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纪事(H)》 分卷阅读1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 《风来纪事》作者:王来来 原创 男男 古代 正剧 虐身 李归祁十三岁登基的那一天,便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被亲叔叔李牧困于囹圄,夜夜承受折辱 中短篇,剧情穿肉,相爱相杀,不是甜文,有轮x凌虐play,无生子双性,注意避雷~ 第一章 遥遥地,李归祁听见外边传来的丧钟,那声音如同冬雷一般,沉重、不详,把他从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拉了出来,他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 那钟共响了十三声,七长六短,据观星监须发皆白的卜者讲过,这代表着庇护帝王的朱七星宿陨落了,而照耀新王的芒六星宿升起来了。 李归祁很想出去,想亲眼看看此刻天上是否真的有赤红的流星滑落,又是否真的有银色亮星徐徐升起。 然而这都是空想,他的手脚均被绳索牢牢绑住,绳索则分别拴在四边的床柱上,口中塞着冰冷的玉石口塞,玉石两端连着精铁扣固定在床头,让他连歪头都很吃力, 李归祁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而这便是他能做出的唯一动作了。 钟声消弭,阴暗的宫殿恢复死一般的沉寂,门窗被封得密不透风,不知哪里突然飘来一缕幽香,如同鬼魂一般在黑暗中盘旋,李归祁睁着眼睛,微弱地呼吸着,产生一股错觉,仿佛他已经死去,躺在一副巨大的棺椁中,又或者他已然疯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李归祁浑身一震,铭记于骨髓的疼痛和恐惧从身体每一个角落涌出,无边无际地把他溺毙,他猛地闭上眼睛,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下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却听一个女声道:“殿下。” 李归祁睁开眼睛,抬起头,两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他呼出一口气,视线瞥到她们手上的托盘。 却无法发出声音,他用舌头推着坚硬的口塞,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其中一名宫女伸出手去,解开他的口塞,李归祁咳嗽了几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那宫女用平板的声音回答道 :“摄政王吩咐奴婢们,伺候您把这些东西一一佩戴好。” 说着掀开那托盘上的红色绒布,露出下面的几样东西,有牛皮制成的细绳,也有些奇形怪状的金石器皿。 李归祁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无力地反抗着:“你们出去。” 那宫女如若未闻,掀开他遮身的被衾,露出下面赤裸的身体,那是一副青涩的少年躯体,孱弱,细瘦而苍白,好像某种缺少阳光而发育不良的植物根茎。 李归祁提高了声音:“朕叫你们出去!”他登基的时候还未满十三岁,没有完全变声,甚至带着一丝稚气,此时他虽然声线颤抖,却没有乞求,仿佛在竭力维持着那最后一点点可笑的帝王之尊。 殿内昏暗,他看不清那宫女的表情,却看得清她每一个动作,那双涂着丹蔻的手取过一对金色的乳夹,乳夹做成兽口的模样,上边镶着两颗闪着银光的獠牙,宫女用红色的指甲提起少年小巧稚嫩的乳首,捻出一块薄薄的皮肉,乳夹合上时,发出“噼啪”一声轻响,银色的兽牙便穿透少年的乳尖,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身体上。 李归祁咬着牙没发出声音,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宫女,他的眼睛大得出奇,漆黑,沉静,仿佛深处一个灵魂正在燃烧,他一字一顿地说:“朕会杀了你们。” 这是这个无助的少年天子对自己发的誓。 而宫女只冷笑了一声,把口塞粗鲁地塞回了李归祁嘴里。 * 门口再次传来响动的时候,已是月上树梢,随着脚步声带进来一道冷风。 李归祁无力地微睁着眼睛,额头上布满冷汗,只有眼珠微微朝着声音那处移动。 一双修长的手拨开厚重的帷幔,一张英俊的脸露了出来,年轻,阴鸷,带着一丝笑,身姿则高大挺拔,慢慢走来时一股压迫感也随之而来,男人站在床边看了李归祁一会儿,伸出手去,掀开他身上薄薄的被衾,将他羞耻的模样暴露在人眼前,细细的皮绳勒住小小的透着童贞般浅粉色的阴茎和阴囊,绳子绑得很紧,长时间便勒出道道深红色的淤痕,看起来如同被雨雪肆虐过的春桃,显得可怜兮兮的。后庭外边露出一小截黑色石玉做的假阳具,尺寸惊人,把少年窄小的后穴撑得极致,连每一丝细小的褶皱都被熨平。 李牧坐下来,捏着他的下身把玩,大约是年纪还小,少年那处毛发稀疏,摸起来柔软饱满,十分可爱。李牧玩弄了一会儿,明明是温柔地抚摸,李归祁却控制不住地浑身发起了抖,李牧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手上用劲,狠狠掐住了少年脆弱的性器。 李归祁发出呜地一声,痛得眼睛渗出泪水, 李牧还带着笑意,把他的口塞解开,另一只手渐渐加重力道,道:“听说今天你发脾气了?” “小……小皇叔。”李归祁拧着腰,试图躲开蹂躏着下身的手,但他四肢被缚住,不过做困兽之争罢了,哽咽声中透露出一丝哀求。 李牧松开勒着李归祁下身的皮绳,转而拉起那对金色的乳夹,乳夹上的尖牙已经和血肉粘在了一起,稍稍一动就疼得李归祁撕心裂肺,惨叫了一声。 李牧虽笑着看他,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语气森然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要我来教你么?” 他边说着,便用力拉扯着一边乳夹,李归祁抖得厉害,细细的血流沿着瘦削苍白的胸口流下,李牧嘲讽道:“叫你一声殿下就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我李牧养的一条狗,懂了么?” “没有我这风连早就亡了,你莫非以为自己还能好好活着?” “登基?”说到这他似乎觉得十分可笑,恶狠狠道:“登基的该是我!而你,你和你那没用的父王,早就该死了。” 李归祁似乎是痛到了极点,满脸泪水,颤声道:“小皇叔,我错了,饶了……饶了我吧……” 李牧欣赏着他的哭脸,似乎心情好了些,叹气道:“你啊,就知道我心软。”说着解开他脚上的绳索,把那玉石阳具抽出来扔在一边,抬起李归祁两条瘦弱的腿,拉开,让他的臀部高高抬起,又抓着腿慢慢折过去,按在他身体两侧。 这姿势让李归祁整个人几乎被对折过去,稚嫩的后庭直直地裸露在半空中,被开拓过的小穴无法闭合,隐约可见柔软的肠肉,烛光下红艳艳的一簇,仿佛半开的花蕾。 透过泪眼,李归祁看见李牧紫红色的粗大阳根缓缓没入自己的身体,发出黏稠的“哔啵”之声,他向后仰起脖颈,揪住被褥,带着哭腔啜泣了一声,感到穴道内火辣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2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2 辣的胀痛,令他产生一种幻觉,仿佛一根烧红的铁杵插进他的身体,翻搅他的皮肉,鞭笞着他,撕扯着他。 李牧毫不怜惜地动着腰,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似乎心情不错,兴致勃勃地羞辱他:“你别的本事没有,至今一只灵兽都无法操控,不过这床上功夫倒极好,只要张开腿伺候男人,想来是不怕饿死的。” “唔……啊啊……呃啊……”李归祁满脸泪水,脚尖绷得直直的,却因为两腿间李牧的桎梏,只能无助地在半空中乱蹬。 李牧伏在他身上,未褪一衫,只露出胯下巨物,好整以暇地在他的穴道内抽插,他刻意要折磨李归祁,动作粗暴,连根没入后便肆意冲撞,一边拉扯着那对乳夹,享受着少年在疼痛的刺激下不断收缩的穴口。 “啊……唔唔……小皇叔,皇叔,饶了我……”李归祁被李牧弄得狠了,渐渐受不住,啜泣着求饶,被翻折的腰和胀痛的后庭承受着李牧全身的重量和激烈的抽送,已经痛得他眼前发黑,咬牙也有挺不住了。 李牧向下睨着他,笑得冷酷而邪气:“这便不成了?你这废物,还能做些什么?”说着阳根嵌得更深,带着两个沉重的囊袋也慢慢挤入李归祁微肿的后庭中。 李归祁脸色惨白,双脚死死抵着光滑的被褥,喉咙里发出痛极的“呃啊”声。 李牧愉快地笑起来,拍拍李归祁湿漉漉的脸颊:“挺住了,这夜还长着呢。” “小皇叔,求你,求求你……”李归祁大腿痉挛,抖得无法自制,边哭边向压在身上的男人哀求着。 李牧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少年头猛地偏过去,李归祁嘴角渗出一丝血来,半边脸火辣辣的,眼前发黑,一时晕得说不出话来。 却清晰地听见李牧阴沉的声音:“你们父子加在我身上的痛,本王要一点点,一丝丝地还回去才是。” 第二章 李牧掐着李归祁的腰,狠狠顶撞了几下,在他紧致温暖的小穴里痛快地泄了出来,微喘几口气,稍稍后退,将湿淋淋的性器抽了出来。 几次下来李归祁已经没力气并拢双腿,那肉穴被撑得软软地张开,透着股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娇柔,白浊和血丝从红肿的穴口汩汩流出,沿着他的腿根淌落在深色的被褥上。 李牧低头看看自己沾着秽物的东西,那副阳具疲软下来依然狰狞得可怕,他抓着李归祁的头发,粗暴地把他拉起来甩到地上。 少年微弱地哼了一声,半昏着,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李牧用脚踢踢他,命令道:“舔干净。” 李归祁微微抖了一下,他知道李牧这种语气是很危险的,便挣扎着爬起来,把脸凑到李牧胯下,伸出舌头去含李牧硕大的龟头。几个时辰下来,他挨打的那半边脸已经肿得老高,一边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李牧打他从不留手,他是风连修仙者中第一人,武力强极,即便不用一丝一毫的灵力,亦是手劲惊人。 嘴里混着血气和男人精液的腥膻味,李归祁忍着不适,吃力地动着舌头,仔仔细细地把每个细小的角落舔干净,那根阳具粗壮且分量沉重,占据着他的口腔,热度可怕,青筋分明,令他心惊胆颤,李归祁闭着眼睛,恍惚觉得那东西仿佛活物一般,一点点摧毁着他,蚕食着他,让他变得渺小,卑微,变得软弱无力,变得可怜又可恨。 李牧突然抓住他的下巴,似乎觉得可以了,便把阴茎从他嘴里抽出来,在他脸上甩了甩,将沾上的唾液蹭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华贵的黑袍不见凌乱,仿佛刚刚只不过悠闲地品了杯茶,而不是凌虐完自己的亲侄子。 李牧拍拍手叫来人,不用吩咐,那些宫人便安静而迅速地收拾起来。 这些人都是李牧亲自挑选出来的,可靠且衷心,两个侍官驾着站立不稳的李归祁出去,不一会儿把人洗干净便又送了回来,凌乱不堪的床榻也重新整理好。 李归祁被放在床上,接触到柔软的被褥时,他便侧过身,好似蚌壳闭合一样微微蜷缩起来,眉头皱着,呼吸缓慢,虚弱而憔悴。 这副惨状当然不会引来施虐者丝毫的同情,李牧冷眼瞧着,突然转身出去了,李归祁虽然闭着眼睛,人却还清醒着,听他出去,悄悄松了口气,但这气还没舒完,脚步声又走了回来。 李牧的手上多了个木盒,坐下来,把李归祁揽到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仿佛抱着小孩子似的,爱昵地抚摸着他肿起来的脸颊,柔声问道:“疼不疼?” 李归祁不敢吱声,李牧这个人阴晴不定,翻脸如翻书,且心狠手辣,若是他想折磨人,说什么都讨不了好去。 李牧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肌肤往下滑,揉了揉两个还渗着血丝的乳首,心疼地道:“瞧瞧,肿成这样了,怪可怜的。” 李牧的语气越温柔,李归祁便越害怕,微微垂着睫毛,那睫毛却不堪重负似的地轻颤。 李牧的手继续向下,滑过他腰身,落在那小小的睾丸上,李牧有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得整齐干净,李归祁却觉得那是条毒蛇,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毒蛇伸出信子,挑逗着他的下身,一边极度地恐惧,一边被刺激得浑身发起抖来,未经人事的性器也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李归祁盯着自己那根东西,只觉得陌生的感觉一阵阵袭来,李牧之前是要折磨他,便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这会儿突然极尽温柔,手法精妙,也可以让他欲仙欲死,让他既抗拒又无法抵抗,溃不成军地喘着气,弓起了身子。 李牧歪着头,湿热的舌头探进他的耳朵,声音轻柔而沉缓,好似风吹过林间,鸟羽擦过树梢,挠的人心痒痒的:“侄儿,小皇叔特意给你寻了个礼物,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李归祁听着那悦耳的嗓音,正挣扎在情欲边上,下一秒,喘息却化作一声惨叫,那惨叫很是凄厉,尾音落下时便带出哭腔。 却见那根稚嫩的肉棒上被硬生生插入了一根玉钗,玉钗外缀着一颗洁白的珍珠,挂在马眼边晃动着,此时沾了血,竟隐约带着丝凄艳而残酷的美感。 “啊啊啊……”李归祁一边惨叫,一边痛得直打滚,想伸手去摸那里,却被李牧牢牢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李牧把一根指头压在他唇上,柔声哄道:“嘘,别哭,不喜欢么?这簪子是南翎前朝公主出嫁之物,据说能提升人的灵力,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得来的,你常佩戴着,或许就可以抓个一只半只的灵兽了。”说着说着他突然伸手抓住李归祁的下巴,眼睛里冷冰冰的,又似乎带着点跃动的戏谑:“来,给小皇叔笑笑。”他的脸是很俊俏的,太过俊美,反而生出邪气来,在李归祁眼里,此刻这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3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3 张脸便如同厉鬼一般。 他的眼睛本就已红通通的,此时哭得厉害,肿起来仿佛两个桃子,这副模样凄惨中却又确实带一点可笑。但他被剧痛折磨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李牧叹了口气,点点他惨白的唇:“不乖,小皇叔可不喜欢不乖的孩子。” 又自言自语地:“那便这么戴着吧。”说着便取过之前束缚着李归祁下身的细细皮绳,一圈一圈地重新系好,把那根玉簪和他的阴茎阴囊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完成这个残忍的举动,李牧站起来,退后一步看了看,似乎很满意,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好看,果然配你。” 李归祁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李牧在说什么,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李牧站在床边打量着他,又加了一句:“这身伤够你养一阵子了,明日的早朝你便不必去了。”便施施然离去了。 第三章 风连坐落在大陆西方,是一个借助海风而建立的国家,在宽阔海域互相融合又互相切割的海流,常常在近海处形成强大的飓风,千万年来蕴育出无数天地英灵,其中最为庞大的天地英灵则被称为风连。 正因为有这样力量滂湃的英灵坐守西方,这个国家才能在环顾窥伺的妖魔鬼怪中屹立不倒几百年。 风连是这个国家的名,亦是神。 然而在使这个国家繁荣昌盛之后,这位天地英灵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至今已有几十年。 海水不再清澈,海风不再送来鲜美的肥鱼,土地被吹起砂石,妖魔鬼怪在城镇横行,周围的国家也落井下石,战争不断,昔日风连的辉煌不再,整个国家积弱难返,日渐没落,十三年前,李归祁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了。 李归祁在凡尘里虽贵为一国皇子,但他的的出生却和其他百千个婴孩的出生没有什么不同,风连并没有因此降下祥瑞,救了这个国家的不是他。 七年前,李牧成为灵兽风鸩的主人,以摧枯拉朽之势清理了在这块土地上肆虐的邪祟,风连终于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数月前,李归祁的父皇突发急病陷入昏迷,同时李归祁被囚禁在自己的宫殿中。 昨日,先皇殡葬,李归祁依然被幽禁宫中,李牧作为摄政王独揽大权。 今日,李归祁清醒过来时,殿内已空无一人,他气若游丝地呻吟一声,鼻尖微动,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和血的味道,混杂着隐约残留的男人精液的腥气,叫人闻着一阵一阵的恶心。 那恶心又不光是源于此,似乎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李归祁捂着肚子,腹中一阵一阵的绞痛,而他也随之一阵一阵地发抖,李归祁知道他生病了。 就此放弃的念头只在李归祁的脑海中闪烁了一下,便立刻被他否决,他闭了闭眼,长长呼出口气,仿佛那就能把他心底的阴郁和浊气排出去似的,他拉过一条丝绸小被,披在身上,晕头转向地朝床沿挪去。 脚刚沾地,还未用上力气,下身便传来一阵激烈的刺痛,李归祁倒抽口冷气,瞥到青紫一片的下体,那根玉簪他不敢抽出,这样过了一夜,阴茎已经肿了起来,他把视线挪开,不去看那处的惨状,将薄被抓得紧些,蹒跚着朝门口挪去, 他赤着脚,踉跄着穿过厚重的帷幔,穿过空无一人的内殿,每走一步都仿佛行走在针尖上,引来浑身难言的疼痛,“来人……”他嘶哑着叫道。 那声音听起来还不如夜里游走的猫叫动静大,若说这是将死之人的哀鸣也不为过。 李归祁知道外面有人守着,但那些人不听他的吩咐,或许他们听见他的声音也不会有什么行动。他挪到桌旁,那上边摆了个鎏金花瓶,他抓住那花瓶的边缘,高高抬起来,狠狠朝地面砸去。 “哗啦嘭——” 瓷片飞溅,这声巨响似乎终于惊动了外边看守的人,门被推开,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环顾周围,见李归祁光着细瘦的腿,伏在桌边,眼圈青黑,在他脚边正是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 “去叫李牧来。”那少年盯着她道。 那宫女还是是昨天的那个,愣了愣,面无表情道:“摄政王正在议事。” 李牧咳嗽几声,道:“我生病了,你去告诉他……” “生病?”那宫女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一点嘲笑,又似乎有点怜悯。 李归祁看得懂她这个表情的含义,是啊,李牧折磨他的时候什么手段不用,生病?若是听说他生病了,没准李牧还会拍手叫好,顺便再往他身上倒两桶冰。这么想着他却觉得肚子越来越痛,仿佛有个拳头在肠子里乱打,令他几乎难以集中注意力,强撑着断断续续道:“他会……来的,你去告诉……他,说我……快不行了。” 那宫女却声音呆板:“摄政王想来时自然回来的,您还是回去躺着吧。”说着便过来搀他,李归祁却突然脚一软,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正正摔在那一地碎瓷片上,霎时便扎得满腿碎瓷,手脚鲜血直流。 那宫女一愣,僵住了,她还没碰到李归祁,便出了这样的事。 李归祁抬起眼看她,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令那宫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宫女咬咬牙,转身出去,李归祁听她吩咐侍从的声音,略略松了口气,但腹中剧痛却没有因此缓解分毫。 正皱着眉强忍,那宫女又转身回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那宫女体格健壮,用上几分力气,便轻而易举地把瘦弱的他拽得往前走了两步。 李归祁踉跄的那一步,便正正好好踩在碎瓷片上,两只脚底顿时一阵钻心的痛,他却没发出声音,只是微微发抖的身体泄露了情绪。 那宫女冷笑一声:“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归祁垂着头,头发散落下来,仿佛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那宫女搀着往前走,扎进脚底的瓷片没被清理,每走一步便扎得更深,一路过去,在地面上留下血淋淋两道。 等李归祁终于挪到到床上时,鬓角已经痛得汗湿,倒在床上便不动了。 那宫女意有所指道:“您这样安安静静待着多好,不要为难奴婢们。” 李归祁却只是面朝下静静地趴着,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声音,此时分明刚刚入秋,那声音却让人觉得外边好似已冰天雪地,北风呼啸。 一声清亮悠长的鸟鸣后,李牧面色阴沉地大步走了进来。 那宫女显然未料到李牧到得如此之快,竟然还是亲驭风鸩而来,不由脸色有些难看。 李牧一眼便看到李归祁赤裸的四肢上又添新伤,又慢慢扫了眼地面上的血迹,未发一言,上前两步摸了一把李归祁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4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4 的额头,触手先是一把冷汗,紧接着便是异于常人的高温,再去看李归祁,也不知他是痛的,还是病的厉害,竟然已经昏了过去。 李牧眉头一跳,朝那宫女吼道:“还不快去传太医!” 第四章 李归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他自出生起灵力就稀薄得可怜,身体也较常人孱弱些,约莫是这段时间的虐待终于让他的身体到了极限,这次大病来势汹汹,突如其来得诡异,李归祁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身体沉重,连想睁开眼睛都十分艰难,就这样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突然把李归祁抱起来,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地一下被人抱起来,便稚气地哼了声,那声音似睡还醒,透着股孩童特有的撒娇之意。 睁开眼睛,一张俊俏的脸蛋映入眼帘,李归祁登时眼前一亮,揉了揉眼睛,高高兴兴地唤道,“小皇叔!” 那人未语先笑,嘴角弯出个小小的弧度,应了声嗯。此时正值盛夏,午后阳光充沛,尽数洒下,少年的清朗之气仿若清风拂面,令人浑身舒畅,身心愉悦。 李归祁虽然体格上比不得同龄人,但心智上很早就开了窍,胆子也大,对这位小皇叔着实喜爱得紧,巴巴地抱住那少年的脖子攀了了上去,在他的脸上湿哒哒地亲了一口。 那少年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笑骂了一句:“小坏蛋。”一边往上颠了颠李归祁,道:“你好像沉了些。” 李归祁忙说:“小皇叔累了就放我下来吧。” 李牧大步迈得飞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父皇等着你呢,你走得太慢,该叫殿下等急了。” 李归祁还有点困,把脑袋靠在李牧颈窝,打了个哈欠:“父皇叫我什么事?” 李牧道:“驭兽监抓了只半大的风驹,你至今没有坐骑,应该是要让你收服它吧。”一边说着换了只胳膊抱他:“去年抱你一只手就够了,今年就得换换手,明年恐怕就抱不动了,小孩子长得可真快。” 李归祁正是处在那个每长一岁都兴高采烈的年纪,忍不住兴奋道:“明年我就七岁了!” 李牧哼笑一声,似乎看透他的那些小心思,道:“离你长大还早着呢。” 李归祁嗅着李牧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气息,好似是某种清淡的草木香气,又好似夏天夜晚裹挟着珍珠和海草飘来的海风,而六岁的他发自肺腑地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便认真地道:“长大也不好,我想让小皇叔一直抱着我。” 李牧只宠溺地拍了他一下,没说话。 * 离着好远,李归祁便听见风驹的嘶鸣,他一下子精神起来,直起脖子仔细听着,忧心忡忡地问道:“小皇叔,我听这个动静像是成年风驹啊。” 李牧也不太确定:“听说是匹难得一见的黑铁风驹,我也没见到呢,可能是天赋异禀吧。” 李归祁静了静,有点犹豫地:“可是我……万一我收服不了那风驹怎么办?” 李牧安抚道:“没关系,有我呢。”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前殿,果然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李归祁眼尖,一眼便看见中间拴着一匹半人高的黑色风驹,长尾如云,四蹄乌黑,踏在石砖上,传出铿锵有力的鸣击之音,竟将那石板踏出几道裂纹。 漂亮。 李归祁无声地惊叹,内心深处腾地升起一股欲望,他想要这匹风驹,那种对力量和荣耀的渴望让他无法抵抗,这渴望让他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烧了起来,也叫他口干舌燥,血脉贲张,六岁的他便隐约意识到,这是他骨子里的天性。 李归祁着魔似的往前走了几步,束缚灵兽的仙法他早就学过,只是仙法人人可学,各人能发挥出的威力却要靠天分和天赋。 普通人家的即便学了这上等仙法,恐怕要定住一只麻雀,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李归祁吸了口气,紧张的心情稍稍淡去,以齿咬破食指,用血在空中划了个咒,灵咒一出,周围的人便安静了下来,都等着看这风连唯一的皇子能否将这匹黑铁风驹收为坐骑。 那黑铁风驹身上浮现几道虚虚的绳索,慢慢将它的四蹄绑住,眼看着就要成功,那风驹却是个烈性子,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猛地跃起,将那脆弱的绳索挣脱,愤怒地嘶吼着扬起蹄子,便朝李归祁的脸踢去—— 那铁蹄连石板都能踏碎,别说一个六岁孩童的骨头,李归祁手忙脚乱,又划了个咒,却不过能阻得那风驹一息间,不由得又惊又急,脸色憋得发红,额上瞬间冒出冷汗。 千钧一发之时,李归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黑铁风驹被横着打了出去,半空中浮现一只透明的巨掌,那巨掌由风力形成,其力量之大,让那匹风驹在地上翻了十几圈,四蹄抽搐,口吐鲜血,竟然是眨眼间就死透了。 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谁也没看清李牧是怎样在瞬息之间凝结出如此强大的灵力实体,更可怕的是,那巨大的风掌迟迟未散去,静静地悬挂在前殿上,其灵力滂湃和仙法之高超可见一斑。 李牧冷声道:“这畜生不通人性,留着也是祸害。”又朝高位上坐的人道:“还望殿下莫怪臣弟多事。” 李归祁愣愣地,脸上溅上了几滴那风驹的血。他伸手摸了一下,那血还带着温热,他突然有些惶惑,抬头去看四周的人,没有人看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李牧身上,于是他也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 李归祁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些难以理解,于是这第一次尝试的复杂思索,结果只化作了一声简单而又晦涩的赞叹。 真耀眼啊。 就像一个真正的王。 第五章 李归祁使了个障眼法,在皇宫里乱转。 “太子殿下连一匹半岁的风驹都收服不了……” “风连的王怎么是这样的弱者……岂不是雪上加霜?” “唉……听说太子差点被那风驹踢死!” “我亲眼所见,那风驹不过半人高,又无利齿尖牙,竟也束缚不住。” “无用……” “嘘,别乱说话!” “倒是皇上的亲弟弟,据说那天宫外十里远亦能看见当时的风灵掌,那位殿下今年才十六岁,如此实力,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你说的可是那位麓亲王?” “自然。” “听说又出了异兽,恐怕也得靠亲王殿下去……” 一开始听到时,李归祁感到愤怒而羞耻,他默默地将说话之人的脸记了下来,想着一定要惩罚他们,要用最粗的鞭子,最沉的板子,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说出这样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5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5 的话来。 到了后来,李归祁却迷惑了,一张张脸在他脑海中旋转,重叠,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变成一模一样的了。他感到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便找了一个角落,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一双双脚在他面前穿行,来去匆匆,窃窃私语,吃吃发笑,李归祁捂住耳朵,似乎那就能让他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好似变成了虚假的泡沫,凭空就消失了。 突然周围奇怪地静了下来,有人恭敬地道:“麓亲王。” 李归祁抖了一下,更紧地抱住了膝盖。 那熟悉的声音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殿内便安静下来。 “玩够了吗,过来。”李牧朝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唤道。 静了静,那处的空气便如水波起了涟漪,慢慢出现一个人形。 李归祁低着头不肯看他,他这个仙法是李牧教的,当然也瞒不过李牧的眼睛。 李牧走过去,提溜小动物一样把他抱起来,道:“我要出去一阵子,你的功课不要落下,回来我要检查的。” 李归祁竖起了耳朵:“小皇叔要去做什么?” 李牧似乎在想什么,心不在焉道:“最近邻国进犯得猖狂,再这样下去……”说到一半,李牧似乎觉得自己透露得太多了,看着李归祁忧心忡忡的眼睛,那双眼睛又大又黑,透着股明亮的孩童的天真,李牧便露出个笑容来:“你给我老实呆着,不要乱跑,教你这个仙法不是让你玩的,记得先把功课学好。” 李归祁却一反常态,没有撒娇讨饶,只短促地嗯了声。 李牧也没在意,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 几日后的一天夜里,突然狂风大作,门窗咣咣作响,李归祁突然从梦中惊醒,听着檐片被吹落,稀里哗啦一地碎响。 此时是夏季,而风连的夏日从未有过这样的邪风,李归祁攥紧被子,心脏突然一顿。 窗外有宫人惊呼起来,紧接着一声连一声的嘈杂传遍整个皇宫,风声太大,吹散了人的声音,李归祁尽力去听,跑动声,说话声,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听见了么?是……” “风……!” “快!来人……”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李归祁吓了一跳,不知哪里的一颗大树被吹得连根卷起,竟然把宫殿的大门撞开了,狂躁的大风瞬间灌入,而屋外的声音也骤然清晰起来—— “是万鸟之王风鸩!” “麓亲王成功了!” 李归祁呆呆地在床上坐着,任凭狂风将他的衣发卷起,吹得他双眼干涩疼痛,却一动不动地,如若醍醐灌顶,在他脑海中一道惊雷轰然劈下,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狂风将把今夜的消息传遍整片大陆,明天日出之前,所有人都会知道风连的李牧,和李牧的风鸩。 而在李归祁小小的心脏中,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 “李牧。”他轻声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 李归祁再次醒过来时,心中竟有丝隐隐约约的遗憾,他好久没如此安睡过,而他也知道,只要睁开眼睛,等待着他的又将是无边无际的折磨。 他没急着睁开眼睛,但也没假装多久,他知道瞒不过李牧。 于是缓缓睁眼时便看到了李牧,那人正倚在椅子里,因为烛火点的不够亮,让他的半边脸陷在阴影中,但李归祁却能感到他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带着恨意,宛若地狱业火一般,烧得他坐立不安。 李牧淡淡地问:“你喊了我的名字,梦到什么了?” 李归祁张张嘴:“水……” 李牧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提着一个茶壶回来,高高举起,对着他的脸浇了下去。 那水还热着,哗啦啦地浇在李归祁的脸上,李归祁痛叫了一声,胡乱拿手推拒着李牧。 李牧随手抓着他两只细瘦的胳膊,语气很是复杂,似乎有些遗憾,又似乎很轻松:“你真是命大,宵岚国闻名于世的焰毒都没毒死你。” 水流在李归祁脸上蜿蜒,他紧紧闭着眼睛,喘着气:“我……我死了不要紧,连累……连累小皇叔给我,给我陪葬怎么办?” 李牧听了,被他气得笑了:“好,好得很。”说着伸手牢牢钳住他的嘴,把水壶塞到他嘴里,让滚烫的热水直接灌进他的嗓子眼,眼神阴冷:“让你喝个够。” 李归祁被呛得直咳嗽,干裂的嘴唇被坚硬的器皿蹭得裂开,茶壶的水柄堵到嗓子眼里,让他一阵一阵的干呕,热水便混着血腥味从鼻子和嘴里出来,他一边涕泗横流,一边在床上像鱼一样无助地弹动,李牧单手便能轻而易举地制住他,不理会他呜呜啊啊地哽咽,慢条斯理地把满满一茶壶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再问道:“喝够了么?” 李归祁泪眼朦胧,不敢再忤逆他,拼命点着头。 李牧拍拍他的脸,“宵岚国的探子混进来了,这次能在簪子上下毒,下次就能来刺杀你。周围的侍卫和宫女重新安排过了,你也给我小心点。” 李归祁好不容顺过气来,咳嗽着说:“我……咳咳……我不会死的。” 李牧把茶壶扔到一边,拿过一条绸巾擦着手,讽刺道:“你也是够贱的,一点骨气都没有。”说罢把那绸巾扔在李归祁身上,起身往外走去。 李归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小声道:“小皇叔,我不做皇帝了,求你饶了我吧。” 李牧脚步一顿,背影沉默如雕塑,李归祁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第六章 焰毒是宵岚国密制的毒药,中毒者皮肤上会起水泡,之后会渐渐热毒攻心,最后流脓而死,是一种既恶毒又痛苦的死法。 李牧说他命大是真的,能从焰毒下活下来的只有极少数的人。 他命这么大,不知道有没有后福?李归祁躺着瞎想的时候,殿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给他换药,掀开他腰间白色的纱巾,下面的水泡已经好了大半,只在小腹上留了几个浅浅的疤。 那是个生面孔,李归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哀求道:“帮帮我。” 那人吓了一跳,手一抖,连忙跪下来,“殿下折煞小人了。” 李归祁突然流下两行眼泪,他的眼睛很大,因为长期的虐待和中毒后的死里逃生,眼圈周围有一层病态的青黑,一眨不眨,看起来失魂落魄,流着泪的时候更显凄凉,只听他低低切切地道:“风连的大权早换主了,现在朝中上下都是李牧的人,你也看见了,我被幽禁在此,随时都会被李牧杀掉。现在我唯一的活路就是去投靠邻国,广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6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6 召天下义士清君侧。你若能祝我一臂之力,我必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日后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任君挑选。” 那侍从听了这话,犹豫片刻,试探地问道:“您想投靠哪个邻国?” 李归祁道:“自然是宵岚国。宵岚实力最强大,只有他们才能帮我。” 若是李牧在此,听了这话,一定会大笑,他去宵岚国便是羊入虎口,不过变成另一个傀儡罢了,恐怕还会更惨。能说出这话的,毫无疑问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也难怪被人幽禁起来当成脔宠玩弄。 那侍从听了,态度便微微改变了。 李归祁却好像没看到,殷殷地拉着那侍从的衣服。 那侍从咬咬牙,一点头:“好,为了我风连正统大义,小人便豁出这条命去。事不宜迟,今晚子时小人便来接殿下离开。” 李归祁眼睛一亮,激动得手直抖,连连叮嘱道:“那你可一定要来啊!” 那侍从匆匆离去,李归祁躺回床上,换过药的毒伤还隐约有些痛,难得李牧念在他毒伤未愈,没有将他拴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便想小睡一会儿,。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悠远沉缓,又不容忽略,好似暴雨中的闷雷,从天边徐徐传来。 李归祁嗯了声,道:“我知道。” 此刻殿中只有他一个人,这情景十分诡异,好在也没人看见他这自言自语的疯态。 * 晚上时,窗户如约被人敲了两下,李归祁连忙坐起来,白天那侍从蹑手蹑脚地爬进来,声音压得低低的:“殿下,快跟我走,巡逻的侍卫刚走。” 李归祁早就穿好了衣服,跟着那人就跑了出去,那侍从看似十分熟悉宫中的巡逻时间,连皇宫中布置的无数法阵陷阱,也都一一避开。两人一路走来,竟然一个人影都没碰到,竟是安安全全就走到了目的地。 临近宫外,那侍从面露喜色,指着不远处的小门,道:“殿下,穿过这里,我们就出了这宫里了。”他只顾高兴,却没听到身后人的声音,回过头来,李归祁正静静地看着他。 侍从立刻警惕起来,李归祁却突然一伸手,推了那他一把,侍从以为他手里有武器,敏捷地向后一晃,却未料到后边正好是个法阵,微光闪过,嗖嗖飞出几道绳索,牢牢把他捆在原地。 那侍从大惊,一时挣扎不开,满头大汗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李归祁后退两步,只微微歪着头看他,不发一言。 这耽误的一会儿功夫,皇宫侍卫已经赶到了,见了李归祁,一时反应不及,疑惑道:“殿下?” 李归祁开始发起抖来,受了惊吓般:“我,我,他劫持我……” 侍卫首领看看他,又看看那侍从,一挥手:“先把他抓起来。”又看了看李归祁,道:“护送殿下回寝宫。” 说是护送,和押送也差不多,李归祁的逃亡之路就这样短暂地结束了。 李归祁被请回寝殿,门一关上,他就觉得仿佛被隔绝了似的,不由紧张地眨了眨眼,烛光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李归祁不自觉地后退一小步,叫道:“小,小皇叔。” 李牧倒未如他所料那般勃然大怒,只平静地问:“干什么去了。” 李归祁当然听得出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个陈述句,他在脑子里快速地纠结了一会儿,讷讷地道:“……被,被劫持了。” 李牧饶有趣味地追问:“哦?真的?” 李归祁点头如捣蒜:“真的。” 李牧没看他,拨弄几下烛心,把光线弄得亮了些,闲话似的:“你连这宫里有几只老鼠洞都摸清了,谁能劫持得了你?” 李归祁看见李牧就怕,李牧越这样若无其事,他便越怕,仿佛脖子上那一刀迟迟不肯落下,说着说着就有些结巴了:“没,我,我没……” 李牧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拍了拍手,便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跪在地上行了个礼。李牧便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你下午听到的的话复述一遍。” 那人应了声是,便开始背诵道:“……我被幽禁在此,随时都会被李牧杀掉。现在我唯一的活路就是去投靠邻国,广召天下义士清君侧……” 李归祁越听脸色越白,嘴唇抿得紧紧的,不敢去看李牧,看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再藏起来似的。 李牧终于露出点笑意来,只是那笑是如冰雪般带着凉气的:“去宵岚?李归祁,叫你一声废物真是名符其实。” 李归祁见了他的笑,便开始不可自抑地发抖,哀求道:“我错了,小皇叔,你饶了我这次吧。” 李牧背对着他,在桌上巡逡,慢条斯理地挑选着趁手的东西,淡淡道:“衣服脱了。” 李归祁手指屈起,微弱地挣扎了一下,便伸手解开衣襟,扔掉了外袍。 李牧终于选好了,拿了个长长的戒尺在回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你小时候……”说着声音突然一顿,冷声道:“脱干净。” 李归祁哭丧着脸:“小皇叔……” 此时已经入了秋,寝宫中凉飕飕的,他一件一件地剥开衣服,好像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料理成一道小菜,最后只剩下一个赤条条的人,局促地站在地砖上,两条手臂紧张地交叉着,试图遮住光裸的下身。 李牧指了指桌案,道:“趴在那。”他只是简单地说几个字,但目光中蕴含的压力却迫使李归祁慢吞吞却老老实实地走到了桌边。那桌子有点低,他的上身趴到冰冷的桌面上时,腰和臀部便微微翘起,形成个屈辱的姿势。 说来奇怪,他一身瘦骨嶙峋,肋骨都能数出几根,只有屁股上的肉挺翘诱人,晶莹剔透得好似剥了皮的荔枝,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似的。 一根手指轻轻在那上边滑过,李归祁闭了闭眼,下一秒,“啪”地一声,戒尺便在那瓣白皙的臀肉上抽出一条血檩子。 “唔……”他抖了抖,忍住了没叫出声。大概是知道现在再讨饶也没用,李牧这架势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了。 突然有侍从在门外求见,李牧不耐烦地道:“进来。” 来人竟是那侍卫首领,那侍卫看样子也是李牧的亲信,见了这幅场景也没露出惊讶之色,凑道李牧旁边附耳细说。 李牧听着听着突然眼睛一眯,刀子似的眼神瞥向李归祁,比了个手势:“知道了,下去吧。” 李归祁只觉得背上如芒在刺,不敢回头,僵硬地趴着,只听李牧轻轻的声音:“那侍从自尽了。” 李归祁喘了口气:“……我对不起他。” 李牧哼笑一声:“死有余辜,他是宵岚国的探子。” 李归祁被打得那一下慢慢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他忍着不去揉,皱着眉道:“小皇叔不是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7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7 说重新安排过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啊!”他的话音未落,又狠狠挨了一下,李牧这一下打得突然,落手极重,李归祁痛叫出声,没忍住,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李牧继续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宵岚国派来的?” 李归祁不敢再打岔,一边抽泣一边道:“我,我不知道。” “哦?那你是碰巧了?” “……” “不说?” 【章节彩蛋:】 平行世界小故事1/abo 李归祁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李牧还没回来,大概今天也要加班到深夜。 这么想着,他也懒得去做饭,从冰箱里翻出一块冷面包,塞进嘴里,干巴巴地咀嚼着。 他父母去的早,七岁时便被亲叔叔李牧收养,到了现在,李牧从当时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扛起责任变成了一个男人,磕磕绊绊地拉扯着一个小学生,度过了很艰辛很穷的一段日子,到现在他顺利地升上重点初中,李牧也进入大公司,开始忙碌于自己的事业。 本来一切都渐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今天。 李归祁歪歪地倒在沙发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从书包里翻出今天刚发下来的体检报告,呆呆地盯着上面的化验结果,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力得仿佛那就能把上边的结果改掉。 因为亲生父亲是alpha,亲叔叔也是alpha,作为一脉血缘本应也是alpha,或者和母亲一样是beta。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omega。 第七章 戒尺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李归祁登时惨叫一声。 李牧再问,便又落下一道戒尺,每一下都不留情面,那结实的板子落下去,第一下肿起来,第二下便破皮,溅出血丝来。 李归祁哭着叫道:“我不知道,小皇叔,我不知道!”他硬生生挨了几下,便开始忍不住闪躲,晃着青紫交加的翘臀,垂在下面的小小阴茎也甩来甩去。 李牧眼中仿佛燃起了火光,幽暗又灼热,亮得吓人,掐住他被打得红肿渗血的臀肉朝两边分开,露出中间嫩红色的小缝,李归祁发出细小的痛哼,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穴口被强硬地扯动着拉开,一根粗大的火热的东西慢慢挤了进去。 “啊……呃啊……”李归祁满脸泪水,双腿哆哆嗦嗦地站着,承受着李牧粗暴的插入。不论多少次,他都无法摆脱那种陌生和怪异的感觉,属于男人的粗大性器从根本不适应的入口插到自己的身体里,不伦的耻辱感就好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子,割开他的皮肤,一点一点地插到他的血肉里,把他从里到外地剖开,而他仿佛就是一条案板上的小鱼,奋力弹跳也摆脱不了那双大手。 李牧死死钳住那截细腰,胯下撞击时磨蹭到臀上的伤口,带给李归祁更难忍的痛苦,阴暗的寝宫中只能听见啪啪的水声,少年的哽咽和男人的喘息。 “还不说么?”李牧用戒尺在他背上轻轻划着,看着身下光洁的裸背不可自抑地轻颤。 李归祁死死抓着桌沿,满头冷汗,近似于恍惚:“不,不知道……” 李牧睨着他,少年臀上的血混着汗水沿着腿根流下,流过膝窝,脚踝,最后流过被他猛烈的操弄推得抬离地面的蜷缩着的脚尖,流到地面上。 这场刑罚持续了很久,直到李牧得到满足了,才微微后退,阳具抽出时发出了“啵”地一声,他把沾血的戒尺扔到一边,随手从旁边的花瓶里抽了一束捆在一起的墨鹰翎羽。 李归祁刚刚放松下来,微微喘着气。 李牧看了看他,抬手,落下,那一捆翎羽便狠狠抽在李归祁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皮肉拍打声。 墨鹰的翎羽虽然又长又细,但却带一点倒刺,合成一捆时做成装饰既威风又漂亮,可抽在人身上,也是十足的折磨。 “啊啊……”绵密的激痛和之前的戒尺完全不在一个程度上,李归祁猛地弹起腰来,浑身发着抖跪下来躲在桌子下,抱着头哭喊:“小皇叔,别打了!” 李牧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拖出来,踩住他胯下的那根东西,这个姿势让他仿佛被牢牢钉在了地上,无法躲开,不得不张着四肢,裸露出柔软的小腹,仿佛被吊起来的小兽任人宰割。 李牧用坚实的鞋底狠狠碾了几下他那坨软肉,李归祁已经要疼疯了,抓着他的腿拼命推着,哭叫着:“疼!好疼!” 李牧却纹丝不动,只有那带着倒刺的翎羽毫不留情地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李归祁蹬着腿惨叫,但他越挣扎,下体却被踩得更痛,不一会儿就被打得浑身青紫,满身血痕,不动了。 李牧微微出了些汗,知道他是疼昏过去了,便坐下来,看着满身狼狈地瘫在地上的李归祁,静静地等着他醒来。可即便把自己曾受过的痛苦加予到李归祁的身上,他的心中依然没有平静,他闭上了那双总是阴沉的眸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那是李牧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刻,因为知道全城的百姓都在迎接他,雪白的飞鸟在上空旋转了三圈,才缓缓降落。 当巨大的万鸟之王收起利爪停在宫殿前的时候,风鸩的冰霜之气和铺天盖地的灵力,如潮水般向全城涌去。 世界为此而寂静了,片刻后,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麓亲王!”所有人都跟着呼喊起来,风连的历史上,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引起了一场狂欢。 “亲王殿下!” “殿下!” “李牧殿下!” 而十六岁李牧站在灵兽风鸩上,向下看着,因为兴奋而心脏狂跳,胸口伤势的疼痛倒显得不那么难忍了。他跳下去,往前殿里扫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坚毅而英俊的面容便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这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等待他的将是怎样难以想象的折辱。 隔着一道宫门,如同两个世界,外边百姓欢呼雀跃,里边李牧却被皇宫禁卫军软禁起来,昔日尊敬他的臣子们如临大敌,以十几道缚仙索牢牢绑住他的手脚,这是对待穷凶极恶的犯人才用的手段,养尊处优的李牧从来没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如果是平时,他拼上条命也要挣开这屈辱的束缚,但现在的他对此却无能为力。多么讽刺,他发誓要救风连于水深火热,然而此刻却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所有人只知道他收服了万鸟之王的灵兽风鸩,却不知道他受了怎样的伤。这伤伤在他肺腑之中,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他一路走来却几乎都在硬撑。 风鸩本就有剧毒,他和那万鸟之王搏斗了整整三天,又怎可能轻轻松松地全身而退。 面前多了一双锦绣刺着云纹的小鞋,李牧抬起头,他从没想过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8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8 从这个孩子身上得到什么,他爱这个孩子,愿意为他挡住风雨,献上一切世间珍宝,但此刻他如此脆弱,不得不向这个孩子求助,他嘴唇青白,微微发着抖:“祁儿,小皇叔好痛。” 李归祁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小的东西,轻声道:“父皇说这个能证明你的清白。” 李牧憔悴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祁儿,你相信皇叔,我没有谋反,你看着皇叔。” 李归祁抬起头,只是睁着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然后伸手把那方奴印扣在了他的胸口。 那一刹那,李牧脑子里是空的,震惊,绝望,愤怒,屈辱,这些都一闪而过,只剩下另一种情绪占据了他空洞洞的胸腔,他直直地看着李归祁的眼睛,被巨大的伤心淹没了。 奴印在他皮肉上灼烧出一个图腾,烧焦的气味钻进他的鼻腔,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如果李归祁死了,他会如同殉葬一般死去,而如果没有李归祁的恩宠,他也将死去,奴印图腾如同一道拴住他脖子的绳索,另一端牢牢地掌控在他亲侄子的手中。 从此他的生命永远地失去了自由,他的骄傲被人践踏如卑微的泥土,他再也不是从前的李牧。 李牧猛地睁开眼睛,手指痉挛似的,触到胸口隐隐作痛的奴印,过了这么多年,那痛苦不曾减轻,依然日夜折磨着他。 【章节彩蛋:】 平行世界小故事2/abo 李归祁的身边没有omege,他的同学朋友多为beta,连alpha都很少见,别提最罕见的omega。 他只知道抑制剂很贵,如果要效果好对身体副作用小的就更贵,还有很多专业是不招收omega的,对他日后的报考也会有影响。 李归祁想来想去,只觉前路茫茫,惶惶然地窝成一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到上方一个阴影,李牧正坐在一边,拿着一张纸细看。李归祁一下子清醒过来,腾地坐起来,嗫嚅几句:“小叔……”便好似做错了事的低下了头。 李牧放下那张体检报告,英俊的面容带一丝工作后的疲惫,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担心。” 第八章 李归祁昏睡了几天,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身上的伤刚好得差不多了,这一日又被拖起来,鱼贯而入十几个宫女,各个捧着精致的托盘,托盘上边衣物佩饰一应俱全。 李归祁自登基后便被幽禁,为方便李牧的私欲,寝宫被封得密不透风,因此平时也少有人至,多数时候他甚至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这回不知什么事却这么隆重,又并非大典的日子,李归祁本能地觉得不太妙,又不敢多问,被人翻过来调过去打扮得高贵漂亮,好似上刑场一样悲壮地走了出去。 外边等着一辆华丽的步辇,李归祁昏头昏脑地被几双手推上去,外边的风凉飕飕的,许是一直在床上待着,好久不曾出屋,冷不丁被拉出来放放风,他竟然不合时宜地感到一阵饥饿。 天边残留着一抹晚霞,瑰丽而寂寥,李归祁饥渴地看着,眼睛张得大大的,好像想把那景色一股脑地记在心里。 到了前殿,听见一阵丝竹悠扬,李归祁被人扶着下来,愣了愣,竟然看到了几个熟人。他一下就明白了,今天这盛大的宴席,都是为了迎接风连的大财主。 有宫人朝里边通报道:“夙帝驾到——” 便见一个少年缓步走来,瞳仁乌黑,肤色白皙,仪容端庄,若光说面相,李归祁自然是生得极好的,即便周身华贵之物也不掩仙姿玉质,消瘦的模样更平添一分飘渺清逸。 正首的位置给他留着,李归祁坐好后,见李牧在他左手侧,正和旁人交谈,没往他这里瞅,看样子是打算放权给他,李归祁便向右边看去,那边坐着是一个高大男子,面貌硬朗,眼睛深邃,叫人看不清虚实,他进来时,那人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这时视线一对上,便端着酒杯笑道:“许久不见,殿下又瘦了,可是国事繁忙?” 说话那人服饰和风连的人不大一样,粗犷简洁中也足见其精美,正是青州十二部的首领韩木春。 青州因地域辽阔,物产丰富,是大陆西方国家中数一数二富庶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青州底下埋着一条强大而神秘的灵脉,青州的人自出生起灵力就比别的地方的人充沛,历史上出过许多强大的修仙者,自然也是兵强马壮。 而风连与之比起来便逊色不少,之前几十年间战事连绵,早已耗空了国库,更是欠了青州不少钱,即便这些年有李牧把持,能够勉强维持着,但没有天地英灵庇护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逐渐贫瘠的土地也无法凭人力逆转。 李归祁知道欠这位大首领的钱都可以买一个小国家了,自然是笑脸相迎,端着一杯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多谢青州王关心,不过我想起欠了那么多钱,不知何时才能还上,便夜不成寐。” 韩木春听了,立刻哈哈大笑,“你我之间的关系何必多虑,若是不够,再说便是。” 任谁见了他,都会赞叹这是个爽朗大度的男子,但李归祁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是随便的应酬,李牧不会轻易把他放出来,以他身体有恙糊弄过去便是。 但韩木春不一样,他不光是青州的首领,是青州大权在握的王,是风连最大的债主,他还是一个很有名的喜好男色的浪子。 李归祁脑海里的念头快速闪过,之前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和青州的关系很好,印象中这位首领对待风连的态度是很好的。 酒席正酣,李归祁和人推杯交盏,他仗着年纪小,看起来少年孱弱,便故意做出些不胜酒力的模样,但其实他酒量是很好的,一边假醉,一边眯眼看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假象,想到这华丽的一幕幕底下藏着的千疮百孔的风连。 李归祁眨眨眼,再倒一杯,笑着:“来,再喝。”这杯酒他是敬给风连最大的债主,仰头就着心中涌起的复杂思绪一并喝了。 “痛快!都说海边的男子秀气,我看殿下却是少见的少年豪杰。”韩木春先赞了一声好,笑眯眯地看着李归祁嘴角流下的一滴酒液,冷不丁道:“不如这债免了也可以。” 李归祁一愣,余光瞥了一眼李牧,李牧正把玩着一个琉璃酒杯,不知那是什么宝贝,吸引了他全神贯注地欣赏着琉璃上折射的璀璨光点。 韩木春的声音拉回来他的注意力:“只是,不知道殿下今晚有没有时间。” 李归祁心中一沉,虽然隐约有些猜测,但仍不敢相信。 韩木春这话说的时候没有看他,反而去看李牧,显然是对他现在的处境有些了解的样子。这么一想,李归祁心中越惊,这次青州使团突然来拜访,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9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9 也没准是得到什么消息了,难道风连如今竟是这般虚弱了? 李牧把酒杯放下,琉璃和梨花木相碰,发出吭楞的清脆声音,李归祁看向他,见李牧神态懒散,带一丝微熏,感到他的视线便也抬头看了看他。他坐在席中,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一开口,便是举重若轻地一句:“青州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李归祁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猛地抽搐一下,脑子里嗡嗡直响,开口道:“皇叔,今天太晚了吧,大家都有些醉了,不如改日再叙?” 李牧坐得离他一臂远,光晕下神色纤毫毕现,那双冰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俊美无情如神佛,和他对视着,李归祁便慢慢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冻了起来。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紧紧盯着李牧,乌黑的瞳仁中隐含着乞求。 李牧微微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衔了一颗葡萄,轻轻撬开他的牙齿,推进他的嘴里,微凉的指尖在他舌尖掠过,在席间其他人眼里,这是一对十分亲密的叔侄,感情也是很好的。 李归祁听着李牧温柔的声音,好似晚风吹起发丝般动人:“殿下。”李牧玩味儿地咬着这个字眼:“该到你为这个国家出力的时候了。” 其实李归祁又怎么不知道,若是得罪了韩木春,风连就真的完了。 那颗葡萄从他喉咙间滑了下去,汁液沾在唇齿间,甜美多汁的果肉令他想到阳光,雨水和微风,一定是从最富饶的土地生长出来,积攒了世间最珍贵之物才能拥有这样的甜蜜,一如李牧,一如他的恶毒。 第九章 李归祁没有挣扎,乖顺得仿佛是一个木头人,被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送到青州使团下榻的地方。 韩木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就像草原上的狼盯着一只掉入陷阱的羔羊,李归祁默默地踏进去,把门带上,解开衣襟,那只是一件罩袍,软软地滑下来堆在他脚边,他里边什么也没穿,就这么赤裸裸地站着,一声不响,任那高大的男子上下打量着他,把他身体上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稚嫩柔软的乳尖,小巧的肚脐,不盈一握的窄腰,少年特有的淡色的干净的阴茎,纤细白皙的小腿,仔细看,光洁的皮肤上隐约有些不知怎么造成的淤痕,仿佛点缀在冬天雪地里被冻得青紫的花瓣,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施虐欲。 韩木春大步过来,猛地擒住李归祁的下巴,好似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啃咬着他的嘴唇。 “唔……”李归祁张着嘴,顺从地被男人圈在怀中,被猛烈地侵略着口腔里每一处,粘稠声里一丝透明的唾液从他嘴角滑落。 韩木春突然把他翻了个身,按在墙上,他身材高大健壮,将李归祁全身都笼罩住,好似被老鹰擒住的鸡崽般可怜,韩木春的手掌滑过那滑嫩的双丘,爱不释手地揉捏几下,朝双丘中的凹陷处探了进去,手指用力,破开紧致柔韧的穴口,不难想象这处到时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快乐。 “湿的?”韩木春翻搅着那块软肉,笑了:“麓亲王真是周到。” 李归祁却仿佛哑巴一样,咬着牙不吭声,只微微颤抖的双腿暴露一丝情绪。 韩木春“嗯?”了一声,问道:“生气了?” 李归祁偏过头,一边脸颊贴着墙面,闭上了眼睛,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 韩木春见他耳垂圆润可爱,威胁地用牙齿磨了磨,低声道:“劝殿下一句,不要跟我生气,对你没好处的。” 李归祁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装死鱼,看似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但眼角眉梢都是犟意。 韩木春留恋地在他腰上摸了摸,叹了口气:“我不喜欢来这套。”说罢竟然退后一步,坐了下来。 李归祁失去了力量的支撑,踉跄一步,怔了怔,回过头去看着韩木春,还以为自己真的运气这么好,却听韩木春拍了拍手,吩咐道:“教教他怎么伺候人。” 从门口和窗户进来七八个人,都是青壮年男子,护卫打扮,但也不是普通的侍卫模样,约莫是韩木春自己的亲卫。 李归祁顿时绷紧了身子,被几双手牢牢抓住,抓住下巴,往嘴里喂了颗药,又被突然拉高一条腿,后庭里同样被塞入一颗药丸。屈辱和愤怒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蔫蔫的模样,谁也不看,只盯着地面。 韩木春看得有趣,闲闲地劝道:“殿下何必受这遭罪呢?你大概觉得我是乘人之危,所以这般同我过不去,但你可知如今有多少人想瓜分了你们风连?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他狡猾地点到即止,又换了殷殷关切的语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忍心看你受苦,同我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李归祁懒得理他,忍着不吱声,不知谁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搅动的水声便更加清晰。 韩木春可惜地看了他一眼,桌上正有盘橘子,便拿来一点点剥去柔软的橘皮,撕掉白色的脉络,道:“开始吧。” 第十章 房间内,李归祁双手被高高吊起,脚尖勉强碰到地面,充血勃起的玉茎直直地矗立在腿间,被刻意地冷落着,得不到释放,平时干涩的肠道中不断分泌出透明的粘稠液体,软红的小穴一收一缩,挤出水似的滴滴答答流在地上。 一阵阵灭顶的情欲近乎痛苦,李归祁脸色通红,神色挣扎,试图用腿去碰自己胀得难受的肉棒,但手腕被高高吊起,用力时便把手腕磨出道道血痕,白皙的肉体垂在半空中扭动,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手肘和关节的骨头在薄薄的肌肤下起伏,描画出一种痛苦而压抑的形状。 韩木春怪心疼地看着他,道:“服个软就放你下来。” 李归祁皱着眉头,被难以纾解的可怕欲望逼得急促地喘着气,模模糊糊地看了韩木春一眼,少年面目柔和而秀丽,唇色嫣红,鸦翅般的眼睫汗湿,黑白分明的瞳仁罩着朦胧的水汽,是无法言喻的动人心魄的美丽,却都没有这冷漠和热望交织的一眼来得惊艳。 韩木春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茶杯,平复了一下,才道:“我们青州的灵兽比别的地方要强些,性子也要烈些,青州人相信最好的都是最烈的,而想要最好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以殿下帝王之尊,当然要花上不少功夫,既然殿下不怕吃苦头,我倒要看看殿下和我谁更有耐性。” 李归祁的身体每一处都很敏感,敏感到连呼吸吹拂到肌肤上都带给他一阵酥麻的颤栗,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清醒地被肉欲占据了全部。 有人牢牢地抓住他的腰肢,男人的性器强势地顶入体内,往日的不适感荡然无存,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绞紧那根东西,硕大的阳具进进出出时被带出的媚肉死死缠着不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0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0 放,发出细碎的水声。 有人靠过来,用手指拉开穴口,撑得薄薄的肌肉几乎裂开,又一根青筋毕露的巨物从窄小的甬道插入。 李归祁被耻辱感和快感逼得濒临崩溃,悬在半空中的腿痉挛般地绷直,面目近乎狰狞,张着嘴,发出一声混杂着绝望和欲望的嘶鸣。 那药丸不知是什么绝顶秘药,两个人一前一后,把他夹在中间,明明两根粗大的阳具抵在后庭中研磨,却没有撕裂,湿软的穴肉承受着硬挺的阳根的撞击,甚至更生出一种饥渴来。 和李牧的这性事其实没少做,但多是惩罚性的,是以折磨他为目的,李归祁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疯狂的淫欲,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又油然生出一股痛恨自己的情绪,而随着那折磨着他几乎崩溃的肉欲的攀升,滋生出的杀意也逐渐扩大。 耳边突然响起那个声音:杀了他们? 李归祁一激灵,慌忙摇头,发出不连续的呻吟:“不,不要……” 那声音执着地钻进他的脑海:杀了他们,你就自由了。 李归祁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他无声地比着口型:会自由的是你,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为我做任何一件事,你永远也别想离开。 【章节彩蛋:】 平行世界小故事3/abo 李牧给李归祁请了几天假,带他去医院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之后,顺便开了药。 李归祁有些心疼地捏着那包药丸,这么几颗就要上千块钱,长此以往可怎么办?他穿了一件很大的连帽衫,心情很糟地把帽子扣在脸上,只露出一个小巧的下巴,坐在凳子上等李牧拿收据回来。 一双修长笔直停在他眼前,李归祁连忙抬头:“小叔。” 李牧嗯了声:“饿了吧,想吃什么?” 李归祁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回家吃吧。” 李牧就笑了:“你小叔挣钱了,供得起你。” 李归祁抿了抿嘴:“可是抑制剂很贵啊。” 李牧叹了口气:“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李归祁讷讷地恩了声。 又听李牧说:“女性omega还好,你……以后会很辛苦,最近社会上关于男性omega心理问题的讨论越来越多了。” 李归祁不太清楚李牧说的那些事,但也觉得很沉重,不想多问,只跟着李牧慢吞吞地走。 出了医院,不远就是商业街,李归祁找了家面馆,两人坐了下来,点好面等着端上来。 李归祁没什么胃口,用筷子拨拉着面条,半天也没吃几口。 李牧似乎也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道:“最关键的还没解决,抑制剂只是暂时的方法,归祁,得给你找个男朋友。” 李归祁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十一章 天终于快亮了,李归祁朦胧间感到一丝天光透入充满着淫靡气息的房间,他挣扎地想把嘴里顶着脸颊的阳物吐出来,却被强硬地抓着脖子,按在男人的胯下,嘴唇已经磨出细小的血口子,吞吐时带给他阵阵刺痛。 嵌在下身肉穴里的巨物快速地进进出出,他的身体也随着晃动,膝盖早已磨得青紫,又痛又麻,但身后被人玩弄一夜的地方却还未得到满足,药效持续带给他酥痒的快感,每一下研磨和撞击都能逼出一声压抑的呻吟,那永无止境的饥渴感觉已经快要把他逼疯。 男人低吼一声,在他肠道里射出后,拔出性器,在数人不停的操弄下,湿漉漉的穴肉早已无法合拢,张开着翕动,挤出浓稠的精液,沿着狼藉一片的股间淌下,散发着男人留下的浓重气味和情色气息。 又有人走到他身后,强壮的身体压下来,阴茎猛地插入,开始大力耸动,一边故意推着他往前走。 李归祁被顶的爬了几步,男人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带着羞辱的意思,就好似自己是他胯下的一匹马。但即便这样,李归祁仍感到难言的快感,穴肉里猛烈的刺激让他几乎要大声喊叫出来,挪动中被嘴里的那根戳到喉咙,转而变成闷闷地咳嗽。 韩木春还精神奕奕的,听着李归祁被发出的嘶哑呻吟,见他虽然被性欲折磨得几乎崩溃,但却仍倔强地不肯大声叫出声来,不知是跟他较劲儿还是跟自己较劲儿。 李归祁已经不知射出多少回,最后一次高潮实在没什么东西了,只觉得阴茎一阵疼痛,全身抖得厉害,啊了一声,从肉棒顶端流出浅黄色的液体,竟然尿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就好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上,充斥着血液和皮肤的燥热渐渐消散,药效终于过去了。 韩木春过去蹲下来,不介意他脸上混着汗水和精液的污秽,抬起他的脸颊,问道:“怎么样?舒服吧?” 李归祁眼皮都不抬,勉勉强强抬了抬嘴角,给了他一个冷笑。 韩木春笑着拍了拍手,道:“是我小瞧殿下了,不过我很有耐心,我们可以慢慢来。”又吩咐那几个轮奸他的亲卫:“收拾一下,把殿下送回去。” * 李归祁又被洗的干干净净地送了回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明明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偏偏极为清醒,毫无睡意。 有人走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感到麻木的内心渐渐苏醒过来,好像一锅水渐渐沸腾起来。 那人把他从被褥里捞出来,两下撕开了他罩在身上的衣服,露出布满情爱痕迹的身体。 李归祁嘴唇直抖,挣扎起来,挥舞着软弱无力的四肢,徒劳地反抗着那双桎梏着他的双手。 那双手检查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从耳后到锁骨,脊背,腰窝,隐蔽在毛发里的下体,到手指,脚趾,把他当成畜生一样掰开他的牙齿,手指伸进去摸索着口腔里每一处。 “李……牧!”李归祁嘶哑着嗓子,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压抑着的愤怒和委屈突然爆发,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在那人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李牧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那双锐利冰冷的眸子就这样和他着火似的眼睛对视着。 “一直清醒着么?”李牧压住他反抗的手,低声问道。 李归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一直都明白,很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还了解李牧,可这时他却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弦要断了,让他想大吼大叫,想伤害眼前这个男人,甚至生出跟他同归于尽的绝望念头。 但从嘴里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他看着李牧,冷静地说:“对,我一直很清醒,他们除了给我吃春药,一个接一个地上我,没下毒也没用别的手段。” 李牧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这个小动作被极快速地被他掩去,但两人距离那么近,什么小动作都被放大。 两人的视线胶着,空气仿佛凝固了,李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1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1 牧突然勾过他的脖颈,舌头轻松地撬开他无力的牙关,咬着他的唇和舌头拉扯撕咬,这个吻疯狂又可怕,带着想杀了他似的气势。 李归祁仰着头,被分开双腿,李牧挤进他打开的身体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勃起的阳具猛然进入红肿的穴口。 “啊!……”李归祁短促的叫了一声,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膨胀的情绪突然就在这时决堤一样地崩溃了。 李牧激烈的动作和窒息般的吻,让李归祁呼吸得很困难,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即便这样,他却拼尽全力地反抗着,撕扯着压在身上的人,指甲在李牧脸颊上刮出细小的血痕,衣服也被他扯下来,露出坚实的臂膀。 那肌肉上边布满细细的汗珠,每次李牧进入他身体里时便缓缓绷紧,呈现出一个用力的起伏的线条。 李归祁痛得眼睫汗湿,突然一口咬在李牧的肩头,牙关渐渐用力时,便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李牧在他耳边低哼了一声,埋在他体内的肉棒突然涨大,突突直跳,让李归祁产生一种鲜明的被占据的感觉。 李牧掐住他的两条腿,分得更开,毫不留情地侵犯进攻着,滚烫的肉棒好似凶器一样凌虐着他,抽送时便从股间带出了鲜红的血丝。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牙关酸痛却不肯放松,想让李牧再痛一些,再痛一些。 “想杀了我么?”李牧喘着气在他耳边问道,男人的热气蒸腾着他的耳朵,带着灼烧般的苦闷。 李归祁哆嗦了一下,熟悉的疼痛却反而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停下挣扎,回避着李牧的视线。 李牧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李归祁触摸到那个小小的疤,那是他在李牧身上留下的伤口。 “来,杀了我。”那人轻声道,“你可以杀了我的,不是想要自由么?我给你。” 第十二章 李归祁好像被吓到了似的,睁着泪水模糊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李牧。 李牧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两人保持着交媾的姿势,这一刻异样的气氛流动着,好像掩盖的伤口被骤然揭开,血淋淋地摊在两人眼前。 李牧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动手?” 奴印是很恶毒也很强大的术法,其实李归祁作为奴印的控制者,是随时都可以取李牧的性命的,但奇怪的是,李牧和他却都默契地谁也不提,好像都忘了似的。李牧肆无忌惮地凌虐他,而他也默默承受着。 此刻李归祁在想什么呢?他只是看着李牧,乌黑的眸子渐渐褪去惊恐和愤恨,仿佛水面归于平静,只剩下一种全心全意的专注。 李牧的手慢慢掐在他细瘦的脖子上,阴沉地道:“我把持朝政,结党营私,大逆不道,罔顾伦理,每一条都是死罪,这奴印不就是做这个用的?” 李归祁在慢慢收紧的手掌中挣扎着呼吸:“皇叔没了,风连……也就没了。” 李牧冷笑一声:“真是这样?还是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先皇天生慧根,你生母更是宗族世家的佼佼者,你出生时灵脉强横,是百年难见的灵根,观星监甚至预言你是风连的救星,你却长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宫外几岁孩子都使得出比你厉害的术法。你的灵力都去哪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归祁张嘴吃力地呼吸:“我……没有,什么都没做。” 李牧抽出埋在他体内的阳根,在他肿痛的后庭外顶弄,仿佛悬在娇嫩花蕾上的利刃,突然间狠狠送入,发出啪嗒地水声。 “啊!”李归祁微微拧着眉,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种种激烈的情绪淡去后,只剩下委屈:“小皇叔……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牧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上身从床上提起来,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连在一起的下身死命撞击着:“是谁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李归祁又开始求饶,边哭边胡言乱语:“对不起……啊!小皇叔……我错了,原谅我……唔不是我的错……他们,强迫我……啊……” 李牧恨他的哭泣,因为这时的李归祁就像个什么也不会就知道哭的废物,但同时这又让他很兴奋,看着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因为痛苦和脆弱流下眼泪,瘦弱又青涩的身体在他身下无助地扭动,最隐秘羞耻的器官被强迫暴露在他眼前任他处置,他便觉得心底深出那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慢慢扩大,变得更加黑暗,更加残虐,引诱着他向深渊无限地堕落下去。 但即便沉浸在这样疯狂的情绪里,李牧依然清醒地知道,李归祁在说谎。 * 李归祁的确说谎了。 这个秘密如此隐晦,如此骇人,他终其一生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而另一个知道的人已经进入帝陵长眠,只要他不说,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真相。 一切都源于那年李牧即将凯旋之际,他的父皇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是两张画像,平铺在桌案上,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他父皇问他李牧会喜欢哪个? 本来只是闲来打趣,那六岁的稚童却一反常态,愣了半天,好似神游天外一般。 李归祁听着那打从记事起就伴随他身边的声音,那声音在同他说话:哈!你皇叔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再也不会宠你了,而你一直这么弱小,他早晚会抛下你,你就只能和我永远拴在一起了。或者……让我为你做一件事,你想杀了那两个女人么? 李归祁不为所动,很小的时候他以为那是他脑子里的虫子,是他幻想出来的声音,但现在他知道不是了,也发现对付它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它只能和他说话,是被囚禁在他的精神里的,而李归祁是自由活动的,如果他不理它,它很快就会发疯发狂,不顾一切地哀求他。 李归祁抬起头,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天真无邪,好像善良无害的幼鹿一样:“小皇叔都不要的,我听到小皇叔与人讲话,他说要和宵岚公主和亲,因为宵岚国很强大,可以帮他得到地位,到时风来都是他的,何况……” 他生来早慧,学起话来更是惟妙惟肖。 话音未落,皇帝的脸色变了。谁也不会怀疑稚子的童语,更何况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谋反! 这到底是李归祁无师自通,还是他将所学的帝王之术付诸实践,估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第一次说谎的效果惊人的好。 导火索已经点燃,接下来的事不必他再担心,李牧被绑在地上的时候,“他是我的。”六岁的孩子在心中这样想着。 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毁了他的亲叔叔。 让那个骄傲的人背上了永远洗刷不清的罪孽,让李牧这个名字在史书上留下了万世唾弃的一笔。 而这个结果终于让他的占有欲,和他翻腾的的嫉妒平静下来了,仿佛某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2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2 个邪恶的巨怪得到了餍足,龟缩着,蛰伏起来,在遥远的地方等待着一个机会。 而李牧也真的成为了他的,全身心的属于他,只不过以另一种面貌,一种年幼的他没有预料到,也无法预料到的模样。 他得到了李牧,也失去了李牧。 这些年他有没有后悔呢? 李归祁满头汗水,半是疼痛半是爽快,瘦弱的手臂圈着李牧的脖颈,哭腔里若有若无地夹杂着呻吟,合着男人充满欲望的喘息声,构成了这个混沌和潮湿的夜晚,他微微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分明沉静,又似火焰般带着热度,太过决绝,甚至于生出凶狠和野蛮的意味,和他本人是一点也不般配的。 第十三章 李归祁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这一夜如此漫长,李归祁昏过去又醒过来,到最后李牧也精疲力尽,两人手足相抵,大被同眠,让李归祁恍恍惚惚地有种耳鬓厮磨,唇齿相依的错觉。 床边坐着一个背影,李牧只披了一件罩衣,寝室中十分安静,仔细听,外边似乎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打在冰冷的石阶上,生出一丝凉意来,应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 李牧的嗓音和这情景无比般配,也是透着股绵绵的阴冷:“下个月我将迎娶宵岚国的三公主。” 李归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听见自己的沙哑的声音。 李牧站起来,穿衣服时露出臂膀上的抓痕,还有被他咬出来的牙印,那块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紫。 李归祁盯着那牙印看了半天,自觉无趣:“风连已经是你的了,父皇死了,我也成为你的阶下囚,何必呢?” 李牧一件一件穿好了衣服,开始拢起散落的头发:“你有时看起来很聪明,有时候又很蠢,你到底是不是在装傻?灾荒,水患,西南两郡有人饿死,难民逃到都城,又带来瘟疫,风连缺少草药,从别的国家买进要花一大笔钱,不和亲,恐怕这当口就要被人趁虚而入了,还有别的选择么?” 李归祁沉默半天:“那就亡国吧。” 李牧束好发冠,回过身来,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指甲在他微肿破皮的唇上用力磨蹭:“那是我说了算。” 李归祁疼得一激灵,倒吸了口冷气,又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李牧许久未见他笑过,自他开始掌权后,便肆意将自己的欲望尽数宣泄在李归祁身上,无数次的强暴和凌虐大约是给李归祁留下了阴影,每次见了他时那少年眼中都有些害怕的神色,李牧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的李归祁,没想到这时却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丝怀念。 李归祁从韩木春那里回来后便有了些微的改变,这时更加明显,也不再掩饰,只觉得一切都是个玩笑,上天为什么让他生在这个王朝的末尾?为什么让他如此无力? 李归祁脸上笑得明晃晃的,说出的话却是个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我开心啊!天大的喜事,我替小皇叔开心,恭喜小皇叔,贺喜……” 李牧耐心地看着他发疯,突然笑了一下,用力把他掷在卷成一团的被褥里,从旁边拿了个烛台,抓住他青紫的腿根大大分开,一用力便将那儿臂粗的烛台全部捅了进去,烛台上还有半截蜡烛,全部没入穴口,只留下一个铜座露在外边。在李牧粗暴的动作下,烛台边缘雕刻着纹饰的金片划破了穴口娇嫩的肌肤,一道血流淌下,滴落在本已狼藉一片的床上。 “呜啊……”李归祁登时哑着嗓子惨叫了一声,激痛逼出满眼泪水,张嘴咬在被子上。 李牧俯下身子,手臂撑在他两边,光滑的衣料在李归祁冷汗涔涔的皮肤上轻轻擦过,声音轻柔:“准你笑了么?给我哭。” * 一个月后。 一个瘦小的身影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牧最近一直在忙,倒让李归祁舒舒服服过了一个月,好像被遗忘在角落的什么落了灰的摆设,三餐不曾苛待了他的,却也不见他长肉,反而皮肤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憔悴模样。 隐约能听见外边人声鼎沸,还有模糊的笑声,带着风连皇宫里好久不见的喜气。 李归祁发呆地看着高高的房梁:“我想出去。” 那声音回答他:出去做什么? 他想象了一下,白皑皑的雪地上金红色的灯笼挂成一排,众人衣饰华丽,远处城墙巍峨,近处张灯结彩,应当是个很美的景象,不知为何却令他陡然生出股毁灭一切的暴戾欲望。 让我为你实现愿望。那声音无孔不入。 李归祁连一丝表情都吝于回馈,冷淡地说:“别做无用功了,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离开风连。” 那声音不死心地怂恿他:你不是不在乎亡国? 李归祁没听清它说什么,他的思绪又飘远了,开始在脑海中描绘着站在雪地上对拜的新人,大红喜服,冒着热气的珍馐佳肴,李牧此刻是什么表情?入洞房时会怎样对那公主?一定会很温柔吧? 他闭了闭眼,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转而又去跟那声音说话:“你已活了成千上万年,再多陪我这几十年又能怎样,等我死了你便自由了,尘归尘,土归土,何必急在一时?” 意识里一阵翻腾,李归祁能感受得到那声音的不满:说得简单,如果你有了子嗣,血脉沿承,我何时才能解脱? 李归祁咧了咧嘴:“哈哈,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会有子嗣。” 那声音颇为恶毒地说:你若是断子绝孙最好了。可夜长梦多,不如你早点拿回自己的力量?何必为了一个小小国家牺牲自己?我住在你的神识里,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什么家国,你是个冷酷的人,你只关心你自己。 李归祁眼睛一眯,毫不示弱:“你身为天地英灵,竟然被我区区一个凡人当灵兽抓了起来,说出去谁会信呢?”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被他噎了一下,辩解道:我也不是生来就是英灵的,我的职责已尽,可以归去了,偏偏撞上你,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也是我的劫难而已……说着说着又似乎觉得没必要同他解释,安静了下来。 倒是李归祁难得有了好奇心:你要去哪,会成仙吗?真的有仙界么? 那声音却不回答,只简单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句话李归祁听过许多次,不能说,连这英灵的存在也不能说,有时候李归祁会觉得它根本不是什么强大的天地英灵,而是一个鬼魂,躲藏在他心中的阴暗处,只要见了光就会烟消云散,可他分明能感受到那藏于灵魂深处的大海般广阔的力量,被他的灵力拴住,牵扯着,维持着微妙又牢固的平衡。 大约是同样被困在一起,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契机,两个灵魂偶然间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这一次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3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3 的交谈出奇的和谐。 李归祁没有试图压制它,它也没有在他的脑子里动手脚。 就这么各自沉默了。 第十四章 李归祁突然又开口:“监视我的人还在么?” 那声音不怀好意地答道:不在,可能是你最近很老实,你皇叔放心,不过我想多半是他忙着和那公主成婚,顾不上你了。 李归祁听了,反而笑起来:“真的?”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自上次他摔花瓶之后,屋子里能砸碎的东西都收走了,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带响的东西,想了想,扯了条细纱帷幔。 那声音大喜:你要上吊? 李归祁不理它,搬了个凳子,站上去,挂好那纱幔,使劲儿扯了扯,便一脚踢翻了凳子,发出砰地一声。 这声响不大,但他挣扎的时候,剧烈的咳嗽和呼吸制造出连续的噪音,这种日子,门外看守的人要比平日更为警觉,闻声立刻有人进来察看。 宫女连连惊呼,又无计可施,待叫来人帮忙时,李归祁已经昏了过去。 本来李牧办喜事是应该在自己的王府的, 但他把故意把仪仗摆在皇宫里,又不让李归祁露面,正是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有人急匆匆地通报,便见李牧脸色黑了下来,撂下一干人等,竟然就这么从婚典上抽身而去了。 宵岚国的三公主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摘下面纱,脸色苍白,望着李牧离去的方向。 李牧进来寝宫的时候,李归祁被人平放在床上,脸色青白,气若游丝,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 李牧绷着脸,走过去在他脖颈探了探,声音低沉,目光森然,仿佛压抑着怒涛的大海:“把看守的人找来。” 寝宫里跪了一排宫女,头颅低低的简直要埋进地面似的,一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被拖了进来,脸色通红,浑身还散发着酒气,一进来就扑倒在李牧脚下:“饶命!求王爷开恩!实在是天冷,小人忍不住去喝了一口……”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涕泗横流,李牧踢开他的手,冷淡地道:“念你有功,给你个痛快,自己了断吧。” * 宫人迅速地把溅到地面的血迹擦干净,徒劳地掩饰着这大喜之日的不吉。 李牧的新婚之夜,就这么在皇帝的寝宫里守了一夜。 李归祁醒来时,李牧正把玩着那根纱幔,李归祁张了张嘴,嗓子肿了起来,让他发出来的声音好像吐信子的蛇,发出嘶嘶的声音:“小皇……叔……” 李牧没看他,嘴角一弯:“活扣?” 李归祁脊背一紧,开始后悔醒的太早,但既然开了口,再装睡也不可能了,便硬着头皮解释:“我怕……怕那公主害你。” 李牧颔首表示同意:“确实有可能。” 这坦诚倒出乎李归祁的意料,他愣了愣,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便又听李牧说道:“不过比起一个女子,倒是你对我的威胁更大。” 李归祁立刻反驳:“不会的。”他急于表忠心,眼睛睁得大大的,配着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倒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李牧被他逗笑了,眼睛微微眯着,透出一丝嘲讽:“你怎么这么贱?” 李归祁脸色便又白上一分。 李牧也不多呆,见他无事,便起身要走,转过身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小皇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李牧极为厌恶李归祁这种语气,就好似他是他的主人,而他活着全赖他的恩宠。 李牧停下脚步,拍了拍手:“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封上。” 李归祁的嘴里又被塞进了硬物,那东西撑得脸皮生疼,说不出话,为了分散注意力,便在脑子里和那声音对话:监视我的人死了吗? 隔了一会儿,那声音才答道:死了,自己割喉。 若是李归祁的脸还能动,他一定会露出笑容:好,还有一个。 那声音重复道:还有一个?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 宵岚的三公主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年纪比李归祁大上几岁,刚刚出了少女的年纪,还没生出女性的妩媚,她进来时,便扬手施了一道法术,把整个寝宫笼罩了进来。 李归祁因为被拴住了双手双腿,无法起身,自然也无法挡住赤裸的身体,看见人进来,愣了愣,犹豫道:“这个……能帮我拿件衣服么?” 那女子面色不改,扫了他一眼,手指一捏,掐了个诀,李归祁身上的绳索便如同被看不见的利刃切断了,他便从床上扯过一条被子卷在了身上,好奇地打量着那女子。 那女子道:“我本来是来杀你的,一刀两命,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李归祁哦了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甫。”那女子应了,又自己解释道:“李牧这样的人不应该如此卑微地死去,他值得被尊重。” 李归祁觉得这位三公主很有趣,也愿意同她多说几句:“可是他谋权篡位啊?” “他该死,不过应该死得壮烈。” 李归祁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清甫不回答,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再看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我要把你做成人彘。” 李归祁惊讶地看着她:“你好狠啊。” 清甫抽出剑来,那剑跃动着灵光,是把好剑。 却见那少年镇定自若,没有一丝恐慌,反而轻轻松松地开起了玩笑:“难道我不值得壮烈死去么?” 这异常的反应让清甫停了下来,她狐疑地打量着李归祁,眉头拧起来:“你不怕?” 李归祁半真半假地回答:“怕……怕你一刀没切好,我去见了阎王,我小皇叔也就得随我而去了。” 清甫静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着他话里的含义,半晌,开口道:“全天下都知道他被风连的皇帝烙下奴印,虽然如今表面上是他掌权,但所有人还是指着你的,我要给他自由。奴印有三种方式控制,触碰,咒语,或者捏诀,只要你失去触觉,没有手脚,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便无法操纵奴印。”她这话与其是说给李归祁听,还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说话:“令他成为真正的王,我便可杀了他。” 李归祁看了她半天,突然发出一声和年龄毫不相符的喟叹:“皇宫里的人都是疯子。” 第十五章 一个月前,宵岚与青州相通的官道上,此时正值深夜,天上无星无月,路旁树影幢幢,只有孤零零几辆马车缓慢前行,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间也是非同寻常,让这一行人显得十分怪异。 不知哪里传来细微的声音,树林中豁然出现几个人影,靠近马车,递了个牌子过去,道:“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4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4 吾等恭候多时。” 马车那边有人接过那东西,仔细看了看,那是一枚玉牌,此时天空漆黑一片,这东西却流光溢彩,宵岚两个字兀自发着光,那人把东西递回去,躬身道:“请。” 几人撩开帘子,进了那马车,那里边空间极大,是一个装饰华丽的别邸模样,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里边几尾金红色的鲤鱼悠闲地游动着,从外边是全然看不出来的。 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池边,拿着一颗瓜子逗着鸟,闻声回过头来,道:“殿下。” 来人年过半百,精神矍铄,不怒自威,正是宵岚国的皇帝。 对面和他说话这人则是韩木春,他这一行人未驭飞兽,反而将自己的车马刻意伪装成普通的商贩,半夜三更和一国皇帝约在野外,显然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人之前已通过书信,这次见面选的隐蔽,在场只有两人,是极其的小心谨慎。 “……进入风连的皇宫,届时结界一破,则需借助你们青州铁骑的力量……” 韩木春微扬眉毛,手一抬,寒光闪过,之前他逗弄的那只白鸟哀鸣一声,被扎穿胸脯而死,掉落在水池中,殷红的血迹荡开,游动的鲤鱼一改闲态,露出长着尖牙的鱼嘴,疯狂地撕咬起那只鸟来。 宵岚的皇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 屋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流袭来,李归祁打了个喷嚏,连忙裹紧了被子,门窗被强风吹开,瞬间结上的冰又瞬间碎裂,发出噼啪之声。 冰寒中蕴含着充沛的灵力,清甫之前所设的结界被冲开,屋外的声音登时涌入,李归祁敏锐的发觉一些异常。 李牧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前边,李归祁却没看他,侧耳细听着屋外的声音。 清甫似乎有些遗憾:“看来韩木春没有拖住你。” 李牧淡淡的:“你们果然联手了。” 清甫突然弯起嘴角,她的容貌虽然并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倒似寻常人家的女儿,但正因如此,笑起来的时候才显得十分亲切:“夫君,我们把这折辱你的皇帝做成人彘如何?天下再没有人能约束你,到时你做皇帝,我做你的皇后,你我共享这盛世。” “我怎么没想到?“李牧配合地一拍手,眼里却都是嘲讽之色,扫了她一眼,回身对李归祁说:“要把你做成人彘了。” 李归祁睁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小皇叔……” 清甫看出来李牧的意思了,她皱了皱眉,脸色冷了下来:“可惜了,不过没关系。” 她一指屋外:“皇宫已经被韩木春的人包围了,你再看看天上。” 李归祁顺着她的手指看出去,外边天空突然浮现一张透明的巨网,随着风微微抖动。 “灵丝蛛。”李归祁终于知道他听到的奇怪声音是什么了,正是这些透明的灵物织网的声音。 清甫得意地笑了:“你进来就别想出去了,这是瓮中捉鳖。” 李牧突然叹了口气:“你们的确想的很周到,不过还是差了一点。” 清甫眉头一皱:“什么?” 李牧笑了笑,周身无风自动,从他脚下开始寝宫的地面突然结成冰,快速地向蔓延开去:“你们小瞧我了。” 空中响起尖锐的啸声,风鸩的叫声和千百只灵丝蛛的声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而恐怖的气流。 清甫后退几步,警惕地避开了冰面:“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看错你了,既然你愿意做个奴隶便做吧。” 话音刚落,她刚刚站着的地方突然刺出几道冰柱,若是她还站在这里,此时就要被钉死在原地了。 李牧森冷道:“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 房顶突然被掀开,一只雪白的巨鸟展开双翼,挡住外边的箭雨,李牧一把拉过李归祁,一边拉住风鸩,直冲云霄。 李归祁紧紧闭着眼睛,捂着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迎面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痛得他浑身发软,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这不可能!”清甫拨开乱石碎瓦,看着冲破笼罩在皇宫上方结界的风鸩,一脸不可思议。 灵丝蛛是十分强大而稀少的灵物,一只便足以结出困住三个修仙高手的灵阵,这次用在李牧身上的大手笔世所罕见,即便风鸩再强大,李牧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冲出去。 * 李归祁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清醒了点,眯眼向身后看去,只见后方一片追兵,青州的炎铁马背生双翼,体型高壮,通体赤红,直若万千流星,四蹄踏云,滚滚而来。 李归祁回过头来,感觉李牧圈住他的的手很冰凉,他愣了愣,抬头一看,正好瞧见李牧的嘴角流出一道血来。 李归祁心脏猛地一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攥紧了李牧的衣服。 风鸩突然朝着江边落下来,李牧推了李归祁一把:“你走吧,沿江而下三里还有我的部下,能逃多远逃多远,风连气数已尽。” 李归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依然俊美而冷酷,却因受伤而少见的虚弱,印象中这样的李牧他只见过一次。 李归祁心脏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既然如此,小皇叔跟我一起走吧。” 李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累了。” “这个国家,还有你,都让我厌倦了。” “我还强撑着做什么呢,多可笑,你明明随时可以杀了我的。” 李归祁突然一阵心慌,这感觉竟比被敌人从皇宫里追杀出来还可怕:“不是,小皇叔,还没结束,我们还可以……” 李牧打断他的话:“从你在我身上烙下奴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回不去了。” 李归祁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李牧个性刚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认输,而这显然是已经放弃的样子。 李牧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李归祁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抱住他,立刻发觉李牧体内灵力紊乱,脉象微弱,他忍不住浑身发起抖来:”不要,小皇叔,别离开我……求你……“ 李牧神色痛苦,强行咽下一口血去,才道:“灵丝蛛的威力……名不虚传。”他闭了闭眼,看向李归祁:“我以为我会一直恨你,没想到会这么解脱。” 说话时,青州的炎铁马悄然围在了上空,李牧强撑着站起来,掐了个诀。 李归祁立刻便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这是修仙之人自爆的法门,到时皆由灵兽风鸩吞食掉他的内丹,便可获得超出万物的力量。 竟然是要为了让李归祁跑掉而寻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李归祁终于吼出了那个名字:”风来!——“ 这是天地英灵的名讳,消失许久的英灵的名字。 也是李归祁力量的来源和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5 风来纪事(H) 作者:王来来 分卷阅读15 归处。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就写完了 其实本来计划是打算2万字写完哒,因为只是一个打算写的长篇的前传?番外之类的故事,边写边想,啥大纲都没有比较草率,完全是为了满足一些变态欲望……/害羞脸搓手 所以很谢谢一些盆友们的鼓励~ 结局也不是俩人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感觉是比较扭曲?不喜欢的话看到这章就可以了,就当李归祁救了李牧,俩人和好跑到深山隐居去了嘿嘿嘿 因为主要想写的故事主角也不是这俩,只是配角 这个中短篇因为肉很多所以龙马很合适哈哈哈 谢谢盆友们看到这里~下章完结~ 第十六章【完】 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那声音从他脑海中脱离出去的时候,李牧的内丹也从他体内分离了出去。 李归祁眼睁睁地看着江面瞬间结了厚厚的冰,却无法阻止李牧的自爆,内丹离开体内的那一刻,李牧的身体便开始了衰败,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汩汩流出,仿佛一个扎漏了的水袋。 李归祁扑过去,徒劳地用手去堵去捂,但这不是寻常的运功,而是不可逆转的自绝。 李牧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他颤抖地叫着:“小皇叔,小皇叔醒醒。”他重复念着,但李牧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白。 那声音终于幻化出自己的形体,那是一团飘在半空中白雾:“依据你我的灵契,我需要为你做一件事。” 李归祁眼睛通红,抱着李牧的身体,整个人几乎发疯:“救他,我要你救他!” 风鸩感受到了李牧的内丹,俯冲下来,灵兽是受主人驱使的,本能会追逐主人灵力的结晶。 李归祁冷然回头,双目怒睁,无穷无尽的灵力猛然从他身上涌现,化作一条黑色的巨龙盘亘在天空。他的声音借由巨龙的口传遍天空,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都给我滚开!”青州的炎铁马阵竟被澎湃的灵力吹开,零落如被吹飞的稻草。 李归祁伸手抓住了李牧那颗温热的内丹,脸贴在李牧的胸口,喃喃道:“小皇叔,醒一醒,把内丹收回去。” 那团白雾无声地漂浮着,这时又突然发出声音:“没用的,他已经死了。” 李归祁头发凌乱,目露血丝:“救活他!” “真的要救他?不论怎样?” “不论怎样!” “即便他什么也不记得?” 李归祁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即便如此!” 寂静后,他似乎听到了一个苍茫的声音:“或许当真是天意……” 白雾渐渐扩大,李归祁感到手中的身体越来越轻,他恐惧地死死抓着李牧的衣服,但李牧的身体仍旧随着那团雾渐渐消失了。 李归祁也觉得自己的力气渐渐消失了,脑子里空荡荡的,一方面他听见自己心中绝望的哀鸣:“不,不,不!——”一方面他又清晰地分辨出外界的声音,白雾里什么声响都没有,寂静的好似永恒的死亡。 关于李牧的记忆前所未有的鲜明,李归祁突然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第一次的后悔突如其来,他从没有后悔过,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他希望李牧活着,不论是恨他还是别的什么,他希望李牧能一直活着,看着他,在他的眼睛里装满他。他希望自己如同天空中的日月,占据李牧的一切,他想做李牧的神,而李牧是他最虔诚的信徒,为此他不择手段。 爱他,恨他,怕他,又信任他。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李归祁都不那么在乎。对于李牧,他的感情太复杂又庞大,也令他没有精力在乎别的。 白雾散去了,李归祁听到一丝温柔的气流,他站起来,看见那只雪白的飞鸟落下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只巨大的灵兽周身漫着微光,不再是兽类的灵气,而是曾经一直秘密地隐藏在他身体里,他无比熟悉的那种力量。 李归祁控制不住地战栗,他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太过不可思议,以致于他也不敢相信。 那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记得么?我说过我开始时也并非是天地英灵,一切都是万物的转化。 这一刻起,世间再无英灵风来,它消失于天地间,而同时又有一位新的天地英灵诞生了。 李归祁靠近那只飞鸟,伸出手去,紧张极了,他微微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一个念头却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回来了!他以风鸩的形象重新回来了。 少年满脸的激动之色,小心翼翼地朝那雪白的风鸩伸出手去,那只鸟只是静默地看着他,那神态就好似曾经的李牧,冷淡而专注。 “皇叔……”李归祁轻声道,就在他的指尖将要碰到那个坚硬的喙的时候,白鸟微微躲了一下,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李归祁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飞鸟不再,英灵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李归祁愣住了,他环顾四周,江水滔滔,新的和曾经的英灵都离去了,地上只有一件李牧沾了血的衣服。 天地间仿佛只留下了他自己。 李归祁慢慢握紧了拳,被剧烈的痛苦吞没了,李牧怎样对他都可以,唯独不能抛弃他。 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没办法哭出来,眼睛也仿佛着了火,痛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让他暴躁地想毁灭一切。 而这一次他没有控制自己,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 压抑至今的灵力,经过十几年与天地英灵互相融合和干涉,在此时彻底爆发出来,纯粹的灵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灵压,空气被他凝固了,变成透明的利刃,追命般疾驰而去,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都被无声地切割,血和风是今日的洗礼。 飓风袭过,断壁残垣,家国不复,而他不在乎,处于风暴中心的少年消耗了全部体力,终于虚脱,他平躺在地上,看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重新冷静了下来,阴郁地想着: 你以为化作英灵就可以解脱么…… 既然我能困住一次英灵,我还能再做一次。 我会找到你的。 我会成为最厉害的修仙者,当我再次找到你的时候,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