芙妮张开了双臂:\"过来吧。\" 于是达芙妮欢呼着如蝴蝶般扑进了他的怀里,零星的几条银丝似乎被这种喜悦给涂抹上了墨黑的色泽,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不知几岁。 维纳在一旁摸摸鼻子,视线已经飘到了楼下,古斯塔和莫兰已经走近了蜂窝飞艇,古斯塔不费吹灰之力地坐进了主驾舱,而莫兰则是摇摇晃晃地攀着飞艇的边缘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爬上去,不过古斯塔确实是没什么耐心,伸手就将他直接扯到了副驾室里。 远远看着,维纳的肩膀都替莫兰感到了一阵阵的疼痛。 好在莫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他抱着肩膀锁进了座椅,从维纳这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瑟缩的发丝在椅背上蹭来蹭去,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一股大力忽然袭来,莫兰感觉头皮一痛,他已经被人按着脑袋压在了某个坚硬的肌肉群上。 古斯塔狠狠吐出一口烟,烟圈在眼前飘荡了一会儿就散去了。 维纳忍不住笑出声来,古斯塔远远地对他们挥了挥烟卷,烟雾在空中划出了个\"bye\",莫兰也挣扎着想向维纳他们告别,却被古斯塔的巨掌给牢牢压在了原处。 蜂窝飞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很快就在天空中消失不见了。 而直到他们两人也同样坐进了飞艇,维纳仍感到这发生着的一幕幕如同梦幻般在他眼前飘过,让他眼花缭乱,对这来去的速度和画面表达出了难以言喻的无奈之意。 \"在你的脑海里,我们应该摆上两米长的酒席,挂上三米长的横幅,然后捧上大约六十壶的青甘酒抱歉,这个六十是估算后的数值,因为古斯塔的酒量和心情有关。除此之外,还应该用飞禽走兽的肉体之躯所烹制出的化合物和酒精发酵后的产物共同作用于你的脑干神经,让你拥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样就可以冲淡离别时的化学反应,是这样么?\" 维纳飞速地提取了他这番话中的重点词句,然后忙不迭地点头:\"没错。\" 于是奥兰多很快就给他盖棺定论了:\"可笑。\" \"哪里可笑了?\" 奥兰多斜斜瞟了他一眼,然后给飞艇转换了方向:\"以下的解释我会尽量用你们的语言来让你理解今后这样的事会经常发生,我们可能随时会搬家,可能随时会改头换面地到另一个地方定居,可能会因为某个不可控的胚胎而焦头烂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这是最简单也是最轻松的能让你抽离开这个让你难以理解的现状的方法。\" 不知为何,维纳感到自己把握住了成功的钥匙,他弹弹领子上不存在的土,头顶上的几根呆毛即使没有摩丝的打理,也依旧高高翘了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撇过脸去,眼底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如果我真的想抽离——你会答应我吗?\" 奥兰多马上感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这让他的眉峰恶狠狠地挑了起来:\"——想都别想。\"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心情,蜂窝飞艇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风驰电掣地向远方行去。 只剩远远一个光点。 有如星辰。 淹没在成千上万的芒彩辉尘里,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晕轮。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传说中的dfzl~~囧。抽抽更健康··· &ra chapter(包子番外与后记) 几年后的某个深夜里。 安全岛依旧一片静谧,只有某间卧室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带、带套子、你这混蛋,你还想中彩吗、唔,慢点······\" 维纳晕红着脸,唾液挂在嘴边,满脸的红潮甚至延伸到了耳垂底部,鼻梁上亮晶晶的汗珠将坠未坠,在夜色的衬托下分外诱人:\"出、出去,德鲁西斯他们还醒着······\" \"别开玩笑了,我才刚刚进去\"奥兰多也一样忍得眼冒金星,脖颈上的青筋根根突起:\"自从那两个不可控胚胎成为有思想性的肉团之后,你已经足足七天零五小时三十二秒不让我碰了,我的内心总有一股火焰在不断燃烧着将要爆发出来,这次你别想逃······\" \"哇\"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有一道哭声就应之而起,那可当真是声如洪钟,把维纳震的当时就清醒了过来,于是他急急忙忙地从奥兰多身下翻起,顾不得提上裤子就滚下了床,踩着多余了一块的裤脚就扑到了旁边的两张小床边:\"贝基\"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怒红了脸的奥兰多给一把提了回去,奥兰多正处在即将到达云端的巅峰状态,这种半掉不掉的冲动居然让他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于是他为了掩饰而将维纳拽了回来,犹自直挺的标枪再次挤入了他的体内。 \"唔\"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忍不住互相拥紧了对方。 只有两岁多的贝基一看没人理他,那股撒娇的情绪更加压抑不住,他咧开嘴就要大哭一场,肉嘟嘟的细眉毛都挤在了一起,圆滚滚的唾液也挂在了嘴边,只是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被旁边的哥哥德鲁西斯给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哭什么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8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80 哭!你不想看我还想看呢!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怎么能得到真知?哭哭哭,就知道哭!\" 奥兰多:\"······\" 维纳:\"······ !\" 哥哥德鲁西斯现年五岁,是几年前维纳费了天大的功夫生下来的儿子,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憋着张紫红色的小脸,无论别人怎么打怎么弄也不哭,两岁之前唯一的爱好就是黏着维纳。 当然,在弟弟出生之后,爱好这一栏上又增加了一项欺负弟弟。 德鲁西斯似乎完全遗传了维纳的性格和奥兰多的大脑,在机械上称得上是个小天才,三岁的时候就炸了奥兰多的实验室,四岁的时候就把全息模拟系统给毁坏重制,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做出了结构简单的遥感机器人。 而弟弟直到两岁还不会说简单的\"爸爸\",确实让两人纠结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维纳就用枕巾蒙上了脸,万般羞愧地挪到了厨房,然后把削成一片片的生鱼挂在了半空,试图掩盖自己脸红到了脖颈的现状,不过德鲁西斯早就在餐厅里正襟危坐,顺带把洁白的餐巾弄成了蝴蝶结的形式挂在了下颚旁,活脱脱一副缩小版贵公子的模样。 \"维纳爸爸,我要两杯新鲜的牛奶和四片面包以及两个煎蛋,贝基要半杯新鲜出炉的羊奶和捣碎了的火腿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已经用心灵进行了交流。\" \"心、心灵交流吗?\" 维纳干笑了几声。 \"还有一件事哦维纳爸爸\",德鲁西斯在心里把想法转了几圈,然后张口脆生生道:\"你真的不去换件衣服再出来吗?我和贝基真的可以等五分钟再吃早饭。\" \"换、换衣服?\" 维纳一窘,低头看了看前襟,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说的不是那里\",德鲁西斯无奈地把空掉的奶瓶从贝基嘴上拔了下来,还顺便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液:\"我指的是你裤子的背面。从昨天的观察中我已经可以深刻地了解到咱们家这几个人的地位排序了,放心吧爸爸,我会帮你共同抵御奥兰多的进攻的!\" \"为什么不把奥兰多称呼为爸爸?\" \"他在床上已经欺负维纳爸爸到这种程度了,维纳爸爸还在帮他说话吗?我现在相信你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打到真爱这一高尚的理论范畴了。\" 维纳把炖好的鱼从锅里端出来,一边将它们放上桌子一边试图纠正大儿子:\"德鲁西斯,我们已经告诉过你好多次了,要平等对待自己的父亲们。你可以叫我爸爸,叫奥兰多父亲。也可以称呼我为维纳爸爸,称呼奥兰多为奥兰多爸爸。怎么称呼是你的问题,但一定要懂礼貌······\" \"你还不去换衣服吗维纳爸爸?\" 德鲁西斯仰起了头,一双和奥兰多一模一样的墨棕色瞳仁儿如同巧克力凝结的汪洋,纯黑色的睫毛纤长而细密,甚至不像个男孩:\"贝基已经盯着你看了好久了哦。\" 维纳马上转头去看贝基,那个黑发蓝瞳的小男孩狠狠吸了吸鼻子,口水已经从奶瓶的边缘流了下去。 \"我、我马上去换\" 维纳转身想走,卧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奥兰多顶着没睡好的黑眼圈,然后揉了揉乱成一团的碎发挪了出来,还没坐到桌子边的时候,他就和德鲁西斯交换了一个充满了火光的眼神,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的电流几乎能将狭小的厨房燃成灰烬。 维纳见怪不怪地把早餐放到几个人面前,然后看着奥兰多和德鲁西斯以一模一样的动作铺好盘子、放好刀叉,然后把揉乱了的餐巾恢复成正确的模样,先从桌上端起一大杯牛奶漱口,然后才开始徒手拿起面包放进嘴里大咬大嚼起来。 贝基在一旁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几人,他长了一张当真吹弹可破的、如同女孩一般的细嫩的脸,一遇到开心的事情就马上咧嘴大笑,几颗细牙从唇边挤出来,唾液很快就将挂在脖子上的奶瓶淹没了。 维纳摇着头将奶瓶从贝基的脖子上解了下来,转身就想去给他洗了然后换成新的。 在此期间德鲁西斯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他看了看在一旁一脸迷茫着吃煎蛋的奥兰多,突然灵机一动,冲着维纳就叫了起来:\"维纳爸爸!我也想要换奶瓶!\" \"你怎么又跟着添乱?\" 维纳努力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不需要奶瓶这种东西咦?\"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而德鲁西斯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将他松松垮垮的上衣扒掉了半边,小小的嘴巴已经含住了他一边的红点,口中甚至还传来了酒足饭饱后兹兹的声音:\"终于知道为什么奥兰多这么喜欢这里\" 他最后的半个音节还没有发出,就被奥兰多揪着后颈给直接甩了出去。 好在奥兰多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依旧注意了周围的环境,德鲁西斯虽然被扔了出去,但好在是被丢到了某个充满弹性的泡沫软垫上,而且并没有受伤。 \"喂奥兰多!\",维纳怒道:\"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德鲁西斯明明这么小,叛逆心理却这么强,有一大半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 \"是我又怎么样?你有意见?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满脸都被\"不爽\"两个大字给覆盖了个彻底,头顶上的黑云如同锅底般笼罩下来。 \"我\"维纳低头看了看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半遮半掩地挂在身上,某处红点还因为唾液的滋润而挂上了亮晶晶的银丝,看上去就像成熟的樱子摇摇欲坠着惹人采撷。 奥兰多的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深,而维纳支支吾吾地后退几步,颤抖着手就向房间里摸了过去。 而奥兰多只是冷冷笑了一声,顺手替对方打开了房门,然后就一手搂着维纳,将他直接挟进了屋里。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如同示威般被狠狠关上了。 而在另一边,德鲁西斯揉着被摔痛了的大腿爬起身来,他低头检视自己全身,把被抹黑了的餐巾重新收拾整洁后掖在了颚角下。 \"切。\" 他摇着短短的四肢爬起身来,却被人轻轻拍了拍小腿。 贝基仰头看着哥哥,双臂张开抱住了他的腿,占据了快半个小脸的眼睛向他望去,闪烁眨动的目光地如同星子般耀眼。 \"哎哎,败给你了。\" 德鲁西斯无奈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一个用力便把贝基给抱了起来。 贝基连忙抱住了哥哥的脖子,因为兴奋而呵呵傻笑了起来,一丝丝的唾液如同小溪般沾满了德鲁西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8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 分卷阅读81 斯的脖子。 \"给你,自己留着玩儿吧。\" 德鲁西斯把贝基抱到了某间卧室里,丢给他一个组装过后的玩具枪支,贝基先是很不情愿,但后来见哥哥无论如何也不理自己,他只能把注意力投射到这个让他稍稍能感兴趣的物件上来了。 德鲁西斯侧头听了听外面的声音。 空无一人。 灰尘四散地在半空中飘荡,一束阳光直射在了他墨棕色的瞳仁儿之上,如同在上面镀上了一层光釉色的薄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用这手指触摸到了自己的脉搏。 缓慢却有力地震动着他的心脏。 是真正的可以触摸的肉体呢。 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没有任何人能把这拥有温度、有行动控制权的武器夺走。 他将拥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德鲁西斯慢慢地摊开手,看着青色的血管在手背微微地浮现起来,如同古时候的图腾晕开在地图上,单调却又艳丽。 他慢慢爬上了一把椅子,虽然四肢笨拙,却依然努力站在了和电脑平行的高度。 全息模拟键盘在他手上仿佛变成了身体里的一部分,如此地自如而又肆意地放任他在虚拟的世界里随意翱翔。 德鲁西斯微微咧开了唇角,在他脸上的是一个犹带促狭的笑意,是个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温和却带着点诡谲的笑容。 \"我真羡慕你啊,我亲爱的弟弟。忘记一切真的是件幸福到令人嫉妒的事情啊。\" 在几近凝固的空气中,德鲁西斯如同帝王般站在半空,他冷冷地俯视了一圈,然后把目光固定在了贝基身上。 而后者依旧穿着尿裤蹲在地上,他抬眼迷茫地望向德鲁西斯,手边是已经拆卸了一地的、难以恢复成本来面貌的玩具枪支。 碎成一地。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平时无异,却在瞬间激起了维纳全身的大火。维纳的唾液几乎立刻涌出了嘴角,他能听到自己粘腻的嘟囔声音从喉咙口挤了出去,带着他极力掩饰着的哀求:奥兰多,帮帮我。 奥兰多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缓缓走上前来。 维纳狂喜地望过去,却极快得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与自己的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相比,奥兰多显得太过冷静了,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一个发情期的oga影响,甚至原本略微松动的神情在接触到维纳的目光时,也彻底地凝固起来。 维纳只觉得那种被他努力压下的沮丧又静悄悄探出头来,奥兰多是个冷静自持、偶尔也会冲动的alpha,这点他无法否认,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将全身包裹严实,面无表情得将本能完全压制的人,实在是万中无一。 确切的说,应该是对他维纳没有半点感情,叽叽喳喳不知疲惫的维纳就像个讨厌的蜜蜂般在他身边嗡嗡旋转,没有被一掌拍死,已经是奥兰多的仁慈。 若是在平时,以维纳的自我调节能力,一定会很快将自己从这种苦闷状态下拉出来,只是此时他满脑子都想得到奥兰多的慰藉,却被奥兰多毫不犹豫地打击到体无完肤这让本来就身体不适、浑身酸软的维纳感到非常的难过,再也分不出精力来开导自己了。 也正因如此,在奥兰多将他从床上打横抱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他知道奥兰多不会给他想要的一切,他只会将他的身体如玩具般搓圆捏扁,甚至如同一个有趣的新鲜事物般拆解开来,看看他的内部构造,甚至解剖出哪个部分,彻底研究oga的身体脉络组织状况。 他被奥兰多带到了实验室,放在了一张冰冷的试验床上。 实际上,这张试验床被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连四角的束缚带里都附着着柔软的仿生棉布材料,这些原本会让维纳惊喜的小细节此时却得不到他的半点反应,他只是在被绑缚住的时候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便认命似得不动了。 眼前的火舌灯舔吻着他的眼睛,他慢慢仰起头去,蔚蓝色的眼睛死寂着沉默,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奥兰多缓缓把手放在了维纳的额头上,在挨碰到的一瞬间维纳颤抖着睁圆了眼,那双瞳仁儿几乎立刻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着瑟缩着,如冰蓝色的宝石上覆盖的一层薄膜,似乎很快便要落下泪来。 你的体温比平时升高了一点二四度,心跳速率每分钟加快了百分之六点三,汗液分泌量增加了百分之九点八二,信息素跃动的却加快到了平时的百分之十五,分子聚合分裂的次数在指数函数表里呈增函数态势不断增长这只是发情期的第一天,你感觉怎么样? 这句你感觉怎么样?若是放在平时,估计会让维纳欢呼雀跃,只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沉浸在奥兰多的手指上,那手指拂过的地方寒毛根根竖立,似乎连寒毛都在替主人讨好,迫切希望得alpha的抚慰般极力挽留他的存在,维纳把已经涌到嘴边的求求你硬咽了回去,他努力把头向后倒去,竭力抑制着自己,同时尽量躲开奥兰多alpha信息素的笼罩范围。 那根手指忽然被搅进了他的嘴里,混合着的唾液沿着指缝向下淌,维纳几乎被那瞬间的愤怒冲破了临界值,只是舌头却违背主人意愿的裹了过去,牢牢吸住了那根指头,说什么都不肯让它离开。 身下那个不断伸缩的洞口却忽然被什么东西闯入了奥兰多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恰到好处地捅了进去,这一下让维纳瞪圆了双眼,舒爽感如电流般撕裂了头皮,他眼前白光一现,竟是这样就射了出来。 这是你第一次发情么?怎么会这么敏感?奥兰多的手指在他体内搅动着,另一只手从他嘴里抽了出来,转而握住了他竹笋般高高扬起的蘑菇头,轻轻摩擦起来。 相较于奥兰多的身体,维纳看起来却更加光滑可口。他体毛很少,仅有的体毛也是柔软的金黄色绒毛,细韧的肌肉曲线在衣摆下被牢牢收缚在了裤腰处,并不明显的倒三角身材却分外撩人,他在奥兰多按摩他体内的敏感点时难以抑制得饥渴着颤抖,穴口似有生命般紧紧吸附着他的手指,不多时便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大腿向下涌去,急需发泄的前端却被牢牢堵住,很快便渐渐瑟缩着瘫软下去。 他的性器很是娇小,却格外清秀得惹人怜爱,直起来的时候似乎急需抚慰,前端还会微微颤抖着哭泣,前后摇摆着身体好似鞠躬般虔诚,只是这一切都激不起眼前这个冷酷alpha的丝毫爱恋。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奥兰多的呼吸频率也没有半点变化。相反来说,他甚至冷静如同扫描仪般探索着维纳的变化,维纳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颤抖,甚至每次将哽在喉咙口的呜咽噎下去的声音也被他清晰得听进了耳朵里,只是这些频率只能进入他的大脑成为基构里的一份子,只能如信息链里的小小存在一般分离又整合,不断在数据资源计算中添砖加瓦。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从中提取到维纳很需要我的信息。 所以他很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无汤不叫abo啊 r(st)q还记得奥兰多在前面提过的贴合型胶衣么~~~ ☆、chapter24 或者说,这类的信息在奥兰多被迫与噩灵的脑电波干扰重组之后,埋在了更深层的意识里,它存在在潜意识和意识之间的隔膜里,只能轻轻浅浅地触碰到它的存在,却无法揭开这层覆盖着的网,这让他产生了久违了的、更多的好奇。 而好奇的结果就是引来新一轮的探究。 奥兰多深深地望进维纳的眼睛里,维纳那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似的瞳仁儿已经完全化开了,只是他的眼神却很涣散,只能缓慢地捕捉到奥兰多的动作,而奥兰多则是慢慢爬上了那张试验床,他把双腿浅浅悬在了维纳的腿上,用那双暗沉的星夜般的眸子扫视着维纳的脸。 维纳流了太多的汗,床上的被褥也几乎被他流出的黏液浸湿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燥热,而是渐渐有了一个平静的过渡,这让他在剧烈的心跳中偷得了一些空闲,他赶紧利用这点时间,筋疲力尽地呼吸着。 肩膀上的压力骤然增大了,维纳睁开被汗水和泪水糊成一团的睫毛,却见奥兰多已经不知何时褪下了那层可笑的胶衣。他矫健的身体慢动作一般地被慢慢剥离出来,高挺的鼻梁上仿佛筑起了细钩,那钩子沿着维纳的眼睛鼻子向下滑去,舌头如灵活的花蛇般溜了出来,忽然蹿进了维纳口里。 维纳简直恨透了这令人厌恶的本能理智告诉他要狠狠咬下去,给这混蛋一点颜色看看,可是本能却驱使着他仰起头来,甚至还微微张开了牙齿放奥兰多的舌头进来狠狠搅动,他在那几乎将他烧干的沸水里痉挛似地挣扎,身体如尾干旱的鱼般卷起又松开,奥兰多的舌头如同有了精准定位的仪器般在他口里翻腾,每变换一处位置时都要暂停下来看他的反应,那双暗夜似的眸子里无悲无喜,如同闪烁着成千上万的代码般让他不敢直视。 他这是,在和一个机器人调情么? 维纳的愤怒和悲哀已经接近了临界值,奥兰多却仿佛没有察觉一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将自己已经紫筋密布的巨物抵在了维纳的穴口处,慢慢挤进了一个头去。 这简直就是在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面前放满了人间珍馐,却让那饥渴的人只能闻到香味一样残忍。维纳几乎立刻就被逼出了眼泪,他狠狠向后仰着脖子,青筋和晕红沿着下颚脖颈蔓延而下,简直就如同要折断般脆弱,手脚瞬间就绷紧了,束缚带马上被勒进了肉里,细碎的肉皮上挂着血丝,与略微褐色的腕子对比鲜明,令人触目惊心。 他的体温很快开始继续升高,前一波情潮才刚过去不久,他甚至没有得到短暂的休息就被强行拉入下一波情潮之中。这次的冲击更加猛烈,他眼里都被逼迫得布满了血丝,心脏收缩的频率急速增加,穴口在那瞬间就涌出了大量的液体,奥兰多看准时机把自己拔了出来,然后一个去了头的针筒就被塞进了他的穴口,抽出了半管液体。 维纳简直气恨得目眦尽裂,他高高得向后仰过头去,用尽全力地捶在了床上,只是他手脚酸麻无力,这一下只是微微拽动了床单,如一尾彻底干旱的鱼般最后摆动了一下身躯,然后便瘫软似地不动了。 奥兰多慢慢挪下床去,带着那管液体离开了实验室。 令人疯狂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终于渐渐消失,维纳深深吸了几口空气,难以言喻的委屈无奈却顺着神经攀爬上来,他仍旧难以得到纾解,被有依恋感的alpha当做实验品的认知让他沮丧的不知如何是好,冷汗和眼泪将他的头发睫毛沾染的乱作一团,他深呼吸着舔了舔嘴唇,却意外地尝出了甜腥的味道。 实验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了,奥兰多端着一杯营养液走了进来。 他凝结着冰冷与黯淡的眼眸似乎化开了许多,有一些东西在试探着破开那些禁锢探出头来,他似乎很疑惑于维纳的状态,歪头打量了他许久。 维纳看起来很糟糕,他的身体还在间歇性地轻微痉挛,穴口还在向外推挤着湿液,手脚已经因为大力挣扎而被勒出了几道红痕,而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干裂了,其中甚至裂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就如平原上突现的峡谷般突兀刺眼。 奥兰多微不可见地拧起了眉峰。 这家伙平时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得仿佛身体里有个马达在全天候的转动。此时他却虚弱地躺在那里,连睁眼看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如被抽干了水的叶子般枯黄萎靡得瘫在一旁,整个人显得瘦小可怜,让人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一只手忽然弯到他的脖颈下,用力让维纳仰起了头:张嘴。 奥兰多的脸在火舌灯下让人难以看清,只有忽闪忽现的光点在虹膜里跳跃,他的脸在维纳的视线里是模糊的,更多的黑点阻碍了目光,让他觉得这些画面和声音,都渐渐离他远去了。 难得温柔地拍抚着他的喉咙,奥兰多慢慢把半杯营养液喂进了维纳嘴里,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扶着他后颈的手就沾满了冷汗这种现状让奥兰多的眉头拧得更深,维纳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在发情期这种连他的储备库都没有足够资料的前提下研究七天是不是太过了?如果给维纳的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伤怎么办? 他飞速计算了一下,最后把时间简短到了三天只是在下定这个决心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便突然被针扎似的剧痛袭击了,那何止是细针,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着的电钻嚼进了他的脑髓里,那些储备数据几乎在瞬间便全部拉响了红色警报,中心架构机调动起全身力量进行多维度运算,试图阻止这不知名的病毒入侵。 噩灵的声音几乎讥讽着炸开了他的脑干:区区三天,你能研究出什么来?好不容易有个全身百分之三十的超敏机构节椎者出现,你就再算活一万年也遇不到这么一个好样本!就这么被你白白放弃?你这个懦夫!活该被那群愚蠢的蝼蚁抹杀!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奥兰多哐当一下跪在了床边,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能知道他现在满头青筋密布,脸色煞白暗紫到不似活人,鼓胀的血液在脑细血管里奔腾翻涌着,心脏几乎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冲击而加速震颤,他狠狠把头抵在地上,下意识地狠狠撞了下去:这是那个混蛋小子维纳!这是个能因为我而流泪的oga!我怎么能看着他死! 哐! 又是一声巨响,他额头流出血来,更是张开了口怒喝,喉咙底下压抑着的暗紫色的鲜血涌动着要冲出束缚: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 他自己都能听到脑海中断电似的轰鸣,那些绞缠着的电路雪花状地崩开,所有屏幕在尖叫着发泄之后互相挤压碰撞,蓝紫色的代码在电流中紧紧缠绕在一起,如同爆炸般迸溅出金粹的火光,他一手恶狠狠地撞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世界终于平静了。 他慢慢拖着沉重的膝盖站了起来,额头上破裂的血管在他脸上挂出了几道血丝。维纳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沉默如同海浪般波涛起伏,那些消失的情绪又涌动了上来,奥兰多嗫嚅着想说点什么,却终究闭紧了嘴唇。 维纳眼底的冰蓝变得深沉起来,像奥兰多虹膜里的墨汁打翻了倾倒在他的海洋里,那海水被搅得格外混沌,这也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沉稳许多,只是在这沉稳的躯壳下,那些涌动着的讥讽像恶毒的尖牙般探出了头来:我想噩灵似乎和你说了什么,但事实上我想对你说??????奥兰多,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奥兰多平生第一次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门去。 两天之后,他正在心神不宁地化验那些肽链复杂的化学成分,手边的警报器突然拉响了。 这变故让他手下一颤,两种液体混在一起发生了极为微小的爆炸,两只试管全部裂开,碎片四溅,炸得到处都是。 他飞奔到维纳所在的实验室,手脚麻利地解开对方的束缚,把一只改良后的抑制剂注入了他的静脉里。 维纳在他怀里轻微地痉挛着,金发牢牢贴在了脖颈上,嘴唇上干裂出的血丝挂满了下颚。他整个人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只得软软倚靠在奥兰多身上,瘦削的肩胛骨顶在奥兰多的肋骨上,让他感到自己被一种说不出的疼痛袭击了。 他同时取出几管营养液,就地给维纳喂了进去,葡萄糖和盐水也适时地注入了他的身体,只是维纳仍旧虚弱地睁不开眼,只能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软绵绵的头颅靠在奥兰多的胸膛上,随着他的跑动而数次碰撞在他的胸腔上。 柔软的灯光覆盖在他的身上,维纳微微睁开眼,感到自己被奥兰多带回了屋里,他感到自己被放进了比体温高上许多的热水中,水里甚至馥郁着柠檬的熏香。他被温柔地剥去衣物,然后被拧好的热毛巾擦干了额头肩胛,一只大手替他撑起了肩颈的重量,让他靠在了对方的臂弯里。 维纳,清醒一些。他听到那个略显不稳的声音在耳边重复,而他并不想理,于是只是迷蒙地企图沉入梦乡里去。 等等再睡,先吃些东西。一个瓷勺被递在了他的嘴边,里面是家庭机器人做出的百年不变的同样口味的粥,这让他感到极为厌烦,于是抗拒地撇开了头去。 那个瓷勺固执地递在他的口边,这让他怒火上涌地凝聚起力气,控制着自己手臂的运动,直接将那瓷勺打飞了开去。 奥兰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先替他清洗身体。这倒没有受到什么过激的反抗,维纳昏昏沉沉地沉浮在热水里任他摆布,在新效抑制剂的作用下渐渐放松了精神,陷入久违的深眠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他沿着酸痛的手背向上望去,床边竟然挂了几个不知放了什么药剂的点滴这让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奥兰多居然会用这种在他看来给幼稚园的孩子玩儿过家家的玩具来给他治疗! 他这边稍微一动,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奥兰多就惊醒了过来,他看出维纳的情绪,竟然破天荒地略微晕红了脸:高汞压针的注射速度太快,你身体的各项指标又低于正常值,所以我只能用这种落后的医疗工具?????? 维纳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根本不管手背上的针头,在他这牵拉之下在皮肉上划开了不大不小的伤口,血液几乎瞬间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奥兰多皱起眉头,却只是将他压回了床上:要做什么?我带你去。 我要安慰我这胀痛了的小弟弟,你要怎么帮我?你能替我嘘嘘么?维纳挣脱不开,只能挑衅似地绽开个笑容:没想到你这儿的服务项目还很丰富,老顾客能不能给打个折啊? 当然可以。奥兰多点点头,直接把维纳给扛在了肩膀上:打八折,四点七六五万雷拉。 维纳倒挂在他肩膀上,气得涨红了脸,直到被放在洗手间里,那股气还是没能消减下去。他还是虚弱得站立不稳,脊椎和后颈的疼痛让他时不时晕眩,总是感到耳边有嗡嗡的鸣叫声喧闹着让他无法入睡,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格外的愤怒,却也无能为力。 奥兰多在背后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憋闷了许久的小弟弟从裤子里解了出来,那小弟弟终于重见天日,竟然喜滋滋地摇头晃脑地慢慢立了起来。 它倒是挺有精神,奥兰多中规中矩地评价:目测约为十三点五六二厘米,也就是个小萝卜头的长度。 哈,就您高大长,鸟大无脑,蛋大无黄,蘑菇大了恨天高啊。维纳恶狠狠地回呛,得到的反击是被故意捏了一下根部,竟然就这么尿了出来。 他在这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涨红了脸,却也没理会奥兰多在一旁计算这抛物线的下落角度,他很快被拉上裤链,又给扛回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5 你想吃点什么? 几天后,奥兰多俯在他的耳边,哄骗似地问道。这种语气估计是从哪条线路的语音系统里学来的,学得那叫一个低声下气温暖无边,简直要把他的耳朵泡在蜜糖里,来回刷个一百遍。 维纳消瘦的更厉害了,连原本并不明显的眼窝仿佛都微微凹陷了下去。家庭机器人把所有会做的饭全部做了一遍,却没有一道菜入得了他的眼。奥兰多也数次下厨,炸了四个备用厨房后才学会了简单的炒菜,端出来的时候却已经黑成了一堆焦炭。维纳尝都没尝,就直接把这盘子垃圾送进了焚化器。 奥兰多只得耷拉着脑袋挪了出去。 你没有怀孕,对不对? 终于有一天,奥兰多忍无可忍地抽走了他手里的虚拟演练机,抛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维纳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有没有怀孕,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奥兰多竟然马上低下头去听他的心跳,而后居然把耳朵埋在他的腹部上,听不出问题之后动手就要掰他的腿,被维纳毫不留情地挥开了。 你怎么回事?维纳挑眉问道,然后他就感到自己被从腋下抬了起来,整个给拥在了对方怀里。 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被慢慢放开了,奥兰多拔高了的声线炸在耳边:瘦了足足四点六二七八公斤,你拿自己当机器人看吗? 维纳简直对他的无理取闹感到格外烦扰,语气也变得高昂且不耐起来:拿我当机器人看的是我自己吗?是谁把我绑在床上三天三夜的?是谁冷着一张脸喂我那一百年不变的食物的?是谁炸了六个厨房之后才做出一碗能把人咸晕的粥的? 两个人互不示弱地互相对视着,眼里的电光几乎能越过这空中的湿气,来进行一场旷日许久的争斗。 那你自己动手去做啊!奥兰多恼羞成怒地吼道。 维纳瞪了他一眼之后就要翻下床去,只是脚下踩空,直接头朝下就要摔在地上,倒下之前被奥兰多眼疾手快地掠了起来,不知第几次地给扛在了肩上。 他被奥兰多安置在了厨房边的一把椅子上,奥兰多开始在他口头指挥之下开始动手来做当天的第十顿饭。维纳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训练小胖似地带着他左转右扭,奥兰多只觉得自己的一把老腰都要拧成了三截段的麻花,说不定再过两天,他都能把大腿从肩膀上活生生地扳过去。 放两勺盐就够了,我说盐你听不懂么?没错,就是那个编号一的小罐子!没错,就是那个编号四十八的小勺子! 汤都要粘在锅底了,你能不能把火关小一点?对,调到中档!百分之五十没有点! 鱼眼睛都被你挤出来了!你有暴力倾向么?那眼睛被压扁了你的刀要向右倾斜三十五度角! 对对对,卢木枝切成七段!每段二点五六厘米,满意了么?什么?!你切成了二点五七厘米要重切?开什么玩笑你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和家庭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啊混蛋! ??????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怎么做? 奥兰多抹了把热汗,扭过头去问身边的人,却发现维纳已经靠在椅子上,轻微地打起鼾来。 他睡着的时候显得特别安静,平日里光洁灵动的眼球被掩藏在薄薄的眼皮之下,由于不再言语,这狭窄的厨房里只有奥兰多自己一个人的声音。火苗刺啦着舔舐着锅底,炒了一半的卢木根还在噼里啪啦地发出连续的爆响,红油在锅底飘摇着沉淀,热浪扑面而来,却只激起了奥兰多难以抑制的冷意。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早已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他曾经因为愤怒而建造了一整支机械乐队,乐队的成员们如同人类一般展喉歌唱,不知疲惫地在他所在的空间里击打着乐器,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足以把整条街的人从梦中吵醒;他还专门做出了一个机械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拥有一切女性oga的特质,温柔、善良、贤惠,甚至拥有他最喜欢的容貌除了无法赋予她情感,她几乎拥有一切。她有着芭比娃娃般浓密的金色卷发,冰海蓝般浩瀚无垠的双眼,只是那双眼里的神情是静止的,它会转动却不会变幻,它如同死寂着沉睡的坚冰,只能折射出感情,却无法拥有感情。 他后来把乐队和女孩都丢进了焚化器。 渐渐长大之后他才发现,那些愤恨的行为只是因为自己无法改变现状而做出的幼稚的反击,这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丝毫的改变,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拉下孤独的深渊,在那深渊之上拉起厚黑色的幕帘,将光明与希望完完全全地阻隔在外,在他想要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之时,又被完全地拖进了只有冤魂幽灵存在着的地底。 可是维纳如同光芒般照进了他的生命,他不顾奥兰多的意愿,强硬地将那帷帐撕毁,如同握住火种的神子般从天而降,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只是他要把那火种收走了。 他要强硬地挤进他的世界,又不着一丝痕迹地离开。 留给奥兰多的,只有更加冷峻的、深邃而永恒的峡谷。 第二日清晨维纳醒来的时候,竟然惊异地发现自己趴在了奥兰多的胸膛上。 奥兰多带着一副文艺范儿的黑框眼睛,修长的手指正在慢慢捻动书页,这书页在他的指缝间被弯折出各种形状,甚至默默散发着浅淡的草木清香。维纳仔细闻了闻,竟是不知多久以前就已灭绝的红铜原木木浆制成的纸张。 你??????他已经不想去问红铜原木是从哪儿来的这样愚蠢的问题了。 从这里再向下再数六层就是红铜木的树根,我也是实验了三年才培植出这样转基因的一棵,在这之前有五十八颗失败品,现在都成了焚化器里的焦土。奥兰多推了推镜框,对他露出个微不可见的谑笑:别这么看着我,你刚刚已经问出来了。 ??????维纳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深深埋下头去。他这么一低头,鼻尖就蹭在了奥兰多的胸前。奥兰多今天穿了件深绿色的灯芯绒衬衫,似乎在卢木汁里浸泡过许久,散发着同样淡雅的草木的芬芳。 在维纳睁开眼睛之前,他在朦胧中就似乎听到奥兰多在读些什么,现在他清醒着仔细辨别,果然听出了他朗诵的内容竟然是幼稚园的小孩子才会看的帝国童话故事。 他原本便声音低沉,此时全身心地沉浸在童话里,竟然被浸润出了一种魔法王子般的气质,那些流畅的转音如同叮咚作响的乐符般从他舌尖上倾泻出来。这些跳跃的音符好像变成了在空中飞舞的碎片,它们旋转着撞在墙上、落在地板上、碎在透明的玻璃帷帐间,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这些崩裂的东西缠绕着晨光,竟也晕染出了清辉般的色泽。 维纳昏昏沉沉地便要继续睡去,恍惚间便察觉到那两只原本捧着书页的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沿着脊椎向上攀爬,最后忽然握住了他颈项上最脆弱的那点,这一下让他立刻清醒过来,背脊的寒毛在神经的操控下几乎瞬间便乍起一片,在奥兰多精准磨蹭着的手指下,他整个人如同触电般颤抖蜷缩,冷汗如雨般沾湿了满背,连睫毛都被汗水打湿,牢牢粘在了眼皮上面。 是节椎出了问题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发情期以前?你就是因为这个吃不下饭吗?奥兰多难得问出了一大串问题,虽然极力掩饰,维纳却还是在他的嗓音中,听出了瑟缩试探着的颤抖之意。 这个认知让维纳瞬间就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他在心中思索了一会儿,想着要用什么方式吊着这个混蛋,让他也尝尝抓心挠肝的滋味。只是他的计划还未实施,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向前,被牢牢包裹在了奥兰多怀里。 他的人虽然混蛋的可以,胸膛倒是十分温暖,维纳只觉得搂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那总是吐出令人又爱又恨的话的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朵,然后他确认他听到了三个字,那三个字如同羽毛般轻柔,在他耳骨里留下了轻微的麻痒,沿着神经直接传导到了大脑里。没错,这是他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从奥兰多口中吐出来的三个字对不起。 维纳忽然很不争气地察觉到,自己吃过的苦、曾经积攒着的怨气,竟都在这平平常常的三个字里灰飞烟灭了。 奥兰多默默地读完了整本童话故事,放下那个厚重的书本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强行拉直了的脊背肩胛上如同被压上了大山般的沉重,维纳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咀嚼到了他的悲伤,这种忧郁不知从何而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它披上温暖的外衣,装作母亲温柔的手般抚摸他的额头,只是很快它便越来越肆无忌惮,那双手披上了重甲般的荆棘利刃,强硬地挤进他的生命里,划出了深深浅浅的、难以愈合的鸿沟。 不幸的是,直到三天之后,维纳才发现了奥兰多的异常。 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陷入深眠之中,恍惚里似乎听到从厨房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甚至还有椅子挪动、锅碗瓢盆相撞的咔擦碎响。 他第一个反应是有人偷盗,但很快,这个可笑的想法就被否决了。奥兰多的这个小岛恨不得连空气都要领着准许证才能进入,还有哪个技高人胆大的家伙能突破这重重阻碍?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摸下床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厨房门口。 竟然不是小胖在乱翻乱碰着捣乱,而是奥兰多在自得其乐似地做饭炒菜。他磕碎蛋壳、划开鱼肉,把花翎菜砍成一段段的放入锅中,居然还十分熟练地开火过油,葱姜蒜陈依次排队划入锅中,这些东西碰撞着吵闹喧哗,给这安静的厨房带来了一股喧闹的气氛。 只是他动作虽然轻快,整个身体却显得过于僵硬了。维纳慢慢地走上前去,果然发现他半睁着眼,眼波无神而静默,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识在指挥着他的行动。 梦游吗? 维纳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叫醒他,那种不能吵醒梦游中的人其实是种迷信似的说法,这种时候应该在梦游的人耳边敲锣打鼓地唤醒他的意识,在他醒来之后,会和在睡梦中惊醒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维纳不知道这样的办法在奥兰多身上是否适用,他的大脑构造似乎与众不同,甚至可能遭受过噩灵脑电波的侵扰,如果就这么吵醒他的话,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于是他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奥兰多把炒好的东西倒进盘子里,然后端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盘子,缓慢地走到了桌子边。 奥兰多并没有拉开凳子,而是直接坐在了地板上,他像往常一样把盘子向前推去,那个陶瓷制品却因为没有依托之物而落到了地上,彻彻底底地摔了个粉碎。 他似乎被这个破裂的声音惊讶地静止了一瞬,耳骨轻微地动了动却没有醒来,那面具似的表情如蛋壳般被剥开了窄小的缝隙,内里的蛋清胆怯地接触到了空气,又颤颤巍巍地缩了回去。 你不喜欢吗?奥兰多忽然嗫嚅着道,他的嗓音低沉而粘连,吐出的词句似乎被固胶紧紧咬在了一起,在这一片静谧中,也惊不起半丝涟漪。 他似乎被击垮了般地塌下了肩膀,却是缓缓伸出手去,抱住了面前的椅子腿,把头深深埋了进去。光和影似乎在他身上沉寂了下来,那些静默着的悲伤如流水般从他身上淌落出去,很快就填满了这么一个低浅的洼地。 诺顿,你这个不折不扣的低智商积木,鲁宾,达芙妮,你不是自以为宇宙最强的alpha吗,连一只荷包猪都敢爬到老子的头上撒野,信不信老子让你断子绝孙,从此再也别想出去勾三搭四。还有那个臭小子,吵死了还不给我滚,想和我斗,再滚回娘胎里练上几千年,你这个连圆周率三百位都数不到的积木?????? 维纳抠着耳朵打了半天的哈欠,最后决定还是再回去补上一觉。 只是脚步刚刚行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略微提高了声线:维纳,不要走。 搞半天你就是在装梦游来骗老子吗? 维纳转身就想飞个什么东西过去削了他半片脑袋,却发现奥兰多把椅子的腿抱得更紧了,他看起来仍旧肢体僵硬着没有意识,两条长腿蜷缩在一起,竟然令人觉得分外可怜。时间好似静止般沉默了许久,然后就有什么液体叮咚着砸到了地上,溅起的碎浪明明只有细微的鸣叫,却像惊雷般炸破了维纳的耳膜。 奥兰多??????他在哭么? 奥兰多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完全的漆黑静默,好像一条亘古悠长的河流将两岸隔绝,维纳所站立的地方却有暖黄色的灯光笼罩。 他独自一人立在岸边,看着奥兰多被漆黑色浓重的暗码卷入漩涡之中,那些东西如同毒液般浸润了他的生命,让他活也让他死,让他喜悦也让他痛苦,让他带着这些枷锁,永远地沉眠在地底。 维纳在那漩涡将奥兰多完全覆盖之前忽然跃了过去,这一下太过突然,那些狰狞的暗码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般静默了一瞬,在这瞬息之间维纳牢牢抱住了奥兰多,把他的后背紧紧勒在胸前,陪他一起陷落到了深渊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6 这世上,真的有时光穿梭这种事情么? 如果是在以前,维纳估计会走上讲台,把那个讲得昏昏欲睡的老头揪下来,换他自己在前面跳支狂野奔放的舞蹈,引来早已神游天外的同窗们阵阵的叫好与尖叫。 但现在,维纳只想回到过去,将那个时候的自己从讲台上拉下来,然后狠狠给他几个耳光,再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觉得自己要被挤扁了――不知这是相对运动还是绝对运动,他只觉得自己被卷在了飓风的中心,或是深海漩涡的尽头,那些前赴后继的浪花将他完全卷裹在其中,带着他往更加深邃的地方涌去。 如果奥兰多在身边就好了――维纳只能分出一点精神叹息似地想到。 但是奥兰多和那间他所容身的厨房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眼前飞过的是一幕幕断裂了的影片,与前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意识迷蒙不同,他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镜像在他指间流过,但他的手指也一样是透明的,组成他身体的并不是本来的肉体,而是无数似乎由精神碎块拼接而成的幻境,他试图在这被挤压的痛苦中触摸到自己的头颅,但他看不到自己的手。 然后就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吸出了漩涡,然后挟着风声狠狠拍在了地上。 维纳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摔成了碎片,能看清万物的眼珠是不是已经滚出了眼眶。他颤抖着手抚摸到了地面,然后惊讶地发现他的触感再次归来了。 似乎和奥兰多有关的一切都卷裹着疼痛与恼怒上次是在他的小岛上重心失调,被整个摔在了地上。而这次却是被莫名其妙地吸入了诡异的空间里,同样激起了尘土般的飞灰。 但是他并不感到恐惧。 大脑中那个传导着害怕和震惊的神经线似乎被剪断了。确切地说,是自从离开战场之后,那根弦就被强行刷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油漆,最后将它变成了一根粗壮的柱子。 而接触到奥兰多之后,那根柱子就被人从泥水里提起来,在外面用金刚钻筑出了一个强大的保护膜,即使他想让那些名曰敏感的情感通过,它们也无法拿着电钻凿开厚壁,寻找到哪怕半点缝隙来挤入了。 维纳所处的空间就如同子宫一般,那些漂浮着的羊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仿佛令他回到了故乡一般温暖,但他不得不调动精神默默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像他这样的成年人再挤回她的子宫里??????算了吧,还是不要再想了。 这个球形的空间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肉色血管,这色调呈现在维纳的眼里是酒红色的,视线的尽头似乎有一个被保护着的地方,它是这里仅有的异色了,就在前方播撒着希望的种子。维纳难以形容这样的感受,在这单调而静谧的空间里有一个散发着金光的水晶,简直如同在茫茫沙漠里出现的清泉般令人动容。 如果是海市蜃楼呢? 维纳自嘲地笑了笑,但还是拔起脚来向前走去,他脚下并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柔软易塑的气体,那些气体缓慢地飘动着且变换着形状,随着他的期望而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如果他有生之年能够踩在云朵上,那么也该是这样的感觉了吧。维纳饶有兴致地在心中遐想着,随着他离那发光之处越来越近,这些挨在身边的鼓胀着的血管似乎也在深深地呼吸,但那些输送着血液的管道似乎并不开心它们的身上有太多的斑点状的突起,尖利的刺紧挨着探头向维纳望去,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个不速之客发动攻击。 维纳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是要微笑挥手呢,还是恶狠狠地拔出刀来大吼一声谁敢挡我? 但当他还没有付出行动的时候,那些血管就自己运动起来了它们似乎在寻找着方法过滤自己,因为那些壮大的波涛如同巨大的鼓胀的结一般涨成了紫红色,从发光之处涌过来的血流被以一股强大的力量推挤着向前扑去,两种力量似乎是在挤压着争抢,看上去就像两个连体婴儿在抢夺着母体仅有的营养。 但是临近光源的那些血流失败了,逼近的波涛以巨大的冲力阻止了它们的前行,从维纳来时的那条路开始的血管变得更加紫红暴涨,那些尖刺比之之前要更加嚣张跋扈,它们已经能探出头来迫近了维纳的身体,似乎在威胁他不许靠近。 怎么可能被这么幼稚的威胁所打击? 维纳不屑地冷笑了几声,他试探着伸出手去触摸那些尖刺,然后那些幼小的武器便有生命般生长了起来,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而在这瞬间,他就觉得头皮被重力扯了过去他被那些四分五裂的无法触及的影像们给整个吸了进去。 他来到了一栋别墅里。 称之为别墅应该是因为维纳站立的地方能看到一颗巨大的樱桃树,它被种在院子里,而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火红色的樱桃如同吸饱了汁水般鲜艳欲滴,随着微风拂过,那些樱桃也抖动着身体轻微地晃动,似乎随时会落到院子里去。 妈妈!妈妈! 一个有着浅棕色头发的小男孩飞扑进了院子里,他的脸庞因为奔跑而显得通红,汗水沿着脖颈滑进了衣领,他还没跑到门口,就有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从楼上跑了下来,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男孩的脸和头发都因为泥水而凝在了一起,但他手里的东西却依旧完好无损,那是一个由新鲜的水果和奶油融合而成的蛋糕,虽然有一些奶油被沾染在了他的衣服上,但余下的这些看上去依旧是格外地美味。 男孩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弟弟呢?今天不是弟弟的生日么?我看到学校外面的橱窗里有新做好的漂亮的蛋糕,就想把它拿回来送给弟弟! 那老师知道我们可爱的诺顿跑出来了么?女人蹲下身去,摸着他的头道。 维纳只觉得又一道惊雷炸进了耳骨里。 他想起了面前这两个人的模样,他们都曾出现在奥兰多的全家福里! 也就是说,这里是他童年时的家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楼梯左侧的房间被开启了一个缺口,缩小版的奥兰多从门里走了出来。 奥兰多穿着那一身朋克似的服装,桀骜不驯的头发被发胶牢牢固定在了颈侧,他阴沉着脸,头上似乎有乌云压境,瓢泼大雨很快就会将他浇个湿透。 维纳注意到诺顿和他的母亲齐齐后退了一步,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恐惧。 奥兰多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可笑,于是他踏前几步,把那个蛋糕的盖子提在了手中。 用了三十二分钟五十四秒,跑了仅仅五百二十八米就把你累成这样了?奥兰多冷冷嘲道,他把最上层的奶油抹了一圈下来,然后将它涂到了诺顿的鼻子上:趁那些精神研究院的迂腐的老头子们睡午觉的时候,你从窗子里爬出去,然后把存了两周没舍得洗的床单们撕成条,做成个安全绳就溜了出来? 诺顿似乎被惊到了般后退了半步,他求救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达芙妮,你的人生几乎要被摧毁了啊,奥兰多忽然转头对着女人道:一个儿子生来就没有人类的情感,另一个儿子三岁之前被人偷走,结果最后居然自己跑了回来。啊,确切地说是回来了两个儿子,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儿子。多么美好,说不定很快就会多出一个女儿,你还真是儿女双全啊。 维纳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上前几步就狠狠踹了奥兰多一脚,但他的脚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也同样穿透了诺顿的身体。 维纳不甘心地发现,自己好像出现在了别人的梦里,就是那种他恨到咬牙切齿,而对方完全不受影响的梦境里。 达芙妮的眼里立即就盈满了泪水天知道,看她那样的美人哭泣,连维纳都想上前安抚。奥兰多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唐突,他懊恼地咬唇站在了原地,把手臂高高抱在了胸前,两条细长的眉毛似乎能斜伸到鬓角里去。 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抚母亲,但最后还是放弃似地叹出一口气,把依旧堆在诺顿鼻子上的奶油抹了下来,然后把手指伸进了自己嘴里。 蜜糖发酵曲的含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七点六,如果一百个这样的白色固体塞进了你的胃里,你需要三天零六个小时才能将他们消化殆尽。当然,还是消化系统正常运作的情况下。 诺顿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他想要说什么。 奥兰多恼怒地涨红了脸,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下次不要拿左边橱窗的蛋糕了,那家的糕点师自从伴侣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就进入了激素分泌异常的状态里,他家门口的送货车一天一来,按照平均值来估算,送货车出现的频率已经比正常状态下高了二十五个百分点。 诺顿看起来更疑惑了,他有着和头发的颜色一样的墨棕色瞳仁儿,他和奥兰多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就好像两道巧克力瀑布翻涌着滚向了对方的领地。 咳、咳,奥兰多用力清了清嗓子,他的脸色已经涨成了一个番茄:我是想说,我相信人的大脑中某些情绪的来源取决于基因,如果进行性情测试的话,你应该从母亲那里继承了百分之八十能促使你兴奋的基因,而我只继承了父亲的百分之二十。但这并不代表控制欲望中枢的神经在我这里是失常的,呃,确切地说,还没有什么区域在我的大脑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维纳现在非常地敬佩诺顿和达芙妮,居然能忍耐着听到现在而没有飞出一脚,直接将这个聒噪的家伙踢去遥远的冰雪之都。 总之、也就是说,奥兰多终于把这段长篇大论做了一个结尾: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出来的不是你,而是个跳着桑巴舞会说八种语言的特工,谢天谢地他的名字也是诺顿。他把我用了三天三夜制做好的全方位高敏探测仪给扔进了焚化器。 达芙妮忽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上前一步两个孩子都拥在了怀里。她的身上有蜜糖和乳酪的清香,柔软的发丝上好像附着阳光的味道:我真为你骄傲,我亲爱的儿子。一年里你只会说一次真心话,我和诺顿很高兴能听到它们从你的嘴里溜出来。 你上次还说,它们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从坚果壳里撬开一个小洞,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呢。奥兰多微不可闻地咕哝道,但他还是尝试着慢慢伸出手臂,抱住了母亲柔软而温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球球在哪里~~快粗来让渣作顺顺毛~~~ ☆、chapter27 奥兰多的性格难道是从小养成的么? 维纳甚至都控制不住这种想走上前去,然后抚摸奥兰多头发的冲动天知道,这个一身朋克满头呆毛的小孩为什么让他有爱不释手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得到了报应。 在他把手触摸到奥兰多头发上的时候,对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来,但他看着维纳的眼神里满是嫌恶:低智商积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我??????,维纳惊异于他居然能看见自己,于是只能支吾着不知说些什么:我看到你在厨房里梦游,然后我就靠近抱住了你,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奥兰多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地点点头:原来我的品位已经下降到这种程度了。你说的那个我,是多少年之后的我? 维纳完全懵了:我、我也不知道,呃,但是你的生平事迹已经出现在了重新修订后的好几册教科书上,五十年前帝国联邦第一次大战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虽然第二次大战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一名战士,但战后生活确实说不上有多美好?????? 够了,奥兰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前言不搭后语,你的逻辑学是美术教授嚼烂了之后吐掉的碎肉吗? 维纳再次无奈地发现,在缩小版的奥兰多面前,他还是个被随意搓圆捏扁的低智商积木。 奥兰多换了一侧歪头的动作:我这里的存储空间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虽然那个嘴硬的家伙不肯透露,但种种迹象表明,在中枢系统的某些地方里可以看到噩灵的影子。哦,因为没有oga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就要自己制造一个毁灭世界的孩子吗?这个混蛋真应该被帝国法庭关押起来,日日鞭挞千万遍才对啊。 他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望向了维纳,似乎变得更加疑惑起来: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你愿意为他生孩子吗? 维纳张口结舌了半天,其实他是想问:这里难道是奥兰多的脑内产房吗? 但是童年版奥兰多已经挑起了短眉:你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维纳的舌头都打成了结,但他还是颓然地摇了摇头。 童年版奥兰多马上就兴奋起来了,他绕着维纳转了两圈,似乎想要对他评头论足,但还是觉得应该给未来的自己留些面子:我想,他并不希望自己就此长眠不醒,所以我就送你一程好了。虽然我这里的存储空间会受到影响,但他应该很高兴自己的oga会给他一个爱的惊喜。哦,虽然那个家伙越来越脆弱且话唠了,但如果被噩灵完全地占据了大脑,他就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他踏前几步,抱着维纳的脖子迫使他弯下了腰,然后伸出尖利的虎牙在维纳的嘴唇上轻轻啃了两口:这是我要收的定金,剩下的那些,就要货到付款啦。 维纳只觉得自己被轻轻一推,眼前的别墅都天旋地转地离开了他的视线。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依旧漂浮在了朱红色的云朵上,但血管状的东西在他身边变得更加密集而恐怖。那些随着血流而鼓出的小包涌动地更加迅速了,仿佛是心脏在一伸一缩地泵击出愤怒的气浪。 成年版的奥兰多静静躺在他面前,他就如同个树屋中的王子般被魔法精灵所完全地覆盖着,他的身上仿佛凝结出了一座冰棺,他依旧交叉着双手躺在里面,躺在那个如同树洞所修凿出的世界里,那些穿梭而来、奔腾而去的东西仿佛都成为了他的给养,供他在这里一呼一吸地维持着生命。 但他的胸膛却渐渐减缓了起伏的频率,维纳发现他每呼吸一次,都会有滚卷的气流冲破重重阻碍,向着远方喷涌而去。而若是远方的血液被推挤着进入了他的领地里,他的呼吸就会更加困难,连带着那些耀眼的灯光都会暗淡许多。 维纳简直对他又爱又恨到了极致――童年版奥兰多的暗示、独自一人沉睡在寂静里的晦暗无依、几天前有意无意间所听出的帝国童话故事,无一不昭示着奥兰多的期待。 都已经来到了这里,还怎么能够回头呢? 随着他的不断靠近,那个冰棺一样的东西慢慢地融化了,微小而平滑的血管们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格外兴奋,它们小心翼翼地伸出触角,如同一个小型的交响乐团般轻轻撞击着对方,同时为维纳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奥兰多的唇形很好,在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的衬托下,他明显立体的五官却显得紧抿的嘴唇十分削薄,平时总会吐出恶毒词句的舌头也沉睡在那两道幕帘底下,似乎正等待着什么人前去探寻。 如果吻上了他,就是真正和黑暗融为一体了吧? 维纳凝视着他颤动的眼球在眼皮下弹动不休,如果这双眼睛能够睁开的话,那片巧克力融化而成的汪洋大海,就能真正地回来了吧? 如果能为自己的决定担负起百分之百的责任,就能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维纳向着那冰封般的唇瓣慢慢靠近,最后彻底地压了过去。 然后就是另一种天旋地转般的拉力在牵扯着身体,由于他紧闭着眼睛,所以维纳并不能知道是否仍是那些无法触摸的画面在眼前飞掠而过,他只知道当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某个全息影像的报警装置正在身边嗡嗡作响,不遗余力地呼唤着他的注意。 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中回到现实了么? 维纳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终于得到了控制,他记忆里倒下的地方是奥兰多的厨房,但他现在却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模拟阳光很快探出头来,温暖的光辉缓慢地覆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想伸手挡住光线,却发现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为什么还会不断地蠕动? 小胖? 那只荷包猪因为维纳的清醒而感到格外喜悦,它扑上前来用鼻子拱维纳的脖颈,哼哼唧唧地用身体蹭他的手背,甚至探出舌头准备在他脸上画出一条濡湿的弧线。 当然,他的这个请求被维纳无情地制止了。 维纳叉开手指挡住了小胖跃跃欲试的脑袋,把一个铃铛从他脖子上取了下来。 从他醒来开始,这个铃声就在不间断地撞击着他的耳膜,有个卷成小团的纸条被塞进了缝隙里,维纳伸手就将它揪了出来。 纸条上面是机打出的一行字:有事出门。勿扰。 维纳无奈地把那张纸条拍在了脸上,这才叫真正的无理取闹,他就算想找奥兰多,也得有联络他的方法才行啊。 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那个一直在嗡嗡作响的全息影像报警装置如同被踩住尾巴般惊声尖叫起来,奥兰多不知是把它设置成了什么样的闹铃模式,或许是安装了你不理我我就嗥叫到你耳膜破裂的启动程序? 维纳无可奈何地按下了按钮,然后惊异地发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等身大的全息投影,外面的两个人似乎是漂浮在小岛半空,但他们成功地寻找到了与岛内的人取得联系的方式攻击了几颗正在搔首弄姿的植物,然后那些植物就钻到地底通风报信去了。 其中一人在半空中依旧挺直了背脊,对维纳行了个毕恭毕敬的礼:帝国军团储离军校my机动队下属第一小队队长文森特、副队梅甘接到上级命令前来拜访,我们代表军校向维纳中校问好! 维纳在床铺四周寻觅了一会儿,最后把一根古董似的烟枪给塞进了嘴里:军校里那些人哪里来的好脾气,让你来代表他们? 文森特和梅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俩刚想开口,维纳就伸手挡住了话头:等等,安德莉亚的胸围涨到了多少? 梅甘慢腾腾地红了脸:这个、这个我们没有实地取证过,但是目测、目测的话,胸口的衣服已经完全包不住了。 不错,这样才当得起队花的称呼。维纳点了点头满意道。 文森特却完全满意不起来:维纳中校,储离军校校长古斯塔埃尔维斯先生对您下达了会见令,所以请和我们一起前往。 可以啊,当然可以,维纳后仰着把烟嘴磕在了床沿上:你们有能力来到我面前,我就乖乖和你们走。 维纳中校,梅甘一脸正色道:如果您拒绝了这一指令,我们只能把现状汇报给总部,这样不仅仅是您,就连隐居在这座小岛上的大人物也会同样接到逮捕令,对您来说,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吧? 岂止是得不偿失,简直是生不如死啊,维纳半阖着眼睛,看上去很快就要沉入梦乡:如果你们发现了他在哪里,逮捕他之前请一定要通知我啊。 眼看着维纳根本不为所动,文森特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多加隐瞒了,我们这次的指令是 维纳骤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里仿佛爆开了一个火球,金粹的光芒满溢而出,蜿蜒着流泻了一地。 文森特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用口型表达了他的意思:――hoder。 维纳慢慢坐了起来,眉峰深深拧在了一起:基尔夫对你们下达的直接指令? 梅甘犹豫着摇了摇头:基尔夫上校没有对中联超市的恐怖袭击做到提前预警,他现在正在接受隔离审查,对我们下达直接指令的是古斯塔?埃尔维斯中将。 维纳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需要换身衣服,同时为会见中将做些准备。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文森特从善如流地摇头:我们会在此耐心等待阁下,请阁下整理完备后再告知我们。 全息影像在维纳单方面的切断下消失了,他提笔在那纸条下方写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同时还给奥兰多画了个头上冒着蒸汽的哭脸。 他把阿尔瓦微型枪放在了后腰处,然后便坐上小型蜂窝飞艇,前去与那两个人会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 你们的这架蜂窝飞艇很特别啊,是军校那些老头子们新设计出的款式么? 三个人会和之后,就坐上文森特等人的飞艇向远处行去。 今日恰逢乌云密布,闪电呼啸着藏在云朵之后,这隐匿着身躯的电光似乎随着准备着要一鸣惊人,劈裂整片天地。 也正因如此,他们只能低空飞行,按着第二交通线的要求中规中矩地控制着摇杆。 维纳百无聊赖地左右探看,时常伸出手指在窗口处画出弧线,或是敲敲玻璃,甚至蹲在驾驶舱旁看着那些涂抹了保护油的遥控仪器。 梅甘副队,我想吃两根转基因黄瓜。维纳突然出声,倒是把梅甘吓了一跳。 转基因黄瓜的成熟期要五到七天,怎么能现场种植呢? 全中队的人都知道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不吃点什么就会神经失常。怎么,你们的前任上司连这些都没有告诉你们? 对不起,维纳中校。梅甘讷讷地站了起来:我们是直接从军校转调到了第一中队,还没来得及向上司们讨教每个人的生活习惯。 好吧好吧,维纳无所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的时候又瞥向了文森特胸前:文森特队长,请把你的身份认证卡给我看看,自从我执行本次任务之后,就听闻这身份认证系统进行了全面重建,填写的信息都和从前不同了。 梅甘,你为什么还是坐在那里?,文森特忽然转头对梅甘喝道:中校想要吃黄瓜,你怎么还不去种? 是!我马上就去!梅甘从座位上跳起来,急匆匆地跑向了后舱。 这是某条新开辟的路程吗?军校总部大楼坐落的地方离my办公厅只有几条街的距离,你现在的路线是要前往哪里? 文森特早在刚才就受惊般地拍抚着胸口:古斯塔中将并不在军校总部处理文件,他接到了其他命令到了别的地方,于是只能通过导航来指挥我们前去他的位置。对了中校,这是你刚刚要求检查的身份认证卡。 维纳把卡片拿在手里,粗略地扫了几眼就还给了他:我又没有怀疑你们,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地和我交流? 文森特不置可否地勉强笑了笑:那边有把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按摩椅,中校要不要坐上去休息一会儿? 求之不得,你们的服务真的很到位,维纳坐上了那把按摩椅,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压上了驾驶室的工作台:如果还有美人陪酒的特色服务,也请务必立刻呈上哦。 文森特僵硬着抽动了几下嘴角:那个、那个,请中校先休息一会儿,等到了中将那里,我们会及时提醒您整理仪容的。 又不是去陪睡,为什么还要整理仪容?维纳咕哝着撇了撇嘴,顺便把文森特的帽子摘下来盖在了自己脸上:近几天我倒确实没有休息好,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们啦。 他做了个摆手的动作,然后就后仰着沉眠在了椅座上。 从文森特这里看去,只能看到他随着呼吸而起伏的金黄色绒发和露在外面的抖动的耳垂。那耳垂的形状很特别,底部仿佛坠上了某种玛瑙般的透明介质,随着他身体的晃动而惊颤似地哆嗦。 文森特确认他睡着之后就转回了头去,他紧抿着唇角,默默地将驾驶杆转了个方向,这蜂窝飞艇就向着另一条线路疾驶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雷闪来,撕裂的电光劈开了驾驶室外的玻璃,也同样把犹自沉眠的维纳从睡梦中惊醒了。 那飞艇似乎是受到了撞击般抖动了数下,然后就开始左摇右晃,维纳被这惯性甩得向前一撞,额头上当即就出现了个青紫的肿包。 快要下雨了吧?维纳揉着额头,望着天边的异色喃喃道。 梅甘此时已经捧着几根黄瓜走到了维纳面前:中校,你要的零食。 维纳拿了其中一根咬了两口之后吐掉了:味道很奇怪啊,你没有在里面注入蜜糖酵母素吗? 梅甘无奈地盖住了额头:吃这么多糖牙会坏掉的啊中校。 维纳不置可否地撇过头去,这架飞艇正在峡谷间穿行,这峡谷里看上去了无人烟,突出的山脉就如同个被剥光了的少女般展现出了光洁的体态。那些土质松软易塑,其间所夹杂着的灰土状的岩石在暴雨的冲刷下被描摹上了奇异的纹路,它们随着雨点的迫近而被逼成为了融合状的半凝固物。 从飞艇上俯视而下,整座峡谷呈现出陡峭而锋芒毕露的即视感,突出的利刃般的棱角弯出了诡异的角度,似乎正用那利刺冷冷地对准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们。 文森特挥动驾驶杆,向着两道山脊的缝隙处飞掠而去,滚卷的气流在他身后聚成了狭窄的漩涡,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乌云几乎已经压到了他们的头顶,闪现的电光就在耳边炸响,淅淅沥沥的雨点已经打落在了窗户上。维纳伸手覆盖在内部的保护膜上,玻璃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个单薄的掌印。 维纳中校,请坐到原来的位置,文森特目视前方,在密密麻麻洒下的雨幕中寻得了一丝前进的方向:我们要加速了。 话音未落,整架小型飞艇就如同加上了助推装置般飞驰而下,交通线到了这里早就已经消失,而机械交警也因为这里人烟稀少而放松了管制,此时的蜂窝飞艇就如同一个小型炮弹般落向了这两道山脊之间。若是从这里向上望去,那些泥土和着碎石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道道激流却汹涌着拍打着两边,大自然愤怒时的灵性无人可以理解,也无人可以控制。 想到这些的时候,维纳已经披着隐形防水罩,跟在这两人后面逆着水流而前进了。这里的土质松软,每踏上一步都有黏湿的泥土粘在脚底。很快,连用特殊材质所赶制的小腿防护服也被染得脏乱无比。 文森特和梅甘并不说话,只闷头走路,只是维纳前进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他时不时回头看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维纳中校,请走得稍快一些。文森特回头道:如果觉得走路太过艰难的话,我们可以搀扶你过去。 那可真是万分感谢啊,维纳倒也不客气,只是伸出手去搭在了梅甘的肩膀上,转头对他咧出个笑脸:古斯塔中将酗酒如命,能清醒着让你们接我过去,对他来说也算件难事了。 新型解酒药的功效越来越好了,这点倒不需中校担心。 文森特在一旁挑眉斥道:梅甘!带好你的路!中将的生活习惯岂能由你评论? 梅甘在一旁悄悄了吐了吐舌头,维纳却接过了他的话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不远了,看到前面的岩石了么?从那块岩石开始,再向里走一百米就能看到来接应我们的人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维纳忽然又笑道:说到这个,mki907pol新型解酒剂已经有这么好的功效了么? 他带笑的眼睛弯曲如同月牙一般,倒让梅甘也不好忽视,只得强笑着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了。 维纳只觉得自己眼前的那块地面已经变成了完全的泥泞,从脚背到脚踝沾满了墨黑的泥土。终于饶过了那块岩石,文森特指向了一个方向:就是那里,从这里再前行一百米?????? 他的话音刚落,梅甘就感到肩膀上如被什么细针扎了一下,维纳的手臂从他身上骤然弹开,而梅甘来不及捂住肩膀就伸脚踢去,却被对方堪堪躲了过去。 又是一道闪电劈裂在几人之间,这雨下得更大了,纷飞的雨幕令人看不清面前的形势。 维纳把手里的麻醉针仍在一边,将一柄弹簧匕首从后腰里抽了出来,他把那柄短刃在手里抖了个圆圈:破绽太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接了谁的命令,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文森特和梅甘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再多言,只是各自从身上取出了近身武器,然后便攻上前来。 文森特力量很大,速度也同样很快,梅甘却因为那麻醉针的效力而昏昏欲睡,这也导致他脚步踉跄,难以对付维纳的突袭。维纳在他眼前一片迷蒙的间隙从反方向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踢翻在地,让他梗着脖颈就昏迷了过去。 你们就只有这些本事?,维纳诧异地弯起了眉毛:还是你们被下达了不能赶尽杀绝的指令? 文森特狠狠啐了一口,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原本只是隐藏着的阴狠似乎因为维纳的话而微微抬起了头,他反手收起了匕首,一把小型涂炳枪落在了掌心里。 不是麻醉枪,倒也胜似麻醉枪?,维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调侃: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 他脸上的表情也完全改变了,不再是那种介于嬉戏和笑闹之间的神色,他的脊椎弯曲得如同檀弓一般,从文森特这里望去,维纳的骨头似乎都可以随意地变换形状,随着腰椎和背脊的蓄力,他拥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他就如同猎豹般骤然蹿到了文森特面前,捧住他的头就给了他重如千斤的一击。 文森特仰面摔在地上,他和维纳的雨水防护膜在打斗时就被双双破坏掉了,此时那些冰冷的液体蛰进了他的眼睛,让他只能半眯着瞳仁看向维纳。 维纳伸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毫不怜惜地在那骨头上碾动了几下:我猜猜??????政党终于内斗了? 文森特向后仰起了头,铁灰色的瞳仁里一片平静,似乎完成了任务一般泰然若死。 那奥兰多呢?他也一样被秘密处决了么? 提到奥兰多,维纳的火气完全地抑制不住,他直接半跪在地扯起了文森特的领口:我上过战场、我做过战俘,我也一样经受过全套的刑讯与反刑讯测试!不说是不是?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维纳的目光实在太热烈又太冰冷,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让他冰蓝色的瞳仁里仿佛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些雨点滑落到了鬓角和下颚,然后又凝聚到了一起沿着衣领倒灌入了身体。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9 他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什么生不如死?对于慢性脊髓空洞症患者来说,及时接受治疗是恢复健康的唯一方法。四肢的痛觉先是渐渐消失,然后肌肉萎缩,最后会造成彻底的全身瘫痪。他为什么不去接受治疗?以现在的医学发展水平,只要五分钟就能彻底痊愈。 那个平板的声音从雨幕中渐渐飘了出来,就如同谁用闷沉的铁锤敲击着翡翠,溅起的轻响虽不算美妙,却也令人安心。 奥兰多打着一柄足有笼罩几人的灰黑色巨伞,从远处渐渐显现出了身躯。 他那身黑袍般的装扮被完全褪下了,深色系的防护服在他身上展现出了内敛而稳健的形态。灰色流纹的手套妥帖地包裹着他的手指,而他肩胛的宽度仿佛能撑起一座桥梁,当那流线转到了腰部时,却又收束成了近乎凌厉的线条。 维纳居然想起了科维森特大街上的建筑,那座他之前日日都会前去报道,然后又会日日迟到的上班地点。 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雷同感? 维纳伸出舌头,浸了浸在雨水中也一样感到干裂的嘴唇:我不想问你去哪里了但是储离军校办公厅所在的那栋大楼,不会是? 奥兰多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居然让他显得有些稚嫩起来:是当年我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设计图,不知是谁对我表达了他的情感总量中百分之四十五的爱恋,用我留下的东西建造了那栋大楼。啊,忘了说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五应该就是全然的恨意了。追寻一个完全看不到背影的人,是个情商只有三十的积木才会做出的事情。 我真的想揍你一顿。真心的。维纳深呼吸了一会儿,勉力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奥兰多点点头:概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点二。自从你进入了我的防卫系统之后,有什么我无法预料的东西在混淆着我的思维,这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于是我经过了一定程度的对比分析之后,决定选择最简易也影响最小的方式纾解我的心理压力散步。 维纳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僵掉了:也就是说,你留了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然后莫名其妙地消失,只是为了出去散步? 奥兰多似乎因为他的问题而更加迷惘了: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我也在数据库里寻找了十二万种表达离别的方式,可是最后我还是觉得这个比较浅显易懂,也更加贴合积木的理解能力。 你直接说出去散步了不行吗?老子的智商就算是负数也一样能理解啊!维纳终于忍不住地一脚踢了过去,奥兰多站在原地没动,完完全全地接下了他这一脚。 为了让积木发泄抑郁与气愤的情绪,受此一击是经过比对后最为简洁可行的方式。 奥兰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那柄巨大的黑伞挡在了维纳头顶。 他们两个好像拥有了自己的世界,那些凄凉的冷雨和如同覆盖了整片天幕的阴暗都从他们的生命里消失了,外界的一切都被隔在了耳膜之外,只有鼓胀的心跳在一次又一次地震颤着心房。 你是想吻我么?维纳的眼睛已经离奥兰多只有零点几厘米了,他的攻占对象却突然自如地动了起来:人类的发展态势决定了有多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在不间断地出现,接吻也是一种表现在口头上的但是凝聚着强烈性爱信息的肢体语言。你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吗? 这简直就是一桶冰水整个倾倒进了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上,维纳的冲动几乎在那瞬间就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倒也不是给奥兰多几拳,而是回头望向了被遗忘已久的文森特。 文森特原本躺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他的防护服和武器等散落了一地。维纳惊异地望向了梅甘,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的青菜般缩成了一团,就在维纳的视线里和土地融为了一体。 拟人类生命体和拟人类虚拟体是完全不同的课题,但在实践层面上倒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奥兰多帮维纳把下颚装了回去:当年我还只是运用了一部分的材料制作了样本,在我离开最高研究所之前,那个样本其实是被溶解销毁了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有人提取出剩余的原料进行了重组提纯,但是成品依旧展现出了百分之八十一点六的瑕疵。 维纳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了你遗留下的东西,引领我们来到了这里? 引领我们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葬送我们的可能性却占到了百分之六十五。奥兰多转头望向了山脊:如果我现在就站在那座山坡上面,那么我可以分析出一百六十二种方法来置我们于死地。 维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的直线通讯器就开始嗡嗡作响,在他耳垂上来回抖动着身体。 这个通讯器是维纳与基尔夫单独联络的设备,由修设计制作,并进行了数层微解码加密后的机械电音,几乎可以防御外界百分之百的窃听行动。 也正因如此,基尔夫很少动用它与维纳联络。而既然动用了它,就说明情况紧急。 基尔夫的声音通过加密之后虽然可笑,但提速后的语调和吞音也展现出了他的焦虑,他似乎刚从什么压抑的环境下解脱出来,因而显得声音不稳:维纳?维纳?我调试了很久才接到你的频率,是你吗? 我是维纳,维纳连忙回答他:基尔夫,出什么事了? 我既然能接到你的频率,就说明你已经离开了安全岛,是不是? 没错。 我刚刚窃听了政党的内部决策会议,卡尔维亚分部的代言者对总部的决议很不满意,虽然在会议过程中没有兵戈相见,但据说古斯塔中将已经踢翻了椅子,甚至把枪口顶到了代言者的额头上! 基尔夫,我走之前是怎么提醒你的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嗯,等等,所以不是古斯塔中将引我们到这里的了? 维纳,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为了安全起见,最好马上回到安全岛去。人形主脑现在在哪里?科尔维亚分部既然能这么独立存在而不受取缔,就一定有它的存在价值。他们或许准备从人形主脑那里下手。 我知道了,维纳边听边行,拉着奥兰多飞奔在泥泞的土地上,他的声音都因为喘息而显得起伏不定: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 还有什么?只有这么点通话时间,怎么还不快说? 修失踪了。 什么? 维纳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直直愣在了原地:修失踪了? 基尔夫深深吸了口气:修会被人绑架的概率很小,那么只能是他自己不想让我们找到他。在总部和卡尔维亚的关系如此紧绷的时候失踪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维纳定定地站在了原地,那些苍茫而无法望到尽头的阴云如巨网般将他整个罩了进去,他只觉得自己从脚底到指尖都是冰凉一片。 ――我们被窃听了。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的结论,从山边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像某个炸弹被安放在了山峰上,只等着某一刻拉开引线,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通讯双方的线路不知被从哪里给掐断了,耳垂下只能飘来混乱的电流破碎声音。脚下的泥土因为这一声巨响而崩开了惊人的土花,他们所踩住的地面如同地震般持续地崩裂微鸣。维纳勉强抬头看去,铺天盖地的黑云如同巨兽般翻涌而下,水流夹杂着沙石从山巅俯冲而来,雨点似乎是为了和鸣般敲出了叮叮咚咚的琴音,那巨兽推翻了岩石卷走了砂砾,随着更多东西的卷入,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庞大而不可抗拒。 维纳和奥兰多只来得及对视了一眼,就双双被卷入了这汹涌而来的洪流之中。 这洪流毫不犹豫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只一瞬间就将他们没过了头顶。 被卷没的一瞬之间,奥兰多的大脑有了一秒钟的当机,但很快电流们就紧锣密鼓地修复程序,并控制他身体的运动。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数据,而是维纳的节椎不能长时间地浸泡在水里。 但即使是这样的想法也在一瞬间就被冲散了,沙石混合着泥土堵住了他的口鼻,他努力想让自己游动起来,但那些沉醉的黏土沾上了他的身体,巨浪般的水流又让他难以控制自己,他只能半眯着眼睛在沙荒般的冲击里寻找维纳的身影。对方的金黄色发丝在这种姜色的环境下实在是难以辨认,他勉力挥动着四肢,在脑海中模拟着上浮的最好方式。 谢天谢地,他终于将眼睛半露出了水面。 只是他还没能完全看清现状,背部就被一个木桩般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他简直筋骨欲碎,从后脑升起的甚至有恶心到极致的呕意。 奥兰多!维纳凄厉的尖叫在他身后响起:抱住木头! 奥兰多的大脑立刻就分辨出了他话里的含义,于是他趁着那木桩漂远的瞬间就扑了上去,然后就如同八爪鱼般紧紧抱住了木桩。 看起来,这是个被泥石流攻击而断裂成了两段的粗壮树枝,它似乎存活的时间不长,因为它的断裂面实在太过参差不齐――维纳抱着那尖刺的手掌已经被扎得鲜血直流,在这种洪流冲刷之下也格外显眼。 奥兰多的眼睛马上就暴涨成了通红:爬过来! 在水流巨大的翻涌声中,他的声音显得粗噶却又洪亮,如同尖利的钢针在砂纸上恶狠狠地磨过去。但是维纳却来不及理他,他只是紧皱着眉头盯着前方,他们将要漂过去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推挤着巨浪的地狱之地,从各处汇集而来的水流让它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与自负,一浪盖过一浪的水流让它充满着摧古拉朽般的力量,似乎正在准备着毁灭什么。 维纳和奥兰多手里的这根树枝根本支撑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他们不可能同时活着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提要党渣作抽了r(st)q ☆、chapter30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满脑子装着稻草的积木!,奥兰多高声吼道:你若是敢松手,我就把你拆成八段塞进焚化器,谁也别想再找到你的半根头发! 维纳青白着脸深深地呼吸,他原本略显健康的褐色的脸庞已经完全褪去了血色,被冰水牢牢黏在颈侧的头发似乎都被漂白了般失去了光泽。从奥兰多这里看来,只能看到对方颤抖着左手的手指,一根根扳开了已经僵硬在木头上的右手。 维纳!你要是敢松手!我也一样会丢掉这根木头!我说到做到!你别想挑战我的耐性! 耳边浪声滔天而来,维纳的声音在这混乱中被挤压得微弱无比,眼前的地狱越来越近,他却如同解脱般冰冷而无惧,那双海蓝色瞳仁儿里的汪洋都化成了柔软的暖意,似乎对着奥兰多的眼睛,都能飘扬到天幕里去:我从来没有期盼过会安安静静地老死,如果还能救我的任务对象一命,那也算白白赚了一大笔,对不对? 他用力把因冻得通红而僵在木头上的手指给抠开了一根,现在他的身体只是摇摇欲坠着贴着木头,如果再来一个浪花,那么直接就能将他拍进洪流里面。 奥兰多的大脑已经完全难以运转了,他只能瞪大了眼对维纳怒道:不准动!我马上就要过去! 奥兰多在木头上勉力稳住了身体,他同样颤抖着手攀着那根脆弱的木头,把自己的掌心竭力地向维纳那边移去。 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片空白,只有几个血红的大字撞在半空,溅起了片片散落的腥风血雨。 不能让维纳离开! 如果他离开??????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崩塌吧。 维纳的金发在这样的泥水里居然飘荡在了起来,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摇晃在半空的气球,或者被风浪卷走的削薄的纸片,那个身体在大自然的怒气中显得太瘦弱了,几乎分不出力量来对抗这激流的威猛。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摸到他了! 从脖颈到胸前都突起了因为用力而密密麻麻的青筋,奥兰多的黑发似乎要因为愤怒而成为根根尖利的锥钉,他身上的防护服因为被太过用力地撑起而泛出了条条褶皱。只要、只要再靠近一点?????? 维纳的目光已经彻底混沌了,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和嘴唇在泥水里馥郁出了鲜艳的色泽,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不适,他的额头一次次撞向木头,很快那片皮肤就被摩擦得青紫起来。但他还是积蓄起最后一点力量颤栗着冷哼:被指派了这样的任务,我真是生不如死到了极点。别以为你有多么天才,你就是一个情感缺失症的患儿,只会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你活该孤独终老,快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剩下的话语都被浪花吞了进去,那头金发在水面上飘荡了一圈就不见了。 连气泡都没有浮出来。 奥兰多在那瞬间就手脚冰冷,他伸出去的手臂如同雕塑般僵硬,崩裂的大脑让他根本无法为这种现状做出回应。 在他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直接松开了那块木头,拼命向维纳落下的地方扑了过去。 两人已经到了水流最为湍急的当口,水流的冲击让奥兰多眼前满是泥水和碎石,他只能在那一秒间凭着意识奋力一抓,堪堪握住了维纳的金发,他根本不顾现状如何,只是借着一个后座的水流冲力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向下摸去,将维纳的身体直接拽出了水面! 只是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一秒,他们很快就因为这滚卷的浪花而被迫向下沉去,维纳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奥兰多只能牢牢抱住他的身体,随波逐流地跟着水流的方向直直向下坠去! 再次入水的撕裂感让奥兰多觉得自己的手臂将要被整个从身体上扯断,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眼前冒起了金星,整个肺部都在嗥叫着寻求着氧气,他调动起全身的力量让大脑重新运作,生了锈的系统程序却只能调动一部分的精力来寻觅救命的办法。他们两个因为重力而不断向下沉去,前方的阻碍完全看不清楚,如果再撞上岩石或是棱角,两人必死无疑! 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给维纳留了一张纸条后就出门散心,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深谷,后来身上的播报系统提醒维纳离开了小岛。他本来不愿监视维纳的行为,但是在耐不过这种烧毁心脏的担心和焦灼的烈焰,他只能驾着蜂窝飞艇偷偷跟在维纳后面?????? 等等!蜂窝飞艇! 好像从浩瀚的汪洋中抓住了一朵浮萍,奥兰多断了电的中枢神经如同接入了备用电源般再次运作了起来,他在几乎将他口鼻都糊住的泥水里大力呛咳了几声,在这间隙里他开始搜肠刮肚地寻找蜂窝飞艇的手动控制器,他把它塞到了哪里? 像他这样的人,最为忌惮的就是把用来保命的东西通过脑电波或者手势导航来控制,这在他看来实在太过容易受到影响,也太过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 所以,他把小型控制仪藏进了自己的防护服里! 奥兰多的手臂也因为牢牢勒住维纳而僵硬得无法弯曲,他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半浮起身体,余下的一点力量也只够把手从后面伸进防护服的缝隙里,去寻找被安植在脊椎上的那个小型遥控仪。 他的牙齿已经把嘴唇咬出了几个血印,尖利的虎牙甚至深深陷进了口腔内部,血腥味和着泥水的咸气拥入喉咙,让他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再用力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摸到了! 被迫跟着巨浪向下涌去的身体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抱着维纳的手臂被某个突出的碎块用力一划,鲜血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在这种调动全身力量进行四肢控制的时刻,这种疼痛如同硫酸般被溅进了他的神经,奥兰多疼得目眦尽裂,搂住维纳的手臂却更加用力,将对方紧紧箍在了胸前。 不会让你死去!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这是奥兰多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其他的一切都被完整地剥离了出去,他的手腕在防护服中被勒出了深紫的重印,由于血液无法流通,手臂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咬着牙向后仰着身体,拼着勒断骨骼的危险向上伸手,终于一把按下了那个控制钮! 蜂窝飞艇乘风破浪而来的声音从远处呼啸着飞进了脑海,奥兰多几乎难以抑制这种喜悦如同烟花般在心底崩炸而出,他敢保证,此生从没有一次听到飞艇的声音会如此喜悦。以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 救护舱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就完全张开了,小型飞艇在他们上空停滞了一瞬,似乎在寻觅着发出求救信号的人在哪里。奥兰多拼命摇了摇手臂,救护舱里的仿生氧气舱就眼尖地发现了主人,它很快就伸出裹牢了柔软材料的肢体,将他们用力拉了上去。 那飞艇已经开启了无人驾驶系统,此时更是沿着安全岛的方向疾驶而去,将那犹自咆哮不休的洪流远远甩在了身后。 奥兰多在十分钟后就被救生舱放了出来,他沾满泥浆的衣服都被妥善地收藏了起来,手脚上的伤口也被用新型药剂很好地缝合了。 他开始焦急地等待,可是直到三十分钟之后,维纳才被抬了出来。 在救护舱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信息素的味道爆裂般地炸开,很快就馥郁了整个空间。奥兰多被这香气激得倒退了两步就想扑上去,但他还是动用全部的力量控制着自己的本能,让自己完全被钉在了原地。 以维纳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这么贸然地做些什么,难保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救护舱所抬出的软床上已经备好了毛巾、温水等东西,维纳紊乱的信息素若有若无,时烈时淡,不时撩动着奥兰多的鼻翼,让他的理智和感情殊死搏斗着争取胜利,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维纳在奥兰多靠近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了眼,但又难以置信地再次闭紧了眼皮。 等他再次涨开瞳仁儿的时候,他就硬撑着半坐起来,狠狠揪住了奥兰多的衣领:这他妈的就是我丢了一条命的后果吗?你他妈的也跟我一起下地狱? 奥兰多后仰着脖颈把自己从烈爪中拯救了出来:我们已经脱险了,现在正在前往安全岛的途中。 维纳怔忪了片刻,然后狠狠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四散着目光把飞艇内部描摹了一遍。但是,他的目光最终还是定定地锥在了奥兰多身上:没事了? 奥兰多点点头。 维纳立刻就如同被抽开了脊椎般瘫软了下去,他这一落就觉得头痛如绞,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无力,在这瞬间,他散发出的信息素的味道变得更为浓香馥郁,与此同时,身体里如同野兽般的本能也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口,向奥兰多饥渴地扑了过去。 奥兰多被维纳直接撞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当即就涨起了青筋,想用力把维纳拥进怀里,却根本不敢收紧臂膀。 倒是维纳把头深深抵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了几口,再开口时居然有点得意洋洋的味道:我闻到你的信息素的味道了。我赢了。 奥兰多只觉得有柄利剑把他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他的手臂已经不仅仅是僵硬了,而是全部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在他脑海中,那个炸了不知多少次的烟花居然有了连绵不断的回响:离开安全岛、乖乖和那两个拟人类生命体来到未知的地方、明知危险却还是接了基尔夫的讯息―― 维纳柔软的金发擦在奥兰多的颈侧,让他感到了微微的痒意,这个看起来单纯又跳脱的积木居然三番五次地将他算计在掌心里,这让奥兰多在略微恼怒的背后??????居然发掘出了一些受虐般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1 维纳似乎感受到了奥兰多的僵硬,可是他非但不怕,反而从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已经变幻成湛蓝色的瞳孔里仿佛缀满了水晶:屡试不爽,不是吗? 奥兰多下意识地收紧了臂膀,感到自己的小兄弟已经颤颤巍巍地探起了头,但他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词句:在思维正常的状态下,我是不会受信息素干扰的,是不是? 只有在十万火急的状况下,你的大脑才会停转,是不是?维纳针锋相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第一次和你交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与拥有按秩序工作的大脑的人谈判。对不对? 所以,奥兰多努力从欲望的果园中摘取了一些理智的果实:你这是在一步步地攻陷我么? 维纳难得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用词可能不够精准,但是表达的是同样的含义。 结果呢?连自己的命也可以搭进去吗?奥兰多忽然伸手扼住了维纳颈后的皮肉,他冰冷的手掌从上而下慢慢抚过,维纳的信息素因为他的触碰而颤栗似地哀嚎,因为得不到更深的抚慰而躁动不安。 维纳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新换上的防护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奥兰多抚过的地方被拖起了一大片的水渍,顺着他的掌心汇聚成小溪后便滑了下去。 维纳的脊椎和后脑如同被火焰炙烤着而渐渐发烫,额头却是如坚冰般几乎要镇住人的手指。这两种交相搏斗的温度如同两个角斗士般在他的身体里尖叫着肆虐,他就如同深陷冰火两重天一般坐立不安,既想脱掉束缚着他的防护服,又想把重愈千斤的被褥压在自己身上以求温暖。 信息素随着这温度的互相冲撞而发酵得更加浓烈,在这种状态下维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心情的波动又加剧了身体状态的恶化,如此恶性循环了几轮下来,维纳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斜倚在奥兰多怀里竭力地喘息。 奥兰多断掉的脑细胞正在慢慢复苏,它们正在试图把语言组成一盆搀着冰凌的雨水,对着维纳当头浇下去。只是余下的神经线却阻止了这一行为,他们反而调动着奥兰多的四肢,让他把维纳更深地搂进了身体里。 只要和维纳有情感上的交流,奥兰多的大脑就是断片一般的存在,这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早就发现了并竭力逃避着的事实。 他被攻陷了。 在到达小岛之后,奥兰多马上开启了最高级安全防卫检测,一层又一层的火焰翻涌着跳跃在了外围,他们每前进一步,背后都会有钢筋铁骨般的防护罩深锤在地面里,如同给这座小岛铸上了满坠着钢针炸弹的外衣,没有什么能在短时间攻破这样的机械重地。 奥兰多在坐上蜂窝飞艇后不久就发现了问题,有人驾驶着探测用微型机跟在他们后面,而在奥兰多试图探究他们的身份时,那些微型机又悄悄地隐匿了身形。远远望去无法辨认他们所属的人或军队,于是奥兰多把自己的飞艇隐形,然后加快速度,沿着近路疾驶回了小岛,即使无法完全躲避他们的跟踪,也能延缓一些被发现的时间。 维纳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他一直避免让自己发出难受的呻吟,但力道越来越松懈的手指,渐渐滑落的身体和间或颤抖一下的金发都彰显着他的疼痛,奥兰多把维纳放到自己的试验床上,然后再次用束缚带绑住了他的四肢。 又是这个啊,维纳在手脚被拘束住的时候再次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然后他便只能无奈地自嘲:我是不是史上第一个被绑在试验床上的oga了? 奥兰多并没有关心他这个被硬挤出来的玩笑,他只是用手锊开了维纳汗湿的额发,然后在他散发着浓郁诱惑力的颈侧轻轻地啃了一口,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些不易被察觉的委屈:我真想把你咬碎了一口一口吞进去??????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维纳从胸腔里震出了一点笑意:现在不想把我分解后慢慢研究了?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努力把自己从维纳的脖颈上撕开,然后便调动起了微分秒冻仪,对着自己混乱的大脑狠狠扎了进去。 这一下终于让他清醒了不少,也让他从黏黏腻腻着挤挨的信息素中探出了头,呼吸了几口稍显理智的空气。 维纳,维纳,你睁开眼睛听好了。现在根本来不及通知帝国,即使通知了帝国,我也保证他们的医疗水平达不到我的千分之一。但即使由我主刀,这场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二点八。你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昏迷??????最坏的结果是,这世上将不再有你的存在。 他深棕色的眼睛如一片秋日的林园,落叶的枯黄与夕阳的余晖凝结成浓烈黯淡的光影,如同漩涡般深邃静谧在眼底。这漩涡的中心却如同坠进了一滴冰冷的海水。 维纳的眼中栖息着广袤的大海,风平浪静到起不了半丝波澜,这片海在漩涡里注入了细线似的生机,漏斗般的蔚蓝倾泻而下,压榨着仅剩的犹豫与不甘,将那抖动着的愤怒与悲凉倾轧绞碎,融化成细绒般的暖意。 他半长而柔软的金发完全被汗濡湿了,亮晶晶的额头上凝结着将坠未坠的汗珠。奥兰多几乎难以控制自己亲吻他的冲动,他循着自己的欲望低下头去,嘴唇擦过他的脸侧,慢慢地、深深地汲取着他的气息,融化了的汗珠粘在他的舌尖上,是微咸的冷意。 来吧??????来吧,奥兰多。维纳一直以来欢快跳脱的嗓音又被他硬挤了出来,即使里面夹杂着许多僵硬的转音,却终于被他吐了出来。两个人的鼻尖纠缠在一起,温热的吐息在对方颈侧蔓延,不稳的信息素绞缠在一起,仿佛发酵着的热浪一般,在彼此身边挤压碰撞,电流如火花般涌遍全身,维纳几乎无法控制地仰起脖颈,献祭似地把自己递到了奥兰多的口边。 与上次那种冷静到极点的自持不同,此时的这块颈肉对奥兰多的吸引力足有一百个嗡嗡作响的微型机蜂人,他勉力控制着自己咬下去的冲动: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这混蛋!你把我引到了你的领地,你还给我套上了枷锁!我再也逃不出去了! 维纳低沉地谑笑着:那又??????怎么样?有能耐的话,你就不要咬下去??????啊! 他终于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了代价,颈后的部位被锋利的犬齿紧紧咬住了。奥兰多精准的计算性似乎在这种时候都能发挥作用,他准确地叼住了那一小块皮肉,吞吃入腹般地将其牢牢锁在了口唇间,维纳在那瞬间发出了一声介似喘息与疼痛间的呻吟,奥兰多身上的电流如同有了导体般进入他的身体,整个身心都充斥着这个高智商alpha的味道,似乎连他自己生了锈的脑袋也高速运转起来,眼球不受控制得痉挛抽搐起来。 维纳,维纳,放松下来,我是你的了,我永远都属于你。 奥兰多微微松开了咬合的力道,他也喘息不已,却依然不忘在这间隙安抚oga的精神:我是你的alpha了,我会陪在你身边,陪你度过每一次发情期,安抚你的身心,上次那样的事情,我保证永远也不会发生了。 维纳在他温柔的诱哄下渐渐放松了身体,他满手冷汗,攀在奥兰多肩膀上的手指甚至按出了指痕。在这瞬间的高潮过后,他整个人都仿佛浸入了金色的海洋一般,海里似乎有着浓密的水草,拖着他的身体,让他渐渐放松下来,连意识都要沉入混沌之间。 他的意识已经浑浊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有没有说出来:这是你的世界吗?谢谢你让我进来??????奥兰多,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即使你要杀了我,我也会把心脏顶在你的刀尖上,看着你扎进去。你听好了,这是我们两个共同做出的决定,我永远也??????不会恨你。 他浅淡如玻璃球般的蓝眼珠渐渐失却了光彩,终于缓缓闭上了。紊乱的信息素终于心满意足地归位,空气中令人胸闷浮躁的因子也随之消失了。 奥兰多看着他嘴角还未完全消散的笑意,终于控制不住地一手狠狠撞在了医疗室的墙上。那墙面早被他改装成了随机仿生材质,在他击打过去的一瞬间就转换成了柔软的海绵,牢牢包裹住了他的拳头。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而那些趁着理智不在而出来占据身体的情感已经销声匿迹。那种懦弱和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硬如重金属般的寒气,他打开全息监控设备,对着医疗主机缓缓点了一下头:手术开始。 数十盏火舌灯齐齐亮起,这整个实验室的大部分地方顿时亮如白昼,但某些地方的光线却又明暗不均,不会影响奥兰多对维纳身体结构的判断。 奥兰多做过很多手术,拟人类生命体、拟人类虚拟体、或是品种嫁接实验,甚或是改造自己的大脑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动手去做的。 但今天他感觉到了恐惧,往常拿起手术射线刀时毫不颤抖的手此时居然有些握不住刀柄,在他面前的是个特殊的人,这个人强行地挤入他的生命,步步为营地攻占了他的情感,把他那些根深蒂固的思维连根拔除,让他拥有了表达情感的契机。如果不对他进行印痕标记,奥兰多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他不能失去这个人。 他没有失败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呢?快粗来让渣作摸一摸~~~顺个毛之类~~~ ☆、chapter32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 电子时钟早就察觉到了这里紧张的氛围,于是它擅自解除了到时播报系统。 火舌灯下的奥兰多已经汗湿额头,手里的射线刀在那复杂的电子原件中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整个节椎的许多部分已经和血肉融合在了一起,甚至有一部分进入了大脑的主干部位,即使在维纳因麻醉而沉睡的时候,它们还在不知疲倦地继续工作,为这具身体注入源源不断的生机。 奥兰多的手术刀忽然碰到了什么薄膜状的东西,这让他的动作也稍稍停滞了一瞬。 如果是其他人在用刀尖在维纳身体里搅动,他们万万不会在意这如同在万千导线里的一小片阻碍物,但是奥兰多不同,他在剖开维纳身体的一瞬间就把这身体的构造完全地印在了脑海里,同时还在他自己大脑的数据库中与成千上万的手术光片对比分析,这些东西经过大量的整合后得到了一个结论这块薄膜是多余的。 奥兰多把刀尖伸过去,在那薄膜上轻轻触了一下,它马上瑟缩着颤抖起来,连接在旁边的神经也受了刺激般震颤了片刻,奥兰多注意到,维纳的手指微不可见地蜷缩了起来。 奥兰多的眉头已经深深蹙了起来,他偏头对着主控台道:加大亮度,就在这里进行完全聚焦。 数十台火舌灯齐齐将光亮打向了那个方寸之地,奥兰多又戴了另一幅高倍显微镜,同时启用了另一台微粒子缝合机在一旁随时等待缝合伤口。他沉吟了片刻后才下定决心,开始从血肉和经络的缝隙里,将那块小小的薄膜一点点分离了出来。 随着一声轻微的叮鸣,那块粘连着血肉的薄皮终于落在了一旁的平台上,微粒子缝合机马上工作起来,将维纳被割开的背部肌肤完美地缝合起来,并同时进行祛疤手术。 如果维纳清醒着的话,说不定会翻个白眼道:伤疤是男人骄傲的资本。 但是维纳身体光滑,体毛又很稀少,背部摸上去柔韧而富有弹性。如果有一道狭长的疤痕盘踞在上面,会减少很多乐趣啊。 奥兰多已经彻底把维纳划进了他名为至高无上的乐趣的文件夹里,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摘下浸满了鲜血的手套,将手术服从身上脱下后就向外走去,想用最古老的方式清醒一下头脑。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耳边的高危报警器就开始飞速转动,上面的红光在地板上打出了跳跃的剪影,这个现状让奥兰多的脸色马上就沉闷了起来,数道黑线从额中向外放射状地蔓延,很快就盘踞了他的半张面孔。 他在真正恼怒的时候说话其实并不算多,滔滔不绝着解释他的观点之类的事情更不会发生。确切地说,除了面对维纳之外,他在越加愤怒的时候,脑海却会越加清醒,很少做出超脱理智的事情。 但他在这几天之内已经做了太多超脱理智的事情了,多一件少一件却也无所谓了。 他打开了连接外界的全息影像对接系统。 果然是刚才的几架探测用微型机漂浮在半空,他们似乎也发现了,这座小岛上的重力与众不同,于是他们识趣地动用全部力量将机体固定在了半空,没有试图去挑战奥兰多的权威。 对接系统刚一打开,就有一位驾驶员开启了语音请求:维纳中校您好,我是古斯塔中将的贴身防卫队队长金费迪南,您对近来帝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直接的发言权,所以中将派我来这里向您提出请求,希望您能和我们共同前往军校。 帝国的体制怎么如此臃肿不堪,用纳税人的钱养着机动队就已经是件愚蠢度百分之八十五点六的事情,居然还用余下的钱去养什么贴身防卫队?beta们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都成了你们给古斯塔点烟时所用的打火机吗? 金甚至有点语塞:请问您是维纳中校、还是维纳中校的任务对象? 当年我和古斯塔共事的时候,你们的胚胎还没有在oga的子宫内膜里着床呢,奥兰多抖动着舌尖挖苦道:打火机什么的只是个不够恰当的比喻,古斯塔是个喝了半口酒就能让整张脸的络腮胡子也一样找床的alpha,拐弯抹角地表达在我这里没有半分意义,直接说出古斯塔的意思。 另一架微型机上的驾驶员探出头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我也不许你侮辱中将! 奥兰多冷冷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剖开了时空的距离:我的数据库里时常出现一些很有意思的话语,比如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父母,但你的父母生养了你,在侮辱你的同时就已经等同于侮辱了你的父母,这几乎是一个等价对比的关系。既然你对打抱不平有这么大的好感,那么在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言反驳?是因为古斯塔还远远不到你父母的标准,还是你的父母根本得不到你的尊重? 那位驾驶员被他莫名其妙的逻辑给绕晕了,还在想着怎么接话的时候,就有个低沉稳健的声音骤然插了进来,那个声音似乎对这几个人的对话感到有趣,甚至还呵呵轻笑了几声:奥兰多老弟,你还是这么歪理不饶人啊。 金下意识地手握成拳,恭敬地磕在了额头上:古斯塔中将! 奥兰多似乎对被人称作老弟而格外恼怒,于是他直接切入了和古斯塔的单人通话:没想到你居然能清醒着和我交流,怎么,老年神经紊乱症还没有附上你的身么? 即使看不到古斯塔的人,但他估计也在影像那边无奈地扶额:既然你还没有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我怎么好意思先走一步? 呵奥兰多装模作样地惊呼了一声:这么听起来,你已经给那两颗金贵的眼珠找到了买家?如果他们没有在战场上脱落下去,那么帝国的教科书又要重新修订一次了。 古斯塔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最后还是沉吟着道:奥兰多老弟,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承认自己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可是也不用被如此羞辱吧。 在第一次大战之后的唯一还存活着的战功赫赫的名将,谁敢真心地羞辱你? 你是说我应该在路过科里得大桥时干脆引爆炸弹,将我们的第二小队和敌方的第四小队一起炸死? 我可什么都没说,奥兰多抱着双肩换了个姿势:你这次主动和我通话,有百分之六十二的可能性是为了科尔维亚分部的叛变事件。 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八呢?古斯塔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你想要入土为安,于是让我帮你拔掉那个支撑你呼吸的氧气罩。 不,我不会死在病床上的,古斯塔摇摇头,爽朗的笑声通过语音播报系统传了出来:站着生,就要站着死,经历过第一次大战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老死在床上?那还真不如被光网切割的四分五裂,在战场上流干最后一滴血来得痛快舒爽! 奥兰多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笑声而变得轻松了一些:你们政党内部的事情我不会参与,但科尔维亚分部的事情应该和噩灵有关,我会去和噩灵交流,但不是现在。 古斯塔马上接道:我们当然可以给你宽松的时间用来准备。但是老弟,我也希望你明白,你和你在意的人都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这个星球的一份子,即使你不在乎任何事情,你的另一半也会在乎吧。 多年不见,你居然也成了情感专家?奥兰多诧异地挑起了眉毛:你和你那个初恋的oga究竟有没有在一起? 古斯塔几乎立刻就沉默了下来:他爱上了一个beta,于是离开我和那个beta在一起了。 他居然放弃了你这个营养均衡肌肉成块的alpha,然后和beta在一起了? 属性是什么并不重要,古斯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导奥兰多:重要的是看他是否真心爱你。能爱上你的人想必也不同凡响,你可不要让娇弱的oga失望。 把你那套老子是alpha老子天下第一的说辞收起来吧,奥兰多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把想知道的一切从头到尾地探究出来,别再和我玩半遮半掩的那一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大战时的军校临时总部了。 古斯塔马上举手投降: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心态,来帮助我们伟大而强盛的帝国渡过难关。 和平的日子过得太久,冠冕堂皇的话也说得轻松随意了么? 奥兰多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快步转身离开了。他将维纳转移到了他的房间,他本想半坐在原处等维纳醒来,但做了一场手术后实在太累,于是他也不知不觉地趴倒在了维纳的床边。 于是等维纳醒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奥兰多的黑发散乱地铺在手边,随着他的呼吸而浅浅地起伏着。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他那头本就柔软的头发似乎变得更加讨人喜欢了。维纳想要伸手摸上去,只是还没能触摸到发丝的边缘,奥兰多就迷蒙着睁开了眼。 他还是那副完全没有睡醒的表情,鼻尖上甚至还凝结着两滴因为发热而溢出的汗水。 维纳简直被这情景刺激得头脑发热,他口干舌燥,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奥兰多从旁边的杯子里含过了一口水,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维纳目瞪口呆着不知说点什么,就感到奥兰多的舌头在那之后还是轻易地挑开他的牙关,然后就长驱直入地搅动着口腔,甚至把维纳的舌头也一起卷裹了进来。 他的动作虽然熟练,但更像是在遵循着脑内的某幅教学画面一般运动,当察觉到维纳的僵硬之后,奥兰多还是浅浅地退了出来,两人的嘴唇之间粘连着几根银丝,在灯光下显得无比催情。 你、你这是、你??????维纳的舌头已经打成了结,只能颤抖着说出表达的含义。 需要数次提前演练才能在实战时达到最好的效果,不是吗?奥兰多凑上前去磕了磕维纳的额头:你的发情期又要到了,是不是? 维纳终于在这个惊天大雷中被拉回了神智:你是说,我的发情期又要到了? 奥兰多顺势点头:我对你的超敏基构节椎做了百分之三十二点八的改动??????你的发情期紊乱了。 只有百分之三十二点八的改动吗?你是故意的吧?维纳又惊又怒。 是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这样才维持了宇宙中的质量守恒定律,不是吗?奥兰多满不在乎地挑眉。 混蛋啊??????维纳喃喃着低下了头。 但是很快他就不幸地发现,对于奥兰多来说,准备工作才刚刚开始。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坐在三百六十度全息影像所组成的屏幕前,戴着完全立体的6d眼镜??????看动作爱情片。 影像里的alpha和oga不遗余力地在对方的身体里挥洒着热情,四个半小时的录影里,他们已经换了不知多少姿势,而维纳也从最开始的脸红心跳变成了索然无味,此时他正左手捧着薯片,右手抱着红酒,和奥兰多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话。 而奥兰多依旧戴上了那副文艺范儿的眼睛,手里的牛皮笔记本已经被翻过了几页。他修长的指节里转着一根乌油笔,随着他不断地暂停影像,那支笔也孜孜不倦地在纸页上滑动着身躯。维纳悄悄瞄过去一眼,笔记本上画满了他看不懂的公式和示例图,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些复杂难懂的性爱姿势。 那个??????,维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想把每种都进行一遍吗? 奥兰多推了推眼镜:我设计了六十二种可行的做爱姿势,但以你的身体状况来说,能成功试用五至七种已经是极限,所以我们只能在这点时间里保持足够的体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啊,如果你想把每种都实验一遍,那么我认可你对于未知领域的探究精神,并且愿意与你共同为科学献身。 维纳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僵掉了,但他还是强撑着动起了舌头:你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英雄人物啊。 如果这是在进行古老的单机游戏对决的话,那么维纳觉得自己的血槽都要跌到谷底了,于是他决定扳回一局。 奥兰多手里的笔被人骤然抽走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被整个推倒在了床上,维纳的嘴唇在他耳朵上轻轻地吹气:我们何不来实战演习一遍?这样才能获得更好的体验,也有助于在真正的战斗中射出更多的子弹,并且更精准地命中目标,对不对? 平躺在床上的奥兰多咂了咂嘴,对这句话的主旨进行了剖析:这句话表达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解码后的第二层含义? 维纳捧着他的头就想吻上去:两者皆有。 奥兰多性感而削薄的嘴唇就浮现在面前,维纳简直如同三天未见肉丁的饿人般猛扑了过去,只是还未碰触到美食,下落的鼻尖就顶在了一个犹自闪烁不停的电子仪上。 距离正式的发情还有两小时零五分钟,如果在此段时间里我们进行了实战演习,那么在正式的战斗过程中就会消耗百分之五点八的体力,在我看来,这是极为得不偿失的行为之一,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意见,我的小兄弟有很大的意见。维纳无奈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在距离发情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奥兰多按下了床边的一个隐藏式按钮,然后这个房间里的四壁开始慢慢向下滑落,他们身下的水床开始微微晃动,原本干热的床垫渐趋温凉,从地底升起的东西让维纳瞪大了双眼那是足有四百个左右的五颜六色的安全套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的药片。 奥兰多淡定地帮维纳把眼球装了回去:从左面的安全套开始数过去,有薄膜的隐形的颗粒的斑点的金刚罩的钻石的水晶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从右面的避孕药开始数过去,有柠檬味的五香味的草莓味的苹果味的以及原味的等等。根据对于你的观察与分析,这两种古老的避孕方式应该更得你的欢心。 所以,你这是在讨好我了? 百分之六十是在讨好你,百分之四十是在减轻我的负罪感。在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有一个胚胎出现是不可预知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个占据生命大约百分之五十的负担,或者更多。如果你不想留下这个胚胎,那么不论是对它还是对你,都是一种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 奥兰多总结陈词般地朗声道:我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对你造成伤害的纰漏发生。 维纳的回答是狠狠吻了上去,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几乎是炸裂似地蔓延开来,将他们两个全部裹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乃都不想和渣作手扯手坐在炕上唠家常吗~~orz ☆、chapter33 只是在这一瞬间,维纳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的无奈,因为那种从体内激射而出的欲望的洪流将他的四肢完全地填满了,他浑身酸软的没有半点力气,原本支撑着身体的腰椎如同酥掉了般破裂成了数块,他不甘心地软瘫在奥兰多身上,但还是犹自瞪大了双眼,试图将对方的防护服扯成两半。 奥兰多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和维纳的一起飘散开来,在这广阔的海洋般的空间里,他们两个就像沉在水底的坚石,没有什么能将他们托起。 维纳仅剩的力气就是随便从手边抓了把药片塞进了口里,换来的却是奥兰多声息不稳的怒意:“准备了这么多可备选项,你只是胡乱地蒙出了几个答案吗?” 他表达怒意的方式是从将维纳从身上翻了下去,然后两手从中间用力,直接撕开了维纳的防护服。 “哈!来吧野兽!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维纳眼冒精光,将附着着黑发的头颅给捧进了怀里,奥兰多更是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耳垂,湿润的舌尖滚卷着湿意就从他的耳蜗里挤了进去,细小的绒毛被这淫靡的水声给黏合在了一起,却又很快迎风飘扬一般,在热气里颤抖着挺直了身体。 奥兰多的身体略显白皙却并不瘦弱,当他把自己慢慢从防护服里剥出去的时候,维纳已经手脚无力到做不了任何事情,热浪如同海涛般向下涌去,他能感到自己的裤子被浸湿了,或许不止是裤子,连那两瓣圆臀也无法幸免地被淹进了洼地。 一双大手忽然覆盖住了他的屁股,修长却有力的指节在湿润的洼地边磨蹭了一下,然后就探了半寸进去。 维纳的身体马上就绷紧了――他不受控制地向上挺起了身体,奥兰多立刻会意地吻住了他的喉结,将那些将出未出的呻吟全部咬进了喉咙里。 “混、混蛋??????慢点???????我??????” 维纳断断续续地喘息着,他的眼神已经迷茫地失去了焦距,龙舌灯金黄色的暖光在他眼里仿佛晕成了一个太阳,整具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能动的只有两条手臂,他只能用两条手臂努力攀上奥兰多的脖颈,将他更深地拉向自己。 奥兰多的唇齿很快抵开了渐趋虚弱的障碍,他的舌头滑进维纳的口腔里,从下颚上的软肉向上舔去,随后就如同鞭挞般在他口中用力搅动,两人间翻出的唾液如同小溪般顺着相贴的胸膛滑了下去,如同桃花源里出现的一条溪流般很快消失了踪影。 维纳的身体因为汗湿而显得亮晶晶的,他的眼神迷离,衣服半开半脱地挂在腰间,蜜色的肌肤闪耀着成熟的色泽,点缀在上面的钻石般的液滴摇摇欲坠着将要坠落,却在掉落前的一瞬间被奥兰多叼进了口里。 “不、不要咬我、混蛋??????不对、用力、用力咬下去??????” 奥兰多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呻吟里弯开了唇角,他如同琥珀般的瞳仁儿里满载着恶作剧般的笑意,他把舌头从维纳的下颚处舔吻了过去,然后深深咬住了他的喉结,随后又或轻或重地把手指往那湿润的甬道里挤去,这么两相夹击了一会儿,维纳喘息得连声音都变了味道,他一边想躲开奥兰多的钳制,另一边却更想把自己往他手指上送去。 那几根恶毒的手指只在他不停嘬吸的甬道外转着圈,却恶意地迟迟不送进去,维纳细韧的腰被奥兰多的另一只手狠狠地禁锢住了,他无法动用自己的力量获得满足,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甚至将他逼出了眼泪,点点挂在了睫毛上。 连那黏合在一起的睫毛也是美丽的淡金色,奥兰多被那浸润在汪洋里的金色给撷取了理智,他脑海中那个想逗弄维纳的弦被硬生生地扯断了,两根手指不受控制地就狠狠冲了进去。 维纳被那骤然而来的满足感给激得失去了片刻思维,眼前炸起的片片金星让他以为自己被推上了夜空,但是随之而来的巨大的不满却又击垮了他的神智,让他的声音都染上了一点呜咽:“不对、不要这个、我要、我要??????我要??????” 他的目光向着奥兰多飘了过去,而奥兰多下体的防护服已经被顶起了个小帐篷的形状,顶端的布料甚至被液体给浸湿了一小块,维纳惊讶地发现,那个帐篷在他的注视下,居然慢慢地举高了一些。 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如果进入他的身体??????? 维纳被这样的恐惧给激得向后挪动了一下,只是他后退的身体还未曾退出半寸,就被人拽住了腰,恶狠狠地拉了回来,那个硬挺的东西已经在他的后穴前浅浅地起伏着,如同敲门般等待着被允许进入的指令。 奥兰多把手臂从维纳的肩膀下绕过去,以一个最令他舒适的姿势把对方拥进了怀里,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粘腻的湿液在两人间被推挤着蒸发出去,胸前的两点不断地擦过对方的肌肉,维纳只觉自己的乳头已经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似乎在急切地等待着爱抚。 这个认知让他微微涨红了脸,但很快又对自己的全身无力感到郁闷而无奈――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受人摆布,他想调动自己的手脚攀上奥兰多的身体,他一样也想吻遍奥兰多的全身,在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留下咬痕和吻痕。 他想向全世界宣布,面前的这个既聪明又愚蠢、既令人恨之入骨又让人爱之发狂的alpha,是完完全全属于维纳?爱斯特尔的。 维纳的期待似乎已经传入了奥兰多的脑海,因为他一个用力,就将维纳半搂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横屈起的腿间。 奥兰多已经将维纳的衣服撕扯得七零八落,上身除了被咬的红肿如樱桃般大小的乳头之外已经不着一物,破碎的布料同时挂在维纳的小腿上,紧身的三角裤半垮在了大腿间,而他娇小却可爱的阴茎也瑟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探出头来,在奥兰多的掌心饥渴地摩擦着自己。 “唔、嗯??????我后面、奥兰多、我后面??????” “后面怎么样啊?想要我怎么做呢?” 因为时常运动的缘故,维纳微古铜色的肌肤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但他的腰臀处却依旧白皙,看上去就像在巧克力中被涂抹上的令人垂涎欲滴的奶油般,让奥兰多控制不住地想要咬上一口。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将维纳翻趴在了床上,然后沿着他的后颈吻了下去,湿润的水渍蜿蜒着在他背上拖出了条状的长痕,这声音让维纳又羞又急,因为发情而晕红的身体从上而下地盘踞了半个身体,他想回过头去望向奥兰多,却被对方按住了挣动的双腿,在蜜桃般的臀部啃了上去。 求而不得的饥渴和骤然炸开的疼痛让维纳马上湿润了眼眶,他的泪水凝结在虹膜上,那个如同被摸一摸就会裹成一团的维纳神奇地出现了。他开始努力要拜托奥兰多的掐制,可是酸软的四肢被奥兰多牢牢禁锢在了怀里,他挣脱不开,居然委屈地流下了泪水。 这个如同柔软的猫咪一般的维纳让奥兰多的alpha本性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再次把维纳摊平在了床上,然后深深抵着他的额头,细碎的笑意如同羽毛般滑进了维纳的耳蜗:“怎么哭成这样??????我是在欺负你么?” 他作势要从维纳身上离开,而维纳身体里那些潜伏着的本能立刻苏醒着嗥叫了起来,它们调动着维纳的四肢将奥兰多禁锢在了原地,拒绝他离开自己的领地。 维纳流金色的发丝在奥兰多的胸膛上蹭动着,他的头皮上满是汗水,奥兰多的手指深深插进了他的发根,然后把他蔓延了整张脸的泪水给舔进了唇里。他这个动作实在煽情,舌尖上突起的细点慢慢磨蹭着维纳的心弦,让他也跟着感到了温暖的爱意。 “抱着我。”奥兰多低沉的声音含糊着命令道。 维纳抽噎着搂住了他的身体,感到他把自己的腿给屈起抵在了肩膀边上,做出这样的动作对维纳来说毫不费力,但是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人前的幽谷还是让他略微有了些羞惭,于是他颤抖着侧过头去,想要闭上眼,将神智抽离出自己的身体。 奥兰多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就像用一个逗猫棒撩拨着维纳的神经,维纳刚刚放松了大脑中紧绷着的危弦,他饥渴已久的后穴就被某个坚硬而滚烫的东西直接顶了进去! 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他湿润着嘬吸着的甬道被这巨物整个填满,舒爽感让他头皮都完全地炸开了成了碎屑,他被这冲力击得骤然睁开了眼,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那个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摇晃不休的水床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整个的镜像,而原本早已消失的天花板更是不知何时被竖起了一面透明的镜子,将紧紧交合着的两人完全地呈现了出来! 那个青紫密布的巨物在他的后穴里狠狠地碾磨着,随着每一下的抽动,谄媚的内膜就会拥挤着挽留,而那巨物更是毫不客气,奥兰多如同安装了马达般的腰部快速地前后抽插间,那巨物都会带出深红色的媚肉,那些媚肉与汁液混合着涂抹在了阴茎上,随着快速的运动而崩开了点点水花。 维纳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组织奥兰多的行动,他迷蒙地半睁着双眼,口角的唾液已经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和镜面黏合在了一起,他的大脑里已经一片空白,残存的理智都用来描摹那个在身体里肆虐的东西的形状,快感如潮水般覆盖了他的全身,从相连的地方开始,那种不断累积的快感如同浪涌般将他一波波推向了高峰,他的双腿已经完全被压得僵硬了起来,但还是止不住那种酥麻沿着经脉放肆地穿行不休,让他分不出半点力气来抵抗奥兰多的攻击。 奥兰多的喘息声在他耳边不断地放大,他就如同野兽般占领着属于他的营地,维纳的双腿已经被分开到了最大,噗嗤噗嗤的水液四溅的声音随着他大力的挺动而回荡不休,维纳分出仅剩的一点精神抓住了奥兰多的手臂,勉强地半撑起身体对着他吼道:“吻我!” 奥兰多琥珀般的瞳仁儿如同化开了般流动起来,他微微低下了身体,舌头伸了出去和维纳的搅在了一起,他强迫着维纳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球因为过于舒爽的快感而微微半眯了起来,性感又狂野的腰肢加快地撞击维纳的甬道,而维纳因为这电流的累积而分不出半点精力去阻止他的动作,他只能用口型对奥兰多嘶哑着喘息:“别??????不要?????? 别、别停??????”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退货的权利么?”奥兰多搂紧了他的腰,以更快的速度撞击起来,维纳的脖颈已经后仰到了弯折的程度,淫靡的晕红蔓延到了脸颊,本该温暖的手掌已经满是湿冷的汗液,他拼命眨动着双眼以图逼回泪水,但直达脑部的快感还是让他颤栗似地痉挛起来,前端不受碰触得就涨到了最大,疏忽便要喷射出来。 那个出口却被牢牢地堵住了。 维纳的后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力收缩起来,小奥拉多因为被搅紧而微微抖动着,如同数千张小口同时吮吸的快感让奥兰多的手掌几乎嵌进了维纳的身体,他简直不知要如何称赞对方:“好像在海洋里??????为什么??????怎么一直都不让我离开??????” 维纳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放开我!” 奥兰多终于松开了手,在维纳射出来的同时,奥兰多的阴茎却在维纳的甬道里大力地鼓胀,然后一个突出的结骤然堵住了底下的出口,大股大股的精液如同海浪被拍在沙滩上一般,全数射进了他的身体。 维纳惊异地伸手向下摸去,在摸到那个巨大的结时,他的手指都不会动弹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太大了、太大了、会撑裂的??????放开我!” “给我好好感受着吧”,奥兰多的汗水全都砸在了维纳的胸膛上,他把维纳的手指按在了结上:“看看老公是怎么喂饱你的。” 随着精液的不断喷射出去,那个结也在随之饱胀而收缩,颤抖着的阴茎终于吐出了挤压许久的存货,最终偃旗息鼓地萎靡了下去。 奥兰多慢慢将瘫软的阴茎从维纳的甬道里拔了出来,甚至还带出了啵的一声轻响。 维纳仍在大口地呼吸,肉色黏膜随着他身体的抽搐而被推挤出乳白色的液体,原本澄澈的水液被混合了淫靡而煽情的浓汤,他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完全叫哑了,只有yy的风声犹在胸腔里起伏不休。 一杯营养液被递到了他的口边,维纳看了一眼后便摇了摇头,可还是被掐着鼻子硬灌了进去。 “还有三杯,必须全部喝进去”,奥兰多很快就恢复了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这剧烈运动而影响了呼吸:“不然你根本撑不过这次发情。” 维纳无奈地撇过了头,但还是遵循着奥兰多的要求,将那三大杯营养液一同灌进了胃里。 “你不喝么?”他哑着嗓子,勉强抬起头来望向奥兰多。 “我早已经模拟出了最佳的角度和力度,所以消耗的体力并不算多”,奥兰多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然后便斜靠上床头,把维纳拥进了怀里:“趁着缓解的时候马上休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是不够的,要一直抱着我才可以”,维纳简直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在说出来之后就恨不得把舌头嚼烂在肚子里:“不是、不是、奥兰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什么困扰?”奥兰多轻轻撩起了他的一撮头发,在指间搓捏出了各种形态,他温暖的大手一直在维纳的后背抚动,让他以最为舒适的姿势蜷在自己怀里:“是因为错过了我在大脑里安插电极的手术,因而感到困扰吗?我确实在那只荷包猪身上做过这样的实验,但它像疯了一般在监控室里乱叫乱撞,所以我只能将电极从它的大脑里摘除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亲爱的蜜糖殿下。” “为什么不好笑?你也认为强制性的连续高潮是件愚蠢又残忍的事么”,奥兰多将维纳的下颚抬起来,然后深深地望进了他的眼睛:“感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没有主动要求去经历荷包猪那样低概率的成功实验。” 维纳忍不住仰起了头,轻轻啄吻奥兰多的鼻尖:“你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个遥控开关?平时的时候是理智版奥兰多占据了一切,而在情感波动的时候,甜言蜜语版奥兰多就成为了主体,控制了你的一切行动?” “如果真的有名为开关的设备的话,也是在遇见你以后才被制造出来的。” 琥珀色和冰海蓝开始深深地接吻,眼神间流转的光网扭结着缠绕在了一起,无论什么样的阻隔和磨难,它们也不愿从对方的世界里离开。 身体里的热度又在蠢蠢欲动地蒸腾起来,维纳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他的精力再次恢复了一些。在察觉到奥兰多的下体再次慢慢支起,然后坚硬如铁之后,他开始试探性地将奥兰多推挤在了床头,然后慢慢屈膝,半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奥兰多似乎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变得格外欣喜,因为他的阴茎涨的更大了,抖动的青筋甚至还在试图撑破表膜,从半空中就挤进那湿润而无限收缩着的甬道之中。 “全部由你来做的话,也同样违背了质量守恒定律啊”,维纳轻轻讪笑了几声,然后抱住颤抖不已的小奥兰多,开始在自己的洼地边转圈似地滑动起来。 奥兰多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便向后摊开手去,把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交到了维纳手里。 维纳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用自己的湿液将蘑菇头浸润地光滑无比,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只是进了一个头就被卡住了。 奥兰多已经把头抬向了天花板,他似乎根本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对维纳伸出援手。 于是维纳只能咬着牙努力坐下去,那个巨物如同拥有生命的某种海底怪物般狰狞可怕,它在探究着维纳的底线,并且无数次地试图打破他的界限。 如果是以这样的状态继续消耗时间,那么就不知何时才能达到目的,看着奥兰多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维纳不知自己哪来的火气,居然骤然松开了对方的肩膀,因着重力的作用而直直坐了下去! 这一下就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感了――奥兰多和维纳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奥兰多几乎立刻就恢复了他那副冰封般的冷漠姿态,而维纳则是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只能堪堪被吊在半空,说不出的尴尬无奈。 他试图上下滑动了几下身体,可以感到自己包裹着的巨物变得更加狰狞了,那些青筋顶开了层层褶皱,试图往更深的地方挤去。 他求助似地望向奥兰多,却在对方并不在乎般的冷淡里湿润了眼眶,他开始移动腰臀的力量上下摩擦,累积的快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那些暴起的青筋的形状在他的脑海中一次次地浮现,让他既羞惭却又快乐,情感告诉他要再用力一些、再快速一些,可酸软的肌肉却让他颤抖着腿用不上力道,这种想求快感而不得的无奈让他再次通红了眼眶,于是他便泄愤般地向前,一口咬在了奥兰多的鼻子上。 闷沉的笑声响了起来,奥兰多微微笑着,然后在维纳愤怒的目光里把印着牙印的鼻尖解脱了出来,他鼻梁上晶亮的口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淫靡,但奥兰多看着维纳这副羞恼到极致的神情,还是觉得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值了。 “把腿盘过来。”奥兰多含着他的耳垂咕哝着道。 维纳本想拒绝他的指令,但身体的本能再次叫嚣着让他的双腿盘上了奥兰多的腰间,他身体的一切都在奥兰多面前一览无余,但是奥兰多身上的布料却犹自将脱未脱,于是维纳瞪眼怒视道:“全部脱掉!” 回答他的是腰上的一个狠绝的冲力,他虚虚悬在半空中的后穴被再次挤进了一个硬挺的巨物,这快感让他当即就沙哑了喉咙,已经攀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虚虚地留下了几个指痕,然后就瘫软似地滑脱了下去。 奥兰多在他半睁半闭的眼眸里闷笑了起来,他狠狠地握住对方的腰肢,上下一齐用力,阴茎便如同开垦的伸缩机一般在他体内肆意震颤起来,那个伸缩机就如同安装上了永不止歇的马达,在他赤裸的完全张开的身体里发出轰鸣般的噪音,尖锐的快感如同钢针般直接蹿上了他的大脑,维纳的双手骤然就失去了力量般滑了下去,可是却被奥兰多再次抬起,给虚虚环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维纳慢慢低头看向下面,他已经根本不想询问自己阴茎上那个透明的圆环是怎么来的了,它似乎能感知到维纳眼神中的疑惑,于是它颤抖了一下身体,居然缓慢地变幻成了嫩粉色。 “这是保护环”,奥兰多终于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的体力消耗的太快,这件事情无法避免,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但是它不会阻止你高潮的感觉,这也是我丢弃了两万四千个实验品后,得到的唯一一个成品。” “混蛋、混蛋啊??????”维纳用尽全力摸上了自己颤颤巍巍的小弟弟,他安抚似地在它身上摩擦着:“很快、很快就解开你,哥哥总有一天、一定会让这个混蛋、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可是我现在就想尝尝了,怎么办呢?”奥兰多的笑声在胸腔中震动了一会儿,然后维纳就感到自己的双腿和腰肢被人整个地抱起,然后在奥兰多的坚挺上彻底地转换了方向! 旋转着的颗粒感让维纳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滑下了嘴角,他的脸上已经被涂上了各种各样的粘液,横七竖八地盘踞在他的面容上,竟也描绘出了淫靡般的快感。 居然、居然不拔出来??????这个混蛋! 维纳怀疑自己的腰侧已经被握出了青紫,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检查这些,因为他刚一回过神来,就感到奥兰多再次用力一挺,进入到了一个更为隐秘的部位! 维纳当即就如同被针扎了般抖动了一下身体,他沙哑着声音想挪动、想逃离、也想拒绝,因为他感到奥兰多进入了一个他不想为人探知的地方。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如果、如果连这里、连这里也被奥兰多攻占的话,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他的思想、他的一切都要完全地被奥兰多占领了! 他已经流了足够的泪水,再也不想把自己摆放到这样一个软弱的位置了! 维纳开始努力地向后挣动,奥兰多却微微屈起了腿,将他的坚挺向那个更为湿润的甬道用力挤去,这简直就如同高精尖部队的骑兵在开垦落后的殖民地一般,小奥兰多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就长驱直入地探了个大半个身体进去。 奥兰多被这连绵不断的海浪给拍打地如同坠在了云间,如果说之前是在海水中畅游,那么现在就是他就是整个飘荡在了天幕,那些星子铺天盖地得笼罩下来,将他带到了一个美好而超脱尘世的环境,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他完全被烧干了的大脑根本分不出精神去控制四肢,于是他强硬地用一只手将维纳的脸扳过来,和他来了个足以称之为缠绵悱恻的深吻。 “慢、慢点、唔??????不对、再用力?????” “这么想??????被操??????你刚才??????还在跑什么呢?” 奥兰多再次恶质地轻笑起来,他的两只手再也不清闲地摊放在一边了,它们一只揪住了维纳胸前的突起,令一只以缓慢的速度摩擦着维纳娇小的阴茎,而小维纳似乎对这种点到即止的碰触感到不满,于是它在奥兰多的掌心里努力扭动着,极力增加它们之间的接触面积。 而维纳本人对这种渴求抚慰的状态感到了微微的羞耻,胸前已经肿大了至少两倍的乳头更是鲜艳欲滴,轻微的碰触都能带来针刺般的痛意,更何况这种大力的揉捏?于是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向后折去,却反而把自己往肉柱那里更深地压去! “啊??????啊、不要捏了、不要揉了??????好深??????” 奥兰多却在这样的拒绝里挺动的更快:“你这里怎么越来越湿、越来越紧?还不停地吸吮着我??????啊??????” 他剩下的话全数被吞进了喉咙里,神经末梢如同被加大伏特的电压给彻底烧焦了,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把牙齿向那吸引自己的嫩肉上用力咬了过去! 维纳只觉得那块留有印痕的皮肉被生生扯离出了自己的身体,奥兰多的虎牙上似乎带着倒钩,要将他的血管筋肉从颈椎处完全地剔出。但他并不感到痛苦,只能感到那些漫天的星子都坠落到了海面,将要带着他全部沉入到深邃的海底。 可是在下沉的过程中却被拖了起来,耳边似乎响起了轻柔却沙哑的嗓音:“再休息一会儿。” 然后他就感到某种温暖将他包裹了起来,让他安心地沉入到了睡梦里。 只是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却是被紧按在臀部上的巨爪给强行拉回了神智。他已经完全叫不出声音,侧躺在床上的脸颊被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又拉回,他想晃动手脚,却发现双手已经被柔软的布料捆绑在了背后,身后的洞口被无数次地挤开又抽离,快感如同没有止歇般在他的脑海里炸裂又消失。 他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只能感到奥兰多的牙齿把他从头到脚都咬了一遍,如同野兽般在宣告着自己的领地。他感到不公平,他想同样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吻痕,但他根本无法提出意见,那些话语全部化为了呻吟挤出了喉咙里:“不、不行了,还有多久、我要、要不行了??????” 奥兰多粗噶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快要结束了、再忍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 维纳不知第几次地眼前白光骤现,然后再度沉入了黑暗里。 ☆、chapter34 维纳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这场旷日许久的全身瘫痪的状态持续了多久。 当他终于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时候,他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咬住了奥兰多的喉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的全身都是你的味道,你怎么可以白白嫩嫩的好像个待宰的羊羔!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句把奥兰多也惊得愣住了,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于是便伸手随便搭在身上的被单拉开了半块,强迫维纳看他遍身的红印:你在激动的时候在我全身百分之七十八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如果追溯到几千年前,这是表达占有欲的最直接的方式。和这星球上的其他生物一样,人类虽然在不断地发展变化,烙印在骨骼里的兽性本能却是永远也无法抹消的,但这或许也是人类依旧在前进与发展的动力。 维纳慢腾腾地脸红了起来,但他依旧很不甘心: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压回来的! 怎么压回来呢?奥兰多不怀好意地支起膝盖,轻轻顶了顶他犹然湿润的后面:用这里么? 维纳再次感到自己的血槽被刷空了,于是只能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这间卧室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维纳懒洋洋地趴在奥兰多怀里,把他的黑发攥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还揪出两根墨丝,和自己的缠在一起。 温暖而和煦的阳光飘荡在他们头顶,某种和缓的气息如同薄被般将他们轻柔地覆盖。奥兰多不想打破这种难得的休憩的机会,但他恢复理智的大脑并没有打开名为情感的开关,于是他还是清清嗓子,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维纳,我答应你,我会和噩灵合作。 那些金黄色的阳关仿佛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冰凌,维纳感到自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刺穿了他直接半坐起来,瞪大了双眼便对奥兰多吼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合作不是指和他建造覆盖帝国的锥形光网,而只是单纯地与他交流,'劝他停止自己愚蠢的行为',奥兰多因为维纳的反应而愉快地笑了起来:你们平时是不是这么说的? 完全无法否认的是,维纳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他不想让奥兰多冒险。上次在中联超市时的一切对他来说是个噩梦,对奥兰多又何尝不是?如果在到达安全岛的第一天就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那维纳说不定会欢天喜地地带着奥兰多回到帝国,甚至在傍晚还会和朋友们参加篝火晚会,喝上成箱的木桂酒来庆祝自己的成功。 但现在他只想把那篝火从嘴里吞进去,如果烧毁了喉咙钻开了肺腑,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奥兰多早已不是个单纯的任务对象了,现在帝国的局势如此动荡,政党总部和科尔维亚分部的对峙状态似乎更加紧张,噩灵又一直在蠢蠢欲动地试图谋划着什么在这样的现状下,奥兰多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 他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试图拼凑出阻止对方的话语,但他随即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任务是帝国政党总部下达的指令,基尔夫说不定正用自己的仕途为他担保,作为自由人存在着的修也同样下落不明,甚至不知是否已经叛逃到了科尔维亚分部,而噩灵又一直潜伏在暗处寻找着时机,不知何时它就会失去耐性,将帝国拖入到地狱之中?????? 他又能如何阻止奥兰多? 他又能如何放着帝国的安危不顾,只为了一己之私就将这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维纳突然按住了额头,他的大脑抽痛不已,但他还是调整着心情问道:与噩灵交流的话,会有几种可能性的结果? 奥兰多颇为赞赏地点点头,他来回移动了几下手指,一块全息屏幕就呈现在了他们面前:一,我成功地接入了噩灵的频率,并控制了他与外界的交流渠道,彻底将他扼杀在帝国的主控室里;二,我成功地接入了恶灵的频率,但并没有完全控制他与外界的交流渠道,于是他还是能通过触角破坏帝国其他有网络接入的设备,最后造成更大的破坏;三,我成功地接入了噩灵的频率,但非但没能成功控制他与外界的对接状态,反而被他完全侵蚀了大脑。 维纳的手指狠狠抽紧了,奥兰多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不要露出那样怀疑的目光,如果第三种状况发生,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占据了我的大脑并操控了我的意识,我有足够的把握让它无法分心去控制其他设备这样你们就可以将我抹杀,然后永绝后患了。 维纳被他言语中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但他根本不知要如何反驳奥兰多:为什么你会这么简单地说出将你抹杀这样的话,如果你无法再存活下去,那么我怎么办? 奥兰多的疑惑已经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他琥珀色的瞳仁儿似乎又变成了没有生机的玻璃球:这样的一天总会到来的,也是根本无法避免的,不是吗?我想这就是你来到这里的目的,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你自然应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像我没有出现过一样自在地活着。即使你觉得我是个难以磨灭的事物,也可以用记忆模糊装置将我的存在完全地剔除,我不懂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这个可恶的机器人,维纳揪住了他的衣领,泪水已经如同珠子般地滚落下来,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湿润的暖意:你这个不知道离别为何物的混蛋! 对奥兰多来说,这真的是种奇异的感觉了这温热的流动的东西并不是血液,也没有甜腥的气息萦绕在鼻边,这是从那片海洋里冲出来的透明的珍珠,它们遇到固体即会融化,沿着皮肤渗到血肉里,然后穿透胸腔进入心脏,和着鼓胀的鲜血填充在他的脉搏里,成为不可或缺的生命的印迹。 他不想失去这片大海。 他不想离开拥有这片湛蓝色大海的人。 他不想离开维纳。 但他别无选择。 于是他伸出手来,把维纳拥进了怀里。 如果能有这么一天,如果他们两个能乘上一座帆船出海,在摇摇欲坠的木板上平摊着身体,然后饮上一杯红酒后悠闲地眺望夕阳,该有多么美好啊。 奥兰多从未恐惧过什么,他可以把这些名叫感情的东西都封存在永远不必再动用的文件夹里,他可以顺势推开维纳,然后如同离开帝国总部一般嚣张地开着蜂窝飞艇撞碎几层楼的玻璃,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入中将的办公领地。 帝国夺走了他全部的亲人,他完全可以坐视噩灵控制一切,如果他坚持拒绝,没有人能真正逼迫他去做些什么。 但这个帝国和维纳有关,是和维纳融为一体的东西。 没有它就没有维纳,而失去了它,维纳也会生不如死。 奥兰多不懂维纳的悲伤,也不懂如果失去了他,维纳会比生不如死更加痛苦。 但这并不是个可以做出选择的决定??????有很多事,从最开始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过去,并且必须走到既定的终局。 安全岛再次笼罩在了凝重而悲哀的氛围里,它就如同冰冷的坟墓般跳脱出了热闹的世间和喧哗的人群,独自沉睡在无人知晓的深海国度里。 小胖自从上次在中联超市被奥兰多吓坏了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短短一段时日就瘦了不少,奥兰多想尽了办法拯救它的食欲,但它还是哼哼唧唧地在他掌心里蹭来蹭去,似乎预知到了什么般努力延长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时间。若是往日里维纳出现在它身边,它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紧紧拉住他的裤脚。但此时,它却对维纳视而不见,只是固执地赖在奥兰多身边不肯离去。 奥兰多有条不紊地把他剩余的设备和资料分类编号,甚至把他平时不屑书写出的各种公式都记录在了笔记本上,厚重的笔记本在短短几天里就摞了半人多高。当然,他更多的时候是翘着腿后仰在办公桌外,口头命令维纳一笔一划地将他脑海中的东西倾注到薄薄的纸页里。 对于重要的东西,他执拗地不信任一切高科技的电子仪器,简洁的油水笔和不受腐蚀的纸页承载着他的一切,如果他不再回来,这些就是他遗留下的东西。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死,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曾经存在过。他是宇宙磁场和肉体结合后得到的产物,他的性格和精神会在某年某月之后降临到一个新生儿的身体中,那个新生儿会有自己的成长方式,会和他拥有一样的头脑和思维模式,但那个孩子会有自己的生活环境,会有自己的父母,会和自己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 只是这个时间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一千年,更可能是一万年。 只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形主脑奥兰多?巴萨罗穆了。 当油水笔的最后一滴墨汁离开笔管的时候,奥兰多也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环顾四周,似乎想把这早已融入脑海中的一切再一次重现一遍。这些已经因为多次使用而造成磨损的机器在几天之内被他彻底翻新了数次,此时它们的表面是光滑而富有釉质的,黑亮的表面似乎能倒映出两个人的面孔。 如果不再回来的话,希望这些可以代替他存在下去。 奥兰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体,却被骤然举到眼前的东西给惊讶地愣住了一瞬,腻人的甜香在鼻边馥郁着蔓延,奥兰多下意识地向后一躲,那点奶油还是沾上了他的鼻梁和嘴唇。 深红色的舌尖在唇边掠了一遍,奥兰多仔细品尝了一下,麦糖素和散粉的比例调配得相当好,甜度也同样适中,甚至连软硬程度都达了他脑海中的设定值。 碳水化合物所组成的非常美味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5 维纳的眼睛在蛋糕后悄悄地露了出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在上次奇妙的世界里模拟了日期,但是也确实有产生误差的可能。如果没有失误的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当然,我不知道应该插多少根蜡烛对不起。 奥兰多没有用摆在一边的盘子和叉子,而是直接伸出手去,抓了一块蛋糕在手里:我从两个月零三天开始就想这么做了,但是看着诺顿那个智商七十五的积木的模样,我就不忍心继续打击他的自尊了。 维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这是还没有打击他的意思?那如果真心想打击他,你会怎么做呢? 于是,那块蛋糕被直接拍在了维纳脸上,这一下真是又准又狠,维纳的五官都被糊满了奶油,软绵绵的甜腻的味道挂在了他的鼻尖,让他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然后,奥兰多就捧起了他的脸,把那张脸上的奶油一点点舔进了嘴里,甚至在勾着舌尖在嘴唇内品尝着滋味的时候,还不忘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维纳站在原地没有反抗,只是从牙根中挤出了一句话:如果你想对诺顿做这样的事情,不,如果你想对其他的任何人做这样的事情,我都会杀了你。 为什么呢?,奥兰多似笑非笑地挑眉:除你之外,我确实没有标记过任何一个oga,但我脑海中的资料库向我显示,一个alpha是可以标记很多oga的,当然,oga的稀缺程度也阻止了这种行为继续蔓延下去,但是愚蠢的法律确实是这么制定的,不是吗? 没错,你说的没错,维纳恼羞成怒地嘲讽道:也就是说,你也想像小胖那样左拥右抱,然后肆无忌惮地繁衍子嗣了? 小胖和其它荷包猪们沉醉在爱河中的情景立刻就跃入了脑海,奥兰多铁青着脸模拟完了它们全套的繁衍过程,然后就僵硬着嘴角投降了:你赢了,我不会去标记其他oga的。 维纳满意地笑了。 与几次之前共同行动的状况不同,在这次去往帝国的蜂窝飞艇上,维纳和奥兰多一直紧握着手当然,单方面的要求这一说法似乎更加妥当。维纳的手指在奥兰多的掌心里时松时紧地瑟缩着,淋漓的冷汗从未间断,离帝国总部的大楼越近,他的面色就越来越阴沉。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让奥兰多掉头回去,离这里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和这里扯上半点关系。 但这么做的话就太自私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来,就被他完全掐灭在了萌芽中。 基尔夫说的没错,帝国培养了他,帝国还拯救了他的生命,当帝国需要的时候,他确实应该为帝国作出贡献。 他可以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唯独不愿把奥拉多置于危险的境地。 一丝一毫的危险都不想让他触摸。 他是自己的alpha??????会和他孕育子嗣的人,他不想把他交给帝国。 维纳用力扯住了自己的头发,那头暗淡了的金发在他的撕扯下不知掉落了多少,有这种想法的他已经不配继续在机动队任职,甚至有愧于帝国授予的中校军衔! 他太懦弱了。 维纳起伏不定的信息素甚至影响到了奥兰多,奥兰多沉默地看了他半晌,终于还是一个用力,就将他拥进了怀里。 两个人的发丝绞缠在一起,奥兰多的肩膀几乎立即就湿润了一片,维纳努力抑制哽咽的声音,可是却控制不了微微颤抖的身体。 奥兰多拨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保证,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会清醒着出来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维纳没有回答他,金发却在坚硬的肩膀上扫动了几下,似乎在回应他的问题。 奥兰多再次叹息着搂紧了维纳的肩膀,他挑剔的嗅觉已经熟悉了这个人的味道,而且再也不想离开了。 这是他人生中所说的唯一一个谎言。 他骗了维纳。 能清醒着回来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帝国政党总部的会议厅对外宣布是在坐落在帝国的首都维德市,但事实上来讲,为了保护首脑人物的安全,总统话事人所工作的地方被安排在了科维森特大街支道的废弃研究所里。从外观看去,这只不过是个破破烂烂没有经过修缮的研究院,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实际上居住着对帝国的未来举足轻重的人物,严密的安保措施从外围起就开始搭建,即使帝国本身设定的防御措施不够到位,操纵着着主脑大部分控制权的噩灵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 研究院外面也有许多全副武装的机械战警进行随时随时的巡逻,外围更是架设了全方位无死角的红外线狙击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看上去疏于防范的研究院实际上拥有最高级别的安保辅助措施。当两人踏下蜂窝飞艇的那一刻起,奥兰多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的现状。 这让他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角,只是当他看清向他们走来的人之后,这个笑容就完全崩散着化成了灰烬。 基尔夫急切地向前迎来,而维纳更是欢喜地走上前去,和他来了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当时通讯突然中断,我以为再也不能和你斗嘴了?????? 刚把手从维纳的后背上轻抚了几下,基尔夫就感到某种威胁在骨髓里迸发出来,alpha本能里的攻击欲蠢蠢欲动着探出头去,努力捕捉空气中残存的信息素,试图将它的主人寻找出来。但似乎已经不用寻找了,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他们身边,整张面孔如同冰封万里的千年雪原,找不到半点温暖的活气。 基尔夫连忙把手从维纳身上弹开,他看着面前这个高挑瘦削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开口。这个人的图片他看过无数次,在帝国的教科书上年年被晕出许多正面形象的光环,当然他出现时的模样和当年并不相同一个早已死亡的人如果还能出现,就和借尸还魂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是一个牺牲品,而且还是个被再次启用了的牺牲品。 对于他肯和帝国合作??????事实上来讲,基尔夫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 关于当年他叛逃的事情,帝国并没有将之公布于众,也没有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被日日谩骂不休,这从侧面证明了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或者说他手里握着什么重要的把柄,让帝国不敢伤害他的名誉。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们几个正沿着长长的走廊向里走去,这个研究院从外面看上去虽然破旧,内里却是装潢得非常坚硬且牢固,冰冷的铁盘和嗡嗡作响的仪器一直笼罩在头顶上空,从戒备的严密程度和设备的高精尖程度来看,即使和奥兰多的安全岛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还未走到最里间的办公厅里,就见古斯塔中将从前面的拐角处突然显现出了身躯,他这一下真是令人难以提防,而那嚣张的熊抱更是先人而袭来,冲着奥兰多就狠扑了过去。 奥兰多老弟!古斯塔眼冒金光,似乎因为能再次与他相见而惊喜不已:多年未见,我可想死你了! 以他这么扑来的力道,奥兰多不被他挤得口吐白沫也得被他挤得眼冒金星,于是他简单计算了一下角度,就轻轻松松地向旁边挪了过去。 古斯塔一抱未成,只得懊恼不已地在原地转圈。他身体强健得如同棕熊一般,望上去如同被层层筑起的肌肉堡垒,赤裸的上身不着一物,破烂的防护服搭在他身上,如同被谁撕过般裂成了条状。 奥兰多嫌恶地撇过了嘴:足足四小时五十二分钟??????恭喜你,依旧宝刀未老。 古斯塔不好意思地挠头:老弟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怀念我们仍在战场上的岁月,所以借酒浇愁,痛饮三百杯?????? 他这厢话音未落,就有个披散着一头金发的beta从拐角里探出头来,虽然只是披了一层床单,但她白皙的肌肤如同美玉般照亮了窄小的天地,那双绿宝石般的瞳仁儿美艳如名猫,在淡银色的灯光下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扯了扯面部神经:如果是第二层含义的话,同饮三百杯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如其分。 古斯塔干笑着左顾右盼,倒也没露出半分不好意思的羞惭来。他这个人虽然不修边幅,但是气势凛然,即使他的笑声震颤着胸膛,在走廊里回荡不休,基尔夫和维纳还是颤抖着膝盖立在原地不敢稍移。 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笑意,古斯塔伤痕遍布的身体简直能进入刑拘室做出一本活体教科书,横切在眼睛上的深长的伤疤更是给他增添了一份令人恐惧的气息,被那刀伤切成两半的虹膜似乎被修复过但不够成功,半黑半白的眼球在眼眶下飞速地转动,将这里的一切都全部收在了眼底。 对了,和你介绍一下,奥兰多似乎发现了其余两个看客的尴尬,于是他伸手搂住维纳的腰,将他直接拉到了身边:这位就是你嫂子维纳爱斯特尔,和他打个招呼吧。 维纳和基尔夫当时就被利剑刺穿在了原地,两人的脸色几乎同时从惨白化为了青黑,这是帝国三位中将之一的古斯塔中将,是储离军校的校长,他的军衔仅次于总统话事人!他在第一次大战中因为战功显赫而被破格提升为中将,成为政党总部的对外代表人之一,他们两个在刚刚遇到中将的时候已经因为惊愕而忘记了敬礼。而现在,奥兰多居然让中将??????维纳会被关进军事法庭审理一年的??????糟糕?????? 嫂子好!古斯塔突然响亮地叫了一声,伸出蒲扇似的大手按上了维纳的肩膀:你就是机动队里的那个维纳爱斯特尔吧?我当年刚接军校的时候看过你的成绩!你的柔韧性和身体机能在当时已经是军校第一了!呃,你是不是能做出很多姿势? 奥兰多:! 维纳:?????? 基尔夫:¥¥¥!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6 古斯塔似乎对这些人迥异的表情变化很感兴趣,但他很快如同察觉到了什么般恢复了一脸正色,他沉默下来的时候,强势的威压就如同山脊般压在了这些人的肩背上。除了奥兰多之外,余下的人不自觉地噤声收色,再不敢露出任何轻松嬉笑的表情。 奥兰多慢慢将维纳的腰放开了,他对古斯塔挑了挑眉毛:你想和我单独谈谈? 古斯塔沉闷地笑了:难道还要给你举行个欢送仪式? 维纳骤然回握住了奥兰多的手,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太过软弱,于是又慢慢松开了。 基尔夫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古斯塔敬了个礼之后,就带着维纳离开了。 奥兰多跟着古斯塔继续向前走去,在经过了数个连接着导线和损毁的焦黑色监视器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一个狭窄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空气仿佛是凝固的,那些固体经过高温的熨烫而化成了温热的液体,互相挤挨着的粒子们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东西般抖动着,它们瑟缩地在这房间里踏动着脚步,因为外界的声响而变得更加恐惧,随着大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它们喜不自胜地就要向外冲去,却因为一个重力的回拉动作,它们又被挡在了门里。 听着这些隐形的粒子在房间里咆哮不休,古斯塔不免惬意地弯起了嘴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陪我们一起死吧。 奥兰多已经把眼睛对准了一个针尖状的监视孔,闻言也免不了对古斯塔嘲道:你自己死就罢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 古斯塔坐到一边,捧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酒:你从什么时候学会的开玩笑?当年我们在临时总部的时候,联邦的微型导弹炸毁了半个研究室,所有人都在忙着紧急疏散,你居然在计算微导的下落弧度和爆裂状态,多亏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把你抬了出去,否则我们的人形主脑可就得香消玉殒了。 奥兰多刚想反驳,古斯塔就露出白牙yy笑了:别说、别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解除危险之后,你直接列出了三十页的公式,每个公式的长度都占据了两页多,虽然当时被你吓坏了,但很快你就主持研制出了同样的微导,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奥兰多已经在监视孔前站了很久,他站立的地方如同被黑雾所浸泡着的毒液般阴森恐怖,实在令人避之不及。他似乎觉得古斯塔的话十分可笑,于是干脆咧开了唇角,尖利的虎牙在灯光下闪着银光:东拼西凑地表达对我的敬佩是没有价值的??????已经腐蚀到了这种程度,我会尽我所能把它禁锢在我的大脑里。等我的身体从那里出来之后,你们便直接抹杀我吧。 他这番话说的丝毫也不显悲伤,似乎直接抹杀我就像今天回家吃饭吧一样简单。 饶是古斯塔这样的人也不免怔忪了一下,但他关注的地方显然与众不同:既然如此,你何不在噩灵刚刚开始腐蚀的时候就消灭它,非要等到现在?呃,对不起,我似乎触到你的伤疤。但我要说的是,你的母亲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 奥兰多的深棕色瞳仁儿如同布满荆棘的利剑般扎进了古斯塔的太阳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为了把我这个筹码牢牢地握在掌心里,你们的铺的路还真是够长啊! 古斯塔被对方的气势逼得倒退了一步,但还是斟酌着说下去:我知道造成当年的事态有帝国一部分的原因,但诺顿为了探求母亲死亡的真相,居然偷偷潜入了帝国主控室的中枢神经,导致他成为被噩灵感染的第一个人??????对不起,帝国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将其抹杀的。 出于无奈?,奥兰多踏前两步,每一脚都如同在地上踏出了一个深坑:他不过一个被监视的实验品!他哪来那么大的权限进入主控室?你们还真是心狠手辣,让那个合作者成为抹杀诺顿的主谋!啊,真是可笑,诺顿为了不连累他这个心心念念的合作者,居然主动要求由对方抹杀自己!这个被荷尔蒙支配了身体的愚蠢的积木! 对不对呢?那个包庇者? 奥兰多微微仰起了下颚,尖锐的棱角敏如刀锋:――修?杰拉尔德。 古斯塔的后背都抵在了桌子上,他忍不住擦了擦汗水:我可不是修?杰拉尔德,无拘无束的人向来不受控制,他现在站在卡尔维亚那边,要报仇的话可别怪在我身上。 那个稀释型炸弹是怎么回事?奥兰多微微歪了歪头,他舔动唇角的模样仿佛有人拿血色的墨汁点染了唇部线条:在维纳超敏基构节椎里的炸弹,也是你们所设置的筹码之一吗? 你说什么?古斯塔惊愕地捶裂了桌子,他的嗓音在这狭小的地方如同雷鸣般震耳:他身体里有什么? 别和我开玩笑,古斯塔中将,奥兰多通红的双眼里仿佛有血丝在涌动:不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你休想让我进入噩灵的领地。 古斯塔嗫嚅了一会儿,但还是把手边酒瓶里的残酒通通灌进了喉咙里:我说、我说就是了,维纳受伤之后,他是oga的事情才被揭露出来,政党总部勃然大怒,但是又舍不得放弃救治这样的一个稀缺资源??????当时主持了那场手术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话事人,而是在那之后就调往了科尔维亚分部的西尔帕西米尔德中将。 调往?奥兰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上挑的眉毛染满了讥笑似的冷意。 是逃往,行不行?你就饶了我吧,古斯塔把剩下的几滴都点进了舌头上,被这种苦意激得愁眉苦脸:甚至偷走了你留下的许多资料??????谢天谢地不是电子稿,否则造成的损失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呃,说到这个,上次你和维纳陷入的那场泥石流的灾难或许也是他们主导的。哎哎你别这么看我,虽然后来我派人去寻找你们,那也是因为监控仪感知到了危险?????? 他在奥兰多越来越冷峻的目光中塌下了肩膀:好了,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明天科尔维亚的人就要过来谈判,而噩灵侵蚀的状态你也已经看到了,如果不将它尽快地将它遏制,那么后果只会更加不堪设想。 没有道别的时间了吗?奥兰多突然出言问道,他那些咄咄逼人的狠毒都被藏进了身体里,流落在外面的只有那些求之却不得的无奈,以及隐约而弥散着的淡然。 古斯塔沉默着没有回答,但这满室的凝重已经替他说出了答案。 古斯塔中将,奥兰多突然几步走到了对方面前,他站立着的身影如同巨网般将这一隅天地覆盖:如果奥兰多和帝国的利益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谁? 奥兰多?巴萨罗穆上将,古斯塔慢慢站直了身体,他的身材如此魁梧,吐出的词句也同样掷地有声,那个在战场上愿意为帝国流进最后一滴血的男人又回来了:我是帝国的儿子,帝国是我的荣耀、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是它给了我站在这里与你谈判的权利。我古斯塔?埃尔维斯会为了帝国的利益牺牲一切,包括生命和尊严。 微不可见的赞赏的神色浮现在了奥兰多的眼神里,深深浅浅的仿佛流动的波光:我此生从未拥有过这种东西??????我尊重你的荣誉。 前去主控室的道路上说是有重兵把守也不为过了,半模拟生命体和半虚拟人格构建了大部分的防卫措施,形状各异的机械人在他们路过的时候都会致意并行礼,目送他们渐渐远去。通往主控室的大门需要虹膜、语音、指纹、掌纹以及抽血等检验完全通过的人才准许进入。 除此之外还需要古斯塔中将、总统话事人和西尔中将人手一副的钥匙才能开启每一道小门,这通路狭窄的只能由两个人侧挤着才能通过,古斯塔和奥兰多眼对着眼,都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你的alpha信息素含量上升了百分之十二,是向我求欢的含义么? 别开玩笑了,被你哗还是哗你都是血流成河的结局吧? 你的实用语基础是美术教授嚼烂了之后吐掉的肉渣吗? ??????其实一直是体育教授代课啊。 两个人有一句无一句的对话倒是冲淡了这诡异紧张的气氛,等到了西尔中将掌控钥匙的那道小门前,两人都不自觉地停止了脚步。 奥兰多伸出食指在门上敲了敲,问了一句毫无营养的话:有备用钥匙么? 古斯塔摊开手:怎么可能? 于是奥兰多朗声呼唤道:伊吹! 他话音刚落,那道原本死沉而无生气的大门上突然投射出了一个巨大的模拟人脸,它看上去是由无数的光管汇聚而成,这让它的脸上展现出了乱码般的诡异色彩,但无论如何也不妨碍它冲着维纳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亲爱的小宝贝奥兰多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么才来人家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苦苦等待你来取走我的童贞没有你简直用什么棒槌都―― 它的话音未落,就被奥兰多愤恨的一脚给直接踢得鼻血狂流:每当古斯塔酒醉后就会在你的屏幕上撸上几发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马上开门! 伊吹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闭上了,它根本没有多做抗议,那扇看起来坚固无双的大门就从中间整个弹开,飞灰和着风声将两人都吹得倒退了几步。 古斯塔犹在拼凑他仅剩的自尊:你怎么知道我?????? 奥兰多根本没有空闲回答对方愚蠢的问题,他只是踏前几步,就来到了主控室外的最后一道大门外。 古斯塔,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人类该进入的地方了。 原本想要继续踏前的脚步静止在了门外,古斯塔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后退了一步。 我很怀念与你共同工作、共同战斗的岁月,古斯塔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难听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忍入耳:帝国会表彰你的贡献。 他手握成拳,在胸膛上重重磕在了额头上。 他对奥兰多行了个最高规格的军礼。 奥兰多非常冷漠地轻哼了一声,他踏前一步,将自己完全隔绝在了世界之外:不必对我敬礼??????我不是为了帝国。 门在他身后被用力地关上了,仅剩的背影也消失了一片静谧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透过监视口可以看到帝国主控光脑的受侵蚀程度,噩灵的主体也以高级电脑(也就是主控光脑)的形式在那里受到监视。小奥答应和帝国合作,小维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chapter37 第二天才清晨刚过,维纳就到了基尔夫的房间猛拍他的大门:基尔夫!基尔夫!你在不在里面? 出什么事了?基尔夫也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以一手扒着乱发,皮带半挂在腰间的状态给维纳打开了门:你做春梦了么?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维纳怒道:奥兰多的信息素很不对劲??????确切地说是非常不对!从昨天起就开始游移不定,他似乎在调动精神抗击着什么强大的力量,我一直坐立不安,拿起任何东西都会摔在地上,手指根本不受控制! 他急切之下甚至伸手拉起了基尔夫的衣领:中将和奥兰多从昨天起就不见了踪影,他们是不是去见了噩灵的本体? 基尔夫努力把自己的脖颈从他的掌控里逃离出来,同时对这个现状感到无奈,自从再见了维纳,对方的整颗心似乎都扑到了人形主脑身上??????虽然好友找到自己的归宿是件好事,但是不该这么见色忘友吧? 他用眼神示意维纳往下看去:往中央方向看,古斯塔中将正在对攻防小队进行全面部署,科尔维亚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我们没有权限进入会议厅,所以只能在这里看着。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一架小型蜂窝飞艇慢慢降落在道路中央,舱门在瞬间就被弹开了,一片纯白色的实验服露出了一角,然后就是一张苍白的面颊渐渐显露出来。 修!他果然在那里! 基尔夫再也没有劝导维纳时候的冷静,他跳起来就要往楼下冲去,却被维纳紧拉住腰给拽了回来:基尔夫!修有政党总部颁发的自由人勋章!他有自由选择站位的权利! 选择个屁!基尔夫口不择言的骂道:有几个人见过那个西尔中将的模样?谁知道他是不是个恐怖的好战分子?要是修是受他的蛊惑加入了他的组织该怎么办?修会被洗脑的!你放开我!我要?????? 维纳的手从骤然他腰上滑了下去,而基尔夫也失去了挣脱的力气,他们一齐望向飞艇,两人的眼珠就如同要从眼眶中爆裂出去般完全地瞪圆了,除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之外,他们分不出任何做其他事情的力气。 那个跟在修的后面下来的人??????不、那真的是个人类么? 那些如同具有生命的触角是什么东西?那些在大脑上汲取养分,然后输送到身体各处的枝桠一般的东西是什么?还有那些皲裂的皮肤和已经看不出分别的凝铸在一起的双腿??????那就是西尔?帕西米尔德中将吗? 西尔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向上飞起了斜眉,他的目光简直就是涂着毒液的灵蛇,弯开的唇角边刻划着隐约的讥讽的笑意,基尔夫和维纳被这尖针刺得倒退了半步,却还是硬着头皮立在了原地。 怎么能因为一个目光就被吓得连移动都不敢? 跟在西尔后面的人则是更加令人恐惧,他全身上下只披着一层改良后的防护服,手脚和脖颈都伸在外面,那些肌肤仿佛被放在绿色的溶液中浸染了一遍,然后又漂染成了白皙的色泽,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人不敢靠近。 就好像??????仙人掌。 维纳的心神忽然一动,这一瞬间他的信息素也跟着暴涨出来,某些画面乘风破浪地呼啸着挤进了他的脑海,这些记忆如同拼图般刻划出了不同的痕迹,那个人仅仅露出的半张脸依稀有着少年时代的轮廓,墨棕色的头发和眼睛,弯起来就会显得很羞涩的唇角 修对于仙人掌的执拗的偏爱、奥兰多对诺顿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少年诺顿的眉眼和鼻子的模样、还有修莫名其妙地以自由人的身份去往科尔维亚?????? 那是诺顿??????诺顿没有死??????而让诺顿付出生命的人就是修??????还有hoder?????? 那些拼图渐渐凑成了一副完整的图案,维纳的目光变得散乱而无措,但很快就如同烈炎燃烧般灼热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了基尔夫的肩膀:hoder是什么? 基尔夫完全被他摇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hoder?还有你刚刚是不是提过诺顿?诺顿是谁? 你知道奥兰多是谁,却不知道诺顿是谁?维纳赤红着眼问道。 基尔夫怔忪着点了点头,但他马上回过神来,扯起维纳就向楼上跑去:如果你推理出了什么,或者你知道了什么事情,那就立刻去告诉古斯塔中将! 两人还没跑出两步,基尔夫就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中将已经被派遣去和他们进行谈判,我们要去找总统话事人! 他带着维纳从另一条路飞奔而去,两人的衣摆高高飘在身后,被甩在后面的机械人们都向他们投来了惊愕的目光,却被他们眼也不扫地推到了一边,基尔夫翻找着身上的口袋,用不知从哪儿而来的各种身份认证卡开启了数道大门,最终跑到了某扇电导门之时他没有刹住脚步撞在了上面,然后就被突如其来的电流给狠狠弹了出去。 两人翻滚着倒在一边,基尔夫刚一抬头就对着电导门大喊:娜丽塔,我们请求面见总统话事人! 电导门上骤然出现了披散着卷发的女人的影像,一身严密的工作服将她牢牢包裹在其中,她的语音非常清脆悦耳,却低调平板地没有半丝起伏:话事人去完成解决其他的事务了,他知道你们要来到这里,所以让我给你们转达四个字静观其变。 维纳爬起来吼道:那奥兰多呢?奥兰多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或者死去! 维纳?爱斯特尔中校,娜丽塔的声音缓缓飘了起来:在你成为身为奥兰多的伴侣之前,你首先是一名军人。话事人先生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就要把我的alpha推入危险的境地吗?你凭什么!维纳几步走上前去,一拳就撞在了电导门上。 你的alpha固然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帝国千万人的生命比他要更加宝贵,话事人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因为受到感情的束缚而将理智完全蒙蔽。 娜丽塔没有启动电流的开关,所以维纳也没有如基尔夫那样弹飞出去,但他的拳头上已经因为大力的撞击而青紫了一片。 维纳,走吧,我们离开这儿去想别的办法,基尔夫在背后箍住维纳的腰,将他强行带离了这里:再和话事人争执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在审判法庭里呆上一年了。 维纳瞪得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娜丽塔,她那张娇艳的面容上依旧笼罩着寒霜,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基尔夫一步一挪地带着维纳离开了,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有数十个机械人向他们围拢了过来,呈包围式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维纳此时正愁无人可供他发泄怒意,他在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往腰后模枪,基尔夫连忙悄悄按住他的手臂。 为首的机械人走上前来:基尔夫上校、维纳中校,中将命令我们带你们去往安全的地方,以免受到未知危险事件的波及。 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维纳冷冷嘲道:是将我们禁锢起来,以免我们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吧? 机械人中规中矩地回答:我们只是接受了中校的命令,并要将它完全执行而已。请两位跟我们一起离开,我们并不想动用武力。 维纳正处于因为信息素不稳而暴躁易怒的状态,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被几个机械人火上浇油这么一激,他当即就想再次掏枪,却又一次被基尔夫把手按了下来。 我们暂时做不了什么,维纳,基尔夫虽然焦急,但还是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话事人说的没错,我们要躲起来静观其变,不能把我方的全部实力都暴露在对手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累赘了?维纳冷冷地回道。 基尔夫对他完全不理智的举动感到束手无策:以我对中将的了解,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将我们保护起来,他只会在后面那枪逼着我们让我们上战场才对??????或许他会有其他的指令,我们还是要遵守命令才行。 遵守了中将的命令,然后让奥兰多就这么等死吗?维纳湛蓝色的瞳仁儿已经完全凝成了冰:我可以做些什么的,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机动队成员,我连举枪扫射都做不到! 基尔夫已经举起双手做出同意捆绑的姿态了,他不知如何安慰维纳,只得长长叹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维纳将枪甩到了地上,也同样伸出了双手等待着镣铐的来临:没错,我已经不配做一名军人了。 谈判专用的圆桌会议厅里,修用唇语对西尔说道:他们两个都被带走了。 西尔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谈判吧。 科尔维亚分部的人也同样全副武装地在楼下警示戒严,他们与总部的人虎视眈眈地相互对视,枪支里的弹药都满满地填充在腰间的鼓囊里,两方的机械人从外观上看不出战斗值的高低,双方也并不动手,只在自己的领地里四处逡巡,如同野兽等待出笼般寻找着时机。 高处的t望台上也同样有不知多少的军人和机械人在端枪瞄准,从枪中射出的的光波能在瞬间将人劈成两半,超高的温度甚至能在血液涌出之前就将肉体烤化,这种枪不仅杀伤力大,战后所需要付出的重建费用也同样很低,因而一经推出后便全面投入生产,很快就占据了帝国轻型武器库的重要地位。 在进入会议厅之后,西尔就无视了中将事先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他一路撞翻了无数个座椅,然后在古斯塔铁青着的脸的状态下坐到了他的位置,那满头的触角一般的东西甚至还抖动着装作鞠躬:我比较习惯坐在这里,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古斯塔老弟。 古斯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词:那些套话我也不想多说??????你们这次过来,究竟想得到什么? 西尔居然干脆两手托腮,把胳膊竖起来顶在了桌子上,他那焦糊状的爪子在下颚上显得十分突兀: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也算有一样请求,我想得到主控光脑,也就是噩灵百分之三十的控制权。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8 古斯塔难以置信地大笑了起来:那些枝条一般的东西把你大脑里的养分全部都吸走了吗?你那看上去还算是大脑的东西,里面装的难道都是泥土么?不论是因为什么,帝国也不会把光脑交到你手里! 是吗?西尔用奥兰多招牌的歪头动作把头侧到了一边,他的这个模仿动作真是令人产生了东施效颦般的怪异感觉,但却只能听他接道:如果帝国广大的人民知道自己的信息都被恶意窃取并且传输到地狱里,他们的身份认证系统随时都可能被篡改,他们的存款可以在一息之间被透支的半个卡拉都不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牢牢地控制在几个人手中,即使他们莫名其妙地失踪,也不会有亲人去寻找他们啊,还有记忆模糊装置会让他们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你说,他们会怎么做呢? 古斯塔毫无惧意地冷笑:如果帝国的光脑真得做了这些事情,你也同样难逃其咎,作为委员会的三大元老之一,你以为,自己能从这种质疑的浪潮里全身而退吗? 我可以制造恐慌啊,西尔后仰着半躺在了自己的轮椅上,如果他的双脚没有被铸在一起,或许都会全部举在谈判桌上:你身边的朋友发现自己被监听了,他惊慌失措地来向你寻求帮助,你表面上是在安抚他,实际上却在迫不及待地检查自己的通讯设备,以免自己也同样受到了监听。啊,你的通讯设备没有问题,那其他地方呢?你的身份认证系统呢?你的信用存款余额呢?你在网络上发表的任何一篇言论呢?啊,居然全部都没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西尔在古斯塔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中讥诮地接了下去:从此之后,你开始疑神疑鬼,觉得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受到了监视,然后你发现身边的朋友也在躲着你,网络和电视里铺天盖地的都是这种因为隐私受侵而发出控诉的声音。但如果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股浪潮很快就会过去。 西尔似乎对古斯塔的反应很是满意,于是他把修的手掌拽到了自己怀里,开始在对方苍白到透明的掌心里划来划去:可是,当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无动于衷了,到时候科尔维亚分部的人突然站出来,听到了广大人民的声音,然后要求人民联合起来抵制帝国总部,无论如何也要给人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时候,你该怎么做呢? 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活着出去。古斯塔后退了一步,背在后面的掌心做了个瞄准的手势,某个在高处端枪戒备的机动队成员捏紧了枪管。 你以为,我会这么毫无准备地前来么?西尔向空张开了双臂,甚至将胸膛指向了那个端枪瞄准他的士兵:来吧,从这里射进去,射穿我的心脏,看看我是不是和你们一样脆弱,是不是会在被击中的瞬间就化为灰烬! 他这种嚣张的姿态倒让古斯塔感到了一丝犹豫,只是他刚想下定决心,就有一声巨响从走廊深处传来。这种震荡让天花板上的吊灯都被甩得摇摇欲坠,散落的椅子翻倒了一地,针锋相对着的几人似乎也被惯性逼得踉跄了几步,扶住桌子才稳住了身体。 他们才刚刚直起腰来,就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地传来,那个吊灯彻底地摔碎在了桌面上,崩开的碎片闪耀着刺眼的白光,将修的手臂划出了道道血痕。 它来了!它来了!我就知道它一定会来!它终于出来了!西尔的眼球因为兴奋而暴涨出了条条血丝,那些藤蔓的尾巴从他的眼球开始向外伸展,将本就皲裂的皮肤也破坏得血迹斑驳,他激动地挥舞着焦黑的手掌,拼命把自己移到了诺顿面前:hoder,它离开主控光脑了!你可以不受他的控制了!现在开启你的系统程序吧,我们要制造出成千上万个像你一样智慧的战犯!像你一样优秀的人种!来吧! 他拼命摇晃着诺顿的身体,诺顿却如同行尸走肉般一动不动,他琥珀色的瞳仁儿一片呆滞,如一潭死水般惊不起半点涟漪。 西尔目眦尽裂地大吼: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离开了它的控制,你的程序怎么还是无法运行?!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将诺顿甩到一边,带着满脸的血污斑驳扑到了修的面前,焦黑的五指高高举在半空,然后就向着修的胸膛刺了过去:一定是你!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你在我的珍宝上动了什么手脚? 在那焦爪要碰到修的皮肉的时候,本就破碎的天花板被某人重脚一踹,一个人影就从上面跃到了修的身后,拽住他的身体就将他向后拖去! 也幸亏有他这么一拉,西尔的半个手臂都砸进了地板里,如果这样的重击捶进了修的心脏,那么他必死无疑! 西尔眼见一击不成,他赤红着眼,几步上前就要将修毙于爪下,维纳却突然抬头,对着他背后吼道:基尔夫!就趁现在! 西尔一惊,下意识地就向后望去,基尔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抱着诺顿僵硬的身体就向后跑去! 维纳趁此机会抢上前来,飞脚就向西尔后背踢去! 维纳!回来! 修的尖吼忽然炸响在耳边,维纳反射性地就要收脚,但是西尔的脑后就如同张了一双眼睛,伸展的触角已经勾住了他的脚踝,居然在半空中就将他抡了起来,狠狠向墙壁上甩了过去! 维纳只觉得后脑一痛,自己的脊椎如同断掉了一般碎成了几块,后脑中流出的血液浸染了诱人的甜香,虽然因为已被标记过而不太明显,但他情绪起伏太大,信息素在体内如同海浪般波涛翻涌,这无力的虚弱感让他站立着都摇摇欲坠,腥甜的血味已经抿到了唇间,却被他狠狠地咽了回去。 维纳!你先去奥兰多那边!基尔夫一边通知机动队的人来到这里,一边对维纳吼道:说不定奥兰多还能抢回他的大脑!别让噩灵控制了一切! 基尔夫,你?????? 别他妈婆婆妈妈的!奥兰多把你的脑袋也操傻了吗? 基尔夫怒火冲天,连平时从来不说的脏话也吐了出来:还不快去! 维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飞奔着离开了。 妈的!老子小时候最喜欢拆蜘蛛腿了!我今儿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只脚! 基尔夫吐掉嘴里的血,将修掩在了他的背后,他左手拿着通讯设备狂吼怎么还不过来,右手就从背后把微型枪牢牢握住掌心里,对着西尔就发射出了一连串的光弹:老子今天就要做一顿蛛腿盛宴! 那些光弹在靠近西尔的时候就自动扭曲了方向基尔夫难以置信地看着它们从半空彻底调转了半圈,然后向着自己反弹了回来! 他压着修的脑袋向后弯腰躲过了这些散弹,那些光弹威力很大,在后面的墙壁中也击出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孔洞,幸而此时,那些后知后觉的机动队成员们也端着枪从外面飞奔而来,严密的光网向西尔兜头罩来,只是他并不躲避,只是冷笑着挪动轮椅后退了几步,那些触角挥舞得更加快速,而光网居然在靠近他的一瞬间就彻底消失,半点都没能触碰到他的身体! 科尔维亚分部的反叛者们也从楼下赶来支援,一时间尖叫和轰鸣在这里交相辉映着奏出了一首圆舞曲,漫天的子弹光网齐飞,受伤后的惨叫和怒骂挤满了这方寸之地,断裂的桌椅和碎片散的遍地都是,有人还没有探头出去,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轰碎了头颅! 西尔依旧桀桀笑着向修和基尔夫那里挪去,他们两人本来就因为要躲避攻击而移动的不快,而那轮椅在西尔用来更是驾轻就熟,不多时他就来到了两人附近,而头顶的两支枝条更是翻卷着缠了过去,勒住基尔夫的脖颈就将他吊在了半空! 余下的机动队队员们不敢再继续攻击,而基尔夫在窒息的痛楚里难耐地踢动着手脚,好在西尔似乎觉得杀了他没有意义,于是他也同样被狠狠甩了出去,在那一地玻璃碎片中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 基尔夫试图重新爬起,但是扎在膝盖和掌心里的碎渣让他刚一挪动就痛彻心扉,在他缓解疼痛的当口,西尔已经来到了修的附近,他连话都不想多说,那些飞腾在半空中的触角分别扎进了修的头皮和脊椎,随着鲜血狂涌而出,修也痛得尖叫了一声,用力蜷缩了身体。 他原本就长得瘦削而苍白,那双瞪圆了的眼珠被疼痛和惊骇所占领了的时候,眼白似乎都被挤了出去。 基尔夫从来没听过修这样的惨叫,就好像有人从他的头上划开了十字,然后将滚烫的盐水浇入了他的脑髓里。 而修在这一声痛呼后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略微抽搐了几下身体,然后血液就如同全被抽干了般从身体里流失了,他的身体立刻就雪白了下去,那颜色浅淡地要和地板融为一体。 还是不说,是不是?西尔被血藤覆盖住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了:你是不是还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基尔夫不顾膝盖的疼痛站直了身体,他全身多处受伤,鲜血汇成小溪积到了他的脚边,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据了一切?????? 不能让修出事! 不能让修出事! 不能让修?????? 然后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他试图挪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大脑和身体连接的导线如同被切断了般悬浮在半空,他的意识高高漂浮在了云海里,他能感觉到自己依旧半跪在原地,但急速跳跃着的脑电波让他的心跳也开始开始不规则地跳动,他马上就感到呼吸困难,手脚都充盈着剧烈运动后才会导致的酸麻无力。 西尔正在兴致盎然地观察着修的惨状,他刚想将那钢铁枝条探入得更深,就感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这实在太诡异了,在这种嘈杂而混乱的环境里,他居然能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并以如此轻柔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西尔表面上是要得到主控光脑,也就是噩灵百分之三十的控制权,但实际上是为了拖住时间,好让诺顿抓住机会,得到被噩灵所控制的帝国大部分网络和脑电波,从而利用这些来影响人们的潜意识???艾玛怎么这么伪科幻了,向着不归路风驰电掣地前进??? ☆、chapter39 西尔缓缓地转过头去,但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只手触摸的地方出现了腐蚀般的疼痛感,即使是硫酸一点点涂抹上去都不会疼痛得如此缓慢而剧烈,他能感到自己被触碰的地方,那些本就皲裂的皮肤已经剥落得只剩下了钢铁铸就的骸骨,当那只手越过血肉和神经碰触到仅剩的脆弱的骨骼时,他长大了嘴想发出痛楚的吼叫,却已经半点声音都吐不出来了。 hoder 也就是维纳眼里的诺顿。 奥兰多的亲生兄长。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基尔夫只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他想要说出的词句,但是诺顿状似温柔地把手触摸到了西尔那些抖动的触角上,他来回拍抚了那根瑟缩颤抖着的枝条几下,然后便手腕发力,直接将它们拔了出来! 谢天谢地,那种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这或许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但随着那些枝条离开身体,西尔同样也发出了人类不该拥有的惨叫,构筑他大脑的电路迸溅出了金粹的电光,而他就如同被拔掉了电源的设备一般,完全瘫痪了下去! 他的上半身从轮椅上歪到了一旁,身体犹在痉挛般地抽搐着,看上去就像个虚弱的刚经过电击实验的小白鼠般可恶而又可怜。 诺顿松开了手,让他软软地瘫在了一旁。 科尔维亚的叛乱者和机动队成员们都面面相觑,但在瞬间的怔忪之后,他们很快就进入到了新一轮的互击之中。 就在这片枪林弹雨之中,诺顿慢慢地拖着脚步,挪到了基尔夫面前。 他似乎对基尔夫的存在很感兴趣,于是同样伸出手去,在基尔夫几近发散的瞳仁儿前拂动了几下,然后就揪住了他额前的一撮头发。 那缕发丝立刻就在诺顿的手中被烤焦了,蛋白质的气味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但与对方近在咫尺的基尔夫却拼命地拖着膝盖想要后|退,随着诺顿的临近,那种身体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而令人胆寒了,他想出声拒绝,却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对方握在了掌心。 没有疼痛。 那只手臂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青烟,血肉很快变得紫黑而脱落下来,他似乎能看到白骨从缝隙里冒出了渣滓,但这种没有感觉的状态却更加令他不寒而栗,因为他根本移不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被腐蚀,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放开他! 一声轻声的痛吼同样漂浮了起来,基尔夫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松开了,而诺顿向旁边踉跄地摇晃了几下,终于堪堪稳住了身体。 修半弯着腰挡在了基尔夫面前,他看上去也是刚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了精神,那双绿宝石的瞳仁儿已经完全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头顶的鲜血蜿蜒着流过他的眼睛和鼻子,腥臭的味道令他作呕,脊椎上的疼痛也在不断牵拉着他的神经,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压着的颤抖:诺顿,别杀他??????求求你。 诺顿应该是感到了愤怒,基尔夫朦胧着想着,因为他的心脏已经跳跃的快要脱离控制,他几乎难以从外界抽取到氧气,于是只能捂住胸口艰难地呼吸,天边的白光仿佛都落到了他的面前,晃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诺顿摇了摇头,继续向基尔夫靠近了过来,而修只是牢牢站在基尔夫面前,用瘦削的身体挡住了诺顿,只有沙哑却镇定的声音从他胸腔里震出:如果你要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世上,还能不能有第二句话,能将诺顿钉在原地? 但诺顿确实静止不动了。 他抱着膝蹲在了修的面前,亮晶晶的眼睛就像两个太阳闪烁在其中,基尔夫终于明白了他感觉到的怪异在哪里诺顿的目光太澄澈了。只有不谙世事的孩童和行将就木的老人会有那样不染尘俗的眼神,它们虽然波澜不惊,表达的含义却是单纯而简单的,没有杂质的琥珀甚至连松脂的容身之处都不曾给予。 修?????? 他蠕动着嘴唇想说点什么,但是只有细微的蜂鸣震动着他的声带,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于是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他拼命指向自己,手指上下甩动着试图发声,但是很快就急出了一头冷汗:我??????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整个地炸开了。 实际上来讲,那个大门早就摇摇欲坠着将要落下,但这次它真的是被用微型雷姆整个地轰开,断裂的碎板滚落了一地,在四处腾散的灰雾中,根本看不清来人的身影。 但随着烟雾慢慢散开,这一切很快就出现在了几个人面前。 是奥兰多? 还是噩灵? 但是修眼尖地看向了来人的手掌,他的左手紧握着维纳金黄色的发丝,而右手则轻松地拉动着古斯塔魁梧而健硕的身躯。 在刚刚那声爆炸过后,古斯塔就不见了踪影??????现在看来,是去阻止噩灵了吗? 维纳和古斯塔都都不知是死是活,他们两个都是满脸鲜血,手脚无力地被拖动在身后,随着距离的拉近而被迫牵拉出了长长的血痕。 还没等修和基尔夫前去把他们救下,噩灵却突然松开了手。 那依旧是奥兰多的眉眼,凝聚的却不是奥兰多的神采了。那种神情太过目空一切,却又带着跃跃欲试的喜悦感,这两种矛盾的性格中和在一人的世界里,虽然神秘,却令人不敢靠近。 啊!爸爸的身体果然是世界上最适合我的身体了,根本连适应的时间都不需要啊。 噩灵转动了几下脖子,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轻响,他渐渐向诺顿移去了目光:让我来看看??????你是那个因为我的驾临而得到有益变异的无机生命体?哈,拥有数以亿计的计算量,却没能拥有大脑,那个蜘蛛怪给你寻找到了一个载体? 诺顿慢慢向后移了一步,他半眯着眼打量噩灵,似乎根本没有把它的话听进耳朵里。 噩灵倒是毫不在意,只是观察诺顿的目光变得更加仔细了:等等??????你是爸爸的哥哥?帝国还真是明白什么叫物尽其用,哈哈,以为拥有了和爸爸一样的血缘关系,就能拥有同样智慧的大脑了么?真是一群单纯而又简单的蝼蚁。 于是它踏前几步,同样蹲在了诺顿面前,和他平行着直视到了对方的眼睛里:这就是蜘蛛怪几次三番地从背地里阻止我的原因么?让爸爸来接入我的频率,然后我就会暂时放松对各个地区的管辖,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完全地用你自己的那套程序进行测算??????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吧。 诺顿依旧呆呆地半坐在原地,他并没有说话,却仿佛被对方牵引着意识般飞掠过了帝国的大部分土地,不只是网路和电路才可以通行,只要是那些阳光、那些空气、那些声波所穿行的地方,他都能看见一切,能看见背着书包蹦跳着上学的孩童们,能看见燕子在喂养自己的雏鸟,能看见成年人夹着公文包走在上班的路上?????? 什么嘛,原来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吗? 噩灵既是遗憾又是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声,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走到一边,将修从地上拖了起来。 修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和长时间的疼痛而陷入了半晕半醒的状态,此时他感到有人搬动了他的身体,于是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却觉得几根手指狠狠压在了他的伤口上,甚至还恶意地捻动了数下。 但他已经根本没有力气痛叫了,只能尽量紧缩着身体试图离开那阵大力的挑搓,指甲修剪的很圆润,但是挑开皮肉还是让人无法忍受,他虽然紧闭着眼睛,泪水还是渐渐地打湿了睫毛?????? 诺顿的眼神突然变了。 如果说他的眼睛原本是没有杂质的纯净的琥珀,那么现在就是将泥土封存在里面的污浊的标本,他还是颤抖着声带说不出话,但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手臂,带着怒意将噩灵的手从修的伤口上硬拔了出来。 哇!终于动了呢! 噩灵根本不管满手的血污全拍在了身上,他毫不怜惜地将修扔到了一边,然后原地转了几圈,兴奋地大呼大叫起来:太棒了太棒了!说不定会有超越我的人存在!我真是太高兴了!快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诺顿感到难言的疼痛从意识深处浮现了上来,这种尖锐的认知让他的潜意识也疼痛不已,似乎有什么正在脱离他的掌控,但他根本无法阻止,他飞翔着的灵魂依旧掠过了原本的土地,但看到东西都和刚才不同了,许多争吵着的对话也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朵?????? 你怎么从来不管孩子,只知道出去吃喝嫖赌,我当初选择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完全是瞎了眼睛! 这孩子从小就不服管教,长辈们教导他也是为他好,但他从来都半句不听!早知道我就不生下他,直接把他丢到路上让车撞死好了! 这哪来小的孩子,居然敢横穿马路?没办法,我已经将他撞倒了,现在救治可能也来不及了,要不然我就干脆将他??????等等,不对,我刚才在想什么?是谁让我这么做的?是谁把让这个念头闯进我的意识里的?不对、不对、究竟是谁? ??????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如果现在真的有人通过声源监控设备来收集全帝国的这些跃动符号的话,他就会发现,那些争吵和自白陡然变多了,它们就像拨动了人们心灵中名为阴暗和欲望的弦子,那些随心所欲的梦想早在童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但是现在不同,这些并不美妙的梦想搭上了成功的列车,所有的自卑都会转化为无边的妒忌,所有的羡慕都会堕落为深渊下的恼怒,没有什么能够得到幸免。 诺顿被这接连不断的声音给逼得尖叫起来,他的声音粗噶到了极致,喉咙里仿佛也被逼出了涌动的鲜血,苦涩的藤蔓牵拉着肺腑,让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0 噩灵对诺顿的痛苦根本无动于衷,它甚至还因为对方的挣扎而笑出了眼泪:除了某些不可控的攻击倾向之外,这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实验品!连我都想把你收入囊中了呢! 有这么高兴么? 有个低哑的声音这么问它。 当然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呢? 欣喜到连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么?不过是个拟人类生命体,也配拥有人类的感情? 你说什么?噩灵突然发力,一把将维纳的金发揪在了手里。对方脆弱的脖颈就在自己面前,血污至今还没有擦净,人类的身体真是太脆弱了,只要想要破坏,只要吹口气的力气,就能将那柔软的麦秆压折。 可是,精神的麦秆可是永远也不会断裂的啊,维纳冲着噩灵露出个沾满了血液的微笑:奥兰多,我怀孕了。 他被直接用力掼了出去,擦过那些尖利的碎片摔到了墙壁边,路过的地方拖出了一片片抹不去的红痕。 维纳摇了摇眩晕的大脑试图站立起来,他的牙齿被碰掉了几颗,这让他的话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但是那些低沉的笑意却依旧挤满了空气:所以,如果不想让你的伴侣一尸两命的话,就快点给我活过来啊。 噩灵有些惊慌地踏前几步,它伸手就想扼住维纳的气管,推出一半的手臂却在半空中就被自己颤抖地阻止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动了? 天知道,维纳有多么兴奋于看见噩灵力不从心的模样,于是他乘胜追击地吼道:如果你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就永远也不要占据这具身体! 维纳的左脸又被一股劲风扫过,然后当即就狠狠地肿胀起来,鲜红的指印如同雕塑般被建造在了他的面颊上,他已经分不出疼痛出现在哪里,所以也无所谓是否忍耐了:奥兰多!你这个彻彻底底、不折不扣的大懦夫!你要让你的孩子,向一个拟人生命体叫父亲吗? 这个懦夫当真让噩灵感到了震怒只是愤怒的来源却不知是谁,噩灵只感觉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渐渐消失,那个他强行接入的频率正在恢复他原本的跃动规律,而且越来越强势,简直是势不可挡地要将它逐出自己的领地! 噩灵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它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和舌头都麻痹了,从心灵深处传来了直达灵魂的声音:我知道你认为适应我的身体很简单??????但是我在这里寄居了这么多年,它早就熟悉了我的存在。 当噩灵在不甘中失去意识之前,只能听到奥兰多的低吟犹自浮在耳边:你已经努力到了这一步??????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不知从何而来的安心感居然安抚了它躁动的精神,那些因为被忽略和被抹杀而出现的愤怒和无奈,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发不可收拾的仇恨,居然被渐渐地抹平了。 或许没有什么能完全消散它的不忿,它只是不想再胡闹下去而已。 就像得不到关爱的孩子出尽了洋相,使劲浑身解数将玩具摔烂,将房子破坏得乌烟瘴气,也只是为了让家长多看它一眼。 在主人格遭到破坏之后,明明是它这个第二人格保持了帝国中枢光脑的正常运行,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叫爸爸来将它抹杀? 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像它永远也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它放手了。 奥兰多的头颅一直软软地垂在胸前,很久都没有动弹。 如果真的要做一名父亲??????他会是个好父亲吗? 维纳根本站不直身体,于是只能颤抖着慢慢爬到了他的面前,他试图拍拍奥兰多的肩膀,却被他给一把搂住了后背,然后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就像那时候一样,肩膀上的布料立刻就被打湿了。 但这次湿润的是维纳的衣服,而且那些液体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很快就消散了痕迹。 维纳甚至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奥兰多就将他从自己的怀抱中扯开了,他似乎顺势抹了一把眼睛,但是他的睫毛依旧干燥到看不出痕迹。 他只留给了维纳一个背影。 基尔夫努力从地上半坐起来,奥兰多俯下身去和他说了些什么,维纳根本听不清楚。 那些依旧在响起的子弹声将他的思绪拉远了,他好像根本融入不了那几个人的世界,他努力地坐起来,伸长耳朵向那边凑了过去。 走过来的人却是基尔夫和修。 他们两个挡住了奥兰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身体,让他只能看到一点点??????一点点是什么概念呢?就是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依旧被迷雾所覆盖着的门口,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咳出了鲜血,只是记得自己努力地探出手往门口伸去?????? 如果、如果在靠近一点,就能和他一起走了吧? 如果能站起来,就不会被他抛弃了吧? 奥兰多,奥兰多,回来?????? 求求你别走?????? 又是一声爆炸后的巨响。 就像重拳击在了肉体上,然后把肺腑碾成了碎末的感觉。 维纳感到自己的胸腔也被掏空了,那只巨手伸到了他的内脏里,揪住心脏后就狠狠地拧了个圈。 根本不痛??????什么叫痛呢? 记忆里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基尔夫带着他们从楼上跳了下去,他挣扎着回头望了一眼,光与影在夕阳下调和成了枫林般的色彩,就像那个人情动时的目光。 那些画面明明只是浮光掠影地流转而去,却在他的脑海中补成了一幅幅动态的画面。 冷静时不厌其烦的唠叨、阐述自己观点时喋喋不休的重复、沉睡在水底时的冰冷和无所畏惧、躺在树冠里等待被人吻醒时的淡然、在他主动放手时愤怒而击碎心灵的狂吼、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单薄而瘦削的背影?????? 通通都消失了吗? 他已经在大部分人的世界里离开了,他只是一个符号,只是教科书上一张平面的图片,只是科维森特大街上一个冰冷的雕像。 那个会笑会哭,会板着脸阐述自己的观点,会用令人又爱又恨的嘴吐出维纳名字的人,如果从维纳的记忆里消失了,又有谁还会记得他的存在? 而人的记忆并不是永远都会保持地那么清晰,如果有一天他在维纳的记忆里模糊了面貌,连眉眼的轮廓都再也拼凑不全,又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用那些冰冷的仪器? 用那些被摞成一叠叠的手稿? 那根本不是他。 那根本不是奥兰多?巴萨罗穆。 维纳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不知是身体到了极限,还是大脑为了让他不受损害而强行切断了他的意识。 科尔维亚分部的叛乱事件最终还是被解决了。 如果不是这么急于求成的话,西尔或许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但他迫不及待地想尝试自己新产品的性能,而且他自己改造的并不成功的身体也已经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孤注一掷的后果便是全然的失败,科尔维亚分部交由新提拔的中将接管。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帝国取消了为了保障人权而推行的自由人申请制度,已经拥有了自由人勋章的也全部收回,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不受限制地来往于各处,除了总部之外,想要到分部任职的人需要经过层层审批,全部合格后才给予准行的资格,并要求任职人员接受每周一次的思想教育。 对于帝国总部的任职人员来说,这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 而对于普通的人民群众,这只是又一场习以为常的实验事故,路过的民众们只会觉得诧异,这样一个破烂到极点的研究院,究竟有什么重建的必要? 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一切。 想到这些的时候,基尔夫正在现场指挥总部办公厅的重建工作,在此事件之后,他再升一级,一举成为了帝国最为年轻的少将。 而古斯塔则是升无可升,于是军校只能被秘密地给予更多的款项,甚至连他的宿舍楼也悄无声息地被翻新了一遍。他琢磨了许久要不要向话事人请求每天多派几个美人??????但是想到娜丽塔那张好像能看穿一切的面容之后,他又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修、诺顿和维纳则一起回到了安全岛,维纳自请摘下军衔,又退出了机动队,甚至连帝国准备拨给他的一笔巨款也婉言谢绝了。修失去了自由人身份之后便不能继续在军部供职,但事实上,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反而更加满意,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他毕生以来的追求,况且现在还有了连话都不会说的诺顿,就更加无法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 诺顿的喜好倒是十分简单,他能一个人在泳池边躺上一整天,也能和小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整夜。 在进入安全岛地底的时候,小胖曾经热切地扑上来蹭着维纳的裤脚,然后便兴高采烈地向他背后扑去,但它撞上的人并不是奥兰多,而是蹲下身体,把手掌摆在它面前的诺顿。 它当时的回应是一口就咬了上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也渐渐习惯了这几个人的存在,终于有一天,它主动对着给它喂肉的诺顿示好,然后就别扭地趴在了他的掌心里。 伤口是会长好的,但疤痕永远也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1 等维纳终于平复了心情之后,他决定找修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摊开来再讲出去,不要试图掩饰什么东西,也不要模棱两可地让他蒙在鼓里。 但当他站在实验室门前的时候,他还是哽咽住了喉咙,彻底地语塞了。 在龙舌灯的照耀下,修那些无比细长的手指暗淡地几乎呈现透明的色泽,他看起来更瘦了,如果把实验服脱下,维纳甚至相信,他可以一根根地数出对方的肋骨。 他想把修赶出去,告诉他这个实验室是属于奥兰多的,只有奥兰多才能站在这里,没有人能代替他的位置??????但是他舍不得。 只要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在那里忙碌,他就能不断地说服自己,奥兰多还没有离去。 他原来是个如此懦弱的人,只是他从不承认而已。 在化验着试剂的修察觉到了维纳的存在,于是回身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我没有时间和你面对面地细谈,所以你问什么,我就会回答什么。 很好,维纳点点头:第一个问题,所谓的科尔维亚分部的叛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奥兰多离开之后,西尔某次强行闯入了文献禁地重库,将奥兰多留下的资料抢走了一部分,在逃到了科尔维亚分部之后他便开始对自己进行改造,但是改造的结果不够成功??????所以就变成了你看到的那副模样。 那诺顿呢?诺顿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诺顿支楞着的耳朵动了几下,他正和小胖蹲在墙角数蘑菇,此时一齐回头望来,一人一猪同样圆溜溜的眼睛让维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 修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状:奥兰多一直努力想将诺顿藏起来,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作为和人形主脑拥有同样血缘的兄长,无论哪方的势力都想将他握在手里。于是在奥兰多离开之后,话事人还是派人寻找到了诺顿,然后将他带到了总部,但诺顿少年的时候受过精神上的刺激,所以造成了人格分裂,最后他强行进入了主控光脑所控制的区域,结果被噩灵侵蚀了。 维纳抱着手臂,脸上浮现出了想要继续听下去的神色。 修手里滴放药剂的速度渐渐减慢了,他似乎并不想继续开口:诺顿到来之后,他的行为一直由我直接负责,所以将他抹杀的指令??????也是由我执行。 你真的下得了手? 与其让他那么痛苦地活下去,倒不如结束他的生命。 维纳冷笑了一声,倒也也失去了刨根究底的兴趣,但修似乎想把憋闷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在抹杀了诺顿之后,我也一度陷入了精神混乱的状态中,直到我开始养仙人掌,把对他的愧疚寄托到长满尖刺的植物上。在我的精神稍稍稳定之后,便被授予了帝国自由人勋章。 自由人勋章是在那之后才被授予的? 修握着滴管的手掌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动作起来:话事人与我单线联系,他告诉我,西尔利用诺顿创造了一个完全相同的载体,试图通过他汇聚某种未知的磁场和电波,进而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人们的思维方式,将潜意识中的阴暗面与自我意识不断地放大,将法律和道德所铸造的枷锁打破??????你懂我的意思吗? 维纳已经走到一边把小胖捧在手里逗弄了起来,闻言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嗯。 所以我被派遣到了科尔维亚分部,将奥兰多剩余的一部分资料也带了过去,目的是让那个没有生命的诺顿苏醒。说到这个,上次的泥石流事件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但为了获得西尔的信任,我没有其它的选择。 也就是说,奥兰多在脱离了噩灵的掌控之后还是自爆而死,是为了修复被诺顿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道德感? 修颇为艰难地回过了头:计算量太大了??????如果是在帝国的主控室里还有一部分成功的可能,即使是奥兰多的大脑,想在短时间内修复如此巨量的数据、调整那么紊乱的磁场也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他当时正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那样的爆裂式冲击。 维纳的手掌已经不知不觉地攥紧了,小胖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人挤压,于是哼哼唧唧地试图逃跑,好在诺顿听到了它的呼唤,于是从维纳的手中将它抢走,带着它一溜烟地逃离了。 那你呢?,修突然走上前来,他绿宝石般的眼球实在太迷人了,即使散发着冷意,也依旧拥有美丽的波光:失去奥兰多之后??????你准备怎么做? 维纳突然后退半步,他的手掌和嘴唇当即就被咬破了,强自支撑着的坚强似乎在一块块地崩塌:他早就说过,我的人生,我所盼望的生活,都会完全地崩塌重建??????而这种重建并不是我希望的。 只有这一句吗? 修突然几步踏上前来,他细瘦的五指骤然拥有了无穷的力量般紧握成了钩爪,似乎能扎进维纳的肩膀,然后将他按进墙壁里去:他还有没有说过什么?你再仔细想想! 他还说、他还说??????维纳绞尽脑汁地在记忆搜寻:他的原话是'从这里向下五十层的那个空间你是没有权限进入的,如果你真的进入了我所禁止的空间,那么你的人生、你所盼望的生活,都会完全地崩塌重建而这种重建的结果,可能并不是你所期望的。' 修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感到那些翻涌的血液全部挤入了他的大脑:不会的,不,不会的,现在的科技还完全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即使是真的如此,那么也有法律的制约,不对、哪里来的法律,他就是这座小岛的法律?????? 那种既不甘又喜悦、既混乱又无奈的表情在修的脸上太少见了,而他的瞳孔已经完全竖成了一线,在维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推开维纳,急匆匆地向下跑去。 你做什么? 维纳赶紧跟了上去,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拼命地跃动,好像血液都汇聚到了耳边,有一个念头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不会是?????? 那个空间甚至连电导门的阻碍都没有,或者说,是在奥兰多从这里离开之前,就人为地将全部的障碍都清除了。 在上百盏龙舌灯同时亮起的前一秒钟,维纳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然后就缩回了直梯里。 他害怕了。 他退缩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也不想知道。 奥兰多只能有一个??????没有属于他的灵魂和精神的人,就不是奥兰多。 等修再次踏入直梯的时候,他的眼里闪烁着狂热的精光,那些碧色的水液都被烧干了,留下的只有一片墨染的焦黑:他早就做到了!八具义体!他居然早就做到了!他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了么?连自己的退路都想好了,他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我既然能让诺顿醒来,就一定能让他醒来! 醒来的那个人,真的就是奥兰多吗? 维纳贴着直梯的边缘渐渐站了起来,他略略颤抖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的性格、思维、以及其他的一切,真的都能回来么?如果出现了另一个噩灵,那该怎么办? 修慢慢地垮下了肩膀:只要他发散出的磁场和电波能与他本人的频率同调,那么回来的就是他本人。他将离开安全岛前的肉体完全复制了,你知道复制是什么含义吗?就是除了在总部的记忆外,他保留着你们在一起时的全部回忆!他的身体机能是完全正常的,只是无法清醒,我会尽量加快自己的速度,但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他才可能回来。你会等待他吗? 那你呢?你怎么办?维纳感到自己心中的恶魔露出了尖牙,那尖牙上还铸着倒钩,不见血就誓不罢休:诺顿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真正地清醒,如果他知道帝国对他做了什么,啊,不对,是你对他做过什么,他要如何才能善罢甘休?他如果执意报复,你要如何才能熄灭他的怒火?啊,对了,除了诺顿之外,还有个基尔夫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你身边,你的魅力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维纳。 什么?被我说到痛处了吗? 维纳用力挺起了胸膛,却把头撇到了一边。 这里不是帝国,我也不是基尔夫,也不是古斯塔,也不是诺顿??????你想哭就哭吧。 别开玩笑了,维纳通红的眼眶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遇见他之后,老子吐出的盐比吃进去的还多,好不容易用假怀孕把他骗回了神智,却连话都不和老子说一句,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他怎么敢! 妈|的,沙子进眼睛了?????? 如果把世上的难度状况分成十级,那么安慰别人对修来说则是难度最高的等级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却连话都不知要如何吐出一句。 所以在直梯到达顶部的时候,他就忙不迭地跨了出去,将那个静谧的空间完全留给了对方。 修彻夜都没有休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让他的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所以在他第二天因为眼睛太过酸涩而摘下眼镜的时候,注意力便被旁边的东西完完全全地吸引了。 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为简单,却最为色相味美(看上去)的煎蛋了。 那些黄橙橙的油星还在蛋饼上冒着小泡,溶解下来的汤汁点缀着翠色的卢木叶,而那些卢木的嫩蕊在旁边鲜脆欲滴地散发着甜香,修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向煎蛋飘了过去,然后又转到了维纳脸上。 维纳马上后退了一步,当即就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 于是修又低下了头,他也不管别的,只是伸出手,就直接往煎蛋那里抓去。 喂?你们怎么都是一样的习惯?不知道会被烫伤吗? 维纳塞了刀叉和筷子到他手里:选你喜欢的那个。 刀实在太钝了。 你切个煎蛋而已要那么锋利的刀有什么用啊? 叉子实在太短了。 我看是你的手太短了吧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把手举到嘴边吗? 筷子实在太细了。 你如果太饥渴的话就去找诺顿或者基尔夫或者柱(自)状(慰)物(棒)解决啊筷子的粗细和你吃不吃煎蛋有关系吗? 呃,其实我对鸡蛋过敏。 ?????? 实验室外的诺顿和小胖根本不知道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接连不断的惨叫不时地撞破耳膜,但他们俩对此情景从根本就见怪不怪,于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一人一猪就继续蹲在墙角数蘑菇了。 古斯塔又一次烂醉如泥后,不知在谁的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因为宿醉而晕眩的太阳穴,突然对这种安定不了的生活感到厌恶,于是他直接把身旁之人从床褥里揪了出来:我说,你是不是也没有伴侣?干脆和我结婚吧。 ??????嗯?软软的鼻音犹自带着感冒后的沙哑,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清醒,更不要说对古斯塔的问话做出回答。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古斯塔昨天喝了太多,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就滚了床单,他相信对方也是一样,于是他使劲摇了摇乱成一片的大脑,定睛向对方看去。 我了个擦!怎么是你这个天杀的家伙!你他妈的搞了老子的oga,居然还随随便便的和人上床! 与古斯塔的夜夜笙歌相比,大量的重建工作都堆在了基尔夫的肩膀上,他在帝国总部的办公厅里整理了一夜资料,后来趴在桌子上就迷糊了过去,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户外洒到了他的面前。 一小棵仙人掌依旧在桌前凝视着他,那个时常摆弄着植物的身影却消失了。 好像从来只是个夜晚才会出现的幻影,然后在阳光升起的时候就会化成一股青烟。 基尔夫越过窗户向外望去,已经有许多蜂窝飞艇在交通线上飞来飞去,工作人员们也陆续走进了直梯,大楼下那个卖早餐蛋糕的摊位前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街道被阳光照亮了,那些腐朽的阴暗如同重获了新生般浮现出了抽绿的嫩芽,静悄悄地绽放出了迷人的芬芳。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种报复社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没有完结,不过想看开放式结局的就可以合上书页喽。 ☆、chapter42 八年后。 某扇门内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维纳端着托盘,在外面不耐烦地敲门:“再不出来吃早餐,我就把它们通通倒进小胖的肚子!” “嘎吱――” 门开了。 一个有着蓬松卷发的头颅小心翼翼地从门里探出了半个,修面红耳赤地从屋里挪了出来,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紫密布。在接收到了维纳不怀好意的目光之后,他开始把目光慌乱地投射在各个角落,就是不去直视维纳的眼睛。 “哟,真是干柴烈火,烧起来就没法扑灭啊。” 维纳把手臂交叠在胸前,下颚高高地扬了起来。 他似乎更高了一些,但身体却更加清瘦,修剪整齐的头发软软搭在颈边,头顶的几根呆毛无论用摩丝打理过多少次,都不依不饶地迎风直立,如一面旗帜般欢快地舞动着身躯。 修将门从背后关上了,然后踏前一步,就要伸手去触摸维纳的后颈。 “你做什么?” 维纳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半步,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不过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是很难辨认出来。 “抑制剂不能再用了,你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种激素紊乱和失调所造成的伤害了”,修完全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沮丧,他反而更加前进了几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再这么下去,等不到奥兰多回来,你就会虚弱至死了。” “所以呢?”,维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要丢掉藏在枕头下的黄瓜们,然后去大街上随便找个alpha,跪在地上求他上我么?” 修左右为难地低下了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根本不用跪在地上求他们上你,你只要就这么走出去,然后去科森维特大街上绕一圈,就会有成群结队的alpha哭着喊着地扑上来??????” “我真高兴你也学会了开玩笑,我亲爱的修”,维纳轻佻地凑上前来,对着对方的睫毛吹了口气:“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是不是太久没晒太阳了?我怎么觉得你一年比一年白呢?” 修尴尬地撇过了头,然后就见全身上下不着一物的诺顿从他们头顶跃了出来,然后如同捡飞盘的小狗一般蹦跳地跑远了。 “??????” “??????” “而且,这家伙的性格令人更加捉摸不透了”,维纳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型,最后来了个总结陈词:“若是他清醒过来之后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然后找你报复,你该怎么办?” “我欠他很多,所以无论他对我做些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还真是把自己打包好了送到别人餐盘上的乖孩子啊”,维纳恨铁不成钢地叹道:“要学会反抗,知不知道?” “说到这个,我要带诺顿去找古斯塔一趟,他和他家的beta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想让我去帮忙调解一下。” “快去快去”,维纳忙不迭地摆手,似乎根本不想再让修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们一个个都成了情感专家,我哪敢阻止你们。当年中将和伴侣举行的婚礼真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鸡飞狗跳的喜事,没有之一。我甚至都想不出什么恶作剧来给他们锦上添花了。” “我们不是偷偷溜进去的么?”修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对方。 维纳恼羞成怒地再次摆手,转身就要离开,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修给喊住了,修似乎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就在奥兰多的实验室里。我知道你每年都在过奥兰多的生日,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你和那个诺顿去度蜜月,然后留我一个独守空房很不人道?”维纳的一排白牙又露出了尖:“今年又是什么?扳手、蝴蝶触须还是头骨模型?”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修别扭地说道,然后走到一边将诺顿呼唤了回来,诺顿在一边蹦来蹦去地寻觅着蘑菇,不过在听到修的呼唤之后,他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蹭到了修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地坐上蜂窝飞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说走就走,喜新厌旧的速度还真够快啊。” 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那个努力维持着的微笑便松懈了下来。 维纳把那张名为欢欣的面具从脸上扯了下来,他再次恢复成了面无表情,微凹的眼眶下盘踞着两团墨黑色的阴影。 这些年来修一直陪伴着孤独的自己,日复一日的在实验室里为奥兰多的义体付出努力??????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他对自己都是仁至义尽了。 不能再把对方拴在这里。 这种仿佛能绵延到时光尽头的孤独与寂寞,本来就应该只属于他而已。 这些落了灰的仪器,不复光洁的泳池和已经长满了绿毛的池水,那些拆散了零件的健身器材和化成了清水、最后溶解在土地里的轻雪,本来就应该在他尘封的大脑里涂抹出斑驳的痕迹,然后那些回忆应当化成利刃,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一遍遍剖开他的脑干,将那个强自镇定冷然的自己抽离出来,一遍遍碾碎在参差不齐的梦境里。 思念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来,如同油星从锅里溅出跃到了眼睛里,即使一遍遍用奔腾着的冷水刷洗,那些溶解了咸腥的液体还是会刺激着虹膜,让那些难以启齿的酸涩从心底里泛出来,在舌苔上晕染出酸苦的痕迹。 维纳摇摇头,把那些不愿想起的东西从脑海中剔除,然后通通打包起来扔进了隐藏的文件夹里。 他带着菜谱走进了厨房。 他把卢木枝横放在菜板上,然后挥动着刀片手起刀落,每段都是正正好好的二点五六厘米。 “你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和家用机器人相比有什么区别啊混蛋?” 带着调笑的声线在静谧的空间里起伏不定,如同弹跳着的球体般撞来撞去,最后飘散在半空中,倏忽着便要随风逝去。 他拿起几瓶调料,看都没看地就全部倒进了锅里。 “这是编号多少的小罐子呢?哦,这是编号一的小罐子,那这个呢,这是编号四十八的小勺子。我偏偏喜欢把鱼眼睛挤出来的做菜方式,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没有用啊,我已经把火调到了最大,所有的汤汁都被熬干了呢。” 他的尾音越来越低,那些汇聚成团的小水滴乒乓地砸落在锅底,最后的旋律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我不想再等待下去了。过了今天,我就要把你从地狱里揪出来,然后剥了你的皮。” “你不会以为我会扑过去抱住你吧?别开玩笑了,你这种言而无信的混蛋,只配被我卷成小团,然后塞进绞碎机里磨成碎块。” “??????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总可以吧?”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脆弱到连自己都唾弃的人,但他无能为力。 这种没有尽头的等待??????实在是太过绝望而漫长了。 夕阳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下,那些模拟而出的阳光也随之坠落到了谷地,模糊了界限的光暗沉淀在维纳的背后,当那仅余的光芒在他的睫毛上最后停留了一瞬之后,他就如同被电蛰伤了般挪动了双腿,然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开始乘坐直梯从最高处慢慢向下观览而去,他并没有走进每一层的房间里去查看一切,而只是用目光描绘着这早已印在脑海中的一切,并试图把它们再一次刻划在记忆里。 这世上会随着时间而流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某一天,连奥兰多的模样和性格也从他的回忆里消失,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于是他退缩了。 他投降了。 他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等到了某一层的时候,他忽然如同想起了什么般按下了直梯上的暂停键。 奥兰多的生日礼物在这里。 维纳的生日礼物也在这里。 而维纳并没有开灯,他就在这一片黑暗的静默之中摸索着向前走去,凭借着烂熟于心的地图躲过了所有障碍,顺利地进入了奥兰多的实验室。 由于修认真而细致的护理,这里并不像其他的地方那样落满了尘灰,白釉的色泽甚至犹在闪闪发光地透出水晶般的亮丽,奶油的味道在鼻翼里钻进钻出,数根古老的蜡烛牵拉出犹带形状的剪影,这让那个被乳白色所完全包裹住的世界变得更加神秘,也更加惹人垂涎。 那点微弱的烛光只能映照出一小片的天地,甚至只能照亮那个蛋糕塔上的一小块领地,从维纳这里看去,那个塔顶甚至等同于他那几根呆毛的顶端,融化了的巧克力堆在上面,就像某个混蛋柔软而披散着的黑发。 就好像依着某个人的样子而堆成的雪人。 他想起了那个打赌之后的雪天,纷纷扬扬的雪花足足堆到了足踝之上,那些雪花软硬适中,黏度也好,于是他在被拍晕在地之后还是坚强着爬了起来,硬是拉着奥兰多堆了两个雪人。 奥兰多难得有了一点兴趣,没有冷嘲热讽地阻止他愚蠢的行为,他们将胡萝卜插在雪人的鼻子上,把溶解了的巧克力撕成条状,通通覆盖在了雪人牌奥兰多的额头上。 于是雪人牌奥兰多就僵硬着表情,把弯曲的手臂背在身后,然后用红鼻子趾高气扬地朝向了天空。 维纳在地上笑得直打滚,那些雪渍附着在了他的眉毛和眼睫上,沉甸甸地将眼皮坠在了一起。 真人版的奥兰多和雪人牌的奥兰多一模一样地蹙着眉毛,不屑地瞪视着对方,两人之间的电光几乎要将那飘落下来的雪精灵们焚成灰烬。 鼻尖上忽然一痛。 维纳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他暗自苦笑了几声,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把那黏在上面的奶油吞进了嘴里。 和他几年前做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等等,他刚才确实撞上了什么东西,而在柔软的如同海绵一样的蛋糕里,会有什么坚硬的物体? 维纳抬到半空中的手颤抖了起来,他想去求证什么,却更加恐惧于藏在“未知”背后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排版方式和之前的比较,哪种看起来更顺眼呢? ☆、chapter43 如果这背后没有自己想要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呢? 如果给了他希望,然后又将他沉入更加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的深渊里呢? 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也再也承受不起了。 维纳僵直的手臂堪堪停在蛋糕的外面,那些柔软的海绵状的美味在他汗湿的掌心下似乎也化开了一半,他甚至无法用肉眼来形容自己手指颤抖的频率,那些活泼的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失了,遗留下来的只有惨白到极致的指甲,透明的甲盖瑟缩着伸进了糕点里,奶油淋漓着裹紧了他的手臂。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在他的神经因为绷得太紧而即将断裂之前,两支如同钢筋铁骨铸就而成的铜钳从蛋糕里飞速蹿出,然后将他整个拥进了怀里! 这是个充满了蛋糕香气的,如同童话一般的拥抱。 被吻醒的王子好像从帝国童话故事里走了出来,他乘风破浪,带着风声和呼啸的雨点铺天盖地般降临到了世界。 王子搂住了自己的骑士,而这次他并不需要一个吻,骑士不必披荆斩棘大开杀戒地冲过来,而是只要走进森林里,然后把颤抖的手臂伸到水晶棺里就可以将爱人唤醒。 谢天谢地这并不是一个童话,也不是一个幻境,因为面前的胸膛里剧烈颤抖的心跳在砰砰地撞击了耳膜,和自己的心跳一起,奏响出了一曲混乱到极致的交响乐章。 而维纳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的脑海都被鼓胀的雪花和密密麻麻的电流给塞满了,那双墨棕色眼睛里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褐色天幕织就了巨网将他包罗在了其中,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分不出力气来拥抱对方。 “每六十秒都要跳动一百五十二次,信息素的影响范围已经以指数函数的状态在无限地增长了。” 堆满奶油的奥兰多如同雪人牌奥兰多一样有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却不似那般冰冷而毫无生气,他贴在维纳的耳边轻笑,然后把沾满了奶油的舌尖从对方的耳蜗里滑了进去。 “啊??????” 这简直就是久旱的稻田承接到了足以延续生命的雨露般美妙,维纳原本就酸软的双腿更是半分支撑的力道都用不上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干筋骨般放到了地上,他的身上也同样披满了奶油,在这样的润滑下,他下身的裤子被轻易地脱了下来,然后某个久违的硬物就不打招呼地闯进了他的身体。 维纳体内的野兽闻到了肉香,马上挣脱牢笼,狂吼着扑了上来,它逼迫维纳将双腿盘到了对方腰上,而奥兰多更是在这样的鼓励下越加振奋起来,怒张的巨物上青筋暴起,借着奶油的滑腻而进入得更深。 维纳的后面被完全地撑开了,奥兰多墨棕色的瞳仁似乎转做了蜂蜜的金黄,它们甜美而又热情,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维纳的喜爱,而维纳终于在这种身体的接触中找到了久违的真实:“原来不是梦啊??????” “只是梦幻虚拟镜像的联想组合罢了,是简单的积木大脑对存储信息的再造处理而已、是你的第二思维??????那可是触碰不到的东西。” 奥兰多狠狠撞了一下,逼出了维纳沙哑的尖叫,甚至让对方的小腿都开始抽筋,维纳用尽力气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对着奥兰多的颈侧就狠狠咬了下去:“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不会放过你!” “咬痕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恼怒和依恋的代名词”,奥兰多强忍着疼痛,但还是把空出来的一只手掌从维纳的脑后拂过去,慢慢按摩着对方已经红肿起来的标记:“这么热??????等我很久了么? “我呸!”维纳红着眼睛硬气地不肯低头:“我早就换了不知多少个alpha,各个器大活好,排成队地替我打发无聊的时间!唔!轻点!” 即使知道对方只是在赌气,但正在对伴侣表达爱意的alpha是完全不能撩拨的,特别是同样不知禁欲了多久的奥兰多,他用行动表达了对维纳的惩罚,巨物很快又涨大了一圈,将那小小的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混蛋??????你这混蛋!” 维纳踢踏着双腿前后左右地挪动,却根本逃不出对方的掌心,只能既期待又恐惧地感受到对方的结在体内涨大了起来,然后就被对方给半搂着坐进了怀中。 随着数次又快又狠的抽插之后,维纳只觉得自己的口涎都淌进了衣领里,大片的白光在维纳的眼前炸开,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指甲狠狠从奥兰多的颈侧切了进去,然后就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好像有人拿着细软的绒毛状的小刷子在他脸上抹来抹去,他被扰的睡不安稳,于是下狠心地握住了拳伸手打去,将那个叨扰着他睡眠的人给彻底地拍走了。 那个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还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维纳在半睡半醒的迷蒙中半睁了眼睛,镜像化的一切如同雾霭般在他面前呈现出了模样,他好像走在了一片水泊似的湖边,那些月色的倒影如同金黄的圆盘般向他发出了呼唤,他慢慢走上前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蹲在了水边。 很香的圆饼,很饿的肚子。 有多久没有进食了呢?为什么会这么饿呢? 维纳忽然感到非常委屈,他在梦中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他骤然伸出手去,将那个漂亮的金饼直接捞进了掌心里。 可想而知,那个香甜的食物彻底地破碎了。 一圈圈的涟漪涤荡在视野里,碎屑如同被撕开的纸巾般留下了条状的淤痕,这湖水静谧无波,那块倒映出的美食却再也没有出现。 维纳抬头望去,天上的明月都完全消失了,只有硕大的黑幕挂在半空,那点代表希望的光亮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般隐秘而又冷然。 巨大的恐惧从心中升起,维纳向着月亮悬挂的方向踏出了几步,却是脚下不稳,整个栽进了湖里。 扑通的声音就在耳边完全地炸响,将他从沉稳的梦境中整个拉了上来。 他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整张床铺都是晃花眼睛的洁白,空荡荡的,冰冷的没有半丝人气。 墙上的电子时钟静悄悄地移动,从它所指示的时间可以推断,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所以,这只是个梦中梦么? 那些温暖的怀抱和亲吻,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么? 维纳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好像就站在悬崖边上,拔地而起的尖锐的冰凌在底下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他,那些锋锐的冷光上仿佛抹尽了毒药,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然后把鲜血和筋肉涂抹在连成一片的银芒之上。 阴森的冷风将他的衣摆吹的鼓胀起来,只要他想失去重心,就会掉入到他盼望已久的深渊之中。 人是有求生的欲望的,但人同时也有求死的欲望。 “吱嘎――” 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那个人就坐到了他的床上,自然而然地将他半扶了起来,然后将那半杯营养液举在了他的唇边。 维纳怔怔地喝下了半杯果味液体,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奥兰多的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奥兰多就转头向上看望去,但他很快就撅起了嘴角:“电子时钟整整停滞了三十八小时零五十二分钟三十五秒,我有百分之八十的理由将它丢掉。” 那电子时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于是它尖锐地嘶鸣了一声之后就开始疾速旋转,很快就把时间转换到了新的一天。 “所以,你是故意的?”奥兰多皱紧了眉头,冷冰冰地怒道。 电子时钟发出了一声哭泣似的哀叹,然后便很不情愿地自爆谢罪了。 奥兰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凑上前去,把维纳拥进了怀里:“你的眼里有百分之二十三的难以置信,百分之五十点二的喜出望外和百分之二十六点八的昏昏欲睡,所以你想不想和我去我生物意义上的母亲那里,顺便调节你的前额叶皮层右侧的情绪?就现在的状况看来,代表亲近的左前方区域已经完全被代表退缩的右前方区域所压制了,这会造成不同的情绪结局??????” 他喋喋不休的话音还没落下,颈侧就又被维纳恶狠狠地咬住了。 奥兰多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侧唇角,维纳的虎牙很尖利,咬下去的同时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意,鲜血几乎如泉水般涌动了出来,在锁骨处凝聚了小小的一滩。 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毫不挣扎,另一只手依旧慢慢地摩擦着维纳的标记,那个小小标记的温度比几个小时前要降低了许多,而指下紧绷的皮肤也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地松弛下来。 “所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发泄了心中的怒火之后,维纳又因那个流血的伤口而心疼了起来,他在那个深深的牙印上舔舐了几下,奥兰多只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直接延伸到了心底里去,这让他把维纳抱得更紧,然后开始组织词句:“三天五小时零二十三秒前有了可控的四肢意识,两天两小时零四十二秒前拥有了百分之六十二的主脑控制权,一小时零三十三秒前获得了与那个修对话的能力,同时要求他带着诺顿离开,并帮助我建造一个蛋糕塔,场景重现所造成的二次回忆会增加事件百分之三十点二的真实性,以便于你能减少百分之二十点八因为心情起伏过大而心脏出现问题的概率??????” “是真实的奥兰多?巴萨罗穆么?” “是。” “肉体和精神都是同一个人么?” “是。” “有关于‘维纳是奥兰多伴侣’的意识么?” “有。” “还会离开么?” “不会。” “愿意带我见你母亲么?” “愿意。” “愿意让我压么?” “骑乘么?” “??????混蛋。” 维纳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胸膛里,然后奥兰多胸前的那一小片布料??????很快就湿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4 坐在蜂窝飞艇上的时候,维纳坐立不安的状态几乎到达了顶点,他神经质地每隔几秒钟就要回头去看奥兰多,然后就是把挤挤挨挨着塞满了整架飞艇里的东西向左拨过去一点,不让它们划伤自己的脸。 从准备出发到离开共花费了四小时零五十二分钟三十八秒,走过了一千二百六十七米的直线距离,共拿出了十二株卢木菜、五棵转基因菠菜和三颗珍珠,喷洒了能持续三天零五小时的紫麓香水??????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消耗能量的事情? 要见婆婆了??????紧张。 维纳的心思都放在了恐慌上,所以对奥兰多的问话并没有完全理解,所以在回答了对方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你也很久没有去见自己的母亲了吧!你都不会紧张吗? 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是给了我活性器官的人,我从一枚胚胎开始发育,最后成为一个婴儿从她的产道里滑出来,从理论上讲她给了我存活的机会,奥兰多一边调整着蜂窝飞艇的前进方向,一边中规中矩地道:但是从情感意义上讲,我的出现是她与伴侣因情感结合而造成的产物,她与伴侣总有一天会回归于尘土,所以希望某个媒介能代替他们行使'存在'这一职责,所以也可以说,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前面的长篇大论维纳根本没有听懂,于是他只抓住了最后一句:所以,你不会因为要与她见面而感到紧张? 我没有残害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让我的存在从这世界上消失,这就已经是对他们情感最大的奖赏,既然如此,坐立不安的也应该是她而不该是我,为什么我会感到紧张? 维纳默默地缩回了椅子里,单方面关闭了对话的按钮。 奥兰多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答,于是终于感到了不对:所以说,你现在是在生气? 你终于学会了'生气'这个词语的用法,我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 我会尽量学习和积木、呃不,是人类的交流方式,但这会对我的精神造成百分之三十点六二的摧残,所以需要耗费的时间暂时无法测算。 也就是说,和我交流是对你的一种摧残喽?维纳冷冷嘲道。 奥兰多半眯了眼回头看他,眼里的巧克力瀑布开始奔腾着涌动起来:你不是人类,你也不是积木,你是奥兰多?巴萨罗穆的伴侣。 哼。 维纳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脸色却微不可察地晕红了起来。 这个混蛋??????醒来之后是自动开启了甜言蜜语的技能么? 可是明明不是甜言蜜语,为什么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呢。 混蛋。 随着蜂窝飞艇的渐渐下落,一座小巧的庄园也渐渐出现在了视野里,在帝国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出现这么一座庄园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也正因为此,维纳在心里不断思索着帝国和联邦的边界线到底是在哪里,以及在边界线出现这样一座庄园的可能性―― ――在奥兰多没有回来的这些年里,他已经渐渐学会了用对方的思维方式去看待问题。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株樱桃树依旧立在房子前,此日阳光拂面,斑驳的圆点在地上投影出无数的黑花,蜂窝飞艇就停落在这片片的阴影之中。 这些不知是如何生长着的樱桃依旧个头很大,远远望去就如同紫红色的穹顶半指天幕,硕大的篷盖上晶莹欲滴的露水点缀其间,几颗樱桃果探头探脑地从中挤出头来,似乎在对着这几个特殊的访客指指点点。 这是我还停留在智商低于126的年龄时的樱桃树,奥兰多把手覆盖在了树皮上,感受到坑坑洼洼的粗皮摩擦着他的掌心:我以为它已经被销毁了,没想到却被移植到了这里。 我知道。 维纳同样把手覆盖在了上面,然后把脸贴在了树皮上:我听到它的心跳了。 从树根鼓胀而出的血液如水泵般奔腾不息,这些力量从树干的经络间开始凝聚,从四面八方汲取着养分和水源,把这些东西源源不断地送到树枝和叶片里,而它的每一次呼吸都有着年长之人的沉稳而敦厚,那些强健的枝条如同臂膀般巩固了这里的土地,似乎一直在抵抗外来的侵袭。 谢谢你。 维纳喃喃地道,树叶轻轻颤动了一下,把树枝向下探了探拂过他的发丝,如同在回应他的呼唤。 而庄园的大门也在那个时候被慢慢推开了。 年长了许多的达芙妮站在门边对他们微笑,她看上去年老了许多,丝丝皱纹已经攀爬着盘踞在了她的脸上,在这样的日光下,那些银丝也无所遁形地在黑发中显现出了身躯。 但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天使了,每当她的唇角略略翘起的时候,就好像无数翅膀拍打着在她的身上成长壮大,那些羽毛的碎片在飞灰中簌簌发抖,而天使同样向他们张开了双臂。 如果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奥兰多现在就应该飞扑过去,将他的母亲抱起来,在她的脸上投下无数个亲吻。 但事实上奥兰多只是前进了几步,然后抱着双臂立在她面前,竭力不去看母亲的眼睛:皱纹比数年前增加了十二条,视网膜浑浊程度增加了百分之二十,肌体僵硬程度增加了百分之四十,白发也同样占据了满头乌发中百分之二十五的存在??????达芙妮,你真的老了。 他们两个定定站在原地,一个张开了手臂,而另一个却是通红着双眼,说什么也不肯扑进对方的怀抱里。 于是达芙妮无奈地摇摇头,踏前几步将奥兰多抱在了怀里:我的儿子??????我也想你。 奥兰多闷沉的声音从她怀抱里传了出来:我有说想你了么? 我可是你母亲,达芙妮轻而宠溺地笑起来:我可是能听懂你说的每句话背后的含义哦。 维纳不知要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这种场景在他的世界里早就化为了单薄的剪影,那些关于母亲的温暖的记忆和爱,都已经灰飞烟灭地再也消失不见了。 所以当他和达芙妮两个人站在厨房里,对着厨台上各种各样的菜无从下手时,他还是感觉如同处在梦境里一般无措。 维纳,帮我把那颗灸芽拿来好吗? 啊!是! 维纳手一抖,正动到一半的刀子削在了指甲上,直接就将指甲掀起了半块,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 达芙妮马上从旁边的厨架上拿了个喷雾缝合剂过来,对着他的手指便喷了几下,她甚至还把维纳的手给托在掌心里轻轻吹气:对不起,我这个儿子让你很辛苦吧。 您、您在说什么呢,维纳马上脸红起来,整个人就如同顶上了一个蒸腾着的铁锅:怎、怎么会呢,您儿子那么聪明那么出色,我总是觉得自己笨的要命?????? 又聪明又出色,就是不受控制又拒绝改变,是不是? 达芙妮再次轻笑起来,整张面容上好像开出了花:就像个遵循着古法的老学究一样,拒绝着一切新鲜事物和会影响他决定的东西,对不对? 维纳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他想反驳对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要如何开口。 达芙妮太了解奥兰多了。 永远都比他要了解。 他实在是,太过患得患失了啊。 达芙妮似乎发现了他的尴尬,于是她把目光重新投入到了自己掌心的菜里:看这个抹心芽,它的外壳这么坚硬,又长了这么多不好接近的尖刺,她将那个抹心芽的外壳亮给这维纳看,而这个植物有着泛绿的汁水,尖刺上有着跃跃欲试的寒光:可是如果将它剥开的话,就会看到这些白软的内在了。 你是说,奥兰多就是这个抹心芽? 我可不会说自己儿子的好话,达芙妮摆摆手,点着唇轻叹:事实上讲,对于他能找到伴侣的这件事我感到非常幸福??????我本来以为他会孤独终老的。 维纳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不知要如何回复这位黑儿无止境的母亲。 他和诺顿的父亲是建国时期的军人,在和平之后就因身体原因退役了,达芙妮把手里的抹心芽摆在一边,转而雕起另一朵花:开始的时候还好,但他开始日益怀念那端硝烟四起的日子,他觉得没有战争的日子是无法忍受的,不能上阵杀敌的生活简直是对他存在的一种羞辱我这么说你能了解吗? 呃、能、我能了解。维纳连忙回道。 不,你不能,达芙妮忽然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他,玻璃珠似的眼球里沉淀着碎裂的怒意:他人眼中的地狱,却是他心里的天堂。而普通人所身处的天堂,却是他日日如烈火焚身、雷鸣降世的地狱,而他就是这地狱里的恶鬼,永远也无法融入这天堂的生活。 维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那、那诺顿和奥兰多?????? 奥兰多并不是被期望来到这世界上的,达芙妮的目光在这夕阳里仿佛溶解了金黄色的余晖:有了诺顿之后,他们的父亲就开始了日日酗酒,甚至对家人暴力相向的生活,我因为忍受不了而要与他们的父亲离婚??????而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而帝国有法令规定,怀孕的oga是不能申请与alpha离婚的。维纳仿佛明白了什么般接道。 没错,达芙妮自嘲地笑笑:有了奥兰多之后,他们的父亲平静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就旧病重犯,有一次他在酗酒之后红着眼跑回了家,我说了他几句,他在激动中居然拿着手里断了半截的瓶子向我扑了过来―― 维纳想都没想就踏前一步,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 达芙妮在她怀里轻轻啜泣起来:不知你有没有看到过奥兰多背后的伤疤?当时奥兰多只有三岁,平常的孩子连跑都跑不稳的时候,他就已经能挡在我身前??????那一次他差点死了。 血撒了一地。 小小的孩子倒在地上,猩红如墨染般染尽了视野。 而那个孩子却不哭不叫,只是捂住背后的伤口站起身来,他转过去直直地瞪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暴涨开的血丝和眼白混在一起,在这夜色下显得格外凄厉而无畏。 有如恶鬼。 他的父亲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中般痛呼了起来,他丢掉手里的酒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消失在一片深沉的夜色里。 他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塔拉车撞飞了。 而那个孩子只是蹲在同样吓得无法动弹的达芙妮面前淡道:用一分钟从这里站起来,用三十秒走到那边的橱窗里拿出你的手机,用二十秒拨打急救号码,我就还有百分之六十存活的可能。 这是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说话。 他从来没有叫过爸爸妈妈,幼嫩的脸上从来都是超脱于成人的镇定和冷静,他总是斜睨着这个世界,似乎对面前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屑。 他明明认定感情这种东西无用而又无法控制,却又拒绝将其剔除出生命。 多么矛盾而可悲的人生。 奥兰多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5 呃,对不起,见到你们回来真是太高兴了,结果说了这么多早就该忘掉的事情。 达芙妮急急忙忙地擦着泪水,但却犹在抚着维纳的头,弯成月牙的眼里沉淀着温柔:我能不能知道,你的父母是否仍在人世? 维纳手一颤,嘴唇瞬间就干裂了起来,无论如何舔舐也无法让它变得湿润,他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我没有见过父亲,至于母亲、母亲?????? 母亲怎么样了呢? 不知要怎么开口。 达芙妮连忙打断他:对不起,那就不要想了,奥兰多从来不称呼我为妈妈,如果你是他的伴侣,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也算一了我这多年以来的夙愿?????? 妈妈? 这真的是世间最美丽的称呼。 仿佛从心头上滚过去之后又抹上了化不开的蜜糖,那些蜂浆一样的东西将那方寸之地给牢牢包裹了起来,流过的每个枯草之地都能开出花来,每一个冰封万里的雪原都能绽开春日的影子,瀑布状的冰凌都化作了细微的暖流,随着上下唇之间的磕碰和弹动,窄小的光晕仿佛都能在眼前盛放出万丈金光,而名为妈妈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为什么会这么难以出口呢? 维纳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的喉咙被哽住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么(妈)么(妈)?????? 达芙妮的模样和记忆里自己母亲的容貌仿佛渐渐融合在了一起,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和蔼、同样的??????令人不忍拒绝。 他张开双臂,将达芙妮拥在了怀里。 就像雏鸟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达芙妮轻轻抚着他的发丝,无奈而温柔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当达芙妮走出厨房门口的时候,就见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门边,他依旧略略歪着头,一缕暗淡的阳光打在他的额头上,那些纠缠着的阴影弥漫着许多说不清的恼怒和纠结。 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奥兰多也同样舔了舔唇,虹膜里的光也有了裂痕:旧日情景重现确实能加深印象,但是那有什么意义?我要他大脑的感知区域完全刻印下我的存在,而不是因为简单的荷尔蒙吸引而投入我的怀抱。 有什么区别呢?我的儿子?达芙妮似乎想要拥抱他,但还是轻笑着站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找到了伴侣,可不要把人家吓跑了哟。 这与你无关,奥兰多淡漠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别再多管闲事。 你不必向我道谢啊,我的儿子,达芙妮狡黠地哼道:我可是你的母亲。 奥兰多的耳朵马上就红了起来,而且那种愠色还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之间蔓延开去,从达芙妮这里,只能看到他脖颈边那些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也抻直了身体。他似乎想愤怒地踢踏几下地板,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为什么要一次次划开那个伤痕?是在提醒自己么?达芙妮拔高了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就像牵拉着的引线将木偶的肢体破开了数块:你获得了多大的成就、对人类有多少贡献、得到了多少财富都与我无关!我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你能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遇到委屈的时候能向人倾诉、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我什么过分的要求都没有提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儿子?????? 你明明知道,思考这些是没有意义的,达芙妮,奥兰多半转过了身体,明暗的光界在他和母亲之间投下了一个狭长而皲裂的波纹,那些凝成冰棱的锋锐在他眉角下刻下了深深的鸿沟,他高挺的鼻梁仿佛化为了锥子:在我只是个智商低于125的积木的时候,我相信你就应该明白,我的生命轨迹和这千千万万的积木不会重叠,别想用你那名为情感的枷锁困住我,那对我没有丝毫意义。 我从未想过要困住你,但我从来也没有害怕过你,达芙妮捂着唇哽咽:我不知你是否误会了我和诺顿??????但作为母亲和兄长,作为你的家人,我们同样爱你。 奥兰多用舌尖磕碰了一下上唇,爱这个字眼轻快地滑了出来,那个带着蝌蚪尾巴的东西在他面前放大了数倍,而且犹在不死心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多么可笑的东西。 家人。 爱。 情感的维系。 这些他都不懂么? 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理论化的东西,知道它们生成的原因和结果,也知道它们在生命中所能占据的地位。 但这是一种束缚,会禁锢他的思想和行动,会在他的决定中生出枷锁状的流纹,会在他的头顶悬起一把利刃,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随时准备将他一削两半。 而让他无奈而又惊惧的是,那个刀尖很快就切开了他的头皮。 闲适的环境和轻松的心情让奥兰多的时间观念模糊了起来,他总是把自己卷在被褥里,时不时便将电子闹钟砸成数瓣,然后在每个早晨爬进维纳的怀中,将对方毛茸茸的金黄色软发缠在自己的黑发里,然后看着维纳不耐烦地吹着鼻泡,将他的头给推远一点。 他觉得自己好像饥渴的旅人看到了绿洲,总是想赖在维纳的身边,看他的各种表情,看他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忸怩着闹红了脸,然后容忍自己继续挤在他的枕头上,左右蹭动着不肯离开。 而这个早晨,维纳只是勉强地半抬起了眼皮,然后将他往床下推去,只是维纳的力气很小,看上去他已经在很努力地挪动手臂,但是掌心里的汗水还是彰显了他的虚弱。 奥兰多马上凑上前去,试图用额头顶在对方的脖颈间,只是还没靠近,就被维纳很不耐烦地推开:让到一边去,我要喝粥。 奥兰多立刻就在心里开始分析让到一边去和我要喝粥之间的必然联系,但是还没等得出结论,就见维纳已经揉着眼睛爬起身来,他在床上如同小胖般供着身体,把挺翘的臀部撅在后面,把头埋在枕头上哼唧起来:不想起床、不想吃早饭、头晕、不想回家、想喝酸梅汤?????? 他半抬起头来,却见奥兰多依旧呆呆地半坐在原地,这让维纳的火气马上升了起来:我要喝粥!你耳聋了吗? 奥兰多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如同火箭般蹿出了屋子。 只是很快他又赶了回来,将维纳从被窝里掀了出来:我们回安全岛去!你必须接受一次全身检查! 我不去!维纳像个蚕蛹一般被他裹进怀里,顿时开始扭动着试图破茧而出,连眼眶都开始湿润:我又不想喝酸梅汤了,我要吃卢木菜和烤犀灵! 犀灵是一种在田间地头都会出现的小型鸟类,有着尖刺铸成的肌肤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油油的油脂,是那种用火烤上三天都能放声歌唱的神奇生物,而最重要的是??????它的肉根本嚼不动。 奥兰多努力咽着唾液:再好好想想,你是如何得到'犀灵可以入口'这种结论的? 维纳在心中思索了一会儿,确实找不到和这种鸟类有关的半丝痕迹,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奥兰多怀里滚下来:我就要吃!呕?????? 他瞪大了双眼,血丝在底部汇聚着抖了起来,他甚至来不及从奥兰多怀里挣出来,就弯下腰去干呕了一会儿,只是呕出来的都是泛苦的酸水。 维纳眼前一片昏黑,甚至来不及去看奥兰多的表情就要向洗漱间走去,只是眼前仿佛飞舞了无数的金星,他东倒西歪地晃了两步,就直接陷入了汪洋般的晦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的触感变得柔软了很多,当阳光打在脸上时,他甚至还分出心情去遮挡了一下温热,只是手还没等举到半空,就被一个人握在了掌心,然后又被塞进了被褥里。 他感到了久违的安心,只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细微的争吵声给打破了―― 奥兰多!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么? 你是说那个胚胎?那个胚胎会汲取母体的养分,会挤出母体的子宫,甚至母体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会因它而亡! 但你要用那百分之八十的决定权去扼杀那个孩子!你可是孩子的父亲! 我并不需要情感的延续,也不需要所谓的什么生命的传承,别把你和鲁宾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我不能容忍,哪怕万分之一的危险出现在维纳的生命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维纳的意见?他也有权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什么孩子? 他们在说什么? 等等,他是个oga,而他的伴侣是个alpha,那他当然有怀上孩子的可能性,而奥兰多,奥兰多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混蛋! 这个自私自利,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一切的混蛋! 他被奥兰多回来这种喜悦的心情给冲昏了头脑,将可能遇到的其他问题给完完全全地忽略了! 这个认知让维纳咬牙切齿地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现在浑身无力,只能恶狠狠地拽住奥兰多的手臂,发狠地在他手指上咬了下去,他想怒吼些什么,却只能嘟哝着哽咽,唾液和着血丝沿着对方的手指滑落:就只有这件事、就只有这件事!我不会顺从你的意愿,别想让我拿掉这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那毕竟是―― 轰隆―― 地动山摇般的震撼感贴地而来,梁顶的吊灯随着这震动而摇摇欲坠,桌上的水果拼盘都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连维纳颤抖的身体和嗓音都被这巨响给吞噬了进去,奥兰多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将吓到不敢动弹的达芙妮一把拽了过来,然后将她和维纳的上半身给拥进了怀里! 他现在是半趴在两人身上,如果是地震或是其它的灾难,从墙顶坠下的土块会直接砸凹他的后脑,他会血溅三尺,丢掉这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6 谢天谢地,这巨响在不久之后就偃旗息鼓地消失了踪影,那些滑开了不知多远的家具和摆饰也固定在了原地,留在空中的只有漂浮而起的灰尘和抖动不歇的气流,那些气浪仿佛能发出声音,在这宽敞的客厅里互相推挤着嬉闹,又疏忽飘散在了阳光里。 奥兰多半捂额头爬起身来,他眼里积聚着滔天的怒火,却被冰封在千里冰原的湖底,他不动声色地拍拍身上的土之后爬起身来,明明并未手握武器,维纳却觉得他会从胸腔里抽出一根削尖了的利刺,然后直接捅进来人的心脏里。 奥兰多,冷静些??????维纳喃喃道,然后伸手去够对方的手臂,却被奥兰多轻一抖手,就给坚决地甩开了。 他把被褥帮维纳掖紧了一些,然后对达芙妮点头示意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四散的黑发飘荡在半空中,似乎能从这螺旋中翻出龙卷风的气息。 阳光汇聚在他的身后,那些电子似乎争先恐后地扑上前来,试图在向他传递什么讯息,但却被他毫不在意地摆手挥开了。 庭院的正中央有个破碎成了数块的蜂窝飞艇,呛人的烟气让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都在不断地咳嗽,那几个人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出来,半空中的樱桃树骄傲地抖动了几下手臂,如果它能口吐人言,这会儿应该也是在不屑地轻笑了吧。 古斯塔高大的身躯当先迈了出来,他一边剧咳一边仰天长啸:老子就说不能相信你这个混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些什么? 被他破口大骂的人带着一副黑边眼镜,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制服堆在身上,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地跟在他的后面,根本不敢有半丝回应。 奥兰多定定站在原地,挑起了一侧眉毛:――希尔维托克后悔了么? 古斯塔连忙打哈哈:老弟!我敢保证,帝国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称呼总统话事人! 奥兰多不置可否地冷笑两声,古斯塔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而猛扑上来:老弟!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居然能再看到你站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我真是开心得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那就不要表达啊,奥兰多将他凑近的脸嫌恶地踢到一边:这个积木呃不是,这个人类怎么了? 他指的是被古斯塔托在肩膀上的修,在他们从飞艇出来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一眼的功夫,修那苍白纤细到极点的脖颈也跃入了他的视线,这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你说! 古斯塔把黑框眼镜男踢到了前面: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黑框眼镜男颤抖着肩膀伸出了手:你你你好???我、我叫莫兰,是是是是个beta,现在和和和和古、古斯塔是???是??? 嗯?古斯塔呲出了一口糙牙。 是伴侣。 莫兰轻如蚊讷地道,眼睛只看着自己的鞋尖。 奥兰多颇为不耐:语言接收系统有百分之十七点八的缺陷? 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莫兰根本不敢看他,于是鼻尖开始溢出汗滴:我、我和古斯塔之间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他就把修找了过来,谁知、谁知那个诺顿精神非常不稳,在我们出门的时候不知对修做了什么,结果修、修就一直昏迷不醒,然后、然后我原本其实是一个医生,只是被达维借走了所有的钱财?????? 等等,达维?哪个达维?奥兰多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古斯塔:你那个初恋的oga? 古斯塔轻咳了一声,难得也涨红了脸:在达维离开之后,我便日日借酒消愁,谁知有一天竟然遇见了这家伙―― 我不想听这些由于荷尔蒙异常分泌和频率同调所组成的愚蠢故事,奥兰多冷冷打断他的话:那为什么要来这里? 还不是因为这个、这个什么诺顿!一提到这个,古斯塔的火气就腾地上来了:谁也听不懂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究竟代表着什么!唯一能听懂的就是这里的地理坐标!话事人从来也没有提过这里住着什么人,但是自从我们的飞艇出现故障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只能是你,没有人会将重力检测装置都完全替换!等等,你做什么去? 奥兰多对这些喋喋不休的解释根本就不想多听,于是踩着他的话尾就踏进了破烂的飞艇里,临进去时还转头抛下句话:去找达芙妮,但不许吓到维纳! 或许是他深拧着的眉峰太过冷凝,古斯塔和莫兰未发一言就逃进了屋里。 还没在飞艇里走出几步,就听到某些吭吭哧哧的声音挤挨在空气中,电子光铐噼啪的电流音互相碰撞,其间还夹杂着几声犹自不耐的粗喘。 奥兰多在那看不清前方的灰烟里逡巡了几圈,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诺顿。 对方身上只披着一件破烂的外套,不知几日未洗的身体上泥浆斑驳,他似乎对铐住自己的东西感到十分恼怒,于是只是对着自己的手铐咬牙切齿,那些电流会因为他的动作而加大了炙烤的力度,他的手腕在挣扎间已是一片灰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道。 会说八种语言的桑巴舞特工么? 奥兰多在心中给对方下了这个定义。 而诺顿也是因为有人到来而深深呲开了牙齿,他的舌头似乎在尖牙下用力磨了过去,那点牵拉而出的水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奥兰多又用他的招牌动作抱起了双臂:……¥¥…………¥!+。 诺顿再次呲牙:gftutfrdjmi(……¥。 奥兰多:fkjbbhtfkn000)……¥。 诺顿恼了:……((()) 奥兰多垮下嘴角:…………【】! 诺顿:?????? 奥兰多:,, 诺顿于是开始可怜兮兮地望向奥兰多,顺便举起了被铐在一起的双手。 不得不说,他焦黑的手腕还是有一些震慑力的,奥兰多阴沉着脸在脑内斗争了好久,小光标都因为过度使用而彻底崩坏了。 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屋子里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古斯塔直接后退了一步,而维纳却是咬着牙,直接挡在了修的房门前:你别想进去! 诺顿大大翻了个白眼,刚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被奥兰多揪住了后颈:把白眼翻回去! 然后诺顿就努力地把瞳孔扩大,将那眼白都给挤了回去。 维纳:?????? 古斯塔:?????? 但是维纳依旧不依不饶地挡在门前:他到底对修做了什么? 奥兰多对着维纳恼怒而发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许多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于是他只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现在是那个会说八种语言的桑巴舞特工,记忆停留在被抹杀之前的阶段???????危险程度已经高于常人二十五个百分点。 这番直白的话语更加点燃了维纳的怒火:我问的是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挺起了胸膛,毫不畏惧地面对着站在一排的两兄弟,他感情上的天枰已经开始向修倾斜了过去,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修陪伴了我这么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种伤害!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莫兰从半掩着的门里走了出来,他紧紧蹙着眉头,摘下了胸膛上古老的听诊器,顺便把抽取的一些液体元素在他们面前摇了摇:这些东西要拿过去做深度化验才可以,只是他的肤色这么白这么透明,明显就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古斯塔对他挤眉弄眼了数次,却半点也没被莫兰看进眼里,于是他只得放弃似地叹息:这种时候怎么就不结巴了呢! 不是没有发现,是根本无暇顾及。 这些话简直如同坠落的苍穹,将犹自懵懂的维纳给完全地盖了进来,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头脑里紧绷着的琴弦弹动着根根崩裂,溅起的音符割伤了他早已蒙尘的回忆。 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奥兰多身上,他私心地让修在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研究,他对修终日不见阳光的现状视而不见,对修愈加减小的胃口毫不在意! 一叶障目,因而不见泰山。 对修来说,他又怎能称得上是个朋友? 他又如何能对得起修的付出? 莫兰根本不会察言观色,只是继续摇动着试管,自顾自地把话讲了下去:那个地方撕裂的伤口还没长好,怎么能给他吃那种会致他过敏的食物? 维纳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致他过敏的食物? 莫兰点点头:没错,就是鸡蛋。 维纳心神一震,而后又将恼怒转为了实质,他上前几步就揪起了诺顿的领口,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和修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居然不知道他对鸡蛋过敏? 奥兰多也同样拧起了眉峰,他上前两步握住了维纳的手腕:他身体内的两种人格正在互相倾轧挤压,试图将对方融合进去,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确定性认为,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影响他的情绪。 你又知道些什么!维纳牵起了一边嘴角,毫不隐晦地冷嘲,不知名的恶魔在他的心底冒出了尖牙,这让他变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就只要躺在那里日复一日地沉睡着就好了!修为了你,不,是修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修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你,你这个混蛋,你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 奥兰多来回张合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他的舌尖在下颚浅尝辄止地摇晃了几下,却终究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那双墨棕色瞳仁儿里的坚冰如同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刺中了这一下真是正中红心,那些如同脱缰野马般跳脱的感情被套进了笼头里。他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维纳却觉得那些沉默和晦暗将他拖进了阴影里,将他深深埋了进去他摇摇头,脚步迟疑地后退了两步。 诺顿半抬起了眼,他眼里的迷惑如水般微微晃荡了起来,他试图上前摇晃奥兰多的手臂,却被对方僵硬的肢体给惊得镇在了原地。 维纳在这晃神之间就明白自己说出了什么,他当即就恨不得把闯祸的舌头给嚼烂了塞回喉咙里,但他只能结结巴巴地上前:我、我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意思?????? 奥兰多飞快地摇摇头,后退几步之后,就转身逃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7 “奥兰多!”维纳惊慌失措地上前想要拉他,从下腹部骤然炸开的疼痛却让他一瞬间就弯下了身体:“唔??????” 达芙妮原本还在厨房准备食物,此时听到声音也赶了出来,刚一出门见维纳疼弯了腰,她赶紧抢上前来:“先进去歇一会儿!让奥兰多一个人静一静,不会有事的!” “我、我说错了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非常混乱,我是不是伤害了他、我??????”斗大的汗珠滚下了额头,他连眼睛都憋红了,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很抱歉、我、我是不是该向他道歉??????” “先去看看那个孩子吧”,达芙妮搀着维纳向屋里走去:“别担心了,奥兰多才不会让自己出事呢。” 维纳强自镇定下心神,缓缓挪动着身体进了屋子,随即坐在了修的床边。 修柔软的发丝摊开来散在床上,整个人都陷进了厚厚的床褥里,连身形都仿佛缩小了许多,他惨白的脸色几乎和床单融为一体,维纳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片冰凉的冷汗沾湿了掌心。 诺顿早在几人在门口对峙的时候就挤了进来,他完全无视了维纳的存在,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修,然后颤颤巍巍地把上半身趴在了床上,将额头抵在了修的脖颈里。 他看起来又变成了那个温良而无害的、仿佛幼稚的孩童一般的人,那个头颅如同雏鸟回到母亲的怀抱般轻轻蹭着修的身体,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并不能被别人挤入,透明的屏障将这两人围在了一起,其余的存在都被阻隔到了两人之外,连飘散的电子都因无法靠近而暗自叹息。 诺顿把放在旁边的一碗营养液端了起来,然后用沾湿了的棉棒一遍遍浸润修干裂的嘴唇,那薄唇上的血丝被涂抹开来,让修毫无生机的苍白羸弱也变得活泼了一些。 诺顿眼里那种小孩子的目光再次浮现了出来,那些盈盈欲坠的泪水似乎就聚集在他的眼眶里,随时准备倾洒下来,那种冷到极致的琥珀里馥郁着一点暖绒的藏青色,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矛盾而脆弱,似乎被轻轻一推,都能碎成数段。 被抹杀的时候??????他也是会感到悲伤的吧? 一个酗酒的父亲、一位承受着暴力的母亲、还有一个从来不会用常人的方式来思维的弟弟,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家庭里成长起来,这个唯一“正常”的孩子,应该是格外渴求着温暖的吧? 童年时的创伤会促使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用另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如此说来的话,他也是值得原谅的吧? 只是人的情感总有远近亲疏之分,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睛在看待他人,即使知道诺顿也有许多难言之隐、即使知道修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完全正确??????他还是将感情的天枰无限次地向修倾斜了过去,而且并没有摆正的可能。 他从来不是个理智的人。 以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这情感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东西吧。 维纳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房间,并将门轻轻带上了。 他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诺顿把自己的掌心和修的牢牢锁在了一起,微褐和苍白纠缠在一起,那颜色对比起来,倒也是分外鲜明。 而在另一边,达芙妮轻轻敲响了奥兰多的房门。 “进来。” 低沉冷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门并没有锁。 达芙妮踏进房间的时候,就见她的儿子背对着她在仔细研究一副拼图,说是“一副”应该已经不够恰当,因为那些散乱在手边的东西把半个房间都堆满了――奥兰多不知将多少幅拼图打乱了堆放在一起,红红绿绿的颜色斑驳着缠绕成团,看上去就像一条五彩缤纷的巨蛇,要将他完全地裹缠进去。 奥兰多并没有对她的到来有何反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摆弄着手里的物件,那些东西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整合在一起,而他的手边已经摆满了数不清的拼好了的图层,那些立体的小型建筑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地矗立在他的身边。 “比以前的速度慢了许多啊。” 达芙妮抱着膝盖半坐在他旁边,过了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奥兰多手里的动作静止了一瞬,然后又加快了起来,他手臂到掌心的影子已经挥舞到令人看不清形态的地步,那些个甲盖大小的烟囱和细如发丝的导线在他指间肆意地飞舞,很快就被缠成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柱盘。 他紧抿着唇角不发一言,却终是在达芙妮的沉默中败下阵来:“在这里坐了足足十五分钟零三十四秒,在此期间只打了一个喷嚏,但并没有拿出纸巾去擦擦鼻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么三心二意的话,速度怎么能快起来呢?”达芙妮答非所问地轻叹:“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还为鲁宾的事情心烦意乱,有一次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抢救了好久才保住了你呢。” 奥兰多手一抖,堆好的城堡哗啦啦散了一地,他眯起了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也就是说,你是来向我邀功的么?” “我可是你母亲,怎么会向你邀功?”达芙妮连忙摆手以示清白:“你和诺顿可不一样,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乖的简直不像个男孩,你却是把我折腾的上吐下泻,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歇一歇??????怀了你不到两个月,我就足足瘦了八磅。” 奥兰多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拼图上,但他却不幸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确实颤抖得不受控制,这让他只得咬牙切齿,恨恨地把那些东西推到了一边:“这是不公平的。” “什么是不公平的?” “我不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为什么?” “理智和情感是胚胎成长和发育的必要条件??????而我没有情感。”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情感?”达芙妮把手搭上了儿子的肩头:“你只是不知要如何表达而已。这世上确实有许多与你毫不相关的人,而他们的所思所想你并不需要了解,只要爱你的人能真正了解你,这些就足够了吧。” 奥兰多把头埋在了掌心里:“我的数据库里整合不出关于那个胚胎的信息,甚至连异变的可能都无法检测出来,有许多东西都不受我的掌控,它们在向不知名的地方发展,而由此可能造成的结果――我却完全无法估算。” 达芙妮仿佛明白了一些:“所以,你退缩了?” “这是无法守恒的定律――对维纳来说。”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达芙妮向后靠上了墙壁,然后开始眺望窗棱外的天空:“曾经有一位无所不知的魔法师,他能知道一切,他的世界里无所不包,他算出所有人的生命轨迹,包括他自己。” “――然后呢?”奥兰多不着痕迹地竖起了耳朵,低声地嘟囔道。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太无趣了,所以他为了向命运宣战,决定杀死他自己,”达芙妮眨了眨眼睛:“别问我接下来的事情啦,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奥兰多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手里的拼图:“你是想说,无法估算的事件才是快乐的源泉,没法测算的频率才是乐趣的原点,是这个意思么?” 达芙妮以手托腮,无奈地鼓起了嘴:“好无趣的儿子啊。” 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了身,回转的身姿如同蝴蝶一般轻盈:“只要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百分之百的责任,你就能做出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这是你平时常说的话吧。” 在出门之前,她甚至对奥兰多抛出了一个飞吻:“――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哦。” 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奥兰多把最后一跟导线连接到了小型城堡的中枢系统里。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那个城堡彻底地化为了一片灰烬。 夜已渐深,维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沉眠的精神召唤到身体里。他依旧恶心欲呕,浑身都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酸软的腰部根本支撑不起四肢的重量,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却险些被挤压上来的被褥给扼住呼吸。 呼吸困难?????? 他把手掌放在了额头上,却根本试不出头顶的温度,他的感知神经似乎悄悄地离家出走了,白日里发生过的一切不断地飞掠过他的脑海,在他眼前分解成了一块块破碎着的影像。 他想抻直腿脚放松一下,只是刚一动作,脚趾连带着足踝都如同被摆在了烧红的烙铁上,烫热的感觉沿着神经向上蹿过,直达脑髓的痛楚让他向后仰起了身体,脖颈如同弯折了般倒了过去,他试图动一动腿脚以缓解这种痛楚,但是这种锐痛根本让他无暇顾及一切,脚下的床褥在他无意识的踢蹬下被挤压得褶皱不堪,每一条深痕都被拖出了浅浅的水渍?????? 突如其来的温热忽然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小腿被人抱在了怀里,然后颇有规律地按摩起来,那个人的手掌并不厚实,但是从那里传来的安全感却令人感到舒适,甚至连原本让他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疼痛都因此减轻了许多??????维纳努力支撑着直起了腰,摸索着伸过手去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对不起。” 奥兰多似乎缓缓牵动唇角微笑了一下,在夜色的衬托之下,那个微笑格外令人陶醉。 然后,那张削薄而线条凛冽的嘴唇就凑了过来,浅尝辄止地含住了他的舌头。 “这个表达的是表面上的意思,还是更深层次的含义?” 维纳在接吻的间隙里挣扎着呼吸了几口,他犹然不死心地调侃着对方,却被奥兰多更紧地贴附了上来,手掌也隐隐按在了自己的胸腹间。 一点恐慌忽然摄住了心脏,维纳伸手想要推开奥兰多,却被反握住了手臂拥进了怀里―― “――留下它吧。” 奥兰多轻柔而低沉地道,他的声音好像大提琴的琴弦和灵石磕碰在了一起,激起了片片水涡状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8 修是被某个重物压在身上的憋闷感给弄醒的。 确切地说,是被某种东西不断刮脖颈的微痒的感觉给吵醒了。 他略略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一块清澈的琥珀直直撞进他眼里,那块琥珀简直如同海洋般浩瀚无边,滚圆的瞳仁儿里只倒映着他的脸,再也挤不进其它东西。 修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迟疑地伸出手,将诺顿的额头按在了胸前。 诺顿马上如同小胖般哼唧起来,他把那头睡晕了的呆毛在他胸前蹭了又蹭,那些油渍和着浮灰都被蹭在了被子上,原本纯白的颜色也因此变得灰黑一片。 诺顿现在的模样和之前发狂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就像个孩子,对修有着深深的依恋,而发狂时候的他却仿佛有着深仇大恨般揪起了修的头发,将修的额头一次次撞进墙壁里。 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时候诺顿的眉眼,那双眼里滔天的怒火犹如九重地狱般无垠无尽,他还记得自己被抵在地上撕开衣服,被恶狠狠撕裂身体时的痛苦?????? 他因为这些回忆而身体一抖,趴在他身上的诺顿动了动耳朵爬了起来,然后略略靠近了他,轻轻舔了舔他的眼睛。 湿润的水痕沿着睫毛滚过去,水珠似乎能沿着他的脸侧坠落下去。 在地狱般痛苦之后的清晨,被另一个人格所主导着的诺顿慢慢地挪上前来,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整块煎蛋,明明是黄澄而味道鲜美的东西,却让修感到阵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诺顿局促地站在原地,五指都是因为被火烧灼而留下的焦黑。 背在后面的手掌即使没有展露出来,也一定都是因为刀刻而划出的伤痕。 修在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将那托盘接了过来。 他是无法拒绝诺顿的。 无论是他的请求??????还是他的意愿。 之后的时间仿佛都被割裂成了感觉外的碎块,他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意识时清时醒,耳边似乎沉沉浮浮着许多声音??????但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这个他并不知晓的地方。 吱呀―― 门开了。 莫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很快发现了修在意识上的清醒,这让他欣喜若狂地跑上前来,将古老的听诊器贴到了他的胸前:心肺间没有杂音,烧也退下去了,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有问题了。 修任由对方在胸前摸来摸去,他也同样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人的痕迹:你是、你是??????中将的伴侣? 莫兰的脸色马上就红了:我、对、对不起、我擅自、擅自就这么过来了、他他他、他还在外面,那个、那个你要见他么? 修微微蹙起了眉头: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莫兰马上恢复了正色,不过他倒是半抬起了眼睛,对修狡黠地笑了笑: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所造成的身体积弱罢了,不过我故意说的严重了许多,也算给那些人,尤其是这个人 他冲诺顿努努嘴:――小小的教训罢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修反而转了一个话头:中将还在外面么? 他、他当然在、他也也很担心你的身体?????? 为什么一提到中将,你就无法将话说得顺当了呢? 那是、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莫兰的舌头都打成了结:事、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只要一提到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就?????? 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人形主脑的故乡,说是故乡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他好像换过很多个故乡。那个、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我只在书上和雕塑上看到过他,我好想和他合影啊啊啊?????? 中将现在在做什么? 别、别问我和他有关的事情啊、我、我一说到和他有关的就、就口齿不清、就、就?????? 语言系统就会自发地出现故障? 奥兰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前,对他投去了冷冷的一瞥。 莫兰险些跳了起来,手里的东西都散落了一地,他手足无措地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右看,似乎对奥兰多的突然出现感到恐惧: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奥兰多百无聊赖地挥挥手,转身回到了客厅。 古斯塔正对着一盘炸鸡大快朵颐,他旁边的酒壶已经东倒西歪地碎了满地,馥郁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给这里也添上了许多微醺的醉意。 被啃光的鸡骨和鸡块支离破碎地躺在盘子里,在奥兰多的皱眉凝视之下,古斯塔依旧满不在乎地啃食着嘴里的东西,手里的油光和撕开的筋络绞在一起,倒也令人甚是恐惧。 奥兰多略略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经过对你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具体分析,请允许我用一个比喻来表达观点。首先,你的人生目标是找到星球上最美味的食物,你坚持不懈地实验了成千上万次,但是你渐渐发觉自己的味觉系统出了故障,所有的食物在你嘴里都是一样的味道,于是你厌倦了你放弃了,你决定在接下来的任何一次试吃活动里终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于是某一天,你决定为自己放弃梦想的行为寻找一个借口,你举起一盘肉对世界高呼'这就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古斯塔努力把鸡皮从牙齿上拔了下来,然后用油腻腻的手敲了敲额头:你的意思是说,莫兰是一盘鸡肉? 你大脑里的那些稻草在自焚之后应该只有一个梦想,就是不要涅重生。奥兰多叹息似地总结道:你难道不觉得莫兰像一只浑身缀满了可笑绒毛的禽类吗?每时每刻都在寻觅着外界的讯息,然后抖动着绒毛试图逃避和解脱,但是很快又凑上来啄了几下,试图把纠缠在一起的结块解开。虽然力量微小,但是如果选对了时机和角度,结块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松落了。 古斯塔越来越迷茫的表情让奥兰多怒火上涌,但奥兰多只是强压下内心涌动的怒涛,然后冷傲地清清嗓子:我已经把那些还没完全焚尽的稻草抢救了出来,剩下的火势只能由你自己想办法熄灭了。 也就是说,莫兰看出了你们几个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略施小计将你们全都摆平了? 奥兰多:?????? 古斯塔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上衣脱下来擦了擦后背的汗:亏我还毕恭毕敬地听了这么久,以为你要对我发表什么科学或人性上的新发现,结果就只有这些么,奥兰多老弟? 奥兰多感到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但更纠结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于是古斯塔甩着沾满汗水的上衣就向外走去,蒲扇似的大手也随即挥了挥:有什么新发现还要通知我啊。 发现的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起因又是食物供应上的匮乏。 怎么又没有食物了?为什么?为什么?达芙妮焦急地把仓库的大门向几个人敞开:这些是我原本能吃整整一年的食物!为什么这么块就连谷物也半颗都没有了! 原因好像很简单,维纳冲着客厅努了努嘴:看看那些骨架就知道了。 达芙妮无奈地扶额:可是政府规定的补给量是有限的啊,你们这些人没法上报,我们又没法采购足够的粮食,这可怎么办呢?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仓库唉声叹气,但是忽然又灵光一现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自己动手种菜吧! 维纳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这、这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方法?????? 不管是不是好办法,这些人还是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扛着古老的锄头开始垦地了。 正午的阳光如同硫酸般狠辣而令人不敢逼视,汗水沿着衣领向下滚落,除了维纳和修,剩下的人都顶着奔腾的热浪弯腰撒种,那些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的幼苗很快就拔高了身躯,在清风中挺起了青绿色的胸膛,迎着阳光微微摇摆起来。 长了足足三小时零五十二秒才抽高了一百厘米,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奥兰多将厚重的鞋底在某株幼苗上碾了又碾,那个原本还兴奋舞蹈着的植物在他脚下悲惨地哭叫了几声,然后就昏迷似地不动了。 于是他将鞋底拔了起来:再给你一次机会。 幼苗马上重振旗鼓地开始嗖嗖疯长,不多时就是一株两百厘米的青笋在他小腿旁谄媚地摇晃着。 古斯塔、诺顿、达芙妮、莫兰看着自己脚下沉闷的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幼苗,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奥兰多于是冷笑着一个个嘲讽了过去:古斯塔,足足四小时零五十八秒的时间过去,你手里的那株幼苗只拔高了不到三十厘米,你是在它艰难成长的时候,就将它的成果给吞进肚子里了么? 他又转向下一个目标:达芙妮,你旁边的小儿子已经对着那株幼苗看了四小时零三十八秒,在此之间他还度过了昏昏欲睡的两个小时,而那粒种子已经在地里哭嗥了不知多久你什么都没有听见么? 还有那个语言接收系统有选择性缺陷的人类,奥兰多的眼刀刷刷地就冲莫兰飞了过去:你已经磕磕绊绊地对那粒种子说了三小时以上的恭维话,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并没有开启它的导播成长系统,所以不论你说多久,这些话都没有半点价值。 他最后把脸转向了诺顿,而诺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顶上的发丝如天线般抖动了几下,然后向他转过了头来。 ?????? 奥兰多张口结舌了许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太久没有对诺顿说过话了。 这个被他冷嘲热讽着长大的兄长,承担了许多本来不该由他负担着的责任。 他从小就像个跟班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总是被石头绊倒身体,总是弄得自己全身是土,总是说一些胡言乱语到没有半点逻辑的话。 但他也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也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也会对家人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不公。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没有杂质,孩童一般的精神沉淀在他的身体里,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般博大却又纯粹。 诺顿,你这个智商只有七十五的积木,连对着种子说话都不会么?诺顿似乎因为仰头太久而感到劳累,他半低下头喃喃道,重复着本该由奥兰多说出口的话: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要我一遍遍地向你解释,这难道不可笑么? 这么说对么?我的弟弟。诺顿突然抬起了头,瞳仁儿里金粹的火光席卷而来,溶解了的热浪似乎都带着温度: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9 空气在一瞬间又凝滞了。 那些原本挺拔着的幼苗如同被抽干了营养般萎靡下去。 太阳依旧毒辣辣地悬挂在半空,从这些人脸颊上迸溅出的汗珠明明细弱,却仿佛重逾千斤,在土地上砸出了个个抹不去的深坑。 达芙妮沾满泥土的手背在脸颊上掠过,擦出的黑灰和着水液拧在了一起,她却分不出半点精神去关注自己的脸。 诺顿似乎被这诡谲的气氛给惊吓到了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在那瞬间又弹跃成了暗淡的水波,薄薄的纸片贴在那层散发光华的琉璃之上,让他整个人仿佛雾染般地消散了。 露着尖牙的小恶魔趁着众人不备将红角又藏回了身体里,只给这些人留下了惊鸿一瞥似的冷讽。 似乎又阵阵风声从背后掠过,寒毛如同尖利的植物般竖成了一排尖刺。 诺顿只是又疑惑地转回头去对着自己脚边的植物发呆,那种一瞬间的拥有记忆的神情如同面具般浮现了而又消失,却足以令人胆寒。 现在的诺顿正处于记忆紊乱的状态,精神则是更加不稳,若是出现什么异常行为,也是无人能够看顾他。 把他交给帝国控制与监管,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做的到吗? 将可能回想起一切的诺顿送回那个囚禁他、然后又抹杀他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汇聚到了古斯塔身上,而古斯塔只是背对着他们,趴在地上对着脚边的植物窃窃私语,那些强势的威压早就不露半点痕迹地被收进了体内,他也未对这边的事情投以半点兴趣,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地将他们全当成了空气。 这是要悄悄地庇佑诺顿么? 别开玩笑了只有总统话事人能有这个权利。 莫兰悄悄地凑近了达芙妮:他不过是说了人形主脑会说的话,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恐惧? 达芙妮的脸已经整个埋在了阴影里:不要问一个母亲??????这样的事情。 对、对不起,莫兰头上几乎能散发出成片的热气,狭长的睫毛如同扇子般合拢在了一起,半伸出的手臂也被烫到了般缩了回去:我只是,只是觉得很奇怪?????? 只是想起了一部分而已,就能毫不犹豫地对儿媳妇动手,达芙妮恶狠狠地磨牙:等这不成器的小子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还不得把天翻过去? 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进了屋里。 莫兰只觉得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了下去,就像个失去了主心骨的木偶,或者花白了头发的老妪,那些烟灰般的晦暗色泽浸润了她的背影,将她的身体拖进了墨黑的漩涡。 阳光变得更加刺眼而令人不想直视,即使用力眨动着眼睛,也无法阻止那些白光穿云破雾而来,如有实体般将身形伤得千疮百孔。 睡不着啊?????? 夜色已近昏黑,月色在外投射于窗棂之间,墨黑的影子在双人床之间流动,那些浅淡的光晕投在二人脸上,是说不出的晦暗与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呢? 维纳愣愣地望向窗外,那轮明月亘古不变,永远垂挂于天际之上。 有许多星子依然遥远地闪烁,它们并不会喜悦或哀伤,只会依照着原本的轨迹走完一生。 维纳转而向身边望去,奥兰多柔软的黑发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一张一落。 睡梦中的奥兰多把自己卷成了个团子的形状,被子完全被裹在了怀里。 维纳心里起了点坏心思,于是悄悄半抬起身,把奥兰多怀里的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奥兰多不情不愿地咂咂嘴,把被子裹得更紧了,脑后的黑发因为不满而竖立了起来,甚至有几根呆毛趁此时机悄悄探了出来。 维纳轻吐一口气,但他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他借着月色磨了磨牙,手上更是一个用力,便将那被子连着奥兰多整个扯了过来。 奥兰多头顶上的呆毛紧跟着动了动,浓密的睫毛也颤抖着想要睁开,维纳马上吓得不敢再动,湛蓝瞳仁儿仿佛结成了冰,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好在奥兰多的呼吸很快恢复了平稳,起伏的胸腔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维纳保持了一个动作不知多久,直到对方茂密的黑色头颅在自己的怀抱里归为沉寂。 他慢慢推开了奥兰多的头,小心翼翼地把被褥重新给对方掖好,然后便蹑手蹑脚地下床推开了房门。 他以前也曾听人说过什么中庭月色,但枯燥的军校生活也让人分不出什么闲情雅致去赏月观花。此时皓月当空,湿润的泥土翻开清新的香气,微醺的酒意弥散在小小的庭院里,几声蛙鸣震荡着耳膜,而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立在前方,那个身形在月色下显出透明的轮廓来,一小截细白的脖颈隐约着掩在参差的发尾下,殊无血色。 修? 不知为何,维纳本来不想惊扰这仿佛浑然一体的世界,但他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口。 修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淡漠了,好像可以随时就潇洒自在地飞升而去。 他小腿前方有几颗形状迥异的幼苗,它们在无人看顾的情况下开始肆意生长,断裂的枝桠和着翻开的泥土把修的鞋子弄得泥泞不堪,但他并没有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 与此相反的是,他干脆一把将维纳也拉了过来,让维纳和他一起看那些幼苗。 虽然没人看顾而变成了这样,你要强行让它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么? 修仰着头问维纳。 那双绿宝石般的瞳仁儿仿佛冬日里的湖水,摇曳着宁静着,很快就结成了凝冰。 维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反驳:让它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才是正确的吧。 凭什么呢? 修异常冷漠地笑了笑,放开了维纳的衣领,甚至还帮他把揪出的褶皱都抚平了。 维纳悄悄后退了两步,今天的修太诡异了,他根本不知道修想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修倒是轻轻笑了几声,他脸侧的阴影在夜色下显得浓重了许多: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善恶之分,直到现在也同样觉得这种定义十分可笑。希尔并没有教给我这些,他只说让我自己想办法给这些下个定义,然后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走下去??????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甚至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他给予我的自由 修忽然抬起了头,绿宝石的光芒在那刹那间几乎磨出了棱角:直到我接到抹杀诺顿的指令。 他知道你对诺顿的感情么? 维纳努力把打结了的舌头复原回去,把想说的话也憋了出来。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修自嘲地笑了笑:诺顿依赖我什么的真是太可笑了,我才是个寂寞的恨不得把身边的东西都抱在怀里不让别人窥伺的家伙,沾到一点点温暖就恨不得扑上去,表面上一副清高到谁也不在乎的模样,事实上却根本无法忍受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旁离去。 修甚至还转过头对维纳轻笑起来:没想到我会这么了解自己吗? 维纳再次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只能扯开嘴角挤出点不知所谓的笑意: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自我剖析的大师,真是越来越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了。 你才是最让人羡慕的人,修眨了眨眼:虽然看上去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勇往直前的毅力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你真的是在夸奖我吗? 维纳无奈地扶额。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要考试了orz,这章有点少。 ☆、chapter50 那么告诉我,你会阻止我么? 修突然对着维纳转过了头,绿宝石里仿佛沉甸甸地坠上了刀尖:如果我想离开这里,你会阻止我么? 维纳一瞬间就明白了离开的含义,他急忙伸手握住修的臂膀:别开玩笑了,你逃不掉的! 我不是想逃,修正色道:如果我想离开,希尔不会阻止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你们、你们?????? 这是我接受科尔维亚分部任务的要求。 修把自己的手臂从维纳的掌心里拿开:事情总该有个了结的。 所以,你要带着心智如此不稳的诺顿离开?如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怎么办?如果他做出自己无法控制的行动怎么办?这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这关系着―― ――所以,你要阻止我吗? 修突然打断了维纳的话,绿宝石瞳仁儿里光华流转,线条几乎眯成了猫科动物般的一线:你要怎么阻止我呢? 维纳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在奥兰多面前可以口无禁忌无理取闹,但在修面前,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对方的决定,这个认知让维纳非常沮丧,但也只能嗫嚅着表达意见:如果诺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会出现什么状况的,修正色道:在他恢复正常之前,我们不会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维纳的火气马上冲上了胸肺,注意力也因此立即转移了:这并不完全是你的错误,也不需要你付出一切去挽回你的愧疚感! 那就保佑我吧。 修话锋一转,对话开始沿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了:保佑我会顺利地控制住诺顿,保佑诺顿能对我有一点感情,保佑我们不会被希尔列入危险人物的黑名单里。 被列入黑名单会怎么样?维纳喃喃道。 我不说,相信你也会知道。 修扬扬手,看了看腕上的电子钟:时间差不多了,谢谢你特意来与我告别。 维纳简直被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折腾晕了,他不知第几次焦头烂额地扣住修的肩膀:你就准备这么走了是不是?还有奥兰多达芙妮,还有中将和莫兰,你都不准备告别么?怎么说也要摆一桌酒宴,大家把酒言欢几轮之后再走也不迟啊!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的毛病,我 ――你比以前更加喋喋不休了呢。 后颈骤然传来一点刺痛,维纳的话刚说一半就接不下去了,他的眼前昏黑一片,迷茫的如同大片大片的墨色云朵绽开后团在了一起。 居然用这种手段。 这是维纳晕倒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修将晕过去的维纳慢慢放倒在了地上,他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在临走前和维纳说了这么多也已经是他的极限。此时月黑露重,他却也并不担心维纳的身体状况,因为有个人一直站在某层楼的窗棂边,默默地凝视这里。 谢谢。 修抬起了头,目光在夜色里绽放着华辉,融化了的碧色如同光晕般掩成了薄膜。 他用口型表达了他的意思,他相信那个人一定能够看到。 因为那个人抬了抬手,做了个非常公式化的送别动作。 那个动作似乎经过了精准的计算,和教育片或者宣传片里做出的幅度别无二致。 修再次点点头,转身进入了他的蜂窝飞艇里。 飞艇的身影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点,在墨沉的夜色里几乎看不清前行的轨迹。 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日光洒在空荡荡的床边,黛青的斑驳影子画出了深深浅浅的圆点。 维纳旁边的枕头和被褥叠得十分整齐,为了保持完美的长方块形状,叠好的被褥上甚至还淋上了几滴水。 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思索了良久,维纳才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他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不及穿好鞋子就冲出了房门。 只是刚一出门口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那个人帮他把棉鞋套在了脚上,才将他放回了地面。 刚一对上奥兰多的眼睛,维纳的脸就立刻红了起来,他眼球乱转,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张口,不过奥兰多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抬眼示意他往楼下看。 古斯塔和莫兰正和达芙妮说话,古斯塔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莫兰则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睛甚至不敢直接投射到古斯塔身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用目光扫射他们,古斯塔抬起头就对着维纳行了个礼,蒲扇似的大手险些刮起小旋风:弟妹!我们走了啊!这段时间多谢款待啊!祝你们早生贵子! 等等! 维纳当即就想飞奔下楼,却又被奥兰多拉住了后襟,而后者也对着他们脚边努了努嘴:把你的视线向右下方挪动八十五度角,视距172厘米。 维纳于是低头看去,他们的脚边也一样停放着几包行李。 而奥兰多也同样是一副装备齐全准备出发的模样,好在他终于放弃了在这里时颇为喜欢的一件卡通睡衣,而是换上了笔挺的深蓝色防护服,袖章被细细密密地缝在肩膀上,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成熟内敛。 不过维纳还是偷偷地想了想那件橙黄色的小白熊睡衣,虽然幼稚的可以,不过奥兰多还是对它投注了百分之百的热情,并且根本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喜好果真是??????与常人不同。 我们也要走吗?维纳感到那种名为不舍的感情在心底发酵增长,而且很快就密密麻麻地缠满了心脏。 而奥兰多则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心情:那两个人离开之后,就不能在某个和他们有所联系的空间有具象化的可以被察觉的联系了。 维纳无奈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但是很快又察觉到了什么:等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要走的? 奥兰多怂了怂肩膀,用动作表达了他不屑于回答的决心。 在他们两人说话之间,达芙妮已经快步迎了上来,楼梯被踩踏得蹬蹬作响,而维纳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位有着馨香气息的母亲便搂住了维纳:真舍不得你,好不容易才见你们一次,我这个不通人情的儿子也就罢了,小维纳这么好骗又这么容易冲动,真是好想让你们多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之后一定要回来玩儿啊,要带着孙子一块儿回来?????? 维纳僵硬着任她搂抱,心里却在挣扎着咆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有孙子之类的为什么听着这么奇怪! 好在达芙妮并没有听到维纳的心声,她转过身去看着奥兰多,而后者终于在她殷切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奥兰多僵硬地扯着嘴角后退两步,努力地露出一个非公式化的笑容,甚至对达芙妮张开了双臂:过来吧。 于是达芙妮欢呼着如蝴蝶般扑进了他的怀里,零星的几条银丝似乎被这种喜悦给涂抹上了墨黑的色泽,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不知几岁。 维纳在一旁摸摸鼻子,视线已经飘到了楼下,古斯塔和莫兰已经走近了蜂窝飞艇,古斯塔不费吹灰之力地坐进了主驾舱,而莫兰则是摇摇晃晃地攀着飞艇的边缘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爬上去,不过古斯塔确实是没什么耐心,伸手就将他直接扯到了副驾室里。 远远看着,维纳的肩膀都替莫兰感到了一阵阵的疼痛。 好在莫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他抱着肩膀锁进了座椅,从维纳这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瑟缩的发丝在椅背上蹭来蹭去,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一股大力忽然袭来,莫兰感觉头皮一痛,他已经被人按着脑袋压在了某个坚硬的肌肉群上。 古斯塔狠狠吐出一口烟,烟圈在眼前飘荡了一会儿就散去了。 维纳忍不住笑出声来,古斯塔远远地对他们挥了挥烟卷,烟雾在空中划出了个bye,莫兰也挣扎着想向维纳他们告别,却被古斯塔的巨掌给牢牢压在了原处。 蜂窝飞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很快就在天空中消失不见了。 而直到他们两人也同样坐进了飞艇,维纳仍感到这发生着的一幕幕如同梦幻般在他眼前飘过,让他眼花缭乱,对这来去的速度和画面表达出了难以言喻的无奈之意。 在你的脑海里,我们应该摆上两米长的酒席,挂上三米长的横幅,然后捧上大约六十壶的青甘酒抱歉,这个六十是估算后的数值,因为古斯塔的酒量和心情有关。除此之外,还应该用飞禽走兽的肉体之躯所烹制出的化合物和酒精发酵后的产物共同作用于你的脑干神经,让你拥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样就可以冲淡离别时的化学反应,是这样么? 维纳飞速地提取了他这番话中的重点词句,然后忙不迭地点头:没错。 于是奥兰多很快就给他盖棺定论了:可笑。 哪里可笑了? 奥兰多斜斜瞟了他一眼,然后给飞艇转换了方向:以下的解释我会尽量用你们的语言来让你理解今后这样的事会经常发生,我们可能随时会搬家,可能随时会改头换面地到另一个地方定居,可能会因为某个不可控的胚胎而焦头烂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这是最简单也是最轻松的能让你抽离开这个让你难以理解的现状的方法。 不知为何,维纳感到自己把握住了成功的钥匙,他弹弹领子上不存在的土,头顶上的几根呆毛即使没有摩丝的打理,也依旧高高翘了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撇过脸去,眼底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如果我真的想抽离――你会答应我吗? 奥兰多马上感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这让他的眉峰恶狠狠地挑了起来:――想都别想。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心情,蜂窝飞艇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风驰电掣地向远方行去。 只剩远远一个光点。 有如星辰。 淹没在成千上万的芒彩辉尘里,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晕轮。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传说中的dfzl~~濉3槌楦健康??? &ra chapter(包子番外与后记) 几年后的某个深夜里。 安全岛依旧一片静谧,只有某间卧室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带、带套子、你这混蛋,你还想中彩吗、唔,慢点?????? 维纳晕红着脸,唾液挂在嘴边,满脸的红潮甚至延伸到了耳垂底部,鼻梁上亮晶晶的汗珠将坠未坠,在夜色的衬托下分外诱人:出、出去,德鲁西斯他们还醒着?????? 别开玩笑了,我才刚刚进去奥兰多也一样忍得眼冒金星,脖颈上的青筋根根突起:自从那两个不可控胚胎成为有思想性的肉团之后,你已经足足七天零五小时三十二秒不让我碰了,我的内心总有一股火焰在不断燃烧着将要爆发出来,这次你别想逃?????? 哇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有一道哭声就应之而起,那可当真是声如洪钟,把维纳震的当时就清醒了过来,于是他急急忙忙地从奥兰多身下翻起,顾不得提上裤子就滚下了床,踩着多余了一块的裤脚就扑到了旁边的两张小床边:贝基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怒红了脸的奥兰多给一把提了回去,奥兰多正处在即将到达云端的巅峰状态,这种半掉不掉的冲动居然让他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于是他为了掩饰而将维纳拽了回来,犹自直挺的标枪再次挤入了他的体内。 唔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忍不住互相拥紧了对方。 只有两岁多的贝基一看没人理他,那股撒娇的情绪更加压抑不住,他咧开嘴就要大哭一场,肉嘟嘟的细眉毛都挤在了一起,圆滚滚的唾液也挂在了嘴边,只是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被旁边的哥哥德鲁西斯给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哭什么哭!你不想看我还想看呢!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怎么能得到真知?哭哭哭,就知道哭! 奥兰多:?????? 维纳:?????? ! 哥哥德鲁西斯现年五岁,是几年前维纳费了天大的功夫生下来的儿子,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憋着张紫红色的小脸,无论别人怎么打怎么弄也不哭,两岁之前唯一的爱好就是黏着维纳。 当然,在弟弟出生之后,爱好这一栏上又增加了一项欺负弟弟。 德鲁西斯似乎完全遗传了维纳的性格和奥兰多的大脑,在机械上称得上是个小天才,三岁的时候就炸了奥兰多的实验室,四岁的时候就把全息模拟系统给毁坏重制,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做出了结构简单的遥感机器人。 而弟弟直到两岁还不会说简单的爸爸,确实让两人纠结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维纳就用枕巾蒙上了脸,万般羞愧地挪到了厨房,然后把削成一片片的生鱼挂在了半空,试图掩盖自己脸红到了脖颈的现状,不过德鲁西斯早就在餐厅里正襟危坐,顺带把洁白的餐巾弄成了蝴蝶结的形式挂在了下颚旁,活脱脱一副缩小版贵公子的模样。 维纳爸爸,我要两杯新鲜的牛奶和四片面包以及两个煎蛋,贝基要半杯新鲜出炉的羊奶和捣碎了的火腿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已经用心灵进行了交流。 心、心灵交流吗? 维纳干笑了几声。 还有一件事哦维纳爸爸,德鲁西斯在心里把想法转了几圈,然后张口脆生生道:你真的不去换件衣服再出来吗?我和贝基真的可以等五分钟再吃早饭。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强强联姻 作者:箫云封 、换衣服? 维纳一窘,低头看了看前襟,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说的不是那里,德鲁西斯无奈地把空掉的奶瓶从贝基嘴上拔了下来,还顺便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液:我指的是你裤子的背面。从昨天的观察中我已经可以深刻地了解到咱们家这几个人的地位排序了,放心吧爸爸,我会帮你共同抵御奥兰多的进攻的! 为什么不把奥兰多称呼为爸爸? 他在床上已经欺负维纳爸爸到这种程度了,维纳爸爸还在帮他说话吗?我现在相信你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打到真爱这一高尚的理论范畴了。 维纳把炖好的鱼从锅里端出来,一边将它们放上桌子一边试图纠正大儿子:德鲁西斯,我们已经告诉过你好多次了,要平等对待自己的父亲们。你可以叫我爸爸,叫奥兰多父亲。也可以称呼我为维纳爸爸,称呼奥兰多为奥兰多爸爸。怎么称呼是你的问题,但一定要懂礼貌?????? 你还不去换衣服吗维纳爸爸? 德鲁西斯仰起了头,一双和奥兰多一模一样的墨棕色瞳仁儿如同巧克力凝结的汪洋,纯黑色的睫毛纤长而细密,甚至不像个男孩:贝基已经盯着你看了好久了哦。 维纳马上转头去看贝基,那个黑发蓝瞳的小男孩狠狠吸了吸鼻子,口水已经从奶瓶的边缘流了下去。 我、我马上去换 维纳转身想走,卧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奥兰多顶着没睡好的黑眼圈,然后揉了揉乱成一团的碎发挪了出来,还没坐到桌子边的时候,他就和德鲁西斯交换了一个充满了火光的眼神,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的电流几乎能将狭小的厨房燃成灰烬。 维纳见怪不怪地把早餐放到几个人面前,然后看着奥兰多和德鲁西斯以一模一样的动作铺好盘子、放好刀叉,然后把揉乱了的餐巾恢复成正确的模样,先从桌上端起一大杯牛奶漱口,然后才开始徒手拿起面包放进嘴里大咬大嚼起来。 贝基在一旁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几人,他长了一张当真吹弹可破的、如同女孩一般的细嫩的脸,一遇到开心的事情就马上咧嘴大笑,几颗细牙从唇边挤出来,唾液很快就将挂在脖子上的奶瓶淹没了。 维纳摇着头将奶瓶从贝基的脖子上解了下来,转身就想去给他洗了然后换成新的。 在此期间德鲁西斯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他看了看在一旁一脸迷茫着吃煎蛋的奥兰多,突然灵机一动,冲着维纳就叫了起来:维纳爸爸!我也想要换奶瓶! 你怎么又跟着添乱? 维纳努力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不需要奶瓶这种东西咦?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而德鲁西斯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将他松松垮垮的上衣扒掉了半边,小小的嘴巴已经含住了他一边的红点,口中甚至还传来了酒足饭饱后兹兹的声音:终于知道为什么奥兰多这么喜欢这里 他最后的半个音节还没有发出,就被奥兰多揪着后颈给直接甩了出去。 好在奥兰多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依旧注意了周围的环境,德鲁西斯虽然被扔了出去,但好在是被丢到了某个充满弹性的泡沫软垫上,而且并没有受伤。 喂奥兰多!,维纳怒道: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德鲁西斯明明这么小,叛逆心理却这么强,有一大半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 是我又怎么样?你有意见?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奥兰多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满脸都被不爽两个大字给覆盖了个彻底,头顶上的黑云如同锅底般笼罩下来。 我维纳低头看了看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半遮半掩地挂在身上,某处红点还因为唾液的滋润而挂上了亮晶晶的银丝,看上去就像成熟的樱子摇摇欲坠着惹人采撷。 奥兰多的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深,而维纳支支吾吾地后退几步,颤抖着手就向房间里摸了过去。 而奥兰多只是冷冷笑了一声,顺手替对方打开了房门,然后就一手搂着维纳,将他直接挟进了屋里。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如同示威般被狠狠关上了。 而在另一边,德鲁西斯揉着被摔痛了的大腿爬起身来,他低头检视自己全身,把被抹黑了的餐巾重新收拾整洁后掖在了颚角下。 切。 他摇着短短的四肢爬起身来,却被人轻轻拍了拍小腿。 贝基仰头看着哥哥,双臂张开抱住了他的腿,占据了快半个小脸的眼睛向他望去,闪烁眨动的目光地如同星子般耀眼。 哎哎,败给你了。 德鲁西斯无奈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一个用力便把贝基给抱了起来。 贝基连忙抱住了哥哥的脖子,因为兴奋而呵呵傻笑了起来,一丝丝的唾液如同小溪般沾满了德鲁西斯的脖子。 给你,自己留着玩儿吧。 德鲁西斯把贝基抱到了某间卧室里,丢给他一个组装过后的玩具枪支,贝基先是很不情愿,但后来见哥哥无论如何也不理自己,他只能把注意力投射到这个让他稍稍能感兴趣的物件上来了。 德鲁西斯侧头听了听外面的声音。 空无一人。 灰尘四散地在半空中飘荡,一束阳光直射在了他墨棕色的瞳仁儿之上,如同在上面镀上了一层光釉色的薄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用这手指触摸到了自己的脉搏。 缓慢却有力地震动着他的心脏。 是真正的可以触摸的肉体呢。 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没有任何人能把这拥有温度、有行动控制权的武器夺走。 他将拥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德鲁西斯慢慢地摊开手,看着青色的血管在手背微微地浮现起来,如同古时候的图腾晕开在地图上,单调却又艳丽。 他慢慢爬上了一把椅子,虽然四肢笨拙,却依然努力站在了和电脑平行的高度。 全息模拟键盘在他手上仿佛变成了身体里的一部分,如此地自如而又肆意地放任他在虚拟的世界里随意翱翔。 德鲁西斯微微咧开了唇角,在他脸上的是一个犹带促狭的笑意,是个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温和却带着点诡谲的笑容。 我真羡慕你啊,我亲爱的弟弟。忘记一切真的是件幸福到令人嫉妒的事情啊。 在几近凝固的空气中,德鲁西斯如同帝王般站在半空,他冷冷地俯视了一圈,然后把目光固定在了贝基身上。 而后者依旧穿着尿裤蹲在地上,他抬眼迷茫地望向德鲁西斯,手边是已经拆卸了一地的、难以恢复成本来面貌的玩具枪支。 碎成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诸位陪伴小奥和小维走到这里。 感谢每一位点了“收藏”的读者、感谢每一个或长或短的评论,因为这些我才能有继续更下去的动力。 尤其要感谢球球,在我自娱自乐的时候能有你陪我一起玩儿实在太幸福啦,收到你的第一篇评论的时候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呢。 这篇文在我脑海里最开始的画面是在某个漆黑的雨夜,维纳无家可归,在满是泥泞的土路外徘徊到了奥兰多家门口,然后被冷冰冰的奥兰多先生给关在了门外。 后来这个场景被不断地扩充,最后演化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随着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我们在享受便利的同时也一样受到它的侵害,不论是隐私、动向,还是身份信息、地址,亦或是通话记录无一不被监控,虽然看上去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但如果被不法之徒或别有用心的机构利用,却可能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法律和意识完善的速度可能永远也比不上科技发展的速度,特别是在重理轻文的今天。 奥兰多的形象设计其实参考了尼古拉?特斯拉先生的特质,天才从来都是自傲而孤独的,他们根本不屑于听取他人的意见,更不屑于走进别人的世界。甚至当别人在外面想要进入他的心门时,都要突破重重阻碍,挑动那种不同寻常的情绪。 如果您能在这篇文里得到一点快乐或是一点思索的话,那么我真的感到非常开心。 近期或许想开篇言情的短文或者病娇系统文,或者另一篇耽美的联邦abo文(估计小维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子估计会出场搅和一下?),但一切都得看时间再定啦。 再次感谢您的陪伴。 愿再次与您相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