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十年》 分卷阅读1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 书名: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文案: as a teenager she formed a strong attabsp;to one of&eachers.终有一日你我都忘记,只有文字还记得。为了忘却的纪念,权当是个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她 ┃ 配角:q,z,l,h,a ┃ 其它:师生 ================== ☆、第 1 章 十年了。 我就说个故事,也不用太当真。 第一次见她,大概是我四年级,也就是11岁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q,她的表妹,要还杂志给她,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来我们学校,在后面的教学楼教初中部。q找了几个同学都不愿陪她去,于是最后这个差事落到了我头上。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她。在一楼阴暗的走廊上,她对q说,这本杂志好看吧,我那儿还有,下次你再来拿。我记得她是定睛打量过我的,我回看她,对视了一小下,没有说任何话,然后我们就离开了。 这大抵是我第一次正式地见到她,那时不知道这个人会在我的生命中刻下那么深的痕迹,也没有多看几眼,也记不得她在我印象中最为年轻的脸,只是很奇怪的记得那是一本有关自然科学的科普杂志。 她在后大楼教书,我们在前大楼上课。很少很少的几次,我和q在校园里碰到她,我对身边的q说:“你姐。”然后q跑到她身边立正站好叫“老师好”。然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然后继续上我的学,几乎忘记了这号人的存在。 再后来是我七年级的时候,她教九年级。我和q因为在值周的时候因某事弄坏了当时我们花痴的某九年级男生jp的自行车而过意不去,终日惶惶地想和他道歉,却苦于没有办法,他甚至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想到让q让她姐叫jp去办公室,然后我们可以当面道歉。那天早上我们苦苦等她到了学校,q却没有了说出口的勇气,于是最终此事用另一种方式结局了。 那是我第一次等她,在现在已成危楼的教学楼二楼窗台的栏杆前翘首盼望,追随着她推车进校的身影,尽管不是因为她本身。记忆中一直弥漫着淡淡的香樟树的味道。 正式和她有接触是从我八年级开始的。她带完上一届毕业班后来教我们班和2班的语文,并担任2班的班主任。其实当时的我很喜欢之前的语文老师,那个老师和她完全不一样,年轻、温柔、瘦小、长发飘飘,对我很好,所以当我得知八年级要换老师的时候是极不情愿的,甚至是抗拒的。 我清楚地记得她来的第一节课我们没有上课,而是进行了摸底考试。我和平时一样的答完了题,并无多大重视,甚至可以说是随意。后来出来的分数我是全班最高的,也并不在意,在她来之前这也是常有的事。 我想她也是先知道我的名字才认识我这个人的吧。 第二节语文课,不记得是什么问题了,似乎挺难的,然后她叫了我的名字来回答。我站起来,她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明显是第一次见面想要记住对方的陌生眼神,大抵那时候,她才在脑中把我的名字和人对上号。我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了。只记得那时自己还是有些许抵触换老师的,所以对她的态度一直冷淡,语文成绩最好却不愿当课代表,课上有的问题她点名叫我回答时,我面对着她期待的眼神,虽然心里是有答案的,可是常常嫌太麻烦懒得说,就直接说句“不知道”推了回去,然后听着她说出和我心中答案一样的回答。印象中的她也不总是让我回答问题了,总是叫我周围的同学,按小组轮下来回答的时候也会在我前面拐个弯绕回去了。 回想起来,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居然是觉得她像个男生。 怎么说呢,当时只是觉得她很帅,在她之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也许是好奇,上课的时候有时也会多抬头看她两眼。 要知道我语文成绩虽然好,但是和上课认真听讲是绝对没有关系的,我不是在底下看小说和漫画就是和同桌聊天或者做其他作业。之前的老师也从没说过什么,所以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 那时候她很年轻,而且很帅,真的很帅,特别像一个大男孩,女中音,头发短短地耸立,遮不住双耳,走路的时候一颠一颠的,我从没见过她穿裙子。 她上课的时候总是一只手拿着粉笔写板书,另一只手始终插在口袋里,有一次她穿了一件没有口袋的衣服,但是在上课的时候一只手还是习惯性的往下插,却怎么也放不进去,我在底下看了窃笑。 传说她骂人也很厉害,常常文采斐然地成语古文一起上把同学说得梨花带雨。 她身上有一种青春洋溢的活力和暴力,我和同学总私下里说她读书的时候肯定是个不良少年。 第一次梦见她是在她教我语文后不久,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在办公室里,她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我坐在她旁边身体向后倒着,用椅子后面的两只脚支着地摇啊摇,然后我问她记不记得jp,就是我和q当年花痴的那位学长,我不记得她答了什么。当时醒来后我还想,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梦见她,自己是绝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名《你若尚在场》 内容改动不大,加了一些情节和后续。重新编排了一下。 三年了,想法心境也变了很多。 欢迎新老读者, 和你。 ☆、第 2 章 开始对她不那么抗拒,是发现她和学生的距离不那么遥远。她自己也像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学生,有着少年一般的习性和热情,不似那些在教育岗位上浸淫已久的中老年教师,不知不觉中原有的赤诚已被日复一日的粉笔灰蒙上尘埃。 她上课从来都是踩着铃声进教室,几乎不拖堂,甚至常常是迟到早退的。 她布置的作业很少而且不怎么批,有时候课代表不收她也就不问了。 她上课的时候题外话总比课本的内容要多,比如她上到《吆喝》一课的时候会特意找来老北京胡同里的录音给我们听,比如她不知怎么就会扯到自己在家做有关冰激凌融化速度的无聊实验的事,还曾在上课的时候特别委屈地和我们说她有一本亲手写满古文翻译的本子不知道被上一届的哪个同学拿走了不见了,于是她就伤心了再也不把翻译写下来了。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记不全了。 她从不吝惜对学生的笑,课上课下都是。她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像两个亮晶晶的月牙,下面两条卧蚕也跟着一起生动了起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 这样通晓学生心意而且还挺有趣的老师,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 我们就这么保持着没有交集的上课下课的关系,我依旧和同学上课聊天下课继续聊天。只是话题有时候不知不觉就会扯到她身上,谈论她当天的穿着打扮,猜她的年龄,如果她妹妹也在场的话还会向她妹妹打听一些她的事。但是这些都仅限于同学们的八卦心理,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似乎是第一次点名碰壁之后她就很少叫我回答问题了,这样我上课更乐得个自在。甚至连小组发言也轮不到我头上。她叫的频率最高的女生就坐在我正前面,每次轮到那个女生之后就不往下轮了,而是轮到她同桌去了。 有一次很有趣的,在全班沉默很久没人回答之后她说:“这次我们叫个不大发言的同学。”我看着她的目光扫向我的方向,紧张地以为她要叫我了,赶紧低下头,结果听到她说了我前面的女生的名字。全班一片哗然。明明就是一个发言最多的女生啊。 后来我不止一次地回忆起她叫我回答问题的样子。很少的时候,她也会沿着我们小组的课桌一个一个走下来,站到我面前,弯下腰,用带着笑意的弯弯的眼睛凝视着我,说:“你觉得呢?”就像是一个客气的征求我意见的少年,而不是站得笔直的颐指气使的老师。 我看着她凑到我面前的如此近距离的脸,一阵恍惚,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的答案,觉得不是很正确,就坐着和她说了声“我不知道”。然后她也没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简单地直起腰,轻巧地从我身边走开,说出了参考答案。很巧的,好多次从她口中说出的回答和我脑中想的是一模一样的。 我有时候会后悔,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却不肯说呢,也许我只是喜欢看她一次又一次弯腰低头看我的神情吧。 由于我们连上课都没有一问一答的交流,我和她好像开学过后很久都没有过一次完整的对话。第一次收到她直接对我的说的话大概还是在作业本上。那是两道书后简答题,第一次要求上交作业。 作业发下来以后,翻开那硬皮本的第一页的最下面,她用红笔写着“语言可更简洁些”。两道问答题我写了一整页,当然答案都是对的,她打了两个钩。那几个字我看了半天才认出她写的是什么。 一直到七年级,我被灌输的一直都是答题要全面,多答不扣分,漏答要扣分。那是第一次,有老师要求我答题简短些。我看了看别人的作业,底下都没有批注。我一直是个好学生,既然她提出了,那我就尽量去努力做,后来的作业都会注意要精炼概括。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我在班里居然也被同学传出了绯闻,和一个成绩也很好的坐在我前排的男生a。我本来就和a玩得不错,倒也不讨厌,只是从来没有往喜欢的方面想过。一次和朋友聊天,我提到说a也是这样,我朋友说你怎么三句不离他,我才突然惊觉。 当时只是单纯觉得和a聊得来,觉得他很有趣而已。然后我和他的绯闻就喧嚣尘上了。那时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青春期的荷尔蒙刚刚开始分泌,对于一切男女间的问题都有着隐秘而浓厚的兴趣,对于传播捕风捉影的八卦也尤其热衷。有时候我越是辩驳流言就传的越凶,于是我也就随它去了。 可是我发现,在这前后,我和a的关系还是有微妙的区别的。就像有人掀开了遮羞布,伊甸园里的夏娃看到的事物突然变得清晰,我开始审视自己已成习惯的感觉,和他交流的时候也会开始刻意避讳,但又会悄悄多关注他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八年级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以后,我在办公室里帮忙,刚好被我们班主任逮到说起了这次的成绩。那次我考得怎么样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总之不会太差,班里前五肯定是有的。我站着和我们班主任说着话,刚好她捧着杯咖啡隔着一张办公桌站在我对面,也许是听到了几句,对我班主任说:“她还可以更好的。” 当时我用一副“要你多管”的神情直直盯着她,她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奇怪的是,当时那么多话,唯独她说的那句我到现在也一直不曾忘记。我一直告诉自己,我还可以更好的。 想想也神奇,我和她连正面的交锋都未曾有过,她是如何这么笃定地对我班主任下了这个结论。 从小学起,我一直都是班干部,所以也是办公室的常客,动不动就被老师召唤去批个卷子登记个分数之类。所以收发作业这种课代表的活我是再也不愿意多干的,因此也一直没有当过课代表。虽然我的语文成绩最好(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厚颜无耻,不过真的是事实)。 某天放学后,我在办公室帮数学老师批卷子,坐在她旁边的旁边的桌子上。她可能也没什么事,看到了我,慢慢地踱到我身边,边走边欲言又止地停顿着拖着长音叫我的名字,“x~~~x~x”。我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是人们想接近一个陌生的动物却怕被咬一口的那种缓慢而小心翼翼的感觉。 然后她突然注意到了我当时布满细密的伤疤满目疮痍的胳膊,问:“你的手臂怎么回事啊。”若她不问后面这一句,兴许我还是会迎合她朝她笑一个的。我没有做声,抬头侧着看了她一眼,刚好有电话找她,她就走开了。 当时的我,有一点从未告诉任何人的自虐倾向和抑郁,若不是因为她像太阳般的存在,若不是后来我如此炽热地喜欢着她每天都有所期盼,也许真的会抑郁成疾。 刚上八年级的那次春游,我发现她和我的数码相机一模一样。排队回去的时候,有同学想拍她,她挥手阻挡,我当时特别年少轻狂地说:“你拽死了啊。”她也许是听错了,对我说:“你帅,你帅。” 后来我和她还是没有怎么说过话。她和我说的最多遍的就是在办公室里遇到的时候和我抱怨说我上课总是和别人说话不专心听讲。对,是抱怨,不是批评的严肃语气。 第一次听到她和我提意见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听进去了,后面在她的课上我都非常注意不怎么和同桌讲话,甚至有时候很想说都硬是憋回去了。她的课已经是我听得最专心的一门。哪知后来在办公室遇到,她又说:“你上我的课老是说话。”这我就不干了呀,我明明已经很专心很给你面子了好吗。哪知她进一步用分数来威胁我,说:“你再这样我就给你期末总评打低了啊。”我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哼。你爱扣多少扣多少吧,反正我相信我考得也不会太低,我们凭实力说话。我不记得我回答了她什么,大概就是否认了我上课总是说话吧。 结果最后一次期末考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3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3 ,她还真把我的期末总评成绩扣了0.5分,真的是睚眦必报啊! 那时候的她还经常穿着色彩无比鲜艳的衣服裤脚大大的裤子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戴着一个小算盘的挂件和黑色超薄款swatch手表。短短的头发会因为早上骑车奔来的缘故被吹得竖起来,留着风的痕迹,总是在校门口和卡着点进校的我遇到。说是总是,大概也就是一两周会不经意地遇到一次。因为我几乎都是踩着关校门的点进校的,她似乎也是。 遇到过几次之后我大概就知道了,她敢情是和我一样懒惰的人。我比她好的是,我起码是早饭吃了来上学的,她常常是直接到了学校在门口小卖部买包苏打饼干或者别的什么就当早饭了。 第n次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遇见她,她买了一杯牛肉粉丝拿在手里当早饭。我在她旁边并排走着,从校门口到楼梯口,就看着她,也不说话。她大概实在忍不住了,居然举起杯子问我要不要吃。我笑着摇摇头说:“才不要。”,然后快她一步走上了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很快一个学期就过去了。我和a的绯闻依旧被传着,期末考前,他还硬是借走了我半块橡皮,至今未还。 对她,我也终于可以接受了。但是我依旧不会在随笔里对她流露出一丝内心的真实情感。大概每周一次的随笔,她一共收了七八次,我一共交了五六次,写的都是些无关风月的内容,甚至第一篇还无比怀念了一个曾经的素描老师。期末考前最后一篇随笔,不知是我当时心里太压抑还是我已决定相信她,我把自己的内心完完整整地剖析了一遍,现在想想也不过是“欲赋新词强说愁”。 我一直认为写作是件极其寂寞和私密的事。我从小就不善与人交,于是很多不能和别人说的话就被写了下来,甚至在作文随笔里也会不自觉地渗透。所以我初、高中的随笔是从不给别人看的,极少数的人也许会因为各种原因看过一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其实其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内容,只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我将自己封锁得很深,从小就是。或许我展现在每个人面前不同的自我,虽然也是自我,却只是内心自我的几分之一、十几分之一,只是多面体折射出的一个面。包括对我最亲的人也是一样。所以教过我的语文老师会或多或少地了解我更深一些,作为公平交换原则,我也不自觉地想了解她们多一点,以确保衡量自己能在文章中渗透多少内心的真实。这么些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邪恶,但这是真实的。 但是直到期末考考完,我回学校帮忙登记成绩的时候,看到那堆随笔本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她办公桌上。正好有两个上一届已经毕业的她从前的课代表回来看她,她们顺手就翻起了那堆随笔。我眼看着情况不对,抽出了我的本子就离开了。当时我以为我的心事全是秘密,不准任何人看我的作文,包括我父母。我能写下来给她看,已是对她经过一个学期的衡量之后莫大的信任。可惜她没看到。那堆随笔她后来还是批了的,在我们放假前回校拿成绩单的时候一起发了下来。当然我的随笔已经被我拿了回来,并且撕了冲厕所了。 寒假过后回校报到注册交作业,我把一堆本子收上去抱到办公室,看到染了一头金色的头发的她在办公室里和别的老师讨论她的新发色。她开玩笑说以后买东西没钱了就拔一根头发去抵押。我正听着她说话暗笑,一个寒假不见她果然还是老样子,都没注意她什么站到了我身边。她凑近我笑着问我寒假过得怎么样,有没出去玩。 过了一个寒假,我和a的绯闻似乎还没有被同学淡忘。原本还不错的朋友现在连说一句话都变得无比尴尬。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因为当时喜欢她的学生很多,于是我也以她为借口,为了撇清我和a的关系,主动和大家宣扬我喜欢的是她。没想到最后假戏真做,我把自己一步一步逼进泥淖,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关于她上课,很多具体的内容已记不清。记得她曾要求每节课前请一个同学上讲台做古诗词翻译鉴赏,诗是同学自己选的,然后按学号每天轮流一个。当时我是班里的2号。很快就轮到我了,我选的是辛弃疾的《破阵子》。那天前一节课的课间我就把诗抄在了小黑板上,然后鉴赏之前先朗读了一遍,接着就是我早已准备好的翻译和赏析。词是我认真地选了很久的,赏析也是我准备了一个晚上的。那时候我是真的单纯地热爱语文,不需要任何外力。 我酣畅淋漓地讲完之后得到了她很多的肯定。可是最后她拿粉笔在小黑板上某处画了个转换符号,说了一句让我想钻到讲台底的话。她说,就是这儿应该是“沙场秋点兵”。我一直写成读成了“沙场点秋兵”,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可当时的我真是双颊烧得滚烫。 在我印象里,这个诗词鉴赏的活动好像轮流了没几个人就无疾而终了。我甚至连我下一个同学有没有讲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05年的4月1号,因为是愚人节,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个星期五,下午老师突然通知说不上课了组织大家去爬山。只要听到不上课,同学们就纷纷响应。然后我们全年级就以班级为队伍去了去了某山。这里不得不赞叹一下我们学校的地理位置真是好,步行去景区剧院体育场都不过十几二十分钟。 到了山脚就解散了,开始大部队还挺整齐地向上前进,后来就三三两两地前后都看不见人影了。我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顶在那儿喘着粗气,看到她已经和别的老师坐在一个大树根旁聊着天了。大家都很热,脱了校服外套系在身上,她也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印花t恤。因为要在山顶等队伍集合,我们停留了很久,我和别的同学聊着天打打闹闹,有时会也瞥向她看看她在做什么,开玩笑和同学说“我是喜欢她啊”,毫不避讳。然后下了山回到学校就解散放学了。 当晚我要坐一路以前不曾坐过的公交。我气喘吁吁地赶上了一班车,问司机,xx站到不到,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上车站定。一侧脸,就看见了她。我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那时距离放学已经有两三个小时。她和我是同一站上的车,车上站着的人不多,她也站着,披着墨绿色外套,背对着我,一手拉车环,一手拎着个袋子,有着她固有的潇洒。她朋友站在我身边。她回头和她朋友说着话。她是往左回的头,我站在她的右后面。就这样背对背地,我不时回头看她的后背她的短发,又不停地转过头来,生怕撞上她的目光。天还没有黑,她的脸迎着夕阳一闪一闪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4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4 在我的瞳孔中放出夺目的光。 也不知为什么,我一直都没叫她。大概就这样过了两站她下车了,比我早一站,直到下车她都没有看见我,起码没有叫我。她下车以后,我整晚心跳都无法正常,那时候我不断追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后来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开玩笑说的喜欢都不是玩笑。那天是愚人节,我却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她。 那之后,便常常会留意她的举动,然后发现她有事没事就往美术教室跑,成天和一个女美术老师在一起。在有一篇随笔里我故意写了有关同性恋的话题试探她,她的评语是这样的:“小作者如此振振有词,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爱的美好,你一个内心的纯净。”那时候,没有把她套出来,却不知不觉地把自己陷了进去。 有一天的语文早自习,她突然要求默写《出师表》的最后几段。刚好前一天课代表没有通知,刚好我也什么都没有背。虽然说之前是要求背诵的,可是我对于背诵总是能拖就拖,况且以她往日的脾性是绝不可能要求默写的。她突然上演的这一出,让大家都傻了眼。 我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拿出本子装模作样的写了几句,趁她没看见的时候偷看几眼课本,赶紧抄几句上去。那天她很反常地一直在教室后门来回巡查,而我又坐在最后一排。终于在又一次我在抽屉里摸索着课本正要抽出来的时候,我的后脑勺正中间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只一下。 我心虚地触电般缩回了手,像个断线的木偶似的弯曲着双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停留着,也不敢回头看她,只是把头埋得低了又低,脸烧得滚烫,羞愧惧怕忧虑。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我向来的好学生的名誉会不会就此打折,年少的我心中满是恐惧,后来的十几分钟内不敢正眼看她,也不敢再碰一下课本。可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没有特别看我一眼,只是在早自修结束后收了练习本就离开了教室。 后来全班有一大半人不合格,因为昨天课代表没有通知说要默写,所以她放了我们一马。再次要求默写的时候,我背得特别认真,仿佛把我毕生的记忆都投了进去一样。这件事也就这么结束了,她除了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告诉我她看到了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在当时的老师中是绝无仅有的。 后脑勺那一记笃笃的感觉在我心中起了化学变化,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她在我心里从此不再是作为老师的她,不再是作为朋友的姐姐的她,也不再是作为与我同性,比我大十多岁的她。 她在我心里,是唯一不可替代。 ☆、第 6 章 她讲评试卷的时候在班里读过几次我的作文,作为优秀示例。记得很清楚的一次,她说这次月考作文大家写得都不是很理想,她找了我们班还不错的两篇念一下。她读的时候没有说是谁写的。第一篇,是a的文章,因为a就坐在我前面,我和他确认的。 第二篇,她还没读,拿起来看了一眼,说:“这篇文章一开头就让我骂人啊。”那次我写了一个故事,开头就写着有人在骂“小兔崽子”。我在底下看着她笑。她读得挺认真,让我恍惚觉得这都不是自己的文章了。 一次测验,她似乎是随便拿了份卷子来,考前也没多说什么,我也就和平时一样随变那么一做,也没太用力。后来的一周语文早自习课代表结完分发卷子的时候很惊讶和崇拜地对我说:“哇塞,你考了103分!”(满分120)我当时觉得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103分我经常考,更高的分数也有过,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她讲评考卷的时候才说,第二名90分,某某某。 她说这份卷子是上一届九年级区统测的时候全军覆没的一份卷子,一大半的不合格。隔壁班最高大概也就90来分,初中语文差10分已经是悬殊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考的的确不错啊。而且那时候我还是八年级做的九年级的试卷。 然后似乎是她唯一一次在班里点名表扬我,说我考得好,发挥得也不错之类之类的四五句。后来隔壁班的课代表告诉我,听到她在办公室里夸我,说我的语文真的很好啊,具体的话记不清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 有一次我们上一篇课文,列夫托尔斯泰写的。她让班里的同学针对课文内容题问,然后如果有同学能解答的话就让同学解答。最后有一个男生提了关于文中一句话该如何理解的问题,全班沉默了。她说,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让大家讨论一下。 于是我又在讨论时间开始和同桌瞎扯闲聊,哪知她突然就叫我来说说看。我站起来,开始随便分解了下句子的结构,然后慢慢渐入佳境,居然还被我解释圆了,我越扯越多,觉得在没话说了才停。她说我解释得很好,这问题把她都难住了。又说提问题的学生很厉害,当然解答的同学更厉害。我得意地笑。可是这些事,她早已不记得了吧。 因为现在的语文教材都省略了语法这一块的教学,当时我们的中考突然要求考提取句子成分,然后全年级的语文老师便开始从头讲语法,主谓宾定状补之类。大约过了一两节语法课,她说我们来练习一下,然后就按小组轮下来回答,她读句子,同学来提取句子主干,每人一句。我坐在最后一排,前面几个同学轮下来都断断续续没有一个完全正确,都是经她最后改正的。我紧张地站起来等她读,就听她口中噼里啪啦的一长串,一堆定语状语混淆视听,是目前为止最长的句子了吧。然后我慢悠悠地回忆着句子说:“原因..是...结果。”一百分有没有,我骄傲地看着她,同学中传出一阵惊叹声,她点头赞许,我开心地坐下了。 期末总复习做字词练习和听写,因为我前面已经连续几次全对了,在我把答题纸交给她的时候她说:“我不改咯,直接贴出来当标准答案好了。”我羞涩地笑笑,没有说话。后来她还是批了,结果那次我错了一个半,真是丢脸啊。 有时候我会想,凡事都是有因果的,如果不是当时我语文特别的好,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注意我,也许我就不会感觉到她对我的些许特别,也许我就不会因此喜欢上她,我就不会和q成为好朋友,以后的我就不会去听她听的歌,看她看的书,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系在她身上,不会越陷越深和她有所纠葛。 昨天看到一个初中同学的微博:“我突然看见早读课x老师在小黑板上奋笔挥下‘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情景,那个‘老’写得和‘冬’一样,我盯着看了十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5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5 分钟愣是没认出来。” 我盯着这条微博愣是呆了整整十分钟。她写的字,写得和“冬”一样的“老”,那首陆游的诗,她让我们写的诗词赏析。几天后大家交上去的本子都发下来了,就差我的。然后上课讲评的时候她拿出了我的本子读了我写的赏析,课后我看到我的本子下面写着的“好”。 全部都是命运无心的安排,遇见她,是我一生最美的意外。 当时年少青衫薄,骑马倚斜桥。 一遇周郎终身误,我却甘愿就此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为了响应素质教育的号召,八年级的时候期中考试改成了分级考试,然后语文考试的内容就是写一篇话题作文。我忘了作文具体的内容了,只记得我编了一个故事,八年级的那会儿我也许是创造力特别发达,每次写作文都像在写小说。然后那是她给我上过的唯一一节把同学一个一个叫上去单独讲评的作文课。 那次的作文我只得了二等奖,一等的作文大概全年级一共十来篇吧,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我挺失望的,拿着作文在下面沮丧着。好不容易等她叫到了我,我把自己的作文拿上去,想听听她到底能怎么说。我不远不近地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坐在那里把我的作文仔细地看了一遍。我正看着她茂密的一根根耸立着的短短的头发出神,她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篇文章好像放错了嘛”。我“啊”了一声,她才想起我的存在,抬头看着我说:“这篇文章好像放错了,应该是一等的。”然后她说起了我的作文。 不记得她具体说了什么了,我只是专心而贪婪地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双眼皮,细密的睫毛,明显的卧蚕,直挺的鼻梁,嘴巴一张一合,顺便在心里一直对她说的“放错了”耿耿于怀。最后好像她也没要求我的文章再修改了交给她,就讲评完毕了。我下去前忍不住问了她一句,我的文章真的放错了啊。她抬起头看着我,突然很可爱很明媚地坏坏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电光石火。她的笑在我心里“哔哔啵啵”地放着灿烂的烟火,放错了就放错了吧,我可以用一切换她的无邪笑脸,更何况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放错。 几天后的一节课间,我和几个同学在洗手间讨论这次期中考的成绩,然后我特别大声又不满地说,“xxx说把我的作文放错位置了,不然这次我所有科目都是一等奖”(xxx是她的大名)。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看到她从卫生间最里面的一格走出来。然后我一下子噤若寒蝉原地石化了,只能看着她走过我们身边,我同学和她说“老师好”,我除了眼珠子看着她一路走近我,经过我,然后离开,全身僵得一动不敢动。幸好我也没在背后说她什么坏话。她自然也是一贯作风,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什么事都没有的就那么走了。 因为她同时还教我们隔壁班的语文并做她们的班主任,常常从我们教室窗外走过。后来我经常会习惯性地望向窗外,期待着她每一次走过的身影,有时候走得很快,有时候抱着一堆书,有时候低着头。我注意到她手中总是拿着一大串钥匙,叮铃铃的,上面挂着一个彩色的挂件,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直觉那是宠物小精灵。后来我近距离地端详过一次她的钥匙环,的确是彩色的卡通图案,但不是宠物小精灵。 有一个做完广播操后的课间,有同学来找我说她叫我去她办公室。难得听到她主动找我,印象中似乎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心跳居然漏了一拍,然后开始强有力地“扑通扑通”。我抬着头装作毫不在乎地去办公室问她什么事。原来她是找我写一篇关于红领巾的文章,说要发在校报上,时间紧迫,当天就要。之前这种被老师征稿要求写文章的事也有,我没多说什么,直接答应了她。 后面一节就是她的课,我记得很清楚,上的是《智取生辰纲》,课堂上以小组分析讨论为主。我于是就准备在课上就把这事搞定了,但是红领巾的主题怎么都写不出来,后来在同桌的启发下灵机一动,写了一封给她的第二人称的情书,只是把她换成了红领巾而已,反正文章里的称谓都是“你”。写得我酣畅淋漓,一气呵成,长久以来隐秘的积压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口。我给我同桌展示了一下,我还记得我同桌当时惊恐的神情,他说:“你真敢直接把这文章给她看吗?!”我说:“有什么不敢!” 下课以后我把文章拿给她,有种暗地里做了坏事得逞的热闹心情。她说:“你肯定在我课上写的嗷。”我说没有。这个谎话太拙劣,她倒也没说什么,低头在那边看起了文章。我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她的反应,兴奋而紧张。果然她抬起头看着我说:“这文章让我怎么交上去啊。”我说完“不管”就走了,然后就没了下文。 大概几周后,我妈告诉说我的文章登在校报上了。我都忘了这回事了,问是什么文章,我妈说就是写红领巾的啊,是她同事的小孩班里发了校报,她的同事告诉了她。至于这张报纸,我的那篇文章,我至今仍未亲眼见到。也不知她最后是如何把我半真半假的情书交上去通过审核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我前面写过,她很少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她叫我回答的大多不是同学答不上来的问题就是古文翻译。对于前者,我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站起来思考一下然后回答,懒得说的时候就直接坐在座位上说个“我不知道”,她也从不追究。对于后者,这古文还不是语文书上的古文,常常是她从别的地方挖掘出来的比教材深奥得多的文章,然后这时候的翻译她总会叫到我。我又不是古人,当然时常翻译不出来,很多次一句话翻译到某个词就卡壳顿住了,要是之前的老师,肯定会提醒帮助一下然后我就可以继续下去。但是她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是一个字都不说,我不说话她也不说,看着我,也不顾我求助的眼神,教室里刹那间片刻死寂。那时的我也不开口求助她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就自己硬着头皮继续翻下去。这样的事起码有五六次,我不知道后来我对古文的顿悟能力是不是就被她这么磨出来了。 有节课,她请同学上去读古诗赏析的作业。在请了几个同学之后,她说:“我们再最后请一个。”那时候班里同学大概都知道我喜欢她了,不过是开玩笑的那种,于是大家约好了似的一齐起哄让她叫我读。她只好顺应大家的意思点了我的名。 在我走上讲台的时候她眼睛弯弯的抱歉而无奈地朝我笑着,用我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是他们要我叫的。”我朝她默契地笑着,无奈地摇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6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6 摇头。 为了能更了解她,探听更多与她有关的消息,我主动与她的表妹,也是我的同班同学q走近了,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承认自己的动机不纯。 有一天课间,我照例和q在聊天,不知怎么说起了她,q说:“xx姐那天还在我家写了你的名字诶。” 我一惊,手里的动作都停顿了,忙问她是什么情况。 q:“那天她到我家来玩,刚好我买了一些新笔,她在那边试我的笔,然后就在纸上写了你的名字。”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的各种感情混杂着像要溢出来一样。 直到想在回想起来也是。 一个人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才会写下另一个人的名字呢?我不知道这和我自己在本子上写满她名字的心情是否是一样的。 q还和我说,她说我总是对她很奇怪地笑。 某节我们班主任h老师的英语课,h说卷子做完的同学可以做英语作业。我在和同桌讲话没有听到后半句,只听到她说,卷子做完可以做其他作业,于是我就拿出了科学卷子开始做,然后同桌也跟着我一起做科学。 正当我们聚精会神地在卷子上奋笔疾书的时候班主任走到了我们身后,一把扯过我们的作业说:“怎么可以在我课上做其他作业!”我和同桌一脸无辜地望向她,感到莫名奇妙的,不是她自己说可以做其他作业的么。然后班主任叫我们两个站起来。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好笑,那么一件小事竟能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站起来后解释说:“我听到的是卷子做完以后可以做其他作业。”班主任一下子火了,说:“不要狡辩,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这时候下课铃响了,怒气未消的她叫我和同桌去她办公室。 办公室里我们班主任的桌子和她的是面对面的。我和同桌高高的两个人就站在她们的办公桌后面,班主任又开始重复着之前的话,这回我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她也在,很感兴趣地打量着我,像是在询问我这种好学生怎么也会被请进办公室呢,我只是在她面前觉得丢脸,我看着她,然后看看班主任,再继续看她,然后就这么一直站着听着班主任的说教。 下课十分钟骤地过去了,上课铃响了,下节我们班是她的语文课,班主任还没有放我们回去的意思。她拿起课本站起来往外走,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停下来走回来对我们班主任说:“h,让他们去上课吧。”我心里开心极了,赶紧和同桌跟在她后面一起走出办公室。去教室的路上,她走在我的左手边,转过头问我刚才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就是在英语课上做别的作业。”说完自嘲地朝她笑笑。然后我们就进了教室。她一句也许无意的话解救我于水火之中,若是别的老师,我只会心存感激,但是她的这一举动,却让我暗自高兴了很久。 她总是和我抱怨我上课不专心,我简直就是六月飞雪无处伸冤。她不知道她的课是我听得最专心的一门了,我的目光总是死死地锁在她身上,根本舍不得少看她一眼。有次上课她说起她在家看了本电影叫《十分钟年华老去》,然后我们的眼神交汇了。 我当时一定是极其渴求而感兴趣地看着她的。她看着我,对视了几秒,心照不宣,然后移开了目光,说,光听这名字就很有兴趣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再后来不知怎么我和她就感觉熟悉了,也许仅仅是我感觉。 她上课的时候我也是会肆无忌惮地起哄的主。她一直纵容着我的任性和张狂。 她说她高中时候最喜欢顾城的一首诗,我就带头在底下起哄让她背一下。我也就那么一说,她居然当真了,她说她不大能完全记起来了,试试看吧。 可还是很完整地背了下来,《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诗,她极力回忆的认真的样子和充满磁性的嗓音比诗的内容更吸引我,整个教室寂静地沉醉在她缓缓的朗诵中。 我不知道她背这首诗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她的青春岁月。 浆果一样的梦想,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她那时候喜欢听王菲和李宗盛,还在课堂上和我们说起过李宗盛的歌,又被我在底下起哄让她唱一下,这次她倒是没有照做,但还是读了一下那句歌词。 她还有一次和我们说起代沟,说春游的时候有同学让她听了首周杰伦的《以父之名》,她实在是听不懂。我在笑,a已经在下面念起了rap。 有一次我和q在办公室,趁她不在的时候拿起她桌上的墨镜摆弄着,我好像还试戴了一下。在我要刚把她的墨镜放下的那一刹那,她进来了。 我悬而未放的手捏着镜架停在半空。然后我心惊胆战地以为她没看见地悄悄把墨镜搁好。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步跨到我身边,卷起手中拿着的本子就朝我身后挥来。 我不知哪儿来的敏捷还是本能,一侧身躲过了她的突然一击,然后冲着她无辜地笑,拉着q惊魂未定地逃出了办公室。 她是笑着来打我的,虽然没打到。 我一直偏爱着她的这种暴力,就像之后的她会掐我脖子推我脑袋一拳砸在我肚子上等等。 某个课间我和一个同学在登记数学考试成绩,她刚好背对着我们坐着。办公室里的老师正在聊天说怀孕生孩子的事情,然后我用不大的音量和我同学交流说:“是啊生孩子好麻烦,还要坐月子,据说一个月都不能洗头。”然后突然一把剪刀“嗖”地从后方飞到了我们桌子上。我一回头就看见她怒目瞪着我,说我怎么废话那么多。我朝她笑笑,然后把剪刀还给她,贱贱地说:“要注意安全啊你~” 下午快放学了,她来我们班纠正她上课讲的一题标点符号的答案,并在那儿纠结地解释了半天。大家急着放学回家,草草地记了答案就不听了。放学后她还留在我们教室准备给一些同学重新默写,我认真地想着刚才那个问题,对她的解释也怀有疑惑,就走到讲台上去问她。 那时候是夏天,头顶上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吹卷了卷子的角。我弯着腰趴在讲台上,用手支着脸,侧着脑袋看她的模样。她和我离得很近,一边思考我的问题一边吧嗒吧嗒地转着笔,灯光投射出电扇和圆珠笔交错旋转的光影,和她说话的声音一起在我脑中晃啊晃。那道题最后的解释也是牵强的,可是也就这么算了吧。我就一道标点的选择题和她讨论了整整有十分钟,哈哈。 然后好像那些默写完的同学就陆续把本子交了上来,她让我帮她批几本,我说“我才不要”就往下溜,她一把拽住我,然后我的肚子正中突然就被挨了一拳。好,我认了!我只得乖乖地从命帮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7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7 她批了几个同学的默写,把他们都放过关了。可是第二天我同学和我说:“x老师说你怎么批得那么潦草,好多错都没批出来。”废话!我一心想着回家,哪还顾得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况且放同学一马也是我的义务啊。 我记得她在上有关爱情的一课的时候说她认为的爱情是要理智的、能够相濡以沫的。 然后我想起了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说相濡以沫的时候,不知是否也想起了这后半句。 一语成谶,不知道这是否注定我们最终的结局。 我达不到庄子的至高境界,我情愿相濡以沫,即使幸福短暂也好过彼此遗忘。 有一节作文课,她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让我们以此为话题写一篇当堂作文。我自认为写了篇挺不错又内涵深刻的文章交上去。之后作文讲评课的时候,她请两三个写得好的同学上台读自己的作文,她请的时候,我满心以为一定是有我的,可是没有,我失落的很。 我的作文发下来以后我看到她的评语写着:“这么想未免消极了些,生命其实是种螺旋式的上升。” 然后那几个同学开始读自己的作文,其中有个同学写的是她爷爷,读的时候竟直接在讲台上情不能已地哽咽了。那个同学坐在第一排,她一读完下来就把脑袋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然后我就看着她,摸着那个同学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要是我的眼睛能喷火,那整间教室一定都要被熊熊妒火包围最后化为灰烬。我甚至都已经不能克制地抓住我同桌的袖子,在下面愤愤地不甘了。 她在全班作文讲评中又重复了遍生命是螺旋式的上升,说写作文立意要积极向上,虽然没有特指我,也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我知道她是说给我听的。可是我写的那篇作文时候根本没有黑暗消极的想法,不过是编了一个平实的故事。她竟透过我那么无关痛痒的文字看到了我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消极和阴暗。 想起八年级第一学期那次家长会后,我妈还和我说,x老师和她说起我。似乎她们是两人单独交流的,大概内容就是两点:一是我上课和别人说话不专心听讲;二是写作立意要积极,中考批作文的时候直接先按作文立意划分数档,如果立意不积极,直接被归入低分档,文笔再好也得不了高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负责任的老师,对于我们很多学习上的偷懒行径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只是我们的任课老师,我们班同学回家作业偷工减料或是迟交少交,她也从来不说什么。终于有一天下午自修课,她在我们班爆发了。 她把一堆难得仔细批了的作业本重重地放在讲台,我们抬头看到她难得严肃的神情。 居然还有点帅。我不知怎么冒出了这个想法,差点花痴地笑出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她声色俱厉地批评同学。那场面,怎么形容呢,不似一般老师尖着嗓子骂人,她严肃的时候,声音愈发低沉,中气十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为发火而发火。大概是那次的作业大家错得太惨不忍睹,态度也不认真,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全班安静得只有她的声音,她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说我们像算盘珠子,拨一拨动一动。以及她说:“说实话你们毕业了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你们好不好都和我无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心寒了一下的。 后来她把作业发下来让同学重做。我战战兢兢地翻开我的本子,上面居然全是钩,只有一题是半对半错。我想我大概是不需要重做的。我想她刚刚那些话大概也都不是对我说的。 她从来都没有像一个老师一样正经和我说过什么话,哪怕是骂我几句,现在想来还常常感到遗憾。 她很少要求同学一个一个单独去她那儿背课文,在她教我的时候一共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她们班级门口,她坐着我站着,我流利地一首诗背下来没用十几秒,然后回去的路上我就在后悔应该背得慢点的,这样还能多看她一会儿。 还有一次,要求去她那儿背诵然后她打分,自己再去课代表那儿登记分数。我很清楚地记得那首诗是《观刈麦》,我是在一个热闹的课间去浑水摸鱼的。那首诗本来就拗口,我怎么也背不熟,大概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还能背下来,但是我急着交差就过去了。我在办公室里刚背了两句就听到老师在那边讨论过几天运动会的事,这下可好,我彻底被打乱了,一边听着她们聊天一边胡乱地回忆,磕磕绊绊地背完上句想下句。庆幸的是她也在和那些老师们一起讨论,似乎都没有留神我的存在。终于我和她说“我背好了”,她重新把视线放回我身上说:“你这叫背好啦,人家曹植走七步诗都作出来了。”她也没说我的分数,我悄悄退出了办公室,然后回班里大言不惭地和课代表报了我一百分。哈哈。 关于背课文,还有一件事,有一天早自修我同桌去办公室找她重新背诵,她正塞着耳机听着mp3,耳机都没摘,直接往椅背上一靠说“背吧”,拽得要命。 接下来就是运动会,老师请我们几个同学帮忙记录成绩打杂什么的,所以我被赋予特权可以挂着个胸牌在比赛场内乱转,一般的同学没有比赛项目只能坐在看台上,连去厕所都只能拿着班牌限制人数排着队去,学校还经常拿“精神文明奖”来威胁每个班的捣乱分子。 于是运动会那两天我就很开心地到处乱跑,她也是某个比赛的裁判,负责登记成绩吧。她和美术老师一起坐在阳伞下没事的时候就说说笑笑,我有事没事常常借故经过她们身边。然后有一次我晃过去的时候听到她唱着蜡笔小新的“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我当场突然觉得她好萌!(那时“萌”还没有现在这个释义,但是我觉得拿来形容当时的感觉很恰当)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当时我的绰号就是“大象”,我猜她应该是知道的,我们班那群男生总是不分场合地乱叫。我屁颠屁颠地去拉边上我们班的一个同学,说:“她在唱大象大象,好可爱啊!”然后当我把那同学拉着和我一起经过的时候,她就停了!巧合也好故意也罢,我总是不经意地看见她不常展现的很多面。 第二天女生1500米比赛的时候,别的班的同学跑到最后跑不动了顶多是同学过去带,她们班的同学则是被她在前面带着跑了整整一圈400米。那时候速度其实已经不快了,就跟慢跑一样,她一直保持在那个同学前面的两三米,不时地回头看看她的学生,她的短发随着她跑动的步伐一颠一颠。我当时看得眼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8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8 睛都红了,跟在场地边上着急的跺脚,不是为那个同学加油,我跺脚纯粹是嫉妒得急了。如果她带我跑,就算3000米我都要报啊!虽然我的800米都从来没及格过。 又一次月考后,老师们都在如火如荼地批卷子登记成绩,我似乎又在帮忙,然后就听到她和别的老师抱怨说:“f把卷子全都让我批。”就跟小孩子告状说“她把卫生全让我一个人打扫”一样的语气,直接又任性。f是教另两个班的语文老师,大约三十多岁。那时候的她那么年轻,老师们还都叫她“小x”,她还会那么不加修饰地流露出自己对同事的不满。然后刚好不经意地被我看到了她孩子气的一面。 我听到她抱怨之后多想向她宠溺地笑一个,可惜中间隔着太多老师书本办公桌万水千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一天中午班主任h在班级门口的走廊上叫住了要出去的我,问我刚刚上课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耳根发烫。我一脸迷茫地看着她,想她凭空说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h继续说,刚刚全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讨论我。这下轮到我彻底不止是耳根发烫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就“啊?”了一声,心里算计的,都是她当时在不在场。我不确定后来h有没说我最近成绩下降了,因为我不记得有,但是没有这个前因,我实在想不出她是如何说出后面这句话的,她问我,“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是她,第二个也是她,全部都是她。我以为被人察觉了,吓得浑身轻微地颤抖,我怎么能说呢。h又说:“你和l是不是在恋爱?”我这才大笑着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乌龙。 l是我从小学三年级一直到八年级的同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男闺蜜吧,当时真的是比同性朋友更亲近的无话不说的朋友。自然l当时也是有女朋友的,当然不是我。我草草和班主任澄清这事后,回到座位上就和l说:“我替你背黑锅啦!” 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不知道她当时在不在办公室,我只知道那节她没课。我不知道全办公室的老师议论我的时候她有没有说话,听到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也以为我和l在谈恋爱呢。 因为九年级要重新分班,也许是早已预知要分开的命运,她和我变得更…亲密,我希望可以用“亲密”这个词。那时已经是期末考试结束,没有压力的补课,我和她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有次我故意把仿句的内容写得很好笑,她走到我身边,当堂看了一边控制不住地笑,一边一把推过我的头。下手特别重。我抬头看着她和她一起笑,同桌还把我的作业全班传阅,班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总之那几天,我们的身体接触特别多。她不是推我脑袋就是掐我脖子要不就一拳头砸我身上,佯装微嗔却绷不住笑意。 在补课的那段期间,我在办公室帮老师抄写期末总评。总评太多了,我从下课抄到上课。那节是她的课,我却故意待在办公室抄总评。我总盼望她能注意到我,想到我。如果我没去上课她应该就会发现了,就会来找去我上课了。可是很久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我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着她的办公桌和我要抄的一大叠总评发呆。 正当我准备缴械投降去上课时,我同学进来说她派她来叫我去上课。我激动了一下,却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慢慢地挪向教室。进了教室,我站在她面前,不再往前走,看着她的眼睛,等她说些什么,哪怕骂我几句也可以。她像是洞察了我的期待,对我说:“抄东西抄得不用上课了是不是啊?”我“恩”了一声,满足地坐到座位上听她上课,继续欣赏她的眉眼她的swatch手表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和她脖子上挂的小算盘。 我们初中的午饭都是在教室里吃的,学校没有食堂,都承包给营养午餐中心,伙食难吃到不忍吐槽的地步,一个塑料盒子隔成四小格,一般是一荤两素,每天中午由营养午餐中心开车送过来,吃完再回收了开回去。老师和学生的都是,老师大概比学生的多一个菜。 中午我吃过饭继续回办公室抄总评,因为只上半天课,别的同学都回家了。她大概之前比较忙没来得及吃饭,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的饭盒都已经被收走了。她只好去走廊上拿了一盒学生没吃的多余的饭回来。然后发现自己没有筷子勺子,她又出去,在外面的饭盒堆里扒拉了半天找出一副别人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折了一半就开始吃了。我当时就在她边上,前前后后,她的神情动作她的窘迫抓耳挠腮,我全看在眼里,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好像实在看不下去了问过她要不用我的勺子吧,我也记不清了。 下午她在写她们班的成绩报告单,时间很紧,她可能忙不过来了,就走到我旁边让我留下来帮她。我的心一下子激动地要蹦出来,嘴上却硬着说:“你当我是免费的劳动力吗?”本来也没想她能怎样,哪知她竟然走到我身后,把双手搭在我肩上,突然用力捏了起来,我全身一紧。她捏得很重,但很舒服。我放松下来,很大胆地把头往后仰,靠在她胸前,陷入了她无边的柔软的温暖中。就这样,她站着,我坐着,静止了几秒钟。心里匍匐着些许绿色的细小的藤蔓,轻轻地撩动着我的心弦,它们太微小了,以至很久以后我才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那时我很幸福,尽管只有几秒钟,却足够让我幸福很久很久。我就像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礼物一样,惊喜、甜蜜,美得像一个梦,易碎的梦。 其实那天下午我外面还有课的,我和她说:“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一下”,她迟疑了一下。我想我都答应你了你还犹豫什么,然后我径直往办公室的电话机走去,刚抬起脚的同时看到她掏出了她的手机递给我,原来她是在犹豫要不要借我电话呢。我摆摆手然后用学校的电话给我妈打了电话说要帮老师做事下午不能去上课了,然后很顺利的我妈居然同意了。于是我就正当地翘了课,坐在她旁边帮她做事。 我顺便偷偷地看了她很久,看她的头发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金黄的光,阳光碎碎地洒在她的脸上,被她侧着的脸完整地接住,棱角分明,又朦朦胧胧,像层金色的面纱。时间就在这一刹那停止,她的这个样子,永远定格在我的心里,不会沾染一点尘埃,也永不褪色。 一直看到她扭过头问我:“都做完啦?”,我才回过神来,小心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画成漫画,那时候我的两眼一定全冒着桃红色的爱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9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9 那年暑假,2005年的夏天,超级女声的节目前所未有的火爆。原本对此没什么兴趣的我,在看到李宇春的那一刻,突然就定住了。李宇春,举手投足蹙眉微笑间,有那么一点像她。但是在我心里,远不如她。只是在那个见不到她的夏天,通过李宇春,我可以更具体地想念她。在那个盛行中性风的夏天之前,我心里早已驻进了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无可替代的偶像。那年夏天,原本只属于我一人的喜欢,突然就扩大成了大众审美。 暑假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分班结果,而那最终成了我最后一次做她布置的作业:整理字词、很多篇的古文翻译、还有整理所有教材后的古诗词。我一如既往地,连字都写得比以前端正漂亮地,一边看电视一边完成了它们。开学的时候,她不再教我们班,新换的老师甚至连作业都没有收,班里很多没完成作业的同学开始开心地庆祝,我默默地收起了我的作业本放进抽屉。 在她不教我之后才渐渐察觉她和别的老师不一样的好。比如她给我写的作文评语很多都是叔本华的句子,比如她给我们布置的作业也不是那么多,比如她说自己从来不看《读者》的,要是哪天想看了就布置篇作文肯定有同学写了交上来,比如她对每一个学生都很公平从来没有偏颇,比如她从来不拖堂甚至有时候还会迟到。 她批过的作文,写过的评语,我全都放在抽屉里,整整齐齐。她是个懒惰的老师,整整一年,总共加起来的随笔也不超过十篇。她留给我的评语,她的帅气字迹,也就是少之又少了。 她给我写的评语都是些哲学命题。什么“从无中寻找有”,“生命就像是行走在欲望与厌倦间的钟摆”,“生命的存在是有很多共性的”,以及之前提过的“生命是种螺旋式的上升”之类之类。她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孩交流着思想层面的东西,跟我写着叔本华的话,也不管我能不能理解。仔细看看,有的作文下,写评语和打钩的红笔并不是同一支,有的评语末表示句号的点被她拖成了长长的一条线,欲语还休。 记得有次课上她出了个很奇怪的题目:用“我孤独,因为……”造句,每个人都要发言。我在下面准备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句子,轮到我时,我看着她的眼睛,脱口而出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我孤独,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她也许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在那儿浅浅地邪邪地笑。班里却起了很大的波澜,他们叽叽喳喳的,有人朝那个男生看去,有人看着我,也有人看着她。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听。 现在如果重新用“我孤独,因为……”造句,我希望她能听得到:我孤独,因为你就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喜欢你。 在她已经不教我的时候q对我说,其实我八年级的时候她有好几次让q带话给我叫我去辅导作文的,还说如果我一个人不敢去的话,就让q和我一起去好了。 可是q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整整一年,她早已不再教我。 若是让她误会成是我不愿去,我也无话可说。天意抑或是人为,让我们始终无法走得更近。事已过去那么久,也早就可以释怀了。 还有一件事,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自己埋下的伏笔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九年级照惯例是要全年级打乱重新分班的,说是打乱分班,有很大一部分是可以人为控制的。当时不羁的我,自己不想刻意讨好谁,也不愿家长向老师打听分班的信息。当开学以后才知道,她不是我的班主任,也不再教我,q依旧和我一个班。 当时q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自己不愿当q的班主任,因为无论她对q怎么样大家都会有想法的,而且又是初中最关键的一年,还是撇开关系的好。我逆来顺受了,她还是2班的班主任,而我被分到了3班。我与她,隔了不止一堵墙的距离。 直到今年暑假,我无意间看到q的博客上写:“我现在不像以前初中的时候,那时就算动用各种关系也想要和最好的朋友分在一个班。” 动用各种关系。和最好的朋友。分在一个班。 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她是肯定不会教q的,而我那时已变成了q最好的朋友。所以早就注定,她当我老师的时间,只有一年。于是,到底该怪罪谁呢,怪只怪我和她,缘分太浅。好在我是在现在才看到了那件事,除了遗憾地摇头笑笑,感慨下命运弄人、因果报应,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顺便交代一下,那个男生a分到了她们班,然后我们为了避嫌,似乎后面的一整年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一段年少时期美好的悸动和友谊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那以后,虽然我的语文一直很好,一直到高考也是,可是我再没有喜欢过一个语文老师。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她走过,我的目光一定是追随着她的。每次课间总是想着各种理由往办公室跑,即使没有理由还是会一遍一遍地经过她窗前,假装无意地扭头朝里张望,上课的时候,午休的时候,集会的时候,只要出现她的身影,我便不会再看别的东西一眼。 一定是那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以至于五六年后的现在,她在马路上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混在人群中,尽管变了些许,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的背影,没有半点怀疑。 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个问题,说说你有没有遇到过谁在阳光下会发光。很自然地,我想起了她。每周一升旗仪式上,她站在她们班队伍的最末尾,我因为个子高,也在我们班的末尾。升国旗全体向后转的时候她就站在我斜前方。我们升国旗的时候只要求行注目礼,并不用唱国歌,但是每次奏国歌的时候她都会虔诚地望着国旗跟着唱国歌。每次我都能看到她1/4的侧脸,一张一合的嘴,以及寒冷冬天从她嘴里呼出的微微白气。 我唯一一次语文没考好是九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得了有史以来最低的分数。拿到卷子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恰巧那天天空应景得特别黑,乌云低低地压在头顶,教室里嘈杂的声音和发烫的白炽灯管无不渲染着我内心的悲怆。我最初只是语文好,是完全不用力去学就可以学得很好的天赋,虽说也喜欢看书,但是投在考试复习上的精力是所有课中最少的,对于语文,一直都是一种习惯性的优秀和热爱。然后遇见了她,语文与我的关系又更深了一层,因为她,我总是希望能把语文学到最好,甚至后来在高中的时候,我愿意用所有的科目来换取语文的好。因果循环,语文和她孰先孰后,在我心中早已辨不清楚。 记得那次我语文考得特别差,一天下午自修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0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0 的时候我当时的语文老师z找我去谈话,那时候临近冬天,将近五点,天已然黑了,我站在z的办公室外面把双臂抱在胸前,z问我说,是不是因为换老师了所以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因为z和她经常在一起,我对她的不同寻常z多少也许会知道一些。我像是被看穿一样地急忙掩饰说,不是。还好当时天色已晚,没有人看到我脸上略过的刹那悲伤。然后z又和我说起了我的随笔,说我有时候把问题看得太透彻,有些事情还是要难得糊涂的好,然后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说。自那次单独谈话后我再也没有和z单独地说过话,她也知道我不是那么一个容易向别人打开心扉的人,不过我到现在还是很感谢她那天对我说的话,难得糊涂。 回想起来,我以她的名字写过很多次藏头文。 一次是九年级的第一次随笔,z出了一个奇怪的题目:《我的视线》。冥思苦想后我还是没有思绪,突然想起了她,恶作剧般地把每段的开头第一个字凑成了一句话,“xxx我爱你”。由于那是九年级换语文老师后的第一篇作文,她也不清楚我们的水平到底如何,我也就只是当完成作业一样地完成了那篇随笔,暗暗地坏笑着也有点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这句话。后来作文发下来了,老师的评语写,“语言功底极佳”,然后又就文章内容评价了一番。好吧,随便一写就功底极佳了。 现在回味“语言功底极佳”这几个字,突然觉得,也许z是发现了我藏头的句子了吧。 还有一次九年级因为早上迟到被班主任要求写检查,于是我又故技重施,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我只有这么暗暗地,一个人狂欢,宣泄着我对她无处可说的喜欢。 再后来高中的时候老师要求以春天为主题写首诗,我便又写了首藏头诗,藏着我对她绵长的思念。我对她的喜欢,藏得比藏头诗还要深。 九年级月考的时候老师是交叉监考的,于是有时候她也会监考我。因为是按学号坐,我是1号,总是坐在第一个,也就是离讲台最近的位置,也就是离她最近的位置。有次考试,我一抬头就撞上了坐在我对面的她的目光,隔着两层镜片上氤氲的水汽,我深深地望着她,几乎察觉不到地对她浅浅一笑,然后满足地低下头继续答题。有时候刚好遇上她监考语文,她还会走下来看看我的卷子,有次我写作文的时候感到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我,我竟紧张得一个字都未落笔直到她走开。 有一次英语月考她监考我,因为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那场考试我几乎就没把心思放在考卷上过一分钟,稀里糊涂地做了下来,最后的英语成绩得了史上最低。因为不是太重要的考试,被老师叫去谈话也无所谓,只是因为我太在乎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很快就是九年级最后的一次值周,所有的事情只要加上最后一次就容易变得珍贵。 我主动请缨打扫她每天进校必经的一条路。我每天早早地到校,那时天还没有亮,空气中尽是湿冷的味道,我拿着扫帚在那条路上反复晃,即使扫完了也不上去。我就这么一直守着她推车进校的身影,然后和她装作巧合地笑着点头致意,之前漫长的等待瞬间都灿烂了。等她把车停进车棚离开后,我又会在她的车边待一会儿,帮她擦擦座椅摸摸把手什么。 后来那辆车据q说被人偷了,上面我留下的痕迹,也一并不见了吧。 九年级的寒假,她已不教我半年。忘记是怎么和她妹妹q聊起她的,然后q说,她叫我去她家玩。我幸福得难以言表,反复追问q她说这话的前因后果。q说是真的,而且让我明天就去。 我现在都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大年初四,第二天是年初五。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地想着打电话和她确认,又在心里想她怎么不自己来和我说,想着见面之后的一分一秒该做什么。 可是最后我没有去,不是因为她没有亲自和我说,不是因为得知还有正在教我的语文老师z也要去,也不是因为我那天另外有课,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后来看到一句话可以很好地解释,“我躲你是因为我怕你,我怕你是因为我爱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出现在她面前,我的手脚该如何摆放。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都不曾改进,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打。 一次我对试卷上一道标点符号的题目有些疑问,去问当时教我的语文老师z,因为z还兼任一些学校的职务,所以和九年级的老师办公室不在一起。z当场也没能给我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完善的解释,我以为这个问题就这么打着哈哈不了了之了,也就把它抛之脑后了。 似乎是当天下午,或是隔了一两天的课间,我在走廊上和同学说笑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人老远就在大声叫我的名字,叫了大约很多声,直到我旁边的同学拍我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我转过身问什么事,然后我同学指指走廊的另一端,我就看到了她。 叫着我的名字,朝我招着手走来的她。 这才发现原来整个走廊上的人都以我和她为端点形成了一条线段,看着两头的我和她。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我开始,已经有很多个同学帮她一起大声地喊我的名字了。从他们的表情中,我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帮忙,还有起哄的成分。我在走廊两侧同学各种诡笑的目光中低着头尴尬地朝她走去,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我的脸上每个毛孔都已经烧得发烫。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课间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主动亲自找我。短短的十米不到的走廊,在同学的起哄声中,我仿佛走了几个光年。我低着头,用余光瞥到她似乎也有张尴尬的脸。 我走到她身边问她“什么事呀”,结果她和我说,是z老师打电话找我,(z的办公室离他们远,用的学校内线电话)。然后我就和她一起走下了楼梯,她走回了办公室,我继续去找z。原来z只是想到了我的问题的解答,所以叫她来叫我。 我也不知道z的电话是不是刚好被她接到,也不知道她这么懒的人是否真这么好心特地从办公室跑上一层楼来找我,不过还是很开心。走下楼的途中我就在想,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以后就应该多问问z问题,然后让z每次都叫她来找我。可惜这个想法后来一次都没能实践过。 有次初中部联欢会快结束的时候,请了一个老师作为特约嘉宾上台唱歌。我突然兴起,在底下大叫,让她也上去唱一首,她在同学中一直都是个人缘不错的老师,大家也不惮和她开玩笑,于是这个建议得到周围同学的一致同意。 因为我们九年级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所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1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1 大家一起哄主持人就听见了,然后就增加了一个节目。她惊惶了一下,但是就一下,便很快镇定了,和她身边的老师商量了一小会儿,很有风度地上了台。 因为是临时的节目,没有伴奏,她清唱了一首蔡琴的《你的眼神》。类似蔡琴的声线,女中音,不怯场,不走调,深情款款。我沉醉在她的歌声中,那是一种红酒般温润的气场,微醺刚好。 当时我在底下又不知怎的,想要献花给她。我把这个想法和同学说了,在下面嚷嚷,就是不敢自己上去。后来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跑了上去,单膝跪地,把舞台上装饰的盆栽鲜花献给了她。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我多希望那个人是我,却始终不曾有这个勇气。 她就端着那个花盆唱完了整首歌,情到深处甚至举起了花盆随着旋律挥舞。她唱完以后冲下台,和她的朋友,我们的美术老师紧紧地抱了好久,我坐在下面看着她们,落寞而激动。 从此以后的联欢会,她唱歌便成了一个保留节目,连我毕业以后也是。我在校的时候,一共听她唱过两次。第二次好像是后来的元旦,她和美术老师一起在台上唱“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我看着底下一大群喜欢她的学生,突然连远远地仰望她都不敢,仿佛自己一个人有着天大的哀怨一样跑到了礼堂外面,躲到了一个看不见她的地方,只有她的歌声一直在耳边萦绕,绵延不绝。其实她就在那里,我在哪里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与不在,她都是那个受人欢迎的像太阳一样的老师,只有我一人少女怀春无故徒增烦恼暗自神伤。当时一直不知道她唱的那首歌的歌名,也没去问,直到很久以后,我偶然听到一个旋律,立马清晰地辨出就是这首歌。还是蔡琴唱的,《张三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虽然和她相识已一年多,可我仍不知道她的年龄她的生日她的住址,虽然我反复向q打听过很多次她的年纪和生日,q都不肯说。九年级很偶然的一次,应该是四月底的某天,我去办公室拿东西,听到她和别的老师说今天学校给她发了蛋糕票,然后说她的生日还没到呢,然后说不过今天是她农历的生日。我只记下这一句,就出了办公室。 那天回家以后就开始翻万年历对着那天的农历生日寻找应该和她的年龄差不多的,农历刚好符合,公历在那天之后的的某年某月某日。记得当时我查出来这些条件全都吻合的日子有两个,差了两年左右,后来我一问q她是不是属蛇的,q说是,于是我就明了了。但是那时候她的生日已经过了,所以在我还见得到她的时候,我没有机会祝她生日快乐。 还有一次很偶然地在办公室年级组长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张有着我们年级所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的表格。我匆匆扫了一眼,看到她的名字,偷偷记下了她的家庭住址,像是窥视到了什么秘密一样。那个地址,我只看了一眼,却深深地扎在我心里,我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一种实物载体来记录她的任何信息。那些东西就像我的一呼一吸,每日温习,再自然不过。 她的手机号是家长会的时候留在黑板上的。当时的她还说自己手机24小时开机。一开始我都没有上过心,直到后来喜欢她,才悄悄从我妈的电话簿里翻出了她的号码背了下来。这一记,就是十年。 她很喜欢打羽毛球,这似乎是她当我老师前我就知道的。印象里第一次看她打羽毛球还是在我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在礼堂里彩排入团仪式的流程,我站在舞台上看到她和一个女生在下面打羽毛球。我们来来回回彩排了很久,无所事事的我只能看着场下的她们。她奔跑、跳跃,很年轻、很有活力,像一匹奔跑的骏马。 后来活动课上她也会和同学一起打羽毛球,有次她打得棉质t恤都湿出了内衣的痕迹,然后在办公室里双颊绯红面色微醺地和我们说着话。我同学还以为她刚喝了酒。 一次放学了,我和同学在办公室里看到别的老师在批我们当次月考的语文卷子,我把卷子拿起来随手翻着,因为姓名条是封着的,所以要找到自己的卷子也不容易,在我就要翻过去一张的时候,她站在我旁边,说:“这张是你的嗷。”她说完我仔细一看答题的内容才认出来这的确是我的卷子。 那时她已不教我大概半年多。 她一眼认出了我的字。小小的欣喜。 还有一次也不记得我在办公室帮哪位老师做什么事了,批卷子或是登记成绩,单一而繁琐,我在那边抱怨怎么还有那么多。这时候她也在边上,听到我抱怨以后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然后我抬起头看她,这句是当时刚上映的《蜘蛛侠1》的台词,恰好我也刚看过。她继续说,“《蝙蝠侠》里说的”。旁边站着的我们班的同学说“是《蜘蛛侠》”,她立马醒悟地改口说:“是《蜘蛛侠》。” 多么无聊的回忆,可偏偏都还记得。 记得她第一次折腾她的头发,顶着一头土黄色的头发来学校。我正想着她的审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怪异了,就听到她委屈地和别的老师抱怨着这头失败的作品,那天我没有当面对她发表意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在别人频频闪过的目光下度过了那一天。 隔了一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很巧合的,我又遇见她。她在我后面进校,上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比她高几个台阶的地方停住,回头看着她,对她笑着说:“你头发又染回来啦。”她抬头,呆了一会儿,同样笑着回应我说:“是啊,那个理发师跟色盲一样的。” 然后我朝她笑笑作为对话的收尾。然后我们就没有说话地保持着那段距离一前一后走上六楼,我每到一层楼梯的转角处就偷偷地转过头,争取能多看她几眼。 上天很配合地,几乎每次我遇见她的时候,整个时空都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默。欢喜。 又一天早上上学时在楼梯上遇见。这次她和我们的语文老师z一起来的学校,我走在她们前面,大概隔着四五级台阶的距离,触目可及的范围内没有其他人。由于我一直在她们前面走着,也没有刻意再回头和她们打招呼。在她要和我分叉的那个楼梯口,她突然叫住了我,让我叫他们课代表早上收下作业。我答应了之后继续往上走。边走边想,这算不算她故意没话找话呢?作业本就该每天收的。不过我还是尽职地和她的课代表转达了。 她唯一一次朝我吼,是我九年级的时候。一次我和几个同学去办公室拿东西,遇见她在玩数独就闲扯了几句。她说:“玩这个太费时间了,你们现在不要玩它。”那会儿正流行数独,同学剪下报纸上的游戏带到学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2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2 校来,大家上课不想听课了就开始玩它。然后我同学说:“是啊,玩出一个要一个多小时。”她说:“这倒不用,我半小时就可以了。”我说:“你聪明死了是吧。”她当做没听见。我又重复了一遍,“你炫耀自己聪明是吧”。话音刚落,她明显生气地轰我们走,说:“你们没事好出去了。”我们几个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 那天中午我在楼梯口见到她,她和她的课代表正走上来,我侧身让了一下,礼貌性地叫了声“x老师啊”,哪知她防备似地朝我吼,“你离我远点!”莫名其妙地吼得她的课代表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我对她做了什么一样。你离我远点。我因此受伤了整整一天。那时她眼睛红红的,像头狮子捍卫着自己,不让人靠近。 有一节课间,我和同学在办公室做事,那个同学叫我“小y”。 刚好她在旁边听到了,凑过来说:“都那么大个人了,还小。” 我特别不满她的插话,略带调戏地反击:“那小x(她的名字)呢?” 她别过头去不理我了。 有天我在办公室喝了她桌上放着的她喝过半瓶的饮料,天真地想着这样我就和她间接接吻了吧。还有一次我亲了她摘下来的手表。 我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爱她。我看见她和别的老师一起说话,笑得很开心,我也看见她对她的课代表笑,而她对我笑,只在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初中的时候学校规定学生遇到老师必须问好,于是我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遇到老师都会叫声“老师好”。唯独对于她,我很少这么做。每每在路上迎面遇见,我总是不开口,只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她也还我一个点头微笑。就像两个大人,或是同事之间的默契问候。 九年级的时候,有次她换了个发型,把头发烫得卷卷的,这似乎是我印象中她第一次烫头发。我实在是不喜欢,不,应该说是不习惯她的改变。下午我们去上音乐课,在教室前排队的时候她走过,我们班的男生用很调皮的语气叫“x老师好”,还有一个叫“x老师下午好”。 她走过我身边时,只一秒钟,我看着她的卷发,鬼使神差地吐出了几个字:“卷毛毛好。”她已走过,却突然回头,看着我,大概两秒钟,那眼神像是洞穿一切,严肃而锋利,看得我当时心里毛毛的。然后她一句话没说地扭头离开。细碎的玻璃在我心上划出一道道口子,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渗出,鼓鼓地嵌在细嫩的皮肤上。后来一整个下午我的内心都胀得满满的,全是她的眼神,她对我的锐利眼神,我不知道她是不满还是什么。 那天后大概一周就是秋游,但我满脑子都只有那天她锋利的眼神和我满满的自责。我是想要和她说什么的,可是不知从何开口。那一整个星期都再没和她有过正面接触,我听见自己内心破裂的声音,空空洞洞,飘忽不定。 虽然我让q替我向她道过歉,q也和我转告说,她说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可是我的心始终悬着,像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未完成。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在秋游回来的路上,我借同学的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为那天叫她“卷毛毛”的事道歉。那是我第一次给她发短信,虽然她的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 她一直都没有回复。 我整个天都灰了,怅然若失。 可是,很久以后,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q和我和另一个同学c在办公室,q拿着她的手机玩,然后用她的手机拨c的手机号。突然q很奇怪的说:“咦,这上面显示的名字怎么是xx(我的名字)?”当时我也愣了一下,然后想起,当时我就是唯一借了一次c的手机给她发的短信并且署上了我的名字。 原来,就是我的那么一条短信,她一直一直存着那个号码。这件事成了我每每想起都特别感动和欣慰的回忆,对谁都不曾提起。 还有两件事,也是叫她名字的事。现在想想,当时为什么那么执意不肯叫她老师,大抵是一直不觉得她是我的老师,不愿被套上师生的名义吧,我只想把她当作任何一个可以正正常常去喜欢而不被世人诟病的人。再者或许就是年少的我恃才放旷想要突显我的那么一点不同,想让她多注意我。 同样是九年级,在一次课间出操排队的时候,她从我们班的队列中穿过,经过我的时候,我很轻很轻地叫了声她的姓,x,她没有任何反应地继续往前走。我在她已走过我一个身位后,急切地把她的名也很轻地叫了出来,xx。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回头。我想大概是我的呢喃太轻她没有听见吧。 可是后来走了一半突然下雨了于是课间操取消,大家都分分散散地往回走。我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在走廊上撞见了她,我还没开口她就佯装生气地用质问的语气说:“你刚刚叫我什么?”我全身一震,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只好装出可爱的语气说“x老师好~”。然后她突然一只手掐住了我的后脖子使劲掐了起来。我缩着脖子低着头拼命讨饶。 那时候的我已经比她高了。 因为上一次叫她名字并没碰壁,所以纵容得我越发胆大。周一升旗仪式前我们在班级门口排队,她的班已经走了,她跟在她们班后面。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个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熟悉得一塌糊涂的背影,看得我全身滚烫,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很用力很响亮地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她的名字。 她回头。我清醒。 她看了我一眼,刀剐一般。 她转头,继续走她的路。我却再也不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走我的路了。 初中时候的我毕竟还是胆小的,毕竟还是在乎很多事的,因为她的刀割般的眼神,因为以前受过老师给的伤,害怕她把这些事告诉家长。我担忧了整整一天,寻思着找个只有我们两人的机会和她道歉,可是一直没有。连续几天我连睡觉都在组织着语言和表情,直到那个周六。 那天早上下雨了,不大不小的雨。天阴沉沉的,像我的心情。我撑着伞低着头一边寻思着如何创造机会一边慢慢地挪向学校。 然后我偶然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一个人。红色羽绒衣。黑格子的长柄雨伞。从我对面方向走向学校。 我一阵激动,快跑了几步,和她一起踏进校门。只有我们两个人,整个世界只有我们。她稍稍在我后面一点,我撑着伞,听着雨点跌碎在伞上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的,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 终于我转身,看着她,说:“x老师啊” 她:“吓了我一跳,什么事啊?” “……呃,……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3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3 没什么。” 我就像一条被鱼钩无情地刺穿了咽喉的鱼一样被扼住了充满歉意的咽喉,一肚子酝酿已久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不行,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她:“没事你吓我一跳。” “那个,……这个星期一的事……不好意思啊。” 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但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对不起”。我低着头,等待着她的反应。等待的时间像火烧一样炽痛难熬,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她。可她,她抬起眼皮,透过镜片看着我,缓缓地,说:“什么事啊?我忘记了。” 刹那间一片空白。 虽然我准备的一大段的道歉的末尾是“你忘记这件事吧,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可她直接以“忘记了”回复我,让我措手不及,连站也站不稳。我想过很多结果,比如她骂我,她质问我,她教育我…就是没有“忘记了”这样。她一下子抽走了我全部的情感,一下子击败了我最后一层心理防线,我的心就像大坝决堤一般溃不成军,如此脆弱,如此容易被摧毁,只用了三个字,我就快窒息。 雨滴到我的脸上,凉凉的,从我脸上滑落。我们走到了楼里,收下了伞。我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却看见了她瞳孔里映出的仓皇不安的自己。隔着镜片上氤氲的雾霭,用自己最后一点的坚强问她:“你真的忘了?” “真的忘了,最近我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什么事啊?” “啊,没,没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事了,她忘了。 就像现在很多事一样,我满心以为是我的全部的事,在她心里不过是轻描淡写的随便忘记。既然忘了,那就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九年级的时候,有一节我们的音乐课刚好是她的语文课,就是我们在教室门口排队然后我叫她“卷毛毛”的那节课。然后几乎每次我们下课走回来都能在楼梯口看见她刚好下课去洗手。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正要洗手,看着她走进来站在旁边,捧着一堆书和教案想要在洗手台上找干的地方放下。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大脑短路了,竟什么都没做,就一直站在她身边看她前后左右找了很久放书的地方,也忘了我空着的一双手该主动献殷勤帮她拿一下。后来她洗了手上的粉笔灰,又抱着那些书出去了,我还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她站过的地方。过了很久我突然悔悟过来,并决心下次再遇见一定要主动帮她拿书。可是后来那么久,却没有下次了。虽然后面我一直留意着那节课后的遇见,可是每次不是早了就是晚了,我再没看到她需要帮助的时候。 写到这儿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在循环播放着《后来》,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再。以及,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中考前最后一个春游,就像是偷来的欢愉。大概只有公办学校才管得那么松,假期照放,春游秋游运动会一个不少。虽然去的地点不过是小学就常去的那些公园,但是对于面对中考压力的我们来说,只要能出去都是好的。最后一个春游,老师要求也没那么多了,到达目的地以后就解散自由活动了,于是同学开溜去电影院的也有,去划船的也有,打的去各个地方的都有,只要按时集合就好。 我刚解散一见不到她就开始想她,那时候我也没有手机,就借同学的小灵通给她打了个电话,等她一接起听到她的声音又挂断了。后来一玩起来就忘了这事,和同学逛了逛公园觉得无聊了,就准备打车去别的地方。正当我们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同学的小灵通响了,这时离我给她打电话大约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我坐在前座,我同学坐在后排,她拿起电话“喂”了几声,没有回应。然后她说,谁呀,怎么不说话。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来电显示是多少,然后我就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数字。 我和我同学说:“是x老师,把电话给我。”然后我就拿过小灵通,对着她“喂”,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应,也没挂断。我同学在后面说:“她是不是在录音啊。”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就开始对着电话瞎扯,估计出租车司机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呢,间或我能听到对方传来一些她和别的老师谈天的声音,或许她只是不小心按了下手机的回拨键。 我后来累了也不说话了,就拿着手机听着对面大片的空白,偶尔夹杂着一些说话的声音,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她的话费有没有包套餐,最后我耳朵发烫实在受不了挂断的时候已经通话了四十多分钟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按了通话键一直没发现。最后集合的时候我也没和她提这事。 后来有一天她生病没有来学校,不知怎的那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终于我在一节课上借了同学的小灵通发短信问她身体怎么样了,没有署名。然后她的号码就回信过来了,是一条内容空白的短信,我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看出玄机。也不知她是不是病得迷糊了连字都输入不了。幸好她第二天就来学校了,没让我担心得更久。 中考前,学校让我们一人写几句祝福的话装在信封里,然后再打乱发给每个同学别人的祝福。我写:“……如果你继续留在这所学校,请找到x,好好待她。”后来我的这张祝福被老师扣了下来,没有转交给任何人。我知道很多老师传阅了这张纸,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拍毕业照那天,操场上集合了我们全年级的师生。整片的白色校服和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眼前耳边回荡。那天她穿了件黄绿相间的运动款短袖t恤,顶着一头褐色的微卷的短发。因为她不是我们的班主任,也不是我们班的任课老师,所以我没有和她的班级毕业合影。 最后拍的是全年级师生的大合照,因为人数众多,整队就耗去很久,一排一排的学生按着班级站上弧形的台阶,我终于算着位置站到了她的正后方。可惜老师又来了两个,她往里一移,我最后站在了她的斜后方。 摄影师在布置完后向我们说明:“等会我手边的这盏灯会从队伍这头一直扫到那头,如果灯光经过你的脸,你就不要 动,那意味着镜头刚刚经过你的脸,等灯光过去后,才可以放松。” 白色的,非常明亮的灯光,在摄影师说“一、二、三”后,开始徐徐转动。它经过一班、二班,在眼角余光里缓慢地逼近。直到笔直地照进我的瞳孔。刺目的强烈的光,一直一直探照到心脏最里面的地方。 曾经那束光,把我们记录在同一张照片上。它看见过内心最深的秘密。那么,当它离开我,扫进她的眼睛时,是不是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4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4 意味着她也看见了我内心的秘密。即便是一百多个小小人头,我却依然是和她在同一个画面上。因为那束光,一定记得——那是贯穿了几乎每一个日子的,像攀附在船底的青苔那样如影随形,我对她平淡而无力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毕业照拍完以后,大家抓住这难得的放风时间,一转眼就散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我闲着没事干到处搜寻她的身影,看到她正准备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这时刚好他们班的同学要把他们班的班牌拿回教室,就是每个班都有的,运动会入场式和广播操都要举的白色的不知几尺见方的牌子。于是我一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样子大义凛然地对他们班同学说:“我刚好要回去,顺便帮你拿上去吧。”因为我们的教室在六楼,跑上跑下一趟不容易,那个同学求之不得地把牌子交给我了。 她已走得离我有十多米远,我拿着牌子就噌噌噌地往前赶,拉进了点距离后又不敢动静太大被她发现,继而又转为悄悄地步行,然后再跑,再走。终于在楼梯口的时候,我已静悄悄地贴到了她的身后。用“贴”这个字也毫不夸张。我和她近得不超过25厘米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刚刚吸收的太阳辐射所散发出来的热量,切切实实的,黄色的衣服所散发出来的,带着她的气息的温度,比我的体温更高一点。 那么近的距离,她侧目看我,我说:“你看我多好,帮你们班把牌子拿上去啊。”她似乎没说话,继续往上走,我跟着她的速度,两阶两阶地跨着楼梯,依然那么离得近。比人与人之间感到舒服和安全的距离更近些。 我感到自己胸膛前心脏快速而振奋的跳动,我张开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感受着她带来的每一阵和煦的风。那么近,那么近,只要我再走快一步就能扑倒的距离。 那时候低年级都还在上课,我们的同学都在操场上撒欢,整条长长的楼梯,六层楼的高度,只有安静的我和她。 她在前面,我在后面。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我甚至都听不见她的呼吸。 但是我知道,每个楼梯转角的时候,她一定会看到我。 那时候总希望这条楼梯一直走不到尽头,我和她可以就这么近地一直往上,往上。 我一抬头,眼里映入的全是她的身影,她后脑勺耸立的头发、她的脖子、她的领口,然后往下,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她抬腿的节奏…… 那天下午的她,在我眼里发着光。 后来她在五楼拐弯去了办公室,我继续走到六楼。我不记得这是我们第几次一前一后静默地爬完这五层楼,但这确实是最后一次,也是靠得最近的一次。 我一直记得那个下午,安静而幽长的楼梯上,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扑面而来的全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的味道。 临中考前连空气都是伤感的,一张嘴就满是咸湿的味道。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即将离开相处九年的同学,离开这所学校,离开她。这是自我懂事以后第一次能称得上离别的事。 中考前的最后一次大扫除,每个人都要清空自己的课桌和抽屉,然后我在桌上写下的她的名字和我想对她说的话就那么突兀地曝露在我眼前,没有丝毫的遮蔽。我急忙用手遮住了它们,幸好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不得不擦了它们,擦一个字,脑中的沟壑就陷进去一分,直到把它们都擦干净了。 初中的时候,我是从来都不需要为成绩担心的,所以那时候就有了更多的经历来多愁善感。我和同学商量着,为老师最后再做一点事,于是我们俩就拿着扫帚去给他们打扫办公室。 我们嘻嘻哈哈地进了办公室,我说,就要走了,来给你们最后打扫下卫生吧。办公室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在,包括她。 我们的数学老师和我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给我评上了优秀毕业生所以来这儿献殷勤。这也把我想得太功利了吧,我急忙否认了。然后我和同学就开始扫地。别的老师都或多或少地和我们说着话,关心着我们复习得怎么样了,她坐在离门最远的位置,没有抬头,没有说话。 虽然说自打一进办公室开始我的心我的目光早已飞到了她那儿,可我还是以正常的速度慢慢地打扫到了她身边,然后在她周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扫着。在我扫到她对面的时候,她飞了一张香蕉皮到我的簸箕里。我以为她是故意的,不知怎的一抬手把簸箕一颠,香蕉皮腾空跃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曲线,正正中中落在了她的办公桌上,随着我的目光一起。 再往上移一点就看到了她阴着的明显感到不快的脸,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事了,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急忙道歉着,赶在她伸手之前把香蕉皮扔进了簸箕。后面我就沉默了。之后又有老师和我开玩笑,忘记了都是谁说了什么,我只是低下头装作看着扫帚,眼睛却已经不争气地湿了。然后我匆匆地打扫完和同学离开了,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背影有多么仓皇沮丧。 那段时间大多数同学都在忙着请别的老师同学写同学录,当时我故作不同地一直都没买同学录让别人写。不是人缘不好,只是觉得,如果想联系,必定会记得,如果不想,留了再多的东西还是枉然。只是当时的我太过逞强,没能留下那一年大家最为青春洋溢的话语,也没能留下她的,一点点消息。没有她对我的寄语,也没有她的字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初中的时候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热心过头的老师,无论是不是她班里的事,和她有关无关的,她遇见了都会插一嘴。这和现在对我如此冷漠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这和当时的我的性格也是截然相反的。我更多的是独善其身,最好别人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别人,有事也都是一个人闷着。她就像一个发光体,到处乱闪,那时候的我还有点烦她的多管闲事。 就连到了最后九年级毕业前填表的时候,我在办公室里看到我的班主任给我毕业鉴定表格上一个好像是“社会职务”一栏填了个“无”,我从小学一直当班干部到毕业,看到这个“无”,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说“也好。无官一身轻”,突然就听到有个人和我说话。原来恰好又被她听见了,她和我解释说,那个空填的是担任什么社区职务的。我吓了一跳,当时根本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我那么小声的嘟囔,办公室又那么吵,她当时离我起码有半米,她也不是我的班主任,连任课老师都不是了。她就是那么乐于助人。 中考那天,第一场是语文。 到了考场后我还在撑着伞的人群中不停地寻觅她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5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5 的影子,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在打铃进考场前看见了她,她朝我点头微笑,带着熟悉的阳光的味道。 我不顾一切穿过人群朝她跑去。她主动对我说:“握握手吧。”我激动地伸出手。 她的手很暖,和她的笑容一样的暖。 进教室前,我对她说:“你抱抱我吧。”她说:“算了,你那么热的。” 我热?这是个借口吧。我紧握双手,留着她的温度,大步迈向考场。最终中考的成绩还不错,尤其是语文。 这些都是后话了。 刚刚中考完还没有出分的某天,我和两个同学喝着下午茶,然后我用同学的小灵通打电话给她。电话接通了我又紧张地挂了。 然后她打了回来,说:“喂,xxx啊。” 我心跳瞬间飙到200每分钟跳。她居然知道是我! 我故作不动声色地说,你在干嘛呢。 她:在批中考卷。 我:批卷子还能打电话的啊。 我:我同学叫你去她家玩。 她:呵呵,你们好好玩吧。 我:你给我的分数批高点啊。 然后好像就挂了,这是我记得的唯一一次和她有过交流的电话。后来的电话,都是我打通了,听着她“喂,喂,哪位?”的声音便挂了。有时候她还会按着号码打回来,然后我看着来电显示上她的名字,紧紧地攥着手机不敢接,直到她挂了电话。 毕业典礼那天,我的心情一直是低落的,因为我知道,至此一别,我和她几乎再不可能相见,连最普通的师生的关系都维系不了,我还未说出口的积累两年情愫,就要这么被“毕业”两字硬生生地斩断。她以后会遇见更多的人带更多的学生,我从此将被淹没在她的记忆里。师生这种脆弱而短暂的关系让我心底闷闷地生疼,喜欢又能如何。 我拿着校报在礼堂外发给家长和同学,这一期是毕业生专刊,上面有一整版同学的书画作品,我的一幅画意外地出现在上面,更意外的是画下面我的信息写的是902班,她带的班。我带着一丝欣喜和激动把报纸指给刚好也在礼堂门口的她看,对她说:“你看我最终是你们班的呀。”她没有回应。我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没有一句话,也没有对我笑,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我的心瞬间凉了下来,再不自讨没趣。 迟早会是这种结局的,那又何必在乎是早是晚。 我从q那边得到的,真正有关她的东西并不多。唯一一次是我初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有一次我们假期见面的时候,q可能前两天刚和她出去玩过,给我传了两个她在ktv唱歌的声音片段,各自长一分钟左右。 至今这两个片段还存在我的手机里,每当我想听她的声音的时候就会放。其中一首《你的眼神》是我早知道的,另一首我从未听过。曾经在网上用歌词搜索过,可是没有结果,因为录音的关系,听得清楚的词少得可怜,我反复暂停、播放,直至都能哼出它的曲调了还一直未果,后来也就放弃了。 又是很久以后,在我大学以后,在听了黄小琥的很多张专辑之后,突然大脑像是两根断了的神经一下子接上了,熟悉到骨髓的旋律,一样的声线,唱着同一个旋律。歌名是《蓝天》。 原来我一直把她唱的“我陷在爱里面”听成了“怀念那一年”,这一错就错了三年多。 听黄小琥最早也是因为q说她在ktv都唱蔡琴和黄小琥的歌,就好奇地去听了一下,后来觉得黄的音色实在很像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内心厚重的人,于是这一听,也就一直听到了现在,早在《没那么简单》走红之前,我听了三年的黄小琥,就像是听着她的声音在耳边歌唱一样。 写故事的时候,历历在目的情景,仿佛我还是那个十五岁的无知无畏的莽撞少年,而她仍然是潇洒率性年轻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会和我嬉笑打闹的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初中毕业后我终于买了第一只手机,用的是我爸爸之前不用的一张sim卡。那张卡,那个号码,在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曾经不知多少次用我爸搁置在家的只能输英文的旧手机给她发匿名短信,然后删除发送记录。 她从没有回过,我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发i wish i ko quit you,我发i love you,我发ibsp;liebe dich,等等等等。 那个暑假,初中结束的那年夏天,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障,我夜夜夜夜梦见她,梦见她的笑,梦见我们一起说笑玩闹,像上辈子就相识的老友。我写了近万字的文章祭奠这段感情,我满心以为我们之间的故事随着我毕业离校的那一刻就结束了,我哀悼着自己还未开始就已夭折的爱恋。 我和她妹妹q矫情地在同一个城市通信,从q口中得知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听到q说自己暑假住在她家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我竟然满心嫉妒和醋意并且失落了很久。 我知道,我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不可抑制地,爱上她了。 可是我对她的喜欢一直都是压抑的,我坚贞地恪守“发乎情,止乎礼”这六个字,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我想我也许会永远把这段感情秘密地埋葬在心底不让第二个人知道。 我越是喜欢,就越是不敢接近,很多时候都只是我一个人远远地望着她,看着她星星般的眉眼亮晶晶地对别人笑。我笨拙地隐藏着我对她的喜欢,一面对同学叫嚣着我对她的喜欢,一面与她刻意保持着比师生更远的距离,没事绝对不会单独主动去找她。就像我当初,若是主动要求做她的课代表,要求分在她带的班里,现在又会是个不一样的结局了吧。 那时候实在想念到不得已,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发匿名短信给她,或是给她打电话,听到她在电话那头不断地“喂,哪位”,我的思念化作细小的电波呲呲地传到那头,不做声,然后就是断了线的“嘟”声,连绵不绝。也就是说,到那时为止,这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暗恋,对她来说我只不过是她一个只教过一年的成绩还不错的学生而已。 我不愿她为难,我也不愿打破这种关系,只希望她可以比喜欢别的学生多喜欢我一点,可以在我离开以后也不要忘记我。那时候就是用像纯白色木棉花那么单纯的感情,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她。即使毕业后的暑假每夜每夜不可抑制地梦见她,然后日复一日想她想到无心做任何一件事,焦灼难耐地发暧昧的短信给她,我还是不希望她知道是我。所以我一再叮嘱q千万别告诉她我的手机号。我也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份感情,包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6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6 括q,我只要这么一个人静静守望就好。 那时候的我还是年纪小,分不清那种喜欢到底算什么。不知道是像追星一样对偶像的喜欢,还是像love的喜欢。只是切切实实情真意切地喜欢着她,想时刻见到她,却又不敢接近她。当时的喜欢,可以加上程度副词:很、非常、极其,不知道能不能上升到爱的地步。但是现在回想起,即使是爱,那时也一定不是爱情的爱。那是一种没有欲望,不求占有的单纯的爱慕和喜欢。很多年,我还一直挂念着她的终身大事,还幻想着看她结婚的样子。 对她的喜欢膨胀到极致是在我高一的时候。尽管只有一个暑假不见我却早已无法忍受,实实在在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不知以后我将如何熬过那更为漫长的岁月。 高一开学前的军训,我把我穿着军装装模作样敬礼的照片发给q,没想到q就把它给她姐看了。然后q和我转述了她的评论,好像她说了“霸气”?记不清了。只记得q一定是给她看了的,然后她一定是说了些什么的。可是能又能说明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明吧。我只是她妹妹的好朋友而已。 高中学校管得很严,不准学生带手机进校。为了能和她联系,我还是偷偷地把手机带进去了。放学的时候,坐在公交车上给她发短信。 那时候等待放学和她发短信成了我每天最大的意义和期盼。即使没有短信,我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随着座椅一颠一颠地想起她,我都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有一次发短信的时候我问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她说【不清楚】。 然后我又问她【你把我的名字存成什么,疯子变态还是神经部。她回,【呵呵,是未知】。 就这样,我以未知的身份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短信,问她最近忙不忙,现在在干什么,开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教师节前几天我发短信问她【周五在不在学校,我回来看看你】。 然后很快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回信,问我【哪位】。 我问,【你哪位】。 她说,【哈哈是你说要回来看我的】。 然后我就和那个陌生的号码一来一回发着短信。我知道那就是她,可是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和我说,她在外面带同学军训,周五要挺晚才回学校。 那周五,大概就是教师节前后,放学后我们这届的几个同学约了一起回学校看老师。在学校里见到了几个老师,大多数老师已经出去搞活动了。我们询问了这些老师的近况,得知她当了六年级的年级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那时天已不早,学校里的老师和回校看老师的同学陆续离开了,我执意要等她,便和剩下的几个同学和教务处的老师一起走到了路口等他们军训归来。等了将近十多分钟还不见他们的身影,于是教务处的老师s说打个电话给她看看,问谁知道她的号码,我也顾不上多想什么就直接顺口报上了她的号码,也不知道事后s和周围的人有没有疑虑,毕竟现在人们能直接报出的电话号码已经不多了,更何况她还只是我的老师。 后面车子陆续抵达了,下了几车人都没有她的身影,我开始着急地询问,最终得知她在最后一辆车上。终于,我期盼近三个月的身影,做梦一般地出现在我眼前。淡紫色棉质t恤,比以前更短的头发,红色的双肩包,没有戴眼镜。 她看到了我们,笑着和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忙碌地送走一个又一个的学生,又忙着和来接孩子的家长说话,忙着打电话处理事情,无暇顾及我们。正好我可以趁机拿起手机对她一顿狂拍,以供我以后没有她的的日日夜夜缅怀思念。 我对着她录像,说:“x老师,说说军训感言。”,她看了眼手机镜头,侧着脑袋笑着说:“哈哈喉咙都哑了,没有感言了,累都累死了。”我和另一个同学一直等她结束了所有的事情一起走回学校,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小路两旁的树都静默着,我们一起走的那段短短的路我只是听着她和别人说话,没有和她有任何交流,然后在校门口和她道了再见。 每次都是我漫长的等待,五百次的回眸,换来她的擦肩而过。可是即使只是这样,我也很满足。 从高一开始,持续到高三,我写了整整一本的日记,全是写给她的。本想高中毕业后那把本日记送给她的,到了最后终于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那个时候,我无比渴望着能够靠近她的灵魂,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q无意中发给我的她家的书柜的照片,被我如获至宝般地放大,我贪婪地看着她看的书。无奈照片是手机拍的,即使放大了也有许多书名模糊不清,我只看到了满满一层的《咬文嚼字》和王小波的各种书。于是高中三年,我在图书馆借了很多王小波和《咬文嚼字》,我觉得这样,我和她的思想是不是就能近一些了,我看着她看过的书,心里就莫名地幸福了。 因为只有周五那天我们是比她们初中早放学的,为了能见到她,我特地在每周五多走很多路坐另一路公交车下车,然后绕远路卡着下午他们放学的时间路过初中的学校门口。 就这样,还真的被我“偶遇”过她两次。 一次她和我走在路上面对面地靠近,我内心波涛汹涌却只是装作巧合地朝她点头微笑,她说:“那么早放学啦”,我应了声,然后我们的脚步都没有一丝停留,渐行渐远。 这就是我日夜思念的人啊,长久的煎熬只是为了能见她一面。 我骤然转身,保持着一定距离地跟在她身后,就是一直跟着她,看着她,想把她深深刻进我的心中,当时也真是纯粹的可以,丝毫没有想过她会走到哪里去,我又是不是会一直跟她这么走下去走到天涯海角忘记回家。 还有一次也是周五下午,直到我已经走过初中的校门口还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我习惯性地流连着回头,突然看到了她和别的老师一起走出学校。 那时已是深秋,她穿着黄绿色条纹的毛衣和羽绒背心,和身边的老师说笑。 我不知为什么,躲到了一辆车后没有叫她,一直目送着她渐行渐远直至在我视线里消失。 我终于又看见这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只一眼便满足。 大概是高一的下学期,q和我说:“别装了,我姐知道那个号码是你的了。” 详细情况大概就是有天她拿着手机问她妹妹说这个号码是不是xxx的,q承认了,然后她说:“我就知道。”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眼前一黑,感觉天轰然塌了下来,直接在我脑袋上砸了个大洞。 于是我先前那么多匿名的表白,那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7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7 多默默喜欢的情绪,就这么被她洞悉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从此以后概以何种身份再来面对她,我绝望地发了条短信说: 【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是不是以后都不再理我了】 发完以后和以前很多的信息一样没有回音。直到中午过后,我手机突然一震,是她。 我的心跳已不是我的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颤抖着点开信息。上头写着: 【呵呵不必介怀,你还是我的好学生】 霎时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反复斟酌很久后我回: 【只是你的好学生而已么?】 这次很快,几乎是我信息发出的同一时间,她就回了。 【呵呵还是我妹妹的好朋友】 好学生。妹妹的好朋友。 就仅此而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高中和她的联系大多仅限于短信了,还有少有的几次和一堆同学一起回校看老师。记得有一次,大概是高一的时候,和同学约了回校看老师。我见了所有老师,唯独躲着不肯见她。远远地看着同学围在她周围,然后有人说我也来了,不肯见她。她远远地朝我招手,我走过去,她说:“过来呀,来都来了,怎么不来见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我和她之间的短信,那些喜欢的话语,那些微妙的情愫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16岁生日那天晚上,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向她讨生日祝福。 她回,【你哪位】,并说她手机被偷了号码都没了。 我不愿直接告诉她我姓名,并且因为之前很多次她都没有回我短信的经历,所以我一度认为她是厌恶我嫌我烦了。 我妄自菲薄地说,【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很奇怪啊,我应该是你厌恶的人吧】。 然后很快手机震了,她说【呵呵我手机被偷的事不要告诉q】。 明显她一下子就知道我是谁了。 后来我们寒暄了几句,就没有下文了。 那整晚,我吹蜡烛吃蛋糕的时候,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 很长时间,对我来说只要她的一句话,便胜过千万金玉良言灵丹妙药,我可以为一句话反复回味思量很久很久,把它所表达的不管有的没的的思想情感全部挖掘出来。 直到临睡前,我还一直想着她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是我的,于是按捺不住地又给她发了条短信问【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是不是因为我真的是你厌恶的人】。 一会儿她回过来了,满满一手机屏的字吓了我一跳。她以前发过的每条短信最多不超过20个字。她说,【哈哈我想起你的号码是因为你说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很奇怪,每天想这么多不辛苦吗…】 剩下的一些因为手机不在身边记不全了,那天的短信她没有标点地写满了70字。 我对着那条短信反反复复看了近十遍,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欢喜。 我回,【我想这么多只是因为那个人你】。 确实只是因为她,在乎才会乱想,不在乎连想都不会想。 她很快又回,【呵呵我不总是说这么多话的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从明天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一晚,是她发短信一条里面和我说最多话的一次,所以尽管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值得纪念的一次。那是我唯一感到的一次,她不像现在那么官方的,甚至真心是流露出一丝脾气的话。我宁可她有脾气,也好过后来客套而疏远的礼貌。 今天偶然听同学说到她初中的时候在家和喜欢的男生发短信都是躲在厕所里的,因为怕家长发现。然后我突然就心痛了。那时候在家,一要和她发短信的时候我就装作要上厕所,然后把手机藏在口袋里在厕所里关着门一坐好半天。 就是那种情窦初开又做贼心虚的感觉,想要背着所有人藏着和她有关的一切,独自暗暗的喜欢。 高一的一个周末我去q家给她我们的历史会考复习资料,走在路上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会遇到她。到了q的楼下,我打电话给q,是q妈妈接的,她问我要不要上去,我说不用了。过了一会儿q下来了,和我说,她姐一家也在楼上。 我霎时全身都停止运作了。这心灵感应未免也太准了吧,我后悔刚才说的“不用”啊! 很快我调整回来了,不动声色地说,“哦,是吗?”然后把资料给了q,又在她楼下聊了几句,q提议说我们一起去逛逛吧,我说“好”,q说等她先把讲义放上去,我说“好”,q问我上不上去,我说不用了,我说你转告她,我的语文还是很好,上次月考又考了全班第一,q说好的。 等了一会儿q下来了,说:“我姐说难得你的语文没有被她给教坏。”我笑笑。怎么可能会被她教坏呢,就是因为她,所以我一直一直再怎么样也不会不好好对待语文的。然后q说,她让q顺便帮她看看有没好看的书签买几个。 那天我和q在她家附近逛了一下午,晚饭时间我和q告别坐车回家。我在公交车上和q发短信聊着天,我说,【你说如果我给你姐写信她会不会回】。 一会儿q回过来说,【她说写信这么小资的事情她不做的】。 呵呵,小资?不过这个回答倒也是意料之中。 高一那年,因为学校要做高考考场,还在读高一高二的同学就放了两天假,我和其他同学一起结伴回去看老师。看到了她,却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又笑着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叫我帮她改作文,我也是想看的,可最后还是不知怎么口是心非地说了句“才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高二的教师节,给她发了条短信,开头写了一句祝福的话,然后空了很多行,就是空开了整整一屏幕之后写,【如果我是你最喜欢的学生的话就回复我,任何内容都算承认了】。那时候还是按键手机,如果不往下按到底是看不见这句话的。 我焦灼地等了有一会儿,其实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样子,我手机一震。心都要跳出来了。一看,是她! 她就回了【呵呵】两字。 我开心得像飞上天一样,可我还是怕她没有看到那句话,于是我诡计得逞般地说: 【以后短信要看完再回啊】。 她回,【你肯定我没看完吗】。 那么傲娇的语气。 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想了半天,问她【你怎么看到的,我可是试了好久啊】。 她说【不知道】。 因为她的回复,我开心了很久。哈哈哈哈。 有一次不可抑制地突然很想很想她,于是发短信给她说,【突然好想你+_+】。 本没有指望她回信的,就像之前和之后的无数次一样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8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8 ,我只是对她诉说,我知道她看到了,但是从来不回。 可是这一次,在我把手机放下的时候,一条新信息来了。 她说,【最近还好吗】。 这是她唯一的一次对我说的疑问句,唯一的一次主动问候。 我小心地呵护着这条信息,手捧瓷娃娃般地端详着它,莫名其妙地傻笑。 唯一的一次意想不到的关心,特此纪念。 那晚我们又来来回回地发了十多条短信,她说她在看哈利波特第三本,她说她从来不写博客的,她说不破不立么,她说自由最要紧,她说她看完就睡。 最后我们互道了晚安。 初中的时候我记得她相比《哈利波特》,一直都是更喜欢《魔戒》的。我也终于有一套书,是比她早看完的了。 高二的那年圣诞,我第一次给她写信。每天晚自修回家就关在自己的房间偷偷地给她写信,每天写一大段草稿,反复修改,比我任何一次作文都要认真。最后计算着日子在元旦前两晚虔诚庄重地誊抄好,封进信封粘上邮票,像是完成一个仪式一般。 第二天我偷偷地溜出去投入邮箱,听着信封“咚”地落入邮筒的声音我心一紧,从邮筒黑黑的孔向里张望,反复徘徊不愿离开。我紧张并期盼着,不知我的这份心意能否完整地传达给她。 我第一次,直接地在信中告诉了她我那么多年喜欢的心情,又因为元旦过后接着就是我的生日,我顺便厚着脸皮乞求着她的祝福和回信。 第二天,她没有回音。第三天,没有,第四天,还是没有,没有短信也没有回信。第六天晚上,终于我再也忍不住发了条短信问她信收到了吗。她没有回。 第七天中午一点多我在上课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一震,我还想着这个时候会是谁呢,结果是她。 她说【来信已收到非常不好意思元旦一直发烧先预祝生日快乐贺卡以后补寄】。 我一下子释怀了,原来她并没有因为介怀我的表白而拒绝理睬我。但是一看到她发烧几个字立马担心起来,也不去计较其实我生日已经过了哪还能说是“预祝”呢。她从来就没有记住过关于我的生日之类的事,每每都是我厚着脸皮去讨的祝福。 因为她说的贺卡以后补寄,于是我天天去查收信箱好几遍,可是始终空空如也,约莫过了两周我死了心,不再有所期待。毕竟我也不是她的谁,这件事只是更让我确信了自己在她心中是什么位置而已。 时至今日,我从未收到过她给的一件东西,一张贺卡,甚至一个字。我能用以怀念的,仅仅是她当我老师的时候的那么一点点作文评语和我从各个地方搜罗的她的照片。 顺便提一句,我那么渴望着她的回信有一部分是因为想念她的字迹。很奇怪的癖好啊。什么叫字如其人,看过她的字便会明了,帅气随性得一点也不像是出自女性之手。在她还是我老师的时候,我首先迷恋上的是她的字而不是她的人。我曾一度模仿着她的字,横竖撇捺和写数字和打钩打叉的习惯,至今仍保留着。 那年寒假,2月13号,情人节的前一天,我和q聊天说起她,然后q说,她说我可以去她家玩呀。 第二次了吧,从q口中听到她的邀请,可那时我的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她偏偏不自己来和我说。于是倔得要死的我再一次别扭的华丽丽地错过了。 寒假过后,高二的下半学期,我大概是喜欢上了我同桌。一个女生。像曾经喜欢她一样的那种感觉。后来我和她不知什么原因冷战了好久个月,大概是我对她和别人在一起玩感到嫉妒不能忍,最终我和她袒露了心迹,我们深聊了一次,然后回到了好朋友的位置。 几年过去了,现在我们还是好朋友,并且很快的,不到一年,我真的一点冲动的感觉都没有了。那也许只是短暂的crush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高三的生活枯燥而压抑,唯一给我安慰的便是那时她对我的短信每条必回,并且很快。 我有事问她在不在,她立刻回,【在】。 教师节前一晚我12:00发的信息,第二天一早她回,【谢谢你。高三很辛苦注意休整这么晚就不要发短消息了】。 我说,【那么晚发是希望你一早就能看到它】。 她说【呵呵谢谢你】。 有一天大概是晚上11点了,我突然想她想得要命,就用家里电话打了她家的电话,响了两声,还没等她接起就心惊胆战地挂了。很快我家的电话铃响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爸就接了起来。“喂”了几句,然后说“你打错了”,就挂了。然后我爸说:“谁啊,这么晚打过来,还这么正式地问我哪位。”我的心在那边扑通扑通乱跳,是她。她从来都是习惯问别人“哪位”的。 高三的时候因为高考的压力变得异常苦闷。我失去了初中时候的优越感,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消沉,每一次月考都给我的心勒出一道新的口子,我再无办法承受。 有天晚上大概十点半多了,我一个人实在难受得不行,于是给她发短信说,【你在不在,我好难受】。 很快很快很快,大概就是我刚把手机放下的一刻,一条短信来了。 她说,【我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就是我的诉说和她不断的劝慰。 有一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她说,【试试在荆棘中走出花香满径的感觉】。 这是我印象中她第一次说那么文艺的话。因为这句话,因为那些话,因为她,我又找回了自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那年她的生日,我在课间和她发短信祝她生日快乐。 她很快回【谢谢啦!同乐】。 我说,【你又老了一岁啦】。 她说,【哈哈越老越欢喜】。 我又说,【再老小心要嫁不出去了】。 她还是很快回道,【哈哈哈哈有劳费心的】。 那时候的我和她,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笑。 那时她的回复字数多了,“哈哈”多了,表情也多了。 很多时候,手机屏幕的亮起,就是我心跳的加速。我会很长时间一直盯着黑着屏幕的手机发呆,希望它突然地震动。如果是她的消息,我会激动很久,如果不是,我连看都懒得看。我删光了手机里所有的短信,除了她的。 尽管现在换了手机,那些信息一直一直存在我的手机里,存在我的记忆里。反复翻阅,反复回味,无论是“呵呵”还是“谢谢”。只要是她说的,她对我说的,我全部记得,想忘也忘不了。 那种期待着回复的微妙心情难以名状。从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的心就随之一起送走了,屏幕每亮起一次就像坐着过山车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9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19 迎着风呼啸到最高点,如果是她的回复,我就像在云端乘风飞翔有时还会窒息。如果不是,就像过山车骤地垂直下落,自由落体般的失重和失落感重重袭来。 很多很多次,我送走的心反反复复坐了很多次过山车却没再被她送回来,她就这样偷走了我的心,留下残缺的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我。 我对她一直有着一种灵魂上的依赖,不仅仅是情爱那么简单。我大概天生敏感多愁,又适逢青春期,生活学习也诸多不顺。常常会想很多然后自己一个人闷着也不和任何人说,会压到自己心里不可名状地难受到不行,也会没有由来地心塞,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后来我曾经问过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回答“有”的人不多。所以即使和别人说也不过是让别人知道我的脆弱,没有人能真正感同身受,但是这些积郁如果没有一个出口,我不知道自己下一分钟会做出什么。 这种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唯一会想说的,唯一能被救赎的,只有她。但是往往,对她我也倾诉不出什么,我只能发短信和她说我好难受。每次每次,都把自己最脆弱无助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 其实她也不知该和我说什么。 她曾和我说: 【人有很多情绪是只能靠自己去疏解的,外人说什么做什么似乎无足轻重】 【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要过程完美结果也不会太差】 【人只能从内心去寻找力量的】 【你要学着相信所有的外援都不会太可靠】 等等等等。 因为她的存在,我淡了和别人的联系。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对象,比我年长,可以给我安慰,熟悉又陌生,不会把关于我的事和第二个人说,即使知道我所有的脆弱也不会把它当回事,包容着我的一切。最主要的,她是我喜欢的人。 其实不管她说什么,只要她回复了我,我的心就是明朗的,所有的苦闷都可以烟消云散。也只有她的话能够化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相生相克的命理,我一直觉得,一定是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欠了她,所以今生才会如此苦苦追求痴缠不休。 如果要给高三定一个颜色,对我来说无疑是黑色的。那是我目前经历过的最阴暗的一年,各方面的各种挫折和打击,所以我至今都不愿深入地回忆那段时光。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她的话语,我不知自己现在还能否这样欢笑,享受生活。 那段时光,我无暇矫情地爱她,但那却是我最感谢她的一段时光。及高考出分填志愿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高考结束以后我和同学一起回校看老师。在美术教室见到了她。我们甚至都没有单独的交流,我看着同学和她说话,偷拍着她的侧脸。分别三年,她仍是和从前一样,短发,浅色棉质t恤,中裤,说话也是那样,笑起来也和从前一样,更瘦了点。后面一节她有课,我说要去旁听,她说这节课上标点符号很没意思的。因为还有别的老师要见,也就没有听她上课了。我站在教室后门看了她一会儿,依旧帅气的板书。 等她下课后我们一行10来个同学开玩笑蹭着要她请客吃饭,她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我们浩浩荡荡的去了必胜客。我坐在她对面,她看菜单的时候拿手机拍她,点单的时候拍她,说话的时候拍她,一直有机会就拍,因为我不知道自此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她一眼,她留给我的纪念实在太少。 饭间我们聊了什么已经不完全记得了,只记得她在建议她妹妹暑假去哪里玩,然后说起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在某座山上亲眼看到同伴掉下去摔死。她说得轻描淡写,我不知道这事对她产生了多大影响。然后又说起她和美术老师半夜三点在路上碰见了以前我们年级的一个同学。我说:“你半夜三点在外面干吗。”她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以一贯的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巡逻啊不行吗。”大家哈哈一笑,我便也没再问下去了,本来就是没有期望听到什么答案的问题。 其间又有同学关心起她的婚姻状况,这一直是她教过的学生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她大方地承认她仍旧没有结婚,也没有男友。我忍不住说:“那你的性取向…有没有问题。”她再自然不过,甚至没有一丝破绽和伪装痕迹地说:“目前还没有发现。”同学被我的问题震惊到了,也许是觉得太过大胆和直接。我当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至今也是,只是如今想想这个问题,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她怎么可能给出第二种答案,即使真是也不可能说啊。真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所幸她没有在意,她对我一切过激的行为和言语似乎都习以为常了,不知是该说成是她的包容,还是说成她的健忘。 总之,我一直都觉得,无论我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或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无论分分合合多少次,无论她有多久狠心不理我,我有多怨她恨她,最后的最后,我们总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维持着这种纤细的暧昧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她忘了,而我,是因为根本放不下。 在这次见她之前,在我的高中时代,我也另外喜欢过别人,我以为我可以很平静地面对她了,像普通师生一样。可是一见面,一见到她无邪的笑脸弯弯的眉眼,所有业已沉寂的感情竟刹那间全部涌上心头,即使很久不见,还是无法阻止这种强烈的感觉,甚至经过岁月的沉淀显得愈发浓郁深沉。 原来埋在地底的感情也会催化发酵。 突然发现,我记忆中所有的深刻,都与她有关。 从初中单纯的喜欢崇拜,到高中心灵上的依赖慰藉,到再见面时,一个完整的、鲜活的、和印象中完全重合的、愈发成熟美好的她。 她是我生命中的劫,是一道永不结痂的疤,一个甜蜜的伤口,无论我以后走上什么样的路,和谁在一起,这辈子都永远抹不去了。她在我最美丽的年岁绽放,永不凋谢。 我似乎又写了一封信寄给她。说是“似乎”,因为她一直都没有任何回音,表现得和以往也没有任何不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能让我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回校那天在办公室我偷偷记下她的qq号,加她好友。刚好是高考结束分数未出的时刻,我们在网上继续瞎扯,我把那天拍的她的照片传给她。 然后我不知怎么说到,【没有你的照片日子久了我要忘记你的】, 她说:【呵呵忘记是正常的】, 我说:【所以我不要】。 我那么坚决地对她说着不要,我不要忘记她,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她。 知道高考分数那天,想死的心都有了。看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0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0 到她在线,就叫她,那时候的她从来不隐身,起码在我这儿,只要她上线,头像就会亮起。很快对话框一闪一闪。 她:【考得怎么样】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呵呵没那么夸张】 我们聊了会儿之后她说她要去上课了。我说好。然后就一边随便看着网页,一边时刻关注着她的头像。 两个多小时后她回来了,我又开始叫她,说【你回来啦】。 她很快回,【呵呵你等我说话呀】。 您可以不那么直接么,除了等你我还能为了谁这样。 我口是心非地说,【没有,我在看动画片,看到你回来了就叫你一下】。 那段时间,又是因为她,我才能去勇敢面对并接受这个事实。从知道分数到填志愿,只要我看到她在,就和她说话,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立刻回我的。现在想想,也许不过是她体谅一个学生的心情而已。 那时,我qq空间里写了一篇日志给她,设置了权限只她一人可见。然后我改了签名, “我终于写日志了,但只有能看到它的人才看得到”。当晚,我的最近访客里赫然出现了她的名字。我激动又紧张地颤抖着点开日志,阅读人数还是0。大概她来了没看见又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在那个漫长的暑假,以前的初中同学组织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同学会,大概去了60来人,还叫了很多老师,当然她是其中之一。那时的我已经填好了志愿,即将离开这个我生活18年的城市,或许从此越走越远和她再无相交。 同学会是在茶馆,她迟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她还是那个很受同学欢迎的老师。和别的老师同学说说笑笑打着扑克。我甚至不敢近身。她没有在意我,只在后来和普通师生一样寒暄了几句,问了我的学校和专业,继而和别人继续打牌了。 最后在我们集体合影留念前,我让q帮我说,我想和她合个影。她说“那么背的”。我便退缩了,没再强求。说起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一张和她单独的合影,毕业照集体照什么的不算的话。后来拍集体照的时候,我站在她的正后面,看着这个背影,刹那间有想哭的冲动。我是那么卑微而绝望地爱着她。 照片拍完后,老师同学散了一大半。只留下我和几个主办人员在那边玩着真心话大冒险。她和另几个老师还留在旁边桌子上说着话。都是初中的老同学了,他们都半开玩笑的知道我喜欢她。 最后一轮,我说赶紧轮到我吧,我要选大冒险去吻她。结果真的是我。我的血直往上涌,那一刻什么都顾不得了,我走到她旁边,q拿着手机在旁边拍。她正起身和别人说着话,我把双手搭在她肩上想要扳过来,她看到q的手机和我的姿势还以为我是想和她合影,于是说着“好吧”,转向手机摆出一瞬的笑脸。 可那一瞬的笑脸立马被我凑近的脸变得不解,惊恐,继而是反应过来的反抗。她重重推开了我,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冷静下来的我再没有追出去的勇气,我一个人在大家面前上演的闹剧,活该有如此结尾。我坐回去朝大家尴尬的笑,幸好是几年的朋友,也再没人提起这回事,他们都以为不过是玩笑。 后来我在路上给她发了短信说【刚刚是大家在玩大冒险的游戏,实在对不起】。她回,【你们好好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也没给后来的我们之间留下太大的阴影,只怕她也早忘了吧。这是我和她挨得最近抱的最紧的一次。蓄意强吻未遂。其实全是冲动。 那次同学会之后不久,莫名其妙的,我和她说话,她不理,我再和她说话,她的头像黑了。等我再上qq看点开那唯一给她一个人分的组时,已无她的身影。就这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的,我被她拖入了黑名单。留下我一个人每天胡思乱想,无辜而幽怨。 后来她真的再没加过我好友,也没有再理过我,甚至连我飞去另一个城市前的最后一条短信她也没有回。 再加为她的好友已是一年后的事了。我的验证只写了三个字,【你好吗】。 说起来我还做过一件挺疯狂的事,就是画了张她的头像素描送给她。又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我在小学到初中的时候学过几年素描,但仅仅限于画静物的程度,从未画过人物。早在八年级她的课上我就经常偷偷地在底下画过她的脸,可是怎样都画不像。高考结束后的漫长暑假,我端详着电脑屏幕上她的眉眼,骤然又有了把它画下来的冲动。那是我时隔多年后的第一张素描,只为我爱的人执笔,尽管诸多拙劣,却饱含深情。我从未想要画过其他人,她是唯一我想为她画幅画的。于是仿佛又回到了学素描的纯粹的时光,我对着她的照片,反反复复勾勒那张眉头微蹙嘴角微翘的面庞,照片里的她就这么看着我,一直看到我内心最深处。从完稿到反复修改到最终落款断断续续大约有一个月罢,那是一段透明的时光,我心无旁骛地一笔一笔描出我念念不忘的脸,每一笔都倾注了我的爱和思念。 快完成时,我把那幅画用手机拍了发给q,问她看不看得出是谁。哪知q把我发给她的照片给她姐看了,没说是谁画的,然后她告诉我她姐的反应是说: “我的眉头怎么是皱着的。”于是最终完成版的画,她的眉间是平整的,而永远留在我的电脑上的她,眉尖微蹙。 本想在去另一个城市上大学之前把那幅画送给她的,可是她突然把我拉黑了,短信也不回,我想是再没机会了,于是一直拖到了来年的寒假。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甚至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动,直接去了她家。信箱太小,塞不下我的画,我按了她家的门铃。她还在学校上课,她父亲在家,我直接把信封交给了她父亲,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说是有人托我交给她的。她父亲问里面是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她父亲又问,她还在学校吧,我说是,然后也没敢多留就走了。 我想那画她一定是收到了吧。有一次q还和我提起他们一家吃饭的时候,她父亲还说起我送画的事。当时我心虚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让q赶紧别说下去,于是我至今不知道她的反应。后来她搬了家,我不知道这幅画是否仍然健在,还是被她随意地扔在了某个角落。后来的我和她,也再没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希望她能明白,画她代表着什么。这对于我是一件很神圣的事,若不是爱得如此真切,我绝不会有提笔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18年来,第一次离开家去远方上大学。突如其来的,临行前的一周,我毫无征兆地生了场大病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1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1 ,高烧持久不退,也没有别的症状和原因。我本想在离开前最后再去见她一面的,结果全身瘫软到飞机场。临行前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也没有回音。 因为是第一次去外地,爸爸妈妈把我送到了学校,过了几天安顿好之后他们终于要离开了。我住在六楼的最后一间宿舍。大概是因为省份和姓名排序的关系,我的寝室只有我一个人。 爸妈离开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七点,我关着门听着外面别的寝室的同学们四个四个进进出出打扫卫生整理床铺认识新朋友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桌子上哭了。然后我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和新办的号码给她打电话,刚响了两声我又不争气地挂了。一会儿我就看到她的号码打了回来。我任凭手机在桌上震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大约响了一分钟她终于挂了。 待我情绪差不多平复以后,我擦擦鼻涕,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了我现在的状况,署上了名字。约莫过了10分钟,我以为她不会回了,就又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我没事了。在我第二条短信发出去的同时,我收到了她对我第一条短信的回复。和以前一样的语气,说一个人住多好啊。 可是怎么说呢,现在的我们连一个城市都不是,很多的事情我只能靠自己。难过归难过,想念归想念,我不能再那么频繁地联系她了。 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我梦见她,真实得一如往昔。醒来后我仍不肯从梦境中出来,抑制不住地发短信给她,【我梦见你】。照旧她没有回音。可是那天晚上我上qq的时候,在最近来访里赫然出现了她的名字,时间是早上九点多,我发短信后的一个多小时。 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因果关系,可是当我看到最近来访里她的名字的时候,我感到胸口强烈而急促地震动,久久不能平复。后来的每一次,我的最近来访里出现她的身影的时候,这种难耐的激动兴奋之情从未减弱,尽管次数少得一双手都能数清,但是她每一次毫无征兆的出现都能给我带来无以名状的惊喜和无尽的联想。 总之和她之间就是反复的疏远和熟稔,她大多数时间是我手机和电脑对面一个空白的存在。但是有时候她又会出乎意料地和我说话,仿佛之前的不理睬全都不存在一样。 就像有一年连着好几个月只要是我的短信,她一条都没有回复过,很多时候我都害怕是她换了号码,甚至错觉她到底还存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她是嫌我烦了,或许她只是想我死了心。 可是在那年的年三十,我发短信给她说,【新年快乐,你再不理我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很快,她回过来了,说,【哈哈哈哈祝你牛年万事顺意】。 然后是又一年的年三十,热闹过后我一个人躲在漆黑的被窝里给她发短信,那时应该已经半夜一点多了,我写:【天涯海角,唯望君安】。 那时已习惯了她的冷淡和沉默,也没期待着回信,况且已那么晚了。 在我正想关机的时候,手机一震。 她说:【虎年顺意开心最要紧】 我想她还是知道我的心思的,不然也不会对我说后半句话。 我输入,又删除。反复了几遍。 终于:【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很快,【谢谢照顾好自己】 我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看着那些字,仿佛以前的她又回来了,我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夜色太朦胧,觉得她欲言又止的背后是不是也有着些许无奈和伤感。 我说:【从前的那些事可不可以当作都没发生过】 她回:【呵呵我记性向来不好】 只要那么几个字,就可以左右我整个人的悲喜。 其实那时候,我还是开心更多的。 我和她说:【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很快她回。 我对她说我想你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到肝肠寸断,我说不再爱她的时候,其实依然爱着她。我有想过放弃,也有想也许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吧,还给她写过决绝的信,在她生日那天发给她。可是最后仍抵不住思念。只要一接触到有关她的任何,无论是她妹妹嘴里的一句话,还是网页上出现的她的名字,还是无意间看到的她的照片,我的心立马就抽紧了,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我以为忘记的,我以为放下的,我以为淡漠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一层皮,一扯就破,痛得□□裸血淋淋。最终逞强敌不过思念,往往都是我缴械投降,卑微地换来她的只言片语。我爱得太卑微太可耻太寂寞却心甘情愿。就像一粒沙。可是即使是一粒沙也好,我多希望能毫无偏颇地落入她眼里,起码这样她会疼,她会因我而流泪。 有时候想想,她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我所知道的,也只是那个微笑,奔跑,在讲台上挥斥方遒,和老师同学嬉笑打闹的她,些许的沉默和些许的阳光。 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人,让我投进去了整整七年多的感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像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描述的感情,“可是请相信我,没有一个女人象我这样死心塌地地、这样舍身忘己地爱过你,我对你从不变心,过去是这样,一直是这样,因为在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一个孩子暗中怀有的不为人所觉察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不抱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委身屈从,热情奔放,这和一个成年妇女的那种□□炽烈、不知不觉中贪求无厌的爱情完全不同。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热情集聚起来,其他的人在社交活动中早已滥用了自己的感情,和人亲切交往中早已把感情消磨殆尽,他们经常听人谈论爱情,在小说里常常读到爱情,他们知道,爱情乃是人们共同的命运。他们玩弄爱情,就象摆弄一个玩具,他们夸耀自己恋爱的经历,就象男孩抽了第一支香烟而洋洋得意。可我身边没有别人,我没法向别人诉说我的心事,没有人指点我、提醒我,我毫无阅历,毫无思想准备: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象跌进一个深渊。” 就像有句话说“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就像还有句话说“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就是这样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大一的暑假,我和她再次加了qq好友。那之后也没怎么聊过,唯一的一次较长的对话,摘两段下来吧。o是我,x是她。 20100722 11:00:08 x [图片]假期么有出去玩? 20100722 11:00:46 o 目前没有 20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2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2 100722 11:03:36 o 你也没出去玩么~ 20100722 11:04:16 x 懒得跑 20100722 11:04:36 o 宅 20100722 11:05:12 x 呵呵 20100722 11:05:30 x 我不算宅的 20100722 11:05:43 o 还是一个人啊 20100722 11:05:45 x 短途还是会转转 20100722 11:05:47 x 哈哈 20100722 11:06:16 x 你希望是几个呀 20100722 11:06:21 x 两个?三个? 20100722 11:06:22 o 一对 20100722 11:06:28 x 还是干脆一堆呀 20100722 11:06:57 o 一堆也好呀,给我一个欺负 20100722 11:07:08 x [图片] 20100722 11:07:12 x 太绝望了 20100722 11:08:39 o [一个含着奶嘴的婴儿图片] 20100722 11:08:55 o 你未来的宝宝哇咔咔~ 20100722 11:09:00 x 太难看了 20100722 11:10:09 o 那你生一个看看[表情] 20100722 11:10:40 x 什么人下棋不会输就是永远不下棋的人 20100722 11:10:51 x 哈哈谁生的宝宝最漂亮 20100722 11:10:59 x 就是不生的人 20100722 11:11:16 o 谬论 20100722 11:16:51 o 诶你晓得我是哪位哦 20100722 11:17:22 x 不清楚 20100722 11:18:04 o 真不清楚? 20100722 11:19:02 x 学生太多了 20100722 11:19:05 x 搞不清楚 20100722 11:19:25 o 这是最好 这种是我和她最常见的聊天状态。我费尽心思地继续着话题,就跟我勉强地想要维系和她的纤细的关系一样。 不过套用按她下棋的理论,什么样的人永远不会分手,就是从来都没在一起过的人。 我永远不会和她分离,因为从未在一起;我也永远不会失去她,因为不曾拥有过。 11年1月21日,我给她写过一封邮件,日期是我从发件箱里翻出来的。那时我已经放寒假了,她们还有最后几天的课,我又开始每晚梦见她,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却无法相见,我歇斯底里地想她。 邮件的内容是这样的:“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些话也不是今天才想说。我坐在电脑前看着你的qq头像亮了又灭,手机里编好的短信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我不敢见你,不敢和你说话,也不知道和你再有什么可说的。但我就是想你。想和你说说话。不管以前你对我或者我对你做过什么,其实只要你能理我一下下我就很开心了。 我反复地梦见你,梦见你请我吃饭,和我天南地北的聊天,像个老朋友。我没有任何要求,你若能记得我,便已是莫大的宽慰。其实这么强迫你知道我,对你也是一种不公平,当做我的任性无理罢。只是不甘心我和你之间的联系就这么草草淡去,最终被遗忘。 我对你的一切刻意疏远,以为可以就此忘却。毕竟我们都已大了五岁,我只是不忍放弃,又无从定义,更不知道你的想法。 若是能说个明白,或许我就不会再那么多想了。也不知你什么时候会看到它,你忙。 长久不写这么多字了。这一次,我一直等你的回复。” 照旧,她没有一点回音。 隔了一天,不知该说是很巧还是很不巧的,q和几个初中同学来找我一起回校看老师,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和他们回了那个我不敢独自踏进一步的校园。那时是期末考后,学生已经不在校上课了,老师在学校里批卷子登记分数。我忐忑地跟在他们后面去了她的办公室。我们在外面张望着,办公室的门关着,里多了很多我们不认识的老师,我们没有进去,只是派q进去和她说一声。很快q出来了,说她没空见我们,让我们去见别的老师去。我们不好强她所难,便离开了,在别的老师那边转了一圈。 快到中午了,老师们陆陆续续地去食堂吃午饭,我们又遇见了她。她看了一眼我们,我不知她有没有看到我,她不顾我们的叫唤匆匆地摆手绕开我们进了食堂,那个以前看到我们就笑吟吟地迎上来的她不见了。我们一群人在食堂外和以前的班主任h聊着天,约莫过了很久,久到她吃完饭出来。她还是想绕开的,可是被h叫住了,只好走过来和我们打了个招呼。我一直看着她。她没有看我。我们还没开始和她交谈,就有一个老师过来和她说话,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迅速和那个老师走开了。于是,我只见到她匆匆的几眼。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总觉得她是在躲我,她回避和我面对面的接触。因为除了我,她没有这么冷淡的理由。她一定是看了邮件的,也许是觉得尴尬,总之她不愿见我。后来很久我也没再找过她了。 要是说我对她没有怨言没有恨过肯定是假的。在她无数次对我的短信邮件置之不理的时候,刹那间真的是心灰意冷,然后觉得就此放手吧,别让自己变得那么难堪。可是一觉醒来,或者几觉醒来,当我又遇到同样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很不争气地想起她。只是逐渐学会克制自己,即使想念,即使很想和她说话,也不再和她联系了。 我翻着从前的短信,看到她和我说的“晚安”。从前的我一直没觉得这个词有多特别,因为我和她发短信的时间大多都是晚上九十点,聊天的最后总是以“晚安”结尾的,有时候我没话说了,就叫她早点睡,然后她回“好的晚安”,有时候她安慰我说,“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抖擞精神重头再来”,我就只好顺从地和她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3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3 道晚安,然后她也会和我说“晚安”。最近才知道网上对这个词赋予的另一个含义,“晚安”晚安的拼音;an,拆开来每一个字母都代表一个字就是;ni,ai ni——我爱你,爱你。多么讽刺多么心痛的解释,我们当时礼貌性互道的“晚安”,如今却成了我爱过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有时我会变得懒于回忆,若是想起,也不过是徒增伤悲。我再和她有联系,已是12年的5月,她的生日。我录了很长一段话给她,大概有20分钟,我的独白。背景音乐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那些话,我反反复复大概录了有20遍。 之前我刚好偶然在网上看到一本小说《爱上女老师》,相似的故事,相似的人,甚至我和作者都是语文很好的摩羯座,她们都是语文老师,不免让我伤怀。最难受的是,她们最后在一起了,而这竟是真实的故事。于是我鬼迷心窍了,甚至开始幻想我和她是不是也可以在一起。这是我第一次,中了巫蛊一般,萌生了和想她在一起的想法。之前是连个念头都不曾有过的。 我反复设想过任何一种情景,最后我还是在录音中对她说,“即使在一起,也未必是我想要的结局”。我和她说“我会找到更好的,你也是”,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最后我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可是说好的“从头来过”到如今竟变成了她的绝情冷漠。 我发给她录音的第二天下午六点多,我正在闷热的图书馆里做着语法题,无意间一瞥手机,居然看到她的头像在手机屏上跳动!我当场就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血液根本供不上来。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头像,以为是自己做题做得眼花了。 她已经大约一年没和我说过一个字了,这次我也从未抱希望她会回复我。 我再一定睛,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冲出了房间,手不停地抖着。我点开了对话框,反反复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一遍一遍,就像要把那些字都吞下去一样。 她在qq上给我留言说: 【礼物收到】 【从头至尾听过了】 【谢谢】 【下半年去x国一切顺利,照顾好自己,你会碰上属于自己的美好】 我捂着胸口,反复给她写着回复,又删除,最终没有回她。 突然发现,虽然常常会忘记自己还爱着她,可是心里,那个名字,那个人,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柔软角落。 那时候为了办出国手续,需要以前小学和初中的就读证明,我兴奋地想我终于有理由和她说话了。本来想直接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帮我搞定的,可是想想她又不是我的谁,况且那时候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就为了这么一件事,我思前顾后地想了一整个上午,在纸上不自觉地写满了她的名字,又不停地划去,最后还是给我妈打了电话,没有去找她。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我心血来潮地发短信问她要不要过来玩,我包吃包住还当免费导游。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回信说【呵呵你喊q去玩吧,我不和小孩掺合的,谢谢】。 我的心瞬间凉了下来,在她心里我一直不过是个小孩,即使她感动过,喜欢过,我也不过早已被她划清楚河汉界。 我硬着嘴回,【你是老人家】。 她回,【对,老人家就过老人家该过的日子】。 我因为她后面的那句回复难受了很久,是不是她已不再是我印象中的她,我分不清楚,我们的确分开得太久了。 大学里有些时候很想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发短信问她最近好不好。她每次都回,“我很好,谢谢关心”。每次都是这么生疏而冷淡的话语,她客气地对我说着“谢谢”。我也确实不知道可以再说些什么了,只是企盼着她能回复就好,我把自己贬到尘埃里,低到不能再低。 由于2011年暑假之后我就要出国,怕真的遇见2012,不能陪她到老,再也无法看见她的笑,便徒增大片的悲伤,反反复复的无论如何都想见她一面。 暑假有一次在网上和她说想见一面, 她说【不好意思最近很忙】 我说【我九月底走】 她说【等开学以后再说吧】 我说【现在比开学还忙吗】 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她说【我下了】 她说【假期愉快】 然后我便一直没有见她,直到现在我在异国码下这些文字,还是没有和她见面,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在我和她在网上说想见她之后不久,很巧合的,我遇见她。 那是某一天中午,我练完车坐公交车回家。自从她两年前搬了家之后,我就不知道她家地址了,q也一直不肯告诉我,我只知道她大概住在哪儿,离我家只有两站路的某小区。那天我特地坐了另一辆车,提早了一站下,就在她家附近,在那个小区转悠了一圈,没有看到她,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种相遇的概率实在太小了。于是我放弃了,晃晃悠悠地往家走。那天中午太阳很大,晒得我头晕晕沉沉,我低低地撑着阳伞,伞柄斜搭在肩上。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家kfc,我一路盘算着是不是把中饭就在那儿解决了,在穿过一条没有什么车子的小马路前,红灯亮了。我正犹豫要不要穿过去的时候,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她从我后面超过我径直地穿过了红灯。猝不及防,突然得像是行星撞上了地球。 直到现在,尽管很久不见,尽管她变了模样,但是只一眼,只是背影,我肯定那就是她。 永远错不了。 短发,黄色t恤,褐色中裤,深红色凉拖。 我紧张地跟着她后面,一直保持着十米的距离,看她走进了我也想去的kfc。 我犹豫过要不要叫她的,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公交车上遇见她的时候一样,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没叫她。 我在kfc店里低着头躲避着和她的目光交汇,还好她也一直没有注意到我。我看着她带着kfc外带离开,看着她一手提着一袋一人份的套餐,一手拿着杯可乐。 看着她的身影我无比忧伤,她看上去比以前老了,胖了,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改变。 我不知道能否还像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迎上去对她笑,我很忧伤。 她还是一个人,走路还是很快,看着她匆匆的背影,我甚至觉得她也很忧伤,或者是寂寞。我不知道还要不要再坚持去见她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了。 昨天我又梦见她,确切地说是梦见她的qq。我一开qq,就有她的头像在右下角跳动。她给我留言,问我怎么样,留了四五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4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4 句,具体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句她间接的向我表明了喜欢的心意,我欣喜若狂。醒来还恍惚觉得这才是真实。 那段时间,心里还是一直有着期待的,我发邮件问她愿不愿见我,如果愿意的话就回复,她一直都没有回,可我仍愿意一直等下去,尽管知道她回复我可能性近乎为零。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这种东西并不如我们所想的,一定要有目的,一定要有等到的那一天。它执迷不悟地生长,等待就是它本身的目的,不一定等到什么,只要等,联系就在。 ”——梁文道《我执》 后来《爱上老师》那篇文章似乎也被扒说并非是真事。 罢了。也算是一个催化剂。 ☆、第 30 章 后来的那个暑假里,她来过我空间两次。某晚,我改了签名:间接性思念。然后晚上11:45的时候,她来过。隔了几天之后她又来了,虽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但是只要她还记得我,她还会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我临走之前,在教师节那天,把我初中毕业那年就想送她的有着她和我名字中的一个字母的一对杯子和我从成都带回来的两张手绘书签和我托姐姐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咖啡悄悄地放进了她家的信箱,留了一张纸条,没有署名。她知不知道是我都无所谓了,情到深处最终还是要归于平淡的。除了没能和她说说话,其余我该做的能做的事也都做了。 上飞机前,我给她打了一个蓄谋已久的电话。她接起电话,说:“喂?”,我说:“喂?”,她说:“喂,哪位?”然后我听见她和别的老师说,“我们中午什么时候走”。不知为什么,原来反复练习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我挂了电话。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她不回我的短信,她手机里不再存着我的号码,她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那么久,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她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我连争吵的权利的没有。我悲哀得说不出一句话,给她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就上了飞机,然后把那张电话卡扔了。 也许从此以后,她只在我梦中出现,却真实得一塌糊涂。我在梦中亲吻着她,抱紧她,尽管抱紧的不过是自己的双臂。梦里她对我邪邪地笑,嘴角上扬眉眼弯弯,一如往昔。 2011.10.17晨我梦见她,在学校里,对我不冷不热。我和15岁那年一样偷偷地反复经过她的办公室前,希望能多见她几眼。最后一次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办公室,别的老师说她已离开了。然后我就醒了。 看了网上别人的很多有关同性师生间的故事,最后有在一起的也有成为陌路的,我的心又狠狠地痛了,想起的永远只有那么一个人。过去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那些变黄的记忆,是否早已锈迹斑斑。而她,却真的不再理我了。我给她发着和以前相同的短信,不同的是,她不再有任何回音了。 8000多千米的距离,七个小时的时差,近半年的没有任何音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远不止这些。那像是慢慢晕开的墨渍,越扩越大,怎么也洗不干净。每天点开qq上她黑着的头像,无数次,看着她的头像她很久才更新一次的签名她的好友评论出神,手指僵硬在键盘上,反复的输入和删除,最终关了对话框。我想,就算当个陌生人也好过被她厌恶吧。 奈何她也是个低调的人,网络上任何和她有关的蛛丝马迹早已被我搜得干净,剩下的她没有博客没有微博不开空间没有相册,短信不回电话不接,除了她一直黑着的qq头像,我再找不到任何一个和她有关的联系。 想我初中的时候还对着很多同学叫嚣着我对她的喜欢,还让q叫我“姐夫”,那时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喜欢和崇拜而已,所以也不惮让同学知道。甚至有以前初中的同学和我说,他们回忆从前,只要一提到她就会想到我,或者一提到我就会想起她。我们竟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别人的记忆中在一起了。 而现在的我把自己的心深深地藏入海底,对所有人说,我不再喜欢她了,甚至连q,我也不再向她询问一句有关她的消息,在我发现那种喜欢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爱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感情埋得深了又深,然后一个人置身无边无际的灼烧和无处诉说的煎熬中,不被世人理解我不在乎,但是也不被她理解。这种压抑的无处可说的隐秘的感情,就留给我一人独自消受罢。 有时候冷静地想想,我们的人生并没有交集。只是我无意中被命运撞了一下腰,就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往她身上靠。我有多少次想要深刻地了解她,却一直被她拒之门外。我一直渴望着等待着她有哪一天能主动找我,和我说话,可是这从来都是我的妄想。 或许到了那个年岁,真的是轰轰烈烈不如平静了。除了我初中那么真切热烈而单纯地喜欢着她之外,我不知道后来的我爱上的究竟是她本身还是我自己心中的魔障,我开始希望着付出能有回报,哪怕只是一点点,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我便开始心生怨念,反复纠缠,逐渐这爱也变了滋味。 可她从未对我说过拒绝或是不可能,她对我所有的回应只是沉默。我所有的力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憋得我发慌。偏偏我又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沉默,便是还有可能吧。就算在她这棵树上就这么一直吊死,我也是愿意的。 有时候下定决心忘了她重新开始,可是她对我的一点点好,哪怕是一个回复一次访问记录,都会动摇我的决心。我知道我爱她,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她。我想要和她在一起,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我不愿见她形单影只,也不愿见她对别人而不是对我温柔地笑。 我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一唱七载,不知不觉走火入魔。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再后来,我把我和她的故事写了下来,发在晋江上。 两个月,我这个菜鸟发的第一篇文居然就上了晋江的各种排行榜,功德圆满地违背了我当初只想找个没有认识的人的地方写个故事给她看的低调的初衷。 我在网上给她留言,把文章的链接发给她,和她说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我就删掉。 我怕她没看见,又发短信和她说了一遍。 我以为她看了,或许会有一点点感动。 依旧什么回音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她看到了那篇文章没有。如果看到了,她何以没有一点反应。 晋江上收到不管好的坏的的评论我都可以一笑置之,毕竟他们不是我,也不是她。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条评论:甲之蜜糖,乙之砒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5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5 霜。 我的心陡然直线下坠。这种话,若非是她本人,别人怎会说得出。 我强装正义地回复:你不是我,也不是她,如何能下这种结论。 然后那人又说: “试想一下你被自己一个讨厌的人喜欢着,并且还要无端受到不断的窥视和骚扰,会是什么感觉。” 同时还写着我名字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凌迟。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万箭穿心。皮开肉绽。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萃取世间最毒的药,痛得语言根本形容不出。 大概一两周之后,我已心冷得彻骨。 临睡前我发短信给她,说:我就问一件事,评论是不是你写的。 第二天一早开机时我收到了她的回复:评论不是我写的,但你确实很打扰我的生活。 看到这个回复,我居然冷笑了一声,然后直接按了删除。 这说明了两件事:1、文章她应该是看过了,评论她也是知道的;2、评论虽然不是她写的,也是她授权的,这有何差。 我最恨的,是她一直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我不知道我们彼此有没有喜欢过,可现在确认了我们确实彼此伤害过。 这是一个最坏的结局了罢,我想象不出比它更坏的结局了。 从努力喜欢七年的人的口中听到迟到多年的讨厌,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么。 若是她能早些明白地回绝我,也不至于发生后来这些事,故事也可以在峰顶戛然而止,我还可以凭吊曾经的我们。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把我的感情悬在城门示众,可耻得我自己都不愿意再去想起。 每每现在的同学说起初恋或者爱情的时候,我总是在一旁缄默地笑。我经历的,怎么能说出口。 很不争气的,后来又梦见她。我隔着一扇门,从猫眼里看着她和美术老师在外头无比焦急和清晰的脸。她们想要进来。她断断续续地敲了很多次门,我只是静默地看着她,不出声,也没有开门。 最后再写一下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吧。 2012年的2月,离上次见面时隔一年多,我出国以后,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她面前。 这之前我的文章已经发在了jj上,那条评论也是这之前的事,我已结文的所有故事,都是这之前的事。发生了这么多,我还是鼓起勇气去见她了。 现在这么写的时候觉得自己还真是犯贱。一而再再而三地,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次次碰得头破血流又迎难而上。我也不知道是何来的执着。而且这执着,唯独对她。 我去学校的时候大约是十一点半,去之前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人接。我就只好进去一层楼一层楼地找,学生都还在上课,学校很安静。我走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像她,又不像她。我已走过去,又犹豫地退回来,再仔细一看,刚好遇到她抬头。 她换了发型,我们太久不见。 我霎时间不知为什么好想逃,之前我能走到这儿完全是凭一阵冲动,真见到她的时候我已尴尬得不行。可是来不及了,我们的目光已交汇,我只能硬着头皮推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人。 她见到我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的。 我们没有寒暄,没有互相介绍,我以为她会忘记我的,可是明显我又想多了。 我的第一句话是“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然后她拉开抽屉看了眼手机,说她没听见。 我的第二句话是“我带了点东西给你”,然后就把我特地带给她的东西给她,一样样拿出来和她解释了下。那天刚好是情人节的后两天,我给她的巧克力还是我在国外特地选的。 其实现在想起来,不过都是些便宜得很的小孩子的玩意儿。 她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又仔细地把它们装回袋子里放进了抽屉,没有丝毫推脱,再自然不过地收下了它们。 她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说“x国”,她说:“我知道你在x国,你在x国哪儿。” 她说出来的话总是能让我回不过神,原来她都记得。 我和她说了几句后,她对站在她身边手足无措的我指着门边的沙发叫我坐。 我挪了两步,看看沙发离她办公桌的距离太远,又挪了回来。 她又叫我坐了好几遍,我才不情愿地坐过去,然后她也拿着水杯坐到了我沙发边的椅子上。这时我才放松下来。 我坐下的第一句话,冲口而出的居然是“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死性不改地纠缠于她的头发不放。 不过那次她的发型真是夸张了些,像是足球迷的那种爆炸头,卷卷的短发全脱离地心引力耸立在她的脑袋上。 之后我们聊聊专业,听她说说戏曲,说说做蛋糕,说说请朋友去家里吃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每个话题间,有缄默的空白。我低头看着她的登山鞋。她也许看着别处。 我问她喝不喝酒的时候,她明显地停顿了。是惊讶吗。 她说现在招待朋友的最高规格不是去外面请客吃饭,而是在家自己做。 我很惊讶地问她:“你会做饭?” 她说:“我们和你们这代不一样,我们小时候都在厨房里玩大的。” 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曾经也叫过我去她家。 她和我说她还欠着q一个自己做的蛋糕,我和她说,我和q也长久不联系了。 那天我和她之间说的话,比我们之前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我们东拉西扯有话没话地说了快四十分钟。 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起码她没有对我流露出一点点不耐烦和讨厌。 我问她是不是还是一个人,她说是。 我很高兴看她过得不错,很高兴她看上去还是老样子。我和她说了好多遍“你都没变”。 只是她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下垂着目光没有看我,而我一直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它们真好看。 她问我不去看看别的老师吗,我摇摇头,然后我看见她瞬时嘴角轻微却明显的上扬。 我盯着她白色星巴克的杯子和她说我口渴,她起身走到办公室的斜对角问别的老师替我拿一次性杯子接了水递给我,还是兑过的温水。 中午她还要上课,没有邀我和她一起吃中饭,等我吃完回来的时候,站在教室后门看见她站在讲台前上课的熟悉的样子。 然后我在她位子上坐了会儿等她下课,有个老师进来给她送了盒一盒蜜饯,那个老师认出了我,说:“回来看xxx啊。”我“嗯”了一声。 她快下课时我坐不住了又到走廊上去看她,站在后门看着她从前门走出来。 她进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6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6 门时我跟在她后面慢了几步,办公室的门就被另一个不认识的老师随手带上了。 她回头看见被关在门外正伸手准备敲门的我,又很快折回来帮我开了门。 她看到办公桌上的蜜饯,回头问我,“你送我的啊?”我说:“不是,是m老师。” 然后我们说了几句话就告别了。 那天见面,其实彼此都尴尬着,我们之间隔着一座山不能说,只能善良地绕过,聊些不着边际的小花小草。 我们之间没说出口的,彼此都懂,于是在办公室里,说说无关痛痒的话就好,没话可说时的沉默也很好。 只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她也很好。我故意没有拍照片,不过是想给下次见面留个理由,可是却再没有下次。 那之后的某天,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 我只是想不通,她明明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为何还要一直和我说她仍是一个人。 只能说她大概,从没有把我当做一回事。 我错付的痴心,我残存的幻想,在真相面前像一个滑稽可笑的错误。 贻笑数年。 她对我的冷淡和疏远,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后面一年里,我只和她联系过一次。 那时持续几天我内心郁结得无法呼吸,仿佛高中所有黑色的梦魇重新缠绕,半夜两三点还是无法入睡。我无助地只得本能地向她求救。那种本能,是在水底快窒息时的胡乱扑腾,是数年积累的习惯,根本不会去怀疑。 尽管我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早已残破得不复从前。 但是没有办法。也没有治失眠抗抑郁的药。 我用手机给她发了一封邮件,和她说我可能得了抑郁症,并和她解释了一下我之前对她的很多行为,也许都是因为这引起的。胡言乱语了一堆。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了一会儿,然后就按下了。 然后我不知什么时候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清醒后,我开始后悔昨晚和她说的胡话,不想她再见到我那么脆弱不堪的一面。 我把那封邮件撤回,结果弹出了一个对话框说“对方已读,撤回失败”。 七个小时的时差。她看了我的邮件。 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还能怎么办呢,今生,大概是再无法直视了。 2013.02.09 我都不敢回这个城市,每天走过那么多熟悉的地方,擦肩而过熙熙攘攘的人,每当我听到周围类似她的声音,看到和她一样的发型,或者熟悉的身影,我都会神经质地盯着那个人看好久,总以为会是她。可是一边我又害怕那是她。 不是我怕见到她,我只是怕她见到我见到她的反应。 不是对她念念不忘,而是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她幸福变成了我的责任。她当我有病也好,讨厌我也好,直接无视我也好,我始终狠不下心来像她对我一样无情地对她。是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欠了她的吧。如果她对我说此生不要有联系最好,我也从她。 前天我剪了个头,看着理发师把我的鬓角剪上了耳朵我心里一阵暗爽,他给我头顶吹得卷卷的就和她的卷毛毛一样,我真是激动死了,虽然后来睡了一觉它又恢复原状了。 我仔细研究了下她的和我的照片,然后我真的要哭了,我连脖子往前伸的偏移角度都和她一样。 今天下那么大的雪,不知道她有没想起我。 其实或许再过几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就会忘了她吧。 我对她那么多想说的话,最后大概只变成一句本命年快乐了吧。 2013.03.01 昨天的太阳今晨的大雨,都让我想起了她。 于是想着要见她,不是要面对面的交谈,只要我悄悄地远远地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行。 于是估摸着她放学的时间往学校走,很顺利的,上天很眷顾的,我一下子就见到了她。简单的我都不敢相信。 如果这也可以算作一种缘分。 距离上次见面又是一年多。 她瘦了。起码脸瘦了。 黑色围巾,青色细条短款羽绒衣,中筒雪地靴,我没有注意她有没有戴眼镜。一头和足球队员一样爆炸的黄褐色头发。 终于有一天,她的头发比我长了。 我一直远远地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她,看着她想打车没打着,然后沿着她对面的马路看着她走到车站,看她研究车站牌,最终还是打上了车坐上了的士后座。 她的发型越变越夸张,她也终于用了女式的手提包。一如既往地穿着各式羽绒衣。 你过得好吗。 我多想紧紧地抱你一次,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过得并不快乐。 即使你分了一半给别人,在我心里,仍是一个完整的、值得被我祝福的你。 我不曾忘记过你。 可是这些,也没必要让你知道了。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你。世界那么小,我再没见过你。 2013.03.14 不是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不过也有一点点小私心。 主要是昨天下了一天雨,门都不想出一步,所以我今天,终于,终于把拖了一个多月的给她的礼物放到了学校传达室。 我不想让她见到我,但是我想见她,就是这么矛盾。 既然她想当我不存在,我也就不出现在她面前了。 在传达室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以前的老师,她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说:“你还记得我呀”,她说:“当然了。” 她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在国外。 她说:“你回来看xxx啊”,我心里一颤,说:“没有哈,我走了。”然后心虚地把袋子上我写的她的名字遮住了。 那么多年了,别人都还记得。除了她。 我执着地吹着冷风站在门口的角落里等着她。我不知道她下班了没,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等待。我想我就等到50分,再等不到我就回去了。快5:50的时候,我却想,再等一会儿吧。然后一低头再一抬头,就看到她出了校门。背着单肩包,手上没有拿我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拿。又侧着头在打电话。 我很惊喜地看到她的短头发,终于是露出耳朵的,不卷的,和从前印象中一样清爽的短发。 这是今天唯一的收获。 风依旧瑟瑟地吹,只愿君心似我心。 我等了一个晚上,以为她至少会说一声谢谢的,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她毫不在意。 2013.07.24 我大学毕业。 我给她打了电话,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冷漠不耐烦的声音。拒绝见面,匆匆挂断。 我真是超出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7 一顾十年 作者:木鱼敲敲 分卷阅读27 了一个学生能接触到她的所有方面。连一点点温存都不再残留。 2013.08.14 晚上12点多,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有没有喜欢过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用了八年的手机号。没有署名。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我收到了她的回复。 她仍知道是我。 等了十年,终于等到她亲自和我说别错用神。 我很平静,同时也很伤心,伤心得要死,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收到短信后,我甚至还不管内容神经质地数了数有多少个字。 50多个呀,好多,有史以来第二长了,呵呵。 她说你一直活在幻觉中,该醒醒了。 她怪的不过是我窥视她的生活,以及骚扰她的朋友。 连用词都和那条评论一模一样。 我承认我的窥视,如果她称之为窥视。 我一直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想要了解她更多。 既然不能通过她本人,只能通过别的一切我能想到的途径。 至于骚扰她的朋友,简直就是莫须有。 与她有关的一切我都不可碰。甚至和q我也很少联系。 她是从何自信地得出这个结论的。 只能说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不怪我爱她,我很感激。 我们都知道,这一来一回的短信,大概就已是最后的诀别。 我的自尊再不允许我的心被扔在泥里反复践踏。 有些话一旦说出,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所以我甚至开始理解她之前为何宁愿一直保持沉默,也不愿和我说一个字。 不说话,天平仍旧是平的。 而我曾和她说的那么多负气的话,如芒刺,一道一道把我们之间仅存的温柔划得残破不堪。 可惜有的道理总是明白得太晚。 再后来,我继续在国外读研。 一次和以前九年级的语文老师z在微信上联系,我问她如果回去当老师的话要怎么做。 是的。我还有想过回去和她做同事。 然后我假装很无意地问起她的近况。 说着说着z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千万别学x老师,尽管知道你喜欢她】。 我又一次原地石化了。 我当年是该有怎么样明显的喜欢,才能让就连她这么一个旁观的无关的人都记得八年。 八年间,我和z甚至都没有任何接触,我都不确定她是否还能记得我,可她却偏偏记得我对x的喜欢。 我继续轻描淡写地问了句【x有提起过我吗】, 她说【真心不记得了,没有特别提起过】。 好在z以为的喜欢,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对老师的喜欢。 这样也好。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终究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