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作者:天蓝宝蓝【完结+番外】 ☆、第 1 章 立夏不知道为何自己一觉睡醒后,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一袭间改变了。 从一个新社会下的五好女子,变成一个三岁黄毛小丫头。 悲催的是,在立夏醒来时,小丫头就已经是被拐卖后,又被转卖死身契约的可怜娃。 在立夏浑浑噩噩的几天里,她已经被管家当做烧坏脑子的笨丫头。 管家摇着头叹气,直接把她分到了灶房,心里在寻思着,花钱买来个傻子,烧火这么简单的事,总能做的好吧。 于是在立夏开始面对事实后,已经成了一名烧火丫头。 立夏就觉得她的人生就如同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新买进府里的下人,按照府里的规定,要按照辈分由主家,从新赐名字。而立夏这一波进府的五十个丫头男娃,是‘排’字辈,立夏的新名字叫排风。 而买她的东家姓杨,被管家三言不离一句的府名,天波府。。。。 立夏不是历史学家,可是天波府这一个名字,拜前世年幼时对电视剧的痴迷,她要是还不明白,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天波府,杨家将,烧火丫头杨排风。。。。。。。 天雷滚滚啊,立夏虽然不记得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清楚了目前身处的地方和形式,觉得自己还是再死一次算了。她只是一平凡的小女人,用孔先生的话来说就是难养也。不说杨家最后落败的下场,就说她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让她上阵杀敌,不然让她拿根绳子上吊得了。 于是立夏在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老老实实的做她的烧火丫头,存够了钱,找个最佳的时机,自己给自己赎身。 被卖进天波府后,所有丫头新进的丫鬟和小厮,都要经过府里老嬷嬷的半个月□,□的前三天里,立夏浑浑噩噩的逃避现实,被□老嬷用荆条抽了一顿。毒打的后果不仅让立夏清醒面对现实,更让立夏发现一个秘密。 立夏发现她脖子上不知啥时候挂的一颗黑色石头,普通到不能在普通不过的小石头,巧合下染上了立夏的血,立夏才发现黑石头内里,竟然另有乾坤。空间的大小有五亩地左右,除了黑色的土地之外,就是一口泉眼,泉眼前一个二十平方的水潭。 初此之外空间内寸草都无,但奇怪的却是空间风和日丽,立夏也没有发现空间里空气的由来。想到前世看小说提到的随身空间,立夏想黑色石头里的肯定也是随身空间。只是空间和空间也差了太多吧。除了黑土地和潭水外,啥都没有。 忍住内心的小嫉妒和小不满,至少空间经过立夏秘密的实验,可以随心随欲的放东西进去。在这个战乱的宋初,有一个空间在手,虽说还没发现什么特殊功能,但却胜在多了一层生命保障。空间里的土地种上粮食,在这个靠天吃饭的古代,也不用为吃穿担忧,整日担心旱涝横祸。 总而言之小空间的存在,让立夏心中也稍稍的有了一丝安慰。只是脖子上挂着的黑石头,立夏担忧会不小心失去。毕竟在这个没人人权的古代,一个仆人丫头也只能任人捏圆捏扁,又没有独立的空间,万一黑石头被人偷走,立夏就是哭死也来不及了啊。 想到这些可能,立夏心立即被提起,想了很多种可能出现的可能,最后立夏把黑石头留在空间里面,而她自己又能自由出入。终于放下提着的心,认真的跟着□婆子学规矩。虽然没人在意一个被众人都认为的傻子,但立夏装呆的同时,尽可能的多了解这个世界的各种规矩。 对于有权力的人而言,规矩是为了保障他们利益的手段,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遵循着规矩,才能平安安稳的平淡度日。改变规矩和不遵守规矩,没有实力的情况下,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是一条小命。立夏怕死,所以最惜命。 跟立夏一同买进来的丫头,长相清秀机灵的小丫头,被分在内院有机会近身伺候主子,剩下虽说不能算是歪瓜裂枣,但也没有分到后院的优秀,立夏被分在厨房做粗使,主职烧火。立夏前世就一直都没有性明白,你说杨排风一烧火丫头,怎么被佘老太君收为义女? 这其中的曲折有多波澜,立夏没有想过踏上寻找真理的道路。好奇心杀死猫,立夏很惜命,也没有猫的九条命,所以立夏觉得老老实实的在灶前烧火,二十岁之前存够赎身钱,再走人大吉。天波府的老老少少,寡妇啥的跟咱都不搭嘎,咱只是一个小女人不是。 天波府里,一等丫头两人一间房,二等丫头四人一间房,三等丫头是八人一张的通铺,至于立夏或者说排风这种打杂烧火的粗使丫头,在□结束送去各司房上工后,前世的立夏今生的杨排风,被安排到厨房打杂丫头婆子的通铺屋里。 十二人挤在一张通铺上,杨排风三岁的稚龄,床铺的位置被挤到最靠里面的墙边。和杨排风同屋里的都是厨房里的人,四个传菜的粗使丫头,六个帮厨的婆子,还有一位四十多岁负责烧火的李婆子。厨房里其他成过亲和有家室的下人,都另有居所。 天波府对下面的奴才毕竟宽容,由于天波府满门武将,连下面有头脸的下人,也能得以学个几招。出征征战立下大小功劳,不仅能在主人面前得到重视,或许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当然有着这个目标的前提,天波府下面奴才平静的表面下,明争暗斗也更是厉害。 杨将军有七子两女,七个儿子也已经各自的成家,大公子的子嗣跟八姑娘九姑娘年岁都相当。叔叔和侄子同岁,或者比侄子小的事情,在古代本就显为常见。一大家子又为分家,婆媳、妯娌、父子、兄弟,想没有摩擦都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新新坑,更新不定,到时申榜后会随榜更新。。。。 希望的亲亲可以踩踩,俺不勉强滴说哦。。。 ☆、第 2 章 天波府上上下下的主子很多,又都是吃大厨房。厨房里厨娘就有八个,八位厨娘各有所长。糕点、汤水、焖炒、面点,八位厨娘身边各有两名负责帮手的丫头或者小媳妇。第一天跟着烧火的李婆子上工,杨排风也才明白,她们那儿通铺的婆子丫头,都是厨房最末流的奴才。 至于月钱的情况,杨排风也自私的只关心她自己的情况,得知要在六岁后,才能拿到月钱时,杨排风一整天都没有精神。赎身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按照十两纹银的预算,天波府里大丫头的月份也才六百铜钱,等杨排风可以拿月钱时,每月也只有一百铜钱的月份。 一两银子要一贯钱,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一年下来的份例也就一两银子两百铜钱。会不会被克扣杨排风不清楚,但除去必要的零用,每年连一两银子都没有。这还真不是办法,指望月份攒钱赎身,杨排风觉得自己等到八十岁还差不多。 不过空间里看情况是能种粮食,只是这个年代她一个女娃拿着粮食去卖,太不不现实了。就说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经常拿粮食卖都会引起怀疑,更何况是古代。杨排风想了一夜,鸡叫鸣要起床上工时,终于想出了办法。 空间里的地挺多,种粮食不能拿出去卖,而且粮食也值不了什么银子。还不如种植草药,但是种草药什么的杨排风也不懂,前世的立夏,家虽然在小县城里,家里也有兄弟。但对种田什么的,真的从小就没弄过,种草药杨排风也觉得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杨排风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古代有没有药材种子店。更何况目前的情况,杨排风不仅是一个三岁多的小姑娘,又是个死契的下人,随便出府就不可能,更何况她的年纪也搁哪里摆着呢,又是被杨府奴才中,都被认知为一个傻妞。 “傻子,快点起来干活了。真是作死的贱蹄子,整天傻傻呆呆的,连烧个火都不会,老婆子我天天一人干两人的活,才拿一份工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气了。” 杨排风手忙脚乱的穿着身上的灰黑色的旧衣服,没办法现代的衣服要么套头穿,要么是扣子或拉链。这小盘扣又紧又难扣,她人小手小力气也小,再说她本就不大会穿古代这套一层叠一层的衣服。对李婆子的斥骂,杨排风咧着嘴露了个傻笑,气的李婆子又骂了句傻子。 杨排风穿好衣服,用布条把一头干黄营养不良的头发给系成一个髻。丫鬟婆子梳洗都只能自己去打,这入了秋的井水,先不说凉,光用吊桶从井里提水,对杨排风而言就已经很吃力了。空间里的水温倒是挺舒服,可惜杨排风可没有胆子直接从空间里取水。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有小动作,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人发觉她的秘密。 杨排风清楚,身边的人和事都是活生生的,一个不小心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动作迅速吃力的用吊桶提上来些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站在一旁等着跟李婆子一起去上工。不是她想等李婆子,一是她们住的屋子在最后面,上工的路她不熟,而且对工作也不熟。总不能让她跑去厨房,就对着锅炉干烧锅吧。 等李婆子整理好自己,斜着眼睛撇着杨排风冷哼哼着,右手摸着鬓角,高昂着下巴去上工里。杨排风心中无奈叹气,只能认命的迈着小短腿,紧紧的跟上去。从古到今,不论什么时代,总是有那么一种人,总有那么一种心态,比着别人的不幸,来显示自己的优越。其实不都是杨府的奴才吗,奴才何苦为难奴才啊。 杨排风跟着李婆子一起进了厨房,李婆子对厨娘身边的丫头婆子,陪着笑脸。厨娘身边的帮厨趾高气扬的冷语了几句,才吩咐李婆子烧火。李婆子躬身陪着笑,推门进了昏暗的火房。杨排风进了火房,顺手关上了门,火房里更显阴暗,要不是火房那头有个窗子,人在这火房里,不热死也要被憋死。 李婆子在进了火房后,就直起腰杆子恶狠狠的斜着脸,对着地面呸了一声,对杨排风横眉竖眼的瞪了一眼,伸着手指要点杨排风的脑袋。杨排风虽然人小,但胜在灵巧。扭身躲开后,眨着眼睛做一脸懵懂像回望着李婆子。李婆子脸上恼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排风,嘴里巴拉巴拉的骂骂咧咧的自语道: “作死的贱蹄子,想当年老婆子当家的还在时,在府里可是个有脸面的人。老婆子在杨府那起子眼皮子浅的狗奴才,哪个不是低头哈腰。哼。。。” 李婆子唠叨了两句,以为杨排风小丫头傻哈哈的哪里听的懂,又不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排风。手上也熟络的用火石燃火,嘴里不干不净的低声咒骂着。并排有六个大灶,李婆子只点燃了靠外面的三个灶,等火燃起隆起的木材也燃了起来。起身坐到木材空地前的木凳上坐下,抱着双臂嘴里指使着杨排风来回的加火。 杨排风机灵的见着哪个灶里的火弱下来,就加一块干木材。李婆子见杨排风如此,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和窃喜,有杨排风在,她今后上工可不就轻松了吗。烧火冬天还好暖和,夏天火燎火热的,灶房虽然跟厨房相接,但锅和灶中间可是隔开了一堵墙。 加柴对杨排风而言挺轻松,只是她人小个矮,拿木柴不是很方便。对于在火房烧火的的活,杨排风并没有打算再装傻。她现在已经被分到了火房,再装傻不好好烧火,她的下场可不会有多好。再者在火房里上工,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没人会在意她的存在。 火房虽然不是什么好活计,但也不算差,尤其是这两天摸清了李婆子的性格,大坏心或许没有,但好吃懒做又碎嘴的性格倒是真的。杨排风只要能看顾了灶,烧火也能解决,李婆子往后耍滑偷懒旷工的事,肯定是经常。杨排风一个人在灶房里反而更自由一些,在杨府这个地方,出头就代表生命没有保障。 电视剧电影中的杨门女将,带领着天波府的大小男女的奴才出征,不论真假杨排风都没有打算去掺合。习文学武两者之中,杨排风对习文很有兴趣,但对学武。。。说真的杨排风真的不想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杨排风自认自己根本就吃不来那个苦,而且她一个烧火丫头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来学武。 杨排风打算在赎身之前,如果可以,就想办法学认字学绣花学做饭。不论什么年代,有一技之长就一口饭吃,尤其是这个古代,可以不会认字,但女人如果不会绣花不会做饭,连婆家都会嫌弃。杨排风想学这些,可不是为了找婆家,杨排风还不确定这辈子能不能嫁出去呢。 等她赎身后,有个手艺总能有个营生,一个女人没有个进项营生,要么只能为奴,要么只能凑乎乎的嫁人。杨排风给三个灶里加了些柴火,眼睛瞥向一旁半靠着木材眯眼睛补觉的李婆子。心中则想着,等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熟悉了活计,才留意身边的差不多的男娃娃,大小差不多的年岁,再养成一个能让自己觉得可以嫁的男人。 三妻四妾大男子主义可是要不得的,不从小就开始灌输只娶一个老婆,只对老婆一个女人好,其她女人都是母老虎的思想,长大了还怎么了得。再说培养对象如果养大了,脱离了掌控还来的急再换一个不是。万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在领养一个孩子,有个人给自己养老。 人生不就那样吗,前世的立夏对人生还是很有期待,丰富多彩吗。可是自从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古代,又成了个孤儿被卖为奴,她就对人生没啥指望。在这个人分三六九等阶级分明的古代,一个孤女奴才,她还可以指望什么。 古代本就对女人就已经很苛刻,如果她没有前世的记忆,或许能随波逐流过完这一辈子。可问题是她有着前世的记忆,不期待爱情,却不能容忍丈夫三妻四妾。有着前世的婚姻观和道德观,更加不愿做一个没有地位的妾,庶子庶女的地位很多还不如奴才,最起码奴才不会让主母看着就厌烦,想着法的折腾,想着法的除去。 即使嫁到农家,一个做过下等奴才的孤女,夫家和同村的人,有谁又看的起。过那种处处被排挤,被挤说的日子。心理承受能力再强的人,也早晚会神经衰弱。一个人的生活离不开人群的大圈子,想要在那个大圈子里好好的生活,就要遵循大圈子里的规矩。 不遵循大圈子的规矩,只有几个个下场,或许是死,或许生不如死,或许只有离开。隐居虽然能避免了很多事情,但同样的只要是人,都会觉得孤单,都渴望有人的陪伴。就像杨排风自己的人生规划一样,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情况,从来就不是为现代人而量身打造的。 烧了半个时辰的火,灶房的门被用物体咚咚的敲了几下,隔着一扇木门,杨排风听到一个不耐的女音,声音尖细刺耳。 “作死啊李婆子,米粥都糊了,今天这火怎么这么大。” 一旁眯着的李婆子也被这尖锐的声音给惊醒了,动作别提多麻溜。把三个灶膛里的木材都给退出来,放到柴灰堆里熄灭木材上的火。嘴里也慌忙的扬声,对着门口语气献媚的急道: “呦,梅帮厨啊,我忙活着收拾柴火,这该死的傻子贱蹄子,笨得连火都不会少。你消消气,火已经都退下来了。” 李婆子的话落音,门外又传来了那个梅帮厨的声音,这次语中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成了,别跟我扯有的没的,肯定是你这个老贼婆偷懒。告诉你,下次再被我抓到你偷懒,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报给杨婆婆。” 李婆子脸色僵硬难看,眼神凶狠的瞪了眼一旁的杨排风,对着门口更献媚的讨好道: “都说梅帮厨心善,这可不是大实话,老婆子我谢过梅帮厨。” “哼。” 门外传来了一声得意的哼声,李婆子才放下心,吁了口气。这才打算收拾杨排风,瞅了瞅两旁,火房里最多的就是木材,选了根成|人三指粗细的火棍,对着杨排风就打。杨排风早就防备着李婆子,见棍子落下来就赶紧的躲开。 李婆子手中的火棍一下落在了灶延上,李婆子是粗使力气大,敲在灶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刚才出声的梅帮厨,在外面不耐的嚷嚷着: “作死啊,你个老贼婆就是口是心非。。。。” 李婆子赶紧扔下手里的火棍,腆着笑脸拉开门出去。杨排风侧耳凝神听外面情形,李婆子又是推卸责任,又是赔不是。嚷嚷了一会李婆子才又进了火房,关上了火房的门,眼神跟刀子一眼的落在杨排风身上,口里愤恨的低声怒喝道: “下贱的贱蹄子,看老婆子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婆奶奶去世,忙碌几天。 本人已经确定三天一更,一天一更要出了正月才行。。。 在此跟亲亲抱歉。。。 ☆、第 3 章 对于李婆子的威胁,杨排风只是露出八颗牙,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标准的傻妞笑。从一个屋里上工的丫头婆子的神色中可以明白,李婆子在一个通铺睡的屋里没几个人待见。厨房前面上工的人,也不会有几个人待见,不然之前的那个梅帮厨一再的对其苛刻,也不会没有一个人帮腔顺台阶。 只要小心李婆子在火房里,私下里揍她,她基本上不会遇到其他什么太大麻烦。果然从那一天后,李婆子就找着茬的对杨排风毒骂,找着茬的要用火棍打杨排风。杨排风对于李婆子的打骂,打就躲,骂就傻笑着看着她。 让李婆子每次都恼怒的跳脚,更让一个屋里的丫头婆子,和厨房里的人觉得李婆子欺负杨排风这个傻子,李婆子没少得到不屑的白眼。而杨排风一个‘乖巧’的傻子,反而让一个屋里的丫头婆子和厨房里打杂的婆子接受,同情弱者是恒古不变的事实。 上工了一个月后,杨排风也摸清了火房烧火的规律。每日清早烧的三个灶专门煮仆人喝的粥,和杨家主子的早餐。中午和晚上也同样,至于主子们洗澡洗脸用的热水,自有一个热水房,专门负责热水,都是力气大的奴才和婆子,于厨房不属一个系。 在厨房上工,杨排风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给空间里添了一些种子种植。火房引火的都是细软容易燃起的禾柴,有稻草小麦杆豆杆以及玉米杆,用这些把火燃大后才能放干木材。引火用的柴火里,总是有些被农民遗漏的水稻小麦大豆和玉米。 而且瞒过李婆子,根本就不需花费太大的精力,把种子放进空间空间里种植,也出了不少苗。空间里不再是光秃秃的黑土地,总算多了点翠绿的植物。在偌大的空间内,那点碧翠的种苗,总是显得要非常的弥足珍贵。 被遗漏的种子本就不多,杨排风也不懂得种植,每一种种子都是分开来种植一小块地里,水稻的种植杨排风不会懂,也就是直接撒到离泉眼水池最近距离的黑土地里,再经常加水让土地一直保持湿润。不是种植方法的方法,水稻还真的发芽了。至于育苗插秧的,杨排风也没有在弄。 今日一整天,厨房里都絮絮叨叨,小声的讨论着府里发生的事情。其实在火房里烧火,杨排风很少能听到什么八卦,最多也就是吃饭时,或者晚上睡觉听些。但也是那些不经意间的消息,让杨排风知道自己前世的认知有多错误。 丫的前世还是立夏时,杨排风就曾好奇过,为什么杨家明明有七个儿子,竟然只剩下了杨宗保一个孙子。杨宗保二十岁左右娶的穆桂英,按照古人的十五六岁算成年来计算,杨宗保在娶穆桂英前,不可能没有侍妾,或者说不可能没有通房丫头。 更加没有听说过杨家除了七位夫人之外,还有其她小妾啥的。但杨排风目前所在的天波杨府,除了刚成婚的不久的七少爷之外,杨家前面六位少爷,最少的也是一妻两妾。妻妾这个问题可以暂且不提,毕竟古代的妾等同于下人,没有资格上族谱进祠堂。 但杨家的庶子,却也是个主子,不可能会不提及。果然现代电视篡改的内容,不良影响害死人,杨排风懊恼一会,也就放开了。反正已经她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小心低调过自己的日子就好,管他是正史还是野史。等以后赎完身,安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比劳心别人事情重要。 漱口洗脸洗脚后,窝在最角落里的被窝中。像杨排风这样的打杂促使丫头,新被褥想都不用想。只是杨排风的被褥虽然都是旧的,在经常的晾晒下,也胜在干爽有阳光的味道。而杨排风此时懒洋洋的神情,在夜色的掩盖下,在暖暖的被窝里,睁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屋内丫头婆子胡乱的聊着八卦。 这几日府里最热门的八卦,是五房和六房两房太太的矛盾。其实这矛盾对五夫人六夫人或许算不得什么,只是被下人私下里议论,没事都会变成有事。当然也不能排除是有心人的推到,企图一箭双雕,毕竟被讨论的两位主角,不论谁输谁赢都惹了麻烦不是。 五夫人性格率直,心直口快有点口无遮拦,说话更没遮没拦是被府里的主子们认知的。在六房的二姨娘刚生了庶子,月子没有做完,六夫人就借口让人立规矩。刚巧被五夫人撞见,心直口快之下,一时口无遮拦出言说了几句。 只是那毕竟是六少爷房里的事,虽说有长嫂为母一说,但五夫人毕竟失了礼数。虽说是五夫人失了礼数,但下人议论更多的是六夫人柴郡主。在小老百姓心中,郡主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家人。而柴郡主从嫁进杨家后,一直都是温婉高贵。 生了庶子的姨娘,依旧只也是个下人,上不得什么台面。听着屋里小声讨论热络的话题,杨排风都是觉得有些无趣了。她可不相信柴郡主会那么笨,拿自己的名誉,就因为看不惯一个姨娘。六房可是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柴郡主根本就没有挑一个人下菜的必要。 正妻真的想收拾庶子庶女,有的是办法。再者一个有妻妾的家庭 ,除非是丈夫有意为之才没有庶子,不然偌大的后院,没有一个庶子庶女,妻子做的再好,外人的眼光也同样会不同。更何况天波府可不是什么低调的世家,一直是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七位少爷和夫人更会成为话题攀比的言论,谁会脑子傻的去自找没趣。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五房和六房怎会不去压制,现在连厨房里最下等的奴才,都能声色俱佳仿佛亲身经历一般的偷偷议论,可想而知整个天波府里,已经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下人。 这幕后黑手可真是够狠够毒,祸起萧墙可是最能让一个男人丢面子的事,杨排风猜不透这件事的始末,但绝对跟天波府的主子们脱不开关联。这古人可真是厉害,现代卖的那些计谋兵法的书,现代人最多也只是看看,人家古代人男女老少却都是灵活运用,并且生活在阴谋当中还能自得其乐。 杨排风对此也是最是佩服,前世她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即使没有立场去声援,却也会心中憋闷。身边的人和事遇到不公平的对待,也会觉得愤怒。说白了就是没有一点心性的忍耐,更没有能撑船的肚量,一辈子就是小市民的肚量。杨排风也无法想象,她如果生活在那种阴谋里的生活之下,早晚会痛郁郁而亡。 杨排风思绪神游,睡炕中间的王婆子和孙婆子两人的讨论,也到了结束,只是一向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王婆子,语气里透着八卦和得意劲,又透漏了一个府中的最新消息。 “哎,你们听说没,府里这两天传闻,不论男女老少的下人,都可在闲空时,跟着府里的人学武,听说还是老爷身边有头脸的人亲自教导。哎呦,还说习武要年纪越小越好,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想学也没人教啊,府里年轻人可算是有福了。学个一招半式,将来跟着上战场立功可有不少的劳赏呢。” “得了吧王婶子,那个赏可不是好得的,可都是那命换回来的。再说咱们府上对下人宽厚,不比脑袋挂裤腰上来的安稳?” 孙婆子和王婆子两人,一直都有小摩擦,只要有一方说事,另一方准会拆台。有人的地方,就有摩擦。 “哼哼,你那是嫉妒。” 杨排风听着三三两两的反驳讨论声,心下开始暗暗算计,要不要偷偷的跟着学。只是万一不小心被察觉,后果可都不是杨排风想要的,或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缘由,杨排风最害怕的就是出现在天波府中人的面前。 可是反过来一想,宋初貌似挺乱的,学两招防身也不错。可一想到暴露后可能会带来的麻烦,杨排风觉得,还是老实的烧火就成。学武也不等于就能安全,以后赎身了,请铁匠打一个结实耐磨的弹弓就好,简单方便容易携带,小石子什么的都能做弹子。如果先杀伤力不够,可以做重头飞镖做弹子,杀伤力十足又容易操作。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让杨排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因为天波府里主子之间,一场无聊的赌局,而被调离火房。在那晚传下人也可学武的第五天,杨总管就出现在厨房,指名点姓的要傻妞杨排风。杨排风只得放下烧火的活,端着一张灰画的脸,一脸标准的傻笑,跟在被厨房众人恭敬送走的杨总管身后。 “傻丫头,记得到了八小姐院里,要老老实实的听话,八小姐让你干什么你就做什么。做奴才的主子说东,你不能往西,让你往北你不能往南,记住没。” 杨总管老神在在的边走边训导,停下脚步转身询问的看向杨排风时,入眼的懵懂傻傻的表情。只能无奈的叹气摇头,招呼杨排风继续跟着走。其实杨排风对杨总管一直都满喜欢的,能做上天波府大总管的位置,有的不仅仅是主人的信任,更重要的是有能力。 五十多岁的杨总管,总是慈眉善目,当然他的慈眉善目可不是表面功夫。当初杨排风刚刚进府,那时也是杨排风一直浑浑噩噩,连□她们的婆子,都建议杨总管把她退回去。可是杨总管只是叹气的看了看杨排风,只说有简单容易的活,做多府里只是多了口饭。 杨总管没有说出口的,退回去等着她的或许就是死。从立夏成了杨排风之后,基本是对所有事情都草木皆兵。也一直对所有人都保持防备警惕,更加牢记前世父母经常对她嘱咐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把陌生人当做坏人,时间会慢慢告诉自己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就像杨排风自从在火房上工,除了一个李婆子之外,厨房的其她人,虽有时会恶语相向,但基本都没有真的为难过她,吃饭或者在早晨打水,见到时都会搭手帮忙打个饭,或者打个水。可即使如此,杨排风依旧对所有人防备着。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杨排风除了莫名多出一个光秃秃的空间之外,一直都只是个普通人。融入环境,并不能代表就改变了自己。前世生活了三十年的信念,和认知,早就已经刻入骨子里,忘不了更加不想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慢啊。。。。慢慢养吧亲。。。 ☆、第 4 章 八姑娘和九姑娘的院落相邻,杨排风跟在杨管家身后,路过九姑娘的瑛云居,才到了八姑娘的琪萱居。杨府七位少爷,两位小姐,而且年纪相差很大,大少爷已经三十多岁,娶妻生子。同八姑娘就相差了二十多岁,两位姑娘不仅得父母的宠爱,更受兄长的宠爱,和嫂子们的各种喜爱和讨好。可以说两位姑娘,在天波府中,嫡孙也未必有其受宠的程度。 比如八姑娘的琪萱居,外院到内院,处处都透着精致。但也可能由于出身武士家族,精致中透着股大气。年方八岁的八姑娘杨延琪,不仅有精致的容貌,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矜持,眉间更多了一丝,特属于女儿家特有的英气。 杨排风立在杨总管身后,躬身垂首静观,耳朵认真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八姑娘声音清脆爽利,对杨管家轻笑问道: “杨叔,这就是我要的那个丫头吗?怎么浑身都脏兮兮的?哼,我杨八妹就不相信,凭我的聪明还□不出一个一个丫头,别说是傻子,就是块顽石也能给她开了窍。这一次,七哥和九妹就等着输吧。翠平,把这个小丫头安排在琪萱居里住下,从明天开始,让她跟着本小姐一同习武。现在带她下去收拾收拾,脏的都跟碳似的。” “是,奴婢明白。” “八姑娘,这傻丫头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老奴瞧着也是个听话的。傻丫头能得八姑娘亲自教导习武,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要是有什么不足之处的地方,还望八姑娘多多包涵。” 杨排风跟着翠平刚走了几步,听到杨管家的话,转身望向杨管家。而杨管家苍老的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心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杨排风跟杨管家,本只是陌生人,而且以杨管家的身份,两次三番的护着一个傻姑娘,根本就没有所求的利益,只是出于对一个孤女的可怜同情。 杨排风知道杨管家是个好人,同情心不是人人都会有,但对她施舍同情心的人,只有杨管家。而这些杨排风都无以为报,杨管家或许也从没有想过得到回报。看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回报人的恩情,也是要讲究身份的。 一路紧跟在快步行走的翠平身后,转了两个走廊,才到了琪萱居院里丫头婆子的下人住所。琪萱居里四个四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和六个粗使嬷嬷。大丫头两人一间屋,二等丫头四人一间,粗使嬷嬷都是成过家的人,六人住一间,偶尔会轮流回家。 每个下人的屋里,都是有自成的一个圈子,尤其是有傻子之称的杨排风,更加没人愿意跟她同住。翠平也有些为难,想了想最后把杨排风单独安排,屋子是在一间放杂物的小屋内。又命粗使嬷嬷抬来一张床,和两床半旧不新的棉被衣物。虽然杨延琪命翠平给杨排风梳洗,可是杨排风脸上故意为之的灰,衣服上烧火弄下的尘,都让翠平心中不喜。 挥手让粗使嬷嬷端了盆热水,丢了块擦脸布,就直接闪人。杨排风等人走后,从屋里把门关死,用擦脸布,仔细的洗干净脸上的灰。换下了身上的衣物,才把门打开倒掉水,回房等候被传见。在琪萱居里,杨排风可是一点都不熟悉,一动不如一静。 等了一会见无人来,杨排风松了口气,把整理好床铺,坐在床边眼睛扫着屋里的东西。说是杂物铺,其实也就是堆放八姑娘屋里的旧物。桌子凳子旧书本都有,对于旧书本杨排风心中一阵窃喜,这算是无心的帮助吗? 房间也就二十个平方,除了杨排风坐着的床,和床周围一步远的空地。地方虽然不大,但杨排风衣服非常满意,一个人不能太过贪心知足常乐。屋子虽说放了其它不少东西,但收拾下有很多东西都很实用。而且最起码这间杂物房,目前只属于她一个人住,有更多的私人空间,只是杨排风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住多久。 对于八姑娘嘴里所说的赌注,杨排风不清楚究竟,她只能认命的接受。对于习武一事,杨排风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更何况是跟着主子八姑娘一同习武。说好听了是一同习武,说难听了,杨排风只是八姑娘的一个玩具而已。 等到哪一天,八姑娘转移了兴趣,或者赌局取消,再或者赌局输了,杨排风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在这里做为一个奴才,没有人权,主荣仆荣主辱仆死。杨排风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忍着,安静的等待,小心翼翼的谋划未来。 在这次突然的转变,让杨排风无奈之余,更多的是对被打断设想好的未来而惊恐。一个烧火丫头赎身,和一个八姑娘陪练赎身,是两码事。尤其是得不到主子同意,赎身简直是天方夜谭。逃走?往哪逃?杨排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仅限于前世的野史。 古代没有身份证,却有户口,而且杨排风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找关系搞户口,又去哪里找钱。指望小说里的桥段?一出门就遇到英俊潇洒多金的单身帅哥?除非杨排风脑袋被门夹被驴踢到,才会相信那些狗血的桥段。 古代对逃奴的惩罚非常严苛,杨排风不敢,更加不愿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个不可能成功的赌局。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古代,但她自认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怕死怕疼怕朝不保夕。做个乞儿杨排风没有想过,会被哪个大侠收为徒弟,她想的只是在人怜悯下讨饭吃的艰苦,她更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食不果腹而在次卖身。 面对饥寒交迫,底线什么的只有死亡,在死亡前,人类再多的心理准备,往往也会垂死挣扎。战争时期的董存瑞刘胡兰,可不是人人都能当。谁知道刘胡兰不是因为自信自己水性好?杨排风没有在饿死冻死前,还要苦苦坚持只为一个人权和自由。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杨排风从来没有把它美化。坐在床边的杨排风,深深无力的叹气。怨天忧人不是她的个性,反正她现在才三岁多,还有很久的时间,可以给她准备,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抓住。眼前要做的,跟着八姑娘学武,养兵蓄锐低调的做一个‘傻子’。 琪萱居的晚饭,由婆子专门去领,用不到杨排风自己去厨房打饭。吃完晚饭翠平过来一趟,只是冷漠的吩咐杨排风好好休息,明天卯时(五点到七点)起床,跟八姑娘学武。杨排风回于翠平一傻笑,让翠平一阵不喜,又再三嘱咐杨排风,八姑娘让她做什么,就要乖乖的做什么,不可有一丝忤逆。 待翠平走后,杨排风关好房门,躺进被窝里也没能挥去心中的那抹苦涩。休息一夜,第二天卯时前就醒来,天气变冷后,就是夜长天短,外面的天其实也还不到五点钟的时间,天色还很黑。杨排风也犯懒一次,用木盆在空间里弄了些温热的泉水,梳洗完之后杨排风就去了翠平住的屋子。 翠平是一等大丫头,虽然守门有二等丫头,但每天在八姑娘起床前,她们一等大丫头,都要提前准备好八姑娘梳洗的水和衣物鞋子。大丫头待遇是很好,但其实就是一个超级全能保姆。劳心劳力一个伺候不妥,会被主子斥责。从一等丫头改为二等丫头,其中的差距和个人的心态,都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翠平梳洗好,见杨排风站在门口,表情虽然有些呆,却也不会让人厌烦。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部分阅读 而且昨日她吩咐的事情,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傻是傻了点,但却很听话。对了,还有就是不说话。跟杨排风说过话的人,基本上得到的只是杨排风的一个傻笑。 在火房上工的那段日子,李婆子对她骂不还口,打就去躲。让李婆子打不到人郁闷,骂人又没有还口时骂的也不过瘾,郁闷的李婆子天天骂杨排风,不仅是个傻子更是个哑巴。杨排风装傻是有心的,可是装哑巴到没有想过。 在火房上工,不是责骂就是训斥,还不如沉默不语,而且杨排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傻子也好,哑巴也罢,都没有什么不好。没人会在意这些,对杨府而言只是买了个没有的奴才,对府里的奴才而言,只是多了一个傻子,对同杨排风一起上工的奴才而言,也只是多个背黑锅的。 翠平和其她三名大丫头,到八姑娘卧室门口,静立两旁,捧着衣物鞋袜,和二等丫头端来的梳洗用具。等待八姑娘醒来。杨排风站在一旁,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做奴才的,主人需要时你就得在,主人不需要你时,要有眼色离开。 这是做奴才的本分,也是奴才的命。在门口等了一刻,卧室里传出了八姑娘夹着困境的轻唤。翠平等四位大丫头鱼贯而进,杨排风依旧站在门口等待。杨排风扫了眼被二等丫头抬出来的炭炉, 垂下眼眸压下眼底的一丝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 5 章 八姑娘起床梳洗完毕,换好练功服,在丫头的伺候下用完早饭,早饭后漱完口,卯时就已经过了一半。杨排风僵硬着身体,跟在众人身后,直到八姑娘在众星捧月般送到练功场门口时,才突然忆起了杨排风这个人,轻佻了下眉头,对一旁伺候的翠平,开口淡淡的问道: “翠平,那个傻丫头呢?” 杨排风跟在最后面,正准备上前,就听到翠平逗趣的笑着,语中略带讨好的开口言道: “回八姑娘,那个傻丫头早就到了,就是人小个矮,够不到您的眼睛呢。傻丫头,快一点过来,给八姑娘请安。” 八姑娘和翠平说完,几人都笑着又打趣了一会,才止住看向杨排风。杨排风本来在门口被冻了一个小时,浑身都冰凉,脸上也做不出来什么表情,她现在一个三岁的小孩,也不会真的有人同他较真。略低着头上前,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请安,下跪磕头?还是躬身体抱拳? 八姑娘疑惑的看了看杨排风,表情有些惊讶的扭头看着翠平,语中带着淡淡的诧异问道: “翠平,这是昨日那个小丫头吗?洗干净后,还真焕然一新,我瞧着她昨天脏的跟泥猴似的。” 翠平蹲身行了一礼,抿着的唇角挂着笑意,语气很肯定的回了八姑娘。八姑娘随即也就放开,率先进了练功房,天波府的练功房很大,其中一面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墙的一旁也摆着武器架,摆满了‘杨家梨花枪’。杨排风对那排枪侧目了一下,那些就是闻名的杨家枪啊? “翠平,你先教傻丫头蹲马。” 吩咐完之后,八姑娘就自行她练武的进度。伺候一个学武的主子,丫头天天伺候在主子身边,怎会不懂一些皮毛。翠平示范了一个标准的蹲马,杨排风跟着翠平的姿势,动作不很标准,翠平给杨排风调整好姿势,再三的嘱咐她要坚持,就走开去八姑娘那边,等候着伺候主子。 蹲马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练腿力,二是练内功。蹲马是练习武术最基本的桩步,双脚分开略宽于肩,采半蹲姿态,姿势有如骑马一般,马步蹲得好,是练武前的基本功之一,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可是。。。 一个三岁的幼儿身体,蹲马五分钟无所谓,十分钟有些勉强。杨排风觉得双腿酸痛,握拳放在两边腰侧的手,也僵硬的难受。才一刻时间,忍着身体的酸痛不适,杨排风觉得度日如年。冷汗热汗,把身上穿的薄棉衣汗湿。 眼前也觉得越来越模糊,杨排风心中颇觉的有些自嘲和讽刺。前世不论是电视电影还是小说,大虾们学武嗖的一下就完成了。电影和小说里,一下子得了几十年的功力,要么就被开金手指,得到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你有那个命吗。 在杨排风晕倒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没有被馅饼砸中的命,只想回厨房继续烧火,也不愿在受这么天大恩赐学武。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来也没有那些大虾的命,享受不起主子的优待。而且立夏莫名成为杨排风后,原本的身体就营养不良发黄体弱,底子本就薄弱,根本就禁不起这样,猛烈的折腾。 那边见杨排风晕倒,立夏等能主事的大丫头,也只是把杨排风抱到墙边,待到杨八妹练完功,才禀报了此事。只是八姑娘闻言,立即沉下脸。暗恼杨排风才第一天练功就晕倒,如此这般不争气,怎么能赢得三个月后的赌。 远远的扫了一眼,见坐在地上靠着墙边晕着的杨排风。脸上出了虚汗而且又非常苍白,语气果断却又不悦的吩咐翠平道: “从下面新来的小丫头里,重新选一个带到琪萱居。如此这般不堪雕塑,如何能让本小姐赢得赌局。” 翠平不敢多说,低声喏了一声,眼角撇了眼昏倒的杨排风,硬着头皮开口低声询问道: “八姑娘,这个傻丫头要不要送回原来的地去?” 八姑娘脸上闪过不耐,抬手阻止了这个话题,语气已经有些不悦。 “这点小事你自己安排就好,琪萱居不是缺粗使的三等丫头吗。” “是,不奴婢明白。” 待八姑娘走远,翠平才松了一口气。望向杨排风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耐。于是杨排风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再次被被人掌控安排了命运。当杨排风从昏睡中醒来时,睁开一双淡漠的眼睛,望着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屋子,愣愣了很久,才回神明白个所以然。 在得知自己从一个早上的陪练,就变成琪萱居里三等促使丫头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受那些这么了,她命贱没有那个好命跟着一起学武。二等丫头有二等丫头的事,三等丫头和粗使婆子一样,每天扫院子,把院里的卫生打扫干净,搬东西抬水领饭,做些跑腿或者粗活。 杨排风人太小,最后被安排到院子里,专门打扫后院的落叶尘土。本来是个轻松的活,也算对杨排风特别照顾了,对这个新工作,虽然杨排风抱着扫把有些困难,但也算比较轻松,而且闲暇时间也不少,更重要的是她仍旧可以一个人住在杂货屋里。 不过不继续学武,杨排风也觉得自己要多锻炼锻炼了,身体太过单薄,最大的受害者还是她自己。第一天熟悉了一下扫地的工作,杨排风在琪萱居的第二个晚上,先进空间里,看看长势旺盛的农作物,然后再泡了一个舒服的澡,把身上和头发都洗的干干净净,才出了空间。 先用棉巾擦干身体,再把头发擦的半干,才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杨排风起床从空间里打了些水,梳洗干净之后,用府里统一分发的木梳,把稍微柔顺一些的头发给梳理好。才出门去后院打扫,打算完结束了上午的工作,才能去用早饭。 杨府的奴才很多,七位少爷和两位小姐院子里,都有很多多余的下人。人多事少闲暇时间多,偷懒时间更多。不是天波府里,就算是皇宫里,也有大把的偷懒耍滑的奴才。这种状况,做为府里的主子,也不可能不清楚。古代大户人家和官宦人家,从另一种方面而言,下人往往也是用来装点脸面的。 杨排风扫完后院的树叶灰尘,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脸上的汗,嘴角有些愉悦的轻抿,每天打扫两遍院子,都不用专门抽时间去锻炼身体,而且上工锻炼两不误。上工的第三天,在吃饭时杨排风才发现琪萱居里,多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圆圆嘟嘟的苹果脸,笑起来一对可爱的酒窝,虽然穿着半旧的薄棉衣,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杨排风漠然,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八姑娘赌局的另一个赌注。那个小姑娘瞧着就非常讨喜,从翠平把她安排到二等丫鬟屋里,就可以看出来。杨排风那时初来乍到,安排屋子住时,可是连粗使婆子都不愿跟她一个房间里住。 不过杨排风对那个小姑娘,一点都生不起什么羡慕的心情,反而多了一丝的庆幸。现在八姑娘已经转移了视线,她也就可以安心的在琪萱居里,当一个透明的粗使丫头。在琪萱居做粗使丫头,目前不论工作上,还是生活方面,杨排风还没有什么觉得无法忍受的地方。 另一边杨排风也暗中留意观察了那位,八姑娘新来的陪练。那个小姑娘到琪萱居的第三天,在一次用饭碰到过一次。已不复之前的精力十足,脸色非常难看,人也消瘦了一圈。杨排风庆幸的同时,也精神上暗暗为她打气,毕竟撑过学武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适应了就好。 那个小丫头刚来时肉嘟嘟的,从外观哪一方面,都可以知道,她的身体底子,都比杨排风好的多,不像杨排风,大有挺不过去就丢命的可能。这就是命啊,不认也得认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唉,人生啊就是得认命啊。。。。 ☆、第 6 章 前世的立夏在小时候,有过很多扫雪堆雪人快乐美好的回忆,可是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太多东西吸引了人的视线,也在天气逐渐回暖中,再难见到记忆中的大雪。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三个月了,古代没有天气预报,对习惯了天气预报的人而言。在古代的第一场大雪,就显得特别突然,好像毫无征兆就天降大雪。 愣愣的望着天上纷纷而落的大雪,杨排风无法控制的忆起,被她刻意去忘记的记忆,越是压抑着的情绪,一旦爆发就是控制不住的疯狂。杨排风第一次马马虎虎的结束了扫雪的活,晚饭没吃也没人会在意。杨排风早早的回屋,把门从里面紧紧锁好,闪身进了空间。 坐在水泉边的杨排风,撕心裂肺的痛哭,发泄着内心所有的压抑。从一个普通的现代人,莫名的到了这个空间,又莫名的成了下人。太多个不得已,都只能压抑再压抑。杨排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穿越这样的奇遇,她一点都不想要,可为什么却偏偏砸到她头上。 杨排风一点都不期待这个奇遇,她只想安稳的上自己的班,领着一份差不多的工资,再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再多的为什么,也没有人能给杨排风答案,她依旧是天波府里,一个又傻又呆的三等奴才。 情绪发泄很久,杨排风也有些疲累,平静的退去衣服,洗完澡擦干头发和身体,才回到房间。躺在被窝里,平静的闭上双目,等待明天的到来,然后上工吃饭。第二天一早,一夜的鹅毛大雪已经到杨排风膝盖,起床后同往常一样梳洗好,不同的是先吃了早饭,才会去上工。 杨排风到了后院,先一点一点的用铲子,把后院的雪铲到墙边。然后在用扫把清扫地面上的雪,琪萱居的后院不大不小,六十多个平方的长方形。只建有一个凉亭,和凉亭旁一颗几年树龄的大榕树。只是地面铺着鹅卵石和碎石子,雪清扫过之后,地面的细缝里,依旧还留有雪迹。 花了两个时辰才清扫好,杨排风也累的气喘吁吁。也幸好杨排风已经习惯了这个活,身体也不像之前那么弱。琪萱居的后院,其实很少有人来。最起码杨排风在这里上工一个多月,除了三天来一次铲灰尘的两个中年粗使小厮,杨排风就没有见到其他人。琪萱居两进院,前院比后院大了两倍有余。大户人家最讲究的是两面,而且每个院里那么多下人,房子少了也不行。 等杨排风赎身后,她想多攒一些钱之后,买一套有个大院子的房子。院子里一边种上菜,一边留着养些鸡鸭,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掩饰空间里面所产的东西耳目。可惜前提是,要等到她赎身。可是要赎身要等很久呢,杨排风有些气妥的撑着手里的扫把,眼睛无神的望着被雪压着的光秃榕树枝。 没有阳光的天空,也很刺眼啊。眯了眯眼睛,杨排风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在着急着身体快些长大,也不是一夜就能成长的,吃好喝好身体才会健康成长。等杨排风回屋拿了碗筷,才去粗使婆子屋里,粗使婆子已经把饭都领了回来,饭菜一直都很简单,毕竟粗使婆子领来的饭菜,只是琪萱居里所有三等奴才所吃的饭菜。 杨排风记得,前世上班族的人总喜欢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吃的比猪差,做的比牛多’。奴才里面,有头有脸的人,都已经成家立业,府里的伙食除外,家人还会给开小灶。一等丫头的饭菜基本每天都能见到肉片,毕竟她们经常在主子面前伺候,一副营养不良干黄巴巴的样子,恶心的是主人他们自己,丢的也都是主子他们的脸面。 二等丫头虽然不比大丫头,但三五天也能见次荤。三等的粗使才是真正的,吃的比猪差,做的比牛多的人。饭菜也是冬天里最常见的萝卜土豆,要么就是冬瓜。别说肉了,直接放上盐的水煮菜,能多放些油都是奇迹了。一个月能吃一顿肉,已经是三等奴才的奢侈。 耳边听着粗使婆子们吃着饭,嘀咕着今天连一点油花都没见。杨排风习以为常的在木碗里盛了半碗泛微黄的米饭,又添了一勺连汤带萝卜的菜,端着碗回了自己屋子。前世享受过各种不同类型的饭食,水煮萝卜和泛黄毫无口感可言的米饭,最初都让杨排风难以下咽。 可是在饿死和难吃两者之间,所有人都会选择吃,杨排风没有那个骨气不吃三等丫头的伙食,她想继续活下去,所以自己没有选择决绝不吃的权力。人之所以任性,是因为有人可以给她任性,有条件供她任性。在屋里平静的吃完了碗里的饭,从空间里弄了水洗干净碗筷放好。 空间里种的玉米已经可以吃了,杨排风把午饭都吃完,准备待到晚上再进空间里,煮两棒玉米吃。三十多颗玉米子,出乎杨排风的意外,竟然有二十八颗发芽,并长出包满的玉米棒。玉米包满的程度,比她前世见过的优等玉米种,所长出来的玉米穗还要好。 除了为下次种植留种的十棒玉米外,剩下的杨排风都打算全部吃光,为自己补充营养。至于大豆本就种的不多,而且大豆和玉米结的果实可不同。一棒玉米的得的种子,要是三株大豆所结的豆子,吃毛豆想到不用想,全部都要留做下次的种子。小麦和水稻长势也还不错,不过小麦和水稻是主食,留种也是越多,证明下次收获也越好。 对空间的认知,让杨排风疑惑的,不是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同步,也不是比外面土地的高产。而是空间里竟然能一起种植,各种不同季节的庄稼。想不通杨排风就干脆不去再想,反正事情已经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至于空间的存在,最坏的情况,也只是空间消失。她的生活也并不会因为空间的消失,而突然停止,少了一层活着的保障和福利,依旧可以去想其他稳妥的生活。如果这个世上,有人会被空气呛死,也只能说死的活该。 进入腊月,天波府开始了新年的准备,老爷虽然带着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守在边关,无法回来过年。但夫人和其他主子都还在,府里还有很多主子,每房少爷少奶奶、姨娘、庶子、庶女。不可能因为老爷不在府里,就不过年了。 天波府里因为过年,最忙碌的人是一种管家,另一种是天波府里粗使的奴才。管家要管整个杨府,对上要事事向夫人禀告,对下要安排好所有事项,劳心劳力忙不停。而三等奴才要把天波府翻过来,可着劲的擦的闪亮晶晶。该修的,该换的,该补的跟上跟下,全是最重最脏的活。 幸好杨排风年纪不够,依旧做着她原本打算后院的活,多出来的活也就是整理出她睡的房间。原因是八姑娘的陪练徒弟,被翠平安排到杨排风睡的那间屋子。至于那位小姑娘,为何会被转而安排到和杨排风一间房,杨排风不清楚究竟原因。只是对从此没有私人空间,而感到惋惜和无奈。 花了三天,杨排风才把房子里多余的旧东西收拾完。除了偷偷的把旧书,和一张桌子凳子塞到空间里外,屋里也只留了一张旧桌子。收拾好房间的当天下午,屋里就多出了一张床,和两床比杨排风的略新的被子。 当天下午杨排风第三次见到那位,长相讨喜的小姑娘。小姑娘提着自己的包袱,沉着一张小脸砰的一声推开房门,让屋里吃饭的杨排风吓了一跳。小姑娘进屋后,把包袱甩掉她床上,坐在床边抿着嘴唇,胸口强烈的起伏。小姑娘胸口起伏的律动,让杨排风想起火房内的风箱。 “哼,嫉妒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们。” 杨排风权当没有听到她的话,不过小姑娘可显然没打算给杨排风好脸色,大眼睛气势十足的斜了杨排风一眼,冷哼一声说话也仿佛无所顾忌,或许是在素有傻子之名的杨排风面前,认为可以放心的发泄自己的愤怒。 “傻子,我杨排月可是八姑娘身边有脸面的人,可不是你一个傻子就能招惹的。还有翠平她们几个贱蹄子,等我学成武艺,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杨排风抽了抽眼睛,对莫名成了小姑娘杨排月的出气筒,有些无奈。继续吃自己的饭,心中则想着以后进空间里,可不如之前的方便。都说学武之人,耳目都比普通人厉害,屋里多了一个学武的人,肯定更加要小心。 可是。。。。空间里的麦子和水稻,都可以收了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码好这章了,只是没有时间修改就放到今天发表。 我最怕修文了,所以只有确保每章都不会有虫虫啊。。。。 痛苦的修文,我果然差太多太多鸟。。。。 ☆、第 7 章 和小姑娘杨排月同屋住,杨排风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无奈。杨排月早上要早起去练功,她起床也要制造很多咚咚声,把杨排风给吵醒还不算,嘴巴也更是不停的说话,整一个话唠。试想一下大清早,最困的时间段里,一群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而且杨排月从来不懂得节省为何物,下人每个月的用具都有份例,而每个房间灯油也都是有一定的份例。杨排风原本一个人住,每月份例就少的可怜,那么一点点灯油,节省再节省勉强够用一个月。可是现在多了一个杨排月,灯油的份例并没有多。 人家排月姑娘,才住进来两个晚上,就用光了杨排风一个月所用的灯油。琪萱居里的几个大丫头,不知道和杨排月究竟有何过节,根本不肯多给一两灯油。杨排风自己宁愿抹黑,也不愿去自讨没趣,杨排月作何感想,杨排风更是懒得理会。 或许杨排月也清楚,或许她现在得八姑娘青眼,但这点子小事,根本就不可能跟八姑娘提。所以排月小姑娘只能私下里,对杨排风愤怒不平的大发脾气,杨排风对杨排月也是厌恶到极点。都是在天波府里做奴才的人,她杨排月也只不过是八姑娘赌局里的棋子。 到时八姑娘的赌局赢了,杨排月就好,如果输了,她杨排月指不定会被踢到哪去。即使继续留在琪萱居,翠平那四个大丫头,能稳当的稳坐一等丫头,凭的可不只是伺候尽心。在这个没有硝烟战场的后院,得到不是永恒,没有手段只能给其她人腾位置。 一个找不清自己位置,心高气傲身份为奴的人,杨排风根本就没必要与她计较。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杨排月会被踢来同她一起住。装傻装哑杨排风是贯彻到底,对杨排月是见而不视,闻而不回,随便她怎么折腾,坚决把杨排月无视到底。 过年从古到今都是一种特殊的象征,主子们过年,奴才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主子过年要改善伙食,奴才也跟着一起多尝了很多油水。从腊八之后,主子的膳食增加很多菜色,用剩下来的饭菜,都满足了下面奴才的口腹。 杨排风虽然是三等丫头,可是一等丫头和二等丫头有更好的伙食,一等有脸面的奴才和二等奴才的伙食,理所当然就便宜了三等奴才。杨排风的伙食,在年前的这段时间,也基本上每天都可以见到肉,腊月二十四小年夜那天,杨排风竟然领到几块鸡肉。虽说鸡肉是最难吃的部位,可这也是杨排风在天波府里,第一次吃到鸡肉。 古代过年,可不像现代那般,早无年味可言。城市里的人,过年直接电话拜年,农村里拜年虽然比较重视一些,可也少了太多的年味。看着琪萱居里的主子奴才,因着过年而喜气洋洋的气氛,即使是杨排风,也从内心升起淡淡对年的概念。 可是她已经再无亲人可恋,在这个年代里,让杨排风认可的人中,算的上只有杨管家一人。在这个年代里,也只有杨管家让她觉得有一丝的暖意。过年以杨管家的地位,不可能会缺少什么,可杨排风还是想要送些礼物,可杨排风也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送给杨管家。 想了很久后,最后杨排风用玉米苞叶,手编了一个巴掌大的福字。不论是哪个年代,世人对‘福’都非常的热衷和认知。而且玉米苞叶空间里就有现成的,先把晾干的苞壳撕成一条一条,再一点点的编成福字,挂上一个红色带子。虽然简朴,却也胜在精致。 学手工编制,还是杨排风前世,读高中时跟老师学的。起先她也是试做了好几个,慢慢的熟练后,在编制好的几个里面,挑了最精致的成品。可是杨排风不知道杨管家的住所,也没打算开口询问。最后在年三十那晚,杨排风才找到了机会。 三十晚上,杨家所有的主子都会在一起吃团圆饭守岁,杨管家虽不能与主子同席,但主子恩赏,杨管家得了酒菜。杨管家去用饭后,下面的奴才就羡慕的冒着酸味悄悄的恭维。做奴才的永远不缺谈论的话题,而所谈论的话题也离不开主子和有脸面的奴才。 杨排风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借着夜色偷偷的溜出琪萱居,去杨管家吃饭的地方。那个地方离厨房不远,当初杨排风在火房上工时,经常会路过。只是由琪萱居去那个地方,杨排风也花了些时间。也幸好她人小个矮,又加上现在过年,忙碌的忙碌,团聚的团聚。 可惜杨排风摸到地方后,没没能顺利的送出那个福字。因杨管家的位置使然,又是新年,在他吃饭的这会功夫里,就一直不停的有管事,给杨管家拜年的同时顺带奉上礼物。杨排风躲在屋外快两个时辰,一直耐心的静静等候。 对那些来拜年送礼的管事,杨管家从头到尾脸上一直挂着笑,只是对来那些拜访送礼的人,态度有所不同,有些来送礼的管事,杨管家虽然收下了礼物,却会笑的客套且冷漠,而有些则多了一丝温和。杨排风前世就做不来这些职场计策,今生更加做不到。 待杨总管送走这一波人,后面又无人等候的情况下,杨排风轻抿了抿唇,拿出她编的那个福字,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毕竟来给杨管家拜年的那么多人中,都是大盒小盒,她送的这个东西,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再者杨管家也不一定记得她。 可是。。。杨排风想起那双沧桑的眼睛里,透着的温和及宽容。。算了,不管杨管家怎么看待无所谓,最起码杨排风心理有个交代。杨排风再次确定了一下没有人,才从躲着的角落出来,她不想因为这个而被人注意到。 杨排风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待里面传出一声温和的进来时,杨排风才推开一边房门,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表情诧异的杨管家。然后轻咬下唇,在杨管家惊讶不解的眼神里,递出手里拿着的福字。 杨管家望了望杨排风手里的福字,见杨排风没有进来的意思,招了招手,示意杨排风进去。杨排风进屋后没有关门,她本就打算把福字给杨管家之后,就回琪萱居休息。虽然现在已经过年,可该做的活却不会因为过年而停下。 这奴才和打工最大的不同,就是打工时,你还有着一定的自由,还能得到休息时间。可做奴才却什么都不会有,有的只是主子的一句话。 杨排风站在杨管家跟前,把福字再次递给他,杨管家接过杨排风手里的福字,前后的翻看了一下。看着杨排风的眼神也很温和,摸了摸杨排风绑着小包包的脑袋,轻笑着温和开口道: “傻丫头是不是专程给我送‘福’字的?‘福’字编的很精致,不错不错。丫头吃饭没有,小手冰凉,脸都冻得通红,在外面站了很久吧,唉。。。真是个傻丫头。” 杨排风的手被杨管家略粗糙的大掌包住,手上传来暖意,让杨排风只能愣愣的望着杨管家。而对方脸上微笑的皱纹,都让人眼睛酸涩,可是杨排风明白,那份温暖不属于她。从杨管家大掌抽回手,对杨管家浅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开口说了句吉祥话连同告辞: “杨管家新年身体健康,您在吃些热的饭菜吧。我要回琪萱居了,明天还要上工。” 杨排风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清脆的童声,只是多了孩童没有的平静和清冷。杨排风对杨管家脸上的吃惊,也没多做解释,躬了躬身转身离开顺手关上门,小跑着回了琪萱居。大过年的琪萱居里的人,根本就没人留意到她,杨排风回到屋里时,杨排月还未回来。 八姑娘九姑娘和七少爷的赌局,还有几天时间。他们各自教导的人,肯定要更加努力练习,主子之间的输赢,输了也就是面子或者一口气,赢了也是面子和一口气的问题。但奴才不同,赢了,他们能得到主子赏识的同时,或许还有另一番的建树。输了,在主子心中就是一无是处,即使可以继续习武,路途却也艰难。 看吧,主子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奴才的生和死。主子们相互之间的面子,就能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现实。 回到屋里后,杨排风梳洗好,吹熄了因过年而多了一点油的灯,躺到床上用枕头撑着被子,他自己闪身进了空间,继续用手把小麦水稻的种子揉搓下来。玉米大豆已经收完种子又种了下去,这次玉米种了一大块土地,大豆套种在玉米地里。小麦和水稻,杨排风准备揉好种子,年后在种。 把剩下的小麦和水稻的种子弄完后,杨排风洗了澡才出了空间,半睡半醒的迷糊间,被猛然推开的房门给惊醒。杨排风无奈,排月姑娘真的是不懂温柔礼貌为何物啊。闭着眼睛拢了拢身上盖着的被子,继续睡自己的觉。大冷的冬天,被子本就不厚,屋里的也没有木炭,排月姑娘自己练武身体有火力,她杨排风可是怕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啊。。。虫啊。。。。 ☆、第 8 章 古代的年,从年初一到年十五都年味依旧,严格来说整个正月都还有年的余味。八姑娘的赌局在十六那天比赛,府中的下人也都巴着眼睛看热闹,对于热闹,杨排风一点都没有兴趣,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把空间里的种子全部又种上。 看着黑土地里种下去的种子,杨排风在心中暗暗贪心的想着,如果能有调味料就好了,那样杨排风在空间里开小灶,也能吃的有滋有味。对调料杨排风求的也不多,只希望能有盐巴和辣椒就成。盐乃百味之王,辣椒也算是一种万能的调味品,尤其是杨排风喜欢吃辣椒。 辣椒籽还好弄些,偷偷摸到厨房就行。厨房里有干辣椒,弄些种子也不会太难。尤其是古人都喜欢把辣椒穿成串挂在墙上晾晒,只是盐巴就有些难了。厨房油盐酱醋可都是专门看管的人,有多少用多少都是有个大概,而且取辣椒籽和偷盐巴是两回事,无奈杨排风只能祈祷着快些长大。 长大后领月钱,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一点一点的添置。可是长大还要很久。。。。 认命的把后院堆积的灰尘倒在一起,等粗使的家丁来运。打扫完后院,杨排风也没准备想回卧室,排月小姑娘没有取得头筹,但也没有给八姑娘丢太多的脸面去垫底。七少爷身边的那个小厮取了头筹,八姑娘第二,九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输给了排月小姑娘。 八姑娘虽然对第二的成绩不满,但短短几个月就有如此功夫,也已算难得。得了第二明的排月小姑娘,现在看人都是用下巴,在卧室里更是趾高气扬。从她们比武结束后,杨排风每天打扫完,宁愿在后院拿着小木棒炼字,也不愿回房撞见杨排月。 对于杨排风认字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当初从那些杂货里,偷偷的留下了八姑娘的旧书。要知道现代的简体字,是从古代的繁体字演化来的,杨排风有现代简体字的基础,认繁体字也不会太难,连蒙带猜基本慢慢的看书也没太多陌生字。 实在是不认识的繁体字,杨排风也会先记下,等以后有机会时在学。不过话说话来,杨排风没有打算考科举,她所认得的那些字,已经让她在这个世界不属文盲了。只是习惯了圆珠笔写字,用毛笔写字不用试都知道,字肯定扭曲的如蚯蚓。 前世的时候,杨排风还是小学时老实教过毛笔字,今生杨排风也没打算写的多漂亮的字体,只要正规正举的毛笔字就已经知足了,况且她现在也没有毛笔可挥霍,只能端着毛笔字的手势,拿小木棍在铺平的细灰尘上练习。 无人教导杨排风什么字体,杨排风也只是横平竖直,一笔一画的写方正的字。对练字杨排风没什么兴趣,只是把它当成一种任务,只要到达杨排风自己订下的要求,对练字也就能放松下来。蹲在地上练了二十分钟,腿就发酸,杨排风也没有那个强大的心里,能一屁股坐在灰溜溜的地上练习写字。 站起来双手叉腰扭了扭身体,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墙头时,整个人顿时僵住。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墙头上趴着一个身穿灰黑色半旧长衫,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杨排风盯着那个男生看了一会,五官还不错,就是表情很冷,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沉。 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打算,杨排风把小木棍塞到墙边的一个孔里,用脚踩平自己刚才写的字,转身离开。他看到又怎样,除了府里的主子之外,下人中几岁小孩子的话,没有人会相信。而且瞧他的衣着,也不像府里的主子。 大户人家最爱的就是面子,几位少夫人也都是名门大家闺秀,嫌弃庶子在跟前碍眼,也不会从衣物方面来克扣,管理自个院子的主母,有很多方法不着痕迹的下手。从最明显的地方下手,不是明摆着嫡母不待见或虐待庶子吗,自己把话柄送给人谈论,自找戳戳吗。 但从那天开始,杨排风每次上工打扫,都能遇到那个小男孩。杨排风虽然缺少一个养成系的未来相公,可还是一直都是直接无视那个小男孩。在这个府里像他那样经常出现在墙头上的人,虽不能用居心不良来形容,但能这么多空闲时间的人,杨排风并不准备给自己找麻烦。 她只是一个小孤女,存够了钱就赎身离开。而且在府里养成一个未来相公,有些不太现实。她自己能心平气和的装傻装哑,只为存够钱等待离开。可是她培养的对象,可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在她的慢慢潜移下,或许能使他从心底认知一些新的认知和理念,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野心。 一时的百依百顺,不代表一辈子的相守相知。 与其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去培养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不如等离开后安定下来,领养一个孩子来到要划算。爱情?那是什么?杨排风前世就没有相信过爱情,更何况今生。在这个古代,对于养孩子,她也是间接的当成一种感情和养老的投资,悉心的照料,慢慢的引导,等孩子长大娶妻后,她就可以养老了。相公不合格,也没有休了再嫁的权利,但儿子不孝,却是可以去告。 人生不就是如此吗,出生长大慢慢等死,她不清楚别人对人生的认知,她从前世到了今生,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前世所拥有的一切,得到的是束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人生啊,活的舒心,活的自在。不求其他太多,人不能太过贪心,杨排风只求顺顺利利的离开,然后舒心自在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两人就这样,一个天天打扫,一个天天爬墙头静静的看着下面打扫的人。直到有一天,那个表情冷漠的小男孩,从墙上扔下一个小包裹。杨排风站在包裹前,抬头淡淡的看着那个同样表情的小男孩,两人对视了很久,最后还是小男孩先移开眼睛。 杨排风无奈,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见里面一些宣纸,一只毛笔和一块墨。看到东西杨排风更加无奈,下人不得主子允许识字,轻则赶出去,重则被打死。这些笔墨杨排风虽然眼馋,但同样的这些东西扎手,虽然她有办法让所有人找不到这些东西,但她却不想欠下人情, 而且这些东西不该她有的,系好包袱,把包袱举起来示意让他拿回去。趴在墙头的男孩,看到杨排风的动作,抿起唇角,小脸更显冷峻。杨排风不清楚这孩子究竟要干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也多了一分不悦。杨排风的第六感表示,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未知的麻烦。 “拿走吧,这个不是我该拥有的,以后也不要再来。” 杨排风的话,让对方脸上有瞬间的呆愣,眼中也闪过一丝委屈。 “我只是想帮你,你每天用木棒写字,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杨排风已经非常无奈,连她这个半吊子古人,都知道的世俗规矩,他不可能不清楚。杨排风不想纠结在这个问题里,用扫把撑包袱举起方便他取的角度。 “不用了,你自以为是的好意,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下次不准再出现,你也同样会给我带来麻烦,拿着东西快走吧。” 杨排风看着男孩眼中闪着浓浓的哀伤,依旧面不改色。不是杨排风心狠,对小孩子都说这么重的话。这个孩子对她而言也只是个过客,一个陌生人。对于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相比,杨排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3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3部分阅读 风更不愿去招惹。前世的立夏喜欢孩子,可是今生杨排风的身份和地位,让她没有那个权力去选择。 她只是一个奴才,一个被卖死契的奴才,即使被主子打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杨排风不想死,她没有反抗封建社会的力量,也没有反抗的决心。龟缩在自己的世界,冷漠也无奈的冷眼看着身边人和事的变化。 “我只是想有一个不会看不起我的人,每天跟我说话,我只是想和你认识,就因为我是一个不被待见的庶子吗,我的身份和出生,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所有的错都要我来承担。” 杨排风前一刻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冷漠,但看着那个孩子脸上如困兽一般的癫狂,那种无法发泄的愤怒,都让杨排风莫名的心软了。两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杨排风放下手里举着的扫把,把包裹从扫把上拿下来。低着头轻轻的拍了拍布巾上,被扫把弄脏的点点灰渍,淡淡的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因杨排风突然的问话有瞬间的呆滞,随即反应过来,表情也渐渐恢复平静,轻抿着嘴唇泄露了心中的情绪,语中有着不可察觉的兴奋,提高了音量回答杨排风的话。 “我是六房的庶子,杨宗保,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唉,天波府已经被我写残了。话说杨宗保娶穆桂英,其实我就一直行不通,如果真的是柴郡主的儿子,柴郡主怎么可能同意她儿子娶个强盗女? 而且杨宗保娶穆桂英的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话说古代男子在十五岁成年,咋会那么久都没有娶媳妇捏? 本文不是正史,喜欢历史的亲亲,千万表深究啊。。啊。。,,,{无限回音中。。} ☆、第 9 章 杨排风忍住骂粗口的冲动,简直就是天雷滚滚,杨宗保不是柴郡主的儿子吗?怎么会成了一个庶子?弄不清楚的事情,不如不去想,其实杨排风觉得也没有太吃惊的必要,她杨排风都可以不是杨排风,其他人有改变也纯属正常。再说正史和野史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究竟掩盖了多少。 在杨排风看来,杨宗保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只要几句点拨就能醒悟。不过杨宗保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人之间的事情,往往受到伤害的是孩子。杨宗保的母亲,是柴郡主身边的陪嫁。陪嫁说白了,也是方便夫人管理,送给丈夫的妾。 名门望女选择陪嫁是一门大学问,陪嫁只是主人固宠的棋子。但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欲念,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一个不妥也会被棋子反噬。柴郡主被自己手中失去控制的棋子反咬一口,成亲一年未有身孕,被身边固宠陪嫁捷足先登怀上身子。 大户人家子弟,在未有嫡妻前就有庶子,出了这等事丢的是一家族的面子。不会有真正的名门淑媛会愿意下嫁,这是古代世俗的共知。 可问题是柴郡主在成婚一年多,都一直未有身孕,妾先怀孕即使不合礼法,也被府里其他主子默认。更何况那个怀孕的妾还是嫡妻的陪嫁,只要柴郡主控制好了,并不为惧。问题出在柴郡主在那名妾怀孕三月时,同样被诊出怀有怀孕。 自古后院里妻妾的争斗,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方。 为妾的女人,多数身份都不会太高,且又无娘家支撑和靠山,更加没有输的余地。殊死的心计之下,柴郡主流产,并终身不孕,妾在生完孩子后,母去子留。这是天波府对柴郡主变相的交代,只是那个无辜的孩子,被所有人选择性的遗忘。 杨排风对杨宗保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她杨排风还能离开天波府,过自己的生活。而杨宗保这辈子,生只能是杨家的人,死也只能是杨家的鬼。两人身份不同,杨排风是仆,天波府放一个仆人赎身离开,只会被称是仁慈宽容。但一个孙子辈的子嗣离开,会引起太多的负面猜测,更是教子不严的奇耻大辱。 两人的相处,从一开始就是杨排风每日扫地,杨宗保会偷偷的溜出他所呆的小院子,趴在墙头跟杨排风说话。在杨宗保入宗学后,基本已经形成了默契时间。杨排风就觉得,杨宗保这孩子,就是个隐形的话唠。他能一直说个不停,杨排风是一边扫地,一边静静的倾听,偶尔回两句话。 在杨排风和杨宗保相熟之后,杨宗保也会经常给杨排风带来他用不到的书本,杨排风积攒下来不认识的字,就请教杨宗保。而杨宗保总会抿着唇,板着一张俊秀的小脸,充当严肃小老师。杨宗保虽是不被待见的庶子,但该学的文武,都跟府里其他孙子辈的一同学习。 天波府的杨令公老爷和佘老夫人,都非常重视子孙的学文习武。毕竟一个家族的繁衍和昌荣,离不开对子孙的教导。天波府本就乃武将出身,杨家闻名天下的杨家枪法,更是杨家子孙人人必学的武艺。杨宗保很聪明,又有学武的天赋,做事更加懂得隐忍,在宗学里从不主动出头。 杨排风对杨宗保的隐忍,深感佩服,前世她七岁时在干嘛?好像是整天看动画,跟父母撒娇。看着童话故事,梦想着长大好所有美好的一切童话生活。 后院的环境逼迫一个孩子成长,被亲人无视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其中的痛苦。杨宗保需要的也不是同情,杨排风能做的,也只是静静的倾听,天暖天寒提醒他注意身体,偶尔两人无事辩论着书中各自的理解。 杨排风有着前世的眼界,更有着成|人的思维,每次都会让杨宗保受益匪浅。时代的不同,对待事物的认知也有很大不同。杨排风是有见解,但多是纸上谈兵,而杨宗保却能融合后,彻底贯彻,这也是杨排风和杨宗保最大的不同。 人一旦习惯一种事情,慢慢的在心中也会多了一分牵挂。不可否置,杨宗保是杨排风在天波府里,第二个在意的人。说在意可能有些太过,就如同杨管家,从那次谈话后,两者就无任何交流。但杨排风却一直没有忘记,那份让她眷恋的温暖。杨宗保与杨排风两人,都是同样孤独的人,相互的陪伴,相互的慰藉。 时间过的很快,琪萱居的后院是他们两人,相伴交集走过两年的地方。在这两年的相伴中,对杨宗保而言,那个小小的后院,是唯一的温暖。对杨排风而言,意味着不再孤单,意味着可以领月钱,意味着已经可以实施她的目标了。六岁在前世还只是一个读幼儿园的小孩子,但在这里她却可以领一份微薄的工钱。 一个月一百五十文钱。不多,但她年纪摆在那里。拿工钱,也意味着她的活不止一个后院的清扫。杨排风新分配的活,依旧是清扫。只是这次杨排风要一个人,清扫整个琪萱居的全部院落,后院的清扫摆在白天也无所谓,少会人会去。前院的清扫,却要趁着主子起床前就要洒水扫干净。 杨排风领来第一个月钱,看着手中一小串的月钱,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激动。装好了钱在身上,就去后院打扫。杨宗保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有空闲过来,杨排风熟练的挥着扫把,嘴里哼哼着小调。心里计算着,怎么出门去买一些东西。 杨排风想买一些盐巴,如果可以杨排风准备弄些棉花种子和一些鸡子鸭子。这两年,杨排风虽然经常在空间里开小灶,但也只是最简单的水煮。水煮毛豆,水煮玉米,大米小麦粥。空间里的大米和粮食这两年,倒也存下了不少。空间就是那么神奇,当初杨排风为怎么存放那些粮食而苦恼,空间里就莫名多出一间茅草房。 奇怪出现的茅草房,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却内有乾坤,竟存放着五个很大的谷仓,还有一套非常实用的农具。那段时间杨排风整天提心吊胆,深怕出了个什么意外,差不多三个月都没敢进空间内,担心进去就再也出不来,老死在空间里。 当杨排风再次鼓着胆子进入空间时,发现空间依旧如她离开的那样,才彻底放下心。空间的存在,一直就是一个谜团,小心谨慎才是。 至于鸡子鸭子,养大了可以吃蛋。鸡生蛋蛋生鸡的原理,杨排风也不会在缺肉吃。肉食不仅仅是为满足口欲,人在长身体时,更加离不开肉食。至于种棉花,更加必不可少,防寒取暖布匹都是必不可少。可还有更加重要的一条是,杨排风是女儿身,待到十五六岁发育来月信时,杨排风觉得她自己就没有那个强大的心理,用布包裹着木灰和木炭来了事。 也只有大户人家,有那个银子,去买一种特制的吸水宣纸套在布兜里,或者用棉花应付月信。棉花卫生干净。况且每个月也就那么五六天,她自己种植棉花,更加不用在意那一点点棉花。在没有多余的银子之前,杨排风都可以在空间里自产,待到能用到时自销。 “排风,今天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你唱的什么歌?听着蛮顺耳的。” 杨排风被突然出生的声音吓的一惊,而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扭头白了一眼靠在墙边的杨宗保,九岁的杨宗保,已经是半大的翩翩小少年,武功也略有小成,也算让杨排风这个没见识的人,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功夫,轻功原来是真的存在。 杨排风当初还准备跟着杨宗保学两手,不过听到学轻功的整个过程,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唇,直接了当的放弃学武。这些年她做习惯了活,又注意防寒保暖,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只是她没有那个决心,冒险学功夫,也没那个时间学功夫。 杨宗保在杨排风的认知里,虽然年纪还小,可谓已经文武差不多双全。不论是通身冷凝的气质,还是长相,长大后肯定迷倒一帮子小姑娘。难怪让从小在山寨长大见惯了男人的穆桂英,也那么容易的就为之倾心呢。杨排风不得不再次感叹,杨家的好血统,不论是八姑娘,还是远距离见过几面的九姑娘,面容都是非常出色。 “今日领了月钱,正想着能买什么东西呢。” 杨宗保脸上浮现一丝兴味,眨了眨眼睛压下眼中的疑惑,抿着唇角轻笑的打趣道: “领了多少月钱?值得你这么费心。怎么?排风不会是也想买胭脂水粉吧。” 杨排风没理会杨宗保,胭脂水粉又不能吃,还全是铅粉那些玩意。杨排风虽然不甚在意容貌,但却也不想擦铅粉间接的毁容丢小命。手中的扫把顿住,心中虽不确定,但杨排风还是忍不住抱一丝希望,看着杨宗保问道: “宗宝,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偷偷溜出去?” 杨宗保调整了一下自己倚在墙边的位置,闻言轻挑浓眉,语中多了一分夸张的惊讶。 “排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老太婆,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好奇呢。” 杨排风无奈,她一直都对外面很向往好吧。或许是因为相处的比较久些,和杨宗保相处也比较随意。因为装哑巴的关系,她也只有同杨宗保说说话而已。 “那么现在老太婆有钱了想溜出去,行不行啊。对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说到秘密出府的小路,杨排风想起经典的出府狗血桥段,钻狗洞。前世看电视或者看小说,还觉得挺有趣,挺巧合的。可当她自己身处在古代大宅中,才知道那些桥段有多讽刺。大户人家每年或者几年维修一次房屋围墙,还有专门巡夜的侍卫或家丁,那么大的一个狗洞,简直就是笑话。 “想出去还不方便,北墙边外,就是一个死胡同,很少有人路过,离街市也不远。那里守卫也比较松些,趁着巡逻的侍卫路过后那段时间的空隙,就能翻过去上街。” 杨排风疑惑的看着杨宗保,他每日要么上族学去习文,要么去武场练武,怎么会对府里的事情一清二楚,不会是这家伙经常偷溜出去吧。杨排风直钩钩的怀疑神色,让杨宗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清咳两声,若无其事的解释道: “咳。。。我本也打算出门,只是功课太过繁忙,而且,出门要。。。出门要经过嫡母的许可方准。所以就稍稍留了心,排风,你准备什么时间溜出去?准备买什么?” 杨排风低头,看着地面,继续轻挥着扫把。杨宗保对她生活的圈子,基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杨排风用骗的根本就不可能,只能想法子找买东西的其他借口。第一次出门,杨排风也只是想先探路,熟悉熟悉情况。在杨宗保说可以跳墙过去,杨排风就放弃出去的念头。 杨排风不会轻功,没有信心能躲过巡查侍卫的耳目,万一不小心被逮到,她一个下人私自偷溜出府可是重罪。这些事情慢慢来,她需要用棉花的时间,没有十年也要有八年。对杨宗保的问话,杨排风也只是跟着他的话头,淡淡开口接下去。 “在府里已经呆了两年,都不记得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只是随便的问问。我不会武功,跳不过墙,不用太过在意。” 杨宗保一时不知说什么,他自己有把握能躲过侍卫,却没有把握带着不懂武艺的杨排风,一同躲过侍卫。府里的侍卫都是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天波府管理也很严谨,巡查更是重要。带着杨排风出府,还真的有一定的风险。 杨宗保有些内疚,暗恼他自己如果再强一些,是不是可以能多点随心所欲。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杨排风出去,也不用这样躲着人的说话?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认真的望着杨排风,只是在扫地的杨排风没有瞧见。良久,杨宗保放松神色,轻笑开口问道: “排风,你要买什么?我帮你带吧,明天我就溜出府去帮你买回来。” 杨排风考虑了一会,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放下扫把从怀中的内兜里,取出那一百五十文铜钱,走过去递给杨宗保,理了理心头的思绪,才淡淡开口道: “如果钱够用,你帮我称一斤盐巴。夏天快到了,天热,天天干活流汗比较多,喝些盐巴水省的中暑。我还想要些棉花籽,在屋里用木桶弄点泥土,试试能不能长出来。如果能种出来,年底还能收几朵棉花,能做双暖手套。鸡子鸭子我都忘了它们是长什么样子,我想买一只公鸡一只小母鸡玩,小东西虽然很难养活,不过我出不去,想看看。。。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杨排风有些期待的看着杨宗保,杨宗保怪异表情的呆愣着一张脸,开口满含深意的问道: “不要花?不要丝绢?只要盐巴鸡子鸭子棉籽?排风,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话说两篇一起赶文,头疼啊。。。 jj又卡了吗??。。。 ☆、第 10 章 一个谎言,总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杨排风是真心的想要那些东西,在出不了天波府的情况下,只能拜托杨宗保。而谎言也有太多被揭穿的麻烦,杨排风也不想对杨宗保有什么语言性的欺骗,到不如装可怜半真半假的说了原因,省去杨宗保的询问,也省去自己来圆这个谎。 再者杨宗保虽是不被待见的庶子,可每月应有的份例,天波府里从不会克扣一丝。杨宗保缺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而是亲人的正视和平等的对待。杨排风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奴才。奴才缺的东西太多,奴才更加没有自由。每月一天的休日,她暂时也得不到这项福利,而杨排风也就是用这一点,省去了很多杨宗保的盘问。 杨宗保对杨排风的承诺,一向都很守信,第二天傍晚如约好的时辰准时来了后院。杨排风接过杨宗保递来的两个小笼子,和一个纸包,望着杨宗保眼中的笑意和脸上一丝的疲惫,心情真的非常复杂。杨宗保不止买回来一对鸡子鸭子,还多出了一对雪白雪白的小兔子,纸包里大约有一两斤多的盐巴,另外还有一小把单独包起的棉籽。 杨排风抬眸,静静的望着略露疲态的杨宗保,压下心底的复杂,抿唇浅笑语气轻快的问道: “这么多东西,铜板不够吧?下个月发了月钱在补给你。鸡子鸭子还好,怎么多了一对小兔子?鸡子鸭子小,只要小心一点能养上个几天,还免得被人发现,小兔子吃草可不好养。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没法解释东西的来历呢。” 杨宗保愕然,赞同杨排风的话可又觉得不对。状似非常无奈的摇着头,笑着为自己的劳苦辩解: “我可是跑了很远,才找到鸡子鸭子,你要的棉籽更加难找啊。本少爷可是精打细算,把你的月钱刚巧用完,让你免了借债的危机,还多得了一对小兔子。东西虽说不值什么钱,不过太跑腿了,本少爷累啊。再说鸡子鸭子虽小,却也不省事,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叫,更容易被发现。兔子多乖啊,只要给吃给喝什么事情都没有。” 杨排风垂眸,不去看某人得意的表情。两年的相处,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的脾气。杨排风不想欠下任何人一丝,或者说不希望跟任何人,有任何一丝的牵扯。 蹲在地上,杨排风装作饶有兴致的看着清脆鸣叫的鸡子鸭子,她前世也见过鸡子鸭子,没有褪去鹅黄|色绒毛的小东西也是最可爱的时段,一旁竹笼子里的那对小兔子,也一点都不怕生的嚼动着三瓣嘴,吃着笼子里的青草。 杨排风没有抬头看杨宗保,眼睛看向笼子里的鸡子鸭子可爱啾啾的模样,开口道谢。 “辛苦宗宝少爷了,你带着这些东西,要躲过侍卫,功夫真是太厉害了。” 杨排风平静的表情,话里夸张的赞美,让杨宗保唇角下撇。撩起衣袍蹲在杨排风身边,扭头看着杨排风侧脸。齐眉的刘海下一双平静的墨黑色眼睛,不同于在其他人面前的呆滞,望着小兔子时不自觉的柔软,让杨宗保心中有些烦躁。 察觉到杨宗保的视线,杨排风不解回望杨宗保,被杨排风如墨静默的眼睛望着,杨宗保不知为何立即转头,看着那对小兔子吃草。见杨宗保看兔子,杨排风也没在意,杨宗保昨日商量出门时,就告诉她溜走的借口,趁着午饭后的空档溜出去很安全,杨排风也没太多的担心。 杨排风看着鸡子鸭子,喜人的小摸样,让她越看越觉得吃蛋吃肉的时间不远了。超乎她预算外的一对兔子,应该是一公一母,貌似这是买兔子的常识。听说兔子每月一窝,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也影响杨排风幻想空间处处见兔兔。 即便买来的全是公鸡公鸭公兔,虽不可持续发展,但这几只要是养大了,她也能尝尝荤不是。她身体现在已经六岁,可距杨排风自己目测,跟四五岁孩子的身高一样。不能多补充一些营养,万一成了侏儒症,她这辈子真是更加悲催了。 就在杨排风心中暗暗祈祷着鸡子鸭子,都能如她所愿的一公一母顺利长大时,面前多了一只拿着两条粉色发带的手。杨排风愣了一下,看向别扭着扭头不看自己的杨宗保,一时不知他用意。杨排风绑头发一直都习惯了用旧衣服剪成条,编成吧辫带把头发系在头顶窝成一个发髻。 粉色发带的先不说不符合杨排风自己的审美,这样打眼的东西系在头上,简直就是明晃晃让其她人误会。想她杨排风素有傻子之名,在天波府里一无亲戚二无关系,那里来的这发带?这东西除了藏起来之外,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杨排风久久的不接发带,杨宗保只好扭头,努力的平复自己脸上微红的表情,状似很随意的模样,若无其事的开口解释着发带的原因、 “今日在街上买完东西后,本还剩了两文钱,刚巧遇到个可怜卖发带的婆婆,就买了两根。本来没打算买的,只是我观你只有一个褐色的发带,省的你洗发带没有发带用。” 杨排风看着那两条发带,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么劣质的借口,骗三岁小孩子都有些困难了,不过杨宗保既然已经给了解释,她嫌弃太粉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再说今天买的这些东西,或许杨宗保及已经自己添了些。发带怎么说也是杨宗保一番好意。 浅笑着接过发带,放进袖内的贴袋里,笑着对杨宗保道谢。 “恩,谢谢你。找到机会我会用的,你上次送我的那本药经我很喜欢,记得不要给我再送宣纸了,我觉得自己的字方方正正,已经足够了。” 杨排风转移的话题,让杨宗保扑哧笑出声。杨宗保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评论,尤其还是点评自己的字,方方正正?这话也只有杨排风,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如此到让杨宗保有些好奇杨排风的字,打趣的试探问道: “排风,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字呢,不知在下可否拜读您的大作。” 杨排风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杨排风觉得自己的字写已经差不多了,方方正正横平竖直,又很容易认。不像杨排风前世记忆中医院里的医生,那时她每次去医院开药,龙飞凤舞的字体,她十个字能有八个认不出来,对配药房工作的人,更是万分的佩服。 不说前世,就说今生吧,这古代的很多书法,大部分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可她同样的也无奈,没办法,她就觉得张牙舞爪认不出啊。 “不敢在宗宝少爷面前献丑,省的污了您的眼睛。” 杨宗保也着实好奇杨排风口中方方正正的字,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是要离开的时间了。遂毫不在意杨排风的奉承,一脸正经义正言辞反驳道: “是谁常说,知道缺点才能更进步?明日记得把你平日写的字一同带来,我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先生,不要想用忘记这个借口,切记。今日我也出来大半天了,也要回去了,免得被下面的人发现,明天老时辰在这里见,记住。” 再三嘱咐过,杨宗保就果断的站起身跳墙离开。留杨排风眼睛瞪着墙,蹲在原地。杨排风不解杨宗保怎么会对她的字感兴趣了,算了,反正她的字除了好认外,也没什么好看头。提着笼子腋下夹着纸包,走到后院的最角落,才把东西放进空间里。 转身出了后院准备回房,这个时间杨排月仍旧在武场,正好可以回去进空间把鸡鸭兔子安顿好。快步回房,杨排风先把房门关好,闪身进了空间。给小兔子摘了些嫩绿的小麦和黄豆叶子,鸡子鸭子也不麻烦,直接把上次剩下的大豆米粥倒在一个木碗里,让它们自己吃。 生死就由它们自己的命了,空间里也只有那个条件。杨排风也无奈理想丰满,现实太过骨感了。安顿好这些小东西,杨排风觉得自己吃肉的希望,已经非常的渺小。说不失望是假的,也幸好盐巴和棉籽,还能让她稍稍安慰。 纸包里一小把棉籽,大概也就二十多颗,杨排风动作麻利的用小锄头,刨开松软的黑泥土,种了二十颗在空间里。又提了桶水浇好,才拍干净身上鞋上的灰尘,洗干净自己的手和脸,带着剩下的几颗棉籽出了空间。 出空间后,先把门闩拉开,杨排风坐回床上,考虑着从哪弄泥土。屋里倒是有个漏水的烂木盆可以用,可种土却让杨排风为难了。她可没胆子直接从琪萱居种花的地方取,眼睛看向屋里的地面时,突然想到办法,可以把每天扫地的尘土收集起来种棉花也是一样。 反正杨排风也没指望在外面也能种出来什么结果,只是遮遮耳目。到时真的长出来棉花,收成与否都无所谓。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从空间带棉花出来,给杨宗保做一副棉手套,权当是感谢他的帮忙吧。第二天杨排风早起上工时,就带着那个烂木桶,桶底的洞用她以前的旧衣服,绑住木桶底烂的位置,以免灰尘再洒出来。 杨排风去后院清扫时,杨宗保已经等在那里,见杨排风提着包着衣服的烂木桶时,靠在墙边乐不可支,同他一贯冷漠小酷哥的形象甚是不符。 “哈哈,排风,你提着个木桶作甚?那木桶里的草灰快满啦,难道你下定决心跟我学轻功了?” 杨排风把木桶轻轻的放下,虚了一口气,没管那个笑乐的人。从怀里拿出前几天写的字,仍给了杨宗保,自己拿着扫把扫地。只是今天因为提着木桶,没有办法先撒点水再扫后院,除了落叶之外,地面也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灰土。 杨排风边扫灰尘,眼角边看向墙边的杨宗保,见他拿着两张纸,紧抿着唇,一脸隐忍的冷凝。杨排风疑惑,那两幅字她也是刚才来后院时,才从空间里拿出来。都是一些她随手写写画画练字的旧纸,放在一起杨排风也没怎么收拾过。 也真的没什么看头,他那副凝重的表情,仿佛被那些字给吓到。杨排风诽腹,杨宗保不会因字太简陋,入不了他的眼? “宗宝怎么了?是不是字太丑,被吓到了,你不会这么脆弱连这点小事被吓到吧?” 杨宗保从纸上移开视线,冷凝着脸认真的看着杨排风,表情也前所未有的严肃。 “排风,你想离开天波府?为什么,你可以当我长大立业,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下子开了两个坑,本更新会随榜来定。 希望亲亲们见谅。。。。 ☆、第 11 章 杨排风手中挥动的扫把猛的顿住,拉着扫把向杨宗保走去,从杨宗保手里的拿过那两张纸。暗恼自己大意,随手从空间带出的两张纸,其中的一张,竟然是她计算月钱赎身钱,以及赎身后买宅子的人生统计表。把那张纸折好后收了起来,拿着扫把继续扫地。 杨排风装傻,可并不是真的傻。先不说杨宗保话里的意思,杨排风根本就无法跟杨宗保解释,她为何要赎身。自由,人权?他是古人,不能理解杨排风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一个孤女要出府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杨宗保不能理解杨排风对过正常人生活的渴望,更主要的是,杨排风不能解释,为何她不愿与天波府有任何的牵扯。 不是说天波府不好,反之天波府得当今圣上荣宠,父子皆武将满门忠烈。只是杨排风最清楚天波府的下场,虽然杨令公和几个儿子战死,天波府得了天大的功勋,并避免了水满则盈月满则亏的下场。但天波府太过复有历史色彩,杨排风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排风,为什么。” 杨宗保的追问,打断杨排风沉思。静默的看着杨宗保脸上的复杂,杨排风觉得杨宗保或许误会了什么。从最开始两人的相遇,到两年里的相知,最多也就是朋友关系。杨宗保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他即便是天波府的庶孙,天波府也不可能允许他取一个府里下等的奴才。 穆桂英虽说草莽出身,但她爹是一寨之主,本又是天波府有所图。虽然这个时空里,杨排风不清楚还有没有穆桂英降龙木这个情节,但不论有没有,她和杨宗保都没有一起的可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杨宗保人品可以,杨排风也了解一些他的个性,两人也蛮合得来。做为未来相公的人选,也还不错。 只是错就错在彼此之间的身份,古代最讲究门当户对。一日为奴,即使赎了身,这辈子在曾经的东家眼里,也一辈子都是奴。杨宗保即使有了军功,有一个下等奴才出身的妻,同样的子嗣都会一辈子受到嘲笑。除非杨宗保离开天波府,愿意跟杨排风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只是杨宗保有他自己的抱负,儿女私情或许让他眷恋,却不能留下他的脚步。所以杨排风和杨宗保两个人,做朋友或许能肝胆相照,但做夫妻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杨排风沉默半晌,淡淡开口冷静的分析他们之间。 “宗保,我不记得自己曾经的家是什么样子,从我记事就被迫卖进了天波府做下人。从那时起我就想着赎身,所以我装傻装哑,为的是能顺利的赎身,离开天波府。再存些钱买几亩地,遇到合适老实本分踏实过日子的男人就嫁,遇不到就领养一个孩子将来给我养老送终。宗保,其实你应该最清楚,我不喜欢天波府,更加不愿留在天波府。而你更不可能离开天波府,所以,你明白的,不是吗。自欺欺人也不是你的作风。” 杨宗保面无表情的的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形。杨排风叹气,虽然失去了一个谈的来的朋友,但该解决的事情,不能拖。如果今日给杨宗保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麻烦。赎身离开天波府,就像刻进杨排风骨子里的执着,杨宗保也不能改变杨排风的决心。 “排风,为什么不可以留下,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留下。” 杨排风无奈,杨宗保明明清楚,为何开口要求不可能之事。而且他们两人此时,一个十岁,一个六岁,两个小孩子谈论这个话题,也有些太过于滑稽。更何况府内私会就已经是大罪,更何况撇开了长辈,妄图私定终身,一旦被发现,杨宗保不会怎样,她一个下人就惨了。 或许等杨宗保考虑清楚后,就会明白了。杨排风轻声叹气,拿着扫把提着木桶离开。或许不见面会更好,杨宗保现在毕竟仍是十岁的孩子,过一段时间总会淡忘曾经的人和事。 从那天开始,杨排风就把打扫的时间调整了,尤其是打扫后院的时间段,安排在杨宗保习文学武的时间。错过两人可能遇到的几率,第四天杨排风去后院打扫时,在放灰桶的墙边,看到了杨宗保留下的一封信。杨排风拿着信,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拆开信封。 展信入目的是杨宗保苍劲飘逸的字体,曾经让杨排风佩服的字,只是所表述的内容,却让杨排风如遭雷劈。信中大概内容说了三件事,一是杨宗保质问杨排风为何避而不见,二是杨宗保要随父从军,三是杨宗保已经拜托杨总管,托杨总管代为照看杨排风。 杨排风看完信苦笑,她是不是应该感谢杨宗保?让她目前安稳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折?杨管家是个对杨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不是说他不好,而是在主人于奴才之间,出了什么事,杨管家第一想到的只会是主子的利益。 杨宗保堂而皇之的让杨管家关照她,凭的是什么?一个后院里的三等奴才,和一个府中的小主子,因何有了牵扯?忠心奴才的守则里,主子永远都是对的,那么反之就是她杨排风居心叵测。杨排风和杨管家,说白了也就是三面之缘,没有一丝的交情。 自那天看过信之后,杨排风没有心情管杨宗保去哪,何时动身。她只是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做自己的事情,提心吊胆的等待着余波。杨宗保相信杨管家,可以理解。因为杨排风自己,同样的觉得杨管家是个好人,只是好人的前提是,没有相碰撞的底线。 即使杨排风是无辜的,一个已经被打上别有居心,一心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奴才,任何的解释都是一种变相的狡辩,和心计深沉,内里藏j。每次想到自己将要受到的未知惩罚,杨排风都不清楚自己对杨宗保的复杂情绪。 他或许只是好意,只是他的好意却用错了地方。生在大家族里,后院的龌龊事,杨宗保或许明白,但同样的他或许跟本就能理解吧。一个大家族,怎么可能会留下这样一个奴才,尤其是杨宗保又不在府里的情况下,杀之而后患。 高门大户中,即使素有菩萨心肠的人家,对自家的家奴的生死,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或者不舍的情形。在他们眼中,奴才的生死跟家族的利益,是云泥之别。云而得之,泥而弃之。 在杨排风看过信的第十天,做完活在卧室里给木桶里种的棉籽苗浇水,没有拴上的两扇门,被从外面,碰的一声猛的推开。杨排风抬头就见八姑娘身边的大丫头燕儿,一脸嘲讽的站在她屋门口。语气满是凉凉不屑,仿佛杨排风跟夏天的马桶里一种软体寄生虫一样。 “傻子,八姑娘要见你,快点洗洗你这两爪子上的泥巴。” 看着杨排风身边的木桶,和里面长出的两个棉籽幼苗,神情更是不屑的冷哼。 “哼,贱蹄子就是上不了台面。” 早就预料到会有事发生,毫无期限的等待,就像等着死刑的囚犯一样。现在事情临头,人反而松了一口气,哪天死也算清楚自己究竟还能活几天。杨排风直接在木盆里洗了手,擦干手后跟着燕儿,去琪萱居的正厅,见八姑娘。 八姑娘的个性爽朗如火,如烈日一样散发自己魅力的同时,散发的温度也能韶伤人。沉默的跟在燕儿身后,到了琪萱居的客厅,客厅里除了八姑娘身边的四个大丫头之外,还有杨排月也恭敬的站在一旁。杨排风不同于燕儿的福身请安,只能跪在地上磕头请安。 杨排风跪下对着八姑娘,磕了个头,八姑娘没有喊起来,她就不能起来。跪在地上微微弓着身子,眼睛静静的盯着地面。八姑娘屋里的卫生,都是由二等丫头来打扫,轮不到三等丫头。且主子的屋子,三等丫头未经宣传,连进屋的资格都没有。 “你就是杨排风?抬起头来,颜色也就是清秀而已,本姑娘倒是不知自己院里有这么个奴才。” “回姑娘的话,两年前您于七少爷九姑娘打赌,这个傻子被你挑中,才八辈子修的福气,送到院里的。后来这傻子没福分,练功一个早上就晕倒,排月顶了她的位置。姑娘见这傻子着实可怜,就让她留在琪萱居做粗使丫头。” 杨排风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话的大丫头,垂眸没有吭声。八姑娘把她喊来,也不是为了听她辩解的。果然八姑娘和身边的丫头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杨排风就已经成了天波府里,最不知足,最不懂感恩,总而言之杨排风现在已经成了不知好歹的典型。 “翠平,把她送到杨管家那里,我琪萱居可没那么大地,容下她这不守本分的奴才。” 最后八姑娘或许也觉得无趣,从椅子上起身,懒洋洋的对身边大丫头吩咐了一句话,扭身就离开。杨排月跟在八姑娘身后,投给杨排风一撇无能为力的眼神。杨排风倒是被杨排月的眼神给看蒙了,这姑娘原来还是蛮有同情心的,只是杨排风不清楚,杨排月这莫名的同情心是为何而来。 八姑娘发话,被送到杨总管处时,可是一点也没有客气。翠平冷笑着招来了两个粗使婆子,直接托着杨排风,去了杨总管那。双脚垂地被托着,真的非常难受,而杨排风也没的选择。到了杨总管那里,又被粗使婆子给扔垃圾似的扔到地上。 杨排风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觉得身体能稍稍能动。耳边听着翠平对杨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4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4部分阅读 家略带讨好的回话,两年未见,杨总管的声音,听着依旧让人觉得慈祥平易近人。交代完事情,翠平就带着两个粗使,挺直了腰回了琪萱居复命。 杨排风眼角看着慢慢靠近的衣角,静静的等待即将要降临的命运。按理说杨排风应该觉得害怕,应该恐惧,可事实却是,杨排风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只要不是被直接乱棍打死,她依旧会努力挣扎的活下去,如果被直接打死,只是不知道能回能出现奇迹,让她回到原来的时空,继续自己简单平淡的生活。 衣角一直走到杨排风跟前方停住,然后一个小件的东西被仍在地上,杨排风盯着被仍在面前的地上,略残旧的‘福’字,未置一词。良久杨排风头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随后响起的苍老声音,依旧和蔼,只是杨排风却觉得其中夹着凉凉的冷意。 “唉,丫头,不要怪谁,要怪就只能怪命你不好。主子永远都只能是主子,奴才也永远只能是奴才。”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jj又抽了,修改了一遍,不知道能不能看的到。。。 ☆、第 12 章 杨排风觉得讽刺,她不清楚,杨宗保善意的对杨管家交代如何照顾,杨总管也是忠心耿耿的为主子分忧着想,天波府为了名誉和子嗣的未来,要扼杀污点。他们都有自己足够的借口,没有一丝过错。有过错的只有她杨排风,一个卑贱的下人,竟痴心妄想。 听到杨管家吩咐身边小厮,把杨排风卖进红馆。杨排风浑身冰冷,压抑着心中涌现的愤怒。杨排风即使跟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接触,但红馆也知道是什么地方。她一直随遇而安的努力活着,竟一步步被逼近绝路,所谓的红馆,也就是古代的妓院。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把她卖出去继续为奴为婢,杨排风或许都还能平静的接受。可是红馆那种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出来。杨排风虽不在意自己容貌,经常会故意弄得脏兮兮,可容貌也算清秀。进了那个地方,杨排风除非选择自杀,做一个本份的奴才好做,只要埋头干活。 但红馆养到一定的年纪,除非是头牌,不然即使是叫花子出钱,都可以上的下等□。想到此杨排风真的有种怒火攻心的愤怒,她真的好恨,恨苍天随意的捉弄人,恨这个蚀骨不化的封建社会,恨天波府的自私自利。 抬头历然的望着杨管家,对杨管家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忍,让杨排风更觉讽刺。天波府可真是个善良的东家,莫名的到了这个时空,她立夏认了,莫名的变成一个奴婢,她杨排风也认了。乱棍把她丈毙,或许还有回去的一丝奢望,可他们偏偏把她推进万丈深坑。 杨排风决绝的望着杨管家,掩不住对天波府的恨意,扯着一抹冷笑,口不择言狠厉对杨管家道: “我从进府就小心翼翼,生恐踏错一步丢了性命,之奈何为奴之身。在琪萱居上工,也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甚至绝少踏出琪萱居。与杨宗保相识纯属偶然,竟不知这偶然害了自己一生。天波府果然仁慈,没有直接要了我这条贱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欠下的东西终究要还。一门三代父子孙皆身死异地,哈哈哈。。。真是活该,一门十二寡妇,哈哈。。” 杨总管铁青着一张苍老的脸,眼神冷厉的盯着杨排风,抬手一巴掌把甩在杨排风右脸上。杨总管年纪虽大,但本就身有功夫,大怒之下出手可想而知其中的力道。被甩飞出去的杨排风。右边脸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唇角也留着殷红的血迹。 杨排风耳鸣缓过之后,挣扎着站起身,双目同样冷厉中夹着恨意,直直的望着杨管家。她真的受够了,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今生,杨排风没有一丝的期待。她今生只是为活着而活着,既然无法在活下去,那么死也要杨家心中内疚一辈子。 现在的天波府是最繁荣的时刻,杨排风所说的结局,会让他们在事情发生后。杨家活下的人内疚一辈子,古人信奉迷信,尤其是事情如杨排风所说,杨家的人会觉得是报应,或者说是诅咒灵验,死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一辈子都会或者内疚自责里。 杨排风用心恶毒,不用出一丝的力气,就报了今日心头只恨。曾经的立夏觉得杨家的女人很伟大,可当设身处地之时,真的很难对杨家的女人抱有一点没有同情心。对杨家的同情心并不能改变她的处境,什么都改变不了本份的做自己的事,竟然被命运再次玩弄。 心底对杨家上下的恨意。怪谁?怪自己当时一时心软和杨宗保相交?后悔有何用?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被命运玩弄?那么她杨排风破釜沉舟不在执着于活着,总能拜托被捉弄的命运。唇角带血的冷笑,一双漆黑的眼眸如漩涡,透着幽深的神秘与深沉,冷冷的望着杨管家。 明明一个六岁的稚儿,却让杨管家倒吸冷气,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望向杨排风的眼神,也已经充满了清晰的杀意。斩草不除根,后患则无穷。杨管家转身,背对着杨排风,冷冷的对身边小厮吩咐道: “捆住手脚,填河。” 小厮得了命令,慌慌张张的去找绳子。杨排风一直望着杨管家的背影消失,冷漠看着地面,听着拿绳索回来的小厮,招呼着一旁守着的另外两名小厮过来帮忙。本以为杨排风会拼死的挣扎,但杨排风只是静静的站着,任由他们困住手脚把绳子绕紧,没有一丝的挣扎。 三个小厮都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别说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就是一个成|人,面对死亡的下场,也会拼命的挣扎。小厮想到杨排风之前仿佛诅咒的话语,压下心底的阵阵惧怕,动作快速的捆绑好杨排风,再把杨排风塞进麻袋里,从后门抬出驾上马车。 赶马车小厮谈论着此事的语气,有着莫名的惧意却也难掩愤怒。杨排风装在麻袋里,一路上颠簸着静听他们怎么颤抖着声音咒骂杨排风。而杨排风却平静了心情,觉得等杨家走了他们的该走的轨迹,不知道现在的咒骂会变成多少恐惧。 马车一直行驶了快一个时辰,才停住。杨排风听到了响动的流水声,接着麻袋被粗鲁的抬起,杨排风身上挨了几拳头,麻袋被前后来回的晃动几下,然后被腾空甩起扔出。杨排风被甩出去的瞬间,睁着眼睛透过麻袋的点点缝隙,看着点点的阳光,突然想起一个奇怪的问题。 人在被淹时窒息的痛苦,会本能的渴望求生。杨排风即使已经有死的准备,但落进水中的瞬间,感受着水的冷意和窒息的痛苦。杨排风没有等待被闷死的那一刻,就直接从麻袋内闪身进了空间。因身体被紧紧绑着,杨排风侧躺在空间内的地上,没有理会身上湿淋淋的衣服,静静的望着不远处嫩绿的豆秧出神。 杨排风此时脑海中,想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杨管家当时就应该乱棍把她直接打死,填河竟然给她求生的欲望。那么既然不想死了,那就继续好好的活着吧。杨排风挣扎着坐起身,正考虑着该怎么弄断身上的绳索时,绳索就自动的突然断掉落在底下。杨排风躬身捡起地上的绳索,心中隐隐多了一丝的不确定。 望着远处两只正吃着豆秧的两只小兔子,杨排风在心中默念生过来,两只小兔子果然顿时出现在杨排风面前。杨排风突然笑出声,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死里逃生在空间内,竟能控制空间里的事物。这样她今后也不用再为农活犯愁了,其实空间里也还不错,最起码有吃有喝。 只是空间里的盐巴不多,杨宗保虽然给杨排风带了两斤盐巴,但也撑不了多久。而杨排风在空间里最少要待五年以上,从空间里出去,才算是彻底的安全。五年里要穿衣,要吃饭。粮食和棉花杨排风都有,可棉花变成线在纺织成布,杨排风就没有办法,人的身体也不能缺少盐。 光着两样,就有够杨排风为难了。看着地上的一对小兔子,杨排风觉得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鸡鸭就不用提了,生长的比兔子慢。杨排风觉得只要好好的照顾这对小兔子,等它们长大生了小兔子,稍微养大一些,就可以卖。不说值多少钱,但至少能够她用的。 只是杨排风当初进空间的地方,是在被扔进水的麻袋里,她要先从麻袋和水里上岸才行,不然等到大冬天的在出来,光是水的冷就够她受的,万一水面结冰,她更是倒霉了。杨排风在空间里煮了玉米粥填饱肚子,才拿着一把镰刀,闪身出了空间。 果然出了空间之后,杨排风依旧出现麻袋内。本飘着的麻袋,因为多了个人的重量,猛地沉入水底。杨排风用镰刀割开困着她的麻袋,把湿淋淋的麻袋和镰刀送回空间内,自己瞪着手脚浮出水面。外面太阳早已落山,杨排风借着月亮的清亮的光线,还是能清楚看到自己身处水中的位置。 河流很宽,一边是茂密的树木和树后的叠起群山,另一边看样子是一片宽阔的农田,杨排风也不不知道自己现在被飘到哪里,离树林更近一些,攒着力气向三十多米远的树林岸边游去。杨排风会游泳,可人毕竟太小体力不足。游了十多米时,就已经气虚喘喘。 最后杨排风翻身面朝天,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飘在水面随着水浮动。歇了一会缓口气,杨排风才仰浮游泳来回的滑动着双臂。游泳杨排风只会狗浮式和仰泳,仰泳比狗浮式要省力不少。双脚终于能够到地时,杨排风也松了口气,气虚喘喘的拉着岸边的水草。 正准备上岸找个隐秘的地方再回空间,却突然听到岸边一阵急促的脚步,杨排风拉着水草,把身体隐藏在水中,一动不敢动,有水草做遮挡物,岸边的人也根本就没发现水里的杨排风。那些急促的脚步听似很急促,却隐隐透着一种杨排风说不出的规律感。 透过水草借着月色,隐约看到一群黑衣人,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然后突然响起一声稚儿的哭声。杨排风心惊的同时,更暗恼自己真是太过倒霉,月黑风高夜,蒙面黑衣人稚儿的哭声,无一不代表杀人越货。稚儿之哭了一声,就戛然而止,杨排风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就见黑衣人扔下来一个物体落在自己身边不远。 杨排风在物体未沉入水底前,看清了物体心中更是大惊,原来被扔进河里的物体,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杨排风的身体行动也快过理智,在小孩将要沉入水面时,伸手拉过了过来。听到岸边有动静,抱着孩子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末世的坑是先开的,两边又都在跟榜,基本每个礼拜的更新都是随榜而定。 而且工作关系,礼拜天和节假日,基本都会很忙,更新都有些困难,加更更加没有希望啊。希望亲亲们能多多见谅 ☆、第 13 章 杨排风托着孩子进入空间,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在进空间之前,杨排风看到一双如野兽一般的眼睛。之所以说是如野兽,因为杨排风在那双眼里,看不到一丝人类该有的情绪,只有冻人的冷酷和残酷的嗜血。等平静下来心情后,才望向被她带进空间里的孩子。 那个孩子身上的布料不是棉被,而是颜色非常亮眼的丝绸。小孩长了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也不难看出普通人家养不出的贵气。只是杨排风想到救他的始末,不难猜到这个孩子,或许家庭背景非富即贵,但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杨排风心中虽不想与之有何牵连,但那种情形之下,她根本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淹死在自己面前,而且现在已经把人带进空间了,再把孩子扔出空间,任他自生自灭,说真的她杨排风即使再冷漠,也不能对一个孩子这么残忍。 就如同当年的杨宗保一样,杨排风喜欢小孩子的单纯,所以对乖巧的小孩子,杨排风根本就下不了狠心去决绝,更何况还是面对着生于死的大事。 杨排风认命的叹气,探了探小孩的呼吸,还好那些黑衣人没有先一刀宰了,在把他扔水里。小胖子如果是先被插了一刀,杨排风即使把他带进空间里,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先不说这个时代,失血过度能不能输血,即使能抓药吃,杨排风也没有银钱去抓。 杨排风给小孩脱□上湿淋淋的衣服,也没太在意什么男女之别。一个四五岁小男孩的捰体,杨排风也没啥好害羞,尤其是对方还昏迷着。换掉湿衣服,免去着凉感冒,杨排风可没有银子给小胖子抓药吃。脱去小胖子身上的湿衣服,小家伙白白嫩嫩,小胳膊小腿跟藕节一样。 杨排风好笑的捏了捏小胖子胳膊上的肥肉,才起身去找了自己以前放到空间里的旧衣服,给小孩套上。不过小孩肥嘟嘟的,杨排风以前的旧衣服套上去,衣服太紧太瘦,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勉强的系好衣服,杨排风暗自庆幸,幸好空间里的四季,都不冷不热。 杨排风半托着小肉墩,把他安放在杨排风在仓库门口临时做地铺上躺好。说是地铺,其实也就是杨排风用稻草和麦杆,一起编制出的加厚防潮毯子,盖的棉被也是杨排风用了两年多的旧棉被。当初因为外面也是夏天,那时杨排风把那床棉被放进空间,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给自己带些方便而已。 安顿好小胖子后,杨排风拿着衣服准备去好洗干净晾好,虽说他的这些衣服穿着太扎眼,但总好过没有衣服穿的强。杨排风在池边用木桶给小胖子洗衣服时,在湿衣服里发现一枚玉佩。杨排风不懂怎么分别玉佩,但那块玉佩晶莹剔透,摸着暖呼呼的。对光闪着流光的玉佩,杨排风不用猜测就能肯定,这个玉佩是好东西,可惜再好的东西,她也不敢拿出去当了换钱。 杨排风把衣服洗完,晾在她自己用玉米杆扎成的晒衣架上,回去给那个昏着的小胖子煮粥。杨排风在空间里煮饭的锅和碗筷,都是她以前偷偷放进空间多余的汤罐和两个粗瓷大碗。杨排风也不知道空间里的用具和盐巴能用多久,越快解决银子的事情越好。 把米洗好燃火后,杨排风一边调好玉米棒在陶罐下面的燃烧的火,一边去给那对小兔子还有鸡鸭喂食。这些小东西可是杨排风今后生活进项的本钱啊,杨排风可是小心的侍弄,给关在一起的鸡子鸭子撒上熟米粒,兔子窝里放些新摘的麦苗和豆杆。 站在圈外,笑眯眯的看着欢快啄食的小东西,眼中心中都闪着孔方兄的身影。没办法杨排风眼下太缺钱了,一文钱都能难死英雄汉,更何况是她本就是一个小小女子。还有那个昏着的小胖公子,也要想办法把他给弄出空间才好。不然空间的秘密被发现,一旦有一丝的泄露,杨排风都要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那天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捉去架火烧死。 喂好鸡鸭,在汤罐下加了些玉米棒后,杨排风回仓库后看了看小胖子。也不知道是被黑衣人敲晕时下手太狠,还是人太小被□给吓到,杨排风的米粥都快煮熟了,也没见他醒来。杨排风没辙,暂时也不敢出去。杨排风担心那群黑衣人守在河边,自己贸然的直接出去,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丢小命。杨排风决定自己先吃饱,再给小胖子重新煮粥。 新熬好的粥杨排风用去了玉米粒的棒子,压上火保温,又看了看小胖子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认命的叹气。用旧布端着汤罐倒了些米汤在碗里,待米汤凉一些后,小心翼翼的托起小胖子,端着粗瓷大碗,小心的给他喂了一些米汤。 喂了大半碗米汤才作罢,好歹小胖子肚里也有些食物。把小胖子放回地铺上,杨排风起身拿了锄头和一些玉米种子出了仓库。在快熟的玉米地旁,开始用锄头挖坑,杨排风准备多种一些玉米。将来那两只小兔子,不论能否如杨排风所想一般的卖钱,她都可以再做些其他小买卖,总好过瞪着眼睛干看来的好吧。 与其在那里怨天忧人,不如靠双手一点点的来积攒,这也是杨排风低调做人的作风。前世的立夏,也是一直奉信,求人不如己,喊人帮忙不如用腿。再说与其依靠别人的,不如相信自己的双手来的更稳妥安全。 杨排风虽不清楚这个古代,有没有人卖煮好的玉米吃,杨排风记得自己前世时,没少买过煮弄好的玉米吃。不过一般买卖煮好的玉米,反季节来买会更加赚钱。不过杨排风可没那个胆子敢反季节来卖煮玉米。不过空间里种出的玉米,都是个大粒饱满,吃起来口感比糯玉米更加爽口,只要吃过,肯定会决得不错。 古代人对反季节产物一直都有种迷信,更加可没那个眼界可以给她挥霍。杨排风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有人肯花钱买,卖出多少总是一个营生,尤其是她的成本都很简单。只要有一个陶锅就成,火可以用种玉米的玉米棒,很好烧,又好保温。客人买煮食好的玉米,又可以直接用洗干净的玉米叶来包,可以说卖玉米就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想着卖玉米生意成功的几率,杨排风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而且种玉米也非常简单,用锄耙挖个不深不浅的坑,再丢入她准备好的玉米种,盖上一层土就成。空间里的土壤好,杨排风对玉米的出苗率和生长,也不用太过操心。可以说在空间里种粮食,根本就不费力什么精力,就能种的很好。 等杨排风种好快一亩地的玉米,才停止接着种玉米。又用空间里唯一的一个木桶,提水浇好玉米,杨排风已经累的气虚喘喘。收拾好农具,杨排风梳洗干净,才回去仓库房。放好农具,杨排风去看了看小胖子,见他仍旧昏睡,杨排风心中虽然担忧,却也送了一口气。 小胖子醒了要是问这是哪里,杨排风还真的没法解释,可是总是这样昏睡,杨排风也无奈啊,她总不能一直这样伺候小胖子吧。杨排风把温热的米粥再倒出一些汤,稍稍放一些盐巴。又喂给小胖子大半碗,自己才就着汤罐,把里面剩下的米全部吃光。 洗干净了汤罐和粗碗,杨排风喂了鸡子鸭子和兔子,去潭边梳洗干净回了仓库。杨排风尽量动作轻柔,把小胖子往地铺里面挪动了一些,自己和衣躺在小胖子身边,闭上眼睛睡觉。忙活了这一整天,杨排风也真的累坏了。 更何况杨排风准备明天一早,起早再出空间。最主要的还是把小胖子弄出空间,昨晚的那群黑衣人,应该已经都离开了。毕竟那个地方都是水,他们找不到人,肯定继续往水下游去接着找,也不可能总呆在那里守株待兔不是。再者大白天的穿着黑衣戳在那里等人,简直就等同直接告诉人他们干坏事。 心中有了计算,杨排风做了一天体力活,也颇觉得很累。大量的运动让睡眠也变得很香,杨排风一觉睡到自然醒。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同步,只是空间里没有夜晚而已。杨排风起床后,先在火堆上准备熬粥,自己先喂好小动物,才去潭边梳洗。梳洗干净的杨排风,拿着湿棉布回到仓库,动作轻柔的给小胖子擦干净脸和脖子。 等米粥煮熟又焖的粘稠之后,杨排风照旧给小胖子喂了一些米汤,自己才动筷吃早饭。也幸好小胖子虽然昏着,却也不会饭食不进。等杨排风自己填饱肚子,把汤罐和粗碗都洗干净,杨排风才拿着一把锋利的镰刀,闪身出了空间。 空间外,杨排风依旧出现在她进空间的那片水草旁,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杨排风谨慎的四处查看了一番,才拉着水草,踩着泥巴趴上了岸边。岸边不同树龄的树木,遮住了大半的朝阳,树下是野草齐腰茂盛。杨排风小心的用镰刀挥着前面的路,警惕遇到蛇鼠和大型野兽,艰难的向前走着,试图找到她属意的安身之处。 杨排风不论前世今生,都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看不出这边有什么动物出没。只能一路砍着野草野树枝,最终行到山脚时,杨排风已经累的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本就被河水弄湿,再加上所出的汗,更是浑身粘腻的难受。 只是杨排风依旧没有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在没有找到合适住的地方前,杨排风并没有打算回空间里去。杨排风对住的地方不仅要安全,离街市也不能太远。这里肯定还是京都,认识她的人也不会多。府中真正记得杨排风有意伪装下的容貌,真的没有几人。杨排风自知,在天波府的两年里,真正记得杨排风长相的,也只有三人。杨宗保、杨排月和杨管家。 小孩子身体本就长的快,女孩的身体在发育前,换一种装扮和发型,性别就会模糊开,根本就没人能认的出来。更何况在身体被紧绑住,又套了麻袋的情况下扔进河里,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当时负责处置杨排风的几人,可是是亲眼看着麻袋沉入水底消失,根本就没人相信,杨排风还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即使是杨管家在以后碰到杨排风,只要杨排风死不承认,他也会当成眼熟的人。至于在空间里昏睡的小胖子,等他醒了,杨排风只要把人往衙门一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杨排风觉得小胖子家世应当不错,只是小胖子家世再好,遇到这种绑票杀人的事情,也不见得多安全。 大宅门里是非多,杨排风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把小胖子送回家,杨排风很怀疑,到时她别谢恩的赏赐没有得到,反而涂惹来一身腥。而且那种银子杨排风那在手里,也会觉得扎手,不如自己双手挣的来的让她安心。 杨排风延着山脚走了很久,终于在日头正中时,找到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一个两米宽三米多深的石洞,石洞口前有十米左右的地面全是平滑的石头。虽然石头周围如其他地方,依旧野草横生,但稍稍打理一下就可以住人。 杨排风对着能遮风避雨的石洞很是满意,用镰刀把周围的野草都给割掉,等石洞前的空地五十米左右都收拾出来,杨排风才揉着手臂,满意的点着头。抬头看了看日头,杨排风拿着镰刀走到用野草已经清扫干净的石洞,闪身进了空间。 回到空间里,杨排风先去仓库看了看小胖子,见人依旧苍白着小脸昏睡。杨排风摇头叹气,先把汤罐和粗碗都先送出空间。杨排风早就看过,石洞旁边的石头,刚巧凹起的地方正好可以放陶罐煮饭,瓷碗就放到一边干净的石头上。 又闪身进了空间,带出一桶干净的潭水,才到仓库里蹲在地铺旁,双手扶着地铺和小胖子,直接带着小胖子移出空间。两人出现的位置,刚好就是杨排风属意并计算好的床铺位置。给小胖子盖好肚子,杨排风才终于彻底放下心,走出山洞准备午饭,当天杨排风能准备的午饭,也只有米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榜单了。。。。 ☆、第 14 章 杨排风给小胖子喂了米汤,自己吃完午饭后,从空间里拿出镰刀和铁锹。冒着日头,艰辛的爬上了树,拿出放在腰间锋利的镰刀,站稳抓好树干,用力砍着树杈旁如她手臂粗的侧枝。一直砍了山洞附近十多棵大树的侧枝,才勉强够她预算用的。 把树枝都拖到山洞前,杨排风坐到山洞门口,用粗碗喝了些水。等喘息平复下来,杨排风用镰刀把树枝上的小枝和叶子削去,只留下枝干。等把树枝全部都弄好,太阳已经落山。杨排风借着太阳的余晖,把用麻袋拆开的绳子,捆出一个大木筏,而木筏的宽度刚好能把山洞门口给遮起来。 至于洞外的围墙,杨排风打算明天再弄。今天她已经弄了很多,况且在山里的晚上,洞门口连个门都没有,杨排风觉得晚上睡都不安稳。等杨排风弄好木筏,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摆弄好木门,杨排风才在洞门口开始煮晚饭。 借着煮饭的火光,杨排风从一旁专门留着空隙的门进入洞里。印着淡淡橘红的火光,杨排风望进一双单纯清澈懵懂如孩童的眸子。那眼神让杨排风微愣了一下,回神才想起昏睡的小胖子。看小胖子闪闪的眼神,杨排风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他这个肉包袱了,语气也带着抹轻松。 “你醒了,饿了没有?再等一会粥就熟了。” 杨排风轻声的话,只是让坐在地铺上的小胖子,歪了歪小脑袋,愣愣的眨着不解的眼神望着杨排风。然后小胖子动作突然的伸出穿着杨排风旧衣的手臂,清脆的稚音,透着信任的依赖。 “抱,肚子饿。” 杨排风蹲到铺边,印着火光认真的看着小孩单纯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温度显示很正常,甚至在这山里的低温下,因为盖着棉被,没有汗意,但一丝寒气也无啊。可是小胖子的反应根本就很不正常,杨排风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那么狗血巧合的失意。 小胖子这两天虽然昏迷,可杨排风一直都有留意,小孩根本就没有起热。好好的怎么脑子拎不清楚呢?杨排风想了一会,在小孩眨着清澈的眼睛,轻摇她的手臂时才回神。杨排风望着这小胖子,四五岁的孩子,也根本就不可能有奥斯卡的演技。 那么这小胖子原本就是个弱智的儿童,想到这种可能,杨排风又觉得可惜,多招人的胖娃娃啊,怎么就是智力不全的孩子呢。小孩见杨排风没有搭理他,撇着嘴巴一副泫然欲泣,杨排风揉了揉小胖子散着的头发,小孩的表情立即弯眯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杨排风被小胖子的表情给逗乐,打心里觉得小胖子太可爱了,杨宗保那个冷脸的小面摊,可没有这个跟个小猫一样的胖娃娃可爱。 “在等一会,粥过一会就好。现在先想想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明天我送你回去。” 说完杨排风又觉得不太现实,她自己都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对京都开封的路更加不清楚,上哪送这个小胖子回家啊。想象很丰满,理想很骨感。看来送小胖子回家,也是不小的麻烦啊。 小孩搂住杨排风的脖子,仰着小脑袋,对杨排风的话懵懂不清的模样,让杨排风头疼。杨排风担心,这小胖子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吧,要真是这样,杨排风更加不能奢望他记得家在哪了。杨排风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麻烦了,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更何况目前又多了一个小胖子。 “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丢了家人肯定很担心,乖孩子是不能让父母担心的。” 小胖子懵懂着表情,对杨排风直摇头。那脸上的表情,让杨排风觉得自己说的话,根本就是废话,或许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听懂。杨排风有些气妥,想想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天已经黑了,第一次在外面住杨排风心里本来就有些发毛。还是早些吃晚饭,好好的睡一觉才是正事,明天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呢。 杨排风不知道古代的山林,是不是都属没有主人,或者说可以放心的住在山上。杨排风打定主意,只要一直没人来敢她走,她在没有存够买房子的银钱之前,杨排风都会一直住在这里。毕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没个寄身的地方会更危险。 所以住在这里一天,杨排风都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先不说山里有没有毒蛇毒虫什么的,单单大型野兽的出没,就能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肯定要在周围固定一圈木围墙,最好还能用泥巴里外都给堵实才更有保障。只是那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杨排风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借着漆黑的夜色,杨排风从空间里拿出小胖子的鞋子。为小胖子穿好鞋,然后拉着小胖子出了山洞,给小胖子洗手脸。杨排风让小胖子在洞里的铺上坐着,乖乖等着一会开饭。杨排风自己蹲在火旁,看着汤罐里的粥。等粥又煮熟了一滚,杨排风搅了搅汤罐里的粥,盖好充当锅盖的粗碗,扭头就见小胖子蹲在她身后,眨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那闪亮的眼神,让杨排风觉得她煮的不是粥,而是鲍鱼燕窝。杨排风好笑的望着一脸渴望的小胖子,伸手再小胖子发顶揉了揉,觉得吞着口水眼睛一直没离开汤罐的小胖子太招人喜欢了。望着小胖子被火印的红扑扑的小脸,想起以前杨宗保给她的发绳 。 杨排风假装从怀里实则从空间,取出那两条恶俗粉色的发绳。再拉过转移视线望着发带的小孩,动作娴熟三两下就给小家伙绑好之前散着的长发。杨排风颇觉长发的麻烦,这么小的孩子就留这么长头发,也不怕给压的不长个。 杨排风绑好发带,小家伙伸手小心的摸摸头顶的发髻,尤其是那节垂下来的粉色丝带。杨排风对小孩爱不释手摸着发带的模样很是好笑,或许小孩子之中不论男女,总会对粉色有种莫名的喜欢吧。杨排风等粥已经煮的粘稠,散着浓浓的米香后。杨排风才用旧布端下汤罐,把浓香的米粥倒在两个粗碗里。 杨排风见小孩急着吃,又不知道从哪下手的模样,摇头直叹。认命的端起粥,轻轻的吹着热气,一点一点的喂小孩吃粥。等把小孩喂饱,杨排风在火堆里,又加了几个玉米棒,让火光烧的更旺。杨排风看了坐在她身边吃饱喝足,摸着小肚子的小胖子,端着自己的碗开始吃饭。做了大半天的体力,杨排风早就饥肠磊磊了。 吃完粥之后,杨排风把碗灌都洗好,保留好火中。让小胖子洗脸漱口,收拾东西搬进山洞里。小心的把木筏把洞口堵好,在杨排风留做照明的木棒燃尽前,把镰刀摆好在床边顺手的位置。让小胖子睡着靠石壁的里面,杨排风在外面躺下,给小孩盖好棉被准备睡觉。 虽说是炎夏,只是山中不同其他,晚上温度还是有些凉。不过杨排风做的草铺本就厚实,又盖了一床棉被也不会觉得冷。当小胖子往杨排风怀里钻时,杨排风还以为小胖子怕冷,摸了摸小胖子的手和脚,跟被窝里一样热乎乎的并没有一丝凉气。 倒是小胖子被杨排风的动作给逗的咯咯笑,在虫鸣的山脚下,小胖子清脆的笑声,显得非常的凸凹。杨排风从来到古代,还是第一次在睡前跟人玩闹,心情虽然觉得不错,可又怕小胖子的笑声引来什么,只能拍着窝在她怀里的小胖子,让他缓过痒劲。 在夜幕的掩饰下,杨排风虽然看不到小胖子脸上的表情,但杨排风觉得,这个小胖子肯定闪闪着笑吃的泪花花,笑意的眼睛单纯的眼睛望着自己。杨排风被小孩的笑声,给闹的也没之前的困意,杨排风给小胖子掖好里面的杯子,想着给他起个什么名字。总不能就小胖子小孩子的称呼,而且看小胖子着情况,想要把他送回家,还真的有些难度。 光送到衙门,也不见得就能找到小胖子的家人,说不定还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如果小孩正正常常的,杨排风也不会有一点心理负担,她杨排风本来就不欠小胖子什么。可眼前的问题是,这小东西傻乎乎的,单纯的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更别提其他事情。 杨排风一直认为,一个人不论痴傻呆,都不可能忘记自己的姓名。名字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但相同的是每个人名字都对本人很重要。即使是痴呆的孩子,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杨排风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你真的不记得名字了吗?” 杨排风话落音很久,久到杨排风不是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手指搅动,她都要以为小胖子睡着了。等不得答案,杨排风也已经放弃,累了一天瞌睡又上头。 “德昌名字。” 杨排风诧异,小胖子记得名字就好,德昌?很古板的名字,跟小胖子那小摸样一点都不相称。德昌应该不会是姓德名昌吧。杨排风轻拍着小胖子的背,继续开口追问其他追丝马迹。 “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家住哪里?” 这次杨排风等了很久,小胖子也没有回答,只是窝在杨排风怀里扭麻花。杨排风猜想,小胖子或许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吧。杨排风叹气,继续拍着小胖子的背,转移话题。 “不记得就算了,慢慢想,总会找到你的家人。先睡吧,明天早上我给你煮野菜粥喝,等赚到钱了,在给你买些荤食。” “恩,娘真好。” 杨排风:。。。。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礼拜会主更这篇,末世文这期没有上榜,终于也可以休息休息鸟。。(⊙o⊙) ☆、第 15 章 杨排风囧着一张脸,她就说这个小胖子傻到拎不清楚眼前的现实,看吧有她这么年轻的娘吗。傻的真是傻的有够可以的,有她这么豆芽菜的娘么,什么眼神啊。 “我不是你娘,叫我姐姐。。算了还是叫我哥哥吧,记住叫哥哥。” 免得以后杨排风换男装被这个小笨蛋给戳穿,显然杨排风这想法,不仅有些诡异了,也偏离了她甩包袱的想法。不过杨排风还是低估了小孩子的执拗心理,一但认定的事情就不肯改变,尤其晕乎乎没清醒的小胖子。 小胖子对杨排风的解释哄劝,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就是不肯改口,依旧坚定的冲杨排风喊着娘。杨排风应一声,他就一声一声接着喊,而且一声比一声哀怨。杨排风白天做体力活,累的厉害当然困的厉害,也就随他去了。思量着弄好房子后,就先去找小胖子的家人吧。把小胖子交给他家人,杨排风也不会良心不安。 一夜好眠,第二天太阳的金红色光线刚露头,杨排风就醒了。小心的移开抱着她手臂的小胖子,轻手轻脚的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对着外面夹着潮湿的新鲜空气深呼吸。然后提着空了的木桶,闪身进了空间,给仍在空间里的小动物喂食。 喂养了一个月的鸡子鸭子,早就已经退去胎毛,但杨排风仍旧喂鸡子鸭子煮熟的米饭或者小麦,杨排风非常重视那些小东西,理所当然的要小心照顾着。长大了一些的鸡子鸭子,已经能看出性别了。让杨排风非常遗憾的是,鸡子一公一母,可是鸭子却是一对母的,幸好还能吃鸭蛋。 至于那对兔子,杨排风前世听说从肚子上能够辨认出公母。可惜,杨排风抓着两只兔子看了半天,也依旧没有那个眼力见瞧出来。就瞧出来两只吃同样食物的小兔子,竟然会一个大点一个小一点。随缘吧,人不能太过贪心,即使小兔子都是同性,杨排风也可以把它们买了换一些小钱,买几个大汤罐买玉米茶鸡蛋。 在空间里喂完小动物吃食,杨排风自己梳洗好,方提着一桶干净的潭水,闪身出了空间。把汤罐从山洞里拿出来,洗好米再吹燃了昨晚留的火种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5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5部分阅读 ,用粗碗盖好汤罐放到火上熬煮。留火种是杨排风从离开天波府后,就慢慢养成的习惯。 当初杨排风在天波府的火房,杨排风曾经偷偷放到空间几块火石。但是为了节约的使然,杨排风基本都会留下火种,能省一些就是一些。杨排风没有买过火石,也不清楚火石的价钱。但在穷困的时期,杨排风把生活上的每一点一点,都算的清清楚楚。没办法,杨排风太穷了。 在火上熬上粥,杨排风拿着镰刀,起身到山洞不远处挖荠菜,这也是杨排风除了葱姜蒜之外,唯三认识的野菜。昨天她拉树枝时,看到过这里可是长了不少荠菜。可惜条件不允许,荠菜饺子可是很香,那味道让杨排风想想,都会觉得有流口水的冲动。 等洗干净需要用到的荠菜,粥煮也开了两滚,杨排风放些盐巴和洗干净的荠菜进去,等粥再次煮滚开后,杨排风小心的留好火种,把其它火熄灭。然后起身进入山洞,准备喊小胖子吃饭。吃完饭以后,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杨排风进了山洞,就见小胖子睡眼松惺的已经醒了坐起身。 小揉着眼睛的胖子见杨排风进来,伸着藕节的小胳膊,一副让杨排风抱抱的模样。杨排风轻笑,她身体虽说比这小胖子大了些,可比较两人的吨位,杨排风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抱的起他。轻笑着摇头,上前给小胖子穿好鞋子,拉着他起床出去梳洗,准备吃早饭。 杨排风给小胖子梳洗干净之后,让小胖子坐一旁的石头上等会,自己把散着融合荠菜清香的浓粥倒在两个粗碗里。大半汤罐的荠菜粥,刚好倒了两碗饭。把汤罐里的粥用筷子刮干净,杨排风才示范给小胖子看怎么吃饭。可惜小胖子或许被伺候惯了,根本就不肯自己吃饭。 被小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不喂他吃饭的负罪感油然而生。杨排风无奈,也只能认命的先把馋嘴的小胖子喂饱,自己才快速的吃完一大碗粥。从离开天波府后,这顿荠菜粥也算是杨排风吃过最好的伙食。小胖子的胃口也不错,一整碗的荠菜粥,小胖子也吃的光光。 吃完早饭洗干净碗灌,人吃饱喝足了后,也要开始一天的工作。杨排风从山洞里拿出昨天她从空间里带出来的铁锹,在山洞外二十米外的泥土上,开始成正方形有规律的刨出一个个圆坑。再把她昨天砍的粗树枝埋进坑里压紧,然后在用小树枝,在两根树枝中间层层叠起,杨排风要的围墙也做出了大概的模样。 小胖子不懂杨排风在做什么,乖巧的蹲在一旁,托着肉呼呼的下巴,眼睛一直看着杨排风忙来忙去,后来见杨排风码树枝,乐颠颠的跑去接任了码树枝的任务。杨排风没太在意的跟小胖子解释了一下方法,见小胖子一点就通,弄得还很不错,满意的点点头,暗叹孺子可教。这小胖子也不呆啊,遂自己就专心的挖坑埋树枝。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杨排风基本已经把院落轮廓的树柱埋好。小胖子也码好了三道树缝,杨排风也觉得肚子咕咕叫,看了看天色停下手里的活,下午应该可以把墙给码起来。等杨排风把米放到火上开始煮,准备给小胖子洗手等吃饭,才杨排风才发现小胖子手上的伤。 看到那双灰溜溜血糊糊的手,当时把杨排风心疼的不得了,小胖子却只是眨着泪花花的眼睛,抿着嘴角傻笑。杨排风心头满满的心疼,吃完午饭,杨排风让小胖子坐树底下玩耍,怎么都不肯让小胖子帮手。小胖子也没有乖乖的坐树底下玩,举着一双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肉手,挂着单纯的傻笑,跟在杨排风身后看杨排风一个人忙活。 木围墙说难不难,说不难也挺费工夫。杨排风和小胖子又忙乎了一个下午,才把围墙彻底弄完工。围墙做的也才一米五,这还是杨排风踩着石头来码的高度,虽然已经不是很稳妥,但也算有个屏障,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吧。 至于护墙的泥巴可以慢慢的在弄,一天两天也做不成,杨排风即使做管了粗话,一天下来手心也磨了一手的水泡。而小胖子那双白嫩肉嘟嘟的手,说不定连穿衣服都没用过,一个上午就被磨的血泡和划痕,肯定要几天才能恢复。杨排风也庆幸现在是初夏,如果是冬天,她和小胖子指不定怎么样。 小胖子手上有伤,杨排风也很想给小胖子补补,可奈何无米之炊啊。晚饭杨排风稍稍废了些心思,煮了白米饭,用开水烫了一下荠菜,撒些磨碎的盐巴冷拌荠菜菜。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伙食,甚至连一丝油花都没有,杨排风喂着吃的香甜的小胖子,心中酸楚难耐。 空间里喂养的鸡鸭又都太小,兔子虽说比较有肉,可那对兔子算是她的救命钱。鸡鸭成熟期每天是可以下一个蛋,但问题是鸡鸭孵蛋一般要半年或一年,而且孵出来的鸡子也不容易喂养。总而言之是鸡鸭不能吃,兔子就更加不能吃。 让杨排风庆幸的是,小胖子一点都不挑食,吃饱肚子就不讨食。吃了晚饭见天色还没暗下来,杨排风从空间里弄了一些黄豆和去了棒的玉米粒,在瓦罐里放在火上烧。 担心黄豆和玉米受热不均匀,杨排风蹲在火堆前,不停的用筷子搅动。杨排风弄的东西不多,十多分钟就闻到玉米和大豆的焦香味。小胖子更是吸溜着小鼻子,蹲在杨排风身边流口水。等把炒熟的黄豆玉米倒出汤罐,小胖子就有用包成粽子的手,不顾热的捏着来吃。 杨排风笑看了小胖子阿德一眼,把汤罐放在石地上,让它慢慢冷却,省的一个不小心碰到水汤罐受不了裂开。这个汤罐可是她唯一的锅具,一个不小心裂开,她连饭都没法煮着吃。杨排风每次煮饭,都会有些提心吊胆,唯恐一个不小心汤罐碎裂。 杨排风留好火种,有弄几个半燃的玉米棒在石洞里照明,坐在塌边,含笑的看着吃的嘎嘣直响的小胖子,见他吃了快半碗,才出声阻止。 “阿德不要吃了,这些东西晚上不能吃太多。明天我带你去河边,试试能不能捉到鱼给你煮鱼汤喝。” 小胖子阿德恋恋不舍的忘了眼炒玉米黄豆,乖巧的点着小脑袋。杨排风轻笑摇头,这孩子吃了那么多也不见牙疼。杨排风收好碗,弄些干净的水让阿德漱口,两人和衣躺倒地铺上。阿德窝在杨排风怀里,眨着眼睛看着未燃尽的玉米棒,精神头很充足。 杨排风在古代睡眠一直都不错,码了一天的院子早就想睡。只是把不小阿德给先哄睡,小家伙见杨排风闭眼睛,就摇动杨排风。阿德身体胖乎,力气也不小,杨排风没法。哄小孩睡觉的童谣她倒是会几个,只是她前世就五音不全,今生也没期望能唱出一首好歌。 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给阿德讲故事。至于格林童话杨排风也没记得几个,能完全记住的,也就是耳熟能详的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可这两个都不适合阿德听,于是就给阿德讲缺胳膊少腿的西游记。之所以说是缺胳膊少腿,因为杨排风前世很早就不看西游记,对新版的更是没看。 对前世年幼时看过的电视剧,杨排风能记得那么经典的几个剧情,已经很不错了。讲了经典的孙悟空大闹天空,困的迷迷糊糊的讲到玉帝要请如来,小阿德依旧精神奕奕,不停的催促杨排风继续说,可杨排风累了一天,东一句西一句的,讲着讲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感觉身体被摇动,杨排风不想都知道是小阿德,可是杨排风真的好困,迷糊的拍着小阿德,困倦朦语的让他老实一点睡觉。 第二天一早杨排风醒来后,刚动了一□体,一旁抱着她手臂的小阿德就醒了。小阿德睁开刚睡醒困觉的眼睛,嘟着嘴带着浓浓的睡意问杨排风道: “。。娘,小猴子被压倒五指山后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宽带欠费,停了一天半的网,悲催啊。 突然发觉没有网络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第 16 章 杨排风捏了捏阿德的小胖脸,才几天手感就没刚救他时肉乎了,柔声的哄着胖娃娃继续休息。 “孙悟空在五指山也要睡觉的,阿德乖,再多睡一会,我去煮好粥,吃饱了孙悟空才会睡醒。” “吾。。吾,恩,阿德听娘的话。” 小阿德对杨排风点了点头,倒头又睡的香甜。杨排风哭笑不得,真是拿这孩子没有办法,从莫名到了这个世界里,尤其是这几日有了阿德的陪伴,让杨排风不觉心情放松开朗。想起在天波府的日子,跟现在简直就是两种心态。在天波府那段日子,杨排风自己都能感觉,自己不论是心理还是性格,处处谨慎到发指。 而从离开天波府,再遇到小阿德,杨排风觉得每天都过的非常充实。即使每天累的腰酸,也觉得很充实,人生真是太奇怪。给阿德盖好棉被,杨排风出了山洞迎着朝阳准备早饭,早饭依旧是荠菜粥。在没有其它营养时,维生素多补一些也好。 把粥放在火上煮着,杨排风进空间喂好鸡鸭,又带回一桶干净的水。等杨排风和阿德吃完早饭,太阳已经升起,收拾干净了碗筷,杨排风拿着镰刀,拉着小阿德出了院子,直直的用镰刀开道,向着河边走去。等到了河边时,杨排风心底觉得非常庆幸,自己选中所住的山洞,离河边也就三百多米的距离。 当初杨排风从水里爬上岸,可是走了不少路,才走到山脚,又从山脚走了不少路程才找到那个山洞住。院子的位置之所以离河边这么近,也巧合一个是山的拐角,一更是河的转弯处。最起码她到时弄泥巴或者提水,都要方便很多。最主要的是靠水吃水,那条河又是活水,肯定有不少鱼虾蚌蟹。 小心翼翼的到了河边,杨排风简单的用小树杈的钩刺和草藤,做了一个粗陋的鱼钩。在钩刺上弄上新鲜的蚯蚓,嘱咐小阿德老实的坐那里钓鱼。她自己则用镰刀割了一种很结实的藤蔓,灵活的手指,编制着细细网眼的腾网。杨排风腾网编的也就两个平方大小,所以编制的也很快。 弄好了腾网,杨排风在河边的树底下,仰着脑袋看了一圈。等选好合适的树杈枝候,杨排风才脱下鞋子慢慢爬上树。选中的树杈有些粗长,杨排风花了好一会才把树杈给砍断。爬下树穿好鞋子,又把树枝的侧枝和树叶弄掉。树杈是‘丫’字型,把腾网固定在两叉的木头上,让腾网成三角形,简单方便的拖腾网就做好了。 杨排风虽然也不确定,能不能用腾网在水里拖到鱼,但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她一不会下水摸鱼,二不会用树枝扎鱼,这个方法总好过什么都不试。在杨排风刚准备下网,一旁一直看着经过的小阿德,就乐颠颠的跑来帮忙,仰着小脑袋闪着期待的光芒对杨排风道。 “娘,阿德也要帮你捉鱼,好不好吗。” 杨排风揉了揉阿德肉呼呼的小脸颊,笑着点头,反正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拉的动腾网。两人把腾网小心的推到水里,伸到五米左右水深处时,没有停歇,再使劲的拉回来。阿德力气大,拉腾网帮了杨排风不少力气,等网拉上来,杨排风和阿德乐颠颠的跑过去看腾网里的情况。 杨排风的运气不错,或者说着河里的鱼太笨了,第一网拉上来的,在乌黑的淤泥里几个小孩拳头大的田螺,一个河蚌,除此之外,竟然还有拉到两条成|人巴掌大的鲫鱼。杨排风看着活蹦乱跳的鲫鱼,忍不住笑容灿烂。 她思想虽然是成年人,但身体却非常需要营养。长久不见荤腥和油花,身体很容易就虚弱,没有抵抗力也容易得病。小阿德更加需要混食肉腥,有鱼可以拿来给小阿德补身子,田螺和河蚌她也可以能尝一点。杨排风突然想到空间里的那些大豆,是可以做成大豆油,只是杨排风不知道怎么做。 杨排风决定晚上等阿德睡着后,就进空间里试试。她现在在空间内,已经可以利用精神力去做事。尤其是能解决未来生活上的一些需要,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用大豆来挤压出豆油。有了豆油不仅生活上有很多改善,还可以做些简单的小零食给小阿德吃,杨排风更加可以有选择的做些其它小本零食的小生意。 再者杨排风也忆起面粉,在空间里用精神力能弄出来她想要的东西,会省下很多事情。那样她就除了买盐巴和布料的银子之外,可以省下很多铜钱,买房子存钱也会更进一步。转开思绪心底暗暗计算的杨排风,眼神闪闪的看着或碰乱跳的鲫鱼。 同时心底也有些懊恼,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想过弄面粉和豆油呢。心情豁然开朗的杨排风,亲了亲阿德的傻笑着的小脸,语中夹着淡淡的喜悦道: “阿德,中午我给你做鱼汤,再多撒几网试试,说不定还可以再多捉几条。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野葱野姜,如果有面粉和豆油,就可以给你做其它吃食。” 阿德不懂杨排风说的野葱野姜,但给他做吃的倒是听的非常明白。仰着小脸对杨排风一阵的傻乐呵,一点没嫌弃拖上来乌黑淤泥熏人的味道,和杨排风一起把田螺和鱼给拣出来。杨排风把腾网里的淤泥倒掉后,换了个地方又拖了一网。 幸运的是,第二网也没轮空,收获一条半大的草鱼,田螺河蚌也有一些,让杨排风惊喜的还有几个小虾。 杨排风又拖了三网,除去一些田螺小虾河蚌不算,最大收获竟然有六条鱼,约莫有四斤多重呢。杨排风心情愉悦,在河边直接用镰刀把鱼磷和内脏都处理掉洗干净。河蚌和田螺也洗干净了泥巴,回去后只需稍稍处理就可以吃。 十多个虾,杨排风也洗的干干净净,准备回去就先给阿德弄了吃,小孩子吃鱼虾更聪明。 杨排风把腾网在河边放好,准备下次再用。自己和阿德拿着上午的收获,回家准备午饭。下午杨排风还准备弄土石糊墙呢,等把墙全部弄好之后,确定了安全,杨排风才准备出去找去街市的路。想要做些小生意,肯定要先探明这个时代,小贩做小买卖的大概情况。 还有就是要打听阿德的家人,杨排风觉得小阿德虽然不记得他的家人,可是光凭他那一口的熟络的口音,就能断定他的家肯定同样在天子脚下。哪户人家丢了小公子,只要耐心的打听,定能安全的找到阿德的家人,再把他安全的送回家。 杨排风和阿德两人回到家,杨排风教阿德从1到10的数字。在地上又写了一遍数字,再让阿德拿着小木棍,在下面自己学着认学着写。杨排风自己在粗碗里又把鱼和虾洗了一遍,在汤罐里煮上一些热水,等水开了之后把虾在开水里煮一滚。 捞出虾再粗碗里撒上一点盐巴,用筷子搅拌一下,杨排风浅笑扭头,看着认真用木棍写画的阿德喊道: “阿德,过来洗手趁热先吃虾。” 阿德闻言,闪亮着眼睛扔下木棍跑了过来,蹲在杨排风跟前,抽着可爱的小鼻子,望着碗里散发香味的虾吞着口水。 “娘,吃虾虾,好香。” 杨排风笑着点头,把阿德手上缠着灰扑扑的布直接拆了,小心的给阿德洗干净手上的泥灰,拿了些干净的布,把阿德的手给重新绑起。再手脚麻利的把十多个食指大的虾,统统剥去虾壳,弄好虾壳后才递给阿德一双木筷子,让他用筷子就着碗往嘴里扒拉虾仁吃。 见阿德笨拙的攥着筷子,蹲在杨排风放碗筷高些的石块边,嘴巴趴在碗延边挑了一个虾吃。杨排风放心的点头,暗叹小家伙很聪明,不方便端着碗,就利用石头的高度吃虾仁。 准备中午吃的鱼汤,虽说没找到野葱野姜,但鱼被洗的干干净净,加上杨排风事先用盐巴腌了一下,鱼汤也不会太过腥。比较对一个很久未见油花荤腥的人而言,有没有那点子腥味,都一样会觉得非常可口。 这是属于穷人的悲哀! 忙了好一会,杨排风才把鱼放进汤罐里焖煮,扭头就见阿德抱着大粗碗站在她身后,杨排风差点没撞到小东西。粗碗里还有六个虾仁,阿德在杨排风不解的神色下,眨巴着眼睛,抱着碗望着杨排风,吸溜吸溜了口水,认真的开口道: “娘,虾好好吃,阿德给娘留了虾吃。” 杨排风看着阿德单纯透着认真的眼睛,心中涌出满满的暖意,眼睛觉得也越来越来越模糊。这个世上聪明的人太多,只是聪明人总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杨排风不论是前世今生,都不曾贪心奢求太多东西。前世的立夏希望自己和家人,都平平安安一辈子。 今生,她求的不过是安宁温馨的生活,和一份真挚的牵挂。 杨排风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里未流出的泪,笑着接过阿德手中的碗筷,从碗里夹了一个大点的虾仁塞到阿德嘴里,脸上的笑容恬静中透着浅浅的温馨: “阿德好乖,锅里煮了好多鱼汤,娘喜欢喝鱼汤。阿德多吃一些虾仁好,要快些趁热吃完。” 阿德嚼着嘴里的虾仁,左右来回的摇晃着小脑袋。 “虾好好吃,娘也要吃,娘疼阿德,阿德疼娘,娘也吃虾。” 杨排风敷衍的吃了一个小虾仁,哄着阿德把剩下的几个吃完。鱼汤也已经焖的差不多,鱼汤的鲜香味也从粗碗盖着的汤罐里冒出。鱼汤熟后杨排风把鱼汤盛出来,洗干净汤罐,熬了两碗荠菜粥。鲜香的鱼汤,细嫩的鱼肉,还有荠菜粥,午饭小阿德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直打饱嗝。 吃完午饭杨排风哄睡小阿德,就拿着铁锹,用藤蔓和树叶树枝开始从河边运泥巴。冒着烈日来回跑了不知道多少次,来回的运着泥巴里外的糊墙。阿德午睡了不到一个时辰,醒了后不顾杨排风的反对,乐颠颠的帮杨排风一起,用树枝草叶拖泥巴糊墙。直至日头偏西,才停下糊好半面墙的工程,开始洗手煮晚饭。 小阿德今日也没少做体力活,吃了晚饭就迷迷糊糊的困睡。杨排风好笑又心疼的给阿德擦干净身体,洗好澡把困觉直点头的阿德拉到床上让他躺好睡觉。等阿德睡熟了后,杨排风自己才闪身进了空间,给里面的动物喂上食物,就去仓库准备试试能不能弄出豆油和面粉。 想和做在现实生活中相差了太多!把大豆压扁,挤压就能出油,小麦去皮压成粉末就成了面粉,可是做起来却真的很难。杨排风闭目运起精神力,把半桶黄豆全部压扁,就因耗费精神力脸上苍白,把压扁的黄豆聚到一起压出油,精神力的消耗已经是杨排风的极限。 幸好杨排风的想法成功了,但由于精神力太过薄弱,只压榨出了半碗豆油,就已经脸色纸一般的苍白颜色,浑身也冷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但在望着那大粗碗里的半碗豆油,杨排风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盛。 休息了很久,杨排风才恢复点点的力气,在空间里洗了澡,带着一桶净水,和那半碗豆油出了空间。放好东西,刚躺到床上,杨排风感觉阿德睡梦中习惯的依偎过来。嘴角露出一个浅笑,拉了拉棉被盖好两人。 杨排风觉得今晚她会有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五的跟榜字数,还要两章啊。。。。。 ☆、第 17 章 有了豆油,杨排风和阿德的伙食有了很大的改善。杨排风会在糊墙闲暇空时,给阿德炒菜,或者炸些鱼和虾。在弄出了面粉之后,杨排风和阿德两人,每天都能吃到香喷喷的菜饼。杨排风也发现一件让她非常高兴的事,原来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可以用她在空间里得到的精神力,并且给她在现实生活带来了太多的方便。 虽然精神力依旧很薄弱,但一点点的运用在生活中,也已经为她解决了很多事情。比如杨排风控制着精神力,做了一个光滑耐用的石锅,可以用来做馍馍吃,更能炒出味道不错的饭菜。另外又做了一个留做洗澡的木桶,四张小凳子,两张桌子一个用来吃饭,另一个专门用来搁置碗筷和菜。 甚至又能在山洞里,贴着洞墙壁的地方,弄出了四个隔开的正方形石洞,用来搁置简单的衣物。杨排风觉得,等她的精神力在多些,在石洞里挖出另一间洞屋也不是没可能。洞内她和阿德原先睡的草铺,也被用木头做的结实床铺所代替。 用精神力成功做出的器具,让杨排风多了很多信心,也经常暗叹精神力的实用性。每次在她控制精神力做用具,精神力用尽力竭时,只要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精神力不仅能恢复,而且还会有所增长。 精神力的存在,就如同她空间的存在一样,杨排风想不清楚所有事情的前因和后果。不如放弃浪费她脑细胞的问题,人嘛,很多事情都不用太过追根究底,往往很多的原因不如不知道来的要安心。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杨排风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确定和迫不得已的改变。 十多天的时间里,杨排风有精神力的帮助,垒好了两米高二十公分厚的院子。洞里洞外都有桌有凳,山洞不仅确保了安全,也更像一个家。院子弄好后,杨排风在后面休息的几天里,失败了几次之后,终于用结实的木头,做出一个简易并稳定的三轮小斗拖车。 拖车的三个木轮,每一个轮子都有八根齿,和木头轮圈子一体,中间空出的圆圈,用做出的石圈来稳固。后面两个轮子相连着一根圆木棒滚动,前轮是单开的轮子,在车前两个把手可以轻松的把车子拉走。如果在配上自行车链子就更好了,可惜条件不允许,一个木斗车已经是杨排风的极限。 轮子车上三十公分高的车斗,长一米八宽一米,能坐下两个成|人,也可以让杨排风和阿德并排平躺上去。方便实用又能放下不少东西,杨排风准备了一些干粮,让阿德坐在车斗里,用精神力拉着三轮斗车,磕磕巴巴的寻找出去的路。 其实杨排风并不知道哪里有路,拉着阿德慢慢的沿着河边走。杨排风按照水流的方向推算,拉着阿德逆流而上。如果水上流如果没有路,那么水下游肯定就有路。杨排风拉着车子往上游走,离河对岸的农田有一两百米远。远远隐约能看到三五群居住的土房,河对岸是侍弄整齐的田地,以及那模糊躬身做农活的人影。 杨排风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仔细观察河对岸,即使是远远望着,也能深刻的感觉到那浓浓的古典乡土气息。古色古香的景和人,让杨排风心底莫名的有种失落,或许她再也回不去了。可她的日子依旧在继续着,她也依旧只能靠着自己的双手,艰难挣扎着活下去。 不论是在哪一个时代,她只要活着,始终都要想着怎么活下去。 拉着小斗车走了快一个时辰,路颠簸难走,眼睛能望到的地方,都未见到有人的身影。虽然杨排风用精神力控制着斗车,但长时间不停的走动,也让她累的气虚喘喘。停下车子杨排风也坐到车斗里,接过阿德递来的木水壶,喝了不少的凉开水。 见阿德在一边扬着衣袖为自己扇风,杨排风抿唇浅笑的捏了捏阿德的小脸颊,心情愉悦的开口夸赞阿德,小孩子嘛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得到了大人的夸奖,会让他更有动力,继续发扬积极向上的学习精神。 “阿德好乖,要是饿了你就自己拿油饼吃。” 阿德眼睛亮闪闪的抿着嘴傻笑,用衣袖给杨排风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阿德不饿,娘好累,阿德帮娘拉车子,娘坐车里休息。” 杨排风放下木水壶,揉了揉阿德,心中对阿德懂事贴心,甚是倍感欣慰。 “娘不累,阿德乖乖坐在车里就好。等找到路,阿德再下来玩。” 阿德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杨排风亲了亲阿德的脸颊,喝完水又休息了一会,杨排风才下了斗车,拉着小斗车继续寻路之旅。曾经的立夏记得鲁先生的名言: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杨排风相信即使今日寻不到路,早晚都会寻的到路。在玉米成熟前的时间里,她也有的是时间用来慢慢的寻找出去的路,事在人为。 拉着小斗车,小心的绕过地下特别凸起的石头。耳边听着阿德童稚的声音,流利的背着杨排风教他的九九乘法表,一会又笑嘻嘻的唱着小儿歌。被阿德轻快的歌声传染,杨排风也颇觉心中心平气和的轻松。 在空间里杨排风藏有几本书,大部分都是杨宗保以前给她看的,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诗经以及两本本礼记手札。杨排风原本是打算慢慢教阿德认字,谁知刚教了阿德一点三字经,就发现阿德原本就识得字。 对阿德的情况杨排风也疑惑过,阿德不记得家人,不记得自己是谁。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杨排风确信阿德不傻,不仅不傻脑袋还非常聪明。不论体力劳动还是脑力思考,往往都是一点就通。人也乖巧懂事,常常贴心的举动,让杨排风忍不住的欣慰又心酸。 当初和杨宗保两年的相处,曾经算是谈得来的朋友,杨宗保冷静理智早熟。而阿德虽聪明却非常单纯,每一声清脆的‘娘’,都好像喊进她心坎里,忍不住投注更多的感情,把他当成自己孩子来疼爱。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只是杨排风不知道跟阿德的缘,究竟能持续多久。 走走停停直至日头正午,杨排风叹气的望着前方,依旧未有人迹出没的踪迹或路。停下车子和阿德一起吃了些从家里带来的油饼,把阿德哄睡后,拉着小车子往返走。杨排风也需要同等的时间,拉着车子回家。 又一路颠簸的回到家后,此时太阳还未落山,杨排风趁着还未降下温度,快速的给阿德洗好澡。再煮了荠菜粥,配着剩下的油饼,杨排风和阿德就解决了晚饭。吃饱喝足关好院子的大门,接着石洞内留做照明的玉米棒,杨排风和阿德嬉闹着玩了一会,才把山洞的门也掩好,给阿德盖好棉被相拥而眠。 第二天太阳露出光线时,杨排风就起床,煮了早饭又在备了些饭团。喊醒阿德吃了早饭后,又拉着小斗车出发向下游方向走。 下游的河对面依旧是茂密的庄稼,由于地势和身高的问题,杨排风也看不清楚究竟有远才有村落。不过在杨排风走了尽一个时辰,又路过她曾经从水里爬上来的地方很远,杨排风望着远处隐隐横跨河中央的影子,眼睛欣喜的闪了闪。而且越往前方走,路面也略稍稍好走。 “阿德,前面就有路了,我们终于找到了。” 阿德趴在车斗前,望着那座桥的影子,笑嘻嘻的拍着肉嘟嘟的手,对杨排风开心道: “娘,桥。娘不用在拉着阿德新苦了,阿德要下去帮娘拉车,快些到桥那里。” 杨排风望了眼到桥边的路,没有太茂密的野草枝,路也平板不少。笑着点头停下车子,让阿德下来自己走。而阿德下了斗车,却在车子后面,撅着小屁股帮杨排风推车。杨排风身体跟着斗车被推动的力度,要小跑着才不会被撞到。 杨排风听着阿德嬉闹着在后面使劲的推,脸上也不觉挂着浅笑,也就二十分钟的功夫,两人就推着小斗车跑到了桥头。桥是很常见的青石拱桥,桥的两头延伸的路都是石板路。杨排风牵着阿德的手,站在桥头,往右的路斜往左向上延伸。 杨排风猜测山上有可能是寺庙,或者什么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庄园的可能大些,毕竟杨排风从未听到山里回响的钟声。杨排风让阿德坐上板车,拉着小板车过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路灰石路,小斗车也很好拉,沿着路走了约半个钟头,杨排风才见到人迹。 只是杨排风看到老汉时,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询问,当初她被扔进水里,被塞在麻袋里,她根本就不清楚是从什么位置扔下水。而且还有一个同样遭遇的阿德,万一被询问从何处来,她之前想好的解释,没有被对方相信,也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杨排风内心正纠结时,那个老汉就向着杨排风他们走来。缩短的距离,让杨排风能清楚的看到,对方沧桑的脸上闪着疑惑。等穿着灰衣草鞋的老汉越渐的靠近,杨排风压下心头的一丝慌乱,扭头紧张的吩咐阿德道: “阿德,你趴在车里不要出来,快点。” 阿德虽不知为何,但听见杨排风语中夹着紧张,动作迅速的撅起屁股,趴在车斗里装睡。杨排风眼角瞥见阿德的动作,松了口气的同时,对阿德机灵的反应也觉得好笑。 待老汉走到杨排风五步远的距离方停下,疑惑的看了看杨排风身上洗的灰溜溜的衣服,老实的声音透着不解,对杨排风和蔼问道: “丫头,你和车里的那娃是哪家的孩子?瞧着有些眼生,怎么在这里?” 杨排风吞了吞口水,让脸上露出符合年纪的懵懂迷茫,仰头对老汉回道: “我和弟弟都是孤儿,流浪到山里,就在那里安了家,靠着野果和河边的小鱼虾为生。大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带弟弟去市集去看看,试试能不能讨顿饱饭。” 杨排风觉都能听出自己话里的漏洞百出,老汉闻言后,并没有继续追问。让杨排风觉得意外的是,老汉只是面带忧色,语带怜悯对她叹气道: “唉,北方又起战乱,不少人都家破人亡。当今圣上乃英明之君,爱戴百姓,已经下旨派兵去北方平复战乱。你这两个娃也是命好流落在这山里,这山上有个佛隐寺,不仅香火鼎盛,悟圆大师更是得道高僧。每逢初一十五,达官贵人更是过往不停的上山祈福还愿。山上的师傅也都是慈悲渡人,山中太平也听说过有什么野兽出没。” 杨排风闻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既然这山头被佛隐寺给占着,她的那个住处,想来也不会被‘慈悲’的出家人撵走。山上没有野兽安全也更多了一分,或许以后还可以上山去找山货。走了这么远的路,没有见到过往的马车,不知道初一十五是什么样的热络。 “大爷说的是,我姐弟二人得佛祖保佑。如今我们姐弟二人,虽有安身之处了,却无糊口的生计。思量着好歹去市集看看能不能找些生计,我姐弟二人也能存些干粮,好做渡冬。” 老大爷点头,眼中怜悯更胜,叹气开口道: “都是苦命人啊,只是你们两个小娃去集市也找不到营生,保不准被居心不良的人,见你们年幼孤身给捉去卖了。老汉我是这庄子的庄户,东家也是仁慈人家,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到时大冬天天寒地冻,你们两个娃到时在山里肯定挨不过。要不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庄子里找张管事,或许能给你们安排在庄子里,好歹总能填饱肚子。” 杨排风轻抿唇角,对这位热心老实的老人家的话也顿时惊醒。她和阿德两个几岁的娃子,孤身去街市,很有可能被心思不轨的人给抓起卖了,去市集的事情看来有得暂缓了。而对这位大爷的好意,杨排风也只能心领了。在天波府里两年,看的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尤其是寄人篱下的下人更没有决定权,只能被别人牵着自己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时间修文了,赶着回家,不知道够不够随榜的字数。。。 ☆、第 18 章 杨排风低头做考虑状,然后抬头眼神奕奕认真的望着老大爷,语气满满的坚定对老大爷道: “大爷,您的好意我们姐弟心领了。可是,我姐弟二人即使被安排在庄子里,也是寄人篱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虽年岁小,但打小就做惯了活,也会做些饭食和手工。天无绝人之路,我弟弟太小不懂事,我不想弟弟被欺负。大爷,您就告诉我街市在哪,我和弟弟如果能讨些本钱,可以卖些小吃食营生,只要能养活我和弟弟就成。” 老大爷诧异的望着杨排风,对杨排风的话语有些吃惊。不过反过来想一下也不无道理,庄子上的庄户虽然能吃饱穿暖,但毕竟也属于奴才。而且他们姐弟两人年岁小,做不了太重的农活,庄子上哪家不是成家成院的,谁又愿意多养活两张嘴。 “小丫头脑袋好使,要是个男娃,长大了说不定能中个状元郎咧。市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不过赶马车都要走一个多时辰,你人小腿短的指不定要多长时间呢。” 杨排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看了看今天的日头,原来在不知觉中,已经日头正午了。杨排风想了想,放弃今天去集市探路的想法。露出浅笑,对这位热心肠的大爷真诚的道谢,并打听有关佛隐寺的消息: “谢谢大爷,不知道今日初几?我会编草蚱蜢,想趁着达官贵人去佛隐寺时,在佛隐寺山脚处卖。也好有口饭吃。” 老大爷咧嘴憨厚的笑着,赞赏的看着杨排风。 “今个二十四,达官贵人和大户人家上香,都会起早赶去。丫头叫啥名?我那个小孙女比你还大了些年月,整天就知道疯玩,哪像丫头这般的懂事。” 杨排风敛去唇角的笑容,委婉的对老大爷回了几句讨喜话。 “我叫立夏,我弟弟叫阿德。您老人家的孙女肯定是好的,大爷您人这么热心肠,孙女也肯定是懂事大方的。” 老大爷果然乐的哈哈笑,对杨排风,不对着立夏问道: “你这丫头嘴甜,你们姐弟住哪?下次我让我孙女去找你玩去,让她跟着你学编草蚱蜢,让那丫头也收收心。” 杨排风脸上露出苦笑,对老大爷略带歉意道: “我和弟弟住在这山里的一个小山洞里,今早日头刚露,我就拉着弟弟出来了,要一直走上两个时辰。下次我去集市,从这里路过,肯定带着弟弟去大爷家打扰,顺带的去讨碗水喝。” 那位大爷直叹立夏能能吃苦,立夏谦虚了几句,就拉着阿德转身告辞。立夏走了没一会,那位老大爷轻摇着头,也转身回了。等走了有段距离,阿德从斗车里爬起身,闹着要下去拉车子。立夏被阿德闹的没法,而且她也确实有些累了。让阿德下了车子,把小斗车让给阿德拉着玩,反正也不重。 阿德拉着斗车,走在立夏身边,歪着脑袋看着一旁的杨排风,面上带着淡淡的委屈。 “娘,阿德是不是好没用,娘为了阿德每天都那么辛苦。” 立夏诧异,不知道小家伙所出之言何意。 “怎么会,阿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6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6部分阅读 德很聪明,帮了娘不少的忙。” 而且立夏为阿德做的事,真的要算起来,根本就不多。立夏从捡了阿德之后,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出于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下去。阿德聪明乖巧,懂事又贴心,反而有了阿德的陪伴,立夏才不再觉得孤单。而且立夏也不想骗阿德,只要找到他的家人,始终都要把他送回去。 如同当初在天波府时,杨宗保是杨排风生活中遇到的熟悉路人,那么阿德就是立夏生活里的路人。阿德会和杨宗保一样,终究会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立夏和他们两人的圈子无法相交,立夏走不进去,也从未想过要走进去。而他们也同样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迫不得已。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生不逢时! “阿德,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事情吗?等有了银子,我会带你去都城找你的家人和爹娘。你会有自己的家人,而且你始终都要回去的。” 阿德呆楞着表情,拉着小斗车无措的站在原地,泪眼汪汪的望着立夏,哽咽着问立夏道: “娘,你不要阿德了吗?阿德会很听话,会给娘帮忙,娘不要丢下阿德。” 立夏叹气,用衣袖给阿德擦去脸上委屈害怕的眼泪。心中暗暗怪责自己太过心急吓到阿德,遂扬起唇角,浅笑着转移话题。 “小傻瓜,快别哭了,回去娘给你做面条吃,然后娘教你编蚱蜢,等到初一娘带你一起去卖。挣了银子买些布料做衣服,好不好。” 阿德抽了抽小鼻子,破涕为笑,对立夏点着小脑袋。等阿德拉着斗车走到桥头,立夏接过车子,让阿德坐进去,运着精神力花了一个时辰,从桥头快步的走回家。待回到家中,立夏吩咐阿德把小斗车放好,要是饿了自己先吃点饭团。立夏洗干净手,蹲在在石锅边烧上开水又揉了些面团做面条。 等吃完午饭日头已经倾斜,立夏把阿德哄睡着,拉着小斗车带着镰刀出了院子,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割了满满一斗车的蒲草叶子。拉着斗车回到家,在院子外的大树荫下,坐在石头上边乘凉,手上边不停编着草编。草编瞧着很难,但做过手编的人都清楚,很多不同种类的图形,其实也只要找到了里面的小窍门,编制一点都不难。 阿德一觉睡约一个时辰,太阳快落山才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出院子找立夏。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时间,立夏身边已经放了不少形状的草编。看看天色,立夏对阿德笑着招了招手,把编好的草编放到斗车里,回到院子里把大门关好。见阿德趴在斗车边,对斗车里放着的草编,闪亮着一双大眼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小兔子的草编。 立夏拿了几根蒲叶,手把手的教阿德编小兔子。阿德很聪明,学了两遍就找到窍门,坐在小凳子上,松松垮垮编的不易说乎。中午立夏和阿德吃饭就很晚,晚上也都不甚饿,简单的煮了粥做晚饭,在夕阳西下后洗了澡,美美的睡了一觉。 立夏准备在下个月初一,起早去山上的佛隐寺卖草编。再这之前要多做一些手编草艺,每个草编就定价五文钱。立夏很缺银子,可对这个时代银子的用法也不了解。五文的价钱,没少让立夏心底暗暗嘀咕,不知那些上香的大善人,会不会嫌太贵了。 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在之后的六天里,除去做饭吃饭睡觉,立夏基本都是在做草编。编好的草编,就存放到山洞里的阴凉通风处,这样存放不仅防止草编变形,更不会因晒到阳光鲜绿色的草质而泛黄。立夏前四天里编的草编,都是形态非常可爱的十二生肖里,还有很多花鸟鱼虫。 怕太过单调,立夏在后面的两天里,尝试着编了些楼羽庭阁,这些东西都比较大件,也不容易编,但把编好的小草编和楼羽庭阁一起用光滑的木枝,插在一个货架上真的挺生动好看。看着挂着满满草编的货架,立夏虽然心里没多少底,但也只能去试试运气。 待到初一这天清早,立夏摸黑起床,煮好早饭太阳未亮时,就喊阿德起床,给他穿上不合身的旧衣服,梳洗干净吃完早饭,带着准备好的饼和冷开水,在太阳露出光线能看清楚物体时,就拉着小斗车和固定在斗车上的货架出发了。而且为了阿德的安全起见,立夏用镰刀给阿德弄了些刘海出来,再穿着两臂都接着不同颜色衣袖,和满是补丁的灰白色衣服,脸色图了一层浅青色的草汁,一副苦命小女娃的打扮。 立夏自己则是把额前的刘海全部绑了起来,脸上脖子手都摸了浅色草汁,身上穿着她那套暗灰色带补丁的衣服做男装打扮。立夏自信这两件天波府发的衣服,就是让天波府的奴才来,也不可能认出这两套衣服。阿德的女娃装不容易被认出,只是立夏的男装好像没有阿德那样成功,连立夏自己都颇为奇怪原因。 不过也没人在乎,那些达官贵人谁会理你一个穷娃。立夏拉着小斗车,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到了佛隐寺的山脚。再往上都是该死的阶梯,斗车根本就无法拉上去。在山脚卖和山顶卖肯定不同,在山脚大多人都赶着上香拜佛,在山顶拜完佛会四处走走散散,然后再打道回府。 可惜立夏看了看蜿蜒的阶梯,这爬上去肯定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再者阿德也没有那个体力。立夏只能决定放弃上山顶,把斗车拉到山脚靠树木的拐弯处的角落里,把货架拉出来摆好,快成|人高的货架挂满了各种形态的草编,很是生动显眼。弄好了货架,从斗车里拿出两张凳子,和阿德坐在货架下。 阿德玩着他的草编的刀,立夏继续手里为完成的大佛草编。大概八点多钟,山下就开始陆续的马车停下,等马车的主人被搀扶着下了马车,自有下人抬着软轿送他们上山。立夏真真的见识到封建下的特权,对于她和阿德两个卖草编的娃,虽然眼底浓浓的不屑与冷漠,但最多也就是置若未闻。 想来是佛门清净之地,他们也不愿在此掉身份。一些夫人小姐或小少爷,看到活灵活现的草编,也会面带新奇。在他们或她们凑进观看时,立夏趁机奉承善人善心的话语。那些善良的人,都会看在佛祖的面,‘慈悲’的买上几个草编。然后再仍下超出草编价钱的碎银子,顺带高高在上的‘一句赏你了’。 收到银子,立夏对于给银子的‘善人’,也不介意他们的态度。有钱的是大爷,这个道理立夏非常懂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由于大多数有钱人,都很好面子,奉承话更是多多益善,十两八两的银子,他们也不会在意。 卖了尽一个多时辰,在一位出手大方的公子,潇洒的摇着扇子,吩咐家丁把剩下的草编全部买下后。立夏拿着家丁斜着眼角递来的五十两银票,折好受到坏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银票。脸上笑容不觉加深,想到自己买房的计划很快就实现,立夏对那位把玩着草编楼阁的公子,也很真诚的发自肺腑感谢: “公子菩萨心肠,定会得佛祖保佑,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好人有好报。” 白衣公子显然被立夏的顺口溜给逗乐,声音透着股儒雅和洒脱,并没有所谓的身份芥蒂,朗笑着和颜反问立夏道: “小丫头,你怎知道佛祖会保佑?每天那么多人拜佛求神,每个人都保佑,佛祖还不得忙死。” 性别一眼被看穿,立夏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她也没认为自己能瞒过精明人的眼睛。看这位公子也是洒脱随和之人,本心情就很愉悦也瞧着对方顺眼,被这么一反问,发而更觉他想法有趣。这位公子算是间接的帮了她不少忙,遂浅笑心平气和的回道: “公子心诚,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当然事事顺心。” 白衣公子合上手中的纸扇,眼神饶有兴致,开怀一笑道: “一个小丫头都看的如此明白,到是我当局者迷了。丫头,听你这口气不像信佛之人,怎么不信却还在佛门清净处谋生。” 立夏收好货架和板凳,准备和抱着小兜银子傻笑的阿德回家。幸好这会没有什么人经过,但不远处停摆着的那些马车上,都守有家丁看着,立夏觉得还是早些离开来的稳妥,免的被眼馋银子的人给打劫了。见眼前这位未见有走人的意思,遂转了转眼睛,笑着回道: “公子,如果小人回答的合您的心意,公子可愿认输,在此处等上一刻再上山?” 那位公子面上不显,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不知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其他,便很快的爽快点头。 立夏把小斗车掉转好方向,让阿德在货架的缝隙里坐稳,才继续回答白衣公子之前的问题。 “公子,您信佛之人都知道佛祖保佑不了所有人的拜求,我信不信佛又有何关?只不过多了个让佛祖耳根清净之人,小人舍去了佛祖的保佑,得了佛祖视之为泥的银钱,又有何不妥?公子日头不早,小人要带小妹回家,公子就请自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要出门,更新没有存稿,也暂时上不了网。。。郁闷。。。。 ☆、第 19 章 立夏拉着小斗车,简直可以用飞奔来形容她离开的速度,等拉着斗车快到转弯的桥头,立夏多留个心眼,提前转弯。转弯时立夏也谨慎的左右身后都观察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原因,也只是小心为上,至少免去被见财起坏心的人跟踪。立夏相信这个世界有好人,但不相信她会有那个好运。 至于下次去不去卖草编,立夏决定还是先回家算算今天收入的银子。如果已经够卖房子的钱,立夏即使有些不舍得这个山洞,也还是会去市集买房子。不为别的,最起码在市集里住,会更安全一些。在山洞里住,万一遇到坏人,尸体了臭也没人会发现。 等到了家里,立夏把斗车拉进院子里,吩咐阿德自己下来。她把大门从里面紧紧的闩好。等回到山洞时,见阿德已经坐在床上,咧着嘴傻笑着一颗一颗的数着今天得来的银子。立夏从怀里的内袋里,拿出那五十两银票,仔细的看清银票上面的花纹和字体。又把阿德玩着的银子数了一次,光碎银子就共有五十多两,加上银票今天一天竟然有一百多两。 看着银子和银票,立夏有些呆愣。当初在天波府,粗算她赎身的银子,十两银子都让那时立夏还觉得很遥远,可是今天一天就收了这么多。杨排风有种不敢置信,或许这些银子很大成分都是投机取巧,可是银子真实的在她手中不是吗。 就如同所有的小市民一样,立夏对着这么多银子,心中兴奋着,却也惶恐和不不知所措。她前世是小市民,今生在先是在天波府做奴才,也同样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对着这笔对她而言,可以用巨款来形容的银子,杨排风不敢下手去花,尤其是她此时只有六岁的身体,拿着银子去买房子,不仅仅的是怪异,更加一个不小心就惹麻烦。 心中顾忌百般,心不在焉的做了些米粥,又热了下早上带着未吃的饼,简单的吃了午饭,立夏哄了阿德睡午觉,把院子墙角弄出一个鸡圈,把鸡鸭和小兔子,全都从空间里带出来。打定注意在这里住上几年再说,她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帮她买房子,为了安全更不能自己去买。 年纪就是她的致命伤,立夏明媚忧伤的望着天空,女人在古代本就容易,一个有成|人思维稚女身体的女人,更加的不容易。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向着美好的未来努力时,生活就会血淋淋的让你不得不去明白,它究竟有多残酷。而对着这些无力的认知,立夏只能无力的接受。 等立夏气妥的弄好了鸡圈和兔子窝,阿德也已经午睡醒来,在看到鸡鸭和小兔子时,眼睛放光,满目的新奇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些小东西。看了好一会,伸着肉呼呼的手想去摸一下兔子。小兔子不认生,依旧很温顺抖擞着三瓣唇吃草。到是没见过兔子的阿德,吓得扭头就跑去找立夏。 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立夏的袖子,傻乎乎的怕怕问立夏道: “娘,那些是什么,白白的绒呼呼的好可爱,会不会咬阿德?” 收起了心中的沮丧,立夏好笑的对阿德轻摇头,手指轻轻的捏了捏阿德的小脸。小家伙真是傻的可爱,算起来这也是阿德醒来后,第一次见到除了鱼虾之外的小动物。立夏拉着阿德走到鸡栏前,抱起地上温顺吃草的小兔子,递给了一脸想抱的小阿德,自己则笑眯眯的看着阿德,手忙脚乱的抱着小兔子。 等阿德无助闪着泪花望着她时,才好心的提醒阿德。 “小兔子很乖,不会咬人,放心抱着玩,不要放跑了就成。” 阿德闪着眼睛,乖乖的点头,后又仰着头,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疑惑的问立夏道: “娘,小兔兔怎么来的?阿德睡觉前都没有看到它们。” 立夏表情一顿,复有柔和的笑着给阿德弄着额前的刘海,垂眸轻声的笑道: “小兔子和小鸡小鸭,都是阿德睡着后,自己跑到咱们家来的,肯定是佛祖见阿德乖巧懂事,特意派它们来陪阿德玩的。” 只是哄小孩的托词,谁知阿德下巴轻触着怀里小兔子洁白的毛发,眯着的大眼睛,嘟着嘴巴。和他一脸不满可爱的小模样不同的是,开口说出的话语,却真真是语出惊人。 “娘都不相信佛祖,阿德也不相信佛祖,和娘比起来,阿德相信娘。佛祖不会说话,不会给阿德做饭吃,也不会给阿德捉鱼捉小虾吃。佛祖什么都不会,还要花银子买香火供给他,小兔兔才不是佛祖给阿德的,佛祖也保佑不了阿德和娘,阿德不喜欢佛祖。” 杨排风愕然,把阿德的刘海弄好,躬身认真的看着阿德嘟着嘴巴的可爱表情。可是阿德眼神中的认真,和一丝冷漠,让立夏觉得阿德好陌生。立夏想了想,淡淡开口对阿德道: “阿德,佛祖有没有灵都无所谓,有关系的是,世人都愿意去相信。而佛祖在权势人的手中,是一个控制的要点,导人像善的宗旨,给了权势者门很多的方便。万事皆有两面性,不要只拘泥于一个方法和一个答案。” 压下心底的一丝疑惑,立夏揉了揉阿德的小脑袋,暗笑自己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么多。直起身转移了这个跟他们生活无关的话题。 “阿德,晚上给你煎鱼煮面条吃。明天你想在家里陪小兔子玩,还是准备和我一起出去。” 立夏起身,去准备晚上用石锅和之前晒的小鱼干。明天杨排风准备在出门一趟,带着阿德出去怕阿德出事,不带他一起,留阿德一人在家,立夏也不能放心。 阿德看了眼怀里的小兔子,皱着鼻子不舍的回道: “阿德要和娘一起去,小兔兔还有一只小兔兔陪着,阿德只有娘陪着。” 立夏浅笑,阿德的贴心,总是让她感动的同时,没办法抵抗。嘱咐他跟小兔子玩,自己去烧火煮饭。这个月十五,立夏想去山脚卖草编,可是。。。。立夏又有些担忧。虽说那些达官权贵看不上这点小钱,可那些底下看到的奴才就不好说。 没有人会嫌弃银子多,在府里做奴才的人,有脸面的管事,一年除了贪墨之外,也仅是百八十两银钱。她每次卖去多少的草编,得了多少的赏赐,有心人怎么看不到。立夏觉得,她应该放弃继续去山脚卖草编,省的惹来麻烦。她现有的那些银子可以先存放在空间里,那些银子也应该差不多够她今后买处小院子。 银子与麻烦,银子虽好,但惹下了麻烦却不是她一介孤苦幼女能摆平的。而且她也想过了,去集市打探到阿德的身世,就把他送回去,如果打探不到,立夏觉得把阿德养大,给他娶妻她也算老有所依。阿德将来做什么都好,或许回不去他荣华的生活,得到自由的生存也不错。 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计划的再好又能怎样?依旧是赶不上世局的变化。立夏觉得之所以有运筹帷幄之人,而不怕有一丝变动,更多的或许也是借着局势思考过很多种可能。立夏佩服那种能人,却深知,自己永远都做不来那种人。 第二天早上,立夏喊醒阿德,两人用了些早饭,给鸡鸭添了些吃食。把水壶和干粮还有几种小玩意的草编放进斗车里。关好院门,立夏再次确认了一下,装在身上的二两碎银子,便带着头顶草帽的阿德,拉着小斗车出门。而这次立夏目的也不是为了去街市,很多事情都急不来。立夏准备去那个庄子里,去拜访一下那位热心的老大爷,顺便请他帮忙。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热心肠的人都有,热心肠的人不代表就是傻子。立夏此行的目的,不是请人家帮忙买房子,立夏没有傻到,把自己的信任,交托给一面之缘的人。好人之所以称之为好人,不是说他对所有人都无私圣母的好。而且,顶着好字的是一个人,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重名者,以世俗的美善为标准,重利者,皆以自身利益为标准。立夏只相信,在不影响自己生活范围的标准下,很多人都是好人。当初的杨管家也是好人,即使下令处死杨排风,对于天波府里的主子而言,他是个忠奴,对于天波府里的下人而言,他是个和善慈悲之人。 可是对于杨排风也好,立夏也罢,杨管家都只是一个要杀她除根的人。很多时候,人和事没有对与错,也分不清对错,只是彼此的立场和观点不同罢了。 找那位大爷其实挺不好找,立夏上次和他相遇的地方,石路两旁一边是庄稼,另一边看上去是种满树木的庄子。立夏沿着庄稼,走了不少路程,方看到村落。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扭头望了眼戴着大草帽,坐在斗车上玩草编的阿德,会心一笑拉着小斗车向那个小村落走去。 两个陌生的小娃子,拉着个奇怪的车子进村,可想而知得到异样眼光的程度。阿德眨着大眼睛,不住的看着那些探头看他们的村弄。立夏只是一个普通人,顶着别人奇怪的神色,心中也有丝别扭,没有人愿意被当成猴子给观看,硬着头皮向一旁的人,询问那位张大爷的家。 刚开口问了一位略胖穿着粗布的村妇,不待那位村妇回答,就窜出一个穿绿衣粗布的小丫头。小丫头也就七八岁,圆乎乎的苹果脸,张嘴露出缺门牙的嘴巴,利索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娇蛮,非常肯定的对立夏问道: “你就是立夏?这几天我爷爷不知道夸了你多少回。不就是比我白点,牙齿没有掉嘛,有什么好的。害的我爷爷天天讲我跟野丫头似的,你找我爷爷干嘛?我爷爷不在家,快些走。” 那农妇在小丫头出来时,憨厚的对立夏笑了笑走开了。立夏莫名不被小丫头待见,挺让立夏无奈。不过心里或多或少,能理解小孩子讨厌被对比的心理。抿唇从斗车里拿了一个小猪的草编,递给圆脸的小丫头,浅笑道: “你就是张大爷家的小孙女吧,上次遇到张大爷,知道他有个活泼善良的小孙女,这个草编是我亲手编的,送给你玩吧。” 小丫头在立夏说‘活泼善良’时,嘴巴就咧的跟花一样,接过立夏递出的草编,欣喜的翻看着。看着立夏的眼神,也不复之前单纯的不喜,只是看着草编,脸上还是带着浓浓的羡慕。 “这可真好看,你手真巧。” 立夏摆了摆手,没在这个问题再过纠结。立夏喜欢小孩子不错,可是对那种娇蛮的小孩,心中多少不知道如何与之相处。像杨宗保一般早熟冷静的孩子,或者像小阿德那般乖巧的孩子,毕竟不是很多不。不懂如何应付小姑娘这种孩子,索性就直接开口问小姑娘自己的目的: “张大爷在家吗?我想请张大爷帮满,张大爷人好,又非常和蔼热心,我也只认得张大爷,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张大爷,可以吗。” 小丫头玩着草编,点了点头,领着立夏三拐两拐的就到了一个土院子门口。见小丫头熟稔的推门进院子,立夏暗想这肯定就是张大爷的家,停好了小斗车,等阿德下了斗车,拿了十多个小草编,牵着阿德的小手,跟在小丫头身后进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更新了,后悔申榜了,完不成任务要黑三期。。。。 悲催。。。。 重新贴了一遍。。。。 立夏拉着小斗车,简直可以用飞奔来形容她离开的速度,等拉着斗车快到转弯的桥头,立夏多留个心眼,提前转弯。转弯时立夏也谨慎的左右身后都观察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原因,也只是小心为上,至少免去被见财起坏心的人跟踪。立夏相信这个世界有好人,但不相信她会有那个好运。 至于下次去不去卖草编,立夏决定还是先回家算算今天收入的银子。如果已经够卖房子的钱,立夏即使有些不舍得这个山洞,也还是会去市集买房子。不为别的,最起码在市集里住,会更安全一些。在山洞里住,万一遇到坏人,尸体了臭也没人会发现。 等到了家里,立夏把斗车拉进院子里,吩咐阿德自己下来。她把大门从里面紧紧的闩好。等回到山洞时,见阿德已经坐在床上,咧着嘴傻笑着一颗一颗的数着今天得来的银子。立夏从怀里的内袋里,拿出那五十两银票,仔细的看清银票上面的花纹和字体。又把阿德玩着的银子数了一次,光碎银子就共有五十多两,加上银票今天一天竟然有一百多两。 看着银子和银票,立夏有些呆愣。当初在天波府,粗算她赎身的银子,十两银子都让那时立夏还觉得很遥远,可是今天一天就收了这么多。杨排风有种不敢置信,或许这些银子很大成分都是投机取巧,可是银子真实的在她手中不是吗。 就如同所有的小市民一样,立夏对着这么多银子,心中兴奋着,却也惶恐和不不知所措。她前世是小市民,今生在先是在天波府做奴才,也同样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对着这笔对她而言,可以用巨款来形容的银子,杨排风不敢下手去花,尤其是她此时只有六岁的身体,拿着银子去买房子,不仅仅的是怪异,更加一个不小心就惹麻烦。 心中顾忌百般,心不在焉的做了些米粥,又热了下早上带着未吃的饼,简单的吃了午饭,立夏哄了阿德睡午觉,把院子墙角弄出一个鸡圈,把鸡鸭和小兔子,全都从空间里带出来。打定注意在这里住上几年再说,她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帮她买房子,为了安全更不能自己去买。 年纪就是她的致命伤,立夏明媚忧伤的望着天空,女人在古代本就容易,一个有成|人思维稚女身体的女人,更加的不容易。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向着美好的未来努力时,生活就会血淋淋的让你不得不去明白,它究竟有多残酷。而对着这些无力的认知,立夏只能无力的接受。 等立夏气妥的弄好了鸡圈和兔子窝,阿德也已经午睡醒来,在看到鸡鸭和小兔子时,眼睛放光,满目的新奇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些小东西。看了好一会,伸着肉呼呼的手想去摸一下兔子。小兔子不认生,依旧很温顺抖擞着三瓣唇吃草。到是没见过兔子的阿德,吓得扭头就跑去找立夏。 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立夏的袖子,傻乎乎的怕怕问立夏道: “娘,那些是什么,白白的绒呼呼的好可爱,会不会咬阿德?” 收起了心中的沮丧,立夏好笑的对阿德轻摇头,手指轻轻的捏了捏阿德的小脸。小家伙真是傻的可爱,算起来这也是阿德醒来后,第一次见到除了鱼虾之外的小动物。立夏拉着阿德走到鸡栏前,抱起地上温顺吃草的小兔子,递给了一脸想抱的小阿德,自己则笑眯眯的看着阿德,手忙脚乱的抱着小兔子。 等阿德无助闪着泪花望着她时,才好心的提醒阿德。 “小兔子很乖,不会咬人,放心抱着玩,不要放跑了就成。” 阿德闪着眼睛,乖乖的点头,后又仰着头,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疑惑的问立夏道: “娘,小兔兔怎么来的?阿德睡觉前都没有看到它们。” 立夏表情一顿,复有柔和的笑着给阿德弄着额前的刘海,垂眸轻声的笑道: “小兔子和小鸡小鸭,都是阿德睡着后,自己跑到咱们家来的,肯定是佛祖见阿德乖巧懂事,特意派它们来陪阿德玩的。” 只是哄小孩的托词,谁知阿德下巴轻触着怀里小兔子洁白的毛发,眯着的大眼睛,嘟着嘴巴。和他一脸不满可爱的小模样不同的是,开口说出的话语,却真真是语出惊人。 “娘都不相信佛祖,阿德也不相信佛祖,和娘比起来,阿德相信娘。佛祖不会说话,不会给阿德做饭吃,也不会给阿德捉鱼捉小虾吃。佛祖什么都不会,还要花银子买香火供给他,小兔兔才不是佛祖给阿德的,佛祖也保佑不了阿德和娘,阿德不喜欢佛祖。” 杨排风愕然,把阿德的刘海弄好,躬身认真的看着阿德嘟着嘴巴的可爱表情。可是阿德眼神中的认真,和一丝冷漠,让立夏觉得阿德好陌生。立夏想了想,淡淡开口对阿德道: “阿德,佛祖有没有灵都无所谓,有关系的是,世人都愿意去相信。而佛祖在权势人的手中,是一个控制的要点,导人像善的宗旨,给了权势者门很多的方便。万事皆有两面性,不要只拘泥于一个方法和一个答案。” 压下心底的一丝疑惑,立夏揉了揉阿德的小脑袋,暗笑自己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么多。直起身转移了这个跟他们生活无关的话题。 “阿德,晚上给你煎鱼煮面条吃。明天你想在家里陪小兔子玩,还是准备和我一起出去。” 立夏起身,去准备晚上用石锅和之前晒的小鱼干。明天杨排风准备在出门一趟,带着阿德出去怕阿德出事,不带他一起,留阿德一人在家,立夏也不能放心。 阿德看了眼怀里的小兔子,皱着鼻子不舍的回道: “阿德要和娘一起去,小兔兔还有一只小兔兔陪着,阿德只有娘陪着。” 立夏浅笑,阿德的贴心,总是让她感动的同时,没办法抵抗。嘱咐他跟小兔子玩,自己去烧火煮饭。这个月十五,立夏想去山脚卖草编,可是。。。。立夏又有些担忧。虽说那些达官权贵看不上这点小钱,可那些底下看到的奴才就不好说。 没有人会嫌弃银子多,在府里做奴才的人,有脸面的管事,一年除了贪墨之外,也仅是百八十两银钱。她每次卖去多少的草编,得了多少的赏赐,有心人怎么看不到。立夏觉得,她应该放弃继续去山脚卖草编,省的惹来麻烦。她现有的那些银子可以先存放在空间里,那些银子也应该差不多够她今后买处小院子。 银子与麻烦,银子虽好,但惹下了麻烦却不是她一介孤苦幼女能摆平的。而且她也想过了,去集市打探到阿德的身世,就把他送回去,如果打探不到,立夏觉得把阿德养大,给他娶妻她也算老有所依。阿德将来做什么都好,或许回不去他荣华的生活,得到自由的生存也不错。 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计划的再好又能怎样?依旧是赶不上世局的变化。立夏觉得之所以有运筹帷幄之人,而不怕有一丝变动,更多的或许也是借着局势思考过很多种可能。立夏佩服那种能人,却深知,自己永远都做不来那种人。 第二天早上,立夏喊醒阿德,两人用了些早饭,给鸡鸭添了些吃食。把水壶和干粮还有几种小玩意的草编放进斗车里。关好院门,立夏再次确认了一下,装在身上的二两碎银子,便带着头顶草帽的阿德,拉着小斗车出门。而这次立夏目的也不是为了去街市,很多事情都急不来。立夏准备去那个庄子里,去拜访一下那位热心的老大爷,顺便请他帮忙。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热心肠的人都有,热心肠的人不代表就是傻子。立夏此行的目的,不是请人家帮忙买房子,立夏没有傻到,把自己的信任,交托给一面之缘的人。好人之所以称之为好人,不是说他对所有人都无私圣母的好。而且,顶着好字的是一个人,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重名者,以世俗的美善为标准,重利者,皆以自身利益为标准。立夏只相信,在不影响自己生活范围的标准下,很多人都是好人。当初的杨管家也是好人,即使下令处死杨排风,对于天波府里的主子而言,他是个忠奴,对于天波府里的下人而言,他是个和善慈悲之人。 可是对于杨排风也好,立夏也罢,杨管家都只是一个要杀她除根的人。很多时候,人和事没有对与错,也分不清对错,只是彼此的立场和观点不同罢了。 找那位大爷其实挺不好找,立夏上次和他相遇的地方,石路两旁一边是庄稼,另一边看上去是种满树木的庄子。立夏沿着庄稼,走了不少路程,方看到村落。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扭头望了眼戴着大草帽,坐在斗车上玩草编的阿德,会心一笑拉着小斗车向那个小村落走去。 两个陌生的小娃子,拉着个奇怪的车子进村,可想而知得到异样眼光的程度。阿德眨着大眼睛,不住的看着那些探头看他们的村弄。立夏只是一个普通人,顶着别人奇怪的神色,心中也有丝别扭,没有人愿意被当成猴子给观看,硬着头皮向一旁的人,询问那位张大爷的家。 刚开口问了一位略胖穿着粗布的村妇,不待那位村妇回答,就窜出一个穿绿衣粗布的小丫头。小丫头也就七八岁,圆乎乎的苹果脸,张嘴露出缺门牙的嘴巴,利索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娇蛮,非常肯定的对立夏问道: “你就是立夏?这几天我爷爷不知道夸了你多少回。不就是比我白点,牙齿没有掉嘛,有什么好的。害的我爷爷天天讲我跟野丫头似的,你找我爷爷干嘛?我爷爷不在家,快些走。” 那农妇在小丫头出来时,憨厚的对立夏笑了笑走开了。立夏莫名不被小丫头待见,挺让立夏无奈。不过心里或多或少,能理解小孩子讨厌被对比的心理。抿唇从斗车里拿了一个小猪的草编,递给圆脸的小丫头,浅笑道: “你就是张大爷家的小孙女吧,上次遇到张大爷,知道他有个活泼善良的小孙女,这个草编是我亲手编的,送给你玩吧。” 小丫头在立夏说‘活泼善良’时,嘴巴就咧的跟花一样,接过立夏递出的草编,欣喜的翻看着。看着立夏的眼神,也不复之前单纯的不喜,只是看着草编,脸上还是带着浓浓的羡慕。 “这可真好看,你手真巧。” 立夏摆了摆手,没在这个问题再过纠结。立夏喜欢小孩子不错,可是对那种娇蛮的小孩,心中多少不知道如何与之相处。像杨宗保一般早熟冷静的孩子,或者像小阿德那般乖巧的孩子,毕竟不是很多不。不懂如何应付小姑娘这种孩子,索性就直接开口问小姑娘自己的目的: “张大爷在家吗?我想请张大爷帮满,张大爷人好,又非常和蔼热心,我也只认得张大爷,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张大爷,可以吗。” 小丫头玩着草编,点了点头,领着立夏三拐两拐的就到了一个土院子门口。见小丫头熟稔的推门进院子,立夏暗想这肯定就是张大爷的家,停好了小斗车,等阿德下了斗车,拿了十多个小草编,牵着阿德的小手,跟在小丫头身后进了院子。 ☆、第 20 章 三主三侧的房子,院内一口大枣树,简单虽拥挤,却处处透着人气的房子。而那位张大爷笑容憨厚,手里牵着他的小孙女,从正屋迎了出来。立夏拉着阿德迎了上去,浅笑对张大爷道: “张大爷好。” 张大爷笑着应了一声,招呼着立夏和阿德进屋。都是庄户人家,家里也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吃食,张大爷吩咐他的小孙女,去厨房给立夏和阿德倒水。 “丫啊,去给小妹妹小弟弟倒水去。” 小丫头撅着嘴巴不满,可还是跑去厨房倒水。立夏见小丫头跑出去,才扭头对张大爷客气道: “张大爷,您不用太客气,我今天开是想请您老帮忙的。听了你您给的消息,昨个我和弟弟在佛隐寺山脚卖些草编的玩意。说起来让您老人家见笑了,那来往的都是贵人,出手阔绰,昨日得佛祖保佑,平安的卖了二两银钱。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去市集添些东西,我姐弟二人太过年幼,也认不得什么人,这不巴巴的跑来找您老人家帮忙呢。” 张大爷听到立夏说卖草编竟然有二两多银子时,眼睛就不可置信的睁得老大,见立夏表情自然不似说谎,才敢相信是真的。庄户人家一天到头的在地里刨,除去一家人糊口的吃穿,基本也剩不了什么银钱,乍听立夏一天就二两银子,心里怎会不吃惊。 张大爷舔了舔嘴,神情中也带着丝羡慕。 “丫头真是厉害,这一天就顶上我们一大家子。老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也没有一个像丫头这般的聪慧。今天日头有些晚了,不如明个一早我带你们去集市吧,今晚就留在大爷家里住一晚。今后要是闲了,多到大爷家走动走动,我这小孙女天天野的没得边,跟你一起多耍耍说不定也能懂事懂事。” 立夏抿唇,脸上表情带着一分显而易见的惧怕,望着张大爷认真道: “张大爷可别这么说,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那些贵人出手爽快,一点也没心疼那么多钱。我没见过什么市面,心里也怕的不成。当初也不知道这草编能卖几个钱,就随意的定了五文钱。那些小姐夫人们瞧着喜欢,买了把玩,见我姐弟孤苦,也会大发慈悲的赏几个铜钱给我姐弟,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想着我们姐弟在此地也没个亲人,哪像大爷一家和睦儿孙满堂,大爷您人又好,我就想着到时能找个人一起去卖草编,也好有个人壮壮胆。小姐姐年岁比我大,活泼机灵敢说敢做,到时一同去也能照应着我姐弟二人。而且我和弟弟年岁小,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也要有劳大爷才是。” 立夏一番明示暗夸,张大爷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喜色和同情。点头叹气,看着立夏和阿德两人也带着慈爱。 “丫头懂事啊,今后有个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大爷帮忙。只要能帮的大爷绝无二话。大爷家穷,别的帮衬不了你什么,但有一口饭吃都会均点给你,出力气的活计大爷也还有的,有事尽管来找张大爷。” 立夏做感动状,垂眸让张大爷看不清眼底的淡漠。这时张大爷的小孙女也端着两个大碗进来,小丫头把碗放到桌上,急慌慌的跑到张大爷跟前,拉着张大爷的手臂来回的摇晃,一嘴漏风的门牙也咧着,撒娇的对张大爷哀求道: “爷爷,明日去集市,我也要去,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张大爷宠爱的揉了揉小丫头的扎着包包头的脑袋,脸上不轻不重的开口训道。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7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7部分阅读 “都多大了,还跟个奶娃娃一样撒娇,也不怕小妹妹和小弟弟看了笑话。明天爷爷带妹妹弟弟上街有事,你去干嘛。乖,在家耍。” 立夏有些疑惑,都说古人重男轻女,看张大爷这副表情,她怎么都没瞧出来。不过是否重男轻女又如何,跟她也都没有关系。见小丫头眼角斜着自己,立夏心中无奈,面上不显浅笑对张大爷劝道: “大爷,瞧您说的。我们姐弟也没什么要事,我弟弟也是眼馋集市,早想去集市耍耍。您就带着小姐姐一同去吧,到了集市我们姐弟也多个人照看不是。” 小丫头瞧准了机会,对着张大爷一阵扭麻花的继续撒娇,老大爷被缠的没办法,只得点头应下。小丫头兴奋的在屋里跳来跳去,立夏看着小丫头脸上单纯幸福的笑容,心里有些嫉妒。为何当初她莫名穿越过来时就是卖身为奴?如果是简单的农家,立夏觉得有个会为你考虑的家人,会单纯幸福很多。 可惜她这辈子也注定了要不停的为自己的人生谋划,失败了再继续去想其他办法,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单纯的笑容。想要一个单纯的人生,就要有那个背景让你能够单纯,也要有宠着你可以单纯的人。可惜立夏这辈子跟单纯的人生靠不上边,也同样找不到一个可以宠着她单纯的人。 立夏望了望外面的日头,按照张大爷的说的路程算起来,他们中午前就能赶到集市。而且张大爷家看样子也没什么地方招待他们,跟张大爷家本就无亲无故,立夏也不想在陌生人家里拘束一晚。 “大爷,您要是有空要不我们现在就动身去集市吧,下午日头落下前,还能赶回来,也不耽搁您太多的事。而且我和弟弟住的山洞那里,还养着几只捉来的鸡鸭和兔子,不回去也没有人给它们捉虫喂草。” 张大爷面带诧异,语中满满的惊奇。 “丫头还会打猎?” 立夏在张大爷和小丫头的注视下,垂头做害羞状,浅声回到道: “我哪里会打猎,只是在山上挖深坑,在用野草遮盖好,碰巧遇到路过的小动物就会中圈套。鸡鸭都是我捡来的,想来可能是野鸡野鸭丢失的,想着养大了我弟弟也能天天吃个鸡蛋什么的补补。” “丫头真是懂事的都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娃,老汉无福,没个你这般懂事贴心的娃。” 张大爷感叹了一番,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进来东面的里屋。没一会就换掉草鞋和带补丁的外褂走出来,看了看天色,对立夏道: “下午日头落前能赶回来,不过太晚我也不放心你们姐弟回去,晚上回来就在家里住一晚。鸡鸭饿一晚不会有事,明日一早大爷亲自送你们姐弟回家去,顺便看看你们住的山洞安不安全。” 立夏无法,此时如果在继续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等从集市回来按照天色,再做打算也不迟,笑的感激对张大爷点头,张大爷才拉着小丫头招呼着去上集市。张大爷本是想让立夏和他孙女都坐上小斗车,他拉着去集市。不过被立夏拒绝了,小斗车的车身,本就为立夏的身高而做的,张大爷要推着斗车还真的有些困难。 最后张大爷背着他孙女,立夏拉着斗车和阿德,稳稳的跟着张大爷的脚步,向着集市走去。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边走边说着闲话家常,立夏偶尔也会小心的套些她想知道,张大爷也不会多疑的事情。等到了集市已经日头刚好正中,张大爷早就问过立夏准备要买的东西,到了集市就直接带她到一家便宜的布店。立夏先让张大爷问清楚了粗布和棉布的价钱,粗布三十五文钱一尺,棉布三十文一尺。 立夏想了想,最后买了一百文钱的粗布,一百文钱的棉布。又花了六百文钱,买了两床新面被。也亏的现在是夏天,要是入了冬,这个价钱就不一定能买到两床棉被。又去杂货铺,一百五十文钱买了十斤粗盐巴和针线,锅碗瓢盆也添了一些。最后立夏又给自己和阿德,各添置了两双鞋子,每人一套成品的衣服。带来的二两多银子,花的堪堪只剩下六百文钱。 张大爷看着被塞得满满的小斗车,脸上的惊叹就一直没断过。等立夏忙完要买的东西,已经错了午饭。立夏在张大爷的反对中,花了五文钱,讨价买了六个大烧饼,又在路边的面摊里,每人一碗羊肉面。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档口,立夏似有似无的向这位老实的面摊老板,打听着这个镇上的情况和房价。 于是在面摊老板津津有味的品着粗茶,热络的谈起了这个镇的小八卦。也让立夏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是在京都城外不远的小镇,看来当初她应该是从从外被扔下水,然后顺流而下到了这里。而这镇里的房价不贵,二十两就已经能买一套大点的房子。去佛隐寺烧香拜佛的人,多数也都是京里的人,一般都是从官道坐马车过去,很少会经过这个小镇子。 至于哪家丢了少爷,就不得而知了。立夏也不敢再继续追问,虽然心中对阿德身世打探有些失望,却也打探了不少的东西。一顿饭在闲话家常其乐融融下,几人吃的都肚圆饱饱的,立夏抢在张大爷前面,付了十二文钱。准备回去时,立夏又花了一百文钱,买了两小包粗糖,一包塞给了张大爷咧着豁牙的嘴巴傻笑的孙女,一包递给阿德拿着,准备以后给阿德做吃食。 等快回到张大爷住的庄子时,太阳偏西还未落山,况且夏天本就是天长夜短。立夏再三表示明天会再去张大爷家做客,才成功的脱身,拉着趴在堆得满满的斗车上的阿德回了家。等到了家里,天色还有些余晖,立夏让阿德看着火熬了些稀饭,她则忙着整理东西。 床上还垫着她之前用的草铺,现在把那床旧棉布,铺到下面的草铺上垫底,木床不仅不硬,还软乎乎的,新棉则被放到上面留做盖。等再过段时间,天气渐渐变冷是,立夏去山里多弄些干木材也不迟,又有两床新面板,冬天也并不会那么难熬。 铺好床立夏把其他东西放到山洞里,等明天天亮了再弄也不迟,和阿德一起吃了些放上粗糖的米粥,洗了澡就早早的睡下。如不是用精神力支撑着,立夏来回的集市路程就能把她给累死,但就算有精神力撑着,立夏也累的够呛。明日不仅要去张大爷家,教那个小丫头编草编,这几天还要抽空去爬山顶去灵隐寺。 毕竟他们在这个山洞里住,跟那些老和尚套个交情,今后卖个小草编也有个照看。佛祖不是最讲慈悲吗,他们孤苦无依的两个稚童,那群老和尚供奉的佛祖总要慈悲慈悲吧。再者,万一张大爷来他们住的这个山洞里,看到这么多木制的家具,肯定要起疑心。 反正跟那群老和尚套套关系,也只是点头之交就,让那些老和尚知道他们的存在的同时,也可以有个解释家具由来的好借口,立夏可是没真的准备让这些人参与进她平静的生活。第二天立夏和阿德都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日头升了才起床梳洗。 山里本就树荫多,山洞里依然凉爽,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和体力活,也不会觉得热。所以阿德窝在立夏怀里,立夏也不会觉得热。 “娘,今日要去张大爷家吗?阿德不喜欢那个缺牙的姐姐,她老是偷偷的瞪娘,阿德也不喜欢张大爷。” 立夏浅笑着戳了戳阿德鼓起的嘴巴,小阿德这么敏感聪慧,怎么会不清楚。不过让那个小丫头卖草编,分了生意无所谓,最起码的她要安全很多。与张大爷交好,更多的是为自己能有个方便。与人行善于己行善,互利互助呗。 带着那个小丫头继续卖草编,既可以免了坐吃山空,也可以挡去不少的麻烦,一举两得的美事。 “阿德,万事不可只看眼前,知道吗。张大爷想让他小孙女跟着一起卖草编,为的只是能多几个收入的银钱,咱们卖草编有了张大爷孙女的加入,我们也要安全了很多,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帮忙的帮手。二两碎银子,已经是张大爷家一年的收入,你想想看,前日我们一天就赚了一百多两银子,被有心人的小人察觉的话,你和我都会有生命的危险。张大爷家虽说是庄子上的租农,能在京郊外有那么大的庄子,东家肯定是非富即贵。想要打坏主意的人,有张大爷身后的那个东家在,也要想想究竟能不能下手。” 张家的小孙女要是出了事,那么张家人肯定会报告管事。越是权贵之家,遇到事情越是会往阴谋方面想,故此在自家庄子门前的地盘,自家的奴才被打一事,就能让那些脑力者联想到很多。尤其是那个小丫头活泼好动,嘴巴也喜欢说个不停,只要立夏跟她一起卖草编,就可以说是旁边庄子里的孩子,卖草编赚两个头花的钱。 不要说立夏卑鄙,她只是想省去一些麻烦的同时,保证自家的生活。 张大爷一家不是也有利可得吗,至于那个庄子的东家,山高皇帝远,被那家的东家发现又如何,几个小娃娃闹着玩的草编,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定还能帮助他们探查出跟他们不对付的敌人,只是在不同的人各异的想法里,钻个小漏洞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码好两天了,就是没有上网发。。。。 ☆、第 21 章 吃了早饭,给鸡鸭和小兔子备好食。立夏关好门,就带着阿德去河边,用藤蔓捕鱼。立夏现在捉鱼,基本是网网不落空,不是立夏的捉鱼的手艺见长。而是立夏只要控制精神力跟着滕网延伸到水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附近鱼虾的位置。捕鱼想不方便都难,拉了两网,捉到了五六条大鲫鱼,和还有一些河虾。 昨日立夏买了那么多盐巴,目的也是在入冬前,多弄些咸货留冬天吃。谁让这个年代没有冰箱,没有电呢。储存肉质和青菜,也只能用盐腌起来或晒干,早些备下,也省去全堆积在入冬前一次弄来的快些。放好滕网,立夏用草藤把鱼给串起来,拉着阿德的手,一起走着去张大爷家里。 本身立夏准备拉着小推车,但昨天只是在市集逛了一圈,就把阿德累的不停的喘息。阿德的体力,还不如张大爷家的小丫头。既然这个世界有天波府的杨家枪法,就会有李家棍法张家腿法。在有功夫的武侠世界里,立夏不求阿德能飞檐走壁踏水无痕,但最起码不是一个连走些路,就气喘吁吁的就成。 于是立夏为阿德做了个艰难的计划,今后她不论去哪,只要阿德跟她一起去,就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再说,实在是累的走不动,她再背着他或者用斗车拉着他,也还不迟不是。小孩子嘛,从小就要对他灌输‘我运动,所以我健康’的思想。 立夏拉着阿德,花了一个半时辰,才走到桥头。阿德已经累的粗喘着气息满头大汗,立夏或许是经常运动的关系,除了额头一点薄汗,脸不红心不跳。坐在桥头休息,等阿德缓了一会,立夏让阿德提着几条鱼,蹲身运起精神力分担着阿德的体重,背着阿德向张大爷家慢慢走去。 趴在立夏背上的阿德,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懊恼,闷闷不乐的问立夏道: “娘,阿德好没用,才走了这点路就累的走不动。娘天天拉着斗车带着阿德走那么远的路,肯定很累。” 立夏轻笑出声,阿德终于认识自己的体力不行了吧。不过下家伙年纪还小,不能跟做习惯体力活的自己相比。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急不来,过度的自大只会让自己失去的更多。 “阿德还小,经常锻炼锻炼,体力就会慢慢变好,不着急。而且阿德已经很厉害了,今日走了一个半时辰才累。” 阿德紧抿着唇,脸上仍旧沮丧。 “阿德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娘,可是每次都是娘照顾阿德。” 立夏心里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把阿德身体往上托了托,调整好位置让阿德不会难受。然后才柔声的开导阿德道: “嗯,乌鸦反哺,阿德现在还小,等长大了阿德就可以保护娘了,慢慢来,心急不得。每天吃好睡好,多做做运动,才能身体倍棒的长大。” “恩,阿德听娘的话,娘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 立夏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便出声纠正阿德的这种错误观念。 “阿德,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没有永远都是对的。娘也是人,也有私心,很多事情不要太过纠结在意于对和错,盲目的信任会造成很多错误的后果。娘希望阿德能自己分辨是非对错,做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乖孩子。” “为什么没有对和错?娘不是说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吗?” 阿德疑惑的反问,让立夏哑然,这孩子记性可真是好。干咳两声,立夏开始解释,只是解释的答案,立夏就暗暗祈祷,希望这孩子不被自己误导才好。 “阿德记得娘给讲的孙猴子的故事吗,那只猴子大闹天空是对是错?” 阿德有些疑惑,想了一会才回答立夏道: “嗯,应该是对的吧,猴子是先被玉帝封官才上天庭的,可是王母娘娘却不邀请他参加盛会,猴子肯定会生气了。” 前世的立夏,在小时候也是这样觉得。可惜年幼时对那只猴子的崇拜和向往,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认识到现实,和职场的隐晦之后。再回想当初的单纯的想法,所有的崇拜都全部崩倒。孙悟空可以毫无顾忌的一棒子打死白骨精,却对从天庭私自下凡的畜生饶过一命。 这说明什么?立夏觉得这说明,不论神佛仙还是人,有靠山有背景,可以无所顾忌的犯错后,而得以顺利的逃脱。像白骨精之流的妖怪,做了坏事就得付出小命教训,顺便给后世之人,做个坏人坏事的传扬典例的标杆。多好的标杆啊,后人可是把此项精神,发扬的比祖宗时期还有光大。 “小傻瓜,等你长大就明白,不要被事情的表面而蒙蔽。孙悟空虽然被招上天庭,可是他本质仍然是一个从石头里蹦跶出来的妖猴。你看你手里提着的鱼,它们在水里是自由自在,可是被我们捉上来之后,只有被吃的份。从另一种观点来说,这么大的一条鱼,在水里比它小的鱼虾,都要奉它为老大。做为那些小鱼小虾的鱼老大,从水里被捉上来,不也只能被宰下锅而后下肚的份吗。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烂泥,这是食物链的定律,你会因为它是那群小鱼小虾的老大,就放过不吃它吗?” 阿德眯着眼睛看着手里那串鱼,好一会,才很认真的开口道: “不会,阿德喜欢吃娘煮的鱼汤,也喜欢吃煎小鱼。” 立夏被下家伙的贪吃给逗乐,轻笑问道: “阿德都知道这鱼是吃的,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怎会绕过一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畜生。反而是玉皇大帝没有杀那只猴子,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为什么?孙悟空虽然是妖猴,可是非常厉害,那些天兵天将都不是它的对手,明明是西方如来把它压到五指山的啊。” 立夏看着已经没多远距离的小庄户,把阿德放到地上,接过他手里提着的那串鱼,牵着阿德的手,拉着他走向小庄户,漫不经心的回答阿德的问题: “不是天兵天将笨,而是这个问题牵扯到道、仙、佛三派之争,很复杂的一个问题,娘以后再告诉你。已经快到张大爷家了,待会到了人家家里,见到人记得要乖巧礼貌的喊人打招呼。” 阿德乖巧的点头,立夏给阿德整了整身上破旧却干净的旧衣服,笑着拉着他向张大爷家走去。立夏来的本就比较晚,锻炼阿德的体力,走路又耽搁了不少时辰,到了张大爷家时,张大爷的三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下地回到家准备午饭了。 立夏也是昨天去集市路上和张大爷闲聊时,才知道张大爷的老伴已经去了几年了。做为一个外人,立夏也没再追问人家的家事。立夏一手提着鱼,一手拉着阿德站在张大爷家的门口。那小丫头眼尖,看到立夏,或许是昨天立夏的糖起到效果,小丫头咧着豁牙,扯着嗓子喊屋里的张大爷。 张大爷见立夏和阿德,笑得脸上褶子更深。对立夏手里提着的几条鱼,问清楚来由后,又感叹了一番立夏的心灵手巧和能干。张大爷的三个儿媳妇,笑脸相迎的接东西端凳子倒水,动作都是有条不紊。立夏拉着乖巧的阿德坐下,和张大爷说着客套话,眼角边悄悄的打量起张大爷的儿孙们。 张大爷的三个儿媳妇在厨房收拾带来的鱼,准备中午做菜。三个儿子皮肤微黑,看着倒是一脸老实人,孙子辈的不少,立夏对这几间房子,竟能住下那么多人感到吃惊。听张大爷说还有两个孙子,被送去东家府里做事,家里剩下的几个都跟着他们种田。 大孙女二孙女以前也在东家府里做丫头,后来都东家配给府里的家生子。现在家里最小的孩子就是他小孙女,再过一两年,说不定也要送进东家府里做丫头。听张大爷话里的意思,东家是仁厚的人家,一般给家生子配婚都是不错的,而且更得东家信任。 立夏对这种自愿继续为奴的想法很不能理解,虽说那样比较安定稳当,但家生子听着就知道身份。家生子虽然更能得到东家的信任,但除非是特别的恩准,否则基本就等于世代为奴。再仁厚的东家,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后世子孙着想啊。 压下心底的复杂,立夏和张大爷聊了一会,张家的三个儿媳妇已经做好午饭,已经张罗着准备开饭。中午的饭菜,都是些简单的粗粮,立夏带来的几条鱼都上了桌。鱼没做过多的调理,直接水煮再放些盐巴和辣椒装一个大碗里,放在桌子的中间,一个炒韭菜鸡蛋,还有一盘干菜一盘青菜和一小盘炒咸肉。 张大爷和他的儿媳妇都热情的招呼立夏和阿德吃饭吃菜,立夏和阿德享受着他们的热情和盛情,胃疼的小口咽着粗粮饭。阿德人小,都是立夏给他夹菜,立夏基本不往那盘不怎么被动的咸肉和炒鸡蛋下筷子。她带来的鱼处理的不是很干净,事先也没过油煎一会,做出来的鱼透着一股子泥腥味。 看着张大爷一家吃的很香,立夏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意做给她看他们家的窘况。有两个在东家府里做工的孙子,每月不可能没有余钱,一家这么多男丁,种的地也不会少。无所谓了,今后少接触些就好,免得彼此都胃疼。吃了一顿让人胃疼的午饭,等张大爷三个儿媳收拾好碗碟,立夏就佯装有趣的教张大爷的小孙女做草编。至于一旁饶有兴致观看的三位儿媳,立夏权当不明白。 张大爷的小孙女,人机灵手也挺巧,立夏教会她几种小动物的编法。打算告辞之前,立夏又编了几个新花样,让她自己看着琢磨。然后拉着阿德以天晚为由,和张大爷道别。至于编草编的手法,就让那个小丫头和她的婶子伯娘慢慢研究,约好十五桥头相见就走人。 一直出了小庄子,阿德摇着立夏的手,皱着肉呼呼的小脸,才不满的出声道: “娘,他们家的饭菜好难吃,做得鱼也臭臭的,一点都不好吃。” 立夏笑出声,阿德虽然不挑食,但前提是新鲜的食材。小家伙可是很重口欲的,只是他们家条件不好,小家伙乖巧,懂事的不提要求。即使是现在,每次立夏做阿德没有吃过的食物,小家伙就乖巧的蹲在一旁,闪着眼睛瞪着出锅吃饭。 “是很难吃,我们回家后挑些嫩荠菜挖,晚上娘给你弄荠菜馍馍吃。” 阿德眼睛闪亮亮的,嘴角带着傻笑,很是期待的问道: “荠菜馍馍好吃吗?” 立夏抿嘴轻笑,眼底透着一丝怀念。前世立夏的母亲,最喜欢给立夏做荠菜饺子,偶尔做些荠菜馍馍。小时候觉得很好吃,而现在不仅仅是好吃,更多的是出于对母爱的一种怀念和感慨。 “好不好吃,要等到阿德尝了才知道。不用相信别人嘴里说的一种认知,只有自己亲自试过,才会体会。不同的人不同的口味,也不同的喜好。自己喜不喜欢,也只有自己尝试过才知道。” 阿德脸上懵懂,带还是乖巧的垫着头,乖巧道: “恩,娘做的东西都很好吃,阿德就算没有吃过,也觉得好吃。” 立夏无奈摇头。 “阿德要有自己的主见,不然总是相信别人,傻乎乎的给人卖了还有替别人数钱。” 阿德鼓着脸颊,有些得意也有些小不满。 “娘跟其他人不一样啊,阿德才不会相信其他人的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两个坑终于都完成任务了。 本来是要出差的,后来没有去,所以发愤图强补上来了。。。。 ☆、第 22 章 立夏和阿德在家休息了一天,才带着花了一天半时间,编制而成的半米高小草编坐佛,去拜访山上的那些和尚。立夏背着佛像,牵着阿德慢慢的快爬了两个时辰的阶梯,才到了佛隐寺。立夏个人觉得,这佛隐寺之所以这么出名,或许就因为这山太高,光趴山就能累死人。 爬上山顶缓过劲,立夏慢腾腾的牵着阿德,跨进那两扇恢弘大气的寺门。寺门内飞檐流角红柱绿瓦,空气里都飘散着香火特有的味道,正殿宏伟壮观,供奉的各尊佛陀都是镀上金光熠熠耀眼生辉的金水。立夏心中说不出的复杂,相较于现代那些已经成为景点的寺庙,这佛隐寺耀眼夺目光彩照人的程度,只让立夏觉得非常的讽刺。 佛祖如果真的有灵,哪怕是一个破庙半旧泥身,他也仍旧会有灵。这寺庙每年光是维修费,就要不少的银子。立夏背着草编的佛像,跟这庄鸿宝殿里,闪烁着金灿灿佛光的佛像相比,真的是寒颤的不能再寒颤了,这样的东西跟这个寺庙相比,真是让这群和尚,连扔的地方都没有。 让立夏疑惑的是,她拉着阿德在大殿里逛搭了一圈,别说是和尚出没,连个光头的影子,和扫地的僧人都未见到。难道这都已经巳时的时辰,那群和尚还在诵早经?亦或者提前开饭都跑去吃饭了?这样都不太可能啊。想不通索性就跟在阿德后面,看他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在殿里随意的玩。 阿德在外面一向都很乖巧,对那些佛像明明很好奇,但也只是盯着看上一阵,和立夏一样不去叩拜,也不会伸手想要去摸。溜达了一圈,直到逛到求签摇签筒的案前,阿德才拉着立夏,一脸新奇的看着竹筒里的竹签。昂着小脸看了好一会,才抱着竹筒递给立夏,笑嘻嘻的傻笑道: “娘,这就是求签的竹筒吧,娘和阿德也求一支签,保佑阿德和娘永远都在一起。” 立夏没有接签筒,伸手笑着轻刮阿德的小鼻子,浅笑打趣道: “就是不求签,娘也会一直陪着阿德长大,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阿德自己求着玩吧,说不定将来能不能找到家人,再考个状元。” 阿德好像很疑惑,不解的望着立夏。 “娘为什么不抽签?你不是说虽然没什么可信度,却可以娱乐心情吗。” 抽到了好签是可以娱乐心情,但抽到坏签,不相信那个签也会影响心情。而且她今天的目的只是在这里报个到,可没有想过要抽什么签。浅笑着对嘟着嘴巴的阿德摇头,示意阿德自己玩。阿德抱着签筒,胡乱的摇晃了很久,都未见掉竹签,嘴巴撅的更高了。 立夏无奈的摇头,从阿德身后扶着阿德要签筒的手,忆起前世的看电视的摇签筒的动作,然后有规律的摇动着签筒,慢慢的一根竹签从竹签里慢慢伸出来,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立夏接过阿德手里的签筒,放回桌案上。而阿德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签。 拿起了竹签,阿德看了看竹签,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用竹签顶着下巴,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望向立夏。立夏笑着接过竹签,正反两面的看了看,竹签本身同其它竹签并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这个竹签上面,没有任何的上中下的标示,只是刻着一个复杂花纹的空签。 立夏把竹签放回竹筒里,拉着阿德离开那里。立夏虽不清楚那个竹签代表着什么,但在她的认知里,还是随大众逐流来的安全。像刚才那支签,在立夏看来只是巧合抽到,但被解签之人看到,要么就是大喜要么就是大灾。不论是哪一种,都会影响心情,何苦哀哉的弄明白这种小事。 带着阿德出了大殿,仍旧未见一个和尚。偌大的寺庙,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里和尚多,香火又非常鼎盛,立夏真的会往恐怖片里的空庙宇,以及被灭门后的少林复仇电视剧。在陌生的地方,最好不好乱走,电视剧里经常会上演这种灭口的勾当。 虽然想的有些夸张,但立夏也不敢随便乱走太远。她和阿德今日来,是为了日后的方便,还是安份一些好,省的招来不必要的厌恶和麻烦。但久不见一个秃头僧人,让立夏逛的挺无耐。干脆和阿德出了寺庙的大门,坐在寺门外大树下的石墩上乘凉,守株待秃。 把身上背着的草佛放下来,看着粗糙却也透着细致的草佛,立夏想了想,果断的动手把草佛给拆了。人家老和尚信佛,但佛隐寺也算是高门大寺,送给人家一个没地摆的草佛,那些老和尚肯定为难该扔什么地方。不扔的话多影响人家寺庙的门面,扔吧又是对他们信奉的佛祖不敬。 立夏动手随便拆拆,只要看不出佛相的大概,再扔掉即可。她耐心的编了一天多,又从家里背到着山上,可惜用不到了。带回去也是烧火,白白背来背去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要烧火的话,他们住的地方,随便割几把就有得是。 “娘,为什么把佛像给拆了?你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拆了多可惜啊。” 可惜?立夏到不怎么觉得可惜,本就是草叶编的,愿意花费时间,也只是因为有果可图。别的东西她没有,但就是时间不缺。而且拆这草编也非常的简单,只要把草编底部主草线的结扯开,剩下的只要用力抖几下,草编就自动散开。 “送出去会涂添是给人家麻烦,留下咱们又不信佛,这么大的草编卖也很麻烦,拆开了还省的我费力气背下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万事即以存在,何不退回一步。” 立夏心底一惊,不动声色的抬头,就见不知何时面前不远处,竟站着个身穿半旧僧衣白须白眉的老和尚。立夏放下已经拆了一半的草佛,拉着阿德站起身,上前两步,恭敬的对老和尚弯腰鞠躬。尽量的放松语气,轻快且状似不解的问道: “大师是这寺里菩萨心肠的高僧吗?我们姐弟来了有一会,冒昧的在寺里走了一圈,也未见到其他的高僧。我姐弟二人,流浪到贵寺山脚处安身,孤苦无依只望有个安身之所,还望大师和贵寺能可怜我姐弟二人,能行个方便。我们姐弟只需在山脚安身,会自谋生路,不敢给贵寺涂添麻烦,还望大师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姐弟二人自作主张的唐突之处。” 立夏说完,拉着阿德又对着老和尚又鞠了一躬。然后乖巧的低头静立,等候这老大师发话。至于对方同不同意立夏居住,都不是非常的重要。立夏确信,这群老和尚也拉不下脸,驱赶她们两个孤苦的孩子,离开一个对他们无用的山洞。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能助施主二人安身,乃举手的善事,小施主不用太过客气。贵寺今日有贵客幸临,不敢有唐突打扰,遂让众僧都暂回避。两位既然来了,也算是有缘之人,还请小施主随老衲来,让老纳带两位小施主进内,来者皆是缘,还望二位小施主殿前叩拜再上三炷香” 立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心底嗤笑,好像做和尚做道士的出家人,最喜欢搬出‘有缘人’这句话。不过立夏可不准备做这个有缘人,抿唇浅笑,躬身再行一礼,婉拒道: “多谢大师慈悲,贵寺有贵客,我姐弟二人深恐多有打扰,改日再登贵寺,定诚心备上香烛。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姐弟二人就先行下山,在此多谢大师所行的方便。” “阿弥陀佛,施主即主意已决,老纳不便勉强。” 立夏点头拉着阿德,转身就下山。刚下阶梯,就听到寺内传来的宏洪钟声,嘹亮且又幽深邃远。立夏不懂佛道,也不信佛所以也猜测不透突然撞钟的缘由。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今后只要做做草编,初一十五时来卖卖草编,赚几个小钱。能自由自在的惬意生活,又有个可爱的小阿德相伴,立夏已经知足了。 至于阿德的身世,立夏也不想再去找,从上次去镇上的见闻,她想去找真的很难,立夏也私心的也不想阿德离开。一切都随缘,说不定哪天阿德自己想起了他的家人,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了他的家人,当然还有可能是立夏把他养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再安享晚年。不论那一种情况,立夏都会顺其自然。 解决了心中最大的后顾之忧,立夏每天把时间都分配的很充实。随意的做做手工,在山洞和河边之间距离的道两边,慢慢的开垦些土地,留做明年种植。然后在去河边捉鱼捉虾挖些野菜,除去吃的,剩下的全部都用盐拿来腌起,留做冬天的菜食。 他们住的这座山上,树木茂盛山货也多,又用精神力,探测后确定没有肉食动物出没。立夏就带着阿德,背着她编的藤篮,放心的在住的这个山头里,采采蘑菇木耳,偶尔再砍一些干树枝。 在十五那天,立夏和阿德早早的起床,带着干粮拉着推车和卖草编的货架出发。等立夏到桥头时,张大爷提着一个货郎架,跟他孙女已经到了桥头。张大爷的孙女花儿,精神奕奕的站在她爷爷身边。见立夏来了嘟着嘴巴不满立夏的迟来,立夏浅笑未言语,倒是张大爷训斥了下丫头几句。 立夏不甚在意的看了眼张大爷拿着的货郎架,对上面挂着满满的草编,表情不变不置一词。和张大爷客套了两句,就笑着拉着小斗车靠着路边,跟在张大爷身后去灵隐寺山脚。因为花儿的脚程慢,张大爷扛着的货郎架也不方便走,还未到山脚时,就已经错过了几辆马车。 等到了山脚,立夏把货架搬下来,摆在上次卖草编的那个位置。张大爷脸上笑容可掬,也把花儿要卖的货架,跟立夏的摆在一块。立夏没有言语,笑着帮张大爷挂好没摆整齐的草编。人都有私心,立夏能明白,对张大爷的做法,立夏觉得并没有什么。 他们货架上挂满的草编,不用看也知道光花儿一个没定性的小丫头,肯定弄不来。立夏早就猜到,只是立夏没想到,张大爷竟然会打算接送花儿。 有人关心其实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虽然多少夹杂了一些利益,但更多的仍是出于亲情和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礼拜有两万字的榜字,有可能入v,亲们有个心理准备。。。。 ☆、第 23 章 摆放好货架后,张大爷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蔼的笑着嘱咐了几句互助的话,转身坐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树底下乘凉。货架太重花儿搬不动,能从家里走到这里就已经不错了。张大爷要等着收摊后,才能和花儿一起走。 立夏半抱着阿德,在货架后面坐着能遮挡一些阳光。把另一个小木凳给了花儿坐,张大爷虽说没忘记带干粮,但却没想到带张凳子这种小细节。在日头半升时,来拜佛的马车变多,有的贵人下了马车,看到草编颇觉的有趣,让身边伺候着下人买下来。当然,也有一些是上次买过,但仍觉有趣再买一些,自己把玩,或者个家里其他孩子带。 立夏教花儿的那几种草编,她自己并没有再编出来卖。两人本就摆在一处卖草编,同样的花样,手艺肯定有好有坏,生意不能差不多均衡,很容易就造成心理的落差。等快到正午时分,已经没什么马车来往了,两个货架上卖出去的草编也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花儿对着那些贵人,总是会怯怯的不敢吭声,在得了银钱和赏赐时也只会咧着漏风的嘴傻笑。 先不说立夏收了多少银子,放下额前刘海小男娃打扮的阿德,也非常懂得察颜观色说讨巧的喜庆话。帮着立夏卖出去的草编虽不多,但比起花儿得到的赏钱却是多了不少。立夏讨喜奉承的那些眉眼柔和的贵夫小姐,更是出手大方的赏赐了不少银子。大宅院里的女人,她们往往最缺总不会是银子。 于在日头快正中时,立夏望了一眼还剩有小半的草编,准备收摊回家。立夏最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今日她和阿德两人,卖草编和的来的赏钱,最少有二十两银子。至于花儿的货架上,来时挂着的草编就比立夏的多,此时货架上还剩了大半的草编。 花儿年纪小存不住气,早在卖出第一个草编收了铜钱的空档,就乐颠颠的跑去张大爷跟前献宝。立夏估摸的留意过花儿那边的情况,半天时间六七两左右的收入应该差不了多少。立夏算准了张大爷和花儿不一定舍得回去,果然,立夏刚出声询问,张大爷就推说东西太沉,等过了正午再卖出去一些再回。 立夏没有再勉强,彼此的想法不同。利索的收拾了东西,把另一张凳子留给张大爷坐,方便他和花儿坐在货架后面,一起卖草编。然后浅笑着同爷孙两人道别,拉着斗车和阿德两人慢腾腾回家。立夏和阿德今日得的银子,虽不少但也不会太打眼。立夏准备在秋半时,再卖几次草编就收手。 原因当然不是嫌弃银子多,再过段时日草编需要用到的草叶会泛黄变干枯。编制出的颜色不好看,立夏准备天一冷,就去镇子上一边带着卖水煮玉米,一边慢慢的囤货过冬。今年是她来到这个时空里,第一个期待的新年。又有阿德陪着不是孤身一人,不缺银子的情况下,多跑几趟集市,多备些过冬用的吃食,过个丰富的年。 立夏想着在镇上买房子前,也会在这里住上个几年。等来年把开垦出来的地,先种一茬的冬麦,等明年开春,还能种些蔬菜。在山洞旁垒上圈,添两头猪和羊,最起码的她和阿德吃肉就方便。鸡鸭和兔子卖不卖已经不重要了。想来也好笑,当初立夏可是恨不得一口气,就能把鸡鸭都吹长大了。 现在有了稳定的收入,不用为银钱发愁,喂养的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8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8部分阅读 鸡鸭和兔子,都可以用来改善生活了。古代的冬天可没有什么气候回暖之说,这里冬天会有不少的雪降。很多事情都需要早些准备来的好些,鸡鸭和兔子的窝要垒造。他们住的那个山洞,也要在旁边接着挖洞屋,暂时留做储放东西,等阿德大些就给他做成房间。 还有厨房洗澡间也要准备了,也幸好立夏的精神力,在日常生活中的运用,已经增长了很多,至少她能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监控他们所住山头的情况。做两间洞屋也花费不了太久时间,做洞屋弄出来的碎石头,可以直接搀着泥巴垒造猪圈。 阿德虽然不大,但也要继续启蒙,虽说他识字,但立夏的那几本书根本就不够看。立夏虽然对礼仪诗书没太在意,但生活在这个生活圈子里,学来总算是多了一分的保障。买书的同时,笔墨纸砚也要准备了。能拿出手的一手好字,将来就算是做账房也是门营生。 让阿德自己先练着,等过几年再小镇上买房子,再送他去私塾也还不迟。立夏每次看着那些书,就会不可避免的想起杨宗保,立夏不知道杨宗保会由什么命运,她改变不了,杨宗保也同样的不会离开天波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立夏唯一替杨宗保庆幸的是,至少他有个彼此深爱着对方的女人,永远都会愿意站在他的身后,支持着他。 在忙忙碌碌中,半个月的时间,也只是驹光过隙一般飞速。第二次在桥头碰面时,立夏见张大爷和花儿满面的春风,不用问也可以想到,那日的收益不错。等到了地方,立夏依旧如往常一样,把货架摆设在老位置上。不同的是这次张大爷带着花儿,把货架稍稍离立夏一段距离。 立夏权当没有看到,卖到日头不过午就收摊打算回家。张大爷笑容憨厚,依旧是老一套的答复。立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跟上次一样,收拾好东西,带着阿德一起回家了。等回到家,先准备了午饭,吃饱喝足阿德去午睡。立夏则带着锄头,继续开垦土地,土地开垦出来,在入冬前还能赶上种一茬小麦。 空间里种的玉米,也已经能吃。糯香的玉米炖汤白煮或者烹炒,都非常好味道。在玉米能吃的季节,立夏已经不打算在去卖草编。带着阿德拉着小斗车去市集,本身立夏打算找张大爷同去,只不过立夏和阿德去张大爷家时,张大爷和他的几个儿媳,都在家里忙着编草编,看样子准备在收成前,在去卖上个几次。 立夏婉拒了张大爷留饭,又教了几种草编的编发,才带着阿德自己去市集。虽然可能会有点麻烦,但小心一些也还不错。这次去市集,立夏不单只买了很多生活用品,瓜果菜种也买了不少。空间里不分冬夏,冬天不缺米粮,但新鲜的蔬果却很缺。种点青菜瓜果,也好饱了自己的口欲。 空间的存在,在外人面前,立夏可以说掩饰得天衣无缝,外人根本就不会察觉。唯一一个能察觉到的,也只有和立夏一起生活的阿德。立夏不会当着阿德的面,直接进入空间,但他们生活上吃用的米面油,都处处有迹可循。前段时间立夏第一次从空间里带出鲜嫩的玉米时,阿德啃着玉米问立夏玉米哪来的,立夏当时也只是推说山上找到的。 阿德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因为他年纪现在还小,对柴米油盐的认知也不太清楚,但不等于永远不懂。空间里种植出的大米和小麦,不论是大米的口感,还是面粉的精细度,都比外面上等的米粮还要好。在天波府吃的米粮,立夏以为只是三等丫头,而且那时的她根本也就没在意过这些,后来才会觉得有那么大的差距。上次在张大爷家里留饭,当时立夏嚼着粗粮饭,不如天波府三等奴才的伙食。 当时立夏颇觉感慨,还曾怀疑是张大爷有意为之,让立夏看看他们家有多穷呢。现在想想,是她被自己的一些小认知给误导。自上次立夏和阿德独自去集市,在杂货店随口问了种米粒整齐的价钱,当时那杂货店活计,说那种是上等米粮。立夏才真正意识到这里是古代,不能用她以前的认知,来核对这里的事物。 单说面粉,现代都是经过机器筛剥和加工,但古代只是用石磨碾碎,上等的白面寻常百姓哪里吃的起,都是夹着麦皮碾碎的粗面,细面就不多。同理,大米也是一样,在没有机器的脱壳下,也是经过石磨磨出来的。可想而知石磨磨出来的大米,被磨压过色泽与颗粒,会无光泽又碎裂。 而立夏弄的大米和小麦,都是经过精神力的提炼,可以说是皮肉分离颗粒无损。大米煮出来更是粒粒都晶莹剔透,在这个年代,或许只有皇宫里才会有这种米食。 在立夏把开垦出来的两块地,都种好小麦时,河对面的庄子,也都赶着收成。立夏已经有几次都没有去卖草编,也没打听过张大爷有没有再去,自从那次去市集,立夏也在没有去过张大爷家。立夏在对面赶着收成前,和阿德两人在院子旁边把猪圈都垒好,等对面收成忙完又种下冬麦。立夏才拉着小斗车,带着阿德再次拜访张大爷家。 农忙完了,张大爷也清闲下来,听他讲天冷了没有草编的那种草了,冬天就不打算在继续卖,来年开春后再继续去营生。说到去市集,这次不止有张大爷和花儿,张大爷的三个儿媳妇和几个孙子,也都同去。因为去的人较多,张大爷很大方的花了二十五文铜钱,请了庄子里有牛车的人家,拉着送到镇上。 去集市的路虽说都是石路还不错,但马车晃晃荡荡的也颇显的颠簸。立夏身体护着坐她旁边的阿德,挤在牛车边,两手上顺着牛车的速度,拖着小斗车跟同。一边小心的拖着小斗车,一边还要应付着张家三个儿媳似有似无的套话。套话的内容,不外乎就是立夏卖草编一共赚了多少银子,不过立夏和张大爷去的那几次,每次都是早去早回,后来又比他们家收手的早。 立夏调理分明的一一给挡了回去,或许是立夏卖草编小心留事柄使然,张大爷的几个儿媳妇,见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也就放弃了套话。毕竟立夏说的可都是事实,除了第一次一起卖草编货架摆放在一起,后来的几次结伴,张大爷的货架一次比一次摆的显眼,也一次比一次隔得距离远。张大爷可能出于不好意思的心里,一直没有问过立夏卖的草编价位。 从卖草编的时间次数和价位,他们就已经自以为的相信,立夏卖草编最多赚了十多两银子而已,立夏也就是吃准了他们这种心理。牛车代步其实也并不比走着快多少,到了市集也是差不多的时辰。张大爷的几个儿媳妇,带着各家的娃,去买她们需要的私人东西。而立夏就请张大爷,陪着一起去了古代类似于农贸市场的地方,买了一对二十多斤重的猪子和一对小羊。 在张大爷问起米粮时,立夏笑着推说上次买过了,够吃一个冬天的。然后又由张大爷陪着,去衣坊和阿德两人各添置了两套新棉衣。调料和盐巴,立夏也买了不少,猪下水在这个时代,没太多的销路,立夏也买了不少,让张大爷误以为立夏的银钱花的差不多。 立夏不清楚张大爷的三个儿媳妇,是怎么分他们赚来的银子,但今个逛街,都买了不少的东西,布匹吃食占了一大半。看着布匹立夏有些羡慕,她的女红只停留在缝补和简单的衣褂,哪像人家都会自己做冬天的棉衣和复杂花式的衣服。在牛车旁集合时,日头已经快中午。 午饭张大爷一家没舍得在集市吃,立夏也没提这事,大人孩子加起来十多个人,立夏也没打算打肿脸充大款,应和着赞同赶回去。回去的路上立夏没坐牛车,拉着小斗车不远不近的跟着牛车。阿德本就不喜张家的人,立夏不坐牛车,他更不愿去坐牛车。跟着立夏的脚步,在一边给立夏推斗车。 在这些时日有意的锻炼下,阿德的体力已经不错,最起码的能从家里走到张大爷家。路程走到一半路,立夏就让脸色通红的阿德,坐进斗车中间。一边与笼子里的猪羊为伍,一边与棉衣肉食为伍。立夏在张大爷一家的感叹中,仍旧不紧不慢的拉着斗车,跟在牛车后面。 立夏这两次添置的东西,基本上已经够她和阿德用一个冬季。立夏买回去大肠和猪心肺,把大肠收拾干净晾起来。至于其它东西都被她给收拾下锅,和阿德两人美美的吃了几天,补的两人都圆润了不少。立夏当初养的那对小兔子,也非常的抱歉一直都没见它们生小兔子,到是好吃好喝的把它们给养的圆乎乎的。 立夏虽然失望这对兔子不可持续发展为肉食,但好歹等到今年过年时,这两只肥兔子够她和阿德吃上不少时间。在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临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立夏入冬的计划,基本已经全部实施。立夏和阿德仍旧住在原本的山洞里,山洞的左边新开的一个洞屋,和他们住的石洞一道门相连,暂时先放着过冬的各种储存。 右边的是独立式的山洞,三洞的最里面堆了满满的木材引火的落叶,和院里一角堆起的柴火,够他们两个一整个冬天烧火都不用愁。外面靠洞口处,先是一张中空的大石桌,旁边一大一小两个石锅灶,锅灶的隔壁弄的一个小洞,里面一个厚石桶和锅灶能相通,这样即使是冬天,也能有热水用,也方便了洗澡。 在第一场雪后,每天除了想着法子折腾着吃食,也就是做些家务,然后看阿德练字。鸡鸭已经开始下蛋,关在一起个小窝里,每天早上只要装满一石碗的玉米或小麦,再弄一石碗水,就足够它们一天的吃食。兔子和羊都是吃草,立夏也早就在院子外垛了两大垛的干草,偶尔也会喂些大米壳和麦皮豆渣改善伙食。 至于那两头小猪,更是为立夏解决了不少洗锅水和豆渣麦皮米壳。家有余粮心不慌,立夏余粮余肉都有了,银子也攒了快两百两。在毫无生活压力的情况下,立夏身高也长了不少。唯一让立夏不满的是,她前世就过了悲催年龄,又要在身临一次。 在小年那天中午,松动了几天折磨着她的门牙,终于再啃香喷喷的兔肉时,光荣的下岗了。立夏在阿德担忧的注视下,表情沉默的漱干净嘴里的血沫,心底非常郁闷的同时,想着要不要张着口漏风的嘴,给阿德解释什么是换||乳|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亲s2s2s22009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 ☆、第 24 章 世间有太多转变,例如,时光如梭一不小心就从指尖中,不经意间的流过。五年的时间,对立夏而言,真的仿佛转眼即逝。褪去了幼童的青涩,五官和身高都比当年拉锯了不少。阿德虽然不挑食,胃口也比立夏好,但身高仍旧比立夏矮上半头。 对于阿德撅嘴不满的视线,立夏摸着下巴,认真仔细的跟阿德解释了,何谓男女之别的生长期。通俗一点也就是女孩子比较早发育长个子,男孩子嘛,不能说都比女孩晚,但普遍如此是没错了。为了拟补阿德受伤的心,立夏中午准备了很多阿德喜欢的吃食。 看着阿德吃的开心,立夏陷入了沉思,阿德已经过了入私塾的年纪,这几年虽然一直都有自习知识练字,但和有先生教导相比,还是有很多的不便之处。银子这几年里也间续的存了不少,是该去镇上买房子了。但想到要离开这个已经有感情的山洞,立夏还是会有些不舍的。只是人生无舍便无得,更者,早就计划好的不是吗。 立夏吃完碗里的饭,放下碗筷,转身进了和山洞连接的洞屋。当初给阿德准备的房间,结果阿德硬是要住在外间的石洞,里面的那间在阿德八岁那年,立夏就收拾好东西搬进去住了。到了屋里,立夏从床上的铺垫下,拿出了两张银票。出了石屋,把银票放在石桌上,对阿德浅声道: “阿德,明日你去趟张大爷家,拜托张大爷陪同你一起去镇上。你现在也大了,早该进私塾读书了,耽误了两年的时间,索性现在去镇上也不算太迟。到了镇上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有门面的房子,这样也能多个营生。一百五十两的银票你先带着,张大爷对咱们这几年的存钱,多少算是有个底,也不会太过吃惊。还有,等回来时,记得给张大爷打些酒,麻烦人家帮忙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免得落人口舌。” 阿德眼中闪过惊讶,低头继续吃完了碗里的饭。接过立夏递来的银票,五官分明的小脸上,神情沉思了一会,才点头赞同道: “是该去镇上买房子了,虽说咱们在这里住着不缺什么,但毕竟离市集太远。姐姐年岁也大了,卖草编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立夏含笑点头,望着阿德的眼神也很是欣慰,当初那个懵懂单纯的小肉团子已经长大。唯一让立夏觉得遗憾的是,小家伙在七岁那年,硬是不肯再喊她娘。对于称呼立夏也没用太过勉强,虽说她心里年龄早就是做娘的人,但她身体也只比阿德大了一岁。 阿德喊不喊娘,对立夏而言都无所谓。在立夏心里,当年那个双手困难的抱着大粗碗,眨着眼睛让她吃虾仁的孩子,早就已经被当成她自己的孩子了。 “恩,找房子的事情,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刚好还能赶过了秋收。卖房者须先问房亲,次问四邻,房亲四邻皆确定不要,也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再者今年的庄稼长势不错,收成肯定也不会差。买到房子后搬家太忙,实在不成就花些银钱,雇佣两个人来帮着拉东西也可以。” “这里的一些简单的家具直接留下,这个山洞也是咱们的家,每年酷夏咱们可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在集市买的房子,家具就从新再打过吧,也花费不了几两银子。” 对阿德的提议,立夏也是很赞成。这里本就比较偏僻,除开山上的和尚知道,这里有个可以居住的山洞之外,也就张大爷家知道这个地方。况且这里开垦的地,每年种下粮食,秋收时有多少就收成多少吧,总是够她和阿德一年的吃嚼。 “暂时先这样打算吧,明日你看好房子后,就直接在镇上付定钱打家具,等家具打造好,也要半个月时间或一个月时间的模样。” 不论是房子选址,还是打造家具,立夏都相信阿德的眼光。这几年的相处,彼此的习性早就非常的了解。在立夏眼里,阿德虽不再喊她娘,但仍旧如最开始一样,对立夏的教导和无意间的身教,阿德都会牢牢记住。在二十一世纪,人们常说孩子的第一任教师是自己的父母,此话套在立夏和阿德身上也是不为过。 第二天一早,等阿德吃完立夏准备好的早餐,嘱咐阿德装好银票,又给阿德准备了十两散银子,就送阿德出了门口。等阿德的身影消失在河边的小路上,立夏才转身回院子关好门。收拾好厨房,喂好家里养的鸡鸭猪羊,把院子又用扫把扫了一遍,立夏才洗了脸回屋。 进了屋里关好门后,立夏才闪身进了空间。空间变化很大,当然面积还是那么大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是这几年里,立夏对精神力的控制,直接跟空间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现在空间里所有土地都种上了庄稼,种植和收割,立夏全部都用精神力来控制,而且还颇觉游刃有余。 空间里的土地,除了一亩地,种满生病常用到的草药之外,其它的土地上的农作物,基本就没有停止过种植。也幸好仓库里的粮仓,也仿佛是无底洞似的,总也填不满。所以立夏也从来没有想过,她这几年里,究竟种出来多少粮食。 另一方面明知那些粮食不能拿出去卖,立夏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控制着精神力种地然后等收成,对于不能卖的遗憾,立夏也权当是练习她对精神力精准的控制。从到了这个古代,或许对天灾无法预知,立夏心里就有一种执着:手里有米有粮,心不慌。 好吧,权当是立夏的小市民思想吧。立夏把空间里成熟的玉米和黄豆,用精神力把颗颗饱满的籽,完好无损的弄出,至于玉米杆和大豆杆,用精神力直接把它们全部粉碎成沫,在翻土地用土‘掩尸灭迹’,把那些杆结沫做肥料。这一做法,是立夏在资源堆积太多,柴火无处可用时想到的办法。 不是有句诗,叫‘化作春泥更护花’吗,那这些无用处的植物杆,也化作灰尘更肥沃吧。 用精神力把收好粮食分种送到仓库里,翻好土地后已经快中午了。立夏暂时也不打算种,杆结沫也需要几天的调和,等搬好家再种也不迟。出了空间,立夏去河边,熟练的捉了几条肥鱼提回家。把鱼清理干净,放上盐巴和调味料腌制起来,再从橱柜里拿了几个鸡蛋,打碎蛋壳把鸡蛋盛在碗里,又切了些熏肉。 午饭立夏做了红烧鱼,酥脆鸡蛋卷,爆炒熏肉,又在锅里蒸了不少的米饭。饭菜都做好后,立夏在锅里给阿德温上留备好的饭菜,自己美美的大吃了一顿。收拾好碗筷,立夏去浴房,直接从空间里弄了水,洗了澡之后,就回房睡午觉。 家里鸡鸭的吃食都是备的一天份,两头母羊和一只公羊,领着五只小羊羔,被立夏栓在院子外不远的草地。猪早上喂饱后,又扔了不少的猪草,一般中午立夏也都很少会专门给它们食吃。立夏前世听人讲过,喂猪早晚两顿就好,中午喂不喂都可以。中午不喂太多吃食,晚上吃的更多也更加容易长肉好像。 等立夏睡了一个时辰自然醒来,在床上又懒觉眯了一会,才起床先把羊给牵回羊圈里。再去外面菜地里,摘了些青菜和黄瓜冬瓜回来。把半大的冬瓜切开一半放好,另一半削皮洗干净,从空间里拿出排骨,把冬瓜排骨放好适量的盐巴,在大石锅里开始慢火焖煮。 然后挨个的给家禽喂食喂水,立夏边喂食,边思量着阿德可能看房子耽搁多了时间。不然阿德那贪嘴的脾气,肯定会赶着回来家吃饭,而不愿再外面吃。等家畜都喂完,太阳已经偏西,算算时间阿德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立夏把精神力慢慢的延伸,就感知到阿德已经转了桥头有一段距离。 放心后,又赶紧的回厨房,把黄瓜凉拌青菜少油清炒。中午留的饭菜又加热一下,饭都刚熟阿德就已经推门进了院子。 “姐,我回来了。” 立夏掀开锅盖,看了看石锅里煮的差不多的香浓冬瓜排骨汤,盛出来两碗。又在锅里加了些水,小火慢慢的煨着,等明天一早喝汤,冬瓜排骨汤会更浓郁。 “阿德,快洗手先吃饭。你这孩子,晌午肯定没吃什么东西。” “早饭吃的多,中午也不甚饿,只陪着张大爷尝了点肉汤面。” 阿德洗干净手,进厨房帮立夏一起端着饭菜,放到院子里树荫下的石桌上。端了一趟,立夏就让阿德先坐下吃饭,自己又跑了两趟,把饭菜都端到院里的桌子上。阿德端着碗,那吃饭着紧的样子,让立夏刚忙的让阿德喝点汤,省的他哽到。 等阿德一碗饭下肚后,喝了半碗汤,才恢复了平常吃饭的速度。吃完饭立夏给阿德倒了些冷开水,让阿德坐院里休息,自己收拾碗筷去洗。等立夏从厨房出来后,阿德才从怀里掏出那一百两的银票给立夏,抿嘴呵笑道: “今日去镇上,看了四套房子,最后选中位置不算偏僻的一处。虽不是闹市,但胜在院子够大。门口的房子两通间,挺大的刚好可以做门面营生。后院三正三侧的房子,院子里一口井和一颗种了很久的大苹果树。靠左边还有些能种菜的空地,姐姐也能种些蔬果。房子的价钱也还算是公道,四十五两银子就拿下了。家具也一并的找木工师傅订做,花去五两银子,加上中午的吃食,又给张大爷买了坛好酒,花去了四五两。还剩下一百两没有动,姐姐收着就好。” 立夏想了想接过阿德递来的银票,折好收了起来,她这几年存了有五百两银子。等他们搬到镇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阿德送去私塾。而镇上有所风闻都不错的书院,因为靠京都很近,束修费也稍稍高了些。坐吃山空不是立夏的作风,等到了镇子上,要先看看做些什么小营生,能确保他们两人的日常花费。 将来阿德愿意考状元也好,愿意经商也好,立夏都会尊重阿德的选择。不过古代商人的地位都比较低,如果可以,立夏也希望阿德不考状元,考个进士或举人也还不错。至少进士举人都可去私塾受教,是一个比较受尊重又稳定的工作。 然后在给阿德找个贤惠的媳妇,自己能碰到就找个合得来能过一辈子男人,找不到就单身一辈子,多存些银两,老了就让阿德的子孙给养老送终了。 “房子什么时候可以搬?能不能赶上你上私塾?” “不妨事的,我都打听过,等过了秋收后咱们在搬也不迟。青淮书院每年的束修费八两,也可在学院食宿,只不过要另外多交四两银子。我们买的房子离书院不远,这些都可以省去。每年束修费和日常笔墨纸,最多十两银子左右。” 对阿德的细心,立夏很高兴。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考虑这么多真的很不容易。前世时,立夏十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呢。如果是在前世,立夏会给阿德一个快乐的童年,不让他过早的接触这些社会的现实。但在这里,只有过早的接触现实,明白安身立命的条件,才能活的更安全。 “这几年存了不些银子,你不用为银钱处处约束自己。等搬到镇上,在店面里做些营生,一年到头肯定够我们两人的嚼头。你只要安心的读书就好,我也不求你做什么状元,只要考个进士举人,将来在比较稳定的学院受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然,你要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会尊重你自己的意见。” 阿德笑出声,眼睛里熠熠生辉着一抹光彩,似是玩笑般出言道: “学院和私塾的教书匠虽安稳,但月俸太少,我要给姐姐最好的生活,那些月俸可是不够用的。” 立夏白了阿德逸云,无奈打趣道: “普通人家,一年也就二两左右的花销,稳定的书院,夫子每年最少有七八两的月俸,怎么少了。你这孩子净是瞎说,考上状元难道奉例就多?复杂危险不说,贪污受贿早晚会翻船。经商这条道,可以小打小闹的赚些花销,做大了可不成。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包藏祸心见财起意之辈,再者,历代有多少富商,不是被官贪陷,就是被君王抄家。为的是何,不就因那黄白之物。” “姐姐你想的太多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立夏不知道阿德有没有听进去,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真正在黄白诱惑的之间,仍旧理智明白取舍之人,真的少之又少。人的底线,总会被那利益,一再的冲昏头,等到后悔之时,或许早已经晚矣。大富大贵的生活,立夏想都没有想过,更加对那种生活没有期待。 衣食住行吃饭洗澡上厕所,处处都被人跟随盯着,立夏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都说大家族里的女子,注重规矩。立夏总觉得,打小时候开始,不论做什么都被那么多双眼睛给盯着,出了丑被那些眼睛看到,自己都觉得害臊,所以只能严格的要求自己不犯错,这就成了有规矩的大家风范。 存稿一。。。。 ☆、第 25 章 秋收时,立夏和阿德两人忙活了十来天,才把庄稼都收割完毕晾干。庄稼的事情一弄好,立夏就让阿德去佛隐寺,跟人家说一声搬家,算是礼貌吧。她自己把家里不太注意的东西,都放进空间里。至于喂养的家禽,除了鸡鸭鹅可以带到新屋继续喂养外,其他猪羊带走都不太现实。 房子空间的大小毕竟有限,喂养猪羊那粪便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在镇上住,清扫猪圈羊圈的脏水和粪便都没地排。从住处安定在山洞里后,立夏就一直都没有在空间里喂养家畜。家里养的家畜,就已经够立夏和阿德吃了,空间里再养留着家畜难道留着让它们成精啊。 不过现在要离开了,立夏还是选了一对羊羔和一对猪仔放到空间里去养。羊羔和猪仔都已经长到半大,再养上个大半年时间,就能产子发展成可持续肉资。而且年底杀的猪和羊,剩下很多的肉,都被立夏做了咸肉和腊肉,又用精神力弄了灌肠。 空间里立夏也存了很多的鲜肉和骨头排骨,庆幸空间的仓库有保鲜的效果,放进去的东西,拿出来时跟新鲜的是一样。立夏倒是想把猪羊都宰了放进去,留着慢慢的吃,反正也不会坏,最主要的省去了卖猪的麻烦。 只是真的这样做的话,立夏根本就找不到一丝对阿德解释的借口。等午时分阿德便从山上回来,吃了午饭后,两人就午睡了尽一个时辰。卖粮食和猪羊的事情,已经托了张大爷,过两天庄子上卖粮食,她和阿德只需把粮食弄到那个庄子,顺便让粮贩一并收购就成。 十多麻袋的粮食和几只肥猪肥羊,一共卖了六两银子,对此立夏和阿德都很满意。处理完不方便带走的家畜后,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既然打算以后还在这里住,旧衣服和棉被也都锁在里面的洞屋里。立夏和阿德两人拉着大了一号的斗车,带上几件简单冬夏季穿的衣服,告别了张大爷,搬到镇上的新家里。 新屋的房址位于一条冷清街道的拐角处,整条街也都是房主做些不死不活的小买卖。房主前面的门房有五十多个平方,正对门处连着的门面,直接通到后院里的住所。家具都已经弄好,搬进去再添置一些日常的用具即可。两人从院里提了水,把屋子里外都打扫了一遍。正午斜了一点,立夏和阿德才出去吃了点汤面,而后拉着斗车,去杂货铺买日常用品。 忙碌了一天,晚上太阳下山后就吃了晚饭休息。第二天一早,立夏让阿德换上墨绿的新秋衣,自己换上那套竹青的棉布衫裙,然后带着束修去了清淮书院。交上束修记录好资料,告知两天后便可来学院入读。立夏又和阿德一起在清淮书院里逛搭了一圈,对学院的环境和气氛,立夏都很满意。 套句现代深入广大认知的话,就是占地面积广,环境安静优美,师资力量雄厚,家长放心的选择。 从书院回来,在镇上的小书行,买了套新的笔墨纸砚。立夏又在布行买了布料给阿德多备两套衣服,经过这几年的锻炼,立夏做衣服的手艺,也日渐增长。最起码做出的衣服像模像样,加上前世对服装的眼光和观点,衣服耐穿瞧着款式也不错。 等立夏和阿德回到家,已经快中午了。厨房里的东西都是昨日新添置的,米面到是从山洞那边带过来的。立夏和阿德回来也没拐去买菜,家里的菜只有腊肉熏肉还有灌肠和咸菜。立夏用红辣椒爆炒了咸肉,又蒸了碟灌肠切成的片。 简单的吃过午饭,立夏就让阿德回他住的西屋里休息。立夏自己在前面的铺子里仔细的看了一圈,把墙壁和地面又全部清扫了一遍。说实在,房子和门面的位置虽说是街角,但这条街真的很冷清,这个镇上的人口本就不多,街上也没什么闲人。唯一一所学院,位置还是在阵镇子和京都的中间。 做生意真的有些麻烦,不用房租的情况下,即使不亏本,也赚不了什么钱。加上阿德的束修,每年要有二十两的收入,才能宽松均衡有所剩。在这里做小吃生意,别说是每年能有二十两收入,一年能有五两的收入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想想立夏又有些沮丧,还不如在佛隐寺山脚卖草编来的要合算啊。打扫完店面,立夏站在铺面里,沉思了很久,才拍板确定今后要做的营生。俗语说做生不如做熟,她也只有手编最熟悉。但手编在这里卖,也没有什么成效,店面立夏还是打算拿来做吃食,够她和阿德日常的菜钱就好。 下午,立夏坐在堂屋门口,给阿德缝制新衣服。刚缝好两边袖臂,就见阿德睡醒从屋里打着个哈气出来了。阿德在院里的井中提水洗了把脸,才拉着张小凳子坐在立夏旁边,捧着下巴眯着眼看立夏缝衣服。立夏寻思了一下,才对阿德说了自己的打算。 “镇上的人口太少,咱们住的这地方也不是闹街,做吃食赚不了太多钱。我准备在前面的店里卖些面条水饺,所赚的铜钱,够咱们两人日常花销就好。再买些颜色鲜艳的布匹,生意清闲时就做些布制手编。每月编制的东西,在去京都城走街卖,每月去过几次,想来也会不错太差。” 已经五年了,这些年的时间轮转,每个人都变了不少。当年即便有几个记得杨排风的人,记忆也早就已经模糊甚至是遗忘。人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五年前的杨排风,对天波府是丑闻,五年后的立夏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粒尘埃而已。 “姐姐这样太过辛苦,书院每月都会有一两天的休整时,姐姐编制的东西,到时由我去走街去卖。姐姐在家里就好,这样我也不会担心姐姐。” 立夏放下手里的衣服,对立夏笑着摇头不赞同道: “你上安心的去私塾读书,其他的不用操心。去京都卖编织品时,我本就行事小心,换上男装不会有事情,你放心便好。” 阿德皱眉,非常反对立夏的提议,但还是选择了退了一步,认真坚定对立夏道: “姐,你一个女孩子,男装打扮也很容易就看出端疑,万一碰到强抢民女的恶霸该怎么办。我们两人一起同去,不然我肯定不同意你一人去。” 立夏也只能无奈点头,阿德可真是太会唬人。恶霸?她才十一岁的小身板,再者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今生的长相,最多也就是清秀有余而已。先把吃食店弄起来再说吧,水饺面条做法都很简单,也只是花费些时间罢了。水饺馅立夏也只准备做荤素两种口味,面条一次和面弄够一天的就好。 第二天一直立夏和阿德就去杂货铺,买了三十个大粗碗,和二十个小粗碗,八张桌子,二十张长凳。卖水饺面条,店内也需要锅碗和桌椅。碗筷都不值什么银子,桌椅由于是买现货,比订下打做的贵上了一百多文,只是订做要花上尽一个月的时间呢。 回家前又去铁铺买了一口锅,订做一个双层的锅炉,三天后会给送到店里。事情差不多已经办齐,立夏和阿德拉着桌椅碗筷回家。到了家里已经是中午了,简单的吃了午饭,下午两人把桌椅摆好。明日阿德第一天去书院,要早些休息睡眠充足才会精神满满。 从家里到书院要走上一刻钟,中午也要在书院不能回来用饭。一早立夏就早早的起床,准备好早饭阿德也已经起床。立夏给阿德准备了食盒,午饭时在书院的专设的灶房加热就好。等阿德梳洗好,立夏已经盛好粥,把饭菜都端到了正屋里的饭桌上。 阿德端碗浅喝了口花生玉米粥,立夏坐到阿德对面,给阿德夹了个荷包蛋,一边不忘嘱咐阿德。 “多吃点,食盒给你备好了,一碟红烧排骨,辣椒爆炒熏肉,还有一碟青菜和一碗饭。在书院的食堂蒸锅里加一下热即可。” 阿德吃着酥香的荷包蛋,对立夏一个劲的点头。立夏为他准备的早餐,丰富营养也是阿德喜欢的口味。花生玉米粥,荷包蛋,以及立夏自己腌制的酸辣白菜。阿德最喜欢吃立夏做的荷包蛋,一口咬下满嘴的焦香,半熟挤压出来的蛋黄,浓浓的蛋香味更是引诱人的口水。 “恩,姐姐不用担心,午饭我会吃光你准备的饭菜。每个人的食盒都有标记,很容易分辨出食盒,不会弄掺一起。” 立夏可不是担心这些,最主要的是第一天去学院,立夏跟所有父母一样,担忧阿德被欺负,担忧阿德能不能习惯书院的束缚。但再多的担忧,立夏也只得咽下,一再的嘱咐阿德,好好的听先生的课,跟同窗好好相处。阿德也不厌烦,乖巧的一再保证会老实听话。 送走阿德之后,立夏回屋里闲着也是闲着。把门都关好,回屋拿了做了一小半的衣服,闪身进了空间。到空间里控制精神力,把衣服很快的就做好,等过两天就可以拿给阿德穿。在空间外面,立夏的精神力不如在空间里的精准,尤其是像做衣服这种细活。 做完阿德的一件衣服,立夏就出了空间,躺在床上等开始想布编的花样。至于水饺店,等锅灶做好送来,即可开张很简单的事情。在中午煮午饭时,立夏思考好买哪几种颜色的布料。到时把布剪成条,就可以用布条直接编小动物花草,也可以加些棉花,做些讨巧的布艺玩具。 有了大概的头绪后,立夏吃完午饭,就出门去了布行。挑了她需要颜色的布,花费了八百个铜钱,扯了十多种颜色的布料,每种布都有半丈。回到家连剪刀都没有,直接用精神力,把做小动物的布料全部弄成四公分宽的布条。在动手熟络的把布条左右对折,用光滑面把布条编成各种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小动物。 待日头偏西中时,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立夏就已经编了三十多个小动物。看了看日头,放下手里的活计,去厨房里燃起火,在从空间拿了些猪大骨,用精神力把骨头从中间断开,配上萝卜块,放在汤罐里在厨房的小灶上细火闷上。把大骨汤炖在火上,立夏洗干净手,有坐下穿针引线,给每个小动物根据它们的姿势,缝上相应的眼睛和嘴巴。 在日头将落时,才彻底结束今天的手编,去厨房准备晚饭。阿德踏着余晖回家时,立夏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见阿德精神不错,立夏放心后赶忙接过阿德手里提着的食盒,给阿德倒了水让他洗把脸。自己把食盒提到厨房,就开始盛饭端汤。两人坐下慢慢的吃晚饭,立夏在吃饭方面,并没有秉持食不言,不过一般无事也不会在饭桌谈论什么。 阿德晚上吃了满满一碗的饭,又喝了碗骨头汤,才满足的拍着肚子。饭后,立夏让阿德坐屋里休息,她动作迅速的收拾好桌子。等立夏清洗好厨具,从厨房出来进正屋,就见阿德已经点燃了灯,手里拿着立夏下午做的小玩意在研究。 见立夏进屋,阿德笑的开怀,扬了扬手里拿着的碧嫩色小猫。小猫眯着眼睛,倒3的嘴巴,光是瞧着就非常的惹人喜爱。阿德捏着小猫的细尾巴,左右的摇了摇,笑着赞道: “姐,小猫咪编的很好看。今日我已经问过夫子,每月初月中都会修整两天,去京都卖这些小玩意,每月都可以去上两次。而且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肯定不愁没人买。” 立夏把缝好眼睛的小动物,单独的放到一个小篮子里,免得弄的脏乱。拿过阿德手里的小猫咪放回小篮子里,顺手递给他一个青白相间的小老虎,好笑的打趣道: “男娃娃玩小猫咪羞羞,这个小老虎你带在身上把玩。” 阿德看了看小老虎,笑眯眯的瞧了瞧怎么挂在腰间。未果,眨了眨眼睛望着立夏。立夏抿唇浅笑,接过小老虎,拿过针线三两下就在小老虎的背上缝了个吊绳,而后在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阿德腰带下小福包旁边。然后立夏满意的点头,坠饰在福包边瞧着挺有童趣的,跟阿德挺般配的。 “这样就好了,第一天去书院,又没人欺负你?记得吃亏了别冲动着急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9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9部分阅读 还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慢的让对方放松戒备,抓到机会在新仇旧恨一起报。” “姐,你放心就好,我跟同窗相处的很好。午饭时,坐我旁边的那位同窗,可是一直对着你给我准备的午饭流口水呢。” 立夏摇头,她给阿德准备的午饭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已,调料也就葱姜蒜盐巴和辣椒。经阿德表情渲染,仿佛跟什么无上美味似的。立夏觉得阿德这个小家伙,现在很喜欢奉承她。 “都是些普通的饭菜,你同窗不嫌弃的话,下次我给你多备一些。” 反正等猪仔和羊羔都繁殖后,他们也不会缺少肉食。盐巴辣椒也花不了几个钱,还能帮阿德跟同窗间,建个好人缘也不错。 “不好,姐姐做的饭只能我一个人吃,让别人去馋嘴吧。” 立夏如同以往的捏了捏阿德挺翘的小鼻子,笑闹了一会,立夏就赶阿德去梳洗休息,早睡早起身体才好。而且中午也没个地方午睡,晚上更应该睡早些。至于睡前看书,立夏是不赞同的,晚上燃灯看书,不是舍不得等有钱,在那么暗的灯光下看书,这个年代可没有近视镜给你配,白天多看一会就好。 存稿二。。。 ☆、第 26 章 立夏订做的锅炉,在第三天准时的被送到了店里。立夏请送货的活计帮忙,把锅炉抬到设定好的位置,付了剩下的定钱后,立夏再三的感谢着,送走了那铁铺的两名活计。立夏定做的锅炉,有点类似于后世卖烧饼的那种形式,两个并排大小不同的灶坑,一个留做煮面煮水饺,一个留做保温热汤。 锅灶旁边在放上一个三层实木柜子形式的长桌,桌案光滑平整。上面包饺子擀面条都可以,桌案第一层放碗筷,下面两层什么顺手就放什么。最底下的的角落里,放了一个小木箱,留立夏专门放铜钱的。把桌案擦拭一遍,摆好碗筷。 立夏又回厨房拿了大汤罐,在院子里把罐子清洗干净,从空间里拿了五六根骨肉相连的大骨头,用精神力把大骨头弄断,放到汤罐里,加上盐巴和葱姜蒜。用玉米棒和豆杆燃起了小灶炉,等火生起来之后,加了煤块进去,把汤罐放上去加上水慢慢的熬煮,待到明天小食店开门时,汤也熬煮的够味道。 弄了汤之后,立夏就关门回厨房,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块五花肉,再把小芹菜洗干净同样放上调味料,用精神力把饺陷粘碎拌均匀,在装到大陶罐里。这此弄的一陶罐饺陷,即使生意好,也够用上个半月的,不用时就放到空间仓库里就成。 又弄了些韭菜鸡蛋的素饺陷,两种口味的饺陷都弄好。清闲下来不打算继续编布编,想了想立夏弄了些面粉,加了个鸡蛋,团些面团出来。把两种口味的饺陷都包了一些,包好饺子后才开始烧火,把饺子在锅里蒸熟,出锅后装到有盖的砂锅里盖好。 然后换了身出外的衣服,把砂锅放到小提篮里,向青淮书院出发。赶在阿德中午用饭前,把水饺给他送去。立夏的时间掐的很准,等她到了学院,那些学子也刚刚的从学堂里出来。学院里的学子,有一小半是家住京都。家境不错的学子也不少,在家佣送饭的行列中,立夏的出现也不会显的凸凹。 阿德看到立夏时,跟身边的两个人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抿唇勾着浅浅的弧度,向立夏大步跨来。在学子从学堂出来之时,立夏稍稍留意了一下。也不是她自夸,她家的阿德在这些学子中,虽穿着布料普通,但论起气质和长相,还真的没有能比过阿德的人。 立夏心底也同样的跟所有父母一样,对此非常的得意,甚至是沾沾自喜。看吧,这个一表人才的孩子,是她立夏一手养大的。 阿德走到立夏跟前,接过立夏手里的小篮子,眼神欣喜的望着立夏问道: “姐,你现在怎么过来了?早上不是有带来食盒吗,这个时辰你午饭还没吃吧。” 立夏浅笑摇头,顺手给阿德轻轻拍了拍肩膀折起的衣服,笑道: “还没,待会回去也不耽误吃午饭。今日锅灶送来了,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弄了些饺陷出了,做了些饺子蒸熟带来给你尝尝鲜。晚上你下学回家再写个招牌,明日即可开张。” 阿德掀开放在篮子里的砂锅,入目便是冒着热气跟透明似的水饺。水饺的皮很薄,个个都能透过饺皮看的到里面鲜嫩的韭菜,和点点碧绿的肉掺芹菜。阿德皱着小鼻子,轻轻的嗅了嗅味道,没忍住直接捏起了一个肉馅的水饺,动作迅速的塞到嘴巴里。 阿德轻轻的嚼了下水饺,然后眼睛亮闪闪的望着立夏道: “很好吃,姐姐也尝一下。” 立夏摇头,拿过阿德手里的盖子盖上。其他送饭的奴仆,已经把饭给自家小主子送去。而且返回来又已经退到学院外等候区了,立夏也准备离开,遂嘱咐阿德道: “你快些进去拿食盒吃午饭吧,我这就回去,家里还有没煮的水饺,回去吃也不迟。” 阿德不情愿的点头,等立夏的背影走出学院,阿德才提着篮子去饭堂。刚跨进饭堂,就见他的左右同窗坐在一张桌前,远远的冲他招手。阿德无奈,向那个桌子走去,谁让他的同窗非常勤快的帮他提了食盒呢。阿德还没走到桌前,那位穿绸缎的刘姓同窗,就赶忙招呼阿德。 “立兄,为兄和伊兄以帮你把食盒一同带来了,就等你一同用食了。” 被称作伊兄的少年,虽没刘姓少年表情丰富,但那双淡淡的眼睛,可是一直盯着阿德手里提着的篮子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是在赞同刘兄台的话,还是对阿德手里提着的篮子满意。 “有劳二位仁兄,耽搁二位仁兄用饭,惭愧惭愧。” 刘同窗点着脑袋,很热心的想帮阿德接篮子,被阿德挡了回去。姓刘的少年也不闹,笑嘻嘻的摆手道: “不惭愧不惭愧,咱们都是同窗好友,相互照应应该应该。” 阿德对这对跟粘牙糖一样的同窗,非常的无奈。阿德就不明白了,从入了学院后,都一班的同窗一直都礼貌中带着疏离,这两人怎么就这么自来熟呢。 相较于阿德的无奈,立夏回到家后,悠闲的煮了水饺,对水饺的味道也很满意。吃完午饭,立夏到店里看了看熬的骨头汤,见汤水很多思量着晚上在加一下水,等焖煮到明天,骨头里的骨髓和外面粘着的肉,会加的入汤味里。 水饺和面条的价钱,立夏也已经订好,大碗荤水饺八文钱,面条大碗汤面五文钱,小碗水饺五文钱,小碗汤面三文钱。芹菜和韭菜都是空间里种的,肉和鸡蛋,暂时也都是空间里的存货。只有煤子是花铜钱买来的,把煤子和玉米棒夹在一起用,也能省下不少买煤子的铜钱。 其它需要的物资,水院里的水井里有的是,还有经常需要的面粉,也都是空间里种的小麦弄出来的。基本上可以说立夏卖多少出去碗,就能赚多少铜钱。 晚上阿德下学回到家,立夏端着饭菜,吩咐阿德先趁着天亮,把帆布招牌写好。说是招牌,其实也就几个简单的大字,‘水饺面条’。明日等墨干了,再用木棍挂起来即可摆在店门口用。第二天早饭后送走阿德,立夏就在厨房,用精神力压面皮和擀面条。等面条和面皮都准备了不少才作罢,把木棍做成的帆布招牌板放到店门口,店前的折门也全部都推开。推开门板店里视线变宽广,也亮堂了不少。 饺皮面条都端到店里,两种饺陷都各自弄了一碗放在案台。点燃大锅灶的火边煮开水,边迅速的捏着饺子。立夏只捏了三四碗的水饺,太多也没地放,有客人时在包也不迟。第一天营生本就不清楚这里的状况,弄太多放在案板上太久也不好。 立夏坐在地里,手里编着布编,一直等到快正午,才有客人进门。问清楚价钱,那对中年夫妻要了两碗小碗的面条。立夏让客人稍等,就在一直保温着的开水里,下了两碗面条,等面条捞出来后,从汤罐里舀出一大勺汤,分别浇在面条上,在撒上一点葱花。 给两位客人送过去后,那对夫妻连汤带面吃的精光。立夏收了六文钱,那位中年人憨厚的笑着称赞很好吃。立夏客气的道谢送走客人,心说汤是熬了一天一夜的骨头汤,面条是加上鸡蛋用精神力揉了很久才压出薄薄的面条,肯定不一般随便弄的面条好吃。 没多久店门口停下两辆马车,马车里没人,只是坐在赶车人旁边,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笑的客气要一大碗水饺带走。立夏当初卖水饺时,就没有想到打包这项。在没有一次性饭盒的时代,立夏总不能拿她店里的碗来装吧。两个小厮都很好说话,直说他们自己带的有食盒。 立夏颇觉的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在灶膛里加了几个玉米棒,火燃起来水开了把饺子放到开水里煮。等水饺煮熟了,把水饺放到对方带来的沙碗里。收了铜钱,立夏笑着送客,那两名小厮提着食盒坐上马车离开。而后店里又陆续进了几个客人,卖出两碗水饺三碗面条。 错过晌午,立夏才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浇上骨头汤,解决了午饭。吃了饭立夏洗了手,继续拿着放手编的篓子,坐在离灶膛最近的桌上,继续编起了小布艺。这几天收编也编了不少,在过几日就去京都去走街叫卖。这种小本的走街,立夏猜测在天子脚下,肯定很安稳。 晚上出来吃饭的人不多,立夏只卖出了两碗饺子,就不见有客人进门。算算时间阿德也快回来,便去厨房拿了个小铁锅回店里,直接就着店里灶膛的火,炒了辣椒灌肠,油淋肉丝茄子,还有一碟酸辣白菜。菜出锅再炸了点油,对上浓汤准备煮两碗面条。 面刚煮熟,便听到门口有停车声和脚步声,立夏以为有客人进来。浅笑抬头就见进门来的阿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身后还跟着两个衣冠不俗的小少年。立夏不解的望着阿德,阿德对立夏不易察觉的耸了耸肩,平静的介绍了他的两名同窗。 立夏用抹布擦了擦手,笑着让阿德招呼两个同窗今晚。圆脸的刘少爷,生性活泼不拘俗礼,热络摇手开口直接道: “我和伊兄与立兄自入学就同窗交好,今日冒昧到访,多有冒犯还望家姐见谅。” 立夏客气的浅笑,让阿德招呼两人,阿德把两人请到内院的客厅倒了水,回身到店里才对立夏无奈道: “姐,这两人知道咱们今日开店,打着贺喜的名头来蹭饭。饭菜不用太过刻意,同咱们平常吃食一样即可,他们两人家里虽富庶,却也真性情,我先把这些饭菜端到屋里。” 立夏对阿德的解释很无语,无奈的点头表示明白。阿德能交到朋友立夏很高兴,但对方既然是阿德相交的同窗,立夏也不能像平时一样随便的煮饭。回厨房里,又拿了咸肉和熏肉,又从空间里拿了两条肥鱼,当初准备搬家前,立夏可是捉了不少的鱼放空间里。 之前已经有三个菜,立夏用自己腌制的酸菜,加了一道酸菜鱼,红辣椒炒咸肉,和油捞熏肉,另外又煮了两碗水饺。让阿德把饭菜端去后,立夏自己就在店里煮了碗水饺吃。男女七岁不同席,立夏和阿德虽不在意,但也仅限于他们两人。有外人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失礼的上桌。 家里第一次来客,还是阿德的同窗。立夏吃完水饺后,又简单的煮了个玉米甜汤,给几个吃了太油饭菜的人改改味道。那两个少年,从穿着看就知道家境不俗。立夏弄的饭菜,猜想人家肯定也看不上眼,最多意思意思的动动筷。立夏也不想给阿德丢人,但家里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立夏听到屋里的人开始交谈,料想既然应该用罢饭了。从门缝里瞥见客厅没人,阿德房间里又燃起了灯,才熄了大灶里的火,把小灶上的火也闷起来,让它慢慢的焖煮。等立夏去客厅收拾碗筷时,六菜一汤两碗面和两碗水饺,基本就所剩无几。 立夏吃惊的瞪大眼睛,三个半大的小少年,也太能吃了吧。阿德的饭量立夏可是很清楚,那两位立夏之前猜想肯定用不习惯饭菜的少年,饭量竟然比阿德还大。立夏收着碗筷,回想那两个少年的体格,跟阿德差不多身高,但那个刘姓的少年,比阿德还瘦了些,还真是没瞧出来啊。 不得不感慨,半大少年吃穷老子的说法。等立夏收拾好厨房,那两个少年还在阿德屋里,也未听到声音,可能是在看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两少年不早些回府,真的没有关系吗?立夏在自己房间心底诽腹时,就听到阿德房门推开的声音,立夏放下手里的布编,从房里出来。 那位非常热情的刘公子,和那位话不甚多的伊公子,正站在门口跟阿德道别。立夏端着油灯照光,和阿德一起客套的把人送到店外的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门口等候的马车上,等马车掉头走了,才和阿德关门回屋。回到屋里立夏给阿德到倒了杯温水,晚上吃了那么多油腻的东西,喝点水在回屋歇息,免得夜里口渴。 阿德一口喝光了水,轻揉着肚子,很是不高兴的对立夏道: “姐,这两个小子空手而来,吃饱喝足了还不算,又把我屋里你以前给我做的小玩意,都给打劫了,今天真是亏大了。” 立夏揉了揉阿德的脑袋,思索着阿德屋里有哪些小玩具。好像就是自己以前无事时,给阿德用木头或者石块,做的小玩具,阿德一直宝贝的不成。可不论是那套石子做的象棋,还是木头做的几个小车模型,都没什么好亏本的啊。阿德都玩过的旧东西,更是不值什么铜钱,最多也就是意义的不同罢了。 不过看着阿德撅着的小嘴巴,立夏还是很认真的安慰他: “没事,明天姐姐给你新做一些,那些都是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姐姐在给你做一套大孩子玩的。” 不过立夏觉得,阿德闻言后,神情好像更气妥了。 谢谢亲亲的支持,对此俺忠心的感谢。。。。 ☆、第 27 章 青淮学院修整当天,立夏和阿德在天还未亮,就起床梳洗吃了早饭。然后两人身上都斜挎着一个装着小布编的包,手里拿着个类似卖糖葫芦的货棒。货棒上挂满了各色的小动物,和一些比较简单好做的楼台山戈。踏着朝阳的余晖,向京都城门走去,一路有说有笑日头刚升,两人就已经到了京都的守城门前。 经过守城的侍卫盘查,和阿德两人上交了八文钱,便顺利过关,拿着货杆入了城内。京都城比镇上繁华太多了,虽不能说是比肩继踵,但也人头耸动。立夏和阿德没分开太远叫卖,各自走在街道的左右两边。颜色鲜艳新颖的布编,还是很吸引小孩子和女人的视线,立夏和阿德两人都开张大吉。 布编的价钱定在最低十文钱,布料编制品看着好看有实感,价钱太低也赚不了太多,立夏可是指着这个吃饭呢。虽然边关战事起,但京都的百姓仍旧生活在安逸当中,颇有一番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之感。立夏和阿德卖的布编是走卖,新颖不打眼的小本生意,安全的同时,卖出去的收益也还不错。 立夏和阿德对京都的路也不熟悉,反正哪里出现的女人多,就往哪个方向去。货棍上的布编卖去一半,就从身上挎着的口袋里拿出一些再挂满。唯一让立夏不满的是收到都是铜钱,铜钱不仅仅重,装在兜里又鼓鼓的太过显眼,幸好她在准备挎包时,在挎包贴身处缝上结实的暗袋。像前世的钞票,不仅不重携带也是非常的方便,信用卡更简单。 在日头正中时分,立夏和阿德都卖出了一大半,准备吃些午饭,下午再卖一会就可以回家。去京都的酒楼吃饭,想都不用想,那里不是他们能消费的起的地方。他们两人一上午卖出的二两多银子,还不够人家的一壶茶钱。立夏带着阿德,在一条巷子里的小面摊,花去十文钱买了两碗鸡蛋面。 等鸡蛋面端上桌,立夏轻皱眉头尝了尝,鸡蛋面面太粗太糟。面汤除了咸味之外就未放其它调料,别说阿德吃的没什么胃口,连立夏也觉得面很难吃。但走了一上午的路,不垫点东西下午会更饿,晚上回去在好好的吃吧。下次在来京都卖草编,还是自己带点吃食来的划算。 立夏夹起碗里的鸡蛋,抬手正准备放进阿德碗里,围在旁边桌子吃面的几人,嘴里小声的窃窃私语说的着八卦。而八卦的内容,却让立夏抬起的手顿住。 “我四姑家的儿子当兵,这次传来消息,听说啊边关又打了胜仗。天波府杨家将又立了大功,杨六郎和柴郡主的儿子,也立了不小的功,班师回朝听候封赏呢。” “天波府满门武将忠烈,为大宋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人家啊,可都是拿命博回来的,你个老小子要是羡慕,也去拿命博啊。” “算了吧,将军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这条小命可是还等着抱孙子呢。哈哈哈,我是指望不上了,将来孙子生下来就指望孙子去建功立业了,我老了不行了。” “得了吧你,歪瓜裂枣还能生出个什么周正的孙子,吃饱了快点走吧,下午还要货要搬呢。” “唉唉。。听说在杨家做工的下人,都能有幸跟着主子学武呢,杨家的下人上战场立下功劳,可都有不少的赏赐呢。” 等那几人起身付钱,立夏才若无其事的把鸡蛋放到阿德碗里。只是心底有些复杂,食不知味的吃完面条。付了面钱,和阿德两人起身出了巷子。幸好现在已经立冬,阳光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强烈,反而会觉得暖洋洋。立夏和阿德如之前一样在街上逛了一会,又卖出了几百文,才朝着来时城门的方向边走边卖。 离城门还有一半的路程,立下和阿德就听到身后,有个急促的男声喊住他们。 “小孩,过来,我们少爷要买你们卖的小玩意。” 立夏转身,远远的看了一眼,压下眼中的神色,低头垂眸浅声对阿德平静道: “阿德,你过去就好,姐姐刚好有些累了。” 阿德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疑惑,神情若有所思的望了立夏一眼,抿唇点头拿着货棒走了过去。等阿德走后,立夏即使背着身体,也能感觉到身上一道惊疑不定探视的视线。小心的延伸出精神力,立下能身临其境的感知阿德那边的情形。 之前喊住他们的那人,一身的小厮打扮,阿德走过去时,他已经恭敬的立在他家公子身后。立夏对那个小厮没有一点印象,但五年后的杨宗保,彻底的退去了当初的青涩。已经从一个小少年,长成翩翩英俊少年郎。五年多未见,杨宗保变了很多,但也仍旧如立夏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甚至比当年还要冷漠,喜怒一丝都未露于形。 带阿德站到他们跟前,杨宗保右手把玩着挂在货棒上的一直翠青色小鸟,眼神仿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立夏背身的放方向,声音冷淡的静道: “东西都做的都很精致,这般手艺肯定要练很久,都是你做的吗。” 阿德摇头,客气笑谢道: “不是,都是我姐姐在家里生意不忙时抽空做的,小的十文钱,花样复杂的二十文钱。闲暇时间来城里卖,还能帮着家里赚几个小钱。第一次进城,这城里真的好大啊。” 阿德的回答真真假假,又模糊了‘家’的概念。果然杨宗保闻言,垂下眼睑静立,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情。阿德持着客套的笑容,耐心的等待。杨宗保静立了一会,才伸手从货棒上翻动挑选,挑选了两只小兔子,两只憨态可掬的鸡仔鸭仔。 神情冷漠的把六个小动物,直接放进怀里,才淡淡对身边立着的小厮吩咐道: “阿呆,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回府后给各房都送几个过去。” 杨宗保转身先行的瞬间,眼神带着抹复杂最后望了眼立夏的背影,然后率先走人。杨宗保口中的阿呆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从脸上形于色的表情,看的出是个没心机的小孩。阿呆听了杨宗保的话,嘟着嘴巴从怀里拿了两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阿德,再接过阿德递给他的一包布编,小心的抱在怀里,嘟囔囔的小跑着去追杨宗保。 立夏收回精神力时,阿德也已经笑嘻嘻的小跑着回来。当然收到的银票,阿德早就装进怀里,他没有傻到扬着银票给立夏献宝。财不露白道理,在立夏的言传身教下,阿德可是非常的懂得。他们两个小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盯上被盯上。不是说一定要害命,被抢了银票再胖揍一顿肯定是少不了的。 “姐,我们快些出城回家吧,把你包里剩下的一点小东西,挂到我拿着的货棒上面。” 立夏浅笑点头,边走边从包里拿出略胜不多的小玩意递给阿德。等立夏包里的布编拿光,阿德的货棒上,也只勉强挂了一半。走到城门口之前,立夏和阿德又三三两两的卖了二十多个。在城门口立夏又卖去两个,正准备出城门,立夏就敏锐的察觉到守在城门左边的那个守门军,眼睛几次扫过货棒上。比小孩拳头还小了一半的小猫咪看了几眼。 立夏从货棒上。把那只红脚红尾眯着眼睛的小猫咪取下来,向前走了两步,抿着唇状似害羞的浅笑,递出那个小猫布编,小声道: “东西粗鄙,若军爷不嫌弃,拿去把玩。今后我兄弟二人每月入城,也多劳军爷有个照应。” 守门军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也没跟立夏客气,接过小猫仔细的看了看。面上略带赞赏的看着立夏,爽朗一笑道: “小丫头聪慧,不过咱也就是个守门的小兵,京里大富大贵的人家多了,咱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立夏眼角见阿德朝右边的守门走去,守城门可不是只让他们看着大门有没有破。要论起眼色,就没人比的过他们。被戳穿了性别,立夏也没什么可吃惊的。这个世上聪明人太多,既然掩饰不住,索性就大方的承认便是。 “我们姐弟也只是混口饭吃,奉公守法,蒙军爷不弃已是荣幸。” “哈哈哈,小丫头乖巧,我姓李,以后有事来找我,能帮的肯定别无二话。” 立夏对这个性格爽快的李军兵感觉不错,眼底也闪过淡淡的笑意,等阿德过来后,跟李军爷道别,和阿德相伴回家。回家的路程,要大半个时辰。一路上阿德嘴巴一直说过不停,但却默契的闭口不提跟杨宗保有关的事情,让立夏也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立夏用骨头汤煮了两碗水饺,又简单的炒了个青菜和鸡蛋。和阿德一起吃过提前的晚饭后,立夏连碗碟都收拾好,太阳才下山。在厨房烧了锅开水,水开后提到在院里新搭起的小浴房里,等兑好冷水才喊阿德出来洗个热水澡。 “阿德,洗个热水澡再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起早去学院。” 今日阿德也跑了一天已经很累,况且他明日还要去学院,要早些休息才是。好容易有个休息日,还要跟她一起去京都卖布编,说不心疼阿德是不可能。 阿德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白色里衣,对立夏笑道: “姐,这点路程算什么,你不是打小就对我常说,我运动所以我健康吗。” 立夏浅笑出声,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小胖娃,五年前的小娃娃,最初走上几步路就气虚喘喘,现在走上两三个时辰,还能乖巧的安慰她不累。 “贫嘴,快去洗澡吧,毛巾在门后的木钩上挂着。读书很花费精力,养足精神记忆里才好。” “恩,阿德记住了。姐也不要总想着照顾阿德,也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立夏对阿德笑着点头,催促他快点洗澡。等阿德进去洗澡,立夏又给阿德煮了碗蛋花汤。晚上用饭太早,吃多了也容易积食,喝些汤要暖胃点。立夏看着阿德喝下汤,才赶着阿德回屋睡觉。等阿德回屋后,立夏把浴桶里的水放掉,冲洗了一遍浴桶,从新提了热水兑好冷水。 坐在浴桶的热水里,立夏靠在浴桶边闭目,忆起今日偶遇到杨宗保的场景。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想,只能无奈复杂的叹气。立夏从来未想过,自己会有再遇到杨宗保的一天。时过境迁,当初在天波府里的一切,怨也好,恨也罢,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了。 再见杨宗保,立夏真的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杨宗保未变却也变了,变得更加老成,变得更加精炼。而她也变了,得到了自由,为平静的生活而努力。立夏一直都觉得,她也只不过是杨宗保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随着时间会被慢慢的遗忘去。但今日杨宗保装进自己怀里的布编,恰巧就是当年立夏托他买的家禽。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不可否认的是立夏心底莫名的复杂和伤感。曾经陪伴着她走过最压抑两年的少年,也已经长大了,而她自己也没有想象的那般淡然。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遗忘,习惯了离别,但在杨宗保转身离开的那一瞬,立夏心底真的有种想跑去拉住他的冲动。 有人说习惯了黑夜的人,不喜欢白日的阳光。习惯了分别的人,不怕会被遗忘。可是立夏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说前世今生,立夏都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没有人不害怕和自己熟悉的人分别。立夏不知道,阿德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也要离开她。 一直等浴桶里的水变凉,立夏才回神从水里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里衣。把洗澡水放掉,立夏走出小浴室时,阿德房里的灯已经熄灭。借着月光,搬了张靠椅在院里,靠着椅背静静的望着天上的星月。要让立夏说古代和现代永恒不变的,或许只有太阳和月亮,屹立在宇宙苍穹,哪管人间的酸甜苦辣咸。 立夏想等阿德长大娶妻后,再回当初那个山洞住,阿德只需逢年过节或者有空闲时,带着娇妻孩子,回去看看她便好。等她老了死了,把她的尸体烧成灰。立夏没那么矫情浪漫,把自己的骨灰撒在海里。立夏会在临死前嘱咐阿德,把她的骨灰用铁水密封,铁封上再刻上立夏名字和家的地址。选在京都的名胜地,挖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深埋起。 在时间的洪流中,她的骨灰会完好无损的保存着。等到后世之时,再被发掘出来后,会按照铁封上的名字和地址,把她送回家。即使有被考究奇怪之处的原因也没关系,她只想回到那个家,那个父严母慈的家。 “姐,天寒,早些进屋休息吧。” 黑夜能掩盖所有一切,包括人类的悲伤离合。立夏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望着站在门口,身影,不摸不清的阿德,轻笑道: “看到你房里的等熄了,以为你睡了,闲来也不困就夜下赏月。走吧都回屋休息,阿德明天中午想吃什么午饭?我明早给你准备好。” 隔着朦胧的夜色,彼此之间虽只隔了六七步的距离,月光透过院中的树枝,彼此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我想吃糖醋排骨,想吃红烧鱼,想吃你第一次为我做的小河虾,还想吃鸡蛋饼和韭菜饼。” 立夏也回想起阿德第一次吃小河虾的模样,心头思绪渐散,抿唇轻笑道: “糖醋排骨鸡蛋饼和韭菜饼,都有食材,小河虾和红烧鱼有些困难。而且鸡蛋饼和韭菜饼要刚出锅的才会好吃,小馋虫,明日早上去学院就先不带食盒,上午我买好菜,煮好了给你送过去。” “恩,姐姐最好了,阿德最爱最爱姐姐了。” “呵呵,傻孩子,走回屋休息吧。” “恩,姐姐今天也好累,早睡早起身体好。” 立夏和阿德一前一后进屋,掩好正屋的房门。不一会,两边卧室的窗口,跳动着火焰和模糊的闪动着的纤细身影。今夜如以往般一样很安静,只有不远人家养的三两的狗嚎声,一觉醒来,又是一天。一辈子有多长,其实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确定以及意外。 人啊,总是会被时间推着走,没有谁永远的沉寂在谁的感怀中,日子还是要照过不是。 昨天就码好了,不过今天修好文才贴了上来。。。 ☆、第 28 章 第二天,太阳照常的升起,立夏在阿德吃完早饭,送他出门去学院的同时,自己也带着一百文铜钱去菜场。在透着淡淡冷意却热闹的菜场,立夏买了些鲜虾。鱼空间里还有暂时不用买,之所以昨天说没有鱼,也只是个从空间里正大光明拿鱼出来的托词而已。 卖完菜立夏也没久留,挎着菜篮子就回了家。中午要去学院给阿德送午饭,刚巧赶在饭晌也没法做生意,立夏上午也没打算在开门做生意。把中午准备煮的菜,先洗好再切好食材,在小焖锅里煮上白米饭。见天色还早,立夏坐在院内晒着暖暖的太阳,手下快速的编着小布编。百十来给也只花去一个多时辰,看了看日头,放下手里的布编的小篮子,起身回厨房煮饭。 立夏把腌制好的鱼,破开成两半,这样阿德也能把她准备的饭菜都吃光,而且高汤里的调味还能更加入味到红烧鱼里。如以往一样,立夏给阿德准备的午饭很丰富。立夏总是认为,阿德在学院读书,只有吃好睡好精神才好,注意力才更加容易集中。 红烧鱼糖醋排骨,茄子煲和一份干炒河虾,每份菜立夏也都没敢弄太多,做的花样本就多,分量太多的话,阿德一人也吃不下。装了碗米饭,又用油在锅里,几分钟就煎了个鸡蛋饼和韭菜饼。 装好食盒,把店里大灶里的火点燃,让它慢腾腾的温着热水,立夏才动身去学院,给阿德送午饭。到学院送饭的人仍旧很多,立夏也是掐着点到的学院。在学子出了教室,远远的立夏就见阿德,和上次去过他们家的两位同窗,并肩说着笑向她这边走来。 立夏默然,心里暗想阿德的两位同窗人品不错,可能知道她要来送饭,过来打声招呼。只是不知,会不会于礼,不过他们都是学子都没觉得什么不和,应该能说的过去吧? “姐。” “家姐好。” 伊公子走在最后面,没有同刘公子一个般自来熟的热情,含蓄的对立夏欠了欠身再点个头算是打招呼。立夏客套的浅笑,回以刘、伊两位公子欠身点头。把食盒递给阿德,方开口浅声对阿德笑道: “都是你爱吃的,姐姐下午还要开店门,就先回去了。你和刘公子伊公子去食饭吧,晚上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弄。” 阿德闪闪着眼睛,抿唇状似要撒娇,但眼角撇到身边的两位同窗,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 “就弄上次姐姐做过的那种长长的煎饺,陪着骨头汤很好吃,晚上我想吃那个。” “恩,姐姐知道了,晚上你回家,肯定能吃到香喷喷的锅贴。快去和两位公子去食饭,天冷,待会饭菜就凉了。” “恩,姐姐回去记得也要先食饭,店里的生意不着急。” 立夏浅笑点头,目送他们三人离开,也转身出了学院,向家返回。回到家立夏把店门打开,直接在店里的大灶上,煮了碗青菜鸡蛋面。面刚盛出锅,店里就进来一位熟客。是位穿着黑色棉布衫的老者,立夏在镇上呆的时间短,而且整天除非买菜和生活用品之外,也很少会外出。 对这位气质明显不是劳动阶级,穿着却普通常来店里吃饭的老者,也不是很了解。一个人的衣服和发型都很容易改变,或许在猛然改变的同时,也会改变自身的一些气质。但是那种外在改变,而改变的气质,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但这位老者瞧着那通身的气派,就能知不是如他身上所穿着的,那套干净无折的粗棉布一样,是普通人家的老汉。 老者进屋,笑容儒雅中透着平易近人,望着立夏盛出锅的青菜鸡蛋面,语气有几分熟络的笑着开口道: “丫头也没吃饭呢?昨日老汉可是等上许久,都未见你店里开门。今日又空腹进来,这碗面老汉就先垫底了。哦,对了,再给老汉随便做两个小菜,我瞧着你姐弟上次吃的那个煎水饺,还有炒的那红红白白的就不错,自己做的吧?老汉付双倍的钱,能否也让老汉尝尝鲜。” 立夏无语的看着老者自己动手端走了面,有些人有些事,你即便是知道他不寻常,但也无法将他拒之门外。或许在后世还有可能,毕竟各种传媒通道很多,想要隐瞒什么丑闻除非是巨富人家。但在这里,立夏只能老实的去厨房食材。这个老者虽然奇怪,但是立夏目前未感觉出他有什么恶意。 或许是哪家的达官老爷,在家里呆的憋闷,便服出来找一份安静轻松吧。这种事情后世也经常会有,什么有钱公子哥什么的,开着车去乞讨装穷找刺激,只是两者的追求不同罢了。立夏可没有自恋到,认为老者是被自己煮的饭香吸引来的。 这个时代或许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厨师。华夏之国,一直都是博大精深。甚至后世很多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已经全部丢失了。菜色方面,吃食方面,更是煎炸烹煮糕点茶,古人有条件的人家,最讲究养生,从一日三餐到饭后品茶,烧水的柴和水,每一样都仔细周到精辟。 立夏望着动作优雅吃着面条的老者,淡淡开口客气道: “自己做的粗鄙之物,承蒙老先生不嫌弃,已经是本店的荣幸。” “小丫头客气了,偶然见到,早就口水垂涎三尺。” 立夏只得转身回厨房,拿了段灌肠干辣椒和洗干净的青菜以及小炒锅。做锅贴直接用饺子馅和饺子皮即可,立夏只会这一种做法,说是锅贴,或许用油煎水饺更贴切。回到店里,把大灶上的锅子用毛巾端过去腾出锅灶,再放上刚拿来的炒锅。在炒锅里倒上适量的豆油,手里娴熟的捏着长长的锅贴,捏了二十个立夏就停手了。 等油烧热了,把锅贴一个个快速的排放进炒锅里,因为锅子是椭圆形,只能拿着毛巾端着锅子的一边,来回的转动让油均匀散开,也让锅贴能均匀受热。火大油热锅贴熟的很快,个个都被油煎的金黄,散着诱人口水的焦香味。立夏用筷子夹出来十个放进小碗里,用锅里剩下的油,把一把干红的辣椒放进去炸,再把切成片的灌肠放进去一起爆炒。 辣椒灌肠也出锅之后,立夏把锅贴和辣椒炒灌肠一同端着给那位送去。放好菜,立夏就回了灶台,在锅里加上汤,煮了碗青菜面。面熟盛出锅,配着剩下的十个锅贴,把小碗的骨头汤面吃的精光。等立夏吃完面,那老者也已经把面和锅贴全都吃光。见立夏终于有空闲望着他,才四十五度抬头,望空很是遗憾叹道: “现在要是有杯茶,就更满足了。” 立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囧相,想了想反正这老头愿意掏钱,瞧他那神态也是不缺钱的人,何苦在意一点茶水。 “老先生若不嫌弃,我便去泡杯野菊茶。” 老者眉眼带着笑意,神情满意的点着头,一副孺子可教也。 “即使如此,客随主便罢。” 立夏咽下脱口而出的‘委屈你了’,面色平静的开门进了后院,到正屋后堂的桌橱柜里,拿了装干野菊的木盒出来,打开木盖捏了些野菊再竹杯里泡上。要说竹杯和野菊也是阿德同窗来家里吃饭的第二天,立夏才想到准备的。反正好的茶叶和好茶具他们也买不起,干脆买点有趣又实用的合算也不会失礼。 把茶端给老者,反正这位老者暂时也没走的意思,立夏就回灶边收拾碗筷,又把小炒锅一同用水洗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0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0部分阅读 干净。吃饱喝足的老者,悠闲的浅泯着菊花茶,望着立夏忙碌的身影,仿似不经意的问立夏道: “丫头,你家长辈呢?怎的只见过你一人在店里忙碌啊。” 立夏用干净的抹布,把洗好的碗筷擦拭上面的水迹,淡淡回答老者道: “小女命苦,早已无父无母,只有姐弟两人相依为命。” 老者看不出脸上表情,眼底也无一丝的波动,望着已经摆好碗碟,正用抹布擦拭灶台的立夏,语气仿似很是遗憾: “老朽失礼了,丫头带着弟弟独自生活定很辛苦吧,怎不见你弟弟出来帮你做事。” 立夏笑的若无其事,浅笑简洁明了的回道: “没什么辛苦的,店里生意也不甚忙,一人便可。再者家弟在书院读书,男娃子将来考个秀才举人,就能光宗耀祖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脸上也有光彩,父母地下有知也瞑目了。” “丫头高德啊,老朽家中那群不争气的子孙,若有丫头一半的聪慧,老朽就是死也瞑目了。令尊有你这样的女儿,料想早就瞑目了,只是丫头守着这个家,也却是够辛苦的。” “我姐弟二人是流浪进的京都城外,兴得佛隐寺僧人的照佛,得以安身之处,在山脚下卖些入不了目的草编,侥幸能姐弟二人糊口。且去佛隐寺烧香还愿之人,都似菩萨心肠,偶尔三两的赏赐存钱五载方买下此处宅院。卖些吃食营生,为存些银钱以备家弟束脩,闲暇十会另做些布编的小玩意,拿去京都城走卖。不知老先生还有何想知?小女丁当知无不言。” 立夏眼神淡漠的望着老者,之前老者每次来店里吃饭,都是吃完后小坐片刻即离开。今日不仅自来熟的要求再三,更是转弯抹角的打探他们的身世。立夏不喜欢把事情想复杂,但老者所有用意,都指向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阿德两人的身世。至于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贵人吃饱了没事做,准备当伯乐。可惜立夏是普通人,没啥千里马的潜质,至于阿德,老者也仅是照过两面。 即便是想做伯乐,也不会仅凭两次照面,就能断定那匹是千里马,那匹是披着油光粉亮皮毛的伪马。 至于两人的身世,立夏自己都不清楚这个身体的身世,当初她一醒来时,不仅发黄体瘦一副营养不良的稚童,而且还被卖府为奴,想来家庭也不会宽裕。难道会是因为阿德的身份,五年前的阿德,和五年后的阿德基本五官无所改变,只是少去了幼时的婴儿肥而已。 大户人家儿女众多,当爹的有甚者一年也仅是见子女几面,长相算不得什么。如果阿德当年是被重视的独自或嫡子,也早就声张开来的寻找下落。虽自打和杨宗保相见陌路之后,立夏就一直有种仿佛阿德随时都会离开她而去的直觉。但直觉也是一种潜意识罢了,为一再的离别而孤寂到的人,怕失去仅有的也属正常事。换一种说法就是,立夏纯粹是失去了害怕了,所以提心吊胆了而已。 不过立夏直白的话,让老者眼神闪过一丝尴尬,浅抿了茶水,清了清喉咙方解释道: “丫头多心了,老朽也仅是好奇,随口问问,绝无恶意。” 立夏垂眸,眼神望着大灶里被燃尽的玉米棒,玉米棒在被燃尽之后,会散着一种绚丽赤红的焰色,那种焰色不同于其他柴火的颜色,而是一种仿佛在吸引着人,伸手去探个究竟在失神中被烫伤。 “老先生多虑了,小女虽对您不了解,但您通身的气派瞧着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觉得您有恶意。况且小女也无所可被图,只是因我姐弟年幼又孤身,深恐被旁人欺负了去,遂对打听身世之人,不觉就有些敏锐。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老先生大量。” 场面推脱之话,谁人都会说。对方既然不想名言,立夏也没打算戳破。戳破又怎样,别有居心又怎样,她只是一介孤女,除了等待船到桥头自然直之外,也别无他法。老者喝完野菊茶,轻咳一声和蔼问立夏饭钱。立夏淡淡的说了个数,老者从随身的荷包钱袋里,在大小不等的碎银子里,挑了最小粒的一两碎银子递给立夏。立夏回身准备找钱,老者称算做下次饭钱。 立夏收回脚步,也没多做推辞,客套的浅笑送老者出门。等老者走后,立夏拿着一两碎银子回到灶台后,把银子放进木箱里,垂着的眼眸里满满的暗讽。果真是一个富贵的闲散人,普通人家谁会专门带着个上等丝绣的钱带显摆。常言道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这位老者就算是套件乞丐装,也掩饰不了他通身的清高和贵气。 屈膝在她小店里吃饭,还真的是委屈他了。 无生意可做,立夏把大灶里的火闷好,先包好晚上阿德要吃的锅贴,把中午剩下的生排骨和半片生鱼也拿到桌案下摆好。洗干净手,回屋拿过做布编的小篮子,坐在店里继续动手做着手编。昨日和阿德去卖收编的收益也不错,不算上杨宗保的那二十两银子,除去成本也赚了三两银子。 如果每个月去京都走街两次,按照五两银子来算,加上店里也会有五六百文的收入,每个月基本最少也有五到六两的收入。光是店里的收益,就已经足够她和阿德的生活费,再从卖布编赚来的银子里抽出一两,专门备着给阿德买纸张和笔砚,每月还要有四两左右的余钱。轻松简单舒适的生活,立夏真的很满意。 谢谢洒洒亲、小布袋子亲、还有s2s2s22009亲扔的地雷。 亲亲的留言我虽没有回复,但每一天我都有看过。。。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亲。。。谢谢。。。 ☆、第 29 章 过了中秋后没多久,进了九月的时候,立夏就动手开始给阿德准备了两套,冬天所穿的新棉衣。尤其是阿德每天都要从家里到学院,来回走路寒风会更觉冷。除了给阿德做好的厚实棉衣,又专门动手,给阿德做了件斗篷。斗篷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长款的风衣,做斗篷的棉也是在菜市场上,花了半个月收集来的鸭绒。 斗篷做好后,拿在手中比纯棉花的棉衣,要轻上个不少。布料立夏也选好一点的湖绿色的料子,其实按照立夏的眼光,深感绣上些图案会更好看一点。可惜做衣服立夏已经娴熟,但对绣花这项女红,立夏至今都未曾试过。没有金刚钻不敢揽那个瓷器活,对此立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今年第一场大雪降落时,立夏就让阿德每天都穿着斗篷去上学。再戴着立夏用棉线织的围巾帽子,还有用棉花做的手套,这样立夏也颇觉放心不少,稍稍能放心点,不用太过担心阿德会太冷。又用一直放着的兔子皮,给阿德做了一双雪地靴,用精神力把皮子和鞋底严实的粘起来,下雨穿脚也不会被打湿。 入了冬后,店里的生意也慢慢稳定下来,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客人来吃饭。至于那位奇怪的老者,在天冷后,一个月也就是来个三四次。立夏仍旧如普通客人一般的招待,对当初老者的打探权当忘记。而老者每次来的问话,立夏要么浅笑带过,要么摇头不知,断绝与老者有言语的对话。 言多必有失,立夏没有把握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有心人无一丝的痕迹可查。与其劳心劳肺的去想,这句话有没有破绽,该不该说,不如什么都不说,以不变应万变。立夏只想安稳的过日子,脑细胞也不够发达,心计阴谋也都玩不来,最多是为了安全稍稍的做些掩饰而已。 今年冬天的天气很冷,从立冬后的第一场雪,后面的日子基本是地面的雪刚融化,又会有一场雪降临。古语有言瑞雪兆丰年,立夏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道理,但这雪雨多了,很多事情还是很不方便。从十一月开始,立夏就用订做的平底大铁锅,转满做锅贴卖。天气经常雨雪,去京都城卖布编会有很多的不便,所以也只能想着法子的在店里,多弄些营生。 好在店里自从出了锅贴,不少人都是闻香而来,给店里拉了些客人,面条和水饺也带着卖上不少。这天清早,立夏给阿德做了五六个煎包,配着骨头汤让他吃了早餐。送他出了店门目送他的背影去学院,立夏才打开了店里所有的推门。把大灶里的火升起来,准备做锅贴。大冬天的本来就冷,镇上的住着的人也没什么农活可做,清早起的也会比较晚。 立夏把备好的锅贴全摆进锅里刚盖上锅盖,就听到院里扑腾一声闷响。赶紧的拉开门,入眼就见院里多了个黑色物体。立夏想了想,还是心中警惕脚上慢慢的靠了过去,在离物体五步远的距离才停下。而这时立夏也彻底看清,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个黑衣蒙面此时却昏迷着的人。立夏咬唇,这下可麻烦了,真是躺着都能中枪的倒霉催。 这种人看他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真是好人家的人,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做,穿着夜行衣瞎折腾。这种人救下来,说不定对方因自身有什么秘密任务,而杀她灭口保密。立夏也不敢去衙门报案,那可是隐藏着的大麻烦,说不定人家背后的势力也会泄愤一刀宰了她,亦或者对方从牢里逃出来,第一个就先宰了她,对流浪之徒来说,虱子多了不嫌咬人。 就说此人现在已经死了,立夏也要为藏尸发愁,而且那明显微微起伏的胸脯,都显示他仍旧还有一口气存在。立夏对地上那坨让他为难的黑色东西,恼怒的直咬后牙槽。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只能认命的运起精神力,托着晕倒在地上的人的衣服,把人给拖进了厨房边的杂货房里。 杂货饭都是立夏专门放米面,和暂时用不到物品杂货。立夏先把人拖到屋里,把季节旧衣服铺垫到旧门板上,在认命的回房找了两床旧棉被铺好,把人给拖上去安顿好。看了看地上点点的血迹,立夏又冷着脸,用精神力把院里的血迹全部抹去。又延伸着精神力,把整个镇子里雪上低落的血迹,全部都掩盖掉。 回店里又弄了碗热骨头汤,掀开他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苍白嘴唇后,立夏把汤给他灌下。再给人盖好棉被,立夏才出了房屋,把门掩好回店里继续做生意。锅里的锅贴也已经熟了,立夏掀开锅盖,自己夹了几个锅贴,配着骨头汤吃了点东西。刚才动用了精神力,再加上早饭也还没吃,肚子也有些饿了。 吃了些东西,刚收拾好碗筷,就有附近的居民,端着自家的大碗过来买锅贴。锅贴卖的价钱是五文钱七个,再送一碗骨头汤。说白了也就是拿自家大碗过来多蹭点汤而已,这种占小便宜的小市民思想,古往今来就为停止过,立夏对此也没太过在意。 骨头先不说是空间里的存货,就算买也很便宜,只是多放了几种调料味道好而已。不值什么钱,又满足了对方的小心思。一锅锅贴卖完,立夏也没打算在弄,小镇子上买锅贴吃的人流也是有限。快尽中午时再做一锅出来,陪着面条水饺一同卖,还能再收个百十文铜钱。 至于她家杂货屋里昏迷着的人,立夏除了分出精神力监视着他之外,也懒得再多管太多。人她也算是救了,最好是那坨黑东西醒来后就能自动的离开,也好给她省去不少的麻烦。在中午饭头时,立夏忙着做锅贴下面做水饺时,精神力感知那人已经醒来。 此人醒来后的警惕的打探周围的情况,确认了一遍身边的环境,紧绷着身体慢慢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拉下面巾放进嘴里。黑衣人脸色苍白,长相也是非常的普通,是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没人会多看两眼的类型。 他着长相,让立夏想起前世看小说提到的事情,那些密探或者暗卫什么的,长相不普通都会易容出一张普通的脸,这样才会更加能方便他们的地下工作。想到有一半这种可能行,立夏对此人更没有好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但立夏一点都没兴趣知道别人的故事,她不想做只被好奇心杀死的猫。除了阿德之外,立夏对其他人事,基本都无太多的注意力和感情波动。 对黑衣人醒来,立夏仍旧淡定的盛出锅里的一份大碗水饺,加了点骨头汤在水饺里,给客人端了过去。不论怎么样,既然他人已经醒了,立夏打定主意不管不问。等过了饭头,立夏闲了下来,给自己煮了碗面。盛出来坐在灶台里面慢慢的吃着,一边注意着屋里黑衣人的情况,但却意外的听到外面有鞋子踏在雪上的声音。 普通人的脚步和身有功夫的人,脚步有很大的不同。听脚步声立夏就能断定,那往店里方位快走来的人,很有可能会是来者不善。立夏心中一紧,心下担心来者同屋内的人有敌对关系。用精神力小心的把屋内人的气息全部掩盖住,然后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面条。在脚步声在店门口响起时,立夏抬头,店门口也出现三个藏青绵袍五官普通的人。 立夏放下手里的碗筷,眼睛不着痕迹的打理了下几人,站起身客气的笑问道: “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店有水饺和面条,价钱也实惠。” 三人中最矮的那个领头进了店里,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矮个的那人,笑容说不出的亲切,对立夏开口道: “三份大碗的水饺吧,我们兄弟都挺能吃。” 立夏眨了眨眼睛,加深着脸上热情的笑容,点头回道: “客人稍等,一会水饺就能煮好。” 立夏在灶里加了五六个玉米棒,水本身就是开水,很快又再次滚沸,立夏放了水饺。又加了几个玉米棒,水饺煮开了一滚,又加了些冷水,在加了两次的冷水都煮滚后,立夏才把水饺盛到大碗里。三碗水饺都加了勺骨头汤,放了点葱花就端了上去。 把水饺和筷子放到客人面前,立夏笑的客气道: “客人请慢用。” 三人点着头,立夏回到灶台看了看碗里剩下的半碗面,加了勺骨头汤,用筷子搅了几下,又坐下继续吃面。而屋里被遮掩了气息的黑衣人,此时坐在门板的铺垫上,双腿交盘无心朝天在打坐。被精神力遮掩住的气息,除非有立夏的同样,不然黑衣人和店里的三人,彼此都察觉不到对方。 “小妹在这镇上开店多久了?这水饺和汤都味道够足啊。” 立夏咽下嘴里的面条,仰着脸,露出抹憨厚的笑脸,眼神也控制的恰好处,带着丝因对方的夸奖而不好意思,害羞的降低了声音诺诺道: “客官夸奖了,我家原本在乡下,刚进城没多久,家里做些小本买卖勉强够糊口。” 坐在矮个对面瓜子脸的男人,从进屋立夏就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少,此时也淡淡的点了点头,喝了口水饺汤,开口称赞道: “水饺新鲜够味,汤也很香浓,不错。” 立夏憋了口气,让脸颊出现红晕。故作害羞端着碗转头继续吃面条,内心却无奈,她本就只是个普通人,这个苦逼的世界,把她都快修炼成影后了。立夏想起一句话,从古到今人最是推崇的,老、庄、孔、孙,更多的是教人老庄孙子。胃口缺缺的把半碗面条吃光,洗干净碗筷,那三人吃光了一大碗的水饺,连汤都没剩下。 立夏眼角瞥见浓眉毛的那人,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那个瓜子脸的男人。瓜子脸的男人表情淡定的喝完碗里的汤,无视浓眉毛和对面矮个男人同时投来的目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淡淡的抬眼望了矮个男人一眼,矮个男人立夏笑逐颜开,笑嘻嘻的抬手,语气仍旧亲切和蔼。 “小丫头,你们店的水饺味道可真好吃,我们兄弟吃了一大碗都没填饱肚子,再给我们每人再来一份大碗的。我们这么照顾你生意,你可得多送些水饺给我们啊。” 立夏心下叹气,脸上却要做出羞怯的模样点头,在锅灶里加上玉米棒,又快速的多包了些水饺出来。剩下的水饺可不够三份大碗的,等锅里是水煮滚,除了够三份大碗的水饺外,立夏又多捏了十五个出来。把水饺下进锅里后,立夏从桌案最下面的小坛子里,弄了点她自己腌制的朝天椒和蒜瓣。 蒜头掰成瓣再用清水洗了一下,在水饺出锅时,一同端了过去。把水饺分别放到三人面前,那小碗里腌制的朝天椒和蒜瓣,放到桌子的中间,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诺诺的小声道: “这是我们家自己腌制的下饭菜,三位客人不要嫌弃才是。” 矮个的男人笑着回了句客套的话,筷子就伸进碗里,夹了颗腌制的翠中带着淡黄的朝天椒,很爽快的放进了嘴里。立夏这边慢腾腾来不及阻止,那矮个的男人已经哇一下把朝天椒吐了出来。矮个男人圆圆的眼睛,也布上了水雾。立夏面上做惊恐状,紧张的躬身道歉: “不好意思客人,小辣椒很辣,可是配着饭吃很下饭,单独的吃会更加辣,我还没来的急说。。。。您就。。。。” 瓜子脸的男人抬头,眼神有些幸灾乐祸,夹了个咸蒜瓣卡兹咬了一半,嚼了两下才淡淡对立夏道: “不关你的事情,小菜很好吃。” 立夏怯怯担忧的望了眼矮个男,犹犹豫豫的回到灶后,转身立夏唇角就勾了抹冷笑。小村庄出身,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小丫头,心肠软性格又憨厚实在,她可是演绎的很到位。这三人虽不知是何来历和缘由,光是他们会的拳脚功夫,立夏就不能得罪了。可是从躺着都中枪后,有无奈安顿了那个黑东西,立夏心中就一直憋着口火气。 辣椒再辣,缓过一会就好,而且后面食辣椒,会越吃越够味。可她呢,真是倒霉到不能再倒霉。 三人吃完了第二碗水饺,矮个的男人扔了一两的碎银子,除了饭钱,剩下的全当了赏钱。三人就潇洒的离开后,立夏的精神力一直感知三人出了镇子,才彻底放心。但心下也迷惑他们来的目的,或许他们三人本就只是路过吃饭,跟杂货铺里的那个黑东西,没有一点关系。立夏之所以疑神疑鬼,或许纯粹是她自己太过多疑了吧。 唉,这几天忙,更新更不上。。。。 ☆、第 30 章 立夏心情有些烦躁,用开水煮了一大碗的大骨汤面。面条出锅盛了出来,开门进了院子,站在杂货屋的门口,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声。把筷子搁在碗上放到地上,立夏没有理会里面的人愿不愿吃,回正屋拿了手工篮子。等拿了篮子准备回店里时,那一大碗的面条,已经消失在杂货屋门口。 立夏心中了然,但却也更加郁闷,为嘛那个黑衣人,就认为她不会在面条里下了毒?其实真的可以的话,立夏真的想借两个胆子,在那碗面条倒上一瓶的鹤顶红,可惜她没有那个胆借,也没那个冤枉钱去卖鹤顶红。 回店里坐在灶旁,在暖和的温度下,立夏却郁闷的编着布编。冬天天冷,灶台本就有两个锅灶,在灶台后面的凳子上放个坐垫,从天气冷后,立夏最喜欢待的地方,也就是店里的锅灶后面。暖和不说,手脚也不会觉得冷。虽说立夏给自己也准备了新棉衣,但是冬天嘛,穿的再厚手脚也会冰冷,不想接触冷空气。 立夏打算在冬天空闲时,多准备一些布编。等天气一暖和,就连着半个月的去京都城走卖,好拟补一整个冬天的损失。立夏对笔墨纸砚不甚讲究,但却不愿委屈阿德。在清淮书院入读,家里也多半是非富即贵。在有能力的条件下,立夏都不愿意因为日常小事,而让人看清了阿德去。 虽然心中因黑衣人而不快,但晚饭立夏仍旧准备的营养丰富。一道茄子焖柴鸡肉,鸡蛋炒青椒,一碟清炒生菜,还在大灶膛里弄了只烤鸭。在阿德从学院回到家,立夏才把烤鸭拿出来准备切盘。切烤鸭时,立夏眼角看看到阿德在一旁,闪着眼睛望着烤鸭。 可爱贪嘴的小模样,让立夏忆起小时候那个肉嘟嘟的阿德,连着今日一天心中堆积的郁闷,都瞬间的消失了。立夏切了个鸭腿递给阿德,见阿德吃的香,颇觉这段时间研究烤鸭的做法很值。切好烤鸭,立夏给阿德盛了饭,让他配着烤鸭先吃点饭垫垫底。自己端起灶台后留下来的饭菜,侧身挡住阿德的视线,进了院子里,如之前一样,把饭和菜放到地上,敲敲门然后再转身回店里,和阿德一起吃饭。 对于那个醒了不肯走的黑衣人,立夏猜想对方有可能打算养好伤才离开。与其让对方自己出来找食吃,还很有可能不小心被阿德察觉,从而对阿德造成一定的威害。不如自己给他准备好饭菜,这样确保阿德不知情,人身更加安全,也少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立夏刚坐到饭桌前,阿德就给立夏夹了个鸭翅。立夏浅笑给阿德夹了一个他爱吃的鸡腿,这鸡是立夏去市场买回来的,空间里喂养的鸡鸭,都刚孵出几只小的。以它们的成长期和孵蛋时间算,可禁不起他们吃。到是那只小母猪,第一胎就生了十一只小猪仔。不过猪仔太多也是麻烦,她和阿德一年到头吃肉也是有限的。立夏决定过年时,就抓只长大两个月的||乳|猪,做道烤||乳|猪来给阿德解馋。 吃了晚饭,收拾好碗碟,立夏从大灶上专门烧开水用的瓦罐里,到了一半热水出来,给阿德洗脸洗脚。等阿德洗完脸,把水倒进洗脚盆回屋洗脚时。立夏关好店门,把两个灶的火都焖好,瓦罐内剩下的热水倒在洗脸盆里,端着热水回正屋里。 立夏先去阿德房里,把他换下来的靴子拿到店里,把靴子斜放在灶旁边,慢慢的煨烤。穿了一天的鞋子,即便没有被雪水弄湿,第二天一早也会很凉。煨烤一夜,明天早上阿德起床后穿着也暖和。等立夏梳洗好,躺倒床上有阳光味道的被窝里,才想起杂货房里的黑衣人。 给他弄热水梳洗?还是算了吧,又不认得他是哪根葱,对他的人品都一直是怀疑态度。给他送饭是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立夏可不觉得自己对着陌生人,要跟小丫鬟一样的尽心尽力伺候。她又不欠那个黑衣人的,给吃给喝就已经够善良仁慈。 第二天早上,立夏给阿德准备好午饭的食盒,煎了荷包蛋和馒头,又煎了些腊肠,弄了简单的汉堡让阿德吃了饭。担心冬天缺少蔬菜,阿德会营养不良,立夏从空间拿出的青菜,都是借口说是在天冷前,特意买来储藏的。立夏也都是每两三天左右,才会炒上一小盘的青菜。补充了维生素,也不担心借口被识破。 而且阿德对立夏的话,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男娃对厨房里的那些事情,了解的也不多。送走了阿德后,立夏在店里的灶上燃起火,给黑衣人随意的弄了碗骨头汤面。为表自己的心意,立夏煮了个纯纯的水煮蛋。把碗放到地上,水煮蛋在筷子中间小心的放稳,然后立夏抿唇,满意的点头,再敲了敲门就转身回店里。 立夏希望那黑衣人,不会傻到看不出这么明显的意思。快点滚蛋,立夏真的巴不得黑衣人吃完面条,就赶紧从她家里消失。 可惜,这个世上有一种悲哀,就是明知留不得,却仍旧无可奈何。等立夏去收碗,刚端起空空的碗,杂货屋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黑衣人仍穿着他那件脏兮兮的夜行衣,只是脸上已经摘掉了蒙面黑巾。立夏面无表情,神情冷漠的后退了两步,精神力在对方开门的瞬间,就在自己周身设下保护圈,谨慎的防备着黑衣人。 但黑衣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静默的望着立夏。立夏警惕了半晌,都不见人开口说话,或者突然出手发难。而对方那副姿态,到是有种听候立夏处置的意味。立夏觉得这个讽刺,也不打算继续同黑衣人耗时间。店里再过不久可就要有生意,她可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的陌生人身上,直截了当淡淡开口坦言道: “大侠既然已经醒,小女子也不敢挽留。我们小户人家,勉强够糊口,求的只是平安度日,万不敢惹上是非麻烦。还望大侠念在小女子援手之际,放我姐弟二人一条生路。” 黑衣人苍白的脸上木然,张了张嘴,还是开了尊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嘶哑,静静叙述道: “我已经无家可归,你救了我,我的命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 这话很符合江湖上大虾们的义气心态,可在立夏听来,简直就是耍无赖。他一个大活人往人家院子里一倒,被迫救了他一命,反而说自己已经无家可归。潜意思就是在说,‘你不该救我’或者是‘你救了我,就得负责’?立夏真的想抓狂,尼玛的她有选择吗。这黑衣人对立夏而言,整一个就是人形炸弹。 她不做杀人放火的勾当,也不做惹人眼红的大生意,不需要保镖,留他在身边只是浪费粮食,还要时时提心吊胆,对方的仇人报复的狗血桥段。立夏不相信这个黑衣人,所以更加不可能会相信他口里的话。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她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有任何的波折。 立夏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的对黑衣人凉凉道: “大侠,我姐弟糊口已经够勉强,您这等大侠应当纵横江湖,埋没就可惜了,也可惜了您这身功夫不是。救您一命也纯属巧合,大侠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大侠有不方便,小女定奉上微薄的路费。” 所以,都已经亏大本的倒贴钱了,你丫的就快点滚人。不过立夏和黑衣人的脑电波,显然不是一个波号的。黑衣人面上仍然无一丝表情,只是语气加重了语中对其认知的肯定。 “知恩不忘报,我的命既然是你救得,当然就是你的。我观你姐弟二人骨骼清奇,是块习武的好苗子,而且此时习武还不算太晚。” 立夏对骨骼清奇很是嗤之以鼻,没办法这句话坑蒙拐骗都用的到的台词,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这个世上骨骼清奇的人多的是,不会武功的人更多的是,功夫高也不代表便可纵横天下。真正权势之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保护他们的高手。在前世时,立夏就深信一句话,枪打的好的军人,永远不是将军。 立夏眼底淡淡的嘲讽,冷淡的对黑衣人道: “我想大侠误会了,你的命对我们普通老百姓而言,毫无关系。我们要的只是普通的生活,天灾时,你们的功夫不能吃,误入歧途的话会造成其他人的悲剧。时,你们大侠的功夫再深,也只是血肉之躯,抵挡不了千军万马。说直白点,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大侠,不过是挑挑纷争,博博名利的虚伪之人。 有能耐就去边关,用自己的功夫,给大宋的百姓创造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话言于此,大侠觉得哪种生活适合你,就去过你的生活,都跟我们普通人无关。既然你说我救了你一命,硬是要报恩的话,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我家,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更加不想你留在我家。” 谁让他就挑她家的院子里倒,窗户已经戳破了,赶紧麻溜的滚人。看到那种面无表情的呆脸,立夏就无名的怒气。曾经的她,是多么希望有自保能力,可是否然。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出一条活路,好容易过上自己喜欢的日子,又总是出现一些未知的威胁。为了她安稳的日子,妨碍到的人,死了她都懒得眨眼。 自私又怎样,立夏本就不是圣母。在这个世上,让她眷恋着的人,也只有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既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立夏也懒得理会那面色不好看的黑衣人。已经被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她还要回去做生意。看吧,大侠有什么用?竖在门口当招牌揽生意吗?不用给饭吃就可以直接收钱吗? 在午饭时辰,立夏忙忙碌的同时,也一直都分神,注意着那黑衣人。等立夏忙着煮面下水饺时,才想起一件事情。此时是白天,黑衣人一身黑衣服,怎么可能会白天离开。于是自己安慰自己,黑衣人要走也得等到夜里,这样才符合他们大虾的风范嘛,也不会引起人注意不是。 过了饭晌,立夏吃饭时给黑衣人也顺便煮了碗面。为了确保稳妥的表达她的坚定立场,立夏这次煮了两个水煮蛋,给他一同送去。然后再心安理得的回店里趁热吃面条,心里暗暗打算晚上给阿德煮什么菜吃。近些时日,清淮学院有京里学院的征选。立夏对此不是很清楚,她能做的,也只是好好的照顾阿德的饮食,让他少些压力。 吃过午饭,立夏就给阿德开始炖鱼汤。小火慢熬了一下午,等阿德回来时,鱼汤已经炖成浓浓的奶白色。把汤倒出来,滴了几滴香油,撒了点葱花。让阿德先喝碗汤暖暖胃,立夏麻利的端好饭菜。两人直接在灶台边,暖暖的吃着晚饭。反正是一家人,不讲究那么多虚礼。 饭后收拾好碗碟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那个黑衣人仍未离开。立夏懒得管他,晚饭也没送。他不是大虾吗,一身的功夫就能填饱肚子,而且话已经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一直在立夏和阿德,都梳洗好回房准备睡觉时,立夏精神力才感知到,黑衣人从杂货房出来。 立夏正松了口气时,就探知那黑衣人,竟诡异的钻进厨房里去了。立夏心中郁闷不已,一直等那黑衣人把剩汤剩饭热好吃光,才呆着表情抹了把嘴,纵身飞出院子。立夏对这位,许诺命是她的黑衣大虾很是无语。看吧,大虾有什么用,功夫好有什么用,江湖义气又有什么用。丫的,欠揍的家伙,不还是吃饱喝足,才毫无形象可以的离开。 黑衣人真当她和阿德是死人?偷饭吃就偷饭吃吧,热个剩饭还能弄出声响。要不是立夏果断,早就在阿德那边设下精神保护。阿德早就听到厨房里的躁动声,或许早就起身去厨房查看了。果然,这种人早些撵走的好,立夏觉得她应该买些香,在院里烧两柱香,去晦气的的同时,求神保佑瘟神不在上门。 于是第二天立夏送阿德出门,自己出去补布料时,也顺便买了包香带回家。回到家里,立夏就把香点燃,分别插在院里的四个角落,冲冲家里的晦气和瘟神。或许是那西天的胖和尚,或者头顶的哪路神仙,收了立夏的香火吧。一直进了腊月,都家宅平安人畜兴旺。 那黑衣人也在没有出现,立夏试过用精神力探查,发现的结果让她很满意,这个镇上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蟑螂老鼠。心情好自然觉得空气更新鲜,腊月十八,阿德学院就放假了。不过立夏还是很少让阿德在店里帮忙,每天早上吃了早饭后,立夏就带着阿德,两人悠闲的提着篮子,去菜场买菜。回到家再让阿德回屋看看书,写写画画。她自己不慌不忙的做做生意,洗洗衣服煮煮饭。 小年的头一天晚上,立夏就在空间里,再那群快两个月的猪仔里,挑了只小猪仔清理好,准备小年那天就先做只烤||乳|猪吃。小年当天,立夏就把店正式的停业了。一天一百多文钱是不少,可过年嘛还是轻轻松松的好。立夏在大灶里烤||乳|猪时,阿德就在一边吸溜着嘴巴跟着打下手。 细火烤了两个时辰的||乳|猪,真是闻着就知酥香焦嫩。一只||乳|猪够她和阿德吃上几顿,立夏中午也没做其它菜。除了在灶里蒸了些薄薄的水烙馍之外,就洗了些大葱和生菜,又弄了自己腌制的酸辣白菜,和小辣椒。烤猪当然是整只上桌,配菜和水烙馍也都端好,正准备开吃时,外面的店门,便被有规律的敲响。 立夏和阿德相视对望,在这里他们可没有什么亲朋,就是当初帮他们买房子的张大爷,从他们搬到镇上后,也基本就没有什么来往。少了立夏在佛隐寺卖草编,他们家赚的钱可是多了一倍。忙都忙不过来,怎么还会有时间来找他们串门。 立夏用精神力探知了一下,得知对方是谁之后,立夏心下很是不喜。门口都已经挂了暂停营业的小牌子,别告诉她不认识字。只是对方敲了三下门,见无人开门又重复了一次三侠敲门声。立夏瞧着对方是认定了他们人在家里,简直就是打定主意,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 感谢洒洒亲扔了一颗地雷 话说今天码了两章文,来不及修下一章,只能明天上午贴了。。。 ☆、第 31 章 对方扣了结尾的两声门响,抬着手臂做叩门状,大有继续敲门之意。立夏轻皱眉头,压下心头莫名的一丝烦躁,对阿德淡淡道: “你先趁热吃,我去看看,可能是来问今天能不能吃饭的客人。烤猪和饼冷了就都不好吃了,尤其是烤猪,刚出锅的皮焦肉嫩,吃着才香。” 阿德摇头,站起身拉住立夏关切道: “姐,你先吃吧,忙活了半天早就该饿了,我去开门打发他们走便是。” 立夏浅笑的把阿德按到椅子上坐下,让阿德先吃,自己则出了堂屋。唱黑脸的角色还是由她来做便好,立夏可舍不得人家说她养大的孩子一个不字。推开了和院子相连的后门,绕过灶台,在店门靠角落的门边,拉掉门闩推开了一扇推门。立夏淡淡的望着来者,唇角勾起客气的淡笑,对抬着手臂,准备继续敲门的人漠道: “不知老先生有何事?小店昨天就挂牌今天停业,冷锅冷灶无食材。给老先生造成不便,还望先生见谅。老先生如要用饭,还请移步别家,镇子上还有其他的食店,今日仍旧继续做生意。” 老者此次来,不同以往的粗布简衣,而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举手抬足都透着逼人的贵气。甚至连原本夹杂的白色发丝,和脸上的皱纹都消失。如果不少立夏对此人印象深刻,立夏根本就想不到眼前这位最多四十岁的壮年男人,便是当日那个粗布老者。 易容术吗?果然厉害,脸上的皮肤,甚至从头发到手指皮肤,都没有一丝的破绽。都说现代人化妆技术厉害,可是用粉底和颜色做成的阴暗效果,很容易就能看穿。而此人易容后的效果,简直可以说成是天衣无缝,也真真是让立夏开了眼界。 而听到立夏的话,这位身份不明的伪老者身后跟着的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怒意。只是他们主子没有发话,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老者放下手臂,脸上的笑容也不同于以往的亲切和蔼,而是透着上位者的俯视。 “丫头,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跟令弟有关,不知可否移步说话。” 立夏陡然心惊,心思千回百转,但仍理智的保持面色不改。左顾而他言的模糊话题,对老者似漫不经心疏离道: “哦?不知老先生何时于家弟私下见过?只是今日小年,合家团圆之日,多有不便之处。家弟在学院读书勤勤恳恳,听家弟言语中提起过,很有望被国子监选中入读。不知老先生可为此事前来?” 老者见立夏无请他进屋之意,收敛了唇角的笑容,表情严肃透着股令人心寒的冷冽。看了眼身后的两个随从,那两人随即便恭敬的对主子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各自的退后了街对面,眼神如锋四探,身体更是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随时都能飞身过来保护他们主子。 伪老者见此,方面无表情的开口,对立夏坦言道: “在五年多前,膝下庶出三子出外,不幸被贼人掳走。但由于某些原因,一直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人,但暗中却也从未放弃过寻找。苍天垂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五个多月前,手下发现有一名长相相似,年纪也差不多的小少年,在此镇买房子。于是就一直在此秘密打探,几个月来明察暗访的结果,已经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的弟弟是便我的儿子三子赵德昌。如若不信,他身上带着的一块龙纹玉佩,便可证明他的身份。” 伪老者的一番话,对立夏而言,简直就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1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1部分阅读 是平地惊雷。立夏虽不甚了解宋朝的历史,但在天子脚下的京都里,赵姓基本都是皇族之人。老者口中所提到的那块玉佩,当年立夏救下阿德后,难道就是给他清洗衣服时,发现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留了下来,后来阿德醒来后又给他挂在脖子上。但是除了立夏之外,有机会看到阿德脖子上玉佩的人,只有那两位于阿德交好的同窗。那么,也就是说。。。压下浑身颤抖的冷意,立夏心中冷笑。什么同窗,看来那位刘公子和伊公子,本就是老头为探明阿德身世的眼线。 双手紧紧的握拳,心底惊涛骇浪般的复杂。赵姓都同她没有太多的瓜葛,但立夏却清楚,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要离开她了。如果没有百分百把握,这位自称阿德父亲的男人,不可能会对她明言。可是立夏心底有些绝望,不知道这些年来,究竟所谓为何。 为何苍天总是如此捉弄人,覆水难收,在阿德身上投注的亲情,怎能说收回就收回。已经快六年的相伴,立夏根本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借口,来反驳老者所调查的结果。越是高门大户,越是注重血统,反抗的结果,阿德不仍然终究要离开她吗。 “姐,还不能进屋吃饭吗?待会烤猪都快凉了。” 听到阿德从院里传来的声音,立夏简直心里混乱的不知所措,眼睛也不自觉的布上了水雾。听到阿德走过来的脚步声,立夏慌乱的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语气说不出的心酸与哀求。 “先生,今日是小年,让我们姐弟好好的吃顿饭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行不行。阿德只是我的弟弟,或许是你弄错了,这个世上长的像的人很多,年纪相仿的人也很多。” 相较于立夏的惊慌不知所措,老者就显得平静很多,静静的忘了眼立夏,淡淡的点了点头: “去吧,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朕便会带朕的三皇子回宫。如果实在舍不得三皇子,可以跟着一起回宫里伺候。” 老者见立夏表情瞬间苍白,眼底也闪着绝望。压下心底的一丝异样,转身离开。 立夏震惊于对方所说的话,朕?天下能自称朕的人,能有几个?即便是阿德是皇族之人,但只要不是皇上的儿子,立夏总会有机会见到阿德。立夏也从来没有想过,当年的那个胖胖又单纯的孩子,同皇家有任何的牵扯。那个单纯天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跟皇家有关系。 “姐,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快点关门,咱们回屋吃饭。烤||乳|猪肉香而不腻,非常好的吃,用水烙馍连着酥脆的皮,夹着青菜和葱丝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立夏望着阿德脸色单纯的喜悦和开心,心中真的简直如油烹。为阿德即将的离开,也为他今后的人生。立夏不傻,那个老头既然敢直接透露身份,就确信立夏带着阿德逃也逃不了。除非是立夏带着阿德回空间,不然她插翅也难逃过这个镇子。 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没有人不知道。天下最繁华最富贵权力也最集中的地方,但浮华的背后,是无尽的争权夺势,和无尽的阴谋诡计。在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最不缺的也是人命。和阿德的离开相比起来,她看着长大单纯的小阿德,要怎么去适应那种要防备身边所有人的日子。 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她乖巧善良的阿德,会被怎么样的欺负?立夏忍着心中的煎熬与翻腾,被阿德拉着进屋,坐到饭桌前,立夏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让阿德发现她的异样。垂首慢慢的用水烙馍卷着烤猪肉。在阿德吃完手里的那个饼,把自己卷的饼递给阿德吃。 阿德接过立夏卷好的饼,笑眯着眼睛意犹未尽的继续吃着饼,点着脑袋一副好吃的不得了的表情。立夏望着阿德,根本就压不住心底的心酸,嚼蜡般的吃了一个卷饼,就慢慢的卷给阿德吃。在阿德吃饱了,立夏才给阿德盛了碗清淡的莲子羹。 吃饱喝足,阿德摸着肚子直喊撑到了。立夏把剩下的大半只||乳|猪和配菜,都端回厨房。从厨房里出来,阿德正坐在堂屋里,眼睛看着立夏做出的布编,手上却不太熟络的绕着布条。立夏走过去坐到阿德对面,拿了条青色布条,垂头绕着复杂的结,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等手里的青色袋鼠快做好,立夏方声音微不可知的颤抖,努力调整好表情,平静的问阿德道: “阿德脖子上的玉佩还在吗?给姐姐看一下,上面的绳子应该快坏了,姐姐给你做一个新的。” 阿德闻言,放下手里松松散散的小狗,毫不犹豫的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取下,再递给立夏。立夏握着浑身通透,上面还带着阿德淡淡体温的玉佩。圆润的玉佩中间盘着一只袖珍的龙形,只是玉料好些罢了,形状跟京都城卖的地摊玉,明明没多大的区别,为何就因为这块玉佩而确定身份呢。 立夏后悔,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把这块玉给阿德戴上,是不是她仍旧可以守着阿德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可是阿德是皇子,把他当成普通的小老百姓来养,阿德忆起了儿时的一切,找到自己身世,会不会恨自己?千般思绪,万般忧愁,却只忍不住情绪,化作眼底是水雾。 那人的身份是一国之主,既便他是阿德的父亲,说一个时辰后带阿德离开,那就不会多给半个时辰。可是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大半,从来到这个时空里,立夏第一次不知该怎么办。阿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毫无心理准备,猛然的被带走阿德肯定会反抗。那位是阿德的父亲,但同样的是皇帝。 这个世上立夏相信月亮会白天升起,也不相信皇帝的感情。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皇帝疑心最重,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皇帝,就能让你后悔终生。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虽不至于对他儿子如此,但被圈起来幽禁的皇子,自古就一直不少。 立夏忍着内心的煎熬,挣扎了半晌,抬头望着阿德,最终还是问出口: “阿德,你还记的自己的身世吗?” 阿德微微呆愣了一下,垂眸想了好一会,再坚定的摇着头,肯定的回答立夏的问题: “不记得了,怎么了姐姐?我有姐姐就好了。” 立夏心中翻腾着浓浓的复杂与酸楚,垂下眼睑,不让阿德看到她眼底的心痛和无奈,对阿德平静的继续追问道: “如果你的家人来找你。。。。呢。。。” 阿德面上表情凝结,从凳子上起身,蹲到立夏身边,望着立夏的眼神也透着慌乱,急急的问道: “姐,怎么了,你不要阿德了,是不是?阿德要姐姐就够了,姐姐。。。” 立夏眼泪一颗颗的滑落,伸手抱住了阿德。从心理年纪来讲,阿德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苍天总是这么捉弄人。当年她准备为阿德找到家人时,不得而果。相伴多年,以为能看着阿德长大成|人,却突然杀出一个皇帝,告知她阿德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她总是被天意弄人抛弃的那个,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平平安安一辈子,究竟是为什么啊。可是再多的为什么又有什么用,没有人能给她答案,而此时怀里抱着的孩子,也即将要离开她。跟着他入宫能怎样,如果立夏原因入宫的话,当初她又何必费尽苦心的想离开天波府。 立夏划过脸颊的泪珠,一点点的滴落在阿德的发顶上。阿德感觉到点点的湿意,情绪更加的惊慌。紧紧的抱着立夏,语气一如当年立夏问他记不记得家时一样的慌乱。 “姐,不哭,阿德不要离开。阿德要跟姐姐在一起,姐姐,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咱们回佛隐寺那边的洞屋,好不好,姐姐。。” 立夏紧咬着唇,她也想带着阿德离开,可是怎么可能离开。从她和阿德回屋,院子的四周,就已经被不着痕迹围满身手不俗之人。那位今日也是铁了心的,要把阿德带走。感情和理智的碰撞,每个人都会在说的时候,很理智。但当真正诀别选择时,总会感情用事。 立夏万般的不放心,又能怎样,一如宫门深似海。立夏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低调做人的脾性,跟着阿德进宫,也只是披着宫女的身份。不懂深宫规矩,随时可能给阿德招来灾难。她除了会做些手工,会煮些家常菜之外,什么都不会。而且立夏心底,也自私的不愿失去,好不容易的来的平静和自由。 分别在即,立夏抬手擦了擦眼中的眼泪,压下心底浓浓的悲伤。用精神力在她和阿德身边布下一道保护圈,以免两人的后面的对话,被外面耳聪目明的人听到。双手捧着阿德的脸颊,清亮幽深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一字一句对阿德郑重道: “阿德,以后姐姐不在身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你今后要住的地方很复杂,记住,万事以不变应万变,万不可多言,免得被捉了把柄。最重要的是记住,对身边所有人,都要小心方便,入口的东西也要小心谨慎,不可随意就交付自己真正的信任。人分三六九等,对身边伺候的人的信任,同样要分三六九等。那个地方,永远只有一个‘利’字当头,切不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见阿德虽眼睛朦胧,却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立夏继续厉声嘱咐道: “如果被欺负了,不要因一时的气愤被左右了情绪。小不忍则会乱大谋,万事都要忍下,待到有还手之力时,一击致命方能斩草除根。还有一句话你一定好牢牢的记住,敌人的敌人就是可以联手的朋友,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的朋友,也同样的没有永远的敌人,能永远的只会是利益。” 立夏的话刚落,外面的门就被再次拍响。立夏撤去了精神力设下的圈子,又紧紧的抱住阿德,眼睛望着房梁,希望能忍住眼中将落的泪。如果要走,立夏希望能笑看着阿德离开,等到将来某年某月某日再相遇时,仍旧能笑着同熟悉的陌生人,浅笑着打招呼。 可是向上看的眼睛,仍然拦截不住汇集的眼泪。听到门粗鲁的推开,立夏俯身在阿德耳边,哽咽着轻声说道: “阿德,记住姐姐的话。好好保护自己,让姐姐知道,即使姐姐不在你身边,姐姐的阿德也仍然健健康康的长大。” 阿德的父皇,带着两个随从进了院子。立夏抱着阿德,闭目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可是睁开眼睛后,仍旧要去面对眼前无法改变的事实。立夏轻拍着阿德背,眼神直视老先生的眼睛,以一个即将被带走亲人的姐姐身份,用哀求的口吻对其求道: “先生,当年我从河里救下阿德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从小就是个单纯的好孩子,民女自知身份,不能在照顾他左右。阿德今后在宫里,望您万忙之中,多护着他一点。他心直口快,也存不住什么话,言语的不当如得罪了您,请您。。。都是民女带坏了他,不要同他计较。。。” 立夏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以一个弱者的身份,为阿德多求一分的宠爱于垂怜。立夏眼神卑微直视着阿德的父亲,对方脸上看不出喜怒,良久才淡淡的点头,慢慢的抬起了右手。跟在他右手边的随从,从衣袖里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躬身行了一礼,双手摊开明黄的卷轴,露出卷轴背后的双龙,扯着尖细的嗓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三子德昌,自小体弱,年幼时便诵佛静养。今天佑我儿,感天地君恩,身体得以康健,孝奉朕之膝下,特改名恒,特恩准入学国子监,钦此!” 立夏听完圣旨,唇角带着欣慰的笑意,推开紧搂着她腰的阿德。朦胧着视线,给阿德擦去脸上的水迹,同阿德小时候一样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 “阿德是大孩子了,不可以哭,记得好好的吃饭,吃好喝好身体才会倍棒。你爹爹专程来接你回家,阿德不是也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吗,记得好好孝顺你爹爹和阿娘。乖,快点回家去吧,苍天有眼,让你们合家在小年团圆。” 阿德身子背着院里的三人,并没有被看到阿德脸上的眼泪,和眼底的狰狞。立夏用衣袖擦了擦阿德脸上的眼泪,手指划过阿德的眉眼轻揉。等阿德眼底的神色收起,立夏才拉着阿德起身,步如千斤,一步一步的向院中走去。 在老先生身前五步远的距离停步,立夏松开阿德的手,抬手给阿德拉了拉身上皱起的衣服,然后推着阿德过去,不自知滑落着眼泪,浅笑柔声道: “三皇子,过去吧。” 立夏说完,就毅然转身快步回屋,把堂屋的门关上又紧紧的拴住。 一道门,隔着的是两个人,却是两种世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时间会慢慢的再次抚平一切的伤痕,立夏对现在的阿德而言,是唯一的亲人,眷恋的姐姐。但对未来的赵恒而言,只会是一个记忆中熟悉的陌生人。 曾经的杨宗保,现在的赵德昌。杨排风也好,立夏也罢,都只是他们生命中的插曲和过客。 完成任务了,要去更末世文了,这个礼拜才更新了一章,米有时间的可怜银。。。。 ☆、第 32 章 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离开了谁,又分别了谁,太阳和地球就会停止转动。太阳照常的升起,日子仍旧是照常的要过。 生活的重心不在了,立夏一个人,度过一个冷冷清清的年。虽然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只有立夏自己清楚,她心底究竟是怎样的煎熬,看着阿德的衣物鞋袜,眼泪总会忍不住的滑落。心底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那个孩子在宫里生活的究竟怎样。 年初一早上,立夏躺在床上,愣愣的对着床顶发呆。镇子上因迎接新年,而不断燃起的鞭炮声,也只会让立夏心中更觉凄楚。起床后简单的梳洗,便去厨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都是阿德最喜欢吃的菜。可是当饭菜都端上桌,摆好两副碗筷,立夏对着对面的空位,愣愣的坐在桌边,望着桌上阿德喜欢吃的饭菜,静静的垂泪。 从阿德离开后,立夏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阿德,梦中的阿德消瘦了很多,一直无助的向她伸着手,不停的喊着姐姐。人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立夏没有被害妄想症,可是只要一想到阿德在宫里无依无靠,对所有人和事都不熟悉时,立夏心中就心疼的要命。总是忆起当初她莫名来的这个时空之初,因为对这个时空有太多的不了解,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而且只要一想到阿德过着那种,处处小心到不能在小心的日子,立夏就会忆起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孩子,吃力的端着大粗碗,眨着一双单纯清透的眼睛,眼底清晰倒影着自己身影的模样。可是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香甜的吃着她特意煮的饭菜,眯着眼睛说好好吃了。 “很好吃。” 立夏抿着唇角苦笑,闭目企图阻止眼中继续掉落的眼泪,看吧,阿德才离开几天,她都已经出现幻听了。猛然,心中所有的悲泣都戛然而止,猛地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坐在本该阿德位置的人。 “饭菜很好吃,” 立夏微眯着眼睛,望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大口吃饭的摸样,有些狼吞虎咽之感。 “大侠,如果小女没有记错,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您应该早就离开了。不知此时,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我家里。” 曾今的黑衣人,现在穿着普通的灰色棉衣,吞下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平静的叙述道: “肚子饿了,这个镇上只有这里的饭菜最香。我进来时,见你正望着这桌饭菜在哭。我承诺过,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的命是你的。既然这碗饭惹你哭了,我当然要解决它们。” 立夏冷着脸,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像对方这般无耻的,简直就是无耻到无下限。立夏正待出口赶人,却心思百转之下,咽下将出口赶人的话,淡漠的讽刺道: “救命恩人?可是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如今不仅是危险人物,还是一个不经主人同样,就进屋混吃混喝的恶霸。” 对面男人刚夹起的鸡腿,呆愣的一瞬,鸡腿掉落在桌上。男人回神,也不介意桌面卫生的问题,夹起鸡腿放进碗里。低头在鸡腿上,非常没有形象的咬了口鸡肉嚼碎咽下,方慢吞吞的回道: “我的过去已经全部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可要彻底的放心。至于我的功夫吧还行,唯一把我打成重伤的人,也被我解决了。至于我的优点很多,力气大,能跟你做很多活,心思细,能敏锐的注意到你身边所有的危险,武功高,可以打跑所有想要欺负你的对象。而你只需包吃包住,我报了你的恩情,对你而言也是桩非常划算的买卖。” 如果是一个月前,立夏指定直接拿扫把赶人,可是现在立夏却不得不陷入沉思。考虑了一会,立夏也拿不定注意,此人究竟可不可信。但至少在目前为止,还未发现他有何的恶意。立夏抬头,眼神一直注视着此人,把一桌子饭菜,扫荡的差不多,然后打着饱嗝抹嘴巴。 抽了抽唇角,立夏淡淡问道: “你什么时侯回这个镇子的?” 此人很是自来熟的撑了碗汤,小喝一口结了他打嗝之急,慢吞吞的回道: “你弟弟被带走的那天。” 立夏瞳孔微收缩,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认真问道: “你说要报恩,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的承诺真伪?” 此人望了立夏一眼,那脸上木然呆呆的表情,仍旧让立夏看不出一丝对方心里的情绪。 “你弟弟被秘密带进宫后,就被送到他母妃的寝宫,被他母妃抱着哭了一场后,才吩咐奴才给他备水洗澡更衣。换上了锦衣华服后,让他母妃欣喜的拉着左看右看。等他同胞兄长到了后,被他母妃带着他和他哥哥,光明正大的出去,参加了皇上设的小年宴。而且。。。小年宴上的菜式,看着倒是好看,只是吃着还是没有你煮的好吃。” 立夏对此人摸着下巴,不满年宴菜式的吃货,差点没忍住把精神力给鞭子化,狠狠的抽上他一顿。这人,总是不经意的就能让立夏想抓狂。压下心中的急迫,淡淡开口催促这头吃货道: “后来呢?” “后来?就是太监念了道圣旨,皇帝和一堆妃子皇子公主们,各自都备上了贵重的礼品。每个人出手的礼物,当掉都够你花一辈子,可能你弟弟也看的出来吧。对那些白送的礼物,通通都笑纳了,还很温和的一一对众人道谢。然后皇帝就命人,给你弟弟收拾住的地方,我也顺手从你弟弟的礼物里,拿了两件回来准备给你。我看你弟弟也好像很有这个意思,反正受益的人是你,我就直接做了。” 立夏直接无视了他后面的废话,心思都放在前面他叙述的事情上。原来阿德还有母亲和哥哥,这个消息,立夏也算放心一些。毕竟他们是血缘亲人,阿德的母亲和哥哥即便对阿德没有太多感情,也都会照顾些阿德,这样阿德也不会在宫里孤立无援太过难熬。放下心中的担忧和牵挂,立夏心情也放松不少。人一放松,肚子也跟着觉得饿了,从阿德被带走之后,立夏就没有认真的吃过一顿饭。 只是这一桌子的饭菜,都被那只吃货给吃的乱七八糟,立夏也懒得动筷子。起身去厨房,用厨房剩下的食材,做了个宫保鸡丁,油淋茄子,外加一碗蛋炒饭。菜做好了后,立夏也没去堂屋里吃。看那张欠抽的脸,立夏觉得她胃口也好不到哪去,准备直接在厨房解决肚子问题。 只是立夏刚端起炒饭吃了一口,旁边就多了个人。而此人拿着筷子,端着半碗米饭,望着立夏刚做的饭菜,声音无起伏,直接的陈述道: “我都还没吃饱,这饭菜看着这么奇怪,为了确保有没有下毒,我还是在吃些吧。万一有毒,我吃了也好知道是什么毒,才好来救你。” 立夏觉得,自己身后肯定奔过了一群又一群的草骆驼。对此人脸皮厚的程度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了,与其花力气同他鸡同鸭讲,不如省些力气多吃口饭。一顿饭吃完,立夏认命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碟,洗干净碗碟收拾好厨房时,已经是中午。对那人不停感叹中午又到了的废话,不予一丝理会,直接回房。 在屋里躺了半天,下午在那面瘫吃货男制造的噪音下,无奈的起床。去厨房炒了两个菜,煮了些水饺解决晚饭。阿德已经离开,立夏对过年也没什么兴致,如果不是这个死赖着不走的面瘫吃货男,立夏连晚饭都懒得煮,反正她自己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 用了晚饭,立夏收拾好碗筷,坐在正屋里泡好两杯茶。是该和面瘫吃货男谈谈了,她是不需要保镖,但立夏仍旧不能放心在宫里的阿德。对方也知道阿德回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淡淡的看了眼对面,面瘫男毫无表情的脸小口喝茶的人。立夏也浅抿了一口茶水,把竹杯放到桌子上,开口认真道: “你真的决定还我救你的人情吗?” 立夏并不觉得,她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因为从始到终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想要就救的意愿,纯粹是迫不得已的无奈啊。 面瘫贪吃男望了立夏一眼,果断的点头。立夏压下心头莫名的一丝心虚,思量了一会,开口漠道: “我身边的事情,自己就能解决。如果你真的愿意还人情,就帮我一个忙。你应该也知道了,阿德是三皇子之事,不论他是三皇子还是阿德,现在的他都是担忧的弟弟,我也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宫中。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去暗中保护我弟弟,在他成年之前,保护他不受伤害。待到他成年后,你便可以离开,我也会奉上我那时所有的积蓄,以作补偿。” 面瘫男垂着眼睑,静静的望了竹杯一会,淡淡陈述: “我说过,你救了我的命,我这辈子只要活着,命都是属于你的,绝不会食言。暗中保护三皇子的事情,我应下了,也会尽心保护他不会受到外力的伤害。但你应该也能猜到,宫里的事情不是只有暗杀,后宫里的女人心计,我也同样是防不胜防。倒是我以前有几个能信任的朋友中,有一人在江湖上是神医。” 立夏明白他的意思,考虑了一会,仍旧摇头拒绝道: “每个人的命,都应该属于自己的。你替我保护我弟弟,本就是你比较吃亏,比较钱财也不见得能拟补你遇到的危险。宫里太复杂,你只需做得你力所能及的便是,阿德今后要身后在权势的最中心,自己也该慢慢的学着长大,有自保的能力。你提到的那个神医朋友,如果阿德能自己主动发现你的存在,你再同他提及此事。他有权知道身边跟随的是什么人,也能安排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给你朋友。” 江湖中人,会有投靠朝廷中人之意,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就是为了血海深仇。不论是自己多心,还是哪一种可能,这些都不是立夏能够代替阿德决定的。如果阿德决的对方有留下的价值,那么便是阿德和他们的事情。立夏担心阿德的安危,同样的,却不希望牵扯到其中。只要被牵扯进去,以她的身份也只有被利用,或者被炮灰的命,立夏也不愿意因自己给阿德带来威胁。 面瘫男抬首,望着立夏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的情绪: “你很聪明,说话做事,不留一丝的把柄。” 立夏闻言,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望着他也带着淡淡的嘲弄。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可是总是被命运玩弄。” 两人静默无言,相对的坐了很久,直至夜幕彻底黑下来,立夏才从凳子上起身。去厨房弄了热水,自己梳洗好,准备回房时,才对一直摸黑坐在桌前的人,淡淡道: “厨房里有热水,梳洗好今晚就住先住到我弟弟房里。” 立夏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对方是快三十岁成年人,不是被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阿德,立夏不觉得自己应该要尊老,周到的伺候此人。这个世上,没有规定,谁一定就得对谁好。人之所以称作为人,更多的是,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生物。而恰恰相反,人类的思想和感情,也是最复杂难懂异变。 呵呵,这个礼拜只有一万五的任务,轻松好多,不过两边加起来三万的任务,好像也不少的说啊。。。 ☆、第 33 章 面瘫男介绍自己的名字叫空无名,说实在的,立夏对他名子的真伪不感兴趣。不过空无名还是满守信用,在第二天一早,就留了张纸条,自己进宫隐在暗处保护阿德。只不过。。。立夏对着纸条实在是很无语,立夏虽不清楚暗卫都是怎么休息吃饭,但也没有人像空无名这样吧,留了张纸条,除了句去保护阿德之外,其他都是交代什么时间段准备好什么饭菜,他会在那个时间点回来吃。 虽然很无语,但立夏还是按照纸条上的时间,每天都在厨房里留好饭菜,等空无名回来自己弄着吃便好,反正也只是多煮些饭菜而已。再说有了空无名的暗中保护,加宫里还有阿德的母妃和哥哥,立夏也能放下心阿德的生活和安全,安心的好好做生意。 立夏原本以为,阿德的父亲,达到目的后就不会再来店里。但却在正月底,意外的又一个人出现在店门口。仍旧穿着粗布的棉衣,一副五十岁左右老者的装扮。立夏在他进来的瞬间,呆愣了一会,回神便恭敬的请他进店里坐。 赶忙又回屋给他冲了一杯茶。富贵人家待客茶点少不了,只不过立夏茶不是什么好茶,点心更是没有。忐忑的双手奉上了茶水,歉意对他浅道: “怠慢之处,还望先生海涵勿怪!” 对方一派悠闲的端起竹杯,浅泯一口茶水,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贵气。立夏心中嗤笑,以前他经常来,立夏没那个心情去观察他的动作和神态,而现在却要谨慎的观察他一举一动。目前不一样,不仅仅因为对方的身份,重要的是阿德人身处在宫中。 立夏不想在知情后,还能做到跟以往一般的随意和随便,说不定哪天,就给阿德带来不必要的迁怒。帝王心术,谁又能真的说的清楚。立夏只是个小老百姓,弄不懂玩权术的人。 对方倒是洒脱一笑,抬手轻抚着下巴上的美鬓,语气温和道: “不用拘束,出了皇宫,我的身份也只是一个年迈的老者。” 立夏抿唇浅笑,恭敬的回道: “话虽如此,以前不知情不知者您大人大量不怪,更何况您还是长辈。” 对方笑着摇头,轻叹出声: “平生不得闲,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歇歇罢了,同往常一样不用拘泥于俗礼。” 立夏面上浅笑,心底却忍不住的诽腹,他老人家说的挺洒脱。现在他没对你有厌烦感,待到他厌烦你时,倒是不仅仅被嫌弃,说不定为了保密还会在你身上补上一刀。玩权术的那些人的想法,不是立夏这种小老百姓可以弄得明白。古往今来,既然有礼多人不怪这句话,就肯定有它的道理。 “礼多人不怪,民女本就粗鄙没什么规矩,您不怪责已是大德。先生午饭想吃些什么?乡野家常还望先生不弃。” 老先生点头,立夏正准备回厨房弄些食材,老先生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你做的的肉肠,味道还不错。” 立夏点头,退出去准备饭菜,现在还没出正月,家里过年都存的有余肉,她水饺店的生意不是很好。而且有这尊大佛坐镇店里,借立夏一个胆,她都不敢扔下这尊大佛干坐着,她去忙活店里的生意。幸好这尊大佛,用完饭菜之后,喝杯茶就起身回宫了。 至于他付的银子,立夏更是万万不敢收。别说吃顿家常便饭,就是把她小店给砸了,立夏也只能心里滴血手上拍巴掌给大佛加油。再者,立夏帮不了阿德什么,也只求在这天子脚下,能安慰的度日,不给阿德惹下一丝的麻烦和把柄。 家里少了个人,没有了生活重心,立夏每天都仿佛放飞的风筝。出了二月份,无名每隔几天,都会把阿德身边发生的事情,告知立夏。只是每次无名告知的内容,都让立夏心中难熬的高高揪起。立夏原先想过,阿德回宫之事,宫里肯定不如表面上的平静。当初阿德失踪,能瞒住天下的百姓,却瞒不住宫里有人脉的人精。本来都以为早就死了的人,突然又被寻回宫中。 无名说,各个宫里都下了本钱打探这几年里,阿德究竟去了哪里。可惜,阿德自己守口如瓶,对他母妃和兄长,也坚口声称,当年是被高人所救。后来被皇帝寻到之后,高人也已经远游,没有透露一丝有关立夏的信息。就像立夏了解阿德,阿德也了解立夏,把立夏的事情捂得结结实实,对他们两人都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这其中,皇帝知情却也默认了此事。 学院那边都以为阿德被京里的学院选中,唯一清楚阿德身世来历的刘公子和伊公子,也被皇帝下旨,点名给阿德做伴读。两人出身一文一武,世家在京都里也并不显赫,对宫里有儿子有娘家的宫妃,并无太大的利益关联。皇宫里的人最现实,挡住他们路的人,全部会被铲除。 铲除与被铲除的关系,谁手段够狠,实力够坚硬,那么谁就是赢家。大自然中的食物链虽残酷,那些肉食动物杀生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而皇宫里存在的食物链,出发点却只是利益。谁有比谁善良,谁又比谁残忍。在无名说宫里有人在查阿德这几年的事情时,立夏心中就曾冒出快些离开这个地方的念头。 自私吗?立夏也这么觉得,阿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疼他宠他照顾他。在阿德离开时,难过痛苦哭泣,可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他们两人的人生,在分别的那天,就已经是两个轨道,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彼此都会在自己生活的环境里,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改变。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都会慢慢的变模糊。 有时,立夏甚至没有勇气去想,十年后的阿德,是否还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孩子。十年后,两人一个粗布粗衣的在街头求生存,一个锦衣华服的乘坐在马车里路过,那种时过境迁的相见,立夏想都不敢想。等到那时,两人或许连曾经可以怀念的记忆,也会全部消散,彼此还能剩下多少温暖? 离开的念头,就像在心里扎根的种子,越来越深。无名嘴里那个行事低调,有着睿智观察力,沉稳应对的三皇子,让立夏陌生,三皇子不是她的小阿德。她的阿德是简单快乐善良单纯的孩子,这种复杂矛盾的感觉,让立夏不愿再继续听,无名说出阿德在宫中生活的点点滴滴。无名所说的那些事情,只有立夏自己明白,她心中是有多么惧怕。 对这个世界而言,她只是莫名多出了的一个路人,存在的价值,就是被慢慢遗忘。。。 每天店里的忙碌,不能填补内心的浑噩。虽然立夏仍旧开门做小吃生意,闲暇时做做布编,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带上一份煎饺去京都,和两位熟悉的守城军打打关系,卖卖草编。忙碌却仍旧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每当愣神很久才回神时,立夏都颇觉的讽刺,原来她终究还是害怕一个人。 在时值炎夏七月份的一天,立夏正在店里忙碌,院里却突然多了些声响。立夏面上不动声色,暗下延伸精神力去查看。不怪立夏这么小心,自阿德离开后,家里就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在。至于无名,每次只要在他的饭点弄好饭菜,他基本就是吃过就走人,很少会弄出这么大的响声。 延伸精神力过去,果然见空无名在客厅里。虽然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眼中却多了抹忧色。立夏心中一惊,这个时间无名应该跟着阿德身边,无缘无故的回来。难道。。是阿德出了什么事?立夏把店里的五份生意收了钱,对后面进来用饭的客人称已经卖完。 心急火燎的等店里的人吃完走人后,立夏立即把店门关了。刚开门进了后院,空无名就迎了过来,不等立夏开口询问,就声音带着丝担忧和自责,对立夏淡淡道: “三皇子中毒了。” 立夏面上一白,深呼吸压下颤抖着的身体,沉声问明原因: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中毒?” 无名低头,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开口解释道: “昨日本是李妃的诞辰,在晚宴会上,三皇子误食了有毒的糕点,中毒后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李妃带着大皇子,去皇帝那里哭诉,皇帝昨晚就已经下旨让太医院诊治。只是目前为止,太医院仍旧未查出三皇子所中之毒。” 立夏心中一紧,压下眼底的翻腾。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先解了阿德身上的毒才行。立夏抬头认真的望着无名,冷声问无名道: “你行走江湖,又有个神医好友,也不清楚阿德中了什么毒吗。” 无名摇头,认真回到: “发现三皇子中毒时,人已经昏迷,我也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三皇子。看三皇子的气色,可以猜测所下之毒非常厉害,太医院到目前都未查明所中之毒。” 立夏冷冷的望着无名,想到中毒昏迷的阿德,立夏无奈的闭目。在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恢复了坚定和淡然,对无名冷道: “三天之内,能否让你的朋友到京城?我不想管他有什么恩仇,如果能救阿德一命,我应承他进宫光明正大的身份。还有,今晚带我秘密入宫,我要去看阿德。” 空无名点头,对立夏半躬身去办事情。等空无名走远,立夏才无力瘫坐在地。中毒?俗语说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还是致命的毒,解了毒侥幸活了一命,立夏又怎能确定阿德身体彻底无事。无名解释的情况也很有限,阿德既然是在李妃的诞辰宴上中毒,这件事本是就有太多的蹊跷。 立夏坐在地上心思百转,良久才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回店里开门。开门后,忍住心底的急迫和担忧,面上平静的做了几份生意,店里才算是彻底的清闲。店里空闲下来,立夏坐在离灶台最近的桌子,拿着布编的篮子,对着篮子里的一只翠色小猫发呆。 立夏自以为是的认为,阿德在宫里有母亲和哥哥,又有无名的暗中保护。虽不能说百分百安全,但也要有八分把握的安全。他现在已经是三皇子,始终要学着长大,藏在夜幕下的龌龊,早晚都要去面对。但那个孩子才离开她身边半年多,就因环境的原因,被迫着学会长大,现在更是落个身中剧毒。 做为母亲的李妃和大皇子,竟然有心情去找皇帝哭诉,而不是召太医救治阿德,非得等皇上下旨,太医才去医治阿德,博得几许的怜惜?这其中有多少猫腻立夏已经懒得去想,内心她只想尽快的去看阿德目前怎样。那个孩子跟她生活了五年多,或许因为经常锻炼,吃的又是空间里的食物,从来没有生过一次病,可是这次竟然会身中剧毒。 对阿德的担忧,让理想根本就克制不住情绪,继续开着店门营生做样子。终于熬到天彻底黑下来,空无名却告知立夏,下半夜带她进宫才会更安全。两人坐在客厅,除了偶尔刺啦响的油灯外,两人静默等待时间慢慢的流逝,这种等待,对立夏而言是一种焦急的心里煎熬。 立夏甚至担忧,会不会等不到她去看一眼阿德,他就已经中毒身亡。宫里的御医不是医术高明吗,为何已经过了一天一夜,都还未解毒。那群太医的速度和医术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2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2部分阅读 让立夏不得不去怀疑,御医是否真的有认真为阿德诊治。太医院的御医,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弱点,都有可被威胁的地方不是吗。 等过了三更,空无名才背着立夏,运气轻功向皇宫出发。立夏趴在空无名背上,没有一丝心情体会所谓轻功带来的震撼。她全部身心都急迫的想快点再快点,为了能安全的起见,立夏小心的在空无名身边,用精神力设下保护屏障。不仅增快了两人的速度,更不用担心弄出声响惹人注意。 空无名的功夫很好,背着立夏轻松的运起轻功,一路急行到了皇宫墙下。空无名轻盈的越墙,动作小心的躲避过勘察的侍卫,和立夏畅行无阻的到了阿德住的皇子寝宫。到了皇子寝宫,空无名更是熟门熟路的绕过门外守着的宫女侍卫,背着立夏从纜|乳|芟麓诮5伦〉奈苑俊?br / 阿德昏睡在床上,屋里也有两名太医看护。空无名先把立夏放到横梁上,自己轻巧飞身下去,把两位本就昏昏欲睡的御医点了昏|岤。立夏见空无名搞定两名太医,根本就等不及空无名飞身接她下来。运转着精神力,慢慢从横梁上快速的飘到阿德床前站住。 立夏第一看到阿德时,眼泪就止不住的掉落。原本结实的孩子,躺在床上面上散发淡淡的青黑色,眉头更是紧紧皱着。阿德脆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样,让立夏内心一直以来建起的伪装,全部的决堤。坐在阿德的床边,心疼的牵起阿德的手,看着本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孩子,瘦了不说,还被天杀的给下了毒企图夺命。 所有的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紧紧的握着阿德无力的手指,立夏哽咽着在阿德耳边,轻声的泣道: “阿德,是姐姐,姐姐来看你了。你不是答应姐姐,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吗,你这孩子是不是纯心让姐姐担心。” 躺在床上的阿德一无所觉,立夏眼泪流的更凶,左手轻轻的揉着阿德紧皱着的眉头。在立夏的记忆中,阿德永远是开心的孩子,很少会皱眉头。这要有多疼,他才会皱起不轻易皱起的眉头。抚平了的眉头,会在立夏松开手指后,又重新皱了起来。立夏心痛内疚的恨不得带阿德受了这苦,眼中的泪水也仿似流不尽,轻声的在阿德耳边呢喃道: “阿德,你快点醒来,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丢你一个人在宫里。你醒过来,姐姐留在宫里陪着你,照顾你长大娶妻,好不好?都是姐姐的错,明知道姐姐的小阿德那么乖巧善良,还忍心让你一个人回宫。阿德,姐姐错了,你最听姐姐的话了,醒过来姐姐进宫好好的保护阿德好不好。。。” 立夏后悔了,当初她就不应该让阿德一个人回来。如果那时候她跟着一起进宫照顾阿德,最起码的能在厨房,让阿德放心的吃着他喜欢的饭菜。都怪她太过自私,为了自己所谓的自由,让阿德一个人回到这个皇宫。阿德在外面流落了几年,对亲生母亲和兄长,感情上肯定会疏离。 没有感情不是一条心的孩子,最多也只会做做表面的功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雍正帝,不就是最好的榜样吗。立夏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一味的龟缩在自己的龟壳里,自己骗自己阿德会好好的在这个宫里生活。可看着躺在床上不知情况的阿德,真的犹如当头一棒,或许阿德会因为这个皇宫而改变,但只要他一直是自己乖巧的阿德,改变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已。 阿德离开那天,立夏所交代的每一句话,不都是让阿德改变自己吗。立夏后悔了,自由有多重要立夏清楚,但自由了却失去唯一在意的亲人,会一辈子痛苦。即便是阿德不在自己身边过普通的生活,她一样的可以守着阿德长大,看着他长大娶妻。 等阿德长大成婚后分府别居,她离开也好,留下也罢,只要阿德依旧是她的弟弟,又有什么关系。立夏趴在阿德床边,小声的说着话语良久,才想起房间里的空无名。顾不得从横梁飞身下来的怪异之处,着急的对空无名问道: “无名,你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出阿德身上所中之毒。” 空无名靠近床头,仔细的检查了阿德的眼瞳和嘴巴,又按着阿德的脉搏一会。表情凝重的望着立夏开口道: “三皇子所中之毒,很像江湖上一种名为‘恋水’之毒。中了此毒,基本无解。但后来又传闻,中‘恋水’之毒,定要用无根之水,清洗五脏方能解毒。只不过,至今都无听闻中了此毒仍能活下来之人。” 立夏紧咬着下唇,擦干了苍白着面色上的眼泪。什么恋水立夏不清楚,但立夏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阿德。认真的望着无名,立夏一脸认真的嘱咐道: “无名,帮我守着外面,一个时辰里不要进来打扰我,如果有必要阻止所有人进来。我想和阿德好好的说会话,拜托你了。” 无名眼神静静的望着立夏,然后点头从梁顶出了屋子。待无名走后,立夏放下阿德床边的帐子,而后自己也钻进了床帐里,带着阿德闪身进了空间。立夏在空间里控制精神力,比外面世界要精准了最少五倍,在这里给阿德洗胃,更加要安全一些。 先用精神力在空间里,煮上一汤罐的清水米粥。她自己则带着阿德到空间里的泉眼旁边,把阿德放到柔软的稻草堆上,用手掰开阿德的嘴巴,控制精神力弄了泉水进去,给阿德洗胃。单纯的洗胃会痛苦,但立夏用精神力控制着泉水在胃里,要减少了一半的痛苦。中毒越久,对阿德也越是不利,成败只此一试。 当年在天波府,立夏都未曾这么恨过,要是阿德真的有个万一,就是拼了命立夏也要查到阿德中毒的原因。血债血偿,这是也是对自己内疚的唯一补偿 看到文下读者的留言,说真的我心里真的有落差。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认真的在写文,我基本不要求亲亲帮忙收藏,帮忙留言。我不想勉强支持着自己的亲做事,我本人看小说,基本就很少留言,或者收藏。 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对待读者,或许有些不妥,但我真的很真心的感谢支持一直支持我的亲。 或许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总觉得自己的认真,得到一再的拍砖,有种无力的气妥啊。。。 ☆、第 34 章 立夏精准的控制着精神力,小心翼翼的用潭底的清水,给阿德反复的洗着胃。可阿德中毒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如果在阿德中毒的瞬间,就给他洗胃,或许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是现在,立夏根本就不敢确定,洗胃是否有效果。可如果什么都不做,立夏更加不能接受。 看着阿德的痛苦,立夏恨不得找出下毒之人,让对方尝到千倍万倍的痛苦。自古以来,权势就是一个诱惑人心底阴暗最好的引子,别人的死活立夏无立场去干涉,她却做不到对阿德所承受的痛苦视而不见。杀人者恒杀之,要是阿德有个三长两短,所有跟阿德中毒有关的人,都得给阿德偿命。 人人平等,亦或者人命关天?这只是因为身份的不平等,用来骗人的一句废话。当最在意的亲人枉死,谁能静下心来说什么狗屁的以德报怨。立夏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看着最在意的亲人痛苦时,她会忍不住心底的愤怒,去迁怒那些害人的混蛋。 失去了最在意的亲人,做为活着的人,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恨意和无尽怀念。 等阿德把胃里的食物残渣,全部都吐出来之后,面色却仍旧没有好转。立夏死咬着下唇,抱着阿德只能无助的哭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救不了阿德,立夏从来都没有这般无力过,这般恨自己的无能。 轻抚着阿德的眉头,立夏无助悲泣对昏睡着的阿德自语道: “阿德。。。姐姐来看你了,阿德,姐姐真的错了,没有好好保护姐姐的阿德。。。。” 人生总会有太多个如果,可是立夏却什么都做不到。要是有内力,是不是就可以像小说里的那般,逼毒疗伤?对了逼毒,她没有内力,但精神力应该也能做到逼毒。立夏顾不得擦眼泪,把阿德从稻草上半扶起来。立夏双手握着阿德的双手,慢慢把精神力,从阿德手上延伸到阿德身体里。 再慢慢的感受着阿德身体虚弱血流的走向,精神力慢慢的跟随着走向,把阿德身体里不正常的黑色暗点,慢慢推到相握的右手上。这样反复的弄了几次,在阿德体内的黑色暗点清理了一半之时,立夏忍着精神力的透支,惊喜的看着阿德阿德恢复了大半的面色。 果真的有效,那么立夏的猜测就没错了,阿德体内黑褐色暗点,就是阿德体内的毒素。只要把阿德体内所有的黑褐暗点清理掉,阿德肯定有的救。立夏面无血色,强忍着因精神力透支,而疼痛的头部,闭目继续给阿德清理体内的毒素。 清理阿德体内的毒素,真的需要花费很大的精神力,这些年立夏精神力增长了不少。在把阿德体内所有毒素,都挤压到右手掌心上之后,立夏早已是面色苍白如白纸。眼睛太过模糊,立夏闭目轻缓的摇了摇头,努力的让视线清晰,见阿德面色已经恢复,立夏才放心的浅笑。 用最后一丝的精神力,把阿德聚集毒素的右掌心,划了一道血口。立夏朦胧着视线,一直撑到黑色毒血,全部从阿德掌心全部流出,终于放下心来。顾不得给阿德喂些米汤,就匆忙带着阿德出了空间。立夏深怕自己支撑不住,晕倒在空间里,那么两人都会非常的危险。 立夏从帐子里慢慢挪到床边,双脚落地的瞬间,就体力不支摔倒在地。立夏无力的喊了一句无名,没多会无名就蹿进屋里。见立夏倒在地上,急忙扶起立夏,没来得急问出口,就听到立夏轻不可闻的说了句话就晕了过去。 “。。无。。名,快。。快回去。” 无名望了床上合起的床帐,抱起晕倒的立夏,压下心中的焦急,带着立夏小心的出了宫。等无名带着立夏回到家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把立夏放到床上,替立夏把了会脉搏,以自己肤浅的医术,能确定立夏只是昏迷后,才放下一半心来。 至于今夜所发生的事情,无名并不觉得要去深究仔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很多事情确信没有危险,就不要追根究底。 就像无名第一眼看到立夏时,就清楚她并不像她所说,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只是一个普通人。淡漠的眼神,不急不缓的话语,和清浅的笑容,总是让人不经意间就能抛却心头的烦恼,静下心慢慢的享受每一分每一刻的时间。 这次立夏精神力透支的厉害,昏迷了很长的时间。在立夏昏迷的第三天,无名的神医朋友过无风依约到了这里,便被不放心的无名,拉去给立夏再诊治一番,毕竟昏迷了这些时日都未见醒。再次确定,只是太累休息好了就会没事。无名也算彻底松了一口气,想到宫里立夏担忧中毒中的三皇子,无名带着过无风,趁夜再次摸进了皇宫,准备给阿德诊治。 只是在他们两人到了阿德寝宫时,却见阿德虽脸色苍白,精神头却还不错。在他们小心的进了卧室时,就那样笔直静默的坐在床上。见他们两人穿着夜行衣,面上也并无好奇,看样子像是专门在等他们。三皇子冷漠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冷峻着神情,紧皱着眉头冷声道: “我回宫的第二个月,就发现有人在暗中保护我,当时我还不敢确定。但每次遇到意外时,总会有人暗中出手相救时,就已经能断定。我中毒之时,虽然不能睁不开眼睛,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一切。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我姐姐,但你们若胆敢利用我姐姐,或者动了她一根汗毛,我赵恒都誓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还有那天我姐姐离开后,现在如何。” 无名淡淡的瞥了阿德一眼,对阿德所说之话略微有些吃惊。对阿德的问话,平静的叙述道: “你当出回宫的前一个月,我因私事受了重伤,你姐姐当时救了我的命。姑娘那时怕你担忧,又担心我对你们有威胁,所以才并没有告知你。等我解决完事情回去时,你已经离开。你姐姐不愿意接受我的命,但却让我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那天她为你解了毒之后,就一直的昏迷,要休息几天才会好转。” 听到立夏昏迷,阿德紧握着拳头,狠狠的砸在床上。仍旧有些稚嫩的面孔上,却满是狰狞,眼中更是溢着狠戾,恨声低声厉喝道: “此次之仇,来日丁当十倍奉还。” 阿德闭目,平静了面上的表情,扭头眼眸暗隐坚定对无名道: “你的命既然是姐姐救得,就回去好好的保护我姐姐,让她在宫外安稳的度日便可。宫中杀机暗藏,姐姐太容易心软人太善良,在宫中会很危险。而且,姐姐也不会喜欢宫中的生活。你回去要好好保护我姐姐,若有个闪失,你就是江湖上名望再高的大侠,本皇子也同样饶不了你。” 无名对阿德的威胁仍旧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定的陈述道: “姑娘对殿下中毒之事耿耿于怀,后悔当初没有陪着殿下一起进宫保护殿下。殿下也应当了解姑娘的脾性,看似很随意又随遇而安,但决定下的事情,我也执拗不得。” 阿德轻叹,眼神黯然道: “都怪我自己不够小心,害姐姐担忧了。你回去等姐姐醒了后,替我转告她,进宫之事不可强求,顺气自然才好。可恨,我目前在宫里,也没几个用得上的人手。” “草民过无风,愿助三皇子一臂之力,效犬马之劳,请三皇子成全。” 阿德望着单膝跪地的过无风,挑眉冷笑道: “你对本殿下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本殿下为何要相信你所说之话。这个世上除了我姐姐之外,其他人对本殿下而言,可是没有白吃午餐一说。” 过无风抬头,举起右手四指向天,字字认真坚定的起誓道: “我过无风对天发誓,只要三皇子替草民报了血海深仇,过无风今生定生死相随,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誓言,定天打五雷轰,永不超生。” 阿德挑眉,心中嗤笑,暗想姐姐说的果然对。如果誓言真的可以相信,那么每次下雨都要被劈死好多人。不过,他在宫中却是没有可靠人手可以,能夜闯进皇宫,此人的功夫也定是不俗。阿德心思顺转,面色不变,淡淡问过无风道: “你的仇人是?” 过无风眼神闪烁的望着阿德,眼底闪过一丝狰狞,咬牙愤恨道: “当朝皇后。” 阿德心中了然了,跟宫里有关的仇恨,要么是利益不相同被污蔑治罪,要么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事后杀人灭口却斩草未除根。冷视了两人片刻,想到晕迷的立夏,阿德心中的恨意又在翻腾。缓了缓,沉声对两人道: “你们先回去,好好照顾我姐姐,其他事情只需伺机而动。” 无名抱拳告辞,而过无风却行了叩拜之礼。两人转身准备离开之时,阿德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又担忧的对无名嘱咐了一句: “好好保护我姐姐。” 虽然清楚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不清楚底细的陌生人身上,是非常愚蠢的事。可他目前在宫中无所根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先忍。总有一天,他会有能力好好保护姐姐和自己。 不说阿德心中纠结,望着两人身轻体盈的出了卧室。而出了皇宫的那两人,沉默的并肩飞身了良久,无名才淡淡问过无风道: “值得吗,要杀皇后,以你的功夫和用毒的手段,也不是什么难事。” 过无风虽面无表情,却压抑不住语中的愤恨: “那有怎样,暗杀了皇后,不仅会被朝廷通缉,我周家满门仍旧是死的不明不白翻不了案。宫里的人有几人的承诺可以相信,翻脸无情便是满门抄斩。不过,这三皇子倒是不同,失踪了五年还能完好无损的被皇帝找到。小小年纪聪明隐忍,最主要的他有个可以控制的弱点。” 空无名脚下一顿,扭头面无表情的望着过无风,眼底的神色难辨。和过无风对视了良久,无名才一字一顿坚定道: “我说过,我的命已经是姑娘的。不该打的注意,你最好考虑清楚。你虽不信任宫里人的承诺,别忘了三皇子根本就未答应下来此事。你现在的身份,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二流的功夫,和一流的医术而已。从姑娘救我那天到现在,我都未得到姑娘的信任。姑娘小心谨慎的程度我比你更清楚,你觉得姑娘这么聪明,亲手养了五年的孩子,会凭着卑微的姿态和口头的诺言就相信你吗。看在曾经的交情上,我奉劝你一句,想要得到信任报了家仇,就要安安稳稳一点点的得到认可和信任。” 空无名言罢,便纵身快速的向小镇飞身,而原地的过无风却一脸深思。以他和空无名十多年的交情,这个世上他相信的人,只空无名一人也不为过。想不到江湖人称冷杀之人,会对一介女流托以身家性命。空无名不得不对那位姑娘好奇,从空无名的话语中,他确信如果自己真的动了那个姑娘,他和空无名两人十多年的交情,指定的会翻脸为仇。 能让三皇子如此在意,又让冷杀执着保护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被过无风惦记着的立夏,在昏迷后的第五天,才沉沉的醒来。吃了点无名熬的米粥,就撑着身体虚弱的起身开店门。立夏不清楚变装后的皇帝,会什么时间来店里用饭,但从皇帝身上下手入宫,也是最好的办法。把店门打开后,立夏后又赶紧的燃灶。家里有两个陌生人,她也不敢随意的用恢复了一半的精神力,亲自动手和面做了些饺皮和面条。 空无名期间阻止过立夏开店做生意,让她好好的休息,但立夏却神情淡漠的说了句: “我要等人。” 然后便不再理会无名,也懒得解释等什么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立夏的苦心并没有白费,在开店门营生的第四天,她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立夏松了口气,总要把这尊佛给等来了。大佛身后还跟着脸色略苍白,消瘦了很多的阿德。 立夏在望见阿德时,眼泪就忍不住滑落。顾不得这尊大佛还在,紧紧的牵着阿德的手,阿德好好的她就放心了。恭敬的请皇上进屋,然后关好店门牵着阿德回屋去。立夏给皇上倒了杯茶,整理好情绪就回厨房,忙碌着做饭。阿德比那天见到时,又瘦了很多。这孩子经此大难,必定是整日的都提心吊胆,要好好给阿德补补才是。 幸好家里准备好的食材多,在灶上闷上鸡汤,绞尽脑汁的用光了家里的食材,做了许多阿德最喜欢吃的饭菜。用饭时皇帝也没多讲虚礼,让立夏坐在一同用饭。如果在以前立夏肯定不敢,但此时也没客气。坐到阿德身边,不停的给阿德夹着菜,想让阿德多吃一些。 见阿德虽顾忌着礼仪和上座的父亲,却仍旧吃的香甜。立夏看的心里又是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等用罢了饭菜,收拾好桌子。皇帝对立夏解释说,前段时间阿德生了场大病,所以带阿德回来看看她。立夏闻言紧咬着唇角,眼泪模糊。差点就没命了,竟然只是淡淡的一句生病。 要不是立夏早就知道事情始末,从这皇帝淡漠的语态,她真的看不出一丝异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躬身直直的跪地,恭敬的对皇帝磕了一个响头。抬头模糊着视线,对皇帝恭敬的沉声哀求道: “皇上,阿德在宫中,民女实在放心不下。民女自知愚笨,但好在还能做些家常小菜。民女恳请皇上恩准民女入宫,在宫中照顾三皇子的饮食,这也是民女唯一能做为阿德做的,请皇上成全。” 稳坐正位的皇上,垂着眼睑望着冒着热气的竹杯,语中听不出喜怒。 “你想要入宫,可知皇宫是什么地方。” 立夏垂头再叩一首,哽咽回道: “回皇上,民女自知这要求逾越了。容民女说句大不敬的话,民女孤身一人,于阿德相依为命五载有余,一直都把阿德当初弟弟来疼爱。今天听到她大病,人瞧着也瘦了很多。民女真的非常担忧阿德身体,只求能入宫,照顾三皇子的饮食便可。民女无能为三皇子做的,也仅有此事,求皇上成全民女。” 阿德表情沉默,从凳子上起身,撩起衣摆跪在立夏身边,叩首恳求道: “父皇,儿臣到现在都不能全部忆起五岁之前的事情。这些年来姐姐对儿臣疼入骨血,不论是吃穿都紧着儿臣为先。大恩大德儿臣不能不报,让姐姐一人在外面,儿臣也甚是担忧姐姐安全,请父皇恩准。” 立夏在阿德有动作之时,心中就咯噔一下,暗叹阿德沉不住气。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对待一个无血缘的外人,比跟自己血亲的家人还要亲近。立夏心中叹气,阿德这般的莽撞单纯,在皇宫里生活,可要怎么办才好。 果然如立夏所料,上座的这尊大佛,端起竹杯浅泯杯中的茶水,神情难辨静默和品着茶不语。立夏咬牙,用了力气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忍住哽咽泣道: “民女自知卑贱,只求能出一己所力,伺候三皇子饮食便可,为奴为婢民女都心甘情愿。” 上座之人放下竹杯,仿似无奈的叹了声气,淡淡的开了尊口漠道: “罢了,终究是朕亏欠恒儿啊。朕会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好自为之吧。” 简短的几句话,却让立夏背上冷汗淋淋。好自为之是警告?还是最后的底线?不论怎样,她终于能进宫,安心的照顾阿德的饮食了。 非常感谢一直支持的亲,谢谢。。。 明天我要外出,可能要三四天更新不了,希望亲见谅。。。不过后面会补上的。。。。 ☆、第 35 章 皇帝很守信,立夏在半个月后,便在他的安排下,以一个身世清白的普通孤女身份,入了皇宫。入宫当天,立夏便直接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为三皇子的宫里选两名厨房杂役之名,‘侥幸’的和另外一名小太监被选中。宫里的要走的程序立夏不清楚,在被选中后,被那个说话不阴不阳的太监叫上,躬身小心的跟在他身后三步远距离,随他进了芳霖殿叩拜三皇子的生母李妃。 在陌生的环境里,立夏一直都收敛自己的气息,努力做到不显眼不被注意。宫中规矩多,在去李妃的寝宫路上,立夏垂首跟在太监身后,反正就是不停的下跪行礼。到了李妃的寝宫后,立夏随着这个太监在门口等候了一会,才被李妃的贴身大宫女笑面如花的迎进殿。宫中的生存之道,虽不说是捧高踩低,但却最懂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这个太监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在宫中的身份可想而知,即便是宠妃,也不敢轻易得罪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立夏仍旧努力做到不引人注意,跟在大太监身后进了内殿。眼角不着痕迹的瞥了左右殿内的摆设,处处透着华贵的气派与女子贴心的精致,大殿内点着的淡淡熏香,使整个宫殿多了两分雅致。进到内殿后,立夏跟着大太监也停下脚步,再屈膝跪地,动作恭敬的跟着叩了头。 未经许可不能起身,与立夏和另外一名被选中的小太监不同的跪拜礼。那大太监也只是躬身行礼,操着尖细刺耳的细音,语气中带着抹不易察觉的讨好,一手拿尘一手捏着莲花指,扭捏着声音娘里娘气开口道: “奴婢给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昨日皇上用晚膳时,忆起下午去书房,见大病初愈的三皇子瘦了不少。又念着娘娘为了三皇子操劳过度,特让奴婢去内廷选了两个小奴才,送来给李妃娘娘调教调教。这宫里头谁不知李妃娘娘重规矩又是个宽厚之人,等学好了规矩啊,再送去三皇子的殿里,也好多个贴心的使唤奴才。” 李妃年纪瞧着二十岁出头,不过立夏可以肯定,她真实年纪比看着要大。宫里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保养的方子,跟后世的美容院什么的相比,古人更注重养生之道。李妃的年纪在宫里如何立夏不明白,但她周身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魅惑和特有的韵味,加上大太监的讨好的话语,皇帝的宠爱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李妃侧卧在垫着绣花软垫的美人塌上,抬起一双妩媚的眼眸,眸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点点温柔,配着她亲和的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好的不能再好。立夏从来都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但对着李妃这种仿佛从里到外都透着柔美的女人,没有人会对她心生不喜。只不过,有阿德中毒的事件在前,立夏对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有好感。 李妃闻言后,声音柔柔的浅笑出声,带着笑意淡淡对大太监开口轻道: “成公公客气了,皇上这是天大的恩赐,本宫谢都来。成公公跟在皇上身边,眼光自然是好的。这小宫女和小太监本宫瞧着也是个老实的,来啊,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立夏闻声,调整好面部的表情,神色坦然中带着丝怯怯的望了李妃一眼,复又怯生生的垂下眼睑。在立夏第一眼看到李妃,就能确定她的确是生养阿德的母亲。阿德的眼睛和他父亲非常神似,但鼻子和嘴巴,却集聚了李妃的优点。在立夏暗暗想着阿德和李妃相似有几分时,反之李妃对立夏和那个小太监的反应,也是非常的满意,轻轻点头代动着头上的金步摇,发出清脆的鸣声,与李妃开口柔媚的嗓音相映煞是好听。 “本宫瞧着这两个奴才,也是懂规矩的,成公公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好是歹一眼就能分辨。可怜我的恒儿,自小就多灾多难,真是让本宫这个 做娘的操碎了心。” “哎呦喂,这宫里上下,谁不称赞李妃娘娘是个仁厚宽容的主。这两个奴才能伺候三皇子,那是天大的福分啊,你们俩个狗奴婢,还不快点写过李妃娘娘的赞赏,今后可要好好的伺候三皇子,万不能辜负皇上和李妃娘娘的期望。” 立夏压下心底的一丝复杂,和那个小太监一起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轻声齐道: “奴婢谢过李妃娘娘。” 李妃施然是摇了摇手,对成公公客客气气道: “本宫也倦了,公公伺候皇上身边左右,可不能因着这起子小事,就耽搁了你给皇上办差。莺儿,前个皇上不是赏赐了几块玉吗,本宫瞧着那块翠色的不错。俗话说的好,玉石养人,公公整日为皇上事劳心劳力的,也得注意一点自个的身体。” 成公公嘴角的笑容加深,躬身上前恭敬道: “娘娘仁德,为皇上办事,本就是奴婢的福气,娘娘真真是折杀奴婢了。奴婢这就把这两个奴才,送去三皇子的殿里,奴婢就先行告退。” 李妃笑眯眯的点头,吩咐取玉佩回来的莺儿,送成公公出去。成公公面上笑容不变,没多做推辞便接了通身青翠的玉佩放进怀里,对着李妃鞠了一躬带着立夏和那名唤小圆子的小太监出了殿。立夏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跟在成公公身后,转出了李妃的寝宫,路过长廊时,成公公脚步微顿语带嘲讽,仿佛自语般尖细着嗓音道: “这个宫里就是人吃人的地,花花肠子在宫里最多也最不实用,一个不小心就帆船。轻则翻身之日,重者生不如死株连九族。在宫里就要少说少看,本本分分做自个的事情才是正途,咱们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伺候的都是天家贵嗣,持宠而娇目无遵规在宫里可是大忌。”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立夏已经可以肯定,这是变着法子的敲打她。至于敲打她的目的,立夏也懒得去想,不外会一大堆的利益富贵。立夏进宫,只是为了就近照顾阿德的身体,或许在弄权者一国之君的眼中,就是一个忌讳。宫里的人啊,活的真是太累,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就已经给你脑补出,有着丰满的前因后果阴谋迷局。 立夏除了无奈之外,还是无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立夏没有改变它的能力,也同样没有改变它的毅力和耐心。她只是个普通人,随波逐流的同时,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被送到阿德住的殿里,立夏就被成公公直接给分配到小厨房。成公公临离开前,眼神隐晦的看了躬身垂首的立夏好一会,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立夏见成公公离开,也算送了一口气,这宫里可真不是普通人呆的地方啊。 和立夏一起选来的小圆子,和另外一个小太监,被分配在院子里当值。之前听成公公话头的透露,阿德喜静,不喜欢太多人跟在着。所以阿德殿里人员也很简单,除了新提拔上来的两个贴身侍卫外,里里外外也就二十多个奴才伺候。立夏对二十个奴才中,包括自己没什么反应的情绪。从决定入宫那天,立夏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既然入了宫,就不会再谈什么自由和人权,老实本分的呆在厨房里,让阿德能吃上可口又安全的饭菜,她就已经满足了。 在入宫第一天的当晚,立夏就做了阿德喜欢吃的几道菜,至于皇子的菜色份例,也并不在立夏的考虑范围。让立夏特别意外的是,阿德新提拔上来的两个侍卫,竟然是立夏快半月未见的空无名和过无风。对于这两人,立夏自己本来就一直心有防备,更不用说让他们贴身的保护阿德的安全。把晚上的饭菜都端上桌,趁阿德屏退了其他人,立夏坐下照顾阿德吃饭时,先用精神力探测了四周,沉默了一会才谨慎对阿德提醒道: “阿德,空无名与过无风两人,都出身于江湖。江湖人是非多,做事也毫无顾忌,让他们两人跟在你身边,姐姐担心他们会为你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过无风还有仇家,惹火烧身。” 阿德浅笑着吃完立夏给他夹的饭菜,立夏的担忧和提醒,让他心情更加好。不过立夏的担忧他都清楚,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和空无名过无风之君,彼此都有利用价值,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只要不背叛他,他赵恒也同样的会给予一定的信任。 “姐,不用担心,他们两人的事情,我自由分寸,不会出现危险。倒是你在宫里,会受很多的委屈。姐,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你就算在皇宫里横着走,也不会有人胆敢说一个不字。” 立夏叹气,心中也颇觉无奈,身处在皇家,很多事情和思维都会慢慢改变。心底压抑着的欲念,也会在这个权势的集中地里,慢慢的发酵酝酿。看着阿德处处深思熟虑,立夏欣慰的同时,却也多了抹苦涩。如同天下间的父母一样,为孩子长大了而欣慰着,也为孩子要远远的离开自己而黯然着。就好比做了婆婆的女人,很大一部分的婆婆,都会觉得媳妇抢走了自己如珠如宝养大的儿子。 矛盾却又复杂着,这就是人啊。 “姐姐的小阿德也长大了,姐姐没有其他事情,又不会出这个殿,能会有什么事情,倒是你自己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人啊,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只要还有人性,会能感悟出好与坏,善意与利用。” 阿德鼓着脸颊吃着饭菜,一边还不忘点着脑袋赞同立夏的话。立夏见他这般小孩子气,好笑却又怕他不小心被噎到,急忙的为阿德盛了晚排骨汤。阿德接过排骨汤喝了一口,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满足。立夏望着阿德脸上的表情,也觉得欣慰。立夏清楚自己的身份与位置,更加明白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跟习惯了古代风俗环境气氛的人相比,差的不止一点半星。自作聪明也同样不是立夏的做风,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受到威胁或者背叛。 自古皇帝或许防备自己的儿子,或许圈进自己的儿子,却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不是说一定有道理,但每个皇帝为了身后事的千古名誉,也不会愿意杀自己的儿子,留下千古骂名。在立夏看来,只要活着,人生就在继续。只是从一个人生轨迹,走向另一个人生轨迹罢了。想一想现在的生活,与初到这个年代的生活,从心态到路途的轨迹,一直都在偏离。 好也罢,坏也罢,都只是由自己参与自己选择的路。 不论在那里,立夏总是会努力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舒适。设备的小厨房,离阿德的住处就不远,而立夏就住在小厨房旁边的一间房子里。宽敞舒适,也方便给阿德煮饭。宫中的生活虽然复杂,但在立夏的低调和阿德的遮掩下,立夏从入了宫就从未出过阿德住的殿宇。甚至连阿德殿里伺候的人,也只有少数的人见到过立夏。去御膳房领东西,也有阿德准们指派的小太监去做。而立夏只需在东西领回来后,趁人不注意时,把米面油肉菜这些食材,全部都换上空间里的东西。 就是用的调料和盐巴,立夏也要让过无风再三仔细的检查才会用。立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但只要是阿德入口的东西,立夏都誓要确认彻底安全,才敢给阿德入口。中毒的事情,一次就已经很危险,再来一次立夏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那种惊怕的跳动。阿德在宫里的生活,每日都很忙碌,学文习武晚上还要在立夏的建议下,多看些杂书。 作为一名皇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很多眼睛盯着,要学习的东西也就更多。阿德本就聪慧,虽能游刃有余,但仍旧低调的把课程保持在明面上的中等,把中庸之道做到完美。立夏对阿德的做法也很是赞同,枪打出头鸟,树大便招风,在没有能力抵御所有的危险时,低调是最好的办法。庆幸阿德上面还有两名兄长,皇长子虽然占着长,但二皇子却是占着嫡字。尤其是二皇子赵元僖又被封昭成太子,作为长子肯定不会服气。 争斗是在所难免,作为大皇子的嫡亲弟弟的阿德,在中毒痊愈后,对他母妃和大哥就渐渐疏远,问安什么的也都只是维持表面的功夫。当初阿德中毒时,李妃和大皇子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心底对毒有一定的了解。而阿德却在被判定无力回天的情形下,活了过来。阿德不傻,宫里更加没有傻子,所以在大皇子和昭成太子的明争暗斗中,阿德仍旧能得以平静,当然这跟阿德一直表现普通与世无争也有关系。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当年的小阿德也从一个小少年,长成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公子。在宫中,立夏不需要为生计来忙碌,每日的事情,也只是可着法子给阿德煮饭,或者给阿德做些衣服鞋子。这些年在宫中生活,空闲的时间比较多,立夏学会了绣花,手上的针线活也还不错。做出的衣服鞋子不说有多精致,却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每每看到自己做出的成品衣物鞋袜,加上了现代的一些元素,让立夏觉得以后离开了,靠着女红的手艺,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这几年里,立夏对空无名和过无风两人,大概有些了解。虽然不再对两人处处防备时时警惕,却也不能说完全的对其信任。自立夏入宫,在没有见过太宗帝,太宗帝也仿佛已经遗忘了有立夏这么一个人。这一认知让立夏没少窃喜,对她而言被皇帝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对这个皇宫,所求从始至终都是希望阿德平安健康,荣华富贵对她而言没有诱惑。不是说立夏定力够好,一个经历莫名穿越,从一个喜欢上网闲暇去旅游,安然过着小资日子的人而言,在这个牵挂不多,有不对其好奇的年代,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或者一定要得到的。 这些年朝廷上虽表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3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3部分阅读 面上风平浪静,但边境仍旧小侵犯不断。朝堂上大皇子和昭成太子的争斗也是越加严重,阿德下面的几位长大了的皇子,也渐渐的不安分。只不过太宗皇帝身体康健的很,立夏觉得他再多活个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子还没有死,下面的儿子就开始争权夺势,这明显就触犯了皇帝的猜疑与大忌。巴不得他早死的儿子,不论是否真心,他都不会平静以待,以一个父亲的心态来处理。 做皇帝的人,在权势这个问题上,有时候对待儿子,比对待大臣还要残忍。抬一个压一个,做的如火纯清。朝堂上的势力也因为皇帝的这一举动,被打撒成几个势力,朝堂虽然平静,却也暗藏汹涌。十五岁的阿德,本该要成亲后再入朝。但这种朝局下,入朝后不想沾惹麻烦也躲不开。阿德却与立夏深思熟虑的商讨后,阿德毅然的递了折子,请求去边关历练。 立夏对阿德去边关一事虽有担忧,却也未曾阻拦。有空无名和过无风两人贴身保护,安全方面就有一定的保障。再者阿德去边关,立夏肯定会男装随行,暂时远离朝堂也好。以阿德的现在的功夫和手段,在军中虽然生活条件差了,却能活的安稳一些。军中虽然离不开朝堂的影子,但军中却要比朝堂简单很多。在用命拼回来的战功,他们对强者比对用脑袋的文官更加的尊重。 但让立夏意外的是,在阿德递折子的第二天,太宗帝就驾临了阿德的寝宫。屏退了身边跟随的随从,只留下立夏一人在一旁。父子两人聊了几句日常生活,就进入正题。立夏想离开,却被太宗帝阻止。宫中生活水平好,太宗帝也比较注重养身,四年的时间,仍旧如同当初立夏初见他那般未有变化。立夏压下心底的忐忑,垂眸望着地面,任由坐在上座的太宗帝利眼扫视。 当年,在立夏与同来的小圆子,刚到阿德住所没多久,立夏就清楚了小圆子是皇帝安插的人。此事立夏也并没有隐瞒阿德,所以在三个月后,小圆子被阿德掉到厨房里,专门负责领配每日的物品。立夏对小圆子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普通平常。是皇帝安插的人又如何,她每日的生活很简单,立夏深记当年入宫时,皇帝转着弯的敲打。 太宗帝的视线在立夏身上停了良久,才收回目光,端起手边的杯子,轻轻弹了弹茶面浅品了一口,追忆叹声道: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当年的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朕也老了。” 阿德躬身拒了一礼,趣笑道: “父皇言之过重,说您刚过而立也不为过。” 太宗帝也笑了,无奈的摇头,对阿德的态度很和蔼的淡道: “不用逗父皇开心,父皇心里清楚。人啊,老了就要服输。自你回宫后的这些年,在宫里委屈你了。” 阿德眼睛微红,撩起衣摆跪地,恭敬的磕了个头,压抑着情绪,略哽咽恭敬回道: “父皇折煞儿臣,儿臣不孝让父皇为儿臣担忧了。这些没有父皇暗中护着,儿臣怎能得平静。朝堂之上有兄长为父分忧,只是我大宋边关却一直都战乱不断,边关百姓饱经困扰,儿臣不才,愿为父皇分忧,请父皇恩准。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大宋的幌子,便有保我大宋百姓安乐太平。” 太宗帝眼神莫名的扫了眼立在一旁的立夏,转回视线望向阿德,坐着虚抬手臂叹气道: “起了吧,难为你有这个孝心。不过你这孩子也是大意,你都已经是可以成亲的人了,怎么没有为你义姐的终身大事考虑。像她这般大的姑娘家,哪个不是早就以为人妇。再者你义姐对你照看这新年日,怎能如一般宫人一般二十多岁才放出去。” 阿德闻言,面色不变双手却在衣袖下猛的紧握。立夏心中也是一惊,顾不得规矩抬头望着太宗帝。她就纳闷怎会四年间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却突然间想起她这么个人的存在了。立夏赞同阿德去边关,其中有一条因素就是,她不赞同阿德成婚太早。作为一个受过现代科学观念洗礼的人,太早成亲身体都没发育好,更何况是下一代。 阿德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亲人,阿德的孩子就是也同样是她的亲人,真的有夭折的现象,立夏心疼侄子,却也跟心疼失去儿子的阿德。可是没想到太宗帝此次前来的目的,竟然是她的因素。成婚立夏不是没有考虑过,人不需要太英俊潇洒,普普通通能安安稳稳相伴生活一辈子便可。但暂时她一没有成亲的人选,二也还未有成亲的打算。只是太宗帝都已经开了尊口,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被人决定命运的苦涩,再次袭上心头。立夏深呼吸,咬牙跪到阿德身后一步远的距离,恭敬的磕头行礼后,开口浅道: “奴婢谢过皇上的美意,奴婢出身草野,唯一的期望就是照顾三皇子长大,等他成婚生子后,也就能安心离开。奴婢自小就粗鄙惯了,喜欢民间的平静家常,奴婢恳求皇上等三皇子以后大婚后,准许奴婢出宫自行生活,望圣上成全。” 立夏句句真诚,可以说心口如一,不仅让太宗帝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阿德也同样的惊诧的顾不得太宗帝在场,急急忙道: “姐,为什么要离开,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再不让人欺负你,让你受委屈的。” 不好意思亲亲,我目前不在家,上网非常的不方便,存稿时间也是很紧迫。 话说我年纪也不小,家里正催着要宝宝,我都不知道这两个坑目前该怎么办了。 坑是肯定不会的,但速度肯定要慢,请多多见谅。。。。。 ☆、第 36 章 立夏转头,对阿德浅笑摇头,认真道: “当年入宫,为的也只是能就近照顾你,看着你长大成|人就已经很满足了。等你成婚后,我也能放心的离开了。姐姐喜欢民间的生活,大宋境内的百姓,在圣明君主的治理下,都安居乐业,姐姐还是比较喜欢民间的生活。” “不行,阿德不要姐姐离开,姐姐要是走,阿德就一辈子都不成亲。” 立夏急忙倾身捂住阿德的嘴,眼带歉意的望着阿德,眼角瞥了一眼上座端着杯子,面无表情的皇帝。心中也是一急,阿德这孩子说话也不看场合。当着皇帝的面还这么任性,留下不好的印象是小,万一因此唾弃阿德就是大。立夏松开捂着阿德嘴吧的手,放下手时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阿德,示意他静下心来。这个傻孩子,皇帝明显的就是不希望阿德在对她比对亲人亲近,这么一冲动开口,事情更加糟糕。 阿德想去边关,皇帝能不能允许立夏随从本就是个问题,现在看来是更加不可能。边关危险多,带着个让阿德冷静不下了的坠累,会更加的危险。太宗帝对阿德有着父子之情,更加不会允许立夏随行。心中叹气,只希望今日能够善了。立夏跪直了身体,对皇帝重重的又叩了一首,恭敬道: “三殿下已经长大,眼瞧着就已经能娶妻生子,奴婢也算放下心了。边关险要,奴婢一介女流也无法继续照顾三皇子,还望皇上准许奴婢出宫,奴婢想去江南的故乡去。” 皇帝神情不变,吹了吹茶面,浅尝了一口茶水。抬眼淡淡的望着阿德,语气不用置疑道: “恒儿,先下去准备准备,朕允了你的折子。先去给跟你母妃告别,毕竟去边关如此危险之事,你母妃肯定会很担心。朕还有几句话,想单独同你义姐谈谈。你着孩子放心便是,她对你尽心照顾,朕不会怎么着她,朕也是为了你们好。” 立夏眼神阻止了阿德的欲言,一直望着阿德离开才转移视线。视线望向地面,静静等候上座的皇帝开口。立夏跪着等了良久,皇帝不开口,她也打定主意不询问。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干耗着,最终皇帝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等声响消失后,皇帝才开了尊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丫头,你一直都非常聪明,也非常懂得进退。当年朕第一次见到见到恒儿时,就可以断定他是朕的儿子。即使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父母,但他身体里流着的是皇家的血,穿着粗衣也仍旧掩饰不住属于皇家的贵气。” 皇家的贵气?立夏心底嗤笑,一个人固然家庭涵养重要,但贵气不是刻在骨子里,而是在生活的气氛和环境下,慢慢形成的一种习惯罢了。当然,立夏不会傻得去反驳皇帝的话。皇帝也同样不需要立夏的反驳,淡淡的静述道: “朕的所有儿子当中,恒儿最肖朕。恒儿不仅最懂得隐忍,心胸也最是宽广。为帝王者,心胸要有,但隐忍更加要有。至今为止恒儿之所以能如此安慰平静,不仅仅是因为朕暗中的维护。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自己的手段,欺负过他的兄弟,或者试图欺负他的兄弟。都被恒儿一一无形挡回去的同时,在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再借刀消仇让不安生的兄弟有口难言的吃哑巴亏。在其他兄弟斗的不亦乐乎时,不着痕迹的推上一把,自己落个清静看戏。” 太宗帝语中的话意与笑意,都让立夏心陡然被紧攥,弄不清太宗帝对阿德所有做为竟然如此清楚,更加弄不清楚他此时同自己说这些话,究竟是属合意。立夏心中无奈暗叹,皇帝果然是皇帝,宫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只有他想不想去知道而已。太宗帝眼神锐利的望向立夏,掌管人生死大权的皇帝气势,也直直的逼向立夏。 立夏稳住心神,跪地不动静静等候。良久,太宗帝的视线仍旧锐利,对立夏冷漠道: “朕的天下世人之道从太祖手中得来,却从未有人看到朕为这个天下鞠躬尽瘁。太祖一脉隐入民间,但朕却要把这个天下治理的处处都安居乐业,犯我大宋之异族必诛。没人比朕更清楚,守业更比创业难。恒儿是最属意的继承之人,朕的天下要在恒儿手里守好守稳,让太祖一脉和天下文人都知道,我太宗一脉治理天下比太祖更加适合。恒儿不论心性还是手段都做的很好,目前为止朕也非常满意。但是,恒儿却多了一些,又少了一些。丫头这么聪明,应当能知道恒儿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 太宗帝的话让立夏震惊,立夏从没有想过那么多,她一直都期望阿德能平安长大,成亲入了朝堂,做个闲散富贵暗中又有自保能力的王爷。天下的责任太重,有的是人愿意去背负,立夏不舍得她的阿德去背负整个天下。而太宗帝对她毫无顾忌的说了这么多,不外乎认为自己的存在,挡了他属意继承人的路,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立夏觉得好笑,眼前的这尊大佛,真的是太过自我,为何他就一定认为,阿德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抬眸淡淡的望向上座之人,唇角浅勾勒出一抹弧度,漠声回道: “回皇上,奴婢不知。三皇子年纪还小,当不得皇上如此重看。” 太宗冷笑,漠然道: “不知?哼,朕看你比谁都要清楚。能以六岁的稚龄带着个五岁的孩童,在佛隐寺求的庇护,又能借着他人之手,分散自己赚钱的目的的注意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与手段。当年如不是看在你是真心对待恒儿,为了恒儿回宫后保密朕也会把你处置了。后又因恒儿中毒,朕一时心软,才让恒儿如此放肆重视与你的感情。纣王妖后、烽火戏诸侯、还有那唐王武后的例子在前,朕怎会容得下你,怎能让你的存在,毁了朕最看好的继承人。恒儿一直做的都很完美,但却多了对你的在意,少了对这个天下的责任心。为了我大宋的江山,为了恒儿能早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丫头,朕都留你不得。不过朕既然答应了恒儿不会动你,在宫里朕就不会出手动你,你的要求,朕也允了。只不过出了皇宫,你的生死就不要怪朕心狠。” 太宗帝的一番话,让立夏心中拔凉拔凉。多么可笑的自以为是,可悲哀的是,立夏再多的解释也只会是枉然,唯一能证明不会如他猜想那般的解释,也唯有现在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立夏不想死,所以不会撞死在这大殿里,也懒得再开口多做解释。皇帝说你的存在是错的,那么你便是错的,悲哀的世界,万恶的封建统治者。 太宗帝说完一席话后,便毫无犹豫的起身离开。立夏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心思翻腾了很久。这件事情,太宗帝也是算准了立夏不会告诉阿德。的确,立夏不可能把此事告知阿德,以立夏对阿德的了解,阿德一旦知道太宗帝对她的威胁,那么肯定会与之起冲突。立夏自己到无所谓,反正一个人吃饱了一家子不饿。但阿德不一样,他是这个时代的人,有着这个时代特有的思维。皇宫是他的家,皇帝是他亲爹,阿德从被太宗帝寻回来,这辈子都跟天家脱离不了关系。 立夏不能因为自己,而让阿德有事。即便是离开皇宫,立夏一个人也有自信能躲过皇帝派来的暗杀。立夏一直都有离开的打算,但暂时却从未想离开过阿德,在她心中阿德还仍然只是一个孩子,不在他身边肯定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今日太宗帝的一席话,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立夏不是圣母,没有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的高尚品德。但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能让立夏妥协,那么也只有阿德能让她会一再的妥协。 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不慎明显折起的衣摆,转身出了大殿准备回自己房间。立夏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会。但出了大殿的门口,就见穿着侍卫服的空无名,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门口。立夏轻挑眉峰,望着空无名,肯定的冷漠问道: “你全都听到了?” 空无名点头,望着立夏的眼神有些复杂,张了张嘴准备出声,被立夏果断的抢先打断浅道: “这件事情不要让阿德知道,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今晚便会离开。放心,我有自信能躲过皇上的追杀,如果我自己不想被人找到,那么就不会有人能找到我。阿德过几日就该出发去边关,你既然已经听到皇上的话,就转告过无风,只要对三皇子忠心不二,他的宿仇早晚能报,该属于他与家族的名誉,也同样的会恢复。还有就是,这些年真的很感谢你替我保护阿德。当年约定的十年之期不变,这些年我一共也只存了五百两银子,希望你不会嫌弃。十年之期一到,离开与否都随你自己的意思,真的谢谢你替我照顾他。” 立夏说完,浅笑转身离开,刚走几步空无名略显压抑的声音,就在背后不远处响起。 “你离开后,要去哪?” 立夏顿住脚步,没有转身,叹气无奈回道: “我也不知道,四处走走,看看大宋天下的风景,或许会去海外看看。走一步算一步,躲过十年二十年,待到新皇登基后,便可以安定下来,颐养天年了。” 十多年的时间,会很快。在这期间碰到合适人选,不排除把自己嫁了,碰不得合适的就领养一个孩子,等到太宗帝死后,便可以安稳的度日,安心的养老了。人生也就是短短数十载,能活着立夏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不知道,在她老死之后,会不会再回到未来,做那个平凡度日,却幸福的立夏了。人生啊,有何意义?活着又有何意义? 立夏回房后,坐在床上无神的望着房里的东西好一会,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行礼可以收拾。这些年身体长个子,又一直呆在宫里。衣服除了四季分发下来的宫女装之外,阿德倒是给她很多的布料配饰。只是那些布料与配饰都太过华丽,在宫里不是宫女可以穿的,在宫外更加不是普通百姓能穿戴的。四年的时间,在这里立夏可以说空手而来,也同样的要空手而走。她不欠这个皇宫的任何,相反,这个皇宫也不欠她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立场。立夏没有可以怪责的人,也不需要去怪责。以她自己的个性,肯定是窝在哪个地方,都是平平淡淡的活到老死。属于那种抽一鞭子,挪一步类型的人。但现在就不同,被身后的鞭子抽着,游览这个天下的美景,也很不错啊。立夏决定了,等她离开后,每到一个地方,就把那个地区所有的路线山河沟坎都弄清楚画成地图。把这个天下所有地方都走遍画遍,说不定阿德将来还会有用途。而且等到她老了死了,她留下来的地图,能被千古瞻仰呢。 立夏自娱自乐了好一会,才把空间里的银子和银票都拿了出来,放在床上又写了封给阿德的书信,先收好才出门口去了厨房。在厨房里,立夏准备为阿德做的最后一顿晚饭,压下心头的不舍,全身心的投入做饭的事情当中,直到做了满满一大桌阿德最爱吃的饭菜还觉得不够。饭菜做好,立夏忍不住情绪对着饭菜发呆。离别已经在即,所有不舍的千言万语,只能藏在心头。 阿德在李妃那里耽误了许多时间,在得知阿德要去边关时,李妃便拉着阿德,处处都透着温和与亲热。但话里话外却都透着一个信息:夺下兵权,为他大哥争夺大位做准备。阿德对母爱本就没有太多期待,只不过李妃毕竟是他亲生的娘亲。人啊,有了对比之后,更加能看的清楚,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一边与母亲沉默应对,一边为留在寝宫的立夏担忧。 从出了寝宫,阿德便被皇帝身边的心腹成公公笑眯眯客套的陪同下,去李妃宫里告别。阿德清楚这都是他父皇的用意,去母妃寝宫的路上全部的心思,也都在思量着太宗帝单独和立夏究竟谈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当时话语有些鲁莽,想到这里阿德心中就顿觉复杂。在他记忆力,立夏一直都是最特别的存在。陪着他玩,照顾他,教会他很多东西,甚至为了他而一再的退让自己的底线。 阿德自小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人会分开,可是因为进宫却不得不分开。因为中毒之事,立夏进宫对他而言,抛开进宫后的所遇到的危险,剩下更多的是幸福,他又可以继续跟立夏一起生活。阿德从小到大,最大的心愿便是要保护立夏,让她不受一点的欺负。可是,每次有事情,总是立夏挡在他身前,保护他照顾他。每次被姐姐保护在身后,阿德心底都会有种莫名的不甘,明明他想保护姐姐,一辈子都照顾姐姐。在知道立夏要进宫时,阿德就决心不惜一切代价,照顾一直为他担忧的姐姐,给她天下间最好的一切,他的姐姐值得天下最好的一切。 可是那个总是浅笑着照顾他保护他的人,承诺过他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的姐姐,却食言了。明明用晚饭时,姐姐还笑着说没有事情,只是父皇关心他的身体和学业,明明说不会离开,却在第二天留下了一封书信人却彻底无了音讯。在看到立夏留下的书信后,阿德真的恐慌了,阿德一向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最爱的姐姐真的离开了,不会像上次那样再回到他身边,望着他带着暖意的微笑了。 说什么因为自己长大了,她也能放心的离开寻找自己的幸福。阿德全都不信,那个疼他宠他的姐姐,才会只留下一封书信,便不告而别的离开。他们商量好的,一起去边关的,他姐姐不会对他食言。阿德站在立夏房间里,面无表情手指却紧紧的握成拳头。由最初的惶恐冷静下来后,阿德就能明白,立夏的离开与他父皇有关系。他敬仰的父皇,要给她姐姐找夫家,而他姐姐不愿意被安排人生,又不希望自己同父皇起冲突,所以才会选择不告而别的离开。姐姐总是最了解他,不希望自己跟父皇起冲突,更加不忍心拒绝自己的挽留。 阿德对这一认知,心中满满的无奈,继上次被带回宫后,再次的体会到立夏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人活着,总会有太多的无奈和迫不得已。’。一边是他尊敬的父皇,一边是他最爱的姐姐。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面临选择之时,他却无奈彷徨,阿德好狠这种无力的懦弱的自己。屏退了身边的随从,阿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立夏曾经的住过的床上,软软的棉被上还存有立夏身上散发着特有的温暖。 心中颓废,他有些理解立夏为何会留下书信,不告而别。他最爱的姐姐,不论什么时间,都是处处为着他考虑,更加为着他打算。独自的离开,免去了自己面临抉择时的困境。他的姐姐清楚,父皇不仅仅是父,更加是一国之君,他与父皇自己薄弱的亲情,经不起他来挥霍。他的姐姐,总是那么聪明,即便是离开都把所有的潜在的危险,替他堵死,让他能更好更安全生活着。 这个世上,给他生命的父皇与母妃,加在一起,也没有他欠下姐姐的最多。父皇和母妃对他都没有无私奉献的爱,而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对他却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保护他,照顾他。多么讽刺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父皇不喜欢他与姐姐太过亲密,但父皇却从未想过,一个从记事起,就把所有最好的都留给他,遇到事情总是第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人,让他怎么能不去在乎,怎么会不想用生命去守护。 躺在仍旧存有温暖的床上,紧握着拳头的右手,挡住闭起却仍旧酸涩的眼睛。阿德最不想欠的就是他的姐姐,他想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都爱她。感情的事情阿德分不太清楚,对姐姐的感情更是复杂。爱情是什么,阿德不清楚,对姐姐的感情究竟是那一种他也不清楚。但他从很早时就清楚,这辈子如果没有了那个人,生命便不再完整。比爱情更深,比亲情更多了一层。 相依相伴,厮守一生。 可是现在只能是奢望,姐姐已经离开。梦里,时光回到了九年前,立夏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拉着小斗车暖笑着走在田路边。肉呼呼的小阿德美滋滋的戴着一顶立夏编制的花花环。担心花环被风吹走,小阿德的伸着小肉手捂着头上的花环,轻扬着下巴奶声奶气的问立夏道: “姐姐,阿德长大了一定要成婚吗?” “是啊,阿德成婚后就会有自己的小宝宝,姐姐再帮阿德照顾小宝宝。” 小阿德噘着嘴巴,不满的疑惑道: “阿德不想成婚,阿德要姐姐。” 立夏浅笑回头望向阿德,那一瞬间的画面仿佛跟夕阳的余晖,在阿德眼中成为刹那芳华。 “每个人长大了都要成婚,阿德长大后就能明白了。” 小阿德愣楞的望着立夏,良久懊恼的把头上的花圈摘了下来,肉呼呼的胖手纠结的把玩着上面的小花。 “阿德不要,要成婚除非姐姐嫁给阿德。阿德要姐姐,姐姐嫁给阿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立夏被阿德的趣话,逗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夹着浓浓的笑意回道: “阿德将来会娶一个非常漂亮的新娘,姐姐不可以嫁给阿德。不过,阿德就是成亲了,姐姐仍旧会在阿德身边照顾你。呵呵,到时候阿德不要嫌弃姐姐才是哦。” 夕阳下,坐在斗车里的胖娃娃,非常有男子汉气概的用小胖手,拍着肉呼呼的胸脯,肉呼呼的小脸上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满的认真道: “才不会,阿德最喜欢姐姐,谁欺负姐姐,阿德都会把他打跑。我们约定了哦,阿德长大了,也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立夏笑得眼睛带着点点的水光,也点头回答道: “恩,我们约定好了,姐姐永远都会在阿德身边,照顾姐姐的小阿德,直到小阿德不需要姐姐为止。” 梦里的时光,单纯幸福着。姐姐,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阿德会离开你?说以才会承诺‘直到阿德不需要你为止’?。姐姐是不是早就料到,你不能永远的陪着阿德了? 眼睛的泪滑过眼角低落在枕头上,阿德侧身躺着床上,抱着双臂期望能更加的温暖一些。梦里立夏依旧望着小阿德暖暖的浅笑,阿德想伸手触摸那张笑脸,可在手指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梦里所有的画面都渐渐消散。阿德愣愣的望着那个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喃喃自语道: “姐姐。。。不要走。。。” 只一张存稿。。。汗 ☆、37第 37 章 立夏深夜潜进阿德房里,看了阿德最后一眼,紧咬着下唇压下心头的不舍,最终毅然的转身离开。立夏离开皇宫,除了身上装着的十多两碎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带,五百两整张的银票在晚饭前,就抽空已经给空无名。从阿德的寝宫回道自己的房间,看了看自己住了四年的房间,留下一封简短解释的信,换上空无名以前的粗布旧衣服做男装打扮,带着淡淡的无奈,毫无留恋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立夏选择今晚就离开皇宫,不仅仅是给皇帝一个措手不及,还有就是让自己离开皇宫后,更加容易的躲藏而不会被很容易就追踪到。立夏的精神力这些年在皇宫,更增进了不少。没有办法,在这个处处都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可靠的消息来源,让阿德躲过了不少陷害和麻烦。所以在立夏第一天进宫时,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把自己的精神力,小心的延伸在皇宫每个角落,探查每一个对阿德不利的信息。至于跟阿德无关的信息,立夏从来都是懒得去理会,人命在这个地方不值钱,立夏更没有做圣母的兴趣。 隐藏起自己的气息,运起精神力,避开侍卫的眼线,直接从阿德所在的寝宫,挑阴暗的死角一路飞出了皇宫。出了皇宫立夏也没有停歇,要出了皇城,她才能更加的安全。在立夏出了皇城有段距离,这时距离天亮也不到一个时辰。虽然立夏消耗的精神力不多,但人却倍感心力交瘁,身心都备觉的疲惫。最后在出了皇城向北方向的一片树林里,立夏在一棵粗壮阴郁的树杈上停歇。从空间里拿了些热乎乎的包子,和碗米粥,简单的填饱了肚子,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步行走路离开,夜晚在用精神力加速赶路。 太宗帝定是料想不到立夏会走的这么干脆,等第二个一早即便是派兵追击,也不会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身少女,能连夜逃出京城。等太宗帝的人在京都暗中搜索个两三天,立夏早就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赶路的行程速度,立夏也准备全部放在夜里。虽说她现在做男装打扮,但本就是正在发育中的十六岁少女,在皇宫养尊处优的四年,不仅是身段的凸凹,皮肤也养的是水嫩嫩的。 立夏今生虽很少照镜子,铜镜嘛,照也看不清楚。但立夏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今生虽算不上天香绝色,却也是个清秀佳人。除了三岁的孩童之外,只要不是傻缺的,立夏的装扮根本就瞒不过人的眼睛。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真的要隐藏,有的是办法。立夏已经做好留居海外或者隐居山林的打算,户口的事情,暂时有没有都无所谓,等太宗帝升天后,她在弄也不迟,耗时间她有的是。 所以立夏根本就不担心被太宗帝的找到,反而非常担心即将要去边关的阿德。反正她目前也没有什么安排,不如也去边疆暂时住着,虽不能在身边照顾阿德,但在边关的阿德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她也能赶去照看。边关毕竟是凶险地,危险的事情非常多,不小心死上几个人,没有人会去怀疑,更加不能按照常理去想想。去了边关立夏也不敢接近阿德,太宗帝既然属意阿德,在边关这种险地,太宗帝肯定在阿德身边派的有人保护。如果立夏接近阿德被发现,不仅自己的小命有危险,连阿德也要有麻烦。 立夏心不在焉的吃完三个包子,喝了一碗粥把碗筷都放回空间,坐在树身分叉处,靠着背后两支粗树杈。虽然觉得身心都很疲惫,但立夏却一点都不想休息一会,眼睛无神的望着已经渐渐泛白的天空,感叹着人生的无奈。真是世事无常阿,回想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算算时间已经有十二多年了。从一开始只为好好的活着,后来有阿德的相伴,生活的重心又转移到阿德身上。前世的父母和曾经的朋友,在立夏脑海里面容早就已经模糊了。立夏甚至都不能仔细的回想起父母的容貌。 多么悲哀的事情,子欲养而亲不待,而在她身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立夏很少会去想前世的人和事,自己的离去,对父母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不是立夏太绝情,而是她根本就不敢去想。想了也只是徒添自己心中的无奈,与对亲人的怀念和悲恸。就像立夏根本就不清楚,当初自己究竟为何会莫名穿越到这里,不去深想原因,心底或许还能有个回家的奢望。 立夏望着朝阳一点点的升起,自己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却被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惊醒。立夏回神,望了望已经冲破黑暗,透着柔和光芒的朝阳。对慢慢奔过来的马蹄声,心中则暗暗警惕,莫非是追兵已经追来了?收起之前的忧伤情绪,立即隐藏起自己的气息,一双幽深清浅的眼神,也警惕的望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马蹄马蹄遁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因树丛的遮挡视线,立夏眼睛刚望到两匹马的马蹄,就听到伴着马蹄声响的少女娇喝声: “杨宗保,你给本姑娘停下来。既然拿了降龙木,就要娶本姑娘。大丈夫敢作敢当,食言而肥的是伪君子行径。” 立夏听到那女子的话,瞬间就有些呆愣。降龙木?难道说话的少女是穆桂英?对于杨宗保,立夏一直都觉得很复杂,当初在知道金沙滩一战杨家上下的伤亡时,立夏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久。而现在杨宗保已经和穆桂英相识,可是立夏心底觉得更加的复杂。如果说穆桂英是杨宗保的幸福,但他的幸福却持续不了多久。抛开当初在天波府里的不愉快之外,立夏希望她前世所知道的杨宗保,不会同今生的杨宗保一个命运。 在立夏因少女的话而陷入复杂思绪时,跑在前面的杨宗保闻言,紧了紧手里的马缰。马儿惯性的扬起马嘴,立起前蹄跳了两下后站稳后。杨宗保调转马头回身,眼神淡漠的望着赶上来停马的桃衫少女,淡然开口道: “在下认为,有些事情是穆姑娘误会了。当初为了破天门阵,在下在上山同穆寨主求取降龙木。为了大宋千万百姓的姓名,穆寨主大义方借了降龙木于在下,与穆姑娘的婚事并无关联。在下现在还身有要是,急着赶路忘穆姑娘勿在纠缠。” 穆桂英纤指紧握住缰绳,一双美目炯炯的望着杨宗保,轻扬起下巴,娇声叱喝道: “哼,穆柯寨上下谁人不知降龙木乃本姑娘的嫁妆。你既然拿了降龙木,就要娶本姑娘,本姑娘可不理会你什么任务事情。本姑娘既然敢上天波府,就敢跟你到军营,直到你娶了本姑娘为止。” 杨宗保面色冷凝,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仍旧耐着性子冷漠开口解释道: “在下已经解释了,不会娶你为妻,姑娘天姿国色,定能遇到好良人,妄勿在在□上浪费时间。” “你既然也知道本姑娘天姿国色,为何独独不肯娶我,你又怎知除你以外还有适合本姑娘的两人。本姑娘自问有无失人之处,你既未曾有妻妾,本姑娘就有权利嫁给你。” 杨宗保垂下眼眸,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眼底多了一抹名为温柔额情绪,淡淡解释道: “穆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当是女儿中数一数二之人。只是在下心中,只想娶一个女子为妻,而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当成如此的儿戏对待。” 穆桂英下巴稍稍又上扬了两分弧度,脸上的自信不可言表,对杨宗保坚定道: “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你也没什么需要对本姑娘抱歉的,你要娶的那位姑娘是谁,我穆桂英定要同她比个高下。” 杨宗保默然,压下心底的苦涩,果断的再次拒绝道: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希望穆姑娘能够见谅。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穆桂英见杨宗保真的要走,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条银黑色软鞭,向前甩去阻挡杨宗保的去路。杨宗保见鞭子阻了去路,双腿熟练的夹着马背,轻巧的绕到旁边,不仅躲过了穆桂英的鞭子,也绕出了路。穆桂英见此也不气妥,倾身扬鞭飞向杨宗保和他的坐骥。杨宗保本就没有伤穆桂英的念头,从马上飞身上树,准备躲过飞扑而来的穆桂英和她手里甩来的鞭子。 在杨宗保和穆桂英拉拉扯扯移动关系,本就相隔几步便快到了立夏躲着的那棵大树下,而杨宗保飞身准备上树躲过穆桂英的鞭子,恰巧就准备飞身去立夏躲着的那棵树。所以杨宗保的眼睛撞进立夏那双清浅却又幽深的眸子时,杨宗保呆愣住愣愣的望着立夏,忘记了此时正飞身离了地面,而且身后还有穆桂英甩来的鞭子。立夏眼见穆桂英银黑色长鞭,快触到杨宗保时,一时心急杨宗保被误伤,顾不得其他运气精神力飞身拉住杨宗保。 当然立夏和杨宗保的再遇,这一幕已经让人觉得天雷滚滚狗血淋漓了。所以在落地时两人踉跄了两步站稳,还好没有出现相拥滚地更加狗血的桥段。立夏牵着杨宗保的右手臂,两人刚站稳心头松了口气,立夏的身体便被一阵大力扯动,然后背便落进一个宽广的怀抱。立夏反射性的想要挣脱,但环在腰上的双臂,却更加的锁缩紧。立夏想开口,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难道要说‘你是杨宗保吗?’或者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立夏想想就觉得寒毛竖起,鸡皮疙瘩都能都掉一地。杨宗保此时的态度和行为,显然是认定她就是杨排风,她狡辩装作不认识,也不见得就能让杨宗保相信。立夏正为难如何开口时,头顶便响起杨宗保低沉的嗓音,夹着无尽悔恨和浓浓的痛悔歉意。 “排风,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也不会。。。对不起,现在我有保护你的能力,我杨宗保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立夏觉得自己的心,在杨宗保道歉的瞬间,仿佛被掰碎揉成粉末。立夏不是圣母,一句道歉不能拟补曾经带来的过失。而杨宗保的道歉,只会让立夏不由自主的想起已经被淡忘去的往事。立夏虽然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能怪杨宗保,但人类最大的劣根性便是容易迁怒。立夏不恨杨宗保,只是对他的感情有些复杂而已。反而言之,当初如果不是杨宗保和天波府,她或许也碰不得阿德。 有因就有果说的便是如此吧,以立夏现在的心情来回想当初,那时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天波府,或许阿德在当年也被淹死在水底。罢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花费心思去想谁是谁非,现在大家都好好的就行。她早就已经不欠天波府,也同样不欠杨宗保。相反杨宗保也不欠她任何,过去已经是过去,也没有必要再对往事耿耿于怀。 “曾经的杨排风早就已经不在了,我也不叫杨排风,我的名字叫立夏,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重提往事徒添自己心中的伤感。” 感觉腰间的手臂一僵,而后身体被松开,却被转直身体双臂被杨宗保捉住。立夏抬头,就见杨宗保眼神不眨的望着自己。不好意思或者害羞的心理,立夏还真的没有,此时的杨宗保,已经彻底的退去了幼时的稚嫩,成长为英气俊朗的英俊儿郎。立夏眼角望了一旁紧攥鞭子,对自己怒目相视的少女,看来这位便是穆桂英了。穆桂英容貌的确不俗,而且还有普通女儿家所有没的英气,倒是让立夏想起当初的八姑娘,同样都是透着股英姿飒爽。 眼睛被轻柔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4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4部分阅读 的触碰,立夏才回神疑惑的望向杨宗保,见杨宗保拇指轻轻在自己眼角摩挲,眼神透着丝丝的怀念,语带追忆道: “排风也好,立夏也罢,只要你还是你便好。这些年虽然容貌改变许多,但仍旧有着当初的影子,如果只是容貌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你,但我知道在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有跟你有一样的眸子。” 立夏见杨宗保脸上的认真,忍不住有些好笑,而她也的确没忍住笑出声。在杨宗保眼神有些呆愣时,赶紧的扯开了杨宗保的手,退后了两步望着杨宗保,淡淡的浅笑打趣道: “当年不苟言笑的小公子,竟然也长成油嘴滑舌的公子哥了,果然时光追人长啊。” 杨宗保也回神,虽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耳朵却红彤彤的。杨宗保这才留意到立夏身上所穿的衣着,洗的泛白的粗布黑衣,明显不合身大了两圈,如此窘迫的打扮,让杨宗保心中一紧,眼底弥漫浓浓的心疼。杨宗保上前两步,压下心底对立夏的怜惜,踌躇了一会最终开口选择询问道: “离这里半天马程的距离,便有个小镇子,我们到那个小镇子添些补给,然后在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在做打算,好吗?” 打心底的意愿来说,立夏虽同杨宗保相认,却也不想有太多的牵扯。不过她自己确实也需要补些东西了,以后的日子里,肯定要经常露宿野外,盐巴和一些简单的调味品要多备上一些,她目前逃命需要掩饰所穿的男装,也要多备上两套合身的粗布男装。等到了前面的小镇,补好这些东西再向杨宗保道别也不迟。立夏点头,正待回答杨宗保的话,便被一生夹着怒气的娇喝声抢先。 “杨宗保,这个女人是谁?做为你的未婚妻,本姑娘有权利知道这个躲在树上偷听不男不女的人是谁。” 杨宗保歉意的望了立夏一眼,转身恢复了之前的冷面,冷淡对穆桂英漠道: “穆姑娘,你我只算是相视的陌生人,望姑娘自爱,勿坏了自己与在下的名誉。” 杨宗保说完,没多理会穆桂英眼底的倔强和委屈,回身表情柔和下来,对立夏带着淡淡暖意道: “排风。。不,立夏,离小镇还有好长一段路,你坐在马上吧,免得体力吃不消。” 立夏看了一眼穆桂英,暗自叹息,他们两人的爱情传奇,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些。不过之前杨宗保也已经提过,离最近的小镇骑马也要半天时间,杨宗保步行的话,晚上也不见得能到。至于孤男寡女共骥一马,虽不合礼法,但为了赶路也说的过去。只不过,立夏刚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声,便又被穆桂英给抢白了。 “孤身男女共骥一马,难道就不会坏了名誉,本姑娘心善,还是由本姑娘载她一程吧。” 立夏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少女眼中望着自己时明显的敌意,让立夏有揉额头的冲动。说实话,立夏从来没有骑过马,但听阿德提起过,第一次骑马会很难受。少女即使是让立夏如雷贯耳的穆桂英,但在女人的第六感之下,和这么明显的敌意与排斥。同她共骥一匹马,立夏觉得会很麻烦,更何况她跟穆桂英一点都不熟。在明显被当成情敌的情况下,立夏没那个宽容心去包容。 立夏淡淡的扫了眼杨宗保和穆桂英,带着淡淡的疏离开口道: “不用了,我习惯走路,你们两人先行吧,我要在镇子上补给一些东西,然后在休息一晚,明日才会离开。” 立夏的疏离,让杨宗保表情非常冷峻,走到一旁的马旁边,率先翻身上马。架起马奔起来,在路过立夏的位置,躬身直接把立夏侧身拉到马背上。而立夏被杨宗保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慌乱,双手反射性的便抱住杨宗保的脖子。在穆桂英的娇斥下,杨宗保一手扶着立夏,一手牵着马栓扬长而去。看别人骑马,别人的洒脱和轻松会让自己羡慕,但真正坐在马上,立夏只能挂在杨宗保身上,努力在马匹跑动的动作下,让自己坐的舒服一些。 杨宗保驾着马儿跑的很快,上下起伏的颠动,让立夏的胃拼命的翻腾。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呕吐的,右手拉了拉杨宗保的衣服,苦着脸想要让他停下。对于熟悉骑马的人而言,怎么会不清楚立夏此时的状况。立夏还没有开口的机会,便被杨宗保左手抱起,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避开立夏与马背的接触。果然,立夏感觉好了很多,也有心思用精神力来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等胃里头的翻腾渐渐消失,立夏才松开杨宗保的脖子,多少因两人的紧贴而略略有丝尴尬。立夏扶着杨宗保的手臂,调整了一下自己坐在马上的位置,背靠着杨宗保的胸膛,至少比刚才前身贴在杨宗保身上要来的好一些。如果不是立夏对杨宗保的人品有了解,真的很容易就把他往xx之徒想了。对于杨宗保未追问立夏这些年的事情,立夏心底也稍稍松了口气,阿德事情,立夏并不想同杨宗保提起。为了阿德也好,为了杨宗保也好。 杨宗保没有理会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的穆桂英,快马加鞭在远远能望到小镇影子时,杨宗保便拉住缰绳,让马儿慢慢的行走。乘了快两个时辰的马,虽然后面用精神力已经好了很多,但立夏还是想下去,脚踏实地的感觉才会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立夏侧面仰头望着杨宗保,在杨宗保柔和的神色下,淡淡开口央道: “宗保,前面就是小镇,我下马走去吧,没有骑过马,坐马也觉得很是不习惯。” 杨宗保点头,单手抱着立夏直接跳下马。双脚落着地的感觉是太好了,立夏活动了下手脚,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慢慢的跟在牵着马慢走的杨宗保身侧,与杨宗保并肩慢行。瞥见跟在后面同样下马步行的人,立夏望了望杨宗保硬挺的侧面,保持沉默也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自己一个局外人还是少惹为妙。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穆桂英也仿佛就打定注意,不论杨宗保态度怎样,誓要纠缠到底。 小镇虽然不大,但各种行业倒是不少。过路的行人旅客比较多,从而促进各行各业的生意。进了小镇,杨宗保征求了立夏的意见,先去杂货铺补了许多调味料。买了五六种调味品花了一两多银子,立夏没打算让杨宗保付钱,但却耐不住杨宗保的霸道。买完了调味品,两人追忆了几句幼时的往事,一边牵着马又转到一家成衣铺。杨总保见立夏只要了两套黑色粗布男装鞋袜,忍下心中的怜惜,又让女掌柜的又按照立夏的身型,选了两套时下女儿家最流行的裙装。 立夏对杨宗保的武断有些无奈,话说她虽然不担心被太宗帝的人找到,但好歹她也是出来逃命的。立夏对男装女装都无所谓,只是衣着而言,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买了两套女装,立夏就已经非常勉强,见杨宗保还准备光临珠宝首饰铺子,立夏觉得自己头都快有两个大。拉住仍旧兴致勃勃的杨宗保,立夏忙称已经很累,杨宗保才作罢,转去客栈用些饭菜再安顿。 到了客栈,杨宗保付了银子要了两间上房,小二哥乐颠颠的带着两人看了看房子后,两人回到大厅要了三菜一汤。只是吃习惯自己煮的东西,猛然的改变口味,立夏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勉强的用了一小碗饭,立夏便放下碗筷。杨宗保倒是胃口不错,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碗筷。饭后杨宗保端着伙计送上来的茶水,表情闪过犹豫,最终还是开口关心问立夏道: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说完杨宗保自己又有些后悔,立夏闻言对杨宗保浅笑,不过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半真半假的回道: “当初侥幸活下来,在城外山林安身。后又捡到个孩子,姐弟两人相依为命,只不过那孩子的家人在四年前找到了那孩子。六年的相处,早就把那孩子当成唯一的亲人,况且那孩子家势也比较复杂,便跟去照顾他几年。那孩子从小就聪明懂事,被家主属意,担忧我会影响到那孩子,于是我便逃了出来,然后便巧合下遇到你。” 立夏淡淡的叙述,让杨宗保脸上的表情瞬息不停的转变,拿着杯子的手,也紧紧的握住。立夏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略要,很容易会被脑补成小白菜,于是又开口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打算赎身,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时间不仅提前了,还省去不少的麻烦。至于我弟弟在他家里,也能好好的生活,我离开也能放心了。再者我也会些拳脚,保护自己的安全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终于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日子,也算是塞翁失马吧。” 立夏的解释,显然起到了反作用。杨宗保眼底满满的自责与痛悔,望着立夏也是一脸的疼惜。伸手握住立夏放在身侧的手,一脸毅然与坚定,对立夏承诺安慰道: “都已经过去了,当年的事情全部都因我而起,今后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排风,嫁给我,给我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亲,网速太卡了,郁闷死我了。。。。 ☆、38第 38 章 立夏被杨宗保丢下的炸弹给炸的愣然,还是坐他们斜对面那张桌子的穆姑娘,因气愤摔了手里碗清脆的声音给惊回神。回神后立夏心中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话说当年立夏就已经同他说过,她不想与天波府有任何的牵扯,所以不可能嫁给他。十年后,竟然还会旧事重提。十多年的时间空隙摆在那里,即便是当年两人相识的情谊,也早该在着十年里慢慢的变浅。说句太过现实的话,他们现在最多也就算是熟悉的故人,谈婚论嫁太扯了。十年前的她不想与天波府有牵连,十年后更加不想与天波府有牵连。 十年前杨宗保想娶她的意愿,立夏觉得,只是因为杨宗保年幼,把很多事情都太过美化,那时的他们就像两只孤独的小兽,杨宗保把她潜化成自己的唯一。而十年后的杨宗保想娶她为妻的意愿,更多的是出自对十年前的内疚,作为非常富有各种责任感的古代思想的男人,为了拟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娶了那个女子照顾她一生,也算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道歉和补偿方式。 立夏抿唇摇头,认真的望着杨宗保,坦言直道: “宗保,十年前的我们是朋友,十年后的我们只是旧识。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或者天波府什么。在当年杨总管一句填河时,我就同天波府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年我过的很好,虽然现在和弟弟分开,但我今后的人生,也是由我自己来安排,不需要任何人的责任和补偿。十年前我就说过,你有你自己的责任,而你的责任恰恰便被我排除一辈子良人之外。我要的只是普通人家的生活,你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责任,我也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意愿。所以宗保,十年前我们是朋友,十年后我们也只是朋友,此生都不会改变。” 幸好此时是下午,在客栈大厅里吃饭的除了杨宗保和立夏外,就坐拐角的穆桂英。立夏觉得自己也已经解释的非常清楚,起身去掌柜那里,让伙计带她去定下的房间休息。至于杨宗保怎么想,立夏也不想再多去理会,有时候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会让自己很累。她晚上便会离开,在客栈里最多休息一个下午。回到房间后,立夏放下包袱,给伙计几枚铜钱让伙计弄些洗澡水进来。 小伙计收了赏钱便笑眯眯的下去准备,等洗澡的木桶被抬上来时,前后也就花费了一刻钟时间。果然印证了永恒不变的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等伙计走后立夏关好房门,用精神力设下一层像结界一样的屏障后,立夏便闪身进了空间。先把大部分调味品都放进空间里,留下一小部分,随身带着方便使用。弄好了调味品,立夏便在空间的浴桶里仔细的洗了澡,擦干身上的水珠,便闪身出了空间准备穿衣服。 立夏穿过的女装只有宫女服,和未进宫时穿的粗布衫群。立夏对今日买来的衫群,还是有两分的好奇心,在房里试穿一下也是无妨。两套新买来的衫群,一套粉白,一套翠黄。按照立夏自己的眼光,这两套衣服的颜色立夏都不太喜欢,太嫩的颜色了,总会让立夏有种老黄瓜刷绿漆的别扭感。从空间里拿出自己做的内衣穿好,才套上那套粉白为主的裙衫,整理好衣裙立夏对着房内的铜镜看了看,仍旧是模糊糊一片看不出究竟。 从空间又拿了以前做手工的粉白两色的带子,把两色布条对应,绕成粉白相见的蝴蝶结系起上层的头发。左右照了照镜子,模糊的轮廓与衣着,让立夏之前的两分兴味也散去。正准备换下衣服上床休息一会,门口的结界便传来了波动,撤下了屏障便传了碰碰的敲门声。立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但门口的敲门声更急,正准备去开门,敲门的人一边敲门,一边在门口脆声道: “里面的快快开门,不然本姑娘就不客气硬闯了。” 立夏心中了然门外之人为谁,快步走到门边开门,要知道这半日的观察留意,立夏可是非常清楚,这姑娘可是个性烈的,说硬闯那肯定不会‘温柔’的推门。立夏拉开门闩打开门,门外这姑娘手臂抬起,正准备敲门的动作也戛然而止。见立夏开门,盯着立夏愣了一下,又轻扬了扬下巴,眼神挑衅的望着立夏,语中带着少女的娇蛮道: “本姑娘不管你是谁,但杨宗保是本姑娘认定了的夫婿。既然你也会功夫,那么本姑娘也不会让人说了欺负弱智女流,咱们两人来比个高下,本姑娘赢了你就立即从宗保眼前消失,发誓再也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敢不敢。” 立夏对穆桂英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面,敢爱敢恨带刺的一朵玫瑰,可惜,立夏并没有跟她纠缠下去的心情。扶着门框,抬眸淡淡的扫了眼这姑娘,语气平静的叙述道: “你跟杨宗保有什么关系我都没兴趣,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应该你们两人去解决同我无关。我要休息了,姑娘还请自便吧。” 立夏说完便动手关门,被穆桂英伸手从外面挡住。立夏无奈,抬头望向表情倔强的穆桂英,都什么跟什么事啊。在立夏无奈的同时,穆桂英眼神烁烁的瞪着立夏,扬声道: “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实话告诉你,见杨宗保第一面我就非君不嫁。而你便是挡在我和宗保直接的障碍,比一场,输了你就立刻离开这里。” 立夏心境由无奈转化为不耐,先不说两人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光凭一面就决定自己的终身也太鲁莽。再者天波府怎么说都是将门高户,杨宗保又是天波府里,目前有出息的子嗣,怎会光凭你的一厢情愿便认下出身草莽的孙媳妇。立夏已经深刻的怀疑,穆桂英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有勇有谋,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为何立夏看到的,只是一个倔强又自我的小丫头。 “抱歉,已经解释了,你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请不要牵连到我,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还有我说的人话,听不听得懂就不是我能决定了。” 立夏冷着脸,嘲讽的说完便运气精神力,把门关上拴好,对外面跳脚的娇骂不予理会。客栈里住的还有其他住客,立夏可没有兴趣演一出二女争夫的戏码给人观看。显然,立夏低估了任性少女的偏执之心,刚解开衣襟准备换衣服休息,门便被从外面踹倒。立夏拉回肩头退下的衣服,心头压制不住的怒火,扭头就见穆桂英持鞭怒目站在门口。而门外不远立着三四过身穿外族服饰之人,在现代或许没有什么,低胸v领,袒胸露背的比比皆是。但这里是古代,名声一个不良就有被浸猪笼的可能。 穆桂英不可能不知道,让立夏的清誉被陌生人毁掉,而后再用此来让杨宗保放弃?简直就是用心不良欺人太甚,立夏一再重复不想理会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却一再被挑衅底线。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个人。立夏眼神冰冷手上快速的系好衣服,怒火下运起防备对方突袭的精神力也混乱,带动衣衫和长发无风自动。 既然这一仗不可避免,立夏也要做好防备,对方有长鞭为武器,而自己却没什么顺手的武器。眼角瞥见门外不远处立着看热闹的几个外族人,其中有一人腰间跨了一把剑,不奢华又透着一股戾气。立夏没太多复杂的想法,直接运气精神力伸手便接过不问自取了剑,拉下剑鞘扔到一边,以剑横胸对穆桂英冷声道: “对于你这种陌生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制的。一再的挑衅相逼,真当我是寺庙里供奉的土堆一样好脾气?毁我清誉简直欺人太甚。” 在皇宫的四年里,除了女红之外,立夏并没有刻意的去学其他什么。但空无名教阿德武功时,立夏都会在一旁照看,免得阿德不小心伤到自己活着累到渴到。即便学不出空无名武功的真谛,却也记得招式和动作。而立夏要的也只是表面的演示,暗中用精神力伤人于无形的解释。穆桂英自知理亏,但立夏肯决意一战让穆桂英抛开心中的那丝理亏,扬鞭就向立夏直面挥来。 立夏不躲不闪,冷笑的望着穆桂英,精神力附在剑上,侧身一个拦腰便砍断穆桂英的长鞭。穆桂英瞪大眼睛,震惊的望着掉地的半截鞭子,抬头对立夏怒斥道: “你竟然斩断了我的鞭子,本还想留你一命,今日不死不休,誓要回以断鞭之耻。” 立夏眼神更冷,江湖中人对自己的武器怎么看待立夏不清楚。但是从莫名来到这个时空,身边的人和事她一再的退让,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都欺负到她头上。情势所逼或者有在意的人在,立夏不得不忍,不得不去退让,现在她已经离开皇宫,在这个偌大的天下,除了避开太宗帝的人之外,本就已经无牵无挂无所顾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声道: “你毁我清誉,难道就不该付出代价?真是好笑,江湖儿女全都如你这般土匪作风?毁你长鞭已是轻的,以你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脱光衣服,绕着小镇跑上一圈,二是我打你打到我心头怒火消失为止。” “卑鄙,竟如此辱我,有种出去好好较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我穆柯寨之人,可不是你这般无名小辈可以欺辱的。” 在立夏看来,打架本就是叫阵为先,你的气势足上一分,对方就会弱上一分。穆桂英未来有如何的成就立夏不敢肯定,但见风使舵肯定是能者之人,拉出穆柯寨就以为她会缩手缩脚了。还真的让她失望了,立夏对穆柯寨的认知,也就是穆桂英的娘家,她本就不是江湖人,杀人立夏没有胆,但是躲人立夏却有十足的信心。 回以对方嘲讽的冷笑,嘲弄讽道: “再卑鄙也及不上你万分,本就是你一再相逼,欺我在先。现在又拉出穆柯寨,想要让穆柯寨之人为你撑腰?江湖中人难道都如你这般卑鄙不要脸面,打不过就找老的,连三岁孩童都不如,果真是让小女子开了眼界。” 论起毒舌,前世经常见识邻居家的泼妇骂街,在这个时代,立夏不觉得自己会比人差。穆桂英被立夏一番直言嘲弄,面上娇怒眼睛也已经被气的通红。扬鞭怒气冲冲的向立夏冲来,立夏虽说的轻松,但毕竟是第一次与人动手,心中更是不敢大意。在对方仰着断鞭到跟前时,躲过鞭子欺身上前,握住鞭子执剑的右手快速的旋转剑成横向。右手得以握剑成长,再夹着精神力拍向穆桂英的胸口,在穆桂英身体飞出时,左手躲过她手里的鞭子。 立夏在穆桂英被一掌拍出去时,就未在看她。使用了多大的力气,立夏自己心中有数,最多也就是吐两口淤血休息个三两月,死不了人。立夏左手拿鞭右手执剑,走向剑壳的位置。躬身拣起地上的剑壳把剑插进去,顺手把剑扔回移步一旁的剑主。然后走到床边,吧床上摆着的三套衣服和调味品打好包裹,斜挎着自己身上走出房门。 在路过靠墙捂胸的穆桂英身旁时,垂眸毫不掩饰自己对其的不屑之意,冷漠道: “彼之琼浆,我之砒霜。你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我,花时间处处为难我,反而会让他越是厌恶你的品质,更加疏离你。为难女人,不如把眼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你不是有自信吗,那么就用你自身的魅力,去让他陷入你编织的温柔乡里。为了一个男人,而为难女人的女人,也是最下乘的女人。你,真是太让我觉得不齿。” 说完,立夏不理会穆桂英如调色盘的脸,越过她准备下楼。只是让立夏没想到的是,之前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外族人,为首的那人跨前两步,抱着双臂靠在走廊边,语带戏谑的突然开口道: “姑娘,不问自取用了在下的佩剑,是否要感谢?” 立夏转身,淡淡的望着此人,如刀削的俊挺的脸上浓眉虎目。而那双眼睛里的野性与狂傲,让立夏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压下心头的疑惑,立夏回身继续前走,声音平淡毫无起伏道: “中原有句俗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勿言。先生此话本就已经失礼了。” 立夏下楼,未见到杨宗保在客厅,思索他可能不在客栈,不然之前那么大动静,怎么会不见他人影出来。简单的交待掌柜,让他代为转告告辞之意,而后背着包袱离开客栈,至于客栈打坏东西的赔偿,不好意思,那位穆姑娘比她更有赔偿的责任。立夏一路北行出了小镇继续赶路,在出小镇的一路上,立夏收到不少的回头率。立夏想想也就了然了,一个姑娘家背着包袱肯定很显眼。 等出了小镇时日头已经偏西,立夏想着晚上找个隐秘的地方,换□上的衣服,在继续赶路也不迟。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一丝汉意,继续赶路。远远的听到身后一阵马蹄的声响,立夏以为是路过之人,为了不当人去路又往路边靠了靠,给驱马之人让路,也免得自己喝一肚子尘灰。立夏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好奇心,才让人觉得自己冷情。所以马匹在路过立夏身边,被用力勒住缰绳。立夏抬头疑惑望着眼前时,便看到杨宗保一脸冷峻的跳下马。 立夏停下脚步,静静的望着喘息着站到她跟前的杨宗保,静默不语。杨宗保眼神透着焦急与担忧的望着立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两人对视良久,杨宗保才开口问道: “排风,我不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但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的责任跟我们两人在一起,并没有妨碍。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杨家有关系,但对你我放不了手。十年前因为私心的不想你离开,因为担忧你一个人在府里无人照看,才让杨伯代为照看。那时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小就对我颇为照顾的杨伯,会把此事做的如此绝情。十年前我想娶你是真心的,等待的十年后我想娶你的意愿,仍然是真心的,无关其他只因我的妻在十年前就已经确定,那人只会是你。” 立夏静静的听完杨宗保的话,垂眸压下眼底的复杂,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淡淡道: “宗保,我们两人没有可能在一起,你的家人都不会允许。而且我想要过的是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日子,两人相依相伴,而你做不到,不要在骗自己。十年前因为你,我险些丧命,十年后因你而起,又我毁了清誉。宗保,如果前世我欠了你的,那么今生我也已经还清了。而且,我们两人真的不适合,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早些断了他的念想,对彼此都好。当年立夏怒火下的口不择言,在金沙滩一役中就已经基本全部应验。天波府的佘老太君,恨立夏或许已经恨到抽了立夏的筋骨,炖汤在做下酒料都觉不解恨。从杨宗保的态度立夏能明白,当年立夏所说的事情,他现在还并不知情。也幸好杨宗保不知情,不然在这个封建迷信的古代,杨宗保不说出口,或着不会恨立夏,但却也绝对做不到开口说要娶她。因为不止是他身后的家族,不会去接受一个诅咒了自己家的女子为媳,他的责任感,和对父辈的内疚也让他开不了口。 立夏望着低头看不清表情的杨宗保,抿唇绕过杨宗保,径直离开继续赶路。杨宗保人很好,有上进心为人有责任感有正直,只是他的身世,注定就不会是立夏今生的良人。立夏很自私,只想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家国大义她都不想理会。而且在十年前天波府会因一个庶子和家族的脸面,而暗暗处理了一个粗使丫头,十年后,天波府同样会因唯一一个上进男丁,而在所不惜的处置了一个诅咒天波府应验了的女人。 如果说相遇是一种缘分,那么她和杨宗保今生,注定便没有夫妻之缘。 立夏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杨宗保的视线内,杨宗保都未曾追过来,这也让立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最害怕的是挽留。立夏加快脚步,准备今晚在附近的山头修整,顺便吃一顿晚饭。所以在夜幕降临后,立夏甩开了身后跟着的两条异族小虫,躲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闪身进入空间。立夏进入空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换□上的衣服,穿上了新买来的黑色粗布男装,又吃了顿丰富的晚饭。 吃饱喝足后立夏便出了空间,运起精神力便飞快的飞速赶路。虽然此时是夏季,但在野外飞行赶路,显然也是会觉得凉意袭人。在自己身边设下保护屏障,立夏继续赶路,在日出之时立夏停在一个光秃的山坡上。站在山顶上望向山脚,那里是一个很小的小村庄,只有十多户人家。一夜的赶路,让立夏早就已经远离了当初与杨宗保分别的那个小镇。 小村庄四周环山,村前树木茂盛块块分明的农田,十多户人家炊烟渺渺,印着朝阳小村如一幅田园山水画一般。立夏望着那小村庄,心情前所谓有的平静,在这里所有思绪都仿佛找到平息的药引子。立夏在心中慢慢生出一种,在此隐居安住的念头。只是想到会到边关会遇到危险重重的阿德,立夏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叹气,如果阿德不能安安全全的回京都,她又怎能安心的在此地安心居住。 人啊,有了牵挂便有了顾忌。立夏庆幸,她今生的顾及也之会有阿德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次贴文了,再贴不上去,我都快疯了。。。。。 ☆、39第 39 章 离边疆最近的小镇不大也不小,叫清水镇,之所以叫清水镇,是因为小镇周围环绕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清水镇的人,吃水也都是从小溪里取水。至于溪水的源头,是从离清水镇最近连绵起伏的山里汇集而成流下来的。离清水镇最近的山上,不仅地势非常险要,还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清水镇的村民,都很少会去深山。由于离山不远的关系,即便是镇民不去深山打猎,在边关寒苦的寒冬,深山里的野兽找不到食物被饿急的情况下,也会下山企图攻击清水镇的居民。 而立夏却选择在这座山上住下,之所以住在这个山顶,原因也有几个。这里离边关军队最近,立夏站在山顶,就能看到边关的守备城。而且这里足够安静,也不会让在暗中寻找她的人找到她。山中也由于很少有人会进来,山货物资都非常的多,立夏也不用担心吃食。就是油盐和调料,立夏在上山时,也准备了很多,不说够三五年用,一年的分量肯定是绰绰有余。 而且越是在危险的地方,越是能更加精准她对精神力的控制。在这座山上居住,立夏时时刻刻都会警惕,精神力才能更好的得到试炼。立夏的性格本就是那种抽一鞭中挪一步的人,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主动的练习自己的精神力。房子的住址在山顶侧的一大片平坦的石地上,立夏就地取材,用精神力花费了三天时间时间,盖好了三间质量有保证的院子。 一间卧房一间堂屋和右侧的厨房,房子的结构也非常的简单,她对造房子的认知本就不深。而且深山里猛兽多,立夏把院子的围墙,做的也比一般人家的墙高了一半。房子建造好,立夏打开门窗通了三天的风,确定房子里没有潮湿和异味后,便把自己在空间里准备的日常用品,全部在房间里整理好,开始在着山上,安然悠闲的度日。 山中的生活非常枯燥,除了吃饭睡觉外,立夏也就是看看闲书,练练字做做秀活,再要么就提着小篮子,在附近逛溜避开猛兽采采山菌子。晚上用完饭,如果没有睡意,立夏就会换上当初杨宗保付钱买来的裙衫,自由自在的在山中遨游。夜幕降临后,一身宽松的裙衫,不论是散落下来的长发,还是飘摆的裙衫,都让立夏觉得自己非常有扮演女鬼的潜质。 当然,立夏也没有闲着光顾着玩,这边关四周的地形,在精神力的探测下,立夏早就一清二楚,甚至用现代的简单线条,画出了非常详细的边关地图来。在立夏在山上安居了大半个月之后,立夏才收到了阿德到来的消息。精神力探知道消息的瞬间,立夏强制的压下心底想去看阿德的念头,更加努力的收集边关的地形,和一切对阿德不利的消息。 而阿德在边关,也并没有享受着皇子的待遇,除了单独的一个帐子住之外,其他都与普通士兵一样的操练。粗粮杂饭倒是无所谓,但每次探测到阿德同那些五大三粗的兵汉子试炼,都让立夏心中暗暗担忧,深怕瘦弱的阿德被那些人给误伤到。幸好空无名与过无风两人,也以贴身侍卫的名义,跟在阿德身边贴身保护,让立夏稍稍放下不少的心。 在阿德带着一小队的士兵,第一次上阵击杀小规模来袭的异族时。立夏则躺在屋里,集中全部的心神,全神贯注的延伸着自己的精神力,小心翼翼的护在阿德身边。战场上的刀光见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被放倒下,都让立夏无措又心惊,却也更加小心把精神力布在阿德身边,保护他不受到一丝的伤害。在异族被击退了之后,阿德被空无名和过无风两人贴身保护着撤兵回营,在确保了阿德的安全,立夏才收回自己的精神力,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从床上无力坐起身。 想到战场上血肉模糊的场面,立夏浑身哆嗦更阵阵冷意与恶寒,心中更是对阿德的担忧。她只是用精神力去感知,便已经如此备受煎熬,而阿德不仅身临其境,而且还是亲手了结对方的性命,对方的鲜血更是的阿德身上脸上都有。前世的立夏连杀鸡都没有做过,今生立夏杀生的东西,也紧紧限于鱼鸡鸭猪。可是畜生怎么能和人类相比,人类和动物之间的牵连,也只是食物链的一环,为了身体的健康,杀生在所难免。反之如狮子老虎豹子狼,吃人不也同样是为了生存,为了填报肚子? 人类最残忍的地方,就是他们会为了自身权力和利益,罔顾他人的生命。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阿德是立夏用温和的方式养大,对待人命和人权,虽不说有人人平等的观念,但第一次收割了人命,心理上总会留下一定的创伤与阴影。什么杀人不过点地头,全部都是鬼扯,除非是天生的变态,或者天生的冷血无情。 立夏想去看看阿德,然后告诉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情况和立场的不同,你不杀他们就要被他们杀。可是理智上立夏又清楚她不能去,可是感情与理智碰撞时,立夏仍旧再次选择了感情。立夏把自己这段时间所画的地图夹着一封简短的信,用精神力直接送到了阿德帐内的桌面上。等把东西送到后,立夏就觉得自己精神力快透支,顾不得阿德看到信和地图后的心情,慢慢的从桌边走回床边,躺倒床上慢慢陷入沉睡中的冥想。 立夏的精神力,一直都是靠她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由最开始的懵懂不知,到慢慢知道怎么去增加自己的精神力。立夏个人觉得,这些年来,她的精神力一直都在慢慢的有规律的增长,而她的身体就像一个瓶颈,每次用光了瓶里的存货,都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恢复。而且每次恢复之后,立夏的精神力也会随着透支后的恢复,再次增加不少精神力。 在立夏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躺在床上愣愣的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呆,才猛然想起阿德的事情。直接躺在床上,延伸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测阿德的情况,等立夏的精神力到阿德身边时,阿德正在帐内,空无名过无风还有两名陌生的年轻人,五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种严肃的萧杀。几人中除了阿德之外,其他四人都穿着普通的战衣。对那两名陌生人,立夏猜测可能也是阿德信任之人。 此时几人正在研究立夏送去的地图,而阿德脸上也尽是运筹帷幄的自信,让立夏放下心,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从床上起身,叹气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衫,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设下精神屏障后立夏就闪身进了空间。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仔细的清洗了一遍,立夏才觉得舒服一些,而后便一边用精神力洗衣服,一边煮了些米粥,又炒了些青菜。解决了卫生和肚子的问题后,立夏才出了空间,在院内随意的打扫了一下,出了院子准备四处散散步。 昏睡了几天立夏觉得自己躺的浑身发酸,出去散散步也好。现在的天气虽正值酷暑,但深山林大树木葱郁凉风习习,立夏不仅没有察觉到热,反而觉得空气新鲜又清新。只不过立夏兴致勃勃出了门口没多远,精神里就感知到有大型猛兽路过,虽然觉得有些扫兴,但立夏还是飞身上树,顺便隐藏起自己的气息,打扫在猛兽路过后再下去继续散步,顺便采些野菜和山菌,晒干了可以留作过冬的菜食。 要知道边关的冬天很冷,阿德身在兵营里,吃食方面肯定本不如皇宫里细致,更何况阿德还一直坚持同普通士兵吃一样的伙食。立夏心底也明白,自己准备的食物,也不可能给阿德送去。可是明白又能怎样,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去做准备。在立夏心理正叹气时,精神力感知到的那只猛兽也进入立夏的视线之内。是一只通体斑黄纹的母大虫,而且母大虫嘴里还叼着个努力伸展身体,嘴里喵喵叫着的纯白色的小东西。 立夏好奇,小猫?也不对啊,母大虫也就是老虎,立夏可不认为母大虫会老虎老鼠傻傻的分不清楚。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只母大虫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捡了个小白猫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可惜,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立夏给否决了。管他什么原因,反正都跟她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不过,立夏的想法显然太乐观了,那只母大虫竟然把自己嘴里叼着的白色小猫咪,一路给衔着到自家门口,然后把小猫给扔下后,自己潇洒的扭头就走,这些动作没有一丝的有余。 立夏惊讶的望着渐走渐远的母大虫潇洒的背影,一时愣愣的回不过神。这母大虫可真是奇怪,它怎么就知道这里有人住?而且把只小猫丢到她门口,虾米意思?不怪立夏这么想,事实是,这畜生简直就是跟有人类的智商一样。从树上下来,回到门口时,就见那只白色的小猫咪闭着眼睛,四肢胡乱的爬动着喵喵的直叫。立夏叹气,弯身拣起地上嗷嗷叫着的小猫,推门进了院子。散步?被这母大虫和小家伙给搅的没心情了。 其实立夏也觉得,在家里养一只小猫也不错,山上蛇虫鼠蚁不少,养只小猫也可以捉老鼠不是。回到屋里,立夏闪身进了空间,从正在喂养小羊的母羊那里挤了些羊奶,才出了空间细心的给小家伙喂了牛奶。小家伙个头不大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5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5部分阅读 ,但是胃口却是不错,把牛奶喝光后,窝在立夏怀里哼唧着小鼻子,可怜兮兮的陷入沉沉的睡眠。立夏被小家伙给逗的轻笑出声,抱着小家伙在自己房间里,给它做了个小窝。 一个人生活,有个小家伙陪着其实也还不错,有个打发时间的小家伙,在山上居住也不会觉得太过无聊。而阿德那边,自从上次的突袭赢了之后,暂时平静了一段时间。俗语有云,暴风雨前总是一片宁静,关外的五只发达的异族人,一直对大宋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怎么可能会在此放弃。立夏虽不懂打仗和什么军事,但也能瞧出来这也只是暂时平静。 而阿德抓紧每一分秒,在军营里慢慢培养自己的心腹。自古夺嫡最大的依仗,也就是军事,太宗帝把阿德放在边关,未必就没有考研阿德的想法。从立夏把图纸给他之后,阿德做事业能伸开手脚,暗中收集的那些人,都丢给空无名,让他暗中秘密的训练。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会备显珍贵,而立夏的日常生活仍旧未变,除了探测一下阿德有没有用饭外,也没其他事情可做。 而那只白色的小猫咪,从立夏捡到它到现在,还不个一个月时间,就被立夏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圆滚滚的跟小毛球一样,性格也可爱的不得了,立夏每天都被它逗的心情愉悦。小毛球小白每日最喜欢做的,便是腆着个小肚子,跟在立夏身后傲娇的喵喵撒娇。小家伙尤其的贪嘴爱吃,最开始立夏担心小家伙太小肠胃消化不好,但小家伙嘴馋,经常趁着立夏不防备时偷吃,立夏见它没什么不良反应,也就随他去了。 对于胖小白成长的如此之快,也让立夏心中很是得意。自从知道小家伙可以吃饭后,每日羊奶不断的情况下,立夏还会给它弄鸡蛋羹,或者煮新鲜鱼粥喝,深怕委屈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要是小东西光吃不长个才让立夏郁闷呢。立夏打心底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东西,每日出去打猎,也会带着小家伙。小家伙个子跟成年兔子一样大,但面对比它大上很多的野猪或者狍子,小家伙一点都不不露怯意。 每次在立夏用精神力凝结出的弯月飞刀,一刀解决了猎物后,小家伙就冲在立夏身前,颠着小短腿跑到猎物身边,张开嘴用小||乳|牙咬住猎物的脖子,等猎物的脖子被咬了个小口子,才跟小狗似的摇着尾巴,冲立夏撒娇一样的喵喵叫。立夏每次看到它这副小模样,都忍不住勾起唇角,然后躬身抱起小家伙放到胸前,下巴宠溺的摩挲着小家伙的小脑袋。 立夏在这个山上已经住了四个月,立夏没有在边关待过,对边关的气候也不熟悉。但立夏觉得今年入冬的时间,比往年要来的早。不知道是不是立夏直觉太过敏感,立夏觉得今年的冬天肯定不会太平。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每天都会抽出大把时间,去山里采集各种能采集的东西,打来的动物也都不在伤及性命,把它们都分类圈养在空间里,存不下就宰了把肉放进仓库里储存。今年提前降临的第一场雪时,立夏关好门,抱着小白第一次下山。 立夏一直快到山脚,才撤除了精神力,抱着小白步行走到了清水镇。虽然立夏身着男装,又抱着一只半大的疑似犬类的狗,还是得到了不少的注目礼。立夏没多理会那些打量的目光,抱着小白踩着雪径直的进了杂货铺。买了不少的盐巴,然后又去药铺,买了些感冒发热能用到的草药,问仔细了每次药剂的分量后,立夏就提着大包小包,抱着小白步行会上山了。当然,立夏有细心的饶了几个圈子,甩掉身后身份不明的跟踪者。 回到家里立夏身上披着的风衣,已经被雪水打湿了。立夏放好东西回空间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煮了午饭,又给围着她转悠的小白弄了些饭。吃饱喝足后身上暖洋洋的,立夏坐在床边做了一会刺绣,直到眼睛觉得酸痛才放下。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准备午睡一会。当然在午睡前,立夏没有忘记用精神力探测一下阿德目前的情况,不能确定阿德那边的情况,她又怎么能这么安然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不过阿德那边平安无事,立夏这边却不知怎么惹来了麻烦。在下山的当天晚上,立夏在山中布下的精神力,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立夏便从睡梦中惊醒。而后用精神力探测,便看到有两批不同人数的人马,每一批都有三十多人,分别从不同角度上山来。先不说从他们干练的动作就能猜出他们都是练家子,就是深更半夜有胆上山的也绝非善善之辈。以他们目前步行的速度,不出大半个时辰,就能上到立夏所住的位置。 对方为谁立夏不清,但不排除太宗帝派来的暗卫,只是立夏心中还是有些恼怒。任谁大半夜睡意正浓时,被人突袭给吵醒也会非常的不爽。可除了躲开之外,立夏也没有其他办法。一旦立夏出手打发了这两批人,那么也就说明这山上有人在住,而且还会被猜测成什么绝世高人,那些吃饱了没事做专门玩心眼子的人,肯定会派更多的兵力来山上探查,到那时立夏不想搬家也得搬家了。 立夏从床上坐起身,无奈叹气。躺在小窝里的小白,警惕的感觉到立夏醒来,从窝里跳到床上,撒娇的哼唧声比平时要多了丝迷糊。立夏揉着小白的脑袋,延伸出精神力,一边仔细观察两路人马,一边把大部分的精神力,全部都围绕在自己房子的周围,掩饰掉房子的痕迹。这招还是很早以前立夏就发现的,只要把精神力覆盖在她想掩饰去的物体上面,就能让外人看着那件物体和周围的景色一样,而不被怀疑。 只不过立夏很少能用到,这次如不是不想搬家,立夏也懒的用。因为这种方法太过费力气,对精神力消耗更大,平时立夏也实在没什么地方能用的到。那两路人马明显的是在寻找什么,等他们快找到立夏所住的地方时,立夏小心的在两边做了些小手脚,让两路人马碰头,而后再冷眼旁观双方动手。在打斗的过程中,立夏从两方人马的身手看出,其中一方人马是太宗帝的,而两一方人马却让立夏不解了。 观他们的身型和武器,瞧着倒有些想是关外异族。想到当初和穆桂英在客栈碰到的异族人,以及后来离开时身后跟着的几条异族小虫,让立夏非常的不解,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些人都是冲着她而来,但明显的目前在找她的人,不止太宗帝一人。至于阿德,立夏自信对阿德的了解,阿德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不明朗的时间来找他。而且上次立夏给阿德送的地图和信,已经告诉阿德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自己则会在合适的时间去看他。 至于那些异族?难道是当初自己在客栈与穆桂英打斗时,对方认为自己是什么绝世高手?然后想要收为己用?所以派人一直找自己?不过这个念头让立夏觉得恶寒,都什么跟什么啊。算了,想不明白就不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至于这些人,打完了找不到要找的就会自己离开。那群人打了半晌,结果便是双方都各有伤员,最后双方扶着自己的伤员,迅速的向山下撤离。 至于那些打斗中死掉的人,尸体也被一同带下山去,这倒是省去立夏不少的麻烦。虽说立夏对死人不惧怕,但亲眼看到尸体还是另外一回事。立夏不喜欢血腥,不喜欢有人死,可是那些事情都不少立夏一个弱女子能够决定的。外人或许会因为立夏的精神力,眼睛会被蒙蔽。但立夏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能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死,也只是自己骗自己,那全是跟电视电影一样,都不是自己生活的环境,都是假的。真是的立夏,是一个看到血腥都会害怕的胆小鬼。 对待生命和人权,立夏今生一直非常的矛盾,有着自己坚持的软弱妇人之仁,又有着冷漠旁观的淡漠。立夏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复杂的感觉。躺在床上,耳边听着小白带着撒娇似的呼噜声,立夏陷入了自己的陈思。从开始到现在,立夏不得不承认的是,冥冥之中,仿佛真的有天意一般,她一路走到这个时空后,基本一直都在违背她最初的初衷。而且,那些违背,全都是有着自己的迫不得已和情非得已。 命运啊,真的好奇怪,立夏讨厌命运这种说法,生活却总是一再告诉她,她的命运始终不属于她掌控。不想承认又能怎样,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人不相信,形势不由人吗?立夏不清楚,但那种无力的感觉,让立夏有种自己就是一个追着鱼饵的鱼。为何如此之说,因为在那天后没几天,阿德那边又发生事端,让立夏倍觉对命运无力的同时,也为阿德暗暗担忧。 因为京都里传来最新消息,李妃殡了,死因竟然是荒谬的病死这个借口。明明之前非常健康之人,却非常突然的就去了。太宗帝的态度更是让人看不懂,在快马加鞭告知李妃殡了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封圣旨,让阿德不要辜负李妃和太宗帝的希望,努力做出一份成绩,以告慰太宗帝的期望和李妃的在天之灵。立夏不相信这是巧合,在立夏的脑中记得有一种说法,巧合加巧合,就等于阴谋。 立夏不清楚李妃殡了的真正原因,更不明白太宗帝此举圣旨的意思,但立夏却非常担心丧母后阿德的心情。即使和李妃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每个孩子都对自己父母有着一种难言的感情与期待。如立夏所猜测那般,阿德在接到圣旨和消息那瞬间,表情凝结的接了圣旨。手指紧握着圣旨,冷漠的回到自己帐中,屏退了身边一直跟随着的空无名和过无风,独自在帐中冷坐到夜幕。晚饭也是过无风端着,一直站在帐外坚持等待,阿德才松口冷声吩咐空无名把饭菜端进去。 虽然阿德用了晚饭,但却只用了一点,就挥手让空无名端出去了。然后继续坐在榻前,盘腿闭目看不清楚脸上表情,闭着的眼睛更是让人看不到眼底的情绪。这样的阿德让立夏非常的担忧,可是军中守卫森严,尤其是阿德帐子周围,除了过无风和空无名之外,还有很多侍卫把守,其中有几人都是太宗帝派给阿德的贴身侍卫,立夏不敢在这个时候,给阿德再添事端。 立夏揉了揉围着她哼唧转悠着的小白,端着油灯去了厨房。在厨房里花了大半个时辰,给阿德煮了一大碗热乎乎的水饺。饺子馅是阿德最爱的芹菜猪肉,等水饺出锅装碗,再用小食盒装好。立夏便把抱着肥嘟嘟肉呼呼的小白,提着食盒运起精神力一路快速的向军营飞去。借着夜色避开守卫的侍卫,一路到了阿德帐外不远处背着火光的地方。望了眼一直立在帐外保护阿德的空无名,立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东西送进去。 窝在她怀里乖乖不做声的小白这时动了动,立夏望了一眼小白,计上心来。躬身靠近小白,手指轻轻的揉了揉小白毛茸茸的耳朵,设下精神屏蔽才小心道: “小白,帮姐姐把食盒送进帐子里去好不好?” 小白摇晃着圆乎乎的脑袋和尾巴,撒娇的昂头舔了舔立夏的手指。立夏抿唇轻笑,在捡到小白没多久,立夏就知道小白非常聪明。当然立夏所说的聪明,也仅仅是在动物里面而言。果然立夏指了指阿德的帐中后,小白就凑到小食盒旁,舔着食盒一副垂涎的可爱模样。立夏明白小家伙又嘴馋了,点了点小白的额头,好笑道: “乖乖把食盒送给哥哥去,等回家了我给你在做很多水饺,好不好。” 小白伸着舌头围着立夏跳了跳,立夏把食盒放到地上,小白张嘴啊呜一口咬住了食盒的提手,带着食盒摇摇晃晃的出了立夏的屏蔽向阿德的帐子跑去。立夏一直在后面注意着小白,在小白出了屏蔽后,就用精神力一直跟在小白身后,帮小家伙掩饰侍卫的视线。在小白路过阿德帐子前空无名身边时,空无名警觉的抽了抽鼻子,冷眼如刀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小白进了帐子后,直接跑到阿德身边,立夏撤去小白周围的精神力时,小白也把嘴里衔着的食盒放到阿德榻前一步远的地方。食盒落地的轻响让阿德立即争开眼睛,眼神冷漠的望着前面。。。。当然最后视线放在了榻前的地下。当看到塌边半大的小白和它身前的食盒时,阿德面无表情的俊颜愣了一下,眼神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小白见阿德不动,有些急了哼唧了两声舔了舔食盒。 阿德从塌上放下脚,坐在榻上躬身掀开了食盒,而后望着食盒里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愣愣的回不过神。良久在小白不耐的哼唧下回神后,望着小白的眼神柔和下来,端起碗拿起碗旁边的筷子,夹了一个水饺放进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然后细细的嚼着嘴里的水饺,脸上的表情也似是在追忆。咽下嘴里的水饺后,阿德眼带笑意的望着卧在榻前,伸着粉嫩舌头舔毛发的小白,淡淡道: “是姐姐让你来的吧?姐姐在哪里?她还好吗,我知道姐姐就在我身边,只是不能出来见我。我又让姐姐担心了,小东西,我真羡慕你可以毫无顾忌的陪在姐姐身边,当初的我也是那样在姐姐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在宁夏这边适应不了气候,也或者在家里不做家务的原因,到了这边俺嫡腰就一直疼。该死的炕,疼的我天天只能趴在床上,结果没法去镇上上传存稿,编编被我气的要命,要抛弃俺。。。 哭死,俺真的不是不想更新,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趴床上打字的亲肯定能理解俺滴痛苦啊。。。。 ☆、40第 40 章 阿德挂着浅笑的自言自语,让立夏心中一紧,眼眶里也慢慢汇集了眼泪。立夏差一点就没忍住自己的情绪,冲动的跑去看阿德。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立夏不能也不可以冒着被发现后所带来的那些麻烦,而去看阿德。两个人,一个在帐内慢慢细嚼着水饺,对着小白自言自语,一个在帐外泪眼朦胧,压抑着自己的浅泣声。短短的一小段距离,竟然如隔天涯一样。在察觉小白提着食盒准备离开时,立夏才轻拭了眼角,运起精神力给小白遮掩。 等小白颠颠的跑回来后,提过小白嘴里衔着的小食盒,抱着小白快速的离开了军营。回到家立夏奖励了小白一顿水饺夜宵,梳洗好躺在床上,忆起阿德唇角的浅笑和淡淡的悲意,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阿德那句‘我又让姐姐担心了,小东西,我真羡慕你可以毫无顾忌的陪在姐姐身边,当初的我也是那样在姐姐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让立夏倍觉心酸。阿德这个傻孩子,哪有姐姐不担心弟弟的。 其实如果可以,立夏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带阿德离开,让他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谁都知道,他们都在也回不到幼年时了。不仅是时光再也回不去,心境也再也回不去了。当年那个被她从水里捡起的小胖子,早就已经长成有担当有野心又有责任心的男人。那个会追在她身后喊一辈子都不要长大的孩子,还是被时光在身后,给催促着长大了。年纪小的时候,立夏想着快些长大,很多事情才能方便去做,但真正长大了,立夏又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第二天的太阳仍旧是照常的升起,立夏简单的吃了些早饭,又喂饱了小白,然后一整天都留意阿德那边的情绪。阿德的情绪也已经整理好,同以往一样的跟士兵一起操练,在操练的过程中,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用心,仿佛阿德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倾注在军力上面。底下的人都纷纷猜测,阿德肯定是因为母妃去世,发奋图强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以告慰圣上的英明,和对母妃的在天之灵。 阿德的努力没有白费,三个月的时间,阿德不仅又收了几名可用之才,军中上下对三皇子的声誉也越来越好。而阿德从始至终都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温和亲切,对待最底层的小兵也从不摆皇子的架子。虽然如此,但阿德那通身的贵气,同样的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和逾越。阿德的没一点成就立夏都看在眼里,心底也颇觉欣慰。让立夏欣慰的同时,另一方面也暗暗的纳闷有关小白的事情。 话说立夏一直都以往小白是只小猫,只是小猫能长的跟成年狗狗一样大吗?猫咪会不在喵喵叫,而吼一声的大吼吗?不论从小白目前的体积,还是小白的食量,都表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小白不是猫。那么有可能当初那只母大虫生下小白之后,发现小白同它其它孩子不一样,就秉承大自然的规律,扔掉那个不同寻常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因素,母大虫把小白扔到了立夏门口,让小白侥幸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立夏的猜测也越是清晰,在进了腊月二十时,已经快五个月的小白,已经长到了立夏大腿处。一身显眼的白毛,健壮的四肢瞧着就觉得充满爆发力。立夏现在打猎,基本都用不到她动手,或许是因为久居山里,小白从小又是在山里长大的,对捕猎有着属于森林王者的敏锐和霸气。五个月的小白还小,但只要体积比小白小的动物,基本就逃不出小白一口锋利的利齿。 所以,一切一切的事实摆明,小白就是一只基因突变后的老虎,而不是她所认为的是一只小白猫。不过想到小白毛发的颜色,立夏想起东方自古就有的传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小白一身毫无杂色的白色毛发,又是老虎,是不是可以说小白就是‘白虎’?可是。。。立夏眼角瞧着围着她摇头百威转悠,如小时候一样撒娇的小白,算了,反正小猫也好,老虎也罢,都是她养大的小东西便好。 不在纠结小白的属性,立夏就开始动手准备过年的东西。虽然不能和阿德一起过年,但今年有小白陪着他不是吗。算起来这是立夏第二个和阿德分开的年。当年阿德在年前被带着,如今相隔虽然不远,可惜立夏仍旧是不能和阿德相聚。只是这个年夜饭,注定就不是个平安年。那些异族军,竟然在年三十当晚,突然对大宋进攻。而巧合的是,立夏见阿德和军中将领一同喝酒聚会,那时刚刚撤回来精神力和小白一人一虎,关着门开始吃年夜饭。 第二天一早,立夏如往常一样,用精神力去看看阿德那边的情况,看他有没有用饭,结果在阿德帐内扑了个空。对待阿德的事情,立夏一直都非常的谨慎小心,没见到阿德立夏第一反应就是先找到阿德再说。把精神力分散探测,才发现事情的不妙。昨晚异族来袭,虽然大宋有防备,但毕竟太过突然,所以造成了不少的伤亡。虽然异族人没有攻破宋军的防线,但却驻扎城外,寻找突破口准备再次发兵进攻。 立夏找到阿德时,他人正在安置伤员处,表情阴沉动作却轻柔的为受伤的士兵包扎,而空无名和过无风两人,仍然雷打不动的在阿德身边。见阿德平安无事后,立夏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又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幸好没有出什么岔子。要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阿德要是受了什么伤,立夏还不得懊恼死。当然,立夏此时更多的是对异族人的迁怒,好端端的过个年,你们就欠抽的来捣什么乱。不得不说的是,只要是个女人,在迁怒这方面,都是毫无理智可言。 这口迁怒的气立夏咽不过,终于等到夜幕降临后,立夏趁着下半夜人最困倦的时刻,独身下山一路向守军城奔去。在宋军的守军城的城墙边,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运着精神力到城墙外敌方的阵营里,找到对方严兵把守的粮草存放处,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点了把火。火点着后立夏担心把早早发现,会很快被熄灭。又用精神力给掩饰了一会,在火彻底燃烧起来后,才撤回掩饰的精神力。冷眼看着敌军在狼狈的扑火,直到粮食被烧的差不多时火才被熄灭,而立夏心头的那口气,也算是散了。 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立夏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烧了对方的粮草,没东西吃看你们还怎么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想着怎么侵略别人。要知道人丑不能怪政府,异族人生活环境不好,就应该想着怎么去改变,怎么去防备自然的灾害,而不应该眼睛看着自家锅里的,心中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好东西,念念不忘的想要去掠夺。 让立夏没想到的是,对方闻讯后就出来指挥的将军,她竟然也见过,就是当初在客栈里的那个为首的异族头头。听着属下禀告救下的粮草情况后,那人的脸色阴沉发黑,抬头眼睛望向宋军城的方向,冰冷隐晦中暗藏杀机。立夏对此人本就没什么好印象,观此人在军中的威信,或许对异族的平民而言,此人是个大英雄,但对于宋人而言,他注定是宋人唾弃的敌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人啊,为何总是不肯安稳的看着眼前拥有的,非要想着自己没有的东西呢。 看完了热闹,立夏没做久留,一路隐蔽飞行的回到山上。等立夏再躺倒在床上,查看阿德的情况时,就见阿德帐内灯火通明聚集了不少人。阿德和他的手下们,一脸不解的商讨着究竟是谁烧了异族军的粮草。哦,对了,立夏口中的异族军,便是阿德他们嘴里辽。有关大辽的历史,立夏还真的没有留意过,也就是当初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一些人和姓。什么萧太后,还有虾米耶律的东东。 虽然没有了粮草,但大辽仍旧不死心就此收兵。在做好周密的商讨后,辽兵再次出兵攻打大宋。当然大辽商讨什么战术出兵时,大宋也不是光吃素的。宋军所占的地理位置本就好,辽国小规模强盗行为的掠夺或许容易些,大兵压境双方誓死拼搏,想要攻破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阿德这次没有出城迎战,而是身后跟着空无名和过无风两人,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指挥宋兵迎战。虽然阿德没有出去杀敌,但立夏却一直都谨慎的把精神力守在阿德身边,即便那个站在城墙上,运筹帷幄掌握很多人生死的人让立夏觉得很陌生。 一场战争的胜利,代表着另一方战争的失败。随之而来的是整理无数的死尸,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战场上的土地,曾经鲜活的生命,表情狰狞,悄无声息苍白的躺在地上。两军人马都有自己的坚持,没人肯让出一步的结果,便是累累的死尸。鲜血只会染红彼此的眼睛,更加忘记鲜血背后的野心,人真是很奇怪。立夏想念前世,前世的二十一世纪也并不是那么的太平,有权有钱之人的门第之见仍旧存在。很多普通小老百姓仍旧隐忍着诸多的不平,但最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开战,随时都有无数的人,无辜的失去了性命。 立夏再多的不喜又能怎样,阿德一天在边关,立夏就一天不能安稳过自己喜欢的日子。辽军最终在战败,那位主将骑在马上,阴冷着脸远远的望向阿德,最后还是沉声下令撤兵。临走前回望的那一眼,那明显的不甘,昭示着下次仍然会有战争的到来。身在处境里的人不累,立夏都觉得累,争来争去又怎样,历史仍旧是历史,朝代的更替仍不会改变。 或许这也就是历史的推动吧,没有战争和鲜血的不断积累,没有风云色变的朝代更替,又怎么有和谐的社会。闹吧杀吧,都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保护阿德一人而已,其他事情都与她无关。平息了一场的战事,又是一场短暂的宁静的等待。其实这样不停的你攻我守,不如一次来个干脆,杀对方一个血气大失。只不过这些不是立夏能去操心的事,这点自知之明立夏还是有的。每日重复着自己悠闲的日子,不同的是,现在的小白又大了一圈,最喜欢驮着立夏在山中逛达顺便打打猎。 边关军事要地,当然也总是是非多变。在击退了大规模的攻占后,军中剩下的粮草只够整个军营,勉强维持一个月的份例。自古皆是三军未到粮草先行,不会饿屈战之兵,快马加鞭回京求派粮草的折子,如同鱼入大海了无声讯。在一天天的等待里,阿德的眉头就皱的更紧,这么显而易见的排挤刁难,阿德又怎会看不出。在三封折子都了无音讯后,阿德亲自写了一封折子,命过无风快马加鞭亲自送进宫。 但是,在过无风带着折子,快马加鞭走了的第八天,仍旧未有一丝音信。和阿德的猜测不同,立夏觉得,朝中针对三皇子的大臣,暗中压下了请求粮草的折子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太宗帝也不可能不知道,但仍旧睁只眼闭只眼顺手推了一把。只是不清楚这次太宗帝又想要干什么,阿德因粮草之事焦急的都瘦了两圈,让立夏瞧着就非常的心疼。军中的士兵可不是小猫小狗,高兴了给一顿吃,不高兴就饿他一顿。肚子都吃不饱的士兵,怎么会有力气去打仗,又怎么保家卫国。 太宗帝想考验阿德也要看情况,真是个糊涂的老不休,净想着给阿德招麻烦。立夏在探测到,军营中有几个小兵,开始有意无意的散播有关阿德的谣言,立夏暗暗记下那几人,咬牙写了一张纸条,让小白给阿德送去后,便开始准备。这些年立夏在空间里,一直都有种植粮食,也就到了边关后,收了最后一次粮食后,圈养了食草动物才停止种植。立夏以前也只是单纯的种种收收,反正放进仓库里,粮食也不会坏掉。想不到当初只是觉得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解了阿德的燃眉之急。 立夏提前先到了和阿德约定好的地点,也就是立夏所住的山脚下少人的一片平坦的石地处。确认四下无人之后,立夏从空间把那一直保持容量的小麦,全部都从盾里给底朝天的弄了出来。等所有麦子都弄完后,简直就是一小坐小麦山。立夏也没有停歇,把玉米也全部给弄了出来,大米也弄了一半出来。要知道小麦和玉米都非常耐饿,玉米和小麦两座堆高的小山,已经够军中撑上一段时间,弄的那些大米,和最后那些清理好的肉,也纯粹是立夏不想阿德生活上受到委屈而已。 在小白领路的情况下,阿德果然如约带着他的几百名心腹,拉着推车和麻袋到了约定的地点。面对两座用粮食堆积的小山,不止是阿德带来的那些士兵大张着嘴巴,连面无表情的阿德,面上也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躲在暗处看阿德吩咐自己的心腹,装袋运走粮食。安排好事情后,阿德也和空无名一样,两人眼睛一直在四处的寻找。立夏明白他们在找什么,阿德和空无名都认定立夏的字迹,别人也想不到以此来作假。 躬身抱了抱趁他们不备溜过来的小白,抿唇浅笑的亲了亲小白昂起的大脑袋,不舍的望了阿德一眼,最后还是带着小白隐藏身形离开了此地。阿德和空无名没有找到立夏的身影,虽微微有些沮丧却也未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装好麻袋的粮食,被阿德的两名心腹将领,带着来回的不停运着粮食。一夜的忙碌不停,终于在天色透出第一丝亮光时,运光了所有粮食打到回营。 立夏一直等阿德运完粮食,才放心的躺在床上补觉。忙活了一夜,立夏美美的睡到黄昏时分,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见小白在床头,热情的伸着舌头上来就舔。立夏躲避不及,只能无奈的摸了摸脸上小白的口水,刚才还有那么一丝的困意,也被小白给搅的彻底消失了。起床梳洗了一番,立夏才去厨房准备晚饭。小白一只跟在立夏身后转悠,在立夏煮好饭时,小白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 小白打小胃口就好,慢慢长大了也不讨厌生肉,但却更加的喜欢吃熟食,当然小白那么大的体积,每天都吃饭的话,立夏光是做饭也得累个半死。随着小白的体积增加,和立夏一起用的饭,基本算是零食或者打牙祭的性质。等立夏吃饱喝足后,小白把剩下的大半饭菜,全部都一扫而光。舌头一卷,小白专用碗里的菜就少了一部分,而后小白眯着眼睛,嚼了一会才慢吞吞的咽下。 立夏被小白狭义的吃相,给逗的浅笑出声。暗想有小白在,可不仅仅是蛇虫鼠蚁少了,连剩饭剩菜免去丢掉可惜的命运。家有小白,真可谓如有一宝,懂事听话又乖巧。很多时候小白给立夏的感觉,不是再养宠物,而是在养儿子一样。就好像当初的阿德一样,立夏本来当成儿子来养,后来变成了弟弟也不错,最后变成了三皇子,立夏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至于阿德那边立夏也没太多的担忧,把粮食全部都运回军中,军中本就人多眼杂,那么多粮食阿德做不到天衣无缝,也没打算去隐瞒有心人。其他人接到消息,肯定会怀疑粮食的由来。但朝廷一直迟迟不肯送粮,即便其他将领不是对阿德忠心之人,也同样会因粮食迟迟不到而有怨言。每个将军手底下带着的兵,都是跟随他们一直征战的可靠之人,战死是光荣,饿死却是他们做将领的职责了。 自古军中不是没有阴谋,但看惯了生死的军人,经历太多兄弟惨亡的事,对待因一己私欲的排斥和打压,而牵连到自己的兄弟之人,即便有着荣华富贵,也真的很难真心去相信对其的人品。齿寒唇亡的因由下,阿德解释爱国商人所赠,即便有漏洞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深究,反正粮食已经在军中,责任不用他们来但,兄弟也不用饿肚子。 即便是去深究了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勒紧裤腰带,扎着脖子绝食不吃?丫的,在边关这种随时有战争的地方,不吃东西你还拿得动刀去拼命?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家国人生梦。阿德也算侥幸抓住这一丝心理松动,得以让知情人士闭口不提粮草之事。而且爱得还意外的又收了几个可用之才,立夏觉得这就是人品的关系。不过事情也不如想象的那般容易解决,突然多出来那么多粮草,京都里玩脑细胞打嘴仗的文官,肯定又是一场是是非非。 只不过那些立夏不操心,阿德更不会去理会。他人在边关,对朝堂的事情也不清楚,问为何?那么为何三封折子都没有一丝音讯,为何三皇子亲手写的折子,也毫无音讯。这事,在那些本准备搬弄是非之人那里,提及此事也之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许他们都在费脑子怎么去捂住这些事情。在运粮草后的第八天,过无风从京都回来,同来的还有一封太宗帝的密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些瘦,勉强吧,。。。 ☆、41第 41 章 密旨的内容,大概也就是说太宗帝那个老狐狸,对阿德在边关的所作所为,至今都非常的满意。给阿德的密旨中有提到过,粮草的事情他的几个兄弟,暗中都有推波助澜。而太宗帝为了要看看阿德会怎样解决难题,也就默认了此事。 密旨中隐晦的问阿德,他所运回来的那批粮草的前因后果。太宗帝人虽不在边关,可不代表对边关的事情都一无所知。相反,军中有不少太宗帝的探子,边关发生的大小事情,太宗帝都能一清二楚。 不过阿德自打到了边关后,暗中收下的那些人手,太宗帝是不是一清二楚,立夏就不清楚了。以阿德的谨慎,肯定会把一部分人放到明面,一部分放到暗中备用。当权者,最忌讳的便是被染指到手中的权利。 习惯了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独裁天下的快感,享受过的人会留恋不远放手。立夏从当初入宫陪伴阿德,就有意无意的给阿德灌输一种观念:父皇,首先是皇,其次才是父。为尊者,不论对方是否是他的儿子或血亲,都忌讳争夺他手里的权利。 太宗帝的确言明过,阿德是他培养的下一任皇帝。但只要阿德一天没有登上大位,就一天不能算是绝对,即便是登上大位,也不见得就能安稳的坐上一辈子。权利财富,自古都是用鲜血来浇灌出的欲念,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是用磊磊尸骨堆砌而成的台阶。 立夏从不相信什么事情会是绝对,这个天下也根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有的只是时事的改变。 阿德那边粮草具备以后,立夏的生活又进入平静的阶段,而且阿德现在做事情,都非常谨慎小心,孩子长大了总要有自己的天空,放飞属于他们自己的梦想,让他自己走自己的人生。 前世时,立夏记得有人心理医生说过,东方的父母,都希望把自己的子女,按照自己的意愿,把孩子当作一个盆栽,来修剪盆内植物的生长方向。或许这都是出于一种爱,但这种爱却是不顾孩子自己的喜好和意愿,来强制性的取决。 所以帮阿德解决了粮草的事情后,立夏基本不再时时刻刻的都关注阿德那边的事情,自己的担忧和爱护,除了让自己担忧牵挂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帮助。她不能守着阿德一生,放手后,或许彼此都能得到自由。 想通之后,立夏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平静,每日都可以悠闲的和小白一起,在山里自由的走动,在树枝冒叶时,采采野菜打打猎。平静且安详的生活,让立夏有时会忘记自己所处的时空,更加会忘记前世那让她百般留恋的记忆。 春种秋收,立夏也在她住的旁边,开垦了一片菜地。从空间弄了些菜种,种上她喜欢吃的普通瓜果。于是立夏的每日的生活又多了一项事情可做,每天吃过早饭,打理打理菜地,浇浇水捉捉虫。 小白也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每日都背着立夏专门为它量身定做的,两个固定在背上的木桶,去离她住所隔了半个山头的小溪里,背些山泉水回去浇菜。当然,同时也是想让小白锻炼锻炼身体,谁让立夏觉得从开春后,小白又肥了不少呢。 至于阿德那边筹划的进攻策略,立夏也没费太多的心思。阿德计划着,怎样从辽人身上,讨回上次那笔血债。对于阿德的计划立夏也不给予意见,反正立夏现在也清楚的明白了,就算阿德的计划失败了,也不会收到身边实质上的伤害。 他是大宋的皇子,所以即便是上阵杀敌,战败了也会有人会拼死挡敌,争取时间让他先走。再者风无名和过无风,一直都在贴身保护阿德,阿德也不会陷入那种险境。常胜将军,也不代表不会败,只是经验多了失败的次说便少了。 只是计划还没开始实施,镇守北面的守城,就陷入苦战急需支援。因为上次辽兵攻城失败,又损失不少人手,便转战其他方位试图攻破防守,攻进大宋国土。立夏是在消息传来的第二天傍晚,才收到消息。 只是让立夏意外的是,北面守城之地求援的队伍,竟然是杨家的杨宗保。立夏心情因这个消息,再次变得非常复杂。不同于军中几派人马争论不朽商讨鬼对策,立夏却无法置之不理。立夏不清楚,杨宗保会不会在此次战役中出现意外,但无论与否,她都下定决心走一趟。 转念想到杨宗保和穆桂英,两人应该还没有成婚,更加没有孩子,杨宗保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只是立夏也不敢绝对的确定,一想到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变化,立夏就会坐立不安。 不论怎样,立夏心中一点都不希望杨宗保死,立夏希望杨宗保能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或许立夏的想法有些傻,但立夏无法忍受,曾经记忆力鲜活的少年,会出现任何的意外。最终,立夏在阿德他们仍旧未商讨出对策时,带着小白连夜赶往北面的守城。 立夏不确定她即便是去了,又能做些什么。但立夏知道,如果她没有去,她会后悔一辈子。这种后悔无关风花雪月,只因记忆里那个冷漠却坚韧的少年,和生命中那段曾觉得温暖的那些时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6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6部分阅读 光。 立夏和小白脚程都很快,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目的地。而立夏也根本顾不得休息,用精神力延伸到力所能及的地方,探测清楚这边的战事的情形。而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不顾小白的抗议,直接把小白再次送进空间里。 立夏运起精神力,向正在苦战的守军兵快速的飞去。守城外两三百米远的战场上,已经激战了三天多的时间,在后备无兵支援下,宋军一方已经疲惫不堪。战场是拼得就是你死我活,身体的疲惫在鲜血的刺激下,只是凭借着生存下去的本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杨宗保是守军将领,穿着也会与普通步兵不同。所以立夏很容易在混乱的战场上,找到杨宗保。杨宗保浑身血迹和灰尘,眉间的坚毅也透着抹疲惫之色。手臂上的盔甲被划破,露出血肉翻腾的手臂。 立夏身穿灰黑色男装,面罩黑色方巾,在这战场上也尤为显眼,想要靠近杨宗保肯定有些麻烦。立夏转念想了想,从死尸上剥下宋军的小兵盔甲,利索的穿到身上,而后捡起地上染血的长枪便冲进战场。 只是当立夏快靠近杨宗保时,才发现被杨宗保守在身后,同样女扮男装浑身血迹斑斑的穆桂英。立夏愣了愣,回神后靠近杨宗保身边,替他挡去身边的刀枪。身边多出来个人,身在战场上的人都非常警惕。 立夏脸上蒙有黑布,穆桂英算与立夏只有一面之缘,认不出没什么奇怪。而且战场上刀枪不长眼的混乱,杨宗保事先也没有留意到身边多出来抗敌之人是立夏。在立夏倾身纵到杨宗保身前,挡去冲他飞来的乱箭时,杨宗保才认出立夏来。 就像杨宗保所说的那样,即使容貌变了,他也能一眼就认出立夏,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有同立夏一样的眼眸。在杨宗保认出立夏之后,脸上闪过惊色和急色,一枪解决了一个辽兵后,伸手就拉过立夏,眼神严肃的望着她,语气急迫道: “快点离开这里,这里非常危险,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立夏清楚杨宗保的意思,从到了战场,立夏除了帮杨宗保挡去身边的攻击外,根本就下不了手了解了对方的性命。但离开她又怎么能放心,用枪柄撞开一个冲上了的辽兵后,对杨宗保毅然的摇头。 不论怎样,她无法看着杨宗保受伤,更无法看着杨宗保死去。前世那些该死的认知,也通通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会。如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下的亲人朋友,也早晚会随着时间去遗忘掉曾经的存在。 记忆中那个抿着唇,无措的说着‘我只想有人能陪我说话’的小少年,她不愿看着他就那么消失在这个世上。或许她比较傻,但那又怎样,与懊恼自己傻相比,立夏更加不想后悔一辈子,明明可以去试试,却为此出手。 而穆桂英神色不明的望了眼立夏,一边不忘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从穆桂英的神情里能看出,在杨宗保身后的她,也听到了杨宗保的话,从而对立夏的身份有所怀疑,活着明了的立夏的身份。只是眼前的情况危急,根本就不容许时间多谈儿女私情。 宋军在这一个月来,一直都不停的在防备辽军的进攻。尤其在后半个月里,已经连续几天都不停的激战,等候迟迟不到的援兵。宋军上下都早已疲惫不堪,尤其对方此次出征所带来的那位军师,对宋军作战的方式非常的熟悉,更是让辽军如虎添翼勇猛异常。 在五百米远的距离外,辽军的头领和军师并肩骑在马上,两人都面带运筹帷幄之色,冷静的望着眼前鲜血沸腾的战场。两人身后,还有一上万的士兵,整齐的站在二人身后十步远的距离。看来辽兵此次是铁了心,要斩尽杀绝,趁着援军未到之时攻下这里。 宋军眼看已经快支撑不住,此时在无援军支援的情况下,只有杀去对方阵营,取下敌军头领的头颅,方能有一丝生还的希望。立夏心中犹豫,现在的情况,可以自大的说,也或许只有她能到对方头领近身,并有机会取下对方首级。 可是。。。。立夏不想自己手上染下鲜血。扭头见杨宗保脸色的疲惫,但仍旧挥动着手中的长枪,把自己保护在他能力的范围内。仍然幸存着的大多宋军,都已经表情麻木,机械性的挥动着手里的兵器,也仅是麻木的等待你死我亡的结果而已。 这时对方的青衣军事,扭头对身边的头领说了什么,敌军头领点头赞同后,向身后挥了挥手,正在两军交战的辽军,竟然动作迅速的金戈收兵。突然的变化不仅是立夏,仍旧活着的千名左右的宋军,也显然呆愣了一瞬。 继而在辽军动作迅速的跑出两排,背着弓箭的射击手出列时才明了原因。只是他们此时的位置,离城门有两百米的距离,现在即使开城门跑回城也已经来不及。立夏望了眼挡在她身前的杨宗保,绕开了身前的身影,站到杨宗保身前。 而后在杨宗保震惊的神色下,冷静的运起精神力挥手聚集了百只樱枪,把百只樱枪成五行八卦图形状,屹立竖在聚在一块的宋军身边,把所有宋军都罩在八卦图里。在辽军的箭雨飞来之前,运起精神力凝聚成一个弧形的保护层,在箭雨到达后全部都撞在保护层上,然后直直落地。 不仅宋军被这一景象震惊的目瞪口呆,辽军也同样是面色震惊。辽军头领回神后,挥手身后又出来两列弓箭对,四队人马不停的射击过来箭雨。直到保护圈外落下的箭羽,堆叠了快半米高,辽军才停下继续射击。 支撑着这么大的精神圈本就耗精神力,再加上箭只的撞击力度,更消耗精神力。立夏此时脸色已经有些苍白,趁着对方停歇下来,扯下了保护圈,用精神力把所有箭羽全部控制飞起,箭头齐齐指向辽军。 对于辽军的军师和头领,立夏当然有专门的照顾,万箭齐发的后果立夏当然知道会如何,可是。。。。 “犯我大宋者,杀无赦!” 为了枉死的士兵,为了身后大宋的百姓。立夏话音落,万箭齐齐射出,或许在旁观者看来,那是不可思议磅礴且疯狂的一幕,但对于立夏而言,真的是非常吃力的事情。当然辽军也不是木头人,直戳戳的站在那里等着被射中。 对方首领和军师,被这突然的变化弄的措不及手,扯着嗓子的吼叫着,盾牌阵挡住弓箭手,弓箭手再次有些无规律的射出箭羽。在双方箭羽即将相交时,立夏控制着箭羽从对方射出的箭头中穿过,为宋军挡去不少的乱箭。 用精神力回射的箭头,准头自不必说。只是随着精神力的透支,仍旧有不少的箭羽射到宋方的阵营。立夏小心的保护自己时,心中也颇为无奈,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到完全的准备。当初之所以能帮阿德击退辽兵,取巧的几率更大一些。 现在立夏只希望,仍旧活着的宋军,能自己照顾住自己。如果因为之前精神力的保护圈,就把立夏当成救世主,那真的是大错特错。立夏只是一个有些傻,又有些执着的普通人,她不是神。 立夏控制箭羽到达敌军后,辽军损失了不少人,而弓箭手损失最是惨重。对方的首领和军师虽然狼狈,但却不得不说他们本身能耐不错,都凭着自身的功夫,躲过了立夏对他们的特别关照数十只箭。 突然的变化让敌军慌乱了起来,慌乱中,敌军幸存的弓箭手,乱箭不分章法的瞎射。立夏集中起精神力,正准备撑着用精神力,专门对付对方的军师和首领,让敌军混乱下退兵时,就猛然听到身后穆桂英带着凄厉的叫喊声: “宗保。。。” 立夏心中一紧,顾不得敌军的首领,蓦的回头就望向杨宗保。而杨宗保也面带不解,和立夏相视一眼,双双不解的望向穆桂英。穆桂英此时面上显露了一分怯意,但在望向杨宗保时眼中闪过坚定。 火光电石之间,立夏想到什么,在扭头的瞬间没来及反应,胸口就猛然一痛。那种被坚硬物体刺进的疼痛,让立夏瞬间的呆愣失神。在回神时已经被杨宗保抱在怀里。立夏愣愣的望着杨宗保眼底的复杂,自责担忧和痛苦。 头部的轻松,让立夏猜测,自己的头盔和面巾已经被杨宗保摘去。立夏略吃力的抬手摸了摸唇角不自觉留下的液体,望着手上鲜红的血迹,立夏嘲讽的浅笑,还有心情打趣杨宗保道: “每次和你相遇,都非常的伤身。” 穆桂英目的为何,立夏已经懒得去去想,更加懒得去理会了。现在即使抓她过来,一刀宰了她也已经于事无补,她挨得一箭已经回不到原先。闭目凝聚起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发现胸口的箭头,已经靠近了心脉。 在这种医疗设备落后的古代,伤及心脉就等同于死亡。立夏唇角苦笑,用精神力护住被损伤的心脉,右手钻进箭头在杨宗保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猛然的拔出了箭头。要死立夏也想亲手拔出箭头,即使死了,下辈子她都要记住,后背不可以交给陌生人。 拔出箭头的晕眩,让立夏眼前发黑,等从晕眩中回神时,杨宗保已经在立夏胸口点住|岤位,并用布巾按在立夏胸口止血。只是胸口的伤口太深,没有大夫医治,和药物的辅助,止血根本就不能。 立夏尽量用精神力控制自己的血液,跟之前一样有规律的循环。果然,涌出来的血液少了很多,只是立夏仍旧能感觉到,体内有某种东西在慢慢的流失。一直以来,立夏都不想死,但真正面临死亡,立夏内心又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知道离开这个世界了,是否还能回到那个让她留恋着的前世?可立夏想到被她放在空间里的小白,和远在边关的阿德。缓了缓力气,眼睛望着杨宗保,吃力的对他浅道: “宗保。。扶我起来。。” “我现在带你离开,我们去找大夫,排风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立夏勾了勾略显苍白的唇角,挣扎着从杨宗保怀里下来站到地上。即便是死,立夏也希望能把小白送出空间,空间里太孤单,小白那么淘气,怎么会愿意呆在空间里面。想到尽一年时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白,立夏唇角的笑意多了丝柔和。 “。。不用了,。。伤到心脉,。。已经药石无医。。。还有,当年离开。。离开杨家时,那时我所诅咒的。。。十二寡妇,不是因为。。因为我的诅咒才灵验。。。而是。。而是历史本就会发生此事。。。我只是知道而已。。。那时的我,恨着天波府,所以。。。一切都只是历史应有的过程而已。。。” 立夏说完,急促的喘息了一阵,之前之所以用长枪做成八卦图,把幸存的宋军,全部都放在精神力设置的保护圈中。其实也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借口罢了,现在想想立夏有些后悔了,如果当时没有浪费那些精神力,是不是现在就能撑着离开此地。 只不过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回想这十多年的生活,兜兜转转她总是最傻的那个。蹒跚的走了几步,身体也越来越无力,根本就等无法离开这里后,再把小白从空间里放出来。被当成妖怪也罢,她本来就只是一个肤浅的人,也只想管生前事,哪有心思理身后名。 随在各自震惊恐惧的目光下,小白被立夏从空间放出来。小白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熟练的捕猎尝试对血腥味也最是敏感。在小白闻到立夏身上的血腥味后,焦躁的伸着舌头轻舔立夏的脸颊,暴躁的甩动着尾巴,偶尔对着站在不远的人暴躁的大吼。 在立夏眼中,小白就是小白,一只爱撒娇的大猫猫。但白虎自古便有相传,位于西方,属金,主杀伐。在战场上突然出现一只白虎,其征兆自不必说。立夏不清楚虎类的生长期,但还不满一岁的小白,却真真同刚出生的牛犊一般的大小,不过体力和身体的健壮,却比之强上了太多。 立夏抬起染血的手指,轻揉了揉小白的大脑袋,虚弱的浅笑道: “小白,带我离开,我们一起回家去。” 小白围着立夏走了一圈,而后昂起脑袋仰天长啸,震耳的啸声夹着风声,仿佛回荡在天际。而后小白爬到立夏身前,俯身跪地方便立夏坐到它的背上。杨宗保抬脚准备过来时,被小白一阵虎啸和立夏的摆手中止步。 立夏爬到小白背上,俯身在背上后,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小白得到离开的讯号,便迈起健壮的四肢,躲过尸体和活着的人向城边跑离。小白身后,杨宗保快步的跑着,嘴里喊着立夏的名字。 辽兵已在后来的混乱中退去,留在原地的只有仍旧活着,呆愣在原地神情震惊不能回神之人,和那些已经死去但表情狰狞的尸体。 满目鲜血和尸体,风夹着沙,沙又迷了谁的眼。 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到了边关的北面,在日头正中来战场找到杨宗保,却在日头偏西时,带着致命伤,和小白一同离开那个尸体遍野的战场。立夏觉得自己就像一阵风,由着自己的性子,吹过一片风沙后,毫无留恋的离开。 立夏前世今生,从前或者不知道会不会有的以后,都没有宗教信仰。但被小白驮着离开战场没多久,立夏觉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住,眼前也浮现出前世今生,交错相叠起的各种影像。立夏半昏迷状态下,抿唇浅笑,这就是所谓的勾魂吗? 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多年,曾经父母已经模糊的脸,在此刻也渐渐的清晰起来。立夏觉得苍天带她也不算太薄,毕竟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她还能见到仍旧是那般的温暖,仍旧是那般的慈祥让她留恋的温暖。 望着父母清晰的脸庞,立夏忍不住眼泪一直滑落,模糊着视线望向相拥在一起的父母,向她伸来的手臂。立夏如年幼时摔倒后,被父母扶起来一般的甜笑着,伸出手等着父母来拉她。 感受到如年幼时一样的温暖怀抱,立夏最后唯一的念头便是,能回去便好。虽然仍旧舍不得放阿德一人在这个时空里,但她太过想家,那个虽然被污染严重,处处透着人情冷漠的地方,却仍就是她最深的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希望办无限网卡不会太贵,不然俺穷人玩不起啊。。。。 ☆、42第 42 章 同往常一样,立夏起的有些稍晚,急匆匆的吃完早饭,稍稍打扮了一下,立夏就穿上黑色职业装小外套,挎着珠链米色包包急匆匆的准备出门去上班。立夏老爸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见立夏焦急的准备开门出去,不慌不忙的叫住正在门口换鞋的立夏。语气带着明显的疏诳,和浓浓的笑意说道: “丫头啊,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水饺店,店里卖的水饺皮薄馅鲜,比那个什么大妈水饺要好吃很多。晚上下班时带两份回来,我跟你妈这两天没少听邻居夸,说味道可是吃了一次就忘不了。你下班就拐些路程,去西街看看,也让我跟你妈也尝尝水饺的味道。” 立夏一手扶墙,弓腰扶墙,穿着黑色小皮鞋的鞋尖在地上磕了磕,闻言笑着眯了眯眼睛,脆生生的同老爸诉苦打趣道: “老爸,你女儿可怜啊,那点工资咱吃不起山珍鲍鱼,燕窝鱼翅的,也只能孝敬你和老妈水饺吃了。” 立夏老爸不为所动,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翻了一页,侧脸望了眼立夏,而后淡定的把视线转回报纸上,淡淡道: “已经七点十分了,还有二十分钟,你上班就要迟到了。” 立夏赶忙抬起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准准的指在七点十分,立夏懊恼的长吟一声,丢下一句话就咣当一声跑出门口顺道把门一起带上。 “老爸我先走了,晚上回来给你们带水饺。” 立夏刚跑出门口,就见自家老妈提着菜篮上楼。立夏冲老妈咧嘴傻笑装傻,但仍旧被老妈无奈的训斥道: “丫头慢点,毛毛躁躁的小心扭到脚。我出去买菜时就喊你起床,早些起床不就省的这样慌慌张张的赶着上班了。都多大了做事还这样没分寸,毛毛躁躁的,哪有女孩家的温柔,你妈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整天的为你操心。” “好啦好啦,下次不敢了。。。明天一定早起。再说谁说我妈老了,我妈可是最漂亮了,晚上我们一起再做牛奶蜂蜜面膜。我上班快赶不及了,亲爱的老妈晚上见。” “你这孩子,就会哄我,慢点小心脚,每天都这样,这孩子。。。。” 立夏急急的冲老妈摆了摆手,就一路小跑着出小区,在小区旁的站台上焦急的等着公车。还好立夏运气不错,等了不到五分钟,立夏就等到她要坐的那班公车,跟在人群后面上车刷卡。立夏的上班的地方有些偏,公车偶尔的人不是很多,立夏在正对后车门的座位上坐下。在公车过了四个站台时,立夏就挎着包下车,快步又行了三分钟,堪堪到公司踩着点打了卡,然后又开始了一天的琐碎工作。 午饭在公司外不远的小食店里解决,晚上六点准时打卡下班后,立夏便坐公车去了她老爸口中的西街,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了那家水饺店。只是让立夏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那家水饺店的装修非常的奇怪,跟周围的铺面简直就如同两个世界。复古的装修不说,门头连招牌都没有弄,只是在门口挂了一个粗布帆布,帆布上苍劲有力的写着四个简单的大字:面条水饺。 压下心头的一抹怪异,立夏进了店里,迎接她的是一个穿着粗布古衣做古装普通打扮的少女。可是奇怪的是,立夏怎么都看不清楚少女的容貌,而且立夏对店内的摆设和少女,不知为何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可她明明就是第一次来这家店里。等立夏在奇怪的心情下,接过古装少女递来的三份打包的水饺。而少女却推回立夏递过去的钱,只是看不清容貌,模糊的对立夏浅笑淡淡问道: “还是不愿回去吗?” 在少女的话落音的那一瞬间,立夏有种心神恍惚的不真实感,立夏自己也分不出来,这种恍惚是对自己身边的全部,还是对少女和这家处处都透着奇怪的店。提着水饺懵懵懂懂的出了店面,回神后才想起忘记付钱,等立夏转身时,愣然的发现卖水饺的店面竟然消失不见了。立夏提着水饺,呆愣了半晌才回神拼命的跑,离开那个让她心口发慌的地方。 等立夏回到家推开门时,见父母今日竟然没有煮好饭等她回来吃饭。而且父母相对坐在饭桌前,对着刚推门进来的立夏温和的笑着。立夏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立夏太过敏感,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常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今天父母也有些奇怪。在立夏良久回神后,就见老爸坐在桌前,冲立夏招了招手,如往常一样的温和道: “傻丫头,怎么不进屋来。我和你妈为了等你的水饺,可是连晚饭都没有准备呢,肚子早就饿了。” 立夏眨了眨眼睛,压下心底的怪异,判定父母还是跟以往一样,或许只是她自己多心了吧。笑着换好鞋子去厨房洗手装水饺,一边同以往一样跟老爸老妈唠叨着今天上班发生的事情。立夏先把水饺从打包的饭盒里倒出来,又在微波炉里加了几分钟温度,拿好筷子一起把水饺端到客厅的饭桌。等吃水饺时,立夏才想起忘记要吃水饺的调味料。不过还好这家水饺味道真的很不错,即使没有调味酱,味道也非常不错。 立夏见老爸老妈喜欢,等饭后立夏洗了两个苹果切好端出去,才笑嘻嘻的开口娇嗔道: “虽然你们女儿没本事挣大钱,但每天给你们带水饺的钱,还是有滴。” 立夏见老爸笑着摇头,正准备开口询问,便被她老爸抢先道: “丫头啊,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我们已经吃到你做的水饺了。立夏,你永远都是爸妈最疼爱最骄傲的女儿,回去吧,回你该去的地方,爸爸妈妈会一直在家里等你的。” 立夏捂着耳朵,不愿意听老爸说的不明不白的话,她的家明明在这里,为什么要回去。立夏不想明白老爸话里的意思,更加不愿离开父母。嘟着嘴巴,有些心口发慌的问道: “爸,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离开。爸,我上班很累了,要先去休息了。” 没给立夏逃避的诗句,立夏老妈就已经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立夏身边伸开手臂紧紧抱住立夏。属于母亲的温暖,安抚了立夏心头的不安和恐惧,立夏倍觉的心安,依偎在母亲怀里,立夏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继续享受父亲的宠爱,和母亲的关怀。母亲温暖的怀抱,和自己被轻抚的头发,都让立夏有种昏昏欲睡的疲惫。察觉到老妈想要开口说话,立夏正想从老妈怀里出来,逃避回房休息,就听到母亲声音慈爱的劝慰,同时也带着母亲特有坚强和果断道: “丫头,记住再不会有人比爸爸妈妈更爱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乖,回去吧,爸爸和妈妈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立夏拼命的摇头,可是眼前却越来越黑,那属于妈妈温暖的怀抱,也离她越来越远。立夏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巴,立夏感觉自己在慢慢的旋转着,而父母在她陷入黑暗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眼泪一直不停的从眼中滑落,一直哭泣了不知多久,立夏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黑暗中恢复了六感,然后感觉有人在帮自己轻柔的擦拭着眼角流下的眼泪。 虽然很温柔,但立夏心里清楚,那不是她老妈。良久情绪发泄的差不多后,才忆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一切,思绪也随之回到了现实。原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终究是一场空。如果可以立夏真的不想醒过来,即便是梦,她也希望能一直活在梦中,享受着父母平淡温馨的关爱。自欺欺人也罢,可是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如果可以,立夏宁愿选择在梦中永远的长眠。 耳边一个温和的略有年纪的女声,夹着丝淡淡的惊喜询问另外一人道: “老头子啊,这位姑娘一直眼泪不停的掉,是不是快醒了?你快来看一看,可怜这姑娘这么年轻就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都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唉,这姑娘我瞧着就觉得心中喜欢,想到这姑娘遭的罪就心疼,要是咱们孙女没有去了,也该跟着姑娘差不多大了。” 跟着一个男声响起,淡声回答道: “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咱们这不是活的也挺好吗。要说这丫头命也真大,心脉受损竟然还能活下来,要不是跟着她的那只大虫。。。也是这丫头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啊。” “老头子,我总觉着这丫头跟我们有缘,那天刚好又是馨儿的忌日,你说是不是馨儿回来了啊。” 女声带着一丝期待的话音刚落,就被男声给无奈的劝道: “行了,只是巧合罢了,不要想那么多,这丫头的身体基本已经好了,只是毕竟是心脉受损,只要保持心境平和今后也不会出什么大毛病。我估摸着这丫头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要看她自己了。” 立夏只听到这么多,然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次有直觉时,耳边听到急促的喘息声和熟悉的哼唧撒娇声。立夏觉得声音非常的熟悉,侧耳倾听了很久,才迟钝的想起是小白。立夏吃力的挣开眼睛,微微侧头,就见小白卧在床头,伸着舌头在喘息。见立夏睁开眼睛,小白嗖的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伸着舌头就往立夏脸上舔。立夏被小白给舔的很痒,抿起苍白的唇露出淡淡的浅笑。 “小白。。。” 回答立夏的是小白一如既往的撒娇哼唧声,立夏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躺了多久,反正她现在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根本就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从床上坐起身来。小白的热情招待,让立夏真的消受不起啊,轻摇头无奈苦笑道: “小白。。。够了,你太热情了。” 这时立夏听到门外有响动的脚步声,继而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和蔼的声音带着无奈的话语淡淡响起: “大虫子,不要每次都偷偷溜进来,我们老两口还能虐待了你家姑娘吗。你捉来的野鸡,汤留给你家姑娘喝,肉留给你吃,记得避开人,被发现了你这个不听话的大虫子可要遭殃了。” 推门进来小心端着汤的妇人,抬头就望见立夏侧脸静静望着她,脸色猛然一震的惊喜。立夏见来人有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周身还透着股优雅柔和的气质。立夏想来自己昏迷的这短时间,应该就是她照顾自己。立夏礼貌性的对有些呆住的人,露出淡淡的浅笑,也没在意对方面上的吃惊,语气柔弱轻柔向对方道谢: “谢谢夫人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我昏迷了多久?还请夫人告知。” 立夏的话让对方回神,端着一碗鸡汤笑着坐到立夏床头。然后把鸡汤放到床头的一张小圆桌上,动作轻柔的把立夏从床上扶起来,还非常细心的在立夏身后,给他垫了个软枕。立夏冲对方感激的笑了笑,见她又端起鸡汤,想伸手接过来,哪知道双手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别说接过碗,就是想要举起了都非常的困难。 妇人见立夏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的喝自己喂的鸡汤,温和的笑着回答立夏之前的问题。 “姑娘昏睡了半年多时间,现在人虽然醒了,但也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半年多前是我孙女的忌日,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你和这大虫。当时那情形啊我们老两口还真的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这大虫想要害你呢,结果这大虫见了人,一直围着你在转悠,硬是不准我们靠近,也烦躁的吼着不准我们离开。幸好老头子会些医术,发现你浑身是血情况不太妙。你这大虫有灵性,老头子只对它说是大夫,帮你看病,这大虫就让开让我们靠近。” 对妇人的话,立夏只决定心酸。小白这个傻瓜,幸好遇要是到的两位是心善之人,要是心术不正之人,小白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虐杀。自古皆是非我之类,其心必诛。对带野生动物,就是前世也有不少人偷猎,在这个年代更是见而诛之。立夏又喝了几勺汤,恢复了些体力,心中斟酌了一下之后,才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小白刚生下来时被母大虫扔掉,幸而巧合下被我捡到。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因为两人相伴生活,久了小白也破通灵性。” 不论怎样,立夏不希望小白被太过神话,它只是一只稍稍变异了毛发的小老虎而已,神话色彩浓重,小白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可能一辈子都会失去属于它的自由。白虎什么的,跟小白没有关系,它只是一只爱撒娇非常可爱的大猫咪而已。而这位老夫人听完立夏的解释,抿唇轻笑出声,非常的迷人。立夏觉得这位夫人年轻时,肯定是一个非常有气质的美丽女人。因为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优雅,就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而且这位妇人身上所穿的衣物,虽然不能算特么珍贵,但在所有布料中却也穿着最舒适最显低调的,连衣物上的刺绣,都有种低调的奢华。这位夫人既然没有主动问立夏的身份,立夏也识趣的没问自己身处的地方,算是一种默契的宽容吧。妇人轻轻的点了一勺汤水,动作轻柔的又喂给立夏喝下,才点头面色显出一丝恍然大悟道: “难怪,姑娘胸襟宽广,这大虫也非常人敢养。你昏迷的这半年里,大虫虽然一直在山上,可是每天都会从山里,捉些兔子野鸡这些小动物,专门避开人送来给姑娘熬汤补身子呢。姑娘放心的在这里住下吧,我们老两口虽然住在深山里,但还不缺口粮。养好了身子是大事,以后的事情身子好了在打算也不迟。” 立夏也明白首要之急是先养好身体,至于那个美好的梦,立夏已经不想去深究,真假又能如何,反正也不会有人能给她答案。还有便是她人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也没有自虐或自杀的倾向,还不如好好的活着。属于立夏心里的伤感,在她睁开眼睛望见守在床头小白时,就已经全部深埋在心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而每个人的伤,都需要自己在时间的洪流下慢慢的去抚平。 淡淡颔首,对老妇人道: “谢谢夫人的收留,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回报。” 在立夏的观念里,好人再好也是一个人,还是先弄清楚自己要付的代价吧。这样立夏能安心的住下去养身体,对方也能更加的乐意收留她。老妇人闻言,只是让立夏莫名其妙慈爱的望着立夏,把喝完了汤碗放到桌子上,给立夏拉了拉被子后,不急不缓的笑道: “傻丫头,我们两老口都一把年纪了,除了膝下已无儿无女之外,不缺吃不缺穿的,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别想太多,相逢即是有缘,好好的养好身体才是正事。我瞧着丫头就颇觉甚是有缘,我夫家姓刘,如果姑娘不嫌弃就称我为刘奶奶吧。” 立夏垂眸,压下眼中的思绪,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淡笑对妇人点头道: “谢谢夫人的抬爱,小女子在这个世上早无双亲,能认得奶奶本就已是天大的福分。” 妇人闻言后面上神情若有所思,然后轻轻拍了拍立夏的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叹息了几句后嘱咐立夏好好休息。扶着立夏躺好该好棉被,才端着托盘出去,临走时把小白也带了出去,让立夏好好的休息。立夏刚刚醒来,身体还非常的虚荣,同妇人聊了一会天本就有些疲惫。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再次陷入浓浓的昏睡中,在昏睡前,立夏才想起自己还未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 至于名字,立夏也不知怎样开口。算了,有的是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本来准备办网卡,哪知道我现在呆的地方是内蒙,但离内蒙好远,郁闷死了。办新疆的卡要收漫游费。。。。 ☆、43第 43 章 在立夏醒来的第五天,才勉强能下床慢慢的走动几步。能走动后立夏在刘夫人的陪同下,在现在所住的地方逛了逛。立夏也算弄清楚了现在住所之地,周围的环境。立夏也不记得当初她是在什么地方昏迷的,但她现在所住的地方,离边关的守城有好远的一段距离。而刘家夫妇住的地方,是他们家一处靠近山脚两进两出的别院。 如立夏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刘家夫妻家事不错。只因家中独子早逝。这个别院离山毕竟近,山上风景还算不错,是以前专门为他们未去世的孙女转成所建,别院里伺候的下人也就四五个,而且每日除了打扫整理之外,很少会出现在喜静的主人跟前转悠。立夏对此客随主便,很是无所谓,严格说起来,她连客人都算不上。 在日常的相处中,立夏发现刘家夫妻为人非常和蔼,男主人刘天云更是博学多才。听刘夫人话中偶尔提及,刘老爷年轻时,在他们老家可是当地非常有名的才子。而刘夫人家事比刘老爷好上太多,又是嫡女。本来刘夫人的父母根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刘夫人坚持一死相逼。幸而两人成亲后年,一直都伉俪情深并生了个儿子。 可惜,老天总不愿好事一个人占全,刘家的儿子身体自幼就体弱,娶妻不足半年,便散手人寰。好在刘家媳妇已经怀有身孕,给刘家留了条根。只不过红颜薄命,刘家媳妇十月怀胎在即将生产时,突然早产诞下一名体弱的女婴后,自己也大出血撒手人寰。对父母而言,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家夫妇丧子的打击本就沉重,但为了唯一体弱的孙女,两人都停了过来。谁知把唯一体弱的孙女捧在手心小心的养着,并一直不停的求医问药,却在孙女十三岁时,在一场风寒下还是夺取了那个柔弱的生命。一再的打击让刘家夫妇差的没直接下去陪儿子媳妇孙女去,心如止水的刘老爷,结束了手里的大半生意,伺候的佣人也仅留下几个伺候的老人,其他的全部都给了卖身契遣散了。 对他们而言不缺钱安享晚年,在晚年好好的享受生活才是真。对两位老人的果断,立夏还是有些佩服,要知道古人本就非常的注重子嗣和传承。 刘家夫妻虽然从未仔细问过立夏的身世,但对立夏却是打心眼里真正的喜爱,甚至是别院里的下人,也在刘家夫妇的有意下,见到立夏,都会恭敬的尊称立夏为小姐。有时立夏都有种,刘家夫妇把对儿子孙女的爱,全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在立夏醒来的一个多月,身体已经好了一半的情况下,刘夫人多了个爱好,就是准备各式各样的衫群和珠宝首饰,把立夏打扮的跟精致的人偶一样。 立夏虽然不注意容貌,可别人却很难不注意。本就皮肤嫩的跟能掐出来水一样,一双沉静清浅的眼眸和风轻云淡一样的表情,加上立夏本就冷漠淡然的性格,在配上刘夫人准备的衣装配饰一打扮,真真的有种超尘脱俗,让人为之惊艳。而且立夏本身就识文断字,女红和厨艺也都非常不错,透着股隐隐的大气。因着立夏伤及心脉,不能轻易动气,刘家夫妻商量后,刘夫人又每日都教立夏学琴和作画。这种文雅有陶冶心性的事情,再适合立夏不过了。 立夏本就不笨,在刘夫人教她学琴的基础后,慢慢的也算上了手。都说乐声是最能体现感情的一种,偶尔立夏会弹着琴望着天空,忆起一些曾经被遗忘的点点滴滴,越发的增添了淡然浑不在意的气质。刘夫人也不是蠢人,立夏从长相到周身的气质还有聪慧,让他们老两口也猜测不少种立夏的身世。而且一个女儿家,穿着军衣浑身是血,又被一箭此种心脉,身份更是迷离。 普通人家哪里能养出立夏这种女儿,就是高门大户的大家千金,也不见得能养出立夏那份恬静沉稳大气。刘家夫妇既然收留了立夏,肯定就会有所准备,立夏被他们秘密带回来后,就抹去了立夏被他们所救的痕迹,不然小白也不会在山上呆着,要避开人才来看立夏。当然,这也跟刘家夫妻所住的位置有关,不然小白再聪明,它也仍旧不是人。 只是立夏不说,他们也从不追问,在立夏养了三个月,身体基本已经快恢复时。刘家夫妇挑了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刘家夫妇和立夏在后院喝茶用点心时,才终于开口说了他们的心意。刘夫人经常照顾立夏,又是妇人比较好开口,坐在立夏身边,拉着立夏的手慈爱的轻拍着,见立夏浅笑着望着自己,才语中带着一丝期待的开口问道: “丫头啊,奶奶从见到你就觉得咱们有缘,相处了这段时间你的脾性我们老两口也都了解,你是个好孩子。我们老两口也膝下无儿无女,丫头若不嫌弃我们老两口,咱们不如认个干亲。呵呵,说起来认了干亲我们老两口还占了便宜,白白的多了个乖巧聪慧的孙女,等我们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 对于从始至终都对她慈爱善意的夫人,立夏想不出拒绝的借口,她昏迷和养伤的这尽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普通人家也很少会清楚边关的事情,但立夏仍旧有办法收集到消息。一梦千年立夏不能说深刻的体会,但从她收集的消息说明,阿德也好,杨宗保也罢,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当初自己去帮杨宗保,阿德那边肯定能收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消息。 立夏从没有想过对阿德隐瞒自己曾经在天波府的事情,只是一直觉得没有必要说,反正那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因为小白的存在,阿德一定清楚,突然出现的人是她。而且在那场战场上,立夏表现的有太多特殊。所以,立夏现在回去,要防着的可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7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7部分阅读 不止太宗帝一人了。 这次好像闹的有些大了,而且自己当时在战场上的表现,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自己跟杨宗保认识。一个同天波府年轻有为的子弟有关系,又与三皇子有关系的女人,太宗帝更加不会饶恕。而且,未知的力量,控制不了的情况下,就会被毁灭。立夏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当初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射中胸口,虽说没有见到尸体,但十人要有十人都会认为理想已经死了。 太宗帝那边肯定也会收到消息,对于死去的人来说一切都已经消失了。至于小白,真正见过小白的人,也就只有刘氏夫妇,小白也每次来也都懂得避开耳,不得不说的是,真的省去不少的麻烦。经历生死,领会了太多的感悟,放手不仅是让对方成长,也给自己自由。她只是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才对,至于民族大义救国救民,真不好意思,英雄那活不少什么人都能做,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做的事情。 至于刘氏夫妇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当然这种意外也可以理解为‘缘’。他们夫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刘氏夫妇也不缺钱,涌泉相报的心德立夏倒是没有,但她也该有自己的平静生活了。人啊,果然在不同的经历中,不同的环境下和不同的心境下改革自己的意志。立夏不是那种能一心一意坚持己见的人,所以她一辈子只能是一个普通人,永远都做不来‘不凡’这两个字。 立夏从容的点头赞同了刘夫人,不现在应该说是‘奶奶’。得到立夏的首肯,连一向冷静温文尔雅又精明的干爷爷,唇角也露出欣慰的笑意。虽然立夏觉得‘干爹’‘干娘’更合适一些,但显然干爷爷和干奶奶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事情定下来后,干奶奶就拉着干爷爷,开始乐呵呵的准备认亲的事宜,忙的不亦乐乎。而立夏身边多了个新买回来的十三岁小丫头跟着伺候,在二老为认亲的事情低调的忙碌时,她基本是守在房里,娴熟的做着刺绣,准备在选好的认亲日子当天,能把给两位两人准备的衣服做好。 半个月后认亲的当天,立夏在管家福伯和打理厨房的福婶的见证下,端过小丫头秋儿递来的茶水,跪在两人老人身前,恭敬的敬上茶。等二老接过茶水,笑着浅抿浅抿一口,每人在递给立夏一个大红包。然后便被刘夫人亲切的拉了起来,说了会子闲话后,干爷爷才开口和蔼道: “丫头啊,我和你奶奶祖籍在江南,当年也是带着馨儿到这里求名医的,谁成想。。。唉,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了,也没同族里通过消息了。咱们在这里也住了不少时日,是该回去看看了,顺便带着丫头祭祖。丫头啊,家里使唤的人都可靠,你是我刘家嫡亲的孙女,回到江南后,不用为这些事情忧心。你那没福分的妹妹单名一个馨字,我同你奶奶商量过了,在馨字后加个娥字,这样也不会委屈了你。” 老人都已经这样说了,立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离家几年又未通过消息,等于在告诉立夏,江南同族那边不知道刘馨早已去世。回去后立夏的身份就算是顶替了刘馨的身份活下去,等到将来在招个上门女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刘家的财产。要知道家中无男丁,长辈尚且在世还好说,一旦长辈过世同宗会过继一子为其送终。 当然,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难听一点就是宗族里会以各种名义,收没了家财。要不然怎么会有被宗族欺凌的孤女,要知道孤女的下场一般都挺是凄惨的,毕竟古代后院的女人,讲究娘家势力撑腰。两位老人也是真的为立夏着想,当然深层费脑筋的事情,立夏也不想去想。她只是孤家寡人,即便是后来有了什么事情,她抽身离开也不会觉得怎样。 立夏心中嘲讽,自己果然是最冷漠的人。从名字多曾了一个字就能看出来,二老早就已经把事情打算的非常妥帖,立夏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只是让立夏非常不解的是,他们儿子去世时,他们最多也就是三十多岁,为何不在生一个。两人既然能生儿子,为何不在多生几个?而且夫妻两人没有庶子庶女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女。当初儿媳妇都已经快生产了,何为会突然早产? 不过这不是做为小辈该问的问题,也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立夏遂浅笑点头道: “爷爷考虑妥当,但凭长辈做主便是,馨娥并无不满。” 二老都含笑满意的点头,然后开始吩咐福伯福婶,可以慢慢的准备收拾东西,二十天后就离开。和二老又说了会子话,见秋儿从房间里把做好的新衣服拿来,在二老惊喜的神色下,立夏起身告辞回房。回到房立夏便对秋儿称自己累了,让秋儿出去自行安排时间。秋儿领命躬身福身后就出去并轻轻的关好门。让立夏在床上,等秋儿走后,立夏用精神力拴好们窗,便闪身进了空间。 立夏刚进空间里,就收到小白的热情招待。和小白玩闹了一会,立夏才给小白洗澡,然后弄了些烤肉给它打牙祭。望着小白喜滋滋吃烤肉的模样,立夏心中有些复杂。小白太过招眼,很容易便会被有心人找到她。其次江南不是这乱境的边关,出格的一举一动说不准都被穿的沸沸扬扬,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特异的小白。而且离开了山林小白是否能够适应? 立夏从思绪中回神后,见小白已经吃完烤肉,趴在立夏身旁的草铺上,悠闲的舔弄着身上的毛发。立夏伸手揉了揉小白的大脑袋,柔声问道: “小白,我要离开边关去江南了。你要该怎么办?是留在这边继续在山上过自由的生活,还是跟我去江南?去江南的话,你可能一辈子都要呆在这个小空间里,小白。。。” 说了一半,立夏又觉得自己特别好笑。小白虽然通灵性,但毕竟不是人,对这样的选择它也不会回答。果然,小白昂着脑袋蹭了蹭立夏,然后眨着圆眼睛好像非常不解一般的望向立夏。被小白的眼神望的非常复杂,她不舍得小白,可是去江南后她会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要面对的是正常的小户闺秀的生活,年龄的关系可能在不久就要成婚,过一个后院里普通女人的日子,然后相夫教子。 在空间呆了快一个小时,立夏才安抚好小白,出了空间。躺在床上立夏睁眼睛无神的望着床顶,心中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自私一回,决定带着小白一起离开。虽然空间里是小了点,但吃用不愁,再者立夏会尽量多带小白去打野玩耍,而且立夏非常希望小白能在她身边。但在临走之前,立夏还是想再去见见阿德。阿德今后的路要由他自己去走,立夏决定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经历过梦回的惆怅,立夏真的厌倦了,有时立夏都产生一种厌世的感觉。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立夏会以刘馨娥的身份过完这辈子,或许这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吧。成婚的事情,立夏也打定主意顺其自然吧。招上门的女婿,毕竟不敢太过放肆。将来生个一儿半女的,立夏这辈子也算彻底的安定下来。至于丈夫对她是否忠贞其实都是无所谓的,本身她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奢求。丈夫对立夏而言,或许也只是一个光明正大养孩子的借口吧。 主人决定离开,下面人当然要做准备,刘家的人口不多,整理东西也非常快。在临走的前一天夜里,立夏还是从空间换好男装,运起精神力飞速的向边关飞去。立夏的速度很快,一个时辰后就已经到了阿德帐外。探测了一翻见阿德正在熟睡,悄悄的溜进帐篷里。静静的坐在阿德帐篷前,借着外面漫反射的火光,仔细的望着阿德的睡脸。 立夏有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过阿德了?好像是从她离开皇宫后吧,已经快两年了时间了吧。算算时间过的还真快,一眨眼就两年就快过去了。阿德都已经快十七岁了,在兵营中的生活阿德身体长高了很多,人也黑了不少,不过也彻底的退去了稚嫩,已是独当一面的英俊少年郎。心酸心疼不舍各种情绪在心头翻腾,伸手想轻抚阿德的头发,却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收回手。以阿德的警惕,如果不是立夏已经用精神力掩去自己的存在感,阿德早就已经醒来并做出防范了。 静静的守着阿德坐到很久,忆起和阿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在佛隐寺山脚相伴走过的过往,那时的小阿德天真可爱,让立夏每时每刻都觉得心中暖洋洋的。而后再镇上的那些时光,阿德的成长,阿德的精明,都让立夏欣慰又得意。阿德回了皇宫,最终也进宫照顾他,在宫中亲眼看着阿德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低调生活,让立夏心疼,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带他离开。 立夏有些明白很多婆婆不喜欢媳妇的原因,看着自己从小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听别的女人的话胜过自己,其中心理的落差也只有做婆婆的人能够体会。立夏一直坐到四更天,不得不离开时,才起身不舍的离开。离开或许一辈子都不在相见了吧,就如同太宗帝所顾忌的那般,自己的存在总会让阿德犹豫,少了该有的果决。 而且,现在立夏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一旦被认出。将会引来不少的波折,到时阿德会怎么办?立夏一直都坚信,时间会改变一切,会遗忘一切。远远的看着他,只要他过的好便好。从当年阿德被认回宫后,他们两人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立夏一直以来都不放心,自欺欺人的认为等阿德安定下来就会离开,从来不去想人的一辈子有太多的波折,尤其是身为皇家的皇子,继续下去立夏只能一辈子都被束缚在阿德身边。 但,立夏没有忘记,她前世是个普通人,今生仍然也只是个普通。而,普通人,就应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 ☆、44第 44 章 立夏跟着刘氏夫妇回江南时,刘家的房子已经被收拾出来,他们直接搬进去入住。在刚到江南最初的半个月,除了去刘氏祠堂祭祖外,其他时间立夏每日都在后院里绣花或者练琴,晚上在回空间里陪小白玩耍。在搬到江南的半个月之后,干奶奶就经常带着她去拜访亲戚,间接的把她推到亲戚的前面,一方面希望立夏能慢慢适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立夏得到刘氏亲族的认可。 刘氏宗族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中级阶层的商人。只不过在他们的心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位,让他们觉得自己地位不尴不尬。可着劲的想往上攀爬,期望自己的实力在进一步。当然古代自古就是嫁女高嫁,娶媳低就。立夏跟着干奶奶所见到的那些后院里的女子,基本都心机颇深,为家族争一分利益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未来有更好的生活和地位吧。 利益总会使人头昏眼花,在不断的去理想化时,而忘记利益背后需要付出的残酷 人啊,都是这样。不过那些也跟立夏无关。立夏的干爷爷和干奶奶,显然也没有打算让她去联姻的想法。或许同联姻比起来,他们二老会更希望能刘家有个后。而立夏也乐得轻松,只要在后院安稳的度日,每日诚心的孝顺孝顺爷爷奶奶便可。反正她每天都有大把时间,绣绣花弹弹琴,偶尔去厨房做些饭菜。很多时候,这种悠闲淡然的日子,让立夏经常在恍然,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刘家人口本就简单,加上立夏也就三个主子,下面伺候的除了之前的四五个外,来到江南后又买了十多个奴才。妻妾什么的都没有,宅斗什么的也不存在。只是奶奶带她去拜访的那些个亲戚家,可就没有这般的悠闲。基本都是妻妾成群,嫡子庶子一大堆乱起八糟。 看多了妻妾嫡庶子女间的争斗,让立夏颇觉,如果自己不招亲上门,嫁人的话也会不得不面对那种复杂的生活环境,太糟心。立夏只想过平静普通的生活,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立夏真的无能。其实刘家原本嫡亲的孙女比立夏小了一岁多,立夏顶了人家的身边,当然也要顶替人家的年龄。 也幸好立夏的皮肤好,一米六二的身高,皮肤水嫩无暇,瞧着也不会让人看出她真实的年纪。最起码,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对立夏不足十六岁的年纪有所怀疑。当然,立夏顶着刘馨的身份,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想她的年纪。 古代本就早婚,虽然立夏个人觉得,二十岁之前成婚不好。可是这个社会的环境就是如此,立夏即使不愿,也要顺从大流。立夏他们在江南安定下来没两个月,就已经有不少的媒婆登门。虽然刘氏夫妇很多产业都已经结束掉,但总会有人能清楚他们家的底细,盯着他们手上的那笔不小的财产银票。 更何况,刘家无男丁,刘家两夫妻也没有从宗里过继的意思,身边又只有一个嫡亲的孙女。家里嫡子庶子多的人家,当然都会有自己的打算,立夏将来那份偌大的嫁妆,眼红的可有不少人家,没有人会嫌弃银子扎手。 立夏也在媒婆第一次登门,在当天晚饭后,就已经委婉的同刘氏夫妇解释,她想晚一点成婚。而且如果可以的话,立夏准备招上门婿。立夏的想法同干奶奶表露后,对干奶奶欣喜的神色,立夏明白自己正中对方下怀。 其实媒婆上门,又何尝不是刘氏夫妻故意为之,让立夏主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呢。果然,当刘夫人对外委婉的透露招婿的念头后,提亲的人家就少了不少。刘家也安静了不少,只是安静总是短暂的。对于刘家招婿的事情透露后,刘氏宗族就透出了更多的不满。 本来嘛,过继一个无关紧要的子孙,得到的财产可不会少。尤其是等到刘家夫妻百年后,立夏那时候捏圆捏扁,不还是随他们高兴。刘氏宗族倒是明白的出面提出过继之事,只不过被刘家夫妻委婉的拒绝了。没有人是傻子,宗族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也清楚,可正因为清楚才更不能接受。立夏招婿,他们刘家就能继续香火,孰轻孰重每个人心头都有自己的算盘。 只是,利益的驱使下,事情总是会复杂化。而且还是打着财产主意的宗族,合伙给刘氏夫妻还有立夏下了套。说是下套,其实也就是因为立夏干爷爷脱离这边势力太久,被宗族的人借势推了一把而已。很多时候人生就像一场戏,其实此话真的非常有道理。 在立夏一大清早,就被兴高采烈的干奶奶,从头到脚可着劲的打扮了一番。跟在二老身后上了马车,在二老对面坐着的立夏,颠颠簸簸的向外驶去。手里拿着上车前,贴身丫头递来的九连环,摆弄了一会解不开,索性不再管它。 放下手里的九连环,眼睛扫了一眼从早上就喜形于色的干奶奶,和眉梢轻扬的干爷爷,淡淡笑问道: “奶奶,今天究竟是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还把她打扮的跟衣服首饰架子一样,尤其是老太太那眼底的喜悦,是真真实实不做伪的。听到立夏的话,老太太嗔怪的瞪了立夏一眼,右手轻柔的扶了扶立夏鬓角的头发,一脸欣慰的慈爱,笑着道: “今日宗族有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寿辰,会有很多亲戚都去贺寿,我娘家的侄媳妇,也是出自刘氏宗族的。那丫头也是争气的,嫁过去后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今天也出席寿宴。带你出来多见识见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找儿媳妇可是要观察品性。咱们家娥儿样样都是顶个的好,奶奶可不担心没有人慧眼识珠。” 立夏勾着唇角浅笑,默不作声。她明白老太太打的注意,不外乎希望能跟娘家亲上加亲呗。没有自由人权和感情的基础下,成婚的对象是谁,立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对她而言,爱情从没有奢望过,从头到尾也只有亲情而已。不自禁的,立夏又想起了阿德。当年在她以为自己能看着阿德平安长大,然后娶妻生子时,阿德被他父亲带走。 现实生活,让立夏有了太多的体味。其中最深刻的一条就是,很多事情总会在平静中突然翻天地覆。有时候立夏自己都不得不去想,她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只是一个悲剧。想得到的永远都得不到,只是一个在尘世中苦苦挣扎,供给什么人来娱乐的小丑。 在江南平静的几个月生活,让立夏总是会回想到,当年的无奈和不得不去妥协的时光。亦如当年的天波府,亦如当年阿德被带走,又如放弃自己的原本的打算,随着阿德去边关。亦如没有四处去旅游,而是在这个江南,慢慢的度过每一天的平淡。 直到感觉到马车停下的晃动,立夏才回过神来。面带浅笑,从容不迫的跟在两位老人身后下了马车,收到门口主家太太的热情招呼,在一番的客套恭维下送上了礼单,和干爷爷分别随着主家奴才进了院子。过寿的是族里长辈级的老太太,立夏跟在奶奶身后,保持一个进退有仪的淑女风范,贺过喜说了一番恭维讨巧的吉祥话。过寿的老太太还有其她客人要忙着招呼,立夏跟在奶奶身后在奴才的引领下进了待女客的后厅。 立夏她们来的不是最早,待客的后厅里已经坐了几位太太小姐。立夏跟在奶奶身后,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客厅里的六队母女状的客人。在干奶奶同几位夫人客套时,清楚了她们的底细,也都是刘氏宗族的旁支。 而那几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姑娘,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将绽放的花骨朵,瞧着就让人心旷神怡。不过在江南的这段日子里,立夏也跟着奶奶认识了一些后院里的闺秀。立夏也一直都不是很能弄明白那些小丫头都在想什么,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同她们相处。 遂立在奶奶身边,勾着唇角淡淡浅笑,继续扮淑女闺秀。在别人打探询问,和视线只回以浅笑。只不过,立夏却敏感的感觉那几名少女,投视在自己身上带着明显敌意的视线。这种明显被敌视的感觉,也只有当初姓穆的那姑娘表现的这么明显。反思一会立夏便悟了,那几个少女也在花期,而干奶奶带自己过来的目的,也是变相的相亲。立夏一向忽视自己的容貌和气质,所以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值得对方敌视,最后想不明白,只当对方嫌弃多了个相亲的竞争对手吧。 立夏坐在奶奶身旁,在客厅里等了快一个时辰,这其中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五队带着奴才的母女。立夏估摸着快宴会应该快开席了,才有主家的丫头进来,盈盈浅笑的道罪,领着她们回正厅。其实她们这些在偏厅里候着的,基本都属于旁系远支,说白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重要的人物主家也不会这般的怠慢,期间可是连茶水都没有备上。主家真正邀请的那些重要女眷,也都坐在正厅里,和过寿的老太太相互恭维中闲话家常。 立夏她们近了待女眷的偏厅时,正厅里已经有不少各种各样打扮的女眷,而这些女眷唯一相同点,就是身边都带着一位花期少女。从那些花期少女的穿着和打扮,不难看出都是在家里被娇养着长大的闺秀。立夏跟在干奶奶身后,在最尾的地方坐下,虽然表面瞧着依旧显得镇定淡然,其实心中还是挺好奇的。这老太太的寿宴,可处处透着古怪,这些女眷里,可是有尽一半的都是花期少女。 难道说刘氏宗族相亲还都是聚成一窝,跟挑白菜似的相亲? 过寿的老太太穿着喜庆的暗红外卦,额头带着绿宝石摸头。而老太太左手边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贵妇,两人仿若无人的笑谈着。身为寿星的老太太也若有若无的奉承着,让立夏好奇贵妇的身份。客厅内靠前坐的夫人,也都略献媚一般的讨好那位夫人。对此那位夫人面上虽显得不为意,但眼底还是有着一抹得意。贵妇端着杯子清浅的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眼睛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放下杯子优雅的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扭头对老寿星笑道: “老夫人好福气,宗里不仅男丁兴旺,还这么多花骨朵似的子辈孙女,真真是羡煞人也。” 寿星老太太微颔首,笑的跟多菊花似的谦虚道: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蒙夫人夸奖,也是这些丫头的造化,还望夫人能多多照顾呢。” “老夫人过誉了,咱们整个江南也就三十个名额,江南水秀之乡,钟林俊秀有灵气的女子太多,老夫人不要让我们老爷为难,三个名额已经是我们老爷特殊照顾了。” 贵妇油米不进淡淡的语气,明显让老寿星表情略显尴尬。立夏正在猜测她们打什么哑谜,就听到寿星老太太又道: “让您费心了,老身嫡亲的孙女虽说不足花期,但也自小就琴棋书画都有涉足,还望夫人多多提拔,有朝一日。。。定不忘夫人的提携之情。” 寿星老太太话落音,从下首起身一位少女,落落大方的见了礼,脸颊微红娇羞的立在寿星老太太身后。贵妇望了一会少女,后微微颔首点头。见贵妇点头后,寿星老太太和少女,明显的就松了口气。立夏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延伸出精神力,小心的笼罩在整个府,收集丫头和前头男客们话语中透露的消息。只是还没等立夏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上首的贵妇开口点名要见她。 “说起来听我们老爷提起过,他年轻时曾有位交好的同窗,也是姓刘。只是可惜,相伴去赶考之时,那位先生不幸去世,天妒英才可惜,可惜啊。这些年我们老爷一直不能释怀,听闻那位先生有一明珠,我们老爷说他那位博学多才的同窗也是刘氏族人,今日除了老夫人寿辰,特想着能否见到那位姑娘。唉,有其父其女定也是位不凡的才女。哦,瞧我这记性,那位先生姓刘单名一个询字,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幸见到刘先生的千金。” 刘询是谁立夏不清楚,但身旁的干奶奶从椅子上起身时,立夏才惊觉,刘询是她那早已死去名义上的爹。来不及思考今日唱的哪出戏,跟在干奶奶起身。那位上座的贵妇,见立夏和干奶奶起身,脸上连意外之色都未有一分。 立夏心中有些复杂,看来今日唱的是场鸿门宴了。干奶奶起身,不卑不吭的浅笑,对上首的贵妇道: “巡抚夫人过谦,我那早逝的犬子便单名一个询字。” 立夏意外的轻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对干奶奶的话,那位巡抚夫人也只是一副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亲切,如同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让立夏心底的不安更加扩散开来。 “哦,是吗。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刘先生的明珠了,果真是花容月貌气质独特。我瞧着这丫头也是个好的,这样吧,让这丫头也一同去吧,我再求老爷给你们刘家多分一个名额,也全了我们老爷和刘先生的同窗之情。” 还未等立夏和干奶奶明白话里的原由,寿星老太太就笑的比菊花还菊花,语气好似很急切的答复道: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能做为伺候皇上的秀女,也是这丫头三世修来的福分,老身代刘氏宗族和我这侄媳妇谢抚台夫人的提携之情了。” 立夏脸色一变,身旁的干奶奶也是脸色一僵。伺候皇上的秀女?难怪今日贺寿的人竟然有如此多花期少女,而且个个都打扮的跟花朵似的。寿星老太太和抚台夫人一唱一和,此事明显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今日这场鸿门宴,也只是给立夏还有两老一个不能拒绝的借口罢了。立夏伸手不着痕迹的握住干奶奶紧握着的手,在她奶奶侧脸神色复杂的望着立夏时,立夏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望着那位抚台夫人出声浅陌道: “民女谢过抚台夫人抬爱,只是。。。民女打出生起身体就一直很弱,自小就不曾断过汤药,更没少给爷爷奶奶舔麻烦,如不是爷爷奶奶垂怜,四处打探名医,不惜远涉背井离乡的为民女诊治,民女说不得也不能见到抚台夫人。” 话落音后立夏便垂下眼睑,皇宫?那个地方立夏一辈子都不想在同它有瓜葛。让一个身体柔弱的女人去博那毫无希望的富贵,简直就是让她去送死。自从立夏心脉受伤之后,虽不能说天天汤药,但也每月都要喝上几次药。汤药虽不是特别名贵的药材,但普通人家也根本就养不起。而且去皇宫内,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秀女,别说喝补药,就是请御医医治都不够身份。 谁又是傻子啊。。。。 立夏的话不仅是寿星老太太,连抚台夫人也同样眉头都没抬一下。抚台夫人不语,一旁的寿星老太太笑容非常和蔼,对立夏和干奶奶笑道: “丫头不明事,侄媳妇怎么也糊涂了。正因为娥丫头身体不好,才更应该去啊。皇宫内的御医,可是天下都有名声的人。去了皇宫伺候皇上,娥丫头的身体也不用担心了不是,抚台夫人可是给了你们天大的荣耀啊。” 说到此寿星老太太顿了一下,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也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威胁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做人可要知恩图报,不知好歹。。。至于侄子和侄媳妇,您们两人膝下也无男丁,就由宗里做主过继个上进的男丁,也算是对的起你们和死去的询孙子。” 对于这□裸的威胁,干奶奶只能咬牙,表情僵硬的站着。立夏眼底也是一片冷凝,静静的望着寿星太太和那位所谓的抚台夫人。良久,才扶着干奶奶冷声道: “既然如此,小女就谢过两位的‘大恩大德’,有朝一日小女如能飞黄腾达,定会对两位‘涌泉相报’。” 不同于寿星老太太脸色一僵,抚台夫人只是抬眼正眼望了立夏一眼,眼底的嘲讽和不屑不言而喻。寿星老太太见事已至此,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恢复了表情便和抚台夫人转移话题。坐回位置后,干奶奶背身眼泪就从眼中滑落。庆幸厅内的众人,愤恨嫉妒的视线,也早就从她们身上转移,一致的向着抚台夫人恭维献媚。立夏心中叹气,用手帕轻轻的给干奶奶擦干泪水,而后对她轻轻摇头。 内心不甘又能怎样,在事已至此,立夏想明白其中的原有就已经认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时也,命也。即便是不想承认,但她仍然还是得认命。刘家对她有恩,她如果一走了之的话,会给刘家带来不少的麻烦。涌泉相报的心思立夏没有,但却也不会在有关切身利益时,自己潇洒的离开。刘家夫妻从救了她之后,一直带她可以说是非常好,作为一个有血肉的人类,立夏都做不出一走了之。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论在哪里,立夏都能活的好好的。随遇而安是立夏最大的优点,或者说是对自己已经认命的借口吧。和干奶奶跟随着众人,吃了顿心不在焉如同嚼蜡的寿宴,然后就匆匆的告辞回家。 回程的马车上,除了吱吱的马车走动的声响外,立夏和二老都一路沉默的到了家门口。回到家里之后,屏退了身边跟着伺候的丫头,一家三口坐在正厅。干奶奶从丫头们下去后,眼泪就一颗颗的从眼中滑落,干爷爷也焦躁的直叹气。 立夏心中的无奈,在两位干奶奶的眼泪下,也冲散了不少。拿出手帕上前为干奶奶拭去眼泪,而后认真的望着被泪水花了妆容的干奶奶,认真的开口道: “奶奶,时也命也,或者这就是我的命。而且,不论在哪里,我都会让自己过的好好。反而是你们二老让我放心不下,宗族里明显的是在图谋爷爷的家产。爷爷和奶奶也上了年纪,做生意和铺子就没有必要了。等孙女走了之后,宗族里过继男丁也罢,只要银子在你们手里,量他为了银子也不敢对二老不敬。” 闻立夏的话,干奶奶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哽咽着哭诉道: “宗族里简直欺人太甚了,娥儿身体不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宫那吃人的地方,是咱们娥儿带的地方吗。说的好听选秀女,难听点咱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入宫也是秀女,想入了上面的眼简直难如登天。。。皇宫里有多人小主,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当今一面。。。。我可怜的娥儿。。。。老爷你想想办法,娥儿身体本就不好,这一去。。。” 被如此关怀这,立夏心中反而放下了,也再无一丝对命运的无奈。不待立夏开口劝慰,干爷爷就已经开口叹气回道: “我心中有数,明日我就去抚台大人那里探探消息,这次宗里出手,我想只要比宗里的添头多些,应该能免了娥儿的名额。想要去博富贵的人家不少,有野心有毅力的姑娘也不少。应该有一半的把握,娥儿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没有到送行那天,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一家之主已经发话,立夏也没多做阻止。在利益面前有谁会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先不提抚台儿子刚纳的出身刘氏宗族的妾,要知道干爷爷没有男丁,送礼也只会得到敷衍。没有子侄后辈的刘家,他们更不会给一分薄面。 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是如此,重男轻女也只是因为传承。人生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晚,立夏梳洗好之后,躺在床上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的踏上穿好鞋子,陪着蹦蹦跳跳围着她转悠的小白玩了很久。说是玩,其实也是坐在小白背上,跟着它一起在空间里光油。看看家畜,在菜地和开垦出来的药材地里走走。 自从受伤之后,立夏不仅仅要保持心境平和,跟体力有关系的事情也不能做,对冷热的天气也有挑剔。也幸好对立夏的精神力没有什么影响,不然立夏早在受伤醒来后,就得卧床养身体。对于自己的身体,立夏也一直没有太多负担。对于活着,或许没有人比立夏更加坚韧,也不会在有人比她更能保持平静的心态随遇而安了吧。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用完早饭后,立夏和干奶奶相扶着送干爷爷出门。等爷爷出门后,立夏见干奶奶坐立不安的焦急,浅笑着劝她放宽心。立夏自己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在晚上干爷爷脸色颓败的回来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丝失望。 事已至此,一家三口也不得不认命。在送秀女的一个月时间内,立夏除了在空间里准备很多调味料外,就准备了不少的草药。到时以她的身份,在皇宫里生活虽不至于饿到,但食物的质量肯定是有待伤脑筋,更何况是吃药。 活着有没有意义,立夏都没有打算过死。活着,也只为活着而已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捉虫,亲们帮忙捉虫。。。谢谢。。。 ☆、45第四十五章 离别总是伤感的,一个月的时间也只是瞬间即逝。在送别的码头上,立夏穿着秀女统一的粉紫色衫群,略带不舍的望着来送别的二老。干奶奶眼泪摩挲的靠在干爷爷怀里,立夏压下心头的伤感。放下手里提着的简单包袱,双手牵起了裙摆软膝跪地,没有理会一旁其他送别之人的异样眼神,恭恭敬敬的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头,抬头略显伤感认真道: “爷爷奶奶对馨娥有再生之恩,娥儿不孝,今后不能在二老膝下承孝,二老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如还能有再相见之日,娥儿希望爷爷奶奶是健康快乐的。” 对于干奶奶愈加涌出的眼泪,立夏只能叹气压下心头的不忍。可是事实既然已经如此,也之得顺其自然。在随船的太监宣布上船时,立夏提着包袱,辞别了两位老人,头也不回的上船。望着荡漾着波纹的水面,和渐渐远去的码头,和码头上越加渺茫的人影。立夏只能叹气把房间的窗子关上,不在看让人思绪心愁的伤感。秀女没人一个房间,对此立夏也松了口气,不论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能有个自己的私人空间,让她好好的静心也算不错了。 从江南到京都,要走十天左右的水程,上了岸还要赶一天多的马车才能到达目的地。船上伺候的随从对三十个秀女很冷淡,原因可想而知了,三年一次选秀,秀女多的是,能出头的又有多少。当然对那些另外赛过银子的秀女,就挺热情的。立夏身上虽然有刘家二老给的十万两银票,但对于这种贿赂,也懒得去花心思。打从一上船,那些秀女有些拉拢打探不成,就渐渐的开始孤立她。对于那些好笑的举动,立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整日的都窝在房里休息,顺便用精神力收集收集船里的情况。 晚上关好门窗确定安全后,就会闪身进空间,煮些清淡口味的饭菜,有时煮些药膳。更多的时间,立夏都是在陪着小白玩。从离开边关后,小白出空间放风的日子屈指可数。至于其她秀女间的明争暗斗,栽赃陷害立夏也只当是闲暇的消遣娱乐,只要不招惹她就好。不过,立夏的平静日子,也和同来的刘氏宗里的其她三名少女有些关系。她们话语间可没对立夏有多顾忌,隐隐透出身体非常虚弱,和去京都的原因,而且即便是去了京都也没什么威胁。间接的给立夏省去不少的麻烦,说是麻烦,也都是少女间相互看不顺眼,或者觉得她对她们有威胁。 十一天的水路平淡中也不平静,立夏不晕船,但下了船后脚踏实地的那一瞬间,立夏还是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般。平静的跟在队伍里,上了四人座的马车,颠颠簸簸的向皇宫行去。马车越来越靠近皇宫,立夏的心境却越来越平静,秀女的承宠的过程,在着十多天里立夏也已经弄清楚。对于一个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安稳过下半辈子的人而言,真的是个安全的地方。而且,藏在皇帝的老窝里,太宗帝会想得到吗。 在皇宫外的驿站里,立夏趁夜溜出去了一趟,悄悄的潜进京都内最大的一家药铺里,把自己需要的药材全部都弄了不少。银子?不好意思,立夏不清楚那些药材多少钱,而且,据立夏所知京都最大的药铺靠山很硬。她拿走的那些药材,又不是什么千年人参,收钱的话最多也就一二千两的银子。在普通人家或许是个天文数字,在那些权势眼中,连他们喝顿花酒的钱都不够。 拿了自己需要的药材,全部都放进空间里之后,立夏就借着夜色潜了回去。第二天一早平静的跟在领事公公身后,从北侧门进了皇宫。按照惯例不仅秀女本人被一一检查,随身带来的包袱也要一一的检查一遍。立夏的随身物品里,也只有两套衣服,十多两碎银子和几件不值钱的头饰,当初干爷爷给的银票,立夏基本都悄悄的换成了银子,和贵重物品一同放到了空间里。所以当例行的检查结束后,立夏也只是损失了十多两碎银子,和不值钱的首饰。胸口的伤痕,在干奶奶以前搜集的药膏作用下,之余淡淡的纹,不仔细看也不怎么明显。 太宗帝正值中年,身体有太医的照看下肯定比同年级的人要好。而宫里的妃子也不少,不说虐待秀女,但肯定会从中做些手脚或者顺手推舟,给秀女制造些不能争宠的麻烦。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后宫里非常的现实,想要博得荣华富贵,肯定少不得银子的帮助。待检查完毕后,立夏继续减弱自己的存在感,跟在其她秀女身后聆听了一番敲打。 秀女是妃子中最低的品级,一个院落就分上了四名秀女,而且每人不仅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还有一名宫女伺候。至于皇帝的承宠,要么你被好运气的翻到牌子,不过秀女的牌子基本不会出现在皇帝的翻牌的视线内。再者即便是承宠,也是跟洗猪仔一般,被洗干净光溜溜的裹着毯子,被太监扛着去皇帝的寝宫。后宫三千佳丽,能有机会承宠的人不多,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更少,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8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8部分阅读 面的人,更多。 悲哀?凄凉?对于怀抱着梦想,野心勃勃的新近秀女而言,她们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或者说,后宫里的女人,都不确实野心。在这个后宫里,最缺少的就是本分和自知。 和立夏分到一个院子里的其她三位少女,巧合的一位是刘家那个老寿星的嫡孙女刘云儿,一位孙家的小姐孙清莹,还有一个李家的小姐李淑珍。立夏身边分到的丫头秋菊,十三四岁的年纪,立夏本人比较喜静,也庆幸这丫头也是个老实沉稳少话的。相较于其她整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带着伺候的小丫头逛达的姑娘而言,立夏对目前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当然,如果能有一个专门的小院落,不每天被其她三位嘲讽或炫耀,立夏会更加满意。 后宫里秀女有秀女的份例,立夏对吃穿也没什么挑剔。再说她每晚都会回空间,空间里养的家畜,种的也有很多菜,宫里分配的吃食对她而言,根本就无所谓。只是,那三个不安生的主,或者说,这次从天南海北齐聚皇宫的两百个秀女,很多都不是安份的主,总是想着法子折腾。秀女的伙食,其实同宫女的伙食也好上不了多少,让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娇小姐不能适应差落,也无法接受梦想的推迟或者破灭。 秀女们因为伙食的问题闹腾了一次,结果可想而知,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浪花都没翻腾一朵,还连累的立夏也跟着领了三个月的冷饭冷菜。当然,立夏也不至于让自己饿着肚子,但天天听着院里的自哀自怜的吵闹声,真的让立夏有些抓狂。这些女人难道就被富贵糊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吗。上头的打压,却也没有让那些怀抱野心的秀女消停。俗语有云上有上策,下有对策,追求富贵的脚步,是不会在这点子手段下止步。不仅没有止步,反而更加刺激到了很多人的自尊心,争宠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同一个院落里的李淑珍,在已经被她收为心腹的宫女帮助下,成功的用银票勾搭了几个小太监,跟太宗帝来了个偶遇,当晚并成功的让太宗帝宣她侍寝。侍寝后的第二天,就升了份位并搬出了院子。李淑珍的例子,如滴近油锅里的水珠,让秀女们嫉妒羡慕恨的同时,也看到了同向富贵的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开始找门路,为的就是和太宗帝来个偶遇,然后在一飞冲天。 立夏也有动作,不过立夏的小动作,全是为了自己宁静的生活为基础。立夏打算让院里剩下的两位也能来个‘巧遇’,然后搬出小院,给自己一个继续平静的生活的环境。最终在刘云儿得意的神情下,搬离小院时天气已经入冬。幸好立夏的份例,并没有因为三只飞出去的‘凤凰’,而有增多或是减小,同其她秀女份例仍旧是一样。饭菜的伙食没关系,每天都可以在空间煮,薄衣薄被立夏也可以从空间里补棉花,就连少量的煤炭,立夏也是白天少用,晚上回空间来均衡。 在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降下,立夏披着一件套头旧风衣,静立在门口望着雪花发呆。宫里已经开始为新年做准备,而跟在立夏身边伺候半年的秋菊,也用了半年存下来的月钱,买通了个管事的太监,终于成功的离开了这个不被关注的院落。从入宫后,立夏基本足不出户,同秋菊说话的次数也少之又少。整日的带在屋里,反复的看着淘来的一本药膳书。吃饱等死的姿态,或许连秋菊也已经忍不下去,不想在这个院落里伺候一个混吃等死之人一辈子吧。 对于秋菊的离开,立夏心中也没什么伤感。或者说早就在李淑珍搬走后,秋菊眼底的羡慕就让立夏明白,秋菊也早晚会离开这个院子,她终于能享受一个人无忧的清静了。秋菊离开后,管事的太监,也没再给立夏另配一个宫女。立夏本就是秀女,宫里的秀女多了去了,立夏又是足不出户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更没人会管这些小事。日子照常的过,立夏也有更多时间可以在空间里练琴学画练字,日子还更加的悠闲。 实在无聊了,还会趁夜出皇宫,搜集一些书或者补些纸墨。如果不是每日都有专门送饭的宫人,立夏关好院子在宫外呆上个一两天也没问题。不过,目前的生活立夏已经知足了,人要知足惜福。在进入腊月,太宗帝下旨,宣阿德回京。太宗帝让阿德回京的目的,不仅仅是太宗帝觉得对阿德的历练已经够了,另一方面阿德也该成婚了。同其他皇子相比,阿德过年已经快十八岁了还未成婚,皇子中也已经仅他一人了。 下过圣旨的半个月,阿德的折子也被回来的太监一并送了回来。阿德在折子里表示,整顿好手头的事物后,在腊月二十左右赶回来。对于阿德要回来的事情,整个京都真正想他平安归来的人,除了对他抱有重任的太宗帝之外,也就只有立夏了。当得知阿德的归期,立夏更加仔细的收集能收集到的消息,可是在收到以阿德为目标而安排的阴谋,立夏也不知怎样告诉阿德,怎样帮阿德避开。 矛盾复杂的心思,在阿德回来后,立夏因情绪郁结于心病了一场,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才好。在喝药的那段时间,立夏放下心头的心结,既然已经被当成‘去世’的人,立夏真的不准备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阿德的手段也不会坐着等陷害,立夏相信阿德能够摆平,实在摆不平的,立夏在暗中推一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顺其自然的进了宫,不代表立夏真的会一辈子留在皇宫养老,只不过暂时没有安全脱身离开的机会罢了。 腊月二十三,阿德带着空无名和过无风,还有几名贴身的侍卫回到京都。再见,即使阿德神情更加冷漠坚毅,容貌和气质都起了变化,立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一直用精神力注视着阿德,看着他去同太宗帝请安,看着他和太宗帝用完午膳,并回到宫里原本的阿哥所。回到早就被收拾好的阿哥所后,阿德屏退了宫人,让空无名和过无风也下去。自己则转身去了立夏曾经住过的那间房子,房间内的摆设同立夏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床头摆着的几个小布编,还有放在靠墙边的衣物都没有动。 阿德站在门口愣神了很久,回神后走到床前,褪去外套脱掉鞋子,躺在床上盖好棉被,闭目侧身慢慢陷入浅眠。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阿德脸上的疲色和眼底的青色,都显示着其的疲累。收回精神力,立夏有些伤神,察觉胸口隐隐的有些钝痛,赶紧放开心绪关好门窗闪身进了空间。陪着小白在空间呆了整整一个下午,有小白的逗趣情绪放松后,胸口的闷痛也淡淡散去。 揉着小白的大脑袋,立夏暗叹,为何会变成这样。 感叹归感叹,立夏仍旧一如既往窝在小院子里,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阿德也在回来的第五天,太宗帝下旨为他指婚潘美第八女潘碟玉,并在明年五月十六吉时大婚。潘碟玉是谁立夏不清楚,但潘美立夏前世就听过。潘美此人,电影或者电视剧里,总是大j大恶之徒。最初立夏也是受电视影像,觉得潘美不是什么好人,陷害忠良勾结异族。可是在后来上历史课,才明白电视剧害死人的误导认知。 潘美此人或许不是绝对的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代j臣。这个世上有多少事情是绝对的?潘美一生勇敢善战,多次建功,“平南汉、收南唐、灭北汉,所向披靡,功勋彪炳。”并没有为非作歹,是北宋王朝大忠臣。其子女不能说有其父之风,却也定是不错。戏曲中潘美被丑化,又与杨家将结有私怨,多次陷害杨家将。电视剧纯属虚构内容真的没有一丝可信度,牺牲了潘美的形象,换取观众的喜爱,从而得到更高的收视率。 至于阿德早婚,快十八岁的少年成婚,也算让立夏勉强能接受吧,即便是接受不了又能怎样,他们今后只会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会再有交集。只是在皇子所的阿德,不仅没有赐婚成亲的喜悦,反而周身的气势更加冷凝。立夏瞧着阿德对那位准新娘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那个女人的世家对他的前程有帮助。在男人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老婆是用来管理后院的,小妾是用来疼爱的,反正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妻。 从女人的角度来讲,立夏希望女人都能得到一心一意的对待。但从亲人的角度而言,她能明白阿德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更加希望阿德找到他爱的女人,幸福的过一辈子。恶婆婆的心态啊,谁让人都是情绪型动物。成婚即代表要出宫开府,但太宗帝却迟迟未下旨为阿德建府,让朝内不少人都揣测圣意。只不过还未揣摩清楚圣意,就发生一件让朝堂措手不及的事件。 昭成太子赵元僖暴毙。而暴毙的原因,对外只是宣称因病,真正原因也只有推波助澜和幕后黑手们清楚了。昭成太子的去世后,太宗帝在人前也是一副痛惜的模样,甚至在‘悲痛’之下罢朝三日,百官跪求才忍桩痛失爱子’情绪,继续上朝博得了不少的贤明。另一方面却对再立太子之事,表现非常反感,甚至罢去几名上奏立储特别勤快的言官。因为昭成太子的暴毙,皇帝的姿态不仅前朝不安,后宫里的人也是非常的压抑。 立夏倒是没什么太多感觉,在年三十那晚,立在门口看着苍茫茫的夜色良久,听着院落外嚷嚷的声响发呆。皇宫里的阴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人命最不值钱的东西,胜者为尊,败者为寇。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都有人有胆量拿命去博这场豪赌。人的啊,总是填不满的黑洞。 年底宫里有不少的大小宴席,但都与立夏秀女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关系,她仍旧安静的呆在自己的院落里。只会在每晚去空间里,准备整桌整桌的大餐,和小白一同分享。正月初六,朝堂恢复上朝,阿德也依旨上朝。朝堂上的那些事,不外乎争权和排队。昭成太子暴毙后,空下来的位置现在最有希望的人选就是大皇子。储君的位置出了帝王的个人喜好外,要么是立嫡,要么是立长。在朝堂大部分看好和太宗帝有意的抬举下,大皇子难免举止狂傲轻浮。 对下面一帮子的弟弟,也同样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暗中也会不择手段的打压。即便是同胞兄弟,又表现毫无野心的阿德,也同样难于幸免被暗中打压。阿德对于胞兄的打压,一直都是见招拆招,不留一丝把柄给对方。甚至在抓住机会的情况下,施手段不着痕迹的反击,还能让大皇子晕头转向的同时,不清楚下手的人究竟是他那个兄弟,让立夏放心了不少。 清朝的九龙夺嫡,不仅仅是那些皇子们长大有自己的野心,也同样有康熙在其中的搅合。太宗帝也同样如此,对于大皇子的行为举止,不仅不约束,反而给了大皇子更多的权势。权势本就让人容易迷失本质的罪魁,大皇子的得到更多的权利,反而更是明显的打压异己,殊不知权势是皇帝给的,皇帝想要收回去的时候,他同样一无所有。 出了正月没多久就开春了,阿德的婚礼筹备也在白热化。在大皇子的明里暗里的手段下,太宗帝终于在阿德大婚前的一个半月,让内务府准备阿德开府的事宜。只是一个半月的时间,还要筹备婚礼,根本就赶不上建好府的日子。负责的官员请示了太宗帝,太宗帝状似沉思了一会,果断的下旨在宫里办婚事,等阿德的府衙开建好了再搬也不迟。 对太宗帝一再的推迟阿德出宫开府的目的,立夏还真的没有想明白。想让阿德在宫里多积累一些人脉?可是太宗帝现在活的好好的,做为一个有能力的帝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亦或者不舍的疼爱的儿子离开自己身边?这个借口立夏想想都觉得的恶寒,把溺爱儿子的慈父角色套在太宗帝身上,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实。要么是不希望阿德再跟她有何接触?也不可能啊,立夏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有多必不可少,她一向都最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立夏不解中,迎来了阿德的大婚,看着成婚当天一大早,阿德就穿上喜服谢礼迎亲,立夏就觉得遗憾。以前立夏一直都觉得为阿德忙碌婚礼,是她的责任,可是现在却要在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观看。人生变化无常,人疲惫心也累。房里寂静沉默的气息,在外面乐鼓声的喜庆之下,倍觉的压抑。立夏受不了这种气息,也怕郁结于心身体又吃不消,山上进了空间,靠着小白望着田地走神发呆。 连立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一直在第二天领饭菜的时间,立夏才出了空间。和往常一样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饭菜,转身回屋时,却听到送饭的小太监小声急迫道: “姑娘留步,公子让小的给姑娘传个信,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他会帮姑娘安排好的。” 立夏心下不解,转身望着一脸谨慎的小太监,垂眸淡淡开口道: “我在宫里无亲无故,不知公公口中的公子是哪位?小女一直安守本分,吃喝不缺,只想平静度日罢了。” 小太监躬了躬身,恭敬回道: “公子与小的有恩,而且绝无害姑娘之心,姑娘只要耐心等待就成。” 小太监说完,不等立夏开口,就推着送饭车子离开。立夏转身回了院子,拴好院门回屋放下饭菜,坐在饭桌边望着慢慢冷却的饭菜陷入沉思。这小太监是在秀女所的粗使小太监,做些送饭收垃圾什么的粗活。今日却突然有此一举,让立夏弄不清头绪也搞不清对方来者合意。他口中的公子究竟是何人?立夏从来到这个世上,认识的人真的不多。 在天波府时,年纪还小,又事隔多年,认得她的人也只有杨宗保。而在皇宫的四年里,立夏基本就没有出过阿哥府,四年内见到的人也仅有阿德,还有空无名和过无风,但那时他们刚回宫没多久,立夏也根本就没有同他们有过一丝接触,还时时留心他们身边的消息,那个公子也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剩下的其他人基本就不熟,甚至可以说很陌生,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公子给她安排出宫?有这个能耐的人,肯定身有官职,而且还能经常出入皇宫。但那种人物也不是立夏能接触到的啊。 为那所谓的公子,立夏平静的等待,猜不透就静观其变。立夏对自己的安全不担心,却担心背后之人,按着自己入宫的身份,把事情牵扯到远在江南的两位老人。说起耐心立夏一点都不缺,在收集皇宫里的消息时,也分出精神力,时时刻刻都紧跟在那个太监身边,找出他背后的那个公子。只是背后的人耐心十足,而且足够小心谨慎亦或者其他,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在联络那个小太监。 即便如此,立夏也没有放弃,她不希望刘家二老,在因为她而有事端。可惜,立夏等的那个公子没有出现,出身刘家的刘云儿,却给她惹下天大的麻烦。这天在空间里刚用完午饭,把秀女分量的食物让小白解决掉之后,洗干净收拾好碗碟,就听到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立夏诧异,要知道从去年那三位搬走之后,这个院落的门就再也没有响过。暗想了片刻后,也没顾得随意散落的头发,便快步小跑着到门口拉开门闩。 门口立着的几人,见立夏开门后,为首的一名太监笑容可掬,扯着让立夏仍旧不适应尖细的嗓音,非常刺耳的笑道: “奴才是文德殿的总管于德新,给刘小主请安。” 文德殿的管事太监,立夏小小的秀女,可不敢接了他的礼。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皇上身边伺候的红人。立夏侧身,躲开了于德新的礼,轻皱眉头淡淡浅道: “于公公不必多礼,不知是何事,劳烦于公公?” 于德新脸上笑容更甚,手中的佛尘拦在手腕里,尖细着嗓子笑道: “小主客气了,今日皇上宣刘贵人伴架,听刘贵人提及小主,皇上一时起兴遂宣刘小主见驾。” 面上不显,心下却一惊。踌躇了一会点头,开口道: “多谢公公通传,请稍等片刻,容小女回房收拾一下。” 于德新含笑点头,立夏请他们进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踏足这个小院。立夏无法,匆匆回房换□上的一套衣服,把头发挽成个发髻用自己雕刻的黑木钗固定。找了个打发时间所秀的小荷包,塞了张二十两的银票,出了院子浅笑塞给了于德新,淡然道: “有劳公公了,小女已经收收妥当了。” 于德新看了看荷包,若无其事的赛到怀里,笑着称不敢。眼神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立夏,秀女统一的粉嫩色翠衫,让立夏淡然中多了一抹柔和,一头乌黑的柔发,被一只绢瓮炱稹k嬉庾匀唬从滞缸殴赡蜒缘姆缁6杂诘滦碌拇蛄浚11娜u辈恢溃雀谟诘滦律砗罄肟保闹星霉模蚨ㄖ饕獠怀腥献约菏窃牧11模恢滥芊裨谔诘鄣难燮さ鬃酉鹿亍? 今日莫名的在太宗帝眼前出现,面对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叹气的轻抚了着面颊,希望太宗帝能相信只是两个面容相似的人罢。立夏胸口的那道箭伤,虽然已经好了,却仍旧有个淡淡的浅痕。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一丝的疏漏都会揭露一切。可是再多的担忧又能如何,她只能随波逐流顺其自然,刘家的身份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现在却也是禁锢她的无名枷锁。 或许这就是明明中的虐吧1 “小主,到了。您现在此稍等,容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立夏点头福身,垂眸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等候的时间没多久,于德新进屋没都就,就笑着出来,躬身行了个半礼,尖细着嗓子道: “小主久等了,皇上和虞妃还有刘贵人都在殿内,小主随老奴近殿,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立夏躬身笑谢,立夏不相信刘云儿那个女人,会在太宗帝面前抬举她,让她也为宗族‘争光’。皇宫里的女人,抬举另外一个女人,要么就是固宠,要么就是想借腹生子在去母留子。刘云儿年轻貌美,阶位不高,地位不稳定。不可能固宠用固宠,她目前更重要的争宠,再趁机生个一儿半女。至于借腹生子更加不可能,刘家谁不知道刘馨身体不好。 立夏猜测肯定是刘云儿提到刘家宗室,口误提到了立夏。这个刘云儿,果然是个祸害,立夏不是什么圣母,有恩的她会记住,但有仇的她也不会忘记。躬身跟在于德新身后停下,在略有年纪的男人苍笑和女子的娇媚娇嗔中,于德新语气恭敬的传道: “启禀圣上,秀女刘馨娥带到。” 殿内的娇嗔和笑声淡淡散去,立夏跪地叩首,清浅请安道: “秀女刘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虞妃娘娘刘贵人请安,娘娘吉祥。” “呵呵,皇上这就是刘妹妹提到的那个秀女吗?臣妾听着声音是个柔顺的姑娘啊,哪里如刘妹妹说的那般娇蛮不识抬举啊。” 立夏保持请安的姿势,上头老大没有让起身,她也不能起身。心下暗道虞妃果然心机颇深,一句话向皇上点明了刘云儿的居心,又间接的让立夏知道这事的起因,讨好也不会得罪人。后宫里的女人啊,果然句句是珠玑,件件是阴谋。虞妃话落音,刘云儿就一声蛮嗔的用帕子遮住唇角,拉着悠长的绵音娇声翠道: “皇上,你看姐姐欺负奴婢。臣妾哪有嘛,只是忆起在家中时候,见过馨娥姐姐几面。馨娥姐姐琴棋书画样样都非常出色,奴婢羡慕馨娥姐姐想与之结交,但馨娥姐姐身体不好,不善与人交际,让奴婢很是失望了一阵嘛。” “哦?琴棋书画样样皆同,江南水乡出才女啊。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让真的贵人失望的才女。” 立夏闻言,压下心头的忐忑,抬头时表情仍旧坦然淡漠。抬头后望了太宗帝一眼,然后立即垂下眼睛低头静候。太宗帝的表情在立夏抬头的瞬间,脸色瞬间的一沉,眼神探究的望着下跪的立夏,陌生问道: “刘馨娥?年方几许?” 立夏有磕了一个头,语气恭敬道: “回皇上,奴婢刚过十六不足十七。” 虞妃位及妃位,对于揣摩生意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在太宗帝表情一沉之时,就静默的坐在下首不做声。刘云儿同她相比差的不是一个两个档次,小聪明是有,但却不足以与经历后宫阴谋洗礼的虞妃更加会察言观色揣摩生意。在立夏的话落音,就娇笑着望着太宗帝,带着些许的醋味,嘟着嘴巴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撒娇道: “皇上,馨娥姐姐比奴婢大了半岁,奴婢也才二八年华。。。。” “放肆,朕说话哪有你小小的贱婢插嘴的份,还不滚下去。” 上首的怒斥和杯子摔碎的清脆声,让刘云儿呆愣住,不明白为何太宗帝会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发怒。被身后的宫女拉扯一下回神,面带惧色跪地请罪,然后踉跄的扶着身边宫女快速的离开。刘云儿走后,虞妃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太宗帝的表情,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也起身请安后带着自己的宫人快速的离开了文德殿。 于德新早在太宗帝迁怒刘云儿时,就有眼色的屏退了伺候的宫人,自己也跟着出去。店内只剩下跪在下首的立夏,和坐在上首的太宗帝。殿内寂静的诡异,立夏一直感受着身上太宗帝投来的复杂神色。良久,太宗帝才收回了视线,冷漠的声音非常凸凹的在大殿内回响开来。但却不是对着立夏,而是对守在殿外的于德新吩咐道: “于德新,去准备笔墨纸砚,在取一张琴来,朕要考考着江南的才女。” 太宗帝吩咐没多久,于德新就带着几名太监和宫女,抬着一张备好笔墨纸砚的桌子,还有一把琴。于德新直接让宫女把琴摆在立夏面前,然后就鱼贯的推出殿内。立夏跪在地上,用精神力护住自己的膝盖后,才伸手放到琴弦上,试了试琴的音色后。才抬头望向上首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太宗帝,淡淡开口询问道: “琴色清醇,不知皇上有没有想听的曲子?奴婢虽不才,对声乐也略懂一二。” “高山流水吧。” 《高山流水》春秋流传下来的名曲,传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足复为鼓后用“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或知己。 《高山流水》原为一曲,但自唐代以后,《高山》与《流水》分为两首的琴曲。它似一幅中国水墨画,宁静致远,深邃绵长。这首曲子立夏虽然回弹,但却达不到曲子的意境,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去体会。一曲完结后,立夏睁开双眼静静的跪在那里不出声,太宗帝也静默不语。诡异的气氛再次持续了良久,才不明用意的开口吩咐道: “于德新,拟朕旨意,秀女刘馨娥,德才兼备朕心深悦,特旨晋封为馨嫔,赐住红霞宫。” 而立夏愣愣的呆归在古琴旁,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人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啊,话说小说快完结了,到时可以主更这篇。拖拉了太久,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 ☆、46第46章 对于宫里的女人而言,立夏的际遇简直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脑袋,一飞冲天。在当日太宗帝吩咐下口谕之后,立夏心不在焉的就被于德新手下的小太监,一脸献媚请到了红霞宫。木然的到了红霞宫,眼底讽刺的看着见到她跪地请安的宫人,八个宫女,八个小太监还有四个粗使嬷嬷。嫔?真是天大的讽刺,莫名其妙的诡异发展着的情节。 对着太宗帝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立夏实在是看不出喜爱。两人一致心照不宣,太宗帝给予的份位有他的用意,而立夏漠然的接受也不代表就是认命。从来到这个世上算起,如果立夏真的认命,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命运至于立夏而言,也只是在被玩弄的同时随遇而安,然后在随波逐流时,抓住任何一丝逃离的机会。虽然逃离出一个命运的全套,说不定还会继续下一个命运的全套。可那又怎么样,人生不都是这样吗,谁又能预料出自己的明天。 不论前世今生,立夏最能明白人的一生有太多的无奈,明天有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情。暴风雨来的在大,只要努力的在汪洋中留有一口气,都要继续下面的人生。而且立夏也算是幸运的,如果她没有空间,如果她没有精神力,那么她的人生或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葬身水底。立夏不信上帝,所以对于门窗的那套策论也从来不相信。空间的存在或许就是对她莫名其妙穿越的一点补偿吧,不然立夏还真的想不明白空间存在的原由。 人啊不要太吧自己当回事,不知道如果这莫名其妙的穿越换做自我的人来,会不会认为穿越是上天对她的考验,空间是给她的金手指。亦或者穿越过来拯救虾米的世界,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世界的发展,代表爱和正义?不同的想法会决定自己人生要走的路,虽然两者都是给自己一个继续人生的借口。 红霞宫很大,立夏搬进的是红霞宫的正殿,对于变大的住所立夏无所谓。只是偌大一个宫,十几个宫人,总是要分配一下任务的。对于太宗帝拨给她的人,立夏也懒得去查她们的底细,这个皇宫里,奴才的忠心着玩意,是建立在主子所能给予的事情上。至于皇宫里的恩情,不好意思,立夏一直所看到的都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随意的在宫女太监里,立夏随手各指出了一人管理来管理。至于红霞宫里的安排,就放权让他们自己去管理,乱了又怎样,在太宗帝明显隔离她的手段下,那些伺候的宫人敢吗?进了红霞宫的卧室,把自己关在房里,拿出上次秀了一半的刺绣,坐在床头慢慢的动手继续秀。立夏的身体如今不同往日,为了自己身体着想,立夏都不能钻牛角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当然,立夏也懒得去因为已经成定局的事情,祸害自己的脑细胞。 事情已经如此,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枉费心思,也只是徒累自己而已。立夏对权势和荣华富贵无所求,最大底线只要不威胁到自己和阿德的命,其他的立夏也懒得去理会。当然,对于阿德,立夏要担忧的多些,毕竟阿德不像立夏一样无所求,他有自己的野心,所以要防范的事情要更多,顾忌也更多。或许立夏不在阿德身边是对的,弱点守在眼皮底下,也会担心自己实力不够而让弱点遇险。 这个事上,除了死人之外,没有不漏风的嘴。 在立夏升为嫔的半个月里,太宗帝的人虽然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但赏赐却一直没断。珠宝发钗,绫罗绸缎整套的头面,还有各种各样的物品。看到身边伺候宫女雀跃羡慕各种视线,立夏也只是淡淡的让她们把东西收好。太宗帝赏赐不断,后宫里妃嫔这半个月里,也没少送来的礼物,至于用意立夏人懒,也懒得花心思去去想,你送我就收。 对于那些礼物立夏看都没看过,皇宫里的东西都是有记号的,拿出去也不能当银票,直接让宫人给放进库房里锁好。各种赏赐来的吃食,立夏也是基本都赏给下面的人,偶尔没有加料的就弄给小白吃。立夏每日的三餐也是嫔级的膳食,用膳时立夏会屏退身边的宫人,自己一个人挑挑拣拣出一些不错的,弄进空间里喂小白,然后在从空间里弄些粥,配着桌面上‘没料’的菜吃些。 至于宫人的反应,不在立夏在意之列。从立夏搬进红霞宫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是一个态度:等待和死寂。在太宗帝没有其他动作前,立夏就在红霞宫里足不出户,殿里的太监宫女嬷嬷,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是太宗帝的人,剩下的也有一半都是别宫的钉子。红霞宫里钉子的存在,立夏也一直冷眼旁观,挑唆也好整事的也好,立夏全都不为所动。 从踏进了红霞宫后,立夏除了必要的事情,基本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四个近身宫女,立夏也很少会开口同她们说话,她们是太宗帝的人,对立夏起居伺候的倒还不错。后来得到赏赐,立夏也是让她们四人自己挑喜欢的。当然,立夏没有那么好心白给。在奢侈品前,人心总是会因为利益而慢慢膨胀。立夏的目的就是养大人心,养大胃口。一但人心大了,对太宗帝的忠心早晚会因为利益而松动。 对于已经成为后宫里靶子的红霞宫,后宫的女人不会缺少想对付她的女人。总而言之,立夏就是为那些女人收买人心做铺垫,给她们制造机会,千万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水清则无鱼,立夏就是要把水搅浑了,这样才能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离开的机会。皇宫繁华的背后,从来都是由尸骨累累堆积出来的。 立夏在红霞宫平淡且不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月,太宗帝才第一次踏足了红霞宫。立夏一直以来的等待,也终于可以知道裁判的结果了。太宗帝进了红霞宫的正殿,直接在正殿的主位坐下,眼神淡漠的看了立夏好一会,才屏退了跟随的所有人。殿里只有太宗帝和立夏两人,立夏静静的站在殿里,垂首静静的等候太宗帝的发落。而太宗帝沉默了半晌一直没有言语,直接从怀里拿出几张折起的纸,像立夏站着的方向放下扔下来。 立夏看着飘来的纸张没有动作,反正上面所调查的东西,立夏早就知道了。太宗帝的手下调查的可以说基本很详细,当然,也仅是立夏给阿德送粮草的事情猜测,和刘氏夫妻相遇的经过,还有便是怎么从刘氏宗族进入皇宫。立夏所不希望知道是事情,一点都没有查到,对于这点立夏还是很有自信的。至于和杨宗保在战场的事情,除了阿德和风无名过无风会猜测道立夏的身份外,杨宗保如果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供出来,或许会查到立夏头上。 不过立夏敢赌,杨宗保不会透露有关立夏的事情。对于杨宗保的了解虽然仅限于年幼,但杨宗保是个有责任感的君子。即使对方是他的君,对立夏的内疚感,他更加不会把那些奇异的事情供出来,虽然他不知道立夏究竟的生死。至于太宗帝见立夏垂眸沉默,便清楚立夏也是心中了然了事情,外加默认了。 太宗帝眼神复杂的望着立夏半晌,张了张嘴最后仍旧淡淡开口冷道: “欺君之罪可知该当何罪?” 立夏抬头淡淡的望了眼太宗帝,眼底有浓浓的讽刺,也有淡淡的无奈。垂下眼睑望着地面,平静无波的回答道: “小女从未犯欺君,在刘家两位老人认我为孙女那一刻,民女就已经是刘馨娥。只是被见利忘义的刘氏宗族算计,为了不给刘家二老惹下麻烦,不得已之下才进宫。民女自问,从进宫后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足不出户,本就有老死的打算,却被刘贵人提及。。。相信皇上比民女更加清楚其中的经过。。。” 立夏其实真的很想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吧,只是,这巧合的程度,连清楚原因的立夏都觉得太过凑巧,更何况是喜欢阴谋化的太宗帝。巧合加巧合等于阴谋,身为多疑帝王的太宗帝,对立夏解释说辞的可信度真的很低。所以在立夏话落音之后,太宗帝眼底浓浓的讽刺,让立夏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立夏有些抓狂,这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可信度的巧合而已。 殿里又陷入紧绷的死寂,太宗帝冷凝着表情沉默了良久,望着立夏的眼神也不复之前的锐利,不过立夏也没有觉得太宗帝选择相信。立夏低头垂眸,听着头顶淡漠的声音透着疲惫道: “丫头,不要怪我。恒儿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回宫后的种种举动都表明,你对他的影响力仍旧没有变淡。为帝王者,最忌感情用事,大宋的将来要靠恒儿,任何的顾忌和弱点朕都要亲手抹杀去。朕知道你不会害恒儿,可是你的存在就已经是恒儿的弱点,不说将来,就是现在一旦被发现,就给为恒儿带来无尽的麻烦,也不过早晚的事情。对你的脾性朕也很清楚,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了,既然你已经进宫。。。,那么今后就老实的呆在红霞宫。朕百年后就随朕一快去吧,。。。丫头不要怪朕。” 太宗帝的话让立夏松了口气,陪葬又如何,至少清楚太宗帝不会对刘家夫妻怎么样。立夏最担忧的便是因为自己,而给刘家夫妇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立夏对太宗帝的感觉其实很复杂,就如同太宗帝所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苦衷,从他的角度他做的是对的。但问题是那个被无情扼杀的弱点,是立夏自己,理解不等于原谅。立夏可以心平气和的同太宗帝相处,却永远不会真的相信粉饰的和蔼和平静。 对太宗帝最后还是心软没有直接用刘家夫妻的安危,趁机来除去立夏,但这也是有前因的。太宗帝容忍立夏多活几年的极限,就是立夏只能呆在红霞宫内,不得与阿德有任何的牵扯,别说见上一面,连一丁点的消息都不能让阿德知道。对此,立夏也同样的打算,她也同样不希望阿德在知道她的存在。安守本分的呆在红霞宫,对红霞宫被清理出去的钉子,和殿外加强的守卫,立夏而言都是毫无压力的事。 至于太宗帝所说的陪葬,等他百年后,即便是进了帝墓立夏也有自信能安然离开。所以红霞宫外十二个时辰都重兵把守的侍卫,立夏颇觉得太宗帝亏本了。人力物力都浪费了,而结果立夏仍旧会好好的或者,白白折腾啊。立夏在红霞宫住的一个多月后,太宗帝就让人在红霞宫设了小厨房,立夏也在殿后的花园里辣手摧花,把那些名贵花朵全都拔掉,在空地上种了些小菜。 在这个皇宫里,不邀宠争宠耍手段费心思,空暇时间真的非常多。白天又不能进空间里,立夏就给自己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倒是小厨房设好后,太宗帝隔三差五的都会过红霞宫用饭,饭后会品着茗茶听立夏弹琴,或者在立夏偶尔作画练字时在一旁指点,但却从来没留过夜。红霞宫的奴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清楚其中的大概,立夏也不介意自己做的更加特殊。 至于闲暇时间在红霞宫打发时间的太宗帝,立夏淡定的对他态度如同当年初相识一般。虽然现在她的吃穿用度,基本都在太宗帝的掌握中。太宗帝对立夏的态度,虽然依旧冷漠,但或许是立夏太过敏感想多了,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在入了深秋时,立夏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天气的变化,在第二天病了一场。 在立夏看来也就是病毒性感冒而已,只是立夏的心脉不好,胸口多了些闷痛。皇宫里太医果然有几把刷子,经过太医诊治,诊断出立夏身体底子不好,心脉也因为外因受损,身体比较虚弱需要静养慢补。太宗帝阴沉着脸,狠狠的发落了红霞宫伺候的宫人后,挥手各种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的往红霞宫送。立夏沉默的喝着药,也不在给下面的奴才摸鱼时间,事事不在亲力亲为。 不说习惯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就是现代的男人也是有那些龌龊的种马想法。男人和女人也就那些事情,不论立夏以前是什么身份,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宗帝的宫妃,是他名义上的女人,有啥想法在他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太宗帝不明示立夏也乐得装糊涂,女人,太宗帝从来不缺,而且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9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9部分阅读 夏对于太宗帝另一个身份‘阿德的父亲’,也确实膈应的慌。 平静如流水的日子,在进入十一月份时,已经开府别居的阿德府里传来了孕事。对于自己快升级姑姑,立夏一整天心情都非常好,在太宗帝来用午饭时,情绪也很好比平时也多说了几句话。对于立夏的情绪,太宗帝不可能感受不到,用过午饭后没有如往常一般品茶,直接摆驾离开了红霞宫。望着太宗帝离去的背影,立夏的唇角浅浅的勾了勾。 待到晚上立夏回房休息,闪身进入空间后,揉着小白的脑袋,跟小白乐呵呵的玩了很久。在阿德府中喜事传来的第三天,太宗帝突然下旨,把朝中的政事由大皇子和三皇子监国,自己带着几名宫妃去泡温泉。当然这几名宫妃里头,也有立夏的名字。按照立夏自己的想法,还有两个月就过年,大冬天的天气本就冷,立夏都懒得出卧室门口,怎么可能愿意去什么山庄泡温泉。更何况还跟着太宗帝一起,虽然同去的还有两个妃子两名嫔一名贵人。 本就三个女人一台戏,聚在一起聊天都是暗藏针锋。女人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和这些女人聚在一起,立夏真的挺怀疑除了太宗帝之外,谁还能安心的泡温泉。亦或者说有几个有心思泡温泉,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阴谋。即便不情愿,立夏还是吩咐身边的几个大宫女,简单的收拾了些行礼,窝在马车内静静注视着送行皇子中的阿德,跟着太宗帝一同去山庄。 立夏喜欢清静的环境,只是在路上不可避免的经常见到其她妃嫔,怎么可能清静。一众从皇宫出发,颠颠簸簸行了十天的路程,立夏觉得骨头都快坐散了才到温泉山庄。到了目的地分好住的院子,立夏基本都避开同来的那些女人。实在避不开时,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做壁观,对那些女人语中的明枪暗箭,除了点头或浅笑外,其他一概不发一词,反正立夏也不怕他们使绊子。无欲者则刚,立夏把这句话的真谛发扬到骨髓。 至于太宗帝暗中的维护,抱歉,立夏没有那个闲心去感动。在立夏的观念里,太宗帝或许是个好皇帝,但却不是一个好人。对她再好又怎样,不还是处处的防备着她,对于一个随时都会要她性命的人,别说是防备心超重的立夏,就是任何人也不可能选择去相信。在捅破了那层窗纸后,立夏每次看到太宗帝,虽然面上不显,可内心却都忍不住阴暗一把,诅咒着他快点去见佛祖,这样她也可以放心的脱身了。 佛说:人生就像一场戏,有缘就会来相聚。这句狗屁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那所谓的‘缘’是‘孽缘’,而立夏也很不幸的被淋了一头的狗血。话说从太宗帝离京,大皇子和三皇子监国,但重要的折子依旧会快马加鞭的送到太宗帝手里。对于手中的权势,太宗帝的控制欲,可不是立夏一个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在刚进腊月,太宗帝收到了一封加急的奏章。奏章的内容立夏没有兴趣探测,但对太宗帝平静掩饰下的怒火,带着侍卫连夜赶回盛京的事情挺意外的。 同来的几个女人,在争宠的对象离开后,当晚也开始吩咐奴才收拾行李准备回宫。立夏虽然心底不情愿回宫,但更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懒洋洋的吩咐身边宫人收拾东西,自己则是秀气的打了个哈气,回房睡觉去了。太宗帝回盛京,她们最多也就后天就会回宫。不过这些都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她只需收拾好行李随波逐利的会皇宫便可。 第二天天色暗黄,立夏觉得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所以美美的睡了个懒觉。其实起晚的原因是,昨晚夜里带着小白出去放风了,在天亮前才让小白回空间,自己赶回自己住的地方。起床梳洗用了午饭,在宫女真情实意为主的劝说下,带着身边跟随的两个大宫女,在自己住的小院外的梅林里散步消食,可不能辜负了身边忠奴的心意。 今年从入冬以后,就一直未曾下雪,望着阴冷昏黄的天空,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雪。下雪虽然冷,但立夏还是非常喜欢站在雪地里,欣赏雪花飘落的景色,那会让立夏有种自己活着的地方,和前世还是有自己同样喜欢的事。雪的洁白,最起码能掩盖地上一切痕迹,也能让看到的人少几分厌烦感。只是心中暗暗叹气,没有天气预报的日子果然不确定雪天啊。 温泉山庄里唯一的景色也就是洁白的梅花,立夏对梅林的梅花没有什么研究,对于开在严寒的花,立夏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傲骨感觉。立夏觉得百花绽放,各有自有己的一番暗香。立夏记得前世读初中时,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镜花缘传奇》改编自《镜花水月》。那时立夏特别的喜欢百花仙子,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痴情,喜欢她的重情。现在回想起来,立夏觉得好笑,原来曾经的自己是那么单纯可爱啊。 ‘命数’和‘缘’立夏虽然仍旧没有搞清楚,但不妨碍她对善良、痴情、重情的个人理解。人有七情六欲,神仙又何尝没有,百花仙子不仍旧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间接使座下十二花仙下凡入轮回,重情不也因她而让百果、杨梅、杨桃三位大仙而下凡渡尘。正义,为了小猿猴的父母讨公道,把事情捅出来让本以被王母选择无视的冤情而重审,让文武状元和撑灯二女也一同下凡。贪嗔痴,谁又能逃得看,神仙又怎样,不仍旧有喜怒和私欲,不仍旧是王母和观音的盘中棋子。 手指轻轻的摘了一朵含着花苞的梅花,唇角不禁上扬,讽刺的看着手中的花朵。傲骨,不仍旧是被人关在园子里观赏。什么风花雪月,不过是人类把自己的情绪代入了大自然中拟作罢了。人啊,伤春悲秋,果然是最虚伪的生物,总会打着各种美丽的借口,来掩饰自己龌龊的目的。真情假意,演技好假的也真情实意,就像这两个劝着她散步的宫女。 立夏抬眼看了眼左边抱着手炉,面带忧色的宫女月如,不在意的笑道: “有事?” 月如拿着手炉躬身行了一礼,清甜的小脸上神色忧虑,好不惹人疼爱,清脆婉转的声音中夹着满满的担忧。真真是可人儿,可惜立夏不是男人,不然也不会浪费了她这般美丽的表情。 “启禀娘娘,您身子骨弱,受不得如此的寒风。皇上回京时可是再三吩咐奴婢等要好好照顾主子,您出来也好些时候了,奴婢担心主子身体吃不消,请主子您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一旁的月秋也躬身,赞同月如的话点着头。立夏看着这两个忠心耿耿的宫女,心情前所未有的开怀。露出从入宫后,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立夏的有心而发的浅笑,让两个宫女望着她有瞬间愣神的时候,淡淡开口答非所问,语气不明的问道: “‘皇上吩咐好好照顾’我啊,可真是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啊。” 淡淡的话语,让月如月秋脸色一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膝盖和地面猛然撞击的闷响,让立夏听着都替她们疼的慌,唇角的笑意也渐渐转为讽刺也更甚。她们两人背后的主子,那一个都比立夏的份位高。俗语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让这两个娇滴滴花朵一样的女子跪在面前,立夏还真的鸭梨大啊。 退后一步右手虚抬,淡淡望着她们开口道: “起来吧,人生有太多的不得已和无奈,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走吧,咱们回去吧,你们也能跟你们主子交差,左右不过是我一条命而已。反而是你们两人,自己的命倒是可以无所谓,只是你们身后的家人就不得而知了。” 立夏的话让两人更是惊恐的瑟瑟发抖,月如脸色显出后悔。真是讽刺,在选择时头脑发晕不去想后果,在事情以快成定局时才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因为那几个女人给下的美好‘前程’?还是后悔万一被发现的后果?人,总是那么复杂。撇下跪地的两个宫女,立夏拢了拢身上的深蓝色披风,转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想来那些龌龊应该以及布置好了,说是阴谋龌龊,何尝不是立夏顺水推舟,借着这次即将发生的事件,堵住太宗帝对刘家夫妻的威胁,也提前脱离他的掌控,也不枉费立夏的一番苦心啊。回到自己的住处,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立夏按照自己探测到消息的内容,直接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在卧室门口推开了卧室的门,靠进床边嘲讽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一个陌生年轻男人。 男人的卖相还算不错,立夏真的庆幸她们没弄出个对不起观众的‘j夫’呢,陌生男人身下原本立夏的床榻上,凌乱的被褥明显好事过的痕迹和白浊中那抹淡淡的红晕。后宫里的女人果然了得,太宗帝把红霞宫的消息封锁的那么结实,还是被那些女人探知到太宗帝根本就未留宿,或者说探知到立夏至今仍旧女儿身。立夏皱眉看着床上那个状似快要醒来的陌生男人,脑中正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脱去外衣,配合一下眼前的情况时,外面就响起杂乱的吵声。 透过敞开着的门,立夏看到零头派头十足的几个女人,带着身边伺候的宫人和侍卫已经快到大开的门口。一群人叫嚷着挤进房间后,卧室里因一群来人气温明显一高。躺床上赤身露体只盖着被角的男人也被吵醒,正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阵势一脸恐惧,抱着被子不知所措。这么明显劣质的捉j,亏得立夏对她们还有所期待。不过在一思考立夏也想明白原因,太宗帝连夜离开的太过突然,她们也本就没有打算给立夏活着回京都的机会。反正也只是一个形式,立夏死了之后,说死说活不也是她们的嘴巴。 “馨嫔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你院子里的奴才小豆子,匆匆忙忙的去本宫那里回报,说馨嫔妹妹把她们支出去,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们都得了皇上的吩咐,好好好的照顾馨嫔妹妹,担心妹妹有事才让姐姐们过来看看。。。。” 虞妃的话未说完,床上那个抱被子兄,踉踉跄跄的从裹着被子从床上跌下来跪倒立夏和那些人中间,苍白着脸色一脸慌乱恐惧的望着虞妃,努力做坚定不移开口,却因恐惧多了一丝颤抖结巴的道: “虞妃娘娘。。。,都是奴才不该起了心思。。。全。。全是奴才的错,跟馨嫔没有任何关系,请虞妃娘娘和各位娘娘明察。” 不论是虞妃她们一脸不明所以的正义,还是那个明明恐惧的浑身颤抖,却急迫拦罪的陌生男人的演技,都让立夏差点没有忍住笑场。果然代表正义的使者,维护皇家和平的虞妃闻言后,一脸震怒的娇声怒斥道: “混账东西,简直是。。。简直是。。。馨嫔妹妹有何话说。” 有何话说?立夏不觉得自己有说话的必要,冷漠的和虞妃对视,良久虞妃有些狼狈的转移视线。剧本没有立夏的配合,她们仍旧继续唱下去。和身边的庆妃还有其她三个女人低声絮语商量结果,没一会对立夏的处罚就商讨出来了,宣布商讨结果的是个性众所周知有些刚阿的庆妃。庆妃眼底幸灾乐祸,表情讽刺的望了立夏和地上瑟瑟发抖跪着的男人一眼,扬声一字一顿宣布道: “这件事情事关皇家脸面,把这个j夫严加看管,馨嫔妹妹也委屈你安心呆在房间里。等回到京都后,私乱宫闱这件事情自由皇上来决断。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拉下去,至于馨嫔妹妹就由你身边的奴才看着吧。你们都给本宫老实的听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如有违命传出去一丝消息,一律杖毙。” 如同来时的从容,众人离开的也很干脆。立夏怎么瞧着那几个女人的背影,都透着股解恨后的得瑟。等人走后,立夏皱眉看着一脸恐惧整理床铺的两个二等宫女,心里对那张被弄脏过的床直犯恶心。等两个二等宫女铺好新被褥,立夏便挥手让两人下去。门外看守着的可不止两个小太监,还有两名持剑的侍卫。设好精神屏障穿着鞋子踩在床上的被子上,在放下床账后就闪身进了空间。 在外面设下的精神圈,在有人碰触时立夏在空间里也能感受到,也不怕被发现没人在房里。进了空间,立夏抱着小白的大脑袋,笑眯眯的轻道: “小白,姐姐很快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就可以把你放出来玩耍了,在空间里很无聊吧。” 小白仿似听懂了一般,摇着尾巴晃着脑袋,情绪很是兴奋。立夏让小白去玩,自己去仓库旁边搭建的小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饭。阴谋什么的虽然不喜欢,但立夏还没有在意到因此不吃晚饭。她的身体可是不允许,也没有必要为那起子人和漏洞百出的阴谋,就拿自己的身体赌气不是。再说虞妃她们肯定不会让立夏活着回京都,最多后日就会出发回京,那么她们肯定会在今夜就动手,畏罪自杀的名义可是非常的实用。 吃好喝好养好精神,晚上可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礼拜在搬家,而且现在离表嫂家进,每天都要帮他们带小孩。。。果然,我对小孩很无能 啊。。。 ☆、47第47章 当天夜里,立夏在门口设下的精神力被触碰的瞬间,就从空间闪身出来。卷起放下来的床账,弄好刚和衣坐在床边。门便被从外面用力被推开,立夏毫不意外的抬眸,就见门口站着两个穿着侍卫服,身材高大的侍卫。两个侍卫中间的身后,站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立夏平时很少留意侍卫宫女的长相,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个侍卫立夏没见过,但是那个端着托盘的宫女,很庆幸的是立夏在后妃见面最多的虞妃那里见到过。三人进屋后立即便把门关上,立夏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走到床头,沉默着不发一语。 看他们的阵仗就能知道她们已经准备动手了,明知道答案,立夏还真的懒得再多此一举问原因。只不过让立夏意外的是,立夏的不配合,或者说无视,让托着托盘的宫女一脸不甘和恼怒。而后好像想开了什么似的,表情又瞬间的换为幸灾乐祸。扭头对右边皮肤略黑的侍卫使了个眼神,那名侍卫会意,直接把托盘里的白绫拿起,右臂一甩,白绫从房中的横梁上穿过。 侍卫动作娴熟的把白绫打上死结,熟练的程度让立夏肺腑,对方是不是经常干这事事。白绫系好结又被用力拉了拉,确认白绫系的非常结实之后,那个侍卫才对宫女点了点头。宫女视线转回立夏身上,见立夏还是那副冷淡沉静的模样,咬了咬唇角,露出很是得意的笑容,语中也带着得意的讽刺,开口嘲讽道: “馨嫔娘娘,白绫已经弄好了,是你自己上路,还是让奴才们请你上路。咱们都是奉命办事的奴才,馨嫔娘娘可不要为难咱们这些奴才。” 此情此景,立夏如果能够配合上柔弱悲痛不甘的表情,或许能更加的让对方心情开爽。只可惜立夏不是演戏的料子,也没有那个闲暇的心情去演。勾了勾唇角,硬是做不出那些表情,只能仍旧淡漠的望着大宫女,心底暗暗的考虑着,是应景的问问原因,还是自己果断的上前,踩着凳子把脑袋塞进白绫里?心思顺转之际,立夏做了一个很随意的决定,还是顺应着他们被动吧。 见立夏静坐良久都没有动身,也没有开口询问任何原因,仿佛当他们全部都是空气中的一抹灰尘。让那个宫女不悦的同时,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不耐烦的瞪了立夏一眼后,对两个侍卫使了眼色,语气有些急迫开口道: “你们两个送馨嫔娘娘一程,做下如此不堪入目之事,真真是不要脸。咱们做奴婢的处处都得为主子着想,可不能因为这起子腌臜事,就让主子们蒙羞,让皇上蒙羞。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些动手。” 两个侍卫上前,分别从左右两边,捉住立夏的手臂,把立夏从床边架起来。对立夏没有反抗,倒是让他们很是侧目,或许是没见过这么坦然面对死亡的。直到立夏的脑袋被送进白绫里,两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的犹豫,但在那个宫女一旁的催促下,仍旧放开了手,让立夏的体重全部都坠在系好的白绫上。 被吊死是什么感觉立夏不清楚,当然也没有打算去尝试,在两个侍卫松手后立夏就运起了精神力支撑住身体。双手象征性的抓住脸颊两旁的白绫,摇摇晃晃着身体做身体窒息状。立夏也不知道自己装的像不像,毕竟她没有尝试过那种感觉,也并没有真的窒息,脸颊也没有充血爆红。而且立夏听说吊死的人,会舌头伸出,眼睛血红翻白眼,很是恐怖的。 在立夏急转的思考下,猛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恐怖片《厉鬼将映》,犹豫了一秒后,便把眼睛向上,视线投注在那个宫女身上,然后死死的瞪着她。那个宫女倒是被立夏突然的视线给吓得一跳,脸色一白转移了视线不敢看立夏。立夏心中嗤笑,如果没有她主子的话,或许这个宫女,早就掉头出了这间房子了。 在白绫的勒住下,立夏抖动着身体大约四五分钟后,就把双手做无力垂下状,然后用精神力裹住身体让外人看着成呼吸静立状。立夏有一大半的把握,能瞒过侍卫和宫女。或者说能瞒过这个时空里的人,不是说他们笨,而是他们没有对科学的认知吧。果然,见立夏身体彻底不动了,只是随着之前晃动后的惯性,幽幽的荡在空气中后。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伸手在立夏鼻息处试了一会,确认已经没有一丝呼吸,才转头对那个宫女道: “馨嫔已经没有呼吸,现在该怎么办?主子有没有吩咐后面怎么做?” 宫女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立夏,不敢久看立夏悬着幽幽晃动的身体,对那个侍卫急声快道: “咱们快些离开这里,主子让一直看着她断气后就要离开,后面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咱们快点离开,勿要坏了主子的安排才是。” 三人简短的说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望着他们离开后关好的房门,立夏心中叹气,虽然说她们设计的阴谋漏洞百出,但却是个非常好的理由。私通被发现,然后在畏罪上吊自杀。古人对妇容妇德非常着重,一个女人名声有损都不容易嫁人,更何况是皇帝的女人,更加不能有丝毫有损清誉的事情。而且立夏可以断定,为了让所以证据都消失,立夏的尸体她们是不会给运回京都的。这大冷的冬天,尸体就是搁放一个月,也不见得就会腐化,总会找到证据来证明立夏的清白。 太宗帝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不会让立夏这样死于污名下。这次的事件,立夏顺水推舟的原因,就是吃准了太宗帝会在她死后,出于那点子莫名的内疚,都不会拿刘家夫妻开刀。宫里不缺经验丰富老成精的嬷嬷,所以虞妃她们必定会把尸体在回京前解决了。而立夏也直接趁此机会,从这里逃脱,彻底摆脱这个身份。离开后,立夏也不会跟知道‘立夏’或者‘刘馨娥’身份有关的人,有任何一丝的接触。 果然,宫女和那两侍卫从这里离开后,那边立夏的精神力就探测到回去向虞妃复命的三人。虞妃直接对那两名侍卫下令,让他们在事情准备好之后,趁机一把火烧了立夏的院子,让立夏尸骨不留。等侍卫领命离开后,那名立在虞妃身后的宫女,带着怯意望了望虞妃,踌躇了良久,咬了咬唇角,神态恭敬小心翼翼的问虞妃道: “娘娘,那馨嫔虽说这些时候受宠,但却一向窝在红霞宫内足不出户,也极少同后宫里的人打交道。后宫里的的被宠的人多了去,可真正能屹立不倒的也不是人人能做到。。。娘娘为何。。。” 宫女的话未说完,就被虞妃冰冷的视线给望的自动消音。虞妃转回视线望着自己保养得宜纤细白皙的手掌,冷笑狠戾道: “哼哼。。为何?凭什么,小小的一个秀女,从默默无闻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嫔,原本这也没什么,笑道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本宫自入宫以来十多年,步步为营的算计才走到今日的地步。这些年本宫付出了多少心血,手上又染下了多少鲜血。第一次见她,本宫就讨厌她那副清高的模样,本宫恨不得把她撕碎。后宫这个地方,凭什么她就冰清玉洁的干干净净,不公平。皇上对馨嫔,可不止心血来潮的宠爱,跟她一个院子出来的三个贵人,哪个不是在她封嫔后,才一个个被皇上揪到错处,给打发到冷宫,后来调离的那个宫女,也被皇上给借口给处置了。看似没有关联,件件庄庄那件事情不是由馨嫔而起。” 虞妃脸上的狰狞瞬间恢复成之前的妩媚优雅,纤指端起右手旁桌子上的茶水,优雅柔声对那宫女道: “记住,这事不能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庆妃和舒嫔可是没少插手。咱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两个侍卫办好事情后,也把他们两人一并也解决了。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唯一能守住秘密的也只有死人。翠儿,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叫翠儿的宫女额头冷汗淋淋,噗通一声跪倒虞妃跟前,苍白的脸上满是忠诚和坚定,表着忠心领命道: “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主子让奴婢生是主子的恩典,死也是主子的着重。奴婢对天发誓,对主子永远忠心不二。那两个侍卫奴婢会办的妥妥当当,请主子放心,别为这起子事伤神。” 这边立夏对虞妃除去自己的原因,让立夏非常的无奈。这个姐们明显的就是心底阴暗,严重的心理不平衡。立夏反省,自己何时清高了?不与后宫里的女人打交道,难道不是安守本分?果然,聪明女人的心思。普通人还是不要去猜,猜出来也不能理解明白啊。虞妃所说的刘云儿她们三人,和之前在自己身边伺候的那个宫女,立夏真的不清楚。 其实就是太宗帝出手,立夏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原因。太宗帝是想要立夏的性命,但就像一个护短的父母一样,自己的孩子再坏,那是他们自己的孩子。所以同理,太宗帝杀立夏可以,但别人却不可以,更加不可以欺负她。如果太宗帝和阿德都只是普通的父子,或许立夏对太宗帝会产生对父亲一样的儒沐之情。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至于这次事件,她们之间最后会是谁背上陷害的嫌疑,立夏都不是很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待会从火海里脱身后,房中用来掩饰的尸体该怎么弄。立夏虽然冷漠,却不是不择手段的人。没有想过从那些宫女中,弄一个不显眼有形似自己的大活人,来顶替自己的身体。立夏没有那么绝情,对于陌生人立夏漠视,却不会随意扼杀别人的生命。 至于出去找个女尸?拜托,先不说去哪里找,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就能身形相似啊。在立夏正考虑这个问题时,房门被在此推开,然后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声尖叫声。尖叫声非常的刺耳,立夏一边保持之前的姿势挂在白绫上,还要一边忍住伸手堵住耳朵的冲动。这两个丫头的尖叫声,简直可以媲美狮子吼了。 两个丫头的尖叫声,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终于其他人到场后才停止了尖叫,立夏的耳朵也从狮子吼中被解救出来。能做主的那几个女人,除了还未到的庆妃外,其她也都到齐,看着立夏挂在白绫上表情不一的复杂。立夏好笑,这不就是她们想要的结果吗,还有什么可复杂的心态。对于已经达成的目的,再去复杂或者后悔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几个女人中,最实力派的虞妃,先是一番震惊的模样在门口呆愣了一会,回神后赶紧的指挥着侍卫,把立夏从白绫上给弄了下来放到床上。立夏松了口气,床虽然被之前的阴谋给弄的有些脏,让立夏觉得颇为恶心,但却比做挂在白绫上的姿势舒服了很多。立夏半挺着身体,被侍卫抬到床上没多久,庆妃也到了。 虞妃和庆妃相互暗讽了几句后,两人都不是傻子,明面上不敢太过,匆匆的安排了明日的行程就走人了。安排的过程中,她们眼中馨嫔的‘尸体’,明日入殓一同回京都。吵吵嚷嚷的一个多时辰,这些人才彻底的散了。等人走完后,立夏先探测了房间外的情况,和那两个准备放火的侍卫,心思一转便想到了办法。 从床上起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肌肉,才从空间里取了不少以前闲暇时弄的植物压缩油,还有用大油炼制而成的动物油。把整个房间上上下下都给泼上油,在床上随意的用空间里拿出来的细骨,摆放成一个人形的骨架,才悄悄的从窗口潜到屋顶上,把整个院子的房间,都撒了不少的植物油。既然要放火就,那么就让火在大一些吧。 弄完这些,立夏也没管那两个等待时机放火的侍卫,直接点燃了房间的火,反正虞妃肯定会猜测是其她几个女人谁动的手。躲在远处,冷眼看着房子在油的作用下,快速席卷燃起来的大火,还有那些做样子救火的宫人侍卫。太宗帝当初给的人,基本都是经过他挑选的,这才多久的时间,立夏带来的几个人中,有一大半都已经反水了。立夏叹气,这就是皇宫里的忠心啊,也是自己太过无能了吧。 大火足足烧到天亮,立夏所住的院落,可以说被烧成灰烬。直到火彻底熄了,侍卫在立夏曾经的房间里,找到了几根被烧成碳的骨头后,立夏便不再继续管那些后续的事情,运起精神力避开守卫离开了温泉山庄。转身年华,譬如过去种种死,曾经的一切已经彻底的结束了。放不下的人,只要确认他们都健康平安便可了。 离开温泉山庄后,立夏的要去的目的地也很明确。当年从佛隐寺山下搬走后,立夏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真的算起来,那个山洞和那个院落,才是立夏最初衷的家。回去的路程很快,因为立夏从离开温泉山庄彻底脱离了掌控后,就有一种对家归心似箭的感觉。把原本十天马车的路程缩短成短短的三天时间。当然立夏一路也很小心谨慎,这已经算是快成了立夏的本能了。在靠近佛隐寺的地段,就小心的延伸精神力,探测周围的情形,确认没有人监视安全后直奔记忆中那个清晰的地方。 立夏到山洞院落时已经日近黄昏,站在院落门口愣神了很久,才回神从门口旁不远的墙头上,在墙头下一个隐秘防雨的小洞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当年立夏和阿德离开时,立夏悄悄的塞到里面的。大门上的锁太久没有用过,立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锁打开。院落里不如当年她和阿德住时的整洁,推门时就枯叶枯枝枯草入目。在推开石洞的门,望见的是布满灰尘的石桌石凳,仿佛又看到那个软软胖胖的小娃娃,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笑。 兜兜转转这些年,立夏终于还是回来了。立夏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伤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收拾好情绪运气精神力,花了一个时辰把几个山洞和院落里里外外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在自己以往的房间的床上,铺好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棉被,厨房还有洗澡间客厅都摆设了一遍,记忆中那个家也恢复了原有五成的模样。 把房子都收拾好,立夏才从空间里把小白放出来,带着小白在洞屋内和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坐在院落里,揉着蹲在她旁边小白的大脑袋,静静的看着余晖一点一点的埋进云层里。家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如果可以,立夏会在没有被发现时,一直住在这里。或许会在哪天阿德突然回家,两人再次相认。或许太宗帝不相信立夏已死,派人来这里查看,立夏在人为到时就提前离开。也或许,立夏一直在这个家里,一直住到老死。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机会总是没有变化快。 立夏和小白的晚饭,直接在空间里吃了。饭后仔细的梳洗好,才带着小白出了空间,躺倒房间里铺着柔软被子的床上,闻着被子软软的太阳的味道,立夏深呼吸着空气,真的很安心。山上的夜本就安静,尤其冬天的夜晚,没有了虫鸣鸟叫有种死寂般的宁静,除了床头小白粗重的呼吸声外,立夏耳中再无其他声响。没有什么惧怕的感觉,因为她知道身边有小白在。 一夜好眠,而且,昨晚还做了个很好很好的梦。第二天在立夏迷蒙的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半升。抱着棉被在床上懒了一会,才从床上坐起身,看着听到响动支起身体的小白,瞪着炯炯有神的虎目望着自己,立夏勾着唇角浅笑道: “小白,早安。饿了没有,姐姐去给你煮早饭。” 小白对吃的很是敏感,听到吃的立即从地上起身,摇着尾巴一副撒娇模样冲着立夏哼唧着。立夏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脑袋,带着小白回空间内梳洗完,动手给小白做了一堆分量十足的早餐。立夏自己倒是只配着青菜用了一碗莲子羹,山洞旁的厨房立夏没打算用,毕竟煮饭会有烟火,容易引人注意。这个地方有立夏曾经熟悉的人,立夏不希望在跟任何人牵扯上关系。 吃饱喝足后,带着小白闪身出了空间。立夏准备带着小白出去放风,遂披上厚厚的黑色披风,带着自己做的棉手套,坐在小白背上,从山洞后的小山上进山里溜达。当然立夏也没有忘记安全问题,立夏如今的精神力可比当年离开时增加了太多,从院落前的小河前很远的庄子,到佛隐寺山上,立夏都都一清二楚的探知所有消息。 当年那个和她一同卖草编的小丫头,如今已经一个孩子的娘。随着探知消息的增多,那种曾经熟悉的改变,物是人非的感觉更甚。立夏稳稳的坐在小白背上,发现自己的披风挡不住山里刺骨的寒风。用精神力在周身设下屏障,把冷风遮挡住,唇角带着淡淡的浅笑,望着撒欢的小白心情也更好了。佛隐寺本就在重山中,山林也很多,没事的人很少会进山。对于拖着自己一边溜达,还不忘捉些小猎物的小白,立夏很是放心,也不担心小白被发现,或者被猎捕。 深山老林,不缺各种山货,即使是冬天也一样。立夏在山里也收获了不少山货,午饭也是直接在山里烤小白猎来的猎物。原本还想再玩两个时辰在回家,但在日头过中不到一个时辰,原本还有阳光的天气密布乌云。立夏担心会下雨,便让小白驮着她回去。刚走了一半的路程,鹅毛大的雪花纷扬从天上降落。立夏脱下右手上的手套,伸手用精神力裹住一朵鹅毛雪在掌心,终于下雪了。立夏记得当年和阿德安居后,在第一次下雪时,在院落里嬉闹了很久。有时候立夏都恍然,当年那个可爱的胖娃娃,和当今那个睿智的三皇子或许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在立夏和小白回到家时,地面已经被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第二天一早立夏起床时,雪已经堆积到脚腕上,天上的落雪也已经减小不少,看样子下午就差不多能能停雪。今天不是初一十五逢人多上香还愿的日子,立夏却在吃过饭后,心血来潮想去佛隐寺看看。烧香立夏没那个浪费的奢侈,拜佛立夏没有那个信仰,还愿?不好意思,立夏从来对佛祖无所求,让佛祖他老人家清静一刻。 去佛隐寺的目的,或许也尽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曾经走过的山路,回忆曾经温馨的时光吧。不放心小白一只虎在家,把小白送进空间里,立夏穿好用皮子做的靴子,披上披风沿着曾经熟悉的小路,向石桥走去。雪地很容易留下足迹,不论是出于什么心态,立夏都不想暴露自己住处的痕迹。轻轻的踏在雪上,一路没留下一丝足迹,虽然这周围的环境都在立夏的探知里,但小心一些还是好的。等到了石桥上,立夏才撤去踏足所裹用的精神力,在通往佛隐寺的路上,踩着已经留下的脚印或者车轮,慢慢的向佛隐寺走去。 在山脚下,立夏不意外的看到一对卖布编的年轻夫妇。在布编摊五步远的地方顿足,清浅的望着架子上的布编。感叹着曾经的小丫头已经长大,而且也更懂的为自己家庭营生了。从布编转移视线在少妇身上,普通的衣着,却十分的干净整洁,从那张透着幸福和满足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当年那个豁着牙可爱的影子。少妇身旁的立着的丈夫,容貌虽普通但瞧着也是个憨厚老实的。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缺少的就是能踏实安稳过日子的人。 少妇打扮的小丫头,见立夏看着布编,扬起热络的笑脸,熟络的笑着招呼上门的生意道: “小姐,不买也可以看看。小的十文钱一个,大的有十五文还有二十文一个。” 立夏靠近货架,伸手从货架上摘下一个斑黄的虎编。看了看编织的手艺,还是很精致可爱的。抬眸望着已经陌生的少妇,浅笑轻问道: “这个多少文?” “小姐眼光真好,这种小布编也只有这最后一个了,才十文钱一个,很划算的。” 立夏抿唇浅笑没有开声,直接从身上挂着的钱袋里,拿了个大一点的碎银子,大概有二两左右递给少妇。少妇接过银子,颠了颠银子,略不好意思的冲立夏笑道: “这位小姐,不知道有没有铜板,小妇人也刚到没多久,找不开银子,真是对不住。” 立夏闻言浅笑,当年那个只知道拿着银子傻笑的小丫头,也懂得委婉了。曾经的立夏羡慕过小丫头,现在的立夏也仍旧羡慕这个少妇。有夫有子有家人,还有疼爱她的亲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人看着都能感觉到她的幸福。而看似平凡的一切,却是立夏一直所追逐的吧。可惜,立夏这辈子或者都不能有这般普通平静的安乐生活了。 淡淡的垂下眼眸,遮住眼底闪过的羡慕,在抬眸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清浅,勾起唇角对少妇摇头浅道: “不用找了,。。。算是缘分吧。。。” 少妇脸色灿烂的笑容闪过不解,眼底闪过一丝丝的打量。立夏也没多做解释,转身向山上缓缓走去。当年小丫头的婶子们可都一起学过,但都只是在春夏卖草编,做些无本的小买卖。布编不仅要花钱卖布料,麻烦不说,也要花不少的成本。但得来的银钱也更多,立夏转身没多久,少妇就得意的从一旁傻笑的丈夫道: “虽然布编要不少成本,但一年四季都能卖,也不少赚钱。我那几个堂嫂子们小气,怕花钱肉疼,还是我最聪明。” “是,俺家的媳妇最能干最聪明。” 男人憨厚的笑容里,少妇敛去脸上的笑,满满的坚定道: “当年教我草编的那对姐弟,就是靠着卖草编挣的银子,在镇上买了套房产。那个姐姐把弟弟又送去书院读书,后来虽说失去了联络,但他们肯定过的很好。那丫头可聪明了,她弟弟也乖巧懂事的不得了。咱们一辈子在土里刨就算了,可不能委屈了咱们家娃,砸锅卖铁都要供儿子去书院。。。。” 至于后面的对话,立夏没有在继续听。听了也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羡慕而已,何苦哀哉呢。立夏的人生,从当年的和乐融融,到现在毫无奔头,完全是因为活着而活着。没有生活的重心,就同人游荡在天地间的浮云,无根无萍的只能继续在天边漂浮。想留留不住,想走也走不了,骗自己要洒脱,骗自己去追求自由。其实,或许也仅是给自己活下去的借口吧。 立夏忆起前世看过每部电视剧,女主角问男主角如果有来世愿意做什么,女主角的答案是要做一棵树。前世不是很明白,就算是树,不也可以移植吗。可立夏现在明白了,虽然不见得所有的树都能扎根一个地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0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0部分阅读 ,但树的确是不轻易被挪动的物体。想到此,立夏也忍不住汗颜的矫情了一把。只是可惜立夏没有做女主角的命啊,她不会是谁的女主角,也不会成为谁的女主角。曾经立夏那么努力的想去融入,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彻底融入。 前世和今生概念的碰撞时,虽然选择了今生的认知的进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真的如做法一般。所以,即使立夏被捏碎了膝盖骨,仍旧会想尽办法的离开,逃离她所无法认同的一切,如荣华如权势。她的人生除非彻底的脱离,不然真的很难安定。相夫教子,或许也仅仅是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生活下去的重心,立夏从来都没有想用前世的一切束缚自己,但却因前世的种种而把自己圈在一个圈子里。 走不出,也没人能进去。矛盾又复杂,这就是人啊。 佛隐寺还是亦如记忆中的那般,印着时间轮岁的古树,透着佛家香火的寺院。或许在百年千年之后,佛隐寺仍旧屹立在这里,穿过时光的流河,屹立在不知道何年何月的时代。立夏想着,不知道她死后在这里立个坟,能否在将来回到前世那个曾经熟悉的年代,或者成为另一个传奇?不过,这个想法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在种种生活无奈的教训下,立夏觉得她这辈子或许会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 “阿弥陀佛,女施主往何处去?” 立夏正在立在佛隐寺门口的树底下,望着曾经和阿德并肩而坐的地方发呆时,就听到一声苍老的询问。立夏转头,就见十步外立着一个僧衣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倒是有一番仙风道骨,立夏最讨厌老和尚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们见人就说有缘,还有就是看到肥羊就舔着高深的笑容,实则就是想化缘而已。而且所谓的化缘,立夏怎么看都是见肥羊就宰。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都是普通的布料,这老和尚从哪里看出自己是肥羊的?难道说这老和尚能看到立夏头顶金光闪闪?毕竟立夏空间里可是有不少的银子呢。 不过那些银子立夏也没打算用,等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所有事情都安静后,再去一趟江南,确认他们是否安康,再把银子找机会还给刘家夫妻。真心对待她的两位老人,立夏已经无以为报,用他们给的银子,来满足自己的生活立夏是万万做不到。立夏本就已经亏欠他们,不能如他们愿承孝膝下,也只能暗中多去看看他们。 “不知大师所问何,小女子当然是往佛隐寺,好生奇怪的问题。” 老和尚笑的一副包容的慈悲像,轻摇着光头的同时,也带动着齐鼻的眉毛和齐胸的胡须,继续和蔼开口道: “女施主,空即是空,何不敞开胸怀,放开自己为天下出一分力。” 立夏对着老和尚的胡言乱语给说的烦了,她一点都不想追问老和尚话里的寓意,也不想明白。原本好好的心情,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老和尚给破坏了,果真是讨厌的老秃驴。什么为天下出一份力,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责任,凭什么。立夏不欠这个天下的,这个天下也不欠她的,再者她一个小女人,能干什么。人啊,不要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语中夹着一分不耐,淡淡回道: “大师心济天下,小女子佩服,不耽误大师等有缘人了,告辞。” 转身准备离开时,便听到老和尚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是老衲强求了,望有缘再见。” 不过,立夏脚下微顿,这老和尚说话行为都古里古怪的,难道认识自己?不可能啊,当年在山脚住的几年里,基本就没有怎么同那些老和尚打交道。想了一会想不通,立夏又觉有些好笑,何必在意一个陌生人的话。原本还还打算到庙里逛一下,结果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老和尚给打断,果然事实太过难料。 一边随意的迈步下山,一边注意着沿途的风景。在立夏走到半山腰时,迎面走来一个快而立之年气质儒雅的男人,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在男人上山没上山时,立夏就已经知道。不过,人家上山烧香,跟她又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虽然那个男人神态有些奇怪。在并肩交错时,那个男人突然转身,莫名出声问立夏道: “姑娘,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立夏皱眉,这是古代的调戏方式吗?果然人不可貌相,穿着衣服的可不止谦谦君子,还有衣冠禽兽一说。回身,表情冷凝道: “先生可能认错人了。” 回身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那个男人的笑声,爽朗中带着淡淡的愉悦。也没在意立夏的不耐,很确定的询问道: “我记得当年在山脚,从你手上买了不少的小草编呢,咱们见过几次面,小丫头难道忘记了?想不到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经成了大姑娘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经男人提醒,立夏倒是回想起当年,好像有个有钱的公子哥,每次上山拜佛,都会把立夏的小草编给包了。回身仔细的望了眼那个男人,好像还真的有些眼熟呢。虽然曾经那个少爷间接的帮了立夏不少,只是立夏可不想承认。这个男人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让立夏好不容易脱身的身份给拆除,再起波折,遂直接否认道: “先生认错人了,小女子不知道先生在说什么。” 那人也没生气,只是扭头对身边两个随从随意道: “你们两人去佛隐寺,把香油钱捐了,替老爷我诚心尚香。老爷我还有事实要办,你们去吧。” 那两个小厮躬身行了一礼,按照他们主子的吩咐,上山去拜佛了。等那两人走远,那男人眼神带着一抹探究,在立夏皱眉准备走人时,对立夏淡淡一笑,开口语出惊人道: “姑娘,咱们也算认识这么久了,不知道本公子该喊你立姑娘,还是馨嫔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要快些给它完结了,拖太久了没有动力了啊。。。 ☆、48第 48 章 对方突然的一句话,对立夏而言却是心惊。立夏想起在皇宫里,那个送饭的小太监,就曾经说过莫名其妙话的话。而眼前的此人,却对自己身份一清二楚,甚至还能在这佛隐寺相遇。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由不得立夏不去阴谋化。 那么自己在皇宫里的事情,包括偷偷离开皇宫的行踪,肯定都在对方的监视范围内。浅抿唇角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惊色,心中暗暗猜测此人的身份,竟然在皇宫里也能伸手,可见他背后势力不容小视。抬头再次看向对方时,面上不动声色,神色也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平静,在对方饶有深意的神情下,淡淡开口道: “这位公子想必认错人了,你口中的立姑娘早在几年前的战场上,不幸被流箭伤中心脉神仙难医。而那位什么娘娘,也早已丧失火海之中。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已!” 在已经被拆穿身份的情况下,没什么好值得尴尬,立夏也没准备再继续抵赖。立夏所说,在有心人心里已经是被众所周知的事情,除非立夏再次出现在熟悉她的人面前,不然说出去这些消息有几人会相信?而且,成功脱身的立夏,。。。也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在严密的看守,立夏也同样能轻易的离开。 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为何,如果说想利用立夏,那么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铁掌,有本事来握住立夏这把无刃匕。俗话说的好,没有那个金刚钻不揽那个瓷器活。对方脸上的笑容很自信,负手而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戏谑解释道: “小丫头还是和当年一样谨慎,我并没有恶意。不如我们一同下山边走边聊,免得挡住其他还愿行人之路。” 立夏也没做回答,率先向山下走去。刚走了几步路,身后之人就快步追上来,两人呈并肩而行之势。立夏秉承以静制动的原则保持着沉默,两人并肩快行到山脚,对方才不知道是处于何种原因,开口问立夏莫名其妙的话: “丫头今后有何打算?” 语气中的熟稔和善意满满,做足了一个旧相识善意的关心。可惜,立夏一直都认为,世上除了真心爱自己的父母和亲人之外,其他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即便是当年救了她的刘氏夫妇,也是因为他们孙女的起因,颇觉和立夏的相遇便是缘分,慢慢才有后面的发展。 当然,更多的是他们抱有同情怜悯善良之心。 “四海为家,游遍天涯。” 很笼统敷衍的借口,他们本就不是熟人,没有必要做出一副非常的熟稔,彼此都不是谁的谁,最多也只是曾经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没有交代未来打算的必要,更何况对方的目的不明。至于对方曾经非常大方的施舍,本就是他情愿的。所以对方略带复杂的嗤笑声,没有一丝的心理负担。虽然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现在的立夏已经是自由之身。 曾经放不下的,如今也已经释然。人,无欲则无刚。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丫头,算起来我们也已经相识了数十载之久。至今尚未娶妻,功名利禄早已不为所求。。。愿得一心人,一生一世白头永不离。丫头,我们两人对待自由的追求非常相似,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做夫妻。” 如果说他之前的话,对立夏而言只是心惊,那么他此时的这句话,就让立夏震惊的眼睛都不觉的瞪圆了。呆愣了一会,回神之后立夏望向他的眼神,纯粹是在看白痴。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说些毫无头脑莫名其妙的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立夏觉得自己跟这个神经病走一条道,都是对自己的耳朵和心脏的挑战。 “有病堪须治,莫出来吓到人,小女子还有要是,就不再次耽搁先生的时间了,告辞。” 在对方欲言的神情下,立夏直接运气飞身走人。突然想起了曾经喜爱偶像的一句话,‘不知道神经病会不会被传染’。等回到住的山洞里,立夏先把小白从空间里放出来,无奈叹气的揉了揉嬉闹着的小白,心底的阴郁也稍稍的散去一些。可惜了,这个有着最多回忆的地方,以后不能再呆了。 但一个对她身份一清二楚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山洞,离开也只是必然的,而且现在还要越快越好,免得迟了多生事端。不论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阴谋也好,阳谋也罢,离开都是最直接的方式。 从对方话语里透漏了,他现在是在朝为官,那么接近自己的可能,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冲着阿德来的,而她自己也仅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可惜,立夏对棋子的身份是相当的厌恶。说是准备收拾行李,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 也就是把从空间带出来的东西,都放回空间内,在关好门院。叹气压下心中的不舍,最后望了一眼记忆中的院子,带着小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不知何时会再次回此地。 苍茫刺眼的皑皑白雪,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刺眼无力的苍白。望着被苍茫白雪覆盖起的山和树,立夏心头茫然,一时茫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行。在雪地里站了快半个时辰,最后沿着左手边的南方,以直线的路径走,走到哪是哪吧。 一路边走边停,每到一个地方山或者村庄,立夏都会延伸自己的精神力,把所有能延伸到的图景,详细的给画下来。遇到风景优美自己也喜欢的地方,立夏也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散漫的日子直到持续春暖花开时,才想到自己离开京都后的时间。 不过时间对立夏而言真的已经无所谓,更何况是前世的那些时间观。倒是小白,在春暖花开后捕猎的食物丰富了,每次都颠颠的捉回来让立夏给它弄来吃。待到入了秋后,小白整个圆润了两圈,加上小白经常在山里撒野,一身的野性更多了凛冽的气势,果然家养的和野生的差距很大。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但也不短,走遍整个大宋国的疆土已足以。四年里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那些都与立夏无关,当然,也只有阿德登基的消息,才真正让立夏放在心上。在阿德登基后的第二年,立夏便已经完成了宋朝的版图。在阿德登基第二年,除了阿德的明君之名外,举国上下的百姓,都知道新帝对他的刘皇后的宠爱。 刘皇后出身江南富贵之家,祖上曾立过功。虽父母早亡,但被祖父祖母捧在手心里养大。对刘家的各种封赏,立夏心中也未起波澜。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夏表情沉默的靠着小白,望着慢慢西落的夕阳,立夏整整坐了一夜,最后在朝阳的晨光中,带着小白向着大宋的关外方向而行,去了关外。 关外的生活非常的简单,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每日里迎着朝阳的晨光,梳洗一番和小白用了早饭,坐在小白背上慢悠悠的继续自己的路程。对于异族的部落,立夏一向的是小心谨慎的躲过,要知道一个独身女人,被发现总是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关外的异族同大宋的生活相差太多,如果不是因为空间里的物资比较充足,立夏还真的不习惯每天不能洗澡,每天吃干粮烤肉的说。关外的鞑靼如果不是被大宋打怕了,也不会这么老实,甘心的屈居于宋朝的威严之下。 太宗是一个好皇帝,阿德不亏是他选中的继承人,阿德也同样是个好皇帝。在阿德登基后,种种的仁政都是利国利民,很是得百姓的称赞爱戴。在关外的第三年,完成了关外的地图之后,立夏便把这七年多以来所完成的地图,全部都用牛皮装好,然后交给了阿德在关外安插的探子手里。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在立夏的考虑之内了。至于那名暗卫对阿德的忠心度,立夏既然把地图给他,就有着一定的信心。解决完地图的事情,立夏便带着小白回到大宋境内,在离边关不远的地方,回到曾经住过的那座山。 每个人的人生究竟有多长?如果要准确的时间,或许要等到生命的尽头时,才能知道清楚的计算出时分秒。生命的尽头会有什么,有几个活着的人清楚?在知道阿德有妻有儿女后,立夏就一直在等,等着生命的尽头,能否如愿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等待的人伤不起,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更新。本文也拖拉了很久,决定完结,可能有的亲会觉得有些烂尾了。。。。 ☆、49第 49 章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吧。在山中总会让人不自觉的就忘记了时间,感觉不到时间观,除了白天和黑夜之外就是四季的变换而已。立夏也懒得去记时间,所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和小白在山上究竟住了多久。只要每日都是无忧无虑,悠闲自在的度过便好。而且在立夏带着小白离开皇宫的束缚,生活重心就一直都在小白身上,在山中的日子更多的是把小白当成儿子一样的养着。 越来越通人性的小白,也非常的喜欢缠着立夏撒娇,让立夏给它烤肉吃,会生气时背对着立夏一边却偷偷的撇着立夏,等待立夏去做好美味的烤肉哄它。这总让立夏想起前世看过的某部电视剧,好像是个什么绝世的大侠,活着的时候身边有一只大雕一直陪着他左右,等大侠死了之后那只大雕还守着他的坟和剑,直到后来看上了个差不多的人又认了主。 立夏想或许有一天她和小白也会如此,在动物的世界里,老虎有多少的寿命立夏还真的不清楚。从立夏捡到小白,已经有多少年?十几年还是二十几年?但是小白自长大到现在,基本每天都是活力四射,仿佛有无限的精力一般,根本就没有显示过老态的疲惫和无力。立夏曾经有个小白年纪上的担忧,有时间就会观察山中其它老虎,抛开大自然的食物链的生死,立夏还真的没有观察过那些老虎究竟能活多少年才会老死。 当然现在的烦恼如果放在前世就根本就不是烦恼,直接网页度娘一下,要什么答案都有。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前世老虎这种生物离立夏的生活很远,今生也只能在心理懊恼。立夏也曾经猜测过,会不会因为小白基因变异的关系,连着小白身体构造也不同于同类物种。不论是哪一种猜测,出于自己的私心,立夏希望小白能活到自己死后仍旧还活着。 人总是在小时候天天向苍天祈祷,什么时候能长大,可是在真的长大后才恍然自己已经遗失了曾经的美好。就如同得与失,得到的时候总是忘记了去珍惜,而在失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恐惧着失去,不自觉的想抓住手里的唯一。在很多个夜晚,总是和小白一起相靠着看星星,享受着淡淡的宁静,然后再情不自禁的回想自己这辈子。 前世今生的所有,也总是在眼前不断的回闪着种种。回忆前世的的平淡和幸福,细想着今生每次的被迫选择。其实当年在天波府时,如果只是简单的工作能平静的安稳的活着,立夏也不一定非要赎身离开。和杨宗保的相识,让立夏陷入不得已而接受的命运,却也让立夏得到了向往的自由。然后遇到了阿德,并和阿德相依为命,让立夏在感受着难得的亲情,虽然很短暂。 人生啊,总是有得便有失,总是得到所有却从不失去的人生,那是被上帝另眼的宠儿,可惜,立夏不是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而是一个不曾被看过一眼的完整青苹果。 这天中午,立夏如寻常一样在厨房里煮饭,顺便给小白烤它猎来的野猪。因为小白有整只野猪的分量做午餐,立夏只准备了自己一个人的午饭,一碟小炒青菜和野菇焖野鸡。弄好自己的口粮,才开始转战小白的午餐。只是在野猪刷上第二次的酱料,立夏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在五百米处设下的探查处被触动。对方是个穿着粗布衣物,背着弓箭有些猎人装扮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刷酱料的刷子,清洗干净手之后,让野猪在烤架上继续烤。 刷过酱料的烤猪醮香的味道让小白伸着舌头嘶溜口水的样子,让立夏乐不可支。至于那个中年猎人,没在立夏的在意之内。这些年也经常会有艺高胆大的人上山来打猎,在不被发觉的同时只要避开就好,这群山也不是立夏的,别人也有权来打猎改善改善生活不是。只是,等立夏把饭菜和烤猪都端到饭桌上时,那个中年猎人仍然不死心的在立夏布置的防守圈外寻找进入的机会。毅力倒是不错,可惜立夏用精神力布置下的迷圈并不是那么好闯的。 如同往常一样用完午饭后清洗完碗碟,然后在梳洗一番回房去睡午觉。至于外面的那个猎人,走不进来他自己早晚会离开。只是让立夏没想到的是,那人在外面足足一个月,都没有离开的打算,固执的让立夏意外。对方也好像并不是为了来山上打猎的,倒像是在寻找什么?难道是话本听多了?来深山老林里寻找隐士高手?亦或者寻找什么神兽或者宝藏? 真是让人无奈啊,不过既然不想理会,就让他继续耗时间吧,进不来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反正那人在外面也妨碍不了她和小白的日常生活,该打猎的打猎,该煮饭时煮饭。如立夏所想象的那般,那人在坚持第二个月的某天就下山了,在立夏以为对方放弃了,结果那人却在日落前又再次回来了,让立夏白白的失望一回。虽说对方妨碍不了她的生活,可在自己生活的圈外有人虎视眈眈的,总是让人心情不爽。 那人回来后,总是在摆弄着带上山的笔墨,然后第三天快晌午时,随着悠悠的西风飘夹着白色的纸条在半空中飘腾着。立夏站在院子里,挑着眉头看着随风纷纷扬扬而且越飘越多的纸条,伸手接住面前准备继续溜达的一张纸条。那人还真是聪明,进不来就利用风势来传递信息,果然是个聪明人。但当立夏垂眸漫不经心的看向手中的纸条时,瞳孔微微的收缩一下,因为那张白纸黑字的纸条上写着两个刚毅的字体,而且只有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立夏。 字体立夏见过,暗想外面那人是有八成把握会是熟人。望着纸条走了会神,在回神后叹气撤下了迷圈,望着天上飞扬的纸条出神。对方也没让立夏等太久,不足一刻钟,就感觉那人已经站到门口。立夏转身望向对方,在那张刻画着时间沧桑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无以言语的欣喜。静静的对视良久,立夏感慨着浅笑出声道: “时间过的真快,感觉只是眨眼间,而我们却都已经老了。” 他却略显狼狈的压抑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努力使声音平静,眼睛却眨都不眨贪婪的望着立夏。良久才嘶哑着嗓子带着沧桑回答立夏,只是声音仍旧能听出淡淡的激动和无奈的黯然。 “岁月如驹过隙,我已经老了。。。,这么多年未曾相见,而你却是一点都没有变,仍旧如当年那般。。。。” 虽然立夏很少注意自己的容貌,但却也知道没有人会永恒不变。虽没有刻意的去保养皮肤,但是生活的随心所欲,没什么烦恼由经常注意饮食休息并不显老而已。立夏笑了笑没有在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招呼空无名进屋喝茶。这段时间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虽说山里的猎物不会少,但总归没有正式吃上一顿饭。 人总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就好像立夏发现有人进山,如果不是今日看到纸条,或许立夏也没有想到那个中年猎人打扮的男人,竟然会是当年那个虽然冷漠经常面无表情却不掩其英俊容貌的男人空无名。时间果然是捉弄人,可惜人除了被动的接受命运之外,根本就无力对抗时间。 两人进了客厅后,立夏给空无名倒了杯水,然后便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午饭。厨房里的肉食和菜都很丰富,简单的做了几个菜,然后端着饭菜去客厅摆好。摆好饭菜之后,又觉得许久未见有酒更好,想到以前自己酿的酒,又转身回厨房,从空间里取出一坛忘记埋了多久的桃花酿。带着那坛酒坐到空无名对面,给两人各自倒了碗酒。浓郁的酒香味还带着桃花淡淡的清香,也冲淡了两人之间因时间而带来的相顾无言。 时间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人带来无奈的隔阂和陌生感。 立夏端起面前的酒,浅浅的抿了一点,轻皱着细细的感受着嘴里的桃花清香。没办法,立夏不喜欢酒更加不喜欢喝酒,酿酒也只是因为心血来潮的实验而已。把酒碗放在桌面,抬眸看了眼对面沉默坐着喝着酒的男人,淡淡问道: “怎么会到这里来?很多年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境况。不过我想阿德一定是一个好皇帝,百姓也会安居乐业。” 空无名一口喝完碗里的酒,拿起一旁的酒坛径自的倒了一杯,然后仰头一口喝光后,才回道: “自三皇子登基之后,我便已完成了对你的第一个诺言,而后离开皇宫寻遍天下去找你,完成第二个承诺。” 立夏苦笑,空无名仍旧是那么执着。当年救他一命不过是无奈的顺手之劳,而他却以一生岁月回报。真的算起来,是立夏亏欠他才对,用顺水之举,让他保护阿德十多年。如果天下都是如空无名这样之人,那么又何愁会民不安国不强。只是在继续纠缠在报恩这个话题,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无名,你替我保护阿德十多年,本就是我该感谢你才对。你并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如果你有需要帮助,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会接近全力帮你。” 在立夏看来,这些不足拟补空无名所付出的青春时间和精力心血,但至少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果然,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见到人之前,最多也就是在回想到之时觉得内疚,但见到本人之后,所说的补偿都会备显的无力。立夏无权无势,能给与的东西真的不多。只不过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让自己少受一些心理的谴责。 “在你当年救醒我那一刻,我的命就已经是你的。本就是大仇得以报,活着已经毫无动机和价值,或者说在你救下我的那刻,就已经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原由。” 闻言,立夏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当一个人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目标,或许就会迷失自我。立夏自己就是因为活着所以活着,又有何立场和理由来说服他。罢了,人生苦短,就权当多一个邻居吧。小白虽然聪明,但到底不是人类,最起码立夏想说话时,不再是一个人惆怅的自言自语。 “如果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就暂时留在这里吧,想离开时在离开吧。” 而回答立夏的却是空无名松了口气释然的笑意,还未吃完饭,出去捕猎的小白就回来了。离了老远闻到陌生人的未到,扔下自己的猎物颠颠的跑了回来。在门口看到立夏和空无名正吃着饭,先是很人性化的对立夏露出不满的委屈表情,然后扭头看向空无名时,就一副凶狠的龇着牙,大有一副随时都会扑上去撕碎他。 立夏无奈的摇头,柔声唤了小白到身边,揉了揉小白的大脑袋,给小白夹了几块红烧肉。而后浅笑望着空无名,淡淡解释道: “虽然有过两面之缘,但小白那时还小,记不得太多人和事,过段时间慢慢熟悉了就好。” 可惜,空无名和小白一人一虎,并没有如同立夏所想的那般‘熟悉’后就好。一人一虎虽不能说势同水火,但总是互不相让。比如空无名偶然提起,说很怀念以前在京都城外的小镇时立夏做的水饺。立夏想着也不麻烦,就做了几种馅料的水饺,结果水饺刚上桌,小白就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如不是空无名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能连一个水饺都尝不到。 还有就是小白的恶作剧,小白总是捉些虫子和山鼠,放到不远处空无名的新建造的房子里,有时恶劣的时候,甚至会把虫子偷偷的放到空无名的被窝里。当然空无名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总是想着折子回报小白,然后又是人飞虎跳的一阵闹。对此,立夏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不是没有劝过,可惜,劝告后最多也就只能维持半天不生事。最后实在是没法子,立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看不到,反正那两只也只是无伤大雅的玩闹而已,他们都有分寸。 自从空无名在这里住下来后,地里种的庄稼菜园里的菜还有厨房的水缸,立夏就在没有碰过手。不是立夏使唤空无名,实在是对方太过勤快了。每天早上立夏起床时,水缸都会是满满的,一起用过早饭之后,空无名就会去菜园整理,吃过午饭休息一个时辰,便会去地里打理庄稼。每次立夏准备插手,就会遭到空无名的反对。立夏如果强硬的插手,空无名总会用忧伤的眼神一直看着立夏,直到立夏自己受不了为止。 没办法,立夏就更加用心的煮饭。让立夏不可否知的是,多了一个人,生活也多了不少的乐趣。而人总是会习惯成自然,慢慢的越来越习惯一个人的默默陪伴。尤其从空无名那里得知,阿德生活的很好,有不少的儿女后,立夏也越加的释然了。天家虽然亲情很淡薄,甚至会父子相残,但立夏相信阿德会处理好,也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而且,阿德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总是要由自己来选择往左往右。即便是亲人,也不能以关心为由,或爱的借口来干涉其中,如果真是那样或许会适得其反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主观的世界,这个世界离开了谁,地球都同样的自转。 太阳仍旧是照常升起,日子也仍旧的照样过。空无名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因为本身就习武的关系,身体一直都不错。当然除了因为以前不注意饮食关系,胃不太好,经常会有胃疼。除了药物,立夏更多的是给空无名做药膳。在阿德身边做暗卫十多年,或许是造成他胃病的原因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立夏都希望空无名能健康。 不过在空无名住下之后,每隔几个月,立夏都让给他银两,让他下山去买些山上所没有的生活用品和布匹。空间的秘密立夏仍旧谨守着,不是不相信空无名,秘密跟信任没有关系。每个人总有一些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那秘密无关大小,无关信任和其他。就好比立夏的空间,好比立夏不可思议的穿越,都是立夏心中属于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些事情是立夏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即便是相伴多年已经苍老到只能躺在床上的空无名。几十年的相邻,一辈子的相识,早就已经从朋友慢慢变成融入骨血的亲人。所以即便是照顾躺在床上的空无名,立夏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反而是更加忧郁的忧伤。曾经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了,而且即将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面对死亡的无力,让立夏心口发堵,伤感不舍在所难免。空无名却一直都表现的非常的乐观,除了立夏最开始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和卫生时他有些尴尬,后来也越加的放开。每次在立夏伤感的时候,总会勾着唇角,用眼神无言的安慰着立夏。可越是这样,立夏也越是难过。生离死别总是人生最伤感的事,面对自身的死亡立夏没有惧怕,可是她惧怕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 世上最悲伤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最亲的亲人,你却只能痛苦的看着毫无办法。立夏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当年空无名找到她时,说立夏一点都没有变化,当时立夏是不相信的。可是眨眼间三十多年过去,时间的脚步和空无名慢慢的苍老,总让立夏不得不相信。因为她仍旧如当年一样,竟然无一丝时间留下的印记。这让立夏恐惧着,如果永远这样没有目的的活着,究竟是因为什么。 立夏痛恨时间,恐惧时间的同时,也精细的照顾着空无名。可无论在怎么精细,立夏仍旧留不住时间的脚步,空无名的身体仍旧一天天的在枯萎衰竭。在死亡的挣扎线上,毅力也挡不住时间的印记,人总是要面对死亡。可又有几人能坦然的面对?又有谁能忍心亲人随时都会面对死亡?在空无名弥留之际,立夏的心情无以明复,连小白难得乖巧的立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床上的空无名。 几十年的相伴,感情不是假的。立夏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握住空无名挣扎举起的手臂,忍着心中的恐惧,轻闭着眼睛整理心头的情绪,挣开眼睛望着白发苍苍的空无名哽咽苍白无力道: “无名,要好好的。。。” 空无名神情仍旧坦然,并没有面对死亡之时的挣扎和不甘,反而还对着立夏无力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回握住立夏的手,声音透着吃力的苍老,一字一顿缓慢道: “如果人生分成两部分,前半生我活着的意义便是杀人报仇。。。。后半生却幸福的让我觉得每天都像是在做梦。立夏,这些年的相伴。。。是我最幸福的时日。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好到让我自知配不上你。呵呵呵。。而且连时间都偏爱于你。。。。要好好的活着,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告诉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和伤害。。。。。” 空无名唇角的笑意和滑落的手臂,带着立夏眼中滑落的泪水。深呼吸后仍旧克制不住心头涌现的悲痛,小白嘴里哼唧着,轻柔的舔舐着立夏脸上的泪水。失控的情绪让立夏抱着小白,痛哭失声。爱一个人或许只要瞬间,但相爱容易相守难,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辈子的男人,立夏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如此了。哭了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悲伤,放开小白擦了擦眼角的泪,把空无名的手臂放好给他盖好被子。 轻轻的扶着空无名早已苍苍的白发,努力勾起唇角的浅笑,却也掩不下声音里的泣音: “无名,如果有来生,记得要找些找到我。” ☆、50阿德番外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圣上,臣有事启奏。” 赵恒高坐在象征世间最高权势的龙椅上,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冷漠,望都未望一眼出列躬身启奏的礼部侍郎。一个被推出来做探路石的小丑而已,看来有人还是沉不住气了。后宫里佳丽不多,尤其是皇后只有其名份,却一直未从出现在众人面前。赵恒没觉得这种事情能瞒过后宫里和前朝乌眼鸡一样的狐狸,如同姐姐当年所说的那样,面对权势有太多人经不起诱惑。而这个时间最多的,便是凡夫俗子。 唇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不冷不淡道: “恩?说吧。” 显然赵恒的态度让礼部侍郎本就忐忑的心情,现在更多了几分的紧张和犹豫,毕竟自真宗登基后,为帝英明果断,面对朝堂上更是独断朝纲。可是想到事后的利益,礼部侍郎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咙,郑重禀道: “启禀皇上,圣上登基多年,后宫一直由四妃共同掌管宫务。但毕竟是嫡庶有别,国也不可一日无国母,请皇上三思,立后方能以嫡平衡天下。” 赵恒冷冷的扫了下面躬身垂首的朝臣一眼,冰冷的视线让下面接触到视线恭立着的朝臣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动作。 “哦?众爱卿以为呢?” 从赵恒的话里听不出他的喜怒和用意,话落音后大殿里更是沉默了一会,但等那群大臣回神后,没有迟疑多久陆续的又出列了四五人,撩起一袍躬身跪地复同。当然,大殿内的其他大臣,除了别有用心的一些人之外,也有不少聪明人选择沉默,管形势在权衡利弊做打算也不迟。至于赵恒的心腹,多少知道些赵恒曾经的经历,有些明了赵恒的心结,更加不会去触霉头。 如当年隐姓埋名的过无风,现今的户部侍郎,眼角偷偷撇了上座一眼,见上座之人脸色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冷凝,暗道他家主子还是放不下,心中叹气不已。在过无风陷入往日的记忆中,上首端坐着的人再次辨不出喜怒,但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一些朝臣心惊胆战,更甚者浑身都是冷汗淋淋脸色苍白。 “朕倒是不知道,几位爱卿比朕自己还要了解朕的家事呐。小柱子,传旨下去瑾妃、丽妃、纯妃和念妃掌管后宫功高劳苦,朕心甚是怜惜,特恩准四妃放手宫中事物,着琦嫔和璐嫔暂代宫务,四妃就好好休养吧。” “嗻,奴婢遵旨。” 看着小柱子利索的躬身出去传旨,原本立在下面老神在在状的老狐狸,都有些撑不住脸色。赵恒唇角上扬,勾起抹嘲讽的笑意,语气淡然平静道: “朕出身本就非长非嫡,天下有多少百姓都不安心啊,倒是朕的惭愧。” “皇上乃盛世明君,民富国强天下归一。臣等有罪,请皇上赎罪。” 淡淡的望了眼殿内下跪百官,对那冷汗淋淋的额头和微颤的身体不甚在意。淡笑出声,挥手让众臣平身道: “都起了吧,朕也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只是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嫡庶长都不重要。不想做皇帝的不是好皇子,如果朕的儿子们想要这张位置,哪一个都有资格。但是皇位只有一个,没有那个能力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有心计有手段没有关系,但手段和心计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兄弟亲人。京山社稷百姓为重,朕要的是一个有担当,能承担起我大宋基业的皇帝。当年先皇亦是如此方选择朕继位,朕也同样会如此选择下一任的继承人。能站大殿里的爱卿都是国之栋梁,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不过往往是越聪明的人越是会聪明所被聪明误。有那个闲时间盯着朕的后宫,不如办好自己手里的差事,朕一向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1部分阅读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1部分阅读 都是赏罚分明。” 赵恒说完,不待朝臣出声,便淡声吩咐道: “行了,都散了吧。” 从龙椅上起身,在朝臣的恭送下转身离开。天家亲情薄凉,利益的驱使,为达到自己的目地,都会不择手段。父不父子不子的,皇位权势富贵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登基已经数十载,午夜回梦总是一遍遍的梦回到幼年时,那时跟姐姐一同在佛隐寺山脚的生活,单纯的天真,纯粹简单的幸福。很多时候赵恒都会在懊悔,如果没有离开姐姐,如果仍旧一起生活,即使做姐弟也心甘情愿,至少仍旧在一起,能够看着她都是幸福。 可就如同姐姐所说的,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这一说。自己不留恋权势,不留恋富贵,却抛不开对天下对百姓的责任,也放不下姐姐曾经对我的嘱咐和期待。一个人的幸福,如果是建立在千千万万百姓的流离失所温饱不保的情况下,那么一个人的幸福也会受尽内心的谴责。而且,没有她的相伴,所谓幸福真的还存在吗? 回到养心殿后,又开始了一天的批改奏章,每日重复不变的生活。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是没有道理,虚浮繁琐腐化,明明是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他们都能给你写上一大堆啰嗦的前奏。被繁琐的奏折弄的脑袋都疼,左手揉了揉额头,心情有些浮躁的在奏折上批上准了,而后随手扔下奏折,疲惫的闭目靠在椅背上,心中不觉又想到,如果她还在的话,肯定心疼自己没日没夜的操劳不懂珍惜照顾自己的身体。 但她不离开,留下又以什么身份留下来?皇后?亦或者是姐姐的身份?刘皇后的身份和名号,也仅是自己单方宣泄对她龌龊的心思,不顾一切的给自己一个明知道不可能完成的心愿。赵恒自己很清楚对她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姐弟之情,曾经的亲情早在不知何时开始感情就变了质,希望能拥有她,希望能和她一起白首同心生死两不移。可她对自己,除了姐弟的亲情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心意。就如同她曾经说过的那般,爱情没有永恒,但亲情却是永恒不变。 可她不知道,这个世上也除了她那般对待亲情的纯粹外,甚至是自己的父皇母妃和兄长,哪一个不是一直在算计着利益的得失。父皇算计着自己继承这个大宋的天下,母妃当年也算计着用一个儿子,来换取长子更大的利益,兄长兄弟?除了利益他们眼中有自己这个人的存在吗。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是她,相反,这个世上最傻的人也是她,那样一个总是毫无保留对自己好的人,怎能让他放的下。这个世上也只有她一人,不求任何一丝回报全心全意的为自己。 “影一,这个月的消息有没有传回来,还是没有一点收获吗?” 赵恒略显疲惫的对着空荡荡的大殿问了句话,在他话刚落音桌前不远的空殿上就跪着一个全身黑衣之人。黑衣人先是恭敬的叩了一首之后,声音冷静语气中不乏懊恼的请罪道: “奴才该死,请主子降罪。” 请完罪,黑衣人偷偷的瞥了眼上座面色疲惫的主子,小心翼翼的继续道: “不过五天前,关外的探子来报,说有一名年轻女子,非常符合要找之人。而且,那名女子留下了两张地图便神秘消失,之后怎么都找不到同那名女子相关的消息和踪迹。” 赵恒蓦然睁开双眼,挺直了身体目光如炬,眼底带着淡淡希翼的望向下面跪着的黑衣人,开口带着微不可查焦急道: “探子有没有绘出那名女子的画像?还有地图呢?快呈上来。” 黑衣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两卷折叠方正用特殊皮子所制造的地图,从地上起身,躬着身子双手高举着地图,走到赵恒身旁三步远处,躬身成九十度,恭敬的双手把地图奉上。赵恒赶忙接过地图,一边挥手让黑衣人退下,一边不忘继续吩咐道: “继续加手追查,空无名的踪迹也派人留意着,退下吧。” “是,奴才遵旨。” 拆开那卷厚些的地图,印入眼睑的的是线条简洁却清晰明了的图纸,村庄城镇山林都清晰,甚至是连除了管道外的小路都清楚的做着标识,甚至是偏远地区的城镇都同样的清晰非常,甚至是观者便让人历历在目如身临其境一般。大的那张清晰的刻画着大宋山山水水的全图,另一张小一些的地图,乃关外所有蛮夷之地。最开始在展开地图的瞬间,赵恒就已经知道地图出自谁人之手。 天下间能用如此简洁清晰的手法,把景物如此清晰刻画的本领,也只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人,而且这个世上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了。探子回报的那个女子,赵恒已经可以肯定是自己心心念念寻找的人儿。既然把地图转手交给自己,为何不肯让自己找到她,又为何不肯回来。当年父皇在世,或许有足够的理由离开,可现在她又有何理由和借口?只是因为怕身份被发觉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罢了,不会来便不会来,自己有一辈子的世界可以去寻找,至少知道她仍旧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着,至少知道这个世上最关心自己的那个人,仍旧好好的在这个天下生活着。当年,父皇有手段迫她离开,目的不就是如此吗。让他一生都求而不得,无情无爱便没有弱点,就可以安心朝政。而且,父皇真当他一无所知吗。 她从出生后命运就一直坎坷不平,最开始赵恒也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边关,而且还为了就杨家的宗保受重伤。但在以立夏弟弟的身份接近杨宗保之后,才明白为何当年,她为何会孤身在佛隐寺山脚求生活。对杨家不是没有恨,但如果没有杨家,她便不会有接下来的命运转折,他也同样不会在当年遇到她,甚至有可能这个世上也不会有赵恒这个人。 在得知她同杨家恩怨,明了为何会认识杨宗保后,赵恒就坚信,她是绝对不会同杨宗保所说的那般心脉重伤神仙难医。赵恒相信,这个世上谁都会抛弃他,背叛他唯独她不会。对杨家的怨,对穆桂英的恨难以平息。既然已经一门多寡妇,也算是一种惩罚,有什么比失去丈夫孩子更加痛苦的事?更何况是这个男主外的世界。 就好像她曾经说的那样,其实死亡并不是最严重的惩罚,死有时候是一种解脱,让她们继续在家族和痛苦中挣扎也是最好的报复。穆桂英?说白了就是一个太过自我,有没规没距草莽出身的女人。即使在大破天门里,她并没有立夏什么功劳,赵恒也大方的下旨赐婚。杨家后院里的那些寡妇,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女人的争斗可同样是刀光剑影,而且是兵不刃血的。既然她那么喜欢杨宗保,不成全她都对不起这位痴心女子。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最开始对找到她非常的有信心。而结果却是一年两年十年,一直在等一直在找却一直在失望。仿佛就像当年她被迫从皇宫离开,临走时所说的那样,除非她愿意,不然没有人能够找到她。她总是有本事躲开所有的追查,每次想到此就忍不住苦笑,是不是这样连同样在寻找她的空无名也不会找到她?所谓的苦中作乐啊。 犹记得父皇临终前所说的话,‘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亲手了结了你的弱点,恒儿,天下苍生父皇就交托给你,不要让父皇失望。咱们皇家,或许缺少温暖,却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父皇没有亲手了结自己的弱点,而自己却对他感恩戴德不起来。当初安插在皇宫的探子送来的消息,探知到她躲身在皇宫,而且是以秀女身份入宫。赵恒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冲动下就准备回宫。可是理智告诉他,他暂时还不能回去。君命大于天,无召不得回京。无奈不得,彷徨无法,只得努力静下心来,慢慢的的筹划,一边加急人手收集她在宫中更多的消息。而消息显示,她在皇宫哭暂时还是很安全。 不仅能躲过父皇的追杀,更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可事实总是让自己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无知和可笑。宫中的秀女很多,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的秀女也不在少说,再者她根本就没有往上凑的想法。只要耐心的等待,等到自己重权在握之后,两人便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是没有等到两人再次重逢之时,她却已经被父皇发现了。 不论她是否承认真实身份,只凭长相和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殊气质,他的父皇会不论真是身份,都不会放过她。在接到她被册封的消息,赵恒散去身边伺候的人,整整独坐了一夜。从来没有那么恨过,更加没有那么怨过,更加没有如此清醒对权势的认知。想要永远的拥有,就要有无人能撼动的权势。只是苍天总是捉弄与人,每次在离自己心愿已经进了一步时,总会有意外发生。 让她再次受莫名的委屈,甚至是失去她的踪迹之后,就再也没有找不到她。很多次回想往事,赵恒总是会后悔,当年如果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继续做她乖巧懂事的弟弟,是不是不会像现在如此无力,连她的踪影都没有一丝?最了解自己的人是她,同样的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自己,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他的弟弟,代价却是永远失去留住她的机会。 当站在天下权势最高的位置的那一刻,赵恒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喜悦激动之情,有的只是冷冷的嘲讽。得了天下又如何,他当初对天下执着的初衷也仅是为了能有保护他的能力,是与人反,物是人非。当年在他登基的第二天,空无名就不辞而别。至于空无名去哪,赵恒不问都清楚,从最初他出现,其实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打着报恩的卑鄙借口实则是想接近她。 派去跟着空无名的影卫,也被空无名给甩掉。虽然仍旧不喜欢空无名那个人,却不可否认他的能力。而且真正了解她的人,根本就无法拒绝她无形中所散发出的特殊魅力。赵恒有时会嫉妒空无名可以自由的去找,能光明正大不受拘束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弟弟的身份可以让她全身心的付出所有,因为是她所认定的唯一亲人,可也是这个唯一亲人的身份,让他永远都无法在更进一步。 爱情和亲情她分的很清楚,她可以为唯一的亲人付出一切,反之对爱情她甚至连一丝都不会付出。就好像很久以前她所说的那样,真心对你好的亲人,那之间的亲情是永远都不会变质,而且越酿越醇。但爱情却不是永恒的,男人三妻四妾的社会下,有几人可以不顾世俗的舆论和压力只取一瓢饮?就是他自己而言,身份的关系,就不可能一辈子只拥有一个女人。无关于爱于不爱,而是不能,为帝王者可以独断朝纲,却不可以引起所有朝臣无法接受的反弹。 后宫是前朝的缩影,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打乱后宫里的秩序,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把她们全部遣散,因为朝臣都很愿意继续更上一层楼,这是属于他的无奈。冷眼看着前朝大臣,为了利益和权势的各种心机和丑态,后宫里的那群女人兵不刃血的争宠斗艳,还有儿子们争相表现的争夺皇位。人世间的种种丑态也不过如此。越是在种种阴谋诡计中生活,也越是怀念那个毫无保留对自己好的人,想念那种单纯无虚的付出,想念曾经的一起走过的一切。 对期望中的事情,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从登基伊始到已经快年以垂暮,仍旧未有一丝的消息。一生的等待是漫长的,可是当她如同离开那般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那般暖暖温柔的眼神,还是那浅浅的笑容。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忍住心中的激动,一步一步的走到面前,伸手想去触摸,想去证明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但在手指即将触摸到的瞬间猛然顿住,如此清晰的一切,让赵恒惧怕被打破幻觉之后。苦笑着看着自己布满沧桑的手,原来真的是幻觉啊。可即便是幻觉,赵恒希望这个幸福的幻觉能够在久一些。幻觉里的人,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精致的五官眉眼。不,比记忆中的人更加的沉静,仅仅只是望着她就能感觉到心灵的平静,即便知道这只是一场幻觉。 不舍的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不舍的打破眼前的海市蜃楼,正打算放下举起的手臂,手却被幻影中的人握住。软软的温温的,是记忆中那久违了的触感和怀念。闭目感受着手中的温暖,心中苦笑,果然老了,连幻觉竟然都会觉得如此的真实。尤其在被温柔的抱住时,心头满满的温暖,让赵恒甚至能放空了大脑里所有的记忆,时光倒流回到了幼年时和她一同在佛隐寺山脚的日子。 那时,阳光是温暖的,雨点是欢乐的,雪花是甜蜜的,甚至连空气都是幸福的。 “阿德,对不起,姐姐现在才回来看你。” 耳边的清浅的话语,怀里暖暖的拥抱,让赵恒更加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垂着的左手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锥心的疼痛却让赵恒回神的同时,更加的不可置信。猛然睁开双眼,双手推开怀中的人,眼神紧紧的锁住眼前的人儿。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就出不了声音,一时也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在她浅浅的笑容下,两人相视了良久,才努力压下心绪,出声的话语却仍旧掩不去其中的颤抖。 “你终于回来了。。。。我找了你很多年。。。以为。。以为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而我却已经都老了。。可以不要在离开,行吗?” “恩,对不起姐姐回来的太迟了。在剩下的时间里,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眨了眨眼睛,让眼前的一切更加的清晰。等待了几十年,寻找了几十年,不怨不恨,有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小心翼翼的把人儿拥住,紧紧的锁在怀里。是不是一眼万年赵恒不清楚,但他却觉得眼前已经是永恒。人生总有那么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件事是让你求而不得。爱情求不得,那么就做一辈子的亲人,至少能永远的陪在她身边。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只要眼前这个早已融进骨血里的人儿陪在自己身边,即便是死亡也没有什么惧怕。如果有来世,赵恒希望还能遇到她,希望还能相遇相知。 “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远在做姐弟,好不好?” “恩,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做兄妹。。。。对不起,下辈子我已经许诺给别人。。。” “你不需要道歉,下辈子我们谁先找到你,谁是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在多几篇番外,可惜我现在已经被限制玩电脑的权利。 郁闷啊,再次本文彻底的完结,或许会有亲亲觉得阑尾,其实我觉得这也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不论立夏是否能够回到现在,对他们的感情也有了一个交代,毕竟她答应了空无名,至于阿德 ,立夏左右不了他的坚持,却也有自己的坚持。 【完结+番外】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