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拍賣場》 分卷阅读1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 书名: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文案: 他在大拍賣場拍下他六年留學生涯遇到的命中克星,這究竟是福呢,還是禍?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骑士与剑 搜索关键字:主角:拉斐爾、儒勒 ┃ 配角:皮薩內洛、克洛維 ┃ 其它: ☆、第 1 章 e年。 菲利奇亚诺城邦。 金碧輝煌的大拍卖场。 二樓貴族包廂。 拉斐爾低頭看著西哥老頭的小冊子,耳邊一直傳來克洛維不安份地动来动去,一會兒和別人打招呼、一會兒跟男侍要東西的聲音。 “聽说,这场拍卖有幾個货色不错?” 这会子又开始和西哥老頭讲起话来。 “是的。克洛維伯爵。”回話的人是個矮胖老頭,恭敬地站在一旁。克洛維原姓菲利奇亚诺,眾城邦均以邦主的姓氏命名,本城邦即是菲利奇亚诺城邦,命名自克洛維的哥哥–邦主皮薩內洛。由於同一貴族體系,同姓的極多,為了區分不同的人和爵位,除非正式場合和面對不太熟悉的人,一般人們都直呼其名加上爵位,後來約定俗成,就叫成習慣了。 “这一场有幾個絕色佳人,特別是有一個東方美人,東方人在這邊不少,美貌者不多,這個倒是少見的標致。當然,伯爵見多識廣,不是我們鄉僻之人敢誇口的。只是這一個的美貌,相信不會令伯爵大人後悔來這一趟。” 這老頭姓西哥,原本不是城邦土生土長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三年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搬到這裡來。這人生意頭腦十分清晰。彼時國家動蕩,各個城邦自行為政,彼此之間經常有爭鬥戰爭,城邦裡面,也常常有流民造反,戰敗者,就被奪去家產,失去自由,投入監獄。但這些人數目實在太多,政府也管不過來,反而成了一大弊病,有時就任他們流落街頭,今天看不順眼,就抓了丟進監獄裡,過一段日子想起來了,又放出去。周而復始,惡性循環。 西哥老頭看中了這一點,也不知做了什麼政府工作,或有什麼背景,總之他投資建了一座美倫美煥的大拍賣場,用極低廉的價格從政府那邊買了這些囚犯,調教訓練後再拍賣給城中的富豪為奴。這國家貧富差距極大,那些貴族也需要大量的奴隸,這些奴隸通常身強體壯,比傳統的奴隸更堪使用。於是也很喜歡這種方式。慢慢的,這種活動就變了些性質,奴隸中年輕貌美的,就變成某些貴族的寵奴。這個地方,也逐漸變成貴族們另類的休閒活動之一。 但不管怎樣,西哥老頭無意之間,反而解決了政府不便出面解決的問題,也因此得到默認繼續做下去。他人和藹親切,大家開始老頭老頭地稱呼他,漸漸變成他的別名。 西哥老頭在答克洛維話時,目光悄悄地掃了一下拉斐爾。 拉斐爾,祖上受皇室封賞在雷克地帶,從此被人尊稱為雷克公爵。雷克公爵一門,是這國家最古老的貴族。據說神把自己最愛的兒子降生在這個家族,所以向他祈叮?闶窍蜃罱?纳衿矶,而且神不會拒絕自己的孩子。 這僅僅是傳說,然後仿佛要證明這傳說似的,雷克一門數百年來只生男子,未曾出過一個女兒,而且每一代的男子中必定有一個天賦異稟、天生的神童,更奇特的是,只要這個神之子接受了哀求,願望便可以達現。 這更讓這個本來就神秘的家族蒙上更神秘的面紗,讓人敬畏,又渴望得到救贖。 拉斐爾,是傳到這一代的唯一兒子,理所當然被視為神之子的轉世。 這個家族一來是這國家最古老的貴族之一,二來有那個神秘的傳說,因此每一代都有一個人被選為附馬,與公主成親,并且在婚後執掌大主教的職務,協助朝廷大事,為民喉舌,為民祈福。 雷克一門的聲名到了拉斐爾父親那一代,已經登峰造極。因此連帶拉斐爾的出生和成長都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據說拉斐爾生下來就與眾不同,竟然不哭不鬧,只是一個人張著眼睛看著前方(據有人講,這是在思索宇宙的哲學)。後來他大了一些,別的小孩還在玩泥沙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念書,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深刻地驗證了“書到今生讀已遲”的名言,六歲便有有城邦第一神童之稱。他為人孤傲清高,生活十分自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人發現他背後似乎出現光環,驚呼他是“神的化身”,自此他被視作真的“神的化身”,奇怪的是向他祈毒仍?娜送??寄艿镁龋?@使得他的聲名愈振。他家族到了他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獨子,娶公主的責任無可推卸。他本人自小就有這個自覺,奇怪的是自他出人意料地要求去黑塔利亞城邦留學並歸來後,便對此事諱之莫深,並且竟然在查閱大主教和附馬的相關條文——當然沒能查出多少資料,這只是王朝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朝廷那邊則理所當然地在做公主大婚的準備,並幾次三番地暗示,都沒有得到響應,生怕這個從小就無法理解沒法控制奇怪的人又做出什麼出人意表的事情,於是開始做他的上司——菲利奇亚诺城邦邦主皮薩內洛的工作。三天兩頭文件砸下來,弄得皮萨内洛倒成了拉斐爾的保姆一樣,煩不勝煩。 西哥老頭也只在當年遠遠地看過他一眼,只知道他當年在黑塔利亞城邦進修七年之久,平素很少出現,在那裏的貧苦人民,都蒙他的恩惠,得到寬恕和幸福。不曾想今天竟有機會這麼近地看他——雖然是偷偷地瞄了幾眼,已經讓他感覺興奮到滿身發抖。 ☆、第 2 章 拉斐爾容顏秀美,金色的長发垂到腰間,一抬頭,便現出他一雙湛蓝湖水般的眼睛。只是這雙眼眼神銳利,掃視之處,頓時讓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覺。不知是出於人的本能還是受制於他的氣場問題,總之基本上見到他這種神態的人都馬上肅靜、不敢動彈。 都是貴族,他和克洛維伯爵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克洛維品味時尚,穿著打扮均是一流,基本上城邦中九成九以上的富豪和有些能力的中產階級都是看他的穿著確定時尚潮流的。他風趣幽默,到哪都讓人眼前一亮,到哪都有一幫人圍著,其最受歡迎程度,只有在他哥哥皮薩內洛在場的情況下才會被打破。 拉斐爾卻從來都不會刻意打扮,只是當他披上簡潔整齊的外衣,昂首挺胸地走出來時,那顧盼自如神情,便讓人感到畏懼和崇拜。他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一出現,都受到民眾的膜拜和景仰——與見到皮薩內洛時爭先恐後哭天搶地圍上去喊冤或塞各式不同禮物禮品以示敬意不同,也與見到克洛維時興奮地端詳討論他的衣著佩飾不同,民眾都是屏著呼吸規矩地或站或跪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 到路旁等他經過。從某從意義上說,也可以解釋這就是為什麽他很少出現的原因。 這兩人都是城邦的主人——皮薩內洛,即克洛維親哥哥的得力助手。拉斐爾是副邦主,兼管法律及刑罰,克洛維則是涉外司長,兼管文學與藝術。 這兩個怎麽看怎麽不搭的人,偏偏經常在一起,不過見慣不怪,皮薩內洛的四大部下,性格都南轅北轍,奇怪的是都被皮薩內洛收為已用,而且——儘管嘴上都不承認,對皮薩內洛的欽佩卻是由衷的。 不過眼下讓西哥老頭吃驚的,是因為這明明是奴隸——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男寵的競拍場,拉斐爾公爵怎麽會出現?雖然從嚴沒有明文規定神之子不可以納寵,但從來都沒有神之子納過寵妾,何況他是指定的與公主成親的人,又是未來大主教的不二人選,這種事情…… 還沒等他想明白,旁邊克洛維已經轉頭向拉斐爾聒噪:“怎么今天太陽打西邊升起了?我們的神之子也对奴隸交易有兴趣了?還是你想要拯救受苦的罪人們?” “智能低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的無知無識并且對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做出自以為是的判斷並為此而沾沾自喜。當然我對你的智商從來不抱希望。” 拉斐爾很快回嘴,并且決定不再搭理克洛維。 其實克洛维存心回嘴的话,尖酸刻薄程度绝对有過之而不及,只是這會子有外人在場,是不可以像在家裏一樣的。克洛維看上去沒心沒肝,內外卻分得很清,有些話只能和某些人講,外人在場就不能講的。這點又和拉斐爾南轅北轍。拉斐爾這人,只要他覺得有道理,他才不管內人外人,也不管你下不下得了台。 果然克洛維咬牙切齒卻始終沒回他話,他也樂得清靜下來。 他很少心跳得這樣快,雖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夾在一本小冊子裏,夾的那一頁,是他剛才仿似不經意瞟了一眼的,對一個奴隸的簡單的介紹: 號碼一,華福,28歲,身高180cm,體重70公斤,黑頭發,黑眼睛,來自東方一個神秘的國度,具體不詳。二級罪犯,判處終身奴隸。 罪行:慫恿黑塔利亞城邦流民造反叛亂,散發反動言論,涉嫌與多宗貴族暗殺事件有關,然在被捕關押十個月間,查無實據…… 華福?恐怕是對某個音節的發音不准吧。 那個驕傲的人,也曾經這么說。你哪裡能夠理解古老的文明?他說。 “你那些連文字也沒有的神話,假如那也能算是文明的話。”拉斐爾一定回嘴。不是有意要和他爭吵,明知道他驕傲的靈魂,只是,只是想看他爭吵時,那美麗的雙唇一張一合的樣子,那時候平素被一大幫豬朋狗友圍得水洩不通的他會忘卻了身邊一切事物,一心一意地看著拉斐爾,非要吵贏不可。 他果然生氣了,拉斐爾暗暗歡喜了,喜歡這種感覺,他如此溫文爾雅、對著所有人都禮貌備至的人,對著路邊的流浪狗都會溫柔地笑的人,居然也有別樣的一面,原來也會生氣,也會發自內心地喜怒哀樂,是因為,因為自己的緣故嗎? 真的假的都好,這種感覺,如此美好和—— 甜蜜。 “你們所謂的歷史……連我腳底下每一塊磚都比你們國家的歷史長!” “難怪有那麽多闭塞不通、故步自封、坐井觀天的老古董!” “說到闭塞不通、故步自封、坐井觀天,這恐怕是對閣下您最好的描述吧!” …… 是什麼時候開始爭吵的呢? 好像是從見面就開始了。 “你們感情真好呢!”別人都說。 “哪裡好了?”異口同聲地反駁。 一邊反駁著別人,一邊代替著對方做應該做的事情,沒來上課的幫助記筆記,沒吃飯的打多一份飯,沒簽到的幫助簽個名……連對方的習慣寫法都爛熟於心,揮手就來,互換作業做,老師根本看不出來。 只是在一起就是吵架,就是鬥嘴,就是抬扛,所有的聚會到最後,往往發現現場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唱獨角戲,只好一起聳聳肩,在月光下相伴著回到宿舍。 ☆、第 3 章 到底是誰先開始這漫長的“戰鬥”的?已經記不清了。能想起來的,是他喜歡上了這個城邦,喜歡上了這個校園,喜歡上了這個班級,甚至在一次舊宿舍塌毀事件,學生宿舍遭到損壞之後,在校長面前“不經意”地講,儒勒可以搬到他宿舍來,反正……無所謂。 說這話時他有點心虛。 當時的校長伯恩斯,是家世顯赫的王族後裔,現王子的導師,也是克琉布城邦的邦主。 拉斐爾留學的黑塔利亞城邦,在建國之初、當年開國皇帝未遷都前的首都所在,當時經濟蕭條、百業待興,可是開國皇帝認為只有教育才能強國,於是捐出當時他及皇後、將軍全部身家,並號召全國人民節衣縮食,建成了第一所全國綜合性大學,一百年過去了,這所大學培養出這國家最傑出的人才,包括了頂尖的政治家、文學家、藝術家、科學家等等,不負開國皇帝的期望,成為這個國家的脊樑。後來成了習俗,即使遷都後,所有貴族子弟都必須送到這裏就學。伯恩斯和皮薩內洛,在當年讀書時,也是該校的學生會長及副會長。後來學校擴張,增加了初中部和高中部。 不過令拉斐爾心虛的倒還不是伯恩斯的家世,是他那雙總是微笑、卻仿似看穿所有人內心的眼睛。 黑塔利亞城邦的老邦主新近去世,繼位的邦主年齡尚湥讀書時成績一般,無法繼承黑塔利亞大學校長一職,而伯恩斯則成了眾望所歸。 伯恩斯當年讀書時,是與皮薩內洛成績並列全國第一進入大學的,一年后獲得學生票選第一接任學生會長,在校期間除了繼續和皮薩內洛死霸著學校最高分成績不給其他學生出頭機會外、修改了全國教育課本、制定了新的全國統考制度外,還研究出七項發明並迅速被推廣,成為人民生活日常用品。 畢業后他接掌邦主之後,更是把學霸之風推到極限,大興文教,導致有幾年間其他城邦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克琉布城邦和菲利奇亞諾城邦互拼科技、發明、文藝……。後來神之子選擇了菲利奇亞諾城邦定居,而伯恩斯則從望所歸,假惺惺地謙虛了幾句之後,就接替老黑塔利亞邦主成為該校校長之職。 拉斐爾比伯恩斯和皮薩內洛小七歲,這兩人從小把他帶在身邊,於是他近墨者黑,讀書期間從來不讓任何人在任何科目上超過他的分數,統考時以一分之差打破當年伯恩斯創下的記錄,上學兩年后更是修改了大憲法,重寫了彈劾制度――這彈劾制度剛一推廣,就逮住伯恩斯一個小錯誤,伯恩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3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3 順水推舟,把這錯誤夸大成天上有人間無有愧於皇室和人民對他的期望於是只能推辭邦主一職(當然皇帝也不是白癡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企圖,於是只准他退居二線——說是二線,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大事非他決斷不可)。反正不管怎麼樣,經那次彈劾伯恩斯成功之後,拉斐爾聲名大噪,此前以為他只是個花瓶裝裝樣子的,也終於服了他。此後,他又制定了法律全國統考體系,從此只有經過他制定的考試才能當上大律師——每年大概二十個吧,更過份的是,他在拿了年度全國劍術、拳擊等等十項全能第一之後把全國劍術比賽和散打比賽的規則也修改了——改了之後每年大概十個能通過考試吧……要知道頂尖的人材才會被各城邦所錄用,因此每年如果考不過的人人均扔他一個西紅柿,估計拉斐爾應該可以在擁有西紅柿數量上也占個全國第一,而且是百年第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只是那幾年逢城邦年度綜合成績評比時,皮薩內洛都得意洋洋地叫人送了一份成績表給伯恩斯看——拉斐爾後面標明菲利奇亞諾城邦,第二名才是首都所在地——克琉布城邦的人才。這讓伯恩斯鬱卒了很久。 話說當時,伯恩斯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拉斐爾一眼,大筆一揮,調了儒勒住進拉斐爾的宿舍,并且,在拉斐爾也不知道的情況下,三番五次擋住了皇室裡傳來的不滿和訓斥——認為拉斐爾公爵的尊貴地位,怎麼能和平民同住? 也就在那次宿舍樓癱塌事件後,儒勒真正地和他形影不離了。雖然抬扛還是繼續,雖然兩人從來沒在任何問題上達成一致,也雖然…… 雖然這個城邦政治上貪污腐敗民不聊生,雖然他如果想,他可以只需循慣例,簽個到、報個名、意思意思呆上三兩個月就可以了,不必要真的在學校裏和別人一起上課…… 雖然有幾千條幾萬條可以不去的理由…… 在他的十分堅持下,他在這個城邦留學了六年之久。 如果不是朝中□□面出現變化,城邦之間關係惡化,他恐怕,會這樣樂不思蜀地一直“留學”下去的吧?! 但是八年前,皇帝去世,王子年幼,皇后及皇叔聯手掌權,對內對外都進行了清洗,政局大變,各城邦緊急召回自己的臣民。在一片匆忙混亂中,拉斐爾也回到城邦,站到皮薩內洛身旁,擔起他世襲大公爵應負的責任。 等到局面穩定,他開始寫信件,邀請那個驕傲的人來城邦任職。 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半年后,辭職前的伯恩斯寄來一封信件,連同一個包裹,裏面是他寄出的五十六封信。伯恩斯說,在他離開的那一天,儒勒也離開了學校,去向不明。 拉斐爾知道,秉性正直而嚴謹的校長,能寫來這樣一封信,肯定是徹底查訪之後的回復。那個人如果存心要讓他找不到,世上再高明的探子也無能為力。 拉斐爾是相當理智的人,也許也因為他太過理智,他收到信件后,只是看著那堆信,看了許久,然後便回到城堡,變成人人聞聲色變的“工作狂人”。也在那一年,他正式成了城邦的第二把手。 幾天前,探子回來說,政府軍剛剛鎮壓了一次造反,領頭的人被斩首,而一系列從犯被抓住了,其中一人名字叫“華福”,那次行動也被稱為“華福追日”,他心裡忽然咯登一下,不,不應該是“華福”,是“夸父”吧。那個人曾經講過,夸父是遠古神秘東方的一個神人,他為了追遂太陽而死。那個人說,如果是他,也願意追遂太陽而死。 這傢伙,還真的乾上了,原來他不是說說而已。 ☆、第 4 章 這是每年一度的拍賣大會。 這個國家政治腐敗,皇帝病入膏肓,攝政八年的皇叔整天只喜歡獰獵和女人,皇後則在宮中會情人,國事家事全沒人理,上梁不正下梁歪,幾個城邦的主子也搞得一塌糊塗。 要說現在天下還有靜土的,就暫時只有克琉布城邦和菲利奇亚诺城邦。 菲利奇亚诺城邦的邦主皮薩內洛,是克洛維的親哥哥,和伯恩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一起學習、一起闖禍、一起背黑鍋,可惜長大之後,由於政治理念不同,便反目成仇,并且各自擁有一幫能人武士,明爭暗鬥。 拉斐爾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貴族區,上下兩層,等級分明。 下層是劇院形式的佈置,上層則分成一個個包廂,不但有望遠鏡、香檳酒、侍從,連拴系窗簾的布繩、門口地毯的邊緣都是城邦數一數二的巧匠精心所制,鬓影觥筹,仿佛要向世人深刻證明: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拉斐爾從來沒來過大拍賣場,宴前酒和開場白以及不斷地喊價對他而言十分無聊,終於熬到□□部分,拉斐爾抬眼,果然見到那個消失了八年的人。他的頭髮長了,五官更深刻了,也不再像少年般稚氣了,而那份溫文的氣質,則像是刻在了他的身上,令人—— 刻骨铭心。 拉斐爾不知道怎的,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一直吊在嗓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未等喊價,便舉牌,拍了下來。 沒人爭。 當然,一则他出價如此高,没多少人能争;二来有財力爭的轉頭看見是他,驚嚇都來不及,哪想得起要爭? 克洛維也是目瞪口呆:“你還真拍了?我還以為你是來視察民情的。” 拉斐爾已經站起來:“我去哪里見他?” 西哥老頭也剛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公爵大人,感谢您的……” “人呢?”拉斐爾一句話打斷他的恭維話。 “大人,您想在這裏享用還是送到您府上?” 西哥老頭用的字眼對拉斐爾來說有點陌生,導致他遲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故作冷漠道:“我自己去找。” 他向後台走去,心裏卻隱隱回味著西哥老頭剛才說的那個字眼。 西哥老頭恭恭敬敬地追上去:“大人,这边请。” 西哥老頭識趣得緊,一個字也不多說,趕緊把他帶到房間。 進門,才發現屋子很大。 但家具很少,更显得屋子大。 中央只有一張很大的床。 床四周圍著白色的紗巾,透過白紗,隱隱見到裏面有個人,雙手被從屋頂吊下的繩索綁住。並且—— 一絲不挂。 旁邊兩名侍童,正跪著整理床鋪。 “出去!”不知道為什麽,隱約有種生氣的感覺。 西哥老頭趕緊示意那兩人跟著退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纏在他腰間仿似腰帶的軟劍已經出手,一道白光從他手中閃過,繩索和白紗便同時裂開,那人摔到床上。 扯開那些白紗,把衣服丢到那人身上,才看到那張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4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4 久違了八年的臉,褪去了稚嫩,轮廓變深了。 這時才看見他口中咬著一個口嚼,嘴巴合不上。取下口嚼,儒勒便笑著說:“你身手更快了。我遠遠就看見你了,你頭髮長了。” 拉斐爾一邊解他手上的結,一邊低頭看了自己的頭髮一眼:“你的也不短。” “我原來比你長的,是剪掉了。”他苦惱地抓著自己的發端說。 拉斐爾半靠上前去,比较了一下两人的头发,发现长度确实差不多,两人这才悻悻作罢。 把衣服丟給他時,瞥見他下面蒙著一層紅綢子,根部還打了一個長長的結。 這是城邦的規矩,男寵的□□處被包裹住,由主人親手解開,表示歸屬。 那东西透过薄薄的红绸隐隐可见,拉斐尔只觉得自己忽然有些口干,于是他转过身去。 儒勒已經在解那個結,誰知道他開始解結,這套子便忽然收緊。 “唔……”他吃痛。 “哼……”雖然背對著他,還是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什麼事。拉斐爾笑了一下:“別動。”他順手拿過桌上的一個杯子,倒了半杯水,把儒勒的下身套進去。 那套子一吸滿了水,便開始松馳,拉斐爾拿開水杯,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絹,遞給儒勒。 再轉過身來,儒勒已經穿好衣服,抱怨道:“如果沒水怎麽辦?” 他不等拉斐爾回答,便忽然意識到什麽,臉一紅,罵道:“淫思惡巧,可恨之至。” 看來他還是沒有變。 拉斐爾譏諷道:“你自己不被抓住,就沒這麽多事。” 他的記性還算不差,畫了儒勒衣服的風格和尺寸,又估着儒勒身高和他差不多,差人照圖做去,竟然都做得□□不離十,現在看儒勒穿上去,仿佛就是他本來的衣服。 除了外套。 ☆、第 5 章 那件外套,本來就是儒勒的。 以前在讀書的時候,兩人經常發生爭執,針鋒相對,相互挖苦和嘲笑,並且對對方的災難表現出極大程度的幸災樂禍。 但有一次两人出去郊遊時,由于桥梁年久失修,忽然断了,拉斐爾掉到河里。他原来就不会游泳,而儒勒也不是游泳高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河里捞出来。 那天醒来后,看见儒勒焦急的脸。 儒勒还在试图给他做人工呼吸:“拉斐尔?拉斐尔?” 拉斐爾其实已经醒了,但一來驚嚇,二來難得見到儒勒這樣慌張的表情,於是一直不说话,儒勒的唇很柔很软,长长的头发贴在脸上,倒比平常多了一丝风情。 “小人,你不是要遗臭万年的吗?快点起来!”儒勒見他目光呆滯,便用力地压他的肚子。 拉斐尔吐出肚里的水,終於緩過氣來:“你这伪君子,终于被你找到机会对我动手动脚了,我也知道你在心里一直钦慕和妒忌我比你优秀一万倍。” 他没有听到回音,回头看儒勒,儒勒的表情却很奇怪,僵在那里,半天,才忽然抱紧拉斐尔:“太好了拉斐尔,你没事。” 那种感觉很奇怪。拉斐尔从小父母便連告別語也沒留下,便徹底消失了,他有记忆起,是儒勒第一个抱着他。虽然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但竟然能透出衣服,隐约地感觉到儒勒的温度和心跳。 他的心跳很快很快,連自己從來冷靜的心,也劇烈地跳動起來,仿佛在呼應。 拉斐尔抬起手,轻轻抱住儒勒:“我当然没事。” 但是儒勒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拉斐爾認識他那麼久,沒見過他失態,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 儒勒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某種花卉,不知道他是用什麽來洗澡的,下次問問他。 拉斐爾模模糊糊地想,伸手用力地把他攬在懷裡,讓他哭個夠。 沒想到他一哭就哭了大半天,直到日色黃昏,拉斐爾抬頭看著夕陽,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導致他做了一件從來沒想過的事:捧起儒勒的臉,吻了上去。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卻止住了他的眼淚。 當時哭得雙眼朦朧的儒勒忽然怔住,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拉斐爾被他看得很奇怪,剛想開口問話,儒勒已經擦去眼淚,拾起地上的外套,給拉斐爾披起來,然後牽著手一起回了學校。 事后,一向针锋相对的儒勒,仿佛忘记了这件事,竟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也沒有拿這件事來嘲笑他。这件事,好像就完全消失在时空的随道里,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件儒勒临时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拉斐尔一直沒還他,儒勒也不問,再後來,兩人就分開了。 拉斐爾不禁又抬眼去看他,儒勒已經穿好衣服,落落大方的樣子,倒像這是他家,拉斐爾是來做客的。 出了門,拉斐爾的馬車已經備好,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站在馬頭旁,故作镇定模样,但看見儒勒走过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儒勒倒沒猶豫,直接就踏上去,回頭,見西哥老頭遞了一份文件給拉斐爾。 倒是拉斐爾接過西哥老頭遞來的證明文件,在“家奴”和“男寵”兩個字眼间很是猶豫了一下(也没其他的选项),終於在“男寵”兩字前打了個勾,放下筆。 坐上馬車,轉身看倚在床沿的儒勒,道:“現在你知道你所謂的自由平等是多麼可笑的了。” 儒勒一心為了黑塔利亞城邦的貧民奮鬥,但那些人內部爭權奪利,後來反而被自己人出賣了。 儒勒道:“自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世上哪有不流血能得到的珍寶。不過像你這種紈绔子弟,是不會懂得這種情操的。” 要是平時,拉斐爾一定反口相諷,此時他見儒勒神顏有些憔悴,就把話忍下去了。忍了忍,又憋不住講:“你不是一個最大的偽君子麼?怎麼會被折磨成這個模樣?” 他沒有聽到回音,抬頭,見到儒勒半撐著臉,安祥的睡容。 儒勒自入獄後一直被疲勞審訊,之後又被送到這裏,此時心裡總算平和,一合上眼睛便睡了。 拉斐爾皺著眉頭,看儒勒的頭輕輕撞動,睡得不太安穩,便躺坐到他身旁,把他的頭放到自己肩上。 儒勒倒做了個好夢,夢見小時候睡在搖籃裡,風吹搖籃,熏人欲睡。 “一直往前走。”好像有人在講話,但他睡熟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他舒服地睜開眼睛,對上拉斐爾湛藍色的眼睛,才發覺自己躺在拉斐爾的懷裡。 四目相對,均是一怔,迅速松開,各自裝鎮定。 明明是男人長得像狐狸精乾什麼? 兩人都在心裡罵著,卻又不約而同地漲紅了臉。 看窗外,發現月明星稀,敢情他睡了大半天。 他身後的拉斐爾,是否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5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5 也就那個難受的姿勢,抱了他大半天? ☆、第 6 章 大議事廳中。 皮薩內洛,城邦主人,亂世中人民 “希望之星”,現正在議事廳內,和四大得力下屬之一馬裡,負責科技和新武器研發,和另一得力下屬,負責安全防衛、信息收集(俗稱間諜)的理查魯——不知是否出於職業病,在講八卦。 這次八卦的主角是拉斐爾公爵,所以皮薩內洛只聽了個開頭——就是一向“人模狗樣”(理查魯原話)的拉斐爾公爵忽然跑到大拍賣場去湊熱鬧,并且買下一個絕色奴隸之後,便叫他停下來。 關於拉斐爾的一切緋聞,一是不可信,二是不必信。拉斐爾做事,一板一眼,分寸拿拈到一絲不茍的程度,‘差錯’這兩個字壓根就不存在於他的字典裡,也不存在於任何人心中拉斐爾的形象裡。 所以理查魯老大沒趣地退了出來,穿過走廊的時候,正好見到徘聞的男主角——拉斐爾公爵正一如平常般昂首闊步地走進來。他的眼睛仿佛長到額頭上,一切四周的人和物都不放在他眼裡。 “真讓人看不順眼啊!”理查魯自言自語道,話音未落,拉斐尔已經擦肩而過,仿佛完全沒有聽到有人說話、甚至沒有看見任何一樣。 馬裡抱著雙臂,以看熱鬧的姿勢道:“怎麼看也不覺得拉斐爾是那種人,他自己本身要應付的女人,該讓他頭疼很久了,還需要自己去拍賣場。” 理查魯跳起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他昨天請假,就是和克洛維去大拍賣場了。還買了一個東方男子,不信你去問問克洛維。” 扯到克洛維,馬裡不由得半信半疑起來:“東方男子?說起東方男子,拉斐爾與東方人似乎十分有緣,一直有眷顧東方人的傳聞……” 外面疑惑重重的時候,拉斐爾已經推開議事廳的大門,把一份文件放到皮薩內洛面前。 於是皮薩內洛驚異地發現,那確實是一份蓄養奴隸的文件,下面男宠二字前赫然打着一个红色的勾。 此時國家等級森嚴,出身幾乎就注定了命摺3?松贁档馁f族,其他的都是劃入某個貴族勢力範圍的奴隸,若犯了法、受了刑的,也貶為奴隸。因此奴隸的數量日益龐大。不過奴隸若得到恩寵,除去奴籍,變為平民也是可能的,只是情況較少。何況有些人也不願意升了平民,畢竟奴隸雖然名號不好聽,衣食住行是被提供的,尤其是大戶貴族人家,當下層奴隸活得比普通平民還好上幾十倍。 近些年來,由於皮薩內洛的有力統治,城邦發展迅速,人口也劇增,為減輕城邦壓力,對外來人口進行了嚴格的控制和把關。 蓄奴也有嚴格的監控。凡蓄養奴隸,必須報備領主同意簽字。 饒是如此,由於此時全國蓄奴成風,皮薩內洛還是免不了每天都要收一大堆蓄奴申請,表格,跟眼前現在這份一模一樣。 公爵府一切吃穿用度,都由城邦負責。皮萨内洛本身已经是很挑剔的人,经他眼进来的奴隶,加上培训,到别的城邦即使未必最好,至少可算得上一等一的侍從,何况经他手再筛选给拉斐尔的。又何况,男宠?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拉斐尔有那方面的嗜好呢 不過拉斐爾這人,他若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說,怎麼問也是白搭。 所以皮薩內洛跟沒事人一樣簽了名。 另一邊,儒勒看著眼前眉清目秀、過來服侍他的男仆,問:“傑克,懷特是你的什麼人?” 懷特就是接他們回府的那個男子。 “他是我爸爸,您放心,我從小跟爸爸學習,對城邦的事情都很熟悉,您要什麼,我都能想辦法。” 儒勒微笑,傑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光景,長相倒挺機靈,便點頭:“杰克,我有件事,倒想讓你去做。” 拉斐爾下了馬車,摘下帽子,看也不看上來迎接的懷特,剛想開口問話,就遠遠看見幾個佣人捧著不同的花盆、樹苗、種子匆匆走向走廊的另一頭,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懷特說:“大人,遵您吩咐,已經安排好……” 拉斐爾已經跟在那些人後面走過去了,懷特趕緊跟了上去。 儒勒現在住在公爵府的西面。 懷特一時也弄不清楚這個東方美人的來歷身份,公爵只吩咐他稱他為“先生”,沒有頭銜,但又囑咐他們像伺候自己一樣伺候他,便匆匆去了城堡。 其實,懷特也不應該奇怪。八年前,公爵回來後,便差人把西面的屋子清了出來,重新裝修過,是一種懷特沒見過的風格,後來在公爵心情好的時候,說是東方的風格。公爵對貴重物品從來不感興趣,但倒常常去看東方的市集,如果看到有趣別緻的玩意兒,都一概放到那間房裡去。懷特一直以為是公爵的收藏嗜好,沒想到那天一回來,馬上吩咐收拾好那間房間,給那位神秘的先生使用。 看那位先生,也似乎對裡面奇形怪狀的東西很熟悉,一一告訴了懷特用途,比方說那個精緻的瓶子原來是不是插花的,是尿壺,那個長長彎彎的白玉,原來是用來壓書的…… ☆、第 7 章 拉斐爾走到院子裡,看見儒勒正忙著指揮佣人們搬弄花花草草,沒留意到他。 環抱雙手,站在樹下,不禁產生錯覺,仿佛回到了黑塔利亞城邦的時代。那時候,沒上課的時候,儒勒就在宿舍裡打掃衛生,又弄那些個花草,儒勒天生擅長種植各種花花草草,把宿舍裝扮得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般美麗,永遠有盛開的花朵和淡淡的花香。而他,就躺在床上看書,偶爾抬頭,會看見儒勒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在陽光下,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人!你在發什麼呆?這麼快就進入老年癡呆,也真不容易。”拉斐爾的額頭被敲了一下,那張笑臉的主人正在面前得意地說話。 “看見幾盆花就笑得像白癡一樣,誰得了癡呆症一目了然。”拉斐爾反口道,又問:“又在做這些無聊的事?看好好的地方被你弄成什麼樣子了。”他抱怨,聲音卻很愉快。 儒勒道:“還好好的地方?我一看就知道,也只有你這種沒品味的人,能把花種成這德性。”他轉身繼續工作。 於是懷特目瞪口呆地看著平素沒人敢講的、挑三揀四極度難伺候的拉斐爾公爵,一臉開心滿足的樣子,被客人驅趕之後,還不肯走,看中了樹蔭下一塊大石頭,也不擦拭,就坐了下去,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他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公爵大人對花草種植的興趣那麼濃。可是既然他有興趣,怎麼以前都是來去匆匆? 直到太陽西斜時,儒勒舉著一盆蘭花站到拉斐爾面前,笑眯眯道:“給!這盆很適合放在你的書房裡。” 他完全不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6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6 知道他的臉弄髒了,有一小塊污點在臉龐,拉斐爾看了看他,下意識地掏出手娟給他擦臉,擦完了又覺得,剛才沒擦的樣子看上去反倒更可愛。 “看來髒兮兮更適合你種小人。”他評價道,接過花盆:“蘭是君子,作为一个小人,看到真正的君子,有什么感想么?” “難得在你貧乏的知識裡也知道蘭花是君子,希望你以後以它為鑒,日日提醒自己做個君子。” “唯有真正的偽君子才需要用外來的物品遮掩自己不存在的本質,可見你在黑塔利亞也不是完全沒有學到東西,至少你學會了掩飾……” 懷特正好走過來,趁著兩人拌嘴的空檔趕緊插話:“大人,先生,晚餐準備好了。” 晚餐準備好了,意外地全是東方的食物,也按照東方的習俗擺放。 有一年,學校舉辦美食節,儒勒做了幾道東方的食物,結果大受歡迎。當時拉斐爾就在旁邊,一面冷嘲熱諷,一面大快朵頤,沒想到事隔數年,他還記得那些食物的做法,能差人做出來。 儒勒夾了一口,對懷特點頭微笑表示認可,於是懷特松了口氣,行禮並退下去了。 相比最近一心料理花草而心曠神怡的儒勒,近來的拉斐爾公爵成了城堡裡最辛勤工作的人。每個部門都查,每個部門都挨了批,他本來說話就刻薄,今天更加尖銳,挑工作挑得跟雞蛋裡挑骨頭似的,在他額外賣力地“監督”下,每個部門的工作量都驟然增加了至少一倍,各部門叫苦連天、哀號不絕。 而到了下午,當整個城堡在凄風慘雨、埋頭苦乾中度過時,偶爾有一兩個人抬起頭來,發現公爵大人忽然一臉愉快、一反常態地抓了外套就走了。 看看時間,才下午五點。 比平常至少提前了五個小時。 由於拉斐爾身上的光環太熾,他們只能歸結於神是異於常人的這種結論,再進一步推斷神與瘋子只差一線。 拉斐爾踏下馬車,一邊把手套扯出來給上來迎接的懷特,一邊疾步向前走一邊問道:“衣服做好了?” “做好,今天過來試穿,先留了幾套常用的衣裳,其他的再稍微修改,三天後就可以全部送過來了,用的是最好的料子,飾品是外國進的,價格都貴了三到……”他見拉斐爾不理他,連忙趕上,卻看見拉斐爾擺手示意不要跟過來,便停住腳步。 推開門,儒勒果然半躺在一張東方的扶椅上,侧著身子,在看一本書。 正好是昨晚他看了一半丟下的。 時光又好像流回黑塔利亞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經常不在自己的“區域”,倒是整天蹭在對方的“地盤”裡。 所以拉斐爾毫不意外地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到案上,解開外套掛到衣櫃裏。 “這是什麼?”儒勒走過來翻他的文件,揚了揚手裡的一份請柬:“帕留柳城邦?” 帕留柳城邦有第一糜爛城邦之稱,城邦主人不思治邦,整天只在媾和之事上下功夫,所以這個城邦著名的,是它品種眾多、功能獨特的各種器具和几百种功用独特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春藥,以及它調教小倌歌伎的本事。然而在當今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中,反倒受到了極大的歡迎和追捧。 因此每個月,探子都會記錄下這城邦新研製出來的新藥及其功效,汇报给理查鲁。 拉斐尔是副邦主,每个月都会收一份理查鲁那报上来的总结报告,这倒也不稀奇。 “果然食色性也,虧你還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儒勒嘖嘖說道。 “聖人心中無色,眼中也無色,不像有些人心裡有鬼,看什麼都有鬼。”拉斐爾掛好外套,按了下裝在牆上的鈴,很快聽見懷特在外面問好。 “我在房裡用餐。” ☆、第 8 章 他這才回頭來看儒勒,儒勒揚著一封信函恥笑道:“你倒是聖人沒鬼,那麼這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早上收到理查魯的一封信函,言道十日後午時,請公爵大人過去,一睹他府上新進的小倌表演。拉斐爾看完后,順手就放在案上,結果被儒勒看見了。 說是看表演,其實就是理查魯不滿拉斐爾總是“道貌岸然”的樣子,總想找法子整他。 拉斐爾白了他一眼,可惜對方完全沒收到。 拉斐爾走到桌旁,看見儒勒杯中還有半杯茶,手撫著杯子,無意間拿起來直接喝了:“你估且忍耐一陣子,我好有個理由去掉賤籍,給你平民的身份。到時候你就可以到處玩耍去了。” 難道帕留柳城邦和黑塔利亞的流民造反事件有關?他心裡想著,卻沒有問。 儒勒和他是同一類人,不想說的時候,絕對問不出來。 儒勒卻不知道他心裡還那麼多小九九,不在意地放下信函,走到餐桌前。 從拉斐爾的角度看去,他穿著拉斐爾的睡衣,神態慵懶,倒真像只貓。拉斐爾忽然有個念頭,想要養一只貓,然後每天都抱一下,撫一撫貓豎起來的毛。 “你今天都在做什麼?” “我收到一份請柬,是克洛維伯爵送來的,約我明天去郊遊。” “鋪張浪費,我要彈劾他。” “克洛維,就是城邦主人皮薩內洛的親弟弟吧?他怎麼會認識我。” “說起來,你們尚有一面之緣。” “你是指在拍賣場裡,和你坐一起的那個人?” “是的。” “看來他對我挺好奇的。” 拉斐爾看儒勒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嘲笑道:“還沒有放棄你偉大的解放事業?這裡的公子王孫都舒服慣的,只要沒搶到他們到嘴邊的那一口飯,你以為他們介意誰沒飯吃?” “克洛維真不像個普通的貴公子。我聽說菲利奇亞諾城邦有一位貴公子,是百年一遇的音樂天才,這指的就是克洛維吧?他是不是就是《自由之聲》的作者?” “花裡花俏,確實與眾不同。” “我倒想會會他。” 拉斐爾見儒勒很期待的樣子,倒拒絕不出口。“這麼著,我讓懷特去裁縫店先幫你找幾套狩獵服過來……” “不必了,他给我看了,最近的款花裏花哨,我不喜歡。今天裁縫才來量過尺寸,做衣服也就幾天功夫。倒是你衣櫃裏有一些衣服,勉強合我的意。” “哪些?” “右邊櫃子裡,倒有幾件舊衣,穿起來還算舒服,尺寸雖窄了點,還是穿得下。” 拉斐爾按鈴喚來懷特:“讓裁縫今晚過來,要改改衣服。”又對著儒勒說:“懷特你用著,感覺怎樣?” “挺好的,一句廢話沒有,凡想到的,他也想到。”儒勒笑道:“只是我用了懷特,你用其他人,倒用不慣了吧?他一人跑兩處,很是難為他。” “我平素也沒什麼用人的,叫他不必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7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7 來伺候我就是。” “我倒有個想法,我看懷特的兒子傑克很是機靈,不如讓他來跟我,懷特仍舊跟你。” 拉斐爾有些躊躇:“傑克年紀太小,废话倒是很多,你又不喜多話的人。” “我平日就一個人,也怪悶的,有人陪著講話倒可以解解悶。再則傑克將來總是要成材的,這樣懷特也會感激你的。” 懷特確實從上一代公爵開始就一直跟著做事,看著拉斐爾長大,拉斐爾也確實有心給他賞賜。於是就這樣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城堡中。 理查魯正在興奮地告訴皮薩內洛他的主意。 皮薩內洛聽了他的主意後,很爽快地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票據簽了一個大數目——当然,押的对象不会是理查鲁。 理查鲁洋洋得意:“你们可买定离手了,这次还不让我发达。” 倒是馬裡瞥了一眼數目,開始在心裡盤算理查魯輸了這一局要幾個月餐風飲露。 ☆、第 9 章 伯爵府的后花园。 克洛維伯爵剛剛向公爵府的贵宾介紹了自己,和他同行的伙伴——大將軍聚貝爾,以及他的“朋友”——這是一般對在拍賣場買下的男人的稱呼,名喚為維尼茨的。 “這麼說,儒勒你是第一次到這城邦?” 他的聲音十分悅耳,仿佛是阿波羅來到人間。 儒勒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人。 當天在拍賣場他驚鴻一瞥,克洛維長相俊美,如同傳說中許阿辛比斯般的美少年。 克洛維當然是來八卦的,幸而他的長相給他加分不少,很多人不明就裡,會被他的外表迷惑,輕易接受他的親近。這時他一邊已經自來熟地呼喚起儒勒的名字,一邊觀察著儒勒,見儒勒神情嫻靜、儀態大方、氣質上完全不輸於拉斐爾,頓時眼前頓時一亮,更加殷勤地讨好。 “郭克而森林是本城邦必遊之地,四季分明,有各種奇花異草、名石清流,我这花园也是仿照一角所制,您看……” 儒勒在聽他說話時,不經意地看了聚貝爾和維尼茨一眼,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稱讚。 聚貝爾褐色的短發,小麥色的肌膚,笑起來很燦爛,只是衣著十分樸素、顏色暗沉,且不說克洛維的华丽衣着,哪怕跟拉斐爾比——拉斐爾的衣著也十分簡單,毫無額外的裝飾,然而用料及剪裁縫線,都無一不精,相比之下,這名男子顯見得不是貴族出身。他卻一點羞澀的樣子也沒有,神態落落大方,在克洛維牛皮吹得太过時,不禁一笑,他笑的時候,仿佛正午的陽光正盛。 維尼茨氣質孤傲,如果說,聚貝爾像春日的太陽,維尼茨則像十月冰霜,冷得讓人無法上前。跟拉斐爾的高傲不同,仿佛絕壁的花朵。他容顏美麗,皮膚卻蒼白——仿佛是病態的白,白到骨髓裡去一般,然而神態高貴,俗話說,貴族的培養需要三代。維尼茨顯見得是貴族中的貴族。只是不知道怎麼會落到大拍賣場去了。 此時,克洛維已經聊到古物收藏去了。 “這個碗雖然精緻,倒卻是贗品,你看這下面的印章。” “所以說要叫你來看,我對這方面倒沒啥研究,這樣講我以前倒白花了許多冤枉錢。” “為何不叫拉斐爾跟你同去,他於這方面也很有研究。”說這話的時候,儒勒不禁想起以前學校的考古品鑒大會,拉斐爾和他為了爭奪第一,花了大半年苦心研究。這樣一想,儒勒的嘴角浮起笑意。 “叫他?太難請了,請三請四,就是不來。儒勒,你認識拉斐爾那麼久,竟然沒被他折磨瘋掉。” 儒勒大笑,兩人就拉斐爾的怪毛病,達成了高度一致的意見。 克洛維連連點頭:“儒勒有你就好了,以後拉斐爾就不能耀武揚威了,你都不知道他經常公報私仇,偏生皮薩內洛就是偏幫拉斐爾,拉斐爾上的報告,皮薩內洛十有八九是批同意的。” 這時被誹謗的日理萬機的屢屢邀請不來的拉斐爾公爵這次沒被邀請卻來了。 綁好馬匹,看到四人坐在花园中,很悠閒地喝茶,儒勒头上戴着一个花環——不用问,一定是克洛维的傑作,于是哼了一声:“外務司长在工作时间游手好闲以公谋私,我真要嚴重懷疑外務司存在的必要性。” 他說這話的時候,渾然忘了他自己現在也不在工作,也是遊手好閒以公炙健?brgt  克洛维扭頭看見他:“你才是假公济私,我要联名告发你。” “随便你。”拉斐尔高傲地回答,他這態度當然跟和好無緣,於是很成功地和克洛維吵起來。 “你要不要過去那邊坐一坐?”維尼茨忽然向著儒勒問。 “好啊。”儒勒欣然起身,兩人就往河邊去了。 克洛維張口結舌,看著這兩個初次見面,就一拍即合的人,坐到河旁去,低聲細語,不時相視而笑,倒打翻了一壇子醋。 “拉斐爾,你看看他們這樣像什麼話?孤男寡男,這成何體統?” 聚貝爾也愕然道:“認識維尼茨這麼久,第一次見他主動和人說話。” 拉斐爾看似不經意,其實也一直在瞧他們,倒沒說話。 於是兩人聽著哀怨的的克洛維抱怨了大半天,最後終於忍不住,沖過去棒打“鴛鴛”,拉著維尼茨回來。 儒勒也走回來,經過拉斐爾時,訝異地看了自己的衣服,又看著拉斐爾道:“你看我作什麼?我臉弄髒了麼?” “你喜歡維尼茨?” “是啊!” “可惜,他喜歡克洛維,你沒機會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喜歡克洛維?” “你怎麼知道?” 幾乎是同一時刻,儒勒和聚貝爾問道。 “這麼明顯的事實,你們竟然沒看到?” “維尼茨臉上根本沒有第二種表情,能看得出來才是鬼吧。”聚貝爾說。 ☆、第 10 章 他转向儒勒,繼續未完的話題:“原來你也聽說過他?見過他嗎?他真是個当世无双的美人兒?” 儒勒微微笑:“他在帕留柳城邦的時候,就享有城邦第一美人之稱十年之久,後來也沒有人能居上,我也是机缘巧合见过他一面,风姿绰约,那时我才相信即使是同性,也能吸引到同性的爱。你如不信,”他转头看拉斐尔:“偽君子,你不是曾經到帕留柳城邦麼?你見過萊因嗎?” “杖唬他在哪裡都沒有人能居上。”拉斐爾淡淡地說,看了儒勒一眼:“一樣都是人,怎麼人和人差別這么大呢?” 儒勒狠狠地瞪了拉斐爾一眼。 这时已经回来了的克洛維問:“為什麼?儒勒非常標緻,從審美的角度,他的臉十分符合標準。” “所謂符合標準就是街上一抓都有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8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8 把的那種!”拉斐爾回答完畢,继续咬紧儒勒不放:“小人,你能不能別戴那個花環,一點也不配你。”他實在受不了儒勒被克洛維戴上花環後,笑得像個白癡的樣子。 “為什麽?”克洛維果然立馬反問:“儒勒皮膚這麽白,戴上去就像林子仙子。” “藝術家審美觀出現扭曲很正常,我原諒你,不過請不要侮辱林中仙子。”拉斐爾端起茶喝了一口。 聚貝爾說:“儒勒非常漂亮,上次他來這裡喝茶後,許多侍從都問我是哪里來的美人。” “上次菜市場大媽路过时他們也說是少見的美人。” 聚貝爾噴茶。 克洛維幫口:“維尼茨從來不誇人的,也說儒勒氣質高雅,有一種說不出的東方仙人的味道。” 維尼茨點頭。 拉斐爾更理直氣壯:“這話從維尼茨口中說來更加沒有說服力。” 儒勒說:“不用管他,小人總是看不慣比自己更傑出的事物,他們通常無知無恥還勇於爆露自己的缺點並且對此自得。” 拉斐爾高興地說:“很難得看到你如此公正地評價自己啊!” 儒勒白了他一眼:“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那是在評價誰。” 克洛維正竖起全身的毛準備幫腔,忽又坐下微笑:“拉斐爾,你下午沒事嗎?怎麼有空過來?” 眾人齊不明白克洛維怎麼突然轉移話題,倒是拉斐爾沒想太多,道:“下午比亞城邦來使者,本該是你去和諾森子爵談比亞城邦的教育問題的,你倒為了郊遊推到明天了。” “那是因為教育問題是這次來訪的次要議題,首要議題,更加重要。” 拉斐爾還是沒搞明白他這樣陰陽怪氣做什麼,看看時間也快到了,站了起來:“我走了。”他瞥了儒勒一眼,見儒勒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聚貝爾好奇道:“什麼首要議題次要議題?” “難道你不知道比亞城邦的使者是誰?” “難道不是諾森子爵?” “諾森算什麼使者。” “怎麼不算?他拉提法夫人的侄子,拉提法侯爵夫人無子,聽說是把他當做兒子一樣看待的。” “那你怎麼忘了拉提法夫人的女兒帝婭小姐呢?” “帝婭小姐作為使者,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神之子的傳說’?” 彼時國家除首都外,還有十二個城邦,城邦有強有弱,又擁有與中央政府幾乎同等的權力, 各個城邦為了制衡各自的勢力,會選出美女送到最有權勢的人手中,一旦得寵,甚至生出繼承人,代表城邦的地位將不可同日而語。 拉斐爾自然也是被讨好的角色之一。他是民意的核心,傳說中的人物,本该是各個城邦的重點討好對象。但一来他的地位特殊,再则以往历届大主教都娶了公主之外,是没有娶过更多的妻子的,所以普遍默认他也不会再娶。 偏偏到了拉斐爾这一代,他是独子,他若不娶——而按以往经验,神之子都没有留下后裔,这样神之子的传说在他这一代便会终止。 因此皇室格外重视,征得芙莱雅公主同意——估計她也不得不同意,反而优先为他考虑。 何况将来他的兒子,必有一個將繼承下一任的大公爵和神之子。從拉斐爾十三歲開始,各城邦已經把美女的名單呈了上來,被拉斐尔以各种借口推托,终于推到今年的大婚之年——以往神之子未有在三十歲后成婚的,推无可推。 拉斐爾將從各城邦中指定——至少每城邦一個,再呈給公主批準(名義上得走這程序),公主同意了,就定了。這些人將來和公主一同出嫁,既伺候她和公爵大人的起居,又充當拉斐爾的愛人。 皮萨内洛五年前早就在城南圈地两万亩,为拉斐爾建造大主教庄园。拉斐爾大婚之後,將和一乾妻妾,住在新的府邸。帝婭往返城邦,其实就是為查看工程進展,向公主和皇室匯報。 关于大主教的婚姻问题,儒勒听说的内容,也大致比平民知道多一点点内容,更多的,他还没有机会询问拉斐尔。 帝娅是拉提法夫人的唯一女兒,显然為比亚城邦唯一代表,只是不知道另外十一个城邦都是哪些代表。 傳說帝娅繼承了母親——當年第一美女的容貌,青春美貌、举止得体,确实配得上为拉斐尔添香。 儒勒这么想着,倒有些走了神。 ☆、第 11 章 克洛维见儒勒走神,以为他没搞清楚状况,便解释道:“帝婭是拉提法夫人的女兒,也是公主最得寵的侍女,拉提法夫人當年就以美貌聞名於世,她女儿繼承了母亲的美艷,倒是出落得楚楚動人。你來這時間也不長,沒見過倒不出奇。你知道拉斐尔今年要完婚吧?自去年開始,十二個城邦每個月都派人來這裡,名義上度假,實際上讓拉斐爾過目挑選,但比亚城邦除帝婭外,再無其他更高貴合格的人選,因此不選也罷。她們住在城堡裡的東庭,也就是拉斐爾在城堡中的備用寝宫,大主教府应该在两个月后完工,正好赶上三个月后的婚礼。” 克洛維粉八卦地說:“你没听过一个传闻吧?幾年前帝婭來的時候,經過拉斐爾世襲的大森林,刚好遇上洪水,拉斐爾出去找她,两人被困在森林裡整整一夜,出來時她是被拉斐爾抱出來的,身上是拉斐爾的衣服,不過拉斐爾不肯說那一夜發生了什麼事,饒是這樣,公主還是很大度地欽點了她作為陪嫁的侍女之首,负责公主的一切事务……” “哦?” “看不出来吧?貴族小姐們常常津津乐道的,都是公爵大人的传闻。雷克一門是最正統的貴族,多少貴族女兒擠破頭去公主門下,就是為了被公主挑中可以一起嫁給拉斐爾,可惜名额有限呢,连帕留柳城邦排名第一的名妓也挤不进去,听说……”克洛維低聲说:“当年拉斐尔帮她报了灭家之仇之后,有三天时间一直呆在她房间里的……” 拉斐尔的府上,侍从很少,他的性格怪癖,可拥有的下人数量,本来按级别应该比克洛维多得多,他却偏偏不喜欢,把下人的数量控制到最少。而那少部分人,也被他训练得几乎像是哑巴。他早出晚归,除了到城邦办公,其他时间都在自己的府邸,因此儒勒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情人,也不觉得他是个多情浪漫的人。 只是,仔细想想,他当年在黑塔利亚城邦的时候,为与儒勒争宠斗奇,也曾经刻意吸引女子的注意力,当时,一天之内向他告白的女子数量,不也创了学园的最高纪录么?虽然后来城邦第一美女是向儒勒告白的,儒勒也算因此扳回一城,但那时,是因为拉斐尔突然消失了,如果他没有消失,輸贏實在難說。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9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9 克洛維說得興起,倒沒留意儒勒眼裡閃過的落寞。 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走就成了八卦重點對象的拉斐爾,把帝娅带到皮萨内洛内室和一众女官寒暄一阵,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厅,处理完文件,看看时间,差不多是黄昏,正好去赴约。 理查魯調查各個城邦的資料,當然免不了要研究帕留柳城邦的新藥等,而那城邦的官員還以為他也好此道(當然他也確實是好此道),於是送了他剛調教好的、最出色的一幫小倌。 這幫小倌共十人,五男五女,擅長的當然是帕留柳城邦最新新全的花招樣式,以戏剧的形式出现,还有剧情,当然,看官要的不是剧情。 理查魯叫拉斐爾來,就是要他看這些活色生香演活春宮,他一點也不相信這個看上去總是道貌岸然的未來大主教確實如他長相般正直。 可惜儘管他一直在不斷地注意拉斐爾,卻只見到拉斐爾面不改色,一邊看著眼前的活艷生香,一邊輕快地談笑風生,间或提出一些对戏剧内容的修改意见和對臺詞的發音糾正,不管上演的是什麼樣的戲碼,也不管現場觀看的人汗流得多大,他的語速,始終如一,笑容,連最明察的人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難怪皮薩內洛敢下大賭注。 理查魯現在憂慮的還不是自己賭輸了一筆款項,他簡直不敢相信拉斐爾的定力有這麼好。他自己是事先已經看過這表演幾次了,饒是這樣,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拉斐爾是第一次看,竟然毫無反應,這是怎麼可能的事? 此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理查魯和拉斐爾的賭局很快傳開,下人們胡亂八卦,越八越亂,八到正扯住儒勒和他一起回伯爵府吃晚餐的克洛維那裡。克洛維一聽說有這種奇事,拖了聚貝爾和儒勒屁顛屁顛就跑來了。 儒勒無奈被拖下水,只好講:“那小人是不會為之所動的。以前在黑塔利亞城邦,同學們拿他開玩笑,找了幾個□□脱光衣服在他屋裡跳舞,他完全熟視無睹,刷牙洗臉翻書睡覺一樣不差,連眼睛也沒多眨一下……” 克洛維是只要有熱鬧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湊的,只要有熱鬧看,他才不管這賭誰贏誰輸。“理查魯那幫可是最新弄進來的,帕留柳最一流的男倌,最特別的姿勢,最不可拒絕的嬌媚……” 他如此興奮,弄得儒勒一時搞不清他究竟是去看輸贏還是去看那一流的小倌的。 兩人到達時戲碼正上□□,那十几个小倌已分成几组,摆出各式前所未见的姿势,或两人一组,或三人、或四五人一组。 此时拉斐爾仍然神色自如,则理查鲁则已经神情大变,看样子只是在勉强死撑下去。 克洛维是没见过这场面的,虽然他听闻理查鲁这类花样很多,此时乍见,正十分兴奋地研究起来。 反而拉斐爾看見儒勒,微微一愣:“小人,你來做什麼?” “來看你出醜。” “好的不學壞的學,成天就會跟著克洛維遊手好閒。” 克洛維正忙著一驚一乍,沒聽見他說的話。 於是儒勒攻擊:“說到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人,恐怕非你莫屬吧?” 拉斐爾哼了一聲,站起來:“太無聊了。” 理查鲁跳起來:“你現在走?棄權等於認輸。” “隨便你。” 理查鲁奇蹟般反败为胜。 儒勒是不分青紅皂白、看到拉斐爾輸就高興的人。此刻回到拉斐爾的府邸,看著理查魯從拉斐爾手中接過一張銀票,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幸災樂禍地講:“小人,你也有今天。” 拉斐爾冷冷道:“你不去干擾我,我也不至於要走。” “輸了就認輸,不要輸不起,雖然把責任推給別人相當符合你小人的作風……” 他忽然住口,拉斐爾忽然逼前,连连靠近,靠得太近,一抬雙手,把他圍在角落裡。 拉斐爾的眼睛如雨後的湖水一般,清澈動人,儒勒的心卻仿佛一下子被火燒傷一樣。 “你……”他說,卻發現聲音已經啞了。 拉斐爾的唇却越逼越近,越来越近,直到…… 拉斐爾微微一笑,退了一步:“怎麼樣?剛才要是你,一秒鍾也撐不住。” 儒勒一下子清醒過來了,怒火沖天,想了想,抱住拉斐爾,用力吻了上去。 明明青澀的吻,卻讓拉斐爾怔住了。 儒勒還在回憶那些小倌的動作,努力地把它們都用在拉斐爾身上,拉斐爾怔了怔,終於回吻回去。這吻如同蘋果般青澀,卻如蜜糖般甜蜜…… “拉斐爾大人!拉斐爾大人!……”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兩人俱是一怔,松開了手。 儒勒猶自呆呆的樣子,拉斐爾忍不住抬手,想去撫他的臉,這時儒勒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拉斐爾,於是拉斐爾的手很自然地收回來,拉好自己的衣裳。 “算你邭夂谩!崩斐爾說。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儒勒回敬。 不过拉斐尔已经听不见了。 儒勒的手不禁放到唇上。 那個吻,怎麼一下子就失控了呢? 他失神地拿起茶杯,却连茶杯里没有茶也浑然不觉。 ☆、第 12 章 早上,儒勒要出门,傑克就过来了。 “先生,马車准备好了。” “马車?” “是的,您要去哪都方便,不用出城证。” 马车上有公爵府的标志,可以出城入堡毫无障碍。 儒勒微微一笑:“谢谢,不过我不走远。” 懷特又拦住他:“那么,请您收着这个印章吧。” 儒勒看了一眼那印章,是拉斐尔的家族标志,凭章可在全国所有银行取款。 “我有一個。”儒勒笑着拿出印章。 以前拉斐尔懒得出门,吃喝都拿儒勒的,然后把自己的印章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取。 儒勒倒是从未取过,这次入狱,拉斐尔大概以为他弄丢了。 “难道这个已经作废了?” 懷特道:“没有作废,您可以继续用。” “他还真是以为没人会盗用啊。”儒勒低声说,心里却忽然想起另一个可能。 拉斐尔是故意不作废吗?如果早點用,拉斐尔是否能早點找到他? 他偏偏从来没用过。 克洛維的花园。 儒勒果然在和克洛维、聚贝尔聊天。 儒勒的脖子很白,線條優美,拉斐爾腦裡不禁閃過那天另外一個模樣的他,臉上微微一熱,健步走过去。“看来外務司长真的很有空,我這裡有一份今晚的表演清單,其中我有126個問題不解,巧了,都跟你安排的節目相關,如果你現在搞不定,今晚這些節目就可以取消了。” “拉斐尔!”克洛维跳起來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0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0 :“你太卑鄙無恥了。”說是這樣說,他還是接過拉斐爾手頭的清單,皺眉一旁研究去了。 “嘖嘖,你是花了多長時間找出這些問題的?”聚貝爾瞠目結舌。 拉斐尔不理他,回头,见儒勒正搅着杯中的咖啡,便道:“人家做什么你跟着做什么,克洛维大麦色的皮肤戴上花环,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你皮肤白得像得了病,東边的女人學著胃痛。” “那叫東施效顰,我警告你不要滥用成语!还有你皮肤黑到哪里去?比我还白。”儒勒果然回過神來,反駁道。 “我這是健康的白色,你那是病態的白。” 结果论战变成较量皮肤,最后发现两人皮肤确实不分高下的白,才算勉强打住。过了一会,儒勒微笑道:“这个衣服……” 拉斐爾以為他要道謝:“哦,不用感谢了。我可不想我府上的客人穿得破破烂烂,知道的就知道你品味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客人。” “你想太多了,这种破衣服穿出去不被人骂就不错了,不过我也不指望你的品味能好到哪里去。” “再差的品味比起你也好了十万八千里。你這樣看著我乾什麼?” 儒勒眼睛亮晶晶地,認真地對著拉斐爾講:“你難道沒注意到嗎?如果你謙虛地向我請教,我是不會吝於教導你的。” 拉斐爾伸手拂去儒勒頭髮上溅到的几滴水:“我只聽過人通過不斷學習,能逐步提高智商的,倒沒聽說過智商在沒受到外來打擊的情況下直線下降的。當然,我的優秀也許就是最好的外來打擊。” 儒勒哼了一聲:“小人,看清楚點,你的衣服,我穿緊了。” 拉斐爾掃了一眼,確實有點緊,但也不是非常緊:“那又怎樣?” “這說明我比你重,你輸了!哈哈哈哈!你比我輕!你比我輕!……” 拉斐爾一時間無法反駁,因此無比鬱悶。 儒勒則是得意洋洋:“你終究還是比不過我!男人嘛,終究是需要健壯一點的好。” “哼。” “真相是不管如何否認都依然存在的。作為智者就應該第一時間接受事實。” 拉斐爾想了想,抬頭看了某只仍在得意忘形的動物一眼:“喂,你的身高是多少?” “一米八……”儒勒忽然閉嘴了,眼睛上下地掃著拉斐爾。 “我一八二。”拉斐爾終於扳回一城,從容地坐好了,道:“你輸了。男人嘛,終究是需要高一點的好。” “就那么零点二……” “零点二也是高。”再看一眼已经呈呆滞状态的某人:“智者就應該第一時間接受事實。” 於是换成拉斐尔得意洋洋地笑。 儒勒恼羞成怒,把靠垫砸到敌人头上。 兩人就這樣沒素質地打起來了。 “你們兩個人怎么像在打情骂俏?”聚贝尔自言自語道。 两人顿时脸上一热,儒勒跳起来:“这种人渣,跟他沾邊都會倒霉三年。” 拉斐尔难得没有反驳,理理頭髮道:“今晚城堡中有舞會,有很多特別的裝飾和活動節目,反正多出一張券,丟也是白丟,我不介意多一個閒雜人來。”然后他就走了。 儒勒看著手上拉斐爾狀似隨手般丟下的入場券,嘴角不禁浮出笑意。 ☆、第 13 章 當時舞會在貴族中很盛行,接待重要來賓有舞會,重大節日有舞會,特殊慶典有舞會,一月內開三四次算是基本,像菲利奇亞諾城邦這樣,各個城邦經常派遣使者過來的,更是隔三差五就有一次。 舞會確實做得不錯,克洛維的品味算是一流,整個城堡雖然佈置得豪華,卻不落俗套。節目編排和組織也是頂尖的。他在藝術上的追求很是極致——幾乎到了吹毛求疵,因此他對拉斐爾雖然不待見,但也不得不承認拉斐爾每次確實都能挑出一些很有建設性的問題,改進後更加完善。 一樓還是舞會,正是年輕男女相識相約的好時機。 二樓則是幾個貴族的休閒地帶,拉斐爾剛聽完丽娜(基诺城邦代表)的彈奏,轉頭便不見了儒勒。 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信步走出陽台,掃視一圈,竟然見到樓下樹林中,儒勒和一個人在竊竊私語,挨得很近。拉斐爾視力很好,也從不懷疑自己的視力,因此他很確定,他看到儒勒倚在樹上,而那人在他耳邊輕語。 那個人被光線擋住了,看不清臉,身型倒很熟悉。 “公爵大人!”忽然響起帝婭清脆的聲音。 拉斐爾轉頭:“帝婭。” “您來看看我唱得怎樣。”帝婭過來挽住他。 儒勒抬頭,看見拉斐爾站在陽台上,美麗的帝婭像仰望著神一般仰望著拉斐爾,只見拉斐爾微笑著講了一句什麼,就見帝婭羞紅了臉,乖乖地任著拉斐爾握住她的手,把她引導回廳內。 儒勒聽得不遠處有人說話。 “那個人是誰?” “那就是拉斐爾公爵。” “那就是鼎鼎有名的拉斐爾公爵?怎麼可能?如斯美貌,竟然是全國第一劍士?” “他是全國第一劍士,并且他參賽的十年內排名都是第一,大人,請您離他遠點。” “怎麼遠點?如此美貌,有誰能離他遠點。” 儒勒側頭,見一貴族模樣的人向廳里走過去。 儒勒滿飲一杯酒,也往廳里走,遠處,拉斐爾在和皮薩內洛說話,他臉上沒有表情,然後湛藍的眼睛、金色的頭髮,和美麗的側面,引得無數人注目、竅語紛紛。 一路上聽得貴婦人們低聲私語:“拉斐爾公爵總是如此美麗,倘能和他一度春宵,便是立即死了,也心甘情願。” “想和他一度春宵的人多了去了,哪裡輪得到你?” 眾人哂笑。 另一側,剛才那貴族模樣的人不知和拉斐尔说了什么,伸手想握手,拉斐尔回握,那人脸色登时就变了,痛得跪到地上,隨即有侍從把他拉出去了。拉斐尔也不再理他,直接望向儒勒的方向。 儒勒回头不理,继续喝酒。 旁边有兩個年輕人说:“薩隆大人真是自讨没趣,别说拉斐尔公爵以手段毒出名,就冲着他是皮萨内洛大人的人,也没人敢去自讨没趣。” “莫非他是皮萨内洛大人的……?” “这可不知了……” 突然有人抓住儒勒的手,把他往外面拉。 儒勒不想被人诟病,是以在屋内并没有反抗,直到走到外面草坪,四围空荡,除了明月只有他和拉斐尔二人时,才怒道:“放手!” 他用力一甩手,卻聽得啪的一聲,竟甩到拉斐爾的臉上。 ☆、第 14 章 拉斐爾那張剛剛還被人贊譽不已、幾可與他聲名媲美的臉蛋,就現出四道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1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1 紅印。 儒勒一怔,沒想到他竟沒躲過。 “你……”儒勒呆了呆,才道:“你是傻瓜吗?难道你不会躲。” “我为什么要躲你?” 儒勒張口,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拉斐爾拉起他的手,道:“再說你看這月色,不是很美嗎?” 儒勒還未說話,便聽見有聲音從遠遠處傳來。 “克洛維,這是外面……有人……不要這樣……你這畜生……唔……” 抬眼看,遠處石凳上,克洛維的背影,半倚在長凳上,他身下,一雙修長的腿還在試圖掙扎,可是褳子很快被褪下來,露出雪白的肌膚。 儒勒不禁臉上一紅,往另一邊躲避。 他越走越快,忽然手被抓住了,整個人也被拽到另一個人面前,離那人的臉不過十公分。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紅,發燒了?” 那人不解地看著他,伸手欲去探他的額頭。 啪!儒勒拍到那人的手:“烏鴉嘴,被你講到我就倒霉了。” 那人倒也不在意:“小人,跟我來。” 月明星稀。 夜色深藍,有點點星光。 夜很靜,月光隱隱灑在河邊,只聽得見風聲。 儒勒閉上眼睛,感受受風從自己的臉龐吹過, 還有風吹來的,遠遠的、滿滿的草香。 “月色真美!”坐在旁邊的拉斐尔深吸了一口气,說:“小人,正好符合你對花落淚對月傷懷無病□□的偽君子作派吧。” “你不這樣濫用東方的文化就不能顯示你的無知淺薄自大張狂和迫不及待地等待眾人恥笑嗎?”感觉到拉斐尔的氣息就在耳邊,儒勒不自在地扭扭頭: “你把我拉上來做什么?” “你還記得學校那條河嗎?” “就那條傳說愛神給了祝福、在那裏約會就會相愛一輩子的河?” “哼。”拉斐爾輕輕一指:“那裡也有一條河,也有同樣的傳說。” “果真?那愛神也太有空了吧。” 拉斐爾沒有回話,儒勒側過頭去看他。 拉斐爾眼神安静、柔和的脸部线条,胸口微微起伏,仿佛世间静好。 不得不承認,拉斐爾的長相,是上天的恩賜。長長的睫毛下是高挺的山峰,山峰又連接著淺紅色的玫瑰…… 湖水動了,拉斐爾轉過頭來,聲音還是很平靜:“你怎麼了?” 儒勒卻沒有動,閉了眼睛,眼睫毛微微顫抖。 儒勒的身上,有股隐隐的很淡很淡的香味。 拉斐爾不知道那確切是什麼,但大約是什麼,他能夠猜得到。 宮廷本來就是糜爛的溫床,這種東西,他不使用,不代表他陌生。 此時已經夜深,郊外偏僻,只聽得風聲,仿佛女人在哭泣似的。 儒勒睁开眼睛,往下跳:“不要過來。”他說,聲音有點顫抖。 拉斐爾伸手拉住他的腰帶,兩人順著樹干一圈圈轉下來。 儒勒的力氣慢慢消失,落到地面時,才發現自己被拉斐爾攔腰抱住。 他心中有一些惱怒,跳下來,推開拉斐爾。 拉斐爾也不作声,看着他,任他自己往前走,走到泉水里,身影也消失在岸邊的大石頭後面。 ☆、第 15 章 (河蟹……省略……) 眼前終於有些清晰时,儒勒才看清这个人的容颜,和他那比湖水還清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雙唇。 拉斐爾一怔,感受著儒勒柔軟的舌頭在輕舔著他的唇、他的牙齒,然後,輕輕地咬住他的舌頭。 儒勒的津液是甘甜的,他終於禁不住把舌頭伸出来,和儒勒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儒勒睜開眼睛,天空是紫藍色的,有一顆一顆的星星在閃。 拉斐爾站在河邊,映著月色,倒像神話中的西斯在临水自怜。 “你醒了?能動嗎?”大概是听见了声响,拉斐尔没有回头,却问道。 儒勒抬手,發現自己身上披著拉斐爾的外套,略略一動,全身便像被拆了架一樣疼痛。 “可以。”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撑起身子,却发现拉斐尔手中拿着一個什么瓶子。 拉斐尔却仿佛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般,把手中的瓶子,抛进河里。 “那就好,走吧。” 一上車,儒勒便伏到椅子上,他實在非常疲累,也懒怠理会拉斐爾,便自顧沉沉睡了。 儒勒睡得太沉,以至於他在朦朧中半夢半醒間,仿佛感覺到自己被放到床上,然後摸到身下的布料,發現自己真的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在慢慢地动着,仿佛听到轱辘的声音。 拉斐爾站在窗边,对着月光在看一张纸。 是什麼東西呢?儒勒迷迷糊糊地想,很快又睡沉了。 拉斐爾走到床边,看見儒勒睡得很香。儒勒睡著了像只溫順的小貓,嘴角還帶著微笑。 拉斐爾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睡,然而心裡還是一動。 “睡也睡得像個白痴。”他低聲說,伸手,把被子拉好。 第二天在辦公廳時,傑克匆匆忙忙跑來報信,儒勒昏迷過去了。 原來不是簡單的藥。 一開始,以為不過就是最新出的春藥,一查,竟然是最新出的藥品。西哥老頭大為恐慌,指天發誓絕對跟此事無關,何況他也不具備研發藥的資格。 只知道是帕留柳城邦最具特色的春藥之一,無色無味,一滴入口,藥性即留。 中藥者會不間斷地發燒,每次發燒,都需要中和一次,直到燒退,藥效才消了。如此反復持續,至于多長時間完全解掉——視乎每個人的身體狀況而定,有些也許一次兩次即解,有些幾年也解不了。 強行解藥的方法有生命危險…… 西哥老頭跪了下去:“大人,這真是冤枉,別說這麼昂貴的東西,買到還是買不到,即使是買得到,也斷不敢對大人的人下手。” 這確實是帕留柳城邦的特製藥。 拉斐爾遠遠就看見十個精壯的大漢排成一列,站在牆邊。 傑克迎出來:“大人,是西哥老頭送過來的體格最好的,如果不合眼,再選一批過來……” 拉斐爾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坐到床邊。 儒勒的臉色蒼白,已經漸漸進入半昏迷狀態,拉斐爾把他扶起來喝水,涼水滑入喉嚨時,他才醒過來,見是拉斐爾,扯出一絲笑容:“你看到那些人了?” 拉斐爾不說話。 “我看中間那個長得還挺俊秀的,就他吧。”說完,他便感覺拉斐爾在他腰間的手一緊,他無法細想,便又昏睡過去。 拉斐爾走出來,看了一眼中間那個漢子,果然長相清秀,倒不像是本地人。 拉斐爾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第 16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2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2 章 儒勒在暈暈沉沉中,又是一股清涼感,使他再醒來。 他清醒地意識到有(河蟹……省略……) 這時才注意到拉斐爾身上還是穿得平平整整,除了下身微微在那地方解開了,其餘地方,都一絲不茍。 而自己,衣服凌乱地掛在椅背上。 空氣中瀰漫著麝香的味道,揮之不去。 第二天醒来,仍是深夜。 房间确实是陌生的,有小侍从搬桶进来,倒热水。 儒勒下了床,倚到桌邊,推开窗,毫不惊奇地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在一部巨大的马车车厢中。 这馬車,还真不是普通的馬車。 拉斐爾對生活質量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再奢華或再質樸的生活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他一樣能如魚得水地接受。 而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的皮薩內洛,則不願意他的副邦主過於委屈自己(雖然副邦主本人沒有這個感覺),所以當他設計好自己的馬車之後,也幫拉斐爾原模原样复制了一套。 這馬車不僅大,裡面是一個獨立的套間,有洗手間有臥室有會客廳,甚至有走廊下人房和客房,行駛在路上時,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小城堡。 拉斐爾對他送來的馬車,只有一句話評價:“窮奢極欲,這個城邦沒救了。” 不過幸而皮薩內洛的品味不差(實際上是一流),馬車設計得也非常得體和符合力學美學等等原理,因此拉斐爾罵歸罵,用的時候還是心安理得地用。 克洛維倒是很想要一輛這樣的馬車,不過一直沒跟皮薩內洛開口,他知道開口也只是自討沒趣,皮薩內洛最有可能說的一句話就是:“你除了浪費糧食和空氣之外,還能乾什麼?”他一回出使各城邦進行文化交流時,想跟皮薩內洛借車,皮薩內洛的回覆就是,給了他一匹老馬,讓他沒有隨從地晃了半個月才到達下一個城邦。 儒勒是对环境适应性很强的人,虽然疑惑,也没有惊慌,拿起一本書,未打开,便聽得有人推開房門進來。 果然是拉斐爾,於是他厭惡道:“你煩不煩?休息時候還要打擾人。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和基本禮儀?當然沒有我也並不意外。” 拉斐爾道:“你還以為你這是香閨名所,我稀罕來?某人的自戀、自大、自以為是已經到了令人恐懼的程度。更恐怖的是他對此還一無所知。所謂無知者無畏,現在我眼前就有一個實例。” 於是兩人開始對罵。 恰好有侍从過來找拉斐爾,聽他們在裡面吵得不可開交,估计一时半会也没吵完,只好站开一点地方等。 這邊兩人吵了一個多鐘頭,儒勒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把我帶到哪裡去?” “这是我的马车。去比亚城邦,我每半年都要巡視一下的。” “瘋子!巡視前也不說一聲,我……”儒勒話到一半,才猛然醒悟過來,臉不禁是一紅。 拉斐爾看見儒勒臉微微發紅的樣子,臉上也有些發燒,深吸了口气,才故作镇定地把一张纸丢到他面前。 他原本確實沒有在這個季節巡視的計劃,臨時決定改變的。此时见儒勒脸色红成天边的晚霞,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往桌子上丟了一樣東西,順手把儒勒桌上果籃裏的一個蘋果拿走了。 “賊!” 身後傳來儒勒的聲音,和他摔門的聲音。 侍从迎上來一看,發現平素臉板得像大理石的公爵在剛剛一陣吵架之後,臉上竟露出溫和的笑容,看上去心情很不錯,步伐也加快了。 這,公爵怎麼這麼詭異? ☆、第 17 章 儒勒轉身,拿起桌子上拉斐爾留下的東西,打開一看,有兩樣東西,一件是療傷生肌膏,另一個,就是一枝細細尖尖的透明東西。儒勒的臉忽然就紅了,像被火燒。 “這混蛋!”他咬牙切齒地罵。 揮手讓侍從都出去,解開衣裳,進了澡盆。水不熱不冷,剛剛好。儒勒的視線,就落在兩腿間,又望向桌上的東西,很久,終於還是站起來, 搖了搖鈴,聽侍從在外面問:“先生,您有吩咐。” “去叫拉斐爾來。” 拉斐爾很快到了,推門,卻發現房門鎖了。“儒勒。”他喚。 沒有聲音,於是他讓侍從都退開,掏出鑰匙開了門。 前頭的兩個車夫在聊天。 “比亚城邦到底又鬧了什麼事,讓公爵大人這麼匆忙去巡視?” “是啊,偏偏是離得最遠的城邦,沒有一個半月回不來了。” 车厢中。 路途很遙遠,還好拉斐爾是經常出差的人,馬車裡備有足夠的日常用品和衣物,食物則從窗口傳進來。 儒勒每次做完體溫恢復正常,沒多久又開始發燒,渾身發燙,幸而拉斐爾本人一來就很神秘,二來下人被他訓練得多餘的話一句也不問,因此也沒人覺得他們兩人在車廂內十天半個月不出來很異常。 漸漸的儒勒發燒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而試管的顏色也越來越淺,終於漸漸接近透明。 比亚城邦也終於到了。 處處都是林木、花香和鳥語。 “這裡真是特別,連空氣都特別清新一樣。”儒勒下了馬車,便深吸一口氣。 拉斐爾側一側身,也四周望了望:“都長起來了。” “什麼?” “這是拉提法侯爵夫人為了而種的樹。帝婭從小就喜歡天然和神秘的東西,拉提法夫人只有她一個女兒,疼得不得了,便種了許多樹,並找了許多熟練的園丁修整,便成了今天這樣子。這裡有些樹,還是當年我和她一起種的。” “蒂婭小姐,就是傳說中的第一名媛,貴族子弟,以見到她為榮?” “對。”拉斐爾答道,一面在前邊走著。“我以前小時候也常在這裡。每年夏天,拉提法夫人都邀請我來度假,常常和蒂婭在這裡玩。” “從蒂婭小姐的美貌來看,拉提法侯爵夫人應該也如傳說中美貌驚人吧?” “蒂婭確實青春貌美聰明伶俐。不過,”他頓了頓:“拉提法侯爵夫人本人更有魅力,不愧是當年的第一名媛,談吐舉止都令人耳目一新,現在即使上了年紀,也風韻猶存,我如果早生二十年,必然……”他忽然覺得旁邊沒有聲音了。 轉頭,儒勒把手中的樹条摔到他臉上,抬腳就走。 “真是個喜怒無常的小人。”拉斐爾怔了怔,丟掉掛在頭髮上的一片樹葉,評論道,緊上前幾步,拽住儒勒,便往前跑。 身後的侍從見狀,便停下腳步。 “你乾什麼?瘋子!” 拉斐爾卻不回答,只顧拉著他跑,終於到得一個地方,才停下來。 儒勒罵道:“瘋子,你要吃藥了!” “你看!”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3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3 順著拉斐爾手指過去,竟然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大大的湖,湖水如此清澈,以致於湖邊所有樹木都倒映到了湖裡,連湖邊一棵彎腰的老樹,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倒影。 儒勒不禁呆了,走到樹邊。 天是碧藍的,湖是碧綠的,連空氣,在雨後,都仿佛純凈得沒有一絲雜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儒勒轉頭,拉斐爾的臉,離得他很近很近。 拉斐爾的眼睛,是湛藍色的,仿佛可以從他的眼睛裡,看到這汪湖水。 ☆、第 18 章 拉提法夫人等了很久,才等到拉斐爾公爵,據他說,因為同伴生病,他放心不下,因此晚了。 “您可真是個溫柔的人啊!”拉提法夫人稱讚道。 而唯一能證明這披著斯文外皮的公爵是個偽君子說大話的人,正累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連一根手指也抬起不起來了。 两个月后,拉斐爾回到久违的议事厅,推開大門,理查魯正向皮薩內洛抱怨拉斐爾沒有通知便離開城邦一個多月,見到拉斐爾進來,怒火更盛。 “尊敬的拉斐爾大人,您不知道往返比亚城邦耗時長成本大,應該統一城邦所有工作再一起去嗎?我們難道沒有東西需要與比亚城邦交涉嗎?” 拉斐爾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我可不记得我有向你匯報的義務,城邦难道没有郵遞員,难道你自己工作沒做好還关我的事?” 理查魯大怒,正欲沖上前。 皮薩內洛道:“行了。副邦主执行公务不需要汇报,都退下去吧。” 於是更加不知愧疚的拉斐尔又一次趾高氣揚地離開議事廳,等待他的,是堆積了一個多月的工作。 回到公爵府時,天色已經很黑了,推開門,見儒勒半倚在窗邊看書,於是一邊松开衣服,斜過頭去吻儒勒的嘴,一手解着儒勒的领口,一边抽空道:“今天要跟皮薩內洛匯報工作,回來遲了。” 儒勒一边回應着他的吻,一边问:“皮薩內洛長什麼模樣?三頭六臂。” “你想見他?” 儒勒笑:“我才沒興趣見一個男人。”他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松开,整个人也被拉斐尔橫抱起來,忽然才一愣:“拉斐尔,我沒發燒。” 拉斐尔这时也是一愣。 儒勒看着他一时呆住的样子,反倒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伸手搂住他,轻声道:“好像還是發燒了。” 于是拉斐尔把他平放在床上。 房裡只聽得見輕微的喘息聲。 拉斐爾金色的長發散落在儒勒胸前,儒勒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他抓住拉斐爾的頭髮,拉斐爾不解地抬起頭來。 “用嘴。”儒勒說。 拉斐爾沒有猶豫,移了位置,儒勒禁不住快感的襲來,繃緊了雙腿。 “啊啊……啊……” 他從一片目眩神暈中勉強回過神來,感覺到拉斐爾那堅硬的東西,正抵著自己的某個地方。 奇怪的想法再次襲來。 他收緊雙腿,側過臉去:“拉斐爾,我夠了。” 拉斐爾也許停了兩三秒,俯下身來,輕撫了儒勒的頭髮,便蓋好被子,下床去了。 儒勒悄悄回身,看著拉斐爾走入屏風後,嘴角不禁一抿。 一會後,拉斐爾回來,躺在儒勒身邊,閉上眼睛,然後…… 被儒勒纏上了。 “拉斐爾,我又發作了。” 拉斐爾終於看見儒勒眼中的戲謔,猛地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懷裡。 纏綿,還是纏綿…… 儒勒慢慢地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他身後的拉斐爾,與他貼得很近很近,以至於,他都能感覺到 (河蟹……省略……) 拉斐爾開始在在夜深人靜時,在他和儒勒的房間兩處跑,在大家都以為他們已經各自入眠了之後,就到儒勒房間,天未明,又回去自己房間休息。 他時間掐得很好,倒沒有被人發現。 ☆、第 19 章 入秋后,天气开始转凉,拉斐爾改完手头的文件,望了望时间,只是下午,便来到文藝司。他恰好看見三個人正在花园里說話。 除了克洛維和儒勒,另一個,則是克洛維的好友,將軍聚貝爾。 再走近一點,便看見克洛維拉著儒勒的手,兩人靠得很近。頭幾乎靠在一起。 拉斐爾走過去,走到他們面前,正好解開手套,丟到圍欄上,兩個低頭在說話的人被打斷,都抬起頭來。 “譁眾取寵!你不通過這樣的方式就無法表現你的存在感了嗎?”克洛維立即尖刻地說。 儒勒聞言也露出微笑。 “能從你口中吐出存在感這三個字,看來你的語文老師也不是完全沒教你東西。”拉斐爾回擊,目光落到兩人還拉著的手上,問:“你們在做什麼?像女人一樣拉拉扯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來的沒教養的人。” 聚貝爾道:“你誤會了,我們剛剛在說東方男人的皮膚細膩,連體毛都沒有。你看儒勒,手上、腿上連胸口都沒有毛。” 拉斐爾果然看見儒勒的領口有點松了,露出白皙的皮膚,心裡猛然有股很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心臟被狠擊了一錘一般。他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只好自己解釋為是因為太陽太晒了。“像女人一樣有什麼好的……” 聚貝爾忽然打斷他:“等等克洛維,你看,其實拉斐爾也沒有體毛,雖然他不是東方人。” 這麼一講,大家才注意到拉斐爾的手上確實也沒有多餘的毛發。又是一陣驚訝。 克洛維道:“胸口。”他沖過來要拽拉斐爾的衣服,拉斐爾一閃,克洛維哪裡肯罷休,撲過去抱住他,拉斐爾本來馬上就要甩開克洛維,誰知道這時儒勒也加進克洛維的惡作劇,抓住他的領口,儒勒的呼吸噴在他脖子上,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儒勒已經用力一扯,拉斐爾的胸口便露了出來。 果然白晳的胸膛上也沒有多餘的毛髮。 克洛維感慨道:“拉斐爾你真是枉費了全国第一劍士的美名……” 拉斐爾甩開他,從容地扣上衣服:“野蠻人才靠體毛爭勝,還是說你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渾然忘了他剛剛才說沒有毛發像女人這回事。 克洛維已經在嘰嘰吱吱地講要帶儒勒去郊外一個溫泉的事。 拉斐爾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望了儒勒一眼,儒勒於是很自然地站起來和他并肩走:“小人,你也要去泡溫泉?” “那又怎樣?”儒勒習慣性回嘴,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痕跡。 拉斐爾只是看了他一眼,抬腳便走。 儒勒回到公爵府時,已經夜深。侍女請他去另一間房,推開門,就看見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4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4 屏風后面有好幾個影子在忙碌,原來是一個小浴池,侍女們正往裡面倒水,蒸汽騰騰。 “做什麼?” “這就是溫泉水了。”拉斐爾走过来,接过侍女手中的小篮子,示意她们出去,自己把籃中剩下的花瓣都倒到水面上。 “那又怎樣?” 拉斐爾看了他一眼,不答話,繼續撥弄花瓣。 “谁一个人在房间里泡温泉啊?”儒勒不满地说。 “谁说你一个人?”拉斐尔放下篮子,解开自己的衣服,先进去了,靠在池的边缘,闭上眼睛,仿佛很享受似的。 儒勒怔了怔,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我看根本是你自己要泡。” 他下水去时拉斐尔睁开眼睛:“你下午去了哪里?” “在花園裡喝茶。” “胡說!你身上有很劣質的香水味,克洛維帶你去了哪間欢乐场?” “你身上也有雜七雜八的女人香水味,你自己怎麼不說?” “我一下午都在城堡內室,內室裡都是女眷,我沒帶香水味回來才怪。” “我是正常男人去寻欢也很正常。” 嘩…… 儒勒尚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攔腰抱住,從水中抬起靠坐在池邊。 “你……你……” 他雙腿張開,中央那垂頭喪氣的東西正好垂在拉斐爾面前,拉斐爾的嘴唇在上面輕輕掠過。 嘩…… 他又被重新放下水中。 “你……你乾什麼?”儒勒臉紅了,當然,這是因為蒸汽的原因。 “你那裡,可不像是沾染了女人的味道啊!” 儒勒一怔,氣得轉過身去。 忽然身後一熱,被人貼近,拉斐爾雙手搭在池邊,正好把儒勒圍在裡面,說話聲也近在耳邊。 “最近怎麼樣?好像發作少了?” 儒勒心跳得更快了,反口道:“當然是越來越好了!這樣更好,誰要和男人做?當然是女人抱起來舒服。” 拉斐爾卻沒有立即接話,過了一會,才說:“你知道就好。” 他松手,退回去,又合上眼睛假寐。 儒勒氣得牙癢癢的,想了想,忽然把水潑向他。 拉斐爾受到攻擊,立刻反擊。 站在門口的侍女只聽得房裡一陣又一陣的潑水聲,伴隨著笑聲,然後就是更大的水聲,又因為拉斐爾剛剛叫她們不要進去,不敢冒然進去查看,面面相覷。 等到這場“慘烈”的戰爭結束時,屋裡已經一片慘不忍睹的局面,而兩個肇事者已經轉移了陣地。 ☆、第 20 章 儒勒側躺在拉斐爾床上,等拉斐爾給他找一套新的睡衣,百無聊賴地看著牆上安著的一柄劍,劍身粗長,裝飾了許多寶石,最大的是劍柄上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這是拉斐爾的傳家之寶,仔細一看,紅寶石裡還隱隱地現出一個家族徽章。 “看什麼?”拉斐爾拿了一套睡衣和一條長毛巾過來,把睡衣放在一旁,先包住他的頭髮,看見他對著牆發呆,便問道。 儒勒玩心起,故意道:“我看這柄劍不錯,送給我。” 拉斐爾道:“這是傳家之寶,只能傳給家族的繼承人。這個給你。” 他走到一旁,打開櫃子,從一個精緻的匣子裡拿出一枚紅寶石戒指,這戒指做工精細,尤其是上面那枚紅寶石,硕大无比,其质地和劍柄上的一模一樣,仿佛是一母同生,也隱隱能見到裡面的徽章。 不用想也知道這戒指價值連城。 儒勒還是挑剔道:“惡俗!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么?也就只有你這種暴發戶,才會做這樣的東西。” “我也知道你的眼光欣賞不了如此高貴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怎麼會有人如此興奮地暴露自己的愚蠢。幸好我心態好。”拉斐爾反唇相譏,拉過他的手,把戒指給他戴上了。 儒勒揚起手,紅寶石在光線下,衬上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更加晶瑩剔透。 “好吧,勉勉強強收了,萬一我手頭短了,還可以賣幾個錢。” “你手頭短了?你要现金还是……” “我是說如果……”儒勒轉頭答,這才發現自己偎在拉斐爾懷裡,拉斐爾的手,正環在他的腰間,面面相覷,距離沒有五公分。 兩人在清醒的時候,還沒有這樣親密過。擁抱,只發生在儒勒藥力發作時。 因此兩人都是一怔,拉斐爾很自然地松手,去書桌前,坐下来看公文。 不知道過了多久,站起來转身,看見儒勒像只猫一样钻在他的床上,盖上他的被子,蜷成一团,早睡得七葷八素了。 拉斐尔臉上露出看不到的笑容。 “这叫什么?‘鸠占雀巢’?”他说,把被子拉好,吹熄了蜡烛,便躺到儒勒身旁。沒一會,儒勒翻身,被子就去了一大半。 如是再三,拉斐爾忍不住扯開被子,把儒勒抱在懷裡。 第二天儒勒睜開眼睛時,看見拉斐爾就坐在旁邊翻書。 “你不是要上班嗎?偽君子!” “睡覺的樣子也像個白痴一樣,果然不容易啊!”拉斐爾說,下了床,穿好衣服,又回过身来。 他的目光如炬,儒勒忽然觉得心口一窒。 拉斐尔问:“早上你要去克洛維那?” “下午才去。” “中午我回來吃飯。” “與我何干!”儒勒翻過身睡覺,嘴角卻隱隱上揚。 他才發現刚才拉斐爾不走的原因是因為一只手被自己壓住了,看著他僵著一只手去上班,心情大好,更加心安理得地賴床。 而最近總是無故遲到早退的拉斐爾公爵在眾人的目光睽睽下,從容不迫地開始挑別人的刺,仿佛自己從來就沒犯錯一般。 從某方面來說,這兩個人厚臉皮的程度也是不相上下的強。 ☆、第 21 章 到了晌午,拉斐爾回得府来,远远便看见园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舞剑的姿势和舞蹈一样美丽,似仙人在风中飘动。 在黑塔利亚城邦就学的时候,拉斐尔听儒勒描绘过他故乡的绘画、音乐和艺术,现在觉得眼前舞动的,该就是儒勒口中的壁画仙子了。 却见仙子的步伐愈快,剑气僡凌厉,连眼神也变得尖锐可怕,被剑气震落的树叶,也在瞬间裂碎。 拉斐尔抽出腰间的软剑,乘隙闪入剑圈,缠住儒勒的剑势。 一开始相碰时,仿佛拿软鸡蛋去碰硬石头,招招闪避,接着,又像杨柳随风摆,慢慢地,变成凤凰于飞,剑气柔缓下来,空气中仿佛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啪! 拉斐尔似乎无意间切到儒勒的手,结果自己手中的剑反而甩了出去,钉在树上。 儒勒嘲笑道:“多时不练,你竟差到这种地步。” 拉斐尔见他脸色红扑扑,气色倒是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5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5 很好,道:“不过侥幸赢了一场,值得这么一惊一乍。”他收回软剑,重系回腰。 两人用了午餐,拉斐尔照例回城堡,儒勒便回房中沐浴,在房中小憩了一下,誰知就到了日色漸沉,想起和克洛维有約,慌忙拿了件外套就过去了。 理查鲁正黑着脸数钱。 克洛维正和聚贝尔说些什么,见儒勒来了,挥手让他快来。 儒勒笑道:“又赌什么?” “拉斐尔下午和梅內城邦的第一大力士比武。” “他?”儒勒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怎麼沒聽他提起。” “原本不是他出來應戰的,是今年的剑术冠軍來比。誰知道那大力士甚是兇猛,那剑术冠軍竟受了傷,為了護住他,拉斐爾只好出手了。” “但他不知怎的,右手仿佛用不了,那大力士挥着大铁锤,甚是凶猛,还被撞击了一下。” 儒勒感觉脖子被绞得死死的,呼吸不了:“他……后来呢?” 理查鲁没好气地说:“后来照例是英雄打败了恶魔,还赢得满堂彩。” 聚贝尔和儒勒解释道:“拉斐尔改用左手用力,把那大力士整个扔出去了。我早就听说拉斐尔神力无敌,今日才见识了。皮萨内洛是怎么说的?”他转头问克洛维。 “拼力气,拉斐尔在全国排得上前三。” “看样子完全看不出来,那大力士的身量怕是有拉斐尔三倍大……” 儒勒这才回过神来,觉得心脏突突地跳,于是也坐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去拉斐尔的办公厅。 早晨自己在练剑的时候,由于想到黑塔利亚城邦的事,一时心中激愤,手中失去分寸,幸而拉斐尔插手进来,不然自己倒要被自己的剑气伤到,只是自己没伤到,拉斐尔也在借力卸力中,被剑气伤到手腕。 偏偏,偏偏今天还有比武,还是跟异邦的大力士。 那个笨蛋! 儒勒心中暗骂着,脚下走得飞快,转眼就来到拉斐尔的办公厅,却被外面的官员拦住了。“先生,大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儒勒愣了一愣,看着紧闭的大门,紫檀木上雕着精致的图案,站了半天也没见里面有声响,只好走了出来。 他心中不甘,在外面略等了一等,忽然想起拉斐尔的办公厅有个窗口,便绕过走廊,来到花园。 他果然看到拉斐尔,正想开口唤,想了想,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正待扔进去,便看见拉斐尔往后挪了一步,原来他怀中是搂抱着一个女人的,那女人的脸埋在拉斐尔怀中,看不见面容,但她身上□□,只有编织得十分精细的头发遮盖了她大半婀娜的身姿…… 头发…… 儒勒认出来了,是帝娅,他待要看清楚些,见拉斐尔把帝娅抱起来,抱进里房里去了。 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儒勒脸色顿时失去血色,连呼出的气,都像是冷的。 可惜窗口见不到里室,儒勒便呆呆地望着里室的门,望了好一会,才往回走。 黃昏,來到克洛維的花園的拉斐尔,卻只見到克洛維和聚貝爾兩個閒人。 “來接儒勒?”聚貝爾先看見他:“他早走了。” 拉斐爾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 背後聚貝爾說:“真像情侶。每次儒勒來這裡,拉斐爾都像接情人一樣來找他。” 他話音剛落,地面開始震動,轉頭,噴水池碎成無數細片,噴成四面八方。 ☆、第 22 章 馬車停下。 儒勒先跳下車,往自己房間走去。 拉斐爾跟在儒勒後面。 儒勒走得很快,他禁不住伸手去抓儒勒。 “你昨晚去哪了?” 儒勒揮手,沒揮掉,盛怒之下,另一只手用力一甩。 “啪!” “啊!”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他同時聽見一個女子的驚呼。 轉頭,見帝婭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拉斐爾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帝婭,你找我?” 帝婭猶未從驚慌中回神,拉斐爾道:“杰克,你送帝婭小姐回去。” 說完這話,儒勒已經走開幾米遠。 閉上門,儒勒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剛才在拉扯中,他发现拉斐爾的衣服上有丝丝血迹,显然是刚才拉扯中,伤口扯开了。 拉斐尔身上还是昨日的衣服,顯然彻夜未归,昨晚伯爵府遇襲擊,他應該在處理現場,剛剛回來。傷口顯見得也是隨意包扎。 拉斐爾是不愛言語的人,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說,他們還在讀書的時候,有一次他又是半夜出去,再大半夜才回來,一回來就換了衣服睡覺。 當時儒勒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得他回來的腳步聲,便蒙起被子,大聲地抱怨他吵得別人不安生。 拉斐爾說:“你自己白天裝風流倜儻陪喝那麼多茶,現在睡不著倒好意思賴我。” 儒勒掀起被子準備吵架,卻見拉斐爾倒頭就睡了,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跳起床,準備吵醒他,卻發現他臉色緋紅,發起了高燒。再一查看,他受了傷,傷口感染了。 當時幫拉斐爾敷藥,見他右手上包着的一圈绷带,结子扎得很漂亮,显然是女人扎的。但回来的时候,衣服是很整齐的,扣子也一如既往的,扣得一丝不苟,倒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照顧了拉斐爾一晚上,暈暈沉沉在床邊半睡著時,一只手指從他臉龐滑到下巴,手的主人說:“小人,你這樣對我,我要以為你愛上我了。” 迷糊間自己說了什么,不太記得,應該也是犟嘴。 透过窗帘,看着拉斐尔进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去了。 穿过走廊时,拉斐尔回头看了一眼,儒勒下意识往后一躲,才想起窗帘是降着的。 昨天他離開拉斐爾的會議廳後,只覺得身體都失去知覺一般,茫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去了哪里,走了多久,直到他忽然覺得手上一暖,有人在旁邊說話:“為何在這裏發呆?我若不恰巧路過,你打算呆到什麼時候?” 抬眼,見拉斐爾的臉。 拉斐爾的臉還是那麼漂亮,以前在黑塔利亞城邦,大家就說,如果不是萊因,拉斐爾的容貌,該排得上第一。 其實,他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哪個貴族家不養上一群男寵女侍?不是這樣做?有些男寵隨著年紀漸長,如果得到主人肯定,就能轉為平民,並由擔當府中的要職,再娶個女人,就能開枝散葉。 “要出去走走?”拉斐爾問。 “我要休息了。”儒勒說,就上了車,趴在床上,閉著眼睛裝睡。 他感覺到身後一片寂靜,接著拉斐爾也躺到床上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風輕輕地吹過儒勒的臉龐,只聽得見馬車行走的聲音。 他怎么會恰巧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6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6 路過,這里的路和他回家的路,根本不是同一條。 ☆、第 23 章 儒勒透過窗簾往外看,拉斐爾還站在他的門口。 拉斐爾自己的房間,和他的房間,連著一個走廊,門窗卻是相對的。 拉斐爾抬眼,儒勒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到椅子上,仿佛拉斐爾透過窗簾,看到他心里去了一般。 他幾乎不能呼吸,忽然站起來,奔向拉斐爾。 熱烈的吻,從門口一直吻到房間里,再到浴池里。 在水下狂热地吻他。 水里的世界仿佛是真空的,听不见声响,也无法呼吸。後來,儒勒都搞不清楚究竟是他在吻拉斐爾,還是拉斐爾在吻他? 只知道這感覺十分美妙,他不想從中醒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这次,发作得特别久啊……”拉斐尔说。 儒勒還在顫抖的身體微微一僵,便馬上轉過身來,再次纠缠上拉斐尔。 陽光照在河畔上,空氣中傳來草木的清幽,黑色和金色的頭髮交織在一起,聽著小河流淌,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安祥和舒服,仿佛…… 野獸的叫吼,撕破了天和地,破碎的肢體,巨大的黑影籠罩了整個天空,再猛一轉頭,金色的頭髮不見了,天地間是一片淋漓的鮮血…… 儒勒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見拉斐爾擦拭他的額頭:“醒醒!醒醒……” 拉斐爾的眼睛,仿佛淨化過的水,一滴,就能熄滅地獄的火。 “你做惡夢了。”拉斐爾說。 他整個人都在拉斐爾懷裏,抬眼,對上拉斐尔的眼神。 屋子裡很安靜,只聽得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拉斐爾隱隱記得,他曾經見過儒勒做過這樣的惡夢。 那時他們還在黑塔利亞城邦,他因身份特殊,享有特權,可以隨意離開學校而不必事先告知。有一天,他離開了。 大概離開了一個多星期,回來時,一路上,都覺得大家用怪異的眼神在看他。 有個同學叫他趕緊去校長室。 伯恩斯一見到他,倒不驚訝,一邊找出文件給他,一邊道:“儒勒为了找你,找瘋了,還到河裡去撈你,誰叫都不聽。” 他很訝異:“找我?為什麼?” 校長沒說,不過當他推開宿舍的門,便發現儒勒躺在床上,已經燒到暈迷過去了。 他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只是當他睡在儒勒身旁照顧著,半夜儒勒睜開眼睛看到他時,他忽然有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說:“我回來了。” 儒勒本來模糊的視線,似乎一瞬間清明了,然後又睡了過去。 可是這次是很安穩地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揉著被壓酸的手臂,對儒勒說:“我下個星期,還得出去三天。” 儒勒把被子拉高蓋住頭:“一大早就烏鴉亂叫,還讓不讓人睡了。” 他怒而拉掉儒勒遮臉的被子,卻發現被子下的臉,是那樣的嬌俏。 他還是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只知道從此以後,他去哪裡,都會有意無意地告訴儒勒一聲。 儒勒閉上眼睛,没有一句言语。 隔著被子,聽見拉斐爾的聲音:“……伯爵府遇襲,你最近出門一定要帶著杰克……” ☆、第 24 章 可是杰克買個東西回來,儒勒就不見了。 馬車走得飛快,儒勒望了一眼窗外:“這不是去城中的路。” 侍從仿似沒聽見似的,只是不語。 “停車!”儒勒推窗,卻發現窗被鎖死,那身形強健的侍從掏出一個瓶子,對著儒勒一噴,儒勒便倒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時,發現自身處在一個大鐵籠里,一眼望去,有幾個大鐵籠,每個里面都有不同的人,大多數是年輕人,長相,都頗為俊俏,可是表情卻很痛苦,仔細一看,都受著不同的刑罰。 “大人,就是這個人。”一隨從對著一個老者說。 老者頭發花白,歲月似乎只給了他磨難,是以他的臉上線條尖銳,顯得十分刻薄。眼睛卻很亮,上下掃視了儒勒一會,道:“瞧這臉蛋確實標致,難怪公爵大人也另眼相看。” “就是脾性不好,居然敢對公爵大人下手,真是狠。” 老者又再看了他一眼:“再標致,不聽話,也是白搭。” “現在公爵大人正在興頭,可寵他了,由得他性子來……” 那隨從一面說,老者一面搖頭:“任你什么性子,到了我手上,就得由著我的性子。” 儒勒四肢被綁開,無法掙扎,只得任得幾個侍女拿剪刀把他的衣服全部剪開。 (此间省略……) 老者過來查看,用手指抬起他的臉:“仔細看,這臉蛋確實標致,難怪公爵大人也把持不住。” 儒勒睜開眼,用盡所有力氣咬住他的手指。 地牢里只聽見殺豬般的尖叫:“啊…………” 老者被救下時,手指已經斷了一截,沽沽流水。 “上刑!上刑!”他尖叫。 儒勒眼前一黑。 待得再睜開眼睛時,竟然見到一雙湛藍似水的眼睛。 心中仿佛有無限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見拉斐爾要講話,倒先笑道:“公爵大人,好大的權力!” “儒勒,我……” 儒勒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拉斐爾沒有松手,只低聲說了一句:“藥放下,人出去。” 后面的醫官和待從們怔得一怔,慌忙放下所有東西。 儒勒咬緊牙關:“不要在這。” 拉斐爾停了一下,右手維持著抱他的姿勢,左手扯下披風,把他實實地包住,抱了起來。 杰克已經在外面侯著,拉斐爾把儒勒抱上馬車,醫官也趕緊把藥物都放進房間,退了出來。 拉斐爾這才在床邊坐下來,張開兩腿,把儒勒輕輕地放下在自己身上,確定沒觸碰到儒勒,才把披風扯開。 儒勒之前一直沒感到的痛感,忽然一下子像暴風雨一樣打到身上,痛得他撕心裂肺,禁不住對著拉斐爾又是抓又是咬:“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他不知道罵了多久,也不知道用什么話來罵,只是反復地重復再重復,委屈地想哭,又覺得男人不應該哭,只能罵,罵到眼角濕潤,罵到臉上淚流成河。 拉斐爾仍是輕柔地吻他,吻他的臉,吻他流出的淚,吻他的下巴,吻他的頸部,吻他的胸,吻……吻到他發現自己很舒服地躺在床上,上半身已經敷好藥,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敷的 (此间省略……) 才發現拉斐爾身上衣服凌乱,沾滿了儒勒的斑斑血跡,难怪他脸色惨白成这样。 “儒勒……”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7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7 斐爾見他不言語,伸手去拂他额头的汗。 儒勒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仿佛受着万般的痛苦一般。 “我恨你!”儒勒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然后看見拉斐尔的眼神。 他的眼神為何如此痛苦,他有那么多的男寵女寵,有那么多人在意他,不過打了他一巴掌,便受到這樣的酷刑,而拉斐爾他……他有什么好痛苦的? “儒勒……”他居然还试图来摸他的头。 “不要碰我!”儒勒用盡最后的力氣说:“滾!” 也许是错觉,他竟然觉得拉斐尔的手在颤抖,而后失魂落魄地站起来。 这一定是错觉,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拉斐尔公爵、争强好胜的拉斐尔公爵、颐气指使的拉斐尔公爵,怎么會失魂落魄。 ☆、第 25 章 拉斐尔果真没再出现过。 吃了藥,每天儒勒都昏昏沉沉地睡,迷糊間仿佛有人為他換藥,有人喂他喝水,有人坐在他的身旁,但睁開眼,只有杰克,坐在房間遠遠一角。 “杰克……” “先生!”杰克撲過來:“您終于醒了。” “#%#……” “您要什么?水?” “公主……” “什么?” “公主到了嗎?” “公主?公主?公主剛抵達,現在全城大家都在猜測公爵大人什么時候求婚,以前慣例是第七個舞會,今晚是第一個舞會了。” “這段時間,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就是馬里先生、克洛維先生來看過您幾次,您一直在睡,他們就回去了。” “準備一下,我去伯爵府。” 還未進門,克洛維像風一樣跑出來,一把抱住儒勒,聚貝爾在后面笑著搖頭。 “儒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晚上克洛維堅持要親自送儒勒回去,送進門,仍依依不舍。 拉斐爾的管家懷特急忙上前:“伯爵大人,您要回去?” “嗯,羅傑呢?” “他走開吸口煙,馬上就回來大人,我現在就去找他。傑克,趕緊去找羅傑回來。” “是的父親。” 克洛維掏出手巾擦擦汗:“真是太悶熱了!咦,懷特,過來!懷特,那個男孩是誰?” “什么男孩?” “那個!” 懷特順著他手的方向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身形瘦瘦弱弱的。 “這是公爵大人讓人送回來的,叫尼爾。” “怎麼?拉斐爾又假公濟私了,嘖嘖。”他侧头问懷特:“才十幾歲吧?” “十二歲大人。” 儒勒看了那男孩一眼,不明白克洛維怎麼會那麼感興趣。 這時男孩轉過頭來,克洛維更是一驚:“天!這個小孩子是哪裡找來的?跟儒勒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简直是儒勒的翻版。” 儒勒也吃了一驚,仔細去看那小瘦弱的身形,卻見他金黃色的卷發,綠色的眼珠子,哪裡長得像自己? 男孩感覺到他們的目光,回頭,看見克洛維的徽章,也只是遠遠地、冷冷地看了一眼,便一動不動。 克洛維還在和儒勒解釋:“不是外在長得像,是整個感覺很像,你看整個感覺、那個氣質、那種看人的眼波……你不覺得嗎?” 儒勒確實不覺得,所以也只是禮貌性地笑笑。 懷特听见克洛维的话,顿时一頭霧水,仔细地看看那個小男孩,再遠遠地看看儒勒,儒勒是長長的黑色直發,東方人的皮膚,怎麼看,都是兩個不同的人。 卻說懷特看了半天,才一拍大腿:“像!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只不過一個是大人,一個是孩童,你看他說話和笑的表情,還有看人時的樣子,還有眼尾,根本就是儒勒先生……”他轉頭,克洛維早走了。 陰使陽差般,儒勒走進拉斐尔的书房,桌面上隨意地放著一份文件。 拿起來看,是蓄奴的文件。 尼爾,12岁。 下面两个选项中,男宠前面打了一个鲜红色的勾,拉斐尔的首字母“r”仍旧龙飞凤舞。 文件落到桌面,儒勒仿佛被冰水浇了全身,冷得可怕。 拉開書桌後面的一排排抽屜,終於翻到一個,裡面有一疊纸,最上面的那張,和尼爾的一樣,只換成儒勒的名字,男宠前面,也是一个鲜红色的勾。 底下,是一堆美女圖像,圖像的下方有城邦的名字,每個城邦各有一疊不同的美女圖。 外面,聽見懷特的聲音,裁縫過來幫尼爾度身量做衣服。 今晚,是第二個舞會,按照惯例,拉斐尔将在第七个舞会上向她求婚。 第一任“神之子”就是在第七个舞会上,向公主求婚的,此后成了惯例。 ☆、第 26 章 儒勒掀開馬車上的窗簾,看著一路的景色,整个城市經過上陣子的大肆整修,展現出欣欣向榮的景氣。 民眾也把拉斐爾的婚禮當作一件神聖而光榮的事情,自發地裝扮自己的房屋,由衷地祝福神之子的婚姻能為民眾帶來幸福。 所有的人都很歡樂,除了丞相。 丞相確實有點焦頭爛額,形勢逼得很緊,皇后已經把話說得很白,要他盯著拉斐爾公爵在這次公主訪問的行程中,確定正式大婚的日期。而拉斐爾公爵的態度,卻始終是個謎。這本來就是他的使命,他全部生命就是要獻給國家的,何況和公主結婚,是歷屆他這一家族的神聖使命。然而,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拉斐爾卻仿佛沒聽懂丞相的話,整個晚上只是講些有趣的話,逗得公主很開心,丞相很糾心。 這廂言笑宴宴中,順著樓梯望下去,便是舞池的一邊。 儒勒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眼睛在這群金发碧眼的貴族中,顯得特別突出。他溫文儒雅,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不少的貴族向他搭訕,他神情自若,應對自如,仿佛是東方的王子不經意間路過這社交場一般。 不一會兒,花花公子克洛維也到了,沒多久,便風一般卷到他身邊,不到五分鐘時間,方才雖然彬彬有禮卻與每個人都很有距離的儒勒便笑得十分開懷。儒勒其實連笑也十分有分寸,在旁人眼中,根本看不出他的笑有什麼區別。但克洛維怎麼會是旁人,才這么一眨眼功夫,同樣是笑,對著克洛維的,是毫無防備和芥蒂的笑。 丞相順著拉斐爾的眼神望去,也注意到了,問:“公爵大人,您看起來好像認識那邊那位先生?他看起來氣質非凡,好像是貴族,但在我的知識裡,我沒聽說過這個人。” 拉斐爾已經收回視線,淡淡答道:“以前一個普通校友而已,過來遊玩,只暫居幾日。”他轉向公主:“公主殿下,可有榮幸邀您共舞。” 他牽著公主的手走下來時,一路上頷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8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8 首迎接大家向他的致意。 走過一堆貴婦人身旁時,他仿佛自言自語般輕聲道:“啊,那不是克洛維伯爵的新朋友麼?真是個標緻的美人兒。” 他和公主已經開始跳舞,那堆貴婦人卻開始望向與克洛維同來的神秘男子身上,並竊竊私語起來:“確實是個標緻的美人啊!” 終於其中一個忍不住去和克洛維講了幾句什麼,很快地,便看見克洛維黑著臉沖到他的同伴身旁,把他拖出了晚會。 克洛维一走,儒勒顿时落單,四围望了一望,看见拉斐尔与公主正在正中的舞池上翩翩起舞,俊男美女,谁也不能不说这是一种多么赏心悦目的场景。 他還不知道拉斐爾原來舞也跳得這麽好,不過也難怪,貴族出身,又是未來的附馬,這必然是必修課之一,只是以前求學時,有一年年終晚會,打賭誰能先與“舞會皇後”跳舞,那時拉斐爾說他不會那種流行舞蹈,於是儒勒每天晚上都在宿舍裏教他。拉斐爾很笨,怎麽教都跳得像個僵屍,踩得儒勒的腳痛了幾天,到了年終晚會那天,實在連多走兩步都痛得要命,最後只有站著看著拉斐爾和“舞會皇后”跳舞咬牙切齒地微笑的份,這份“深仇大恨”甚至在拉斐爾表示愧疚,連續兩個月都在他刻意刁難下跑上跑下為他買各種零食跑各種腿也不能消除…… ☆、第 27 章 等等!拉斐爾不會跳舞?一個跳舞像僵尸的人怎么可能當晚成為舞會皇帝的?儒勒恍然間發現自己又上當了,不由得憤怒地瞪了拉斐爾一眼,恍惚間,好像拉斐爾向他走過來,拉斐爾的目光如炬,仿佛直望到他心底去。儒勒吃了一驚,臉頓時紅了,轉頭去看別處。過了一會,才又轉頭去看拉斐爾,見拉斐爾和公主正言笑宴宴。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再次快速地掃了一眼,見拉斐爾正挽著公主向陽臺走去。 手,開始微微發抖,他咬緊牙關,強作鎮定。 “小美人,看來你心情不太好啊,要不要我陪你?” 抬頭,看見一張線條凌厲的臉,只可惜臉的右邊有一道十分可怕的傷痕,而且現在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跟那張臉完全不搭。 那人繼續嘆息:“嘖嘖,你盛装一上,我才發現我錯過什麼好東西?西哥老頭應該被吊死,竟然事先也沒告訴我,當天竟然有幾個你這樣的尤物。不過現在還不晚,你要不要跟我?你乖乖地聽話,保證讓你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儒勒拍開他的手:“不必了,理查魯先生!我看到馬裡先生走過來了,我不介意和他談這個問題……” 理查魯頓時變了臉色,惡狠狠地說:“你敢招惹他你就死定了!”他轉身笑吟吟地迎向馬裡。 馬裡只來得及遠遠地看了儒勒一眼,就被拉走了。 儒勒環顧一周,發現拉斐爾已經不在會場了,心緒,不知怎麼的,就慌亂了,下意識地也走出大廳,去尋找拉斐爾。 會場外便是花園。 这花园一望过去,与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大厅相比,倒有一种说不出的雅气。假山怪石仿佛既溶入了克洛洛时代的风格,又隐隐有点东方的味道。这园林的主人——也是城邦的主人起了好奇心,该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这么矛盾的心理呢? 儒勒一邊想著,一邊不由得想向花園更深處探尋。 正當他準備從一座大水池中间的怪石中走出來的時候,忽然听见脚步声和轻微的话语,不想撞到人并进行解释,他又悄悄地退回去。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柔和而亲切:“这里的布置十分典雅,我早应该过来看看的,以前路过多次,竟没有机会停留一下!” “您贵为公主,为人民四处奔波的心情人民都能体会得到。这次有幸来此,我会克尽向导职责的。”有个男声回答,彬彬有礼。 声音很近,大约他们正好坐在怪石的对面。 儒勒的脸色却有些不自在,那是拉斐尔的声音。拉斐尔那么警觉的人,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知道自己就在他身后了。 有一会儿公主没说话,然后才说:“拉斐尔,我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她顿了顿:“我虽然是公主,必须以国家利益为最高使命,要奉命嫁给最能维护皇族利益的人。可是,我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这个公主,果然是个特别的人。以前读书时候,拉斐尔就曾经说过,芙莱雅公主是最令人钦佩的皇室贵族。事实上,他原话是:“我想她是唯一一个值得尊敬的皇室贵族。” 儒勒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拉斐尔怎么回答。 只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大约拉斐尔单足跪下去。 “当然,公主殿下。您在士爵城邦斩首市长,开放粮仓救济灾民时,我就知道您不是个一般的人。” 儒勒忽然想起有一年南部大旱,拉斐尔曾经失踪了一个礼拜,回来后只听同学们议论说士爵城邦灾情已解,当时就在猜测拉斐尔是不是又去多管闲事了,他却不说,自己也就算了。看来,那是真的。 儒勒透过怪石上的小孔望去,公主的脸,似乎有些激动,可是长年的教养,让她很快就平复下来,手伸给拉斐尔。 “我在家族中不受待见,你知道,可是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她说:“就像,就像我不抗议和你的婚事,你知道,我是不會任人擺布的。” 儒勒试图想看拉斐尔的反应,可拉斐尔正好背对着自己,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见他在亲吻公主的手背。 “拉斐尔,请你也答应我。” “随时愿意为您效劳,公主殿下。” 公主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尽管她也许已经竭力控制了:“如果,你不像我这样,不后悔这门婚事,那么,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亲口告诉我。” 拉斐尔还未说话,这时远处传来呼唤公主和拉斐尔公爵的声音。 “我是公主,我没有哀求的权利,但我至少,有拒绝施舍的权利。”她深呼一口气,站起来:“拉斐尔,不要施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施舍,即使对于贫民或者乞丐,你也从来不是施舍。所以,不要施舍,你做得到吗?” 拉斐尔是对的,这个公主果然是个令人钦佩和爱慕的女人,即使她没有现在那如花的美貌,她的情操,也令她产生一种圣洁的光芒。 完全不是黑塔利亚城邦的第一美人可以比的。 儒勒更贴近怪石,想听清楚拉斐尔到底说什么,忽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 再回首,已经没有拉斐爾和公主的人影了。 拉斐尔的答案呢? 已經無法得知。 ☆、第 28 章 再次回到宴會中。 儒勒掃了陽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9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19 台一眼,拉斐爾正微笑地看著公主講話,公主戴著薄薄蕾絲的雙手遞給他,被他握在手裡。 儒勒下意識地又拿多了一杯酒。 拉斐爾站在公主身旁,談笑風生,他站的地方,正好對着落地玻璃,清楚地看到映在玻璃中的儒勒,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今晚其實有近百種不同的酒類,儒勒大約是好奇,每樣都在試。紅色的瓶、藍色的瓶、綠色的瓶……五顏六色、異彩繽紛,侍者收走一批,又來一批。 “公主殿下,請容許我為您彈奏一曲。”拉斐爾講,自然得到眾人的期待,從從容容地向鋼琴走过去,走過儒勒的時候,很快地掃了他一眼,低聲道:“笨蛋,不能喝就別喝。” 儒勒反嘴:“你才不能喝。” 他說話時已經大舌頭,明顯喝高了。 拉斐爾彈完琴,示意乐队可以开始演奏、众人可以开始跳舞。 在云裳鬓影觥筹交错间,扯著儒勒往樓上走。 刚走到二楼的走廊裡,儒勒忽然轉身,緊緊抱住拉斐爾。 拉斐爾便抓緊儒勒,推开最近的一道門進去。 剛關上門,儒勒的唇已經湊到脖子邊,雙手也開始亂抓,試圖扯開拉斐爾的衣服。 可是拉斐爾略略向後一閃,抓住儒勒的雙手扯開,不讓他再抓到自己的衣服,順勢一轉,儒勒整個人就被翻過去, 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和…… 駕輕就熟。 (省略……) 再睜開眼,屋子裡又黑又靜,仿佛都聽得見血液流動的聲音。 他雙腿無力,衣服卻很齊整。 他閉著眼睛,慢慢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這時他聽見外面的聲音。 外面的灯光透过门缝进来,依稀可以看见有阴影。 有人站在外面。 卻沒有說話。 一會,才走了两步,又停下。 是皮薩內洛的腳步聲,儒勒擅長辨別人走路的聲音,皮薩內洛的腳步聲,特別與別人都不同。 “你喜歡男人?”皮薩內洛問。 他頓時糾起心,這比他自己□□地被皮薩內洛發現,來得更甚。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聽拉斐爾回答。 拉斐爾只是淡淡地說:“怎麼可能。” 儒勒眼中的光芒,頓時就黯了下去。 皮薩內洛不再說話,兩人的腳步聲遠去。 儒勒才咬緊牙關,逼迫自己坐了起來。 皮薩內洛應酬了一周,他刚从外地赶回,刚想到书房放下行李,却遇到拉斐尔,回到二樓,倚在欄干邊,看著下面的會場,轉頭要走,卻瞥見一東方服飾打扮的白衣男子,那男子顧盼自如,倒把在場的許多貴族給比下去了。 許是看了那男子太久,男子感覺到了,略微抬頭,便和皮薩內洛對上了眼,皮薩內洛的心裏不禁怔了一下,上前一步,這時他看見那個東方男人站在一旁,對他微微地笑。 不能否認,這男人確實美麗,可比他美麗的臉蛋更吸引的,是他淡然的氣質。皮薩內洛上身往前一傾,這時他聽到旁邊腳步聲。 他轉頭,看侍女捧著酒杯,拿了兩杯,打發走侍女,回頭看,那男子已經不見了。 順著回旋樓梯走下來,才看見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后院。 皮薩內洛往後院走,直走到噴水池邊:“顧影自憐,我遇到的是納西西斯嗎?” 男子嫣然一笑:“納西西斯遇見您,也會抬頭來看的。” 皮薩內洛走到他面前:“您認識我?” “全城邦,有誰不認識皮薩內洛大人?” ☆、第 29 章 這天天色有點暗。 拉斐尔心不在焉地翻着手头的文件,外面工作官和侍女聊天的话时不时飘进耳旁。 “克洛维大人的新装真是好帅好帅……” 无聊! “我就和你说押聚贝尔大人没错,我赚翻了……” 幼稚! “这次太惊险了,皮萨内洛大人也押输了……” 这帮人是不是太闲了点? “皮萨内洛大人平常几个月也不见一次,最近怎么突然那么频繁地去赌场啊?” 他右手笔不停辍,左手伸出准备按铃叫侍从官进来,让外面安静一下。 “听说有一天他兴致来了,下场赛马,有一匹马惊了,马上是一个很美的东方男人,最后嘛,当然是英雄救美,然后英雄就天天去了赌场了。” 右手停下,左手停了一秒,按了铃。 侍从官进来了:“大人,听您吩咐!” “备马!” “大人要去哪?” “納達爾赌场。” 赌场他少去,但赌场的人哪里会不认识拉斐尔公爵,他一说要找皮萨内洛,马上一堆人帶路。 “不必帶了!”他转头让傑克備好車等他,便往后院走去,他果然聽見言笑晏晏。 樹下,儒勒坐在椅子上,右手握著一杯紅酒,卻在飲皮薩內洛手中的紅酒,皮薩內洛站着,身体半弯,一只手夹着红酒杯,正喂给儒勒,他側身向下,脸和儒勒的脸倒很接近。 聽見腳步聲,他們才回過頭來。 見拉斐爾站在一米開外,冷冷地看著他們。 皮薩內洛倒是莫名其妙:“拉斐尔?” “走开!” 跟过来的侍从听得拉斐尔这样和皮萨内洛说话,不由得惊得脸色发白。 皮萨内洛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倒也不介意拉斐尔的口吻。 穿過拉斐爾身邊的,他聽見拉斐爾一句低得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話:“離他遠一點。” 人都走光了,儒勒站起来:“没意思,回去了。”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別裝糊塗。” “我倒不知道我的活動還要得到你的許可。” “我也不知道你的活動原來还包括了賣身?” 儒勒登时大怒,抓住伸手碰到的東西砸過去。 拉斐爾被砸到,往後退了一步,坐到椅子上。 酒杯落地,碎了一地伤痕。 儒勒沒有想到他沒有閃躲,看著他額頭上流下的血,手隱隱顫抖。 拉斐爾也不去擦那血,只略略扶住頭,便站直身,如同往常一樣,昂首挺胸地走了,外面等候的懷特見他滿臉是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拉斐爾卻只是抽出手巾擦去血跡,捂住額頭,叫杰克在原地等儒勒,自己跨上懷特拉來的马走了。 到了晚上,懷特來問儒勒今晚還要不要去參加舞會。 “為何不去?”儒勒反問。 ☆、第 30 章 现场當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不管参加的人心事多重重。 公主由于今天到了幾處民居視察,勞碌奔波,早早便在拉斐尔陪伴下,离开会场。 拉斐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0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0 尔回来时,最出名的伶角在演一出戲。 这部戏讲的是一个皇帝,功名無數,卻因为后院失火,自己的王后與將軍通奸,他在盛怒之下杀死王后,又被將軍所殺,臨死前才覺悟到一切皆空的故事。 演唱皇帝的是一代名伶,高音唱得在座人人泪满眶。 只有拉斐尔满腹心事,不为所动。 克洛维回头,见拉斐尔一脸冷酷,不禁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愛情為何物嗎?” “以愛情的名義,行傷害之事實,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拉斐尔反问:“人与人之间,哪有这样的感情。” “没有这样的情感,才是动物吧?” 拉斐尔尖刻地说:“灵和欲本来就是分开的,我难道不能和你上床,但却不爱你吗?” 克洛维用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儒勒,儒勒微笑道:“我完全同意。” 克洛维更加不理解了。 儒勒的手却抖得握不住酒杯,只好放下杯子,假装看戲。 此時人群嘩動,一個白衣男子款款上前,近到拉斐爾面前,媚眼如絲。 原來那伶角唱完戲,居然主動過來敬酒。 拉斐爾的目光,仿佛定格住了。 克洛維不說話,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那男子。 儒勒也僵住了,死死地盯著拉斐爾的舉動。 拉斐爾卻很自然地伸手遞過鮮花,把他拉入自己怀中,然後吻了上去。 儒勒渾身冰冷,好像被人生生地撕成兩半,鮮血淋漓。他抑制不住地站起來,向外疾走。 “……先生!先生!!!” 儒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大街上,月明星稀,剛剛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 面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臉上滿是疑惑,他問:“先生,您沒事吧?” “他呢?” “谁?” 儒勒没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孩子才道:“你说大人?我不知道,先生。” 孩子淺綠色的大眼睛、金黃色的頭髮捲曲齊肩,維尼茨也是淺綠色的眼睛、及肩的金色頭髮。 “你叫尼爾。” 尼爾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是的先生。” 難怪拉斐爾把他找回來。 尼爾道:“先生,我們回去吧。您不在,公爵大人會擔心的。” 儒勒微微地笑:“擔心?” 尼爾沒有回答,只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晚了,先生。” 剛才,他看見儒勒失魂落魄地走出來,才跟上來的。 “尼爾,你討厭我嗎?” 尼爾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是的先生。” 真是個誠實的孩子,喜惡都寫在臉上了。 “那麼,你為什麼要跟我出來?” 尼爾看著他:“先生,你會傷害公爵大人。” 儒勒不料想聽到這個回答,反倒一愣:“你說什么?” 尼爾卻沒有回答:“可是公爵大人爱上了你,我不能讓他傷心。” “爱……”儒勒很艱難地重複。 这话像是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似的,打得他止不住地颤抖。 “可是不要緊,我會努力變成你這樣的人的。我一定行的。”尼爾說,稚嫩的臉上,寫滿堅決。 “變成我?” “是的,我聽懷特說,是因為我長得太像你了。我一直在想你是什麼樣子的。我看到了,我想,這就是公爵大人為什麼費力把我帶回來、照顾我的原因。所以,我會努力像你的。” 夜晚的風,有些微涼。 “像我?哪里像我?”儒勒微微一笑:“你和懷特都錯了,你像萊因。你像他。” ☆、第 31 章 回到府上就發起燒,拉斐爾卻沒有回來,儒勒等了很久,開門,見懷特在外面守著。 “拉斐爾呢?” “已經去請公爵大人回來了。” 儒勒道:“備車,我要出去。” 懷特卻沒動,儒勒看他,他說:“先生,請原諒,公爵大人說了,您發燒的時候,就不能出去。” 儒勒大怒:“我做什麼都不用他管。”他剛跨出門,懷特便抓住他的手腕。 儒勒這才意識到,懷特的手腕腕力驚人。如果是正常時候,他倒也可以四兩撥千斤,偏偏這時候,他本身的力氣正一點一點地消失,更加沒有辦法。 “先生,您別為難我們。”有幾個強壯的大漢忽然站到門的兩側。 “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生,大人馬上就回來了,請您稍等。” “我不要他,我要出去!” 沒有回話,他只是被架回房間,門也隨即關上。 懷特聽到房間裏面傳來種打砸的聲音,卻只是吩咐道:“趕緊去請公爵大人回來。” “這門窗要加固嗎?” “不需要。”懷特說:“砸五十年也砸不出個花樣。” 果然房間裡面的聲音漸漸小了。 儒勒慢慢地回過意識來,發現有人把他抱到床上了,抬頭,怒道:“你憑什麼管我?” “你這樣怎麼出去?” “我就是這樣才要出去。” “什麼意思?”拉斐爾的手立即收回去了,人也站起來。 “什麼意思?你很清楚。” “我不清楚!”拉斐爾暴躁地打斷他。 兩人沉默良久,儒勒才說:“蓄奴紙,皮薩內洛願意出大價錢來買。” 拉斐爾的臉色頓時鐵青:“皮薩內洛可不是一般人,惹上他只會死得很慘。” “這個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拉斐爾握緊的雙手開始發抖:“跟我沒關系?你跟我……那樣……你覺得跟我沒關系?” “那種事情,你也沒有吃虧,不是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如果能讓你高興的話,你技巧嫺熟,力度適中,我整個過程,都感到舒服和享受。” “謝謝誇獎,這麼說我這男伎當得還算稱您的意。” 儒勒咬住下唇:“十分稱意!” 拉斐爾臉色更難看了:“說得太好了,不愧是第一學府的學生。既然您享受就好,您身體柔軟、皮膚細緻,我也很享受。” 儒勒瞬間咬緊牙關,又輕松笑道:“現在,您也看到我的需求,不如我們再來一次!” 儒勒靠上前去吻他的唇,拉斐爾卻冷冷地側過頭去。 儒勒心裏一顫,但他身體已經無法控制住藥性,只能順著拉斐爾的耳際往下吻。 拉斐爾卻一直是冷的,毫不動搖。 吻到下面時,拉斐爾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起來,問:“儒勒,你到底愛不愛我?”他的眼睛如此清澈,語氣如此墾切,儒勒幾乎崩潰。 “你簡直莫名其妙!你想我說愛嗎?那麼說一百次夠不夠?現在可以做了嗎?” 拉斐爾眼中的光芒就消失了:“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1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1 他把儒勒拎到床上綁起來。 “拉斐爾!你在做什麼?” 拉斐爾便轉身走到桌子邊,割開手,血就順著杯壁,流了滿滿一杯。 這種藥的另一種解除方法,中藥后有瓜葛的人的三杯血。 “拉斐爾,你瘋了!”儒勒拼命掙扎,卻掙脫不了,只能被逼著喝下三杯血。 杯子摔到地上,束縛解開,儒勒咬緊牙關,直到拉斐爾的腳步聲也完全聽不見時,眼淚才流了下來。 ☆、第 32 章 皮薩內洛面前摔了一張蓄奴紙,和一張公民證書,他看起來看了一下:“拉斐爾,蓄奴未滿十年,無傑出貢獻,不能恢復平民身份。” “我現在就需要。” “這人才識人品如何?” “學貫中西、品性高雅。” “那讓他去當大學校長,過一陣子再恢復他的身份。” “我現在就需要。” 於是皮薩內洛不說話了,在蓄奴紙上蓋了取消的印章,在公民證書上簽上大名,蓋上印章。他注意到拉斐爾臉色蒼白,於是站起來。 拉斐爾就在這個時候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先受了傷,未得到好的照顧,又流了太多血,感了風寒,情況很糟糕,一直在做惡夢,夢裏也是緊皺著雙眉,卻連一聲□□也沒有。 幾個城邦最好的醫生折騰了半天,才勉強把他的病情控制下去。 當黎明的第一線光明照進窗戶時,拉斐爾睜開雙眼,看到皮薩內洛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批文件。 皮薩內洛抬起眼:“醒了?” 拉斐爾却不接话:“他呢?” “他是誰?” 拉斐爾不說話了。 皮薩內洛說:“搬過來了。” 仍舊沒有言語,拉斐爾坐起來整理衣服. “公主那里,你得去見見,她很關心你。” “我和公主成婚后,會搬去首府。” 依照慣例,神之子與公主成婚后,會搬去首府,接任大主教。可是這一屆的神之子與菲利奇亞諾城邦邦主關係之密切,以致於大家都認為他會留在本城邦,皇室也接受這默認的做法,而城邦的別墅,就是為了神之子成婚后而建的。 皮薩內洛怔了一怔,還是道:“我去通知丞相。” 丞相大概會發瘋,根本來不及在婚前建好大公爵府去迎接公主和附馬。 昨天,在公爵府,傑克把一個盒子交給儒勒,儒勒打開,是平民證,和一張作廢的蓄奴紙,拉斐爾的r被印章蓋住,模糊不清。 儒勒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先生,您要搬進宮裏嗎?”傑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猶自問道。 他對儒勒甚是尊敬,因為按儒勒和拉斐爾的關係,他推測以後府中應該由儒勒統管,地位僅次於公主。但搬進宮意味著什么,他卻不甚明了。 “他呢?”儒勒無精打彩地問。 “誰先生?” “算了。” “您說公爵大人嗎?他一直呆在宮里。大家都在猜測公爵大人什麼時候向公主求婚,一般是第七夜,按說應該是第七晚。先生,您臉色很難看,您沒事吧?” “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先生,皮薩內洛大人的馬車一直在外面等著,先生,為什么您不坐公爵府的馬車?” 舞池中,拉斐爾引領著公主舞蹈。 視線的餘光,卻見到皮薩內洛往后院走去,轉角處,還能看到一個黑色長髮的男人背影。 腳下一踉蹌。 “拉斐爾?” “沒事,公主殿下,驚擾您了。” “您臉色蒼白,還是休息一下吧。看,克洛維來了。” ☆、第 33 章 剛一坐下,拉斐爾示意侍從把整瓶酒放下。 “拉斐爾,你是從不喝酒的。”克洛維道,驚訝地看著拉斐爾打開今晚他喝的第二瓶酒。 “我可沒說我從不喝酒。”拉斐爾又滿飲一杯,再倒一杯。 “你以前經常說飲酒的人……” “我們風流倜儻的邦主大人哪里去了?”理查魯過來坐下:“剛才舞曲一起他就消失了,那幫太太小姐們可不好打發。” 拉斐爾喝得更猛了。 會議室中。 東方男子的視線停留在牆上的一幅畫上,畫的是夕陽暉照中,兩個小夥伴在山下歡樂地奔跑。 “你喜歡這幅畫?”皮薩內洛走到酒櫃邊,抽出一瓶酒。 “太多紅色,我不喜歡。” “是嗎?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這是拉斐爾小時候畫的,他小時候很乖,讓他坐在這裏等我,他就坐在這裏等我。我開會忘了時間,他也不吵不鬧不哭,坐了十個小時,餓了十個小時,專心地畫這幅畫,最後趴在畫邊睡著了。” 難怪畫邊有個淺淺的r,儒勒的胸口開始隱隱作痛。 皮薩內洛拿著兩杯酒過來:“看那張沙發椅,當年他就是坐在椅子邊的地毯上,最後靠著沙發睡著的。真是個可愛的小孩,長大了反倒不可愛了……”有人吻上他的臉,然後往后退了幾步,靠到大桌邊,解開衣服的鈕扣。 皮薩內洛手持酒杯,微微地笑。 男子輕身倚到書桌邊緣,雙腿略略張開,輕呼一口氣。 皮薩內洛走上前,手正好搭在儒勒的腰上:“你真是天生尤物,難怪連拉斐爾也對你情不自禁。” 儒勒一僵,隨即抓住皮薩內洛的手,放在自己的炙熱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還在等什麼?” 於是皮薩內洛把他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儒勒渾身一顫,縮腿抵住他,道:“我不要在這裏。” “為什麼?我覺得這裏,很舒服。對了,如果我們拉開窗簾,還可以看到下面歡慶的人們,今天,是拉斐爾的求婚日,按慣例,是要徹夜狂歡的。噢,你抖得這樣厲害,差點讓我以為,你不願意了。” 儒勒咬緊牙齒,竭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卻愈發抖得厲害。 窗簾被拉開,下面看得一清二楚。 儒勒被抱到落地窗邊,貼著窗往下看。 其實從外面是看不見裏面的,下面歌舞升平,而儒勒卻頭痛欲裂,皮薩內洛落在他身上的手,也似乎只能給他帶來痛楚。 “你似乎有性冷感呢寶貝!”皮薩內洛在耳邊說。 下面。 丞相更糾心了,他試圖和皮薩內洛談話,試圖摸清拉斐爾的想法,沒想到皮薩內洛比拉斐爾更難糾纏,談完話后,丞相更迷茫了。 雲衫鬢影,公主略抬頭,克洛維走過來。 “拉斐爾沒事吧?” “沒事,只是高興多喝了兩杯,一會兒就過來了。” “如果累就不必過來了。” “不礙事的,請您放……” 話未讀完,下面一陣騷動,定睛一看,拉斐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2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2 爾盛裝而來,佩著家族的寶劍,右邊胸口戴著家族的徽章。 丞相一看,胸口的大石就放了下來。 公主也有些激動,臉上泛紅。 ☆、第 34 章 儒勒的心跳不斷加速,仿佛隨時就能窒息過去。 皮薩內洛在耳邊說:“你知道我為什么第一次見你,就天天去找你嗎?” 儒勒忽然一激靈。 確實,儒勒雖然美貌,但皮薩內洛身邊本來就是帥哥美女環繞,見美貌的人,已經見慣了,不至于急色。 “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衣服上,都繡有一個圖案嗎?” 儒勒低頭,發現衣邊確實有一個古怪的圖案,好像,自從他遇襲之后,他的衣服,就全部換過一批新的,新的衣服,都有這個圖案,他一直以為是最新的款式,而拉斐爾,只是跟風。 “這是神之子的咒語,帶這個圖案的人,受神之子的庇佑,如果有人侵犯,必受天譴。天譴似乎太虛幻了,我用簡單的話說,就是神之子可以動用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包括我的,包括所有城邦的,包括皇室的一切力量,追殺侵犯的人,及那人的一切親族朋友。親愛的寶貝,你和拉斐爾這么久,你居然不知道這個秘密。也難怪,自從神之子的咒語出世之后,只使用過一次。” 儒勒隱約想起,他確實曾經在某本書里看過,開國時,那時的神之子為了保護開國的皇帝,摧毀了一個王朝。開國皇帝也因此立下誓言,只要見到這個圖案,神之子便可調動全國之力,包括自己的生命…… “……你說……你居然帶著這個圖案,我能不多留意你嗎?” 下面一片騷動,儒勒猛然回頭,看著下面。 大家都猜到即將發生的事,拉斐爾穿過兩側人群,翩翩走近,到公主面前,單膝跪下,奉上手中的鑽石戒指。 “殿下,願臣以卑微的心……” 樓上,儒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了,忽然大叫一聲,抽出不知他事先放在哪里的刀,瘋狂地攻擊皮薩內洛。 皮薩內洛卻仿似事先有防備一樣,躲閃幾下,忽然抓住儒勒的手腕,一用力,儒勒便被甩到地毯上,頭暈眼花。 儒勒用力一踢,卻被皮薩內洛反過身去,一腳踩住他的腰部,讓他動彈不得。 低頭看,那把小刀刀鋒閃著藍光,竟然有劇毒。 “你怎么不忍忍,只要男人脫了衣服,你再下手,成功率豈非是百分百?”皮薩內洛冷笑一聲:“因為我講拉斐爾,你感到痛苦。你可知道,如果不是提到拉斐爾你感到痛苦,我早就毀了你,不殺你,只是投鼠忌器,你的命,對我來說,就跟老鼠一樣,可是我不能因為一只老鼠,就毀了一個將創造對國家對百姓不世功績的人,雖然這個人,因為這只老鼠,已經幾乎毀掉。” 儒勒只是滿不在乎地笑。 皮薩內洛忽然覺得不對,把他拖起來往外面撲出去。 一聲轟鳴。 儒勒站在外面,遇見折回來的克洛維。 克洛維蓬頭垢面,看見儒勒便說:“儒勒,你別在這里呆著,現在不知道有幾個地方有炸彈,你趕緊和維尼茨回去等消息。” “皮薩內洛怎麼樣了?” 克洛維咬了一下下唇:“還沒醒,馬裏在照看他。拉斐爾回來了嗎?我要把邦主印章交給他,現在他要代邦主之職。” 儒勒抬頭,看克洛维,见他年轻英俊的脸上难得见到的沉重。 他哥哥生命危在旦夕,在這疑云密布中,他却仍然相信拉斐爾,相信自己。 皮萨内洛又是何等聪明绝顶的人,自己受伤,生死未卜,也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把邦主的印章交给拉斐尔。 以前在黑塔利亚城邦时,曾经笑问拉斐尔性格古怪,会不会有朋友。 拉斐尔却很认真地说,以前没有,后来有了。 ☆、第 35 章 克洛維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儒勒,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事情會发展成这样?為什麼有人能進皮萨内洛的書房埋下炸彈?為什麼?拉斐爾,這個世界就算全世界都做错了,他也絕不會是其中一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主和丞相就在這裡,這事絕對瞞不過去。” 儒勒沒有回答,也沒有回府,他走出來,見著維尼茨,維尼茨身上都是塵埃,挽著袖口,指揮著下人搭起帳篷,把傷員一個個安置好,傷勢較輕的,就先包扎起來。 剛才,炸彈爆炸前,皮薩內洛不知道哪里來的直覺感受到了,他已經受傷,而且刀口有毒,他卻仍然抓著儒勒一起逃出去,爆炸的余威太強,他們被彈出去,當時速度太快,他只依稀感覺到皮薩內洛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轟鳴之后,他睜開眼睛,皮薩內洛被壓在一條柱子下,腿估計是斷了,他看著儒勒說:“印章在我胸口,交給拉斐爾。” 馬里他們趕到時候,皮薩內洛已經不醒人事,旁邊一個渾身血跡,臉上全是眼淚和灰塵的人,沒有去搬那個柱子,卻一直在吸皮薩內洛的胳膊,吐出來,是一口口的黑血。 馬里把他拉開時,他還拼命掙扎,試圖撲過去,馬里情急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這巴掌把他拍醒了,他說:“皮薩內洛說,把印章交給拉斐爾。” 拉斐爾沒跟著上來,爆炸發生時,有幾個侍者忽然殺向他,他第一時間借力推倒一根在搖晃的柱子,正好卡住二樓的大幅崩塌,隨即讓克洛維和克里先上樓檢查,維尼茨疏散人群,理查魯救援現場人群,而丞相帶著公主撤退,自己則攔住了那幾個很明顯勢在必得的殺手,一邊盡力阻止不斷的崩塌事故,讓更多的人能夠逃出來。 府第亂成一團,沒人留意儒勒走了。儒勒脸上,有一股看不出来的、苦涩的笑。 天仍是陰的,儒勒放開韁繩,讓馬慢慢地走,他走到巷口,看到一匹馬,是拉斐爾常用的馬匹。 他好像毫不意外一般,下馬,站住不动。 前方,站著毫無表情的拉斐爾和一臉壞笑的理查魯。 理查魯吹了吹口哨:“我們的小間諜出來了。”他看拉斐爾:“我早說了這個人可疑,現在你相信了。” “走開!”拉斐爾冷冷講。 理查魯大笑:“生命就是一場謊言,能騙到最後的才是強者。”他走遠,依稀還能聽到他的歌聲。 儒勒抬眼看拉斐爾,自從計劃布下的那一天起,他就無數次想過將如何面對拉斐爾,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安靜。 “你受傷,是你自己下的手?” “當然,不然怎么瞒得过你。” “你跟我在一起……的全部,都是假的?” 儒勒過了很長時間才說:“很卑鄙是嗎?”他不自主地想起拉斐爾十年前的樣子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3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3 ,那時還是少年,還是稚嫩的臉龐,只是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表情,卻不是裝出來的。“可是很管用不是嗎?” 拉斐爾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麼是我?” 儒勒也仿似想了很久:“你是唯一去留學的。” 拉斐爾笑了,彬彬有禮卻冰冷如霜:“你真了解我,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他望向一旁的花圃,鮮花開得正艷。 他問:“你想留在哪個城邦?” 儒勒抬頭,一言不發。 拉斐爾於是自己做了決定:“那就是黑塔利亞。我給你出城紙,你回去,從此不能再出現在任何其他城邦。至於皮薩內洛,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念頭,不管他是誰,我都決不會留情。” 如果是別人,也許可以當他這句話是開玩笑,可是儒勒知道拉斐爾,是從來不說玩笑話的人。 所以他只是不說話。 拉斐爾惨然一笑,轉過身去,昂首离开,他的背影,如同他往昔一般,高傲而孤單。走出巷口的時候,正好一阵凉风吹过,顿时觉得浑身发冷,胸口卻一熱,咬紧牙關,卻有一股腥味流出來。他擦拭一下嘴角,向前看,前方的路很迷茫,但他仍堅定地向來時的方向回去。 冷風吹在儒勒臉上,半晌,他才像覺得很冷,冷得徹入骨髓,他蹲了下去,蜷緊了自己,蜷了很久。 ☆、第 36 章 城堡主建築,第二樓,會議廳。 門沒關上,半掩著,推開進去,看見一大堆文件,推得桌上到處都是,椅子上、地上還滿滿擺著。 克洛維完全淹沒在這文件堆中,他埋頭苦讀,然後批示。 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看到他很認真地批復,他在努力模仿皮薩內洛的語氣和可能的做法,雖然模仿得不太像。 他的臉有些鬍鬚渣子,看來昨晚徹夜未眠,也沒有時間收拾。 他是貴公子,一向來引領著潮流風尚,穿衣也一絲不茍。拉斐爾認識他這麼久,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所有人都站著,甚是憤慨的模樣,完全沒注意到拉斐爾已經進來了。 大廳里面除了克洛維、理查魯和馬里,还有一个稀客——伯恩斯。 這時理查魯尖銳的聲音響起:“監督官大人,您有皇上的旨意嗎?” “監督官出行,即視為代行皇室旨意,有監督一切城邦的權利,我想不必提醒,你們也該知道,我有定奪生死的權力,如果有人阻止我,我可以馬上宣布處死你們。” 克洛维拍案站起来道:“皮萨内洛没有交出印章,你凭什么收回?” “皮薩內洛?哼!如果皮薩內洛還站在這里,相信你們也不會看見我。你们现在弄得这里一团乌烟瘴气,公主和丞相生命受到威脅,而皮萨内洛生死不明,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拉斐爾踏進大廳:“公爵大人,根据城邦法第二十一条第三点,邦主不能执行职责时,由副邦主代理。皮萨内洛现在是无法亲自掌事,可我还在。恐怕要令您失望了。” “你?哼,”伯恩斯笑:“皮萨内洛的性命安危,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倒好意思在这里托大?” “我的干系,应由城邦弹劾,经邦主审核,邦主无法审核的情况下,递交皇室,由皇室指定专员进行询查。現公主代皇室巡查,您直接跳了公主这一步,或者您的意思是說,您得到了公主的授权?” 伯恩斯一点恼怒的样子也没有:“你倒是仗着公主做后盾,肆无忌惮了。那么,请问我作为监督部门,逮捕嫌犯总是不需要经由其他程序吧。而你,私放嫌犯,又是什么原因?” “如果我没搞错,菲利奇亚诺城邦的司法独立,邦主对犯人作出的判罚,就是终审判罚。” “拉斐尔公爵,我也提醒你,谋害一等爵位的人,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当死刑。如果有人刻意坦護谋害者的话,坦護者代為受死。” 伯恩斯轻轻一笑:“相信你也沒搞錯,请允许我提醒一下你,皮萨内洛,和你一样,正是一等爵位中的一员,謀殺皮薩內洛公爵未遂,又有謀殺拉斐爾公爵的罪名,现在的情况,不管他醒是不醒,判罚都是一定的了。” “那么,等那一天来临时,你再过来吧。” 伯恩斯拿起帽子:“你們最好祈禱皮薩內洛盡快醒過來,他如果有什么意外,我會擔保在場的你們都……”他環視一周,戴上帽子:“那么,再会。” 整個過程氣度不凡、风度翩翩,在场的人却恨不得咬他两口。 理查鲁唾了一口:“拉斐尔,由于你决策错误,我们才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你……” 拉斐爾冷冷地說:“理查魯,城堡有七处警戒漏洞,有四个地方人员安排不当,刚才伯恩斯进来,我没收到通知,你就是这样当安全司长的?” 理查鲁道:“这不可能,你……” 他话未讲完,忽然城堡中某处响起一声哨声,随即空中升起一朵烟云。 接着,又是第二处、第三处…… “还要试吗?” 他揮揮手中的哨筒。 理查鲁咬紧牙关,转身向门外跑去。 “馬里,城里水源有些问题,但已經得到控制,去看看怎么回事。” “克洛維,”他轉身道:“你身為外務司長,在邦主議事廳內私批文件,已經超出權限,罰薪半年。帕留柳城邦交惡,我现在还没看见你的方案。現在,在皮薩內洛不能親自出城慰民和進行城邦往來的情況下,城中民心的安定和取得鄰近城邦間的支援,由你負責。” 克洛維一拍桌子站起來:“你仗勢欺人我姑且不說,不過現在……”他突然沖到拉斐爾後面架住他:“馬里,快點。” 馬里迅速上前,按住拉斐爾。 拉斐爾倒沒有掙扎,他的衣服未換,還是昨天那套,幾番打斗和奔波下來,有些皺巴和印跡,腹部有一片紅色,不過由於時間過去,已經漸漸變黑,和衣服原本的顏色混在一起,不太明顯了。右手很自然地垂著,克洛維知道,他右手傷了,一直沒有完全康復過來。 馬裏掏出傷藥和繃帶,丟到桌子上,他臉色有點緋紅,果然是發燒了。 ☆、第 37 章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平常看上去吊兒郎當的,關鍵時候還是撐住了場。幾天過去,一切都安頓了下來,也沒引起騷動,城邦運作也似乎恢復了平常一般。如果沒有那炸了一半的大舞廳,一切似乎都與往常無異。 公爵府中。 杰克趕緊迎上前:“先生,您要出遠門了?這麼急著離開?” 儒勒看了一眼已經備好的馬車,道:“是的,杰克,這些日子以來,承蒙您的照顧了。” 杰克有些心酸,卻不好表現出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以為儒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4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4 勒有事必須離開。儒勒為人親和、博學多才,與下人相處都很好,所以他也感到傷心:“先生,希望您經常回來。” 儒勒跨上馬車,看見馬車裡佈置得極為舒服,長途跋涉是絕對沒問題的。大箱小箱的行李佈置得很好,食物和應急藥品也全都齊了。 桌子上還有一個小箱子,打開,上面一層是一路上會經過的城邦的貨幣,揭起來,下層滿滿全是珠寶和金銀,還有一個信封,裡面,有一張蓋了章的出城紙。 彼時各城邦間各用自己的貨幣,只有珠寶和金銀,是通用的。 “謝謝你杰克,非常周到。” “是公爵大人吩咐的,小人只是照做。”杰克不敢多說話,怕說多了要哭:“儒勒先生,您還有什麼話要交待給公爵大人的嗎?” 公爵大人?儒勒抬頭看了一眼拉斐爾房間的方向:“沒有了。” 儒勒先生為什麼不能等公爵大人大婚之後再走呢?杰克呆呆地想。 他奇怪一向吩咐他不要離儒勒太遠的公爵大人為何這次这么长的路,反而不要他服侍儒勒。 儒勒淡淡道:“再見。” 車一行遠,杰克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僕人來報,說皮薩內洛從暈迷中醒來,半夢半醒間,堅持要見拉斐爾。 皮薩內洛的寢室。 皮薩內洛正躺在床上,拿著一張紙。聽見拉斐爾進來的聲音,便道:“你看。”他把手中的紙遞給拉斐爾。 拉斐爾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獎狀,有28個手印,獎狀上,“希望之星”四個字熠熠生輝。 拉斐爾看著皮薩內洛。 皮薩內洛道:“我想,他是格蘭瑟的兒子。” 年,發生在黑塔利亞城邦的故事。 十五年前,ewrt年,黑塔利亞城邦,統治者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下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設局逮捕了這個國家有史以來最傑出的二十八名科學家,并且試圖殺害他們。皮薩內洛當時就在黑塔利亞城邦留學。當時,他只有十六歲。然而生活背景,加上特別的個性,儼然成了當時學生中的佼佼者和實際上的領袖,他暗中召集了有膽識和智慧的人,要拯救這些人。一開始參與者都是學生,後來黑塔利亞城邦一些有識之士,比如儒勒的父母,反對政府的決定,也毅然投入這個營救活動中去。 “儒勒的五官像媽媽,可神情氣質完全像爸爸。我留意到他衣服上的圖案時,就忍不住在想,格蘭瑟的兒子如果沒有死,也該是你這樣的年紀了。” 當年成功返回菲利奇亞諾城邦後消息轟動全國,拯救了這個國家有史以來最傑出的二十八名科學家以及五十名選中的被實驗者,名震全國的‘希望之星’就是當時叫響的。菲利奇亚诺城邦後來能發展得那麽迅速,也完全是因為那些科學家的功勞。 “就是那場載入軍事教材的希望行動?”拉斐爾問,他是第一次聽皮薩內洛講這件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皮薩內洛不願意談起這件往事,所有的榮耀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痛苦和折磨。 那場計劃被稱為最十全十美的計劃,以已方沒有傷亡,而對方大上其當,不僅讓已經送入監獄的囚犯全數脫逃,還損失了九十七個追擊者的生命。 “書上的內容是錯的,那場營救中,有兩個人犧牲了。”皮薩內洛說。 拉斐爾渾身一抖。 “對,就是格蘭瑟夫婦。”皮薩內洛看了他一眼,道。 格蘭瑟夫婦仰慕他的威名和勇氣,投入盔下,并且在那一天,接受了他的安排,去執行一項任務。 皮薩內洛一切都計劃好了,但心裡忽然不自在起來,這種不自在感太強,令他不由自主地去另一條路探查,回來時卻無意中發現敵人已經改變計劃,馬上就到。 時間很緊,兩條分叉路,是救兩個人,還是更多的人。 是一道選擇題,實際上選項只有一個。 ☆、第 38 章 兩百人撤了,兩個人犧牲了。 “我回來後,名噪一時,皇室為了夸大我的功勞,振奮當時分崩離析的民心,宣稱沒有傷亡,并且頒發了‘希望之星’的獎狀給我。”皮薩內洛仿佛無法呼吸一般,站起來,倒了杯水,才緩緩道:“儒勒像他父母,永遠是從容地笑。我相信他們在戰鬥到最後一刻時,也是微笑地面對死亡的。那九十七個記在我名下的功勞,有絕大部分是他們的。然而他們至死,也得不到承認,連名字也不曾被提起,沒人記得他們曾經那樣無私地站起來捍衛正義!而我,飲著他們的血,享受著本該是他們享受的榮譽。我一見到這四個金光閃閃的字,便想起格蘭瑟,他是那麼驕傲和自豪的人,也是我這一生見過的最勇敢、最高貴的人!” 拉斐爾只覺得空氣悶熱,讓他無法呼吸。 “我回去找他們,可是他們已經死亡,連尸體也被毀壞,根本找不出來。我記得他們有個五歲的兒子,可是我也找不到他,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在戰鬥中一起死了。” 儒勒推開窗戶,迎著風,風中再也沒有拉斐爾的氣息。 當年,儒勒才五歲,在一片混亂中下意識地躲到臭水溝裡,才幸運地逃過一劫,從此在孤兒院裡長大。可惜當年的血腥,對他而言印象太深刻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 他更加無法原諒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自己父母一句的皮薩內洛。他只看到皮薩內洛踩著父母的鮮血,得到皇室極大的信任,並授予了爵位官職,轟動一時,成為人人仰慕的“希望之星”。 “所以他想盡了辦法接近我,其實是為了接近你。”拉斐爾說,嘴裡只是一片苦澀。 “克洛維府上連續被襲,我被迫調出兵力去保護他,想必也是他的目的。他被害那次,我就有些疑心,那個組織組織了幾次行動對付我,卻沒有抓到機會。” 儒勒的心太狠,為了保住自己培養出來的勢力,竟然不惜自殘以得信任。 “他想追查當年那些檔案。”皮薩內洛道:“可是那些文件只在伯恩斯那裡保存著,在你、我或克洛維那裡下手,根本找不到。” 所以才有後來在皮薩內洛書房的那一幕。他不是喝醉了,是借醉行事。 但是也沒找到。 皮薩內洛根本不願意提起往事,都塵封了。 “我告訴你這些,並非對他感到內疚。我對格蘭瑟感到內疚,但是不欠他的。時光重回十五年前,我仍然會做同樣的決定。我若殺他,必不感到一絲愧疚。”皮薩內洛說:“我告訴你,只想告訴你:我不殺他,只因我不能為他,毀了這個國家最後一個可以拯救它的人,人民最可依賴的一個希望,也是我,最能信賴的一個朋友。雖然這個人為了他,已經幾乎毀掉。”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5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5 他本該像格蘭瑟一樣,提著劍,昂首挺胸地來找皮薩內洛復仇,那樣,才是格蘭瑟的兒子,才不辜負他父親高貴的血統。 “我雖然起了疑心,但想來你們如此相愛……” “不!”拉斐爾打斷他的話:“不!沒有相愛。”他的臉色,如雪一般白。 “沒有?” “沒有!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拉斐爾道。 他轉身,默默向門的方向走去。 皮萨内洛道:“已经通知懷特了,今晚不会等你回家。” 于是拉斐尔停住腳步,转过身来。 “为什么?”他问,身体在微微颤抖。 皮萨内洛知道他在問另外一個人,卻無法言语,只眼睁睁看着他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 39 章 城堡中。 拉斐爾已經醒過來了,無法聽命乖乖休息,只叫人搬了一堆文件修改著。 忽然一个欣喜的声音喚道:“公爵先生!” 拉斐尔心里一咯噔,回头,果然见到尼爾。尼爾一看见拉斐尔,便张开双手扑了上去。 而拉斐尔也不责备他,任尼爾紧紧抱着,微笑著。 那天,懷特把他送進自己的房間,懷特誤會了,尼爾也誤會了。 彼時儒勒剛說完恨他,彼時儒勒剛叫他滾出去,彼時他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能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人,他一肚子火,抽出皮鞭狠揍了懷特一頓,讓懷特連夜把尼爾送到伯恩斯那去了。 過了一會,才把尼爾拉下来,道:“尼爾,你怎麼跑來了?” 尼爾惭愧道:“公爵先生,我沒有淘氣,是伯恩斯大人帶我來的。” 拉斐爾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伯恩斯——這唯一一個和皮薩內洛一樣讓拉斐爾摸不到底的人,正在摘下手套,微笑道:“我可以作證。公爵先生,這孩子非常愛您。” 拉斐尔向他行禮,伯恩斯回禮。 “我已經收到懷特先生送來的尼爾的蓄奴紙,並且和他解釋過了。您勾了男寵,是為了他能夠脫籍,為此您並不介意自己的名聲。我記得您說過,名聲是最沒有用處的東西。” 彼時城邦有規定,一日為奴,世代為奴。反而男寵可以脫掉奴籍,回復普通人的身份。 伯恩斯道:“不過有時候也是最有用的東西。公爵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到處看看。” “當然,皮薩內洛邦主已經等候您很久了。” “我確實也很久沒有見到我這個老朋友了。”伯恩斯講:“尼爾,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明天下午,我會在驛館等你。” 尼爾欣喜地行禮:“是的,先生。” 拉斐爾看著他優雅地轉身,心裡暗暗稱贊,果然是可以和皮薩內洛相媲美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不願意和一個這樣高貴的人成為敵人。 尼爾高興道:“公爵先生,我可以呆在您身邊嗎?” 拉斐爾嘆氣道:“你真是个孩子。” “先生,我不是孩子了。我会很快长大,长得像儒勒先生一样,一模一样!”他强调道。 拉斐尔不禁一怔,轉身繼續看文,边道:“你先回去吧,你窗台上的花,已經開了又謝了!” 尼爾眼睛里面就充满了泪水:“先生,我说错话,让您生气了?” 拉斐尔道:“没有。” 尼爾道:“我错了先生,没有人能像儒勒先生一样的。” 拉斐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算算時間,儒勒應該已经在半路上了吧? “何必像他?”他嘆息道。“何必像他?” 尼爾迷惑不解,呆在原地。 郊外,小道上。 儒勒听见后面有马蹄声,掀開窗簾,諾森正從車廂中向他致意:“儒勒先生,您好兴致,在觀賞自然風光。” 儒勒放下窗簾,也不喊馬車停下,可是诺森的车靠近了:“您真冷淡啊,过河就拆桥了。” 儒勒便笑了,喊了停車,對車夫說:“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我自己回去。” 車夫大吃一驚:“可是先生,路途非常遙……” “懷特先生是否吩咐你要聽我的命令?” “……是的。” “那麼,我命令你們回去。”儒勒把一個盒子遞給他。“這都是賞你們的,你們走吧。” 車夫打開一看,全是珠寶和金銀。“先生,我不能接受這個,懷特先生會責備我的!” “你不告訴他就行了。”儒勒微笑道:“你去吧!” 車夫迷惑不解,看著儒勒跳上諾森的馬車,揚鞭而去。 他實在困惑,於是把盒子藏到衣服裡,快馬回城。 ☆、第 40 章 “你有皮萨内洛的消息吗?” “聽說,沒死。” “甚是可惜,如果這次他沒死,想來,就沒下次動手的機會了。” 儒勒微笑:“我倒不可惜,可惜的是你。” “可惜我?” “你花了那么多精力想殺拉斐爾,結果還不是失敗。” 諾森臉色一沉,看了看正在微笑的儒勒。 儒勒舉起酒杯:“你大概也沒想到我居然沒死,下來就看見你的那些殺手慘死的模樣。” “確實,我更沒料到的是,你居然出來就反戈相向,破壞了我污染水源的計劃。其實你不那么做的話,皮薩內洛不就死定了嗎?” “連同城中的百姓一起陪葬,這計劃倒真是□□無縫。” “嘖嘖,害得那么多人受傷死亡,我倒不知道你是如此心懷民眾的人呢。可惜啊可惜,你救了他們,最后也沒人知道。”諾森举起酒瓶,向儒勒杯中加了酒:“忘記昨天开怀痛饮吧,儒勒先生,皮薩內洛生死未卜,不管怎麼說,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何況拉斐爾也沒死,這不都是你要的結果麼?我差点以为,你愛上拉斐爾了,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其实,即使你喜歡上拉斐爾,我也不怪你,拉斐爾所擁有的一切,比毒藥更讓人上癮。不過,先不說拉斐爾娶了公主之後,你能否留在他家的問題,光說……你說要是拉斐爾知道你的來龍去脈,他會怎麼做呢?如果我沒記錯,拉斐爾對待背叛的人,是很不留情的。當年在黑塔利亞城邦,我們就見識過他的手段了,不是嗎?” 儒勒不答,只是笑。 “儒勒,我相信,你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生我的氣的,對嗎?雖然我沒告訴你我的計劃,但其實對你的計劃也沒影響不是嗎?你不會忘了我這個好朋友一向是怎麼幫你的,對嗎?從你懂事起我就想盡辦法幫助你了解你一切的身世背景?當你知道拉斐爾必然會就讀的學校後來哀求我幫你進同一間學校,我還幫助你進了同一個班級,幫助你讓宿舍樓倒塌,還幫助你精心設計那座踏上去就斷裂的橋?那時候真是可惜,我沒想到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6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6 一直生活在內地沒有見過河海的拉斐爾竟然會水而逃過一劫,之後他拋棄了你,我又想方設法幫助你到了菲利奇亚诺城邦,給了你特種藥品讓你便宜行事。儒勒啊儒勒,我的這片苦心,難道你都不領情麼?” 天色漸漸深了,深藍。 車夫終於回到城堡,見到懷特,氣喘吁吁,把盒子交給懷特。 懷特驚訝了,思索了一會,就備馬往城堡去了。 城堡裡燈火通明,一堆人熬夜加班,他看不到拉斐爾的影子。 忽然他聽得有一個磁性的聲音道:“懷特,你來做什麼?” 回頭,是克洛維伯爵。 他趕緊向克洛維解釋了一下情況,克洛維接過盒子,打開,是一箱珠寶和金銀,上面有一张蓄奴纸,上面有公爵府的作废声明,拉斐尔的r依然飞扬。作廢聲明旁邊,是一枚碩大的紅寶石戒指。 他合上盒子,還給懷特。“你回去吧!” 懷特不解地看著克洛維,可是他已經自顧地進入會場了。 ☆、第 41 章 诺森滿飲一杯酒,又幫儒勒滿上。“儒勒,你想聽一個故事嗎?帝婭小姐懷孕了,你猜誰是孩子的父親?” 這次輪到儒勒臉色一沉了。 “你猜到了,哈哈哈。純情的女人,像愛著天上的明月一樣地愛著我,不肯開口說出誰是孩子的父親,并且去求拉斐爾,而偉大的拉斐爾公爵大人,為了保全她和拉提法夫人的名譽,將這個罪背了過來。一開始我讓她去和拉斐爾睡覺,拉斐爾居然不肯,帝婭的美貌,并不亞于拉提法夫人,我猜測拉斐爾當時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的,這可差點壞了我的計劃,幸好,居然拉斐爾默認了她的身份,哈哈哈……” “哈哈哈……”儒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諾森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儒勒仍然在大笑,半晌才道:“諾森子爵,您實在不自知地讓人可笑啊!” 諾森臉一僵,怒道:“你說什麼?” “您利用我,想盡辦法在收拾拉斐爾,難道不是您可憐的自卑心理在作祟?” 儒勒不知是否笑得太过,竟摔到了地上,他想爬起來,然而渾身發軟,半天爬不起來。 諾森也阴阴地笑起来,稱讚道:“这药发作倒也挺快的,啧啧,撇開其他的因素不講,你现在这般无力的样子,還真是令人垂涎三尺。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加美貌的東方男子,難怪你能吸引住拉斐爾。”他蹲下去看:“你說要是尊貴的拉斐爾公爵知道你和我……哦不,我既與他的女人有一腿,又與他的男人有一腿,想想真是……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見他的表情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儒勒臉上波瀾不驚:“真配您的人品,您的卑鄙從來不會讓我失望。可惜吸引拉斐爾的注意,您還是嫩了點。” “你什么意思?” “您的作派,和一个下流地痞没什么两样,竟然还妄想和拉斐爾相比。尊貴如拉斐爾公爵,不管他做什麼事,都將做得特別有格調。沒辦法,他是天生的貴族。和你這種,私生子、地溝里的臭蟲,還是不同的。” 諾森臉色一變,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站起來,又不死心,蹲下去問:“你說,他會怎麼做?” 見儒勒不答,大怒,一腳踢過去,儒勒被踢翻,他又沖上去,對著儒勒猛烈地踢踩。“你這个賤人,仗著拉斐爾宠你,就摆起架子來了,还上头上脸了?你現在不是照樣被他拋棄了?來吧,告訴我,你和拉斐爾做過什麼,我就能和你做什麼。担保你尝过我的滋味,就忘了拉斐尔是什么模样。” 儒勒瞄准時機,忽然一腳踹過去,然後跳下馬車。 諾森被踢出窗簾,慘叫一聲,捂住下面在地上打滾。 他的侍衛圍了上來,把儒勒抓住,壓倒在地上。 諾森忍住痛,站了起來,拔出劍來,追了上去。 諾森劍頭的冰冷,在儒勒脖子上徘徊。 “你幾乎得逞了儒勒先生,我被你激怒了。不過,這對你來說恐怕不是好事,越是这样,我越要得到你。看你生不如死的模样。” 他撕開儒勒胸口的衣服,意外地發現斑斑吻痕。 諾森的手指順著那吻痕滑下,嘖嘖道:“你難道就是裝出這貞潔模樣,讓他疼愛你的?你好好看看,我哪裡比不上拉斐爾,他讓你快樂,我讓你更快樂。”他解開褲子,湊到儒勒面前:“好好看看,比拉斐爾如何?拉斐爾有這樣大嗎?他讓你爽……啊……”他慘叫,儒勒張口就是一咬,幸而他閃得快,饒是這樣,那東西仍然被咬下一點皮肉來。 儒勒吐出一口血水,微笑道:“諾森,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你们两个被无数次地比较过吧?皇室也好、公主也好、我也好、外面的民众、甚至你府上的下人,無數次地稱讚過拉斐爾吧?就像我,得不到他的愛,就寧愿死掉,而你,還在求我,你啊你,你也只配玩他不要的人了。” 诺森捂著自己的命根,眼時閃出狠毒的光芒,他大聲吼叫:“打死他!打死他!” 眾侍衛擁上,對著儒勒拳打腳踢。 直到儒勒一動不動了,諾森才舒過氣來,看了一眼,儒勒手中緊緊抓住一個什么東西,諾森蹲下去拿掰他的手,忽然眼前一閃,他竟然奪過諾森手中的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諾森搖晃著站起來,發出瘋狂的叫聲,拔出劍,一剑,就把儒勒钉到樹上。 ☆、第 42 章 大廳中。 拉斐尔忽然胸口一痛,脸色也变了。 “你怎么了?”公主也注意到了。 “没什么。”拉斐尔說。 公主却看出他身体非常不舒服:“我想休息一下。” 于是拉斐尔领着公主,来到座位上坐下。 他捂了一下胸口,刚刚,仿佛被刺到了一样疼痛。 “啊?人都走光了?我還沒有見到公主呢!”忽然聽見有人大叫,不用說,在這種場合這麼不講禮儀的,只有一個人。 是克洛維,他像風一般闖進來,順手抓了一杯香檳。他的舉止不合禮儀,卻讓人無法挑剔。 “你有什麽可抱怨的?開場就不見了,現在又跑來。我都不知道你的禮儀老師都教了你一些什麼。”皮薩內洛斥責道。 卻聽見一個女聲笑道:“是克洛維嗎?過來讓我看看。” 克洛維於是高興地過去了:“公主殿下,您還是那麽明豔動人!” “你又油嘴滑舌了,小滑頭。” 她拉克洛維坐自己身旁,兩人說笑起來,拉斐爾站在一旁陪伴,不時插口講幾句笑話,臉上絲毫也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忽然聚貝爾跌跌撞撞地沖進來:“不好了,公爵府著火了,快派人去救火。”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7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7 這言一出,眾人臉色大變,克洛維反應很快,迅速跑到廳外眺望,回來慌張道:“真的有火,火光都沖天了。” 皮薩內洛不禁皺了皺眉。 拉斐爾見公主露出擔憂的表情,便寬慰道:“沒關係,公主殿下,我去看一看。” 克洛維道:“我的馬車就在道上,還沒卸鞍呢,坐我的車。” 於是兩人上車,馬車飛馳而去。 皮薩內洛本想阻止,想了想還是沒說話,看著消失的馬車,眼裏掠過一絲擔憂。 急馳了一陣子,拉斐爾道:“你想帶我去哪?” 克洛維卻不說話,只顧著使勁揚鞭,讓馬兒跑得更快。 拉斐爾冷冷道:“停車!” 克洛維一邊催馬,一邊解釋道:“拉斐爾,儒勒一無所有,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你,你怎麼可以讓他離去?” 拉斐爾打斷他:“閉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克洛維道:“我根本沒打算管你。不管怎樣,儒勒的為人,你總該比我清楚。以他的性格,此行一去凶多吉少,你和他相識多年……” “閉嘴!”拉斐爾厲聲道:“他的事,與我再也無關,你現在如果不停車,你的血,馬上就會濺到我身上。” 克洛維胸頭火起,大罵:“拉斐爾,你連殺我都敢,為什麽不敢承認和他的感情?” 拉斐爾臉色一凜,劍光一閃,他已握劍在手。 克洛維卻像沒看到似的,尤在自言自語:“我真笨,我怎麼一早沒看出來,他愛你,愛得那麼深,愛得失去了靈魂,我卻沒看出來。” 拉斐爾聽了這話,忽然胸口一窒,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他不禁跌坐在位子上,任馬車飛速地向前。 只聽得克洛維喃喃自語的聲音:“我該早想到怎麼回事,你把傳家的紅寶石戒指給了他,我早該想到是怎麼回事……” ☆、第 43 章 不知過了多久,儒勒才睁着眼睛,看着暗黑的天空中閃閃的星星,身上的血,大概已经染红了他身旁身下的白色花朵。他忽然想起克洛维的歌声: 红色是爱你的心情…… 手仿佛还能动,于是他慢慢伸到腰间,由于全身已经渐渐失去全部知觉,行动已经变得迟缓,所以他搜了很久,才摸索到一样東西,抽出來,拿在手上,把手放到视线能看到的范围。 是那條白色的小手絹,现在它已變得鮮紅,上面還有娟秀的“r”形字體。 那年為了爭城邦第一美人凱瑟琳的歡心,刻意跑去森林中的泥潭那挖絕壁之花,弄得一身泥巴回去。 開了門,拉斐爾正在燈下看書,看見他灰頭垢臉地回來,倒愣了一下,掏出手絹去擦他的臉。 “髒死了。”拉斐爾說,然後把手絹塞到他的手上,推他進浴室。“不洗掉三層皮就別出來。” 是因為那個舉動嗎? 絕壁之花送給凱瑟琳後,果然獲得她的歡心,得意地回宿舍炫耀時,發現拉斐爾已經走了。 據說,是因為菲利奇亚诺城邦發生內亂。 沒有留言。 以前拉斐爾離開,也沒有留言的習慣,但總是一兩天就回來,回來後一切舉止言行照舊,好像沒離開過一般。 所以儒勒不會挂心。 只是這次不同。 儒勒覺得他不會回來了。 儒勒的第六感很強,也從不懷疑自己的第六感。 所以眼淚就滑了下來。 是啊,拉斐爾和他怎麽相提并論? 拉斐爾和皮薩內洛一樣,都是被神祝福、高高在上的人。 而他,則和父親一樣,是可以被犧牲的、忽略不計的物品。 從此以後,該沒有交點了吧! 他摸了摸鼻子,昨天拉斐爾不是才剛剛擦過他的臉嗎? 眼淚,竟然不停地流了一夜。 而後,他綴了學,以化名進了一家秘密組織,並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再然後,他趁有內奸的時候,故意被捕,並被賣到大拍賣場。 像這種罪犯拍賣,文件總會到拉斐爾面前的。拉斐爾見到那個奇怪的名字,一定會留意的吧? 他沒猜錯,命運的齒輪,再次結合在一起,拉斐爾來了,買下了他。 他終於有機會追查十五年前舊事。當年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人民的“希望之星”怎么会与父亲的死亡有关 沒有任何線索,當年的當事人不是死了,就是不知內情。拉斐爾口風很緊,人很敏感,不可能從他口中打探到什麽東西。他只能走險招了。 果然,拉斐爾擔起了為他解毒的擔子。典型的拉斐爾作風!把所有人的擔子,都挑到肩上。 線,越來越清。 他找到假山裏的那條通道,出來時,正好聽見拉斐爾和公主的交談。 可拉斐爾以為他是為了躲開自己才藏在裏面的。 種種蹟象都指向皮薩內洛——這個拉斐爾認為當今世上唯一能拯救國家的人。 他無法原諒害死了別人的父母和孩子卻依然享有盛名高高在上的人。他要除掉皮薩內洛。所以,要阻止拉斐爾。 然而一切都意外地敗露了。 拉斐爾說,他不會對任何想傷害皮薩內洛的人客氣。 他說真的。 儒勒能感覺得到。 只是儒勒對他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 看著拉斐爾走出視線時,眼淚幾乎流下來,淚中似乎也有拉斐爾的影子。 若自己死了,拉斐爾會原諒自己嗎?或者,遺忘了自己,這是自己,說自私也好,多麽不願意想到的場景。 可是,怎麽可能? 拉斐爾是沒有感情的動物,對任何人都能極其可怕地客觀分析,不帶一絲私人感情。用了計,讓他做出那些事情,以為感情會有變化了,可是那一天,以為是兩情相悅的事情,以為拉斐爾那顆沒有感情的心,終於也心動了…… 然而…… 他還是高估了拉斐爾對他的愛。 諾森終究還是說對了一件事,拉斐爾確實是個沒有感情的人,誰愛上了他,都是一件可悲而殘酷的事情。 然而沒什麽後悔的。 反而很高興。 儒勒微微一笑,手垂了下去,他想哼那首歌,却没能哼出声来。 除公主外,女子中以蒂婭為首,男子中以自己為首,其實這已經是拉斐爾能給的,全部了吧? 可惜儒勒呢,是個自私的人,只想要拉斐爾一個,只想拉斐爾只有自己一個。如果拉斐尔知道了自己原来早就……已經解了那個毒,之後一直是假裝出來的,他会怎么想?认为惡心吗?可恨嗎? 他會的。 他不需要說他是不一樣的人,儒勒也完全明白。雖然他竭力裝作不明白。 自己的死訊傳到拉斐爾耳裏的時候他會有什麽反應呢? 不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8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8 他不會有什麽反應,這次的背叛對他打擊太大,他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也是。 他本來就是神之子,被恶魔玷污了,然而終於又回到神的懷抱。 而惡魔,會永遠地消失。 血,染紅了白色的花瓣。 真可惜,他至少留下一條手娟,而自己,于他而言,只像水中的波瀾,只閃了一閃,就完全消失了。 相遇那年,花開正盛,白色的花瓣紛飛,落在他的頭上,他猶然不知,於是被自己嘲笑了一番。然而第一節課上,他提著書包,毫不猶豫地坐到了自己身旁。從此七年間,風雨無阻,出雙入對。 ☆、第 44 章 克洛維放慢馬車,疑心地四處張望,然後勒住馬匹,跳下馬來。 看著克洛維四周找了半天,連灌木也砍了兩砍,確定沒人,這會子又站到坡邊四處望。 拉斐爾冷冷道:“你滿足了?高興了?把所有人當傻子耍有成就感了?現在我可否回去了?” 半晌,沒聽見克洛維回話,仔細看,克洛維的身子,仿佛已經靜止。 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壓迫到心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慢慢地走到克洛維身後,聽得克洛維輕輕的笑:“你確實可以回去了。他已經不需要你了。” 望向克洛維身前。 樹乾上。 釘着一個人,不细看,还以为是睡美人在安眠,只是这睡美人身上有一把利刃,在夜里发出寒光。 拉斐爾跳下山坡,借著克洛維點燃的火把,看清了這個人的面孔。 雖然臉有污垢和血漬,面容卻依然溫和、平靜,一如這個人的性格脾氣。 他右手緊握,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角,仿佛是一條手巾。 拉斐爾又聞到風中吹來花朵的清香,仿佛一下子把他拉回十年前,剛到黑塔利亞城邦的情形。 同學們好奇地說:“咦,你也是有第一才子之稱,我們班就有一個第一才子,到底你們誰最強啊?” “不對,應該問誰最漂亮?儒勒也是這樣的美人。”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一群麻雀聒噪的時候,遠處走來一個人,那人撿起地上的書,交給前面的女孩,淺淺笑著,那女孩頓時紅了臉。 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風,直吹到人心窩裡。 拉斐爾腿一軟,跪了下去,忽然覺得胸口一悶,吐了出來。 一片腥紅。 ☆、第 45 章 拉斐爾公爵被指控謀殺諾森子爵一行十二人、謀殺皮薩內洛(未成)、窩藏罪犯,罪大惡極,被處以極刑。 其本人表示不申訴。 書房中。 皮萨内洛气得浑身发抖:“我还没死,我不能执行公务的情况下,有副邦主依法代行邦主权利。城邦是正常运作的,监督者是凭什么对独立城邦做出裁决?” 伯恩斯转头来看皮萨内洛,他是从几岁开始,就没有见过皮萨内洛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呢?七岁?还是十岁? “別忘了,這個副邦主,他殺了諾森是事實,他窩藏罪犯是事實,你包不包容都好,他差點害死你——我們的一等爵爺,也是不爭的事實,這幾項罪名,哪一項都要命,還是你想說,頂著貴族的頭街,他就可以胡作非為。” “這些都只是嫌疑,獨立城邦一向自主决……”皮萨内洛忽然一激灵:“你……原來是你……” 伯恩斯嘴角轻轻一扬:“別說得我好像公報私仇一樣,他拒絕了和公主的婚事,你覺得,皇家會咽下這口氣?” 仿佛有几千道闪电不断在脑中重影,击得皮萨内洛几乎失控:“不,這些都是藉口。以诺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培养出儒勒那样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拉斐尔的弱点,不可能帮他做出完美的背景资料,哪怕他是孤儿,我也查得出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 伯恩斯轻轻地拉手套,也不否认:“我只是试试罢了,拉斐尔这孩子,从小就很难了解。” “他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竟然對他也下得了手?你是害怕我和你爭權?你怎么没想过?我可能一点也不想和你争权?” 伯恩斯站起来:“也许吧,那又怎样?我不能为一个可能买单。” “伯恩斯!!” 伯恩斯站住了。 “这是你逼我的,我现在告诉你,我要争皇位,我们试试看,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伯恩斯嘴角露出一丝笑颜:“是吗?拭目以待。”他头也不回。 一拳砸到桌面上,裂开几道痕,倒像是嘲笑的脸。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停在后面,皮萨内洛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公主已经选择菲奇利亚城邦。” 公主选择的城邦,将视为未来储君的封地,直接蒙受皇恩。 这等于直接给了伯恩斯一拳,还带了上风。 “你是我和伯恩斯相争的牺牲品。”皮萨内洛说。 身后的人不说话,一会,把手巾塞回胸襟:“我不为你,我不后悔。” 圧在桌面上的雙手輕輕颤抖,連皮薩內洛也無法壓抑下去:“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 那人道:“我现在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把一样东西放到桌面,看了一眼皮萨内洛的背影,走了出去。 是副邦主的印章。 多少年前,贵族少年们的成年礼上,皮萨内洛觉得气闷,出去后花园散步,看见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年,坐在樹下翻書,聽見有人進來,抬眼一掃: “你是谁?报上名来。” “你又是谁?” “你不知道这地方不能擅入吗?” “然则我已经进来了,你能怎样?” 一言不合,两人大打出手,不知道打了几十回合,還是平手,皮萨内洛满意地住手:“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哼,你也不算差。”那人转身。 “等等。” 少年回头,有一样东西飞了过来,少年顺手一带:“这是什么?” “我当上邦主的时候,你当副邦主吧。” 少年不说话,只是很不經意地把菲利奇亞諾城邦的印章塞回衣襟。 当日园中百花齐放,却比不上那少年风姿绰约的背影。 这印章,握在他手中,怕是有十五年了。 皮萨内洛握紧拳头,他自五歲之后,再沒有哭過,此刻眼眶卻滿是酸痛。 伯恩斯下手,果然快准狠。 ☆、第 46 章 郊外,傳說的愛河邊。 架起了高高的木架和柴把。 一辆黑色的马车停了下來,駕馬的人是克洛维,跳下來,站在马车门边,眼睛却是红肿的。“你还有什么话没有?” 马车里坐着的人,透過窗簾最后看了一眼遠遠處蒙上黑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9 大拍賣場 作者:和雨和烟 分卷阅读29 纱的整個城邦,收回眼神:“没有。” “一句也没有?” 他沉默了。 克洛维道:“我們沒事,皮薩內洛會好,一切都會好。” “嗯。”拉斐爾说。 “你……你們的尸骸……”他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像樣子:“骨灰,會撒進這河里。” “好。”他說,下得車來,往木架堆走去,克洛維按住木架,脸上,挂着满满的泪,用力地擦,却怎么也擦不尽:“拉斐爾,下輩子,你還要遇到他嗎?” 木架堆中,有一張木床,上面躺著一個人,身上的衣服,依稀是那年初次相見時,他的服裝。 拉斐爾垂下眼簾:“這種事,我也沒辦法。” 你愛不愛一個人,愛得怎樣,哪由得你,哪有什么辦法。 他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身體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他也不再勉強自己坐起來,他的臉色死灰,但眼睛仍然明亮,就像他這輩子一樣,從從容容、乾乾脆脆。 意識消失之前,他仿佛聽見那天夜里和儒勒在旁邊高高的樹上聽到的風聲。 當時夜很安寧,星星很亮。 旁邊的人,聊天的時候,因為怕踩空,不經意地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就像現在這樣,安靜地,呆在自己邊上。 “嗯,”他想說:“這樣很好。” 民間,當然有另一個傳說。 傳說中,由於世人偏頗,神要懲罰世人,神之子为了拯救世人,甘愿代替世人接受天谴,粉身碎骨。 此后,每年的那一月那一日,是为神迹日。 世上,也再無神之子。 宮中的皇帝,自然也松了口氣。神之子的圖案,按祖訓可以直接要他的命,這下子,可算是去了病根了。 (全書終)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