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 分卷阅读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 ================= 书名: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文案 那年,神父撩了贝勒爷! 多cp(双性生子) 各种攻受基本全了,总有一款适合您! 1899年苦修的神父凯尔索来到大清帝国的京城传教,他结识了玩世不恭的贝勒载堃。 因为年少时的痛苦经历,凯尔索选择了苦修(对自己身体进行摧残),被载堃发现后竟然加以制止,在挣扎和碰撞中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混乱,眼前的纨绔子弟其实是个顶天立地有志气的男儿,他也逐渐的卸去了伪装,将真实的自己呈现在贝勒爷眼前。 故事从1899年开始讲述了两个满清贵族家庭近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 本文是在现实历史背景下虚构出来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异国奇缘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凯尔索,载堃 ┃ 配角: ┃ 其它: ================== ☆、(第一部)圣者的诱惑:圣职者 1899年秋天,在鲁西北,朱红灯带领的反教运动开始登上舞台。9月17日,在鲁西北的平原县发生民教冲突,平原知县蒋楷前去弹压。10月9日,朱红灯率高唐、茌平、长清等地义和拳众二三百人开赴平原县。朱红灯整齐队伍,正式竖起了“天下义和拳、兴清灭洋”旗帜。11日,知县蒋楷率领勇役数十人前往弹压。朱红灯指挥拳民击败蒋楷。蒋楷向上级要求派兵。16日,济南知府卢昌饴、副统领袁世敦带兵前来,一开始劝谕朱红灯解散。朱红灯抢劫之后转移,于17日晚,率两千多团民移驻森罗殿,准备攻打恩县城西的刘王庄和庞庄的教堂。18日,朱红灯率团民在森罗殿与前来弹压的清军七百人交战,激战数小时,击毙击伤清军十余人。在此次战斗中,拳民第一次自称“义和团”,而且此后这个称谓的频率越来越高…… 位于京师重地的紫禁城却因为戊戌变法失败后而受到了重创,朝中大臣人心涣散,为了个人出路慌忙站队,保守派唯恐光绪得势后“弄掉”慈禧老佛爷,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先恐后据理力争,打压了变法和洋务派,慈禧执政的重心偏向了自己嫡系一边,将能做事的李鸿章,张之洞等人边缘化。此前戊戌变法的乱党们企图策划谋杀慈禧而未果,洋人不帮忙反而帮衬,这激怒了皇宫中的老女人,她惶惶不可终日,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最后,唐德刚惇亲王载濂、端郡王载漪、辅国公载澜、庄亲王载勋四名同族兄弟成了慈禧最为信赖的自家人,他们是顽固的保皇派,不支持洋务更痛恨变法,但朝廷中见风使舵的人纷纷巴结,唯恐掉了队。 载堃却是少数份子,他和这四位王爷是同族,却不是同类,起初他是拥护洋务,赞同变法的,但才二十二岁的他还没有足够的官场经验,又太意气用事,要不是姐姐德芳拦着他恐怕现在也会落得个发配的下场。看着好友在菜市口被砍头,他内心悲愤至极,他们的幼稚和无知断送了这些人的性命,也让热热闹闹的变法最后以失败告终,或许这是大清国最后一次君主立宪的机会了吧? 指天骂地,痛心疾首,毫无用处,脑袋还是要架在脖子上的,没了脑袋就啥也做不了了。所以,康有为和梁启超跑了!而他彻底放弃了,又过起了八旗子弟的逍遥日子。 “贝勒爷,二格格来了。”瘦精干巴,驼背的管家老周进来禀报,他在贝勒府做了十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大事小事都为主子操持,在他眼里贝勒爷是个好主子。 “让福晋先陪着,我一会儿过去。”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书桌上摆放的西洋时钟,这是他最近收藏的玩意儿,十分的精美,大英帝国制造。 鎏金的钟表盘和钟摆,刻度镶嵌着水钻,每次报时都传出悦耳的音乐声,钟表盘边上雕塑着一位白衣的天使,双臂向上张开仰着头,静静的闭着眸子,那张脸宁静而美丽,让他总是看不够,但现实中的洋人却没有长这样的,他们的傲慢无礼让载堃很是反感。 “格格说等您一块儿出去呢!”老周又道,最近贝勒爷因为变法的事消沉了许多,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与往日无异,但眼神中却透着失落之情,他是看着贝勒爷长大的,怎会不了解?一个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儿,学富五车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为国家出力么? 载堃模样不太像本家人,更像是老福晋瓜尔佳氏,瓜尔佳氏原本就出美女,所以王爷,贝勒们都会优先挑选瓜尔佳氏的姑娘们做妻子。 贝勒爷继承了母亲饱满的额头,灵气十足的大眼睛,配上深眼窝,剑眉以及优美的高鼻梁,笑起来特别迷人,但脸型和魁梧的身材却像王爷本人,父母的优点都让载堃集齐了,从小他就是家里最受欢迎的孩子,成年后的他更加玉树临风,既有文人的儒雅风度,又有满人彪悍的体格,所以这几年也是桃花不断,女人们看到他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每次逛窑子更是到了夹道欢迎的地步! “哦,我想起来了,她要我陪她去做弥撒,哎,我怎么那天就答应了,得了,你和福晋说我不回来吃饭了。”他既然答应了姐姐就不能反悔,从教堂回来就去前门玩儿吧,也省得他琢磨烦人的事儿。 他说完就接过管家递来的外套,快步走出了书房。 来到门口,姐姐德芳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自己了,穿着洋服的她贵气十足,年过三十还是水灵灵的,经常有洋人追求,但她却不想再改嫁了。 “你怎么不换西服啊,穿得和逛八大胡同似的。”她责怪弟弟。 “我又不信教,就是陪你而已,再说了,我一会儿还真的要去逛呢。”他坐进马车,对姐姐笑了笑。 “懒得管你……教区来了个新神父,叫凯尔索,汉语讲得很好,可受教民欢迎了。”德芳径自说着,神父不仅传道,还会帮教民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免费给药,定期施米,颇得人心。 “过去的郎世宁,不也是传教士么,中文讲得也挺溜儿,但不过就是个画匠罢了。”他虽然知道西方文明进步领先,可就是不喜欢洋人嚣张的气焰,现在闹起的义和团不也是看不惯洋人横行乡里的所作所为才揭竿而起的么。 “神父画画我倒是没见过,可他弹琴唱圣歌真的非常好,尤其是做弥撒的时候,阳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婉如天使一般!”她呆呆的说着,虽然对男人早就失了信心,可对于浮在云端上的圣职者还是敬仰有佳的,只能看不能摸的东西都是完美的哦。 “妈呀,姐,你魔障了吧,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得了!”他叹道,不过姐姐还是第一次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 这么夸个男人,看来那个神父也并非凡品。 “我喜欢守寡,再说了,我都有儿子了,还要男人做什么。”她悠悠的叹道,守寡五年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除了去教堂,和朋友们交际,她更多的时间则放在了儿子身上,希望他将来能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要唯唯诺诺的。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西什库教堂,经过扩建的新教堂气派非常,白色的尖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因为今天是礼拜天,所以来做弥撒的人很多,中国人,西洋人把礼拜堂塞得满满的,一改从前老神父坐镇的冷清。 “德芳格格,早晨好,这位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贵妇笑眯眯的过来打招呼,身后还跟着两位中国老妈子。 “您好,玛丽莲夫人,他是我的弟弟载堃,今天陪我来做弥撒的。”她连忙向玛丽莲引荐,对方是大使夫人,身份特殊,她每次讲话的时候都要特别小心。 “哦,您的弟弟真是位俊美的绅士!”在玛丽莲的印象中,满族皇亲中的男子身材都比较瘦弱,今天的这位倒是高大威猛的,让她还有点儿心动呢。 “您好,夫人!”他虽然不是洋务派,可还是明白起码的礼节的,连忙绅士的鞠躬。但他老觉得这个女人戴的帽子就和自己去猎场打的山鸡似的,搭配那鹰钩鼻子和尖下巴,不觉得让他联想起封神榜里的雷公来,夫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实在太过浓烈,让他不由得蹙眉,摒住了呼吸。 “您好!”大使夫人有点儿兴奋,就和这对兄妹边聊边进了教堂,他们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弥撒还没有开始,教徒也没到齐,大厅里闹哄哄的,就像开派对似的。 载堃觉得有些无聊,就起身到周围参观,虽然不打算入教,可他却不想放弃欣赏艺术品的机会,洋人的绘画和雕塑他还是挺喜欢的。 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礼堂的后面,在楼道里欣赏宗教题材的油画,在一个房间门口,他看到了位神父正很有耐心的同四个中国小修士讲话,天主教会经常会收养中国弃婴,有一部分就成了他们忠实的信徒,这四个孩子大概就是。 “尼西亚信经再记不牢可不行哦,信徒们都能倒背如流的经文,我们神职人员更不能马虎,你们都是主的孩子,受主的恩惠和感召才来到这里的,要身体力行,不能怠慢,现在就和我一起再背诵一遍……我信唯一的天主,全能的圣父,天地万物,无论有形无形,都是他所创造的。 我信唯一的主、耶稣基督、天主的独生子。他在万世之前,由圣父所生。他是出自天主的天主,出自光明的光明,出自真天主的真天主。他是圣父所生,而非圣父所造,与圣父同性同体,万物是藉著他而造成的。他为了我们人类,并为了我们的得救,从天降下。他因圣神由童贞玛利亚取得肉躯,而成为人。他在般雀比拉多执政时,为我们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而被埋葬。他正如圣经所载,第三日复活了。他升了天,坐在圣父的右边。他还要光荣地降来,审判生者死者,他的神国万世无疆。 我信圣神,他是主及赋予生命者,由圣父圣子所共发。他和圣父圣子,同受钦崇,同享光荣,他曾藉先知们发言。 我信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教会。我承认赦罪的圣洗,只有一个。我期待死人的复活,及来世的生命。阿门。”他微垂眼帘,领着小修士们背诵经文,神情和蔼可亲,和教书先生的严厉刻板截然相反,反到更能让人接受。 载堃站在一旁没有动地方,视线完全被神父绝美的侧脸所吸引,教堂的天窗洒下的阳光照在对方宁静的脸上,就像是被圣洁的光辉所眷顾,他不禁想起家中的那个天使雕塑来,太像了,沉静优美的神态如出一辙。 神父的眼瞳是碧绿色的,从侧面看去更像是翠绿的宝石,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层薄雾,让那眼瞳越发的醉人,棕红色微卷的短发就像是一丝丝的金线般,恍惚中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位居于天上的仙子。神父身材修长,黑色的法袍十分合身,更衬托出漂亮的腰身,竖起的领口把洁白的脖子包藏起来,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让载堃看得入迷! 神父带着他们念完经文,就轻松的笑了:“晚上再来一起背诵若望默示录吧?” “是的,神父。”孩子们答道,他们的家是教会,如果没有这里收留就会流浪街头,朝不保夕。所以对于神父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背诵经文,学习拉丁语,做灵修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难事,只是不能再像同龄的孩子那样尽情的玩耍了,他们的言行受到了严格的约束,必须谦恭朴素,彬彬有礼,因为日后教会是希望他们可以成长为真正的神职人员的。 “去做准备吧,弥撒就要开始了。”他让修士们离开,而自己则想去喝点儿水,以免一会儿口干舌燥。 转身的功夫刚好和贝勒爷的视线撞在一块儿,他愣了几秒,随后就习惯性的回避,因为这么看人是不太礼貌的。不过,这个中国人是新的信徒么?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富贵子弟,如果有新的信徒来这里,会有老教徒引荐的,他作为神父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必须加以引导。 看到神父把视线微微偏移,载堃才上前一步礼貌的自我介绍:“神父您好,我是载堃,德芳是我的姐姐。”说完还抱了抱拳,他不想以外国人的礼仪和对方相识。 “原来是贝勒爷,在下失敬了,常听格格谈起您,我是凯尔索神父。”他赶忙说道,谦恭的鞠躬敬礼,德芳格格的弟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却没想到也是位俊美的人物,比起孱弱的光绪皇帝,载堃更有男子气概。 “繁文缛节就不必了,今天我是陪伴姐姐而来,您要主持这次弥撒吗?”载堃觉得对方的声音也很好听,就好像唱昆曲似的,虽然汉语带有洋人的口音,但措辞语气都很得体,并没有普通洋人高不可攀的傲气。 “是的,感谢您来参加,愿主保佑您!”虽然贝勒爷穿着深蓝色的缎子满服,脚上套的是黑色朝靴,并没有和信教的教徒接轨,但人家来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也要潜移默化的劝导,让主的光辉普照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将又有一个灵魂得到光明和新生了。 “我不是来信教的,只是很喜欢教堂里的雕塑和绘画,想来参观而已!”载堃直言不讳的说,曾经也有基督教的传教士来游说过自己,他应付不来,只好闭门谢客,希望对方不要也来这手儿,那他可真吃不消了。 答案并不出凯尔索意料,一个满清皇族没那么容易改变信仰,但他们确实都很喜欢西方的艺术品,通常都有不错的涵养,教会需要这种素质高的信徒。 “随时欢迎您来参观,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 !”现在应该放下神父的身份,和贝勒爷平等的交往,时间长了,或许可以让载堃成为信徒。 “我也希望如此!”载堃很愉快的说道,现在他才觉得并不是所有的洋人都那么令人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奕漮王爷嫡福晋亡故生德芳 侧福晋亡故生载堃 侧福晋桂枝无子嗣 载堃贝勒嫡福晋兰馨生箐竺 侧福晋慧珠生芳莲父武海小蕊后结合 庶福晋希尔(凯尔索)生溥瑛 生溥薆 生秋苧 载渝(载堃堂兄弟)嫡福晋茹梅 情人孙芙蓉 ☆、矫健的男儿 甭管怎么说,载堃还是坚持参加了整个弥撒,因为主持的神职人员是凯尔索,看看黑压压的人头就知道了,平常的礼拜日可没那么多教徒参加,听大使夫人说有些信徒还是从天津赶过来的,为的就是一堵神父的风采。 弥撒结束,贝勒爷却不打算去前门了,他坐在马车里和姐姐德芳聊神父的事,想多打听一些此人的情况。 “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呢,姐没骗你吧,凯尔索神父就是主教的救命稻草,自从他来了有钱的教民争着捐款给教会,每次礼拜都人满为患,以前马丁神父在的时候,连一半人都没有,他讲话也很拖拉,听得我想睡觉。”德芳嗤笑,那位老神父被调往山东了,听说那里很混乱,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否安好,不管是是非非,从人品上来讲,这几个神父都是清廉的人。 “反正就是洋和尚念经呗,没活人喜欢听念经,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凯尔索弹钢琴唱歌的。”他有一台留声机,姐姐还送了几张唱片给自己,虽然不懂内容,可还是觉得很动听。 “是不是想入教了?”德芳打趣的问弟弟。 “不想!”他一口拒绝,他毕竟是男子如果因为信洋教被孤立,那他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开玩笑,别当真,姑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看不上吗?”作为姐姐,她操心的是弟弟的家事,现在弟弟还没有儿子,阿玛对这件事非常着急,就让姑姑给载堃物色侧福晋。 “不喜欢,而且兰馨会和我闹脾气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不痛快,我最近很少陪她,她更要抱怨了!”他不想因为纳妾的事儿和妻子闹矛盾,更何况他们也不是不能生,有女儿箐竺也挺好的,生儿子就顺其自然吧。 “阿玛的爵位往后肯定是你继承的,他当然着急了,你也应该顺顺他的心意,他年纪大了,不能生气!”虽然接受了西方的一些思想,但她还是传统的中国女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兵荒马乱的年月更是尤为重要。 他无奈的应道:“嗯,我会留意的。”但最近还真没什么看得上眼的女人,他不想为了这种事劳神操心。 夜深人静,当其他人都安睡的时候,神父在他的房间里却正在进行着苦修,上身□□的他跪在床前,手握十字架,紧闭双眼,一边祈祷,一边用皮鞭抽打自己已经紫红的后背,皮鞭的穗子上镶有钢珠,稍有不慎就会划破皮肤,让皮肉绽开,甚至血流如注。 “请慈悲万能的主宽恕我这个罪人吧!”他的后背已麻木,汗水顺着额头,胸口往下流淌,在苦修的初期疼痛给他带来的却是精神上的暂时解脱,为此他可以忘掉在伦敦的往事。 当他停下来,或者是在睡梦中的时候,他还是会经常想起亲爱的姐姐,和她最后绝望的呼救声,但他再也听不到了,他失去了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他唯一的姐姐! 这个念头刚刚跳出来,他就拼命的狠抽自己的后背,脊椎旁边破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更多的汗水从下巴滴落到地板上,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抹杀负罪感,或许直到自己死去的那天他才能够得到解脱,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一周后,弥撒结束了,神父凯尔索获得一天的休假,他到了前门的大栅栏,打算买些日用的杂物,顺便散散心。 已经到了深秋时节,北京城的温度骤降,穿着羊毛披风的他坐黄包车来到了杂货店,打算买几双袜子和两条毛巾,为了参加下周在某中国教徒家中举办的宴会,他也得入乡随俗的穿一套旗人的衣服,这是他今天此行的目的。 从百货店出来后,凯尔索就提着东西在街上闲逛,忽然看到一大群人围着两个摔跤的男子,高声叫好,兴奋的喝彩。他也好奇的走过去观望,人群中间的空地上,两位年轻人,几乎光着膀子,势均力敌的展开角逐,摔跤被满人成为布库,凡是善于摔跤的青年男子,都被视为勇士,也能在军中获得较为理想的职位。 “贝勒爷!”他不禁低声自语,没错,和一个魁梧汉子对峙的正是贝勒爷载堃。 “我们姐们儿几个就压您赢了,可不能输啊!”几个窑子里的姑娘站在一旁助威,她们可是出了大本钱去赌载堃赢的。 载堃并没分心,他压低了身体,错开步伐,猛冲过去,对方壮得和头熊瞎子似的,硬拼他占不到便宜,只能以灵活和速度取胜。 大汉看到敌手攻了过来,连忙甩开膀子招架,原本他打算让着贝勒爷的,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布库的技术绝不在自己之下,现在他不使出全力根本不行了。 两人标着膀子互相纠缠了一阵,载堃就借着微微侧身的刹那腰部一使劲,竟然将这大汉推到了路边,就和扔麻袋似的,丢了出去。 躺倒在地的大汉,气喘吁吁,不得不大笑着说道:“真是好身手啊,贝勒爷,我甘拜下风!” “贝勒爷,您可辛苦了,走,回院子里坐坐,我们给您弄几个好菜,好酒吃着!”三个姑娘立马把他围住,帮他穿衣服,擦汗。 载堃笑笑,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神父,连忙甩开姑娘的簇拥,迎了过去:“凯尔索神父,真够巧的,走,我请您吃饭……春红,今天我就不去你们那儿了,我得陪着朋友。” “您太坏了,真扫兴,我们先回去了!”春红无可奈何,只得领着另外两个姑娘打道回府,和贵公子的翻云覆雨只能留到下次了。 凯尔索原本想拒绝,但看到人家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只好答应了,两人找了一家山东菜馆的雅间坐下,点了菜之后就开心的聊了起来。 “您能文能武,为什么不为朝廷做事呢?”神父不理解大清的状况,也不知道之前载堃险些受到戊戌变法的牵连。 他给神父斟满酒,低声答道:“我觉得还是这样的日子轻松,国家大事就让别人操心去吧。”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 并不是他不想操心,而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您能这么想其实也不错,我来大清三年了,在三个教区服务过,见到了不少人,也遇到了一些事,可能我对这里还不够了解,但您作为这个国家的精英也应当承担相对应的责任,因为百姓生活得太苦了!”凯尔索叹道,他以前从不知道大清是个如此贫穷的国家,但它的贫穷却不是针对所有人的,总有一些人可以过得很舒服,享受着最高档的物质生活,这不仅仅是大清的问题,也是所有国家的通病,但百姓对政府的麻木不仁却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载堃听完这话,冷笑着答道:“呵呵,您倒是挺有慈悲心的,大清国力渐衰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可你们洋人也没起什么好作用。” 神父愣了,他从没有和清国的子民谈过如此敏感的话题,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接下茬。 载堃抬起头,自嘲的说道:“我怎么把您也算进去了,你们这些传教的洋人其实并没过错,信什么是老百姓的自由,只是你们身后的国家太蛮不讲理了。” “我知道……拿我们英国来说,卖给大清的鸦片让很多人发了横财,可那东西是致命的□□,抽上大烟的人身体孱弱,精神不振,有百害而无一利,我对此感到很羞耻,也很希望英国不要再对你们进口鸦片了。”他只要有机会,就会和中国教民讲鸦片的害处,希望人们能够引以为戒,可是无论他多努力的游说,抽大烟的人还是一样醉生梦死,不听劝告。 贝勒爷举起酒杯不想再和神父谈不开心的话题:“别说这些了,和我们无关,来,我敬您一杯!”洋和尚是可以喝酒的,德芳还曾经送过他神父们酿造的葡萄酒,酸酸甜甜的也挺好喝。 “好,我也敬您!”凯尔索大方的举起酒杯,一干而敬。 “听我姐说您也擅长西洋绘画,可否请您帮我做一副画呢,我打算把这幅画进贡给太后老佛爷。”之前的事闹得父亲在太后面前无光,作为独子,他应该赎罪,虽然心有不甘,可他却不能让家族的未来断送在自己手里。 神父连忙问:“当然可以,只是您需要画什么呢?” “老佛爷喜欢京巴,我家里刚好养了两只,您就画它们吧,画得活泼可爱即可,讨她老人家欢心而已。”载堃说道,他也不想再多费心机了。 “既然是给老佛爷的,就一定要体面,我会画大幅的,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完成,这两天我会到府上去写生,可能会打扰到您和您的家人。”凯尔索并不觉得麻烦,就算此人不入教,他也多了个朋友,在大清国生活就得靠朋友哦。 “我最近都在家,您随时都可以来。”载堃满口答应,眼睛又忍不住盯着神父看,这张脸真是越看越漂亮,神父是不能成家有后代的,如此优秀的人,没有儿女传承血脉,实在是可惜了! “结束晚弥撒,我就过来,德芳格格经常给教会捐钱捐物,我能帮上忙,很荣幸的,更何况还是给老佛爷的礼物。”在大清太后是最有权势的人,就和英国的首相似的,他讲完话想用筷子夹菜,就看到了载堃笑眯眯的脸,只得也送了一个微笑回馈。 “神父,您没有胡子么?”贝勒爷不禁问,很多洋人都是大胡子,就算是他们满人也有很多胡茬多的,像他都是每天刮胡子,没有胡须看起来更加年轻。 凯尔索如实答道:“我从小就毛发细,也不怎么长胡子,偶尔有几根随便揪掉就可以了,后来也就不怎么长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但他的身体也确实异于常人,别说胡子,胳膊腿上就连体毛都没有,所以他从来不在人前露出肌肤,否则就又会像年少时一样,被其他人耻笑成“女人”了。 “哈哈,这倒是,每日醒来刮胡子确实浪费不少时间……我今天是逃出来的,我姑妈来家里了,正和我姐,游说福晋呢,my wife,她们想让我娶个侧福晋,也就是再娶一个妻子。”他不想搀和,把重任交给女人们吧。 凯尔索不解的问:“您不愿意再娶一个妻子吗?”对于多妻的习俗,他并不赞成,但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规矩,作为传教士不能擅自加以评论。 “我这人好玩儿,总不愿意在家呆着,一个妻子还没时间陪呢,两个更忙不过来了,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儿子,我就一个闺女,已经五岁了。”载堃很爱自己的闺女,时长抱着她哄着玩儿,比起儿子,还是闺女更乖,更惹人疼爱。 神父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您还很年轻,以后肯定能再有孩子的,按照我们天主教的教义来说,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配偶,一旦结为夫妻就不能分开,至死不渝。” “我们这儿也是过一辈子,只不过男的可以休妻,要是配偶亡故了,可以再婚娶,女的多是守寡,就和我姐似的,我倒是觉得她应该再找个夫婿,您也帮我劝劝她吧。”他不忍心姐姐孤身一人,可又没办法,或许神父能有辙呢。 凯尔索有些为难:“我只能尽力而为!”喝了几杯酒,他觉得有些发热,就不自觉的挽起了袖子,在胳膊内侧的鞭痕便无意中亮了出来。 ☆、苦修 细心的贝勒爷马上就发现了,从小就习武的他看得出这不是一般的伤痕,于是低声问:“您这伤是怎么弄的?” 凯尔索呆了半晌,才拉上袖口,小声答道:“我是苦修者。”天主教徒应该都知道,很多修道者为了体会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痛苦而摧残自己的肉体,这种修道方式被一些人认可,但也有很多人反对。 “苦修者是什么意思?”他不明所以。 “我会通过鞭笞自己的肉体抛去罪恶,虽然身体是痛苦的,但却可以远离魔鬼的诱惑,从而才能接近全能的主。”神父解释,今晚他还打算再鞭打自己的。 载堃愣住了,他没想到洋人的宗教会搞这些名堂,简直是胡闹。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要珍惜,怎么能随便伤害,我不信天主,也没读过圣经,但我敢肯定的是您的行为是不对的,您的身体洁白无瑕犹如美玉,上面落下难看的疤痕完全是罪过!”贝勒爷忍不住责备神父,他甚至到了想要斥责的程度,殊不知神父的背上留下的伤痕更是多到令人震惊的地步。 神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听到“洁白无瑕,犹如美玉”的时候,竟然有点儿脸发烧,因为这是从一个男子口中说的,难免会令人浮想联翩。 “每个人生下都是有罪的,戴罪之身又何来洁白无瑕呢?”他说完就想给自己再倒杯酒,但却被载堃抓住了手腕。 “除了刚生下来的孩子不犯错,又有哪个人不犯错,把事情看得太过沉重,活得不会痛快,而是痛苦了,更何况现在的世道确实很难让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 人开心,要让自己每天高兴才是难事,但我们大清的百姓,甚至是皇宫大内的贵人们都如此,您要想好好的传教,应该告诉大家怎么活得幸福,活得好,当然,我觉得您应该先让自己高兴了才行,但看样子您过得并不顺心!”如此折磨自己,肯定是有很重的心事,他真舍不得让这么个美人遭罪,太暴殄天物了。 凯尔索想抽回手,贝勒爷却不放,他尴尬的说道:“侍奉主是幸福的,我没有任何不顺心,是您多虑了,能放开我的手吗?” “我不放开是想告诉您,要善待自己,珍惜自己的身体,您得到这么美的身体才是上天的恩赐,哪儿能如此对待它呢?”说完他干脆握住了这只有些冰凉而柔软的玉手,甚至想像个洋人的绅士一样吻一口,哈哈,他莫非是着了道儿?让这位仙子勾走了魂魄,这可大事不好了。 神父更不好意思了,这番话就是故意骚扰,他得直截了当的拒绝:“以世人的眼光来看可能是吧,您要是来消遣我的就打错算盘了!”他使劲抽回了手,但腕子却让对方抓的有点儿疼,这人力气可真大。 “哈哈,伶牙俐齿的,我喜欢!”贝勒爷豪迈的笑了,连忙替神父斟满了酒。 “您的幽默方式,我吃不消!”凯尔索无奈的摇头,却接受了这杯酒,刚才的气也消了一半儿。 载堃专注的望着他,低声问:“应该有不少人向您示爱吧?” “我是神父,不接受世俗的情爱,朴素,禁欲,是必要的品格。”他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有不少人向他大胆的表白,但他都委婉的拒绝了,对那些妇人,小姐,不能用残忍的方式,关键是要说明自己作为圣职者的立场。 贝勒爷点点头:“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是俗人,您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您能和我讲这么多,证明您是真的想要交我这个朋友。”神父非常温和的笑了,可他总觉得贝勒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太过热情,弄得他都不大好意思了。 和神父吃完饭,载堃就坐着洋车回了府上,刚进门,妻子兰馨就把自己叫住了。 “您回来了,我有话和您说呢。”福晋兰馨是个清秀端庄的女子,身材偏瘦,有胃痛的毛病,所以面色微微发黄,每天都要扑粉,为了让丈夫多注意自己,她总是打扮得很漂亮,可是他们同房的次数却不是很频繁。 “哦,行。”他今天可逃不掉了,兰馨要说的定是侧福晋的事儿。 夫妻两人坐到客厅里,关好了门,边喝茶边讲话,就和两个不太熟悉的朋友似的,这么多年他们两人都是如此相处的,彼此很难打开心扉,大概很多夫妻都如此吧。 兰馨温柔的问:“今天姑姑和二姐来过了,想把佟佳氏的一位姑娘许给您,说他们家已经同意了,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载堃假装不知道,还特意问了一句:“我怎么没听说?” 她笑笑:“您又打马虎眼,那姑娘不就住西堂子么,您又不是没见过。”要说长相那个姑娘倒是一般,恐怕是成不了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还是算了吧。”他以为谁呢,原来姑姑是把那女人塞过来了,二十了还找不着婆家的老姑娘,且不说年龄,就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看着都难受。 兰馨放下茶杯,旁敲侧击的问:“既然您不喜欢她,那可有了钟意的人?”侧福晋的事儿是早晚的,她再闹腾也没用,不如顺了家里人的意愿还能给丈夫留个面子,可是随便弄个人进门也是不行的,她得能拿得住对方才行。 “没有,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事儿先放放吧,我回书房了。”他着急回去找点儿玩意儿,今天老周喂鱼了吧,别把他养的金鱼饿死了。 “嗯,过两天我回娘家去,把箐竺也带过去,额娘想她了。”兰馨说道,她其实是想找额娘商量丈夫纳妾的事儿,打算从娘家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 “行,你安排吧。”他说完就急匆匆的回了书房,心里只惦记着自己的金鱼。 来到书房,他就奔了书柜前摆放的玻璃浴缸,老周换了水,看样子鱼也喂了,它们游来游去的很逍遥。 “阿玛,您回来了。”女儿小跑着进了门,直接扑到了自己怀里。 他抱起箐竺,在漂亮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乖乖,又吃一嘴糖,黏糊糊的。” 孩子嘴边都是麦芽糖,肯定是奶妈带出去买吃的了。 箐竺眨巴着大眼睛,娇滴滴的说:“额娘说明天带我回姥姥那儿,我不喜欢舅妈,不想住那儿。” “为什么啊?”他其实也不喜欢小舅子一家,可都是亲戚该走动还得走动,更何况小舅还在朝为官,大面子得过得去。 她答道:“舅妈太凶了,老骂妹妹,我害怕!”她说的妹妹就是舅舅的女儿,比自己小一岁。 “又没骂你,别怕!”他安慰孩子,小舅子的媳妇儿像个泼妇,他很讨厌。 “姑奶奶说要给您找个侧福晋,那是什么意思呢?”她今天白天在客厅听到大人们讲话,却不是很明白呢,大人们讲话小孩子是不能插嘴的,所以她现在要来问阿玛。 “侧福晋就是,再给你找个额娘,帮阿玛生更多的弟弟妹妹,那样不就有人跟你玩儿了吗?”他坐在椅子上,把闺女放到膝盖上,哄着孩子玩儿。 箐竺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要,我不要其他人当额娘。” “你不要弟弟妹妹了?”他乐呵呵的问。 她努着嘴,想了半天,又点头:“要弟弟妹妹,不要其他额娘。” “可能不行,阿玛试过,好像得找其他额娘,才能有弟弟妹妹。”他也不是没和兰馨圆房,这两年确实次数偏少,他对她没有足够的热情了,因此偶尔会到外面找女人,对此,兰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不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家里来。 女儿垂下头,撅着嘴说:“为什么啊,我不要其他额娘么。” 他抚摸着女儿的头,也不禁为此担忧,要是找个麻烦的女人,家里会闹成一锅粥,他反而更难搞。 兰馨回娘家的头一天傍晚,凯尔索神父就来了,老周特意把两只小狗抱到了客厅里,掌上了所有的油灯,让客厅里多些光亮。 “不许乱叫!”载堃对两只狗下了命令,它们平常是最怕自己的。 两只京巴立马不敢乱动乱叫了,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摇尾巴。 老周为神父放好椅子,又泡了上好的茶,本想候着,可看到贝勒爷使了个眼色,他就识趣的离开了,出门之后还带上了房门。 神父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在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便装,还带了写生用的本子,想先把狗的神态画出来,再移到画布上。 “它们还挺听话的。”凯尔索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 坐在椅子上,一边画一边说,根本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贝勒爷一直盯着自己的猥琐眼神。 载堃说道:“是,被我打怕了,我女儿和夫人都宠着它们。” “您经常使用暴力吗?”神父忽然问,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太不妥当了。 “我只对它们使用,对人从来不用,包括我们家的下人。”载堃知道神父在试探自己,这表明人家是有意愿深交的。 凯尔索没再发问,而是专心的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能不能让它们活泼一点儿?”光呆坐着,无法表现出小狗的活力。 贝勒爷立马执行,从桌上拿起张报纸团成一个球丢了出去,两只狗就和吃了鸡血似的拼了命的跑过去追逐,载堃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种游戏,只为了让神父能把画儿画好。 凯尔索把几张草稿打完,就微笑着抬起头说:“谢谢您,贝勒爷,我看今天就画到这儿吧。”虽然他不再是神学院的修士,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由,但回到教堂的时间还是不能太晚的,否则明早他就没有足够的精神去给学院里的孩子们上课了。 ☆、刀枪不入? 载堃听到这话,就把两只狗放了出去,又重新关好门,才说道:“再坐一会儿吧,我让老周送您回去,不会让您太晚的。” 神父把写生本子收到皮包里,才顾得上喝茶,喝了一口茶后,他点头道:“嗯,刚好,我还有事想请教您。” “您说吧。”贝勒爷笑眯眯的看着神父,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甚至想知道这身西服里面的风景是啥样的,他头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真的有刀枪不入的神功么?”对于闹得轰轰烈烈的义和团,作为神父的他当然有所耳闻,但却一直持强烈怀疑的态度。在其他地方闹起来的义和团,对于教会掺合清国子民的各种大小纠纷表示强烈不满,这些团民对于“二毛子”(信教的中国人)更是恨之入骨,认为 他们借着教会撑腰横行霸道,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下,被压抑,被剥削了很久的百姓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洋人和洋教上,凯尔索虽然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缘由,却并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因为他只是一个天主教神父。 “有,要试试吗?”贝勒爷笑了,原来洋人也对硬气功感兴趣,只是这气功上了战场就不大管用了。 “您能刀枪不入?”神父十分震惊! “我年少时专门请人教过,来,您可以试试。”载堃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递给了凯尔索,而自己则脱下了上衣,赤裸上身,精壮的胸膛和胳膊十分结实,全然不像是纨绔子弟,这才是八旗男儿应有的体魄。 “不是要开坛做法吗?”神父又问,但书房里却没有任何神龛。 载堃摇头:“那都是做给人看的,等我准备好,你就可以试了。”说完他就蹲马步,开始运气排除一切杂念,集中思想,呼吸自然,意守丹田,半闭着双目。 看到贝勒爷不动了,神父才试探着问:“可以了吗?”但他没有拔剑的勇气,怕真的伤了这位贵族。 贝勒爷微微点头。 犹豫了一会儿,神父还是没拔剑,只是套着剑套象征性的往载堃的肩上拍打了几下,但却未见任何痕迹,将信将疑的他又加大了力道,依然如此。 贝勒爷暂时收了功,笑着说:“你不信我?” “您说笑了,神父不能做出伤人的事,即使对方不会受伤。”凯尔索解释,他已经有几分信了。 贝勒爷索性拿过剑,拔了剑套,让神父拿在手中,又重新发功,待准备完毕,就主动往剑上顶,刚好是朝心窝的地方刺着的。 凯尔索慌了,拿着剑的手竟然发起抖来,因为怕伤了载堃,他步步后退,最后脊背都贴着白墙了,但人家还是以往如前,拼命的用强壮的胸膛去迎接锋利的剑刃,有一股力量压在了剑尖上,他的手腕都发麻了。 “我信了!”说完这话,凯尔索把宝剑丢到了地上,一股汗味扑鼻而入,那是有些好闻的味道,不知怎么他的耳根微微发烫起来。 一下子失去重心的载堃,不得已用左手撑住了墙,他耐心的解释道:“刀枪不入就是这样的,但是在战场上几乎不管用,这功夫必须静下心来才能使得出,老动换根本不灵。” 神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只是会套路,让人信服而已。” “那是自然,但很多人信了。”载堃本想转身去穿衣服,但看到凯尔索正仰头看着自己,忽然就想逗逗对方,干脆把右手也撑在墙上。 凯尔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圈住了,很尴尬的说:“您不要拿我取笑,贝勒爷!” “发功太累,歇会儿……您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翡翠一样,真漂亮!”载堃说着就伸出手,抚摸着神父近乎完美的面颊,这双眸子就像有魔力,把他的魂儿都要吸进去了。 “您应该保有贵族的庄重,不要戏弄一个神父!”凯尔索拍开他的手,冷冷的望着调戏自己的人。 载堃微微一笑,松开了手,他不想真的让神父动怒。 “我让老周备车送您回去,明日他会在教堂门口等您,再送您过来的。” 凯尔索走到门口,才应了一声:“晚安,贝勒爷!”但是他的心情却很复杂,得赶紧回到教堂跪在主面前忏悔,因为魔鬼来诱惑自己了! 第二天的弥撒,轮到凯尔索做辅祭,法国神父雷欧做主祭,雷欧神父三十五岁,来大清四年,此前是在广州传教,后来才被调往北京教区,此人身材微胖,虽然年龄不大,可却有点谢顶了,无论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汉语讲得一般,没有凯尔索那么流利,可是做神父的时间比凯尔索多三年。 主教是想在两人中选择一人留在北堂,而另一人则会安排其他地方留任,当然北堂的条件是最好的,也拥有最多的教民和资源,倘若没被选中,可能就会被发配到偏远的教堂过特别艰苦的日子。 晚上弥撒结束,信徒们也都纷纷回家了,凯尔索则按照约定换了便服来到教堂门口的广场,老周驾了马车在候着呢。 雷欧望着门口漂亮的马车,不禁问一个小修士:“这是谁家的马车?” 孩子天真无邪,随口答道:“载堃贝勒府的,是来接凯尔索神父的,要请神父帮忙画画。” “哦,是嘛。”雷欧心中极为不悦,要说画画他是比较擅长,可怎么就没人请自己呢?不知道这趟凯尔索能拿多少银两,绝对不会如数上缴教会吧,钱可是好东西,可以买到好酒,还能寄给在老家的父母亲。 “载堃贝勒爷是德芳格格的弟弟,听说以前是禁军副统领,彪悍威猛,还能刀枪不入。”小修士从小在修道院长大,但因为是汉人所以有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 些亲戚偶尔走动,他听说了义和团的神功,也觉得颇为神奇,又传言载堃也能刀枪不入,就更加信服了。 “都是人们胡说的,没人能刀枪不入,晚课还要念经,你别在这里玩耍了。”雷欧说完就惺惺的走了,心里却还在抱怨主教对凯尔索的偏袒,的确,他没能收到众多教徒的捐款,但他靠的是努力,而不是脸蛋,靠出卖色相博取教民的欢心,他是做不到的。 凯尔索拿着画布和画架,颜料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贝勒府。 老周帮他把东西搬进客厅,还准备了点心和茶水,但贝勒爷却不在房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呢。 “贝勒爷,凯尔索神父到了。”他在院子里喊。 不一会儿,贝勒爷才牵着狗出来,原来是为了换行头,在房里照镜子呢,今天这一身是新作的蓝色马褂,和白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英俊迷人,身上还飘着一股檀香味儿。老周有点儿不明白了,这又不是会哪家的大姑娘,为啥贝勒爷要如此隆重的装扮呢? 两只小狗进了客厅,就在主人的提示下安静的蹲着,不敢乱叫唤。 “麻烦您又跑一趟,辛苦了,以后就在府上吃饭吧。”载堃说完,就摆手让老周出去准备晚饭,自己则坐到了神父旁边,围观人家作画。 凯尔索不卑不亢的答道:“嗯,您不用特意准备。”他努力不分神,可此人的存在感却异常的强大,加上飘来的檀香味,让他没办法视若无睹。 “您总有喜欢吃的东西吧,明天我让管家准备好。”贝勒爷欣赏着神父优美的侧脸,平日里的烦恼都去了一大半。 “只是不吃臭的东西。”他特意说,之前一个教友特意拿了豆汁来给自己当早点,但闻见臭味,他就差点要吐了。 “您放心吧,我们家不吃那些古怪的东西,今天吃羊肉火锅,明天就给您做点家常炒菜吧。”载堃说完,就把视线放到了画布上,仔细的观察起西洋人作画的方式来了,他虽然也喜欢画画,但却只擅长传统山水,也想学学西洋画呢。 “感谢您的安排,今天它们两个看起来很安静。”凯尔索说道,他更喜欢活泼的小动物,但这两只狗却太老实了。 “大概是没人陪伴它们玩儿寂寞了,狗和人其实有时还挺像的。”贝勒爷说完就叹了口气,现在他就是这种状态,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亲戚们也都不爱和自己走动了,生怕沾染了晦气,他可是差点就被发配岭南的罪人。 凯尔索画画的手忽然停住了,低声问:“您有烦恼,能和我说说吗?”这就是做神父的直觉,他察觉出贝勒爷是个颇有苦衷的人,或许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浪荡。 载堃输了口气:“呼,看来我的事只能和神父讲了……您知道康有为他们搞的新政吧?” 神父放下画笔,转过脸答道:“嗯,略有耳闻,当时我还在上海教区。” 贝勒爷凝视着灰色的青砖地面,皱眉说道:“我那时候还在禁军当差,本是支持新政变法的,可是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我的两个好友都被问斩,此前若不是姐姐拼命阻拦,恐怕我也会落个被发配的罪名,弄不好连爵位都没了,现在没什么人愿意和我走动,都想和我撇清关系,就连阿玛也因为我受到牵连,告病在家,不敢在朝中露面。” 神父望着他愁闷的样子,便问道:“您后悔么?” “后悔倒是谈不上,只是很憋闷而已,明明我们都是愿意让这个国家变好的,或许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弄不清楚各种利害关系。”都是一群不懂政治的文人瞎折腾的结果,但他当时却看不明白,还跟着一起闹,最后却让朋友们承担了后果,而他因为是皇亲国戚则不被深究,引咎辞职就算作罢了。 “在大英施行君主立宪制的时候也碰到了很多问题,光荣革命之后,詹姆斯二世流亡海外,英国的君主也就不再给教廷实权了,政治和宗教从此分开,我们还因此和支持詹姆斯二世复辟的法国打了百年战争,在历史转变的时刻,流血和牺牲无法避免,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献身,才能逐渐的改变,成为一个能让百姓们都喜欢的国家。”他热爱祖国,但却对父亲以及父亲的家族充满了抵触,所以才会选择信仰天主教,做一名神父。 载堃苦笑了一下:“大清国的转变是好的么,我倒是没看到,我们这些八旗子弟还是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真正能做事的又有多少,那些吃皇粮的军士也如是,平日里不严加训练,出征的时候碰到敌人的大炮就溃败而逃,抽鸦片,玩儿女人,真要是再和你们洋人打仗,恐怕还会溃不成军。” “我知道您不吸鸦片,您的心思也没有都花在女人身上,您会有机会一展身手的,没有人能一辈子顺利,这都是主给我们的考验。”凯尔索说完,就在胸前画十字,又默念了几句经文。 贝勒爷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您向主祈求什么呢?” “我祈求主保佑您,愿您将来能有一番事业。”他答道,这个男人并不像个碌碌无为之辈,通过德芳格格他已经了解了很多,她对载堃这个弟弟引以为傲,说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可造之才,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如果这个人生在英国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了,或许载堃能做一位赫赫有名的将领也说不定呢。 ☆、狩猎 两人正说话的工夫,外面忽然下起雨来了,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明天估计会更加寒冷,眼看着冬天就快来了。 载堃推开窗子,望着天空中的闪电说道:“看来今晚您得迟些再走了。” “嗯没关系,我多画一会儿。” 刚才两人在客厅里吃了饭,因为都受过贵族式的教育,所以谁也不讲话,气氛反到显得有些沉闷。 “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聊这些了,现在心情豁然开朗!”贝勒爷坐到神父身边,看着已经成型的画稿,不住的点头,完成之后一定是一幅优秀的作品。 “以后您想聊天尽管约我,只要我有时间一定会奉陪的。”凯尔索边说边画,故意忽略对方的视线,这两天他睡得不好,只有半夜起来念经才能不至于让他胡思乱想,原本打算鞭打自己,但想起贝勒爷的话就放弃了,确实,他的后背已经有好几条难看的伤疤了。 “天使都有翅膀,您的翅膀藏在哪里?”载堃半开玩笑的问,他一直觉得那个雕像就是神父的化身,而且也相信两人的相遇并非偶然。 “我只是平凡的人,一个侍奉主的神父,没有翅膀,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守护天使,他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只是您看不见而已。”神父说道,被称赞为天使,他还是头一遭,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要是您能做我的天使,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 就不在乎其他的东西了!”贝勒爷并不明白天使的存在意义,他心目中的天使和情人并无二致。 凯尔索无奈的笑了,索性停下笔望着他说道:“您只是缺乏一个吐露心声的朋友,我可以做这个人,但没办法成为您的天使。”他所认为的天使,就是圣者,虚无缥缈的守护神,为了自己的守护对象,甘于奉献一切,不计回报。 “好像我们两个说的天使并不是一种!”载堃笑了,神父一脸不解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他还是别再戏弄对方了。 这个晚上,凯尔索照样失眠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真的长了一对翅膀,他能够在天空中遨游,但却飞不高,无法碰到云端,更不能到达天堂。他失落的在树林中穿行,在一个湖边遇到了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载堃,对方正在沐浴,身上一丝不挂。 贝勒爷向他招手,示意让自己一起来,他却很难堪的摇头,还下意识的揪住了长袍的下摆。可是贝勒爷却笑着走上岸,竟然把飞在半空中的他揪了下来,两人跌入湖中。他挣扎着,长袍在水中脱落,身体则被载堃牢牢的抱住了…… 凯尔索一下就醒了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光着,而是穿了睡袍,他这才放下心来,深深的舒了口气,在睡袍之下,他还穿了睡裤,如此严丝合缝的武装,只是怕暴露隐私。 五天后,兰馨从娘家回来了,贝勒府又热闹了起来。 小格格带着两只哈巴狗在院子里在仆人的陪伴下玩耍,而大人们则在客厅里商量正经事,但载堃却觉得很无聊。 兰馨把几张照片放在桌上,给他做展示,还不厌其烦的介绍,都是哪家的姑娘,多大年龄了,比起早些年的相亲,有照片为证也算是一种进步了,至少不会娶个丑八怪进门。 “您看可有钟意的?”她这几天就忙活找侧福晋的事儿呢,可不能让姑姑介绍的女人先进门了,所以她和额娘商量了一下,找了几个亲戚,他们给挑选了四个姑娘,品貌都是拿得出手的。 贝勒爷随便翻了翻,微笑着答道:“还是放一放吧,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说句实话,他一个也看不上,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兰馨的亲戚,他最讨厌的就是把自己的家搞成紫禁城,万岁爷的故事还不够看吗? “那就是您都不满意了,没关系我会接着物色的。”她不能放弃,还得加紧把此事办好。 “明天我和萧副统领去郊外打猎,得去准备了,可能隔天才回来,你们娘俩自个儿安排着。”他最高兴的不是去小汤山打猎,而是神父答应同行,因为要给某国大使画画,得去郊外写生。 “萧副统领没有去剿义和拳么?”兰馨很讨厌萧谦这个人,此人并非满族,是汉族武将后代,身上有市井地痞的恶习,除了不抽鸦片,可谓五毒俱全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对方乱勾搭女人的行径,家里四位夫人,外面还养着两个,她怕丈夫和这人学坏了。 “皇上怎么会派禁军剿匪呢,那都是地方的事。”他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客厅,直接奔了后院,老周正在给马喂草料,为了让神父同行,他还特别又准备了一匹温顺的母马。 福晋自语道:“禁军就不能剿匪么?”她是搞不懂男人家的事了,只要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就好了。 “贝勒爷,需要带点儿什么,我一早去备好了。”老周见他兴冲冲的来了,就事先请示。 “带个炭炉,备点炭火,佐料,拿三张厚毯子,带点水,其他的你看着准备。”载堃抚摸着自己的爱马,一匹黑色的大宛马,这些日子也让它寂寞了,总憋在家里不能外出,明天就能让它撒开欢儿的跑了。 第二天天未亮,贝勒爷就和萧谦在西什库教堂门口碰面,萧谦二十八岁,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材魁梧,四方脸,不像贝勒爷似的喜欢读书,因而养成了在官场上不多言的习惯,可对熟人却是个关不上的话匣子。 “贝勒爷,您怎么和洋人神父走这么近了,难道您也要入洋教不成?”萧谦半开玩笑的问,其实他自然明白德芳格格入洋教是假,为老佛爷探听风声是真。 “不入教,只是凯尔索神父精通绘画,又通晓各种西方知识,想和他多请教一些罢了,适当的学学西学,将来也能为大清所用。”他答道,但眼睛却盯着教堂后面的铁栅栏门,希望找点儿看到神父的身影。 “哈哈,我是玩笑话,您别当真!”萧副统领伸了个懒腰,他忽然看到一位穿灰色缎子旗服的漂亮洋人从栅栏门内走出,背后却背着一个西洋式的皮包,大概这位就是凯尔索神父了吧。 看到神父穿了满服,载堃特别高兴,连忙下马迎了过来:“您穿满服也挺好看的,来,我帮您拿东西,您骑这匹马。” 虽然是打猎,但贝勒爷和萧副统领却只带了两个随从,他们只负责干粗重的体力活儿,打猎的时候一般不会跟随,小汤山有行宫,附近也有镇子,因为素有温泉所以也算是京城附近比较热闹的游玩去处。 神父看着戎装的贝勒爷,心里却是一阵悸动,深蓝色的戎装,配上头盔真是英武非常,但身后的那位军爷就差远了。 “您好,贝勒爷,这位是大人是?”他礼貌的问号,抱拳微微鞠躬,其实一个神父的官阶相当于七品官,按道理说应该行跪拜礼的,但在贝勒爷这儿就都免了。 “禁军副统领萧谦!”副统领自报家门,也并不在乎礼数。 “咱们就不必讲这些礼数了,彼此都是朋友,上马吧,要不天亮赶不到南海子了。”贝勒爷催促,他估摸着已经过四点了。 于是,一行人策马向北 奔去,大约七点就到了镇子里,安排好住宿和吃食后,三人带着两个随从进了山,但上了山就没有马儿能走的路了,只能步行,为了猎到好吃的野味,也只好受累了!每天都有习武的贝勒爷,并不觉得疲劳,反倒是跟在后面的神父很吃力。 “神父您在这儿歇会吧,我和副统领去上面找猎物。”他安排凯尔索坐在山路边,自己则和萧谦往山上走,这山里不光有野兔,还有野鸡和野猪,狍子呢。 神父抹着汗,找了个石头坐下了:“好,我等着你们。”他逃出写生用的纸和笔,就画起附近的风景来了,而大使要的是一系列的北京风景和人物图,需要的是众生百态,被描绘的对象之一便是贝勒爷。 载堃和萧谦在半路就分开了,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追踪猎物。 贝勒爷发现了几个深邃的足迹,他觉得一定是野猪,就兴冲冲的追了过去,果不其然,在山坳的一棵核桃树下,蹲着一只野猪,它应该是在吃什么东西,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存在。 载堃谨慎的靠了过去,心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 里算计着射程,如果距离太远,给野猪的伤害不够大,但用洋枪打,肉会带一股火药味,影响口感,于是他干脆还是拿出了弩箭,搭上箭支,迅雷不及掩耳的连射好几发。 野猪闷声嚎叫,向他冲了过来,这家伙个头不小,和个小牛犊子似的。 载堃不想硬碰硬,就拔出刀子滚到了一边,闪过了野猪的冲撞,不等野猪反应过来就跳起来从后面给了它两刀,巨痛难忍的野猪凄厉的吼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听到吼声的萧副统领赶了过来,手里也提了一只野鸡,他无可奈何的叹道:“唉,每次您都能遇到大个头的,我只能弄只野鸡了。”打猎除了看功夫,还得靠运气,缺一不可。 “哈哈,今天收获不错,回镇子里吧,要不赶不上吃饭了。”他挺知足的,再说这么大一只野猪也够分着吃了,而且不能让神父等急了么。 “好歹我这山鸡也能熬锅汤,野猪分我点儿吧?”萧副统领傻乐,他也想让家里人尝尝鲜儿。 “给你两块吧,我得让神父带回去一些,孤儿院还有不少孩子。”他打算把半只野猪都送给神父了,而自己只留一点儿。 “行,晚上烤着吃,哈哈,我还带了好酒,你们一定得尝尝!”萧副统领说完就帮贝勒爷扛着野猪一起下山了,在山腰叫上凯尔索共同返回镇子里 ☆、好酒? 一行人在温泉客栈休息,两个随从点燃篝火,把野猪肉割下一些,切成片穿在小木棍上烧烤,不时的撒上佐料,野鸡则拔毛,去掉耐脏和豆腐,白菜一起熬汤,香味顿时飘满四处。 三人坐在客房里饮酒聊天,气氛很融洽。 “神父,您一定得多喝几杯,这可是难得的好酒!”萧谦给神父满上,自己则喝了两杯,他已经找了一个奶大,屁股大的女人侍奉,一定会玩儿得很尽兴。 “谢谢副统领。”神父喝干了酒,却觉得这酒味道有些奇怪,可算不上难喝,正所谓盛情难却,他不能拒绝。 贝勒爷也喝了两杯,他立马就尝出了这酒的特殊之处,可当面却没有点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副统领就要回去睡觉了,谎称要去茅厕的载堃和他并肩出了房门,来到走廊里他就问道:“你那酒是不是鹿b做的?” “鹿b,虎b,保证你们快乐似神仙,客栈里有女人陪睡,我都帮你们找好了。”他说完就做了个下流的动作,还是在外面耍痛快,任何女人带回家养着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他更爱在外面的露水情缘。 载堃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啊,难道不知道神父是不能近女色的吗?” “哈?传教士还有老婆孩子呢,怎么会不能近女色?”他并不知道基督教和天主教的差别,认为他们都一样。 “那是基督教的牧师,天主教的神父跟和尚一样,不能那个!”他拍拍好友的后背,就转身下楼了,得让小二准备浓茶和热水,一会儿估计得用上。 “哎,我搞不清楚他们洋和尚的规矩啊!”萧谦这才觉得自己干错事了,但为啥贝勒爷刚才不说呢? 不会儿,在房里的神父就开始觉得全身发热了,他脱了外套,就穿了衬衫在屋里呆着,可还是觉得热,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可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这时,贝勒爷亲自端着浓茶进了屋,还让小二打了干净的热水,放在洗面盆内,小二离开后,载堃便插上了房门。 “萧副统领刚才给您的酒是用虎b和鹿b泡的,他不知道神父不能近女色,我带他给您赔罪了!”贝勒爷深施一礼,眼睛却盯着凯尔索微红的面颊,这酒对童子身的人来说可是吃不消的,像他这样的精壮男子还能靠右手解决。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酒里有其他东西吗?”神父不明所以,并不知道虎b和鹿b的含义,他完全不需要去了解这种酒的作用。 “喝了它,只会想着做那档子事儿。”载堃形象的用手做了比喻,说完就给神父倒了一杯浓茶,喝了浓茶至少神志还能清醒几分。 神父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他慌忙问道:“我觉得很热,洗冷水澡可以缓解吗?” “试试泡温泉吧,这么冷的天儿洗凉水澡会受风寒的。”他说完就拽着凯尔索往外走,后院的温泉已经被他们租下了,没有其他人打扰。 两人进了温泉池内,就除了衣裤,但神父却不脱光,穿了白色的短裤,有些别扭的下了水,身体却因为药力而微微发抖。 赤身裸体的贝勒爷靠在另一边享受温泉,双眼却盯着神父尽是鞭痕的后背,他顿时觉得这位仙子其实蛮可怜的。 “您觉得好些了么?”他不禁问,可自己的那个也升旗了,主要原因其实不在酒上,而是他看到了天使的内在,这是一副多么漂亮的身体啊,即使是被皮鞭抽打出了伤痕,但依然没得像朵牡丹似的,他很想过去摸一把。 凯尔索蜷缩在另一边,咬着牙答道:“我觉得不管用,还是很热!”热气在他小腹里流窜,好像急于找到出口,他的那儿硬朗如初,只能眼睁睁等着它自己下去,就像早晨起来正常的起立一般,只要心情平静下来,就能逐渐忘记了。 贝勒爷刚想讲话,就看到对方念起经文来了,大概这就是神父解决问题的方法。 凯尔索双手合十,一遍遍的念着经文,可是他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无法控制药力的作用,甚至是他隐藏的那部分也开始失控了,好像有许多小虫子从他的爬上来,往那里面钻,而前面又涨痛无比,他只能斜靠在水池边靠信仰的力量苦苦支撑。 载堃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来到神父身边,抱住了对方的肩膀,使劲扯下了那条白色的短裤,急忙帮衬。 “不,请不要碰它!”凯尔索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低声呼叫,但他的身体立刻就被按到在水池边,无法再动弹了。 “您没有和女人一起,不算破戒。”贝勒爷说完就尴尬的笑了,这位仙子还真是快,没一会儿就去了。 喊叫的人双颊通红,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他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索性把神父抱了起来,放到擦身用的毯子上,借着月光查看。 凯尔索悲切的咬着牙,却再也鼓不起勇气讲话了,他就像是一件展览品暴露于这个男人的视线下,即便他今日能虎口脱险,却也犯了大罪,从今往后扣上了不洁之人这顶帽子。 “……您如此娇贵的身子怎么能做传教士呢,简直是暴殄天物!”贝勒爷不禁叹息,雌雄同体的花儿就绽开在自己手中了,他不能就此放手,一定要把这个人据为己有。 “您尽管耻笑我吧,我这样的身体就连侍奉天主的资格都没有!”凯尔索带着哭腔说道,此时此刻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就算是逃又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 能怎样,他的一切都已经被贝勒爷看穿,不再有一丝尊严。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应该更加珍惜自己,您并不适合做这么辛苦的事。”他解释着,轻轻放下了玉腿,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抱住了瑟瑟发抖的凯尔索。 神父望着他认真的样子,苦笑了一下:“我这种身体,您也想要吗?”那个东西已经贴了过来,想要剥夺二十七年来保留的纯真了。 载堃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不管您是男是女,还是兼而有之,我都想要!” 神父咬着牙笑了:“我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但这句话却让他心里好受了几分,至少贝勒爷没把自己当成怪物。 “若我今夜强占了你,你必会恨我一辈子,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完贝勒爷就伏到他身上从额头到下巴顺势亲吻,期间不忘记自助与服侍,燃烧,爆发,熄灭,但一时半会却难以消除身心的烈焰,因而反复了三四次。 犹如天使一般迷人的凯尔索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轻声喘息,他相信了贝勒爷的话,完全把身体交予了对方,在热吻中迎来了又一个巅峰…… 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习惯了早起的神父睁开眼,但他却看到了另一个人躺在自己身边,回想起昨晚他就一阵羞臊,后半夜还是贝勒爷把自己抱进房的。就像承诺的一样,他没受到伤害,依然是完璧,换句话说,这个男人只是帮自己解决了棘手的问题而已。 凯尔索口渴,就起身下床去倒了杯茶,而床上的男子却关心问:“身上不发热了吧?” 他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到地上,连忙答道:“我已经没事了。” “我倒是挺感激那鹿鞭酒的!”贝勒爷侧过身看着神父的背影,这身材比起女人竟然丝毫不逊色,他有点儿后悔昨晚没下手了。 凯尔索端了一杯茶回到床边,递给贝勒爷低声说:“希望您能把昨天的事忘了,我将对您感激不尽!” 接过茶杯的载堃,坐起身喝完了,就叹息道:“念完经打和尚,够狠的!” 神父不大明白,疑惑的摇头。 “我把您侍奉好了,您转头就把我丢一边儿不管了,世上没这个道理吧,就算您不是大清子民也得讲道理,对不?”他倒是不在乎暂时被丢一边,就怕丢一辈子。 凯尔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头不语。 贝勒爷放下茶杯,把他搂进怀中,一边吻他的脸一边说:“要是有朝一日,你真心实意的爱上我了,就当我一个人的天使吧!” “您别说笑了!”神父虽然嘴上拒绝,却没逃开,还是老老实实的被抱着。 “你要不答应,我现在可就用强了!”载堃故意吓唬他,还把他压在了床上,分开了他的双腿。 凯尔索温和的望着贝勒爷,轻声说道:“昨夜您都没有对我出手,更何况是现在了,您不是登徒浪子,您是大清国的贝勒爷,不会为了男欢女爱的俗事坏了名誉。” “你这么一说,我还能硬来吗,唉,也罢,亲个嘴儿总可以吧?”载堃退而求其次只得要个香吻,并且没有征求同意就吸住了这张可爱的小嘴,天昏地暗的亲了好久才肯松手。 凯尔索侧过身躺在里面,再次叮嘱:“昨夜的事望您保密。” “安心吧,您可以继续做大家的天使,唯独不愿做我的,我了解了。”他枕着胳膊幽幽叹息,但心里却拿定了主意,这个人必须,也只能够是自己一人的天使。 ☆、铁蛋儿 又睡了回笼觉,神父才懒洋洋的起床,昨夜浪费了太多体力,他有点儿疲劳,肚子饿得要命,于是就爬起来下楼找点儿吃的。他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离开,不想惊动床上的男人,虽然说两人昨天都有泄出来,可毕竟主要是为了让他释放药力所带来的危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违反教规。 凯尔索下楼来到了客栈的后院,却听到一阵吵闹声,他连忙过去查看。 只见两个随从正揪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打骂,孩子嘴里咬着一块昨晚吃剩下的猪肉,他衣衫褴褛,裤子前后都破了好几个大洞,甚至都能看到宝贝疙瘩了。 “你这賊孩子,让你随便偷东西吃,打不死你的!” 萧谦的随从不到二十岁,但却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兵士,办起事来混不讲理,没什么同情心。 另一个是贝勒府的仆人,个头不高,胆子很小,只是跟着迎合。 “老爷们不吃了……我吃两口又怎么样!”小男孩脸黑黑的,除了那一双大眼睛根本瞧不清楚五官,可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呢,被大人揪住脖领也不害怕,依然梗着脖子,就像要赴黄泉的囚犯,死前得吃一顿饱饭似的。 神父连忙走过来,对二人说道:“不要和小孩子计较,让他吃吧,看他瘦成这样一定是饿坏了。”来大清后,他除了主持礼拜外,主要的时间都花在了教会学校和育婴院里,他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给他们教授知识,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 “神父,这孩子就是贼,不好生管教将来肯定作奸犯科!”卒子不依不饶,说完就打了男孩两个耳光。 凯尔索赶忙上前抱住了孩子,板着脸说道:“你们是大清的子民,他是你们的同胞啊,他可能没了父母家人才沦落到这个地步,不帮忙反而要责罚,还有一点儿慈悲心吗?” 小男孩愣住了,他睁大了眼睛瞧着神父,这才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洋鬼子,洋鬼子都是坏人,抢了他们的田地,让他们一家人流离失所,村里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就跟着闹义和团,他的父亲也在其中,但是在半路上却让官府给杀死了。 洋鬼子为什么要帮他,他们不都是妖魔鬼怪变化而成的么? “我不要你帮!”他推开神父,气呼呼的大喊。 此时,贝勒爷竟然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了,他爽朗的笑着说:“这孩子还有点儿胆子么!” 凯尔索苦涩的一笑,对于这个孩子的抵触有些无从下手,他应不应该把孩子带回孤儿院抚养呢? “贝勒爷,把您吵醒了,小的们罪过!”卒子赶忙跪下认错。 贝勒府的仆人也跪下磕头:“打扰您休息了。” 载堃摆手,来到了孩子跟前,笑着说:“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男孩听到这个高大的爷们居然是贝勒爷,不知所措的拧着眉道:“您要拉我去杀头么?” “哈哈,这孩子……你见过杀头?”载堃察觉出孩子眼中的孤独和悲伤,这是见过死亡的神情,是逢乱世,像这样的野小子恐怕还有千千万万呢。 男孩点了点头,如实答道:“俺爹,我村里人跟着闹义和团被官兵逮住杀了头,人头挂在大道边上,三天不让收尸,等俺娘他们拿草席裹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 上的时候,已经生了蛆。” 凯尔索听到这番话,心里颇不是滋味,也难怪孩子那么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或许人家还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呢。 “我不是抓你杀头的,来,让我看看你身子板儿灵不灵!”贝勒爷又对他招招手。 小男孩光着脚丫走上前,拍拍瘦骨嶙峋的胸脯说道:“俺身体倍儿棒,在家里做农活的时候,帮着俺爹割麦子,还能喂猪,磨面。” 神父看到他认真讲话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这年龄的孩子还没有学会真正去恨什么人,他们记得的更多是快乐的事儿,但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不令人心疼呢? 载堃低下头,靠近孩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捏了捏他的胳膊,这才说道:“嗯,倒是没什么毛病,你跟我回去吧,从今往后有你一口饭吃,也不会让你再冻着,还能教你认字,来不来?” “来……我能干活,我来!”听到有饭吃,有衣服穿,还能认字,孩子心动了。 “哎呦,这是多大的福分啊,赶紧跪下磕头!”贝勒府的仆人连忙拉着孩子一起磕头,这孩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有了贝勒爷的照应,就不用再流浪乞讨了,日后还能成家立业,活得像个人样。 男孩依然很莫名,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多罗贝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贝勒爷为何同洋鬼子在一起,他就更琢磨不明白了。 “你叫什么名字?”载堃问。 孩子抬起头答道:“铁蛋儿。” “三泉,你带着他去洗洗,再给他买身穿戴,别让孩子冻着。”贝勒爷叮嘱道,神父也想留这孩子,但铁蛋儿年龄不小了,相信洋人,洋教并非易事,搞不好还会闯祸呢。 待小二准备了早饭送上客房的时候,神父还特意问贝勒爷:“您真的要留下铁蛋儿么?” 载堃边吃包子边答道:“我府上人倒不多,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你就别把他带回教会了,他恨洋人,信不过你们。” 凯尔索长叹一声:“唉,我只是想为他做点儿事而已,这么小的孩子就见了家人被杀,往后该怎么活着?” “人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他还是孩子,往后的路还长。”他轻松的说着,打算让铁蛋儿跟着老周学习,日后能帮着家里做些杂事。 “嗯,我感谢您,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屋檐!”神父放下喝粥的勺子,望着贝勒爷柔声说道,从前他觉得对方不过是个无聊的纨绔子弟,而昨晚遇到了那种事,人家也没趁机下手,算是正人君子了。 “举手之劳,再说了,你不是也想要这孩子么,不过我是觉得他不适合修道院,让他跟着我吧,你也能放心。”载堃吃完东西,就洗了洗手,打算再去泡温泉,一会儿就要回北京了。 神父走到窗前,惆怅的说:“从没想过,传教会给大清带来这么沉重的伤害,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或许我根本就是个不合格的神父。”每次礼拜的时候,看着众多信徒们跟着自己念圣经,唱圣歌,他心中是充满喜悦的,那个时候他有作为神职人员的信心和满足感。但当他漫步街头,看到那些苦难的人们,或在报纸上看到拳民和教会的流血冲突,他就会自责,他们这些洋人的到来完全打破了这个国家几百年来的宁静。 “错不在你,而是上面的人,他们急功近利的想法,把我大清视为案板上的肉,分而食之,我们固有的乡绅,地方官员,甚至是紫禁城里的诸位都觉得利益被蚕食了,当然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有很多像铁蛋儿一样的人,他们不懂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了就跟着折腾,义和拳,太平天国都一样,并无二致,至于你们洋人的到来,我看也未必都是坏事,火枪,大炮,军舰和电报,很多我们闻所未闻的东西,必然能改变整个大清,试想以前向我们称臣纳贡的倭国,明治维新之后国力渐强,也来和我们叫嚣,实在是可恨!”说到这里,他就怒火中烧的拍着桌子。 神父沉默了半晌又说道:“其他国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包括我们英国!” “哈,我怎么和您又谈起这些了,走吧,咱们再下去泡个澡,下午还要回京城呢。”说完他就拽着凯尔索来到了后院的温泉。 而铁蛋儿正在一个大木盆里泡澡,澡盆就放在温泉旁边,三泉忙着给他搓泥,用了半块胰子,可孩子的头发都还没洗干净呢。 “贝勒爷,这孩子身上的泥太厚了,洗不干净啊!”三泉抱怨,这都换了四次水了。 载堃笑了,对蹲在澡盆里的铁蛋说:“多久没洗澡了?” “从山东出来就没洗过,俺是天热的时候走的。”他也记不清楚时间了,刚才吃到了馒头和肉,还有热茶喝,他觉得很高兴,就算是让他每天洗澡也乐意呢。 “两三个月了,慢慢洗,洗干净了。”贝勒爷说完就脱了衣服,赤身下了水,铁蛋要是脏乎乎的,妻子会嫌弃,他也不想惹这个麻烦。 凯尔索脱了上衣,穿了一条睡裤走到了铁蛋身边,蹲下身拿出英国产的香皂,亲自给铁蛋儿洗澡。 铁蛋儿看到贝勒爷在场,也不反抗了,他还好奇的瞧瞧这个洋人的身体,除了比他们白之外好像并无区别,而且这人的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让他想起刚刚去世的娘。可是再怎么说,这人也是洋鬼子,他不能被迷惑了! “我自己洗,不用你帮忙!”他扭过身,拿胰子搓了起来。 “这孩子,挺倔的么,你别管他了,进来泡澡吧。”载堃招呼凯尔索过来,可旁边两个外人,他又干不了什么,心里很是郁闷。 神父无可奈何,只得迈进温泉里,坐在了贝勒爷身边,可他还是想给这孩子多些关怀,就算是赎罪吧,他是个神职人员,要时刻怀着慈爱的心,不能因为语言和肤色的不同就区别对待,因此他很不喜欢雷诺神父,因为对方就不怎么愿意把精力花在培养清国小修士身上,对于白皮肤的教徒向来热情洋溢,但对清国的信众却总是应付了事。 “您来做我闺女的先生吧,她也到了该识字的年龄了,我想让她和我姐似的,懂洋文,日后或许还能为国家出力,至少能为我这个两眼一摸黑的阿妈做翻译官。”贝勒爷说道,其实他还有另一个打算就是也想让孩子学西洋人的知识,这样也能多点时间再和神父相处了。 “您若认为我可以,我当然乐意了。”凯尔索心里也很高兴,但这份喜悦却被一只偷偷伸过来的手给弄没了,贝勒爷趁自己不注意,就摸了他的大腿一把,他想制止,却怕别人看到,只好忍了。 一行人收拾好,就骑上马打算离开客栈,而萧谦却哈欠连天的,昨晚的大战让他只想睡觉,骑上马就迷迷糊糊的靠在马脖子上打盹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 。 “来,我带你走。”神父伸手要去抱铁蛋儿,可孩子却往后退。 “我能走,我跟后面走着!”铁蛋儿气呼呼的说,他有了新鞋子,就不怕磨破脚丫了。 “你要走几天才能到北京城啊,来吧!”凯尔索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来,送上了马背。 贝勒爷帮着敲锣边儿:“我们走得快,你跟不上可就找不到家了。” “我,我!”孩子半天讲不出话来,他很怕被丢下,那样就又得流落街头,朝不保夕了,为了吃饭,他就忍了吧,和洋人骑马虽然丢人,但他跟的主子可是贝勒爷,村子里的人听了得多羡慕呢? 凯尔索也骑上马,带着孩子一起走,为了怕铁蛋儿冻着,他还把毯子围在了铁蛋儿身上,马上就要冬天了,冷风嗖嗖的吹,他这个大人都觉得冷,更何况孩子呢。 走在前面的贝勒爷对身后的两人说道:“铁蛋儿,以后你就姓金,名凯吧,金凯就是你的名字了,铁蛋儿是小名。”毕竟是神父把孩子留住的,而金则是阿妈早就订好了的汉姓。 “好名字!”神父赞道,凯应该是凯旋的意思吧,挺像个大丈夫的名字,很威风。 “金凯。”那他以后就不叫王铁蛋儿了,金凯就是自己的名字,他想乐出声,可抱着自己的人是个洋鬼子,这又让他不自在起来,但是那股和母亲相似的味道却让他安心,不知不觉他就犯困了,没一会儿竟然在神父的怀里睡着了。 ☆、妙手仁心 虽然贝勒爷并不想让自己的家变成东宫西宫,但他更不想的就是做万岁爷,于是在姑姑和姐姐的联合说服下,他接受了娶侧福晋的建议,将一位伊尔根觉罗的姑娘娶进了门。 侧福晋名叫慧珠,年方十八,据说当年还差点被选进宫做秀女。慧珠算得上清秀,身板略瘦,单眼皮,脸上的表情也是毫无生气的,为了讨好丈夫,她竭尽全力的浓妆艳抹,却让福晋兰馨看不顺眼了。因为接连三天,载堃都在慧珠房里睡的。 “见了我还不行礼吗,娘家人没有教过你规矩,见了贝勒爷也是,连腰都懒得弯,这怎么能行?”兰馨在花园里碰到了慧珠,就找了理由修理对方,以解心头之恨。 慧珠自觉无理,连忙赔罪:“姐姐,是妹妹错了,妹妹不懂规矩,还望姐姐教诲。”她怎么不明白正房的心思,还不是嫌自己抢了贝勒爷。 在书房里画画的神父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不由得叹息,大清国的男人虽然能左拥右抱,可有两个妻子的日子也不是好过的。 正在此时,载堃也推开书房的门踮着脚走了进来,转头就和凯尔索抱怨:“怕什么来什么,太要命了。”今晚开始他就睡书房,哪个屋都不去。 “您要是坚持不再娶,也不至于闹成这样,还是一个妻子好。”神父边说边画,画马上就要完成了,过两天就可以送给老佛爷了,他也能正式开始给小格格上课,陪读则是金凯,那孩子现在负责照顾花园里的植物,干得挺卖力的,不过听说金凯今年都十岁了,他还是挺吃惊的,这孩子估计是极度营养不良才长不高的。 载堃凑过来,贴着他的耳际说道:“我压根儿就没想再娶,这不是被逼无奈么,阿妈想早些抱孙子,我得顺着他老人家,之前已经把他气得够呛了,不过,你能不能生养我都要,别做神父了,干脆跟我得了。” 神父有些生气,连忙推开他说:“您又拿我开心,我是发誓了要终身为天主服务的,怎么能给您生孩子呢?”但他的确可能有生孩子的能力,只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尝试了。 “哈,原来您还真能生啊。”他这叫一个后悔,那次就应该直接让生米煮成熟饭,或许凯尔索都已经怀孕了,悲剧的却是他现在弄了第二个女人进门,每天上演东宫西宫。 凯尔索脸发烧,放下画笔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但他无意中问了一句:“您这么想要男孩么?” “只有男孩儿才能继承爵位,享受朝廷的俸禄,当然前提是大清国还存在。”他也就是和神父讲这个话,和其他人讲就是忤逆了。 凯尔索听到这话,也不禁担忧起来,岌岌可危的大清国随时都会土崩瓦解。 “您一身武功,就算是改天换地也能有用武之地的,何需担心呢?”他安慰贝勒爷,却不成想又和对方的眼神交汇了。 载堃来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柔声道:“不说这些了,你说你给我生个孩子,眼睛会不会也是翡翠色的,像你一样漂亮?” “您又打趣我!”他将贝勒爷的手轻轻放下,又坐回椅子上画画去了。 但载堃并不放弃,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接着耍赖皮:“要不咱两试试,如果是个男孩子靠脸蛋儿就能吃八方了,要是女孩儿就找个金龟婿。” “如果生得和我一样呢?”神父忽然冒出这句话,他就是个怪胎,当初父亲险些就把自己掐死,但因为是基督徒,怕因此下地狱,所以没下手,他能活到今天多亏了母亲和外婆。 贝勒爷却无所谓的笑了:“和你一样当男孩儿养着,日后看他要和男人过,还是女人过,这有什么的。” “您说得真轻松,但是我们这种人成长起来却比一般人辛苦多了。”他不堪回首往事,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从未得到过父爱,还被邻居的孩子耻笑,只有母亲和姐姐会给自己关爱,让他觉得活着并不全是痛苦的。 贝勒爷刚想搭茬,却被花园里两个女人的吵闹声搅合了。 “在这儿给我行礼50次,我要看着你做,直到能符合你侧福晋的身份。”兰馨望着慧珠,脸上不苟言笑,她要挫挫对方的锐气,今日一定要让做小的学会了规矩。 “是,姐姐!”慧珠心里极度委屈,可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帮她,院子里的下人都偷偷的在看她的笑话,她也只有忍了,一遍遍的对兰馨行满人的礼。 书房里的神父低声问:“您不去劝劝吗?” 载堃捂住脸叹气:“老天爷,早就不该答应啊,我可不去,去了更会让她们两人争风吃醋,女人一多家里就永无宁日了。” “但您是她们的丈夫,放任不管,时间长了她们会更伤心的,我有个教徒就是妾,每次忏悔的时候都说想把大房掐死,还说她控制不了这种想法!”凯尔索说完也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是个外人,当然不能掺合了,但一家之主却懒得管。 “贝勒爷,铁蛋儿病了,找了大夫过来看,可是不见好,他身上烫的厉害。”老周站在外面禀报,这孩子可是贝勒爷托付给自己照顾的,出了差错他担待不起。 神父一听马上放下了画笔,推开门道:“您带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后院,进了老周住的西屋,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 老周是光棍汉,所以就安排铁蛋儿和他一起住了,孩子正躺在炕上难受的哼唧,桌上摆着刚喝完的汤药。 “您把窗户打开,让屋外的风进来,要不这病反复的好不了。”神父估计孩子是发烧了,现在正换季,很多人得了重感冒,神学院里的几个孩子就一直咳嗽,他们都领了药每天按时吃,好得很快。 “您还会看病吗?”老周很惊讶。 贝勒爷答道:“那是自然,天主教的神父都得学一点医术。”他也走过去观望,孩子估计是偶感风寒,烧起来了,他摸摸铁蛋儿的手,就和小火炉似的发烫,病得不轻,要是身子骨弱可能抗不过去了。 凯尔索掰开铁蛋儿的嘴,看了看舌苔,又摸了摸额头,就对老周说:“我给您写个条子,您骑马去北堂找马尔福修士拿药,顺便把我的诊箱也拿过来,他高烧耽误不得。” “哎,我这就去,给您纸笔。”老周赶忙递上纸和毛笔,又忙着研墨。 神父一边写一边又叮嘱:“打一盆凉水过来,别让小格格来这屋了,铁蛋儿病好了才能和格格一起玩儿,要不两个孩子都得生病。”平日里格格最喜欢和铁蛋儿一起玩,因为贝勒府没有其他孩子。 “行,我找人过来。”贝勒爷亲自跑腿了,他也想帮上忙,铁蛋儿这孩子挺可人疼的,每天早上都跟着自己练功,还会帮着老周干活。 三个大人忙活后院里的孩子,也没人管两个女人在前院闹腾了,福晋折腾了半天不见有人关注就悻悻的回了房,但慧珠可恼了,在自己的屋里打陪嫁的丫鬟小蕊出气。 “主子,奴婢知错了,您别打了,主子!”丫头被戒尺打得满地打滚,连连求饶,小蕊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粗手粗脚的,人不漂亮,这也是她选小蕊的用心,弄个好看的丫头,说不定就被贝勒爷一起收了。 “笨手笨脚的连茶也泡不好,要你何用!”她打的地方都是后背和屁股,不容易被别人看到,她主子的颜面也不会受损。 “奴婢再也不敢了!”抱着头的小蕊不敢大声哭,只能小声抽噎,此前在自家院里,她就领教过夫人的教诲了,主子打奴才不能大声嚎哭,越叫得厉害越会打得重。 “废物!”她扔掉戒尺,一屁股坐在床上,但想到今晚贝勒爷还会来自己房里,心里就不胜欢喜,光凭这点她也能挫败福晋的威风了,无论是小门小户,还是皇家禁地,得了宠的女人都是珍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半个时辰后,老周带着医药箱和退烧药赶回来了。 神父亲自给铁蛋儿用沾了凉水的毛巾擦额头降温,又抱起孩子喂药(从白柳树皮里提取的汁液,主要成分是水杨酸,这种配方在天主教神父当中流传),就和一位慈母似的。 坐在窗户边上的贝勒爷看在眼里,又怎能不喜欢,不尊重这个人呢? “等他退了烧我再走,温度并不是太高。”没到39度,算是很幸运了,再晚一点恐怕会有生命危险,神父总算松了口气,这才顾得上擦汗。 “这个温度计是做什么用的?”载堃好奇的问。 “温度计上有刻度,可以显示病人体温高低,正常人的体温是37度左右。”神父走到他身边,用手指捏住温度计的刻度,向他展示。 “原来如此,咱们大清的大夫都是用手摸摸,凭感觉下药,可能有时候不够精准,有了它更方便了。”贝勒爷不住的点头,觉得温度计是个好东西。 凯尔索坐到桌前,打开药箱,又给孩子配了一点药,放进了一个空玻璃瓶里,叮嘱老周按时喂药,三天以后应当见好,如果不行再来教堂找他,下次他来的时候还要给格格和铁蛋儿种牛痘,贝勒爷也自愿接种,这样就不会得天花了,但家里的两个女人却不敢尝试,生怕中了洋人的邪术,小格格接种疫苗也是在贝勒爷的责令下,福晋才不得不顺从的。 到了后半夜,铁蛋儿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清醒了的孩子喊着肚子饿,老周就给他煮了白米粥喝,因为太晚了,神父也就不回教堂了,在书房睡下,这倒让贝勒爷很高兴。 ☆、舞会 这个晚上,凯尔索没能睡好,因为贝勒爷一直赖在书房不走。 载堃除了外衣,就穿着白色褂子和长裤躺在外面,而神父则穿衬衫和短裤,两人各自盖被,倒也相安无事。 “我现在想得最多的是往后的营生,要是大清真的没了,我们这些人靠什么维生。”他一声长叹,踌躇不已,前年,他已经遣散了一百个下人,现在府里就二十多个仆人了,用不上的马匹,车子都卖掉,开销能省则省,兰馨对此支持,把大部分的俸禄存在了银号里,以备不时之需。 “您不是有地吗,佃户种庄稼,交租子,不够开销?”凯尔索翻过身,不解地问。 “这几年收成不好,又闹灾荒,很多佃户交不上租子,靠他们杯水车薪啊,再说了万一改天换地,田地被收了,我们岂不一无所有,说不定连这个宅子也没了,这一家子人吃马嚼的靠我一个人能养活吗?”他是可以凭着一身武功提着脑袋赚银子,但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根本没办法弄到足够的钱,必须得握着足够的人才能有出路。 “大家都指望着大清国平安无事,每月领俸禄过活,为何您却总想着它能没了呢?”凯尔索很好奇,据他所知贝勒爷每年的俸禄有两千多两银子,还能定时领米,又有私人的田地。 “内忧外患,我岂能不想,别人也会想,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更何况它已犹如腐木,千疮百孔,多少人指望着能修复,可都于事无补,坏掉的东西,丢了最好。”这一年来,他在家中想了很多,他甚至消极的认为任何举措对与朝廷和地方官员已经毫无作用了,他可能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混一天是一天。 “那就想想您能做什么,早做打算。”神父说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我从小就学功夫,日后自然还是要戎马生涯,听说荣禄在组建武卫军,要是这次老佛爷能网开一面,或许能谋个差事。”他再试一次,这也是为了全家老小,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德芳格格在老佛爷那里是红人,借着这次送油画一定会帮您美言几句的,我得去看看铁蛋儿,老周也忙了一宿了。”神父起身穿好衣服,就推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凯尔索来到后院,进了小屋,见到老周趴在炕头边睡着,铁蛋儿也刚睡下。 “您去别的屋休息吧,我来看着他。”他低声叫醒了老周,长时间在病人旁边呆着容易被传染。 老周揉揉眼:“辛苦了,我得睡个觉,天亮了还得去庄子里收租子,我去对面的厢房睡,您有事叫我。”说完他就出了屋,带上了房门。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 神父坐在炕边,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稍微有点热,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娘,娘,抱抱!”铁蛋儿迷迷糊糊的抓住了凯尔索的胳膊,因为他闻见了娘的味道,甜丝丝的让他觉得温暖而安全。 神父抱起孩子,把他紧紧的搂在怀中,在孤儿院,他也经常这么哄年龄小,新来乍到的孩子,还会给他们唱母亲教给自己的苏格兰摇篮曲: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 ging aeerie fairies, fae my peerie bairn, ging aeerie fairies, fae wir bairn noo.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 dan e bonny angels, tae wir peerie bairn, dan e bonny angels, tae wir bairn noo.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 dey'll sheen ower da cradle, o wir peerie bairn, dey'll sheen ower da cradle, o wir bairn noo.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lilli, baloo ba 铁蛋儿靠在神父的怀里,小手却情不自禁的扯神父的衣襟,他回想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喂奶的情景,因为粮食不够,他是三岁才断奶的,在家乡的时候,每到晚上他都要抓着母亲的奶才能好好的睡。 凯尔索竟然领会了,虽然没有女性的胸,可还是能让孩子获得一些安慰,从前在育婴堂,他也会为婴儿喂牛奶,他十分喜欢孩子们享受奶水的幸福表情,能让他忘了一切烦恼。 他扯开衣襟,露出洁白的胸膛,任由铁蛋儿去摸。 不一会儿,铁蛋儿却不闹了,把手搭在他的胸上,安静的又睡了过去。 此时,贝勒爷走进屋里,看到了这个场景,脸上露出了微笑,虽然嫉妒这孩子,可更多的则是对凯尔索的喜爱之情,仿佛他真的看到了一对洁白的翅膀,长在了神父的背上,竭尽所能的护着怀中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孩。 礼拜三的下午,德芳格格出了宫,就直接去了弟弟的贝勒府。 在客厅里,她连茶都没顾上喝,就对载堃说道:“老佛爷不生你的气了,还夸奖神父的画画的好,马上就收下了。” 他松了口气,又追问:“她没有应了我去武卫军的事儿?” “你着什么急,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儿的时候,不过她给了你个差事,让你陪我参加洋人的社交活动,多和他们接触接触,也好知道更多的消息。”德芳说完才端起茶喝了一大口,方才在宫中和老佛爷讲话讲多了,口都干了。 “你会洋文,我又不会,我去了能帮上什么忙?”他皱眉道,那老太太想起一出是一出。 她耐心的解释:“老佛爷知道你和神父有来往,所以觉得你应该挺擅长社交的,不会洋文可以学么,你不是让凯尔索神父做先生了么,你也可以跟着学学洋文啊,不明白随时问,英文可比汉子好学多了。” “我就知道几个单词而已,姐,我想问你,我特别爱慕你,用英文怎么说?”他下决心要学英文了,就是为了能和神父多些交流。 德芳随口答道:“i really love you ,你问这个干嘛,老佛爷让你多和洋人交往,可没让你勾引洋女人,你可别弄出事儿来,要是找了有妇之夫,人家男人会和你决斗的。”她这个弟弟太风流,女人缘太好。 “i really love you……决斗是什么?”贝勒爷不明白。 “用洋枪决斗,两个人拉开距离,同时开枪,输赢可能都会死,你不能干这种事儿,没嫁人的姑娘到无所谓的,但是有男人的绝对不行。”她提醒弟弟,不过载堃应该不至于做那么出格的事儿。 “你拉倒吧,我才没那个闲心,都是你和姑姑干的好事儿,把我这贝勒府都快变成紫禁城了,她们两个每天都吵架,烦死我了!”他压低了声音抱怨,如今自己唯有两个都冷落才能显出公平,更何况他的心思也不在家里,而是在那位天使身上。 “不应该啊,慧珠性格温和,不像是争风吃醋的人,兰馨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啊,两个人都是有册封的,名正言顺,虽然分正侧,可都是你的妻室,是不是你竟往慧珠那里跑了?”她低声问,遇到这种事,只有男人出面调停才能解决问题。 “实不相瞒,我就在她那儿住了三宿,然后就一直睡书房了,我啊,哪儿也不去了!”他乐得逍遥自在,又不是没女人活不了。 “她过门都一个月了,你才和她圆房三天,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孩子啊,你别担心,兰馨那里我去说服,你只管和慧珠在一起。”德芳很担忧,怕是阿妈抱孙子的愿望又要暂时落空了。 载堃摆手,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她,在她那儿睡三天也是为了让她好过些,让我每天和她睡,我办不到。” “她有哪儿不让你满意了?”她很纳闷,在她看来慧珠是个挺不错的女人,识大体顾大局。 “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她挺有心机的,我不喜欢这种女人,兰馨比她强点儿,偶尔还能听到几句实话。”贝勒爷伸了个懒腰,往窗外望去,刚好看到慧珠路过,呵呵,这女人还真是有心眼呢。 “那就先放放,后天陪我参加舞会,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凯尔索神父也来呢。”这个舞会会有很多外交官和夫人参加,探听消息最为合适了,她还为此专门准备了新的洋服。 “是嘛,我去,我肯定去。”贝勒爷满口答应。 德芳上下打量着弟弟,摇摇头:“今天我教你跳舞吧,别到时候傻乎乎的竟呆坐着,在适当的时候要绅士的请女士跳舞,要落落大方。” “哈,洋人也真会找辙,摸女人手,抱女人腰还冠冕堂皇的。”他对跳舞没兴趣,不过如果换成对象是神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家都一样,说不上占不占便宜,跳舞还是挺好玩儿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 最喜欢了。”德芳爱参加舞会,只要受到邀请基本都会去,她也懒得搭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自己勾搭洋人野汉子,她只是在做份内的事罢了。 “反正我不去也得去,你教我跳舞吧。”他不想被人耻笑,所以一定得学会跳舞。 德芳马上让仆人把留声机和唱片搬了出来,就着音乐和弟弟跳起舞来。 载堃从小就学东西快,所以很容易就掌握了基本步伐,还愉快的姐姐说:“别说,跳舞是挺好玩儿的。”原来跳舞就是男人带着女人在场地里漂亮的转圈儿,女人们展示美丽的衣裙,男人们则挥洒潇洒的身姿,如此而已。 “跳舞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不少西洋人都是在舞会中结为连理的,舞会是西洋人重要的社交场合,能听到不少有意思的消息。”她不厌其烦的和弟弟介绍,凭借着自己从婆婆那里学来的英文,她可以轻松的同大部分洋人谈话,除了少数人坚持用母语外,比如法国人,德国人,他们都很固执,即使英语讲得很流利有时候也假装听不懂。 “那是自然,男男女女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那个么。”载堃不能想象舞会是个什么样的场合,也对此充满了好奇。 “男女之事在舞会里不是主要的,舞会的宗旨是交流。”德芳想努力纠正弟弟的观念,她一转头的功夫就看到兰馨站在门口好奇的围观,便挑起嘴角笑了,或许有一天固执的大清国女人也能像自己一样走出家门去参加各种舞会,接触五彩斑斓的世界,那一天大概不会太远了。 礼拜六傍晚,德芳坐着马车来接弟弟,可弟弟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气坏了。 “不是让你换西洋礼服吗,你怎么又穿满服了?”她虽说生气,但弟弟这身行头却很是漂亮,蓝色的斗篷里穿的是翠绿色的斜襟长马褂,搭配黑色裤子和棕色靰鞡,玉树临风的。 “穿什么看自己,走吧,他们也不能因为我穿满服就不让进了。”贝勒爷特别讨厌穿西洋衣服,因为他受不了被捆绑的感觉,走起路来怪怪的,很不自在。 德芳拗不过他,只得让他上了马车,路上还交代了一些礼仪,说让他多察言观色,别露怯出丑。 舞会在英国使馆附近的一个别墅举行,各国公使和家眷基本都来参加了,还有一些商人,以及少部分大清贵族,官员。 德芳非常优雅的和每个人问候,还特意介绍了自己的弟弟。 大家都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不少姑娘用秀眼向自己暗送秋波,这倒是让他有些开心,西洋的女子比大清的有风韵,有气质,举止更大方。 “亲爱的德芳格格,您的弟弟来舞会了,他可真是太潇洒了!”玛丽莲夫人上来打招呼,和她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晚上好,玛丽莲夫人。”贝勒爷更加娴熟的打招呼,还特意吻了她的手背。 玛丽莲开心得不得了,连忙赞道:“我还是第一次让大清的皇族吻手呢,荣幸之至。”她的汉语也很流利,外出办事可以不用翻译。 “您今晚美极了!”他昧著良心称赞,这都是姐姐教给自己的。这位夫人依然戴着山鸡一样的帽子,还拿着山鸡羽毛扇,喷香的味道让他很想赶快走开。 “谢谢您的称赞,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有朋友在叫我。”她愉悦的扇扇子,忽然看到角落里坐着的三位小姐正向她招手,就马上走了过去。 夫人一走开,贝勒爷才敢喘气,他四下寻找凯尔索的身影,莫非人家还没来么? 三个金发碧眼的小姐是大使们的千金,待字闺中,她们对载堃充满了好奇心,纷纷问玛丽莲详细的情况。 “他都有两个妻子啦!”年龄最小的姑娘觉得很遗憾。 “他们结婚很早,十六七岁都做爸爸了。”瘦高挑的姑娘一边打量贝勒爷一边说,不管是否有妻子,这个男人还真迷人呐。 “他是个性感的绅士,你们说对吗?”玛丽莲赞道,要是她再年轻十岁,或许就有勇气去追求对方了。 “是的,非常性感,虽然我不喜欢他们的辫子。”最漂亮的女孩搭话了,她喜欢身材高大的男人,载堃就算在一群西洋人中间,个子也算偏高的。 贝勒爷跟着姐姐在大厅转了一圈,就无聊得想开溜了,他终于看到了在天台上和一位绅士谈话的神父,便想过去搭话。 ☆、月光下的琉璃屋 等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回到客厅,而神父则站在天台上喝葡萄酒,似乎并不想很快返回热闹的舞会。 载堃推开阳台的门,来到了神父身边,低声问:“怎么不进去?” 凯尔索转脸看他,笑着答道:“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我是为了给新教堂筹款才来的,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答应捐助了。” “原来如此,这是你们神父应该做的事么,要不咱两去那里面坐吧?”他指了指楼下花园里的玻璃亭子,玻璃外围满了爬山虎,门前挂着一盏黑色的油灯。 凯尔索点头,就和贝勒爷从天台一侧的楼梯走了下去,进了凉亭,在长椅上坐下。 凉亭内是全封闭的,关上门也不漏风,主要是没有舞会的嘈杂和喧闹声。 “亭子不错,你不冷吧?“载堃问他,已经立冬了,喘气都有哈气了。 “不冷,你呢?“他穿了大衣和西服,参加舞会还是用普通的装束比较妥当,呆在里面得请夫人小姐跳舞,他也不想惹麻烦,所以躲到这里也不错。 “我当然没事儿了,拿着这个吧。”贝勒爷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银色小炭炉,塞到了神父手中。 凯尔索握住炭炉,抚摸着上面雕刻的凤凰花纹,不禁赞道:“真漂亮!” “这是先帝赏给我的,当时我还小呢,送给您了。“他知道神父怕冷,所以今天就特意带了它出来。 神父连忙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 “我家御赐的东西多了,没事儿,你的手总是冰凉的,所以我今天才带过来给你,也不是特别昂贵的东西。”他握住凯尔索的一只手,深情的说道。 在月光下,贝勒爷的眼睛犹如黑宝石,让神父一时之间迷失了自我,好半天才恢复了理智,连忙忧郁的说:“您不能对我太好了,无论您怎么做,都无法得到我的回应,值得吗?“ “值得,你是我的天使,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我网开一面可以让别人和我一同分享,但是希望你的心里能留个地方给我,这个地方别人进不来。“虽然情话说得有些悲伤,可载堃依然很激动,他强烈的感觉到凯尔索对自己动心了。 神父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这算是柏拉图式的恋情吧,不越界,对,只要不越界,他就可以和贝勒爷继续来往,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并没有背叛信仰,依然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6 是为主服务的神父。 载堃激动的捧住了他的脸,先是亲吻他的面颊,而后就含住了他的嘴唇,霸道的舌头闯入了口腔让头脑变得越来越不清楚了,他的后背贴到了玻璃上,双手竟然主动的扣住对方宽阔的肩膀。 贝勒爷吻了好久,才又把神父紧紧的搂入怀中,极尽温柔的说:”我原来过得好好的,无聊了去清吟小班喝花酒,偶尔在窑子里睡一晚,回了家还有女人伺候,可自从你这个天使出现了,不知不觉竟然把我的心偷走了,你还说不能给我回应,真是蛮不讲理。“ “您是个很好的男人,即便我不是神父,也配不上您。”凯尔索靠在载堃的胸口小声说着,归根结底还是他的自卑感,自打出生他就已经失去爱别人的权利了,所以侍奉主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贝勒爷把手指放到他的唇上,微微拧着眉头责备:“别胡说,分明是你要做大家的天使,所以才不想只被我独占吧?“ “我没有您想得那么完美,我是个有瑕疵的罪人!”凯尔索说完话就捂住了脸,陷入了痛苦之中,这个男人对他的情爱只会越发让他自惭形秽。 “把你藏在心里的事告诉我吧,那样你也能好受些。”关于神父完美的一面,他已经充分的体会到了,而被掩盖的另一面则让他更加好奇,因为他喜欢的人并非仙子,而是一个人,是人就会做错事,但也正是因为是人,才更能让他看得见摸得着。 “我母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就由姐姐照顾,她只比我大三岁而已,父亲是英格兰人,有贵族头衔,母亲死后他在外面找了个寡妇做情妇,为了颜面他并没有和那个女人结婚,他对我和姐姐没有心思管教,尤其是对我,从来就没有过关爱,我十三岁那年,姐姐恋爱了,她的恋人是个鞋匠,没有体面的身份,所以父亲反对他们来往,还把姐姐关了起来,但是姐姐很快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父亲知道后恼怒不已,他要求姐姐堕胎,姐姐宁死不同意,我父亲就毒打她,像他当年对我母亲一样,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掉那个晚上,姐姐凄厉的叫喊,而我却躲在衣柜里没有出来,我整夜都在哭,但是姐姐却没有再发出声音了,父亲对外说姐姐是从楼梯上跌落而死,还拉我作证,后来我就离家出走了,在外婆的帮助下,我如愿的进入了天主教学校,励志成为一名神父,只有为主服务,无欲无求才能赎罪,才能让我获得解脱。“神父伤感的说着,头枕着贝勒爷的胸膛,这番话藏在他心中十几年了,一下子讲出来让他轻松了很多,好像多年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卸了下来一般。 载堃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劝道:“逝者已逝,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当时你还是个孩子,没有能力反抗,但是后来你不是作出了决定么,你做了大家的天使,你的姐姐,母亲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不,我可以去叫别人帮忙,但是我没有,我害怕,在魔鬼的面前我胆怯了,我是个懦夫!”凯尔索无法走出这个怪圈,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十四年。 “你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孩子了,你现在就是天使,能保护他们的天使,对铁蛋儿,对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你给了他们足够的关怀,我也是被这样的你所吸引,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囚禁在过去的错误当中,这只会让你更痛苦,就和我一样,我也是刽子手,但我不也得活着么,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就能将功补过,你和我讲这些,我反而到能看开了。“贝勒爷劝他,心里很温暖,终于神父也向自己敞开心扉了。 舞会结束后,贝勒爷和德芳格格坐着一辆马车离开,但一上车,德芳就瞪着眼质问:“你和神父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她不放心就出来寻找弟弟,在花园里看到了玻璃凉亭里的一切,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否则被别人发现可了不得了。 载堃无所谓的笑了:“干嘛这么问?“ “别糊弄我,你怎么喜欢上男人了,而且还是个神父,你疯了吗?“她觉得太糟糕了,弟弟的做法实在匪夷所思。 贝勒爷坦荡的答道:“我想要独占天使,如此而已。“ “哈?“德芳莫名其妙,虽说神父确实太漂亮了,可毕竟是男人,两个男的在一起恩爱成何体统,就连洋人都对这种事嗤之以鼻,更别提弟弟还是大清的贝勒爷了。 “姐,他是我一定要得到的人,谁也不能阻拦,我要定他了!“他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德芳却咬牙切齿的拍了他的肩膀两下:“你就会给我惹事,他要是个女人,至少还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可他是个男的,你又图什么呢。“ 载堃扭头对姐姐低声说:“谁说他不能生了?” 德芳马上捂着弟弟的头诧异的问:“是你发烧了,还是我?”要是男人能生孩子,那还要女人干嘛? “他就是雌雄一体的花儿,开在悬崖峭壁之上,孤独的活着,没人能真正窥见他的绝世之美,我因为到了悬崖之上才能发现他,自然是想让他为我开枝散叶了。”他从始至终都不认为凯尔索的身体古怪,反而觉得很特殊,洁白中透着稚嫩的花蕊和胞芽像是等待他采撷一般,娇羞的,颤巍巍的在他的手中绽开,他只想让它们都染上自己的颜色。 聪明的德芳理解了弟弟的意思,可还是很吃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就别操心了,或许我还是单相思呢,他只愿意做神父,不愿意当我的天使,可能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他又开始信心不足了。 “神父是需要守贞的,不过既然他是那样的,你又喜欢他,为什么不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如果凯尔索如弟弟所说是能生育子嗣的,那她也就不反对了。 “问题就在他是神父上,而且我很尊重他,不想强迫,但等着他来爱我又犹如泡影一般!“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刚才在舞会分开的时候,他看出了凯尔索对自己不舍的神情。 “总之,你得慎重,如果你们的事让主教知道了,那可是很麻烦的事,会变成远近皆知的丑闻,神父还会名誉扫地,而且你可能因此在朝中无立足之地。”德芳很烦恼,她明白弟弟的心情,作为旁观者,在玻璃房外也看得很清楚,两人分明是你情我愿的,她不想拆散这对鸳鸯,但这么秘密的来往下去确实很危险。 载堃点头:“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作为神父的前途尽毁。”凯尔索没有这个勇气,他也不能硬逼着人家这么做,那就相当于让他丢了爵位一样,换作是他也做不到。 “你明白就好,为了你们的事,我今晚估计要睡不着了,天哪,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胆大妄为的弟弟。”她很头疼,怪不得载堃对家里的两个女人不感兴趣,原来魂儿是被神父勾走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7 了。 ☆、王爷 舞会过后的第二天,修道院里照样过着宁静而有秩序的生活,雷欧神父一早起来就去主持弥撒了,今天他当值,自然要好好表现,当他回宿舍的时候,刚好看到仆人在打扫凯尔索的房间,就好奇的往里瞧了一眼。 黄皮肤的男仆正拿着一个精致的炭炉入神的端详,炭炉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顶部有宝石镶嵌,绝对不是民间的物品。 雷欧咳嗽了一声,男仆才吓得把炭炉放到神父的桌上,继续跪下擦地板。 雷欧又看到凯尔索房间里放着的新相机,那可是大使送的,作为凯尔索为其画画的赠品,昨天下午很多修士在院子里集合拍摄了照片,但他没有去参合,因为他很生气!为什么啥好事儿都让那个英国佬占了,他可是名正言顺的法国神父,法国人才是这个教堂的主人呢,他不服气,就拿那个炭炉来说吧,肯定又是哪个贵族赠予的,他得去主教那里吹耳边风,一定要让主教防备凯尔索,不能让外界的物欲污染这个神圣的殿堂。呵呵,原本神父就不能私自收取任何礼物和金钱,那是违反教宗规定的,但主教大人往往视而不见,对于私人的小礼物就不加管束了,但金钱必须如数上交教区。 “亲爱的主教大人,我们不能放任这种行为在天主的圣洁之地泛滥,这是危险的,会让其他修士受到坏影响。“雷欧添油加醋的在主教面前说了半天,只是想发泄心头的怒火,他被不公正的对待已经很久了,最后留在北堂的只能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只会卖弄风情的英国佬。 主教坐在桌前低头不语,心里也有些顾虑,凯尔索来了之后这里的教徒和捐款成倍增加,对教区而言这是好事,但他也发现了在教徒之中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不光是女人,甚至还有男人,他们看着年轻神父的眼神是不纯洁的,他也害怕早晚有一天会出现丑闻,而且如今还有那么多的人送凯尔索礼物,他确实不能置之不理了。 “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至于您也应该好好完成神父的使命,把心思用在培养年轻修士身上,我们来大清国是传教,让更多的人蒙主的恩惠,见识光明,这才是我们最应当做的。“他提醒雷欧不要把心思都用在搬弄是非上,应该多潜心灵修,培养接班人。 “我会遵循您的教诲的,愿主保佑您,我去忏悔室了。“他找了个理由开溜,不想再听那些教条的训话。 主教挥挥手,表示赞同,却已经在考虑凯尔索的去留了,北京教区需要这个神父,毋庸置疑,但放在最显眼的北堂可能并不是那么合适,他不想失去如此优秀的人才,让凯尔索因为诱惑而堕落,也不行,教廷培养一个神父往往要花上十年,十几年的时间,任何一个神父都是宝贵的财产,他要善加使用,把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不如把凯尔索派驻到西堂去吧,那里虽然条件简陋,可也在北京城内,而且老神父常说身体不适,恐怕不适合再过度操劳了,嗯,年轻人要在艰苦的地方修炼才能最终成器么。 然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凯尔索依然按照约定在晚课结束后来到了贝勒府,老周驾着马车去接的,来到贝勒府门口的时候,看到另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他才知道家里来客人了。 “是千岁爷来了,真难得啊!”老周自语道,马上给神父打开车门,亲自送他进去。 贝勒府里的仆人忙得不亦乐乎,听说亲王要在贝勒府吃饭,都特别紧张,大气儿都不敢出。 载堃看到神父来了,本想出去迎接,可又碍于阿玛在客厅喝茶,不敢动弹。 老王爷奕漮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今年刚好五十五岁,不像其他王爷似的挺个将军肚,从小习武的他身子骨蛮硬朗的,行如风,坐如钟,精神矍铄,那双眼睛如果直视于人就令人生畏,所以王爷一般不会打量人,他年轻时因带兵围剿太平天国有功从贝子被册封为王爷,深得先帝信赖。 此前因为儿子闯了祸,几次进宫赔罪,还好太后念在先帝的情面上网开一面,没有多做追究,还说是年轻人意气用事,受奸人蛊惑,给了他个台阶下,毕竟他们也是先帝的亲眷,多少还是要留点儿情面的,自戊戌之后,他就告病在家了,前几日才开始重新上朝。这次来也是因为女儿在太后口中得到了“宽恕”的消息,他才赶来给不懂事的儿子敲打一下,以免再闹出事端。 “谁来了?”王爷放下茶杯问道,客厅里陪着的除了儿子,还有福晋和侧福晋,但晚辈们也不敢随便讲话。 载堃答道:“凯尔索神父,我给箐竺请的先生,希望她能和姐姐似的学会洋文。” 奕漮知道老佛爷希望德芳和载堃多和洋人接触,也就没再反对,便叮嘱道:“学洋文没问题,但是别让孩子入了洋教,不要让先生教洋人的经书。” “是,阿玛,神父知道我不想入教,很少谈及这些,我只是希望孩子能学洋文,天文和算数,西洋绘画。”他老老实实的坐着,但眼睛却瞟了一眼窗户外面,神父刚好路过,要去书房了。 “阿玛,您可放心,神父人很和气,汉语讲得特别好,孩子也挺喜欢他的。“福晋说道,她不反对女儿学洋文,将来进宫做女官也不错。 “慧珠,你可还习惯这里的生活?”王爷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侧福晋,觉得这孩子像有心事似的,看来新婚生活并不是太愉快。 “回阿玛,挺好的,贝勒爷和福晋都很照顾我。”好个啥,她每天都在生气中度过,昨天还被福晋叫去一顿训斥,说她做不好女红,要自己给贝勒爷缝制手帕,她可是最不擅长这个了。而贝勒爷呢,自从新婚之后的三天,就再没来过自己房里,见了面也只是点点头,没几句话,她好辛苦,好委屈! “嗯,要是什么事,想要什么和我们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他猜出了儿媳妇的心事,大概是儿子冷落了人家。 “多谢,阿玛关心!”慧珠连忙起身行礼,临了还看了福晋一眼,这次她可是没偷懒的。 贝勒爷看老周进来安排传饭,就特别叮嘱道:“给神父把饭菜留好了,再备上龙井茶。” “是,我按照您的吩咐特意给神父做了菜,神父说安排完功课就过来和王爷请安。”老周如实答道,贝勒爷知道神父爱吃鸡汤,就特意嘱咐厨子买了乌骨鸡,还弄了宫保鸡丁,洋人普遍喜欢的一道菜。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凯尔索就恭敬的来到了门口,先做了自我介绍:“王爷千岁,在下凯尔索神父,向您请安了。“说完他就单膝跪下,行了西洋人的君臣之礼。 贝勒爷看到他如此做法,不禁冒了冷汗,他们之间相处都免了礼的,他也不会计较,因为洋人本来就不讲究这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8 一套,可面对阿玛却不能如此敷衍。 “既然是府里面的先生,也就不用那么拘束了,请起吧。“奕漮虽然对洋人不懂礼数感到恼火,却不想因此起了冲突,此前洋人们也因为不行跪拜礼和朝廷闹了很多矛盾,但这都是面子上的事,他又不在外面,而是在儿子的府里,也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谢王爷。”凯尔索这才起身,习惯性的直视对方,但是看到载堃一个劲儿跟自己使眼色,这才意识到不应当抬头看王爷,连忙微微垂下了眸子。 王爷打量神父,觉得对方气质不俗,而且容貌极其出众,比他见过的所有洋人都好看,皮肤又白又嫩,如此年轻能教育好小格格么,德芳说神父是不能结婚的,同和尚一样得每天念经,但看这位的一双秀眼,秋波荡漾,倒像是春心萌动的女子! “我家的孩子就麻烦您教授了,只是不希望他们学习洋教的内容。”他也没有其他要求了,只要不让孩子信了洋教,都好说。 凯尔索小心的答道:“我教授的课程里没有圣经,还请王爷千岁安心,我也不会和格格谈论洋教的内容。”果然他是被提防着,除了对面的贝勒爷,这个家里没一个人真正信赖自己,他忽然觉得很失落,可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触啊,在大清国他们始终是“客人”。 神父回了书房后,王爷就和儿子,两个儿媳妇一起吃饭,席间谁也不讲话。 临走之前,奕漮把儿子叫到了身边,在上马车前想要叮嘱几句。 “和洋人来往要注意分寸,对他们必须提防,这个神父虽然谈吐不俗,气质儒雅,但他面如桃花,难免会招蜂引蝶,不能久用,日后要好自为之,我回去了。“王爷说完就在仆人搀扶下上了马车。 贝勒爷没敢回嘴,只是点头应是,可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就是那个狂蜂浪蝶。 ☆、禄米为学费 一个时辰后,载堃才来到大书房,这间房子就是专门给未来贝子预备的,但第一个使用它的人竟然是格格和铁蛋儿。 “贝勒爷,您来了,我正要回去抄写字母呢。”金凯抱着课本走了出来,一堂课得一个时辰,礼拜天他们要上两堂课,礼拜六休息,平常也就一堂,因为神父没那么多时间,而且小格格不能睡太晚。 “好好学!”看着孩子长高了,他心里也很喜悦,铁蛋儿长得挺端正的,在府里养了这段世间,身体也壮了,不再是那个黑呼呼的小叫花子了。 “我会好好学的,我先回房了。”孩子小跑着离开,嘴里还默念二十六个字母,明天要考试,背不下来太难堪了,他可不能让洋人瞧不起。 “阿玛!”女儿也跑了出来,亲热的撒娇。 载堃抱起她,捏着孩子的脸蛋儿说:“等学好了英文,要念给阿玛听。“ “现在还不行呢,我们刚学字母,good night ,father!“格格说完就困得揉了揉眼睛,她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凯尔索在书房里整理东西,似乎并没注意到贝勒爷在门口。 “回去睡觉吧,阿玛有事和先生商量。“他把女儿放下,让奶妈带孩子回屋,就推门进了书房。 “每天让你来回跑,辛苦了!“载堃说话的功夫,就插好了门,每当他和神父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 凯尔索抬起头笑了:“这是我应当做的,今天感谢您给教堂捐赠了大米。“老周来的时候带了好几袋大米,还有一些木炭,都是随时能用上的东西。 “这不算什么,等过年的时候,我再派人送整扇的猪,和羊过去,让你们也吃点儿新鲜的,羊都是回回营采买的,肉特别嫩。“他并不打算直接捐银子,那样太过明显,姐姐也说只捐助大米和肉就可以了,因为他并不是教徒,这些就算是给神父的一部分学费呢,当然他还另有重谢。 “孤儿院最近又来了几个孩子,大米有点儿吃紧,我们正发愁呢,您是雪中送炭了。”他说完就掏出金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是时候回去了。 但贝勒爷就跟影壁似的拦在了身前,柔声问:“觉得我阿玛怎么样?” 凯尔索放下手提包,坐到了椅子上,思忖了片刻才答道:“他看上去像个军人,很有胆魄,但是总觉得有点儿让人害怕,不,应该说是有威严。” 搬了把椅子坐到神父身边的贝勒爷连连点头:“说他可怕也不足为过,我小时候虽然受宠爱,但他也会经常管教我,光家法就挨了无数次,等我自立门户后才逃脱的。” “家法是什么?”神父不解。 “就是打人的规矩,一般都用戒尺打,我阿玛不用,他直接用拳头,哈哈!”每当这个时候,家里就乱成一团,额娘和祖母使劲拉着,让阿玛的拳头不至于落在自己身上,但十次也总有七八次来不及,那他就倒霉了。 凯尔索悠悠的说道:“至少他是关心你的,还愿意亲自教育,但我父亲他连一次都没碰过我,对我姐姐倒是经常动手。”那时候他就像一颗毒瘤,父亲看了碍眼,又不能除掉,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无视了。 “挨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这身子,被打一次得躺一个月,我想和你商量,学费按月给付,20两银,10斛米,米直接让老周送到教堂,钱你拿着。”他还觉得给这点儿钱对不住凯尔索 ,但眼下朝廷财政吃紧,内忧外患,他们的俸禄随时都可能被削减,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花钱大手大脚了。 神父连忙摇头:“银子我不要,只要5斛米(300多公斤),直接送到教堂就成了,我每天只给格格上一个时辰的课,再拿银子不合适,而且我不需要。”他当然明白载堃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既然成了神父就要遵守教廷的规定,所得的金钱都要全数上缴。 贝勒爷揉揉额头,难堪的说:“你真让我自惭形秽,银子也不要,只要5斛米。”得了便宜还能卖乖吗? “我知道您的忧虑,又怎么能增加您的负担呢,把钱存起来,以后用在该用的地方,我吃住都在教堂,平时没有什么开销,就连衣服,鞋子也是外婆从英国寄过来的,完全用不着银子。”凯尔索看出载堃的心思,他只是想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要求。 贝勒爷赶忙搂过凯尔索,柔声问:“晚上别走了?” “不行,我得回去。”他连忙挣脱,可载堃却缠得紧,他怕又中了计谋,掉进情爱的陷阱出不来,现在他已经是个罪人了,不能罪上加罪,更不能再生诸恶,男欢女爱对于宣誓守贞的神父来说就是洪水猛兽。 “你这么着折磨我,很有乐趣?”载堃捏着神父的下巴,有点儿生气的问,这位明明有意,可就是不愿意再往前迈一步,所以两人只能在原地打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9 转。 “是我错了,我忘了自己是个神父,肩负着怎样的使命,请您不要再逼我了,我们必须停住,别再往前了。”凯尔索说道,他们前方似乎是万丈深渊,再往前走下去就会万劫不复。 “看来我对您来说无足轻重,或者您完全不在乎一个留着辫子的大清国男人,我若和您一样是大英帝国的子民,您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吧?”贝勒爷松开了手,转向另一边坐着,原以为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但反而要倒退了,他真后悔打猎的那晚没有硬来,哎,现在说啥都没用了。 神父惆怅的背起皮包,低声说:“我从没和别人说过那样的话,做过那些事,晚安,贝勒爷,我回去了。”这些年也有人向自己示爱,可他都委婉的拒绝了,唯独对载堃敞开了心扉,然而他这么做却伤了眼前的人! 神父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男人忽然惆怅的说道:“是我误会了,晚安,神父!” 这个晚上,凯尔索又失眠了,他只能靠背诵圣经来缓解自己的情绪,脑子里想得都是贝勒爷,眼前浮现的也是对方的样子,一个神职人员是不能被十宗罪所困扰的,他一次次的犯罪,却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幻想着柏拉图式的恋爱,不管有没有实际的关系,光是头脑里的想法就已经罪无可恕,希望主能宽恕他的愚蠢和幼稚,对方只是被自己诱惑了,假如他是天使,也是堕落的,而非完美无瑕的圣者。 他折腾到半夜依然不能合眼,就起身跪在了床前,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个伴随了他很久的鞭子被放在角落里,他站起来走到柜前,打开了门,取出皮鞭。可当他再次回到床前的时候,眼睛却被桌上的手炉粘住了,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脱下了上衣,一边念着圣经一边抽打后背,脑海里全是和载堃亲密相处的点滴,这让他痛苦又焦虑! 两天后,主教把调往西堂的事告诉了凯尔索,对这个决定他并没有过多的异议,因为教廷的神父是需要完全顺从主教安排的,他欣然接受了,只是主教对自己的训话似乎别有所指:我的孩子,希望你能在新的教堂多体会人们活着的辛苦,我也会偶尔让你去郊外传道的,优秀的神父需要被磨砺,在艰苦的环境中才能树立更高贵,更忠贞的品格! 在教会中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各种暗喻和比喻,对于主教而言他并不会特别的去批评某个神父或修女,而是让他们自己去体会,这有时会让他困扰,比如现在他时长会自我怀疑,他是否能有继续为主服务的资格,他或许已经丧失了纯洁而堕落成一个违背誓约的骗子了,他想要心灵上的恋爱,却拒绝肉体的结合,这种选择把载堃搞得失魂落魄,而他却还要坚持当婊子立牌坊。 修道院里的孩子们舍不得他,送了他很多小礼物,小修士们还帮他收拾东西,有些孩子难过的哭了,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他也很心酸,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对于主教的派任必须服从。 一个下午他就收拾好东西,坐着马车来到了自己的新住处,位于西直门内的西堂,这是一座朴实而小巧的教堂,修女,神父和其他人员加起来只有二十名,大家都是围绕着教堂忙碌的,并没有神学院和孤儿院这样的配置,对于老神父而言这是喜事,因为老人家终于可以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了。 西堂有个奇怪的修士,引起了凯尔索的注意,此人五十出头,戴一副厚厚的眼镜,面色苍白,一脸皱纹,嘴里时长念念有词,名叫费恩,是个德国人,常年居住在大清,据肉大身沉的老神父说费恩已经在大清呆了二十多年,比主教还熟悉这个国家。 费恩有单独的房间,平时教区里如果有人生病了,都是费恩负责诊治,这个人有药剂师资格,特别喜欢研究草药,据说来清国就是为了学习中草药知识,此人一有时间就对着显微镜瞧个没完。 这天下午,凯尔索刚好路过,看到费恩的屋子开着门,就好奇的和里面做研究的人问好,屋子里充满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下午好,费恩修士。” “您好,爱尔兰的玫瑰。”费恩在摆弄试管,没有抬头,他从没和新来的神父讲过话,可听说凯尔索有爱尔兰血统,就给人家起了个外号。 “我听说您是药剂师,想来请教一些问题。”他站在门口问,并不忌讳这个善意的外号。 费恩支支眼镜,扭头问:“你对医学有兴趣?” “我在修道院里学过草药学,也自学过药剂,至于学医,对我来说可能是奢望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读书。”来了西堂虽然比之前清闲一些,但他还要给小格格上课,也需要准备很多教案。 “做事要专注,三心二意的请教,我不接受,假如你想系统的学习,并且能够坚持下去,再来找我吧。”费恩答道,他有意收徒,可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对象,而且他不光有药剂师资格,甚至还是一名有执照的外科医生。 凯尔索很尴尬,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答道:“感谢您的建议,祝您下午愉快!”说完就离开了费恩的屋子,看来这个人不太容易相处呢。 这几天,贝勒爷过得十分不开心,他去了趟清吟小班,还搂着两个花魁弄了一晚,还是不能从失落中重拾信心,他一个堂堂的多罗贝勒,又长得玉树临风,要什么样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得手,可凯尔索却不肯接受自己,他明明已经掏心挖肝的说了那么多了,还要如何海誓山盟才能证明自己是真心实意呢?为此,他故意躲着神父,每天晚上人家来上课的时候,他都外出,直到九点多才回来,他根本不知如何面对这位天使,也不知道能忍耐多久不出手,生怕哪天因为一点儿差池,就红了眼要脱神父的衣服,强行占有对方。 ☆、爱尔兰的玫瑰 12月初的一个礼拜天,北京城下大雪了。 但载堃却没心情和闺女在院子里玩儿雪,昨天姐姐来了,和他聊到很晚,说太后想逼皇上退位,立端王之子为大阿哥,这可是天大的坏消息,虽说现在皇上被软禁,但毕竟是在位的,如果真的如了老佛爷的愿,让端王那伙老顽固得了势,大清国就永远别想实行新政,更别提君主立宪了。山东的义和团闹得厉害,山东巡抚毓贤因处理不当任由义和团发展壮大,惹出更多事端,各国使馆纷纷抗议,因此被撤换,袁世凯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义和团首领虽然即将被处斩,但其势力已经发展到了其他地区,这也令贝勒爷万分担忧! 因此他昨晚喝了很多酒,一觉醒来居然都到下午了,他洗漱完,老周就把饭送进了书房。 “贝勒爷,下大雪了,您出去走走吧,老憋在家里不好。”老周看得出他有心事,就趁机会劝了劝。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0 他坐在桌前,毫无胃口的吃东西,点了点头。 “神父带着小格格和铁蛋儿在花园里玩儿呢,侧福晋回娘家了。”老周又说,帮贝勒爷泡好了茶才转身出了门。 吃完饭的载堃,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到了花园里和两个孩子堆雪人的神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凯尔索今天就给他们上了一堂课,便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了,因为下雪天没有任何小孩儿不想出去玩儿的,就算是大人也会童心未泯的团两个雪球丢出去开心一下! “snow man,christmas!”他不忘了让孩子学习新单词,一直带着他们重复念。 “阿玛,你也来跟我们一块儿玩儿吧。”小格格看到父亲站在窗口张望,就跳着招手。 铁蛋儿也停了下来,和主子行礼。 被女儿叫住,载堃不能装作没看到,只得推门而出,来到了花园里。 白茫茫的雪下把屋檐和道路都盖上了,里里外外看上去那么洁净,让他颓废的心情略微变好了一些。 好几天没见到贝勒爷的神父,来到他跟前,递给了自己一个雪球。 “丢雪球吧?” 载堃苦笑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但他还是接了过来。 “我能丢到房上。”凯尔索说完又团了一个雪球,往走廊的屋檐上扔,果然打到了瓦片。 贝勒爷也甩起胳膊,把雪球扔远了,它居然过了院墙,落到贝勒府外面去了。 神父看到他也参与进来,就喜形于色,做了两个雪球,可他太用劲,竟然拽到了背后的伤口,他皱着眉,放下了手臂。 “怎么了?”贝勒爷看出他不太舒服,便上前查看。 “我没事。”整个礼拜,他有两天都在做苦修,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使的劲力过大了! “铁蛋儿,你带着格格玩儿,我和先生回屋歇着。”载堃没有争得神父同意,就拽着对方进了书房,照样插好门,关上了窗户。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贝勒爷猜到了缘由,就抓着神父来到床前,粗暴的解开了西服的扣子,又去扯毛衣和衬衫。 凯尔索推开他,摇头道:“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再做这种事了吗,你怎么还是一意孤行,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上药。”载堃不顾神父的反对,代劳了,当神父添了新伤口的后背呈现在眼前时,他就心痛的闭上了眼睛,为何如此美丽的人要这么摧残自己的身体。 凯尔索抱着肩膀,呆坐在床上,低声说道:“我做错了事,自然要惩罚自己,可无论怎么抽打肉体,心里还是无法平静,我很惶恐,在主持礼拜的时候面对那么多教徒,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以我为主的代言,我却因为私情而险些违背誓约,这是多么的可笑,他们信赖的神父竟然是个生下来就遭受诅咒,而现在又被魔鬼诱惑的凡人。” “那你也不能伤了如此娇贵的身子,我心疼!”贝勒爷说完就把神父轻轻抱住,温存的抚摸那已经挂满泪痕的脸。 雪还在下,孩子们玩累了,都回房休息去了,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凯尔索,问为他擦药的贝勒爷:“这几天你为何不来见我?” “你让我如何见你,还说了恩断义绝的话。”载堃答道,他心中还是有些委屈的,原以为做君子能赢得美人芳心,却不成想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也没有说要您绝交啊,我希望和您一直是朋友。”凯尔索知道他放不下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交往才是最佳选择。 “我不答应,虽然我那晚没有破你的身,可按照我们大清国的规矩,咱两都有肌肤之亲了,你非得跟我不成,你要是女子我得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才合乎礼数,你说,我能和你做朋友么?”贝勒爷说完,才把金创药收好,还帮神父盖上了被子。 凯尔索趴在枕头上,用很小的声音说:“没有娶男人的道理,您别拿我取笑了。” 载堃抓住他的手申明:“就算不能娶,也可以另买一套宅院把你养起来。”他曾经无数次的畅想过,万一凯尔索同意了,他们该如何相处,对方再不可能继续做神父了,他们得有个住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打扰的安乐窝。 神父闭上眼睛,柔声道:“我们英国人管这种叫情人,都是短暂的,没有多久两人就会分开,各自有新的生活,只有婚姻才是神圣的,两个人要在主的面前宣誓定下誓言,厮守终身,那才是美好的。” “我不赞成你的说法,肯定有不少在教堂举行婚礼而又最终分手的人,我们大清国的男女大部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结婚成家的,此前根本连面都没见过,有的人能过一辈子,但有些还是分开,主要看两个人能不能彼此始终如一的珍视对方。”他一直渴望能有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情人,但放眼望去,整个北京城都找不到那样的女子,女人,尤其是大清国的女人她们的想法完全和男人不同,很多时候无法沟通,所以当神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就被深深的吸引了,这大概就是男人的直觉,他就像是发了情的公狼一样凭着气味辨识出凯尔索的特殊之处。 “我无法辩驳你,因为我确实碰到很多这样的夫妻,包括我的父母,他们也曾有过甜蜜的往事,最后变成了冤家,甚至是仇人,我的母亲是在父亲的折磨下忧郁而死的,她是天主教徒,但我父亲信基督,他们经常用这个理由争吵。”他童年的回忆大部分都是灰色的,所以,呆在伦敦令人窒息,到了修道院以后他才获得了新生,可来了北京后他的规矩都乱套了,甚至对自己是否有资格呆在神坛上都持怀疑态度,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的挣扎却一刻未曾停止过。 载堃斜靠在床尾,是时机的做出了保证:“我不会干涉你的信仰,有朝一日我们在一起过了,我也不会强迫你。” “您娶了侧福晋,会马上有贝子的,就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他侧过身躺着,这样就可以看到贝勒爷的脸了。 载堃脱了靴子,躺到他身边问:“我听说你去西堂侍奉了,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着贝勒爷的凯尔索淡淡一笑:“西堂的神父年纪大了,需要人接替,虽然教堂很小,可人都挺和气的,反而呆着更安心。”他也听说了自己被派去西堂是因为雷欧神父在主教那里讲了坏话,不喜欢争权夺利的他还是淡出是非之地比较好。 “那我每月把米送到北堂还是西堂?”这才是关键的问题,他一切都听凯尔索的。 神父想了想答道:“3份给北堂,2份留在西堂吧。”这样两边就都不会有抱怨了,他得尽量做到公平。 “嗯,看来你们教会也和官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1 场似的,勾心斗角,洋和尚的日子也不好过,你那么无私无畏,必然被斗下来。”他捋了捋神父额前的头发,柔声道。 凯尔索没有反驳,来到大清之后他也是见识过教廷内部斗争的,但对这些千百年来都无可避免的事件,他一个神父又有什么话语权?他相信全能的主无所不知,对于下面的凡人一定会有公正的判断,不过审判可能真的要等世界末日了! “你教我英文吧,我也不能老在府里呆着无所事事,以后可能懂洋文机会更多。”为了不让自己太烦,就多找些事做,他既然已经被老佛爷定成了“洋务派”就彻底西洋化吧。 听到这个消息,凯尔所十分高兴:“您是认真的?” “当然,大丈夫说话算话,学就得学会了。”他答道,不过学会了有什么奖励么,是不是可以向先生提出要求? “光学英文每天半个时辰就够了,其他时间您要自己反复练习,那么就从明天开始吧,给格格上完课,我就来教您英文。”凯尔索说完要起身,他打算给贝勒爷一个课本,但马上就被对方拽回了被窝。 载堃小心的搂着神父,有点赖皮的说:“i really love you!” “no ,you need say ,i really loving you ,表示你当下正在做的事要用ing这三个字母,love加上ing就是loving,如果只用love也不能说有错,它是通常表达的手法,没有特定指出时间,不应情应景,如果形容两个人正在爱慕着对方,就要用loving。”他耐心的解释,并没把这句话听明白,还以为贝勒爷在开玩笑呢。 “i really loving you!”载堃重复了一遍。 “really loving!”凯尔索纠正他的读音,他讲得一口标准的伦敦腔,也为此引以为荣。 看到神父一脸认真的教英语,他顿时就泄气了,索性用手摸着那洁白如玉的胸脯,又重复了一遍;“i really loving you,然后,我要和你颠鸾倒凤,告诉我怎么说。” 凯尔索脱口而出:“than,i ;……。”他方才明白过来,载堃不是闹着玩的,此人是在求爱! 贝勒爷捧着迷人而又微红的脸,眯起眼睛问:“干嘛不说了,我想学。” “我不懂颠鸾倒凤的意思。”神父只得解释,而且还想把身子扭向另一边。 载堃不让神父动弹,用腿压着小细腰儿,用已经略硬的武器对着想要攻略的地方连连摩擦,然后才问:“告诉我怎么说。” 神父憋了半天还是红着脸讲了出来:“i ;sex with you!” “好,本贝勒爷准了!”他像是玩笑的说,立马就脱了蓝色马褂,露出健硕的身体。 凯尔索花容失色,莫非今天自己难逃魔掌? ☆、颠鸾倒凤 载堃捏着他的下巴,暧昧的说:“你不舍得不理我,又不想和我睡,那可办不到。” 神父把脸扭向一边,低声抱怨:“您之前像个君子,现在又似个市井之徒了。” “无论是九五之尊还是贩夫走卒都一样,碰上喜欢的人谁能一直当君子。”贝勒爷边说边脱裤子。 凯尔索看他的架势是来真的,连忙按着床围想要逃跑,但腰被骑在下面,使不出全力,就像是街边的雌狗一般,他不堪忍受。 “您不能侮辱一个神父!”他用最严厉的言语斥责,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我眼前只有个天使,没有神父。”载堃耍赖,马上拽神父的衬裤,把它一下子扯到了膝盖以下。 “贝勒爷,给您熬了醒酒汤,听说您昨夜喝多了,您现在要用吗?”突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福晋,她不会随便推门就进,依然按照老规矩站在门外候着,因为夫为天。 神父立马就不再挣扎了,老实的被压。 “我现在不用,你放在厨房吧,等我想喝的时候让老周去拿。”他临战不乱,捏着利刃在凯尔索的狭缝间轻轻剐蹭,以缓解多日以来的渴望。 被压的人顿时觉得面红耳赤,不能自持,他的欲望又被唤醒了,打猎那晚的感受重新找了回来,这回自己可以清醒的,没有吃任何药。 “好,我让丫头拿去厨房了,您一定想着喝,酒喝多了伤肝。”福晋没有说啥,让丫鬟把醒酒汤端走了,可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书房,说来也怪,贝勒爷自从和凯尔索神父相识以后,就总和对方泡在一起,有时候能聊到第二天天亮,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有啥好聊的。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载堃说完弯下腰,去摸已经湿哒哒的密处,满意的给人家做了展示。 神父连死的心都有了,只得咬住嘴唇急促喘息,麻酥酥的感觉让他的头脑越发不清楚起来,这会让他完全卸掉武装,束手就擒的。 “我回去歇着了,您有事叫我。”福晋转身离开了,对于神父这个人她虽然不反感,可毕竟还是有些猜忌的,而且丈夫和此人总是有说有笑的,每天单独给神父开伙,贝勒爷对她从来没这么上过心,不过她也犯不上对个男人吃醋,只要别让慧珠占了上峰就好,最近和丈夫圆房的人可是自己。 听到福晋走远了,载堃才咬着凯尔索的耳朵说:“你嘴上说的热闹,底下可着急得很呐,从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以往都是别人上杆子自己,但唯独这位让他费了吃奶的劲儿。 凯尔索情急之下,就挥手想给尊贵的贝勒爷一拳,不过没有击中目标,还让人把手肘抓住了。 载堃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听说性子烈的,玩儿起来都特别舒服,在床上叫得更欢!”他今天就下流个彻底,因为高贵矜持只会让他备受折磨。 神父攥住被角,吃痛的哼了两声,贝勒爷趴了下来,亲吻着凯尔索后背的伤疤,这才又继续,当他突破了狭窄的屏障,进入深邃的时候,被他攻陷的天使也不再哭了,只是偶尔吃痛的轻声shenyin,却再没反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雪还未停。 载堃心满意足的抱着天使睡了一觉,才听到老周在外面讲话。 “贝勒爷,吃晚饭了,您是在书房和神父一起用还是去前院儿和福晋,侧福晋一块儿吃?”他不敢敲门,说话的调门也尽量压低了。 “让他们先吃,你一会儿送点过来就成了。”他说完就起身穿衣服下了床,也该吃饭了,连着做了两次,他真饿了。 被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的神父懒得动弹,也不想搭理贝勒爷,只能继续装睡。 老周马上就去前院回了话,又跑到厨房让伙夫准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2 备了神父爱吃的菜。 铁蛋儿刚好在厨房帮忙剥蒜,坐在小凳子上抬头问他:“叔,贝勒爷和神父在喝酒吗?”他认为两男的在一起只会喝酒,因为父亲活着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和叔叔们一块儿喝酒了。 “他们谈正事,你千万别去打扰。”老周心里有数,他也猜到贝勒爷对神父动了心思,不过这种事儿到也无所谓,在富贵人家并不稀奇,只是不能让两位福晋知道,传出去不好。 “嗯,我知道了。”铁蛋儿点头,最近他虽然不怎么讨厌神父了,可一看到人家的绿眼珠还是会自然的联想到父亲被斩首,母亲病逝的往事,他不想忘掉这些事情,可神父不仅教他们念书,还给大家带来了好吃的香肠,熏肉,想起来就流口水,他很想再吃点儿,却不好意思向洋鬼子开口要。 没多久,老周亲自用小推车带菜来到了书房门口。 “贝勒爷,饭菜好了。” 载堃先是站在窗前,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才给他打开了门。 老周进门,他还帮对方关好门,低声问:“福晋她们没问吧?”这毕竟是他头一回在府里“偷人”,总觉得有点儿不踏实。 老周把饭菜放好,如实答道:“没有,只是福晋让您喝醒酒汤。” “我给忘了,你呆会去厨房帮我偷偷倒了,假装我喝过了,再打盆热水过来。”他不忘了要让凯尔索擦身,刚才他们都出了好多汗,而且被褥上也落了痕迹。 “是,贝勒爷。”老周也不敢抬头乱看,余光却瞥见了屏风后面睡着的神父,看样子应是没穿衣服的,哎,主子今天终于得手了,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 “晚上你来一趟,把被褥换洗了,别让其他人看到。”载堃特别小声叮嘱,第一次的时候凯尔索流了不少血,把褥子染红了一大片。 “是,贝勒爷。”老周有点儿纳闷,但马上就转身离开了,等一会儿主子用完饭,他就来送热水。 载堃回到床前,问凯尔索:“起来吃吗?” 神父没吭声,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装作啥都没发生?对大清贵族怒骂斥责?他也不是完全无辜啊,如果当时拼死反抗,对方根本无法得手的,想到这儿他就羞愧不已,他已做了背弃了主的罪恶之事。 看到凯尔索不理自己,他只能自说自话:“你累了就接着睡吧,我先吃了,饿坏了。” 桌上摆着烧鸡,青菜豆腐汤,醋溜丸子,这也是载堃倡导全家上下一致节俭的成果,不光是他和福晋们,就连下人也如此,吃了什么,吃了多少都要每月记账,尽量避免浪费,再过奢侈的日子就对不起黎民百姓和列祖列宗了。 载堃无聊的一个人吃饭,时不时还往屏风后面看两眼,怕的就是神父对他不理不睬,那就不好办了。 老周打来热水后,贝勒爷也吃完了饭,他亲自端着热水来到床前,对床上的人极尽温柔的问:“你洗洗吧?” 这时,凯尔索才起身,坐在床边,接过了毛巾,洁白柔软的毛巾可不是穷人能用得起的,得从国外进口。 在一旁看着的贝勒爷露出了笑容,今日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天使似乎很不开心,这又让他锁住了眉头,该怎么哄人高兴呢? 凯尔索用毛巾擦洗胸口和胳膊,他更想洗的却是下面,因为黏糊糊的,还有些刺痛,可当着这个人他根本不好意思。 看出他心思的贝勒爷识趣的走到了屏风后,故作无事状问道:“今晚就别回去了?”不过他已经猜到答案了。 “您让老周备好马车,我洗完了就回去。”他依然可以闻到腥膻的味道,那是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 “……你不恨我吧?”贝勒爷自信全无,此时此刻他更想被骂,那样好歹能让他好受点儿。 凯尔索停了手里的动作,才答道:“我会忘记今天的事,但也请您保证不要再次侮辱我。” “侮辱?您把这当成侮辱了……我正是因为爱你,才会想和你睡的。”贝勒爷紧皱眉头,看来他是打错算盘了,神父不会因为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就改变想法的,依然是铁板一块,又硬又冷,那晚在玻璃屋里靠在他怀中的人儿莫非真的飞走了? “那您爱的人也太多了!”他冷漠的讽刺,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载堃绕过屏风,生气的低吼:“莫非只有孑然一身的光棍才配得上您?” “我不属于,也不会属于任何人,我的一生都将奉献给主,至于您尽可以享受人生,让更多的女人来爱您,但不要把我算在内。”神父很激动,说完这话,能让他怀孕的东西就顺着腿留了下来。 贝勒爷要辩解,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 “我不想再和您讲话了。”凯尔索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那您就呆在这里别再出去了!”载堃说完就愤怒的走到窗前,拿起一个大铜锁,把书房的门从外面锁了起来,回了后院,完全不去管后果了。 ☆、被囚禁的天使 在后院厢房里生了半天闷气,载堃才恢复了一点儿理智,他叫老周去教堂帮神父请假,说神父偶感风寒,需要卧床休息,在府里养病,身体好转就回教堂。 半夜,他又独自返回了书房,亲自打开了门。 凯尔索啥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坐在床头,不搭理自己,桌上的饭菜不见少,看来是没吃。 “我让老周去和教堂里的人说了,你卧病在床不能回去,在我这里养病,你安心住下吧。”他说完就顺手把神父的衣服收到一起,放到了门口,没衣服穿,这位是不可能逃跑的。 “你关着我又有何用,能关我一辈子吗?”凯尔索冰冷的质问,他不信贝勒爷有这个胆量。 载堃坐在桌旁,无所谓的答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堂堂一个大清多罗贝勒,想要个人还不容易?让你永远失踪,不被找到也不是办不到。”这是最坏的打算,但他并不想冒险这么干。 神父低下头没有再讲话,他意识到激怒载堃是愚蠢的,只会让他被困住,这个男人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 贝勒爷把衣服藏到后院的厢房里,才返回书房和心爱的人同床而眠,睡到天亮没控制住又弄了一次,凯尔索也没有抵抗,很顺从的任由自己摆弄,但是整个过程除了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其他的声音却听不到,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第二天,贝勒爷照常早起习武练功,铁蛋儿照样跟着,孩子的马步已经扎得很稳当了,他开始教铁蛋儿形意拳的基本拳法,这也是他从小学得最多的。 福晋也早起,她来到花园里和丈夫请安:“您今天很早嘛,神父昨晚没走?”她行完礼就猜到了,因为书房里还亮着灯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3 ,昨晚也没听到马车声。 “福晋吉祥!”金凯跪下行礼。 福晋朝金凯摆手示意让对方起来,这孩子学规矩还挺快的,将来也是家里的一个帮手。 “他偶感风寒,躺着呢。”载堃答道,拿起剑耍了起来。 “严重吗,要不要叫个大夫来?”她又问,一转眼慧珠就从后院走了出来,也来给丈夫请安了。 “他自己就能看,你不用操心了,上次神父开的药还剩一些,已经拿过来吃了。”贝勒爷边说边舞剑。 慧珠站在走廊上,欠身请安:“贝勒爷,您早,慧珠给您请安了。”昨天她回娘家吐了半天苦水,母亲却只劝自己暂时忍忍,当务之急得赶紧怀孕生子,只有这样地位才能稳固,可贝勒爷最近连看都不看自己,又怎会有机会怀上孩子呢? 金凯看到侧福晋来了,就又跪下请安:“侧福晋吉祥。” 但慧珠却没搭理他,眼睛只盯着贝勒爷,他觉得那眼神极其可怕就跟娘给自己讲的狐狸精似的。 “嗯,要过年了,你们两个也出去采买点儿年货吧,早早备上,省得价格疯涨,钱要算计着花,吃不完的米就让老周拿去换钱,放久了米生虫就不好了。”他叮嘱,前几天他偶然去看了看仓库,里面有好多沉米,还不如卖掉换点银子呢。 兰馨答道:“您说的是,往后过了年的大米就都换了钱吧,吃起来也不好。” 说到这儿,慧珠心里都是埋怨和牢骚,嫁入贝勒府没多久,她就开始受冷遇,而且家里每天吃的喝的都很一般,并不比自己娘家好多少,离她期望的日子相差甚远,就连平日里的花销和胭脂水粉钱也是每季度支给一点儿的,只有25两,呵呵,要多抠门有多抠门,她都不知道当初自己为啥要答应这门亲事,可看到貌比潘安,英俊魁梧的贝勒爷,她又觉得特别骄傲,毕竟她可是唯一的侧福晋,其他女人想进门还没机会呢。 载堃想了想才又说:“过了16个月再处理吧,仓库每三天打扫,不能让老鼠进来,最近两年总闹灾,存粮还是应该有些,只是尽量不要让米长虫。” “您说的是,盐和佐料也应该存些,我这就让老周去办。”福晋点头称是,最近一年丈夫闲在府中,到是多了时间和家里人相处,而且还经常过问账房的事,把家里整顿了一番,遣散了不必要的仆人,节约了不少开支,有外人看了都觉得奇怪,但这却是防患于未然。 呆在一边练拳的铁蛋儿却很纳闷,明明上次神父给的药都吃完了,为啥贝勒爷说还有呢? 听到院子里几个人的谈话,神父也睡不着了,他把毯子当成衣服裹着下了床,又给自己到了杯茶,喝了一杯,肚子里空空如也,低头看到了桌上摆着的早饭,豆浆和烧饼夹肉,还热着呢。 他犹豫了一会儿,就坐下吃了,绝食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载堃更加恼火。 吃了早饭,他洗漱了一番,又重新躺回床上发起呆来,看到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本闲书,就拿起来看,但内容却令人面红耳赤,原来是描写男人们情爱的小说,虽然里面有些话他不大看得懂,大致的意思却能明白,里面有大段的香艳场面,贝勒爷平时都看这种书,难怪会学成个浪荡子呢! 载堃在花园里呆了一个时辰,才返回书房,看到屏风后的人还躺在床上,就咳嗽了一声问道:“您不是说要教我英文么?” “要学的话,就拿纸笔去。”凯尔索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像贝勒爷总变主意,但言而有信的君子往往吃亏,见风使舵的家伙倒是混得如鱼得水。 载堃立马找来纸笔又亲自研墨,让神父在上面写下了二十六个字母,神父一边教给他念,一边解释,就这么着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 当然,凯尔索没有逃脱,而又让贝勒爷弄了半宿,只是这一晚比起悄无声息的头一晚多了几分情趣,偶尔可以听到几声莺啼似的娇呻。 第二天早晨,载堃刚起床,神父就柔声问:“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不行。”背对着凯尔索的人,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那何时才能让我回去,我不能总住在您的府邸,太说不过去了。”他已经呆了两天了,再呆下去肯定要怀孕,得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神父的想法,贝勒爷怎会不清楚,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多一天他就能多一分把握,不管是否能抱上孩子,至少也能让这朵高岭之花烙上自己的痕迹。 “你要不想睡就洗漱起来看书吧,我这一屋子都是书,够你看十年的。”载堃志得意满的出了书房,又去习武了。 吃过午饭,贝勒府就来了客人,德芳急匆匆的过来了,进院子就直奔书房。 “堃儿,能让我进来吗?”她在门口急的直跺脚,要不是老周报信,她还不知道这个傻弟弟能做什么糊涂事呢。 贝勒爷放下手里的钢笔,大方的打开门让姐姐进来,随后就插好了门闩。 德芳气呼呼的骂道:“你怎么能吧把父关起来呢,你疯了吗?” 屏风后的人不便起身,只好坐在床上低声说道:“格格,您来了。”他知道贝勒爷把他们的事告诉了格格,所以就不用那么避讳了,更何况格格还能帮自己出去。 “凯尔索神父,实在是对不起您了,我弟弟迷了心窍了,您可不要怪罪他。”她看不清楚屏风后的人,但老周说弟弟扣了神父的衣服,为的就是不让对方回去,这么做也太孩子气了。 “一定是老周通风报信的,这老小子,亏我这么信任他!”贝勒爷很生气,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给姐姐倒茶。 格格自己拉过椅子坐到了弟弟身边,温和的劝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少惹事,就算你喜欢神父,也不能把人关起来吧,时间长了主教会发火的,他一发火,说不定就把神父弄到别的教区去了,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人家啦。”她夸大事实,但也不无可能。 载堃抱着胳膊,满不在乎的说:“那我就把他藏起来,让别人一辈子找不到他。” 床上的神父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情爱伤人确实不假,但他不无辜,并非受害者。 德芳抓住弟弟的胳膊,再三劝阻:“你都已经得了他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来日方长,你们有的是机会相处,干嘛非要弄到这个地步,这对神父是不公平的,人家并不是女子啊,而且还是大英帝国的子民,你这么搞事情会闹大的,阿玛知道了非被你气死不可。” 还是格格明事理,凯尔索不禁为贝勒爷庆幸,能有这么个姐姐真是太幸运了,要是自己的姐姐还活着,那该多好阿。 “他不答应,就连和我睡都是我硬来的,我原本没想着要把他关起来,可我真的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4 很生气,他觉得做了我的人是侮辱,难道我是魔鬼不成?”他很郁闷,一次次的“念完经打和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裹足不前,却又剪不断理还乱。 德芳摇头,又道:“天主教徒只会认为是他们被魔鬼诱惑了,你不是魔鬼,作为一个神父遇到这种事是最难受的,你怎么就不能为他想想呢,再说了,你那天有绑着他吗?”她并不了解两天前的事,既然他们都在不如把事情讲清楚。 贝勒爷摇头。 格格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神父要是不愿意,你真能得手吗,你也不想想,有时候聪明绝顶,怎么现在像个痴儿似的。” 床上的凯尔索听到这番话,脸刷的一下红了,格格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能揣摩人的心思,在她的法眼下自己的想法无所遁形。 载堃这才琢磨过来,连忙瞧了一眼屏风后的天使,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凯尔索心里是有他的,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德芳拍拍他的胳膊,又道:“赶紧把神父送回教堂吧,时间久了不好交代。”虽然她为弟弟能得了凯尔索感到高兴,但同时又为神父担忧,不知道两人以后该如何是好,目前要做的就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老周肯定不会乱说,他是极为护主的,考虑事情面面俱到,她自己当然也不会讲出去,就怕哪天不留神让其他人撞见。 傍晚,老周在外面忙了一天才回来,进屋的时候金凯还趴在桌上念书。 “叔,您回来了,我给您泡茶去。”他正要起身,却让老周拦住了。 老周关好门,脱下潮呼呼的棉袄,边烤火边说:“你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 金凯扭过头,忽然问道:“今天早上贝勒爷和福晋说,神父病了住在咱府上呢,福晋要给神父找大夫,贝勒爷却说不用,说上回给我的药还有呢,可是我之前都吃完了,您说要不要给神父去买药呢?” 老周很正色的和孩子讲:“你没跟别人说吧,叔可告诉过你了,不能乱讲话,多听少说,不能说的话千万别说。” 金凯猛摇头:“我没有,我记得您讲的话,就是担心神父!”他越说越小声,今天神父连课都没给他们上,应该是病得不轻。 老周把炉子上的热水倒进陶瓷茶壶,才对他说道:“嗯,这就对了,你也别担心先生,贝勒爷照顾他呢,药也有,这两天应当就没事了。”这孩子嘴上不说,但背地里还是挺关心神父的,贝勒爷可没白费心思啊,铁蛋儿日后会是个靠得住的男儿汉。 第三天早晨,老周就送神父回了西堂,贝勒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然而又一场风波却要来临了。 ☆、心声 下完雪后的第二天下午,慧珠就带着丫头去逛大栅栏了,她手里还有几十两银子,预备是要花上一些的,过年了,也得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穿才是。 逛了瑞蚨祥,挑了几块料子后,她满意的在镜子前照着,笑着和师傅说:“您就按照我的身材来做吧,我两件旗袍,一件大挽袖。”她还得再去首饰店定做一套银饰,好让自己在过年的时候光彩夺目,把贝勒爷的心抓牢了。 她说话的时候,布店外进来个人,此人身材魁梧,穿一身干净的军装,大辫子盘在脖子上,约莫二十多岁,五官端正,只是生了一对三角眼,让人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他望见站在镜子前的慧珠,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哪儿出来的水灵小媳妇儿,看上去贵气十足的,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妾侍吧? “武爷,您订的衣服刚好,给您拿去。”掌柜的见他来了就招呼伙计下去取衣服,亲自招待,这个叫武海的人是武卫军的夫长,每礼拜都会来前门闲逛,和掌柜算是熟人。 “再做一件棉袄吧,我们那地方太冷了。”他是从南海子过来的,军营附近都是不毛之地,没有北京城里好玩儿,所以一到休息日,大家就都出来逛了,抽大烟,睡女人,吃肉喝酒。 “那我推荐这块料子给您,剩的不多了,摸起来特别软乎,还抗风。”掌柜的拿来了上好的布料给他展开,但武海的注意力却在慧珠身上。 倒是跟着的丫头白了自己一眼,他也就没再敢造次。 慧珠买完东西,正要上人力车,就听到身后有人讲话。 “姑娘,您贵姓?” 慧珠扭过头瞥了他一眼,冷漠的答道:“哪儿来的泼皮无赖,还不赶紧走开!” “您这张嘴真厉害哦!”武海追了出来,对这个泼辣的女人更有兴趣了。 “你滚远点儿,我们主子可是堃贝勒府的侧福晋,再乱讲话,就拉你去官府吃板子!”丫头拦在了慧珠跟前,不让他进一步。 武海连忙行礼:“小的多有得罪了,望您见谅!”但他却已清楚这女子的身份,待有时间再去会会,他听说过堃贝勒爷的名号,是个偶尔也会去清吟小班喝花酒的主儿,看来没多少时间陪这位年轻的夫人。 “走吧,别和他废话了。”慧珠坐上车,招呼两个丫头坐后面那辆车,临了她打量了对面的男人两眼,虽然有点儿市井痞气,可看上去倒是挺勇武的。 武海目送慧珠离开,布店的伙计也来到他旁边说道:“那位可是贝勒爷的福晋,娘家在旗,以前就住在禄米仓,常来我们这儿买东西。” “脾气够大的。”武海说道。 “那是,她父亲是城门领,威风的不得了,大概就是这种门风吧。”伙计说道,虽然这位贵妇人脾气不太好,但也是他们老主顾了。 武海抱着胳膊无意的说:“这女人性子野,恐怕呆不得王公贵族的深宅大院。” “嫁入王侯家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还能有比那好的日子?”伙计百思不得其解,这当兵的恐怕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自从和贝勒爷有了那三夜的耳鬓厮磨,神父就更加忧虑了,他比之前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洗漱完后就会在圣像前忏悔,但无论他怎么念圣经,还是无法把那些回忆赶出去,反而越发思念起载堃来,在他接受神父圣职的时候身上刻下了主的烙印,而那几晚他又被染上了那男人的痕迹,这两种痕迹重叠在一起,烧灼着他脆弱的灵魂。他在主持弥撒,面对信徒们的时刻,烧灼的痛苦就越发强烈,甚至让他无法顺畅的呼吸,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日子还得过,他每天照样要去贝勒府教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尽量避免和载堃单独相处。 对此,贝勒爷也没有强迫,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因为姐姐劝过自己,说不要把神父逼得太紧,要让人家有考虑的时间,更何况有些人确实容易钻牛角尖,尤其是有坚定信仰的人士。 可是一来二去的过了半拉月,载堃就绷不住了,刚好礼拜天下午萧谦来家里,还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5 给送了些过年用的东西,两人坐在书房里闲扯了一会儿,就开始聊上不正经的话题了。 “最近也不见您去逛胡同,是不是忙着和侧福晋传宗接代呢?”萧谦问,虽然他们有身份上的差距,但两人从小相识,也就不顾那么多礼数了。 贝勒爷摆手:“扯淡,你不是知道么,家里的女人我没一个真喜欢的,只是兰馨和我过了好几年,虽然没有情但也有份,慧珠不同,我是一点儿都不乐意和她圆房。” 副统领摇头道:“您自己不挑,肯定是这后果,现在也不能把她退回了,凑合着过吧,要不今儿您和我逛胡同,有两个没开包的姑娘在胭脂巷,可水灵了。” 载堃听了这番话就想起给凯尔索破身的那晚,赶忙答道:“那种青涩的女子不懂侍奉男人,算了吧。”就算不懂得伺候,他也爱得死去活来,他的天使全身散发着香甜的味道,想起来就要硬了。 忽然,门外的神父讲话了:“贝勒爷,您今天还上英文课吗?” “上,您进来吧。”是不是刚才他们说的话让凯尔索都听到了,这可不大好,他起身把钢笔和本子拿了出来,前天抄写的单词已经完成了,七扭八歪的书写也逐渐正规,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贝勒爷,您学洋文了?”萧谦很纳闷,但德芳格格就会英文,贝勒爷学就不希奇了。 “学了有半个月了,刚学会音标和字母,还有一些常用的句子,反正在府里也没事做。”他的眼睛注视着推门进来的凯尔索,今天人家穿的是灰色的毛料西服。 “既然您要学洋文,我就先告辞了,好久不见了,神父!”副统领起身要告辞,可却让贝勒爷拦住了。 “您好,萧副统领。”凯尔索礼貌的问候,把课本放到了桌上,也不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你去后院厢房等我,一会儿上完课,喝花酒去。”载堃的话是故意说给天使听的,他要看看这位作何感想。 萧谦离开后,书房里又剩下两人了。 “这是我前天抄写的。”贝勒爷交了作业,笑眯眯的望着爱尔兰玫瑰。 凯尔索打开仔细翻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嗯,写得比以前好了,您和格格一样挺有语言天赋的,记东西也快。”他觉得有个一年光景,贝勒爷就能掌握最基本的英文书写和对话了。 “是您教的好,我平常无事可做,都拿来习武,念英文也不错。”现在家里有三人都在学英文,他有两个同学,就是女儿和铁蛋儿,他们也会在一起用英文对话,他无事就翻看英汉字典,查询想要记下的单词。 “学语言主要在于自己用功,我们今天来讲关于where 的用法,我先讲一个例子where are you from……。”神父竭力回避贝勒爷热忱的目光,尽量专心教课。 但贝勒爷今天不想上课,只想揩油,他抓住凯尔索的手,柔声问:“不生我气了吧?” “现在是学习英文的时间,您不要说无关的话。”凯尔索抽回手,继续讲课,但心又乱了起来。 “先提前休息一会儿,我只想你原谅我的野蛮无理,别让你们大英帝国的人认为我们大清国的贵族都是没有教养的地痞。”现在反思起来,他确实有不少做错的地方,但目的总算达到了。 凯尔索坐下来说道:“我没有那么认为,您之后对我依然是彬彬有礼的,只要不再犯以前的错误就可以了。” 载堃苦笑着:“看来,你还是不肯接受我,也罢,喝喝花酒聊以自慰吧,您继续讲课。” 神父愣了一下,然后才劝道:“贝勒爷,烟花之地不可流连,如果染上syphilis根本无药可治,syphilis就是花柳病,之前在上海我遇见过患病的人,死的时候全身溃烂,痛苦无比,您千万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有失身份。” “下贱的地方我从没去过,去的都是清吟小班,和你睡过之后我没再碰过别人,只要有你,我再不会出去寻花问柳了。”他温和的一笑,虽然也知道烟花之地多污秽,可有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便会去耍耍,说句低俗的,家里的女人只会躺在下面被动的接受,没有其他花样儿,时间久了索然无味。所以,窑子就成了爷们儿喜爱的去处,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女人(男人)任凭挑选,她们不知羞臊,为了钱可以弄尽技巧,甚至借助工具。 “您这番话应该去和福晋说,我希望您能健康,保重身体。”他回避着载堃灼热的目光,从脖子到面颊都开始发烧了。 “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还是说你们西洋人也一样,男女享受床第之欢的时候女人都在下面,从不想着换个花样儿?让你每天吃一样儿菜,你也会厌烦,更何况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喜欢的,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叹了口气,摊在椅子上,根本没兴趣学洋文了,除了吃和穿,现在只剩下这么个消遣,还是这种状态,并且这种行为还要被戴上传宗接代的帽子,让他很郁闷,他认为应当二人一同享受,其次才是续香火,要不和用手弄有区别吗? “我没有经验不好妄加评论,可是对福晋和侧福晋来说,也是一样的,或许她们还觉得您太冷淡了。”他也听说,贝勒爷很少和两位福晋圆房,所以只有格格一个女儿,恐怕之前把钱和心思都花在外面了。 “我尽力了。”他垂头丧气的答道,对此福晋没有抱怨过,侧福晋也没有找谁发过牢骚,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并不稀奇。 ☆、天津之行 神父顿了顿才又说:“我们不要聊这种话题了,继续上课吧。”再说下去会把自己绕进去,贝勒爷最善用这种伎俩了。 “我拒绝。”他双手一摊,摆出大爷的姿态,决定罢课。 凯尔索倒不着急,就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的讲起来,爱听不听。 看到神父不搭理,贝勒爷就起身站到门前,插好了门,非常利索的脱了棉马甲和长衫,年轻且充满阳刚的身躯展示着女真男子独特的魅力。 “我这身板儿比起西洋人丝毫不差吧,要是学会了洋文,你就更不能找理由拒绝我了。”他觉得可能还是有什么地方不能令凯尔索满意,唯一的一点就是肤色差异,他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就连眼睛的颜色都截然不同。 “您很英俊,也很迷人,那次舞会之后,有好几个贵族小姐都向我打听您的情况,听说您有了家室,她们很失落。”他低着头回答,不想看对方赤膊上阵的姿态。 “我对她们不感兴趣,我这辈子能得到你,就是最大的满足了。”贝勒爷走到神父跟前,将他抱紧,抚摸着清瘦的后背,闻着这清甜的味道。 “可能您真的要等一辈子。”凯尔索小声说着,那迷人的气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6 味包围着自己,像是一股力量,不容侵犯,要让自己顺从得像只雌性动物。 “没关系,我等着,听说神父亡故之后都要葬在教堂的墓地里,我岂不是连你的尸骨都得不到了?”想到这儿,载堃忽然觉得很悲哀。 是啊,他埋在教堂,而不信教的贝勒爷埋在祖坟,就连死了也不能在一起,看来他们只有三天的情分啊。 载堃苦笑着:“没关系,要是你走我前面,我会把你的尸骨偷出来,让人往后埋在我旁边。” “福晋和侧福晋呢,她们按照规矩不是要和您葬在一起的吗?”神父问道,这个倒是和西方人类似,都要葬在家族墓地里的。 “谁和我埋一起是我做主,由不着别人!”贝勒爷说完,就捏了捏凯尔索的脸蛋儿,但愿那三宿没白忙活,再有半拉月就能见着分晓了吧。 “您快把衣服穿上,别受风寒了,我们接着上课。”神父亲自把衣服拿过来,帮载堃穿好。 享受着侍奉的贝勒爷不失时机的说:“要是有了我的种,马上告诉我,我答应你以后不去逛窑子,喝花酒了。” 神父没有吱声,他并不认为三天就能怀上孩子,而且自己也不一定能生育后代,一切都是未知数。 傍晚回到教堂,凯尔索在图书室碰到了费恩,他有礼貌的打了招呼,就在书架上找起书来了,下周他打算给两个孩子讲天文知识,还要戴上望远镜观测星空。 “有时候祈祷和赎罪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费恩忽然说道,可图书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神父转过身迷惑不解的望着低头看书的费恩,难道此人又在自言自语了? “是的,我在和你讲话,你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祷告忏悔,我不知道所为何事,但人有时候也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刻意的压抑,扼杀可能适得其反,我找到想要的东西了,你继续忙吧,爱尔兰的玫瑰!”老修士把书收好,就走出了图书室,五十岁的他到过很多地方,也遇到了许多人和事,阅历无数,他怎会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心态,青春和爱情,这将是永恒的话题,也是美好的,无需扼杀! 凯尔索回想着这番话,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莫非他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但人有时候也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刻意的压抑,扼杀可能适得其反。”这句话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让他琢磨了很久! 过了年,贝勒府迎来了一件喜事,被冷遇在府内的载堃终于得到了新的差事,任武卫中军副管带,统领一队骑兵,眼下给他丢了个公务就是让他去天津东局子兵工厂督造运送一批武器回南苑(南海子)军营,期间要住在天津。 这对贝勒爷来说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他安排好家里的大小事务就匆忙去南海子报道了。 和相关的官员打了个照面,又在一起吃了饭后,载堃来到军营视察,看看自己手底下的兵丁和马匹,但结果和他料想的差不多,无论是八旗兵还是绿营兵,都因为这些年军饷不够,又疏于操练,多数人没有士气,缺乏斗志。 傍晚,他才领了公文准备回去,第二天就要启程去天津了。 武海刚好从军营里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卒子,见到不远处骑在黑马上的贝勒爷,后面的两个卒子就议论开了。 “那就是堃贝勒,看他的马,真漂亮!”一个黑皮肤的卒子赞道,他们这种打仗靠腿儿的,这辈子都混不上个马骑了,发的军饷还不够给马买草料呢,养活一家子更甭提了。 “名不虚传,果然是美男子,我家的娘们儿见过一回,和我念叨了好几个月,烦死了!”另一个驼背的卒子抱怨。 武海这才注意起骑着马过来的贝勒爷,原来这就是那个小娘子的郎君,也怨不得骄傲得不得了呢,他这个贫民是高攀不上。 武海和三人规矩的行了跪拜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贝勒爷吉祥!” 载堃摆摆手道:“免礼了!”说完就策马扬鞭出了军营。 “真是个人物,也难怪娘们儿迷他!”驼背卒子看着贝勒爷潇洒的背影叹道。 武海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还不因为他是八旗的。” “哎,那不是,我们这些绿营兵就算死一堆也抵不上这位爷的半条命。”黑卒子叹了口气,就摘下帽子拍了拍上面的浮土,嘿,刚才一跪下,膝盖上居然破了个洞,等下次回去让老娘补补。 武海心里十分不服气,生来是皇亲国戚就能抱任何想抱的女人,还可以骑大宛马,住大宅子,锦衣玉食,因为娶了漂亮的女人所以生的孩子也会好看,孩子还能有满腹经纶的先生教育,所有的好处占尽。而他们这些卒子则只能啃大饼,住茅屋,娶粗陋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可能还不如自己顺眼,也没钱去好的学堂,儿子长大了依然是卒子,也要给主子们下跪,凭什么他们就得接受这种命运,老天爷不公,只要有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他定要翻身,要别人给他磕头,甚至有一天还要让堃贝勒俯首称臣,那位美丽的福晋归了自己才好。 到天津馆驿住了几天后,载堃就收到了凯尔索的信,说两天后要来天津望海楼教堂暂代侍奉,新的神父还在途中,要半个月后才能到天津。贝勒爷很开心,虽说之前没能让凯尔索怀上孩子,但相处的机会还有很多! 来到天津望海楼教堂的凯尔索神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投入了繁重的工作之中,担任主祭,给孤儿院的孩子上课。 相比起生机勃勃的北京北堂和悠闲的西堂,经历过20年前被焚毁的厄运(天津教案),在废墟上重建起来的教堂,虽然是崭新的哥特式建筑,可怎么都觉得透着一股哀怨和苍凉,幸存下来的教徒和神职人员会偶尔对周围的人提起那次惨案。 神父忙,贝勒爷也忙,他忙的是对兵工厂订单完成日期和质量的不确定,完全没想到废品率如此之高,枪炮走火自然不能用,还可能出人命,必要的质量检查也花去了不少时间,所以他只能继续等了。 二月十五的傍晚,两人才得以见面,他们相约去德聚号吃狗不理包子,包子铺坐落于运河畔,门脸不大,可生意兴隆,吃包子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等了很久,包子才上桌,个儿大,馅料足,汤汁浓厚,虽然是市井小吃,滋味却不亚于山珍海味。 可神父不知为啥却觉得吃进嘴里有点儿恶心,连忙喝小豆粥把要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吃完晚饭,两人并肩在运河边漫步,跟随的护卫两名与他们保持距离,他们看到的都是贫民生活的场所,而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租界区,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般。 由于路不熟,他们就走到一条小街里面了,在昏暗的灯火下,不远处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7 聚集了一群人。 载堃觉得新鲜便凑过去瞧,在一个土地庙门口,几个身穿黑衣,罩着红兜肚的大汉正在神坛前开坛做法,口中还念念有词。 贝勒爷看到这些人的打扮才意识到,他们就是袁世凯极力驱逐,镇压的义和团,如今这些人也跑到天津来传道了。 其中一个黑大汉焚烧黄纸,祭祀完毕,就大喝一声:“快马一鞭,西山老君,一指天门动,一指地门开,要学武艺请仙师来!“ 言必,另一名大汉手握长刀朝黑大汉的肚皮砍去,众人看到兴头上,纷纷屏住了呼吸。 大汉接连几刀,那黑脸汉子都以马步姿势接招,但马步也扎不稳当,明显是半桶水。 “真仙附体!”人群中有人喊道,围观的都附和拍手,自当是白看了场大戏。 凯尔索来到贝勒爷身边,好奇的问:“他们在干嘛?” “这就是义和团了,你别过去,我去看看。”载堃说完让护卫们守着神父,自己走到人群当众观看,他是想了解这些人是怎么拉别人入伙的。“天无雨、地焦干、全是教堂止住天,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义和团替天行道,锄强扶弱,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二毛子和洋教,这两年连年灾害,天津到现在也是旱,天怒人怨,庄稼种了也活不了,咱必须把这些洋人,二毛子铲除干净才有活路,如今仙师下凡要广收弟子……。”拿刀的大汉伶牙俐齿,开始游说附近的居民。 在这伙儿大汉中还有个二十上下的女子,貌不出众,一脸肃穆,她身穿黑衣,头戴法冠,俨然也是一副神仙附体的模样。 大汉说完,就有几个男子上前要拜师学艺了,而也有两个女子来到黑衣女的跟前参拜,尊称她为“黄莲圣母”。 在北京多年的载堃也算见多识广,义和团的这些把式融合了江湖卖艺,将神附体的巫术,真真假假无从分辨。 “那边有洋人!”一个团民发现了便装的凯尔索,众人纷纷争相观望,大部分人的眼神中带着仇恨。 黄莲圣母林黑儿也侧目观瞧,但这个洋人不一般,因为边上还有两个武卫军护着,她连忙招招手,示意拳民不要轻举妄动。 贝勒爷看到这情况,就向圣母抱了抱拳,微笑示意。 林黑儿见他的顶戴花翎乃是四品,又气度不凡,也轻点头示意,她知道这洋人动不得。 载堃转身回到了神父跟前,低声道:“赶紧走,别在这儿呆着了。”说完就让手下牵过马来,让凯尔索坐在后面慢跑着离开了破烂的小街。 把神父送到教堂门口,两人才顾得上讲话。 “义和团都到天津了,他们会不会闹事?”凯尔索担心教民和神职人员的安全,他刚才明显感觉到几个人有杀气,如果不是跟着载堃,恐怕自己就成刀下亡魂了。 “暂时不会,但日后不好说,你往后不要离开使馆区,回北京后老周接送你出入,应该没问题,但我觉得往后这些人会难以控制。”贝勒爷已经闻到了火药味,再加上年初老佛爷册立大阿哥各国公使拒绝到场的尴尬事件,让保守派怀恨在心,形式十分危机,稍有不慎就会点火爆炸! 神父连忙双手合十向天主祈祷,他不愿意再看到任何流血冲突,也不想让无辜的大清百姓卷入漩涡当中,毕竟在层层叠叠的盘剥之下,挣扎的痛苦灵魂就是这些劳苦大众,他们有一万个理由起来反抗,但打击的目标却偏移了,把这笔烂账全都算在了洋人和教民身上,恐怕有欠公正。 回到驿站,载堃立马给福晋写了一封信,让她把存在银号里的银票都兑换成银锭取出,藏在贝勒府后院的地窖里,多存点粮食米面,他怕的就是万一天下乱了,银票会变成一堆废纸。 ☆、可怜的小贝子 二月底,贝勒爷和神父相继返回北京,又过上了循规蹈矩的生活。 凯尔索依然坚持不到六点就起床,在堂内忏悔,他的负罪感并没有因为贝勒爷暂时没骚扰自己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大,而且他的身体好像有了问题,一到下午就特别想睡觉,还总觉得累,看到黄油就想吐,这更加重了身体的负担。 这个早晨他照样早起祷告,然后就自觉的拿起抹布走到祭台上打扫起卫生来了,他见不得圣洁的地方有污物,擦了一遍祭祀台,他便弯腰端起水盆,打算换干净的水再擦一遍,可当他要迈步下台阶的时候就觉得眼前发黑,从台阶上失足跌落了下来。 最先发现神父的是费恩老修士,他急忙跑过去摸了摸昏神父鼻翼和额头,并没发现有发烧的迹象,当他把清廋的凯尔索抱起来的时候才看到有鲜血顺着黑袍下摆低落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中午,吃了饭贝勒爷照常安排骑兵们操练,内容是马上拉弓射箭和射击,他自己也身体力行,绝不偷懒怠慢。 “报……副官带,您管家骑马过来了,说有要事。”一个传令兵跑进了操场,向他行礼禀报。 载堃这才放下毛瑟步枪,快步来到军营门口。 老周正站在马旁边焦急的等待着主子,看到贝勒爷来了,赶紧奔过来,都顾不上行礼,就把德芳格格匆忙写下的字条递了过去。 “格格今早跑过来给我的,让您赶紧去西堂一趟。” 载堃预感到有事,就拆开字条来看,脸刷的一下白了,他立马和管带告了假连军服都没换,便骑马赶回城里,直奔西直门内圣母圣衣教堂(西堂)。 来到教堂后院的一排民房,载堃就拴好了马,一个修女告诉他中间的屋子是神父的住处,他都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里有一股药味,光线昏暗,躺在床上的穿洁白睡衣的凯尔索神情忧郁,见到他到来,就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我的宝贝儿,别这样!”贝勒爷跑到床前,握住了神父有些冰凉的手,将天使揽入怀中。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他,对不起!”凯尔索只是道歉,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但就在早晨,这个小生命刚刚逝去了。 “没事儿,你平安无事就好,以后还会再有的,别担心。”孩子的父亲安慰着,轻轻抚摸神父的后背,心里也很痛,无论是再生个格格,还是小贝子,他都是一心一意的喜欢,当然首先他爱的是凯尔索的人,他并没有把对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费恩拿着汤药走了进来,他还特意打量了几眼来者,这位肯定就是孩子的父亲,果然是爱尔兰玫瑰看上的家伙,两人还挺般配的。虽然对于神父特殊的身体很震惊,但他更多的则是怜悯,可惜了,一个男孩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或许能平平安安的降生在世上,至于主的惩罚,他才不信这一套,凯尔索流产是因为休息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8 不够,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 “把汤药喝了吧,这是汉方,能让你很快恢复精神,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其实这种事并不稀罕,我都轻车熟路了。”费恩把药端给神父,尽力安慰他,在中国这些年,他也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件,为当事人保密是他的职业操守。 “谢谢您照顾他,我是载堃。”贝勒爷并不避讳,也不介意大夫知道自己的名字,说完特地点头示意。 “德芳格格,是您的姐姐。”费恩想起来了,那位女士特别迷人,英文讲得十分流利。 载堃端过药碗,给凯尔索喂药,还不忘了搭话:“是的,您是否还需要其他的药材,我立刻差人去买,还有补身体的食材。”他记得当年兰馨生你女儿的时候经常吃老母鸡,天天要熬汤喝。 “我抄个字条给您,您找人送来就成了,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他只告诉别人,神父是胃痛昏迷了,现在已无大碍。 “谢谢您修士!”凯尔索再次表示感谢,他的命也是这个人救的,以后还要多帮修士做事才行,他对这个人一直存在误解,太不应该了。 “我能留在教堂也正因为我是大夫,诊病是我的义务,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别人说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孩子没了完全是意外,你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他讲这话,并不是站在一个教徒的立场上,而是普通人,更何况他留在教廷也只是为了能继续研究,可以翻看到很多内部的文献。 神父低头不语,现在他明白了费恩的话,但他却无法下定决心,因为那等于是否定了他二十七年来的努力。 修士离开后,贝勒爷就抱着神父说了很久的话,两人从未如此推心置腹的聊过,触及到隐私的话题也不回避了。 “孩子的尸骨你打算埋在教堂墓地,可他不是还没受洗礼吗,我看就葬在我家墓地里吧,让他和祖先们在一起,也不会寂寞。”他和凯尔索商量,孩子的尸身费恩修士已经放在了一口小棺材里,正等着他们做决定下葬呢。 神父伤心的点头:“他是您的儿子,理应听您的安排,能在礼拜天下葬吗,我要看着他入土。” “嗯,那就别耽搁了,礼拜天早晨我们把孩子葬下,就叫他忆儿吧,我们这辈子都会记得他的。”载堃从未有过这种心情,原来失去一个孩子是如此心痛,他再也不想有这种经历了。 礼拜天是个阴霾的日子,风不长眼的刮着,贝勒爷和凯尔索,以及老周,德芳格格带着两个亲信来到了香山后的家族墓地。 载堃和随从们亲自挖掘了墓坑,又用石板在周围砌了一圈,然后才把孩子的棺材放了进去,母亲在孩子的棺木上放了一枚十字架,按照天主教的礼仪给孩子做了安葬的仪式,甚至亲自给孩子敷油,这几天他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一双明眸布满血丝,整个人没有了活力。 孩子下葬后,依然按照习俗焚香,祭祀,算是入乡随俗,小石碑上刻了孩子的名字和父亲撰写的碑文,这也算是承认了忆儿是本家的骨血。 德芳搀扶着神父回到马车上,低声安慰道:“别太难过了,眼睛都哭肿了,你让我们怎能放心呢?” 他摇头:“是我的错,他那么想要个儿子,我作为母亲却浑然不知自己有了身孕,我只想着赎罪,忏悔,忽略了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生命,这是我最大的罪恶!” “你怎么这么想呢,怪不得载堃说你心太重,唉,你看我现在挺好吧,在生我儿子之前也流过一个孩子呢,我们都是不得已的,只要你愿意……以后还可以再生。”但前提是神父愿意,不过看这劲头一时半会是没戏了,她真是为凯尔索和弟弟发愁啊! 凯尔索靠在窗前,望着骑在马上的载堃,心里又是矛盾重重,现在他不光负了这个男人的情谊,身上还多压了一条命,他要如何才能还清?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了吧,但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偿还呢,他再次陷入了死结中! 回到贝勒府,载堃把兰馨和慧珠都叫到了客厅里,打算把这件事“加工”后做个交代,因为忆儿是入了祖坟的,每次祭祖也都要一起享受香火供品,不说清楚对谁都不公平。 “您有事就直说吧,怪吓人的!”福晋看出丈夫有心事,就故作轻松的说了这么一句。 慧珠不敢言语,只是坐在角落里听着。 “我今儿个去祖坟了。”他放下茶杯,低声道。 福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连忙追问:“祖坟出问题了?”最近不太平,搞不好就有人盗墓呢。 载堃摇头:“我在外面有个孩子,可最后没保住,今天给他葬在祖坟了,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下次祭祖的时候也要一起的。”这种事应该先和阿玛商量,可他却擅作主张了。 兰馨先是震惊,而后则平静的说道:“贝勒爷,您这么做不合祖制,阿玛知道以后会发脾气的,使不得。” 她心里很不好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能让丈夫爱到这个地步。 慧珠也傻了,贝勒爷最近总住在军营,偶尔回家,莫非是在南苑认识的女人,但是时间对不上,天哪,不会是八大胡同里的姑娘吧,那可就麻烦了,若往后贝勒爷娶个烟花女子入门,他们家不成为众人笑柄了么。 他看出两个女人内心的困惑,于是又道:“孩子的母亲不是风月女子,是清白人家,跟我的时候还是处子。” 兰馨低头琢磨了很久,才又问道:“那您的意思是要再娶了?”看来家里又要多个女人了,这也是她预料到的,贝勒爷才23,还很年轻,外面的女人又热情,走到哪儿都会有投怀送抱的。 载堃苦笑了一下:“应该不会,我会在别处购置宅子安置,日后再有孩子也会上报朝廷,按礼法加封。” 听到不会进门,慧珠松了口气,但福晋却想得更多。 “听您安排吧。”兰馨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贝勒爷在外面的女人究竟何模样,既然喜欢又不娶进门,一定是有某种原因,夭折的孩子葬入祖坟,母亲还没有名份,这也太不寻常了,不行,她必须得弄清楚才好。 ☆、红杏出墙 近日北京城里谣言纷纷,各国公使馆和洋人,教民却处在不安中,他们眼看着义和团的盛世越来越大,清国政府态度暧昧,甚至默许纵容,各省的教案频发,死伤教民众多,财产损失无数,其中皆有外国人丧命。 2月19日,朝廷采用内部廷寄的方式指示直隶、山东督抚,责成他们张贴布告,取缔义和拳:“著直隶山东各督抚,剀切出示晓谕,严行禁止。俾百姓咸知私立会名,皆属违禁犯法”。廷寄的方法,既没有公开否定1月11日的上谕,又能给外国公使们一个说法。但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29 各国公使们并不接受朝廷的做法。 3月2日,英、法、德、美、意第二次联合照会清政府,要求在《京报》上发布禁止拳会的上谕。清廷予以拒绝,并解释说已寄发廷寄,没有必要在京报上发布上谕。 3月中旬,一位从霸州赶往北京的美国传教士见证说:“行程有数百华里,不过见有两处张贴北洋大臣之(禁止拳会)谕示……地方官虽已接奉此告示数日,犹不愿张贴”。到此时,直隶的地方官员仍然没有危机感,连谕示都不张贴,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所以义和团一直向四面扩展。 这天傍晚,德芳格格又来了府中,载堃几乎是和她同时回来的,两人跟书房里讨论现在的政事,为了日后早做打算。 “你别说我还真觉得有必要存黄白货了,我也把家里的银票兑出来了,前天我陪婆婆出城游览,看到好些孩子在城门外操练,都是义和团的人,他们都混进北京了,我还听说端王把义和团请到他府里去了,这明显就是和洋人挑衅呢,荣大人倒没有表态,你们中军也没有动弹吧,这要是和洋人又打起来了,那可怎么了得,要赔多少银子才能了事?”她很心烦,最近也不敢总去参加洋人的舞会了,怕说错了话走漏风声,最后反被扣上卖国贼的帽子,当然现在已经有人在骂了! 载堃烦恼的叹了口气:“我们倒是没什么动静,每日按时操练。”之前令他去天津督造武器,恐怕就是要防患于未然的,毕竟中军在津京一带是最有战力的军队,有新式步枪和大炮,七千余人,但真要打起来,这个人数可以直接忽略掉。 “荣大人老练,当然不想趟浑水了,说那些义和团的有神功,我才不信!”她自小就看着阿玛带弟弟练功,啥样的高人也都见识过,义和团不过是些走江湖卖艺的而已。 “阿玛只要别随便表态就成了,跟着荣大人错不了,端王再闹腾也成不了气候,洋人不支持,他们再折腾下去恐怕都没什么余地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洋人的态度对于朝廷来说是尤为重要的,现在是非常时期,百废待兴,眼看着国家千疮百孔却无从下手,谁当皇帝,谁掌权都一样,不能把错误都归咎到一个人身上,但最要不得的就是保守顽固,坚决排外,而现在的趋势俨然就是要和列国对着干,之前屡屡战败赔款的惨痛往事难道都忘了么?虽然他是个军人,可他并不想打这样的窝囊仗,更不想当愚蠢的炮灰。 “拳民可用,他们人多势众,能给洋人造成压力,而且有些人还想利用一下他们呢。”德芳总结,喝茶的功夫就看到神父敲门要进来了。 “贝勒爷,德芳格格,我能进来吗?”凯尔索给孩子们上完课,听说德芳来了就想过来问好。 “当然,您进来吧,咱们一起聊聊。”德芳热情的让凯尔索进来,还招呼他坐到身边,完全把人家当成自己人了。 贝勒爷亲自帮他倒茶,关切的问:“要不要先吃饭,饿了吧?” “现在还不饿,格格,我只是听说外面的传言,说大清国想和列国开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谣言很没谱,他觉得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造谣。 贝勒爷摇头:“别信,谣传,你看我还在府里坐着呢。”只要武卫军不动,打仗都是扯淡呢。 “那就好,我们手无寸铁,就算义和团来了也不能做抵抗,而且主教还在安慰我们说事态会控制住的,可是连京城里都能见着义和团了,我觉得很不踏实。”他担心的不光是自己,还有教民和其他神职人员,20年前的望海楼,前两年的山东,现在的京津周围,教堂被焚烧,神父,传教士被杀,教民集体被屠戮,他真的不寒而栗,在列国看来这是野蛮向文明的挑衅,而他这个生活在大清的传教士却觉得很悲哀,若是老百姓能填饱肚子就不会有人跟着闹了,而很大一部分教民又是因为入教有饭吃才成为教徒的。 “您就别单独外出了,现在不是由贝勒府的马车接送您吗,安心吧,不会有事的。”德芳说道,可也不由得为神父担忧起来。 “姐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贝勒爷认为他有能力保护好神父,即使是在动乱的日子里。 德芳和神父离开后,贝勒爷在书房里琢磨了很久,现在府里只剩下二十多个人了,护卫才六个,万一出了事情,根本阻挡不了匪徒闯入,是不是该增派护院和保镖呢,哪怕是临时从镖局雇佣也好。可是外面一乱,北京城里的情况就不好说了,最好能让女眷迁往全的地方避难,他忽然想起舅父在济南城内,山东有袁世凯管着不会乱起来,那位也是久经沙场,纵横官场的老油条,跟着老油条混没亏吃。 第二天早晨,载堃去了趟前门外的会友镖局,要挑选一些善于使用洋枪的护院,以备不时之需。 隔天中午吃过饭,慧珠借口回娘家,实则是烦闷要出去逛街,她带着小蕊,小蓝在前门外的商铺里挑选绸缎,又要做夏天的新衣了。 三人逛累了便找了家茶馆坐下喝茶,谁成想又碰到了那个痞子军爷武海。 “侧福晋,小的有礼了。”武海特别高兴,连忙行礼。 慧珠瞟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您记得小的!”他满心欢喜,至少这美妇人没有忘了自个儿,兴许还有点儿好印象呢。 慧珠径自喝茶没再讲话。 武海坐到隔壁的桌上,要了茶和点心,还推荐道:“您要不要尝尝桃酥,这儿的桃酥很好吃。“ “不用了,我讨厌甜的。”她觉得无聊,就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此人聊了起来。 “您常来前门逛?”这不是废话么,光自己就碰到两次了,看来这个叫慧珠的女人在府里并不受宠。 “一月来两三次吧。”她答道,眼睛却在打量对面的男子,仔细看这个人也还过得去,身材倒是蛮高大的。她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男人贝勒爷来了,嫁入府内半年,他们圆房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最近更是变成一月一次,贝勒爷倒也不偏向,福晋那里一天,她这里一天,其他时间都在书房里自己睡,也不见外出过夜了,大概是军务繁忙吗? 但她寂寞难熬啊,就连说话的人都没几个,夜伴三更只能盯着床帐发愣。每次回娘家都被母亲说教,她得想法子怀孕生孩子啊,但就这么下去恐怕十年八年她都生不出来了,有什么办法才能改变现在的略势呢? “我也常来,平时在军营没事做,休息天才能出来,我一个光棍汉没啥负担,找个地方吃点好的,喝几盅酒。”武海说道,他也发现慧珠在打量自己,心里就和踹了个小兔儿似的乱跳,看来不是他有意,对方也动了心思吧? “你抽大烟么?”慧珠问。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0 小的不好那个,军饷不多,刚够花销而已,抽了大烟就没办法打仗了,我们这些底下跑腿儿的,要是没好身子板,上了战场第一个当炮灰。”他说完喝了口茶,此前好几次和阎王爷擦身而过,也就仗着他有个好身体,跑得快。他的原则是能打则打,打不了就闪,闪不了再跑。 又在茶馆聊了很久,慧珠才要离开,临走前她故意从武海身边过去,把怀里揣着的手绢偷偷丢在了地上。 等三个女人离开茶馆,他才不动声色的捡起了手绢,赶忙揣进了怀里,有了这个信物就证明慧珠对自己有意啊! 当天晚上,不知死活的武海来到了贝勒府,围着大院子转了好几圈,如果没有人送信,就算他长了翅膀也不敢进去偷人,不说他自己得被乱棍打死,小娘子也再没脸见人了,但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渴望,窑子里的姑娘他睡烦了,他就想要尝尝贝勒爷的女人是啥滋味。 第三次来到后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朱红的门里露出半张脸,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她朝自己招手示意。 武海认出了对方,是白天跟在妇人身边的一个丫鬟。 小蕊被主子打发出来看看,果然发现了这个男人,她弄不明白为何主子会中意这么个货色,总之她是陪嫁丫鬟,没有理由违抗命令,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把话带到了即可。堂堂一个侧福晋有那么漂亮的男人还要送暖偷寒,她就整不明白了! “你十五下午两点在瑞蚨祥门口等着,主子就这么说的。”小蕊小声说道,随后也不管对方啥反应便关上了门。 武海乐开了花儿,赶忙溜溜达达的出了胡同,三天后他请病假也得出军营,来会这个标志的小娘子。 三日后,两个人如约见了面,但一身朴素装扮的慧珠却不讲话,只是跟着武海的洋车来到了永定门外,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武海打开院门,让她进去,小蕊则在院子里守着望风,但城外这么个破地方,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些呢,平常这里住的都是做小买卖的,白天根本没人在家,只有晚上才会热闹起来。 这个院子就是武海自个儿的,到处都破破烂烂,院子里有口枯井,门旁边放着个大水缸,窗户是纸糊的,正房边上一左一右厢房,右边是厨房,左边看样子没人住,可能用来堆放杂物。 “你就住这儿?”她皱着眉,但眼下也没有再合适的男人了,就这个吧,至少看上去还算干净。 “我十天半月回来一次,平常住在南苑军营里,进屋吧,我给您泡茶。”武海虽然急色,可起码的礼仪还是得有,他们也不能马上就脱衣服上炕吧。 慧珠进了屋,坐到椅子上又四下打量起来,这屋里说不上家徒四壁,也没啥像样的摆设,唯一瞅得上眼的就是神龛上的观世音木雕,瞧着像是有点年头的,房里还算干净。 武海拉了凳子坐在她对面,笑着问:“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吗?”在外面找男人大多是过得不太快乐,要么就是和公婆不和。 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回答:“倒也还凑合,只是……想有个孩子。” “啊?”他摸不着头脑了。 “我和贝勒爷很少圆房,我得有个孩子,要不整天让福晋欺负,在家里也没地位。”她说着,就掉了眼泪,一肚子的委屈今天总算找了个机会发泄了出来。 他听完这番话,就点点头,心里不免失落,原来慧珠是想找他借种而已,根本不是喜欢自己。 “您要看得上我,我肯定没问题,只是这么偷偷摸摸的万一被抓住了,咱两都够呛了。”他既然敢赴约就不怕承担后果,但要对女方说清楚,别出了事儿之后他被打死,做了鬼还要落埋怨。 慧珠点点头,擦了把眼泪:“我也是没办法了,甭管我怎么打扮,怎么对他温柔,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圆房之后也不在我屋里睡,匆匆忙忙就回书房了。” “他不该这么对您,您那么漂亮,男人得着您都该好好的呵护才是。”武海借着说话的工夫,就抓住了慧珠的手。 受了很久冷遇的女人扑在他怀中哭了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其实就一个,再磨蹭下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武海见她低头不语,便直接把她抱进了里屋,合上了床帐子。 呆在院子里,坐在板凳上的小蕊可受了罪了,听着里屋窗户传出的动静,她不得不捂住了耳朵,这下她明白主子为何找这个男人了,哎,可怜的就是福晋啊,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有个贝勒爷这样的冷漠夫君看来也不是那么令人羡慕的事儿呢,瞧这个其貌不扬的夫长,把主子弄得嗷嗷乱叫的,她从来没在贝勒府里听见过这般动静呢。 ☆、外面的女人? 礼拜天,贝勒爷早早就从南苑骑马回来了,他要赶着去见自己心爱的天使,因为神父礼拜天可以在家里呆到晚上。 回了府,仆人把马拴好,载堃小跑着进了门,这点钟孩子们已经上完了课,正在午睡,凯尔索会呆在书房里准备英文课的内容,只是他现在学习的时间变少了,但每天半个时辰还是能挤出来的。 他推开书房的大门,又习惯性的插好门闩,然后才来到凯尔索跟前愉快的说:“我已经把几天单词都背下来了,你要不要考考我?” 神父新写了例句,拿给他看:“以后再说,今天先来学这个吧,whie is……。”单从英语上来讲贝勒爷进步神速,很快就找到了语感,这对于普通的大清国人而言可是难事,你在哪里,却要说成哪里你在,起初很多人都适应不了,但最要命的还是书面语,大清沿用汉子,书面文章都是古文,可英文就是白话的,书写起来十分啰嗦,人们往往在这一步上难以把握。 贝勒爷念了几遍,就把例句抄写下来,又用它造句,字迹漂亮工整,丝毫不像个初学者了。 凯尔索坐在他边上,脸上露出了笑容,贝勒爷确实很聪明,教天分高的学生让他这个老师也时常自豪呢,现在他们偶尔也会用英语来进行日常对话了。 “我一回来你就让我学习,why you don't give me a kiss,this is my reward!”英文学得好就要求给予亲吻,是他应得的奖励。 神父满脸认真的说:“you are an adult, please do not spoiled。”每次上课就拿这作为理由撒娇,简直是孩子。 “你对狗蛋儿那么好,就不能分我点儿爱?”贝勒爷又想起金凯发烧的时候神父让其摸胸的事儿了,为此还耿耿于怀呢。看样子,他爱的人已经逐渐从小产的悲哀中走出来了,他要多逗对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1 方开心才是。 “不要聊别的,再写两个句子吧。”凯尔索逐渐提高了对载堃的要求,想让他早日学成,从下个月起,他要多教一些商务,政治相关的句子和单词了。 “遵命,我跟你学洋文,也变成三毛子了,连二毛子都算不上。”他一边说一边写,形式不见好转,上面还在打太极拳,每天他都在听着宫里的动静,一旦风声不对,他就把女眷送去山东,还要把神父保护起来。 凯尔索紧锁眉头,试探着问:“要不先停了课吧,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来,出来进去难免不被人看到,我怕给您找麻烦。” “没必要,你只不过是教书先生,既没传教,也没害人,更何况我好歹也是个多罗贝勒啊,外面再乱,也不可能跑到我府里闹,当然,如果真的乱了,我会让福晋他们去山东避难,我得留下来。”他是肯定不能走的,搞不好自己也变成炮灰了,当然,荣禄不傻,不会眼看着自己的队伍被消灭。 “嗯,您的安排妥当。”但还有一句话他没讲出来,就是万一各国纷纷和清国宣战,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保护贝勒爷和这个家的所有成员,这也算是一种回报了吧。 “身体可好些?”载堃柔声问,每礼拜,老周都会送几只母鸡,和一些鸡蛋,以及鲫鱼,牛奶(乳饼),水果过去,给神父补身。 “好多了,您不用再送其他东西过来了,我现在很好。”他每次做完鸡汤,都是分给大家一起吃的,鸡蛋也是,可费恩叮嘱过自己要多吃,所以他就坚持每天两个鸡蛋,喝牛奶或吃乳饼,晚饭则喝鸡汤,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好。 “你现在倒是圆润了点儿,以前太瘦了,该送还得送,反正你这辈子也不会嫁给我,这就算我给你的零花钱吧。”他也知道凯尔索不在乎,可是这却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凯尔索听到他这么说,就不再争辩了。 英文课上完,老周就敲门把这月的地租和账目拿了过来,现在钱都归贝勒爷管了。 “你把家里日常的开销给福晋带过去看,以后让她每月查核,不能疏漏了,让福晋去外面转转,必须把现在的物价弄清楚了,全都记下来,规矩都是人订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按规矩,祖制办事。”他对老周说道,并不避讳神父坐在旁边喝茶,俨然已经把这位当成了“夫人”。 “地租还是您来看吧?”老周又问,此前贝勒爷辞退了几个账房就是因为从中克扣了太多钱,而且账目也特别混乱,他能呆到现在就是因为比较清廉。 “嗯,你再打听下现在的地价如何,随时和我讲就是,先下去吧,我晚上再看。”他打发老周出去,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凯尔索问:“您要卖地?” “如果天下乱了,官府才懒得帮你收租,你又不能一家家的去催,远的地方就卖,只留近的,再买几间铺面出租,我们没学过做生意,恐怕会赔得血本无归,就靠租房子过活吧。”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打仗,江山易主,那样他就什么都没了,光有贝勒爷的头衔能当饭吃吗? “您说的是。”他也觉得有必要提前做准备。 载堃抓住他的手开玩笑的说:“其实很多人背地里都叫我抠门儿贝勒,我对自己抠,对家里人也抠儿,其他的贝勒,贝子可没我这样的,每天伺候他们洗漱的丫头,太监都得好几个,在我这儿全免了,因为从小我就讨厌被别人摆弄,和瘫子似的。”自立门户后,他就改了各种繁文缛节的规矩,阿玛却特别反对,这也是他们父子二人关系不好的原因。 凯尔索笑了:“我听说过您有这个外号,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钱都是留给孩子们的,谁知道以后世道会咋样,得给咱们的孩子多留点儿产业。”贝勒爷由衷的希望他们能再有孩子,但暂时没办法实现,因为凯尔索的身体还没恢复。 神父没吭声,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教堂了。 “再呆会儿吧?”他几乎是在恳求了。 “已经很晚了,明天您还要早起去军营,歇着吧。”凯尔索拿起包,原本要直接走了,但看到贝勒爷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就不忍心了,只得放下皮包,走到了贝勒爷跟前。 载堃抱住凯尔索,高兴的说:“舍不得我了?” “除了耍赖皮,您还会什么?”神父帮他宽衣,想让他早些睡了。 “其他的事儿都让我烦,就和你在一起最高兴,我不找你耍赖,找谁耍赖?”他现在基本都自己宽衣,很少让人伺候了,这也是军人应有的习惯,现在他也要求家里人照做,要不怎么能裁掉那么多仆人。 “我让老妈子帮您打热水,洗完了就睡吧?”帮贝勒爷脱完衣服,凯尔索就推门出去了,临走前还嘱咐老妈子伺候贝勒爷洗漱睡下,原本这都应该是福晋和侧福晋做的事,如今全让自己代劳了。 但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让突然出现的福晋叫住了。 “神父,您可有时间?”兰馨笑眯眯的问,实则在特意等他。 “福晋,您有事找我?”他不解,现在已经八点多了,该睡觉了。 她点头:“有事找您帮忙,咱们去厢房里谈吧。” 凯尔索跟着她去了后院,进了南面的厢房。 丫鬟点亮了好几盏油灯,又上了茶,才退出去在门口候着。 兰馨客套的说道:“这么晚了还不让您回去歇着,真是不好意思了!” “福晋,您有话直说便好,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他几乎每天都要来贝勒府,跟福晋讲话的次数却不多,对这个女人也不甚了解。 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问:“您和贝勒爷走得最近,应该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吧?”神父绝对知情,就怕人家不说。 凯尔索眼神闪烁,但还是答道:“您为何这么说?” “一月前,贝勒爷去了趟祖坟,他说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葬在祖坟里了,还让我们每次祭祀时要一起,我觉得颇为不妥,因为不合祖制,而且我们阿玛并不知情,我到不是不愿让他有别的女人,但就这么在外面养着也不合规矩阿。”她是在试探,进而好知道那个女人的情况,之前老周就是咬死了不说,她真是啥都没问出来。 神父算是明白福晋的意图了,他宛转的说:“或许他并不乐意嫁过来,当然我这是猜的,不是有句老话么,一入豪门深似海,他可能觉得在外面生活更自在吧。” “您看,您定是知道,就是不和我说。”她不免抱怨,贝勒爷身边现在就两个朋友,一个是萧谦,她很讨厌这个人,另一个就是神父,她倒是不讨厌呢,可神父的嘴也很严。 凯尔索摇头否认:“您误会了,我当真不知道的,但贝勒爷是个有规矩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2 的人,他一定是觉得这么做更妥当吧,而且他很尊重您。” 她叹息:“尊重有何用,我嫁给他五年,就只生了箐竺一个女儿,每次过年的时候去阿玛那里都要被念的,去年让慧珠进了门也是为了能给贝勒爷多添儿女,但现在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觉得他的心思不在家里,全在外面了,不过别管是外面的,还是家里的,能给贝勒爷生儿育女我都会感激,所以您不妨告诉我吧,我会和那位姑娘聊聊,到底为何不肯嫁进门来?” 他为难的思忖了片刻,才又说道:“福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自己是个男人,神父,和结婚根本无缘,总之还是快点脱身为妙吧。 兰馨见他不肯讲,只得笑笑:“好吧,打扰您了,我这就让老周送您回去。” “您也早点歇着,我告辞了。”凯尔索说完,便带着负罪感离开了,对于这个家而言,他永远是外人,不管他今后能不能为载堃生下贝子,这也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圣母颂 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为了给受到义和团洗劫,破坏的教堂进行筹款,北堂准备举行一次盛大的弥撒,邀请各界人士参加,凯尔索虽然兼顾西堂的主祭,但还是被叫来帮忙,因为他最熟悉唱诗班的孩子,也擅长弹钢琴,所以这次弥撒的特别表演也是他来负责的,这几天他都在为此忙碌着。 但这一切又让雷欧看不顺眼了,他原以为主教会把这个英国佬丢到满是猪粪的乡村,和那些目不识丁的贫民为伍,可人家还是去了教廷直接管辖的西堂,虽然那里比起北堂来说几乎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各种待遇,伙食只会更差,但听说凯尔索巴结上堃贝勒之后就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连教堂里的人也跟着沾光了。 礼拜六的下午,由主教亲自主祭的弥撒开始了。 礼堂里坐满了来宾,对于张贴于北京城某些角落里的义和团要杀洋人,拆毁电线杆的秘密告示,他们充耳不闻,或是满不在乎,只有少数人引以为戒,早早的把家属送出了大清国。 贝勒爷和德芳格格也来了,还捐助了一些物资,两人受到了公使馆人员和家属们的热烈欢迎,对于学习英语半年的贝勒爷而言,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他不失时机的和洋人们用不熟练的英文搭话。 贝勒爷察觉到洋人们并未觉得自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依然对朝廷有信心,但据他了解,某些人想故意制造矛盾,逼迫老佛爷向洋人开战,还要利用义和团的力量,这种愚蠢的想法被很多大臣反对,但端王一派却是占了上风的。 弥撒开始后,礼堂里就安静了下来,庄严的仪式按部就班的进行,大家也会跟着一起诵念经文,说阿门。 仪式举行完毕,唱诗班上台了,这些男孩年龄从7岁到13岁不等,都是还没有变声的童音,一名资深的修女负责指挥,凯尔索神父担任伴奏。 在优美的前奏之后,男孩子们用天籁之音演唱了舒伯特的《圣母颂》,音律宛转而动人,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神父自始至终都闭着美眸,此时此刻他与那位在天上仁慈的圣母相遇了,比起天主而言,他觉得圣母更贴近凡间的俗人们,她能够悉听每个信徒心声却从不抱怨,甚至是对有罪的人们施以惩罚。所以,他这个不洁的罪人得以暂时的安宁,因为玛丽亚是慈爱的母亲,她可以宽恕同样曾经为母亲的自己,在歌曲即将结束的时候,神父流下了两行泪水。 在灯火的映照下,凯尔索美得犹如天使,一对洁白的翅膀仿佛又在载堃眼前展开了,这一刻他真的不敢有任何亵渎的想法,在他心目中这位天使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自己的,他要把凯尔索视为生命一般的珍视着。 表演结束后,礼堂里的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尽管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和故事,却在宗教的世界里得到了暂时的休憩和释放,人们的变得更加平静与从容了,然而当他们走出教堂之后又得恢复本来面目,做着根本不愿意的事,但所谓的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弥撒结束后,一些教徒还在礼堂逗留,和朋友们拉家常。德芳格格先走一步了,贝勒爷则要接神父去府里,今天孩子们休息没有课上,他却还得学英文。 马车停在教堂后门,凯尔索和载堃并肩穿过花园步行过去,天色已经晚了,风温柔的吹着,在银色的月光下,两人虽然没有携手,可步伐却是一致的。 “前几天福晋专门问了我您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她并不反对您纳妾,说要和对方谈谈,问为什么不嫁到贝勒府去。”这让身为男人的他尴尬,可也证明福晋是个能给丈夫足够面子的女人。 载堃笑着问:“你是不是说不知道。” “我当然说不知道了,但她不信,她真的全心全意爱着您。”英国女人是没有这种胸襟的,但在大清如果想让家里和睦,就得接受丈夫随时会纳妾的现实。 但贝勒爷却不赞同,他停下脚步扶住了凯尔索的肩膀:“我不这么认为,很多大清的女子,就如兰馨一样,从小念的是四书五经,遵守三从四德,她们按照规矩做事,绝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这辈子很难被丈夫疼爱,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大清国的祖制规定了皇上临幸妃嫔都是不能过夜的,完后,女人被太监扛走,皇上则独自入睡,喜欢什么人,想和什么人睡,怎么睡,为什么要别人指指点点,岂有此理,很多人还是遵守着,几十年如一日的过来了,他们的儿子,孙子依然如故,但我不要做这种人!” 神父相当震惊,不禁叹道:“看来皇上过得并不如意,听说他是个很忧郁的人呢。” “他没用对人,可能错过了唯一翻身的机会,现在太后重新掌权,他会更加辛苦,不谈国事了,就说咱们的事吧,你今后怎么打算的?”载堃并不想逼迫他,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总该把话讲清楚。 神父低着头,小声说:“我不想改变我的初衷,这是我选择的路。” 载堃叹了口气:“如果还像从前一样,我倒也没什么抱怨的,只怕你被派到其他教区侍奉,那我们就天各一方了。” “应该不会,西堂的神父年纪大了,需要养老,而且我又是教廷直接委派的神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呆在那里一辈子。”他很乐观的预测今后的日子,可如果有一天大清国又来个禁教,他们这些传教士和修女就会被驱逐出境了。 贝勒爷摇头:“现在很难说了,如果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大清合法经商,那应当是没问题的。” “您也怕朝廷禁止传教吧,这种事担心也没用的,我们左右不了,一切都是主给我们的考验,即使是殉道作为神父来说也是理所应当的,我接受命运的安排。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3 ”他从容的说着,可载堃看起来却十分悲伤,反而让他更加不好受了。 “我不让你走,也不想你有危险,但比起让你留在满是拳匪的大清国,我宁可你能到安全的地方,现在就走,别留在北京了,去香港吧,等到风声过去再回来也不迟。”载堃并不了解教廷内部的想法,但洋人都太安逸了,总以为呆在北京城就不会有危险。 神父皱眉摇头:“主教都没走,我怎么能离开呢,我们如果真的都走了,那些教民怎么办,难道看着他们被拳匪杀戮袖手旁观吗?” “看来非得折断你的翅膀才行,不能飞你就只有留在我身边了。”贝勒爷别有所指,但凯尔索却没听明白。 两人亲密谈话的样子,被藏在树后的雷欧神父看到了,怪不得堃贝勒能义无反顾的每月捐助大米和其他物资,原来是被这英国婊子迷住了,看那淫贱的眼神,望着男人的样子就和发情的母猫似的,不堪入目,他再也不能容忍这样的货色污染圣洁的殿堂了,必须再去向主教汇报。 琢磨了半天的凯尔索方才明白贝勒爷的话,他放下手,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没人能折断我的翅膀。”唯有他自己才可以,但折断了翅膀再想修复却是不可能了,他没有勇气留在地上像个凡夫俗子一样的活着,不,他更怕的是没有了退路,假如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他就只有被抛弃的命运了! 贝勒爷跟了上来,岔开了话题:“天气暖和了,我让裁缝帮你做几件夏天的衣服吧。” “不了,我不经常穿满服,太浪费了,您留着钱给夫人们买脂粉吧。”他其实不太喜欢大清国的衣服,穿着有点儿邋遢,还是西服精神,能让男子有绅士的风度,可凡事都有例外,贝勒爷穿满服倒是挺潇洒的,因为人家肩宽,又魁梧,能把马褂撑起来。 贝勒爷在教堂做弥撒的时候,慧珠则和武海在永定门外幽会,两人打得火热,难舍难分,每个礼拜不见上一次彼此都会思念,这种有违伦常的偷情对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体验,除了身体契合外,也会躺在一块儿说话,聊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个人倾听,他们都是人生失意的人,就算是抱在一起取暖吧。 “这么说你爷们儿在外面有人了?”武海躺在炕上翘着脚问,在家里他可不想称那个人为贝勒爷。 里面的慧珠也懒得纠正了,毕竟她对丈夫也有怨言,她不禁发牢骚:“一个死孩子,随便埋了算了,还弄到祖坟里,真是疯了!” “能给生孩子,就不愿嫁过来,也可能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不想到你们这深宅大院里窝着,那女人厉害,比你们都聪明!”他说完就抱住了慧珠的肩膀,想再来一次。 可慧珠却推开他,坐了起来,准备回去了,她白了武海一眼说道:“还能有比名份更重要的,我就不信她不想。”只有笨女人才会给男人生孩子不要任何保证。 “男人喜欢这种女人,表面上什么都不要,但实际上得到的最多,男人会觉得亏欠太多,拼了命的补偿,你们女人当然不懂。”他可谓轻车熟路了,此前和个寡妇纠缠了很久,但后来寡妇寻了个开杂货店的鳏夫,他们就再没来往过,他对那女人是掏心挖肝的,花了不少钱,可最后啥也没捞着。 “净胡说八道,我该走了。”慧珠坐在床头穿衣服,还是有点儿懒洋洋的,真想过了夜再回去,得赶紧走了,回去太晚,福晋会盘问的。 “还是礼拜六见吧?”他缠着慧珠,又在她脸蛋上亲了口。 “嗯,要是我不能来,你也别怪我。”她说完,就穿上了绣鞋,拿起床头的梳子梳头。 武海躺着看她,不禁赞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把你这么个美人儿晾着出去打野食儿。”对贝勒爷在外面的女人,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啥样儿的娘们能把风流的贝勒爷弄得五迷三道的。 ☆、不合规矩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劝奉教,自信天,不敬神,忘祖先。男无伦,女行奸,鬼孩俱是子母产。如不信,仔细观,鬼子眼珠俱发蓝。天无雨,地焦干,全是教堂止住天。神发怒,仙发怨,一同下山把道传。非是邪,非白莲,念咒语,法真言。升黄表,敬香烟,请下各洞诸神仙。仙出洞,神下山,附着人体把拳传。兵法艺,都学全,要平鬼子不费难。拆铁道,拔线杆,紧急毁坏火轮船。大法国,心胆寒,英美俄德尽消然。洋鬼子,尽除完,大清一统靖江山。 进入四月底,只要有义和团的地方,到处都流传着这样的口号,朝廷对于义和团是剿还是招抚,意见并未统一,两股力量还在博弈,义和团因而得到了发展的时机,迅速壮大起来,但与此前不同的却是,越来越多的渣子流氓混入了义和团,并在各地揭竿而起,乍眼看去他们都是义和团,实则不然,假借扶清灭洋口号牟取暴利,公报私仇的大有人在。 月初,各国公使又一次联合照会,而且有海军示威。4月16日,京报上发表了直隶总督裕禄要求禁拳的上奏。但4月17日,京报上又颁发上谕,重申不禁拳的精神。4月21日,清政府又颁布上谕,重申“只问匪不匪,不问会不会”,与1月11日的上谕精神一致。清廷政策的反复性和随意性,让各国公使失去了对它的信任,觉得再在此事上纠缠也没有多大意义,遂放弃在此事上的要求。义和拳会继续蔓延。 5月初,慈禧就能否将拳会编为团练征求袁世凯和裕禄的意见,裕禄在5月17日上奏否定了团练的建议,但接着说:“如查有学习拳技之处,谨遵前奉谕旨,只论其匪不匪,不问其会不会,分别妥为办理。既不可姑息养奸,亦不可累及良善”。 朝廷中存在两种声音,而玩弄权术毫无政见的老太后,却在观望中,因为出了问题她亦可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洋人不会找自己兴师问罪,她可保得身家性命,大不了最后一招“撒泼打滚,说一介女流之辈,都是被逼无奈”。每次地方官员看到圣旨都颇为头疼,经常要参详研究很久,“已阅”的字眼,代表知道了,却没有指出任何明确的方向。 这天傍晚,贝勒爷骑马从军营回来,在胡同口的时候碰到了几个打扮看着像义和团的人,应该是要去附近的土地庙跳大神,铁蛋儿也在胡同口围观,看到他回来了,礼貌的问候:“贝勒爷您回来了。”孩子跟在马后小跑。 载堃坐在马上答道:“嗯,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呢?” “我来看热闹,叔刚走,去接神父了,今天神父从东北旺回来,说是给教徒办葬礼去了。”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特别羡慕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贝勒爷,要是有一天他也能这么英武就好了。 “别凑热闹,离义和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4 团的人远点儿。”他提醒铁蛋儿,这孩子最近长高了不少,身子骨也比之前硬朗多了,仔细看其实长得还挺周正的。 “嗯,我知道的。”他爹就是闹义和团让官府杀了头,所以那肯定是危险的事儿,不能参合,至于洋人该不该杀,教堂该不该烧,他就弄不太明白了,但叔说那是不对的,因为洋人和二毛子没犯法。 贝勒爷在门口下了马,仆人就把马牵到后院去了,他和铁蛋儿一起进了府。 刚进门,兰馨就把他叫到客厅里,面带微笑的说道:“贝勒爷,慧珠有喜了。”虽说她对侧福晋能这么快有喜感到意外,但怎么说也是家里要添人丁了。 载堃迟疑了一会儿,就平淡的说:“哦,既然如此就每月多支给30两吧,毕竟要补养身子。” “嗯,今个儿大夫刚走,给好了脉,说已经一个多月了,慧珠身体好,肯定能平安生养的。”她又要有事操心了,可惜的就是自己肚子不争气,没能再怀上。 “你多操持吧,我没功夫管。”既然慧珠已经有了孩子,那么他就不必再履行义务了,每月一次暂时免了,只要顾好了兰馨这边就成。 福晋行了礼又道:“这是应当应分的,您安心吧,要不,您去看看她?”她虽然并不希望丈夫宠爱慧珠,可有了身孕应当多照顾,贝勒爷去看看是应该的。 但载堃却回绝了:“一会儿神父就来了,我要去念英文,上次还有句子没抄写,等有时间我再去看她。”他说完便匆忙离开,进了书房。 福晋叹道:“神父都比媳妇儿,孩子重要了!”但她又无可奈何,男人们的天地,女人是掺合不进来的,她有时候羡慕德芳,因为那是个特例,可女人的首要职责不是照看家里么,国事天下事让男人们操心吧。 没多久,凯尔索便来到了贝勒府,进了书房立刻被载堃抱住,顺理成章的吻了一通。 他好费劲才推开对方,平静的说道:“主教可能已经知道咱们的事了。”昨天他被特别召去见面,主教拐弯抹角的讲了一堆话,那意思就是让他注意神父应有的道德操守,不要丢了高贵和圣洁云云,还说和大清国的贵族应该保持距离,他又不傻,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贝勒爷并不慌张,反而笑了:“捕风捉影而已,他又没抓到证据。” “这就不好说了,以往教廷出现类似的事也都是心照不宣的抹掉,我还是从费恩修士那里听来的,他知道很多,主教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只是担心我会影响教廷的声誉,让我注意分寸。”他说完就把皮包放到了桌上,又拿出了课本和笔。 贝勒爷坐在书桌边,轻松的说着:“你好像也弄明白了,世上的事并非只有是与非么,往往都是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你无需忏悔,认罪,因为所有人都差不多。” 凯尔索也坐了下来,捏着钢笔说:“或许吧,但忏悔还是需要的,至少我起初是希望做个圣洁的神父。” “你很干净,从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是,到现在依然如此,并不因为你没了处子之身就会变得肮脏,你的纯洁是发自内心的,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么,就是因为她们的心里不够美好。”贝勒爷说完,便拿出了本子把上次落下的句子重新又抄写了起来。 神父却迷惘的问道:“福晋是个很好的女人,她不够美好么?” “她有太多祖宗规矩了,装了那么多老旧的东西,就再容不下其他了。”贝勒爷说道,这几年他看了不少西方的书籍,看到了海的另一边世界的端倪,渴望着能找到知音,而身边除了姐姐之外,其他的女性都守旧顽固,不能沟通,兰馨也如此,出于对丈夫的尊重,她默默的执行着自己所有的命令,但却很少提出见解,往往拿出父亲那一套说教,让他很烦! 凯尔索笑了:“您很想让大清国实行新政,让国家民主起来,但您骨子里也有一些东西改变不了。” “嗯?”载堃停下笔,眼巴巴的望着他,想要寻求答案。 “我们英国人无权说教你们,因为我们身上也有同样的缺点,一个国家的历史太长,都会有些傲慢自持的,尤其是男子,对妻子,甚至对儿女都有自己的规矩,可是这却一点也不民主,自由了。”他对此体会颇深,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而所爱的男人也是一个路子,只是手段没那么激烈罢了。 贝勒爷挠挠头,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身上也有顽固不化的东西,为啥他之前就没觉察出来呢。 “男人占有世界的资源,他们是强者,想要控制所有东西,包括他们的女人,您并没有错,因为男人们几乎都差不多。”神父说完就翻开了书,把要讲述的例句圈了出来。 载堃抱着胳膊思忖了半天,便试探着问:“你认为什么才叫民主自由?” “人人平等,不分贵贱,男女皆可出外做事谋生,接受同等教育,女性也有权利参与政治,西方的竞选女性有权投票,甚至可以当选。”他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人提出了要让女性有投票权的说法,他期待那一天早些降临,很多女人就可以脱离丈夫们的掌控实现独立了。 贝勒爷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要不得,如果那样,天下得有多少老佛爷啊,男人都别活了。” “everyone is equal, free,&hro;horitarian&,在你们大清国很难行得通。”神父说道,除了满人,女子还都裹小脚,这样的国家要想人人平等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i look for;to bsp;but i am not optimistic!”载堃想看到国家富强,不再有那么多赤贫的百姓,然而首先就要把脑子里顽固的东西丢了,让年轻一辈接受开放的教育,西学东渐。 可百姓中还有多半数人目不识丁,他们的眼神呆滞茫然,尤其是面对照相机的时候更是如此,此前他曾经和神父外出摄影,接触过不少社会底层的百姓,他们会对你跪拜磕头却闹不清扁担倒在地上是个一字,要这些人懂得自由民主?还不如跟着义和团跳大神来的实惠,干旱的时候种不了地,能靠扶清灭洋混口饭吃,烧杀抢掠的时候顺便捞一把,可是一下雨了,那些原本务实的庄稼人就都跑回去种地了,溜得比兔子还快,剩下一群乌合之众继续折腾,朝内某些人借着他们的声势争夺权力,好不热闹。不过,坏就坏在这几月京津地区都在干旱。 两人在书房学英文之时,府外忽然停了一辆马车,王爷奕漮忽然来了,这让总管老周很纳闷,陪同王爷的还有德芳格格。 “把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5 贝勒叫到客厅,让福晋也过来,其他人不用来。”王爷接受了老周的跪拜,就在女儿的搀扶下进了贝勒府,他看起来面露怒色,令人害怕。 老周赶紧小跑着过去禀告。 载堃和福晋几乎同时来到客厅,分别行礼,王爷却只对儿媳说道:“兰馨你坐吧。” “是,阿玛。”她看出公公要发火,而对象则是丈夫,不由得冷汗直冒,可公公让坐,又不能违抗,只得坐到了右边的椅子上。 贝勒爷看到父亲瞪着自己,心里便有谱了,八成是为了忆儿入祖坟的事,兴师问罪来了,但他只能站着,等候发落。 德芳也很紧张,她一个劲儿和弟弟使眼色,意思是让这位爷别乱说,省得激怒阿玛,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葬入祖坟,传到外面去成何体统!”奕漮不想绕圈子,他生气是真,但更愤怒的是儿子在外面勾三搭四,还弄出孩子,太失身份了。 载堃低着头不言语,他知道下面父亲会问孩子母亲的事,他该怎么解释呢?如果找个人顶替,日后凯尔索再生也还是个麻烦事,因为孩子很有可能是绿色眼瞳,相貌也会和满人大不同。 “入祖坟的事儿先不提,你和我说说,你为何不娶了那女人?”他并没从德芳嘴里套出实话,女儿明显在维护载堃。 贝勒爷欠身答道:“回阿玛,儿子这么做是有难言之隐的。” 福晋听到这话,心情就紧张起来了,她怕的是丈夫不说实话,弄个不正经的女人,汉人或贱民。 “她是汉人?”王爷问,这到并不是那么棘手的事,汉人也有办法变成满人,入八旗就成了。 载堃摇头;“回阿玛,不是,但他也是贵族出身,清白的人家。” “嗯?”王爷纳闷,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是洋人。”贝勒爷如实答道。 德芳的脸都吓白了,连忙偷偷摆手,想让弟弟别乱说了。 福晋也傻了眼,这可比娶个烟花女子更让人头疼,洋妇,贝勒爷也太不知深浅了吧,身为皇族怎么能和洋人通婚,成何体统? 奕漮大发雷霆,拍着桌子怒斥:“混账,你给我跪下!” ☆、鞭刑 载堃跪了下来,暂时没言语,但如果不说出实情漏子会越来越大,往后他更不能自圆其说了,说出是洋人的实话,至少不会让阿玛逼着娶个顶替的女子进来,因为洋人和大清皇族通婚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你学洋文就是为了去勾搭洋妇,把精神头都用在了寻花问柳上,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更何况她要是再生个一儿半女,你当如何向宗人府申报,难道你要看着孩子只能用庶民的身份过日子?”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可他乃是王爷,儿子也是贝勒,按道理来讲孙子理应是贝子,这下可好,不但没有任何爵位,就连认祖归宗都成问题了。 “阿玛,儿认为这并不重要,我们只要教育好孩子,将来他也是可以成才的。”他说道,能让宗人府承认当然是好事,不承认也没啥了不起的,他存了那么多家产足够三四个孩子自立门户的。 “你根本就不懂,之前因为跟着康有为他们闹,就差点被削爵发配,现在又找个洋妇,这种丑事传出去让我如何跟太后交代,你马上准备银两送到洋妇那里,和她断了,只要我活着就绝不允许洋人嫁进来。”他指着儿子的鼻子训斥,现在自己身体还算硬朗,如果过几年不中用了,在朝中没了地位,载堃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孩子太莽撞,总肆意而为,无视祖宗立下的规矩。 载堃跪在地下,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说道:“儿以为我大清日后必将会开国,届时必有更多西洋人和我们通婚,更何况现在已不是十分稀奇的事了,您让我抛弃妻儿,皆不是更蛮横,更没德行!” 王爷气得七窍生烟,这是儿子在向他挑衅,他不得不痛下毒手了。 “好,我让你牙尖嘴利……脱衣服站到院子里,让我打你个混账东西!”奕漮本不想用武力惩罚载堃,但儿子太嚣张,做的事情又很出格,今日必须灭了这混球的气焰。 “阿玛,求您原谅堃儿吧,他只是意气用事,我会劝他不再犯的。”德芳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她无法拦阻父亲带着家法来,家法是牛皮鞭,抽在身上剧痛无比,自打载堃十五岁以后,都是用它管教的。 福晋看这架势差点昏过去,她也跪下来磕头陪罪:“阿玛,您莫要罚,贝勒虽然千错万错,可也是朝廷命官,明日还要赶去军营当差,您可千万别打啊!”之前因为变法的错,丈夫已经被打了个皮开肉绽,这次又要再下毒手,她实在是不忍心。 “你们谁劝也没用,孽子,只会惹是生非。”王爷嘴上说着,心里却还在琢磨儿子找洋妇的事儿,如果能用钱消灾那自然最好,可万一对方拒绝,还要和儿子纠缠不清,那当如何是好? 载堃很平静,他又想起神父刚才和自己讲的话,“尤其是男子,对妻子,甚至对儿女都有自己的规矩,可是这却一点也不民主,自由了。”他虽然自立门户很久,却始终不能脱离父权的影响,因为他的爵位源自阿玛,他的儿子,孙子是否还想承续这种生活呢?现在,他不得而知,他却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呐喊,所以即便皮肉绽开,也不能低头认错! 他推开门,脱了马褂,只穿裤子来到了院子里,仆人们看到这架势全都吓得作鸟兽散了。 候在院子里的老周马上就明白了,赶紧让老妈子去准备金疮药。 书房里的凯尔索听到动静,也推开了门,他这才看到贝勒爷把辫子绕在脖子上,站在了葡萄藤下,露出结实的后背,月光照耀着这精壮的躯体,给它投上一抹冷峻的颜色。 “老周,出什么事了?”凯尔索问道,他发现王爷和格格来了,立马又单膝跪下行礼。 奕漮都没搭理自己,就从腰上取下牛皮鞭子径直向儿子走了过去。 老周看王爷走远了,才敢过来答话,他小声对神父说:“王爷要给贝勒爷用家法。” 神父看到皮鞭了,这可比他苦修的皮鞭更伤人,慌忙追问:“为了什么事儿?” “孩子葬入祖坟,贝勒爷还说对方是洋人。”老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神父是孩子的生母。 凯尔索脸色煞白,想要追过去劝阻,却让老周拉住了。 “刚才格格他们都劝了,没用,王爷会有分寸的,贝勒爷身体壮实,挺得住!”他了解王爷的脾气,因为他是在王爷府邸里长起来的,对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做事雷厉风行。 奕漮开打之前,又说了一句:“你的贝勒府可以有自己的规矩,在外面,得遵循祖宗家法!”说完就抡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6 起鞭子往儿子身上抽,不打几十鞭难消心头之恨,必须灭了其嚣张的气焰。 载堃咬牙忍着不吭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和躯干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和血水混成了一股。 坐在客厅里痛哭流涕的福晋,根本不敢看外面的情景,都是自己的无用,才让丈夫留恋外面的女子,面对公公的暴行,她拦不得,恼不得,实在是痛心的煎熬。 德芳站在台阶上,时刻注意着父亲的行为,必须在关键的时刻请求住手。 躲在角落里的慧珠吓坏了,根本不敢过去,她现在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在家里决定大事的时候,王爷根本不会把她算在内,根本是可有可无的! 血水在贝勒爷后交汇成一片,让神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过去,单膝跪在王爷跟前,苦苦哀劝:“王爷,贝勒爷宅心仁厚,每月都给教堂捐助,无论是修女,还是修士,以及教徒们都记着贝勒爷的好,他待人真诚,所以会有洋人倾慕贝勒爷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神父这么说,王爷才暂时住了手,他转而面向凯尔索问道:“看样子,你是知道了?”这个洋人平时和儿子走动最频繁,说不定就在中间穿针引线呢。 凯尔索低头谨慎的答道:“我将会给您最合理的解释,请您稍安勿躁,不要再向贝勒爷施以惩罚了。”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明讲。 德芳看到神父这么说,就觉得大事不好,立马叫老周把贝勒爷侍奉好,擦金疮药,然后才来到父亲身边:“阿玛,咱们去书房说吧。”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王爷看到女儿的样子,心里面有了谱,知道这是件不能外传的事,就跟着女儿,神父,以及被打得一身鞭痕的贝勒爷进了书房。 老周离开之后,关上了房门,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还是在外面守着吧。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王爷坐在中间的位置,想听听这个洋人怎么说,而且儿子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德芳帮弟弟搬了椅子,扶着他坐下。 凯尔索站在王爷面前,思忖了一会儿才说道:“王爷,我来北京之后多次得到贝勒爷和格格的帮助,在异乡能遇到他们这样的贵人,是我的福份,我进入修道院学校到成为神父,已经有14年了,从未有过推心置腹的朋友,这使我感到幸福,也是我母亲,姐姐相继离世后再次感受到关爱,因此我接受了这种命运。”说到这里,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接下来的话太羞于启齿了。 德芳淡淡笑了,对弟弟点头示意,下面的话应该让堃儿说更合适。 “阿玛,我受您的责罚心甘情愿,凯尔索才是孩子的母亲,因为他并非是完全的男身。”贝勒爷虽然背后疼得不行,但此时此刻他不能退缩,这可能是唯一让父亲了解凯尔索的机会。 王爷傻眼了,他转而又看看站在眼前的神父,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好几遍,却不敢相信儿子的话,再怎么看这位都是个彻底的男子,又怎能生儿育女呢? 凯尔索顾不上颜面了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指望王爷能接受,但也不至于再为此对贝勒爷动私刑。 “据我所知,你们神父是不能结婚,应当断了红尘的,但你为何又?”奕漮认为这并不单单是洋人,或男女的分别,更重要的是凯尔索是个神父。 载堃立马接茬说道:“阿玛,此事和他无关,自始至终都是我追求的他。” 王爷觉得头很疼,只得摆手道:“今日暂且这样吧,我头痛要回去歇着了。”说了半天还是儿子死皮赖脸,他面子上挂不住啊,听女儿说神父也是贵族出身,相当于大清的四等爵,或奉国公,这样的家事也不算差,可比起他们来说还是高攀。 德芳舒了口气,就搀扶着父亲出了屋,看来事情可以暂时平息下来了。 把奕漮送走之后,福晋就来书房照顾贝勒爷,不禁问道:“阿玛气消了?” 他趴在床上答道:“嗯,以后应当也不会提这件事了,神父呢?”半天没看到凯尔索的身影,有些惦念。 兰馨答道:“在后院配药呢。”但在外面的女人依然没有揭开神秘的面纱,她也没能听到刚才在书房里的对话,总之事情还是平息了下来。 “你跟他说我没事儿,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回去睡吧,明日让老周帮我去军营告假。”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背上的伤口虽然疼,但因此而能让父亲暂时不来干涉,到也值得。 福晋行礼退了下去,在走廊里碰到了慧珠。 “福晋,我想去看看贝勒爷。”她行礼完后,恭恭敬敬的说。 “不用了,贝勒爷要休息了,有神父照顾呢,你保重身子,早回去歇着吧。”她现在没心思管侧福晋,只想回去泡个澡,好让烦恼都没了。 慧珠觉得很没趣,只得告辞回了房,她真是越来越讨厌呆在这个家里了。 凯尔索熬好药,便端着他回到了书房,关好房门。 “这是费恩教我的方子,家里刚好有药,我就配了给您喝。”他将药端到床前,亲自给载堃喂下。 贝勒爷咧着嘴笑了:“其实阿玛只是担心孩子将来没有爵位和身份,皇族添丁都要报宗人府的,皇上下旨册封爵位,关乎钱么,不过没有也罢,只是让会让咱们的孩子受了委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要不是您说了孩子母亲是洋人,王爷还不至于发那么大火呢,您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他说完,还取了一些清凉的药膏,小心的敷在了载堃的伤口上。 贝勒爷却无所的说:“反正他早晚得知道,还不如直说了,而且横竖我都得挨打,不过每次他打完我,就不会再兴师问罪了。” “伤得这么重,您恐怕好几天都不能去做事了。”凯尔索总算明白了为何载堃会对王爷如此抗拒,专制和暴力就是一对孪生兄弟,对于不服气的家伙,立刻一顿抽打,甭管是否有用,至少能泄了心头的邪火。 “终于不用早期赶去南苑了,在家睡觉多清闲!”载堃很想亲吻神父,但一动伤口就痛,只能又老实的躺好。凯尔索离开之前,在他脸上吻了一口,他心满意足,连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流言蜚语 贝勒爷挨了家法后的第四天,就忍着伤痛去军营了,傍晚回到北京城,他在前门楼子下碰到了不想见的人,两个同是贝勒的亲戚,年龄稍长的是载雁,话唠的弟弟是载渝,在内务府当个闲差,是真正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管带大人,多日不见啊!”挺着将军肚的载雁说着,露出一脸坏笑。 二人也骑在马上,只是抱拳拱手行礼。 “多日不见,你们两这是去哪儿?”载堃不想搭理他们,可毕竟是亲戚,面子上还得过得去。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7 载渝今年刚十八,但也学得和他哥一样了,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 “堃哥,听说您收了个洋人新宠?”他们也是从一个教民那里听说的,还说那洋人是个神父,长得和西洋娃娃似的。 他一愣,并没有直接否认,只是平淡的说道:“你们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们当然有耳目了,这偌大的北京城,还没有载雁打听不到的事儿。”他吹牛不上税,只是因为他们经常和富贵子弟走动,所以消息比较灵通,这种风言风语可是最有意思的谈资了。 载堃却在琢磨,到底是谁把两人事抖落出去的,家里人自然不可能,因为只有老周,姐姐,阿玛知道,那看来是教堂里搬弄是非的人了,可是他们在外面也没做过分的举动,又是谁搞的鬼呢? “那个神父什么样儿,让我哥俩见识见识,听说美若天仙,莫非能比扮上的小唱好看?”载渝年轻,还没见过太多事面,尤其是洋人更会让他好奇了,他和哥哥有时无聊也会去戏园子调戏小唱,看中了的就直接用马车带回府邸快活一番。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有个神父的朋友不假,但绝非你们说的那般,他也确实惊为天人,只不过神父跟和尚一样是不能近声色犬马的,您二位慢慢溜达,我得赶紧回了。”说完他就策马慢跑起来,不想再和这二位扯淡。 望着载堃逐渐变小的背影,载雁对身边的弟弟说:“咱跟着他,看他去哪儿?” “假正经,仗着会拳脚骑射就看不起人,实在可恶!”载渝最看不惯载堃,两家的地位,爵位差不多,但奕漮就占着绞杀太平军有战功,受宠于先帝,太后老佛爷也很给对方面子,所以在声势上略胜一筹,载堃总在皇上一边,又和维新变法的人搅合在一起被罢了官职,最近才重新启用。 因为后背伤口未愈合,贝勒爷不敢骑快马,等他回了府邸的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到门口的时候,凯尔索正站在门口等自己。 “怎么不进去?”他悠着下马,高兴的迎了上去。 “我估计您快回来了,就在这里等着,伤没事吧?”神父很担心他的伤口,打算一会儿亲自帮着换药。 “还好,就是骑马有点儿受罪。”贝勒爷说完就和他一同进了门,也没留意不远处有人尾随而至。 两人直接回了书房,丫鬟帮着载堃换了衣服,泡了茶才带上门退了出去。 “也不知怎么,咱两的事儿都传到我堂兄那去了,你上次说是谁和主教说的来着?”贝勒爷有些郁闷,如果谣言继续传播,散到宫里去,那就不太好了。 凯尔索迟疑了片刻,低头答道:“没关系,让他们说吧。” “就怕传到宫里,再有人煽风点火,够我看了!”虽说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但毕竟有伤风化,而且对象还是洋人,到时他只怕百口莫辩,而且他也是不能和老佛爷对着干的。 神父并不理解,在英国出现类似的事也不会直接影响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但大清国则不然,有这种错误,刚好能让对手抓着机会进行打压。 “贝勒爷,贤王府的两位贝勒爷来了。”门外忽然传来老周的声音。 载堃紧皱眉头,不禁骂道:“这两个色坯,闻着味儿就来了……让他们在客厅坐着吧,上茶点伺候。”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客厅,接待两个客人。 “您太没意思了,我们远远的瞧见了都,还不给引荐一下,让我们哥俩也开开眼。”载雁不想啰嗦了,他只打算仔细品味西洋的美人,刚才他们距离太远,外面又黑,根本没看清楚。 载堃随便抱了抱拳,只得说道:“您二位可真是契而不舍啊,我都说了是谣言还不信。”但他又不能把客人赶走。 载渝无心喝茶:“堃哥,不要太小气嘛!” “我娶侧福晋的时候,你们俩怎么不来瞧?”贝勒爷白了他们一眼,其实那天,他也没请几个人,只是比较近的亲戚朋友来家里喝了喜酒。 “那天,阿玛身体欠安,所以我们都没来,但给了贺礼啊!”载雁辩解,实则却是他们家不想来罢了。 三人正说着,凯尔索神父就从容的进了客厅,以最简洁的礼仪向贝勒爷们问好:“两位贝勒爷吉祥,在下凯尔索,是侍奉于西堂的神父,现为堃贝勒教授英文。” 两个男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这位绿色眼瞳,棕金色卷发的洋人,真的像是西洋的瓷娃娃,他们都没在意人家不用跪拜之礼。 “您二位满意了吧,神父是我请来的先生,教我女儿西洋算数,天文,英文。”他刚才在屋里和凯尔索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二位看清楚了才好。 载渝连忙点头道:“原来如此,请问神父,洋文好学吗,要不我也学学?”虽然肤色,发色和眼瞳都和大清国的人相差甚远,但人家的五官可真是漂亮极了,绝对赛过任何北京城里的小唱,而且还有一种圣洁的气质,洋和尚果然不同凡响,庙里敲木鱼的和尚只会让他联想到干巴巴的咸菜,而这位就是西洋奶油蛋糕了。 神父笑了笑,委婉的拒绝了:“感谢您的盛情邀请,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从这二人猥琐的眼神中他窥测到了危险,他必须近而远之。 “要不您帮我画个像吧?”载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笑眯眯的问,他听说德芳拿着这位的画献给了老佛爷,没时间教洋文,画画总有时间吧? 载堃把话茬抢了过来:“神父从我家回去都已经半夜了,真是一点儿时间都没有了。” “那可真遗憾!”载雁嘴上说得和气,心里就开始抓挠了,这样下去他们兄弟都没机会下手,果然是载堃想独占,对于洋人他们还不能威逼利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我先回书房了,您们聊着。”神父说完就出了客厅,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他觉得可能真的是雷欧在背后故意散播谣言,只要没有被当场抓到,主教那边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贝勒爷就惨了,要堵住别人的嘴,该用什么方法呢?唯有置之不理了吧,时间能冲淡一切。 凯尔索离开后,载堃才坐下来和两人喝茶,还颇为中肯的劝道:“凯尔索神父的父亲是男爵,相当于奉国公,他又是教廷直接派到北京的神父,既有大英帝国的国籍,又有梵蒂冈的教籍,可不是一般的人。” 载渝听不大明白,就问道:“既然生在富贵家,为啥要去当神父呢,像咱们这样过日子难道不好么,梵蒂冈的教籍又是什么?” 贝勒爷捂着额头叹气:“唉,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梵蒂冈也是个国家,那个国家里都是神父和修女,是否继承家业和爵位也要看自己的想法,西洋人比较注重个人的想法。” “全是洋和尚,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8 尼姑的国家啊。”载渝叹道。 “按理说朝廷按时发俸禄,又赐给宅子和田地,莫非大英帝国俸禄少?”载雁不明白英国的贵族以什么维生。 关于这个问题,载堃还真的问过凯尔索,于是他咳嗽了一声答道:“如果是世袭的爵位,都会有封地,靠出租土地,开办农庄赚钱,贵族还可以做生意,开银行,不像咱这只靠俸禄,人家没有俸禄。” “光靠租地也赚不了多少钱吧,还是大清国好啊,又给地,还给俸禄。”载渝叹道,虽说西洋的玩意好,可也没有大清国牢靠,反正他们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京城了,更不可能去遥远的海外。 载堃没说话,他忽然察觉到其他的贝勒,贝子们都没有忧患意识,像他好歹因公务去过外省,见到过地方上的贫困百姓,一家子盖一床被,穿一条裤子,现在义和团之所以闹的凶也是因为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天怒人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贝勒离开后,载堃回到书房,一进门,神父已经把药熬好了,准备帮着换药。 他坐下来,脱了上衣趴在床上说道:“我刚才说明白了,他们应该不敢对你怎么样,不过以后看到他们还是得小心,那两个人可不是啥好鸟儿。”此前,太后老佛爷因为听说载雁伙同其他贵族子弟轮奸某伶人,被罚鞭刑的事。 凯尔索一边帮他擦药一边说:“嗯,我知道的。”从前他也遇到过有男子向自己求爱,那种反而更尴尬,但他采取的依然是彬彬有礼的回绝,尽管有些神职人员钻了空子,认为只要不和女性上床就不算违背誓言和教规,但实际上那只是自我麻痹罢了。 “你估计也见过,北京城有些人就喜欢玩弄男子,因为之前朝廷明令禁止官员嫖妓,所以找小唱,兔子就成了一种有趣的消遣。”载堃说着说着,眼皮就往下沉了,神父的玉手摸着自己的后背让他特别舒服,竟然想睡觉。 “您也找过小唱?”凯尔索随便一问,总觉得此人是老手。 他如实答道:“我也就去过那么几次,觉得没意思,明明是个男子还扭扭捏捏的学女人,不喜欢!” “那也是迫于生计,没办法的,我有个教徒就是小唱,挺虔诚的,无论是卖笑的男人还是女子还不都是为了活命么。”他叹息,如今经济萧条,苦于没有生计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养家糊口,不能挑三拣四。 贝勒爷点头:“嗯,是这个道理,我到是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在未来的几百年之内,这个行业也会继续繁荣的,欢场热闹就代表着国家富裕,也不能都看成负面的,毕竟这行当间接养活了好多人,取缔了谁给他们饭吃,最后大家也只能一起去参加义和团了吧! ☆、幸而脱险 1900年5月12日,涞水县高洛村发生教案。 涞水县有个高洛村,村长名叫阎老福。1899年的元宵节,村里搭起戏棚准备唱戏,当时有教民认为神像放在他家门前的台阶是大不敬,于是前去吵闹并踢翻戏棚,而阎老福则带人捣毁了教堂作为报复,双方随后对簿公堂。由于天主教的主教介入诉讼,阎老福在这次诉讼中败诉,不仅赔了银子,而且还被迫叩头陪礼。1900年春,阎老福邀请附近的义和拳民来高洛村开设拳场。5月12日拳民们展开攻击,晚上,大约有30户的教民全家被杀,一说有68个教民丧命,尸体被埋进庙里或者丢进井里。练军分统杨福同前往弹压。5月22日,数千义和团在石亭设伏击毙杨福同,这次戕官事件使朝廷大为震惊。 随后的1900年5月27日,直隶中部芦保铁路沿线约3万义和团占据了涿州城,知州龚荫培无计可施,便绝食坐以待毙,这是义和团占据和控制的第一个州城。在此之后,朝廷又派出聂士成等参与镇压,与义和团多次交战。但此时直隶地区的义和团已呈现出“诛不胜诛”的局面。 五月底,北京东交民巷使馆区人员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向外发出求援。一支由渤海湾八国海军舰只上海军人员组成的四百三十多人的联合部队(法国七十五人,俄国七十九人,英国七十九人,美国五十三人,意大利三十九人,日本二十四人,德国五十一人、奥匈三十二人)在得到朝廷默许之后,于六月一日从大沽经由铁路抵达北京,协助使馆人员防守。这也算是给大使和传教士们吃了颗定心丸,但区区几百人若是真的开战,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贝勒爷很担心,他已经写了封信给济南的舅舅,告知如果京城混乱,即刻便让家眷迁往济南,凡事赶早不赶晚,五月十日,载堃就让福晋,侧福晋以进香诊病为由带着一些银两,并雇佣了保镖前往山东,老周一路上负责照顾。 作为皇亲国戚的他,无意外情形是不能离开京师40里的,所以乱成啥样他都得呆在贝勒府,除非还像火烧圆明园那回似的,皇上带着两宫太后去“避暑”,那么他们这些人理当护驾。 经过上次的教训,载堃学乖了,他不敢随便发表个人意见,到不是怕阿玛的家法,而是怕因为个人的行为而让全家跟着倒霉,所以上面说啥是啥吧,他捂耳闭眼就和其他中庸的大臣一样得了,特殊时期需要明哲保身。 6月9日,慈禧从颐和园回宫,并调董福祥的武卫后军进城,驻扎在永定门内。董军中不少士兵参加了义和团。董福祥还与义和团首领李来中结拜兄弟。越来越多的义和团拳民陆续进入北京,最多时北京的拳民超过十万。是日起,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区对外通讯断绝。 6月11日,日本驻华使馆书记杉山彬在永定门内被刚调入京的董福祥甘军所杀,被开腹剖心,这种藐视国际公法的行为竟然受到载漪的嘉许。6月12日,义和团开始在内城焚烧教堂,动乱由此拉开了序幕。 幸好,5月底载堃召集了二十五个善用洋枪的保镖,他们留在府邸里看家护院,加上之前贝勒府的护卫,凑足了三十人,每天往来于南苑和城内,虽然疲累,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府内还有银两和一些财物,古董,若是趁乱被匪徒劫持,损失会极为惨重。 6月12日傍晚,贝勒爷骑快马,带着几名卫兵赶到了西堂想接凯尔索去府上避难,但留下来收拾教堂财物的老神父说,凯尔索带着五名修士前往北堂了,因为那里有法国士兵保卫。他立马一路追赶,恰好看到辆马车,就强行征用过来。 一路上义和团的人随处可见,他们见了洋人开的买卖,住地就打砸抢,最后放火烧光,教徒在他们的追赶中,皆成为刀下亡魂,死者不分老弱妇孺。 顺着西直门内往南,他们找了好久,才在一个死胡同前发现了神父的踪迹,那里已经被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39 十几个义和团民包围了,胡同边倒着一个小修士的尸体,这孩子也就十六七的样子,眼睛睁得老大,双手合十祈祷,胸口有一个血窟窿,在最后的死亡瞬间,或许他见到了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道路边上是一辆骡子车,车夫被斩断了头颅,鲜血溅到了灰墙上。 “闪开,闪开,这里没你们事儿了,洋人我们要抓走问罪。”喊话的是载堃手下的小头目杜真,此前在禁军他就跟着载堃,对贝勒爷很了解,他也知道他们寻找的是贝勒爷的好友兼家庭教师。 众人一听,才纷纷闪开,在人群之中,跪着的四个,正是凯尔索一行,他们正握着念珠向天主在做最后的祈祷,在中间的神父紧闭双眸,为刚逝去的两个生命祈祷,接下来轮到他们了,殉道是光荣的,死也要坦然些,但不是教徒的车夫也被杀实属被牵连,他不禁为此自责。 载堃看到心爱的人被困,急得差点拔枪要杀人,可他还是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丢在了地下。 “这些钱拿去分了吧,人我们得带走关押。” 神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马上睁开了犹如宝石一般的绿色眼睛,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们得救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啊,不知道这位是堃贝勒爷吗,拿钱赶紧走吧,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杜真身材不高,但嗓门特别大,他带着两个士兵巴拉开众人,假装把四人押上。 义和团的带头人见状,赶忙捡了钱,悻悻的带着手下出了胡同,他们本想用这个去向上面邀功,但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惹不起,躲得起,还是赶紧走为妙。 载堃让手下驾着马车过来,急忙让四人上车,趁夜晚狂奔回贝勒府,现在唯有自己家才是暂时安全的。 回到府内紧闭大门后,随身的士兵和护院的保镖轮流值守,而贝勒爷则亲自安排三个修士住在了后院,现在府里的下人就剩下五个仆人了,还都被命令不准外出,是怕走漏了府内有洋人的风声。 神父带着三个修士在后院厢房做完祈祷之后,就回到了书房,他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么沉重,死去的年轻修士一时冲动上前和他们理论,他们没有拦住,那孩子就被无情的杀害了。 贝勒爷拉着他坐在床上,温和的说:“他们的尸体,我已经派人送去掩埋了,你们安心呆在这里,等风声过去我再送你们回去,现在外面很乱,哪儿都没有这里安全,我不在的时候杜真会守在院子里,有什么事儿你找他就成,但是千万不要出去,如果门外有人送菜过来,你就呆在房里,我们的米面到是有些囤积的,够咱们吃半年。” 事到如今,也唯有这么办了,凯尔索思忖了一会儿问道:“能不能派人去多买些猪肉,我带人做熏肉和香肠,可以久留,这样就算暂时没有菜了也能就饭吃。” 贝勒爷笑了:“好,此前我也做了些准备,后院养了十几只鸡,你们来了,就帮忙照顾吧。” “那应该没问题,府里现在也没多少人,大家少吃一点儿,总能将就着过。”神父忧郁的说着,城里一乱,做买卖的人也就逃了,恐怕买不到需要的东西。 “别担心,有我呢,我虽然是抠门儿贝勒,但也不会把孩子娘饿死。”载堃将神父抱在怀中,就像哄个婴儿似的拍着,这能给怀里人足够的安全感。 神父又问:“看样子,你们是非要打了。”事到如今想要不流血的解决问题,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大清国的朝廷似乎对义和团失去了控制,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我到是没听到消息,只是端王他们太蛮横,唯恐他家大阿哥地位不保,我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活这么大的,我和这种贼人居然是亲戚,总之,现在支持开战的占了劣势。”载堃忍不住开骂,就连阿玛也对那人颇有意见,现在到好,他们一伙把朝廷上下搅合得鸡犬不宁,老佛爷唯有坐山观虎斗,最后以坐收渔人之利,以达到她牵制皇上的目的。 “当欲望蒙蔽人们的眼睛,往往会让人失去正确的方向,很多时候真理只存在于少数人手中,身处黑暗中人们才会觉得光明是多么可贵。”凯尔索说着,眼下的事却不能用对于错来衡量,即使是拿着大刀砍杀他们,大清的教徒,洋务派的义和团,也是值得同情的,如果吃饱穿暖,谁会去趟这浑水呢?朝廷将百姓的疾苦和艰难巧妙的转嫁到了外来的事物和洋人身上,以达到缓和矛盾的目的,这种伎俩日后还将不断被使用。 “洗洗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贝勒爷吩咐下人搬来大木桶,倒上热水,打算洗个澡,搂着凯尔索上床。 贝勒爷脱光了衣服,朝他招手:“跟我一块儿洗吧,足够两个人用的。” 神父本想拒绝,可酷暑难熬,他们又奔波了大半天,身上都黏了,他也想洗个澡,而且今日若不是载堃出手相救,他们四个人的命就都没有了,想到这儿,他便脱了黑色的袍子和衬裤,迈进了浴桶内,还没坐下就让载堃搂住了连连亲吻。 他退到木桶边上,好不容易才推开贝勒爷,有些难堪的说:“您洗澡还是要做别的?” “先洗澡。”载堃十分开心,因为他们总算有机会单独相处了,尽管外面乱成一团,可在贝勒府里还是舒适安全的,他还得感谢这次机遇呢。 服侍贝勒爷洗澡就成了神父的事儿,原来都是婆子丫头们的活儿,现在府内没有女仆了(暂时都让回了老家),只能让男仆代替。 “我是真希望,能一直和你这么相处,国难当头,我还这么想是不是大逆不道了!”载堃自嘲的说,抓起神父的右手亲了两口。 凯尔索帮他用香皂搓后背,低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早些洗完睡吧。” 这话还没说完,贝勒爷就耐不住了,抱着天使的腰坐着住里顶。 他在木桶里没地方逃,只得无可奈何的问:“能洗完了再弄吗?” 听到凯尔索答应了,载堃开心得像个孩子,就拆开辫子,爽快的答道:“好,给我洗头发吧。” 夜色深了,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油灯,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而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俩人就像是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为了照顾凯尔索的阳刚一面,载堃俯下身,亲自呵护稚嫩的物件。 神父赶忙扭腰要逃,红着脸惊呼:“不用这样!” 可贝勒爷就像吃蜜糖似的,尝个没完,还不让他逃跑,没一会儿自己就像泉水似的涌出了,结果一点儿都没浪费都被享用了。 让心爱的人出来了一次,载堃才引导着凯尔索放松,面对面的爱抚,之前他们的方式都是后背式,无法看到彼此的脸,这大概是因为某人太害羞的缘故,可今天载堃只想看着这张迷人的脸攀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0 上高峰,当然,最好还是共同抵达! 凯尔索甘心情愿的搂着这个男人,再也不想纠结其他问题了,此时此刻应当全情投入,让自己完全绽开,即便有一天载堃对厌烦了,将他抛弃,他也绝不后悔。 贝勒爷辛勤的播完种,就搂着神父说情话:“宗人府的事儿就别考虑了,大不了,咱找个人冒名顶替。” 凯尔索躺在他胸口上,不明白的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咱们有了孩子,就找个人冒名顶替,说是孩子的母亲,作为庶福晋嫁给我,因为庶福晋对身份没有严格要求。”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当然他并非真的想要再娶,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神父皱眉思忖了片刻,才又问:“但如果孩子的眼睛是绿色的,容貌又和你们不太相同,这当如何解释?” 贝勒爷挠挠头:“哦,我真没考虑那么多,要不等外面安定了,和我姐商量一下,她兴许有办法。” “德芳格格还在京城么?”神父关心的问道,上次见面已经是两礼拜前了,她好像也准备要去外地。 “她和婆婆一家去上海避风头了,老太太和你是同乡,见多识广,和大使馆的人也很熟络。”载堃说道,现在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 “我也听格格说过,只是没见过她。”神父说道,老太太腿脚不太好,所以不常去教堂。 载堃挑起嘴角笑了,不禁说道:“我姐嫁到他们家的时候18岁,我那时才11,总过去玩儿,我姐夫是个好人,只是命不长,有一年老太太过生日,我送了她一对玉镯子,她还跟我说在英吉利有些人的眼睛就是这种颜色的,我还不信呢,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的眼睛迷住了。” “我的眼睛颜色和外婆相同,而且孩子眼睛的颜色有时候会和父母不一样,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凯尔索希望他的孩子不要有绿色的眼睛,因为假如以后在大清生活,太特殊的外貌会令很多人感到不悦。 “要不是绿眼睛就可惜了,没关系,只要是咱们的孩子就算长了黑眼睛也一定特别好看。”他很有自信,其实父亲在婚娶的问题上对自己到不是要求特别严,因为他就是侧室生的,嫡母只生了姐姐一个女儿,而作为侧福晋的母亲生下了他,也就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们还有两个妹妹但都过早夭折了。 俩人甜蜜的携手相拥而眠,度过了一个还算平安的夜晚。 ☆、以苦为乐 6月13日,德国公使克林德命令使馆卫队开始“猎取拳民行动”。同日,义和团在内城烧毁孝顺胡同亚斯立堂、双旗竿(今外交部街西口外)伦敦会、八面槽(王府井)天主教东堂、灯市口公理会、东四五条西口的美国福音堂、交道口二条长老会、鼓楼西鸦儿胡同长老会、西直门内天主教西堂、西四羊肉胡同基督教堂、石驸马桥安立甘会、宣武门内天主教南堂共11所教堂。有3200名天主教徒逃入(有42名法兵占据)天主教北堂,2000多名基督教徒逃入东交民巷的使馆区。拳民在北京放火烧掉教堂和一切与西洋有关的事物。13日,天津武清义和团焚毁了马家场、范家庄、洪家坟、牛房、龙庄、韩庄各处教堂,静海全县被义和团占领,整个北京周边地区几乎都处于无政府的状态。 第二天傍晚,急匆匆赶回来的贝勒爷就带了个神父和三个修士一个坏消息,教堂被义和团焚毁了,他到西堂去查看,老神父被烧死,其他人也不知去想,大约是逃到北堂去了。 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抱成一团痛苦,其中一位还是铜色皮肤的意大利人卢卡,长了一脸雀斑,这个孩子也是没有洋人的高傲,把其他两位中国修士真正的当作了兄弟。 “现在哭也没用了,只要不离开这个院子,你们就不会有事儿,家里来了外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屋。”贝勒爷再次叮嘱,送货上门的伙计只会允许呆在影壁后面,连花园都不能进来,但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他们也应该有应对的措施。 凯尔索反到没眼泪了,他完全冷静了下来,如果要保住大家的性命,也只有藏在贝勒府内了。 “我们留着命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日后要再侍奉主,那些殉道的兄弟姐妹们也会希望我们活下去的,约翰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被害的,如果我们白白的交出的性命,就谁也对不住了。”他不想把“殉道”二字常常挂在嘴边,轻易就殉道和自杀又有何分别。 卢卡擦着眼泪说:“贝勒爷,我们感激您救了性命,愿主保佑您!”他原以为这个男人会把他们押走坐牢,要么干脆杀掉,他真的是被吓破了胆,连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 其他两位也跟着点头,还为载堃念诵了祝福的经文。 贝勒爷爽朗的笑了:“我没打算入教,你们就不用念了。” “他们也没什么能感谢你的了,你就让他们念吧。”神父说完就打开了门,仆人送饭过来了。 “来,吃饭吧,以后估计只能吃土豆了。”载堃说道,今天街上已经少见做买卖的了,但是他让下人采购了三扇猪,和一些杂粮,干货,又买了不少土豆,因为土豆能存很长时间。 “我们爱吃土豆。”卢卡答道,桌上摆着六盘菜,还有白米饭,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如此丰盛的晚餐了。 五个人无拘无束的坐了下来,就像是朋友似的一起吃饭,正在成长期的男孩们饭量大,吃了两碗还不够,载堃就吩咐厨子又做了两个菜。 晚上睡觉的时候,贝勒爷便说道:“现在时局不妙,我听说朝廷在招募义和团的人入伍保护京师,端王,不,应该叫总理大臣了,还是在家设坛招待那些神棍,他现在说话的份量重,别人奈何不了他。” “老佛爷怎么会听那种人的摆布呢?”神父也很恼火,事情分析起来很简单,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仗不能打,打了只会赔的更惨而已,死的还都是老百姓。 “老太婆只相信自己家的人,以前有事还会和李中堂,张之洞商量,现在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因为有人造谣说洋人要扶皇上归政,她就以此为借口弹压议和派,全是做给人看的,不过我到是想瞧瞧最后她怎么收场。”对老佛爷,他早就有了一肚子的怨气,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再为这样的朝廷卖命了,因为现在大清的江山,成了慈禧一人的江山,国事也变成了家事,别人插不上嘴。 凯尔索听到贝勒爷称老佛爷是老太婆就忍不住乐了出来:“我以为您很尊敬太后呢,原来也会骂她。” 他侧过身面对神父又说道:“何止我,这朝中上下估计没几个人不在背地里,心里骂她的,你是没见过她本人,坐在大殿上的架势,哪儿是老佛爷,简直就是阎王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1 爷,想学武则天,又没人家的见识,我看这大清早晚败在这老太婆手里。” 凯尔索抚摸着他的面庞,轻声说道:“我知道您愿意让大清国君主立宪,让国家开化,变得民主,自由,但这总需要一段时间的,或许我们这些人见不到,但我们的孩子兴许能看到。” “别说那没影儿的事了,咱们总能做点儿什么吧?”载堃问,他不想继续混日子了。 “待到时机成熟,兴办教育,开启民智,或是办诊所,让百姓健康。”神父答道,教廷和教会就做了些慈善事业,所以才会有教民经过感化而入教,也不全是因为当了教徒能比一般老百姓高一等。 贝勒爷连忙点头称是:“嗯,其一开启民智,其二令百姓身强体壮,这可都是国之根本啊,好,等到有机会,咱们来办这两件事。” 说到这里,神父又黯然神伤了:“我原本想跟着费恩修士学医,可现在他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安无事。” “没听说他出事,我估计他已经到安全的地方了,他可是个聪明人。”载堃叹道,之前一去西堂自己都会找费恩聊会儿,老头儿懂得可多了,对大清国地面上的事儿比他还知道的多呢,而且就爱研究汉方,也懂针灸,号脉。 凯尔索也赞同:“确实是,费恩修士就是我们教区的医生,就连主教大人也是找他看病呢,他给我开的药方特别见效,我现在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你不用为他担心,我熄灯了,咱们睡吧。”载堃熄灭了油灯,就掀开了被子。 神父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人家不是想睡觉而是要继续耕种,他不禁低声埋怨:“昨天两次,您今天还要,明早能起得来吗?” “你小看我?”别说两次,一天四次他都没有问题,但做多了确实腰酸腿软。 “我是怕您伤了身。”凯尔索答道,他现在无事可做,只要每天带着修士们做祷告,念经文就是了,可这位不行,甭管真的假的,还要出一天的工呢。 “再说了,先解决眼前这次吧。”贝勒爷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晚就弄一回得了,要是明天突然下命令出战,他就没时间种下自己的根苗了。 第二天早晨,载堃洗漱完刚牵着马要出门他们最高指挥官,荣禄大人就下了一道令: 从即日起,不必去南苑,在家休整,听候差遣,若有急务,请务必尽力承办…… 大概的意思就是不让他去军营做事了,但尚可留下几名护卫,最奇妙的还是最后半句“若有急务,请务必尽力承办”听这口气应该是另有事让他做,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保卫京城,维护治安么,还有能比这个重要的?他真是摸不着头脑! 贝勒爷让仆人牵马回马厩,就回了书房,关好了门。 凯尔索也起了,见他回来了,就穿好衣服问:“您不去军营了?” “嗯,暂时不用去了,让我在家听候差遣,不知道玩儿什么猫腻呢。”他琢磨着,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不能在关键时刻充当炮灰? 凯尔索穿好衣服,仆人就已经把水到好了,他一边洗漱一边又问:“按说你们现在不能离开军营,怎么就突然不让你去了呢,会不会因为有人发现我们藏在府里,所以要处罚你?” “不,不会,我虽然之前惹过事,但阿玛在朝中还是很容忍的,没人会趁机报复,而且这院里的人也不会到处乱说,让我在家肯定另有原因。”他脱了外衣,就赤膊的坐在屋里喝茶,天气已经非常热了。 神父带着修士们做完祷告后,就安排三人和男仆们一起把晒了整天的猪肉条翻了个面,另一半则已经在昨天做成了香肠晾在后院里晾干呢,两礼拜后差不多就能吃了。 中午出去打听消息的杜真骑马回来了,慌张的禀报了贝勒爷眼见的实情。 三人坐在客厅里,全都无心吃西瓜,这些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拳民杀了很多教徒,“焚烧顺治门(宣武门)大街耶稣堂”,“顺治门内天主堂,都给烧了,外面太乱了,我听城外来的传令兵说天津比北京更乱,您们可千万别想着去使馆避难,那里也有义和团的人,就呆在这里最安全。”杜真说完就喝了一大杯茶,他全身都是汗,从里到外湿透了,说实在他还真感谢贝勒爷呢,如果不是贝勒爷能在家中待命,他这个手下的也得回军营去,一旦打起仗来都不知道应该帮哪边。 神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又添了几分忧虑,但还是点头道:“多谢你的提醒。” “天津那边的洋人有动作么,不是前几天就听说要开过来了么?”贝勒爷问道,这事关合适开战,以及战争是否会打得惨烈。 “铁路被义和团破坏了,他们坐火车,一时半会还过不来,开战肯定是时间问题了,现在这个节骨眼朝廷中也没个指望的上的人,说话有份量的全给挤兑到外面去了。”杜真说道,还好他老婆孩子都在山东老家,否则他也会担惊受怕的,这一乱起来就管不了你是不是教民了。 “我到是乐于看戏呢!”贝勒爷言不由衷,但他现在只剩下看戏的权利了,如果事情平息下来,京城恢复正常,他打算在贝勒府前舍粥,救济贫民。 神父看了他一眼,有些认真的说道:“我也考虑了半天,是不是荣大人想让你们在风平浪静之后再复职,或许是因为贝勒爷您的身份,他有非用到的您地方,可是他又不想让您去蹚浑水,如果您也带着兵和我们洋人开战,那之前您在洋人面前的形象就一落千丈了,不会再有洋人信任您,可能不适合再安排其他的事。” 杜真十分震惊,连忙称赞:“哎呀,神父,您可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载堃也赞成的点头:“对,就这个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多少让他心里好受了几分,至少他以后还是可以为大清国做事的,而且还是以较为正面的形象,当然,有些人还会认为自己是卖国贼。 比起和洋人拼命,现而今的大清更需要卧薪尝胆,默默的赶超各国列强,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敢于挑衅了,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但现在他们真的没有底气讲这句话,挑起战争只会给整个国家和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 ☆、500两开销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越来越糟糕,义和团公然围攻大使馆和天主教在大清国的总堂西堂,这都是在朝廷默许下进行的,6月16日,前门一带约千家商铺因老德记洋货铺及屈臣氏西药房大火而被烧成废墟,正阳门楼、北京24家铸银厂也遭烧毁。拳民同时四处破坏教堂攻击教民,庄王府前大院被当成集体大屠杀的刑场。除了屠杀教民外,义和团更滥杀无辜,诬指许多市民(包括许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2 多妇女小童)为白莲教而烧死戮死。6月22日,朝廷发给义和团2万石粳米,并悬赏杀洋人,“杀一男夷者,赏银五十两;杀一女夷者,赏银四十两;杀一稚子(小孩)者,赏银二十两”,自此是彻底和洋人撕破了脸,势要弄个鱼死网破。 由于荣禄给了贝勒爷长假,他才得以守在家中,这一天刚好收到了家书,福晋,老周,甚至铁蛋儿都一同来信问候。 他即刻回了信,报了平安。 “铁蛋儿问你好不好,挺关心你的。”载堃把信交给凯尔索,这孩子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不过还是能看明白的: 贝勒爷,见信好: 我们在济南已经住了些日子了,吃的好,喝的好,也有很多玩意儿,周老爷一家都很好,对我这个下人也很关心,在这里也给我和格格找了先生,可是这个先生不会洋文,只会教我们念四书五经,上课的时候我总想打瞌睡。在北京的时候,神父给我们上课,总会说些有趣的事儿,所以也不会觉得无聊。 神父他怎么样了,我听说到处都在杀洋人,他没事儿吧…… 神父打开信,仔细读了一遍,便微笑着说:“他平时和我话不多,只问学习上的事,没想到他还挺惦记我的。” “你救了他的命,就算再恨洋人,他也不能恨你了。”载堃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杜真慌慌张张的从大门外跑了进来,抱拳禀报:“主子,雁贝勒,渝贝勒来了,说要让义和团驻进咱府里,帮着扶清灭洋。” “你赶快拦着他们,先别让他们进来!”贝勒爷赶紧拉着神父来到后院,让三个小修士藏进了南面的密室,这间密室里收藏着不少古董和黄白货。 他上来之后,又让仆人把和洋教的东西藏好,这才来到大门口迎接。 “哎呀,您终于出来了。”载雁等得不耐烦,只能站在门口踱步,他的府里已经容不下团民了,所以想拒载堃帮着消耗一些。 “我方才在午睡,来,二位先请进……义和团的壮士请暂时在外等候。”他看到门口围了五十多个义和团的男子,还有几个红灯照的女性参与其中,这些人要是真进了府,神父他们就危险了。 三人来到客厅,坐下喝茶。 耐不住性子的载渝说道:“看堃哥的意思是不想让拳民进您的宅子了?”他家里也住了四十来个人,而且还有陆续要涌入的,只是他不想惹事,就没答应继续接受,就让他们找端王去了。 贝勒爷豁达的笑了,直言不讳的说:“别看我暂时在家,可指不定啥时候就会出征呢,福晋身体孱弱在济南休养,家里也没别人,这么多人住着,被顺手牵羊谁也保不齐,你们知道我府里下人本来就没几个,谁能见天的帮看着呢?” 载雁原本就看他不顺眼,于是干脆施压,拧着眉头反问:“你这么说就是不支持扶清灭洋了?”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不过我的贝勒府确实不适合招待这些英雄好汉,不如这样吧,我支500两银子,10斛米,让外面那些好汉,巾帼另寻住处。”他唯有破财免灾,眼下还不能和这些人对着干。 “堃哥,您也太抠门儿了吧,500两银子对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叔父的田产比我家多上一倍,您怎么也得弄个1000两吧?”载渝敲锣边儿,他也明白此人其实是不支持义和团,不主战的,完全和洋人穿一条裤子,十足的卖国贼,绞杀一龙二虎,十三羊,应该加上这位才公平,哦,还有德芳那个浪货,一个皇族格格居然抛头露面的和洋人“行淫乐”(跳舞),实在有失体统,当自缢以谢祖先! “你们都知道我是抠门儿贝勒,我府上一月的花销也只有500两而已,你们说这钱少不少,不信?不信我带你们看账本,账目福晋都记得很清楚,这些日子换我记了。”他并没说谎,控制在500两之内他已经坚持一年多了。 载雁和载渝你看我,我看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来,且不说他们从不知道府上一个月具体的花销,单从500两来说,也只够他们在相公堂子和戏班里耍几次的,上回兄弟二人一起玩儿了个小唱打赏就是100两,为了封口还给了贵重礼物。这斯真他妈抠门儿,今天他们算是领教了。 最后,载堃还是给众人支了700两,10斛米才把不速之客打发了。 待一行人走远,他则对杜真说:“你盯好了所有人,不能让他们离开贝勒府半步,尤其是雇来的保镖,随咱们的兵士也不能全信,和大家说,每月我额外支给银子10两,让他们守好院子,采买只让府里的下人去,这几个下人全是信得过的。”这五个仆人的妻子全都是福晋那里的嬷嬷和婆子,呆在济南当“人质”,他们自然不敢乱讲,这件事他写信的时候特地叮嘱了老周。 “行,您也别太担心了,就算是镖行雇的保镖也是有行规的,打狗还要看主子呢,他们也不敢随便就把府里的事往外乱说,杀人总归不是好事儿,谁都明白。”杜真明白主子是怕有人见财起意,把神父他们杀了领赏钱。 “但愿如此吧。”因为看到太多无辜的人被杀害,贝勒爷对周围的人都快失了信心,难道疯病能传染?一群人疯了就能感染一大批人同时发疯,找个理由就可以随便杀人了。 晚上,载堃背诵完英文单词就忍不住和神父说了心事。 “外面的人都疯了,杀人抢劫,无恶不作!”他放下钢笔,捂着额头叹气。 但神父却有别的担忧,他坐在边上出神的思忖了很久,才说道:“若联军进了北京城怕一样会做出这种事,那老百姓太惨了!” “嗯,说的是,我可真是从火坑里跳了出来,光凭这点,日后我也要感激荣大人。”他手上不会沾染老百姓的鲜血,可以睡安稳觉了。 “我也不知道能为大清的百姓再做点儿什么,即便不是教民,是其他信仰的人,我也应当施以援手尽量帮助他们,这并不关乎我的信仰,而是身为正直文明的人应当做的。”他从起初的迷茫,又陷入了矛盾,现在则是彷徨,甚至有时候他都开始自我怀疑,当初选择侍奉主的道路是不是适合自己? 贝勒爷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把你变成我一人的天使真是自私自利啊,我答应你,等事情都平息了,京城安定了,咱就开个书局。” “可是您身为上三旗,还是皇亲,按照大清律例不能从事百业的,如何开书局呢?”凯尔索十分不解。 “我自然有办法了。”他说道,找个人代管就成了。 “开书局好,可以让读书人看到更多的好书,我也会帮忙的。”神父很高兴,自己肯定有帮上忙的地方,不如就从撰写英文课本开始吧,他教了很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3 久的英文,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已经逐渐总结出了教育的方法,如果可以编写一本教材当然是大好事。 载堃熄了灯说道:“睡吧,明天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 但凯尔索呆坐着椅子上没有动弹。 “干嘛?”贝勒爷起身问道。 “我很不安!”他现在睡意全无,头脑清醒得很,恐怕他们已经被主教认定为殉道了,而白天来的两位贝勒爷,也让他很担心! “你不用在乎那两个败家子儿,他们就是跟着起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之前一起去打过猎,他们连弓都拉不开,我叔父也知道他的儿子都不成器,就给他们找了个闲差。”他到是并不担心那二位,只是怕有一群埋头没脑的家伙突然硬闯,让他们措手不及。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神父脱了马褂,躺到了里面,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开窗户通风,载堃干脆买了个严严实实的实木屏风,把整张床完全罩住。 修士们除了吃饭,都在后院活动,所以并不知道神父是和贝勒爷睡在一起的,府里仆人的总管三泉也叮嘱过,不许乱传闲话。 第二天一早,管宗人府的王爷颂杰来访,主要是为了查看一下皇亲国戚的状况,顺便问问有什么需要,因为很多物资已经不大容易买到了。 颂杰按辈分是载堃的叔父(算是远亲,曾有联姻关系),但实际上也就大自己十岁,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此人相貌平平,瓜子脸,因为体质虚弱,脸色蜡黄,他性格温和,特别爱当和事佬。 “叔父,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挺好的,只是需要一些蔬菜水果,贱内已经到济南疗养,有我舅舅照顾,到也不需为她们担心。”贝勒爷讲话的时候特别客气,毕竟这位王爷是世袭的铁帽子王之一,身份显赫。 “按道理说,家眷出京要特别禀报皇上恩准的,但现在外面很乱,做事也要讲究情理的,容后我会酌情禀报,就说侄儿媳们受不得炮火惊吓,都已染病故不得不奔去济南静养医治。”他给了晚辈载堃个台阶下,因为不止一个皇亲的家眷去“疗养”了,最远都有到上海的,所谓法不责众,就算是太后怪罪下来也不会重罚的。 “多谢叔父体谅,不知弟弟彦霖可还好?”彦霖是颂杰钦定的继任者,今年只有七岁,这孩子活泼过头了,有次从树上摔了下来,把胳膊摔脱臼,还好脑袋没有碰到,也算是万幸。 颂杰无可奈何的叹气:“你那弟弟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不爱念书,坐不住,动不动就挨家法,他那手掌都让我打得快长出老茧了,你婶子也对他没辙。” “活泼好动不是坏事,您可以着重让他学武,兼而学文,我小时候也总挨打嘛。”载堃说道,前些日子他才刚挨完鞭子。 “到是也想过,可没找到合适的师傅,你有熟识的人吗?”他也想让儿子学点防身的本事,至少要会骑射,还要会使洋枪,能会一套拳法。 “镖局有个老师傅人称铁拳李,从前在我阿玛那里当差,我的拳法是他教的,现在他不在京城,去押镖了,等他回来我让他去您府上拜见。”他答道,这位叔父虽然不算特别熟络,可却是个比较本份的人,按部就班的过日子。 “那就麻烦你了,我还得去贤王那里,明天宗人府会送菜过来,解解燃眉之急吧,你这些日子既然不用到军营,就尽量不要外出了。”颂杰起身要走。 “我送您出去。”贝勒爷行礼告别,和叔父一同出了院门。 叔父看到里院屋顶晒着好多肉干,就好奇的问:“你们这是要做腊肉么?” “对,做点预备着,外面太乱,怕买不到肉。”其实这都是神父和修士们做的熏肉,香肠,从味道上就和腊肉不同。 “哦,你还是很有心的,其他的贝勒,贝子还是提笼架鸟,一点忧患的感受都没有。”他这几天竟看到纨绔子弟了,有的跟着义和团瞎折腾,有的憋在家里斗蛐蛐,玩儿女人,很少有紧张的,载堃是头一个,也是在义和团入城后第一个把家眷送出城的,不仅如此还囤积了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我现在学乖了,您慢走!”之前的事件,几位朋友被杀头,他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再莽撞行事了。 “嗯,你日后会比他们过得都好,只怕你那弟弟将来也不成器,日后若是他遇到难处了,无人依靠,还希望你能帮帮他。” 颂杰苦笑了一下,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恐怕撑不到孩子们都长大成人的那天。 “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当然会帮忙的!”载堃目送叔父上了马车,心里却觉得怪怪的,为何这位世袭的铁帽子郡王会对他说如此伤感的话呢? ☆、军火商? 6月20日,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清廷设计刺杀。 6月21日,慈禧以光绪帝名义发布宣战诏书。 慈禧最终宣战的原因,史学家有很多争论。6月17日,慈禧收到了裕禄关于列强强索大沽炮台的奏报,但不知大沽已经开战。一个有争议的说法是6月17日,慈禧召开第二次御前会议时得到了假照会,认为外国要求她归政于光绪。 慈禧态度作出一百八十度转变,转为支持义和团及向洋人开战。命刚毅、载漪、载勋、载濂、载澜统领义和团,任载勋为步军统领九门提督。18日,董福祥甘军与西摩尔军在廊坊激战,西摩尔军退回天津。19日,慈禧命令裕禄:“各国洋兵欲行占据大沽炮台一所,事机紧迫,兵衅已开,该督须急招义勇,固结民心,帮助官兵节节防护抵御,万不可畏葸瞻顾,任令外兵直入。” 因京津电报中断,到20日,慈禧才获得裕禄奏报,讲述天津大沽已经开战,天津清军和义和团合力将租界敌人打退,军威甚扬。至21日,慈禧正式宣布开战,诏书只提及洋人强索大沽炮台,未提及大沽开战,也未提及西摩尔联军意欲入京一事。 6月25日,载漪、载勋、载濂、载滢四兄弟率义和团六十多人要杀死光绪帝,被慈禧太后阻止。 六月底,就在义和团和清军一同围困东交民巷使馆区的关键时刻,荣禄给载堃带来了机密公文,让他兼办给大使馆“运送军火”的差事,但过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向洋人透露真实的身份,只说是走私军火的商人卖给使馆的。 外面对洋人喊打喊杀火热滔天,而背地里却搞小动作,贝勒爷认为这并不是坏事,至少荣禄帮着老太婆在洋人面前留了余地,而其他劳苦大众统统做了炮灰,不过他这个卖国贼已然当定了。 这件事儿是十分机密的,他暗自嘱咐杜真找了个两个亲戚妥为办理,两人只负责调配运输,其他抛头露面的事都让亲信完成,他们只在暗中监视。 军火是凌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4 晨运到东交民巷附近的,在灯光的照耀下,站在英国大使馆顶楼的贵妇人玛丽莲发现了不远处骑着马的几个人,她也拿着步枪狙击“敌人”,脖子上挂着个望远镜,她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不禁惊呼:“堃贝勒爷!” 好的丈夫也过来观瞧,连忙点头:“确实是,堃贝勒爷,看来这件事不是什么走私军火!”而是议和派故意安排的“好戏”。 “联军到了北京之后,我们要好好感谢他!”玛丽莲说道,只是不知道凯尔索神父是否脱险,但听说对方已经失踪很久了,她祈求主保佑神父,希望他平安无事。 “军火交货”后,他们才连夜赶回府邸,并给了两个办事的每人100两银子,靠这一批弹药,大使馆估计可以撑到联军进城的那一天,只要大使们安然无恙,谈判的机会还是有的,这才是政治家的手腕儿吧,这一招他可真是学会了。 坐在客厅里吃西瓜的他,并没有把这件事讲出来,而只是说了去军营走了一趟,无事就回府了。 神父看出他必有隐秘,也没多问,有些事肯定是不能和家人讲的,更何况他也不是这家的人。 “您不吃饭吗?”他问,现在都六点多了,修士们已经在后院吃完了,也做了晚祷,再过一会儿就该睡觉了。 贝勒爷摇头:“太热了,歇会儿再吃。”他的话音刚落,三泉就跑进来禀报。 “贝勒爷,王爷千岁来了。”他也不能拦着,老人家已经要进门了。 凯尔索慌忙说道:“我还是回避吧。” “不用,你呆着就成。”载堃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沾满西瓜汁的手洗干净,连忙站在客厅门口迎接阿玛。 奕漮匆忙从影壁后走进来,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儿子旁边的神父,果然不出他所料,现在他们家可是担着“窝藏洋人”的罪责。 “阿玛!”载堃简单的行礼。 神父则单膝跪下:“王爷千岁吉祥!” 王爷谁也没搭理,就进了客厅坐下喝茶,他想听听儿子怎么解释,对于这次的混乱,他其实是中立的态度。 贝勒爷事了个眼色,让凯尔索和他进来。 两人站在王爷面前傻呆呆的愣了半天,载堃才想起来说什么:“阿玛,我觉得事态可能会变。” “嗯?”奕漮抬眼看他,想听听他怎么说。 “我们中军若用大炮攻擊使館,則數鐘之內,必成灰燼,可是炮开了,听见响动了,但一枚都没打中。”这是他今天实地看到的结果,附近的居民也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一整天,他知道这一定是荣禄的权宜之计,既能对上面交差,也不至于伤到使馆内的人。 奕漮微微点头,不禁叮嘱:“你凡事要小心,对谁都要留心。”他今天是不放心才过来看看,虽然儿子窝藏了洋人,但分析事情的能力却有了提高,这到是让他很安慰! “阿玛请放心,我府里上下的人都不允许离开,采买都是杜真和三泉负责,不会向外走漏消息的。”载堃知道父亲的担心之处,这方面他都较为周全的考虑了。 “这些事我不想管,你已经出府多年,自己拿捏吧。”他实在是不好掺合这件烂事儿,如果是洋妇还好,日后收了做妾不要册封也不是没可能,这位明显不能被当成女子,还是个洋和尚,他就算想骂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这位神父也是有身份地位的贵族,肯做儿子之妇也算是不顾一切,抛掉了颜面,他又怎么能责备人家呢。 但让他接受肯定是没可能的,就算眼前的洋人能为他家生个大胖小子,他这个爷爷也未必稀罕! “是,阿玛。”听这口气,他是不会再被责罚了,载堃暗自庆幸,关键时刻父亲的头脑要比自己冷静的多,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奕漮起身道:“我回去了,如果需要什么让三泉到我那里拿,你姐的信我今天刚收到,他们都挺好的,让你别挂念。” “我送您出去!”载堃搀扶着父亲出了门,身后的神父也说道。 “王爷千岁慢走!”凯尔索鞠躬行礼,尽管从始至终他都被无视,但起码的礼节还得遵守。 送走了父亲之后,贝勒爷才算是踏实下来,也顾不得吃饭不能讲话的礼仪了,边吃边说:“你别看他没和你说话,可他也没因为你在我这里就发脾气,这证明他已经默许了咱们的事儿。” 凯尔索虽然用不惯筷子,但还是尽力练习,他低声道:“他其实只是不好意思再向责罚你了,因为我的身份太尴尬,他不好在我面前和你发怒。” “可能吧,总之只要他不来干涉就成,他要是见天儿的闹,我还真挺麻烦的。”贝勒爷放下筷子,连忙拿起扇子扇风,明天不吃炒菜了,他要吃凉面,这么热让他们晚上怎么恩爱啊? 神父吃完了,就喊了仆人收拾桌子,然后才又说:“王爷是个明白人,虽然固执,却不是顽固不化,您能有这样的父亲应该感到庆幸。”比起自己的父亲来说,奕漮算是开明正直的人,至少不会对妻子女儿动粗,打女人的家伙应受到世人唾弃,不配组建家庭!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我只是现在不想挨他的鞭子罢了,被他打了又得好几天不能和你颠鸾倒凤。”载堃笑呵呵的说着,摸了摸神父的手,马上就被拍开。 “您能不能回书房再说。”神父低声说,保镖就在院子里溜达,客厅的大门也开着,怎么贝勒爷就从来不注意呢? “哈,没事儿,走,回屋吧。”他伸了个懒腰,这几天因为晚上忙着播种,他早上都没有起来练功,这样下去将军肚就该出来了。 神父跟着贝勒爷回了书房,不禁埋怨:“您让我休息一晚,行吗?” “不行。”他站在屏风后开始脱衣服了。 站在屏风前面的凯尔索索性坐了下来,不悦的说:“我今天差点没起来,耽误了祷告修士们会对我有意见的。” “我快点儿,不会弄那么晚了。”他也该节制一些了,虽说他腰很有劲儿,这么着连着几个月,也得虚了。 捂着额头叹气的神父,无可奈何,还是走到了屏风后,他就算再累也无法拒绝载堃每晚求欢,或许不在教堂中,他就可以逃避圣职和先前立过的誓言了? 夜深人静,两人亲亲我我相拥而眠,刚刚睡熟,贝勒府邸的围墙之外就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卖国贼堃贝勒 “啪啪啪”敲门声忽然把睡梦中的人们惊醒了,侍卫们堵在门口,几个仆人也急匆匆的赶过来查看。 一群义和团的人来了,其中还夹杂着几个清军,这些人看起来灰头土脸,一身污垢,像是刚从战场上撤退的败兵。 “吵什么,没看到这是堃贝勒府吗?”杜真不耐烦的质问。 领头的义和团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5 首领手拿大刀,不服气的说:“咱连王爷府都住过,我们奉旨杀洋人,王爷,贝勒,贝子都应当支持,快开门给口饭吃。” “哈,你当这贝勒爷的府邸是你们家后院的菜地吗,想来就来,你还反了不成!”杜真差点儿被这人气死,但大部分的义和团成员之前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你要和他们解释规矩是件相当难的事。 “擅闯贝勒府可是要杀头的!”护院的保镖手握洋枪,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怕这些人一涌而入,估计得有一百来人。 “俺们饿,就想吃顿饱饭,喝点水。”首领绝不让步,带着这些人席地而坐,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 正在他们纠缠的时候,载堃披着衣服走了出来,他看着门口这群“流民”眉头紧皱,大约也了解了这些人的目的。 “贝勒爷,您看怎么着,他们赖着不走了?”杜真请示主子,他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载堃先和这些人抱拳行了礼,然后才说道:“诸位,我府里确实没有地方安置,如果只是求顿饱饭和水喝,我们当尽力满足。” “您贝勒府那么大,前后四个跨院,怎会没有地方安置呢,我们只打地铺睡在走廊就成。”头领又道,他们刚从西堂撤了回来正没地方找饭辙呢,可惜的却是损失了几个兄弟,都死在洋人枪口下了。 “你们又没进过我的府邸,怎知里面大不大,我家里人口也多,哪儿容得下你们这么多人,三泉儿,你带人生火做饭,干的稀的都弄点儿,再泡茶给他们,弄好了送到外面来。”贝勒爷不傻,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怎么也不能让这些人入了府里,因为这代表了一种姿态,说明他也是赞成剿灭洋人的一派,更何况他家里还藏着四个“罪犯”呢。 三泉赶忙带着人进了后院,给这些爷们准备夜宵了。 “您分明就和那一龙二虎,十三羊一样,都是里通卖国,之前还有人见到您府上请洋人做先生!”有个清军在人群里喊道,他饿了两天,一肚子火,北堂让他们围了好几天,愣是没有攻下来,赏钱也没拿到,让他怎么养活一家大小? “对,我也听说过!”又有人随声附和,场面乱作一团。 杜真赶忙解释:“先祖皇帝也曾请过洋人做宫廷画师,更何况人家还是给老佛爷献过画,受过褒奖的,你们以此为理由就说贝勒爷里通卖国未免牵强附会吧?”他的错误就在于给一群目不识丁的人讲道理,这群人的可怕之处就是头脑简单,容易被忽悠,一旦形成势力破坏力惊人! “此时不比往昔,堃贝勒就是里通卖国!”那清军又来抬杠,周围的人大部分点头赞同。 杜真被他气得冒火,就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那请问你们今夜的战绩如何,你们是从西堂撤下来的吧?”他虽然每天都呆在贝勒府可对战事还是了解一些的,虎神营和义和团合力都没能把只有几十条枪的天主教堂攻下来,本事还真了得。 这时,义和团首领故作镇静的插嘴道:“这不怪咱们,那些洋人用阴门阵,在墙壁上抹人血,女人经血,到处贴人皮,还让裸女人站在墙头,所以我们的法术就不好使了。” 站在中间的载堃差点没忍住,险些笑出来,他清清嗓子说:“各位烦请原地休憩,等饭好了就送出来给你们。”他对杜真招招手,让此人去趟宗人府,说家里让义和团的人给围了,请他们派人来疏散。 贝勒爷回到院子里,便直奔厨房了。 三泉领着仆人们忙得热火朝天,连神父和三个修士也来帮忙了。 “外面怎么样了?”凯尔索问,他现在只是担心这些人会硬闯进来。 “让他们等着呢,就是饿极了,找个地方蹭饭。”载堃不打算再给银两了,一是要节省开支,二是万一日后风向变了,他给义和团钱的事也会被人用来反咬一口。 “那就好,我刚才还听见他们在外面喊您是卖国贼。”他也帮着擀面条,可总是不得法,擀出来的面片薄厚不均。 “哈,反正不是第一次被骂了,习惯就好……三泉儿给我来一碗炸酱的。”闻到面香,他也有些饿了,吃了这碗面,早点估计就省了。 “主子,炸酱不够了。”三泉很为难,门外还有一百多口子饿鹅呢。 载堃挠挠头,转脸看着厨房放调料的架子便说道:“面里给我来半勺儿猪油,弄点儿黄瓜丝儿,没黄瓜来点儿大葱也行,再放点酱油,辣椒油和醋。” 三泉愁眉苦脸的问:“贝勒爷,我给您切点儿蒜片放里面行吗?” 他背着手思忖了片刻,不禁问道:“呃……要是宗人府不给送菜,咱明天吃什么?” “大米还有的是,就是没菜了,中午吃鸡蛋面行吧?”三泉答道,连忙把锅里已经熟了的手擀面捞了上来。 “不行也没辙啊,你饿吗?”贝勒爷问笨拙的擀面条的英国人。 “不饿,晚饭还剩点熏肉,我给你切了放面里,spaghetti。”凯尔索说完就把煎熟了的熏肉剁成了碎末,放到了刚捞出来的一碗面里,三泉就接过去给主子放调料了。 饿极了的载堃也顾不得装样子了,端着面条来到了后院的石桌前,坐在石凳上“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竟然觉得中西合璧的spaghetti挺好吃。 满院子的人直忙到天亮才把这群人喂饱了,宗人府的官兵来了之后就把义和团的拳民安排到附近的寺院休息去了,贝勒府又恢复了平静。 做完早上的弥撒后,神父才疲惫的回到书房,像具僵尸一般的倒在了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了。 坐在桌边喝茶的载堃,刚刚耍完拳,全身都是汗,他问床上的人:“你说那些义和团的要知道给他们做饭的是洋鬼子,二毛子,得啥心情?” “都是穷苦人,只不过想混口饭吃而已,可是天不下雨也没办法。”附近地区持续的干旱,也是义和团迅速聚集起人来的因素,他说着说着就陷入了睡梦中,连载堃和自己讲话都没听到。 “我突然就不困了,你说怎么办,要不咱两玩儿了再睡?”贝勒爷说完话,就扭脸伸着头往屏风后面瞅,才发现凯尔索已经睡着了,哈,看来他也只能先睡觉了。 6月20日,张之洞、刘坤一联络几省巡抚联衔电奏朝廷:“各国洋电,皆以拳匪妄杀生衅,我不速剿,致动众怒,日本电谓,若肯剿匪,尚有转机,京城危机,北望焦灼。……即不与各国开衅,亦应痛剿,况无故戕害洋人、洋房,杀日本参赞,今海口已被占夺,都城满布洋兵,增兵增舰,日来日多,祸在眉睫,直不忍言。从古无国内乱民横行惨杀而可以治国者,亦未闻一国无故与六七强国一同开衅而可以自全者……仰恳皇太后、皇上圣断,念宗社之重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6 ,速持定见,勿信妄言,明降谕旨,力剿邪匪,严禁暴军,不准滋事。速安慰各使馆,力言决无失和之意。” 朝廷宣战前夕湖广总督张之洞、湘军江忠源旧将两江总督刘坤一、两广总督李鸿章、铁路大臣盛宣怀(父亲盛康是湘军胡林翼的军需官)、山东巡抚袁世凯、闽浙总督许应骙(族叔许祥光曾与湘军江忠源一起镇压太平天国)等商议如何保存东南各省的稳定,避免列强有借口入侵;同时密议倘若北京失守而两宫不测,选举李鸿章为总统。清政府向十一国宣战后,张之洞、刘坤一、李鸿章,和闽浙总督许应骙、四川总督奎俊、山东巡抚袁世凯,即和外国达成地方上的协议,称东南互保。他们称皇室诏令是义和团胁持下的“矫诏、乱命”,在东南各省违抗支持义和团的命令。 6月25日至7月13日,几乎每天都有激烈的战斗,使馆防线一次次被突破,险情不断出现。7月13日,清军发动空前猛烈的全线进攻。7月14日,进攻减弱,更大的变化发生于7月16日,即天津陷落两天之后。此后,对使馆的进攻暂时停止。慈禧太后期望南方大吏们勤王的梦想彻底破碎了。 好在,自从宗人府提醒义和团和部分清军之后,再也无人敢骚扰堃贝勒府了,神父带着三个修士平平安安的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贝勒爷的英文水平突飞猛进,因为除了学英文他没事情可做,偶尔他会起码到附近溜达,看看外面的情形,到了7月底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朝廷的顽固派们快要撑不住了。 京城内的富豪几乎全都跑光了,只剩下不能走,或者走不起的,昔日繁华的前门被付之一炬,待到形式好转之后京城的人们要去哪里闲逛,快活呢? 坐在马上,他眺望筒子河内的紫禁城,在夕阳下,一抹金色的余晖挂在琉璃瓦上,仿佛金镶玉嵌,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承载了两代王朝的风雨。 他作为皇族子弟却也不免生出这种感慨,莫非大清国真的即将被取代,成为前朝旧事么?他很矛盾,既期待着翻天覆地的改变,却又为此可惜,届时他们这些八旗的满人又将何去何从呢?却没人能告诉他答案,答案就藏在今后的日子里,等着他一点点的揭开,作为他们这一代人,肩上的担子自是十分沉重的。 ☆、联军入京 盛夏时节形势开始逆转,联军登陆天津。聂士成军余部起而抵抗,本人着黄马褂战死,联军继续推进。驻扎在这里的马玉昆部,则枪声刚响便仓皇逃往武清县。最后,聂军弹药用尽,只好撤退。联军终于攻陷北仓,并继续进犯。6日,联军进至杨村,裕禄和宋庆率军勉强应战。由于兵将全无斗志,大败。裕禄自杀。宋庆则率部逃到通州。杨村被联军攻占。 8月8日,李秉衡以帮办武卫军事务的名义统率“勤王之师”张春华、陈泽霖、万本华、夏辛酉各军1.5万人抵达河西务迎战八国联军。慈禧太后也把赌注押在李秉衡身上,幻想李秉衡能挽回败局。开始,八国联军先头部队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气势受挫。不久,联军后续部队陆续到达,向李秉衡部发起进攻。双方相持一昼夜。李秉衡军弹药粮食俱尽,最后失败。9日,李秉衡突围出来,败走马头,再退至通州张家湾,愧愤交集,于11日饮毒自杀。北京局势万分危急。 8月13日,八国联军攻占通州。 8月14日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城 八国联军占领通州后,原来约定14日休整一天,15日会攻北京城。但俄军为抢攻陷北京城之“首功”而背约,首先进攻北京东便门。俄军的进攻遭到守城清军和城内义和团的猛烈抵抗。经过激烈战斗,14日凌晨两点,俄军才攻占了东便门。接着,俄军又进攻建国门,遭到董福祥军的猛烈抵抗,使俄军遭到大量伤亡。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14日下午,俄军才得以攻入内城。 从联军濒临城外之时,堃贝勒府就大门紧闭,不再有人出入。 14日傍晚,贝勒爷正和神父坐在客厅里喝茶,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阵阵枪声,联军已经进城来了,义和团大部分人都成了炮灰,其他的余部四散逃命,现在城内只剩下少数清军还在抵抗,和联军展开了艰苦巷战。 “过两天形势稳定了,你就回教堂吧。”载堃说道。 可神父却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他微笑着问,莫非是舍不得每日和自己耳鬓厮磨? “我要是走了,联军进了您的府邸随便乱抢,甚至危及您的性命那当如何,您维护了我们的性命,现在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凯尔索坚定的说道。 此时,意大利修士卢卡也走进门来,用不太熟络的中文说道:“我也会留下的,神父。” “好啊,你们想住多久就多久。”载堃爽朗的笑了,虽说他并没有参与剿杀洋人的战斗,但大战之后城内的秩序肯定是非常混乱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妥善保护,他这个皇亲贝勒爷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但至少这家里的财产是免不了要受损失的。 “贝勒爷,我尊敬您,希望您平安,主会保佑您的。”卢卡深深的鞠躬,以感谢这两个月来这位满清贵族对他们的细心照顾。 他豪迈的笑了:“你们现在还不能走啊,外面很乱,什么时候发了安民布告,才能离开我这贝勒府。” 三人正载说话的时候,杜真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主子,萧副统领受了重伤,想要进府内躲避。” “快把他扶进来。”载堃赶忙跑到院子里,亲自迎接这位好友,毕竟在自己被众人都排挤的那段非常时期,只有萧谦还敢站在他身边,他们的友情也因为更进一步了。 贝勒爷亲自把全身是血的萧谦扶进了客房,而神父则找来了医药箱(在贝勒府存放的),还让卢卡帮忙给伤员清洗伤口,作为两个洋人,他们并没有计较这位是和联军对抗的清军,这只是本着一种普世主义的精神,更何况他也是贝勒爷的朋友。 “你哪儿受伤了?”载堃问,他看到对方肋下有出血,腿好像中弹了。 神志清醒的萧谦还有心情打趣,望着神父说:“肋骨,大腿,别的地方没事儿……我就猜到您会在贝勒爷府里……我这个清军还得烦劳您来救命了。”他做官也没啥理想,只愿意多拿银子少干事儿,面对战争,作为军人理当冲锋陷阵,可一会儿让他们剿杀义和团,一会儿让他们面对洋人军队忍让,现在又让他们拼死抵抗,他这个炮灰当得极为不舒服,太憋屈,看着手下的弟兄接二连三的去会了阎王爷,他甚至有一种想揭竿而起的冲动,他妈的,都是一群狗日的!现在紫禁城里的龙子龙孙们大概已经打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7 包准备逃跑了吧? “你命大啊,你家里人呢?”贝勒爷又问。 受重伤的男子答道:“早就送去山东老家了,城里现在就我一个了。” “那还好。”载堃舒了口气,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凯尔索和卢卡为好友护理伤口,不禁为阿玛担忧起来,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安然无恙。 “你能不能忍着疼,子弹打得不深,我们还能把它挖出来,如果留在你身上,以后会经常疼痛的。”神父问,这需要病人配合,他才敢下手。 萧谦笑着点头:“能给我来块汗巾吗?”嘴里咬着东西,他就不会丢脸的叫出来了。 三泉马上就找来了一块新的毛巾,弄得半湿,递给了神父。 凯尔索冷静的用剪刀剪开了满是血水和汗水的衣裳,让躺在床上的男子全裸示人,实则只是为了方便给他开刀取子弹。 可卢卡却很不舒服,他晕血,勉强扶着墙才站稳了脚。 “贝勒爷,您来帮我,卢卡他不行,我们得按住他,不能让他动。”凯尔索说道,他需要一个人帮忙按着萧谦。 载堃立马走过来,按住了病人的肩膀,又让三泉去压着胯骨。 咬住毛巾的萧谦闭上了眼,可当神父的手术刀刺入他肋下的时候,他还是疼得腰撑了起来,还好两人压着,才没让他坏了事…… 一个多小时后,满头大汗的三人才把病人安顿好,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上了药,每天换两次就成了,只是这些日子萧谦的吃喝拉撒就都得三泉去照料了。 贝勒爷洗干净手来到客厅的时候,杜真已经把两封信放在了桌上。 一封是宗人府的,大致内容就是让皇族午夜后去紫禁城外集合,准备撤离京城。 另一封则是荣禄的信,这封信的大概意思却是让他留在京城,随时听候差遣,但也并没有用十分强硬的口吻,还有余地的样子,也就是说去和留要由他自己定夺,也要自己承担后果,出了任何闪失概不负责。 “真是老狐狸,想让我做事,还不忘了把自己择出去。”他把信拿给了神父看,自己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凯尔索仔细读完了信,坐在床头问:“您的意思呢?” “我当然不走了,家里这么多东西,走了不都送给洋人了,不过留下也有很大风险,毕竟局势还没稳定。”他边说边脱衣服,今夜要多弄几次,因为神父马上就要回到教堂里做大家的天使了。 “直到局势稳定,我都不会走,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不敢胡来。”他在罗马教廷的身份证明没有弄丢,自己还是英吉利人,等于有着双重“国籍”,他会用生命做担保的。 “你永远不走,我才高兴呢,来吧,宝贝儿,既然我都决定不走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好不容易今晚上有凉风,玩儿的时候能舒爽几分,天太热都捂出痱子了,你还非得盖被子,不盖又能怎样?”这么热的天儿就应该光着睡觉,他说完把凯尔索拽到怀里,亲了好几口。 “窗户开着,不盖被会被人看到!”神父轻声说着,推开他脱了青色的马褂,他可不想让人看到不堪的场面。 四仰八叉躺着的男子托着脑袋笑了:“你以为他们不知道?” “谁知道了?”神父很紧张,他们都是等到院子里安静了才会那个的,按道理说不应该有人看到才对。 “放心,那三个孩子不知道,他们心里只有主,我只是猜啊,那几个保镖知道,因为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头。”载堃乐此不疲,因为他的“夫人”美得和仙子似的,谁看了都眼馋。 凯尔索思忖了片刻,方才想起,在贝勒府的这些日子,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来开药治病,有两个保镖隔三差五就会说这儿不舒服,那儿疼的,总和自己闲聊,他也不好推辞,有时他也能察觉出有人在偷窥。 “正常,这院儿里,除了你都和公狗似的,憋了两个月没女人,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贝勒爷说完就趴在凯尔索的玉颈上闻来闻去,这儿有一股令人愉悦的味道,让他即刻就兴奋了起来。 两人相拥倒在床上,亲热的接吻,但末了神父还是拽过了被子,以免春光外泄。 经过两晚的煎熬,萧谦终于脱离了危险,从鬼门关回来了,伤口也没再出血,化脓,精神状态不错,又开始吹牛皮了。 “神父,你什么时候回教堂,洋人都打进来了,皇上也跑了,不用再呆这儿了吧?”萧谦没话找话,只为了分散注意力,因为换药的时候他还有点疼。 凯尔索温柔的答道:“暂时还不能走呢,我担心贝勒府被联军抢了,而且您也在这里,如果让他们进来了,您也有危险。”城内正在搜捕清军和义和团,尤其是义和团被抓住几乎都要砍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报复行为。 “哎呀,贝勒爷真是找了个知心人儿,我真羡慕,我在外面浪儿了那么久,都没碰到过你这样儿的。”他努力抬起手腕,轻轻碰到了神父卷起袖子的胳膊,心里有一种满足感。 凯尔索知道对方是故意“揩油”,也没在意,只是冷冷的说:“您真是无时无刻都不老实呢!” “哈哈,那是自然,贝勒爷以前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要不他怎么能和我谈得来,您能帮我挠挠把子么,痒得很。”他躺着几乎不怎么动,就算哪里痒痒也挠不着。 神父微皱眉头,尴尬的说:“痒痒让三泉帮您擦身,挠不管用。” 此时,贝勒爷也进了门,抱着胳膊对床上的人说:“萧谦,你小子找打吧,要不我帮你挠?” “您就算了,我怕宝贝蛋儿被捏爆了!”他就是无聊想打打嘴炮儿,并非真的想占神父的便宜。 载堃坐到门口的凳子上,和他说道:“等贴了安民告示,外面不乱了,我找个女人来帮你吹箫,这几天你就老实养着吧,别他妈胡思乱想了。” “多谢贝勒爷了!”他很高兴,只要有女人陪着,就算没其他消遣,也能忍了,更何况他还是洋人“缉拿”的目标呢,能活着必须感谢老天爷和神父的天主。 ☆、所见所闻 凯尔索换好药,便喊来了三泉帮副统领擦洗身子。 他刚来到跨院就看到卢卡满头大汗的奔了过来。 “神父,不好了,我们回了教堂去打听消息,主教听说您没事很高兴,可是他允许天主徒“抢购”八天,说是抢购,其实就是白拿,吃的用的,钱都行,虽然说了要一一登记,可外面那么乱,怎么可能都如数归还,好多老百姓叫苦不迭,他们也没杀教徒和洋人,完全无辜啊,我都看不下去了!”卢卡垂下头,不住的叹气,虽然现在物资供给不足,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夺也太失文明人的身份了。 凯尔索虽然想到了外面会乱,却没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8 料到主教会赞同这种行为,确实在拳乱期间,他们死了一万多名教徒和两百多个圣职者,但相对来说大清国的老百姓和军人死得更多,是他们几倍,到底谁更惨?谁无辜?谁才是始作俑者? “你替我守在贝勒爷府里,我得去使馆一趟,问问清楚。”他需要从主教那里拿一份证明,可以保护贝勒府和王爷的府邸不受联军洗劫,而且他也想劝谏情绪激动的教徒,让他们手下留情。 “嗯,您要小心,现在外面还不是很太平。”卢卡叮嘱道。 凯尔索备了马匹,和杜真以及四个保镖正打算一同出门,贝勒爷却把他们拦住了。 “我得和你们一起,要不我不放心。”换了白衣的贝勒爷潇洒迷人,这都是为了安全考虑,穿白衣不会被联军袭击,意为“良民”,要是他着顶戴花翎,刚出门就被打成筛子了。 杜真加以阻拦:“贝勒爷您别出门,万一洋人抽风了要把您绑了,小的们担戴不起啊。” “要抓我早就抓了,还能让我呆到今天,没事儿走吧。”贝勒爷翻身上马,先一步出了后院的大门。 神父赶紧策马追上去,紧张的说:“我走您前面。” 载堃只是笑笑,把速度放慢了,两人并肩而行。 他们见到的景象却是这样的,联军占领北京后,当地排洋、仇洋的风气大变,街头一改人人包红布、穿红衣义和团打扮,百姓家门首皆插白旗,行人亦各持白旗,上写“某某国户人”,或“某某国顺民、良民”。商铺争先贴出保护单,各国占管区居民,纷纷向洋兵送万民伞,然而他们却没有真正安定下来,联军对北京开始了洗劫,除了美国和日本军队基本没有胡打乱凿之外,其他各国军队都有抢劫和迫害,奸淫妇女的行为,八国联军中德俄两军被普遍认为在镇压义和团中最为野蛮凶悍,而且军纪较差,德军因其凶悍被冠以绰号为“匈奴”,然而真正的匈奴(蒙古人)却在八旗之中,经过两百多年的“驯化”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汉人”,照样提笼架鸟,手无缚鸡之力。 昔日喧闹繁荣的京城如今却是遍地瓦砾,死尸横卧,偶尔见到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满脸惊恐的。载堃看到附近有几处官宦的院落被联军洗劫了,士兵们忙着往外倒腾东西,那些不“值钱”,然而却可能是珍品的字画古书被扔在一旁,他即刻让杜真过去用银子“赎回”准备带回去保存,将来好物归原主。 来到英国大使馆前,卫兵阻挠了他们的去路,并且没收了武器,凯尔索则出示了自己的英国护照,还亮明了载堃的身份。 “堃贝勒爷,凯尔索神父,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感谢主的慈悲!”玛丽莲夫人从破败的使馆大院里跑了出来,热情的迎了过去。 “夫人,多日不见您别来无恙!”载堃鞠躬示意,也不忘了问好。 “您太客气了,我们里面坐吧,不过现在到处都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东西招待二位。”她把二人请进了使馆,找了个安静的屋子坐了下来。 “玛丽莲夫人,真的是主教大人让教民到处哄抢财物的么?”神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事实,不过路上却已经见到好几起了。 她端起红茶杯,尴尬的点头:“嗯,不仅仅是教会,各国大使也基本赞同这种做法,因为现在物资极为匮乏。” “且不谈这个,河南任丘那里为何还要杀人抵命,这件事主教也知道吧?”凯尔索的幻想几乎破灭了,在这场战争中,起初他们洋人确实是受害者,但现在他们却开始祸害别人了,标榜自己是文明人,说大清国是愚昧落后的国度,他们这种报复手段就能称之为文明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也是下面教民的要求,死了太多教徒了,他们定会要求犯人伏法,现在到处都乱七八糟的,我们也控制不住,但听说清国朝廷已经要派使臣过来谈判了,贝勒爷您应该听说了吧?”她扭头问载堃,这个男人之所以留下肯定是要为朝廷做事的。 贝勒爷却摇摇头:“我真没听说,从两月前我就在家闲着了,干得最大的事儿就是把神父弄回了府,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要议和,也应该是派李中堂过来,奕劻王爷也会从旁协助,听说那老头也没离开京城。 “您也有您的难处,我知道的,哦,对了,您需要保护证明吧,我让我丈夫帮您开据,有了它,联军和教民不敢随便乱闯的。”玛丽莲心知肚明,他们欠载堃人情一定要还上才行,至少这个男人不是敌人,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凯尔索赶忙接茬:“需要两份,贝勒爷的父亲奕漮王爷那里也得用。” “对,对,不能把王爷忘了,您二位坐着,我去找人即刻办。”玛丽莲说完就离开房间,积极的去给他们弄保护证明了。 载堃问他:“你一会儿回教会,我就在外面等着吧?” “我要亲自问清楚,或许是道听途说也说不定。”凯尔索心目中的主教是个温和善良的绅士,却没想到对方会纵容教徒们的“哄抢”和报复行为。 贝勒爷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从前我在禁军的时候,参与过平乱,所到之处也是一片狼藉,不光匪徒抢夺,就连禁军也会趁火打劫,这次不也一样吗,甘军也做了不少坏事,尤其是大战之后,军队的首领都会允许部下抢掠几天,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洋人一样也会抢,不过你们毕竟是外国人,老百姓只会记得你们的坏,很少能记得你们做的好事。” “做一件坏事,就会毁掉之前做的一百件好事,您不用在安慰我了!”他的信仰并没有动摇,但对于教廷的管理者抱有不满,他们并不是主的代言,只是平凡的人而已,不知道多年以后史学家们会如何评论这次战争,他们这些天主教人士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他已经不期待了。 从英国使馆离开后,他们就去了西什库的北堂,同样是一片狼藉和瓦砾,但在现有的条件下,教堂里的一切都在恢复,不少教徒帮着维修屋舍,干得热火朝天。大家见到二人纷纷过来问候,可却有少部分人站在远处窃窃私语,像是在传他们的闲话。 载堃坐在花园的凉椅上等着神父,闲来无事就掏出烟斗,塞上烟丝来抽,再有半月就要立秋了,天气却依然炎热,连一场雨都不肯下。 “贝勒爷,您来了。”一位少年修士跑了过来,开心的说。 “呦,小影子,你现在住这儿呢?”这孩子就是和凯尔索一同被救下来的清国修士之一,小名影子,今年十六,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修女们就给他起了刘影这个名字,他瘦骨伶仃的,脸盘很圆,笑起来到也可爱,黑色的头发软乎乎的,刘海贴在宽阔的额头上,总爱梳偏分!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49 我们昨天回来就被安排暂住这里了,等教堂修好了还要回西直门呢,凯尔索神父呢,他也来了吧?”他笑着问,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位修女路过,她们交头接耳的似乎在说啥,眼睛却在偷窥贝勒爷。 “他去见主教了,我在外面等着。”载堃倒没在意,他怎能不知道周围人正愉快的谈论着他和凯尔索的“香艳传闻”,捕风捉影不足为据,只要不当时抓住,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 “嗯,神父在您那里您会比较安全,我今天出去办事,看到很多宅院都被抢了。”小影子说着,虽说有些人是为了生存才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可他还是认为不妥,因为被抢的人很多都是老实的百姓,有可能他们会因此而没了活路,甚至饿死。 他也听闻很多官家子弟举家自尽的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主张讨伐洋人的,可对方的家眷实属无辜,有陪葬的嫌疑,他并不相信所有家属都会心甘情愿的赴死,就和不是所有的义和团民都是暴民一样,他们很多只是活不下去的农民。 “回了教堂得好好吃饭,在我家两个月你也没帮着浪费多少大米。”他打趣的说,小影子吃得特别少,他觉得自己养的哈巴狗都比这孩子饭量大。 刘影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有点儿害羞的说:“嗯,现在我们天天吃土豆,到也不会撑着。”土豆这东西很奇怪,吃多少都不会特饱,不消几小时就又会感到饿了。 “你们没粮食吧,我明天让三泉送些过来,要不你两回来住得了,现在咱家吃得虽然没以前好,但总有大米和面食。”他前几天还去仓库查了,大米还有一百多斛呢,虽然大部分都是沉米,但也够吃很久了。 小影子忙摇头:“不行,我们没理由留在您府里。”虽然他本人很希望留下,因为可以天天看到潇洒的贝勒爷,他也不信那些风言风语,凯尔索神父和贝勒爷都是正直高尚的人,他绝不允许其他人对他们诋毁,所有的谣言都是从雷欧那帮人嘴里传出去的。 “坐吧,干嘛站着。”贝勒爷让他坐在椅子的另一头,并不忌讳二人身份相差悬殊。 修士摇头:“我不敢,您是贝勒爷,我不能和您平起平坐。” “你不是修士么,不用太在乎这套礼数,坐吧,还是嫌我抽烟呢?”他叼着烟斗问,烟丝带着一股甜香味,比较清淡,是印度产,大英监造的。 “没有,您抽烟没关系,那我坐了。”小影子说完就拘束的坐到了椅子的另一头,现在他紧张的开始拽袖口了。 “你知道是谁乱说我和神父的坏话么?”载堃在这儿坐了半小时,却已被围观多次了,想来已经有更多人相信了“谣言”。 修士点头:“嗯,知道,他是本堂的神父,从法兰西来的雷欧,他在这里有很多同乡,和好多修女也说得来,所以凯尔索神父就被孤立了,尽管他汉语讲得很差,又没能找来很多资助,但还是有许多人相信他,他纯粹是嫉妒。” 贝勒爷磕磕烟斗,若有所思的说:“原来如此,神父从来不和我讲这些,也不告诉我谁在背后捅刀子,我心里有谱儿了,谢谢你告诉我。” “不谢,我们也经常和那些人争执,说他们胡说八道,但他们就是相信,而且主教大人好像也……。”小影子话还没讲完,就看到凯尔索神父从走廊另一边过来了。 ☆、断翅的天使 载堃起身迎了过去,关切的问:“看你脸色不好,他和你说什么了?” 神父低垂着头,小声答道:“我……和他吵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顶撞他,那些事他确实知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本来让我立刻搬回北堂,但我拒绝了。”他的心情十分低落,就好像从天上摔到了地上一般,他甚至不知道今后该干什么,是否应该留在教堂。 “你这么闹很难再和他相处了吧,有什么打算么?”贝勒爷柔声问,他觉得凯尔索应当有所领悟了,适逢乱世,即使是神的殿堂也难得清净。 “费恩修士和我聊了一会儿,他一直鼓励我遵从内心的意愿,我打算终止圣职不再做神父了……而且我好像怀孕了。”神父用最小的声音说了后半句话,这几天他早晨又有些恶心,于是刚才就去找费恩号脉,被告知已经有了身孕。 载堃喜出望外,控制不住的想抱住对方,但人多眼杂,他也不能太造次,于是便追问:“我就说你得有了,咱两那么努力还能没硕果?” “别再这儿讲这些了,回去吧。”神父脸红的说,随后走到小影子跟前,亲切的和孩子说话,叮嘱了很多,没说几句修士就哭了起来。 “我舍不得您,您要是走了,我们连个讲真心话的人都没了!”小影子抹着眼泪,但怎么说神父也算是离开了是非之地,而且就连他现在都有些动摇了,他是否愿意继续呆在教堂里学习圣典,最终成为一名神父,待他成为神父后会不会还遇到类似的事件,他们到底做没做有利于大清国百姓的善事,他不想被任何人说教,只想用自己的双眼和内心去体会,然而这些日子他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你们要努力学习,即便将来不留在教会,日后也能有维生的手段。”他劝慰着少年修士,但眼下需要解决的却是身份问题了,如果被获准离开,他就恢复了普通人的身份,不再享有居留权,必须找到雇主,或者干脆做生意才能获得大清国的长期签证。 “嗯,我会努力的,您也要好好的,不管您将来做什么,您永远是我的恩师。”小影子紧紧的握住神父的手,不愿意松开,好像一放开这个人就永远走了,不会再回来似的。 “你随时都可以来我家,神父会住在我那儿的。”贝勒爷走过来说道,再这么耗下去天就要黑了,现在外面乱,他们得趁着白天赶回去。 下午,四点多,一行人才回到贝勒府,杜真还专门跑去王爷府张贴了英国的保护证书,王爷本人跟着太后,皇上“西巡”去了,刚好赶上一群俄国联军要砸门抢劫,就让同去的卢卡给拦下来了。还好两个宅子距离不远,骑快马只需要十分钟,出了啥事也好照应,王府留了十几个人看门护院,比较容易被趁火打劫。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商量以后的事儿,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凯尔索解除圣职之后,打算仔细考虑下今后的出路,学医是很不现实的,需要大把时间还要回英国继续深造,养育孩子也非常耗费精力,两者权衡,他只能取其一了。 “你不用考虑出路,你的出路就是我,我养你们!”载堃搂着心爱的人说,如今他们已经是三个人了。 凯尔索表示不赞同:“我念了那么多年书,能讲汉语,不出去做事怎么行?”如今他自己切断了翅膀,已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0 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完全依附载堃生活,他将来会失去更多东西,他不想今后过那样的日子。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再来谈吧。”贝勒爷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天使争执,他觉得让凯尔索舒服的呆在家里生好几个孩子是最好的安排,至于居留权他会去想办法的。 神父发愁的说:“等京城安定了,福晋他们回来,我不能住在这里的,肚子会越来越大,瞒不住别人了。” “这我到是想好了,北极阁有个院子,原本是吏部一个官员的宅子,我看他之前有意出售,还问了价,等他从外地回来,就把宅子买了给你住,虽然不是三进的宅子,可也有前后院,一共十间房呢,等孩子大了再让他们另外购置宅院。”他说道,那宅子自己已经去看过,门窗墙壁都是新的,还安了玻璃,冬暖夏凉,附近住的也多是官宦富人,并不喧闹。 “您安排吧。”他目前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只能听任此人摆布了,全身上下加起来连十两银子都没有,像样的房子都租不起。 “你现在终于是我的人了。”载堃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为了天使肯留下来感到高兴。 侧躺过来的凯尔索背对着他,若有所思的说:“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年我踏上大清的国土想的只是传教,感化更多的百姓,让他们生活得更好,如今我却成了您的……情人。” “后悔了?”载堃搂着他的肩膀微笑着问。 神父摇头不语。 贝勒爷平躺下来,闭上眼睛自答:“后悔也没用了,我没打算让你再从我身边离开,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反正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也就管不了死后是否下地狱了,能做个有归宿的鬼也不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感到很温暖,无论怎样只要有孩子陪伴他就不会再彷徨,即使有朝一日被嫌弃,被丢下,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九月份,北京城的局势稳定了下来,城内恢复了平静,只是撤离的人们还没有返回家园,他们仍然在观望,皇室逃往西安途中,命令各地官兵剿灭义和团。9月7日,清廷发布上谕,称“此案初起,义和团实为肇祸之由,今欲拔本塞源,非痛加铲除不可”。同时,清政府派庆亲王奕劻及李鸿章为全权特使,与各国和谈。 贝勒爷也估摸着,大概他的悠闲日子要过到头儿了,只要和谈结束,太后和皇上摆驾回宫,一切又犹如往常。但不知道这次又要赔多少天价的银两才能了事,如果说之前的赔款是洋人欺人太甚,大清国是受害者,而这次的事件却属于自找了。 搞外交不能“记仇”,一切要讲究实际,找到双方共同的契合点,尽量达到彼此都满意,所谓的弱国无外交未免过于偏颇,目前的大清国只有在列强中不断的周旋,寻找生存地盘才是上策,说难听一点儿就是“挑拨离间”,李鸿章是这方面的老手儿。 对于外界的消息,载堃是通过报纸获知的,每天早晨他都会差杜真去东交民巷买英文报纸,带回来读,现在他可以看懂大约一半的内容,不明白的就问凯尔索,还把常用的单词标注下来反复背诵,抄写,用这种方法提高词汇量。 “你说我自荐去总理衙门当差,如何?”贝勒爷拿着报纸问,边上的天使正在撰写英文教材。 “您不是愿意保家卫国么,怎么又想做外交官了?”凯尔索并没抬头,贝勒爷有时候像个孩子,会说些异想天开的话。 “外交可是重中之重,对大清国来说现在它才是最主要的。”载堃总结了最近的经验,有了新的领悟。 “但您的英文水平还不行,至少您要能通读报纸,流利的撰写文章才可以。”一板一眼的人说道,按照现在的程度来计算至少还需要两年,载堃才能算是学会英文。 他放下报纸,伸了个懒腰:“按照你的说法,李中堂都没资格和洋人谈判了?他也只懂一点儿英文而已。” “做事要尽善尽美,您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看闲书和玩儿上了。”凯尔索指指对面书架上的香艳小说,除此之外,贝勒爷每天都要玩儿鸽子,喂鱼,训小狗,晚上一熄灯就开始在自己身上腻歪,即便暂时不能欢好,也要摸个够本儿,大好的时光都荒废了。 “两位都在呢,念英文,好!”萧谦已经可以杵着拐杖下地了,他每天都会来客厅坐坐,傍晚再回房睡觉,相比起之前的颓废,现在可是荣光满面。 “不在家又能干嘛去,现在没啥能玩儿的地方。”载堃说完就招呼仆人泡茶,想和此人吹吹牛。 副统领坐了下来,惆怅的叹息:“哎,八大胡同逛不成,媳妇儿又不在身边,寂寞难耐,贝勒爷您答应过给我找个女人吹箫吧,别说话不算话,这一个月把我憋坏了!” 他瞥了萧谦一眼:“你现在行吗,元气都没恢复,不怕虚了?” “您这话儿说的,咱俩都一块儿玩过女人,您还不了解我?”他年龄比载堃大几岁,但那方面还是很行的,所以他必须有好几个婆娘。 神父不禁望向自己的男人,表示疑惑,不是说了不再找烟花女子交欢了么,莫非对方不守信用? 载堃干咳了两声,假正经的说:“我让三泉帮你寻个去!”这小子乱说话,晚上他又要被念了。 “您可别让他随便乱找,花柳病治不好的,您阿玛府上还有丫头吗,赏一个给我得了?”他知道贝勒府现在没有女人了,但不远处王爷的宅院里或许还有。 翘着脚的载堃翻着白眼儿答道:“王爷府上的丫头你也敢惦记,你嫌我皮痒不成,我可不想再被他抽打……不如这样吧,我叫三泉到城里转转帮你买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最近卖儿卖女的挺多的,你也算积德了,往后就收了做妾吧。” “我肯定会收了的,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萧谦乐呵呵的说着,虽然他女人多,但却只有一儿两女,他想要五六个孩子,在这几个孩子当中总会有一个成器吧? “你还真以为自己铁打的,就你现在这样儿能洞房吗?”载堃讥讽的问。 萧谦连连点头,笑着说道:“我自有办法。” “吹牛吧你!”贝勒爷不相信,受重伤的人能和黄花大闺女洞房。 三人正说着话的工夫,杜真走进来交给神父一封信。 “主教写的?”看到凯尔索凝重的表情,贝勒爷就明白了。 他点头,之前要终止圣职的事已经写了信告知主教,这次必然就是回复了,其实大概的内容他已经猜到了,他读完了信,才低声答道:“他说让我再考虑一下,一般教廷都会拖一段时间才给处理的,因为有些人会反悔。”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再有七八个月就要出生了,生下孩子他还要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1 抚养,已经断了翅膀的天使再也回不去圣坛了。 “别在乎这些,咱们好好过日子。”事到如今载堃还是怕神父改变主意,但他又拿准了情人不会堕胎的软肋,以此作为长期的“枷锁”把天使束缚在自己身边,虽然卑鄙却也无可奈何。 “我再写封信吧,事情总得解决。”凯尔索说完就拿出信纸,又再写了一封信。 坐在一旁的萧谦则叹道:“没想到你们洋和尚还俗是这么麻烦的事儿,搁我们大清国也就一顿饭的工夫嘛。” “毕竟梵蒂冈是个国家,规矩肯定多,咱大清国规矩也不少啊,但愿这次教训能让他们少点规矩,多点实惠。”贝勒爷话里有话,不过他也明白想改变这些老顽固的想法难于登天。 傍晚,三泉儿果真从城南买了个小闺女回来,洗了澡,打扮了一下到也算清秀,萧谦特别满意,当晚就洞房了。 辛丑条约签订之后,津京局势逐渐稳定,在贝勒爷的举荐下,萧谦去天津加入了武卫右军,根据《辛丑条约》的规定,作为战败国的中国,不能在天津市及京津铁路沿线驻兵,袁世凯就从武卫右军挑了3000人,换上警察制服,接收天津的防务,变相收回了京津沿线主权,这支三千人的部队就是中国最早的警察队伍。仅用了半年时间,天津就被外国人描绘成世界上拥有最好的警察制度的城市。 ☆、劫持 1900年10月,李鸿章抵达北京,向八个占领国展开谈判。当中俄国志在另约取得中国的东北;但英、美则以商业为重,希望保持在华的贸易利益,对俄国的扩张存有戒心,故此反对各国的领土要求。李鸿章从国际法上,提出义和团为叛逆,皇室之前的宣战诏令是被挟持之下发出,不承认中国与十一国交战,事件是外国派兵来华助剿叛乱所引起。故此各国无割地的理据,而中国则只有赔偿军费的义务。最后达成的《辛丑条约》的正式名称,亦只是一个中国与十一国之间的赔偿协定,而并非交战国之间的正式和约。至今,西方国家仍然以“拳民暴乱”(boxer rebellion),来称呼整个义和团及八国联军事件。 慈禧太后一直被视为义和团事件的罪魁祸首,因此李鸿章在“惩办祸首”的问题上与列强多番据理力争,最后得到保证,列强在“惩办祸首”的条款中不提及慈禧太后的名字,变相不再追究慈禧在义和团事件中的主要责任。 虽然朝廷应向各国赔偿巨额款项,但神奇的是没有割地,这也是李鸿章和洋人周旋后得到的最终结果,老太婆得以活命,而且并不承担对此次战争的责任,她果然把脏水泼到了别人头上,说刚毅是祸首,载漪、载勋、载濂、载澜均被联军指为战犯,要求朝廷严惩。 谈判结束后,总理衙门也恢复了办公,载堃奉旨入衙门当差,让他先负责清档房的事物,将之前的档案全部整理,虽然开始只是个章京(文书),但也总算是如了他的愿。总理衙门今后要撤掉,直接改为外交部,大家伙儿都在为此忙碌着,从前一个不受重视的寒酸衙门,经过庚子之乱的洗礼后终将发生改变,以泱泱大国自居的大清,终于明白了外交的重要性。 11月初,载堃买下了北极阁的院子,收拾完后,便让凯尔索搬了进去,三泉领着两个老妈子负责伺候主子,另外还从王爷府里带了个太监过来,管养马,整理院子。贝勒爷几乎不回府邸,每天当完差就直接过来住,因为天使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特别需要关爱和照顾。四个月的胎儿过了稳定期,经过费恩修士的照料,凯尔索的情况比头一次怀孕好得多,因为精神上的压力小了。 由于局势稳定了下来,一些达官显贵也都纷纷返回京城。 慧珠刚生完女儿还在坐月子,所以兰馨决定过年前再回京城,并给丈夫写了家书,贝勒爷立马回信表示赞同,与此同时姐姐一家也从上海返回了北京。 “您又多了个格格。”凯尔索说道,虽然女儿没有儿子受重视,可也是很宝贝的,但他却一点儿也没看出此人高兴来。 两人坐在新家的客厅里闲聊,门外已是北风呼啸了。 载堃放下报纸说:“我希望你怀的是男孩,再生闺女,爵位要谁来继承。” “就算生了男孩,宗人府不承认也无济于事啊。”凯尔索叹了口气,目前他们还没商量好怎么给孩子入户籍。 “这件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贝勒爷话刚说完,就看到姐姐德方兴冲冲的推开门进来了,三泉出去买东西,老妈子也没来得及禀报。 “堃儿,我有好消息。”格格披着棉斗篷,进来就站在炉子边烤火。 李妈马上给泡了热茶,端来了点心招待贵客。 “格格,坐吧。”神父让李妈给她搬了把凳子在火炉边,自己却懒得动弹,腰总是酸痛的。 “姐,是不是户籍的事儿有眉目了?”他问德方,这件事姐姐说了要帮忙的。 德方点头:“嗯,我婆婆和玛丽莲夫人想了个办法,这次教难有一些洋人女教徒殉教么,她们找个了年龄相当,又没有亲人的失踪女子顶替,反正宗人府又不会上家里查看,如果非要查,咱们也有办法应付。” “失踪?你确定她是殉难了么?”载堃连忙问。 德芳点头:“她是在山西遇难的,教堂被义和团焚烧的时候她困在里面了,没找到尸体,但有遗物,尸体都化成焦炭了吧,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再过段时间就要确认为死亡。” “虽然听上去有点儿慎人,不过按照规矩,我们也得给那个女子立个牌位吧。”载堃不由得后背发凉,这就和冥婚似的,他要娶个亡故的洋妇做庶福晋了。 “那到不必,人家是信洋教的,不用那么多规矩,只是咱家应该出钱厚葬她。”德芳说完,就接过了凯尔索递来的茶。 “这到是个办法,而且没有什么隐患,感谢那位姐妹了。”神父由衷的为她祈祷,对方可是他们的大恩人呐。 “瞒天过海而已,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德芳总算是安了心,她也算是为弟弟和神父做了件好事。 “阿玛怎么样了?”载堃问,父亲已经返回了府邸,这几天正在清点财物,怕的是手下的仆人中饱私囊,实际上王爷府没有受到洋人的骚扰。 “他还不错,就是旅途劳顿,他这么早就准请回来,主要是不放心你,听说你在总理衙门做事,好像挺高兴的,你也成为能依靠的男人了,以后咱家就靠你了。”看着弟弟成熟起来,她非常高兴,这一切都是因为神父的出现,她很希望两人能白头偕老。 “你没告诉他,凯尔索又有了?”除了向宗人府报备,他还得让父亲承认这个孩子。 天使低下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2 头不言语,他并不认为王爷会因为自己身怀有孕就改变看法,更何况他还是个必须被隐瞒的对象,像一块“毒瘤”,永远不能揭开,却也下不去手割掉。 德芳看到神父的样子,只得笑着说:“他没说什么,你们一定要生个男孩出来啊,有了孙子的话,他啥怨言都不会有了。” “让他放心吧,我们会不负众望的。”贝勒爷很清楚生个男孩是多么的重要,只要有了男孩,凯尔索才能得到整个家族的认可。 德芳瞥了弟弟一眼:“这次生完你让凯尔索歇歇,等过一两年再生。” “知道了!”贝勒爷无可奈何,这种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而姐姐之前带给自己的乳胶避孕套,实在是难用得要命,给那里穿上紧身裤还能舒服得了?(最早的避孕套,厚度约有0.06,是现代避孕套的三倍)。 第二天,载堃就把使馆拿来的资料递交到宗人府去了,一切都要等皇上太后回京之后才能再做定夺,铁帽子王颂杰为了帮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还说让他不要心急,形势如果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讨个洋妇做妾的事儿应该不成问题。 这天下午,凯尔索在家里呆着憋闷就出门去溜达,他雇了一辆洋车去附近的市场闲逛,想买些常用的草药,现在家里有人生病了都是他这个赤脚大夫给开方子治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便会请教费恩修士。 “这不是凯尔索神父么!”身后忽然有人叫他名字,凯尔索连忙转头观望。 原来是载渝,这家伙笑眯眯的,似乎是为了手里的鹩哥买虫子来的。 “贝勒爷吉祥!”他鞠躬行礼,可并不想和此人多讲话。 “多日不见您到是圆润了几分,看来我堃哥把您照顾得不错嘛。”载渝也是前两天刚从山东返回北京的,家里被洋人毁得一塌糊涂,古董家具几乎都被抢光了,他正愁没地方撒火呢。 “我还有事情要办,先告辞了!”凯尔索不想让和他多讲话,车夫就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别啊,您也太不赏脸了吧,我也是贝勒爷,您当堃哥的贵宾,就不能当我的座上客?”看着这张漂亮的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恶的却是他竟然还觉得对方特别迷人,洋人怎么样,洋人就高他们一等,耀武扬威么,他堂堂的大清国贝勒爷,还不能弄个洋人玩玩儿? 神父也不知该怎么拒绝对方了,只得解释:“我真的有急事,先告辞了。”他说完就快步离开了中药店,上了等候自己多时的洋车。 洋车夫走了一条近路,只为了快点到家,但正当他们拐弯要进北极阁的时候,几个壮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把那洋人给我拉下来!”为首的男人吼道,四个打手应声扑了过去。 凯尔索本想反抗,可碍于肚子里有孩子,就没敢挣扎,眼看着车夫被打成筛子,自己也帮不上忙,只得任由这几人挟持,上了一辆马车。 “你们想干什么?”他质问歹徒,但那个为首的男子阴笑着,就拿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只觉得意识慢慢的模糊了…… 马车停在了载渝的贝勒府门口,两个大汉把凯尔索直接搀扶进了后院的厢房,放到了床上。 色痞看到美人到了,就把打手哄了出去,忙不迭的脱了昏迷之人的棉衣和马褂,在宽松的马褂下藏着一副洁白如玉的身体,摸起来又软又滑,而且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味儿,那张脸更是越看越漂亮,他不由得凑上前去亲了几口,又把手伸向了隐秘之处,一通乱摸,摸了几下他才觉得不对头,连忙扭过脸仔细观望。 载渝分开神父的双腿,不禁赞道:“老天,原来你是这样的,难怪载堃那小子把你看得那么紧呢!” 此时,哥哥载雁闻讯也来到了厢房,直接推门进来了。 ☆、完璧归赵 “你让人找我来要干嘛啊?”他走到床前,才看明白情形。 “哥,这是好事儿,我可想着你呢,他太有意思了,居然是阴阳人,我想把他收了,一会儿先让我来。”载渝说着,已经开始猴急的解裤子了。 载雁凑过去观望,还用手碰了碰那个可以孕育生命的地方,这才发现凯尔索微微隆起的肚子,赶忙说道:“你等等……他恐怕已经有孩子了。” “管他有没有,我先弄一次再说。” 载渝刚想爬上去,行苟且之事,就让哥哥一把拽了下来。 “他是载堃的人,现在又有了孩子,咱们把他弄了,载堃绝对让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载雁虽然也好色,但毕竟较为成熟,他知道堃贝勒的脾气,绝对不是个服软的人。 “哈?他先占的,就得归他了,岂有此理。” 载渝甩开哥哥的手,气呼呼的站在一边,现在裤子都脱了,还能缩回去? “你是色迷心窍了吧,他和小唱不同,是洋人,而且他怀的肯定是载堃的种,载堃还没儿子呢,正盼着这孩子出生,你要把这人弄了,小心脑袋后面多个窟窿!”现在他是十分清醒的,弟弟太糊涂了。 听到大哥这么一说,载渝也犹豫起来了:“可我都把他弄来了,不干一次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赶紧给他送回去,想干我带你找人,保你晚上乐呵。”虽然他也觉得机会难得,但在紧要关头,他还能分得清是非,况且他们现在处境堪忧,太后老佛爷的态度发生了逆转,从招抚义和团到讨好洋人,就和哈巴狗似的,他们要是再惹出啥祸来肯定要倒大霉,来个数罪并罚。 载渝走到床边,摸了摸凯尔索迷人的下巴,叹了口气:“行,就这么着吧,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现在绝对不能再闯祸了,要不阿玛也饶不了咱们。”当哥哥的松了口气,心里却也在愤愤不平,为啥好事儿都让载堃摊上了?这次李鸿章被召回,奕劻再次得到重用就是个信号,洋务派又要风生水起了,载堃也被调往总理衙门当差,今后必定会委以重任。 凯尔索清醒后,人已经坐在马车里了,他掀开窗帘,竟然看到自己已回到了北极阁的家门口,他再回想刚才的事情,心里才算有了谱,他隐约记得自己被脱了衣裤,载雁好像也来过,不过身上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说明他们没有对他下手。 等他回到院子里,进了客厅,贝勒爷就急得迎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儿吧,车夫跑回来说,你让人劫持了,我刚从外面找你回来!” 凯尔索让下人出去,关上了门,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答道:“没事儿,载渝把我劫到他府上了,但他什么也没做,可能发现我怀了孩子,所以没下手。” “原来是那个色痞,我这就找他算账去!”载堃咽不下这口气,抓起棉袄就要往外跑。 凯尔索赶紧拦住他:“算了吧,他应该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3 解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没敢对我出手……可我的身体毕竟让他看过了。” “他把你衣服脱光了?”贝勒爷火冒三丈! “嗯……我当时昏昏沉沉的,好像后来,是他哥哥来了,他们确实没对我做什么,他们明白我怀的孩子是你的,所以不敢动手,他们也知道我的情况了,我们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彼此让一步吧。”神父拉住载堃的手,有理有据的说着,希望对方能明白,他其实也没吃啥亏,就当他是出去洗澡不小心被人偷窥了吧。 贝勒爷搂住他,不甘心的说:“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我考虑不周,日后你出门定要带上三泉和侍卫,我明早就调两个贝勒府的侍卫过来。”就算心里再恨,他也清楚凯尔索的话是对的,若是再像以前似的冲动行事,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怪您,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日后我出门一定会带其他人一起的。”他勉强挤出笑容,在生孩子之前他都不想再迈出家门一步了。 “让我情何以堪,明明指望你给我生孩子,却还让你被人欺辱!”载堃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在琢磨,找什么方法修理一下那兄弟俩呢? “既然决定和您一起了,就要共度难关,互相扶持!”他这一生不会成为载堃的家人,但却可以用情人的身份一直和对方生活在一起,虽然并不光彩,可也是无可奈何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委屈打退堂鼓,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贝勒爷感动至极,抚摸着他的后背说道:“我会好好对你的。”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凯尔索的感激之情了,这到是很难办呢,他无论做什么似乎都不能弥补对方的牺牲和付出。 第二天傍晚,载雁就亲自登门谢罪来了,还带了不少礼品,虽然不是出自真心,但这个面子神父还是给他了,坐在一旁的贝勒爷自始至终都没讲话。 三人坐在客厅里,很不愉快的喝茶。 “我弟弟不懂事,平日里总闯祸,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为了不被记恨,载雁费尽了口舌,完全丢了贝勒爷应有的颜面。 凯尔索不卑不亢的说道:“我若真的生气,就不会接受您的道歉了。”虽然这人骨子里也是色狼,但毕竟还懂得起码的人情世故,不像那个载渝是活脱脱的色鬼了。 讲了半天罪魁祸首没来,让载堃十分恼火,他终于耐不住性子的问:“您怎么没叫他过来,是他犯的错儿,让您来收拾,太缺乏诚意了吧?” 载雁尴尬的笑了笑:“他怕你,虽然他年满十八了,可在咱们看来也还是孩子,你我都比他年长,这次你就高抬贵手吧。” “这件事和您本没有关系,是他闯的祸,就得让他来承担,犯了错就跑还是咱爱新觉罗的子孙么?”他拿这话压年长的载雁,其实只要那兔崽子真心实意的来道歉,他倒是可以考虑既往不咎的。 载雁苦哈哈的说道:“你拳头硬,枪法准,咱们这辈儿的贝勒,贝子们谁不知道啊,谁敢惹您?”他们现在是惹上了,后果很严重。 “你弟弟就是色胆包天,不好好管教将来要闯大祸。”载堃说这话并非是耸人听闻,老话说,奸近杀,赌近盗,如果一个男子连自己的把子都管不好,那就更谈不上什么作为了。 载雁连连点头:“你说的是,他有时候都快无法无天了。”可是对于让弟弟亲自登门道歉的事,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看这劲头儿,如果不照办,载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坐在一旁的凯尔索没有插嘴,这是自家兄弟的对话,哥哥们对弟弟的教育,他毕竟是外人。 过了一会儿,载雁终于走了。 “只要他道歉,我就既往不咎了,你觉得呢?”贝勒爷问。 神父赞成的点头:“嗯,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希望不要因为我和他们两人闹僵,但也不能纵容载渝,就像您说的他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闯祸。” “我伯父太娇惯他们了,这兄弟两从小就好逸恶劳,文也不行,武也不行,还特别爱嫖,我和他们比就是一圣人。”载堃不失时机的,粉饰自我,希望让天使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变,但似乎不太成功,人家一脸疑惑。 凯尔索起身说道:“我差不多也该睡了,您别忘记念英文,明天还要写一篇白话文翻译给我。”这是他给贝勒爷留的作业,每天会从报纸上摘抄小的新闻,让载堃翻译,有汉翻英,也有英翻汉,基本的句式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主要得扩充单词量。 “遵命!”贝勒爷说完就出了客厅,钻进了书房,他把大部分的藏书都搬到新家里来了,估计往后他也很少会在贝勒府过夜。 但载堃却没想过,如果总在“庶福晋”这里睡,那他的大房会有啥感受,当然他没多久就体会到了。 12月中旬,兰馨,慧珠和大格格箐竺,以及刚出生一个来月的二格格芳莲,铁蛋儿一行人回到了京城,贝勒府又热闹了起来。 载堃到家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他坐在客厅里和两位夫人,女儿安静的吃饭,心里惦记的却是别院的天使,但是他也明白,今晚自己应该留下来,按照常理来说要陪伴福晋的,就算是完事之后独自睡在书房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他得履行丈夫的义务。 不过当晚,他却没按照想好的来做,十点多,他骑马回到了北极阁,仿佛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一般。 贝勒爷推开门的时候,凯尔索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外面够冷的,宝贝儿,我知道你还没睡呢。”他站在炉子跟前烤火,不想用冷冰冰的手碰被窝里的人。 凯尔索确实没睡着,他原本以为载堃晚上不会来了,因为今天福晋和侧福晋回府,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但半夜人家还是回来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外面下雪呢,您干嘛不睡贝勒府里,来回折腾不累吗?”神父爬起来,给他的男人泡茶。 “不搂着你我睡不着啊。”载堃脱下斗篷和外套,抱住了大腹便便的孕夫,他们的孩子再有小半年就要出生了,他这个当爹的都等不及了。 “福晋和侧福晋头一天回来,您就往我这里跑,不太合适的。”他总觉得过意不去,可如果一宿都不见贝勒爷的影子他又特别想念,这种矛盾的感觉真让人受折磨,他这个挂名神父,和两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抢丈夫,估计谁听说这种事都会觉得无比荒诞的! “你不用管那些,只要好好的让我疼爱就成了,我先洗洗,咱两再睡。”他说完就招呼老妈子倒热水,要洗脸洗脚钻被窝了。 ☆、倒打一耙 第二天下午,宗人府就差人把在北京的皇族子弟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各自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4 把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写成文书,递交给主事。 颂杰郡王把几位贝勒,贝子叫到议事厅,吩咐人上茶,便把主事交给他的文书一一查阅,如有异议再细问本人。 从进宗人府,载渝和载雁两兄弟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凡是跟着义和团闹腾的人都脸色苍白,唯恐进来就出不去了。 “载堃,你曾给过义和团500两银子和10斛米?”颂杰放下文书,平静的问。 贝勒爷抱拳答道:“确有此事。”他娘的,一定是载渝这小王八蛋说的,他猜都能猜到。 载雁冷汗直冒,连忙瞪了弟弟一眼,闯了祸自己不去道歉,到了宗人府问话的时候,还要“公报私仇”,让他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和对方解释?他咋就摊上这么个弟弟啊,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嗯,到是坦诚,你为何要给他们银子和大米?” 颂杰颇为不解,明明载堃是支持议和,站在洋务派一边的。 载堃瞥了一眼右边的载渝,微笑着答道:“他们堵在我门口要进来,我当然不能让他们进,只好打发了银两和大米。” “原来如此,嗯,我知道了。”颂杰心里有数了,载堃做事越发成熟起来了,他这个做叔叔的很是欣慰。 众人被询问一番后,才各自散去。 载雁气呼呼的拉着弟弟往外走,还不忘了低声指责:“你这猪脑袋,又去惹他,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上次的事儿还没完呢!” 载渝低着头不服气的说:“你愿意当缩头乌龟,我可不愿意,让我亲自登门道歉,做梦吧!”凭什么让他道歉,他又没对神父做什么,只不过是看了看而已。唉,想起凯尔索那漂亮的脸蛋儿和勾魂的身子,他就心痒痒,就那么放手了,实在太可惜! “载渝,上次的事儿,我和你还没完呢,有种你过来!”载堃迈出后院的走廊,追上了前面的兄弟两人。 三人在假山旁边遭遇了,地上的积雪未化,到处都滑溜溜的。 载渝听到这话,就吓得一哆嗦,脚没站稳,“跐溜”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载雁赶忙把他扶起来,还不忘了给载堃陪笑脸,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您别帮他说话了,我今天就得和他算账。”他直接把载渝揪了过来,就像抓只小鸡似的往外扽。 “想抽我还是怎么着,有本事你在宗人府打我,别把我往外弄啊,你不是牛吗?”载渝猜想他今天要挨顿狠揍,说不定腿还得被打断了。 贝勒爷冷冷一笑:“打你?我犯得上吗,你今天要是不向他道歉,我到真得打了。” “我不去,我凭什么和洋人道歉!”被娇惯的载渝拉不下这个脸,而且他还对府里的财物损失怀恨在心呢,看见洋人就恨得不行!只是对神父,他又抱有征服的欲望。 “你不去也得去。”载堃把他往外拽,顾不得旁人拦阻,到门口直接塞进了马车,载雁不放心也跟了过来,坐到了弟弟身边。 回到北极阁别院的时候,不到五点呢。 载堃走在前头,载雁拽着弟弟进了门,来到了客厅。 凯尔索正坐在桌边喝茶,看书,见三人一同进门,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起身问道。 载堃脱了棉衣,坐到椅子上,招呼佣人上茶,才答道:“他来给你道歉的。” “神父,我弟弟载渝之前多有得罪了!”载雁把他推进客厅,礼貌的抱拳。 凯尔索也欠身行礼,但肚子大了,不好弯腰,只能意思意思了。 载渝低着头不吭声,看到凯尔索本人无比的尴尬。 贝勒爷瞅他这个样子,便质问:“你是想挨打了?” 载雁长叹一声,连忙又劝弟弟:“载堃也是你的哥哥,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抹不开面儿的?” 载渝细声细气的说道:“上次的事,对不起了……神父!” “大点儿声,没听见。”载堃坐在一边喝茶,心里却觉得好笑。 不好意思的到是凯尔索了,他本想说句合适的话来结束尴尬,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么原谅了,会让载渝不能吸取教训的。 载渝听到此人的话,立马就耐不住性子了,抬起头喊道:“你不就是比我先得手的嘛,要是我比你早认识神父,神父就是我的人。” 载雁听完这话直接吼了一句:“闭嘴吧你!” 这回到是载堃笑了:“我再给你一百年,他也不会喜欢上你的。”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应该送到太医那里治治疯病。 凯尔索听得面红耳赤,都想直接逃走了,但跑掉就完全是个女人了,他只能坐在原地继续当听众。 “凯尔索神父……等这个孩子出生,你能跟我吗,我比他年轻,也不像我哥似的抽鸦片,我只有一个福晋,还没给我生过孩子,你要是跟了我,我会给你买更大的宅子,让更多人伺候你。”他觉得这个院子虽然精巧,又很新,但毕竟不够富贵,配不上这位美人的姿色。 这下凯尔索可再也不能听之任之了,他有些踌躇的说:“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才会让您产生那么大的误会,我和堃贝勒在一起是彼此心意相通,并不是为了富贵和享受才选择了他的,因为我不是女子,不能如世俗一般的嫁娶,现在这么着过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再对其他人有同样的想法,更不会改变初衷。” 可想而知,贝勒爷听到这话是多么的心满意足,他趾高气昂的望着载渝,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气馁的载渝苦涩的笑了,这才敢正眼瞧神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输了,而且十分彻底,这种笨拙的表达方式,多年以后自己回想起来也是万分羞耻的。 在回去的路上,载雁看着沉默不语的弟弟,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他不是你能玩儿的人!” “你觉得载堃是在和他玩儿了?”说实在,他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载雁没正面回答:“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事儿,说不好。” “我希望他能幸福,他们这么着过能行吗,总觉得跟外面养个女人似的,我也能这么养着他。”载渝说完又低下了头,这是他头一回追个人不被搭理。 “你啊,别的不灵就这个灵,你就窝在家里唱曲儿,写石头记吧!”载雁说完就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这个弟弟也不是一无是处,文采风流,又擅音律,可写风花雪月的故事能当饭吃吗?更何况还是《灯草和尚》那种流派的,难登大雅之堂。 载渝望着夜色迷茫的车窗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这份悸动的心情是什么,他也理解不了,或许这真是迟来的恋爱吧! 深夜,贝勒爷抱着凯尔索在床上说话,屋里很暖和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5 ,床帐垂下挡住了里面的好风景。 他们一丝不挂的在貂皮被里甜蜜的亲吻,刚刚结束了温存的欢好,四周还飘散着相爱的味道。 “你不会觉得我抠门儿吧?”载堃不禁想起下午某人说的话,说这个院子配不上凯尔索,哎,他心里也明白,但是他现在不能随便浪费钱,因为大清国的状况不容乐观。 凯尔索摇头笑了:“怎么会呢,我自从离开家就住在朴素的教堂和修道院,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太多了,载渝说的话您怎么能放在心上呢,他根本就是不问柴米油盐的纨绔子弟。” “哈,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闲在家的一年接管了账目,起初看到那么大开销,真被吓到了,然后就遣了100多人回家,减去不必要的钱,现在收账也都是老周一个人在跑,很多事都交给福晋来办了,其他的贝勒爷可不会管府上每月花多少银子。” 他不希望有一天大清朝土崩瓦解后,他的孩子们就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段,坐吃山空。 “买了别院,等于增加了开销,我们成了您的负担了。”神父觉得自己是个吃闲饭的,近些日子更如此了,虽然他也有在编写英文课本,可总觉得特别寂寥,尤其是白天载堃不在家的时候。 “100两而已,你可比她们省钱多了,不买胭脂水粉,首饰发簪,宗人府给孩子发了玉碟后,每月还可以领俸禄,你说我赔了还是赚了?”载堃说出这话,忽然有点儿后悔,算这笔帐,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即便是生个格格朝廷也会按月给钱。 天使便问道:“您一年不是2500两俸禄么,现在养廉银也不能按时发上,加上地租,不是那么宽裕的。” “是没有想的那么多,可还是能有不少存项,有件事你得帮忙了。”他考虑了很久,希望能以凯尔索的名义在国外银行存款,以防止银价暴跌。 “我能帮上当然会帮,什么事呢?”他问道,似乎是很重要的。 “用你的名字在洋人的银行存钱,我们好吃利息,等地价稳定了,我会把偏远的田地出售了,再存一些,过了年,咱就可以准备书局的事儿了。”贝勒爷说着,把心爱的人搂得更紧了。 凯尔索点头道:“嗯,我找利息高,信誉最好的银行。”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当圣职了,可以有个人的存款,虽然他的申请还未获得批准,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说着将来的打算,夜就越来越深了,然而在贝勒府内的两位福晋,心事却各不相同。 ☆、蛛丝马迹 刚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慧珠就耐不住寂寞去和她的情郎武海见面了。 两人在永定门外的小院里,亲亲我我了一番,才顾得上说话。 抱着亲闺女芳莲,武海乐得合不拢嘴,摸着孩子的小脸蛋儿说:“这孩子真漂亮,腰上的红痣和我一样。” “要不是你的种呢,算日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唉,福晋才倒霉呢,贝勒爷偷偷的娶了庶福晋的事儿,她回来才发现,急不得,恼不得的,贝勒爷这几天根本没在家睡过,吃了饭就跑别院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哪儿,反正我也管不着了。”她掀开被窝,露出一截玉臂,把孩子抱过来亲自喂奶。 武海躺在她旁边问:“要不你跟我走得了?” “跟你走,去哪儿,让我娘俩和你要饭去啊?”她白了爷们一眼,坐起身,哄着孩子吃奶。 “哪儿是要饭呢,我们武卫军是要散了,可还有其他地方要训练新军呢,总能找到混口饭吃的地方。”他眼看着就要三十儿立了,却还是毫无成就,如今他都有了闺女了,更不能当混世魔王了。 慧珠笑了:“我一月花销至少也得10两银子,将来孩子大了,开销怎么也得30两,你的军饷够养活我们的吗?”这不是跟不跟的问题,而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 “30两不多,可是……我现在确实没这个本事。”吹牛没用,他得能弄得出那么多银子才行,除非他真的能立个大功,出人头地。 慧珠低头抚摸孩子的面颊:“所以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两总能见面,我又生了孩子给你,还不用你出钱,这不是得了大便宜么?” 他扭过脸,抱着胳膊背对着女人,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总觉得窝囊。” “怪你上辈子没积德,投了个穷人家,在这大清国要想从庶民堆里爬上来可是件登天的难事儿。”她不想打击武海,可实际上就是这个道理。 武海却不服气:“大清国还不能变了天么,当初大明怎么没的,不就是被李自成给搅合的么,你再往后看看太平天国,和李自成也差不多,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该轮到别人当太上皇了。” 她揪了武海的耳朵一把,生气的说:“你就不盼点儿好,别人当皇上了,让我们旗人喝西北风去?” “哎呦,你轻点儿。”他推开慧珠的手,揉着耳朵。 “要不我爹回来了,我帮你和他许个差事吧,洋人消停了,总还得要人守城门吧?”慧珠的想法极为简单,她觉得像父亲一样每月领钱养家,过这么一辈子也不坏,武海身手好,体格棒做个守城卫兵绰绰有余。 他转过脸,诧异的说:“姑奶奶,城楼都让洋人轰掉一半了,您还想着守城呢,再说了一辈子看大门儿有啥出息?”好男儿的志向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温柔乡里。 慧珠“哼”了一声:“爱去不去,我还懒得操心呢,我要回去了,要不天都黑了。” 武海听说她要走,就舍不得的抱住她柔声说:“咱都半年没见了,你还不多呆会儿,让我再看看咱们的闺女,我闺女将来可得许个好人家啊!” 她被武海摸得痒痒,就骂了一句:“讨厌,又拽我裤子干嘛?” “你说干嘛,干你呗!”他把闺女放到旁边的小筐里,就拉着孩子娘钻了被窝,打算再战一轮。 慧珠回到贝勒府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她和小蕊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却还是让老周看到了。 老周啥也没说,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三泉叮嘱明天要去庄子上收账的事儿,心里却起了疑,因为白天他刚好在菜市碰到了慧珠的母亲带着仆人闲逛,两人寒暄了几句,但明显慧珠是没回娘家的,因为老太太还问闺女和外孙女是否安好呢。 吃晚饭,老周就把福晋叫到了厢房,将事情告诉了她。 兰馨这几天正为了贝勒爷不在家睡觉的事儿烦心,听到慧珠说谎去外面浪,心里自然不痛快了。 “下次她出门你派人跟着,看她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她无心喝茶,只觉得头疼。 “您放心吧,我和张妈说好了,她会盯着的,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府里。”老周看出她的心思,定是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6 为了贝勒爷总跑去别院生闷气呢,可这种事怎能勉强,温文尔雅的神父招人喜欢是不争的事实。 “老周,你知道贝勒爷的别院在哪儿吗?”她忍不住问了,但不敢直接和丈夫开口。 他欠身答道:“小的不知,咱们去济南的这些日子都是贝勒爷自己呆着的,估计也是爷亲自安排的。”这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她幽幽叹气:“我到不是怪他,只是这种事应当和我说嘛,再说了即便是洋妇也应当和其他人一样么,大家住在一起有何不可,怎么她就得有特殊要求呢?” “大概因为是洋人吧,您别想太多了,或许贝勒爷只是一时的迷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腻味了,最后还得回府里住着。”他虽然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不大可能,主子对神父的用心劲儿,他可是从未见过的。 兰馨摆手:“我真懒得再想这些了,你说这贝勒府都成什么地儿了,饭庄儿吗?吃完饭就骑着马跑没影了,我都来不及和他说两句话。” “福晋,您应当和贝勒爷直说。”他的话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为止了,贝勒爷也会顾及福晋的面子吧? 兰馨又叹道:“世道变了,从前被骂成恶鬼的洋人,如今成了香饽饽,大家都争着抢着拍马屁,就连贝勒爷都弄了个洋妇做妾。”不过听说那洋妇是放弃了大英帝国国籍,嫁给贝勒爷的,到也是下了很大决心呢。 吃过晚饭,在家里陪女儿玩了一会儿,载堃就穿上裘皮大衣准备回北极阁了。 在院子里,他碰到了铁蛋儿。 “贝勒爷吉祥,您能告诉我神父去哪儿了吗?”孩子行了礼就迫不及待的问,现在教他们课程的人换成了卢卡修士,他不太适应。 “神父现在有事,暂时不能来教你们,等夏天就可以回来了。”他答道,和家里的解释也是如此。 “哦……那他还好吗,现在义和团没了,不敢有人杀洋人了,可我还是不放心,他呆的地方安全吧?”没有见着神父的面,他真的很不安心。 载堃抚摸着孩子的头,笑着回答:“很安全,有我保护他呢,你就放心吧,夏天我就把白白胖胖的神父还给你和大格格。” 听到这话铁蛋儿才放下心,仰头望着贝勒爷:“我今天可以拉开弓了,贝勒爷,您有功夫教我射箭吧?” “我让张护卫教你射箭,最近比较忙。”他现在都在别院住,就没时间在这里练功了,也顾不上教铁蛋儿,就让贝勒府的护卫长来当教头吧。 孩子只得点头,但除了贝勒爷和神父,周大叔,大格格,他都不怎么和其他人讲话的,那个护卫长,盛气凌人,他不想搭理。 载堃骑着马回到别院,直接进了卧房,因为这个点钟凯尔索估计已经睡了。 但推开门的时候,凯尔索却还坐在床头看书。 “怎么还不睡?”载堃脱下披风,先把手放在炉子上方烤热乎了,才坐到床头,亲了心爱的人一口。 神父答道:“在学古文,汉语的古文实在难懂。”官场上常用的还是古文,尤其是公文和书信,老百姓讲话大多是白话了。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把铁蛋儿放你身边养着吧,他今天还追着我问你好不好来着,这孩子也十一了,应该多学点本事,我平常不在府里过夜,早晨也没时间教他拳脚,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他挺喜欢铁蛋儿的,等孩子大些,打算认作义子,将来培养着做些正事。 凯尔索放下《诗经》,点了点头:“嗯,我也挺喜欢他的,您来安排吧,他过来了,我这儿也能热闹点儿。” “那我明天回去就安排他过来住,你继续教他念书吧。”载堃这么安排也是怕天使寂寞,白天他都在总理衙门(早晨七点到晚四点,沐休要轮流安排没有固定日子),晚上吃了饭才会过来,一般都得七点多了,如果要陪福晋,侧福晋行使丈夫的义务,可能还得更晚。 “只是我肚子这么大,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凯尔索很发愁,家里仆人就三个,还有两护卫,都是成年人就不会乱讲话了,可铁蛋儿还是孩子,他该怎样自圆其说呢? “不用解释,这孩子已经懂规矩了,他不会随便乱说话的,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咱们是有苦衷的。”贝勒爷说完就脱了衣服,打算上炕睡觉了。 “您不洗脚了?”凯尔索问。 “我洗完了来的。”他说完就脱了裤子,躺了下来。 神父没有吱声,他知道这话的意思了,洗完了就说明此人刚才是和两位福晋其中一个圆房了,他不该吃醋的。 躺在炕上的男人似乎明白他的心思,柔声说道:“我总冷落她们也不行,一月一次还是得有的。” “我又没说什么,您多心了。”凯尔索放好书,熄灭了煤油灯,就乖巧的躺到了贝勒爷身边。 载堃抱住他,咬着耳朵说:“明儿晚咱们再弄吧?”他今天速战速决的交了两次“公粮”,为了早点儿完事,都没顾得上躺会儿,两脚有些发软。 “过两天再说吧,我不是特别想做。”他主要是不想让载堃太累了,做多了伤身,他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长命百岁。 第二天晚上,铁蛋儿就跟着贝勒爷回了别院,见到了阔别很久的神父,孩子害羞的问了好就回自己的新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捉奸捉双 一个礼拜后的周五的下午,慧珠照样约好了和游民武海幽会,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功夫,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武海觉得不对,立马松开了手,想起身查看。 “干嘛……别管外面了!”她被弄得正舒服,哪儿舍得分离。 “别闹了,乖!”他耐心的推开她,可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屋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老周站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福晋兰馨和几个护卫。 慧珠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扯过被子,遮住了身体,今天他们算是彻底完了…… 载堃接到消息返回贝勒府的时候,才刚四点,他跑进院门内,院子里的仆人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似乎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一般,可他却异常的冷静。 他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跪在地下的一对狗男女。 福晋兰馨起身向他行礼,表情非常凝重,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定夺。 载堃把大衣丢给下人,就坐到客厅中央的椅子上,对左边的男子厉声质问:“是你勾引她的吧?”他这么问一是为了给慧珠台阶下,他不想因为这种事让女人受罚,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 武海点头,他今天恐怕很难活着走出去了。 “没什么可说的了,给我打!”他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护卫拿来了长条板子。 武海趴在地上,咬住了辫子,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7 护卫左右开弓的抽打着他的屁股,直打到他汗水淋漓,屁股开花。 跪在一旁的慧珠疼在心里,哭喊着爬过去哀求载堃:“贝勒爷,您就饶了他吧,错都在我,您别打了,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敢乱说!”兰馨骂道,她把一肚子的邪火都撒在了慧珠身上,让老妈子把这女人拽了下去。 载堃望着下面被打的男子,觉得此人还算有种,但不打几十板子肯定不行的,可他也不想真的弄出人命,只是现在有个更加尴尬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是二格格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出了这种丑事,谁也不会相信二格格是爱新觉罗家的骨肉,只会认为她是野种! 慧珠被老妈子拉下去,又扑了过来,她趴在贝勒爷的脚下连连磕头:“您饶了他吧,我该死,都是我该死!”她的头磕出了血,脸上全是泪水。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还是冷冰冰的,就像座雕像,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和这个人同床共枕过,莫非她嫁的是个铁石心肠的木头人? 她扭过头,看着身后被打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武海,露出了一抹绝望的微笑。 慧珠跪着倒退了两步,才站起身,颤巍巍的对丈夫说道:“您让他把孩子带走吧!”说完就死命的一头撞向了左边朱红色木柱,霎那间鲜血如注,她的身子好像被砍断的竹子一样,歪倒了下来。 贝勒爷赶忙吼道:“住手,别打了!”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想闹出人命。 他赶忙跑过去抱起慧珠,摸了摸她的鼻翼,但她已经断气了。 “慧珠!”武海哭喊着,用尽力气爬过来,想看看他爱的女人,此时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恨,因为贝勒爷才是罪魁祸首! 客厅里乱成了一团,老周叫来了大夫为慧珠诊治,可已经没救了,伤口在太阳穴上一下子就要了命。 武海想摸摸慧珠的手,却被下人拽到了一边。 坐在椅子上威严贝的勒爷发话了:“把孩子给他,让他带走!” 谁也不敢违抗主子的话,兰馨就把孩子交到了被打得全身是伤的小蕊手中,让人把武海和小蕊送出了贝勒府。 慧珠的尸体也在当晚被送回了娘家,老太太哭得昏死过去,但做官多年的老头格外的安静,嘱咐下人准备了棺材,给闺女悄悄的办了后事。 虽然丑事没有大肆外传,坊间却有风言风语了,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侧福晋畏罪自尽,二格格是野种,云云…… 这件事一出,载堃整整一个月都闷闷不乐,虽然他对慧珠没啥感情,可毕竟他们夫妻一场,她是罪不至死的,可恨的却是慧珠为了野男人豁出了命,难道他堂堂的一个贝勒爷还比不上粗俗的贫民? 看到挫败感十足的贝勒爷,凯尔索也很担忧,但又怕提起旧事让对方更不开心,只能变着法儿的哄,投怀送抱和色诱最管用! “你这几天怎么这么主动?”贝勒爷抚摸着他光裸的后背问,虽然他们现在只能侧躺着做,但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神父柔声答道:“因为喜欢你,当然愿意和你欢好了。” “哈,我知道,其实你就是怕我烦心,对吧?”也就只有和凯尔索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才能变好,可以暂时忘了不愉快的事儿。 “人活着就是要经历悲欢离合,没有一辈子都能快快乐乐的人。”凯尔索转过身,搂住了贝勒爷。 载堃闭上眼睛,由衷的说道:“我现在倒是挺同意洋人的一夫一妻制了,一个男人无法把精力和爱均等的分给几个女人,对那些女人是不公平的,日后我也不会再娶了,有你和福晋足够了。” “我又没嫁给您!”他半开玩笑的说。 “那我的庶福晋是哪位?”贝勒爷捏着他的下巴问,有时候调皮的神父更可爱。 “她是伊莎贝尔.希尔小姐,哦,不对,应该是伊莎贝尔.爱新觉罗夫人。”他清楚的记得那位姐妹的名字,她是他们的贵人。 载堃一边摸凯尔索的臀部,一边调笑:“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却是凯尔索. 罗勃兹,他原来是一位纯洁美丽的天使,为了爱我,折断了翅膀,而且将给我诞下孩子,在天上的伊莎贝尔小姐也希望我们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神父害羞的低下头,小声说:“您总能把羞耻的事儿说得格外美好。” “我并没觉得羞耻,反而自豪,有那么多人仰慕的天使,最后只选择了我!”他多少找回了自信,这也让他良心好过了些。 但贝勒爷的自责却无法改变慧珠已死的事实,武海已经深深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慧珠下葬后的第四十九天,他在坟前跪坐了很久。 “老爷,该上路了。”小蕊抱着芳莲低声说,她打定了主意帮死去的小姐照料芳莲。 武海打算带着慧珠偷偷存下的200两私房钱离开北京,打算去湖北投奔新军,重新追寻自己的梦想。在庚子之后,他看到了希望,民间对朝廷怨声载道,过不了多久,天下就能易主,他这个贫民或许可以凭借某个机遇崭露头角。 “再让我和夫人聊会儿。”坐在坟前的他说完,就点了支旱烟,在他心里已经把慧珠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因为她可是拼了命要保护他和女儿的。 寒风刮过慧珠清冷的坟头,给这座荒山平添了些许寂寥,他抽完了这支烟,才和小蕊一同下了山,往南方去了。 1902年1月,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西巡回京,浩浩荡荡的人马乘坐火车从丰台进入北京城,阔别已久的帝都早没了往日的热闹和富庶,变得冷冷清清的,这不免让随行的皇亲国戚和各位大人们感怀,悲伤,但其中的不少人都应为这副景象负全责,不过确实有人背了锅: 流放新疆:端郡王载漪(其子大阿哥被罢黜)、辅国公载澜 赐令自尽:庄亲王载勋、都察院左都御史英年、刑部尚书赵舒翘 即行正法:山西巡抚毓贤、礼部尚书启秀、刑部左侍郎徐承煜 追夺原职: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刚毅、大学士徐桐、前四川总督李秉衡 革职查办:甘肃提督董福祥(护驾有功慈禧力保,本人跑回甘肃金积堡老巢直至寿终) 其他相关,或者有勾连的也都分别做出了惩处,这其中就有载雁和载渝哥俩,连降三级变成了辅国公,年俸禄由2500两变成了500两,田产也被收了一半,这对两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变故,最可气的是领了旨,他们还得谢恩! 他们被迫搬出府邸,迁入了符合自己身份小一倍的宅子,由于俸禄减少,又不得不裁减府里的仆从,这让年轻气盛的载渝更加的愤愤不平,整天在新宅子里大呼小叫的,没事儿就打下人出气。 “您快去看看吧,主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8 子又在打人了!”奶妈匆匆跑来禀报,她知道福晋是个善良的人,不会眼看着下人受折磨而不管。 茹梅放下手里的佛珠,快步走出佛堂,赶往后院。 十九岁的她与丈夫同岁,来自完颜氏,一双灵秀的丹凤眼,配上细细的柳叶眉,看起来温婉秀丽,但身子却过于单薄,缺乏女性的丰腴,走起路来和风摆柳似的,有种林黛玉的病态美。 她赶到后院的时候,看到丈夫正举着皮鞭抽打管园子的仆人,下人被打得抱头求饶,脸上抽出了两道大血印子。 “您这是又和谁过不去呢,快收了鞭子,别气坏了!”她走到丈夫身边,巧妙的拦在了仆人身前。 载渝看到妻子赶来劝,只得扔了皮鞭,任性的喊道:“他把我的鱼给弄死了,我能不气吗?”今天早上缸里的金色鲤鱼翻了白儿,之前明明活得好好的。 “小李子之前只管院子里的花草,他不懂如何照看鱼,您就原谅他吧。”她柔声劝道。 书生气十足的载渝咬着牙说:“那就把之前的鱼把式找回来。” “咱家得节省开销,那些个把式不是都商量好了不用了吗?”她最近正在整理账目,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了怎么削减开支,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他们可就要举债度日了。 听到这话,他更来气了,脸色发白的质问:“你是嫌我没本事,不争气了?” 茹梅微锁眉头答道:“您这是哪儿的话,咱们可是夫妻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现在你还是飞的好,你飞了,我就能痛快点儿!”他非常反感茹梅的态度,从前自己是贝勒的时候,家里吃穿用度她从来没有约束过,现在他被降到辅国公,她到横加干涉了,就连账目都要新自核对,还说不算计好了将来就要入不敷出,危言耸听,他就算是只有500两俸禄,不还有一些田地林子么,收租子也能不少钱吧?他的福晋根本不是林黛玉,完全就是市侩的薛宝钗,而他恰恰最厌恶薛宝钗了。 想到这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老赵吼道:“备马,我要出去,不想再呆在这儿了,憋屈,喘不过气儿来。” “是,主子”赵管家赶忙跑到马厩去牵马,看这意思主子今晚是要住外面了。 ☆、伶人孙芙蓉 载渝骑马奔了珠市口,他有个相好的伶人,艺名芙蓉,本姓孙,年方二十,已有家事和一对儿女,然而两人的事其妻也不关注,每次来了还热情招呼,送上酒菜,他们两人也不是见面就会上床,大部分时候都在一起琢磨新戏。 孙芙蓉五年前还只是个戏园子里站台子的小唱,因为模样俊俏,又肯吃苦,有了固定的看官,这些人坐一块儿捧他,出钱出力,其中最大的金主就是载渝。孙芙蓉能混成今天的角儿,多亏了这位前贝勒爷。 不过自从载渝被削了爵那些以前经常走动的票友和伶人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唯有孙芙蓉还和他相爱如初,从前他总隔三差五的拿些钱过来,而现在孙芙蓉一律婉拒,这反到让载渝无地自容,最近都很少过来了。 进门后,两人在厢房里喝酒,孙芙蓉亲自帮忙斟满了,柔声问:“您这是又和谁生气了?”载渝脾气暴躁,但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有点儿鲁莽,却不是坏人。 “我的一条锦鲤死了,昨天还好好的,家里那个不长脑的下人,不会养活瞎弄。”他抱怨的喝着酒,眼前的芙蓉温婉秀美,杏眼含情脉脉,身段婀娜,不亚于任何女子,虽然比不上凯尔索神父仙气十足,却有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媚态。 “您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做点儿开心的事儿吧?”芙蓉向他眨眼示意,天都黑了,也该上床睡了。 载渝搂着他坐到自己的腿上,捏着细腰问:“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又找了新相好呢?” “浑人,竟胡说,跑堂会都要累死我了,喝酒应酬我也不应,就那几个宅子,都是熟人知根知底,我就您这么个爷们而已。”他搂着载渝的脖子,柔声细气的说着,就帮对方解衣衫了。 两人也没上床老实的躺着,坐在椅子上折腾,全然不顾礼义廉耻。 芙蓉抱着他亲了一会儿嘴,才娇滴滴的问:“您现在不烦了吧?” “有你我就不烦了,还是你最好!”载渝搂着他滚烫的身子,闭上了眼眸,要是能永远这么快活就好了,但这个人却是有妻儿老小的,别说永远了,就连完整的一天,他们都难拿得出,芙蓉要去外面唱戏赚钱,养家糊口,而他则要回自己的宅子继续做500两的辅国公。 “上回说让您帮着写新戏,您可别忘了?”芙蓉心里想的都是京戏的事儿,打算过了年排一出新戏,而载渝就可以谱曲,写戏词。 “你若不嫌弃,我当然会写,只是需要时日,等三月应差不多。”他想给芙蓉写一出艳情戏,芙蓉不善武戏,那些深闺怨妇,大家千金的故事到是颇为适合,聊斋里面的《聂小倩》是个有趣的故事,他拿来写出戏也不错。 “求之不得,去床上睡吧,光着膀子怪冷的。”芙蓉抬起腰支说道。 载渝抱着他进了被窝,亲热的说:“下回还是去我那儿吧,你这屋怪阴冷的。” “您的新宅子不错,我上次路过了,过了路口就是紫禁城了。”他其实不太喜欢到载渝家里去,因为福晋总用幽怨的眼神瞅自己,让他挺难堪的。 “不错个屁,还没以前的宅子一半儿大,她还把家里的下人遣掉了一百多个,现在只有十来个人了,只留了一辆小马车,和一匹马,我那些把式也都走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愿意和我来往了,就你还惦记我。”他长叹一声,忽然觉得屋子里更冷了,就把芙蓉紧紧的搂住。 “您的狐朋狗友太多了,趁这次机会断了也不错,那些整天围着您蹭吃蹭喝的有几个好人,从前他们老在您跟前和苍蝇似的嗡嗡,我就没说罢了。”芙蓉认为这是大好事,载渝原是个品行纯良的人,跟着那些渣滓学了一身坏毛病。 “到是没人拉我去赌钱了,而且我也没钱可赌,我那管家婆把钱都攥在手心里,滴水不漏的,今天我本想带些银子出来给你,都要和她拿,不过我一生气就走了,兜儿比脸还干净呢。”载渝絮絮叨叨的说着,觉得特别对不住芙蓉。 芙蓉抚摸着他的胸口道:“从前您是贝勒爷的时候,总捧我,给了我不少银子和贵重礼物了,我能有今天也是因为您的支持,现在我成了角儿,您就不用再破费了,更何况您也得考虑生儿育女了,若再娶一个,也需要花费不少呢。” “此事不急,现在也没看上眼的,只可惜你不是女子,你若是女子我纵是花上千金也要把你娶进门来。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59 ”他也想有孩子,但茹梅的身子虚弱想是不大容易受孕,他到是羡慕载堃那混蛋能找到神父那么神奇的情人呢。 芙蓉掩口笑着:“这辈子是没戏了,下辈子我做你娘子,再给你生养吧?” “咱们说好了啊,谁也不许反悔,来世我们做夫妻。”他认真的说道,又在情人的额前印了一个吻,仿佛这就是他们来世相约的见证似的。 “痴人……睡吧,我明天一早要吊嗓练功,白天还要唱戏呢。”他打了个哈欠转头要睡去了,却让载渝勾住了腰。 “再来一回?”载渝试探着问,他也知道芙蓉的辛苦,现在自己不出钱了,自然不能硬来。 “上来吧,我可没劲儿伺候您了!”芙蓉知他没有尽兴,就舒展开身体,等着被抱。 载渝爬到他身上,坏笑着说:“小浪蹄子,想舒服还不愿意受累。”随后就迫不及待的又闯了进去,马上就逍遥快活起来了。 两人又弄了半天才相继睡去,到了第二天中午,载渝起床就不见芙蓉身影了,想是去戏园子讨生活了,他无聊的洗漱完,又吃了芙蓉媳妇亲自送来的午饭,才骑着马回了府邸。 载渝刚回到自己的书房,茹梅就闻声而来,送上了茶和点心。 “今早我去稻香村买的点心,您尝尝吧,您歇着,我忙去了。”茹梅猜出他昨晚应是去了哪个相好的那里过夜,恐怕没有精神头和自己讲话,她也不要再讨人嫌了,知趣的回避吧。 载渝把棉袄脱了丢给丫鬟,就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茹梅出了书房,就看到老赵进来了,她故意站在走廊里侧耳听着。 “主子,您刚才找我?”老赵是个罗锅,皮肤黑粗,一双小眼睛总是很警觉的瞧着四周,难怪是属耗子的呢,不过做事勤快,就一直留用了下来。 “你去都一处买几笼烧卖,再去稻香村买几个点心盒,赶早给芙蓉送过去,顺便请他闲的时候来府上,我这几天都不出门了,等他过来。”他知道芙蓉不收钱和贵重礼物,但这点儿薄礼应该会要的。 “是,主子,芙蓉前些日子路过咱府还特意来问候了,只是您恰好不在。”他原以为主子不再喜欢那个戏子了,看来昨晚应该是去叙旧了,想来主子交往了好几个小唱,伶人最有情有义的当属这个孙芙蓉了,这次被削爵虽是坏事,但也应该让主子学会了分辨哪些才是真友人。 “嗯,我也听他说了,我真是没想到最后惦着我的人竟是他,我现在拿不出钱来捧他,也不怎么想去他那了,可是他还上门来找我……呵呵,你知道吗,我被削爵之后,他就没再要过我的钱和贵重礼物,昨天去也是分文没带,他还是尽心的招待我,看来我往后要更疼他些了!”载渝说完就喝了口茶,心里舒服多了,他也体会到了芙蓉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老赵点头称是:“嗯,孙老板虽是梨园出身,但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他没红的时候,是您维护着他,捧他,给他出钱学戏,找好的琴师和班子,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他,他这么做也是知恩图报了。” “也不尽然吧,他……算了,你赶紧去买东西吧。”他不想再和老赵废话了,此人也是用世俗眼光看事物的,他解释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请去新浪微博观看! ☆、喜当爹 春暖花开,眼看着就到了四月份,大清国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而紫禁城也一改往日严肃刻板的形象,向各国公使敞开了大门,老佛爷和皇上纷纷召见了各国大使及夫人们,朝中的政局发生了扭转,洋务派占了上峰,朝廷又将施行新政了。 有功的贝勒爷在外交部做事,虽没有得到特别重用,可也算是份不错的差事,能让他和各国大使经常碰面,有时候也会参加舞会应酬,一时间他就成了洋人眼中的热门人物。 四月底的一个傍晚,载堃匆忙骑马赶回别院,因为凯尔索就要生了。 德芳看到他进了门,就焦急的说:“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不会是难产吧?”载堃想去卧房探望,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 “不是难产,费恩修士亲自照顾着,没事儿的,就是凯尔索没有生产的经验而已,希望他少受点儿罪。”她不禁想起当年自己生孩子的时候了,那可真是疼得死去活来的。 他坐立不安,在原地打转儿。 此时,铁蛋儿也蹲在客厅门口守着,他也知道神父要生孩子了,虽然从前也想过男人生孩子很奇怪,但看着神父的肚子他就不再怀疑了,可能有些洋人的男子就是能生孩子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完全不用怀疑,肯定是贝勒爷啊,周叔也叮嘱过他,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他都记在心里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忽然飘起了一阵小雨,随着雨水降落到地面上,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好大的嗓门儿!”载堃高兴的喊道,赶忙跑进了后院的卧室,奶妈已经把孩子洗干净包裹在了洁白的小被子里。 他接过孩子,走到床前,望着因过度疲劳而昏睡过去的天使,问坐在旁边擦汗的老修士:“他没事儿吧?” “他太累了,让他好好睡吧,明天我再过来,恭喜您添了个贝子!”费恩为二人高兴,这可是堃贝勒头一个儿子,这孩子的诞生一定能给整个家族带来喜气。 载堃掀开孩子的小被,查看了一会儿,开心的说:“真是如假包换的小子呢。”他把儿子交给奶妈,就坐到床边抚摸着凯尔索的面颊,还亲自用毛巾帮他擦汗,守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探看了小侄子后,德芳就亲自去王爷府禀报了。 来到王爷府邸的时候,奕漮刚吃完饭,正坐在花园里独自喝茶,见到女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就问:“一个女人家,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阿玛,我就是太着急了,赶着来告诉您呐,咱家添了个男孩儿了,堃儿的庶福晋刚生了个小贝子。”她的说是凯尔索,但外面的人都知道堃贝勒有个洋人的庶福晋,只是从未见过而已。 奕漮听到是男孩,心里自然也很高兴,但他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嗯,知道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和管家说让他去置办吧。”言外之意就是他这个爷爷要出点儿血给孙儿买些礼品。 德芳听到这话,就微笑着行礼致谢:“谢阿玛,等孩子满了百天,办了酒席,您就能看到了。” “名字起了吗?”爷爷问。 “等着您给起呢。”她如是答道。 奕漮就将早已经想好的名字说了出来:“溥瑛,王加英的瑛。”因为孙子的母亲是英吉利人,就取这个字吧。 “女儿记下了!”她赶到很欣慰,虽然阿玛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承认了这个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0 孙子的,也算是承认了凯尔索的身份。 第二天下午,休息好的凯尔索才勉强下了床,他洗漱完后,就抱着孩子亲自喂奶,站在一旁看着的铁蛋儿觉得特别新鲜,因为这孩子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据神父说这是十分稀有的瞳色。 “小贝子是叫瑛儿吧?”他好奇的问。 “嗯,爷爷给起的名字,好听吗?”凯尔索并不避讳,就在金凯面前大方的喂奶。 “好听,以后小贝子一定不愁吃穿,一生富贵。”他也闻到了奶香,这又让他想起死去的娘亲了。 “嗯,我也相信会这样的。”当了母亲的天使,更加的温柔,在窗外投进的一缕阳光下显得圣洁而美丽! 金凯呆呆的看着,也顾不得讲话了…… 傍晚,两口子坐在床头,抱着儿子讲话。 “现在得商量着办酒席的事儿了,真让我头疼。”载堃为此发愁,因为作为母亲的庶福晋如果不露面实在是不合适,而且很多亲友吵着闹着要见本人呢。 “那就按照规矩来吧,还要让孩子抓周儿呢。”凯尔索搂着孩子睡觉,自己则毫无睡意了,他不想把瑛儿都托付给奶妈带,至少头半年要亲力亲为。 当爹的人则叹了口气:“孩子百天酒席庶福晋也要出来见宾客的。” 凯尔索这才抬起头来追问:“果然非要见吗,不能回避么?” “关键就是我的庶福晋一直没有露面,他们都闹着要见,我也拦不住了,而且按照规矩来说,也应当见宾客的,要不找个人冒名顶替吧?”载堃觉得也只得这么办了,只要让对方出来抱着孩子晃悠一圈就算完事儿。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让我试试吧?”凯尔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讲了出来。 贝勒爷盯着他看了片刻,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他红着脸答道:“或许我戴上假发,化了妆,能蒙混过去。” “我到是没意见,只是怕你不乐意。”载堃有点儿期待,他希望看到凯尔索的另一种姿态。 凯尔索把孩子放到摇篮里,对自己的男人说:“德芳格格得帮我才行,我不会女人的装扮,怕弄巧成拙。” “行不行先试试,我明天叫姐姐过来,让你出来见客只是为了打消别人的疑虑,要是能混过去,每年你就出来那么一两次就可以了,再拍点儿照片,证明咱家是有这个人的,堵住别人的嘴,省得传闲话。”他被慧珠的事弄得戴了顶绿帽子,正好可以用给儿子办酒的事儿把丢了的颜面转变过来,他可是有个洋人做庶福晋的,别的亲戚即便做到亲王也没这份艳福吧。 凯尔索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柔声道:“确实应该拍些照片出来,不早了我带孩子去奶妈那里,省得瑛儿哭搅合您休息。”说完就抱着孩子出了屋,到奶妈那里去了。 躺在床上的载堃不由得笑了,他还挺期待明天的,不知道姐姐能把天使打扮成什么样子。 孩子百天的酒席那天,贝勒爷的别院宾客盈门,把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庶福晋穿着淡蓝色的绸缎洋服,梳着最时髦的欧洲贵妇发髻抱着孩子出现在宾客面前时,众男宾客的视线都被吸引住了,纷纷向一旁的男主人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洋妇还真漂亮,怪不得贝勒爷不爱回府呢,天天都住在别院里乐不思蜀了。”一位四品官和几个同僚议论道。 “重要的是能生养,福晋就生了一个格格,那个侧福晋……咱不在这儿说这个了。”另一个六品官,眯着眼睛喝酒,还不望了偷窥站在院子中央敬酒的庶福晋。 宾客当中,载渝作为家庭中的代表出席了,还转送了阿玛和哥哥的礼物,他则是来看载堃整啥幺蛾子的,不过当凯尔索穿着女子的衣裙出现在众人跟前时,他还是愣住了,万没想到一个大英帝国的神父竟然能为爱个大清国的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他也不由得佩服起凯尔索这个人来了。 溥瑛已被封为贝子,是载堃的继承人,尽管有着异国的母亲,却被皇族所承认,这是一种信号,意味着大清国从一个封闭的国家逐渐要转变为开放的国度。 傍晚,当宾客都散去的时候,载渝便溜达着来到了后院,见到了已经卸了妆,换上马褂的凯尔索。 “好久不见了,神父,我能在这儿坐会儿吧?”他站在花园的石凳前望着抱孩子的男人微笑,这是一幅多么奇妙的场景,大概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到了。 凯尔索把儿子交给奶妈,就客气说:“您坐吧。” “贝勒爷呢?”他问。 “在客厅里陪客人说话,您近来可好?”他听说了载渝被削爵的事儿,也觉得挺意外的,不过总比流放强多了,至少还能呆在京城。 载渝苦笑:“您估计也听说了,反正就这么着混吧,我和堃哥比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又没有他脑子好使,每天听听戏,写点酸文章,勉强度日。” 两人坐在石桌边喝茶,仆人就在一旁掌上了灯,然后便退到走廊里守着。 “您日后有什么打算么?”神父问。 载渝迷茫的望着半空上的月亮,摇头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朝廷也不会让我们饿死,还得养着我们这些酒囊饭袋啊。” “您还年轻,从头学起都不晚,别说这种丧气话。”凯尔索亲自给他倒茶,好言相劝,毕竟这位和载堃是亲戚。 载渝把视线转向神父一边,饶有兴趣的问:“您喜欢听戏吗?” “从前去过两次,您爱听戏?”他不了解这片土地上的历史,所以很难对京剧产生兴趣,因为根本不明白人家演得是什么故事。 “我正帮朋友编出新戏呢,下月要演头一场,您不嫌弃也去看吧。”载渝热情相邀,这是芙蓉演的头一个独场戏,首演是在广和楼。 “那我是一定要去的,您是光请我还是连贝勒爷也一起?”凯尔索笑着问。 载渝低着头小声说道:“既然您也来,就带他一起呗。”他不想让神父觉得自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而且现在他也不怎么生气了,因为有芙蓉陪着他呢,两人隔三差五就在一起编戏,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你们毕竟都是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有些地方还真挺像的。”凯尔索叹道,骨子里的骄傲劲儿,和好面子真是如出一辙。 载渝立马摇头:“我和他才不像呢……您这么高贵纯洁的人怎么就跟了他了,是不是他用蛮力来着?”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凯尔索的脸马上就红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之前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才不信呢,现在他不在,您不必说谎了,他那性子是没有耐心去软磨硬泡的,也就是您心善,才着了他的道儿。”载渝分析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1 ,话刚说完就看到载堃打前院进来了。 “呦呵,你们还聊上了!”贝勒爷有点儿喝高了,看到载渝到也不生气。 “您回屋歇着吧。”凯尔索起身给他端了杯茶,看出他喝得脸发红,看来今晚自己又要被弄了。 载堃死皮赖脸的搂着他的腰说道:“我先洗去,你赶紧来啊,我等你!” 神父推开他,皱着眉说:“别闹了,赶紧洗去吧。” 载渝见两人腻歪,只好告辞了:“您二位歇着吧,我也该走了。”他今晚也不想回家了,直接找芙蓉去吧。 看到碍眼的人走了,载堃才笑眯眯的捏着凯尔索的下巴问:“和他聊什么呢?” “不告诉您。”他笑着先回了卧房,贝勒爷就追在后面问个不停。 “干嘛不告诉我啊……。”载堃追上去,直接抱起了天使进了屋,带上了门,也顾不得先洗了,先来一回再说吧。 ☆、糗事 孙芙蓉近日非常忙碌,载渝给他写的新戏《聂小倩》已经在戏园子里演了九场了,这部香艳的戏非常受欢迎,有时候一天都要演上两次,堂会都没时间去了。 刚好这天,载堃也和凯尔索来到了戏园子,观赏下午场的《聂小倩》。 这部戏在很多地方都有独创性,舞台的设计打破了之前简单粗陋的格局,搬上了假山和凉亭等木质布景,对于营造戏曲的气氛帮助很大。 戏台上的芙蓉一身粉衣,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妖媚的气质,唱腔却有几分凄凉:“想我这芳魂孤苦无依,被那老妖束于荒山破庙中,于心不忍害人性命……。”他甩起水袖在舞台中左右旋转,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看客们的眼睛都不待眨的,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你别说载渝这小子还真有些才情呢!”贝勒爷不得不赞叹,他们坐在二楼的包间内观赏京戏,看得特别清楚,又不会被楼下的看客打扰。 凯尔索点头道:“他有才,这个孙芙蓉也很了得,我听说载渝和他有香火缘?” “是,他们好了有几年了,四年前芙蓉是小戏园子里站台的小旦,和小唱差不多,没人捧的时候,为了生计也得去喝酒,有时候还得跟人睡。”他对这个伶人说不上反感,只是不大能接受台下男人捏着兰花指的样子。 神父很惊讶,连忙问:“他现在这么红,就不用做那种事了吧?” “不用了,他能脱离苦海,全仗着载渝,载渝在他身上花了千金可是一点儿不夸张的,从前有个钱庄的老板捧芙蓉,那老头都五十多了,整天就在戏园子和相公堂子里转悠,那时芙蓉还没出师,不能完全做主,师傅为了钱也就把他豁出去了,谁乐意和老头睡觉,但不愿意也得干,后来载渝看上他了,那老头就再没纠缠。”贝勒爷也是听载雁说的这些,也正因为知道了实情,他才对载渝这个堂弟有了新认识,此人也并非无可取之处。 凯尔索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对芙蓉产生了怜悯之心,别看这些伶人们舞台上光鲜亮丽,但背地里指不定遭了多少罪呢,为了成角儿,他们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也逐渐的会被人们淡忘的。 戏演完了,天色也晚了,载渝就请载堃和凯尔索到家里喝酒,当然,他的芙蓉也作陪。 四人坐在书房里小酌,吃着六菜一汤。 “堃贝勒,您在梨园可是稀客啊,来,我敬您一杯。”芙蓉站起来敬酒,自己先干为敬了。 “你客气了,既然是载渝的朋友,我们也不把你当外人了,我干了。”载堃也喝干了酒,朝身边的神父微微一笑。 载渝也起身说道:“我敬凯尔索神父一杯,我先干了!” 凯尔索连忙起身应道:“我也干了。”其实他不太喜欢大清国的白酒,太辣了,没有葡萄酒好喝。 四人喝了一会儿,话匣子就打开了。 芙蓉也不顾及二人的存在了,靠在载渝的肩膀上撒娇。 “我说你不能喝吧,别喝了,跟醉猫儿似的。”载渝夺了他的杯子,捏他的脸蛋儿。 “我今儿高兴嘛!”他不是醉在酒里,而是醉在戏里了,和载渝一起排戏,说戏的时候也是他最愉快的时刻,当然,上床更开心! 凯尔索见他们十分恩爱,心里也很高兴,人只有找到伴侣的时候才能有最好的状态。 “腻味人是吧,我们也会!”贝勒爷并不避讳他们,大方的在神父的嘴上啃了一口。 凯尔索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赶忙把身子扭向另一边。 芙蓉嗤笑着:“堃贝勒爷,您就会欺负老实人。”神父一看就是个经验不足的新手儿,私下里指不定怎么被玩弄呢。 “我对他可好着呢,载渝怎么疼你的,我就怎么疼他。”说到这儿,贝勒爷不禁在考虑一个问题,姐姐说最好让凯尔索过一两年再生,那这一两年内他不能让此人怀孕,不怀孕又能舒服的方法,似乎只有走旱路了,但他怕凯尔索不答应,就一直没敢尝试。 待贝勒爷和神父回别院后,芙蓉就打算在载渝这里过夜了。 两人躺在被窝里亲密的说话,并不急于欢好。 “你从前不是讨厌堃贝勒么,怎么现在和他走得这么近?”芙蓉问,他好奇的却是那个洋和尚,怎么会有长得那么美的男人。 载渝搂着他答道:“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楚,总之我现在认为他人还不错。” “您是认为神父不错吧?”芙蓉白了他一眼,转向另一边睡了。 “我和神父没什么,再说了就算我有意思,人家都心有所属了。”回想起之前的那次,他真觉得挺丢人的。 “您还不是一样喜新厌旧的,之前,见了新来的小唱,把我丢一边儿也不是一两回了。”他埋怨,那时候载渝还是贝勒爷,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争不过,就只能默默的看着了。 载渝搂着他的腰诚心道歉:“过去是我不好,我错了,看不出谁对我是真心实意的,现在我懂了,我会加倍疼爱你的。” 芙蓉扭过身,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一般的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您可涨了教训了吧?” “知道了,我的心肝儿,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咱俩好好的相处。”幸亏他没耍到三四十岁,若是那时候再明白恐怕就晚了。 芙蓉咬着嘴唇说道:“您也别海誓山盟的,伶人人老珠黄最为凄惨,到时候我全身褶子,您还喜欢我才怪呢。”他很怕老,不单是因为没了戏园子里的饭碗,还会因此失去载渝的宠爱,别说三四十,就算再过几年也说不好了,新的伶人,小旦一茬茬儿的冒出来,他们这些老人家就该退位让贤了。 “你老,我也老啊,我还怕你嫌我呢,别胡思乱想了,我爱的是你的心,又不光是你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2 的色相,色相总归有看腻味的一天。”载渝抚摸着他凌乱的发梢,忽然间觉得他傻得可爱,明明现在是自己不灵了,既没钱,又没权。 可芙蓉还是不依不饶的,低声又问:“日子久了,我后面松了,您弄起来不快活,也会嫌弃我的。” 载渝哭笑不得:“乖乖,你琢磨啥呢,又不是因为你后面紧我才乐意抱你的。” “头一回看到您的时候,我都十六了,恍惚都过了四年了。”那时候捧他的老头姓刘,每隔些日子就会把自己接到客栈里弄一晚,那时他真的特别想一死了之,但他还得忍辱偷生的活着,因为他不甘心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 辅国公叹道:“可不是,我那年才十五,说起来你还是我头一个抱的人呢。”他说着说着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四年前一个炎热的夏天,载渝去前门闲逛,吃了午饭便进了一个不大的戏园子,院子里正演《西厢记》台上的红娘活泼可爱的,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这红娘不是别人正是孙芙蓉。 戏演完了,那些个不红的伶人们就和小唱一样,站在台子边上,若有客人喜欢就会过去唱一曲,陪人喝喝酒,有的干脆坐上马车进了客栈酒肆,或是深宅大院,供人淫乐。 “把红娘叫过来,我们贝勒爷要找他喝酒。”赵管家对戏园子的伙计说道。 坐在包厢里的载渝左顾右盼的等了一会儿,美人儿才姗姗来迟,卸了妆的芙蓉清秀可人,身段苗条,让他难以移开视线,尤其是笑起来有一对特别甜美的酒窝,让他更加喜欢了。 “贝勒爷吉祥,芙蓉给贝勒爷请安了!”孙芙蓉规矩的行了礼,才偷偷的抬眼看载渝,这位贝勒爷说不上特别俊美,却也是个端正的儒生模样,而且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起来坐吧,你学戏多久了,今年多大?”载渝问道,等着芙蓉帮自己斟酒。 孙芙蓉给他倒满酒,才答道:“回贝勒爷,芙蓉学戏八年了,今年十六,尚未出师。” “比我还年长一岁呢,你都会唱些什么戏?”载渝关注的是他的唱腔,芙蓉的嗓子清亮,柔美,如果能找到好的师傅多学几出戏,日后一定能红。 “回贝勒爷,芙蓉都是帮衬的,就唱些小旦的戏,但凡小旦的戏几乎都会唱。”他虽然不甘心一辈子当绿叶,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要想挑大梁,必须有好的班子和琴师搭配,还要有人专门写新戏,才有可能真的红起来。 两人边喝酒边聊,越聊越高兴,但没一会儿,有个讨厌的人就出现在戏园子里了。 孙芙蓉看到脑满肠肥的刘老板来了,坐对面边看戏边朝自己挤眉弄眼,吓得花容失色,手里的酒杯差点儿翻了。 载渝见他神色异常,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芙蓉连忙苦笑,纠结了半天才斗胆试探:“贝勒爷……芙蓉知道自己身子贱,可也不想谁都伺候,您能不能帮帮我,把我从这儿带走。” 载渝知他话里有话,就斜过身看了看对面的位置,有个老色鬼正朝他们这边乱瞅呢。 “他是你的金主?”他猜出个大概其了。 伶人垂着眼帘羞耻的点点头。 渝贝勒思忖了片刻,就高声对管家说道:“你去备200两银子给芙蓉的师傅,说日后他就是我捧的人了,备车,带芙蓉回府。”这等同于宣布芙蓉从今天起就是本贝勒爷的人了,谁也甭想再碰。 “是,贝勒爷。”管家老赵即刻去办了。 芙蓉感激的想要跪下磕头,却让载渝拦住了:“免了,别弄这些个礼数,好好的跟我回府伺候吧。” “拜谢贝勒爷,我一定尽心伺候您。”芙蓉高兴的掉下了眼泪,这金口玉言就像是给窑子里的姑娘赎了身一般,往后师傅不会再逼着他和臭老头睡觉了。 马车把伶人载到了新启用的贝勒府,这宅子是太后和皇上刚刚赏下的,气派非常,明年春天贝勒爷也将和贵族千金成婚了。 芙蓉进了大宅子就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到处都雕梁画栋的,花园里还有个漂亮的池塘,栽种着洁白的莲花,微风一吹就飘来阵阵莲香。 “我带你去洗洗吧,我们贝勒爷特别爱干净的。”赵管家对他说,想来今晚上贝勒爷是要和这个伶人睡了,他得帮着好好准备准备。 芙蓉点头答应,就跟着管家去了南院,用热水沐浴净身,换了全新的棉布马褂,这才辗转来到了西院的厢房。 载渝也洗了澡坐在罗汉床边喝酸梅汤,看到他进来行礼,就摆手道:“过来坐吧。” 其他仆人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芙蓉听话的坐到了贝勒爷旁边,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毕竟从前他和那老头都只是陪着喝酒,睡觉。 载渝放下杯子,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渴吗?” “谢贝勒爷,小的不渴。”不知为何,他觉得很尴尬,因为对方是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少年郎,大概也不怎么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载渝清清嗓子又道:“你知道怎么伺候我吧?” 芙蓉听到这话,耳根子发烧了,他亲自将炕桌放到一边,走到载渝跟前答道:“芙蓉涉世未深,虽然有些经验,不知是否能让贝勒爷满意。” 假装镇定的载渝把他拉到身边,用命令的口吻说:“先跟我亲嘴儿吧。” 芙蓉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就大胆的抱住了他的肩膀,将香唇奉上。 载渝惊讶的睁开了眼,他方才知道亲嘴儿是这般的,芙蓉柔软的舌头在他口腔中温柔的抚弄着,他方才领悟了,连忙加紧进攻。 两人抱在一块儿吻了好久,芙蓉才羞涩的问:“贝勒爷,您还没尝过风月之事吧?” 他脸上发烧,嘴上不服:“谁……和你说的,少啰嗦,赶紧帮我弄。”但他只看过宫图,读过y书,完全没有半分经验,所以他才琢磨着要找个懂的人来领着自己做。 芙蓉见他的表情,很想笑,又怕得罪了这位爷,就蹲下身来,帮载渝解开裤带。 少年贝勒看到那个在芙蓉嘴里的样子,那儿仿佛就要化了一般,他用胳膊向后支撑着身体,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伶人除去了衣衫,洁白如雪的身躯美得令贝勒移不开视线...... 回想到这儿,孙芙蓉忽然笑了,摸着载渝有胡茬的下巴说道:“您开始还不承认是头一遭呢。” “别提那糗事了,时间过得够快的,转眼都四年了。”载渝不禁感叹,他们也都成了家,有了各自烦心的事儿。 “不管是四年还是四十年,我都愿意和您在一块儿。” 芙蓉趴在他胸口满足的闭上了眸子,成了载渝的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其他男子亲昵过,尽管中间载渝也迷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3 上过别人,但他依然静静的等着,如今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请去新浪微博观看,搜索檀二爷。 ☆、醋坛子 别院里热热闹闹的那几天,贝勒府却冷冷清清的,呆坐在客厅的福晋兰馨望着半空的一轮圆月唉声叹气。她抱怨又有什么用,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了男孩儿,虽说贝勒爷和自己圆房的次数少,但一月也总会有一次,就因为这一次,她也说不出啥来,实在是憋屈啊! 洋妇给贝勒爷生了个儿子,她往后在家里的地位只会越来越低了。 而且自从慧珠在府邸里撞死之后,她就总发噩梦,老梦见满脸是血的慧珠来找她,虽然嘴上没说纳命来,但那凄厉可怖的眼神却让她吓破了胆,她睡不好,吃不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福晋,您还好吧?”张嬷嬷给她端来了莲子羹,看着主子日渐消瘦的面庞,她也急在心里。 “还好,您也早点儿歇着吧,一早还得去菜市呢,明儿贝勒爷晚饭得在这儿用。”她说完这话,就要起身离开,却让张嬷嬷叫住了。 “福晋,我老婆子,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可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太太说完就跪下了,也不敢抬头看主子。 “您都跟我这么久了,还在意这些干嘛,快起来吧。”张嬷嬷是自己的奶妈,关系非比寻常,平常有个大事小事她总喜欢和对方商量。 张嬷嬷年近五十,腿脚不利索,脸上的皮皱巴巴的,因为养育了五个儿女,看起来比同龄的女人更显苍老。 她起身低声说道:“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得拿出做嫡福晋的气势来。” 兰馨苦笑着:“我何尝不想啊,但贝勒爷向着那边儿,人家又刚生了儿子,我哪儿还能硬起来呢,只能服软了吧,而且我也不想让贝勒爷讨厌!” “您没有任何过错,贝勒爷又怎能埋怨您呢,怪就怪那洋女人不懂规矩,进门来一年了,从没有来拜见过您,做小的每天都要给大房请安的,她即便是洋人也要遵守。”张嬷嬷说着,她为主子不平。 兰馨点头称是:“嗯,您说的对,她从未来过,我也不敢问贝勒爷,我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她不怕别的,就怕惹丈夫厌恶。 “您当然不能做软柿子了,您是朝廷册封的嫡福晋,她算什么,连个正式名份都没有,她不来,您可以去,就说去探望小贝子,您不仅要去,还要和她讲明白了,不能让她独占贝勒爷,贝勒爷和您圆房这么少,您怎能有机会再生儿育女呢?”张嬷嬷觉得福晋太心慈手软了,都让妾骑到头上来了,日后还不定成啥样子了呢?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叹息:“可不是么,这样下去,我估计最多还能再生一个,万一还是格格就糟了。” 张嬷嬷又道:“所以,不管贝勒爷如何对您,您都得先把那个妾拿住了,您得让她服您。” “她现在受宠,我怎么让她服我,您说的太轻巧了,把她弄急了,说我坏话,我恐怕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贝勒爷的面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到公公那里哭诉。 张嬷嬷思忖了一会儿,又说道:“她这是鸠占鹊巢,妾得了正房的待遇,闹到哪里都是您占理,您不仅不应该服软,还应当制裁她才是,就算对她打骂也没人能说得出啥来,毕竟是她不懂规矩,更何况她已经是大清国的子民了,再不享受洋人的待遇了。” 兰馨听完这话,就点点头:“嗯,您说的我会好好思忖的,让您跟着我操心受累了。”对丈夫的爱妾打骂,这可不是聪明的行为,反而会触怒贝勒爷甚至将她“打入冷宫”,但她再这么坐着等,也不是个办法,她得过去探个究竟才是。 第二天上午,吃了早饭,福晋就坐着马车来到了别院,三泉看到她来了慌忙跑进去禀报。 “主子,福晋来了!”三泉跑进客厅,对抱着孩子的凯尔索说道。 一旁写英文的铁蛋儿也愣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大人,他还不能理解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但似乎福晋来了二人都很紧张。 “您让奶妈带着瑛儿,我去见福晋。”该来的早晚得来,他把儿子交给三泉,直接出门迎接福晋了。 兰馨下了马车见到了神父,大吃一惊! “神父,你怎么在别院呢,一年未见,你富态了。”她听说神父回国了,看来是丈夫在撒谎。 凯尔索领着她进门来,尴尬的说道:“福晋,有话咱们进屋再说吧。” 兰馨不是糊涂人,听得出话里有话,就客套的说:“那我到要听听了。”看来洋妇的事儿,神父一定是和贝勒爷串通好的,说不定就是此人的亲戚。 两人在客厅坐下,仆人上茶后都退了出去。 “庶福晋人呢?”兰馨问,莫非那女人不在家? 凯尔索低头答道:“他就在这儿。” “啊?”她听不明白了,神父居然糊弄自己。 “我就是庶福晋,瑛儿是我生的。”他早就想把这事儿和福晋摊牌,却没找到合适的机遇,主要还是面子上挂不住,太羞耻了! “您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哪儿有男人生孩子的!”她很生气,这人居然把她当成三岁孩子来哄骗。 “我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就是你们说的阴阳人,冒名顶替实属无奈,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儿,我不是故意想隐瞒您的!”他低声说道,并叫奶妈把溥瑛抱了过来,让福晋看看。 兰馨愣住了,好半天眼珠子才转了转,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好几遍,试探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又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他抱过孩子,温柔的哄着,扭过身解开衣襟,露出犹如少女一般的胸脯,亲自给儿子哺乳。 福晋彻底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礼数,庶福晋该每日给您请安,但我是个冒牌货,根本没资格,只能畏首畏尾的藏在这宅子里。”他说的都是掏心窝的话,自己确实连成为载堃家人的资格都没有。 受了刺激的福晋咬着嘴唇低吼:“你和贝勒爷都把我当成傻瓜了吗,你们早就在一起了,最后知道的却是我!” 凯尔索没有吱声,默默的拍着儿子的后背,怕他吓到。 兰馨盯着溥瑛的小脸看了半天,又歇斯底里的低吼:“自从他和你在一起,他对我就更冷落的,把贝勒府当成酒楼了,吃了饭就往这儿跑,他都分不清哪儿是贝勒府,哪儿是别院了!”呵呵,原来俩人猫在书房不是谈论正事,学洋文,而是行苟且之事呢。 他依然沉默,因为福晋说的都是实情。 “神父,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行吗,贝勒爷是我的夫君,我唯一的男人,我这辈子就指着他活了,你不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4 要硬生生的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日后我可怎么过呢!”说到这儿,她就掉下了两行眼泪,她非常清楚,凯尔索是个怎样的人,硬的她来不了,软的总行吧? 凯尔索带着歉意说:“对不起,福晋,我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 兰馨哭得更伤心了,她看着又白又胖的孩子,嫉妒得要死,如果不是这个妖孽,她也能有个儿子了。可她却明白,如果直接针对凯尔索,贝勒爷会让她这辈子都不痛快的,她只能利用神父心软的弱点,让他主动离开。 福晋走后,铁蛋儿第一个冲进了客厅,关切的问神父:“您没事儿吧,我在外面听到福晋和您喊来着?” 神父把儿子交给奶妈,温柔的答道:“没事儿,让你担心了!” “那就好,晚上您想吃什么,我让泉叔准备去。”铁蛋儿想哄神父开心,他知道神父爱吃甜食,糖醋里脊,醋溜丸子之类的。 “我很累,想去睡会儿,你要好好念英文,明天我考你。”凯尔索摸摸他的头,就出了客厅回到了卧房,一整天都没再出来。 晚上,载堃回到别院的时候,三泉就把福晋来过的事说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儿意外,赶忙回到了卧房。 进屋的时候,凯尔索正坐在床头看书。 “您回来了。”他照样和贝勒爷问了好,但眼皮都没抬。 “啊,回来了。”载堃坐到他身边,将他搂了过来。 天使放下书低声问:“干嘛?” “生气了……看这脸耷拉的,咱俩来聊聊吧,以前从来没有谈过的事儿,今天也该好好说道说道了。”他真没想到兰馨有这么大的胆量,敢上别院来“挑衅”,不过这也难怪,原本应该在贝勒府办的酒席,却在别院办,确实不合礼数,更何况兰馨还是个满脑袋都是“规矩”的女人。 凯尔索摇头道:“别聊那些了,只会让人头痛。”他不想和贝勒爷争吵,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卑鄙的。 “那可不行,万一她再来闹,咱得有个对策啊,谁让我明媒正娶的是她呢,她有资格和你争风吃醋,你心软肯定不会和她吵,所以吃亏的只会是你!”他自始至终都向着凯尔索,以后也会如此,虽然这样对福晋不公平,但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我没有资格和她闹,她说的都对,是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了。”他靠在载堃的肩头,心里却很委屈,但他的翅膀都没了,还能再飞么,更何况他又怎能舍得心爱的瑛儿。 载堃握着他的手道:“我从来也不曾是她的,打从她嫁进来的那天起,我就没喜欢过她,她心里是清楚的,她这么说只是向你发泄而已,认识你之前,我们圆房的次数也就是一月一次,要不怎么会只生了大格格一个呢。” 听到这话,神父的心里好受了些,可还是有很重的负罪感。或许,没有他的出现,贝勒爷也会有其他相好的人,但这只是假设而已,福晋的眼泪是真实的! “您有了儿子,或许是我应该离开的时候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凯尔索十分冷静,毕竟他们之间只是情人的关系,终将有一天会分开的,况且他也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变得不幸。 贝勒爷十分震惊的盯着他,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出走 载堃压住他的肩膀,咬着牙质问:“因为她哭着求你,你就要离开我和孩子,你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吗?” “我抢了她的男人,这是事实……更何况,我给您生了瑛儿,应当可以离开了吧?”他心里也不好受,但这样下去,自己只会卷入麻烦的家庭矛盾中,他处理不来如此复杂的事情,这和他从前帮着教民们调和纠纷是截然不同的,当他本人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就完全不知所措了。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离开!”贝勒爷扯开他单薄的夏衣,脱了裤子就q了上去,野蛮的侵入。 一回之后,贝勒爷还不放过他,待到恢复后立马又从正面进入,这一宿搞得他苦不堪言,快天亮才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疲乏不堪的凯尔索勉强爬起来给孩子喂奶,他甚至都没有力气走几步了,一直坐在床上不想动,这一宿搞了四回,不说他,就连那家伙估计也累得够呛。 铁蛋儿的课是在卧室里上的,看到神父一脸疲劳的样子,他边抄写句子边问:“您要不要喝茶,我让嬷嬷给您倒去?” “没事儿,好好学,别分心。”他把睡着的儿子放进摇篮,走到了铁蛋儿跟前,查看孩子的英文书法。 铁蛋儿的算数最差,学得最好的是英文和绘画,将来应该往绘画的方面发展才是。 “贝勒爷今早挺生气的,谁也没搭理就骑着马走了,他还叮嘱泉叔说不让您出门,如果您要走就让泉叔跟着。”他不想隐瞒神父,完全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就像个“御用的间谍”。 凯尔索叹了口气:“他是怕我跑了。”对这孩子没必要隐瞒,而且除了他,自己也没啥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您要走,上哪儿去,回大英帝国吗?”铁蛋儿说完这话,就抹了把汗,随手抓了块西瓜吃,天气太热了,秋老虎真是惹不得。 凯尔索边扇扇子边答道:“可能吧,除了英国,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我的姥姥在爱尔兰有个牧场,那里可美了,成群的绵羊,还有很多奶牛,我们种玉米和蔬菜,马上就要到收获的季节了。” “是嘛,我要能去就好了!”铁蛋儿虽然想去,又有些舍不得贝勒爷,神父走了的话,贝勒爷肯定会伤心的! “以后可能会有机会的,如果我真走了,你帮我好好照顾贝勒爷和小贝子,过几年你就长大了,要多帮忙家里。”他不忘记叮嘱,似乎自己即将要离开大清国似的。 少年认真的点点头:“嗯,我会的。” 下午,神父收到了外婆的来信,他读了很久,外婆对于他和男人生子的事并不觉得特别惊异,反而劝他要处处忍让,因为他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信上还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伦敦的父亲刚刚病逝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一点儿都没感到伤心,反而如释重负,果然是他变成了俗人,不再具有高贵的品格了! 外婆想让他尽早回伦敦处理遗产的事,父亲把伦敦的房子和生意都给了他,但前提是自己必须放弃做神父,才能合法的继承,如今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吧,他虽然没有正式脱离教籍,却已经不在圣坛上为主服务了。 他思忖了很久,才写了回信,并让铁蛋儿趁着去买山楂糕的时候,偷偷的把信带了出去,其中还有一封信是给玛丽莲夫人的,他拜托那位女士帮自己买回伦敦的船票,而且还以护照丢失(让贝勒爷藏起来了)为由,请使馆开据一份证明,通过临时的证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5 明就可以顺利出海关回到英国了。 自吵架那晚之后,载堃就没和凯尔索正式谈过,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床上,好像又回到了拳乱的时候一样,他们每天都在为了繁衍儿女忙碌。凯尔索很清楚,载堃是想用孩子拴住自己,只要有了孩子,他就暂时不能逃跑了,他只有一个对策,就是每次完事后,偷偷的冲洗干净,用这个办法可以让大部分的精子流出来,减小怀孕的可能性。 沐休的早晨,孩子的父亲终于憋不住说了软话:“咱两别闹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兰馨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和她说过不让她再来了。” 凯尔索侧躺在里面,低声问:“您打算把我关一辈子,哪儿也不让我去了吧?” “我没有啊,你可以出去玩儿,我不是怕你出事儿么,所以让三泉他们跟着也好有个照应。”载堃心虚的答道,他是怕天使飞了。 “我想出去做事!”凯尔索企图做出最后的努力,如果他还能像以前那样有尊严的生活,或许他可以考虑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贝勒爷翻过身抱住他劝道:“瑛儿还小,等他两三岁了,你再出去找事做也不迟啊。” “您骗我,只怕到时我又要忙着生瑛儿的弟弟,妹妹了吧?”他觉得很悲哀,虽然某人口口声声说尊重自己,不把他当成女人看待,但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被养在家里的“爱妾”。 载堃被他这么一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了,只得敷衍道:“多生几个孩子难道不好吗,多子多孙才有福气啊,连阿玛都喜欢瑛儿喜欢得不得了,你要是再生个儿子他一准儿得高兴坏了。” “您去临幸福晋吧,她最想给您多生几个了,她不会想着出去做事,因为她是真正的女人,而我只不过是个瑕疵品!”他头一回对着自己的男人吼叫,但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贝勒爷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载堃皱紧眉头,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现在凯尔索在气头上,他不能火上浇油了,先冷静冷静吧。 “如果不生两三个孩子给您,我看我这辈子都别想再走出这个宅子了。”凯尔索失落的从他怀中溜走,缩进了床角,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五天后的凌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凯尔索便带着简单的行李,趁着贝勒爷熟睡的功夫独自离开了别院,踏上了返乡的道路。 载堃坐在床头看完了凯尔索留给自己的信,懊恼的揉着太阳穴,他果然是错了,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形同夫妻的生活着,最后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在用天使对自己的爱任性妄为,为了爱自己,凯尔索放弃了长久以来从事的圣职和信仰,为了爱自己,凯尔索甚至也放弃了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生了溥瑛后,他还想要其他孩子,就像一个旧时的暴君,让宠幸的女人用青春换来更多优秀的子嗣。 “贝勒爷,我去把神父找回来,我想应该能追上。”三泉看着主子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想尽力帮忙。 载堃闭着眼摇摇头:“不,不用了,是我把他逼得太紧了。” “可是神父万一不回来怎么办?”三泉儿不敢肯定是否会发生这种事。 “他信上说了,要去伦敦处理遗产,还要回爱尔兰探望家人,但没写着不回来啊!”贝勒爷自我安慰,要不是皇族不能离京四十里的规定,他早就跑去追了,现在也唯有打个赌了吧。 “那我们就等等看吧!”三泉儿认为希望不大,看到痛苦的贝勒爷,他又不忍心戳破,只得退了出去。 等了半年多,除了三封信以外,载堃却没等到他心爱的人,这下他可真急了,连过年的心思也没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毕竟是在外交部做事的,消息最为灵通,自1902年以来,大清国先后派了多个使节到外国出洋访问,大部分都是皇室的贝勒,贝子,1903年春天,载堃终于等到了时机,他争取到了去英国访问考察的机会,打算趁这次把凯尔索带回北京。 临行前,他还特意去阿玛的府上辞行了,孩子就交给姐姐德芳亲自照顾,快满一岁的溥瑛已经学会了走路,而且会叫阿玛,爷爷了。 “他要走就走,你还特意去寻,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这种人你追回来又有何意义?”奕漮亲自抱着可爱的孙子吃水果,并不赞成儿子用去英国的机会找孩子的娘。 坐在花园里的一家人,难得有机会轻松的讲话。 “阿玛,他丢下瑛儿是不对,但我也有做得过分的地方,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的,要是斤斤计较就没法过下去了。”对这件事儿,他还是挺乐观的,一直坚信凯尔索依然爱着自己。 德芳也帮弟弟说话:“是啊,阿玛,凯尔索离开和兰馨上门来闹也有关系,他是个脸皮薄的人,哪儿经历过这些呢。” 王爷抚摸着孙儿的小脸,严肃的批评载堃:“还不是你弟弟做不好,自己的女人都不会哄,总之出门在外万事留心,大英不是咱们大清国,人情事故不同,要是他不愿意跟你回来,我看就算了吧。”对于神父离家出走的事,他起初是非常愤怒的,但过后经过女儿的说服,他到有几分理解了,毕竟人家不是妇人,一直呆在家里生儿育女也怪委屈的。 “凯尔索离开主要是我的错,我出门会万事小心的,也请阿玛保重身体。”贝勒爷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既想快些见到凯尔索,又怕见面后惨遭拒绝,可为了面子他就要失去最爱的人,这代价太大了,他输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看新浪微博!求评论,求收藏。 ☆、伦敦 四月底,经过两周的海上颠簸,载堃和三名官员抵达了伦敦,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教育和文化考察。 他们原本安排在公使馆住下的,但载堃为了方便寻找凯尔索,住在了朗廷大酒店,它位于马里波恩,是个繁华而富庶的地方,聚集了伦敦的权贵和文化人。 伦敦的街上车水马龙,不仅仅有黑色的双层马车,满载着货物的马车在拐弯的时候往往容易失去平衡,看起来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各种汽车驶过,喷出一阵阵黑烟,有轨电车忙碌的穿梭于市中心,骑着自行车的人看起来很奇怪。男人们身着西服,头戴礼帽,女人们以束腰和长裙为美,也会佩戴时髦的帽子。 伦敦是世界上最富庶繁荣的城市之一,却也是污染最严重的城市,让载堃几乎到了出门就无法呼吸的地步。 城市中大量使用煤作为燃料,各个住宅区都有大大小小的烟囱,雾都伦敦实际上是笼罩在灰色颗粒物的重度污染下,甚至有人从泰晤士河边因看不清楚路而掉下河淹死,是的,这不是玩笑,这是确实发生过的事实。 更令载堃吃惊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6 的就是英国的女人们,很多女性为了减轻家庭负担,赚取更多零用钱,或是干脆为了养活自己而走出家庭来到社会上谋生,她们不仅仅从事女佣,还会做护士,纺织女工,厨师,售货员等等工作。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清国女性来说,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场面。有了收入的女性也享有一定的自主权,她们甚至集会游行,要求更多的权益,欧洲的女权运动也是以此为起点的。 “先生,您的报纸。”穿着背带裤的报童把报纸放到了坐在咖啡店内的一位绅士手中,拿到了一先令。 这位着浅灰色西服的绅士不是别人,正是回到英国半年多的凯尔索.罗伯兹子爵。 今日报纸的明显位置刊登着清国皇族成员访问牛津大学的新闻,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和牛津的教育学家们合影的清国男子之一就是载堃。 他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后背的冷汗直冒,仿佛这个人瞬间就能从照片里跳出来似的。但该死的是他现在不能离开伦敦,因为贸易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罗伯兹先生,这是康斯坦丁爵士给您送来的请柬。”咖啡店的老板还充当门房,因为这幢灰色老房子的主人就是凯尔索。 凯尔索的物业位于砖块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林立着各种小店铺和画廊,物业的一楼是咖啡店和公司展厅,二楼就是父亲留下的贸易公司,三楼则用于自住,伦敦之外的别墅位于汉普顿威客,那是个静谧的小镇子,但因为距离伦敦较远,他只在周末偶尔回去,后来就干脆把别墅作为家庭旅店了。 父亲除了留下了这两处物业外,还有一家不怎么盈利的餐厅和一个位于别墅附近的农场,继承的遗产约有十万英镑(不含证券),他从没想到父亲会把这么多的遗产留给自己,拿到遗嘱的时候,当他看到“我唯一的儿子凯尔索.罗伯兹”这几个字的时候,竟然心酸不已,或许面对他这种身体的孩子,父亲根本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教育自己,在姐姐死后,父亲索性放弃了对他的“抚养权”,任由外婆把自己接到了都柏林。 凯尔索拿到请柬,对咖啡店老板马丁说道:“感谢您,今天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了。”康士坦丁爵士今晚举办宴会,他为了生意得去应酬,因为在那种场合可以见到各种可能合作的人。 “好的,非常高兴为您服务!”马丁说完,又给他端来了起司蛋糕。 凯尔索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脑子里想的却是载堃,莫非那个人只是来英国访问学习的么,难道不是为了来找自己的?可能这段日子贝勒爷又有新欢了吧,那样的男人多么美的女人都能得到,现在更是顺风顺水了,算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的顾着眼前的事业吧。不过,他真的非常想念瑛儿,总是梦见那孩子! 他叹了口气,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一会儿先去趟理发店,把头发打理一下,毕竟晚上要去参加盛大的宴会,出席的也都是伦敦上层的官僚和富商,他这个新人应当更注意形象才行。 康斯坦丁爵士的豪宅就在摄政广场附近,挨着伦敦的绿肺,宽敞的大门前挺着许多马车,汽车,门口的花园里灯火通明,里面外面都有客人在闲逛,攀谈。 凯尔索握着手杖走进门来,仆人就领着他进了华丽的大厅。 “亲爱的凯尔索子爵,您的到来令我这里蓬荜生辉。”康斯坦丁爵士立刻就看到了他,有些娘娘腔的爵士是个疯狂的艺术迷,酷爱歌剧,芭蕾舞,喜欢收藏油画和古玩,俩人很聊得来,他离开大清的时候还顺便淘换了一些古董回英国,有几个就卖给了这位。 “承蒙您的夸奖,您的新装潢真是美轮美奂啊!”他也虚伪的夸赞,这位富豪花在装潢上的钱已经够他用十年了,尽管他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还是改不了当神父时的习惯,总喜欢算计着过日子,看到父亲留下成堆的账本他也明白了,其实父亲是个比较节俭的人,作为贵族兼商人,他也得学会勤俭持家。 “我只是为了迎合一下潮流,冷餐会,还有美酒,您慢慢享用,我要去招呼其他人了,谁让我请了那么多贵客呢。”康斯坦丁爵士忙不迭的离开了,门外又进来一对贵族夫妇。 凯尔索在自助餐台拿了些吃的,就和一个朋友坐在桌边聊了起来。 “我听说你正在做清国的茶叶生意,不知道利润如何?”约克先生问,他在利物浦有一家小型的船运公司,跑的基本都是非洲航线,对于亚洲不是太了解。 “现在竞争很激烈,我也在做一些其他的土产,古董和瓷器也有经营,目前清国的状况是比较稳定的,可以进行投资了。”凯尔索说道,在上海他曾经逗留了一个月为了就是疏通各方面的关系,这对于他现在的生意确实帮助很大,等明年他就考虑回大清亲自到茶园里考察,或许自己买地种茶叶也说不定呢。 “我没有太多时间,不如入股好了,年底分一些,这样我也不用牵扯太多精力。”约克说道,他此前和凯尔索的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是老主顾了。 “明天咱们可以详细谈谈,我当然很乐意了。”凯尔索不介意和人合伙,因为他的公司要扩大规模,做贸易是需要积压很多货物的,货船一趟来回有时需要近两个月时间,有些商品偶尔还会断货,批发商怨声载道的。 “请不要埋怨你的父亲,其实他是个很孤独的人,在他临走之前,他还专门向我提起了你,盼着你能放弃做圣职回到伦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不能总活在打碎的镜子里。”约克说道,他对于老罗伯兹还是很了解的,对方虽然有点儿吝啬,脾气也暴躁,可却不是个坏人,至于凯尔索那就更是个正派的绅士了。 “您不用帮他辩解了,毕竟我是厚着脸皮回到继承了他的遗产的人,没有资格再评论他。”凯尔索有些烦闷,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给你还给谁呢,酗酒毁了他,他清醒的时候是个好人,但喝了酒就是恶魔,所以我们应该远离酒精。”约克示意让他别喝了,虽然葡萄酒不容易令人沉溺,但喝多了也会醉的。 凯尔索苦笑着,放下了酒杯,他可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酒鬼。 约克抬起头,忽然看到一个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向他们走来,就饶有兴趣的问:“你认识这个人吗,看样子是大清国的人,哦……今天泰晤士报上刊登了他的照片,他是皇帝的近亲。” 凯尔索扭头看来者,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站在他面前微笑的男子正是载堃。 “凯尔索……先生,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不错。”载堃笑眯眯的问候,心里却不知有多高兴呢,原本他还要找姐姐介绍的私人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7 侦探来寻找凯尔索,看来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您好,堃贝勒爷!”这种问候方式仿佛能传染,凯尔索起身鞠躬,就像俩人初识一般。 “你认识这位清国贵族?”约克很惊讶。 “是的,约克先生,他是堃先生,他的爵位相当于伯爵,我做过他的家庭教师。”凯尔索向约克引荐载堃,手心却已经紧张的出汗了。 “你好,约克先生!”载堃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参加这种宴会,他可以不用翻译了。 “哦,多么标准的伦敦腔啊,你好,堃伯爵,十分荣幸见到你,欢迎你来英国!”约克很规矩的鞠躬致意,他好奇的则是对方的那条辫子,和这身紫色的蟒纹丝绸马褂。 “不用客气!”载堃说着,眼睛只盯着孩子的娘,就像能用视线把凯尔索的衣服都剥下来似的。 天使脸上发烫,连忙说道:“我们坐下聊吧。”但脑袋里却乱做一团了,他也不知道后来说了些什么,总之就是东扯西扯的。 宴会结束后,权贵们互相道别,从众人视线中消失的载堃追上了宁愿步行的凯尔索,在街道的拐角处截住了此人。 “您到底要怎样?”凯尔索想甩开他,却不行,自己的手腕都被攥青了。 “当然是带你回北京了,你回娘家够久了!”载堃口气很强硬,他不想再继续装腔作势了,天使本来就是他的人。 “我不回去。”凯尔索听到这话,也不能冷静了,他刚刚找回了自尊,却又被对方说成“女人”了,回娘家?有男人回娘家的吗,笑话! 载堃怒火中烧,朝他吼叫:“就算你不惦记我,咱们的儿子呢,你也不要了吗?” “我……。”凯尔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只能咬着牙低下了头,他怎能不惦记啊,瑛儿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常常做梦梦见儿子可爱的小脸儿,当然,还有这个暴君! 载堃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尽量压抑住怒火柔声道:“看来你是还念着他,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勉强你呆在家里,在你们大英,就连女人也出来讨生活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再要孩子啊,这都是因为我爱你,你难道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凯尔索觉得有点儿窒息,他努力平复着情绪,抬起头问:“您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好不容易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了,您又追过来纠缠,您这么爱我,我只觉得很沉重!” 贝勒爷一惊,苦涩的笑了:“我的爱很沉重?那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你觉得轻松……莫非你也要娶妻生子,扯淡吧!” “您说的扯淡,马上就要变为现实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凯尔索骗他,但实际上自己也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断了,他应该像普通男子那样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你再说一遍?”载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凯尔索真的在英国有了女人不成? ☆、叠罗汉? 凯尔索冷静的答道:“我有未婚妻了。”这话其实半真半假,在父亲初立遗嘱的时候,曾经把结婚作为条件之一,但后来却去掉了,只说恢复普通人身份,不做神父即可继承,父亲的律师沃尔先生给予了推荐,在父亲的贸易行里,有位女文书丽娜,是出身清白的小姐,芳龄24岁,这样的年纪虽然不算太有竞争力,但配他这个30岁的绰绰有余。 呆了半晌的贝勒爷,微笑着点头:“行,你想和我断了是吧,那你得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抱女人,你们伦敦街头特产之一就是妓女了,找个干净的雏儿让你开苞吧,你要是能顺利的弄完了,我就不再与你纠缠。” 听到这番话,凯尔索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莫非你已经等不及抱过女人了?”载堃也不傻,他这可是赌局,万一输了也不好反悔,不过就算输了,还能耍赖用强。 “我没有那么厚颜无耻,我是一个绅士。”他答道,但这个赌注不妨一试。 载堃挑起眉笑了:“那还愣着干嘛,走吧,伦敦你比我熟,你找地方。” 凯尔索叫了一辆马车,两人来到了威斯敏斯特的边缘地区,那里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妓院和很多酒吧,这是各种阶层的人寻找快活的去处。 他们找了一家还算体面的酒馆,二楼就是风月场所,老鸨子听了要求之后,乐呵呵的带着他们上了三楼。 “两位先生的运气太好了,我们今天刚有个姑娘是新来的,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老鸨子穿紫红色的长裙,喷香无比,走起路来左右晃悠,提着裙摆的姿势就像一只优雅的老母猪。 “请进吧,我们说好了是六英镑,两个人一起也可以,但是请对她温柔些。”她把二人送到房间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载堃推开棕色的房门,便看到一个十六七的小女孩缩在床角,用羞涩又无措的眼神看着他们,她穿得很朴素,青灰色的棉布长裙,肩上披着条白色条纹披肩,没有任何首饰,但看起来很干净清秀,应该是刚洗过澡。 凯尔索关上门,看了对面的女孩两眼,便对载堃说:“她还是个孩子。” “大清国像她这么大的姑娘都当妈了……不行就是不行,别找辙。”他带着嘲讽的口吻说,要看天使怎么做下一步了。 “晚上好,两位先生。”惶恐的女孩蹲下身抓着裙摆行礼问候,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竟然是和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居然是东方男子。 “晚上好……你叫什么名字?”凯尔索摘下帽子,把它放到了衣架上,问对方名字可以消除自己的紧张情绪。 “我叫安娜,您呢先生,还有这位英俊高大的先生?”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坐下来拘束的讲话。 “我是凯尔索,他是堃先生,我的朋友。”天使说道,一眨眼的功夫,贝勒爷就坐到对面的沙发椅上了,这劲头是要当看客。 安娜踌躇了半天,就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先侍奉您,还是堃先生?” 载堃点了支洋烟,平静的答道:“你侍奉凯尔索先生吧,六个英镑不会少给的。” 姑娘的脸通红,第一次还要被其他男人围观真令人难堪,可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和妹妹自己别无选择。 僵在原地的绅士思忖了片刻,就脱下了西服外套,只穿衬衫坐到了床的另一边。 安娜帮他把衣服挂好,也乖巧的脱了裙子,没一会儿就赤身裸体的站在了两个男人面前。 凯尔索看着这个少女并不丰满的身躯,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悯之情,他怎么下得去手?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用汉语说道:“就算你不和她睡,她也会和别人睡,你不是要证明给我看你能抱女人么,还犹豫什么?” 凯尔索听到他的话,就暗自咬了咬牙,伸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8 出手将站在眼前的姑娘拉了过来,坐到了自己身边。 安娜看着他迷人的俊脸,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一半儿,她伸出玉臂抱住了凯尔索的脖子,送上了清淡的一吻。凯尔索搂住她的腰,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他感觉到她在发抖。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他说道,虽然自己也信心不足。 “谢谢您先生,我感觉好多了。”她之前听说很多男人都粗鲁的压倒了就要上,经常弄得女人们下面红肿不堪,好在她没有碰到这样的客人。 凯尔索继续亲吻她,这仿佛就像教导一个懵懂的少女似的,温柔的吻可以融化所有的顾虑和恐惧,安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边上坐着的男子,拖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瞬间升起一种怪异的兴奋之情,自己的天使竟然是这么爱抚女人的,要不要来个叠罗汉呢?不行,他不能忍受另一个人,即便是女子来共享凯尔索。 “我又没让你和她谈情说爱,你这么弄,到天亮也完不了!”载堃说完就脱下了马褂,只穿一条裤子走了过来,把心爱的人轻轻推开,强迫安娜坐到自己的膝盖上。 安娜只觉得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让她头发昏,不敢抬眼看这个异国的男子。 “要这么抱她才行……她那儿未经人事,必须得教导一番。”载堃说完就让姑娘的脸枕在他的肩头,又用手去搔弄女性的密境。 不一会儿,害羞的安娜就哼哼唧唧的动起了腰,竟然主动吻了贝勒爷,她年轻的身体像一团白色的火焰在跳动着。 站在一旁的凯尔索呆痴痴的盯了半天,忽然有些不悦,不想再做看客了,他咬着牙转了身,抓起外套和手杖说道:“您慢慢享受吧,我先走一步了。”完事儿就推开房门,大步离开,还大方的给了老鸨子六英镑。 “您要先走了吗,欢迎您再次光临。”老鸨子收好钱,笑嘻嘻的坐到了柜台后,好看的男人基本都不太中用呢,现在是那个东方人在快活了吧? 但没两分钟,贝勒爷也追了出来,老鸨子就看不明白了,他们二人前前后后进去就半个小时而已,这也太快了吧? 载堃追着凯尔索来到了街边,就看到他正站在门口等候马车,便凑过去笑嘻嘻的问:“你回哪儿?” “回家,您不继续品尝伦敦的少女了?”他板着脸,不想抬眼看对方。 “吃醋了?”贝勒爷眯起眼睛,愉悦的反问,哈哈,他的天使还会吃醋。 “我没那么无聊……车夫,送我去砖块街。”凯尔索努力挥手,招了一辆路过的马车过来。 但上车的时候,却让载堃扯住了:“我也回你那儿。”他说完就不请自来的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您回使馆吧,大清国不可能连住处都不给您安排吧?”凯尔索依然不看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不过他似乎是输了,但还不是因为此人捣乱么? “我住在朗廷大酒店,不过已经迷路了,今晚就借住在你那儿吧,明早我再回使馆去,明天我们要参观大英博物馆。”他大言不惭的说着,只是想知道凯尔索的住处而已,跟丢了的话再找起来就麻烦了。 听到这番话,凯尔索就没反对,低声问:“您就把一个姑娘独自扔在那儿了?” “我又私下给了她六英镑,让她别再做这种买卖了,她说家里有弟弟妹妹要抚养,母亲刚过世,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她用的。”载堃并不了解当地的收入和物价,但伦敦的物价确实比大清国高,可能这笔钱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了。 “老鸨子会分给她三英镑,加上这个钱,她可以用来做小生意了,像她那样的家庭够过半年的。”凯尔索说道,贫穷的单身女性,大部分只能靠卖肉维生,工厂或者当女佣的收入难以维持整个家庭的开支,所以伦敦成了巴黎之外的又一大色情乐园。 “那还好,我算是帮上了她忙了。”贝勒爷心安理得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想来英国人不会为了有肌肤之亲就哭天抹泪的要嫁你,真是太好了! 马车穿过繁华的市区,来到了砖块街,在一幢灰色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贝勒爷跟着绅士下了车,直接上了三楼。 凯尔索打开三楼的铁栅栏门,请他进来,栅栏门后是一对漂亮的毛玻璃门,打开后干净整洁的寓所呈现在眼前。 “明早咖啡店会送早餐到客厅,右边的屋子是浴室,旁边的是茅厕,您住左边第二间客房。”三层的规划很合理,他回到伦敦的时候重新布置了,把属于父亲爱好的古董家具都拍卖掉,换上了简洁的陈设,一间主卧室,一间书房和客房,干湿两个洗漱间,没有厨房,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做饭,打扫也是由咖啡店的女服务员每天来做的。 “咱俩睡一块儿吧?”载堃实在不想睡什么客房,但在人家的地盘上他又有些拘谨,更何况现在硬来恐怕只有不好的效果。 凯尔索脱了外套和帽子,冷冷的答道:“这里可不是大清国,我是凯尔索.罗伯兹子爵,不是您的庶福晋。” “您不是我的庶福晋,我的庶福晋是希尔小姐,她已经在天上安享永宁了。”提到这事儿,贝勒爷就很郁闷,即便闹出官司,他也没地方说理去。 听到这话的天使脸上掠过一丝哀愁,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正色的说:“您可以泡澡之后再睡,浴室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浴巾和睡袍。” “非常感谢!”看着凯尔索进了卧室,载堃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在对方念及旧情没把自己赶走,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载堃进了客房,脱了衣服躺在了洁白干净的被褥上,玻璃窗外亮着几盏灯火,街上没有一个行人,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敲门声:“我能进来吗?” 贝勒爷马上坐了起来,高兴的答道:“进来吧!”莫非是此人想通了,要和自己同床共枕,再谱温存? ☆、婚戒 凯尔索打开门,身上披着白色的睡衣,他轻声说道:“如果您想洗澡,我会教您如何使用热水器,随便乱动是有危险的,抽水马桶您会用了吧?” 坐在床上的男人深深叹息:“唉,我以为……我在酒店都学会了,你还真把我当成大清国来的土包子了?” “我又没那么说,您睡吧。”凯尔索要回房间,但脚却迈不开步子。 载堃下了床,来到他跟前,暧昧的问:“别回自己房间了,在这儿睡吧?” “今天打赌我输了,但是您并没有赢得很光彩,我是不会和您一起睡的,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凯尔索神父了,我现在是一名绅士,拥有自己的公司和证券,房产。”他说完快步离开了,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贝勒爷只得躺回了床上,努力让自己睡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69 着,但他却一直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凯尔索回心转意,对于外出做事的要求他可以答应,隔一两年再生孩子也能应允,那还有什么问题是难以解决的呢?换而言之也就是天使究竟是为何才下定决心回到英国的,看来也只能是那个原因了,天使是冒名顶替的“庶福晋”,他们名不正言不顺,这让凯尔索对自己缺乏信任感,再有其他诱因就迅速火上浇油了…… 第二天早晨九点,凯尔索就来到二楼准时上班了,女秘书丽娜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她还兼做出纳和营业员,一楼咖啡店旁边有贸易公司的展厅,如果有批发的客户她就会负责接待。办公室里还有四名职员,一个中年雇员负责跑码头管理库存,另外两位是年轻的男性推销员,还有一个老资格的会计。 虽然公司只有六个人,现在却干得很有起色。 “您的咖啡。”丽娜每天早晨都会帮他泡好咖啡,才去做自己的事。 丽娜皮肤有些苍白,容貌中等,有一双灰色且忧郁的大眼睛,身材偏瘦,喜爱素色的衣裙,从不化妆,但会喷清淡的香水。 “谢谢,麻烦你下午把广州来的那份货单给我整理出来,威廉,你明天去码头看看,货应该已经到了。”他先交代女秘书,然后又和库管威廉叮嘱,完全是一副老板的做派。 “好的老板,我会拿着货单好好核对检查的。”威廉答道,为了每个月6英镑的收入,他要加油努力的做事,现在这样的差事可是不好找呢。 会计员肖恩把本月的帐本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摘下眼镜说道:“下午必须去银行了,我们没有支票了,本月的帐已经做好了,您要让沃特福德的杂货店快点给我们结账才行,他们总这么拖延,我们是不能给他们供货的,三个月结一次帐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了。” 凯尔索点头:“谢谢您的建议,我会让马克去催帐的,马克你明天去沃特福德把帐收回来,和他们说两个月结算一次,否则就不能再给他们送货了。” 马克有些为难:“罗伯兹先生,那家店经营情况很一般,但也不至于会倒闭,杂货店附近没什么客流,回款比较慢。” “这不是我们的问题,如果丢了这个客户,你就想办法开拓新的客户吧。”凯尔索说完就去看手边的帐本了,还好之前在教堂里他做过帐,这些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 “遵命,老板,我和乔纳森一起出去推销了,祝我们好运。”马克说完就和另一个推销员一起出了门,推销员的工作是拿提成的,客户回款后他们会拿到应得的部分,如果生意好每个月10英镑都是有可能的。 大家正在紧张工作的时候,载堃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给他开门的丽娜吃了一惊,就转头望向了老板:“这位先生是找您的吗,老板?” 凯尔索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就答道:“是我的朋友,帮堃先生泡茶吧。” 载堃这才走过来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你的洋行不大嘛。”办公室虽然宽敞,但里面却没几个人。 绅士低着头答道:“我父亲去世后,这间洋行就停了三个月,我回来以后才又开始运转的,公司不大,但利润还可以,我们做的都是大清国的货物,主要是茶叶,瓷器和古董。” “哦,看来你做的挺好的,这种生意你在天津,北京都可以做,把你们欧洲的东西拿来大清国卖也能赚钱。”他是在有意说服凯尔索,想让此人能回到自己身边。 “我这件事还没做好,等生意稳定下来再考虑也不迟,您不回使馆吗?”他看看怀表已经九点半了,贝勒爷却不着急。 “不急,我只是想看看瑛儿的娘是怎么做事的。”载堃故意用汉语说道,反正这屋里也没第三个人听得明白。 凯尔索脸红的抬起头:“您不要在这里乱讲。” “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晚上我回你这儿住,把酒店的房间退了,能省则省。”他自掏腰包住酒店实在是“开洋荤”的行为,有辱自己抠门儿贝勒爷的名号。 绅士没表示反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您去做正事吧,大清国让您来英国不是学习访问么,总呆在我这里像什么话。” “给我张名片,我怕我找不到回来的路。”载堃露出一口白牙尴尬的笑了,接过了凯尔索递过来的名片。 “丽娜,你带堃先生坐马车回大清国使馆。”他招呼女秘书送贝勒爷出去,自己则继续对账,但心里却无法安宁了,总走神! 当天早晨十点,贝勒爷和三位随行的官员,以及使馆的人坐上马车前往新牛津街的大英博物馆,偌大的博物馆让他们整整逛了大半天。 博物馆里展出古埃及的棺木和尸体,还是让他们这些人大为震惊的! “这实在是有违天道人道,简直是令人发指的行径!”随行的管理官书局大臣姓刘名源,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双奕奕有神的小眼睛,个子不高,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留着两撇山羊胡子,他原是翰林院学士,对于这种暴尸的行为深恶痛绝。 “刘大人说的甚是!”另一名管理官书局大臣是旗人,苏赫隆,刚三十五岁,身材魁伟,黑漆漆的面庞,此人原来是武官,在海上航行之时他吐得最畅快! 另一位汉人随行是外交部的叫袁晓略通英文,年纪较轻,刚三十岁,平日里和贝勒爷关系较近,他则问载堃:“贝勒爷认为如何?” 载堃背着手看着玻璃罩内的女性木乃伊,又瞧了瞧下面牌子上的英文说明,才答道:“这木乃伊,是3000多年前的人了,早已投胎转世多次了,放在这里供人参观应该无妨吧?” “贝勒爷此言差矣,即便是他国的古人,也应当以示尊重,怎能把他人的尸体当成古董买卖?”刘源颇为气愤,就离开了木乃伊的展位,去看不远处的油画了。 “贝勒爷,咱们也走吧,这木乃伊怪慎人的,看多了晚上发噩梦。”袁晓笑着说道,他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刘源的,身上太多八股的酸气了。 载堃笑了:“这比起真正的死人,还算好的。” 四人又来到雕像和油画的展厅,欣赏起来,这里的氛围总体是令男人们愉悦的,因为有很多古希腊的裸体雕塑,和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女油画。 刘源看得十分投入,也顾不得评论和批判了。 苏赫隆在半裸的阿佛洛狄忒雕塑前站了很久,产生了无限的遐想,或许应当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去伦敦的花街柳巷逛一逛,尝尝洋女人的滋味,但要命的却是他不懂英文。他回头看看观赏“大卫”雕像的贝勒爷不禁羡慕嫉妒恨,此人却有如此的艳福,能让英国女人为其生儿育女。 当然,最令他们气愤的还是博物馆中有为数不少的汉文化古董,唐三彩,五代十国时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0 的雕塑,商周时代的青铜器,宋代的字画,汉朝古墓中的玉器和陪葬品等等,这些古董或是通过走私,掠夺的形式远渡重洋来到英国,只有少数是正规渠道购得的。令他们屈辱的却是,几乎都是近几十年流出清国来到这里的,大清国至咸丰帝以来受尽了洋人的挤兑和压榨,这些洋人展出的舶来品就是鉴证。 “你跟张德彝(大清驻英国公使)大人说一声,我不住在朗廷酒店了,已经搬到我朋友的寓所住了,他曾经是我的家庭教师,凯尔索.罗伯兹子爵。”在博物馆门口贝勒爷和袁晓说道,又抄写了一份地址给他。 “我们晚上去张大人家作客,您不去了?”袁晓收好字条问。 “我要去买些东西,带回去给家人分享。”载堃招呼过来一辆马车,和三人暂时道别。 苏赫隆连忙凑过来问:“贝勒爷走得如此匆忙莫非是去烟花巷了,他去逛为何不带上我们?” 袁晓苦笑着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源瞥了一眼苏赫隆觉得此人真是丢人现眼,虽然他自己也对洋女人好奇,但起码的礼义廉耻还是要的。 载堃前往的地方是邦德街,那里是著名的艺术品,古董和珠宝一条街,他闲逛了很久才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住了脚步…… 傍晚,凯尔索整理了一下一楼的贸易行展厅,就来到了咖啡店用晚餐,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注意着窗外的人流,期待着某位人士的到来。 吃了晚饭,他刚要回三楼休息,就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载堃,还提着两大箱行礼。 凯尔索马上叫了伙计帮忙搬行礼,还关切的问进来的男人吃饭了没有。 “我在邦德街吃过了,意大利餐厅,他们管那个叫帕斯塔。”载堃说的是意大利面,他已经爱上了这种食物。 “您去邦德街买东西了?”他领着贝勒爷上了三楼,伙计把箱子放好要了小费就高兴的走了。 “嗯,我买了贵重的礼物送给咱两的。”载堃笑眯眯的说完,就从袖口里拿出了两个小绒布盒。 凯尔索迷惑的望着他,眼看着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枚雕花的白金镶钻戒指,但款式却比较朴素,像是给男士佩戴的。 “我买了一对儿,这只是给你的,洋人结婚都要交换戒指,咱们虽然不能结婚可戒指却是要戴的,而且我只为你而戴,一辈子都不会摘下来了。”贝勒爷说话的时候,心中却是忐忑的,他怕天使以各种理由拒绝。 凯尔索凝视着这枚戒指良久,眼眶湿润了,他扭过头小声问:“到了这步田地,您何为还不放弃?”按道理说,此人得到了儿子,应当心满意足了。 “我要是放弃了,还是男人吗,当初信誓旦旦的把你要了,还让你为我生了儿子,如今你和我闹别扭,跑回英国,不正是因为我没有给你证明吗?现在,我给你的只有这枚结婚戒指,也不知道你是否乐意接受。”载堃握住他的左手,很想把戒指佩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可怕的女人 凯尔索难过的摇摇头,推开了他的手:“对不起,现在我无法答应您。”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怎么还能理智的面对这个男人? 载堃怅然的说:“好吧,我会一直等你的。”他现在不能逼得太紧了,应当给天使一定的自由,正是因为他从前太强硬,对方才逃跑的。 两人洗漱完就坐在客厅里聊天,贝勒爷把儿子的照片拿出来给孩子娘看。 “他长大了好多,模样越发像您了。”凯尔索拿着照片,高兴的说道,思念之情越发深了。 “瑛儿已经开始学说话了,估计咱们回去,他都能和大人讲话了,走路也很溜索。”载堃说道,儿子是他的骄傲,每当带着孩子回阿玛那里,总惹得不少人围观,他的儿子可是长着一双海东青(雄库鲁)的眼睛哦,萨满巫师还说溥瑛是神明的礼物,是家里的福星。 溥瑛被德芳格格抱在怀里的表情甚是可爱,还有骑在木马上玩耍的照片也特别有趣,但被爷爷奕漮抱着的时候似乎就有点儿拘束了。 凯尔索抚摸着照片上的娃娃,温柔的又说道:“他很听话,就是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有人吵闹他就会哇哇的大叫表示不满意呢。” “现在好多了,你刚走的两个月他闹得很凶,谁哄都不行,还生了场病,后来姐姐接走了抚养就好一些了。”贝勒爷叹了口气,那时候他成了众矢之的,阿玛总在骂自己,说他看管不严,让孩子母亲逃跑了,如果瑛儿因此落下病根该如何…… 凯尔索终于掉下了眼泪,他抱着儿子的照片抽噎着,虽然他只是暂时呆在英国,并非不想回大清了,可没有自己在的这段时间,儿子肯定受了委屈,他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载堃将他搂在怀中,温柔的说:“你自是舍不得瑛儿的,他可是我们的儿子。”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讲不出其他的来了。 “是我不好。”贝勒爷说完就帮他擦拭眼泪,是他的自私害苦了凯尔索,甚至还把人家的护照藏了起来。 天使靠在他肩头,柔声道:“我们别再讲这些了,再说一会儿天都要亮了,您明早不是还要去图书馆参观么?” “是啊,应该睡觉了,我今天得洗个澡,你先睡吧。”载堃说完就起身进了浴室,他跑了一天,出了一身汗,也应当换套干净衣服了,明天就穿行袍吧,走起路来更方便。 凯尔索帮贝勒爷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也回了房间,但他却没办法睡着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从前的事儿,又想起和载堃的种种,不由得悲喜交加,看来自己这辈子都和此人脱不开干系了,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杰作儿子溥瑛。 忽然,他听到敲门声。 “我能进来吗?”贝勒爷礼貌的问,并不着急开门。 “进来吧。”凯尔索整理了一下睡衣,坐起了身。 载堃刚洗完澡,就推门走了进来,坐到床边微笑着问:“今天早晨送我上马车的女人就是你的未婚妻吧?” 绅士睁大了眼睛反问:“您怎么知道的……她是我父亲临终前极力推荐的人选。” 他摸了摸天使的面颊:“她对你的事儿了如指掌,而且看你的眼神也很不同,她知道你做过我的家庭教师。” “嗯,我和她说起过您。”凯尔索点了点头,普通英国人绅士的婚姻就应当如此,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彼此互相帮助,比较容易携手一生。 “但是她不适合你……她是见识过男人的。”载堃如实禀道,他对女人有着强烈的直觉,毕竟是阅人无数了。 凯尔索大吃一惊:“您为何要这么贬低她,据我说知,她是个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1 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 载堃捂住脸,无奈的辩解:“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你不信的话,就去亲自求证吧,我回去睡了,晚安!” 贝勒爷离开后,绅士还在琢磨这件事,且不谈他会不会和丽娜结婚,单从他对她的了解程度上来看,确实无法寻到蛛丝马迹,她不像那种城府很深的女人,如果某人说的是事实,只能说他太低估丽娜了。 第二天中午吃了饭,凯尔索就坐在咖啡厅里休息,店里只有三四个客人低声谈话,总体很安静。 “可以和您聊聊吗?”丽娜来到他身边,礼貌的问。 “坐吧。”他正想和女秘书谈谈,还嫌找不到契机呢。 丽娜对到他对面的位置上,低声问:“您是不是要回大清国去了?” 他呆了半晌,笑着答道:“谁和你讲的,是堃先生么?” 她摇头:“他没有和我说这些,我猜的,您要是真的回大清国,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他抱着胳膊思忖了一会儿才答道:“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但确实打算回去了。” “那伦敦的生意怎么办,您不在这里,谁来管理公司?”她有些焦急,攥住了袖口的蕾丝边。 “我打算让舅舅过来帮忙,在北京有我割舍不下的人。”他无限感慨,即便不和贝勒爷复合,瑛儿也是他最宝贝的儿子啊。 丽娜低下头,难过的抹着眼泪:“您一定是在那里有恋人了……我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她也清楚当初老罗伯兹活希望自己同凯尔索结婚。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赶忙解释,虽然他们从没触及过感情上的话题,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二人是被撮合的一对儿。 “您带我一起去大清国吧,我愿意追随您。”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凯尔索应当明白了吧,她24岁依然独身也是为了等待这个男人,但如果对方一走就是好几年,她可真的要等不起了。 凯尔索很为难,苦笑着说道:“那并不个浪漫的地方,不适合你。” 丽娜咬着嘴唇摇头:“您在骗我,您一定是有了恋人。” “总之,我不能带你到大清去,你还年轻会有更好的机遇,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吧!”他不想浪费这个姑娘大好的青春,应该坦诚一些,不要再拖泥带水了。 丽娜怔住了,她没想到老板会如此果决的断了和自己的可能,三年前当她看到凯尔索的照片之时就已经疯狂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如今他们近在咫尺,眼看着她就能成为此人的妻子却又出了这种意外,她很不甘心! 听完这番话,丽娜礼貌的蹲下身告别了:“我去整理展厅的新货了,您继续休息吧。”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心里也不好受,不过长通不如短痛,日后他们就不用再说不清道不明了。 下午五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凯尔索回到了三楼,不知为何他的头晕晕的,特别想睡觉,可明明刚才他喝了杯咖啡啊,估计是昨晚和贝勒爷聊太晚了没休息好。 他走到沙发旁边,脱下了外套,摊坐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丽娜正坐自己跟前,用一种呆滞且有些慎人的眼神望着自己,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不着寸缕,过分清瘦的身子不能引起大部分男人的欲望。 “你在做什么?”他困惑的问,可是身体却动不了,哦,天那,不光是对面的女子,就连他也没穿衣服,还被麻绳捆住了胳膊和腿。 她用极其缓慢的语速面无表情的答道:“原来您是这样的啊……不过没关系,我依然是热烈的爱着您的,无论您有着怎样的身体,我都会爱您!” 凯尔索努力动了动身体,挣扎着说道:“你疯了吗,丽娜小姐?” “疯了?我继父经常这么说我……但是后来他说不了了,他死了,真令人悲哀呢。”她低垂下眼帘,回忆着曾经和继父“幸福甜蜜”的往事,如今她又会变得幸福了,因为凯尔索会成为她的男人。 “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我这种身体可能无法给您足够的爱。”他努力劝服,可对方却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他真的很希望载堃能马上回来,这样他就能结束这场尴尬的表演了。 “没关系,只要您能让我呆在您身边,我不在乎其他的。”丽娜露出一抹微笑,就坐分开腿坐到了老板的身上,熟练的动腰。 凯尔索紧皱眉头,咬着牙说道:“快停下来……您不要这样。”他虽然也曾想过和女性结婚,过正常夫妻生活,却不乐意被迫。 她抚摸着凯尔索的脊背,仰起脖子兴奋的呻吟,不紧不慢的说:“您也有男人的部分……它已经想要我了,太美妙了!” 绅士这才明白某人所说的话是无比正确的,眼前的女子非但精于此道,而且精神还有些问题。 就在此时,载堃迈着轻松的步伐上了楼,今天在大英图书馆的考察总体来说是愉快的,只是被苏赫隆缠着问伦敦花街柳巷的事儿让他有点儿烦,等哪天还得带他们去开开眼。他现在巴不得快点儿见到心爱的天使,可他跑上楼推开玻璃的门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 ☆、舒服的报应 手疾眼快的载堃立马冲过去抱住了丽娜的腰,但遭到了强烈的反抗。 “放开我,你这个狡猾的东方佬!”她尖叫着,都是这个人的出现破坏了她的美梦。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人!”载堃轻松的把丽娜扛到了肩膀上,带进了客房。 松了一口气的凯尔索,流了一身热汗,差点他就丧失前面的童贞了。 载堃把丽娜扔到床上,豁达的笑着说:“你要是缺男人我到是能帮你找个。” 苏赫隆憋得要命的,把这女人给他到是不错的选择。 她愤怒的吼叫:“谁要你们这些肮脏的黄种人,别做梦了!” 听到这话,贝勒爷怒火中烧,一拳就打在了她的昏睡穴上,瞬间耳根子就清净了。 他返回客厅把绅士身上的绳索解开,笑呵呵的问:“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 “没想到她精神有问题,我差点儿就……!”凯尔索面红耳赤的说了一半儿,就不好意思再讲了,因为他还光着呢。 载堃捏捏他的脸,打趣的说:“等晚上再谢我吧,想想怎么处理她?” “当然是把她送回家了。”凯尔索边穿衣服边说,弄不明白对方想什么。 贝勒爷坏笑着,想出了个馊主意…… 当丽娜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还压着个男人,这男人黄皮肤,黑眼睛,也留着一根大辫子。 “你是谁,快放开我!”她吼叫。 男子听不懂她在讲什么,笑眯眯的压住她的肩膀亲住了她的嘴,底下一个劲儿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2 忙活。 丽娜想喊,却出不了声,被侵占的地方火辣辣的,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充盈着她的肉体,尽管对象是个黄种男人,但劲力和尺寸却不比白人差,反而更猛!假装清高没用,她非常诚实的翘起了双腿,盘住了男子的腰,大胆的迎合,y望把她出卖了。 “宝贝儿……你太浪了!”苏赫隆由衷的赞叹,加紧了进攻,直把身下的女人搞得大肆尖叫才肯罢休…… 晚上,躺在床上和凯尔索聊天的贝勒爷不由得暗自笑出了声。 “您真的把她送回家了?”绅士问,放下了订购单。 载堃转过脸答道:“没有……我把她送到苏赫隆床上了,她就是缺男人而已,找个爷们喂饱了她,她就老实了。” “啊?这是犯罪,弄不好会有丑闻传出来的!”凯尔索完全笑不出来,这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 但贝勒爷却很轻松的说:“你信我吧,苏赫隆配她这种荡妇最合适。” “您的恶作剧也太过火了!”无可奈何的绅士只好躺下来休息,今天发生太多事儿了,明天是礼拜天他要好好睡一觉。 载堃见他没有反对,就死皮赖脸的钻进了被窝里,搂住了他的腰。 “您回房睡觉吧,明天没有参观和学习的活动么?”他太累了,也就懒得赶此人走了。 “明天我们休息一天,自由活动……苏赫隆估计一天都会在床上了,这事儿想起来太他妈有意思了!”他又忍不住发笑,后天一定得问问对方感想。 “我睡了,您不要搅和我!”凯尔索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懒得搭理此人了。 贝勒爷只是抱着他的腰,并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两人就这么安宁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下午,贝勒爷做东请三位同行的官员吃饭,请客的地方就是凯尔索楼下的咖啡厅,他们专门找来了意大利厨子,做意大利面和牛排。 “来,各位大人,这都是凯尔索给你们准备的,英国厨子做饭不灵,所以我找了意大利的,喝点儿红酒先干为敬。”载堃起身敬酒,大家也都站起来干了。 只见苏赫隆满面春风,想来是这两天玩得很尽兴。 喝了一会儿酒,他就问身边的贝勒爷:“您昨天给我送来的女人不错啊……我也听不懂她说啥,开始她还不乐意,后来就放开了,洋女人真耐操,我娘们弄一次就不行了,完事儿就睡根本不理我,弄得我只好自己来……要不您给她说说,让她跟我得了,我娶她做偏房。” “她回去了?”载堃强忍住笑,假装正经的问。 “中午走的,我给她钱她还不要,您给她好好说说,虽然不是大房,但我也会养她一辈子的。”苏赫隆小声又说道,还想着过两天再找那女人过来。 “她叫丽娜,记住人的名字,她当然不要钱了,人又不是卖肉的,她是凯尔索的女秘书……行不行我可不敢保证,这女人家里还是有点儿底子的,自己也能赚钱,你若是真有心就献殷勤吧。”他也低声说道。 “莫非之前她是和凯尔索厮混的?”苏赫隆有些吃醋了,将目光投向隔坐的英国绅士,弄得卡尔索很莫名。 贝勒爷摇头:“他俩没那种事儿,你别瞎猜了,他们英国人讲究两情相悦,但薄情男子总比痴情女多,你要是在乎对方的贞洁,趁早还是死了这份儿心吧。” 苏赫隆赶忙找补:“别啊,贝勒爷,我没那个意思,咱满人没汉人那么讲究三贞九烈的,我看她样子到像是许久没有男人了,帮我好好撮合撮合,我这两天给她买些礼物去。” “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她家住哪儿,离这儿不远。”他把之前留下的地址塞给了苏赫隆,他还真没想到二人能进展如此顺利,就是不知道丽娜乐意不乐意做妾,英国女人大概是不能忍受的。 “贝勒爷,您和苏大人聊什么呢,都不让我们听见?”袁晓打趣的问,他猜到他们聊的是女人的话题。 刘源点头:“大约是谈论风花雪月呢。” “苏大人看上了个英国女子,想让我帮着撮合。”载堃并不避讳,他也知道苏赫隆不是个遮遮掩掩的人,特别喜欢拿那种事儿吹牛。 “哎呀,恭喜苏大人,这么快就有心上人了!”袁晓假装不知道,其实他和苏赫隆都住在公使馆租的旅店,两人还是隔壁屋,昨晚他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晨醒了右手有点儿酸。 苏赫隆清清嗓子,边吃边说:“我就一位夫人,再娶一个也是为了延续香火,两个孩子不足以光耀门楣,谁知道哪个能成器呢?” 刘源捋着胡子,心里一个劲儿的冒酸水,便故意挖苦道:“贝勒爷会英文,所以和英国福晋沟通起来没问题,但苏大人就难了,您还要学洋文啊。” 听到他们谈论这些,凯尔索也插了一句:“英文其实挺好学的,比汉语简单不知多少倍,当年我在爱尔兰学了三年汉语,来大清国之后又花了两年才能顺利的你们交流,苏大人想学我可以找人教您。” 苏赫龙满脸堆笑的说:“我就怕我记不住啊,或许丽娜能学会汉语呢。” 听到这话凯尔索才明白,原来苏大人说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丽娜,他顿时冷汗直冒,某人搞出的事要怎样收场才好。 “此时应当从长计议,来,喝酒吧……明日我们要去摄政公园参观呢。”贝勒爷又端起酒杯敬酒。 其他人也都喝了,然后就开始品尝刚端上桌的牛排,牛排刚好和红酒搭配,味道鲜美无比,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在伦敦逗留了半个多月后,载堃就特别留出了十天的时间去爱尔兰考察,说是考察其实是和凯尔索一起回都柏林,探望外婆一家,载堃还带了一箱贵重的礼物。 他们乘坐轮船抵达都柏林,又坐了马车黄昏的时候才来到了威克洛,农场就在这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平原上,绿色的田园镶嵌其上美不胜收,不远处就是连绵的马里克里旺山,往西就是菲力河。 成群的绵羊在牧羊犬的监督下返回了羊圈,农民们也返回了家中做饭休憩,周围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农场的中心有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灰色小城堡,带有明显的天主教建筑风格,在城堡的后花园内甚至还有一个废弃的礼拜堂,过去曾经是家族私人的小教堂,如今成了仓库,那便是凯尔索真正的“娘家”了。 凯尔索和贝勒爷下了马车,就有几个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最前面的绿衣老妇人精神奕奕,腰不弯,耳不聋的,一双湖蓝色的眼睛正仔细的打量着外孙旁边的东方男子。 ☆、回娘家 “亲爱的孩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外婆苏菲张开双臂将外孙搂在怀里,亲热的吻了他的额头。 “在伦敦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晚出来了一天,您今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3 天真漂亮!”他经常这么赞美外婆,因为外婆守寡多年,缺乏的就是异性的赞美,而外婆还特别爱打扮。 “这都是为了迎接你们的到来么!”苏菲说完才将视线转向贝勒爷,人家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载堃礼貌的欠身,随后吻了苏菲的手背:“您好,苏菲.威尔逊夫人。” “欢迎您的到来,堃阁下(lord)。”她用带有爱尔兰口音的英语微笑着说道,但在家里大部分人都是用爱尔兰语交流的。 凯尔索走到舅舅和舅妈跟前,向载堃引荐。 “这是我的舅舅杰克,这是我的舅妈艾米丽。” 凯尔索的舅舅杰克也是个绅士,留着络腮胡子,或许这样看起来更加有男人味?但威尔逊家的人身材都不算特别高大,可五官却出类拔萃,百里挑一的。 “您好,堃阁下。”他大方的问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怀疑,他刚刚得知此人和外甥的关系,但外甥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个男人是值得托付的对象,他不会反对。 “您好,杰克.威尔逊先生。”贝勒爷和他握手致意。 舅妈艾米丽好奇的打量着他,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女人都有第六感,她觉得这是个好男人,凯尔索很有眼光。 “您好,夫人!”载堃也吻了舅妈的手背,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但舅舅多少还有些敌意。 “您好,我们不要站在门口说话了,快回家吧,刚好要吃晚餐呢……丹尼尔,让厨房多准备两个好菜。”艾米丽吩咐男仆准备晚饭,她现在是当家的人,负责家里的日常生活,因为婆婆年纪越来越大了,她想让老人少操心,多享福,而丈夫则打理农场里的工作,还要让工人们按时把牛奶,作物,羊毛拉到市场上销售,每天的生活也很忙碌。 舅舅和舅妈有三个孩子,老大正在都柏林念大学,两个女儿去年先后出嫁了,所以家里也没有别人,四个佣人和他们同住,其他的工人住在农场外围的村子里。 一行人进了客厅,佣人就帮忙搬走了行李,准备二人住的房间,全家人坐在餐厅里边聊天边吃晚饭。 餐桌上摆放着传统的爱尔兰黑啤,还有用它做的爱尔兰炖肉,熏鲑鱼,烩羊肉,海鲜汤,必不可少的烤土豆配熏肉,作为主食出现的土豆面包。 贝勒爷酷爱黑啤,胜过爱尔兰举世闻名的威士忌,威士忌酒性太烈,后劲儿足,稍微不注意就会喝高了,但黑啤不同,口感甘醇,也不容易上头。 “没想到您的英文讲得这么流利,我还担心您需要凯尔索做翻译呢!”苏菲说道,他们之间交流是没有问题的,这到令她很意外呢。 “多谢您的夸奖,我的英文都是凯尔索教的。”虽然他之前被天使上了一课,但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爱尔兰人的英语发音,即使是常用的句子,他也得反应一下才能知道说的是什么单词。 “看来我的外孙教得不错,您的父亲身体还好吗?”苏菲听说载堃的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严肃绅士,而且她还知道载堃被鞭子抽的光荣历史。 “他身体很硬朗,现在最高兴的事儿就是和我们的儿子在一起,他很爱这个孙子,把孩子当成了珍宝一般。”贝勒爷毫不避讳的说道,因为家里人都知道他们事了。 可凯尔索还是有些脸红,不禁咳嗽了两声。 外婆又有些黯然神伤:“真可惜我不能见到那孩子!”她都已经有重外孙了,这可是天大的幸福啊。 贝勒爷不慌不忙的把儿子的照片从行袍的里襟内掏了出来,递给了左边的外婆。 “这是我出门前特意给孩子拍的。” 苏菲看着孩子的几张照片,喜上眉梢,连忙叹道:“主啊,他多可爱,眉眼像我们威尔逊家的人,脸型和鼻子像您,我听说瑛儿的眼瞳是金色的,那可真是稀罕呢,他的一生会是幸运的!” 舅舅和舅妈也拿过照片来看,都十分喜欢溥瑛,这孩子很好的继承了两家人优秀的血统,日后一定是个美男子。 “我们满人崇拜海东青,把它视为神鸟,海东青就是一种体型略小的鹰,它可以被驯化用来猎取小动物,瑛儿的眼睛颜色就和海东青的一样,所以我们的巫师说过他是神的馈赠,会给家庭带来幸运。”载堃说道,儿子是他的骄傲,也是凯尔索给他和整个家族最珍贵的宝物。 “这可真是太奇妙了,你们的相遇像一本罗曼蒂克的小说,希望堃阁下能喜欢爱尔兰,不要被这里的酒鬼和调皮捣蛋的坏孩子骚扰了。”舅妈艾米丽说道,还好他们的住处远离城市,附近也没有几个孩子,在她看来孩子比酒鬼更令人厌恶,因为大人不能对不懂事的孩子打骂。 “我们这里也有几个酒鬼,但我不允许他们在农场里烂醉如泥,您可以放心,他们不会打扰您的。”舅舅杰克说,工人们通常回家就会喝几杯,但他不允许他们出来闹事。 凯尔索则解释道:“我们没在都柏林停留,也是因为晚上酒鬼太多了。” 载堃点头:“略有耳闻。”他在报纸上看到过相关的消息,爱尔兰并非人间仙境。 “我们是一个苦难深重的民族,和英格兰人经历过数百年的战争,贵族还保持着自尊和骄傲,但普通的人却因此而沉沦了,现在很多人连凯尔特语都不会讲了,他们喜欢用英文。”苏菲伤感的说道,她是在大饥荒时代成长起来的,对于英格兰人的感觉十分复杂,但女儿为了缓解家庭的经济危机却嫁给了英格兰人,而且还过得不幸福,她这个作母亲的觉得亏欠了女儿太多,所以就想尽千方百计补偿在外孙身上了,即便外孙终止了神圣的职务,她也没有表示过反对,但在爱尔兰这可是一件十分丢人,不能被众人理解的事儿。 贝勒爷听到这些就不由得联想起他们满人了,对于满语他也只是略知皮毛,现在更是有好多人不懂得满语,只用汉语,有朝一日,大清国真的没了,他们这些满人还能再保留下什么呢,他不敢想象! 凯尔索看到二人表情凝重,就故意调和氛围:“我们干杯吧,因为今天是高兴的日子!” “干杯!”大家站起来举起酒杯,大口喝着啤酒,把不愉快的事暂时抛向脑后了。 吃了晚饭,又聊了很久,家里人才纷纷回房睡觉。 凯尔索带着载堃上了二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我母亲以前的卧室,后来给我用了,我在学院休假的时候就会回来住些日子。”他有些尴尬,因为自己刚刚得知,家里人没有给载堃另外准备房间。 贝勒爷当然明白,就没说破,他看着白墙上挂着的一幅肖像,便问道:“画上的是你母亲吗?”画中的美女五官堪称完美,一双忧郁的绿眼睛凝视着远方,露出的颈部和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4 手臂洁白胜雪,凯尔索非常像她。 “嗯,是她出嫁前画师帮着画的,我母亲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当时有不少人都向她求过婚……当年我父亲出资拯救了这个农场,那时刚好遇上蝗灾和瘟疫,农场里的庄家和牲畜几乎都没了,家里濒临破产,母亲为了报恩嫁给了父亲,她挽救了整个家族,自己却没了幸福。”凯尔索凝望着母亲的肖像,轻叹着。 载堃却道:“虽然你母亲和姐姐没有得到幸福,但你得到了。” 凯尔索扭过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垂下头答道:“比起她们来说,我确实很幸福!” 载堃从背后抱住他的肩膀,温存的说:“日后我会让你更幸福的!” 子爵靠在贝勒爷的胸口闭着眼睛道:“我不再是从前的神父了,有家族世袭的爵位,如果我不结婚,没有法定的继承人,女王就会收回爵位,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问题,还关乎整个家族,我的叔叔,姑妈都不会答应的,整个英国也没有多少世袭爵位,它太珍贵了。” 贝勒爷一惊,连忙追问:“你们英国有这种规定?” 凯尔索转过身很严肃的点点头:“嗯,千真万确,所以我才考虑要结婚的。” 载堃拉着他坐到床边,思忖了片刻才说:“要不咱们商量商量吧……再生两个孩子,当中如果有另一个是男孩,就让他跟你的姓氏,如果都是女孩,就只能继续生了,但那样你会很辛苦……若是为了家族,为了世袭的爵位,我不能反对你娶妻生子。”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的,从前就是自己太自私了才会把凯尔索气跑,如今他更应当大度得像个爷们儿。 子爵听到他这么说,反而轻松了下来,柔声道:“之前您还要和我打赌说我不能抱女人,现在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 “因为你也要继承爵位,延续香火啊,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这头儿呢。”他答道,心里坦荡多了,似乎他们之间的矛盾都化解了。 凯尔索沉默了片刻,又抬头道:“那我们就再生两个孩子吧,要是没有男孩,恐怕我也只能选择后者了。”他觉得和女性结婚不光是责任义务,还得付出足够的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选择娶妻生子的。 “咱们一定能再生男孩儿的,现在就来吧?”贝勒爷边说边脱衣服,已经迫不及待要播种了。 可子爵却拽住了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问:“戒指呢?” 载堃惊喜万分,立马弹了起来:“在呢,在呢。”转身去皮包里拿,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戴上了。 俩人坐在床头,先是接吻然后才彼此交换了戒指,戴上戒指的一瞬间,他们都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好像一段新的旅程即将要开始了,这也是属于他们二人共同的生命之旅。 ☆、野外的情趣 第二天一早,凯尔索就带着贝勒爷出门游览去了,骑马走两个小时就能看到菲利河的景色,附近人烟稀少,空旷的有些苍凉了,但空气清新,即使是在初夏也不会觉得炎热,还有徐徐的凉风吹过呢。 “从前只要我回到威客郡就会来这里坐上半天。”他站在高地的山坡上眺望河边的美景,说是美景到也不尽然,只是因为远离城市的喧闹而显得静谧,到是个思考的好地方。 贝勒爷活动了几下胳膊,也跳下马,牵着他的手道:“那咱们就在这儿坐会吧?” 两人拉着手坐在小山包上,亲密的聊天,完全不用顾及旁人,因为附近都没有两三行人,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但是老天不作美,天忽然阴了下来,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子爵赶忙带着贝勒爷去附近躲避,不远处的小路旁有个牧羊人造的石屋,是他少年时最喜欢来冒险的地方之一。 他们把马拴在木棚底下,雨点就哗啦啦的泼了下来,两人拿着行李跑进石屋,燃起了暖和的篝火。 “你们这儿变天真快,说下雨就下说。”载堃叹道,岛国应当就这样的吧。 “每到下雨天都会阴冷起来,还好外婆给咱们准备了干粮和毛毯。”凯尔索递给他水壶,自己则把带来的面包和熏肉在篝火上稍微加热,这就是他们的午餐了。 “这雨估计且下呢……咱干点儿别的吧?”贝勒爷眯起眼睛,指了指对面光秃秃的硬板床,他们带了毛毯,刚好可以用来铺在身下,在此处弄几次也别有情趣么! 凯尔索低下头答道:“昨天说要做,但您沾枕头就着了。”结果害他期待的“新婚之夜”就这么泡汤了,多少有点儿失落。 “昨天刚回你娘家太累了,今天没问题,不信你试试?”说完他抓过天使的手,摸向了自己的、,那里支起帐篷来了。 “我怕有人路过看到。”子爵很犹豫,偶尔也会有路人来这里休息的。 “大下雨天的谁来啊,我等不及了。”载堃连忙把俩人带来的毛毯铺在在床上,又猴急的脱了衣服。 “您不吃饭了么?”子爵问,但看到自己男人的身体,他也怦然心动了,仿佛就是在古代奥林匹克运动场上搏击的健将,健美的身姿,匀称的肌肉,哪个女人都会为之倾倒的。 “弄完再吃吧,我的把子可比我胃饿,闹饥荒半年多了。”贝勒爷一把抓过凯尔索就往床上按,昨晚休息得好,他现在精力充沛,可以接连弄两三次。 俩人光裸着身子在床上热烈的拥抱接吻,被关爱的天使忍不住轻哼出来。 吃了午饭,两人就躺在毛毯上说情话,外面的雨还没停,但比之前要小了一些,看样子也可能要下到傍晚了,可能他们得在这里过夜,因为晚上赶路可不是个明确的选择。 “等孩子15岁就送到伦敦上念书吧,虽说现在有京师大学堂这样的学堂,但也比不了英国的教育水平,就怕王爷舍不得瑛儿。”作为母亲他当然希望儿子成才,不想让孩子在封闭的环境中成长,那样会让人性格扭曲,成了盲从符合的“傻子”,当然也有像载堃一样的例外,不过他是不乐意儿子浪费过多时间的。 载堃很为难,将他整个人搂在怀中说道:“这到不止是阿玛的问题了,皇族不能离京40里,除非是皇上差遣或特别恩准,出洋念书更是难上加难,不过我会想办法的,我也希望咱们的孩子能来英国念书,学到最先进的技术和知识,当初我最讨厌学的就是八股了,如果让我的儿子也念这些,还不如当文盲呢。” 凯尔索笑着问:“您对古文深恶痛绝了?” “因为念不会,我可没少挨板子,当时不明白那些有啥可学的,不过现在看来有的东西还是值得秉承下来的……我在伦敦发现了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贝勒爷眯起了眼睛,手却在抚摸凯尔索光滑的大腿。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5 子爵叹了口气,无奈的答道:“您这么笑肯定是些不正经的玩意儿了。” “到也不算不正经的,听说从前你们欧洲的贵族男子也爱穿呢,丝袜,搭配漂亮的吊袜带,太迷人了,我买了几双给你,你穿上一定特别美!”他挑选了好几种颜色的,但却最喜欢黑色的,因为上次和三位大人去酒吧看大腿舞,那些舞女们穿的就是黑色的蕾丝边丝袜。 凯尔索望着他不高兴的质问:“您是不是去风月场所看大腿舞了?” “不是他们想去么,我就带他们见识见识了……看大腿舞而已,又没和姑娘们睡觉,大腿舞挺好看的,不过你要是会跳我就不用去外面看了。”贝勒爷说得理直气壮,但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凯尔索跳舞,不过听说爱尔兰人都能歌善舞的,也不知道天使会不会跳。 子爵脸红的扭向一边,生气的答道:“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去那种粗俗的地方的。” “绅士和贵族们不看大腿舞,他们看芭蕾舞,那不也是露大腿么。”载堃露出满口白牙,嘿嘿的乐着。 “有本质区别的,根本不一样,就好像欣赏美女似的,不着寸缕会让人觉得下流无耻,但一身体面时髦的装扮却令人赏心悦目。”他不赞同某人的说法,可内心也明白其实这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成分,不过现实生活就是如此的,表面上必须伪装得特别圣洁,骨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致。 “我懂,就和我当初对你妄想似的……初见你一身黑袍,我就有一种特别的兴奋之情,想知道这身衣服底下藏着怎样的风景,你越是遮遮掩掩我就越好奇。”他说着又贴了过去,哈,居然妄想着就能兴奋,他又要播种了。 雨渐渐的小了,在晚霞中升起了一抹彩虹,他们躺在床上就能欣赏到,此时此刻俩人还不知道,又一个小生命已经悄悄的诞生了。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回到庄园,洗完澡后,凯尔索就和舅舅,舅妈,外婆一同商量伦敦生意上的事。英国的贵族有一种独特的理念,他们在管理家族财产的时候特别的谨慎,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些财产是他们个人的私有物,而是属于整个家族的,换而言之他们只是替后代管理这些财产罢了,所以父传子,子传孙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也是为何凯尔索回到英国就会考虑到成家生子的问题,因为他要把家族的血脉延续下去。 “要找个大清国的女子和你结婚?”舅舅问凯尔索,因为外甥和贝勒爷生的孩子是混血儿么。 “嗯,是得这么办才行,我们只在英国登记结婚,有一个孩子是英国籍,会跟我的姓氏,也会继承爵位和财产。”子爵说道,坐在一旁的贝勒爷也点了点头。 苏菲也赞同:“这样比较稳妥,私生子继承爵位大费周章,要请律师,还要让女王特别批准,到时候会烦死你们的。” “开始考虑周全一些,以后会少很多麻烦,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生意的,你就安心回北京吧。”杰克说完就戴上眼镜,翻看凯尔索带来的公司文件,但他离开爱尔兰,农场就得由母亲一人打理了,不如让大女儿和女婿回来住着来帮忙吧,反正女婿也是个自由撰稿人不用每天上班。 “如果有急事就拍电报,比写信快多了。”凯尔索说道,大清国不像伦敦有电话,更何况跨越国界的电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普及,所以最有效率的沟通方式也唯有电报了。 晚饭,凯尔索亲自下厨,他在厨房里忙着擀面条,当然他的手艺比起两年前可是进步不少了,做出的面条也非常好吃,筋道弹牙,就是面粉太硬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捏软了,不过因为缺少佐料,也只能吃番茄鸡蛋打卤面,他特意从伦敦带了瓶酱油过来。 好久没有吃到中餐的载堃赞不绝口,家里人品尝之后还说以后应当把伦敦不赚钱的餐厅改成中餐,那样生意一定会很红火,子爵阁下也是这么想的,他打算这次回去就找两个汉人厨师到英国去工作。 傍晚,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舞会,能歌善舞的爱尔兰人凑在一起演奏乐器,开心的喝酒,跳舞。 载堃真的看到了凯尔索跳的大腿舞,不,应该叫踢踏舞,这可是爱尔兰人的特技。 他望着叉着腰,熟练的踢着双脚像只美丽的鹿一般欢悦跳跃的凯尔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爱的人是如此的优秀,即便是跳舞也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和这样的人生儿育女是幸运的,他可是费劲千方百计才抱得美人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请去新浪微博观看 ☆、又有喜了 经过了一周的观察与审视,贝勒爷终于赢得了娘家的肯定,带着子爵阁下返回了伦敦,在临走前他们还是绕道去了都柏林,参观了那里的市政厅,还带走了爱尔兰的宪法,因为某人总不能在回到北京后把这几天的报告内容写成“游览观光,陪着妻子回娘家”吧。 一个月后,载堃他们就返回了大清国,可刚到上海凯尔索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在火车上,胃口不舒服的子爵受尽了折磨,贝勒爷亲自照顾,看得三位随行官员很莫名,一致认为二人有香火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孩子没事儿就好。 回到北京的那天,德芳格格亲自来火车站迎接,她是领着瑛儿来的。 看到阔别了近一年的儿子,凯尔索激动得热泪盈眶,马上就把儿子抱在了怀里,瑛儿起初还有点儿认生,想往自己阿玛那儿跑,但闻到了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就乐得合不拢嘴了,亲密的搂着凯尔索的脖子撒娇。 回到别院,子爵也依然抱着他不放,这到让金凯有些吃醋! “要么说骨头生呢,亲生的娘就是不一样,瑛儿见着兰馨就特别认生!”德芳忍不住脱口而出,前几天兰馨来她家串门,其实只是为了瞅瞅瑛儿,顺便打听丈夫啥时候到北京。 “阿玛,您吃嘛!”溥瑛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了,他坐在母亲腿上,给父亲送桃子吃。 载堃看了一眼旁边的凯尔索,就假装问道:“她还好吧?” “不好,她最近神神叨叨的,总说梦见慧珠的事儿,我已经请了萨满去你那驱邪了,希望能管点儿用。”她说道,你说不信邪吧,她有时候在客厅里一站也觉得毛骨悚然的,慧珠撞死的那根柱子红得令人发毛。 子爵转头对他说:“您今晚回贝勒府住吧,别在这儿呆着,毕竟出门那么久了。” “明日我再回去,今天太累了,懒得动弹,姐,你别说得和真事儿似的,我就从来没有梦见过慧珠。”虽然他也觉得有所亏欠,可对于慧珠的死自己不应当负主要责任,怪只怪那男人太龌龊了。 德芳苦着脸道:“你身体棒,阳气足,脏东西当然不会近你身了,我们女人家的就不行了,我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6 看光请萨满还不行,过两天我到寺庙里请和尚超度念经吧。” “随你们折腾吧,我不管了,来,瑛儿让阿玛抱抱,别总在你额娘怀里耍赖。”贝勒爷把儿子包过来,帮他擦干净口水,儿子长高不少,小脸更加漂亮了。 凯尔索起身来到院子里,走到浇花的铁蛋儿跟前问:“听说贝勒爷送你去京师大学堂念书了?” 他笑着点头:“嗯,刚开始还有些吃力呢,不过现在能跟上先生的课了。”眼前的人依然那么迷人,比起离开之时多了几分贵气和自信,让他更加喜爱了!已经十四岁的他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逐渐的意识到他对前神父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热爱,而是带着杂念的。 子爵望着他日渐成熟的脸,微笑着说:“你也长成个大人了,日后还要想想自己的出路,即便是想到海外留洋,我们也会支持的。” 听到这话,敏感的少年连忙摇头:“我不离开您……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离开北京。” “傻孩子,你总要独立生活的,要在如今的世上维生,得有傍身的本领才行,我和贝勒爷都希望你能成才啊。”凯尔索眼前的少年身体结实,由于每日习武双目也是炯炯有神的,虽然肤色略深,但五官却十分周正,发辫又黑又亮,看上去已经是个仪表非凡的英俊少年了。 但重要的话金凯却没听进去,他连忙抓住子爵的手追问:“您是要让我学成之后离开别院吗?”被撵出去他就再也不能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了。 凯尔索赶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家你要住多久都可以,但等你长大之后,他也会娶妻子生,想要单独过日子的,不光是你,将来溥瑛也照样会出去单过,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家的孩子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金凯听到这话才安下心来,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凯尔索抱在了怀里,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们都是我最宝贵的孩子!”他安慰着怀里的少年,没想到方才的话却让铁蛋儿误会了,他觉得很对不住铁蛋儿。 少年闻着子爵身上诱人的味儿,忽然间觉得那里一阵骚动,慌忙轻轻推开了凯尔索,结结巴巴的说:“我要到同学家去温习英文了,您好好休息。”说完就快步转身离开,跑回了屋里头。 迷惑不解的人愣了半天,转过头才发现贝勒爷已经站在身后了。 “他已经是个爷们儿了,别再把他当成孩子看了。”载堃笑着说,那孩子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 凯尔索恍然大悟,叹了口气:“我真是糊涂,总觉得他还是原来那个小小子呢。” “孩子们都会长大的,等他们长大了,我们也就老了,回屋歇着吧。”他说完就牵着凯尔索的手回到了客厅,看不到爹娘的溥瑛跑到门口张着双手要抱抱。 子爵马上迎了过去抱住了儿子,亲了又亲。 德芳坐在椅子上叹道:“这孩子,一会儿都离不开你们,看到你俩都不要我了,唉,我这姑妈当得太伤心了!” 贝勒爷却笑了:“你马上就有第二个侄子了,也可能是侄女。” 她转而望向凯尔索,开心的说:“呦,这可真是大喜事,在英国怀上的吧?” 凯尔索抱着儿子进了客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估计就是那个大雨天在石屋里有的。 就在三个大人聊天的时候,金凯却躲在自己的屋里,关着门肯窗户做着羞于见人的事,他靠在墙边使劲的弄,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他迷迷糊糊中看到的是凯尔索的身姿,那迷人的笑容和甜美的香味,每每令他动容,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对象。 当然,如今他早就明白了无论是任何肤色的男子都不可能像女人似的生儿育女,所以子爵并非完全的男子,而是有着女性的一面。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美梦,子爵爱的人是贝勒爷,只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他这辈子估计只能像这样想着人家的样子和右手过了! 过后,金凯便出溜到了地上,额头渗出几滴汗珠,他伸出右手,看了看出来的元阳,忧郁的闭上了眼眸,这种单相思的情愫让他痛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傍晚,从外交部办完差后,贝勒爷就骑马回到了府邸,还带了几件礼物给福晋和大格格。 自打慧珠死后,福晋就不敢去客厅了,所以她都呆在西院的厢房见客,她也不准箐竺进客厅,生怕女儿沾上不好的东西。 在厢房里她见到了英俊的丈夫,蜡黄的脸才有了喜悦之色。 看到气色不好的兰馨,他也有些担心,连忙问:“你该找个大夫过来看看,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 兰馨点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半夜总发噩梦,姐姐说要找萨满过来驱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之前的道士也净过宅子了,但不曾管用。” 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妻子,只得说道:“你不要总想着不开心的事,多出去走走,要么去郊外小住一段时间养养身体也好。” 她听到丈夫关心的话语,很是感动:“您说的是,我也想到风景好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带着格格一起,她现在也懂事了,能帮我分忧。” 话刚说到这儿,大格格就进了厢房,像个小大人似的给父亲行礼。 “阿玛吉祥,女儿给您请安了。” 箐竺已经十一岁了,看上去也是个少女了,水灵灵的模样招人喜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樱桃小嘴儿一点点,皮肤白似雪,乌黑的头发也梳成了大拉翅,身上着紫色的缎子的巴图鲁(便服),看起来却老成了几分,可以窥见几年后成为女人的样貌。 “现在到是很懂规矩了,快起来吧,在家里跟阿玛不用讲究这些礼节。”他也就刚离开家三个月,女儿就被兰馨调教成个小大人了,让他很不适应。 格格看到父亲的脸,绷着的劲儿就拿不住了,她不禁好奇的问:“阿玛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呢?” 载堃连忙把给女儿带的晚礼服递了过去,这还是凯尔索帮着挑选的。 “阿玛给你买了好看的洋服,往后我会带你去参加舞会。”他希望女儿能喜欢,当然不仅仅买了晚礼服,还带了很多糖果和巧克力。 “谢阿玛。”她很高兴的接了过去,其实打心眼里喜欢洋服的,因为姑姑就经常穿着洋服来家里,不过额娘却不喜欢,还常常和自己说满人就应该穿满人的衣服,穿洋人衣服是不伦不类。 兰馨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孩子别造次,转而笑着对丈夫说:“您去大英帝国都有什么见闻呢?” 他喝了口茶答道:“伦敦好是好,但满处都是灰尘和污染,我都快没法儿喘气了,不如北京干净,不过他们那里的女人好多都是出来做事的,有的在诊所和医院里做护士,在工厂里做工,有的在铺子里做伙计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7 卖东西,还有一些也是做佣人,厨子,出来做事的女子很多,不像咱们这儿女人基本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兰馨很吃惊,不解的问:“莫非是那里的人工钱少,所以女人才出来做事养家?” “非也,英国的男女受教育的程度普遍比咱们高,女子有了学问后就不乐意总在家中了,所以愿意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愿意出来做事,我听说她们还在搞女权运动,要让女人也有投票选举的权利,将来甚至可以在政府里做官员。”在去英国之前他认为这些都是天方夜谭,但考察了三个月后他却得出一个结论,女子未来定会走出家庭,融入社会,更不要说选举权和做政府官员了。 这一切让兰馨大为吃惊,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茬了。 大格格却插了一句:“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是竺儿未嫁人,阿玛让女儿学门技艺出外做事,我当从之,但若竺儿嫁了人,夫家说不让我外出做事,我也当从之。” 贝勒爷不禁捂住额头叹息,兰馨把闺女教育成了典型的满族千金,现在已经忙着往她脑子里灌输规矩了。 不过令兰馨伤心的却是丈夫没有在贝勒府留宿,还是回了别院,她忽然意识到应该是凯尔索回北京了,她坐立不安,在厢房里打转,连女儿换了洋服在院子里开心的溜达都没看到。 “额娘,您看我穿上漂亮吗?”格格进了厢房在母亲面前炫耀漂亮的长裙,这是欧洲最流行的束腰款式,特别显身材。 兰馨看到女儿这身打扮,勃然大怒,冲她低吼道:“额娘不是和你说过了满人要着满人的服饰吗,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看到母亲愤怒的脸,格格吓得马上低头认错:“额娘,女儿错了。”她现在也糊涂了,三从四德是以父为主,阿玛让自己穿,但额娘不允许,她到底应该听谁的呢? “还不赶紧给我换了!”福晋骂完女儿,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想到桌上的英国化妆品和护肤品都可能是那个妖孽帮着挑选的,她就妒火中烧,把一桌的礼物全都摔倒了地下。 这可把箐竺吓坏了,哭着跑回了房。 ☆、凄风摧芙蓉 这个夏天对载渝来说还不算太倒霉,因为他的夫人茹梅怀孕了,全家都跟着一起高兴,就连芙蓉也送上了贺礼,还说要多关心茹梅,隔五六日总会来府上住一晚。 芙蓉特别忙,除了一礼拜六场戏园子的场子,还要跑堂会,有时候到他府上都神经半夜了,躺下来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因此他们翻云覆雨的次数并不多。 这天下午,两人坐在花园里一唱一和的重温《西厢记》,载渝拉着胡琴,还要帮衬芙蓉唱张生的部分。 孙芙蓉一颦一笑依旧美好如初,虽然已经二十二岁过了可演小旦的年纪,却仍然能把活泼的少女红娘表现得淋漓尽致,丝毫不做作。 对面的茹梅也看得开心,虽然她偶尔会因为丈夫和芙蓉睡觉而略显不悦,但也只是略微而已,因为她明白就算二人爱得天崩地裂,她也是雷打不动的正室,男人再美也不能生儿育女,这也是大部份妻子对丈夫找同性情人的想法,总比他在外面勾搭女人危害小多了。 唱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下来喝茶,茹梅到是回屋歇着了,花园里静悄悄的。 “晚上我有堂会,等明儿个晚上我再过来,最近太忙了。”芙蓉叹了口气,他也很想和喜欢的人欢愉,但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又是谁家的堂会?”载渝无可奈何的问,最近妻子怀孕,芙蓉抽不出身,他就只有自力更生了。 “天津的袁大人啊。”芙蓉答道。 载渝“哦”了一声:“你还得跑天津去唱,够辛苦的,又不是赚不到钱,往后那么远的就别应了。” “找我好几次了,总推辞不好的,往后我就不应了,确实太辛苦。”芙蓉见花园里没人,就把一双玉手搭在了载渝的腰上,轻轻揉捏。 “你知道我这儿怕痒还乱摸,别闹了,乖!”载渝摸着他细嫩的手,柔声道。 “您亲我,我就不摸了。”会撒娇的人调皮的歪着头看载渝,此时的表情到是像极了可爱的红娘。 载渝拿他没辙,就转身在他嘴上啃了一口,弄得他轻哼了两声。 “浪货,等明儿晚上再收拾你!”辅国公说完就拍了芙蓉的屁股一下,但却为了所爱的人那么忙碌而心疼。 妩媚的人儿挑起嘴角笑了:“我等着您呐,不聊了,也该回去准备了。”说完他就坐上马车回珠市口去了,只留下载渝独自坐在石桌旁拉胡琴。 第二天下午,芙蓉给袁某唱完堂会,就被硬拉过去喝酒了,热闹的席间还坐着两个俄国军人,都留着大胡子,看起来盛气凌人的。 他表面上强打笑容,骨子里却厌恶至极,尤其是当中一个俄国人正用下流的眼神盯着自己,令他倍觉恶心! “孙老板,这位是彼得少校,他非常喜欢您的戏。”袁大人的二公子引荐了俄国少校给芙蓉,但芙蓉却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您好,彼得少校,我敬您一杯。”这是他们做伶人的无奈,他就算心里再烦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彼得乐得开花了,两撇大胡子左右抖动着虽然年过四十,可对于新鲜的美色还是忍不住要品尝一下的,台上这位比女子更娇艳,抱起来的滋味应当不错。 “干杯!”彼得乐呵呵的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把对方搞到手,他听说这些戏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但混成角儿就不太好摆弄了。 等到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彼得就把懂俄语的袁二公子叫到了僻静之处私下聊了会儿,心领神会的袁二公子回到大厅,便直接向微醉的孙芙蓉走了过去。 “孙老板,是不是喝得有点儿高了?要不您今日在我家住上一日,明天赶早再回京城吧?”袁二公子看他面颊略红,心里才有了半分把握,他现在扮演的可是老鸨子的角色,实在是很尴尬,可对于这些老毛子,他们惹不得,人家的军队和大炮就在东北边儿上晃荡呢,俄国人可不像英国人和美国人似的为了赚钱为主,俄国这个独裁的国家要的就是你的领土。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他们也得小心翼翼的相处,尽量让人家满意,更何况牺牲的不过是个男戏子罢了。 芙蓉靠在椅子上,晕乎乎的答道:“我还是回去吧。”说完就要起身,可还没站稳,脚下就发软得要跌倒了。 袁二公子赶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又劝道:“您就别客气了,咱们也不是生人,我让丫鬟扶您去客房。”他说完就招手让两个丫头过来,没等人同意就让丫鬟们搀扶着芙蓉进了后院的客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8 房,转脸儿就去叫俄国佬了。 头晕的芙蓉躺在床上,任凭丫鬟们帮自己除了马褂和布鞋,就着单裤进了被窝,早知道就不来了,他原本就不善酒力,和载渝定的约会今日恐怕要泡汤了,他想着想着就渐渐的睡着了。 但他醒来的时候,却大事不好了,钝痛让他“啊啊”的叫出了声,可以和男子交汇的地方传出一阵阵异样的感受。 他惊慌的睁开眼,扭头看着背后一身体毛的俄国胖子,怒吼道:“滚开,别碰我,你这恶心的俄国佬!”但自己却被反绑着,胳膊腿捆在一道儿,后面完全打开,任由对方侵占,观摩,他只能徒劳的晃动身躯,完全无法反抗。 彼得用俄文眉飞色舞的说:“宝贝儿,你真紧啊,看来平常没少和男人玩儿。”说完又继续捏着他的细腰从后面捣鼓,虽然开始有些干涩,但弄了一会儿之后里面居然有汁液渗出,这可是上等货色。 芙蓉见他爽利得咬着牙频频撞击,屈辱得快掉下眼泪了,他虽然不是干净的,却希望今后能出淤泥而不染,好好的和载渝相伴,然而现在他却又被侮辱了,呵呵,谈不上什么侮辱吧,对别人来说他们这些唱戏的都是婊子,比窑姐干净不了几分,或许这头公猪还认为临幸自己是恩宠呢? 彼得不顾伶人的死活擅自弄着,汗珠顺着他粗大的毛孔往外流,他的那儿也濒临零界点了,使劲的往里努,可是对方却死也不肯再出一声了,弄得他好没兴致。 芙蓉以为这就结束了,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但他没看到对方离开,只是扭过腰去拿桌边的手帕擦汗,看样子是还要再玩儿一次,他顿时愤怒不已,破口大骂:“畜牲,赶紧放开我!” 彼得喘着粗气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阴笑着说:“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是没关系,谁让你那么令人销魂呢?”说完还要亲芙蓉,遭到了芙蓉强烈的反抗,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顺着嘴角流下血来。 暴怒的彼得挥手就大边的扇了芙蓉一巴掌,本性毕露的喊道:“臭婊子,敢咬我!” 他被打得牙齿出血,但还是不服软,依然骂道:“狗娘养的,俄国猪!”但是他越是骂得狠,对方对他的摧残就越发的狠辣。 彼得抽出裤子上的皮带,用铜质的扣子拼命的劈头盖脸的抽打芙蓉,一边殴打还一边用又硬起来的东西从正面突入,芙蓉疼得几度昏厥,却又在皮肉的撕裂中痛苦的醒来,他的嘴角和鼻腔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天花板上发黄的玻璃吊灯了…… 第二天傍晚,载渝焦急的骑着马来到了珠市口,跑进了芙蓉家的院子里。 朱氏(芙蓉的妻子)看到他到来,就忍不住哭出了声,抹着眼泪说:“您可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整个人摊着,不吃不喝,也不动弹。”她是没见过丈夫受过这么大屈辱和折磨的,即便他们是卖唱卖笑的戏子,却也是个人吧,那些该死的洋人怎么能如此作践他们? “我去看看,你别急!”载渝安慰了一句就推开厢房的门冲了进去,一眼就望见披头散发的芙蓉呆呆的靠在床头。 芙蓉脸上有淤青和红色的疤痕,鼻子也被打肿了,身上的伤看不到,但载渝却能想象得到,他立马就抱住了喜欢的人,心疼的抚摸着对方颤巍巍的肩膀。 “对不起,宝贝儿!”不知为何,载渝却觉得芙蓉被俄国狗糟蹋是自己的原因,但凡他还是贝勒爷或许对方也会掂量掂量,不敢贸然出手的。 芙蓉听到他的声音,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抽动着嘴角用沙哑的声音答道:“这不是您的错……怪只怪我命贱,但就这么着,我不还得凑合活嘛!” “若我还是贝勒,你不会遭这种罪了!”他捧住芙蓉满是伤痕的脸,由衷的说道,或许他现在是只蚂蚁,但蚂蚁至少还有条命在,有命就能搏一回。 芙蓉痛苦的摇头:“不,是我命贱而已,但就算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妇,却能碰上您这种恩客,也是三生有幸呢。” “别作践自己,你是一朵盛开的芙蓉,不曾有过任何污点,从前是,往后也是。”载渝说完就小心的亲吻着芙蓉伤痕累累的面颊,心里却恨不得将那个俄国猪碎尸万段。 孙芙蓉趴在他肩头泣不成声,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抉择就是选了载渝做自己的男人,只是自己的身子如此的肮脏,还有资格伺候这位贵人么? 两天后的傍晚,载渝突然来到了贝勒爷的别院,三人寒暄了几句他才把来意申明。 坐在花园里给他们倒葡萄酒的子爵听说芙蓉遭到了侮辱和毒打也是愤愤不平的。 “应当找律师控告那个混蛋。”凯尔索说,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即便告到官府,最多也是私下了结,对方赔钱完事。”载堃早就预料到事态的发展了,洋人在大清国享有特权却是不争的事实,要和洋人打官司也是难事,更何况芙蓉还是下九流的戏子。 载渝低头道:“堃哥说的是,昨天那狗日的就派人来送钱了。” “芙蓉收了?”载堃问,要是收了就没有任何余地了,人家只会说“你们接受了私下协调”。 “没有,他媳妇儿也气不过,把那人给骂走了。”载渝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脑子里却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报仇的事儿。 “你想怎么办?”贝勒爷问他。 辅国公抬起头坚定的答道:“我要报仇,我要和那俄国猪决斗。” “这可不行,万一你出事,茹梅和肚子里孩子怎么办,芙蓉将来又有谁来照顾?”子爵站起来反对,他可不能看着载渝有个三长两短的,决斗岂非儿戏! 载渝倔强的坚持:“我咽不下这口气,芙蓉虽然不是我的夫人,但我和他却胜似夫妻,他不像子爵一样能生养,可我却是一心一意的爱他,岂能看着他任由别人侮辱?” 载堃皱眉思忖了片刻答道:“你要我做什么?”这才是人家来的目的,必然是有事相求。 载渝很清楚的说道:“你教我用枪吧。” “考虑清楚了,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了?”贝勒爷虽然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却因为同是男人而表示理解,若凯尔索遇到同样的事,他也会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 载渝默默点头,他连遗书都写好了。 凯尔索看到这劲头才知道二人没有说笑,赶忙又劝:“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对方是个军官用枪很多年了,比你有绝对的胜算,你这么草率决定,芙蓉也不会答应的。”他对决斗敏感也是因为自己曾经亲眼见过,那还是在爱尔兰的时候,两个男子因为私人恩怨(情妇)在都柏林决斗,结果弄得两败俱伤,都死于非命了。 “子爵,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我如果不出这口气,枉为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79 男人!”只有他才能为芙蓉报仇,因为他了解到出于面子那个也是贵族的俄国佬是不能拒绝和自己决斗的,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决斗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天蒙蒙亮,载渝就来到别院找载堃学着使洋枪,他们在后院立了个木头靶子,把闲杂人等都清开,就在这里每日练习,虽然每天就两小时的时间,但载渝学得特别认真,载堃为了让他适应各种类型的手枪,还专门找了不同款式的,尤其是俄国部队里惯用的几种,有些人换了枪就拿不准力度了,因为每种手枪的后坐力是截然不同的。 40天后,已经立冬了,双方约在西直门外的一片树林里进行决斗,鉴证人是载堃和俄国的一名军官,以及一位中立的英国律师和其助手。 正是早晨,天气有些寒冷,风凄厉的刮着,两人的手枪都在律师的监督和检查下现场装弹,随后就各自领取了自己用的手枪,在规定的位置站好,为了让二人都听得懂口令,他们用英文来计步数。 律师开始倒计时,二人背对背的往前走,数到十的时候同时开枪,如果有人违反规则,载堃和作证的俄国人会击中对方非要害的部位,作弊者将视为失败,且名誉扫地。 载渝屏住呼吸,按照计数迈出步子,当数到十的时候,他急速的转头盯住目标果断的开了枪,他的人生中头一次如此的果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射出了子弹。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的,但不知为何,载渝的肩膀微微向右偏了一下,彼得射出的子弹“噗”的一声扎入了他的右膀,他打了个趔趄,才发现对面的俄国军官倒在了地上。 后来发了什么事,载渝都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肩膀很痛,载堃和费恩修士把他送到了别院,七手八脚的忙活了一阵,给他简单麻醉之后,取出了子弹,他躺在客房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才听到耳边有人呼唤。 “您好些了吗”讲话的人是芙蓉,他温情脉脉的坐在床边凝望着自己。 载渝憨憨的笑了:“你来了。”这还是出事之后芙蓉头一次迈出家门呢,尽管身体已经复原,但内心却受了极大的伤害,他担心的事看来没有发生,芙蓉会好起来的。 看到爱人平安无事的睁开了眼,芙蓉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却生气的说道:“若不是您有伤在身,我当真会揍您,谁叫您跑去决斗了?”他今日才听说载渝为了自己和俄国人决斗的事,凯尔索讲完他差点晕过去,不过好在只是受了伤,作恶的人一命呜呼了。 他想抬手摸这朵美丽的花儿,却苦于受伤没办法动弹,原来做英雄这么辛苦,可能他这辈子就这么一回了吧,不过他觉得值,不妄为生成个爷们。 “别乱动了,要什么我帮您拿,您瞒着夫人呢吧?”芙蓉体贴的问,这几天他打算也住下了,全天伺候载渝。 他豁达的说:“她怀孕呢,我就撒谎说去南苑办差了,可我哪儿有差事办呢,整天混吃等死的。” “您别这么讲,最近一年您不是帮我写了新戏吗,咱们还可以接着排别的戏嘛,年底我们分花红。”芙蓉劝慰道,现在载渝成了他的合伙人了,两人一道儿琢磨京剧是件特别开心的事儿。 听到要分钱给自己载渝更加无地自容了,急得要从床上爬起来似的低吼:“不,我不要钱,虽然现在年俸就500两,可我还有地租和田租,足够过日子用了,你将来要靠钱来养老的,不多存些能行吗?”当然,只要大清国不倒,他吃这俸禄就能吃到进棺材。 芙蓉仔细的把他扶正,柔声道:“您别乱动,只是分您花红,那是您应得的一份儿,不给您我良心难安。” “我不要,要你的钱我成什么了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白脸儿。”他撅着嘴说,要说小白脸儿的话,他这姿色是差了点儿。 伶人捂住嘴笑了:“有您这么不要命的小白脸儿么,还能为金主豁出命去。” 看到心爱的人露出了笑容,载渝也跟着高兴:“宝贝儿,多笑笑,让我看见你美得和花儿一样。” “您只要别再做这种蠢事,我天天都会笑的。”芙蓉现在还在后怕着,万一载渝出了意外,他就是千古罪人,还好老天爷长眼,让好人躲过了一劫。 “嗯,我不会再干傻事儿了,帮我倒杯水吧,口渴。”载渝觉得喉咙发干,可又怕喝多了水尿尿,再让芙蓉伺候他小便就有点儿过分了。 芙蓉连忙帮他倒了杯清茶,搀扶着他喝水,此时此刻的载渝心中尽是满足,这比皇上赐予黄马褂还值得骄傲呢,因为他守护了所爱之人的尊严,也向其他人证明了芙蓉是自己最珍惜的人。 就在载渝养伤的这几天,凯尔索却忙着筹备书局的事,他还要为了英国的生意忙碌,如果有需要去外地,他就差三泉儿去办,但三泉儿没做过生意,有些决策性的事儿拿不了主意,这让凯尔索非常头疼,他很希望能有个得利的帮手,就在这个时候刘影出现了。 小影离开了教会,正思忖着要谋个差事,刚好碰到了在大栅栏采购磁器的凯尔索,两人就亲热的聊了起来。 凯尔索就邀请刘影来到了书局所在的铺面,让伙计上茶。 “您这里弄得挺好的。”刘影今年十九了,比起前几年干巴的样子,他到是胖了一点儿,看起来总像个正常的男子了,但那张娃娃脸儿到是没啥变化。 “我这二楼以后也做洋行和仓库来用,你正在找差事么?”子爵试探着问,他到是觉得这孩子可以培养一下,说不定能在生意上帮忙。 “嗯,我已经不想再留在教会了,受不了那些法国人。”刘影深恶痛绝的说,他下定这个决心了。 凯尔索给他亲自倒茶,又问道:“雷恩还在北堂么?” “在,别提那个小人了,贝勒爷还好吧,我听说他去了趟英国呢。”小影子问,这事都在修士中间传开了,因为贝勒爷还上了洋人的报纸呢。 “他挺好的,要不,你来帮我吧,平常就住在二楼,刚好有个小的房间,可以放你的床和东西,我需要一个人经常去外地采购,和码头,海关协调,你懂英文,又会算数应当没问题的。”他看上这个孩子的朴实和直爽,只是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刘影愉快的连连点头:“我当然乐意了,能帮你做事求之不得。” “你愿意就成,我正为没有帮手发愁呢,在伦敦是我舅舅帮着管理生意,我在这边也要培养个业务上的能手,你也多花些时间学学有关茶叶,磁器和古董的知识,我会找些资料给你的,你这两天就搬过来吧,至于薪酬每月是10两银子,出外的旅费另外支给,年底有花红,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他现在还拿不出太多的钱,因为北京的生意也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0 才刚起步而已。 “10两已经很多了!”对这个待遇,刘影很满意,有地方住,只需要吃穿用度,每年也能存下不少钱。 “看和谁比了,这个待遇到是比四品大员的年俸还高,不过好在你也没有拖家带口,就自己一个人,到是不用花太多的,大米每月我也让人送来,你不需要自己买,只是现在送到贝勒爷那儿的米都是沉米了,吃着口感不好,你也不要嫌弃。”凯尔索说道,刘影年纪轻也不会马上娶妻生子的,年轻就应当多做事,将来生活才会无忧。 刘影摇头:“沉米没事,熬粥最好,现在我们给洋人赔款,日子过得辛苦些也是应当的。”对说喊声如潮的“革命浪潮”,刘影其实并不十分赞成,他还是希望大清国能继续下去,不要再像拳乱的时候弄得民不聊生了,革命不成的话老百姓只会生活得更苦。 和小影子讲了一些洋行的事之后,凯尔索坐着人力车回到了别院,今天载堃回来得早,应当是没有回贝勒府直接过来的。 “我也刚回来,在苏赫隆那儿喝喜酒了。”载堃带着儿子在客厅里喝茶,应当是喝了几杯,面颊有些微红。 凯尔索脱下皮大衣,让老妈子倒茶,坐到他旁边说:“您怎么想起到他去了?” “丽娜前两天到北京的,今天就办了喜酒,我怎么也是媒人,当然要去祝贺了,其实苏赫隆这个人不坏,就是没念过什么书。”他乐此不疲,回想起来就想笑。 子爵清清嗓子:“您哪儿是媒人,简直就是老鸨子。”他想起那件事儿,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额娘,抱抱!”瑛儿跑到他跟前,想要爬上母亲的膝盖。 他把孩子抱在怀中,亲了一口,又道:“今天我在街上碰到小影子了,我叫他来洋行里帮忙,刚好他也在找差事呢。” “不错啊,他能帮你,你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了,让他多出外跑跑,他年轻也有精力。”贝勒爷也赞同把刘影留下,那孩子很朴实。 “他懂英文,法文,又会算数,能培养的,将来如果铁蛋儿愿意来洋行做事我也欢迎。”凯尔索说道,但儿子却急着拉扯他的衣襟,好像想要吃奶似的。 载堃看出儿子的想法,就厚着脸皮说道:“他和我一样就喜欢嘬那儿。” “别乱讲……乖,别闹了。”他耐心的哄着孩子,脸不禁发起烧来,这次生了老二之后,估计此人又要和孩子抢奶喝了。 刚说到这儿,芙蓉就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向二人问好。 “贝勒爷,子爵。” “芙蓉,快坐吧,载渝好些了吗,我还没过去看他呢。”载堃让他坐下,亲自给他倒茶。 “他好多了,等几天就能带他回府了,我们的事让您和子爵也跟着操心了,实在是过意不去。”芙蓉非常感激他们,也了解到子爵其实是阴阳人,他到是很羡慕呢,虽然阴阳人说起来很不好听,但有些却是能生养的,可以和所爱的人生儿育女。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凯尔索说着,可溥瑛却闹得欢,还在扯自己的领口。 “臭小子,阿玛的让你摸。”载堃把儿子抱了过来,利索的扯开了怀,让儿子去摸自己的胸脯。 溥瑛高兴的跪在他的膝盖上,凑过去蹭蹭,但闻到没有奶香味儿,立刻就瘪了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哈,我的蒙不了他。”贝勒爷叹道。 芙蓉也忍不住笑了,哪儿有爹喂奶的道理。 “让你见笑了,我离开他早,所以他跟奶妈吃到一岁就断奶了,想来是没吃够,有时候还会找我要。”凯尔索只得又把儿子抱过来,扭过身解开衣服,让孩子过瘾,但他的胸又恢复成一马平川的样子了。 溥瑛的小嘴立马的凑了上去,好像能嘬到奶似的卖力吸吮起来。 ☆、三贞九烈 晚上载渝和载堃坐在厢房聊天,芙蓉和凯尔索在厨房忙着做夜宵,他们两位则忙着闲扯蛋。 “你听说苏报的案子了么,有一本叫《革命军》的反书之前在上面刊登,四处被人传看,影响特别恶略。”载渝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些革命党人整天叫嚣着民主共和,还要把大清皇帝赶下台。 载堃笑了笑,居然脱口而出:“吾于是沿万里长城,登昆仑,游扬子江上下,溯黄河,竖独立之旗,撞自由之钟,呼天吁地,破颡裂喉,以鸣于我同胞前曰:呜呼!我中国今日不可不革命,我中国今日欲脱满洲人之羁缚,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独立,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与世界列强并雄,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长存于二十世纪新世界上,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为地球上名国、地球上主人翁,不可不革命。革命哉!革命哉!我同胞中,老年、中年、壮年、少年、幼年、无量男女,其有言革命而实行革命者乎?我同胞其欲相存相养相生活于革命也。吾今大声疾呼,以宣布革命之旨于天下。” 载渝听到他流利的背诵,冷汗都下来了:“我的哥哥哎,您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您还背下来了。” “挺有煽动性的,写这个的还是个孩子,比咱两都小,热血青年,想事情比较简单直接,和从前的我似的,有热情无智慧。”载堃叹道,言语具有煽动性,能激起国人的热血,但并没有说要如何革命,怎么革命,如何才能建立一个真正强大又民主的国度,只是在发泄和挑起矛盾。 “我也看了,别的没记住唯独记住《满洲人为我吸余尿,吾同胞大便后,满洲人为我舐余粪,犹不足以报我豢养深恩于万一。此言也,不出于我同胞之口,而反出诸于满洲人之四、丧心病狂,至于此极耶?》实在是可恶至极,此人当杀无赦。”载渝咬牙切齿的骂道,现在皇上和太后都太心慈手软了,只将他们送入监狱就算了事。 贝勒爷苦笑:“他们可是被咱们满人压迫了200多年的,发泄一下也能理解,更何况我也觉得辫子真应当减,出门在外太不方便了,就拿小鬼子来说吧,他们从前也是留月代头的,如今也都和洋人一样了,当然,我并不赞成某些人的言论,把我们列为鞑虏,李唐王朝的皇帝不也是鲜卑人么,百越,契丹,最后不也都成了汉人,洋人管这叫做ism沙文主义偏激的认为自己的民族是最优秀的,排斥其他民族和国家,这么做会让国家分裂,造成更多的民族矛盾,不能支持,不管未来大清国还能不能存在,我都不赞同这种言论。” 载渝点头称是:“嗯,你说的对,但你之前不是立宪保皇派么,难道你也动摇了?” “剪辫子归剪辫子,和我的主张无关,我只是实事求是,至于是不是要维持帝制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静观其变吧,咱们也只能独善其身了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1 ,你现在不出去花天酒地就把钱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对于国家实现君主立宪,载堃现在已经有些不抱希望了,一是新政的步伐走得不稳健,二是国库空虚财政赤字,三是老百姓因为多年的战乱对朝廷丧失了信心,加上物价飞涨,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出来挑拨离间,当然,他希望国家能进步,能像英国一样的民主,自由,让人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甚至可以允许妇女出来谋生,不过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不能一蹴而就,比如,他就不赞成张之洞要废除科举的主张,因为那会让很多读书人没了最好的出路,进一步激起知识分子和朝廷的矛盾。 载渝叹了口气:“嗯,茹梅管家之后,钱到是有些盈余了,我听说你把有的地卖掉了,是真的么?” 贝勒爷没隐瞒:“卖了少部分,主要是偏远的地方,因为以后没有精力去那么远的地方收租,万一变了天,这些地可就不好说了。”他把一部分钱用来买了铺面,书局的小二楼就是,另外还有三间在东四的铺子正打算出租,其余的钱全都存到英国的银行里了。 载渝听完觉得很有道理,忙问:“那你卖了地之后把这钱干嘛了,告诉我你的生财之道吧?”他知道这位不收贿赂,但平日里特别抠门儿,很会攒钱。 “买铺面和房子出租,对咱们来说最简单。”他当然不能把自己在外国银行存钱的事儿也告诉载渝,因为这可是要问罪的。 “哦,我回去和茹梅商量一下。”虽说他不希望改朝换代,可他们毕竟没有能力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多做些准备是应该的。 载堃抱着胳膊有感而发的说道:“即便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还要是慎重,因为现在民间对朝廷怨声载道,咱们做不到杀身成仁,就静观其变吧。”他现在只是个司郎中,五品而已,官阶不高,但好在不在风口浪尖上,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不会轮到他当那“老虎”。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辅国公叹道。 “咱们都是摔过跟头的人,所以越活越明白了。”贝勒爷笑了,载渝现在也不错,有芙蓉这个知己,还有贤内助帮衬,没钱没地位了,到学得老实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载渝就搂着芙蓉说话。 “你说我把地卖了如何,就偏远点儿的田地。” 芙蓉翻过身望着他问:“您怎么突然有这想法了?” “载堃和我聊了好久,他就把地卖了一部分,用这钱去买了铺面和房子出租,眼下能看得见摸得着的钱才是最实在的。”他比较赞同这种做法,就算他这种脑子不灵光的也能感觉到如今的危机了。 芙蓉则说:“您是可以把地卖了换成京城的房产,将来万一没了依靠,还能指着它过活。” 载渝闭上眼睛长叹:“看来连你都认为大清国要完了。” 伶人抚摸着他的胸口柔声道:“也不是说完就能马上完的,不过谁能长后眼呢?” “马上完我连年俸500两都没了,禄米也没了,虽然现在都是老沉米,我跟你说就这一两年送来的米好多都长了牛子了,但也没办法,还得吃啊。”他也不免抱怨,从前自己可是从不吃沉米的。 “银子不值钱了,但东西涨得厉害,肉包都要5文了,连我家也觉得吃紧呢。”他现在没办法唱戏,日子就有些紧了,自从出了事之后他就没有勇气站在戏园子里了,因为到处都是流言蜚语,有的说得非常难听。 “你要是过不下去了,我便给你些银子吧。”他并不知道坊间已经把二人的事,以及那死掉的俄国佬添油加醋的传成“西门庆和潘金莲”了,还说芙蓉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收了俄国人贵重的礼物云云。 芙蓉娇艳的笑了:“不用,我平日里有些积蓄的,就算在家闲一两年也没事儿。” 载渝望着他绝美的容颜,贴近了咬着他的耳垂说:“我现在只觉得底下涨痛,肩膀到是不疼了,让我舒服吧!” 芙蓉低垂着头,半天没吭声。 “干嘛,怕我不行啊,不信你摸摸?”辅国公没往其他方面想,使劲用那儿蹭情人的后面。 花儿一般美的人悄声说道:“我这卑贱的身子,如今更脏了,配不上您的尊体。” 载渝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那件事儿不怪你,我根本不在乎!” “但我在意!”芙蓉抬起头悲哀的说着,他没敢讲那天的经过,自己昏厥过去一次之后,又被弄醒,身上,脸上,体内,甚至是头发都沾满了污物,虽然他听不懂俄文,但他知道对方拽着自己辫子倒弄时骂的是下流的话,所以他觉得自己肮脏得不能再让载渝抱了。 载渝立马就叼住他的嘴,狂热的吻着,用没有受伤的一只胳膊去拉扯他的裤子。 芙蓉挣脱开载渝痛苦的缩到一边带着哭腔说:“您别碰我了……我太脏,往后我只会侍奉您,不会和您做这种事的。” “哎呦……好疼!”载渝故意装做吃痛的喊了一句。 芙蓉立马就靠过来道歉:“您没事儿吧,都怪我不好!” 他捂着胳膊说道:“你太坏了……把我带到情波欲海里,现在说跑就跑,不顾我的感受,有你这么做情儿的吗?” 伶人低下头小声说:“我会帮您物色干净漂亮的孩子……十六七的,您抱起来能更舒服,您就把我当成跟班儿,或者小厮吧。” 载渝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掐住了芙蓉的,怨愤的骂道:“你说的都是屁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什么干净了,脏了,我从来没在意过,你又不是女人还在乎三贞九烈呢,你他妈一个带把的唧唧歪歪的干啥,别废话了,赶紧给爷脱了上来!” 被捏痛的芙蓉蹙眉咬牙,却怎么也不肯顺从,这让辅国公极为郁闷。 ☆、胜似夫妻 两人较了半天劲,受伤的人也没能如愿,最后只能坐在床尾喘气,他用另一只胳膊撑着身体说道:“小蹄子,现在爷弄不了你,等过些日子你等着,绝对弄得你下不了地。” 芙蓉整理好衣衫,没有吱声,他还没有过去这个坎儿,总觉得自己是个“烂货”,只能和那些下九流的男人去混了。 载渝闷坐了好久才重新躺了下来,禁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来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先别想这些了,等回了府从茹梅那儿支点儿钱出来,偷偷塞给芙蓉的媳妇儿补贴一下家用。 在昏暗的厢房内,两人各自转向一边睡着,心里却是久久无法平静的! 五天后,载渝的伤基本上无大碍了,就回了自己的府邸,看到肚子隆起的茹梅精神还不错,他就放了心,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这是大喜事,所以他还特意让人准备了孩子的小摇篮,各种小衣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2 服,和一些婴儿根本用不了的玩具。 晚上,在客厅里吃了饭,载渝就笑眯眯的问茹梅:“我能支点儿银子吗?” “您要支多少,做什么用呢?”茹梅试探着问,他觉得丈夫似乎会用在不光彩的地方,有些不乐意给。 他顿了顿才答道:“芙蓉出了点儿事,不能到戏园子里唱戏赚钱了,我想支应他。” 听到是为了孙芙蓉茹梅心里多少还是不太高兴的,但至少丈夫没有隐瞒自己,她最近不大出门,也不知道坊间的风言风语,更没听说丈夫为了芙蓉和俄国人决斗的事儿。 “您要支多少?”她问道,既然开了口她是不应当拒绝的,因为她明白丈夫很中意芙蓉,而芙蓉也是真心相待,并不是想敲竹杠的。 “拿100两吧,现在他状况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嗓再唱。”他已经不为前几天的事儿生气了,芙蓉不乐意和自己睡也是因为被那俄国人弄了,精神上受了刺激,他觉得过些日子应当就能慢慢好起来。 “孙老板病了?”她问,100两他们还能拿得出来。 “嗯,病了,精神不好,最近都在家歇着呢。”载渝答道,即便芙蓉说了不要自己的钱,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一会儿让老赵给您拿吧,再多咱们也爱莫能助了。”她说道,如果丈夫隔三差五来要,她可真的不能答应,现在得多存些黄货才行。 “嗯,我知道,咱们也得过日子……我正想和你商量呢,咱把那些偏僻的田地卖了吧,只留着静海和廊坊的,载堃他们家之前已经卖了一部分,有些存着,另外的在北京买了房产和铺面,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能见着现钱。”他说道,卖地这么大的事确实得和夫人商量,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茹梅很意外,她觉得最近丈夫的脑子好像灵光起来了,就笑说:“您以前不是讨厌堃贝勒么,怎么最近总到他那儿去呢,当然我不反对卖地,价格合适咱就卖掉,也买几间铺面出租。” “他其实人不错,之前有很多误会,另外我看上笔管胡同的一个宅子了,有十六间房,就算是给孩子留着的吧,我打听了下现在买才280两银子。”他的府邸现在位于西铁匠胡同,离醇亲王府很近,王府就在笔管胡同内,将来他的儿女们也能沾着贵气儿了。 “这两天我们过去看看吧,要是行,可以先订下来。”她很高兴,有了房子即便不用自己住也能出租,还能留给后人,她很支持。 载渝点点头,忽然觉得茹梅也没原来那么惹人厌了,大概是因为要生自己的孩子了吧,他怎么也不能厌恶孩子的娘啊! 临近春节,天气越发寒冷了,载渝的伤基本痊愈,他带着八大件和一些年货来到了珠市口探望在家里休养的芙蓉,悄悄的把100两银子塞给了芙蓉的媳妇儿朱氏。 虽然是在家不唱戏,但芙蓉还是天天吊嗓子,练功,教徒弟,从来没有懈怠过,下午就在家看书,几乎不出门,载渝有好些日子不来了,他心里很是惦念,今天看到了本人驾临,赶忙让妻子准备酒菜招待。 “我还以为您生我的气了,正想着去府上赔不是呢……我收了小徒弟,最近都在教他。”芙蓉小心的伺候着他,生怕再引起他的不悦,两人也半月没见了。 载渝喝着酒说道:“你有事做就行,最近我在张罗着卖地买房子的事儿,所以没过来看你。”芙蓉看起来气色不错,还是这么迷人。 “我新收的徒弟艺名白小菊,今年刚十三,年纪尚小,模样生得俊,等过两年就让他伺候您吧。”他挑选这孩子也是为了载渝,白小菊性格乖巧,身形苗条,走起路来宛若女子,对男人并不排斥,反而还有几分喜欢。 辅国公听到这话到也没有生气,边喝边说:“方才在院里我见过他了,挺懂礼节的,不过我不喜欢。” 芙蓉听他这么讲,连忙道:“没关系,往后遇到合适的人,我会帮您留意的,定会找个合您心意的。” 载渝放下酒杯,盯着他的俊脸说:“我今日来就是要和你办事儿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想该行开相公堂子,我也不反对,但别和老鸨子似的跟我讲话。” 芙蓉沉默了半晌,强打笑容的问:“等您买了铺面,我来租了做买卖吧。” “行啊,只是不知你要做什么买卖?”听到这话,载渝才又高兴起来,如果是芙蓉要租,他一定给个底价。 “我媳妇儿烧得一手好菜,所以想开个小馆子,过了年我父母也从彭城过来,一家子团聚了,开销也会增加,所以有个小买卖也好补贴家用。”他也是为了将来唱不动了做打算,妻子的好手艺一定能赢得一些老主顾的。 “这是好事,那我就找个临梨园的铺面吧,这样你们做起生意来也方便,朋友们总会来捧场的。”载渝很高兴,又自斟自饮的倒了杯酒。 “嗯!”芙蓉刚给你倒满酒,此人就缠了过来,把胳膊绕过去,想和自己饮交杯酒。 看到伶人面颊微红的羞涩表情,他反而觉得很新鲜,戏谑的问:“干嘛,夫妻间的事儿咱两都做过了,交杯酒都不能喝?” “您别说笑了,交杯酒可是和您夫人喝的。”他立马放下杯子,转过身去,这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你不是我夫人,但某些地方却胜似夫人,别和我闹了,赶紧脱衣服上炕吧?”载渝温柔的从后背抱住他,亲吻他的脖后,那可是他最受不得诱惑的地方,他没一会儿就轻轻的喘上了。 看到芙蓉的身子瘫软在怀里,载渝立马就把他抱了起来,弄到了床上,七手八脚的脱了衣裤,他刚反应过来就被叼住了,只能象征性的推了几把。 “不……不要。”他无力的喊叫,很害怕自己就这么陷进去。 可载渝却不放开他,使劲的压着他的身子,更加卖力的t着,弄得他只能弯起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没多久就忍不住的出来了。 载渝居然全都喝了下去,这可让芙蓉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爬起来去给此人倒水漱口。 “别忙了,赶紧过来吧。”辅国公把他又抓回床上,将他的蜷起来,用唇舌挑逗他被人玷污过的地方,他惊得赶忙要逃,但又被死死的压住。 这三个月来他多次梦到过那次可怕的经历,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但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又点燃了自己隐藏的y念。 载渝抬起头,麻利的解开裤子慢慢的进去,比平日里还要温柔许多,他掀开芙蓉的衣衫,抚摸着那洁白如玉的胸膛,由衷的叹道:“还是你最好……我从未碰见过你这么好的伴儿,怎么舍得丢了你!” 芙蓉咬着牙轻哼着,原本想说句不招人爱听的话,却被载渝的吻堵住了嘴。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3 两人真是干柴烈火,在床上弄了一次还是不够本儿,又坐在床边折腾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我根本就不会在乎,你跟我的时候也不是处子啊,我不照样对你好么,傻瓜!”他把爱人搂入怀中说道,虽然他是个大清国的男子,但在看待贞操的问题上却别有一番想法,并不认为这种东西最重要,关键是当下和以后的日子,而不是往昔,人活于世谁没有点儿故事呢?更何况还是芙蓉这种在梨园里讨生活的伶人,他非但不能嫌弃,反而要倍加真爱才是。 靠在载渝怀中的人幸福的流下了眼泪,抽噎着:“我当不知该如何报答您了……我这辈子都会陪着您,除非您赶我走!” “赶你走干嘛,咱还说好了下辈子做夫妻呢。”他抚摸着芙蓉柔软的发丝,心里的石头可算是落了地,怀中的人可算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去新浪微博观看,现在我这微博显示不正常,稍晚更。 ☆、暗生情愫 快过年了,凯尔索挺着大肚子和铁蛋儿,三泉坐着马车去大栅栏办年货。 在一个饽饽铺门口,子爵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大格格箐竺,这姑娘长大了不少,更加水灵了,举手投足都特别有贵族千金的韵味儿。 “格格!”他说道,立马在金凯的搀扶下下了车。 箐竺是在奶妈的陪同下出门的,额娘这两天生病,她们是出来抓药,顺便买点东西的。 她见到自己从前的家庭教师,原本流露出一分喜悦之情,但想到额娘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板起了脸,和没看到似的转身进了铺子。 “格格?”凯尔索失落的低下头,果然是他被讨厌了,贝勒府里估计除了老周其他人都不怎么待见自己,就连这孩子如今也把他当成了敌人。 “您就别搭理她了,格格现在变了,盛气凌人的,和福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铁蛋儿把子爵扶上车,心里也很郁闷,从前他还能和格格玩儿到一块儿去,但自从他来了别院,格格也就不搭理自己了,每次回贝勒府都是冷眼相对,更甭提福晋了。 凯尔索靠在马车的垫子上,伤感的说:“你也不能这么说她,毕竟她是福晋亲生的闺女,怎么能不向着母亲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连这点都不明白,总算是白读书了。”铁蛋儿愤愤的说着,为老师鸣不平。 卡尔索坦然的笑了:“我们到是把你教育得不错呢,将来你必是个有出息的人。” 铁蛋儿听到他夸奖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现在还不行呢,就是在京师大学堂都算不上最用功的。” “那些到不打紧,主要是得学个傍身的本事,到现在还没想好么?”他不希望孩子只靠做翻译度日,那毕竟算不上真本事。 铁蛋儿扭过脸说道:“若是真要我选的话,我到是觉得盖房挺有意思的,应该叫建筑师吧。” “对,是建筑师,学建筑的话到英国比较不错,sbsp;of architecture你可以考虑这间学院,等到京师大学堂的学业结束,我们就送你去英国念建筑。”他现在有足够的收入帮孩子负担学费,但他还是希望金凯能获得奖学金,能学会珍惜,这样将来才能真正的成器。 少年低下头,不开心的说:“也就是说我十七岁就得离开家了,我不能上完大学分科再走吗?”他现在念的是三年预科的政科,本来是想继续念的,但如果要学建筑就要到英国去,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却很犹豫,因为他不想离开这个人。 “那要很久,你的光阴会浪费掉的,如果你真想做个有出息的男人就别怕走出大清国,也不要太留恋家里了。”凯尔索好言相劝,铁蛋儿这孩子太恋家,平日里也不怎么和朋友外出,总窝在家里,长此以往可不是好事,尤其在大清国没有人际交往是很难做成事情的。 他闷闷的说道:“嗯,我知道了,我听您的安排。” 看到少年乐意接受,凯尔索才放下心来,他深知出国深造会改变金凯的命运,而留在北京念书虽然也不错,能学到的实用东西却是十分有限,孩子现在不能理解,但再过几年一定会觉得这么选择是绝对的正确。 看到凯尔索坐着马车离开了店铺门口,格格才敢出来,奶妈张嬷嬷见她神色黯然,就提醒道:“格格,不要理会卑劣无耻的人,那会失您的身份的,往后也不需要和他们那儿的人打招呼,自当没看见。” 她“嗯”了一声,因为凯尔索老师让额娘每天都很郁闷,还总在晚上哭,所以他一定是坏人。但是她也觉得阿玛每天晚上不在家里过夜很不好,所谓的家就是要和亲人在一起居住的地方啊,如今贝勒府就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等您再大几岁就能明白嬷嬷的话了,有些人只会让自己痛快,却让别的痛苦,那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张嬷嬷为福晋鸣不平,因为受了慧珠之死的影响,福晋的精神一直很差,三天两头的闹病,以前脾胃不和的老毛病更严重了,她帮不上忙,只能多用心照看格格了。 箐竺忧郁的问道:“额娘难过是因为阿玛不回府而在其他地方住吗?”她现在也懂得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额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阿玛,而阿玛在外面有了别人,还生了个弟弟,所以就不回来住了。 张嬷嬷点头:“嗯,您长成大姑娘了,也能明白您额娘的心事了,洋人做事没规矩,无视我们大清的礼法,他仗着你阿玛的宠爱无法无天,必有遭到报应的。” 她点点头:“您说的是,我额娘才是阿玛的嫡福晋,百年之后也要同穴而葬的。”这就是嫡福晋的权利,往后她估计也会嫁给某位王爷或贝勒,贝子,所以额娘早早的就把这些规矩教给她了。 张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就领着格格上了马车,返回贝勒府了。 过年的头一个礼拜,书局开业了,刘影忙里忙外的,大腹便便的凯尔索穿着肥大的棉袍坐在二楼指挥,两个伙计也跟着收拾整理,贸易行也要在年后营业了,他们从英国运来的第一批货堆放到了后院的仓库,正在整理登记入库,货物主要是钟表,书籍,香皂女性化妆和护肤品,还有香水这都是比较热门的商品。 结束了年前最后一天当班的贝勒爷也骑着马赶过来了,帮着大家一起忙活,书局里客人盈门,都快站不下了,因为他们专门从英国订购了一批图书,甚至还印刷出版了凯尔索在做神父时撰写的英文基础教材,因为图文并茂所以买的人还挺多。 刘影见到帅气的贝勒爷,十分的高兴,忙着给他泡茶,茶刚刚沏好,就有个洋人进门了,要找英汉字典,他还得过去帮忙翻译,给人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4 包装好。 载堃换了便服也帮着招待客人,忙到晚上关门才算松了口气。 在一楼坐着休息的载堃看着收拾的刘影打趣的问:“你每天住这儿都弄点儿什么吃,我听子爵说你自己做饭,莫非是土豆沙拉和熏肉?” 他正擦柜台呢,听到问话就笑着答道:“我也只会弄这些了,虽说是大清国的子民,可却是在教会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就算是喜欢吃咱这儿的东西也不大会做。” “反正做饭别和英国厨子学,我去英国三个月就吃了三顿舒坦的饭,两次是意大利菜,还有一回是子爵做的手擀面。”想起头一回凯尔索擀面条的样子他就想笑,两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饮食习惯也会互相影响,现在他们的餐桌上就经常会出现熏肉,西式火腿和香肠,土豆沙拉,甚至还有意大利面,而凯尔索从一开始的对某些菜持观望态度变成了喜欢,比如:炒肝,卤煮,豆腐汤,灌肠。 刘影连连点头:“您说的是,从前我们堂来过一个意大利的神父可会做菜了,不过后来去了上海,他一走我们可怀念了。” “要是没功夫做饭,就外面买着吃吧,你们三个也怪辛苦的,听说过了年你还得去上海办事?”载堃问,小影子做事麻利,学东西又快经常被凯尔索夸奖,这样的人一定要留住了。 他答道:“是,要去安排货船的事,还要去海关打招呼,然后还得去趟茶园子,现在正在功课呢,要学好多东西。” “好好干吧,将来生意做大了,你就能赚更多钱了。”他知道刘影一月10两银子,钱不算太多,但比起一般人来说算是较为可观,但近年来物价上涨,却也不禁花。 小影子摇头:“对我来说这薪水足够用了,每年还能存下不少,反正我就一个人也用不着花什么钱。” “将来肯定要成家立业的,还是多赚钱的好,等你有了媳妇儿,就会着急钱不够花了,女人生来就是帮男人花钱的,哦,不对,如果你娶个英国,美国女人,或许还能帮你赚钱补贴家用,你懂英文和法文,又会一点拉丁文,大有希望么,我上去看看,你忙着。”贝勒爷说完就起身上了楼,去探望忙着结账的子爵了。 刘影望着匆忙跑上楼的贝勒爷,暗暗的谈了口气,他可从来没想过和女子成家的事儿,大概是从小成长在孤儿院的缘故,他对女性充满了陌生感,甚至还有点儿排斥,自始至终都没对任何姑娘产生过好感,反到是对男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自打认识了贝勒爷他的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总胡思乱想,甚至还总在晚上偷偷的做些不耻之事,虽说现在他是个普通人了,但总要有廉耻的,想着同样是男子的人玩弄后面实在是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来这儿做事也有一月了,他也多少看出了子爵和贝勒爷的关系,原来传言并非都是假话,还是带有一定真实性的,据说贝勒爷的别院里除了子爵还藏着位神秘的英国庶福晋,享尽齐人之福。他的失落之情可想而知,但二人都对自己有恩,他无法和俗人一样对他们抱有成见,但对凯尔索子爵他却有一点儿羡慕之情,不过自己长得不漂亮,又没有高贵的出身,凭什么和子爵比呢,贝勒爷死也不可能看上自己这种人的。 ☆、夫为天? 1904年五月底的一个清晨,别院里迎来了新生命,载堃和凯尔索的第二个孩子溥薆降生了。 当凯尔索抱过孩子查看的时候,头就难堪垂了下去,他柔声对坐在床头的贝勒爷说:“让孩子跟我姓氏吧,我会让他继承罗伯兹家的爵位和财产的。”这孩子竟然和自己一样,不是完全的男子,定会让载堃一家倍感失望。 做父亲的人却坦然的笑了,握着他的手道:“我觉得他很可爱,和你一样,我当然想要他,不过,如果你愿意把二阿哥当成罗伯兹家的继承人我也不会反对的。”他会尽量说服阿玛,让老人家同意。 凯尔索点头:“嗯,在北京他就是您的儿子溥薆,但在英国他却是跟我姓氏的,艾伯特.罗伯兹。”儿子的眼睛和自己一样是绿色的,因为刚出生总在睡觉。 “阿玛,额娘,我能看看弟弟吗?”两岁的溥瑛走到床边,想要看看刚出生的娃娃。 贝勒爷把孩子抱过来给大阿哥看,小小年纪的溥瑛已经是贝子了,而他的弟弟只能称作二阿哥。 “怎么一点儿也不好看啊!” 溥瑛猛摇头,弟弟小小的,脸皱皱巴巴的,身上的皮肤还是粉红色,活像一个刚出生的小老鼠。 “你刚生下来也这样,等过几天就好看了。”载堃解释着,抚摸着溥瑛的额头,又在溥薆脸上亲了一口。 凯尔索也说:“他长得很快的,等他会走路,会讲话了,你就能和他玩儿了。” 溥瑛开心的拍手:“太好了,终于有个弟弟了,他能跟我一起玩儿了。” 溥薆出生就没有溥瑛那么大排场了,没有办酒,只是带着孩子去王爷的府里开了几桌席,请了些位亲朋好友而已,晚饭后客人都散了,一家人就聚在客厅里聊天。 奕漮看着孩子可爱的小脸,不禁叹了口气:“挺好的孩子,我还真舍不得呢,不过既然他提出来了,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吧。”他到是不嫌弃孩子是个半阴半阳的身子,因为凯尔索也是同样的,但人家做事精明,非常懂得维护家庭,就算将来大清国倒了,他也不会为了儿子一家的生计操心。 德芳抱着溥薆点头道:“这孩子特乖,瑛儿这么大的时候可能哭了,我刚走到门口都能听到他的哭声,把大家忙得团团转,这孩子到是安静,不怎么闹人。” 载堃喝了口茶,低声问父亲:“现在看起来情况也不是太乐观的,我想在英国置点儿产业,以备不时之需。”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度几乎降到了最低,从报纸上,坊间的传闻他都感受到了压力,即便是居于深宫的皇上和太后也能听到不满的呼声,他对此并不乐观,种种迹象表明200多年基业的大清国就要走到头儿了。 “你们商量着办吧,要算计好了,别入不敷出,溥薆在那边有个根儿也不错,将来是个退路。”奕漮作为皇族的一员,并不希望大清国土崩瓦解,心底还是存有幻想的,生活在北京近六十年,他也不想再到其他地方养老送终了,只要能留在这儿安度晚年,把日子简单的过下去,他就心满意足了。 载堃虽然并不赞同父亲说英国是“退路”但却没有反驳,他又道:“书局和洋行的生意现在还不错,您不用再为我们操心了,您要多保重身体。” “时候不早了,你们带着孩子回去吧,我也该睡了。”奕漮走到女儿跟前,把孩子抱起来晃了晃,看到溥薆胖嘟嘟的小脸所有的烦恼就都不见了。 德芳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5 笑着说:“您看他对您笑呢,这双眼睛太像他额娘了,将来是个人物。” “再是人物,也和咱家没啥干系了,唉!”爷爷把小孙子交给闺女,就伤感的回了卧房。 这到让载堃有些惆怅,但他们还能再生的,不过这次真得让凯尔索多休养两年了! 七月份,酷暑煎熬着北京城,晚上从贝勒府回来的载堃高兴的直接进了卧房,兴冲冲的对坐在床上喂奶的人说:“咱能商量点事儿吗?” “您又想什么坏主意呢?”凯尔索看他满脸堆笑的样子后背就冒冷汗了。 载堃脱下行袍,赤着上身走近母子二人问道:“咱两都好久没亲热了,今晚总可以了吧?” 子爵抬起脸,为难的答道:“您总弄在里面,万一又怀孕,我就得有半年不能做事了。” 他摆摆手:“her way,you dnancy。” “您不是讨厌用避孕套么。”别说贝勒爷,就连他也烦那东西,用那个总感觉很奇怪,就像在他身体里的不是活物一般。 贝勒爷坐到他旁边,嬉皮笑脸的说:“用你后面啊,弄几次你就舒服了。”虽然他和纯粹的男子只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但也能明白对方是可以爽利的。 凯尔索听到这话简直如雷贯耳,连忙往后缩:“您怎么能要求我用……那儿呢,我又不是没有可以和您交合的地方,为何要用那么脏的……?” “我不是怕你怀孕么,清理干净就不脏了,我会教你的,保证不让你疼。”他甜言蜜语的哄骗,只为尝尝新鲜。 凯尔索抱着孩子扭向一边:“不,我不答应,您要的话,就和以前一样吧,事后我去洗洗应该不会有事。” 贝勒爷无可奈何,只得叹道:“唉,我并非想把你变成兔儿爷,有很多窑子里的女人也会用那儿接待客人。” “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子爵拧眉抗议,为什么男人脑子里总想着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是夫妻间也有用后面的,咱俩试试吧?”他充满期待的望着凯尔索的后背,但等了半天都没答案,这可把他郁闷坏了。 子爵委屈的回过头道:“您太欺负人了,我回到北京您就给我来夫为天的那套规矩,把我当成您的妾,我可以说不吗?” 听到这话,贝勒爷哑口无言,只得苦笑着答道:“行,咱还和从前一样吧,事后你去洗洗,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了。”但心里的失落之情可想而知,他并不觉得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儿,相反二人应当好好的钻研享受呢。 凯尔索“嗯”了一声,便把吃完奶的孩子送到保姆房里,这才回来和自己的男人亲热,但他却没察觉到贝勒爷隐约有不满之情,还像从前似的竭尽所能的打开身体,任凭载堃爱抚。 第二天傍晚,载堃从贝勒府回来,就骑着马在街上溜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书局所在的西四牌楼附近,他看到二楼还亮着灯就牵着马进了后院,后院飘着一股黄油的香味,应该是小影子在做饭。 “你还真在做饭呢?”他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刘影,饭桌上摆了两个卖相不太好的菜,还有半瓶葡萄酒。 “贝勒爷,您怎么来了?”刘影正在煎牛扒,正往里加蒜片和酱料。 “我看二楼亮着灯就进来了,找你聊聊,咱们喝两杯。”他坐到了桌边,等着人家伺候。 刘影反而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说:“我手艺不好,您别嫌弃,要不一会儿我再去买两下酒菜吧。” “别麻烦了,其实我在府里吃过了,就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儿。”他说完就给自己倒了杯酒,先喝了两口,这应该是神父们自己酿的葡萄酒酸味比较重。 做完菜的刘影利索的上了二楼,拿了一瓶比较好的法国葡萄酒,大方的打开了。 “您来就得喝点儿好的,这是子爵给我们过年时的礼物,我没舍得喝,一直留着呢。”他给载堃倒上,拘束的坐到了对面,两人这样相处让他觉得特别开心。 贝勒爷淡淡的说道:“子爵是个挺不错的人,就是有点儿太死心眼儿了,可能当过神父的都这样。” 刘影也喝了一口酒,用温和的口吻问:“您和子爵闹别扭了?” “没,我哪儿敢和他闹啊……他表面上是个温柔的人,实际上倔强得很,不过我没有啥埋怨的,就是希望他能更加依赖我,信任我。”令他不悦的当然不仅仅是只走水路,不走旱路,在平常的生活中,方方面面,各种小事儿,凯尔索都显得有些强势,有时即便嘴上不说,对方在心里也是很有主意的,能跑回英国半年多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刘影听到这话,不禁有些酸溜溜的,他和颜悦色的劝道:“整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难免磕磕碰碰的,更何况子爵还是个男子呢。” “好像和是男,是女没太大关系,你知道我堂弟载渝吧,他那个相好的芙蓉就特别顺溜,子爵可不一样,尤其是他继承了爵位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都压不住他了。”他叹道,虽然也明白这并非凯尔索自愿,潜移默化的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夫权”的优势变得越来越不明显,在很多方面子爵占了绝对的优势,再过几年就算是经济上他也压不倒人家了。 刘影笑了:“您太多虑了,子爵对您是一心一意的谁都看得出来。” “不,不一样,以前他没钱,对于我的安排多数能听着,现在他有钱了,有些话就不听了,总有自己的主意。”载堃又满上酒,一饮而尽。 小影子看着有烦恼的贝勒爷,颇有些感慨,男女嫁娶讲究门当户对,男男相处门当户对似乎就不行了。 ☆、风流一夜 喝了好久,刘影估计得有九点多了,就问贝勒爷:“我送您回去吧?”看这位也骑不了马了,弄不好再从马上摔下来。 载堃托着下巴摆手:“你甭管,不回贝勒府。” “我没说送您回贝勒府,我是送您回北极阁。”刘影扶起他,就要往院子外面走。 贝勒爷喝得糊里糊涂的,把一肚子的牢骚都吐了出来,他忽然搂住小影子的脖子,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问:“……我都求你两次了,用后面又能怎样?”话一说完,他还捏了刘影的后面一把。 小影子的脸立刻就红了,不禁小声说道:“贝勒爷您喝多了。”大概是这位把自己认成子爵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还害臊呢……赶紧回屋吧,让我教你用xx舒服。”载堃捧住他的脸就使劲的亲了起来,刘影刚要叫就被堵住了嘴。 这感觉犹如久旱逢甘霖,让相思了很长时间的他,备尝j情,没一会儿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6 腰就软了,被此人按在院墙上,一阵乱摸。 “你今天够硬的……我忍不住了。”载堃在昏暗的光线下亟不可待的解开了腰带,又去扯刘影的裤子...... 小影子趴在墙上喘了好久,才慢慢的转过脸,眼泪汪汪的瞧着贝勒爷,想要索个吻,只怕此人清醒之后,会露出厌恶之情,甚至对自己近而远之了。 载堃竟然明白了,捧着他的脸吻了好久…… 一大清早,卖杏仁茶的就在街边叫上了,来回来去的人力车,马车声把贝勒爷给吵醒了,他挠挠脖子翻了身,下意识的想看床头柜上的西洋钟,不过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沐休,就又倒在了床上,但这床怎么这么硬呢,睡起来怪不舒服的,他这才睁开眼,望了望四周,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儿,忽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昨夜都干了些啥啊,简直禽兽不如! 他转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刘影,懊悔的捂住了脸,人家刚二十就让他给弄了,还好不是大闺女,否则他定然得负责啊。现在该怎么办,穿好衣服溜之大吉,还是等小影子醒了狡辩一番? 思忖了半天,他决定坦然的面对,别和偷香窃玉的浪子似的脚底抹油就溜了,但在这睡着也不是上策,先回贝勒府洗澡换衣服吧,等吃了饭再到别院去,如果凯尔索问起就说昨晚在贝勒府睡的。 他坐起来,尽量动作轻的穿衣裤,生怕搅合了熟睡的刘影。 “您要走了吗?”小影子怯生生的问。 “嗯,你接着睡吧。”他故作镇定的答道,这孩子每天忙着帮他们赚钱也怪不容易的,应该多让人家休息休息,结果他还干了这么恶心的事儿,真是没脸见人了。 “楼下有卖早点的,我给您去买吧,您要吃什么?”刘影连忙爬起来找布鞋,可是那儿疼得要裂开了似的,腰也不听使唤,他皱着眉头,吃力的拽过了裤子,慢吞吞的穿了起来。 “你别忙了,我回贝勒府再吃,昨晚……把你弄疼了,我喝太多了,真对不住你!”他柔声道,纵横情场多年的他怎能不明白这孩子的心思,既然没有推脱就证明刘影是喜欢自个儿的,说太多解释的话就伤人了。 小影子愣了一下,赶忙道:“您喝高了嘛,再说我也没事儿,又不是大闺女,您别放在心上。” 贝勒爷穿好衣服,转过身对坐在炕上的他说道:“我先走了。”但直接走太操蛋了,他立马来到刘影跟前抱住了这孩子的肩膀,轻抚那瘦弱的脊背,以示安慰。 小影子很高兴,靠在载堃的臂弯里幸福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所有的疼痛和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以后有事儿尽管来找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不会推辞,我先回去了,你别送了。”贝勒爷说完就松开了臂弯,提着袍子下摆下楼。 “我知道了,您慢走。”刘影有点儿落寞的说道,就算他想送,也站不起来,后面好痛。 载堃怎么都觉得这话刺耳,就和迎来送往的姑娘似的,晚点儿让老周给小影子送痔疮药,再带点礼物来吧。 中午,老周就带着点心盒和药过来了,又拿了一袋新米和面,他有点儿猜出了主子和这孩子发生了啥,但做下人的还是别多嘴的好。 老周走了一会儿,凯尔索就到了,他来到二楼便看到脸色发白的刘影,还关切的问:“是不是病了,你赶紧歇着去吧,我盯着就成了。” 刘影坐在椅子上难受得要命,就算垫了个软垫子,还是疼得钻心,他难堪的答道:“我就是……痔疮犯了。” “那可难受得紧,你别坐着了,去屋里躺着吧……你发烧了。”凯尔索赶忙走过来,摸了摸刘影的额头,还有些发烫呢。 “是嘛,那我真的要去躺着了,您有事喊我。”昨晚一定是在外面吹风着凉了,他艰难的撑起身子,挪着步子回了里屋。 子爵叹了口气,立马写了个字条让伙计回别院取药,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估计是晚上嫌热,不盖被子着凉了。 不过,此时载堃却没功夫琢磨别的事了,他在贝勒府刚吃完就听到老周的传话,说载渝的嫡夫人茹梅难产过世了,他赶忙骑着马去了辅国公的府邸,就看到门口挂上白灯笼了,仆人也都披麻戴孝的,谁都不敢有笑脸儿。 贝勒爷来到了灵堂,载渝和载雁正坐在棺材旁低声说话,那棺木旁还有个小的,看来是大人和孩子都没了。 “你来了,坐吧。”载雁见到他,连忙抱拳行礼。 “别客气了,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么?”他问道,载渝的脸色非常难看,惨白中透着一丝憔悴,究竟还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并不爱妻子,但也是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伴儿。 载渝苦着脸摆摆手:“您来了就成了。”茹梅,死前还叮嘱一定要留下孩子,不要管她,他当然是要先保大人了,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人都没保住。 孙芙蓉也跟着忙来忙去,因为家里没有人管了,全都乱成一团,找人入殓,买棺材寿衣,发丧都是他一手操持的,这到也让载渝省了不少心,他只是担心载渝会因此而垮掉。 载堃先给逝者上香,随后才坐了下来问载渝:“办白事总要不少银子,明天我拿些给你,要是有难处尽管开口。” “你就别破费了,钱我们家还能出得起……只是那么好的人就这样走了,我也实在是放不开!”他说着又落了泪,只怪从前对茹梅不够好,还总和她吵架,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得要死。 载雁也劝道:“别哭了,她看到会伤心的,人没了,就让她好好的走吧。”他发愁的到是弟弟续弦的事儿,现在提肯定不合适,怎么也得出了三个月的。 载渝擦了擦眼泪,转而叮嘱载堃:“别让凯尔索过来,家里办白事冲撞了不好。”他知道载堃刚得了第二个儿子,子爵还得喂奶,若是带不干净的东西回去,对小孩特别不利。 “嗯,我知道,安慰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得保重身体,你要是病了,茹梅会放不下的,而且芙蓉也会为你操心。”他看到芙蓉带着下人在准备出殡用的烧头,觉得挺安慰的,这真是载渝的福气,虽然妻子没了,但还能有个依靠的情人,而且特别的善解人意,他不由得又想起凯尔索来了,虽然他们也能推心置腹,但现在却总觉得二人中间隔着一道墙,有些话反到不能说了,或许吵架是个好办法?至少能让他们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但他又不想让凯尔索伤心,唉,真是为难啊! “没有芙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垂下头,虽然整宿没睡,但现在他却没有困意了,可能人到这种时刻就会睡不着的。 吊唁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芙蓉才顾得上吃点东西,他吃完了马上就端着饭菜和茶来到了后院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7 的卧房。 “您吃点儿吧?”他把饭菜放到桌上,坐到了载渝身边,柔声劝着。 辅国公见他来了,就强打精神答道:“一会儿我再吃,这几天能陪我吗?”他现在没有心情贪欢,只是想有人能留在身边,聊以慰藉。 “您不说我也会留下来的,现在只有我们二人,您要是还难过就尽管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芙蓉说完便握住了丧妻之人的手,载渝就像个孩子一样的靠在他肩头呜咽着,在人后,这位备受尊重的皇亲也是个重感情,会为家人,爱人掉眼泪的真性情爷们儿。 “芙蓉会陪您到咽气的那一天,就算是生离死别,来世也会不离不弃,不会让您孤孤单单的。”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享多少年的阳寿,即便不能陪着载渝走完一生,他也要在来世继续和这个人携手,他放不下载渝,因为辅国公是个没人照顾就会去做蠢事的糊涂虫。 载渝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摇头道:“别这么说,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如何能活下去?” 芙蓉淡淡的笑了,连连点头,希望老天爷能开眼,让他们相濡以沫的走完这辈子。 ☆、做贼心虚 载堃自那次“偷腥”之后,就有几分做贼心虚了,他一是怕子爵知道,二又觉得对不住人家孩子,想起刘影的乖巧就更加于心不忍了。 给茹梅发丧完的第二天傍晚,他便从外交部出来直奔了书局,这个点种已经打烊了,凯尔索应该也不在二楼办公。 他在附近买了些点心和熟肉,就牵着马进了院子,但今天刘影没有在厨房烧菜,应该是在二楼休息呢,他拿着东西上了楼,敲了敲里屋的门。 “小影子,是我,你在吧?” 屋里的人马上就打开了门,愉快的说着:“您怎么来了……我刚打算要睡了,还好只是犯困而已。”他刚刚病好,屁股也不痛了。 看到刘影挺有精神的样子,贝勒爷笑道:“我顺道儿过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儿吃的,我放外面的桌上了。” “您干嘛这么客气,我帮您倒水。”他走出里屋,点上油灯,外面立马就亮了起来,但这光线却是温和且暧昧的,单独和这个人相处就让他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又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来了。 载堃坐到了书桌边上,看着他忙着泡茶,就从容说道:“我本来早就应该过来的,可是堂弟在办丧事,所以就没顾得上……那天晚上醉后失态,应该坦诚的向你谢罪。” 小影子背对着他,眉头却拧在在一起,他并不想听这种道歉的话,反而会让自己更自卑,可还是保持着理智说:“我真的没事儿,谁都有喝醉的时候,偶尔也会做些出格的举动。” 载堃苦笑了一下:“这可并非只是出格儿而已了,你实话告诉我,想要什么?”补偿会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也能让刘影得到实惠。 他把茶端到书桌上,轻描淡写的道:“若问我想要什么,那就是和从前一样,只当作没发生过就好。”但他的心里好疼,其实非常想把憋了很久的话讲出来,向这个男人倾诉几年以来的爱恋之情,可是他真的不能这么做。 贝勒爷可不是个缺心眼,他喝了半杯茶,低声又问:“你喜欢的是男人吧?” 刘影站在原地没吭声,仿佛默认了似的。 “过来。”载堃示意。 小影子走到了贵人跟前,载堃就把他搂入了怀,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尽温柔的说:“虽然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毕竟你也是我的人了,希望你能依靠我,这样我也能安心。” 刘影抱着他的肩膀轻声说:“嗯,如果您希望,我会的,只是目前不曾有任何需要。”子爵太要强,让贝勒爷郁闷不已,男人(少部分靠后面吃饭的兔子除外)总希望恋人能依赖自己才觉得有成就感。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贝勒爷摸摸他的头,微笑着的说道。 “能经常看到您,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比不得外面的野花野草,无权要求其他的,这一场酒后的露水情缘,却影响了自己的一生。 贝勒爷将刘影搂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就这么安慰安慰这孩子吧…… 载堃从书局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在后院洗了澡就回到了卧室,看到凯尔索正坐在桌前算账,就柔声问:“孩子们都睡了吧?” “都睡了,我也刚闲下来,饿了的话让他们帮您做点儿吃的。”子爵抬眼望了望自己的男人,也来不及却伺候此人了,到了每月的结账日他得把帐算清楚。 “我不饿,你也别太晚了,我先睡了,明日还得进宫呢。”他脱了衣服,赤膊的躺在了炕上,因为刚洗完澡,所以凉快得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凯尔索听到他的鼾声,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最近都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说上几句话,两个人过日子总得有一个顾着家,如果都只管外面的事,孩子们的教育也成了问题,他得多培养几个帮手才行,刘影这孩子不错,可也不能让人家负责所有的杂事,要不让三泉也过来得了。 九月底,凯尔索和德芳找来的教友谭氏(一位无儿女的孤苦寡妇)在英国大使馆登记了,为了让溥薆有合法的继承权,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回了英国,办理必要的法律手续,以便让他们成为法律上的夫妻,顺便处理下生意和合同上的事,要到圣诞节前才能回来,不过这次他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了,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放得下呢? 临走之前,载堃还是放不下心,拉着溥瑛,抱着溥薆一直送到火车站,让三十岁的谭氏也忍不住想笑了,她还对前来送行的闺蜜德芳说道:“贝勒爷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呢,难得一见的好夫婿。” 徳芳小声道:“他这是怕子爵不回来了,你也不是外人了,往后我再慢慢和你说吧。”现在谭氏住在自己家里,她们几乎无话不谈,儿子小恬也十二岁了眼看着就快成人,她也想着将来能送小恬去英国留洋,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能有个好的出路,听说金凯日后要去伦敦念建筑,不如就让两个孩子作伴吧,也好有个照应。 谭氏点头:“我对他们的事蛮好奇的,怎样的缘分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的。”从前她参加过凯尔索神父主持的弥撒,立刻就被这位漂亮的神父吸引了,没想到如今她还有幸成了这位的“妻子”。 “这可说来话长了!”德芳幽幽的道,望着二人站在一起缠绵的样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回去吧,就要开车了。”凯尔索柔声道,在两个儿子的脸上都亲了一口。 载堃心里可是忐忑不安的,因为谭氏年龄和凯尔索差不多,颇有几分姿色,他怕弄假成真了! “等车开了我再走,你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8 一路注意身体,代我向外婆,舅舅,舅妈问好,礼物我都放到箱子里了,你看着给他们就成。”他说完就握住了凯尔索的手,装做普通的道别,但却很想吻这个人,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却不能这么做。 聪明的子爵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嗯,我圣诞节前就回来,不会再丢下您和孩子们的。” 贝勒爷僵硬的笑了,装腔作势的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上车吧,还要放行李呢。” 凯尔索点点头,就让三泉和金凯帮忙把行李搬上了火车,他现在不再纠结“名份”了,只想和这个男人好好的过完一生,把孩子们培养成才,给家里累积财富,这便是他生存的意义了! 在火车站和载堃挥手告别之时,凯尔索有一丝伤感和无奈,他们往后可能每过两三年都会短暂分开三个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他们的将来,两人都得付出最大的努力才行。 载堃带着孩子们回到家,就提着礼物去了铁帽子王颂杰的王府,自从过了年他就没再来探望过这位远房的叔叔,不能怠慢了。 但不凑巧的是颂杰刚好不在家,去别的地方赴宴了,他就和弟弟彦霖聊了起来。 十岁的彦霖虎头虎脑的,眼睛闪闪发亮,头发却又黑又软,从七岁开始习武的他,身体结实,和身体孱弱的父亲截然不同。 “堃哥,你看我现在像个八旗勇士了吧!” 彦霖在院子里赤着上身练习拳,他的师傅还是载堃给找来的呢,这五年来已经把筋骨练出来了,只是看这劲头儿个子没长多少,恐怕会和颂杰郡王一样只是普通的身材(身高1.75)。 “架势不错,我陪你练练。”载堃说完就摘了帽子,脱下外套和彦霖在花园里耍了起来。 “来啊,咱两比比!”少年跃跃欲试,摆出了长拳的招式。 彦霖这孩子有个最大的长处就是劲儿大,跟个小牛犊子似的,长大了肯定是个大力士,所以师傅就培养着用棍了,但现在不会洋枪也不行,可彦霖尚年幼,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再学也不迟,毕竟洋枪这玩意儿是枪枪毙命的,让不懂事的孩子拿在手里太容易闯祸了。 “哥可不陪你玩了,一身汗,好好练吧,咱大清国就缺勇士,咬文嚼字的人太多了,等过几年让你阿玛送你去东洋士官学校学军事,等毕业了就是军官了。”载堃觉得这孩子是块做武官的料,就和自己当初似的,不过为了家庭,他却选择了弃武从文,至少从现在来说他不后悔这个决定。 彦霖失落的垂下头,郁闷的说:“你不知道,阿玛让我学拳并不是想让我做武官的,他是怕我将来和他一样身体不好,他总教导我说平平安安才是福,将来只让我从文。”但他却想当骑着高头大马的潇洒武将,就和赵云,关老爷似的,最后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 他拍拍弟弟的肩膀,笑着说:“没关系,等你十六岁就找我来学洋枪,我再给你找些书看,不留洋也没关系的,我不就没留过洋么。”也难怪郡王如此宝贝彦霖,此前有两个儿子先后夭折,只剩下这个孩子,再生又都是闺女了,两位福晋还为此羞愧,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 “嗯,我要学的。” 彦霖转忧为喜,堃哥在这群皇族子弟当中身手数一数二,他有这个么师傅来教,往后也能文武双全了。 载堃穿好衣服,便对他说:“我也该回去了,代我向你阿玛问好。” “好的,我送您。” 彦霖高高兴兴的送他出了门。 ☆、豺狼来了 1904年对于大清国来说并不算太平,日本和俄国在东北一代为了争夺控制权大打出手,日俄战争于2月8日,以日本海军驱逐舰对驻扎在旅顺港的俄罗斯旅顺舰队奇袭(旅顺口攻击)掀开序幕。这次的攻击只损伤几只舰艇,并没有为俄罗斯舰队带来重大的损失。在同一天,由第二舰队瓜生战队护卫的陆军先遣部队第12师团在朝鲜的仁川登陆。瓜生战队于翌日(2月9日),在仁川港外遭遇两艘俄罗斯巡洋舰,成功击退对方并让对方自沉(仁川海战)。于2月10日,日本政府正式对俄罗斯政府宣战。然后于2月23日,日本政府再与大韩帝国签订协议书,以确保日军在朝鲜的补给线不会受到干扰。 另一方面,由黒木为桢大将率领的日本陆军第一军按照原定计划登陆朝鲜半岛后,于4月30日5月1日期间在安东(现在的丹东市)近郊的鸭绿江边击破了俄军,是为鸭绿江会战。之后由奥保巩大将率领的第二军也按原定计划在辽东半岛的盐大澳登陆,并于5月26日攻陷了位于旅顺半岛末端南山地区的俄军阵地(南山战役)。南山阵地与旅顺要塞一样,是俄军历年经营非常坚固的基地,为了攻陷该阵地,日军第二军的死伤者合计超过4,000人。巨大的牺牲人数震惊当时位于东京的日军大本营。而第二军在顺势占领大连后,留下第1师团驻守,余军则北上直指辽阳。6月14日,于得利寺击退南下支援旅顺的俄军(得利寺会战),再于7月23日在大石桥取得胜利(大石桥会战)。 至于海军,之前虽然按原定计划在旅顺口实行港外奇袭和旅顺口闭塞作战,企图歼灭驻防旅顺港的俄国舰队,但效果不佳,旅顺舰队仍然保存相当的战力,对日军的海上运输继续造成威胁。 两军于旅顺持续僵持至5月后,日军得知俄军波罗的海舰队将马上前来增援。若与尚完整的旅顺舰队会合,俄国海军在远东的实力将会是日本联合舰队的两倍。在紧迫的情势下,日本海军唯有改变策略,重新要求陆军参与对旅顺要塞的攻击。因为之前的耽误,致使本来以攻击要塞为主要任务的第三军的编成时间延迟,一直等到5月29日才发布第三军的战斗序列。第三军的战斗序列由东京大本营编成,以曾经参加过甲午战争的乃木希典作为司令官。 虽然在黄海海战后,俄军旅顺舰队已经丧失出击的能力,但在日军不能确认俄军的军力情况,还是在8月19日发动第一次旅顺总攻击,掀开旅顺会战的序幕。在第一次攻击后,日军死伤者超过15,000人,但还是未能攻下当时号称‘远东第一要塞’的旅顺要塞。另一方面在8月末,由野津道贯大将率领的第四军和日军第一军、第二军,逐渐向辽阳逼近,并在8月24日9月4日期间开始辽阳会战。日军第二军从南边往辽阳的俄军阵地正面攻击,而第一军则从阵地东边的山地迂回到俄军背后进行夹击。此场战役以俄军全军撤退,日本占领辽阳而结束,俄国面临着全面失败的境地。 由此,日本人开始在满清祖宗们的发迹的地盘上做起了新主子,这对于北京的皇族来说是不光彩的,但有些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89 人却看不清楚事情的另一面,以为北极熊走了,万事大吉,社会上对日本还有一片赞扬之声,实则却是引来了一头更为凶残的饿狼。 但另一方面却是给朝廷送来了一个全新的信号,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打败了两个亚洲大国,大清和俄国。君主立宪制的优势可想而知,面临挫败的沙俄则是君主专制的国家和大清帝国如出一辙,所以立宪之举迫在眉睫。 看着报纸上的文章,贝勒爷的眉头紧锁,现在朝廷正忙着和日本人搞好关系呢,全然忘了甲午海战的耻辱,对于日本这个国家他没啥好印象,日本人总给他笑里藏刀的感觉,这比叫嚣着的俄国佬更令人不寒而栗,在明治维新之前,日本的国力远远不及大清,而如今人家却已经是现代化的亚洲强国了,这样的国家才是值得重点防范的,因为狼崽子一旦长大了,再让他吃素,他就不满足了! “贝勒爷,您喝茶吗?”刘影把茶端到了楼上,子爵回英国后,这位就经常过来,因为账目都要此人亲自审核过目。 “放桌上吧,你按照子爵拍的电报准备好货,明日就出发去上海,没人在海关盯着我们不放心。”载堃说道,虽然他和海关的人很熟,也为了生意专门打过交道,但马马虎虎总是不行的,等明年凯尔索还计划在上海成立新的洋行,这样做起生意来就方便了,刘影大概会在那边负责。 “嗯,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有事我给您发电报。”刘影坐到他身边,帮他倒了茶,瞧了一眼报纸上的消息,就明白贝勒爷为啥事在心烦了。 载堃放下报纸,叹了口气:“到处都是吹捧日本的文章,我看了就讨厌。” “日本人把俄国佬打出东北了,难道不是好事吗?”小影子迷惑不解,他从小成长在教堂里,不通人情事故,更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纷争,这也让他在做生意的时候费劲了心思。 “俄国佬是走了,但小日本儿又来了,换汤不换药,都跑到大清国来吸血了,尤其是这日本吃人不吐骨头,一点儿都没打算往外吐啊,全都用在他们扩充军备,制造武器上了,往后再抢掠别人,这种国家就像豺狼一样,岂能引狼入室?”他说完就喝了口茶,楼下的伙计已经在打烊了,看账目书局的收入还马马虎虎,是盈利的状态,洋行则是比较赚钱的,几乎不做零售,货一到就有人来批发了。 刘影这才明白,不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为何朝廷还要和日本人修好呢?” “这也是不得已,我们又打不过他们,光有热血是没用的,大国之间现在比的是洋枪洋炮和舰队,往后还指不定有啥更玄乎的武器呢,靠着骑马弯弓打天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他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在部里面当差要迎来送往,还得搞好裙带关系,又得为生意操心,最近真是累死他了,就连回家陪孩子们玩耍的心劲儿都磨没了。 “说到底还是咱大清国太落后了!”他道,但眼睛却一直往贝勒爷那儿瞄,就和春心萌动的姑娘似的,自从那次以后他的相思病更严重了,总幻想着他们还能共谱鸳鸯曲,但最后只有在春梦里满足自己了。 载堃看到他呆痴痴的眼神,就咳嗽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没试着找个中意的姑娘么?” 他默然的摇头,自己对女子根本没有兴趣。 “要不我带你去快活快活?”这孩子要只和男人睡,往后可就得孤单一辈子了,又有几个能做状元夫人呢?所谓的状元夫人也只是男方一个“妾”罢了,天下没几个爷们肯为带把的不婚娶的,因为他们得延续香火啊。 刘影又摇头:“不,我不去。” “这世上男女交合才能延续后代,当然我没有阻止你爱男人的想法,只不过你还是得有个家庭,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么,要不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往后又有谁能照顾你呢?”载堃是在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就是不这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明白了。 小影子听到这话,有些茫然了,抬起头问:“难道不结婚,没有儿女就是罪过么?” 这下换贝勒爷哑口无言了,他苦笑着:“你是孤儿,没有父母之命,不娶妻生娃到是没什么。” 刘影察觉出他的尴尬之情,连忙解释:“我不想做大逆不道的人,即便我是个弃儿,但原本也是有父母的,他们能把我生下来就应当感恩了,我想,即便他们不在这个世上了,也应该尽孝道吧?” “你是多大进孤儿院的?”载堃问。 刘影黯然的答道:“两岁多,我是被人贩子卖给教堂的,之前过世的老神父告诉我的,或许卖我的那个人就是我爹吧。” “别这么想,可能你真的是被拐的呢。”载堃心里也挺难受的,很想多安慰一下他。 小影子低着头又道:“若是再小一点儿,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偏偏能记得我娘在我边上哼的摇篮曲,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忘了。” 贝勒爷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娘不心疼孩子的,所以为了你的父母,就把你家的香火传承下去吧。” “可是……我害怕女人。”刘影咬着嘴唇说。 载堃大笑:“女人有何可怕的,她们可不是老虎,哄好了跟猫似的,就会对着你打滚,喵喵叫。” 他紧张的捏着手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她们不可理解,而且对她们的身体也没有一点儿想法,我知道我很怪,可我从小就是这样的。” 这到让贝勒爷大吃一惊了:“莫非你只喜欢男人的……那个?”他到是听说过有一种男的,只能对男的来劲儿,对女人底下没知觉,根本不会硬。 刘影开始玩弄手指头,低着头无言以对了。 载堃叹了口气:“好吧,是我错了,之前说过的话,你自当没听到。” 沉默了好久,刘影才苦涩的笑了:“我就是他们说的兔儿爷,只喜欢被人弄。” “就算被人弄也得找个情投意合,能善待你的。”贝勒爷不假思索的说,但他一回神就发现刘影在瞅自个儿,想法不言而喻了,这要是直接说出来他就更没法儿办了。 小影子低下了头,闷闷的说:“找不到情投意合的,更何况还得善待我,索性就这样吧,人活着又不光是为了贪欢,还有很多事儿可以做。” 贝勒爷无法赞同这个说法,但又不能否定,只得道:“你还年轻,总有机会碰到合适的人,我请你吃晚饭吧,走。” 刘影不好拒绝,就跟着载堃收拾了一下,锁好店门,坐着人力车奔了珠市口,到芙蓉开的小馆子“南味楼”去吃饭。 这间馆子是小二楼,一楼接待散客,有八张桌子,能坐二十来位客人,二楼是雅间,也接受婚宴预订,生意总的来说还不错,当然,这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0 套宅子的主人是载渝,旁边的布店也是呢。 “贝勒爷,您来了。“不唱戏的芙蓉,每天就在柜台里做掌柜的,妻子和伙计管厨房,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带洋行的采买小影子过来,尝尝你们的手艺,给我来四道拿手菜,再弄个鱼唇汤。”载堃不想点菜,因为他知道有些菜芙蓉没有写在单子上,都是按照时令临时增减的。 “我们帮您做最合口的,稍等片刻。”芙蓉赶忙进了厨房,叮嘱妻子准备新鲜的食材,又让伙计做了下酒菜。 刘影低声问:“这就是辅国公买的铺面吧?” 他点头:“嗯,还是子爵帮着找的,价格合适,位置又好,铺子后面有个小院也打算买下来,正在谈价呢。” “听说现在有好多人忙着给辅国公说媒呢,城里待嫁的姑娘都跃跃欲试的,咱们书局边上有个镶蓝旗的闺女还托三泉大哥去说和,让人家给婉拒了,说三年内不考虑再续弦,真是有情有义。”小影子望着柜台里忙着拿酒的芙蓉,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人家也是找了个好爷们啊,而且还有妻儿老小,这种日子堪称“神仙一般”,料想自己往后的老来生活恐怕只有养猫狗作伴了。 载堃道:“他夫人尸骨未寒,就谈续弦也难怪会接受不了,更何况芙蓉正陪着他,也不会寂寞的。” 话刚说到这儿,门外就又进来一位客人,此人正是载雁,隔三差五他就会来这里吃饭,却从不会少给钱,因为这买卖也是弟弟的,他不能亏空了自己人。 “雁公您来了,快请楼上坐吧。”芙蓉笑脸相迎。 “来了,你就随便弄两菜好了……这不是堃贝勒么,稀客,芙蓉,我就和他们凑一桌了。”载雁不请自来,坐到了二人旁边,但眼睛却打量着年轻的刘影,他对这孩子有些印象,是帮着凯尔索在书局里做事的,从前是修士,会讲洋文。 “大人您好,小的刘影给您请安了。”刘影赶忙站起来行礼,但他的头发还未留长,只能梳一个非常短的辫子,看起来蛮奇怪的。 “不必多礼,坐吧。”载雁最近闲的无聊,不怎么喜欢出门,被革职之后,往日的车马喧嚣变成了门可罗雀,也没人再乐意送礼给自己了,加上囊中羞涩,他也不太乐意去戏园子,只是偶尔来芙蓉这里吃饭,逛逛大栅栏,抽大烟,要么就是去弟弟那儿喝茶,太无趣了。 贝勒爷帮他倒茶,随口问道:“最近忙什么呢?” “我能忙啥,闲着呗,不过我也想搞点儿投资,有个熟人在云南挖矿,运气好能找到玉石和翡翠,想拉我入伙。”他觉得这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比买地出租赚钱多了,或许一夜之间就能富可敌国。 载堃一听这话就觉得不靠谱,忙劝道:“挖矿和赌钱一样,十赌九输,咱们又是外行,更不能去当地监督,人家说啥是啥,好比往水里扔钱呐。” “你说的也却有几分道理。”载雁点点头,便又打量起刘影来了,这孩子虽然不漂亮,眉目之间却有一股色气,恐怕是喜好男人的,他最近没有结交新伴儿,不如和对方玩玩吧? 小影子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贝勒爷瞧出了堂哥的心思,直言不讳的敲打:“小影子可是正经孩子,您别把他往那条道儿上带。” 载雁摇着头说:“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到先着急了,是不是想留着自己用?” 载堃有点儿尴尬,压低了声音道:“给我个面子吧,堂哥,你又不缺人陪,他可是个老实孩子,您想要他也行,只不过得像载渝对芙蓉一样,死心塌地的。” “规矩还真多……我消受不起,你留着慢慢玩儿吧,咱今天就吃饭,喝酒,其他的别谈了。”载雁听到这话,立马知难而退,他保不齐会移情别恋,到时候这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受不了! 小影子听到二人的对话,顿时面红耳赤,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蕊 和载雁一起吃完饭,贝勒爷就送刘影回了书局。 刚上了二楼,小影子就扑到了自己怀里,带着半分醉意说道:“您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贪图更多的,让我和雁公在一起混吧,成了没羞没臊的野猫,我就不会再来缠着您了。” 贝勒爷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我也不知道咱们上辈子是什么缘分,但就是不能放着你不管啊。” 刘影抬起头,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问:“您有没有半点喜欢我呢?” 载堃帮他擦着眼泪,柔声道:“当然有了,别胡思乱想的,你尚年轻,将来定会遇到珍惜你的人。” 他猛摇头:“不,您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您就让我留点儿念想吧。”他特别怕对方再说出拒绝的话,那样就连一丝幻想都没有了。 贝勒爷本想说点儿婉拒的话,但看到刘影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啥也说不出来了。 当二人在楼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书局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她穿着紫色的旗袍,梳着简单的发髻,头上插着一支珍珠簪子,身边还跟着个三四岁的小闺女。 “姨娘,您看什么呢?”小女孩问她。 女子俯下身答道:“姨娘看这里面住着谁啊。”她方才明明看到贝勒爷和一个年轻男子进了这个院子,好像还很亲密的样子。 “住着谁呢?”她又问。 “住着你额娘的仇人,咱们回北京就是为了找这些仇人报仇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蕊,在南方生活了三年,她已经成了武海的妻子,芳莲则叫自己姨娘。 这次回来,她买下了钱粮胡同的一个小院儿,打算在北京常住了,丈夫武海在新军任帮统官,常驻苏州,她因为不喜欢苏州的环境,加上孩子在南方总闹病,丈夫就让她们娘俩先回北京安顿。 “怎么报仇呢?” 芳莲弄不明白。 “姨娘会好好想想的,咱们回家吧,嬷嬷做了糖水给你喝。”她抱起闺女,溜溜达达的向自家的院子走去,她觉得最应该受到报应的是福晋,对于贝勒爷自己到是没那么记恨,如果没有福晋煽风点火的去抓人,小姐也就不会死了,把她打得全身是伤的也是福晋,更主要的是她和芳莲情同母女,又爱着武海,她怎能忍心让两个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 芳莲打了个哈欠,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她完全不记得额娘是什么样子的,从小到大照顾自己的只有姨娘,所以她最爱姨娘了! 第二天早晨,小蕊把孩子托付给嬷嬷,就坐着车去了西郊,在那有个出了名的巫婆,可以帮人办事,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来到村口,就有个黑瘦的老太婆早早的等着自己了,就像事先知道一样。 “您就是周婆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1 婆吧,我是刘氏,之前您的侄子介绍我过来的。”小蕊下了骡车,礼貌的向老人问好。 周婆婆点头道:“知道你这时候到,跟我进来吧。” 这一个很小的村庄,大约有几十户人家,除了几间瓦房之外,别的都是破烂的茅屋,村里只有老人,孩子,少见青壮年男子,他们都在京城里做工。 周婆婆把小蕊带到一个小院里,正房看起来比较体面,是砖瓦房,但边上的两间就只是土坯房了,院门口有个猪圈发出一股难闻的泔水臭味,一头毛驴被拴在屋前,看到生人就发生不愉快的嚎叫。 “进屋吧。”老太太推开门,请她坐在了破旧的椅子上,给她倒了茶。 小蕊一看这茶叶,就皱起了眉头,茶碗里全是茶叶渣子,根本就是没法喝的,不过为了给主人面子,她只好喝了一口。 “你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了,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做这种事可是要有报应的。”周婆婆说完,就起身给自家的神龛上了三炷香。 小蕊也跟着拜了拜,随后才道:“我想好了,我就是想要那女人的命。” “其实她没几年阳寿了,你又何必呢?”周婆婆还想再劝劝她,这女子显然是受了去世主人的影响,有些魔障了。 “让她舒舒服服的死太便宜她了,我得让她死得痛苦,让她后悔害死了莲儿的娘,我家老爷总是为了主子的死长吁短叹,总是背着我偷偷的掉眼泪,我真的不忍心总看他这样!”她虽然嫁了个好爷们,但却从来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总忘不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每次回想起来就和做了场噩梦似的。 “你的主子确实命不该绝,否则我也不会答应帮你,既然你想好了,我就来帮你,管叫她49天就没命了。”她只是不便说出报应来,因为这是天机。 “婆婆,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在此谢谢您了!”小蕊又是作揖,又是行礼的,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周婆婆把她扶起来,又叮嘱道:“至于那个男的,我是弄不了的,他是几世的好人,有福泽,祖上又有阴德,周围还全是些好人护着,你们还是彻底死了这份儿心吧。” 小蕊皱着眉问:“我到是不记恨他,只是我家老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呢,我怕有朝一日他真的对那位起了杀心,我全家就都甭活了。” 老太太摆摆手:“他要是想做就能做,还用得着你来吗,万事都是有因果的,有些人命不该绝,阎罗王是不会收的,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事情会在三年后有个了结的。” 她又欠身致谢:“我记往了,谢谢婆婆!” “和我来一起拜神,跟着我念就成了,神明会为你作见证。”周婆婆请示神明拿的是黑旗,有了它冤魂才能去索命,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是附在小蕊身上的慧珠,她也只是为了冤魂在办事…… 这几天在贝勒府里的福晋也确实不大好过,她的胃痛毛病又犯了,只能喝粥,其他东西一概都吃不下,费恩和其他大夫都来看过了,也开了不少药,就是没什么明显的效果。不过自己病了的这几天,丈夫到是每天都回来,她心里也就好受了几分! “您就别忙着了,好好的陪我坐着说说话吧。”兰馨坐在床上对丈夫说道,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头暖暖的。 “让她们帮你做些药膳的粥来喝,光喝白米粥不行,总要吃点儿别的。”望着福晋发黄的面色,他也很担忧,但请了那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费恩说过福晋的病是心病,并非一般药就能医得好的。 “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您且坐下和我说说话吧。”她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箐竺了。 载堃坐到床边,低声问:“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她摇头:“我自己到没什么,就是不放心箐竺再过几年她就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若我真的走得早,怕是没人再教育她,我怕她受委屈啊!” 载堃听到这话就觉得头疼,且不说福晋的身体还没到那个田地,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凯尔索还能虐待箐竺么?妻子对凯尔索的成见太深了,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他就别再说任何火上浇油的话了。 “你别胡思乱想的,好好休息,我是箐竺的阿玛任何时候都会细心照料她的,天不早了,睡吧,明早他们就会给你准备药粥。”他说完便要出门,准备回别院了。 但福晋却说了句话:“我这两天总梦见她来找我,从前她只敢在门外游荡,但现在她都可以进屋里了,我实在是怕,您能不能留下陪我?” 贝勒爷转过身,安慰她:“我回去还有事要做,今晚就让嬷嬷来陪房吧。”他并不是撒谎,而是真的要去对账,现在家里的账也要自己来弄了。 兰馨点点头:“是哦,您还要忙着生意。” 贝勒爷走到后院的马房时,就看到女儿正站在马厩边,像在在等自己。 “阿玛!”她规矩的行礼。 “有话要说?”他温和的问。 “女儿恳请阿玛留下来,这几天就别回别院了,陪陪额娘吧?”她知道母亲最近生病,越发的需要父亲的关爱。 他来到女儿跟前,耐心的答道:“阿玛有事要做,等明日吧。” 女儿高兴的点点头,扑到父亲的怀里委屈的哭着,也顾不得礼节规矩了。今天一早,额娘就训斥了自己一顿,因为她写不好字,但过后张嬷嬷却说是因为额娘心情不好,思念阿玛才会迁怒于她,所以她不怨额娘! 贝勒爷看到女儿哭的样子,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待兰馨的身体恢复,他就要和对方聊聊女儿的教育问题,他不想让箐竺再做传统的大清国贵族小姐,而是希望她能和姐姐德芳一样做个大方能社交的女子,说不定日后还能帮上家里的生意呢。往后,可不再是嫁汉为穿衣吃饭的年代了,女孩子家也得学本事,赚钱,有了钱才能硬气,才不会往后受夫家的气,想要娶箐竺那可非得学富五车,还要出洋见过世面,能文能武的俊朗青年才算是般配。 ☆、相公堂子 最近芙蓉很郁闷,他已经快一年没有登台唱戏了,虽然每天在饭庄里忙碌着,生意也算过得去,但他还是割舍不下对京戏的喜爱之情。 下午午休的时候,他就会偷偷的溜到戏园子里喝茶看戏,对于台上的伶人们羡慕不已,但他又缺乏重操旧业的勇气,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人们对自己的看法却已经定性了,他就是个水性杨花,见钱眼开的浪货,为了钱可以任由别人凌虐,欺辱。载渝因决斗把对方杀死后,另一种谣言又传了出来,说辅国公是为了争风吃醋,横刀夺爱才对俄国人下了毒手,他真是受够了这些人了!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2 有时候来吃饭的客人,窃窃私语瞧着他的样子,令他紧张,他知道那些人也是在传闲话,但是为了赚钱,为了活着,他只能视而不见。 “怎么还不睡?”载渝问侧躺着发呆的芙蓉。 他转过身道:“在想事儿呢。” “又想不开心的事儿了吧,皱着个眉头。”载渝坐起身把煤油灯熄灭了,便躺进了被窝,把芙蓉搂在怀里哄着。 “我想再去唱戏,可又害怕唱不好。”他叹道,在戏台上有大的失误是红角儿不能忍受的,而现在他这个样子很难集中精神,特别容易出纰漏。 “那就趁晚上先上去练练吧,找几个朋友来看,等没问题了再开嗓。”他并不反对芙蓉再去唱戏,但又有些担心此人再遇到登徒子和地痞,不如让家里的仆人每次跟着,如果有事马上就过来禀报,出了他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堃贝勒去。 “到还不止为了这个,现在家里的事我帮忙管着,账目也算是理清楚了,您这个甩手掌柜的连外面鸡蛋几文钱都不知道,下人们坑蒙拐骗,您也看不出来,就和内务府糊弄皇上,老佛爷似的,您有多少银子也得给他们吃空了。”他想到这就很担忧,自从夫人过世后,账目都是他来接管的,这中间还发现了不少问题呢。 载渝摸摸下巴,傻笑着:“我哪儿有工夫管那些呢,日后我跟老赵去市场买东西,我把价格都记下来,他们就都弄不了假了。” “我才不信您有这份心呢,我现在还活着能帮您打理这些琐事,我要是走得比您早,您该怎么活呢……要不明年您就物色个合适的女子吧,也好帮您管家。”他柔声道,只是希望喜欢的人能过得更好,即使改朝换代也能靠祖业生存下去。 载渝捏了他的屁股一下,生气的说:“别胡说八道的,咱俩还得一起几十年呢,续弦的事儿以后再说,我现在没这心情。”他觉得自己命不好,克妻克子,如果再娶一个恐怕还会害了人家。 芙蓉“嗯”了一声:“这些日子您也受了不少罪了,我不该和您说这个,睡吧,明天我还得早起去店里干活呢。” 他搂着娇美的花儿,低声道:“我觉得就这么着也挺好,等过些年从亲戚那儿过继两个孩子,有了你比娶三位夫人都实在,反正还有我哥帮着传香火呢。” “那您阿玛还不得把您骂个狗血淋头,再说雁公那人不如您本份,您是能听人劝的,他不行,表面上说得挺好,一转身就不是他了,照样该干啥就干啥。”芙蓉叹道,他是怕往后载雁反而会来拖累载渝,现在他们的生意有了起色,等今年再物色两三个铺面,往后的生计就不会发愁了。 载渝忍不住乐了:“他还就是这么个人,别的没啥,就是抽大烟太厉害了,钱都花在烟馆了。” “您也应该多劝劝,让他戒掉了。”芙蓉道,在梨园里也有抽大烟的,他没跟着学这个毛病,现在回想起来到是挺幸运的。 他摇头:“能戒早戒了,烟瘾太大,每天不抽上两口就什么都干不了。” 芙蓉只能叹气,载渝往后肯定要为这个哥哥吃大亏的,到时候他一定想办法帮着解决,不能让自己爱的男人被拖垮了。 几天后,芙蓉便联系了戏园子晚上到台上彩排,找找过去的感觉,台下坐的全是熟人,载渝,载雁,堃贝勒和金凯,还有几个戏班子里的龙套,大家边看边给挑毛病。 载堃看着台上的京剧,忽然想起在英国时看的芭蕾舞和歌剧来了,他轻声对载渝说:“你真应该到英国看看,考察考察人家那边的戏剧,要是能把好的东西融合到京剧当中,也能让芙蓉的戏更出彩。” 载渝低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呢,我又不是你,在外交部当差,有的是机会出洋,我也就是在家看看报,听听留声机罢了。” “我帮你想办法,有机会推荐你去,明年皇上可能会拍泽公他们出洋,你也可以跟着去么,不过你得写这个个东西,京剧,不,应该说所有的戏剧,包括西洋戏,大鼓,相声啊都算在内,对大清国百姓的益处,对朝廷的益处,换着花样的吹,把皇上太后吹得赞同你的意见,你就有机会出洋了。”贝勒爷道,或许这正是载渝的大好机遇。 载渝点头:“有道理,我回去就写,到时候拿给你看看,我多改几遍。” “我拍个电报,让子爵帮你带些相关的资料回来,他12月底就回北京了。”载堃都等不及要见到心爱的人了,每天都要看好几次日历。 “要过洋人的年了,这一年年的真快呐。”载渝说完又转头关注起台上的芙蓉来了,说句实话,芙蓉的唱念做打并没退步,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大不如前了,就像是失了宠的妃子似的,总找不到自信,这可是最要命的。 载堃道:“是啊,我们又老一岁了。”他已经二十八,而凯尔索都三十二了,箐竺十一,溥瑛四岁,溥薆马上满一岁,再过些年,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也就老了。 戏唱完,在后台,载渝就和芙蓉坐着说上了。 “我知道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还是别唱了,死了这份儿心吧。”芙蓉卸了妆,彻底的灰心丧气了。 载渝则劝道:“慢慢来,别着急,你的身法和唱腔都没问题,只是没有自信了,到底为啥啊?” 芙蓉换了行头,穿上马褂黯然的答道:“我总觉得……他们不是来看我的戏的。” “那是来看什么的?”他不解,根本没联想到其他的事儿。 “看笑话!”芙蓉低下了头。 “可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是你多想了。”他总算有几分明白了,原来芙蓉还在纠结那件事。 芙蓉阴沉的说:“看戏的时候,就不止是自己人了,什么样的没有。” “你是不是听到流言蜚语了?”载渝问,他整日在府里呆着,不怎么外出,加上妻子去世,就更没精力去外面了,有些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芙蓉抬起头苦笑:“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也不能阻止别人说啊,所以这段日子我才不敢登台唱戏,不好的传言太多了,等再过一年吧,大家都把事儿淡忘了,或许……。”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呢,在梨园讨生活脸皮得厚,要是想不明白这点,索性就别再唱了,咱好好的做生意,也能过得平平安安的,我反到更放心,只是你甘心吗,学戏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血,你能放得下?”载渝很理解他的难处,人活于世有时候就得没脸没皮才行,尤其是做“特殊”的行当,更得脸皮厚。 伶人难过的垂下头,不再言语了。 从戏园子里离开,载堃便骑着马在闲逛,附近大多是青楼和相公堂子,最近两年更是热闹非常,随着朝廷对下属官员管辖的松动,更多的南方女子入住了八大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3 胡同,逐渐的成为了这里的主流,往日热闹非常的相公堂子到是逐渐冷清与落寞了。 他走到韩家潭的时候,只见一个红门的院落,门口点着乌黑的灯,里面燃着长明蜡,这便是相公堂子的招牌了,此前他也略有所闻,是个打茶围的好去处,在庚子之前许多达官贵人都在这里聚会,而如今附近却只停了两辆马车,足见生意的冷淡。 他刚想离开,却看到刘影正站在门前发愣,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像是在琢磨到底进不进去。前几日这孩子刚从上海回来,他也没顾得上问候。 贝勒爷下了马,悄悄的走到他身后,低声问:“要我陪你进去吗?” 小影子吓了一哆嗦,连忙转过身:“贝勒爷,您怎么在这儿?”问题是他自己被抓了个显形,还是在这种不雅的地方,脸上不由得发起烧来。 “我刚好路过,你想进去吗?”载堃试探着问,食色性也,小兔儿想找爷们也是自然而然的,只是他又不能放任不管。 刘影害臊的摇了摇头,他也是到附近买东西才过来看看的,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既然不去,我就陪你回书局吧,你还是找个固定的伴儿比较好,这种地方收钱太多,你还未必能得到乐趣。”他说完就去拉小影子的胳膊,把对方往回拽。 但刘影却执拗的说:“您别管我了行吗?” “不行,你不适合这儿,跟我回去。”载堃拽着他就喊了一辆人力车过来,把他推上去,自己跟在边上走,妥善看管着。 小影子无可奈何,只得任由贝勒爷摆布,没一会儿就回到了书局。 两人上了楼后,载堃亲自点着了煤油灯,让刘影坐了下来,打算和这孩子好好聊聊,但他们聊过很多次了,总是没结果,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含泪九泉 这次,到是刘影先开口了,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望着喜欢的男人,直截了当的问:“您为何几次三番的要管束我,我和您任何关系都没有吧?”他最近脑子里很乱,因为无法忘怀那一晚的事,又不能躲着贝勒爷不见,索性堕落的好,如果他变成了人尽可夫的“野猫”,和谁都能来,也就不会再独为一人受折磨了! “就算我刚才没碰到你,你也没有勇气进去。”载堃很平静的答道,对于在修道院里成长的人,他可不是一般的了解,凯尔索便是个典型,尽管做了凡人,但有些观念却是改不了的。 小影子嘴硬的反驳:“您尽管嘲笑我吧,我除了去相公堂子还有其他选择吗,我没有子爵的出身和容貌,又没有芙蓉的娇媚,就算您喝醉酒把我弄了,也如同嚼蜡一般没滋没味儿的,我就和屋后的野草一样,没人爱搭理。” “不要妄自菲薄,载雁不就看上你了吗,但他不能认真对你,所以我不答应。”他苦口婆心的说道,只希望刘影能找个好男人,而自己却给不了这孩子幸福,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凯尔索占满了。 刘影将头低下,捏着膝盖道:“您享尽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又有如花美眷,却不让我和别人睡,难道我是您的太监,理当没有七情六欲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希望你更加珍惜自己,当是我对你的负责,更何况你也不是野草,如果非要我说,你到是更像是梅花,虽然开在冬天,但总会碰到能欣赏你的人。”他尽量安慰小影子,让这孩子更有自信,其实很多时候,人的外貌并不是最重要的,足够的自信会使人看起来更加美丽。 “我不想别人欣赏,只愿您多看我几眼,但您又不能接受我,所以,我很难受,最近更是睡不好,吃不下!”他又忍不住掉了泪,赶紧扭过脸擦了两把,这太丢人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楼下忽然有人喊道:“贝勒爷,您快回府吧,福晋快不行了!”讲话的是老周,他终于在书局找到了主子,虽然是秋天了,但却因此急出了一身汗。 载堃一听赶忙跑下楼:“前两天不是好些了么,怎么会突然就?”他得赶紧回去了,看老周的脸色可不像是随便说说的。 “您赶紧回去吧,费恩修士说她恐怕不行了。”老周说完就帮主子去牵马,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望着匆忙离去的载堃,跟着下楼的刘影问正打算离开的老周:“福晋不要紧吗?” “这回怕是不行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你歇着吧,我要回去帮忙了。”老周也不想看着女主子没了,但如果福晋真的走了,他就得帮着张罗白事,今晚怕不能睡了。 “我也过去,多少能帮上点儿忙。”现在也顾不得儿女情长了,他受贝勒爷和子爵的恩惠,现在当是报答的时候。 贝勒爷急急匆匆的赶回府邸,跑进了后院,在福晋的卧室里看到了行将死去的结发妻子。 “阿玛!”箐竺看到父亲的身影就伏在床前哭了起来,她也知道母亲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今天母亲一直在说胡话,说侧福晋来了,带着黑白无常来抓她走了,就因为这个被吓得把胃里的苦胆都吐出来了,呕吐物里夹杂着黑血。 费恩修士礼貌的向他欠身,眼神中透着无奈,自己已经尽力了,今天太医也来过了,大家都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走向死亡。 载堃来到昏迷的妻子的床前,柔声问:“兰馨,兰馨,我回来了!” 脸色煞白的兰馨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迷糊的神志方才清醒,她望着英俊的丈夫,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您……要帮我照顾……箐竺,将来给她……许好夫家。” “嗯,我会的,你放心,别说话,好好歇着吧。”虽然妻子已经面如死灰,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就会撒手人寰! 她惨淡的笑了:“您要保重……。”转眼的功夫她就又看到站在门外等着押解自己到阴曹地府的无常和索命的慧珠了,不过因为丈夫的到来,他们已退到门外,不敢近前。 贝勒爷握住她的手,低下头柔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让你受不了委屈!”他唯一不能做到的就是全心全意的爱兰馨,甚至也不敢承诺死后同穴。 “我们是夫妻……生不能同时,死后……!”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众鬼的哀嚎,头轻轻一歪,立刻断了气。 到了,福晋也没说出死后同穴的话,载堃摸了摸她的鼻翼,才断定她已经走了,心痛的帮妻子合上了眸子,他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眼角落下的泪痕,只能转过了身。 屋里的格格和嬷嬷,丫鬟一阵大哭,尤其是格格趴在母亲的尸体上久久不愿离去。 深夜,坐在客厅里发呆的贝勒爷只有靠浓茶提神,他还不敢相信妻子就这么走了,整个府里空空荡荡的,似乎没了生气一般。 “主子,事情都打典好了,后事福晋的娘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4 家也帮着料理,明天福晋的弟弟过来,寿衣和棺材您亲自过目还是?”老周上前询问,但又不想惹主子烦恼。 “明日我去亲自挑选吧,该请的人要请到了,把福晋的后事办得风光些,让她能走得安心。”生前他对兰馨不够关爱,走的时候要多弥补,而且还要尽心的教育女儿,让孩子将来找个好归宿,又能自食其力。 只是他也对贝勒府产生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厌恶之情,因为这儿发生了太多令人悲伤的事儿,他不想再住在这里了,等丧事办完,就让女儿跟着自己回别院住,然后,他打算给宗人府写份折子,请求皇上收回这个府邸,令赐其他住处,哪怕只是个二三十间房子的三进宅子,也比这“鬼宅”强。 后半夜,他回了书房,直到天快亮才睡下。 下午,做法式的和尚们进了宅子,在客厅里设置灵堂念经超度福晋,家里人披麻戴孝,准备了香烛供品,祭拜的亲戚朋友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来,每一位都说了不少安慰的话,载堃疲于应付,直忙到下午才顾得上让刘影给凯尔索拍电报,他希望心爱的人能早些回来,因为家里的琐事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要不是姐姐来帮忙,他一个人怎么也没可能应付得来。 凯尔索接到电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看到信的内容,他大吃一惊,虽说之前他知道福晋身体欠佳,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田地,他都没有赶得及回去帮忙,于是他就提前了行程,打算五天后就动身回北京了,因为还有几份合同要忙着处理,不能临时取消。 十月初五,兰馨葬入祖坟后,丧事才算办完,他的折子也交到了宗人府,言明想换一处府邸,就算小些也甘愿,不乐意再留在旧宅子里倍感伤怀了! 朝廷因为在扩充部门,急需宅院,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把宅子收回又另安排了位于雨儿胡同的宅子做为新的贝勒府,新府邸只有前后两个大跨院,中间有花园走廊相连,房子却有二十六间,比别院大了一倍多,载堃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皇亲国戚的宅子当时并不属于个人财产,而属于朝廷,就是我们从前说的免费分配的房子),遂后就把东西收拾妥当,搬了过去,财迷心窍的他当然不忘了把别院租了出去,这到是又多了一笔收入。 福晋兰馨死后,最高兴的人当然是小蕊了,她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了自己的丈夫武海,过年的时候她就带芳莲回苏州和丈夫团聚了。至于贝勒爷,她到是觉得不应该再报复了,但不知道丈夫是怎么想的,等回去时候她再好好劝劝,省得酿成大错,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贫民百姓,仍然没有办法和皇亲国戚抗衡,一命抵一命,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姨娘跟你说啊,咱们给你额娘报仇了,今后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等你长了子定给你选个如意郎君。”小蕊一边在屋里和孩子吃点心,一边说着。 芳莲疑惑的问:“您说的我还不明白呢!” “等你再长大几岁就明白了,往后就没什么烦心的事儿了,姨娘每天陪你玩儿,等你六岁了就请先生来教你识字,学算数,要让你变成个漂亮的千金,让你有好多的追求者,我和你爹会好好的帮你挑选夫婿的。”她抚摸着养女的小脸儿,期待着看着芳莲长成一个优秀的女子,但千万不要像小姐一样嫁个不爱自己的丈夫,最终酿成悲剧了。孩子未来的夫婿定是要爱芳莲到死心塌地的程度,还要有本领,会赚钱,知书达理,待到孩子十六岁的时就可以开始物色了,十七八嫁过去正合适。 “夫婿是什么,是好玩的东西吗?”小姑娘眨眨大眼睛,不解的问。 小蕊捂住嘴笑了:“其实,有时候挺好玩的,但有时候也可气呢,这么说吧,就是找个男人将来和你一起住,一起吃,再生几个小宝宝,姨娘往后就帮你们看孩子了。”即便她往后有了自己的儿女,她也不会怠慢芳莲的,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不要嘛,我不要,我只要和姨娘,爹爹在一起。” “任何人都得成家的,找个疼爱你的人照顾你一辈子,我们往后也好放心!”小蕊说完就走到门口,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也不知道丈夫现在正在干嘛,这几年他一直是咬着牙挺过来的,有事就冲到最前面,身先士卒,还不忘了打典周围的关系,和新军里的人亲如兄弟,听说最近还结交了一些留洋回来的文化人呢。 然而小蕊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文化人其实就是“革命党”。 ☆、家庭矛盾 十一月底,凯尔索从英国赶了回来,依然带了很多礼物给每个人,搬到了新的贝勒府,万象更新,然而却唯独少了真正的女主人兰馨,他这个冒牌货到是名正言顺的被“扶正”了,但令他头疼的却是格格箐竺,这孩子正处在叛逆的时期,时时处处都和自己作对,他想要多对她关系,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这天下午,老周和三泉出去采购,家里就剩下金凯,子爵和格格三人,其他的下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凯尔索坐在书房里对这两个月的票据,虽然载堃已经大致的帮着核查了一遍,他还是不放心要再看一次,刘影做事的态度也让他很满意,过了年上海的洋行成立,就让刘影到那边去负责了。 “刚给您煮的咖啡,加了牛奶进去。”铁蛋儿从学堂回来,就主动给子爵去煮咖啡了,他看到桌上有一大堆单据,就也想帮些忙。 凯尔索抬起头问他:“格格最近在念书吗?”现在负责教格格的还是卢卡修士,但听说因为卢卡汉语说得不是特别溜索,经常被格格讥笑,已经要请辞了。 金凯答道:“卢卡修士这几天都没来,格格就在屋里呆着,大概是和嬷嬷学做针线活呢吧?” “那得重新物色个先生来才行,不行就我来教她吧!”他不假思索的说道,马上就遭到了铁蛋儿的反对。 “千万不可,她就瞅您不顺眼呢。”铁蛋儿着急的说,现在大家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多多少少他也能听到点儿闲话,原本跟着福晋的那几个下人,都和张嬷嬷,格格站在一头,不怎么和他们说话,就算是看到大阿哥和二阿哥也没好脸儿。 凯尔索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敲敲自己的头叹道:“你看我都忙糊涂了,怎么连这件事儿都想不明白了呢,我帮她找个女先生吧,德芳格格应当有人选,有时候我不在家,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着。” “嗯,您放心吧,格格就是让福晋给教坏了,她从前是个挺好的姑娘,可惜了!”他叹了口气,昨天二人在花园碰面,格格连话都没和自己说一句,就过去了,就像只骄傲的凤凰。 子爵低声道:“福晋人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5 都没了,就别再说她的是非了,贝勒爷把格格托付给我照顾,我自当尽心尽力才是。” 金凯帮他倒好咖啡才又说:“她也十一了,差不多该明白是非了,您也不用太过操心,只是她身边的张嬷嬷太过顽固,对格格怕是有不好的影响,我觉得还是不要再用的好。”很多不好的话,都是那个张嬷嬷带头讲出来的,那几个丫头,老妈子才有胆子跟着挑拨离间,现在家里都不安宁了,好像随时都会因为一点儿小事打起来似的。 听到金凯这么说,凯尔索的眉头舒展开了,这孩子果然懂事了,知道察言观色,能分辨是非了,只是他不想让金凯也掺合进家庭的矛盾之中。 “张嬷嬷是跟着福晋陪嫁过来的,格格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别说我了,就连贝勒爷也得给她几分面子,怎么能说不用就不用呢?”子爵低下头,无奈的叹息,真是烦什么来什么,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家庭纠纷,更何况还是自己家里的,若是拿捏不好分寸不仅会让贝勒爷里外不是人,还会给孩子们留下心里阴影。 “理由很简单啊,张嬷嬷年龄大了么,就说让她不用那么操劳,给些银子请她回家养老,她不在了,那些下人们没了领头的,也就闹不起来了。”金凯的头脑很清醒,分析的头头是道,做事的风格到是有点儿像载堃呢。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溥瑛忽然哭着从门外跑了进来。 “额娘……额娘。”他扑到母亲的腿上,委屈的哭着。 “怎么了,瑛儿?”子爵并没有忙着哄孩子,他希望儿子有坚强的个性,不要动不动就找父母撒娇。 “刚才我想和姐姐玩,可是,姐姐不理我,还把我推开了!”他才四岁,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是单纯的想和箐竺做姐弟,开心的玩耍。 金凯拉过溥瑛,俯下身道:“我陪您玩,咱们去找二阿哥吧,走。”说完就帮他擦了眼泪,领着溥瑛出了书房,不想让孩子打扰到子爵做事。 凯尔索愣了半天,也没想出好主意来,等德芳格格来的时候他还要去亲自请教,处理这种纠结的琐事还是她比较擅长。 傍晚,应酬归来的载堃带着一股酒气进了书房,关上门便对凯尔索说道:“苏赫龙的儿子过百天,请我去喝酒,丽娜看见我还不好意思呢!” 他抬起头说道:“您酒品不好就别喝那么多,我给你倒点儿茶吧?” 贝勒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垂下头说道:“我很久没喝这么痛快了……兰馨没了之后,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她活着时候,也没好好的待她,如今人没了,后悔却也晚了。”正常的贝勒,贝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和嫡福晋感情最好,除了个别情况之外,嫡福晋生下的子女也是最多的,但他家却正好相反,可感情的事就是勉强不来,他无法给兰馨同等的关爱! “您也别想那么多了,洗洗睡吧,明日还要去当差呢。”凯尔索给他倒了热茶,坐到了他跟前,自己回来一礼拜了,两人还未亲热过,想来也是和福晋过世有关。 “咱今天就这屋睡吧,我也懒得动了,让他们帮我打热水去。”他索性起身,走到罗汉床前,利索的脱了外套,斜靠在枕头上歇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凯尔索让仆人打了热水,又亲自帮他脱靴子,袜子,帮他洗脚,心甘情愿的干着本不应当自己干的事。 “主子,您就别伺候了,这都是我们下人做的。”三泉本来是给来倒洗脚水的,看到子爵亲自给贝勒爷洗脚,连忙走过来相劝,这么做太失身份了,虽说失身份却令他感动,能得到这位可真是贝勒爷前世修来的福份。 他摇头笑了:“没事,这种简单的活儿,能干就干了,他若是没喝醉有时也会自己洗呢。” “这到是,主子不喜欢别人摆弄自个儿,我把水倒了,您二位歇着吧。”三泉端着盆出了屋,关好了门,刚倒了洗脚水就在走廊里碰到了张嬷嬷。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啥也没说就回了后院,他已经被那些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也就老周和那些婆子,女人们关系近点儿。 他眼瞅着张嬷嬷进了格格的闺房,就摇头叹气自语着:“格格也怪可怜的,让这个么老妖婆给管着,往后贝勒爷和子爵少费不了心。” 张嬷嬷推开格格的闺房,把针线包放到了床头,看到她还在看书就说:“您要觉得闷得慌,我就带您出去逛逛,烧烧香,拜拜佛。” 箐竺放下英文字典,摇头道:“不了,天太冷,我也不想出去,就在家做针线活吧。” 老太太坐到板凳上,低声问:“之前的先生可以不做了,您阿玛会再给您找个先生过来,您怎么想的?”她讨厌所有的洋人,因为自己的弟弟就是因为参加义和团被绞死的。 箐竺思忖了片刻道:“不要天主教的神父,也不要修士,我会和阿玛说的。”她之前把卢卡气走就是因为讨厌这个人和凯尔索关系太好,但她偏偏又要和讨厌的人每天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当她看到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她就忍不住要抓狂了,因为他们是那么的漂亮,尤其是溥瑛有着金色的眼瞳,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好奇的围观,仿佛众星捧月,才四岁已经会说英语和汉语了。所以,她就想欺负溥瑛以泻心头之恨! “要我说是洋人都要不得。”张嬷嬷固执的说着,她目不识丁,根本看不到西方的文明有可取之处,她看到的,想到的只是不好的一面。 格格却摇了摇头:“我到是不那么认为,洋人的东西有学的必要,阿玛给我带回来的书,上面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儿,我想着将来能开一家裁缝店,不仅做满服,还要学着做西洋人的衣服,您也看到了现在街上穿洋服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呢。” “您要学女红,学裁缝,我老婆子到没意见,只是您贵为格格怎能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呢,这不合规矩。”她皱着眉头道,看来格格是让洋人给教坏了,贝勒爷也真是的,还鼓吹让女人出外做事,这不是瞎闹么,她虽然是汉人但没有裹脚,也是因为在农村要下地干货,裹脚就不方便了,而格格是满人不用裹脚,但却是纯粹的金枝玉叶,怎么能和贱民一样屈尊去外面谋生呢。 箐竺笑了:“往后兴许就可以了,规矩又不是不会变的。” “您说的到也在理,但女儿家没必要念太多书的。”张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女儿家果然不能念太多书,知道的越少越幸福,将来找个好的夫家嫁了,生儿养儿,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多好! “念书不分男女的,嬷嬷,那些贤能且母仪天下的帝后,贵妃都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的。”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妥协,因为读书是件特别有趣的事,她尤其爱看父亲从英国带回来的西洋图书。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6 张嬷嬷点头:“这到是,将来您一定能嫁个郡王。”嫁给当今圣上估计希望不大了,因为皇上都三十好几了,又有皇后(虽然皇后的尊容实在是有失大清国的国体),瑾妃(罗锅)。 箐竺却不高兴了:“您别再和我说这些了,额娘嫁给阿玛有一天过得真正开心吗,阿玛也只不过是个贝勒而已,若真是个王爷,别说一个妾了,恐怕有四五个还嫌少呢。” “男人纳妾是合规矩的,女人也只有忍了。”张嬷嬷无可奈何的说道,她也是明白福晋是因为整日忧愁是因为不得宠爱。 格格反驳:“洋人就没这种规矩,以后说不定大清国也不会有这种规矩了。” 张嬷嬷反到笑了:“格格,这可不是咱大清国立的规矩,男人纳妾都几千年了,炎黄二帝的时候就开始了,要让他们改了这个规矩,那可是天大的难事!” 箐竺愣愣的眨眼,不知该如何辩驳了,一个几千年的规矩大概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不过,西洋男子虽然不能纳妾,但他们可以采取其他极端的手段,“离婚”,名正言顺的抛弃旧爱,合理合法的拥抱新人。 ☆、过年了 新春即将到来,贝勒府张灯结彩准备过年了,老周,三泉也带着铁蛋儿一同去采购年货,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这也是载堃的主意,他希望通过这次过年,能让全家人的关系融洽,不要再有那么多矛盾。 外交部也放假了,当然大清国管这叫“封印”。(封印的日期选在每一年十二月十九、210、210一日三天中的一天;开印的日期选在第二年正月十九、210、210一日三天中的一天,究竟在哪天这要由掌管天象的钦天监选出吉日,奏明皇上后颁示各官署遵行。就犹如我们每一年的放假日期安排,由国家统一在上年的年末安排好,然后全国统一履行一样。)封印期间所有朝廷部门一律不办公,假期长达一个月,官员们趁封印期间宴请宾朋,大搞奢侈之风。 但抠门贝勒爷却只在家中请客,吃的并非山珍海味,但是有好喝的红酒和各种新鲜的食物,如西洋的熏肉,香肠,优格,白葡萄酒(味道不同于宫廷小吃奶酪,更爽滑)。 大年三十这一天中午,载堃带着两个儿子,和格格去了王爷的府上,和姐姐德芳,以及外甥小恬一起吃团圆饭。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四十来岁的侧福晋桂枝张罗着上菜,还帮着孩子们夹菜,虽然从未生养过,但却一直照顾奕漮的饮食起居,深得家里人的喜爱。 “明年带人家过来吧。”王爷在开席前对儿子说道,所谓的人家是指凯尔索子爵。 载堃听到阿玛这么说,十分高兴,立马回道:“知道了,阿玛,等过几日他会给您来拜年的。”这句话的份量很重,等于承认了凯尔索在家里的地位。 德芳连忙笑着说:“阿玛,您可真是越来越慈爱了,真懂得体恤我们做儿女的。” 王爷抬眼望着她说道:“就好像我以前不通情理似的!”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从前做了很多错事,现在也在想办法往回找补呢, “外公最疼我们这些孙儿,孙女了。”小恬能说会道的,模样是特别像父亲,高鼻凤目宽额头,身材细长,但说话办事儿却和徳芳一样,特别得体,将来也是个搞外交的料子。 “还是小恬懂事!”王爷不由得称赞起外孙来了,可惜的就是女婿走的太早,让女儿那么年轻就守寡了,有时候他也想着让徳芳再嫁,可女儿却没这个打算。 但坐在一旁的箐竺却别扭得要死,她知道爷爷说的“他”是指哪一位,如果连过年都要和那个人一起,她就真的没法再忍了! 不过坐在德芳旁边的溥瑛却还是那么天真可爱,依然对自己的这位姐姐喜爱有佳,他扭过身对箐竺说:“姐姐,你吃饽饽吗?”说完就拿起了一块点心,要给她递过去。 格格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搭理。 小恬特别会来事儿,立马凑过来说:“给哥哥吃吧,哥哥爱吃!” “好,给你。”溥瑛把点心给了于小恬,又把目光投向了格格,他依然不明白为何姐姐不乐意和自己玩。 抱着溥薆的徳芳能看不透孩子的心思么,她已经物色了一位美国女教师给箐竺,也大致的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希望老师能因地制宜的教导侄女。 坐在一旁的贝勒爷也都看在眼里了,因为兰馨刚刚去世,他也就没有对女儿加以管教,责备,虽然凯尔索从来也没说过箐竺的不是,但他还是有些察觉的,现在他整日呆在家里也有功夫考虑这件事了。 吃了午饭,贝勒爷带着三个儿女回了家,刚一进门就看到金凯在挂花灯,晚上就能看灯了,这可是溥瑛特别要求的。 “贝勒爷,您看挂这儿行吗?”他把花灯都挂在了通往花园的走廊里。 “行,你们买炮仗和烟花了吧?”载堃问道。 “早买好了,就等您晚上和我们一起放呢。”金凯说完,就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刚好看到格格走过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此时,凯尔索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对载堃说道:“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抱着溥薆的贝勒爷走到他身边道:“晚上不是要吃团圆饭吗,所以没呆多久就回来了。” “额娘,晚上我要看灯了。”溥瑛跑过去让母亲抱抱。 凯尔索抱起老大,就回了书房,贝勒爷也跟了进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两人关好门,载堃才开口道:“阿玛今天说了,往后让你也过来,等过几天你去他那拜年吧?” 子爵听道这话,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忙点头:“嗯,我会多准备些礼物的。”他住进这个家已经五年了,如今总算是被王爷认可,肩膀上的担子似乎一下子变轻了,尽管受了不少委屈和冷眼,他现在就都不在乎了。 “再有就是,箐竺的事儿,姐姐给她找了个家庭教师,是个美国女子,过了年就会来教课了,你就能少操心了,这孩子是不是平常总找你们的麻烦,你实话告诉我?”他想和凯尔索深入的聊一下女儿的问题,所以就叫来奶妈们把两个儿子带到后院去了。 凯尔索和他都坐到了牙床上,俩人已经很久没这么推心置腹的谈过了。 “她没找过我们的麻烦,只是这个年龄比较叛逆罢了。”子爵说道,他不想在这上面引起家庭纷争,让格格更厌恶自己,所以,谁做恶人,他也不能做。 载堃握住他的手道:“我从前没考虑太多,想把她托付给你教育,但明显是我错了,她只能由我来亲自教导了。” 子爵柔声说:“您总算是明白我的难处了!” “嗯,往后她犯错,你都要告诉我,如果咱们都视而不见,她只会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7 有恃无恐,将来再想修正就很难了,我希望她能和我姐姐一样,做个活得明白的女子。”贝勒爷说道,这也算是他对兰馨的一点儿补偿了吧。 凯尔索听到他这么说,不免担忧起来:“您还是少责备她为好,假如您和格格闹得不愉快,又有谁去扮白脸呢,家里能和格格说得上话的唯有张嬷嬷了,但她毕竟是个外人,您得拿捏好分寸才行。”他是不能扮白脸的,因为格格不会买账,到时候只能自取其辱了。 载堃爽快的答应了:“嗯,我会注意的。”但他不能料到的却是,自己受了阿玛太多影响,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往往容易犯同样的错误。 “今天,小影子也过来,他一个人在北京无亲无故的,我让他来这住上几天,顺便说说年后去上海的事儿。”子爵一心想着把生意扩大,却没察觉到贝勒爷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神情。 “行,你来安排,他做事勤快,让他去管上海的洋行虽然为时过早,但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这孩子有点儿优柔寡断,没有你做事果断,应当多磨练磨练。”他对刘影也算是有些了解的,那孩子温柔过头了,做事的时候难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子爵点头,表示赞同:“没想到您还挺了解他的,他就是有这个问题,也不能算是缺点,凡事他都很小心,不会自作主张,每次都和我汇报,我到是怕找个主意特别大的,因为做错了补救就难了。” “这到也是。”贝勒爷琢磨着找个机会和刘影聊聊,毕竟那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这次被派到上海常驻,心里肯定不乐意。 下午,刘影拿着八大件来拜年了,还忙着和厨房一起准备年夜饭,却没单独和载堃说一句话,他有点儿故意躲着的意思,总觉得酸溜溜的! 等面食做完了,他才顾上休息,洗干净手回到子爵给自己准备的客房,刚喝了口水,载堃就敲门进来了。 “贝勒爷,我还没顾得上和您打招呼呢。”刘影给他开门,请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炕头边。 他笑眯眯的问:“你是客人就别忙着干活了,咱俩聊会儿?” “没关系,书局这两天歇业了,我闲的慌,干货还能活动活动呢。”小影子又开始紧张,完全病入膏肓了。 载堃关切的问:“子爵已经和你说了,让你去上海管新洋行的事儿了吧?” 刘影点点头:“应该过了年,我就要去那边筹备了,往后就呆在上海了,可能很少有机回北京。”他很为难,因为自己既想留在贝勒爷身边,又不想辜负子爵的期望。 他看出了小影子的不情愿,于是便问:“关键还是你的想法,你到底想不想去上海?” 刘影低着头小声道:“我拿不定主意。” 贝勒爷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自己都没主意,别人还能帮你做主不成?” 小影子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他道:“我想留下来……可是子爵会对我失望的。” “为我而留下,为了子爵而去,对吧?”载堃总算是明白了,这孩子是知恩图报的,他又怎能强硬的把人家撵走呢? 刘影连连点头,所以他才纠结呢。 “你好好考虑清楚,再和子爵说,再说我觉得你还欠点儿火候,恐怕难以撑起上海的门面来。” 小影子低声说:“我也知道,我还不行呢,但眼下又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就算是赶鸭子上架吧。” 载堃起身,坐到他旁边,柔声道:“那就留下来再学学,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 “嗯,我想留下来,想天天见着您!”现在他也顾不得廉耻了,因为说出来总能让心里好受几分,可讲这些的时候,他从来不敢直视对方。 贝勒爷抚摸着他的脸,淡淡的笑了:“你可别和子爵说是我煽动你留下的,要不他会怪我,他挺看中你的。” 小影子乖巧的点头:“我不会说的。” “真惹人疼!”载堃由衷的赞道,但是他又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那样自己就更没办法收拾了。 “您别取笑我了,差不多该吃饭了,您去客厅吧。”刘影说完就站起了身,他总算下定决心不去上海了,这样就能和贝勒爷经常见面。现在,他忽然想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得和对方在一起,就这么着相处,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反到更轻松,把纸捅破了就没意思了,那样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裸的现实中,二人反到更尴尬! “走,一起吧。”载堃推开门,和小影子并肩回到了前院,进了客厅。 ☆、噎人的年夜饭 晚上六点多,年夜饭正式开始了,今年打破了常规,载堃带头在饭桌上说话,只是为了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 “这是咱们头一次在新宅子过年,希望新年有个新的气象,每个人都平安幸福!”说完,载堃就站起来先干为敬,孩子们则喝兑水的果味酒(酒精含量很低),是子爵从英国带回来的。 金凯和刘影,以及子爵都站了起来,先后喝了杯白酒。 唯独大格格就和没听见似的,坐在席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载堃望着女儿,半天没吱声,他想着大概是因为福晋过世,她过于悲痛,所以在过年的时候特别伤心,才没有和大家一起喝酒,也就不便计较了。 “阿玛,我也和您干杯!”溥瑛杯里的其实是兑了水的果酒,子爵怕孩子喝醉了,放了一半的水进去。 “阿玛和你干杯!”看到儿子陪自己喝酒,他的气也就消了一半。 凯尔索笑着说道:“又是一年了,格格,金凯,瑛儿,薆儿又长了一岁,愿你们都健康快乐!”说完也干了一杯。 “我也祝您万事如意,祝咱们生意兴隆!”金凯站起身一饮而尽,他知道格格根本不会拾这个茬,大过年的,如果闹得不愉快就太糟糕了,这一年估计大家也都痛快不了。 “这孩子真会说话。”贝勒爷很高兴,他总算是培养出了一个有里有面的义子。 子爵也点头道:“他懂得为别人着想,这很难得。” 听到这话,格格却觉得刺耳,仿佛凯尔索是针对她一般。 刘影也站起来敬酒:“我祝贝勒爷和阿哥,格格们新年万事如意,祝子爵生意兴隆,祝金凯少爷学业有成。” 载堃和凯尔索,金凯都起身迎合,四人将酒一饮而尽。 “话就不多说了,吃饭吧,菜都凉了。”贝勒爷说道,这才算是正式开饭了。 凯尔索凝视对面的少女,心底泛起忧虑,他觉得挺对不住箐竺的,如何才能补偿这孩子呢?不管乐意不乐意承认,福晋的过早去世,他是起了“作用”的,这也是格格不能包容自己的原因。 大家吃着饭的时候,坐在摇篮里的溥薆忽然哭了起来,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8 奶妈赶紧过来哄。 “弟弟,别哭了,一会儿我们带你看灯去。”溥瑛走到摇篮边说道,拿了块软呼呼的蛋糕给溥薆。 溥薆立马推开了,就是张着手要母亲抱。 凯尔索连忙放下碗筷,从奶妈怀里接过孩子,耐心的哄着,他猜到是儿子想吃奶了,除非万不得已,溥薆是不会吃奶妈的奶的,只要自己在家就会定点儿要奶吃。他抱着孩子出了客厅,回卧室喂奶去了。 箐竺拧着眉头,一点儿胃口都没了,她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我回房去了。” “给我坐着!”载堃严厉的说道,他已经忍半天没有发火了。 格格抬头望着父亲,不满意的反驳:“阿玛,我已经吃饱了,吃饱了还要呆着吗?” “今天是年三十该和家里人在一起,谁也不能例外。”他已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女儿的态度却让他无法放任不管。 格格咬着牙望着父亲,半天没吱声。 金凯见到这情形,连忙道:“您再坐会儿,我们还要到院子里放花呢,我前几天买了好多漂亮的烟花。” “我不想看!”她朝铁蛋儿吼道,把怒火都发泄到人家身上了。 “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载堃大声斥责,他今天如果放任女儿任性,将来只会更加无法无天,必须加以纠正才行。 阿玛一吼,就连溥瑛都吓呆了,站在原地不敢动,眼巴巴的瞅着父亲。 小影子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偏偏这时候子爵不在,贝勒爷生起气来真可怕,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您非要我讲出来嘛……额娘去世之后,我从来没有一天好受过,您还让我和他们住在一起,让我和他们成为一家人,我办不到!”说完这话,箐竺就猛的站起身跑了出去。 贝勒爷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讲话,谁都不敢出声了,直到凯尔索抱着二阿哥回到客厅,才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子爵木然的问,他方才发现格格不在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估计刚才出了事,大约是孩子惹一家之主生气了。 “您坐下吧,没事儿。”金凯抱过溥薆,把二阿哥放回摇篮里,孩子吃饱了,正打哈欠,坐在摇篮内不明所以的望着众人。 载堃捂着额头,叹了口气方才说道:“不好意思,刘影,让你受惊了,咱们接着吃吧,我女儿太不懂事了。” “没关系,我还是先喝一杯吧,您也得干了啊,子爵。”小影子说完自斟自饮,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想到格格是个如此不好管教的姑娘,往后少不了惹麻烦,但他却有一件事闹不明白,为何大过年的不见那位庶福晋呢?并且,两位阿哥似乎都跟子爵特别亲近。 凯尔索痛快的喝了酒,努力展现出笑容:“还是多吃少喝吧,饺子已经煮好了,三泉儿他们正忙着装盘呢。” 载堃方才打起精神,点头道:“对,刘影你得尝尝我们家的饺子,那可是一绝啊。”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放不下闺女,但如何才能把她教育好呢,这可真是头疼的问题。 金凯拉着溥瑛坐下,低声对孩子说:“大阿哥,一会儿多吃几个饺子,吃多点儿才能长的快。” 溥瑛点头道:“嗯,我会多吃的……姐姐她不来了吗?” “格格不爱吃饺子,所以先回去歇着了。”他解释,可这团圆饭怎么都已经变味儿了。 跑回屋子的格格趴在床上哭了好久,也没人搭理,嬷嬷回家过年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觉得特别孤独,明天可能姑姑过来,等她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倾吐心中的不快,除了嬷嬷,她最信赖的人就只有姑姑德芳了。 “格格,我给你带了盘饺子过来。”金凯敲了敲门,对屋内的少女说道。 箐竺擦了把眼泪,哽咽着说:“我不吃,你拿走。” “您刚才就没吃几口饭,我进来了啊。”他推开门,直接端着饺子走进屋内,把盘子放到了窗户边的桌上。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情急之下,她一个姑娘家说了粗话,马上就觉得有失身份,转过脸不敢看金凯了。 他淡淡的说:“您放心,我自己会滚的,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之后就推门离开了,这是子爵教给自己任务,他怎么能不完成?要不,他才懒得搭理这丫头呢。 格格听到他走远了,这才站起身,她来到窗前,望着金凯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有时,她觉得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 晚上吃过饭,贝勒爷带着金凯,溥瑛,小影子在贝勒府前放烟花,炮仗,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五颜六色的烟花升到天空中,绽开了一朵朵闪耀多姿的花瓣,几乎家家户户都参与其中,炮竹声此起彼伏,国人期盼着来年能有好的运气和收入,但现实却往往截然相反。 刘影趁着子爵不在旁边,就凑到载堃身边试探着问:“贝勒爷,怎么不见您的英国夫人出来呢?” 他转过脸答道:“他一直在啊。” “我没有见到,我还想和您夫人拜年,请个安呢。”刘影满腹狐疑,觉得载堃话里有话。 他趴在刘影耳边说道:“子爵就是我的夫人,家里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破罢了。” “您是说,子爵他是女子?”刘影呆住了,莫非凯尔索是女扮男装,这么多年他居然没有瞧出来,真是太意外了。 “非也,他表面上是男子,但有着女子的另一半。”贝勒爷不想把所爱的人称为阴阳人,那是带有贬义的称呼,而且他也从不觉得这样的身子不美,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下刘影才明白,原来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子爵亲生的,庶福晋只是个幌子罢了。 载堃绽开了笑容,仰望着天空中的礼花说道:“所以,他才离开了教堂,不做神父的,因为有了我的骨肉,没办法再侍奉主了。” “怪不得子爵会毅然离开,他对您真是爱到极点了,换做是我,还会犹豫的。”他和子爵不同,除了教堂没有其他的依靠了,如果接受了圣职就要做一辈子的神父,但子爵在英国还有家人,即便和贝勒爷分开,也能活得很好。 “一般人估计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因此我很珍惜,很爱他,以至于对嫡福晋过多的冷落了,福晋郁积成疾,过早离世,女儿埋怨我也在情理之中,我对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教导才好了。”他方才差点就翻脸了,好在只是吼了一句,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刘影叹道:“世间最难控制的就是情,爱哪个人,恨哪个人,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仿佛就是前世注定的,虽然我是个天主教徒,不应当信这些,不过似乎是这么回事儿呢。”就好比他喜欢贝勒爷一样,他也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结果,对自己毫无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99 益处,但就是控制不住,魔障了! 烟火冲到黑色的天幕中,绽开了又一串串繁茂的花团,小影子仰起头,苦涩的笑了,原来自己和子爵的差距不仅仅是外貌和社会地位,甚至在身体上也是截然不同的! 载堃望着他的侧脸,内心充满了自责,刘影这孩子是彻底让自己祸害了! ☆、爷们的秘密 第二天早晨,凯尔索带着礼物给客户们拜年去了,家里只剩下贝勒爷和刘影,金凯,还有生闷气的格格和两位小阿哥。 小影子领着两个孩子在客厅里玩,窗外飘起小雪花了,花园里比较冷,所以就不带他们在外面玩耍了。 “你还挺善于带孩子的。”贝勒爷坐在门口看书,望着两儿子和刘影玩儿得开心,就不由得把烦恼忘了。 “在孤儿院里,都是大的孩子照顾小的,彼此互相帮忙,修女和修士们忙不过来,和孩子一起玩儿挺开心的,如果我将来独身一世,就领养两个孩子,把他们培养成人,不求着成器,但能有自食其力的本事就成了。”刘影抱着二阿哥玩攥手指的游戏,二阿哥刚过半岁,小手就很有劲儿了,使劲的抓着他的拇指不放。 “哥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溥瑛最喜欢听故事,每天晚上都缠着额娘讲故事,他最喜欢的是《胡桃夹子与老鼠王》和《西游记》,但后者太长了,他总是听了后面,忘记前面,所以总让额娘反复的讲。 刘影点头:“好,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云萝公主,大业,是河北卢龙县人。他生下来就会说话,他母亲用狗血灌他,才止住了。长大后,生得很秀美,同辈中没有比得上他的;而且读书很聪慧,名门大家争相向他提亲。他母亲做了个梦,说:“儿子当得公主为妻。”安大业很相信,直到十五六岁,也没见梦得到验证,慢慢地懊悔了。一天,安大业独自坐在房间里,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接着一个婢女跑了进来,说:“公主来了。”说完用一条长毡铺在地上,从门外一直铺到床前。安大业正在惊疑之际,一位女郎扶着婢子的肩头走了进来。她的容貌与衣服的丽彩,光照四壁。婢子赶快将刺绣的垫子铺在床上,扶着女郎坐下。安大业见此情景,仓皇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施过礼便问:“何方的神仙,光临寒舍?”女郎微笑,用袍袖掩着口。婢女说:“这是圣后府中的云萝公主。圣后看中了你,想把公主嫁给你,因此让公主自己来看看你的住宅……。”他给孩子讲的是聊斋当中的一个故事,大概的内容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有趣的地方却在于公主是天上来的,和人间的书生结成连理,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聪明孝顺,另一个却是作恶多端,大阿哥听得十分入迷,竟然老实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闹,安安静静的。 故事讲完之后,贝勒爷到先发言了,他笑着说:“你在教堂里也看《聊斋》?” “这些故事都是在教堂做事的老妈妈给我们偷偷讲的,那时候虽然穷,却没什么烦恼,现在兜里有钱了,烦恼却更多了。”刘影哄着二阿哥睡着了,奶妈马上就把孩子抱回了后院睡午觉,等一觉醒来又要吵着吃奶了。 “人长大了,烦恼就多了,你在教堂里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如今已是大人了,人活于世哪儿有没烦恼的?”载堃放下英文的百科全书,伸了个懒腰。 溥瑛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坐不住了,连忙推开房门跑了出去,金凯在花园里耍拳呢,他总是跟着模仿,但毕竟年龄还太小,所以大人们也没仔细教导,等再过一年就应该正式开始习武了。 “其实子爵就是您的云萝公主吧?”刘影见四下无人,就干脆的问道。 “好像还真是,只不过他回英国是为了生意,也为了他的家族,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他为我付出的太多,现在想起来,当初的埋怨是不应该的。”说完载堃就点了支洋烟,抽了起来,凯尔索在的时候,他很少抽烟,怕熏着对方和孩子们。 “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就算有缺点,子爵也是个非常好的人了,您也如此啊,您是个体贴的男人,有担当,敢于承担责任。”他说完就低下了头,对于自己的事儿,贝勒爷已经在努力补救了,他感觉得出来,平常对自己的关爱超出了友情的范畴,是带着其他感情的,可他们又不能变成情人的关系,那样对谁都不公平,更何况他也不想偷鸡摸狗的。 载堃边抽烟边道:“对你而言,我做的还不够,我只是不想把你给卷进来,之前福晋她们还在的时候,家里闹出了多少是非,我如果再把别人也害了,就天理不容了。”两个女人的悲剧,他是始作俑者,怪不得他人。 “我明白的,您不用费心解释了,我想睡个午觉去,昨天晚上玩太晚了。”他只是不想再谈这件事罢了,于是便夹着尾巴逃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凯尔索还高兴的和贝勒爷说:“方才我和小影子聊过了,他说过了年就收拾东西去上海,我还担心他不想离开北京呢,今年要给他涨薪水了。” 躺在炕上的载堃一激灵,连忙问:“他答应了?”不是说好了不去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嗯,他怕自己做不好,今年我可能得多往上海跑,你不要抱怨,等他的事都做熟了,我就能少操心了。”他放心不下老二溥薆,孩子太小,没有断奶,需要自己的悉心照顾,但为了往后的日子能轻松些,现在也唯有多努力了。 载堃有些无可奈何,只得说:“你应当多让底下的人做事,慢慢的就能轻松了,不然啥时候才能解脱呢,现在应当多花时间陪陪孩子们,我到是没事,反正你也不可能三五个月不回来。” “到上海办事,最多一个来月我就回来了,不会呆久的,我这么拼命也是为了咱们以后嘛,用不了几年,我们的钱就足够两代人吃穿用度了。”子爵信心十足的说着,看着银行的存款日渐增多,他觉得很安心,也很踏实。 贝勒爷冷不防的来了一句:“其实现在就完全够的,我有那么多地和古董,别说两代,三代都够了。” “万一变了天,这些财产当真能守住吗?”凯尔索把顾虑和盘托出,这是对方最不乐意听到的。 载堃的脸沉了下去:“他们还能一个子儿不剩的全拿走了?” “历史上这种例子屡见不鲜,史记上就写了不少,大清国还是专制的帝制,没有民主共和呢,重新划分社会阶级和财产的事肯定会发生,到时候会怎么折腾还不一定呢,您也是看过庚子拳乱的,我差点儿就死了,如果有一群别有用心的人煽动着百姓闹,无知的百姓再被利用,来个“劫富济贫”,我们该怎么办呢,或许我们是看不见了,但咱们的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0 儿子,孙子当如何应对?”这几年,他考虑的特别多,尤其是继承爵位之后,对政治上的事也很敏感,因为政治上的波动,往往会影响到民间,尤其是他们这些经商的人,要看好风向的。 贝勒爷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想的多是对的……大清国和大英帝国不同,近100年是落后了,欧洲各国,日本,美国现在都是先进国家,不仅仅是技术和文化上先进,政治上,宪法上也是进步的,你们英国立宪经历了100多年,我们大清国却想在十年内就要实现,仿佛是天方夜谭一般,但就算是推翻了朝廷,就能实现民主共和吗,我看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啊,现在地方上都有新军,一旦乱了肯定是各自为政,内战不可避免,到时候或许咱们都要举家迁移也说不定呢。”在这件事上,凯尔索看得很清楚,当然他是不希望大清国被取而代之的,因为自己的男人毕竟是努尔哈赤的子孙,是这个国家的王族,他不愿意看着载堃因为改朝换代而受到迫害。 躺倒的男人深深的叹气:“离开北京城,我们又能去哪儿呢,到英国去吗?” “别管去哪儿,都是为了好好的生活啊,无论何时,我都是您坚强的后盾,我这辈子都会和您在一起的!”子爵说完就躺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男人的胳膊。 载堃听到这话,心里舒服了很多,他搂住凯尔索,柔声道:“我其实也明白,你都是为了这个家在忙碌,但现在应该多照顾点儿孩子,不过说了也白说,过两年我还想再要个孩子呢。” “那您告诉我,到底想要我生几个?”他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但这事儿还是需要和此人商量的,也算是有个心理准备吧。 “三四个吧,生太多你身子受不了,毕竟三十出头了。”载堃答道,其实他还想再要个儿子,一个继承人太少了,再有个闺女也不错。 凯尔索松了口气,如果让他生五六个,他就要哭了。 “两年后,我可以再生一个,等老三四岁的时候,再怀最后一胎吧,您要是还不满足,找其他人给您生吧。”他明白载堃还要男孩,可就怕连着两个都是女孩儿,这由不得自己,完全靠运气。 载堃乐着说:“我怎么可能再找其他人生,你心里明白的很,我是不会再娶的。”有点儿小脾气的凯尔索也挺可爱的,但太要强就不好了,会让他觉得不自在,所以他才对小影子动心了。 “您还不到三十,不再娶是不可能的,您阿玛恐怕不答应。”虽然现在他还没听到任何风声,但猜也能猜到,必须有个填房把福晋的位置补上才行。 载堃连忙摇头:“坚决不,女人一来,家里又要闹翻天了,你让我多活几年吧,咱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凯尔索听到他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但又不太敢相信这能成为现实。 初二下午,载渝和芙蓉来家里拜年了,俩人还带了不少年货过来,有一些是朱氏做的点心和熏肉,熏鱼,载堃很喜欢,还夸芙蓉的媳妇手艺好。 “承蒙您看得上贱内的手艺,她要知道被您夸了得高兴一个月。”芙蓉坐在客厅里喝咖啡,他最近也爱上了这种洋人的东西,总是加些牛奶和糖来喝。 载堃爽朗的笑了:“那我更得夸了,就连我阿玛也称赞你家的菜好吃呢,现在这京城里你们的招牌也算有一号儿了。” 载渝点头说道:“你是不知道前两天他们有多忙,大年三十也没休息得了,都让王府给包圆了,昨天刚贴的歇业告示,再晚一会儿又要有人订酒席了。” 凯尔索见二人气色都不错,也就放心了,去年对他们来说发生了不少事,算是一道坎儿呢。 “我听说您也要出洋考察了?”子爵问辅国公。 载渝弯着嘴角答道:“是,多亏了堃贝勒的推荐,我才能有这个机会,出洋回来应该就能有个差事做了。”最重要的是有事做,他也不愿意当米虫啊。 “您看把他乐得,最近都在学英文呢,您帮忙找的家庭教师很有耐心,听说以前是教格格的。”芙蓉说道,他从没见载渝如此认真的做过正经事(排戏除外)。 贝勒爷听到这话就叹了口气:“唉,卢卡一直教她来着,但因为她额娘过世,让她特别叛逆,大年三十我和她吼了一句,到现在也不和我讲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芙蓉方才联想到应该是格格讨厌子爵和大阿哥,二阿哥,所以才连卢卡都厌恶了,这个疙瘩太难解开了,怪难为他们两口子的。 “这年纪的孩子都差不多,不怎么听大人的话,等过几年懂事了就好了,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回想咱们那会儿也一样嘛。”芙蓉说道,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经常不听师傅的话,总偷懒跑去玩,被抓包后只能认罚,倒霉的还是自个儿。 载渝道:“对,我那时候也老挨打,不爱念书,先生不敢打我,额娘打,不过只是打手板罢了,当时痛一会儿,明天照旧贪玩。” 载堃回想了一番,说道:“那你比我走运多了,我阿玛第一次拿鞭子抽我,我才十三岁,全家人一起跪着求情,我就没见过那么壮观的场面。” 凯尔索转头问他:“为什么要打您?” “……有些误会,我又不愿意认错,和阿玛顶嘴来着。”他不便说出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和侧福晋房里的丫鬟有染,才被打了一通,实际他没有和那姑娘越轨,只是在一起亲嘴来着,可父亲就是不信…… 载渝没有说破,他是听过这事儿的。 下午准备晚饭的时候,子爵和芙蓉在厨房里说起了悄悄话。 凯尔索低声问经验丰富的伶人:“我想问件事?” 芙蓉笑着说:“您神神秘秘的把我叫这儿来不就是要谈隐私吗,没事儿,您说吧,我知无不言。” 他垂着眼皮问:“用后面真的能舒服吗?” 芙蓉嗤笑着答道:“当然能了,您还没试过?” 子爵尴尬的摇头:“没有,他一直想来着,我不敢答应。” 芙蓉柔声劝道:“您要答应哦,男人的乐趣基本都在这上面了,您要总拒绝,他保不齐去外面找别人试,贝勒爷貌似潘安,投怀送抱的人肯定少不了。” 凯尔索呆呆的望着芙蓉,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这个担心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左搂右抱的美梦 下午,趁着芙蓉和凯尔索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的时候,载堃才顾得上和载渝在书房里说悄悄话。 听到贝勒爷把刘影的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后,载渝才恍然大悟:“我说你最近老往书局跑呢,原来是有新欢了。” “新欢到是谈不上,只是我喝醉了把人家睡了,总觉得过意不去,不过相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1 处了一段就觉得小影子特别乖巧,虽然不漂亮,没有你的芙蓉会伺候人,但挺可爱的。”贝勒爷边吸烟边说,两个烟民凑在一起聊的大部分是隐私话题。 载渝弹弹烟灰问道:“你打算把他也收了?” “我不敢……也不能。”载堃如实答道。 “大名鼎鼎的堃贝勒居然惧内,和谁说谁能信呐……也难怪,子爵是个要强爱面子的人,你要是再弄个男人进门,他没准还真跟你goodbye了。”辅国公说完,把烟掐了,本想再抽一支,但怕芙蓉说他嘴里有味,不和自己接吻,于是只好作罢。 载堃连连摆手:“那是不可能的,他舍不得孩子,而且我们的钱都在一起存着呢,想要重新分清楚是谁的还真得花些时日。” “这到也是,主要是有了两儿子了,子爵还亲自喂奶,足见他很爱两位小阿哥,你就让小影子去上海吧,兴许人家马上能找到爷们了,那可是个花花世界啊。”他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门外的人正是刘影。 “贝勒爷,子爵让我帮你们送茶过来。”小影子站在门外礼貌的问。 “进来吧。”载堃说着,便起身帮他开门。 小影子把茶放到条案上,向辅国公欠身问好:“小影子给您请安了,渝公爷。” “既然是堃贝勒的人就免了这些吧,真是个顺溜的厚生。”载渝赞道,虽然眼前的人不算美人,但长得也是相当端正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姑娘似的羞答答的垂着眼皮。 “你哥还想弄他呢,让我拒绝了。”贝勒爷亲手关好门,让刘影坐下。 “千万不能给他,他那身子骨,对付家里的三个女人都够呛,这不是耽误人幸福么。”他也替大哥担心,可偏偏人就是戒不掉大烟,又特别好色,才三十好几,身子就给掏空了。 载堃锁紧眉头:“他都差成这种地步了?” 载渝无奈的说:“可不是,最近几个月更不行了,天冷就缩在家里不出去,半天都躺炕上,刚抽完还能有点儿精神,我们都喊着让他戒,但他真的戒不掉。” 刘影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插了一句:“之前见到雁公的时候,他气色还挺好的呢。” “估计是刚抽完,你啊,以后要睁大了眼睛找男人,抽大烟,赌钱,隔三差五逛窑子的千万不能跟,得找能养得起你的,长情的爷们。”载渝说完便端起茶,喝了一口,是子爵专门买的印度红茶,回味甘甜,挺好喝的。 小影子苦笑着:“我这样的,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的,人家都乐意找美少年,我既不美,也并非少年了。” “美少年都是一时喜欢,真要贴心贴肝的还得是懂事的,我们家芙蓉就是,总有一天你也能遇到知心人的,你还真和堃贝勒说的一样,挺可爱呢!” “我说的没错儿吧,刘影,你先前答应得好好的不去上海了,怎么临时又变卦了?”他问道,希望能听到对方的真心话。 刘影低垂下头,小声说道:“我反复考虑过了,觉得还是去上海好,我想多见见世面,多认识点儿人。”其实他是不想再裹乱了,必须把自己从这团乱麻里择出来。 “你想好就成,如果呆不习惯,尽管和子爵说,他不会强留你在那儿的,毕竟你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南方的水土不一定能习惯。”载堃怎会看不透他的心思,索性顺坡下驴了。 小影子“嗯”了一声,这才抬起眼看贝勒爷,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也无法直接表达,因为看到凯尔索对自己信赖的眼神,他就再也不能鼓起勇气“偷汉子”了。 这天晚上,贝勒爷做了个特别美的梦: 他坐在大床的中间,炕桌上摆着美酒,他一边饮酒一边兴致盎然的望着对面的两位“美人儿”,那儿已经蓄势待发了。 凯尔索穿着黑色的蕾丝长袜,绝美的身体勾人视线,斜依在枕头边,懒洋洋的说:“您别喝了,和我们一起做点儿开心的事儿吧?” 坐在床边的小影子身披白纱,水嫩轻盈的身子一览无遗,他噘着嘴道:“贝勒爷,我们都等急了。” 载堃乐得合不拢嘴,放下酒杯说:“来,让本贝勒爷好好疼爱你们一番!” 二人撒娇一般的爬了过来,一左一右的靠在他怀中,让他觉得周围的温度都跟着升高了,立马就搂着凯尔索接吻,还不忘抚摸小影子漂亮的腰身...... 贝勒爷刚梦到兴头上,就被子爵唤醒了。 “您干嘛呢,做梦还不老实!”凯尔索无可奈何的说,自己刚睡着,就被此人搅合醒了,裤子还被扯下一半,不由分说就要进去。 载堃方才睁开眼,望着庶福晋傻笑:“呵呵,没啥,肯定是梦见和你那个了,既然脱了,咱们就做吧。” “天都快亮了,做完还能起来吗?”凯尔索有些犹豫,今天他还要去给客户送礼拜年,起不来就耽误事了。 “管他呢,反正只有你一个,又不会累死我!”他嘴上说着,就趁机会爬到了凯尔索的身上,脱下了睡衣。 “您还想有几个?”子爵白了他一眼,显然有些怀疑刚才对方的梦里究竟出现啥了。 “就你一个!”他嬉皮笑脸的说道,心里却有些遗憾,如果能把那个梦继续做完就好了。 即使男人娶到了嫦娥,也很难满足,因为强悍的男子天生就乐于征服不同的伴侣,进而诞下更多后代,这可是他们人生中一等一的大事,所以努尔哈赤才有了这么多子孙,而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两人脱了衣服躺在炕上,搂着彼此的脖子接吻,亲了一阵,子爵忽然红着脸说:“我们今天试试后面吧?” “啥?”贝勒爷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 凯尔索松开双臂,趴在了床上,脸上发着烧,比他们头一回在一起时还要紧张。 载堃恍然大悟,开心的低吼:“上天眷顾我啊,宝贝儿……我一定让你舒服了。” “别让我疼!”他睡前特意洗了澡,后面也弄得很干净,就是准备要满足此人的,尽管不乐意承认,他其实很怕自己的男人移情别恋。 贝勒爷满口答应,为了让凯尔索不难受,他得找能润滑的东西,遍寻四周就发现梳妆台上放了一盒美国产的凡士林,马上就拿过来抹在手上弛。 趴在枕头上的子爵咬着下唇,他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儿屈辱,果然搞后面是件很奇怪的事儿,但既然答应了,咬着牙他也得坚持到最后,被手指戳弄的地方痒痒的,有些发热,他情不自禁的撑起了腰...... 欢爱之后,载堃帮他体贴的用毛巾擦干净,才笑着问:“挺舒服的吧?” “后面好痛!”他抱怨,委屈的躺倒了,却无法否认。 “慢慢的习惯就好了!”贝勒爷躺到他身边,帮二人盖好被子,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2 忽然又联想起被自己辣手摧花的小影子了。 “您如果喜欢上别人,一定不要隐瞒我。”凯尔索忽然说道,现在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没了初识时的热情,每天都为了赚钱养家,教育子女忙碌,他这人又比较木讷,或许会后知后觉呢。面对这么个男人,能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但栓得太紧又会让载堃不自在。 贝勒爷苦笑:“怎么突然这么说?”这话让他有点儿心虚。 “福晋还在的时候,不反对您再娶其他女人进门,所以我也不应当阻拦的,您毕竟是大清国的贝勒爷,不是我们英国子民,我不能用其他国家的观念来看待您。”他和此人在一起的时候,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 载堃将他的身子转过来,捧着他的脸说道:“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再娶了,也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因为我们可是交换过戒指要共度一生的伴侣啊。” 凯尔索幸福的靠在他的臂弯中“嗯”了一声,尽管这可能是善意的谎言,或会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步转化为亲情,那都无所谓了,因为他是诚心诚意的爱着这个男人,并打算为其奉献一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请去新浪微博观看。 ☆、活在过去的幽灵 两周后,刘影离开了北京,和凯尔索,三泉一同前往上海,筹备洋行的事,三人分工合作,干得热火朝天。 刘影和三泉被派往苏州采购丝绸和苏绣。 小影子此前虽然在书本上学了些相关的知识,可还是觉得自己知之甚少,所以宁可多跑两趟,也不能浪费钱,就管布坊,绣房要了一些样品,打算带回去给子爵看,研究完之后,他们再订货也不迟。 “明天咱们再去找一些样品吧?”刘影和三泉儿说着。 两人坐在客栈的一楼边吃边聊,后天就打算回上海去了。 “嗯,明儿早起再去逛逛,累了一天了,多吃点儿,你太瘦了。”三泉忙着给他盛汤,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桌上新来的客人,此人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 坐在他们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勾引侧福晋生下女儿的无赖武海,但对方已然成了一名新军军官了,此人正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们! “您怎么了?”刘影看出他脸色异常,却不清楚当年在贝勒府发生过的惨剧。 “等回客房,我再和你说,咱别在这儿吃了,拿上去吧。”三泉胃口都没了,就叮嘱伙计把饭菜拿进客房,然后拉着小影子上了楼。 房门关上后,三泉才敢开口:“刚才那个新军的军官是个无赖,当年勾引侧福晋生了个孩子,被福晋当场捉奸,侧福晋为了救那无赖撞柱而死,这件事儿对贝勒爷的打击很大,福晋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原来还有这种事,是不是贝勒爷把他放了的?”刘影问。 “不仅放了那无赖,还让他把闺女带走了,咱贝勒爷是个好主子啊,心善待人宽厚,但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混蛋是怎么瞪咱们的。”三泉说完就夹了一口菜,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小影子点头,他却怎么也不能理解侧福晋为何会背叛自己的丈夫。 “以后遇见那人,离远点儿。”刘三泉是老江湖了,见过各种人,他觉得武海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显然还不能忘却四年前的恩怨。 “我知道了,刘大哥。”刘影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却因为特别忙碌,渐渐的淡忘了。 一个月后,洋行正式营业,子爵看着业务正常运转,才放下心同刘三泉回了北京,洋行里就剩下刘影和三个职员忙碌着了。 刘影是洋行的主管,三个职员一名是会计,两名是办事员(跑腿,主要是联络海关和码头,订货,接货,联系经销商和零售商)而刘影大部分时间则呆在洋行里,其他时间则会去应酬大客户,这和他的性格截然相反。 工作实在是太繁忙了,但刘影却因此得到了生命中第一个合法的休息日,礼拜天。 礼拜天洋行不办事,关门歇业。这在北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他们的书局和洋行每天7点开门,晚上6点关门,除了春节的半个月休息,其他时间都在运转中,但上海是个新兴的城市,什么都和国际接轨,他们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四月底,梅雨季节悄悄的到来了,上海三天两头的下雨,弄堂里,洋人居住的租界区都很潮湿,让从小生长在北京的他极为不适应,放在柜子里的衣服都长了绿毛,洗干净的被褥晾在阳台上好几天都不能晒干。 他的新公寓在元芳弄,是法国人盖的,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黄浦江的景色。 全天都有洗澡的热水供应,还有先进的抽水马桶,这都是子爵亲自安排的,公寓是一房一厅带厨房的,他自己住太大了,所以就养了只梨花猫,是只两个月大的小母猫,每天给猫做饭成了他唯一的乐趣,他终于与一位小闺女亲密的同居了。 不管多忙,他每天都会去菜市买菜,主要是为了“小花”,清水煮小鱼和鸡肝拌饭是小花的最爱。 这天做完了事,洋行关了门,伙计们都走了之后,他就提着皮包下了楼,习惯性的检查了展厅的玻璃窗外的铁栅栏是否锁得牢固,一切安然无恙后,他才准备转头离开,却在路灯下看到了一个男子魁梧的身影。 原本他以为这是个路过的人,没有加以注意,但对方抽烟的姿态让他想起了贝勒爷,腰杆挺得笔直,当他把视线转移到此人脸上之时,他方才想起刘大哥说的话来。 这个男人就是武海,他穿着灰色的马褂,捏着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洋行的牌子,明显不怀好意。 要离此人远些,刘影提醒自己,但他的脚刚迈出一步,却又缩了回来,他担心洋行会遭到“坏人洗劫”,他有义务保护这里的财产,所以鼓足了勇气走过去问:“这位先生您好,如果是想来洽谈生意,明天请早吧,我们已经打烊了。” 武海掐了烟,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问:“你是洋行的主管吧?” “对,您需要订货吗?”他笑容可掬的问,实则是在拖延时间。 “我想买几瓶红酒用来送礼,明天能不能帮我推荐?”武海仔细的打量着小影子,觉得此人很年轻,但看气质又和普通的国人不同,像是喝过洋墨水的,而这个人脚上还穿着体面的皮鞋,足见此人并不是一般的贫民。 洋行的负责人叫凯尔索,是英国的子爵,同时也是载堃的情人,他都已经把这儿的情况了解透彻了。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太晚了,仓库已经上了锁,明天7点到晚上6点前您都可以过来。”刘影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用双手递给了武海。 “好,我会过来的,那么您接下来是要回家吧,我刚好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3 住在附近,不如一起走吧?”武海知道凯尔索已经回了北京,他无法直接对人家下手,载堃对那个洋人可谓掏心掏肝,言听计从,假如杀掉此人,当然他不会笨到亲自动手,他在苏州,上海两地认识那么多黑道的混混,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干这一票。 刘影本想婉拒,但他没有弄清楚此人的目的,于是就答应了:“好吧,我要去对面巷子里买菜,您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逛逛,那里的青菜很新鲜,还有活鱼和各种海鲜。” “看来你经常自己下厨。”他是个根本不做家务的人,在苏州的宅子里也请了老妈子,小蕊怀孕后,他很少外出,只是每个月要因公来上海督办物资,总的来说这几年,他们生活得还不错,就是他时刻都没忘了慧珠的惨死,总想着报仇,虽然福晋已经在去年向阎王爷报到了,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希望看到载堃因失去所爱的人而痛不欲生! “我就一个人,做点简单的饭菜而已,家里还有只猫,每天要为它煮饭。”刘影把他带到了巷子里,到处都是摆摊卖菜的人,买菜的却不多了,因为普通的百姓都习惯早起买新鲜的菜,现在只是早晨剩下来的处理品,给他们这些“懒人”和外国人服务呢。 刘影买了两条小鱼,一些青菜,和一小块牛肉,他已学会了做最简单的炒菜,但还是固执的用黄油料理,以至于伙计们都说身上有股洋人的味道,因为他吃黄油,奶油,习惯了喝牛奶,当然,他每天要喷一点儿古龙水的,子爵专门教给他社交的礼仪,那就是一定要讲卫生,勤换衣服,每天都要用香水,这样可以遮蔽身上的汗味。要知道,大部分欧洲人都是有狐臭的,他却从来没有闻到子爵身上有异味,反而总是香喷喷的。 看到那么新鲜的食材,武海也忍不住买了点儿螃蟹,打算带回客栈,让伙计清蒸了再吃。 “吃螃蟹要放些鲜姜丝和醋,吃的时候别喝茶,配上黄酒吃最补身,这块姜您拿回去用吧。”刘影有些絮叨的叮嘱,还塞给了武海一块生姜。 武海愣了半晌,才说道:“谢谢,那我就收下了,刘先生真是体贴的人,敢问您从前留过洋吗?” 他不好意思的摇头:“惭愧,我没有留过洋,只是从小在教堂里长大的,我过去曾做过修士。” “难怪,身上的味道都和我们不同。”武海闻到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挺喜欢的。 “可能是这样吧,我们家的伙计们也这么说,我到是没发觉,就是现在做菜还是习惯用黄油,大概这辈子改不了了。”和对方聊了一会儿,他到没觉得武海有何可怕之处,但他也察觉到这个人是另有目的的,所以说话的时候必须特别小心。 两人在巷口分了手,就各自回住处了。 武海提着螃蟹进了客栈,还把生姜交给了伙计,又让他打开了一瓶黄酒,弄点米饭和凉菜搭配着吃,今天要早睡,明早得去码头催货,都是要给部队用的物资,事办完后他还得去洋行买酒,那确实不是忽悠人的,他要拿这些东西去贿赂上海的达官显贵,适逢乱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某个地方的局势不稳,他现在还没有坐到多高的位置上,必须做多手准备才行。 坐在客房里,自斟自饮,就又想起苦涩的往事来了,慧珠的音容笑貌萦绕在心头难以忘怀,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是他一生的痛,但好在他们还有个女儿芳莲,看到女儿可爱的小脸,他就能忘了所受过的苦累和不公正的待遇,却无法释怀慧珠的死,因为他心底里明白,那个害死她的凶手,实际上却是自己! 他斜靠在椅子上,感伤的长叹一声,眼角流下了两行热泪,过去的四年中,他不知道偷偷的哭过多少次了,就连小蕊他都回避着,不想让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贱猫 第二天,洋行打烊前,武海如约前来,在刘影的帮助下挑选了六瓶红酒,因为太重了,所以他就热情的帮对方送到了客栈,客栈位于比较繁华的路口,附近比较嘈杂,对面就是一家妓院,可以看到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站在二楼搔首弄姿的招揽客人。 两人上了楼,进了房间,武海才客气的说道:“还要麻烦您帮我送货,真是感谢了!”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还请您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小影看了看客房内的陈设,十分的老旧,家具和摆件像是有年头了,墙角还有霉斑,一张朴素的罗汉床,蚊帐也发黄了,看样子房租一定很便宜。 “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坐吧,我给您倒茶。”军官带着场面上的笑容请他坐下,实际则是想从对方嘴套话。 他到也不拒绝,就坐了下来,喝着有些涩口的沉茶,故作轻松的问:“大哥,您是军官吧?” “对,我在苏州新军做帮统,每月都会来上海办差,之前咱们不是在苏州见过面么,你身边那个就是堃贝勒府里的仆人吧?”既然说到这儿,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了。 刘影愣了片刻才笑着答道:“是,您说是刘大哥,他向我说起过您的事。”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装腔作势了。 武海斜着眼看他,冷冷的笑了:“他说我是个淫□□的恶棍,因此害了一位妇人的命?”背地里说自己坏话的人多了去了,何在乎又多几个? 他摇了摇头:“每个人看待事情都容易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但往往却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不能单凭几个的话就判断是非,那是不公平的。”他知道那段往事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因为堃贝勒也曾隐约提起过,只是当时他没有特别注意罢了。 “你们口中的贝勒爷,其实就是个喜新厌旧,招蜂引蝶的浪荡子,迷上了洋人把家中的夫人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对着这种男人,又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在慧珠的口中,他得知了载堃对英国女人的痴迷,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有机会插了进来,成了芳莲的爹爹。 小影子没有插嘴,只是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就是载堃让我最心爱的女人没了命,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和慧珠天人永隔,又怎会受如此的折磨?” “但贝勒爷把您和您女儿都放了,他没有为难你们。”他觉得武海未免强词夺理,贝勒爷的人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放屁,如果不是他,慧珠就不会死!”武海对着他狂吼,神经质的拍着桌子。 “您非要把罪过加在贝勒爷头上是不公平的,要说有罪那也应该是福晋才对,可她已经在年前过世了,您也应该安心了吧?”虽然这么说是对死者的不敬,但为了维护贝勒爷,刘影就把作古的福晋给卖了,反正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我要慧珠活着,而不是看她变成冷冰冰的白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4 骨,她的命岂能是一个福晋能偿还的,我要让载堃痛苦,要让他也尝尝失去所爱之人的代价!”武海一冲动,把满腹的怨愤都说了出来。 小影子垂着头,思忖了半天,才又劝道:“您现在是有身份的军官,应该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味的抓着过往不放,会让您的妻子和儿女也不安的,您为什么不试着忘记过去呢,除了自己备受折磨之外,又有何好处?” 武海轻蔑的一笑:“你不愧是做过修道士的,伶牙俐齿,我都没办法反驳了。” 他舒了口气:“我只是就事论事,一切都过去了,您应该向前看,多想想以后的日子,您爱的人也会在另一个世界给您祝福的!” “人都死了说这些有用吗,我可不是愚蠢的教徒,在我真的生气之前,您可以离开了!”武海尽力克制着怒火,但有一半生气的原因却是对面的人太“天然”了,毕竟刘影不是自己的仇人,他没有理由把所有的怒火和怨恨都发泄在人家头上。 但小影子却没有想离开的打算,他正色的说道:“我并不觉得您是市井无赖,看得出来您很爱那位夫人,我也不赞成一夫多妻,那才是悲剧的起点,错的并不是您和贝勒爷,是这个陈规陋习。” “那我应当向陈规陋习复仇了?”他皱着眉反问,这孩子真能扯淡。 刘影为难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就好像当年我们被义和团和清军悬赏杀头一样,问我应该向谁去讨这笔债,我也说不清楚,但最后总会有一些人来承担后果。” “所以这些规矩就应该去见鬼,制定这些规矩的人也一样!”武海低声道,这可是他的心声。 小影子苦笑了一下:“您的口吻真像个革命者,但我并不反感,打扰您了,谢谢您照顾我们的生意!”他站起身,礼貌的鞠躬,随后就走出了武海的房间。 刘影直接回了家,根本没有心情买菜了,幸好在门口遇到了个卖鱼的小贩,小花总算是有了晚饭,他还有昨天剩下的面包可以充饥。 他步上三楼,正要打开自己公寓房门的时候,忽然有个男孩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肖恩,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在楼道里乱跑!”一位年轻的夫人紧随其后,是位彬彬有礼的中国女子。 而这个孩子却是小麦色皮肤的混血儿,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轮廓深邃,身体结实,看起来大概有四五岁了,嘴唇是棕色的,显然这孩子带有黑人血统。 叫肖恩的小男孩就住在走廊尽头的公寓内,他望着刘影露出满口白牙,天真的笑了:“您好先生,您会讲英语吧?” “会,你叫肖恩?”他俯下身和孩子讲话。 “我英文名叫肖恩,中文名是雷虎,这是我的母亲。”雷虎向他介绍,一点儿也没有害羞,和大清国的孩子截然不同。 雷虎的母亲来到刘影身边,礼貌的打招呼:“您好,我们是刚搬来的住户,这是我的儿子,我丈夫在清国海关当差。” 听到这话,刘影子这才想起来,在海关中确实有位皮肤黝黑的黑人雇员,对方姓雷,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位就是雷先生的家属。说到雷先生,他本人也是混血儿,母亲是地道的汉人女子,父亲则是美国籍的黑人,雷先生的父亲曾经在“常胜军”服役,曾经是名百发百中的狙击手。 “原来您是雷先生的夫人啊,我是罗伯兹洋行的职员,此前承蒙他多加照顾了。”他笑着说,虽然雷先生是黑人但做事认真,待人接物都很灵活,在海关内部颇受器重,他的国籍却是美国呢。 这位夫人有着漂亮的容颜和迷人的身段,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到像念过书的富家千金,听口音是北方人。 “我知道,您的老板是凯尔索子爵,往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她温和的说道,子爵的雇员也是个气质很好的年轻人呢。 刘影连忙点头:“嗯,您也不要客气,有什么力气活,都可以叫我做。” “只希望我的儿子不要吵到您才好,他太能闹了。”夫人对她的儿子有时也束手无策,但正是因为身体壮实才会上蹿下跳的,小虎从小到大很少生病,这到是和大部分黑人,和白人孩子不同,中国人的血脉很好的传承给了小虎让他有了对疾病绝佳的抵抗力。 “没关系,男孩子就是这样的。”刘影说完就打开了公寓的大门,小花正蹲在门口等自己呢。 “叔叔,这是您养的猫吗?”雷虎蹲下身,想去抱小花,却被小花一阵不友好的“呜呜”。 “是,你先别急着抱它,它还不认识你呢,等它和你熟了,就会跟你玩儿了。”刘影把手里的东西放进门,就抱起了小花,小花十分顺从的在他怀里蹭着,讨好的咪咪叫。 “妈咪,我能养只猫吗?”他转头问母亲。 母亲温和的答道:“你父亲对皮毛过敏,所以家里不能养宠物的。” 孩子失落的低下头,父亲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他知道软磨硬泡没用。 “想看猫的时候,晚上都可以过来找我。”他很喜欢雷虎这孩子,和孩子们接触,能让他回想起在修道院里生活的那些年,虽然清贫,却也没什么烦恼。 “谢谢叔叔!”雷虎高兴的叫着,踮着脚看刘影怀里的小猫儿,直到母亲叫自己回家才肯离去。 晚上,给小花做完饭,小影子就洗了个澡上床睡了,晚上只吃了半个面包和一杯咖啡,他心里总惦记着武海的事儿,生怕此人狗急跳墙去报复子爵和贝勒爷。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宿,最后还是决定晚上去找对方再好好的聊聊,或许说开了,武海就不会再想着报仇了,能把过去的事完全放下,对这个人他真的讨厌不起来,事情过去了好几年,人家仍然对阴阳两隔的旧爱念念不忘,说明武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是偷了贝勒爷的侧福晋吧,但贝勒爷的心思都在子爵身上,对其他人只是“应付差事”,应付来,应付去,侧福晋就偷汉子了,说到底还是一夫一妻好,如果两人真的过不下去了,可以文明的离婚,各走各的。 第二天下午,刘影带着样品拜访完客户,就直接去了客栈找武海,在楼下等到天黑对方才回来。 看到刘影坐在楼下等自己,武海觉得有些意外,他原本不想搭理的,但小影子就和哈巴狗一样的跟了上来。 武海关好房门,不客气的问:“你又来干什么?” 小影子抱着提包,老老实实的答道:“我昨个儿想了半宿,还是觉着应该和您聊聊。” “要用洋教那套说辞给我洗脑,你还是省了那份儿心吧,我有我的活法儿,我爱谁,恨谁和你有关系吗,瞎操心,赶紧给我滚蛋!”他不耐烦的说着,脱了外套,赤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5 着上身坐在床用报纸当扇子扇,南方气候潮湿,出去一下午身上就是粘的。 看着武海肌肉分明的身体,刘影的脸就红了,马上低下了头。 “干嘛啊这是……低什么头儿啊?”武海不以为然的问,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的,怎么突然就脸红了。 “我不太习惯看人光着,我来您这只是希望您能别再记恨贝勒爷了,他是个好人,对我们底下做事的人,也很体贴,我听刘大哥说,侧福晋没了之后,贝勒爷也很后悔,我想当时他只是在气头上,打您一顿也就算了。”他低着头说着,不敢再抬头看如此诱人的身躯,自己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就和发春的猫似的整天想着男人。 武海放下报纸,出神的说道:“他打我,我心服口服,就算把我打死那也是我活该,只是慧珠不应该死,她是我爱的女人,我只想她能好好的活着。” “侧福晋豁出命来,不正是为了让您好好的活吗?您整天长吁短叹的,等于是在浪费她对您的一片情义。”刘影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你懂个屁!”武海吼着扑了过来,把他抵在了墙上,挥起拳头就要打小影子。 刘影吓得闭上了眼睛,歪过了头,为了贝勒爷他心甘情愿的挨打。 武海看着他缩头缩脑的样子,又下不去手了,只得吼道:“有本事你别躲!” “我没躲,您打我我认了,只是希望您别再想着要报复贝勒爷。”他睁开眼,望着眼前的男子,在对方盛怒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脆弱的心。 武海愤怒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令小影子难以喘气,脸憋得通红,但却没有挣扎,好像心甘情愿的为主子送命一般。 他掐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拽着刘影的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是他养的好狗,他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卖命?”他的下身紧贴着对方,忽然觉察到有些异样,和自己同样的东西竟然鼓胀着,居然是被掐住脖子而起立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小影子粗喘着答道:“我只是……想报答贝勒爷。” “你就这么报答?”武海邪恶的笑着,掐住了他的七寸。 刘影顿时无地自容,只能靠着墙抽泣,他也弄不明白为何被虐待那里却有特别的感觉,自己果然是个不知羞耻的□□,就应该去堂子里找男人狠弄后面,现在便不会随便乱发情了。 武海仔细打量着他,不禁笑了:“你是不是对载堃有意思?” “我,没有,您不要乱说。”刘影带着哭腔辩解,可那儿却是越来越涨了,他真的很想出来。 武海看着小影子羞臊的样子,戏谑的摸着他的脸蛋说道:“我说刚才你不敢看我呢,原来你喜欢的是爷们,和发春的野猫似的。” 刘影只是摇头,不敢乱说话。 “我赏你个好东西……给我伺候舒服了!”说完武海就把他揪到床边,让刘影跪在地上,自己则扯开裤子...... 小影子忽然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知道自己的折磨就要结束了,可屁股却被掐得生疼,让他下意识的往后蹿,武海哪儿肯放过他,赶忙托着他的脑后使劲往里弄,深入喉咙,小影子难受的掉着眼泪,任凭那浓稠的□□在嘴里奔涌,直到最后一滴被被自己咽下,武海才松了手。 刘影咳嗽了半天,也没办法把咽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他刚抬起头,就受到了这个男人的耻笑。 “骚猫,都湿成一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忍不住尿了呢!”武海用脚踩着小影子短褂的下摆,用看热闹的口吻羞辱对方,被如此羞辱,玩弄还能出来,真是个十足的“y娃”。 刘影低垂着头,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现在的样子是不能出门的,给男人吹箫竟然漏了,他好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格格的新生活 四月,春暖花开,德芳给侄女找的美国女教师已经来贝勒府上课半个多月了,女教师名叫琳达三十五岁,也是一名虔诚的天主徒,她的丈夫在北京开诊所,她在家里闲得慌,就打算出来找事做,刚好碰到德芳四处寻家庭教师,俩人简单的聊了聊,一拍即合,但现实却是琳达把这份工作想得过于简单了,青春期的少女实在是教育者最难攻克的壁垒。 她无法真正的做到和格格直接交流,她们的对话仅限于课堂上的提问与回答,其他的事这位贵族小姐一概不搭理,这让她很发愁! 这天下午,她就和凯尔索子爵在花园里聊上了,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对方是堃贝勒的情人。 “格格让您费心了,她的额娘刚刚过世,对她影响很大,希望您能体谅她,耐心的教导她,贝勒爷平日里很忙,抽不出足够的时间教育她,我呢,您也知道,在这个家里,她最讨厌的就是我,根本不可能听我的话。”子爵头疼的说道,琳达女士在美国的时候,曾经做过小学教师,并不是新手,但面对格格还是显得束手无策。 斯文端庄的琳达支了支眼镜说:“格格的问题是她拒绝和大部分人交流,她也不喜欢和和外界沟通,她这种情况最好多出去走动走动,到不同的地方增长见识,慢慢的就会敞开心扉了。” “这是不太可能的,您知道这个国家的规矩,皇族不能离开京城四十里,除非是皇上和太后特别恩准的,但格格又是个姑娘家,没可能出洋留学,她只能呆在京城的贝勒府里,最多到郊外去住些日子罢了。”他垂头丧气的说,只要自己在家,就从来没看到过格格的人影,只有他外出,格格才会出来走动走动。 “哪怕是郊外也好,让她接触不同的人,不要呆在特别封闭的环境里,您可以和贝勒爷说说,北京的教区也有不少风景秀丽的地方。”琳达说着,就注意到张嬷嬷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样子,像是故意在边上偷听似的,她不喜欢这个老妈子,总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会和贝勒爷提意见的,时候不早了,我得去洋行做事了,您多费心了。”他说完就和琳达告别,匆忙坐着马车出门了。 张嬷嬷进了格格的房间,就对小姑娘说:“格格,不好了,他们想把您送到府外面去,让您多接触别人。” 箐竺放下手里的绣花,抬头道:“那不是正好么,我还不想呆在这里呢,他们有说送我到哪儿去吗?” “没有,大概还要和贝勒爷商量呢。”张嬷嬷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着越来越水灵的格格,这孩子比福晋当年都漂亮,将来一定能许个好夫家。 箐竺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不然,咱们去香山吧,离祖坟近,就说给我额娘守灵,那里风景还好,也没有讨厌的人。” “香山的话,咱府里到是有庄子在那儿,您也有能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6 安顿的地方,我老婆子可以陪着侍奉您。”香山到是个好地方,清净,对格格来说可能是个更好的住处,但那个美国女人恐怕就不会跟去了,无所谓,反正姑娘家念那么多书也没用。 晚上,箐竺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父亲说了。 载堃也刚和凯尔索聊完,正发愁如何安置女儿,听完这话到是觉得去香山住可行。 “你要去也可以,只是琳达女士可能就没办法再教导你了,你还不满十二岁,需要再念几年书……金凯,你过来。”他把少年叫到跟前。 金凯来到他身边,问道:“您有事要吩咐?” “格格打算去香山住,琳达女士可能没办法再继续教她了,能不能麻烦你辛苦点儿,每个礼拜天去庄子上教格格念书,主要还是英文和算数。”他觉得指望不上别人了,金凯在学堂里成绩不错,身体又好就让这孩子多跑跑路吧。 铁蛋儿欠身答道:“礼拜天学堂没课,没问题的,格格要有什么吃的用的,我也一并带过去。”他觉得这样安排也好,双方都能眼不见,心不烦。 箐竺没吱声,现在她并不讨厌金凯,毕竟大年三十那天只有这个人来安慰自己,就连阿玛也因为生气没搭理自己,她不禁抬眼望了望已经比自己高一头多的金凯,他已然是个偏偏少年郎了,六年前刚来家里的时候又黑又瘦,就和小叫花子似的,现在出得门去就是大少爷了,附近的小姑娘们都认得金凯,有些还暗送秋波,甚至写过情诗。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箐竺你若是住得烦了,随时可以回来,有事就差下人回府禀报,你也大了,阿玛也该让你学着管管钱,朝廷之前给你的银子,阿玛都单独给你存着呢,等将来你嫁人了,就是私房钱,另外每个月再支给你30两,要学会记账,把每笔钱花在哪里都弄清楚,也要知道外面东西的价格,不要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你额娘还在时候,把府里的账目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往后可能会有艰难的日子在等着咱们,你得学会早当家。”他说道,这30两其实是给女儿的零用钱,柴米油盐,他都会让金凯送过去,庄子上还有他们的房产,收拾出一套给女儿住,再派三个男仆过去值守,加上张嬷嬷和一个丫头应该够使唤了。 “阿玛,女儿知道了。”这等于同意自己出去单过了,她觉得很高兴,刚好可以避开所有人学裁缝了。 第二天早晨,载堃就让老周去庄子上准备了,无论格格何时回来,一辆骡子车总是要有的,还得把平常用的被褥,日用品搬过去一些。 琳达听到这个安排也觉得很满意,她还答应每个周六,周三,周一过去给格格上课,这个棘手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不过贝勒爷却要求每个月格格要回家一趟,和家里人吃顿饭,他也好放心,有功夫他也会过去探望女儿,这实属无奈! 一周后,格格就和张嬷嬷,四个仆人搬到了香山附近的庄子里住,院子到是很大,有十间大瓦房,还有京城里没见过的火炕,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充满了好奇,再也没有什么人约束她了,她跟着嬷嬷转遍了每个地方,赶上山下的集市都会去买东西,集市里有许多新鲜的山货,京城里根本看不到的。 这天早晨,又是赶集的日子了,她兴冲冲的和嬷嬷,以及两个仆人逛着,当走到一棵槐树下的时候,不禁被一个卖狗的吸引住了,应该是刚断了奶的小狗,三只都放在一个小竹筐里,有一个花的,两只黑的,都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过往的人。 “这狗多少钱?”箐竺走到近前问,卖狗的是个小小子,头发剃秃了,身上披着一件粗布褂子,脚上的布鞋磨了两个洞,刚好露出大脚趾来。 “30文随便挑,已经不喝奶了,可以吃窝头,剩菜,不挑食。”小小子答道,抬起眼看她。 箐竺弯下腰,仔细打量着它们,又问:“咬人吗?”她想养只狗,从前的两只哈巴狗都生病死了,她伤心了好一阵。 “它们的娘不咬人,我想,它们也不会咬人吧,您得教它规矩。”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带眨的,直勾勾的看着。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有这么看着人家小姐的么?”张嬷嬷指着他的鼻子数落,在外面她也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格格的事,都称小姐。 他挠挠头,傻笑着:“您家小姐太好看了呗!”说的时候眼睛还是不愿离偏离,使劲瞅,就好像瞅一眼就能占一分便宜似的。 箐竺到也没太在意,只是关注可爱的小狗,她指指中间的一只道:“要这只了,钱四,你把它抱走了,要好好养着,嬷嬷,您给钱吧。” 叫钱四的仆人立马收下了狗,嬷嬷也给了钱,一行人才离开了此处。 少年不禁叹道:“哪家的小姐这么水灵呢?” “她可不是小姐,她是多罗格格,堃贝勒的闺女,刚来咱这庄子上的。”旁边卖菜的老头说道,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附近的田地和林子几乎都是堃贝勒家的。 少年这才站起身,惊讶的说道:“格格?格格都到咱们庄子里了!” “是给她额娘守孝来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咱们这种不在旗的草民就算是高中状元也做不了额驸的。”老头笑这孩子痴,吴老三家的儿子吴天赐是家里的独子,今年十一,从小被惯坏了,不过吴老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是混混,儿子将来也得吃那碗饭,庄子里的人都讨厌吴老三,只要看到对方出门,一定躲得远远的。 少年傻呆呆的目送着格格远去,从此就落下相思病了! 中午,琳达到了庄子里,她给格格上了两个小时的英文课,就带着小姑娘去后院里种花种菜,她想用这种方法和学生增进感情。 堃贝勒治家有方,让这孩子从小就有一定独立生活的能力(与同龄的格格比强太多),可以自己穿衣,洗漱,铺床叠被,也会做针线活。 箐竺还特别喜欢劳动,除草,浇水,都很快掌握了,对家里养的牲畜也很喜欢,亲自喂骡子,母鸡。 “等一个月后就能发芽了。”琳达说道,她们刚种了向日葵和玉米。 “到了秋天就能收获了,我都等不及了。”格格笑得很灿烂,与在贝勒府时截然不同,简直就是两样的人。 琳达看到她的模样,这才放了心,她终于可以向徳芳和子爵有个交代了,离开家对格格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琳达放下锄头说道:“做事情都这样,需要默默的努力很久,才能有成果,等待的时候很难熬,不过想想会有一天能收获,这些艰辛也就不算什么了。” 箐竺不解的望着她,试探着问:“我想做裁缝,开家裁缝店也一样吗?” “当然,您需要不断的学习,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7 不断的练习,相信到您成年的那天,这个愿望就能实现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做裁缝,开间裁缝店应该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对大清国的格格来讲这却是奢侈的,不过时代是在变化的,尤其是这十年,大清国也在慢慢的改变,所以,格格的愿望应该是能实现的! ☆、铁蛋儿的烦恼 4月20日,是金凯西洋历的生日,他已经满十五岁了,再有两年就要离开北京去伦敦念书了,这让他倍感焦虑。 凯尔索给了他生日礼物,一套精美的建筑图册,专门从英国订购的,而贝勒爷则按照大清国的习俗给了红包,有了钱,想买啥就能买啥。 金凯捧着图册在花园里如饥似渴的看着,他根本没注意到子爵已经来到跟前了。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凯尔索说完就坐到了石桌的对面,露出了犹如母亲一般的神态。 少年放下书,连忙问:“您说吧?” “你已经满十五了,按照满人的规矩算成年了,我们应该把你当成大人看待了,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养子,我的意思是,你也会作为我的继承人之一,入英国籍,将来我会把伦敦郊外的别墅留给你,让你有个安身的地方,现在别墅作为家庭旅馆在对外营业,以后希望你能继续经营下去。”凯尔索说道,这也是他和载堃商量后的结果,因为名义上贝勒爷是金凯的义父。 铁蛋儿傻眼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和贝勒爷商量过了,他同意,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子爵还以为是金凯吓傻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呢。 金凯垂下头,咬了半天牙才重新扬起脸,尽量挤出笑容道:“我感谢您的好意思,但我却不能接受。”如果子爵成了自己的养父,那他就更加惶恐了,再也不能晚上把对方当成那种对象去做不堪之事了。 “为什么?”子爵很纳闷,莫非是这孩子不好意思接受? “因为那是您要留给二阿哥的财产,英国的贵族不是讲究传承么,您的财产是要传给下一代的,所以我不能接受,承蒙您和贝勒爷的抚养和照顾,我才能有今天,日后出国留洋学建筑也都要您二位破费,我今生无以为报,怎么还能接受如此馈赠?莫非您觉得我将来没有本事自立?”他把话瓣儿丢给了子爵,想让人家知难而退,有时他觉得这个人出奇的简单,大概洋人都这样吧,没有那么的弯弯绕儿,实话实说。 凯尔索无奈的笑了:“我们带回来的孩子长大了,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要尊重你的意见了,不过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的。” “谢谢您对我的夸奖,我其实……没您想的那么好!”金凯有些失落,但在子爵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孩子,就和当年在小汤山偷吃野猪肉时一样,人家不会把自己当个爷们看的。 凯尔索却道:“世上哪儿有完人,你也不需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你现在的成绩不是很好吗,该玩的时候就玩,没必要整天扎在书本里,像我这样变成古板的人就没意思了。” “您不古板,您会弹钢琴,会跳舞,而且画画又好,您很完美!”金凯竭尽所能的赞美他喜爱的人,并不是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 子爵有些惭愧,虽然不乏有人夸奖,但被一位少年如此恭维还是头一次。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我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很固执的,决定下来的事很难改变,即使是错的,也不乐意承认。” 金凯咧开嘴笑了:“是贝勒爷说的吧,也就他敢这么说您,贝勒爷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光我说,周叔和,泉儿叔都这么认为。” “谁啊,这么夸我!”载堃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刚才的那两句话自己都听到了,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贝勒爷。”金凯起身让义父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 “我们正聊着呢,您就过来偷听了。”子爵说道,还帮载堃倒了杯红茶。 载堃端起茶杯望着少年说:“我就说吧,他不会跟你去英国的。” “现在不去,将来或许他又想去了呢。”凯尔索还是不死心,他就是喜欢金凯这孩子,想把金凯作为继承人之一。 “将来也不会去的,我还是想留在大清国。”金凯坚持己见,他这辈子都不会当子爵的“儿子”的。 子爵长叹一声,只得作罢了! 当天晚上,铁蛋儿就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根本睡不着,始终都在琢磨一件事儿,如何才能让子爵把自己当成男人,而不是孩子,但镜子中的他太年轻了,怎么能和成熟俊朗的贝勒爷相提并论? 思忖了半天,他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下半身去了,弄了一次之后,他就觉得特别失落,真的很想像贝勒爷一样抱着子爵度过漫漫长夜,唯有这件事才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想。他唉声叹气的爬下床,想出去过过风,到花园里走几圈,或许就有睡意了。 他的屋子在前院的最后一间,后院是贝勒爷他们的卧房,和小阿哥们住的,还有一间整洁的浴室,墙壁上都贴了瓷砖,如果要洗澡,仆人们就会烧水把沐浴的桶装满,中间还要换一次澡盆和干净的热水,这是子爵的生活习惯,如果是春夏,就每天都要洗澡,冬天则是一周两三次。 金凯走到浴室旁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就好奇的往里瞅了几眼,因为窗户虚掩着,他便瞥见了里面的春光,子爵正坐在木盆中洗澡,雾蒙蒙的水汽蒸腾着,把中间的美人衬得更加娇艳,犹如仙子下凡。 他的脚像长在地下似的,动也不想动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屋内的人,他们相差十几岁,子爵甚至可以做自己的“父母亲”了,但为何他就是抑制不住这种感情呢?身体里好像有只野兽在来回乱窜,让他产生特别邪恶的想法。 凯尔索洗完头发,又泡够了澡便迈出澡盆,拿过了浴巾,舒展玉臂擦着湿漉漉的棕红色短发,在室内的煤油灯下,他的侧影依然是绝美的,比起做神父时的冷傲不识人间烟火多了一分柔媚,这股诱人的气质掐住了贝勒爷的七寸,让对方想变心都难。 金凯也被鼓惑了,他呼吸急促的转过身,靠在墙边,苦恼的闭上了眼眸,多么希望这位出浴的美人返回的地方不是贝勒爷的卧室,而是自己的屋子,相思的苦楚让他早熟而敏感,使他过早的懂得了珍惜所爱的人是如此珍贵而重要的! 当铁蛋儿忧郁的回到自己屋门前的时候,刚好看到周叔从茅房出来。 “您还没睡呢?”他问老周。 老周答道:“晚上和几个朋友吃了点涮肉,肚子有点儿不舒服,少爷怎么也没睡呢?”现在铁蛋儿已经不再是府里的仆从了,名正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8 言顺的成了贝勒爷的义子,也是家里的主子之一,大家都把金凯称作金少爷。 “睡不着就在花园里逛逛,可越来越精神了。”他坐到了石凳上,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老周瞧出他有心事,就坐到他边上问:“您怎么了,阴沉着脸?” “白天子爵和我说想让我做他的养子,将来到英国生活。”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您没答应对吧?”老周从他脸上看到答案了,毕竟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多少能猜到几分。 金凯“嗯”了一声。 “子爵是真心喜欢您,想让您将来继承他一部分的衣钵,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老周说着,就从腰间掏出烟杆,点上烟抽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一片心意,……我不想让他做我的养父。”他说完就深深的叹了口气,白天的话可能让子爵伤心了。 老周笑了笑:“您已经是个爷们了,子爵却没有真正意识到,他把您当成个小鸡仔护在翅膀底下,生怕您在这乱世过得不好,您家里毕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人了。” 金凯点点头:“嗯,我明白的,但我已经十五了,不再是孩子了。” “那您就要让他看到您的变化,让他对您放心,过两年去英国留学的事儿不是定下来了吗,您要好好珍惜机会,学成归来,把咱这大清国也弄得和西洋一样,有漂亮的高楼大厦。”老周是过来人,虽然因为各种因素最终没有成家,但也是曾经有过喜欢的女人的,他当然明白金少爷的想法。 金凯抬起头,迷惑的望着老周问:“当真能行吗,如果我真的成了建筑师,他就能对我另眼相看?” “至少,您不能辜负他对您的期望,这便是对子爵最好的报答了。”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思春的时候,或许就把其他的感情和憧憬掺合到一块儿了,倘若放任不管,对本人的伤害会很大,说不定还会影响婚娶。 金凯略微舒展开了眉头,虽然他要因此离开北京好几年,但每年也还是可以在假期回来探亲的,他必须尽快自立,到了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或许他就能有机会了…… ☆、别有乐趣 自打被武海欺负了之后,小影子就落下病根儿了,每天洋行打烊的时候,他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走出来,生怕碰到那个凶恶的军官。 平平安安的过了一个月,刘影才逐渐的放下心,照旧过着朝七晚六的生活,洋行的生意也在他们四人的努力下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这天傍晚,伙计们把新到的洋酒搬进库房后,又到了回家的点钟,他照旧检查了一下门窗锁得是否严实,才提着皮包过了马路,但刚走到巷口的时候,他就被人叫住了。 “我就猜你得来这儿买菜。”说话的正是武海,他叼着烟站在一个肉摊前笑眯眯的对来者说话,五月底了,他又来上海办差,还住在那个客栈,今天从码头回来闲着没事就过来蹲着,等某个可怜人。 小影子的魂儿都快给吓跑了,他紧张的把包抱在怀中,低着头道:“您又来这边办事了?” “我每月都过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走,上你家玩玩儿去。”武海不由分说就抓着他往前走,大概知道刘影住的方向。 小影子惶恐的说:“我还没买菜呢,我得回家做饭去。” “要买什么快买,我等着。”武海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心底就升起一股奇异的快感,特想还像上次似的捉弄对方。 “我要买青菜和鱼。”刘影抬眼瞅着他,马上又低下了头,后脖子不由得发烫,立马就回想起一个月前的事儿了。 “我讨厌吃鱼,择刺麻烦,弄点别的吃。”他打算和刘影一起吃晚饭,要不回去也是躺在床上没事做,怪没意思的! 小影子倒也没说啥,就随便买了点菜,又在意大利人开的杂货铺买了香肠和起司,这才带着武海回了自己住的公寓,把头狼领羊窝里去了。 走进整洁高档的公寓,换了拖鞋,武海不禁赞道:“你那洋人主子够意思么,给你租这么奢侈的地方住。” “嗯,您先坐着,我弄点喝的给您。”刘影有特别好的生活习惯,每天早晨都会给自己准备清凉饮料,通常是酸梅汤,罗汉果茶,把饮料准备好后,放到凉水中,晚上回来,可以享用了,因为上海的夏天实在是太难熬了,又湿又热。 武海脱了短褂,坐在沙发上,整洁的屋内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就和女人的香闺似的。忽然间,他的脚底下传来一阵异样的瘙痒,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有只小猫在挠自己的脚丫。 “边儿呆着去!”他没心思和这猫逗,但这只猫似乎很中意自己,趴着他的裤腿往上爬,跳到了膝盖上,献媚打滚。 刘影端着凉茶出来,看到小花和武海耍赖,就无奈的说:“小花,别和客人闹,快下来。” 但武海却觉得有趣,抚摸着它的脖子说道:“这猫和你挺像的,够贱!” “也不是所有人它都喜欢的,平常家里来了生人,它都躲起来。”小影子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不高兴的辩解。 “母猫,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该发春了,整天想着往外跑找野汉子,你根本关不住它。”他抱起小花,抚摸它柔软的毛,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大母猫,生了好些小猫崽子,但某天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过,母亲说猫老了就会往外面跑,因为它不想死在家里,这点和人到是截然不同,人往往最后一刻想和家人一起,看到所有的亲人在场才能安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去准备饭,您和小花玩儿吧,它很干净,身上没有跳蚤。”刘影觉得很新鲜,明明此人对自己“下手狠毒”,但对猫还是挺有耐心的。 “麻烦你了,下回我来的时候,会带吃的过来的。”他不会做饭,但可以买点熟食,平常出外办差也都是这么凑合的,回到苏州的家,小蕊就会全心的伺候,吃穿用度都不需要他操心,最开心的还是看到闺女了,因为芳莲是慧珠留给自己最宝贵的礼物。 半小后,两人就坐在餐桌前边吃边聊。 晚饭是热狗和青菜蘑菇汤,简单却美味,武海虽然不习惯起司的味道,但香肠搭配生菜的口感到是极好的。 “你每天就吃洋人的肉夹馍?”他也不知道这叫啥,索性就称其为肉夹馍吧。 “热狗和三明治都很简单,做起来不费时,我午饭也是带这些的,因为我不会做中国菜。”刘影说道,其实用这种东西招待客人还是挺失礼的,但毕竟是晚上了,买不到更多的食材。 武海笑了:“你明明是大清国的人,却说洋文,吃洋餐,将来是不是要娶个洋妇?” “我不会结婚的。”从前他还不敢肯定,但现在却已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09 经下定决心了,他无法给女人幸福,也没办法对她们产生兴趣。 “你和女人不行?”武海问,怎么看这孩子都算不上娘娘腔,干干净净又很斯文。 小影子点头,虽然没试过,但他也不想自取其辱。 军官锁住眉:“你家里人能答应你不结婚?”一般人都做不到吧,除非真是穷得娶不起媳妇。 “我没有父母,是在天主教的孤儿院长大的。”他见客人吃完了,就主动收拾盘碗,到厨房刷洗去了。 这下武海才明白,为啥这孩子说话的口味像个传教士,原来是被洋人养大的,也难怪会和凯尔索子爵走得如此近呢。 过了一会儿,小影子才回到客厅,他坐到沙发上低声问:“您现在过得还好吧,有几个孩子了?” “冬天就要生老二了,我娶了慧珠的丫鬟做媳妇,她一直帮我照顾芳莲,是我的贤内助,我虽然不喜欢她,却要对她好。”武海说完就伸了个懒腰,论姿色小蕊连半分都没有,身子也很干瘪,很多时候他都是耐着性子和妻子圆房的,反正熄了灯啥女人都一样。 小影子望着他颇有深意的笑了笑:“您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对自己做出了不温柔的事,甚至可以说是羞辱了。 “我这人恩怨分明,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当然,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是坏人。”他可是偷过别人妻子的淫贼,而且还是贝勒爷的妻子。 “您不是坏人。”刘影再次重申,善与恶有时候只是人们凭主观意识判断,或是因为所处的位置故意将它歪曲罢了。 武海抱着胳膊笑了:“但我对你可是做了坏事的,而且我今天来这儿也是为了继续做坏事儿。” 他连忙低下了头,其实自己非常清楚。 “我到是觉得你挺喜欢我对你做坏事儿的……把裤子脱了,趴床上去。”武海说话时,神色都变了,俨然就是“坏人嘴脸”。 刘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卧室照做了,心照不宣,水到渠成一般。因为这种事会上瘾的,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爽了的男人抱着他亲了一会儿,才肯松开双臂,乐呵呵的说道:“真没想到男人能这么好玩儿,往后只让我弄吧,每月底我都会来上海呆三天,随便在外面搞男人小心pg里开花儿!” 小影子羞怯的侧过身问:“我可以只跟您睡……但请您别去搅合贝勒爷他们了,行吗?” 武海的脸立马沉了下去,捏着他的下巴说:“你被载堃灌了迷魂汤了吧……莫非他是你第一个男人?” 刘影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吱声了!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他非常郁闷,为啥自己专门捡那混蛋穿过的鞋? 沉默了好久,小影子才又抬起头悄声问:“真的不行吗?”看来自己赔了身子又没达到收买对方的目的,吃大亏了! “别烦老子,我要睡觉!”武海把毯子盖在肚皮上,就转过身睡去了。 小影子不好再说啥,还好公寓的床是双人的,两人睡也不太挤,子爵想得还真周到呢,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虽然有点儿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去微博观看! ☆、美丽的礼拜天 第二天早晨,武海从床上爬起来就不见了刘影的人,他穿好裤子,来到客厅,就看到对方正坐在阳台上微闭眼眸吹风。 “我做了早饭,放在桌上了,您趁热吃吧?”小影子温柔的说,但声音有些沙哑,昨晚把喉咙都喊破了,回眸一笑的样子非常的甜美。 武海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不饿,只是想洗澡,你这应该能洗澡吧?”他们昨天晚上又弄了两次,全身都黏黏糊糊的。 “我给您找干净的毛巾,这里洗澡很方便的,全天都有热水。”刘影从椅子上起身,忙不迭的要进卫生间,刚才他已经洗过了,头发还没全干呢。 武海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刘影就开始收拾房间了,今天是礼拜天,他珍贵的休息日,可以呆在家里一整天时间,和小花躺在沙发上打盹,看看喜欢的书,下午还能去附近的市场逛逛,但是今天行程恐怕就要变了,要问客人喜欢去哪里。 洗漱完的武海和刘影坐在一起吃早餐,期间小花还过来乞食,但小影子不允许武海给,因为那会养成猫乱吃东西的毛病,只要训练好了,猫既不会翻垃圾,也不会乱要吃的。 “你还专门给它做饭,真是够闲的,弄点剩饭剩菜得了。”武海低头瞅着大眼睛的梨花猫,也觉得它挺可爱的,就这么蹲在桌底下,仰着头用无邪的眼神看着自己。 “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做,就和它作伴吧,我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小影子说完就端着碗盘进了厨房,并没留意到武海忧虑的神色。 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军官才问:“你平常休息都去哪儿?” “去江边逛逛,买点吃的,回家做饭,要么就是看书,我不太喜欢出门。”刘影说道,他抱着小花靠在沙发上,渐渐的有了困意,今天起得太早了。 小影子坐着坐着就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武海看到这情景便进屋拿了毯子,帮他盖上,自己则穿戴整齐离开了公寓。 刘影醒来的时候,武海已经回来了,原来人家是把客栈的房间退了,拿了行李来这里。 “我就不住客栈了,以后都在你这住,没意见吧?”某人不客气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客栈兼行宫了。 小影子温和的点了点头:“嗯,反正我也一个人住,没关系的。”话说回来了,他也不敢有意见。 武海坐在沙发另一头伸了个懒腰道:“我买了螃蟹和青菜,晚上随便弄点儿吃吧,点心我放厨房了,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您不用破费的!”这到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是客人,而自己应尽地主之谊。 “我在你这住才不是破费呢,省下的钱吃点好的。”不光如此他连逛窑子的钱也一并省了,而且还比那些女人干净得多,算是“良家妇女”。 刘影见他心情不错,就又试探着问:“那您能答应我,不再找贝勒爷一家的麻烦了吗?” “你怎么又来了,诚心想惹我生气?”他只得摇头叹气,面对这么个孩子,自己也无法真的发怒,那样就太跌面儿了。 小影子“哦”了一声,失落的低下了头,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小花华丽的扭了个身,跳到了武海的腿上,露着肚皮献媚。 “贱货,和你主人一样!”军官骂着,但手却抚摸着猫咪的脊背,让它尽可能的舒服。 骂小花的同时,刘影子也忍不住哆嗦!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敲门。 小影子就过去开门,雷虎正站在门口兴奋的问:“小花儿在吗,刘叔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0 叔,我想和它玩儿。” “在,进来吧。”他领着小男孩进了门,把他带到了屋里,把小花抱给他。 雷虎也不怕它咬自己,把小花抱在怀里高兴的说着:“您看它好像认识我了,它没有咬我。”小花十分老实的躺在他的臂弯中,享受着被抚摸下巴的服务。 刘影点头道:“你总来我这里找它玩,它记住你的味道了。” 武海看着这孩子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儿特殊,就问小影子:“邻居的孩子么?” “嗯,他叫雷虎,父亲是海关的外籍职员,雷虎这是武叔叔。”他同时也向孩子引荐自己的“朋友”。 “武叔叔好。”雷虎热情的问好,却不像中国孩子似的鞠躬行礼,只是笑着打招呼。 “你好,长得够壮的。”武海看得出来,这孩子将来会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汉,这种体魄其实是最适合当兵打仗的。 刘影让孩子坐下,还给他倒了凉茶,就对沙发上的人说:“我听他母亲说,他的祖父从前是常胜军的士兵。” “哦,难怪呢!”他恍然大悟,谁没听说过常胜军啊,那是一支在上海组成的外国籍雇佣军部队,帮朝廷剿灭过太平军,战功赫赫,名噪一时,里面很多成员都是黑人,所以雷虎的祖父应该就是黑人。 雷虎一边抱着小猫一边说道:“爹地说,爷爷可厉害了,他能打中在天上飞的鸟,不过现在他不和我们在一起,他在美国住。”他是在大清国的上海出生的,没到过其他地方,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祖父。 “叔叔也是当兵的,也会用枪。”武海颇有兴致的和他说道,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挺讨人喜欢的,这次如果小蕊生了儿子,他就承续武家的香火了,算是了了过世父母的最大心愿。 雷虎听到这话,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忙追问:“您是军官吗,您怎么没穿军服呢?” “不办差,不在军营里就用穿军服了,不过咱们大清国的军服没有其他国家的精神,光这根辫子就挺累赘的了。”作为军人,武海是非常不喜欢这根“尾巴”的,这也是满人奴役汉人三百年的象征,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和屁股上的位置,他真想把这立马“尾巴”割掉。 雷虎也赞同的说:“妈咪也说辫子不好看,但大清国的男人都得留辫子。” 刘影从前是修士所以不用留辫子,如今他已经是俗人了,就不得不虚发,对于这辫子也是深恶痛绝,但有啥办法呢,这个国家还没有正式进入“文明阶段”,旧的东西还没被铲除干净,且不说民主自由,先把这辫子减掉才是首要的文明象征,才能让国人与其他先进国家接轨。 雷虎回家后,刘影和武海就坐在沙发上闲聊。 “雷虎这孩子虽然没那么黑,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咱们国的种。”武海说道,中国人的武官较平整,不像欧美和非洲人一样有棱有角的,黑人则都是厚嘴唇,高额头,皮肤当然更黑,这孩子的皮肤只是棕色的,某些生活在沿海地区的人也常见这种肤色,但雷虎的模样却和国人不同,额头很饱满,高鼻梁,深眼窝,大眼睛,眼珠的乌溜溜的,嘴唇虽然不是特别厚,却有着明显的深色唇线,双唇比一般国人的饱满,这还是经过两位汉人女性中合之后的结果。 刘影问道:“您看不起黑人吗?”他不喜欢种族主义者,但在教会中就是有那么一小撮人带着有色眼睛视人,不要说种族了,不同的国家都会区别对待。 “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黑人的长相不太美观,但雷虎挺好看的,毕竟他母亲和奶奶都是汉人么。”武海佩服勇敢的人,所以也对“常胜军”的后代有先入为主的好感。 小影子说道:“因人而异吧,或许黑人还觉得咱们和白人难看呢。” “那怎么可能,就给洋人当奴仆的黑人,晚上出门,不张嘴你都不知道有个人在身边,他们牙到是挺白的。”武海在上海码头经常能见到黑人,他们大多在船上做水手,男人爷们的体魄确实够精壮,干活也很卖力,但听说黑人男子特别好色,而且体力好,物件普遍也大,船上若有女人偶尔会被骚扰,令雇主很头疼。 刘影忍不住乐了:“您也太损了!” “我说的是实话么,不过这孩子不会,他只能算略黑。”武海说完,就把小影子拉过来,饶有兴致的摸人家最有看点的腰身和臀部,慢慢的又想要做龌龊的事了。 刘影有点儿害怕,因为昨晚的过度疼爱,他后面又负轻伤,如果一会儿再来,恐怕又要出血了。 “我刚擦了药,后面肿了,明晚行吗?”他知道对方后天早晨回苏州,明天还要再住一宿,至少让自己缓一缓吧。 某人挠挠鼻子,笑呵呵的答道:“既然如此,用嘴帮我吧?”虽然这么说厚颜无耻,但已经胀大的欲念却骗不了人。 刘影皱着眉头,纠结的问:“现在就要吗?”这人还真是精力过剩。 “等洗完澡的,咱俩上炕再玩儿。”武海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洗完澡后又变卦了,完全不满足于用嘴,此时此刻说谁强迫谁,似乎有些勉强,该说是“郎情妾意”,又或者更通俗的解释为“干柴遇烈火”?反正,从那天开始小影子就再没用过抽屉里的工具。 ☆、人体炸弹 金秋时节,北京城里到处都在议论泽公他们一行人出洋考察的事,此次出洋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加快立宪的脚步,因为此事已经迫在眉睫了,朝廷上下都感到了来自各个阶层的呼声,于是,各大报纸纷纷刊载这个消息。 1905年9月24日(光绪三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清廷派遣的出洋考察政治大臣五人(镇国公载泽、户部侍郎戴鸿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湖南巡抚端方、商部右丞绍英等一行人),朝廷和社会各界在正阳门火车站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各国记者们也纷纷到场,都要将这历史的一页记录下来。 堃贝勒和芙蓉也在欢送的人群中,因为载渝也随着使团要去英国考察,他的目的却不是立宪而主要是文化和娱乐方面,想在这个国家逐步的实现改革后能进一步的改善民生,让每个人都能愉快的享受艺术和文化生活。 然而就在人们热切盼望与围观之中,忽然听到了车厢内一声巨响,火车内竟然爆炸了,车内的人员四散逃跑,场面十分混乱。 孙芙蓉见到这场面连忙喊着要上车找载渝,生怕自己的情夫遇到危险,但却让载堃使劲拉住了。 “别乱跑,咱们等在这儿就成了,看样子,不是太严重,或许载渝人没事儿。”贝勒爷很冷静,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些人在故意捣乱,想让出洋考察立宪的事儿被搁置。 焦急的芙蓉眼圈都红了,他只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1 能眼睁睁的看着车站内混乱的场面,等待着朝廷的部队过来收拾残局。 救护人员把伤亡的人员抬离现场后,载渝才从火车上慢慢的走了下来,显然他也受伤了,但伤得不重。 芙蓉立马奔过去拉住他,查看他流血的额头,载渝用手帕捂着伤口,脸上却还挂着笑容。 “您还笑得出来,我都要吓死了,疼不疼,头晕吗?”芙蓉心疼的问,他的男人这次可算是又受苦了。 载渝柔声道:“我没事,不过是受了点儿小伤,其他几位比我伤得都重,咱们先回去吧?” 载堃也走过来说:“你们先回家等消息,我得跟着忙去了。”他得赶回外交部,一定有个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呢。 “你忙你的吧,我没事儿。”载渝悠悠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次出洋的事恐怕是要泡汤了,虽然遇到了刺客,但他却不想因此而退缩,这次机遇对自己而言很重要,他不能白白的丢了。 芙蓉让仆人把行李收拿好,就和载渝回了府,家里人见他没事才算放了心,但外面却已经谣言满天飞了,说啥的都有,甚至还有说,革命党要刺杀当今皇上和太后,不过眼下却是行刺的人身份未明,对方也因为爆炸而丧命了,炸弹就在行凶者身上。 帮载渝上药之后,芙蓉又安排下人准备晚饭,这才回到卧房。 坐在床头学英文的载渝不禁问他:“你后天不是要开嗓唱戏了吗,就别陪着我了,赶紧准备去吧,我没事儿。”重返梨园对芙蓉来说可是头等大事,他们已经为此等待了一年。 伶人坐到床头答道:“我明早再回去,等戏唱完了过来府里,您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万一被那些乱党盯上可就麻烦了,他们都是亡命徒。” 载渝放下书,握住他的手笑了笑:“没事儿的,别说风就是雨,他们的本事没大过天去呢,我听你的不出门,安心吧。” “嗯,今晚就不回去了,到现在我还在后怕呢,听说有人被炸死了,您真是福大命大!”芙蓉长叹一声,他宁可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载渝这人有时还真是这样,虽然无法大富大贵,但却总能化险为夷。 搂着芙蓉的渝公爷说道:“我这鳏夫又让你费心了。” “您别乱讲了,等吃了饭就早些休息吧。”芙蓉起身走出了卧房,到后院安排晚饭去了,在这个家里他俨然成了半个主子。 载渝又重新拿起了英文课本,认真的念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趟出洋是否会取消,但凡是总要往好的地方想,不过他却放心不下芙蓉,怕爱人又会被人欺负,但此前他已经拜托过载堃照应,应该不会有胆大的色魔再去骚扰了! 傍晚,哥哥载雁托着病体来探望自己了,说是病体,其实就是大烟抽多了。 现在的载雁脸色发黄,眼圈发黑,根本不像个健康的男人,看容貌还以为快五十了,实际上还不到四十呢。 “哥,我没事,你回去歇着吧。”他望着虚弱的大哥,发自内心的希望对方可以戒掉鸦片烟,但却知道这是徒劳的,全家游说过无数次,甚至阿玛也责罚过但大哥还是不能断了烟瘾。 载雁靠在椅子背上,有气无力的说:“要不这次你就别跟着去了,万一再有人行刺怎么办,阿玛现在身体不好,我们都没敢告诉他呢,别因为你这事急出个好歹来。”他已经是半个废人了,载渝却还年轻力壮,将来家里的事就指望着弟弟了,万一他们这些满族人被赶回关外,他这个鬼样子是顶不了事儿的。 载渝摇头:“不行,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的。” 载雁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虚汗又道:“那就随身放把手枪,再装点儿子弹,以备不时之需。” 他点头赞同:“你说的是,我之前完全没想过,家里到是有两把手枪。”但武器估计带不到别人的国家,就连国际客轮都上不了,但至少也可以在大清国这段旅程中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就带上吧……我过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的,姨妈给你选了个姑娘,喏,这就是照片,苏穆察氏的,不是北京人,住在天津城里,姨妈见过她本人,端庄漂亮,又念过书,今年十七。”他把照片塞到了弟弟手里,强迫对方看。 载渝紧皱眉头,随便扫了一眼才道:“我马上要出洋了,现在先别谈这个,况且我也没心情,现在我一个人也挺好的,芙蓉总过来陪我,有没有女人都无所谓了。” “芙蓉再好,他也是个男的啊,你以为谁能有载堃那份艳福找到凯尔索那种身子的人,咱得实际点儿。”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但弟弟明显没听进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载渝把照片放到条案上,无奈的说道:“这才一年不到,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来说媒了,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载雁温和的答道:“那是当然,肯定要等你回来再定亲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芙蓉已经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虽说载渝早晚得再娶,但他还是有点儿不开心,自从他们毫无保留的相爱后,他对载渝就产生了一种独占欲,这是非常不好的,而且还很危险,过度的执着于同性之爱,会让彼此的家人产生不满,他们应该像以前那样相处才好。 芙蓉重回梨园开唱的当天,堃贝勒,凯尔索,金凯,还有载渝都来捧场了,唱的可是载渝亲自为芙蓉改编的聊斋故事《小谢》,这个故事虽然没有“聂小倩”脍炙人口,却也感人至深。 芙蓉把这位有情有义的女鬼演得入木三分,台下的看客如痴如醉,到了最后小谢附身于年轻女子身上与陶望三共结连理,恩爱百年之时,大家纷纷喝彩鼓掌,谣言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烟消云散了。 散了戏,几人就都前往南味楼吃夜宵,朱氏亲自下厨给大家做菜,二楼就不接散客了,只是他们几人的包桌,搞得像家宴一般。 “芙蓉,你今天唱得太好了!”子爵也被这出戏打动了,连忙向伶人敬酒。 孙芙蓉笑着迎合:“您真是太夸奖我了,我干了!”他高兴的喝了整杯的酒,又分别和贝勒爷,载渝,金凯互相敬酒,大家边吃边聊,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载渝跟着芙蓉回了酒楼的后面的院子,那是芙蓉新买的宅子。 伺候了辅国公上床之后,芙蓉忽然问躺着的男人。 “雁公爷是不是要给您说媒了?” 载渝闭着眼答道:“嗯,我现在不考虑这个,等出洋回来再说,又不好直接拒绝,我阿玛身体不硬朗了,不想惹他生气。” “早做准备也好,您可以先定下来,回来就能操办婚事了。”芙蓉言不由衷的说,心里却酸溜溜的。 载渝睁开眼,望着坐在床头的人:“我到是不想再娶妻了,只是没有一儿半女实在对不住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2 列祖列宗。” “嗯,所以您得尽快把亲事定了,别的不重要得看女方家的父母,兄妹是否身体健康,如果都长寿,没有疾病,那可是最理想的,模样到是其次。”这也是当初他选择朱氏做妻子的原因,论相貌妻子毫无优势,但岳父母一家到是出了名的健康又长寿的家族。 载渝却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些了,于是低声问:“我看你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吃醋了?” 芙蓉扭过身反驳:“我哪儿有,您的婚事我自然是要支持的。”然而他闪烁的眼神,却暴露了谎言。 床上的男人挑起嘴角笑了:“吃醋就吃醋呗,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回房了,您睡吧,明早还得去唱戏呢。”芙蓉想逃跑,却不成想让载渝一把拉进了怀里。 “今儿你不陪我睡也行,跟我弄一回再走。”他不想让喜欢的人胡思乱想,想用行动告诉芙蓉自己的真心。 伶人连忙摇头:“不,跟你弄完了,身上有味儿,我也不能太张扬了,会让她多想的。” 听到芙蓉这么说,载渝就长叹一声:“我不想再娶也有这个原因,咱两都有家事往后在一起顾虑只会更多,倘若弄个不明事理的,还会和我闹,那就麻烦了!” 他听到辅国公这么讲,也不禁担忧起来,他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他们之间甜蜜而美妙的关系,更害怕载渝会爱上未来的妻子,忙着生儿育女,最终把自己这个不能生养却不知羞耻的做“侍妾”的像姑抛弃,其实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难以抑制的情愫 最终,出洋立宪的使团还是在年前成行了,载渝也如愿以偿的去了英国,进行了四个月的访问和考察,对于先进的西方国家的种种文明,进步,他除了感叹和惆怅之外却是别无他法,他也不能相信大清国会在几年内就赶上这些文明先进的国度,那是痴人说梦,换圣人做皇帝也是白瞎。 但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私欲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天下越乱他们就越有机会从中谋取利益,这当中不仅仅有外国人,还有“革命”同胞,然而真革命的人,却不会畏首畏尾的藏在幕后,可惜,真革命的人有胆量,无大智慧,往往被人当成枪使还不自知,只要流芳百世,便能聊以自慰了! 第二天春天,载渝回到了北京,马上就扎进了书房疯狂的写剧本,在英国的时候他看过很多歌剧,舞剧,话剧,甚至是早期的无声电影,因此他有大量的创作灵感涌现出来,打算帮芙蓉编写最新的京剧剧本,级朝廷的报告写的也很精彩,一个国家之所以文明先进是和百姓的娱乐文化息息相关的,国人热衷于京剧,但绝对不能只有京剧一种娱乐方式,应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让欧美国家的文化生活方式也逐步的引进来,也能促进消费和就业。 从1906年到1907年,在北京生活的皇族依然过着和从前类似的生活,除了俸禄见少外,但没见有任何不同的。但民间就大相径庭了,各个地方都会冒出大大小小的起义,(自从同盟会建立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普遍了,但现代的学者研究表明,同盟会是在日本法西斯社团黑龙会资助下成立的,黑龙会的宗旨是要让日本控制东北三省一代,中国的混乱会带给他们更多机会,三十年后,他们几乎成功了,胜利者书写历史这一更古不变的法则让很多后人无法了解真像)。 1907年,孙中山先抵越南河内,继续策划革命起义,5月命余丑举行潮州黄冈起义,历6日而败,是第三次起义。6月孙中山命邓子瑜起义于惠州七女湖,历10余日而败,是第四次起义。7月6日徐锡麟起义于安庆,失败殉难。同年7月,孙中山赴广西主持镇南关起义,再告失败。 1907年可以说是起义年也不足为过,科举废除后知识分子们朝廷也是怨声载道,十年寒窗苦为了就是科举高中可以改变自己甚至是整个家族的命运,然而如今希望全都化成了泡影,真不知道这些上奏废除科举的人是何居心。 载堃就经常在想这个问题,但事已至此,他一个四品官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更何况他也不想徒劳无功的说“废话”,大清就像是个生了肿瘤的大树,中间已然是空心了,也就难怪会有很多人叫嚣着要连根拔除了。但推倒重来真的好吗?稍微有政治头脑的人都能想到,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大清国龙旗一倒,结果只有混战和分裂,最后让豺狼虎豹和阴险小人得了益处。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所谓的鞑虏,也就是他们满族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的,把他们称作“鞑虏”未免牵强附会了! 炎热的七月,贝勒府里却很热闹,子爵刚从英国回来,已经办妥了金凯的入学手续,就等着一个月后金凯去伦敦入学了。大阿哥溥瑛六岁已经开始念书识字了,二阿哥溥薆三岁,两个孩子都很健康活泼,在香山长住的格格也十三了,因为不经常回来,每次和大家吃团圆饭的时候到也相安无事,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 “我去上海办差的这些天,要是有任何事就吩咐老周和三泉儿他们办,找载渝帮忙也行。”载堃明天就要坐火车去上海办公事,主要是和海关接洽一些事务,顺便还可以看看刘影,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 他和子爵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屋门开着,因为天太热了,他们可以听到孩子们在院里玩耍的欢笑声。 “您不就离开十天么,到是怕您不习惯那边的闷热。”凯尔索帮他整理好要带的衣物,就出了一身热汗,下午得让老周去买些冰回来,给大家做冰镇的绿豆汤,水果优格。 “我身强体壮的不要紧,到是你得注意休息。”贝勒爷说道,他们又在天津开了一家洋行,子爵每个月都会去那边盘账,天津那里到是有萧谦照应着,买卖也算过得去,但最赚钱的还是上海的洋行了,刘影把那边打理得井井有条,雇员已经有十个了。 凯尔索把皮箱放到柜子旁,就转头问:“我到是挺感谢父母给了我这么个好身体的,您看到铁蛋儿了吗,我怎么一天都没瞅见他?” “吃过午饭就出门了,这孩子是大人了,大概有了心上人吧,你就别瞎操心了。”载堃笑着答道,他像金凯这么大的时候,净忙着风花雪月了。 子爵很惊喜,连忙追问:“真的有了心上人了,哪家的姑娘啊,要不要咱们去提亲,先把婚事定了,等他学成就回来办喜事。” “我哪儿知道啊,他又不跟我说这些,可能只是想着和女人睡觉吧,他才十七,从英国回来结婚也不迟。”他认为如今的年轻人应当提倡晚婚,因为社会太过于动荡,新生事务太多,如果一切回到庚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3 子之前,那当是另一番景象,每个人都还按照老规矩做事。 子爵想了片刻就出了卧室,到院子里找金凯去了,但老周也说没看到,大概是到外面玩去了,等来等去等到晚上九点多,金少爷才坐着人力车回了府。 金凯带着几分醉意走到花园就被凯尔索逮到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子爵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用极其温柔的口吻问他。 金凯傻笑着来到他跟前:“和朋友去喝酒了。” 凯尔索有些惊讶,这孩子不怎么爱外出的,今天居然能和人出去喝酒到是挺稀罕的。 少年已经变成了英俊挺拔的青年,十七岁的金凯有着山东人的魁梧身材,眼睛炯炯有神,瘦长的脸配上挺拔的鼻子,让整个人看起来俨然就是贵族子弟,很难相信,七年前他曾是个沿街乞讨的小叫花子。 笑容可掬的青年苦在心里,因为下个月他就要去英国了,一想到要和子爵分隔两地,他就苦闷无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这个人却是越来越渴望,以至于不得不靠去窑子里找女人发泄,但过后除了身体上的舒畅之外,他的内心却是空洞无比的,当然他也不会把这份感情转移到他人身上,因为任何人都无法与凯尔索媲美! “明天贝勒爷去上海办差,我要去天津,就麻烦你去送他了。”子爵说道,他一抬眼才注意到金凯正在端详自己。 “您安心吧,我一早起来就会备车送贝勒爷到火车站的。”话说到这儿,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这个可怕的念头却被自己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子爵站起身道:“不早了,洗洗睡吧,我也回屋了。” 金凯想留他多说会儿话,但人家也得早巴巴的赶去天津呢,怪辛苦的,只得说:“嗯,我也回屋了。” 回到自己的屋内,他就倒在了床上,手扶着后脑勺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刚才那个念头又跳了出来…… “不,我不能这么干!”他闷吼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但多年的相思之情和折磨人的欲望却要把自己撕碎了,任何人也不能填补这份空虚和寂寥,他很想把子爵拥入怀中,亲密的接吻,甚至是欢愉的享受云雨之乐。 他懊恼的捂住头,坐在床前思忖了很久才又躺了下去,但是那个念头就像魔障似的占据了自己的头脑,赶也赶不走。 隔天中午,从火车站回来后,金凯就奔了前门,进了一间药店,从药店出来时,他的心情特别沉重,可怀里却已经揣着包药了,在街上闲逛了很久,吃过饭后,他方才回到了贝勒府,刚好碰到从香山回来的格格。 “格格。”他随便问候了一声,便打算回房去了。 水灵灵的少女见他行色匆匆便好奇的问:“你这么急干嘛,阿玛说你下个月就去英国了,是吗?”金凯离开北京,她心中是不舍的。 他这才转过身回道:“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箐竺问话的时候,不禁垂下了眼帘,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每年暑假能回来,但也不一定,我怕学业跟不上,头一年可能就不回来了,反正就在那里学习四年,四年后我肯定是要回来的。”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英文水平,虽然在同文馆的同学当中,他的英文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可面对那些长串的专用术语,他还是有些无能,最近都在补习关于建筑方面的各种单词。 她抬眼笑了:“你到英国要注意身体,我去姑姑府上了。”说完她就带着张嬷嬷离开,坐着马车到德芳格格那儿去了。 金凯觉得莫名其妙,格格从前对自己挺冷淡的,怎么这一两年忽然间热心起来了?但他可没心思关心那位大小姐,他赶忙回了屋,神神秘秘的关起了门。 晚上,凯尔索从天津赶了回来,满身是汗的他,先泡了个澡,洗完澡后,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来到了院子里,却碰到了等在桃树下的青年。 “我想和您聊聊,到我屋里坐吧?” 凯尔索点头:“好啊,刚好我也想找你呢。”他对这孩子有些不放心,想和对方聊聊学业之外的事,比如对将来是如何打算的,想娶什么样的姑娘为妻,如果可能他会尽力帮忙物色。 金凯把子爵让进屋,点上了灯,又忙着泡茶,是子爵最爱的印度红茶。 刚洗完澡的凯尔索口干,就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连忙问道:“有事就说吧?” 金凯见他喝了茶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便直言不讳的答道:“我想把心里的想法讲出来,希望您不要怪罪我!” ☆、狂乱的夜 凯尔索见到神色紧张就挑起嘴角笑了:“我不会责怪你的,说吧。” 他坐到了子爵对面,攥住膝盖尽量平静的说道:“从我十岁那年被您带回这个家,我就对您有了爱慕之情,起初我以为那是因为我早年丧母,丧父把您当做了我的家人,或许是一种依恋,但我慢慢的长大了,开始明白这根本不是对家人的喜爱,而是……我把您当做了憧憬的对象,我是作为一个男人在看着您的,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记在了心里,所以我才不愿意去英国念书!” 凯尔索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被他当成孩子的金凯突然间在他眼前变成了男人,这一切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您的眼中只有贝勒爷,其他人都无法取代贝勒爷的位置,我只求您能听我的心里话,知道我是如此的爱慕您,即便您会拒绝我,我只是不愿意再沉默下去了,如果我现在不说,等我去了英国,恐怕就更没有机会讲出来了,只希望您能在今夜成为我的美梦!”金凯动情的说着,话一旦说开了,就难以遏制了,虽然这么做十分卑鄙,但也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他一亲芳泽了! 低头考虑了一会儿的子爵,平静的说道:“先不说别的,我比你大十几岁,是你的叔叔辈了,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年轻人真是敢作敢为,他就没有这种勇气,当年如果不是贝勒爷死缠烂打,他是不可能走出教堂做回凡人的。 金凯微笑着摇头:“您要拒绝我,可以再找个更好的理由。”说这话的时候,凯尔索和自己的年龄差忽然缩短了,仿佛是两个年龄相仿的人在谈论风月一般。 “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孩子,而不是男人!”子爵又道,这才是关键的问题所在。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插上了门,这才回过头来痛苦的说:“现在我当然是个男人了,您知道吗,我总是在晚上想着您,靠手来自我满足,每当我看到您和贝勒爷亲密的在一起时,我就心如刀割!”说完这话,金凯就脱了自己的短褂,仅仅穿着裤子,走到了凯尔索跟前,像是极力要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4 证明似的,这幅身体确实很结实,很漂亮。 子爵仰起头,吃惊的望着他问:“你那天晚回来是不是去喝花酒了?” “对,而且不止一次了,不过再美的人都没办法和您比。”不光是女人,他连男人都试过了,就算是再热情的迎合自己,他都觉得很无趣。 凯尔索想回避这个问题,于是把话题扯开:“你应该真正的去爱一个人,而不是光寻求身体上的满足,将来无论你喜欢的是白人女子还是大清国的姑娘,我和贝勒爷都会尽力帮你去撮合的,也会为你准备结婚用的房子。” 金凯弯下腰,托起了子爵美丽的下巴,温存的说:“我的爱都献给您了,没有精力再去爱别人,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您就够了。”钱财房产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是能赚到这些的,但眼前的人儿却是他遥不可及的美梦,今夜就让这梦想成真吧! 子爵刚想再劝劝他,却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像是发了烧一般,一股股的热浪从小腹往全身扩散,后背和额头都渗出了细薄的汗珠,当他重新集中精神面对金凯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刚才喝的那杯茶里该是下了药的。 “你何要这么对我?”凯尔索皱眉质问,他好伤心,被自己当成儿子一般呵护教导的孩子竟然成了下三滥的流氓无赖! 金凯苦涩的笑了:“除了这办法,我还能有其他的招儿吗?”说完他就把子爵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放到了床铺上。 凯尔索想反抗,但却觉着身上没有劲力,软绵绵的,更主要的是他的下面很糟糕! “您不用挣扎了,这是春药,没有一宿是缓不过来的,不管明早醒来您会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说完这话,金凯就俯下身吻了子爵。 凯尔索竟然连躲闪的意识都丧失了,懵懵懂懂的任由人轻薄,这吻是如此的温柔,却又有几分青涩,被亲了好一会儿,他才努力的推开对方,气喘吁吁的说:“不,不行!” “现在可不是行不行的问题了,由不得您不乐意。”他不是不行,是很行,而且行得不得了,脱下裤子的时候前面竟然都兴奋的渗出汁液了,蓄势待发的想要攻陷所爱的人。 子爵腰发软,他隐约的闻到了金凯身上的味道,年轻的男人求偶时散发的气息,这好像是催化剂一样让他更加燥热,但他还是撑着胳膊,想要逃跑。如果他现在喊叫,老周他们会听到过来帮自己,但结果是铁蛋儿会被赶出贝勒府无家可归,而自己的男人也会知道真相,他们三人都会颜面扫地!所以,他不能这么干。 金凯趁着他慌神的工夫,就把他的衣衫全都脱了,他连忙抓过被子想要遮羞,但却让这个男人把胳膊压住了,他轻声的喘息,哀怨的乞求:“求你不要这样……!” 金凯固执的摇头:“不,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得不到您,死都不瞑目!”子爵洁白的胸脯在煤油灯下微微的起伏,因为抚育过孩子,所以那两颗樱桃看起来成熟而鲜艳,在他儿时病重之时,也曾经抚摸过这里,他连忙低头亲吻左胸,仿佛这是个神圣的地方一般。 凯尔索难以遏制的仰起脖子急喘轻吟,本能和药力的趋势让他卸去了武装,腿也不像刚才夹得那么紧了...... 这一夜,房内的人都没能好好入睡! 睡到下午,金凯才从床上爬起来,他觉得子爵应当饿了,就坐起来穿衣服,想到厨房去端点吃的过来,反正事已至此,他也不在乎后果了。 床上的人却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先别出去。” “没事儿,这会儿大家都在睡午觉呢,您一定饿了,我去拿点吃的过来。”他故作轻松的答道,鞋还没穿上就让凯尔索抓住了胳膊肘。 全身散架的子爵,撑着身子趴在枕头上,柔声道:“我不饿,等天黑了你再出去吧,让人看到了不好。” 果然,子爵还是保有做神父时的慈爱和奉献精神,那一对洁白的翅膀又展开了,金凯握住天使的左手,轻轻吻了一口,柔声道:“怎么能让您饿着呢,我把床帐合上,就没人看得到了,放心吧,他们不可能想到我屋里还藏着位美人呢?” 凯尔索连忙抽回了手,转过身假装睡觉,然而他的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他明白两人昨晚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因为他不想让心爱的家人卷入漩涡和矛盾中,他不想再有这种麻烦了! 年轻的男子拉好床帐,便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子,到厨房找了点儿吃的后,他就在花园里碰到了老周。 “少爷,您看到子爵了吗?”老周问他,今早他收到了几封信,几乎都是给子爵的,但去卧室敲门却不见人回应,他就斗胆推门进去了,一大早的屋里居然没人。 他假装镇定的答道:“我也刚起,大概是早早的出去了吧,昨天他说还要到天津去。” “哦,那怎么不坐马车去火车站呢?”老周碎碎念的走了,奇怪的却是金少爷怎么端了七个大包子,一个人能吃得完么? 金凯松了口气,还好贝勒爷抠门,把以前的门房辞退了,现在府里根本没有看门的,就养了四条狼狗,反正狗也不会说话,没办法揭发自己,要不这事儿怎么都说不清道不明的。 金凯端着吃的回了屋,顺手插好了门,对床上的人说:“您起来吃吧,老周刚才问您去哪了,我说您可能又去天津了。”他殷勤的把包子端到床前,支上了炕桌,还倒上了凉开水,然后就坐在边上也拿起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凯尔索勉强坐起来,拿起包子咬了几口,低头不做声,因为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同铁蛋儿讲话了。 他眼前的人显然是害羞了,这反而让他有种成就感,但药力已经过去,自己再也无法用强了。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你就好好的准备去伦敦念书的事吧。”把一个包子吃完,凯尔索就有力气讲话了,现在他又变回了平常的那个“长辈”。 他长叹一声:“我就猜到您会这么讲!”话音刚落,他就把炕桌搬下去,合上了床帐,重新将子爵压在身下,肆意的抚摸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请去新浪微博观看! ☆、逃避 没有春药的作用凯尔索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但糟糕的却是经过整天的疼爱(被弄四回,对方年轻力壮)他没有任何体力,无法反抗正值黄金期的男人。他徒劳的推了几下就累得差点晕过去,只能任由金凯摆弄了。 结果,两人又睡了一个白天,直到半夜才起来。 凯尔索累得不行,骨头就和拆散了一样,但他还是坚持穿好了衣服,打算趁半夜回到自己的卧房。 “假如有一天,您不想和贝勒爷过了,我会带着您离开这里,陪您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5 到任何地方。”金凯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肩膀。 子爵却忧伤的答道:“你才十七岁,人生连一半都没过完呢,但我却不同了,我和贝勒爷有了两个孩子,在一起快十年了,说分开很容易,但实际却是很难的事,你还不懂这些!” “您这是认命了,当然,贝勒爷对您确实不错,这我不否认,可您能保证他将来就不再娶吗,您不知道吧,已经有好几位门当户对的女子盯上贝勒爷了,周叔总给拦着,王爷那边虽说没有干涉,但却不能违抗太后的旨意,如果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婆来个赐婚,贝勒爷就算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因为他不能把您这位庶福晋扶正,但我不同,我没有任何牵挂,也没人逼迫我做不乐意的事,我可以为您终身不娶!”金凯其实侧面的了解到了义父的难处,自从福晋过世后不知到推掉了多少媒人的撮合。 凯尔索低头说道:“我知道有人向他提亲,也想过可能皇上和太后会赐婚给他,但既然我选择了他,就要接受这种安排。” “不,您不应该受这种待遇……算了,不说这些了,您又会找各种理由为贝勒爷辩解,我帮您去烧热水,您洗澡吧。”金凯不想和他再谈论不愉快的事,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亲密的关系,他不能冒险让子爵讨厌自己。 看到年轻人走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他才敢出屋,直接就奔了浴室了。金凯在隔壁的柴房烧煤球做热水,伺候他爱的人洗澡,水烧好后,他亲自倒进浴盆,对坐在一边等候的子爵说:“我做两盆热水,您多泡一会儿。” “你不洗吗?”凯尔索低声问。 “我到院子里冲凉水澡就成。”他笑笑,说完就脱了上衣,就穿着裤子要走出浴室。 “用凉水对身体不好,就在这儿洗吧,我用不了两盆水。”凯尔索亲自关上了门窗,背对他脱了衣服,迈进了浴盆。 金凯便没推辞,利索的脱了裤子,进了澡盆,一边洗一边故作轻松的问:“天气这么热,不如明后天一起去郊外钓鱼吧?” 他洗发头发才道:“瑛儿,薆儿需要照顾,若不带他们去,会和我闹,但带他们去又怕出危险。”小孩子最爱乱跑,很容易失足落水。 “让奶妈带他们,我们早晨去,晚上就回来了,耽误不了多久,我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去卧佛寺那儿钓鱼,晚上还能躺在草科里看星星。”每当他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会去卧佛寺烧香,顺便去附近的河里钓鱼,暂时就能把烦恼忘了。 子爵低着头说:“你到伦敦,我的舅舅会去接你,安排你住在我的公寓里,不要去留恋伦敦的花街柳巷,那儿和八大胡同一样,是个充斥着花柳病的地方,交友也得慎重,不能碰鸦片烟,也不要酗酒,有事情问舅舅,他会帮助你的。”伦敦相比北京城来说更是个花花世界,他怕金凯受不了诱惑学坏了,毕竟这孩子才十七岁。 “我不去那些方,想着您用自己的右手就够了!”他说道,吃过最好的美味再去品尝普通菜肴,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人和人确实不同,他爱的人是独一无二的! 听到这话,凯尔索就背过身不再吭声了。 第二天下午,载堃在上海安顿好后就去海关和相关的职员接洽,聊到傍晚他才急忙赶往黄浦江边的公寓,拿着礼物去探望刘影。 上了楼敲开公寓的门,小影子看到他拜访竟然惊呆了,还以为在做梦呢! “贝勒爷,您怎么来了!”刘影高兴的说。 “来办事,顺便看看你,子爵还让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我都要拿不了了。”看到这孩子气色不错,比从前健康了,脸色也很红润,他就放心了。 小影子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尴尬的说:“要不咱们去外面吧,我请您吃饭。”偏偏这个时候,武海过来了,还住在自己家呢,此人正在浴室里冲澡。 “你家有客人吧,行,把东西拿进去。”在刘影的来信里,他已经得知对方的近况了,找到了一个固定的伴儿(是个有家事的男人,每个月出差都在上海住三四天),应该是在公寓里呢。 刘影赶忙把礼物拿到客厅,就抓起钱包想跑,生怕被武海追上来多生枝节,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偷偷摸摸的干嘛呢?”武海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看到鬼鬼祟祟的刘影就起了疑心,毕竟他们在一起两年了,彼此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要做了错事,小影子就会不言不语,蔫不出溜的。 “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他想逃跑,却被武海的大手抓了回来。 “刚才和谁说话呢?”军官大步走到门口便和载堃撞了个正着。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一股火药味骤然蹿出,真是冤家路窄,六年前的账该当如何清算? 刘影连忙挡在二人中间,陪着笑脸说:“有话都进屋说吧!”连忙把贝勒爷拉进屋,关上了门,这两年他尽心竭力的伺候武海,有一半的因素都是为了让此人不再报复堃贝勒和子爵,另一半原因就难以启齿了! 三人进了屋,小花就躲了起来,该说它是大花了,它惊恐的望着客厅里站着的三男人,不愉快的“呜呜”着。 载堃不客气的质问:“你就是小影子的伴儿?”这个结果令他很不愉快,刘影找个合适的爷们他当然此高兴,但是此人就不行了! “怎么着,他和谁好,和谁睡还要你允许,他可不是你们贝勒府的奴仆,更不是你的妾。”武海和他讲话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尊卑贵贱,已经打算要拼命了。 贝勒爷冷笑着:“你也配?”虽然小影子不是名门出身,只是个孤儿,但从小也受过非常好的教育,懂洋文,性格又乖巧,武海在他眼里不过是只癞蛤蟆罢了,况且这天鹅肉他还是第一个尝到的。 武海愤怒不已,挥拳就向载堃攻了过去,载堃轻松的闪开,反手就给了他一记铁拳,武海也不是吃素的,生生用肩膀的蛮力扛了过去,飞转过身就是一脚,载堃闪到了右边,差点打翻茶几。 小影子慌忙拉住贝勒爷哀求:“您不要和他动手了,求您了,是我自愿和武大哥在一起的,他人虽然粗鲁,但对我很关照。”这也是实话,两年来他们只要住在一块儿,武海就会尽力的照顾自己,每次过来都会带礼物(虽然未必贵重),那方面更是无微不至,如果天天见面,他还真招架不住。 载堃正在气头上,就质问他:“你怎么早不和我说,和他这种人厮混,能有好果子吃吗?” “和你在一起有好果子,据我所知你的福晋也没了吧?”他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道,脸上更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个混账!”贝勒爷吼着就要冲过去,但刘影却使劲抱住了自己,不让他动对方。 “我求你们了,别再打了,过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6 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比没了的人重要的多,两位都有家事,也有儿女,为何就不能网开一面,各过各的呢?”小影子用两只手挡住二人,不让他们再进前,哪怕自己被打他也不乐意让武海和载堃受伤。 “现在是他诚心和我过不去吧,对,他现在是你爷们了,你自然要向着他说话。”载堃瞪着某人,心有不甘,为何自己的侧福晋和男宠都让这混蛋拐了,就这孙子凭什么和自己比,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顺溜的,那双眼睛贼不溜丢,活脱脱的下三滥! 说到这儿,刘影只得点头:“您说的没错,武海是我的男人,他没有您的高贵出身,也没您英俊迷人,但他这个人粗中有细,很会心疼人,他为我做的每件事儿都是实实在在的。”他明白现在最生气的人是武海,而不是贝勒爷,贝勒爷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会和武海一般见识,他得先稳住自己的男人才行。 军官听到这番话,心里自然舒服多了,他把小影子拉到跟前搂着自己的情人说道:“我以为你会胳膊肘往外拐呢,没想到还真向着我,算我这两年没白疼你!”他开始后悔有时对待刘影太过分了,总玩得人家求饶才肯罢休,起初的半年好几次弄到内伤,小影子叫苦不迭。 贝勒爷本想发作,但看到刘影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好像在乞求他不要动怒,让他饶恕武海。 “你能对他好吗?”载堃非常认真的问。 武海轻蔑的笑了:“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堪的地痞流氓,只会淫人妻女?” “你回答我,别他妈废话!”贝勒爷也忍不住骂脏字了。 “当然,这孩子对我是实打实的好,我不可能辜负他……这两年我都在想是不是应该报复你,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不再与你过不去了!”这话他从来没和刘影讲过,和这孩子相处的这两年,他有了些改变,亦或是他因为有了一对儿女变得胆小怕事了吧,最主要的还是他感受到了活着的乐趣,人若是能高兴的活着也就不在乎痛苦过往了。 贝勒爷刚想开口骂对方,又看到了刘影和自己使眼色,原来这孩子是良口用心啊,他淡淡的笑了,又抬眼对武海说道:“六年前发生的事,我也很后悔,原本我只是想打你一顿,再把慧珠休了的,至于她的去处,我也不会干涉,但没想到她是如此刚烈的女子,能为你舍了自己的命!”这软话说得,让对面的男子也心服口服。但载堃不是说谎,他当初是真的打算这样做的,如今既然有机会面对面的讲话,不妨就道歉吧,否则他的良心也难安! 武海盯着载堃看了半天,才又道:“难怪小影子这么维护你,我对此心服口服了,往后咱们还是别碰面的好……你俩要叙旧就随意吧。”他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把二人丢在客厅里了。 ☆、指婚的传言 刘影看他离开,就深深的舒了口气,他赶忙请载堃坐在沙发上。 “让您受惊了,他是这个驴脾气,您别怪他,其实他人真的不错!”他说完就忙着给载堃倒水,又切了一整个西瓜端了过去。 “你别忙了,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了,明天还有公务要办呢。”载堃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些清凉的罗汉果茶,瞬间就觉得消暑解渴了。 刘影坐到他边上,开心的问:“您过来怎么不事先发个电报给我呢,我好去接您?” “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海关有人来接待我,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载堃用极度温和的口吻说,虽然刘影挑选男人的眼光有些低,但他也能觉出某人是真心实意的! “我挺好的,他每月过来住三四天,我也不会闷得慌,这样也不会打扰他在苏州的家眷,大阿哥,二阿哥和格格还好吗,金凯少爷要去英国念书了吧?”虽然他已经适应了上海的生活,但还是挺想念北京的,毕竟那里是他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这两年也多亏你照顾生意了,子爵说你越干越好,完全能独当一面了。”他觉得刘影有了自信,比从前更开朗了,这可是好事哦。 “您别夸奖我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对了,您和子爵相处得还好吗?”他低声问,两年前贝勒爷酒醉后说过的话,他还记在心上,每对夫妻间都会有抱怨和矛盾,重要的是如何调节,不能任由裂痕扩大。 载堃微微一笑:“没什么变化,和从前一样,我们都挺忙的,只有晚上在床上能说会儿话,我其实不想让他那么忙,结果现在天津又开了一家洋行,搞得他更没时间了。”说到这儿,他不禁有些遗憾,原本还打算这一两年再要个孩子呢,但他们都那么忙,也没顾得上频繁的交欢了,从前二人每礼拜都有两三次,而现在一月也就两三次,有时他有想法,但凯尔索却累的倒头就睡,有时是凯尔索有想法,但他却没精力了。 “按理说,两家洋行,加上书局,还有伦敦的洋行和牧场,收入已经很高了,为何子爵还那么辛苦的赚钱呢,您确实应该劝劝他,不要太操劳了。”小影子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子爵是贝勒爷的“夫人”,总忙活着外面的事是不行的,要把足够的精力交给家里人才是。 “他很担心大清国的龙旗会倒,担心我的财产和田地都会被弄没了,所以想要赚足够的钱以防万一,我也有这种忧虑,但担心是没有用的,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能力阻止这件事发生!”他作为朝廷命官,又是皇家亲属,自然压力很大,尤其是行走于民间,看到种种事态,都让他无法乐观,更不能视而不见,丧钟何时敲响,由谁敲响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以和平的手段来过度,而不是用暴力去推倒重来。 然而,现在的迹象表明,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已经失去耐心了,不断的用暗杀和武装暴动来挑战朝廷的底线! 刘影也跟着犯愁了:“您说的是呢,我不想再看到庚子那会儿的事再发生了,最后送命吃苦头的都是老百姓,黑锅往往也不是挑事的人来背。” “哈,那是自然,黑锅都是底下人背的,我可不能当那背锅的,所以四品官足以了。”载堃乐呵呵的说,在外交部做事已经有六年了,他处处小心,有功不争,有坑就绕开,所以皇上和太后那边基本上对他是好事儿想不到自己,但坏事儿也轮不到他做,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他对此挺知足! “嗯,枪打出头鸟儿,您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不忙的时候就帮子爵分担点儿吧。”他希望贝勒爷能和子爵长相厮守,恩爱如初,也希望武海能一直对自己这么好! 贝勒爷点头称是,但实际上在家里他几乎可以说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懒汉,从部里回来最多自己洗个澡,然后就等着吃饭,吃完了在书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7 房里看会儿书,回卧室躺着,哄孩子上床的都是凯尔索在做,只有早晨教导大阿哥练武,每个月还会抽空去香山探望女儿,除此之外他几乎啥都不管。 第二天晚上,他参加了海关举办的晚宴,在这个宴会上出尽了风头,俨然就是“亲王出行”,这位亲王年仅二十九岁,正室空缺,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大家的议论。 “贝勒爷您吉祥,好久不见您了,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更胜当年啊!”一位三四十岁的官吏上前和他打招呼,此人正是曾广銮,曾国藩的孙子,官拜御史,此人五官端正,颇有官威,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曾大人,您怎么也到上海了?”他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此人了,在军中任职的时候两人还经常走动的,如今不在一个地方做事,来往也就少了。 “我也是来办事的,敢请贝勒爷找个地方和下官闲聊一会儿。” 曾广銮请他到外面的偏厅一叙,实则是想打探虚实的。 二人来到安静的偏厅,仆人就帮忙上了茶。 “贝勒爷,您的福晋过世有两三年了吧?”曾广銮问,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 “是,曾大人莫非是?”载堃都闻出味儿来了,又是帮自己说媒的。 “嗯,您也知道我叔父有位遗孀郭夫人,她独自拉扯儿女很是辛苦,如今女儿小芝已经十五岁了,知书达理,相貌清秀,再需三四年便可嫁人,不知贝勒爷意下如何?”他也是斗胆一问,凭着他对载堃的了解对方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发怒的。 贝勒爷温和的笑了笑:“曾大人,且不说其他的,满汉不能通婚这条祖制我是不好打破的。”他怎会傻到自找麻烦呢? “此事到是不难,若是太后,皇上不恩准小芝入旗,做您的庶福晋也是可以的,您不是有位英国的庶福晋么,再多一位帮您开枝散叶岂不更好?” 曾广銮极尽说辞,就是想攀上这门亲,而且婶子也是看上堃贝勒的人才了,侄女更是爱得死去活来,非此君不嫁。 “曾大人,我的大格格今年十三,比您的侄女只小两岁,这年龄相差甚为悬殊,恐怕难以和谐。”他说的也是实话,老夫少妻没几个真正“和谐”的。 曾广銮摇头道:“非也,贝勒爷您年轻力壮,这都不是问题嘛,主要还是我那侄女对您日思夜想的,闹得我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您了。” 载堃苦恼的微皱眉头,不知该如何婉拒了。 但曾大人却又问:“莫非贝勒爷您愿意娶端大人的女儿为福晋?” “此话怎讲?”他被说得一头雾水,这是哪里来的风言风语,他都没见过端方的闺女是圆还是方,怎么就来了婚娶的谣言了? “您还不知道?据说太后有意指婚给您呐,我也是听端大人讲的,反正无论您娶不娶端家的千金,我侄女都乐意嫁与您,我那婶子就是看上了您的人品啊。” 曾广銮说道,他看出贝勒爷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大概也不会同意和端家的婚事,不过如果太后真的指婚了,做臣子的能反对么? 载堃的脸都白了,他只得应付道:“此事再议吧!”他完全没有听说太后和皇上要再赐婚的消息,这让他非常不安,等回到京城,他先要去趟宫里问问万岁爷此事是否属实,再想办法回绝。但要命的却是,如果真的赐婚了,他该怎么向凯尔索解释? 晚上,他又来到刘影家喝酒了,但作陪的却多了个人武海,酒喝多了,话说开了,厌恶的之情就没了。 其实武海,本没想作陪,但又担心小影子背着自己和载堃偷情,所以才不得以在现场盯着的。 “当面回绝不好,我不想得罪太后。”贝勒爷自斟自饮。 刘影叹了口气:“都说皇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却是连嫁娶都不能自主,要不您去求求万岁爷,让他帮着说说?” “他都被软禁在瀛台了,说话能顶蛋用。”武海插嘴道。 “也不能这么说,他说总比我直接说强,我家里这两年才太平点儿,不想再有暴风骤雨了。”他放下酒杯,望了望对面的二人,竟然有点儿羡慕之情,因为普通百姓自由自在的,不像他们这些长在京城里的皇族,只能住在京城这个大圈圈里,而皇上则更可怜,纡尊降贵的呆在皇圈圈紫禁城内,比起倒霉的万岁爷,他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呢,至少是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你也不用在意那老太太,等她驾鹤,就没人再和你们指手画脚了。”武海帮载堃倒上酒,新军中,很多人都极端的厌恶慈禧,还嫌皇上软弱无能,但设身处地的想想,假如自己也被像只哈巴狗似的圈养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接触他人,不懂得人情事故,那肯定也会是个愚痴的软蛋。 贝勒爷却不这么认为,他皱着眉说道:“太后一没,天下就乱了,没人能主持大局,皇上没这个本事。” 小影子连忙点头:“嗯,我也赞同贝勒爷的说法,虽说太后迂腐顽固,但毕竟还能控制得住这些臣子们,太后深谙用人之道,却没有见识和学问,皇上有学问但却不通人情事故,这便是症结所在了。” “咱们这些人呢,就只能在下面说说罢了,起不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武海十分明白,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所以他和“革命志士”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不乐意抛自己的头颅为别人铺平道路,看准了风向再出手才能捞到好处。 “我看未必吧,你到是个有野心的人!”贝勒爷不客气的说,混迹官场这么久了,他还是能分辨出对方是何种类型的。 “您太抬举我了,现在我也只不过能混个全家温饱而已。”武海笑笑,有些事儿他不忌讳说出来类似个人恩怨什么的,但另外一些则不然,死也不能露出口风的。 载堃没再说啥,毕竟这人是刘影选的爷们,二人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反正武海到也不是傻瓜,应该知道利害关系! ☆、宝贝,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贝勒爷从上海办差回来,就不敢耽搁,直接进宫面圣去了。虽然皇上没有实权,但还是答应了他劝说太后不指婚的事,所以那个传言非虚,他果然是要被硬塞一个女人的。 德芳也一块儿跟着发愁,这天傍晚就来家里出谋划策了,还不敢让子爵知道,就跟做贼似的。 两人在书房里边喝茶边聊这棘手的事儿。 “皇上虽然答应了,但也没有把握能说服太后,我想了个办法,你看可行不可行,咱们不是有位萨满巫师吗,她也经常进宫办差,我和她好好说说,多贿赂她一些,让她到端方家吹吹耳边风,说你……命硬克妻,他家女儿嫁过去会被你克死。”虽说这些一点儿也不可信,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贝勒爷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8 锁住眉头道:“姐,你嘴够毒的,这到也是个办法,而且,不算是空穴来风,或许我还真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让姐姐喊停了。 “呸,别说这种话,我这不是没辙帮你编吗,别当真,要按照你这说法,那北京城得有多少克妻的男人啊?”她不以为然,续娶的男人太多了,光他们皇族的圈子里就好几位呢,当然,载渝算是异类! 贝勒爷靠在椅子上扇着扇子,摇头笑了:“这到是,不妨一试吧。” “再有,如果真的不行,那你也只能认头了,要好好的和凯尔索解释,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能理解你的。”她说完就叹了口气,因为弟弟的庶福晋是外国人,所以没有资格扶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忙摆手:“快别说这些了,我想起来就脊背发凉。” 话刚说到这儿,六岁的溥瑛就莽撞的推开门跑了进来:“阿玛,姑姑,明天金凯哥哥要和额娘去正白旗,我也想去嘛!”他是个跟屁虫,就喜欢和金凯在一起。 “你额娘说不行的,你和弟弟太调皮,阿玛陪你们在家里玩儿吧。”他听凯尔索说了,要和金凯去钓鱼,难得此人想放假休息,就别让孩子们搅合了。 溥瑛表示不满,强烈的跺脚抗议:“不嘛,阿玛总骗人,说带我们玩儿,给我们讲故事,老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还是从前有座山,我不要!” 德芳笑得肚子疼,就把孩子拉到身边,抚摸着他的额头道:“明天到姑姑家玩儿吧?” “好,姑姑您带我去外面逛逛吧?”溥瑛抱着姑姑的胳膊撒娇,没一会儿就看到弟弟溥薆也跟着跑了进来。 载堃很疼爱二阿哥,赶忙过去抱起他说道:“怎么不和额娘在一起,跑阿玛这儿来了?” “额娘在洗澡,阿玛亲亲!”溥薆搂住父亲的脖子,亲了一口,他毕竟是半个闺女,讲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特别讨人喜欢。 “乖,阿玛哄你睡了,明天和哥哥一起去姑姑家玩儿。”他说着就抱孩子回了厢房,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跟着两位奶妈住,平时很少在他们的房间睡。 载堃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凯尔索坐在石桌旁和老周讲话,像在交代什么事情。 “贝勒爷,把二阿哥给我吧,我哄着他睡去。”老周主动接过了溥薆,刚好子爵已经把明天去庄子里收账的事说完了。 载堃坐到了爱人对面,就随口问道:“不是明天要去钓鱼吗,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在和老周说收账的事儿,欠租子的太多了,想起来就头痛,格格还没走吧?”他没见德芳出来,应该是在和溥瑛玩儿呢,她特别喜欢瑛儿。 “今晚不走了,她明儿早上带孩子们去她家玩儿。”他说完就理所应当的喝了凯尔索倒的茶,完全没发现人家有心事。 “要不,我不去了,这几天也挺热的,外面太阳又大。”子爵担心和金凯单独出行又会被“趁机下手”但自那天之后,那孩子到是很安份没有再做出格的事儿,全心全意的准备下月去英国念大学了。 “你平常那么忙,难得要出去玩儿,让姐姐帮着照看一天也没什么的。”载堃温柔的笑了,在夜幕下他的爱人依然美丽如初,眼似秋波的凝望自己,犹如他们头一次在玻璃屋中互诉衷肠时一样。 “您干嘛这么看我?”凯尔索低下头问。 “咱们都在一起七年了,你没怎么变,还是这么美!”他说道,但却在发愁指婚的事。 子爵却站起身来说:“回房睡觉吧。” “哦,走。”他看了看怀表才八点多,看来是凯尔索有那个想法,他们也有半月没亲密的在一起了,今晚得履行义务,好好的爱抚一番……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金凯备好了马车,子爵就带上吃的东西和钓鱼竿跟着一个仆人去往正白旗了。 仆人在前面驾车,他们则坐在马车内聊天,开始谈的还是学业上的事,但不知不觉金凯就又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贝勒爷昨晚和您圆房了吧?”说话的时候,金凯没有望着他的眼睛,尽量保持着冷静。 子爵没吭声,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 “我没资格说这些……不过,男人都希望所爱的人只属于自己,但我现在还配不上您,希望学成之后我会有这个能力,至少您会把我当成真正的男人看待。”他说完就打开了马车的小窗,让清新的空气飘进来,以缓解他们之间不自然的氛围。 马车来到郊外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仆人把带来的烧烤炉和木炭拿出来,又放上了羊肉和熏肉,玉米忙着做烧烤,俩人则步行到不远处的湖边钓鱼,周围没有什么行人很安静,诺大的太阳也藏在云彩里不乐意出来,所以今天到不是非常的闷热。 子爵和金凯坐在湖边的岩石上,默默无言的垂钓,望着碧绿的湖水各自想心事。 过了好久,凯尔索才说道:“到了英国别忘记给我们经常写信,有急事就拍电报。” 但金凯却不动声色的凝视着湖面说:“您真的愿意一辈子做天使吗?”他方才转过头盯着子爵,嘴角抽动着。 他不明所以的皱眉,猜不透金凯想要说啥。 “您前几天刚被我奸弄了,您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对待我……您应当告诉贝勒爷,让他把我毒打一顿,再把我赶出门,这样,我心里也能好过点儿!”金凯激动的说着,这几天虽然他表面上装做平静,实则没有一天能睡安稳的,他并不怕再次成为无家可归的乞丐,却无颜面对子爵,他后悔,但又不后悔,这种情愫快要把自己击垮了! “你是我重要的家人,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怎能狠心对你?有哪个父母能忍心狠狠的责罚子女,那都是迫不得已才为之,你只是太年轻了,你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他认为这只是金凯犯的过错,且并不是不能原谅的,试想如果一位母亲被儿子□□,她又怎么忍心把孩子送进衙门,让天下人唾弃,断送了孩子的前途,况且孩子的父亲也会羞愤难当,受人耻笑的。 金凯扔掉钓鱼竿,把凯尔索拥入怀中,哽咽着说:“我不要您这么对我,您越是宠着我,我就越发难受,我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承担后果!” “别说傻话了,若你真是为了我们好,就不要再提了,往后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真正的成熟起来,再找个爱你的人建立温暖的家庭,慢慢的你就会把我忘了。”他抚摸着年轻人的后背,尽力安慰着,不掺任何杂念。 金凯松开双手,抓着凯尔索的肩膀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那一天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因为那天您确实是把我当成了男人,而不是孩子,早晨醒来看您躺在我枕边熟睡着,我几乎是喜极而泣,我无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19 法放弃对您的爱恋!” 子爵柔美的笑了,轻声说:“那就把它当成秘密埋在心底吧。”他之所以同意和金凯郊游,也是为了找机会把事情讲清楚。 金凯点点头,实则还是有自己的主意,传言太后打算给贝勒爷指婚,如果新的福晋眼里不揉沙子,那么子爵很可能会离开贝勒府,那时,他就能有机会了。 一个月后,年轻的学子独自踏上了去往英国的旅程,对凯尔索将要承担怎样的命运和煎熬却是一无所知的。 这天傍晚,子爵来到了费恩的住处,让他帮着把脉,顺便开点补身的汤药。 “你这是又有了。”费恩说道,他起初并没有太在意,但一抬头却看到凯尔索若有所思。 子爵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低声说:“我也猜到了,有一个月了。” “不用担心,你身体很健康,能把这个孩子顺利的生下来的,我给你开点儿滋养的中药,再让厨子每天给你炖补品。”费恩拿出纸笔,写了药方和药膳的方子,可抬头却发现子爵还沉着脸。 “我不知道该不该要这个孩子,我很犹豫!”凯尔索十分焦虑,因为他算过了日子,这孩子应该是金凯的骨肉。 “你们虽然都很忙,但照顾一个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不是有奶妈帮忙么,再说大阿哥和二阿哥也都大了。”费恩挺不理解的,从前一听说有孩子,凯尔索都会很高兴的,怎么这次到很发愁呢? “这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也不能和别人说,这孩子不是贝勒爷的。”他把费恩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只能把口水向对方倾吐。 费恩很惊讶:“那你打算怎么办,让我帮你打胎?”他不能做这种事,因为自己是修道士。 凯尔索摇头:“不,我当然不能杀掉我自己的孩子,这或许是主向我的惩罚,但是我很不安,我怕总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而且我也不能让孩子一辈子蒙在鼓里,将来肯定是要告诉他真相的。” 费恩深深的叹息,低声问:“孩子的父亲呢,你不打算告诉他么?” “他太年轻了,没有能力承担责任。”事到如今他还想着为金凯辩解,有了孩子完全是出于一场“事故”。 费恩很严肃的说道:“即便如此,你也要把事情和他讲明白,无论他多年轻该承担的责任也早晚要承担,如果我猜的没错,孩子的父亲是金凯少爷吧?” 子爵默默点头,老修士很了解家里的情况,也熟悉金凯。 “他很爱你,很早就把你当成爱慕的对象了,只是我没想到他有胆量做出这种事,他在英国念书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还得自己面对,依我看就保持沉默吧,自当贝勒爷多了个孩子,一辈子都不要说出这个秘密的好,这对孩子来说反而是种幸福!” “我想等他学成回国再对他说,不能影响他的学业。”他低头说着,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在为别人着想。 费恩揉揉太阳穴,不禁叹道:“你这个人太善良了,不能带着做神父时的仁慈活在俗世的社会,那样是很吃亏的。” 凯尔索抬头笑了:“但这已经是我的个性了,想要改还很难呢,感谢您和我聊这些不堪的话题,我心里好受多了!”他下定决心要生这个孩子了,而且还是在缄默不语的状态下,虽然这么做是不知羞耻的欺骗了贝勒爷,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部将于第80章完结,休坑两天,9号开始连载下部。 ☆、芳魂归处(上部完) 1907年底,北京城依旧是老样子,梨园里看戏的人不见少,还增加了很多洋人,这些洋人大部分都是在大清经商或是工作的,他们了解汉文化,也能讲流利的汉语。 芙蓉比从前更忙了,他要照顾酒楼的生意,每礼拜还要在戏园子里演三,四场,还得抽空帮载渝料理家事管帐,每天都很繁忙,二十六岁的他已经觉得体力大不如前,所以外面的堂会也基本会推掉。 这天晚上,芙蓉加唱了一场夜场,下戏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载渝照常坐着马车来接他,因为太晚了,所以他们就先到附近的馆子里吃了顿简单的夜宵。 “看你累得,都有黑眼圈儿了,明天在家好好歇歇吧。”载渝边吃面边说,热乎乎的面条驱散了严寒,让他觉得舒服多了。 芙蓉点的是饺子,吃了几个就饱了,柔声问:“堃贝勒指婚的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可不是,巫师一去端家游说,人家立马就变卦了,说什么也不嫁了,嘿,这年头活着比啥都重要。”载渝说完,就亲自给芙蓉倒了杯茉莉花茶。 芙蓉风趣的说:“还好您不受宠,要不也得给你随便指婚了。” “我也逃不了,而且太后也动了这个心思,她估计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想把旗里的男女都捆在一块儿。”他尽量压力了声音说,这就是太后的治家之道,但他打死也不乐意娶叶赫那拉的女人,堃贝勒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到不如自己找个合心的,也省得让别人乱点鸳鸯,您也该考虑续弦了。”虽然他不情愿,可还是得面对现实,载渝尚无子女,不能继续做鳏夫,得赶紧娶妻才行。 “嗯,你说的是,让我大哥去张罗吧,我不想操这份心,吃不了带回去,早些睡了,明早我还得去部里办差。”载渝现在在学部总务司当差,官拜员外郎(从五品),官职不高,主要是审核国内出版的图书,做些档案文书工作,他从不吃到早退,兢兢业业的,在官场上也比从前要小心多了,不随便结交党羽。 “嗯,那现在就走吧,我暂时没什么胃口。”芙蓉说完就叮嘱伙计打包,然后便和自己的爷们出了饭馆,准备上马车回府。 当二人打算上车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的胡同里冲出一个手拿左轮手枪的年轻洋人,叫嚣着奔了过来。 芙蓉眼疾手快,赶忙把载渝猛的推开,当三枪声响过后,他单薄的身子也像风中的落叶一般跌到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载渝喊着芙蓉的名字,扑了过去,把爱人抱在怀中,也顾不得危险还没有过去。 车夫和一个仆人为了护主子,奋不顾身的赶着马车朝对方狂奔了去,马蹄把那洋人踩倒在地,巡警随后立刻赶到把凶手制服。 但载渝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抱着满身是血的芙蓉痛哭流涕,伤在心脏周围,又有一枪射中了腹部,鲜血染红了两人地手臂。 脸色苍白的芙蓉竭力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爱的男人,气若游丝的叹道:“叫我如何……放心的走,日后,谁照顾……您!”他好难过,却不是因为濒死的痛苦,而是要和恋人生离死别。 “我不要你走,我要你活着,找大夫,找洋人大夫!”此时,载渝才想起费恩修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0 士,他还没开口,其中一个仆人已经卸下车厢骑着快马奔西直门了。 但是芙蓉已经明白他活不了了,反而尽力挤出笑容:“来世做夫妻……别忘了我!”说完抬起的一只手臂就垂了下去,不甘心的咽了气。 载渝捧着他的脸,颤抖的吻了几口,也顾不得有旁人围观了。 “芙蓉,芙蓉……不要走,别留我一人!”他大声哭着,紧紧的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很久…… 就在此时,苏州城内,小蕊却在忙着到处找芳莲,孩子傍晚跑出去玩,还不见回来,她喊了一路,终于在河边看到了孩子的踪影。 “芳莲!”小蕊惊叫着跑了过去。 只见芳莲全身湿透了躺在岸边,几个男女围在身边摇头叹气,七岁的小女孩刚才落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芳莲,快醒醒,别吓姨娘,芳莲!”小蕊扑倒在孩子身边,抱起她冰冷的身体摇晃着不断呼喊。 “孩子已经断气了,别伤心了,赶快准备后世吧!”一位大婶劝道,她认识小蕊母女,和武海也很熟,这孩子不是小蕊亲生,但和后娘感情十分融洽,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 小蕊肝肠寸断的哭着,她不经意间抬头居然看到了慧珠的身影,主子的样子就像是团白蒙蒙的雾气,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她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了! “芳莲你不能跟她走,你爹会伤心死的……主子您不要带走芳莲啊!”小蕊抱着孩子向莫须有的人连连磕头,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全身发毛,有个和武海熟的人立刻跑回家去叫人了。 在小蕊疯癫的磕头之际,怀中的小姑娘忽然醒了,把肚子里喝下的水全都吐了出来,小蕊赶忙轻拍芳莲的后背,看热闹的人们沸腾了。 “起死回生,佛祖保佑!”大婶念着,赶忙接过儿子拿来的毛毯帮孩子裹上。 这时,武海也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小蕊,芳莲怎么样了?” “老爷,她没事儿了!”小蕊擦着眼泪,把继女搂在怀里,慧珠的鬼影也就此消失了。 武海松了口气,把女儿抱过来对大伙说:“感谢诸位的救护,明日我在家中设宴款待各位,请大伙务必赏脸光临寒舍。” “军爷别客气,都是街坊邻居的,互相帮忙应该的!” “是啊,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几位邻居也十分高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而被武海抱在怀里的芳莲却说了句奇怪的话:“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讲话的口吻完全不像个孩子,口音也变了。 “这孩子怕是吓掉魂了,明天找个道士给做法,叫叫魂就好了。”热心的大婶说道,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小孩子是容易被吓到的。 小蕊点头:“嗯,谢谢您了,诸位回去吧,我们也该歇着了。” 武海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轻声说道:“以后别在河边乱跑了,要听你姨娘的话,你要是有个好歹,叫爹怎么活呢?” 芳莲木讷的自语:“莫非我在做梦?”她有些恍惚,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躺在恋人的怀中说着“来世要做夫妻”,莫非自己已经在阴间了?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直到她被老妈子“脱光”准备洗热水澡,站在镜子前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她确实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名叫芳莲的小姑娘。 “小姐,进来洗澡吧,别冻坏了。”吴妈让她迈进澡盆,又拿来了皂角帮她洗头发。 吴妈暗暗自责,往后可再不能让小姐单独外出了,如果小姐真的出了意外,她怎么对得起老爷和夫人? 芳莲伸出自己的小手,仔细的看着,心里却在琢磨正事,如果她一味的胡说八道,必然会被家里人当成疯子,既来之则安之,她也回不去从前了,就用这个肉身继续活下去吧,十年后她依然可以信守承诺,嫁给所爱的人,为他开枝散叶,这到是让她很安慰,只是天各一方的滋味不好受,她现在所呆的地方应当是南方的水乡,而非北方。 但听父亲和姨娘说话的口音却是地道的北京腔,说不定只是暂时客居此地,她肯定能有机会再回到北京,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 就在小姑娘熟悉新环境的时候,北京的载渝却处在极度的悲痛之中,他帮朱氏料理完芙蓉的后世之后,整个人都垮了,在家里病休了好几天,正常去学部办差后,大家都觉得他瘦了一圈儿,也不像从前那样总爱开玩笑了。 那位凶手据查实是当年和自己决斗的俄国军官之子,此次就是为了报复才下了杀手的,但因为凶手是外国人,家族在俄国颇有些背景,事情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俄国公使馆出面调停,赔偿了孙家一笔巨款便将凶手“引渡回国”,清朝政府也将限制此人列入了“黑名单”从此禁止对方入境。 载渝还想继续打官司,但芙蓉的父母却婉言回绝了,他们只想让孙子,孙女和儿媳平平安安的度日,不愿意再惹麻烦,这也是普通清国百姓的想法,和洋人打官司他们是占不到便宜的,说不定还会再引来俄国人的报复!最后,载渝在众人的劝说下偃旗息鼓,放弃了将对方绳之以法的“幼稚”念头,看着芙蓉的遗孀和一对儿女,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当初的决斗,如今芙蓉又怎因此丧命?有时,暂时的忍耐是必要的。 新年刚过,魂不守舍的载渝就被下了最后的“通牒”,阿玛命他与一位蒙八旗的姑娘择日完婚,他浑浑噩噩的应了,但婚礼却是大哥一手操办的,直到拜堂那天他还处在一种迷糊的状态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入的洞房。 载渝办了一件傻事,就是和新娘做完之后直接回北房睡了(他和芙蓉睡的房间),事后也没有任何的温存,就像为了播种而做的机械化行为,性格倔强的新娘第二天就跑回娘家抱怨,却让娘家人骂了回来,两口子的新婚生活笼罩在灰暗的氛围之下,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然而日子还得过,很多夫妻都是这么凑合了几十年的。 1908年夏初,凯尔索生下了第三个孩子,溥寍(宁),是个健康可爱的男孩,有双灰蓝色的眼睛,当他抱过孩子,偷偷查看溥寍的右脚掌时,真的发现有三颗相连的黑痣,孩子果然是金凯的骨肉。 载堃非常高兴想要大摆筵席给孩子办满月酒,但却让凯尔索婉拒了,只说自己不愿意再扮女装出丑,于是家里人就在贝勒府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家宴,载渝和载雁也应邀前来祝贺。 消息传到英国伦敦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了,金凯惆怅的放下信,自语道:“果然还是没有机会么?”他原以为太后会指婚给贝勒爷,却不成想人家夫妻生活美满,又添了一个小阿哥了,现在除了努力学习,课余时间在建筑工地干活之外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1 ,他只剩下睡觉和吃饭了,让自己忙碌些,就不会胡思乱想。 金凯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背包出了屋,来到一二楼的洋行,和舅舅杰克打了个招呼。 “舅舅,我出去做工了,晚上不回来吃饭,我带了三明治。”金凯在工地干活主要是为了积累些做建筑工程的经验,他不想成为一个只会画图纸的建筑师,那样毫无意义,其次做建筑工也能赚些钱,他要把这些钱都存起来用于将来的生活。 杰克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关切的问:“看过信了?” “嗯,刚看完,子爵还在休养中,说年底会回来过圣诞节。”他很期待与凯尔索的重逢,但却没时间用假期回北京探亲,因为第一年的学业很重,他的语言还没有完全过关,这四年他也不打算回去了,想尽力多学点东西。 “嗯,他也有快两年没回英国了,我们都很想念他,我让咖啡店给你准备了热茶,你带到工地上喝吧,别太辛苦了!”杰克很喜欢金凯,虽然这孩子是收养的,却非常懂事勤快,学业上也很优秀,最重要的是金凯特别善于察言观色,懂得在合适的场合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这正是东方人的优点! “知道了,我走了,晚上见。”他和舅舅住在三楼的公寓里,自己睡客房,舅舅则住子爵的房间,两人相处得很不错,晚上总在一起聊天。 杰克目送着他下楼,便重新提起了笔,他忽然想给外甥写封信,告知金凯的近况,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过度努力了,甚至没有娱乐和放松的时间,长此以往可能会有损健康,他是不赞成这么拼命的。 收到舅舅的来信后,凯尔索抱着溥寍在书房里踱步,他想着该如何劝慰金凯必须劳逸结合,但对方显然是太急于求成了,等十月份回去的时候再面谈吧,眼下是要照顾好幼小的溥寍。 贝勒爷推开门,走了进来很为难的说:“我想和你商量点儿事。” “您说吧。”凯尔索的不假思索的说,他的心思没在载堃身上,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载渝刚完婚,太后就给我指婚了,好像真的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赶紧把我们这辈人的事儿处理完,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贝勒爷刚从宫里回来,就被这个消息给搞得极度郁闷了,因为怕自己抵触,所以特别恩准在三位候选人中挑一位。 子爵愣在了原地,对于指婚之事一无所知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但就像他从前和金凯讲的一样,载堃是大清国的贝勒爷,婚姻大事不由个人做主,当初他下定决心和此人在一起就该做好这种准备的。 于是他平静的说道:“我没有意见,只是希望能从这里搬回别院,和以前一样就成了,毕竟我不能成为您的嫡福晋,男人在场面上是要有个能上台面的夫人。”表面上他说得很轻松,实则却无比痛苦! 载堃紧皱眉头,赶忙过来搂住他的肩:“不要这么说,现在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当然可以拒绝的。”现在不同于过往了,太后身体日渐衰弱,各种老的规矩又在慢慢的消失,他若是极力反对,太后也没辙,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就治罪,朝中的老臣已经基本上都过世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真正能做事的屈指可数,他还是有这个自信不会被“再次干掉”的。 “那您为何还要同我商量,您拿主意吧。”凯尔索不想继续这个麻烦的话题了,于是抱着孩子离开了书房,很不愉快的回了卧室。 ☆、相守很难(下部) 载堃被指婚的事就这么放着了,他假装不知道,照样每天做事,然后回家,若是有一天太后问起来再想对策也不晚。但是他和凯尔索之间似乎出了问题,俩人虽然同吃同睡,讲话却比从前客气多了。 十月初,凯尔索收拾行囊准备回英国探亲,顺便处理生意上的事,临走前的那天,载堃很早就从部里回来了,把他拽进了卧室,先是猛的抱住亲密的接吻,然后才柔声问:“你不会是又想一年半载不回来吧?” “怎么会呢,就算我不回来,孩子们不是留在北京么,我不舍得他们的。”子爵淡淡的笑了,虽然前些日子因为指婚的事和对方闹别扭,但事情既然不了了之就没必要再纠缠不清了,生活还得继续。 “你舍得我?”贝勒爷闷闷不乐,他原来可是此人的天,而现在却排在孩子们之后了,哎,这真是所有男人的悲哀! “您怎么总说傻话呢,当然也不舍得了。”他抚摸载堃的脸庞,在对方的嘴上又亲了一口,再怎么闹,他们不还得在一起睡嘛,何必浪费时间呢?但他却不明白,吵架有时也是一种必不可少的交流。 “我以为你对我腻味了……脱衣服吧,我今日早回家就是为了和你耳鬓厮磨的。”两人会有近三个月不能一起睡了,他也会觉得寂寞的。 凯尔索没再说啥,就除去了衣衫,但他又想起指婚的事儿,于是问道:“太后没有再问起你的婚事么?” “没有,听说她身体不是太好,一直卧病在床,哪里还顾得了这些杂事,若是她驾鹤了,皇上也不会为难我的,只是摄政王成了载沣,很不妙。”他说完就脱了衣服躺在在了床上,舒服的闭起了眼睛,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有许多官场上的应酬,推也推不掉。 “摄政王的阿哥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自然是要加封的,只是皇上仍属壮年,这么早的布局是不是有点儿太急了。”子爵也觉得事情挺蹊跷的,他把衣服叠好,放到床头柜上,才爬上了床,躺到了贝勒爷身边。 “谁说不是呢,载沣性格软弱,难当大任,现在朝中真正主持大局的实际上是庆王,算了,说这些也没用,反正和咱们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前几日去阿玛那里,阿玛还说最近让我小心谨慎的做事,不要拉帮结派。”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迷糊了,竟然抱着凯尔索睡着了。 听到了载堃的鼾声,子爵悠悠的叹了口气,他轻轻起身,给对方盖上了被子,自己则又穿好衣服来到了书房,想最后检查一遍有没有遗落下的文件忘记带。 这些日子他总在考虑,是否要把溥寍的身世和盘托出,但这个念头马上就被理智给压抑住了,如果说出真相他们现在的平静生活将被打乱,所有人都会受到株连,将来老三溥寍很难在大清国生活下去,会被世人所不容,因此他要早做打算,他想在伦敦再买一套房产留给溥寍。 他苦恼的捂着脸,在写字台前坐了很久,为了儿子,为了家庭的长治久安,他就得对不起深爱的贝勒爷,当然,自己决定生下寍儿亲自抚养就已经对不起载堃了,不能堕胎生下孩子到也罢了,生完了把孩子送给金凯抚养?可金凯自己还是个学生,尚未自立,能把孩子带好么?更何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2 况,寍儿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比起老大和老二,他反而最疼爱寍儿,因为这孩子其实是很可怜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着被诅咒的身体,若他是个普通男子被人玩弄不会有任何后果,但他偏偏还能怀孕生子! 窗外忽然飘起了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难得的秋雨让北京城越发寒冷了,凯尔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就看到了书房斜对面金凯住的屋子,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亮过灯了,虽然每礼拜老周都会让仆人打扫,可屋里有人住和没人住完全是两种氛围,想到这儿他就更加纠结,对于金凯,完全不能用从前的眼光去看待了,因为那个人是寍儿的父亲。 他关好窗户,来到了屏风后面,打算今晚在书房睡了,但刚坐下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婴儿哭声,这个点钟该是寍儿喝奶的时候了,他赶忙小跑着出了书房,奔了后院的厢房。 从奶妈怀里抱过孩子之后,他又返回了书房,坐在床上拍着儿子的后背喂奶,半岁的寍儿狼吞虎咽的吃着,比起老大和老二,这孩子确实吃得有点儿多,除了喝奶,现在也吃些菜泥,水果,和粥。 满人抚育婴儿的观念特别怪异,主张不能让孩子吃饱,怕撑着。实则却是孩子正处在生长发育阶段,吃多点是身体需要,反到少吃会让孩子营养不良,甚至被活活饿死。所以,凯尔索对三个奶妈重新进行了教导,让她们用科学的方法抚育孩子,还制定了孩子的伙食表,专门给阿哥们开小灶,所以三个儿子体质好,又不爱生病。 凯尔索握住儿子的小脚丫,望着脚底的三颗黑痣愁闷的叹息,说到底孩子是没有任何罪过的,既然顺应上天的感召来到世间,作为母亲他就要竭力的照顾抚育。 晚上他就带着老三在书房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早晨,当他洗漱之时,贝勒爷推开门走了进来。 “真对不住你,我昨晚睡着了,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送你去火车站吧?”他想亲自送凯尔索到上海。 “您不是还要去做事么,就别忙活了。”他梳洗完,便把摇篮里的孩子交给了走廊里的奶妈,临了还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没事,我今天可以晚去,让瑛儿,薆儿也一块儿送你吧,他们正吵着呢。”贝勒爷表面上乐呵呵的,实则心里却在打鼓,每次凯尔索回娘家他都会提心吊胆的,生怕人家再不回来了。 “额娘,额娘,我们也一起去火车站。”大阿哥带着二阿哥跑了进来,缠着母亲撒娇。 凯尔索亲密的抱着他们,每个孩子都得到了吻,这种直接的表达方式,令两个孩子不像普通的满族孩子似的内向,更容易亲近别人。 “在车站不能闹哦,额娘过完圣诞节就回来。”他温柔的说,帮孩子们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回卧室拿行礼了,仆人们把行李搬上两个马车,一家子就奔了火车站。 在车展腻歪了半天,直到火车开了,载堃才带着孩子们目送着子爵离开。 坐在车上的凯尔索,感慨颇多,转眼间他们已经共同生活八年了,他意识到今年会是一个关卡,如果处理不好,他和载堃真的会分道扬镳。 恋爱容易,相守却很难,经营家庭更需要技巧,这八年他真的很心累,然而他明白载堃同样也付出了很多努力,那次他跑回英国,若不是对方不远万里来寻自己,恐怕他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但现在比起爱人,最重要的却是孩子们,为了让他们有个完整的家庭,他能忍耐就忍耐吧,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各自组建小家,生儿育女,那种幸福却是不言而喻,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凯尔索踏上回英国的旅程后,贝勒爷明显招架不住了,尽管有奶妈和仆人们帮着伺候三个小阿哥,但懂事的老大,老二却整天缠着自己,他们都到了每天都问“为什么”的阶段,“为什么青蛙有四条腿,为什么人会老,为什么咱家没有火车,为什么我们没有妹妹……”有些为什么,就连百科大全书上也没有解释,他往往被问的哑口无言,无法回答,若是瞎说又怕耽误了孩子们,将来让他们出去闹笑话。 这天吃过晚饭,他逃过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的“若干个为什么”,改由老周回答问题,他则跑进书房里躲清闲,躺在床上拿起本契科夫的短篇小说集,入迷的看了起来。 年轻时候他酷爱风花雪月,鸳鸯蝴蝶,而现在就要步入中年,他的口味却变了,他非常喜欢描写贫民和社会底层人士的故事,比如《万卡》: 九岁的俄国男孩万卡茹科夫三个月前被送到靴匠阿里亚兴的铺子里来做学徒。在圣诞节的前夕,满怀着对爷爷和故乡的眷恋,他没有上床睡觉。趁著老板外出时,他伏在桌上写信,他在写下第一个字以前,“抬起眼睛看着乌黑的窗子,窗上映着他的蜡烛的影子”。他写信给自己的爷爷康司坦丁玛卡雷奇,他写着自己遭受到的痛苦:“昨天我挨了一顿打。老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院子里,拿师傅干活用的皮条狠狠地抽我”。他希望这封信能寄回乡下,写完信后在信封上写了地址:寄交乡下爷爷收,让爷爷把他接回去。但是这封信肯定永远寄不到爷爷的家乡…… 简而言之,他们的邻邦俄罗斯,体态庞大的北极熊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就算是先进的国家大英帝国,也有着《悲惨世界》那样的故事,文明国家尚未解决悬殊的贫富差异,他们大清国就更难了,自己的国家可是养活着世界上最多人口的,这对任何一个文治武功的帝王和总统都是个最大的考验,然而老百姓现在等不及他们交出合格的答卷了,想快点儿立宪,快点儿民主,野心家们也跃跃欲试,想着自己也能当个大总统之类的,但太后显然不能同意,她当然要让国家的核心掌握在满清贵族的手中,不过她不同意也没用,现在的形势很糟糕,大量的军队控制在地方官僚手中,十分不妙! 载堃正看书看得起劲之时,二阿哥溥薆推门走了进来,甜甜的叫道:“阿玛,薆儿和您一起睡嘛。”三岁的孩子话讲成二阿哥这样,已经是奇迹了,而且孩子们都是双语教学,汉语,英语一块儿学。 “到阿玛这儿来。”他最疼爱溥薆,溥薆也最黏自己,毕竟是半个姑娘么,喜欢父亲肯定会比母亲多些。 孩子走到床边,爬上了床,还懂事的脱掉了鞋子,立马就抱着父亲的脖子亲了一口。 “来,阿玛帮你脱衣服,咱们睡觉了。”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孩子晚上尿炕。 听话的溥薆躺在父亲的臂弯中,天真的问:“额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等天最冷的时候,过年之前就回来了。”他不厌其烦的解释,拍着孩子的后背哄薆儿睡觉,孩子睡了他就可以继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3 续看书了。 “阿玛您看什么呢,是故事书吗,您给我讲故事吧?”溥薆抱着父亲的胳膊央求。 载堃只得照办,凭着记忆把哪吒脑海的故事给孩子讲了一遍,故事没说完溥薆就睡着了,求抱抱,求哄睡觉这个习惯直到溥薆七岁还在继续,家里人都说不成体统,但当父亲的却不以为然! ☆、未来的打算 一周后,凯尔索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伦敦,来码头接自己的不是舅舅,竟然是金凯。 见到自己所爱的人,金凯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连忙帮凯尔索搬行李,雇的马车车夫也过来帮忙,两人在车上一边聊天一边欣赏雾都的风景。 金凯明显又长高了一截,但皮肤却晒黑了,建筑工地果然锻炼人,他眼前的人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糙爷们,而不再是富家子弟了。 “舅舅说你在建筑工地做零工,也没有休息的时候,他很担心你的健康,你也不要太拼命了,我们有足够的钱供你读完大学。”凯尔索说道,他觉得金凯完全没必要去做零工。 但年轻人却笑着答道:“我做零工不光是为了钱,主要还是想学些手艺,而且还能了解真正的建筑业是怎样的,每个工种都做过,才能做一个出色的建筑师,纸上谈兵用处不大。”这一年,他也学了不少技术,现在正在钻研木工活,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在后院做家具,刚开始他做的很烂,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制作桌子,椅子了。 听到他这么说,子爵反而很欣慰:“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的思考未来,但是也不要太辛苦了。” “嗯,您在的这些日子,我每个礼拜会留出三天陪您的,就不去做工了,晚上我睡客厅,您睡我的房间吧?”砖块街的公寓只有两间卧房,不够三人住的,他睡沙发就可以了。 凯尔索点头:“估计你得凑合几天了,我这趟来也是想再买一幢物业,也是在市中心附近,将来留给……溥寍。”说完他才把视线转向窗外,不敢再看对方的脸了。 “我还没见过三阿哥呢,有照片吗,大阿哥和二阿哥也长高了不少吧?”金凯柔声问,看到凯尔索他就会着迷,掉进情爱之中难以自拔了。 “嗯,我带了照片过来,等回家再看吧。”圣诞节他打算回爱尔兰过的,打算让金凯同去。 两人回到砖块街,舅舅却没在公司,而是外出会见客户了,说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金凯帮子爵收拾好行李,两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 望着小阿哥们的相片,金凯也很喜悦:“他俩都长这么高了,我走的时候二阿哥刚到我膝盖,等我毕业回北京,大阿哥就十一岁了,唯独没见过三阿哥,不过看他的小模样虎头虎脑的,将来会是个人物呢。” “这孩子特别能吃,尤其喜欢水果,每天能吃一个苹果,我经常煮冰糖梨水给他喝,费恩修士说这孩子体质容易上火,所以得多吃水果和蔬菜。”他不知不觉就絮絮叨叨的说上了,但说完才觉得谈这个话题有些莫名其妙。 “我小时候也爱上火,刚来贝勒府那半年,因为吃得太好,几天不去茅厕,您也帮我煮冰糖梨水给我喝,还让我喝蜂蜜,不过我讨厌蜂蜜,总觉得有股土腥味儿。”他笑呵呵的说,从前的事儿记忆犹新,尤其是子爵对自己的种种照顾和关爱,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凯尔索当然记得,他叹道:“是啊,起初你还吃不习惯白米,老想找粗粮吃,老周专门给你去买了棒子面,给你熬粥,你喝得可香了!” 金凯忍不住大笑:“现在我还喜欢棒子面呢,只不过这里的人不吃,也买不到。” “我给你带了些过来,但你得找地方煮了,借用咖啡店的厨房吧。”他此次过来,给舅舅一家,以及外婆带了礼物,也特意给金凯带了些土产。 金凯侧过脸凝望着子爵,温存的问:“您现在幸福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不自然的笑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会陪您到天涯海角的,您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连忙握住凯尔索的手,不失时机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子爵抽回手道:“我们不要谈这种话题了,学业上没有问题吧?” 金凯胸有成竹的答道:“当然了,我怎么能辜负您呢,稍等。”他说完就去屋里拿来了自己的成绩单,给子爵看,颇有一种豢养的犬猫向主人要求奖励的劲头儿。 看着金凯优异的成绩,又到了奖学金,他分外的高兴:“我没想到你能学得这么好。” “我们中华的学子出外留洋,大部份都是品学兼优的,学不好就丢祖宗和国人的脸了,有件事儿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能不能把辫子剪了?”他不想自作主张,毕竟他是被满族权贵收养的,不能像普通汉人似的说剪就剪。 凯尔索对这件事,到是持不同的看法,他淡淡的说道:“关键是你自己的想法,贝勒爷到是早就说过想剪呢,你是出洋留学的人,就算剪了辫子,官府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金凯连连点头:“有您这话我就安心了,我们学院只有我一个人留着辫子,总被人围观太别扭了。”现在他不再是守旧的国人了,要改头换面,即便不穿西服,也应当留着文明的短发。 晚上,舅舅回来后,三人在咖啡店里吃了晚餐,席间愉快的交谈着,舅舅带来了两个备选物业的介绍,明天他们打算过去看看,合适的话就会马上支付房款。 但这一宿,金凯却没能睡好,他想了太多! 凯尔索也没睡着,因为客房里充斥着另一个男人的味道,那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贝勒爷身上的味道能让他安心,但金凯却只会带给他不安!年轻而有活力,带着一股极强的破坏欲。 半夜,凯尔索起来去卫生间,但却不见金凯睡在沙发上,他去完洗手间,就披上大衣,来到了走廊外的阳台上,这才发现金凯正在后院里忙着做木工活。 凯尔索下了楼,从后门来到花园里,对埋头干活的年轻人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他放下锯子,坦诚的答道:“睡不着,总胡思乱想的,所以就出来把这个写字台做完了。”他不想猥琐的在外面用手满足,索性就出点儿汗,让精力分散些。 “你在学木工?”凯尔索走近了查看,写字台的框架都做好了,金凯正在组装的是抽屉和柜子门。 “嗯,做家具也挺有意思的,我不能光靠建筑来糊口么,毕竟一个新手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会做家具开个店铺也能补贴家用,况且现在西洋款式的家具挺畅销的。”考虑到生计问题,他才花时间学的木工,大部分时间是看书自学,不懂的就去工地上找木工师傅请教,一年下来也有不少长进了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4 。 子爵说道:“原先我们也打算做家具的生意,但是税太高,运输成本又贵,所以就放弃了,如果你能把木工学好,往后可以在上海开间铺子,我来出钱。” 金凯不住的摇头:“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奖学金和做零工的钱,我存下不少,日后应当够开店用的。”现在他更不能要凯尔索的钱了。 “你太要强了!”他社会上的身份是男性,所以可以理解金凯的意图,但有时候,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我如果不能早日自食其力,又怎么有能力守护您呢,现在我年轻辛苦些无妨,到是您应该多休息了,您看起来很疲劳。”他觉得凯尔索比之前瘦了,应当是照看孩子,忙生意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他看着无比的心疼! “坐船累的,休息几天就好了,回到伦敦反而比呆在北京清闲,就像你说的,不用照顾孩子们,带孩子实在是个辛苦活儿,尤其是吃奶的娃娃。”但现在最令他牵肠挂肚的却是寍儿,吃不到自己的奶,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闹,明天发个电报回家里,问问情况吧。 金凯拉着他坐到了花园内的长椅上,低声道:“或许贝勒爷再娶一个,对您来说到是好事,至少您不用拼了命的给他生养了,您已经三十五岁了,不要再生了。” “又不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有时候,孩子突然就来了……你只有顺应上天的旨意把他生下来,抚养成人。”他低着头,沉闷的说道,但听者却不明白这番话的真正含义。 金凯傻笑着:“是啊,我怎么问了这么傻的问题。”但他觉着不是滋味,这意味着子爵和贝勒爷是经常在一起的。 凯尔索抬起头,郑重的说道:“等你回了北京,得有个单独的住处才好。”他不能让老三以后没有住的地方,寍儿早晚是要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的。 年轻的男子苦巴巴的说:“我知道该出府了,等回大清国,我就二十一岁了,但我存的钱只够做一件事的,要么买房子住,要么开间铺子。” “也有可以做铺子的院落出售,等回去我会帮你看看,如果价格合适先买下来。”他想起孙芙蓉家住的地方价格略低,周围也很热闹,用来做生意很合适。 “那可不行,我不能用您的钱!”金凯马上反驳,这会让他颜面尽失的。 “你得有个安身的地方,这是为长远考虑,钱以后赚了再给我。”他好言相劝,但对方一脸不情愿。 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垂下头道:“无论您再怎么回避,我也是和您睡过的,若我拿了您的钱,那成什么了……面首,小白脸儿?此事等我回国再议吧,您不要再为我操心了,保重您的身体才要紧!”他希望自己爱的人永远年轻,健康幸福快乐,不希望子爵被生活的担子压垮。 凯尔索凝神望着他,半天才将脸侧向另一边,低声道:“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忘掉吧!” “那是我最珍视的一天,怎么可能忘掉?”金凯将他揽入怀中,痛在心中,身体上有了亲密的接触后,心就更难割舍了! 子爵并没有挣脱,只是安静的靠在年轻男人的怀里,因为他忽然觉得对方有点儿可怜…… ☆、御龙殡天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子爵就带着房产的介绍去看那三幢物业了,对比之后,他初步选定了artillery ln的一幢四层的红色的房子(房龄有三十多年了),二楼三楼是漂亮的外飘窗,面积比砖块街的大一倍,从前这里是个出版社,楼上则出租给几个画家做画室,如今由于卖家移民美国,这幢物业就被出售了。 卖家急于出手,三天后,双方以理想的价格成交了。 “虽然价格有些超出预算,但我们还能再做其他生意。”凯尔索在三楼的公寓里和舅舅兴奋的探讨着,他忽然间有了个新想法,因为父亲从前经营的一家意大利餐厅生意不好,所以他打算关闭了,而把员工都放到新物业那里,原有的餐厅物业出租(地理位置有些偏)。 “你有什么想法么?”杰克问。 “我想在新物业一层开一家自助餐厅,也做宴会和外卖,我会找与两个清国厨师来伦敦的,中国菜有很多美味佳肴,反而回到伦敦我对这里的食物却不适应了,明天我发电报回北京,让他们帮我物色合适的人。”凯尔索说完就高兴的把合同收进了包里,但多一个生意,他就会更忙碌了。 “餐厅缺乏好的管理者,以前的经理不太合适,做事没有效率。”舅舅杰克说道,这可是难事。 “您帮忙物色吧,我还是会继续用那位经理,因为自助餐厅的工作强度很大,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除了圣诞节,我们全年无休。”他说道,每到节假日,很多餐厅和商店就关门谢客,这和北京大相径庭,但做生意就不能嫌辛苦,这点他们还是得向中国人学习。 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坐在房内读书的金凯也走了出来,毛遂自荐:“等餐厅开业,我过去厨房帮忙吧,做菜我也会些。” “你工地的事不做了么?”杰克问。 “还是自己家的生意更重要,我过去盯着您们也能省心。”金凯说道,他是想多帮子爵分担一些工作,也不想让舅舅那么累。 “装潢和家具摆设就拜托你了,我们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凯尔索把一部分工作交给了金凯,希望对方也能成为自己的得利助手。 年轻人十分高兴的领命了,立刻又钻进书房里去念书了。 舅舅杰克低声道:“咱们去我房里谈吧,我有事想问你。” 子爵跟着舅舅进了卧室,就笑着问:“您干嘛这么神秘?” 杰克请他坐到沙发椅上,自己则坐在床头严肃的问:“你和堃阁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凯尔索摇头:“没有,我们很好,您怎么这么问?” “昨晚我看到你和金凯在花园里,你是不是和他?”舅舅不好问下去了。 凯尔索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但不是我和堃之间的,寍儿的父亲是金凯。” 舅舅很震惊,他不相信外甥是个随便的人,连忙追问:“堃阁下不知道?” “嗯,我没有勇气说出真相,那会让很多人受到伤害的,我和金凯只有那么一次,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了孩子。”他当然有罪恶感,虽然并非自己乐意,但发展到这步田地却是他推波助澜呢。 杰克也跟着烦恼起来,于是说道:“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你生下他来并没有错,或许……不告诉堃阁下是对的,但金凯对你,我看到是非常的认真,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么?”他现在甚至猜不透外甥的想法了。 “新买的物业是留给寍儿的,他早晚要和自己的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5 父亲相认,这是我给孩子做的打算,他不能一无所有。”凯尔索伤感的说着,每个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难以割舍,但寍儿却很特殊,他养着一个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儿子。 “金凯不知道?”杰克立刻觉得冷汗直冒,外甥究竟承担着多少压力啊,竟然没人帮他分担,他这个做舅舅很心疼! “他必须先完成学业,我是经过认真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他苦在心里,或许这就是他该有的命运吧? “你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莫过于此,总想让每个人都幸福,但你这么做自己会很辛苦。”杰克叹道,做过神父的人就是有奉献精神,都过了这么久还是改不掉。 “我辛苦没关系,能让家人快乐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金凯也是我的家人,从前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直到那天为止,我都还认为他是个孩子,可是他已经长成个男人了,他想要守护我,他的愿望是好的,所以,我没办法恨他!”他出神的望着白墙,很想忘掉那天的事,但却是徒劳的。 虽然,外甥没有说出全部的经过,但他也能猜到几分了,二人发展成这种关系,凯尔索应当是不情愿的,这种感情太令人纠结了,他想劝解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1908年的11月对于北京来说可不是个平凡的月份,大清国的太后和皇帝相继撒手人寰,二人过世时间仅差一天,但凡不傻的人都能知道背后的故事,这让整个爱新觉罗家族乱套了,操持皇家后世的重任落到了丑皇后隆裕的头上。 国丧期间,诸事都要小心,不能生子,不能纳妾,不能娱乐,载堃到是暗自庆幸因为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胡乱指婚了,他也不相信摄政王和皇后有那份闲心,眼下的事还不够他们忙活的呢。 但光绪帝的去世,却让他很心痛,这位哥哥一生悲情,从未享有过半分自由,最后的结局却是被老太婆害死,虽然之前他也有所担忧,但真的没想到慈禧能如此狠毒,难怪宫里的太监都传言她死的死后嘴巴大张,怎么也闭不上,那是堕落到恶道里做鬼去了! 他披麻戴孝只为光绪帝,而对老太婆未有半分尊敬了,不仅如此还希望老太婆被偷坟掘墓,抛尸野外! 隆重的皇家葬礼举行完之后,载堃就和载渝在书房内喝茶聊天,他们担心的都是日后有谁能主持大局的问题,载沣是肯定不行的,大家伙都明白此人的个性,软弱怕事,小皇帝溥仪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人事儿不懂呢!庆亲王虽然是个圆滑市侩的官场油条,但手里却没有兵权,手握重兵的人都在北京城之外,他们若是跟着造反,大清国就真的完了! “我打算再把地卖了,只留香山附近的庄子,全都换成黄金,我也不瞒你了,我的钱都存在英国的银行以备不时之需。”载堃觉得大事不妙,所以打算提前准备。 “天哪,且不说能不能都卖掉,若是价格不合适该怎么办?”载渝问,他家还有一些地产,看来也要处理了,至于新娶的福晋就不和她说了,他都懒得搭理对方,除了吃饭,偶尔在一起造人,如今国丧连那个都免了,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慢慢等,总能卖掉,你也赶紧做准备吧,你和她相处得怎样?”他知道堂弟并不喜欢新福晋,但谁让载渝倒霉先被逮到指婚了呢? “别提她,提她我心情不好,说点儿别的。”他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妻子三天两头跑回娘家诉苦,告状,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女人,但又没办法休妻(休妻是要有借口的)。 “都这么讨厌她了?”载堃连连摇头,两口子过成这样,还不如早点儿分开,省得互相折磨。 “何止讨厌,简直就是厌恶,厌恶到极致,我悲催的却是还要和厌恶的女人睡觉!”载渝说得就差吐血了。 “你就抓不住她的把柄么,比如不听夫家训教,顶撞你?”贝勒爷问,这也可以作为休妻的理由,但皇家子弟一般不会真的休妻,只会把对方打入冷宫,不让她侍寝。 “如果我故意让她发火,她到是有可能顶撞我,事情闹到宗人府就不太好看了,我那个亲家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亲家公可是正三品。”载渝道他多少还是要顾及面子的,就算自己不要脸,阿玛也得要。 载堃抱着胳膊说:“那你就得继续忍了。” “这两年来,我就没遇到啥好事,尤其是芙蓉没了,让我觉得活着都没意思了!”载渝低垂下头,眼圈红了。 贝勒爷劝道:“别总想着难过的事,芙蓉也不愿意看到你继续消沉下去的!” “我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书房和厢房,从前我和芙蓉都是在那两间房睡的,但是特别奇怪,就算我再思念他,他也不曾托梦给我。”哪怕是在梦里,他都想到恋人一面,但就是不能如愿啊,所以他只有看着芙蓉留下的那些照片睹物思人了。 就在二人畅谈之际,远在苏州的武家小院里,却吵开了花。 芳莲正在和父亲武海赌气,因为她说什么也要找师父学昆曲,但父亲就是不同意。 “老爷,要不咱就依了芳莲吧,找个师傅学戏其实也没啥不好的,姑娘家举手投足,婀娜多姿将来也能许个好夫家么。”抱着儿子武澜小蕊帮着她说话,因为孩子已经和他们闹好几天了,自打那次掉河里被救起来,芳莲的喜好就变了,从前很爱吃酸甜的东西,小点心,现在却变得和他们成人一样了,专爱重口味的,尤其爱吃鱼和虾,每天不闹着出门玩,就爱守着留声机听戏,早晨更是要了命,和戏子似的到院子里亮嗓儿,压腿弯腰,俨然是要自学成才的架势。 坐在椅子上的武海想抽烟,但对着媳妇和孩子们,他又不能释放毒气,只得严厉的说道:“咱家虽说算不上大户,可也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了,芳莲去学那些个下九流的门道会遭人耻笑的。” “爹,我只是要学昆曲,又不是当戏子,我喜欢嘛,我想学戏!”芳莲据以力争,她不知道如何打发无聊的时光,因为整天跟嬷嬷和后妈在一起实在是太无聊了,她也没有共同的话题和她们探讨,只能看父亲放在厢房里有限的几本书打发无聊的时光。 “我都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行就是不行,再和我提学戏,你就别出门儿了。”武海一甩手就离开了客厅,回到卧室收拾东西去了,明天又要去上海办事,在小影子那呆着,他的烦心事儿就能暂时忘了。 “姨娘,我要学戏嘛!”她已经了解了这个家庭的情况,也对周围的人熟悉了,她知道姨娘对自己百分百的好,可以让姨娘慢慢的说服父亲。 小蕊一边哄儿子一边劝说:“姨娘知道了,你别急,等我好好的和你爹说……只可惜现在国丧了,都不能唱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6 戏,看戏了,要不过年我兴许还能带你去听戏呢。” 芳莲坐在椅子上别扭的低着头,小声嘟囔:“皇上御龙殡天,关老百姓啥事?”其实这也是她一直闹不明白的问题,谁家没有个白事儿呢?没听说过对门办白事儿,邻居就不能唱戏听戏,不准结婚生孩子的。 “你说什么?”小蕊愣了一下,她大概是没听清楚,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御龙殡天”这个字眼儿,她可从来没教过。 “没,我是说皇上为啥御龙殡天呢,我听外面的人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芳莲出了一身冷汗,往后说话还要更加注意才好。 “御龙殡天就是说皇上驾崩了,这次不光是皇上驾崩,太后也一同去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后归天了,按道理说太后是不能说御龙殡天的,但那老太太垂帘听政许多年,早就是名副其实的“皇上”了,相反悲催的同治帝和光绪反倒是傀儡。 “哦,知道了,姨娘。”她说完就出了客厅,来到阴冷的院子里,每天闲着实在是难受,所以她就会在院子里练练身段和步法,吊吊嗓子,但这幅身躯是没有经过刻苦训练的,好比一块布满石块的田地,不精耕细作是长不出庄稼的,光靠自己不够,得有师傅和琴师才行。 昆曲是百戏之母,苏州的昆曲名师更是层出不穷,南昆唱腔身段独具魅力,尤其是咬字柔婉缠绵。苏州又是昆曲的发源地,平心而论水平在北昆之上。芳莲想抓住这个机会,拜名师,学南昆,将来在舞台上的表演也能更上一层楼。 “这孩子还真是痴迷上学戏了。”小蕊叹道,她从前也是很喜欢听戏的,但自从主子嫁给堃贝勒爷,她就再没看过戏了,如果芳莲能学戏,将来在家里就可以听戏了,这也是挺好的,最主要的是学戏能让姑娘家娇艳如滴,婀娜多姿,定会迷倒一群贵公子的。她只盼望芳莲将来能择一好夫婿,(必须是正房)过上幸福的日子。 ☆、圣诞节 由于今年要准备的事情太多,所以凯尔索就把舅妈,外婆接到伦敦来过圣诞节了,但老太太似乎很难适应这里的空气,于是大家就住进了郊外的家庭旅馆别墅内,远离了城市的污染。 家庭旅馆里的客人都回家过圣诞了,仆人们也走了一半,别墅内就只剩下老管家查理和两个中年女仆,圣诞树和漂亮的蜡烛布满了走廊和每个房间,外婆带着舅妈和女仆们准备这些天的吃喝,男人们则忙着为来年的生意出谋划策。 “我画个了图纸出来,餐厅的装潢施工图,两位看看有什么修改的意见?”金凯问,虽然现在他掌握的知识还不算多,但已经竭尽全力在做这件事了,也不知道子爵和舅舅是否满意。 二人仔细看了很久,又询问了细节,随后就提出了修改意见。 “节约预算,在家具方面就不要那么讲究了,毕竟我们做的是自助餐,不是高档的餐厅,要考虑到翻台率。”凯尔索说道,毕竟金凯没有参与过经营,不太了解餐饮管理的方法。 “嗯,我现在明白了,我会用一些耐用便宜的木材来做家具和装修的,这两天我再改一下,然后拿给两位看。”他收好图纸,主动去厨房里端咖啡了。 杰克低声对外甥说:“金凯其实是个值得依靠的对象,如果他再成熟一些,或许比堃阁下更适合你。”杰克觉得贝勒爷是个已婚的男人,外甥其实就是对方的情人,他无法完全理解清国男人纳妾的规矩,如果换做是金凯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们年龄相差太悬殊了。”子爵叹气摇头,但就算再不可能,他也给人家生了个儿子。 “世上的事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总想着别人。”杰克劝道,昨晚他和母亲,妻子聊到很晚,谈的都是凯尔索和寍儿的将来,而且大家一致认为,假如金凯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把事情闹大。 圣诞晚餐后,外婆把凯尔索叫到了房里,要单独和他聊,他也知道外婆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寍儿。 慈祥的老人握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说道:“孩子,我们考虑了很多事,都觉得你不应该说出真相,假如你还想和堃继续在一起,就不要点燃这根导火索。” 凯尔索低头苦笑:“那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了,至少应该让孩子的父亲知道,或许金凯他真的会一辈子独身,不结婚的。” “如果他真的一直独身,你晚些再说也可以的,但如果他今后有了心上人,组建了家庭,你就没有必要讲出来,我希望你能和堃好好相处,分离的代价远远高于维持现状,我不希望你经历那种痛苦!”她只愿外孙幸福,尽管这完全超乎她之前所料,可堃对外孙的爱大家都能感受得到,只是爱情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慢慢的会转化成亲情,有些人会受不了而把目光重新投向他处,另寻新欢,她最怕凯尔索遇到这种事。 听到外婆这么讲,他不由得点头赞同,但又问道:“等多久才算是上限呢,毕竟我比他年长十几岁,一般情况下,肯定比他走的早,总不能到我临终前再讲吧?”其实不告诉金凯和孩子实情,他心里是很不好受的。 “当然不用那么久,等寍儿六七岁了,你再讲也不迟,但你要说服金凯不能把事情捅出去,那样对谁都不好,还要想好怎么和堃说,对你来说这都是严峻的考验,我会为你祈祷的,亲爱的孩子。”苏菲亲吻他的额头,祝愿外孙有美满的人生。 和外婆谈完之后,凯尔索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很怕载堃会因为这件事而和自己翻脸,换谁都会翻脸的,但最不让他忍受的却是对方不相信那次是个意外,可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可以说自从他决定要生这个孩子后,他的人生就成了一场赌注,但他却别无选择!(虽然不再是神父,但他毕竟还是一名天主教信徒,所以,他绝对不能堕胎。)还好,他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应付所有的突发事件,这也是为何他在秋天的时候把载堃的钱连本带利从原有的名下移到了另一个银行账户中,说白了就是要把钱分清楚,万一闹到要分开的地步,也不至于为了钱而失了身份和颜面。 平安夜,大家站在一楼的大厅唱圣歌,凯尔索亲自弹钢琴,角落里的金凯的视线则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子爵,就像个坠入情网的傻瓜! 午夜,舅舅舅妈,外婆和佣人们都去睡了,凯尔索也回到了房间,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翻开了很久不看的《圣经》,这让他觉得轻松了很多,更能坦然的面对命运了,宗教就是有治愈的力量,所以人们需要宗教,无论它是否虚无飘渺,就算是再有权利,再“伟大”的人,也是需要治愈的。 “咚咚”忽然有人敲门。 他披上毯子,走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7 到门口,打开了门,金凯安静的站在门口,有些忐忑的说道:“我估计您没睡,所以想和您聊会儿。” “我们楼下谈吧。”凯尔索不得不留个心眼儿,就走出室内,带着年轻人来到了楼下的客厅,二人坐在沙发上,低声秉烛夜谈。 金凯磨叽了半天,才问道:“您知道皇上和太后驾鹤的事了吧?” “嗯,我最近太忙,没怎么关注,在报纸上看到了,新的皇上是摄政王载沣之子溥仪,看来是太后此前早有打算,皇上御龙殡天只怕不是巧合。”他虽然从未见过皇上,一家子却是受过不少照应的,加上西方国家普遍都很同情光绪,所以他也为皇上走得不明不白而痛心! “我也觉得是太后的阴谋,她不想让皇上继续掌权,您应当见过摄政王,贝勒爷此前和他有过一些来往,对方并不适合从政,说不好听点儿,软弱无能,无法控制局势,老太太是把一堆烂摊子扔给了没有能力的人,满人的天下恐怕是保不住了。”金凯来英国一年多,接触了不少进步的思想,逐渐的有了政治嗅觉,他很担心国内会遭遇内战,分裂。 子爵点头:“我和贝勒爷也很担心,但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们有时间安排一切,万一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会想办法把家里人先接到香港,再转道来英国的。” “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做到,无论您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会站在您身边支持,竭尽所能的帮助您,现在能帮上您,我觉得特别高兴,当然我也希望贝勒爷平安无事,可能往后的几年他会比较郁闷。”金凯说,对于贝勒爷他亏欠太多,但有时他更多的是羡慕。 凯尔索出神的叹了口气:“或许大清没了,共和了,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到是个机遇,权贵自然还会掌握社会主要的资源和财富,就算是英国,美国也是有阶级之分的,但相对而言你们出头的机会比旧制度要多些,应该是这样的,变革的同时,就会产生更多的机会。” “我只是想自食其力,成为一名建筑师,没有太大的野心,但总还是希望国家能开放,自由,富强的,对贝勒爷而言不也是如此么,一个大活人被圈在北京城里哪里也不能去,除非是皇上和宗人府批准,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何谈其他的,满朝的皇亲国戚虽然坐拥田地房产,又拿着丰厚的俸禄,还没有普通百姓幸福呢,就更不要提和英国,美国的公民比了,人生下来该有的权益,就是想所能想,说所能说,做所能做,可以自由自在的来往于天地间,而非活在别人给你制定的大大小小的框框里,根本没有人权可言。”这是他出洋留学一年来最大的感受,他就像只井底蛙,终于看到了上面的天空,能到更广阔的地方驰骋。 子爵微微笑了:“虽然你和贝勒爷没有血缘关系,但看事情的态度到是很像呢。”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都是缘分,所以单从这上来说,我希望能打破专制,当然,是在咱家人都平安的情况下。”金凯怕的是贝勒爷受到牵连,有时,那些志士未免手段极端,去年在火车站“自杀袭击”出洋使臣就是最好的证明,某此人已然成为疯狂的亡命徒了。 “这谁也说不好,最担心的事莫过于此。”凯尔索走到壁炉前,烤着火,就连一个在政治体制之外的年轻人也盼望大清国倒了,看来这已是大势所趋。 金凯走到他身后,忽然从背后抱住了自己,他下意识的想挣脱,可金凯并无恶意,只是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年多,我每天都在想您,虽然也有英格兰姑娘追求过我,但我都没有正眼看她们,谁也无法和您媲美,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对您的爱并不是时间就可以冲淡的!”他像个傻子一样的表白,虽然知道只是自取其辱,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凯尔索把手搭在了金凯的胳膊上,好心安慰着:“你这又何苦呢,我生成这样,又比你大很多,还有家庭,你对我用情只会浪费青春。” “不,绝对不是,当初刚来贝勒府的时候,我还讨厌过您,觉得洋人没有好人,但是您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循循善诱我都铭记于心,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如此的好,即便是日后的妻子,我是非常明白的!”他把这件事看得十分的透彻,至少在大清国女人找丈夫就是为了“穿衣吃饭”,为了有好的生活,但子爵对他的关爱却是无条件的,不求任何回报。贝勒爷当初把他带回府虽然也是善举,开始却只把自己当下人看,可以说没有凯尔索子爵,他恐怕一辈子也只是个贝勒府里的仆人,而无法变成“主子”,更没办法远渡重洋来英国求学。 “除了父母亲人,日后对你最好的肯定就是妻子了,为何你会这么想呢?”凯尔索弄不明白他的想法,扭过过头不解的望着他。 金凯松开双臂,面对着子爵答道:“女人找男人是有目的性的,男人是女人的饭碗,至少在大清是这样的,想起这点我就顿时失去兴趣了,即便是天姿国色也如此。” “那就找个英国姑娘,我会帮你物色的。”凯尔索不自然的说着,但对方的眼瞳中映出的只是热烈的爱情,让他惴惴不安! “不,我这辈子不会和其他人组建家庭的!”金凯执拗的说道,却不知自己和子爵的儿子已经被载堃当成三阿哥养着了…… ☆、大清国没了 过了圣诞节,凯尔索返回了北京,马上就投入到自己的生意中去了,一忙就到了春节,清国的官吏们又开始享有长达一个月的假期,但这一年的春节,每个人都过得不太痛快,因为朝廷内部几乎分崩离析了,摄政王载沣无法驾驭刚到手的烫山芋,经常因为政见不合与庆亲王闹意见,民间的反对之声越发高涨,起义不停,催着朝廷快些立宪,已经等不及八年之约了,满清的皇室们各个忧心忡忡! 1910年春天更是发生了刺杀摄政王载沣的事件,策划者之一就是汪精卫。两次刺杀行动均告失败,汪精卫因此被捕,但由于国内外人士都十分关注此事,汪精卫只被关押,而没有重罚。 载堃觉得全国上下都酝酿着一股不详的氛围,在载沣的施压下,袁世凯被迫下野,看似一片平静,实则激流暗涌! 1910年11月13日,孙文在马来半岛的槟榔屿,召集赵声、黄兴、胡汉民、邓泽如等同盟会重要骨干参加庇能会议。以之前用会党为主力在边区起义皆未能成功,革命陷入低潮,议决集同盟会精英,在广州起义,和清政府决一死战。 1911年4月27日,赵声、黄兴等人在广州领导起义。起义队伍与清军展开激烈巷战,最终因力量不敌而失败。后收殓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合葬,由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8 此建成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此次起义中,牺牲起义军不止此数。牺牲者多为中国同盟会精英。《蒋宋美龄给廖承志公开信》中所提“再者毋忘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中,有对中山先生肝胆相照之日本信徒为我革命而牺牲者。”查《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碑》收72人姓名及1932年所立《补书辛亥三月廿九广州革命烈士碑》收陈文友等14人姓名,其中并无日本人名,不知其所据何来。然日本人梅屋庄吉确曾协助革命党人购置军械。此次起义失败后,蒋翊武、刘尧澄乃派詹大悲、杨玉如赴上海与宋教仁等谋划武汉大举。 宣统三年四月初十(1911年5月),首届内阁成立。内阁以庆亲王奕劻为内阁总理大臣,13名内阁成员中有9名为满族,有4名为汉族。而9名满族阁员中又有7名是宗室、觉罗,即皇族。由于有人认为该内阁是“皇族主导内阁”,不合君主立宪制的精神,故被讥称为“皇族内阁”,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载堃远离了这次“事件”,用后人的话讲,他没有违背历史的洪流,但也不能去推波助澜,他只是个默默的旁观者,经历者,大有听天由命的消极情绪! 1911年5月8日,清廷成立皇族内阁,显示出清朝统治者毫无立宪诚意,令各地立宪派大失所望。5月9日,清政府实行铁路国有政策,宣布收回由民间出资建造的粤汉铁路、川汉铁路。这一举措引起湘、鄂、川、粤四省各阶层的强烈不满,掀起四省保路运动,尤以四川最为强烈。 6月17日,四川民间各团体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推举四川谘议局议长蒲殿俊为会长,副议长罗纶为副会长,张贴文告,四处讲演,甚至上京请愿。8月5日,在成都召开川汉铁路股东特别大会,8月24日,群众开展罢市罢课,9月1日,在川汉铁路公司股东会议的号召下,开展抗粮抗捐活动。9月7日,四川总督赵尔丰诱捕保路同志会领袖,封闭铁路公司和同志会。这一举措激起大量群众到四川总督衙门请愿,赵尔丰下令清兵弹压,打死30余名请愿群众,酿成成都血案。9月8日,成都附近农民在中国同盟会和会党组织哥老会的领导下组成保路同志军起义,围攻省城,与清兵交战,附近州县群众纷纷响应,几天内队伍发展到20多万。9月25日,同盟会会员吴玉章、王天杰等人领导荣县独立。清朝政府得知激起民变,成都被围后,非常惊恐,忙将四川总督赵尔丰免职,并调渝汉铁路督办端方署理四川总督,率一部分湖北新军入川,是时全国革命党人加紧活动,革命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湖北空虚,从而导发武昌起义。 四川保路运动是由立宪派发动和领导的。他们力图把运动控制在文明争路的范围内,要求人们只求争路,不反官府,不打教堂,更不得聚众暴动。同盟会虽然没有掌握保路运动的领导权,但他们执行“借保路之名,行革命之实”的策略,暗中联络会党,准备武装起义。 在武昌起义成功之后,清政府派陆军大臣荫昌率北洋军南下攻击武汉三镇的江北汉口(夏口)和汉阳,随后启用早先被罢黜的原北洋军首领袁世凯,以稳定北洋新军。革命军开展阳夏战争,最终战败,11月27日退守江南武昌。在47天作战中伤亡约万余人,但仍能隔江坚守武昌。因此在这七个星期之内,中国15个省陆续宣布脱离清室独立。内地十八省中只剩下甘肃、河南、直隶三省效忠大清朝廷。独立各省主要以各省咨议局成员为主要领导,少数地区由革命党主导。 1911年武昌起义成功,华南各行省纷纷宣布独立,脱离中央,但清廷仍控有北京附近省份,并派遣袁世凯以其北洋军镇压。最后孙中山与袁世凯密约,若袁能使溥仪退位,就让袁担任大总统,是为南北议和。袁世凯便一面胁迫,一面劝说好让溥仪退位。宣统三年十二月戊午(1912年2月12日),隆裕皇太后临朝称制,以太后名义颁布《退位诏书》,溥仪退位,亦结束清朝自顺治帝入主中原起算268年的统治。 经过两方代表的协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1912年2月9日向清政府函送有关清朝皇帝退位的优待条件的修正案,12日由隆裕太后宣布,次日宣统帝颁布退位诏书,清朝正式灭亡,但是在内廷依然保持着一个清王朝残存下来的逊清皇室小朝廷。 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接受《关于大清皇帝辞位之后优待之条件》(简称《清室优待条件》),发布《退位诏书》,遂宣告大清帝国正式终结。《清室优待条件》中写有“清帝退位后尊号不变,民国政府待以外国君主之礼;国民政府支付清帝岁用400万两;清帝退位后暂居宫禁,侍卫人等照常留用;王公世爵仍其旧”等条款。所以依据《清室优待条件》部分条款,加之袁世凯感念旧主恩德,积极扶持,使逊清皇室小朝廷得以摆出龙门阵式,兴通于一时。 溥仪退位后,帝制虽然被废除,但皇帝溥仪以及原来的皇室大臣等却仍然安然无恙地居住在皇宫里。在皇宫紫禁城内生活期间,溥仪仍旧发布“上谕”,仍用宣统年号纪年,遗老遗少仍行跪拜大礼。宫内依然还保有内务府、宗人府和慎刑司等机构,故臣赠谥,不改衣冠,触犯王法者由慎刑司处治。遂使当时的紫禁城俨然成为“国中之国”。 外面热闹非常,紫禁城内一切依旧,但张之洞等一批老臣相继过世,铁帽子王颂杰年轻不大却也因病亡故。载堃到王府吊唁之后,看到了年轻的继承者彦霖,世袭的王爷已经年满十八岁,成了一个精壮的男子汉,已经成婚福晋才十七岁是蒙古八旗的姑娘,为了给父亲办丧事花了不少积蓄,但这小两口似乎不太会过日子,共和之后依然保留着府邸里的下人一下没少。 回到府里,稍坐喝了口茶,无聊的载堃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前他在外交部做事每天都很充实,但现如今他却是闲人一个了,说不好听就是让“媳妇儿”养着的爷们儿。他已经让全家人包括自己都剪了辫子,也不在小朝廷里做事了。 “阿玛,载渝叔叔来了。”大阿哥溥瑛走进书房,他已经十一岁,再过五年要和弟弟溥薆一同去伦敦念书了,翩翩少年显然有点儿早熟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不少,看起来就得十三四岁似的,那双漂亮的金眼睛已经开始“魅惑众生”了,总有人想给溥瑛说媒。 “哦,你额娘回来没?”他随口问。 “周叔说刚回来了一趟,又匆忙出去了,洋行里来了客户。”溥瑛答道,他刚从学堂回来就不见母亲踪影了。 “你玩儿去吧。”载堃十分郁闷,现在自己和凯尔索白天几乎都顾不上说几句话。 溥瑛刚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29 出去,载渝就进来了,留短发偏分的载渝看起来非常清爽,比从前倒是显得更年轻了。 “闲人看闲人分外亲切!”载渝乐呵呵的坐到了他身边,天已经凉了,又一个冬天快要到了。 “晚上喝几杯再走吧,也省得你看那女人不顺眼。”贝勒爷也不喜欢载渝的福晋,不爱搭理人,又很自以为是。 “别提她,我今儿早上刚和她吵完架,我哥从我家拿了点钱,她就叽歪上了。”载渝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妻子,但大哥一家日子确实不富裕,一时之前那些林子和地又卖不出去,周转不开。 “他烟瘾太大,你总这么支应他啥时候是个头?”贝勒爷为载渝担心,载雁那人一阵糊涂,一阵明白的,最大的毛病就是戒不了鸦片。 “也不全是因为抽烟,他家里出了点儿问题,姓胡的庶福晋要和他离婚,要分手费。”载渝为大哥不值,幸好当年自己没一时冲动娶好几个女人。 载堃点头:“民国了,大家都抢着要离婚了!” “我也想离婚!”载渝呆痴痴的说,但他一个男人首先提出来太卑鄙了,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你们成亲好几年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她生不了孩子?”贝勒爷知道载渝没有问题,可能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下不了崽儿。 载渝抱着胳膊摇头:“说不清楚,似乎不是她的问题,我们圆房次数少。” “再少一月也有两三次吧?”贝勒爷问。 “有,不过我不在她房里睡,弄完了就回书房,成习惯了,就和从前去清吟小班似的。”他还是经常想起芙蓉来,但恐怕和最爱的人只能来世再相逢了。 “袁世凯没有找你去政府做事?”贝勒爷又问道。 载渝微笑着摇头:“我又不像你似的,洋文讲得那么流利,又认识好多公使和权贵,他找我去干嘛,你没答应他吧?” “没有,我阿玛还在紫禁城里对小皇上三叩九拜呢,就算我再怎么追逐历史的浪潮,也不能把他老人家陷于不义,更何况袁世凯从前还得管我叫主子呢,如今让我给他当跟班儿的,是不是太荒唐了?”载堃愤愤不平的说着,不光是他,所有的觉罗们都有这种心态,所以就算在紫禁城里继续摆龙门阵,继续想尽办法光复大清也是于事无补的,大势所向,就和大清入关后,那些反清复明的“乱党”一样,用白莲教,用天地会的名头折腾了二百多年也无济于事。 载渝深深叹了口气:“唉,要不你就和子爵一块儿做生意吧,他每天忙里忙外的,你多少也帮点儿忙。” “我就下午去书局看看,管管帐,我也想帮忙,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下手,论做生意我就是个门外汉,还不如三泉儿灵光呢。”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非常的失落,每天坐吃等死的。 “我家要不是之前听你说的,把地卖了,现在可能也得愁死,珠市口的几间铺面都租出去了,日子到也过得下去,我家里就只剩四人佣人了。”还好他们的府邸归了个人,田地也不会被收回去,但那些底下的普通旗民就惨了,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将来谋生都成问题。 “可不是,我家里也只有六个仆人了,有时候真的不够用。”他叹道,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敲门。 “阿玛,是我。”大格格刚从香山过来,是想和父亲来游说开裁缝店的事儿的,之前她一直不敢提,因为朝中的烦人事太多了,阿玛为此很郁闷。 “进来吧。”他听到女儿的声音,脸上露出了笑容,有半月没见到箐竺了。 十八的大格格已经长成了美丽的女郎,她进门就先拜见了叔父,然后才对父亲说:“我有事想和您商量,阿玛。” “说吧,你叔父也不是外人。”载堃请女儿坐到边上。 载渝就高兴的赞道:“我的侄女真是越来越美了,也该到找婆家的年龄了。” “叔父,您别拿我取笑了,我可不着急嫁人……阿玛,我想和您商量件事,这几年我一直在学裁缝,如今已经可以出师了,我想在城里找间铺面开个裁缝店,自食其力。”她和琳达商量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和父亲提出来的。 贝勒爷愣了一会儿,才皱着眉问:“怎么突然想开裁缝店了,莫非是你的花销不够?” “不是,我早就有这个打算呢,我就爱干裁缝的活,如今小月,郭三也能帮我打打下手,开店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民主,自由了,我们满人也不用再遵守旧规矩,更应当争口气,处处都不能输给汉人。”她知道父亲的软肋,所以专门捡好听的说。 载渝忍不住插嘴:“呦,你看这姑娘真是能说会道,哥哥,咱们爱新觉罗家还能出个女裁缝,我这个做叔叔的都觉得面上有光了!”他也是出过洋,见过世面的人,非常支持女子融入社会。 “阿玛并不是反对你自食其力,但首先你得考虑清楚后果,假若你要申办执照做生意,最好还是改名换姓,开门做生意,就要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尤其是很多汉人,你也知道现在咱们满人的处境,完全就是众矢之的,你遇到了麻烦阿玛也不能像从前一样马上就能摆平了。”这也是为何他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和凯尔索一同做生意的原因,他害怕因为自己的身份会给家人带来麻烦,在商场上遭人白眼,甚至是鄙视,抵制! 箐竺傻眼了,她从没考虑过那么多,改名换姓可是大事,意味着他们不再以满人自居,要变为“汉人”了。 “也不用非得改姓吧?”载渝有些迷糊的问。 “那你就看着,今后咱满人不改姓的结果吧。”载堃并不乐观,前朝的很多往事,如今却在重演了,在偏远的地区甚至发生了汉人因仇视满人把满人全家屠杀的惨剧。 被他们统治了近三百年的汉人将一股难以遏制的情绪极端的发泄到了他们这前遗老遗少身上,说句实话袁世凯还是给足了大家伙面子的,如果换成了别的什么人,那就不知道是啥后果了,“小朝廷”也休想在紫禁城里继续运转,皇上和那些皇家大妈们同样会被驱逐出去,流落民间。 “阿玛,我会好好考虑的……听说明天金凯就要回来了?”她试探着问,这是也她非要挑选今天回家的目的。 “嗯,你今日就别回香山了,明天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吃顿团圆饭,给他接风洗尘。”载堃说道,他特意让厨师提前准备了很多食材,因为那孩子已经五年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了,信上只说要吃纯粹的中国菜。 “好,我先回房休息了,阿玛,叔父您两位聊着。”她说完就向长辈们行礼,然后出了书房。 “箐竺的婚事,你订下了么?”载渝问道,这姑娘应当嫁个明白事理的男子,普通的爷们降不住。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0 “还没有,现在当崇尚晚婚,正是时局不稳定的时候,就算是男女婚姻大事也应当再搁置一下为好。”贝勒爷觉得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刻,而更应该想清楚未来的营生,是去是留要早做决断。 “你们家还有个退路,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忍耐,说什么人人平等,民主自由,还不是在用这个机会向咱满人泄私愤。”载渝骂道,从前他到哪里人们都要对自己毕恭毕敬,而如今却截然相反了,伤人的并不全是摧毁和打击,无视和冷漠足够杀人于无形。 “我们还没打算移民呢,要再看看情况,不过再有两三年老大,老二是要去伦敦念书的,凯尔索的舅舅一家会照顾他们,我也比较放心,之前金凯就承蒙他老人家关照了。”载堃说道,过两年情况稳定了,他也打算再去伦敦住些日子。 “英国是个好地方啊,就是伦敦污染太厉害了,等有机会咱们同去,只是……芙蓉不在了,如果他还在,和咱们一起去参观大英博物馆,看歌剧舞剧,那该多好!”他幽幽的叹息,但脑海中芙蓉的样子却已经没有往日那般清晰了,时间腐蚀了他的记忆,但相爱的滋味却是永远不会忘怀的! 载堃劝道:“都过了几年了,你也该再寻个佳人了。”只有爱情才能治愈伤痛,但他这位堂弟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载渝摆手,只是轻叹:“不,我只想多写点儿东西,多做些文章,烦恼和相思就淡忘了。”这是他消除苦闷的办法,把全部的感情都投入到字里行间之中去了,他并不打算让其他人取代芙蓉,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深爱的芙蓉正以另一种方式好端端的活在世上,芳莲已经年满十二岁,还在苏州拜了师,学昆曲四年,她此次跟随父亲和姨娘,弟弟从苏州举家迁回北京,心中更是悲喜交加! 大清国倒了,到是给了武海这样的新军军官不少机遇,参加1911年武装起义的他,立功受赏后,立刻就看清楚了形势,马上向袁世凯一系的人靠拢,通过朋友的引荐终于获得了机会,可以归入袁世凯麾下继续做军官,他摇身一变就成了旅长。 ☆、一本万利 星期二早晨,金凯穿着一套灰色的长衫提着旅行箱回到了昔日的家,来接自己的是年迈的周管家,两鬓斑白的老人见到他格外的亲切,一直拉着他的手说这说那,聊了很多家里的事。 “贝勒爷专门给你接风洗尘,准备了两桌好菜,他真把你当半个儿子看了,说家里出了个留洋的知识分子,可高兴了!”老周和另一个年轻仆人帮他把行李搬回房间,就忙着为大家准备午饭了。 “我在英国最想吃的就是中国菜,可惜都没有特别正宗的,就咱家自己开的餐厅还能做出像样的中国菜,只是因为食材的限制,所以味道多少有些变了。”他说道,为了迎合英国人的口味中国菜必须做点儿调整,餐厅经营到今天,已经有两家分店了,有一家开在大学城附近。 金凯大步走进院子,最想看到的人当然是凯尔索,但迎接他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三阿哥溥寍,这孩子好奇的先跑出来看热闹,但抬头瞧见不认识的人又赶忙往回跑,躲到了子爵身后。 “子爵……这就是三阿哥寍儿吧?”他高兴的张开怀抱,想抱抱这个可爱的小男孩。 凯尔索点头:“嗯,寍儿,快让叔叔抱抱。”他觉得让寍儿叫此人哥哥太那个了,毕竟他们是亲父子的关系。 溥寍听到母亲的话,这才上前问好:“叔叔好。” 年轻的男子这才看到了三年没见的凯尔索,他发现心爱的人憔悴了,瘦了一圈儿,应该是为这个家操劳过度所至。 “乖孩子!”金凯抱起他,心事重重的走进了客厅,大家都坐在里面等着他呢。 载堃看到成熟了的金凯连忙赞道:“五年不见,你都成个老爷们了,变化可真不小,来,赶快坐下喝茶吧。” “贝勒爷,您太夸奖我了,您现在这发型就和画报上的明星似的,比之前还要潇洒。”看到留着短发的贝勒爷,金凯也是颇有感触。 “你太会说话了!”载堃说完就吩咐厨子开火做饭,等饭做好了,大阿哥和二阿哥也该从学堂里回来了。 坐在角落里的箐竺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凯居然长得和父亲一边高了,自信的神采令人折服,她被深深的吸引住了,竟然都忘了和人家问候。 “大格格,别来无恙。”金凯轻描淡写的说,在他的眼中,美女和美男都一样,即便惊为天人也无法和子爵媲美,因为内在的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你也是。”她羞答答的答道,马上假装淡定的喝起茶来了。 凯尔索把寍儿抱过来,坐到贝勒爷身边问道:“对今后的生活,你已经有规划了吗,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打算先考察一下再做决定,毕竟现在的局势很动荡不能盲目的投资。”他已经是个基本上成熟的大人了,明白钱的重要性,而这五年来存下的积蓄有限,不能浪费。 载堃也表示赞同:“说的对,你将来也不一定非要呆在北京,我到是觉得上海更适合你发展。” “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更熟悉北京,如果真的要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谋生还真舍不得呢。”金凯其实最舍不得的就是子爵,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太恋家了。”凯尔索说道,但看到金凯执拗的眼神,他就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对方的执念只因自己。 中午两个小阿哥回来后,就围金凯问这问那的,因为几年后他们也要去英国念书了,溥薆对这位大哥有些陌生,毕竟人家走的时候,他还不怎么记事儿,平时不太喜欢讲话的溥瑛到是说个没完了。直到一家之主载堃喊停,两个孩子才闭上嘴,开始吃饭,然而不知为何,吃饭的时候,大家又缄口不语了,如此沉闷的气氛让金凯有点儿受不了。 午饭后,载堃去拜访载渝,子爵则在书房里理帐,金凯就趁着这个工夫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子爵,我想问您点儿事儿?”他抬眼就看到了屏风后的床铺上,放着一套被褥,显然有人总在这里睡,看来周叔说的是真的,贝勒爷和子爵的感情没有以前那么如胶似漆了,二人不总在一起睡。 “坐吧。”凯尔索示意让他坐到对面,却还是埋头工作。 “您和贝勒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在一起睡了?”他虽然是个外人,但却比谁都要关心子爵,他没办法忍耐着不发问。 凯尔索停下了动作,思忖了片刻才抬头答道:“我的事情太多了,往往到了晚上还没办法做完,怕影响他睡觉,索性就搬来这里睡了,现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1 在贝勒爷闲在家里,他需要的是好好的休养,毕竟他也为这个家操劳了很多年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没有其他原因?”年轻的男子打算刨根问底。 他笑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金凯尴尬的答道:“我只想知道真相,而不是您为了维护面子摆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就是真实的答案,而且我们不是年轻人了,没有必要整天黏糊在一起。”子爵说完,又低下对却做事了,生活让他们从爱情的梦幻中走向了现实,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各种人□□故,还有接踵而来的突发事件,甚至是周围的大环境,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只能被动的调整着,但却已是力不从心。 “您没有说实话,您肯定有事隐瞒着我,我有能力养活自己,并且可以守护您,我希望您能让我帮着分担一些,至少我现在可以帮您做事了。”金凯觉得当务之急是让喜欢的人减轻负担,反正他年轻力壮,有的是精力。 “如果你暂时没有事做,可以来洋行里帮忙,每礼拜要去天津一趟,帮着对账,顺便清点货物,以前都是我来做的。”他抬头说道,但四目相交,就让他觉得颇不自然,连忙扭过了脸。 “好,您把要交代的事情和我说一下就成,我会做帐,这得拜托在餐厅帮忙的这几年,我真的学了不少东西呢。”他尽量放松心情,但凯尔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却让他心寒。 凯尔索重新把视线移到他脸上,金凯对餐厅生意的贡献他都看在眼里了,就连舅舅也总夸奖此人,说这位年轻人聪明,谨慎又细心,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大好青年竟然喜欢他这么个中年人,真是不可思议! “我怕你接手之后暂时就不能脱身了,你没时间做自己的事,不过你想找的能开店的房子,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他必须得让金凯赶紧搬出贝勒府,这也是舅舅他们的建议,总住在一个屋檐下早晚还得再出事。 金凯将双手放到桌面上,惨淡的笑了:“我知道,你想让我赶快离开这里,您害怕我再对您做出过分的事,如果我想要那么做的话,有很多机会……无论我在哪儿都一样,只要我想就一定能找到机会。” 听到这番话,凯尔索的后脖子都渗出汗珠了,的确,自己绝对算不上魁梧有力,没办法和从小习武的金凯对峙,根本就不是对手。 “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放弃您,贝勒爷不肯放手,他也明白您是无人能取代的,谁会像您一样肯为他心甘情愿的付出那么多,您既承担了生儿育女的责任,又要为了整个家族奋斗,别人娶妻只为生孩子,做妻子的乐得悠闲,不用为了生活劳碌奔波,但得到了您,真是一本万利了,就算贝勒爷后半辈子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您不也得伺候着嘛?”他虽然这几年不住在贝勒府,可通过和周叔他们的书信,也是了解一些的,贝勒爷现在很消极,既不去小朝廷膜拜万岁爷,更不乐意帮袁世凯做事,义愤填膺的蹲在家里吃闲饭。 子爵马上辩解:“他心里很苦,他并不是不想做事,大清还在的时候,他是贝勒爷,和皇上一脉相承的贵族,而现在却成了人人叫骂的“鞑虏”,有些人可不只是辱骂那么简单了,还痛下杀手,这种环境,让他如何能立刻振作起来呢?” “贝勒爷如此消沉下去,苦的可是您啊,我只是不希望您受罪,希望您能过得舒心,快乐,如果他能给您应有的关爱和幸福,我宁可一辈子忍耐,但实际上却是截然相反的,不是吗?”金凯反问,这大概就是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贝勒爷自然也无法幸免。 凯尔索默然的问:“我有那么不幸福吗?” “您憔悴了好多,之前回英国的时候,您没有那么瘦,我不想看您这样下去!”他握住了子爵的手,轻轻的捧在掌心中,眼看着心爱的人渐渐的老去,怎么能不让他忧心忡忡呢? 凯尔索当然知道自己瘦了,精神状态也大不如前,总是容易困倦,偶尔还忘事,但他依然无所谓的说:“毕竟我没你那么年轻么,有你帮我,我就能轻松多了。” “有我在就不会让您那么辛苦的,您把所有账目的审核交给我吧,等我都记录完毕,完全没有问题了,再交给您过目,您就不用耗费那么多精神了,去天津的事也交给我来做。”金凯说完就把椅子搬到了凯尔索旁边,一边看一边询问起账目的细节来了,认真的态度能令任何老板打满分。 ☆、小芙蓉 武海一家搬回北京后,把原来的小院又重新整修了一番,又把隔壁的院子一同买下,打通了围墙,改成了一座院子,还修了个体面的花园,主要用来给芳莲练功,让儿子玩耍。 不过搬回北京,武海的心里却有些失落,因为他不能经常和小影子见面了,这让他害上了相思病,只能靠鸿雁传书来互诉衷肠了。 在上海的刘影也分外挂念他的男人,思前想后,只得给子爵写了封信,告知自己想法,他想回北京的洋行做事,离武海近点儿,见面方便。 “小影子要回北京来,我当然得答应了,上海那边就让小吴来负责吧,那个年轻人也是可以重用的。”凯尔索在书房里和贝勒爷商量,这样他就能轻松一大半了,有了刘影和金凯帮忙,他又能腾出功夫琢磨别的生意了。 “他过来北京,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把精力都放在家里吧,咱们现在也不缺钱。”载堃说道,明天他打算去趟天津和萧谦聊点儿事,对方一直在做督察长,在天津地区也算是号儿人物了,萧谦想要劝说自己为袁世凯做事,正是所谓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因为眼瞅这复辟成为了泡影,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谁真心实意的给满人做奴才呢?还不是心怀鬼胎,各有目的。 “嗯,我也想停下来看看了,毕竟局势还不太稳定,等尘埃落定再想着做其他生意也不持,目前维持现状即可。”昨天金凯和自己聊到很晚,他反复思量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要急于求成了,虽然现在机会一大把,到处都能找到可以生财的路子,但毕竟精力有限,钱不能都让你一个人赚了么,更何况钱太多,祸患就随之而来了。 载堃安慰的笑了笑:“金凯回来帮你,小影子也要回北京了,你能轻松不少。” “虽然我答应小影子回来,但他每季度得回上海出差,没人比他更熟悉那儿的情况了。”他刚给刘影拍了电报,让他月底就回北京,但条件就是需要经常去上海出差。 “你这可是威胁人家啊,他的住处安排好了吗?”贝勒爷问,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或许刘影会住到武海家里去。 “嗯,就住在洋行后面的院子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2 里,北房腾出来给他了,虽然没有上海的公寓条件好,但我订购了锅炉,等货到了,不光是咱家,连洋行的宿舍都能有热水洗澡了,冲水马桶我也订购了,等马桶到了,就找工人改造下水道,再也不用脏兮兮的过每一天了,改造图金凯会画出来,材料订购都交给他了,我到是觉得这是个好买卖,光给人改造厕所就能赚不少钱了。”凯尔索轻松的说道,因为贝勒府已经是私人财产了,所以可以进行大面积的改造,包括大家谈之色变的隐晦问题如厕。 载堃连忙点头:“太好了,我最怀念伦敦的就是冲水马桶和每天洗热水澡。” “不过要在后院里放两个储水罐,毕竟除了使馆区,其他地方还没有自来水么,金凯已经去找师傅订做了,找人做比进口划算的多。”像他这种爱干净的人,在大清国也算是受了罪的,大小号要去蹲坑,洗澡只能用木桶,没有干净的热水冲洗,但把院子改造之后,家里有了巨大的储水罐,就可以用上水管了,马桶,洗热水澡变为了现实。 他还帮着金凯做了一套改造的计划书,等自家的卫生间和浴室改造好了,就可以做样板帮着金凯拉客户了。 “你看着弄吧,能让家里人都干净清爽,花点儿钱也值了。”载堃望着他的爱人,日渐消瘦的脸,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他闲在家中快一年了,全仰仗凯尔索做生意赚钱养活,虽然自己有铺面出租,还有香山的地租,但这都是靠祖上的阴德才延续下来的,和自己无关,他这么个大男人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闲实在是太丢人了! “嗯,您不是明天要去天津吗,东西收拾好了?”凯尔索问,他特意准备了两瓶好酒给萧谦。 “就带两套衣服,我又不是长住三天后就回来了,我有个建议,让洋行礼拜天休息吧,和上海一样,书局礼拜一歇业,顺便盘点,有好多地方现在都休礼拜天了,咱们也不能太抠门。”贝勒爷说道,他主要是想让凯尔索也能跟着休息。 “行,我也正考虑这事儿呢,现在生意还算可以,休息一天也不会耽误赚钱的,我把他们的活儿重新安排一下,下月就开始让大家周休一天……但是相对的,春节不能放太久假了,之前都是半个月,往后只能十天。”凯尔索算了算,十天也基本够大家往返的了,从大年28一直放到初八,北京的员工都是津京地区的,回老家两天足够。 载堃无奈的笑了:“要么说你比我更会算计呢,他们不会有啥意见,毕竟假日更多了。” “那可不一定,有希望过年休假半个月的,之前也想过有累积的年假,每做满一年,就有一天的年假,薪水照发,但又怕他们都在过年提出要休息,我的人手就不够用了。”作为老板,他十分纠结,既不想当黑心守财奴,又不能损失利润。 “那你就特别要求,不能春节期间休,错开时间休,事先要提前和你申请,他们可以理解的,毕竟都跟你做了好几年了。”他帮“夫人”想了好主意,对于人情世故自己要比凯尔索在行的多。 子爵忽然试探着问:“要不,您帮着我做生意吧,我也不想太累了,最近总是力不从心,您在官场上人脉数落,又认识很多权贵,做起来肯定比我顺手。”他一直想提来着,只是怕伤了贝勒爷的自尊心。 载堃低头思忖了片刻才答道:“我这次去天津就是和萧谦商量将来的出路,做生意不是人人都行的,我没做过,还要从头学,与其这样,还不如应了袁世凯的差事,或再想其他的营生。” “您不是不乐意给他做事么,就和您讲的一样,咱家并不缺钱。”凯尔索不想让他的男人做不开心的事儿,他也懂得面子对中国人的重要性。 “关键的问题不在这儿,我总不能以此为理由一直闲呆着,总还是要出来做事,面对现实的,大清国已经没了,我们不再是皇亲国戚了,但凡公民都要劳动,自食其力么,就连箐竺也要去做裁缝,我这个阿玛还不如闺女?”他说得很轻松,但心里却实在是难受,往日里献媚溜须拍马的人们,一下子作鸟兽散,所以好长时间他都闭门不出,只和载渝有来往,偶尔会和对方去戏园子里听戏解解闷。 “您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格格要开裁缝店的事,您要支持的。”这件事他不便参与,因为孩子依然讨厌自己。 载堃起身说道:“你就别跟着操心了,我和她说改名换姓的事,只是想让她考虑清楚了,毕竟她还太年轻,她若真的下定了决心,我只会给他一间店面而已,其他的都要她自己解决。”从小到大,他对女儿的管教不够,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就不能太娇惯了。 “总要添置设备和面料,那也是需要钱的。”凯尔索追问。 “她自己有储蓄的习惯,这点儿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我主要是看看她做这件事的决心而已,若她一直坚持下来,我自然会帮衬了,我去趟载渝那里,晚饭前回来。”说完载堃就匆忙的坐着马车出了门,直奔堂弟家,二人约好了去南味楼吃午饭。 兄弟二人坐着马车来到南味楼,朱氏站在柜台前忙的不亦乐乎了。 “您二位来了,楼上坐吧。”朱氏热情的请他们上楼,因为楼下全满了,而且挺吵闹的,主要是有几个山东的客商,说话的嗓门很大。 “你就别忙了,随便给我们弄三个菜。”载渝说道,虽然芙蓉没了,但孙家的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全凭这小馆子撑着,一家人忙忙活活的每天都过得挺充实,芙蓉的儿子和闺女也都长大了。 儿子在念小学堂,闺女也是琳达教,晚上忙的时候还会在后厨帮着打打下手,两个孩子都特别懂事。 俩人上了楼,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想去报馆做事,虽然赚钱不多,可也总算是有事情做。”载渝闲的要长毛了,在家呆着又总瞧见那个不顺眼的妻子孛儿只斤.乌兰。 二人说话的功夫,楼下又上来两客人,是一对母女,女的着翠色旗袍,梳着整齐的发髻,姿色平庸,但身边的小姑娘却生得俏丽可爱,一双大眼睛和会说话似的,水汪汪的勾人视线,披着银色的披风,内着浅粉色的小花袄子,梳着两条麻花辫,走路的姿势婀娜多姿,瞧模样有十二三岁了。 “姨娘,我们就坐这儿吧!”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芳莲,她一双秀眼早就瞧见坐在一旁的载渝和贝勒爷了。 小蕊刚坐下,方才发现载堃他们,顿时觉得非常尴尬,但菜已经点了,扭头就走更没面子。她并不知道,丈夫已经和贝勒爷“和解”,还想着过去的种种纠葛呢。 芳莲坐在载渝斜对面,一边喝茶一边用漂亮的大眼睛打量此人,心中更是不胜欢喜,但这种喜悦却只能憋着,不能和对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3 方分享,实在是急死人了!可如今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才刚来了月事,要等到瓜熟蒂落,嫁人的年龄,怎么也得四五年呢。 载渝见到伙计把菜上了桌,便忙着给载堃倒酒,但视线稍微偏移就看到了对面桌边坐着的少女。开始他以为是人家姑娘在看英俊的载堃,所以还侧过脸来观瞧,可少女的视线却随着自己移动,他很莫名的摸摸面颊,以为脸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可出门前,他洗过脸的。 “瞧什么呢?”贝勒爷看他呆呆的望着对面桌,便也把视线投向了那边,一眼就认出了慧珠生前的丫头,小蕊。 “小蕊?”他问道,小蕊正是武海的夫人,那这小姑娘一定是芳莲了,别说,那双眼睛还挺像慧珠的,只是芳莲比她母亲更端正,还有一股子媚劲儿,完全不像是个十二岁的小闺女,到有几分伶人的气质。 “贝勒爷吉祥!”小蕊知道躲不过,就战战兢兢的行礼,也让继女跟着打招呼。 “贝勒爷,您吉祥,渝公爷吉祥!”芳莲起身行了满人的礼,但她只是半个满人,说白了其实还是汉人。 这到让小蕊懵了,她都没见过堃贝勒身边的男子,芳莲怎么知道这位就是渝公爷呢? “芳莲都这么大了,生得真标志,小蕊,带着孩子坐过来吧,一块儿吃,我做东!”载堃连忙把母女二人叫了过来,四人一起坐下来吃。 “我说哥哥,她们是谁的家眷?”载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凑近了低声问。 “这位是……武夫人,小姑娘是芳莲。”堃贝勒简单的介绍,等回去的路上再和堂弟解释吧。 “您就是渝公爷吧,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号儿,但是从没见过您,还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呢。”小蕊知道这位是堃贝勒爷的堂弟,庚子之后被削爵成了辅国公,是个戏迷。 “太夸奖我了,既然是我堂哥的熟人,那就不必客气了。”载渝说着客套话,却被对面的小姑娘看得发毛,这孩子也太早熟了吧?嘿,要是搁一般爷们被这小眼神儿一瞅,魂儿都得飞了,但他是不会动心的。 “贝勒爷,我还小不能喝酒,我姨娘是女人家也不能喝,我就以茶代酒,敬您和渝公爷了。”芳莲说话的口吻十分成熟,就像个大人似的劝酒,好像特别熟悉场面上的事儿。 “好,干了!”载堃高兴的喝下酒,心里却是过意不去的,如果不是自己当年手段过激,这孩子就不会成了没亲娘的可怜娃,再怎么说芳莲也是无辜的,小孩儿不能掺合到大人们的矛盾里,那就是作孽! 小蕊习惯了芳莲人小鬼大的性子,搭着腔说道:“贝勒爷您宅心仁厚,将来必是福寿延绵!”她一直觉得载堃是个很好的主子,更是个好男人,虽然主子撞柱而亡,但却不能怪贝勒爷,甚至是主子“咎由自取”,自己的男人运气好,凭着主子的一片痴情,逃过一劫 载渝也喝干了,却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二位,但一回神儿,芳莲的小脸就闯入了他的视野之中,那双秀眼忽闪忽闪的,看得他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了…… ☆、谎言终不能圆 在回去的路上,载堃才把母女两人的身份和载渝说清楚了。 “你可真够宽宏大量的,要我绝对做不到和她们心平气和的吃饭。”载渝实在是佩服这位哥哥的胸怀。 “也不能这么说,芳莲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现在想起来我确实不应该那么做,那种事情私了就算了,两人能过一辈子都是命,硬要凑在一起就是彼此折磨。”他掀开马车的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轻轻叹了口气。 载渝也跟着叹气:“唉,可不是,你说我现在过得这叫什么日子呢,大清国都没了,我还压在奉旨成婚的圣旨下面翻不了身,今儿你可是看见了她那德行了吧,说出去吃饭喝酒,那叫一个不乐意呦,莫非还想让我带她同去,做梦吧!” “既然要过下去,就得对她好点儿,要不就是折磨自个儿呢,实在不行就离婚吧,这年头也不算啥新鲜事儿。”载堃放下窗帘,靠在在垫子上闭目养神。 “离婚我得出钱,我哥因为这个都变成穷光蛋了,我阿玛有两儿子,三闺女,将来的家产得分,要不是之前卖地买铺面和房子出租,现在我比我哥也强不了多少,所以绝对不能离婚。”他何尝不想离婚,但那可是要分家产的。 “这到是,你们家老爷子做事有板有眼,不会偏向任何人的,可能你大哥多分点儿,毕竟他是长子么。”贝勒爷抱着胳膊,昏昏欲睡,刚才喝了点儿小酒,现在开始犯困了。 载渝却突然岔开了话题,低声问:“芳莲这小姑娘才十二,怎么看男人的眼神儿和思春的女人似的,让我瘆的慌!” “哈?”载堃睁开眼,觉得这话很莫名。 “刚才那孩子一直盯着我看,我都不好意思了。”他自说自话,总也想不明白一个小丫头为啥为朝自己抛媚眼儿。 “我还真没注意,不过那孩子到是挺漂亮的,小蕊说孩子学过昆曲,现在正找师傅学京剧呢,兴许因为学戏,有些早熟,说明你有魅力么,好事儿。”载堃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思春少女喜欢年长的男子并不新奇,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就会慢慢的淡忘了。 载渝皱着眉道:“我有魅力?如果皱纹也能叫魅力,那我最近确实有很多了。”过了三十岁,抬头纹和眼角的细纹渐渐的初露端倪,虽然不大明显,可仔细的参着镜子还是能瞧见的,如果芙蓉还活着,一定会笑着说他变丑了! “哈,我比你更多!”贝勒爷大笑起来,轻微的皱纹并不难看,反而能让男人别有一番魅力,年轻的姑娘看到他们这些爷们往往走不动道儿,年龄有时更能证明男子的价值,三十多岁的男人有殷实的财力,更懂得体贴照顾对方,比起年轻的毛头小子更吸引女人。 载渝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心里却又思念起芙蓉来了…… 小蕊带着芳莲回了家,就趁着儿子睡下午觉的工夫,把闺女叫到了客厅里,低声问:“你怎么认识渝公爷的?” 她坐在椅子上端着架子答道:“姨娘,您忘了啊,我刚拜了师傅学京剧的,也跟着师傅去过梨园,渝公爷常去看戏,我就认识了,只是没讲过话,他会编戏,很多伶人都和他很熟。”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一个小闺女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男人,不害臊啊?”她半开玩笑的问孩子,芳莲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对男人都有好奇心了,看来要早寻夫家才是。 芳莲撅着嘴道:“我就是喜欢渝公爷么,喜欢一个人没啥害臊的!” “他都三十了,你才十二,都能当他闺女了,再说了人家都有夫人了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4 ,孩子估计都好几个了呢。”小蕊并没认真的对待,只当是小孩子开玩笑呢,这么大的闺女就爱幻想,等过几年就会有真正喜欢的人了,品貌年龄都相当才是好因缘。 “他没孩子。”芳莲固执的说,拉胡琴的师傅也和自己说过,载渝之后是有续弦,但妻子并未生养。 “呦,连这个你都知道啦,可了不得了,我在你额娘坟前发过誓,要让你做正室,不能当妾,你爹也不会同意你给人当妾的,做妾没有好果子吃,一辈子都会受欺负,你可千万不能给人当妾啊!”她好言相劝,就是怕孩子走慧珠主子的老路。 芳莲低下头,揪着衣角说:“我又没说要嫁渝公爷,喜欢人家就非得嫁么?” “才多大就思春了,没事儿跟着姨娘做女红,笨手笨脚的将来怎么找好婆家呢?”芳莲这孩子很聪明,但特别不擅长女红,每次绣花,学做衣服都会被针扎到手。 “我不学嘛,我去练功了。”她打心眼里抵触绣花,赶忙跑出了客厅。 “这孩子,真是个戏痴。”小蕊摇摇头,便走进了卧房,给丈夫缝衣服去了。 在院子里练水袖的芳莲,心情却很复杂,中午她见到了阔别了好几年的“家人”,看到他们都健康平安,她觉得挺安慰的,但更让她揪心的却是载渝,他真的比之前沧桑多了,而自己呢,则像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才刚刚要吐艳,要想和载渝长相厮守,还要等待至少四年呐! 第二天一早,载堃就提着简单的行李奔了天津,凯尔索到使馆区拜访客户去了,金凯在家当起了“保姆”,带着三阿哥溥寍去地安门玩儿,顺便去谈一位富户的改造生意,那家人也想用冲水马桶,和能烧热水的锅炉。 从客户家离开后,金凯带着孩子在银锭桥边吃饭,跟着过来的仆人刚十七岁,是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平时做事经常丢三落四,但因为是老周的侄子所以贝勒爷才特意把对方留了下来,这孩子叫周平,但大家都喊他呆子,呆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力气大,能帮主人扛东西。 “呆子,我去给小阿哥们买饽饽,你看好三阿哥。”他记得大阿哥很爱吃牛舌饼,桃酥,所以想给孩子们买点儿带回去。 “哎,您去吧。”阿呆坐在卖热汤面的摊位前,边吃边说,还不忘了看着坐在一旁玩儿木马的溥寍。 金凯穿过小巷,来到了地安门,没敢乱逛,直接买了东西就返回了银锭桥边,但他刚到了饭馆门口的时候就愣住了,一群人正围在桥边看人闹,他就觉得大事不好,因为呆子和三阿哥不在桌前了。 金凯把买的点心扔到一边,拼了命的跑了过去。 来到河边,就看到不会水的呆子在河里扑腾,用尽全力的托着溥寍,金凯立马跳下河,朝二人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周平的胳膊,压着对方不让他乱动,使劲把他们往河边带,这时候才有人伸出手去拉他们三个。 一上岸,溥寍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到是周平吓傻了,瘫坐在地下不断的重复道:“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一回神三阿哥就没影了,我不是故意的!” 金凯顾不得说他,抱着溥寍来到了饭馆前,管老板要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帮孩子擦身,老板娘好心的拿了干净的衣服,请他进屋里给孩子换上。 坐在炕头上的三阿哥哭得声音都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抽抽缩缩的擦着眼泪。 “爷们不能哭,让人笑话!”他温和的对孩子说,蹲在地上帮三阿哥脱下了湿漉漉的布鞋,给孩子擦干净小脚丫。 溥寍揉着眼睛,委屈的说:“我就是想看河里的小鱼儿,不知道怎么就掉水里了。” “以后不能到河边……!”金凯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就被孩子脚底的三颗痣黏住了,他只觉得胸口有股热流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响,思绪完全乱了! “您不可告诉额娘,额娘会担心的!”溥寍伸出小手摸了摸金凯的脸,眼睛红红的,却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嗯,不会告诉你额娘……乖孩子,咱回家吧。”他方才回想起,当年要去英国留学前和子爵春风一度的夜晚,第二年就听说有了三阿哥溥寍,孩子的生日推算起来刚好对上,更重要的是,寍儿脚底的三颗痣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今天他一定要问清楚,不能再让子爵蒙混过关了,更主要的是他今后该怎么办? 寍儿是自己的骨肉,是子爵怀胎十月生下的,所以,他们不能再用从前那样相处了,这就为何子爵要让他早些搬出贝勒府,独立生活的原因,他被视为了一种危险的存在,而寍儿却当做了贝勒爷的亲生子被抚养着,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了,悲喜交集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把溥寍仅仅的搂在了怀中,原来他早就已经做了父亲。 金凯回到贝勒府,把三阿哥哄睡了之后,才独自来到书房,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我想和您谈件事。”他先斩后奏,反手就把门插上了,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 子爵放下钢笔,诧异的问:“什么事?”他意识到对方“不怀好意”,紧张的把腰靠到了椅背上,却不能够直接逃跑。 “您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寍儿是我的骨肉。”金凯说完,就直接逼近了,双手按住了凯尔索的肩膀。 头晕目眩的子爵根本无力推脱,哑口无言的望着对方,想不出任何对策来了。 ☆、后院起火 “您不要企图狡辩,寍儿脚底和我一样有三颗黑痣,不要说碰巧,我可是知道寍儿生日的,您要我来找洋大夫对峙吗,我清楚的记得和您在一起的那天是阳历八月十六。”他有些生气的质问,搞不懂为何凯尔索不把事情的真相早点儿说出来。 面对深爱自己的年轻男子,他想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却委屈的流下了眼泪,这几年他过得十分辛苦,为了隐瞒这个秘密备受煎熬,每次面对载堃之时,他都深深的觉得愧疚,而看到孩子他又于心不忍,总想把寍儿的身世讲出来,但秘密大白于天下的后果只有让更多的人痛苦,甚至会把自己的家庭毁掉。 金凯凝视他挂满泪水的面庞,心如刀割,连忙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吻了起来,好久才肯松开他的嘴唇,皱眉柔声道:“您……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您心里很苦,对我只有埋怨和恨意,当年的我不过是个孩子,无法对您和寍儿负责,对吧?” 凯尔索默默点头,扭过脸擦着泪水。 “现在我能养家糊口了,关键还看您的想法,为了您我能维持现状,等您一辈子。”他这么说就好比和时间赛跑,看看到底贝勒爷会不会走在子爵前面,他很年轻,绝对会比贝勒爷活的长。 “你不能这么做,等到合适的时候,我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5 会让寍儿跟你走的,只是我还要维护这个家,不能再做对不起他的事了。”他努力控制住情绪,慢慢的说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至始至终您都没有对不起贝勒爷,是我迷奸了您,您知道我心中是多么的喜悦吗,您为我生了寍儿,我感激您一辈子,但我又觉得难过,您当时一定很痛苦,只恨我比您小太多,若我是现在的年龄,早就带您远走高飞了。”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陷入了情爱的网中,就像走进迷宫的人,看到无数面镜子,不知道哪些是真相了。 “我和贝勒爷立誓要共度一生的,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分开了,这就是命运,你也会遇到能携手今生的人,不要过早的下结论,好吗?”凯尔索想尽可能的安慰他,毕竟自己是长辈。 金凯将所爱的人拥入怀,不愿意再听这种话了:“不管您怎么想,我从今往后只为你们而活,您和寍儿就是我活着的意义了!” 子爵拧着眉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事到如今,如果再不说清楚,就更要纠缠得紧了。 “再不可能,我们也有孩子了,如果您真的那么狠心,当初就不可能生下寍儿,您还是惦念我的,尽管可能并不是我所要的情爱,但您至少是把我当成家人来看待,如今我们真的是家人了。”他是不是会因为几句话就退缩的,因为他看出了子爵和贝勒爷之前的缝隙,虽然只有那么一丝狭缝,但他总还是有万分之一机会的。 这就好比王子和公主的童话,当他们举行完盛大的婚礼之后,故事就会以从此以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代而过,孩子们并不知道二人婚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然而事实却是,公子受不了王子的男权至上,王子又受不了公主的自以为是,从不识人间烟火,到每天柴米油盐,矛盾越来越多,俩人的感情日渐疏离,最后分手告终! 凯尔索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了半天他都是鸡同鸭讲。 “今天贝勒爷不在,咱们就好好来谈寍儿的事吧。”他只得把话题转移到儿子身上,这也是他们二人应该共同面对的问题。 金凯搬过椅子,坐到了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您说出您的想法,我们一起商量。” “等合适的机会,我会和贝勒爷说的,现在不行,他的处境很不好,我不能火上浇油。”凯尔索其实是缺乏勇气,他无法面对爱人的失望和愤怒。 低头思忖了很久的年轻男子,柔声问:“贝勒爷能体谅您吗,或许他一怒之下就要和您分开,出了府您就见不到大阿哥和二阿哥了,那种结果您能接受得了?”虽然他真的很想和子爵离开这里,但人不能太自私了。 “我当初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如果真的闹到要分开,我也只能接受了,毕竟是我自己要生下寍儿,又隐瞒了他那么久,我并不是无辜的。”凯尔索垂下头,或许当初直接说出来会比较好?那也未必,几乎所有人都告诉他,让溥寍的身世永远是个迷才是最好的选择。 金凯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对不起,我当初对您做了那么混账的事,还让您独自承担后果,今后我定会好好补偿您和寍儿的!”他只恨子爵生寍儿的时候,不是自己陪在身边,这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之一。 “我只想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在我和贝勒爷讲之前,你暂时保守这个秘密,行吗?”凯尔索几乎是在恳求了,当然能让金凯知道真相,到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年轻的男子苦笑着回答:“我虽然很想带您离开贝勒府,却不愿意让您受屈辱,您且安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令您难堪的事。” “谢谢你能体谅我,寍儿有个好父亲,他的个性和喜好的确和你很像。”子爵抬头望着金凯,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和其他男人产生交集,但命运却是这么爱捉弄人,可人活于世,又有几个能独善其身,干干净净的呢?谁都会有瑕疵,没有瑕疵的人才有资格为主服务,所以他不做神父是最正确的抉择。 “寍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是您把他教育得这么好,往后我会教导他的,您尽管在家里休养,把身子养好,洋行的事我会尽心尽力的……今晚我会到书房来,您等着我。”但他却不想和别人共享子爵,现在他真的办不到了。 凯尔索愣住了,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此时,在天津的贝勒爷载堃正和好友萧谦在后院的厢房里边喝酒边低声聊着男人们感兴趣的话题。 萧谦发福了,成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官僚,这几年他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从前的妾氏们由于各种原因走了好几个,顺道还捞了一笔财产,萧谦笑言:自己不再是年轻力壮,一夜御女五六次的猛男了,满足不了所有妻妾的渴望。到是庚子时候载堃出钱帮买的那个女人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还生了两儿一女,他的原配已经没了,就把那个妾做了继室。 “虽说我家里一塌糊涂,但官场上还是比较顺风顺水的,袁世凯上来之后,我们这边也没有太多变化,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他的嫡系,所以您也不妨考虑一下回到外交部做事去吧,他不是说一切照旧么,您还做同样的事,拿一样的酬劳,何苦蹲在家里?”萧谦帮他斟酒,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改朝换代了,再也没人把这位当皇亲国戚了。 载堃闷闷的答道:“我这些日子也考虑了很多,但总觉得不应该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毕竟我阿玛还在紫禁城当差,如果我明目张胆的做了民国的官,他老人家会被说三道四的,他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受刺激,这就是我犹豫的原因。” “您难道也想跟着毓朗,涛贝勒他们几个折腾,还要维持君主立宪制?良弼都被炸死了,群龙无首,剩下的那几个哪个有回天的本事?咱得面对现实,别管坐在上面的是谁,共和不共和,做事的人照旧做事,我们得养家糊口,得把宗族延续下去,我想您阿玛也能明白,他老人家可不是个糊涂人。”萧谦觉得还是好友丢不掉面子,不想为昔日的奴才做手下。 贝勒爷呆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幽幽的叹道:“狗屁共和,还不是换了种说法做皇帝,为了当这个大总统,他们都打成一锅粥了,背后搞七搞八,唯恐天下不乱。” “那可不是,但说归说,袁世凯是个能人,在这乱世可以称雄的也就是他了,其他人都是纸老虎,出了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萧谦也是袁世凯的老部下了,但他更珍视却是堃贝勒当初的救命之恩,人家可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唯一慷慨伸出援手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这个朋友好好打算,更不愿意让对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6 方继续消沉下去。 载堃垂下眼皮,点头道:“这我承认,他确实是一方枭雄,怪只怪大清当初对八旗的制度,让我们这些旗人没了脊梁和热血,事到如今被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内。” “您不是纨绔子弟,您是有报复,愿意做事的人,所以就别瞻前顾后了,给政府做事不丢人,呆在家里啃媳妇儿才不光荣呢!”萧谦说完就笑了,他何尝不想乐得清闲啊,但自己没有这份艳福,贝勒爷的命真好,能找到子爵做夫人,家里吃穿用度从不发愁,孩子也生了三个,享了福了! 载堃扭过脸笑着:“你这是嫉妒!” “下次带着凯尔索一起来吧,我也好几年没见他了。”他和贝勒爷各自干了一杯,厢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萧谦的妻子月玲亲自端着煲好的汤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说道:“贝勒爷,您喝点儿西洋参炖的鸡汤吧?” “烦劳你了,一起坐下聊会儿吧。”他请月玲坐下来,还亲自帮她倒酒。 “您的酒我当然要喝的。”她说完就喝干了酒,还朝丈夫抿嘴笑了笑。 萧谦报以一个微笑,他从没想只有话不多,甚至是有些笨拙的月玲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那几个千般温存,海誓山盟的漂亮妾走得到是干脆利索,而如今他只有加倍宠爱妻子才能回馈这十一年来的亏欠!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载堃叹道,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家的后院已经起火了! ☆、养孩难 夜深人静,等府里的人都睡熟了,金凯就悄悄的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插好了门。 他看到凯尔索还靠在床头看书,就来到近前低声说:“睡吧,明天您不是还要去使馆见客户么?” 凯尔索把书放到床头柜上,垂着眼帘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所以就没睡。”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为什么男人把“偷香窃玉”的事都搞得理所应当,他真受不了! 金凯坐到床边,凝视着灯下的美人,苦涩的说:“您心里纵然有一万个不乐意,不也让我进来了么,其实我到宁可见到您紧锁着门,那样我就有理由去找贝勒爷摊牌了。”他用这种话刺激子爵,只是想获得一点儿可怜的关注。 子爵抬起眼,冷冷的说道:“我希望寍儿能在好的环境中长大,不想他因为我们的事受到牵连,处理不好他会受到很深的伤害的!”现在孩子才是他唯一的筹码,他认为可以用寍儿稳住金凯。 “总会有人受伤害的,大阿哥,二阿哥或许会因此失去您,您只能做出选择,无论怎么权衡都会有人怨您,但我会把他们怨恨转嫁到自己身上,一切都和您没关系,今天的局面是我一人造成的,我是十恶不赦的淫棍……把衣服脱了!”金凯嘴上说得凶狠,心里却痛得要命,因为他爱的人依然属于另一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不情不愿的。 凯尔索啥也没说,一言不发的脱光了衣裤,平静的躺在了床上。 年轻的男人也除去了衣衫把他压在身下,倾尽温柔的吻遍了他身体的几乎每一处,像是在欣赏一件唯美脆弱的艺术品一般。 子爵很矛盾,对方越是温柔,他就越觉得有罪恶感,只得扭过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当彼此身体再交合的时候,多年前那个夜晚的回忆又浮上心头了,那时,金凯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如今此人已经是个做事稳重,谨慎的成年男人了,连爱抚自己的方式也变得驾轻就熟起来。 “……快点做完,回你的房间去。”他咬着牙说道,实则只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诱惑。 金凯不管他说得多么冷酷无情,依然捧着他的脸热吻,与此同时才不着急的把自己的欲念推送进渴望已久的密境。温热而柔软,可以孕育生命的地方,他们的孩子就是从这里诞生的,如今金凯却想着故计从施! 俩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重复着播种与耕耘的状态,索取的男子心满意足的抬起腰,才暂告一段落。 金凯搂着凯尔索躺在床上低声说着:“尽管您不爱我,但我从未改变过初衷……我幻想着能有朝一日和您朝夕相对,让您只属于我,可现在我却只能偷偷摸摸的对您做龌龊的事……我犯了天大的罪过,又因此而得到了眷顾!” 子爵侧身躺着,没有勇气面对寍儿的父亲,这些话都是裹了蜜的炮弹,只会让自己更加动摇,漠然置之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呆太久了,瑛儿他们起得早。”凯尔索说道,老大老二平日里六点多就出门了,总是天还没全亮就起床,洗漱,吃早饭了,一切都是两个嬷嬷在照应着,他也不需要太操心,就是寍儿太小每天都需要他亲自照顾。 “才刚两点多,我想多和您躺会儿,四点前我会回屋的,下礼拜就从贝勒府里搬出去。”他选中了前门外的一套房子,有六间大瓦房,和一个不小的院子,足够他开店做生意了,房子临街,他把围墙改建一下,就能盖个像样的铺面,只是申请执照还需要时间。 “等你房子都弄好了再搬吧,不用那么急。”凯尔索说完就坐起身,想去倒杯水喝,刚才出了好多汗,他有些口渴。 “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其他男人睡,那会让我受不了……我去给您倒茶,您躺着。”金凯心甘情愿的伺候子爵,赤着身体走到茶几前帮心爱的人端茶送水。 凯尔索接过茶杯,低着头问:“你应该尝试和年轻的姑娘交往,或许……。”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算了。 “不,您不要和我讲这些了,我没兴趣,不想给寍儿找个后妈,还是那句话,您若是离开贝勒爷,就和我在一起,我虽然年轻,却是比他更适合您的伴侣,我们的问题只是年龄差距而已。”他没有身份的束缚,没有家庭的压力,可以自由的选择想要的生活,不像贝勒爷似的得考虑面子问题,还要特别在意舆论,现在虽然是民国了,但皇亲国戚依然还是有身份的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特别丢人的事是做不得的。 子爵放下杯子,低声道:“年龄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他比载堃大将近六岁,如今他快四十岁,虽然面嫩却也感觉到岁月催人老了。 “您依然很美,很迷人,只是比起从前憔悴了。”金凯坐到他身边,温柔的搂着他的肩膀。 “你回来之后,我轻松了不少,这两天到是很闲。”凯尔索轻轻的推开他,躺了下来,现在他只想睡觉。 金凯也陪着他睡下,柔声道:“嗯,我会尽量多做事的,等您睡着了,我再回去。”原本还想再做一次,可看到他疲劳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凯尔索也懒得讲话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很奇怪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7 的是,平日里梦多的他,今晚竟然安安稳稳的睡到中午了,要不是寍儿趴在床边撒娇叫他,他还能继续睡呢。 “额娘,大哥和二哥和人打架了。”寍儿第一个跑来“告密”,因为两哥哥全身挂彩,管家老周正领着他们在浴室里擦洗。 子爵赶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孩子们偶尔也会闯祸,但他最怕的就是二人受伤。 来到浴室,两孩子正光着上身在擦洗,老周忙活给他们倒热水。 “你们两个又去打架了?”凯尔索看到孩子们脸上有擦伤,就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前溥薆是最听话懂事的,但上了学堂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总和同学们相处不好。 溥薆虽然生得漂亮,但股子里却十分傲气,七岁的他在班里个头算中等,可那白皮肤却和母亲如出一辙,因为肤色和眼睛的颜色不同,他经常被同学们排挤,为了反击众人,他逐渐的变了,成了只刺猬,基本不和其他人人讲话,只和大哥一起上学下学。 身为大哥的溥瑛当然不能看着弟弟受欺负,每次危急时刻必然出手相助,于是结果就成这样了! “额娘,是他们欺负人,他们找了几个大孩子憋二弟,但是打不过我们。”溥瑛边擦身边说,他从小跟着父亲学武术,身子骨特别结实,他的体格更像父亲,是块学武的好材料,但二弟和自己比起来就有些孱弱了。 “哥哥保护弟弟,是天经地义,您也不要太责怪他们了。”老周笑呵呵的说,好在孩子们伤的不重。 凯尔索来到溥薆身边,查看他鼻梁的伤口,柔声道:“下次发生这种事去找老师吧,不要和别人打架了。” “额娘,他们是在外面拦住我们的,我们来不及叫老师。”溥瑛解释,但他不喜欢凡事都找老师解决问题,因为老师们总会问东问西,让他很烦,他最不喜欢废话了。 溥薆也道:“是我班上的同学郑大关找来的人,他总看我不顺眼。” “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凯尔索问,他是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之前的矛盾,他们小时候就没有那么复杂,当然,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孩子接触的,只和姐姐玩儿。 “因为弟弟成绩好,总拿第一……而且我们在他们眼里是外国人!”溥瑛道出了真相,在他刚进学堂的头两年,也曾经被同学们另眼相看过,但好在他运气不错碰上了个好先生,那位先生曾经在京师大学堂念过书,是个有见识的人,特别护着自己。 “哥说的不对,他们叫我们鞑虏,说我们是满清余孽,让我们滚回东北老家。”溥薆不太明白后半句话的意思,总之就是骂他们是满人。 老周听到这话,脸就沉了下去,忍不住念叨:“真是世风日下,就算是改朝换代也没有这么贬低人的。” 子爵把溥薆搂在怀中,温柔的安慰着:“没事,往后再有人欺负你们,就找额娘,你阿班会去学堂和老师谈话的。”他不能直接出现在学校的老师面前,因为身份太尴尬了,这种事都是孩子父亲出面解决。 “别把他们当回事儿,那些人只是嫉妒罢了,他们没有本事出洋念书,他们的爹也没有蟒袍穿。”溥瑛不以为然,他已经有了基本的是非观,明白那些排挤,欺负他们兄弟两人的孩子都是嫉妒心作祟,虽然现在大清国没了,皇上也退位了,但自己家依然住在偌大的宅子中,有好几个仆人伺候,出门也有马车坐,那些骂得最欢的,往往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既没有聪明的头脑,也没有好看的模样。 老周听到大阿哥说的话,赞不绝口:“我们大阿哥就是有气魄,将来肯定是个响当当的爷们!” “瑛儿,这话不能在别人面前乱说,懂吗?”子爵不想扭曲儿子的是非观,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讲的,毕竟宗社党的风波还没有过去,他不能冒险把自己的男人,甚至是家族卷入风波之中。 溥瑛点头道:“嗯,我知道的,额娘,二弟,你不能乱说话,不然阿玛可能还会被关进大牢呢。” “哦,我知道了。”溥薆不太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明白这会让父亲倒霉,可为啥孩子们说的话,做的事会被联系到父母身上呢,他始终想不通! 老周给二人拿来干净的毛巾,又补充了一句:“世上的人并非只有好坏之分,你们一旦做了他们觉得不顺眼的事,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别人看到也会瞎起哄,最后就没人在乎你是否无辜了,很多人并不关心真相,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 凯尔索苦笑着:“您和他们讲这些太早了,他们不会懂的。” “我懂的,额娘,因为我从前也被人欺负过,但我能打回去,而且秦先生总向着我说话,先生这么一讲,大家也就信了,那几个欺负我的孩子没有声势就嚣张不起来了,阿玛也和我说过,咱们满人不再是主子了,紫禁城里没有皇帝了,往后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不再有朝廷给我们撑腰了,从前他们是不敢这么和我们讲话的。”溥瑛披上浴巾,自己擦干净头发,十分冷静的说着。 大阿哥的早熟让做母亲的凯尔索感到震惊,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也是不可避免的,成熟的早些也有好处,能让孩子少走弯路,但美好的童年过早的消失也是非常不幸的事啊! ☆、上门女婿 三天后,载堃返回了北京城,在火车站搭乘洋车的时候,他迎面遇到了一对打扮贵气的母女,身后跟着个老妈子。 母亲已是半老徐娘,穿着体面的紫色披风,发髻上插着朴素的玉簪,女儿正值青春,一双秀眼羞答答的望着自己,让他顿时觉得有点儿尴尬。 “堃贝勒爷,我是曾家的郭氏,这是我女儿小芝。”郭夫人十分高兴的说道,能在火车站遇到贵人,她真是太幸运了,主要是女儿一直对此人念念不忘,她磨破了嘴皮都无法说服小芝另择夫婿,只好硬着头皮上杆子了。 “哦……您好,郭夫人。”他回想起几年前在上海遇到曾某人说媒的事,今天他真是碰上“桃花劫”了,还是快走为妙。 “贝勒爷,您好。”身材清瘦,模样还算端正的小芝深施一礼,她是个典型的南方姑娘,骨架小,举止言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总之,是个很得体的旧式千金,而并不是新潮的女子,藕粉色的旗袍衬托出曾小芝玲珑的身段,小手中还捏着块丝帕,扎眼一看就跟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女似的。 “客气了,你们二位住在北京?”他客套的问,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些个事儿。 “此前是在上海的,最近搬回了北京,感觉还是这里适合我这个老太婆。”她边说边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觉得对方英俊不凡,又有贵族气质,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惜的是人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8 家已经有了一位洋夫人了。 “您还很年轻么……我还有急事,就不和你们聊了,再见!”他不想再生枝节,就直接坐上洋车逃之夭夭了。 望着贝勒爷远去的背影,小芝轻叹道:“娘,为何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别急,若是你一心想嫁她,娘会帮你想办法的。”郭夫人握住女儿的手,轻声安慰,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个主意。 “嗯,娘我听您的。”她做梦都想嫁给载堃,自从偶然间窥见这位贵公子的风采后,她就陷入情网无法自拔了,堃贝勒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尽管现在已经民国了,载堃的知名度却不减当年,报纸上有记者说对方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复出,继续在外交部任职,会成为新政府的一名外交官员。 小芝相信,无论在何种环境下,这个男人都会是成功人士,做他的妻子是错不了的! 载堃回到家的时候,凯尔索正在客厅里和德芳聊天,俩人谈的大概是孩子的教育问题。 “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店里不忙?”贝勒爷放下行李就奔了客厅,坐到了姐姐身边,周平马上就端来了茶。 德芳穿着最新潮的洋服,愉快的答道:“有我那姐姐帮忙呢,我才有时间出来走走嘛。”徳芳和凯尔索的“夫人”一起开了家商铺,专门卖西洋进口的护肤品,化妆品和服饰,经过一年的经营已经实现了盈利,可以养活全家了。 “你俩聊什么呢?”他看出凯尔索似乎有心事,大概是孩子们又闯祸了吧? 子爵叹了口气:“昨天,老大,老二又和人打架了,说是班上的同学有辱骂他们,您这几天去学校找先生聊聊吧,看看怎么办才好,至少也得让他们念完小学堂再去英国。” 贝勒爷喝完了茶,才又问:“没伤着他们吧?”按道理说,老大是不会吃亏的,到是溥薆弱了些。 “就是擦伤而已,不过打他们的是大孩子,我就是担心往后还有同样的事发生。”孩子出手没轻没重,更不懂得深浅,他就是担心溥瑛和溥薆受到伤害,当然也不希望哥俩在情急之下去殴打其他的同学。 载堃微皱眉头,思考了片刻说道:“往后让老周用马车接送他们,不让他们自己上下学了。” 徳芳插嘴道:“这样恐怕更不好了,那些孩子原本就是出于嫉妒才会欺负薆儿的,如果每天上下学都有马车接送,他们就更看不顺眼了。” “想让谁都看你顺眼是不可能的,这世上的事原本就不公平,让他们懂得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早些认清楚现实也算是对他们的教育了,我这个做阿玛的有责任啊……所以我打算回外交部做事了。”他一路上想的很清楚了,如果自己成为民国政府的官员,那些人就会闭上臭嘴的,虽说他再不是贝勒爷了,可却依然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徳芳笑着点头:“你想明白就是了,别担心阿玛,他年纪虽然大了,可并不糊涂。” 子爵也跟着高兴,人长期在家闲着,会变得特别没有自信的,他希望载堃能像从前一样充满魅力,而不是整天蹲在书房里长吁短叹! 徳芳又顿了顿,才说道:“你们两个既然都在,我今天就把话跟你们明说了吧,箐竺不是想开个裁缝店么,你这个当阿玛的非要让孩子改姓金,她就突然跑我那儿和我说要嫁人,找个上门女婿……你们猜她看上谁了?” 贝勒爷淡淡一笑:“金凯,没错吧。” 这个答案到让凯尔索吓了一跳,对感情之事原本就迟钝的他万没想到箐竺竟然会喜欢上金凯,大概也就是因为民国了才会变成这种状况吧?但他知道金凯是不会答应的。 她连忙点头:“其实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念书,彼此也了解,金凯这孩子做事稳当,又聪明,肯定能让箐竺过上好日子的。” “不过,金凯应该不会答应的,那孩子很有主见,我觉得没必要问了,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能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有数,他们俩不合适。”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可不愿意做让女儿不幸福的傻事,更何况金凯也不乐意。 “我到是不信,你不问,我去问。”徳芳不死心,主要是她觉得侄女配金凯还委屈了呢,作为弟弟的义子应该知恩图报,好好的照顾箐竺。 “那你就试试吧。”载堃无可奈何,金凯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青年,必然对保守的满族姑娘没有好感,而应该喜欢金发碧眼的洋妞。 凯尔索不好插嘴,主要是他的立场太尴尬,这件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合了。 果然,下午金凯从洋行做完事回来后,德芳就跑去说媒了,真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在客厅里一通抱怨。 “箐竺有哪儿配不上他了,居然说他们不适合,那谁才适合他,莫非要娶个洋人的公主不成?”她气得都不想吃晚饭了,更主要是怎么和侄女解释呢? “男女之事勉强不得,生拉硬拽没有好因缘。”载堃说完就让姐姐坐下吃饭,今天家里多做了两个菜,因为姐姐过来了么。 话正说着,三位小阿哥就走进了客厅,洗干净手坐在桌前等着吃饭了。 凯尔索也跟着进了屋,对贝勒爷和格格说:“咱们先吃吧,金凯还在忙,改建的材料送到后院了,他在对货。” “我也不想和那混小子一起吃。”徳芳不悦的说,她总觉得金凯有些忘恩负义。 “犯不上和人家置气,从前咱俩不也对阿玛包办婚姻感到厌恶么,如今大清都没了,谁还在乎传统,肯定是要找个情投意合的结婚才成呢。”载堃亲自帮子爵盛饭,还让出了边上的位子,两人吃饭的时候总挨着。 这时,已经懂事的溥瑛插了一句:“姑姑你不要把金凯哥和姐说和在一起,金凯根本不喜欢她!” “小孩子不要乱讲话。”凯尔索知道老大嘴毒,就让他别多说了,因为德芳还在气头上。 溥薆连忙帮腔:“额娘,哥说的是真的,姐太凶了,谁会喜欢她?”对他们兄弟三个,姐姐总是不理不睬的,他对那位姐姐早就厌烦透了! 德芳惊讶的看着两位阿哥,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他们的姐弟关系依然不融洽,家里可没人为箐竺说话。 “都别说话了,吃饭吧。”凯尔索只得用这个借口让大家暂时闭嘴,箐竺每次回贝勒府,都不和自己讲话,他也习惯了,但对于同父异母的弟弟们总应该照顾点儿吧,可那孩子也一样爱答不理的,但是这些不满他都默默的忍了,从来也没有和载堃抱怨过。 “箐竺也该找婆家了,姐,这件事还是你帮忙张罗吧,没必要非找八旗的,德才兼备的汉人小伙子也可以考虑,免得日后被人说三道四的,咱们好不容易出了皇族的圈圈,就别关在八旗的圈儿里了。”往后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39 的世道是汉人说了算的,不以满人自居为妙,想到这儿他就一阵恶寒,夹起尾巴做人吧,他们得学着适应环境,才能在这种变化莫测的世道活下来。 徳芳深深的叹息:“唉,我知道了。”她其实没有那么深的门第观念,因为自己的丈夫也是汉八旗出身,并不是正统的满蒙人士,但丈夫生前待她不错,婆婆也很开明,虽然守寡多年,却过得很舒心,如今虽然要为了一家大小的生计奔波,但比起其他的满人来讲,她可是幸运多了。 凯尔索给寍儿夹了菜,根本不敢正眼看边上的男人,总觉得心怀愧疚! “额娘,我不吃这个!”三阿哥不喜欢吃菠菜,最爱吃面食,苦的,特别甜的也不喜欢吃,和自己的亲爹一样。 “乖,吃了,菠菜可以让你有力气,能长更高。”子爵哄孩子吃饭,露出了最近难得的笑容。 听到能长高,他就拿起筷子夹着吃了,他希望长快点儿,这样就能早些和哥哥们一同去学堂了。 吃完晚饭,载堃就送德芳回家,顺便去探望父亲,也说说今后的打算。而凯尔索照样呆在书房里做事,过两天小影子就回来了,他要把自己的账目整理好了交给对方,这间洋行的业务,就可以不管了,天津那边也是金凯在帮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很闲,竟然不知道该做点儿啥好了。 “子爵,我进来了。”门外说话的人是金凯,他刚在厨房随便巴拉了几口饭,就匆忙赶了过来。 凯尔索放下帐本,对走进来的人说道:“有事吗?” 年轻的男人坐到他对面,很严肃的答道:“您知道德芳格格给我说媒的事了吧?” “嗯,你拒绝了,不是吗?”他平静的说,但视线却在回避对方。 “嗯,任何人我都不会答应的,我明天就和贝勒爷说去,说我暂时不考虑成家,要先忙着做自己的事,三天后我就搬走了,您每周过来我那吧,带着寍儿一起,咱们可以像一家人一样吃饭,我想让他多熟悉我。”虽然现在他和寍儿已经很亲密了,但却比不上贝勒爷,因为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父亲。 子爵点了点头,这是合理的要求,他不能拒绝,总有一天寍儿是要回到金凯身边的。 “大格格喜欢我,我是知道的,或许贝勒爷也想过让我入赘的事,我虽然是在贝勒爷的恩泽下长大的,但也没想过要以身相报。”金凯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大清国没了,他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贝勒爷再不是贝勒爷了,没了那顶光环,他们几乎可以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竞争。 凯尔索低声说道:“他从没和我说过,是你想太多了,但箐竺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喜欢谁和我无关,我甚至还有点儿厌烦她,我祝愿她能找个彪悍的爷们儿妥妥的收拾她一番,也能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只要是看不惯大格格对子爵的态度,闲在虽然没有正面的冲突了,可见了面依然是没有礼貌的,箐竺从不和子爵讲话,这种冷暴力更令人愤怒! 子爵皱眉道:“她毕竟是贝勒爷的女儿,将来也会嫁个门当户对的男子,过去的事就算了,反正现在她也不会为难我。” “假如她敢做对您不利的事,我会好好教训她的,不仅是她,任何人都一样!”金凯并非冲动才讲这话的,他是个敢做刚当的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无孔不入 箐竺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亲事被金凯回绝,让她颜面尽失,躲在香山的庄子里不出来,今天才因为要买布料得去前门一趟,她才无精打采的出了门,在一家丝绸店门口碰到了两位以前曾在一起玩耍过的姑娘。 其中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三个姑娘在茶楼小聚,说些女孩儿家的悄悄话,她闲来无事就也加入其中了。 那个不熟识的姑娘正是曾小芝,她得知这位便是载堃的女儿,立马热情的围了过来,竭尽所能的套近乎,专门捡人家爱听的说,把格格哄得团团转。 “没想到您还是个新潮的小姐呢,等裁缝店开张我们都给您去捧场。”小芝笑眯眯的说,她实在不明白箐竺的想法,一个姑娘家怎能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呢,而且还是个没出嫁的闺女,她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享受家庭的生活。 “我只是想自食其力罢了,因为我家里还有三个弟弟,情况挺复杂的……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聊点儿开心的事儿,你们有没有去戏园子里看过戏?”她还没敢做这种尝试呢,尽管有些女子已经开始在戏园子里出没了。 同样是满族的姑娘玉兰说道:“哎呀,那里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呢,咱们姑娘家不太方便的。” “有啥不方便的,还有女子在台上唱戏呢,你就是胆子太小了。”身宽体胖的蒙古族姑娘高娃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父亲原是新军统领,现在也闲在家中了。 “看戏人多点儿就成,要不咱们一会儿去吧?”箐竺来了兴致,今天她也要做点儿冒险的事。 小芝本想婉拒,但看到她坚决的样子,只得陪着笑脸道:“既然你想去,那我没意见,咱们四个人一起应该没问题的,不是还有嬷嬷跟着吗?”每位小姐都带了贴身的老妈子,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四位姑娘最后一拍即合,不顾嬷嬷们的反对就步行到了梨园的戏园子里,挑了个楼上的僻静位置要了茶点坐下来看戏。 戏院里人声嘈杂,九成男性,一成女性还包括在唱戏的两位旦角。 “这里好吵,味道也不好闻。”玉兰蹙眉道,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戏还没开场呢,等开始唱了,就不会有人讲话了,咱们喝茶,吃点心。”高娃到是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因为这儿能看到很多年轻男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好爷们嫁了,在四个姑娘里她年龄最大,已经二十二岁,几次说媒都不成,不是男方看不上她,就是她瞧不上男方,她又不乐意嫁个不满意的对象。 小芝手手帕捂着鼻子,蹙眉道:“吵闹到是可以忍,就是味道太难闻了。”她以后可不乐意再来这种地方了,尤其是楼下的散客,有不少市井之徒,看了就令人生厌。 箐竺无聊的环顾四周,低头就看到了坐在楼下的某个男人,此人理着平头,左脸有道很深的疤,相貌说不上俊美,但眼睛却炯炯有神,大概是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栗色的皮肤,着黑色的短卦和宽松的裤子,脚上穿着黑色布靴,此人,正好往上看,他们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箐竺赶忙把头扭了过来,不再往下看了,戏园子果然是个嘈杂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方才那个男的估计就是个混子,至于混子是做啥的,靠什么吃饭,她就不甚了解了,总之,混子就是恶棍,流氓,不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0 干好事儿。 楼下男子笑笑,便对身边的胖子说:“咱能在这儿碰到金枝玉叶,还多亏了民国政府呢?” “你说什么呢,天赐哥,啥金枝玉叶?”胖子只顾嗑瓜子,他今天来是要给戏子秋娘捧场的,但迄今为止他连句话都没和人家说过。 “堃贝勒的闺女,就是我家庄子上的那个。”他有三年多没回香山了,但依然记得箐竺的样貌,现在已经民国了,没有皇上,这些皇亲国戚也失去了昔日的地位,对于他而言却是个大好的机会。 “哦,不新鲜,这北京城皇亲国戚有的是,咱家不远处不还有个渝公府么,那位渝公爷也是梨园的常客,以前还跟个伶人相好过,这几年到是少见了。”胖子对往来于梨园的达官贵人可谓是了如指掌,因为那可是他们的生财之道,之前他们敲了某晋商一笔,又可以过两月逍遥的日子了。 “知道,渝公爷不是在报馆做事么,我在西四见过他几回。”吴天赐放下茶杯,又禁不住往楼上看了几眼。 “他们还用做事?靠吃房租都够过活了,哥,咱看完戏到哪个院子里睡啊?”胖子乐呵呵的问,最大的乐趣要留到最后,他荒了有一个来月了。 天赐扭头看他,冷冷的答道:“没女人你就活不了?” “呵呵,活不了,找三姐去吧,她上次就说想你了,还怨你忘了她这个老相好呢。”胖子随口一说,但三姐也确实念叨过,说天赐是个没良心的男人,把他们这些老相好都忘了。 “她是钱袋子瘪了才会想起我,人老珠黄没男人捧了。”他在京城里混了六七年,前门一带的三教九流都很熟络了,八大胡同里哪家来了新姑娘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做混子必须消息灵通,给人拉客,还能从中赚点好处,有些生意不好的院子还指望着自己能帮她们带客人上门的,所以他和这些女人很熟。 “从前她帮咱们赚了不少,你偶尔过去应酬下她吧,我看她怪可怜的,新来的几个姑娘把她的生意都抢了,整天躲在屋里生闷气。”胖子不喜欢三姐那样的女人,喜欢苗条的,主要是他觉得和天赐哥睡同一个娘们有点儿那啥。 “行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也省得你说我抠门儿,不聊了,戏开场了。”他嘴上说着一会儿要去窑子里乐呵的事儿,心里却挂念着楼上的格格,他时不时就会分神往二楼瞧,但怎么也看不到箐竺的脸蛋儿了。 戏散场后,吴天赐先让胖子去了院子里,自己则溜到前门等着箐竺她们出来,一看到几位小姐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戏园子,他马上就迎了过去,笑眯眯的对大格格说:“格格,您还记得我吗?” 箐竺白了他一眼,以为他故意搭讪呢,但还是冷冰冰的问:“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您家的小黑,就是我卖给您的,它还好吧?”他和格格唯一的交流仅限于自家老母狗下的小崽儿,那之后也曾经厚着脸皮到格格家的后院菜地里出没,她因为小黑的原因有一搭无一搭的讲过几句话。 箐竺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她记得此人姓吴,但名字忘了,几年不见,这人怎么成混混儿了? “我就在附近住,以后您要有个跑腿,卖力气的活,尽管找我,我这人就是有把子力气,只要是您的事儿,我自当效力,我就住在鹞儿胡同,不打扰您了,回见!”他简短的说明了来意,就客气的欠身告辞。 “箐竺,你认识这个人?”高娃很诧异的问,她就住在附近,是听说过吴天赐的,人送他外号“一道疤”,此人不仅善争斗,脑子还特别好,虽说是混混,但却没有特别坏的名声,相反在附近做买卖的人,有时还要依仗此人和地头上的其他流氓,混混,甚至是官场人士打交道呢。 “他是我家庄子上的,以前卖过我一只狗,几年没见就成混子了。”她也没在意,更没想过再和姓吴的打交道。 “混子到是不假,但他还挺有点儿本事的,前门地头上的事,他熟络得很,我舅舅开了个杂货铺,跑执照的事还是他帮忙的,虽然多花了点儿钱,但很快就办下来了,其实很合算。”高娃说道,她到对这些道儿上的人不排斥,因为曾祖父也是草莽出身,后来才被朝廷诏安的。 曾小芝到持反对意见:“可不能和这种人沾上干系,要不以后缠上了,咋办,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她看不起市井之徒,包括那些台上唱戏的戏子,在她眼力他们和娼妓一样都是下九流。 玉兰表示赞同,急忙点点头:“姐姐你说的是,千万不能和混混搭上关系,他们坑蒙拐骗无所不为。 但箐竺却只听到吴某人能帮着搞到执照,而且能很快办下来,她觉得应该尝试一下,于是就在戏院子门口和玉兰,小芝分手了,跟着高娃去了她家,主要是想再打听一下吴某的情况,看看对方是否能帮着自己办下执照,她不想放弃开裁缝店的想法,更不乐意随便就找个男人嫁了了此一生。 在窑子里喝花酒的吴天赐,虽然和妖艳的三姐搂在一起亲热,但他的心里想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格格箐竺,若能娶她为妻,这辈子就没啥遗憾了,可人家能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么?他虽然有生财之道,但平日里吃喝玩乐,大手大脚,这几年一毛钱都没存下,只有香山的几间破房,假设他费尽千方百计抱得美人归,却让媳妇整天喝西北风,那不是更丢人么?可他这个人就有这个毛病,越难做到的事儿,就越想攻克…… ☆、暴露 刘影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大家就忙着给他接风洗尘了,但宴席却是在金凯的新家里摆的,洋行的雇员们几乎都来了,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每个人都向刘影敬酒,每一会儿他就醉得趴下了,傍晚,来接小影子的人却是武海,除了凯尔索和金凯知道二人关系,其他人都浑然不知,还以为他们单纯的只是朋友呢。 客人们都各自回家后,院子里就只剩下凯尔索,金凯。 “可惜今天寍儿没来。”金凯有几分遗憾,家里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嬷嬷帮着收拾,今天还特意请了个小工,碗筷也是租来的,宴席完了,啥都不用管,轻松省事。 两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谈心,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 “他还小,不知道在外人面前避讳,瑛儿和薆儿就不会乱说了,在外面都不会喊我额娘的。”子爵说完,就把茶杯放下,打算回家了,但他还没站起身,就看到金凯充满怨念的目光。 “您可以晚点儿再走吗?”金凯皱眉问道。 凯尔索只得不动弹了,他低着头说:“已经六点多了,我该回去了,太晚的话不好。” “我没让您陪我睡觉,只是想和您多聊一会儿。”他对子爵的爱恋,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1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依赖感,这些年他早就把此人当成长辈兼性幻想的对象来看了,如今梦想成真,他却进退维谷,经常陷入自我矛盾中,既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偶尔又会狂喜,毕竟他们可以坐下来亲密的聊天,还能偶尔温存的共赴云雨。 听到这话,子爵才放下心来,他轻声道:“贝勒爷已经回外交部做事去了,等一切都恢复了,我会找机会和他讲的。” 金凯长叹一声,惆怅的问:“您不怕他和您闹翻了吗?”其实,他到是希望二人最后分手,但那样对子爵来说太委屈了,此时此刻,他又开始自责。 凯尔索温和的凝望着他,平静的答道:“该来的总要来,即使他和我闹翻,也是命运对我的惩罚。” 年轻的男子连忙握住子爵的手,焦急的说着:“您不要独自面,我要和您一起向贝勒爷说明,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发泄到我身上好了。” 凯尔索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或许这么做是对的,有金凯在身边,事情才能解释清楚。 “那就这么说定了,您不要单独和贝勒爷说,那样容易让他误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搭上这条命都不在话下,但这是不可能的,子爵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而贝勒爷更不是那么没理智的人。 二人聊到天黑才分开,金凯亲自送子爵到胡同口搭洋车,因为四下无人,四周很昏暗,他就不顾对方的反对,紧搂住便是一阵热吻。 凯尔索挣扎了好久才恢复了自由,他慌张的说道:“以后不要在外面做这种事。” “没人看到的,礼拜天您带寍儿过来吧,我们一起吃顿饭,顺便带他去逛逛,买些吃的,用的。”他虽然手头不宽裕,但还是要给儿子花的,如今他已经接到了两份订单,要他做一套维多利亚风格的家具,他把制作的工艺和木工师傅说了,两人一起干能快点儿,贝勒府里的改造也在进行中,现在他除了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在赚钱,做事,这么拼命只是为了将来对让儿子和子爵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嗯,如果没其他的事,我会带他过来的,车来了,我回去了,你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子爵看到不远处来了个车夫,就朝那人挥了挥手。 金凯高兴的说道:“我年轻没事,您不要太辛苦才是。” “你和小影子都在,我都要没事情做了,怎么会辛苦呢,你回去吧。”凯尔索说完,就往前走了几步,上了洋车。 但他依然目送着子爵离开,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而俩人相处的瞬间,却让恰好路过的箐竺看见了,她刚从高娃家出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金凯的住处走,因为阿玛说过人家买的院子就在南味楼斜对面的车辇胡同。 目瞪口呆的她站在街拐角动也不动了,过了好久她才转过身对张妈说:“您也看到了吧?” 张妈非常尴尬,只得点了点头,过事的嬷嬷是她的姨母,对这个家她还是很了解的,但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评论。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都能当母子了!”箐竺觉得怒火攻心,她竟然比不过一个四十岁的阴阳人,这好比人家直接用鞋底抽自个儿的,她既屈辱,又愤恨! “格格,这件事最好别跟贝勒爷讲。”虽然她是下人,但有些话还是要和主子讲清楚,尤其是格格还未成熟,做事欠妥当,她怕这孩子闯祸。 “为何不能讲,他们有奸情,阿玛必须知道。”箐竺根本听不进张妈的话,正好今天她要回贝勒府住的,索性就把话和父亲讲清楚,那种“祸害”是不能留在家里的,早些扫地出门,对谁都有好处,更可恨的是金凯居然被勾引了,怪不得姑姑帮自己说媒会被一口拒绝,那洋人别看已经四十岁,对付男人可真有两把刷子,她还真低估了此人! 张妈见她面有怒色,也不好再说啥了,今夜必然有暴风雨,她很怕这个家会被突如其来的事件,让这个家四分五裂。 大格格返回贝勒府,家里已经吃完饭了,父亲正坐在客厅看报纸,应该也是刚回来不久,最近他的应酬比较多,几乎不怎么在家里吃晚饭。 “阿玛,我有事要和您讲,能到我房里来吗?”箐竺说得很干脆,一脸严肃的问父亲。 载堃疑惑的望着她,低声问:“什么事儿?” “您过来吧,这事儿不好在这里说。”她蹙眉道,随后就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屋。 贝勒爷看到女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跟了过去,穿过走廊,来到了后院的香闺。 “有话就说吧。”他进了孩子的屋内,就随手带上了门。 箐竺走到父亲跟前,轻声说:“阿玛……我下面要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是我亲眼所见,绝没有半点儿假话,您信我还是信外人?” “哈?”他摸不着头脑,但看女儿的样子又不是开玩笑的,肯定有事发生。 “方才我在珠市口,看到金凯和他在一起,两人抱在一起亲嘴儿。”她把话说得特别露骨,但却一语击中了父亲的要害,她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脸沉了下去。 沉默了很久,载堃才又问:“你是在哪儿看到的?” “就是金凯买的房子附近,在胡同口……我本来想过去问候他一声的,可是却看到了他们二人……。”她话还没讲完,就被父亲打算了。 载堃抬起手,低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参合进来。”说完就推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箐竺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弹,她禁不住自语:“难道阿玛不相信我说的话?”她恰恰猜错了,父亲信了,而且非常的愤怒,直接就奔了书房而去。 此时,子爵正坐在写字台前看舅舅发来的季度财务书,这是大老远从伦敦寄过来的,每三个月一次,他都会认真的看完,再审核,从中便能发现各种问题,明年开春,他还要再回英国一趟,这次要住两个月,因为太多事情要处理了。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载堃黑着脸走了进来。 “格格来了吧,我刚才听到她说话了,她吃饭了么?”凯尔索问自己的男人,但对方都没回答,只是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载堃便站在原地皱眉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小影子回北京,我们几个摆了两桌酒席给他接风,是在金凯那里弄的,怎么了?”子爵这才察觉到对方的神色不对头,毕竟他们二人已经共同生活十一年了。 看来女儿没有说谎,载堃受了莫大的打击,几乎都快要站不住了,他怎么也难想到凯尔索会背叛自己,但他却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一切只是个误会? ☆、暴风骤雨 贝勒爷努力压抑住情绪,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2 尽量平静的问:“箐竺刚好路过,看到你和金凯在一起。”他没把话说明白,只希望给对方留点儿余地。 子爵恍然大悟,果然事情还是提前让此人知晓了,还是被第三个人眼见为实的,他垂下头,犹豫了片刻才道:“嗯,是。” “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和他真的?”载堃顿时觉得头晕,连忙用手扶住了桌子,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凯尔索放下笔,平静的答道:“我早就想和您说,但一直很犹豫,我做了对不起您和孩子们的事!” 载堃挥拳猛砸桌面,愤怒的狂吼:“够了,我不想听!”桌上的陶瓷笔筒直接被震翻,滚到地上摔成碎片。 子爵面色苍白的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吱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这个男人失去理智了! “那个小混蛋,当年若不是我把他带回家,他说不定早就饿死了,没想到他竟然狼心狗肺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尽管他很愤怒,但却明白凯尔索不太可能是主动的一方,和金凯熟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孩子对凯尔索有倾慕之情,只是他万没想到此人能得手,但他不敢往后联想,或许二人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 子爵慢慢的抬起头,轻声道:“我一直把他当成家人,难道您不是么?” “呵……你说错了,他始终和我们爱新觉罗家毫无干系,他只是外人,当然,我曾经想过如果他能入赘,我便真会把他当做半个儿子来看,但事实却是他居然背着我对你出手……你坦白的告诉我,你们有没有睡过?”即便如此,他也必须知道真相,逃避毫无用处,如果没有到那一步,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凯尔索再次低下了头,用很小的声音答道:“睡过。”不光睡过,就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一股脑的把事情都说出来,那他们之间或许就完了。 载堃紧皱眉头,痛苦不堪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好久才吐出一句话:“……你觉得我老了,他年轻力壮,能满足你吧?”他步入三十之后,和凯尔索之间的房事骤然减少,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但更多的则是因为日常的生活太忙碌了,他们都没有足够的私人时间,又或许是初始的激情慢慢的由浓转淡了,但每个人不都这样过着一生么,没啥可稀奇的,他从未见过十年如一日,每礼拜好几次的夫妻。不仅仅是房事,就连交流也变少了,尤其是他蹲在家里的一年,自己几乎与世隔绝,只和少数人交往,愤世嫉俗的围观时局,这种心态非常不好,他渐渐的堕落成了“光说不练”的草包,幸亏凯尔索是个温和的人,而且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也正面的规劝,他最终才醒悟过来,为了家庭,为了往后的生计,他必须面对现实,坦然的接受一切。 载堃的话对凯尔索来说是侮辱,他虽然有愧于这个男人,但却并不是出于自愿的,这番话就是双刃剑,把他们彼此都伤害了! “为何不说话?”载堃继续咆哮,他自诩风流潇洒,活了三十多年却两度被戴上绿帽子,头一次因为并不是真心喜欢的对象,因此并没被真正伤到,但这一次却彻底的被嘲讽,被羞辱了,还是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穷小子! 子爵闭上了眼眸,心痛的说:“您已经没有自信了吗?”他明明是爱着这个人的,而且愿意和此人携手一生,谁成想却被命运捉弄了! 载堃的嘴唇颤抖着,根本想不出任何说辞,或许凯尔索说的对,他真的没有年轻时的锐气了,只想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把孩子们都养育成人,而他个人的前途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比起他本人的自尊,还是有个安稳的生计更重要,所以他才接受了政府的任命,重回外交部做事。 “寍儿是他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隐瞒,该早告诉您,但那时,金凯还没有自立,无法承担责任!”子爵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料到贝勒爷已经接近疯狂了! 载堃发狂的掀翻了桌子,挥起手就打了凯尔索一个耳光,但他马上就后悔了…… 子爵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嘴角渗出血丝,但他却没有反抗,更没有为自己辩驳,虽然在生意场上他还算成功,但在家庭和感情生活中,他却是个“弱者”,大修道院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在人生这一课中,始终有着一页空白,没人教导他该如何爱别人,更重要是如何被人爱,他又是个西方人,无法像大部分精明的中国人一样善于察言观色,有时,他讲话的方式太过直白了,普通的中国人难以接受。 这一切都让门外的老周听到了,他脸色煞白的急忙跑了出去,这么闹下去要出事的,得马上把徳芳格格找来,还要去通知那个小冤家金凯。 “阿玛,额娘,怎么了?”溥寍年龄最小,他并不明白大人们之间发生了啥事,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母亲,他连忙蹒跚的跑了过来,要去搀扶。 贝勒爷原本打算把凯尔索抱回卧室,千方百计的赔礼道歉,但看到三阿哥的到来,他又怒火中烧了,因为这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骨肉,却口口声声的叫他阿玛,他巴不得将始作俑者弄死,可面对溥寍他却始终无法真的恨起来,因为毕竟是几年的“父子”,对这孩子他还是有感情的! 凯尔索连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扶着墙站了起来,抚摸着儿子的额头,温柔的说:“寍儿,额娘和阿玛要说点儿事,你先去找哥哥们玩儿吧!”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统统说清楚是不行的,虽然他并没想到载堃会粗暴的对自己动手,但可能这真是咎由自取! “额娘,你的脸怎么了?”孩子看到母亲的左颊肿了起来,便伸出小手去抚摸。 子爵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儿子,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但他并不后悔生下寍儿,反而觉得一切的苦难和摧残都是值得的。 僵住的载堃顿时无言以对,更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他颤巍巍的慢慢垂下了施暴的手,无言的离开了书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卧室,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呆坐在床头。 接下来的二十来分钟,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每一分钟都好像是过了一天似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因为凯尔索的背叛而大打出手,向最爱的人施暴…… “咣当”一声,有人直接把门踹开了,愤怒的金凯站在了门口,显然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呵呵,天下之事真是无奇不有,他们情同父子,如今却势如水火了! “您为何要动手打子爵,您有要惩罚尽管向我来,子爵是无辜的,他始终都只爱您,从没有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您就是这么回报他的爱的吗?那么今天,我就不再忍耐了,我要把子爵从这里带走,您配不上他,您根本还是那个活在前清梦里的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3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3 贝勒爷,继续做您的梦吧,您只配和那些梦想着做福晋的女人睡!”说完这话,金凯就冲了进来,揪住了载堃的衣领,狠狠的给了此人几拳。 “住手,不要打他,听到了吗!”凯尔索焦急的跑了过来,在门口大喊,此时,他也顾不上颜面了。 金凯咬着牙回头道:“他敢打您,我就打他,而且是加倍的!” 此时,载堃却不想着回手了,只是悲切的望着门口的爱人,他的冲动坏了大事,在震怒之下就冒然的打了凯尔索,犯下了无法被原谅的错误! “我对不起他,他发火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让一切过去吧,我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他很心累,也很痛苦,只想早点儿了结这件事,在此之前他不想和这个男人对话。 “那您必须和我离开这儿!”金凯提出了要求,他怕载堃再动手,到时候可能不止子爵,连他们的儿子都会遭殃! “我跟你走,带着寍儿一起。”凯尔索郑重的说道,马上就转过身去三阿哥的房间了。 年轻的男人这才松开手,追了过去。 载堃顾不得鼻子流血,傻呆呆的靠在床头,显然凯尔索和金凯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是哦,寍儿都四岁了,虽然中间他们分开了三年,但始终还是有联系的,尤其是最近,哈,他可真是天下最傻的爷们,金凯对凯尔索一直都那么的仰慕,他居然没有防备,而让对方趁虚而入了。 “我的祖宗,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德芳闻讯赶来,推门而入,看到弟弟还木讷的坐在床头发呆,她就开始责备对方了,换做是一般的女子因为这种事被丈夫揍,并不稀罕,但子爵并非纯粹的女子,是受不得这种屈辱的。 载堃斜过脸望着姐姐,惨淡的笑了:“打都打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知道自己不该动粗,可当时确实在气头上,现在后悔也晚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因为道歉已经为时过晚! “无论如何,你也要向他道歉啊,尽管发生了这种事,但我觉得凯尔索应该不是情愿的,其中可能有别的原因。”她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只知道金凯和子爵在一起了。 “不情愿怎么有了孩子……寍儿不是我的骨肉,是那混蛋小子的!”贝勒爷深深的低下了头,他爱了凯尔索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他觉得很疲惫,特别想到一个别人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独自呆着,因为凯尔索的离去会带来很多后续问题,首先就是大阿哥和二阿哥一定会问母亲的去向,更令人尴尬的就是钱的分配,如果他们真的闹到要分开,那钱就得算清楚,可这么多年他们都在一起生活,早就分不清彼此了。 徳芳也傻了,难怪弟弟会暴怒,原来是又一次重演了多年前的戏码,但这次明显是不同的,因为出事的可是凯尔索,弟弟最爱的人! ☆、破镜难圆 这一宿,三人几乎都没睡。 凯尔索抱着寍儿睡在大床的里面,金凯则睡外头,孩子睡熟之后,他们去了厢房,聊到很晚。 帮凯尔索上完药的金凯,心痛的说:“您不该承认,我和您说过要一起对他讲的,怕的就是他动您动手,在他的眼中您是他的福晋,不是子爵,所以他不会给您应有的尊重,他的骨子里还是个守旧的满清贵族,这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消掉的烙印。” 子爵点了点头:“嗯,他是看过些西洋书的,但接受的还是旧式的教育,他和你不同,所以他会对我动手,我早就料到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并不后悔,因为不管到任何时候,我都不需要依附别人生活。” “不是依附,是互相帮扶,依存,真正的伴侣当是这样在一起的,您和贝勒爷的矛盾也在于此,他想让您依附他,但您却是个独立自主的人,所以,您和他能过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金凯说着,这么多年他是看过来的,他能理解同为男子想要左右伴侣人生的想法,可子爵并不是软弱的人,反而是外柔内刚的个性,拿定主意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凯尔索起身打开窗户,望着夜空中的一轮玄月,幽幽的说道:“我这些年做了几次重大的抉择,一是不做神父,二是为他和你生了孩子,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这样坚持是不是对的。” 金凯扶住他的肩膀,苦笑着:“您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天使,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奉献精神,您总是先为别人考虑,应该说我和贝勒爷都是被您这点深深的吸引了,而且还利用这点不择手段的得到了您,据我所知您和贝勒爷起初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是特别情愿吧?” 子爵没有否认,他刚开始确实没有做好要和载堃突破那种关系的准备,只是有一股淡淡的爱慕之情,在对方的狂热攻势下,他难以招架,在感情上自己过于被动,这确实并非优点。 “总之,我等着您的决定,我不想做出让您后悔的事,因为我已经伤害到您和大阿哥,二阿哥了,我们其实还是一家人对吧?”金凯知道如果他再逼迫子爵,那就和贝勒爷成为一样的男人了,因此他不能这么做,现在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时间增进感情,所以,他并不着急凯尔索的答复,但他怕的却是贝勒爷上门来要人,不过那个爱面子的人拉得下这个脸吗? “嗯,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只想静静的呆着,这几天也不去洋行了,你和小影子说一声,就说我在家里养病。”他的脸是不能出去见人的,左边肿得很厉害,如果再往下一点,自己的牙齿都会被打掉,可见那个男人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了! “您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我会帮您处理好的,我怕的就是他会到这儿来求您回去。”他皱眉说道,子爵心太软,说不定真的会被花言巧语打动,某人软硬兼施再用孩子要挟,可能子爵就会乖乖的跟着对方回去了。 凯尔索轻轻的摇头:“不,我们之间结束了。”虽然他坦然的接受了惩罚,却不能再和殴打自己的人共同生活了。 听到这话,年轻的男子才算是安了心,他柔声道:“咱们回去睡吧,要不寍儿醒了找不到您,会哭闹的。” “嗯,再说一会儿,天就亮了。”他说完就回到了卧室,轻轻的爬上了床,寍儿睡得正香,根本没有发觉母亲已经离开了。 金凯搂着他躺下,帮他合上了被子,熄灭了煤油灯,在昏暗中俩人依偎在一起,却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因为谁都没有这个心思。 第三天下午,载堃魂不守舍的从外交部做完事就搭洋车来到了金凯住的胡同,他知道这几天凯尔索都没到洋行去,应该是带着寍儿在院子里休养,他考虑了好久才想好怎么和对方道歉,姐姐说的对,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他也不能打人,现在不是大清的时候了,是民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4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4 国了,追求的是所谓的人人平等。 敲开院门,开门的是个老妈子,她冷漠的问:“您找哪位?” “我找凯尔索子爵。”他努力挤出笑容,透过门缝,他看到三阿哥正在院子里和一只小狗玩耍,凯尔索应该在屋里没出来。 “阿玛!”溥寍看到他,立马就高兴的跑到门迎接,浑然不知此人根本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载堃看到可爱的孩子,就俯下身说道:“告诉额娘,阿玛来了,好吗?” “嗯。”孩子立马跑进了正房,去告诉自己的母亲了。 可老妈子却拦在门口不让他进,显然是某人下达了指令。 凯尔索听到贝勒爷在门口了,就叮嘱儿子:“乖乖的在院子里玩儿,额娘和阿玛要去厢房谈话。” “嗯,知道了,额娘,是不是晚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他想找两个哥哥玩儿,在这里虽然有小狗跟自个儿玩耍,却没有可以说话的小伙伴。 “我们以后可能不回那里了。”凯尔索不想骗孩子,他拉着寍儿来到院子里,就让老妈子放载堃进来,叮嘱不要来打扰,就把贝勒爷带到了厢房里,关好了门。 “您坐吧。”子爵说话的口吻就像对一个客人,同时还回避着载堃焦灼的视线。 载堃想笑,但看到凯尔索肿起的面颊就更加自责了,柔声道:“前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动手,能原谅我吗?”他甚至不敢坐下,因为这个地盘不是自己的。 “我们不谈过去的事了,来谈谈以后吧。”他执意让对方坐下,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来谈话。 贝勒爷虽然坐了下来,心情却非常糟糕,明显这是分手的前兆,凯尔索应该是要谈钱的事了。 “前两年我已经把您的银行账户单独开设了一个,连本带利都在里面了,我会把北京洋行的股份的2%留给瑛儿,将来希望他能参与公司的经营,当然如果您希望他将来从政,我也是不反对的,您对于中国的人情世故比我更擅长,薆儿是我的孩子,往后会回到英国的,您没有意见吧?”他这才抬眼看了载堃一眼,但对方颤抖的嘴唇却说明了一切,他立马就转头不再看了。 贝勒爷镇定了一会儿,才哽咽的问:“你真的要和我分开吗?” “难道您认为我们还能继续吗?”他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实在太难给出答案了,千百年来一直有人试图解读爱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它就像是绚烂神秘的北极光,令人难以捉摸,不知道它何时来,何时会走。 贝勒爷垂下头,闷闷的问:“你真的喜欢他,还是有别的原因,能不能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了。”子爵不想回答,他怕说出事实之后,载堃会再次发怒,进而报复金凯,他努力的在修补一切,尽量把每个人的损失降到最低。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因为……我一直爱着你,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是不能不爱你,我们不是发誓了要携手一手吗,难道你忘了?”载堃说完就扑上去,把最爱的人搂入怀中,而他感受到的却是凯尔索的抗拒。 子爵推开他,慌忙道:“是我对不起您,是我违背了誓言,您恨我吧!” 载堃捂住脸,难过的摇头:“如果我能恨你就好了……我不想你离开!” 看到贝勒爷的样子,凯尔索的心软了,但被此人殴打的一幕却历历在目,这种复杂的感情太折磨人,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又会动摇,于是只得狠着心说:“我不能丢下寍儿,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同样也是我的宝贝。” “那瑛儿和薆儿呢,他们难道不是你生的么,你就忍心丢下他们?”他知道孩子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必须好好的利用。 凯尔索沉默了。 见到这招儿奏效,载堃就握住他的双手,苦苦相劝:“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会把寍儿当成亲生的对待,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对天发誓今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你动粗了。” “您说这种话毫无意义,我和别人生了孩子了,这就像一根刺似的会一辈子扎在您的心口上,会让我们每个人都很难堪,很痛苦,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您还不明白吗?”如果他们能心平气和的谈,或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一切都太晚了。就像金凯说的一样,他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豁达而开明的丈夫,相反身上到有很多顽固不化的东西,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保守而固执的,对待伴侣就像是私有物,不容他人侵犯。 贝勒爷咬牙狠心的说道:“如果你不肯回头,我就让那混蛋没办法在北京混下去,我甚至可以……让他从此消失!”为了避免家庭破碎,为了让爱人留在身边,他愿意铤而走险,杀人都在所不惜! 凯尔索惊呆了,他没想到载堃讲出这样的话来,这个男人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宽厚仁慈,充满爱心的贝勒爷了…… ☆、为人夫的义务 “如果您做出那种事,我也会从您面前永远消失的。”子爵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 贝勒爷气得七窍生烟,怒吼着:“你以为我不敢,我把你锁起来,让你死不成,再把那小混蛋杀了后喂野狗,我做得出来,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我可以不动他们父子分毫。” “那我就绝食,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反正我已经背负了很多罪恶了,总归是要下地狱的。”他的人生或许在离开教堂之时就已经发生了偏离,而如今则更难回到正途了,不管对与错,他都要继续走下去。 载堃傻了,他没想到凯尔索会如此的坚决。 “难道你真的不念我们的旧情,喜欢上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除了比自己年轻外,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比金凯差,反到是更优秀! “……我对他并没有世俗的情爱,就像您说的,他一无所有,现在寍儿和我是他的全部,但您却拥有一切,即使我们分开,您照样可以寻佳偶享尽齐人之福,您儿女双全,更不会发愁生计。”其实他对金凯的感情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母性的慈爱”,二者相比自然是贝勒爷样样强过金凯,于是他的心就向着弱者靠拢了。 “你那不是爱,你只是同情他,你明白的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开始的?”贝勒爷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怒火慢慢的消退了。 凯尔索垂着头说道:“您去上海办差的那几天,我们在一起多喝了几杯,然后……就有了寍儿,我反复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您,想等寍儿大一点儿再讲,毕竟起初我是想维护这个家的,但我错了,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抉择,总是顾此失彼,这让我觉得很无奈,也很疲惫!”他总想把事情做到完美,不断的权衡着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5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5 利弊,生怕他人因此受伤,最后却伤了更多的人。 载堃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说:“没人能做到令所有人满意,即使是神明,不要勉强自己,你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复。”忽然间,姐姐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告诫自己不要逼迫凯尔索,应该让对方慢慢的考虑,毕竟冲动是魔鬼,他若不是一时恼怒也不至于做出殴打最爱之人的恶行! 看到贝勒爷冷静了下来,凯尔索就抬起了头,正色的说道:“或许您一辈子都等不来答案。” “只要不是分开,我宁可没有答案!”载堃说完就站起身,拼命苦笑,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只会让他们再起冲突,他们都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今后的生活,还要反观自己的错误和过失。 “我送您出门吧。”子爵刚想出门,就让载堃拽进了怀中。 “不,不用送我了,我不想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忍气吞声的任由金凯殴打只是因为心怀愧疚,这是他在向所爱的人赎罪。 凯尔索仰起头,凝视着浮肿的鼻梁,温存的问:“您的伤口没事吧?” “大老爷们没关系的,到是你受了委屈!”他抚摸子爵的脸颊,后悔不已。 “我没事。”子爵的话刚说完,载堃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小院。 晚上金凯回来就向子爵追问了贝勒爷过来的事,听到大致的谈话内容,他的心里又打起了鼓,现在对方用了“缓兵之计”,大打骨肉亲情牌,他又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您恐怕最后还是要回去的。”金凯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说道,他没想到载堃这么快就来登门道歉了,而且还用了“温柔”的手段,真是怕啥来啥。 “我说过不会回去了……原本我们就是不同的,能在一起这些年都靠了彼此的忍让和包容,但是,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子爵想了一下午,他打算收拾行囊先回英国去,然后再做打算,因为他现在很难用理智来分析问题。 年轻的男子猛的摇头,焦虑的说:“我不想听您再说这种话了……现在我只想抱您!”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觉得拥有了这个人,很怕子爵突然就决定回到贝勒爷身边去了。 凯尔索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已经睡熟的儿子,就扭过说道:“等我洗完就去厢房。”只有这么做,他才能不为载堃的万般柔情动容,两个男人都是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所以,这才是他人生中最难做的抉择! 在厢房的床上,二人以最传统的姿势连接在一起,索取的一方近乎发狂的耕种着,似乎在盼望在今夜还能诞生一个新生命,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凯尔索受不了金凯再三的进攻,娇喘着抓着床柱,腰下的褥子已然全都湿了,而对身体的坦诚,自己的心却是那么的不诚实,这更让他觉得羞耻,撕掉这层遮羞布,他就和中国人嗤之以鼻的“潘金莲”没啥区别了,虽然大众对这位女性的看法难免偏颇(谁乐意和卖烧饼的侏儒整天翻云覆雨?别告诉我,武大郎有着金子般的心,你没看到,我更没看到。),但他的男人却不是武大郎,而是潇洒迷人的载堃,这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他睁开迷离的眸子,凝望着身上年轻英俊的男子,细声问:“怎么了?” 登顶之后的金凯撑着身体静静的瞧着漂亮的人儿,像个孩子似的靠在了子爵的胸口,忧郁的说道:“求您不要离开我,没有了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这些年,只有见到您才体会到人生的乐趣,至于别的东西,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凯尔索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问:“你还没有长大吗,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男人就是孩子,在深爱的人面前会露出本性,有时任性,有时撒娇,即便如此也不会觉得羞耻,因为真正相爱的人不该隐藏。”他承认自己脆弱,在感情上并不是强者,在英国的五年他都是熬过来的,但回到北京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就是爱这个人,爱到失去了理智! 子爵微微一笑:“好像真的如你所说,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可载堃却很少流露出这种神态,他到是希望那个人更依赖自己,但事实却截然相反,堃贝勒希望自己做个贤惠的福晋。 金凯又撑起身子,悲伤的凝望着他,低声问:“您不要丢下我们父子,我们和您一起去英国吧?”他既怕凯尔索从此不再回中国,更怕对方会改变想法重归贝勒爷的怀抱。 “我在英国只会逗留三个月,肯定要回来的。”他做一次“逃跑”的懦夫就够了,如今他不会退缩了,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路。 可执拗的年轻人却掉下眼泪了,凯尔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帮对方擦眼泪,温柔的劝道:“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我不光是怕您不回来,还怕您会和贝勒爷和好……别让我的梦醒来的那么早,好吗?”他哭得像个孩子,这辈子他没啥奢望,只是希望和子爵长相厮守,能看着寍儿长大成人,组建家庭。 凯尔索把他搂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背答道:“这次我不会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别人解决的,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们就带着寍儿一起回英国吧。” 听到这话,金凯开心的像只受到奖励的牧羊犬,安心的躺在子爵身边闭上了眼睛,多年来的夙愿似乎就要实现了。 就在二人甜蜜温馨的时候,载堃却和载渝在书房里喝酒。 载渝听说了整个事情的过程,颇为震惊,想不到金凯那小子艳福不浅,居然把子爵弄到手了,堂哥也太笨了,居然两次戴了绿帽子。 “说白了,还是因为你对他动了手,弄到这个结果,你别怨谁。”载渝挺烦打“媳妇儿”的男人,没想到载堃会成为这种人,所以,他必须加以指责。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选择了逃避,希望时间久了,他考虑清楚了还能再回来,我会等着他的。”载堃自斟自饮,心情糟透了。 载渝却摇了摇头:“哥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以为那小子会老实呆着吗,他现在肯定在忙活呢,只要子爵再怀孕,就不可能再回到你这里了,你莫非没考虑过这点?” 贝勒爷苦涩的笑了:“我能绑着他回来吗,弄不好给我来个绝食,我这个当阿玛的在孩子们眼中不成暴君了?这种事除非是他自己想明白,他这个人虽然外表温和,其实内心倔强得很,他认准的事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他再给别人生孩子,你还要他,没疯吧?”载渝彻底服了,堃贝勒也曾经是京城里有一号的人物,引得无数女子翘首期盼的好情郎,如今为了个洋媳妇儿,竟然窝囊到这个份儿上,他不得不感叹爱这玩意儿的力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6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6 量,能让聪慧的人立刻变成痴呆!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儿,他终究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也为这个家付出过心血,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的问题可能并不只归咎于金凯,在那之前就已然存在了,我对他曾有过抱怨,也差点儿就把小影子给收了,人活于世,谁能不犯错呢,我打个比方,假如芙蓉是女子,她若是碰到了和凯尔索一样的情况你又会怎么做,你难道能完全放下,任其自生自灭?”堂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堂弟根本就没有孩子,完全不能理解做父亲的辛苦和无奈。 载渝皱眉思忖了一会儿,才幽幽的答道:“假如芙蓉还活着,他和子爵是一样的身子……好吧,我确实做不到,但我不像你,我不会狠心打他,即使他做了背叛我的事,我还是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的。”事情换做自己,就不会那么轻松了,他同样也会纠结,痛苦。 载堃捏着酒杯,惨淡的笑了:“方才,老二薆儿在问额娘去哪儿了,溥瑛懂事了,他大概知道我和他额娘闹翻了,所以没有吭声,但他看我的眼神是怨愤的……唉孩子长大了,懂得了是非曲直,对自己的父亲也会不满,就像我当年对阿玛一样!” “我觉得,你得主动点儿,当年你为了追回子爵去了英国,如今你就不能再努力一次吗?”渝公爷想鼓励他,更不愿意看到好好的家被拆散了。 贝勒爷仰天长叹:“如今和当年不同了,当年我们之间没有他人介入,而如今却是那混蛋小子从中作梗,现在凯尔索完全站在他一边,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鬼迷心窍了!” “你对子爵关心的不够,你们房事次数是不是很少,跟我和那女人似的,一月就两三回?”载渝低声问,这可是男人最不乐意让别人听到的话题。 堃贝勒没吭声,好半天才答道:“有时,一个月就一两回,最长的时间我们有三四个月没有做过,主要还是我们都太忙了。” “哈,狡辩,你做为人夫的义务没有尽到,难怪被别人挖墙脚了,就算再忙最基本的还要做到,累了就歇歇,你们又不缺钱,干嘛整天和拉磨的驴似的每天团团转,我跟你说哈,要是芙蓉还活着,我每个礼拜都会弄上两三次的,我还怕他不满意跟别人跑了呢!”他现在也就嘴上说得痛快,但却再也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了,每天对着不爱的女人过日子就和坐牢别无二致。 载堃点点头,继续自斟自饮,原来他并不认为“房事”是维系二人感情最重要的途径,很多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由于生活的压力,又度过了最亲密热烈的阶段,必然会走入一种固定的模式中,不再觉得频繁的房事是必要的,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日子,可正是这种活法日渐消耗了他们的爱情,事到如今他才意识到…… ☆、犹犹豫豫 载堃送渝公爷出大门口后,就回卧室倒头睡觉了。 载渝闲极无聊,便让洋车前往梨园,打算看一次夜场的戏,夜场人相对比白天还多,只是来看戏的女子少。 今天演的是《西厢记》,扮红娘的孩子一上台,他的视线就被定住了。 那一颦一笑,宛如杨柳一般的身姿,像极了当年的芙蓉,开嗓唱起来虽然不同于芙蓉浑厚的男旦嗓音,但咬字和韵味却是一模一样的,他震惊之余,就问旁边的戏迷老陈:“这孩子是谁啊,哪个师傅教的?” “您最近没来戏园子,肯定不知道,这孩子艺名小芙蓉,姑娘刚十三岁,师傅姓刘,就是原来芙蓉的师傅啊,之前她在苏州学了好几年的南昆,悟性特别好,会的戏可多了,一点就透。”老陈说道,他觉得这孩子再过一两年必然大红大紫,能在梨园界占有一席之地。 “小芙蓉……是刘先生教的,难怪了。”他点头自语,不过即便是同一位师傅教出来的,也不会完全一样吧? “这孩子的父亲是军官,原本不乐意让孩子唱戏的,但孩子就是喜欢,所以最后只好任由她去了。”老陈津津乐道的说着,梨园里的大小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他经常给在报馆做事的渝公爷提供素材,而对方也乐意请自己喝酒吃饭。 “我得去后台和她聊聊,既然是这么好的苗子,咱们有义务帮衬着。”载渝说完就安静的听起戏来了,这孩子真是一块儿宝,老陈说的没错,才十三岁就唱这么好了,将来错不了,只是姑娘家肯定要早嫁人的,可惜了! 台上的小芙蓉,兴高采烈的唱道:一来是为压惊,二来是谢大恩;不请街邻不会亲,不受人情避众僧。高卷红帘焚宝鼎,单等张郎配莺莺…… 整场戏唱完,载渝就来到了后台,正在镜子前卸妆的小芙蓉早就看到他进来了,却不动声色的洗脸,假装啥都不知道。 待她洗干净脸,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渝公爷便来到了她旁边,礼貌的打招呼:“芙蓉姑娘,我是载渝,在报馆做事,平日里好写几篇酸文儿,今日看到你演的红娘分外出彩,所以特来拜会。” 芳莲侧过脸,婉转一笑,柔声问道:“您上回不是同我和我姨娘见过了吗,咱们还一起吃过饭呢?” “哦……原来是你啊,真够巧的!”载渝出了一身汗,难怪这孩子如此早熟,还懂得眉目传情,果然是得了戏子们的真传! 她轻轻招手:“您坐吧,等会儿嬷嬷就来接我了,我爹看得我紧,生怕我遇到坏人。”现在她能上台唱戏了,也算是了了一幢心愿,但父亲却生怕她遇到狂蜂浪蝶,于是反复叮嘱班主,师傅和嬷嬷,要把她看护好了,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碰到麻烦事。 “你这么聪明,遇到坏人也不能把你怎样。”载渝不假思索就把话说了出来,觉得失态的时候已经晚了,但小姑娘只是掩住嘴嗤笑,并没怪罪他。 “您能帮我上报对吗?”她看出渝公爷的尴尬就把话题转向了正事上。 他点头:“嗯,这点儿我还是能做到的,所以想问你些问题……你是多大开始学戏的?” “七岁,起初我在苏州学的南昆。”她答道。 “论学戏来说也不算太早的,你学京剧多久了?”当年芙蓉比这孩子学戏还早些,但出名却已经年满十七了。 “算起来才半年呢。”她平淡的答道,其他人都因为她的这种学习速度感到震惊,很多人用五六年都学不到她现在程度。 “半年!但我听老陈说你会很多戏,莫非都是自己学的?”他碰到一个学戏的天才啊,看这孩子的台风和唱念做完全就是一位游刃有余的伶人,而且这么大的孩子根本不会有如此稳定的状态,他只觉得额头冒汗了,如果芙蓉还活着一定会吵着要收小姑娘做徒弟的。 “差不多吧,我记性好,学得快。”她言不由衷的答道,实际却是凭着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7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7 前世的记忆来学戏的,但这身体毕竟是没磨练的,所以头两年她特别辛苦,每天都要花三四个小时压腿练功,想让这小胳膊,小腿儿听自己使唤颇费了一番功夫呢。 “你这是要把其他人给比没了,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儿。”载渝不得不佩服,但芳莲偶尔用那双灵秀的眸子暗送秋波的神态,却让他有点儿尴尬,从前他曾浪荡不羁,可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的,和芙蓉“情定来世”后,他就不在外面摘花拈草了。 “要不改天请我吃饭,我再慢慢的和您聊吧,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南味楼,我喜欢那儿的菜。”芳莲看了看表,嬷嬷差不多该到了,晚上父亲管得更严,绝对不让她离开老妈子半步。 “行,那你约个时间吧?”在那种地方见面,也不会有太多人起疑心,他觉得和这孩子来往还是多加注意的好。 “明天下午两点吧,我在楼上等您,我嬷嬷就要来了,您还是回避吧,省得她和姨娘说闲话。”她很高兴,明儿下午就和师傅撒谎说要早回家,师傅家离自己家走着也不过十来分钟,一般她会搭洋车,这么短的路程,嬷嬷不会跟来。 载渝礼貌的告辞,转身下了楼,刚好和那位老妈子擦肩而过,但他却没有太在意,只是琢磨着明日之约,莫非这小姑娘真对他这个老男人有意思?那他可要严厉些了,不能让这孩子过早就涉及男女之事,应该把心思都用在学戏上,将来才能更有出息。 正在此时,刘影正和子爵在金凯的家里谈心,二人边说边喝茶,已经有一个来小时了。 小影子怎么也不能相信贝勒爷会对子爵动手,更想不到子爵竟然和金凯在一起了,原本这二人在他看来就是“神仙眷侣”不成想也到了要分开的地步,真是事事不如人意啊。 他的男人虽然有家庭,却对他始终如一,也没发现再有其他相好的,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了? “您真的要和贝勒爷分开吗?”刘影问,他不大相信子爵能舍下他们的孩子,贝勒爷是怎么搞的,接二连三的被人戴绿帽子。 凯尔索怅然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下去了,我对不起他,连和他一起睡觉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不是他打您,您害怕了?”刘影深表同情,当年载堃把自己弄了的那次,他可是体会到了那位的蛮力和粗野,被对方打一巴掌绝对痛得要死! 他低头沉默,说不害怕是唬人的,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和伤心!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男人……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啊!”小影子摇摇头,他看着子爵还淤青的面庞,也觉得这次贝勒爷做得太过分了,其实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不喜欢对方了还是各自走散的好,免得在一起互相折磨。 “世上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了,每个人都会变的,不谈这个了,我两周后要回英国,等过了年才会回来,有事给我发电报吧,上海那边你年前去一趟帮他们结算,要写一份完善的报告给我。”虽然他的感情生活犹如乱麻,但生意总还是要做的,他必须暂时抛开不愉快的事情,早些进入状态才行。 刘影点头:“嗯,您放心吧,洋行有我帮忙盯着呢,您尽管回去休息。” “这段时间就仰仗你多辛苦了,我的心思现在完全不在生意上。”他的心思都在儿女情长上了,掉入了感情的漩涡难以自拔,虽说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载堃,但他又岂能那么容易就答应和金凯在一起,可面对年轻男子的哀求,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答应人家同回英国,万一此事被某人知道,恐怕又要闹出风波来。 “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今天他要过来我那儿。”刘影想早早回去会情郎,还得为对方准备晚饭,晚上一同上炕睡觉。 凯尔索由衷的叹道:“武海虽然看上去有些粗鲁,但对你还真是一心一意呢。”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有家的男人,不可能每天都陪着我,有好处也有坏处吧,我回去了!”话说完,刘影就起身告辞,匆忙的出了院门。 子爵呆坐在厢房里,望着墙上的山水画发愁,曾经他和贝勒爷也是如胶似漆,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变得逐渐的安于现状了呢?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关系在逐渐变冷淡?或许,正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养育孩子,又各自忙碌,才导致他们的爱情变成了亲情,得过且过的活着,孩子们和事业成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爱情退到了幕后,然而他并不是中国人,对“夫妻”生活有更高的要求,始终是没办法忍耐这种日子的,这才是症结所在,简简单单用情欲是否被满足而带过是不确切的。 ☆、痛失所爱 刘影刚走,贝勒爷就带着老大,老二来了。 两兄弟和溥寍亲热的玩儿在一块儿,而他们的长辈则在厢房里谈话,气氛不愉快,很尴尬。 “你想好了?”载堃问他,手里一直捏着烟,这几天自己烟酒不离身,胡子也没顾得上刮,特别颓废。 “嗯,除了公事外,我还想休息一下,刘影会负责洋行的事。”他回避贝勒爷的视线,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孩子们。 “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骄傲自负的男人终于低下了头,他觉得二人闹到这步田地,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 凯尔索这才转过脸,望着载堃痛心的样子,说不心软是骗人的,可他却很难再回到从前的位置上了。 “您再找个年轻的姑娘结合吧,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她对瑛儿,薆儿好。”子爵柔声细语,他不希望二人分手后就变成“仇人”了,为了孩子们,他们还得保持联络。 载堃轻摇头:“不,我暂时不会考虑这种事,我只要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再爱我了?”说完这话,他便再抬起头来,动情的凝望凯尔索。 子爵沉默了半晌,咬牙摇了摇头。 这话刺激了载堃的神经,他假装淡定的苦笑:“好吧,我明白了,呆会儿,我带老大,老二回家,以后的事,你回来我们再谈。” 等凯尔索目送着贝勒爷带着两个儿子离开,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 一个月后的下午,子爵夹着公文包到了洋行,和刘影以及三泉开了个会之后,他又忙着把一些要带走的文件收进包里。 忙到傍晚时分,他看了看怀表,已经七点了,金凯也差不多该从天津回来了,于是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住处。 当他正要下楼的时候,载堃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此时,其他人已经回宿舍,或回家了,洋行里只有凯尔索一人。 “您怎么来了?”他有些慌张,先把手提包放到了边上。 贝勒爷铁青着脸答道:“我还是不能让你跟那小子走,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他这几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8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8 日脑子里容不下其他的东西只想着如何才能让凯尔索留下,但最后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您苦苦相逼又何必呢?”子爵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载堃步步紧逼把他直接顶到了墙上,捏着他的下巴说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再和别人厮混了!”随后就去扯凯尔索的衣服,想要在这里就把此人弄了。 子爵拼命的挣扎,死也不肯给贝勒爷得手的机会,甚至狠心的咬了对方的手背。 受伤的男人绝望的大吼:“为什么要如此绝情,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过一辈子吗?” “……您不能碰我,我又怀孕了!”凯尔索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竭尽所能的反抗,因为再次怀孕,金凯都忍住不和自己行房了,还推迟了回伦敦的日期,想等胎儿稳定些再动身,孩子要生在英国。 贝勒爷绝望的吼了一声,跌坐在沙发上,他万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得手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立刻就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了,他捂住脸哽咽的问:“那混蛋到底有哪里好的?” 子爵站在他跟前,很真诚的答道:“他比不上您,但他全心的爱着我和寍儿,他把我们视作生命一般的重要,我无法置之不理,您可以有更好的伴侣,一个能和您出双入对可以在大众面前被人称赞的夫人,但我永远都做不到。” 载堃苦笑着:“你不用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我知道这几年忽略了你,造成现在的局面我也要负责的,把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很无耻……但我的心意不变,你永远是我的爱人,是孩子们的母亲。” 凯尔索听完这句话,马上就流泪了,走到贝勒爷跟前抱住了对方的肩膀,柔声道:“您不要再等我了,赶紧找位深爱您的姑娘结婚。” “……那小混蛋说的对,没人比得上你。”他只是挣扎着再说了一句,但这话并不能改变什么。 子爵抚摸着他的脑后,小声说:“无论怎样,我们也曾经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也养育了两个孩子,我不想和您变成仇人,将来我们还要好好相处的,不是吗?” “怎么相处,看你和别的男人恩爱?”他闷声道。 “为了孩子暂且忍耐吧,等我们都老了,您就不会计较了。”凯尔索松了一口气,他熟悉的贝勒爷终于又回来了,不再是之前的暴君了。 两个月后,子爵,金凯带着寍儿登上了开往英国的轮船,这一路上都很顺利,但船行驶到南海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轮船的愤怒咆哮的大海上颠簸,由于底部进水,船长通知所有人员上救生艇及时撤离,但却有很多人没能登上救生艇,其中就有金凯,为了保护凯尔索和儿子溥寍,他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身躯被无情的风浪所吞噬了…… 凯尔索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北京的,这一路上他都魂不守舍,眼泪已经哭干了,乖巧的寍儿总帮他擦眼泪,时刻不离开他的身边。 回到他们的家后,子爵就一病不起了,费恩天天都过来照顾他,由于怀孕,又加上受了重大的打击,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的差,经常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上一天。 闻讯而来的载堃和费恩在客厅低声谈话,他并没有因为“情敌”突然的死亡而感到欢喜,反而更担心凯尔索的身体。 “您现在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就让他在这里生产吧,多派两个仆人伺候着,他不能再受刺激了。”费恩说道,他不禁感叹命运的无情,那么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这样死掉了,实在是可惜,更主要的是凯尔索的精神萎靡不振,照此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生下孩子。 “嗯,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他,不会再提起让他伤心的事了。”贝勒爷很感谢费恩,这么大年纪了还天天过来看护凯尔索,此人可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溥寍坐在阿玛的膝盖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根本听不到大人们讲话,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把载堃当成爹。 载堃抚摸着孩子的额头,顿时觉得心酸,人已经没了,他就不能再计较对方的过失了,今后还当尽力的抚养寍儿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希望他还能和您复合,但此事您不能太着急了,日久见人心,您若始终如一,凯尔索也不会视而不见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再过来,告辞。”费恩说完就拿着医药箱离开了小院儿,整个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载堃把孩子抱回房,让老妈子照顾,就走进了卧室。 凯尔索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微皱眉头闭着眼,额头上渗出细薄的汗珠。 堃贝勒帮子爵盖好被子,又亲自帮他擦汗。 虽然凯尔索回来后没和自己正经讲过几句话,但载堃却觉得很满足,因为毕竟在危难时刻,凯尔索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过了好久,床上的人才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您去睡吧……我没事。” 载堃走到床前,抚摸着他的脸笑了:“我还不困,刚才已经哄着寍儿睡下了,你饿吗,想不想喝水?” 凯尔索轻摇头:“不,下午的时候我喝过粥了,没什么胃口。”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多吃点儿,我再让嬷嬷帮你熬粥吧?”他说完就走出卧房,嘱咐嬷嬷去做饭,又给凯尔索倒了杯热茶来喝。 扶着凯尔索喝完茶,载堃才又道:“要不这几天我让瑛儿,薆儿也过来住吧,他们很想念你。”有了孩子们的陪伴,母亲的状况应该能好些。 “您安排吧……我这样,是照顾不了他们的。”凯尔索躺回了床上,幽幽的叹气。 “两个嬷嬷是我让过来照顾你的,有她们看护孩子,你不用操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她们说,每天晚上我都会过来,我睡在隔壁,有事喊我,你喝完粥就休息吧,我睡了。”他主动承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角色,虽然这地盘并不属于自己。 子爵听到这话,觉得很安心,但同时又很伤感,前些日子在海上遇难的事又涌上心头了,当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觉得对方有多重要,虽说嘴上不承认,可他还是喜欢着金凯的…… ☆、芳莲的娃娃亲 最近芳莲总是心事重重的,连姨娘都看出来了。 这天吃过午饭,她正要去师傅那里学戏,临走前姨娘就拉住她问道:“傻孩子,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老闷闷不乐的。” “我没事儿,姨娘,就是学戏有些辛苦,所以觉得累罢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但只是为了前些日子和载渝见面,被对方说教的事儿,什么小小年纪应当多磨练本事,不要分心,先苦后甜之类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现在 “累了就歇歇,学戏不能急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9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49 于一时,再说你已经唱得很好了,慢慢来,不着急。”小蕊没多想,整天带儿子就累得她够呛,就顾不上给养女特别操心了。 “我去师傅那里了,您睡会儿午觉吧。”芳莲说完就快步走出了门,步行到胡同口,原本她是想直接去师傅那里,可想来想去却改变了主意,偷偷的朝反方向走去了。 芳莲的目的地是载渝做事的报馆,她坐着洋车来到了西单,拐进了不远处的辟才胡同,报馆就在一座小院里,很不起眼儿,但几乎每个报摊都有卖他们的报纸,最受欢迎的几个栏目就是小说和奇闻异事,以及新闻。 “渝公爷,外面有位姑娘找。”做会计的老郭乐呵呵的过来传话,虽然报馆里只有七名雇员,气氛有时却不怎么的融洽。 载渝原本还在低头写作,听到老郭的话便抬起头问:“哈,您没弄错吧?”他这几年没交往啥女人,到底是哪个来找自己的。 “是位小姑娘,也就十三四岁吧。”老郭觉得甚为有趣,他猜不透二人的关系。 载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小芙蓉来了,他赶紧放下毛笔,走出办公室,来到了院子里,有客人都会呆在厢房里,老妈子还会给客人泡茶。 他推开门,走进厢房,便看到芳莲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等着他,活脱脱就是个淑女。上次他对这孩子说的话太重了,有点儿多管闲事。 “渝公爷,我来找您玩了。”她故意装成年少无知的样子,让对方无法说出扫兴的话。 载渝清清嗓子:“我还在做事呢,你这么随便的跑来不大好。” “我又不能太晚出来,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撅起嘴,已经十分娴熟的掌握了身为一位少女所必须掌握的本事撒娇。 他叹息道:“唉,你又没去师傅那里练功吧,跑来我这里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见您嘛,我在这儿又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人,却总说教我。”她心里到是挺高兴的,至少这个人没有变,更不会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他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耐心的问:“是不是到新地方没有交到知心的朋友?” “我根本就没朋友,就连和弟弟都相处得不好,我练功的时候他总捣乱。”她最讨厌弟弟了,那孩子根本闲不住,这动动,那弄弄的,打碎了父亲的好几件珍贵瓷器。 载渝淡淡的笑了:“原来如此,但你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么,你这个做姐姐要多谦让着,男孩儿小时候是比较淘气。” “也不是所有的男孩都和他一样……我就,不,您小时候肯定特别懂事。”她差点儿拿自己前世和弟弟相比,但二人毫无可比性。 “你真说错了,我小时候很淘气,我和堃贝勒都是家族中的刺儿头,从小没少挨打,不过我阿玛下手没那么重,用戒尺抽我屁股。”他觉得自己颇为幸运,不用像载堃一样受到特别严厉的处罚。 芳莲恍然大悟:“难怪您……。”她知道载渝屁股上有几道浅淡的疤痕,差点就顺嘴儿说了出来。 “难怪啥?”他皱眉,这孩子怎么讲话断断续续的。 “难怪您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呢,您还会出来做事,但别的满人怕是很难做到,更何况您还是爱新觉罗氏。”她想不到的是载渝能那么快的就融入民国了,就算是堃贝勒也在家里蹲了一年多才想明白的。 “你这孩子讲话和大人似的,话能说到人心坎上。”他笑了,芳莲就像是十三岁的少女里面却藏着一颗二十来岁的灵魂一般,说出的话特别老诚。 “我可不是孩子,您别把我当成孩子,我也就是生成十三岁的样子,实际我和您年龄也差不多么,您明白的事,我也明白。”她别有用心的讲道,实则是旁敲侧击,有朝一日,等她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她会把实情都告诉载渝的。 他大笑:“你真敢说啊,你告诉我,你都明白什么?” 她调皮的眨眨眼,答道:“我明白,到了一定年龄大家都会有喜欢的人,还会想着结婚生子,除了赚钱养家外,无论男女都应当有一技之长,为家庭做出贡献,他们在一起开枝散叶,把血脉延续下去,这是件特别美妙的事呢。” “说得头头是道的,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应当增长本事,往后就能过得舒心,若是现在想太多,又急着实践,今后的日子多半不会好。”他也支持先立业后成家,因为现在的社会变了,不像大清国那会儿了,兜里没钱,谁也不会跟你,大部分的人还是要自食其力,才能活着。 “事事无绝对,我打算十六七就嫁人了,然后再给对方多生几个孩子,子孙满堂,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不让他有后顾之忧。”她凝视着对方,不紧不慢的说着。 载渝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便傻笑:“这么小就想着嫁人是不是太着急了,莫非你爹给你订了娃娃亲?” “没有的事儿。”她苦笑,唉,果然现在还不是讲出实情的最好时机。 但芳莲恰恰说错了,就在傍晚,武海正和载堃,刘影在宿舍里喝酒,他们聊着聊着竟然谈到儿女婚嫁问题上来了。 “要不把你闺女许给我儿子溥瑛得了。”载堃半开玩笑的说道,实际芳莲还比溥瑛大一点儿,但在他看来女孩子大更懂事。 “就眼睛和海东青一样的,你家的固山贝子?”武海问,他到是不反对和满人结亲家的,因为芳莲的母亲就是满人。 “是,这孩子稳重,果断,将来会有出息。”载堃认为儿子将来说不定比自己更强,最起码在感情上应该是个干脆利索的人。 “这种事儿光咱们说了算不行,还得问问儿女的意见,我们可以提议,如果他们坚决反对就算了。”武海觉得由父母一手操办的婚姻,缺点太明显,如果日后彼此没能产生感情,会痛苦一生,所以他并不赞成。 贝勒爷笑笑:“嗯,是这么回事儿。” 小影子帮二人斟酒,随后便问:“大小姐说话做派都挺成熟的,将来会是个好媳妇。” “这孩子最近几年变化很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武海回想起当年女儿掉河里又活过来的事儿,孩子经历了九死一生,性格也突然变了。 “小姑娘嘛,成熟的比小小子早,变化大并不稀奇。”他还挺喜欢芳莲这孩子的,虽然有股妩媚劲儿,早熟,但却是个秀外慧中的聪明姑娘,将来一定能拿得住瑛儿。两口子过日子,如果女方太软,男方太强,家庭不会和睦,要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才能稳定,长久。 刘影见载堃心情不错,就问道:“子爵这几天还好吧,我们忙着结算,没顾得上去探望他。” “身体一直很虚弱,每天只有早晨可以起来走动一会儿,其他时间都躺着,药吃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0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0 了之后见效比较慢,他才三个月身孕,但两只脚都浮肿了,吃饭的时候经常呕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特别怕他因为生产搭上性命,我姐劝他不要这个孩子了,但他死活都不听。”贝勒爷说完就长长的叹气,即便凯尔索一辈子都不再和自己同床共枕,他也会照顾此人一生一世的,金凯的两个孩子也会视若己出,事到如今他想明白了,无论是高高在上,还是低微卑贱都要过一生的,最后只会化为一捧黄土,和山川大地融为一体,他又何必如此的执着于爱恨? “恕我嘴不饶人,你得检讨自己,即便形同陌路,分道扬镳也要留有余地,尤其你们还夫妻一场,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他有错,但你就没有问题么?”武海觉得堃贝勒被接二连三的戴绿帽子,不是偶然的,拿凯尔索子爵来说,起初的几年应当和此人如胶似漆,恩爱倍加,但时间久了,一般的男人都会有所倦怠,往往这种时刻是最容易产生问题的,其他人很容易介入其中,甚至取而代之。 “最近有太多人责骂我了……几乎每天都在自我反省。”他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多年来经营的家庭和感情因为一时的震怒,冲动而破碎,如果他可以冷静的面对,他们或许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凯尔索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刘影难过的低着头,叹惋道:“子爵刚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光彩照人,温柔又迷人,但是这两年他明显老了,他并不是个会把心里的郁闷都讲出来的人,很多事情都藏着掖着,您若是不经常问他,他就默默的忍受了,但时间久了肯定很不好受,也许爱某个人并不能天长地久,可曾经在一起的时光难道不宝贵么?” 载堃出神的望着杯中摇曳的白酒,苦涩的笑了:“你说的对,当回想彼此欢乐美好的一切,不要把怨愤都留下,我和他确实曾经山盟海誓,也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但我却没能留住这些美好,而把不满和积怨慢慢的记下了,所以……我们的关系才会逐渐冷淡下来,我把当初的爱忘掉了,变得不满足了!” “其实普通人何尝不是这样,又不止你一人犯错,我也当检讨才是,好好照顾他和孩子们吧。”武海举杯,和贝勒爷一同将酒饮尽,俩人偶尔会在刘影的住处碰面,不知不觉竟然成了最佳酒友。 载堃回到金凯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他发现卧室的灯还亮着,就走到门口轻声问:“睡了吗?” 子爵轻声答道:“您进来吧。”他刚哄着寍儿睡了,溥瑛和溥薆做完功课回隔壁的屋睡下了,现在只有他自己靠在床头读圣经。 贝勒爷推开门,坐到床旁边的椅子上柔声问:“今天可好些?” “有点儿精神了,所以读读圣经……您又喝酒了?”凯尔索的面色发白,嘴唇也干得掉皮,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吃了晚饭后,他又吐了,吃下的所有东西基本都让肚子里的胎儿吸收了,作为母亲他却一天天的在消耗自己的身子。 “和武海,小影子聊了会儿,屋里有点儿冷,我让周平加些煤球去。”他刚站起身,就被子爵叫住了。 “歇歇您对我们的照顾……等我身体好些还是给他建个墓地吧,虽然尸首没了,可还是能把他用过的东西埋进去,他祖上姓王,名子就用王金凯吧。”凯尔索现在没有精神操办金凯的后世,所以就一直拖延着,或许自己还在等待奇迹的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本文将完结,原本计划在一本书中完成的后辈的故事,将另开新篇,3号开始新文的连载。 ☆、最终章 “此事别急,等你身体复原再说,我想他泉下有知也能体谅你的。”载堃说完就出了卧室,到周平住的南房去了。 凯尔索放下书,撑着身体下了床,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推开了房门,想去院子里透透气。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敲大门。 老妈子匆忙跑去开门,但刚看到来者,就被吓坏了! 看到嬷嬷惊恐的样子,凯尔索便问:“嬷嬷,谁来了?” 老妈子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子爵微皱眉头,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来到了院中,当他把视线投向门口的时候,竟然也傻住了! 站在那里,风尘仆仆的旅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过世”的金凯。 “子爵……我回来了!”他胡子拉碴,身着粗布棉袄,像是赶了很久的路。 凯尔索以为自己在做梦,连忙揉了揉眼睛,但他确实看到金凯站在自己面前了,并且对方还是有影子的,莫非真的有奇迹发生了? “老爷,您……还活着?”老半天,嬷嬷也反应了过来,她没撞鬼,也没在做梦,毕竟子爵他们发生海难,并没有找到老爷的尸体。 “嗯,差点儿就死了,后来我抓住一块浮木飘了很久,遇到渔民把我救下,但是身上没有盘缠了,只能一边做工一边回北京,嬷嬷您帮我煮碗面吧,再烧热水,我要洗澡。”金凯说完就将泪流满面的人拥入怀,深情的抚摸此人的后背,显然这些日子人家受尽了煎熬,如今他再也不要放手了,会珍惜子爵一辈子。 凯尔索趴在他胸口抽噎,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原以为他这辈子只能和孩子们为伴了,却不成想受主恩宠,让他这个罪人又能再次和金凯重逢。 两人抱了一会儿,才携手走到了卧室门口,刚好看到载堃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给孕夫的补药。 见到金凯活着回来,贝勒爷非常意外,但同时又有些失落,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现在自己才是这个院子的外人。 金凯见状思忖了片刻,依他分析,应该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才是,而堃贝勒是来家里照顾子爵的,不管出于任何理由,他都应该礼貌待人。 “咱们三个坐下来聊聊吧。”金凯邀请贝勒爷一同进了客厅,打算好好的把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在今天稳妥的解决,否则,这件事压在他们的心头会难受一辈子的。 三人坐下,周平就给他们上茶,然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还让其他下人不要乱出声,以免搅扰了主人们的谈话。 “先把药喝了吧,费恩给开的方子。”贝勒爷把药碗递给子爵,才转头面向金凯。 “感谢您对子爵的照顾,这些年多亏您的教导和提携,我才能有今天……至于事情弄成这个结果,是我死皮赖脸不择手段,子爵他太善良才中了我的圈套,我很对不住您,可我保证我对子爵的爱绝对不比您少半分,甚至可以说我比您更尊敬,更爱他,是他救赎了我,让孤苦伶仃的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在这世上再不会有其他人能对我不求回报的付出那么多了……我唯有加倍的爱他和孩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1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1 子们才能觉得心安,这是我活着的意义!”年轻人讲话十分中肯,今天就算是堃贝勒再发火他也不会退缩的,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往他这里发泄吧。 载堃默默的听着,手始终放在膝盖上,经过这些天的纠结和反复思量,他终于拿定了主意。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人始终是会变的,尤其是你们共同生活几年之后,凯尔索会变得不再漂亮,那时你才三四十岁,你认为你能对一个老人抱有爱恋之情么?”载堃平静的问,这也是他始终不肯放手的原因。 凯尔索垂下了头,他心里是赞同贝勒爷的说法的,始终都不会,也不敢去相信。 金凯舒了口气,很郑重的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您可以随时来取我的性命,我会以死谢罪的,我这条命只属于子爵和孩子们。” 堃贝勒爽朗的点头:“此时此刻,我记下你的话了,假如以后你对他有二心,休怪我下手狠辣。” 子爵想说点儿什么缓解气氛,又怕讲错话,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了。 贝勒爷转过身,对旁边的凯尔索说道:“既然他回来了,我就不再继续纠缠你了,假如你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就按照你的想法生活吧……我们在一起十几年,经历了风雨,有过快乐的日子,但是我没有足够的珍视,关爱你,这是我一生的遗憾,只希望你能幸福!” 凯尔索感动的再度落泪,或许没有金凯,他们还能在一起生活,但就像载堃说的一样,他们之间的问题早就产生了,他要负有一半以上的责任,应当把自己的不满和郁闷向爱人倾诉,不该都憋在心里,委曲求全,一再的忍耐并不是平衡家庭关系的妙方,该说的必须说清楚,问题才有可能解决,就算不解决心里也能舒坦些,不会累积太多负面情绪。 “感谢您的成全,我当全心的爱他们,用尽我一生来实践自己的诺言。”金凯说完就起身跪下行了大礼,却让贝勒爷扶了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是说话算数的,我先回去了,明日会派老周过来接溥瑛,溥薆,他现在身子虚弱,你要好好的照顾他!”堃贝勒说完就豁达的走出了客厅,但他的眼圈里却擎着泪水,虽然他和凯尔索从此将不再是“夫妻”,却永远有着割舍不断的牵绊,他们有了两个聪明的孩子,哈,虽然付出了十几年的感情,可还能得到两个儿子,值了! “堃!”子爵忽然叫住了他,他是头一次听到对方用这个称呼。 载堃站在门口没有回头的半开玩笑的问:“……不会是现在就后悔了吧?” 凯尔索起身快步走到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胸膛,颤抖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他听到了伤心的哭泣声,此时,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艰难的握住凯尔索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随后大步的走出了这座院子…… 一年后,曾经贵为多罗贝勒的载堃从北京出发,带着两个儿子一同前往英国伦敦上任,做了新的驻英国使节,凯尔索的舅舅杰克亲自过来迎接,原本他们打算同子爵一起回英国的,但子爵刚生完女儿茉莉jasmine,身子还没恢复,所以这次的行程就拜托舅舅了。 受伤的男人远离了是非之地,去异国他乡做事,这种逃避的手段很有用,几个月后他就适应了伦敦的生活,并乐在其中了,不过,烟花之地偶尔还是他的去处,在挑选姑娘时他总会先找绿眼睛,皮肤雪白,身材苗条的,如果实在没有复合标准的多半会直接走人,这都让杰克看在眼里了。 杰克写了封信给外甥,希望他能好好劝说载堃。 凯尔索读完信的时候,刚好下过雪,他对枕边睡着的男人柔声说:“我去书房写信,你先睡吧,孩子要是哭着要吃奶,就抱过来给我。” 金凯刚要睡着,听到他的话立马清醒了,索性坐起身道:“我陪你过去吧,孩子放摇篮里。” “你明天还要做事,得早睡。”他这一年几乎都呆在家里,很少去洋行做事,身体也基本恢复了,多亏了刘影和金凯协助,公司的营收越来越好,甚至比从翻了一倍。 “明天晚点儿去就成,走吧。”金凯说完就抱起睡着的女儿,和凯尔索一起进了书房。 凯尔索坐到写字台前,拿出钢笔和信纸,对坐在沙发上看护茉莉的男人说:“舅舅让我劝劝堃,因为堃偶尔会去妓院里嫖。” 金凯蹙眉道:“从前贝勒爷偶尔也会去,我是听周叔说的,和你一起之后他才收敛了,不如你和舅舅帮贝勒爷物色一个合适的姑娘吧……家里难道没有年龄相当的未婚女子吗?” 子爵思忖了一会儿,才说道:“有到是有,可不知道她们是否愿意嫁给中国人。” “要找和您像的才行,不然我觉得他不会喜欢。”金凯说完便去泡茶,泡了子爵最喜欢的铁观音。 他叹息:“她们像我外公,是我外公弟弟家的姑娘,外婆那边没有适合的女孩,早就被人娶走了。”外婆的家族盛产美女,姑娘们一到适婚年龄就有男子排着队的追求,根本容不得他去“预订”。 “男人需要疏解那方面的压力,没啥奇怪的。”他们五月份回伦敦,到时他需要多注意,不能让刚到手的幸福又溜走了,搞不好贝勒爷反过来挖自己的墙角也说不定! 凯尔索皱眉想了很久,才提笔写下了信的内容: 亲爱的堃: 听闻你已经适应了伦敦的生活,我感到很高兴!但同时,我也得知你爱上了烟花之地,这令我很担忧,如果真的需要缓解情绪,请找个出身清白的姑娘同居,也好过碰□□,我相信以你的魅力一定可以俘获姑娘们的芳心的。 我们都很好,洋行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你不用挂念。 希望你注意休息,好好的吃饭,若是瑛儿,薆儿淘气就耐心的教导他们,不要呵斥,甚至是动手,那样是非常不好的…… 数天后,收到信的载堃坐在阳台上迎接了一个还算能看清楚周围景观的清晨,他仔细的读完信,就苦笑着自语:“你回来,我就不去嫖了!”虽然他的事业风生水起,在社交圈里也有名望,在感情生活上却一败涂地,不过,他还会继续守护承诺的,他手上的戒指一直没有摘掉,也是这个原因,希望有朝一日凯尔索还能回心转意。 其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如此痴情,谁说爱新觉罗家没有好男人?至于将来会不会遇到喜欢的人,他说不好,至少他不是那么容易马上接纳新恋情的。 “阿玛,我和弟弟上学去了。”溥瑛和溥薆来到阳台上,对父亲礼貌的汇报,他们每天也是坐公共马车去学校的,这样可以很好的融入新的生活圈子。 溥薆还端来了茉莉花茶,放到了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2 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分卷阅读152 父亲跟前,体贴的说道:“您趁热喝吧,我们走了。” “下午回来别乱跑,晚饭要和舅爷一起吃。”载堃叮嘱他们,在英国孩子们可能更好的和同学们相处,相对于中国孩子的偏见和保守,英国的孩子要好说话一些,毕竟是贵族学校么,都有良好的家教。 “知道了。”两个孩子并肩背着书包,跑下了楼,去搭乘路边的马车了。 望着孩子们日渐长高的身影,堃贝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至少他还有两儿一女,人生足矣了……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