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四爷,我爱宅》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部分阅读 四爷,我爱宅 作者:秋水伊人 第 1 章 网络是个好东西,真正让人做到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所以宅男宅女也因此多了起来,当上网的资深宅女眼前一花,陷入黑甜乡之后,醒来会是什么情形? 答:穿了! 可恶的花盆底鞋,可恶的旗装,可恶的满清大辫子,可恶的被削了前脑门头发的清朝发型……最可恶的就是,她竟然穿到了这个可恶透顶的时代! 李小如甩着手上长长的帕子,踢着脚下高高的花盆底鞋,满肚子的愤懑与不甘。 “格格,站要有站姿,坐要有坐姿……” 来了,又来了,娘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叽叽歪歪的啊? 穿就穿了吧,还偏偏穿到了满族八旗里,这也不打紧,更悲摧的是她才穿过来要面临的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 靠之! 要是买彩票是这个运气就爽了,她早成富婆了。 可如今这个运气就十足的点儿背到极点了。 李小如估摸着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十有八九是耐不住家里请来的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的严厉教导才挂的,然后她好死不死的就占了这么个身体。 衰! 岂止一个“衰”字可以形容。 “啪”的一声,又挨一戒尺。 娘的,一下子从人权平等的现代社会落到这么个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落差哇落差。从小没受过一丁点儿的体罚,现在全补上了。 想她李小如,好吧,现在,她是耿绿琴——绿琴,这是个啥名啊,啥名啊……尼加拉瓜瀑布泪g…… 这名字让她想到了绿绮琴,那个一手促成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寅夜私奔的千古名琴啊名琴。 红果果的jq哇! 她现在的阿玛那是一个武将,娘的,到底这名字他当年是怎么给想出来的?要不是怕被一脚踹回来,耿绿琴同学一定会去八卦一下的。 人权啊人权…… 非暴力不合作导致的就是亲身体验被体罚的切肤之痛,所以人还是识时务的好。 于是,耿绿琴童鞋决定改换战略战策,从现在起,听嬷嬷的话,跟嬷嬷走,做一个满清时代的好格格! 哦耶! 好歹也是十几年升学考试机制下教育出来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人才,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当栋梁,那个问题耿绿琴认为就不必深究了,反正如今落到这么个时代,栋梁横竖是当不成了。 这个年代,那是多么的适合宅哇,不宅就太浪费了。 八旗选秀,那就是早期的选美运动啊,想选上不容易,想落选咋的说也不难不是? 所以,现在乖乖地服从老嬷嬷,反正到时候进宫参选的时候她又不能陪着,介时还不是她的天下么? 嘎嘎! 果然,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那嬷嬷一脸喜色地向耿绿琴的阿玛汇报说,格格近来颇有长进,把耿家老爹喜的哈哈大笑。 耿绿琴站在旁边心里嘿嘿直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哈! 这满人家女儿的身份那是尊贵,尤其是没出嫁的,没参选的。 如今,她的身份是即将参选的,那在家里简直可以用“横着走”来形容了。前提是,她配合宫廷老嬷嬷的教导工作。 果然,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滴! 临参选前的一天,耿家老头很民主地给了耿绿琴童鞋一天假,允她到庙里上个香,为自己祈个福啥的。 本来,对于烧香拜佛耿绿琴是很不耐烦的,但是能有一次出府的机会,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啊。 于是,耿绿琴陪着如今的额娘,那就到城里的庙里去许愿去了。 这可是三百年前的大清哇,耿绿琴一出府,那眼珠子就没歇过,看啥都津津有味,这可是原滋原味的古代哇,比影视剧里看到的真实多了。 “额娘,买个簪子吧。”耿绿琴站在一个小货郎的摊子前不肯走了,她看中了一枝木簪,雕的很是精细,上面还缀了一串银铃,风一吹,叮当作响,很是好听。 耿夫人看女儿喜欢,那簪子也确实别致,便给她买了。 耿绿琴将簪子插到发髻之上,然后晃晃脑袋,笑道:“额娘,好听不?” 耿夫人掩唇笑了,“你这丫头,不问好看,竟然问好听不?” “我就是喜欢这串银铃。”耿绿琴灰常老实的说。 “嗯,好听。”耿夫人点头。 “那额娘咱们快点儿走吧,到庙里烧完香,咱们到茶馆听会书再回去好不好?” 耿夫人犹豫了一下,又念及女儿即将入宫去,便点头应了。 耿绿琴高高兴兴地挽着母亲的手去庙里烧香了,然后又高高兴兴地拽着耿夫人到茶馆听说书。 双手捧腮,做祖国花朵状,看着茶楼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古,哇,真的好有古趣啊! “琴儿,该回去了。” “额娘,再听一会儿嘛。”这么早回去等天黑也太没意思了。 “仔细你老子生气。”耿夫人恫吓某人。 老实说耿绿琴是不怕耿家老爹的,但是鉴于人在屋檐下,那该低头的时候是不能愣直着脖子的,也只能悻悻地认命了。 只不过,在她们娘俩走出茶馆的时候看到了几辆骡车,还是由官兵护送的,耿绿琴就忍不住问自己现在的妈了,“额娘,这是做什么的?” “外地参选的秀女。” 耿绿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秀女在她的脑中那就赞同于美女,当然她自己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在她确定自己穿越之后,也在第一时间确定过自己的相貌那是挺小家碧玉的,安全型的,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选秀之前,耿绿琴只得那么一次出门的机会。 再出门便是选秀当天了。 耿绿琴跟其他秀女一样穿着青色的旗袍,梳着一条大辫子,素面,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子鞋,从顺贞门进入皇宫。 感觉挺新奇的,一大排的秀女,甩着长帕子,踩着花盆子,拽曳生姿地走在皇宫里,哇咔咔,风景这边独好哇! 当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员的,站旁边纯欣赏的话,那就好上加好了。 今天就是决定自己日后生活的重要日子,那是比高考更重要的。 所以,耿绿琴保持着低调再低调。 选秀这事吧,其实里面猫腻也多,有家世背景的,太监们就会多照顾。没家世背景的,但模样好的,太监也大多是不得罪的,这保不准将来就是一主子呢。 耿绿琴求爷爷告奶奶的,只想跟一批有背景的站一排。 为毛? 跟有背景的站一排受阅,那么落选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啊。 本来也不必如此,粗选的时候想个辙撂牌子就成了。 可这人要走背字那真是没办法啊,今儿人家皇帝领着几个皇子亲自过来了。 悲摧! 咋就那么的不走运呢? 这本来第一拨挑选是由太监管的,只要稍动动脑筋就能被撂了牌子的,可是如今老康来了,就愣把人家太监的活儿给抢了。 呀呀个呸的,老康,那么多国家大事你呀地不去忙,跑到选秀这块儿瞎折腾个啥啊? 要是他们不来,太监们幸许还有胆子循私舞弊啥的,他们一来,太监那可全老实了,那是一丝不苛地照规矩来啊,半点儿不掺假。 靠之,早知道刚才就赶上一拨了,那一拨老康他们没来,偏这一拨就赶上了。 耿绿琴心里那叫一个煎熬啊,简直恨不得把脑袋钻到地里去,可就这儿也逃不了站到老康他们面前的命运。 这个时候耿绿琴心里恨呐,为毛自己的阿玛要是满洲镶黄旗?咱低一等级成不成啊? 原本这一排六个人中,有一个水水的秀女,耿绿琴心想这八成不被老康自己要了,也得分给皇室宗亲去。 可这美女不争气啊,愣是个破锣嗓子,这还不打紧,竟然还有口臭加狐臭…… 囧! 这都赶的什么事啊? 内牛满面g…… 你说这要是自己该多好啊,耿绿琴嫉妒地看着那名美女被撂了牌子,眼睛都红了。 d,选秀这时候甭管啥毛病,好歹来一点儿,咱们就算熬出头了,偏偏啥毛病也不来登门拜访。 悲摧! 就一张破纸,上面一首幼儿园小孩就开始背的诗,一来考文化程度,二来听音质,三来闻口香。 娘的,一举三得哇! 选秀跟考试一样,有时候临场发挥很重要啊很重要。 耿绿琴眼睁铮看着另一个长的不错的秀女激动的无法成言,结果念诗念成了嗑巴,那还用说,撂牌子。 更让她摧心肝的是还有一个有希望的拿到纸张的时候就直接晕过去了,丫的,真没见过世面,不就是皇帝站跟前了吗?他又不是老虎,他要是老虎倒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六个人转眼就撂了三个,这速度没治儿了! 但是让耿绿琴抓狂想挠墙的事又出现了,有一个竟然不识字……5555555555娘的,这证明义务教育是何等的有必要啊。 六去其四,危险临近。 还好,另一个秀女终于被留牌了。 终于终于到了耿绿琴自己了,她从太监手里接过纸,狂想也来个一晕了事,可是,神经不配合啊。也想口齿不清结巴嗑巴一下,可惜诗太短,她还没蘊酿好就读完了。 格老子的,怎么不拿篇《琵琶行》过来考啊。 于是,耿童鞋华丽丽的被留牌了,等待她的是第二轮复选。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定要在第二轮被撂牌子。 第 2 章 举报刷分 复选是考核啥呢? 回家休养生息的耿绿琴同学那是满脑子的问号,这就是两眼一抹黑的坏处,啥都不知道,想作弊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哇。 三天后复选,这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可是耿同学一肚子的纠结无法舒展。 没等耿同学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复选的日子就到了,她只好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态雄纠纠气昂昂地进宫去了。 靠之,拼了。 到时要是考礼仪规矩,她就样样反着来,就不信这样还能选中。 也不行啊,太明显再招来罪过,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还是得谨慎叶谨慎……td,但凡跟皇家沾了关系就是麻烦! 时也,命也! 啥也不说了,在看到老康那身龙袍时,耿同学终于泄气地承认自己流年不利撞大运了! 可巧着,因为上次她们那一排六人中四人出了乌龙,老康同志这就记得耿同学这个六人中表现最好的一个了。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瞧毛,瞧你个大头鬼,再瞧也不会突然变成苏坦己。 腹诽归腹诽,但是耿绿琴还是老实地抬起头。 老康打量她,耿同学眼睛也没闲着,千古一帝不看白不看,今天看了,指不定下次看是啥时呢,先看了再说。 “这模样倒也端正。” 耿绿琴内牛满面……这个评价跟环保也相差无几了。 人家清宫选秀有说道啊,七月天,一水的旗袍加大辫子,这个季节粉搽多了一出汗那就很容易成大花脸,也只有富贵人家出来的才可能用那种昂贵的脂粉修饰,一般人家肯定都是素面的。 而耿绿琴童鞋即使耿爸爸给她买了那胭脂,她也没用,她都巴不得落选呢,哪会上赶子去修饰讨喜啊。 “老四啊,这丫头就赏了你吧。” 耿同学当时就傻那儿了,啥?老四?四四,未来的雍正爷? 这究竟是个啥命哇! “儿臣谢皇阿玛。” 耿绿琴也回过神来了,急忙着也谢恩,心里惨嚎成一片,咋就给了四四了呢,后世对他的评价可不咋地呀,又冷又面瘫,还小心眼……哇咧,这往后的日子可咋整? 被指给四贝勒了,那就不能在那群参选的人中间站着了,耿同学在太监的示意下站到了刚刚热腾腾出炉的自家老公身后。 她尽琢磨怎么落选了,也没好好瞅别的,这跟在老康身后的几个阿哥她一个相貌也没瞧清。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耿绿琴跟在四四的身后出了宫。 “小喜子,送耿主子回府去。” “嗻。” 于是,耿绿琴被四四身边的小太监送回了耿家,耿家老爹那是喜出望外啊。 没过几天,四四便纳了耿同学过府,号格格。 娘的,进门就是小老婆,最郁闷的还是那种没名号的小妾。 耿绿琴一边腹诽着一边就担心起来了,这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可怎么混呢? 她如今身体的主人也不过才十四岁光景,这是未成年啊未成年,古代的男人真无耻,未成年也下得去口。 等到天黑的时候,耿同学终于放心了,因为四四派人捎话说今晚他不过来歇了。 最好这辈子都不来,耿绿琴衷心希望着。 那天在宫门口匆匆地瞄了四四一眼,挺帅,但也挺严肃的,不是她的菜啊。 如今她是四贝勒府里不知名的一小妾,挺适合宅的,尤其貌似四四对她也不上心,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了。 有例银,还不用侍寝干体力活,美! 耿绿琴不大,耿家给她的陪嫁丫头那就更小了,也就十二岁的样子,是包衣出身。 在耿同学看来,这就是两个小屁孩啊,可是却主仆有分,身份有别,那小丫头特别的守规矩,把耿绿琴闹的挺没意思。 现代的宅女有网线,古代的宅女有啥? 啥也没有啊,连想看本书都没地儿找去,嗯,倒是有一本书做陪嫁,不过,耿绿琴这辈子都没打算看。 《女诫》哇,木兴趣啊木兴趣。 好吧,入乡随俗,没啥可消磨时间的耿绿琴打算跟着小丫环学女红了,用来打发时间那也是一项顶不错的娱乐。 想想还真庆幸,在耿家时那个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没考她女红,要是考的话估计当场就吐血了。 日子就在耿同学学习针线活儿的过程中消磨着,倒也不甚难过,反正衣食无忧,还有月钱,又有下人伺候着,虽然不受宠,但也没人找麻烦,总之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不过,有一天耿绿琴照例去给嫡福晋请安的时候,不巧就碰上了那个很陌生陌生的老公——四四童鞋。 四福晋就说话了,“爷,自打耿家妹子进门,您还没去过她的屋子呢。” 耿绿琴心里直吼,福晋,嫩别这么贤惠成不成啊,偶压根不计较这个,例钱涨点比较现实。 胤禛朝那个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人看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一个人,进到府里这么久也没听过她有什么闲话。 “今晚爷会过去。” 吓! 耿绿琴被吓了一跳,心说,妈呀,您可千万别真过来啊。 从四福晋那儿回到自己的小院,耿绿琴就开始在屋里子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四四今晚要过来啊,啊……福晋真是没事给她找事啊,四四这辈子不踏她的门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宅在四四后院挺好的。 可是,现在麻烦上门了。 不管耿同学心里如何在怒吼在抓狂,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来临了,而胤禛也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踏进了耿同学的院子。 这下死定了,耿绿琴视死如归地给四四请了安,然后就垂手站到了一边。 “你们都下去吧。” 四四一声令下,屋子里只剩下了他跟耿绿琴。 他坐在椅中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妾,有点儿木,这情形了还不知道主动过来帮他宽衣解带。 耿绿琴心里直敲鼓,穿过来之前她小姑独处,结果跑到三百年前来被人破处,这心里着实地有点儿不平衡。 “站着做什么,过来帮爷宽衣。” nnd,自己没长手咋地? 耿绿琴怀揣着一腔国骂走过去,帮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很快就要变为实质上丈夫的人宽衣。 靠之,这古代的对襟解着是不怎么方便。 胤禛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知自己今晚过来却仍旧没有花心思打扮,与他当日在宫中见她时几乎没什么差别,只唇上略微地涂了朱色。 呼呼,终于帮这位大老爷除去外裳了,耿绿琴后退一步,“请爷歇息。” 胤禛饶有兴趣地看着半蹲行礼的她,“爷歇了,你呢?” “奴婢还不困。”耿绿琴完全下意识地回答,这倒也不能说完全是假话,这个时间点确实早了点。 胤禛伸手拉起她,“一起睡吧。” 囧! 耿绿琴在一种巨不真实的感觉下被传说中面瘫又冷酷寡情的四四童鞋给拽上了床剥光了衣服。 不过,在四四冲破那层代表贞节的薄膜时,耿绿琴终于忍不住暴露了她反动的本质,拳脚并用,差点儿就把未来的雍正皇帝给踹下了床。 庐山瀑布汗! 要不是四四童鞋及时低喝了一声,估计就真被人踹下去了。 当时,耿绿琴被身上的人一喝魂回了一半,立马想到身上这人是四四,未来的雍正啊,当下不敢再暴动,痛苦地任他破了自己的身。 是谁td说那种事是享受的? 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次日,耿绿琴童鞋扶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老腰下床,几乎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不就是差点儿把他踹下床吗?至于这么打击报复吗?一点儿也不体谅她这个新手上路多加关照,那是往死里折腾她啊。 d,果然有够小心眼儿! 耿同学的陪嫁丫头春喜那就完全是另一种神情了,直说主子这下您可受宠了。 屁! 当时,耿绿琴暴想这样说,可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一定会内伤! 给福晋请完了安回来,一整天,耿绿琴就躺在床上挺尸,简直觉得生无可恋,痛苦死了! 侍寝果然是个体力活儿,小伙不行那是真抗不住哇! 正当耿同学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边陷了下去,然后一个人就压了上来,当时的第六感神经瞬间就惊醒了。 “胤禛——”娘的,有完没完啊?早知道就干脆踹下去得了,反正结果也一样不乐观不是。 胤禛淡淡地盯着身下的人,“敢直呼爷的名讳了。” “奴婢有罪。”耿绿琴痛恨这个皇权的时代。 “在床上歇一天了?” 明知故问,这都谁害的啊。 耿绿琴特想冲着某人翻白眼,想到他后来的身份,生生的忍住了,娘的,她早晚憋出内伤来! 胤禛伸手掐掐她的下巴,发出一声轻笑,翻身躺到了一边,“睡吧。” 吓死她了,以为他又要熬夜奋战,那她真得考虑用暴力解决问题了,武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能解决一部分的问题,最少能解决她不想侍寝的问题。 本来她已经快睡熟了,结果被某人吓的精神无比紧绷,现在可说是睡意全无。 末了,始作甬者却云淡风清地对她说,“睡吧”,啊,真令人抓狂。 耿绿琴望着床顶,心里开始扎小人,目标就是躺在她身边的某人。 在扎小人泄愤的快感中,耿同学渐渐地再次沉入梦乡。 不怪大家喜欢扎小人,是个减压的好办法啊…… 第 3 章 举报刷分 有人过生日,那就得送礼。 尤其当这个过生日的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时,礼就更不能缺了。 但是,耿绿琴对为某人准备寿礼那是颇有怨言,为毛他过生日自己得破费买礼物?本来给的那点例钱就少,现在辛苦攒了两个月的例钱大半又都贡献给他了,她这不是穷忙活吗? 呀呀个呸的,没说的,晚上还继续练习扎小人!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打四四在她这儿连歇两晚之后就没再登门,她也算是逃出升天了。 不用侍寝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不侍寝就不会招惹来无谓的嫉妒,也就不会有麻烦上门,所以耿绿琴仍旧宅在四贝勒府里一角过她平淡而又无聊的小日子。 现在是康熙四十六年,哇咧,明年就是一废太子了啊,哼哼,她记得史料上说当时年长的几个皇子全圈了。 该! 这个时候,耿绿琴是多么希望史料出了错啊,爱新觉罗?胤禛那被拘禁个十年八年才符合历史嘛。 当然了,历史不会因为耿同学这样的腹诽就有所改变的,所以她还得继续煎熬着过她那宅女的生活。 不过既然四四童鞋过生日,那一家子大小老婆自然便应该全员到齐为他庆生的,所以耿绿琴不得不按规矩过来集合。 古代的某些规矩其实挺不好的,像这样劳民伤财的事那就是灰常灰常要不得滴! 这大家族吧,吃饭那是很有讲究的,基本上要想吃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为防万一要不提前垫点儿,要不回去再补,反正这就是个场面,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纵观四四的这些老婆,耿绿琴认为年侧福晋那真是个美人哇,那小模样的确是勾人,就是老流产,不流的生出来也夭折,悲摧! 耿同学对其他人基本没啥兴趣,但是对钮祜禄氏那是相当的有兴趣啊,这是未来乾隆的老妈啊,跟年侧福晋一比,那档次立马就下去了,但也算是一小佳人。 星星眼啊星星眼,乾隆的老妈,跟自己同桌吃饭,多牛叉。 虽然雍正也很牛叉,但是鉴于某四曾经很不厚道的做过的事,耿同学直接把雍正帝忽视过去了。 四四是个相当节制的人,虽然自己生日,又是家宴,仍旧是小酌几杯便罢,看得耿绿琴暗自佩服,果然能当皇帝的人就是有自制力。 席上除了四福晋说话,两个侧福晋偶尔搭上几句,旁的小妾那基本都是无声的存在,里面自然也包括耿绿琴同学。 一般而言,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如非必要,耿绿琴总是把自己当哑巴,在皇子这种错综复杂的内宅里,少说少错。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了,耿绿琴那是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去,可惜,她主观上想,旁人不合作那也白搭。 “绿琴,你留下。” 某四一句话,耿绿琴逃跑的计划便打了水漂。 耿绿琴的目光瞟向四福晋,巴望着可以从那儿得到些许的指点,只可惜福晋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带着自己的大丫环飘然而去。 …… 见死不救哇! “跟爷来。” 跟就跟,怕你咋地? 耿绿琴恨恨不平地跟着某四走,直到走进了某四的书房。 书房! 耿童鞋的眼睛亮了,书房有啥?书哇,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能有本书看那真是种享受哇。 胤禛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磨墨。” 靠之,还想来个红袖夜添香咋地? 耿绿琴一边磨墨目光一边就忍不住落到了那一排排的书上,心蠢蠢欲动, 这就好比在饥饿过度的人眼前放满了美味佳肴,那真是无比的诱惑啊诱惑…… 耿绿琴的脑筋开始飞转,琢磨着怎么才能跟眼巴前这位爷要上几本书抱回自己的小院去用来打发平时闲的多余的时间。 可是,任她左想右想,怎么都不合适啊。 别的女人耍手段,动手机为了邀宠,她为了书!这说出来没人信呀,如果有人信,那又打击了眼前的某位爷,到时候他再腹黑地对她下黑手咋整? 弯弯绕啊弯弯绕,这事竟然还不好整呢。 这皇家的女人那是不可能随意让你抛头露面的,要不她那点儿例钱攒吧攒吧好歹也能买上几本书来解解馋,但是因为出入不便有钱也没处儿使,真让人做难! “想看书?” 呃? 没想到,在耿同学纠结的时候,眼前的人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瞬间将她全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可以吗?”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胤禛不咸不淡地反问一句。 娘的,我要知道还问你?耿绿琴抿抿嘴,不吭声了,低头继续磨墨,打算把手下的那方砚磨破拉倒。 见她如此,胤禛也不说话,只继续忙自己的。 结果就是,耿同学陪着胤禛同志忙了大半宿之后,呵欠连天的回自己的小院,一页纸也没捞到。 这也就罢了,让耿同学抓狂的事情是接下来的几天某不厚道的贝勒爷每天都抓她到书房当磨墨的小书僮,完全无视她对那整排整排书藉的爱慕之情,忙完工作就赶她走人。 td这也忒欺侮人了,耿绿琴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空气打了无数拳,在地上转了无数个圈圈,一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 某四实在太过分了,他这是摆明了玩她么。 不就是他来过夜的时候差点儿踹他下床么,最后他还不是爽到了?结果竟然这么记恨,不怪后世说他小心眼,估计那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靠之! 于是,被气得抓狂的耿童鞋病了,病了就不用去伺候了,所以她非病不可。 生病这事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太医啊,耿绿琴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妾生病,竟然还劳得太医亲自登门诊脉了,有病吓都吓好了,更何况本来就没病。 虽然记得李卫当官里有拿土豆造假的情形,可是关键太医已经进院了,想造假也没时间去找土豆了啊。 没办法了,只好顶着雷硬撑了。 老太医诊完了脉,带着一脸困惑地走了。 他是得困惑,被人叫来看病症,结果病人没病,搁谁谁不困惑啊。 耿绿琴对老太医十分的理解,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不得已,只好自虐一把了。 把春喜赶出屋外,解了衣扣,拿扇子一个劲儿地扇风,如今的时令,这样不感冒那才奇怪。 所以,不到天晚,老太医就又过来了,这次耿童鞋那是真病了,风寒! “阿欠——” 果然自虐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经此一事,耿绿琴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病,不能随便装,尤其是在这医疗条件明显落后的时代,那摆明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生病已经是很让人郁闷的事了,但是某四晚饭后顺道过来落井下石了一下,这才华丽丽的离开。 其实,四四同志也没说啥,就是过来看望耿同学的时候,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真把自己弄病了啊。” 耿绿琴对着床顶发誓,等她病好了,一定要扎个小人诅咒某四。 风寒就是感冒,其实多喝姜汤水,捂捂汗,多睡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所以,耿绿琴在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就处于一种迷迷登登的状态,可以说跟床培养了极其深厚的革命情谊。 时间迈入十二月的时候,耿绿琴终于再次生龙活虎了起来,把春喜这丫头乐坏了。 而导致耿绿琴自虐出这一场大病的某贝勒,仿佛忘记了这个小院里的某人,打那次落井下石之后便再没出现过。 这让耿绿琴几乎感动地捏尊菩萨拜谢大恩。 这一进腊月,那离年关可就不远了,耿绿琴心血来潮就在绣棚子上扎上几针以示勤奋,通常她比较喜欢坐在一边一脸艳羡地看着春喜飞针走线绣手帕绣荷苞……然后趁火打劫到自己手里。 聪明人都是为笨人服务的,手巧的人那就是为了她这样的心不灵手不巧的人服务的。 耿绿琴那打劫打的是一点儿都不心虚。 而春喜这个被打劫的也是心甘情愿,这两人就是清朝版的周瑜与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合拍! 这天越来越冷,单靠屋子里的那只小火盆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 耿绿琴让春喜扎了键子,主仆两个没事就在院子里比赛踢键子,而耿童鞋的运动细胞逐渐崭露头角。 在另一个时空,李小如在未成为一名资深宅女之前,用李家妈妈的话说“那就是只猴子”,打小的皮孩子,上山下河可劲儿的折腾过。 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那都没少跟男同学干架,否则也不至于为了打架的时候不被人揍的太难看而报了一个又一个的武术训练班,啥跆拳道柔道的,虽不精通,但多少也涉猎。 所以,她差点儿把未来的雍正爷踹下床那是有原因的,现在这个身体虽然运动细胞差一点儿,但是李小如本人那摔角上的技巧还是掌握的很好滴! 踢键子,曾经是耿绿琴最爱的一项运动之一,虽多时不练,但要拣起来却不难。 胤禛走进院子的时候,耿童鞋踢键子正踢的欢畅,一只鸡毛扎成的键子忽上忽下的围着她打转,旁边的小丫头春喜眼睛直盯着键子,帮着自己的主子数着数。 “153、154……” 当耿绿琴看到四四的时候,顿时吓的收了脚,键子便也落了地。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春喜也跟着请安,小脸上一片惶恐。 “倒是挺自得其乐。”胤禛在经过小妾身边的时候扔下了这么一句。 耿绿琴对着四四的背影瞪了一眼,不太情愿地跟着进屋伺候。 胤禛一进屋就忍不住皱眉,“小喜子,把火盆点着。” “嗻。” 耿绿琴心疼地看着小太监把炭盆给点着了。 靠之,这个挥霍的四四,不知道府里各房的炭火是有份额的啊,她白天舍不得点,就等着晚上一古脑点了好睡个舒服觉。为了怕小丫头冷,一直是让春喜在床前打地铺的。 其实她不介意跟春喜同床睡的,但是小丫头死活不肯。 “过来。”胤禛朝她看过去。 耿绿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胤禛抓住她的手,挑眉,“嗯,挺热呼。” 废话,这就是运动的好处哇。 “爷今晚歇这儿了。”胤禛对小太监说。 “嗻。”小太监识趣地下去准备。 耿绿琴又开始纠结,歇这儿?d,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了。 “哼。”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轻哼一声,这女人眼里不经意间透露的分明就是不喜欢。 “爷哪儿不舒服?”耿童鞋明着关怀实则坏心的问。 胤禛不说话,只是拉她坐到自己膝上抱着,方才见踢键子的她是那样活力四射,小脸红扑扑的扬溢的全是喜悦,见到他那喜悦立马就灰飞烟灭,眼神瞬间就纠结了起来。 哼,他倒不知道自己几时这么惹人厌了呢。 以为冷着她,她会有所改变,结果证明冷不冷她根本无所谓,恐怕还巴不得他冷着她呢。 偶尔不经意地问乌拉那拉氏,总是说她安静乖巧规矩懂事。照他看,说的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因为四四在这里歇,所以晚饭便也在这里用了。 害得耿绿琴一顿饭吃的好纠结,根本没吃饱,这半夜一定会饿。 其实,大冬天被窝里多一个人,抱在一起倒是挺暖和。 但是,显然某些人是不满足于搂抱的,他更喜欢做一些能让两个人都冒热汗的运动。 于是,耿绿琴在汗流浃背中渡过了前半夜,后半夜窝在某四的怀中睡得人事不醒。 侍寝绝对是个体力活! 第 4 章 举报刷分 耿绿琴饥肠辘辘地醒来,打眼一看,得,某四已经走人了,除了留下一床狼藉,别的啥也没留,几乎会让人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她手捂着胃掀开床帐对外面喊,“春喜,给我拿点儿吃的来。”娘的,昨晚没吃饱不说,还消耗过多体力。 春喜一脸心疼地看着主子把一托盘的吃的风卷残云般消灭掉,心在戚戚然地说:“主子,真的难为你了。” 耿童鞋一口茶差点儿贡献给干净的地面,一脸抽抽地扭头看自己的丫头,最后无语望房顶。 等到耿绿琴梳洗干净给福晋请安回来后,听到了一件好消息——总管派人加送过来了一些木炭。 总算侍寝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但是,耿绿琴还是觉得那种体力活少干为妙。也不是说某四的技术就真的差到人神共愤,而是耿童鞋打心里对某四有抵触。在深知自己本性的基础上,实在不敢跟历史上那个劣评如潮的雍正爷过多近距离接触,到时候弄个犯颜获罪,那真是得不偿失,哭都没地儿哭去。 远离某四,安心宅着。 这就是耿绿琴的八字方针,并打算定为终生行动指南。 “主子,你描的花样真好看!”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主子。 耿绿琴说:“你喜欢就好,绣去吧,绣好了给我看。”好歹她也是美术系混出来的好不好,描个绣样咋的说也小菜一碟啊。 说起来耿绿琴在另一个时空的身份李小如,那模样是咋看咋秀气,可套用李家老妈的话“一张小脸欺骗了广大无知民众”,骨子里那就是一假小子,举凡爬梯上墙,欺侮男生的事她都干过,最后大学报考时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她竟然报了个美术系,李家老妈在得知那个消息后无比感叹地说了句“一直以为你要报体育系呢”。 当时,李小如特无耻地说了句:“美术系跟我的气质多合呀。” 李家老妈当时啥也不说了,默默地转过身去厨房炒菜了。 想当年美术系的课很轻松,导致李小如同学那是满校园乱窜啊,没少祸害不良柔弱男同学,也在别的科系那里或多或少的偷师了一些。 套用当年李同学死党的话说,不清楚底细的人压根弄不清李小如是哪系的学生,因为她哪系都混! 炭盆里的木炭烧着,主仆两个围着炭盆坐着。 耿绿琴特没形象的半躺在椅中,后面垫着一只软枕,双腿搭在另一边的扶手上晃啊晃的,不时地看看屋顶,看看火盆,再看看春喜瞅瞅绣棚。 春喜对于自己主子这种有人时端庄贤淑,没人时形象全无的巨大反差已经逐渐习惯了,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淡定如一。 习惯成自然,再怪也淡定! “主子,福晋昨儿让人送新衣的料子来了,奴婢给您裁件新衣过年穿,上面绣什么好?” 绣什么? 耿绿琴眼珠骨碌碌直打转,花花草草啥的挺没趣的,有了。 她从椅中跳下来,跑到桌边,抓过笔就画了起来。 “春喜,袖口领口的你还照旧花样来,衣摆上你给我绣这个。” 春喜探头一看,一脸的惊喜,“好可爱!”一排小猫咪,虽都只寥寥数笔,却个个活灵活现的。 “好的,主子,我就绣这个。” “真乖。”耿绿琴像拍宠物一样拍拍丫头的头,重新没形象的窝回椅中,继续去晃她那双穿着花盆底子的大脚。 “咳……” 耿绿琴犹如被烙铁烫了一般从椅中跳了下来,无比震惊地朝门口看去。 胤禛放下唇边的拳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胤禛径自走到桌边,拿起她刚刚画的绣样看。 耿绿琴绞着手里的帕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胤禛放下了画纸,走回火盆边,坐到了某琴先前歪着的椅中,声音冷淡地道:“过来。” 娘的,整天这么冷冰冰的,谁欠你二百两似的,切! 耿绿琴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部分阅读 一边腹诽一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胤禛把帽子摘了放到她手里。 耿绿琴乖乖的拿到一边放好了,再过来伺候着。 春喜已经伶俐地倒了热茶过来,奉上。 胤禛一边拿碗盖撇茶叶一边若无其事地道:“挺自得其乐的嘛。” 咋地,这也碍着嫩了?老娘我不自得其乐,难不成还得整天自虐地扮闺怨不成?耿绿琴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给爷捏捏肩。”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人在屋檐下的耿绿琴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充当按摩女郎。 唉,权利是个好东西啊,你说她要穿到女皇时期多美,也养上几个面首,那真是女王般的享受哇! “这手法可生。” 废话,她又不是干这行出身的,隔行如隔山。 “以后多练练。” 耿绿琴差点儿一激动就把两爪子掐到某四的脖子上去,啥叫多练练?练好了那不是要为你服务?靠之,就不练! 门外的小太监突然挑帘进来,“爷,年侧福晋屋里的人过来说,福晋小产了。” 又小产了? 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替年侧福晋掬一把同情泪,这坐不住胎的体质真让人同情。 听到这个消息,某四也终于走人了,耿童鞋在他离开后干了一件事——让春喜关门落拴,这一去今晚肯定是不会来的了。 嚯嚯! 结果,某琴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床边又陷了下去,一个激灵睁眼,就看到某四,当下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音儿。 某四看来是挺疲累的,眼都没睁地说了句,“睡吧。” 娘的,关门落拴还能进来,这人啥脾性啊。 第二天某四临走时,留了句话,“以后留门。” 耿绿琴对着某四离去的方向啐啐念着,留门要把贼招来可咋整?尤其是采花贼,那就更可怕了。 十天过去之后,耿绿琴觉得某四又涮了她一把,她这门是天天留着,可某四就只是放了个空枪。她倒不是觉得某四不来失落,就是无法容忍被人一涮再涮。 结果,在耿绿琴火大的再次关门落拴之后,某四又一次不请自来。 这算啥? 耿绿琴默默地淌着汗想,这大概就是命啊! 她留着门,某四不来,她一落拴,某四就来吃闭门羹…… 囧囧有神! 次日清晨耿童鞋服侍着某四梳洗穿戴好之后,某四狠狠瞪了她一眼,“就你胆子大。” 耿绿琴保持着沉默,这是非暴力不合作,老娘就不搭理你,咋地吧? 不过,经此一事,耿绿琴算是整明白了,这门确实是不能落拴,这府里谁最大? 四四呀,把主人给拴门外那是不像话。尤其这主人还是她的衣食父母,为了她往后幸福宅,面子还是要给某四的,反正他也就心血来潮时会过来,也不是每次来都让她干体力活儿,算来这生意不算亏本。 于是,做完心理建设的耿绿琴心态平衡了,也就给丫环撂话说,以后都不必落拴了。 果然,就像耿绿琴预料的那样,一直到过年,某四都没有再来过小院。那门留着也就是个形式罢了,耿绿琴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和美的宅着。 过年的时候,府里照例也是要聚一聚的,所以耿绿琴又一次和一四四府里的一堆大小老婆集中到一块了。 平时总在自己屋里宅着,也没啥机会看这府里的莺莺燕燕,所以但凡有这种机会,耿绿琴那是绝不会放过欣赏美女美饰的机会的,这也算是坐牢偶尔放风的好处了。 福晋和两位侧福晋那都是有官诰的,早上已经进宫给老康拜过年了,像耿绿琴这样没啥正经名份的小妾倒是省了那道麻烦手续了。 对此,耿同学那是灰常开心的。 其实,小老婆也没啥不好的,心态放好了,那比大老婆还悠游自在呢。 而咱们耿绿琴同学的心态向来放的灰常好,所以她自打穿越过来,经历选秀,出嫁等事之后,仍旧保持着没心没肺乐观向上的精气神,混在胤禛同志的大小老婆队伍里幸福地宅着。 吃完了团圆饭,还不能就此散场,大家伙还得坐下来听福晋说几句家常话。 耿绿琴的坐位排不到前面,但也落到最后,而且她还属于那种有位子的,像滕妾之类的那是连个坐都没有的,只能站着。 毕竟,好歹她也算是皇帝赐下来的。 想想都囧! 耿绿琴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的汗。 偶尔一抬眼,就看到府里李侧福晋的小儿子弘时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耿绿琴忍不住弯了眉眼。 弘时也不禁笑了,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衣摆上。 耿绿琴低头一看,笑了,原来是看到她衣摆上那一圈小猫了啊,小孩子的眼睛就是尖。 好不容易福晋说完了话,派发了红包,这就算是散场了。 耿绿琴守礼地等比我自己身份高的正侧福晋们先走,然后跟着钮祜禄氏一起走出大厅。 “耿夫人,你衣服上的小猫真可爱。” 没想到弘时突然从前面跑回来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跑走了。 耿绿琴呆了一下,尔后笑了起来。 钮祜禄氏听弘时一说一打量也看到了某琴衣摆上的那圈小猫,不由掩唇笑道:“我说刚在里面两个小阿哥一直看妹妹来着,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春喜绣的。” “那丫头倒是手巧。” “姐姐过奖了,也就是赶巧了,哪有姐姐身边的人灵巧。” “有空的话,妹妹过来跟我坐坐,咱们也说说话。” “蒙姐姐不弃,有空妹妹一准儿过去。”未来的乾隆老妈呀,多亲近也没啥不好。 回头看看人去屋空大厅,耿绿琴顿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曲终人散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啊。看着和乐,其实谁知道底下埋藏着怎样的真实呢? 抿抿嘴,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这样一个格格的身份,左右大事也落不到她的头上,只要管好自己继续宅着就成了。 第 5 章 举报刷分 正月十五闹元宵,上元节是个好日子,各色花灯齐出炉,看着就欢喜。 不过,耿绿琴也只能在脑中回忆一下往昔的美好岁月了,如今她宅在皇子贝勒的府里,出门逛庙会那是甭想了。 府里是有挂灯,但是清一水的红灯笼,忒单调! 幸好,耿绿琴有先见之明,自己画了图案,让春喜找人扎成了灯笼,十五这天,往自己的小院回廊下一挂,美! 这两天下了雪,而耿绿琴没让人铲走,而是跟丫头春喜兴高采烈地堆了几个雪人,炭当眼,胡萝卜当鼻子扎了两顶帽子型的灯笼扣到了脑袋上。 别人的院子啥样耿绿琴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的小院弄的相当的喜庆和卡通,主仆两个没事在院子溜达那也别有一番情趣。 “耿夫人——” “弘时。”耿绿琴看着从院门口探进来的小脑袋,笑着招呼,“进来啊。” 弘时马上跳了进来,后来还跟着弘昀,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串。 耿绿琴看着一堆小阿哥接二连三的跳进来,脑袋“嗡”的一声,有些瞠目结舌,也有些措手不及。 “二哥,你看,我就说耿夫人这里很好玩的啊。” “耿夫人。”一堆小阿哥给某琴请了安。 耿绿琴只能干笑着看他们看灯的看灯,看雪人的看雪人。 “主子,奴婢去拿些点心出来。”春喜颇有眼色的说。 耿绿琴胡乱的点头。 天老爷! 怎么会来一群小阿哥呢?这都谁家的娃啊?难不成今天某四在府上宴请自己的兄弟? “耿夫人,你这盏莲灯很漂亮呢?” 耿绿琴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小阿哥,她看看他所站之处的那盏灯。嗯,是她画的一池莲,又配了《爱莲说》的词。 她倒也没觉得有多漂亮,不过,人家摆明是喜欢,她也不能太小气了,所以心念一转,她笑着说:“小阿哥要是喜欢,拿了去就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那弘晊就谢谢夫人了。” “不客气。” 虽然人家报了名,可是耿同学仍旧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娃,她不是历史系的,更没有研究清史。 结果,弘晊开了这个不良开端,其他的人有样学样,很快就瓜分了耿绿琴院子里的灯笼,几乎没给她留几盏,看着人去灯空的小院,耿同学暴想学人猿泰山吼上两嗓子。 就在耿绿琴郁闷无比的时候,有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这是爷赏耿格格的。” 春喜接了过去,主仆两个拿到屋里一看,一盘小银锭,当下耿同学就笑的见牙不见眼。 赚了赚了! 其实,现在还是白天,那些灯得到晚上才有看头,不过,晚上据说都要到宫里赏花灯去,她还是没戏! 不过,有这盘银子垫底,她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 钱是个好东西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定律哇! 天一稍暗,耿绿琴就跟着春喜进院子的小厨房了,今儿元宵,她们要自己做元宵吃。 耿同学另一个世界的老妈打小是那么教育她的,当大厨当然就不必了,但是你得保证自己不饿肚子,至少也得会做一两样饭菜。 所以,在老妈的教育之下,耿同学还是稍具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潜质的,虽然她的厨艺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用李家老妈的话说,吃得饱且吃不死人。 这个小院,也就耿绿琴跟春喜两个人,过年讲究个气氛,所以耿同学说啥都要钻进厨房去感受一下。 春喜也只好随她这个主子了。 耿绿琴兴致勃勃地跟着丫环学捏元宵,虽然成品不太好看,但用耿同学自己的话说,反正吃到肚子里都一样,所以也不用计较了。 主仆两个炒了两菜,煮了元宵。 然后春喜被某琴拉坐到桌边,以茶代洒碰了一杯。 “春喜,今儿元宵,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喝了它。” 春喜点头。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然后围在火盆边,耿童鞋兴致很高地给小丫环讲相声段子。 也没讲旁的,就讲“逗你玩”,这个啥时代讲都成,没有太大的时空限制,虽然她很想讲《虎口脱险》但是涉及到动物园的现代话题,耿绿琴只好忍痛放弃了。 “主子,你可真逗乐。”小丫环笑着说。 “嗯,人生就得乐着过啊,要不那就太难熬了。” 胤禛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屋里的主仆两个正笑闹着。 “主子主子……奴婢不来了……主子……哈哈……” “不许躲,输了就要认罚……哈……” “主子……” 胤禛朝身边的小太监看了一眼。 小太监伶俐地走到门边,轻轻的挑起了门帘。 胤禛一脚踏进门槛的时候,耿绿琴正好扑过来,于是他便顺手推舟的将人扯进了怀里。 “四爷——”某琴惊了,大清皇室规定初一、十五那是得睡嫡福晋屋里的啊,怎么某四竟然跑到她这里来了? “给爷弄碗汤过来。” “嗻。”春喜应声退下。 胤禛走到桌边坐下,照例将某琴扯坐在腿上,“帮爷捏捏肩。” 耿绿琴实在不习惯这么个姿势,可是,她也不太敢掳虎须,只好忍着一肚子肺气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去以一种半揽着某四脖子的姿势帮他按摩。 这个姿势是真不怎么舒服! 但是让耿同学囧的还不止这个,等春喜把汤端来的时候,某四竟然让耿同学喂。 耿同学当时差点儿一激动就把整碗汤冲着某四的脸扣上去了,好不容易才忍下那种暴力的冲动,做小媳妇状地一勺一勺地喂某四。 心里不住地磨着牙,呀呀个呸的,这是面瘫的冷面王?这分明就是具有良好调戏良家妇女潜质的花花公子! bs之…… 喝完汤,揩完油,某四说:“早些歇着,爷走了。” 耿同学冲着门口跺了跺脚,决定明天就开始扎小人。 第二天一早,春喜就接到主子的最新指示,做玩偶。 耿绿琴把晚晚画好的草图拿给丫环看,让她照着做。 本来,耿同学是想直接画个穿着朝服的僵尸像的,但是那个实在属于大不敬,最后她改成了布玩偶,反正把玩偶当成某四就成了,一样可以起到泄愤的效果。 随着宅的时间变长,耿绿琴对于书的渴望是越来越强烈,她实在对刺绣女红不感兴趣,还是书能满足她的需要。于是,耿同学就忍不住琢磨了,怎么才能把书弄到自己手里。 变装出门,那个不用想了,她要是正房嫡福晋或者再不济是侧的也成,或许还能有点儿机会。如今她可是小妾,格格一名,这事没戏! 让人托买,应该是最可行的办法了,不过,这个方法注定那是要折损银两的,谁也不能白跑腿不是。 好吧,托人代买,得找那些常出府办差的。 这个事还得托春喜去打听,她自己平时连小院门都很少出,春喜好歹还跟府里的人有所来往。 可没成想,她下午才托了春喜去打听。晚上某四来过夜时就说了,“想看书不会跟爷要吗?” 娘的,上次我又不是没问,你丫的装水仙不吭声,老娘不得另寻门路啊。耿绿琴心里恨恨不平,嘴上还得笑着说:“爷的书房又不是奴婢可以随意进的。”这就是小老婆的劣势哇。 某四笑了下,没再说话。 耿同学也很识趣的没继续问,有些话点到即止的好,说深了没准就自讨没趣了。 只是,第二天就发现了一件让耿绿琴迟疑不定的事,总管派了人来帮她搬家。 等到耿同学在新的院落安定之后,整个人还处于一种不真实的状态。 其实,她原来住的院子挺好的,小是小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了,也不缺啥。现在换到的这个院子大是大了,可是,不想有的一些东西就被人强制地添加进来了。 比如护卫——两只! 比如太监——一只! 比如丫环——又一只。 里外里就加了四个人手,这说好听了是人手,说难听点儿这就是身边又多了八只眼啊。 耿绿琴顿时就觉得不太舒服了,感觉自由又一次受到了缩减。 在这不舒服中还是有让耿绿琴觉得欢喜的地方,那就是这院子大了,于是便多出了一间书房来,虽然名义上是某四的,但是鉴于某四到小老婆处过夜也是有数的,某琴就十分脸大的认定这是自己的了。 嘎嘎! 幸福啊幸福! 春喜说:“主子,你今天可真高兴。” 是呀是呀,宅女的生活缺少了网络再没有书藉根本毫无乐趣可言啊,现在网络是不用想了,有书也是天上掉馅饼了,美呆了! “今儿晚上加菜,就当欢迎他们入伙。”耿同学一激动,话就说的有些土匪味了。 “以后大家搁一个院子里生活,那就是一家人,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耿同学还是很懂得事后补救的。 当天晚上,某四没来。 所以,耿同学就拉着新加入的奴才们热闹地吃了顿入伙饭。 第二天,某四来了。 没先去卧室,而是先进了书房,结果发现书架上的书果然分门别类的码放好了,耿同学甚至还做了标签注明,桌子上还有耿同学做好了和做了一半的书签散落着。 环顾一圈书房,胤禛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耿格格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胤禛往卧室走的时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耿同这正在对着自己的丫环解说绿绮琴的典故。 “这绿绮琴啊,那可是促进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的一个大媒人,你家格格我这绿琴二字倒也无意中藏了这么一个大典故,这恐怕是我那个粗通文墨的阿玛始料不及的事。” “咳……” 对于某四每次来都干咳这事,耿绿琴那是相当bs的,再这样下去迟早肺痨。 “四爷吉祥。” 胤禛一挥手,奴才们便都识趣的退下了。 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耿绿琴让了座,奉了茶给自己的衣食父母,然后特上道地给人家捶背捏肩,其中也不免有几分谄媚之意,好歹某四也算是满足了她看书的需要。 “听说这两天一直在书房?” 耿绿琴在心里叹气,她就知道多八只眼睛是不怎么好的,“奴婢闲着便看几页书打发时间罢了。”宅女的日子多么的空虚啊,没有精神食粮迟早干涸而死,还好还好。 “你做的书签倒是漂亮。” 耿绿琴不接话,书签不过是做着好玩的,因为宅女时间最多嘛。 “给书房画四扇屏风画吧。” tnnd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任务这就来了。 不过,画就画呗,左右也是在自己院里的书房搁着,也算打发时间了。 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用来做书房屏风上的图案是最合适不过了。 因为是要摆在自己书房里的东西,耿绿琴相当的下工夫,难得动用了工笔画的功力,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用心地勾画。 等到图案完工的时候,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很亮眼。 胤禛看到那四幅画的时候,眼前为之一亮,点头说:“果然不错。” 然后,耿同学就等啊等的,却连个屏风毛也没见着。 终于有一天,耿绿琴忍不住在某四来过夜的时候问了,“四爷,屏风做好了没?” 某四特轻描淡写地说:“皇阿玛很喜欢。” 耿同学的扎小人工程在停了一段时间后再次继续。 啊,气死她了! 第 6 章 举报刷分 这大宅门里总少了这样那样的事,争宠那更是不可能少的。 耿绿琴搬了院子后终于还是招来了两枝花。 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一对并蒂花那是妖妖娆娆地就来了,耿同学权当自己欣赏美女秀了,对于她们拿酸捏醋的行为左耳进,右耳出,完全船过水无痕。 美女哇美女! 大凡帅哥美女那都是用来欣赏的,只可惜美人在古代那都是养在富人家内宅的,寻常人想见那得讲机缘。 耿同学十分庆幸自己也被养在富人内宅,这才有机会见到美人。 后世多少关于雍正与年妃的野史艳闻啊,她如今好不容易穿过来,且又分到了四四的内宅,那没准儿就有机会搞清四四与年妃之间那啥啥的暧昧情史了。 对牛弹琴是件挺没趣的事,所以当李、年二侧福晋搞明白眼前这耿格格是头牛后,便索然无味了起来,很快便告辞走人了。 看到两人离开,耿绿琴暗自松了口气,大宅争宠这种戏码不适合她了,她压根没长那根弦。来跟她示威较真儿纯粹吃饱了撑的。 争宠这种事吧,得看自身条件。 耿绿琴对于自己的相貌那是早就不抱希望的了,这贝勒府里有年侧福晋这枝花,其他杂花小草的可以趁早歇了。论手段,她就更不是菜了,还是乖乖地蹲在角落看戏得咧。 访客一走,耿绿琴便又钻到书房去了。 精神食粮啊如今是她最大的救赎。 晚上的时候,某四又来了。 对于这个耿绿琴是颇有些不耐烦的,接连来几个晚上了,他烦不烦?老嚼一根萝卜也不觉得没味儿?她都替他觉得憋屈,当初老康咋就不说赏给他一个漂亮养眼的,就那么直楞楞的把她扔到四四府里来了。 耿绿琴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侍卫甲在某四的身边汇报工作,没敢上前打扰。 等着那侍卫退下了,她这才走过去请安。 胤禛看了眼她,只说了句:“不需理会她们。” 那还用你说,老娘压根没想理她们,耿绿琴难得跟某四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爷要洗澡。” 某四一句话,耿绿琴就得吩咐下人去准备,说起来这还是某四第一次在她的地方沐浴呢,挺新鲜,但是她觉得偶一为之即可,还是不要太常见。 热水啥的烧好了,屋里的炭火烧好了,温度合适了,耿绿琴去请书房的某爷沐浴。 “你帮爷洗。” 因为某四的这句话,耿绿琴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虽然两人之间该做的全做了,但是这样在床之外的地方赤 条条的面接面对,耿同学还是觉得心理上有些超负荷。 凭良心说,耿同学认为某四的身材很不错,人又帅,给一个身材很好的帅哥洗澡,严格说起来她还是赚到了。 不过,耿同学还是很庆幸的,至少这个时候洗鸳鸯浴不流行,某四看来也没这个浪漫细胞,谢天谢地。 耿绿琴帮着某四洗好了澡,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胤禛看着她额角的细汗,淡淡地说:“你也洗一下吧。” 啥? 好吧,至少不是鸳鸯浴,耿绿琴觉得自己还是能接受的。 等到耿同学把自己洗白白之后,某四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尽管不太情愿,耿同学还是不得不从容就义的朝着床走过去。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完早歇着。 胤禛把她的抗拒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事毕,他还是习惯地把她搂在怀里,而她每次房事结束总是很快就睡熟了,完全不理会与她同床共枕的他。 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满府里的女人像她这样视侍寝如虎的女人她也算独一份了,虽然她掩饰的好,但是他还是能从小动作上看出她的抗拒。 这个女人,论相貌,论手段都不成。而这个貌不美,争宠又不积极的女人总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地就会给他一个惊喜,时间一长,他渐渐有些放不开手了,于是便也容忍了她的某些不恭敬。 早晨,耿绿琴坐在床上发呆。 近来,某四有点奇怪哦。 以前他起床她总是要在一旁服侍的,可是最近几次他来过夜,早晨都没有叫醒她,她不禁开始担心,就怕他抽冷子在哪天给她穿小鞋。 拍拍头,算鸟,不管了,反正某四那只腹黑如果真要阴她涮她,以她的小白程度那只有认命的份儿,爱咋咋地吧。 穿戴好了,耿绿琴又窝到了书房,继续制作自己的美人书签。 工笔画是最费时间的,也是耿绿琴现在最喜欢用的一种画画手法,宅女,时间多哇! 在小小的书笺之上画上一个一个的美人,这过程本身就是一件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事。 每当耿绿琴专心致志地作画时,春喜都是很有眼色的不打扰的,反正她知道主子饿了就会叫她。而坐在一边做针线陪着主子,已经是她的习惯。 春喜觉得认真做画的主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跟她平时的散漫不同,会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天她把感觉说了出来,主子笑嘻嘻地说了句“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仿佛除了画画的时候,主子大多时候都是不怎么正经严肃的,一点儿主子的威仪都没有。 春喜无意的一抬头,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门口的那个人却冲她摆了摆手。 胤禛望着专注作画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抹温情。 她此时的眼神专注而充满感情,仿佛那是她深爱的人一般,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份专注,她笔下的画才会有一种别样的灵气。 耿绿琴收了最后一笔,伸了一个懒腰,一边甩着手腕,一边说:“春喜,拿点吃的过来,我饿死了。” “是,主子。”春喜应声,然后补上一句,“四爷来了。” 耿绿琴甩手腕的动作一停,抬头朝门口看过去,果然是某四! “爷几时来的,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她一边说一边迎了过去。 胤禛牵了她的手,到桌边坐下,拿起她刚才画的书签看,细看之下,不由挑眉,“是年侧福晋?” 耿绿琴光笑不说话,美人嘛,画下来存档才有意义,嘿嘿。 “你呀——”胤禛扫了她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爷,今天回来的早啊。” “不早了。” 春喜作证,“主子,已经快西时了。” 呃……果然是不早了。 胤禛看了下桌上琳琅满目的画笔,从她做好的书签中捡了几张出来。 耿同学在旁边看得肉痛不已,虽说某四让人帮她订做了画笔她很感谢,但是他这样公然攫取她的劳动成果也忒可耻了啊。尤其,一拿就拿了那么多。 “你忙吧,爷还有事。”某四拿了书签,堂而皇之的走了。 耿同学扑到桌前一看,除了风景书签,还拿了两个古代仕女书签,留下的只有以年侧福晋为模特画的美女书签没动。 呀呀个呸的,太过份了,你说你好歹拿一张年侧福晋的,也让我憧憬一下你们那传说中的可歌可泣的恋情不是,结果你丫的一点儿想象的空间不给我留。 耿绿琴坐在椅子上就想啊,莫非果然是像有些人猜的那样,宠幸年妃就只是为了拉拢年家?嗯,也不是不可能了,政治这玩意儿有时候真td不是个玩意儿。凭你长的再美,再水,也不过是一个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还好,她这样的就无所谓牺牲不牺牲了,她能嫁进四贝勒府,估计她阿玛都偷着乐呢。那就好比本来啥念想也没有,突然天下掉下块金砖,一不小心就被砸晕了。 嗯,没准到现在还没醒呢,耿绿琴很不厚道的想着。 在耿同学胡思乱想的档口,春喜把小厨房热的饭菜给端来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 于是,耿绿琴也顾不得想别的了,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 “春喜啊,你的手艺没说的,将来谁娶了你谁就享福了……”耿绿琴一边吃一边挥舞着筷子说。 春喜笑道:“主子,您吃饭就别说话了。” “好吃……” “春喜,就你这手艺,出去开饭馆当大厨都没问题了。”当丫环是屈材了呢,耿绿琴不禁为小丫头感到不忿,包衣奴才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奴才,这多不公平啊。 “奴婢跟着主子,就很知足了。”春喜笑着说。 耿绿琴也不多说了,反正她不会把她当奴才看的。 吃完了饭,耿绿琴也不继续画了,今天被某四打击的快心理阴影了,暂时不想画了,于是便到院子里透透气。 春喜收拾了碗筷就在院子里伺候着,看着自己主子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暗沉的天空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复杂,她也不禁微皱了眉。 耿绿琴看着头上的天空,心里莫名的有些低落起来,如今她就是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能看到的也就是头上这一方天空罢了。 在现代当宅女与在古代当宅女那是有很大区别的,古代,不自由! 甩甩头,不想这个了,左右想了也白搭,除非她能再穿回去,否则身上打着四贝勒府的标记,跑是甭想了。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轻唤。 “春喜,什么事?”一转脸,耿绿琴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又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春喜突然什么也问不出口。 “陪我去书房看。” “是。” 第 7 章 举报刷分 踏春是古代人喜欢做的事,这种事富贵人家自然更喜欢做。 在踏青的风潮中,四福晋领着四贝勒府里的女眷到了城外的庄子里。 这就是古代富人的小别墅啊,耿同学一到庄子上整个人都乐开了花。 庄子里比城里的四贝勒府可开阔多了,头上的天也大了,真想变成天上飞的飞筝就此随风而去呢。 在自己庄子上,行动便自由了许多,耿绿琴领着春喜走在田间地头,看着泛青的草地和偶尔开在草丛里的小野花,仿佛回到了以前春游时的情景。 美好! 突然头上有东西掉下来,耿绿琴一伸手无巧不巧地就接住了,是一只稚鸟耶,眼睛都还没睁开。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树上有个鸟窝,肯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主子,是只小鸟。”春喜凑过来看。 耿绿琴看着树沉思着,树不太高,比起她以前爬的来说小儿科,只是如今不比以前,她这一身的旗装加两把头的,爬树真的有点不合时宜呢。 刚巧着,这时候有马蹄声传来。 耿绿琴扭头看去,就看到一行五六人朝这边驰来,她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对春喜说,“去,拦他们下来。” 春喜对自己的话那是言听计从,立马就照做了。 “什么事?” “这位爷,能麻烦您帮我把小鸟放回窝里吗?”耿绿琴冲着当先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人说,因为据她看来这个人最面善,应该是很好说话的。 胤禩看着眼前这个梳着两把头的女子,有些讶异于她的大胆,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那只幼鸟,对身后的侍卫说,“把小鸟放回树上。” “嗻。” 看着那侍卫利落的将小鸟放回树上鸟窝,耿绿琴笑着向他道谢,“谢谢爷。”虽然不知道是哪只,但是瞧着也该是老康家的某一只,称爷总不会有错。 道完了谢,她跟春喜退到一边,把路给他们让开。 看着那群人纵马驰过,耿绿琴对春喜说:“咱们继续四下逛逛去。” “是。” 春喜最佩服自家主子的就是穿着花盆底子鞋也跑的飞快。 陌边桃花开满枝,放眼看去一片粉红,耿绿琴跑到桃花树下,蹦跳着。 “春喜,春喜,看这桃花开的多艳啊。” 春喜感染了自家主子的欢乐,也笑得眉眼弯弯。 “主子,我们摘一枝回去吧。”春喜建议。 “插入瓶中不如任它枝头喧闹,我们看看就好了。”耿绿琴忍不住感同身受地说了这么一句。 “嗯。” 等她们尽兴返回庄子的时候,就看到庄外的几匹马,好像是她们先前遇到过的那几个人的。 果然那也是老康家的其中一只哇! 反正她的身份是不会见他们的,耿绿琴一点儿都不担心,打算拉着春喜悄悄地进庄,回自己的屋子去。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们的脚还没迈上台阶,一群人就从里面出来了,里面不巧还有某琴的夫主四四同志。 “奴婢给爷请安。” “还不快给八爷、九爷、十爷见礼。” 耿绿琴被某四的冷光扫射了下,麻溜地给那三位爷请了安,乖乖地站到了某四的身边。 衣食父母不爽,事情大条! “四哥,她是?”胤禟问。 “是我府上的耿格格。” “原来她就是那个耿格格啊。” 啥意思? 耿绿琴莫名的看了眼十十,难道她很有名吗?她宅得那么老实,根本没机会出去兴风作浪的啊。 “是她。”某四证实。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四哥。”胤禩代表众兄弟发言。 “慢走。” 目送几个人上马离去,胤禛看了眼身边的人,袖子一甩,往庄里走去,“给爷进来。” 惨了,这位主子爷发火了! 可是,耿绿琴实在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邪火,她不就是不合时宜地在他送兄弟出门的时候回来了吗?那是她不知道他们那时候出门啊,要知道她就绕到后门进庄了。 某四挟带着一股冷风刮进了耿同学的屋子,害得耿同学畏畏缩缩的很是踌蹰了一下才咬咬牙走了进去。 “到哪儿去了?” “外面转了转。”她还能去哪儿啊,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这位主儿将来又是皇帝。 “然后中途还让八弟的人帮你把小鸟送回树上。”胤禛冷哼。 靠之! 这消息也传的忒快了点儿吧? 耿绿琴不得不承认错误,“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拦八爷他们的马的。” “爷府上有谁像你这么没规矩的?” 耿绿琴心里腹诽,那没准儿只是因为你没遇到罢了。 “过来。” 耿绿琴不甘不愿地又朝前蹭了两步。 胤禛看她蹭那两小步,眉一挑伸手直接将她拽了过来。 啥意思啊,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咋地?耿绿琴看着搂在自己腰上的那两只爪子特别不屑地想着。nnd,她不吃这套,这事她左想右想实在是冤,到底关她毛事啊? 整个儿一六月雪嘛。 “怎么也不知道叫上侍卫一起去?” 咦? 耿绿琴忍不住讶异地看了某四一眼。 “外面到底不是府里。” “奴婢下次一定带上侍卫。”耿绿琴觉得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某四的。 “好了,爷走了。” “奴婢送爷。”可算是要走了。 胤禛忍不住又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叹气,一如既往啊。 某四一走,春喜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担心地问:“主子,贝勒爷没生气吧?” 耿绿琴撇撇嘴,“莫名其妙,搞不明白,不过那不是咱们要担心的事,晚上吃啥?” 春喜无语了片刻,对于主子这种说风就是雨,变脸像翻书的德性是越来越没想法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耿绿琴照样拉了春喜往外跑。 不过,这次,她有记得把某四分给她的两个侍卫给带上。 “春喜,你就搁那儿站着,别动啊……”耿同学拿着手里的小册子,对春喜指手划脚地吩咐着。 耿绿琴拿着自己改良过的素描本,垫了块方型木板拿着改造过的碳条作笔在纸上快速的描画起来。 等到耿绿琴把画好的素描拿给春喜看时,小丫头一脸惊叹地道:“主子,你画的真好看。” “是咱们家春喜人长的漂亮。”耿同学很不正经的调笑。 春喜顿时红了脸,跑开了。 耿绿琴乐的哈哈大笑,晃着手里的册子笑道:“春喜,要不要主子我再画个美男到你身边啊?” “主子——”春喜跺脚羞恼地喊。 “不反对就是同意啰,那我可画了啊。”某琴不怀好意地说。 春喜马上就朝自己主子跑过去,试图阻止她。 耿绿琴笑着躲闪,最后索性跟着自己的贴身丫环在田野上追逐玩闹起来。 “来呀来呀,春喜,抓到我就不画,否则我一定画……” “主子……” “抓不到。”某人边笑边跑,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子仍旧如脚踏平川。 不过,做人不可以太嚣张,耿同学终于受到了老天的惩罚,脚下一个不稳,眼瞅着就要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雷锋啊雷锋! 耿同学对于及时伸手挽救了自己的恩人在心里给予了极其光荣的称号,然后打眼这么一看,顿时受惊!急忙甩开他的扶持,甩帕子请安,“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罢了。” 胤禟一边说一边捡起了某琴掉在地上的素描本,翻开看了下,然后不露声色地合上还回去,“耿格格好画功啊。” “爷过奖了。” “四哥在庄子上吗?” “回九爷,奴婢不清楚。” 胤禟转向旁边随侍的两个侍卫,“你们家爷呢?” “回九爷,贝勒爷不在庄上。” 胤禟看了眼耿格格,说:“难怪。” 耿绿琴对于某九那个语气是相当的有意见,但为了保持低调,她还是忍了,内伤啊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部分阅读 伤,一定会有的。 某九在耿同学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不过,耿同学也不敢继续在外面晃荡了,拉了春喜,带着两侍卫就回庄宅着了。 果然外面很危险,还是老实在屋里宅着吧,安全。 靠之! 九龙夺嫡的风波哇,这才两天工夫,她就碰到了其中几个关键性的人物,不过,老实说很奇怪没看到四爷党的铁杆粉丝十三同学。 耿绿琴想了想,估摸着是因为还没一废太子呢,小伙子正得宠着呢,忙。还有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实在不怎么高,那想看到确实成问题。她想后一个原因是主要的,小妾的身份果然是远离九龙夺嫡风云的安全保障哇。 宅吧,也别向往啥海阔天空的自由了,至少夺嫡风波中止前甭向往了。风波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就可以四平八稳地宅在深宫大内了,自由就更没戏了。 长叹三声,她这穿越果然是郁闷的很呐! 则天女皇,为毛偶就不能穿越嫩那个彪悍的时空呢? 临睡之前耿同学为了这个问题深深地懊恼着。 睡到半夜的时候,耿同学又一次被第六感惊醒,然后就被压上来的某四享用了去,导致耿同学第二天扶着腰下地,拿过随带的布偶就是一顿猛捶。 第 8 章 举报刷分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这句话用来形容耿同学的宅女生涯那是最贴切不过的了,她宅在四四的内宅,如非必要都不跨出她自己个儿那小院,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当然了,书也未必就全部是圣贤书。 某琴还是很能自我折腾的,光书签的材质就折腾了不少花样,又是描图,又是雕刻的,小院的书房被她整的跟间工作室也差不多了。 要不是春喜常常跟在一边收拾善后,那屋子就真的跟垃圾站差不多了。 所以说,像耿同学这样散漫的人,还是很适合有人服侍的,至少她不会被自己制造出的垃圾给埋喽。 然后,在耿绿琴折腾出一个自己很钟意的款式后,某四不请自来,不问自取的拿走了。 耿同学为此气地差点儿暴露出野蛮女友的本质,要不是最后关头想到了某四未来的皇帝头衔,耿同学只怕就真的全面爆发了。 不过,几天后,某四又把那个书签样板给她送了回来。 耿绿琴对着那支书签沉思了很久,最后确定以及肯定某四那是相当的腹黑。 都说某九生财有道,她觉得某四搞不好也是个中翘楚,而她一不小心没准就为某四的财源广进添砖加瓦了。 靠之! 她就说嘛,某四咋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一个小妾这么的好,果然有猫腻啊有猫腻。 有一技之才那走遍天下都不愁,而她这个专长在古代那是相当吃香啊。 爱新觉罗?胤禛,你丫的实在太过分了啊,耿绿琴忍不住抓过书桌上的布偶就是一顿捶,拿老娘的东西去生财,也不知道分一点红利给老娘,忒可耻了! 发泄完了,耿绿琴又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能怪某四。毕竟她是某四的小老婆,某四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偶尔提供给衣食父母一点利用价值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严格算起来,某四要负责她的一辈子,她也不过是偶尔提供点微薄之力罢了。 这么一想,某琴终于心平气和了。 心一平,气一顺,耿绿琴继续自己没心没肺的宅女生活。 把研究书签的事扔到一边凉快去,捡起上次看了半截的诗集继续看。 反正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吃饱喝足宅在四四府里看云卷云舒,任外面风起云涌,与她一概无关。 天越来越热了,耿绿琴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了两茬儿了。 春喜跟着主子久了,自然也明白这位主子不喜欢抢风头,衣物首饰尽可能的低调朴素,两把子头上的首饰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三副,衣服上的花色也极尽素淡。 以前她一直觉得主子应该想法子让贝勒爷宠着,这样在府里才不会受委屈,可时间长了,她觉得贝勒爷宠不宠,主子都不受委屈,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偶尔来一趟的贝勒爷挺委屈。 有几次贝勒爷来了,主子一个人关在书房不知道捣鼓什么,贝勒爷在书房外站了会儿便也走了,还不许她告诉主子。 奇怪! 鉴于去年夏天受到的蚊虫毒害,耿绿琴这几天画出了一株植物,让人去买了回来移植在院子里。 其实,也不是别的植物,就是七里香,耿同学钟爱七里香的原因就是那植物是四季常绿的小灌木,打理起来也不费什么事,耿同学的老妈就非常喜爱种这个,所以耿同学对这植物那是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下面的人办事很麻利,很快耿绿琴的小院,屋里廊下便摆上了七里香,院子里也移植了一些,小院立时就郁郁葱葱了起来。 所以当四四府里的其他人饱受蚊虫马蚤扰的时候,耿同学的院子里蚊虫几乎绝迹,从而也导致了某四特别的爱来耿同学这里留宿。 耿绿琴也想过让人把七里香能驱逐蚊虫的消息传播给府里的其他女人,但是七里香这植物不争气啊,它卖相不好,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相继对它表示了鄙夷,也就福晋意思意思的在屋里摆了一盆。 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品味低就低吧,低了蚊虫才不待见她,所以耿绿琴也不再去推销七里香这不争气的东西了。 薰衣草也有驱星蚊虫的效果,但是打理起来不如七里香,懒人耿绿琴自然是不太钟意它的。 不过,耿绿琴出于对薰衣草花香的钟爱还是让人去找,打算做成香苞放衣橱里。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权,更是个好东西! 这样奢侈的事搁皇子府上那便不是啥大事了,所以耿绿琴的心愿都圆满了。 相较于七里香推销的失败,薰衣草香苞的推销就显示了它的优越性,很容易的就被其他人接受了。 “主子,听说薰衣草香苞在各府很受欢迎。”那天春喜从外面回来对自己的主子报告听来的小道消息。 耿绿琴心里想:那是自然,据说用薰衣草香苞放在沐浴的水里洗过澡自然晾干后不招蚊虫时间一长还体有异香,貌似乾隆那个传说中的香妃就是这样来的体香。 当然了,这也是耿同学在网上看来的,真实性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耿绿琴认为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不过,她没打算在自己身上搞试验,所谓皮肤无罪,怀香其罪哇。 “受欢迎,那钱也落不到咱们口袋里,甭羡慕了。”她拍拍丫环的肩,示意节哀。 春喜无语地看着自己主子。 “主子,春喜家来人找她。” 耿绿琴手一挥,说:“去吧。” 春喜喜不自胜地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春喜回来,不过神情看起来就不大好了。 “有什么事给主子我说说,没准主子能帮上忙呢。” “主子,奴婢的额娘生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春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那是应该的,从我这儿多拿些银子,总用得上的。”耿绿琴很大方的说。 “奴婢不敢,那是主子的体己钱。” “钱么,就是拿来花的,咱们两个也不必计较谁花了。” “奴婢替额娘谢主子了。” “行了,去吧。” 看着丫环出门而去,耿绿琴莫名的有些失落,小丫环还能有机会出府回家探亲,可她呢?且不说是穿来的,身无长物,即使是这个身体的父母那要见手续是麻烦着呢。 她是多想让某四把她给扔到不知名的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啊,可是,到目前为止某四显然是没这个意愿的。 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会儿,耿绿琴又去了书房。 还是看看书消磨时间吧,虽说诗词子集的并不是那么的吸引人,但好歹也算是不错的精神食粮,如今这环境也没得挑捡,人得知足。 傍晚的时候,春喜回来了,眼睛都哭肿了。 “你额娘不要紧吧?”耿绿琴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额娘让我谢谢主子。” “不用客气,瞧你哭的眼都肿了,我还当怎么了呢。” “奴婢只是很久没见额娘……”春喜蓦地想到主子不见自己额娘也很久,便及时收了声。 耿绿琴笑了笑,“行了,没事就好,我有些饿了,去拿些点心来吧。” “是。” 春喜拿来了点心,顺便提醒一句:“主子,福晋的生日快到了,要准备礼物了。” “你看着准备吧。”耿绿琴对这些向来没兴趣,反正银子在春喜那里,随她安排。 “那奴婢还比照别院的来。” “对。”春喜这丫头办事,她放心,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性,送礼送的很符合中庸之道。 “主子。” “嗯?” “听说贝勒爷出京了。” “噢。” 一看主子这表情,春喜就觉得不必再说下去了。 “啊,出京了啊……”耿绿琴从书里抬起头,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现在是七月末,眼瞅着就要进八月了,一废太子近在眼前,看来距离某四被拘禁的日子也近了呢,嘿嘿! “主子,贝勒爷是去行在向皇上请安去了,您别担心。” 她哪有担心,她是在展望美好的未来,不过,这个话就不能对小丫头说了,耿绿琴一本正经地看着丫环说:“我就是好奇塞上的风光,没担心。” 春喜的肩膀立时就耷拉了下去,主子没救了! 第二天,四福晋兴致很好的领着一堆女眷到庙里拜佛去了。 耿绿琴心情很好地跟在四福晋一群人的身后四下打量着寺里的景致,难得出来放风,机会一定要把握的。 “四嫂啊,真巧,你今儿也来拜佛啊。” 耿绿琴偷眼一看,又是一尊贵的福晋啊,人家倒没像自家福晋这样领一堆女人,而是自己个儿来的。 “是巧,弟妹也刚来?” “是呀,既然碰上了,咱们就一起转转吧。” “好啊。” 耿绿琴在心里感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福晋,看着挺水灵的。 两个当家福晋说话,她们这些小老婆们自然便要识趣地回避一二,在福晋默许之下,便各自到殿宇参拜去了。 耿绿琴原是不信这些神佛的,可是她穿了,所以她决定为人还是虔诚些好。 老老实实地给大殿里的佛拜了三拜,又让春喜捐了香油钱,耿绿琴也没求别的,就是求再给个机会好穿回去。 论宅,还是现代宅的自由舒服,宅的如鱼得水。 拜完了佛,耿绿琴就顺着回廊走,打量着寺中的建筑,这是正经古色古香的建筑啊,这古代工匠的手艺那没说的。 “主子,福晋她们好像说完话了,咱们过去吧。” 耿绿琴朝院子里看看,果然两个福晋是说完话的样子,她便也只好过去归队了。 后来,耿绿琴才从春喜的嘴里知道她们碰到的那是八福晋,心中就不由表示了一把同情,这位清朝有名的悍妇,没个子女留下来,最后还被休离回家。 悲摧! 第 9 章 举报刷分 花园就是用来散心的。 耿同学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宅的有些腻了,便到府里的花园去溜达几圈,饱览一下园中的景色,然后回自己的小院继续宅。 这是耿绿琴的自我解压方式,不得不这样,总搁那一小方块里呆着,她憋屈。 但是一想外面马上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她又不得不庆幸自己只是个小妾,啥风波也挨不上,幸福哇! 人生其实就是在对比中圆满的,而耿同学向来深得其中精髓。 美人、美景,完全的情景交融啊。 耿绿琴趴在假山后面看着站在一丛牡丹前的年侧福晋,眼睛晶亮晶亮的,把手往旁边一伸,小声说:“春喜,画本。”这个一定要画下来存档留念。 画本递过来,耿同学一手托着特制的画夹,一手快速的在纸上勾画。 耿同学向来就有个毛病,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就会处于一种超然物外的状况,她画的很专注,专注到身边多了几个人都浑然未觉,一双眼忙着在年侧福晋的身上与画纸上来回游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画纸上的人逐渐清晰,景物也一一入画,最后形成一副立体感很强的素描。 耿绿琴端详着纸上的画,满意的点头,回去后加工润色,制成工笔画,一定会灰常的漂亮。 哦呵呵,美人就应该留档啊留档…… 她这也算是给某四提供福利,将来还可以赌画思人么,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 “绿琴。” 声音一入耳,耿绿琴差点儿吓得跳起来,犹如慢动作回身、定位,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后,人刷地就矮了下去,“奴婢给几位爷请安。” “四哥,耿格格画的不错啊。”胤禟笑着从耿绿琴的手里拿过了画册,让旁边的兄弟也能看个清楚。 “九弟过誉了。”某四很谦虚。 “是很不错,这种绘画技巧倒不多见呢。”胤禩微笑着说,“就不知耿格格是师从何人了。” 耿绿琴心一提,师从何人?这个问题大了。 “奴婢其实就是胡乱画罢了,倒让几位爷笑话了。”她小心地回话,心都有些发颤。 “起吧,八弟不过随口问问。”胤禛不着痕迹打了圆场。 “是。”耿绿琴规规矩矩地站好,力图表现出古代女人的贤良恭俭让。 “四哥,我看这花园的景致不错,不如就让耿格格当场画一幅怎么样?” 胤禛看了眼老五,点头,“来人,准备文房四宝。” “嗻。”马上有人领命去办。 还得当场表演啊,耿绿琴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很快,下人就准备好了一切,耿绿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旦拿起笔,融入作画的氛围之中,耿绿琴很快便把眼巴前的人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眼中脑中只有她的画。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她毫不思索的起势落笔,运墨着色之间胸有成竹。 只不过,几个人偷偷看了眼自家兄弟,果然脸色不太好呢。 也不为旁的,就是耿同学作画作的浑然忘我,嫌宽大的袖子碍事,直接捋了半截,这种天气下,那露出来的便是耿同学那白皙均称的半截小手臂了。 只是那完全是耿绿琴无意识的行为,因为画作一完,她自然而然地便放下了袖子,且退至一旁,“奴婢献丑了。” 这幅画不同于她刚才那幅,完全的写意山水,却同样的让人惊艳。 “这手法较之宫中的几位画师是毫不逊色啊。”胤禩感叹。 耿绿琴垂肑缒空驹谝慌裕谎圆环1? 对于自己色彩搭配以及强烈的画面层次立体感,耿同学是很有自信的,她的导师也曾感叹地说她有绘画的天赋,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耿同学心性不定,个性太过跳脱,她的导师一直说她的画风有失稳重,但不影响欣赏。 “四哥,上次你献给皇阿玛的屏风应该就是出自耿格格之手吧。”胤禟带着几分肯定的说。 “九弟好眼光。”胤禛笑说。 “四哥,你这藏的可够严实的,今儿得罚你做东。” “成。” 耿绿琴心里琢磨上了,看着挺兄友弟恭的啊,怎么后来就翻脸成那样了呢? 不理解啊不理解…… 不过,既然这些爷要喝酒,她这小妾自然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对此耿同学很是乐见其成。 “绿琴,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奴婢告退。”呼呼,总算可以走人了。 耿绿琴一得到某四的赦令,一退出花园,拉了春喜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主子,你怎么了?” “麻烦上门了。”耿绿琴喃喃自语,娘的,这事整的太悲摧了,她不过到花园散个心,画个美人赏花图以自娱,怎么就偏偏撞上了一群阿哥也到花园散步呢? 穿越女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她实在不想老关在这个四方小院里坐井观天啊,可为毛她一出院就总撞上他们啊……她真的想尖叫了。 老天真是不给人活路哇! “主子——”春喜担心地出声。 “我没事。”耿绿琴揉着自己的太阳|岤,往屋里走,“我想睡会,没事就不用叫我了。” “奴婢知道了。” 耿绿琴逃避现实地倒到床上,蒙上被子。 胡思乱想了半天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胤禛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你家主子呢?” 春喜看着带着酒气的贝勒爷,小心翼翼地回答,“主子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叫主子。” “不必了。” “是。” “都歇了吧。” “是。” 胤禛挥退了下人,自己挑帘进了卧房。 本来带着三分怒意的胤禛在看到那人合衣睡在床上时,心火莫名的就消散了,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床边。 今天的事其实怪不得她,只是他却莫名的很生气,仿佛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发烧,胤禛这才伸手脱掉自己的衣服,上床睡觉。 人睡到半夜,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感觉是很惊悚的,不过,耿同学如今已经能心平和气地接受某四这种冷不丁的突击夜扑了。 月光透过窗纸射进屋内,耿绿琴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仿佛不过是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其实她仍然在自己的房子里幸福地宅着。 目光落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耿绿琴的不真实感更重了,这可是未来的雍正啊,那个历史上雷厉风行,风评不甚佳的皇帝。可是,这种时候看着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伸手拍拍头,耿绿琴对自己说,醒醒吧,怎么可能是普通男人,光那一大堆的老婆就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嘛。 都是月亮惹的祸! 耿绿琴看向地上的月光,不禁有些走神,似乎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闲情留恋那一抹月华的温柔。 现代都市的繁华湮没了田园的纯朴,网络的发达让人习惯了当蜘蛛人,却少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究竟是科技的进步还是社会的倒退呢? 耿绿琴突然有些茫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 耿绿琴被某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到了,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跳出胸腔。 “四……四爷……” “吓到你了?” 废话,不吓到她能结巴啊,耿绿琴强忍着不送某人白眼,“奴婢只是没想到会吵到爷。” “还没回答爷。” “只是突然很想阿玛他们。” “睡吧。” 虽然肚子有些饿,但是,耿绿琴还是决定睡吧,明天再多吃两碗就好了。 早晨耿绿琴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走了,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干净,用过了早饭,照例去给福晋请安。 “妹妹,爷说了,让你到别庄上去住一段时间。” 呃? 耿绿琴不由面露讶异,“别庄?” 福晋拍拍她的手,笑的很是温和地说:“我知道妹妹向来很乖巧,等爷气消了再接你回来。” 耿绿琴明白了,这是打入冷宫啊,哈哈,求之不得。想到这里,她低眉顺目地道:“奴婢知道。” 领着春喜回到自己的小院,耿同学眉开眼笑地吩咐,“春喜,赶紧打包东西,咱们出府去。”哈哈,解放了。 在某四的授意下,耿同学领了一个侍卫带着春喜就离了四四府。 等到了地头,耿绿琴一看,好嘛,不是上次去的庄子,看来某四的房产不少呢。 这处庄子离京城有点儿远,在一个山脚下,倒是特别的宁静,这让耿绿琴相当的喜欢,经常领着春喜在田野里四处晃,时不时地弄点儿写生素描啥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 耿同学闲着无聊,算了算日子,明白了。现在搞不好是被拘禁了呢,不错不错。 然后,耿绿琴突然冒出了一个灰常不要命的想法——逃,离开四四这个牢头,到外面更加广阔的天地去逍遥。 既然在哪儿宅都是宅,她倒情愿宅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于是,耿绿琴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落跑的一切事宜。 那天耿绿琴对着俩跟班说要走远些,穿男装方便些,所以她穿的不是旗装,没梳两把头,就是怕春喜起疑,银子没多拿,身上只有一小锭。 在她有计划有准备的情况下,先是打发了侍卫回庄去取她的画具,又遣开了春喜去拿披风,最后耿同学照着先前观察好的地形跑了。 第 10 章 举报刷分 鱼入深渊,飞鸟入林。 啥滋味? 用耿绿琴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字“美”! 她第一时间远离了京城,那天她很幸运的遇到一辆骡车,然后搭了人家一程,纯朴的乡民也没收她一文钱。 耿绿琴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她身上只有一小锭银子,又不能全给了老乡,也只能厚着脸皮领情了。 古时一小锭银子,够寻常人家过个两三年的,所以就凭着身上那一锭银子,耿绿琴顺顺当当地就越走越远了 所谓书画一家,耿绿琴既然会画,自然便会写,所以偶尔帮人代写个书信啥的就不成问题,这走走停停的盘缠也就全有了着落。 耿绿琴很庆幸,她的专业选的好哇,穿越过来那也是门不错的手艺,运用得好,那就吃穿不愁。 但凡爱描山画水的,对于江南那都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怀的。 本来,耿绿琴也犹豫了一下,因为好像记得某四是去过江南的。但是禁不住对江南山水的一片仰慕之情,又觉得短时间之内某四是不太可能过去的,就想着先去观光一下,然后换地方。 耿绿琴如今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按虚岁也就十五岁,每每想到这个,耿绿琴就忍不住对古代残害妇女的行为深为不耻,这在现代社会那就是未成年啊。 古时候,男装方便,因此耿绿琴便一直做男装打扮。 她的年龄又不大,正处于青少年变声期的一个阶段,所以没人对她偏阴柔的嗓音有怀疑。 现在,耿绿琴是不动画的,至少在江南之地,她是不打算作画的,免得暴露,只要有一分苗头,那就得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为一个识文断字的良家子,耿绿琴很容易便在一家书局找了份工作。 虽说是当个跑堂的伙计,但是与书为伍,那是在这个时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绿琴乐的很。 这个时候穿越者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从现代灯红酒绿的时代混出来的,又是受现代化教育成长起来的,那行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学的性别完美的掩饰了起来。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柜还是很舍不得放这个伙计离开的。 “掌柜的,小人的娘给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柜叹气,结算了他两个月的工钱,还给包了一个红包。 “谢谢掌柜。” 耿绿琴拿了工钱和红包离开了书局,在街上看着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喜庆,心里突然很落寂,要过年了,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她却要背起行囊,继续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个南去的车。 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那么,她想去黄山。 而在耿同学晃晃悠悠坐在马车里向着黄山进发的时候,京城仍处在一废太子的低气压中尚未回温。 夜幕时分,胤禛回府,跟福晋打过照面之后,便又走到了那个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景物依旧,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书房的桌上还放着她画了一半的工笔仕女图,屋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她当初离府时的原样,仿佛主人并没离去,随时会再回来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诗集,他看了无数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诗,诗中有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绿琴此时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时,他心中那隐藏的那抹不安终于证实了,那个女人从他的手中飞走了。 她的画欢快而富有朝气,那抹鲜活中透出的是一种别样的情怀,现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画风不是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的小情小趣,总有着一种大开大合纵横开阔的气势,较之一些男子的画风更为大气。 胤禛闭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该死的,她竟然跑了。 “爷,十三爷来了。”屋外有人低声回禀。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离开了书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绿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还是得赶紧上路。 终于在正月过完前,耿绿琴如愿的来到了黄山脚下,这一路的艰辛啊,不提也罢。 提到安徽,耿绿琴就会想到黄梅戏,想到《天仙配》,这是个山青水美,人杰地灵的地方哇。 耿绿琴在一户山下的农家借住了下来,不管什么时候百姓总是质朴而良善的,这让耿绿琴心里非常非常的感动。 这农家有一个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虽不能跟某四府里的年侧福晋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兰别有韵味,至少比耿同学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学有时候看着那丫头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想叹气,也不为别的,就她借住到这里没多久,就见着两拨人了。一拨是提亲,一拨就借着要债要强拉那丫头走。 这普通百姓家一没钱二没势的,那是真作难。 势上,耿绿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没戏的。不过,钱上,她还能想想辙儿。 趁着天气渐暖,耿同学往山上跑了几趟,然后拿了几幅画给他们,“大爷,我在这里也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我身无长物,没什么送你的,这几幅画你拿到城里字画店典卖了,欠别人的钱差不多也就够还了。” “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我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太客气我反而会不好意思的。” “谢谢公子。” “不用。” 傍晚的时候,那位农家从城里回来,一脸的感激喜悦,领着一家老小冲着耿同学就跪下了。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 “小老儿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老农户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这是还债后剩下的,还给公子。” 耿绿琴也不由愣了下,卖的这么好哇! “既是送给您的,自然多少都是归您了,大爷,您收着吧,这过日子哪能不需要银钱呢。” “这可让我们怎么感谢您啊。” “不用不用,继续让我借住就好,我呀,喜欢黄山这个地方。” “那行那行……” 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是耿绿琴自打画了那几幅画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所以第三天,她便离开了,悄悄地走,没跟那户人家道别。 三月刚过,天还带着冷意,耿同学便在春寒料峭中乘坐着自己的11号公交车,跋涉在祖国三百年前的大好河川上。 她是多么地想在一个地方窝到初夏时节再开始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啊,可是,她是某四的在逃小妾,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到一个离京城远的不能再远的,某四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去宅着才安全。 但是雇车马,肯定就会留下线索,有线索就很容易被人追踪上来,所以尽管11号公交慢是慢了点,但是耿绿琴认为它还是可靠的。 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慢! 算来这也小半年了,某四应该是不会找她了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连个正经名号都没有。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老是悬着,总感觉不安心。 对了,就是那个穿越女定律哇——还是黄金的! 耿绿琴对自己说,没事,忍着吧,只要坚持信仰,主义总是会成功的。 街头混混,地头蛇,恶霸任何时代都是有的,古代的色狼更明目张胆一些。 那天,耿绿琴在一个小摊前吃东西,不留神有人将她的帽子给碰掉了,这就现了女儿真身了。 然后碰掉她帽子的地痞还来劲儿了,上来就想调戏这个明显外地来的女子。 耿同学那本来就是一个野蛮女友的性子,这还了得,想都不待想的,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一脚命中那人的关键部位,立时就是一阵惨叫。 “姑奶奶的豆腐你也敢吃,当谁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吗?”耿绿琴捡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气焰比眼前这三五个街头混混可嚣张多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平时横,可要真碰上比他们还横的,那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妈 的,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收拾她。”那个捂着下面的家伙呲牙咧嘴地说。 然后,这几个混混彻底知道了啥叫真人不露相。 耿绿琴晃动着自己的手腕,鄙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混混,忍不住又踹了几脚上去,“刚才就说了,别td这么不开眼,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是吧?”她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混了那么多的格斗训练班,女子防狼术啥的有多没少好歹懂点儿。 没成想,这官混是一家,几个衙役很快就过来了。 耿绿琴一瞧跟在衙役旁边的人,明白了,她说好像少了一个呢,敢情找救兵去了。 “当街滋事,跟爷回衙门。” “果然是官字两个口,话都由你们说了啊。”耿绿琴忍不住冷哼。 “想拒捕?”两个衙役刀出鞘。 “想又怎么样?” “反了你了还?” 耿绿琴一看,这两衙役那是真td混帐,这理儿也不可能跟他们讲的,那就啥也别说了,跑吧。 于是,耿同学在前面跑,两个衙役在后面追,耿同学跑的一溜风,衙役追的也不含糊,这三人在大街上那就是一场马拉松啊。 耿同学一边跑一边这个后悔啊,你说她咋就那么的想不开跟衙役呛上了呢,给点儿钱不结了,现在给钱也结不了了。这两衙役也是的,真td较真儿,这追起来还没完了,跑的她是真累,这还是这些日子她锻炼出来了,要照这身体原本的体能那早被追上了。 其实两衙役也嘀咕上了,这人真能跑,干脆不追得了。 可又一想,这都追了三条街了,停了多没面子,得咧,继续追吧。 耿绿琴打眼这么往前一看,妈呀,不太妙,再往前跑可就是城门口了,那有官兵啊,可左右都没个巷子啥的,这就是天要绝她了…… 算鸟,不用跑了,这是前有官兵,后有衙差,前后一堵,她没处可逃了。 耿同学索性便停了下来,当街这么一站,掐着小腰等后面气喘吁吁的两个衙役追上来。 衙役们追上来,刚想着上来锁拿人,冷不丁的被人两脚给踹一边歇着去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奴才们来迟让主子受惊了。”两个侍卫齐刷刷特板地就跪在了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当时就傻眼了,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太阳|岤,没第一时间开口。 她不开口,那两侍卫也就那么跪着。 “嗯,你们是吓到我了。”定神之后,耿绿琴幽幽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行了,都起吧。”是某四安排在她院子里的两侍卫。 这边衙役被人当街就踹飞了,守卫的官兵那也跑了几个过来。 两侍卫特牛叉地把腰牌一亮,官兵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那两个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的衙役面如土灰地扑跪在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了,两手插着腰,看着那俩刚才死追着她不放的衙差说:“喂,我说哥俩儿位,你们这官混勾结的也就算了,至于这么为难我一个女人家吗?追我四条街,这体力不错啊。” 两侍卫在一旁默默淌汗,心说,主子您的体力也不是一般的好,他们比您可喘多了。 “小的们有罪,不知道您是贵人……” “是呀,平时欺善怕恶的事做多了,所以今天就撞墙了吧?”娘的,害得老娘也跟着撞鬼了。 “……” 两个衙差不敢多说话,只能一个劲儿磕头赔罪。 “你们也别磕了,去把刚才调戏本姑娘未遂的那帮人给我抓来。” 两侍卫在一旁脸一沉,敢调戏他们主子—— 耿同学在城门口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着那两衙役把那帮小混混来抓来,顺便喝几杯茶补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很快,十几个衙役就推搡着那五六个混混过来,到了跟前,衙役们直接就把他们踹跪下了。 耿绿琴看着,心里直感叹,瞧这脸儿翻的吧,真挺快的。 “姑奶奶,您人打也打了,还想怎么着啊?”那个为首的混混一脸苦瓜色的看某人,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看她是外地人想欺侮了,这下摸鱼摸到了大白鲨。 耿绿琴那是一脸的和善啊,特民主地说:“其实,我打了你们也不想怎么着了,可你们找这两位官差那是死追着我不放啊,所以得问他们想怎么着哇。” 耿同学那话一说,先前那两衙役“扑通”一声又跪下来。 两侍卫暗自黑线中,这几个狼狈的人竟然是他们主子打的…… 其实,耿同学也不想这么虎假狐威的,可这帮子人把她逃跑的计划给终结了啊,她这心里有怨气啊,有气这得撒出来啊,这被人一押回京,那就没戏了。就该她被人撒气了,所以这就是最后的疯狂啊,这帮人那只能算命运不济赶上了台风尾。 “这么着吧,你们把这城里的恶霸混混地头蛇啥的,索性一古脑都锁了来,让我也瞧瞧这城里有多少能呼风唤雨的爷,省得我下次来时一不小心再得罪了谁,又被人追得满大街跑,瞧着也有失体统不是。” 旁边的两侍卫忍不住肩膀微颤,以前没觉得这位主子有什么不同的,今儿他们算开了眼界了,这位主子的道道那真是不少。 当然了,衙役们没真按耿同学的要求去做,但是耿同学临去给了县太爷一个秋波,说了,不定啥时就还会来。 这就是个震慑,好歹敲打一下这个肯定不怎么样的地方父母官,耿同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第 11 章 举报刷分 京杭大运河啊,京杭大运河! 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隋炀帝啊隋炀帝…… 耿同学坐船从京杭大运河回京的时候,心里把早已作古的隋炀帝老兄那是狠狠地诅咒了个够啊,简直都恨不得去挖开杨广的墓鞭尸泄愤了。 挖这么一条便捷的水道干啥啊干啥,害她那么快那么快就要见到某四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个啥下场。 结果,耿绿琴一进京,先见着的不是某四,却是比某四更惊悚的老康! 当时耿同学跪在乾清宫那凉凉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部分阅读 的地上,感受着那股无形的压力,小脑袋说啥也不敢抬一下。 好吧,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个野蛮女友! 做好了心理建设,耿同学跪的就轻松多了,甚至跪出几分睡意来了。 康熙批了一沓奏折后瞄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眼神带了些深沉,倒没看出她有什么害怕的呢,根据下面报上来的消息,这丫头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康熙的眼中闪过一抹笑纹,打了一帮小混混,让衙役追了四条街没追上……这哪像是老四府上出来的人? 这么一个秀气斯文的丫头,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康熙手指在奏折上轻扣,看着跪地上的耿同继续保持着沉默。 “耿格格。” “奴婢在。” “朕的老四待你不好吗?” “四爷待奴婢甚好。” “那你还跑?” “……”耿同学沉默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算合适,才不会触怒龙颜,索性就啥也不说了。 “怎么不说话?” “奴婢死罪。” 康熙也沉默了,这个丫头那瞧着是真有几分豁出去的架式了,这样的话她就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 “听老四说,你擅作画。” “懂些罢了。” “听说在黄山住了些日子。” “是。” “那给朕画几幅黄山的画吧。” “奴婢遵命。” 耿绿琴跪在地上,有太监把笔墨纸砚摆放到了地上。 果然还是黄山那里出了纰漏,她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了。 奇松、怪石、云海,她在一幅画中尽现,将自己曾经看过的黄山美景用笔墨展示出来,只有亲眼看过才会相信造物主的神奇,才会有笔下涌动出的生生灵气。 康熙从主位上走下来,站到她的身边看,随着她的画意浮现,不由暗自点头。 “出门走走,倒还是有些收获的。” 耿绿琴没敢接腔。 “朕也不多留你了,回去见老四吧。” “是,奴婢告退。” 耿同学跪安向外退去,眼瞅着两只脚都要退出去了,里面又传过来一句话,“老四可不会像朕这么容易就饶了你。” “扑通”一声,可怜的耿同学就被门槛给拌倒了,趴平了。 “哈哈……” 耿绿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康熙的乾清宫。内心在惨叫,啊啊……没活路了啊。 不管耿同学再磨蹭,四四的府诋终究还是到了眼跟前。 下了马车,耿绿琴只觉双腿如灌铅,格外的沉重,这一脚迈入,生死不知哇——狠狠心,该水里死,死不到岸上,爱咋咋地吧。 一切如旧的院子,一切如旧的仆役,所有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变过。 在发现某四竟然没在这里等着处置她,这让耿绿琴几乎要欢呼出声,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眼珠滴溜溜地四下打量,屋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 一个人在屋子里站了半天后,耿绿琴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件事,今儿是十五,按规矩某四是要在福晋处过夜,呼呼,好了,可以安心先睡一晚上了,要死也是明天的事了。 一路颠簸,又在宫里被老康吓了吓,又累又惊的,耿绿琴躺上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并且无梦到天亮。 只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眼泪汪汪的春喜,这让耿绿琴突然十分的无措。 “春喜,春喜……你别哭了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扔下你一个人跑的……那啥,实在不行,下次我要再跑一定带你成了吧……”说到后来耿同学有些语无伦次了。 “主子……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可不是嘛,我都回来了你就别拿眼泪淹我了。” “主子……”春喜继续抽泣。 “春喜你看,多可爱的小狗。”耿同学飞快地画了一只赖皮狗递到小丫环眼前。 春喜抽泣依旧。 耿绿琴拿过画板,刷刷刷地勾画起来,然后又举到小丫环的跟前,“春喜,看,多可爱。” “噗哧”一声,春喜这回乐了,一张纸上各式各样耍怪的小狗,看了就让人想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耿绿琴呼出好大一口气。 “主子,这个给我做绣样好不好?” “好啊。” 春喜有事干了,耿绿琴想着自己也找点儿事干比较不容易胡思乱想,某四让人传话了,今儿不用去向福晋请安,话外音儿就是在院子里等候处理吧。那啥,处理就处理吧,处斩前也得让自己先高兴了再说。 问题是干点啥? 耿同学溜溜地在院子里转了个遍,最后还是到了书房继续自己当初那画了半截的仕女图。 某四过来的时候,侍卫甲尽责地上前报告耿同学今天的行为举止,然后某四一脚就踹开了书房门。 春喜吓的一见某四“扑通”就跪地上了。 拿着画笔的耿绿琴有些莫名地看着阴沉着脸,双眼喷着万丈烈焰的某四,一时没能做出啥行动上的表示。 “下次跑带着春喜一起是不是?” “我那不是哄春喜啊,谁叫她老哭……”耿绿琴的声音在某四的扫射下越来越低,终至消音。 “你们都出去。” “嗻。” 丫环侍卫一清场,屋里只剩下了两位主角。 耿绿琴放下手里的笔,走到某四身前,啥也不说跪下了。 胤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耿同学也不说话,只是那么跪着。 屋里静的连根儿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 “见到爷就没话说了?” 这声音冷的估计至少零下十度还有富余,耿绿琴抿抿唇,“奴婢说多错多,索性便不说了。” “你倒有理了。” 耿同学再次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保持沉默。 胤禛的手攥紧,又松开。 “起吧。” “奴婢谢爷。” 胤禛朝书桌走过去。 耿绿琴识相地跟过去。 一见某四往椅背上一靠,耿同学特别有眼力价的伸手帮他拿捏肩颈,这个时候谄媚一点儿其实是应该的,怎么说自己也让他在老康那里丢了面子了。 胤禛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 耿绿琴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绿琴。” “奴婢在。” “在外过的好吗?” 耿绿琴觉得这话有陷阱,打算继续非暴力不合作。 “回答爷。” 某四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也好也不好。” “哦?” 既然开了头,耿同学也就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了,“好处是眼界开阔了,可以随心所欲。不好的地方呢,就是凡事都得自己动手,偶尔不小心还招惹麻烦。总之,在家千日好,出门一事难。” “爷看你倒是喜欢做难。” “瞧爷说的,奴婢又不自虐,还能没事找罪受啊。” “哼。” 又哼,真难伺候,不说话吧,阴沉着个脸,跟哈尔滨的数九寒天似的。说话吧,他还是不满意,温度仍旧在那冰窟里。耿绿琴的爪子又想往某四的脖子上掐了,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便松开了。 耿绿琴继续给某四拿捏,不太想跟他说话,这位爷太难沟通了,任务过于艰巨还是算了,装金子容易多了。 某四在耿同学的院子里用的晚饭,临时离开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当天晚上,耿同学就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纵 欲,后果就是第二天,耿同学那是实实在在地爬不起来了。 耿绿琴趴在床上捶着春喜递进来的布偶,心里一个劲儿地诅咒某四,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她大半年没侍过寝了,突然山洪爆发一样给她来这么一下子,谁td受得了啊,那腰真是不能要了…… 让耿同学胆战心惊的是晚上的时候某四又来了,当时耿绿琴谋杀亲夫的念头都有了。 偏偏某四脱衣服上床后还云淡风轻地问了句:“舒服吗?” 这时候,耿绿琴也不管他未来是个啥身份了,咬着牙说:“舒服我就不在床上躺一天了。”这都回来两天了,都没去跟福晋请安问候去,别再把某四的大老婆给得罪下了,这事真是麻烦。 某四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睡吧。” d,这人到底是个啥脾性,简直太难捉摸了,这是耿同学此时最大的心声。 某四很快睡着了,可耿同学睡不着哇,她在床上躺一天了,自然没少睡,所以这个时候有某四在身边搂着她,大半年习惯了独眠的她是真有点儿睡不着了。 以为会有的狂风暴雨,台风过境,刀光剑影……统统没上演,这让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耿同学有种特不真实的感觉。如果说纵 欲也算是一种惩罚的话,耿同学认为这满府里的女人估计除了她都应该挺愿意接受这个惩罚的。 腰上的手有点过紧了,耿绿琴忍不住伸手去掰,试图让某四放过她那可怜的小蛮腰。 不料,某四突然睁开了眼,吓了耿同学一大跳。 “四爷——” “你做什么?” “你搂的太紧了,我疼。” 某四重新合上了眼,手却松了松,只是仍没放开她。 好吧,耿绿琴自认还是很大度的,至少人家四四是给足她面子了,她也不能太不知好歹啰。 第 12 章 举报刷分 耿绿琴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人根本就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便被某四给扔进某辆马车内,然后她就继续沉睡不知东风疾了。 等到耿同学完全睡醒的时候,茫然的看着车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问同车的春喜,“春喜,这是要去哪儿?”怎么那么多侍卫哇。 春喜显得很是兴奋,“主子,皇上让你随驾到塞上行猎呢。” …… 耿绿琴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驾避暑? 亲娘喂,这是哪根线上出了错了?她,某四府上的一个连名号都没的格格,竟然让康熙指定到随驾的名单里? 惊悚! 耿同学玩着自己的两根大拇哥,心里猫抓一样挠着,她这人特别不喜欢跟领导相处,所以才会宅在家里当自由职业者,自己随便画画赚俩生活费也就是了,不用整天的上纲上线的做孙子样。可如今,她这丈夫和公公连带身边一圈大伯子小叔子全td是领导,就府里那些嫡侧福晋们也算是她的上层领导…… 领导扎了堆,这当手下的就犯了难,那是谁都不能得罪啊,这就不怪耿同学会冒着生命危险出逃了,虽然最后灰常不幸的又被逮回来了,但她那也算是重压之下的反弹。 “主子,喝茶不?” “不喝。” “吃点心不?” “不饿。” “主子,你有心事?”春喜终于发觉自己的主子有些不对劲儿了。 耿绿琴双手抱膝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口气有些意兴阑珊,“没有,春喜你看这外面的风景多好啊。”可为毛她就只能天天的困在笼子里看,这多让人郁闷啊。 春喜的心抖了抖,一把抓住耿同学的手声音都带了泣音儿,“主子,您可不能再想着出走了。” “没想,春喜啊,”耿绿琴拍拍丫环的手,语重心肠地说,“你说话要留神,别再给主子我招来啥不该有的祸事。” 春喜的脸一白,“奴婢知罪。” 耿绿琴摸摸她的头,笑说:“没事,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没责怪你的意思。” “嗯。” 看着主子的精神萎靡,春喜拿过携带的画板,“主子,你画画吧。” 耿绿琴扫了一眼画板,摇头,向后靠在车厢之上,“我没兴致,这画啊……成亦萧何,败亦萧何……春喜,你说我以后都封笔不画好不好?” “主子——” 耿绿琴没有看到丫环担忧的神情,只是伸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枝簪,看着手中那枝玉质剔透的簪,她想起了来到这个时代原装耿绿琴的老妈买给自己的那枝带着银铃的木簪。 “主子——” 耿绿琴握紧了手里的簪,闭了下眼,然后重新插回自己头上。 春喜松了口气。 耿绿琴深吸口气,整个人趴到了车窗口,去看外面的风景与仪仗。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冲她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跃过马车而去。 这个人——她没见过耶,以她的身份,能见到这些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这个人,让她猜猜,会不会是一直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十三? 耿同学因为自己的这个猜测而兴奋了,她个人对于侠王还是挺有好感的,单凭他后来辅佐某四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份任劳任怨,就让向来崇拜雷锋的耿同学视为偶像。 耿绿琴还在回味偶像的风采,又有一匹马从车前跃过。 这一只她认识,是某八。 某八同样冲着趴在车窗上的某琴笑了下,如同前面那位一样跃过马车而去。 娘的,这是在做虾米? 耿同学把脑袋从车窗探出去,朝着后面张望——哇!好壮观好长的队伍,而她竟然位于车队的中部,照常理推测那应该是跟康熙的车辇不远。 险!险!险! 皇帝出巡的仪仗果然很威风,耿绿琴忍不住再往外探,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儿。 “啊,主子——” 康熙四十八年老康出巡塞外的途中,车队中有一女眷因贪看华丽车队仪仗而不幸从车窗摔下了地。 耿同学华丽丽的丢人丢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 也多亏了耿绿琴自身的素质好,尤其是经历了大半年的逃跑生涯,基本已经可以跟她另一个时空的身体素质持平了,所以虽然丢脸丢的甚是华丽,但是某琴自身的保护动作还是满到位。 第一时间护住了脸,只有左胳膊落地时用了力,微有些擦伤,基本没事。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啊,所以尽管旁边的太监侍卫一大堆谁也没能第一时间接住耿同学,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摔落翻滚,然后自己迅速的跳起来。 整个过程相当的快节奏,插手是不能滴! “主子,你没事吧?”春喜从车上跳下来。 耿绿琴甩着右手腕,抬起左手臂看着擦破的衣袖,一脸苦闷,“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啊,看个风景都翻车,啊,真是太丢人了。” “这种时候还想着丢不丢人,你的想法倒是真奇怪。”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 “你的手不要紧吧?” “没什么,只是擦伤了一点儿,不碍事。” “看着倒是一点儿不娇贵。” “奴婢就是根杂草,抗摔打能力很好的。” 康熙不由露出一抹笑意,“这说法倒也新鲜。” 草根百姓的话上位者自然听着比较新鲜,可却不知道这是多少百姓经历苦难之后的自嘲与无奈的心声。 耿绿琴心念一转,不由暗自一晒,她怎么能让康熙这样的人跟普通百姓的想法一样呢。 “看什么风景看的这么专注?”康熙忍不住动问。 耿同学特老实地说:“奴婢没见过这么大的仪仗,所以好奇啊,想瞧瞧队伍有多长,多壮观。”是不是跟影视剧中的一样是花架子,结果一不小心摔车了,丢人了! 康熙跟身边的几个皇子都笑了。 耿绿琴倒不觉得有多丢人,她是没见过真正的皇帝仪仗啊,影视剧里的看着很假了,都没啥感觉。 “也罢,朕就让你好好看看。” “真的?” “朕还会骗你不成。” “奴婢谢皇阿玛。” “来人呐,给耿庶福晋一匹马,让人帮她牵着。” 耿绿琴眨眼睛,庶福晋? 康熙看着她笑道:“怎么,还不谢恩。” 对哦,老康这是给她升职了耶,“谢皇阿玛。”不过,再升也只是某四的小老婆,挺没劲儿的一职业哇。 一场笑谈之后,各自回辇上马。 而耿绿琴被太医包扎好伤处后也在侍卫的扶持下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走在队伍之侧,让她得已看清整个队伍的行进与装容。 确实很有皇家威仪,有气势。 耿同学很喜欢骑在马背上吹拂清风的感觉,很惬意,她很喜欢康熙给的这个恩典,让她可以堂而皇之地骑着马跟着队伍行进,而不必非得坐在马车里窝着。 “庶福晋的胳膊真的没事吗?” 耿绿琴扭头看向拍马到自己身边的人,笑了笑,“多谢十三爷关心,小伤而已没事。”刚才已经由其他人的请安证实了他的身份,现在她才不至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庶福晋的身手确实很灵活,换了旁人只怕不是如此小伤了事。” “奴婢倒不知道十三爷这是夸奴婢呢还是损奴婢了,这么丢人的事旁人那也是不会有的了。” 胤祥忍不住转到一边笑出声。 “十三哥,跟耿庶福晋说什么呢,笑成这样?” “十四爷。”耿同学很有礼貌的跟来人打招呼。 “我十三哥跟你说什么了?”胤祯笑容可掬地对某琴说。 耿绿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脸上还保持着平静说:“十三爷这是在打趣奴婢从马车里摔出来的糗事呢,难不成十四爷也要再重复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从话里带出几分嘲讽来。 胤祯也不禁笑了,“耿庶福晋的口舌果然很不饶人啊。” 耿同学习惯性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沉默! 胤祯看着自己的十三哥笑道:“看来是老十四不受庶福晋欢迎。” 胤祥配合地道:“这话可怎么说的。” “因为我一来,庶福晋就不肯多说话了啊。” 耿绿琴在一边十分的无奈加无语,她实在没什么话跟他们说啊。 “好像是这样。” 这个十三貌似不太忠厚的样子啊,耿同学忍不住有些腹诽。 “庶福晋擅长作画,不知可肯为爷这柄扇画上一幅扇面。” 耿绿琴看着十四同学递过来的折扇,无奈的接了过来,打开,扇面洁白干净一尘不染。 “十四爷想要什么样的扇面?” “庶福晋看着画。” “好。” “几时能成?” 耿绿琴扫了十四一眼,说:“等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奴婢给爷画幅兰草图,快的很。” “那爷可等着了。” 耿绿琴特别想对天做无语状。 结果,等到队伍打尖休息的时候,果然有太监捧了笔墨过来。 耿绿琴笑了笑,拿起画笔—— “兰草太过平常,庶福晋画些新鲜的吧。” 耿同学有些牙痒,手紧了一下,抿抿唇,下笔。 一面寥寥数笔色出几枝垂柳,一丛青草,一方丝帕于风中飘舞,一条随风飘动的裙带留给人一种余味悠长的意趣。 一面龙飞凤舞一个斗大的“静”字。 胤祯眉轻扬,道:“果然是比兰草图要新鲜得多了。” 胤祥在旁边笑道:“很有意境的一幅画,让人无限暇想啊。” 耿绿琴特顺口地跟了句:“所以奴婢才写了一个‘静’字给十四爷啊。” “噗,哈哈……”胤祥忍不住笑出声。 某十三这一笑不打紧,招来不少好奇的人。 甚至康熙都差人过来问明事由,然后将扇子拿去观赏了一下。 胤祯同学华丽丽的被耿同学不厚道的调侃了,顺带娱乐了一帮人。 第 13 章 举报刷分 塞上风光别样迷人,耿同学十分高兴,而做为某四的小老婆,而此次某四又未随行塞上,她那叫一个自由,每天就是吃喝玩乐。 而耿同学也因为老骑马,骑术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于是身边的侍卫也多了两名。 起先耿同学是挺纳闷儿的,后来想明白了。 唉,她就说嘛,某四怎么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至少在护卫上明显加强了。 不过,没有某四在身边,耿绿琴就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她如今也没想再跑,这一次被逮回来,没受什么责罚已经是康熙和某四的超级大恩典了,再不识好歹,到时候两罪并罚,娘的,不死也脱层皮。 耿绿琴寻思着,自己的脑袋咋地也不是花岗岩还是识时务点好。 “耿庶福晋。” 听到有人喊自己,耿绿琴拉住了马缰扭头看,就见到十三、十四并辔而来。 “奴婢给两位爷请安。”耿绿琴在马上意思意思地甩了下帕子。 “这是要去哪儿?” “回十三爷,奴婢就是四下转转,没具体要去哪儿?”耿同学在心里叹气,主要人生地不熟,想有具体地点儿也难。 “庶福晋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啊。” “回十四爷,奴婢没来过塞上,自然是感觉新奇的。”耿同学一点儿不介意承认自己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井底之蛙,反正没有就是没有,影视剧和网上图片浏览都不能作数的。 “咱们要去前面的部落,要一起吗?” “不了十三爷,奴婢就不打扰两位爷了。”耿绿琴心想,老娘才不到你们跟前找不自在呢,咱自己逛。 两位爷对视一眼,一笑,然后领着侍卫走了。 耿绿琴只当那是不和谐的小插曲,仍旧按自己先前的方向而去。 要说避暑山庄的范围那是真大,有山有水要嘛有嘛,简直就是一大型生态公园。 这让在现代社会看多了钢筋水泥浇注的耿绿琴不得不感叹环境还是以前的好,现代社会太过急功近利,结果把人类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站在小山包上,下面一片波光粼粼,是一片不小的湖泊。而四周绿树成荫,碧草如茵,远处还有几个蒙古包,让人看了就打心底舒服。 “拿我的画夹过来。” “嗻。” 耿绿琴席地而坐,将画板放置在双膝上,拿着经过她改良的碳条开始自己的野外写生。 因繁就简,其实有时候自己发明改造也是一种挺有乐趣的事。 反正古代的宅女生涯无聊,时间又多的让人咬牙,就像赵薇歌里唱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折腾呗。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着画纸“哗哗”作响,也让耿绿琴不得不伸手掩面,没办法继续画下去。 “主子,看样子要变天了,咱们回去吧。” 耿绿琴把手里的画夹递给侍卫,然后从地上起来。 可是,由于坐的时间过久,腿部发麻,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还好旁边的侍卫及时伸手扶住她。 “谢谢啊。” “奴才不敢。” 耿绿琴有些无奈的摇头,伸手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让血液流通。 稍作休息,她被侍卫扶上马背,一行五人朝营地奔回。 大雨不期而至,害他们不得不中途找了个蒙古包避雨。 不巧的是,胤禩也领着几个随从在这里避雨。 “奴婢给八爷请安。” “耿庶福晋免礼。” 不大的蒙古包多了他们这两拨人立时就显得狭窄了,即使这样侍卫们还是给耿绿琴和胤禩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感觉挺尴尬的,耿绿琴捧着蒙古包主人沏好的酥油茶默默地慢慢地喝,古代的礼法啊真让人头疼。 雨怎么还不停啊? 外面磅礴的雨声让耿同学有些发愁,一群侍卫站得笔直笔直的,连主人也显得很谨慎。而她跟某八就那么鸠占鹊巢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占着一大片的地方,让她的良心遭受了极大的谴责。 “庶福晋没带个丫头一起出来吗?” “有侍卫陪着就好了。” 然后两个人又再次沉默下去。 啊,耿绿琴觉得自己真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八爷。” “嗯?” “你说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 胤禩笑道:“这个倒是问住爷了。” “它要是老也不停,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打扰别人啊。”耿同学有些犯愁了。 “这倒也是。” “所以,”耿同学定定神,然后一口气说出来,“奴婢要先告辞了。” 胤禩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耿同学看也不看他,径自对自己的四个侍卫说,“咱们走吧。” “嗻。” 耿绿琴人才刚刚坐上马背,就听到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道:“庶福晋既然要冒雨而回,爷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一起走吧。” “八爷还是等雨停吧。”您尊贵啊,偶顶多也就某四府上的一小老婆,比不得嫩们皇子贝勒的身份。 “耿庶福晋话里有话啊。” “奴婢不敢。” “走吧。”胤禩上马,提缰。 靠之! 耿绿琴决定不管他,反正大家各赶各的路。她的骑术虽有进步,但是肯定是不能跟某八相提并论,所以一定会落后的。 可是,事实出乎耿绿琴的意料,某八一直跟她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始终也没有加快的意思。 “八爷,您还是先回营地吧。” “那你呢?” “奴婢速度就算慢一点,也不会差太久的,要是八爷因淋雨病了,那便是奴婢的罪过了。” “你就不怕淋雨会生病吗?”胤禩不由好笑地看着她。 耿绿琴特无所谓地道:“奴婢是草根呀,身体好着呢,淋一点雨而已,不会有事。” “难道爷我便是纸扎的,禁不得一点风吹雨打?”胤禩挑眉。 “奴婢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讲的,嘎嘎。 胤禩笑着看她一眼。 耿同学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万分庆幸自己不喜欢擦脂抹粉,要不现在早就是一张大花脸,调色板,吓也能吓到一群人。 好不容易回到营地,一行人全部湿答答。 耿绿琴下马时朝某八说:“八爷,回去您记得多喝几碗姜汤水,再找太医过来看看。” “多谢庶福晋提醒。” “奴婢只怕八爷要是真因此得了病,奴婢也脱不了干系。”耿同学实话实说。 胤禩笑了,“你倒是有话直说。” “那奴婢回去了。” “嗯。” 耿绿琴回到自己的营帐,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三碗姜汤水,然后直接窝进被窝去睡觉。 结果,第二天,耿同学活蹦乱跳地跑出自己的营帐要继续去大草原上游荡,却听到某八身边的人来说,某八不幸病倒了。 耿同学觉得这件事,自己多多少少那是有点儿责任的,便不得不过去探望一下,表示一下忏悔之意。 娘的,这就是草根跟珍草的区别啊。 “奴婢给八爷赔罪了,要不是奴婢八爷也不会淋雨,不淋雨也就不会生病了。” 某八半躺在榻上,看着地上精神很好的简直可以用精神抖擞来形容的人,不由得摇头笑道:“咳……果然你的身体很好。” “奴婢这儿土方子,八爷要听吗?” “说来听听。”胤禩表示了兴趣。 “爷再喝几碗姜汤,把被子捂严实了,踏踏实实地出上一身汗,睡个热乎乎的觉,奴婢担保爷的病马上见轻。”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头。 “那要是不见效呢?” 耿同学当即掷地有声地道:“那爷就乖乖听太医的话好了。” “噗——” “哈哈……” “八哥,弟弟也觉得耿庶福晋的话说的有理。”胤祯笑着从外面走进来。 跟胤祯一起进来的还有胤俄,他也是一脸的笑意。 “咳咳……你们来了。” “是呀,我们过来看看八哥。”胤祯笑着说。 “奴婢不打扰几位爷说话,告退了。”耿同学很有眼色的说。 “爷会用你的方法试试看。”胤禩看着她说。 耿绿琴笑了笑,说:“奴婢祝爷早日康复。” 三个人看着她退出去。 胤祯右手握拳到唇边掩饰的干咳一声,跟胤俄对视一眼,这才对自己的八哥说:“八哥,你们一起淋雨,你病了,她却活跳跳的,这真是……” 胤禩一眼瞪过去,“怎么?” “没什么?” 胤俄在一边接话:“八哥,你还真要照她说的做吗?” 胤禩说:“你们没看她活蹦乱跳的吗?” 某十跟十四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第 14 章 举报刷分 胤禩看到耿绿琴的时候,她正跟她跟的丫环拿着竹筒往一个洞里灌水,几个侍卫不停地帮她们从河边往过提水。 “八哥,你说她们在干什么?”胤祯一脸好奇地看着那边问。 胤禩说:“想知道就过去看看。” “不过,八哥,她的法子好像是挺管用的,还不到两天,你果然好了。” “我的病本来也没多重。”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那忙碌的几个人跟前。 “耿庶福晋,你在忙什么?” 耿绿琴闻声抬头,“奴婢给八爷、十四爷请安,奴婢没忙什么,就是往沙鼠的洞里灌点水,想看它几时从另一个口爬出来。”好吧,其实她做的事确实挺无聊的,可是,她这样的宅女总得找点事做生活才不单调不是。 胤祯微侧身,掩着唇笑。 胤禩眼里闪过笑意,“看到了又如何?” 耿绿琴很老实地说:“不怎么啊,就是想看看。” “这两天你好像没离开营地。” 说到这个,耿同学那是一肚子的瓦斯,“皇阿玛说,在八爷的病好前都不许我乱跑,算是罚我害八爷生病。”某八的身体素质差劲儿,关她鸟事,这就是无妄之灾嘛。 “这样说来,倒是爷对不住你了。” “奴婢不敢。” “听着像是心有不满。” 耿绿琴不理他那话外音,径自问:“八爷,可是好了?” “嗯。” 耿绿琴笑了,“那奴婢明天就可以继续往远处转悠了,谢谢八爷好的这么快。” 胤祯忍不住了,背过身去哈哈大笑。 胤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爷是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沉默也是一种美德。”耿绿琴极认真的说,然后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灰影闪过,不由脱口而出,“啊,跑出来了……”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沙鼠的离去背影。 胤禩看着她直摇头,“十四弟,咱们走吧,别打扰耿庶福晋的乐趣了。” “奴婢送两位爷。”快走吧,没得让她瞎紧张。 “主子,您不怕八爷他们生气啊?”等到那两位爷离开,春喜忍不住问。 耿绿琴手一摆,说:“安了,瞧他们的神情心情好得很,不会生气的。” “沙鼠出来了,接下来咱们做什么,主子?” 春喜这一问倒是把耿同学问得愣了一下,对哦,下面干什么?某八的病好了,可是天也晚了,今天铁定是不能出去了。但离天晚睡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就对着天空发呆过啊…… 耿绿琴抬头看看天,小风习习,还不错,于是她说:“走,咱们扎风筝去。” 其实,耿同学不会扎风筝,但是打发时间么,会与不会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胤禛走进某人的蒙古包时,地上一片狼藉凌乱,而这里的主人正跪趴在地上专注而认真的忙碌着,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春喜警觉地注意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才张口就被人制止了。 “哈,大功告成,春喜,你看这只鹰我画的好不好?” “很好。” “我看着也不错。”蓦地,耿绿琴闭上了嘴,慢慢抬头,眼睛猛的睁大,“四爷——”看到鬼哦。 “见到爷有这么吃惊吗?” “爷不是在京城?” “爷来向皇阿玛请安。” 对哦,康熙的儿子都是分批次陪驾的,某四来请安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有些事得向康熙当面禀奏。 这么一想,耿同学就不觉得奇怪了。 “春喜,快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 “爷,喝茶。”耿绿琴吩咐完春喜,一边从桌上倒了杯茶过来。 胤禛接过茶,没说话。 耿同学小心地打量着某四的神情,不想因为不小心惹到某四某根不对劲儿的神经自讨没趣。 “爷,这次来请安,要留多久?” 胤禛哼了一声,“三天。” 还好还好,三天而已,耿绿琴放下了一颗心,小心翼翼过三天不是啥大问题。 “站那么远,爷是老虎吗?” 不是也差不多,耿绿琴暗自嘀咕,然后不怎么情愿地往某四身边走了几步。 胤禛的手刚抬起,就听到外面有人笑道:“四哥,做弟弟的来看你了。”他的手马上便放了下去。 “十四弟,快请进。” 耿绿琴有眼色的赶紧奉茶,然后识趣地闪了出去。 呼呼,逃出升天。 耿绿琴抬头看天,实在郁闷,她跟某四气场不合啊不合啊,他太严肃,而她灰常讨厌严肃,做人那么拘谨人生还有毛乐趣可言啊。 可惜悲摧的是,她的丈夫却是某四,啊,人生真灰暗啊…… 耿绿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席地坐下,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远方的草天一色出神。 景色真漂亮! “主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耿绿琴头也不回地道:“春喜啊,你看这草原落日的景色多美啊。” “是很美!” 耿绿琴拍拍身边的草地,“过来坐,咱们一起看。” “奴婢不敢。” 耿绿琴只能无奈的在心里叹气,春喜这丫头除了太谨守主仆之份外,其他都好。 不过,耿同学也知道这是时代造成的代沟,不是她能改变的,便也不强求。 “春喜,十四爷还在跟爷说话吗?” “嗯。” 兄友弟恭? 切! 耿同学朝天翻了个白眼,全是假滴! “你说他们会秉烛夜谈吗?” “奴婢不知。” “咳……”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听到春喜的请安声,耿绿琴吓的从地上跳起来,一转身果然看到某四站在自己身后,“奴婢给爷请安。” “陪爷走走。” “是。” 耿绿琴跟在某四的身后,安静本份地当陪衬。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不知道能跟某四说啥。 胤禛负手望着远处草天一色,“绿琴,你似乎总是跟我无话可说。” “奴婢怕惹爷生气。”咱们的代沟整整三百年,再加上个人气场问题,真真是无可奈何问苍天啊。 “你真的怕吗?” “怕啊。” “那你还敢跑?” 耿同学马上闭嘴,啊,这是个危险话题啊。 “又不说话了?” “奴婢等爷的责罚。”看吧,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关,要不是这次随驾太过突然让某四措手不及,恐怕现在她正在京城受制裁呢。 “不解释?不求饶?” “奴婢的理由在爷看来也许是托词,索性便不说了。事情做都已经做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至于求饶,爷,如果您打定主意要处置奴婢,求饶就有用了吗?” 胤禛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心里倒是什么都明白。 “那依你说,爷会不会处罚你?” 哦,陷阱啊陷阱……耿同学觉得头好痛。 “嗯?” 娘的,还加压啊,不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5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5部分阅读 管了,赌一把,“奴婢猜,爷不会处罚奴婢。” “噢,为什么?” “古有名言,好男不与女斗,大人不计小人过。爷是大男人,奴婢是小女人,爷自己说结果是什么?”就你会挖坑么,老娘偶尔也能做一下土拔鼠的。 胤禛扭头看她。 耿同学不闪不避,任他看,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怕啥? “绿琴。”某四低唤。 “奴婢在。” 胤禛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微微靠近她,轻声道:“你很会说话嘛。” “爷,您看,奴婢只要说话您就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奴婢以后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耿同学一点儿也不退缩害怕,淡定自若地说。 “你呀——” “四哥。” 某四几乎是立时的就松开了手,镇定自若的转身,对着来人笑道:“八弟。” “奴婢给八爷请安。” “八弟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耿同学忍不住朝某四飞去一眼,她深深地觉得某四话里有话。 胤禩神色不变地笑道:“四哥可别打趣我了,还是你府上的耿庶福晋身体好啊。” “要不是她胡来,八弟也不会因而生病。” “这事怨不得庶福晋,是弟弟的错。” 耿绿琴觉得自己得为自己申辩一下,“爷,奴婢将功补过了啊,八爷照奴婢的偏方病也好了,而且皇阿玛也罚奴婢了,爷,您可不能拿这个做由头再罚我。”一件事被人再三追究责任,神仙也抓狂的好不好。 一张罚单它也不能罚起来没完没了不是? “多嘴。” 耿同学不甘的抿紧唇,心里开始扎小人,她跟某四的气场真的不合啊不合。 “四哥,真没事。” “回去准备酒菜,爷要跟你八爷坐坐。” “奴婢遵命。”丫的,以为老娘爱搁你跟前站着啊,切! 第 15 章 举报刷分 红袖添香? 啊呸,某四以为他是楚留香么? 耿绿琴一边打呵欠,一边帮某四磨墨,同时也在心里腹诽着。 “困了?” “嗯。”她老实承认。 “再一会儿就好。” 耿绿琴看着书上码放齐整的一沓公文,心说,工作狂啊工作狂,不怪最后死在工作岗位上。 放下手中的墨条,她倒了杯茶过来。 某四放下手中的笔喝茶的时候,耿同学就得充当按摩女郎帮他按捏肩颈,以缓解他的疲累。 “明天,爷就要回京了。” “奴婢知道。” “你留在行在,不要惹事。” “奴婢不敢。” 胤禛放下茶碗,拉她到自己怀中,习惯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照你这样的性子,不知道你生的孩子会是怎样的?” 耿同学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她现在才多大啊,这个身体如今虚岁也才16岁,这个年纪生孩子……好寒! “在想什么?” “爷,这种事奴婢……”是真不想成为现实,还是现在这样就好,最好能像八福晋那样终生未生。 可惜,她对清史不熟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想想还是满前途未卜的。 胤禛发出一声轻笑,收紧在她腰上的手,“难得见你也会害羞啊。” 娘的,什么话,难道她就没脸皮的吗?尤其,tnnd,他哪只眼看到她是害羞了,她根本是词穷好不好。 “爷——” “再陪爷看最后几个,咱们就休息。” 耿绿琴非常想说,那您最好熬夜工作的好,但是她还是非常艰难的忍住了。一张床,一个人睡宽敞舒服,两个人睡就有点儿挤了。 天这么的热,一张床睡两个人会热,耿同学在天热的时候那是床霸,非常讨厌跟人同床的,只可惜如今的情形比人强,她只能自认倒霉,不但要跟人同床,还得提供抱枕的服务,甚至有时还得一起做做运动。 总之,耿同学那是殷勤的盼望着某四赶紧滚蛋回京城去当他的公务员劳工,把大床还给自己。 耿绿琴想起身,某四却没松手。 “坐着吧,也没多沉。” 耿同学实在很想大吼一声,老娘坐得不舒服,可惜恶人没胆,目前也只敢想想而已。 坐在某四的大腿上,加之耿同学本来就困乏,于是,在某四批阅公文的时候,耿同学就非常幸福的睡倒在他的怀里,跟周公进行友好联谊去了。 胤禛批阅完所有的公文,这才低头看怀里的人,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第二天,耿绿琴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走了,而耿同学也再次恢复了自由。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某四的小老婆,某四来给康熙请安她自然就得随侍在侧,现在某四回京做劳工去了,她就又可以满草原去溜达了。 于是,行在的人就又常常看到四贝勒府上的耿庶福晋早出晚归,随行的四个侍卫带着她画画所需要的画具和颜料每天跟着。 那天,耿同学又带着丫环领着侍卫要出去,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皇上有旨,让耿庶福晋过去。” 耿绿琴怀着满腹的疑惑跟着来人过去。 一身常服的康熙站在一个小草坡上,身边只有一个大太监,从后面看去透着一股萧瑟悲哀。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老四家的。” “奴婢在。” “今天又要出去吗?” “是。” “今天就别出去了。” “是。” “你在这里过的挺开心啊。” “这里风景很好,草原上的牧民待人也很亲切,所以奴婢过的很开心。” “你这丫头倒像他们说的,很能自得其乐,而且也不那么娇贵,”康熙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这样很好。” 耿同学虽然向来神经比较大条,但是还是敏感地觉得康熙今天的情绪好像很不怎么样,有点儿伤感呢。 所以,她忍不住低唤了声“皇阿玛——” “丫头,什么事?” 耿绿琴完全地实话实说,“我看皇阿玛似乎有些伤心呢。” “是吗?你这样看?”康熙淡淡地道。 “只是一种直觉,因为有时候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 康熙笑了,“说的有道理。” 耿绿琴非常明智地没有接腔,只是乖乖地站着。 不料,康熙却突然打了她一个回马枪。 “丫头,你既然看出朕伤心,那么想些办法让朕开心吧。” 啊,这是个难题耶,果然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应该做金子的。耿绿琴心里后悔不迭,不过,脸上还不能露出来。 “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奴婢在想办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耿同学的小脸逐渐皱的跟只天津狗不理似的。 彩衣娱亲这种事它是技术活儿啊,耿同学自认没这技术,她不是曲艺学校毕业的,专业不对口啊。 “老四家的。”康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皇阿玛,奴婢想不出办法。要不然,我陪您一块伤心好了。”耿绿琴没办法了,只好这么说。 “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康熙忍不住想笑了。 “奴婢竟然想不出办法让皇阿玛开心,还有比这更伤心的事吗?”耿同学沮丧地说。 康熙笑道:“朕把你赐给了老四,此时想来真是难为他了。” 囧! 耿绿琴很不愤地想着,d,到底是难为谁呀,她跟那个脾性无法捉摸的某四根本不对路么,痛苦的是她好不好。 “李德全。” “奴才在。” “传旨,中午耿庶福晋陪朕一起用膳。” 哇咧,陪康熙吃饭,听说当皇帝的每顿饭最少也要二十几道,这下开眼了开眼了。不过——耿绿琴又不禁犯愁,皇帝那就是活动的炸药包,陪炸药包吃饭却没有防弹衣,悲摧! 菜的种类确实是不少,不过康熙明显胃口不佳的样子,害得胃口很好的耿同学也不太好意思大块朵颐,就怕心情不好导致胃口也不好的康熙万一龙颜大怒,她吃不了兜着走。 好不容易从康熙的御帐出来,耿绿琴摸摸自己仍然很扁的肚子,心想,陪领导吃饭果然吃的不是饭,这叫一个饿。 她是不清楚康熙是为什么会伤心了,可是她陪康熙陪的很伤心就是了。心惊胆战不说,面对着美食佳肴还得饿肚子。 天理何在? 突然,耿绿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由循声而去。 只是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耿同学不由大是诧异。 不过,笛声真的很好听,而她有闲也乐得停下来欣赏。 当胤禩回身看到不远处的人时,不由微笑,“耿庶福晋。” “八爷吉祥。” “让庶福晋见笑了。” “没想到八爷也精通乐理啊。”长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外表,为人和善,还吹的一手好笛子,娘的,这摆明就是古代的白马王子典型代表啊。 有句俗话说的好,骑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耿同学在心里叹了口气,某八虽然是王子的外表,但斯文表相下那埋藏的小宇宙一爆发能量也是相当惊人的啊。 “庶福晋让人想不到的事更多一点儿。”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这些个皇家人对这项艺术的掌握不是一般人可以仰望的水平。 “八爷高看奴婢了。” “你会吹吗?” 耿绿琴看着某八递过来的玉笛,摇头,“奴婢不擅音律。” “不擅不是不会。” 耿同学有些囧,某八实在是很会抓重点啊。 “怕污了八爷的耳。” “但吹无妨。” 耿绿琴有些无奈地接过笛子,很是踌躇,不是她要犹豫,而是她真的是不擅长乐器,笛曲中吹的最好的的也只有一首小牧童,她还是很有放牛的天赋的…… “爷还在等。”某八适时的出声提醒。 “奴婢正在回想调子。”耿同学很是沮丧的说。 某八不厚道的侧头轻笑。 好吧,今儿算是她的黑道日,先是被老康抓着陪吃饭,结果肚子很饿。然后被某八逮到话中的漏洞死揪着不放。娘的,以后出门前她一定看看黄历再说。 耿绿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没办法,真是有几年没动过这东西了,手生! 开始耿绿琴吹的七零八落的,有点儿曲不成调,但她越吹越顺,曲子便越渐连贯,终于一道轻快活泼的曲子便飘荡在了行在上空。 胤禩看着她渐渐专注,神情中透着笑透着一种喜悦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曲终了,耿绿琴将笛子还回去,“奴婢献丑了。” “别有味道。”胤禩微笑。 耿绿琴亦笑,“那是八爷您不嫌弃,给奴婢留面子,能忍着听到最后。” 胤禩意味深长地道:“有些东西是要用时间品的。” 耿绿琴笑着跟了句,“生活本来就是要品味的。” “说的好。” 两个同时转身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都起吧。” 康熙往草坡上又走了两步,“老四家的。” “奴婢在。” “这几天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吧。” “奴婢遵旨。” 第 16 章 举报刷分 陪领导吃饭基本饿肚子,那要整天陪在领导的身边呢? 压力!很大的压力! 耿同学现在的压力很大,康熙倒没让她干啥事,就是让她随侍在侧,他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领导的心思真难猜! “老四家的。” “奴婢在。” “听说最近你一回去就让丫头给煮吃的?”康熙带了几分笑意地看旁边的人。 “皇阿玛,奴婢看您胃口不好,奴婢也不好当您面吃的太欢。可奴婢这肚子它不争气,没办法,奴婢就只好私下再吃一点儿垫垫。” “你倒是实话实说。” “这话也不是不能说啊,奴婢当然就实话实说了。” 康熙点点头,“言之有理。” 康熙又看了她一眼,双背到身后,踱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耿庶福晋,既然你看出朕的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怎么你就不想个法子让朕的心情变好,胃口也变好呢?” 耿同学马上就矮了半截下去了,“皇阿玛,这不是因为奴婢人笨呐,人笨了就想不出办法来,所以只能干看着。” 康熙笑了下,“你这丫头不老实了。” “奴婢不敢。” “你能从老四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还能在外面漂泊大半年,这不是笨人能做到的。你呀,不尽心。” 耿绿琴心说,我倒想尽心呢,尽心了就没办法低调了,不低调又怎么幸福的宅?所以不能尽心啊。 “丫头。” “奴婢在。” “朕是你的皇阿玛对吧?” “对呀。” “你这么不尽心可是不孝啊。” “奴婢万死。” “甭跟朕打马虎眼,丫头,上次的事老四没办你,不过那也是朕一句话的事。”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耿同学这人向来识时务,尤其人家老康把话儿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不识时务也不成了。 “奴婢知道那是皇阿玛疼奴婢。” “知道就好。” 想不知道来着,可您不给机会啊,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 人不高兴得有原因啊,可耿绿琴不能问老康啊,不知道原因那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不是,这可就让人犯了难了。 不过,顶着压力也得上,耿同学是没得躲了。 可是,要怎么让康熙宽心呢? 耿绿琴犯愁,是真愁,愁的她的胃口也不好了。 “主子,您今儿不吃宵夜了?” 耿绿琴摆摆手,整个人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没胃口。” 啊,康熙真是害人精啊,现在从他一个人难受变成两个人难受了。她这份冤吧,纯粹就是无辜受人牵累。 “主子,你可连着两天没吃宵夜了。”春喜有些担心。 “现在你就把龙肉放我跟前,我也没胃口啊。” “主子,咱找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没用。” “主子——” “春喜,你去歇了吧,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嗻。” 帐子里清静了,可耿同学还是没精神睡不着,索性便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出帐去了。 大草原上的夜空看着就像撒满了碎钻一般,天幕低垂的仿佛伸手可及,真是一种“只手摘星辰”的感觉。 夜风习习,带着草原的青草香,耿绿琴的脑袋有点清醒了,舒服多了。 “日暮乡关远,归程在何方?”她好想念她的电脑,她的画稿,她的懒人小窝,还有她那个比她更彪悍的老妈…… “庶福晋有心事?” 耿同学惊然回头,“八爷,这么晚还不睡呢?” “庶福晋不也没睡呢吗?” “帐里闷热,出来吹吹凉。” “要吹笛子解解闷吗?” 耿绿琴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上次被嫩抓着话茬子不得不为之,这种事能避就避了吧。 胤禩低头掩饰脸上的笑意,“庶福晋看着像吓到了。” 是呀,可不就是被吓着了呗,老康谁呀,皇帝啊,还是千古一帝,吓她还不小菜一碟啊。 “那啥,八爷,奴婢小风也吹过了,这就回去歇着了。” “庶福晋慢走。” “天儿晚了,八爷没事也早歇了吧。” “爷省的。” 耿绿琴也不说旁的了,径自回自己帐子了。 一夜无梦到天亮,然后耿同学还得继续去康熙的身边呆着,继续顶着那个难题发愁。 “丫头,听说你这几天可没再吃宵夜了。” “奴婢没办法帮皇阿玛分忧,自然也就没心思吃宵夜了。” “嗯,倒是有份心了,不到于朕这吃不下饭,你还整天吃不饱。” 这老康什么心态啊?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对某千古一帝表示了鄙视。 再说了,她吃不饱也没碍着谁不?怎么这也成罪过了?啊,真是不让老百姓过啊。 “李德全,再给朕来一碗,今儿朕心情不错。” 耿同学受刺激了,明显老康是因为她的不痛快而痛快了嘛,有这么当人家公公,当一国之君吗? 没天理! “皇阿玛——” “哈哈,”康熙转脸对捧饭过来的李德全说,“你说也怪了,朕看这丫头一脸纠结有话说不出来的时候朕心情突然就特别好。” …… 耿绿琴特别无语地看着心情愉快进食的康熙,拿筷子插着面前碗里的米饭,心里开始扎小人,小人上写的名字从某四换成了老康! 饭后,老康批折子,耿同学站旁边无聊的想拍蚊子玩。眼睛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基本犄角旮旯都关注到了,反正就是不朝秦折那儿瞟。 练毛笔字那还得是繁体字,而耿同学的专业让她对于繁体字甚至大小篆都不陌生,满文她是不懂,但是汉臣的秦折那是汉字啊,她还是认得的。 这个时候啊,文盲在老康身边服侍最恰当。 这个时候,耿同学那是一万个想当文盲,可是没辙儿。 “老四家的,帮朕研墨。” “嗻。”明明旁边有太监有宫女,还偏偏使唤她,就是见不得她清闲啊。 “丫头,你书读的不少吧?” “识得几个字罢了。” “朕看可不止几个吧。” “那要看跟什么人比,跟那些目识丁的人相比,奴婢自然是略胜一筹,可是跟那些饱读诗书之人一比,奴婢也就只能算识得几个字吧。” 康熙点点头,“说的在理儿,你呀,这口才不错。” 李德全递了杯茶过去。 康熙接了,喝了一口,然后看着耿绿琴笑道:“丫头,老四在你这儿没少碰钉子吧?” “没有啊。” “不可能吧?”康熙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怀疑。 耿同学特实在地说:“奴婢跟四爷向来是没什么话说的。” 康熙哈哈大笑,指点着耿同学说:“可着你这丫头还真是没你不敢说的。” “奴婢说的是实话。” “你这话就不要传到老四的耳中,否则朕看老四轻饶不了你。” 就没这话,她跟某四那也是不对脾气,得嘞,虱子多了不怕痒,爱咋地咋地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挡也挡不住,真要到那时候,奴婢认命就是了。” “嗯,看着挺乖巧的。” “奴婢本来也安分。” “可是不安分的也做不出你做过的事来。”康熙补上了后半句。 耿同学又一次被千古一帝给刺激到了。 不厚道,那是忒不厚道了! “怎么不说话了?” 耿同学心说:被嫩气的说不出话了。 “给朕说话。” 耿同学瞧明白了,这老康和某四那真是父子,也不愧是前后的皇帝,就连这施压的手段都那么的如出一辙。 “奴婢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熙瞪了她一眼,“假话。” “真的了。”耿同学忍不住说话就带了点家常味儿了。 康熙也忍不住笑了,“嗯,朕啊跟你说话是舒服不少。” 您舒服了是最好,偶也早解脱。 耿绿琴适时地保持了沉默,只管磨自己的墨,反正只有一个原则,皇帝不发话,她绝对不主动应声,即便皇帝发话,也要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应声。 要不后世怎么研究官场厚黑学呢,那里面的道道深着呢。她呀,不懂,但是用最简单的办法有时候反而最管用,这也是多少前辈们用实践检验过的真理。 耿绿琴突然很佩服当值的宫女太监们,尤其是天天搁康熙身边呆着的大太监李德全同志,把自己当根柱子似的杵在一边,还得保证随时随地满足他主子的任何需要。 不容易!忒不容易了! 虽说人家在这个时代那只是一个宦官,可这要搁后世,一定就是最专业的机要秘书——男滴! 耿同学被自己的想法愉悦到了,不由自主弯了眉眼。 不料,刚巧康熙扭头就看到了。 “丫头,乐什么呢?” “奴婢想到一句话,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就笑了,请皇阿玛恕罪。” “朕不怪罪,你就把让你高兴的事给朕说说就成了。” “这个是奴婢在外面的时候有次无意中听一个客栈的老板娘说的,”耿绿琴的大脑高速运转中,“她说,老娘一向视帅哥与金钱如粪土,而他们也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噗,哈哈……”康熙大笑出声。 第 17 章 举报刷分 耿绿琴认为康熙很抽,不就是她在他那儿借书时对满蒙之书视而不见,他老人家问了一句“怎么不看满蒙之书”,而她秉着诚实为本回答了句“奴婢不认识满蒙文字啊”。结果就是康熙骂了句“弃根忘祖,这哪里像是八旗子弟”。 骂就骂了吧,耿同学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老康偏偏给她布置学业了,拽了自己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同志负责教她满蒙口语。 切,你丫的天天倡导满汉一家,却拽着老娘死劲儿学满蒙文,啥意思?真是不识货,咱是多完美的满汉整合啊,灵魂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身体是完完全全全的满人,这叫一个有机二合一啊,不识货啊不识货…… 想是那么想,可耿同学没办法向康熙据实禀报啊,估计那下场就能被人当妖怪给处理啰,所以耿同学那叫一个郁闷。 “耿庶福晋。” “李谙达。”耿绿琴特沮丧的回应,得,现在她对李大总管的名称从“李公公”升级成“李谙达”了,唉,有这么一个师父还真是挺诡异的。 “皇上让奴才问,庶福晋那篇《桃花源记》写好了没?”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说当初选秀的时候咋不用满蒙文考试,咋不让念《桃花源记》来着?要不,她早撂牌子搁家逍遥快活了。怎么现在人也嫁了,还是个小老婆,怎么就还让康熙这个腹黑的小老头给瞅到了?瞅到就瞅到了,还死活跟她卯上了,非要把她这有机二合一的给整成名副其实的满汉一家亲。 苦! “谙达,我正在写。”耿同学几乎泪喷,后世好歹还有英汉辞典,可这儿没有满汉辞典啊,她为了写满文版的《桃花源记》,厚着脸皮求满营地求教,让旁人给她汉译满,然后拿回来照葫芦画瓢。 可这瓢画起来不容易啊,那满文看着曲里拐弯的,她写起来那叫一个费劲儿。 “不知庶福晋几时能写好?” “晚饭的时候应该可以完成。”耿绿琴看着自己那满纸跟鬼画符似的字体是欲哭无泪,不管了,好歹写完了再说,至于漂亮不漂亮她不负责了。 于是,晚饭的时候,耿同学那笔幼稚的满文就摆到了康熙的书案上。 “李德全。” “奴才在。” “去告诉那丫头,十天之内要是不能把字给朕写漂亮了,就接着写《琵琶行》。” “嗻。” 得到李德全传旨的耿绿琴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靠之,忒欺侮人了! 接着,全营地的人几乎都知道耿庶福晋闭关了,营帐的灯火有时半夜都亮着。 十天后,一笔漂亮的满文终于摆到了康熙的案头,他满意的点头。 “不错。” 耿同学在旁边揉着自己的右手腕心里扎着小人,是不错,老娘这只右手差点儿就报废了,现在手腕酸困的简直都麻木不仁了。 “歇两天,给朕写到扇面上去,再配幅画。” 耿同学几乎跳脚,丫的,这是逼着淑女骂街啊。 想归想,耿绿琴倒也不敢真付诸行动,灰溜溜地领了旨,回自己营帐歇着去了。 “春喜啊,用点儿劲。” “主子,奴婢看您的表情很痛,不敢太用力。” “长痛不如短痛,不刺激一下,这胳膊木的都没知觉了。” “嗻。” 在春喜的卖力按摩下,耿同学睡着了,这几天她的睡眠严重受损,基本没睡过一个整觉,连睡着时眼前飘的也是满文,快被整的精神衰弱了都。 画画是耿同学专科的,不难,可以说轻而易举。 熟能生巧搁什么事上都准确,就拿耿绿琴学这满文来说吧,因为天天写天天看,一篇《桃花源记》下来,那认的满字是真不少,估计再多写几篇长诗,耿同学基本可以小学毕业了。 要说给皇帝画扇面那是多大的荣耀啊,可是耿绿琴实在觉得憋屈,这种荣耀她压根就不想要,可是旨意下来了,她还推不掉。 没办法,只好迎着困难上了。 康熙拿到扇子的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了几遍,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画配的不错,字也写的有模有样了。”稍做停顿之后,他接着说了句,“老四家的,回头接着练你的字。” “奴婢遵旨。” 从康熙的御帐出来,耿绿琴回去叫了春喜领着侍卫就离了营地。 这几天她郁闷坏了,咋地也得出去透透气。 而且耿同学终于知道为什么康熙会难过了,因为八公主的死讯终于公开了,而康熙竟然瞒了大家半个月之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瞒这个有个毛用。 不过,帝王的心思向来便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理解了,说白了正常是很难看懂bt的心理的,耿同学觉得自己实在太正常了,所以她灰常的知足。 唉,混在一堆不正常的人中,正常是多么难得可贵的事! 然而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在她心中那些不正常的人眼中,其实她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无知是多么的有福气哇! “主子,您不画画了?” 耿同学看看自己的右手,叹道:“短时间之内,我是说什么都不动笔了。”用笔过度,她要休养生息。 春喜掩了嘴偷笑。 “死丫头,笑什么?” “奴婢是看外面的风景好,所以开心。” “哼,听你扯。” “主子,您生气了?” “没有。”耿绿琴望着远处,有些心在不焉,这段时间跟在康熙身边,她逃跑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这些人精里混,她自认不能胜任,尤其最近被老康打击得更想落荒而逃,总觉得自己被这个腹黑的小老头给盯上了,没准啥时候就给她拉响炸药包。 黑线! 不行,得逃。 耿同学心里下了决心。 不过,问题也来了,如今身边跟的侍卫多,而且这大草原上要跑也麻烦,野兽多,不确定因素更多。 心突然好烦,耿绿琴一扬鞭,跨下的马立时飞奔起来。 她什么也不去想,也不想想,就只是鞭打马儿飞奔在大草原上。 “主子,主子,您慢点儿……” 身后春喜的声音越来越远,耿绿琴只听到耳侧的风呼呼的吹过,听到身后有紧跟的马蹄声,她知道那是侍卫们在追赶。 追得上追不上又如何呢? 草原是很大,很开阔,可是身在这开阔的大草原上,她却依然不自由,心底对自由的渴望是那般的强烈。本来,她也不想动心眼儿逃的,可是,她总没办法安安静静的宅,按自己期望地那样宅。 她没什么过份的要求,就是想在某四的后宅里找个默默无闻的角落,无声地宅着,吃穿不愁,没人打扰就好。 可是,为毛穿越女就要有那些所谓的穿越黄金定律呢?难道低调做人就那么那么难吗? 是,她能写能画,可这是她的专业,她在另一个时代赖以为生的技术,也是她个人的兴趣爱好。而且书画在古代实在不能算个啥稀罕物件,她一直以为不招眼真的不招眼的。 可是,她忘了,古代有一个准则——女子无才便是德! 即使是皇家的女人,那识文断字的也不是特别多,后来的慈安太后竟然还是个文盲!这后宫中宫女是严禁识字的,而嫔妃们饱读诗书的也不多,毕竟满人讲究的弓马骑射,女子识得几个字便也就是了。 靠之! 知识就是力量,可知识有时td也是障碍! 耿同学如今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儿! 她猛地收缰拉马,面前是一大片的湖泊,仿佛一声硕大的翠玉镶嵌在大地上,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四周没有任何的遮蔽物,视野开阔,所有的事物都无所遁形。 耿绿琴在湖畔下马,掬了湖水喝了一口,然后顺势洗了把脸。 “有水就有鱼,我饿了,你们下去给我抓两条鱼上来,咱们烤来吃吧。”耿同学看着湖水兴致勃勃地说。 “奴才不懂水性。” “会水的下去抓。”耿同学自认还是很开明的。 结果两个下水,两个留岸上。 哼,耿绿琴心说,丫的,肯定不是不会水,这是为了留人看住她。 呀呀个呸的,某四真不地道,不就一个小老婆么,看得这么紧真td吝啬,不大度,家里那么多女人呢,少一个两个的,隔天没准老康就又给补上了,这么的较真儿做啥呀? 看着侍卫把鱼抓上来,洗剥干净,又生火烧烤。 耿绿琴灰常的感慨,这要在某四的家里宅的久了,她非变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儿不可,这衣来伸衣,饭来张口的,很容易让她被腐败给同化啰。 不行,她得坚定自己的立场,以后但凡自己能做的,绝对不麻烦旁人,要保持自食其力的本能,否则等哪天天时地利人和她能跑了,跑出去以后却发现自己成废人了,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了! 第 18 章 举报刷分 “主子,您的骑术尚不精纯,下次还是不要这样放马狂奔了。” 耿绿琴瞄了他一眼,“古尔泰。” “奴才在。” “你跟了我也有些日子了吧?” “是。” “那你什么时候见主子我不爱惜自己这条小命了?” “奴才错了。” 其实耿同学挺心虚的,但是正因为心虚她才端出了主子的架子,她自己想想刚才那情形,其实心里也后怕,万一马要不合作,“嗖”的一声把她给甩出去,那天知道是个啥下场。 万幸啊万幸! 侍卫找来了一块石头,让耿绿琴坐下。 两个侍卫站在她身边守着她,一个添柴烧火,一个翻烤架上的鱼,大家各有事干,只有耿同学有点儿无聊。 “古尔泰,你回头去看看春喜那丫头,别再给我跑丢了。” “主子,刚才奴才已经让春喜才回营地了。” 行,考虑的够周到的。 耿绿琴没啥话说了,只好扭头去看眼前的湖,等着吃鱼。 这些日子,这几个侍卫野外烧烤的技术是越来越上道了,她实在功不可没。 本来她想亲自动手,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好歹那也是主子,所以他们自然是不肯让她纡尊降贵做厨娘的。 跟着她再久些,估计以后当个古代的五好丈夫那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那叫一个出得庭堂,下得厨房啊。 耿同学越想越可乐,一个人抿着嘴看着湖水直乐呵。 今儿她是瞎跑,也不知道到底跑到什么方向来了,看着远远而来的一行人,耿同学心里忍不住琢磨上了,会是什么人啊? “古尔泰,你说那会是什么人呐?” 古尔泰看了一眼,转身道:“回主子,那是八爷跟十四爷。” “这么远你也能看清?”耿同学对此深表怀疑与敬佩。 “今天八爷跟十四爷到巴尔虎部去,这个时候想是回程了。” 耿绿琴直接掉头去看架上的烤鱼,那些个光鲜亮丽位高权重的皇子们其实有时候真的不如架上的烤鱼来的更实际。 “好了没?”看着架上的鱼开始哧哧直冒油,一阵阵的鱼肉香飘散出来,耿绿琴的肚子更饿了。 “回主子,再一会儿就好了。” 耿绿琴忍不住跑到火边,拿过他们随身带的调料往鱼上撒。 “主子,您小心,别烧着了。” “安了安了,你们主子我能这么没用吗?” “主子,撒多了。” “哎呀,吃盐多了才有力气么。”耿绿琴振振有词。 “你要做什么需要力气?” “干啥不得力气啊,就说话那也费力气啊。”耿绿琴说完了,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一扭头,就看到两位爷,“八爷、十四爷,奴婢给两位爷请安了。” 真是的,不好好的走原路回营,半路瞎跑个啥?没的来影响她的食欲。 “爷打远就闻到了鱼香味儿,说是谁在这野外打牙祭呢,却原来是耿庶福晋啊。” “十四爷,您的鼻子真够灵的啊。”耿同学忍不住了。 胤祯笑了笑,“怎么爷就听着这话像是不欢迎爷过来呢?” 可着,嫩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耿绿琴说:“奴婢不敢,爷怎么就能听出这不着边际的味道来呢?” “八哥,是我听错了吗?” 胤禩摇着手里的扇子,慢条斯理地道:“耿庶福晋当然不会这么说的。” 靠之,毛意思? 某八的话很有内涵啊,啥叫她不会这么说,那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她那么想了呗。 着实的阴险啊! “今儿,庶福晋怎么没在皇阿玛跟前服侍,反跑到这外面来逍遥了?” “奴婢笨嘴拙舌,人又愚笨,在皇阿玛跟前没的惹他老人家生气,所以皇阿玛就让奴婢自由活动了。” “这儿离营地可远。”胤禩若无其事的说。 耿绿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就跑的远了些。” “是这样吗?”胤祯问一旁的侍卫。 “回十四爷,是这样。” 胤禩回头朝来路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再往前走,恐怕就走的太远了,很容易找不到回来的路的。” 耿同学忍不住有些磨牙,这个某八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是让她有暴力的冲动,啥意思啊,当她真的小白听不明白吗? 说起来,这些个争斗的皇子们之间无间手段的利用那真是九龙夺嫡的一大看点啊,估计她从某四宅里跑出去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某四府里的规矩再大,只怕也挡不住无间纵横啊。 “其实,八爷。” “嗯,想说什么?” 耿绿琴一脸诚恳地道:“如果我告诉八爷,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总有一天人可以回到出发的地点,八爷信不信?”地球是圆的啊圆的。 胤禩笑了,“这话若是旁人说,爷或许不信,但是若是庶福晋说么,爷倒是会信上一信。” “奴婢多谢八爷给奴婢面子。” “好说。” 娘的,还真是只大尾巴狼,她早知道这些人没一个省油的灯,看着再像王子,也比王子黑。 严格说来白马王子那是一个恋尸癖,说来倒也没啥好让人暇想的。美丽的童话故事,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就是另一种样貌。 胤祯不理他们交谈,径自从火架上拿下了一只鱼,“不错不错,爷刚好也饿了。” “十四爷,不问自取视为——”耿同学留个尾音不说,让某人自省。 胤祯扭头瞪她一眼,“爷发现你的胆子果然大的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6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6部分阅读 很。” 耿同学一脸无辜,“十四爷,奴婢可什么都没说啊。”最后那个字您自行领悟出来关偶屁事。 “你根本不需要什么都说出来。” “那十四爷可冤枉奴婢了。” 胤祯不理她,小心地吃自己手里的烤鱼。 耿同学也不想顾忌啥形象了,快手快脚的抢过架上的那串鱼。 “庶福晋,这恐非待客之道。”某八笑说。 耿绿琴理直气壮地道:“你们算是不请自来的,主人不招待也是有的。” “真的不招待?”某八仍旧笑的温润。 耿同学马上特有眼色地把鱼递过去,“八爷,请用。” 胤禩眼里的笑更浓了。 胤祯在一旁不满了,“耿庶福晋,爷看明白了,你看人下菜,明显不把爷放在眼里。” “爷真冤枉奴婢了,奴婢哪敢不把十四爷放眼里。” “哼,那爷吃你一条鱼你一脸的心疼,八哥说要吃,你就把剩下的全部送过去。” 耿绿琴感慨地道:“十四爷,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没有?” 胤祯眼角一抽。 耿同学旁若无人继续说:“我们要把多的东西让给兄长啊。” 胤禩若有所思地笑道:“那你是四哥府上的,说起来也算是我们的嫂子,自古便有长嫂如母的说法……” 看,总是有上道的人么,耿同学在一旁笑得特牲畜无害,什么也不说。 胤祯这下连嘴角也抽了,这个耿庶福晋是真敢啊。 “八哥——” 胤禩一摆手,淡定从树枝上取下一条鱼,剩下的还给某人,“这样我想耿庶福晋就不会有异议了。” “奴婢一直就觉得八爷是个好人呢。”耿同学不失时机的拍某八马屁。 “哈。”胤禩忍不住笑出声。 胤祯边笑边摇头,“爷真好奇四哥平时怎么跟你相处的。” 说到这个,耿绿琴忍不住朝天望了一眼,是呀,怎么相处啊,大多数都是她在非暴力不合作。 娘的,那算个啥相处方式啊…… 某八跟十四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耿同学把剩下的鱼跟自己的侍卫分吧了分吧,大家吃了吃,总算是没白辛苦一遭。 吃饱喝足——守着一大片湖,那是管喝。 “耿庶福晋,天色不早,咱们回吧。” “嗯。” 其实,耿同学是很不想回去的,尤其是跟他们一起回,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形势比人强,她谁呀,就某四宅里的一小老婆,哪能跟人家正牌的皇子阿哥一较长短,根本没得比么。 “耿庶福晋。” “什么事,十四爷?”冷不丁的被十四唤了一声,吓了某琴一跳。 “爷的扇子前两天废了,赶明儿再帮爷画一把吧。” 耿同学特积极的跟了句,“还画上次的吗?” 胤禩第一时间笑出声。 “当然不是。”胤祯忍不住有些咬牙。 “那爷想要什么扇面?”耿绿琴马上换上一副“我很民主,很好说话”的表情。 “爷看四哥有一幅三潭映月的扇面很不错。” 娘的,敢情是早居心不良了,“十四爷,那您不如直接向四爷要更省事。” “爷觉得向庶福晋要更省事。” “这十四爷就有所不知了。”耿绿琴一副“说来话长”的表情。 “爷洗耳恭听。” “那是奴婢做了错事做的赔礼,那样的赔情礼物怎么也不能再做第二份了。”否则某四说不得要变脸呢,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胤祯手握成拳搁在嘴侧轻咳一声,“那庶福晋就换一幅吧,苏堤春晓也成。” “雷峰夕照好了。”唉,一说雷峰就想到了白娘子,赵雅芝的白娘子多么的经典啊,多情的白蛇,偏遇着许仙那样的主儿,真是悲摧哇! “为什么要是夕照?不能是日出吗?”胤祯有意见了。 “雷峰夕照比日出漂亮嘛,要论日出还是得泰山日出。”可惜泰山没机会去,只在电视里看过。 “你亲眼见着了?”胤禩漫不经心地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到了苏杭那地儿怎么地也得去瞧瞧雷峰塔不是,当年她是多么的迷恋白娘子啊,又是多么的痛恨法海那老光头。 不过,想到赵文卓那一版的法海,耿同学就忍不住感慨,一样是法海,有让人痛恨的咬牙切齿的就有让人花痴无限的,这是多么的具有戏剧性哇。 “给爷换一个。”胤祯坚持 。 “好吧,奴婢看四美图挺适合十四爷的。”耿同学无比正直认真的说。 “你——” 胤禩在一边侧身笑出声。 “那好吧,”耿绿琴一脸“割地赔款”的表情,“奴婢给爷画唐伯虎的九美图。” “耿庶福晋——” “奴婢在啊。”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奴婢不敢。”我是存心的。 “难不成爷在你眼中就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 “十四爷,话不是这样说了,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拿奴婢自己说吧,我就很喜欢美人做扇面。”这次耿绿琴十分的真诚。 “你能跟爷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了,不过,耿同学觉得被人歧视了,所以忍不住又说话了,“那奴婢也不用给爷画什么扇面了,咱直接写四个大字就好。” “什么字?”胤禩来了兴致。 “玉树临风。”耿绿琴一字一顿咬字无比清楚的说。 草原上立时响起胤禩爽朗的笑声,还有胤祯愤怒的甩鞭声。 “耿庶福晋,你别跑。” 不跑的是傻瓜! 所以,耿同学跑的相当的快且迅速。 第 19 章 举报刷分 耿绿琴跑的是快,可是她的骑术与胤祯的一比那高下立分。 随行的侍卫不少,可谁也不敢管这事啊,这两位都是主子,而且明显还是耿主子先招惹的十四爷,所以大家只能干看着。 行船偏遇顶头风,屋漏偏逢连夜雨。 耿绿琴正扬鞭催马,突然草地上窜过一道白影,吓得她本能的一拉缰,马势太急,一个不巧她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 随后紧跟马上就要追上她的胤祯一看,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于半空中接住她,两个人在草地上一阵急滚。 惊魂未定的耿绿琴趴在胤祯的胸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事吧?” 她想回他一个笑,但是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仍然“扑通扑通”的急跳个不停。 胤祯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没事了,是爷的不是,不该追着你。” 耿同学终于能发出声了,“谢谢十四爷。” “不谢。” 耿绿琴注意到现在这个姿势实在不怎么好看,想着赶紧起身,不料四肢受惊还有些软,一下没起来不说,还再次跌扑到胤祯的身上,更不巧的是两个人的四片嘴唇碰到了一起。 一时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最后还是耿同学率先回神,这次麻溜地跳了起来,闪一边去了。 他们这么一耽搁,后面的人也赶了过来,纷纷下马。 “十四弟,耿庶福晋,你们没事吧。” “八哥,弟弟没事。” “奴婢也没事。” “耿庶福晋受惊了。”胤禩看向耿绿琴。 “没事,就是心跳快了点儿,还好还好。”耿同学拍着胸口一脸的庆幸。 胤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没伤着哪吧?”胤禩不着痕迹的打量她。 耿绿琴已经恢复精神,“谢八爷关心,奴婢真没事,就是可怜十四爷当了垫背。” 胤祯哼了一声,“现在知道爷是好人了。” 耿绿琴一脸讶异地看过去,“十四爷,奴婢什么时候说过爷不是好人了,爷不能这样妄自菲薄的。” “你——”胤祯忍不住气又上涌,这个女人简直—— 胤禩微侧身轻咳,把心头的笑意压下去,这才转过身说:“十四弟,天儿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嗯。”胤祯说着不忘狠狠瞪一眼某一脸无辜的人。 耿同学不为所动,微笑以对。 几个人各自上了随从牵来的马,一路无语地回营地。 最后的最后,耿绿琴当然还是给十四画了扇面,当然没敢真就写那四个字,那恐怕恼羞成怒的十四真就把她当场给灭了。 再说,好歹十四也算救了她,虽然她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么伟大吧,但是恩将仇报还是不会做的。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胤祯坐在椅中哼了一声,没理她,拿起茶几上的茶碗用碗盖慢条斯理地撇碗里的茶。 “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耿绿琴本来打算起身的,一看边上还有一位爷呢,打眼一瞧,是老九,赶紧也给他请了安。 “耿庶福晋免礼。”胤禟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他自然知道老十四在生什么气,他想想也觉得好笑。 “不知庶福晋过来有什么事?”胤禟瞧着老十四没说话的打算,便主动搭话了。 耿绿琴将袖筒里的折扇取出来,“奴婢是过来给十四爷送折扇的。” “这爷得瞧瞧。” 耿绿琴把折扇递了过去。 胤禟展开折扇,只见一面荷塘月色,清雅怡人,另一面写了四个字——月色撩人! “老十四,这扇面可是下了功夫的,你真不看?”胤禟将扇子递过去,笑着问。 胤祯伸手接住,两面一打量,然后合起收入袖袋,“成,不枉爷救你一次。” “那奴婢告退了。”耿绿琴瞅着某九在,心想另一件礼物暂时是不好送了,只能下次了。 “等等。” “九爷有事?” “庶福晋不会如此厚此薄彼吧?”某九挑眉。 耿绿琴特实诚地说:“九爷,您方才也听到了,这是奴婢答谢十四爷的谢礼。” “甭蒙爷,爷可听说你是先答应了老十四画折扇才被救的。” “是呀,奴婢是先答应了十四爷的。”耿同学一脸的理所当然。 某九忍不住眼角微抽,她这话外音儿他听出来,正因为听出来了,所以就更觉得这耿庶福晋实在很懂得说话的技巧,那是绵里藏针,一不留神就会被她的话给噎着。 “那现在答应爷也不晚。” “其实,”耿绿琴很小心地开口,“奴婢还带了一把折扇过来的。” “拿来爷看。”某九来了兴致。 耿绿琴从另一个袖筒里取出另一把折扇,交给某九之前忍不住提出要求,“九爷,您能不能等奴婢告退之后再打开看?”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某九大方的点头,“成。” 耿绿琴将折扇交出,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耿同学跑了没多远,就听到十四的营帐内传出某九的大笑声。 她虽然不会恩将仇报了,可是她觉得“玉树临风”这四个字做扇面挺不错的,所以在给十四画好了扇面后,也给自己写了这个做扇面。因为这样的扇子让她想到久远之前的电影中楚留香手里那把写着“我踏月色而来”的扇子,多么的有爱啊。 耿绿琴之所以这么的胆壮,其实是因为来之前,她跟康熙见过面了,康熙两把扇子都看过了,并且对她说既然做好了,不妨便都送了吧。 这正中耿同学下怀,乐呵呵的就过去送礼了,不成想某九也在,结果…… 不过,耿绿琴认为这事不赖自己,毕竟她也算是领了旨意的,所以耿同学心安理得的很。 戏弄完十四,耿同学老老实实回自己的营帐去练习满文,就怕康熙抽风要检查,先练好再说,以防万一。 练了两篇,耿绿琴就没兴趣了,拿过断断续续一直在画的草原风情图出来继续制作。 这幅工笔画做成了,她要裱好加框挂到自己屋里的墙上当壁画。 在耿同学专心致志地制作那幅草原风情大壁画时,御帐内的康熙也在同身边的李德全说:“她那幅画画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才到第二道工序。” “噢,看来还得等。” “是。” 与此同时,被某人调戏了的胤祯压制着一肚子的怒火大步地朝着某人的营帐而去,身后散步似的跟着妖孽的某九和温润的某八。 守着营帐外的侍卫被人制止出声,几个人堂而皇之地走进去。 耿绿琴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是很投入的,不是刻意她根本无从察觉。 帐中充斥着一股墨香,而伏案作画的人全部的心神都在她手中的笔尖上,全然不曾察觉有人侵入。 等到耿绿琴放笔歇息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帐内多了三个不速之客,急忙从书案后走出,给他们请安。 “三位爷什么时候来的,请恕奴婢失礼。” “无妨。” 几个人走到桌前看,不由眼前一亮,“好画!” 耿绿琴这时候想收画已是不及,只能站旁边干笑,心说,你们可千万别看上它,这是老娘要拿来挂自己屋里的草原大壁画。 “庶福晋的字大有长进啊。”胤祯拿起她的一张练习纸,意味深长地说。 耿同学心说,丫的小心眼,这是红果果的打击报复行径! “让十四爷笑话了。”她低调,她度大,不跟他计较,哼。 “咦,这扇面不错啊。”某九拿起桌上的一把折扇打开,一脸惊喜的说。 隐隐的庵堂,满园的桃花,树下还有醉酒的书生。 背面则是用行楷题的唐伯虎的一首《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情与景相融,诗与画相合。 尤其画好,字好! 胤禟当即爱不释手。 桃花九,桃花九啊,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是桃花盛开不败的人,她合着扇子他也能感应到桃花的召唤,进而打开看到。 “耿庶福晋——” “九爷,喝茶。”耿绿琴麻溜地将一杯茶塞进某九的手里,想顺手将扇子抽回,不料某九握紧了不松手。 胤禩掩唇轻笑,不作声。 胤祯一脸静观其变。 “这扇子爷喜欢。”某九笑。 “君子不夺人所好。”耿绿琴轻松的挡回去。 “折扇是男人用的东西。” “天热的时候女人也要扇风。”甭来这套。 “这扇子爷真喜欢。” “君子真不夺人所好。”她依样画葫芦,多加一个“真”字。 “怎么样你才肯割爱。” “奴婢什么都不缺。”耿绿琴心说,只缺自由,可惜你不是某四,真无奈啊! “难不成要爷向四哥要?” “……”娘的太过分鸟。 “这样好了,以后耿庶福晋所用的笔墨纸砚爷全包了。” “一言为定。” “当然。” 耿同学终于悻悻地放了手。 某九马上就把扇子收进了袖袋。 胤祯在一旁啧啧称奇,“今儿爷算开眼了,敢跟咱们这么计较的人还真不多。” 耿绿琴轻飘飘的回了句,“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 “噗——”某八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 第 20 章 举报刷分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耿绿琴老老实实地宅在自己的营帐里,练满蒙字,练烦了就制作自己的大壁画,或者干脆蒙头睡大觉。 有句话说的好:睡眠是一种艺术,谁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俗话说的好,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够的冬三月,尤其下雨天更是适合睡觉。 于是耿同学终于过上了她向往中颓废而幸福的宅女生活。 那天她正睡的迷迷登登的,突然就觉得床边一陷,直觉再次让她惊醒,眼一睁立时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四爷!” 胤禛眉一挑,“醒了?” 耿绿琴眨了几下眼,伸手拍拍脑袋,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爷几时到的?” “不久。” “爷怎么挑这样的天气出门呢?” “话真多。” 耿同学马上闭嘴,刚睡醒,脑筋还有点儿清楚,差点儿忘了面前的这人是某四。 “给爷宽衣。” 耿同学忍不住出声,“爷——” “爷的衣服带着湿气。” 耿绿琴暗自吁了口气,动手帮他除了外裳,想着到衣箱里帮他拿件干衣换上,却被某四拉住了。 “陪爷躺会。” 耿同学这回真的囧了。 “爷赶了一夜的路,乏了。” “爷去见过皇阿玛了吗?” “见了。” “奴婢让春喜给爷做碗吃的吧。”耿同学表现的十分的贤惠,其实就是不想陪某四一块歇着。 “爷现在想歇会儿。” 耿绿琴眼见跑不掉,没办法只好充当抱枕陪某四继续小睡。 不过,好在她本来就没睡醒,只不过有某四同床她不太容易进入梦乡罢了。 结果,胤禛一觉睡醒,耿同学还抱着薄被呼呼大睡。 他看着熟睡的她笑着摇了摇头,放轻脚步走出内室。 “来人呐。” 马上有人入内。 “给爷穿衣。” “嗻。” “不要吵醒琴主子。” “嗻。” 穿戴齐整,胤禛走到另一边被某人辟成书室地方,展开桌上的画卷慢慢翻看。 看了几幅画之后,刚刚翻到那幅被耿同学定为壁画的大作,尚没来得及全部展开,就听到外面有人笑道:“四哥,做弟弟的能进吗?” “快请。”胤禛一边说一将手上的画卷好,放妥。 胤祯笑着从外走入,“四哥——”他眼睛四下一瞄,眼中笑意加深,“就你自己在啊?” 胤禛淡淡地道:“难道十四弟不是来找我的?” “当然不是。” “坐吧。” “谢四哥。” 两人落座,下人奉茶。 “咦,四哥,换折扇了?” 胤禛看了手里的扇子一眼,道:“刚才从桌子上拿的。”说着将扇子打开。 胤祯凑过去,一看,笑了,“四哥,不是弟弟说啊,你府上的这个耿庶福晋花样儿是真多。” 胤禛看着自己手里的扇面,嘴角不由上扬,“这些日子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做哥哥的这里谢了。” “自家人,说谢就太客套了。”胤祯笑着一指自己四哥手里的那扇子,“这面是孔子、老子,看看背面是什么。” 胤禛也有此意,翻过来一看——兄弟两个都喷了。 扇面一边是画着孔子与老子,两人头像旁边吐泡泡似的吐出一团字,孔子吐的是“此事恕劣者无能”,老子吐的是“孔子办不了的事,老子帮汝解决”。 另一面则画着孙子,依旧吐出一团云状的圈,里面写着:“吾对孔子、老子完全没想法了。” 尤其,耿同学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画的是谁,每个人像上都标注了名字,非常的显眼。 “咳……”胤禛伸手握拳挡在唇边,心里对里面的那个女人感觉是真无奈。偏她就有那么多的歪点子,就算是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耍的不亦乐乎。 胤祯忍着笑,目光不经意地朝帷幕低垂的内室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四哥,不如到我的帐子说话吧。” 胤禛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难道这里便说不得话了?” 胤祯有些绷不住脸上的笑了,“里面没人自然是没问题。” 胤禛扇着手里的扇子,淡然若素地道:“便是有人也没问题。” 里面听着他们兄弟两个说话的耿绿琴嘴角抽抽的趴在枕上,心说,你丫的臭十四,打趣某四不打紧,竟然连她一起就过分鸟。 本来耿同学睡的挺好,可是外面那两个的笑声大了一点儿,加之耿同学原本睡眠也足了,睡的自然便浅,一听就醒了。 醒是醒了,可是不能出去啊,这话可怎么说的,某四在外面待客,她这个当人小老婆的在里面高床软枕的睡大觉?娘的,传出去不定说成什么样呢,灰常不利于她低调的宅女生活哇。 怎么办呢? 耿绿琴眨吧着眼睛趴在枕头上思考着,出去不好,继续赖在床上也不好,进不得退不得,左右为难啊。 “春喜,进去服侍你家主子起身。” 啊……某四真不厚道啊。 “嗻。” 主人有命,春喜当然只有听话的份儿,所以耿同学很快就看到春喜进来。 “主子,奴婢伺候您起身。” 耿绿琴在春喜的服侍下穿戴齐整,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镜前让春喜给自己梳头。 老实说穿越过来她对梳满族的发髻是灰常有意见的,唯一庆幸的是她不必自己动手,否则她一定抓狂。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耿同学深吸口气,做好面对旁人戏谑调侃的心理准备,然后走出内室。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胤祯笑道:“倒是爷来的不巧了,打扰了庶福晋休息。” 娘的,看吧,她就知道会这样。 “爷说笑了。”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得谨言慎行。 然后耿同学吃惊地看着某四手上的那把扇子,嘴角忍不住有些抽。 “爷,您怎么拿这把扇子?”她忍不住了。 “一把扇子爷也拿不得了?”某四挑眉。 这种时候耿同学也顾不得某四的冷脸了,“可是这把扇子跟爷您的气质不符合啊,您拿这扇子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好搞哇! 正经八百的人拿一把那么搞的扇子,真是鲜明的对比啊,这扇子谁拿都比某四合适。 “你拿就合适吗?”某四反问。 胤祯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耿绿琴一脸老实地点头,“合适啊。” 胤祯手握成拳掩唇微微侧身一边笑,不用看也知道四哥的脸色不会好,这个耿庶福晋是真敢! “那你倒是给爷把合适的扇子。”胤禛不着痕迹地瞪她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送了多少人情出去。 “有啊,爷等着。” “还真有?”胤祯微带讶异地看着她从那边书桌上的一堆画卷下拿了把扇子过来。 胤禛打开扇面,阳光洒落平静的江面,无处青山隐隐,岸边碧草青青,仿佛还能听到汩汩的流水声,这画看着就让人心神宁静。他再翻过去,后面只有两句诗“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爷可满意?”耿同学带了点儿讨好的问,她也不想这样谄媚的,可是不管她主动还是被动,总之她近来送了不少折扇出去,别人都有了,自己的爷却没有,怎么也说不过去。 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耿同学未雨绸缪索性预先给某四画好了,放着,他不要就算了,要是要,这也算有备无患。 结果,今天就用上了,耿同学不由暗自庆幸。 胤禛嘴角微扬,“很好。” 耿绿琴心说,要那么多扇子干嘛呀,又不是一年四季都要用,纯粹瞎跟风,有毛病! “耿庶福晋,你还给四哥准备什么了?”胤祯兴致勃勃的问。 “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别的东西吗?”耿绿琴纳闷儿地问。 胤祯点头,“当然啊,我四哥又岂是一把折扇就能讨好的?” 耿绿琴看看某四,凑过去,做贤良淑德样,“爷——”赶紧负责搞定你家兄弟吧,他摆明是在调侃老娘么。 切,以为我这儿争宠咋的呢?老娘我是不想惹怒某四罢了,争宠是绝对不想的。其实冷宫的小板凳坐的挺不错的,舒服惬意还方便落跑。 嘎嘎! “十四弟,一起去给额娘请个安吧。”胤禛不动声色地帮她转了话题。 “好啊。”胤祯也不拆穿,笑着点头,临出营帐时却朝某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耿同学表面保持微笑,心里已经开始扎小人。 丫个不厚道的十四,明目张胆的看她笑话。这要不是在清朝,不是当着某四的面,她压根不需要旁人帮忙。可现实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奈,她要跟十四这小叔子讲太多不着边际的话,那话好说可不好听。 避嫌啊避嫌,尤其是当着某四的面那就更得避。 平时她跟某四话不多,却跟旁人那么多话,某四要是揪住这个小辫子发作起来,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她耶,她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找晦气。 嘿嘿,耿绿琴偷笑起来,反正最近她也没少打趣某十四,心理平衡着呢,不气不气,哈哈…… 第 21 章 举报刷分 天气很好,营帐内的光线也很好。 耿同学老实地窝在营帐内继续自己的壁画制作,某四一来请安她的行动便受限,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做人不能太嚣张,当着领导的面太张狂下场会很凄惨的,耿绿琴自认对生命还是相当爱惜的,对挑战某四神经的临界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不担心作工笔画太费时间,她现在做人小老婆就时间最多,更所谓慢工出细活,她不着急,慢慢磨吧,啥时画成算啥时。 耿同学不着急,但是有人着急。 比如召见自己四儿子的康熙,父子两个在交流了一些朝局政事后,康熙就忍不住敲儿子的边鼓了。 “老四。” “儿臣在。” “你那耿庶福晋最近在忙什么?” “回皇阿玛,就是写写画画罢了。” “听说她画了一大幅草原风光图。” 胤禛一点就明,马上顺着父亲的意思道:“等她画好了,儿臣就呈给皇阿玛。” 康熙满意的点头,“其实朕就是好奇罢了。”眼瞅着要回京了,那丫头竟然还在磨呀磨的,真是懒散的让人看不下去。 于是,在耿同学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的劳动成果就被康熙父子俩给交易掉了。 某四傍晚回到营帐的时候,耿同学早就改作画为看书了,已经识趣的把书桌给某四让出来了。 胤禛坐到书案后,特自然泰然淡然地拿过耿同学的壁画展开看了下,又不露声色地卷好放妥,然后批阅自己带回来的公文。 而耿绿琴对于某四没事会翻自己东西的举动也习惯了,基本见怪不怪,通常忽略不计。她照惯例给某四奉茶,磨墨,善尽自己小老婆的本份。本本份份的做自己的事,然后心安理得的拿某四给她发的工资——例钱。 “绿琴。” “奴婢在。” “你越来越本份了。” 耿绿琴没吱声,心说,丫的本份多好啊,不招你眼老娘我还不用多花心思应付。 胤禛手里的笔停了停,抬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可为什么只有在爷的跟前才本份呢?” 娘的,这话可重了,再非暴力不合作某四说不得就真炸毛了,耿绿琴不得不搭腔了,“爷,天地良心,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某四哼了一声,“你心里有数。” 靠之! 有个毛数,举凡在老娘这里再正常不过的事,再小的事,搁你们那儿没准就td是过界的事,谁t的知道你们那个数到底是哪个数。 耿同学的心里左一记拳右一记拳,拼命地打着写着“胤禛”名字的小人偶。 “恼爷了?”胤禛看着她磨墨的手,嘴角微扬。 “奴婢不敢。” “嗯,”某四轻笑,“那怎么用那么大的劲儿磨墨?” 耿绿琴被刺激的差点儿当场就把手里的墨条朝某四砸过去了,还好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她,“奴婢胳膊突然有些抽筋,所以就握得紧了些。”也不完全算假话,差点儿抽得就失态了。 胤禛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笔,“爷帮你看看。”说着做势要动手。 “不……不用,已经抽过去了。”耿同学被某四吓到了,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胤禛被她的说辞与神情逗笑了。 d忒不厚道了,耿绿琴忍不住暗自磨牙,心说这都什么心理啊,真是有够bt。 某四摆明了就是故意吓她么,不带这么涮人玩的啊,就算小老婆是生活的调剂品也不能这么物尽其用不是? 太打击她的自尊了! “爷——” “行了,爷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嗻。”不用最好,最好是以后永远都不用,靠! “春喜,给我准备洗澡水。”耿同学决定去洗白白,然后窝床上看书爽去。 “嗻。” 洗澡水很快就有人给送来了,而耿同学也在春喜的帮助下卸掉了旗头,放开了长发,幸福地跨进了大澡盆。 古代虽然没有莲蓬头,但是做为某四的小老婆如果爱清洁的话,还是能够满足每日泡澡的需要的。对于这点,耿同学是很满意的。 以前看影视剧,但凡女人洗澡一定有花瓣在水面上飘着,耿绿琴一直觉得那是为了画面唯美罢了,因为万一要是洗澡的人花粉过敏呢,那可有得瞧啰。 而且现实也是,不会有人刻意往洗澡水里撒花瓣的,反正至少耿绿琴的洗澡水里没撒过。 耿绿琴洗澡时最有意见的就是自己现在那一头长长的头发,偏这满族女子的头发金贵,虽然长自己个头上她还没权随便处置,搞得每次洗都得麻烦春喜帮忙,害她挺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好废材。 其实,这也不能怪耿同学,实实在在是因为她长这么大,就没留过太长的头发,怎么方便怎么来,突然来一头乌黑油光的长发,她确实有些适应不良。 在某四府里宅着倒也没啥,她出逃的那些日子就麻烦了,差点儿就冲动的剪个披肩发爽了。后来想想留这么长也不容易,还是咬着牙忍了。 被人逮回来后,耿绿琴十分的庆幸当时没一时冲动,否则某四估计都能活撕了她。 呼呼,侥幸! “四哥。” 正在洗澡的耿同学突然听到帐外有人喊某四,吓了一跳。 “十三弟,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胤禛几乎是立刻的就出声。 “好。” 接着耿绿琴听到某四走出帐外的声音,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可这澡说什么也泡不下去了,赶紧结束。 穿好衣服之后,耿同学拿布中把头发擦的半干,然后坐着看书兼晾头发。 结果,一直到耿绿琴的头发晾干,看书看到睡着,某四也没回来。 当然,只是耿同学没等到某四回来。 事实上在耿绿琴睡着没多久,某四就回来了,问了春喜两句,进内室看了某人一眼,就继续批阅公文,直到半夜才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耿绿琴往里挪了挪,抱着被子继续睡。 然后,第二天,等耿绿琴睡醒的时候,某四已经去向他老爹康熙打卡上班去了。 耿同学对着帐顶感慨,某四这个公务员当的真不容易哇,她虽然睡的迷迷糊糊,可是也知道他睡下的时候很晚了,可是一大清早又忙去了。 对此,耿同学不禁对某四表示了深深的感佩,真是敬业啊,虽然最后结局杯具了点吧,好歹也过了把皇帝瘾,也算付出有回报,不算太亏。 “主子,要起身吗?”春喜在帐外轻轻地问。 “嗯,打洗脸水吧。”她做人家小妾的还是自觉点儿好,太过分惹恼领导就麻烦了。 等到耿绿琴梳洗打扮妥当,某四也从老康那里站班回来了。 胤禛一进帐就看到坐在毡毯上看书的耿绿琴,“绿琴。” 耿同学一抬头就看到某四和十三,急忙起身请安,然后接过春喜端来的茶亲自给他们奉上。 “两位爷说话,奴婢告退。”哎,人家男人说正事,她这小老婆就只好外面溜达溜达玩了。 转眼就要中秋了,时间过的真快。 看着远处的风景,耿同学突然有些感伤,不知不觉地来到这边竟然已经三年了。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 耿绿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虽然硬要说十六岁老实在太牵强,但是谁能理解她这颗大龄女青年的心哇……啊呸呸呸,也不是特别大了,搁这边可能老,但在那边是正值青春啊青春…… 所以说三百年的代沟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她年轻了! 耿同学坐在椅子上神游四海,不远处有人也观察了她半天。 “九哥,你说她在想什么?” “想知道?” “好奇。” “自己去问。”某九很不负责的甩给十四这句话。 胤祯被噎了一下,尔后笑道:“当我不敢问么?” “四哥可在。”某九提醒。 “那又如何?”十四不以为然的挑眉,“不过就问句话罢了。” “我看她可未必会回答你。” “哼。” “到时候再被她调侃了去,可别说九哥没提醒你。” 胤祯的脸抖了抖,咳了一声,“走吧,咱们过去。” 胤禟掩唇笑了笑,“十四弟,做哥哥的还是觉得你不问也罢。” 胤祯快步朝某人走去。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耿绿琴在对身边的丫环说:“春喜啊,你说跑出这片草原得几天啊?” 春喜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抢了先。 “耿庶福晋想做什么?” 耿绿琴被人吓得从椅中跳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立马跟大地母亲来了一次零距离接触,吃了一嘴的青草。 “呸呸呸……谁这么夭寿啊,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主子,你没事吧?” “事是不大,但是忒伤自尊了,吃了一嘴草,我又不是食草动物……” “哈哈……” 耿同学表情僵硬的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的穿越好悲摧! 第 22 章 举报刷分 “耿庶福晋不要紧吧?”胤禟忍着笑表示关心。 “还好,没有真的把草吃下去。”耿绿琴一脸认真的说。 胤祯侧着身在一边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实在不能理解此时此刻她为什么还能这样故作认真严肃说出让人捧腹的话来。 “刚才爷的问题庶福晋还没回答?” “什么问题?”耿绿琴装傻? “你刚才对春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胤禟不介意再说一遍。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 “无心之言往往都是人心底最真的话。” d,桃花九你丫的毛意思啊,老娘就那么一时感慨问了下罢了,况且也没真想让春喜回答,“九爷这话恕奴婢无法苟同,世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是也有人酒后胡言乱语;世人也说儿童口内吐真言,可是也有鬼灵机怪的小小年纪就骗倒大人的,所以凡事都有例外,这不奇怪。” 说的真有道理,胤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嗯,有道理。” “事实胜于雄辩。”耿同学一时嘴快就把现代经典词汇吐出来了。 某九和十四不由都笑了。 “那话我们当不当真其实并没关系,庶福晋你说,要是四哥知道了会怎么样?”胤禟笑的颇幸灾乐祸。 我kao! 耿绿琴嘴角微抽,维持着镇定道:“知道便知道了,也不过是挺寻常一句话。”娘的,真是太倒霉了,这桃花九真是不厚道了! “真的很寻常吗?”胤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7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7部分阅读 祯笑。 “当然是真的。”耿同学表情十足诚恳。 “那爷呆会儿可得问问四哥去。” 靠! 死桃花九! 爱问不问,反正某四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她啥时惹到他自己也压根不知道,惹一次和惹很多次,其实也没差了,问题只在次数多少罢了。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习惯就好。 耿同学很快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顿时坦然无比,“九爷只管去问,奴婢就不陪两位爷说话了。”老娘我不伺候你们,看着你们碍眼,虽然是帅哥,但是品性有严重问题,不看也罢。 看着耿同学施礼告退,留给他们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胤祯用胳膊肘碰碰自己九哥,小小声说:“九哥,弟弟怎么觉得这耿庶福晋在给咱们甩脾气?” 胤禟晲弟弟一眼,哼了一声,“她本来就在甩。” “胆子够大的啊。”胤祯啧声。 “你才知道么?” “说的也是。”胤祯颇有感触的点头,这些日子他没少被她明里暗里的捉弄,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感觉还真是挺奇怪的。 离开了那两个人的视力范围后,春喜忍不住了,“主子,您刚才真的是随便说说的是吧?”别吓她,千万别再吓她了。 “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啊,我就是好奇这草原到底有多大而已么,怎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这么的能联想啊。”耿绿琴忍不住叹气,咋能对她的人品这么没信心呢? 春喜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耿绿琴看她一眼,无奈的摇头,“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折扇打开,做风流潇洒状扇了几下,“春喜,你说是不是拿个扇子就显得特别的风流潇洒?” 春喜一头雾水地看着主子。 耿同学解释说:“你瞧我动作潇洒不?”一边说一边继续自我感觉很好地呼扇。 春喜无语地看着主子。 耿绿琴摆摆手,“行了行了,你的表情太伤害我脆弱的心灵了。”啊,真不给面子。 “哈哈……” 耿同学立刻就囧了。 因为她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是属于康熙的! “老四家的,你给朕过来。” 靠之! 不带这么玩的啊,她今儿是不是不宜出帐啊,怎么一会儿工夫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呢?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朕刚才听你说话,是打算女扮男装么?” “没有啊。”咋地今天都这么断章取义呢? 康熙笑了笑,“有日子没见你到处乱跑了呢。” 耿同学囧了,她觉得自己真有些跟不上这些人诡异的思维,人都有想动和不想动,有能动和不能动之分。她先是受潮汐影响不想四处溜达,后来又因为某四来请安不能去溜达,怎么她安分地宅着也能让别人奇怪? 康熙朝着远处看了看,“突然见你这好动的丫头安静起来,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纯粹有病! 当然,这话耿同学也就敢在自己肚子里偷偷想一下,说她是肯定不敢说出来找削的。 “李德全。” “奴才在。” “去给耿庶福晋找身男装换上。” “嗻。” 耿绿琴跟着李大总管领旨离开,一肚子的疑惑,搞不懂康熙想做什么,突然让她换男装,好奇怪! 等到换好衣服的耿同学再次出现在康熙面前,康熙一边打量一边笑着点头,“不错, 看上去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耿同学默默淌汗中…… “走,陪朕去跑跑马。” “嗻。” “你这丫头总能发现风景与众不同之处,今儿你给朕带路。” 得,今儿还得当一日导游了,耿绿琴呼出一口气,“奴婢遵旨。”她看看天色,心里有了决定。 当她领着康熙跑到一处小湖泊的山包之上时,正是夕阳染遍水面与山包之际。 温暖的阳光洒落一地,湖光山色顿时在宁静悠远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这是大自然巧手的杰作,稍纵即逝。 这个时间地点这里的景色美得令人动容,却又让耿绿琴总也无法把它完全描绘进画中,心中无限感慨。 当光线一点点从水面撤离,当夕阳终于完全掩藏起娇容,康熙不由感叹道:“你这丫头很懂得欣赏,一样的景不一样的时间来看,就与平时大相径庭。” “其实不一样的心情来看,也会皆然相反的。”耿同学一时没忍住。 “有道理。”顿了一下,康熙扭头看她,“这个地方你来了几次?” 耿绿琴“啊”了一声,然后不太确定地道:“应该不止三次吧。”老康真是太厉害了,连这个也能想到。 “果然。”康熙笑着点头。 “主子,天晚了,该起驾回去了。”李德全上前小声提醒。 康熙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耿绿琴,“丫头,你看,朕就连想在外面多呆一会儿这些奴才也不给朕机会啊。” 李德全垂首退下。 耿绿琴斟酌着开口,“皇阿玛,其实要换个角度想呢,这是谙达他们关心皇阿玛的安危。这草原上天儿晚了,难免会有野兽出没,咱们带的随从也不是很多,他们这些人自然便会事事小心谨慎。” 康熙点头,“嗯,这话听着舒心。” 靠之! 再这么搁您跟前混着,老娘总有一天会变得两面三刀,油嘴滑舌,哪天穿回去完全自学成才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了。 耿绿琴心里一时无比感慨,这皇家自古就是尔虞我诈的代名词,那就是一部浓缩的生存手则,完完全全的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啊。 “李德全,回去叫人来,朕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耿绿琴不由睁大了眼,娘的,真是太铺张浪费了,他是皇帝啊,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忙翻天。 没多久,耿绿琴就看到李德全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来了,包括所有在营地的皇子全来了。 “你向皇阿玛提议的?”某四趁着耿同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不是。”耿同学认为这个黑锅绝对不能替康熙背,那小老头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比她抽多了。 胤禛朝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安分点。” 耿同学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鄙视,她哪里有不安分啊,这事儿明明就跟她没有毛关系,明明就是康熙自己一时抽风做出的决定。 体内热血沸腾,导致耿绿琴一把抓住某四的袖子,阻止他离开的动作,“爷,奴婢对着月亮发誓,奴婢真的很安分!”老娘已经很努力地低调安分了,咋地还能被人看成不安于室的代表啊,真窦娥! 胤禛的眼神一闪,急忙转过了头,对着月亮发誓?亏她想得出来。 “耿庶福晋,皇上正找您。” “谙达。”耿绿琴冲着李德全招招手。 李德全很配合地凑过来。 耿绿琴继续压低着声音,“皇阿玛找我什么事?” 李德全配合着也放低声音,“奴才也不知道。” 娘的,不知道你还这么轻声,真浪费感情! “咳……”旁边的某四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别太无视旁人的存在。 李德全立刻站直身子,又是一副职业秘书表情。 耿绿琴先朝天看了一眼,然后老实地说:“谙达,咱们走吧。”找她干嘛啊,不知道陪领导吃饭这活儿很伤胃么?她顶讨厌这项政治任务的。 “丫头,一会儿工夫你就跑得不见人了,朕说了你能离开的吗?”康熙一脸温和地看着走进临时御帐的人问。 “可皇阿玛也没说过不能离开啊。”耿绿琴忍不住发出不同的声音。 “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反驳朕呢?”康熙眼一眯。 耿同学马上识时务地矮了半截下去,“奴婢有罪。” “你告诉朕为什么要走?朕就不罚你。” 靠之! 真可耻! 想归想,耿绿琴还是得做出回答,“皇阿玛,奴婢斗胆说句真心话啊。” “说,朕恕你无罪。” “奴婢一见来的爷多,心里就害怕,所以忍不住就躲开了。”你们一家腹黑小团队集合,看着就让人害怕,正常人都会想跑的好不好。 “你,害怕?”康熙话一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耿同学默默黑线。 “这话就你说最没说服力。” 耿同学觉得自己的人格又一次被人鄙视了,娘的,为毛人人都对她的人格质疑? “李德全,你说,她像害怕的样子吗?” “回主子,不像。” 靠,咋地说她好歹也算他学生好不发了,怎么能这样里外不分呢?主子跟学生相比,学生更亲近好不好。 “待会陪朕用膳。” 我苦,就知道是要折磨她可怜的胃,耿绿琴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胃,她坚决反对陪领导吃饭,太对不起可怜的胃了。 第 23 章 举报刷分 耿同学决定不要形象了,这次说啥都要吃饱啰。多难得的御膳啊,多少次都只浅尝辄止,太痛苦了! 结果,等到晚膳的时候,康熙以及服侍他的宫女太监就目睹了耿同学那好的离谱的胃口。 康熙在李德全给自己挟菜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丫头,你平时在老四跟前是不是一直都吃不饱?” 吃的很happy的耿同学一时没留神就点了头,并且很顺口的说了句:“他走了再吃就好么。” 康熙笑着点头,也很顺嘴的说了句:“原来老四都不让人吃饱饭的啊。” 正在旁边挟菜的李德全听到他们的话,当时手就忍不住抖了那么一下。 耿同学被康熙那一句特别顺嘴的无心之言给惊醒了,差点儿被嘴里的烤||乳|猪给噎着,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仪了挥舞着自己的两只爪子说:“不是,这绝对是误会,皇阿玛,我们家贝勒爷简直慷慨的不能再慷慨了,再说奴婢也没有吃很多,怎么会不让我吃饱饭呢?”娘的,要是连小老婆的饱都管不饱,娶了不是丢人么,好歹他也是一贝勒爷呢,说话就要升亲王了,脸丢太大可不好。 康熙和李德全听到她的话都朝她面前几乎被消灭殆尽的盘子看了一眼。 没有吃很多? 康熙忍住笑,点头,“对,没有吃很多,继续吃吧。”能在他面前吃的这么毫无顾忌形象全无的,她也算是独一份了。 “嗯。”耿绿琴非常务实的认为解释的话以后再说吧,反正话说都已经说了,收是收不回来了,还是先顾眼前吃饱再说。 结果耿同学因为一时贪嘴吃的太多,不得不大半夜地在营帐外溜食。 本来,这种丢人的事耿绿琴是绝对要保持低调的,结果也不知道某四抽的什么风,结果陪她溜食的侍卫足有一个加强班,那真是浩浩荡荡啊浩浩荡荡…… 批奏折批到很晚的康熙听到李德全进来汇报这件事,不由心情大好,笑着招手让李德全陪自己出去看看。 满天星光下就见某个人一会扶腰,一会玩扇子,一会狠踩两脚脚下的草地,时不时再对着自己身后那一排跟班叹口气。 “这丫头倒是真不安静。” “主子说的是。” “不过,”康熙笑的有几分玩味,“老四倒是挺爱整她的。” 李德全适时保持缄默。 某四不厚道啊不厚道,耿绿琴看一眼跟着的加强班侍卫就忍不住诅咒某四一声,她想明白了,这肯定是听说她跟康熙晚膳时的对话了,这招儿损呐,真损! 她这人丢人发了! 估计她吃撑了这事整个营地没几个不知道的了,娘的,吃撑咋了?她胃口好不行啊? 耿绿琴伸手摸摸胃,心说,吃不饱不舒服,这吃的太撑也很难受哇…… 还好这个时间脑袋大的人都睡了,否则那真是会死的很难看,耿同学不由得暗自庆幸。 只是——耿绿琴朝身后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冲天满天星斗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这么一堆人害她想做点运动消化一下都不成,真是太腐败了! 散步溜下食而已,搞得这么劳师动众的,真的太腐败了! “主子。” “春喜!”耿绿琴一脸惊讶地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人,“你怎么还没睡。” 春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主子还没休息,做奴婢的怎么能睡。” “那主子我嫁人了,你怎么还没嫁?”耿同学忍不住了,她实在对春喜这种忠仆的思想很不感冒。 春喜被噎得涨红了脸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你看,主子我说对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去。” “贝勒爷让奴婢问,主子你什么时候回去睡。”春喜终于想起了自己前来的任务。 “怎么着也得让我把这满天星光都看羞了才行啊。”耿绿琴一副“无可奈何的”的口吻。 “主子——”您摆明了就是不想回去嘛。 耿绿琴心想,老娘干嘛回去啊,某四害她腐败的如此尽人皆知的,她干毛还上赶着回去当他的抱枕。切,就不! 说起来某四这次来请安呆的时间比上次可长多了,康熙那腹黑小老头咋地还不让他赶紧回去当劳工?耿绿琴越想越忍不住心里火大,某四要是早点儿回京,她在康熙回京前还能在大草原上多得瑟几天,某四丫的要死活不走,她这难得一次的放风质量可就大打折扣啊。 “我再溜达一会儿。”耿同学怕春喜回去没法交差,便随便搪塞了一句。 “主子,您已经用这句话打发了两个太监了。” “再打发个三五十个不成问题。”耿绿琴保证的说。 春喜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回去禀告贝勒爷,下场一定堪忧。 “主子,这话奴婢可不敢跟贝勒爷说。” “法不传六耳,咱们两个说说就算,”耿同学朝身后跟着的一票侍卫大声说,“谁说谁是八卦长舌妇。”估摸着这里面长舌妇不少,娘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哇! “主子,天真的晚了,还是回去歇着吧。”春喜苦口婆心。 耿绿琴朝远处自己的营帐看了看,坚定的摇头,“不,我要继续溜达。”看在某四如此让她腐败的份上她也不能这么早回去,这太浪费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主子——” “春喜,难道你不觉得主子我今天很拉风吗?” “拉风?” “就是很威风很有气势,瞧瞧我后面跟这一票侍卫,知道的是我溜食呢,不知道的以为监狱给重刑犯放风呢。” 春喜及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仍然泄露了几丝笑声。 康熙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回到自己的御帐,一边接过李德全递来的茶,一边笑,“老四的这个庶福晋是挺能逗乐子的。” “主子,您也早些歇了吧。” “你说那丫头会溜到什么时候?”康熙笑起来。 “奴才会让人去看的。”李德全心领神会。 “朕也乏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嗻。” 这边康熙照常就寝,那边耿同学还在满天的星光下溜着她的食儿。 春喜一脸苦色地看着看起来精神依旧很亢奋的主子,很是迟疑地开口:“主子,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困啊?”要是惹怒贝勒爷,到时候主子恐怕就要倒霉了。 耿绿琴心说,总得让我好好体验一把腐败的瘾不是,况且月色如此迷人,偶尔做个文人雅士也是不错的。 “再一会吧。”原来当蜘蛛人的生物钟早调回到正常人标准了,她也撑不了太久的。回想当年几天几夜不睡当蜘蛛人的网虫生活,恍如隔梦,真是应了一句古诗——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突然觉得草原上的风有些萧瑟了起来,娘的,果然古诗是多少先人的智慧结晶啊,太td容易产生共鸣了。 “啊……” 虽然满天星光,但是少了皎洁的月光,没有现代的灯光,所以耿同学华丽丽的被一个小坑给绊倒了,非常不华丽的五体投地了。 “主子——”春喜没来得及救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主子倒在了地上。 “呸呸……我这走的什么运啊,自尊严重受创,不活了……” “主子,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摔坏?” “啊呸呸,别乌鸦嘴,没事也被你说有事了,我除了吃了一嘴草,什么事也没有。” 春喜忍不住想笑,急忙用手掩住。 “忒伤自尊了,我回去睡觉了。”果然古代的夜晚是危险的,尤其是没有月光的夜晚,星星再好看也要留神脚下路不平。 春喜听到她这样说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要回去了。 耿绿琴回到营帐的时候,某四还在办公,看到她进来,只淡淡地说了句,“下次再去我加派人手。” 靠之!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一个加强班他还不满意,难不成非给整个加强连? 耿绿琴觉得自己那脆弱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爷——”做人要厚道,腹黑也要有个度,这样欺压自己的小老婆会遭天遣的! “歇了吧。”某四云淡风轻地说,低头继续批自己的公文。 耿同学气呼呼的转身走进另一边的内室,连晚安都不给某四道了,娘的,太欺侮人了,泥人还有三分香火气呢。 她一进去,胤禛就抬起了头,带着几分无奈的看着垂落的帷幕,她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春喜,去给我拿点吃的来,我饿了。” 胤禛手中的笔终于因为耿同学的这句话而抖了下,墨汁落到了雪白的信笺上晕染开来。 “主子,你饿了?”春喜几乎带点儿惊骇的看着她。 “溜的太久,都消化了,所以饿了。”耿同学很实在的说。 “奴婢这就去。” “快点儿啊,好饿。” 外面的某四抬头朝帐顶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工作。 算了,由她折腾吧。 第 24 章 举报刷分 耿同学最近很happy,因为康熙特许她穿着打扮随意,要男要女随她心情,连某四都被勒令不得管束于她。 耿绿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崇拜感谢过康熙,几乎感动的想给她心目中的腹黑小老头整个泥塑金身顶礼膜拜了。 靠之! 其实,她早就对那大花盆底子鞋和梳理麻烦的两把头不耐烦了,虽然动手的不是她,但是她依然觉得坐在镜子前让人摆弄来摆弄去的不舒坦。现在有了康熙的那道旨,耿同学简直是快乐的像老鼠了。 眼瞅着离康熙回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耿同学抓紧最后的时间在大草原上得瑟着。 不能怪耿同学会这样做,实在她的身份太低微,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来,这可以算是她另种意义上最后的疯狂了。 只不过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康熙不可能永远呆在塞上的,所以在耿同学对大草原依依不舍的再三回眸中,一行人还是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回来了回来了。 终于又回到了京城,耿同学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被某四冷藏了。 耿绿琴猜测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在塞上做的某些事让某四不高兴了,在外面他不好处理她,回到贝勒府就是他的地盘了。正所谓他的地盘他作主,所以她就被处理了。 不过对于冷不冷的耿同学倒是不甚计较,某四不来她还乐得轻松,而且现在没有美丽的大草原时刻勾引着她,她反而能安心的画那幅大壁画了。 宅女时间最多,尤其耿同学现在是小老婆的身份,并且是被冷冻的小老婆,那时间更是充裕的不能再充裕。 她每天吃饱喝睡过头,便关在书房画壁画。 终于在回京后的一个月后那幅巨大的壁画制作完成了,耿绿琴兴高采烈的让人拿去装裱,然后就等着把它挂上自己的墙。 可耿同学美滋滋地等了几天后,没等到壁画上墙却等来了替某四传话的太监。 太太太……无耻了! 她辛苦了几个月弄出来的壁画被人打劫了,某四这一手玩的忒不厚道了,打劫是违法行为,不能仗着他是皇亲国戚就目无法纪。 靠之,就算是未来的皇帝也不能这样没人格! “主子,您别生气了,喝杯茶吧。” “不喝。”耿绿琴手中毛笔一挥,在雪白的宣纸上划上又一个硕大的叉叉,然后团成一团扔到地上,她画她画她再也不要画了…… 春喜目光扫过满地的纸团,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次主子好像很抓狂,从听到那个消息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春喜。” “奴婢在。” “给我准备三尺白绫。” “主子——”春喜吓了一大跳。 “快去。”耿绿琴用力拍在桌子上。 “主子,不可以。” “让你去就去。” “主子你不能想不开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得开。”耿同学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手里的笔因为太用力而被断成了两截。 春喜一看这情形,赶紧说:“奴婢这就去。”这个样子的主子说要找人拼命她绝对相信,要是说她想不开要自尽,她打死都不信。 白绫很快就被拿来了,不只三尺长,足足三丈有余。 “主子,奴婢怕您不够用,便多拿了些。” “做的很好!” 耿绿琴拿了一个像拖把一样的大毛笔,往倒满了墨汁的瓷盆里一蘸,然后在白绫上开始写字。 收到消息的胤禛赶过来的时候,小院的门口扯着大横幅,上面几个斗大的字——本人已死,有事烧香,谢绝登门造访。 胤禛看着白色横幅上的字,挑了挑眉,“她还没吃饭吗?” “回爷,还没。” “让厨房准备些吃的,我想她一会儿会想吃。” “嗻。” 胤禛又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转身的瞬间嘴角轻扬,担心她真是多余,只怕这世上的人死完了,她还能活蹦乱跳地继续折腾着。 而院子里的春喜一脸担心地朝外张望着,替自己的主子担心,她不识字,可是主子字正腔圆的给她念了,所以她实在担心贝勒爷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春喜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部丢出去。” “主子!”春喜一回头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耿绿琴正努力把书房里的画具画纸全搬出来,袖子被她毫无形象的捋了半天高,甚至还不忘往那些东西上时不时踢上一脚或者踩上两下。 “全部丢掉,全部!”耿绿琴咬牙切齿地说,用力朝着廊下的柱子踹了一脚。 “主子,这是你喜欢的东西啊?”春喜很是迟疑。 “我要努力喜欢别的东西。”耿同学握拳发誓。 “……” “过来帮忙。”耿绿琴一边继续往外扔东西,一边说。 春喜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怀疑过去帮忙。 把书房里看着伤心的东西一古脑的清理出来,耿同学游魂似的飘回去,临关门前对春喜说:“我要凭吊一下,所以没事别来烦我。” “主子,您不吃点儿东西?”春喜不死心的又问。 耿绿琴摸摸自己的胃,幽幽地看过去,“我感觉不到饿,真的。”门一关严,耿同学的脸就忍不住抽抽了,d,真的狂想操把刀砍上某四几十刀泄愤。 那也只能想想,某四那是未来的雍正爷啊,她对这个不太美好的人间还是挺留恋的,心心念念着老天rp爆发一下再让她穿回去。 把画具那些东西清理出去之后,书房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耿绿琴站在屋子里有片刻的闪神。 娘的,太痛苦了! 她整个人平趴到宽大的书桌上,双手握拳,恨恨地捶着。心说:丫的臭胤禛,老娘要不是时运不济穿成了你的老婆,还是个小的!说啥也不能受这份窝囊气,就算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离你们爱新觉罗家远点就成了呗。 可老天不赏脸,愣让老娘穿成你的小老婆,这地位低不打紧,至少例钱按月发就好,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可你这时不时就打劫自己的小老婆的可耻行径实在是皇家之耻! “平常心,平常心……”耿同学拿士兵突击里吴哲的口头禅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一幅壁画么,不打紧,虽说一个人不可能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也未必还能找到当时那种感觉,但是画个差不多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耿同学突然又摇了摇头,不成,要是画成了,某四再打劫了,她不就成一做白工的了吗?他今儿打劫一张,明儿打劫一张,一次两次还成,次数多了谁td受得了啊? “爱新觉罗?胤禛,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至于让我穿到这里任你欺压无法反抗吗?欠钱还钱就是了,不能这样从精神到肉体进行双重折磨啊,太惨无人道了。 都说前世债今生偿,耿同学觉得自己咋就那么的悲摧呢,照这个因果循环论,她咋就欠了像某四这样人品的家伙债了呢?换个类型不行啊,这也太不对路了,对两个人都是种煎熬。 广告词说的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换到她跟某四这里那就得改成:大家都不好那就是活受罪! 耿绿琴不知不觉中整个人趴平到了书桌上,大张着四肢,下巴抵在坚硬的桌面上,看着薄薄的窗纸,缓缓伸出了手。 窗纸轻易的就被戳了个大窟窿,外面的风从窗上的小洞吹进来,凉凉的。 耿同学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夏天就是不好,穷的时候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幸亏现在是秋天了。 是呀,现在已经入秋了,能够喝上西北风过瘾了。 那小冷风吹的真的让人瓦凉瓦凉的啊,某四的生日刚过,她照例有进寿礼,结果某四还灰常不厚道的打劫走了她的一幅画,难不成生日礼物还有事后补要的? 真黑! 胤禛再次过来的时候,耿同学仍然没从书房出来,他皱了皱眉头,“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一旁的侍卫恭声道:“回爷,没动静。” “多长时间了?” “有半个多时辰了。” 胤禛的眉头皱紧,冷声首:“把门撞开。” “嗻。” 房门被撞开,某四一进门就看到耿绿琴躺在书桌上动也不动,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绿琴——” 被撞门声惊醒,正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耿同学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书桌上,习惯性的一翻身,于是——华丽丽的摔到了地上。 “啊……痛死我了。”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说的是呀,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啊想的就跟周公下棋去了,貌似还下了挺不短的时间,睡的浑身都痛,这硬桌面睡的是不舒服。 耿绿琴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脖颈,带点儿痛苦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真难受!” 某四看了她一眼,转身道:“你们都下去吧。” “嗻。” 耿绿琴有点儿不明白地看着某四清场,顺便捶打自己的胳膊腿,习惯了高床软枕一下子不适应艰苦生活了,遥想当年天天趴课桌上睡觉也没怎么样,人果然是不能太舒服啰。 “过来。” 耿同学是真不想过去,不过还是过去了。 “爷。” 然后耿同学就被某四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是的,吓到了。 不能怪耿同学,因为某四竟然伸手帮她揉脖颈,这不亚于天下红雨,耿同学吃惊一点儿也不怪。 “下次别睡桌上。” “噢。”难道是因为打劫了她的画良心不安? 靠之! 把她心爱的画弄走,来个怀柔政策就想收买她,哼,甭想,她才不上这个当。 “生爷的气了?” “不敢。”不生气才有鬼,老娘花了多长时间才弄出那么一幅壁画啊,就这样被你给半路打劫了,这叫个毛事啊。 胤禛的手环上她的腰,声音带了几丝笑意,“你那画啊,皇阿玛在塞上时就看中了,难道你还想让皇阿玛亲自朝你要?” 哇靠! 幕后的总黑手竟然是紫禁城里的康熙! 耿同学立马就没脾气了,这个时代皇帝就是天,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那是能跟天较真儿的吗? 得咧,趁早找个凉快地儿歇着吧。 “走,一天没吃东西,出去陪爷吃一点儿去。” 是哦,她确实是觉得饿了,气也气过了,气太久也是自己不舒服,还是不气的好。而且她生气吧,人家某四看着心情还似乎挺好,娘的,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她就不气! 两个人走出书房时,某四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死人好像是吃香火纸钱的。” 耿同学当时就抽了。 小脾气一上来,一使劲把某四往前一推,自己腾地就转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瓮声瓮气地道:“小事烧纸,大事挖坟,爷请自便。” 胤禛先是一怔,尔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第 25 章 举报刷分 服侍耿同学的丫环侍卫们先前只当耿同学说扔作画的家伙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气消了还得给她搬回书房去。 可是,几天过去了,耿绿琴一点儿想起画具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整天兴致勃勃的跟着春喜学刺绣。 老实说,据看过耿庶福晋手艺的人讲,天赋这东西真的很玄妙,别看耿庶福晋在绘画上有天分,但在刺绣上那完全是小白级别的,可以很不客气的用四个字总结——毫无前途! 但耿同学好歹是主子,且兴致又那么的浓厚,下面的人也不敢打击她学习的热情。 “啊……”耿绿琴又一次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一脸纠结的把指头含进嘴里,心说,平时看春喜做起针线活儿那叫一个轻而易举,结果轮到她身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果然,不论在哪个时空,针线活那就是她的禁区啊禁区,用李家老妈的话说那就是耿同学压根就不具备贤妻良母的特质。 当时耿同学特顺口的回了句:贤妻良母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野蛮女友。 结果,耿同学立马就被老妈给武力镇压了,当时她特悲愤地吼了声:“老妈,您一点儿都不具备良母的特质。” 李家老妈巨彪悍地回了句:“只有野蛮老妈才能镇压住野蛮女儿,我这是追赶流行的脚步。” 想到自己那彪悍的无与伦比,时刻紧追时尚潮流的前卫老妈,耿同学难得充满了怀念,这要放以前绝对是她悲惨的人生回忆录里面的,结果不防备一下子穿到了三百年前,悲惨的回忆竟然也变得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果然,距离产生美! 三百年的距离一下子就让老妈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美可亲了起来,耿同学忍不住感慨万千。 “主子,您歇歇吧,顺便把药膏抹抹,别再留下疤。”每每看到主子手上的那些针眼,春喜都忍不住替主子肉疼,实在太触目惊心了!她觉得主子不是在学刺绣,根本是在自虐。 耿绿琴瞅瞅自己满是针眼的手指头,很是悲哀的叹了口气,人家紫薇格格是被容嬷嬷给用刑整的手指红肿,她却是被自己给扎的满手的针眼,真是自虐哇! 左手已经完全废掉了,右手也几乎全部阵亡,再要继续钻研下去,她估计吃饭都得劳动春喜喂了。 刺绣这个专业她果然不适合,算鸟,还是放弃吧。 耿绿琴歪在椅中,用手托着腮帮子暗自琢磨:这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人吧,不外乎是棋琴书画隐冶情操,插花园艺培养性情,大部分还要学习点儿厨艺,以便于达到拴住男人的胃进而拴住他们心的目的。 虽然,那条道路经过无数事实证明很不可靠,但是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仍然被无数女性奉为圭臬。 所为,存在即合理,耿绿琴觉得它还是有某些可取之处的——比如自己想吃的时候,完全可以自食其利,而不必像她这样想吃某些东西时还得拜托大厨去烧,她最擅长的只有一样——开水泡面!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耿同学仍然在想感慨,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声。 “听说年侧福晋有喜了。” “哦。”反正还得流,没啥值得高兴的,即使生下来,也没成|人的,想想这年氏还真是悲摧啊悲摧! 咦? 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平衡了,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惨吧,其实跟更惨的人一比,那真是小菜一碟啊。 耿绿琴的人生终于又一次在对比中圆满了。 春喜当然是不太清楚自己主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从耿同学那脸部的表情和眼神透露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主子似乎一下子就从漫天乌云变到了阳光灿烂的境地。 “主子,您得表示一下恭喜的。” “照老规矩办,你办事,我放心。”懒散成性的耿绿琴把权利绝对的下放给春喜,她乐得轻松。 “可是,听说其他夫人都过去探视过了,而且王爷也连着在那边留宿好几天了呢。” 有毛可值得羡慕的啊,年家跟雍正之间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被多少影视剧作品演绎成多少迥然不同的版本啊,可真相却没人知道到底是个啥情形。 虽说如今她天时地利人和有绝对的优势可以探知一二,但是一想到她穿回去的机率渺小的几乎看不到,耿同学的热情就好似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凉了! 而且,再往深了说要再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热情招惹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低调的宅着,是明哲保身、幸福过活的人生准则。 如今她抛弃了专业,放弃了爱好,整天价儿混吃等死,那真是猪一般的生活啊。 有句话说的经典啊:你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但你永远都不能像猪那样快乐! 耿绿琴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因为她确实不是那么快乐。看着头上那片广阔的天空,耿同学发自肺腑的叹了口气,自由近在咫尺却又遥似天涯啊…… 好吧,当不了精英当废材总不是难事,拥有不了猪那样的快乐,那么至少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 很快,大家就发现耿庶福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除了去向福晋请安之外,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天气好的时候一定坐在院里照太阳,天气要是不好那一定是在屋里的软榻上盖着毯子歪着。 除了看书就是发呆,还经常一个人乐,让旁边的人有时看着挺碜的慌。 不管别的人怎么想,但耿同学自己已经熬不住了,这种无所事事猪一般的生活,实在是太太太……痛苦了,古代贫乏的书藉内容已经让她要抓狂了,只能靠着回忆往昔美好岁月才能勉强维持。 啊……好痛苦! 耿绿琴无精打采地趴在软榻上,好想好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猪一样的活着好痛苦,因为她得不到猪那样的快乐啊。 “主子,王爷好久没来了。”春喜忍不住提醒软榻上瘫着的某人。 不来就不来,她又不想他,最好从此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这样她说不定还有机会遁入民间逍遥快乐呢——颓废了一段时间的耿绿琴因为这个闪念而精神一振,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主子——”主子的眼神好久没这么亮了,春喜忍不住有些怔住加激动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8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8部分阅读 。 “咦,春喜,你这副喜极而泣的表情让我好惊悚啊。” “主子,你终于回魂了。” “我回魂?”耿同学眨眨眼,难道她最近在旁人眼里竟然是失魂落魄的形象? “主子,”春喜激动的握住耿同学的手,“您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精神让人放心。” 是呀,她也觉得最近的生活状态不太适合她,太憋屈太压抑了! 不过,她也不能太精神啊,她这几天没精神,某四便没来露过头,说明某四是不喜欢她这个状态的,那么如果她能熬得住一直维持下去的话,那么时间一长……哇,真是超美好的未来啊。 “奴才给王爷请安。” 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的请安声,耿绿琴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低头叹了口气,某四实在禁不住人念叨啊,她跟春喜也不过就闲聊提了他一下,这就又来了。 “奴婢给爷请安。” 某四直接往耿同学刚刚躺的软榻上一趴,说:“过来帮我揉揉肩。” “哦。”这是把她当按摩女郎啊,真抽。 “近来可好?” “还好。”对话真没营养,四四你继续保持酷男本色好了,反正咱们也没啥共同语言,不必沟通了。 耿绿琴按啊按的,越来越怀疑某四在她的按摩下已经睡死了,要不怎么大半天了连个声都不会吱的。她忍不住凑到某四的跟前,想看清楚一点点。 “累了?” 吓! 耿同学捂住自己被吓到的心口,她会被某四吓死了。 “奴婢还以为爷睡了呢?” “想点儿事情。” “哦。”反正也跟她没啥关系,她继续按。 “身子不舒服就找太医过来看。” 啊? 为毛她觉得跟某四一直在鸡同鸭讲,完全不在同一频率? “奴婢没病啊?” “那最近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春喜眼中的她失魂落魄,某四眼中的她病恹恹——天呐,谁来告诉她,为毛她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王府小妾会给别人那样诡异的感觉? 也对哦,人家小老婆们为了争宠通常费尽心机,而她在这上面从来没兴趣。最少也描眉画眼的为胭脂水粉店的生意贡献一己之力,而她兴趣很淡,几乎不感兴趣。 “奴婢只是不想动而已。” “不想动?” “嗯。” “要爷把坟给你挖开吗?” 耿绿琴确信肯定自己被某四调侃了。 “这种程度烧点纸钱就好了。”她脸上陪笑,心里狂扎小人。 趴在软榻上的某四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笑毛啊,她不过是还以颜色而已,他因为这个也能乐出来,这哪里像是被后世传颂的面瘫冷面王么? 太破坏即定形象了! “恢复精神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貌似有点被动挨打的趋势了,急忙说,“奴婢的精神一直很好。” “好到让人觉得你在生病?” 太恶毒了!这明显有诅咒的成份! “爷,那只是你们的错觉,事实上奴婢好的不得了。”猪一样的生活着,多么无忧无虑啊。 当然,自由是她如今唯一烦恼的事情,但这事基本没办法解决,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能忽视。 胤禛抓过她的一只手,害得耿同学不得不俯身过去。 “别让爷担心。” 耿绿琴觉得自己幻听了,而且很严重! “哑巴了?” 靠之! 老娘是被你吓到了好不好,“没,只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你呀。” 四四,明明今天不正常的是嫩好不好,这世上的事为啥总是这样黑白颠倒呢? 第 26 章 举报刷分 某四在耿同学那里享受了半天的按摩服务后,喝了杯茶就离开了。 耿绿琴狐疑的望着门口,然后猛的想到——今儿是十五,按规矩某四是要去嫡福晋那里的。 说起来这事四四没少干,耿同学难得无聊的回忆了下,发现某四有不少初一十五的时候都是先在她这里呆一会儿才过去福晋那里的。 哇咧,怪不得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有时跟她见了面阴一句阳一句的,敢情是真有由头啊。 她这人是迟钝了些,可是谁会往这方面想啊,虽说有大小之分,但总之都是四四的老婆,这府里他要去哪儿谁敢说个“不”字?为毛她得为某四的行为负责? 真真莫名其妙! 再说了,她就不信某四没在她们那儿干过同样的事。就算跟她们比她这级别低了点儿吧,那也不能就嫌她拉低她们档次不是?事实上,她还嫌跟她们一样是小老婆掉价呢,她们真没追求!当人家的大小老婆有啥好啊,最好的就是像新龙门客栈里的老板娘一样恣意生活。 耿同学严格说来那是一个挺正直的暴力女生,敢于欺压不良少年,勇于挑战男性自尊极限,个性中带着点大女人主义,对男人一贯强调宁缺勿滥,遇不到自己的梁山伯,她宁可当不良类型的祝英台。 天儿是越来越凉了,但十五的月色很迷人。 所以,耿绿琴在饭后跑到院子里赏月。 月圆人不圆,此时此景,耿同学对自己老妈的思念更加的强烈。 她就纳了闷儿了,她这么的想老妈,可是竟然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那号称美貌与暴力并存的妈。难道粗心大意的老妈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嗝了? 不知道这边的时间跟另一个时空的是否同步,要是同步的话,那老妈是真的要深刻检讨一下了,好歹自己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成品,竟然会几年都没发觉女儿出事了! 月亮很圆,也很亮,亮光晃得耿绿琴的眼前一片白,然后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今天的月光好刺眼啊…… “主子——”春喜看着耿同学突然软倒在地,吓得失声惊呼。 耿绿琴,不,李小如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现代,并且是在自家的书房里,她青春靓丽的照片被搁在一个大大的黑相框里,相框上还扎成某种特眼熟的黑绒花。相框下放着一只高脚小桌,上面还放着时令鲜果,一只小香炉里还点着香……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靠之! 她竟然在这边是亡故了! 这个时候李同学内心爆发了强烈的不满,为什么别人穿越过去寿终正寝后还能穿回这边睡了几个月的身体,而她竟然就这么悲剧的被灭了? 这是彻底断绝了她穿回来的可能性哇! 李同学看着黑相框里的自己,正黯然神伤,门被推开了。 老妈! 李家老妈从笔筒里拿来了枝笔,然后在相框前站住,有些伤感地看着女儿的相片,“小如啊,明明你都死了这么久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活着呢?你这丫头从小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辛苦养了你二十多年,临了还得每天清香鲜果的供着你……” 老妈……李小如觉得心很酸,眼圈也红了,“妈,我就搁您面前站着呢。”她喊,可是李家老妈是不可能听到的。 “看在妈这么想你的份上,你好歹也托个梦给我不是,这么久一次也梦不到你,我这心啊总是有些不甘心。” 原来老妈也没梦到自己,李小如平衡了。 要是只有她没梦到老妈,岂不是说她很不孝?幸好,她还不是不孝女! 李小如跟在老妈的身后转啊转,出出进进的,看着她忙碌,看着她休息看电视,顺便自己也瞄两眼,久违了的电视啊,真亲切! 为什么李同学从来不想自己的老爸? 原因很简单,她老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西方听佛祖上课了,她的人生记忆中只有自己那彪悍的老妈存在。 晚上,李小如成功的进入了自己老妈的梦境,母女两个盘着腿,面对面坐着,那是一通海侃啊。 “死丫头,你活着妈就放心了,你给老娘听着,甭管那是什么时代,怎么幸福就让自己怎么活,男人这东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咱们女人照样活的有声有色。” “谨遵老妈教晦,女儿我一定活出自己的风采。”李小如特慷慨激昂了说,然后蓦地又低了八度音儿,“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向组织表决心,真寒!” 李家老妈面皮抖了抖,搓搓自己的胳膊,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妈,你一个人要是觉得孤单了,就找个伴儿陪您吧。” “少操老娘的心,你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整天的不着家,我还不是一样过。” 李小如又被自己老妈镇压了一巴掌,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特悲愤地看着老妈说:“你女儿我多孝顺啊,我还不是担心我不在您跟前,您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没人扶您么。” “我已经向孤儿院提出收养申请了,再过几天就会有音儿了。” “妈,收个小帅哥。” “滚,再帅你也蹂躏不到了,兴奋什么。” “没事,说不定以后我能常回来看你们。”我梦里马蚤扰一下呗。 “少给老娘来那套,三年才梦一回,你还常回来看看,你当这时空归你管怎么地?你在那边别丢我的脸就谢天谢地了。” “一定不辱使命。” “少吹。” “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苦难的日子无尽头。 “啊……”耿绿琴在一声惨叫中睁开了眼睛。 映入耿同学眼帘的是一根长长的银针,她下意识的叫道:“谋杀啊……” “王爷,庶福晋已经无碍了。”拿针的人转身向一边的人报告情况。 耿绿琴这才发现原来某四也在,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食指上好大一个针孔,正往外冒血珠,眼睛蓦地就睁大了,太惨无人道了! “主子,你醒过来真的太好了。”春喜扑过来,一边帮她止血包扎一边无比庆幸的说。 好个屁,本来正跟老妈聊的高兴,结果一阵钻心的痛就把她给扯回来了,睁眼一瞧,她被人用刑了……太悲摧了! “四爷,你为什么找人用针扎我?”末了,耿同学心有不甘,可怜兮兮地看着某四问。 某四淡淡地说:“都昏迷两天了,这个法子应该最能见成效。” 黑!真黑! 果然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啥叫昏迷?她明明跟老妈聊得正起劲儿,那叫乐不思归。说来也怪,这边都过三年了,那边才快到一年,这个时间差是怎么算的? “那奴婢要还是不醒呢?” 胤禛看着她,依旧淡淡地,“继续扎。” …… 耿绿琴觉得某四真的够冷酷,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下这种狠手,并且她好歹还是他的小老婆之一——也对,小老婆多了,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跟老妈说的男人论不谋而合,果然,还是物以稀为贵。 有句话咋说来着? 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经典,那是真经典! 人家四四换个把老婆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是耿同学要换丈夫就有点儿麻烦。 时代不同,境遇便也就有了天差地别。 “四爷——”丫的,真的太不仁道了! “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别再出了差错。” “嗻。”一屋子下人噤若寒蝉。 老实说,耿同学认为某四说话时的表情语气是挺有威压的,连她这个被伺候的都忍不住被小股寒流洗礼了一下。 “好好休息。” “噢。”耿绿琴小心地察颜观色,不想撞上某四的台风尾,她会很乖,很低调。虽然跟老妈吹的很大气,但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对待,在这里女人不能太张狂,更不能太招眼。 嗯,为了未来可能的逃跑,能忍就暂时忍了吧。 胤禛的心里闪过无奈,她似乎总是不在状态,从来接收不到他释出的信息,让他颇有几分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一脚跨出房门,某四停了下,头也没回地道:“身子不舒服就到城外庄子上养养吧。” “谢谢四爷。”这次耿同学接收的很快,声音倍儿轻快地做出了回应。 胤禛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耿同学已经完全忘记手上的针孔了,对城外新鲜空气的向往让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过度的兴奋导致耿绿琴夜里一时无法正常入睡。 本来她昏睡两天睡眠已经很充足了,再加上某四给的信息,失眠几乎是肯定的。 天快亮的时候耿绿琴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是天一亮她就兴奋的起床了,收拾了东西,给福晋请安之后就打着呵欠爬上了出城的马车。 自由了——暂时! 第 27 章 举报刷分 耿绿琴到了别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补眠! 在饱饱睡了一个好觉之后才开始兴奋地在庄子里到处走。 某四这次让她来的是又一座庄子,都说桃花九有钱,照她看,某四那钱也不少。到今天为止,她已经见识过某四三座庄子了。 如果可能的话,耿绿琴还是很喜欢呆在外面的庄子里的,就算逃不掉呆在庄子里也比呆在雍亲王府舒服,更比将来要住的紫禁城舒服。 现在这个季节,万物凋零,天气日渐寒冷,一般人都不会在这时天天晃在外面让小冷风吹着,去看那满地落叶,草叶枯黄的景象。 但,耿同学是学美术的人,在他们那群人眼中无论何时何景何地,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灵感,所以尽管天气不尽如人意,但是耿同学依旧欢乐地在庄子内外蹦达着。 这段时间抛弃了绘画专业的耿绿琴迷上了打猎,虽然每天的成绩很惨淡,但是她乐此不疲。 那天,春喜忍不住问自己的主子,“主子,为什么您都打不到猎物还这么开心?” 耿同学特深沉地望着远方,用一种幽幽的腔调说:“姐打的不是猎,是寂寞!”哇咔咔,多应景多应景啊。 春喜一时无语。 打猎这事吧,耿绿琴觉得自己完全是个门外汉,且不说她的技术不过关,现在的时令也不太对么,秋天才是最合适的。 不过,她觉得不打紧,反正她也是找个事儿打发无聊的时间,让自己不那么无所事事。 因为有过一次被耿同学脱逃的纪录,现在跟在耿同学身边的侍卫那真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这个耿庶福晋待人虽然很好,但是那闯祸的本事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放眼整个雍亲王府,敢把王爷拒之门外,还堂而皇之地在院门上挂白绫抗议,对王爷爱搭不理的,也就只有这位耿主子敢了。而他们的爷对这位主子的态度也让他们愈发的小心,甚至就连宫里的皇上也对这位耿主子青眼有加,他们底下的人在一边紧张小心个半死,看这耿主子倒还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说实话,他们看不懂她,却不敢小看了她,更不敢掉以轻心。 说是来打猎,可照他们看,这耿主子就是来跑马,满山的乱转,也让他们有点儿怀疑她的居心。 一点凉意袭面,耿绿琴抬头看天,细碎的雪花不期而至——入冬的第一场雪啊!她不由微微扬了嘴角,眼神带了点欣喜。 初雪的景致很迷人的,画下来一定很好……说起来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动过画笔了,耿绿琴的神情怔忡起来,画画是她的爱好,宅是她的目标,而现在她宅着却扔掉了自己的爱好…… 人生啊…… “主子,下雪了,咱们回吧。” “这个时候最适合赏雪了,春喜,”耿绿琴朝远处一指,“你看,当细碎的雪花,铺满大地的时候,那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银妆素裹的世界,洁白而又宁静,多美啊。” 春喜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说了出来,“主子,如果画下来就更好了。”她看得出主子很喜欢画画的,可是如今她已经很久不动画笔了,扔掉的画具也从来没有再问过,一直拼命找别的事来做。 不知道为什么,春喜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主子不开心,以前那个认真画画偶尔抽风的主子才是真的快乐的,甚至是可爱的。 耿绿琴扭头看了一眼春喜,蓦地笑了,突然给了她一个熊抱,“春喜,你这种担心却又关心的表情太可爱了,谢谢你的关心。”这个小丫头毕竟跟自己久了,到底还是有些了解她的。 “主子——”春喜有些窘。 “放心,我没事,我只是需要时间缓冲一下。” “奴婢还以为主子真的永远不画了呢。”春喜松了一口气。 耿绿琴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这几天想通了呢。那幅壁画被老康拿走了,那就是到了宫里。而某四呢,将来也是那座紫禁城的主人,那么就表示她还是有很大机率可以再见到,也许还有很可能再让它物归原主。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想通之后,耿绿琴心里豁然开朗,已经不再纠结于封笔的问题了。 人生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主子,咱们还是回吧,别再着凉了。” “安了安了,你主子我身体好着呢,你忘了上次草原的事了吗?我和八爷都淋了雨,结果我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而八爷就惨了点,在床上躺了几天。”耿同学一个不注意就揭了某八的伤疤了。 春喜忍不住掩嘴笑。 “不知道八哥听到这句话时会是什么表情呢?耿庶福晋,你说呢?” 耿同学僵硬的转身,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马在不远处看着她笑,那笑容说实话挺幸灾乐祸的。 “十四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耿绿琴惊讶了。 胤祯一挑眉,“难道只允许耿庶福晋打猎,不许爷打吗?” “十四爷也来打猎啊。”耿同学释怀了,不过对于十四选的地方很有意见。 胤祯不怀好意的打量某琴,“耿庶福晋的猎物呢?” 耿同学特诚实地道:“没打着。”反正她也不为了残害野生动物来的。 胤祯拍了拍他马背上的猎物,笑道:“如果庶福晋想吃野味的话,爷可以送你几只。” 耿同学又再次诚实地说:“不送人的话,你一个人也吃不完的吧。” 胤祯的嘴角抽了一下,“庶福晋的话真是——”让他想不到。 “十四爷,下雪了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庶福晋不是也还没回去?” “十四爷比较尊贵啊,我没事的。”有某八这个例子在前,她对他们的体质很没信心。 胤祯嘴角抽的更厉害了,“爷才没那么娇贵。” 耿绿琴立刻像抓到了证据一样,两眼发亮地道:“十四爷,难道你是在说八爷他太娇贵了?” 十四失声了,他上了某人的贼船了。 “你……”真狡猾,不过也对,她要是没有点小聪明,怎么能跑到外面逍遥大半年。 这么一想,胤祯就忍不住想笑了。虽然四哥捂的紧,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耸动的事呢?毕竟皇阿玛都被惊动了呢。 哈! “十四爷,你要送什么猎物给我?”耿同学飞快的转了话题,小老虎撩拨一下就得跑,不能等他张大嘴扑过来咬人的。 安全第一,娱乐第二! 转话题倒是转的挺快,胤祯大度的放她一马,“这些猎物中你喜欢吃什么?” 耿绿琴觉得慷慨的十四挺可爱的,她看到猎物中有一只毛色鲜亮的野山鸡,不由眼睛一亮,“我要那只山鸡,羽毛好漂亮!”她要把毛拔下来做成画,哦耶。 “行,给你们主子拿着。”十四将山鸡朝一旁的侍卫扔过去。 “你喜欢吃山鸡?”他顺便问了一句。 耿绿琴摇头,“不是,它的羽毛很漂亮,做成羽毛画会很好看。” “羽毛画?”十四讶然。 “……”完蛋,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看着十四那小表情,耿同学突然觉得她惨了。 “你喜欢没问题啊,爷多打一些给你送给你,不过,”胤祯顿了一下,“你要帮我做一幅羽毛画出来。” 她就知道! 耿绿琴马上亡羊补牢地道:“不用麻烦十四爷了,我只要这一只就好。”才不要给你做什么羽毛画,不惯你这坏毛病。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是她嫌麻烦好不好,耿绿琴默默地黑线,然后忍不住再次申明,“十四爷,真的不用。” “爷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也没谁要你承诺啊,耿绿琴心说,“奴婢可没这么说。” “那就说定了,我负责猎山鸡,你送我一幅羽毛画。” 这明明是强迫中奖么! 耿绿琴忍不住对十四从心底表示了鄙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从第二天开始就陆续有人将山鸡送到了某四的别庄上。 第三天的时候,某四来别庄了。 “听说最近十四弟热衷打山鸡。” 哼,你们家一个一个的耳朵都那么长那么长,“十四爷的爱好奴婢不是很清楚。”老娘宁愿这事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某四将她拉进怀里,习惯地将她抱坐在腿上,云淡风轻地道:“画具不是都扔了吗?” …… 她就知道会这样—— “爷,雪上加霜是很不厚道的行为。”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她不就一时顺嘴了么,瞧这麻烦揽的吧。 胤禛轻笑一声,“这么抱怨啊。” 耿绿琴觉得有些话得说出来,否则真要憋出内伤了,“爷,这真不是奴婢想要的结果,羽毛画制作很麻烦的啊。”顿了一下,她继续往下说,“而且,十四爷既然要送怎么不一次送够,这么零碎的送,他打算送到什么时候为止?” “那些都是十四弟亲自打的。” 耿同学蒙了,亲自打?毛意思?难道十四抱着要自食其力看到自己劳动成果被变成作品的念头在身体力行。 “十四爷真闲!”最后她做出评价。 胤禛笑了笑,“他说这也是种乐趣。” 耿同学对此不表示任何意见,她觉得自己是受害人,不就要了他一只山鸡么,至于这么迫害她呀。估计现在那群数字兵团没啥人不知道这事了,搞不好会带动一股非常不良的风气。 人生啊,那就是个巨大的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她的穿越人生为毛这么的杯具? 耿绿琴无语问天。 第 28 章 希望似火,失望如烟,人生就是七处点火,八处冒烟…… 耿同学别庄的休养之旅因为十四的羽毛画而终止了,再次被某四圈回了后宅,呆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里进行羽毛画的前期工序,对拔下的山鸡毛进行清洗烘干保存。 然后耿绿琴有些犯愁,这材料还缺啊,这画做出来最好是用玻璃框起来保存才合适,否则很不容易存放的。她费了老鼻子劲儿做出来的东西却没几天就废了,也太伤心了。 可她并不太清楚这个时候是不是有玻璃,她隐约记得雍正朝的时候皇帝用玻璃那也挺珍惜的,至于是否真确她并不明了。 老实讲,耿同学对于清朝十分的没爱,单就那个发型就让她对这个时代充满了鄙视,多帅的男人都被那半瓢发型给毁了。 让一个不喜欢清朝的人去关注清史,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所以耿同学对这个朝代的东西基本都是从影视剧作品中积累而来的,有些也是无聊时向百度大叔学习的。明显是野史多于正史,八卦多于正谈。 趁着某四来过夜,耿绿琴试探的问:“爷,玻璃好找吗?” 胤禛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要玻璃做什么?” “有点儿用。”看架式是不太难,至少对于某四是不难,耿绿琴微微松了口气。 “明天我让人领你去挑。” “真的?”耿绿琴脸露惊喜。 “嗯。” “你最近的精神不错。” “还好了。” 胤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看来让你去庄子里休养是正确的。”精神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不再是每天懒洋洋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也不再突然来个昏睡不醒来吓人。 “呼吸新鲜空气是人体所必需的。”耿同学特认真的说,顺便点头以示肯定。 胤禛扬了下嘴角,然后站起身朝内室走去,边走边道:“爷今儿乏了,早些睡吧。” “嗻。”耿绿琴有些不太情愿的跟上去。 为某四宽衣解带,服侍他洗漱之后,尚无睡意的耿同学被迫上了床去——陪睡! 某四倒是没说假话,他是真乏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害得向来都挺没心没肺的耿同学忍不住在脑中猜测了一下可能的原因,主要是她睡不着闲的。 眼瞅着康熙四十八年就要过去了,转过脸那就是崭新的康熙四十九年,都说康熙末年诸子争位那是相当的惨烈啊……虽说她是没啥机会可以亲眼目睹吧,但是以她亲身经历而言,她觉得四四实在是很敬业,那位子传给他真没啥可说的,最后还光荣到了岗位上。 比她的穿越悲摧多了! 平衡啊! 耿绿琴又一次平衡了,她是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后来到底混到啥品级了,但是怎么说也该比四四的下场要好得多。 心思转啊转的,耿同学想到后世那个十全老人,到底钮祜禄氏什么时候生小四四呢?不知道是分给四四的哪个老婆养的,貌似不像是钮祜禄氏养的。 不过,不管谁养,只要不是她就好,带小孩是挺累的,尤其是带别人的小孩,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孩将来还是一国之君,那就不是一个“累”字可以形容的了。那里面的说道可就多了,那是打不得骂不得,轻了重了都不是,尽心尽力最后可能还落个里外不是人。 总之替别人抚养孩子真不是个好差使! 四四的老婆虽然不是特别的壮观,但是按资排辈下来,耿同学还是挺放心的,地位低有时也是灰常幸福的事! 好的坏的基本都绝缘,特别说明的在这个时代女人眼里的坏搁在耿同学眼里那就是求之不得的幸福,可以更干脆的说坏的都绝缘了。 当然,耿绿琴认为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前提,四四同志肯给予她那个机会——从此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谢绝会面。 想啊想的耿绿琴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的时候再次发现某四又没打招呼就走了。 切! 爱打不打,反正她也不是那么想七早八早爬起来服侍人穿衣吃饭的。 好吧,今天的任务是去找玻璃。 耿绿琴深吸口气,便跟着某四派来的人出府去了。 本来她是想换上便服的,可是春喜说四四临走时吩咐了让她就穿在府里的衣服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耿同学便客随主便,妻从夫言了。 琉璃坊内有不少的玻璃成品,但成色像后世那般透明的却不多,毕竟技术上有差别。 耿绿琴走走看看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成色,极为满意,让掌柜帮她包上三大块,顺便买把玻璃刀。 她这人对于有关书画方面相关的周边制作都是相当感兴趣,想当初大年时代打工时,耿绿琴就曾经在制作艺术匾额广告牌匾的地方打过工,对于某些制作工序是相当的熟悉。 说句不客气的话,她完全有能力开一家销售此类型商品的店,绝对能做到自产自销一条龙服务。 不过,耿同学觉得资金上比较麻烦,所以抛弃了那条创业之路。 总之而言,她这人就是——懒! 不喜欢担负太多责任与负担,怎么轻松怎么来。也可以很不客气的说,她很没上进心,做事只有感兴趣与不感兴趣之分。 感兴趣就算再复杂的事她也会精神抖擞不屈不挠的去研究,没兴趣的话再简单也懒的去看一眼。 李家老妈常说,小 如这丫头实在太情绪化! 知耿同学者,李家老妈也! “耿庶福晋来买玻璃吗?” 正在端详一只琉璃菩萨的耿绿琴闻声回身,就看到妖孽无比的桃花九,她急忙施了一礼,“九爷吉祥。” “庶福晋要的东西记爷的帐。” “是,九爷。”掌柜在一边应声。 耿绿琴却忍不住出声,“九爷,不太好麻烦您破费。”这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浆是他们贯用的伎俩,她才不要上当。 “不值几两银子。”胤禟无所谓的说。 默,果然是人们口中最有钱的九九,是真不把钱当钱啊,几乎可以用一种挺经典的话来形容他了——穷的只剩下钱了! 这种时候耿绿琴本能的有些嫉妒某九,这是普天下穷人对于富人的一种极其正常的一种心态。 以前看到影视剧里坏人朝好人脸上扔大把钞票的时候,耿同学跟她的死党们就特愤慨的说过,等咱们有了钱,把那成捆的钞票全td换成钢磞,非把这帮鄙视穷人的家伙砸个过瘾不可。 “奴婢谢九爷。” “不必,是给十四弟做画用的吧。”某九仿佛漫不经心似的说。 她就知道事情不这么单纯,这帮人太爱攀比了,这是灰常不好的习惯啊,可惜她无力帮他们改正,“是。”该诚实的时候耿同学向来是不爱去浪费脑细胞的,就九龙之间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无间道,她觉得自己还是明智些好。 “爷倒真有些好奇你的做法了。” “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挺普通的。”耿同学低调的说。 胤禟笑着看她一眼,心说,拿这话糊弄爷? “听说十四弟打了不少野山鸡送你呢。” “是呀,害得奴婢现在一听山鸡肉就反胃。”啥东西也得适可而止啊,山鸡肉虽然好吃,但是吃的太多太频繁绝对会腻! “哈哈……” 耿绿琴看着桃花九笑,维持着表面的淡定,等着他笑完放她走人。 胤禟笑着看她刚才在端详的琉璃菩萨像,道:“庶福晋喜欢这尊观音?” “就是看看,做的挺精致的。”但她并不太喜欢供佛供神,总觉得不虔诚的话还是不要随便招惹神佛比较好。 唉!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压根没去招惹神佛都莫名其妙地穿了,还混的这么的悲摧,要是招惹了就真不知道是个啥下场了。 套用一句网上流行的话:没有最悲摧,只有更悲摧! “难得碰到庶福晋,这里的东西庶福晋看上的只管拿便是,爷给你结账。” 娘的,你越这么大方,老娘就越害怕,这说明你挖的坑很深,摔下去爬不爬得上来还是个问题呢。 “奴婢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只是出来买几块玻璃罢了,这便要回去了呢。”外面太危险,还是赶紧回家宅着吧。 胤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这耿庶福晋似乎一直就是清清淡淡的样子,妆容素朴,衣着素朴,首饰更是低调朴素,单论外表绝对是会被人忽视的存在。只是若与她相处过,便无法忽视她的与众不同。 女人就像酒,有时也需要细品才会有味道。 “来琉璃厂一次却只拿几块玻璃回去,未免有入宝山空手而回之感。”他笑说。 耿绿琴心说,那是因为老娘在另一个世界见的太多,这里的东西引不起偶的兴趣,俺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耶。 “所谓贵重也是因人而宜的,奴婢对这些确实没什么喜好。” “说的在理。” 耿绿琴礼貌的笑笑,对他的感叹不置可否。 “四哥向来信佛,这尊菩萨爷就送给四哥,烦劳庶福晋帮爷给四哥带回去吧。” “让九爷破费了。”耿同学礼貌的道谢。 “小意思。” 第 29 章 秉持着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的原则,虽然耿绿琴并不太想主动去找四四,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主动去见了某四,把桃花九的礼物当面交给他。 胤禛拿过那尊琉璃菩萨看了两眼,淡淡说了声:“有弟有心了。” 是呀,他可不是有心么,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跟你家老十四的目标几乎可以确定是一致的,只是我没给他梯子让他就梯上坡罢了,现在就看你会不会递这把梯子了。 “小连子去九爷府,说明儿爷请他过府喝酒。” “嗻。” 某四真不错! 对于这个结果,耿同学那是相当的满意,突然觉得四四这样的丈夫也挺好! “奴婢告退。”这个时候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耿绿琴毫不迟疑地要闪人。 胤禛看了她一眼,点头,“去吧。” 耿绿琴离开某四的书房,在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妖妖娆娆的年侧福晋。 说起来耿同学也相当佩服年侧福晋,在她昏睡的那两天里似乎年侧福晋又小产了,可现在她看人家风采依旧,看起来找不到半点儿伤心落寂。也或许这些皇家的人都太能隐藏自己的情感了吧……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毕竟是低人一等的小老婆,耿同学还是得向人家品级高一点儿的小老婆请安问好。 “妹妹这是打哪来呀?”年侧福晋明眸善睐,脸上那抹浅笑也如烟似雾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所谓美人! 耿绿琴老老实实地说:“奴婢刚去见了王爷,转交了九爷送的礼物。” “哟,还是妹妹有人缘啊,咱们呆在这院子里可没这机会呢。” 人是美人,话就有些尖酸了,耿同学在心里长叹一声,果然人无完人啊,她个人觉得年侧福晋还是保持美人缄默的状态比较有爱。 “侧福晋说笑了,奴婢也不过是碰巧了。” “姐姐不跟妹妹说了,爷还等着我钝的补品呢。” “奴婢送侧福晋。” 目送年侧福晋领着她身边的大丫头摇曳生姿地离开,耿绿琴微歪着脑袋,手指摩梭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示威? 哈,可惜示威的对象错了! 耸耸肩,耿绿琴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外面危险太多,回自己的窝才安全啊。 “主子,您慢点儿。”春喜在后面有些跟不上自己主子的步伐,忍不住出声。 “走路又不是品茶,你那么优雅我也不会给你加工钱,快点了。” 春喜看着主子大步而去的背影,有片刻的失声。老实说,她的主子太多时候没有女子的自觉,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几乎可以说对那么规矩礼仪视如敝帚,除了在人前遵守,人后完全是两回事。 定定神,春喜快步追上去。 在耿绿琴主仆两个相继走过之后,回廊的另一边转出几个人。 “走,你们陪朕去那丫头的院子看看去。” “儿臣遵旨。” 康熙领着三、五、八、十、十三、十四几个人便跟着那对主仆而去。 今儿康熙突发兴致想来自己四儿子的府上看看,不许任何人通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偏巧碰到耿同学与年侧福晋过招儿,不由大感兴趣。 不过,这么一看,两个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完全没掐起来的可能。 康熙进了耿同学的院子,叫过侍卫问了问,然后众人的目标便都落到了小院中的书房门上。 众人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大草原气息。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9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9部分阅读 原本应该雪白的墙上没有挂任何书画,就连常人习惯性摆放的用以待客的桌椅都没在该在的地方摆着,入目就是一大片的草原景色。 那不是挂上去的画,而是画在墙在的画,用墨着色随意而又浑然天成,唯一遗憾的是整面墙画尚处于一种未完工的状态,旁边另一角墙边还堆放着几缸颜料。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着墙上的画,尔后突然哈哈大笑,真亏她想得到。 本来正专心在长桌前专心挑捡羽毛的耿同学被这阵笑声惊到了,豁然回首,一脸惊讶。 “皇阿玛——”她眼花了吧,怎么会看到康熙以及几位著名的数字?这里明明是她的小院啊,为毛她一个不入流小妾的院子里会出现大清朝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莫非天要降红雨? “丫头,过来。”康熙特和蔼可亲的朝耿同学招招手。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给几位爷请安。”耿绿琴赶紧过来给一群大脑袋的人请安问好。 康熙指着墙上的画笑道:“你这个办法好,画在墙上就没人能拿走了。” 几个知悉内情的皇子均不同程度地会心而笑。 对于老康的这个问题,耿绿琴没作回应,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说破了就没劲儿,朦胧就是一种美! “皇阿玛,您请坐。” 康熙摆摆手,径自朝里面耿同学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长桌上摆着一排纸盒,里面是经过晾晒处理好的羽毛。 窄长桌的一侧是几只大瓷缸,里面插放着一些卷轴,画缸上还各有标签,又分为人物、动物、景物。 紧挨着的是一只独立于另一侧堆放书藉的书架,上面全部是一个一个带盖的大纸盒,上面也各有注明。 在屋子的另一头,却有别于这边的井然有序,而显得异常的杂乱无章,散乱的纸张,堆放的粗细木条还有锤子钉子等等,就像一个小作坊。 康熙越看越有兴致,挨着个儿的就把耿同学这个书房挨个欣赏了一遍。 然后他在一堆杂乱中发现了一个东西,小小的框子,用玻璃压膜,里面是一只早已失去生命活力的蝴蝶。 完蛋! 目睹整个过程的耿绿琴心里暗自惨叫,那是她今儿打外面回来后用切割下来的玻璃边角儿做的蝴蝶标本小框,四四方方,很小巧,看起来也讨喜,本来是要送给春喜的。 那蝴蝶是她以前扑到的,放在书里压成了标本,今儿突发奇想就做成了玻璃相框要当礼送人,结果无巧不巧的就碰到康熙突击检查似的大驾光临。 “老四家的。” “奴婢在。” “你这儿是有些好东西啊。” “这东西普通的紧,算不得好。” 康熙没理她那自谦的说辞,又走回到整洁的另一头,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一只檀木盒里,看到里面码放着半匣的纸制书签。 “嗯,像。”一边看一边点头,啧啧有声。 一边跟着的几个皇子好奇却又不敢动问。 康熙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儿子,将手上的书签递过去,“你们看像不像。” 几个人轮流看了看,个个面现讶异。 何止像,根本就是年侧福晋! 康熙看得兴起,索性把盒里的书签全部倒出来,一张一张地看。不但自己看,还让儿子们给意见。 最后从一堆书签里捡吧捡吧,拿出了十二张。 “丫头啊。” “奴婢在。”耿同学的心里在淌血。 “这十二只花签,就送给朕吧。” “是。”俺哪里敢说个“不”字,果然十四跟您是一脉相承啊,红果果的强迫中奖! 看完了木盒里的,康熙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笔筒里的木制书签。 耿绿琴心里已经山洪爆发,黄河泛滥…… 那书签的头有形似花的,也有形似猫狗鱼虫的,每只书签上或有寥寥数笔勾勒而成的画,或是信笔而写的一句诗词。 简单却又不失心思。 康熙拿着一只整体看来就像一只枝头绽一朵梅花的书签问某琴,“朕看这个有点儿怪呢。”较之别的签头看起来似乎大了点儿,且这梅花书签的材质也不同于其他书签,用的是紫檀香木。 耿绿琴抿抿唇,小声说:“这个可以当头簪用。” “头簪?”康熙惊讶。 耿同学点头。 康熙将五只梅花书签都递过去。 她接住,对一旁的春喜说:“帮我插上。” 春喜接手,将五只梅花书签一一插进她的发髻之内,五只小巧的梅花聚合在一块便成了耿绿琴头上一个别样的点缀。 “不错不错,朕看着很不错!”康熙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耿绿琴默默无语,这不过是她当日一时兴起想到的,后来春喜说插在头上很漂亮,这才时不时会插到头上充当头簪,只不过大多时候它们还是呆在笔筒里。 “对了,朕听说你要帮老十四做羽毛画,可做得了?” 耿绿琴强忍下嘴角抽搐的欲望,特别温顺地道:“回皇阿玛,还没开始,材料才刚刚备齐。” “有草图吗?” 这个也能被老康想到! 耿同学觉得果然姜是老的辣! “有的,奴婢拿给您看。” 她转身到书架上从一只纸盒中取出一张经过处理的裁剪好的硬纸,恭恭敬敬地放到桌上请康熙御览。 纸上用淡淡的墨色勾勒出画意,右上角题好了诗,是杜甫的《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耿绿琴想了想,又从画缸里抽出一卷纸,在桌面摊平,“这张看的更清楚些,那张要等粘贴好羽毛之后才能看出味道来。”精简缩小版的,做起来也容易些,论欣赏还是大幅画好看。 整幅画翠柳枝上的黄鹂,青天上的白鹭,远山的积雪与门前的泊船相映成趣。 康熙看得不住点头,“朕有些想看到那幅羽毛画了。” 耿同学对此不作任何回应,她会做的很慢很慢。 康熙信手从标着人物的画缸里抽了幅画出来,展开。 眉一挑,看了某琴一眼,又抽了一幅,再展开。 这次康熙脸上的笑就很明显,继续抽,接连五幅之后,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 几个皇子探头看了看,也不由相继笑出声。 康熙看着某琴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年侧福晋呢。” 耿同学黑线地看着桌上的五幅画,真想仰天长啸,老天真是爱玩她,竟然让老康五幅抽出来的都是年侧福晋。 囧囧有神! “奴婢只是觉得美好的事物就应该尽可能的保存下来。” “有道理,看来老四还得谢谢你。”康熙非常赞同的点头。 耿同学也一直这样认为,虽然某四向来对年侧福晋的画视而不见,但她坚定的认为那是欲盖弥彰。 而这时得到消息的四四也终于赶了过来,一进来就听到如此令他惊疑的话,忍不住朝自己的那个庶福晋看了一眼,心说:你又做什么了? “老四啊,你来的正好,过来看看。”康熙笑着招呼自己的四儿子过去赏画。 胤禛一看清桌上的画,眼神接连几变,声音维持着一贯的淡漠,“是儿臣府上的年侧福晋。” “这琴丫头有心啊,知道为你把身边美好的东西保存下来。” 耿绿琴觉得四四被自己的老爹调侃了,她很想笑,但最后憋住了。 “老四,朕今儿不能白来,你从她这里给朕挑幅画吧。” 耿同学在一边华丽丽的瀑布汗了,在心里对康熙表示了鄙视一万次啊一万次,合着先前那十二张画着十二月代表花种的书签不是礼物? 某四几乎连思考都不带思考地就从标明景物的画缸里抽出一幅画。 康熙笑着看了一眼明显露出惊讶之色的某琴,这才看向桌面缓缓展开的画卷。 栩栩如生的八仙过海图! 耿同学差一点儿就忍不住朝某四扑过去施以暴力手段,这幅画是她的最爱啊最爱,为了怕被人拿走一直一直没敢挂上墙,结果原来某四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今天还当着她的面借画献佛了!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丫头,你舍不得?”康熙饶有兴味地看着耿同学。 耿绿琴面带不甘地道:“就算要送也是奴婢自己送,怎么能凭白让我们爷得了这个孝名嘛。” 康熙哈哈大笑,对身边的李德全说:“李德全,把画收了,咱们走。” “嗻。” 于是,康熙心情愉快地领着一票儿子走了。 剩下书房的主人——耿同学萧瑟地看着自己经过打劫的书房,抬头看向头顶的房梁,脑中闪过一句话: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 耿同学当然没有去上吊。 事实上,她一直认为自杀这种事太需要勇气了,而她也太缺乏那种抛弃一切的勇气了。 想起以前有个网友起名就叫“用一生去自杀”,耿绿琴就笑了,那朋友说了,就是用一生的时间去找寻一种自己能接受的死法。 她说上吊死相不好,淹死呛得太难受……总之尚没有一种让她满意的死法。 还有一人品的,叫“天下无病”,然后潜台词是——全不生病老娘喝西北风啊,她本职医生。 不过,今儿她可能让某四丢面子了,不定那历史上据说很爱计较的男人怎么处罚她呢。想想真悲摧,明明就不关她的事啊,她画年侧福晋这事某四一直也是知道的,可是不幸的是今儿这事让康熙一帮人看到了,老康那为父不尊的腹黑还不失时机的打趣了自己儿子一把。 耿绿琴伸手拍拍额头,不想了不想了,反正该河里死,死不到岸上,爱咋咋地吧,她画画去,也顺便让自己静心。 自打壁画被康熙打劫之后,耿同学那是灰常十分的不甘心,所以恢复精神之后便开始在雪白的书房墙上作画,她一定要把壁画整出来。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她就不信还能有人把整面墙给她扛走,哼! 胤禛进来的时候,看到某琴正站在一张椅子上在墙上画画,脚尖微踮,太过专注的她完全不察脚已经站到了椅子边缘,而她突然又朝前迈了一步—— “啊……”耿绿琴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朝一旁摔去,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些!” “四爷!” “没事吧?”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忍不住叹气,他是生气,可是看到她这副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他只剩一股无力感。 耿绿琴摇头,“多亏爷接住了我。” “怎么也没让人在旁边伺候?”他微微皱眉。 “春喜大概是去给我拿茶了吧。”她不是很确定,作画的时候她的精神一向很集中的,身边的事根本注意不了。 胤禛摇了下头,将她放下地,“爷也不是只给了你一个丫头。” 耿绿琴笑了笑,没说话。人都得讲个缘份,她也就跟春喜对眼,另一个丫头几乎不怎么在她跟前晃,有时候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丫头。 “以后再登高作画让人在旁边伺候着。” “奴婢知道了。” 便在此时,春喜端着茶盘进来了。 “奴婢给王爷请安。” “好生伺候你家主子,不要放她一个人登高作画。” “嗻。” “爷,喝茶。”耿同学讨好地拿过春喜给自己准备的茶递给某四。 胤禛接过茶,一边拿碗盖撇茶叶,一边看着某琴说:“以后不许再画年侧福晋。” 看,她就知道四四心里窝着火呢,还好还好,貌似他没有深究的意思。 耿绿琴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口头保证,“奴婢以后一定再也不画了。”真是不懂得感恩啊,像年侧福晋这样的美人画下来存档才有意义么。 代沟啊代沟! 胤禛喝了几口茶,便放下了茶碗,起身。 “爷?”耿绿琴惊疑不定地看着某四。 “爷还有事。” 目送某四离开,耿绿琴顺手拿过他喝剩的茶灌了两口,刚才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真渴。果然刚才是太过紧张了,四四摆明是来质问她的,不过好像临时又改了主意。不管他为什么改变心意,对她而言这个结果甚好!甚好! “主子,奴婢再给您沏碗茶去。” “嗯。” 耿绿琴的目光重新落回壁画上,刚才手里的笔滑了一下,那一道实在破坏画面的和谐。 她摸着下巴站在墙前,片刻之后,换过一只笔,巧妙的修整了画面,彻底抹去了刚才的不协调。 第 30 章 年侧福晋又一次登门造访了! 耿同学心知多半是为了肖像权问题,但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吱声,只管让春喜上好点心上好茶,然后陪着年侧福晋扮金子。 为盆里的炭闪烁着点点红光,烘烤出一室的暖意,耿同学的客厅相当的中规中矩,相当的相素。 客厅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副对联—— 仰承日月千秋照 俯阅江河万古流 两副对联中间是一幅江河映日,淡月悬天际的风景画。 那是耿同学搬来小院后自己的作品,以前她就最爱这副对联,所以索性就写了挂自己的客厅了。 “妹妹闲暇时喜欢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几页书打发时间罢了。”这府里估计是个人就知道她耿庶福晋对于针织女红那是一窍不通,她也就不说出来自惹讪笑了。 “听说妹妹一手好书画。”年侧福晋浅淡地笑着,若无其事地撇着手里的茶碗盖。 耿同学拿帕子掩唇笑,心里忍不住先自我鄙视一下,太做作了,但这里的人个个如此,她得随大流,真无奈! “瞧侧福晋说的,奴婢那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哪里就算得上是好,可不敢拿到人前来丢人。” “妹妹真见外啊。”年侧福晋轻叹。 “侧福晋言重了,奴婢这可是打心窝里掏出来的话,都是爷的人,怎么会跟侧福晋见外嘛。”耿绿琴内心无比郁卒,这样的应对真的真的比被人打劫痛苦多了。 年侧福晋瞧她这意思是不肯接话,心思微转,道:“那姐姐到你的书房看看吧。” “侧福晋要看,奴婢自然是不能拦着呢。” “那咱们这就过去吧。”年侧福晋放下茶碗起身。 耿绿琴维持礼貌微笑,跟着起身,“好。”心说,你丫的以为过去就能看到吗?那么招眼的东西平时老娘都藏的紧,更何况前几天暴露了,那当然更不可能放在招眼的地方了,放手让你查你也未发就能找得到。更何况你丫的又不可能真的搜,哈! 在那样的心理作用之下,耿同学特胆壮的陪着明显是问罪嫌疑的年侧福晋走进自己的书房。 进门墙上的壁画还在未完工状态,不过范围已经向延伸了,所以整个书房的陈设便又被重新摆设了,让年侧福晋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书架不在书架的位置,书桌不在书桌的位置,待客的椅子更是不知道堆到了哪里去,沿着墙角放着各色颜料画缸,地上还有某人作画时滴落的颜料,也有信手而扔的废弃纸张,杂乱中却又透着整齐。 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无处下脚。 “让侧福晋看笑话了,我这几天啊正粉涮墙壁呢,瞧这乱的都没个下脚的地方,咱们还是回那边客厅说话吧。” “好吧。”年侧福晋心有不甘的点头。 两个人领着各自的丫环从书房出来,还没踏进主卧的客厅,就看到某四走进了小院。 “奴婢给爷请安。” 两个人都给某四请了安,然后起身。 “你也在啊。”胤禛看了年氏一眼,淡漠的开口。 “是,奴婢过来看看耿家妹妹。” 胤禛看向一边的某琴,“爷倒不知你几时也懂得跟人走动了,把爷的话当耳边风吗?” 虾米意思? 耿绿琴狐疑的看向某四,满腹的问号却不能当面求解,只能老实地说:“奴婢不敢,只是侧福晋来看奴婢,奴婢也不能就把人往外推……”靠之,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也太云山雾绕的了,好歹给个提示先。 年侧福晋一看情况不太对,急忙一福身道:“是奴婢的错,不知道爷对妹妹是有交行的,奴婢先告退了。” “嗯。”胤禛冷淡地应了一声。 年侧福晋复杂地看了一眼垂首肃立的耿绿琴,带着自己的丫环匆匆离开了。 “跟爷进来。” “嗻。”莫非某四更年期?太莫名其妙了啊。 “给爷沏杯茶来。” “嗻。”春喜有眼力价地退下了。 屋里马上就只剩下了某四和耿同学。 “过来给爷捶捶肩。” “嗻。” 耿绿琴走到某四身后拿捏轻捶。 胤禛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合眼,轻声道:“以后她们不会再来了。” 耿绿琴眼神一亮,四四这话的意思她没猜错应该就是他会想法儿替她挡了吧,“谢爷。” 胤禛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知道你不喜欢应付她们。” 是呀,她真的不喜欢大宅门里女人之间的争宠夺爱,太没追求了。 不过,她看向身前的四四,他看出来不稀奇,但是他会替她挡就有点儿不可思议了,总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你的满蒙文字练的怎么样了?” 呃? “奴婢有日子没练了呢。”那东西她学会也没啥用,在塞上时没办法被康熙压迫着才练了几天,回了京到了自己的地盘自然就没再继续了。 “练练吧。”胤禛嘴角上扬。 “啊?” “皇阿玛说过几天要检查你的进度。” !!…………%&¥ 耿绿琴觉得天雷在自己脑袋上轰隆隆响个不停,体内的暴力因子也在遽升……为毛啊为毛? 康熙不是一直日理万机的吗?怎么还记得她这么小芝麻绿豆的事啊,她会不会满蒙文,精通与否,实在不会影响什么国家大事不是?甚至都不影响跟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日常沟通,怎么就非揪着她不放呢? 她就不相信某四这府里的老婆都精通,年侧福晋还是汉军八旗的呢,要抓基础教育也该从年侧福晋那抓起才对么。 想想也对,年侧福晋是汉军镶黄旗,她是满洲镶黄旗,从远近来说她果然离老爱家更近些。 阿玛,为什么咱们是满洲八旗啊?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耿绿琴不得不拣起荒废多时的满蒙文字,开始重温学生时代的刻苦钻研。 爆竹声中一岁除,康熙四十九年在无声无息中走来,而耿同学终于再次走过了十六岁的花季,正式迈入十七岁芳龄。 不是谁都能重过一遍十六岁的,单就这个而言耿绿琴觉得还是赚到了,虽然搭上了自由。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在得失之间有时是没办法计较的。 雍亲王府上下忙碌年节的时候,耿绿琴完全地置身事外,这就是小老婆的好处,不担事儿,她照旧按自己的作息生活着。 正月初一进宫拜年是嫡侧福晋的事,没别人啥事,耿同学也在没事的人之列。 大清早她给福晋跟某四拜过年就窝回自己的小院睡回笼觉去了,那叫一个舒服! 以前就觉得过年很无聊,现在耿绿琴感觉更深刻,那是无聊中的无聊。 在另一个时空虽然无聊,但是有网上,有街逛。但在这里,没网,街也逛不了,就算能逛,也基本都关门歇业,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呆在屋里守着火盆舒服。 本来耿绿琴是打定主意要以最龟速的速度来完成那幅要送十四的画的,但是架不住十四三天两头派人来催,加之四四也很不厚道的火上加油,所以赶在大年初一前的头一天,耿绿琴恨恨地把画交出去了。 新年头一天,耿同学坐在屋里的火盆前开始琢磨,某四说康熙要检查她的满蒙作业,结果这年都过了,也没见下文。她倒不是说没被人阴不舒服,而是明知道有个雷在头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劈下来,那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主子,今天不做灯笼了吗?” “过年休假。” “主子咱们还是去书房吧,奴婢看您挺无聊的。” 说的也是,与其这么无聊地围着火盆烤手确实不如去书房折腾灯笼。 某四特别慷慨地让人做了十几只各色各样的灯笼,给她送过来,说让她随意发挥。 虽说某四看起来挺正直的一青年,可鉴于耿同学多次被黑的经验教训,她直觉的认为这里面有猫腻。因此,对此对于在修饰灯笼颇有些意兴阑珊。 主仆两个人很快转移到书房。 虽说过年,但是书房仍旧有些乱,因为壁画仍未完成,家俱都不能呆在原本的位置,看着是挺不和谐的。 “落花满地不惊心,打一历史名人。” 春喜听完自己主子给她念手上正在写的灯谜后完全不动脑直接奔答案而去,“主子是谁?” “谢安。”耿同学也毫不吝啬实言相告。 “主子,这满地的落花画的真凄美。” “嗯,就差一个葬花的了。”耿绿琴随口说。 “葬花的?”春喜不解。 耿同学一惊,心说老曹还没生呢,可不能侵犯人家的著作版权,“随便说说么。” “那这个呢?”春喜指着另一面写好的继续问。 “是非只为多开口,打一字。”耿同学有问必答。 “土匪的匪” “主子,这个好看这个好看,是什么?”春喜拿起一只画好的七仙女灯笼。 “七仙女嫁出去一个,打一成语。” “是什么?” “六神无主。” “真有趣!” “七仙女嫁了,她六个姐姐还没嫁,可不就是六个仙女没夫主儿么,简称六神无主。”耿绿琴也笑。 时间就在耿绿琴跟春喜一问一答之间悄悄流逝,而乱中有序的书房内,她们这对主仆自得其乐地相处着。 第 31 章 “主子,你不要紧吧?”春喜看自己主子时不时地就扶一下腰,忍不住关切的问出声。 耿同学摇头,心说,怎么可能没事,那个不知节制的四四! 靠之! 就算康熙给他们放年假了,就算不到十五不必去向福晋报到,但是也不能连着三天都宿她这儿啊,可怜她这腰吧,真酸! 她不舒服极了,可这话她又不能跟春喜这不知人事的丫头说,她这已婚妇女是没啥,可要把人家小姑娘给臊着了就不好了。 舒服是不太舒服了,可是搁床上躺着也有点儿子不太好看。所以,耿绿琴还是起来窝到书房来继续忙活那些灯谜。 她记得的能配上图画的都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管写字出题目了,没啥图画能配了。 春喜在旁边把写着答案的纸条一一放着准备好的荷包内,系上。 站在地上看着头上挂着的一盏盏灯笼,春喜很佩服自己的主子,跟着主子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主子有才有学问。 那些图文并茂的灯谜下也垂着系好的荷包,灯笼是某四找人做的,图文是耿同学的杰作,而荷包就是春喜的功劳了。 其实,也不会有人期望耿同学的女红能见得了人。 胤禛掀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排高挂的灯笼挡住了耿绿琴主仆的身影,只听到她们的声音。 “主子,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是什么?”经过耿同学教育的春喜已经可以认识十个数了,所以当看到自己认识的字时十分的兴奋。 耿绿琴一边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一边不答反问:“十个数里缺了哪个少了哪个?” 春喜认真的说:“缺一少十。” “对了,就是缺衣少食。” “对呀对呀,真的耶。”春喜高兴起来。 “绿琴。” “四爷!”耿绿琴微露讶异,然后紧跟着请安,“奴婢给爷请安。” “奴婢给王爷请安。”春喜也请了安,然后退到一边,把空间让给两位主子。 胤禛看了看桌上的灯笼,说:“整日摆弄这些东西不烦闷么?”要是让她在他与书房之间二选一的话,她毫无疑问一定是选后者。 “奴婢也没旁的喜好,只好摆弄这些了。”宅在自己的院子安全系数高哇,没事当然不会去外面,再把啥歪风邪气给引回来了,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胤禛朝春喜摆摆手,春喜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你有了身子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耿同学囧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真实表情! 耿绿琴心说,你丫的以为怀孕是你说句话就行的吗?那要看时机啊,有的人辛勤奋斗几十年才老来得子,想想真是悲摧哇。也有的人一次就中奖,因为这个让多少偷尝禁果的男女紧跟着就吃到苦果啊…… 虽然她现在是已婚妇女吧,但是这年龄吧,实在是让她觉得不合适。 尤其让耿同学郁闷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雍正一票老婆里有没有生,生了谁。当然了,她知道肯定不是生的乾隆,这个已经是排除在外的了。 “那啥……爷,怀孕这事基本属于尽人事听天命的范畴,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趁早别抱太高期望。 胤禛眼中闪过笑意,嘴角上扬,“我们尽到心就好。” 靠之! 耿同学再一次华丽丽的囧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情? 面瘫冷面王调情? 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一组文字组合啊,太td震骇了! 胤禛拿起桌上的那只灯笼,细看之下不由面露微讶,“《论语》、《孟子》?” 耿绿琴伸手朝挂着的一只六角灯笼一指,“那是《孙子兵法》。”好歹也是宅女中的半精品,在家没事收集一些在旁人看来不甚有用的东西那是爱好。 胤禛走过去看,一边看一边点头,“果然花了心思。” 耿同学转了转眼珠,指指某四手里拿着的那只灯笼上的一行灯谜,特纯洁无辜地问道:“这个‘莫中美人计’,爷知道是哪句吗?” 胤禛眼眸一转瞪了她一眼,声音有些硬,“戒之在色。” “爷好厉害!”耿同学嘴上表示赞叹,心里嘿嘿直乐。这叫啥?这叫隐晦劝诫,劝诫某人不要太过那啥了。 胤禛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不过连着宠幸她几天,她就把“戒之在色”都给他弄出来了。还真是贤惠的过分了!府里旁的人恐怕巴不得他天天留宿呢,也只有她这样避之惟恐不及了。 “爷,你再看这个。”耿同学兴致勃勃地拉着某四去看一只配图的灯谜。 胤禛一看,一只狗一只猫,打四字成语。稍一沉吟,他简直想掐她了。 “爷,猜不出来了?”某琴极其阴险的追问。 “如狼似虎!”某四有点儿咬牙切齿了。 好嘛,先一句“戒之在色”,后一句“如狼似虎”,接下来她还有什么让他自省的? “还有什么让爷看的?”他索性采取主动。 本来是没了,不过,某四既然问了,耿同学觉得自己也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想了想,把他领到了另一只圆形灯笼前。 一群南飞之雁,一个仰首而望的人。 几分萧索,几分离愁。 “打一日常用语,爷,快猜。”耿同学的表情简直可以笑容可掬来形容了。 “答案是什么?”胤禛决定让她说。 “久仰。”耿绿琴很痛快地就给了答案。 这个女人—— 胤禛暗自吸气,她的机灵劲儿怎么就从来用不到感应旁的事上,全朝这些不着调的事上扑了。 “其实,爷,这三只灯笼,你应该按这个顺序猜。”耿同学一边说一边动手把灯笼排了下顺序。 如狼似虎,戒之在色,最后两字总结——久仰! 耿绿琴你是天才! 鼓掌! 所谓无心之作有时反而天衣无缝,这三个灯谜这么一组合那真是太经典了! 耿绿琴忍不住对自己自我崇拜了一下下。 “爷的庶福晋真是有才。”某四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下来。 完鸟,一个不小心太岁头上动土了,耿绿琴心念一转立马就给某四跪了下去,但却不为自己申辩,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又不能不认错。 这份儿憋屈! “来人呐。” “奴才在。” “把这些灯笼都给爷拿走。” 打劫!红果果的打劫! 耿绿琴不抬头,只盯着眼跟前的青石砖,又开始在心里扎小人。 听着动静,耿同学心里猫抓似的难受,猛不防下巴被人抬起,猝不及防间撞进某四深邃的眼波中。 胤禛贴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给爷小心点儿。” 靠! 谁怕谁? 当然了,耿同学只敢在心里大放阙词。 目送某四一只脚迈出书房,耿绿琴适时开口,“爷,那些灯笼里还有一只半没完成呢。”你丫的确定不需要老娘补全了? 某四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把没完成的两只给耿主子留下。” “嗻。” 某四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只是嘴角上扬的很可疑。 靠之! 真有骨气,自己完成呗,nn个熊! 耿绿琴不想暴粗,但是她忍无可忍! 不久之后,某四把耿同学做的灯谜拿进宫挂到了御花园琳琅满目的灯笼行列里。 然后,元宵那天,一群人皇子龙孙陪着康熙到御花园赏灯。 几个小人站在耿同学做的灯谜下皱眉头。 “八哥,咱们看看这几个小家伙被什么难住了。” 站着的几个小人同时一震,面面相觑,然后均忍不住想笑。 “多兄长,打一动物名?”胤禟一念完,下意识地就朝自己的八哥看了一眼。 胤禩脸上笑容不减,看看灯笼上的字,又朝左右的花灯看了看,道:“九弟还没看出来这些灯谜出自谁的手吗?” 胤禟闻言这才去看了看旁边那些灯,然后一边摇头一边笑,“四哥,倒真是省了不少心思了。” “老四,这些灯谜都是那丫头出的?” 正说话间,康熙也转过来了。 “回皇阿玛,是。” “那朕可得瞧瞧。”康熙一边说一边挨着灯笼看。 一边看一边点头,“老四啊,你真是暴殄天物啊,这耿庶福晋学问不错,这《论语》、《孟子》、《孙子兵法》还有《史记》她可是都用到了。” 胤禛恭敬的站在一边。 “来来,小嵬子们都来猜一猜,让朕也看看你们平时学的东西怎么样。” 于是,耿同学的灯谜被康熙用来考验皇孙的功课了。 “皇爷爷,上下四方无险情,是什么地方啊?”几个小皇孙最后不得不推出一个代表发问。 康熙若有所思地呵呵笑,道:“安徽的六安,这丫头——”还真没白出去那一趟,完全学以致用么。 几个心里有数的皇子也不由会心而笑。 “老四。” “儿臣在。” “那丫头当庶福晋委屈了,抬一抬吧。”康熙特云淡风轻的说。 “儿臣遵旨。” 于是,某四一回府,咱们耿同学的品级就被告知升了,马上雍亲王府里的人就得改口叫她耿侧福晋了。 第 32 章 对于升级之事,耿同学没啥太大的反应,左右再升也不过是四四一票老婆里的一个而已,没啥可值得炫耀的,要是唯一的一个老婆,那她兴许还得瑟那么一两下。 级是升了,但也带了些某些不良的后遗症。 比如这府里府外的来恭喜的,这里里面面礼尚往来一番,耿同学被丫头春喜告知财政吃紧了。 果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这手里一没钱,建筑就不稳当了。 当铺的存在果然有其必要性啊! 耿绿琴想到自己的首饰,“春喜,我有什么富余的不用的首饰没?” 春喜忍不住有些抱怨,“主子,这几年您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两三套首饰,哪还有什么富余的啊。” 也是,她从来也没在首饰穿戴上枉花过银子,这次要不是应酬太多,本来也算是小有资产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就银仓见底了。 果然,应酬太费钱,以后还是能省就省了。 耿绿琴的目光落到了画缸里的画上,卖上两幅应该足够应急的了。 某九有钱,她的笔墨纸砚如今一直就是某九提供的。那真是品质有保障的很,绝对比她本身的品级能用到的名贵多了。 有钱人! 委托某九处理几幅画应该是最恰当的了,甭管他是自己留下还是送别人吧……不行啊,这事找老九,某四转过脸就会知道,她这不是跟自己找不自在么?自己府上的侧福晋竟然托自己兄弟卖画筹钱?太丢人了! 左不行,右不行……耿同学一拍桌子,决定了,去向福晋预支下月例钱。 “主子——”春喜莫名所以地看着自己主子那一脸决绝。 “没事,就是热血一下。”耿绿琴特敷衍的挥挥手,然后她不死心地又道,“春喜,真的一两都没了?” 春喜摇头,在某人热切的希望下肯定的回答,“只有二两了。” 耿同学刚刚燃起来的热情瞬间就被春喜给浇灭了,这点银子给普通人家自然算不少,可是在这雍亲王府里,她这刚刚升上来的侧福晋打赏下人都不够的。 所以说,升级有毛好啊,整个就是烧钱——烧她的钱。 虚名啊虚名,想当个风风光光的主子那娘家得硬,自己得争气。她娘家不是财主,指望不上,自己这张脸那就更指望不上了,这四四府里有年侧福晋一天,其他女人都可以歇菜下岗了,甭指望在外貌上出彩。 更何况,争那个气干啥呀,除了招人红眼嫉妒暗下绊子啥的,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她去奋斗的。 “春喜,把我剩下的首饰拿去当了吧。” 春喜为难地看着某琴,“主子,那您可就只剩头上这些了。”也太寒酸了,她都看不下去了。 “那不还有一套么,头上也没唱空城计就行了,等缓过这段,咱再置办就是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哪有您这样委屈的。”春喜忍不住咕哝。 “我不委屈。” “奴婢替您委屈。” “我看你是闲的,成了,赶紧地去办吧。” “奴才高勿庸求见耿主子。” “进来吧。”某四身边未来的大太监耶,耿同学自然不敢小瞧了去。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免了吧,是爷有什么吩咐吗?” 高勿庸将手里的盒子捧过头顶,“王爷让奴才把这个给主子拿过来。” “春喜。”耿绿琴朝旁边看去。 春喜马上接过来,然后交给自己的主子。 耿绿琴打开盖子,眼睛瞬间璀璨,某四实在太上道了,这是雪中送炭啊,缺啥来啥。 “主子要是没旁的事,奴才就告退了。” “等等。”耿绿琴下意识的出声。 “嗻。” 某四这么上道,她要是不作回应就太不上道了,咬咬牙,耿绿琴对高勿庸说:“你回去跟王爷说,就说我备了薄酒请他晚上小酌几杯。” “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0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0部分阅读 嗻。” 看着高勿庸离开,耿同学一肚子的郁闷,唉!看她混的吧,明明不喜欢侍寝这档子体力活还得为了这盒里的黄白之物做出低姿态。 小老婆讨生活真不容易哇! 晚上的时候,某四果然来了。 耿绿琴心说,你丫的连个客套话也听不出来啊,还真来!您应该特牛叉的随便找个理由给推了,做出一副对我鄙视无视以及蔑视的王者气度来才能跟您上次对我说的“给爷小心点”划上等号,也更能表现您大男汉大丈夫言行一致的魄力。 “奴婢谢爷。”首先,耿同学很真诚的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嗯。”胤禛接过她递过来的酒,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这眼神真是太……这种时候耿同学是多么地希望某四是真的像历史上流传的面瘫冷面王啊,他这小表情一丰富,耿同学的就忍不住胆战心惊。 人一旦bt后果往往都是非常严竣的。 “爷,奴婢年轻不懂事,以往若有不适的地方,您就大人大量别跟奴婢计较,喝了这杯酒,就把它揭过去算了。”过了今儿,说啥都要好好打理自己的银仓,绝对不能再有这次的情形发生,也绝对不要再拉下脸扮争宠小妾。 太太太……痛苦了! 胤禛一口喝完杯里的酒,顺势将她揽进了怀里,淡淡地道:“给爷挟菜。” …… 这就是传说中的登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现实写照! 耿同学决定暂时这张脸就可以、不要了,那么多年的古装影视剧她也不是白看的,那些妖妖娆娆的小妖精手段没试过也看过,今儿就实践一回。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不是英雄也td被难的够呛。这级又不是她求他们给升的,结果她财没了,人还得降格,d这也忒打击人了! 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嘴角微抖,左手不自觉地攥紧手里的帕子,心里暗笑,他今儿倒要看看她准备牺牲到什么程度。 豁出去的耿同学索性一屁股坐到了某四的腿上,挟了菜,看着某四笑道:“爷,您张口。” 胤禛照做。 她送菜入口,还特别体贴的拿帕子帮某人意思意思地拭下嘴角,继续挟菜。 很好,今儿有道名菜——宫爆鸡丁! 耿同学非常不厚道的尽挑最辣的挟给某四。 连吃三口之后,某四不得不开口了,“太辣了。”她的胆子到底朝谁借的? 耿同学端茶递水,一副贤妻良母的表象,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有哪院的女人出点儿啥招儿来把某四叫走。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听到了耿同学发自内心的无比真挚的祈祷,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奴才小满子求见王爷。” “什么事?”门外响起高勿庸的回答。 “我们年主子害喜了,差奴才来给爷报喜。” “恭喜爷。”耿同学那是真高兴,心想这下某四说啥都得过去瞅瞅了吧。 说起来这年氏是真不易,流的快,怀的也快,总是先甜后苦,苦后再甜,让某四是次次空欢喜。 囧! 耿同学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知道了,让你主子好生保养。”胤禛提高音量对外面说。 “嗻。” 虾米? 某四这是不打算去看看的意思? 耿同学觉得这个时候是自己体现贤良品质,表现大度的最佳时候了,急忙说道:“爷,年姐姐有了爷的骨肉那是喜事,她的身体又向来娇弱,爷还是过去看看,这有身子的人心情高兴了,肚里的小阿哥自然也就安分了。” 胤禛眉一扬,凑到她耳边道:“那你几时给爷个报个喜讯呢?” “哎呀,爷,这谁的喜也是喜么,爷还是过去看看吧。”赶紧给老娘滚蛋,不伺候了! “别有居心。”胤禛哼了一声。 靠之! “爷,您要是不去,再让奴婢跟年姐姐有了生分。”耿同学继续加柴添火。 胤禛心里暗自摇头,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撵他走呢,看她这么卖力的份上,今儿就饶了她了,来日方长! “没事就早些歇了吧。”他松开手,起身。 “奴婢送爷。”耿绿琴眉开眼笑地恭送某四离开。 “……”胤禛又看她一眼,嘴角微扬,“你那幅寿星图画好了没?” 耿同学一脸莫名的回望。 胤禛继续道:“后天是皇太后七旬万寿,皇阿玛可点了你的礼。” 看着某四一派从容潇洒的从高勿庸掀开的门帘走出去,耿绿琴只觉怒火中烧。 靠之靠之…… 她的南山不老寿星图,某四到底啥时候又去她书房的? 这院子也太td不安全了,还有没有个人隐私啊…… “主子,你怎么了?”春喜一进来就看到自己主子半趴在桌上一脸的消沉与愤慨,不由吓了一跳。 “春喜,”耿同学一把抓住春喜,摇晃,“某四什么时候又进我书房的,啊?” “主子——”春喜瞪大了眼,主子竟然敢称呼王爷“某四”! “他到底什么时候又进去的?我的南山不老寿星图,我的画……”耿同学捶心肝呼天抢地的低叫。 春喜突然哭笑不得,她的主子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型了,到底王爷又怎么着主子了,看把她主子给欺侮的吧。 而看过年氏回到自己书房的某四在听到高勿庸的禀报后,笑出了声。 “主子,您不过耿主子那了?”高勿庸小心的问。 “不了。”胤禛低笑,他现在去,她没准就敢把他拒之门外,他不去撞那个楣头。 “那画奴才明天让人去取吧。” “嗯。” “要跟耿主子说一声吗?” “不用。” “嗻。” 第 33 章 这级升了,进宫就有了她的份,所以耿同学对升级之事那是相当的灰常的不感冒。 进宫有毛好? 除了多磕几个头,多请几个安……当然了,今儿皇太后赏的几样首饰还是满不错的,她这也算是添置了家当了,也省得春喜时不时的就对着她那单薄的首饰盒一脸怜悯的表情。 没成想,转过脸,她的婆婆德妃娘娘也赏了她。 也对,婆婆赏了,德妃这个做儿媳自然也要有样学样,毕竟她这个媳妇算是第一次跟她见面,这算见面礼,也叫开口费。 哦呵呵。 不过,耿绿琴想了想,估计也是因为她头上的发饰确实是太单薄了,这才让德妃看不过去。 其实,就耿同学个人来看,已经满好了,但是要跟那一大帮子的皇子福晋比,那确实是垫底了。 唉,她咋知道人家个个那么高调,于是她这低调的反而出头了,太好与太差总是两头冒尖的。 一大帮子人陪着太后、皇上到戏园子看戏。 地位高的就都坐着,像耿同学这样的那得站着。 其实坐与站都无所谓,关键是耿同学对京剧没爱,虽说是国粹,虽然她也爱国,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那个唱腔。 “老四家的,”康熙习惯性的叫,然后就看到四儿子那几个福晋都往自己这里看,他伸手朝耿绿琴一指,“耿丫头,你给朕过来。” 耿绿琴莫名其妙地被点了名,一头雾水地走过去。 “皇阿玛。”她规规矩矩的行礼,老老实实地站班。 “你给朕画幅麻姑献寿。” “嗻。”耿同学不禁对戏班颇有意见,唱毛不好唱什么《麻姑献寿》,瞧,这下给她找事了吧。 康熙继续道,“画的好,朕有赏。” 那是次要的,关键是她一点儿也不想画。 太监宫女们早在一旁麻利的准备好笔墨纸砚,就等耿绿琴过去就位了。 耿绿琴过去,看看铺好的宣纸,再朝那一排大小粗细不同的笔看了看,不得不感慨,真是准备周到哇,这摆明就是早有预谋。 深吸口气,耿绿琴对自己说:要淡定,碰到这群腹黑,算她前世没修好。 慢慢地耿绿琴便进入了忘我状态,所有的注意力都扑在了纸上那个渐渐成型的飘飘仙子身上。 好奇心下,老太后便让人搀了自己过去。 看着那纸上衣袂飘飘的人物,老太后不禁满意的点头。 人物已然成形,发髻与衣裙俱已停当,面目未现,手中尚空空,披帛也在她几笔轻勾下显现。 看她作画,如行云流水,竟也是种享受。 对着面前的几样颜色她成竹在胸,毫不思索的调配下笔,浓淡适宜,色彩妍艳却又透着脱俗。 手中托盘上仙桃堆砌,个个鲜艳欲滴。头上仙鹤展翅相伴,脚下祥云缭绕,无风带自飘,娇颜春色喜。 耿绿琴手中的笔一放下,就听到不约而同的赞叹声。 “妙!” “果然不错!” “奴婢献丑了。”呼呼,幸好后世有各式各样的麻姑献寿,她综合一下也不十分费力。省了那些繁琐的衣饰花纹,简约大方也提高作画的速度。 “丫头,你说,想要什么赏赐。”康熙很期待地看着某琴。 这倒是个难题了,这向皇帝老子要赏那也是大有学问的,而耿同学一时还真被康熙打了个措手不及。 “太后七十华诞,奴婢献寿本也是应该的,怎么能向皇阿玛要赏赐呢。”最后,耿绿琴只好这么说了。 其实,除了自由,她也真的没啥想要的,可那个也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真无所求了。 “胤禛啊,你这侧福晋有孝心。” “皇阿玛过誉了,这原也是她的本分。” 耿同学心里的火山喷浆了: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献寿是应该,但也不能就她独献双份吧?这是红果果的剥削,她娘家不厚实,啥都得自己挣,他们太可耻了! 尤其是某四,她自己奋斗到了桃花九那免费的笔墨纸砚的供给,给他省多少开销啊,还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再打劫她的劳动成果。 那个南山不老寿星图竟然直接就从装裱铺拿走了,招呼都没跟她打。她决定了,要在装裱技术上下下功夫,以后这种活儿自己来,也省得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耿绿琴十二万分的怀疑那家装裱铺是四四的产业,否则怎么可能她有啥都瞒不过他呢? 这悲摧的人生! “丫头,你虽然不要赏,但朕不能不赏,来人呐,赏。” “嗻。” 耿绿琴一看李德全那托盘里的赏赐,有片刻的怔忡。 这不怪她,那个龙佩是康熙直接从身上拽下来的,她依稀貌似记得这个东西也算是老康本身的一个信物,这就赏她了? 她没觉得是恩典,只感觉惊悚! 那心啊,就像赵本山小品说的:瓦凉瓦凉的啊。 “皇阿玛,这太贵重了,奴婢不敢要。”她吓的直接跪下推辞,这东西不能要,要了它就是个麻烦,直觉这样强烈的警告她。 “皇阿玛,是太贵重了。”胤禛也不得不出声了。 “朕说赏就赏了,丫头,拿着。”康熙脸上的笑容加深,然后声音低了些,“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就不怕朕的老四欺侮你了。” 耿同学的眼睛顿时晶晶亮,啥顾忌都不记得了,直接谢恩,“奴婢谢皇阿玛赏。” 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丫头果然很有趣。 旁边的几个皇子神情各异,持这方龙佩自由出入皇宫内苑是小事,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那就代表皇帝。 而这个耿侧福晋先是坚不肯受,结果一听到可以就此不怕雍亲王的欺侮就欢天喜地的接受了,真是让他们很无语,简直都有些受伤! 这女人简直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真不开眼! “对了,丫头。” “啊?”耿绿琴特茫然的看着康熙。 “回京之后朕一直也没空问你,那满蒙文你学得如何了?” 耿绿琴觉得真是太过份了,你说老太后七十大寿,大喜的日子您为毛非得提那让人伤心的学业呢?这是天下所有学生的痛脚哇。 “奴婢比较笨,而且在府里也没老师教,所以……”一切尽在无言中。 康熙点头,然后扭头对身边的李德全道:“李德全,这丫头可算是你的学生,你得负责把她给朕教好了。” “嗻。” 然后,康熙又转过头对耿绿琴说:“既然没老师,那打明儿起你就跟弘昀、弘时他们一起到上书房跟着老师学吧。” 不但耿同学本人受惊,旁边一群皇子皇孙皇妃皇媳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皇上似乎对这个耿侧福晋太不一样了! 不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不是都一再强调女诫的重要性么? 可是为什么康熙就这么的大肚允许她跟皇孙们一起上学呢?且不说她本人十万个不乐意,这件事本身就大悖常理,透着股诡异在里面。 “奴婢遵旨。”完鸟,从此不能睡懒觉,还得跟府里的两个小阿哥当同窗,真悲摧!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回答了。 “德妃。” “奴婢在。” “这丫头就住你那里吧,也省得她每天来回奔波。” “奴婢遵旨。” 耿同学看看老康,忍不住又朝某四看去。 胤禛回她一个浅笑,示意她安心。 耿绿琴收到某四笑安心不少,很快又忍不住更加的惶惶,留宿后宫,还不如每天起早贪黑来回跑呢,也不知道德妃好不好相处。 于是,皇太后的寿诞之后,雍亲王府的耿侧福晋就荣幸的被留到宫里陪她的婆婆德妃娘娘了。 等到晚上吃饭时,耿同学一看桌上那满满的菜肴,再听到德妃特别慈祥地对她说:“在额娘这里别拘谨,放心吃饱,可别让老四说额娘不疼他的福晋。” 耿同学华丽丽的囧了! 原来她能吃的名声已然人尽皆知了么? “额娘说笑了,在额娘这里奴婢自然不会见外的。”不见外是那是假的。 德妃看着耿绿琴笑了,这丫头的素朴她喜欢,而且据以往得到的信息她还有趣的紧。 反正名声已经那样了,耿绿琴觉得索性也不必甲醇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吧,也别为难自己那可怜的胃了。 德妃看她吃的开心,自己的胃口也大好。平日多是她一个人用膳,就算有人同桌也从来没有过像耿绿琴这样吃法的。这孩子不做作,让人觉得舒服。 耿同学虽然吃的多,但是吃相还是比较优雅的,至少她本人认为是优雅的。 不过,饭后,德妃让耿同学陪她下棋。/派派 这可叫耿绿琴为难了。 “额娘,奴婢琴棋之艺皆不通的。” “不是会吹笛?” “也只会几首。”小牧童啊小牧童。 结果,耿同学就不得不再次显露自己那实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笛技。 晚上睡觉的时候,耿绿琴就忍不住想,要是有机会她还是向康熙求个恩旨回某四府上吧,就算每天起早她也认了。 这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个大问题,她自认尚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留给某四的其他老婆来攻克难关吧。 第 34 章 第二天,一早,就有小太监领她去上书房。 一脚迈进屋里的时候,耿同学就忍不住想到《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初入上书房的情形,真是太让人感同身受了。 这宫里的格格们虽然也接受文化教育,但顶多是抚养她的额娘教教罢了,所以程度大多也是良莠不齐的,能跟皇子阿哥们一起受教育的恐怕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现在,这一拨在上书房遇到了耿侧福晋这个特例,自然忍不住对她要好奇。 耿绿琴心想,这真是一场豪华的目光洗礼啊,这里面可都是皇亲贵胄,是普通老百姓只能想象的人,今儿她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赚到了。 负责授课的老师也都接到了康熙明确的指示,这个耿侧福晋只学满蒙之课,其他则不必他们负责。 而负责满蒙的老师发现,这位耿侧福晋写的方面过关,但读说的方面就较差。 其实,那倒也怪不得耿绿琴,口语要有人练习的,她在塞上时有李德全陪着,回到某四府里,就只有宅了,某四当然不可能有那个闲情陪她练口语,而耿同学当然更不可能主动去找某四做对练。因为,她压根就认为自己没必要学那个东西。 只不过,现在她知道了,这事由不得自己作主,决定权在康熙手里。 耿绿琴的课业挺轻松的,毕竟她要学的没有皇子皇孙那么多那么复杂,而且,她本身的教育程度也摆在那里。 所以说肚里有墨水还是很沾光的! 喝喝茶,吃点点心,跟负责教读的老师侃侃天,说说话,其实也挺不错的。 当然,以上纯属耿同学的妄想! 且不说男女有别,况且她现在是雍亲王的侧福晋这点,就没谁敢跟她这么近乎,即使是皇亲国戚也得避避嫌。 不过,有不用避的。 比如某四的儿子弘昀和弘时,休息的空档还不忘过来给耿同学请个安。 “也就一会儿休息时间,别浪费到给我请安上了。”耿同学自打知道这些个皇子皇孙那严苛的教育制度后,对他们实在是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比他们那边的应试教育还残酷啊。 当然了,就时间上来说,这边九年义务教育长短,那边九年之后还有为数不等的年头,至少她本人九年之后又熬了七年之久。 “这是儿子应该的。” 耿绿琴听得是十分的囧啊,这弘时不说,那弘昀可是跟她相差没几岁,可他们这辈儿就差了,唉,真是残酷啊。 本来该是姐姐,结果愣被喊成娘,这得多郁闷! 然后,那天刚好遇到皇子皇孙们练习火铳射击。 耿同学在一边看着那是十分的眼馋,可是没敢主动要求。 “耿夫人要射吗?” 弘昀真是善解人意啊,耿绿琴当然要点头了。 “夫人要小心,别被它伤了。”弘昀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火铳递过去。 “知道。”好歹也是从现代社会穿来的,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况且大学军训时也打过靶。 安了! 就是这古代的火铳得装药,不过这事有太监侍卫们负责。 耿绿琴对准箭靶,瞄准,扣扳机,命中! “夫人打的真好。”一旁弘时不由满是艳羡,他就是害怕那会冒火星的家伙。 “来,我教你。”耿同学就见不得小正太失落的表情,重新拿了把火铳塞进弘时的手里,扶住他的手,帮他调整位置,然后说,“瞄准了,放开胆子扣扳机就好了,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弘时看看耿绿琴。 她笑着点头。 弘时的心突然就不慌了,两个人一齐扣响了扳机,命中! “看,弘时,很简单的啊。” “谢谢耿夫人。” “不必啊,其实人总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存有害怕的心理,这是人之常情。只是,面对未知的事物,我们要抱有一种探索与求知的心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弘时听得似懂非懂。 “弘时,怕狼不?” 弘时点点头。 耿绿琴道:“那你就学好骑射的本领,本领好了底气自然就足了,底气一足勇气就来了。其实许多人的胆子并不是天生就大的,胆子是可以练出来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也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啊。”耿绿琴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表情。 “嗯。”弘时用力点头。 “丫头,没想到你对小孩子也挺有办法的嘛。”在一旁看了多时的康熙出声了。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丫的,几时来的啊,这么无声无息的,吓死人了。 其他的人也纷纷给康熙请安问候。 “听说你这几日进步很快。”康熙在侍卫搬来的椅中坐下,笑着看耿绿琴。 “是师傅教的好。” “也得你这学生争气才行。”康熙笑了。 “奴婢可不能抢了师傅的功劳。”耿绿琴也陪笑。 康熙朝一旁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皇子皇孙们请安告退,继续下面的课程,只留下耿同学陪康熙说话。 “老四家的。” “奴婢在。” “想出门吗?” 耿同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想?”康熙又问。 “想是想啊,可是奴婢……”要是跟您一块那不如不去。 “朕说你能去你便能去。” “去哪儿?”这大冷天有啥好地方,除非要去大理和海南,不过,估计都不是。 “五台山。” 娘的,那地方夏天去才合适好不好,现在不是找冻么,夏天去还得盖被子呢。 可惜,耿同学也知道现在再想反悔那也晚了,在皇帝面前反悔那是老寿星喝毒药——找死呢。 不过,耿绿琴猛地想到金庸的《鹿鼎记》,那里面说顺治在五台山出了家,难不成康熙借着进香是去看他自己的老爸?除了这个,还有许多的野史传说,都说顺治没死,跑五台山当和尚缅怀他那早逝的董鄂妃了。 真是一个爱情大悲剧哇,悲情指数直逼梁山伯与祝英台。 不过,这康熙让自己跟去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她文不成,是武不就,长得还有点儿对不起审美观高的人,也就那书画还能勉强拿得出手——难不成为了让她当个随驾的画师好把五台山的景致给他画下来? 这也太悲摧了,合着拿她当傻瓜相机呢! “丫头,看样子你是不想去呢?”康熙不由叹气,难得这丫头对自己的脾气,却偏偏是个惫懒的性子,瞅着跟谁都不愿意亲近,就想有多远躲多远,在她自己那个小天地里活的还挺滋润。 他还就见不得她太滋润,总觉得她太滋润让他挺心理不平衡。 人人都说老四冷面严酷,可这丫头就是敢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 逃跑,她干了。要不是那几个不长眼的混混,估计要逮她还真不太容易。 抗议,她也干了,且还颇有新意与喜剧效果——小事烧纸,大事挖坟,爷请自便! 呛的很! 人人都怕他又巴结他,她不,严格说来她是既不怕他又不想巴结他。 哪次要她的东西都给的都十分的不情愿,给她抬品级也没见她有多感激,他甚至觉得她还挺不乐意。 这丫头有时候还真挺耐人寻味的! “不是啊,奴婢要是去了,这学习不就拉下了吗?”耿绿琴挠着脑袋想藉口。 “这随行的人哪个不能教你两句啊。”摆明就是藉口。 “四爷去不?”耿绿琴想最后确定一下。 “老四留京。”康熙也不瞒她。 “其实,奴婢挺喜欢出门的。”尤其你家老四不同行的时候,简直是放大假啊。 康熙笑了,这丫头分明就是躲老四么,还敢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不过,这个样子的她倒是可爱的很,他的八公主即使活着也做不到像她这样恣意快乐的。有时候,在她的身上他仿佛会看到八公主的影子,如果他的八公主也像她一样有着坚韧的性子与健康的身体,也许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 “皇阿玛,您怎么了?”老康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变哀伤了? “朕没事。”康熙马上收敛了神情,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没心没肺的,却又总能敏锐的感觉到别人的心情变化,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没事是假的,不过,耿绿琴不会小白地去戳破,皇帝也是人,他的无奈只会比平常人更多。 “走,丫头,跟朕去园子里听听戏去。” 老康还真是懂得劳逸结合啊,耿绿琴不由深深感叹。 听戏的不止康熙和耿绿琴,还有几位妃子。 然后耿同学看着那几个或风韵犹存或年轻貌美的女人就忍不住感叹了,就算争到了最高的那个位置还不是被禁锢在紫禁城这个大笼子里么?心思整天就围着一个男人转,一辈子就为了身后的家族和子女奋斗,她们可曾有过自我的时候? 悲哀啊! 所以,她觉得人还是得有点追求,至少她的追求不能只是为了博取某四的宠爱,那基本就是没追求了。 天空还是外面的更广阔,所以有机会还是跑吧。 反正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骑驴看唱本,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呗。 第 35 章 耿绿琴是以男装随驾出巡的,她高兴的不得了。 男装自在啊,还能骑马,虽说被风吹的有点儿冷吧,但是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那种自由的感觉太亲切了! 车仗仪队照原计划在路上走着,而本来该做在龙辇上的康熙则领着儿子儿媳和几个侍卫微服行走。 对于这点耿同学那是求之不得啊,跟着车仗仪队走虽然很拉风,但是却会失了许多的乐趣,还是微服出巡有趣的多。 再想想后世那么多的皇帝微服私访记,她在心里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耿绿琴就发现不太妙的地方了。 跟来的人是不少,可是不是皇子阿哥就是侍卫,这么些人里只有她一个女的,有些事她便责无旁贷了起来。 比如——野外生火做饭! nn个熊,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差使,偏她现在是这标特尊贵的人当仁不让的专属御厨了。 好在,野外起火并不是天天有,这点让耿绿琴万分的庆幸。 其实有时候是带有干粮的,可是人康熙非要吃现做的,真是太能折腾人了。 对于康熙只带了八八、十三和十四微服出巡这件事,耿同学是十分理解的,要真把这次随驾的阿哥全带上,那也太招摇了。 这些个皇子阿哥那可以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那气场往外一站,就是与众不同。人数一多,不招眼忒不现实。 所以真的不能多带,低调才是私访的前提条件。 耿绿琴认为像她这样的多带几个就不打紧了,那绝对的自然无公害,普通极了,往人流里一走瞬间就能无声无息啰。 “老爷子,您坐。”耿绿琴一边麻利地禅了禅长凳,一边请康熙落坐。 出门在外,称呼上必定是要做改动的,侍卫们一水的改口称主子,而阿哥则一致的唤老爷子。 喊自己的爹老爷子,还真是……耿同学觉得挺无语的。 现在他们歇脚的地方是路边的一座小茶棚,这南来北往的商旅百姓时有经过,也有进来打尖歇脚的。 “几位爷也请坐。”耿绿琴一边招呼一边内牛满面,为毛她会沦落到这种小厮丫环一样的地位哇,太悲摧了! “小二哥,麻烦来壶好茶。” “好嘞,客官您稍等。” 耿绿琴也转向康熙,“老爷子,您要吃点什么吗?” 康熙笑了下,“赶了半日路程,大家也都饿了,就叫些吃的吧。” “那还我看着点?” “嗯。” 耿绿琴走过去,接过小二提来的茶壶,顺道吩咐:“来两盘卤牛肉,两盘馒头。” “好嘞。” 耿绿琴提着茶壶回来,顺手将一只茶壶放到侍卫们的那桌,然后再给自己这边桌上的几位爷依次斟好。 趁着等上吃的时间,她朝店家要了脸盆,让一票爷各自净了手,没办法虽说出门在外的,但是这些人那还是挺能讲究的。 牛肉和馒头上来后,耿绿琴像以往那样先捡了一只馒头掰开,夹了两片牛肉放上去合好,然后递给康熙,“老爷子,您吃。” 其他的人就得自己动手了,耿同学可不会一条龙服务下去的。 其实,这样的吃法那还是耿同学起的头,本来人家都是特文雅的一口干粮一口肉干的,但是咱们耿同学干粮一掰两半把肉一夹,张嘴就啃,且吃的是津津有味,所以后来大家便也都跟她这么吃了。 知道这样挺委屈他们的,可是一路行来饭馆客栈也不是都那么刚好就合适的,总有像今天这样只有个茶棚更甚者得露营的时候,也只能让他们将就了。 让耿绿琴觉得挺囧的一件事就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就成了这支微服私访队伍里的全能打杂了,且还兼着管理财政的差使,她这辈子身上从来没揣过那么多的银票和散碎银子。 这些爷个个很慷慨,但是他们省心了,耿同学就落了一肚子闷气。 “丫头,借他们厨房做点汤来。” “是,我这就去。”老康开口,她哪敢说个“不”字,只好拿着自己啃了一半的肉夹馒朝店家走过去商借厨房。 有钱好办事,借厨房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蛋花汤爆葱花,简单又快。 侍卫那桌喝茶就得了,这边的爷耿同学就规规矩矩的人人奉了一碗。 康熙喝了一口汤,微笑,“今儿这汤味道不错。” 耿绿琴在一旁陪笑不说话,心说,有得喝就喝吧,还老挑三捡四的,当我乐意做呢。 胤禩也笑着说:“您没发现她现在的厨艺越来越像个样子了。” “说的也是,看来是得多练习。”康熙若有所悟。 耿绿琴忍不住偷偷瞪了某八一眼,丫的,好主意你咋不给老康出呢,尽出馊主意! 不巧,这一眼就被胤祥看到了,他不由也笑了。 吃饱喝足,众人又歇了一会儿,然后耿绿琴去结了帐,一行人重新上马赶路。 除了老康有马车坐,其他人那都是骑着马护卫在马车周围的。 而耿同学就自由了些,要是不想骑马,康熙也是允许她上马车一起坐的。 只不过,耿绿琴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坐过马车。她认为康熙那气场自己实在是不敢久受的,还是骑马自在些。 时令虽然已经入春,但是感觉天还有些冷意,尤其是早晚的时候。 陪着皇帝出行,那自然万事以舒服安全为首要条件,所以他们这拨人走的很轻松,不会起早贪黑,错过宿头的事倒也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比如像今天,他们就错过了宿头,原因就是康熙走半道上的时候突然兴致很好地说要上路边的山上赏赏景,结果转了一圈下来,天晚了。 一行人只好赶到了就近的一个村庄借宿。 “大爷,麻烦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出门在外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这些银子您一定得收下,否则我们住的可会不安心呢。”毕竟把人家主人都挤到柴房去了。 “这不能……” “大爷,您一定得收着。”耿绿琴用力将银子塞进老汉的手里,“您这些崭新的被褥也是要花钱置办的。”他们运气还不错,刚巧碰上这家要给儿子娶媳妇置办了新被褥,否则她还真发愁怎么让这一票爷将就呢。 “那多不好意思。” “是我们不好意思才是。”耿绿琴笑的一脸抱歉的说,“让大哥跟大娘都只能到邻居家借宿了。” “那我去给你们烧热水。” “我帮您吧,大爷。” “不用不用。” “没关系的,我反正也没事。”关键是她不想回去面对那群爷。 耿绿琴跟着农家离开后,屋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康熙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说:“论跟这些百姓接触,你们是真不如她。” 几个人互相看看,心里都一个念头,不怪这耿侧福晋能在外面生活的很好,他们有时候都挺羡慕那些百姓的,要知道她平时对他们那可都有距离,反而跟那些普通百姓贩夫走卒处的特别的和乐自在。 而在厨房跟着农家大爷有说有笑烧着水的耿同学那叫一个自在,就那么会儿工夫,她就跟老大爷家长里短,又是收成又是家事就全唠到了。 “您是说大哥他再十天就要成亲了?” “是呀,媳妇就是邻村的。” “那我嫂子漂亮不?” “挺秀气的一孩子。” “那挺好啊。” “呵呵……” “……” 等到耿绿琴和这户农家的主人提着热水进来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那几位爷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儿不对头。 农家大爷把热水放下便识趣的退下了,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要不是这个小公子亲切和善主动搭话,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多言的。 “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这就洗洗歇了吧。” 康熙看着她笑的颇意味深长,“丫头,就这么会工夫,这家的事你是不是已经都打听完了?” 呃? 耿同学忍不住朝一旁的几个人瞄了一眼,果然看到十四一脸的戏谑。不用说了,肯定刚才去听壁角了,什么爱好! “我就是跟大爷随便聊聊。” “嗯,果然挺随便的。”康熙赞同的点头。 耿绿琴囧了,她跟这家大爷聊天也没说啥违禁的话啊,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这小表情吧,让她挺莫名其妙的。 “这样做是不是不好?那我下次不这样了。”耿绿琴做出口头保证。 “不必。”康熙否定,“这样挺好,我也乏了,你们也都去歇了吧。” “嗻。” “八爷,你们的洗漱用水我已经送过去了。”耿绿琴赶紧告知他们一声。 “麻烦了。”胤禩朝她拱拱手。 耿绿琴笑笑,意思没关系,反正这一路她也习惯了。 他们一走,耿绿琴就服侍康熙洗漱,然后把床铺好,等他老人家歇了,这才到另一间房去帮那几位爷收拾。 果然,她过去的时候,他们正说话呢,看样子是洗漱过了,床被还等着她来铺呢,真是让某琴很有暴力的冲动。 把床给他们铺好了,地铺也打好了,虽说是地铺,但是被子铺的绝对舒坦,保证不让睡地铺的那位爷提意见。 把一票大的小的爷伺候完了,再抱了两床被子给侍卫。 当然了,侍卫就不必她那么周到服务了,各个都朝她道了谢。 所有的事都忙完了,耿绿琴又回到康熙住的房间,去打自己的地铺,如今她就权当乾清宫的宫女使唤了。 第 36 章 卖身葬父母,这在任何朝代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而耿绿琴在影视剧上也看到过太多,但是她遇上的这还是第一次,以前也就遇到过乞丐罢了。 通常这种时候按定律总是坏人出现的最佳时机,少了他们让耿同学还觉得有点儿不太适应。倒不是说她心不善,这只能说是受影视剧荼毒的不良后遗症罢了。 来来往往的人或同情的投去一瞥,或不怀好意地瞄上几眼,或者唏嘘几声走过…… 耿绿琴坐在酒楼窗边托腮看着,不期然地想到了《新少林五祖》里的红豆母女,专以卖身葬母欺骗人上当。 坏人终于在耿同学走神的时候闪亮登场了,五六个脸上明显写着“我是坏人”的人围上了那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其中一个貌似老大的极端猥琐的伸手去揩人家小姑娘的油。 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某琴的几个人互相看看,脸上均露出一抹笑。 果然,耿绿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过桌上的一杯茶就直接朝下面那个猥琐的家伙砸了过去。 “谁t地敢砸爷?” “爷砸条狗还用挑黄历吗?”耿同学那小毒舌嗖的就射出去了。 “小子,有本事你下来。” “有本事你上来啊。”耿绿琴再伸手又拿过一碗茶砸下去。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1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1部分阅读 “d,你还上瘾了……”下面的人一边骂一边躲。 耿绿琴再回头,一杯茶放到了她手上,她嫣然一笑,“谢谢八爷。”然后迅速的再砸下去。 不等她回头又一杯茶递到了手边,耿同学毫不犹豫的继续砸下去。 直到他们这一桌上的茶全部被她砸完了,下面的恶霸混混怒不可遏地冲进了酒楼。 所谓恶人无胆! 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伙一奔上酒楼迎面就被两个冷肃的锦衣大汉给吓了一跳,再看那窗边一瞧。 除了刚才砸他的,还有几个气质非同一般的男人,身边同样还站着几个周身冷硬的汉子,气焰立时就灰飞烟灭了。 这些人他们惹不起!本能强烈的警告他们。 看着那几人落荒而逃的身影,耿绿琴忍不住啐了声,“孬种!” 康熙看着她一脸愤慨忍不住笑了,朝一边的侍卫道:“去,给那姑娘几两银子让她走吧。” “嗻。”侍卫甲领命而去。 耿绿琴一看桌上的茶碗全光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忙冲小二招手,“重拿些茶碗过来。” “马上来。”小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这些衣裳华贵的人不会赔不出几个茶碗的钱。没准,就算砸了这座酒楼人家都不待眨下眼的。 “老爷子,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耿同学为自己的失态向康熙说抱歉。 “无妨,这样才算是真性情么。”康熙哈哈大笑。 其他几个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是呀,刚刚砸人的那股泼辣劲儿与她平日恭良温婉的形象真是一个巨大的反差。 那真可以说是温婉善良又嫉恶如仇,颇有几分侠女的风范了。 这次出游,让他们看到了以前他们不曾看过的耿侧福晋,却又让他们觉得这样的耿侧福晋才是最真实的。 想想也是,敢跟自己的爷挂白绫抗议,能写出“本人已死,有事烧香,谢绝登门造访”这样话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温顺的小绵羊。 果然! 他们的酒菜也在此时陆续送上,耿同学急忙借势劝吃,不想让他们继续纠结在她的失态上。 每当这个时候耿绿琴对李德全就十分的想念,如果李大总管在,为老康布菜试菜的事就轮不到她,她专心吃自己的就好。 可如今,她得先把康熙这尊老佛爷给侍候好了才能开吃。 就算桌上的菜肴再丰盛,那也比不得宫里的御膳。而且,给康熙布菜不但得考虑他的喜好还得顾及他的身体,里面的道道多了。 他们与仪仗队分开之前,李德全特地拽她过去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遍,让她是大长见识,深深地感到伺候皇帝这工作的艰辛。 “丫头,别忙了,你也坐下吃。” “哦。” 她虽然是男装打扮,可是老康从来也没有刻意改过口,耿同学对此挺无语的。 刚巧小二送最后两道菜上来,听到康熙对耿绿琴的称呼不免多看了一眼。 “看什么?”胤祯冷瞪一眼。 小二立时被吓了一跳,急忙退下。 当事人耿同学心下却颇不以为然,这要是年侧福晋,他们小心点儿就相当有必要,就她这样的,不怕人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只怕人家看一眼再不想看第二眼呢。 “丫头,你看起来很不以为然呢。” 老康的眼神真好! “没有。”她直接否认。 “老四家的——” 有压力了,这摆明就是施加政治压力,典型的以权压人么,耿绿琴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跟政府唱对台戏比较好,于是老实地承认,“我只是觉得他再多看几眼,我也不可能变得更漂亮,所以无所谓了。” 桌上的几个人都不禁掩唇笑。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耿绿琴心说:让说的是您,表示不满的还是您,真是难伺候。 爱怎么怎么地,老娘我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应付你们这一群腹黑。 一行人吃完饭,出了酒楼,让侍卫牵了马在街上随性而走。 行至闹市,有人从他们身边疾行而过,立时有侍卫出手拦阻。 耿同学亲眼目睹了古代扒手现行犯,但那两人与侍卫缠斗之时有一侍卫不甚将暗藏的大内侍卫腰牌给顺得掉落于地。 侍卫不由脸色一变,一脚就将其中一人踏翻在地,然后迅速捡起了自己的腰牌放入怀中。 等看到自己腰间的玉佩由那人手中落在地上时,胤禩也不由脸色微沉,那人从自己身旁擦身而过之际竟然就已经顺手牵羊了! 耿绿琴见状急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上,还好,没损失。然后一想也是,她跟康熙被众人簇拥在中间,那扒手是从旁边擦过,自然是顺不到她身上的。 耿同学抱着对扒手强烈的好奇走过去,摸着自己下巴,一脸深思地对踩住两个扒手的侍卫说,“把他们扒光了让我看看。” 别说侍卫惊了,就是后面那票皇上皇子也惊了。 “快扒呀,让我瞧瞧他们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耿同学越说越兴奋了,双手一搓,忍不住想亲自动手了。 “咳咳……丫头,你给我过来。”康熙不得不出声了。 胤祯朝那两侍卫道:“没听到主子的话么,扒。” 耿同学用力点头,心说:没错没错!扒! 胤祥也跟了句,“扒吧,爷也想瞧瞧。” 这都是同志哇! 耿绿琴感动莫名。 在这春寒料峭的天气里被人当街扒光,那是个什么感受? 这恐怕就得问那两个抱着膀子打冷颤的可怜扒手了。 一群人看着地上被搜出的琳琅满目的东西,不由互视一眼,遭殃的人还真不少呢,瞧他们这收获多丰盛啊。 “果然,当扒手是发家致富的好职业啊。”耿绿琴蹲在那一堆“战利品”前忍不住感慨。 “怎么,也想干这行?”胤禩特和气地问。 耿绿琴头摇的像拨浪鼓,“听说要当一个好扒手,得能从火中取物,油中下手,太残酷了,这种罪我可受不了。” “真的假的?”胤祯忍不住好奇了。 “爷问他们啊,我也只是听说。”耿同学撇得很干净。 胤祯正打算问那两扒手呢,就听到有人大声嚷道:“做什么呢做什么呢,大庭广众的这么折腾,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来了,我们闪边。”耿绿琴特合作地闪到一边去,她对这些虎假虎威的衙差是一丁点儿的好感也没有。上次要不是他们官混勾结她也不至于就被某四府上的侍卫给逮到,这仇她一直没忘。 “爷就是在讲王法,他们偷了爷的东西,难道爷拿回来也有错吗?”胤祯脸一冷对着那几个衙役就质问上了。 那衙役也不是不开眼的人,一瞧眼前这几位的气场,立时就转了风向。 “应该的应该的,咱们这就把人带回衙门去。” 耿绿琴忍不住开口,“可别这头带人回去,那头就放人回家,那还不如直接放了省事。”别以为她没看到他们那‘眉目传情’”。 “怎么会怎么会……”衙役甲干笑。 “不会就最好,要是让爷知道你们放了人,仔细你们的小命。”胤祯话一说完,冲侍卫道,“把他们交给衙役。” “嗻。” “还不把你们的衣服都穿上,简直有伤风化。”衙役们抓起衣服往那两人身上扔。 何止有伤风化,简直有碍观瞻,体形一点儿也不美,完全没有当模特的潜质,耿同学对此大表失望。 当然了,那两个可怜的扒手并没有真的被人扒的赤 条 条,侍卫很厚道的留了条内裤给他们遮羞,但是露出来的部分已经让耿绿琴大失所望。 胤禩留意到某琴的目光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有了这个不甚愉快的小插曲后,一行人逛街的兴致不由大减,直接找客栈住下了。 每当住店打尖之时,耿绿琴忍不住感慨,要是李德全跟来的话,她就可以自己一间房了,而不必天天搁康熙跟前打地铺当宫女。 虽说孝顺公公是媳妇的本职吧,但是她心里严重的不平衡,为毛京城里那么多的皇家媳妇就她得一直这么孝顺不是?孝顺也不要紧,关键她孝顺了之后康熙也依旧在不停地黑她。 这是何等悲摧的世界哇! 给众人安排好了房间后,耿同学就一个人站到了回廊下看下面的客栈大厅,后面还跟着两个背后灵一样的侍卫。 耿绿琴特别想仰天长啸,为什么现在她想要独处都那么那么的难。 不知道物极必反吗? 第 37 章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耿同学想反抗,可惜条件不允许,这次跟着的人太尊贵,个个都td不是省油的灯,她不能冲动。 凡事都需谋定而后动,尤其逃跑这事一定要再三谨慎小心,有了上次的事,第二次落跑就一定千万不能被逮到,否则后果很严重。 因为康熙对周边的景色很中意,导致一群人接连几天都走的山间小路。 虽然现在的季节不是绿意盎然,四野皆青,但是总有一年四季常青的树种,而且冰河解冻,溪流清澈,野外的风景仍然有着自己的迷人之处。 只是,如果这迷人的景色中掺杂了冰冷的杀意时,恐怕一切的美感就消失殆尽。 耿绿琴震惊地看着仿佛突然之间就冒出来的蒙面人,他们手中的刀剑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冰冷。 “杀了狗皇帝。” “保护皇上。” “……” 喊杀声交织成一片,耿绿琴和康熙一起被两个侍卫保护着,而其他人跟蒙面人打成了一片。 反清复明的义士,或者也可能是某些造反的势力,总之,泄露了身份的皇帝除了引来百姓的惊惶还能招来杀生之祸。 刺客人数太多,护卫着康熙的侍卫也不得不卷入了缠斗,甚至连康熙也跟人交上了手。 但耿同学却有意无意地被大家护着,毕竟她是女人,而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 这可不是耿绿琴以前经过的打架,这是血淋淋的战场,不是生就是死。 那刺目的鲜红让她不由自主有些害怕,可是当看到两个蒙面人挥刀直袭分 身乏术的康熙时,耿同学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nn个熊,还有完没完啊,好歹这也是她公公,平时虽然喜欢黑她,但是也没少罩她,就这么让人在自己眼前行凶,真当她死人啊? 耿绿琴利落的飞踢,出拳,直接干脆又有着异军突起的效果。 她的打法与他们不同,却显得更实用,只是她不敢杀人。 她不伤人不代表人家不伤她,好几次逼得她险象环生。 “丫头,小心。” “皇阿玛,我没事。”一边说一边狼狈的闪开一把刀,一不留情帽子让人削掉了,靠之! “他们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得下狠手。”胤祯忍不住对她吼,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处处留情。 “我从来没杀过人啊……”丫的,十四,当老娘上过战场的啊,虽然在另一个世界架没少打,可是杀人这事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那现在杀。” 十三,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事对我这种受过良好法制教育的人来说太困难了。 脚下一个不稳,被一块石子绊倒,一把大刀迎面就斩了下来。 求生本能促使耿绿琴挥出了手里捡的剑,只听“噗”的一声,血从那持刀的人腹部流出。 耿绿琴一怔,然后在那人向自己倒下之际,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朝一旁滚去。 她杀人了……脸色瞬间惨白。 但是混乱的现象不会给她更多时间去缅怀,又一把剑从斜里刺来,被人挡了开去。一抹关切的声音道:“你没事吧?” 现在不是她彷徨的时候,耿绿琴颤抖着声音道:“没事。”抬头去看,就瞥到一把剑划在了救她的某八胳膊上。 眼一闭,咬咬牙,耿绿琴就地一个翻滚,剑挥出,就听一声惨叫传来,围攻某八的两个蒙面人腿部受伤,翻滚在地。 她不听不想,只求活命! 她想,大概自己没有许三多那么善良,所以她能挺得住。 打着打着就又打到了康熙的身边去,而负伤的某八也退了过来。 “绿琴,护着皇阿玛走。” “啊?”耿同学下意识张大了眼。 “走,这里我们拖着。”胤禩看着不断扑上来的蒙面人果断的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护着康熙走?她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啊。 “快走。” 好吧,这种时候也不是争辩的时候,根本没时间。 “八哥,你跟皇阿玛一起走,我们挡着。”胤祯在另一边喊。 康熙阴沉着脸道:“走。” 虽然侍卫和十三、十四牵制了一部分刺客,可是毕竟敌众我寡,还是有一部分人继续追杀他们,毕竟康熙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已经负伤的八八现在就明显不如耿绿琴能发挥的作用大了。 逃跑这种事也是要讲究方法策略的,在他们所处的山林之间遮蔽物还是满多的,所以被现代影视剧浸滛了十几年的耿绿琴终于把观后感发挥到了实践运用中。 先扔一只鞋,再扯一块衣襟,偶尔还打个回马枪。 最后,追他们的人是越来越少,直到看不到人。 在追杀打斗中八八再次不幸负伤,连腿上都被人给了一下子。 有血迹不定就要留线索,所以耿绿琴在确定暂时是安全的时候就用现代学习的野外救生包扎术麻利的帮八八简单包扎伤口。 衣服是撕某八的,耿绿琴认为他毕竟是男人,甭管是不是皇子,总不能让她一个女的撕衣服吧,太不能看了。 而经历一番打斗逃亡,天色也暗了下来。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找个地方休息成了首要问题。 “皇阿玛,你没事吧?” “朕没事。”康熙检视一下儿子的伤口,然后转头对耿绿琴说,“丫头,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耿同学默默地黑线了下,为毛这个事要她来? “哦。” 她一边应声,一边搀扶起了某八,唉,总不能让老康来呀,毕竟是皇帝。 好不容易三个人才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了一处山洞。 这处山洞里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流过,这让耿绿琴兴奋不已。 “丫头,你的脚不疼吗?”康熙看着某琴光着的一只脚蹙紧了眉头。 耿同学这时也感觉到右脚的不适了,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脚脖子苦哈哈地道:“皇阿玛,您不说我还没觉得,刚才光顾跑了,被石子硌几下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感觉确实很疼。” “不要紧吧?”胤禩也不禁皱了眉,她一个女人光着脚跑了这么远,能受得住吗? “还行,没事。”耿绿琴一边笑笑的说,一边小心地褪下袜子,背着他们借着从洞口射进来的月光察看伤情。 有些磨破皮,不过,还好。 耿绿琴用溪水洗净脚下的脏污,然后拿手帕仔细包了脚,又从内襟扯了布下来缠到脚上最后套上袜子,这样走路应该就好点儿了。早知道就不拿自己的鞋去丢了,可是,当时也不能丢人家老康和某八的啊。 悲摧! “皇阿玛,我出去捡点柴火。”山里夜寒,还是得有御寒的火堆,而且这个山洞还是挺隐蔽的,点堆火不要紧。 “小心点。” “我知道。” 就近捡了些枯枝败叶,耿绿琴就回来了,只是今晚他们注定要饿肚子了。 耿绿琴一脸抱歉的看着康熙说:“皇阿玛,奴婢不擅长打猎,只能让您晚上饿肚子了。” “难为你了。” 她摇摇头,“奴婢没事。”草根么,就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取出身上的打火石,就着枯叶将火生起,以抵御夜里的凉意,为了怕柴不够用,耿绿琴又出去了几次,陆续抱了一些树枝回来,直到她满意。 “丫头,别动。” 耿绿琴不明所以,但听话的没动。 等到她看到被康熙用匕首一刀断首的蛇时,不由拍胸口庆幸,还好还好,要是被咬一口就惨了。 不过,她眼睛也亮了,“皇阿玛,有吃的了。” 康熙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了。 “奴婢借皇阿玛的匕首用用。” “拿去吧。”康熙很大方就把匕首给她了。 耿同学就着洞里的那股溪水洗剥干净了蛇,又削了一堆树枝将蛇肉串上,然后架上火上去烤。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着忙碌的某琴。 同时靠坐在一边的胤禩也在看着某琴。 经历了这样的一场变故,除了最初的慌乱和无措害怕,她乐观而镇定,连带的让他们也不知不觉地就被安抚了下来。 吃完蛇肉之后,耿绿琴用自己抱进来的一堆一堆的枯叶铺出了一片躺卧的地方,然后对康熙说:“皇阿玛,您将就些吧,这样比硬梆梆的岩石舒服多了。” “你这丫头倒是考虑周全。” 耿同学笑笑,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康熙的夸奖。 夜里为了添加柴火,耿绿琴睡的并不踏实,半夜起来添柴的时候,她望着火光,忍不住有些怔忡。 今天她好像杀人了,她忍不住下意识地抱紧了膝盖,虽说是为了求生,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罪恶感。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许三多那么善良,所以她没有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只是只是…… 因伤口疼痛并未睡实的胤禩,无意间的一睁眼就看到了火堆旁那个人像受到惊吓一般双手抱膝,脸上的表情也透着几分凄惶,原来她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若无其事。 记得她当时喊过,她没杀过人,这恐怕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她能撑下来确实也难为她了。 她似乎想通了,表情重新变得平静,就在她抬眼看过来之前,他及时闭上了眼装睡。 耿绿琴看看熟睡的二人,又添了些柴,然后窝回去继续睡。 第 38 章 当他们步行在山间道路上时,耿绿琴不禁想念起了当时被拴在树上的马,娘的,结果一打斗起来根本没机会走到那边去,害得大家只能靠十一号公车行动。 不过,再一想,逃进山林,走都艰难,骑马估计也没戏……总之逃难就是让人不爽!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猎户,到了山里的一个小村落。用草药帮某八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耿同学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那伤口发炎化脓呢。 因为不知道那些刺客是否仍在追杀,而且也不清楚十三、十四和那几个侍卫的下落,所以他们稍事休息后,向村民雇了辆骇车便匆匆上路了。 好不容易在傍晚之前进了离山最近的一座城镇,这才让耿绿琴彻底松了口气。 “老爷子,要找衙门吗?” “暂时不要。”康熙摇头。 “那十三爷他们……” “如果没事他们会找来的。” 好吧,她知道了,耿同学认命的去找客栈,安排住房的时候顺便让小二帮忙请大夫来。 给某八看过伤势,又开了药方后,康熙说了句话,“给这丫头看看脚伤。” 耿绿琴一时感动莫名,她自己都忙忘了,老康竟然还记得…… “我不要紧。” “啰嗦。” 咱不抗旨,耿同学乖乖的让老大夫给看脚伤。 然后开药方,上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一片混乱,说是官兵搜查。 “丫头,你去看看。” “嗻。” 耿绿琴到客栈外就看到一队官兵正挨门搜查询问,而在那一堆官兵之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很快也看到了她,拍马就跑了过来。 “老爷子没事吧?” “他老人家没事,十四爷呢?” “我们兵分两路。”胤祥一边说一边下了马,“领爷去见他老人家。” “先收了兵吧,老爷子不欲张扬。”耿同学很明白康熙让她出来的用意。 胤祥点头,转身对身边的亲兵道:“全部到镇外候着,派人通知十四爷。” “嗻。” 然后,胤祥跟着耿绿琴进了客栈。 见到康熙的第一眼,胤祥就跪下来,“儿臣护驾不利,让皇阿玛受惊了。” “起来吧,你的伤不要紧吧?”康熙看着他抱着纱布的左手问。 “小伤。” “其他人呢?” “十四弟无恙,除了一名侍卫重伤,其余皆是轻伤。” “那就好。” 果然菁英就是菁英,以寡敌众还能达到这样的战绩。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番,然后又不免庆幸,自己虽然不是菁英,但运气不错。 “去查,咱们的身份是怎么泄露的。” “嗻。” 两个时辰后,风尘仆仆的十四也赶了过来。 于是,客栈很快就被人包了下来,清场。 仔细回想他们这一路行来的事情,要找出泄露身份的事由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因为前不久侍卫的腰牌才在市集掉落过。 一路查过去,那两个扒手便成了怀疑的重点,而他们果然也是泄露的人,在他们交行了所有事情之后,这事终于跟天地会挂上了钩。 一句话——反清复明! 耿绿琴心中一声长叹。 恩怨情仇,永远td扯不清。 当然查出结果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当时他们已经身在避暑胜地——五台山! 耿绿琴特别虔诚的到各大殿参拜,感谢佛祖保佑,让她有惊无险地渡过遇刺风波。 康熙在休养,也在参禅,所以耿同学这两天就在自由活动。 说是自由活动,但是身后仍然跟着侍卫。 清凉寺,这里竟然是清凉寺!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有想象空间的地方啊,害她忍不住就回想了一遍韦小宝。 佛门圣地却充满了让人憧憬的诗情画意,真是太矛盾了。 顺治爷,您的爱情传说真是好与众不同啊。 耿同学一边在寺里溜达,一边满脑子满火车,不着边际地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自娱自乐中…… 虽然她仍旧没有换回女装,但是从来也没有人去隐瞒她的身份,张口闭口都是“耿侧福晋”、“耿主子”,当然,康熙的称呼除了“丫头”就是“老四家的”,跟别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走得累了,她直接往栏杆上一跳,坐在上面眺望远方。 男装就是自在,这要是穿旗袍,她说什么也不敢这样随性。 “耿侧福晋。” 正走神走的欢畅的耿同学被惊到了,从栏杆上跳下来,“谙达,什么事?” “皇上找您过去陪他听经。” 耿绿琴囧了。 陪老康听经? 亏他想得出来,那种枯燥干涩催人入眠的经文只会让她跟周公产生jq,却绝对不会陶冶她的佛缘。 可是,耿绿琴不得不去。 然后在住持的讲经声中不断地跟周公进行着意志力的角逐,立场不甚坚定的拒绝他的勾搭。 活受罪啊活受罪…… 好歹她也算是救驾有功,为什么要让她遭受佛经的荼毒?忒不厚道了啊…… 好不容易主持结束了讲经,耿同学也终于苦海逃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主持告退之后,康熙微笑着看某琴,特和蔼可亲地问:“丫头,你听出什么心得没有?” 耿绿琴特别实在地说:“皇阿玛,听经跟听催眠曲一样,奴婢差一点儿就跟周公去了。”左右她是朽木不可雕,也不用美化掩饰了。 康熙哈哈大笑,这丫头有时候实在的很可爱。 “看起来你这丫头是跟佛无缘啊,本来还打算让你这几天陪我抄经文呢。” 耿绿琴大寒,心说,亏得您放小的一马,要不我估计得吐血。 康熙摆摆去,说:“行了,朕也不难为你,自己耍去吧。” “奴婢告退。” 一直到离开老康住的厢房很远,耿绿琴才长长地呼了口气,逃出生天了,抄佛经,抖! 就这几天看下来,康熙来五台山仿佛好像就是出了银子让给做一场法事,却又没说是给谁做的。莫非难道……耿绿琴的脑袋高速运转,顺治爷真的真的是在这里出家的,而且故去了,老康只来得及做场法事表孝心? 应该是吧,如果是赶来见顺治爷最后一面路上就不会那样悠闲,肯定是收到消息来不及了,只能事后尽到为人子女的孝心,这也就能说明老康一路上神情有时会不经意地流露伤感所为何来了。 只是,若不留心,实在是很难看得出,这帝王的心思藏的深。 不过,想想也是,帝王的喜怒要是太容易泄露,不利于稳坐那把椅子。你说什么都让下面的人看透了,他还玩个球啊。 远远地看到几个数字相携走来,耿同学当机立断转身就走,还是不与他们接触较好。 然后,三转两转就遇到了刚刚讲经讲的她昏昏欲睡的住持,他冲她微笑一笑,“女施主,老衲有礼了。” “大师有礼。”看样子是有话对她讲呢。 “老衲观施主面相福禄寿全,乃是大福大贵之人呐。” 呃……跟着皇帝来的,当然是大福大贵,这还用您说? 耿绿琴实在不想把眼前这个有着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住持当成欺骗世人的神棍,但是她真的很难不这样想。 “施主,凡事随缘,万事莫强求。” 耿同学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强求什么了?明明她这么的无欲无求的。 老住持微微一笑,双后全什,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要做场法事吗?” 耿绿琴差点儿抽了,眼睛登时就瞪圆了,“大师——”我给谁做? “假做真时真亦假,身体发肤均受自父母,人世之上走一遭,一场法事全后事。” 耿同学瞬间心头巨震,不由地向前两步,盯着住持的眼,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大师——” “施主可是要做了?” “做做。”占了人家的身体,为她做场法事也是应该的,她转头对身后跟的侍卫说,“你们避避,我跟大师说几句话。” “嗻。” 一见侍卫退开,耿绿琴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对住持说:“大师,你是高人,能否请您为我看看,我的心愿能否达成?” “老衲已说过了,凡事随缘,万事莫强求。” “我怕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不得善终。”不是被某四拍死,就是被自己郁闷死,哪种死法都td不舒服,还是寿终正寝比较好。 “施主与帝王有缘,福泽深厚,岂会不得善终。”主持仍旧淡淡的笑。 靠之! 就是因为跟帝王有缘才最容易不得善终好不好?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啊,娘的,还有缘?现在伺候着康雍,将来的小四四也是一个屋檐下的,这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啊! “大师……”耿绿琴突然不知道该什么,又能说什么,穿回去是不可能了,身体都火化了,“算了,就麻烦大师帮我做一场法事吧,这是给寺里的香油钱。”她从袖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阿弥陀佛。”老住持收了下来,“施主与人为善,后福自是无穷。” 耿绿琴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她只想要一个自由身罢了,看来求人真不如求己,还是自我奋斗吧。不怪观音菩萨拜自己,还是自己最可靠! 俗话说的好,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人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目送主持离开,耿绿琴感慨不已,就几句话,二百两银子就赚到了,主持不去从商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她朝远山看了看,耿绿琴,占了你的身体,对你对我是福是祸真的不好说啊。我只能祝你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别再扯上皇宫这烂地方了。 “做人不自在,自在不做人。”唉,真理啊真理。 “侧福晋何来此感慨?” 吓! 耿同学反射性的回身,就看到如月般温润的两个人,太子和八八,一样的温润,却不一样的气场。 这两人怎么走一块了? 一废太子之后,台面上应该很明朗了,除了四四这边尚不十分明显,八八那系可是在一废太子的时候就拱到台面上来了呢。不过,皇家的人自古便擅长做戏,基本都是实力派。 “奴婢给太子请安,给八爷请安。” “侧福晋刚才跟主持说了什么,怎么会如此感慨?”胤礽目中流露好奇。 耿绿琴笑了笑,“也没什么,奴婢为了犯下杀劫而向佛祖忏悔,顺便请主持帮我做一场法事,求个心安罢了。” “那并非是你的过错。”胤禩忍不住微微蹙眉,原来她并未真的放下。 “不管对错,总是生命,送他们上路,也免我恶梦罢了,不过如此。”她虽没像许三多杀人后那般夜夜恶梦缠身,但是偶尔午夜梦回也会倏然惊醒。 “让太医帮你开两帖安神药吧。”某八不由自主地开口。 胤礽不由下意识的看了兄弟一眼。 耿绿琴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奴婢自我调节调节就好,药那东西少吃为妙,怎么说也是药三分毒。奴婢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看得开。” 胤禩心说,那倒也是。 “臣弟给太子请安。” “十四弟。”胤禩冲来人点点头。 “八哥,”胤祯跟自己两个哥哥打过招呼后,看向耿绿琴,“侧福晋,帮爷画幅观音像吧。” “做什么?”哪有这样理所当然的人?她又不是欠他的,真是! “画好了在寺里供上几天,我拿回去给额娘。” nnd,借花献佛,果然是兄弟,有样学样! 耿绿琴默默地看了十四一爷,碍于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场,不能拒绝的太过明显,要让十四没了面子,这事可不太好整,可要不拒绝,万一他们再跟风,她可就真成了傻瓜相机了。 这份悲摧吧! 胤祯一看她那神情,马上跟着补了句,“额娘一直就想要幅观音像,此番即到了寺里,侧福晋便画了又如何?” 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奴婢晓得了,明日斋戒之后就画。” 但凡画神佛都得表示虔诚,所以这也是耿同学向来不太喜欢画神佛的原因。 “那爷就多谢侧福晋了。” “送给额娘的东西,也是奴婢份内的。”凭毛老娘画的东西得算你的孝心?太可耻了! 胤禩嘴角微勾,心中暗笑。 “几时能画好?” 靠之! 有没有这样的啊? 耿绿琴嘴角不由自主有些抽,“奴婢会尽快画完的。” “那爷等着。” “爷要等不及索性就直接从寺里抱一尊回去送额娘吧。”耿绿琴忍无可忍了。 胤祯为之语塞。 太子和八八相视而笑。 第 39 章 康熙把手上的茶碗放下,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还在画?” “回主子,是。” “有派人送吃的过去吗?” “送了。” “咱们过去看看去。” “嗻。” 康熙一动,随驾的皇子们自然也不能不动。 耿绿琴居住的厢房外有侍卫守着,房门虚掩。 侍卫们见到皇上要请安,被康熙摆手制止了。 李德全小心地推开房门,没弄出什么大的声响,然后扶着康熙进去。 结果,一进去,所有的人都愣了。 耿同学趴在软榻上呼呼大睡。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另一端,然后走过去。 桌上放着已然画好的观音像,法相庄严的白衣大士,手持净瓶,柳枝轻拂,脚踏莲座,座下祥云缭绕。 这幅观音甚美,仿佛只要轻唤一声便会从纸上走下一般。 美到极致越显淡雅,让人无法生出其他邪念,只剩虔诚。 “咦,这是什么?”康熙眼尖的看到桌上还放着一卷画,他拿过来打开。 唐僧师徒四人外加一匹白龙马,虽看得出形貌,但是只是由细线粗粗勾勒,细节未现,颜色未着。 “她倒是颇有闲情。”康熙不由笑了。 “砰”的一声,耿同学华丽丽的从软榻上摔下来了,睁眼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爬起来,伸手搔头,不甚清醒地咕哝道:“原来是梦啊,我就说怎么可能那么好运。”老妈依旧那么彪悍,小日子过的挺不错,认养的妹妹比她温柔多了,老妈总算是不用再继续野蛮老妈的路线了。 “什么好运?给朕说说看。” 晕了! 耿绿琴有些僵硬的转身,就看到一群华丽的人站在书桌前看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进房敲门这是基本礼仪好不好,为毛他们都不遵守?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给几位爷请安。” “来,给朕说说你的好梦是什么?”康熙一脸的兴味盎然。 耿同学一肚子的纠结,“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了,睁眼一看,奴婢还是女的。”她一脸沮丧的撒谎。 众人俱是一怔,然后康熙首先喷笑,其他人也忍不住掩唇轻笑。 再然后,观音像被拿去佛前供奉。 耿绿琴也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打算到寺外去散心。 皇帝巡幸五台山,山西大小官员基本也都赶来驾前听宣,颇是劳师动众。 看到有侍卫陪着的耿同学地方官员都很恭敬的请了安,耿同学也很不客气就充了回大尾巴狼。让他们误以为是某位皇子,最不济也会以为是某皇亲国戚啥的,反正没人会想到她其实只是某四的小老婆。 果然,小老婆始终是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啊。 她这还没走两步呢,就听后面就有人喊——“耿主子,请留步。” 这又是谁呀?耿绿琴颇有些无奈的停步转身,就看到三四个侍卫朝着自己奔来。 吓! “奴才们奉十四爷的令来侍候主子。” 耿同学华丽丽的囧了,十四?丫的找抽不是? 她手指有些发颤地指着两个侍卫手上捧着的两只大匣子,几乎没勇气问出口,“这里面是什么?”任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十四会好心让人带点心给她,况且这匣子怎么看也不像放点心的,更不像放银票的。 如果是银票的话,耿同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下的,真的,她可以对着寺里的佛祖发誓,毕竟未来逃跑后钱是生存的基本啊。 侍卫恭敬地回答,“回主子,是十四爷买的扇子。” 耿绿琴忍不住抖了下,“扇子?”再看另两个侍里手里拿的东西,她手抖的更厉害了,那都是她素日惯用的画具。 “回主子,都是素面的成扇。”侍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十四爷人呢?”耿同学怒了。 靠之!素面成扇!还两大匣!丫的十四也不怕把自己个儿扇死啰,要那么多扇子显摆啥?敢情他想一天换一把得瑟怎么着? 最让人怒不可遏的是——为毛要把素面的成扇拿到她这儿来?这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么——老娘才不傻,没工夫当你的专职画工。 “十四爷陪着皇上呢。” …… 这下好,她还不能去找人算账去,否则老康一定会特和蔼可亲的询问的,恶寒!别到时候前门拒虎后门引狼,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八爷在哪儿?”十四你丫不是八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2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2部分阅读 党么,老娘把你打发给你们领导处理去。 “方才太医才去为八爷换药。” “你们把东西给八爷拿过去,就说请他转交十四爷。” “主子——”侍卫一脸为难。 耿绿琴掷地有声,毫无转寰余地道:“就这么着,告诉八爷说,就说是我说的。” “嗻。” 打发完十四派来的人,耿绿琴甚至还来不得把被十四气的那口火完全压下去,就又看到两个侍卫朝自己奔来。 那一瞬间,耿同学觉得今天的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出门。 她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岤,无奈地问朝自己请安的侍卫,“皇上有什么事吩咐吗?” “回主子,奴才们是皇上派来保护主子的。” 耿绿琴的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下,保护?上次的事果然给这票人的刺激不小,可是,她的身边已经跟了两个侍卫了,康熙竟然还把他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又派过来两个,这会不会有点儿过于把她当个事了?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她似乎真的没有重要到让别人拼了性命非灭了她不可的程度。要是因为他们这样不合时宜的过度保护再让别人会错了意,把她当成了重要人物,那她可真就真成了千古奇冤了。 别人派来的可以打发了,这康熙派来的,谁敢打发了? 至少耿绿琴自认是没那个胆儿的,心里长叹一声,算了,真被弄成千古奇冤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她这边转过身,怀揣着一腔的萧瑟打算继续去四下散散步,也散散心,本来不郁闷,现在一肚子的郁闷。 岂料,走了没几步,就见十三从山下走来。 “十三爷吉祥。” “侧福晋要去哪里?” “四下走走。” 胤祥看看她身边跟着的侍卫,笑了笑,“侧福晋多加小心。” “奴婢省得。” 就这么一耽搁,等到耿绿琴再次准备走人时,方才被她打发走的四个侍卫又奔回来了。 这还有完没完啊? 耿同学内心狂吼,极其郁闷的看着两只大匣子仍旧被捧到自己面前来。 “八爷说了,还是主子自己跟十四爷说的好。” 靠之! 某八,你丫的太不厚道了,好歹当日咱们也算共过患难,一点儿同志情谊也不讲的啊。 忒不仗义了! “爱跟你们就跟吧。”耿绿琴有些自暴自弃地说,甩头就走。 耿同学这边一走,那边候着等宣的地方官员们就小声的议论上了。 “这是宫里的哪位主子?” “听说是这次唯一随驾的女眷。” “我好像听人说这是雍亲王府上的。” “雍亲王府上的?” “不会吧,我刚还以为是八爷府上的。” “我以为是十四爷府上的。” “……” 八卦啊八卦,有人就有八卦,人民群众对于八卦的爱好那是源远流长啊…… 且说悲摧的带着侍卫去散心却反而更加郁闷的耿同学,骑着马发泄一样在山林间穿梭。 然后,闷头乱走的耿同学便带着护卫她的八个侍卫在五台山群山之中华丽丽的迷路了。 不过,耿绿琴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既然迷了路,那么就要趁着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找到栖身的地方,这五台山的夜晚可是不怎么温暖的,抵抗力弱的那是会生病的。 当然,找到栖身的地方前,她也没忘让侍卫顺手打点猎物好做晚餐。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山林笼罩在一边黑沉之中后,耿同学跟陪同她的八个侍卫呆在找到的暂时栖身的山洞,烧火的,烤肉的,拿火把的,卖力做苦力的,坐在一边乘凉的……总之各有所司。 而耿绿琴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乘凉的,至少在侍卫把她需要的简陋桌子做出来之前她只好乘凉。 这皇家的侍卫哪里做过木匠活啊,不过,有耿同学这个师傅在,他们照吩咐做就是了。 等到耿绿琴吃饱喝足的时候,简单的桌面也收拾停当了,侍卫把她的大画板铺了上去,四个侍卫手持火把权做照明站立两边,其余四个负责警卫安全。 他们以为她会画五台风光,结果,从耿同学笔下喷薄而出的却是海上翻卷的急浪与飘摇的渔船。 几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带来的两只大匣子上,看来耿主子心里对十四爷还是很恼火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侍卫们不得不感叹耿侧福晋的精神真是太好了,再瞄一眼地上被她扯了揉成一团的画纸,心中不禁大是婉惜。 张牙的野兽、翻滚的雷电、殒落的山石、决堤的江河…… 当耿绿琴终于将手的笔扔掉的时候,自从遇刺之后便一直压抑在她胸腔里那股不适似乎也随着那一扔而消失。 人,果然还是需要发泄的。 她拿起地上的一团纸展开,凶相毕露的野兽张扬着锋利的爪牙,此时看来颇有几分讥诮的味道,她自嘲的笑笑,随手就扔进了火堆,看着火舌将它吞噬淹没。 看着她发泄似的挥毫而画,看着她神情微忡地将地上的纸团一个个展开,看过之后又信手扔进熊熊燃烧的火舌中……随侍的几个侍卫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更加的迷茫,当然他们趁着耿同学专心对着火焰失神的时候,也各自若无其事的收起了几团纸。 心照不宣啊心照不宣! 第 40 章 耿绿琴一行九人入夜尚未回寺,这消息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隐瞒的。 跪着的人不敢起身,上位的康熙不言不语,手指在桌上轻扣,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说不出巨大压力之下。即使五台山入夜之后气温陡降,但是跪着的侍卫仍然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你是说耿侧福晋至今未回?” “是。” “下去吧。” “嗻。”侍卫如释重负的跪安,一出门,夜风一吹,遍体生寒。 屋内,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主子,要派人去找吗?” 康熙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李德全啊,你是不知道那个丫头——”康熙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嘴角的笑纹增加,“朕总算知道为什么上次老四花了那么久才逮到她了。” 李德全没接话,明智的保持沉默。 康熙向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眼,“她只是迷路,她会回来的。” “真的不派人去找吗,主子?”李德全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有人会去的,而且朕觉得那丫头完全不需要。”康熙笑着睁开眼,起身。 李德全急忙上前搭手。 同一时间,同样收到消息的某八和十四也在计议中。 “八哥,要派人去找吗?” 胤禩摩梭着手里的茶碗,沉吟不语。 胤祯有些沉不住地站起来,在地上踱步,“不会是我把她刺激的又跑了吧?” 胤禩的声音带了点笑意,“她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没头脑。” “呃?”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清楚的很。”就算要跑,她也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可是,还是让人觉得不安心。” “十四弟,你担心过度了。”胤禩淡淡的仿佛漫不经心般的说道。 胤祯顿时心神一凛,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万一要是因为我的缘故她出了事,四哥会怪罪的。” “有侍卫跟着呢,十四弟安心吧。” 胤祯用力将自己扔进椅中,抓起茶碗灌了一大口茶,灌的太急一不小心就呛到了,好一顿咳。 胤禩视若无睹,只是继续摩梭着手里的茶碗,眼睑半敛,无人能看到他眼里的神色。 而在另一处,胤祥正对打听消息回来的贴身小太监问话,“皇上可有说什么?” “回爷,皇上什么也没说。” 胤祥沉默了下去,然后又问:“其他爷那里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 胤祥手指在扶手上轻扣,半晌无语,最后挥手,“你下去吧。” “嗻。” 他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然后坚定地打开房门,朗声道:“来人,备马。” “嗻。” 等到他看到山门外正从侍卫手里接过缰绳的八八和十四时,三人不由相视而笑。 “今晚月色不错,不如一起打个猎。”胤禩笑。 “正有此意。”胤祥也笑。 “难得弟弟们有此雅兴,做哥哥也凑个兴好了。” “臣弟参见太子。” “免了都免了。”胤礽笑呵呵地从石阶上走下。 结果,就是随行的几个阿哥有多没少,一个没拉全体夜游五台山去了。 收到消息的康熙笑着对身边的李德全道:“你看,朕说的没错吧。” “主子神机妙算,奴才愚笨。” “不过,朕倒是好奇,是他们先回来呢,还是那丫头先回来。”康熙面露兴味,开始对明天的事情期待了起来。 结果,三更天的时候众皇子无功而返。 而那个时候,耿绿琴正在山洞里把地上最后一个纸团投进火堆。 等到辰时尚不见耿绿琴的影子,康熙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心想:那丫头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更或者又跑了? 李德全一见皇上脸色一沉,心里就“咯噔”一声悬上了。 正在康熙心思转悠的当口,有侍卫进来禀报了。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什么事?” “奴才是昨天随耿主子出游的,奉主子的命回来向皇上报平安。” “她人呢?”康熙的神情顿时一松,再次淡然起来。 “回皇上,主子领着其他几个侍卫继续赏景去了,怕皇上担心便差奴才回来报个平安。” 康熙轻哼一声,“她倒是有心了。” 侍卫不敢应声。 “她一切安好?” “耿主子一切均安。” 然后,康熙又询问了一下昨夜的情形,对某琴画了又烧的举动有兴趣了,“全部都烧了吗?” “奴才偷偷收了几张。” “是个有眼色的。”康熙毫不吝啬的夸奖。 侍卫赶紧把怀里的几张纸呈上去。 康熙一边看一边点头,“是跟那丫头平时的画风不太一样,有些阴霾压抑还透着挣扎,这丫头……”到底是个女人家,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嘴上不说,心里却压着,她这发泄的方式倒也与旁人不同。 “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午时过后,耿同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清凉寺前,台阶上的小太监一见马上回身朝寺里跑去报信。 耿绿琴一进寺,第一件事就是去向老康请安。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朕不吉祥。”康熙脸一沉,声音也透出几分不悦来。 一旁的几个皇子谁都没敢吭声。 耿绿琴不慌不忙地道:“奴婢给皇阿玛带了幅画回来。”然后朝旁边的侍卫一递眼神,侍卫马上将手里的画呈上。 纸慢慢展开,却是一幅晨雾缭绕之中的山峦叠障,让人有一种含着湿气的山风扑而来之感。 康熙的嘴角微扬,示意李德全收了,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某琴,意味深长地道:“你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奴婢让皇阿玛担心了,奴婢给皇阿玛赔礼。” “哼。” “奴婢下午陪皇阿玛抄经文,这样皇阿玛就不生气了吧?”红果果的割地赔款啊,谁叫人家是皇帝,她惹不起呢。 康熙笑着点头,“就抄一下午的经太过便宜你了,以后朕抄佛经你就都陪着吧。” 这就叫红果果的借风张帆,顺梯上墙,顺水推舟、顺手牵羊……耿绿琴忍不住内牛满面。 “奴婢遵旨。” “起来吧,地上凉。” “谢皇阿玛。”耿绿琴赶紧就从地上起来了,这地上是真凉,跪久了肯定风湿。 “成了,你昨晚大概也没睡好,先下去歇着吧,明天再开始陪朕抄经文吧。” “嗻。”逃得一时是一时吧,人生就是个得过且过。 耿绿琴一走,康熙马上就把昨天陪着她出去的其他七个侍卫给叫了进去。 然后,这七个人就把在山洞地上顺手捡的画全部上交充公了。 本着好东西一起分享的原则,康熙让人把桌子搬到屋子中央,把那些画全放上去,供大家观赏。 风云雷电、海啸山崩,最为显目的却是一把血红的长剑,漫天血雨,让人触目惊心。 “李德全,这画烧掉。”康熙当即下旨。 “嗻。” 胤禩在一旁暗自沉吟,这恐怕是当日之事留存于她心中的影像,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黑沉的云层之中几道闪电隐现,地上狂风吹折草木,一层阳光却在厚道的乌云之上润泽开来,整幅画在给人无边压抑之中却又透出无穷的希望。 康熙暗自点头,他没看错这丫头,柔而不弱,软而不脆。 “这幅也收了。” “嗻。”李德全将画卷起,收妥。 “朕也乏了,剩下的你们要看便拿去吧。”康熙一边说一边搭上李德全,自顾朝内室走去。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 且说耿同学回了自己的房间,啥也不管,先抱着被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人精神亢奋的劲儿一过,困意就席卷而来,挡都挡不住。 等某琴睡饱,她摸着饭得咕咕叫的肚子,有气无力的下床,趴到桌上,“来人呐。” “奴才伺候主子。”门外有小太监应声。 “给我弄点吃的。” “嗻。” 不多时,小太监就把热乎的饭菜给某琴端了进来。 在看到只着中衣,长发披散,甚至还有些迷迷登登的耿同学后,小太监极有眼色的低头,悄无声息的立在一边。 “现在什么时候了?”看屋里掌灯,估计不早了。 “已经亥时了。” 已经九点多了啊,耿绿琴心里感慨,继续喂自己的五脏庙。 吃饱喝足,睡意全无,耿同学决定到外面溜溜食。 “小邓子,帮我梳头。”这一头长发真是好烦人。 “嗻。” 梳好头,穿戴好,一出门,耿绿琴就有些后悔了。 为什么? 冷啊,山里的小冷风一吹,立马就把她那不甚清醒的脑袋激清了。 可,折腾人家小太监给她梳好头打扮好了,走了两步又缩回去了,这也有点儿太不像话了。 最后,经过思想斗争,耿同学以无产阶级接班人的大无畏精神坚定地迈向了撒满了月光的院子。 掩了掩身上的大氅,耿绿琴突然很想说一句:丫的,自己真抽风,呆屋里多好,非要硬撑。 月下溜食让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去年在塞上时某四不厚道的行为,害她那么腐败。虽然今天她不是吃撑了才溜食,但是那次腐败给她的打击太深刻了,此时灰常不合时宜的就从记忆深处跳出来张扬舞爪了。 唉,某四真是太能打击人了! 胤禩一过来就看到在月下漫步的人影,不由愣了一下。 倒是他身旁的十四先一步出声了,“侧福晋,你睡醒了。” 耿绿琴讶然回首,“八爷、十四爷!”一时太过惊讶就忘了请安了,她以为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早就歇了呢。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这个时候,爷不是应该早就歇了吗?”耿绿琴下意识的话就那么说出去了,想要收音为时已晚,只能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们。 “凡事都有例外。”胤禩淡淡的笑。 耿绿琴点点头,说的也是,并不打算跟他们继续交谈下去。 “天冷,侧福晋还是莫在外面呆的太久。” “八爷说的是,奴婢正打算回去呢。”耿同学借坡下驴,打算就此回屋里纠结去。 “你——”胤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你要是身子不爽,那些成扇爷便先让人拿回来。” 靠之! 什么叫“先让人拿回来”?合着他拿回去之后还打算再让人送过来刺激她? 所谓可一不可再,哪有拿同一件事刺激一个人两回的? nn个熊! 孰可忍,孰不可忍,耿同学嘴角微抽地看着十四道:“十四爷,那些折扇于奴婢实无用处,爷还是拿回去的好。” 胤禩伸手在嘴边握拳,嘴角忍不住扬起,十四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帮爷随便画些字画上去也就是了。” “瞧爷说的,哪里就这样的轻巧了,奴婢只怕有心无力呢。” “怎么讲?” “明儿开始,奴婢要和皇阿玛一起抄经文虔诚敬佛啊。”哪凉快哪歇着去——啊,不对,这个季节五台山那是凉快过头了,他直接上最高峰看雪兼落户最好。 胤禩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东西爷就放你那了,你自己看着吧。” 人如果无耻到十四这种程度,那也是种境界了——耿绿琴内心对此表示了深深的感叹。 第 41 章 陪人抄经与替人抄经是有很大不同的,耿同学认为康熙同志显然太过模糊二者的区别了。 否则,为什么她从陪他老人家抄经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替他老人家抄经? 耿同学悲摧地每日在厢房里奋笔疾书,忽有一日灵光一闪——莫非这是老康对自己夜不归宿的处罚? 娘的,这也太冤了,她是迷路了好不好,这种季节,夜里在五台山露宿那根本就是脑袋有病好不好? 但这种事吧,它还是个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就成的事,还不能那么直扯掰脸的说出来。 郁闷哇! 好在,每天下午,有两个时辰她是不用抄经的,但是就这两个空闲的时间段,有时还是会被某些无良的人占用了去,其中尤以万恶的老康为甚。 耿绿琴深深的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康熙好多好多钱,这辈子才会一直被他黑被他一直黑。 抄经并不是啥大问题,问题是老康还要求她用满蒙文抄几本,听到那个旨意的时候耿同学几乎眼前一黑就过去了,亏得打小心理素质好挺住了。 李德全整天伺候康熙,有空的时间也有限,但是有人闲。 比如跟着来的几个数字,按说去问饱学之士胤祉比较好,但是耿同学暗自一琢磨,自己跟他不熟,这找人请教还是熟人好一点儿。 太子基本就可以无视了,人家就算最后是被废了,现在那还在台上呢,凭啥搭理她这种小事儿啊。 好,最后,剩下的也就八、十、十三和十四了,不过,里面又可以直接踢掉一个胤俄,因为他没那耐心教耿同学。 十四不能求,丫的还两大匣成扇搁她那放着呢,这还不蹬鼻子上脸给她坐下来谈谈条件啥的,绝对不能惯他那坏毛病。 耿绿琴心里这么一划拉,好,现在二选一就成了,不是某八就是十三。逮着一个是一个,要是实在点儿背碰到人家两个一起当差,那算她命运不济。 她运气确实不怎么样! 耿绿琴心中叹气,本来她找十三是最合适的,可是偏偏康熙把十三叫走当差去了,只剩下某八可供选择了。 “八爷,奴婢求您件事。” “但讲无妨。”胤禩看着她笑,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 “奴婢对满蒙文实在并不精通,只是现在要用满蒙文抄写经书,不知能否向八爷求教一二?” “些许小事罢了。” “奴婢谢八爷。”耿绿琴马上把佛经给他递过去,一脸希翼地看着他,“如果八爷能满篇翻译下来就最好不过了。”照葫芦画瓢总是容易些的。 “皇阿玛说了,教可以,代笔不可。”胤禩一本正经的说。 耿同学囧了! 老康……坏人! 看着眼前人脸上的表情转换,胤禩忍不住微微侧头轻笑,还真是有趣呢。 “那就麻烦八爷教我吧。”定定神,耿同学义无反顾地说。 在耿同学在某八和十三之间不住求教的时候,十四忍不住出声了。 “难道爷的满蒙造诣就那么差吗?”明明他闲着,明明他就在八哥的身边,怎么也没见她问过他一句半言的? 当时,耿绿琴收了经书,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奴婢没这样说啊。” “那怎么你一听说八哥有事转身就走?爷不是还闲着嘛。” 耿绿琴特别诚恳地看着他,“十四爷,您要真闲的话就先把那两大匣的扇子派人拿回来吧,对我而言,这个更重要。” 正走到门口的胤禩忍不住笑出声,回头道:“十四弟,在那扇子的问题没解决前,侧福晋是不会求教你任何问题的。” 耿绿琴马上附和点头,“对。” 胤祯一时说不出话来,而耿同学也就趁这个时候走人了。 五台山的日子就在耿同学在满蒙经文中煎熬的过程中结束了,康熙终于起驾回京。 这次,康熙没有再微服私访,而耿同学心中忍不住怅然若失。 其实,她一直觉得私访比较有爱,跟在华丽的皇帝仪仗中很无趣的。 而御驾行至离京城几百里的地方时,某四和一众皇子出城迎驾了。 自家的爷来了,耿同学得上去招声招呼,顺便请个安,表示一下她仍健在的事实。虽然人家不一定需要,但是她得这么做。 规矩有时很让人鄙视!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一路辛苦了。” “还好。” “老四啊。” “儿臣在。” “你这侧福晋投朕的缘,朕就多留她几日,你没有意见吧?” 耿绿琴觉得老康那一脸的和蔼可亲真假,心说:某四丫的就是有意见他敢提么?何况拿个小老婆讨老爸欢心,他何乐而不为。 对于这个事,耿同学颇是有几分郁闷在里面,相比较待在宫里继续让老康腹黑与跟某四回雍亲王府让他欺压,某琴还是倾向于后者的,至少在某四宅里要面对的通常只有某四一个人,但在老康跟前那要面对的人就多了,压力忒大! 可惜,这事某四跟她都做不了主,老康死活不松口,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但凭皇阿玛做主。” 娘的,真大方!耿绿琴心下颇是愤愤。 没成想,康熙下一个目标就对准了那个一脸波澜不惊的人,“丫头,你都没给老四准备什么礼物吗?” 她为什么要给某四准备礼物?他从她这里已经打劫走不少好东西了好不好。 “奴婢没准备礼物啊。” “你这丫头太实在。” 实在了多好哇,不惹事还低调,都要像她这样早天下太平了。 “皇阿玛,为什么奴婢要给四爷准备礼物?”老师说过,不懂就问,才是学习取得进步的不二法则,所以她问了。 她这么一反问,康熙不由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边笑边点头,“说的对。” 旁边的几个人也忍不住面泛笑意。 胤禛目光一沉,这个女人! “那你为什么会帮德妃准备礼物?”康熙冷不丁又打了一个回马枪。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耿绿琴的身上。 耿同学面露诧异之色,她没有啊。 康熙也是一脸的惊讶,“难道你亲手做的那把牡丹纨扇不是给德妃的礼物?” 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强盗……这是耿同学看到李德全将一把团扇呈给康熙时的内心独白,她都把东西藏到自己的行李最底层了,怎么还会被人找到?她甚至都没让小邓子帮她打包行李,亲力亲为,结果却仍然让人如此伤心…… 如果不是十四那两大匣的成扇刺激她,如果不是她一时抽风,如果不是她太富有研究折腾的精神,那么今天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出现,所以十四就是万恶的根源,应该人道销毁以期人类可以更加和谐的存在下去。 老康绝对是故意的,别以为她近视,她的视力好的很!这小老头的惊讶绝对是装的! 百分百纯的! 康熙一脸不胜扼腕的表情,“可是,丫头,朕已经派人告诉德妃了,如果不是……” 红果果的强迫中奖! 老康……你真的是坏人! 凭毛啊凭毛?凭毛偶帮你十四儿子画了孝敬的观音,还要被你打劫个人私藏去做笼络后宫的小赠品? 如果眼睛会说话的话,大家相信,耿侧福晋眼里一定写着“皇阿玛是坏人”六个大字。 于是,旁边伺候着的几位皇子不约而同地觉得眼前的情形着实的好玩。 康熙打量着手里的纨扇,一脸的若有所思,“如果你只给德妃一个人礼物,宫里的其他娘娘怕是会有意见,丫头啊,你怎么能只做一件礼物呢?” 老娘一件礼物也没做,那是做给自己天热扇风用的。耿同学很想这样冲着康熙咆哮过去,可惜她没胆,再说为了一把扇子直犯天颜,也有点儿不划算,死了都丢人。 “奴婢第一次做纨扇,手艺还生疏,所以便只做了额娘的,她老人家想必是不会笑奴婢的。” 康熙理所当然地接口:“你其他额娘想必也是不会笑你的。” 老——康——你说你因为臣子们前来迎驾临时安营歇脚就算了,有必要这么忙里偷闲地黑我一把吗? 耿绿琴用力握了一下拳,微笑,“既是如此,奴婢会给其他额娘也做一把的,不会误了她们天热时使用。” “那就好。”康熙欣慰的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了丫头,既然这把扇子无一钜细都是你自己做的,那么其他的也都比照吧,别让你的额娘们说你有偏颇。” 一句话就把耿同学打算让工匠们做好素面纨扇,自己添加扇面的想法彻底打破了。 她忍不住轻咬下唇,眼泛水光地幽幽地瞟了一眼明显很happy的老康以及一众不厚道面带戏谑的皇子,最后决定让自己去眺望远方,她的穿越人生为什么如此萧瑟? 第 42 章 “叮叮咚咚”的声音有规律地响着,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在长春宫德妃的院子,落在那个一身旗装,梳着两把头,拿着一把小巧铜锤,一脸认真专注地跨坐在长凳上,在长凳一截包了厚厚铁皮的凳面上敲敲打打着。 德妃抱着杯茶,坐在不远处晒太阳,兼看着自己的儿媳妃忙碌。 这孩子话不是很多,可是,看着她忙也会让人觉得生活很充实,有时候看着她那么敲敲打打的,会让德妃产生一钟错觉,这丫头是木匠出身。 德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取悦了,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那幅观音像她很喜欢,从来没见过画的那么美又那么让人无杂念的观音,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静了,安了,仿佛一切皆祥和。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正出神间,忽地听到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德妃抬眼看去,就见延禧宫的宜妃领着两个宫女走进了院子,急忙起身相迎。 “宜妃妹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呢,快请坐。” 宜妃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笑道:“一个人在宫里怪闷的,就过来跟姐姐说会儿话,顺便也看看绿琴那丫头。” 那边听到动静的耿绿琴也走了过来,给宜妃请安,“奴婢给宜额娘请安,宜额娘吉祥。” “免了免了,你去忙你的,我跟你额娘说说话就好。” “嗻。” 耿同学很听话地继续去捣鼓自己的东西,她不知道纨扇怎么做,她的纨扇就是按自己想的那样做,至于结不结实,耐不耐用,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她现在只想尽快完成手上的份额。 这边德妃跟宜妃继续说什么的话。 “姐姐,前儿我过来看你那绣样真不错,谁画的?” 德妃笑着朝那边的小木匠看了一眼,“就绿琴那丫头闲着给我描画的,妹妹要要,我房里还有别的花样。” “那妹妹就看看。”宜妃也笑。 “去,把那些花样拿来。” “嗻。” 等到宫女把几张绣样拿来,宜妃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称赞,“姐姐,不是妹妹说啊,这绿琴丫头的绣样总透着跟别人不一样。” “是呀,瞧这两只扯线团的小猫多可爱。” “这两只草叶上的蚂蚱也不错啊。” “……” 耿同学忙里偷闲地瞄了那边一眼,然后忍不住感慨,多和乐的画面啊,为毛她偏偏得是那个和乐的桥梁,太td悲摧了! 后来,宜妃走的时候拿走了几张绣样。 再后来,在康熙万寿前,耿同学终于获释出宫了。当然,前提是她把康熙六大妃的礼物都做好了,献上了。 回到雍亲王府,进了自己的院子,屁股还没坐定就被告知一个晴天霹雳——可能要搬家,原因:老康赐给某四的那幢叫圆明圆的宅子似乎已经盖的差不多了。 于是,耿同学满身失落地站到书房那一大幅仍然没完工的壁画前,黯然神伤。 难道她跟这壁画注定无缘? 冷风嗖嗖地在耿绿琴的心上刮过,漫天大雪铺满她的心房,那心瓦凉瓦凉的! “主子,你饿不?” 摇头。 “主子,奴婢给你搬把椅子吧。” 继续摇头。 然后,春喜只好陪着她家主子站在书房里一起萧瑟。 皇家是个太不确定的系统,她还是趁早逃了吧,耿绿琴手握成拳,在心里下了决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绿琴说话了,“春喜,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 书房里只剩下了耿绿琴一个人,她像检阅一样一一看过书房里的东西,然后坐到书桌后。单手托腮看着桌上笔筒,有些出神。 胤禛走进来时,看到就是她神情茫然地托腮看着桌上,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当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的时候,耿同学被吓的跳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低沉而冷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奴婢给爷……” “自己家里,这些规矩以后做就免了。”他伸手拉住了欲行礼的她。 “四爷——”丫没发烧吧?谁不知道雍亲王那是最讲规矩的人啊? “有这么惊讶吗?”他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拉坐在怀里。 耿绿琴心说:当然惊讶啊,当你老婆越久,老娘越觉得历史的不可信,果然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这些日子为难你了。” “……”某四今天绝对吃错药了。 胤禛抓起她的左手,察看着上面被包扎的伤口,“以后小心点,锤子不是用来砸自己的。” 你丫的还敢说,那天要不是你冷不丁地站老娘背后突然出声,老娘我至于一锤砸自己手上吗?害我制作纨扇的时间不得已又向后推了几天,成功的又被几个妃子打劫了几张绣样,让李德全又给她上了几天的满蒙课程。 还真是见缝插针,死都不放过她呢。 她当时特诚恳的问李大太监,“谙达,我没打算当才女,不用太较真儿。” 李德全很正直的回了一句“奴才是奉旨行事”。 一句话,立马就把耿同学打击得没脾气了。 春喜端着吃的进来,看到里面的一幕,一时进退不得,不知道是应该视若无睹地走过去把吃食给主子放下,还是立马退出去,把空间还给两个主子。 胤禛淡淡地说了句:“给你主子端过来吧。” “嗻。” 把吃的东西一摆好,春喜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屋外。 耿绿琴有些为难地看某四,“爷,奴婢要吃东西。” “吃吧。”淡定如山。 这么个姿势吃?她用眼神询问。 胤禛眉一挑,“还要爷喂你?” 算了,她不跟不正常的人较真儿,耿绿琴马上专心对付眼前的吃食儿。 晚上的时候,某四理所当然地就留宿在了耿侧福晋的院子里。 导致第二天,耿同学爬起来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走路都不敢迈太大步。 涝了涝了啊……侍寝这个活儿还是应该循序渐进,绝对不能搞爆发。 其实耿绿琴是挺喜欢四福晋这个人的,人看着和善,好相处,也从来不为难她们这些小老婆,至少耿同学那是从来没被为难过。 不过,喜欢归喜欢,没必要她还是不会太跟四福晋接触的。 如果不能顺利逃走,她求的也不过就是某四府上一个能够宅的小空间罢了,不会碍了谁的事,也不想惹谁来打扰她。 所以,耿绿琴向来除了例行的请安问候跟府里其他的女眷基本都是没什么沟通的。 春喜看到自己主子拿起画笔又开始在墙上作画时,很是惊讶,“主子,您还画啊?” 耿绿琴说:“你主子我是有始有终的人。”就算要走,也该留一幅完整的壁画,就算无缘,也要让它不留遗憾。 春喜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那抹感觉。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耿绿琴的小院又开始欣欣向荣起来,她便经常拿本书坐在廊下,看看书或者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出神。画倒是少画了,动笔也是练字多一些,尤其是练满蒙文字。 其实,耿绿琴也不想练,可是这算是康熙布置的家庭作业,她再不愿意也得完成它。 然后,有一天,某四领着他的兄弟就进了某琴的小院。 当时穷极无聊的耿同学正在充当园西给院子里的花木翻土,而春喜则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心疼的目光不时地落到被某琴无意翻土刨到的花根。 胤禛眼里闪过一抹笑纹,轻咳一声,“绿琴,你在做什么?” “翻土施肥。”快乐地土拔鼠回答,然后在下一刻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他们,“呛啷”一声扔了手里的铲子,朝他们走过来,施礼请安,“奴婢给爷请安,给十四爷请安。” “今天怎么没看书?” “翻土休息一下。” “十四弟有事想跟你说。” 耿绿琴一脸的莫名其妙,看向一旁的某人,“十四爷,什么事?”他们有什么事好说? 胤祯看着她,带点恼怒地道:“爷那些扇子你就一把都没画?” “古尔泰,把东西给十四爷拿出来。”耿绿琴淡漠地吩咐。 “嗻。”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就从书房捧出两只木匣。 跟在十四身边的小厮马上将匣子接了过去。 胤祯看着她,道:“难道爷不问你要,你便不知道要差人给爷送去吗?” “奴婢一时忘了。”她没有辩白只是淡淡地说出事实。 她这样诚实倒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兄弟两个不由对视一眼。 “两位爷要到书房坐吗?奴婢让人上茶。” “不了,爷跟十四弟到书房还有事说。” “奴婢送爷。” 胤禛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阳光落在院中那女子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她明明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消失一般。 “主子,你没事吧?” “没有。” 春喜仍旧一脸的担忧,“主子,您最近真的很奇怪。” “我正常的很。”只是身边不正常的人太多才显得我鹤立鸡群罢了。 “主子——”您最近实在太贤良太淑德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单我觉得不习惯,院子里的人每一个都觉不习惯好不好。 耿绿琴觉得这些人真是不知道惜福,她只不过想留给他们一个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3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3部分阅读 最美好的印象罢了,一个一个的都跟抽了似的觉得她抽了。 其实觉得某琴不正常的大有人在。 比如跟着自己四哥回了书房的胤祯,“四哥,你觉不觉得耿侧福晋古古怪怪的。” “嗯?” “怎么说呢,好像太乖巧太柔顺了。” 胤禛默默点头,确实是,尤其是最近几天,有时甚至让他觉得看到了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影子。 其实,某四猜对了,最近耿同学就是在抄袭照搬四福晋的言行举止,虽然个别地方模仿不到位。 第 43 章 五月的时候,康熙又一次巡塞避暑去了。 而在康熙离京后不久,雍亲王领着他那一堆家眷去圆明园挑各自的新院子。 等胤禛一行人从圆明园回到府邸时,原本因身子不适未能同去的耿绿琴不见了。 这个事当然是封锁的,但是某四的怒火是压不住的,因为就像上次逮某琴回来时,她说的那样,这次她带着春喜一起跑了! 负手站在书房窗前的某王爷拳头握的“嘎蹦”响,面冷如冰。 守在书房门外的高勿庸那叫一个心惊胆颤,这耿主子可真是好本事,跑了一次,她还敢来第二次,这可苦了他这个跟在爷身边的人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当那个火挺招人待见的时候。 所以不到一个月,远在塞上的康熙也得到密报了,他中意的那个儿媳妇又一次跷家了! “李德全,你说那丫头的胆子是什么做的?”康熙忍不住想跟自己的亲信探讨一下。 “回主子,奴才不知。”至少可以肯定是不怕死的,这个经由刺客事件已经足可以证明。 康熙歪在软榻上,摸着手上的手扳指自语似地说:“她不但自己跑,这次还带着丫环也跑了,朕的老四不定气成什么样呢。”突然地他这个为人父为人君的就忍不住对自己儿子当时的表情有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欲。 “你说这次她要是再被逮回来,朕要不要护着她?” 李德全静静的当陪衬,突然间很同情雍亲王,主子这摆明就是要瞧戏了么。 而已经离京城越来越远的耿绿琴主仆,某一日,在山道旁小憩兼吃点儿东西果腹的时候,耿绿琴才咬了一口卤肉,一阵恶心就害得她抱住道旁的树干吐了个昏天黑地。 “主子……主子……你不要紧吧?” 耿绿琴眼泛泪光地看一眼春喜,又继续弯腰去吐,心说:我像不要紧的样子吗? “怎么办?怎么办啊……” 春喜你是不是专门来拖我后腿的啊?耿绿琴在心里狂喊,一边吐一边忍不住制止某丫头继续荼毒她的耳膜,“春喜……我没……呕……事……停止你的……呕……鬼哭狼嚎……呕……” “吐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春喜眼泪汪汪。 “可能……呕……中暑了……呕……”这种吐法真难受,然后想到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吐的原因,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耿同学当时就被脑中的雷给劈到当地,几乎站不稳身子。 “主子……”春喜一看自己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吓的面无血色。 耿绿琴慢吞吞地抬头望天,老天爷,你不是这么耍我吧? 竟然在这个时候……竟然是在这个时候让我怀孕了? 我靠! 还不如来道雷直接劈了她痛苦呢。 “主子——” “给我水。” 春喜赶紧递上水囊。 已经吐的胃里一丁点儿东西都不剩的耿绿琴灌了一口水,将嘴里的怪味涮了涮,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压下那股干呕的冲动。 “春喜,把卤肉包起来,从今天开始不要让我再吃到荤食。”顿了顿,她继续说,“到下个地方,我们换回女装。” “主子——”春喜呆呆地。 “别一副呆瓜样,你主子我不幸中大奖了。”这孩子运气,将来不必混在紫禁城那个大染缸里打滚了,这下她的养老有保障了。 “大奖?”春喜还是呆。 “我怀孕了。” 春喜傻了。 直到耿绿琴的身影慢慢远去后,才像突然被惊醒一样追了上去,“主子,您有喜了。” “嗯。”逃亡路上的意外啊。 “王爷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春喜笑弯了眉眼。 耿绿琴哼了一声,“高兴不高兴我是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如果我被逮到话,我会很惨,你会更惨。” 春喜的眉眼立时垮了下来。 耿绿琴继续洗脑,“所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你最好别想着通风报信,否则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推你身上。”不是她不仗义,而是这丫头当时死活非跟着她跑,难得一次的机会她不能放弃,没办法只好拽了她一起跑了。 “主子,欺侮人。”指控。 “谁让你非死缠着让我欺侮。” “主子要是出了意外,奴婢会被王爷杀了的。” “他就是吓唬你胆小。”她敷衍。 “才不是,王爷上次就说了,要是再让主子从我眼跟前跑掉,就灭了我家人。”她知道王爷没有开玩笑。 “你跟我一起跑就不怕了?”耿同学继续哼哼。 “王爷没说不能跟着一起跑啊。”春喜好天真无邪的说。 “咳咳……”耿绿琴突然发现,自己这个丫环那也是个人才啊,于是伸手拍拍她的头,感慨地道:“行,如果真的不幸被逮回去的话,你记得就拿这个当藉口吧。” “那主子你呢?” “我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皇家的老规矩无声无息地消失呗,再说了,她会尽最大努力不让人抓到的,外面的天空这么广阔,难道就真的藏不下她这么一个平常的人? 春喜无语了,她觉得有时候主子根本不把王爷当回事,要是真怕就不会一跑再跑了。 “主子,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再等一会吧。”心口还是有些反胃,真不舒服,她这怀孕怎么就偏偏是这么个妊娠反应啊,不能悄无声息的等到两三个月的时候才让她后知后觉吗? 果然,她的穿越就是一个大杯具! 等到耿绿琴觉得自己可以吃的时候,春喜却不同意了。 “主子,咱们还是到下一个歇脚的地方,吃热呼的吧。” 平时春喜这丫头挺没原则的,可是在关于孕妇养生这个问题上,突然就立场无比坚定了起来。 最后,耿绿琴只能认输,果然逃跑还是适合一个人进行,春喜就一事妈! 傍晚的时候她们赶到了一个小镇,找了客栈住下,换过衣服,春喜又去请了一位老大夫过来。 “恭喜夫人,的确是喜脉。夫人要好生保养,万不可太过劳累。” “多谢大夫。” 春喜送走了老大夫,又去厨下端来让小二熬的白粥。 耿同学一口一口地吃着那淡而无味的粥,忍不住内牛满面,看来以后她要暂时当戒口的出家人了,不晓得会不会连油烟味都不能沾。 事实很快告诉耿绿琴,她不能沾一点儿的油腥味,否则必定会吐的满地狼藉,苦不堪言。 于是,耿绿琴开始白粥、馒头、咸菜、酱菜……一切不带油腥味的吃饭生涯。 因为有了身子,所以春喜坚决不同意再继续徒步,而越来越懒的耿绿琴也觉得不适合再徒步,便雇了马车,摇摇晃晃地继续她们的南下之路。 大理是好地方啊,四季如春,所以她此次的目的地便是云南大理。 这次不同于上次,由于上次随驾五台山时,耿绿琴从某些人那里套了不少的银票,所以盘缠是不成问题的,露白是绝对杜绝的! 当耿绿琴主仆悠悠晃晃地跋涉在外的时候,雍亲王府的一角早已成为王府禁地,据说耿侧福晋因事冲撞王爷,被勒令不得走出小院一步,就连她的丫环也不行,吃穿用度都由人送至院内。 于是,耿侧福晋被与世隔绝了。 而雍亲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本就冷酷严苛的他颇有变本加厉之势。 扇子,是天热的时候用的,虽然有些人大冬天也会习惯性地带着折扇。 雍亲王到避暑山庄向皇上请安问候的时候,就看到了弟弟手里的那把折扇。 当时,胤祯正悠闲地摇着扇子,然后看到了自己哥哥朝着自己手里的扇子狠狠地瞟了一眼,没错!是狠狠地! “四哥,心情还不好呢?” “没有。” 偏偏某十四贝勒很没眼色地继续发表意见,“这把扇面不错吧,九哥想买我都没给他,说起来真要谢谢你府上的耿侧福晋。” “这扇面确有些味道。”胤禛很中肯的评价。 “就是呀。”胤祯宝贝地将扇面伸到哥哥面前。 扇面上一只莹白中透着粉嫩的玉手指尖滑落数颗圆润的水滴,留给人无限的想象,另一面却是湖水泛出几圈淡淡的涟漪。 前后扇面一呼一应,顿时就意味无穷了起来。 “我先去给额娘请安,一会儿咱们兄弟再聊。” “好。” 胤禛的身形一离开,另一道温润的身影就从不远处踱了过来。 “十四弟,不要玩火。” 胤祯不以为然的笑,压低声音道:“八哥,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胤禩淡雅的笑,然后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胤祯抬脚跟了上去。 一进营帐就看到了某九慵懒地歪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里的扇子。 胤禟一看到胤祯马上两眼放光,立刻就扑了上来,“老十四,快,把你手里的扇子再卖我两把。” “九哥,你这是强买强卖。”胤祯抗议,他都怕了这样的他了。 “我就强买了,谁让你小子有存货。” “那是弟弟有远见。” “少扯,还不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她临别赠礼罢了。”胤禟忍不住低声咬牙。 “这关九哥什么事?” “你九哥我眼红。” “九哥应该开心才对吧。” “……” 胤禩不慌不忙无事人一样在椅子上坐下,笑看两个弟弟闹腾,心中却不禁浮现了有关那个人的记忆,她应该还好吧? 第 44 章 炎热的季节终于褪去,而凉爽的秋天也正式走入了时序。 耿绿琴也从纤细苗条的身材变成了臃肿的一个大肚婆,唯一让她庆幸的是总算熬过了那段非人期,不再孕吐了,否则她真担心肚里的孩子将来营养不良。 生孩子在古代那就是个玩命的差使,身体底子打好了才是硬道理。 一日,忠于主子的春喜一脸正色地对自己的主子说:“主子,咱们不能再继续赶路了,你的身子怕是顶不住。” 在丫环执着的目光注视下,耿同学兵败如山倒,乖乖点了头。 不过,她还有但书,“再走几天,然后我们找地方先住下来。” “好。” 一个不注意,春喜这单纯的丫头又被自己那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主子绕得又多走了一个月,然后,她们在美丽的漓江边上暂时安定了下来。 为什么要去大理的人跑到了漓江? 用耿同学的话说那就是:反正是跑路嘛,走到哪儿算哪呗,而且桂林山水甲天下,生孩子在山灵水秀的地方,将来孩子小模样也一定俊秀讨喜。 耿绿琴雇用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打搭她们主仆的日常生活,而春喜就专心照顾行动不便的她。 虽然耿绿琴个人认为自己还称不上行动不便,但是春喜却半步不退让,秉着和气生财,家庭团结为主的原则,耿同学只好做出让步。 她好歹也比春喜当,当姐姐让让妹妹也是应该的。 不过,住到漓江边不久后,耿绿琴就后悔了,因为天气总是微风夹着细雨,感觉空气总是湿冷的,挺不舒服的。 “春喜,咱们换个地方吧。” “主子,您反正也不出门,就别折腾了。” 耿绿琴长叹一声,家庭团结为主,行,呆着吧。 住在漓江边上却让耿同学老实地宅在屋里那太不现实,所以漓江边的人家便常常能看到一对主仆撑着湘竹油伞站在江边。 有人说,那位夫人的丈夫经商去了远方,于是她便望呀望的,眼看就快成漓江边上的望夫石了,真可怜! 还有人说,那位夫人的丈夫是读书人家出身,考取了功名后,嫌弃了糟糠之妻,于是可怜的女人便日日到江边凭吊,丫环怕她想不开寸步不离地跟着。 也有人说…… 总之,版本很多,群众的八卦事业总是进行地如火如荼又带有强烈的自主意识。 刘嫂是耿绿琴雇佣的那位妇人,出去采买疏菜粮食的时候就会把外面的流言听回来,然后像讲故事一样说给这家的女主人。 看着女主家每次听完了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刘嫂就觉得流言都是浮云,而这位夫人喜欢浮云的变化多端。 不知不觉中就进了腊月,家家采办年货,准备过新年。 有日刘嫂身体不适,春喜只好出去买菜做饭。 结果,耿绿琴和刘嫂等到两个人都凑和着吃了东西垫底,都没看到春喜那丫头回来。 当时,某琴心里就有些不太踏实,而刘嫂休息了一上午后精神也好多了,便说:“我去找找春喜去,夫人莫慌。” 耿绿琴倒不是慌,她担心那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傻丫头。 刘嫂出去之后,耿绿琴便站到了门口朝着小路的尽头张望,被某四的人发现不要紧,春喜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若是落到坏人手里,怕就有些麻烦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春喜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并且是两手空空。 “遇到什么人了?”见她这样耿绿琴反而淡定了。 “古尔泰,主子,他看到我了。” “看到便看到了,还能吃了你。” “主子——”有时候她真看不懂主子,明明该是最担心的时候偏偏她一副看别人戏的模样。 “主子,外面凉,奴婢扶您回屋去。” “回去干什么,先把买吃的回来,想让主子我饿着吗?” “可是——” 耿绿琴看也不看纠结的小丫头,径自对着远处道:“古尔泰,出来吧。” 春喜一脸惊吓地看着从隐身处出来的人,下意识地就躲到了主子的身后。 “奴才给主子请安。” “一个人来的?” “是。” “春喜,出去把菜买回来,顺便找找刘嫂。” “可是……” “去吧。” 春喜看看主子一脸的从容镇定,心里突然也涌出了一股力量,点头,“奴婢这就去。” 耿绿琴看也不看古尔泰,只管扶着自己的腰往回走,“来了就住下吧,正好我这儿也缺一个看家护院的。” 古尔泰仍旧处在一种震惊中,耿主子的身子……不知道王爷知道以后会不会炸,他不太敢想象。 回到屋子,她挨着炭盆坐下,道:“快过年了,大家都图个喜气,你也别让主子我大过年的遭罪,什么事过完年再说吧。” “嗻。” 不多时,刘嫂先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不免多看了两眼,见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夫人下首,终于肯定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这位夫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很快,春喜也回来了,刘嫂便到厨房帮忙,饭菜很快做好被端了进去。 孕妇是不禁饿的,吃饱了饭,耿绿琴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腿上盖着薄毯,歪在软榻上没事人一样嗑瓜子。 “主子,你都不担心的吗?”反而是春喜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了。 “担心什么?” “王爷一定很生气的。” “意料之中。” “那您还这么悠闲?” “再生气这个时候你主子我也是安全的,咱们家爷子嗣向来单薄,即使要处置你主子我,也是在我生产之后,粗略算算,我至少还有四个月缓刑期,要担心现在也早了点儿。 ”四个月啊,那会有无数个可能,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古尔泰忍不住替远在京城的王爷默哀了一下,耿主子的分析那是入情入理,精僻到实在让人无法反驳。 吐出嘴里的瓜子壳,耿绿琴特漫不经心地道:“对了,古尔泰你怎么会到桂林来的?” “回主子,爷说您喜爱美景,只管往山明水秀的地方去寻,寻见您的几率更大的。” 有道理,没想到某四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她的知音了。 春喜拿了针钱活儿坐到榻前,专心缝制手里的小衣服,顺便听主子跟人闲聊。 “古尔泰,主子我信你,信你答应的事就做得到,什么事都等过了年再说。”也给我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善后。 “嗻。” “明儿陪着刘嫂上街去置办年货吧,过年总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嗻。” “这身子是不顶用了,”耿绿琴打了个呵欠,伸手捶捶腰,“我乏了,春喜,让刘嫂领古尔泰去休息。” “嗻。” 当漓江边上的小院里四人热热闹闹地围炉守岁放鞭炮过大年时,京城某座府邸里的书房里气压相当低。 “古尔泰失去联系了?” “是。” 书桌后的胤禛一脸沉吟,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慢吞吞地道:“有多久了?” “已经半个多月了。” “他最后传回消息是在哪里?” “广西。” “再等等,也许——”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因为那个可能而滑过了一丝喜悦,却又强压了下去,手握紧,那个女人! 元宵节当天,一只信鸽飞进了紫禁城,纸条落到了康熙的手里。 “哦,桂林,倒是那丫头会去的地方。” “耿主子找到了,主子,您也该放心了。” “嗯,朕一直挺放心的。”清凉寺的老住持给那丫头相过面,她可是个长寿的人,一辈子走哪儿都福星高照,有惊无险,就是他上次遇刺也托了她的福呢。 李德全在旁边没说话,心说:不担心你以前每次收到消息时一脸的失望。 而几乎与此同时,雍亲王府也收到了信儿。 “果然是在桂林。”某四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而远在桂林的古尔泰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头,他好像把最重要的一点儿给忘了——耿主子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这个才是更应该让王爷知道的事。 坐在马车里的耿绿琴无视某人懊恼的神情,很是愉快地道:“一月报次信,咱们君子协议,古尔泰别说主子我欺侮你。” “主子——”您挖了坑我能不跳么? 春喜在一边安静的看戏,用自己要挟古尔泰,亏得主子想得出来,而古尔泰面对现在身怀六甲的主子是半点儿辙都没有。 “走吧,漓江边也住烦了,咱们换个地方。” 等到第二次报信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康熙五十年的二月,这次古尔泰总算确定自己把某琴身怀六甲的事写上了。 可是,信发出去后,古尔泰再次懊恼不已,他好像忘了说明具体情况。 于是,雍亲王府前半夜电闪雷鸣,乌云在书房缭绕徘徊,后半夜才渐渐云开雾散。 某四暗下决心,古尔泰回来他一定要警告他以后报告消息不要丢三拉四。 这个消息知道的太晚了,狠狠心,没办法,某四当即做了决定。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耿侧福晋有喜了。 “噗——”宫里正喝茶的康熙吐出了嘴里的茶。 李德全马上递上手帕。 “那个丫头……这个老四……哈哈……”最后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中间是出了怎样的差错啊。 李德全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但是让某人抓狂的远不止这个,古尔泰那个报告消息总是丢三拉四的家伙,在时隔两个月后又一次传递消息时,又出错误了。 刚刚生产完的耿绿琴半躺在床上,看着并头躺在里床的两个婴儿,笑的很是耐人寻味地说:“春喜,再去确定一下,古尔泰是不是真的忘说是双胞胎了?” 春喜马上“登登”的跑出去问,然后又飞快地跑回来,用力点头,“是。” “那就好。”耿绿琴看着床的两个孩子,咬了咬牙,暗自做了决定。 然后,两个孩子满月宴后,古尔泰守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小主子留在石林等某四派奶娘过来。 而孩子的老妈耿同学抱着他弟弟,领着小春喜,跑了! 等古尔泰回到京城的时候,某四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就将孩子指到了了纽祜禄氏的名下,她上个月小产孩子生下就夭折了,但消息被严密封锁了,为的就是等古尔泰带这个孩子回京。 第 45 章 “主子,你后悔了吗?”春喜有些担心的看着望着京城方向的主子。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既然做了决定,再不舍也得继续走下去。”看看怀里安睡的孩子,耿绿琴默默地说,用你的哥哥来换我们母子的自由,额娘真的不知道是对是错,可是,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主子,我们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吗?” 耿绿琴摇头,“走吧,流浪其实也是种变相的旅游,赶在天冷前找个地方好过年吧。” “嗯。” 这世上的事,总是有着各种让人无法预想的情况。 比如——耿同学被人调戏了! 不可否认,当时耿同学那是相当震骇的,一时忘了反应,就被人在脸上摸了一把,等她反应过来马上就送了那人的命根子一脚。 靠之! 雍正的小老婆他也敢调戏?也太不把未来皇帝放眼里了!她要替爱新觉罗家竖立皇家的威严。 结果,这一脚正当防卫踢的有些过火了,导致了最惨烈的结果——有人废了! 偏不巧的,这个被耿绿琴一脚踢废了的纨绔子弟有个当官的爹,再不巧的很这个爹还td是两广总督,于是,耿绿琴就被一帮衙役请走了。 春喜? 嗯,春喜抱着小阿哥拿了耿绿琴塞给她的龙佩直奔驿馆去了。 耿绿琴一知道被踢的那人是谁,心里就有了最坏的打算,现官不如现管,凭她再大的背景到了地方,有时也是不吃香的,还是赶紧往京里去信比较实在。来不及保她,至少也能保下她儿子。 所以,没了后顾之忧的耿同学很配合地蹲牢里了,就等着上面怎么判了。 堂意思意思还是要过的,得罪两广总督的人知府当然不会轻判。 上堂就要下跪,跪就跪吧,于耿同学而言倒也没啥不能接受的。只是,她还是相当友好客气的对知府说了句:“大人,你这次最好是秉公审理,否则我真不敢说你还有前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言尽于此。 “大胆。”惊堂木一拍。 耿绿琴配合的消音了,反正她心意尽到了。 死,她怕,可是如果不能不死了,那索性就视死如归好了。 “大胆民妇,你可认罪?” 耿绿琴塌塌地朝堂上看了一眼,说:“大人,我虽然没审过案,但我也知道事有前因才会有后果,总督的儿子会这个下场,要先问因,再来定我的罪,不知大人是否认可?” “放肆,不动大刑,谅你不招。” “慢着。”耿绿琴仍旧是那种淡淡的要笑不笑的表情,“大人,话不妨讲到明处,今天不管我是对是错罪你肯定是要定我的罪,我也不爱受那份屈打成招的罪,你定我什么罪,我听听,能接受我就画了押,你省时我省力。” 知府倒是被她说辞弄的一怔,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眼前这女子穿着打扮虽不是富贵锦绣,但眉宇之间的从容淡定却是显而易见,而且她说话不卑不亢,言谈举止甚至还透着几分贵气。于是,知府的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儿。 “胡知府——”两广总督厉声低喝。 “卑职在。” “还不给我判。” “是是……”知府诚惶诚恐。 “大胆民妇……” “大胆,敢挡爷的驾,滚。”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耿绿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十三爷!”上帝啊,十三侠王怎么会来? “狗奴才,竟然敢让她给你们下跪,瞎了你们的狗眼。” “主子,您不要紧吧,奴婢来晚了。”春喜眼泪汪汪地跑进来,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阿哥。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嘛。”耿绿琴从地上站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伸手接过了儿子。 “奴才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总督惶恐的请安。 “卑职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知府全身抖动如筛糠。 耿绿琴在一边云淡风轻地来句感叹:“果然,还是男人的气场强悍啊。” 衙门里早在十三怒闯大堂时就被清了场,现在只剩下了十三主仆、总督、知府和耿绿琴主仆。 “你受惊了。” “谈不上,只是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还是十三爷您亲自来。”受宠若惊啊。 “爷本来就在广东找你。” 鼻子真够灵敏的!耿绿琴心中感叹。 “皇阿玛让我带句话给你。” “皇阿玛——”耿同学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有些变了。 旁边那总督和知府齐齐面色大变,她既然叫皇上皇阿玛,那必定也是皇族中人,能让十三阿哥亲自来找,又有皇上口谕,她的身份定然尊贵非常,这下大祸临头…… 胤祥看她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皇阿玛说了,找到那丫头就替朕问问她,她打算周游列国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就是周游划上句点的时候了啊,多明显的答案! 耿绿琴瞄了一眼跪着的总督和知府,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十三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依你的意思呢?” “奴婢是妇道人家,这种事轮不到奴婢指手划脚。”反正她该提醒的提醒了,是知府没顿悟,她仁至义尽,不会有什么心里不安的。 “事情爷已经听说了,你那混帐儿子敢动手调戏她有此下场已是便宜了他,而你竟然还想要她的命,这恐怕就不能轻饶你了。身为封疆大吏、朝廷命官,不思图报皇上,却以强凌弱,强横霸道,你把我大清的天下当什么?” 说的好!真是抑扬顿挫。 耿绿琴只管在一边进行思想活动,说死也不搅和。 十三冲着总督冷哼一声,“爷不办你,京里会有旨意来的,你回府等吧。” “奴才知罪。” “至于你——”胤祥扫一眼知府,“除了官服顶戴到牢里去等旨意吧。” “卑职遵命。” “侧福晋,咱们也走吧。” “是。”这种时候了,她还能说“不”吗? 唉,京城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 回到京城听到的头一个消息就把耿绿琴吓到了。 “你说什么?” “主子,皇上给小阿哥赐名弘昼。” 耿同学嘴角忍不住抽了,她记得弘昼,记得那个乾隆皇帝最抽风的弟弟,竟然竟然是她的儿子么? 然后等她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时,她只能扶着墙才能勉强让自己站稳。 “春喜,你是说……”不行,吸气,要镇定,“他现在是纽祜禄氏的儿子……叫……弘历?”让她昏了吧。 “是的,主子。”春喜点头。 耿绿琴把自己的体重全部交给了墙面,心里天人交战,弘历和弘昼,一个以风流闻名后世,一个以抽风闻名后世,而这两个兄弟竟然是她生的,还是双胞胎……历史,你到底有几页是真实的? “主子,你不要紧吧?”春喜担忧地看着主子,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么绝望无助失落过呢。 “春喜,我回去睡了,不是天崩地裂,天灾人祸就不要叫我了。”子啊,让我跟你去了吧! 恶灵退散,希望她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荒涎不羁的梦,佛祖保佑她吧,她第一次这么虔诚的祈求。 弘历、弘昼……赶紧走开…… 精神遭受巨大创伤的耿同学很快如愿的睡着了,而春喜也忠实地听从了她的命令,没叫她。因为,春喜觉得,王爷过来既没有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天灾人祸,所以她没吭声。 某四也没有让她吭声的打算,径自挑帘进了内室,就看到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再掐死,并在心里演练无数回掐死场景的女人,安静地睡在床上,那一脸的香甜,看在他眼里极是刺目。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握紧又狠狠地收回,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中皱着眉头继续看床上的人。 这个女人似乎无论任何时候都会让她自己过的很好,好到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某四从椅子上移坐到了床头,而耿绿琴仍然熟睡着。他的手抚上她披散的长发,表情终是一点一点柔和了下来,她回来了,还给他带回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一时之间胤禛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他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最后悄然离开,而床上的人依旧沉睡。 结果,长途跋涉一夜好眠的某琴,在雍亲王尚来不及给予任何处置的时候,被宫里的一道口谕召进了皇宫。 于是,坐在软轿里进宫的耿绿琴忍不住就想了,为什么每次她被逮回来先见的都是老康? 仿佛有些场景回放的意思,只不过上次是黑天,这次是白天。 耿绿琴跪在乾清宫的地上等候审判,御桌后的康熙专心批着奏折,偶尔扫她一眼。 不说话就不说话,反正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事就算要处置也顶多是无声无息地灭了她,绝对不会牵累她的家人,这怎么着也算是皇家的丑闻! tnnd,耿同学不由愤然,她竟然也有变成丑闻的一天! 果然是世道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康熙合上手中刚刚批完的奏折,若有所思地道:“还是不说话。” “奴婢无话可说。” 康熙点头,“你认错态度一直很好,但是……”你也仍然一犯再犯。 耿绿琴心说:我这用一特经典的话说,那就是——勇与认错,死不悔改! 嘎嘎! “你给朕说句实话。” “……”老康又挖了什么坑? 康熙从御座走下,走到耿绿琴身前站定,然后蹲下来。小声说:“你是不是还打算跑?” 她可不可以说:其实某千古一帝也挺八卦的?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眼睛眨了又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朕等着你的答案呢?” “皇阿玛,奴婢说了就死定了。”好吧,太直白她也担心太刺激人,她委婉一点好了。 康熙明白的点点头,起身,重新走回御座,拿起桌上的茶碗呷了口茶,说:“好了,下去吧。” 嘎? 这就没事了? 一直到出了宫门,耿绿琴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竟然一点点为难都没有就放过她了?这实在跟康熙平日的作风很不像啊。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没准今儿老康抽了呢,这么一想,耿同学淡定了。 第 46 章 轿子离宫门越来越远,离雍亲王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耿同学开始犯愁了。 老康那关算过了,可是某四那里怎么办? 耿绿琴坐在轿子里忍不住开始揉她的太阳|岤,愁啊,真愁! 挑起轿帘朝外看,街上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不过,为什么一回京城她就觉得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离自己那么遥远呢? 回到雍亲王府,去给福晋请了安,耿同学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然后去春喜那里抱儿子的时候发现换人了。 “弘昼呢?”她那个未来很抽风抽风的宝贝儿子呢? “回主子,四爷派人把小阿哥送到钮祜禄侧福晋那里去,说以后您负责教养弘历小阿哥。” 耿同学看着怀里的儿子,虽然也是她儿子吧,但是,一想到他未来的发展前景与后世的名声,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不移地当这是钮祜禄氏的儿子。对不住了,钮祜禄氏,那个黑锅你就替我背了吧,谁让你把弘昼教的那么的抽风呢。 耿绿琴越想越悲摧,为什么她竟然会是这样两个小阿哥的额娘? 本来摊上个名声不好,性格糟糕的老公就够不幸了,结果上头还有腹黑公公,下头还有一群心思曲里拐弯头脑一个顶仨的皇子阿哥,中间还得算上美貌迷人,手段过人的某四的大小老婆……呀呀个呸的,为毛她的穿越就这么的不省心? 穿哪儿也比穿皇家好啊,穿哪儿也不能穿到清朝的九龙夺嫡时期来,来了那就是个活受罪。 明明她只是个小老婆,怎么就那么走背字地竟然跟上层人物扯上了关系。她一直以为小老婆就是藏着掖着搁自己屋里欣赏的,没想到人四四大方啊,眼瞅着就快把她捧成紫禁城之星了。 耿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小弘历也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她。 母子相看,对眼! 老人常说,血缘是种妙不可言的缘分,耿绿琴以前是不大信的,可是现在她信了。 看着看着小家伙竟然就冲她笑了,那个欢快劲儿,让耿绿琴也不由跟着笑了。 耿绿琴让人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她脱了那高高的花盆底鞋,坐在毯上跟儿子玩。 小孩子精力旺盛,耿同学的精力更旺盛。 某四走进院子的时候,在屋外就听到母子两个的笑声。挥了挥手示意外面伺候的人不必声张,就悄悄的掀帘进了屋子。 进去就看到母子两个在地毯上玩的正开心,一会儿顶头,一会儿摇铃,一会儿滚作一团,弘历小小的身子就在他母亲的身边不停地爬呀爬,小脸上扬溢着属于孩童的快乐。 “呵呵……”耿绿琴被儿子的小脑袋顶的直笑,“小坏蛋,别顶了,你当玩摔角呢,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抱起儿子,从毯子上坐起,然后一回头看到某四。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传禀一声。”耿同学急忙把孩子交给春喜,去穿自己的花盆底鞋,然后过去,给某四请了安。 胤禛看着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的表情,心里突然地就很火大。 “你是真没把爷放眼里是不是?” “春喜,把小阿哥抱出去。”耿同学决定先把儿子保护好,自己挨训就挨训了,不能让儿子打小有心理阴影了。 春喜怯怯地看了看王爷,在得到默许后迅速的告退。 一见儿子被抱出去了,耿同学也不废话,直接往某四身前一跪,看也不抬头看某四现在晴转多云,多云转雷暴的脸,“奴婢向爷请罪。”咱来个痛快的,大家都省心。 “你——”胤禛握紧了拳头,他就讨厌她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 耿绿琴就那么直挺挺跪着,既不求饶,也不申辩。 那意思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打雷还是下雨,我等着。 第一次跑人四四能原谅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她这已经是二进宫了,尤其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人四四没准还怀疑这孩子不是人家的种呢。想让人家饶她? 耿同学有自知之明,这事难! 历史上某四那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爱计恨啊,怀疑要是在心里生了根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4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4部分阅读 ,那是拔得拔不掉的,她呀,趁早歇了,等着领处分就是了。 胤禛站在她面前,不发一言。 耿绿琴跪在某四脚下,一言不发。 丫鬟侍卫和太监全体都被清场到了外面,站着等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耿绿琴跪得膝盖发疼,脖颈发硬。 然后,耿同学发现,这沉默的力量远远大过电闪雷鸣五雷轰顶,某四这强大的气压简直让人抓狂。 “爷,奴婢知道自己伤您心了,奴婢不敢求您原谅,所以奴婢什么都不说,不是跟您拗着干,奴婢没那个底气,毕竟做错事的是奴婢。您别为了奴婢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说点儿啥吧,好歹说点啥吧,这无声的世界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也知道伤爷心了吗?”胤禛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耿同学一直竖着耳朵听雷声也许没准就错过了。 “奴婢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爷对奴婢好,奴婢心里都清楚。” “砰”的一声,胤禛的拳头砸上桌子,“知道你还这样对爷?”这是明知故犯。 耿绿琴不说话了,雷声下来了,该住嘴了,再不住嘴不定某四情绪一激动当场就对她家暴也说不准。 在死与被家暴中选一个的话,耿同学觉得干脆的死痛快点儿。 唉,在这个时代,竟然连死法都得让费尽心思,想想她那网友,用一生自杀,多牛叉的网名及深意啊。这事要搁那家伙身上没准就专业对口了,她不成,她不擅长这个。 “脱衣服。” “啊……”难道某四真的要家暴?耿绿琴下意识揪紧了衣领。 “脱。” 好吧,虽然威武不能屈,但是她没种。 耿绿琴慢腾腾地脱衣服,眼睛朝火盆瞄啊瞄的,娘的,离太远,脱的太多一定会感冒的。 一件又一件,越脱某琴就越发抖,这十一月的天气冷啊,尤其屋里也没暖气,就两火盆,这是虐待! 胤禛看着她慢吞吞百般不情愿的脱衣服,一步一步逼近她。 这有进就有退,耿同学本能的就敌进我退,退退退! 等到只剩下抹胸的时候和亵裤的时候,耿同学说啥都不肯再脱了。 “脱。”胤禛仍旧紧紧地盯着她。 “爷,再脱奴婢非着凉不可。” “脱。” 在某四高压的目光瞪视下,耿绿琴很没骨气的颤颤微微地脱掉了抹胸,冷气瞬间袭身,全身的冷颤起了密密麻麻地一层。 “继续。” 某四,你丫的有欣赏人体艺术的爱好吗? 耿同学咬咬牙背过身,梗着脖子道:“奴婢不脱了,冻死了。”抱着手臂跳脚,好冷。 背后没人说话。 突然脚下一空,她被人打横抱起。 耿绿琴的眼睫毛飞快的扑闪着,难道某四只不过是想找她干体力活? 于是,耿同学囧了! 胤禛把某琴摁在床上狠狠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啊……”耿绿琴发出一声惨叫,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她被咬了,她被某四家暴了! 没人性! 胤禛的唇移到她的耳后,察觉到她明显的瑟缩,唇角不自觉的轻勾,“绿琴,疼不疼?” “疼。”某琴眼泪汪汪地点头,还带点哽咽。 “你这身子还有旁人看过吗?” 耿同学点头,然后瞬间就觉得身后的气压低了一百八十度有余。 “产婆。”她抽泣地补充完毕。 胤禛胸腔里突然地就涌上一股无法控制的笑意,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补充,委委屈屈的抽泣,突然之间他阴郁的心情就消失了一大半。 “爷知道你聪明,凡事都给自己留着底线,也卡着爷的底线,你倒说说,爷的底线是什么?”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一只白镘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一丝压抑和一丝兴味。 耿绿琴想了下,觉得这张底牌这个时候摊很合适,于是她特别老实地说了,“奴婢这身子只属于爷一个人,从前是,以后也是。”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爷果然没看错你。” “嗯……”你当老娘那里真是馒头,不会痛的吗? “就这么不喜欢呆在爷的身边?” 耿同学一口咬在枕头上,手紧抓着枕头两端,承受着某四毫无前戏的进入,痛,久未承雨露的甬道干涩而□,让她想到了破处当天的事。 当某四进行到关键时刻时,外面突然传来大太监高勿庸的声音,“主子,宫里来人了。” 耿同学被人折腾得四肢无力,但心里及时邪恶地想道:这种事多来几次,某四那功能铁定受打击,没准就不举了。 嘿嘿……那她后半辈子就彻底解放了。 胤禛憋着一口气,大力地几个冲顶,然后一古脑地射在她里面,这才从她身上起来,稍事整理衣物,便离开了。 留下耿同学趴在床上捶枕头,她怎么就穿到清朝来了呢?娘的,穿到女尊她也去养十七八个的小白脸,天天的对他们人身攻击,非让他们对床阴影了不可。 捶了半天枕头,耿绿琴盯着床头有些发呆,也不知道这场暴风雨过了没?他呆会要再来咬上几口,她要不要去找太医开个狂犬免疫的方子让春喜煎给她喝? 第 47 章 你说身上被自己爷咬了一口,这伤可怎么治? 耿同学想了半天决定不能声张,这个事还是捂严了吧,这要把某四爱咬人的毛病张扬了出去,估计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就在耿同学纠结着自己身上牙口的时候,某四回来了。 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头,把正纠结牙印问题的耿同学立马就吓得灵魂归位了,特茫然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特认命地说:“爷,您还准备咬哪儿?”咱们一步到位,别让我遭凌迟的罪了。 胤禛看着她那委屈加认命的小表情,忍不住就笑了,扭过了头,轻咳了一下,说:“皇阿玛派了个侍卫给你。” “给我?侍卫?”她有国宝那么重要吗?还劳烦康熙他老人家特别加派一名? 胤禛看她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又弯了唇线,“没错。” “奴婢院子里不是有侍卫吗?” “皇阿玛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侍卫赏了给你,明儿进宫去谢恩吧。” 又不是她让老康赏的,结果她这个被迫领赏的还得巴巴的去给老康请安道谢? 没天理啊! “知道了。”好吧,明天进宫谢恩去。老康真抽,今天她去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赏了让她领回来?明明能一步到位的事非拆解成两步,简直是没事找事。 “好了,睡吧。” 耿同学一看某四开始脱衣服,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竟然今晚还要住在这里?这还有完没完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爷不说话,你就不知道服侍吗?” 耿绿琴低头瞅瞅自己,咕哝了句:“这太有伤风化了。”她光着好不好,这要真起来服侍他立马全部走光。 胤禛的嘴角扬了扬,径自脱了衣服,上床。 他一上床就察觉到某琴几乎是马上就往里床缩了,嘴角的笑更深,一伸手就把人抓到了自己怀里。 耿同学索性豁出去了,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道:“爷,您咬吧,咬完了奴婢好睡觉。” “爷咬你做什么?” 那谁知道呢,反正您已经咬了,到现在肩上还隐隐做痛呢,估计牙印很深。这让耿绿琴不禁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咬了张无忌手背又撒了蚀骨化肌的药,非得让那牙印变得亘古永流传。 想到这里,耿同学不由抖了抖,还是不要流传的好,传说太美,而现实太残酷! 胤禛伸手抚上自己咬过的地方,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疤痕,他心疼之余也很是满意。这样她的身上就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跑的再远也是他的人。 难不成是真要接着咬? 可怜耿同学背对着某四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也许下一刻自己就得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睡吧,有皇阿玛做你的靠山,爷还能把你怎么样。”胤禛轻叹一声,在她耳边说。 毛意思? 耿绿琴有点儿迷糊了。 老康是她的靠山? 这恐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某四这个笑话讲的真冷啊。 胡思乱想又提心吊胆的耿同学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上朝走人了,而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过后给福晋请了安便进宫去谢恩了。 皇宫这个地方,如非必要耿绿琴是真不喜欢来,可是她明白,除非有一天她真的能逃得彻彻底底的,否则这地方闹不好就是她后半辈子呆的地方了。 唉,这是一只多么巨大的鸟笼子啊! 耿绿琴挺不理解的,为什么接受了皇帝的赏赐还得特别的进宫谢礼?她望阙谢恩不成么? “侧福晋稍等,皇上正在接见大臣。” “麻烦谙达了。” “主子折煞奴才了。” “……”耿绿琴有时对李大总管挺无语的,比如这个时候。 也不知道康熙跟大臣们在商议什么军国大事,总之,耿绿琴等了好长时间,等到终于宣她进去的时候,她差点儿在外面靠着柱子睡着。 “小丫,怎么想起进宫来看朕来了。” “奴婢是来向皇阿玛谢恩的。”装,使劲装。 “哦,”康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朕指了侍卫给你的事啊,没什么,就是专门负责你安全罢了。” 耿同学特无语看着康熙,话在肚子里纠葛了一会儿,还是幽幽地吐了出来,“谢皇阿玛恩典,可是,奴婢在府里很安全啊。” “你真一直在府里吗?” 耿绿琴眨眼,毛意思? “出去也得有人负责你的安全不是,朕的儿媳妇可金贵着呢,再让那些不长眼的调戏了,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耿绿琴立马歇菜了,是呀,说起来她是挺悲摧的。两次被逮回来都因为受人调戏才暴露的,她对此特别的愤慨,难道古时候出门的女人就都那么环保吗?就她这样的还一再遇到色狼,这审美观也太低了! “皇阿玛教训的是。”我现在都被逮回来了,你赏我一个侍卫不吃饱闲的么? 咦? 不对,耿同学的眼睛开始放光,一脸惊喜的看老康,“奴婢谢皇阿玛恩典。”谢完了,她忍不住小声地确认了一下,“只负责安全?”不负责告密? 康熙笑眯眯点头,“对,只负责安全。” 老康,俺爱泥! 耿绿琴的心里马上乐开了花,觉得老康就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大好人! “既然进宫来了,也别就那上下嘴皮子说句好听的就算谢朕了,过来给朕磨磨墨。” 得了康熙天大好处的耿绿琴当下乐颠颠地就过去当磨墨的小书僮了,难怪某四昨晚上说老康是她的靠山,果然啊果然! 她这就等于是在康熙这儿领了免死金牌了,有能耐那就可劲儿跑吧,咱有皇帝派的中南海保镖。 嘎嘎! 康熙一边批奏子一边若无其事地道:“丫头,听说你这一年多都没有画过画?” “是。” “怎么不画了?” “没有那个闲情,便没画了。”先是逃跑,后来怀孕兼跑路,最后带着儿子跑路,哪有那个闲情雅致啊。 “手可是生了?” “不知道,奴婢不想再继续画了。”老娘不要当你们家的免费画工。 康熙手中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奏章。 “可有练习满蒙文?” 您怎么还记得这事啊,到底我跟满蒙文上辈子结了什么怨啊,这辈子您非得栽给我不可? 说到这个耿绿琴心虚啊,你想啊,她跑了,跑了她还完老康给她布置的莫名其妙的作业那不抽风么。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正常的,所以,她当然没复习没练习了。 “皇阿玛……奴婢……奴婢没练……”老娘连最爱的画都停了,难道还跟自己过不去练满蒙文? 康熙瞪了她一眼,哼声道:“你这丫头是真没上进心,连根本都要忘了,回府给朕好好练去。” “嗻。”为毛非揪着偶不放啊,偶又不靠满蒙文吃饭,说得没志气点儿,偶只要伺候好你家四儿子,那就吃穿不愁了。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傍好大款,吃穿不愁! 不过,耿同学为人虽然懒,虽然宅,虽然没啥高远的志向,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没有什么堕落的不良思想。 耿同学跪安之后,康熙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仿佛漫不经心似地道:“你说,朕为什么非逼着她学好满蒙文不可呢?” 李德全垂眉敛眉,恭声回答,“奴才不知。” “其实朕就是看不得她那种得过且过敷衍了草的态度,明明是个聪慧机灵的丫头,偏偏是个惫懒的性子。”康熙恨铁不成钢的说。 李德全心说:在逃跑这件事上,耿主子可从来没有得过且过过,那是非常的沉得住气,养精蓄锐一击必中。 而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个人,一个人踢踢踏踏地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肚子的闷气。 谢恩还谢出麻烦来了,虽说得了一个中南海保镖吧,可是,一想起那些曲里拐弯的满蒙文字,耿同学就一个头两个大。 只要一想她不知道为毛学那两种语言文字她就提不起学习的兴趣,她左想右想那东西她压根用不上啊。这纯属没事找事,整个儿一欠抽。 好吧,看在老康一再维护她,且赏了个中南海保镖的份上,她就当回馈赠礼,回府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耿侧福晋。” 耿绿琴扭头去看,就看到桃花九,一年多不见依然妖孽得,“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有日子没见侧福晋了,这一向可好?” “劳爷惦记,奴婢还好。” “去见皇阿玛了?”胤禟笑得颇有深意。 “是。” “这是要出宫了?” 耿绿琴点头,“奴婢给皇阿玛请完安自然便要出宫去了。”这宫里多少规矩呀,别再不注意违反了哪条不大不小的,那可划不来。 “不去给额娘们请请安?”胤禟循循善诱。 耿绿琴心说:妖孽九你丫的就黑我吧,我干嘛非得去讨好老康的老婆们,见老康我都懒得来。嘴上却笑着说:“额娘们没召见,奴婢不好上门打扰,这便出宫去了,九爷走好。”拜拜了你呐,该干嘛干嘛去,甭来拉我下水。 “那呆会儿爷见了额娘可要说了。” “说什么?” 胤禟一本正经地说:“就说爷让耿侧福晋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侧福晋不肯给爷这个面子。” …… 耿绿琴这一刻暴想把某九打得满脸桃花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人? “侧福晋去吗?” 耿绿琴咬牙,恶狠狠地说:“去。” 第 48 章 站在“永寿宫”宫门前,耿同学眼睛眨了又眨,然后一脸困惑地看着身边那个一脸坦然但明显神情不再轻浮嬉皮的某九,很小心地出声:“九爷,宜额娘什么时候换地方了?” “走吧。”胤禟目光一沉,当先走了进去。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反正来都已经来了。 一进去,某琴就看到某十、十四,还有脸色非常不好,看起来精神十分差劲的某八,曾经温润如玉总是含着淡淡的温和,有着浅浅笑意的眼睛此时却是笼着无法化消的悲伤。 “八哥,你要想开些,良额娘总之是去了,你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啊?” 耿同学心里“嘎噔”一声,良妃没了?虽然一直也没来过良妃的宫院,但是她好歹也曾送过良妃礼物,也曾见过几次良美人,突然之间听到那样一个美好淡然的人没了,心里自然就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照她今天看到康熙的情形,实在是没看出来他死了一个老婆,不过,康熙的老婆多,死的也多,太子、某十、十三的娘可不就都没了么,现在又多一某八。 唉,真悲摧! 不过,某九把她领到这儿来到底是毛意思啊? “耿侧福晋!”胤祯一眼看到那个跟着九哥进来的人,不由低呼一声。 耿同学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她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太对头啊。 单手支头坐在椅中的胤禩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你来了”三个字。 耿绿琴一瞅大家都看她呢,忍着转头就跑的冲动,十分官样的说:“奴婢来给良额娘上柱香。”55555555我明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才被人揪回来,这不能怪我,你们不能这样用目光讨伐一个无辜的路人甲。 在几个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耿同学很虔诚的拈了香,点上,叩头,插上。 然后,特别遵守致丧礼仪地对家属某八说:“八爷,节哀顺变。” 在这么个严肃而又伤感的时候,耿同学脑中非常不合时宜回响起影视剧中一句特经典的台词“家属答礼”,可惜,某八似乎没什么心情回应她脑中所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现场气氛太沉重,耿同学本能的就想闪,她瞄一眼某九,心说,你丫的到底带我来做什么?就为上一柱香?后世谁不知道四八党争那是水火不相融啊,老娘可是四四的小老婆,未来乾隆的亲娘。你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忒诡异了。 似乎感受到了某琴心里的怨念,胤禟看了她一眼,又转向自己八哥道:“弟弟刚才来的路上看到耿侧福晋,就把她带过来了,让她画一幅良额娘的画像,八哥也好带回府去供奉。” 耿同学不由地瞪大了眼,喵的,敢情某九竟然是拽她来当画师? “一切拜托侧福晋了。”八八起身,很郑重地朝耿绿琴拱了下手。 耿绿琴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些皇子们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他们对你越客气那就越惊悚。 “奴婢已经很久不作画了,恐怕很难……”她刚在康熙跟前表示不再作画,现在就重拿画笔,这也太那啥了啊。 “麻烦侧福晋了。”胤禩毫不犹豫地向她鞠了一躬。 耿同学的寒毛都快炸起来了,喃喃地道:“要是画的不好,八爷您可别嫌弃。” 胤禩点了下头。 “来人呐,笔墨伺候。” 耿绿琴走到放好笔墨纸砚的桌后,拿起一只画笔,闭了下眼,在脑中回想一下那个如菊般淡然美好,却被这个金色的牢笼禁锢了一生的美丽女子,然后睁眼下笔。 暖暖的阳光下,一个素雅而淡然的宫装美人斜倚在椅中,手中拿着一粒剥开的荔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正在跟什么人说笑着什么。 那是一个凉爽宜人的午后,良妃到德妃那里小坐时的画面,当时那美好的瞬间就那么深深地刻在了耿绿琴的脑中,她曾经暗自感慨,良妃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那真是能把四四府里的小年糕给比下好大一截去的,那风姿真没话说。 耿同学向来对于美好的事物那都是很珍惜很花痴的,所以美好的东西让她回忆她是一点儿都不吝啬的。 “额娘……”胤禩的手有些颤抖,这画上的仿佛活生生的在眼前,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下来一般。 耿绿琴看看激动的某八,再看看他身边的某九、某十和十四,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告辞。 “侧福晋实在太过谦虚了,这样的画工怎么看也不像久不作画之人啊。”胤禟亦有些动容地看着画。 某九你丫毛意思?当老娘说谎吗? 正当耿同学忍不住偷偷瞪某九时,某九突然转过头来,“爷找你来果然是正确的。” 耿绿琴因为要转换眼神,差点眼抽筋,暗自诅咒某九,嘴上很温顺地道:“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奴婢就告退了。” 胤禩抬头朝她笑了笑,“侧福晋慢走。” “奴婢告退。”耿绿琴朝着在场四位爷行个礼,便赶紧闪了。 这次,耿同学没再踢踢踏踏地晃荡,加快了脚步朝宫门走去,直到坐上了回府的轿子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紫禁城太危险了! 这次下轿进府的时候,向来马虎大意的耿绿琴特地朝隔壁的八八府看了一眼,果然门上挂着白花呢,她果然是离开太久,什么都不知道啊。 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她画的那张良妃画像是在康熙看过之后才由某八带出宫的。 康熙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这宫中的画师太过刻板了,还是那丫头的画细微传神,让人喜爱啊。” 这话,在场众人是深表赞同的,出自耿侧福晋手中的画,无论山水人物还是野兽宠物总是透出一股子鲜活与生动,能有这样画意的人往往心里充满着喜乐安祥有着一颗纯真而又充满爱意的心。 胤禛从宫里跪安之后,回府直接便去了某琴的院子。 进屋时,某琴正坐在摇篮一手抓着儿子的小手一手摇着摇篮哄他睡觉。 小小的手被母亲捏在手里抚弄把玩,摇床晃啊晃的,小小的弘历盯着母亲的眼睛慢慢的合了起来,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看着幸福入睡的儿子,耿绿琴忍不住轻轻地说了句:“还是小孩子幸福啊。”唉,她那个未来抽风的小儿子也不知道认不认生。要不是碍于她才回来,且有罪在身,真想去钮祜禄氏那里窜个门,瞧瞧儿子去。 “绿琴。”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耿绿琴就要起身请安,肩上的手用力压下,“不必了,别把弘历惊醒了。” 于是,耿绿琴就继续握着儿子的小手搌啊搌的,一颗心也因为某四的到来而忐忑不已。 “有时间我会让钮祜禄抱弘昼过来的。” 耿绿琴顿时就激动了,“奴婢谢爷。” 胤禛看着跟前的女人,淡淡的笑了。 她今天画的良妃像他在宫里也看到了,只有数面之缘的她竟然能把良妃画的那般传神,不得不说其实她是懂良妃的。或许就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画画的人都善于观察的,而她观察入微,那种神韵抓的让人惊叹不已。 “皇阿玛说了,让我多教教你满蒙文。” 耿绿琴的肩瞬间就塌了下去,老康,您真是见缝插针,无处不在啊。 胤禛低头去看摇篮里的儿子,顺势在她耳边低语:“爷会好好教你的。” 不知为什么耿绿琴只觉一道凉意头顶灌下,某四的语气实在太过暧昧和不纯良了,害她有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后来,耿同学终于明白某四当日话的含义。 某四真的很认真的教她——床上,他非常乐意在床上跟她进行满蒙语言的交流,且交流的很彻底。 自打某琴被逮回来,除了一些必要的日子和不得不进行的政治床事的交流,其他日子某四都是在某琴的床上的渡过的。 所以,为了尽快摆脱这样口语教学的方式,耿绿琴的满蒙口语以飞一样的速度进步着,因为她深深的觉得继续让某四这样身体力行下去她这块盐碱地涝不涝还是小问题,重要的是会成为雍亲王府后宅女性的公敌,这个光荣的头衔她还是只想瞻仰不想亲身体验的。 “嗯,进步很快嘛,以前怎么就学的那么慢呢?”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人,甚是不怀好意地问。 耿绿琴维持着脸皮不崩溃,尽量淡然地说,“全赖爷教的好。” 胤禛手紧了紧,贴着她的脖颈,声音微带了些沙哑,“不喜欢吗?” 当然td不喜欢,但这话耿同学不敢公然咆哮而出,只能违背良心地做出一脸娇羞,伸手轻捶某四两下,说:“爷……”同时在心中呕吐不已,娘的,太伤自尊了。 胤禛发出一阵低笑,把玩着她的手,轻咬着她的耳垂说:“这就怕了吗?爷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什么意思? 耿绿琴只觉一道寒气打背脊冒起。 “惩罚你不一定要爷亲自动手,你说是不是?” 耿绿琴内牛满面,她懂了,深刻的体会到了有时候专宠一个人其实不一定是宠,也许是为了“害”,而某四最近这样反常的行为终于有了答案——丫的,这个惩罚比用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就说嘛,最近府里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那是越来越不爽,越来越如刀似剑的……某四,算你丫的够狠! 第 49 章 耿同学开始低调再低调,简直恨不得就此隐形,旁人再也看不到自己。 可惜,那太不现实。 她现在除了每日去向福晋请安,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带弘历,偶尔写写画画,宅的很低调。 钮祜禄氏果然像某四说的那样隔三差五就会抱着弘昼过来坐,其实也不外就是人家绣花,耿同学看着,顶多提供一下绣样。或者人家说着,耿同学听着,间或出个声表示自己不是哑巴的存在。 总之,耿同学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力求不成为那个“公敌”。 其实低调这个事吧,虽然人的主观想法是好的,但事实实施起来往往就会有许多客观的原因,而且许多还是不可抗的客观原因,非耿同学个人主观意识能够转移的原因。 所以,只想默默无闻,就此就当雍亲王府荩顷戈估锏囊豢貌莸墓9г诳滴跷迨荒甑脑诠蟮哪骋惶欤恍难闯钡目滴跻坏揽谮透俳恕? 康熙笑得很是和蔼地对着耿同学问:“听老四说你的满蒙文进步很大。” 耿同学心里先默默地诅咒了一个某不厚道的王爷,这才回话:“比以前是进步了。”做人要谦虚,尤其面对的是康熙时那就更要谦虚,太自满是没啥好下场的,这一点,耿同学是非常非常清楚的。 “过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康熙那表情,耿绿琴就觉得很惊悚。 “过来看看这份东西,顺便给朕念念。” 耿绿琴过去一看,好嘛,是份八旗将领写的满文奏章,她犹豫了,“皇阿玛,这东西奴婢不能看。” “不过就是道折子,念吧。”康熙一脸的不在乎。 人家皇帝开了金口,她也不能硬顶着不干是不是? 于是耿同学就拿着折子开念了,然后就发现这是本特别寻常的请安折子,特别的家常,无关朝政,老康的朱批甚至还颇喜感。 那大臣说臣领家人向主子叩头一万次,老康批复说,纯属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叩头一万次,那还不得残了。 耿绿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古时的奏折还有请安折一说,就是没正事,纯属上下级之间的一种感情联络,有时说话还挺没分寸的,特指上位者而言。 “嗯,不错不错,看来老四这个严师当的很不错。” 那就是个腹黑,老娘算是被他阴了。 “丫头,你上次不是跟朕说你不画画了吗?” 耿同学顿时想起了良妃的那张画像,觉得老康是要翻旧账了,于是没敢吭声。 果然,康熙接着就说了,“那怎么朕听说你给老八画了张良妃的画像,有这事没有?” 装,一个一个都能装,都撑着麻袋口等她钻,怎么良心就都这么黑呢? “回皇阿玛,有这事。” “你说你这丫头可让朕说你什么好。” 耿绿琴心想:您还是什么也别说了,我碜得慌。 “咳咳……”突然康熙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主子,您歇会吧,奴才去看看药好了没。”李德全有些担心的开口。 “去吧。”康熙摆摆手,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皇阿玛,您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歇着呢?”还没事找事的把我叫进宫里来给您念什么请安折子,真抽! 康熙叹了口气,“朕也想歇着,可是朕没办法歇着啊,丫头。” “您是皇帝,天下都您说了算,怎么不能歇着呢。” “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没办法歇着,朕要歇着了,这些折子怎么办?”康熙指指了桌上那几撂厚厚的奏章说。 耿同学想想也是,国家元首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是当一个勤政的好皇帝,突然地她就同情起眼前的康熙来了。 年纪一大把了,按说早该退休享清福去了,可是因为生了一堆过于出色的儿子,结果导致事情变得不省心起来,光处理他们之间的党争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立了个太子,结果一废再废最后圈到病故,搞得晚年越发的让他不省心。 “皇阿玛还是应该以龙体为要,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首要,磨刀不误砍柴功。” 康熙点点头,伸手翻了几份奏章,有些皱眉头,伸手揉揉发疼的额角,随口说了句,“丫头,帮朕把那些要紧的拣出来。” 耿同学惊了,没敢动。 康熙说完自己也愣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瞪了一眼那个没反应的丫头一眼,“没听到朕的话吗?” 耿绿琴傻傻的点头,呆呆地回答,“听到了。”更像没听到,好像在做梦。 “还不动手。” “奴婢不敢动手。”耿同学理智还在,确信自己对生命还是挺热爱的,确信自己没有穿的性别转换了,确信自己属于不得干政的人群。 “你想抗旨?咳咳……” 耿绿琴觉得这事得说清楚,“皇阿玛,老祖宗有规矩,女人不得干政,这些奏章大多事关军国大事,不是奴婢能看的。” “咳……你刚才不是有看。” “那是您让看的。”还是特别不要紧的请安折子。 “现在也是朕让你看的。” “那不一样啊,刚才那个您知道是请安的折子,奴婢看了也没事。可是这些您自己也没看,里面是什么您不知道,奴婢就更不知道,万一要是看到了奴婢不能看不该看的,怎么办?”事关个人人身安全问题,耿绿琴还是很有求知精神的。 “那就把那些烂到自己肚子里。”康熙很严肃的说。 “奴婢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奴婢不看。” “你这丫头是向天借胆了吗?”康熙忍不住笑了。 耿同学觉得非常的憋屈,这事真的太不正常了啊,难道当皇帝的人都善于抽风? “你再找藉口,朕就直接办你抗旨罪。”最后,康熙给某琴下了最后通碟。 耿绿琴摸摸脖子,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这抗旨大罪给挨过去再说。 李德全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耿同学正埋头分拣奏章。 康熙地李德全的手中接过药,慢条斯理从喝,顺便看着耿绿琴麻利的分门别类,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耿绿琴看着看着就觉得审美疲劳,实在是奏章上太多一样的措词,太多累赘的废话,一点简明扼要的趋势都没有,否则她分拣起来也省事的多。 越看,耿同学就越同情康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看这些让人头疼不舒心的东西,不看还不成,换她早抹脖子上吊去了。 一直觉得自己穿的挺悲摧的,现在却不由感慨,还好没穿成康熙。 人嘛,往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么一对比,她穿成某四的小老婆那是占大便宜了。 而且,耿同学突然发现一个很惊人的事实——她公公是皇帝,她丈夫是皇帝,她儿子是皇帝,于是,她想到了五台山那个神棍老和尚说的,她果然跟九五之尊很有缘啊很有缘。 康熙在旁边看某琴,看得忍不住微笑,那丫头的表情可真有趣。 李德全在一边保持着沉默,可心里也打着鼓,主子对这个耿侧福晋跟一般人就是不同,别说后宫的主子了,这些奏章就是几位亲王贝勒那都没得看的,竟然就让这位耿主子随便翻看了。 耿绿琴是不知道李德全心里在想什么,她要知道能抓狂的把他摇晃死,这叫对她好吗?这根本就是在她的头上悬了把刀,随便会掉下来“咔嚓”了她,那简直就是一脚生门一脚死门,整个人立于生死门中间,换言之就是个活受罪! 等到耿同学终于把案上的折子分拣完了,眼睛也看得有些涩了,满脑子飞的全是那些陈词滥调的请安问句。 果然,政府部门的文件就是官样形式,从古至今都没变化。后世也不过就是把文言文换成了白话文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一样的。 李德全及时给耿同学递了杯茶。 耿同学对李德全这种及时雨的行为报以感激的一笑,好人呐! “李德全,去把剩下的折子都搬来。” “嗻。” 耿绿琴觉得刚刚飘走的乌去现在又飘回来了,而且比现在的云层还厚。 李德全指挥着小太监进进出出的把折子都搬了过来,跟砌墙似的就码了一大片。 “皇上,这几日各地来的折子都在这里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想晕。 “丫头,去给朕分拣分拣。”康熙一边看手里的折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 “嗻。”果然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开先例的,这就是血一样的教训啊。 红果果的! 满蒙文……那就是通向地狱的叩门砖! 本来只是被一道口谕宣进来,一般情况下随便回个几句话也就能解放回家了,结果因为皇帝老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导致了最诡异的结果,害得耿同学比在朝里当公务员的某四回家都晚。 惹得某四很是侧目了一下,但他明智的什么都没问。 某四陪着福晋吃完饭,过来的时候,某琴已经抱着儿子睡得无比香甜了,于是某四皱着眉头离开了。 第 50 章 耿绿琴站在院里目送妖妖娆娆身姿如弱柳拂风,风一大就能被吹跑的年糕同学被丫环万般小心千般维护的搀扶着离开的身影,默默无语了好半天。 年侧福晋又有喜了,人家一脸娇羞万般风情的好像特别闲话家常地在闲侃的时候就“不小心”地说了出来。 然后耿同学相当上道地恭喜,赶紧地让春喜把前几天某四赏她的一套新首饰当成贺礼送人。 年糕同志所来为何,耿绿琴那一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这是来炫耀了,来挤兑她了,来跟她说:“小样,争宠你有姐姐我手段高吗?爷在专宠你的时候姐姐我一样能怀上。” 要不是怕适得其反有了反作用,耿同学当时特别想紧紧地握住年糕的手,眼含热泪,无比真挚地对她说:“感谢姐姐你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您就是大清朝独一无二的女版雷锋啊,在这么个非常时期,您排除万难,心坚意定地怀上了某四的种,立时就把合府的目光吸引到您的身上去了,简直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表示小的对您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之情啊。” “主子——”春喜看着自家主子默默无语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出声。 “春喜啊,”耿同学抬头看天,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今儿天气真好啊。” 春喜无语地看着灰蒙蒙阴沉沉的天气,觉得她主子又抽了。 “走,咱们到花园里走走去。”心情很好出去走动走动,哇咔咔。 心情很好的耿同学领着自己的丫环一路脚步轻快地窜到了雍亲王府的花园,虽说现在花园里除了万年青就只有零落的几枝梅,但是耿同学高兴啊。 “古尔泰。” “奴才在。”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5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5部分阅读 “去,把画具给我拿来。” “嗻。”古尔泰领命而去。 自打第二次被人逮回来之后,耿同学身边就随时都跟着侍卫,不是古尔泰和扎克伊就是老康给的中南海保镖图蒙海,三人完全执行的是交接制,不过,中南海保镖同志通常值的是晚班,白天基本是古尔和扎克伊的活计。 对此,耿同学相当的淡定,不淡定也不成,她这叫有前科不赖人家某四对她严防死守,说到底就两字——“活该”! 春喜以为主子要画梅花。 结果,她看到了漓江的烟雨。 随着耿绿琴笔下的画意显现,春喜和古尔泰都是一脸的惊喜,漓江他们都熟悉的,而主子笔下的漓江与他们记忆中的完全一样。 胤禛跟胤祥两兄弟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专心作画的耿同学和她身边侍候的丫环侍卫加小太监。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让人惊动那边的人,径自走了过去。 最后一笔收尾,耿绿琴露出满意的笑,回头让弘历弘昼按上两个小手印以兹纪念他们的出生地。 “画的不错,漓江烟雨确实是美不胜收。”胤祥由衷点头。 “奴婢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难得你今儿到花园来啊。”胤禛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耿绿琴心说:我这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你辛苦耕耘让年糕同志再次幸福的中标,我也没这个兴致跑出院子得瑟啊。 “奴婢在屋里呆的闷,所以就到园子来散散心。” 正说话间,就见嬷嬷抱了弘历进了园子。 “阿娘……抱……” 耿绿琴立马就笑了,小孩子,“额”字叫不准,一直是阿娘。 “小弘历会叫额娘了啊?”胤祥忍不住笑。 “会简单的叫人,字吐不太清。”耿同学抱过儿子,对他说,“乖,快叫阿玛。” 弘历搂着自己额娘的脖子,扭头看阿玛,漂亮明亮的眼睛微弯,软软懦懦地喊:“阿玛。” 胤禛微微点头,神色温和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叫十三叔。” “十三叔。” 耿同学立马心里不平衡起来,为什么啊?她天天那么努力的纠正他的发音,教他说话认字,他偏偏就是“额娘”两字叫不清,其他人倒喊的贼溜,太气人了! “春喜,拿印泥过来。” “嗻。” 耿绿琴抓着儿子的小手往印泥盒里一按,一只粉嫩的小手便染红了,然后再往那幅烟雨漓江的右下角一按,一只清晰的小手印就上去了。 “按按……”弘历扭动着小身子要继续去落款。 耿同学默默黑线,心说你丫的喜欢落款果然是天生的,不怪长大后见幅前人的墨宝你就拿你的印鉴往上按,搞得收藏价值立马缩水。 “只能按一个哦,等到弘昼也按了手印,额娘就把这幅画给你们裱起来。”耿绿琴一边拿过春喜递来的湿布中给儿子擦手,一边轻声哄着他。 胤禛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要纪念他们出生在漓江啊。 可巧着,说曹操曹操就到,钮祜禄这时也领着弘昼到花园了,所以烟雨漓江的画上马上就又多了一只小手印。 “完工。”耿绿琴眉开眼笑。 弘历搂着自己额娘的脖子,甜甜地说:“葡萄。” “好,葡萄。”耿绿琴示意春喜换纸,拿过笔,飞快地画了串葡萄出来。 “鸟,大鸟。”弘昼也伸着胳膊要往额娘身上扑,嬷嬷只好小心地招呼着。 耿绿琴一手抱着弘历,一手在纸上勾勒。 春喜在旁边帮着压纸。 胤禛、胤祥就站在旁边看,看着耿同学信手画来一只鸟须臾便成,简单而又形神兼具。 “还要还要……”弘昼双手扑啊扑。 “好了,不闹了,让额娘换把手。”耿同学放下笔,双手抱住怀里的弘历,心说,这小家伙越来越有分量了,单手抱一会儿胳膊就酸的不行。 “额娘抱。”弘昼继续往过扑。 胤禛眉一扬,说:“把小阿哥给侧福晋。” 耿同学立马幽怨地瞟了某四一眼,这是陷害啊,红果果的! 两个孩子一手一个,分量不相上下,这个时候就充分证明了“孩子只生一个好”的必要性了,至少一个人抱的时候不会那么累。 “奴才给王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什么事?” “回爷,年主子被太医诊出喜脉,奴才来给爷报喜。” “四哥,恭喜啊。” 胤禛笑着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朝某琴扫了一眼。 耿同学正被宝贝儿子弘昼揩油,“吧叽”一口就在某琴脸上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一见弟弟亲了,弘历也不落人后,在另一边也亲了上去。 于是耿同学笑着在两个儿子的脸上一人亲了一下,然后蹲下,让他们站到地上,跟他们打商量,“额娘不是大力士,那,弘历乖,先让嬷嬷抱会儿,让额娘抱抱弟弟。” 弘历搂紧了自己额娘的脖子就不松手。 耿同学一个头两个大,小孩子争怀,但凡弘历、弘昼碰了面,要么都不抱,要么她就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胤祥在边上看着笑,“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有趣。” 是呀,一个比一个难缠,耿同学苦哈哈的想。 胤禛上扬的嘴角微垂,对着来报信的小太监说:“让你们主子好生静养,就说爷晚点儿过去看她。” “嗻。” 耿同学对着两个儿子头疼,完全没注意到某四一再不经意飘过来的视线,全部的精神都给儿子们分散了。 “走吧,十三弟。” “好。”胤祥伸手拍拍两个侄子的小脸,直起身跟着自己四哥离开。 耿同学和钮祜禄氏陪着两个小奶娃又在花园里闹腾了半天后,各自打道回府。 如今耿同学从画到裱那是流水作业一部到位,能不送到外面去裱的东西她都尽可能自己来,实在是某些人前科累累,比她还不值得信任。 所以,趁站儿子睡觉的工夫,耿绿琴就忙活着装裱那幅烟雨漓江了。 她也不急于完工,慢慢来,反正——有时间! 掌灯之后她又干了一会儿,就决定歇了,带孩子费精神,小嵬子们的精神头旺盛着呢,她休息不好根本不能陪着他们疯。 耿绿琴洗漱完了才要歇,某四进来了。 “爷,今儿怎么没在年姐姐那儿歇了?”也不知道好好安抚安抚小年糕。 “爷在哪儿歇还要你管吗?” 耿同学暗自撇嘴,老娘压根不想管你这事,当然前提是你别来老娘的院子里。 胤禛看了看摇床里的儿子,冲着嬷嬷点点头。 两个嬷嬷便将摇床抬了出去。 得,耿同学知道了,今晚这人是又要歇这儿了。 “今儿年侧福晋过来了?”他看着给自己宽衣的她问。 “过来坐了会,说了几句闲话便走了。” “有说什么吗?” “只说是身子有些重了,要让太医看看,没成想是有喜了呢。”耿同学一边将他的衣服交给旁边的春喜,一边很随意的说。 “所以你就到园子里散心了?”胤禛盯着她问。 耿绿琴无知无觉的点头,“是呀。” 胤禛的嘴角微勾,朝春喜挥挥手。 春喜识趣的退下。 两个人躺到床上,胤禛抓了她到怀里搂着,心想着你总算也会吃味了。 耿同学则想着,你丫赶紧睡吧,可别折腾了。 第 51 章 安分宅在家里带孩子的耿同学被批准出府了,原因是某四踢她去珠宝店添加首饰去。 其实事情的前因后果很简单,在某四知道了某琴无比慷慨地把自己刚送她的首饰一古脑都当贺礼转送给小年糕后,冷冷地看了她两眼,随之说了话,让某琴自己去挑套喜欢的。 耿绿琴当时狂想申明一下,其实我只是对那些玩意儿没兴趣,都说贵人不顶重发,满族女人的那一头长发又不让随便剪,再加上一堆沉甸甸的发饰装点,知道的这是臭美呢,不知道的还当这是练头顶负重呢。 不过,看在好歹也是个出府放风的机会,耿同学也不想就那么浪费了,所以一声不吭的领了命令出来了。 看看身后的两个侍卫,再看看身边寸步不离的春喜,耿绿琴很想叹气,威风有了,自由飞了! 人生,总是充满了缺憾美! 其实耿绿琴也不是不理解四四,他好歹也是一亲王,自己的小老婆天天地不重视门面装潢,尤其这喜欢把自己的脸当墙粉刷,头当珠宝匣的老婆还老被动的出现在那些大人物面前,这就严重影响到了雍亲王脸面问题。 有句俗话说的好:男人有时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脸面。 这就足以说明脸面的尊严对于男人是如何的重要了,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对于这一点儿那就更看重了。 可是,当耿同学面对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时,她就觉得很想晕。 老实说她对挑首饰实在不擅长,往往她看上的都显得不那么贵重,可是贵重的她看不上。并不是说金镶玉,银裹玉,宝珠一颗一颗很大粒就会让所有人喜欢的。 比如,耿同学就是瞅着街上卖绒花的那个老婆婆手里的东西很不错,可是她要真买一堆绒花回去,某四一定在崩溃之前先灭了她。 所以理想与现实永远隔着千山万水远。 “春喜你帮我挑吧。”耿绿琴实在意兴阑珊,于是决定把工作分派下去。 春喜看了一眼面前几大盘首饰,一脸苦恼地说:“奴婢看着都不错。” …… 那咱也不能全部拿回去呀,四四就再有钱也不会让咱们这么败的,更何况丫的财政向来把的还很严,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 这算个什么事啊? 她是看什么都不中意,春喜是看什么都中意。 为毛她们两个不能综合一下?非走两个极端干嘛呀? 玉的易碎,不实用,摒弃。 耿绿琴的眼睛在珠宝店掌柜端出来的一排托盘里又来回扫了几下,然后随便拿了几枝小巧而别致的,不至于太招眼,又不会太掉价。 “主子,您就买这几样?”春喜一脸的不赞同。 耿绿琴斜眼瞄她,“嫌少了?” 春喜一脸愤慨地道:“主子,奴婢一直想对您说,您的梳妆盒一直让奴婢英雄无用武之地。” 耿同学欣慰的发现春喜这个丫头越来越对她的胃口了,但是她不得不很严肃的告诉她,“但是你想全部拿走是很不现实的。”四四会抓狂的! “如果侧福晋喜欢,全部拿走也是可以的。” 谁呀谁这么牛叉? 耿绿琴扭头去看,门帘一掀一个人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她立时淡定了,“九爷,这是您的店啊。”有钱人就是牛叉啊,这几大盘的首饰怎么说也得千八百两的,人家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就送了。 某九笑着往她身边的椅上一坐,云淡风轻地道:“是呀,所以侧福晋不用跟爷客气,喜欢就全拿走吧。” 她就不信天上真会掉馅饼,就算会掉捡到的也绝不会是她,这是耿同学穿越之后切身体会到的真理。 “九爷,您说吧,想让奴婢拿什么来换这些东西。”话讲到明面,大家都省心,她可不想脚下埋个炸弹不知道什么就炸了。 胤禟从容自若地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说:“侧福晋把爷看成什么人了,送几样首饰而已。” “所谓无功不受禄,九爷您还是话讲当面,否则奴婢是真不敢要。”你们一家子全是属蜂窝媒,我顶多就是一棵被整糠了的大萝卜,自知之明咱还是有的。 胤禟用扇子敲着自己的手心,微笑如故,“这些个东西也不值什么钱,送便送了,爷不当回事,侧福晋也别当回事。” 合着你这是明里暗里挤兑你家四哥呢,娘的,我要是真敢全部照单收了,回去你四哥能饶得了我?果然是腹黑的一家! 耿绿琴心里想通透了,嘴上就说了,“不瞒九爷,奴婢自认这脑袋也不是珠宝匣子,这么些首饰都要了也是浪费,还是随便拿几样就好。” 胤禟笑了,那笑意打心底冒出来,珠宝匣子?亏她想得出这个形容词。 “把侧福晋看中的都包了。”他向掌柜指示。 “是。”掌柜应声表示收到。 胤禟看着掌柜包了几样,眉不禁微挑,用扇子敲敲桌面,“把盘子拿过来让爷瞧瞧。” 掌柜赶紧让伙计把几盘首饰拿过去。 “这个这个……这个……”胤禟一边看一边指,“全部包了。” 耿绿琴在旁边看得眼角直抽抽,桃花九你丫的到底在唱哪一出?明明说好是包老娘自己看中的,结果你丫的又指手划脚的不消停。 nn个熊! 胤禟挑完了,扭头看看旁边的某琴,笑得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就当是爷上次硬拉你到永寿宫的赔礼了。” 原来您自己也知道是硬拉啊,某琴从心里表示了对某九的鄙视之情。 话说到这了,耿同学就觉得这礼收的也不亏心,所以也就没再提啥意见,照单全收。 “对了,耿侧福晋。” “什么?”耿绿琴一头雾水,不明白某九突然喊自己做什么。 “给爷画幅扇面怎么样?” 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耿绿琴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保持着面部微笑,“瞧九爷您这话说的,九爷什么样的人啊,想要什么样的扇面能没有,可着这是拿奴婢打趣呢。”跟你们这群人相处久了,老娘也越来越朝皮笑肉不笑精进了。 胤禟也不禁叹了口气,往桌边凑了凑,“侧福晋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不是,你给十四弟画了一堆,爷只要一幅也不可得啊。” 一个一个都td甲醇! 再者说了,虽然都是四四的兄弟,但是人十四可是一母同胞,某九你这明显隔了一层不是,自然是不可能一视同仁的! 胤禟看她仍然不为所动,心说,爷就不信拿你没辙,继续努力,“爷左想右想怎么爷也亏啊,爷的其他兄弟从你这儿也没少拿东西,怎么就只有爷亏的那么厉害,侧福晋的笔墨纸砚爷可一直是给最好的啊。” 话说到正题上了,这个事上,她倒的确是欠了某九一个大人情,替某四省了一大笔开销,这么一想耿绿琴口气就忍不住松动了,“九爷,您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奴婢再怎么也得给爷这个面子不是,只是若是画的不好,爷您可也不能嫌弃。” “当然当然。” “那扇子是爷自选呢,还是奴婢看着办?” “到时,爷会把扇子送四哥府上。” “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侧福晋慢走。” “九爷您留步,”耿同学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九爷,你只是要一幅扇面是吧,奴婢应该没听错。”咱可不带偷换概念。 “没错。”胤禟心说,你还真是小心。 “那行,奴婢等着爷的扇子。” 等耿同学一走,胤禟也意得意满地负着手进后院去了。 坐在后面客厅里的胤祯看着自己九哥笑得一副狐狸样走进来,不由也乐了,“难得见九哥亏本也亏得这么开心的啊。” “哥哥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这话怎么说?” 胤禟的笑立时就带了点阴谋的味道,“你说四哥要是看到她身上戴着我选的首饰会是什么表情?” 胤祯的嘴角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后说了句,“九哥,你这手太不地道了。” 胤禟不以为意地甩甩扇子,“四哥自己也没厚道到哪里去,趁着八哥因为良额娘去世心神疲惫之际,下手狠着呢。” “可是,耿侧福晋挺无辜的。”胤祯忍不住说。 胤禟笑得很灿烂,往自己弟弟跟前一凑,“老十四,你那心思哥哥我看得可清楚,不过,这耿侧福晋确实很有意思。” “九哥慎言。”胤祯不着痕迹瞪自己哥哥一眼。 胤禟哈哈大笑,一手揽住兄弟的肩,很没正型地道:“四哥可是你亲哥哥,去他府上多走动走动也没什么的,顺便也看看你那对宝贝侄子嘛。” 胤祯直接伸手把自己九哥推一边去,狠狠瞪了他两眼,“九哥,你再这样弟弟可走人了啊。” “行行,九哥不说了,不说还不成么。”胤禟一边说一边笑,满脸的揶揄。 胤祯翻个白眼,他这九哥有时候就是太没正型了。 而拿了首饰离开珠宝店的耿同学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到书局去转了一圈,拿着某四给的置办行头的银子买了几本书抱回去了。 回去后,耿绿琴让春喜把首饰在桌上全部摆开,将不是自己挑的全部挑出来。 “主子,做什么?”春喜一脸不明白。 耿绿琴笑得意味深长地道:“你主子我是不怎么聪明,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明摆着让人当枪给使了。” “这些首饰怎么办?” 耿同学摆摆手,笑容灿烂,“这逢年过节,礼上往来的,留着送人呗。” 第 52 章 桃花纷落如雨,一抹颀长身影漠然自桃树下走过。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扇面的意境唯美中却透着清冷孤寂。 耿绿琴放下画笔,看着桌上的扇面,难得地怔忡了片刻,她突然觉得其实某九应该就是这幅扇画给人的感觉,繁华妖孽的不过是他的表相。 有时候,人往往在不经意间泄露的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这幅扇面信手挥来,却让耿同学瞬间了悟。 妖孽九,其实你也只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阿娘。” 耿绿琴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嬷嬷抱进了书房,不由笑了,从桌后走出,过去将他接抱在怀里。 “弘历睡醒了,有吃过点心吗?”耿绿琴随口问了句。 “回主子,小阿哥吃过茶点了。” “嗯,那就好。”耿绿琴亲亲儿子的脸,抱着往外走,“走,额娘抱你看你弘昼弟弟去。” “弟弟……”弘历笑着挥手。 耿绿琴也笑了,只是笑容中藏着黯淡。如果一直这样可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多好啊,未来的乾隆皇帝。可惜一切只能是她的想象,这孩子终究会走上既定的命运轨道。 等到耿同学抱着玩累了睡熟了的弘历回来的时候,就听小喜子说某四来了,正在书房呢。 她把儿子安置好了,然后就到书房给某四请安去。 没想到进去之后,却看到某四拿着她给某九画的扇面一脸的若有所思。 “爷,喝茶不?”耿绿琴从春喜手里拿过沏好的茶,走过去。 胤禛放下手里的扇子,接过她递来的茶,轻呷了一口,“给九弟的。” “是。” “听说九弟给你挑了不少首饰。”语气非常的漫不经心和云淡风轻。 耿同学的嘴角微抽,笑说:“奴婢向来对首饰是没讲究的,九爷自夸对此很有研究,奴婢也不好驳了九爷的面子。”风流的桃花九对于讨女人欢心向来是比某四强多了。 胤禛的嘴角扬起,眼中闪过笑意,她这话可明里暗里的把老九给讽了一把,要是九弟听到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呢。 他放下茶碗,伸手将她拽进怀中,习惯地搂抱于膝上,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笑问:“喜欢纳兰先生的词?” “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那种婉约凄苦的词腔她总的来说是不喜欢的,虽然词很美,但意境太伤了,人还是应该活的开心一点儿。 胤禛朝春喜扫了一眼,春喜马上识趣的退下。 “四爷——”耿同学忍不住轻呼一声,瞠大了眼看着某四意定神闲从容自若地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这是书房……” 胤禛发出一声轻哼,“那又如何?” 也对,这里人家最大,他想干什么别人都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耿同学觉得自己实在是接受不了某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书房要了她,然后神清气爽地整好衣袍走人! 耿绿琴轻捶着桌面,恨恨不已地诅咒某四,这丫最近实在太过疯狂了! 喵的,原本以为今儿初一,他老大顶多只能在这儿蹭顿饭就该滚蛋了,结果,他只是喝了口茶就把她当饭给吃了,然后拍拍屁股就闪了。 实在太恶劣了! “主子,要传膳吗?”春喜从外面进来,小心地问。 “传。”某琴从桌面上抬起头,咬牙说。 “嗻。” 耿同学深吸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腰从椅中起身离开了书房,回去等吃晚饭。 饭菜上的很快,耿同学吃的很多,一边吃一边就想,找个时间把扇子给某九送去,就算了了首饰的事了。外面那些腹黑的爷,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可是,第二天,耿同学就悲哀的发现,有时候惹不起,她也躲不起。 别的人她能抗着不见,可是,老康召见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去见。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见了面,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 “琴丫头,到朕身边来。”康熙看到她,心情很好。 “嗻。”耿绿琴低眉顺目地走过去,尽量无视那些王公大臣加皇子阿哥,今天的场合显然并不适合她这样身份的人出现,可是她万般无奈的被人叫来了。 怎一个郁闷了得! “来来,今儿可是诗画盛会,没你这丫头还真是缺了不少乐子,你也给朕画一幅吧。” “嗻。” 皇帝开了口,照做就对了。 耿绿琴想到今天是二月二,那是龙抬头的日子,所以她想了一下,然后微笑落笔。 龙腾九霄,祥云缭绕。 画的寓意不可谓不好。 康熙看了龙颜大悦,对着某四夸他媳妇,“老四啊,你这媳妇那真是七窍玲珑,聪慧灵巧,当得起‘才女’二字啊。” “皇阿玛过奖了。”某四嘴里很谦虚,但心里挺高兴。 耿绿琴低调地保持着沉默,这种场合那能不开口就绝对要有当哑巴的觉悟。 “丫头,朕这有把扇子还缺个扇面,你给朕画画吧。”康熙一抬手,李德全马上就呈了一把扇子上来。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脸上十足恭顺样,“奴婢就献丑了。” 按说这给皇帝画扇面那可是天大的恩宠,可是搁咱们耿同学那就是天大的折磨,她实在是觉得这事私底下给个旨就成了,实在没必要在这么大的场合下给她长脸,那感觉忒难受了。 打开扇子,耿绿琴有点发愁,这画啥呢? 提笔想了一会儿,半树嫩绿的柳枝泛着初春的暖意,在轻风中舞动,一只飞筝在空中飘荡,线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背影。 背后题了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康熙接过扇子,前后看看,满意的点头,“有新意。”她从不刻意邀宠献媚,她的画总是透着那么股新清自然和雅趣。 “李德全,再拿一把来。” 耿同学当时嘴角就忍不住抽了,还来? 有几个人都注意到了某琴那个细微的小动作,不由俱是会心一笑。 画就画,谁怕谁?耿绿琴恼了。 一江春水上几只鸭子嬉戏,远处几枝桃花争妍。 只配两句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康熙来了兴致,直接来了句,“李德全,再拿十把扇子过来。” 这就是红果果的变本加厉啊! 可惜,耿同学敢怒不敢言。 结果,唐诗宋词并元曲,清新哀婉大气磅礴都有了。 十二把折扇,十二幅扇面,把把不同,面面独到。 康熙看的很高兴,自己高兴不算还让太监拿了给众臣子传阅。 甭管真心假意,反正耿同学听到了一大堆的溢美之词,听得她浑身不自在。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康熙身边,默默地揉着有些酸的手腕,默默地诅咒着康熙大帝。 坏人说的就是老康这样的,他不但坏,还是坏蛋中的精品。 皇帝可不就是万中选一么! 诗画酒会君臣都很开心,最终圆满结束。 耿同学心想着,这下可算是要解放了。 “琴丫头,德妃可没少念叨你,今儿就别回去了,在宫里陪陪你额娘吧。” 结果康熙随口的一句话,某琴就被扣留在紫禁城当孝顺媳妇了。 “丫头,有日子没看到你了,过来让额娘好好看看。”德妃看到自己的媳妇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啊,她可听说了,这丫头又出风头了,给老四脸上挣了不少光。 “奴婢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好好,你们两个也坐。”德妃拉了某琴的手让她坐自己身边,随口招呼自己那两儿子一声。 某四和十四对望一眼,落座。 “丫头,你来的正好,额娘呀,正想着找人画几扇屏风呢。” 耿同学彻底囧了。 胤禛低了下头,整了下腰间的挂饰。 胤祯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挡了下。 耿绿琴觉得晴天霹雳也就这样了,画画她虽然专科的,但是这种结果不是她想要的,简直跟她梦想中的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额娘,咱明儿画成不,奴婢的手腕现在有点儿酸。”耿同学带了点可怜兮兮地说。 德妃笑道:“当然没问题,你皇阿玛派人来说了,让你在宫里多住几天呢。” 老康你天理不容啊! “那就好。”耿同学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啥。 某四兄弟又坐了一会便跪安走了,而耿同学就不得不留下来陪自己的婆婆。 “额娘的屏风是要放哪里的?” 德妃拿帕子掩唇笑了笑,“沐浴的时候用来当隔板的。” 耿绿琴原本想说那我给您画贵妃入浴华清池吧,然后猛的想到这是在皇宫,德妃虽是妃,但不是贵妃,这个事还是要慎重一点儿的。 “你打算帮额娘画什么?” “额娘是喜欢花鸟鱼虫还是山水人物?”耿绿琴反问。 “画些山水吧。” “好的额娘。” 翌日,耿绿琴就开始作画。 宫人将制作好的折叠连轴屏风拿到院子里展开放好。 耿绿琴围着屏风走了两圈,然后动笔。 几天后,屏风画好了。 湖光山色的西湖美景连成一片,无论分开还是联在一起,俱是风情。 德妃很高兴。 康熙很喜欢。 结果,屏风归了康熙。 耿同学又不得不多留几天再给德妃画一幅。 第 53 章 九福晋过生日,这是各府女人之间必定要走的礼尚往来。 做为某四侧福晋的耿同学也不得不随大流送了份礼,她觉得那礼九福晋一定会喜欢,毕竟怎么说也是某九亲自选的啊。 可是,让耿同学想不到的是四福晋过府去赴宴,硬拽着她来了。 以往这陪福晋打交际牌的事可都轮不到她,有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这两个手段老练,圆润会办事的在,再加上八面玲珑办事周到的四福晋,那是堪称完美的组合啊。 这次貌似是因为李侧福晋生病,年侧福晋安胎,于是差使就华丽丽的轮到了同为侧福晋的耿同学头上,让让她很是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在宫里多呆两天呢。 既然是到某九府上,耿同学临出门前就去书房跑了一趟,往袖子里揣了把扇子,索性就把东西也给某九送了吧。 择期不如撞期么! 到了某九府上,耿同学信奉沉默是金,敌不动我不动,没人找她说话她是绝不主动开腔,立志做四福晋身后的活动壁画。 做人要善于聆听,耿绿琴觉得听着一堆花枝招展的权贵人家女人做着官样文章间或谈点各府八卦啥的,也是挺美好的人生经历。 当然她也抽了个空档,把扇子让人给某九送去了。 呼呼,然后耿同学就更加安份地在热闹的后院听八卦看大戏。 另一边,某九的书房内,收到小太监送来的折扇,胤禟若有所思地看着扇面。 “九弟。” “哦,八哥你来了。”胤禟不着痕迹的合起折扇,冲着进来的人微微一笑。 “刚才在想什么?”胤禩在他身边的椅中坐下,看着他手里的折扇若无其事地问。 胤禟笑了笑,“耿侧福晋派人把扇子给我送来了,在看扇面。” “哦,她给你画了什么?”胤禩兴味的扬眉。 胤禟垂眸看手里的折扇,心中暗自晒笑一声,抬眼轻笑,“八哥自己看就知道了。” 胤禩接过扇子打开,眸光一沉,看到那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时,嘴角微勾,将扇子合起,还回去,“倒是与她平时的画风不大相同。” “她鬼着呢。”胤禟毫不自觉自己嘴边笑带着几丝亲昵。 胤禩闻言笑问:“怎么了?” “我的福晋过生日,你猜她送的什么礼物?” “是什么?” 一旁坐着的胤祯代替某九回答了,满脸的忍俊不禁,“就是九哥当日替她挑的几副首饰中的一副。” “老九这次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胤俄也忍不住笑。 “这会儿她应该还这里吧。”胤禩笑说。 胤禟点头,“没散呢,估计还要闹一会儿。” 胤祯说:“四嫂没带别人,就领她来了,刚我们过去看了下,她基本就干陪着,不主动说话,看着特别的羞涩内向。”全是假像! “羞涩内向?”胤禩扬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笑,“你确定?” “我确定是假的。”胤祯亦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笑意。 胤俄看了眼八哥,说:“明儿就是八哥的生日了,八哥打算怎么过?” 胤禩的神情微怔,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有母丧在身,今年就算了,咱们聚聚就得了。” 某九瞪了一眼十弟,心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某十没趣的摸摸鼻子,心想我还不是想让八哥高兴高兴么。 胤禟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扬声道:“小柳子。” “奴才在。”门外的小太监马上应声进来。 “去,告诉福晋让她想办法让四爷府上的耿侧福晋画幅画。” “嗻。” 胤祯从椅子上坐直,朝自己的九哥笑得很是玩味,“九哥,你想做什么?” 某九理直气壮地道:“人都到爷的府上来了,还能让她就这么回去么,真当爷是冤大头呢。” 其他三个人立时哈哈大笑。 他当了这么久的冤大头今儿才想到啊?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柳子拿着画回来了。 屋里的几个人起身走到桌边看。 然后是更加响亮的笑声。 画名“九美图”,上面是九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个个阿娜多姿,风姿绰约。 “九哥,她摆明是知道这画是你要的。”胤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自己九哥,“九美图,哈。” 胤禩就事论事地说:“画画的很不错。” “她倒真做的出来。”某九忍不住磨牙。 “她的胆子本来也不小。”胤禩嘴角的笑加深。 这边几个人围着九美图说笑,后园的一群女人也在笑。 原因无他,就是耿绿琴被人哄着赶鸭子上架讲了个故事,本来是挺悲一故事,就是痴情女遇着了薄情汉,可是,故事到最后峰回路转,薄情汉遇到了野蛮彪悍妻,于是痴情女寄了封信给他,信上就一句话: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所有的爆点都在最后一句话上,一个悲剧的故事立马就成了喜剧的笑料。 九福晋的生日过的很高兴,耿同学的那个故事最终传进了皇宫大内,逗笑了宜妃,然后不可避免的又传给了其他人。 群众的力量向来都是不可估量的,尤其是对于传播八卦这样有爱的事业! 在耿同学无知无觉中她又一次出名了。 耿绿琴老实地宅在四四府里带孩子,对外面的风风雨雨置若罔闻,正所谓一心只管宅,两耳不闻闲言语。 然后有一天,某四吩咐一家人搬家了。 其实严格说来也不能说是搬家,就是暂时不在雍亲王府住,搬到圆明园去住两天,换个环境给心情放个假。 据春喜在下人中听来的小道消息说,这是为了让年侧福晋有个好的环境可以安胎。 耿同学听了之后,心说:屁,那是因为老康搬到畅春园,而圆明园那里离得畅春园近,某四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因为上次某琴托病没去圆明园挑住所反而来了二次脱逃,所以这次不管她有什么藉口某四都坚定不移的拽着她搬圆明园去了。 当时某琴直觉想力争留在王府居住,还没开口,就被某四先一步否决了,直截了当地告诉天塌地陷都得跟着搬过去。 人家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耿同学还能说什么?只能摸摸鼻子搬了。 可是又因为上次她没挑自己的住所,所以某四直接把她扔到园子一个偏僻的院落了。 那院子偏是偏了点,但是挨着花园近,却又离着后门远,属于前后不靠,风景这边独好哇! 院子比以前住的又大了点,人手倒是没再给她增加,这点耿绿琴非常满意。 圆明园到底是后世比较有名的,虽说现在还没到八国联军烧杀抢掠时的那种极盛,但是只要一想到这是那个最初的圆明园,耿同学就忍不住热血沸腾,两眼放光。 刚住进去的几天,几乎天天在园子里到处晃,害得古尔泰和扎克依这两个值白班的人那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着,就怕某琴这是踩点逃跑的前兆。 最初的新鲜劲儿一过,耿同学也就消停了,因为离着花园近,所以有事没事就抱着弘历在园子里晃。然后跟带着弘昼过来的钮祜禄氏结个伴,喝喝茶,嗑嗑瓜子,看着俩孩子闹腾。 小日子过的不可谓不幸福。 只是,似乎往往耿同学觉得幸福的时候,不幸离她也就不远了。 所以,三月初的时候耿绿琴又被人叫进紫禁城去了。 “丫头。” “奴婢在。” “朕赏你的那块龙佩还在不在?” “在。” “那怎么也不见你到宫里来给朕请安?”康熙忍不住就问了。 “奴婢无事不敢来惊忧皇阿玛。”每天那么多人给你请安,少我这样一个某四的小老婆有毛关系,你丫根本没事找事。 “听说你给弘历、弘昼做了些识字的卡片。”康熙仿佛漫不经心似的说。 “是。” “朕要到香山住几天,陪朕一起去吧。” “嗻。”你丫为毛不是秋天时去呀,那个季节香山才是好地方啊。 于是耿同学跟着康熙一行轻车简从的就出了紫禁城往香山去了。 来到香山看到寺门匾额上“甘露寺”三字,耿绿琴差点儿抽了。 无他,只是想到了刘备招亲就是在甘露寺,这寺名流传千古啊,就好像金山寺一样源远流长。 康熙在寺里到处转了转,上了香,又跟着住院坐了会儿禅,然后一行人便到了不远的行宫。 这让耿同学不禁感慨,当皇帝是td好,这行宫想修哪儿就修哪儿,瞧哪儿风景不错,手一指,说给我建别墅,立马以后散心就有住处了。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6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6部分阅读 耿绿琴对于行宫还是很好奇的,所以在得到康熙的允许后,她欢快地在行宫内外窜了一遍,结论是冷硬的建筑其实真没啥好看的,远不如灵山秀水来得让人心旷神怡。 虽说康熙是出来散心来了,可是那奏折还是如影随形,他到哪儿,奏折就送到哪儿。 耿绿琴对此更是感慨,这奏折就是老康的背后灵啊。 但是让耿同学不满的却是为毛她得陪着加班?对于老康在剥削她的专业技能之后再次压榨她的其他剩余价值的行为,耿同学从心底对老康表示了强烈的鄙视。 “对了,琴丫头。” 一听老康的口气这么的和善,耿绿琴立马就觉得一道寒流走遍全身,通常老康越是和蔼的时候那坑就埋的越深,他简直就是笑面虎的形象代言人啊。当然他老人家动怒的时候更是哀鸿遍野,但是耿同学认为她对笑面虎这个程度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勉强了,龙颜震怒还是算了吧。 敬谢不晦! “皇阿玛什么事?” “朕的生日马上就到了,你今年打算送朕什么?” 这是红果果的敲诈! 耿同学对此极为愤慨,谁不知道皇帝过寿,满朝文武皆有进献,皇子皇孙福晋人人必不可少。她这样的侧福晋的礼其实都包含在了自己爷和福晋的礼中了,老康竟然还朝她要礼!难道某四和四福晋送的礼还不够哇? “奴婢的寿礼不是四爷帮忙准备的吗?”耿绿琴一脸无辜加茫然不解的看着康熙,心说,别找我这个一穷二白的人要礼物,这太欺侮人了。 “老四他们准备的每年都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那皇阿玛直接让四爷准备点儿有新意的就好了。”死道友好过死贫道,耿同学这话说的那是一点儿不心虚。 康熙看着她笑,“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为自己爷省心?” “越俎代疱总是不好的。”耿绿琴振振有词。 “嗯,有道理,老四啊,你听到了吧。”康熙笑得很乐,一脸兴味地看着门口的人。 耿绿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一见某四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心里忍不住说了声“卧槽”,老康你丫的太黑了,这分明是挖好了坑等我跳么。 第 54 章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点点头,表示收到。 耿绿琴眼睛左右瞄瞄,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机遁走,虽说她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不过所谓各人立场不同,也许她这认为理所当然的举动在某四那里就是大逆不道,没准儿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唉! 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你说这能怪她一直逃心不灭吗?虽然在哪儿都是宅,但是宅得这么憋屈和郁闷,如果能够宅的自由自在扬眉吐气的,她怎么可能小白的不去奋斗呢? 一切都是被逼的啊,她这是典型的逼上梁山! 她只是需要一个不大的角落,有得吃有得住有得花,有没有服侍的人都无所谓,可是,那要求何等的渺小,又何等的难以实现啊…… “丫头,你先下去吧。” “嗻。”耿绿琴从偏殿里一出来,忍不住伸手在额头抹了一把,两个皇帝的气场太td强大了。 耿同学并没有走的太远,她怕康熙一个抽风又找她,所以到院子里的池子边坐着看假山石。 康熙朝的末年那就是个风起云涌各显其能的时代,她身为某四的小老婆虽然没能从正面看到夺嫡的残酷,但是从侧面也隐约感到了政治气氛的紧张。 那些奏章……耿绿琴忍不住抖了下,她没看到她没看到,她绝对没看到……自我催眠完毕。 她看到也当没看到! 弘历、弘昼……有了孩子就是有了牵挂,生生的拖住了她向往自由的步伐,当初的舍下是因为不舍,如果没办法两全时,她也只能舍下一个。 胤禛走出偏殿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坐在水池边的身影。 大多时候,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看似随遇而安,逆来顺受,可是,一旦反抗便是天翻地覆,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不畏死,所以你不能拿死来威胁她。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你还能拿她怎么办? 她有着一种随时可以舍弃一切的潇洒,仿佛她就只是一个过客,随时会走,随时可走,就是不曾想过留下来。 “绿琴。”他忍不住轻轻地唤她。 “爷,您要走了?”耿绿琴眼中深藏着内心极度的渴望,您走吧,赶紧走吧。 胤禛目光一沉,转身,“陪爷走走。” “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行宫的青石板路上,院子里的负责警戒的侍卫们目不斜视。 山雨欲来? 耿绿琴一边走一边小心打量揣摩着前面某四的心思,觉得自己步步都迈得胆战心惊。 “寿礼的事爷会打理。” 哦……啊……耿同学忍不住很是狐疑地瞅了某四的背影一眼,毛意思? “你安分地呆在皇阿玛的身边就好。” 只要你老爸不要老抽风地黑我,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反对偶尔充当一下元首秘书的。 胤禛继续说,“弘历他们很乖。” 耿绿琴已经忍不住朝西边看了,今天的某四好诡异,竟然会有这个闲情跟她闲话家常?简直堪称温柔的让人不寒而栗啊。 她差不多已经快被他们家的人整得有被害幻想症了,但凡他们不同寻常的对她友善她就会完全不自觉地防备起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绝对不可无,尤其是她面对的这些黄带子,个个阴谋诡计那是信手拈来,谈笑之间就将人置之死地,绝对不给你讨价还价的时间。 黑,就一个字! 胤禛突然停下,想着心事的耿绿琴一时不察就撞上了他的背。 她才想着赶紧退开,手突然被他抓住,突然就成了她从后环住的情形,十分的暧昧和有伤风化——这不是现代啊不是现代,就算是夫妻大庭广众之下太过亲昵也是会惹人垢病的,更何况他们的身份还是最重礼仪的皇子和皇子福晋。 耿绿琴华丽丽的囧了! “四爷——” “爷又不会吃了你。”他的声音带了几丝笑意。 靠之! 您吃的还少了? 耿绿琴无限鄙视某四。 “咳,四哥。” 某四立马松手,耿绿琴得已脱身,后退,抬头朝左前方看去。 甩帕子,请安,“奴婢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是八弟啊,身子可是大好了?” “劳四哥挂念,已无大碍了。” 非常兄友弟恭的一幕画面,可不知为何耿同学就是觉得平静湖面下那汹涌着无边的暗流,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彼此吞没。 四、八党首脑,两党各自的灵魂人物啊。 “我有事先走一步。” “四哥好走。” 然后某四迈步离去,完全没有被人撞破与自己小老婆暧昧j情的尴尬。某八也一脸坦然,丝毫没有撞破别人夫妻亲热的心虚。 耿绿琴看得那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佩服! 一直到四哥的身影完全看不到,胤禩才转身看她,“侧福晋一向可好?” “还好,八爷的精神看起来也不错。”耿同学十分诚实的说。 “方才打扰侧福晋了。” 耿绿琴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脑门黑线哗哗而下,“八爷——”您今儿也抽了啊,还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喜欢一起抽? 胤禩仿佛毫无所觉一般,迈步往里走,“爷对侧福晋说的那句‘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安心了’十分的有同感,九弟想必更是深有同感。” 囧囧囧…… 那句话本来就是说给某九听的,但是某八这么刻意的指出实在是让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啊,莫非他要替自己的九弟讨公道? 凭着桃花九的个人气节,耿绿琴一直觉得应该由他本来来实施报复的手段才更符合他的风格。 再说了,在桃花九自己先做了那样不厚道的事后,她有所回敬本也理所当然,他们各自心里有数,而且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太可能秋后算账吧? 胤禩保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着,听着身后那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嘴角微微上扬。 “奴婢一直对九爷的气度是深为折服的。” “九弟听了一定很是欣慰。” “是呀是呀。”那就是个大凯子啊,她的笔墨纸砚全部是最好的,这点某九倒真的从未曾吝啬过,不过该黑的时候也td从来没软过手。 “不过,爷倒听九弟说,他很想把这话对你也说上几遍。” “呃……”耿同学难得噎了一下,然后沮丧地说,“九爷果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的话竟然还要给我说几遍。”无毒不丈夫啊,一遍就够不幸了,还几遍? 桃花九,你丫的够毒! 胤禩嘴角的弧度更大。 “侧福晋也要去见皇阿玛吗?” “不啊。” “那就止步吧。” 耿绿琴眨眨眼,看看不远处的偏殿,心说,竟然不知不觉中又跑到这里来了。莫非受虐也会成习惯? 忒可怕了! 看着某八大步流星地走向偏殿,耿同学忍不住抬头看天,今儿天气真不错,可为毛她的心情就这么的不爽呢? 先是某四抽,后来某八也抽,然后从某八口中听到某九更抽,难道抽抽更健康? 呀呀个呸的,我kao! 老娘找地方清静会儿去,不奉陪了。 耿绿琴转身朝行宫外走去。 在耿同学的脚还没跨出行宫大门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侧福晋这是要去哪里?” 又来一个抽的? 这是耿绿琴的第一反应,她抬头看过去,微笑,甩帕子,请安,“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 靠之! 老娘今天豁出去了,就看看到底能碰到几个抽的。 胤祯从马上翻身而下,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侍卫,径直抬级而上。 “八哥来了吗?” “来了,正跟皇阿玛说话呢。” “侧福晋去哪儿?” “到附近走走。” 胤祯看了看她身后,扬眉,“自己一个人去?” 耿同学叹气,看看自己尚在门槛内的双脚,带着几分郁闷地说:“十四爷,跟奴婢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奴婢双脚跨出行宫门槛必定会有人跟上。”耿同学近乎幽怨地朝身后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约定成俗,反正只要她走出一定范围,不用人吩咐,必定会有侍卫跟上,非常的自动自发。 胤祯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知为何看她那副委屈又无可奈何认命的表情就是让人心里一阵好笑。 “爷不跟你赌,因为爷相信你说的话。” 什么人啊!真没品! “爷先去向皇阿玛请安,一会儿得空儿再跟侧福晋说话。” “爷慢走。” 耿绿琴目送十四走进去,耸耸肩,自己迈步走出来。 几乎耿同学双脚走下行宫台阶的同时,就有两个侍卫跟了上去,另有两人替补上他们原来的位置,非常地井然有序和理所当然。 中南海保镖就是有组织有纪律啊,耿同学又一次在心里感慨。 香山风景能名扬后世那是有其必然性的,所以耿同学没事的时候是顶喜欢四处溜达溜达,当当观光客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即使是宅女有机会也是很喜欢跟没有污染的大自然进行亲密接触的,祖国的大好河山不看白不看。 灰色的影子从脚下窜过,窜上了树。 她抬头去看,它回首张望。 一人一鼠对上了眼。 松鼠! 耿绿琴笑弯了眼。 第 55 章 新制的小木笼,一只松鼠抱着几只榛果在啃,小小乌溜溜的眼睛,不时警惕的看一眼趴在桌上用一种垂涎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女人。 好可爱好可爱啊……耿绿琴眉眼弯弯地看着笼子里的小松鼠。 此刻安祥而美好的情景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刚才行宫外那混乱的一幕,几个大内侍卫身影飘忽交错在林间飞纵跳跃,就为了抓一只松鼠。 “老四家的,听说你刚才搞得侍卫手忙脚乱,就为了逮一只松鼠?” 外面传来康熙带笑的声音,紧接着人就扶着李德全的手臂走了进来。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奴婢给八爷、十四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就是为了这个小东西?”康熙看看桌上的小松鼠。 “是。” “你逮它做什么?”胤祯忍不住好奇。 “观察。”耿绿琴十足认真的说。 “观察?”胤禩也忍不住出声了。 “对呀,”耿绿琴一脸理所当然,“我以前就一直想好好观察一下诸如松鼠、鼹鼠、沙鼠这些鼠类的形貌的,只是它们是很难捉到的,个个窜得跟飞似的。” “观察它们做什么?”康熙坐到椅中,实在看不出笼子里的松鼠有什么好仔细观察的。 “不做什么,就是想观察。” 康熙父子均无语,这倒像是某琴会干的事。 康熙看看这个只能算是某琴的个人爱好,虽然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但是有点小爱好那也是被允许的,所以没多坐就走了。 胤祯临出去前,扭头又看了某琴一眼。 某琴却已经又趴回了桌边去看小松鼠。 等到后来耿同学回到圆明园的时候,院子里就多了几只鼠类。 甚至有一天,看到了一只黄鼠狼。 看到黄鼠狼的第一眼耿同学就抽了,手指发颤地指着那只装着黄鼠狼的笼子,暗自咬牙切齿,丫的,死桃花九,这也忒过分了。 靠之! 黄鼠狼就算带了个“鼠”字,但是她个人并不喜欢这个鼠种好不好,竟然送她一只黄鼠狼!!!!!!! 本着中华民族良好的礼仪,耿绿琴本着礼尚往来友好互助的原则,照着那只黄鼠狼来了幅个鼠写真,然后连鼠带画打包送某九府上去了。 画上不多不少,九只黄鼠狼。 某九收到画的当天,胤祯在他府上捶着桌子狂笑,胤俄被一杯茶呛得半天没缓过劲来,只有胤禩一脸笑意地看着那幅生动活泼的九鼠图厚道的没发出笑声,但是抓着椅子扶手的关节都攥白了。 靠之靠之靠之…… 桃花九,老娘让你不厚道,让你没事挤兑老娘。 即使送出去了那幅九鼠图,耿同学那心头的一把火仍旧烧得哧啦作响,她觉得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话说的对:忍无可忍,就毋须再忍。 所以现在耿绿琴对于某些人不想忍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回敬过去,反正爱咋咋的,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要命一条,要头一颗。 她要事事都憋下去,非忧郁了不可。 凭啥她就得活得这么憋屈啊? 凭啥? 没多久,这事就传到了乾清宫康熙的耳中。 “那丫头真画了九只黄鼠狼送给老九?” 李德全回答,“回主子,是的。” “那画拿来了吗?” “在这儿。” “快,拿来朕看看。”康熙一脸兴味。 李德全将画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然后放到桌上展开。 康熙一边看一边笑着说:“你别说啊李德全,这丫头这画画的真不错,瞧瞧这些黄鼠狼那真是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的很,整幅画那就是琴丫头那咬牙切齿的表情。” 李德全听到这句评价,肩膀不禁微抖。 “朕这老九不厚道,竟然送黄鼠狼过去。碰上琴丫头这不省油的灯,结果这乐子就闹大了,哈哈……” 李德全心说:这事估摸着也就耿侧福晋能做得出来了,其他人怕是只会吃这个哑巴亏。不过,话又说回来,其他人也惹不来耿侧福晋这样的麻烦事。 这事吧,它还真挺让人纠结的! “明儿让那丫头进宫来,朕的庆丰司里飞禽走兽多着呢,让她随便观察。” “嗻。” 翌日,耿同学荣庆的又被召进宫了。 庆丰司是什么地儿啊?那是皇宫专门负责给皇帝提供肉类食材的地方,别的东西没有,就不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追,快点儿,就那只那只……错了,是旁边那个看起来很淑女的那只……” 听到某人如此描述一只鸡,刚刚一脚迈进庆丰司大门的几个人嘴角都不由自主抽了下。 “主子,那个啄的最狠,怎么会淑女。”奉命抓鸡的某小太监很是无语地说。 “那是披着淑女外衣的暴力战斗鸡,还废话,专心抓鸡……快,它窜你右边了……” 康熙看看李德全,小声问:“她来庆丰司几天了?” “回主子,三天。” 康熙抬头去看站在蓠笆外兴奋的对着鸡圈里左扑右扑的小太监指手划脚,两把头上的一串珍珠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晃去的。 “小孟子,你明显缺乏锻炼,连只鸡都抓不住。”某琴趴在蓠笆上很风凉的说。 “主子,您自己来试试看,这只鸡贼着呢。”小孟子也来脾气了。 “这奴才……”康熙皱了皱眉。 李德全立马心领神会。 旁边几个人也不同程度的皱眉。 反倒是院子里那个当事人,很无所谓的开始捋袖子,一边推开蓠笆门,一边说,“得得,一边凉快去,主子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 “奴才等着。” “主子我也不能白表演不是,一会儿给我摆金鸡独立的造型去。” “主子,奴才错了,这鸡还是奴才抓吧,那造型奴才摆不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不带讨价还价的,一会儿好好摆造型去。”耿同学的袖子终于捋好了,摆出了相当专业的扑鸡姿势。 小孟子顿时一脸苦瓜样,金鸡独立的姿势本来就不太好维持,更何况耿主子那是一摆就半天不让他动,太痛苦了! 果然,耿同学那专业的姿势不是白摆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只披着淑女外衣的暴力战斗鸡给逮到了。 这还不算,她带着几分小人得志的表情走到小太监的跟前,抓着鸡在他面前晃了几晃,笑得很阴险很快乐地说:“愿赌服输,小孟子,不是主子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太让人失望了,赶紧给我摆造型去,今儿没半个时辰不算完。” “主子——”小太监抖。 “怎么,你有意见?” “没,奴才没意见。” “这就对了,有意见也给我保留在你自己肚子里,我允许你有意见,但我绝对不接受你的意见。” 小孟子无语。 康熙这群人更无语。 他们强烈的感受到了那个叫小孟子小太监的憋屈,就像某琴以往某些时候对他们的那种无声控诉。 “李德全,别难为这小太监了。”康熙感叹一句。 李德全真心实意地应声,“嗻。”他今天才发现这耿主子折腾人也与众不同,太彪悍了。 康熙看到某琴朝着小太监炫耀完了,手一松,那只被她称为伪淑女的暴力战斗鸡就重获自由,而且马上飞到离她最远的地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脚下一迈,踱着方步就过去了。 “丫头,做什么呢,搞得这里鸡飞狗跳的?” 耿绿琴被吓了一跳,赶紧蓠笆里走出来,拉整了一下衣服,然后给一众人请安见礼。 “皇阿玛,你怎么到庆丰司来了?”这地方可不是你们这票尊贵的人会来的地方啊。 “朕听说有人在这里乐不思蜀,都不知道去给自己的皇阿玛请安问好,所以就过来看看。”康熙云淡风轻地说。 耿同学默默黑线了下,“奴婢……” “别给朕找藉口,朕刚才可看见了,你这丫头确实是玩的太高兴了。” 耿绿琴为之语塞。 名叫小孟子的小太监抖的很厉害,他入宫十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看到皇上,今天不但看到了皇上还同时看到了几个黄带子,他的腿顿时就软了。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动,恨不得就此消失不见。 耿绿琴眼角一瞟看到这个情形,直接赏了他一大脚,“不中用的奴才,还不赶紧下去。”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从身到心都被摧残得让人不忍目睹,实在看不下去。 小孟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康熙只是看了一眼, 没说话。 “皇阿玛,这奴才没见过世面,您别生气,回头奴婢好好教教他。” 康熙点头,“嗯,他叫小孟子是吧?” “是。” “赏了你吧。” “谢皇阿玛赏。”一个大活人说赏就赏了,就像当初的自己,随便一指就划拉到某四后宅去了,忒不把人当个事了。 康熙笑着看看她,招手,“过来。” 耿同学走近几步。 康熙伸手将她头上的一根鸡毛摘了,笑道:“朕就没见过大清朝有你这样的福晋。” 少见多怪!耿同学很不以为然的想。 旁边的几个人对自己皇阿玛的举动都怔了下,然后紧接着就看到他们的皇阿玛拿着手里的扇柄朝着某琴的额头戳了下,很轻很宠溺。 “跟只猴子似的,耿音志那个莽夫怎么就教出你这样一个女儿啊。” 耿同学只能干笑,提到她现任的阿玛,她自己也挺无语的。其实,他们姓耿音,算是满族里的老姓,不过入关后改成了汉姓“耿”,不过,耿同学倒是觉得“耿音”这个姓挺不错的。 第 56 章 从一个庆丰司任人欺凌的小太监一跃而成为雍亲王府侧福晋的贴身内侍,小孟的人生经历了戏剧性的转折,整个人一直到两天后仍然有些不确定。 身边的人仍然是那个看起来很没主子样子,文静时贤良淑德一副贵人的样子,疯起来也很没形象。 小孟子想,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其实他是幸运的,她看他的眼神从来就不是那种看下人的目光,她也会骂他,甚至会踹他,也会整他,但是他就是觉得他没把他当成下人,她来庆丰司几天,甚至许多次有意无意的从管事的手里解了他的围。 现在他更是被皇上赏给了她,她于是成了他的主子。 “小孟子,你的柴火再添点儿。” “嗻。” 在庆丰司里的一大块空地上,雍亲王府的耿侧福晋坐在一把小马扎上认真地烤着一只鸭,而她的新任跟班小孟子则蹲在一边添柴加火。 主仆两个人都很认真,认真的让庆丰司其他的偶尔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羡慕加嫉妒。 也让过来探望某人的胤禛眼角有些抽,她在这里过的也太过悠闲了吧? 跟在某四身边的胤祥一脸的忍俊不禁,以手掩口咳了一声,说:“四哥,耿侧福晋过的很好啊。” “嗯。”简直好的让人嫉妒。 空气中飘浮着肉香,引人垂涎欲滴。 胤禛才想着朝那边惬意的让人咬牙的人走过去,就看到李德全匆匆的另一边走进来,直奔她而去。 于是某四兄弟静观其变了。 “主子,皇上问您的鸭烤好没有?” 正烤着鸭的耿同学眼睛抬了一下,一边翻着手上的鸭子一边说:“还差一点儿了,谙达,谁去跟皇阿玛说我在这边烤鸭子的?”忍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忒不厚道了,这种小道消息也往上汇报,也不想想这有多给日理万机的国家元首康熙同志添麻烦。 庆丰司的一只鸭子被烤了都得上报,他们下面这帮子管事太监们个个吃干饭的吗?太不懂得领导分忧了,真是不称积的下属。 李德全的嘴角忍不住弯了,笑说:“这宫里人多眼杂的,保不住哪个嘴巴不严的就说漏了,主子也别太计较。” 我是不想计较啊,可是人人都跟我计较不是?耿绿琴恨恨不平的想。 不就烤只鸭么,搞得好像她犯了多大错误似的,结果烤好了,还进不了她自己的肚子,整个儿一个替他人做嫁。 耿同学心理不平衡啊,简直太不平衡了。 “谙达,皇阿玛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宫吗?” “这个奴才可不知道,要不,主子自己去问。”李德全打了个太极。 耿绿琴瞄一眼李德全,压低声音道:“谙达,怎么说我也是你学生,你就不能给我点儿内部消息啥的?” 李德全也配合地压低声音,“主子,奴才是真不知道。” “谙达,你不厚道哦。” 李德全笑的轻松,“主子严重了。” 小孟子埋头添柴,心里忍不住嘀咕,都说李大总管难亲近又严苛,现在他感觉传言实在很不靠谱。 说话的档口,鸭子也终于完工了。 李德全朝着带来的小太监一招手,他就赶紧端着食盘过来了。 耿绿琴看着自己辛苦半天的烤鸭就这样落到了银制的盘中,并被盖上了盖子,满心的不甘。 “谙达,从里拿到乾清宫味道就差太多了。”她好说还是给她留下吧。 “主子放心,皇上离这里不远。”李德全保证。 耿同学死心了。 目送李德全领着两个小太监离开,耿绿琴恨恨不已地咕哝了声,“强盗。” 小孟子心说: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 “小孟子,去,把那两只鹌鹑拿出来。” “嗻。” 等小孟子拿着两只洗剥干净的鹌鹑过来时,他又看到了两天前见过的两位爷,急忙请了安:“奴才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去拿两个马扎来。”胤祥随口吩咐。 “嗻。” 耿绿琴看着手里的两只鹌鹑,内心无比惆怅,这个悲摧的世界哇,只来一个多好,至少她还能剩一只,结果老天忒不待见她了,给了她最黑暗的前景。 “耿侧福晋,你在这里过的真不错啊。” 耿绿琴瞄了一眼十三,心说,你们不来我是过的不错。嘴上说:“还好。” 耿同学本来是不想跟某四唠嗑的,但是她实在被某四的目光扫射的浑身不自在,思考再三还是开了口,“爷,您今儿不忙啊,怎么有空跟十三爷来庆丰司?” “皇阿玛让我过来看看你。” “哦。”老康你丫真抽。 “爷看你过的挺好。” “奴婢这样不是省得爷您担心么。”某琴笑笑地说。 “嗯,倒是不用担心。”恐怕就把她扔荒漠上她也能笑着捉只蜥蜴烤来吃。 “弘历、弘昼还好吧?” “很听话。” 耿同学使劲转着手里的烤杆,心说,你丫的就不能主动坦白交待么?就非得那么沉默似金么?实在是沟通不良啊不良…… 胤祥目光瞄了瞄他们,心里暗笑,却聪明的什么也没说。 等到耿绿琴烤好了两只鹌鹑,她拿了两根铁筷叉上,递给了某四和十三。 本来耿同学只是在一角空地点了堆火烤了点家禽,结果因为某四兄弟的到访,不得已又多了两只马扎,再然后又拿来了水盆、湿布中、牙签、漱口水,好让他们吃完了清洁手和口腔,保持清爽怡人的状态。 皇家形象很重要啊! 东西越拿越多,当然服侍的人就越来越多。 然后耿同学就囧囧地发现这方小天地突然之间就成了一个观光景点。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难以预料! 等到某四两人一走,耿同学立马决定烧烤这样充满野炊趣味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忙活了半天,愣是一口肉没吃到,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不过,第二天耿同学也没能继续留在庆丰司,康熙叫她到乾清宫去了。 乾清宫是多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啊,这可是国家元首康熙的住所,那怎么是可以亵渎的呢?尤其是被烧烤这么不严肃庄重的事情给亵渎呢? 耿绿琴理解不能,更囧囧有神。 论烧烤的地理位置,耿同学私下认为还是庆丰司更好一点儿,自由,而不是像现在,那真是从里到外的不舒服。 她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领着宫女太监在国家元首老康的乾清宫院子里烧烤!!!!! 骇人听闻! 却是事实! 前来觐见的王公大臣谁不为之侧目一下啊。 有人从里面出来,很闲庭信步地走了过去,蹲下,特别家常地问:“快熟了不?” 耿绿琴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哼了一声,心说:丫的,桃花九,知道你今儿来,老娘说啥也要烤只黄鼠狼。 “爷问你话呢?” “早呢。” 胤禟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到“哧哧”冒油的小||乳|猪上,“爷看再烤就焦了。” “奴婢就喜欢吃烤焦的。”老娘高兴关你屁事。 胤禟直接拿了旁边的一把小刀,动手从烤||乳|猪的身上划了一块下来。 旁边的小太监马上递上碗碟,送上醮汁。 “耿侧福晋你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啊。” “谢谢九爷您夸奖。” “不是说在庆丰司观察飞禽走兽么,怎么你把它们都宰来烤了?”胤禟一脸戏谑地道。 耿绿琴一边拿刷子在||乳|猪的身上抹,一边很漫不经心地说:“奴婢一直后悔来着。” “后悔什么?”某九兴致勃勃。 “奴婢怎么就没把那只黄鼠狼烤熟了呢。”口气无限懊悔。 “咳咳……九弟,好吃吗?”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了某九即将出口的话。 “八哥,你也来尝尝,虽说比不得大厨,但是还能吃。” 死桃花九,你丫的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耿绿琴愤愤不平中。 某八也亲自动手割了一块下来,吃了,然后说:“别有一番风味儿。” 耿绿琴看着架上的烤||乳|猪突然担心起来,这只猪最后完成的时候会不会只td给她剩下一米米? 这个想法并不是杞人忧天,这要从里面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这么你一刀我一刀的划拉,很快就会想象成现实。 再说了,有的人,比如又拿着刀继续划的某九,他们并不是只划一刀就满意了,他会一刀又一刀,直到吃饱为止。 靠之! 九贝勒府上没厨房吗? 耿同学怒了! 这不怨耿同学,实实在在是因为耿同学这几天烤的东西不论味道如何,绝大部分她都没吃到,全被人剥削走了。 也许是这个妃,也许是那个嫔,反正康熙借花献佛献的很欢乐! 末了,人康熙还来了一句“这厨艺还要继续磨练,丫头,你继续烤吧。” 合着,这是把乾清宫当成耿大厨进修基地了? 旁边伺候的小孟子,自打跟了现在的耿主子,他从最初见到大人物就忍不住直哆嗦,到现在的麻木不仁,适应的时间实在是可以称之为神速。 因为他发现,就他这个看似很不着调的主子实在比许多看着着调的主子更牢靠。 用一句很不客气的话说,这位耿主子完全可以横着在宫里走了,虽然她一点儿那个意愿也没有。 耿绿琴要知道小孟子的想法,她大概只会哼哼一句:“老娘我又不是螃蟹,我还横着走?” 第 57 章 “手艺确实长进了。”这是某四对自己小老婆的评价。 耿绿琴暗自咬牙瞪着那个把自己那份烧烤给吃了的男人,心说,丫的要不是看在你td好歹也算是我的长期饭票的份上,说什么也不能这样束手束脚的不敢太过反抗。 未来的雍正爷,娘的,你丫要不是未来的皇帝老娘早跟你翻脸了。 靠之! 要是穿越能走后门,她一定强烈要求穿到八爷党那边去,跑起来也更没后顾之忧,丫的一帮人最后全被四四整残了,肯定没人管她一个女人的事。 呸呸呸……穿越要真能走后门,她疯了也不会想穿过来,她在另一个时空当自己的宅女多好啊,没钱的时候画几幅画,然后上网当蜘蛛人,人生是多么的美好……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李煜,你丫真是太有生活了,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绿琴。” “爷。”她从思绪中回神,反射性的唤了一声。 “小心些。”胤禛将从她手里夺来的树枝扔进火堆中,都快烧到手边了,还无知无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 “过两天皇阿玛就会让你回去了。” 耿绿琴抬眼看他,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信心,照她看老康绝对绝对的有后招,不太像是一时心血来潮。 “怀疑爷?” “奴婢不敢。”有意见老娘保留不行啊。 胤禛嘴角扬了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湿布中擦拭手上的油腻,然后起身。 “奴婢送爷。”耿绿琴很有眼色地跟着起身,甩帕子送人。 某四走了一会儿,李德全就从里面出来了,“主子,皇上叫您呢。” “哦。” 跟着李德全进屋,耿绿琴就看到正批阅奏章的康熙。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琴丫头,到朕跟前来。” 耿同学怔了一下,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不过走到御桌前她就停下了,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到朕跟前来。” 显然康熙不认可。 耿绿琴于是走上了小台阶,在康熙的目光下走到了他身边一直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才点了下头。 亲娘喂,离这么近是要给她说什么惊天的话? “丫头,附耳过来。” 虾米? 事情非常严重! 耿绿琴瞅瞅屋里其他的人,认命地附耳过去。 没人听到康熙跟耿绿琴说了什么,但是殿里的几个人听到耿绿琴一声不敢置信的低呼,“皇阿玛——” “好了,下去吧。”康熙很愉快地挥手。 耿绿琴一脸纠结地看着某快乐的千古一帝,心说,抽了抽了,百分之五百的抽了! 一直到晃出了宫门口,耿同学仍旧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处在真实的状态,站在宫门前她蹙着眉头回望,是不是在这里面住久了人就一定bt? 情不自禁抖了下,妈呀,未来她可是也要在这里住好多年的,太可怕的前景了! 耿同学一回到家,还顾不上调整自己茫然而紊乱的心情,就被弘历挥舞着小手赖上了,水汪汪的小眼睛瞅着她直心虚,小嘴里不时的喊着“额娘额娘……”总算是咬字清楚了,某琴甚是欣慰的想。 当天夜里某四过来,看到粘糊在一块的某琴娘俩实在难分难解,无奈的转身走了。 次日过来,不但弘历在缠,弘昼也过来了,于是仍然无奈的走了。 第三天,两个小奶娃把某琴的床挤的满满的,某四很不爽。 第四天,某四来之前就命令两个小阿哥的嬷嬷直接把人给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第五天清晨某琴在春喜的搀扶下去跟福晋请了安,没办法晚上被洪水淹了,那腰那腿太不配合了,完全让她没办法保持往日健步如飞的神采。 耿同学就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这事就td当时感觉再爽,也不能这样高强度的汹涌而来啊,她这小身子骨实在有些遭不住。 靠之! 本来想白日休息补下眠,结果还得陪着两个儿子闹腾,她半趴在地毯上任由儿子在身边爬来爬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7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7部分阅读 去,间或爬到她身上去,心里很想学人猿泰山来一嗓子发泄一下。 晚上的时候,某四照常过来了。 还好,经过昨晚的泄洪,今天很节制,只折腾了一回便搂着她睡下了。 耿绿琴在意识模糊前最后想的是:你丫也精力有限么,靠之! 接下来几天,某四都是在耿绿琴这里留宿的,这让耿同学很是有意见,但是也只能保留。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耿绿琴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越来越忐忑。 约定的日子终于还是不以她意志为转移的到了,耿绿琴一大清早带了小孟子还有那个图蒙海出门了。 进宫面圣,谁也不能拦啊。 只是进宫之后,小孟子和图蒙海被康熙斥退了。 不久之后,两个苏拉打扮的人从宫门一角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出宫之后,他们找了个地方换了平民的衣服,然后轻而易举的出了北京城。 回首看一眼身后的城门,耿同学很想不顾一切地奔回去,跟着千古一帝离家出走,这太耸人听闻了! 这时候耿绿琴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康熙微服私访记里康熙厌倦帝王生涯而离家出走搞得后宫大乱的单元……她都赶得什么事吧,以前她逃就逃了,属于雍亲王府内宅的小问题,这次的事可就闹大了! 她想想都后怕! 不想不想,还是不想了。 “老爷子,您真的就这么走了?”耿绿琴忍不住垂死挣扎一下。 康熙笑道:“好不容易才能这么轻松出来一趟,为什么不走?” 你是轻松了,压力全搁我身上了,耿同学郁闷地想。 本来八天前康熙跟她咬了耳朵说要出去走走,她就挺心惊胆颤的,到今天一看,丫居然只带她一个人要去走走,差点儿害她当场心脏病发作。 老爷子!您当您是什么身份啊,您可是大清朝的皇帝啊,您那些儿子如今真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大臣们不是随风倒就是明哲保身,这个时候您倒好,竟然异想天开的要出去走走。 这要只在北京城里转转也就罢了,可康熙竟然堂而皇之地出城了,并言明要去江南。 耿同学无力极了,心说,历史上说康熙六次下江南,合着你还有私下江南一说啊。 真牛叉! “丫头,只要你有本事让他们一个月找不到咱们,朕说过的话就算数。” 耿绿琴十分无力的朝天望了一眼,康熙给的诱饵很诱人,可是,任务难度系数忒大。 一个月换一年自由,听起来很划算,实则实施起来困难很大。 “老爷子,这事太难了。” “想想未来一年的自由。”康熙笑眯眯的说。 “我会尽力。”拼了,侥幸成功未来一年就能自由自在地在外面生活。 “丫头,你说李德全能替咱们瞒多久?” “不好说。”耿同学心说:这宫里可以说到处都是眼睛,您往您儿子身边派人,他们自然也在您身边下了工夫,九龙夺嫡的无间道玩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 “怎么想也是你这丫头占便宜啊,李德全能瞒几天,你再努力努力一个月根本不是问题。” 说的也是哦,耿绿琴的心情飞扬起来。 而在他们一路顺畅离京后的第五天,消息便再没能瞒下去。 李德全也就顺势将康熙临走之前留下的圣旨对着几个年长的皇子宣读了。 听完圣旨几个人面面相觑。 “皇阿玛就这样领着耿侧福晋出宫了?”太子第一个开口。 胤禛被兄弟们的目光看得心头烦闷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皇阿玛未带侍卫随行,此事大为不妥。” 胤祯说:“耿侧福晋也小有身手,只皇阿玛与她两人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也不大。” 胤禩道:“还是应该尽快派人找到皇阿玛,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为上。” 大家互相看看,各怀心思,却又同样忧心忡忡,皇阿玛此时离京,且用这样的方式离京,让他们都感到了不安。 皇阿玛既然有留圣旨,必定也做了万全准备,究竟皇阿玛有什么目的? 他们不得而知,因为这种未知而让他们更加的忐忑不安。 在一票皇子各自猜测自己皇阿玛用意的时候,康熙正很悠闲地骑在一头毛驴上,对着牵着驴充当小厮的耿绿琴云淡风轻地说:“丫头,你说我为什么只挑你随行?” 摆明了就是阴我呗,但耿绿琴不能这样回答,那明显是找死,她面带苦色地道:“我猜不出。”私访的唯一好处就是她终于不必整天奴婢长奴婢短的了,呼呼,称呼上总算自由平等了。 “你说现在我的那些儿子们在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这么抽!耿绿琴很不厚道的想。 “想象不到。”她有问必答,但是说了跟没说一样,老康爱挖坑不表示她就一定要跳坑。 “我老了,身子骨不比从前,也想歇歇的。”康熙感慨。 “老爷子您老当益壮,不过养生确实是必须的。”反正你也还有十年能蹦达,可着劲儿折腾吧。 “丫头,你给朕说句实话。” “说什么?”耿绿琴继续装茫然。 “会不会觉得我对你好反而是害了你?” 耿同学想了一下,然后很诚实的说:“老爷子,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已经为时过晚了?”您把我架到那大火上烤啊烤的,眼瞅着就快熟到焦了,这个时候再来问我是不是害了我,忒假了!鄙视您都觉得没劲儿了。 康熙哈哈大笑,用手摸摸了驴头,说:“你这丫头啊,就是抱怨也会选最恰当的时机,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当我不知道呢。” 耿同学心想:是呀,论腹黑谁能比得过您呀,您能把一票腹黑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就足以证明您永垂不朽的历史地位! 第 58 章 屋子里很静,明明暗暗的烛火在空气中摇曳着,映得几个坐在椅中的人脸色也明明暗暗的不甚明朗。 胤禟手里的扇子已经开开合合了半天,现在终于用力拍到了桌子上,目光直直地看向一旁始终摩梭着茶碗的人,“八哥,皇阿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胤祯也忍不住说道:“怎么就只带了她呢,难道皇阿玛属意的人是……” 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没接话。 胤禩仍旧摩梭着手里的茶碗,嘴角挂着一抹淡的几乎看不到的笑,慢吞吞地开了口,“你们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胤俄哼了一声,“不过是会讨皇阿玛开心而已。” “她讨了吗?”胤禩不轻不重地反问。 胤俄顿时语塞,是的,她虽然讨皇阿玛开心,可是她从来不曾主动讨好过。反而是皇阿玛欺侮她欺侮的很开心,每每见她无可奈何的忍气吞声皇阿玛似乎就特别的高兴。 “皇阿玛只带她一个人,实在太过轻率了,她一个女人家遇到事情怎么应付得了。”胤祯伸手抚额。 胤禩轻轻地笑了,“这点我可以保证,遇到事情只怕她比我们想象中要应付自如。” “对了,八哥,上次皇阿玛遇险的时候只有你和她陪着皇阿玛,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胤禟好奇死了。 “她的鞋子用去分散反贼的注意力,我的伤口是她包扎的,赤脚陪着我和皇阿玛在山林里走了半夜,没有说一个‘苦’字,甚至笑着忙进忙出替皇阿玛用山中枯叶铺了歇息的地方。”她一直搀扶着行动不便的他,直到现在仿佛那缕发自她身上的幽香仍旧萦绕在鼻冀前。 “什么?”胤禟愕然。 胤禩继续道:“她反追踪的能力很高,甩人的本领很漂亮,甚至偷袭人的手段也让人叹为观止。” “不是吧?”胤禟忍不住拿扇柄拄额了。 胤禩斜睨了某九一眼,戏谑地扬眉,“老九,哪天她要背地里给你来一下,做哥哥的绝对相信要蒙你沙袋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她好像对九弟很不满呢,呵呵。 “难道九弟我就这么不济事吗?”某九不服气了。 胤祯也忍不住笑了,“九哥,八哥就是随便说说。不过,听八哥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皇阿玛选她一同出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胤禩笑着点点头,“皇阿玛早就说过论跟百姓相处,我们不如她,所以要避开我们她的方法就会更有效。” 胤禟点头,“论躲人的本事,她确实值得一提,毕竟——”他低头而笑,“她已经从四哥眼皮子底下跑两回了。”还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哈哈。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皇阿玛。”胤俄忍不住提醒他们今天大家见面的重点。 胤祯拿手撑着头,叹了口气,“皇阿玛摆明了是要躲我们,要找谈何容易。” “只要皇阿玛动银票,要找也不是很难。”胤禟说。 胤禩轻飘飘地瞄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这个问题我想耿侧福晋会比我们更早注意的。” 胤禟被噎了一下,下一刻又恢复精神,“爷就不信了,她两次被逮不都因为被人调戏么,这次只要地方有调戏良家妇女的就让下面的人盯住了不放。” 胤祯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立时就喷了。 “九哥,亏你想得出来。” “这种时候只能病急乱投医了。”胤禟挥挥手。 “我看可行。”胤禩慢吞吞地说。 胤祯和胤俄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无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八爷党这边聚合到一块儿讨论对策,别的人自然也不会闲着。 同一时间,某四和十三也坐在雍亲王府的书房里计议。 “四哥,我们往什么方向去找啊?”胤祥忍不住叹气,这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么。 胤禛面色微沉,手指在桌上轻扣,“他们最有可能往江南去。” “江南?”胤祥挑眉。 胤禛点头,“如今朝局也只有江南才能让皇阿玛为难。”/shubao2 “我们既能猜得到,八哥他们想来也猜得到。” “即使我们都猜到了,要找到皇阿玛也仍然不容易。”某四事实求是的说。 胤祥无言的点头,这次皇阿玛可是找了个最能躲人的跟班啊,她明显比李德全和那班侍卫会躲人,且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那个女人——” 胤祥低头窃笑,四哥终于忍不住动怒了! 某四口中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女人,此时却正一脸木然地看着一个人。 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康熙,面容清矍而气质沉稳,微笑的样子还很和蔼可亲。 而他身边的那个梳着一条长长麻花辫的少女,就是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耿绿琴同学,不过,单看她的外表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某琴实在不具备那种母亲的气场。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某琴不多不少刚好十八岁,那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所以某琴其实对于自己在花一样的年纪就已经是某四的黄脸婆且还有了两个嵬子的事私底下是灰常的伤感的,青春再美好也不能挥霍,那是何等的悲摧! 康熙很有看戏的闲情,瞧着不远处茶楼里那个得瑟的华服男子对身边的某琴小声说:“丫头,如果我没看错,那幅画是出自你手吧。” “是。”您的眼光没问题。 “他拿着你的画招摇撞骗,你为什么都不生气?” “生气要有用,我就生气。”道歉要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啊? “那画是你在黄山时画的吧。” “是。”没想到还有流落民间的,不容易啊,她一直以为全部被皇城里的人收走了呢。 “他竟然还加盖了自己的私章。”康熙不得不感慨。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做过记号。”或许她也该刻块章或者以后作画都做个标记。 他们在这边小声的交谈,那男子还在大言不惭的夸耀自己是多么的有才华。 “你就不想拆穿他?” 耿绿琴忍不住瞄了一眼很想生事的康熙同志,坚定地摇头,“不想。” “为什么?” “为了未来的一年。”再不能忍她也要忍。 康熙笑的更乐了,忍不住继续刺激她,“你不觉得他很无耻吗?” 耿绿琴想了一下,一本正绿地看着康熙说:“老爷子,您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有句俗话说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顿了下,朝茶楼中的那个正口沫横飞的华服男子看了一眼,“而我相信他离无敌已经很近很近了,对于无敌的人,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了,免得自找晦气。” 康熙忍不住抚掌大笑,这丫头的话就是听着有乐子。 “这位老先生,不知您在笑什么?”那位无敌的人很是彬彬有礼地冲着康熙做了一揖。 康熙“刷”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笑道:“笑可笑之事罢了。” 耿绿琴一瞧那扇面,嘴角立即抽了下,那是她画的呀,老康咱不带这样的,你说了让我用一月换一年,结果你丫的拼命要暴露身份,合着是拿我开涮啊。 忒黑了,这也! “什么可笑的事情让老先生这么乐呵?”偏那无敌的人还很有刨根问底的精神。 康熙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扇面对准他,“你看我手中的这幅扇面如何?” 无敌的人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但是下一 刻人家说的话就把康熙和某琴全震住了。 “想不到老先生也喜欢在下的画作啊,难怪见到在下如此高兴。” 耿同学无语的抬头看天花板,果然无敌的人就是彪悍啊。 彪悍的人生是不需要解释的,她还是一边默默崇拜去吧。 “是呀是呀,老朽对于公子的才华仰慕已久,今日能看到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耿绿琴不得不对老康的虚伪报以十二分的佩服,果然是腹黑的翘首,如此虚伪的话说出来竟然也能如此的面不改色。 “不知老先生是从哪里购得此扇的?”无敌的人一脸掩饰不住的骄傲。 这个世界果然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能升华到无敌的境界毕竟非同凡响,表情实在让她这个正主儿都无比汗颜啊,内心尼加拉瓜瀑布汗中…… “这是老朽花百两黄金购得,实在是一扇难求啊。” 屁,一个子儿没花,纯剥削来的,耿同学对康熙报以百分百的强烈鄙视,内牛满面中,她就是那个被无情剥削的无产阶级。 “让老先生破费了,晚生实在惭愧,那些无良的商家竟然拿晚生的画如此的大发不义之财。” 说的真他母亲的义正词严,可咋的就愣能干出那么无耻的事?耿同学觉得自己对于人性实在是无法理解啊无法理解。 康熙一脸虚伪的说:“怎么会,公子你的画那是千金难求啊,老朽今日幸遇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公子一幅墨宝才好,钱不是问题。” 耿同学在一边暗自点头,心说:“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无敌的人一脸受宠若惊外加几丝不自在,“老先生如何能用钱来羞辱晚生,我辈读书人向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 耿同学鄙视地看着脚面,丫的,你从头到脚全td是粪土堆出来的,整个一个粪桶! “原来公子愿意免费为老朽作画一幅啊。”康熙一脸恍然大悟地说。 耿同学的身子微晃,心说,腹黑啊腹黑,这坑挖的可真不浅。 无敌的人果然脸色也忍不住变了下,但还是力持镇定地说:“不瞒老先生,晚生作画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晚生看到自己的画作竟然被不良商人以如此高价售于老先生,内心不胜惶恐与自弃,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再拿画笔了。” “公子的人品太高贵了。”某琴忍不住出声了,这样的人她不得不用言语表示一下感佩,错过太td遗憾了。 第 59 章 康熙的嘴角终于也忍不住微抽,这丫头竟然还能做出一脸如假包换的崇拜仰望神情来,真是太难为她了,明明牙都快咬到一块去了。 “姑娘过奖了。”无敌的人很是得意的笑。 耿同学默默黑线了下,再接再厉,“怎么会呢,我觉得像公子这样情操高贵,温文尔雅,有才却不恃才傲物的人实在太难得了,公子就是我的偶像呢。”呕吐的对象。 康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蒙姑娘厚爱,只可惜晚生却没办法回应姑娘的一番美意。” 见过不要脸的,实在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耿绿琴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差不多可以圆满了,这只无敌的人实在太极品了,搞得她极端的想一边痛哭一边往死里踹他——d,表错情也不是这样表的好不好,这也实在太孔雀了! 但是耿同学毕竟是穿过来的,忍着暴走的冲动,硬是扮出了一脸的娇羞,期期艾艾面带羞涩地说:“只要公子能接收到奴家的一片心,奴家便心满意足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就是比谁更恶心吗?拼了! “姑娘……”无敌的人动容了。 康熙实在忍不住拿扇子挡住了脸,双肩一耸一耸抖个不停,这丫头玩得兴起了。 “公子,奴家知道你很感动,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请您继续做奴家心目中那高耸入云天山上的圣洁的雪莲花吧,您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非人,那么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像我这样的俗人只有仰慕您的份,断断是不能离您太近,否则无法承受您那强大到无与伦比的气场,所以就允许我带着一颗破碎的琉璃心离去吧。真的,真的不要追来。爹,我们走吧。”你丫敢追来,老娘一定人道销毁了你。 康熙被某琴拉着拽出了茶楼,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抓狂的几乎暴走的耿同学搀着从茶楼出来就笑个不停康熙,一路飙出了城门。 “丫头……哈哈……我想不到你也能演戏演成这样啊……”康熙抓着城外的一棵树笑得难以抑制。 “老爷子,您就别笑了,我早就说过那种无敌的人根本是不能招惹的。” 康熙面容一肃点头,“没错,的确不能招惹。”然后转过脸去又笑了两声。 “老爷子——”耿同学觉得实在太没面子了。 “嗯,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今儿这事肯定会被人注意到的。” “您明明就是故意的。”耿绿琴忍不住控诉。 “用一个月换一年,太简单的就没意义了。”康熙理所当然的说,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耿绿琴觉得其实腹黑到某种程度也就接近于无耻了! 算了,不能跟皇帝计较的,忍了! 耿绿琴左思右想,想了又想,最后对康熙说:“老爷子,我越想越不甘心。” 康熙点头,很是严肃的道:“这是正常的。” “所以,我们回去一趟吧。” 康熙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担心会暴露了?” 耿绿琴义无返顾地道:“不回去做那件事,我实在心里不舒坦。”这就好比吼了半嗓子似的,那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实在让人难受。 康熙看着她语重心长地道:“丫头,你要想清楚,这个时候回去暴露的可能性很大的。” “也不见得了,”耿绿琴另有见解,“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他们都以为咱们已经离开的时候冷不丁地打他个回马枪,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 “有道理。”康熙摸胡子点头。 “所以咱们回头吧。”耿同学的眼睛瓦亮瓦亮的。 康熙很干脆的点了头。 于是,他们在离开那座城门不久后又无事人一样地晃了回来。 要打听那个像孔雀一样四处宣扬自己才名的无敌的人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他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他。 “丫头,你想怎么做?”康熙兴致勃勃的问,此时的他看来完全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更像一个顽心未泯的老小孩。 “扁他。”蒙沙袋给他一顿老拳,让他冒名顶替还如此招摇过市如此自恋如此无敌的地让她怒火汹汹。他到底哪只眼看到她对他情有独钟了? 呀呀个呸的,这事要让某四知道了,无敌的人虽然可以仍旧继续维持他无敌的无耻样貌德性,但是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耿同学突然非常不敢想象。 小心眼又爱记恨的雍正爷的小老婆被人误以为钟情其他男人,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的下场……阿弥陀佛,愿佛主保佑他。 康熙更有兴趣了,“怎么扁?” “暂时还没想到。” “慢慢想。”他们不着急。 “嗯。” 耿绿琴本来想让康熙留在客栈她单独行动就好,结果康熙兴致很高地也跟了出来,扬言要亲眼看看她怎么扁人。 这让耿同学默默无语了很久! 钱是个好东西,某些时候那是能帮大忙的,所以通常这个时候耿同学是从来不吝啬的,而且她本来也不是个吝啬的人。 花钱雇到了本城的几个混混,又花钱包了一个妖娆的青楼女子。 花前月下与美人相约那真是j 情无限的场景。 只可惜,jq尚未展开,男主就被一只麻袋兜头罩下,在女主眉开眼笑看着到手银子的目光中被人扛走了。 康熙看着几个混混围着麻袋挥拳打脚踢,不解地看看身边的某琴,“你不动手吗?” 耿同学十分正直的说:“群殴是不对的。” 康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有道理。” 混混们打完收银走人。 耿绿琴过去看从麻袋里露出的人,很好,那张脸没十天半个月的是恢复不了的,让丫的再孔雀起来没完没了的,顶着一张猪头脸让他再去自恋去。 靠之! “下手很有分寸。”康熙点头。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混混也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耿同学如是说。 “丫头,你对这些事很有经验啊。” “老爷子,在外面看得多自然就知道了。”她可不敢跟康熙说是这从影视剧里学到的。 “好了,天儿晚了,回去歇了吧。”康熙看完了戏,终于心满意足要睡觉了。 耿绿琴赶紧跟上去伺候,唉,她就知道一个月换一年哪有那么简单哇。 皇帝老子能是那么好伺候的吗? 得让他吃好穿好玩好还得顾忌到他的人身安全,实在是很考验人的潜力。 第二天,天一亮,康熙跟某琴早早地就出了城。 然而,这件事果然还是被人注意到了,然后等消息传回京城后,让几个向来尊贵又注重外在形象仪态的人不约而同地喷了茶。 耿侧福晋那段表白真是太彪悍也太经典了! 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想撕了那个书生。 嗯,敢当着皇帝的面冒名顶替且厚颜无耻的人确实不多见,他们有志一同的认为那书生应该到刑部大牢里去认真反省一下。 不过,想到那书生莫名被人盖布袋揍到面目全非的经历,一群人又忍不住好笑,这事不用说肯定是耿侧福晋干的。 不过,皇上纵容她至此倒是真让人无语。 “八哥,弟弟想过了,”胤禟表情很是诚恳的说,“耿侧福晋对于盖人布袋果然是比较拿手的,做弟弟的决定听从八哥的建议,以后还是对她敬而远之比较好。”皇阿玛这么偏袒她,果然是不能太随便欺侮的。 胤俄嘴里的茶做喷泉状洒出,一边擦嘴一边说:“九哥,你说笑呢吧?” 胤禟眼一飞,哼了一声,“我像说笑吗?” “像啊。”某十很诚实的说。 胤祯手搁在唇边肩膀抖个不停,满眼的笑意。 某八慢条斯理地喝着手里的茶,对几个弟弟的话不置可否。 “八哥,你没什么说的吗?” 胤禩抬眼扫了他们一眼,微笑,“打个赌吧。” “赌什么?”某九来了兴趣。 “赌耿侧福晋有后招儿。” 三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后招儿?” 胤禩笃定的点头,“对。” “你们赌吗?”胤禟问两个弟弟。 胤俄豪不犹豫地说:“赌。” 胤祯犹豫了一下,也说:“赌。” 于是某八、某九、某十加十四以耿同学为由头下注开庄了。 没几天,结果出来了。 某八赢了。 因为随着那个无敌的人押解进京的还有一封信,一封当今皇上的亲笔书函。 内容只轻描淡写着说小惩大戒也就是了,不必刻意为难。 其实就这个问题康熙也私下问过耿同学。 “丫头,你为什么要朕饶了他?”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见好就收,他虽然冒名顶替,又自恋又白目,但是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是虚荣心强了一点罢了,您要不给他开脱,京里的那些爷一定往重里治他的。” “哦,这是为什么?”康熙明知故问。 “在您眼跟前弄虚作假本身就是大罪过。”而且这冒名顶替的还是她这个皇家的媳妇,简直是老寿星吃毒药——找死呢。 拿着当今皇帝当小白耍,那无敌的人确实是在找死啊找死。 “所以你就先下手找人饱揍了他一顿?”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某琴。 耿绿琴摸摸鼻子,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生气他冒充自己,怎么可能是为了救他。” 康熙哈哈大笑,“别以为你那点儿小心思瞒得过我。” 好吧,就让老康那么认为吧,本来她确实只是为了出口恶气,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误打误撞救了那个无敌的人了,就算积德吧。 第 60 章 京城,刑部大牢。 监狱管事诚惶诚恐地走在前面给雍亲王和十三阿哥带路,引他们去看那个被六百里加急押解回京的人犯。 “王爷,十三爷,人就在里面。” 胤禛站在牢外看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个人,衣服虽然脏污但看得出质料上乘,人虽然憔悴了些,但眼睛还很有精神。 “你就是那个在江南招摇撞骗的人。” “喂,王爷跟你说话呢,还不赶紧回答。”监狱管事冲里面的人喊。 无敌的人听到声响,看过来,下一刻就跑到了牢边,“放我出去,我有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胤禛冷冷地看着他。 无敌的人叫着喊着,慢慢的声音越来越低,实在是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压力。 “你拿着他人的画到处招摇撞骗,可有此事?” “晚生没有,那是晚生的画。” “是你画的?” “是……”无敌的人在那两道强烈的冰寒目光下败下阵来,“那是晚生的画,晚生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 胤祥轻咳一声,不无感慨地道:“那幅应该就是当初耿侧福晋在黄山脚下让那个老农典卖的几幅画中唯一被人买走的。” 无敌的人似乎听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惨变。 “你倒是个识货的人。”胤祥冲着里面的人笑了下,“就是运气不算好,竟然招摇撞骗到正主儿的跟前去。”偏偏正主儿身边还有个最不能容忍此种欺骗的人在,就算耿侧福晋有心饶他,皇阿玛也不会对他手下容情。 “正主儿?”无敌的人开始回忆,然后想到自己在碰到那一老一少之后先是莫名被盖布袋,然后更直接被官差锁拿,他蓦地恍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难道这画竟然是那位老先生画的?” 某四和十三对视一眼,没回答他。 无敌的人自行推演下去,“我就说嘛,那位老先生一看就是面善的人,明知我冒充还当面夸奖于我,真是有风度。” 这个人显然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也……实在太过无耻!因为根本一点儿都没在反省。 “他身边的人那位小姑娘知道我是假的还对我表白,果然是对我情有独钟啊。”无敌的人继续说。 胤祥瞄了一眼自家四哥,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有不长眼的人要倒霉了。 “她对你情有独钟?”某四不怒反笑,就是声音愈发的让人胆战心惊。 毫无所觉的人点头,“是呀,那个姑娘虽然相貌稍差,但是那双眼睛真的很动人呢,水汪汪漾着情意,那一脸娇羞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动,如果她能再漂亮些就好了,我一定娶她进门。” 某四阴冷地瞄着眼前的人,嘴角扬起冷笑,“相貌稍差?娶她进门?”很好,全部踩中他的痛脚。 胤祥又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看戏还是需要适当的距离。 无敌的人自顾自地回忆,继续道:“其实,如果好好打扮一下那位姑娘一定也会漂亮的,她怎么这么不知道修饰自己的仪表呢,那双眼睛真的……” “闭嘴。”胤禛断然喝止。 无敌的人立时噤若寒蝉。 “都下去。”胤祥朝大牢的管事摆手。 “嗻。”连管事带狱卒马上全部闪人。 “四哥,你随意。”胤祥同志站在安全距离外发表声明。 “你觉得她对你一见钟情?”胤禛笑,语调却如数九塞天刮过的西北风。 “没办法,人长的帅就是比较麻烦。”无敌的人自我感觉良好的说。 胤祥告诉自己不能笑,但真的很难忍,这话如果由九哥来说他还能接受,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就真的…… 胤禛慢吞吞地开口:“你买的画是她画的。” “那位姑娘喜欢我也是正……”无敌的人声音戛然而止,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浑身透着冷冽低气压的男人,“她……她画的?” 胤禛点头,“现在你还认为她对你一见钟情吗?” 无敌的人有点儿木。 “而且,她是我的妻子。” 无敌的人嘴巴张大,呆呆地重复:“妻子?”明明看着那么单纯活泼可爱有趣的一个姑娘家,竟然嫁人了? “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吗?”胤禛总结发问。 无敌的人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以权谋私。” 胤祥扶住身边的一只牢柱,白目到这个程度的人他觉得真的要佩服这个人了。 “那又如何?”胤禛淡淡地说。 胤祥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我们大清是有王法的地方。”无敌的人大声说。 “原来你也知道王法啊。”胤禛一脸“不容易,没看出来”,语音仍旧淡漠地说,“身为儒生冒名顶替,招摇撞骗,罪犯欺君,你说按律当如何?” “晚生不过是借用了那位姑娘的才气,怎么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你会知道的。”胤禛保证。 “四哥——”胤祥眨眼,“这就走了?” 胤禛慢条斯理地向外走,轻描淡写地说:“绿琴的做法很不错。” 胤祥眼睛一亮,满脸憋不住的笑,“弟弟明白。”他转身笑眯眯地看牢里的人,慢慢地踱步过去,在牢外走了一个来回,然后说:“做人做到你这样的程度,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爷也觉得侧福晋的做法最好。” 无敌的人茫然地目送十三离开。 等到牢头再次进来的时候,无敌的人忍不住问:“刚才那两位是什么人?” 牢头一脸鄙视加蔑视地看着他,“这是当朝的雍亲王爷和十三阿哥。” 无敌的人一下子软倒在地,铁面雍亲王! 当天夜里,牢里的无敌的人就被狱卒蒙了布袋暴捶了一顿,当然只是皮肉伤,尤其脸部受伤严重。 第二天,某九摇着扇子到刑部大牢转了一圈。 结果,他离开后不久,无敌的人又被暴捶了一顿。 “九哥,你为什么找人揍他?”胤俄对自己九哥的行为很不理解。 胤禟下巴微抬,“那么丑的一人竟然敢说什么‘人长得帅就是麻烦’,爷不爽。” 胤祯喷出嘴里的茶,“九哥,四哥刚让人打了他,那脸当然不能看了。” “那人简直是狂妄白目到极致了,像四哥说的,还是耿侧福晋的方法更有效。”胤俄难得表示对耿同学的赞赏之意。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就先打了再说。 胤禩笑着抿了口茶,扫过去一眼,道:“怎么,十弟,你昨儿过去听他说什么了?” 胤俄摆摆手,一脸不想再提的表情,“别提了,整个儿一个愣头青,那话说的,难怪四哥也忍不住要揍他,我当时就想揍他。” “十弟,你有时候就是太冲动了。”胤禩叹气。 胤俄很实在地说:“八哥,四哥向来很觉得住气的。” 于是大家都沉默了,果然遭遇极品的时候再冷静都扯淡! 在京城里的一群人面对无敌的人强大的人品时,远在江南的康熙和耿同学正在一处荒山野岭上的一间小破庙里野炊打牙祭。 耿同学的衣服有点脏,因为她刚刚追着一只兔子跑了小二里地,这任务实在太难为她了,最后还是人家兔子一时不察一头撞树上让她捡了个便宜。 d,兔子窜的是td快。 耿绿琴对康熙很有意见,但是她只能保留在心里。 放着官道不走,非走羊肠小道。 放着客栈不住,非要看景野炊。 其实以上耿同学通通没有意见,前提是她不是伺候康熙的人,但悲摧的事实是——现在伺候康熙的人只有她。 康熙衣着光鲜地坐在某琴搬来的一块石头上,一脸笑容地看着正忙着往兔子上撒调料的某琴说:“琴丫头,你这不行啊,得学会打猎啊。” “嗯,我也觉得有这个需要。”古人诚不欺我,伴君如伴虎啊,她个人感觉陪皇帝,尤其是陪康熙帝忒td痛苦了。 “以后去热河朕让他们好好教教你。” 听到康熙这样说,耿同学突然觉得很惊悚,急忙说:“别,我觉得自学成才比较好。”让那票爷教?天知道她会遭遇到什么情形,谢谢了,她不需要! 康熙哈哈一笑,“让你学打猎而已,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 “那些爷要求太严,我还是自学好。” “看把你吓的?平时你怎么就硬敢杠上,这个时候才知道怕?”康熙话里有话的说。 耿绿琴撇撇嘴,“其实事情也就是赶到那份上了,但凡给我个思考的时间都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个局面。” 她的愿望只是想低调的宅,终极目标是跑到外面广阔的天地自由的宅,跟那票不省心的腹黑杠上其结果就必定会跟自己的愿意背道而驰的。 她傻了才会那么干,还不是被逼上梁山,没办法了嘛。 康熙道:“这就表示那正是你最真实的反应。” 耿同学华丽丽的无语了。 然而康熙还有后续,“而且朕相信,给你个时间,你的反应也不会让人太失望。” 难道她在他们眼里就那么的跟人不一样么?她有这么的与众不同么?她明明是这么的大众化。 “其实,老爷子,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一普通人。”她忍不住为自己正名。 康熙点头,很云淡风轻地说:“嗯,是挺普通的,就是做出来的事总透着那么股跟人不一样。” 耿同学怒了,这话太歧义了,这不摆明了说她非人类么?把她搁动物园去,她肯定能证明她还是人类这一铁一样的事实。 第 61 章 耿同学之所以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曾经看过一个笑话,说是一群人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聚会,将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动物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8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8部分阅读 园,他们一致的理由是:只有在这个地方,他们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原来……叹气,他们被社会现实迫害的得去动物园寻找本真,而她则被爱新觉罗一家迫害的也要走上他们的老路。 人生啊,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茶几。 悲剧哇! 想的再多,可惜耿同学也只能想想,她翻了翻手上的烤兔肉,满意的点头,“老爷子,可以吃了。” 康熙接过她递过来的兔肉,拿小刀割下了一块送入口中,“手艺大有长进。” 耿绿琴心说:是呀,被您这样压榨过来压榨过去的,就单凭熟能生巧那也得有一星半点的长进不是。 两个人围坐着在火堆边饱餐一顿,然后耿绿琴拿帕子浸了水拧成半干给康熙擦手。 看着康熙优雅的仿佛坐在明堂之内的举止,耿同学无比羡慕,心想,这就是范儿啊,瞧人家,那气质真td让人嫉妒!一看就是出身良好,跟她这样的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其实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她这些年在一群贵人堆里也早被薰陶出来了,只不过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才不自觉。其实在别人眼里,耿同学自身的气质魅力也是非常强大的。无论是淑女还是野蛮,耿同学那都是自成一格,别有风味儿的。 “老爷子,咱们一会儿下山吗?”她是多么地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啊,这野外露营实在是辛苦,光她一个人好对付,加上一个金贵非常的康熙皇帝就大大的麻烦。 她也不是想巴结某千古一帝,就是吧,人家皇帝的那股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她不由自主地就没了立场,就想着别得罪这位主儿,顺毛捋着,千万熬着,反正顶多再十年他老人家也就蹦达到头了,到时候她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如果能顺利逃过这一个月的话,她跟这位主儿也就还有九年,如果再顺利点儿,她能第三次逃跑成功的话,这辈子就算跟他说拜拜了,真是超美好的想象。 “咱们离群索居也有几天了,该下山了。” 听到康熙这句话把耿绿琴感动坏了,心说:您老人家终于要重回人民怀抱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咱们那就算是腰缠万贯也是锦衣夜行,整个儿白瞎。 银票是不能随便动的,尤其是老康带出来的,那在耿绿琴同学看来基本跟安装了gps定位导航仪是一个级别的。举凡面额过大的银票那在银号都是有备案的,所以如果某些人用用心要查出他们的行踪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为了未来的一年自由,这种情况绝对绝对是要杜绝的。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做最坏的打算,做最美的畅想。 当初在现代社会时,还是李小如的耿绿琴同学就一直以此做为人生前进的座佑铭,让自己宅的如鱼得水,知足常乐。 虽然穿越之后的人生明显悲摧了许多,但是以耿同学强大的小强精神外加阿q精神的双重作用力之下,她依然活的多姿多彩,打击了许多心理不平衡的人。 两个人离开破庙前耿绿琴拿土压灭了火,她觉得保护森林,人人有皆。 然后火灭的同时耿同学想到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师兄! 果然现代社会是个娱乐的时代,而明显三百年前的大清就比较乏味。 看着某琴活蹦乱跳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康熙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这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根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唉,他家老四摊上这么个侧福晋实在不能不说是他人生的一个劫数。 不过,想了想,康熙脸上的笑就不由得加深了,这样其实也不错,老四成天跟口无波的柘井似的,有这么个闹腾的丫头在他跟前,人生总也多了几分色彩,显得不那么单调。 耿绿琴自然是不知道康熙在想什么,她也不太会想知道康熙在想什么。套用俗话,那就是皇帝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就她本人而言猜对猜错结果都不是啥值得高兴的事。 再说了,那帮子腹黑的心思哪儿那么好猜啊,就凭她的智商那显然不够人家一盘菜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等人来黑,黑完了就算完事,也不会有啥不能接受的后遗症。 这就好比耿同学说,老爷子,咱们骑马吧。 康熙说,骑驴。 然后,他们下了船就一直以驴代步。 而且悲摧的事情是——某琴是负责牵驴的那个。 耿同学常常在当驴童的时候想到《李卫辞官》里的最后一集,李卫那老小子乐颠颠地骑着那驴返乡了。 于是某琴常常会被自己弄的很囧,很无言,很黑线。 再套用俗话,那就是她抽,所以她健在。 某琴跟康熙不能比,所以人家骑驴,她牵驴;人家老大,她跟班;人家是皇帝,她是臣媳……总之他们就是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搞得耿同学十分非常想学毛爷爷揭竿而起,当然她也只是很想。 耿绿琴那是相当识时务的,不能力敌时,就要智取,不能智取就装熊,反正再黑也不可能把她给卖了。 所以,耿同学很是放心地跟着康熙在大清的国土上流窜着。 当然他们是不作案的! “老爷子,您要到洛阳看牡丹吗?”耿绿琴忍不住这么问了声,自打出了京,她一直以为老康是要到江南重温旧梦的,结果丫的竟然不奔江南奔河南来了。 “去洛阳就一定要看牡丹吗?”康熙反问。 耿绿琴摇头, 但还有但书,“可是这个季节到洛阳却不看牡丹岂不是很遗憾?”就跟入宝山空手而回一样的道理。 “所以咱们顺便看看牡丹好了。”康熙很是从善如流。 耿同学于是默默黑线了下,心说:丫的,你直接说自己是来看牡丹顺便考察一下河南地方官员的政务好了。 许多事情的本末位置不一样,表达出来的意思是非常非常不同的。 洛阳白马寺,很出名。 耿绿琴在还是李小如的时候就对其闻名久矣,主要是因为看唐朝戏时经常会有这个经典寺名的出没,甚至还有则天女皇跟某和尚的暧昧情事在内,实在是充满了无边想象的佛门之地啊。 耿同学向来对于野史八卦那就不是一般的有爱,或许是女性骨子里的八卦因子作祟吧,反正她看到白马寺的时候眼睛的亮度很是让康熙惊叹了一下。 “喜欢这里?” “嗯,白马寺是古刹啊。”其实耿同学想说的是:这是历史上著名jq酝酿的温床,则天女皇和冯小宝的佳话千古流传啊。 吼吼! “寺里人多,你跟紧我。” “好的。”就他们爷俩出门的,丢了她不打紧,丢了康熙那可是要命的事,当然不能远离元首身边。 他们来的不巧,正好赶上白马寺庙会,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香火旺盛啊。 善男信女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一哄而来,耿同学觉得基本可以不看泥塑佛身了,直接看人玩就行了,尤其还得防扒手。 小偷这个行业那说起来也是源渊流长历史悠久的,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万般的无可奈何。 都是混口饭吃,谁t也不容易。 举凡这种大姑娘小媳妇齐聚一堂的时候,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那是必不可少的一种人,缺了他们就会少很多故事,毕竟有了他们才会有经典的美女落难英雄仗义相救的桥段发生么。 所以,耿同学一进寺那双眼睛就跟雷达似地到处瞄,不看别的就为找纨绔子弟。 “丫头,你在找什么?”康熙忍不住好奇,随着她的脑袋前后左右看。 “色狼。”看得专注的耿同学毫无防备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康熙无语,直接拿手里的扇子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这丫头——”真不知道是什么转世的。 “老爷子——”某琴捂住被敲的地方,一脸委屈地看过去。 “佛门圣地你不虔诚礼佛,怎么尽注意些不好的东西?” 耿绿琴说:“因为我想代表佛祖惩罚他们。” 康熙直接又赏了她一记扇柄。 “跟我进去拜拜。”康熙转身往大殿走去。 耿绿琴赶紧跟上,暂时忍痛放弃发现jq的娱乐。 康熙拜佛,捐香油钱。 耿绿琴跟着拜了下,然后负责掏钱。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用点大额银票就没啥了,人忒多,很容易混水摸鱼,所以某琴非常大方的付了大票。 拜完了佛,跟着康熙出了大殿,站到石栏边看殿前两边的池水,很清澈。 树木欣欣向荣,正是春天好时节,临水拂柳端的是风流无限。 耿同学的眼睛看着水边的一对主仆,那小姐生的娇弱似花,明目善睐的,站在一丛牡丹旁看水,引得某些人一颗心蠢蠢欲动。 康熙看的明明白白,就在有人试图对那姑娘有所行动的时候,某琴突然尖叫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拉住那姑娘的手,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激动表情,极其自然顺便的一脚就把某不安分的男子踹进水里去了。 “姑娘……啊……我认错人了……”从激动到懊恼再到抱歉,表情转换极其自然,然后闷闷回去康熙身边。 康熙“刷”的打开折扇,侧身半掩面,双肩微颤。 第 62 章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几个跟班手忙脚乱地从池中将人捞起。 那个喝了好几口池水的男子狼狈又恼怒地朝害他落水的人看过去,“你个臭丫头。” 耿绿琴一脸无辜地看过去,万分不解地问:“公子,我有惹你吗?” “你竟然敢踢某公子下水?” “我没有啊。”耿绿琴一脸冤枉,“我只是认错人而已,我都不认识公子怎么会踢公子下水呢?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踢得动公子这样体型的人呢?我们让大家评评理对不对,明明是公子自己失足落水怎么能这样诬陷人呢?” “是呀是呀……”有善良的百姓对某琴表示声援。 耿绿琴马上趁热打铁地道:“就是说嘛,公子,做人不可以这样黑白不分的。” 那人浑身湿透,水顺着衣服淌下,脚边很快湿了一片,整个人风中凌乱,此时一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大步朝某琴走过去。 耿绿琴一步一步退到池边,完全是被恶霸吓得发颤的无助弱女子形象。 “看,乌鸦。” 就在该男接近某琴的那一瞬间,耿绿琴一脸惊喜地朝天一指,该男下意识抬头,然后脚下一痛,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扑嗵”一声传来,该男再次落水。 康熙继续以扇遮面笑着,他看得很清楚,某琴在那一瞬间用力跺上了该男的脚,导致他吃痛失却平衡摔进了水池。 “公子公子……”一群下人再次手忙脚乱起来。 耿绿琴赶紧拽了康熙窜入人群闪了。 “丫头,你不是不怕么,为什么要跑?” “话不是这么说了,老爷子,双拳难抵四脚,这种时候不能逞英雄,再说我也不是英雄。”耿同学最后申明一下性别问题。 康熙微笑,“嗯,你倒是看得挺明白。” 在外讨生活就是得把自己的位置掂量清楚了,有多大能力使多大劲儿,别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总之,审时度势是很有必要的! “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耿绿琴相当老实的说。 “嗯,话不假。”康熙表示赞同。 “老爷子,我们要在洛阳呆多久?”她好奇的问。 “看完牡丹就走。” 不务正业啊老康,您太不务正业了,怎么地也该特虚假地说点官面的面,比如啥啥视察一下地方官的政绩啊,结果竟然这么的让人失望。 “你有意见?” 耿同学立马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小丫头片子。”康熙拿扇子又敲上了她的头。 耿绿琴郁闷地想着,老康可别敲成习惯了,那以后她的日子也太悲摧了。 堂堂一国之君非骑头破毛驴,这实在让某琴郁闷,她始终认为毛驴跟康熙的气质太不搭了,整体不和谐啊不和谐,想起另一个时空的和谐,某琴又囧了。 此和谐非彼和谐,但是一样的喜感啊,想想自己以前网上看文遭遇到的和谐囧事,耿同学突然觉得文字狱也不过如此罢了。话都不能好好说,字也不能好好写,古今一样的悲摧啊哇! “老爷子,咱们还是换换交通工具吧。”耿绿琴忍不住再一次提出更换毛驴坐骑的想法。 “这毛驴骑着也不错。”康熙说。 “您不觉得它脚程慢啊。” 康熙嘴角的笑意味深长起来,“慢有慢的好。” 耿绿琴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康熙这趟出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坐船就是骑驴,总之在船与驴之间已经倒换了几回了。 这脚程快快慢慢的很不规律,没有规律可循找起来自然也就麻烦。 他们进城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 第二天到处转着看牡丹,第三天他们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洛阳城。 后来,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大消息——黄河决堤,长江水患了。 正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汹涌而来的洪水立时就让无数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路上遇到的灾民越来越多,康熙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低气压开始笼罩在耿绿琴的周围,她很煎熬。 他们的坐骑终于换了马,但是被马行老板黑了一把,这让耿同学很是咬牙。 娘的,竟然趁火打劫,不良商贩太可恶了,明明百姓遭灾,各地却哄抬物价,大发不义之财。 现实总是这样残酷的让人齿冷! 然而在这样的残酷之中也还是有温情的,也有富足的良善之家开仓赈灾,搭建粥棚,让人终于能感受到人间尚有温情。 行踪暴露是迟早的事了,明明只差五六天,可是当日康熙让她拿着亲笔书函去官驿投书时,耿绿琴毫不犹豫地去了。 救灾如救火,片刻耽误不得。 她的自由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 事后,康熙也曾问过某琴。 “丫头,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这种时候委屈的不是我,是受灾的百姓。”耿绿琴没有什么博大的胸怀,她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有些事由她处理会更好,老康毕竟不能轻易露面。 拿着雍亲王府的信物直奔官驿让他们回京报信,确实比拿着龙佩更甚者是康熙本人去要更合适,微服的帝王出门在外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啊。 “一个月没几天了。”康熙叹了一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我也不强求。”耿绿琴很淡定地说。 康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不骄不躁,宠辱不惊,丫头,你这性子不错。” 是呀,要不早被你们一票腹黑整崩溃了!耿绿琴万分庆幸地想。 在他们骑马一路向南方奔去时,被耿绿琴送于官驿的那封信也以八百里特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雍亲王府。 在收到信后,胤禛第一时间到毓庆宫去见太子,并且派人通知了几个相关人士。 那封信几个人传阅了一下,面色均很凝重。 胤礽出声打破了兄弟之间的沉默,“既然皇阿玛已经有所交行,咱们便各自行事吧。” “臣弟领旨。” 于是小腹黑团队解散,各自回家筹备工作事宜。 胤祥一路跟着自己的四哥回了雍亲王府,两个人直接到书房合计出行事宜。 没错,信函上吩咐让雍亲王见信之日即刻启程南下到江苏跟皇帝会合。 “四哥,皇阿玛这是在唱哪一出?”竟然让宫里照例到时间准备仪阵往热河去,还指定了随行的人员,而他跟四哥却被派到江南去。 某四沉吟不语。 “四哥——” “应该是要我们接手后续工作。” “……” 胤禛负手在地上踱了两步,神情凝重,“只怕这次皇阿玛微服私访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打算借着这次灾情动手了。” 胤祥若有所悟,点头道:“确实应该如此。” 然后下一刻,十三又忍不住咕哝了句:“这耿侧福晋跟在皇阿玛身边,怎么什么消息也没透露一下啊。” 某四的手下意识攥紧,她甚至还以公谋私的捎了封家书,但只是问她那两宝贝儿子,甚至都没向他请个安,过分! “她如果会,皇阿玛也不会只带她出行了。” 胤祥懂了,没趣的摸摸鼻子。 两个人又说了些事情,然后胤禛对自己的十三弟说:“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好的,四哥。” 在雍亲王与十三阿哥准备出京事宜的时候,康熙跟耿绿琴也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谁都知道大灾必定会有疫病流行,加之现在天气一天天变热,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而康熙就在江南的一个小镇病倒了。 耿绿琴很着急,早知道不管如何都该拉住这位亲民的皇帝的,也不过连着几日去灾民之中走动了走动,探听了一些灾情与各地官府应对之策,就这么的中招儿了。 果然上位者都很娇贵啊,同样跟着东奔西走的耿同学自己就完全没事,精神状态也很好。 耿绿琴于医理方面是不太懂,但是她知道高温消毒。 所以,她把康熙换下的衣服全部拿去用开水煮了,每天服侍康熙勤洗手,用过的器具一律要求客栈给拿开水煮过。 康熙虽然中招儿了,但好在发现及时,且耿绿琴的应对措施也很到位,大夫的开方也见效不错。 等到某四一行钦差到达江苏的时候,康熙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 而在钦差临时行辕,某四和十三见到了他们的皇阿玛。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两个人给父亲请了安,然后由某四发言,“皇阿玛身体可好?” 康熙笑了笑,“生了场病,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看了旁边的某琴一眼,继续说,“你这媳妇人灵俐,办事也周到,这趟出来全亏她了。” “皇阿玛过誉了,这是她的本分。” “你也别怪她,是朕不让她走漏风声的。” “儿臣不敢。” “丫头,去给朕泡杯茶来。” “嗻。”耿同学听话的领命出去,心知人家这是有事要商量清场呢。 不过,咱们耿同学跟着老康一路微服除了尽心照顾康熙同志,其他事一律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反正国家大事是康熙的责任,她只是跟班,轮不到她操心。 某四和十三做为钦差来了,可惜康熙的身份还得藏着,即使许多人心知肚明。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知道的得装不知道,不知道的削尖了脑袋想知道,最后才明白还不如不知道。 套用一句俗话,那就是:有钱难买早知道! 第 63 章 终于耿绿琴不用再伺候皇帝了,但是她悲摧的发现自己要面对自己的丈夫了。 这才真是左边火山右边刀山,横竖都不让她好过啊。 只可惜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 “瘦了。” 呃? 耿绿琴惊疑不定地看着某四,在她以为会被人用目光进行无情的冰点扫射,用沉默的无形压力威慑她的时候,某四竟然只是轻飘飘地说了“瘦了”两个字? 莫非某四抽了? 耿同学不知道该说什么做回应,于是只好虚应的笑笑。 “过来帮我捏捏肩,这几天赶路赶太急了。”某四往床边一坐,把后背露给她。 耿绿琴心说:丫的,走了老康来了雍正,个个都是大尾巴狼。 想归想,她还是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捏起来。 “你跟皇阿玛有过一个交易?” 话很轻描淡写,但是听到耿绿琴的耳中不亚于十级地震,老康,出卖盟友你这也做的忒过分了! 想看戏也不能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啊,你当穿越女满大街都是呢?把老娘整没了,你上哪儿再找一个去啊。 虽然大家都说你们这个清朝的时空被穿成了筛子,不过,凭着她一个没碰到的现实,她觉得传言实在不可信! “不说话?”某四的声音低了几度。 “奴婢怎么敢跟皇阿玛交易。”明明就是被你老爸强迫中奖,不得不交易,且看到交易的东西很诱人的份上答应的很爽快罢了。 “还有你不敢的事吗?”某四哼了一声。 “有啊。”比如你们这些当皇帝的,我就不敢太得罪! 她有帝王恐惧症啊恐惧症! “是什么?” “爷,您就让奴婢保有一点点的个人隐私吧。”知道了您还不得吃了我啊,不说,打死也不说。 胤禛的嘴角不为所觉地微扬,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到了身后的人身上,舒服地闭上眼,轻笑道:“偏你的说道就多。” 人为了生存再辛苦都得熬着啊! 耿绿琴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儿,不要紧,不就百八十斤的重量么,以往夫妻生活时她也是负过重的,咱虽然不是胸怀宽广,但是让某四暂时当柱子靠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说你跟人表白了?” 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某四你丫用如此漫不经心的口气说的却是这么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实在实在……忒不厚道了,这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儿的,早崩溃了! “谣传。”她肯定地说,带点咬牙切齿。 “我叫人默了那段话下来。”依旧云淡风轻。 耿绿琴内伤吐血中,还让人默下来,某四你丫的太狠了,这是存档留证啊,那是老娘对无敌的人的抓狂的愤慨罢了,怎么就突然成了老娘红杏出墙的罪证了? 这分明就是冤假错案啊! “爷,那怎么能算是表白呢,根本就是嘲讽,那个人听不懂是他白目,爷您是什么人啊,您怎么能不懂奴婢这一片心呢?”耿同学成功的把自己恶心到了。 某四被某琴话里的撒娇取悦了,伸手拍拍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爷就随便说说。” 靠之! 有这么随便的吗?明明散发出那么强大的气场压力,太虚伪了! 但某四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当时就把耿同学震那儿了。 “绿琴啊,不如你将你的那片心对我表白一下吧。” 某四会不会被鬼附身了?实在太抽了。 耿绿琴嘴角眼角都有抽搐的迹象,很是艰难地发出声音道:“爷,喜欢并不一定要说出来的,在许多时候用行动代替语言会更好。”神呐,让抽风的某四接受这个说辞吧。 “嗯,那你用行动好了。”胤禛同志很是听从建议,颇有纳谏从流明君的风范。 某四没听到身后人的答复,却感受到她双手在自己双肩上猛然加重的力道,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 “绿琴,爷对你不好吗?”他问。 “爷对奴婢很好哇。”说起来某四对她真的很不错,简直都有些纵容了,当然这里面不可忽视老康的影响力,但也得四四同志肯配合才行啊。 “然后你就用一次一次的逃离来回报我?” 耿绿琴沉默了,心说:爱新觉罗?胤禛你今儿不对劲,这么会工夫你用了两回“我”字自称了,这是打算亲民吗? 胤禛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耿绿琴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幽幽地轻轻地近乎呢喃地道:“胤禛,你说鸟逃离的是困住它的笼子还是它的主人?” 胤禛也沉默了。 接下来耿同学继续帮某四按捏肩膀,仿佛他们之间什么话题也没有说过。 那天夜里在某琴被某四折腾的止不住困乏向周公缴械投降的时候,他在她的耳边轻语:“很久没听你喊爷的名字了。” 可惜,耿同学当时已经隐入迷离状态,完全没听进耳中,窝在某四怀中呼呼大睡跟周公联系感情去了。 第二天,耿绿琴就穿上了某四让人准备的小厮服,这就正式成了某四的常随跟班了。 康熙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在钦差临时行辕休养生息,可怜的皇家御用跟班——耿绿琴同学仍旧活跃战斗在以爱新觉罗皇族为中心的清朝皇帝身边,深刻体验着被国家元首以及未来国家元首压榨剩余劳动力的凄惨怨念的基层国家公务员水深火热般的生活。 谁说穿越好? 耿绿珍以自己的人格发誓,穿越到清朝九龙夺嫡时期就是炮灰的命,她如今不是炮灰胜似炮灰,还不如干脆变成炮灰…… 人生,太td让人绝望了! 终于在这样让耿同学觉得绝望的日子中,有一天,康熙秘密启程前往热河去了,江南所有的事都留给了某四和十三负责。 走的那天,康熙很是语重心长地对两个儿子嘱咐了几句,其实主要是嘱咐四儿子。 末了,还不忘拿手里的御扇柄敲了走神走的正大光明毫无顾忌的某琴两下,这才神清气爽地登车走人。 人品忒差了! 耿同学当时差点儿激动地朝老康的车辇竖中指以示愤慨。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送走一尊佛了,剩下的虽然也是佛,但是总归是小了许多,耿同学很是能自我安慰的想。 再小的官他也是官,同理,再小的佛他也是佛,更何况其中有一尊未来会变成跟康熙一样大的佛,所以尽管耿绿琴在心理上对自己进行了安抚,但是事实上她仍旧生活的很悲摧! 什么是小强精神? 耿绿琴觉得自己如今在清朝的生活历程那就是一只小强的奋斗史,泪,自己果然已经是小强了。 “主子,咱们该回了。” 耳边传来图蒙海劝诫的声音,耿绿琴充耳不闻,坐在堤坝上的一块石头上看着不安份的江水,水这样温柔的事物,偏偏抓狂起来足以天翻地覆,让人不胜稀嘘。 无论什么时候豆腐渣工程都层出不穷,做出这样工程的人就td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主子,天晚了,该回了。” 耿绿琴没有回头,开口轻唤了一声:“图蒙海。” “奴才在。” “我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透口气,你就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也让我找个空闲的时间幻想一下美好的事物,以保证回头能继续让人压榨而不抓狂。 活着就是煎熬,但再煎熬,也是活着比较好! 人活着就还有个奔头,死了才算彻底没想法了。所以再难再不痛快也得撑下去,只要她能熬过那帮腹黑,未来就是无限光明的。某四一死,有子嗣的宫妃就可以随子出宫居住,到时候她铁定住那个抽风的小儿子府上,镇压一下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未来还是充满了光明的! 图蒙海不再说话,其实他也觉得主子挺不容易的,一个妇道人家天天跟着四爷、十三爷东跑西颠的,还陪着雍亲王爷熬夜,甚至有段时间还天天跑灾民群收集打探第一手资料。 直到那个时候,图蒙海才真的对自己这个新主子心悦诚服,她很轻易的就融入了百姓之中,开朗活泼吃苦耐劳,没有一点富贵人的娇惯,难怪雍亲王爷那么放心把事情交待给她,也难怪皇上微服出巡会放心地只带她同行。 没有任何身份的她同样可以在民间生活得很好很好,甚至,图蒙海有时会觉得身在皇家的耿绿琴反而不如搅和在灾民中的她来得幸福。 夕阳的余晖一点一点地落在水面上,点耀出一片瑰丽的色彩,此时宁静祥和美丽的景致,前不久却无情地吞噬了万千生命,一时之间耿绿琴感慨万千。 “咱们回吧。”心里忍不住叹气,再不回只怕某四要派人来找她了。 靠之! 整天地盯着她,她就是个完美的人也快让他盯出问题了,更何况她本身就有不少的毛病,这样盯下去迟早全身都是毛病。 耿绿琴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琢磨,要是某四发现她这人其实浑身毛病,会不会就会特鄙视蔑视加无视地踹她到冷宫去修身养性逍遥自在了? 想了一会儿,耿同学郁闷了。 为毛? 因为她觉得这几年下来按说某四早该倦了,可惜直到目前为止她没看到那个迹象,非但没看到,反而有种感觉,这丫倒像越来越上心了。 莫非?难道? 耿绿琴突然打了个寒颤,娘的,不会是某四身上那个爱新觉罗家号称那啥的痴情遗传的因子显现了在她身上了? 恶寒! 冷面面瘫雍亲王变身深情无悔痴情帝王……想象不能! 她一定是被他们黑的有心里阴影导致思想混乱,终于抽了…… 第 64 章 江南是个好地方,不过再好的地方估计也有人会水土不服。 耿绿琴觉得康熙和雍正明明对江南过敏啊过敏。 为什么? 因为继康熙生病之后,某四也光荣的中招了,而可怜的御用小跟班耿同学就不得不再次伺候病人。 发烧,且高烧不退,比上次康熙的病来势更凶猛! 随行的太医几帖药灌下去了,病势丝毫不见减轻。 耿同学伸手探了探某四的额头,觉得再这么烧下去完全可以烧成烤猪了,所以她对旁边的人说:“拿两坛黄酒进来。” “嗻。”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主子吩咐下人照做这是本能。 十三忍不住问:“要黄酒做什么?” “给你四哥擦身降温,再这么烧下去,他就快熟了。”关键熟了也不能吃,太浪费了。 胤祥怔了一下,尔后嘴角禁不住想上扬。 黄酒很快拿进来了,耿绿琴看向十三,“十三爷,您帮四爷擦擦吧。” 胤祥马上摇头,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事侧福晋做最合适了。” 老娘就是不想做才找你的,切!耿绿琴满肚子的肺气,但没办法,最后毫不客气的清场,把某四剥光了用黄酒擦身。 脸红心跳啥啥的,耿绿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一来,两个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彼此的身子实在不能说陌生。二来,某琴在大学的时候那是研究过人体艺术,画过许多艺术人身的。基本上一具胴 体搁她眼前就跟花花草草似的,那份淡定早练出来了。 所以,耿绿琴心无旁鹜地给某四擦了两遍身子,再探探额头,果然温度降下来了。 医学的进步果然是人类寿命增加的不二良方啊! 等胤祥被允许进来时,他探了探自己四哥的额头,欣慰的点头,“果然降温了。” 太医进来把脉,然后再开方。 身温降了,药喝了,某四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于是十三同学有点为难了。 “十三爷,这儿不用您陪了,您还是去忙吧。”其实耿绿琴是很想让十三表达一下他跟某四之间深厚的兄弟爱的,但是她也知道真要那么做就是她自己抽了,所以她只是在心里幻想了一下下。 胤祥看着昏睡的四哥,叹气,“也不知道四哥的病几时能好。” “用不了几天的。”耿绿琴宽十三的心。 “那边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啊。” 耿同学明白了,原来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毕竟他们兄弟也算是领了皇命的,这差使不可能因为生病就不干。 “侧福晋。” “啊……”为毛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呢? “这些天你一直陪着我跟四哥忙,那些东西你应该不陌生的。” “十三爷,奴婢只是陪在一边偶尔打个下手,那些东西其实很陌生的。”别拖老娘下水,不干! “小四嫂,你就当替四哥分担好了。” 靠之! 十三,你丫忒没志气了,竟然连小四嫂都喊出来了? 某琴对于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代是很鄙视的,另一个时空小三都td登堂入室作威作福了,这个时代还是受气包,即便她这样是皇子小老婆的,因为名份不是正的,即便是侧福晋其他皇子也是不喊她们嫂子的。 而后世闻名的侠王十三同学竟然喊了某琴一声“小四嫂”,可想可知某琴内心的震骇度! 果然,无所不用其极才是皇家本色哇! 胤祥无视她抽搐的眼角,继续再接再厉,“小四嫂,民间不是有句话嘛,夫有千斤担,妻挑八百斤,如今四哥卧病在床,正是你表现贤惠的时候。” 耿同学嘴角微抽,“十三爷,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咱们不能捞过界。” 胤祥因为她的说法差点儿笑出来,这个耿侧福晋果然说话很有趣,还捞过界? “爷也不让小嫂子多受罪,只要帮着处理四哥的一半就好。” “奴婢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丫的,骗谁玩呢?谁不知道雍正是个工作狂啊,他的一半没准就是旁人正常的几倍,她才不上当。 “难道小嫂子你就忍心我四哥醒过来时拖着有病的身子继续忙得虚脱?”胤祥绝不轻言放弃,继续游说。 “十三爷,”耿绿琴正色道,“奴婢真的帮不上忙。”那些乱七八糟的党派争斗和黑暗官场猫腻,她懒得参与。 “小四嫂,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四哥?”胤祥跟她卯上了,实在是有些东西实在不方便让其他人经手,现在四哥重病,他只能拽上她。 这么些年下来,足够他们看明白耿侧福晋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的事她向来懒得过问,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儿。别人的事她看到也当没看到,你问她也不会说,她自己的事逼到没办法,她也是能赖就赖,赖不了就沉默,做出一副“你们看着办”的表情,大有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架式,让人很是无语。 尤其这次的事更让胤祥深刻理解了这点,即使是四哥的家眷,却也绝不向着四哥,他们谁都不信她跟着皇阿玛出来会什么都没看到,但是看她的表现,你是打死她都别想问出一星半点儿的事情来。 竟然还跟皇阿玛做了那样的交易,用一个月来交换一年的自由,放眼所有人的家眷,恐怕她也只能是独一份了。 耿绿琴被十三说的悄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寒! 心疼某四? 某四哪里需要她来心疼,雍亲王府多少女人抢着要表示心疼啊。再说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悲摧的,不知道被某四不厚道的打劫了多少次,她能混到如今的地步,那老实不客气地说也是她自己努力奋斗来的。 虽然,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但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她也只能看着,当事情不能由自己掌握时,那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十三爷说哪里话来,奴婢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爷呢。”耿同学一边说一边鄙视自己,这话说的自己好寒呐,“奴婢不是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四爷么。”合着刚才给某四擦身的是您啊。 “你那是本分。”胤祥才不会被她轻易糊弄过去。 “是呀,女人么,就是要本本分分的才好。”耿同学马上顺水推舟地说下去。 胤祥突然觉得有些关疼,这个耿侧福晋有点儿难缠呢。 “小四嫂,你应该知道咱们的皇太奶吧。” “嗯。”庄妃娘娘啊,女人谁不景仰啊。 “皇太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耿绿琴马上跟了句,“则天女皇也很了不起。” 胤祥无语了。 耿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9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9部分阅读 同学微笑了。 要不是时代不允许,她都想再提一下慈禧同志,那可是被一致认为败完了清朝祖宗基业的人彪悍女性啊。 胤祥揉着太阳|岤轻叹,“看来爷要说服你挺困难。” “爷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到奴婢身上。” “爷是真不甘心。”胤祥带点恨恨地说。 “其实世上的事本来两全的就少,爷要淡定。”耿同学很是轻描淡写的说。 胤祥不跟她磨矶了,直接走人了。 耿绿琴欢乐地目光十三离开,然后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看护昏睡中的某四。 只不过,没一会儿工夫,就见几个侍卫抱着几只打上封条的大盒子进来了。 耿同学抽了,心说:丫的,十三你丫还跟我卯上了是吧? 十三爷办公的地点换到四爷养病的房间了! 尤其让耿同学瞠目的是,十三同学竟然把公务均匀地分成了两份,而且朝她直言不讳,“另一半是四哥的,小四嫂,你看着办。” tnnd,她就想凉拌了他! “皇阿玛给我跟四哥的时间有限,你也知道到时间无法复命的结果。”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耿绿琴朝床上昏睡的某四瞄了一眼,娘的,照某四目前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在时间到之前恢复健康都是个问题呢。 统筹灾情,规划河务啥啥的到底关她毛事? 耿同学十分非常的郁闷加郁卒。 “十三爷,统筹灾情的给我。”耿绿琴认输了,反正她自打穿过来就一直在丢现代姐妹的脸,也不差这一回了,娘的,越想越不愤,为什么她就这么熊啊? 胤祥笑了,他早就猜她会分担也是统筹灾情那一块。 耿绿琴拿到工作先做的一件事是要了几张白纸,开始画表格,学的知识多果然还是有好处的,只是拿后世学到的东西来三百年前使用,多少是有点作弊的感觉。 靠之! 但是,她还不想被那种笨统计的办法给累死,不管是不是作弊先把活儿干完了再说吧。 表格画完了,叫人拿了一些钉子进来,她自己亲自己动手把纸全钉到墙上,看看,非常满意,然后开始动手。 胤祥忍不住站过来看她忙,越看就越惊讶,她这种办法统计起来方便快捷了许多,看起来也一目了然,于是,他对眼前的人越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哥说的没错,她很会藏拙。皇阿玛说的更没错,她的脑袋就不知道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时不时就让人惊奇一下。 耿绿琴是不知道十三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她当然也不能告诉他其实后世这种统计法很普及,很小儿科的。 果然,作弊还是很爽的! 第 65 章 烛火将屋内映得一室明亮,退去高烧,恢复神智的某四半坐半靠在床头,翻看着手里的册子,末了,语音带了一丝诧异地道:“这是她做的?” “没错,四哥,我算是对小四嫂服气了。”胤祥大方的表示对某人的赞叹。 胤禛嘴角微扬,合上册子,拢了拢肩上披的外衣,“她奇奇怪怪的想法总是比旁人多了些。” “这下,可省了咱们的力气了。”胤祥不无庆幸的说,他原本也没想到某人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把统计的事给摆平了,结果却让他喜出望外。 “嗯。” “四哥,你就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好。” “说起来今天还没看到小四嫂呢。” 胤禛瞄了一眼自己兄弟,“怎么突然改了称呼了?” 胤祥哈哈一笑,“这样听着亲切吧,弟弟为了让她帮忙,什么招儿都使了。” 胤禛笑了,很有兴致地追问:“结果呢?” 胤祥的声音忍不住带了丝暧昧与调侃,“最后还是四哥您的面子大啊,她怕皇阿玛责怪四哥您办事不利,所以就插手了。” 耿同学是不在,她要是在,一定会一蹦三尺高,这绝对是误会,她压根不是了某四,绝对不是。 耿绿琴当时肯帮忙,绝对是因为看准了十三同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跟她死磕到底的姿态,而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耿绿琴就不知道某四兄弟之间的私下话题了,她正蹲在行辕的一个角落面壁画圈圈。 当然了,耿同学并不是在诅咒什么人,她只是在划拉一些数据。 嗯,江南的油水果然很大,大发国难财的官员很多,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子有多少能到老百姓手中她不知道,她现在知道的是多报空领的比较多。 一个不经意,几百万两银子打水漂了。 随着滚滚黄河长江水奔腾而去再不复返。 很好很强大! 都说八爷党是搂钱党,照她看,这票爷的手下没几个干净的。 看到那些阴暗的不想看的东西,耿同学的心里不舒服,可她也知道这事自己也就只能干看着,因此她才一直不想搅和到里面去。 有时候事情看不到她能骗自己说没发生过,可是看到了,自欺欺人就比较难! 唉! 她的理想从来就不高,可自打穿越过来后,总感觉那个不高的理想怎么就那么难以实现? 以前她的rp没这么差啊,难道时空变了,rp也跟着变? 这也忒让人抓狂了! 悲摧啊悲摧! 然后,耿同学又想到了自己跟康熙的那个不平等的交易,明明她的日子掐头去尾的足够一个月了,可惜,她不能跟皇帝较真儿啊,人家指鹿为马,她也只能跟着说,对,马就是长鹿那样儿。 真td憋屈啊! 所以说,耿同学一直不喜欢伺候领导,基本上领导在耿同学的认知上那就是跟“不讲理”划着等号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 要不怎么说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呢? 合着她穿越过来上面给分配一堆领导,从大到小,从老到幼,从男到女,她虽然在一些人眼里也多少算是个领导,但是架不住她服务的领导多,给她服务的人少哇,一划算她还是个被压迫阶级。 相较于面壁纠结的某琴,图蒙海这个中南海保镖的心思就简单多了,他就搁某琴不远处站着,那就是一无声的存在,誓死保卫某琴的安全,绝不打扰某琴纠结缅怀甚至抽风。 一个小厮打长廊那边过来,看到某琴的身影,小袖子一甩,请安,“主子,四爷找您呢。” 耿绿琴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好抒发一下胸腔的郁闷,给她一点点儿个人空间是会死哟,这个四四也忒不厚道了,好歹念在她才帮他处理了一桩大公务的份上睁一眼闭一眼让她混两天能咋地?有啥事您跟十三吩咐呗,那丫可是您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未来的某一天还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汗,耿同学突然觉得自己又抽了。 没办法,领导召见,不去不行。 耿绿琴只好回去见某四,进了屋子一看,十三同志也在,看样子兄弟两个沟通良好,表情都很愉悦。 “奴婢给四爷,给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nnd你们吉祥了,老娘的两只黑轮才刚休息过来。 靠之! “跑哪里去了?”某四淡淡地看着她问。 耿绿琴回答道:“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那都是你们大清朝的驻虫蚂蚁呀,搬的可是国库白花花的银子。 “爷还病着,就乱跑。” “奴婢看十三爷跟您有正经事谈,所以不敢在跟前打扰。”偶识时务啊,多有眼色的人,还这么不依不饶的,真难伺候。 “甭拿借口搪塞爷。”某四眉头微蹙。 耿绿琴心说:这多真的话啊,我是真不想听到啥不想听的东西才躲出去的。 “爷听你十三爷说,你让爷再重新誊写一份?”胤禛扬了扬手里的册子,问。 耿绿琴点头,“这是奴婢写的,既然是要呈交皇阿玛御览的,自然是爷再重新誊写一份比较好。”像她这样把功劳出让的人多难得啊,赶紧感谢佛祖吧。 “你倒是有说法。” 耿绿琴明智的没发表意见。 胤祥看看两个人,笑了笑,识趣地说:“四哥,弟弟先忙去了,有事再来找你。” “嗯。” 耿绿琴很想挽留一下十三同学,可惜十三同学没给她那个机会。 “过来。”胤禛朝那个站得远远的人说。 耿绿琴撇撇嘴,走近。 某四声音放低,也柔软了几分,“你以为这事瞒得过皇阿玛吗?” “瞒不过。 ”她也不过是掩耳盗铃骗自己爽呢。 “哼。” 别以为就你丫的会哼哼,猪圈里的老母猪比您会哼多了,耿绿琴十分不爽地想着。 “爷有那么可怕吗?” 差不多跟老虎一样,您自己琢磨吧。 “坐过来。” 真是愈来愈过分,耿绿琴心说,好吧,看在你丫的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坐过去就坐去,正好也站得累了。 胤禛伸手拉过她的辫子,解开,某琴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便在他的手中散开。 耿绿琴嘴角微抽,心说:丫的,敢情您老人家的头不是自己梳,我这一根大辫子梳起来那也费不少工夫呢。 如今的发式她就梳辫子拿手,清朝果然是个适合梳辫子的时代啊,男女通用。 “绿琴。” “嗯?” “难得你也知道心疼爷。”胤禛很是感慨。 耿绿琴忍不住默默黑线,她心疼他?有吗? 当然这个时候就算没有也不能说,未来的雍正爷表错情,这事可大可小啊,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爷的跟前话总是这么少。” 那是,说多错多,不如保持沉默是金的高贵品质。咱俩气场不合啊,压根不是一路人。耿绿琴心里想了许多,但嘴上一个字不吭声。 “就那么怕爷?” 耿绿琴狂想伸手探探某四的额头,是不是又烧起来了,怎么满嘴尽胡话? “你呀……”胤禛伸手揉揉她的头顶,不说话了,抓着她的一把长发向后靠在软枕上。 屋子里很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半躺在床上,她坐在床边,她的乌发在他的手中。 即使不说话,画面也透着温馨和谐。 耿绿琴很纠结,说吧,她真是不知道能跟某四说点儿啥。不说吧,现在这个气氛真挺诡异的,让她莫名寒毛直竖。 她慢慢侧身看他,竟然看到某四睡着了! 耿绿琴顿时无比火大,在她提心吊胆生怕惹某人不快的时候,某人竟然无比安心的睡着了! 太过分鸟! 好吧,某四现在是病人,她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耿绿琴试图悄悄将自己的头发自某人手里拉出,结果动作也没怎么大,就看到某四突然睁开了眼,吓得她差一点儿当场心脏停摆。 恐怖呀…… “做什么?”某四眉头微蹙,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什么。”察颜观色如今耿绿琴还是比较拿手的,当即断然否认。 “乖乖坐着。” “爷,”耿绿琴纠结呀,“您的病还没好,要多休息,奴婢还是到外面去,别打扰您休息的好。”你休息我轻松,皆大欢喜啊。 胤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耿绿琴死死地闭上了嘴,有时候不说话比严厉的斥责还让人害怕,某四现在的状态绝对绝对不能招惹。 胤禛再次闭上眼,手里仍旧拽着某琴的长发。 耿绿琴绝望的看屋顶,非常想拿把大剪子“咔嚓”一下把这一头长发解决了。 三千烦恼丝啊,现在让她无比的烦恼! 枯燥地干坐着,还不能私自搞点小动作活动一下,时间一长耿绿琴忍不住开始打呵欠,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往床上一歪,不管了,先睡会再说。 胤禛睡的并不沉,她倒在床上的时候他就醒了,看了看一脸倦容的某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将自己身上搭的薄被分了一半给她。 这个女人完全不像个女人,大大咧咧兼没心没肺,可是却偏偏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带给人惊喜,让他越来越放不开手。 一直感觉她像天边的浮云,没有根,仿佛一阵风吹来便会飞走。有了弘历和弘昼后,她似乎收了不少心,可是仍然让人无法踏实。 她并不想出风头,风头却偏偏在不知不觉中出尽,招惹来许多的注目,让她自己更加的脱身不得,也让他非常的不爽。 皇家有着太多的束缚与身不由己,这是他们身为皇族的无奈。 也许困住她的自由对她而言是残忍的,可是对他们这些无奈的人而言,或许是一种救赎。她嬉笑怒骂,率性真诚,眼睛深处仿佛总有着一抹让他们嫉妒的神采。 或许她的身不自由,可是她的心始终是自由的,自由的让他想毁掉,毫不留情的斩断她飞翔的翅膀,可是——他终究下不去手啊…… 第 66 章 宰相门前七品官,那雍亲王跟前的亲随小厮怎么地也得算是六品吧? 一身小厮装的耿绿琴摸着自己的下巴,瞟着自己手中的几张银票一脸沉思。 出手真大方,她也不过就是个跟班,人家随随便便地就塞了三千两银子当孝敬,果然贪官很赚啊,不劳而获的感觉真td爽! 当一个不劳而获的宅女是何等幸福的人生啊! “图蒙海。” 耿绿琴轻轻一唤,敬业的中南海保镖图蒙海同志便应声而出,非常低调地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就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来来,见面分一半。” 图蒙海眼角微抽,对于主子这种收人钱财然后伙同下属瓜分的行径十分地无语。 “奴才不要。” “别跟我客气,反正也不是我的,咱们不要白不要。”关键要了也白要,再进一步说,白要谁不要啊。 “让四爷知道不太好。” “安了安了,我只是收钱又没办什么事,他说我什么?” 图蒙海觉得自己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对这位主子的感想了。 “咳……” “十三爷,今儿风大,怎么着凉了,身子不舒服了?”某琴一脸关切的问,一丁点儿诅咒的痕迹也找不到。 “爷没事,就是对你手上的银票比较好奇。”胤祥笑着看着她手中的银票。 耿绿琴动作迅速的将银票塞进袖子里,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十三爷,不过几张银票您不会感兴趣的。” “你怎么就确定爷不感兴趣?”胤祥兴味的扬眉。 耿绿琴笑道:“爷是什么人啊,哪能像奴才这么不开眼不是。”她从“奴婢”到“奴才”,换汤不换药仍旧处在被压迫的阶级。 不怪毛爷爷要推倒三座大山,就是得推平了他们,这样才能翻身做主人! 胤祥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爷倒觉得能让你开眼的东西怎么也能让爷想看上一眼。” 耿同学囧了,“十三爷真爱开玩笑。” “拿来让爷瞧瞧,爷不要你的。”胤祥笑着跟她打商量。 “那行,爷看吧。”耿绿琴抽出一张给他递过去。 面额一千两的银票,胤祥的眉忍不住微挑,拿扇子点点手里的银票,说:“你这进账不错啊。” “托爷的福。”长此一往,她成为和珅的先驱还是不成问题,就可惜没这个机会,这确实挺让人扼腕的一个事实啊。 胤祥的嘴角忍不住微抽,她可真敢说啊,堂而皇之的收受官员钱财,还说的这么地冠冕堂皇,他真的是服了她。 “你仔细四哥知道了。”他忍不住提醒她。 “爷要去告密?”耿绿琴一脸讶异。 胤祥顿时无语了。 图蒙海低头,心说,这位主子真是另类到某种程度了,恐怕敢这么敢这些爷讲话的人真不多。 “爷懒地管你这些事。”回过神的胤祥这么说。 “那奴才有什么好担心的?”耿绿琴一脸无所谓的说。 “得得,爷还有事,先走了。” 耿绿琴目送十三同学离开,然后很久之后才幽幽地飘出一句话:“他忘了还我银票了。” 图蒙海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耿同学并不打算就此打住,她用一种幽怨地哀伤的心痛的诅咒地腔调继续说:“十三爷才是强人中的强人啊。” 图蒙海当自己不存在,他觉得这种状态来说主子应该是又抽了。用春喜的话说,就是每当主子抽的时候他们最好当自己不存在,否则就只好陪着一起抽。 “果然是见者有份啊,”耿绿琴感慨地说,从袖里拿出另外两张银票抖了抖,“来,图蒙海,咱们趁现在赶紧把剩下的两张分了吧,否则再碰上像十三爷这样的,今儿就算白忙了。” 主子,您根本就没忙好不好,图蒙海很想这么说。 “来来,拿着拿着,拿回去补贴家用刚刚好。”耿绿琴笑嘻嘻地将其中一张塞进图蒙海的手里,然后把剩下的一张重新塞进袖袋里。 图蒙海看了看自己主子,在收到她强烈希望自己收下的意念后,收起了银票。 春喜说的对,跟着主子时间长了,很容易跟着抽的。他如今的立场已经越来越不坚定了,因为通常他的主子立场比他更坚定,两人一对阵他通常只能败下阵来。 结果晚上回到钦差行辕的时候,某四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侧福晋,仿佛漫不经心地道:“爷记得府里给你的例钱并不少。” 耿绿琴心说:再多也架不多花的地方多哇,有句话说的很经典: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皇家的后宅之内,钱那东西好处大着呢。 以前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格格,每月领着自己的那份例钱,安安分分地宅着,可后来她出名了,这服侍的人多了,要打赏的地方也就多了。礼尚往来的地方就更多了,时不时还得准备被某些人不厚道的打劫一些,所以尽管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也不得不分一点儿心在自己的财政上,入不敷出总是不好的。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胤禛很是云淡风轻地继续说。 耿绿琴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爷,府里的例钱自然是没缺了奴婢那份,可是奴婢的开销也不小,娘家也不算富裕,奴婢只能自己想办法。”老娘曾经差点儿连自己的首饰都打算当了呢,得亏你不知道,否则这小脸还不得再变上一变啊。/派派 “哼,是吗?” 靠之! 这么阴阳怪气的,耿绿琴很不甘心地哽着脖子说:“当然。” “不是拿来当路费的?” 说到路费,耿绿琴实在忍不住了,她往某四身边凑了凑,把声音压到很低,确保不会被人听了壁角去,没办法,九龙夺嫡时期的无间道事业做的太如火如荼了,你就搁自己屋里放个屁,没准也得搞得尽人皆知。 “爷,奴婢跟着皇阿玛那一个多月,所有开销可都是奴婢的私房钱啊。”耿绿琴内心宽面条泪中。 胤禛右手握成拳掩在唇边咳了一声,这个女人! “爷,您看反正他们这钱也不是什么清白来路,奴婢拿也就拿了,左右也替他们办不了事,下次他们也不会再送我了,奴婢也就捡这么一个便宜罢了,爷,您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能屈能伸大丈夫,而耿同学那是相当大丈夫的,因为她的性格本来就是个假小子。 胤禛瞥她一眼,说:“爷渴了。” 耿绿琴马上跑到一边给某四倒了杯茶过来,领导的马屁该拍就得拍,没什么说的。 “没有二心不起五更。”胤禛对她做了总结。 耿绿琴振振有辞带点慷慨地的说:“有目标才有奋斗的源渊,从某种程度上说奴婢是很上进的。” 于是某四无语了,果然这个女人抽起来的时候是不分地点场合和对象的,但是这种感觉还不坏! 最后,他说:“收就收了吧。” “奴婢谢爷。”某琴眉开眼笑了。 某四暗自好笑摇头,她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抽风。 结果由于某四一时不察放过了某琴,导致后来某琴收礼收的旁若无人,连带的十三同学都沾了不少光。 当然十三同学是很正直的,他只是常常从某琴那里拿一张两张鉴定一下,只是鉴定完了顺手就揣走了而已。 对此,耿绿琴时间一长虽然仍旧对十三照旧bs,但总归是习惯了某人的趁火打劫。 某四一看这情形,不成,这个女人是不能再带着出去晃了,于是耿同学高高兴兴地窝在行辕爽了。 切! 她就不信立志肃清贪没的雍亲王能一直容忍她这样无法无天下去,看,果然灵验了吧。 嚯嚯,她干嘛吃饱了撑的要陪他去到处奔波啊,就不去。 后来的某一天,太医过来给耿同学把脉了。 耿同学很想长吁短叹,最后还是忍住了,实在是怕了某四的冷眼了。 “臣恭喜王爷,侧福晋这是喜脉。” 耿绿琴想翻白眼,她自己的身子当她不知道么,可是这次她没什么过激反应,所以便没想打扰别人,结果因为她近来食欲大好,且整天怂恿中南海保镖图蒙海同学上街去买糖葫芦,结果终于引得雍亲王侧目了。 要说那图蒙海也是的,让丫买几枝糖葫芦丫楞是把整枝都扛回来了,次数一多可不招眼么! 囧囧有神! 事实证明,图蒙海同志的专业技能虽然过硬,但在其他方面就真的很不咋地,这让耿绿琴在心里着实地把他bs了一番。 胤禛一看某琴那表情当下就明白她恐怕早心里有数了,可这女人竟然一点儿告诉他的意思都没有。 清了场后,他坐到床边,看着她。 “这事怎么不告诉爷一声?” 耿绿琴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也不是什么大事,奴婢不想让爷分心。”老娘贤惠不成啊。 “你说了爷会高兴。” “那爷现在不高兴?”耿绿琴马上跟进了一句。 胤禛眉头一蹙。 “奴婢错了。”耿同学当即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有了身子凡事就当心些。”前两天竟然还拽着图蒙海爬梯子上房看风景,简直—— “嗯。”耿绿琴一副唯夫命是从的样子,心里却说:您放心,咱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咱这身体素质那没说的,跟你家小年糕一比那简直是金刚不坏之身啊。 所以俗话说的好啊,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 第 67 章 怀孕是件喜忧参半的事! 在耿同学看来,忧多于喜。 她从不认为怀了孩子就能精贵到那里去,可是显然别人不这么想。 其实也不怪耿绿琴会有那种想法了,在她看来小年糕同学的保胎工作不可谓不用心,不可谓不小心翼翼,结果那孩子就是一胎一胎地流掉了。所以,尽管有时候人们不相信命,却总是在无意之中被命运给涮了。 就好比想穿的人那么多,偏偏她这样在现代宅的安心且舒适的穿了! 人生啊,真是太能历练人了。 耿绿琴觉得该是自己的那么无论怎么兜兜转转还是会到自己手里,不该是自己无论你丫的怎么折腾总是会跟它擦肩而过。 所以,耿同学一贯主张顺其自然,凡事不强求,咱们顺着命运的毛,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低调,咱们合作…… 现在因为怀孕而突然变得金贵起来的耿绿琴觉得相当的不自在,没错,就是不自在! 上次她怀孕因为身在民间,虽然妊娠反应比较激烈点儿,可是自由啊,心情爽啊,身边也就春喜一个丫头片子,总归她还是个主子的身份。可惜这次不是,她的直属领导四四同志在呢,那完全是按照府里小年糕同学的护理水准护理她的。 于是,咱们的耿同学承受不住了。 现在她深深深深深地同情起小年糕同学,保胎保成这样那已经跟受罪是同等级别了,不怪保不住啊,心理压力忒大。 耿绿琴心理压力倒还好,但是她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被人当成珍稀动物一样看待,她打小就是一野孩子,李家老妈实行的完全是放养政策,所以她穿过来之后才会对那么繁文缛节视如洪水猛兽,对进入皇家畏为死途。 只可惜,命运之神实在喜欢恶作剧,她被命运的齿轮带进了九龙夺嫡的漩涡中心,这叫一个命苦! 终于终于……在忍受又忍受之后,耿绿琴正式向某四提出严正抗议了。 “四爷,您能不能不要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又不是塘瓷娃娃,还能一碰就碎怎么地?不就怀个孕么,又不是四肢不全的废人,我自己会注意的,咱能不能把那些用不上的人都撤了?”太腐败了,竟然派了两个老妈子跟着她,你跟十三是皇命钦差,是来江南查案子理灾情的,这样真的太腐败了! 胤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手里的公文,声音轻轻淡淡地,“怀着身孕还敢上房揭瓦的人不值得信任。” “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我只是在房顶上看风景,没揭瓦。” “哼!” 又哼? 耿绿琴十分bs地看着某四,心中恨恨不已,但还得继续为自己合理的权益做奋斗,古代维权比现代盗版维权还td困难啊。 “爷,奴婢保证会乖的,还是让她们撤了吧。”磨,老娘就不信磨不下来,老话说的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就算他母亲的是持久战,咱也杠上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 “爷忙。”胤禛有点头痛,对某琴这样带点儿撒娇的缠磨有点抗不住,实在觉得不适应。 “只要爷答应了奴婢,奴婢就不烦您了。”你丫的不让我好过,你也甭想自在了,这就是报应,有本事你把老娘扔出去,现在不比以往,该得瑟咱就得得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 胤禛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公文,心说,那你继续缠磨着吧,至少搁我眼跟前呆着我放心。 “爷——”耿绿琴拖长音,加了嗲音进去,没把某四腻着了,倒先把自己寒了一把。 娘的,撒娇这事果然也需要天分啊,以往她看府里的其他女人用起来得心应手深然天成,怎么她自己一用就这么地浑身不自在,狂有呕吐的欲望。 不行不行,这个作战方案她自己快遭不住了,赶紧想辙儿,得换一个。 身边突然没了动静,胤禛不禁抬眼看过去,正好看到某琴转身朝外走。 “去哪儿?”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 “去院子里转转。”顺便让图蒙海再去买糖葫芦去。 靠之! 一想到某中南海保镖接连几次扛着糖葫芦架子回来的不良纪录,耿同学就忍不住悄悄黑线了下,图蒙海,你丫的真抽啊! “回来。” “做什么?”耿绿琴老大不情愿的回身。 “等我忙完。” “您忙,奴婢不打扰。” “叫人给你端些点心进来,到旁边坐下。”淡淡的却不容反驳的口气。 好吧,领导开了口,还是照坐吧。 耿绿琴心情不是很好的叫人送点心进来,然后窝到椅子上玩自己的手指。 好无聊啊! 胤禛看了她一眼,继续埋首自己的事情。 胤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四哥在忙,耿侧福晋专心致志地吃着蜜饯点心,只看了那密饯一眼,胤祥的牙就下意识的有些酸。 不怪十三身体会本能的如此反应,实在是前两天他一时手长拿了一块尝了下,结果把自己的牙给酸倒了,这怀孕的女人果然都很奇怪,总是喜欢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四哥。” “十三弟你来了。” “事情差不多了,我过来告诉四哥一声。” “嗯。” 耿绿琴一看某四的目光瞥自己,马上抱起密饯盘子,识趣地起身抬脚往外走。 切! 当她爱听咋地? 他们那点儿破事后世都编得不能再编了,野史编的都比正史可爱,也比正史荒缪多了,不过乐趣就更多了。 哇咔咔! 要是让他们知道后世有个叫晋江的网站清穿独成一家,他们爱新觉罗家打头儿开始算起,基本没有被遗漏的一个不拉全榜上有名被大家yy到了,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 虽然对那个情形很是向往,但是耿绿琴出于对生命的热爱只能憋屈地在自己的肚子里过一把瘾。 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还不想被人当妖怪给来了。 生命如此多姿多彩,她绝对不想就此结束! “图蒙海。” “奴才在。”中南海保镖同志再次应声出现。 耿绿琴对他这种比声控按钮还强大的感应功能一面很惊奇,一面很戚戚,果然从国家元首跟前挑出来的就是td牛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院子里某个僻静的角落,耿绿琴转身朝中南海保镖勾勾手指。 图蒙海马上心领神会迈前两步。 耿绿琴朝着身边的墙瞄了两眼,小小声地说:“翻墙,咱们逛街去。” 图蒙海的眼角微抽,忍不住亦小小声地说:“主子,咱们走正门吧。”四爷对于她总是默默地无条件地支持主子的所有行动已经用目光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了,碍于他直接受命于皇上,这才放他一马。 “翻墙比较爽。”耿绿琴坚持。 图蒙海这下连嘴角也忍不住抽了。 “快点儿,别磨蹭了,一会儿再让四爷发现了。”耿绿琴催促某人。 图蒙海最终还是以最高服从为原则带着某琴跃出了院墙。 很快,主仆两个便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走在了热闹的大街上。 “卖糖葫芦的在哪儿?”耿同学一边四处雷达扫射一边随口问身后的某人。 图蒙海心说,主子您要说想吃糖葫芦奴才帮您买回去不就成了,您为什么偏要翻墙出来呢? “前面不远拐角。” 说着话,走路很快的耿绿琴已经看到了扛着一枝红艳艳糖葫芦架子的小贩,眼睛瞬间璨灿。 “我买两串糖葫芦。” 图蒙海赞叹地看着某琴一个箭步窜过去拦到了小贩的身前,心说,主子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时总是会有惊人的暴发力。 耿绿琴挑了两串又红又大的糖葫芦,笑得一脸满足地开吃。 图蒙海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主子,把两个嬷嬷拍晕了扔回屋里真的不要紧吗?” “有事也是她们有事啊。”耿绿琴非常不负责的说。 “恐怕爷会办她们失职之罪。” “早就想让人收拾一下她们了。”耿绿琴恨恨地咬下一只山楂。 靠之! 那两个老妈子之啰嗦程度简直堪比大话西游里的唐三藏,简直令人发指。所以即使知道她们职责在身,耿同学也不禁对她们咬牙切齿。 奉命照顾她是一回事,但在她耳边不断啰嗦车轱辘话来回说那就是对她精神的折磨。 要知道精神折磨有时远远比肉体折磨更惨无人道! 图蒙海消音了,其实他也觉得那两个嬷嬷很烦人,但是他就不能像主子这样强烈的表示出来了。 其实,一身已婚妇人装扮,身边还跟一个随从,穿着打扮都不是普通小户人家的耿绿琴手拿着两串红艳艳糖葫芦的造型,真的真的很有杀伤力的,回头率那是相当的高。 但都被当事无视,也被当事人身后的那个随从用眼刀给秒杀了。 图蒙海对于走在自己前面,不时蹦蹦跳跳两下,或者一头扑在街边小贩的摊子上刨来刨去地某人很是无语,说心里话很想告诉别人,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她。 可惜,也只是想象而已。 人生的美好就在于人脑中的想象小剧场可以不受约束控制的天马行空任意想象。 /shubao2 “小图,看,这枝簪子不错吧?”耿绿琴得意洋洋地朝中南海保镖展示自己刚刚淘到的一枝雕花木簪。 图蒙海心说:样子倒是满朴素别致的,可是主子难道都不觉得这东西跟她很不配吗? 通常图蒙海这样的想法在耿同学的身上都是不存在的,因为咱们耿同学是草根出身啊,且女人天生就对可爱的小玩意儿没有抵抗力,尤其某琴更是如此。 第 68 章 耿绿琴虽然问图蒙海,但是她倒也没想他会真的回答,这个中南海保镖大多时候是无声的存在,果然保镖的素养相当的根深蒂固,深谐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虽然主子换成了她,但是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 其实耿同学不知道是,自打图蒙海同志跟了她以后,很多时候都不得不打破他沉默的习惯,因为太多时候某人让图同志不得不出声。 从某个方面说,耿同学那就是一个打破惯例的存在! 看着某琴欢乐地继续在各个小摊子上鱼刨啊刨的,图蒙海实在很想出声提醒她,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四爷一旦发现她失踪会恼的。 可是看着那么欢乐的主子,图蒙海又实在不忍心泼她冷水。然后又一想,反正依他看,四爷也拿这位主子是没什么办法的,他还是只管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就好了。 耿绿琴淘的都是小东西,可是再小的东西积少成多,也是很可观的。 所以,图蒙海手中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什么荷包、团扇、折扇、扇坠、腰坠……零零总总的,等到他们回到行辕的时候,他的手里就不得不提了个包袱。 他们仍然是翻墙进去的,用耿同学的话说,这叫有始有终。 当时图蒙海特别的无语,却仍旧照她的话做。 结果他们一进院子就看到跟某四跟十三坐在院中喝茶的身影。 “奴才给四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奴婢给两位爷请安。”咱们耿同学明显有偷懒的迹象,不过,没人计较这个。 “回来了?”某四的口吻很轻淡,一点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嗯。”某琴很温顺的点头,一点点心虚的样子也没有。 十三垂眸喝自己的茶,这个耿侧福晋真是没她不敢的! “玩的开心吗?”某四继续说。 某琴不怕死地说:“很开心啊。”然后她对图蒙海说,“快包袱放桌上。” “里面是什么?”十三好奇了。 “一些小玩意儿。”某琴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在一堆东西里刨出了一个木雕观音的扇坠。 “挺别致的。”十三说。 耿绿琴把东西递到某四的面前,“爷,送您的。” 某四瞥了她一眼,不语,继续喝自己手里的茶。 耿绿琴也不勉强,本来就是讨好他的,他不喜欢也不能硬塞嘛,她很自觉地收回手,打算放回大包袱里去。 “不是应该配把扇子?”某四说话了。 一旁的十三在心里暗笑,四哥,你再晚说一会儿,她的礼物可就收回去了。 耿绿琴一听心里火了,娘的,合着送一个礼物不满意,还得加送一套?忒过分了! 某四放下茶碗,从包袱里找出一把折扇,打开,粗劣的画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画工。 “你左右也闲着,给爷画两幅扇面吧。” 啊啊啊……某四你丫的压榨孕妇,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啊!耿同学心里燃起来汹汹怒焰。 十三差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0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0部分阅读 点儿喷出自己嘴里的那口茶。 等到耿绿琴领着拎着大包袱的图蒙海回到自己的屋子时,那两个被拍晕了扔她们屋里的嬷嬷直挺挺地在屋子里跪着,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四爷让你们跪的?” “回主子,是,爷说奴婢们伺候得不好,惹主子生气了,所以罚奴婢们跪到主子满意为止。” 行啊,某四,你丫的够狠的!罚人就罚人吧,还把黑锅扣老娘头上,耿绿琴手一挥,特干脆的说:“都起来吧,也不过就是嫌你们啰嗦了点儿,出去躲了会儿清闲,哪里是你们伺候不好了。” “奴婢们谢主子开恩。” “以后别那么啰嗦,你们主子我就讨厌你们一句话车轱辘似的来回说,你们说的不烦,我听得烦。” “是。”两个嬷嬷大气也不敢出。 “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不用那么动一下就仿佛要天塌了似的,我又不是沙堆的,一碰就散了。”她上次怀孕的时候那照样游山玩水不耽误,当然这个事没办法拿出来炫耀,否则某四一抓狂,她就算玩完! “行了,我走了这半天,也饿了,去拿些吃的来。” “嗻。” 两个嬷嬷去拿吃的,图蒙海退出去站岗,耿同学一个人搁屋里把在街上淘到的东西全摆了出来。 淘的时候很哈皮,结果真拿回来了吧,她又发现其实大多数她根本就用不上。 这大概是许多女性共同的心声。 挑出几样别致的首饰,放进自己的首饰盒里,虽然不够精致贵重,但是胜在巧思。又把几个扇坠系到了买到的团扇和折扇上,把玩一看,挺不赖! 看着买到的扇子,某琴想到了某四让她画扇面,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 某四那明显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开心么,她不过就是出去哈皮了一下,他就嫉妒成这个样子,她要是哪天一去不回头,在外面哈皮后半辈子,他丫的是不是得直接气死了? 其实不怪耿同学这么火大,实在是她本来心情愉悦,结果某四怕她太兴奋直接一桶冷水浇过来,于是她郁闷了……所以她就忍不住心里阴暗的想某四了。 正所谓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么! 晚上某四过来歇息,搂着某琴问了句:“就那么不喜欢安分地呆着?” 某琴很火大地回了句,“孕妇也是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的,老搁屋呆着,非忧郁了不可,对大的小的都没什么好处。”娘的,不懂科学育儿的人没资格质疑她。 某四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某琴翻身面朝墙睡觉,懒得搭理他。 哼! 不知道孕妇的情绪很不稳定么,还老来招惹她。 看着明显在跟自己置气的人,某四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重新将她搂回自己怀里,低声笑道:“怎么最近的火气这么大?” 耿绿琴心说:荷尔蒙分泌失调,你丫有意见啊? 只不过,这话却不能跟某四说,因为她不知道荷尔蒙这东西这个时代的人知不知道,所以只好含糊地说了句:“孕妇情绪不稳,爷,您要多加体谅。” 某四说:“这个太医倒是说过的。” 知道就好,省得老娘浪费口水,不说了,睡觉,今儿逛街逛的累死了。 很快,耿绿琴就睡着了。 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睡着了,某四静静地想了会儿事情,然后搂着她睡了。 后来,两个嬷嬷吸取了经验教训没有再啰嗦来啰嗦去,耿绿琴便也容忍了她们跟前跟后。 反正某四就是要找人看着她就对了,小年糕啊小年糕,瞧瞧你把某四给吓的吧,你那怀一胎流一胎的恶劣影响貌似对某四打击挺大啊…… 事情总有办完的时候,所以尽管江南的人盘根错节,复杂难解,但是终究是到了他们离开的时候。 然而,在某四一行人启程返京那一日,某四告诉了耿同学一件事。 于是乎,耿绿琴炸毛了! “爱新觉罗?胤禛,你太过分了!”耿绿琴怒发冲冠,就差高唱一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来表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胤祥好心情的停下了脚步,手冲外面的人挥了挥,唯二的两个侍卫也告退了。 他们无比庆幸十三爷来了,否则他们太难受了。听吧,这事不能听。不听吧,声音自己钻进耳朵里了。到时候四爷再一个火大,一迁怒,他们就只能认命了。 这位耿主子胆子是真大啊,今儿都敢直呼四爷的名讳了! 场子替四哥清了,胤祥想了想,出声轻咳,“四哥,弟弟能进来吗?” “十三弟请进。” 胤祥撩袍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怒容满面的耿绿琴,再一看,自己四哥老神在在地在喝茶,心说:你们两位这是在唱哪一出啊? “小四嫂,这是做什么呢?没的让底下的人看笑话。”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耿绿琴把自己的火压下去,给十三请了安,然后就要往外走。 胤禛这个时候开口了,“去哪儿?” “皇阿玛既然允了我一年自由,就算被爷你扣下了两个月,那不是还有十个月嘛,奴婢自然要好好用这十个月。”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某四这样无耻的,竟然压着老康的密旨不给她看,这要不是他得回京复旨了,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怀着身孕,就不要乱跑了,一起回京吧。” 耿绿琴转身,很轻很淡很肯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要。”弘历和弘昼还不是生在外面的,怀孕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胤祥手握成拳搁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小四嫂,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京吧。” 胤禛蹙着眉头看某琴,声音冷了下来,“不要胡闹。” “奴婢才没有胡闹。”本来这件事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对,不过老康也不厚道,怎么不把密旨给她却给了某四呢,害她在某四身边耽误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转念一想也是,人家是亲父子啊,胳膊肘当然是往里拐的,这摆明就是帮着某四作弊么。 腹黑的小老头! “确定不跟爷一道回京?”胤禛再问一遍。 “确定。” 胤祥以为四哥要发火了。 结果他听到自己四哥说了句:“那就等古尔泰和小孟子到了再动身。” 胤祥张大了嘴。 耿绿琴眉开眼笑,“谢谢爷。” “在外自己多加小心。” “奴婢省得。” 胤祥一看,耿侧福晋这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嘛,这就算雨过天晴了。 “十三弟,咱们走吧。”胤禛放下了手里的茶,起身。 胤祥跟着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胤禛停下,回头看了耿绿琴一眼,道:“按月让人报平安。” “嗻。”只要让她在外面自由,万事好商量。 胤禛又看了她一眼,心里轻叹一声,迈步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胤祥也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四嫂,多保重。”然后匆匆追着自己四哥去了。 “谢十三爷关心。” 第 69 章 三天之后,耿绿琴就见到了春喜一行人。 在看到来的都是什么人之后,耿绿琴面朝京城的方向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了某四一声。 靠之! “额娘额娘……”弘历扑棱着两只小手一脸欢喜地要往某琴的怀里扑。 耿绿琴抱过儿子,又扫了一遍人数,顿时很想仰天一声长叹。 她以为只有古尔泰会过来,结果春喜、扎克伊甚至带弘历的两个嬷嬷都来了,还外加一个小孟子和她院子里的小喜子。 好你个爱新觉罗胤禛,既然丫环侍卫嬷嬷加小太监都打发来了,难道还差弘昼一个吗?索性全部打包送来不更省事?这也显得您办事一步到位不是?老娘我直接领了一群人浪迹天涯去了……娘的,搞不好也就是怕她就此浪迹天涯去,所以就把弘昼给留下了。 耿绿琴在心里叹气,所以说,晚婚晚育好哇,至少没有孩子这个牵累。 要是两个儿子都不来,至少她还能跟自己说他们将来一个亲王一个皇帝,那都是人上人,老娘我活着看他们享福就成了。 可一个来一个没来,她老觉得真要这么跑了,这辈子都得担心没领的那一个,一辈子的愧疚。就像上次她选择牺牲弘历一样,那是天天的纠结。 这次倒好,某四换人了,直接扣下了弘昼。 这真是个让人惆怅的现实啊! 图蒙海看到来的是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时,同情的目光忍不住就朝某琴飞了过去,难怪四爷会同意她留下来,原来如此! “主子,小阿哥还是奴婢抱吧,您现在的身子不方便。”春喜瞄了主子的小腹一眼,很是小心地说。 耿绿琴默默黑线,屁的不方便,才一个多月的身子,她要不说混充未婚少女也是完全可以的。不过,眼瞅着呼拉拉来了这么一群人,她知道混充未婚少女是绝对不可能了,有春喜和那两个嬷嬷在,她怎么地也不能说自己不会盘妇人髻就梳麻花辫吧? “没事,还不到两个月。” “主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春喜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漾上了兴奋。 耿绿琴继续黑线,心说:春喜啊,你如今这样子实在是让主子我即喜且忧啊。欣慰的是你终于也被我带野了,悲摧的是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要幸福多了?明明我才是主子不是? “甭管去哪儿,先把你们那称呼给我改改,什么小阿哥什么的,这不明摆着要暴露身份吗?这外面还是有一票立志反清复明的人存在的。”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方世玉老妈的师兄说的,咱们要坚定不移地执行它。 然后,某琴又想到一件事,抓过春喜就问:“你们什么时候从京城动身的?”这来的也忒快了,就算有京杭大运河这也快的离谱了啊。 “半个月前我们就动身了。”春喜有问必答。 靠之! 某四,你丫的全都盘算好了,合着撑着布袋口就等我往里钻呢。亏老娘以为你丫的看在我孕妇的份上放我一马呢,结果事实告诉我,皇家的男人太td阴险腹黑了! 耿同学有些泄气,果然她这样的智商明显不是人家那票腹黑的对手啊,人家完全可以鄙视蔑视加无视她了。 她的穿越人生太悲摧了! “主子,您怎么了?” “心情很郁闷。”耿绿琴实话实说。 “那主子赶紧坐下歇会儿。” “春喜,我是郁闷不是劳累过度,歇会儿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春喜一脸担忧地看着主子,不安地问:“那怎么办?” 耿绿琴一脸认真严肃地说:“凉拌。” 春喜一脸不满地瞪主子。 图蒙海的嘴角微抖。 小孟子低下了头。 两个嬷嬷也低着头,只是肩膀有些微颤。 古尔泰和扎克伊正在搬大家的行李,侥幸的逃过一劫。 人员全数到齐,耿同学清了清嗓子,云淡风轻地扔下了一颗炸弹,“咱们去秦淮河看看吧,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意境太唯美了,上次路过都没机会去喝花酒。” 坚强如图蒙海等人,终于忍不住身体微晃了。 秦淮河,出了名的青楼楚馆汇集地,多少才子佳子纸醉金迷的故事在流传……而现在他们面前这个一脸轻松惬意甚至还带点儿不怀好意的主子扬言要去喝花酒!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所以,如今不着调的耿同学翻身作主把歌唱了,她最大啊她最大! 于是一行人,毫不拖泥带水地动身往南京直奔秦淮河而去。 耿同学满心的兴奋,青楼穿越女必去之地啊,终于终于她也有机会去一睹真容了,忒不容易了! 本来,要只是耿同学自己,她倒也未必就敢去,但是如今她底气足啊,大凡青楼那地儿去了肯定没是非也要有是非,有图蒙海他们这样的侍卫在身边撑腰她很硬气啊。 用耿绿琴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咱如今是爷,虽然是个假大爷,但是毕竟也很牛叉不是。 某琴很兴奋,可是跟着某琴去喝花酒的图蒙海很郁闷。 看着穿着一身锦衣几乎是蹦进青楼里的耿绿琴,图蒙海忧郁了,这位主子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啊?为什么皇上、四爷他们这么纵容她,简直太不守妇道了! 最忧郁的是他还不能打小报告,因为这不属于他的工作范畴。 本来他想让古尔泰打,结果古尔泰说这种事还是不要回报了,免得把四爷气着了。 所以某琴喝花酒这事没人上报,自然就更没人阻止了,最终今天某琴如愿的跳进了秦淮河边最大的一间青楼。 在见识了某琴熟门熟路老道地跟楼中的老鸨姑娘们来往应对之后,图蒙海开始深深地觉得四爷不知道这事挺好! “公子,您头次来啊?” “对呀,我就来看看眼。” “那我们这儿可有公子您中意的?”老鸨收了某琴的赏银笑容越发的明媚。 耿绿琴很不正经地揽着鸨母的肩,俨然对于自己吃这块老豆腐的事实相当的没自觉,目光朝着老鸨叫来的一排姑娘梭巡着,嘿嘿直笑,“妈妈,您不实诚啊,怎么能欺侮爷我初来乍到呢,这些明显不是新鲜货么。” 图蒙海在一边默默地黑线! 老鸨甩着手里的花帕子,在某琴的怀里蹭了两下,心想着小白脸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哟,瞧公子您说的,这可都是咱们楼里的头牌。” “头牌泛滥可不好,妈妈生意不能这么做的。”耿绿琴很是语重心长地告诫某鸨子。 老鸨用帕子掩口,笑得就像一只偷鸡的狐狸,拿着手肘撞了某琴的腰一下,“公子想尝鲜?” “这话说的,不尝鲜,爷我来这里喝茶么?”某琴一脸的正气凛然。 “好货是有,就是脾气烈些。” “烈马收服起来才够劲儿不是?” 看着眼前的主子那一副纨绔子弟的典型不良形象,外加有些猥琐的小表情,中南海保镖图蒙海同志深深在心里表示了佩服,说实话,甭管换了宫里的哪位爷,只怕都做不到像耿主子这样非常男子本色的德性。 这个时候你就说她是个男人那也是毫不过分的,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在图蒙海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老鸨跟某琴正一副相见恨晚狼狈为j地挨在一块咬耳朵,一个说的暧昧加不怀好意,一个听得j笑加猥琐,那画面十分的让人不寒而栗。 “妈妈,要不干脆您重新下海陪陪爷得了。”最后耿同学非常无耻地打起了当家老鸨的主意,那调戏的小动作做的叫一个流畅啊。 图蒙海心想,看来以后谁要是头次逛青楼这地儿,完全可以找主子带路,她明显就是常客啊常客。 他不知道是这完全是归功于现代影视作品经年累月的荼毒,咱们本来就秉性另类的李小如同学早就彪悍的成为一个里程碑似的人物了。 因为耿同学在另一个时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色魔我怕谁! 幸好,他不知道。 老鸨那是红尘打过滚的老手,而且被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哥调戏那嘴上虽然啐了又啐,心里花开的一朵接一朵,心想,老娘还是当红一枝花啊,瞧瞧还是有人眼睛够亮。 某琴跟着老鸨一勾搭二调戏的一路走上楼,老鸨就揣着赏银下去叫姑娘了。 图蒙海瞧着淡定地喝着茶,眼睛骨碌碌乱转兴味地打量着屋子的主子,想说的话最终咽回了肚子里,论适应能力他绝对只有某拜下风的份儿。 没一会儿工夫,老鸨把人送来了,一个绑着双手,堵着嘴巴的美丽少女就那么被推搡了进来。 可是当她看到坐在桌边的耿绿琴时,眼睛倏地睁大,似乎带着极度的不敢置信。 图蒙海暗自讶异,难道这个姑娘竟然是认识主子的? “公子,人我带来了,您随意啊。”老鸨做事很干脆,把人留下带着楼里的打手就出去了,还很体贴地把门给他们带上。 耿绿琴拿扇柄拄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被绑着的少女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耿绿琴蓦地一拍手,“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黄山脚下的那位姑娘——小翠。”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偶尔来逛个青楼,竟然还遇上了熟人! 她伸手帮小翠拿出了塞住嘴巴的绢布,又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小翠一得自由,“扑通”一声就给某琴跪下了,“公子救我……” 耿绿琴抬头看了下屋顶,心说:我能不救吗?当初我为了救你暴露身份被抓了回去,现在不救你我当初的牺牲不就白搭了?再说了,碰上这种事,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那是一定肯定要救的。 第 70 章 “你先起来吧,你怎么会流落到此,跟我说说吧。” 小翠带着哭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就是在耿绿琴离开黄山不久,他家为了躲避那个想强娶她的恶霸便辗转来到了江苏地界,靠着做点卖早餐的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谁料又赶上了发大水,结果一家子便失散了,然后她被人贩子卖到进了青楼…… 耿绿琴一边听一边暗自感叹,多么耳熟能详的情节啊,可是发生在现实中又是多么地让人凄凉无奈呢? “公子,您是小翠的贵人,小翠没想到竟然还能再遇到公子……”小翠激动得泪水长流。 耿绿琴听得内牛满面,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缘分呐,一切都是缘分呐! 你说她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一再的相遇,而且还这么地离谱,她一逃时,逃到了黄山脚下,因为救她暴露了身份。现在好不容易有段自由的时间让她折腾,她一个抽风跑来逛窑子,结果又遇到了小翠。 缘分呐! 真不知道该说小翠幸运还是某琴太倒霉,总之那还是缘分呐! “图蒙海,你去把老鸨子叫来。” “是。” “公子……”小翠看着耿绿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明明是个女的啊,小翠在心里默默地补全。 耿绿琴拿扇子戳了戳自己的额头,无比感慨地说了句:“小翠,这……这都是缘分呐,我也是一时好奇进来看看,结果就碰到你了。”虽然她一来就指着要新鲜的就是有那个当个好人搭把手救个把人的雷锋想法,但是谁知道老天是真给面子啊,竟然还让她碰见个熟人! “哎哟,公子,您竟然要帮这丫头赎身呐,这丫头可真是天大的造化,碰到贵人了。”老鸨子人未到声先到,真真的先声夺人,风马蚤扑面。 “瞧妈妈说的,妈妈要是肯啊,爷我索性连您一块赎了也成啊。”耿绿琴迎着妖娆进来的老鸨就走了过去,很不正经地在人家搽了厚厚一层粉的脸上掐了一把。 图蒙海和小翠在一边瞠目。 老鸨媚眼一瞟,手帕那么一挥,笑骂一声,“这位爷,蒙您看得起,可是奴家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妈妈可别这么说,爷我可是真心。” 小翠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她一直以为这位比自己只大了两岁的姑娘是个很文气很有才气的大家小姐,眼前的这一幕却生生地破坏了她在自己心目中那高洁婉约的形象。 “行了,爷,瞧在您这么投奴家的心思的份上,奴家也不多要您,二百两银子人您领走。” “哎呀,瞧妈妈您这肚量,哪能让妈妈您吃亏呢,这三百两,多的权当请您吃茶了。” “爷您真会办事啊。”老鸨笑着将银票收进袖中。 “是呀是呀。” 耿同学同样笑着将小翠的那张卖身契看完然后付之一炬,然后朝人老鸨飞了一个特不正经的眼色,“妈妈,要不,今晚您陪我得了。” 老鸨被调戏得花枝乱颤,“得了吧,爷,您今天买了这小丫头,还不得乐呵乐呵,改天您过来奴家再好好招待招待您。” “有妈妈这句话,那爷可常来。” “一言为定。” “一定一定。” 图蒙海已然石化。 小翠正在风化。 老鸨在马蚤化。 耿同学在继续进化。 调戏完老鸨,又在楼里吃饱喝足参观了一下,耿绿琴志得意满地打道回府,临出门时还朝大庭里的老鸨飞了个眼,“妈妈,爷明儿可还来。” 图蒙海正迈过门槛的身子顿时明显僵化了一下。 小翠已经没办法做出反应。 三个人走在一派繁华的秦淮河畔,小夜风习习地吹着,岸边的垂柳风中摇曳就像多情的商女婆娑起舞甚是迷离。 耿绿琴在迷人的岸边停下,眼望着眼前被灯光映射得点点光晕的河面,轻轻地开了口,“小翠,我虽然救了你,可是我不能留你。图蒙海给她些银子,让她自去了吧。” “是。”图蒙海从身上摸出两锭元宝递给怔住的小翠。 “小姐——” 虽然有些不忍,可是耿绿琴还是狠下心肠,“小翠,有些话我不能跟你细说,但我的身份不能留你。”留你也许便是害了你,美貌在那样的地方有时候其实就是场灾难,多少倾国容颜凋零在了红墙碧瓦之内啊。 “姑娘,拿着吧,主子是为你好。”图蒙海将元宝塞给小翠。 “小翠不会惹事的。”她一个孤身女子在这吃人的世道上根本寸步难行,小翠崇拜又羡慕地看着耿绿琴的背影,同样身为女子,当年的她却是那样的恣意从容。 本来小翠当年也曾少女怀春对着男装的耿绿琴心生爱慕,结果被自家老娘拉进屋里做了一番思想教育工作,主题思想就是那位公子其实是个女的,但为了她的人生安全,虽然她跟她爹发现了这个事实,但一直还是称呼她公子。 所以,小翠当年在耿绿琴离开之后很是情绪低落了一阵,然后所有的情伤都在后来的颠沛流离中烟消云散了。 “小翠啊,你太单纯了,这世上想惹事的人又有多少呢,偏偏人不惹事,事也会惹上身啊。”耿绿琴语气难得地戚然。 想当初,她是多么地希望能够落选回家,结果好死不死撞上了大运,赶上老康不务正业跑去参观选秀,愣在第一拨的时候插了一杠子,让她饮恨至今,否则当年说啥她也能在太监们徇私舞弊的作风下落选的啊。 再后来,她就想老实地宅在某四的后院里按月领自己的那份儿例钱,结果贤惠过度的四福晋偏偏上竿子让某四替她开苞,结果搞成现在这样。 她的人生已经不是杯具而是餐具了…… tnnd,耿绿琴越想越火大,她混的太悲摧了! “公子是嫌小翠是个麻烦吗?”小翠的眼睛簌簌而下。 耿绿琴听到她声音中的泣音无奈地转过身来,掏出手绢递过去,伸手拍拍她的肩,说:“小翠,我是真心为你好才让你走的,我的身边太复杂。” 图蒙海不着痕迹地看了主子一眼,这位主子一直看着就像没心没肺似的,却原来她什么都清楚明白。 “可是,外面的坏人更多。”小翠现在笃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她的贵人,说什么也不想离开。 耿绿琴摸摸她的头,十几岁的年纪,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这模样要是被某些人收了小也太糟蹋了,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于是,她语重心长地道:“傻丫头,你看着我很风光是不是?其实我也身不由己,如果你留在我的身边,将来万一有什么事,说实话,我恐怕是帮不上你忙的。”太多狗血的剧情告诉她,没准将来还得反目成仇,曾经美好的友谊瞬间灰飞烟灭。 啊,宫廷剧好狗血,好阴暗! 小翠眨着自己带着水泽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之间仿佛被轻愁笼罩起来的女子,有些不真实,却透着悲凉与一种无形的却又让人深深感觉到的无力感。 “要不我让人帮你找到你父母,然后你们一家团圆也好。” “我跟着公子。”一家人就算团圆了也抵不过这世上太多的磨难,这位小姐看起来很可靠很可靠的样子。 耿绿琴只能苦笑了,“小翠啊,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也罢,未来的事各人自求多福吧。 “公子,跟着你小翠不后悔。” “我只希望将来你也这么说。”耿绿琴长叹一声,转身,“图蒙海,咱们回吧。” “是。” 小翠跟着他们回到了一处租凭的宅子。 “主子,您可回来了,小阿哥刚刚还闹着找您呢,现在睡了。”一看到自己主子春喜就噼哩啪啦的说上了。 小翠愕然地站在门口,被自己听到的吓到了。 “主子,她是谁?”春喜看到门口的小翠,不由好奇的问。 耿绿琴笑了笑,朝小翠招手,“小翠过来,这是春喜,我的贴身丫环。”然后又朝春喜说,“她是我在黄山脚下借住时那户农家的女儿,刚刚才从青楼赎出来的。” 春喜微微张大了嘴巴。 “嘴巴合上,这季节可有苍蝇,别给自己整荤的。” 春喜马上一脸不甘,“主子——”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赶紧让人给我准备热水,我得洗洗,这一身胭脂味我真有些受不了。”耿绿琴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沾到的浓郁脂粉味,皱了皱鼻子。 “奴婢这就去。”春喜出去找人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小翠和耿绿琴,门外有图蒙海在站岗。 “小翠,过来。” 小翠听话的走过去。 耿绿琴握住她的手,未开口,先叹了口气,“既然决定要跟着我了,有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是当今四皇子雍亲王府上的侧福晋。” 小翠的下巴再次有掉落的危险。 “我也不过是人家府里的小老婆罢了,所以许多事我是做不了主儿的,甚至将来如果有人要将你从我身边要走的时候。” 小翠仍在震惊中。 门外的图蒙海抬头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心说:主子,您过谦了,事实上您能做主的事不少了。 图蒙海不知道的是,其实耿绿琴这个时候仍然是在给小翠在预防针,但凡有一点儿希望能打消小翠要跟定她的思想,她也不想放弃。如果将来小翠能博个好前途她自是无话可说,可万一……她没办法装做若无其事的,总不能救了她到头来却又害了她吧。 耿绿琴继续自己的说服教育工作,“你出身民间,对于这种大宅门的事情应该也听过一些,现在你还确定要跟着我吗?” 小翠在犹豫。 耿绿琴耐心地等着。 很快,小翠给出了答案,“小翠不后悔,小翠即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主子是好人,小翠知道。” “不,我不是。”耿绿琴当即否认。 小翠愕然。 门外的图蒙海也怔住。 耿绿琴看向黑沉沉的院子,嘴角微勾,声音带了点笑意,“其实,我是坏人中的好人,若放到好人堆里只怕便只能算是坏人了。” 耿同学对于自己的这个评价,不久后就传到了在避暑山庄纳凉兼搞外事活动的老康耳中,他对着身边的大太监笑说:“瞧瞧这丫头啊,对她自己的认识还是挺深刻的嘛。” 李德全也跟着笑。 而关于某琴同志逛青楼的彪悍表现,就不止老康一人收到线报了。 某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就喷出了自己嘴里的茶,半天没缓过气来。 胤祯一脸唏嘘地看着自己的九哥,幽幽地来了句:“九哥,我觉得她比你还能拈花惹草。” 这下,某十嘴里的茶也喷了,跟着咳了半天。 坐在首位的某八轻咳一声,很正经地道:“好了,现在太子那边的事比较要紧。”她果然很能闹腾啊。 而所有人中,耿同学的长期饭票四四同志的反应就最耐人寻味了,他看完了信,淡定地付之一炬,然后淡定地看自己的公文。 只不过,在他淡定的外表下,内心却在喷涌着炽热的岩浆,很好,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折腾! 对于京城的一切,耿绿琴当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很欢乐地继续驻扎在秦淮河边,誓要将十里秦淮河的美景美人欣赏一遍才算甘心。 第 71 章 一直以来耿绿琴对于小杜都是很有感情的,尤其喜欢他那个绝句《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至于耿同学为什么会对小牡如此情有独钟,那是因为在耿同学的脑海中一直有着那样一幅潇洒大气而又莫名忧伤颓废的画面:惊才绝艳的杜牡同志,一身白衣,右手折扇,右手酒壶,一步三摇,五步一晃,边喝边吟唱出千古绝句的沧桑姿态。 身后的布景却是青楼楚馆那从房檐垂落的长长的红纱灯,在水面映出万千光晕的迷离美景,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楼栏间花枝招展的各色美女…… 耿同学还景仰一个人,就是明代的大才子唐伯虎同志,不,确切的说咱们耿同学对于那种才情酒意的带着几分落魄的男人都怀有一种类似于嫉妒与羡慕之间的某种复杂的感情。 她嫉妒他们可以如此放浪不羁纵情才色,羡慕他们是男的,而她是女的,穿越了吧,还没穿到女尊世界去当回女流氓,不得不说这是她人生一大恨事啊。 严格说起来,耿同学虽然思想上会有些许的不尽如人意,但这孩子本质上还是根正苗红的好同志,她一贯强调的是思想犯罪不算犯罪,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贤良淑德的人。 当然了,对于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来说,这种感情大多数人是能够理解的。 白日的秦淮河不如夜晚迷离动人,十里秦淮那一排排红纱灯垂落,绝对的红灯一条街! 红果果的古代红灯区! 耿绿琴原本只想带着图蒙海出来堕落的,但是禁不住春喜的厮缠不得已把她带上了,最后顺便揪了小孟子当春喜的小跟班。 一入夜,耿绿琴就跳上自己雇的画舫,满秦淮河转悠。看到楼栏处有漂亮的美眉时就会站在船头勾搭一二,看得一旁的图蒙海十分的无语。 春喜兴奋的四下观看,小孟子则谨慎又新奇的跟在一边。 自古以来,青楼这地儿那就是jq的温床,多少才子的浪子名声在这里声名鹊起,又有多少凄美的爱情故事在这里开花结果,虽然大多是苦果。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李香君一曲桃花扇,甚至还有顺治爷的绯闻对象董小宛……总之这里的故事那么多那么多,体裁情节绝对保君满意。 耿绿琴以李如公子的身份在秦淮河畔已经打出了一定的知名度,要知道才子在古时在风尘女子眼中那总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啊。 打响知名度倒也不难,耿同学白天猫在宅子里涂鸦了几张画,然后让古尔泰他们拿到装裱铺去装裱,并且是精挑细选的一家,于是很快李才子就在脂粉堆中一炮走红了。 再加上耿绿琴这家伙前段日子跟着某四在江南官场有了不少灰色收入,出手阔气大方,这样有才又有财的男人自然以一种风一样的速度窜红了。 图蒙海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主子为什么那么享受被那群风尘女子爱慕追逐的乐趣。 耿绿琴是不知道中南海保镖的心思,要知道话,她一定会告诉他,因为她不能享受男人爱慕追逐的乐趣,否则京里的某位冷面王一抓狂,她就真的玩完了。 身为一个花样年纪的女子,她却过早的成为了某四的黄脸婆,没有机会再去享受被人追求的快乐,耿绿琴一直觉得这太让人郁闷了,所以她另辟奚径,不能享受男人的追逐,咱换女人这总成了吧。 于是,才有了如今秦淮河畔迅速窜红的李如公子。 “主子,主子,你听真好听啊。”春喜微微侧着头听着从一侧画舫传来的清悠歌声。 吴侬软语,歌声清越,风中依稀还有男女欢爱的声音。 秦淮河的夜一如白昼般繁华,这里有的是醉生梦死逍遥快乐的人群。 身着男装的耿绿琴站在船头,在灯光月色的映射下显得很是有几分风采,听着水河面上传来歌声曲调,她露出愉悦的神情。 “小孟子,去叫个歌妓过来,咱们也听听小曲喝杯清茶怡情养性。” “是。”小孟子领命,让船家靠岸,去叫人。 而耿绿琴也走回了船舱,临窗而坐,继续赏景。 不多时,就领着一位美丽纤弱手抱琵琶的女子上了船。 “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春江花月夜。”耿绿琴坐在船内手执香茗淡淡地说。 那女子便抱着琵琶坐在船头开始轻拨音弦。 听着听着,耿绿琴突然想到了白居易的《琵琶行》,顿时生出一种冲动了。 “春喜,磨墨。” “是。” 小孟子掌灯,春喜磨墨,图蒙海站在某琴身边护卫她的安全。 朦胧的月色中,迷蒙的灯光下,琵琶女端坐理弦,一首《琵琶行》清丽绢秀,字里行间透出一种淡淡的愁,仿佛诉尽了琵琶女的幽怨与无奈。 “主子,您画的真好看。”春喜由衷赞叹。 小孟子在旁边直点头。 图蒙海仍旧淡定地站在一旁。 “小孟子,明儿就拿去装裱了吧。” “是。” 只不过,三天后等小孟子去装裱铺取画时却被告知此画已被此地的知府强行要走了。 一听到消息,耿绿琴登时火冒三丈,tnnd在京里有一票爱新觉罗家的人老打劫,怎么跑到了外面还有人敢这么干? “图蒙海,递帖子,咱们登门拜访去。” “嗻。” 两个人走到了院门口,耿绿琴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朝某中南海保镖勾了勾手指。 图蒙海马上凑过去。 “小图,你夜里去府衙探探,看看那知府为什么要拿走那幅画。” “嗻。” 结果第二天,耿绿琴收到了秦淮河最大青楼花魁娘子的请柬。 “飞来艳福哦。”某琴翻看着请柬一脸的欣喜。 旁边的侍候的人全部无语,用目光向自己的主子表示了敬意。 “春喜,赶紧地,把主子我倒饬得帅一点儿,咱今儿会美女去。” “奴婢遵命。”春喜笑着应声。 “额娘额娘……抱。” 耿绿琴眼一瞅,儿子被嬷嬷抱进来,立时便笑眯眯地接过他,“乖儿子,可算是睡醒了,小懒猪。”伸手捏捏未来十全老人的鼻子,某琴心里无比得瑟,喊未来的乾隆乖儿子,多么的牛叉。而且将来他做的那些荒唐的事还怪罪不到她头上来,真爽。 对不住了,钮祜禄氏姐姐,您受累,太后那位子让您了,那名儿您也替我一块背了,这叫有失有得,您也不算亏啊。 “额娘亲亲。” 耿绿琴马上在弘历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弘历也抱住自己额娘的脖子亲了两口,小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哄着让嬷嬷领下去,然后耿同学火速换装准备会美人去。 等到了“风月楼”,见过那里的花魁娘子,耿绿琴终于知道人家为什么会请她了,因为那幅被知府强行拿走那幅画正拿在花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1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1部分阅读 娘子的手里。 借花献佛! 娘的,那无耻的知府也忒过分了,抢别人的东西来泡妞,大清官员可是禁止嫖娼的,娘的,非得打他一个小报告不可,某琴忍不住在心里阴暗的想。 “这画是李公子所画?” “正是在下所画。”耿绿琴理所当然地承认,凭什么她要让某官员坐享其成啊。 “公子的画果然非同一般。” “姑娘过奖了。” “公子与知府大人交情想必不错。” 耿绿琴一本正经地摇头,“姑娘此话何意?在下怎会与知府大人有交情,在下一介布衣何来与官爷有所牵扯呢?” “是吗?”花魁面露讶异之色,“妾身昨日听得知府大人言说与公子素有交情,这才从公子那里索来了这幅画送于妾身的。” 耿绿琴越发地正经严肃了,“不瞒姑娘,此画在下数日前送去装裱,结果被人强行取走了,近日还为此颇是恼火。” 花魁的脸色顿时一变。 “身为知府怎么能做出这样强盗的行径,在下一定要去跟知府大人做个理论。”耿绿琴适时表现出一个愤青的执拗。 花魁急忙说:“公子息怒,自古民不与官斗,此事还是罢了吧。” “此事断不能如此作罢,我朝律例,凡我朝官员一律不得出入青楼楚馆之地,这知府大人明知故犯不算,竟然还强抢他人的财物以博佳人一笑,简直岂有此理。”耿绿琴终于体会到了愤青的感觉,那真是怒火汹汹自天灵升华而出,一腔热血无法自抑的激动。 呃……一时太入戏,情绪有些失控了! “公子……”花魁被某琴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急忙朝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公子还是不要如此吧,与本地父母官过不去,总是不太好的。”有才是有才,但也太过迂腐不化,不知变通。 耿绿琴心中阴险地笑了两声,跟他过不去倒霉是谁还真不好说呢。 她虽然不喜欢以权势压人,但是碰到某些特殊情况时,她还是满喜欢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的——非常的爽! 楼下突来一阵马蚤乱,图蒙海立时出去察看动静。 须臾回禀,“主子,是陈大人到了。” 耿绿琴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的笑十分的不怀好意,云淡风轻地说了声,“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正好会会他,也让主子我见识见识敢这么明目张胆打劫我东西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第 72 章 花魁看着眼前突然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人愣了下神,到底她也在欢场打滚多年,先前图蒙海一直没开过口,现在这一开口,这语气这气势,立马就让她觉得今儿这事知府大人恐怕还真是有点儿玄。 那个陈知府进来的时候是一身便服,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穿官服来,不过气焰十分的嚣张,光跟班侍从就带了不止四个。 单就人数上而言,陈知府占优势。 但从气场上来看,花魁觉得明显是这边淡定如斯的李如公子有着压倒性的胜利。 “在下李如,想必这位便是本地的知府陈大人了,学生这厢有礼了。”耿绿琴没有直接跟人对头,反而十分礼貌地向来人问安。 陈知府见他一副知情识趣的样子,心里的火便灭了几分,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很不客气地道:“免了,既然知道本官是谁,就不要对红莲姑娘多做纠缠。” “是。”耿绿琴表现的相当地识趣,“学生只是受红莲姑娘所邀,不得不走一趟,并不知道姑娘乃是大人的红颜知己,是学生唐突了。” 图蒙海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心里不定在打什么主意呢。明明对这个陈大人很没好感,偏偏言谈之间丝毫不露,跟京里那些高来高去的爷在某些地方真的太像了。 花魁此时越发地对这个李公子捉摸不透了,他这情绪前后转变太快,让她有点儿跟不上他的速度,但不管如何,她已经明白这个李如绝对不简单。 “红莲,你想见他何必亲自约他,我让人派人叫来也就是了。”陈知府一转向美人神情顿时就判若两人。 色令智昏! 耿绿琴从心里对这位大人表示了鄙视,嘴角噙了一抹浅笑,慢条斯理地道:“其实学生此次前来,一来是应红莲姑娘之邀,二来么——”她故意顿了顿,然后泰然自若地接着说:“是为了将这幅《琵琶行》取回。” “大胆。”陈知府脸色顿时一沉。 “你放肆。”耿绿琴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这次她不是私逃在外,那可是老康给的年假,雍亲王府侧福晋的名头不用白不用,娘的,好歹也过一把仗势欺人的瘾,过这村没这店儿啊。 陈知府倒也被她这不在意料之中的反应给整的蒙了下,尔后大怒,“你敢对本官如此讲话?” 耿绿琴“刷”的打开手里的折扇,信手摇着,一脸的不以为然,“大人说的难道学生便说不得么,没准将来学生的前程较之大人更要高上一些呢。” 没错,咱们耿同学这是在借鉴那位冒名顶替她招摇撞骗的如今仍在刑部大牢吃免费牢饭的无敌的人的行事风格。 不过,耿绿琴不得不承认,无敌的人之所以无敌那是有原因的,她只是这样说说就觉得胃很不舒服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面无愧疚地嚣张的。 人跟人果然是不能比啊。 “你是哪里的生员?”陈大人目光阴冷地看着他。/shubao2 耿绿琴很爽快地告诉他:“学生京城人士。” 陈知府心中一沉,京城人士,再看他穿衣打扮不由暗中留了心。 “难不成你还能跟京里的哪位大人有什么故旧不成?”他很仔细地留意对方的神情变化。 耿绿琴微微一笑,状似沉吟了一下,尔后抚扇笑道:“说到故旧啊,倒是认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呢。”那群爷随便一个出来都能让你们变灰孙子,更何况里头还有一个管官儿的官儿,这个国家都是他老人家。 陈知府脸色禁不住为之一变。 “小图啊,你说我说谁的名字好呢?”耿绿琴一脸的为难,这人是哪位爷的手下啊,拎哪只出来镇压一下效果更好? 图蒙海心说:您谁都不说就已经震住他了,随便说一个他就得软在当场,还是谁都不要说了。 “小图,你好歹吱个声啊,别给主子我整沉默是金那一套。” “主子,这事您自己看着办,做奴才的不好说话。” 陈知府一听这话,立时有些心惊胆颤起来,这位爷备不住恐怕还是哪位八旗贵族里子弟,李如这名字怕十有八九也是假的,今儿这事恐怕有点儿玄了。 “小图啊,你这建议根本和没说一样啊。”丫真会偷懒。 “奴才本来就不擅言辞。”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李公子,请坐。”陈知府表情柔和了下来,甚至带了几分谄媚。 耿绿琴老实不客气地就坐下了,好不容易当回老大啊,以前都人家那票爷坐着,她站着,果然地位这东西还是得比较着来啊。不怪都想外放当地方官,京官大脑袋太多,一抓一票官,地方官才是当官的好选择啊。 “公子您是旗人?” “嗯,镶黄旗。”耿绿琴特轻描淡写的说。 陈知府心里的冷汗倏地就下来了,“公子果真姓李?” 耿绿琴瞄他一眼,摇扇子,但笑不语。 “你们都出去。” 花魁和他自己的几个跟班都识趣地出去了。 耿绿琴这才慢悠悠地道:“姓爱。”古代女子出嫁从夫姓,她可不就姓爱么,嘿嘿,她也不算说谎。 陈知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 “臣斗胆问一句,您是哪位爷?” 耿绿琴眼珠子一转,不答反问,“你看我是哪位爷呢?” 陈知府心里一琢磨,这年纪,然后心里有底了,“臣陈继给十六爷请安,十六爷吉祥。” 耿绿琴满意地笑了,心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认为的。 图蒙海同情地看了陈知府一眼。 “起来吧。” “谢十六爷。” 这边不开眼的陈知府错认了耿绿琴为十六爷,那边立马就有消息传到了仍在塞上避暑的老康耳中。 康熙笑得很乐地看着自己的十六儿子,说了句,“胤禄啊,朕怎么不知道你几时跑到秦淮河去的?” 胤禄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心说,那不开眼的陈继,爷我就长那么娘吗?竟然敢把四哥家的耿侧福晋认成十六爷我?这回就皇阿玛不治你,爷我也饶不了你。 “既然朕的老十六在秦淮河当风流才子,胤禄啊,你这个本尊还是去晃晃比较好,免得名声被人搞坏了。” “儿臣遵旨。” 胤禄从自己皇阿玛的御帐中出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自己八哥,“八哥。” “十六弟啊,有什么事吗?” 胤禄说:“八哥,南京那个陈知府是你的人吧。” 某八笑了笑,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这不开眼的奴才惹着十六弟了?” “弟弟就先跟你打个招呼,这人弟弟要办他。” “十六弟尽管办,这不省心的奴才尽给我惹事了。” “那弟弟可真不客气了。” “嗯。” 目送自己的十六弟大步而去,胤禩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个陈继好死不死的怎么就撞到她手里了呢,还是这么个节骨眼上,没办法只能舍了。 回到自己的帐子,胤禟正和胤祯在说话,他不由笑了笑,“说什么呢你们?” “八哥。” “刚我碰到十六弟了。”某八云淡风轻地笑。 “十六弟?”胤禟和胤祯对视一眼,然后继续问,“出什么事了?” 某八仍旧不紧不慢地道:“他去秦淮河了。” 胤祯立马就乐了,“这真神碰到假神可有得玩了。” 胤禟摸着自己手里的扇子笑,“论年纪也就十六弟和十七弟跟她相仿,十七弟向来不怎么走动,倒也不能说那奴才眼拙,倒是耿侧福晋聪明的不自己说反而引得那奴才自己入了套,这招儿够损的啊。” “这也不能怪她,谁叫陈继这奴才自己先抢了她的画。”胤祯客观公正地说。 胤禟点头,“就咱们要她幅画都不那么容易,这奴才哪里就能真讨了便宜去。” 胤禩拿起一杯茶慢慢喝着,心思有些飘。 胤禟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八哥,最近风头可不太对,弟弟这次回京跟老十再合计合计,一准趁这机会把他拽下马。” 胤禩轻轻地点了下头,“江南的事让下面的人放聪明些。” “嗯。” “八哥,你说她会不会是皇阿玛放在江南的一颗棋?”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胤禟不得不作如此想。 胤祯皱紧了眉头。 胤禩却笑了,挑眉看了眼自己的九弟,肯定地说:“皇阿玛最不希望扯进这件事里的人就是她了。”他们这些子女在皇阿玛眼里恐怕远不如那个看似没心没肺,却活得无比快乐和随性的女子,她比他们这些人纯粹,也更得皇阿玛的疼爱。 胤禟不由颇是不满地咕哝了句:“皇阿玛就是太宠她了。”看得真让人嫉妒。 “九哥,你的表情真酸。”胤祯很不厚道的拆自己九哥的台。 “爷就嫉妒了怎么着?”某九扛上了。 胤祯耸肩笑,“弟弟能把九哥你怎么着啊,你接着嫉妒吧。” 胤禩笑出了声。 在这风波诡谲的时期,难得还有能让他们一乐的事啊,那个女子到底还是特别了些。 第 73 章 身在江南的耿绿琴当年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事情远在避暑山庄和京城的人会不知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就跟在她身边的那帮子人,没准全是无间道。 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耿同学也就习惯了。 她一个穿越过来的外来人士,在这里也就有两个挂名的父母。 想想都令人叹气,她穿过来也没啥机会跟这里的父母培养联络一下感情就忙着选秀前的准备工作了,然后被老康划拉到了某四的后宅里,最终彻底跟家里没啥联系了。 也许耿家阿玛主观上是想跟她联系来着,可是耿绿琴主观加客观都不想跟娘家有啥关系,她一不可能为他们奋斗啥啥前程与好处,二也怕哪天抽风闹大了连累了他们。所以,耿绿琴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当成孤儿一样在三百年前的大清朝折腾着奋斗着蹦达着,总之只有一个原则就是让自己好好地活。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李白,您果然是先驱啊,您就是得过且过的最佳形象代言人,活生生一经典范例摆在前面,后人只要跟着您的步伐走就对了,省老鼻子劲儿了。 耿绿琴内心对于李白的崇拜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总之无止无穷的景仰啊…… “主子,您不能饮酒。”图蒙海适时的出声提醒某个明显忘乎所以的人。 耿绿琴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又朝中南海保镖瞟了一眼,很确定地对他说:“我没打算喝。” 图蒙海以一种完全不信任的眼光看她。 耿绿琴很诚恳地继续说:“你主子我也是有自尊的人,个人信用还是很不错的。”她怀着身孕呢,别人看不出来,她自己可不会忘了。 图蒙海不再说话。 耿绿琴继续扭头去看歌舞。 腐败真好哇! 自打那陈知府自认她是十六阿哥以后,非常热情地要尽地主之谊,她一时盛情难却,便决定腐败两天。 于是,几天下来,感觉确实不错,不怪贪官灭之不绝,实在是这样的官当得舒服啊! 不过,耿同学也明白腐败两天意思一下就好了,不能太过分了,否则万一人家正搁大草原修身养性的十六同学听到风声,情况就有点儿不太妙了。 所以,耿同学决定今天最后一次在秦淮河畔逗留了,明儿说啥也得脚底抹油溜了。 冒名顶替之事,偶尔为之就好,实在是忒心虚了,毕竟无敌的人不是人人都做的理直气壮的。 尤其,她还得防着有人秋后算账,低调啊低调。 “小孟子,磨墨。” “是。” 莺歌燕舞,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不过如此。 胤禄走进来的时候,耿绿琴正专心作画。 图蒙海打眼一看,那个陈知府正一脸菜色地跟在十六爷身后,喷火的目光直直地落到了自己主子的身上,心中不禁越发地同情他。心说:你以为真的来了,假的就一定会倒霉吗?真是大错特错! “十六爷,就是这人冒充您老人家。”陈知府狠狠剜了化名李如的某琴两眼。 “奴才给十六爷请安。”图蒙海在十六开口前先行请了安。 于是陈知府一下子就蒙了,这冒牌的跟班这么堂而皇之地给正牌十六爷请安,而十六爷还一脸淡定地挥了挥手,并且看到那个假冒的李如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怒不可遏,他的心突然一下子沉了底。 胤禄看了看专心作画的某琴,撩袍子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旁边为某琴准备的茶呷了两口,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图蒙海,怎么着,跟爷说道说道吧。” 图蒙海恭声道:“奴才只是陪着主子在秦淮河玩了几天,中间出了点儿岔子,陈大人拿了主子的画送人情,主子当日只想拿回自己的画,不想陈大人错把主子当成了十六爷,主子一时也没想跟陈大人解释,只说是在这里呆上几天便要走了,若爷不来,明天主子也就离开这里了。” 十六听明白了,这图蒙海的意思是,要是他再晚来一天,就什么事都没了,合着还是他来的不巧了? 胤禄同志立时心里就有些恼了,心说,我没日没夜快马加鞭的赶来,不就是怕你们冒充完了拍屁股走了吗?幸好,来的及时,要不还真就擦身而过了。 “爷的身份好用吗?”胤禄很危险地眯眼。 图蒙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十六爷的身份当然好用了,这可是金字招牌啊。”画完画的耿绿琴接腔了,那表情一丁点儿的心虚都看不到。 “四哥那招牌也不错。”十六哼哼。 陈知府一听,冷汗冒了出来,四爷那边的? 耿绿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陈大人没给我这个机会。”某琴很不负责任地把干系推掉了。 陈知府暗自咬牙。 胤禄道:“那还真是不巧了。” “可不是嘛。”耿绿琴从容自若地说,“我当时一想,反正总要找位爷当靠山,一事就不烦二主了,所以就借了十六爷您的名头了。我想爷您海量汪涵的总不会跟我计较不是,也就借的安心了。” 胤禄心说:你这大帽子一扣下来,爷我还能说计较吗? 图蒙海越发地对自己的主子佩服了,论说话的技巧主子确实也算是个高手了。 “十六爷,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咱们换个地方吧。”耿绿琴适时提议。 “也好。”十六没有异议,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在这里说。 然后一行人就到了耿绿琴暂时租住的民宅里,当然了,陈知府不在邀请之列。 一到宅子,耿绿琴就给十六重新见了礼,顺便赔了情,“奴婢给十六爷请安,十六爷吉祥,奴婢这儿给爷赔礼了,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遇事也只能找爷顶着,这次是奴婢连累爷的名声了。”某琴说了一大串,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胤禄一看,好嘛,什么话都让她说了,他反而啥话也没得讲了,心里顿时很郁闷。 一旁伺候着的图蒙海不禁同情起十六爷来,恐怕主子早就有万一事发的备案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从容镇定应对自如的,瞧把十六爷给堵的,手边的扶手都快捏碎了。 “额娘。”粉嫩可人的小弘历被春喜抱了进来。 “来,快见过你十六叔。” “十六叔。” “弘历乖。”胤禄捏捏侄子的小脸,不禁笑开了。 耿绿琴一看转移视线成功,也笑开了。 “侧福晋当真明日就要离开这里?”胤禄很是怀疑地看着某琴。 “是的。” “不知道侧福晋要去哪里?” “四下随便走走罢了,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耿绿琴很滑头的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 “爷临来前皇阿玛嘱咐爷要照看一下侧福晋,不如侧福晋等爷两天再一起动身好了。” 耿绿琴心说:这可不成,老娘好不容易被休个年假,再跟你们这票黄带子搅和到一块还放个屁假。再说了,这二废太子眼瞅着就在眼巴前,咱可不趟这浑水。 “皇阿玛也不过就那么一说,爷也不必放在心上。奴婢这里有图蒙海和古尔泰这些人照看着,料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爷有正经事忙,不用操奴婢的心,奴婢不过游山玩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陈知府这事纯属意外,咱们下不为例啊。 “话不是这样说,皇阿玛即特意嘱咐了爷,爷自然是要按他老人家说的办。” 耿绿琴心说:丫的老康,你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嘱咐个毛啊,我能出什么事啊,搁你们爱新觉罗家的跟前我才有事呢。 “不知爷的事要几天?”她旁敲侧击。 “也就一两天的事。”胤禄云淡风轻地说。 “那好吧。”这小十六虽然跟古大笔下的允禄大爷很有出入,但其腹黑本质倒是跟老康一脉相承,还是得顺毛捋,不能太对着干。 这下,换耿同学郁闷了。 不过,耿绿琴很快就想开了,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她跟这帮爷交手,向来败多赢少,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人生啊就是这样习惯与被习惯。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淡定吧! 由于十六同志的到来,耿绿琴着实的安生了,老老实实地宅在临时的家,陪着儿子在院子里散散步,吹吹风,教上几句唐诗宋词元曲啥的打发富裕的时间。 胤禄的事情办的很快,第三天他们一行人就静悄悄地离开了南京。 耿绿琴知道那个陈知府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果不其然,她不经意地问了句,胤禄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罢官去职流放宁古塔永不续用。” “惨了点儿。”贪官事发前很享受,事发后很受罪,尤其事发后不能用钱摆平时就更受罪,陈知府就是后者。 “爷倒觉得还轻了。”十六哼声。 耿绿琴心下颇不以为然,“陈知府如何是他罪有应得,他的妻子儿女倒是受他拖累了。”唉,送入披甲人为奴,影视剧里的常规处罚啊果然啊果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胤禄八字总结。 你丫的说的倒是轻巧,这个年代的女人有几个能自己作主的,就算她有当贤妻的意愿,人家当丈夫的不配合,也是白搭,闹不好本来受宠的还直接给冷处理,接下来就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去了。 虽然心里很鄙视十六,但是耿绿琴表面上可什么都看不出来,这种事,见多了也就麻木了,这些年她直接间接的也见了不少了。在老康那儿也看了不少折子,天子一怒,抄家灭门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惨,就一个字! 第 74 章 去哪儿? 本来耿绿琴是没有答案的,可是在察觉十六这家伙貌似要带着她淌江南那趟浑水的时候,耿同学马上就有了目的地了——除了江南这地儿哪儿都能去。 其实,耿同学本来打算逛完秦淮河再跑到扬州去欣赏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好好体会一下“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豪迈情怀的。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个计划不得不因为十六这个不合时宜来到的人而作罢。 “小四嫂,扬州那地方不错。” 嗯,是不错,马上就是二废太子的战场了,老娘傻了才去。 “我想到洞庭湖畔的岳阳楼去看看。”咱也去体会一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情怀。 “我们可以先到扬州再去洞庭。” “十六爷有事只管去忙,奴婢跟图蒙海等人去便好。”该干嘛干嘛去,咱们压根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别拉老娘进污水坑。 “可爷应承了皇阿玛要照顾小四嫂的。” 耿绿琴微微一笑,“奴婢相信皇阿玛只是让爷您顺便照顾一下我,如果不顺便的话那也不能强求不是?” 胤禄也笑,“去哪游玩不是玩啊,况且小四嫂现在的身子越来越不便,还是跟爷一块走比较好。” “劳十六爷操心了,春喜他们会好好照顾奴婢的,奴婢也不会勉强自己的身体,要是真行动不便的时候一定会找个地方安心待产的。” “小四嫂真不同爷一道走?” “嗯。”百分之五百的确定。 “那好吧,爷也不勉强小四嫂了。” “奴婢谢爷。”哎哟喂,您可算是松口了,大半天下来咱俩车轱辘话都说了几大车了,可算是扯清了。 “那嫂子先去岳阳楼,等爷这边的事完就过去找你。” 耿绿琴心说:可别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就成,搅和到一起实在有点儿不伦不类。要说老康也是的,您让十六同志来照顾我,可我们这叔嫂要避嫌不是,如今表面的年纪又相当,谁也不知道老娘我的实际心理年龄很成熟不是……女人的年龄一定要保密。 穿越还是有很大福利的,年龄缩水了不少,又过了一把十六岁的花季与十八的姑娘一朵花的年纪,赚到了耶。 “好的。”耿绿琴嘴上这么说,心里完全不这么想。她已经以最快的时间做了决定,绝对不会乖乖的在岳阳楼等十六同志的。 不过,岳阳楼是一定要去的。 不为别的,就单为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也一定要去。 今年某四的生日她是不会赶回京城的,但是寿礼还是要给的,而且还得花点儿心思,这是为了以防她在休年假的期间做了啥让某四不高兴的事打个预防针。 那啥,送礼这里面的学问还是很有讲究的! 胤禄见耿绿琴答应的挺爽快,也就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耿绿琴领着自己的侍卫太监丫环加老妈子也慢悠悠地往洞庭湖去了。 烟波浩渺的洞庭风光,曾经让多少文人马蚤客挥毫泼墨,毫不吝啬地用诗词水墨为它的美丽锦上添花。 越是名胜古迹,有时人文历史比它本身更具看头,便是由此而来。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耿绿琴只觉是一晃眼的工夫罢了,她的身子竟然有了三个月往四个月奔了,小腹已经有一点点儿的凸起,还好不甚明显,暂时还能允许她再穿几天男装蹦达。 到了洞庭湖后,耿绿琴就天天地坐着船在湖上晃,晃得她甚至有些孕吐的迹象了也不肯甘休,非得把洞庭湖君山逛个遍。 这君山与岳阳楼遥遥相对,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那是被道书列为天下第十一福地的地方,耿绿琴觉得一定要仔细地旅游一下。 休年假这种机会太难得了,尤其还能报销部分公费的时候,那就更值得腐败一下了。 “主子,这里的景色这么漂亮,您为什么不画呢?”春喜很不解地问。 耿绿琴笑了,看着面前的这座湘妃墓感慨地道:“有时候风景就是拿来看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人只能甘拜下风。春喜,这便是‘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的意思了,任你画功再好,有时候却也是无从下笔,只能感佩。” 春喜明白了,“主子,这湘妃竹上的红斑真的是二妃的眼泪所化吗?” 耿绿琴说:“真假又如何,总之这是个美丽的传说,故事里寄托着人们对世间最美好情感的向往,那真与假便不那么重要了。” “湘妃好痴情。” 耿绿琴没接话,她在想,爱情这东西就是个鬼,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就像老妈说的,男人这东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宁可高傲地发霉,也不卑微的去爱。 曾经在另一个时空的时候,她或许还有可能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她彻底绝了这个想头。 在未来的帝王身上找爱情,只能说明她脑袋有毛病,想想马嵬坡,想想倾国倾城的杨贵妃,那一首一咏三叹的《长恨歌》,最终不过是“玄宗回马杨妃死,云雨难忘日月新。终是圣明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不可能在未来的帝王——雍正身上找自己的爱情,那么她如果敢去别人的身上找爱情,那就是老寿星喝毒药——找死了!红杏出墙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想都不要想这个可能性。 耿同学觉得自己对生命是如此的热爱,那种不知死活的想法绝对是不在她考虑范围的,人生没了爱情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好的,她答应过老妈会很好很好的生活下去的,因为她是彪悍的李小如,是老妈引以为傲的野蛮女儿。 泪不期然间滑落眼角,原来悲伤的爱情总是让人如此的共鸣! “主子,您怎么了?”春喜惊呼。 耿绿琴擦掉泪水,笑道:“没什么,凭吊的太投入了,湘妃的爱情让人不禁唏嘘嗟叹。”伸手抚上带着斑斑血泪的湘妃竹,轻叹,“滴不尽相似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曹老,您的红豆曲用来形容湘妃也是很合适的啊。 春喜等随侍的人都不禁朝耿绿琴投入复杂的一瞥。 “唉,孕妇的情绪果然很不稳定啊,瞧我这伤春悲秋的调调,实在是很……”耿绿琴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她这情绪真的满诡异的,忽喜忽怒,忽悲忽哀的,别说旁人受不了,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走了走了,这湘妃竹太伤感了,咱们找别的东西看去。听说有柳毅井,咱们看看那地方去,这柳毅君子传书,终抱得美人归,是部喜剧,不错啊不错。”人生还是应该喜剧些,悲剧太伤神了。 众人默,他们这主子实在是刮风就是雨,前一刻还在莫名伤春悲秋,下一刻就精神抖擞,言笑晏晏了。 听着耿绿琴眉飞色舞地讲着柳毅传书的故事,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主子,“主子,您知道的东西真多。” 耿绿琴道:“我们要擅于用黑色的眼睛寻找美丽的爱情。”其实她想说寻找女干情来着,但是考虑到众人的接受能力,还是委婉了一点点。 一行人坐在凉亭里,看着满山青翠的景色,远处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水,听着耿绿琴抑扬顿挫的讲述民间流传的爱情版本,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 图蒙海突然觉得跟着耿绿琴这样的主子真是自己的幸运了,远离了那些朝堂纷争,人生似乎活的越来越快乐,他好像受这位主子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春喜和小翠一左一右坐在耿绿琴的身边,看着她们女扮男装却反而有些儒雅倜傥的主子,不自觉地就把故事中的俊美书生想成了主子的模样。 弘历乖乖地坐在自己额娘的怀里,拿着一只风车看它在风中转个不停,自得其乐的很。 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下,突然有不和谐的因子出现了。 “让开让开,我们公子走累了,正好要歇歇。” 狗仗人势,狐假狐威的奴才很是嚣张地冲着亭子里的耿绿琴等人嚷嚷。 本来,耿同学是不想惹事的,人家想歇歇,那让了亭子便是,反正君山上的亭子还是满多的。 只不过,那位不知名姓的公子貌似还是位好色的主儿,那小绿豆眼瞄上小翠跟春喜了,这一对水灵灵的丫头站在耿绿琴的身边那就是春兰秋菊,一对姐妹花。尤其是小翠,较之春喜又胜一筹,挺扎眼的一存在。 以前小翠粗衣布裳不施脂粉就很水灵诱人了,如今跟了某琴后虽是丫环但衣物穿戴已经远胜一般小户人家,更是容颜秀丽完全是花不迷人人自迷了。 那公子迷了,一激动还想动手动脚。 结果被某琴一脚给踹出亭子了,娘的,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色狼?耿绿琴火了。 “图蒙海,把这家伙给我扔洞庭湖里清醒清醒,喝多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是。”图蒙海闪出去,拎了那公子就执行命令去了。 古尔泰一个人就把那公子身边的几个奴才给收拾了,然后走回主子身边看那几个奴才倒在地上哼哼叽叽地呼痛。 “主子,人扔到湖里去了。”不一会儿图蒙海回来复命了。 “嗯,那就好。”耿绿琴满意地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图,那家伙会水不?”别再淹死了,虽然是个色狼吧,但好歹他也算是犯罪未遂,不能太黑了。 图蒙海愣了一下,“奴才不知道。” “啊,小图,你要闹出人命了,快,走走,咱们去看看,别再让湖里的鱼虾吃坏了肚子,污染洞庭水可就不好了。” 众人默:主子,您的见解真的是太与众不同了! 第 75 章 一行人赶到湖边的时候,水面上已经看不到那位仁兄的身影了。 耿绿琴囧了,忍不住问图蒙海,“你扔在什么地方的?”这下真的要闹出人命了。 图蒙海倒没觉得如何,朝着一个地方指了下,“那里。” 耿绿琴汗了,扔的真远,果然是中南海混出来就是牛叉。 “花钱让船家下去捞人。”耿同学第一时间做了决定。 图蒙海照做。 在那个空档,耿绿琴让扎克伊回去拎了那公子的两个恶奴过来,这叫有备无患。 船家都是在水中好手,找起人来也没费什么大事,不多时就把人给捞上来了。 图蒙海一看直接下了结论,“主子,人没救了。” 耿绿琴没搭理他,直接俯□,贴在那人的胸口听了听,还有心跳,证明还有得救,她朝那人的一人仆人一指,“你过来。” 那人被古尔泰的刀一指,马上乖乖地走了过去。 耿绿琴讲解做法,让那人帮他的主子渡气,那仆人的脸色当即惨绿。 “古尔泰。”耿绿琴一喊。 古尔泰的刀就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苦着脸照做。 然后耿绿琴继续按压这位倒霉的犯罪未遂却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仁兄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配合着那人的渡气,终于这位仁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缓过来了。 不过,缓过来的仁兄一看自己被家仆亲了,顿时趴在地上一顿海吐,吐得旁边看的人都忍不住同情起来。 这不能怪耿绿琴,她是绝对不会以口渡口帮这人渡气的,她肯救他就不错了,而且她要这么救活了他其下场估计还是个死,整个儿一白忙活。而且吧,耿同学还有点小阴暗的心思在里面,就焉坏地想看这天天调戏良家妇女的人享受一下被男人渡气亲吮吹气的滋味,给他整点心里阴影让他以后有个借鉴。 嘿嘿! 图蒙海惊异地看了主子一眼,心想:这是什么救人的手法啊,明明都没气的人了,还能救回来。 吐得天昏地暗的那人末了恶狠狠地冲着自己的家奴说:“你竟然敢轻薄爷——” 耿同学特同情地看着那家奴,心说:真冤啊,就您那样的,这家奴打死也不会想轻薄的,人家这也是被逼无奈好不好。然后目光转到古尔泰腰上的那把刀上,暗暗点头,很好,武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 然后接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一件事—— 耿绿琴走到那公子的身边,毫不犹豫地伸脚踢了踢他,一脸和蔼可亲的对他说:“那个,麻烦把刚才救你船家的银子付一下。”微顿,伸出一根指头,“就一百两。” “你抢劫啊。” “古尔泰。” 古尔泰轻车熟路地把刀架到了这人的脖子上。 一百两马上就乖乖地交了出来。 耿绿琴感慨,“暴力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可以解决你这个问题。” 有几个人的肩膀同时耸动了起来,嘴角也不同程度地勾起。 那人朝某琴怒目而视。 耿同学毫不客气继续又踢了两脚,“看什么看?再看收钱。” 图蒙海差一点儿破功笑出来。 春喜就老实不客气地笑出声了。 “主子,您这话说的。” 耿绿琴没工夫搭理自己丫环,她还有事要忙,她继续跟那个落汤鸡一样的人交涉,“鉴于你刚才调戏我家丫环,害她们弱小的心灵遭受了莫大的惊恐,所以二百两收惊费拿来,否则这事咱们就不私了了,上讲理的地方说道说道去。” 那人一看古尔泰出鞘的半截刀身,马上乖乖地又让人递了二百两银票。 不过,耿同学还没完,她又踢了一下,感觉这样踢着很爽,“还有,你害本大爷花力气救你,出诊费五百两。” 那人颤抖了,在折射出寒光的刀身威胁下,又乖乖的掏了一张银票出来。 耿同学一看,还真有,来兴趣了,半蹲□,拿手里的扇子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2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2部分阅读 ,很是一本正经地问:“你到底带了多少银子出门的?”这就是一典型的败家花花公子啊,养出这样儿子的父母真值得同情。 太悲摧了! 那人犹豫,图蒙海的剑也指到他脖子上了。 于是,那人老实了,“一万两。” 耿绿琴兴奋地一拍手,站起身,“小孟子,搜身。”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某调戏良家妇女未遂的花花公子被人打劫了。 还好这家伙放银票的袋子是防水的,不错不错,耿同学看着到手的一沓银票眼睛眯成一条线,很欣慰地说:“这下好了,有人赞助旅游,咱们省钱了,走,回岳阳楼吃顿好的去。” 耿绿琴欢乐地朝着自己雇的船走去,后面跟着一群面色各异但都不同程度忍笑的随从,他们对那个可怜的色狼极是同情。 君山上的这个小插曲当然被人尽职地传了回去,所以塞上和京城都有人乐了。 康熙看着手里的信笺,笑了半天,对着旁边的李德全说:“这丫头是真能自己找乐子啊,那人碰到她也算是倒霉。” 李德全一想,可不是怎么地,碰到像耿主子这样彪悍的人,不倒霉怎么成啊。 “这丫头敛起钱可真不含糊。”末了康熙忍不住感慨了句。 谁说不是,要不能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乐不思蜀呢,李德全寻思,这样的耿绿琴那就是适合放养着在外面祸害一下地痞流氓贪官污吏啥的,搁京城那太屈才了。 耿绿琴当然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她很哈皮地乘船浏览长江两岸景色去了。 有钱好哇,可以堂而皇之地雇大船,搞奢侈,尤其这钱还是打劫来的,花起来就更舒服了。 耿同学后来让人打听了,那败家子是当地一富翁的独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好不容易有人给他长教训了,他老爹也很明理没搞大动静,就算把这哑巴亏吃下了。 这帮伺候耿绿琴的人算是享受了,不管是嬷嬷也好还是侍卫也好,他们要不是跟着抽风的某琴,这辈子都未发有机会能这么山南海北的溜达,所以他们对于这位耿主子那真是感情很复杂。 耿绿琴当然就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她只管想着法儿让自己活得舒服,谁也不知道以后一旦某四登基当皇帝,她还能不能跟祖国的大好河山做亲密接触了,所以得快乐时且快乐。 在大船上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沿江两岸的景色,或者在甲板上吹着轻柔的江风,在春喜和小翠两个人的服侍下着手准备某四的生日礼物。 做事要趁早,人生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挥霍。 “主子,您画的真好!”小翠满眼的惊叹,看着岳阳楼洞庭风光一点一点地在一大幅长卷上慢慢铺展开来。 “主子,这个要当壁画的吗?” “春喜——”耿绿琴朝自己的丫头横了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那幅大草原的壁画啊,万恶的老康啊…… 春喜吐吐舌头,继续磨墨。 小翠偷笑,这事她听春喜说过了,主子真可怜。 时间随着那幅画轴的成型一点一点地过去,二废太子的风波也到了终点,让人唏嘘不已地落下了帷幕。 那个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后世著名的黄果树瀑布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耿绿琴只是微微掀了掀嘴角,然后继续淡定地吃自己的饭。 当时,他们正在酒楼用饭,而消息就是酒楼的食客的说出来的。 饭庄酒肆向来是消息传递的最快的地方,古今适用啊。 又过了两天,耿绿琴的那幅洞庭湖风光图终于完工了。她很是不舍地留恋了半天,然后收起打包,装到了一只礼盒中,对着扎克伊吩咐道:“交到驿站,让人送进京,就说这是给四爷的生日礼物。” “嗻。” 而那幅画在某四生日前安安稳稳地被送进了雍亲王府,当时十三同学正在某四府里蹭饭,因此也看到了那幅画,不由很是感慨。 “四哥,小四嫂真是有心啊。” 某四的嘴角高高地扬着,嘴里却很冷淡地说:“在外面惹了那么多的事,她自然是心虚的。” 胤祥看着自己口不对心的四哥,心中暗笑,心说:四哥,您就别装了,那眼里的笑都掩不住了,她主动送这么大一份礼那可是头一次呢。 而这件事当然更不可能瞒过宫里的康熙,收到消息的时候老康说了句:“朕等那丫头回京。” 旁边的李德全完全领会精神,要是耿主子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孝敬皇上,那可有得瞧了。不过,依他看那位耿主子十有八九会准备皇上的礼,她可一点儿不笨。 其实,决定送某四那份生日礼物开始,某琴心里就明白,这次自己要辛苦了。 好歹老康也算是放了她一个年假,虽说本来就是他们当初约定的,但是人家皇帝要反悔她也只能认倒霉。所以,某四那边送了讨好的生日礼物,老康这边的回礼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他们到了黄果树瀑布附近后就住了下来,一来,某琴的身子重了,也不好继续远行,二来,也是为了她给老康的生日礼物。 没事的时候她就到瀑布附近转,各个方位各个时段全部不放过,要想画出一幅好画那就要用心去观察,这是耿绿琴的经验。 而且孕妇适量运动有益将来顺产,她可不想把自己报销到了这落后的接生朝代里,绝对绝对不能碰难产这事。 第 76 章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耿绿琴对大理的向往就越来越殷切。 但是由于她那越来越大的肚子,一行人的赶路的速度被春喜这只保护欲过度的小母鸡给压缩的像龟爬。 但令耿同学欣慰的是,龟爬至少也在爬,一点一点儿地往前蹭,只有抱定愚公移山的信念,那到达大理就绝对不是梦想。 在以龟速向着心目中四季如春的大理前进时,耿绿琴也顺便办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某一天半夜睡不着觉,思来想去还是抓笔写了封信找图蒙海同志给发出去了。 中南海保镖很好用,但是其无间的身份更是不容某琴忽视的,但无间有无间的好处,在特定的时候无间绝对能发挥其意想不到的作用。 康熙以最快的速度收到那封信,看完信后表情很是沉吟,让一旁的李德全很是忐忑了半天。 最后,康熙的脸上浮上一抹浅笑,就着烛火烧了那信。 李德全越发地对那信的内容好奇起来了。 翌日,雍亲王早朝后被单独叫进了御书房,父子两个清场后说了会儿话,虽然李德全不知道内容,但是他看雍亲王的脸色不太好,猜想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而某四回到自己府里后,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半天。 远在千里之外的春喜对于自己主子的那封信也同李德全一样充满了好奇,于是,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主子,您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耿绿琴看着她笑了,拍拍小丫头的肩,很是期待地道:“来,春喜,跟我一起祈祷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吧。” 春喜困惑地眨眼。 耿绿琴微笑地看向远山,其实那封信也没什么,就是请康熙答应她一件事,如果她这胎生的是女儿的话,就不要上皇家的玉碟,因为她不想将来女儿被迫去和亲。 儿子的话,就没啥必要了,反正和亲也是他占便宜么。 咱们耿同学想的还是比较长远的,当然她这长远的想法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是不大能理解的,所以某四还是很不爽了一段时间的。 其实,耿绿琴倒也没想康熙就一定会答应,只是好歹也要试一下,万一要是答应呢,她也算是为女儿的求到了幸福的影子。至于到底能否幸福,那却要看个人的机遇了。 请求虽然可能也许过分了一点奢求了一点,但是耿绿琴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老康貌似还是挺疼她的,虽然黑她更多。老话说的好,付出总有回报,她一直认为康熙还是挺大方的,很懂得打一巴掌赏颗甜枣的精髓的。 耿同学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老康还能蹦达的剩下几年自己肯定还将继续被他老人家持之以恒地腹黑下去,所以,她坚定地认为老康还是会酌情照顾她的——在他底线允许范围之内。 人虽然不应该妄自尊大,但是亦不能妄自菲薄,耿绿琴一直觉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这是混社会时需要深刻研究探讨的必要性课题。 春喜终于明白自己又被主子忽悠了,虽然也许主子可能已经回答了她,可是她确实有听没有懂,所以,她坚定地认为自己被忽悠了。 “主子,为什么希望是位小格格呢?” 耿绿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地道:“春喜啊,你没有听说过儿女双全这个词吗?有儿有女人生才算圆满,所以这胎是个女儿主子我就圆满了。” 春喜心说:“您早圆满了。” “要是生女儿,一定要好好调教她,咱们那至少得达到打得跑色狼,横得过恶霸这样的水准,这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生存需要啊。” 旁边的人囧了。 他们这位主子实实在在地总是让他们无语问苍天! 未来他们雍亲王府的小格格,一副彪悍无比的样子打色狼,踹恶霸……众人在脑中自行想象一下,不约而同地抖了下。 春喜毕竟是陪嫁的丫环,而且跟着某琴最久,胆子已然锻炼了出来,代表大家说出了心声,“主子,难道不是应该教小格格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那些都是浮云啊浮云,针织女红有丫环老妈子,哪里就真的需要她去操心了。至于琴棋书画嘛,圣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学也罢,咱们要培养她的德行,贤良淑德恭俭让,这才是根本。” 春喜几乎要风中凌乱了,“主子——”打色狼、踹恶霸的形象贤良淑德得起来么? 耿绿琴拍拍春喜的肩,极是认真地说:“春喜,相信我,因为我是亲妈。”彪悍的女儿才能让人放心,这个时代彪悍才是一切,大家应该多向八福晋看齐啊,瞧人家把八爷给收拾的,这就是大清朝女性的楷模啊。 春喜无语凝焉,主子您实在太强大了! 龟速再慢也在移动,所以时间进入腊月的时候,耿绿琴一行人终于蹭到了四季如春的大理,把耿同学乐坏了。 心情一好,也有兴致继续给老康的那幅画了。 他们租了一处宅子堂而皇之地在大理住了下来,离城不太远,但仍有一段距离,这也是耿同学刻意要求的。 七八个月大的身子毕竟不同以往,耿同学每日能作画的时间便也短了,加之还有弘历这个奶娃时不时地撒娇邀宠的,工作进度还是相当滞后的。 “弘历啊,你也帮帮忙好不好,这画要是不能按时送回去,额娘我可是要有麻烦的,咱们不闹啊,乖乖地呆在旁边玩。” “额娘陪我玩。”小弘历执着的说。 “乖,让嬷嬷陪你。”这孩子真缠人,耿绿琴不禁有些头疼。 耿同学郁闷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康熙也正划拉着日子,那天忍不住对李德全说:“这天儿马上就要进二月了吧?” “回主子,是的。” “那丫头难道要错过朕的六十万寿?” 李德全肯定地道:“依奴才看,不会。” 康熙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向窗外,飞雪纷纷,大理那边的天气应该比这里要暖和吧。他有点儿后悔让那丫头在外面逍遥快活了,这冷清清的紫禁城总让人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如果那丫头在,总还是有几分乐子的。 同样在京城的某四对着自己府里那处没了主人的那间书房,轻轻地叹了口。 这个府中似乎只有她这里能让他觉得彻底放松,也只有她可以轻易的惹动他的肝火,可惹到了他她往往还在懵懂中,有时候看她那一脸的茫然无辜他就很想掐死她。 不知不觉分开又半年多了,有时候却又仿佛有她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响起,让他许多次抬头看去却只能在心头徒然划过惆然若失。 “爷。”高勿庸在外面轻唤一声。 “进来。” 高勿庸掀帘入内。 某四的手指搁在桌上无意识地轻扣,嘴里淡淡地道:“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没有。”高勿庸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估计今天是不会有消息,主子还是早些歇了吧。” “嗯。” “爷今晚歇哪位主子的屋子?”高勿庸尽责的问。 胤禛的手指停了下,然后说:“就歇这里吧。” “那奴才去准备。” “嗯。”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胤禛一个人,他的眉头微皱,算算日子她临盆也就在这几日了,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烦躁起来,外面的大夫终究不比太医啊。 而远在大理的耿绿琴在一个阳光明媚温暖的午后,像往常一样领着弘历在院子里散步溜达了几圈后,毫无征兆地开始阵痛,在折腾了两个时辰后,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同时两只雪白的信鸽在不同的地方被人放飞,直奔京城而去。 画和信鸽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的乾清宫,康熙看过画又看过信,不由哈哈大笑,“这也算是双喜临门啊,李德全,让御膳房给各宫加菜。” “嗻。” 而同样收到消息的某四就不是那么开心了,他在多年以后又有了一个女儿,可是这个女儿却不能上玉碟,皇阿玛宠她也太宠的太过分了,怎么能什么都由着她的心思来呢。要真照她说的那样,教育成“打得跑色狼,横得过恶霸”的性子,那还了得! 某四不由得为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间的小女儿担心了,有绿琴那样一个不着调的娘带着,让他实在觉得不牢靠。 但是,想到将来有一个像她那样活泼跳脱的女儿,某四又不禁觉得那样也挺好的。 不对不对,某四拍了下桌子,怎么能让女儿被教成那个样子呢,雍亲王府有一个耿绿琴就足够了,再多一个就太闹了,等她们母女回京一定一定不能让她亲自教养女儿,一定! 在某四内心无比纠结反复的时候,身为母亲的耿绿琴就没什么思想负担了。抱着肉呼呼的小娃娃看着她一吮一吮的吃奶,眼睛都懒得睁开,尚有些皱巴巴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一角衣襟,她的内心一片宁静。 当母亲,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明显淡定多了。 好吧,大儿子是未来的风流乾隆,二儿子是抽风的王爷,就不知这个被她皇爷爷允了不上玉碟的丫头将来是个什么命了。 耿绿琴目光落在女儿的小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掀起,她觉得只要不上玉碟,目前就已经是最好的命了。 乖女儿,咱们将来不必去和亲了,开心吧? 第 77 章 坐完月子的耿同学赶上了大理的三月街,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溜达一圈。 “主子,您还是再多休息几天吧。”这是春喜苦口婆心的规劝。 “就是啊主子。” “你们懂什么,这白族的三月街每年一次,今年错过就得赶明年。”而明年她在哪里都是问题,所以绝对不能错过。 耿绿琴如今是一群人里脑袋最大的那一个,就算有反对的声音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同学很哈皮地开始安排去溜达的人员分配。 “小孟子,小喜子,你们两个负责春喜和小翠的人身安全,三月街上人肯定很多,如果有猥琐男人试图调戏占便宜,你们要毫不犹豫地挡在她们前面。” “主子,为什么是挡?”小孟子不懂。 小喜子同样求知地看着主子。 “凭你们两个人的身手,能挡就不错了,打跑我是不指望你们了。” 小喜子和小孟子被自己的主子歧视了,相顾失意。 只可惜,他们的主子还有下文,“你们挡上去,就算被色狼们摸到了掐到了也不会损失什么,就算你们反掐反摸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但被鄙视还被调侃了,两个小太监仿佛在彼此的眼睛深处看到了无形的泪光。 图蒙海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手握的很紧,这种时候还是不能随便发笑的,要忍。 古尔泰和扎克伊就忍不住肩膀抖动的很有起伏了。 耿绿琴眼睛瞟过其他人,很淡定地继续分配,“两位嬷嬷就归扎克伊负责,”顿了一下,某琴神情突然带了点儿坏坏的说,“如果想调戏美貌的小青年的话,一定要趁乱下手,调戏之后一定要做到面容严肃,淡定自如,高风亮节的姿态,还要义正辞严的帮他们指责色狼,最后混水摸鱼摘干净关系。” 两个年近不惑之年的嬷嬷也汗了,再次体会了这位主子抽风起来的彪悍人品。 小喜子和小孟子突然觉得他们不是最悲摧的,明明两个嬷嬷更悲摧一点儿,果然有比较就会有满足,他们满足了。 “古尔泰、扎伊克你们把弘历给我带好了,千万别让人贩子把我宝贝儿子趁乱给拐走了。” “奴才遵命。”这个是他们的职责一旦失职恐怕不是千刀万剐能了结的。 “主子,小格格怎么办?”春喜问。 “她还有亲妈在。”耿绿琴十分认真的说。 春喜无语了。 第二天出行,耿绿琴拿背小孩的背带将女儿绑在了胸前,结果,弘历一看,不依了,说什么也要自己额娘拿那个绑小孩的东西将自己也打包带在身上。 最后,为了不让自己去逛三月街的计划泡汤,耿绿琴咬咬牙,又找来了一根背带,把儿子绑后背上了。 “唉,我看明白了,我就一奶妈的造型。”这是耿同学对自己最新形象的定位。 “主子,要不,还是奴婢抱小格格吧。”春喜觉得自己当奴才的实在不能让主子这么委屈。 “不用了,奶妈就奶妈吧,这职业还是很光辉的,出发。”反正两个小屁孩也没多沉,况且绑在身上跟抱在怀里还是不同的,她这点儿力气还是有的。 临出门的时候,耿绿琴对着图蒙海三个侍卫说了句,“你们离我别太近。” “主子,到时候人多怕会有事。” 耿绿琴淡定地挥挥手,“我现在的造型一看就是死会的代表,谁那么没眼光会来打我的主意啊。” 其实,跟着某琴的下人们一直是很不理解他们这位主子的,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是一清秀婉约的女子,但她却对穿衣打扮大有深恶痛绝的迹象,大多时候喜欢素面朝天,而且还很喜欢看美女,虽然已经被王爷严令禁止再画年侧福晋,但是在府里打照面时总是会多看那么几眼,这让他们这些当下人有时特别的同情王爷。 当然,关于耿同学和年侧福晋的恩怨情仇以及她们之间那种诡异而又带着笑点的相处方式,小翠这个后来加进的是不太清楚的,但未来她还是可以很好体会的。 虽然,耿同学言之灼灼地说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尽管她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不足以引起色狼的兴趣,但是已经有太多的事实告诉大家其实她可能有招惹色狼的无形气场。 因为,很荣幸的,拖儿带女一身白族少女打扮的耿同学在少数民族头饰的摊子前挑选东西的时候被不良人士调戏了! 至于为什么已婚妇女的耿同学却穿了白族少女的衣服,这是因为耿同学深深地觉得自己在花样年华的时候就已经悲摧地成为某四的黄脸婆这一事实太让她愤怒了,换了民族服装说什么也要过一过少女的瘾,说啥都不穿妇女服饰。 而做为此行唯一的主子,她的话自然下面的人是不敢有异议的,就算有,也被她毫不犹豫地无视掉了。 三月街人很多,而且图蒙海等人被强制要求不能跟的太近,并且没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他们也不好冒然出头。 其实主要是因为那个不良人士看起来实在太弱,那小身子骨还不够他们主子两脚踹的,所以他们继续保持在安全距离外旁观。 “小娘子,想要什么我帮你买啊。” 原来是想冒充大款,耿同学特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豆芽菜一样的身板,两只老鼠眼,甭说他看着不像大款,他就是大款她也一脚踹飞了他,太有碍观瞻了。 不过,耿同学心里特郁闷的,她在想一个灰常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老有人来调戏她,还td一次不如一次,色狼的档次每况愈下,让她一点儿被调戏的欲 望也没有,就想把他们人道销毁了还自己一个清明的世界。 “谢谢,我有带钱。”耿同学尽量保持着礼貌,要给儿子女儿一个良好健康的形象不能太那啥了,而且女儿在睡觉,她不想吵到她。 能文明解决的话,耿绿琴其实也不是特别想用暴力解决的,毕竟打人也是件浪费体力的事。 “在下不是坏人。” 嗯,您要不是坏人,估计这世上也就没坏人了。心里这样想,嘴上耿同学可没这样说,“坏人的脸上不写字。” “在下只是想为小娘子垫付几两银子罢了。” 耿绿琴默默地掏出两锭银子。 不良人士的眼角不禁一抽。 “额娘。”就在这个时候弘历小手搂上自己额娘的脖子,小脑袋搁在额娘的肩膀上,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是谁?” “坏人。”耿绿琴很肯定地对儿子说。 坏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坏人走开。”弘历奶声奶气地说。 耿绿琴乐了,牙还没长全的小子竟然就这么彪悍了,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坏人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水灵大眼的白族少女,再看看她肩膀上那颗小脑袋,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明明是穿着少女的服饰,竟然已经身为人母。 耿同学为了今天逛的开心自在,穿的是最普通的白族少女服饰,所以当她在几个摊位前留恋不去,却总是拿了又看,看了又看就是不买的举动让某些人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以为是个可以下手的对象。 结果——踢到了大铁板。 这色狼太不上档次,竟然想用一点儿银子就勾搭上她,娘的,耿绿琴恨恨地磨牙,论有钱,谁td敢说比皇帝家还富有,就算你丫的是天下首富,皇帝随便找个由头也能把你家的东西搬国库去。 当然,要是皇帝高兴也可以把国库里的东西搬别人家去,例如她的儿子未来的乾隆小盆友就将国库倒腾到宠臣和珅家里去给小嘉庆当备用仓去了。 想着想着,耿绿琴就忍不住尼加拉瓜瀑布汗了。 本来坏人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的,结果某琴做了个动作,一个锦衣大汉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坏人的面前,直接用目光就秒杀了他。 “档次太低,不想出手。”这是耿同学对该坏人的评价,完全没有动手欲 望的坏人,真的太失败了。 听到自己主子的咕哝声,图蒙海嘴角微勾,然后任由她像陌生人一样从自己身边走过。 财不外露这是个千古定律,所以当耿绿琴遭遇古代扒手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感叹扒手的敬业。 在这样热闹拥挤的三月街,她只是拿出银子展示了一下下,竟然就被人给迅速地盯上了,实在太有效率了。 还好,袖袋里的银票还在,只是可惜了只装了两锭银子的钱袋了。 破财消灾,耿绿琴还是很想得开的。 只是当一个清俊的白族少年拎着一个少年,拿着她的钱袋还给她的时候,耿绿琴眼睛亮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 “姑娘,这是你的钱袋。” 哇噻! 连声音也那么地动听! 当然了,耿同学不是花痴,她只是对于这种英雄救美的狗血情节十分的向往,所以一旦亲身碰上,立时便穷摇了起来。 第 78 章 “谢谢公子。”耿同学同时在琢磨,要怎么搭讪跟漂亮少年多哈拉一会儿,毕竟这种机会实在不多啊。 “不用。”话一说完,少年就看了眼手里的人,对某琴说,“姑娘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耿绿琴看了看那个纤瘦的少年,目光闪了闪,说:“反正银子也找回来了,算了。”是个小姑娘呢,大概也是身不由己呢,还是不要为难了。 白族少年于是将那少年放开,那少年马上一溜烟地窜入人群不见了。 真是龙入大海,鱼入深渊,再也无处可寻啊! 耿同学随便感慨了一下下,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白族少年的身上。 “我请你喝杯茶吧。”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请,肯定要请,不得不请,我这人不能欠别人的情,否则吃不好喝不下,睡不稳,难道公子是想害我良心不安,继而寝食难安,最终形销骨立不成|人形?”最后某琴用幽幽的目光表达出对该人强烈的指责气场。 白族少年被某琴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震住了,犹豫了一下,最终妥协了,“那就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请帅哥喝茶啊,机会多难得。 虽然紫禁城里的帅哥一大把,但是腹黑扎堆,基本属于爽到你的眼,害到你的人的类型,整得咱们耿同学连远观都不屑了,直想有多远闪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再看到他们。 其实,正直的耿同学也没啥不良想法,就是单纯地想跟帅哥哈拉一下,眼睛吃点冰激凌罢了。 而那位白族少年更正直,竟然真的只喝了一杯茶就告辞了。 某琴不由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多么纯洁的少年啊,这样单纯的品种在另一个时代已经越来越稀有了。这要搁那边就是一只经典的小正太啊,可惜,她已经罗敷有夫,只能纯欣赏。 在接收到来自图蒙海三人的视线后,耿同学不由又叹了口气,就td纯欣赏都被人监视着,太悲摧了! 恨恨地喝了两杯茶,耿绿琴决定继续逛街去。 她就是一悲摧的穿越者,这么穷摇的桥段到她这里楞是一点儿暇想的空间也不给她留。 靠之! 而且吧,她的年假马上也快到期了,又得回那座华丽的紫禁城里去了。 唉,人生啊,真是悲剧啊! 这样的人生真的是太需要去祈祷一下,让佛祖保佑保佑了。 所以,耿同学跟着人流去观音石畔进香去了。 一直跟在耿绿琴身后不远处的三人,是真的佩服他们这位主子的体力了,在汹涌的人潮中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他们甩掉,这让他们不得不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 买了香点燃,对着佛像的时候却只求它保佑另一个世界的老妈健康常寿,也不知道老妈到底收养了个什么的妹妹,适不适应她那彪悍兼抽风的老妈啊,可别再吓着了。 上完了香,耿绿琴找了个偏僻的地儿发呆去了。 想到老妈,她突然忧郁了。 弘历伸手玩着额娘头上的发饰,很乖的没有打扰自己额娘出神发呆。 刚满月没多久的雍亲王府的小格格仍旧睡着,这孩子吃饱喝足就睡,闻着母亲的味道就会睡的特别的踏实。 嬷嬷么也不是没抗议这么小的孩子不能随便抱出来,但是某琴压根不搭理她们,她觉得孩子太娇宠反而有事,再说了,包裹的这么严实,大理的气候又这么地温暖宜人,能吹到啥啊,整个儿瞎操心。 她明明是亲妈,怎么就老有人怀疑她这亲妈是后妈的本质呢? 耿绿琴想不明白。 其实跟着某琴的嬷嬷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位主子带小主子就这么地吊儿郎当想当然呢?让人欣慰的是在母亲如此胆大妄为又无法无天的折腾下,他们依然活的很健康。 发呆结束后,耿同学就打道回府了,毕竟带着女儿呢,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第二天,她把两个嬷嬷和女儿留宅里了,自己领了春喜、小翠和图蒙海、古尔泰又出去逛去了。 这次她的目的地是蝴蝶泉。 可惜来的时间不对,没有成群结对的蝴蝶飞舞,但是这并不妨碍耿绿琴在此凭吊有关五朵金花的故事,她其实挺喜欢电影里的配曲和歌的,就像当年的刘三姐一样,经典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遗忘的,优美的歌曲即使传唱千年也依然会清晰如昨。 要回京了,如果可以,耿绿琴是很想再等一个月看看蝴蝶泉边蝴蝶飞舞的壮丽画面的,可惜,时间不允许。 她的年假要结束了,还得赶在结束前回京。 想想这年假也挺憋屈的,被某四扣了差不多两月,后面坐月子又浪费一月,还得留出赶回京城的时间……某琴忍不住内牛满面。 “主子,咱们回吧。”春喜有些不忍心看主子那偶尔流露的悲伤,她的主子虽然表面一直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似的,可是某些时间她会觉得主子让人很心疼,虽然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但见得多了,春喜深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其实春喜只是不知道再抽风的人也会有感性的时候罢了,而抽风是耿同学的常态,感性却是bt!基本上耿同学还是常态的时候多一些。 耿绿琴从泉边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一身白族少女的服饰,看起来还是很青春很活泼很清秀的,所以能吸引到色狼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于是,耿同学淡定了! 原来都是衣服惹的祸! 不过,招惹的色狼档次太低,档次高的“英雄”又太正太太正直,落差真是巨大哇! 突然一阵悦耳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这让情绪有些低落的耿绿琴瞬间精力抖擞,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的来处奔去。 对山歌! 定情! 耿同学体内八卦的热血沸腾了! 扒开一丛灌木望过去,就看到一对白族少男少女一边对着山歌,一边往一处移动,那真是含情脉脉步步暧昧。 看清那个少年的脸时,耿同学愤怒了! 不是那少年不漂亮,因为那少年就是昨天揪住扒手还了她钱袋的少年。 耿绿琴心说:丫的,以为自己时来运转终于也要琼瑶一回了,结果就是一华丽的障眼法,最后咣当一声给个答案——你是路人甲,这部戏你才是龙套。 这也忒欺侮人了! 所以,咱们耿同学愤怒了,她觉得这是对她红果果的鄙视加歧视加蔑视以及无视。 td连个内心幻想小剧场的想象空间也不给她,这么直接干脆无情地就把她划归到路人甲行列里去吐血了。 她怎么能不愤怒! 就算不喜欢男主角,但是偶尔享受一下女主角的福利不行啊,怎么能这样打击穿越女呢?凭什么只有倒霉定律在她身上才应验。 这是作弊! 耿绿琴那愤怒纯粹就是那种内心纠结版的,脸上的表情可是很猥琐的。因为那对少年男女已经越走越近,最终牵住了小手。 亲娘啊,来点jq吧,就当是她离开大理前的福利吧,她不介意有没有帅哥喜欢她(反正喜欢了也没用,她已经死会了),也不介意被残酷地归类到路人甲行列(反正主角要都像这样悲摧,还不如当路人甲),但是她很介意今天看不到jq! 古代的娱乐太少了!av是指不上了,gv就更不容易了……那不如来点真人秀吧,某琴的目光越发的猥琐了。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耿同学很快就彻底失望了,娘的,只是拉着小手,深情对唱,然后手牵手往树林深处去了。 尽管某琴很想跟踪过去,期待着万一能看到点啥啥限制级的画面,但是在春喜、小翠都一干人等诡异的目光中,耿同学很没骨气的抛弃了内心强烈的呼喊,微笑,“咱们回吧。”老娘要看jq。 内牛满面中! 三月街之后的蝴蝶会这里将会是情歌满山飞,美女成群,小伙成群,jq遍地美好所在,可惜,她要回京了! 为什么年假不能再加一个月呢,为什么为什么? 极度不甘心的耿同学激动之下,回到家里后刷刷刷地给老康写了封人,再次让图蒙海发了出去。 里面只有她一个强烈的愿望——给她一个月的滞留期吧,伟大的康熙! 几天后,康熙给了某琴答复。 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准”字! 于是,耿绿琴感动得内牛满面了。 老康,乃竟然也是一个好人啊!括弧——在腹黑堆里。 不管如何,耿同学如愿地继续留了下来,在坐完了月子一身清爽的情况下,开始在大理城内外快乐地流窜着。 李白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 耿同学对此深表赞同,能在外逍遥一天是一天,管它明天会是怎么个死法呢。 反正古人说过,该河里死死不到岸上,该被五花分尸,也不会有人能让她腰斩。 第 79 章 蝴蝶因为梁山泊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故事而成为了爱情的象征,看到蝴蝶泉边那飞舞徘徊的蝴蝶却让耿绿琴想到了你是风儿我是沙,含香与蒙丹的爱情,以及被她深深深深鄙视的陈家洛的小情人香香公主。什么是耶?非耶?化为蝴蝶……啥啥的都跑出脑中共攘盛举。 唉,蝴蝶这么一个美丽的生物,因为其蜕变过程而成为了现代变态的代名词,幸也,不幸也! 一直听说蝴蝶会,等到亲眼看到的时候耿绿琴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简直太美丽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壮观的美丽,让她只能看着,为之赞叹和迷恋。 除了美丽的蝴蝶,还有那成双成对的白族少男少女们让耿同学眼红羡慕。 娘的,自由恋爱啊,红果果的嫉妒! 耿同学一边对蝴蝶会的蝴蝶盛况感叹,一边极度地嫉妒着那些在蝴蝶泉边相亲相爱的有情人,深刻体验着另类的痛并快乐着的感受。 她磨呀磨的,磨到不能再磨,最终不得不打理行装,装备离开留给她许多美好记忆的大理,再次奔向京城那座华丽的金色牢笼,一想到回去以后的生活,耿同学就忍不住内牛满面。 人生,除了快乐还伴随着痛苦。 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有时候虽然心里很清楚要怎么选,可是事情临头人往往还是会失了立场和原则。 耿绿琴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次是先甜了,苦恐怕也就不远了。 南下的时候,她犹如出笼之鸟,心情无比愉悦,可是北上之行却让她满心抑郁,逃跑的念头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一行人挑了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上路了,结果还没走二里地出事了。 确切的说是碰到事故了,一家送亲的队伍遇到劫亲的了。 耿绿琴挑起窗帘朝外看着,内心无比感慨。 迎亲的队伍有官兵护,而抢亲的则是一群身着白族服饰的人。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突然就让她想到了还珠二里蒙丹和含香的桥段,然后她就想,这不会是现实版的你是风儿我是沙吧? 他们一行人很有耐心地看着前面的一团混乱,图蒙海几人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害怕,而其他的人跟着耿绿琴被荼毒久了,胆子自然而然也就练了出来,这些人中的灵魂人物耿同学当然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也不是个怕麻烦的人,穿越过来后被大大小小的麻烦折磨得就越发的朝着bt那条不归路去了。 一群人看啊看的,看到后来耿同学忍不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3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3部分阅读 住热血沸腾了,不为别的,就因为眼前这一幕还真的是清朝现实版的你是风儿我是沙。 那个抢亲的首领竟然是那个非常正直帅气的白族少年! 人家抢亲比蒙丹明目张胆多了,一点儿没有藏头露尾,就是明抢。 事情似乎有一点点的复杂和有趣了——耿绿琴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图蒙海,去把新娘给我拎过来。” 中南海保镖毫不迟疑地执行来自主子的命令,虽然他内心也存有疑问,但是他选择保留。 图蒙海的介入完完全全在两拨人的意料之外,毕竟他们这群人看了半天了,这个时候才出手,确实有些突兀,尤其他的目标竟然还是新娘就更让两拨人讶异了。 情况发生的突然,图蒙海的武功又好,所以新娘没有意外的被他拎过来了——的的确确是用拎的,而且新娘甚至是被五花大绑着的。 “解开。” 耿绿琴轻轻一开口,下面马上就有人执行命令。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是自愿嫁人的吗?”含香至少是为了回族而选择牺牲自己一人的幸福,而这个白族少女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位美丽的白族少女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愿意嫁给总兵大人。” 娘的,竟然是总兵抢亲! “难道是抢亲?” “总兵说我们寨子救了反贼,跟反贼是一伙的,如果我不嫁给他就带兵以谋逆的罪名平了我们寨子,我阿爸为了寨子里的乡亲,没有办法就只能看着他将我绑上花轿。” “反贼?” “他们说是天地会的反贼,是前明余孽。”白族少女一脸的愤慨,明媚的大眼中透出的浓浓的恨意,“如果朝廷里的官都是这样的人,这个朝廷有什么值得我们尊敬的,还不如反了。” 红果果的官逼民反啊! 图蒙海等人脸色不约而同有些微变。 只有耿绿琴安之若素,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官逼民反,如此而已。” “主子——”性直的古尔泰忍不住出声。 耿绿琴憋了他一眼,“什么事?” “您——”面对一脸平静的主子,古尔泰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古尔泰,你去处理一下吧。”耿绿琴随手扔过去一块牌子。 古尔泰看了看接住的玉牌,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某琴,“主子,这样妥当吗?” “难道还真要看着云南生乱再派兵过来清剿,劳民伤财不说还很有点儿跟某总兵同流合污的意思。” “嗻。”主子都这么说了,古尔泰当然也就没有理由不照做。 那玉牌是某四的信物,说起来作用也不可小视,当朝的雍亲王啊,谁不得给几分面子。 那位牛叉的总兵大人见到玉牌之后果然就收了手,而且还过来给某琴请安来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 “你是四爷门下的?” “回主子,奴才是九爷门下的。” 靠之! 桃花九你丫的门人啥素质啊,这跟某四家小年的哥哥简直有得一拼了,手里有点儿权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天下自己算老大了。 耿绿琴微微眯了眼,“九爷门下的啊,难道你的意思是主子我是四爷的人便管不得你了吗?” 古尔泰等人不约而同地瞄了眼某琴,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这是主动找岔儿呢,她可很少这样不讲理的。 其实是古尔泰等人太善良了,某琴主动找岔的时候功力跟无敌的人也是有望看齐的。 “奴才不敢。”总兵头低的很低,掩饰了脸上的情绪,他有些搞不清面前的人在四爷府上的地位,一时不敢妄动。 “听我这妹妹说,大人说他们寨子与反贼勾结?” 听她主动说起原因,总兵顺竿就爬,道:“回主子,确有其事,不久前天地会一帮反贼被奴才借着三月街之机剿灭,有几个漏网之鱼便逃进了他们寨子。” “即使有反贼逃进了寨子,今儿这事可跟反贼看着关系不大啊,”耿绿琴顿了一下,“我怎么瞧着有几分强抢民女的架式呢?” 那总兵脑筋转的也快,闻言马上说:“这女子的父亲是寨子的首领,奴才有这女子在手,以反贼那种满口仁义知恩图报的行事作风,他们必定会来营救此女,到时候奴才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有理,可主子我怎么听着好像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耿绿琴声音蓦地一冷,“难不成我也是反贼,今儿我让人把我这妹子从你那儿救了来,江总兵莫不是要连我一起一网打尽?” 这话说的就重多了,可大可小,饶是那总兵心机深沉一不小心也被耿同学给绕了进去,冷汗倏地就冒出来了,心里也有了最坏的打算。 但耿同学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云淡风轻地继续说:“到时候你再向朝廷上报,说是我被反贼所杀,最后说不定还非但无过反而因剿逆有功而受赏,你说是不是?” 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把这官场上的一些套套算是摸清了,江总兵心里那个念头彻底不敢想了。 “不过,江总兵,很可惜啊,主子我既然敢把话这么说出来,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这个盘算你还是趁早胎死腹中的好。” “奴才不敢。” “不敢就最好,否则,我敢打赌,你的下场会很惨。”耿绿琴朝着跪伏在地的人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地道,“你要不要跟我赌一下呢?” “奴才不敢。” “去,让那白族少年过来。”耿绿琴朝着小孟子一使眼色,小孟子马上领命而去。 “是你——”那少年一看到车里坐的人是谁不由面露惊异之色。 “嗨,白家小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耿绿琴笑着朝他打招呼,“上次你替我追回银袋,这次我帮你讨回老婆,咱们也算两不相欠了。” “多谢夫人。” 白族小帅哥的一句道谢,让耿同学内牛满面了。 是了,现在她可是正经的妇人打扮,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纪,竟然就是夫——人——了! “好说了。” “你是朝廷的人?”美丽的白族少女终于在一拨又一拨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少妇。 “看到我你是不是又开始对朝廷有一点点的信心了呢?”耿绿琴不是很认真的打趣。 白族少女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耿绿琴又转过头看仍旧跪在地上的人,特随意地说:“本来我是要回京了,可是今儿碰到这事了,说不得要去他们寨子喝杯喜酒再走了。江总兵要一起吗?” “那帮反贼也许会去而复返,主子不可轻涉险地。” “我们两个的区别之处就在于,”耿绿琴微笑,“你认为他们是反贼,而我从来不认为他们会是反贼,否则这位小妹妹的父亲不会任由你绑了人走。如果他们最后会反,我得很遗憾的对你说,这完全是由于江大人你的过错,而我送你‘官逼民反’四个字便非常的实至名归了。” “奴才惶恐。” “得了,你也起身吧,反贼的事你自当抓紧,但不要如此牵累无辜。”耿绿琴看着那总兵起身,慢条斯理地又加了句,“啊,对了,此事需要我帮大人向皇上具折上奏吗?” 江总兵的身子微抖。 “我想这样的事皇阿玛他老人家想来也是不喜欢听到的,大人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轻率。” “奴才谨记。”总兵心里吁了口气,心知这是她放过自己的意思。 其实耿绿琴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山高皇帝远的,真出点儿什么事那也真是鞭长莫及,倒不如两下私了,相安无事的好。 “你去吧。” “奴才派人护送主子过去吧。” “不必,人多反而会坏事,我本来也只是随意四处走走,劳师动众便不必了。” “嗻。” “白家弟弟,劳烦你给领个路,我们到府上叼扰几日。” “这是应该的。” 然后一行人便在江总兵复杂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跟着那白族少年离开了。 第 80 章 耿绿琴虽然本着友好互助的原则没打算追究那位总兵大人,不过,她很清楚身边那些无间们一定会以飞信一样的速度给他们的主子汇报工作的,所以那并不算她失信于某总兵,故而耿同学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那位总兵做的事也真不咋给他自己主子长脸就是了,早晚也是个栽,有小年糕的哥哥可以做为例证嘛。 耿同学跟着白族小帅哥一路走,路上也就知道了原来两人并不是一个寨子的,而且人家也不姓白,姓段。 因为帅哥这个姓氏让耿同学没来由的想到了大理段氏皇族,想到了金庸天龙八部里的可爱的段誉,还好他不叫段誉,他叫段淳孝。 在听到少年的名字时,耿绿琴默默在心里淌下了一缸的汗,只差一点点就跟段正淳一样了,娘的,那个风流得天下闻名的段正淳,招惹了马夫人康敏,害得乔峰狼狈不堪……总之,这个名字实在太让人汗了。 少女名叫刘金花,是刘家寨寨主的女儿,而少年则是虎家寨寨主的儿子。 人家这也算强强联姻么! 不过,因为这事弄得堂堂总兵派了兵马,然后少女却又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寨子里,于是白族土司被惊动了。 在见到白族土司之前,耿同学在寨子里遭遇了一场虚惊。 那天,耿绿琴领着春喜在寨子里晃荡,在走到一户人家前猛不防被里面冲出来的人连拉带拽的拖进了院子。 耿绿琴还好,春喜就忍不住失声尖叫了。 最后当一个小婴儿被塞到某琴手里的时候,她们才知道原来这是白族人为孩子“抢名”的一种风俗。 耿绿琴看着怀里的小奶娃,想了想,就起了“乐安”二字,取乐观安康之意。 从那家热情款待他们的人家出来后,春喜仍旧一脸的余悸未消,“主子,这种风俗好奇怪。” “是呀,不出来走走看看,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呢。”要不怎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这又是个没有网络的时代,做不到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的真正境界,出门行走是一种必然的需要。 “主子看着挺开心啊。”春喜见主子开心自己也很开心。 “嗯。”她的孩子一个名字也轮不到她起,能给别人的孩子起个名字也是不错的。 春喜前后左右看看没人,凑到主子跟前小声说:“主子,你这样留在这里真的没事吗?” 耿绿琴心里暗叫声“苦”,脸上没露丝毫情绪,“能有什么事,你主子我这也算是做好事。”希望到时候看在她怎么地也算是防微杜渐地阻止了可能有更大事件的发生来个死缓也成啊。 本来人家康熙能允许她多留一个月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结果她又因事延迟归期,到时候还真是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主子,你是怕那个什么总兵还会再来才留下来的吗?” 耿绿琴笑着晲了一眼春喜,“春喜是越来越聪明了。” “难道那个总兵还真敢?”春喜一脸困惑。 “利慾薰心的人铤而走险起来是很恐怖的。”当然见色起心,色胆包天的人也是很恐怖的。 “主子,其实,”春喜凑的更近,声音带了点儿讨好,“你严肃起来的时候也很吓人的。” 耿绿琴一指头就把自己的丫环戳到一边去了,“少拍马屁。” “真的啊。”而且那种绵里藏针的话,举重若轻的态度实在让人佩服,她家主子果然是深藏不露的人呢。 “好了,咱们出来也有一会了,回去吧。” “嗯。” 她们回去后,春喜连比带划的把抢名的事件说给小翠听。 小翠一脸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而图蒙海的反应却是直接单腿跪到了某琴的身前。 “图蒙海,你做什么?”耿绿琴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主子,奴才没能尽到保护主子的责任,请主子责罚。”如果不是“抢名”而是有心人的其他动作,万一主子出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在这寨子里人人都把咱们当贵客,不会有事的。” “请主子责罚。” 耿绿琴有些头疼的抚额,无奈地道:“图蒙海,今儿你留在段家帮忙是我吩咐的,更何况我又没出事,你就别让我为难了。责罚人这事它也耗脑子的,你还是让我多休息休息吧。” “主子——” “得得,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让你管不相干的事了,你就跟着我跟着我。”中南海保镖职业荣誉感太强了!她甘拜下风,她认输。 图蒙海这才起身。 耿绿琴心说:丫的,这也是一腹黑,这明明就是借题发挥么。 然后,耿绿琴抱着女儿陪儿子闹腾的时候,段淳孝过来请她,说是土司大人到了。 靠之! 这就是政治交锋啊! 没办法,耿绿琴把儿女交待给两个嬷嬷带下去,然后请土司大人进来。 见到如此年轻的耿绿琴,土司大人明显怔忡了一下,然后朝她施礼,“尊贵的夫人,请接受我们白族人的谢意。” “土司大人免礼,莫要折煞于我。”耿绿琴不得不拽起文。 “感谢夫人对我族人的援手。” “原是应该的,换了旁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是,若夫人一走那总兵会不会再次借故生事?”这才是土司真正担心的地方。 耿绿琴也不是不担心这个,所以才会逗留在寨子里为的就是等个准信儿,她微微一笑道:“我既然插手管了此事,自然会将事情处理完善,土司不必担忧。” 那土司倒也是实在人,“可是,寨中之人救治天地会之人乃是实情,未知皇上若知晓此事又当如何?” 耿绿琴道:“百姓乃是善良之辈,见到伤患弱小自然会有扶助之念,这是我大清朝的福份。况且,当时又不知他们身份,”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所谓不知者不罪,请土司不必挂怀。” 土司犹豫了一下,看向站在耿绿琴身边的人,欲言又止。 耿绿琴笑说:“土司有话但讲无妨,我身边的人都是近身之人。” 于是,土司果然就知无不言了。 “那些人曾救过刘家寨的寨主,此次他们落难来到这里其实也有借以庇护之意,我听刘寨主说甚至有拉拢之意。” “刘寨主不是没答应吗?”耿绿琴反问,表情淡定如斯。 “确实,可是——” “既然没有答应,又何罪之有?再则,救命之恩当涌泉以报,人家救过他,他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救治他们的伤患也在情理之中。”耿绿琴笑着继续往下说,“慢说是刘寨主,即便换了我自己,如果人家救了我,又不凑巧人家又是反贼,当真遇到恩人落难之时我也会尽一己之力给予最大方便的。” “夫人——”土司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脸错愕。 “律法不外乎人情,土司大人过虑了。” “但此事终究——” 耿绿琴实在对这土司有点儿没辙,心说,我让您说,您可就真啥都对我说了,这不摆明给我出难题么,结果我都说到这份儿上,您还不放过我,好人果然难做啊。 “土司大人,如果您真要从我这里讨保的话,容我也说句实话。” “夫人请讲。” “我将刘金花从江总兵的手上救下,是因为我不能见到官逼民反的事情发生。”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我之所以在听闻刘家寨与天地会的人有所牵连之后还会跟着他们回来,是因为我相信百姓是喜欢安定的生活的,只要朝廷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就不是小小的天地会能策反得了的。” “夫人所言甚是。”土司为之动容。 某琴身后的图蒙海心中也是一震,主子虽只是一介女流,但心中天地之大不逊男儿。 “土司大人不必担心,我会等朝中来了确切的旨意之后再行离开。”这是她的允诺,即使可能导致她回去之后的悲惨生活。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有些事遇到了总是不能袖手旁观的,百姓何辜? 从古至今,朝迭更替受苦的都是最基层的百姓,而同样是草根出生的耿绿琴自然深切的明白百姓心中所想。 送走了土司之后,耿绿琴手中的帕子已经被虚汗湿透。 娘的,她把别人安抚好了,就不知道身边的无间们把消息传回京城后,她的不安该怎么办了。 唉,今儿这有些话说的,实在感性过头了,一个不巧真是死了死了的。 耿绿琴不知道的是,当乾清宫里的康熙收到消息的时候,却极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颇是感慨地说了句:“朕没看错这丫头啊。” 将手里的密信烧掉之后,他朝旁边的人说:“李德全,去把老九给朕找来。” “嗻。” 不久之后,当胤禟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他开始觉得,这有人跟着的耿侧福晋跟他们真的很犯冲,怎么能撞到她手里的全是他们这边的人呢? 事情巧的让人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它偏偏就是碰巧发生的,没有半点儿人为的因素。 等到他将这事跟某八说过之后,某八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这样的门人不要也罢。” 话是这样说了,可是某九心里还是觉得挺不舒坦。 第 81 章 “八哥,她应该快回来了吧。”到时候说啥也得找补一下,要不心里实在太不平衡了。 “嗯。”胤禩有些漫不经心的轻应。 “八哥,今年你随驾啊。”胤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说话间人就走了进来。 胤禟看了眼淡定的八哥,说:“意料之中。” 胤禩则是淡淡地问了句:“四哥呢?” “留京。” 几个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胤禟看看十四,突然很没正型地靠了上去,“老十四,她可是快回来了呢,你说皇阿玛会让她随驾吗?” 胤祯拍开九哥的手,说了句:“皇阿玛说这次要找人教她狩猎呢,你说会让谁教?” 某九顿时精神一振,“皇阿玛真说了?” “嗯。”胤祯点头。 “这下说什么也要找补一下了。”某九不怀好意地笑。 胤禩瞄了一眼九弟,轻描淡写地道:“你仔细被人反整。” “八哥,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弟弟?” 胤禩还是很淡然地说:“她向来不怎么按牌理出牌。” 耿同学向来不走寻常路,就算是寻常路她也能给你走出个花样儿来,这是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不得不佩服的事,说到底这也是种本事,一般人做不来。 “爷就没见过像她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某九忍不住微微有些磨牙。 胤祯心情很好地拿起茶碗喝茶,轻飘飘地说道:“你小心这话被四哥听到。” “听到就听到,摊上她这样的女人四哥也不见得就比咱们心里舒服多少。”某九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在他们这边闲话家常有发牢马蚤嫌疑的时候,雍亲王府里的某四正跟自己的贴身太监高勿庸说话,“他们走到哪里了?” “耿主子走的是长江水路,这会儿估摸着应该进入湖北界了,如果顺利的话,再有十天半月也就到京了。” 胤禛微微蹙了蹙眉,心说,在她那里从来就没有顺利那一说,瞧瞧她在外面惹了多少的事。 高勿庸小心打量了主子一眼,试探地开口,“爷,要把消息提前通知耿主子吗?” 胤禛挥了挥手,“不必。” “嗻。” 某四心想,要是提前通知了,她没准直接改道奔塞上连京城都不入了,而他这次又不随驾,要见她恐怕又有得等了。 所以在某四刻意隐瞒之下,远在千里之外的耿同学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内定的塞上随驾人员,仍然照着原定的计划往京城赶。 在再次经过南京时碰到了点小惊喜。 这个惊喜是对小翠而言的,本来那天船只靠岸耿绿琴也就随便在岸边走了走,结果就碰到了地痞流氓欺压弱势群体。 然后小翠突然就激动地喊了声“爹、娘”然后就朝着被地痞恶霸围着的人跑了过去。 可想而知娇滴滴的小美人遭遇地方恶势力是个啥结果,好在这小美人身后还有彪悍的耿绿琴这座靠山。 一见情形不对,耿绿琴直接下了命令,“把那帮杂碎给我清理干净了,看着碍眼。” 结果当然就是古尔泰他们大获全胜,把一帮地痞扁的满地找牙。 一直护着小翠父母的是个年轻人,看着身子挺单薄的,没想到却挺有担当。 只是当他自报家门的时候,耿绿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李卫! 他竟然是李卫! 娘的,当年她贼迷《李卫当官》这部电视剧啊,里面徐峥演的那个李卫太让人喜欢了,搞到后来她连《李卫辞官》也没放过,一网打尽。 耿同学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清朝版活生生的李卫,而且还是个看着挺单薄瘦弱的一年轻人,估摸着风一大就随风飘荡到天尽头去了。 “李卫啊。”耿绿琴内心感慨不已,终于小翠跟李卫全乎了,莫非小翠果然是李卫的官配?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岳思盈啊。 如果有的话,李卫会怎么选择呢? 突然之间耿绿琴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嗯,这真是一个很有挑战的选择啊。最后,这小子会不会全收了? 丫的,这也忒便宜他了。 李卫自然是不知道面前这位夫人的内心活动的,不过他在外面打混的久了,自然也看出她的身份不低,于是神态上便恭敬了许多。 “跟我们一起走吧。” 李卫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耿绿琴抱起拉着的弘历,转身朝岸边的大船走去,“走了走了,赶路要紧。” 图蒙海一众人不由得很是讶异的看了某琴一眼,走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么主动说赶路呢。 其实,主要是耿绿琴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眼瞅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她要再拖拖拉拉的,没准到时候某四火一大,以后看管更严,她要再跑就不容易了,人要懂得见好就收。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好想看某四看到李卫时是个啥表情,这当然就是耿同学一个比较无聊的想法了。 一行人到了船上不久,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小翠的父母跟她失散之后,无意中遇到了父母双亡独自在外讨生活的李卫,然后一个无父无母,一个女儿失落,于是两下一拍即合,组成了一个新家,然后就互相扶持着走了过来。 顺风顺水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用李白遇赦时写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来形容船行的速度了,很快,相当快。 快得虽然明知躲不过,心理上还是有些抵触的耿同学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了,也不知道京城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 那可是一群腹黑啊! 首先,老康那一关不好过,她这次归期是一延再延,前途未卜。 其次,某四那里虽然有那幅画打底,只怕仍旧不容乐观。 再次,她竟然无意之中给某八他们的门人对上了,人家的主子万一要打反击战,她结果可想而知,那是悲摧啊悲摧! 再再次,她好像不但冒充了十六的名,还把人家甩得相当彻底,这位未来的允禄大爷那也不是省油的灯。 前后仔细那么一想,耿同学觉得自己的前途完全黑暗,还不如找个机会跑人算了。 不过,也许那个后果更严重…… 在耿绿琴纠结再纠结的时候,京城终于到了。 离开了一年多,某琴想抽风的小儿子估计早不记得自己了,结果回到府里一看,屁,两个小家伙不亏是双胞胎很是亲热的玩到一块,然后开始他们最为热衷的抢怀游戏。 不过,这次两个人都失败了,因为雍亲王府的小格格压倒性胜利。 就连听到消息赶回王府的某四都直接对儿子选择了无视,难掩欣喜地抱起了女儿,而且一抱半天。 红果果的重女轻男啊! 耿绿琴心想:果然物以稀为贵啊,某四子嗣少,女儿就更少,至今为止也就养活了一个,而且现在也成年了,也没啥让他抱着哄弄的机会了,这是逮到机会就不撒手啊。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没让上玉碟,哼哼,她的宝贝女儿是要到外面广阔天地去蹦达的,才不要牺牲幸福去做政治和亲。 “爷的女儿长的真漂亮。”某四逗弄着怀里的女儿带了几分自得的说。 耿同学在一边默默淌汗,心说:雍正爷,您差不多点好不好,有您这么自夸的没? 因为女儿被人抱走了,耿绿琴怀里空了,弘昼机不可失的占领了位置,弘历一看不甘心的爬到自己额娘的背上去了,抱着额娘的脖子不撒手。 “额娘额娘……”弘昼甜甜地喊着额娘,小脸上一片欢乐。 耿绿琴伸手捏捏小儿子的嫩嫩的小脸蛋,笑道:“额娘听到了,别一直叫魂了。” “去给福晋请过安了吗?”某四很随意地问了句。 “请了,各院也打点过了。”她又破财了,还好在江南的时候她有灰色收入,在洞庭的时候还打劫了一票花花公子,这点损失还能接受。 “在京里先歇两天。” “噢。”应了一声后,耿同学突然觉得不对,什么叫在京里先歇两天? 某四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不是很在意地解释了一下,“皇阿玛一行已经先行到塞上了,让你随后跟去。” “……”耿绿琴顿时语言不能。 “说是要让你学打猎。” 耿绿琴内牛满面中,老康你竟然真的要把当日的戏言付诸行动么? 某四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扬,没对她说什么低头继续逗弄怀里的女儿。 “额娘也随驾到塞上了吗?”耿绿琴想到一事。 “嗯。” 耿绿琴有点儿犯难了,难道她送德妃的礼物还得再拿到塞上去,到时候这见者有份儿的,开销更大,不划算啊。 “怎么了?”某四问了句。 “爷,奴婢送额娘的礼物是让人送到宫里还是带过去?”耿绿琴索性征求某四意见了。 某四想了想,说:“送进宫里去吧。” “也好。” 当晚,某四歇在某琴的院子,接下来三天都是,而没有拒绝立场的耿绿琴只能认命。 耿绿琴满打满算在京城待了四天,就这中间还接待了一把怀着身孕过来走动的小年糕。 一直以来耿绿琴对小年糕的感情都是挺同情的,不为别的,就为身为一个女人老流产她就觉得需要深深地同情。再加上她死后年家的迅速破落,更让人不胜稀嘘。 耿绿琴不是不清楚年糕同志来炫耀的意思,可是她也真的没啥其他的想法,反正争抢某四的女人已经很多,未来还会更多,少她一个真的没啥。她不会对着一个注定不会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有啥不切实际的想法,反正这张长期饭票给零花钱就好。 某四不知道耿同学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吐血三千尺,幸好他不知道。 未来的雍正帝被人定位成一个凯子,实在是…… 第 82 章 再次踏上热河的土地,耿绿琴一时感慨万千。 康熙四十八年她第一次来,第二次来竟然已经康熙五十二年,距离第一次来竟然隔了四年,真是日月如梭催人老啊。 耿绿琴伸摸摸自己的脸,心中越发的感慨,从十六岁的花季走到现在她如今也算是成|人了,二十岁成|人礼是不用指望有人给她办了。 她也不过才双十年华,竟然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这是怎样残酷的现实啊! 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正当耿同学做文艺青年忧伤状的时候,一匹马从营地那边奔了过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你来了。” 耿绿琴冲马上的人施了一礼,“奴婢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胤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从马上一跃而下,“多时不见,一切安好?” “劳爷惦记,奴婢一切安好。” “皇阿玛去狩猎了,不在营地。” “八爷怎么没去?”耿绿琴随口问了句。 胤禩笑了下,很是随意地说道:“爷的身子不是弱么。” 耿绿琴囧了,心说:丫的,某八,你是唯恐我不记得自己鄙视过你的身体素质不是,老这么时不时的提醒我一下,想让我内疚咋地?别想!你丫的身体素质差是事实,不是我不鄙视你就不差。 事实胜于雄辩! “爷既有病在身,怎么不在帐子歇着反而跑出来了?”你丫没事就为了来挤兑我啊?吃饱撑的。 “听人说侧福晋到了,过来看看。” 耿绿琴心说:丫的当我稀有动物还免费参观怎么地? 然后她突然又想到她这前脚才到,营地那边立马就知道了消息,这速度……真牛叉!让她都忍不住孔雀的想,不会有人专门负责报导她的行踪吧,这也有点儿太那啥了吧,她的行踪有毛值得关注的啊,又不是运钞车,关注下打劫了还能混个小康生活。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当孔雀了啊,根本不可能么,绝对是巧合! 觉得自己当了回孔雀的耿同学还是很淡定的,安慰自己说:没啥,虽然被人看了,但是某八也被她看了,想想她还是不吃亏的,怎么说某八也比她稀有不是,好歹人家是八爷党的领袖,九龙夺嫡的灵魂人物之一呢。 胤禩看她沉默不语,自顾自地道:“来了怎么不过去,站在这里看什么?” 耿绿琴下意识地说:“站在这里看草原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忍不住就默然神伤不能自已悠然神往……”完鸟,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胤禩手搁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肩膀微微耸动,强自压抑想笑的冲动。道:“原来是爷打扰你神往了。” 耿绿琴内伤了,她无比肯定自己被某八不厚道的揶揄了。 “今天天气真不错。” 胤禩顺着她的话说:“嗯,万里无云,云淡风清。” 耿绿琴看着某八突然间没脾气了,某八属于那种“温柔的杀死你”的人种,不能像对待桃花九那样嬉笑怒骂率直的回敬回去,他那肚里九曲十八弯,比黄河可复杂多了。人家搁自己面前淡笑如风,谈吐似云的,那叫一派悠闲,那叫一个得瑟…… “所以八爷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也是好的。”娘的,难道只许你调侃老娘吗?咱们中华民族最崇尚礼尚往来了。 “侧福晋说的是。”胤禩一脸受教的点头。 耿绿琴还没来得及说话,某八又继续说道:“爷看侧福晋身体之所以这么好,就是经常走动的缘故。” 靠之! 某八,你丫的今儿没完了是吧? 老娘我的年假是你老爹给放的,怎么地有意见你找他去啊?不就碰上你们八爷党的门下整事了吗?你当我愿意怎么着,他们上赶着撞上来,我没躲得及可不就撞一块去了么,这怎么能怨我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爷说的是,生命在于运动嘛,经常走动走动确实对身体很好。” “那咱们就走着回营地吧。”某八从善如流地说。 “好啊。”走就走,谁怕谁? 胤禩将马缰交给旁边的随从,冲她微微一笑,“走吧。” “八爷先请。” “嗯。” 远看两个人像是并肩而行,其实耿绿琴始终落了两步距离。 走着走着,突然一条灰影从耿绿琴脚下飞窜而过,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朝一边闪躲。 “怎么了?”温润的嗓音近在咫尺。 耿绿琴又吓了一跳,敢情她竟然退到某八的怀里了,急忙从某八的怀里退开,“没事,可能是只沙鼠跑过去了。”草原这地方野生动物可不怎么给皇家的脸面,人家是想窜就窜,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平民百姓,天大地大人家老大。 “不需要抓一只给你吗?” 耿绿琴怔了一下,“啊?” “你不是很喜欢研究这些动物吗?” 耿同学马上想到了桃花九的黄鼠狼,嘴角抖了抖,斩钉截铁地道:“我绝对不喜欢黄鼠狼。” 胤禩看着她,嘴角倏地扬起,继尔大笑出声。 马蹄声越奔越近,然后耿绿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八哥,她又说什么了,把你乐成这样?” 桃花九! 耿绿琴用着国仇家恨一样的目光朝来人扫射过去,丫的,全是因为他。 胤禩手握成拳搁在唇边,笑道:“九弟你来的正好,耿侧福晋说了,她绝对不喜欢黄鼠狼,你以后记得千万不要再送了。” 某九愣了一下,尔后也笑开了嘴,“爷可记得侧福晋画的黄鼠狼惟妙惟肖的,怎么能是不喜欢的样子呢。虽说这东西名声不太好,但是还是挺不错的。” 耿绿琴轻飘飘地跟了句:“像九爷一样吗?” 胤禩转过身哈哈大笑。 某九的嘴角抽了又抽,最后硬生生的把那口火气压了下去,只是表情稍嫌僵硬,“混说什么呢?” “奴婢一时口误,给九爷赔礼了,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爷能跟你一般见识吗?”某九哼哼。 “奴婢谢爷的宽宏大量。”你丫就是一只黄鼠狼,靠之! “八哥,你怎么跟她碰上了?” “我在营地里有些闷就出来走走,然后就碰到耿侧福晋了。” 胤禟点点头,然后对他说:“皇阿玛狩猎回来了,赶紧回去吧。” “知道了。” 两个人一齐看向某琴,异口同声地道:“你也一起吧。” 耿绿琴点头,心说:可不得一起么,可你们哥俩至于这么异口同声么,吓我一跳。 他们一进营地,就看到康熙身边大太监李德全的身影。 “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 “免了。” “耿主子,皇上要见您,赶紧跟咱家走吧。” 耿绿琴默默淌汗,老康咱们至于这么急么,你也让我找个地儿喝口水成不? 心里想归想,可耿同学不敢说出来,只好笑着点头,跟着李德全去见康熙。 一进御帐,就听到康熙的笑声,“丫头,你来的正好,赶紧挑个师父学学打猎,好跟朕一块狩猎去。” 耿绿琴默,心说: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打猎去,那是政治任务,一点娱乐性质没有。 “皇阿玛,奴婢自学不成吗?” “你少丢朕的人,你自学什么时候能出成绩,到时你让八大部落的人看朕笑话吗?” 耿绿琴囧了,你丫的搞外事活动让偶一个儿子的小老婆跟去凑哪门子热闹啊。 “八大部落……皇阿玛,奴婢还是不去丢人现眼的好,今年赶不上,咱们明年吧。”推过一年是一年,一年又一年,最后您老人家就到头了,咱就解放了。 嚯嚯! “少跟朕打哈哈,朕还不知道你,你要不挑,朕可给你指派。” “只要不是九爷都成。”那只黄鼠狼绝对要排除在外,他可记仇着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4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4部分阅读 呢。 结果,康熙一听,笑了,“李德全,传朕口谕,让老九负责教耿侧福晋射猎。” “嗻。” “皇阿玛——”老康你太黑了! 看着某琴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康熙很高兴,心说:让你在外面乐不思蜀,一个人玩疯了都不知道回来陪陪我老人家。 那边收到旨意的某九兴奋了,送走了李德全,在帐篷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落到爷手里,看爷怎么整治你。” 胤禩若无其事的喝自己的茶。 胤祯看着过度兴奋的九哥摇头,“九哥,你别过头了。” “这是皇阿玛的旨意呢,我怎么敢违逆。” 胤祯鄙视地看了一眼九哥,甩开自己的折扇扇风。 某九瞄了一眼十四弟,不怀好意地一笑,凑过去小声道:“知道你心疼她,九哥我有分寸。” “咳……”某八适时的轻咳一声。 某九立马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八哥,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某八瞥了一眼九弟,掀唇微笑,声音如流水过清石,“别到时候反过来了。” 某九的嘴角抽搐了,有些不平地道:“八哥,我发现你好像总向着她说话啊。” 某八闲适地笑着,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八哥我相信实力。” 于是,某九被自己的哥哥刺激的郁闷了。 胤祯很不客气地笑出声,同样不怀好意地瞄一眼九哥,凑过去,“九哥,想想她在外面的丰功伟绩吧,扮猪吃老虎她拿手。”外面的她跟在京城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第 83 章 “哼,爷还就不信这个邪。” 胤禩慢条斯理的说了句:“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八哥——”某九抽搐了,怎么能抓住他的痛脚就使劲踩呢。 胤祯落井下石地跟进,“你忘了那些首饰。” 某九终于发现自己的兄弟完全不看好自己,于是越发地不满了,“你们到底是谁的兄弟?” “有时候兄弟也是爱莫能助的。”胤祯拍拍九哥的肩,语重心长地说,然后起身朝外走去,“我过去看看,九哥,一会儿找你一块吃饭啊。” “你就搁那一起吃吧。”九九恨恨地说。 胤祯头也不回地说:“如果小四嫂留我的话。” 九九马上像发现新奇事物一样对某八说:“八哥,怎么十四弟也这么喊她?” 胤禩看了他一眼,笑,“听着是挺亲切的,要不你也跟着换个称呼。” “打死不换。”胤禟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胤禩笑而不言。 没一会儿工夫,胤祯就回来。 “瞧你这脸色,怎么回事?”胤禟一脸讶异地看着十四弟。 胤祯道:“她在御帐陪着皇阿玛呢,刚听李德全说待会儿还要陪着用晚膳。” “原来是没见到人啊。”胤禟恍然大悟。 其实,被康熙留在身边的耿绿琴也一肚子的郁闷,虽说她现在陪老康吃饭已经很习惯了,但是毕竟陪着元首吃饭总是会有些消化不良。 以前耿绿琴也曾想过她这么能吃,要是能把身材吃走样了,那某四铁定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了,可惜这耿家小姐的体质属于那种咋吃都不胖的类型,纯粹浪费国家粮食,半点儿光也不给长。 而且吧,虽说陪着老康吃饭好吃的不少,可是碍于老康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份,所以耿同学一直把握着度,反正挨着自己的就吃,远的就拉倒,吃饱就成。 “对了,丫头,你从云南回来就没给朕带什么礼物?” 耿绿琴内心火山喷发了,礼物?难道她花了很大心血的黄果树瀑布巨幅风景画不是礼物?做人不能这样无耻啊。 “难道皇阿玛没有收到奴婢让人送进京的画?”她忍着抓狂的冲动很是隐忍的说。 “那是寿礼,不能混作一谈的。” …… 耿绿琴无语凝噎,她觉得康熙已经是里程碑又里程碑的高度了。 “朕可听说你给德妃带礼物了,还送进宫了。”康熙的口气一径的云淡风轻,仿佛非常随意的说着寻常的话罢了。 “不过是些寻常小玩意罢了。”耿绿琴尽量轻描淡写的说,其实真的是小玩意儿也就一些少数民族的特有手工物什罢了。 “蝴蝶会好看不?”突然康熙转了话题。 耿绿琴反射性地点头,“好看。” “那就画出来给朕也瞧瞧吧。” 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她是多么地痛恨这个时代没有数码相机啊,要不只要一按键,这个事情就完成了,忒简单了,但是如果改用画笔将那个画面保留下来,就真的是件挺劳心劳力的事了。 从御帐回到自己的住所后,耿绿琴趴到床上很是蹂躏了一番枕头,在心里把康熙鞭打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然而,她知道自己受苦受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果然先甜后苦是灰常悲摧的一件事啊! 第二天,某妖孽桃花九就一脸狼外婆表情的过来表示要开始教她射猎之术了。 一个姿势他不厌其烦地纠正再纠正,耿绿琴本着忍字头上一把刀的原则,一忍再忍,忍到最后忍无可忍。 “九爷。”她要反击,她要咬死某九。 某九笑着看她,心情很好地问她:“什么事?” 耿绿琴也微笑,一脸虚心求教地道:“麻烦九爷您受累做个标准示范给奴婢吧,让奴婢也瞻仰一下九爷您华丽的身影,以期能更好的掌握拉弓姿势的决窃。” 某九的嘴角微抽,心说:你这样给爷戴高帽怎么就让爷想到刑部大牢里的那个无耻的书生了呢? 同样,跟某九有相同的想法的还有坐在一边喝茶看戏的某八和十四。 “九爷,您就摆一个姿势吧,让奴婢也知道自己跟您的差距到底在什么地方,正所谓有比较才会有进步嘛。”耿同学再接再厉。 某九收到自己兄弟兴味盎然的视线,咬咬牙,接过弓,拉开。 “果然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九爷,您这造型没说的,真帅!”耿绿琴毫不吝啬的赞美某九。 十四低声跟自己八哥说道:“我怎么觉得九哥踩到她的陷阱了?” 某八淡然一笑,同样低声回答:“现在轮到九弟给她摆造型了。”她成功的让两个人异位而处了。 “九爷,您这拉弓的姿势真的很好看很标准,容奴婢用自己的笔把这一刻的您画下来可好?” 桃花九看着眼前这个极尽崇拜与赞美之情的耿绿琴,下意识的抽了,还有一点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了。平日也不是没听过阿谀奉承之词,可是由她这嘴里说出来那真是背脊被戳的生疼,总觉得像被人当面打了一耳光似的。 “你想做什么?” “给九爷您画幅画啊。”耿绿琴好天真好无邪也好真挚地说。 “真的?” “真的。” “怎么画?” “也不怎么麻烦了,”耿绿琴一副“这很轻松很容易”的口吻,“就是需要九爷您配合一点点。” “怎么配合?” “保持这个姿势站一会儿。”她笑眯眯。 某九马上收弓站直,面沉如水,“别想。” 耿绿琴无比遗憾地看着他,“真可惜,其实像九爷这样丰神如玉的人入画一定是美不胜收的。” “给爷继续拉弓。” 耿绿琴拉过弓,笑得一脸温柔顺从,“奴婢遵命。” 某九打算继续充当“严师”这一角色。 “九爷,其实吧奴婢觉得光摆这样的花架子对打猎是没什么作用的。” “一个连花架子都摆不好的人没资格这样说。”某九鄙视她。 “奴婢听人说呀,真正的高手根本不会拘泥于表面的形式,真正的良师言传身教起来根本不会死板板地教学生摆花架子,他们会更务实更注重实际成果。” 胤禟觉得自己被反鄙视了。 一边看戏的某八和十四对视一眼,闷声而笑。 耿绿琴认命地摆着造型,嘴里也没闲着,继续说道:“其实,奴婢觉得打猎嘛重要的在于结果,至于怎么猎到反而是其次,不一定非要辛苦练拉弓射箭不可,九爷您说是不是?这就好比做饭的不一定是吃饭的一样的道理,咱们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某九觉得某琴很有蛊惑人的天分,以往她难得在他们跟前话多,如今他发现她这话一多吧,自己还真有点儿受不了,心思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给动摇了。 “骑射之术乃是咱们满人的根本。” “瞧爷您这话说的,难道奴婢还是背祖忘根的人么,奴婢的骑术虽然算不上精良,但是也还能拿得出手见人的。至于这射猎之术虽说确实不行,但是有九爷您这样的严师在,奴婢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 某九佩服地看着她,能说出这样话的她真不容易。 不过,耿同学还有但书,“万一奴婢真的不能出师,说不得九爷您也要背上那么一丁半点儿的责任了,常言说的好‘教不严,师之惰’,九爷万一到时候奴婢真是烂泥扶不墙的话,您多担待啊。” “爷怎么听着你这话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呢?”胤禟微微眯了眼。 耿绿琴无比真挚地道:“九爷您真冤枉奴婢了,苍天在上,奴婢这话可是出自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妄。” “很真的假话。”某九评论。 “九爷,您怎么能怀疑奴婢的人品呢,奴婢可从来没怀疑过九爷您的人品啊。” 不知为何,某九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人讽刺了,人品! 十四手里的茶碗不住地抖着,茶水溅了不少出来。 某八已经明智地将茶碗放到了一边,只是轻轻地摩梭着碗盖轻笑不语。 “拉好弓,目视前方。”某九严正地转移话题。 “九爷,奴婢手酸了。” “继续。”某九当严师中。 “真酸了。” “不许放下。” “奴婢还得给皇阿玛画画呢。” 某九犹豫了。 “九爷,您说要是奴婢练箭练的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了,这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也有点竭泽而渔的意思了?” 十四悄悄凑向八哥,“八哥,弟弟发现这耿侧福晋话多起来的时候真的挺让人以招架的。” “深有同感。”某八的回答相当言简意骇,平时跟他们谦恭有礼,大多点到即止,今天才发现,她这话多起来有一点点儿的恐怖,更多的却是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这样的她跟在民间的她倒是十分的吻合,许是刚刚回京一时没收敛起性子吧。 “皇阿玛可等着你跟他一起狩猎呢。”某九忍不住提醒某人问题的严重性。 “奴婢知道啊。” “那你还不用心练?” “奴婢不是一直都在练?” 某九无语了。 没错,她一直在练,且一直在跟不断地试图用语言跟他做沟通,甚至是扰乱他的思维。 其实,那真不怪耿同学,耿同学虽然自打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挺隐忍这帮爷,但是人被压制到某个极点后那是会反弹的,这反弹起来有时候也是很可观的。 用耿同学在另一个时代常说的话那就是:让我不舒服的人,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了。要不舒服大家一起来,这样才算公平。 所以某九被公平了…… 第 84 章 “九爷,正所谓明师出高徒,奴婢一直掌握不了决窍也是有原因的。” 某九的脸色因为某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而微微有些扭曲,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否则再笨的人也不可能五六天连一个姿势都学不会,明明她又是粗通拳脚,习武上也是有点天分的。 “咔嚓”一声,某九手里的树枝再次不幸地阵亡了。 耿绿琴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断枝,心说:丫的,你以为拿根树枝就是戒尺能随便敲打了啊,老娘就不配合,气死你。 随行的人员各有各的事,但有些人忙里偷闲也会来这边瞄上几眼,实在是因为这贝子与侧福晋的师徒组合实在太怪异了,尤其向来脸上挂笑的美人九最近时常会失了淡定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很是让人啧啧称奇。 “照你这样学下去,这辈子都学不会射箭。”某九咬牙。 耿同学云淡风轻地撇清关系:“那就要问身为奴婢老师的九爷您了。” 不是她就那么不想跟某九配合,实在是某九总是忍不住要刁难她,惹得耿同学后来小脾气一上来,索性先下手为强,先非暴力不合作了再说。 所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看谁技高一筹。 而且,耿绿琴并不是只负责学习射箭便好,她的时间被人安排的很紧凑,紧凑到她深深地觉得即使是公务员也不能这么操劳。 有时候耿同学会忍不住在心里对某千古一帝进行腹诽,明明是他要她学射猎,明明是他怕她丢皇家的脸,结果还是他老人家一直在拖延她学习深造的时间——虽然她本人也不是很热衷学习吧,但是客观上老康起到了灰常不好的负面作用是肯定的! 某九本来不用这么郁闷的被人气到内伤而大多时间什么也不能做的,无奈某人身后是大清朝最大靠山他的皇阿玛大人,所以他近来对“忍”字的理解一再加深。 “小四嫂,九哥,你们又在讨论学术问题啊。”十四爽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前两天看到这两人剑拔驽张地站在一块,他插了句嘴,耿绿琴顺嘴回了他一句“奴婢跟九爷学术研究呢”。 两个正对峙的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十四弟。”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 “九哥,你还没能让小四嫂把要诀掌握住啊。” 某九觉得自己被弟弟揶揄了,不免狠狠瞪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道:“也要有人肯用心才行。” 耿绿琴马上接口道:“饭做的不香你不能埋怨人家卖的菜不新鲜,手艺差就要承认,推卸责任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他要卖的是烂菜叶子呢?” “万一人家会腌泡菜呢?”耿同学纯属胡搅蛮缠。 “……” 胤祯看着九哥跟某琴旁若无人地争吵,觉得这两个人越来越有同类的感觉,即使对着他和八哥十哥,九哥也没像现在这样性情毕露。 而耿绿琴似乎跟九哥也扛上了,近来着实地让人知道俐牙利齿是个什么概念了。 “又吵上了?”有人叹气。 胤祯回头,“八哥,你瞧他们这教学的场面,真是太火爆了。” 胤禟看着八哥道:“八哥,我发现负责教她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胤禩微笑地看一眼某琴,淡淡地仿若不经意地道:“开始不是很高兴?” 胤禟觉得自己被幸灾乐祸了。 胤祯低头闷笑,九哥现在一定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 “九爷,不就是打猎么,这不难啊,为什么一定要让奴婢在这里拉弓练臂力呢。” “不用弓箭你怎么行猎?” “用火铳就好了啊。”耿绿琴理所当然地说。 “你会用火铳?”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某九和十四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盯着眼前的某琴。 耿绿琴点头,“会啊。” “你怎么不早说?”某九嘴角抽搐了,隐隐有些咬牙。 耿绿琴很是无辜地看他,“九爷您也没问过啊。” 某八轻咳了一声,然后冲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招手,“去火枪营拿两把火铳过来。” “嗻。” 火铳很快就被人拿来了,三个人都看向一脸从容的耿绿琴。 耿绿琴泰然自若地接过太监递来的装好弹药的火铳,单手轻抬,食指轻扣,只闻一声枪响,命中不远处的耙子。 某九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着她那娴熟到自然的动作,心里肯定她是用枪高手。 其实,某九猜对了,耿同学在另一个时代的身份李小如同学大学时热爱上了打耙,后来钟情于外面的打耙游戏,经常没事就花上一点钱去打打汽球,过过打枪的瘾,气枪也是枪啊! 所以用枪对于耿绿琴来说还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挺熟悉的。 这个时代的火铳除了上弹比较麻烦一点外,用起来也还是没差的,尤其上弹这样的事又不用耿同学自己负责,她就更轻松了。 看着看着,某九的心火就窜了起来,“你既然会打火铳,为什么不跟皇阿玛说?” 耿绿琴微笑道:“因为皇阿玛让我学的是射箭不是打火铳啊。”她把关系摘的非常的干净。 她——就——是——故——意——的! 胤禟顿悟了,这个女人简直以气死他为乐。 胤禩笑道:“这样的话,皇阿玛应该就放心让你跟着去狩猎了吧。” 耿绿琴摇头,“奴婢还是好好学射箭吧。” 某九暗自攥紧拳头,微微有些磨牙地对她说道:“耿侧福晋,你说吧,要怎么样才会让自己正常学射箭?” “九爷,这得问您自己啊。” “哼。” “奴婢都是跟九爷学的,爷要看别人的诚意,首先自己得先拿出诚意不是?”你丫的别老想着黑我,我能这么卯起来跟你唱对台戏么?我是多么想追求低调的一人啊。 胤祯同情的拍上九哥的肩。 胤禩微微摇头轻叹,“九弟,皇阿玛过几日要跟八大部落的人会猎,你抓紧吧。” 某九瞪着某琴。 某琴无辜地回望,甚至还微微地笑了笑,“九爷,奴婢无所谓,真的,咱们慢慢教学挺好,事情总归是要循序渐进才好,稳扎稳打才是上策。” 就是这种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幸灾乐祸隔岸观火的态度让人看得十分的光火,胤禟觉得自己的修养和耐性在跟某琴的相处中一点一点地被人磨掉了,这个女人让皇阿玛和四哥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快。 她是吃定了自己拿她没办法,而他确实也拿她没办法,他甚至到现在还在当供应她笔墨纸砚的冤大头……某九眸底神色复杂难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充满了无力感。 胤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九弟,眼眸微垂,遮掩起自己眸底的情绪,笑道:“各退一步好了。” “奴婢听八爷的。”凡事适可而止耿绿琴是懂的,真要把某九惹毛了也不好办。 某九硬声硬气地道:“我听八哥的。” “那就好。” 一师一徒对视一眼,耿绿琴先出声示好,“让九爷费心了。”她重新拿过侍卫手里的弓箭,似模似样地摆好了姿势,不过臂力上就有些先天不足。 胤禟看了她费力拉弓弦的样子,一声不吭走到她身边,纠正好她的姿势,然后小心地扶着她的右手臂先后撤,帮她将弓弦拉满。 胤祯的目光一变,手悄悄握紧又松开。 某八嘴角的笑有瞬间的僵硬,然后保持着微笑站在原地看着。 “肘上用力,手不要抖,瞄准目标,然后放手就好。” “九爷,这不是放空枪吗?又没搭箭。” 所谓不和谐的人就是说耿同学这样的。 她和某九现在的情形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像一幅画,温柔娴静的旗装女子半偎在身边男子的怀中,会让看到的人不禁会心一笑。 可惜,有耿同学样不识情趣的人在,再和谐的画面也能让她破坏殆尽。 胤禟扶着她手臂的手微抖,嘴角扬了又垂,眼中神色挣扎了一下,终究忍不住逸出一声低笑,“没学过走就想学跑啊?” “想象总是美好的嘛,要允许别人有想象的空间。”耿绿琴特别顺口的回了句。 这下不止某九笑,旁边的某八和十四也忍不住笑了,她的说法总是与众不同中带着笑意。 “好高骛远可不好。”看着身前的人仿若小鸟依人般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胤禟的心不知不觉中安宁柔软了起来,先前的火气早消逝的无影无踪。 “咦,九爷在警示自己吗?” “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九爷,果然有容人之量。” “拿箭来。”胤禟不理她的暗讽径自朝旁边的侍卫吩咐。 “嗻。” 他将箭帮她搭上弓弦,帮她重新找准目标,“放箭。” 耿绿琴景仰地看着那支瞄准耙子的箭无组织无纪律地从箭耙旁飞过,感叹了一句:“自由果然是人人向往的啊。”连箭也不愿意被小小箭耙所拘呢。 旁边的三个人均抽搐了一下嘴角,果然没有她不敢说的。 “九弟,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八哥自管去忙。” “八爷慢走。” “用心练箭,皇阿玛要求可高。”临走他对她这样说。 “奴婢知道。”这事关朝廷颜面问题啊,当然是不能开玩笑的,像不像三分样,就算摆花架子也得摆出宗师的范才行。 第 85 章 日子终于到了康熙会同八大部落狩猎的日子,耿绿琴毫无悬念的出现在队伍里,并且是陪在康熙的身边。 在一大票的皇亲贵胄,一大群的男人中间冷不丁的出现一抹艳色,那真是有点儿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思,不是目标也成目标了。 万众瞩目的滋味不好受哇! 耿同学在心里长长地叹息。 她本来想换男装低调点的,结果康熙直接驳回了她的请求,还来了句:“朕的儿媳妇又不是见不得人。” 耿绿琴当场内牛满面,心说:我要是长成小年糕那样的,我也就不说啥了,我甚至连身边的丫头小翠都比不过,您这么自信心澎湃的到底哪来的力量啊? “火器营派两人跟着耿侧福晋,弹药带足了,别让你们主子断了弹药。” “嗻。” 耿绿琴当时听到康熙这么跟下面的官儿吩咐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睁得老大,康熙却看着她微微一笑,和蔼而慈祥地道:“你不是擅长用火铳么,那弓箭你不拿手,还是捡拿手的用吧。” “奴婢谢皇阿玛。”老康乃真是大好人啊,记忆中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李小如同学开始觉得其实老康一直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疼爱着她。父亲,对她而言曾经是个很遗憾的名词,穿越至今,她开始觉得这个遗憾已经慢慢的不见了,虽然这个父亲疼她的同时还喜欢黑她,但是有父亲真好! 一行人狩猎,耿绿琴始终是跟在康熙身边的,并不是她想,而是因为这是圣旨。 虽然耿同学十万个不情愿,可是她得承认即使护卫的人多,但是狩猎这回事毕竟有太多的未知数,而康熙身边无疑是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所以老康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她。 “丫头,咱们是来狩猎的,你别一只猎物也不给朕打。”康熙见某个人只管东瞄西瞧的手里的火铳始终也没见她开过一枪。 耿绿琴很想叹气。 娘的,当她不想么,她就算不愿意伤害野生动物也得掂量一下皇帝发怒的后果啊,可是,她一直跟在康熙身边,她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抢了老康的猎物啊,那更糟糕。所以说,伴君如伴虎,这活儿苦哇! 可是,老康既然已经说了话,她要再不开枪,那就更不好交行了。没办法,耿绿琴只能开始积极的寻找猎物,还得不着痕迹的观察康熙的目标。 这个时候耿同学就忍不住要佩服后面的和珅了,他对乾隆的心思揣摩的那叫一个到位啊,在乾隆朝隆宠一世,一个合格的侫臣也是不容易当的。 耿绿琴开枪之后,慢慢的收到了更多的视线关注。 因为,她基本是例不虚发,少有失准,开枪必有斩获。 “你这丫头还想藏拙,瞧这准头。”康熙笑得一脸自豪。 耿同学无语,老康这表情跟自家老妈以前骄傲自满的神情那是相当的像啊,不知道为人父母者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情结。 等到狩猎结束,小太监将各人的猎物多少计算之后呈报上来时,康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某琴。 耿绿琴正瞧着远处的青山出神,没有注意,但其他人却看得分明。 某九跟十四对视一眼,又看看八哥。 某八只是淡淡地笑着,什么表示也没有。 接下来便是盛大的晚宴,绝对的政治宴会。 耿绿琴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啥关系,想着可以回自己的帐篷里歇着去了,结果却被康熙留了下来。 “皇阿玛,奴婢留下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的也是,皇帝老子开了口,再不合情理也合情理。 于是,耿同学不吱声了。 只不过,其他参加宴会的福晋妃嫔都坐在自家爷身边,她坐哪儿?某四又不在? 结果,耿同学被分派到了她婆婆德妃那里了,婆媳两个一桌,看着挺融洽。 大碗酒,大块肉,要的就是那股豪迈。 不过,让妃嫔与皇子阿哥的福晋们抛弃形象大口吃喝显然不现实更有些残忍了,再把她们各自的当家给吓到了。 所以,这种场合,通常女人们也就是意思意思就算了。 对这种政治宴会没什么兴趣的耿绿琴埋头拿着尖刀剔骨头,把肉划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拿着刀尖能叉上送进嘴里,然后让德妃吃,顺便也没忘了自己的那份儿。 反正打发时间么,慢慢来,不着急。 这还不算,耿绿琴让宫女给她拿来几色酱料,专心致志地捣鼓搭配,不时闻闻再蘸着尝一口,然后继续捣鼓。 耿同学以为自己吃自己的,不吭声,不左顾右盼就不会招人侧目,事实上,她捣鼓来捣鼓去的,后来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自己还浑然未觉。 ……好辣! 耿绿琴拿过水灌了两口,伸出舌头扇了扇,娘的,一不小心辣椒油放多了。 康熙对李德全说:“去替朕瞧瞧那丫头捣鼓什么呢?” 李德全走过去的时候,耿绿琴正一脸满足的回味刚搭配出来的酱料,刚刚好够味儿。打算分做两份儿,德妃一份,自己一份,拿肉蘸上吃。 “侧福晋做什么呢?” “啊,谙达啊,配酱料。”耿绿琴特茫然地看着突然在自己跟前冒出来的李大总管,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李德全指指那只小银碗,问:“这个配好了?” “好了。”耿绿琴有问必答,特老实,其实是她还没完全回神。她一旦专心某件事,就会忽略周围的事,所以正在努力思索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那奴才拿给皇上。” “哦——”耿绿琴愣愣地看着李德全拿走了酱,然后大脑终于接收到了信息,她刚刚配好的酱被人打劫了,她费了半天劲配好的蘸酱飞了……靠之! 康熙拿筷子蘸了一下那酱,点头道:“味道不错。”然后朝那边看了眼,笑道,“赏。” “嗻。” 李德全捧了一只托盘,将两锭元宝给某琴送过去。 “奴婢谢皇阿玛赏。”耿绿琴嘴上道谢,心里腹诽,呀呀个呸的,你好了吃现成的,我还得继续配,我这都赶得什么事啊,安静的吃个东西都不行。 由于已经配出了成品,所以再配一碗就容易了些,虽然不可能跟上一碗完全一模一样,但也不会差太多。 耿绿琴又捣鼓了一碗出来,分做两份,德妃和自己各一份,然后就专心吃自己的。 别人虽然对那酱也有兴趣,但谁也不能像康熙那样光明正大地去拿,所以也只好干看着。 耿同学当然也不会有兴趣给在场人人人来一份表示心意,除非她吃饱了撑的,否则要她主动这么做无疑于太阳打西边出来。 晚宴散后,康熙在自己的御帐里对李德全说:“你给朕说说她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德全想了下,说道:“耿主子为人和善,处事也老道,是个不错的人。” 康熙点头,“你看她今天打猎可用心了?” 李德全垂下了头,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依奴才看耿主子不喜欢杀生。” 康熙笑了,挥挥手道:“行了,朕也不为难你了,这丫头分明就给朕打马虎眼,打个猎而已她也这么小心翼翼的,朕还能吃了她不成。” 李德全心想:这说明耿主子聪明。 “这几天她晚上还画吗?” “还画。” “待会儿让人送点宵夜过去。” “嗻。” 李德全送宵夜过去的时候,耿绿琴沐浴之后正让春喜给她梳理长发呢。 “谙达,你怎么还亲自送来了,找个小太监送来就是了。” “主子说哪里话,这本就是奴才应该的。” “谙达这是把我当外人呢,我可是谙达的学生呢。” “主子折煞奴才了。” “行了,谙达您别跟我这样客气。”耿绿琴拿过春喜递来的银子塞给他,“谙达拿去喝茶吧。” “主子这才是跟奴才见外呢。” 耿绿琴笑道:“见外的我就不给银子了,就是拿谙达当自己人才给呢,谙达还能不知道我守财啊。” 李德全也忍不住笑了,“主子这话说重了。” “拿着拿着。” “奴才谢主子。” “不用,我还老让谙达费心呢,不过是互相帮衬罢了。”这老康身边的大太监也不是谁都能拉近乎的,她又老被老康整跟前去,这一定是要打好关系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没啥好值得吝啬的。 李德全笑了笑,没说话。 “皇阿玛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就是让奴才给主子送点宵夜过来,嘱咐主子别太劳累了,那画可以慢慢来。” “替我谢皇阿玛关心。” “奴才知道,那奴才就告退了。” “春喜替我送送谙达。” “嗻。” 送走了李德全,春喜回来继续给主子擦拭湿发,再梳理顺溜,然后去铺好画纸,伺候主子作画。 耿绿琴走到桌边看了一眼,说:“把画收起来,今天我画扇面。” “嗻。”春喜从一边拿了把素面成扇过来,打开放到桌上。 看着主子寥寥数笔就勾出一幅喜鹊登枝的画,春喜不由赞道:“真好看!” “把我的印章拿来。” “是。” 耿绿琴蘸了印泥,将印按到了扇面上。 看着那个红红的篆体“如”字,她微微扬起了嘴角,好在古人习惯用字、号什么的,她对某四的解释是如夫人,其实是她本来的名字中的一个字。某四还是挺不错的,刻章的时候还专程问了她一下要刻什么字。 耿绿琴看着手里的玉章有片刻的沉默,帝王的爱太飘缈,左不过新人笑旧人哭,得不到时爱若珍宝,得到时弃若蔽帚,她情愿像现在这样,隔着距离享受他给的一切,这样就很好了! 第 86 章 耿绿琴虽然枪打得好,但射箭还是要学的,用康熙的话说这毕竟是满人的根本,所以耿同学只能继续憋屈地跟着某九当学徒。 天热的时候拿把折扇是十分理所当然的事,尤其在古代有的人更是一年四季扇不离手,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有钱人都会觉得这是件挺附庸风雅的事。 不过,耿绿琴认为打劫别人折扇却是件十分没格调的事。 比如面前的某九—— “咦,加印章了?”难掩讶异的声音。 “是的,九爷。”耿同学很轻淡地回答。 “几时刻的?”某九问。 耿绿琴回答道:“四爷昨天派人送来的。” “四哥想得真周到。”某九感叹。 其实耿绿琴昨天也不过就是随手试了试,但现在她觉得挺好!加盖印章标明所有权,即使被抢那也扇出有据不是? 胤禟合上扇子递还给她,状极随意地说道:“得空帮爷也画幅扇面吧。” 耿绿琴没吭声,心说:老娘才懒得搭理你,咱们和平共处原则里可不包括给你丫的当免费画匠。 某九微微朝她靠近,压低声音道:“爷可一向对你不错。” 耿绿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奴婢对爷也一向恭敬。”咱们有来有往。 胤禟笑嘘她一眼,“恭敬到给爷画九只黄鼠狼?” “是呀,”耿同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不错到给奴婢送黄鼠狼嘛。” 某九微怔,然后半侧身低笑开来,她这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啊。 笑够了,他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向始终平静站在一边的某琴,“真的不给爷画?” 耿绿琴微微眯眼,有问题! 某九用一种漫不经心却又意味深长地音调说道:“爷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当初你肯为十四弟画那么多扇面。” 那是因为老娘抽风不行啊? 心里很有气势的反驳,但嘴上耿绿琴却不能这么彪悍和无所顾忌,“怎么说呢?”她微微迟疑,脑中飞快地想着措词,“九爷应该知道画完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吧。”老娘就不信你家无间没给你丫的通风报信,说你四哥府上出八卦了。 想想某四摊上自己这样的老婆也是挺不幸的,她整天就想着怎么投奔自由或者只领薪水不分担夫妻义务了。难得某四还一再地对她姑息,说起来,自己这家长期饭票也挺不容易的。只不过,耿同学一想到某四曾经从自己打劫过的那些东西以及腹黑自己的手段,就会将对某人的歉疚忘光光了。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此话用来形容某四那也是刚刚好的! 某九难掩笑意地睨她一眼,轻声道:“你倒是毫不避讳。” “事实不是避讳就能改变的。”耿同学相当淡定地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某九想到自己的十四弟,心情突然有点复杂,老十四的心思终究是没办法开花结果的啊。 于是,某九点头,颇有些感慨地说了句,“你说的对。” 耿绿琴嘴角微弯,很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九爷,时间不早了,奴婢还得去向皇阿玛请安,今儿就到这儿吧。” 某九突然一脸讶异地看着某琴的身后,“四哥,你几时来的?” 某琴本能地转头去看。 然后,手上一空,折扇已经被人抽走了。 “九爷——” “送爷把折扇而已,这么小气?”某九扬眉。 “那是盖了奴婢印章的。” “正好拿了给四哥看。”某九笑得不怀好意。 红果果的威胁啊! 可是,耿同学内牛满面中……这个威胁很有效!她真的不太敢想象她第一把盖上某四送她的印章的扇子被桃花九拿到某四眼前招摇的后果,一定很惊悚! 印章这东西有时候真是让人烦恼啊,第一个用了印章的作品说啥都不能落到外人手上的,后果很严重啊! “九爷,”耿同学暗自磨牙中,“做人要厚道。” 胤禟笑得很坏心,“爷向来厚道。”这种刺激四哥的事不做对不起自己啊。 靠之! 所谓无齿之徒啊! 妖孽九,你丫的就是不二代表人物! “扇子还我。” 某九扬眉。 某琴割地赔款,“我画。” “爷相信你的人品。”他将扇子还给了她。 “我可不敢相信您的人品。”耿同学毫不客气地反击,这口气吞的太冤了。她不就一时心血来潮在扇子上盖了个戳么?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5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5部分阅读 罪了? 人生,太悲摧了! 胤禟笑道:“爷有那么差吗?” 耿绿琴暗自翻个白眼,心说:您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您不是最差,但一定也没您自己想的那么高尚。丫一个腹黑,还想冒充老好人?真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怎么不说话了?” “奴婢在思考。”思考您这自恋的毛病是先天还是后天啊,真耐人寻味! “思考什么?”某九兴致勃勃地问。 耿绿琴微微一笑,朝着某九请了个安,“九爷,奴婢该走了。”然后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领着春喜走人了。 看着她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某九先是微怔,尔后缓缓笑了起来,这个女人! 几乎耿绿琴先脚走,胤祯后脚就到了。 “走了?” 某九挑眉,“刚走。” 胤祯眼底划过失望,嘴上笑道:“还真是不凑巧啊。” 胤禟照顾弟弟的情绪,亦笑道:“是不怎么凑巧。” “她的射箭学的怎么样了?” 某九朝某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不怎么上心,进步不大。” 胤祯哼了一声,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怕是九哥没怎么用心教吧。” “爷乐意。” 十四被九哥呛住了,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某九哈哈大笑,心情一时大好。 “九哥,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厚道了。”十四的声音忍不住带了几丝怨念。 某九长叹,伸手抚额,做出一副伤心失意的表情,“十四弟,你难道不知道近墨者黑的道理吗?跟某些人呆久了,总是会不自觉地受些影响的。” 胤祯觉得耿侧福晋已经走了实在有些遗憾,否则听到九哥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的有趣。 “八哥人呢?”某九收敛了表情,正了正色问。 胤祯道:“好像还没从外蒙的驻地回来。” “哦。”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朝着营地走去,渐渐将某琴练靶的地方抛到了身后。 而去向康熙请安的耿绿琴也习惯成自然地充当了国家元首的打杂文书,把一些请安问好的折子粗粗看过,再顺便拿几份满蒙官员将领的折子温习满蒙两语,以期做到温故而知新的效果。 当然,那是康熙的说辞。按耿同学自己的观点就是:某千古一帝纯粹就是见不得穷人过年,因为他自己公务繁忙,所以捎带地看不惯她无所事事在大草原上逍遥快活,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哇嫉妒…… 被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嫉妒绝对是一件灰常悲摧的事,耿绿琴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因为她正在真实体验着这样悲摧的事…… 手腕很酸困,是呀,又要拉弓射箭又要当文书还得抽空为老康画蝴蝶会盛况图,耿绿琴心想,自己的手腕还能坚强地继续工作已经是很伟大的一件事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苦难几时才能结束,人生啊,还是让她有点儿盼头吧,否则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又想逃跑了。 不就是想安安分分地当自己的宅女,然后赚点生活费继续宅,这真的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好不好,怎么在这个年代就那么地难以实现? 耿绿琴不懂,也想不明白。她曾经以为在古代做人家小老婆要想宅,是件特别容易的事,后来,残酷的事实告诉她,这事对她而言太难了! 于是,她不得不开动自己那不常运转的脑袋想着计划逃出这座华丽的牢笼,可是结果却是一再的失败。 有时候,耿绿琴会想,会不会是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嚣张太久,所以终于惹得老天爷看不下去所以让她回到过去的年代来体验人生的疾苦?但她又忍不住会想,明明比自己嚣张的人海了去了,凭毛佛祖就看她一个人不顺眼? 最后,耿同学想明白了,事实证明rp果然是很重要,她的rp可能确实有点儿低吧。 靠之! 这是歧视,这绝对是歧视哇! 耿同学内心天人交战,天马行空,天南海北的一通乱想,眼睛迅速地瞄着手里的请安折子,真是没营养又隐诲的谄媚啊,当官果然是门很深奥的学问! 康熙这会儿正喝茶休息,然后看着旁边某个丫头对着手里的折子脸色变幻莫测,嘴边不由带出了一抹笑意,这丫头就算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 “丫头,看到什么好玩的话了?” “回皇阿玛没有啊。” “那表情怎么那么怪?” “奴婢面部神经突发性抽搐而已。” 康熙笑出声,差点儿被嘴里的茶呛到。 李德全极有眼力价儿地把主子手上的茶杯接过放到一边,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这位耿主子不经意间总是会说出几句让人莞尔的话来,新鲜又有趣! “朕看你不时地揉手腕,不舒服吗?” 耿同学差一点儿热泪盈眶,心说:老大,您终于发现了吗?我以为您永远不会发现呢,这都是被您压迫剥削出来的啊,我受迫害的红果果的证据啊。 “练箭练的手腕有些酸。” 康熙若有所悟,“那就歇两天吧,”顿了一顿,道,“这个老九,一点儿也不知道分寸。” 耿同学内牛满面了,没错,老大,您就削一下欠扁的某九吧,丫的太不是个东西了,老娘我怀疑他就是故意整我的。 于是,在康熙的干涉下,某琴顿时就轻松了起来,不必每天再按时去向某九报到学习射猎技巧了,她突然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解放感觉。 祖国!俺太想念您温暖的怀抱了! 第 87 章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至少对于耿绿琴来说,自打穿越之后,美好似乎就离她越来越远了,这果然是个悲摧的世界啊! 祖国的怀抱耿同学就没啥机会能等到了,但是某四的怀抱敞开了欢迎她。 某四来避暑山庄向老康汇报工作了,于是耿绿琴便又再次看到了自家长期票饭那矫健的身影以及俊帅的面容,这要搁后世那就是一帅哥兼酷哥。可搁大清朝,这就是中年美大叔了,没办法,世代差距啊! 最后,思想上临时开了小差儿的耿同学被自己囧到了。 某四到的时候,耿绿琴正骑着马在大草原上溜达呢,结果就有人十急慌忙地给她报信儿去了。 耿同学十分的无奈,心说:报嘛报啊,这纯粹是给我添加心理压力呢。 得了消息那就得回去见人去,用耿同学的观点来看,这纯属于非自然不可抗力因素,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那是必须得无条件执行的。 呀呀个呸的,她好不容易才从桃花九的手下逃出生天,结果,某四马上递补接班。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不就穿个越么? 不就当人一个小老婆么? 至于么? “奴婢给爷请安。”啥也不想了,见了人先请安问好,皇家这规矩叫一个多啊。不怪人说这古时候跟皇帝亲近的人膝盖上都有官茧,那是得有,一见皇上就得跪,有时人皇上一时健忘,您还得多跪一会儿。 长年累月下来可不就积少成多,结成了厚厚的茧……耿绿琴心里忍不住寒了一下,还好她是女的,还好她虽然是某四的小老婆,但是大小也是个主子,不幸中的万幸啊。 胤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私下没这么多规矩。” “礼多人不怪么。”耿绿琴十分顺嘴的就回了句,然后灰常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这是谁呀?这是雍正爷啊,是让她这么开玩笑的吗? “嗯,说的倒是不错。”胤禛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么些年倒也没见你怎么上心送人礼。” 耿绿琴心说:所谓没有二心不起五更,送的礼多,那证明心越虚,老娘这样足以说明咱人品的光辉度! “怎么,不认同?”胤禛微微挑眉。 “奴婢不敢。” “哦,是不敢啊。” 干嘛干嘛了某四,你是越来越爱挑老娘的刺儿了,整个儿一刺头了都快。 “爷,奴婢是哪里惹您生气了,您告诉奴婢,否则您说半天奴婢最后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搞不清楚,结果您更气,这事划不来。”耿绿琴不知不觉地放低了身段,口气带了几丝撒娇与亲昵。 哄吧,谁说只有女人要哄的?明明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需要人哄啊! 胤禛瞥了她一眼,心里哼了一声,嘴上说:“心里什么都明白,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爷可冤枉奴婢。”有时候老娘是真不明白你丫的在想什么,上一刻万里无云,下一刻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那就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啊,这晴雨表不好掌握呢。 “听说你这射猎之术学的不怎么样啊?”胤禛仿佛漫不经心似地说。 耿绿琴心里顿时就紧了,这个事吧,它还真不太好说。 最后,她斟酌着开口,“其实,奴婢也知道九爷的射猎技术不错,可是,有时候才高八斗的秀才他就是当不了别人的师父,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把肚里的东西教给别人。”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奴婢琢磨着,九爷就是这种人。” 胤禛笑了,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压下满腔的笑意道:“你总是有得说。” “奴婢是真的有认真考虑了。”耿同学做出一脸“我很冤枉”的表情来。 胤禛笑的更明显了,“嗯,爷信你。”才有鬼! “爷,弘历他们还好吧?” “好,就是吵着要见你。” “哦。”她也想女儿了,也不知道等她从塞上回去小家伙还认不认得她啊。 “他们你不用担心,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 “奴婢知道了。” “过来,帮爷按压下肩膀,赶了两天的路有点儿子不舒服。” 耿绿琴走过去,一边按揉他的肩膀一边说:“爷自己的身体也要当紧些,事情是处理不完的,有时候还是得适当的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胤禛微微眯上眼,感受着她轻重适中的按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有时候,只是单纯的听她说说话,他紧绷的心都会得到暂时的舒缓。只可惜,大多时候这个女人总是很喜欢保持沉默,而他又不能强要她说话。 “爷在这里会呆两天。” “哦。”关我毛事。 “得闲教教你射箭。” 耿同学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干嘛一个两个都非跟这射猎较劲儿不可呢?难道拿枪打猎就不是打猎吗?也不能因为老娘我拿枪打的太顺手,差点儿赶超老康就非得让我转过头跟射箭纠结啊? 再说了,我不当时幡然醒悟,及时的收住手,没超么? 好吧,跟人老康的数目比只差了两只,确实是少了点儿,这个是得要检讨一下子的,下不为例啊,人还是不应该得意忘形的! “爷有时间?”不是耿绿琴讶异,实在是某四是大忙人啊大忙人,尤其跟某九做对比的时候,某九简直都应该被鄙视得不能再鄙视了——因为某九太清闲了! 耿绿琴心神微怔,其实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那只代表康熙确实不喜欢经商过火的某九,毕竟在这个皇权的时代,商人总归是有些上不了台面的,虽然人人都离不了银子,但是观念不同啊。 “呆在这里的几天应该不会太忙。” 恁这也算是公务之余的偶尔放松啊,避暑山庄这地儿就是旅游休闲渡假的好地方,康熙首开,乾隆发扬光大,貌似只有雍正在位的几年是暂时停下建设步伐的。 唉,这么一想,某四比她还悲摧啊! 于是,耿绿琴终于心理平衡了! “不喜欢爷教你?” “不是啊。” “一声不吭的,爷还以为……” “爷教奴婢,奴婢求之不得呢。”让某九教她,总归有些地方不太合适。教学这种事,即使搁到现代那些老师教练也或多或少会吃女学生一些嫩豆腐,更何况她跟某九的身份需要计较的地方多了,所以教学起来有时候就麻烦了许多。 再加上某九消极怠工,她消极怠学,他们这对师徒算是消极到一块儿去了,结果就导致了学习进度的严重落后。 某四是行动派! 第二天,就开始接手了某九的工作,亲自教导自己的小老婆学射箭。 虽说夫妻之间教学起来少了许多的顾忌,但是耿绿琴严重怀疑某四借公谋私,在占自己便宜。 实在是有些举止太过轻昵了,害得向来大而化之的耿同学在临时靶场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有些心虚了起来。 呀呀个呸的,爱新觉罗?胤禛,你丫的那两只爪子能不能别借着矫正姿势之机摸来摸去的,当老娘死人啊,很痒的啊,老娘要笑场了,你丫的再一怒,这事可咋整啊? “腰挺直了,肩放平,手要稳,眼看好了……” 真聒噪啊! 这时候,耿绿琴深深地怀念起沉默寡言的某四,其实,冷面兼面瘫她都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的是明明是冷面兼面瘫的历史形象,凭什么就这么与历史不符,咱这是正史不是野史好不好?搞得老娘心理忧郁了都快! 历史,到底谁为你买单? 远远地看到靶场上那两个人的身影,胤禩的眼神微暗。 “嘿,九哥,看吧,跟四哥这么一对比,立马就知道你平时有多偷懒了。” 胤禟拿自己手里的扇子敲了十四一下,哼道:“四哥能这么教,我能吗?” 十四噎了一下,脸色有瞬间的僵硬,但以最快地速度掩饰了过去,几乎会让人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一时眼花罢了。 “走,咱们过去。”胤禩握紧了手里的折扇,当先迈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走吧。”某九跟十四对视一眼,跟上。 “四哥。” “八弟、九弟、十四弟,你们都来了。” “没什么事就出来走走,看到四哥你们在就过来了。”胤禩轻描淡写的说。 某四微笑,“正好,我也有些渴了,咱们到旁边坐下喝杯茶吧。” 耿绿琴心说:丫的,老娘终于也解放了。 可惜,还没等耿同学的心放平,胤禛就说了句:“绿琴,你继续练箭。” 顿时,耿同学内牛满面了! 雍正爷,你丫的就是欠捶! 用目光幽幽地讨伐了一下某四之后,耿绿琴转身继续去跟箭靶纠缠,把箭靶当某四的化身,一箭又一箭,力图箭箭命中。 靠之! 第 88 章 仇恨是比爱更强大的力量! 耿绿琴在把箭靶当成某四之后苦练箭术,进步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这让某九颇是脸上无光。 “合着你前些日子是故意的啊。” 靠之! 桃花九,你丫的这话毛意思?啥叫故意,你怠工,老娘我不过是积极响应配合,就算配合过度也不能赖我不是吗?因还是您老人家么! “九爷,这话什么意思?”心里弯弯绕了半天,嘴上耿绿琴可还是一副“我很茫然,很不解”的小白态度。 小白虽然很雷,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存在即合理,尤其那种天然白的,简直就是国家一级保育类动物啊,能白得那么纯粹天然那也得看人品指数呢。 胤禟哼了一声,用力扇着手里的扇子,说道:“爷教了你那么些日子,好像还没四哥几天时间来的成效大呢。” “也不能这么说了,”耿绿琴慢条斯理地说,“九爷换个角度想,也许正是因为您前些日子打下的坚实基础,所以奴婢才能后劲勃发进步神速,说来,我们家四爷还是沾了九爷您的光呢。”这就是红果果的占便宜啊! “黑的你也能说白了。” “那奴婢可没那本事,”耿绿琴无比正直的说,却在下一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囧囧地说,“奴婢还是可以拿白粉将黑的粉刷一新的,这个还不太难。” “咳……”一直在旁边做壁花的十四同学低头闷笑。 胤禟伸手抚额,有些无力地道:“你这嘴皮子倒真是越来越利索了呢?” 耿绿琴皮皮地道:“其实九爷您功不可没啊。”斗嘴这事得有对手才能精益求精啊,某九这对手还是相当不错的。 胤祯转过头笑出声,心说这话挤兑的,九哥怎么就想招她了呢? “老十四——”某九有些恼羞成怒了。 十四摆手,“九哥,弟弟可什么都没说,”那意思是你别拿我当借口。 某九暗自郁闷,你是什么都没说,可是你那意在言之外的比说什么还让人不舒坦啊。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奴婢给八爷请安。”耿同学一边请安,起身的同时朝某八的身后瞄了眼。 这个小动作被胤禩看在眼里,他嘴角微勾,轻笑道:“四哥还在皇阿玛那里。” 耿绿琴有些不自在地低头,别价儿啊,她不是望穿秋水,她这是时刻警惕着,关注着敌情,长期饭票是不能得罪的。 这两天,耿同学很是仔细地琢磨了一下某四的小心思,然后恍然大悟的得出心得体会,她这个四爷党的家眷还是不应该跟八爷党走的太近,因为——距离产生美! 不过,让耿同学纠结的是:从个人情感上来说,这些皇子阿哥们她是一个都不想靠近的。可,从结果上看,残酷的现实是不会以她个人的意志力为转移的,她被这些皇子阿哥的老爸——康熙同志紧紧地拽在身边,万分无奈悲摧地跟他们搅和在一块,这真是一个灰常悲摧的结果啊! 耿绿琴很想大声说一句“老娘才没在找某四”,可惜她只能在肚子里反驳,表面上啥都不能说,还是摆出默认娇羞的姿态——老娘明明是御姐,结果偏偏得演伪萝莉,这是个什么事嘛! 见她有些害羞,某八厚道的没有继续说,只是看向九弟,“刚说什么呢?” 某九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十四抢了先,“八哥,九哥埋怨耿侧福晋存心看他笑话,结果耿侧福晋就顺嘴回了几句。” “哦?”胤禩瞥一眼没吱声的某琴,难掩好奇地说,“她说什么了?” 于是,胤祯同学就兴致勃勃地把刚才的话重新了一遍。 耿同学当时就一个感想:语音复读机啊,未来的大将军王! 胤禩温润而又难掩戏谑的笑了,对着自己的弟弟说:“她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九弟,打嘴官司你是不如她的。”无论是游戏花丛的游刃有余,还是安抚人心的谈笑自如,她从来淡定从容,也始终让人惊喜。 “八爷,您高看奴婢了。”耿同学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当水仙的,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咱不孔雀。 俗话说的好: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而桃花九那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足以引以为戒,小看你的对手,那纯粹自寻死路么,做人要低调,得韬光隐晦谋发展,求生存。 胤禩轻轻一笑,径自转了话题,“四哥呆会儿应该会过来靶场这边。” 耿同学忍不住想:某四这丫到底几时回京啊,她天天把箭靶想象成他的样子也挺不容易的,仇恨容易使人bt啊,她觉得人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至少合群! “九弟、十四弟,没什么事咱们还是先走吧。” “也好八哥,我正想去你那喝刚摘的云雾茶呢。”十四欢快地接了话茬。 “走吧,正好这里也呆得烦了。”这是桃花九的说辞。 耿同学怒了,丫的,妖孽九,你丫的什么意思?敢嫌老娘烦?老娘没嫌你烦就够给你丫的面子了,靠之! “奴婢送三位爷。”心里咬牙切齿的耿同学甩帕子施礼送三个人离开,自己留在靶场看云听风。 胤禛过来的时候,耿绿琴单手托腮坐在树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几缕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她的身上,明明暗暗的,让她整个人也显得恬淡静谧起来。 醒着的她总是显得那么生机勃勃,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有太多的不得已,每个人身后都有着不同的势力交错。而她,完全断绝了与娘家的所有联系,她只代表着她自己,所以她才会这么的无法控制。 可是——胤禛心里一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无法放手,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人生似乎也多了些不一样的体验。 旁边伺候的人要行礼请安,被他伸手制止了,在作画之外能看到这样安静恬淡的她是不多见的,他想多看一会儿。 从小寐中醒转却看到熟悉的脸庞,耿同学顿时心脏停摆几秒钟,低声惊呼:“某四——”完鸟,刚从周公家里出来理智一时没能回笼,她祸从口出了……不知道十八年后,她是在清朝还是回现代了,她希望是后者。 胤禛挑眉,玩味地看着她,嘴角微扬,“哦?” “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精神迅速回笼的耿绿琴心里甩了把脸,心想:呀呀个呸的,老娘这张脸不要了,况且这脸还不是原装的,不要就不要了吧。 “刚来。” 骗鬼去吧! “奴婢给爷捏捏肩膀吧。”耿同学示好。 “嗯。”某四坦然接受。 在耿同学帮他捏了几下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某四这个称呼挺稀奇的!” 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可是,胤禛尚不打算就此放过某人,“爷好像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喊了。” 耿同学继续内牛中…… “没规矩。” 您在斥责人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地宠溺和戏谑啊,老娘我这颗小心肝那也是血肉所做,不是人造的,瓦很受伤哇! “爷——”弱弱地出声。 “今儿皇阿玛有说让你跟爷一道回京的事。” “是吗?”耿绿琴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能回京了吗?她好想女儿的,而且这大草原上因为有某千古一帝在,实在并不是个旅游观光的好所在。 “只是顺道问了一句。” “爷怎么说的?”你丫的八成牺牲老娘了,这是铁律啊铁律。 “皇阿玛既喜欢,留你陪他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果然,丫的,雍正,你丫的拿老娘打亲情牌,有问过我意见没? 恁老爸是谁呀? 那是皇帝好不好,伴君如伴虎你丫的从出生就该懂了吧,怎么就这么地不把别人的安危放心上呢? 鄙视你一万次啊一万次! 胤禛伸手抓住她放在自己肩头的右手,道:“好好的,别让爷担心。” “噢。”你放心,我对生命如此热爱,一定不会想去地府观光的,老娘一定要把你们这群人全耗倒了为止,到时候再仰天长笑,以此来表达对自己悲摧穿越的喜剧结尾。 握拳,一定要! “爷等你回京。”胤禛这句话说的极轻极淡,似乎并不希望身后的人听见听清。 可惜,某琴的尖耳朵还是听到了。 然后,她忍不住在心里呲牙咧嘴了一下下,心说:没错,你丫的是等了,就是还找了其他人一起等……一夫多妻有毛好啊,一妻多夫才是王道!到时候,老娘也这样轻飘飘地对小侍郎说:老娘抱着其他男人等你回来。 多么地华丽丽和牛叉啊! 耿同学被自己内心的华丽小剧场给愉悦了,眼神不自觉地带了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 刚刚就那么巧,某四微微侧头看她,然后也微微的笑了,眼中满是释然。 无知是福啊是福啊…… 第 89 章 耿绿琴没想到自己有跟某四一起狩猎的一天,再一想,穿越都碰上了,这也没啥太大惊小怪的了。 今儿康熙没跟来凑热闹,只有几个皇子跟几个部落的王子公主出来得瑟,耿同学觉得这就是变相的联谊啊联谊。 当然,重点是让大清的皇子阿哥们跟那些部落的公主们联谊上,但如果他们有bl的意向的话,耿绿琴觉得也没啥不能接受的,耽美其实也是很有爱的。 本来耿同学是不知道的,结果等到了大家的集合地一看,好嘛,只有某四带了她这个家眷,其他两位爷可没有,于是,她囧了。 心说:丫的,某四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有闲心让老娘跟蒙古部落的小王子也联谊一下? 等到大家策马奔向猎场的时候,耿同学突然之间福至心灵,有一点点的明白了。因为有位蒙古公主时不时地就朝某四飞眼啊飞眼,对于抛媚眼这事,耿同学一直认为这也是个技术活,搞不好那就很容易成翻白眼。而这位公主此时看来还是很有专业素质的,眼神飞的不错。 八卦心起的某琴,很三八地谨慎的尽量不着痕迹不惹人注目的观察其他人的反应。湿润的某八和飞扬洒脱的十四都是很招眼的,尤其他们还没携带家眷,这明摆着就是给别人机会呢。 不过,某琴看着某位公主心有戚戚然,某八这丫可家有妒妻,妹妹你太悲摧了。 “主子,小心。”紧跟在某琴身边的中南海保镖瞧着自己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出声提醒了她一下。 耿绿琴的心神顿时就回来了,暗道一声“好险”! 这是骑在马上啊,她这神走的,这要不是中南海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会发生啥还真说不太准。 别人都跑的溜快,但耿同学不,她一直觉得娱乐这东西首先是要让自己开心,而她不喜欢策马狂奔,更不喜欢射猎。 今天出来,纯粹是被某四黑了,早知道这有点联谊性质的政治狩猎,她宁可猫在营地去跟老康手边的请安折子相亲相爱去。 再不济事,她到几位跟来的嫔妃跟前去当当壁花啥的,也比这事来的开心啊。 最后,在某琴刻意为之的拖沓下,她和中南海保镖以及三四名侍卫远远的落到了一行人的最后,然后找了个水草丰美的地方下马赏景去了。 “图蒙海,咱们有拿鱼竿吗?” 图蒙海无语了一下,然后重新振作,开口说:“主子,咱们是来打猎的。” “哎呀,渔猎渔猎,渔、猎不分家的,”耿同学顿了一下,然后兴奋的说,“小图,你们下水给我抓几只鱼上来吧。” 主子果然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抽风啊,图蒙海同学深深地叹服了。 几个随行的侍卫彼此看了看,然后有两个侍卫卷裤角挽袖子,为某琴抓鱼去了。 耿绿琴站在水边看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就被草原上的小野花吸引过去了,开心地跑过去摘。 脑中突然浮现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然后大家都很自然地接了句“不采白不采”,更有人再续“白采谁不采”。 想着想着,某琴忍不住轻笑起来。 图蒙海始终跟着某琴的身边,看着她突然发笑,嘴角也不由微弯,心知主子不定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呢。 “图蒙海,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图蒙海一怔。 耿绿琴嘻嘻一笑,一本正经地看着中南海保镖说:“小图,以后你妻子要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出下一句。” 图蒙海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什么话?” “不采白不采。” 中南海保镖阵亡了。 可惜,耿同学还有后话,“如果她要脸现怒容的话,你一定要继续说‘白采谁不采’。” 于是,图蒙海风中凌乱了。 “图蒙海,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来着。” “主子请问。” “你成亲了没?” 图蒙海的神情微恸,低头道:“奴才是不会成亲的。” 难不成中南海保镖都是不允许成亲的?这太不人道了,“小图啊,做人不能眼光太高,有时候咱们是要适当地放低标准的。” “奴才这样的人是不能成亲的。” 耿同学傻了下,这次她听明白也理解了。 也是,像图蒙海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侍卫,他成亲也没时间去照顾老婆啊,而且照她看,他还不是普通的中南海保镖,估计就算不是死士也不会差太多。而这样的人说得难听点根本是没自主权的,有时候甚至是有今天没明天的。 那一刻,耿绿琴心底深处那根纤弱的弦被拨响了,她决定以后要对中南海保镖好一点儿。 “图蒙海,如果可能就一直跟着我吧。” “嗻。”图蒙海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主子我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挺可靠的。”耿同学自我评价的说。 图蒙海肩膀微耸,他一直觉得某些时候自家主子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说那些十分不着调话时的表情神态实在让人非常的想笑。 “呐,送你。”耿绿琴将手里摘的一大把野草朝前一递。 图蒙海一愣。 “虽说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人。”耿绿琴微笑,“可是,鲜花也是可以送英雄的。佛祖也曾拈花一笑,但是他老人家也有很暴力的时候。”不但暴力而且腹黑,当年把大圣爷爷压到五指山就是典型案例证明啊。 图蒙海表情复杂地接过那束花,觉得自己又一次被眼前这位不着调的主子给调侃了。 “小四嫂,你只打算送图蒙海一个人花吗?” 耿绿琴迅速回身,然后就看到十四笑得一脸揶揄地站在不远处,“十四爷您不打猎了?” 胤祯笑道:“队伍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当然就得回头找找看,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汗! “奴婢身边一直有跟着侍卫,又能出什么事呢?”别的侍卫不好说,但是中南海保镖那是雷打不动绝对地背后灵似的存在,可以很不客气的说“哪里有她哪里就有他”。 “你还没回答爷刚才的话。” 耿同学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地冲口道:“爷要承认自己很暴力吗?” 十四同学无语了。 图蒙海同学悄悄黑线了。 耿同学又抽了。 胤祯磨了磨牙,带点恨恨地说:“花不是女人才喜欢的吗?你怎么会想着送男人花?” 耿同学一派天真无邪地道:“采花贼不是说的都是男人吗?” 于是,胤祯噎住了。 中南海保镖石化了。 耿同学继续得理不让人,“所以说花这东西男人女人都爱的,只是各人欣赏的角度不同罢了。”花还是只有女人才懂得欣赏,并且是纯粹的欣赏,男人的思想就相对龌龊多了。 那一瞬间,所有在场听到的男人都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人用语言鄙视了。 草原这地空阔,所以话声有时会传的挺远,因此骑着马赶来的某四和某八在不同的方位都听到了某琴关于花的说辞。 很好!很强大! “绿琴。”胤禛觉得自己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抽了,得适时加以约束,瞧瞧她现在跟自己的兄弟都这么口没遮拦的。 “奴婢给爷请安。” 某四扔了缰绳给侍卫自己朝某琴走过去,看了眼图蒙海手中的那捧花,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掉队了怎么也不知道跟上去?” “奴婢看这地儿风景挺好的,所以就停下来赏赏景,而且有些饿了,让侍卫给我捉鱼呢。” 正走过来的某八忍不住朝不远处的水里的两个侍卫同情的看了一眼,跟着耿绿琴这样的主子有时候也挺不容易的。 “爷,其他人呢?” 胤禛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地道:“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爷,奴婢真没事,你们还是继续打猎去吧,奴婢自己在这边呆着就成。” “混话,这大草原上可不像看着这么平静安全,要是遇到狼群怎么办?” “不会吧?”耿同学是真有些吃惊了,大白天的在这里也会有狼群出没?这避暑山庄的安全系数会不会也太低了? “这边离营地远了些,离牧人区也远,有狼群也是正常的。”胤禩云淡风轻的解释。 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到这边来打猎?”联谊好不好,怎么也该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才适合谈情说爱啊,你说要是正情到浓时冷不丁地跳出几只狼来,虽然不是色狼,  但是饿狼更可怕啊。 这群人的浪漫细胞太缺乏了,实在是皇家之耻啊! 耿绿琴在心里对爱新觉罗家的某些人表示了深深的鄙视之情。 “打猎自然是要找猛兽出没的地方更有意思。”胤祯理所当然的说。 你丫这么说纯粹是欠抽,属于吃饭撑的找虐呢,万一碰上个硬茬儿,你丫的不是难为跟着保护你的侍卫哥哥吗? 万恶的特权等级! 耿绿琴转向自己家的长期饭票,表情极其诚恳地说:“爷,要不奴婢先回营地吧。”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啊,老娘已经决定要把耗倒你们所有人做为后半辈子的人生目标,人身安全那就必须提到战略位置的高度来对待的。 珍爱生命,远离野兽! 第 90 章 胤禛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收到收到,意思就是她说错话了。 靠之! 耿同学心里灰常地不服气,娘的,这样的政治联谊她来算个什么事嘛,想中途退场还不被允许,真憋屈! “四哥,咱们还是赶紧去迎迎他们吧。”胤禩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话题。 胤禛点头,“赶紧吧。” 这个时候耿同学是很有眼力价儿的,她知道自己要不赶紧补救无意中犯下的错误,人家要是没搞好政治联谊,没准责任就落她头上了,背啥也不能背黑锅! 于是,侍卫抓到的鱼放生了,几个人从侍卫手里接过了马缰找蒙古王子跟公主们去了。 没多久,原班人马会集,耿绿琴不可避免地接收到了蒙古公子的白眼。 耿同学心想:白眼而已,老娘不鸟你们。有本事你们把自己整到这群黄带子府上去,老娘等着你们从小妾往起熬,熬啊熬的就熬到某八他们倒台了。就算有人挤到了某四府上,有小年糕这样的绝色在,你们趁早歇菜比较好。哼,老娘我不搭理你们,自然有人会收拾你们。 几个蒙古公主自然是不知道耿同学阴暗的心理活动,但出于女性的直觉,她们不喜欢这个耿侧福晋。 猎还是要继续打的,只不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耿绿琴身边的侍卫多了一些。 耿同学一见这架式,心知这是为了防止她再一个心血来潮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休养生息去,不由得从心底里对这些黄带子表示了鄙视之情。 丫的,不就泡个小老婆么,至于这么跟她较真儿啊,她又没想防碍他们。 “小四嫂,爷记得你的技术已经相当不错了,怎么到现在一箭未发?”观察了许久之后,十四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耿绿琴很正直的回答说:“奴婢不喜欢杀生。” 被耿绿琴这话雷到的不止一个人,大家或无语或感慨或景仰……总之心情五花八门极其丰富。 “那你还打什么猎啊。”十四忍不住了。 耿绿琴瞄了他一眼,又朝某四瞄了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啊不言中…… 胤祯懂了,她这是说身不由己。 不知道是他们太不幸还是太走运,没过多久居然真的让他们遇到了狼群! 耿绿琴私以为是那位招来狼群的蒙古公主太彪悍,竟然打着打着就打到狼窝去了,强人呐! 本来,几位蒙古公主对于某琴借口说不想杀生实则射箭技术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6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6部分阅读 太差挺鄙视的,可是等到某琴接过身边侍卫递来的火铳一枪一只,展示了她例不虚发的神枪手技术后,她们的目光有些改变了。 虽然耿绿琴学会了射箭,但是出门打猎康熙还是给她佩配着专用的火器营侍卫,所以从某方面来说某琴是相当牛叉的。 别人只带了弓箭,她不但有箭还有火铳,就杀伤力上来说狼群一定相当地痛恨她,应该将她列为主要攻击对象。 野兽奔跑的速度有时远远超过人类的想象,所以有部分狼便突破了众人的防线靠近了大家,幸好耿绿琴眼疾手快,“砰砰”几枪上去,全灭。 “绿琴,不要让狼群靠近。” “知道。” 收到某四指令的耿绿琴专门针对距离上对大家造成一定威胁的狼,耳边充斥着狼群嗷嗷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狼群团灭后,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又朝遍地的狼尸看去,心里不由庆幸不已。 “图蒙海,挑两大只的驮回去。”危机解除,耿绿琴打起了死狼的主意。 “嗻。”图蒙海对于某琴的指令已经完全是本能的服从了。 “你要做什么?”胤祯难掩好奇。 “回去做两只皮袄子,等天冷了给弘昼他们穿。”耿绿琴顿了下,然后朝图蒙海补充,“图蒙海,挑皮毛柔顺光滑的。” “嗻。” 胤禛朝某琴看了一眼。 耿同学马上识时务的追加了一句,“图蒙海,多挑几只大的。”然后朝某四讨好的笑,“爷,给您做两件皮袄再加只护手套吧。” 胤禛淡淡地说:“随你。” “那奴婢就看着做。” 胤祯在旁边戏谑地笑道:“四哥,弟弟可嫉妒你了,小四嫂对您可真上心。” 耿同学想当然地回了句:“十四爷这话太新鲜了,对自己的爷不上心还能对谁上心?” 胤禛的眼中闪过笑意,轻扯缰绳,说:“好了,咱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于是,一行人各自挑捡了些自己中意的猎物,然后就胜利返营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某琴一脸愧疚地对春喜说:“春喜啊,你看,主子我一不小心就又给你揽多活儿了,反正离天冷也还早,你就慢慢做吧。” 春喜倒是毫不在意,笑道:“针钱活儿奴婢拿手的,主子这么说是存心寒碜奴婢呢。” “我不是怕你有意见嘛。”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份,奴婢怎么会意见呢。” 耿绿琴对此持保留态度,“我觉得有些时候你的意见挺多。”比如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好多时候她都得迁就春喜这只小老虎,尤其是她有孕在身的时候,春喜简直就母老虎的升级版。 “那还不是因为主子做的过分了。”春喜很自然地反驳。 “看,我没说错吧。”耿绿琴一幅“终于让我逮到证据”的表情。 春喜朝帐外走,“奴婢去给主子准备洗澡水。” “好。”今天冷汗热汗流了不少,是得洗洗。 梳了一天的两把子头,耿绿琴想着把头发放下来轻松轻松,头上的饰物还没摘完呢,某四掀帘走了进来。 “天还早怎么就卸妆了?” “奴婢想着反正也不出去了,想着把头发放下来松快一下。”顿了一下,耿绿琴接着说,“爷,还有什么事要奴婢出去吗?” “没事,你想卸就卸吧。” “哦。”她继续解放头发的工作。 胤禛坐在床边看她卸妆。 耿绿琴从镜子里看到某四的身影,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了,某四到底在看什么? “爷,您在看什么?”最后,她决定问出来。 “你的头发长长了。” “有吗?”耿绿琴将头发从后揽到身前,有些纳闷儿地看了看,“我没觉得啊。” 胤禛笑了笑,将话题岔了开去,“我明天回京。” “要奴婢去送吗?”耿同学自认还是很上道的。 “起得来就送吧。”胤禛不是很上心的说。 “噢。” 耿绿琴一直很好奇府里的其他女人是跟某四怎么相处的,为什么她就一直觉得跟某四没啥好说的,可是两个人独处时什么都不说气氛又挺冷场的,闹得她最后只能尽量减少跟某四独处的时间,可惜这会儿春喜出去张罗洗澡水了没在。 “绿琴。” “嗯?” “其实——”胤禛有些迟疑。 耿绿琴很耐心地等他的下文。 “你不用这么怕我。”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耿绿琴心头微沉,其实保持距离挺好的,俗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跟帝王一旦没了距离往往会比别人承担的痛苦多一些。没来由的,她想到了《康熙王朝》里的荣妃,她在康熙心里挺特别,最后结果就挺惨的,由此可见大俗既大雅,她还是俗点吧,毕竟某四将来是雍正爷啊。 “爷,奴婢不怕您的。” “不怕爷,总跟爷没话说?” “奴婢的话有时候是挺多,可是废话比较多,爷哪有时间听奴婢那些废话。再说了,既然是废话,那不听也罢。” 胤禛挑眉笑,“就像你现在说的话?” 耿同学囧了下,心说:丫的某四你纯心是吧,老娘不说吧,你非让我说,我说了吧,你丫的又调侃我,真难伺候。 伺候的差事果然不是个好差使啊,所以以后她还是要对春喜他们好一点儿。 “爷——”她半真半假地拖长音撒娇,立马身上的鸡母哥就起立响应了,撒娇这活儿她真是不擅长啊,可有时候男人还偏偏吃这套,没奈何! 胤禛轻笑出声。 两个人说话的当口,春喜已经指挥侍卫把热水提了进来,倒进了浴桶,然后在里面回禀说:“主子,水好了,现在就洗吗?” 耿绿琴朝某四看去。 胤禛摆摆手,“去吧,爷还得出去一趟。” 耿绿琴于是便出了卧室这边到隔出来的沐浴空间去洗澡。 某琴是不喜欢让人伺候沐浴的,所以春喜向来是站在外面候着,有需要才会进去。 等到耿绿琴洗完,自己穿妥了春喜放在里面的内衣中衣,这才对外面轻唤一声:“春喜。” 春喜马上进去,拿了外衣帮主子穿好,然后帮她将头发擦干梳通。 “主子,今天皇上宴请几个部落的头领,白天跟您一块去打猎的几个公主也去。”春喜还是很尽责的把听到的消息说给主子听,虽然主子一直对这样的消息没什么反应。 “噢。”联谊继续进行中,老康的精神真好啊。 “主子,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属于天灾人祸,没法儿可想啊。”耿绿琴很没正型的说。 “主子——” “呀,别这么大声,主子我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年纪。”耿绿琴看了眼气鼓鼓的小丫头,举手投降,叹气,“好吧,其实主子我内心十分非常的酸,酸得我肚子都饿了,春喜,快点给我拿点吃的吧。” 春喜听前半句还觉得主子有点儿正型了,结果后半句又原型毕露了,“奴婢真是懒得说您了,这就给您拿吃的去。” “还是春喜疼我,快去吧快去吧。”耿绿琴半推半轰地把丫环撵出去了,心说:您可快饶了我吧,真要吃醋,某四在世一天,这醋就得吃下去,简直是苦海无涯啊,咱们还是省省吧,大家都乐得轻松。 第 91 章 耿绿琴没等到春喜的吃食,却等来了康熙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耿主子,皇上叫你回去参加宴会。” 啥? 耿绿琴几乎以为自己出现重听现象了,叫她过去?不是继续搞皇家联谊呢吗?还让她这只大灯泡过去干啥?今天白天就够折腾的了,那几位蒙古公主可是灰常不开心的啊,还让她去? 耿同学深深地觉得康熙抽了! “公公稍等,我得换身衣服,还得等丫头回来帮我把头发盘好。” “奴才帮您吧。” “也好。” 小太监麻溜地帮某琴梳好了两把头,又换了一身素淡的旗装,两个人就往宴会那方向去了 然后,端着食物回来的春喜没看到自己嚷嚷着饿的主子,出帐一打听,才知道被皇上叫走了。 且说,耿同学跟着小太监万分纠结地到了宴会的地点。看到一大票的人,有熟的,也有不太熟的,还有根本没见过的,总之满复杂。 她满场瞄了瞄,琢磨着应该去某四的身边落座才合规矩,因为她看到八福晋她们也都在自己的爷身边坐着呢。 不过,这个情况让某琴有点囧,心说:老康你丫的是搞联谊啊,谁联谊带老婆一起来啊,这也太那啥了吧? 转念一想也就理解了,这种场合就是体现各府福晋贤惠大度的地方了。 嗯,相当地bt啊! 某琴深刻地同情着某八的福晋,维护自己的主权本来天经地道,结果在这个时代便成了大逆不道。 所以说,时代的洪沟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主子,您这边请。”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小太监将自己引向离某四座位很有一段距离的方向上去,最后确定了今晚她要陪席的是——德妃! “奴婢给额娘请安。” “罢了,坐。” 耿绿琴在德妃的身边坐下,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只管自己眼跟前的事。 这样的场合,她这样的身份,那就是一个看戏的人,别的啥都别想。 少数民族自古以来便是能歌善舞的,蒙古公主在篝火边载歌栽舞,舞尽青春与美好。 耿绿琴看着她们青年扬溢的笑脸却忍不住心下唏嘘,在这个时代即使身为公主幸福的又能有几个呢?还不是经常轮为政治下的牺牲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某琴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无意中带出了淡淡的惆怅与怜悯,但这样的眼神却落进了某些人的眼中。 “琴丫头。” 一听到康熙的声音耿绿琴的心头一惊,急忙应声,“皇阿玛。” “说起来朕还不曾看过你跳舞呢。” 耿同学默默黑线,心说:老娘好像也从来没说过自己会跳舞吧? “趁着今儿这机会,你也给朕跳个看看吧。” 合着跳舞这事还能这么算? 耿绿琴十分无语。 可是,有些话还是得说,不说不行,“皇阿玛,奴婢不会跳啊。” “朕可不信。” “奴婢真没跳过,不信您可以问我阿玛,问四爷。”跳也是另一个时代的李小如跳过,这个时代的耿绿琴百分百没跳过。 康熙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某四。 “回皇阿玛,儿臣确实不曾见过。”某四实事求是地说。 康熙摩梭着手里的酒杯,微笑,看在某琴眼里颇有几分不怀好意在里面。 “可朕怎么听说有人曾换了白族女子的服装跟人家一起又唱又跳的。” 完鸟,把这事忘了,当时在大理三月街的时候她是跟白族的人混一块凑热闹来着。 耿绿琴的冷汗当时就出来了,“那不过就是凑个兴罢了,也就赶着人多旁人看不出好坏来。” “那好办,朕多叫几个人陪你一起跳就成了。” 耿同学眼角余光朝另一边瞥了一眼,心说:难不成您打算让几个儿子的福晋彩衣娱亲? 靠之! 您忒有创意了! 结果,明显是耿同学会错意。 康熙的确是找人陪她了,不过,是专业的宫廷舞娘。 耿同学内牛满面了! 心说:这不寒碜人么?老娘就算会跳,我能比得过专业人士吗? “皇阿玛,奴婢还是自己跳吧。” 康熙兴味的扬眉,“为什么?” “奴婢怕自己太过鹤立鸡群,反而丢脸,没旁人衬托比较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蒙骗大家眼睛的。” 听完她这话,不止康熙一个人笑出了声。 “请皇阿玛容奴婢去换身衣服。” “去吧去吧。”康熙心情很愉悦的挥手。 耿同学一边换衣服一边就犯愁了,虽说换了蒙古族的衣服了吧,可是她对蒙古族的舞蹈是门外汉,也就平时看电视里的晚会节目啥的混了个眼熟。今天莫名其妙的被人逼到这份上了,彩衣娱亲这事都得干。 换好了衣服,耿绿琴跟拉琴的师傅私下交涉了下,意思就是您看着配乐,实在跟不上我的节奏就算了。 交涉完毕后,耿同学拿了只手铃当道具硬着头皮上了。 像不像三分样吧,她也不要这张脸了,就当自己还是李小如,从来不曾倒霉摧的穿越到三百年前的大清来活受罪。 然后,耿绿琴对专业人士再次表示了黄河长江般的淊淊仰慕之情,她跳的那么的自由随性,自己都不知道窜了几个民族舞,人家竟然还能很合拍地给她伴奏上,果然不亏是为国家元首服务的人,是牛叉! 耿绿琴舞停的同时,马琴也收了音,从某方面说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奴婢献丑了。” 康熙点头笑,“是跳的不怎么样。” 耿同学内伤吐血,老康你丫的忒不厚道了!老娘早说了不会跳,你非让跳,跳了你还当面寒碜我,你这是啥心态啊?“李德全,赏。” “嗻。” “奴婢谢皇阿玛赏。” 耿绿琴接到赏的时候内心无比纠结,这他母亲的算是个什么事啊,丢人了,现眼了,被嫌弃了,最后还受赏了。 忒诡异了! 接下来宴会继续正常的进行。 重新换回衣服的耿绿琴再次坐回德妃的身边,维持着她平静淡定的表相。 外貌协会的人古来有之,所以当看到有人将对某四和某八的热情转移到妖孽的身上时,耿绿琴觉得这简直就太顺理成章了。 不过,用句话形容选了某九的公主,那就是:爽了你的眼,痛到你的心。某九是桃花遍地开,还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尤其最后的下场还不太好。 某琴默默地替她们祝福了一下,然后专心对付桌上的吃食。 宴会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耿绿琴不喜欢这样的政治宴会,可惜她没能力拒不参与,只好随波逐流。 这种场合她是不太敢随便找藉口早早退席的,所以只能有些无聊的熬到了席散,一回去就投奔周公去了。 胤禛走的时候,耿绿琴睡得正熟,他伸手将她披散在她颊侧的头发拿开,微微勾了勾嘴角,悄悄转身离开。 耿绿琴醒来的时候,瞪着床顶先对某四进行了一番诅咒,然后让春喜打水沐浴之后才换衣起身。 因为昨晚的体力活做的激烈了些,所以耿同学起床后也没出营帐,继续画蝴蝶会去了。 可惜的是,你想清闲的时候,也得别人配合才成。 平时不怎么来往的八、九福晋捎带了十四福晋就那么浩浩荡荡地过来窜门来了,害得耿同学只能中断了画画,打起精神陪这几个贵人消磨时间。 后来,耿绿琴闹明白她们为什么来窜门了,说白了就是心里堵得慌。 她家的某四回京了,可她们的爷还都在塞上呢,那几个花枝招展的蒙古公主于是就生生地刺伤了三位福晋的心、眼。 最后,要不是康熙派了小太监来宣她过去,耿绿琴都不知道自己要陪聊到什么时候。 一进御帐,就听到康熙带笑的声音:“丫头,你那儿今儿可热闹啊。” “也不算热闹了,就几位福晋过去坐了坐。”耿同学特云淡风轻地说。 “老四走你也没去送送?” 那是因为某四没让人叫老娘,这话当然不能说,所以耿同学换了个说法,“奴婢一直认为送别不如迎归,别离总是太过伤痛,而迎归则喜气多了。” 康熙点头,“说的有理。” 耿同学看着康熙突然有些伤感的神情,心下恻然,说起来老康身边亲近的人他送了一拨又一拨,确实难受啊。 “丫头,陪朕出去走走吧。” “嗻。” 耿绿琴跟着康熙出了御帐,在营地周围信步而走。 “丫头。” “奴婢在。”“那幅图还在画吗?” “在画。” 康熙停步看向远处苍茫的草原尽头。 耿绿琴只好也跟着停下来。 “你说朕是不是很孤独?” 耿绿琴囧了,心说:这问题可大可小啊,回答得不好没准就触怒龙颜了。 于是,她斟酌着说道:“皇阿玛怎么会孤独呢?您有我们啊。” 康熙轻笑了一声,“是呀,有你们。” 这语气感叹地,唉,谁叫您生的这些儿子都太精明了,你们满人几百年的江山人才全出在这儿了,所以闹得后继无人,凄惨落幕。 “可你们跟朕都生分。” 废话,您可是皇帝,跟你不生分点纯粹是自虐。 “你跟朕也生分啊。” 某琴心想,难道我还不在“你们”中,咱还是另外算一拨?娘的,到底在哪拨? “又在想怎么搪塞朕是不是?” “奴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哼。” 耿绿琴决定实话实说:“皇阿玛,您跟普通父母不一样啊,普通的父母生气不打紧,可是您要一生气,恐怕就有人身家性命不保,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别逼偶再往下说了,再说说不定就您就真变喷火龙了。 康熙没说话。 耿同学立马神经绷紧了,随时准备接雷。 过了一会儿,康熙轻轻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说的倒也是实话。” 呼呼,警报解除,元首的跟班忒难做了,李德全俺崇拜你。 第 92 章 耿绿琴生病了,这跌破了许多人的眼镜,因为在许多人的眼里她就像无敌铁金刚一样。 可惜,她毕竟不是铁金刚。 太医的诊断是夜里着凉中风,所以才会高烧不降,昏迷不醒。 其实,耿绿琴整个人轻飘飘的飘啊飘的,然后就看到了老妈。 安静地躺在雪白病床上的李家老妈失却了以往彪悍的气势,看起来十分的柔弱与安静。 “老妈——”已经习惯了耿绿琴身份的李小如心顿时揪成一团,她拼命地喊,可是却偏偏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她拼命地说,“老妈,你不可以有事,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地坚强的活下去,即使我不在你身边……” 这一刻,她无比痛恨穿越,为什么要让她这样一个根本不想穿的人穿呢?她喜欢这个时代的一切,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有她最爱的老妈,可是现在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妈躺在病床上,却无能为力,这让她情何以堪? “主子,主子……”守在床前的春喜慌张地看着昏迷中不断落泪的主子,焦急地喊着她,企求她可以醒过来,已经三天了,主子已经昏迷整整三天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就是醒不过来。 春喜看着主子的手,十指上均有不同程度的针眼,她真的不忍心再扎下去了。 可是,无论王爷还是皇上似乎都一再强调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主子醒过来。有鉴于上一次主子醒来的前例,所以用针扎便当仁不让地成了首选良方。 “主子,春喜求你求你快醒过来吧,奴婢真的不想再扎您了……”春喜的泪也落了下来,捏着银针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迟迟不忍落下去。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颤抖的手,坚定地扎了下去。 “啊——”春喜叫,扭头朝某人怒目而视,“图蒙海,你做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让主子醒过来是当务之急,妇人之仁与事无补。” 春喜的嘴唇忍不住微颤,“可是……主子会疼……” “如果主子真的感觉到了,就不会连声音都不出一下的。” 春喜无话可说,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在另一个时空,耿同学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老妈,看着那个被领养的妹妹忙前忙后,心里很宽慰,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现代社会高科技创造出了一大堆的马路杀手,而她老妈就是被一个酒后驾车的家伙撞进了医院。 d,喝醉了就别折腾了,还td开车,开车不好好走马路,偏偏冲上人行横道,结果撞上了她正散步溜狗的老妈……耿绿琴深深地诅咒那个肇事者。 这两天她心疼老妈,十根手指也疼得不得了,俗话说十指连心,难道心疼十指也会跟着疼? 耿绿琴很困惑啊很困惑…… 后来,李家老妈醒来对养女说的头一句话就是:“我在梦里见到你姐姐小如了。” “妈,您没事姐姐也一定很开心。” 耿同学在旁边直点头,没错没错,我是很开心,可是我的手好疼啊。 “傻孩子,妈妈不会有事的,妈答应过你姐姐要长命百岁,更何况妈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子。” “妈——” 耿同学看着眼前这幕母慈女孝的画面,心里酸透了。 老妈变心了! 哇呜,她的手好疼好疼……不过,老妈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耿同学想到一个很现实的事,她现在的状况貌似应该叫“离魂”,而且离了这么多天,现在她是不是已经是孤魂野鬼了?这个世上真的有轮回孟婆吗? 耿同学飘浮在空中,盘着腿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额娘额娘……” 飘缈的细细的柔软的幼儿声音仿佛自天外传来,丝丝缕缕地钻进耿绿琴的耳中,她整个人一惊,弘历、弘昼,那个细软的哭声好像是小锦秀。 她恋恋不舍地看看自己老妈和妹妹,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瞄了一眼,反正已经都野鬼了,再飘过去看看也应该没什么关系。 抱持着这样想法的耿绿琴又看了一眼老妈,这才朝声音的方向飘去,想着再看一眼儿女,也就可以安心投胎转世去了。虽然没能耗倒老康那票人,但是先走一步,不陪他们耗也是幸福的! 等到耿绿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越飘越近,手上的疼痛感也就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她忍不住想尖叫,d这估计跟古代犯人上拶子一样了,怎么这么疼啊! “春喜——”耿同学忍无可忍,怒吼出声。 靠之! 哪有这样的事啊,她回头一看春喜这抽风的丫头拿着银针对着她的手指扎了又扎的,她当自己插秧呢?有这么把她的手指当秧田的没有? “主子——”春喜喜极而泣,“您终于醒了?” “春喜,你究竟跟主子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你瞧你把我这十根手指头插的快跟猪蹄相媲美了。我这猛一看,好家伙,这哪还是人手啊,这简直就是活生生一出惊悚恐怖片啊。” “噗。”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某琴说出这样一番话,十四眼中的担忧被好笑取代,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样鲜活的耿绿琴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而不是躺在床上失去知觉犹如活死人一样的人。 胤禟拉了拉弟弟,悄声道:“回吧。” 胤祯点点头,兄弟两个没有入内而是转身离开。 耿绿琴苏醒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报到了康熙的跟前,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对身边的人说:“李德全,这几天让太医多去看看她,别再有个反复。” “嗻。” 对于外面的一切,耿同学是不清楚的,她正对着十根手指上的针眼纠结。 “春喜啊春喜……” “主子,奴婢错了。” 耿同学瞄春喜一眼,这丫头认错态度实在太过良好了,害她都不能借题发挥一下下,她招谁惹谁了啊,瞧着手指遭的这份儿罪吧。 “你主子我的手本来就称不上十指纤纤白如玉型的,现在咱们直接朝着粗短肥胖的目标前进了,如果以后都要用这样一双手握笔画画,我宁可这辈子当文盲。”太伤眼了太伤眼了!她承受不能! “主子,”春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主子您罚奴婢吧,可是奴婢不后悔,看到主子醒过来,奴婢死也甘心。” “啊呸呸呸呸……”耿绿琴连呸十几口,用那双媲美猪蹄的手朝着春喜挥了挥,“快起来快起来,你存心是吧,把我的手扎成这样你再往我跟前这么一跪,你是让我用手扶你还是不扶?” 耿同学幽怨地叹气,“你说我不扶吧,你觉得我没原谅你。可你说我扶吧,”她面容一肃,将两只手在春喜面前摊平,“我的手真的已经惨不忍睹了,你竟然还这么不厚道的想让我痛上加痛?” 春喜一听这话,眼中闪过喜色,“主子,您不怪奴婢?” “我怪你干什么?没有别人给你下命令,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往死里扎啊。”她就算会怪,也绝对会去找某四那个正主儿,丫的,腹黑四,咱没完。上次扎就扎了,这次你变本加厉啊,瞧瞧我这手它还能叫人手吗? 不活了! 一直守在旁边的图蒙海转身面朝外,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弯,主子即使刚醒过来头脑也一样清醒,一点儿也不像高烧数日不退的人。 “臣奉旨给侧福晋请脉。”突然营帐外传来求见的声音。 “请太医进来。” “嗻。”春喜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出去请太医进来。 年过半百的太医为耿同学重新诊了脉,脸上难掩讶异之色,“怪事怪事。” “太医,您别吓我,我可胆小。” 图蒙海的肩头微颤,心说:主子您这话可太没说服力了啊。 老太医微笑道:“侧福晋多虑了,臣只是对侧福晋好的如此迅速的体质感到好奇罢了,侧福晋的身体已然无碍,只消静养便可。” “那就好。”吓死她了,还以为被春喜扎出啥后遗症来了呢。 “保险起见,臣给侧福晋再开两帖安神的药。” “麻烦太医了。” “这是臣份内的事。” 太医到旁边写好了药方交付春喜,然后告退离开。 耿绿琴看着手里那张方子,一脸的苦色,“春喜啊……” “主子,咱们不能讳疾忌医。” 成,教会徒弟打死师父,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你看我都没事了,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我好好的一个人,吃什么药嘛。再说了,”耿绿琴故意将自己的手伸到春喜眼跟前,“需要上药的是这两只手,我的嘴巴暂时就不需要跟着一起受苦了。” 看到主子那两只严重走形的手,春喜无比内疚,“奴婢去给主子找最好的药去。”说完一溜烟朝外跑去。 耿绿琴感叹道:“春喜这丫头越来越动作迅速了。”真是飞一样的速度啊。 “主子,您这病蹊跷。”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图蒙海小声说道。 耿绿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一脸郁闷地说:“别乱猜测,确实就是生了场怪病罢了。这世上原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有时候不需要事事都清楚的。”因为她实在不能跟他说自己只是暂时“离魂”回家探望了一下出车祸的老妈,否则丫一定当她神经病。 本来,她以为自己铁定成孤魂野鬼了,就想着投胎转世前再回来看一眼儿子跟女儿,结果没成想一下子就落到了身体里,一点儿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 命呐,一切都是命! 认命的耿同学也不幽怨了,全部的心思都落到了两只小猪蹄上,真伤眼了!春喜,你下针真狠呐。 春喜是不知道某琴心里在想什么,否则她一定会说:其实后来都是图蒙海扎的。 简言之,耿同学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是春喜跟图蒙海通力合作,共同犯罪的结果! 其实,某琴虽然手很疼,但是对于下针的人倒没多少记恨,可是对于下命令对她施以如此酷刑的某四那就怨念颇重了。 这种近乎丧尽天良的命令某四也真能下,敢情被扎的不是他的手。 因为两只手成了重点医治对象,所以耿绿琴顺理成章地成了米虫,专事让人伺候,每天顶多就是在自己帐子外面四下活动活动,也不远走。主要是不敢远走,丢人的范围要尽可能地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耿绿琴的主观愿望是好的,可客观条件上总是不太允许。 “侧福晋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比如从帐子外无意中经过的某九,眼带戏谑地看着某琴两只伤手很不诚恳的问候益养病中的某人。 “劳九爷惦记,奴婢已经大好了。”你丫等老娘养好手伤,一定从背后给你放两黑枪,耿绿琴极是阴险地想着,已经离社会主义革命教育的传统优良思想越行越远。 某九漫不经心般地说:“你倒是对那些奴才好,可这手疼的是你自己。” “爷这话说的,自己的手疼的可不就是自己么,这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耿同学故作小白的说,心说:你丫少来挑拨叫唆老娘,咱看的宫斗片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基本也算小有所成。 胤禟被她堵的一时语塞,明知她是故意装傻,却又什么也说不了。 某琴瞧着某九纠结,心里挺乐,想到一件事,不由很随意地说了句:“九爷,您家里又添丁加口了吧,奴婢要不要送份贺礼过去?”春喜这丫头八卦的很得她心,这两天把她昏迷其间营地里发生的一些事都如实地向她说了一遍,其中就有关于某九的。 “你有心这很好,那就备份像样的礼物吧。”某九顺着她的话说。 耿绿琴忍不住嘴角微抽,说:“九爷,您真不客气啊。” “爷不能跟你客气啊。”一客气你就不送了。 “九爷,您不能这样,奴婢可穷人。” 胤禟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爷知道,你跟爷这样的比是穷人。” 桃花九,你丫的真不是吃素的! “爷既然也承认这点,那怎么还能真让奴婢备礼呢?”耿同学也很懂得随竿就上的道理。 某九眼一挑,似笑非笑地道:“你竟然说出来了,爷怎么也不好打击你的积极性啊。” “别,九爷,该打击的时候还得要毫不留情的打击的,像这样抽风的积极性一定要彻底地往死里打击。”耿同学很严肃的给予某九建议。 胤禟哈哈一笑,摇着扇子走了。 耿同学只好在后面艰难地用伤痕累累的手伸了下中指,以示鄙视。 第 93 章 所谓添丁进口,不是说某九的老婆们给他生小嵬子了,而是某九又要当新郎了。 耿同学一时没注意思想就又开了小差,她琢磨着这些皇子阿哥其实跟青楼里的姑娘们也没啥两样,人青楼里的拿身体赚生活,他们拿身体……咳咳……联系政治桥梁…… 其实,这么一想,这些高高在上的爷也就牛郎一样的本质。想到最后,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狂笑起来。 心中的笑意太过汹涌,耿同学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延伸,最后趴在榻上好一顿闷笑。 “主子,您乐什么呢?”春喜不明白。 图蒙海挺好奇。 耿同学死也不解释,这个事只能没事偷着乐,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等她笑完了,就对春喜说道:“去,找太医再要些上次的药膏,我瞧着效果很不错。”她一边端详自己日趋正常的手一边吩咐。 “奴婢已经拿回来了。”春喜讨好的笑。 “我家春喜就是有眼力价儿。”耿绿琴毫不吝啬的夸奖小丫头。 “这是奴婢应该的。” “这两天我在帐子里也闷了挺久了,春喜,图蒙海,咱们出去走走吧。” “嗻。” 耿同学虽说用的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图蒙海和春喜却是标准的听从命令,好在耿绿琴如今也越来越习惯了。 不过,一出去,耿绿琴就后悔了。 她也不过就是想在营地附近走走,散散心,可是偏运气就那么地背就那么跟可能同样也只是出来走走、散心的某八和某九加十四的小八爷党小分队撞上了。 “奴婢给八爷、九爷、十四爷请安。” “最近可少见侧福晋出来走动。”胤禟话里有话的说。 所谓听话听音儿,耿绿琴一听就知道这丫还惦记着那天说的礼物呢。丫的,都不知道是几婚了,还天天地想让人送礼,忒可耻了! “奴婢身子不太舒服便呆在帐子里养着了,爷自然便见得少了。” “倒是难得见你生病。” 耿绿琴眨了下眼,心说:丫的,某八,你这话灰常可疑哦,难不成你丫终于逮到机会来奚落老娘了?这样做人很不厚道的了。 “小四嫂,爷听九哥说你可打算送咱们礼物呢,你会送什么?” 她请求佛祖和谐某八一万年,丫的这小子太不地道了,自己强要礼物不说,竟然还敢联合十四一起来! 耿绿琴抿了抿嘴角,微笑,淡定地开口,“九爷、十四爷,有句俗话不知两位爷听说过没?” 胤禩一见她这神情听她这口气,眼里的笑意就不由得加深了几分,非常淡定地看戏。 “是什么?”十四随口接了句。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耿绿琴顿了下,嘴角的笑扩大,“奴婢自千里之外曾带回几片鹅毛,这次便送予两位爷做新婚贺礼好了。” 胤禩掩唇笑出声。 某九忍不住瞪某琴。 十四嘴角抽搐半天说不出话。 “主子,你该回去喝药了。”春喜适时的说了句话。 耿绿琴内牛满面,心说:春喜,不枉主子我对你好啊,你这话说的太是时候了。咱回去喝药,咱不搭理这帮不知劳苦大众疾苦的皇子。 “奴婢失陪了。” “去吧。”某八代表小团队出声。 回到自己的营帐,没一会儿就看到春喜尽责地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补药进来,那一刻耿同学感觉生不如死。 她收回前言,春喜这丫头还是很不友善的,她伤的明明是手,春喜却坚定不移地听从太医老头的话一天照三餐给她熬补药进补,害她一看到药嘴里就反射性发苦。 人生真苦哇! “春喜,帮我再端碗糖水来吧。”她笑说。 春喜不疑有他地转身出去。 耿绿琴一见春喜离开,马上对身边的人说:“小图,赶紧地。” 图蒙海嘴角微扬,伸手抄起药碗闪出帐外,很快拿着空碗返回,动作相当的迅速和完美。 春喜回来的时候看到已经空掉的药碗不由笑了,“主子,您最近喝药真积极。” “是呀是呀,早晚都是苦,晚苦不如早苦,先苦后甜嘛。”耿同学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快,赶紧把甜水给我,嘴里这个苦。” 图蒙海在一边心中暗笑,没见过跟下人这么应付的主子,她其实不过是不想春喜太担心,所以才会选择这样阴奉阳违。 耿同学对现在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春喜放心了,她也蒙混过去了。 很好,很强大! 所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而在远处的皇帝御帐中,康熙对身边的人说:“李德全,吩咐太医赶紧把那补药给琴丫头停了,再这样吃下去,图蒙海倒药的地方都快能长出草药来了。” 李德全忍着笑应声道:“嗻。” “为了哄底下的一个小丫环她也搞得这么劳师动众的,朕给她的人竟然派这个用场的吗?”康熙自语。 李德全心说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7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7部分阅读 :再正常的人跟在耿侧福晋身边久了那也会受其影响改变一点半点,她那种心性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身边的人给同化了,且让他们被同化的很开心。 “李德全。”康熙的声音突然低冷了下来。 “奴才在。”李德全也不禁收敛了心神,小心起来。 “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李德全恭敬地回答道:“最近只有阿巴哈纳尔部的萨满做过法祭,说是为部落祈福。” 康熙沉吟不语,手指在桌上轻扣。 李德全大气也不敢出,御帐内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朕知道了,此事就此打住,不得外传。” “嗻。” “去叫那丫头过来陪朕晚膳,这几天她养病养的也太偷懒了。” “嗻。” 于是,没一会儿工夫,病号耿同学就奉召过来了。 御膳是个好东西,但是再好的东西吃多了它也腻,现在耿绿琴对御膳这东西已经毫无热情了。 吃饭之前还是做些工作的,比如看看某一撂满蒙将领的请安折子。 耿同学心想:老康这是怕自己忘了满蒙文吗?时不时就来加强记忆一下子,害得她现在看到请安折子都反射性嘴角抽搐。 请安折子,这也是项折磨人的刑具啊。 从折子里有时能看出不少的门道,没事的时候耿同学还是挺乐钟于看老康跟这些下属们之间的互动的,谁谁是皇上的近臣,谁谁谁个性率真粗莽,谁谁谁谨慎……总之,她觉得这比看啥厚黑学受益多了。 实践果然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 “丫头,手还疼吗?” “只要不太动,感觉还好。”耿绿琴放下手里的折子回答。 康熙点点头,“今天就看那几个吧,别太劳累了。” “奴婢谢皇阿玛关心。” “你这丫头平时活蹦乱跳的,偶尔生次病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你是怕吓不到人吗?” 耿同学觉得自己忒冤了,离魂这事又不是她想的,就像穿越一样,完全不是她主观意识能够决定的事,不过能回去看看老妈她觉得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可是,皇阿玛,奴婢只不过就是多睡了几天,四爷怎么能让人把奴婢的手扎成这样呢?”耿绿琴对于这点一直深深地怨念着。 “不这样你能醒?”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事挺莫名其妙的,奴婢自己感觉就是睡了一觉而已。”耿绿琴实话实说。 “朕谅你也不会在这事上面说谎。” 那也未必然,老娘肯定不会告诉你回家看自己老妈去了,哼哼。 耿同学在自己心里暗爽,属于那种小人得志型的,灰常的上不了台面。 “对了,听说你要给老九他们上礼?”康熙话锋一转打了某琴一个措手不及。 耿绿琴怔了下,内心吐血中,“皇阿玛,奴婢从来没想送的。”这是十足真金的话啊,完全就是被不厚道的某九赶鸭子上架。 康熙笑着点头,“嗯,要送人鹅毛,看着也不像有诚意的样子。” 耿绿琴内牛满面了。 “皇阿玛,奴婢送礼恐怕也于礼不合啊,总是要四爷和福晋出面才合情理。” “说的也有道理。” 耿同学心说:就是嘛就是嘛,赶紧说说你家老九,别这么得瑟,娶个小老婆而已,别太招摇了。 “你准备了礼物再以老四的名义送过去就好了。” 人家果然是父子啊,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功劳送给某四了。这个世界太黑暗了,她强烈要求和谐。 要以某四的名义送礼,她要敢送鹅毛,那就等着某四腹黑报复吧。 这么一想,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抖了下,好吧,她承认她这人胆心,还是规规矩矩地准备份像样的礼物吧。 娘的,又要破财了。 果然破财消灾啊,不是消某九这个灾,而是消她家某四这只大尾巴狼的灾啊。 “这几日无事就到你几个额娘那里走动走动,她们都有些想你呢。” 正暗自纠结的耿绿琴一听,顿时无语问苍天。 那些娘娘们为毛也这么惦记她呀,她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满族妇女,她骨子里可是来自未来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风格啊,她们怎么就这么喜欢跟她呆一块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 “奴婢知道了。”虽然不明白,可是耿同学还是得去。 她的人生早已不是杯具而是餐具了! 第 94 章 皇帝开了口,那就是金口玉言。 事情板上钉钉,礼是一定要送的。 耿绿琴原本想着花钱买点啥送过去就得了,结果桃花九派人来传话说不能拿买来的东西充数。 丫的,这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就是恁老爹给你们做后台了吗?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画,耿同学暂时是不想动的,手上的细孔握笔时间稍微长点就疼得很,她还不想自虐到这个份上。 可是,那两位爷儿打的主意就是自己的画啊,这个事儿还真是有点儿为难她了。 前后想了想,耿同学有主意了。 于是,营地里的人就看到雍亲王爷家的耿侧福晋身边的人开始忙了起来,竟然在垒一个小窰。 最后,康熙也来了兴致了。 “李德全,你说那丫头打算弄什么呢?” “回主子,奴才看着像是要烧窰。”李德全也不是很确定的说。 “她还懂烧窰?”康熙兴味的扬眉。 李德全更加的不确定了,“奴才也只是猜猜。” “你给朕看着点,朕倒要瞧瞧这丫头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嗻。” 其实,耿同学真没整啥幺蛾子。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玩过一阵子陶艺制作的。闲来无事,她觉得可以拿来再熟悉一下。 以耿绿琴现在的身份要准备一下必要的工具啥的简直太容易了,所以很快就可以进入制作的流程了。 然后,耿同学领着人提着小桶采土去了。 东挖一个坑,西挖一个坑,挖了她还不填,搞得原本挺平坦的草地最后整的灰常坑坑洼洼。后来,在某九前来看戏的时候不小心拐到了脚,一怒之下命人填平了,还特别派人跟在某琴的身后,她挖一个他们填一个。 有管挖的,就有管填的,总之分工挺好,挺和谐! 材料也备好之后,耿同学决定开始动手了。 动手之前,耿同学把太医制作的上等药膏厚厚地在自己手上涂了一层,晾干之后,捋袖子,倒水开始和泥巴。 某琴这边干的热火朝天,没事的几个嫔妃就相邀过来观摩了。 在看着一块块泥巴在转动的木盘上在某琴的双手下慢慢成型,她们忍不住蠢蠢欲动了,最后还是向来直率的宜妃首先下海了。 参与的人一多,工具有点紧缺了,于是不得不火速派人又做了一些送来营地。 耿同学做的东西并不特别精巧,但是她后期在陶艺上画的图案却很漂亮。 几件看着并不是很成功,甚至看起来有些歪七扭八的像碗又像罐,像罐又似盏的东西,几经粹炼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件件挺让人爱不释手的瓷器。 第一窰出来,耿同学就迅速的捡了几样形状古里古怪却又显得很可爱的打包送京了,用来哄她家的三个小嵬子还是挺不错的选择。 而同时,远在京城的某四桌上也多了几件颇具后现代艺术风格的陶制品,有喝水的杯子,也有笔筒,甚至还有一个开口相当不齐整的洗墨罐。 康熙拿着自己收到一只形状不太规则的杯子左右端详了好半天,然后对李德全说:“这上面的花纹图案看着真不错。” 李德全附和。 “她弄的这些东西看着挺不错,这丫头脑袋里装的东西是不少,不怪她老想往外跑,这些东西搁家里呆着是不大容易学到的。” “主子说的是。” “这两天她还在玩泥巴?”康熙微微扬眉。 李德全不敢隐瞒,如实回答,“是的。”玩的还很投入。 “让她给朕歇歇,多大的人还天天地玩泥巴。” 李德全忍不住暗笑,皇上这是嫉妒了呢,耿主子一专注干某件事,其他的人和事就很容易被她抛在九霄云外去。 结果,由于皇帝的干予,耿同学华丽丽的玩泥巴消遣被迫中止了。 玩泥巴的这段日子,耿同学的手也养的差不多了,所以接续自己的蝴蝶会绘画去了。 套用耿同学在另一个世界常说的话就是:咱是文艺人,咱不暴力! 而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当时的李小如必定是刚刚动手扁完了某些欠扁的家伙,所以这话那是相当的欠抽啊! 文艺人耿绿琴在欢乐的塞上生活之后,终于跟着康熙返京了,而此时时序已经进入了九月底。 桃花九和十四同学各自收获小老婆一枚,进京就收进了府,同时耿同学的礼物也就适时的送过去了。 虽说礼物是某九和十四事先就亲自挑好的,但是耿同学说不到时候不能拿走,所以一直就没到他们手里。 从广阔的大草原上回到繁华的京城,耿绿琴恍惚间有一点点的不适应,果然放养的时间一长,人就很容易不淡定。 回到雍亲王府,三个小嵬子理所当然的会腻缠着自己的额娘,耿绿琴所在的院落也就充满了童声笑语,一片和乐。 其实,不单是耿同学自己的孩子,就是府里其他人的子女也都挺喜欢这位没什么架子的侧福晋的。 好比弘时,没事时挺爱跑到这里来凑热闹的。尤其让他高兴的是,耿侧福晋对于他请教的一些问题也会或正面或侧面的给予答案,并且从来不会对外人说起这事。 某四的子嗣不多,活下来的更少,现在满府里里外外算下来,也就刚满一只巴掌的事。 耿绿琴从来没想过去争宠,可是“宠”并不是你不去争别人就不会来跟你争。 因此,回来后,耿同学还是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某些人的不友善,不过,向来粗枝大叶的耿同学直接忽视过去了。 娘的,近水楼台的人居然还来眼红她这个经常不在某四跟前晃的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理天这玩意儿了,所以还是无视算了。 且说,耿同学那天到宫里去给康熙请安,在经过某处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忍不住驻足听了一会儿。 “主子。”小孟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哦,这弹琴的人必定是个豁达之人。”耿绿琴微笑起来。 “主子怎么知道?” “琴音既心声,听出来呗。”耿绿琴朝琴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口问了句:“小孟子,那是什么地方啊?” 小孟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主子,那是咸安宫。” 不就是废太子幽居的地方? 耿同学的眼睛倏地划过一道亮光,这位太子爷看着挺优雅一人啊。怎么就被一废再废的,最后落个幽居而亡的下场,天下悲摧之事莫过于此了。 所谓千人所指,无疾而终,她想废太子大概就是此类不幸的人。 “主子,皇上还等着呢。” 耿绿琴点点头,赶紧去向康熙报到。 其实,耿同学进宫也没别的事,就是例行性请请安。本来,她是不想来的,只不过皇帝最大,碍于千古一帝有可能会抽风下旨召她,想低调做人的耿同学只好主动自发地时不时地过来请个安,走走过场。 主动和被动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请个安,陪着康熙说会话,有时候也免不了跟去戏园子看看戏,逛个御花园啥的,顺便欣赏一下后宫里花枝招展的各色宫妃。 每当那个时候,耿同学心里都是很happy的,她一直深深地觉得美女帅哥就是拿来欣赏的,尤其是美女,那动静皆是风情,如梦似幻的。 纵观中华五千年历史长河,各种族各肤色各性格各朝代的美女如过江之鲸前仆后继地在男人的舞台上崭露头角,或悲壮,或艳情,或遗臭万年,总之,多么的精彩纷呈啊。 但是历史留下她们影像的资料却非常稀少,害得后人一再地想象她们曾经是如何的风华绝代才能勾住一代又一代君王那颗朝三暮四,心性不坚的心,最后倾朝灭族的。 耿绿琴一直觉得女人是比男人更容易描画的,光是服装和首饰就是男人无法比拟的。有时候简单换个发型,换个衣饰,那风情便会立时不同起来。 而大清这个大辫子风行的时代,男人全是半瓢脑袋,再帅也打了折扣,戴上帽子还勉强能弥补一二。 所以说,时代很重要啊很重要…… “丫头,今儿进宫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 “琴声。” “你觉得那琴声如何?” “很豁达,很敞亮。” “是吗?你这样认为?”康熙微笑。 耿绿琴点头,“是呀,奴婢虽然不懂音律,可是音乐这个东西是要用心去体会的,好的音乐足以引起人的共鸣。” 在这个世界上,食物、音乐与爱情都是共通的,有时候并不需要语言去沟通。 “是胤礽在弹,”康熙微微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你认为他真的豁达了吗?” 耿绿琴完全是下意识地说:“百炼红尘后的淡定,应该是这样吧。”从高处堕落的人不是没有再次爬起来的人,而此后他们方才会真正的脱胎换骨,淡定如斯。 康熙脸上的笑扩大了,点头,“说的极是啊,丫头,你果然是有慧根的人。” 耿绿琴囧了,慧根?她么,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第 95 章 耿绿琴觉得自己这里已经快成一个小作坊了,从画到裱,或者装订成框,现在又多了制作陶艺的一套工具,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还给她搭配了一个小型的烧窰。 有时候,某琴忍不住会想,某四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脑袋抽风了……可惜无果。 自己院子里的东西多了,折腾起来也就容易了,呆在自己的小院也折腾得风生水起,一波三折的。 耿同学作画的时候还好,丫环嬷嬷领着弘历他们,可是她要是心血来潮和上了泥,几个孩子可就一个不拉全上手了。 每当这个时候,某琴身边的那些人就觉得眼前的画面很和乐很温馨。 他们的主子跟府里其他主子不太一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在她身边你就是觉得放松自在。她就算抽风,也很可爱。 耿同学近来很犯愁,因为某四又要过生日了。 tnnd,怎么感觉丫才过完生日就又到要剁尾巴的时候了?这日子是不是也过得太快了点? 人雍亲王说了,既然能亲手给九弟他们做礼物,爷的生日礼物怎么就不能亲手做,这才有诚意不是? 靠之! 毛的诚意? 老娘肯花钱给你丫的买礼物就已经相当有诚意了好不好,真是圈圈你个叉叉,欺侮老娘不能拿你这个长期饭票怎么样是吧,太气人了! 最后,纠结的耿同学在某四生日那天送了一对花瓶当礼物,从她院子里那只小窰里华丽丽出品的耿氏产品,天下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瓶身光洁如新,半点装饰也没有,只有几丝浅淡的烧烤中形成的自然纹路。 天然去雕饰反而显得瓷器本身的光泽更加的可贵。 “爷,这是对月光琉璃瓶。”耿同学如是说,颇有几分沾沾自喜地说,能烧出这对瓶子她很惊喜,也很兴奋。 胤禛点点头,对身边的高勿庸说:“收了摆到书房去。” “嗻。” 生日的时候中午跟府里的女人围桌吃顿饭,晚上跟他自己的兄弟和门生故吏应酬才是重头戏,每当这个时候,基本也就没耿同学这样的人啥事了。 于是,耿绿琴回院子哄宝贝女儿去了。 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弘历、锦秀跟他们的额娘滚成一堆,嬉戏玩闹得不分彼此。 耿绿琴怀里抱着女儿,背上挂着儿子,正将面前的一组拼图一块一块地拼到一起。 没事的时候她就请匠人照自己的图纸做了一些拼图块,没事的时候就让小家伙们拼着玩,最近她自己闲着无聊没事也会拼上一会儿。 “额娘,错了。”背上的弘历奶声奶气地说。 耿绿琴伸手拍了他的小脑袋一下,“安静。” “哦。” 呆在额娘怀里的小锦秀扭动着身子直到被额娘放到了地毯上,她欢快地抓起拼图块,天女散花一样丢得七零八乱,然后发出愉快的笑声。 “主子,小格格的点心奴婢拿来了。”小翠端着点心进来,轻声回禀。 “拿来给我。” “嗻。” 耿绿琴看看碗里透着香气的肉末粥,冲女儿笑了笑,“锦秀乖宝宝,咱们过来吃东西好不好?” 小锦秀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看着细心喂食小格格的主子,春喜跟小翠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有时候看着他们的主子,会让有种错觉,他们根本不是身处亲王的府中而只是普通的百姓之家。 弘历看着妹妹的粥灰常的眼馋,不时会打劫上一两口,兄妹两个分食了一碗粥,然后吃饱喝足玩累的锦秀趴在额娘的怀里睡着了。 “主子,奴婢把小格格抱去睡吧。”春喜轻声说。 耿绿琴点点头,将女儿交到春喜手里。 “小翠,收拾一下,咱们也早些歇了吧。” 小翠不免面露讶异,“主子,这么早就歇?万一王爷来了呢?” 耿绿琴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算喝不高也不会过这里来的,咱们关门落锁睡大觉去。” “奴婢这就去。” 帮着儿子洗漱之后,娘仨儿就一个床睡去了。 耿同学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一阵浓浓的酒气,不由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然后耳中听到有人说话。 “把弘历和锦秀抱走。” “嗻。” 感觉到有人要抱怀里的女儿,耿绿琴终于睁开了眼,当下就吓了一跳,“四爷——” 靠之! 竟然深更半夜的又回来了,她明明记得让人关门落锁的啊——难道他又让人翻墙进来开门了? 耿同学囧了。 胤禛瞪了她一眼,“你胆子倒是见长。” “爷——” “过来帮爷宽衣。” “嗻。”耿绿琴无奈只好起身伺候某四洗漱,心里无比郁闷,她这伺候完小的再伺候老的,几时是个头啊,明明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就因为时代这个大鸿沟,她就得丫环似的围着他转,真憋屈! 这要搁现代,一脚踹到丈夫身上,再吼一句“娘的,自己没手没脚么,欠抽不是”。果然,她还是适合彪悍的二十一世纪啊。 伺候着某四最后喝了醒酒汤,这才总算能继续睡了。 可是,很快耿同学就知道睡觉这个事儿还得继续往后延,因为有些夫妻义务她还是需要尽一尽的。 娘的,万恶的体力活儿! 想当然,第二天某四走的时候,某琴抱着被子睡得正香,鸟都不鸟他,更别说服侍他起身更衣了。 其实,胤禛早就养成了在耿同学这里歇着次日就不叫她的习惯,而身边跟着的近侍更是心知肚明,虽然有时候这位耿主子看着貌似不是特别受宠,实则只怕这府里最受宠的就是这位主子了。 私底下雍亲王府里也不是没有啥闲言闲语的,都知道这耿主子得万岁爷的人缘,得德妃娘娘的喜欢,也有不少人觉得也就是因此这样爷才不得不对她宠爱一二。 可是,只有胤禛的近侍知道,不管有没有宫里的万岁爷和德妃,耿主子都必定受不了冷落的。但是,因为是近侍,所以心里再明白,嘴上也不会透露一个字,因此府里的那些闲话也就没人去戳破,反正当事人谁都没放在心上。 下午,胤禛回府过去的时候,某琴正老实地呆在书房里作画,还是那幅蝴蝶会。 其实,不能怪耿绿琴画的慢,那样炫丽迷人的蝴蝶盛况,说实话根本不是语言和画笔能够形容和描绘的,她只能尽力而为,所以才会如此地小心谨慎。 太过炫丽的画面处理不好就会只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而没有应有的美丽震骇,耿绿琴并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绿琴。” “爷,”耿绿琴抬头微露讶然,“您回来了。” “嗯。” “爷坐,小翠上茶。” “嗻。” 胤禛直接伸手拿过桌上某琴的茶喝了下去,然后开口道:“爷在你这里加张桌子不要紧吧?” “当然不要紧。”才怪,可是您是雍亲王爷,咱能拒绝您吗? 胤禛点头,对旁边的人说:“高勿庸,一会儿让人搬张桌子过来。” “嗻,奴才这就去办。” “奴婢这书房有些乱,奴婢这就让春喜他们收拾一下。” “不用,这书房够大,足够了。” 耿同学开始怀疑某四当初安排给她这么一间大书房是早有预谋的,娘的,太阴险了! 胤禛放下茶碗,走到桌边看她的画,边看边点头,“这画虽然费工夫,但是看起来跟活的一样,很漂亮。”她为了这样的景致延后回京的日子也算是情有可缘,但是依旧让他不爽。 某四的话让耿同学想起了她被康熙粉不厚道打劫走的大草原壁画,心里悄悄握拳,老康,等某四入主紫禁城,俺一定把那画从宫里扒拉到自己宫里去,这叫物归原主! 胤禛又朝某琴身后的书架看了一眼,上面除了传记小说最多的就是各府县的地理志。 耿绿琴顺着某人的目光看到架上的那些地理志,暗自咬牙,娘的,地理志收集的再多,走不出去也td枉然,某四这不厚道的家伙摆明就是要她望梅止渴。 靠之! 有机会老娘铁定要走遍天下去,哼,这地理志绝对不会白看的。你活着老娘走不了,等耗倒了你们,老娘爬也爬着离开紫禁城。 何处青山不埋人,老娘才不要埋到皇陵里等日后便宜盗墓的。 握拳,绝对不要! 在两个人各想各的心思,一时彼此沉默的时候。 高勿庸领着人把某四的桌子搬来了,然后几个人一阵忙乎。 事完后,耿绿琴一看。 好嘛,她这书房本来东西就不少,某四的书桌书架再一摆,这里已经初具一个小型图书馆的规模了,以后她倒是不用太担心藏书的问题了。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补偿吧,毕竟某四的东西搬过来,就已经昭示了他日后肯定会有不少的时间猫这里,她这是红果果的割地赔款,出血大甩卖啊! “你继续忙,爷也有事要处理。” “奴婢知道了。” 然后,耿同学继续回书桌后画自己的蝴蝶会,某四则在另一边处理自己的公文要件。 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习惯,然后便习惯成自然。 第 96 章 因为某四进驻耿同学的书房,于是耿绿琴后来便常常能看到十三侠王的身影。 她仍旧画她的画,而他们也经常无视她的存在而讨论问题。 起先见他们讨论正事,耿绿琴是想回避的,可是后来她发现这两只很过分,经常在她的地盘讨论事情,凭什么她得回避啊?他们看到她当看不到,她凭毛要非礼勿听? 于是,耿同学后来心安理得的留下来该干嘛干嘛了。 每次画蝴蝶会盛况,耿绿琴就会万分怀念有数码相机的存在的时代,否则她也不用这样辛辛苦苦地当人工相机了。 “额娘,梅花好漂亮。” “是呀,开得真好看。”耿绿琴抱着弘历站在窗前看院角里的几枝梅,白的像雪,红的似火,让她想到了王安石的那首《梅》。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自觉间她已经将诗念了出来。 春喜在旁边说:“主子,这诗写的真好。” “是呀,通俗易懂,却又精确的描绘出梅花的特色,这才是文学家的素养么。”她也就会背几首罢了,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么,哈。 “主子,正好您闲着,给奴婢画张梅花绣样吧。” 耿绿琴忍不住扭头瞪了春喜一眼,“把主子我当乡样画工是吧?” 春喜笑嘻嘻地道:“旁人的绣样没主子画的好。” “少来,马屁拍得再响也没用。” 春喜撇嘴,“主子,您这可偏心了啊。” “偏心什么?” “您昨儿可给小翠画了。” 耿绿琴眉眼一扬,冲春喜笑道:“春喜啊,其实你不知道吗?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你看看有谁的心是长正中间的啊。” “主子——” “好了好了,给你画。”耿绿琴语音微顿,然后说:“春喜啊,你可是越来越像某种动物了呢?” 春喜茫然地看着主子。 耿同学一本正经地公布答案,“母老虎啊。” “哈哈……”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十三的声音跟着响起,“小四嫂,你这可悠闲啊。” 耿绿琴将弘历放下,对着挑帘子进屋的两个人请安:“奴婢给两位爷请安。” “弘历给阿玛请安,给十三叔请安。” 胤禛扫了一眼屋子,“锦秀呢?” 耿绿琴忍不住腹诽了一声,丫的,眼里只有你闺女,都不知道对未来的乾隆皇帝多看两眼,有你丫后悔的时候。看他将来给你败家败的吧,哼! “刚玩的累了,睡了,嬷嬷在屋里陪着呢。” 胤禛看了眼儿子,对某琴说:“转过年弘历也四岁了,你是要请先生还是自己带?” 耿绿琴怔了下,自己带么?她一直以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好事的,娘的,谁不知道这些小皇孙的教育多么的重要啊,她作为一个头发长见知短的家庭妇女,照例教育孩子这事是应该不会落到她头上的。 “奴婢可以自己教?”她有些不敢相信。 “嗯。”胤禛肯定的予以回答。 耿绿琴下一瞬就笑颜灿烂起来,“奴婢谢爷。”自己教啊,她本来就对古代的老八股没啥好感的,启蒙教育能自己教真好! 十三在一旁看着笑,“小四嫂,你可仔细别把弘历教歪了。” “瞧十三爷说的,教歪了他奴婢能落什么好?” 十三点头,“对,说的没错,是爷说差了。” 本来就是,虽说弘历挂在钮祜禄氏的名下,但实打实的是她亲生的,她只会对他好,还能害他啊。哼哼,丫的,十三,你是不是家里无间太多,被祸害得有后遗症了? “春喜,抱小阿哥回屋去。”她一看高勿庸那老小子没跟进来,其他近侍也没进来,心里有数了,某四跟十三这是有事要谈,全放外面站岗了。 “嗻。” 耿绿琴其实也想走人,可是某四的眼神让她没敢这么做,有时候太识时务实在很内伤啊! 某四兄弟到一边坐下,开始谈事,而耿绿琴则到一边的小火炉上提了热水给他们沏茶。 把一只小火炉放在屋里坐上一只小铜壶,既暖和又便捷,这是耿同学这样的懒人想出来的,有时候,耿同学兴致一来还会让人拿只小铜锅过来架在小火炉上涮火锅吃。 而某四搬过来碰上过一次,也凑了个兴子,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也就默许了。 但是耿同学已经对此感到了深深地后悔,娘的,连拿沏茶当借口躲出去都没办法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疼! 她主观上虽然不想听,但是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钻进耳朵里,每次听每次她都很内伤。 太子二次下台后,这些数字们底下斗的那真是五花八门花里胡哨的让人眼花缭乱,耿绿琴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滔滔仰慕之情。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后世的雍正王朝啥啥的,那真的太艺术了。 耿绿琴默默地将沏好的茶放到他们手边,然后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桌边,磨墨,继续画自己的画。那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她只想有个地方安安静静自由自在地宅着,他们想折腾就死劲折腾去吧,个人的事个人操心。 胤禛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想叹气,她摆明了想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不多嘴,甚至在提及她父亲时亦无动于衷。 其实,某四误会了,耿同学长时间没跟身体本尊的娘家联系,差不多都快忘了耿绿琴的阿玛叫啥了。当时他和十三说完了半天,耿同学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味儿来,原来刚才他们说的人中有自己的老爸! 耿绿琴看着桌上的画,表情带了点遥思。 说话间年关就近了,这幅蝴蝶会也终于接近尾声了,想来年前是可以当成新年礼物送给康熙的。 这幅折磨了自己好几个月的工作总算就要结束了,想到这里,耿同学几乎潸然泪下。 定定神,继续画。 某四哥俩谈完事情后,十三顺手从离自己不远的画缸里抽了轴画出来,展开一看,不由笑了,“四哥,这幅年年有余不错啊。” 胤禛看了一眼,说:“喜欢就拿走吧。” 十三朝正专心画画的人看了一眼,点头,“那弟弟可就拿走了。” “嗯。” 等耿绿琴终于放下画笔的时候,她陡然发现屋里已经点灯了。 “画好了?” 某四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在耳边响起,吓了耿绿琴一跳。 “爷——”你丫的几时站旁边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胤禛低头看桌上的画,眼神带了点赞叹,“画得很好。” “爷过奖了。” 胤禛若无其事地转了话题,“刚十三弟拿了幅画。” 耿绿琴倏地抬头,又拿? 说到侠王十三同学,耿同学是一肚子的内伤。想当初在江南的时候丫的老趁火打劫银票开了一个灰常不好的开端,搞到现在,某四书房并到她这里后,丫的时常的就顺手牵画牵扇子的。 耿绿琴深深地觉得自己很受伤! “是幅年画。”某四解释说明。 耿同学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爷,那是奴婢给弘历他们画着耍的。”一个大胖小子抱着一条大鱼,很喜庆很可爱的画十三拿回去干毛啊。 靠之! “看着怪喜庆的。” 耿绿琴无语了。 “以后喜欢的就另放一间屋吧。” 耿同学呆住,心中对某四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说这样的话如此的若无其事,如此地轻描淡写,如此的让人想不到。 “奴婢知道了。”收起惊愕,耿绿琴对这个建议是相当乐于听从的。 “既然画好了,装裱之后就给皇阿玛送进宫去吧。” “奴婢知道。”娘的,她这算啥?产销一条龙服务啊,憋屈! “今儿去跟额娘请安,她老人家说起你了。” 耿绿琴内牛满面,心说:德妃娘娘,咱别惦记我成不?紫禁城那地儿没事我真不愿意去,它就是一大鸟笼子啊。 “额娘说什么?”嘴上她还顺着某四的话往下说,有时候她都自我鄙视,这么上道干什么啊,又没奖。 胤禛看着她笑了下,“说你只进宫看皇阿玛,都不知道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 …… 皇家的媳妇太难当了! 不,应该说天下的媳妇都不好当。 想想二十一世纪网上流传的那句话:新世纪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 想想看,还能有比做新时代女性更悲摧的事吗? 女人什么都干了,还要男人干什么? 耿同学曾经就很彪悍的说过一句话:d,就因为女人不需要男人了,所以他们都bl去了。 那当然只是李小如一时激愤之下冲口而出的话,其实个人一直觉得两个美形男bl是件很美好的事。 她不是歧视丑男,单纯只是外貌控而已。 “奴婢明天进宫给额娘请安。”耿同学内牛满面地承诺。 某四微笑,“我也是这么跟额娘说的。” 耿绿琴突然间狂想对某四蒙布袋狂扁丫一顿,真欠抽! 第 97 章 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靠之! 耿绿琴现在想说:一入宫门比海深,想要回家很困难。 本来,事情很简单,很单纯,她做为某四的小老婆进宫去看望一下据说很想念她的婆婆。完事,跪安,出宫回府。 以上纯属耿同学的以为,事实上却是她进宫去给德妃请安,赶上康熙号召大小老婆到戏园子听戏去了。 当时耿绿琴是想就此告辞,赶明再来给德妃请安。结果也不知道哪个腿快嘴快的人给宫里最大头的那个人说了,然后,康熙一道口谕,耿同学就被召到了戏园子给一群额娘请安问好了。 每次在后宫看到康熙跟一众嫔妃在一块的时候,耿绿琴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一句话:万花丛中一点绿啊。 中国历史上,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全是伤残男士,所以皇帝就成了香饽饽,经常是众星拱月般珠围翠绕的。 “来,丫头,到朕跟前来。” “嗻。” “听说你那画画好了?” “是。”一个一个的嘴都这么长这么长,这消息也传的太过飞速了吧。 “李德全。” “奴才在。” “去,到老四府上跑一趟,把那画拿进宫来,让琴丫头在宫里把画给我直接裱好就成了。” “嗻。” 耿绿琴囧了,心说:我这还打算请完安回家哄孩子呢,您这就把我关鸟笼子里了? “皇阿玛,奴婢裱好了送进宫不是一样吗?”她忍不住了。 康熙笑说:“快过年了,你就搁宫里陪你额娘几天吧。” 德妃接口:“是呀,丫头,到额娘宫里住几天吧,有日子没见你了,怪想的。” “奴婢就怕扰了额娘的清静。” “不会不会,有你在才显得热闹。” 旁边的宜妃也出声了,“是呀,你这丫头捣鼓的东西还挺多,乐子也多,你留在宫里啊,我们也有个乐呵。” 耿同学心说:丫的,让某九把他媳妇给您整宫里多好啊。 这边大家说笑着顺便听着戏,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李德全终于回宫复旨来了。 “来来,给朕打开先看看。”康熙兴致很高。 两个小太监就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展开,然后看到的人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炫丽迷人的景致,最难得是那份画功,满皇宫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能跟她一较长短的画师来。 宜妃说了句实话:“奴婢看了这画都想到那地方看看去了。” 康熙点头,“说的是呀,琴丫头一直说那种美丽再好的画功也难尽现,画上已是如此迷人,真要身临其境该是何等令人惊叹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非人力可为,其实只要留心,世上处处皆是美景。”耿绿琴对此颇为几分心得体会。 康熙笑道:“这说法倒有几分禅理在里面了。” 耿绿琴很自然地接口说:“处处留心皆学问,自然也可以处处有心皆美景啊。”其实大多时候景是次要的,关键是看景的人的心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8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8部分阅读 好比御花园的景其实不错,可是因为是紫禁城里的御花园,少了自然多了匠气,耿同学就不太喜欢。 反之,离开皇宫,即使对着山间涧旁的一株狗尾巴花耿绿琴也觉得它摇曳美丽得万种风情。 心态最重要! “嗯,朕信你的话。”康熙笑着点头,“面对着荒山野岭你也能生出无端的诗情画意来。” 耿同学满头黑线哗哗而下,这个说法……忒汗了! 康熙听完了一出戏,走了,剩下一堆嫔妃,有的继续听,有的就各自走开了。 耿绿琴陪着德妃去逛御花园,四季景色各有优劣。 细雪茫茫中的御花汗此时逛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额娘是要赏梅吗?” “是呀,你倒是鬼机灵。” “踏雪寻梅是桩美事啊。”耿绿琴顺口说,看到那树红梅时,雪映梅花色更艳,这让她想到《红楼梦》里宝琴一袭红披风于雪中折梅的画面,白的是雪,红的是人,人面梅花相映红,花却输人几分娇。 “丫头,想什么呢?”德妃瞧她有几分出神忍不住问了句。 “额娘,我给您画幅画吧。” “画什么?” “踏雪寻梅。” “好啊。” 于是,她们在御花园的一座亭子里歇了下来,太监宫女拿来了文房四宝,铺好纸,磨好墨,然后站到一边伺候。 面对着细碎的雪花飘飘而下,傲雪的红梅迎雪吐芯,耿绿琴手中的笔也如灵蛇走动,写意抒情。 雪色的大地,一抹红色的身影,一片红艳的梅花。 踏雪寻梅,寻的是梅,还是那拿着梅枝的人? 停笔的瞬间,耿绿琴不禁有些茫然。 整个画透着一股清冷,就像亭外这天气一般,却又偏偏让人爱不释手。 “这画好,我喜欢。” “额娘喜欢就好。”这画委有些清冷寂寥了,但却又十分的应景应情,仿佛百丈红尘后的回归一般。繁花落尽一片虚无,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耿绿琴突然被自己给囧到了。 第二天,雪下的更大,耿同学兴致勃勃地在德妃的长春宫里堆了个大雪人。 本来,堆完了之后,就打算让小太监把雪铲走的,结果,德妃说“留着吧,挺有趣的。” 午膳后,康熙过来看到了,来了句:“别看她是当娘的人了,其实还是一孩子。” 德妃对此深表赞同,“是呀。” 耿同学心说:你们懂毛,这叫童心,拥有童心的人过年百岁也一样充满了童趣。 因为要过年了,所以近来宫里也是到处在忙,好动的耿同学长春宫德妃罩着,紫禁城康熙罩着,在这一大片的红墙绿瓦中那想横着走也是没问题的。 她也没想当螃蟹,就是四处流窜了一下。 流窜的范围比较亲民,没去嫔妃那里。 耿同学一贯走的是亲民路线,主要是接近高层她觉得仰望别人脖子太酸,膝盖太疼,还是亲民自在些。 那天,康熙批阅奏章休息的时候问李德全:“那丫头人呢?” “今天好像在慈宁宫。” “慈宁宫?”康熙惊讶了一下,“皇额娘叫她过去的?” “听说昨儿个耿侧福晋趁着苏拉们要粉刷宫墙,赶在他们粉刷之前要在墙上学画清明上河图,然后老太后刚巧路过,看墙上的画挺有趣,今儿就把耿主子叫过去画墙画去了。” “她还真画清明上河图了?” “回主子,奴才去看了,不是,不过是些民间耍龙灯舞狮子闹元宵的情景,耿主子说这是咱大清朝的清明上河图。” 康熙闻言一笑,“说得好。” “刚才下面的人还来问奴才,那墙要不要粉刷。” 康熙犹豫了一下,然后挥手,“那丫头赶在他们粉刷前画,肯定没用心,粉刷了吧。” 第三天,某四看到耿同学的时候,喊了她一声,“绿琴。” 结果,正仰着头看宫墙一角的耿同学脚下一个打滑,立马华丽丽地摔倒了。 某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爷,您故意的吗?”被小孟子从地上搀扶起来的耿绿琴一脸哀怨地看着某四,“这地上这么滑,您这么冷不丁地喊奴婢——”差点儿把我的三魂六魄吓掉一半去。 “哼,爷是老虎吗?” “爷,奴婢明明记得您属马啊。” “噗。”有人忍不住了。 “十三弟。”某四声音微沉。 “四哥。”十三从长廊的转角处走出过来,一脸的忍俊不禁。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嗯,爷比你吉祥。”十三意有所指的说。 耿绿琴仍然让小孟子扶着,不行,穿着高高的花盆底鞋,这路上又滑,加上刚又摔了一跤,她要安全第一。 胤禛看着某琴,眉头微蹙,“你刚才在看什么看那么专心?” 耿绿琴很是委屈地又朝那地方看了一眼,咕哝着说:“马蜂窝。”她实在想不明白,在那个地方咋就有一个马蜂窝呢? 十三这次真的忍不住了,侧过身大笑。 马蜂窝! 有人在皇宫大内里不好好看景走路却去研究什么马蜂窝的吗? 胤禛忍不住瞪了某琴一眼,实在不理解她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瞪完了她却又忍不住好笑,她那种委屈又哀怨,埋怨带怒的表情实在是有趣。 “那么高你也看得见?” “奴婢昨天爬梯子上去看的。” “你爬梯子干什么?” “我就想瞧瞧皇宫的雪景远看是个什么样。”耿绿琴觉得自己这理由挺光明正大的,可昨天说给康熙的时候,人老康的表情实在很耐人寻味。 然后,今天再一看,人某四的小表情也很耐人寻味。 靠之! 都那么耐人寻味干什么啊? 她又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不就想远眺一下雪景么,然后不注意发现了一马蜂窝,再一不注意第二天缅怀马蜂窝的时候被某四吓到摔了一跤么……这么一想,她真的好悲摧! 她的人生早就已经告别茶几向厨房靠拢了…… 第 98 章 过新年,穿新衣,小孩子磕头还有压岁钱。 而耿同学就是那个给小孩压岁钱红包的人,三个小萝卜头围一堆给她拜年,然后她派送红包。 最气人的是,弘昼那小子,丫的拿着红包摸了摸,撇嘴,“额娘,钱好少。” “那里面是银票好嘛。”小财迷一个,银票要是够份量那得多大一堆钱啊,她又不是地主老财,可没那个实力,他阿玛跟他九叔估计还成。 春喜、小翠一堆人在旁边偷笑,说来也怪了,主子虽然没带五阿哥,可是小阿哥的性子跟主子最像,最不着调。 “好轻。”弘昼很执着。 耿绿琴来气了,冲口道:“行,额娘给你全换成铜板。”娘的,想想以前他们当学生那会儿,有着强烈的仇富心理,一看谁不顺眼就说d老 娘拿钱砸死你丫的(注:全部换成硬币,重量上绝对足够)。 胤禛进来的时候,春喜正抽抽着拿红绳窜新铜钱,弘昼双眼亮闪闪地搁旁边站着,在不远某琴正神情复杂地托腮瞧着自己那宝儿子。 “你们娘俩这是干什么?” 耿同学如实陈述了整个事件。 于是,某四也忍不住笑了,看看弘昼,又看看某琴,“于是你就真的给他全换成铜板了?” “那怎么办?他非嫌银票太轻,银票的重量要达到你的满意度,奴婢可没这个财力。”还是打劫桃花九比较现实一点儿。 “弘昼,你要铜板做什么?” “额娘说铜板可以扎键子。”弘昼很认真的说。 某四扭头瞪某人。 某琴怒了,“你有几只脚,用得着那么多铜板吗?” “铜板串风铃很好听。” 耿同学风中凌乱了,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这小子怎么就记住了? “他最像你。”某四感慨了句。 娘的,某四你丫的毛意思,难不成老娘我也像他这么抽吗?耿同学心里很不平。 那边小弘昼看了一会儿春喜窜新钱,又跑回自己额娘身边,扯着袖子要求,“额娘,给我扎风铃。” 耿绿琴嘴角抽抽地看着自己抽风的小儿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灰常想一脚把丫踹一边去,念及大过年,不能暴力对待亲生儿子,于是一忍再忍,忍气吞声瓮声瓮气地说:“额娘不会。” “额娘怎么能不会?” “你额娘我又不是万能的,当然可能不会。”这是什么话啊,她又不是哆来a梦小口袋里啥都有,她的脑袋容量有限的很,远远不到奔腾四的程度。 “额娘会嘛。” “不会。”气结。 “阿玛,额娘欺侮我。” 耿同学想尖叫,这小子太能告黑状了,当面就敢这么胡说八道的,大家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哪里有欺侮他? 胤禛伸手将儿子抱进怀里,说:“你额娘可能没做过这个,你得让她学学。” 弘昼马上眉开眼笑地对额娘说:“额娘,学。” “你长脑袋当摆设的吗?自己学去。” “额娘不疼我。”弘昼抱委屈。 丫的,数她最委屈,生个小讨债鬼,耿绿琴无比郁卒的想。 “绿琴,大过年的。”胤禛轻咳一声。 耿绿琴抿抿嘴,对上儿子希翼的目光,“好,额娘去学。” “额娘最好了。” 切,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前一段还阴云密布眼瞅着就要打雷闪电下大雨,下一刻却云开雾散阳光普照——摆明了涮人玩么! “收拾好了就准备进宫吧。” “嗯。”耿绿琴瞅着春喜那包新钱还有得窜,抱过弘昼说:“咱们先进宫给你皇爷爷请安拜年,回头再让春喜姑姑把串好的铜板给你。” “好的,额娘。”弘昼听话的点头,然后补充说明,“额娘要给我串风铃哦。” “好,给你串。”耿绿琴无奈地拍拍他的小脑袋,然后把她交给身边的嬷嬷。 一行人出府进宫给康熙拜年去。 小老婆有小老婆的好处,自打抬成了侧福晋后,进宫的名额里就有她,害她大过年也躲不了个清闲,对此耿绿琴是相当哀怨的。 虽说是皇家家宴,但是依然是政治宴会,耿绿琴感觉挺不自在的,这种场合,喝的不是食物,那是紧张! 结束了宫里家宴之后,就是皇帝大宴群臣了。 家眷们便都早早的出宫回府了,耿绿琴也在那一批里。 回到家她就回屋补回笼觉去了,大过年一大早起来就忙乎,累死了。还要跟三个小萝卜头扯不清,一个头两个大了都。 果然只生一个好! 胤禛回来的时候,耿同学睡的正熟,几个孩子也各自睡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他们,然后就带着一身的酒气走了。 天黑的时候,耿同学睡饱了,清醒了,让春喜打了水洗漱。 “主子,四爷从宫里回来过来看了一下,奴婢看爷喝的不少,您不过去看看?” “真是个傻丫头,那边有福晋照看着呢,不用。” “听古尔泰说爷在书房。” “书房?”某琴有些吃惊。 “嗯。”春喜反而很淡定。 “哪个书房?” 春喜怪异地看了主子一眼,“您跟王爷共用的那个书房啊。” “你不早说。”今儿可是初一,说什么某四今儿也不能破这个例,她还想跟这府里的人和平共处下去呢。要耗到他们,更要保持人民群众内部的团结稳定,这才是宅的最广大深远的基础。 耿绿琴赶紧让春喜帮自己上好了头,然后急急地往书房去。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酒味,忍不住拿帕子在眼前扇了两下,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难怪不去福晋那里,这再把身体近年来每况愈下的福晋给薰坏了。 走到书房内的临时休息的软榻边,看到和衣而卧的某四,耿绿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高勿庸,怎么能让爷就这么睡呢?” 高勿庸亦小声说:“爷今儿喝的有些多,奴才没办法。” 情况她了解了,可有些话还得说,“福晋那里说过了没?” “说了,福晋说让主子小心伺候着,别的事主子不用操心。” 耿绿琴点头,心说:行,只要外面的事福晋搞定,某四这酒鬼她也能搞得定。 “去拿点热水和醒酒汤过来。” “嗻。” “春喜。”耿绿琴扭头轻唤。 “主子。” “让嬷嬷把三个小主子抱回屋去。” “嗻。” 在外间安排了下,耿绿琴走进去,俯身轻唤:“爷,四爷——” 没反应。 她忍不住皱眉,凑到他耳边轻唤:“胤禛,醒醒,咱们回屋里睡去。” 某四动了一下。 “就算不睁眼你也应个声,我好把你搀过去。” “嗯。” 娘的,还真的只是应个声,耿同学当即满头黑线。 接过小喜子递来的大氅,给某四系到身上,然后在小喜子的帮忙下,将一身酒气的某四搀了起来。 靠之! 耿绿琴承受着某四绝大部分的体重,灰常怀疑某四是借机整她,万分不容易的将人搀回了卧室,然后用高勿庸打来的热水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又灌了他半碗醒酒汤,这才算完事。 解决完这一切,耿绿琴出了一身汗,低头闻闻自己身上,全是酒味,不知道的铁定当她也喝多了。 忍受不了自己身上这股味,耿绿琴不得不去换了身衣服。 她白天补好了觉,现在不困了,但干坐在屋里也不好,索性让人从书房拿了两本传记过来,坐在床边一边守着某四一边看书。 耿绿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专职看护奶妈,酒这东西有时候真挺不招人待见的。 杜康当年发明了酒,但他一定没有想过后世因为酒出了多少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绿琴听到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水。” 她赶紧拿过旁边一直温的水递过去。 胤禛喝了水,然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轻地喊了声:“绿琴。” “爷,还要喝吗?” “你过来。” 耿绿琴依言走过去。 胤禛拉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腰,“陪爷睡会儿。” 耿同学顿时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奴婢不困,奴婢就在这儿陪着爷好了。” “嗯?” “奴婢陪爷睡会儿。”耿同学很有眼色地改了口风。 胤禛发出一声低笑,“你呀。” 说是睡,其实是睡的一种变相运动,事完之后,原本有些残留醉意的某四完全清醒了,人显得神清气爽,搂着怀里的某人,低声笑道:“这会应该想睡了吧。” 耿绿琴内心无比黑线,对某四完全没想法了,太幻灭了,自打穿越过来当了某人的小老婆之后,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在不停地幻灭再幻灭。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而她果然一直在成长啊。 “绿琴。” “嗯。” “给爷再生一个孩子吧。” ……这个事不是人的主观能决定的好不好,她真想这么对某四说,可是实际上她一个字也没说,沉默了下去。 然后说了要让某人睡觉的某四又拉着她做起了运动,在床幔的晃动中进行伟大的造人工程。 人类繁衍,生生不息。 第99章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耿绿琴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她跟小年糕那真是太精僻了,某四想让她蓝田种玉,结果却是花落年家。 嗯,用一句话来形容耿同学的心情,那就是——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古代不比现代,就现代那样种类繁多的避孕药物,人们还常常中镖,更甭提这药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了。尤其她要敢明目张胆的避孕,那还不如洗干尽脖子等人四四拿刀来剁直接干脆。 所以,虽然耿同学一直不愿意也不想怀孕,但是一直到现在也只能被动的接受,她抱定的思想就是,顺天应命,没有最好,有就只好生。 转过眼就已经到了康熙五十三年,面对着时光荏冉,匆匆而过的青葱岁月,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时间犹如手指间的流砂,转瞬即逝啊。 时间过的快不打紧,只要能跳过康熙跟某四这些人的生辰,耿绿琴就觉得人生至此就差不多圆满了。 可惜,耿同学的向往是好的,但是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 人家年糕同志的哥哥如今据说风头正健,挺受某四待见的,这个据说当然是耿同学据身边的八卦广播站春喜和后来居上的小翠同学讲的。 因为听了这样的小道消息,耿同学于是便点头同意春喜同学多花了钱买礼物送。 最近年节经的多了,然后春喜就对主子说了:“主子,奴婢这里的银子可不多了。” 耿同学怒了,愤慨地瞪着春喜,“那你前两天还替我送那么贵的礼物出去?” 春喜说:“可是,主子别人送的更贵重呢。” “在送礼上面咱们不需要跟别人攀比。”nnd攀比害死人啊。 “主子,您说过的,该舍财的时候就得舍,幸福生活比守财奴好多了。” 耿绿琴深深地觉得被自己调教出来的小丫头给严重地刺激到了。 “春喜,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春喜很好学。 “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简直憋屈死了。 “主子——”春喜不大明白。 耿绿琴用手揉着自己的眉头,幽幽地道:“在这个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世道上,你真的认为没有钱能生活得很幸福吗?”她如今虽然仍然是小老婆,可是品级高了,下面的侍候的人多了,各处关节打点的也多,结果钱就哗哗地流掉了。 “主子,您不是向来对敛钱很拿手的么?” 娘的,她再拿手,也禁不住这么流啊,耿同学郁闷地想,摆摆手,“行,这事我知道了。”还以为财政应该够她败段时间的,结果太让人伤心了。 钱,果然是不禁花的! 真理啊,而真理往往都td是残酷的! 耿同学终于大彻大悟了! “主子,”春喜还有话要说,“皇上的寿诞也不远了,您还是抓紧着吧。” 耿绿琴十分灰常无语地看着春喜,心说:春喜,你丫的是觉得打击我的力度还不够,非得再加上一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才甘心咋地? “奴婢去看看小阿哥去,主子您忙。”春喜跑了。 耿绿琴趴到桌上,下巴支在桌上盯着一只笔筒直皱眉,娘的,真是啥都要钱啊。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生活怎么都容易对付。再退一步讲,要是只是当个默默无闻不被人想起的小妾,她跟春喜两个人也容易对付。可是如今那是真不容易对付,动不动就是大笔的银钱流动啊。 靠之! 又不是她想跟那些尊贵的人打交道的,可是,弄到现在,她一边跟那群不省心的人打交道,一边还得时不时合群的散下银子打点打点下面的那群人,结果这钱就哗哗地流掉了……人生,忒黑暗了! 怎么办? 耿绿琴发愁。 某四来的时候,耿同学还趴在桌上,他也没让人出声,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忍不住笑了,“绿琴。” 喝! 耿绿琴被吓了一跳,几乎反射性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奴婢给爷请安,爷来怎么也不出个声儿啊。”人吓人吓死人呐。 “有心事?” “没,奴婢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有心事。” 胤禛扬了扬眉,“没心没肺?”有时候是挺没心没肺的。 娘的,什么表情么!耿绿琴打心里对他表示了鄙视。 “缺钱了?” 呃? 耿绿琴睁大了眼看某四,他怎么知道的? 胤禛眼中的笑意增加,“瞒着爷做什么。” “难道爷要救济奴婢一下?”耿同学一时没忍住贫了下。 胤禛云淡风轻地说:“有何不可?” “那奴婢谢爷。” “先别忙谢。” “?”耿绿琴满是狐疑地看着某四。 “以后侍候爷上心点儿,别总对付。” 耿同学确信自己被某四囧到了,某四果然是强人啊,这话也说得出, “又呆了?” 老娘被你囧到无语了,不呆还能怎么办啊。 胤禛暗自摇头,走到旁边去忙自己的事情。 可是,耿同学纠结了,这算答应给钱还是没答应啊? 算了,不想了,古语有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还是自己想辙吧,实在不行,娘的,耿绿琴暗自握拳,她虽然没娘家当后援,但她有手艺傍身。真到急用钱时,还真不怕弄不来钱。 “别想出去给爷丢人。” “什么?”丢人? 某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你的字画值钱,但你要去寄卖字画不是给爷丢人吗?难道爷堂堂一个亲王养不起自己的女人?” 靠之! 耿同学怒了,冲口就道:“不卖字画就行是不是?” “别想。”简明扼要两个字却蓄含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 娘的,要自力根生也这么难,讨生活也忒不容易了。 “那奴婢这儿要真揭不开锅爷不一样很难看?”老娘破罐子破摔了。 “有爷在,你怕什么?” 好吧,刚才是她冤枉某四了,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该借光时咱就别跟某些人客气,耿绿琴马上就转换了心态,捧了杯茶过去,笑道:“是是,有爷您在呢,奴婢有什么可怕的。” “态度变的够快的。”胤禛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起来。 “见风使舵嘛。”耿同学适时自我打趣。 “够贫。” “那是奴婢看爷你心情还不错啊。”你丫的要是冷个脸老娘才不来自讨没趣。 “嗯。” “爷喝茶。” “帮爷誊写份公文。”某四接过她接来的茶,很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耿绿琴说了句:“奴婢看到不打紧吗?”怎么跟你老子一个样,老不把老娘当女的看啊,合着你们大清朝的规矩女子不得干政是说的好听的。 “看便看了。” 多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啊,耿绿琴顿时对某四景仰了起来,这范儿真绝了! “那奴婢拿过去誊写。” “嗯。” 耿绿琴于是将那份公文拿走,回自己桌边当某四的临时文书去。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同理可证,不良的开端也就是黑暗的路引。 慢慢地,耿绿琴觉得自己自己帮某四做的事多了起来,某人借她书房一半的险恶用心此时一目了然,太太太太……黑了! 本来书房这地儿耿同学没事的时候挺爱呆的,让某四现在干扰的都快有书房恐惧症了。 娘的,休闲娱乐被整成了工作加班那还有个毛乐趣,某四丫一个工作狂自己忙不算,连自个的小老婆也不放过,实在太过分鸟! 最让耿同学不满的就是凭毛别人当小老婆就是攀比珠宝首饰,嫉妒眼红耍手段动心机变着法儿地从某四身上捞好处,怎么到她这里就反过来了呢? 不能欺侮穿越的新时代女性好不好? 还能这样搞时代歧视? 耿同学心态严重失衡中…… 偏偏在耿同学失衡最严重的时候,有一件事的出现让她越发的恼火起来。 “呕……”d,怀弘历弘昼的时候也没吐的这么厉害,这胎肯定不是个乖宝宝,像锦秀就乖多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安静的让人根本没有怀孕的自觉。 而这个显然给受孕的人太多的存在感了,耿同学为此十分的愤然。 “主子,您好歹再吃点儿东西啊。”春喜端着一碗补粥站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 “吃了等吐吗?”耿绿琴口气很差的说。 “至少吃了才有得吐啊,否则这么吐您怎么受得了。”春喜很务实的说。 “春喜,”耿同学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她,“麻烦你体谅一下我现在的痛苦好吗?不要再这么落井下石了。” “奴婢没有啊。”春喜好无辜的说。 “无意比有意更伤人。” 屋外廊下十三一脸忍笑地看着自己四哥,小声说:“四哥,小四嫂说话一直这么可乐啊。” “尊卑不分。”这是某四的评价。 十三点头,“话虽如此,可她跟这些服侍她的人处的不错。” “嗯。”某四的眼里闪过笑意。 “主子,您这么吐下去不是办法啊。” “嗯,小翠,我一直认为孕吐这活儿让男人体验一下才最公平,可惜佛祖没这个意愿,现实再残酷咱们的日子还是得照样往下过。” “这喝白粥都吐吐得也太厉害了。” “幸亏没有连呼吸都妨碍,否则我也就可以去西方听佛祖讲课了。” “主子——” “四哥,你不进去啊?” “咱们还有事,走吧。”某四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十三在后面露个揶揄的笑,四哥还不是担心她才刻意到屋外站站,要不是怕里面的主仆看到他会不自在收敛,说不定就进去了。 第 100 章 吐了一个月之后,耿绿琴终于恢复了正常,把她庆幸的差点儿去买个五百响鞭炮放一放,庆祝自己逃脱苦海。 怀孕不苦,苦的是怀孕还孕吐。 女尊好,女尊妙,女尊男人来生娃。 再一次,耿同学对于女尊世界表达了无比虔诚的向往,不过基本属于妄想。 康熙起驾幸塞时,耿同学还处在水深火热的孕吐生涯中,所以康熙很遗憾这次去避暑时没能带上老四家的琴丫头。 耿同学暗自庆幸终于没让腹黑老康这家伙给拽去塞上当免费秘书兼开心果。 然后,有一天,四福晋登高一呼,拽着某四的一众小老婆们大家集体到城外的庄子上避暑养生去了。 耿绿琴就想:果然老康不在,大家都自由。这要搁平时老康在京城,四福晋咋地说也不会让雍亲王府后宅唱空城计,把某四一人扔城里当劳模,所以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耿同学深深地佩服四福晋,并且觉得丫可能也是一隐形腹黑。 不过,对于四福晋同学这一大快人心的举动,耿同学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大富人家的女人们,本来就是要挥霍当家的财富跟权力的么。 这人,可能不一小心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比如安分守己的耿同学,近来她跟小年糕都在怀孕期,正所谓有对比才会有高下,当事人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底下伺候的人可就有说法了。 大致说来,就是耿同学平易近人,重话都没说过伺候的一票奴才。 但每当怀孕就心情极度差劲,神经脆弱的年侧福晋就不成了,脾气说来就来,典型怀孕综合症。 耿绿琴来自几百年后,对这个情形相当理解,而且人家小年糕同学又是流产大户,这脾气要好也难不是。 这人一比较,得,耿同学这低调安分的人便立时红果果的被推出来顶炮灰了。 然后,在跟小年糕几次不期而遇又被她明里暗里的嘲讽加挑衅之后,低调的耿同学不得不把身边的两大八卦过滤器给找来打听了些小道消息,然后明白了,又淡定了。 娘的,老娘不跟眼红的人计较,再说,你丫又是一典型悲摧的孕妇,老娘就更不能跟你丫的计较了,咱会以海一样的胸怀包容兼蓄。 天儿越来越热,皇子皇孙们放了几天避暑假,然后,目前某四最年长的儿子弘时同学也来城外庄子上避暑了。 耿同学看着小弘时,心里忍不住直同情,遥想自己当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正是无法无天得意笑傲江湖的时候,每年暑假的时候,基本就在奶奶住的那个小山沟的大山里到处疯跑,基本上朝着类人猿的方向蓬勃发展着。 再看看弘时同学,耿绿琴忍不住深深同情,这孩子现在的压力忒大啊,虽然下面有弘历跟弘昼这两个弟弟在,可惜两只都还在幼儿期,不能顶替他享受某四严厉的父爱。对此,耿同学同情之余,也不禁庆幸。 再然后,耿同学又忍不住有点小抽风,在某四那样严厉的父爱教育下,她家小儿子那抽风的习性咋保持并发展下来的? 这还真是个无语问苍天的事情啊! 弘时在庄外溜马放风,耿同学在春喜、小翠的陪同下找有山有水有浓荫的地方陶冶情操。 本来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可惜这世上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发生。 弘时小朋友的马惊了,疯狂流窜之下鬼使神差地就冲到了正摇着扇子做遥思状的耿同学面前。 图蒙海这忠于职守的中南海保镖本来向来是跟背后灵一样存在的,可不巧了,刚抽风的耿同学让他到摘酸枣去了,据耿同学的说法就是轻功这个时候不用,就太浪费了。 耿同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通常好吃的酸枣通常长的地方比较险恶,这个时候才能显现出武功高手的绝代风采。 亏得耿绿琴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否则恐怕要把一票江湖人气吐血。 所以说,抽风的确是个不好的习惯。 马惊了不打紧,打紧的是弘时这小嵬子还在马上。 这个时候指望春喜、小翠这两古代三从四德型的妇女,显然是吃饱了撑的想太多。 于是,咱们耿同学被党教育多年的良好品性第一时间爆发了,“弘时,跳马。” 弘时这个时候早没有主意,完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想都没想就跳了。 耿绿琴跳起来接住他,然后两个人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总算成功停止了。 “弘时,你没事吧?” 弘时余悸犹存,小脸刷白刷白的,嘴唇抖了抖愣一个字没说出来。 耿绿琴拍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弘时才终于回过神来,“耿夫人,谢谢你。” “傻孩子。” 春喜、小翠收到主子的眼神,这才过来扶两人起来。 然后,春喜发出尖叫,“主子,你流血了。” 耿绿琴这会儿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只不过,这个事儿闹大了! 半个时辰后,某四就黑着脸出现在了山庄里。 “爷,您别生气了,这事也不能怪弘时阿哥,马受惊这事就算是骑术高手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胤禛看到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耿绿琴在春喜和小翠的搀扶下走出房门,眉头皱得更紧,“刚小产,回去歇着。” 耿绿琴心说:老娘我也想啊,弘时这倒霉孩子先被马惊,现在又被你吓,承受力弱点的立马心理阴影了。 “爷,您就别怪弘时了,他也受惊了。” “平日里不好好学骑射,今天才会有这事,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不会长记性。” “就算要教训,也错过今天吧。” “春喜,扶你们主子回去歇着。” “嗻。” “四爷——”耿同学不甘心。 “回去。”某四口气很强硬。 耿绿琴朝直挺挺跪在院中的小正太看了一眼,那孩子眼里是满满的愧疚还有害怕,她的脚就说啥都移动不了,这孩子平时就跟她挺亲近的,这事又跟她扯上了关系,说什么也不能置之不理。 “爷,您就算为了让奴婢安心休养也好,今儿就别难为弘时了,好吗?” “耿夫人,弘时有错,应该受罚,夫人还是回去歇着吧。” “你闭嘴。”老娘我低声下气的求你阿玛,你丫还添乱,搁太阳下跪着舒服啊? 胤禛看看儿子,又看看耿绿琴,沉默片刻,然后朝儿子挥挥手,“回去闭门思过去。” “还不赶紧谢你阿玛。”耿绿琴瞧小正太有点发怔,简直都想踹他两脚,这孩子太没眼力价了,平时怎么混的啊。 “儿子谢阿玛开恩,谢耿夫人。” “快回去吧。”耿绿琴用眼神示意古尔泰赶紧把人拉走了,别再让某四后悔了。 事情解决完,耿绿琴安心回屋歇着去了。 “主子,您心真好。” “嗯,你才知道啊。”耿同学半躺在床上不怎么有正型地跟春喜打哈哈,心里忍不住有些惆然,这一胎竟然没保住,也没觉得有受到惊吓,可是孩子就流了,也许是这胎坐怀不稳吧。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接下来的日子耿绿琴便老实地进补休息,安心地调理自己的身子。 她这人看得开,不会跟已经神经过于脆弱的小年糕一样患得患失,人的心态放好了才能活的自在。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继耿绿琴小产之后,小年糕也不幸再次步上后尘,原因据说不过是因为伺候的一个婢女在她午睡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只茶杯! “主子,您是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可惨了。”春喜的小八卦向来很及时。 小翠在旁边补充说明,“据说,刚巧第二天碰到年大人过来,直接又抽一顿。” 耿同学直觉这事没这么玄乎,传言这东西多半是经一人口就加油添醋一番,最后就越来越离谱,传到最后基本已经跟原事件没啥关系了。 “听说年大人这次过来给年侧福晋带了好多礼物。” “当人大哥的哪那么容易。”耿同学心里琢磨着,娘家后台硬就是好啊,起码财政上不吃紧,缺啥有人给补。 春喜在旁边插花了一句:“说起来主子很久没见过老爷他们了。” “嫁了人的人,哪那么自由。”尤其是这皇家的人,再说她打根儿上起就不想跟娘家有太过来往,她不指望他们当后台,他们也别把期望放她身上,她只求不拖累他们,为他们争抢什么的就别指望了。 “想他们的话,就让他们过来坐坐吧。”某四进门的同时说了话。 耿绿琴吓了一跳,紧接着认为某四今儿肯定又抽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想他们也是人之常情,不用这么忌讳。” 靠之,这绝对是抽了! 最忌讳宅里的女人跟娘家牵扯不清的皇子阿哥竟然对她说不用这么忌讳! “奴婢谢爷。”只是该说谢还是得说。 “古尔泰,明儿让耿大人夫妇过来一趟。” “嗻。” 耿绿琴只能笑笑,事成定局,她得考虑明天见了自己额娘阿玛唠点啥,某四这绝对是没事给她找事呢。 第 101 章 家属见面,场面有点失控。 耿夫人一见女儿就忍不住直掉眼泪。 耿绿琴看到了心里也有些酸,说起来出嫁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额娘呢,出嫁前忙着选秀的准备,事实上她跟这位身体的老妈相处的时间真的少的可怜。 可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两位膝下又只有耿绿琴这一丫头,那感情自然是与旁人不同。 “额娘,您别伤心了,我这不好好呢嘛,没事。” “怎么能算是好好的呢,瘦多了。” “额娘错了,瘦了多苗条啊,多少人拼了命要减肥成这样呢。”她哪里有瘦啊,还不是跟平常一个样儿。 正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9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9部分阅读 抹眼泪的耿夫人忍不住一笑,“你这丫头——” “阿玛这一向可好?”耿绿琴例行公事地问了下,跟这位清朝老爸她是真没啥可说的,印象中他这父亲的形象还是满不错的。 “还好。”耿德金话不多,看着很谨慎。 耿绿琴想想也是,这毕竟是雍亲王府邸,有些话确实不好说。 耿夫人忍不住悄悄瞪了一眼丈夫,握住女儿放在茶几上的手说:“琴儿,你阿玛近来不太顺……” “夫人——”耿德金立时出声制止。 耿夫人有几分委屈,“自己女儿说说怕什么?” 耿绿琴伸手拍拍额娘的手,冲着耿家阿玛笑说:“就是嘛,有什么话不跟自己女儿说,你们还跟谁说啊。”千万别说,别说啊。 耿德金说:“没什么大事,别听你额娘瞎担心。” 耿绿琴道:“阿玛,凡事看开些,有些个委屈受便受了,咱们心态放好了,其实那些都是浮云,自家人身体康健比什么都强。” “你的话,阿玛记下了。”耿德金若有所思的点头,女儿话中有话他听得出来。 “春喜,去把东西拿过来。” “嗻。” 不一会儿,春喜捧着一只锦盒出来放到桌上。 耿绿琴伸手打开,说:“女儿也没什么孝敬你们两位的,这些首饰我也用不上,额娘拿回去随便用着吧。” 耿夫人看了看盒子里那些贵重的首饰,怔了下,尔后摇头,推回去,“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额娘有。” “额娘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了,我人在四爷府上,爷还能缺了我什么不成。” 耿德金在一旁说:“给你的,你便收了吧。” 耿绿琴合上盖子,顺手拍了拍,“里面还有些银票,额娘补贴家用吧。”话虽然是跟耿夫人说的,可她的眼却看着耿德金。 耿德金心里明白,女儿是什么都清楚明白,也不由笑了。 康熙末年催还国库的款子是确有其事啊,这事耿家阿玛也扯了进去,耿绿琴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简直想吐血三千尺。她如今的财务状况本来也挺紧巴了,可还是得拿出体己钱给老爸堵窟窿,这份孝心是应该的,不过她也明白过来难怪某四那么大方让她见家人呢,合着是为这茬儿啊。 雍亲王总不好自己拿着钱给岳父堵窟窿,这个弯就绕她这儿了。 不过,耿同学坚信羊毛出在羊身上,她这儿放血了,某四的银库就给她小心了,她一定堤内损失堤外补,补的轻了算她白当一回二十一世纪新人类。 “琴儿啊,有些话你说说你阿玛,他听你的。”耿夫人不无欣慰的看着女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儿现在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的。 耿绿琴拿帕子掩口笑,“做女儿的哪儿能说自己阿玛啊。” “你阿玛人太直,做事不懂得转弯。”耿夫人忍不住想叹气。 “不懂转弯那就直着走,直有直的好,不容易走弯路。” 耿德金眼睛一亮。 耿绿琴继续说:“阿玛堂堂正正地走自己的路,其他的事又何必管它呢,这世上的理儿啊,总是人在做,天在看,阿玛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耿德金的神情完全轻松下来,笑着点头,“对,是这个理儿。” “那不就结了,所以呀,心放宽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心稳了,走路才会稳当。” “对对。”耿德金连连称是。 耿氏夫妻告辞之后,某四就过来了,对着某琴说了句:“话说的很得体。” 废话,好歹也受了那么多年的影视剧薰陶,多少也得吸收一点的。 “那是爷平日调教的好。”耿同学毫不客气地就把高帽子给某四戴上去了。 “爷可不敢受这个恭维。” “奴婢可不恭维爷。” “嗯,你挤兑爷。” 于是,耿同学华丽丽的囧了。 囧囧地看着某四,一时不知道说啥。 胤禛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发出一声轻笑,“被爷说中了吧。” 屁,老娘是被你丫给囧得风中凌乱了。 “爷,您这话奴婢可承受不起,这要让外人听了去,奴婢成什么人了。” 胤禛也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径自转了话头,“皇阿玛派人回京了。” “噢。”关她什么事啊,耿同学左耳进右耳出。 “绿琴。” “爷?” “你出什么神儿呢?” “没有啊。”我多认真的在听你闲话啊。 “那爷刚才说什么了?”某四笑着拿起茶碗呷了口茶。 耿同学一回想某四的话,差点儿跳了起来,冲口道:“皇阿玛派人带话给我了?”惊悚啊,老康您还不打算放过我啊,咱放一暑假成不,今年瓦不想上塞上避暑了,年年去也烦啊。 其实,耿同学主要烦的是草原上那票爷,要是没他们,她恨不能扎根在大草原上。 胤禛笑着点头,“嗯,终于回神了?” 靠之! 某四你丫忒不厚道了! “皇阿玛不是应该快回来了吗?”耿同学小心翼翼的打听,往年九月份的时候老康也起驾回京了,这眼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啊。 “今年皇阿玛要在热河多住些时日。”胤禛为她解了惑。 “……”延长休假,老康,乃太腐败了! “这两天收拾收拾就上路吧。” 耿绿琴内心宽面条泪中,还是没躲过去,她没了孩子却并不想到避暑山庄去散心啊,到那儿不是散心,那整个找虐哇。 可惜,康熙开了口,下面没谁敢唱对台戏。 于是,耿绿琴乖乖在第三天坐上了驰往热河的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直奔避暑山庄而去。 到了山庄先接见耿绿琴是德妃。 “身子还好吧,想开些。” “让额娘担心了,奴婢没事,奴婢以前也听一些老人说过,这父母夫妻啊,都是上辈子缘分的延续,长的是他们上辈子缘结的深,短的,就是他们缘浅,想来这孩子跟奴婢没那么大缘分。”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了。”德妃的神情有片刻的怔忡,然后笑了下,“这样想来,那几个孩子也是跟我结的缘浅啊。” “是奴婢的不是让额娘想起以往的事了,奴婢有罪。” “没事,都很久以前的事了。” 再久,那也是您心上的伤啊,耿绿琴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妃子暗叹。 “额娘这一向的身体可还好?” “好。” 婆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一会儿,康熙跟前的小太监过来传话了,说皇上让耿侧福晋过去回话。 “你去吧。” “额娘歇着,奴婢告退。” 德妃笑着挥挥手。 耿绿琴跟着小太监出了德妃的帐子,直奔御帐而去。 看到康熙的时候,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想:怎么老康来渡假渡得这么憔悴?他到底是来渡假还是来找虐的? 用“苦大仇深”来形容康熙估计有点大不敬,但是耿同学深深地觉得有时候用这个词形容老康那真是万分贴切真实啊。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康熙的有些精神不济的说。 旁边的李德全适时递上一碗茶。 “皇阿玛您没事吧?”毕竟也是多年的革命友谊了,耿绿琴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不碍,偶感风寒。” “那皇阿玛要注意多休息,千万不要太劳累了。”耿绿琴本能的建议。 康熙点头,“朕知道,你坐。” 李德全给某琴搬了座儿。 耿同学看位子离康熙不太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反正她在别人眼里在康熙跟前的地位一直是与众不同的,左右摘不干净,索性拉倒吧。 “陪朕说会儿话吧,随便说些什么。” 合着当她陪聊啊。 耿同学立刻囧囧地想到了宋丹丹和赵本山的那个小品,当时宋丹丹一出口“张惠妹”当时她就被嘴里的一颗糖差点儿噎死。 往事不堪回首啊…… 胤俄跟胤祯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御帐里有苏州平弹的调子,声音清脆而透着生疏,明显技艺不精。 不过,等他们看到唱的人时,就释然了,你不要求一个侧福晋是专业唱平弹的水准不是。 唱平弹的当然只能是耿绿琴同学。 耿同学内牛满面地想着,到底她是怎么跟闲老康聊着聊着聊到苏州平弹上的,然后又发展到唱平弹上的呢?想了半天她发现事态的发展灰常诡异,不能以常理来对待,最后她决定忽略过去得了。 忒伤自尊了! 第 102 章 苏州平弹,很优美的江南小调。 耿同学对这个是很喜欢的,她的欣赏是骨灰级的,但是你让她唱,就绝对是强人所难了,她来回也就只会两句“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 她明说自己只会两句,可人康熙说了,不怕,两句也得唱,结果耿同学就只能硬着头皮唱了。结果一不小心还被某四跟某十四撞上了,她立时就觉得这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两个皇子来给康熙请安,顺便还有国事要商量,耿绿琴也就借坡下驴告退了。 “奴婢告退。”耿同学自认还是很有眼力价儿的。 康熙看了她一眼,对李德全说:“领丫头到旁边歇一下,呆会儿朕还有事跟她说。” “嗻。” 耿绿琴心想:这下完鸟,老康还没有事。噢,买嘎地,这要再一不小心说到京韵大鼓啥啥的,她就可以直接讨条白绫自我解决去了。娘的,她不是万事服务器啊,她只是个平凡得低调的懒惰的宅女罢了……人生,真是杯具啊! 人李德全怕她一个人呆着闷,特别指派了两个小太监陪着她。 不过,照耿同学的想法,这真是没事找事,其实她一个人呆着挺好,现在多四只眼睛看着,反而不自在。 权贵人家威风是威风,不过有时候太威风了吧,跟前的眼睛就贼拉的多,不定是哪家眼线,或者本身就是八卦广播站,所以整得最后还不如小平民百姓自由自在的。 随着耿同学在大清朝混的地位日益水涨船高,她就越发地明白权贵这个“身份”有时候就是一种无形的枷锁,走哪都一群人跟着,真是没个自由呼吸的空间,不怪这帮子爷心理都迥异,说白了那就是打小造就的心理阴影,人都扭形变形,最后就跟蝴蝶一样成bt物种了。 其实,有时候,耿绿琴闲得很的时候也会对自己跟前的人划拉一下可能归属的阵营,有时候吧搞得她就纠结了,因为她觉得这无间道一般人是弄不了的,比如她自己。 聪明人跟笨人的区别就在于聪明人比笨人要自寻烦恼得多,这是耿绿琴这个笨人归纳总结出来的,因为她觉得人笨了想法没那么多,反而不纠结,日子过得更加的自在随意。 耿绿琴不知道老康父子谈了多久的国事,但是伺候她的两个小太监却亲眼见证了这位耿主子惊人的好胃口。 因为,在闲着坐等的这段时间,咱们耿同学华丽丽的吃掉了至少三盘点心,喝掉了两壶顶级碧螺春。 小太监们是不敢说,要他们说的话,这耿主子喝茶跟他们似的完全是牛饮,好好的贡茶全浪费了。 不过,耿同学向来是不注意这些的,茶嘛,本来就是拿来喝的,品毛品,有品那工夫,人早渴死了。 最后,康熙再次召见耿绿琴的时候,她就吃的很饱了。 康熙一见某琴进来就忍不住笑骂:“合着你这丫头是饿死鬼投胎的吗?这么会儿工夫你吃多少东西了?” 耿同学一脸无辜,“皇阿玛,东西拿上来本来就是要吃的啊,不吃的话多伤厨师的心。”我干坐着多无聊呀,不找点儿事做时间太难熬了,不就吃几盘点心么,小气! “反正你这丫头总有得说,”康熙笑着摇头,“陪朕到外面走走去。” “嗻。” 然后,营地的人就看到雍亲王府上的耿侧福晋陪着皇上走出了御帐,李大总管跟在旁边,再就没别的什么人了。 “丫头,弘时那孩子怎么样?” 耿绿琴被康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整的怔了下,“什么怎么样?”没头没脑的让她怎么回答啊。 “那孩子的性子如何?” “是个好孩子,虽然有时候胆子不太大,但是这也不算什么缺点。” “你喜欢那孩子啊。”康熙说的轻描淡写,很是漫不经心。 “喜欢啊。”耿绿琴很自然的点头笑。 康熙扭头看了她一眼,尔后笑着转了头,看着远处的草地道:“那孩子平时也常到你那儿去吧。” “也不算常去,偶尔没事时会过去。”耿绿琴说的很保守,她摸不准康熙这么问的原因,自然地就小心了点,别再让人家老康以为她揣了什么坏心眼,这皇家的人挺爱把人想的阴暗的。 阴谋诡计整的多了吧,他们就忘了单纯善良是个啥玩意儿了。 唉,这么一想,其实这些人的人生比她更杯具。 于是,耿同学华丽丽的平衡了。 人生,果然还是需要时时刻刻的对比啊,这样才能圆满幸福! “你倒也不藏私,肯费心教导那孩子。” 康熙说的云淡风轻,耿绿琴听得内牛满面。 不为别的,她是知道自己身边有老康的眼线,但是这眼线也太过分鸟,好歹她平时待他们也不薄,从来不苛刻员工工资,也不虐待苛责他们,怎么就能把啥啥鸡毛蒜皮的事都如实上报汇总呢?长此以往,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奴婢哪敢教导小阿哥啊,就半瓶水在那瞎晃荡,奴婢以后再不敢了。”弘时,咱以后还是不课外辅导了,否则你皇爷爷一个不开心,老娘我没准儿就拉前交待了,老娘我耗倒他们的伟大人生目标还没实现,这是绝对不行的! 康熙摆摆手,笑说:“你少给朕来这套,朕不过随便说说,你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就行了,别跟他们似的跟朕对付。” 老娘我敢不跟您对付么?您可是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九族全灭的主儿啊。 “嗻。” “李德全。” “奴才在。” “去牵两匹马来,朕要去跑跑马。” “嗻。” “皇阿玛,您身子不舒服还是不要吹风了。”耿同学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啥,病人这么不安分,找死也不能太积极不是。 “没事。” 算了,人家当事人非跟自己健康过不去,她这外人也不好非拦着,再拦出龙颜大怒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陪着皇帝在大草原上溜达,虽说是件挺拉风的事,但是耿绿琴深深地知道这拉风的背后让人担心的事挺多。 康熙知道自己的身子,也没放马跑,在耿绿琴和李德全的陪同下在营地四周到处转悠着。 “朕这身子骨是越来越不行了,这地方也不知道还能来几次。” “皇阿玛别这么说,人吃五谷杂粮总是会生病,病好了就没事了。” “丫头。” “奴婢在。” “以后没事多来陪朕说说话。” “嗻。”陪聊这活儿看来是推不掉了,这叫个什么事啊? 陪着康熙溜完马,顺便陪着吃晚膳。 康熙看到某琴吃的欢快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丫头,你下午不是吃了点心了吗?”现在看着实在像没吃。 “消化了啊。”某琴说的理所当然。 康熙笑了,“有时候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朕就知道老四在你这儿不定受什么闷气了呢。” 耿同学囧了,咬着筷头很纠结地想着,自己接什么话好?还是干脆啥也别说?不说点啥这不就默认老康的话了么,那黑锅也背得忒冤了点,明明就是某四一直压迫她么,她哪能让丫受闷气啊。 这是绝对的冤假错案啊! 康熙一看她那神情,笑得很欢畅了,“吃吧吃吧,别想了。” 耿同学如蒙大赦,放松心情,继续吃。 末了,李德全送耿同学离开的时候私下对她说:“皇上有许久没这么高兴了,今儿的胃口也好。”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李大总管,心说:怎么一个两个都对我的好胃口有意见啊,“谙达,其实吧,我一直把一句当人生座偌铭。” 李德全配合地问了句:“是什么?”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饿得荒。所以,甭管发生什么,饭照吃,觉照睡,身体好了,才能做想做的事,否则一切都白想。” 李德全说:“这话,奴才记下了,会转告皇上的。” “别呀,谙达,我这不是随口贫了那么一下么,你不能什么都告诉皇阿玛他老人家啊,回头他老人家再说我。” 李德全笑,“奴才有分寸的,主子不用担心。” 不担心才怪! “谙达自己说的,皇阿玛回头要说我,我就找谙达。”耿同学做出一副“我要倒霉,你也跑不掉”的神情。 李德全低头继续笑,“奴才知道了。” “谙达快回去了,就几步路了,我自己走。” “奴才还是送主子到帐子吧。”李德全坚持。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等到春喜迎上来的时候,李德全这才告退回去复命。 “主子,奴婢已经把水烧好了,主子要现在洗吧?” 耿绿琴想了想,“好吧,早点洗了等睡的时候头发也就干了。” “那奴婢去准备。” “好。” 洗完了澡,耿绿琴换了宽松的衣物,歪在榻上一边晾头发一边看书,春喜在一边陪着做绣活儿。 她们主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陪伴方式,彼此早已习惯,而其他的人也早习惯。更明白,春喜在耿绿琴跟前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毕竟她是陪嫁丫头,伺候耿绿琴的时间也最久。 只不过,耿绿琴身边的这些人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他们能伺候耿侧福晋真是幸运,这耿主子向来平易近人,对下面的人宽厚得很,也许在旁的主子那里是大得像天一样的错,在耿主子这里也不过就笑笑罢了。 都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他们当下人的,就怕跟不到好主子。 第 103 章 避暑山庄其实也是清朝进行外事活动一个重要的场所,所以在这里看到各大部落首领之类的很正常。 只不过,耿同学现在觉得眼前这一幕那是相当的让人无法忍受。 她领着春喜、小翠她们找了这么个依山傍水足能陶冶人情操的地方来放风,结果一不留情跟某些同志撞车了。 不,不,是某些人跑来撞她了。 这些个皇子阿哥的私底下跟那些个部落权贵们沟通交流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老康也一直睁一眼闭一眼,耿同学对此当然不可能有啥意见。 她只是对那个跟某九一道过来的那个蒙古小王爷有意见,而且这意见还相当的大。 事情有点儿麻烦了。 耿同学看着眼前那个膀大腰圆,非常壮实的某蒙古小王爷心中颇是苦恼。 小翠很漂亮,这个事实耿同学一直是清楚的,但是从这丫头跟了自己吧,还真没啥权贵打过这丫头的主意,就连窝边的兔子某四同学也没有,甚至连个正眼都没好好给过小翠。 耿同学为此一直觉得某四是被小年糕的美貌养刁了审美情趣,丫的疲劳了。 可是,今儿碰到了。 耿绿琴瞧着那小王爷一双眼不断地朝着小翠瞄啊瞄的,心里的火蹭蹭的就上来。 娘的,有你这么目光猥琐的吗?这也忒过分了,好歹她这个为人主子的还在旁边站着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瞧把小翠同学给看的,一直一直在往她身后缩。 难怪人家会说目光能把人给瞧化了,这人的目光绝对可以媲美x激光扫描仪了,简直是猥琐中的猥琐啊。 这些个王公大臣们但凡看上哪家丫环使女,就别说这些了,就是人家看上谁家的闺女啥的,那能给也就都当礼物似的给送了。 小翠同学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妙! 耿绿琴心知肚明,这要真是这位蒙古小王爷向某四讨人,小翠十有八九那得扎上蝴蝶结像圣诞礼物似的给送出去。 娘的,李卫和小翠这是官配啊,竟然有人胆敢拆散官配,耿同学觉得自己无法淡定了,她是相当看好李卫跟小翠这对的。 “九爷,奴婢就不打扰您和这位小王爷说说了,先告退了。”走吧,惹不起总还躲得起。 某九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随性的摆了摆手,“去吧,刚儿李德全往你那边去来着。” 真的?假的? 耿绿琴忍不住多看了某九两眼,然后从某九那明显调侃的眼神看出了——假的! 不过,念在他也没在这个时候拆自己台,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奴婢告退。”说完赶紧领着小翠闪人。 一回到营帐,耿同学就冲到书桌后,拿起笔就是一通涂鸦,然后说:“春喜,叫图蒙海进来。” “嗻。” “主子。”很快,图蒙海就领命进来了。 耿绿琴把装好的信封往前一推,神色自如地道:“这是我给四爷的信,你赶紧地替我送回去,顺便把小翠这丫头一起带回去。” “主子——”一旁的小翠惊疑不定。 耿绿琴一眼瞪过去,“想留下?” 小翠瞬间福至心灵,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想不想……” “那就什么也别问,照吩咐做就好。” “奴婢知道。” “图蒙海现在就走。” 图蒙海尽管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么急,但是主子有话他是绝对的服从,马蹄袖那么一甩,回道:“嗻。” 目送图蒙海领着小翠离开,耿同学忍不住内心纠结,丫的,为了小翠这丫头,她这次不得不向某四求助,可某四会不会帮这个忙她是真不确定,也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本来么,她一个穿越人士,又是人家的小老婆,还没啥强大的靠山,平时照应一□边的人勉强也还可以,真要强权压身,她自己都未必能逃开更别提帮别人了。 人呐,量力而为才是王道,徒逞匹夫之勇于事无济。 “主子,小翠不会有事吧?”春喜忍不住低低地问了声。 耿绿琴摇了下头,声音也很轻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等结果吧。” 春喜不再说话。 傍晚时分,某九过来的时候,耿同学正在自己帐子外的空地上听蒙古琴师拉马头琴,看起来着实的清闲加悠然。 “侧福晋看起来真悠闲啊。” “奴婢给九爷请安了,奴婢也就一闲人,自然看起来就比爷这样的忙人要清闲。” 胤禟点头,“说的没错,你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闲人的样子。” 耿绿琴估摸这话吧贬多于褒,不过她就不计较了,她今儿这心情到现在还七上八下着呢,一直在想着李卫和小翠这对官配的未来结局,纠结哇。 胤禟扫了她身边伺候的一眼,故作讶异地道:“咦,今天那个惹眼的丫头人呢?” “怎么,爷看上那丫头了?”耿同学压根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就对上了。 某九笑得意味深长,“爷要真看上了,侧福晋肯割爱?” 耿绿琴瞄了他一眼,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爷要真看上了,又哪里是奴婢做得了主的。”万恶的权贵哇,毛爷爷,您做的没错,这样的大山一定要推平它。 某九端起下人奉上的茶喝了口,笑,“你这手脚可够快的啊。” “时间就是生命,有些事不抓紧了,介时黄花菜都凉了。” “说的有理。”某九点头,然后往她跟前稍微凑了一下,不无感慨地说:“你跟前这些奴才的事你都比爷这些兄弟的事当紧呢。” “九爷这话可从哪里说起,奴婢可不经吓。”老娘我凭毛要对你们的事上心啊,有福利没啊? 胤禟非常认真的点头,非常认真地肯定地说:“嗯,你要是不经吓这世上就没胆小的了。” 耿同学满头黑线。 胤禟右手的扇子在左手心拍了两下,把话转到正题上来,“爷来就是想问你,前儿答应给爷画的折扇呢?” 耿绿琴瞄着某九手里的扇子,说:“爷这不有扇子么。”要那么多扇子也不怕扇感冒了,这天儿眼瞅着可朝着秋天大踏步去了,草原上的风又大——想到这个,耿同学就觉得这些人很抽,你说大草原上这么大的自然风,他们非再手里拿把破扇子装相,真是拍飞他们的心都有了。 本来么,他们装就装吧,耿同学自然是管不着这些的,关键他们装相用的道具时常就要由她提供,这不让她拍他们让她拍谁呀。 胤禟看了眼手里的折扇,展开。 耿同学看着,心想:这丫接下来又打算说啥? 结果,耿同学看到某九直接将折扇“哗”地一撕,再随手往地上这么一扔,笑着说:“现在没了。” 于是,耿同学华丽丽地囧了。 欠抽的某九啊……天上咋不打下道雷来惩罚他呀? “爷的扇子呢?”某九堂而皇之地朝某琴伸手。 正内牛满面的耿同学颇有几分堵气意味儿地从袖筒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檀木扇,“爷凑合用这个吧。”老娘让你装,这把小扇,女人用就刚刚好,男人拿了我看你咋整? 胤禟微微扬眉,先展开扇子看了下,嗯,很好,两只毛绒绒的小猫在滚线团,有点子意思。 “送给额娘也不错。”某九自语似的说。 耿同学抽了。 可耻,忒可耻了! “行,那爷也不多坐了,这就走了。” 赶紧走吧,这就是一高贵的蝗虫哇。 胤禟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她,“那事不用担心,爷替你摆平了。” 毛意思? 耿同学看着某九华丽丽的背影怔了下,然后明白过了。忍不住皱了下眉,心说:丫的,事儿本来就是你招来的,由你解决非常理所当然,你丫的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伪善人啊。 靠之! 耿同学想起来自己心急火撩让图蒙海送进京的信,顿时内牛满面了——早知道事儿解决了,她何苦白费这道手序啊,到时候再惹某四不痛快,她这不没事找事么? 丫的,某九,扎你小人! 后来,耿同学知道了某九所谓的摆平是什么——某九另外送了两个女人给那小王爷。 靠之,真他母亲的是不把女人当人看啊,这要在女尊,她也要送他十七八个男人出去,让自己平衡一下。 也就在这时,京里某四的信儿也来了。 信只有一句话:已照汝意思办妥。 当时,耿同学拿着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搞得旁边伺候的春喜忍不住问了句:“主子,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耿同学一脸深思地看着手上的信,很沉痛地说,“信很正常,但是因为是某四写来的,所以又非常不正常。” 春喜无语。 小孟子在一边低头暗笑,恐怕也只有他们主子敢私底下这么称呼王爷了,王爷对此也不是不知道,但从来睁一眼闭一眼不加理会。 “便宜李卫这小子了。”本来,她还想再等等才把小翠嫁过去的,现在被蒙古小王爷这么一搅和,最后便宜了李卫了。 人生如棋,事事难料啊,这小王爷要知道这么个情况不得以头撞墙,自悔三千日啊……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第104章 又到了塞上秋狝的时候,耿同学万般无奈的跟着康熙去围猎。 耿绿琴一直觉得让她这样一个还是很爱护野生动物的人去围猎,实在是有点残忍,但这是圣旨她还不能违抗,没人权啊! 随行的人大多数也习惯了,毕竟常跟在康熙身上的人自然也知道雍亲王府的这位侧福晋很投皇上的缘,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也多少透出那么点理所当然的味道来。 耿同学不知道别人的想法,知道了她得狠狠地嚎上一嗓子以表达自己愤懑的心情。 这个时代你在皇帝的眼里有份量,远不如没份量来得安全,说难听点儿,越得缘越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一个不小心就被拍死在沙滩上,那叫一个死不瞑目…… 因为离得康熙比较近,所以耿绿琴清楚地知道老康的状态并不太好,这国家元首哪那么容易当的啊,容易当的全是昏君加无所为型的。明显老康不是,所以耿同学深深地同情他。 不过,同情归同情,怨念还是怨念,耿绿琴觉得这是两码事。 “丫头。” “奴婢在。” “让朕瞧瞧你近来的箭法有什么进步没有,接着。” 耿绿琴完全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康熙扔过来的弓,到手后才猛然惊觉她被陷害了。 靠之! 她就说嘛,同情归同情,怨念归怨念,她是知道他身体状态不好,可能现在有点不舒服,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把责任“咣当”一下全压她头上啊。 虽说在她看来就是把破弓,但这是御用弓呀,在旁人眼里那就价值连城。 最主要的是,耿同学内牛满面地想着:她的箭术真的不咋地,这下铁定要丢人现眼了,还不如让她用火铳让她偷机一下呢。 于是,耿绿琴只能悲摧地舍火铳而就弓箭,在康熙微笑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开始她今天正式的狩猎。 之所以说是正式,那是因为在此之前耿同学一直光看不练,没实质性动作,纯属凑热闹地跟着大部队瞎跑,一枪未放,十分地爱好和平和维护野生动物。 耿同学一边打猎,思想上还一边开了个小差儿,想着:这要是打得少,或者干脆一只没进账的话,老康要罚她啥呢? 在那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中,耿绿琴以命中率过三十的水平结束了今天的围场跑马运动。 所谓命中率三十,就是十箭之内她至少能有三箭射中猎物,还没到十中无一那种更悲惨的境地。 她本人觉得还好,就是拉弓拉的手臂酸麻,她一文质彬彬的人,打打枪还凑合,拉弓射大雕这种力气活儿,她还真不成。 打猎完了吧,今天的事还不算完,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康熙做为东道主那是铁定得出席的。 当然了,悲摧的耿同学毫无意外的也去了,还是跟她越来越熟的婆婆一桌。 德妃对这个儿媳那是相当的喜爱,一则耿绿琴本身就得她的缘,二则又时常见面,那就更是喜爱了。 耿绿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习惯成自然地服侍正牌婆婆吃东西,顺便还得替某九孝敬一下他老娘——宜妃。 都说没事混个脸熟有好处,在耿绿琴看来,熟了它也麻烦,好比她因为时常被老康逮在跟前,然后跟老康后宫的这些妃子们就非主观意识地熟了,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被某些非常不见外的非正牌婆婆习惯性地使唤啊拉着聊天啊啥啥的,总之,伺候皇帝不容易,伺候皇帝的女人就更麻烦,尤其皇帝的女人还那么多…… 耿同学内心宽面条泪中……一夫一妻果然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以及人道性哇! 她在这边拿着小牛刀切割着野味,那边德妃、宜妃她们就欣赏着歌舞,时不时小声交谈个两声。再离得远点的嫔妃耿同学就没办法拿眼角余光瞄了,反正差不多一个德性。 这些宫妃们在大场合基本都跟一个模板刻出来似的,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有时候,耿绿琴甚至觉得她们那脸上的场面笑都他母亲的千篇一律,非常的脸谱画。 以前就听人评价过,这皇宫里没女人,全是行尸走肉,她们的哭笑都不由自己,代表的不是她们本人,而是她们身后的家族。 所以,虽然耿同学有时也挺怨念的,但是想想她们那处境吧,也就释然了,套用句俗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犯不着跟这群可怜的女人计较,至少在心态上她比她们快乐得多。 她那阿玛虽然帮不上她啥忙,倒也不给她添啥乱,所以跟这些人一比,她简直幸福死了。 幸福的耿同学快乐地切肉,分盘,调酱。 斜对面不远的十四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微笑,似乎无论任何时候她都能很轻易的就快乐起来,连带着让身边的人也觉得心情愉悦。 有时候,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他也会觉得心里温暖许多,只是他也只能那样远远地看着,这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怅然失落。 耿绿琴知道康熙的身体不适,不过,等晚宴结束,她跟李德全陪着康熙回到御帐,遣退其他人之后,她才知道这个不适看起来似乎还挺大。 因为那些人一退下,康熙就疲惫地靠坐到了御座上。 李德全朝她丢了个眼色。 耿同学差点儿翻白眼,娘的,为毛又是她? 她今儿在围场已经顶了半天缸了,这会儿轮也轮到李德全啊,竟然还让她上。 当她雷锋董存瑞怎么地? 她还真没这份高尚的情操,历史的经验告诉人们:英雄都是短命的,她可是以耗倒这帮子人为终极奋斗目标的。 “丫头。” “奴婢在。”完鸟,正主儿开口了。 “给朕拔下火罐吧。” “……”耿同学再一次觉得凡事不能开头,开了头那就黄河长江水滚滚不断流了,她不过就是在那次跟着老康名曰私访,实则跷家的旅行中因为对民间医生的那种拔火罐技术向康熙解说了一下,再然后在老康病时又实践了一会,怎么也不能导致现在这个恶果啊。 老妈,你害死我了。 耿绿琴对自己在另一个时空活蹦乱跳的老妈偷偷地埋怨了一声,要不是因为老妈热衷于拔火罐,她也不至于长年累月下来成了火罐技术工啊……老妈,呜。 “皇阿玛,您还是让太医来看一下吧。”她发誓绝对不是想偷懒。 康熙眼都没睁,笑了下,“朕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下面的人没个嘴牢的。” 耿绿琴朝李德全看过去。 李德全笑了下。 “其实,奴婢也不牢靠。”耿同学觉得说啥也不能被归到皇帝心腹这类人中,忒危险了! “比蚌壳还紧的嘴。”这是康熙对某琴的评价。 褒奖有时还不如嫌弃呢,耿绿琴心中感慨。 “李德全。” “嗻。”康熙一开口,李德全就心领神会。 耿绿琴觉得这主仆两人那真是让她景仰,一个是千古一帝,不景仰不行。一个是千古一帝的心腹,更得影像,能当上皇帝的心腹那都不是人。 口误,口误,那都不是正常人,一般人都胜任的。 李德全从一边拿出了一套玉瓷小罐,又在一只玉碗里倒了半碗酒,点燃。 一看人家前期准备工作齐活儿了,耿同学也没办法了,只能捋袖子开工了。 当皇帝的就是牛叉,整套拔罐,娘的,他也整玉的,瞧这玉质,啧! 耿同学一边感慨一边手脚麻利地为康熙拔火罐。 整完了,康熙还没放人,又让耿同学温心了一下温蒙文字,也就是顺便看了几份满蒙大臣的折子,这才让她走人。 出了御帐,耿绿琴抬头看天,满天繁星仿佛触手可及,让人颇有几分只手摘星辰的感觉。 高处不胜寒啊! 耿同学再笨也知道近来的政治气氛可能不太和平,否则康熙也不会死劲地瞒自己的身体状况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0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0部分阅读 。 唉,儿子成器的太多,这当爹的也麻烦啊。 该,让你不计划生育。 末了,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小肚鸡肠了下。 “主子,要再四下走走吗?”春喜体贴地问。 耿绿琴点头,抬手朝天一指,说:“春喜,你看,今晚的星星真亮啊,顶着星星散步,是一件很美好很浪漫的事哦。” “主子,晚上外面风大,奴才给您回去拿件披风吧。”一旁的小孟子很有眼力价儿地说。 “还不快去?”春喜一眼就瞪了过去。 小孟子马上一溜烟跑走。 “走吧,咱们到那边走走。”耿绿琴笑着摇摇头,当先朝前面走去。 春喜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小孟子拿着披风就追过来了。 塞上晚上的风是挺凉的,尤其现在这个季节,耿同学发现浪漫这玩意儿有时候挺容易让人伤风感冒的。 “图蒙海,来,舞会儿剑吧,在这辽阔的草原上,满天繁星点缀之下那意境很美的。” 图蒙海有点儿小黑线,不过还是照做。 基本上只耿同学的要求中南海保镖都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保镖了。 “这大晚上的,小四嫂这是做什么呢?” “十四爷,您还没歇呢?”耿同学看到某十四,一时嘴顺话就脱口而出。 十四轻笑,“没呢,小四嫂这不也没歇呢嘛。” “我瞧着今晚的月色不错,出来走走。” “嗯,爷也是。” 第 105 章 什么就也是了? 耿同学在心里偷偷鄙视了十四一下,心说:你丫的什么时候也不可能跟我一样啊,我这纯属抽风来感受浪漫兼吹小风凉快使自己头脑清醒一下。你丫就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准是因为啥啥烦心事多了,睡不着,这才出来溜达溜达呢。 看到十四过来,图蒙海过来请安。 胤祯摆摆手,道:“不用理爷,接着给你主子舞剑吧。” 耿同学囧了,心说: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有打趣的意思啊,这不厚道的老十四,哼。 “嗻。” 中南海保镖起身继续舞剑。 本来夜色挺美,心情挺好,可是,现在多了十四,耿同学立马觉得没了赏景的兴致,她想回去睡大觉了。 可是,话要怎么说呢,人家十四一来,她就走,多少有点子不太好看,耿绿琴眼睛看着图蒙海舞剑,心思转得飞快。 所以说,她讨厌跟这些数字打交道,一个字,累! “主子,天晚了,您该歇了。”春喜适时地开口。 耿绿琴心中舒了一口气,口上却说:“多嘴。” 胤祯自然知道这对主仆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打算理,笑道:“图蒙海这套剑耍的不错,小四嫂觉得呢?” 娘的,你放了梯子人家不下墙,这事整的,白瞎! “是不错。”耿同学很是无奈的接话。 “今天打猎累了吧?” 说到正题上了,耿同学心说:那能不累吗?那大弓一拉,手臂酸啊,这还不算,都没给个休息的时间,这一天跟连轴转似的,身心俱疲。本来想趁着月色散散心吧,还被你丫的打扰了,这是何等的悲摧啊! “还好。”再苦再累也不能抱怨,憋屈啊。 “真累了吧,都不想说话了。” 我有毛跟你说的啊,耿同学真想这么说,可是也只能心里想想,“奴婢只是觉得这样美的夜色,只需静静欣赏就好。”就你丫的话多。 胤祯看她一眼,轻笑,“倒是爷的不是了。” 知道就好,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爷这么说,奴婢惶恐。” “把爷当老虎呢。” “奴婢不敢。”老虎哪有你们可怕啊,老虎我能一枪打死,反正动物保护协会现在还没有。你们我敢吗?我就拿枪瞄你们一下那都犯禁。 “面对这样的美景,你就没有诗兴大发吗?”十四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 耿绿琴不以为然的道:“奴婢肚里学问有限,可做不了那些诗啊词的。”对联八股对仗诗,她一个学白话文长大的人哪里懂。 “爷看也是,从来也没见你作过诗词之类的。”十四对此表示了赞同。 靠之! 耿同学心说:咱这是教育机制的不同造就了各人擅长的不同,你丫敢跟老娘比一比电脑操作之类的吗?老娘我就算不是计算机出来的,也绝对轻而易举远超你一百级啊一百级。 耿同学没说停,中南海保镖同志就一直没停,非常的忠于职守。 最后,耿绿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是可以说走的时候了,就对某十四欠了欠身说:“十四爷,很晚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胤祯点了点头,“嗯。” 耿同学赶紧就领了人闪了。 唉,这步散的,真他母亲的憋屈。 本来只吹一小会儿风就行了,结果硬是陪着某十四多吹了半天冷风。 接下来几天一直在下雨,没人来打扰,耿同学便索性窝在自己的营帐里发霉。 这些年下来春喜发现,只要是阴天或者雨雪天,她家主子就跟冬眠似的,总是逮哪儿倒哪儿,浑身像没骨头似的懒洋洋的,总是一副“我很困,我要睡”的神情,所以,对于主子趁着外面下大雨窝在帐里睡得昏天黑地的行为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声。 可惜,这样美好的时光并没能维持多久。 德妃派人来了。 婆婆召见,身为儿媳妇的耿绿琴当然不能不去见。 结果,德妃叫媳妇来陪自己下棋,说是打发时间。 很好,下棋的娱乐最后便演变成了教学的课程。 耿绿琴对于围棋那用简单的话说,就是——七窍通六窍,只有一窍不通。 这德妃有耐心,她就不信教不会这个灵俐讨喜的媳妇,于是婆媳俩卯上了。 然后,有一天过来窜门的宜妃碰上了,也加入了教导的行列。 她们有事做了,就苦了耿绿琴了,她原本就对围棋这东西不感兴趣,整个儿牛不喝水强按头嘛,可她还不能拒绝。 “姐姐,我瞧明白了,这丫头没长这根弦儿。”宜妃叹气。 德妃也跟着叹气,放下手里的棋子,点头,“妹妹说的对,的确是没长这个弦儿。”她们教了她几天,她还是一窍不通,一点长进都没有,即使是最简单的五子对奕她也能输得一塌糊涂。 “奴婢让两位额娘失望了,奴婢有错。” 德妃摆摆手,“这也不能怪你,这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你这丫头又不是完人,对一些东西不懂不会也在情理之中。” “额娘,咱们打马球去吧。”耿绿琴两眼晶亮地朝德妃看去,她一直对古代人打马球很是向往的,但是一直也没有机会亲身实践一下。 德妃、宜妃对视一眼,这么些天下来就数现在她的眼神最亮了,想也知道这丫头对马球的兴趣远远大于围棋。 “打马球也不错,咱们不如就去看看?”德妃说。 宜妃笑道:“好啊,看打球也不错。” 于是,德妃、宜妃牵头,一群妃嫔浩浩荡荡地就娱乐去了。 什么,康熙? 千古一帝忙呢,后宫女人什么最多?时间呗,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到过皇帝一根头发丝,那时间简直就是一把一把的虚度啊。 妃子当然是不打的,不过,耿绿琴是不可能不打的。 于是乎,雍亲王府的耿侧福晋跟一群换了马装的宫女太监们在马场上热热闹闹地打起了马球,甭管犯规不犯规吧,反正把球打到对方门里就算赢。 本来么,娱乐活动只要让人高兴了,怎么着都成。 但凡碰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有输有赢,而大家自然而然地都会有小赌怡情的做法,所以宫妃们纷纷下注,要看是哪方胜利。 所谓上行下孝,主子们压,下面的奴才们当然也会压。 话说,康熙跟一众臣子在殿里忙完了国家大事,背着手出来溜达,然后察觉到有一个地方特别的热闹,于是就让人去打探了。 结果,小太监回来这么一说,康熙乐了,大手一挥,对臣子们说,“走,咱们也瞧瞧去。”那丫头不是正被德妃、宜妃抓着要训练成国手的吗?怎么又折腾到马场去了? 果然,那丫头就不是个安份的主儿。 其实,耿同学挺冤的,她主要是摆脱了被两位婆婆压迫着学围棋这事,至于别的她倒真没多想。 耿同学一直觉得自己挺低调的。 事实上,她一直是低调地高调着。 再热烈的气氛皇帝来了也会瞬间冷却,某种程度上而言,皇帝其实就是一冷冻剂。 打马球打的很兴奋的耿同学不知道哪时候眼角余光那么一瞥,瞄到了康熙,心里“咯噔”一声,暗说:完蛋,每次她要太高兴的时候被老康逮住,结果肯定免不了被说教一顿,再时不时地黑她一下。 她早就知道,其实康熙就是一红眼病患者,根本见不得别人比他幸福快乐逍遥自在,尤其是这个人是她的时候就更不成。 内牛满面中…… 其实,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在康熙跟前也就只有她永远看起来幸福快乐的样子,那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要多扎眼就多扎眼。 她那种幸福快乐不是装出来的,那是从内里散发出来的,很容易就感染刺激到了身边的人。嫉妒的人就忍不住拍她一下,踩她一脚,羡慕的人就忍不住更靠近她一点点。 而康熙是那种既嫉妒又羡慕的,拍了踩了的同时又舍不得下重手,不拍不踩又有点不甘心。 总之,感情很复杂! 耿绿琴对康熙的感情也很复杂,把他当父亲吧,有时候这老爸忒损了点儿。把他当皇帝吧,他又跟父亲似的纵容她,总之,他们就是一对纠结的有着父女情谊实则翁媳君臣关系的人。 果然纠结! 比赛到了中场,耿绿琴赶紧过来给康熙请安。 康熙说:“你这丫头,不去给朕请安倒跑到这里来闹腾。” “奴婢怕打扰皇阿玛办公,所以就陪着额娘她们耍了。” 康熙笑着摆摆手,道:“行了,你这丫头能说会道,死的也能被你给说活了。” 耿同学囧了。 康熙看了眼自己身边的臣子,笑道:“今儿朕兴致不错,老五你们陪朕下去耍耍怎么样?” “儿臣遵旨。”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心说:丫的,老康又要抽了吗? 康熙从御座上站起身,说:“丫头,你挑几个人陪朕打两场。” 果然是抽了! 耿同学朝刚才跟自己一块打球的太监宫女看去,立马大部分都目光闪烁。 可不是嘛,跟皇上打玩那是开玩笑的吗?那要讲技巧的,他们当然是能躲就躲了。 耿绿琴心想:我这也不能害别人不是,胆小的再吓坏了,可也不能不找人啊。 最后,耿同学一咬牙一跺脚,把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全拉上了,反正,这群人跟自己混久了,多少也摸点儿底,明白她能担多少事。 第 106 章 事实证明耿绿琴的做的没错,虽然最后他们还是输给了皇帝皇子阿哥们,但是分数上并没差得太离谱,中间几次反击还打得相当漂亮。 跟上位者搞娱乐,那输与赢可大可小,输得太明显你落白眼,赢了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般人都挺不喜欢跟上位者进行此类说是友谊赛实则相当考验臣下处事智慧的游戏活动的。 本来,耿同学自认脑容量不大,落到这帮子数子军团手里那只有被拍扁的份儿,只不过,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多么的可观,她如今被迫填充了不少的东西进脑子,时不时就得活动一下大脑,绝对不必担心有生锈的机会。 至少,在这帮子人归位之前机会是相当渺茫了。 每念及此,耿同学都忍不住在心里感谢祖国感谢毛主席,要不是毛爷爷他老人家推翻了三座大山,然后让她赶上了好时代——虽说被十几年应试教育坑苦了,但是总算还是有所收获的,没有穿越过来丢广大新时代同胞的脸。 要不老话总说:学海无涯苦作舟呢? 耿绿琴现在深刻的体验到了苦海无涯的滋味,本来她好不容易脱离苦难的学生生涯,开始自力更生的宅女生涯,眼瞅着渐入佳境,结果老天看她不顺眼,没打一声招呼把她整到几百年前落后时代了。 整过来就整过来了,还给整成某某人的小老婆,小老婆就小老婆吧,还特倒霉的被千古一帝看顺了眼,结果她这悲摧的穿越人生就过得风生水起,哀鸿遍野的……好吧,她似乎是乱用成语了,总之,穿越人生真精彩哇真精彩。 天儿越来越凉,而康熙丝毫没有起驾回京的意思。 这让耿同学灰常的忧郁。 尤其是当她看到一个太监拎着某八孝敬老康的礼物走过时简直都想立马隐身不见,事儿到底还是来了。 某八啊某八,你丫的送啥不成,你丫送鹰,送鹰也没啥,你好歹让专人把这两祖宗伺候好了,让下面的人献上两只要死不活的鹰,你这不是找着被拍么? 这些党派之争,耿绿琴向来是能躲多远是多远,她一看到那两只鹰,马上做了一件事,叫上图蒙海他们,跑马遛弯去,这个时候说啥都不能留在营地,否则没准儿就是一准炮灰。 她有啥呀,她没权没势,没财没貌的,也就靠着康熙那一米米的顺眼情份,她能折腾到现在还没被人道销毁了,只能说老天打了个盹,她走了狗屎运罢了。 所以,惜命但不怕死的耿同学闪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巧的很,今儿草原上的风非常的赏脸,相当地疯狂,那小寒风呼呼地吹着,那真是冽冽作响,寒气往毛孔里钻。 这个时候出来跑马赏景,图蒙海他们一致认为主子又抽了。 但是狂风任它狂,营地绝不回,耿绿琴知道这会儿那边一定是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人人恨不能有个避雷针顶着脑门上。 平时,李德全那不厚道的老师就喜欢拉她顶雷当炮灰,如今这情形她明智有雷,当然是先行躲远,让他想拽都找不到人。 哇咔咔,耿绿琴心里这么一想,美了! “主子,好冷哦。”春喜掩了掩身上的披风,在马上缩成了一团。 耿绿琴心说:冷也比跪到大帐里顶雷舒服,那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春喜啊,除了春天般的温柔,夏日般的热情,秋天般的丰盛,我们也要偶尔感受一下冬日的凛冽,一年四季,缺了哪一季都是不完美的。” 春喜的嘴角抽了。 “主子,完美可以这么算吗?” “当然。”耿绿琴一本正经严肃无比的点头。 春喜又缩了缩,咕哝道:“那奴婢还是不完美的好。” 旁边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耿绿琴大言不惭地说:“就因为知道你肯定因为怕冷选择缺憾美,所以主子我才拉着你出来感受一下嘛。” 春喜无语地看着自家主子。 “啊欠……”耿绿琴因为过于凉爽的寒风而打了个喷嚏。 “主子,咱们回吧,这儿风太大了。”春喜脸上泛上担忧。 古尔泰也说:“主子,还是回去吧。” 图蒙海一如既往的不表示意见,他向来是服从多于建议。 耿绿琴不是不想回去,她怕回去赶上康熙的天打五雷轰,但这话她不能对这些人说呀,所以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笑说:“打一个喷嚏代表有人骂我,打两个喷嚏说明有人想我,打三个就表示我得去看大夫了。“ 她顿了一下,环顾一圈,不怀好意地道:“你们刚才谁在心里骂我了?” 众人皆无语。 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 得瑟得太过的耿同学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这下春喜忍不住笑了。 “主子,咱赶紧回吧,别真的要去请太医。” 耿绿琴在心里骂了声“shift”,对老天爷这种恶意的玩笑着实的内伤,她很受伤! “好吧,咱回吧。”这帮人服侍她也不容易,她要真因为这个生病了,她本人不觉得有啥,估计某四那边会施压,她上两次没征兆昏迷的事已经是上了不良记录档案了,让她实在无语。 一行人慢腾腾地回到营地,耿绿琴秉着“悄悄进村,打枪得不要”的原则尽最大可能低调的猫回自己的帐子,打算不是天崩地裂,山呼海啸的她绝对不出营帐半步。 非常时期,一定要夹紧尾巴做人。 古尔泰在他们回到营地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太医过来给耿绿琴把脉。 耿绿琴无语之际,也只能让老太医把脉开药。 “侧福晋的身子并无大碍,但保险起见,臣还是开两帖补药煎服一下吧。”太医如是说。 耿同学心说: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是药三分毒,这东西怎么能老吃啊,没病也得给吃出病来。嘴上却说:“麻烦太医了,春喜。” 春喜心领神会,领太医出去的时候把赏钱也给了。 营地里明显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气压笼罩在营地上空。 事件的主角,某八同学当晚就被康熙急召过来,当着众臣子的面狗血淋头的被斥责了一通。 耿同学怎么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小翠走了,但是八卦二人组里的春喜同学还坚守在岗位上,所以这些消息耿同学自然还是能知道的。 让耿绿琴没想到是某四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一来就到康熙跟前报道挨批去了,对此耿同学很有四十五度明媚仰望天空的冲动。 她的穿越人生是个大杯具,这帮子数子的人生也未尝不是大杯具的大杯具。 别的人可以躲开,比如她这样的。但是数字们不成,他们得保持着随传随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孝子形象。 啧,果然是人人都是一个悲摧的个体啊,耿同学顿时平衡得不能再平衡。 胤禛自然是不知道耿绿琴心里在想什么,也没闲暇去理她想什么,他正搁自己皇阿玛的御帐前跪着呢。 耿绿琴没亲眼看到,不过,她听说了。 据说打昨儿康熙雷霆震怒之后,闻讯赶来的各府王爷贝勒阿哥的就齐刷刷地跪在御帐外请罪了。 康熙生气还不算,老天爷还很合作地加大风力,那风真可以用刺骨寒风来形容了。 耿同学搁自己帐子里偷偷想象了一下那壮观而悲摧的场面,忍不住不甚厚道的暗爽了一下,爽完了,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也不为旁的,这情形下,那帮子娇贵的阿哥们撑得住吗?某四要再一不小心病了,她的事儿也就来了,这真让人纠结啊。 康熙的火不灭,外面跪着的人就不敢起身。 结果,时间就悄悄地过去了一夜一昼。 耿绿琴舒服地靠坐在自己的软椅中,目光不时往外瞟两眼。 春喜就很有眼力价地小声说:“主子,还跪着呢。” 耿绿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就是知道那帮爷都练跪姿呢,所以她这颗心才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康熙这雷几时过去。 那些爷可都是他亲儿子,这些爷的额娘好些也都随驾在呢,这老子、儿子、老娘三点一线的,着实的有内容啊。 皇帝一怒,哀鸿遍野。 如今这塞上行宫那真是比白色恐怖时期还让人紧张,耿绿琴心有戚戚然,暗自庆幸不已,幸好她只是穿成了个小老婆,这要不小心来个女穿男整成了这帮数字军团中的某一个,如今没准她也正练跪姿练得内牛满面呢。 外面寒风凛冽,帐内温度宜人,耿绿琴精神紧张之余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果然是睡不够的冬三月啊! “主子,德妃娘娘来了。” 春喜的一声低呼把才跟周公老先生亲切握手准备促膝长谈的耿同学一下子就吓醒了,虾米? 德妃! 她婆婆——正牌的! 打眼一看,不但正牌的来了,非正牌的也来了。 “奴婢给额娘,宜额娘请安,两位额娘吉祥。”你们这时候来,那迎面就是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来袭啊。 “听太医说你身子不舒服。”德妃首先开了腔。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着了点凉,太医也就开了几帖补药罢了。”耿同学很是轻描淡写的说。 宜妃跟进,“这个季节可得当心,没事别在外面多呆,真要染上了风寒那就不好了。” “奴婢知道,让两位额娘担心了。”耿同学当然知道婆婆们不是为了这事来的,但是她们不说她乐得装傻。 难不成她还真要主动去试一下老康那雷的攻击性? 擦! 她才不要去当炮灰。 第 107 章 耿绿琴很郁闷,很悲伤,也很惆怅。 宫斗,那是个技术活儿,能在宫斗中胜出的人那有的不止两把刷子。 被两个不止两把刷子的婆婆缠上,耿同学的败北简直顺理成章得万分必然。 失败就失败,失败主是成功的亲娘,让耿同学郁闷的是她自打穿过来后跟亲娘见面的机会太过频繁,让她灰常想有个后妈。 不能窝在温暖舒适的营帐里隔岸观火,却得顶着寒风,冒着枪林弹雨去冲锋,这是何等的悲摧! 因为要去见康熙,所以耿同学不得不舍弃保暖性能良好的狐裘披风,规规矩矩冷冷清清地穿着宫装,亲身体验着“美丽冻人”的万种风情。 形式主义害死人呐! 眼看御帐越来越近,耿同学的脚步是愈来愈慢。只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冲上去会不会尸骨无存。 唉! 谁说穿越好? 帅哥有,但腹黑! 权势有,但你是被压迫的。 美貌……勉强算有,但你是敬陪末座的。 智慧有,但对手更强大! …… 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四十度明媚而忧伤地仰望天空,穿越就是一个大杯具!说穿越好的,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皇上,耿侧福晋求见。”收到消息的李德全小心翼翼地上前对康熙回禀。 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康熙眼皮动了动,“那丫头来了。” “是。” “来做什么?”康熙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李德全斟酌了下,还是说了出来,“耿主子说给皇上送喝的。” “是什么?” 李德全下意识地低头,悄悄退后两步,“一碗净水。” 康熙终于睁开了眼,眼里因休息不足而带着隐隐的血丝,“净水?” “是。” “让那丫头进来。” “嗻。”退下的同时,李德全暗暗吁了口气,皇上肯召见人就说明情况有望缓解,不声不响的皇上远比雷霆震怒更让人害怕,因为谁也不知道那雷打下来会是个什么情形。 打着死猪不怕开水烫想法的耿绿琴跟着李德全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朕听李德全说,你给朕送了碗净水。” “是。” “怎么想着送这个东西了?” 耿绿琴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琢磨了半天的说辞说了出来,“奴婢只是想到一句话,所以就送了。” “是什么?”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康熙看着她。 耿同学表面镇定,心里早山呼海啸天崩地裂了,反正是死是活就这样了。 半晌,康熙移开了视线,笑了下,“你这丫头心思总是不用在正经地方。” 靠之! 啥叫不用在正经地方? 如今用在您这地儿那是何等伟大而正经严肃啊,老娘我可是冒着性命危险来滴!结果您给这么个戏谑的评价,耿同学内伤了! 这边康熙这么一说,李德全放心了。不由得对耿绿琴很是感激地瞥了一眼,也就这位耿主子敢了,这底下这么多人谁敢在这个时候出这个头啊。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耿同学出这个头那也是被人逼上梁山的,她压根就想有多远闪多远来着。 一切皆是命啊! “丫头,你这是劝朕来了。” “奴婢不敢。”劝皇帝,这学问可深了,一般人都不愿意干这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你说的对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朕就算气死了,他们也未必会伤心,朕何苦来哉。” 说的对极了,有句话咋说来着,他人气我我不气,气下病来没人替,所以,不气不气真不气。 耿绿琴心里想着,嘴上说:“皇阿玛,其实许多事情人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好心办错事也就如此罢了。” 康熙看着她笑着摇了下头,“你倒是敢替老八求情,就真不怕朕生气?” 耿绿琴一脸无辜加茫然,“奴婢没有求情啊。” 康熙摆手,将身子坐直了些,“朕倒忘了老四也在外面跪着呢。” 这句话让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她这绝对不是曲线救国啊,她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没招儿了。结果临了还让康熙给戏谑了一把,她受伤,她纠结,她冤枉…… “李德全。” “奴才在。” “让他们都跪安吧,朕也饿了,给朕拿些吃的来。” “嗻。”李德全终于长吁了口气,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了,打出了这事,皇上可是一口东西没吃过呢,他这心一直揪着呢,现在可好了。 耿绿琴灰常想告退,可她也知道这不是告退的时候,所以只能悲摧的留下来。 这真是牺牲她一人,幸福全数字,这买卖亏死了! 李德全一出去,康熙的眼跟前就只剩下耿绿琴这一枝独秀了,康熙于是就说话了,“丫头,谁去找你了?” 耿同学倒也实话实说,反正人家老康问了,心里肯定是有腹案了,她何必还不老实点呢,“德额娘和宜额娘过去探奴婢的病。”然后瓦就来探您的病,唉,人家这才是曲线救国的典范啊。 “你病了?”康熙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某琴一下,没看出来。 “奴婢在外面吹了冷风了,有些着凉,太医给开了些药,现在好多了。”本来就没事,白喝了几帖药,苦死了。 “天冷了,出去也不知道多穿点?”康熙忍不住微微蹙眉,“下面的人怎么伺候的?” “皇阿玛,这不赖他们了。” “主子着了凉,不怪他们怪谁?” 耿绿琴暗自咬咬牙,说:“皇阿玛,都说美丽动人美丽动人,为了美丽,冻一下人也是正常的。” “哈哈……” 李德全进来的时候,康熙正笑,他不由多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的某人。 “你这个丫头啊……哈哈……”康熙原本阴郁的心情有点拨云见日的势头了。 耿同学内牛满面中……她就知道这么说会是这个结果,可她不这么说春喜那帮人恐怕就不太好过关了,她当这主子容易么? 在这么个非常时期,耿绿琴被留下跟皇上一起用膳,这让外面的人更加的确定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胤禛在看到她去御帐觐见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捏了把冷汗的,虽说皇阿玛喜欢她,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喜欢就能安然无事的。 及至后来看到李德全出来传膳,又听到她被留一起用膳,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这次的风波虽然尚未结束,但是此时此刻皇阿玛的火气算是暂时压下了,某四当时在心里就忍不住暗自摇头叹气。 他自然是知道耿绿琴不喜出风头,不想搅和到这些事里的,只是许多时候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的,就像他们身为皇子,有时候不斗也得斗,纵有无奈也改变不了现实。 膳食上的很快,耿绿琴一点儿都不奇怪,给国家元首服务的班底要是没效率他们的脑袋可就没保障了,这是必然的。 “丫头,陪朕一起吃点。” “嗻。”虽然不饿,但陪着吃点还是可以的。 康熙的胃口明显不好,吃的很少,耿绿琴内心感叹,上位者那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普通人是干不了的,她呀,还是当个小老百姓来的爽。 “丫头,陪朕说说话吧。” 吃完了饭,康熙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让耿同学内牛满面。 她本来是想着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结果…… 这么个敏感时期是最不应该跟上位者聊天的,你觉得挺随便的话,没准听到人耳中那就是最敏感尖锐的话。如此如何不让她内牛满面,纠结无比啊。 于是,耿同学囧囧地说了句,“说什么?” 康熙看了她一眼,乐了,“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我没说什么啊?”耿同学特茫然,她不就说了三个字么。 “朕让你陪朕说话,你倒问朕要说什么。”康熙心情很好地帮她解惑。 耿同学继续囧囧地说:“因为奴婢确实不知道要跟皇阿玛说什么啊?”该诚实的时候老娘我死了都要小白。 “怕犯了朕的忌讳是不是?” “嗯。”耿同学老实的点头。 “朕有那么可怕吗?” “奴婢不是怕皇阿玛,奴婢只是不想说错了话惹皇阿玛生气,因为急怒伤肝,对身体不好。” 康熙默了一下,尔后笑起来,“嗯,算你这丫头有孝心。” 耿绿琴在心里偷偷甩了把冷汗,心说:我容易么,在您跟前是说不是,不说也不是,我的脑细胞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成千上万的壮烈牺牲了。 “李德全。” “奴才在。” “去,给这丫头拿根笛子来,让她给朕吹两曲听听。” “嗻。” 耿同学内牛满面中……老娘我不是卖艺的啊,再说了卖艺的要都我这水平早喝西北风去了。 笛子很快就被拿来了,正经的湘妃竹,上面的斑斑血泪啊,那就是妃子千古凝聚的悲伤。 于是,咱们耿同学暗自抹了把脸,仍然是那首很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牧童,她决定了这辈子就跟小牧童死磕了。 第 108 章 从御帐出来,耿绿琴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进帐就看到某四,耿同学上前请了安,“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某四点点头,把手里的茶碗放下,“皇阿玛可还好?” “好多了。”耿绿琴说的很含糊。 胤禛并没有追问,他心知肚明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而且再问她也不会说什么。这个女人看似很好欺压,却总有着她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她顺从,一旦超过,她只会阳奉阴违。 “过来。” 耿绿琴乖乖地走过去。 胤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听太医说受寒了?” 小病啊小病,他们犯不着人人都这么问一番吧,搞得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大病而不自知了。 “没事,药也喝了几帖了。”要不是为了躲这场龙卷风那几帖苦药老娘我也不必喝,结果还他母亲的白喝了。 郁卒! “苦吧。” 耿绿琴眼睛微睁。 某四嘴角微微扬起,“爷记得你最不爱喝药的。” 靠之! 药,尤其是中药这样的东西,谁没事喜欢喝啊,某四这明显有揶揄打趣的嫌疑。 “那么苦的东西一般人自然是不爱喝的。”她如是说。 胤禛点头,很自然地接着说:“那你是一般人吗?” 耿绿琴也不是省油的灯,毫不犹豫地道:“奴婢是爷的人,自然不能算是一般平民百姓。” 某四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伸手抓起她的一只手,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凉,春喜。” 春喜马上伶俐的拿来一只小手炉。 “奴婢没那么娇贵,况且才从外面回来,难免的。” 胤禛却没理她,对着春喜等一干人等说:“伺候你们主子上心些。” “嗻。” 耿绿琴无语极了。 “身子不舒服就去歇着吧,不用伺候爷。” “嗻。”得到某四特赦的耿同学灰常的开心,也就趁机偷懒去了。 耿绿琴当然知道眼下的事那可还没完呢,这些爷和大臣们的那颗心都七上八下地悬在半空中呢,而她能躲清静自然是不会想搅和进去的,今儿这事实在是被逼无奈,好在任务圆满完成。 果不其然,隔天某八又被康熙给训了一顿,不过老子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其他儿子受点牵累那也理所当然的很。 对于目前情形的发展,耿绿琴是相当淡定的,因为她不用去救火,所以隔岸火的心态是十分悠闲的。 唉,其实仔细想想,某八似乎自打一废太子后就逐渐的不受康熙待见,究其原因吧,耿同学私下分析,挺复杂,颇有点九曲十弯的意思。 以耿同学懒散的个性当然是不会去深究的,她也就无聊的时候会走马观花似的顺带以八卦的心态划拉一下罢了。 在这样一种风雨飘摇,山呼海啸隐忍不发的情形下,一大群人终于浩浩荡荡地回京了。 回了京的耿同学很安分,很低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窝在自己的小院里带孩子。 年关越来越近,过年的气氛也就越来越浓。 那天,某四走进院子的时候,耿同学正在书房写对子。 “绿琴。” “爷,您回来了。”耿绿琴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 胤禛有些疲惫地靠坐在椅中,“帮爷捏捏。” 耿绿琴照做,心知这些日子这票爷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差别只在于程度深浅而已。 “皇阿玛今儿问起你了。” 耿绿琴的手停了下,又问?这种时候被康熙想起那绝对不是啥好事啊。 胤禛不用看也知道身后人是什么表情,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伸手拍了拍她搁在自己肩头的手,“得空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吧,额娘也念叼你了。” …… 耿同学忍不住手劲儿就大了点,这还有完没完啊? “绿琴。” 某四轻轻一唤,耿同学灵魂归窍,马上放轻了手劲儿。 晚上,某四自然是留宿的。 近来,某四留宿年侧福晋那里比较多,于是小年糕同学近来光彩照人,据春喜和小翠的描述,那真是眉梢眼角都透着喜色。 呃,耿绿琴倒不怎么在意,这些有娘家背景身家的,得宠与否多半与娘家有关,说穿了,没啥可羡慕,更不值得嫉妒。她们再美得像朵花,在那些人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个值得拉拢的势力与尚有利用价值的媒介罢了。 想想,自古以来宫廷中的女人果然是不能算女人,难怪有人说宫里的女人都是行尸走肉。 虽说形容有点惊悚了,但基本也符合现实。 而对于某四少来,耿同学更是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支持态度,简直巴不得小年糕同学真的拉住未来雍正爷的一颗铁汉心,从此双双比翼齐飞……她才好混水摸鱼,有望在某一天飞出这个大牢笼,天南海北自由去翱翔。 有时候吸引别人太多的注意力,真不是件好事! 对此,耿同学有着切肤之痛。 某四既然带话了,耿绿琴就明白自己皇宫之行是必然要去的了。 对于这种不能更改的结果,耿绿琴向来是顺其自然的,于是,第二天在某四上朝后不久,便也起身洗漱,进宫请安问好去了。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1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1部分阅读 她估摸着康熙那帮人还在上朝啥啥的,便直接去了德妃那里。 德妃看到自己这个儿媳妇挺高兴,“丫头,你有日子没来看额娘了。” “奴婢在这儿给额娘赔不是了。” “别跟额娘说这见外的话,到额娘身边坐。” “嗻。” “得空啊,把锦秀那孩子也带进宫让我看看。” “是。” “……” 婆媳两个闲话些家常里短,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耿绿琴还没来得及跪安,转而去向康熙请安问好,乾清宫那边就有小太监来了。 “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给耿侧福晋请安。” “罢了,什么事?” “回娘娘,皇上让奴才引耿侧福晋过去。” “丫头,去吧。” “奴婢告退。” “嗯。” 耿绿琴跟着小太监离开永和宫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结果,耿绿琴发现貌似路不是往乾清宫走的,所以她忍不住问了小太监一句,“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主子,皇上在戏园子那里等您呢。” 敢情,老康看戏去了。 偌大的戏园子里,台上的戏子演绎着故事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儿女情长,英雄侠义,而台下只有康熙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耿绿琴忽然有些同情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不,其实,历史长河里的皇帝大多是值得同情的,他们看似拥有全天下,实则只有他们是最孤独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冷清。 就好比现在,台上热闹地唱着,身边是一群伺候的人,可是,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的康熙却让耿绿琴觉得寂寥孤清。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丫头,你来了,过来坐。” “嗻。” 耿绿琴瞅着戏台上的大红脸,这个她认得,关二爷呗,今儿老康看的是关二爷的戏。 耿同学对戏不太感兴趣,不过,依她看,康熙今儿也不在状态中,似乎一直在走神。 康熙不说话,耿绿琴当然更不会主动说,那纯属没事找练呢,她安守本分地坐在旁边假装看戏很入迷。看着看着就对太监身上的那些戏服感兴趣了,那绣工,那样式…… 耿同学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陪看戏也就不觉得无聊枯燥了。 她跟康熙一老一少就各干各事,各操各心,倒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看完了戏,康熙说了句:“走,丫头,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你说这么个大冷天,冷清清的御花园有什么看头啊? 可惜,耿绿琴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顺从地道:“嗻。” 前两天刚下过雪,御花园里还有部分积雪,但路径之上是片雪全无的,谁也没胆子害皇上不小心摔跤,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没准还得诛九族。 园里那些没清扫的雪大致也是为了让皇上妃嫔们赏景游玩而刻意留下的。 其实,这紫禁城终年就像这雪后的御花园,寂寞而清冷。 莫名的,耿绿琴有些感伤,为生活在这里所有的人觉得心酸。然后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将来逃不掉,她也得生活在这里,一下子就忧郁了。 人生,真是大杯具! 不行,一定要想法子闪人,这华丽的牢笼谁爱呆谁呆,她绝对不想奉陪。 “丫头,是不是觉得很冷清?” 耿绿琴惊讶地看过去,原来老康也深有同感啊。 康熙笑了笑,继续去看眼前的雪景,淡淡地道:“这偌大的紫禁城,看似繁华,实则冷清至极,也难怪你这丫头总也不喜欢来这里。” 这话康熙能说,她却不能说,说也只能偷偷在心里说,所以就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口头回应了。 “可是,这个地方……”康熙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给了她意味深长地一瞥,“你多进宫来看看朕这个老头子,总能消散几分这里的冷清的。” 难道老娘我就那么闹腾吗? 耿同学对康熙的这个说法很不赞同,但她也不敢反驳就是了,最多敢腹诽一下。 “奴婢遵旨。”反正我不主动来请安,您老人家也不会放我清闲就是了,那么主动来晃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正文 第 109 章 紫禁城,在另一个世界,进一次要花好多人民币,现在她却隔三差五地去观光,这让耿同学十分的感慨。 本来按照耿同学的想法,一个月进宫给康熙请个三五个安也就不错了,可惜,估计这让康熙觉得被忽视了,于是,在耿同学消极怠慢了一个月之后,康熙说话了,再于是,耿同学就三天一小安,五天一大安进宫观光来了。 观光不可怕,可怕的是观光时会遇到的人和事。 “耿主子,太后娘娘在戏园子等您过去一起听戏呢。” 比如眼前这样的事情,耿同学是推不掉,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宫里啥最多? 耿绿琴答:怨妇! 深宫寂寞幽怨的女人比之蝗虫猛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耿同学最新的体悟。 不能这样啊,不能因为她比她们矮了一辈两辈的就这么仗辈欺侮人啊……就算她曾经一次两次三次……地在外游历蹦跳,也不能就非抓着她讲啥啥风土民情,兴致一来还让她画上几幅民俗图画,不能因为她擅画就当画工使啊…… 悲摧的耿同学近来一直想吼一句话——不能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这无辜人的痛苦之上啊! 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耿同学,宫里的女人生活是如何的贫乏而缺少活力,勾心斗角争宠夺爱这样的脑力活动不能算是娱乐活动,那带起的不是活力而是戾气。 往往人一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话一多,耿绿琴就有暴走的冲动。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人就是一台戏,有的甚至是连台整本戏,这么多台戏搁她跟前一亮相,她不晕等啥呀? 陪着老太后看完了一出戏,耿同学好不容易得已脱身,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求上天诸神搭把手,给她一条生路,出宫的路可别再一波三折了。 不过,显然,上天又一次抛弃了她。 好在,耿同学被抛弃惯了,倒也淡定。 “奴婢给八爷、九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侧福晋这是打哪儿来啊?”某九很有调侃的兴致。 “回九爷,奴婢刚陪太后看完戏,从戏园子那边过来的。” 某九点头,“今儿陪太后了。” 靠之! 什么语气啊,当她乐意么,她这也是逼上梁山啊。 就在耿同学想要告退之际,某九来了句:“对了,爷的额娘说要见你来着,刚好,一道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吧。” 凭毛啊? 就凭人家宜妃是康熙的妃子,她的非正牌婆婆。 “九爷今儿怎么想起给宜额娘请安了?”耿同学颇有些不厚道的说。 某九睨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爷几时给自己的额娘请安需要向人解释报备吗?” 换了旁人早被噎住了,但耿同学谁呀——她穿来的,于是,非常淡定地回了句:“奴婢就是觉得平时很少见九爷去给宜额娘请安才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某八忍不住好笑地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这意思全在话里了,还没别的意思。 “难不成爷去得少,你去得就多了?”某九一时没忍住,话冲口而出。 耿绿琴很是认真严肃的点头,“至少这段日子奴婢去的是比爷多。” “爷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怕爷呢?” “爷又长得不是凶神恶煞,奴婢为什么要怕爷呢?”咱俩那恩怨从九只黄鼠狼起就算正式结下了,你丫今儿才知道么? “成,不怕爷就好。” 耿同学没吱声响应,有些话茬儿能接,有些那是打死都不能接的。 结果等耿同学陪着某八和某九去跟宜妃请过安,终于一路顺利的出宫回府。 晚上的时候某四便挟带着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过来了。 耿同学猜测没准是在朝上又受他兄弟挤兑了,告诫自己要小心别碰到台风尾。 只可惜,她本来就是那台风眼。 在被某四狠狠蹂躏了几回之后,似睡非睡的耿绿琴听到某四在自己耳边说:“除了爷,你谁都不怕,跟谁都有话说是吧?” 声音不大,估计她要是再困累一点也就啥也听不到了,可惜,她听到了。 耿绿琴没敢睁眼,就让某四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吧。一直以来隐隐约约的,她也不是没感觉,只是今儿某四这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加惨无人道更兼难以置信。 没说的,今儿她跟某九的对话肯定被无间们上报了,结果某四就挟着一股酸酸的西伯利亚冷风过境了,最后倒霉的就是她那可怜的小身板。 怕么? 她倒不是怕某四,就是觉得跟未来的雍正爷不能挨得太近,近了它就会倒霉。皇帝身边的女人哪那么容易当的,得宠不得宠那小日子都不好过,要混个中庸,这里面还有技术性问题要考虑,所以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不当那群女人中的一个,但如果最后实在跑不掉的话,就算混不好,耿同学自认还是能让自己过的不那么惨淡的。 她敢跟某九随便,因为某九给她的感觉比较像哥们,可以互相挖苦嘲笑,但不记仇的那种,但跟某四随便,就等着雍亲王府其他的女人夹枪带棍或明或暗给她小鞋穿。福晋那人向来睁一眼闭一眼,她还是得自力救济。 所以说,跟某四相处时时刻刻那要有个“度”的问题。 而且——耿同学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一个跟小年糕绯闻那么多的某四会喜欢自己,在她看来顶多就觉得她比较特别一点,加之老康那个后台在那忤着他无可奈何了一点点。 但是,长久的相处下来,那份怪异的感觉也不能说它一直就是个错觉,现在她知道绝对不是她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在某四的心里她的份量可能真的满重的。 有时候当路人甲比当重要的人舒服多了,路人甲跑了没人管,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理,但重要的人就惨了……啊,她的穿越真是一场世纪大杯具! 在耿同学心思飞转,无限感慨忧郁的时候,消耗了大量体力与精力的某四搂着她睡着了。 人比人,气死人! 耿绿琴握拳发誓,她知道也当不知道,爱咋咋地。 正文 第110章 很久没有逛街,某天得了空闲耿绿琴遂决定出去走动走动。 本来是想换身男装出去的,这样也方便,不过,春喜和小翠不认同兼委屈的目光下,她老实地梳了妇人髻。 是呀,被困在这么大的王府里,不是她一个人憋屈呀,下面的人他也憋屈,所以能趁机出去走走,还是带她们一起吧。 中南海保镖毫无意外的是随行人员。 此外,古尔泰也挤了扎克伊跟了出来。 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耿绿琴是不热衷的,古董之类的,耿同学完全是门外汉,她要去逛,铁定是被宰的份儿。 耿同学对此颇有自知之明,说啥也不去琉璃厂这样的地方挨宰,财政近来虽然不吃紧,但要未雨绸缪,平时就要注意节俭。 逛街不一定要买东西,要的就是随意走动溜达的自由感觉。 一伙人逛累了,就随意找了家茶楼上去歇脚。 “姓耿的,你也不要太自大了,咱们约你是瞧得起你,你不过就是仗着你女儿才能坐稳现在的位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耿绿琴身边的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刚进这家茶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吼,然后便看到了耿主子的阿玛大人怒容满面地从一间雅间掀帘而出。 猝不及防间撞到这一幕,耿绿琴始料不及,只是看着耿家老爹踩着重重的脚步从楼梯上下来,然后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阿玛,您这是跟谁置气呢?” “绿琴……”耿德金愣了下,完全下意识地朝楼上看去。 巧的是雅间正好有人追了出来,然后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下面的情形,脸色一变转身又回了雅间。 “阿玛,咱们坐下喝杯茶吧。” 耿德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耿绿琴没上雅间,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他们坐到大堂里,雅间品茶的那些人肯定不敢出来,所以,耿同学就是故意的。 他母亲的,她为这个身体的父母做的事本来就少,今儿当面听到别人这么吼,她说啥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她吓也要吓他们一吓,让他们茶喝多了也不敢出来上茅厕。 其实,耿同学打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让人欺侮的主儿,也就是因为这场未经她本人同意的穿越事故,否则这搁现代社会,就是一“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的最佳诠释者。 父女两个也没说什么,也不可能说什么,就各自端着小二送上来的香茗品着。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耿德金对女儿那是百分百的相信,能在皇上跟雍亲王跟前站稳了脚,甚至还有几分游刃有余,并且跟其他一些爷处的也不错,让他绝对有理由信任女儿做的任何决定。 这杯茶喝的时间很久,最后要不是春喜提醒时间,耿同学真 想就那么再耗下去,看看最后是谁先忍不住出雅间。 跟耿家老爹分道扬鏣后,耿同学后悔了,她在茶楼耗的时间太久,浪费了她大好的放风机会…… 回到府里,一进书房就看到某四。 “回来了。”声音很淡,表情很淡,但耿同学就是觉得某四这话里有话。 “嗯,爷忙公务,奴婢就不打扰了。”耿同学想闪了。 “不忙,过来。” 闪不成了,耿绿琴只好走过去。 “在府里呆得闷了?” “不是,奴婢只是好久没有上街,想出去逛逛。” “缺什么了?” 耿同学有种惊悚的感觉,某四这么和颜悦色,轻柔温和的神情实在是让她很有火星撞地球的之感,“奴婢能缺什么啊。”吃穿不愁的,除了没自由。 胤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微摇头,“你头上这副首饰还是那年万寿太后赏的吧。” “奴婢很喜欢啊。” “听春喜说你只有三五副首饰。” 耿同学忍不住朝春喜瞄过去一眼,心说:姐妹们,咱不能这样啊,这种事你向某四有啥可说的啊。不过,某四也囧,他关心她的首饰匣子干什么啊,左右她头上有得戴不丢他雍亲王的脸也就是了呗。 胤禛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继续说:“爷还以为你今儿上街是置办首饰去了。” 耿绿琴心说:那得我财政富余,这身边的人打赏来打赏去的,兜里剩不下几个子儿啊。 啥?不打赏?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花钱免灾,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耿同学向来看得很开,拿钱让自己的生活安稳了,她是毫不吝啬的。 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县官不如现官,有时候打好了群众基础,比走上层路线还td好使管用,这是经过耿同学实践检验的,她能从某四身边跑走那么多次,当然不会是侥幸,那都是群众们帮忙,也不需做啥艰巨的任务,只消睁只眼,闭只眼,一切搞定。 “那奴婢明儿再上街买好了。”只要你丫的批准随便出府,我求之不得,反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嘛。 “哼。”某四忍不住哼了声,心说:爷让你出去你铁定不买首饰光溜达了,说不得再一个不注意又跑了。 耿同学顺势道:“奴婢的首饰够用,不用去买了。” 想想她现在的境遇,耿同学就常常忍不住内牛满面,宅女与宅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尤其是古代的宅女与现代的宅女,更有着本质上区别,没有自由的宅女那本身就是一件大杯具。 “爷明儿让人送几副过来,你挑挑。” 耿同学觉得自己圆满了,终于混到在家让专柜送货的级别了。 不过,转念一想,为毛让人送货上门啊,让她自己出去不挺好啊,还能呼吸呼吸自由新鲜的空气。 对自由的向往,耿绿琴一天不曾停止,但是如今这么个朝局动荡的时刻,她还不想找虐,老实地呆着才是最保险的。 据说某八现在还在停俸,耿同学就想不明白了,这老爷子为那么件不一定是某八做的事耿耿于怀个什么劲儿?明明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真是帝王心思如海深! 今天十五,照规矩某四是要歇在福晋处的,所以晚饭后,某四就离开了。 在帮着主子卸妆的时候,春喜忍不住就问了:“主子,今儿您真不生气啊?” “气什么?”耿同学表现的挺茫然。 “就是茶楼上的事啊?”春喜提醒。 “哦,”耿绿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然后忍不住微微侧了头看春喜,“其实,你难道不觉得主子我应该谢谢人家吗?” “啊……”春喜完全是真茫然。 耿同学一本正经地说:“通常被人指称能让家人靠着上位的女子,那都是美女,再不济也是一有手腕的精明人,你家主子我精明就谈不上了,这么一来就只剩美貌了,”她顿了一下,继续,“人家这不是拐着弯说我漂亮么,我挺开心的,咱这一不小心可就成美女了耶。” 春喜无语。 小翠手里端着的铜盆内的水因她不住颤抖的双肩不安分的晃荡着,大有投奔大地母亲怀抱的意思。 她们主子很强大! 这种想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在无间纵横的情况下,耿同学这么有建设性的说辞当然一字不漏地被上报了。 于是,某天康熙看到某琴的时候就说了,“丫头,听说你把自己封成美人了?”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奴婢怎么敢这么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划归到美人的队伍里去呢,万一引起美人集体暴动,奴婢会很怕的。” 康熙当时就拍着扶手哈哈大笑,他就喜欢这丫头这漫不经心下的飞来神笔,一样的话她就楞能说出跟别人不同的味儿来,让人心情愉快。 几个皇子进来请安的时候,正听到康熙的大笑,不由得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一个想法:这耿侧福晋总能整出些让人想不到的乐子来。 康熙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进来,冲着某琴摆了摆手,“你去吧,太后还等你去画百子图呢。” “奴婢告退。” 出了乾清宫,耿绿琴对着遥远的天际暗自吁了口气。 文王百子图! 老太后也是能整幺蛾子的人,说看她那院子里的墙上太空,非要她去整幅百子图出来。 这老人喜欢多子多福,是可以理解,但是——耿绿琴很想说:宫里养的那些画师是吃白饭的啊,老抓她算怎么回事么?都不给点劳务费,她最近财政又有点吃紧了。 春喜那丫头,耿同学叹气,她大手大脚也就罢了,春喜那丫头也跟着不学好,竟然也不知道替她把严了,还愣说,她觉得那些钱都该花。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也,有其主必有其仆那是经历历史检验证明的! 最近,太后慈宁宫里这边很热闹。 这边严格说来那就是紫禁城有名的寡妇宫,经常来往的也都是些年老的妃子,近来因为耿同学时常来这里晃荡,便有些年轻的宫妃也借势凑了过来,她们大多是讨些个别致的绣样或者借机跟一些人拉近关系。 于是,耿同学在不经意中当了把梯子过瘾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话不能乱说,有时候很容易被噎到的 夏天在不期然间来临,又到了康熙幸塞的时节,耿绿琴开始纠结。89文学网 还没等耿同学纠结完,一个消息差点儿让她惊掉了下巴。 今年康熙依然幸塞,只是皇太后要到五台山进香兼避暑,而她随驾,但随的是太后老佛爷的驾。 耿同学内牛满面了,心说:这可叫个什么事哇,不跟老康混挺不错,结果吧又跟着老康的老娘混了。虽说这不是老康的亲妈,但好歹是妈啊。只要是妈,那就让人深感压力。 做为皇家跟班,耿同学深感压力很大。 诚然,五台山凉快,比塞上凉快得多,对于这点耿同学还是颇为满意的。 再然后,虽然陪太后有压力,但她觉得两相对比,明显比伺候老康压力要小一点,于是最后,耿同学再次淡定了。 淡定了的耿同学迈着四平八稳的小步子一步步走在出宫的路上。 也不是说耿绿琴不想来个大步流星,关键是这个花盆底子鞋吧,再加上她的身份,实在大步不起来,否则绝对要引人围观的。 低调是福啊! “小孟子,我是不是把扇子掉哪了?”耿同学想拽出檀香小扇扇两把,结果一摸不见了,不由得对身边的跟班问了句。 小孟子回话:“那奴才回去找找?” “先等等,容我想想……”耿同学仔细回想,她的习惯向来很好,应该没有拉到太后那边,那就应该是在路上不小心掉了吧,“会不会掉半道了?”袖兜有时也不可靠啊。 “奴才这就去找。” 耿绿琴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小孟子已经一溜烟小跑往回找去了,让她只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头,这个小孟子真是行动派。 一把扇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见就不见了,回头再买把就成了,结果他还回头找,又不是金贵得不了的东西,真是—— 小孟子去找东西,耿绿琴也就不好随便走了,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也没个歇脚的地方啊,于是耿同学忍不住四十度忧伤望天了。 正当耿同学对天上那块大白云起了研究兴致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耿绿琴一惊,陡然回神,转身,“八爷、九爷,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某八温润的笑了笑,“刚巧从这儿走过。” 某九则带了几分戏谑地道:“今儿单飞啊,怎么也没带个人?” 耿绿琴说:“瞧九爷说的,奴婢怎么敢单飞呢,这不刚好像掉了把扇子,小孟子找去了。”然后她的目光朝他们身后瞄了眼,心说:你们才是单飞呢,老娘我如今单飞那是容易事吗? 某九看了天一眼,说:“这天儿是怪热的,”然后语音微顿,“爷这把扇子给你先用着吧。”随手就把他手上的那把递过来了。 耿同学当时眼角就有些抽,表面还是得维持着镇定自若,“不用了,奴婢家里也还有多余的。”不带这么挤兑人的啊,不就一把扇子么,雍亲王再穷他能买不起几把扇子? 某八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们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这次是太后先启程吧。” “回八爷,是的。” 某九跟着说了句:“五台山那地方凉快。” 耿绿琴保守地笑笑,凉快是凉快,不过,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股挥之不散的不安感,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礼佛?这皇家的人要真个个吃斋念佛,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宫廷惨剧了。 那啥,耿同学突然就囧囧地想到了《刘三姐》里的一句唱词“世上也有人一等,口吃人肉念弥勒”,阿米豆腐,善哉善哉,她不和谐了,老太后还是很善良的,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侧福晋还要在这儿等?” “嗯,我想小孟子不会让我等太久的,走开了反而不好。” “九弟,那咱们先走吧。” “好,八哥,”某九又看了某琴一眼,“侧福晋没别的事了?” 本来是没事了,不过既然某九这么说,耿同学觉得要说没有那有点对不起某九的一番“深情厚意”,所以耿同学从善如流地道:“九爷这么一说,奴婢倒还真想到了一件事。” “是什么?”某九很有兴致知道。 耿绿琴特善良无害地一笑,“九爷,老佛爷出行,不正是你们这些爷表示孝心的时候吗?九爷要表示多少?”打秋风啊打秋风,反正不打白不打。 某九跟某八对视一眼,某九手里的扇子差一点儿忍不住直接戳到某琴头上去,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这个耿侧福晋总是一副打死都不怕他的德性,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还跟他卯上了似的对着干——不过,这种感觉也不太坏就是了,所以他倒也挺听之任之的。 “你想让九弟表示多少?”某八笑着说。 看吧,这皇家的人上起道来那是真上道啊,耿同学心中大乐,很是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像九爷这样家财万贯的,少数也得这个数吧。”耿同学自认还是很厚道的伸出了一只巴掌演示。 某九憋她一眼,“叭”的一声收起折扇,有几分不屑地哼了声,“爷给你凑个整,十万两得了。” 耿同学很自然地接了句,“其实奴婢觉得九爷往后面凑个零更好。” 某八不厚道的掩唇侧身笑。 某九拿扇子指着某琴有点儿噎住了。 这个事实就是教育某些人,大话不能乱说,有时候很容易被噎到的。 没等某九顺过气说点啥表示一下内心的感想,小孟子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范围内,于是,某九彻底被自己那口气噎到了。 “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八爷、九爷吉祥。” 某九看着小孟子手里的那把檀香小扇,挑眉,“帮你们主子找到了?” “是,掉在刚才来的路上了。” “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掉了东西也没看到?” 耿绿琴立马接话,不给小孟子插嘴的机会,“九爷,您那钱什么时候给?”丫想借题发挥,老娘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切! 某九狠瞪她一眼,从袖子里掏了一叠银票出来。 耿绿琴眼睛一亮,心说:这丫的身上带这么多银票啊,整一个活动运钞车么,就该找人半路打劫了他。 某九数了几张出来,递给某琴,“十万两。” 耿同学忍不住多了句嘴,“其实奴婢不介意爷在后面再加个零。” “爷介意。”某九怒了。 某八更乐了。 小孟子一头雾水更大了。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不管这事有没有无间听了去,总之耿同学回到雍亲王府,打预防针似的就先对四四坦白从宽了。 某四当时喝茶的动作一停,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某人,“别跟九弟太随便了。” “奴婢谨记。” “你打算把这钱呈给太后?”某四不太相信。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不过先往某四身前凑了凑。 某四看着她似乎要咬耳朵,不动声色,等她继续动作。 “爷,奴婢这心里老觉得不踏实,九爷这银子其实是应急用的。” “难道爷缺钱?”某四挑眉。 耿同学半靠在某四的肩头,继续咬耳朵,浑然不觉姿势多亲密,“爷,话不是这么说,花别人的钱能办了的事咱们就不必非花自己的钱,否则再多的钱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某四深表赞同的点头,只要她愿意,打理一大家子的日常生活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她向来懒散惯了,最爱做的就是当甩手掌柜,放任下面的人自主发挥。 “所以,爷,这事您当不知道就好,奴婢自己会看着办的。” “有点儿分寸。”某四意思意思地嘱咐,心里清楚得很,她向来在大事上有定见得很,替她操心多半属于白担心。 “知道。”耿绿琴顿了一下,又说,“爷,奴婢带锦秀一起去好不好?” 某四沉吟了片刻,就在耿同学以为这事没戏的时候,点了下头,“也好。”不过,想起她那句“打得跑色狼,横得过恶霸”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气不顺。 耿同学不提弘历弘昼那俩孩子是有道理的,这皇家的小阿哥到了一定年龄那就要接受学龄前教育了,小格格倒没此担心,所以她也只能带女儿出去跑了。 一想到自己那两宝贝儿子才这么点大就要受教育的荼毒,耿同学就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万千,应试教育害死人呐! 出行,照例是要选跟班的,小翠因为嫁人了,所以被耿同学“抛弃”在京里当两个小阿哥的嬷嬷了。 小孟子虽然有时候缺根筋,但是耿同学依然选了他随行,春喜是万年雷打不动的常随跟班。 至于古尔泰和扎克伊则因为此次某四又分派了两个侍卫过来伙同那两人火拼了一场,为此,耿同学还搬了椅子,拿了茶点,去观战了一下。 最后结果是古尔泰跟扎克伊仍旧是跟班,至于他们其中有一个很缺线的某人中间过程使用了一点点小手段,耿同学当作没看到,古尔泰缺线归缺线,人还是比较值得信赖的,至少跟她动心眼,她的赢面比较大。 正文 第 112 章 终于到了太后凤鸾离京的日子,耿绿琴在许多人复杂的目光中陪着太后进香避暑去了。 其实,耿同学很理解大家复杂的心情,陪太后这活儿虽说不能说灰常光荣,但至少从某个侧面来讲它是荣耀的,代表着个人的身份地位。 同样的,耿同学一点不认为陪驾是件多么享受的事,用她的话说——那就是活受罪! 在凤鸾缓缓行进在前往五台山的路程中时,坐在队伍中某辆马车上的耿同学也在想着心事。 开始很平静,可在这平静之中她总有股不安的预感,太后,您老人家千万可别整什么幺蛾子啊,咱们就老实巴交地搁五台山避避暑,进进香,念念佛,然后顺利打道回京就好,阿米豆腐。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耿同学开始觉得自己有被害幻想症了,因为嘛也没发生,目前情况很正常,简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终于,在一切正常之中,凤辇停在了五台山下。 安全到达目的地,没有遭遇到啥啥反清复明组织的马蚤扰,耿同学对此很是欣慰,因为她说什么也无法忘掉上次老康来五台山遭遇的那场劫难,她可是最直接的承受者。 进了香,拜了佛,老太后要闭关坐禅了。 听到“坐禅”两字的时候,耿同学背脊窜过一抹寒,她直觉地就想到了《康熙微服私访记》和《铁齿铜牙纪晓岚》里关于皇帝闭关坐禅实则微服出游的情节。 而事实证明,耿同学不是胡思乱想,因为一切成真! “太后!”看着眼前这位装扮朴素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耿同学觉得自己的太阳|岤生疼,您学啥不好,学人家微服? “琴丫头,陪哀家这个老太婆到附近走走吧。” “奴婢遵命。”耿同学只能认命。 直到一行人轻车简从离开五台山一天行程后,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了:太后,您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耿绿琴还是很相信太后这位老太太的,所以她除了春喜和图蒙海旁的一个人没带,而太后也不过就只有身边随侍的一个嬷嬷和大太监,再加两个侍卫。 原来越是上位者就越不喜欢把自己当个事儿,瞧瞧老康,再瞧瞧老康他娘,耿同学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们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紧,但头痛的却是她这个跟班啊,她要负责好他们这虽然不把自己当回事,但确实很是那么回事的人的安全,以及衣食住行。 内务府带出来的银票还不能动用,这个时候,耿同学不得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动了,桃花九,谢了,你的银票很有用哇! 老太后入宫前困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入宫后困在紫禁城那个大笼子里,这些年虽然也没少跟着老康幸塞外出,但像这样轻车简从,像普通人一样外出行走,那还真是头一次,所以精神头很足。 而看着精神头十足的太后,耿同学内伤无极限。 不为别的,太后出来已经五天了,可是一点儿回去的意思没有。非但没这意思,还离五台山越来越远了,眼瞅着就要直奔江南去happy了,耿同学如何能不内伤啊。 当然,这边发生的事,避暑山庄还是收到了一点消息的。 李德全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神情,试探地说了句:“皇上是觉得跟随的人过少,有欠妥当吗?” 康熙摆摆手,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只要有那丫头在,即使只得一人,皇额娘也是无虞的。” “李德全。” “奴才在。” “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能想到先朝老九伸手要路费呢?” “许是赶巧了吧。” “这事还真巧,巧得就像她知道这次陪太后出去会有事一样。”康熙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李德全事实求是地说了句:“其实耿主子大多时候都挺善于未雨绸缪的。” 康熙一听这话,大表赞同,“说的有理,她确实精于此道。” 然后,康熙突然沉默了下去,御帐的空气也似乎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良久之后,康熙叹了口气,从龙椅上站起,李德全急忙上前搭手搀扶。 “李德全啊,朕老了,有些事真的力不从心了。”说这话的时候,康熙眸底闪过的是深沉的无奈与无力。 “皇上不老,正当年。”李德全极其自然的说。 “其实你说的对,那丫头真的更适合待在民间,”康熙停顿了片刻,忍不住摇了摇头,“可,这样的她呆在紫禁城里对许多人来说却是件好事,到底她是挣不脱的这个圈子的。” 李德全聪明的没有接话,心里却忍不住替耿侧福晋默哀了下,他跟在皇上跟前这么些年,看得多,见得也多,有些事即使皇上没说他心里也能猜出几分来的。皇上一直在观察这位耿主子,估计时候一到怕是要拿这位主子派大用场。至于什么样的用场,李德全却想象不出来。 这位耿主子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挺奇怪的,有时候存在感低的仿佛根本没这个人,可一旦挑起事来那必定风生水起,有一种强烈的个人气场,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跟着她起起落落。 李德全正转心思的时候,康熙又说话了,“你看她是不是跟老九不对盘?” 李德全不由自主地弯了唇线,“依奴才看,贝勒爷跟耿主子倒有几分朋友的意思。” “嗯,这么说也不错,还是那种喜欢互相使绊子的损友。” 李德全无声的笑了,皇上说的太对了! 康熙也笑了,轻轻地仿佛自语般地说:“不过,越是这样的关系,反而越安全。”将来的事,老九多半还得受益于这丫头。只是老四那里……康熙暗自笑了笑,恐怕真正拿她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2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2部分阅读 没办法也是老四。 在康熙主仆心情轻松的谈论某琴时,身在洛阳的耿同学正苦恼万分。 为什么? 太后老佛爷精神处于亢奋的状态,那真是吃嘛嘛香,腰板硬挺,走路都带风。 所以,耿同学就犯愁了,这么个状态她要劝试老人家悠着点,慢慢来,那不啻给老太太兜头浇一盆冷水来一个透心凉。 这老太后你得哄着,这老小孩老小孩,越老她就越小孩气,还得顺毛捋,就像她那个彪悍的老妈一样,再彪悍你顺毛捋了她也像一只绵羊似的贼温顺善良。 太后不像老康,对于老康,耿同学自认这些年下来多多少少还是能摸着点门道的,可是太后就不成了,基本是两眼摸黑,有点摸石头过河的意思了。 可该摸还得摸!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开了眼,在耿同学一筹莫展的时候,下雨了,还是暴雨,于是,兴奋的老太后被迫禁足在了投宿的客栈。 雨接连下了三天,从暴雨、大雨、中雨、小雨,直到毛毛雨。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阴晴所带来的影响,老太后从离开了五台山的亢奋精神似乎终于消褪了,这让耿同学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只可惜,那口气还没完全的吐出来,一个人的到访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十六爷!”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十六那不能不说是一个让人惊奇的事情,惊奇之后便自然而然有几分困惑加少许的猜测——难道下边又出啥事了?要不,这个后世传闻中康熙末年颇得老康重视的小十六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耿绿琴是绝对不相信十六也是溜出京游山玩水的,那基本就跟让她相信十六抽风了,决定跟他老爸康熙说拜拜了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小四嫂,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如果能这辈子都不跟你们爱新觉罗家打交道,她简直就是此生无憾了,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十六爷是来赏雨的吗?”你丫要点头,这基本就跟承认自己抽了一样。 十六当然没承认,“爷奉命来护着太后。” 老娘我要信你那就是小白,“护送回五台山?”她希望如此,这金贵的老太太还是回去继续吃斋念佛吧,要不,她心理压力有点大,毕竟都是上岁数的人了,这要真出点啥事,她怕摘不干净。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不。”十六的回答断然否定了耿同学那一米米的幻想。 于是,耿同学彻底踏实了。 人,本来就是这样,如果先前还抱着希望,还有所不安,可事情一旦尘埃落定,反正安稳了,许多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定论的时候才让人惶惶不安。 当然,耿绿琴也是绝对不相信十六同学只是单纯地护送太后这么简单。不过,那就不是她要担心的了,会有担心的人的。 大位之争终究是愈演愈烈了…… 那么,太后这次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 耿绿琴突然之间有点儿好奇了。 好奇归好奇,耿同学至多也就在自己心里想想,胡乱的猜测一番,她是绝对不会笨到主动去碰那些事的,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仍旧善尽孙媳的责任,陪着老太后上山下河,四处闲晃,从河南一直晃到了江南。 天,终于热得让老太后自愿禁足了。 谢天谢地! 正文 第 113 章 有句俗话说的好:人生何处不相逢! 耿同学觉得颇有几分喜感,这感觉太强烈了! 但对面那人恐怕就未必也是这样的感觉了。 不过,那对于耿同学来说不重要。 “是你?”颇有几分怨怼,也带着几分不甘与惧意。 耿绿琴十分友好善良的朝对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富家大少。”别怪她这么称呼对方,实在是她没记住他姓字名谁。 今天,耿同学仍然是女扮男装,一如当年在洞庭湖畔谈笑之间用暴力水段打劫某不良花花大少的优雅形象。 那大少看了看他身边,只跟着一个丫环,一个保镖,上次拿刀威胁他的那个保镖倒是没看到。 古尔泰同学这个时候正在五台山上乘大凉,当然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大少又看了下自己身边的随从,十几个,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起来。 耿绿琴玩味地看着对方的神情变化,她又不傻,自然能明白其中的猫腻的,不过,她朝身后的不远的茶楼看了一眼,十六同学,今儿看你的了,哈。 “啪”的一声,她甩开了手里的折扇,附庸风雅地摇了起来,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面对黑暗恶势力依旧云淡风轻一笑而过——耿同学成功的被自己寒到了,自恋果然不适合她做。 走运的是,在双方剑拔驽弓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队官兵走了过来。 比较遗憾的是那领头的在看到花花大少之后,选择了视而不见,领着手下浩浩荡荡地走了。 耿同学看着那人华丽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替他掬了把同情之泪,这要光她自己也就罢了,可如今她后面还跟着位十六阿哥,她可以不计较,反正她也吃不了什么亏。但十六恐怕一定会计较,他还怕回京后没法向某四跟老康交待。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耿同学还是很友善地跟不良纨袴子弟说了句:“公子,咱们以和为贵。” “少爷听你在放屁,上次你人多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那不是您先挑衅的吗?”耿同学很是无辜。 “那这次本少爷还挑衅。”某公子十分非常的不怕死。 图蒙海几乎忍不住抬眼看天,主子是故意的么?她不知道她越轻描淡写对方会越怒吗? 其实,耿同学还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她本身就是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特质,这是另一个时代李小如的知交好友们有志一同的认知。 春喜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这几年跟着主子,她见了不少喜欢找死的人都是这样在主子云淡风轻,淡定自若的微笑中惨淡落马,后悔无门的。主子从某种意义上说,那就是一个祸害! 某公子被对方三人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情严重地刺激到了,恶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对手下说:“给少爷好好收拾他们。” “少爷,那小妞怎么办?” 那少爷看了眼春喜,咬牙,“带回去当丫环,本少爷的钱是那么好要的吗?” 其实,耿绿琴想说,你丫的钱还真不怎么难要呢。 人数再多,有数量没质量那也属于豆腐渣工程,被图蒙海这样质量检验过关的一碰“哗啦啦”的就散了一地。 耿同学十分不良地朝倒在地上哼哼的家丁护院人人踢了一脚,颇为小人得志地说:“现在知道爷不能惹了吧?” 春喜很想说:主子,其实某些时候您才是标准的恶少形象。幸亏今天没抱小格格一块出来,否则这一定是要学坏的了,不怪王爷一直对着主子自己带小格格有着强烈的担忧,其实连他们这些做下人都有些担忧了——怕将来小格格太彪悍,这可让坏人怎么混啊。 耿同学当然不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春喜已经替自己女儿展望了那么远的未来,她正哈皮地看着一脸菜色,全身发抖的败家大少笑得一脸无良,盘算着这次打劫多少才好。 “那个,”耿同学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脸色,用一种自认十分和蔼可亲的声音说,“这位少爷,老规矩,你看着办吧。” 那败家大少果然就抖抖簌簌地探手入怀拿了一叠银票出来,抖抖簌簌地递了过来。 耿同学大致清点了一下,不由惊讶了,不无佩服地看着他说:“大少,您败家的水平越来越值得景仰了啊,我深深地替令尊婉惜。”金山银山架不住家有败家子。 蓦地,耿同学想到了自己那个风流的大儿子,嗯,这也是一典型败家的,还败的是国家的,不过需要同情的不是她,是某四。反正在史料上记载的她不是那位国母,黑锅已经有人在背了,她十分的心平气和,耿同学觉得享了福,背点锅也是应该的嘛。 这件事最后依然圆满落幕,在该败家公子破了大财之后。 而消息传到塞上,康熙一扫多日的疲累,开怀大笑,“李德全,你说那人怎么就那么倒霉又碰上她了呢?” 李德全也跟着笑,“奴才不知道。” 而远在京城的某四近来脾气隐有几分烦躁。 “还没打听到耿主子的行踪。”高勿庸小声的回禀。 某四有些心烦地挥挥手,“你先退下吧。” “嗻。” 书房只剩下某四一个人,他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一手拍在书案之上,掌握不到她的行踪,他的心里很不安,就算知道图蒙海跟春喜有跟在身边也一样烦躁。 他倒不担心她跟着太后出门能有什么闪失,只是他不喜欢现在这样抓不牢的感觉,那个女人总是显得太不安分,总给他太多的不安定,因为他太清楚她那颗向往自由飞翔的心。 他没办法自由,她想要的自由他便只能扼杀,哪怕把她拴在身边会让她心生怨怼,他都不想放她自由。 “阿欠。”远在江南正坐在船上临窗欣赏湖景的耿绿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主子,您没事吧?”春喜马上有些紧张。 耿绿琴拍拍春喜的手,笑,“放轻松放轻松,我没事,打个喷嚏而已,这呀,不定谁想我呢。” “怕是小阿哥们想了吧。”春喜也笑了。 “那两混小子……”耿绿琴因为想到两个儿子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也带了几分慈爱,“怕正对着三字经那些东西两眼一摸黑呢。”最后又换成了幸灾乐祸。 “主子,您这么这样呢?” “主子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啊,什么什么苟不教,父子亲,还有啥啥的……”耿同学完全想到哪里是哪里,就信口胡诌。 这件事导致的最后后果就是后来某琴回京后把三字经从头到尾好好学习了一遍,因为康熙说了,“你这丫头太不学无术了”。 耿同学对此事件唯一的感觉就是“冤”,她怎么就不学无术了?这是多大一顶帽子啊,她只是随便歪歪了一下三字经而已嘛,明显就是整她。 十六的江南之行究竟做了些什么,耿绿琴不清楚,她在坊间流窜时听了些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隐约知道是查办了几个地方官吏啥的,具体是啥事,她没打听,也不想打听。 不过,她倒是帮着十六装了几回大尾巴狼,十六那不地道的孩子,把她推出去当枪使,自己躲后面乘凉,要不是看在出头还能整些灰色收入的份上,耿同学说啥都不干的。 这年头,有钱就是爷,就算你是假大爷! 耿同学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可是也不会看到就愁眉苦脸,用钱的地方多了,能捞她自然就会捞,再说了,反正那些人也是要被整的,她打个秋风也算是公干么,老康他们不会计较的。在这样的想法下,耿同学打秋风打得很是哈皮。 然后在哈皮的情绪下就陪着老太后回了五台山,之后又返京,然后进宫去学三字经。 她诅咒写三字经的古早人! 再说了,学个《三字经》至于就非得到宫里学吗?《三字经》就算进了宫,那也不可能是镀金镶银身价百倍不是? 最扯的还不是这个,扯的是她陪太后回京的时候老康还搁塞上避暑着呢,她这进宫那就是跟一票皇子皇孙们当同学去了,丢大人了。 于是乎,雍亲王府的耿侧福晋被皇上要求重修《三字经》俨然成了一笑话让京里的达官贵人茶余饭后多了些笑点。 谁都知道耿绿琴不至于不会《三字经》,那些唐诗宋词元曲的,信手拈来,哪幅字画上没有啊,小儿启蒙之物的《三字经》她断断不可能没看过。 不定这耿侧福晋又做什么事让皇上恼了,这是罚她呢。 最让耿同学不愤的是某四这丫还火上浇油,每天还特事地特一本正经的要求她默写一遍《三字经》给他瞻仰。 靠之! 正文 第 114 章 有资源不用那是浪费,而浪费是可耻的! 所以耿同学对自己身边资源那是绝对不会浪费的。 转过年,在弘历、弘昼在接受应试教育的时候,耿同学也开始女儿江湖彪悍女侠的培养课程。 图蒙海、古尔泰、扎克伊这三个是铁打不动的教席。 春喜对此还是颇有异议的,“主子,小格格还太小了。” 耿绿琴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拿马把小木剑跟在身材高大的图蒙海身后摇摇晃晃地左挥一下右划一下,不由“噗哧”一声就乐了,笑着指给春喜看,“春喜,你看,这不是挺有趣的吗?至少锦秀很高兴啊。” 春喜默默无语,依她看主子这根本就是最近太闲了,拿着小格格打发时间呢。 其实,春喜还真冤枉耿绿琴了,她还真是为女儿的未来着想呢。 要行走江湖,弱女子那不是等着被人欺侮吗?这是绝对不成的,所以强大自身是首当其冲的。 江湖虽有风雨,但到底快意恩仇,她既想方设法将女儿从皇家玉碟上除了名,就要尽可能给她创造一个可以施展拳脚恣意纵情的未来。 康熙五十五是个多事之年,这一年,身在内宅的耿绿琴知道了吐蕃、西(河蟹)藏生乱,而太后的身体也在一这年走了下坡路,到十一月的时候情况已经变得十分严重。 生老病死,就算你再尊贵,那也逃不过。 不但太后不豫,就是康熙的身体也有些每况愈下。 耿绿琴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她进宫请安的次数也多了。 耿同学有时会想,你说这皇家的人一大堆人,哪府没三五个女人啊,怎么就老揪着她一个人搁跟前尽孝呢? 她多想对他们说,下面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到他们跟前来示好讨乖,把她当个风筝放了吧,她就搁雍亲王的后院呆着挺好。 “琴丫头,今儿这太阳好像挺暖和啊。” “回太后,这太阳晒一会就得,也不能晒太久的。” “我今儿精神好,咱们再多呆一会儿。” “嗻。” 这一老一少正搁慈宁宫的院子里晒太阳,然后就听外面太监通报:“皇上驾到。” “皇上你来了。”老太后从软榻上坐正了,端庄微笑地开口。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请安。”康熙上前撩袍问安。 “免吧。”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免。” 耿同学对于这种每次都各请各安的行为十分的鄙视之,可是又不能不遵礼而行,那真是相当的无奈。 “皇额娘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哀家也感觉好多了。” 康熙朝旁边小桌上放着的书册看了一眼,道:“琴丫头又给您念书了?” “是呀,老了,看书累。”太后顿了一下,又看着康熙语重心肠地说,“皇上,你也要注意些,这些日子看着气色有些疲累呢。” “儿臣晓得,让皇额娘挂心了。” 康熙母子坐着说了会儿话,康熙临走的时候,太后也让人搀扶着回屋里去了。 耿绿琴临出宫前又去向康熙请了安,出了宫门雍亲王府的轿子早等在那里。 不用多余的语言,随侍的人默默做着自己份内的事,等她上轿,马上起轿。 坐在近乎密闭的软轿内,耿绿琴有些疲累地靠坐,这些日芓宫里宫外应付得有些心力交瘁,在这么个敏感而风云变幻的时刻,谁都仿佛在踩钢丝,战战兢兢,微恐出错。 她也不例外,即使她一直知道康熙对自己像女儿一样纵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知不觉靠在轿中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然后就在耿绿琴快要睡熟之际轿子突然一个猛烈的颠簸让她几乎在失控之下跌出轿外,人也自然被吓醒了。 “出什么事了?” 轿外传来图蒙海沉稳的声音,“回主子,是旁边一座宅子走水了,大家正在救火,现场有些乱。” “噢。” “奴才这就吩咐改道。” “好。” 结果,没走两步,轿子又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 “回主子,巷子狭窄,咱们跟八爷的轿子走对头了。” 这个时候耿同学非常不合时宜想到了一句抗战片里的经典台词:狭路相逢,勇者胜! 耿绿琴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这种情况下勇者可办不了事,地位决定一切,于是微微挑起轿帘道:“没办法先让道吗?” “巷子太窄。”图蒙海据实以报。 “那我们退回去,让八爷先过。”完全不用犹豫,耿绿琴当即做出决定。 “嗻。” “主子,八爷退回去了。” “咱们也退。”某八退她就更得退了,“图蒙海。” “奴才在。” “换别的道儿回府。” 图蒙海目光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影,再次靠近轿窗,“主子,八爷过来了。” 啊? 耿绿琴愣了下,某八过来做什么?难不成突然不想坐轿,想散步回家去了? 可是,某八下了轿,她也不好继续坐在轿里,“压轿。” 小孟子伶俐的替主子掀起轿帘,扶她下轿。 “奴婢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一身宫装全副行头的耿同学在巷子口规规矩矩的一行礼,那俨然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立时便收到了路人好奇惊艳的目光。 要说岁月这东西,虽然会让青春流逝,但是它同样也会在人的身上留下岁月的恩赐,比如成熟的风韵,沉淀的气质。而耿绿琴此时也不过二十稍出头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即便把她跟某四府上的美得风华风限的小年糕放在一起,那也是各有胜场,年糕却若胜在外貌,她便赢在气韵。 古话常说:腹有诗书气自华,那是有道理的。 而耿同学又属于那种动静皆宜,风情多变的类型,简单来讲那就是张牙舞爪很彪悍,安静文雅很内秀,活泼跳脱很可爱,偶尔深沉很腹黑……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女人很抽风! “前面出什么事了吗?”某八漫不经心地问。 图蒙海回了话,“街边店铺走了水,牵连了邻近的铺子,所以街上有些乱。” 某八的目光落到面前人的身上。 耿同学立马接话道:“八爷这是打哪儿来呀?”不想不觉得,这么一想吧,她还真有日子没跟某八打过照面了。说起来某八最近一年混的着实的有点惨淡,不过好在前些日子老康总算把先前克扣的薪水补发给他了,虽然她灰常怀疑某八其实不缺那点薪水。 有句名言都流传到后世去了,那叫一个响当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他堂堂一个贝勒爷,还是八爷党的领头人,手底下还有某九那样一个凯子,钱这东西谁缺他也不能缺啊,所以耿同学一直觉得老康那就不是真罚他,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从衙门过来的。”某八倒也真回了她的问话,顺便说了句,“你刚从宫里回来?” “是的。” “这是要回府啊?” “天儿怪冷的,而且奴婢这身装扮就不在外面逛了。”忒扎眼了。 “你们先过吧。”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八爷先过吧。”您是爷,咱是平民,咱不跟您争。 “爷都已经下轿走过来了,你过吧。” 某八这么一说,耿同学也觉得是这个理儿,算了,过就过吧,“那奴婢就谢八爷了。” “不必。” 耿绿琴转身又上了轿,轿夫们很快就起轿抬着她过了巷子。 胤禩站在巷子这头目送那顶软轿消失在另一边,心中禁不住有些失落,有时候就算想远远看着一个人,老天也是不大给他这个机会的,而她似乎永远都跟他们活在不一样的世界里。 “爷,上轿吧。” “嗯。”胤禩收回目光,转身上了自己的轿子。 直到轿帘垂下,才放任了自己的神情心绪,闭目靠在轿上,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 “小顺子,先不回府,转道到九爷府上去。” “嗻。” 胤禩到某九府上的时候,某九正在书房跟核算一些帐目,听得八哥来了,便赶紧出来相迎。 “八哥。” “九弟。” 兄弟两个进了暖和的屋子,随手摒退了下人,只留心腹在门口守着。 “八哥,你的气色还是不太好啊,要多注意。” “我知道。” 某九打量他的神色,微微倾身,轻声道,“八哥还在为前几天的事费神吗?” 胤禩轻轻点了点头,“皇阿玛这次……”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两人心知肚明,再提立储之事,又是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刻,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他们均摸不准老爷子这次想做什么,行事便不约而同都谨慎了些。 “我看四哥也不轻松。” 某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某九也笑了,“那耿侧福晋整天在皇阿玛跟前打转,嘴巴倒是比蚌壳还严,四哥心里肯定窝着火呢。” “她若不是这样的人,恐怕皇阿玛也不会那么宠她了。” 某九赞同的点头,“是呀,可是这样,她也真的是亲疏不分了。” “这于我们又没什么坏处。” “八哥说的对极。”某九抚掌笑。 正文 第115章 老太后终究没能熬过康熙五十六年的冬天去,而康熙也跟着病倒了,一时之间朝野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在这么个微妙的时刻康熙很厚道的没有召耿同学进宫去当陪护,对此,耿同学是相当感激的。 只不过,让耿同学有些郁闷的是某四没事的时候太爱到她的院子晃了,晃得她十分的抓狂。 本来,这整个王府都是某四的地盘,当然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作主。 可是——耿绿琴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半趴在桌上,她勉强还算是这个小院落的主人吧,某四那么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还没半点于心不安,这也太过分了啊。 是,她明白现在局势很紧张,可问题是紧张也不能紧张到她这里来啊——因为她完全紧张不起来,反正某四肯定是雍正爷啊。她如今就是个活受罪,多想冲着那个跟十三合计来合计去的某四吼上一嗓子:你丫的消停点吧,大位是你的,别再让我看着替你们纠结了。 “主子,您不去看小格格练武了?”春喜从门外走入,笑着问。 耿绿琴摆摆手,继续有气无力地想心事,怎么想个办法让某四别再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带到她的小院来处理呢? 唉,她真不愿意动脑,太伤神了! 最悲摧的还是,动了半天脑,费了半天劲儿,最后事情还是按着它既定的轨道前行,半点没因你的努力而改变。 耿同学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样悲摧的现实打击得快要意志消沉了…… “主子,您身体不舒服?” “不。”我只是心不舒坦,耿绿琴默默地在心里补全。 “可您看着没精神?” “天冷冻的。”耿绿琴随口胡诌。 “那奴婢再拿两只炭盆进来。” 耿同学囧囧地看着春喜出去,然后听到她在外面跟小孟子如此这盘的吩咐一番,干脆整个人趴平到了桌上。 胤禛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耿绿琴双臂平伸趴在桌上的情形,他挥手摒退了下人,径自走了过去。 耿绿琴将头埋头双臂之间,咕哝了句:“这样的人生太灰白了,啊……”好想出去走走。 胤禛静静地站在她身边,眼神闪了闪却并没有出声。 “春喜啊,你说我现在要跟王爷说想去庄子上住两天,他会不会直接一脚就踹过来?” 胤禛挑眉,终于忍不住清咳了一声,“爷踹你做什么?” 耿同学华丽丽地被吓到了,本能地往起站,然后急中就出乱,先是碰到了腿,再来又撞到了手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爷,您进来也不出声,吓死人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到旁边坐下,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把你吓死,爷看难。” 靠之! “四爷——”你丫的真欠捶! 当然,耿同学也就心里想想,家暴雍亲王她是绝对不敢付诸行动的,那太找死了。 “过来。” 某四虽然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压迫感十足,耿绿琴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去。 胤禛伸手习惯性地将她拉坐在怀中,环住她的腰身,轻轻叹了口气,“安分呆在府里,不要在这个时候生事。” 老娘我哪有说要生事了?耿同学觉得暴委屈。 耿绿琴想说点啥却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外面有人回禀,“奴才李卫求见主子。” 胤禛松了手,耿绿琴马上站一边去。 “进来吧。” 李卫一进来就甩袖子见礼,“奴才给四爷请安,给主子请安,两位主子吉祥。” 胤禛道:“明天就要上任去吗?” “回主子,是的,奴才就是来向主子辞行的。” “小翠呢?”耿同学关心的另有其事。 李卫恭敬地道:“她在外面。” 耿绿琴看向某四,胤禛点点头,“你去吧。” “奴婢告退。”耿绿琴赶紧掀帘子出了屋子,果然小翠站在外面廊下,她就朝她招了招手,“小翠,走,咱们到书房说会儿话去。” “嗻。” 耿同学跟小翠要说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她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小翠,不管李卫身份再怎么变,你都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受了委屈自己出不了气的就只管向主子我说,主子我就算治不了他,给你换个丈夫咱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翠当时就囧那儿了,春喜在一边不厚道的捂嘴直乐。 “主子——”小翠撇嘴,“奴婢觉得李卫挺好的。” “你主子我这不是给你打预防针么,要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有权就变质,李卫虽然现在没钱,但他有权,有权的男人很容易就以权谋钱,最后就从里到外变味了,一变味儿人就馊了,饭馊了不能吃,这人馊了,一个道理,咱也是不能要的。”耿绿琴一本正经地说。 “奴婢不会让他以权谋私钱的。”小翠掷地有声地说。 耿绿琴点头,“很好,保持这气势,必要的时候家暴也是可以的。” 7楼 屋外的图蒙海看着几步外的李卫眼中满溢笑纹,瞧李卫那表情,他实在想笑。不过,再看看同样站不远处的四爷,图蒙海就明智的艰难地维持住了面部的淡定。 胤禛很淡定地瞄了李卫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李卫,主子的话你都听到了?” 李卫的嘴角尚有些抽,点头,“奴才听到了。” 胤禛依旧很淡定地道:“爷也是这个意思,以权谋私的话小翠家暴你就得认。” “奴才知道。”李卫后脑勺立时淌下了一排小冷汗,心说:为什么什么事扯到这位耿主子都会变得那么抽呢? 等到李卫夫妻双双告退,胤禛也进了书房。 耿绿琴一瞧这架式就知道某四这肯定是有句跟自己说,心里琢磨,她刚才教育小翠那些话应该没啥违禁词汇吧?她一想到另一个世界正盛行的和谐之风就会无比的内牛,实在是怕死了和谐了。然后想到《宰相刘罗锅》里乾隆整的那个文字狱,耿同学顿时无语凝噎。 胤禛看着赞许地点头:“你那些敲打李卫的话说的很不错。” “奴婢没敲打李卫啊。”耿同学很无辜。 “难不成你还是在敲打小翠?”某四忍不住笑了。 “奴婢只是给小翠说些体己话罢了。”这顶多算驯夫守则里的小条小款,无伤大雅。 “嗯,很体己。”话非常的实在实惠更容易实施,胤禛忍不住就替李卫默哀了一下,摊上小翠这样的妻子没什么不好,但摊上有绿琴这样一个主子的妻子他要经受的折腾就会很可观。不过,他倒是乐观其成。 “小翠是奴婢的人,奴婢自然要替她着想的。” 胤禛很自然地说道:“那李卫也是你的人,你为他想什么了?” 耿绿琴眼睛为之一睁,“爷,李卫明明是您的人么?” “爷的人不就是你的人?”胤禛理所当然的说。 耿同学顿时为之默然,某四,你丫强悍,这是又打算给老娘下啥套呢?好端端的李卫怎么就成了我的人了? 然后,耿同学又一想,李卫严格说起来确实是她领回来的,小翠也是她收的,这两人的婚事还是她给作主的——貌似李卫还真有点她门下出身的意思了。 囧! 等耿同学好不容易想说点啥的时候,门外传来高勿庸的声音:“主子,十三爷来了。” “请他过来这里。” “嗻。” 耿同学顿时心里就怒了,靠之,真把我这儿当第二办公室了啊? “爷跟十三爷有事要说奴婢就先退下了。”老娘我今儿说啥也不旁听了,听了难受。 “待着。”这是某四简短的答案。 于是,耿同学就只能委委屈屈地留下了。 “四哥,小四嫂也在啊。” 呀呀个呸的,十三你丫毛意思啊,这语气叫一个调侃加戏谑啊,老娘我倒不想在来着,可是你家四哥拽着不撒手,我能怎么着啊。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 见礼完毕,两位爷坐下,而耿同学则在某四旁边陪站。 其实,她坐下也无不可,可耿同学觉得为了方便随时落跑,站着挺好。只要逮到机会落跑,她一定飞一般的遁走。 “四哥,这次肯定是要出兵了。” “嗯。” “那这将军的人选——” 耿绿琴明白,这是要争兵权了,啥时候也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啊。 某四瞥了一眼某琴,道:“绿琴。” 耿同学顿时就惊悚了,干毛干毛?这个时候突然转到她这里来,想吓死她明说。 “爷。” “你觉得咱们有几分把握?” 什么就咱们了?这简直就是摆明了拉她入套么。 “奴婢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的。”耿同学扮纯。 “就是不懂才要问你。” 还有这个说法?耿同学觉得某四在忽悠她。 “不懂问了能有什么好答案?” 胤禛很有耐心地道:“我们都是局中人,有时候反而不如你这局外人看得清楚。” “可奴婢这局外人是个糊涂虫啊。” 十三低头掩唇轻咳,说的真好,糊涂虫!她要糊涂啊,他们这些人可都白混了。 “给爷句话就这么难么?” “不难啊,”耿同学很自然地说,“古话不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么,你再能打,没粮也稀松。”本来她想说扯淡来着,临出口时来了个急煞车,还是要文雅一些的。 某四跟十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方的粮草督办。” 啥?这就有结果了? 耿同学心说:丫的,明明心里都有腹案的么,打我这儿绕一圈算个毛事啊? 有许多事耿绿琴想不明白,不过,她倒也没去折腾自己可怜的脑细胞,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打仗她去不了,粮草她办不了,她搁这里就一带孩子的命。 结果,第二天,宫里来旨意了。 耿绿琴收拾收拾就又进紫禁城观光去了,顺便探视腹黑老康头的病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殿里很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也能听得到。 板直地跪在地上的耿绿琴百无聊赖地听着火炉内木炭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剥声,其实她真的很想抬头问问内殿里的那位老康同志。把她叫来,然后就让她这么跪在大殿里,啥也不说,难道她一个人跪在这里就能顿悟他那帝王似的如海般深的心思吗? 耿同学觉得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务,索性便自娱自乐,神游四海去了。 内殿里,康熙又看完了一本奏折,目光朝外面看了一眼,说道:“她跪了多久了?” 李德全恭声道:“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来的人都看到了么?” “是的。” 康熙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去把那丫头叫进来。” “嗻。” 等到李德全把旨意传达给耿绿琴的时候,她差点儿站不起来,跪得太久,膝盖都木了,还多亏李德全搭了把手扶住了她,这才算站好了。 进去之后,请安,“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李德全,你出去。” “嗻。” 耿绿琴的头皮立马就麻了,一颗心犹如十五只木桶打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康熙头也不抬地在纸上继续写,殿内只有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响,静谧得有些吓人。 有时候无声的世界更可怕! “丫头,拿去看。” “嗻。”耿绿琴揣着满腹的疑惑接过康熙递过来的纸,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她深深地觉得康熙这个腹黑小老头又一次抽了! “怎么,不敢去?” “那倒不是,”耿绿琴有些迟疑地说,“皇阿玛觉得奴婢去合适吗?”这抽得不是一点半点啊,这是十分的抽啊。 康熙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觉得不合适吗?” 耿同学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好像……她用她自认不是很灵光的脑袋结合以往看过的各类型宫斗阳谋阴谋啥啥的影视文学作品的经验总结,嗯,她似乎有一点点理解,但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去青海,一个马上就要成为古战场的所在。十四不久就会成为大将军王,而她一个被明令禁止参与朝政的女人家竟然要成为监军。 这事太玄妙了! “朕就知道你能想明白里面的道理。”康熙如是说。 耿绿琴很囧地想:老娘不是自己想得明白,这要多亏后世的飞速发达的传媒科技啊,要不咋说前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因为有五千年雄厚的历史背景做后盾,中国人民的宫廷技巧那是杠杠的。看得多了,有时候举一反三还是不太难的。 “烧了吧。” 耿绿琴赶紧把手里的信笺扔到桌旁的鼎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飞烣。 “皇阿玛。” “说吧。”康熙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奴婢想带着锦秀。”这一去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3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3部分阅读 ,别再让某四把女儿给教歪了。 其实,耿同学所担忧的正是一直以来某四他们的担忧。 康熙闻言笑了,“你当初不让锦秀上玉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女儿贴心啊。”她这叫勇闯江湖母女二人档,哇咔咔。 康熙赞同地点头,“嗯,你贴心的时候很贴心,有时候折腾得也闹心。” 耿同学囧了,合着老康是嫌她这个儿媳妇兼职的女儿不够满分呢。 康熙笑着补完了全部的内容,“让朕的老四很闹心。” 耿同学只能继续囧了。 “今儿跪的时间长了,心里埋怨朕了吧。” “皇阿玛既然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道理,奴婢不会埋怨。” “嗯,是个明白事理的。” 不明白脖子上的脑袋就总不稳当么,现实逼人成长啊,耿同学满腹的内伤。 “皇阿玛要多保重龙体。” 康熙点点头,挥挥手道,“你去吧。” “奴婢告退。” 离开乾清宫的时候,耿绿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康生命的终点在一天天的逼近,她不禁有些感伤。这些年风风雨雨的,老康之于她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可是,她明知这位父亲寿命将尽,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历史沿着它既定的轨迹运行着。 人生总是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那天,许多人都看到雍亲王爷的侧福晋在护城河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人甚至以为她有跳河自残的打算。 当然,像耿同学的跟班是绝对没有这样荒谬的想法的,他们一直认为就算这个世上的人都死完了,他们的主子也仍旧可以像蟑螂一样活蹦乱跳着。 没过几天,耿同学便领着自己那堪称经典的班底移师某四京城外的庄子上去休养生息了。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实在不是适宜远行的季节。 可惜——全副武装的耿绿琴趴在车窗上,看着道旁飞逝而过的景物在心里叹气,她偏偏得在这么个季节被迫远行。 其实,她挺想跟康熙交涉一下,完成这个任务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京城这个大牢笼来了,但是想想自己的脑袋,以及她那伟大的要耗倒这帮家伙的理想,她明智的没吭声。 耿绿琴觉得自己现在这样非常适合用一句话来形容:悄悄的走人,打枪的不要。 依旧是以往习惯了的班底,春喜一帮人仍然跟着她这个有些不着调的主子出来了,本来,耿绿琴是不想让春喜跟的,可是春喜当时就说了,奴婢跟着是为了照顾小格格。 很好,很强大,春喜这丫头如今已然敢无视她的主子身份,直接跳过她直奔锦秀那个后起之秀了。 青海这个地方唯一令耿同学向往的就只有青海湖了,别的她还真没啥兴趣。 大军尚未开动,因为将军人选还没定,可是她这个钦定的监军已经奔驰在前往青海的官道上,每念及此,耿同学都囧然无比。 某四对自家老爸这个决定的反应只是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很艺术。 然后,第一次,从耿同学成为他小老婆开始到现在的第一次明确表示,让她离自家兄弟远一点。 这个么,从耿同学本身意愿来说那也是肯定要这么做的,她甚至连某四都想离得远远的,但现实不允许么。 所以,当时耿同学特真诚地对某四说:“爷放心,如非必要奴婢宁可不去十四爷跟前晃。”监军么,尽职的难做,可她这样做为某四的家眷,又有半个人质嫌疑加老康亲信人员,身份如此复杂的人士,那估计也是可以混水摸鱼的。 嗯,当然千万不要摸到大白鲨! 关于人质的定位耿绿琴其实十分的不确定,她一这样想立马就觉得自己有老孔雀的嫌疑。丫的,她凭毛能让人八爷党这边将她当成某四的人质啊,这也太给自己长脸了。 她当时看到康熙写给她的东西时脑子里一晃而过的几个念头不外就是无间与亲信,某四的无间,康熙的亲信,这两个定位应该是最准确的,但如果仅凭这两样又不足以让康熙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耿绿琴事后搜肠刮骨地把所有能想到的原因都想了一遍,但想的越多她就越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最后,耿同学自暴自弃不想了。 10楼 因为,这么想来想去的,除了把她自己的脑袋弄得晕头转向之外,基本毫无收获。 “主子,天冷儿,还是把窗帘放下吧。” “春喜啊,人如果在密闭的空间呆久了,对身体才真的不好呢,天再冷也要适当地吹吹凉。”耿绿琴颇是一本正经地说。 春喜忍不住反问道:“那主子您捂这么厚做什么?” 耿绿琴把身上厚重皮裘捂了捂,瞄了一眼愤愤的春喜说道:“我这叫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要吹凉先把保暖工作做好了。” 主仆两个的对战,再次以春喜的落败而结束。 春喜专心去看护在马车摇晃中睡得很熟的小主子,决定短时间内不去打扰明显又抽了的主子。 没了人打扰的耿同学继续趴在车窗上看沿途风景,这个季节严格说来草木凋零,美感确实差点,但这种景致却又有别于草木繁盛的季节,在苍凉与凄惶中又透着一种肃穆的庄严。 突然地,耿绿琴就有些感慨,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能逃离这有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皇家时,她一定要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结庐而居,好好地享受自由人生。坐看云起云落,闲听花开花谢。 光是想象,耿同学就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有了同这个万恶的皇权社会做斗争的无限勇气。 就在耿绿琴一行人离开京城不久,大将军的人选也终于揭晓,十四成了大将军王。 那天,八爷党的几个人在某八府上小酌,不知怎么地就说到了突然坐了冷板凳的耿绿琴同学。 这事在京城也算是一件稀罕事,谁都知道打那天耿同学在护城河边缅怀半天后,就突然地被雍亲王给冷落了,给扔到城外的庄子上闭门思过了。 许多人猜测是这位耿侧福晋言语间冲撞了皇上,因为不少人看见那天她在乾清宫里跪了很久。 但她到底说什么冲撞了皇上,这个却没人知道,所以便有了许多的猜测。 “八哥,你说那天她到底冲撞了皇阿玛什么?”某九挺好奇,自己琢磨了许久没闹明白,索性便趁着这机会问别人了。 某八转着手里的酒杯,微微浅笑着,不答反问,“她带了哪些人出城的?” “还不就是她平时带的那些人嘛。”某九想都没想地说。 某八却不再说话。 某九愣了一下,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当下神情也收起了戏谑,“八哥,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 某八仍然微笑着,语气一径的漫不经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某九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心说:你摆明了就是知道,不说而已。 “这次是四哥的后方粮草督办,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使绊子?” 十四摇头,“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四哥不会这么短浅。” 某八同意,“我也这样认为。” “那只要十四弟把这场仗打漂亮了,咱们的胜算就大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均默认。 这场仗看似没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却变成分外重要起来,毕竟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大位之争,已然到了最紧要的时候。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于是,被中南海保镖尽责提醒的耿同学不情不愿的离开她窝得很哈皮的农家小院,前往将军行辕例行报到。 路上耿绿琴还在想难道她这个钦差还他母亲的真的要随军监督的吗?不是意思意思就好? 当然了,去是要去的,可是不能一身侧福晋打扮去啊,军营重地,这个时候那还是女人止步的,就后世的军营,大多数也是一水的光棍,女性的身影出现的场合还是不那么多的。除了一些特殊军种兵种,女兵总的来说还是个稀罕物件。 所以,耿同学自然是换了一身男装,在中南海保镖和古尔泰两大侍卫的护持下去点卯了。 十四看到耿绿琴的时候不但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人还不自觉地从主位上站起来了,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钦定的监军?”皇阿玛在搞什么? 耿同学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怎么说,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索性便沉默是金吧。 然后,耿同学囧囧地看着大帐里的众人,别人不是全副盔甲那也是一身官戴,只有她一身便服,这个……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鹤立鸡群的意思了,实在太不低调了了。 可,问题关键是——她不是官,哪里来的官戴?她也不是兵,没有准备盔甲,最后她连自己本身的服装也不能穿,因为这里是军营。 军帐这种地方向来便挺严肃的,所以尽管其他人心里也在打鼓,但是大家都很明智的没有对耿同学过多的关注。 这让耿绿琴大大的松了口气。 耿绿琴于军务那是不懂的,她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就深深地觉得这绝对是个不可思议的抽风任务,她当摆设的机率相当大。毛个监军啊,想想李卫当官二里凭李卫那个折腾劲儿在年羹尧那里都几乎无能为力,以此类推得出结论她肯定是没戏唱的。 其实耿同学忒自谦了,真要让她折腾那没准比李卫能折腾多了。见多识广这个词那绝对是有其深厚内涵的,经过那些多文学作书兼影视作书的荼毒兼洗礼,本质就彪悍的李小如同学实质上早就可以得到升华了,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等点卯结束,大家伙也就该散了,按部就班该干啥干啥去。 耿同学本来也是要跟着大家伙一起散的,可惜,十四开口留她了,她就只能留下了。 所谓军中无戏言,在这里大将军王才是老大! 等到帐里只剩下了十四跟耿绿琴的人,十四这才说道:“小四嫂,你几时来的?” “奴婢出京已经快四个月了。”耿绿琴说的很实在。 十四神情微敛,“那是在爷授封之前就动身了?” “嗯。”她没想隐瞒,主要也没这个必要。 十四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了句:“住的地方可还安全?” “安全啊。”只要不把自己当成啥了不得的人物,平静安全地生活在民间一隅并不困难。 “来人。” “奴才在。”十四一召唤,马上有人应声领命。 “带人把耿侧福晋的东西搬来,另僻一个营帐给侧福晋居住,派精兵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营帐。” “嗻。” “等等。”耿绿琴不得不出声了,“十四爷,锦秀跟奴婢一起来的,我们住军营怕不合适。”主要她也不想住这里来。 “按爷说的办。”十四对下面的如是说。 “嗻。”那人领命。 事到如今耿绿琴也只好认了,对古尔泰点了点头,他这才随着那领了军命的人而去,带他们过去他们住的地方。 图蒙海这位中南海保镖出行在外的时候那就是耿绿琴的影子,尤其是随侍的只有他的时候那更是寸步不会稍离。 而耿同学对于小图同学这样背后灵似的存在也习惯了,而且有这背后灵在某些时候安全感倍增,还不惹啥闲话,比如现在。 “这边不比江南,有些苦寒,你看着倒也挺适应的。”十四内心由衷的感慨。 “杏花烟雨的江南与秋风烈马的塞外原就各有各的韵味,只要有心,哪里的天地都是一样的美。”现在这个季节不适合出游,等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她说啥都要上青海湖观光一下子,否则这趟青海之行真算白瞎了。 “你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奴婢是闲人,闲人自然操的便是闲心,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也在情理之中。” 十四却没再说什么,她是如此特殊又岂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 等到锦秀来到军营的时候那确实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因为此次随军的七七,十十,十二都过来对自己的小侄女表示了一下欢迎。 严肃的军营里多了锦秀这样一样古灵精怪闹腾的小家伙确实是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那一刻耿绿琴也不禁会心而笑。 耿同学的营区基本上是军中的禁区,当然那是对普通官兵而言,那些黄带子不带此列,这也让耿同学颇是苦恼。 其实,她本来的打算点过卯之后就还回原来的地方住着,至于是人质也好,无间也好,爱咋咋地吧。 可现在,她被担心过度的十四圈养到了军中,这让她想藉机四处乱窜的计划付诸汪洋,想来就让人恨得牙痒痒。说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同样的她也没自由了哇。总不能顶着个监军的名头流窜出去游山玩水,这个肯定会被批斗的了。 所以,耿同学很憋屈! 四月的时候,一道圣旨从北京传来。 圣旨没说啥,主要意思就是让十四驻军西宁。 大军驻扎西宁之后的某一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图蒙海同学矫健地飞身上房去抓锦秀格格要的那只云雀。 院子里锦秀一边看他捉鸟一边问自己的额娘,“额娘,为什么图谙达会飞?” “因为他会轻功。”耿绿琴一边翻手里的诗词精选一边很顺口地回答。 “我有跟谙达学。”小锦秀一脸困惑。 “你还太小,而且谁告诉你昨天学了今天就能飞上房的?要真这样这武功也太容易学了,高手还不遍地是啊。” “可是我想上房。” “顺便揭瓦吗?”耿同学很顺嘴的问。 “揭瓦做什么?”锦秀不懂。 春喜在一边掩唇笑,随着小格格越长越大,主子跟小格格之间的互动就越来越有趣。 耿绿琴把手里的书掩上,看着女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好问题,揭了瓦能干什么的事就多了,首先,因为你揭了房上瓦刮风下雨啥的那就沾大光了,那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坐在屋里就能洗个露天浴。其次,瓦这东西某些时候跟砖头的作用差不多,可以用来砸人,板砖能把人拍晕,这瓦砸巧了,半残也是有的。再次,这瓦揭的多了吧,你还能拿去卖钱,嗯,这主意不错。”最后,她忍不住对自己的想法予以肯定。 小锦秀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额娘,小脑袋里想啊想的,小脸很快就皱成了一团。 “额娘,我不缺钱啊?” 靠之! 耿绿琴觉得事情大条了,她的宝贝女儿的这种思想很要不得,于是,她更加严肃地对女儿说:“锦秀,你现在不缺钱不表示以后都不会缺钱,人生那么长,有什么天灾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就要万事有最坏的打算,尽可能让自己倒霉的时候少狼狈一些。” “缺钱了就可以揭瓦卖钱吗?” “缺钱了能想办法很多,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可额娘上次不还说首饰可以卖钱,出门的时候可以往身上多戴几件以备不时之需。”小锦秀很认真的说。 “你能把你那脑袋当珠宝匣吗?笨丫头。”耿绿琴忍不住弹了女儿一指头,“而且你真要拿那些首饰去卖,你阿玛要逮你也太容易了。”那是太明显的线索了。 院子里的母女专心对答着,院子外本来准备进来的几个人很有闲情地充当临时门岗,一点儿打扰她们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听得很上瘾。 他们确信这小锦秀长大了绝对是让四哥头疼的料儿,那小脑袋里都不知道被她这不着调的额娘塞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可是,额娘,我也想上房啊。”小锦秀很是向往地看着仍旧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谙达。 “这个就简单多了。” “可是我飞不上去。”小锦秀很苦恼。 “第一,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图蒙海带你上去,但这个办法在图蒙海不在的时候就无法使用,他不想带你上去的时候也不能使用。第二,你可以让人搬把梯子过来,自己爬上去,但鉴于你目前的年龄,额娘不建议你使用。第三,这个就暴力野蛮了点,你可以让人把房子拆了,这样你就不用上去了,也就不用眼馋别人了。” “拆房子?”锦秀的眼睛瞪大了。 “主子,您这是什么办法嘛。”春喜也忍不住出声了。 “这是典型的一拍两散大家都没得玩,通常心理变态的人比较喜欢用。” “我不用。”小锦秀第一时间表示了决心,“变态”这个词她是懂的,额娘解释过的。 “很好,这至少证明你的心理是健康的。”耿绿琴很欣慰地对女儿说。 “可是,谙达不带我上房的,他说很危险。” “小笨蛋。” “额娘,人家不是笨蛋了。”小锦秀抗议。 “图蒙海虽然是你的谙达,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你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主子,这个时候不用主子身份你等什么时候用?” 房顶上的图蒙海忍不住幽怨地朝主子憋了一眼,心说:您一个人折腾我还不够,这还要把小格格也□成跟您一样吗? “谙达,我命令你带我上房。”小锦秀马上现学现用。 图蒙海继续看自己主子。 耿绿琴很无辜的摊手,“小图,做人就要认命,主子我认命的时候也很多不是吗?” 于是,图蒙海认命了,小锦秀高兴了。 外面的人忍不住笑喷了。 这耿侧福在哪里都能折腾出花样来让人耳目一新。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监军,要做什么呢? 耿绿琴不知道,因为她除了被当成国宝保护起来外,说实在的没做过其他事。 可是如果某一天,她这个闲散人一样的监军突然被告知其实她还有她的职责以及需尽的义务时,耿同学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她一直以为她这个摆设大概会一直摆到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反正哪圈着也是圈,左右没得自由,她倒也习以为常没啥不适应。 “要我过去查收军需物质?”不是吧,她是监军又不是督粮官,更不是仓库保管员啊,需要她去吗?耿同学不解。 “小四嫂有意见吗?”十四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 “没。”耿绿琴赶紧摆手,开玩笑,在这个事上她哪里敢有意见啊,不就查收军需物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会数数就成了。再说了,押送粮草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那是某四的人,某四的人不能在她跟前做假不是,要这样估计老康也不会把她扔这儿来了。 十四大军开拔的时候带着一批军需物质的,现在来的这一批算是大军到达后的第一批物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事颇微妙的。 耿绿琴点查的很细,甚至拆开了一些麻包,抽查了一些很不起眼的地方,她给下面人的感觉就是这位监军老于此道,其实丫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然后被耿同学颇是刁难了一番的押送官擦着冷汗回京复命了。 得到回报的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会心一笑,那丫头真是成精了。 而在某四府里的十三就忍不住对自己四哥说了:“小四嫂这么刁难自己人啊,会不会做的过了?” 某四却难得笑着摆了摆手,“她越做的过,皇阿玛就越放心,而老八他们也就更无话可说。”想说的话全被她抢着说了,想再说的时候她又早把话头给堵了,这些年她倒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这个理儿十三当然也是明白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四哥,小四嫂有些地方可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呢。”这也就是自己人,这要是老十四他们这亏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吃。 某四很是淡定地道:“这骨头她挑了比别人挑要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 十三忍不住朝四哥跟前凑了下,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四哥,你还别说,她对这官场上的道道那还真是挺明白的。”这也就是身为女子,要是男人,那在官场上说不得也要混个风生水起的。 某四没说什么,这些年她在皇阿玛身边,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不停地打转,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她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有几分和稀泥粉饰太平的意思,也有充当和事佬,不让事态继续恶化的目的。 说穿了,于她而言他们这些人是一样的,就像她私下跟身边的人说的一样 :一家子人有什么撂不过的槛儿呢,有时候稀里湖涂地过那也是种千金难求的福分。 这些事身在西宁的耿绿琴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仍旧混在军营,时时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到军营外去溜达溜达,顺便到离驻地不远的青海湖去观光一下下。 到了青海不到青海湖,这怎么说也是种遗憾啊。 站在驻地放眼望去,一片开阔的草原,看着很让人心旷神怡。 梳着两把头在全副武装的兵营中晃来晃去,感觉很不低调,可是,耿同学也不好意思一直扮假男人,时间久了,她这身份那也不是啥秘密,就锦秀那小嘴,整天额娘长额娘短的也早曝露了她的性别了。 “主子,夜里风凉,您怎么也不披件披风。”春喜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披风给主子披上系好。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高原上的星空总仿佛伸手可摘,很有几分亲切感,这让她很喜欢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仰望星空,静静地感受着一切。 “主子,您经常这样看,究竟在看什么?”春喜有些好奇,主子经常一站就是半天,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就只是发呆。 “这地方美吗?”耿绿琴不答反问。 “跟别处的风景不一样。”春喜老实的说。 “古时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古战场,而这里的土里埋藏着数之不尽的将士英魂。” 春喜顿时感觉浑身一身发毛,情不自禁朝主子靠近了两步,声音都忍不住带了点儿颤音儿,“主子,您别吓奴婢。” “吓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耿绿琴瞥她一眼,继续看星空,“而且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早就与尘埃化作一处了,成为过往的历史。” “奴婢怕鬼。”春喜忍不住四下张望,一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样子。 耿绿琴特别顺口地来了句,“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 “为什么?”春喜也是完全下意识地问了声。 “所谓人心难测啊。” “那鬼不也是人变的吗?” “好问题,有长进啊春喜,”耿绿琴忍不住对春喜刮目相看,“鬼虽然是人变的,可是人能制鬼的东西就多了,而鬼跟人站的不是同一个起点,他必然是斗不过人。鬼跟鬼倒还有得一拼,不过,那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要担心的了。” “主子,您的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大一亲呢。”春喜忍不住笑了,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可不是嘛。”咱可是穿来的。 “主子,您真不谦虚。”春喜吐她糟。 “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谦虚过度那就是变相的骄傲,这说明你主子我是何等的有修养。” 春喜捂着嘴侧身直乐。 “你回去看着锦秀,我在外面走走。” “嗻。”春喜 领命回营帐。 耿绿琴随手拢了拢披风,便往前走去,图蒙海和小孟子立时跟上。 仗打了不少次了,她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机会看到前沿惨烈的厮杀,这让耿绿琴很是庆幸。 战场,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非正义的一方,总之都是让人目不忍睹的。上位者的轻轻一语,百姓便生离死别,留下多少悲怆的故事。 夜风带着远山的清凉,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耿绿琴不禁生出几分暇想,远山会有盛开的雪莲吗? 想想后世多少经典武侠巨著里提到快烂的珍贵雪莲花,耿同学由生感慨。 时间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逝而去,不知不觉中她离京也大半年了,眼瞅着就往一年奔了。 她的清史并不好,不清楚这场仗打了多久,但结果她是知道的,胜利嘛。不管用多少将士的鲜血换来的,终究彼方赢了这场战争。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的几场仗太过频繁,耿绿琴觉得她的情绪无形中就带了几分沉重,虽然十四他们极力避免,可是她仍旧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伤兵。 身在军中,那些怎么可能完全避得开,尤其她还是个喜欢没事四处趴趴走的人,十四能管住那些人不到她的营帐附近,却不太可能管住她的双脚要往哪奔。 “小图。”她轻轻地出声。 “奴才在。” “你说,是不是自古以来边关的风就总是比别处的要寒冷一些?” 图蒙海没有接话,他想主子也不一定是真想听他回答。 “小图,那个方向应该就是青海湖了吧?”贼心不死的耿绿琴带了几分向往的指着东南方问。 “主子要去,奴才便护了您去看也就是了。”图蒙海非常自动自发地说。 耿绿琴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不合适。” “没多远。”图蒙海如是说。 耿同学心说:那可不是路程远近的问题,它涉及到有无军规军纪的问题,老娘我就算顶个监军的帽子,说到底还是个受管制的。 “等仗打完了吧。”那个时候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想去便去吧,无碍的。” 十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耿同学一跳,所幸她这些年被吓得也习惯了,淡定的速度简直堪称神速,几乎看不出她有被吓到。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这么晚爷还没睡啊?” “爷巡营。” “那爷继续,奴婢不打扰您做正事。”该干嘛干嘛去,你巡营,老娘我继续向往我的青海湖。 这才真是望梅止渴啊! “已经巡完了,看到小四嫂在这边,便过来看看。” “那爷早些安歇吧,这几日军中事务繁杂,养足了精神才好。” “小四嫂怎么还不睡?” “今夜星光灿烂,奴婢心情还好,想着多欣赏一会罢了。”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十四对此表示赞同。 “十四爷要吟诗一首应应景吗?”耿绿琴很顺嘴地调侃了句。 “小四嫂要合一首吗?” 靠之! 被挤兑了,她哪里会吟诗啊,她也就背几首古诗还行,顶天了来首打油诗,要那种对仗工整押韵的简直要她老命。 死|岤啊死|岤! 丫的,十四丫个不厚道的! “奴婢还是回去洗洗睡了。”惹不起老娘我躲得起。 十四忍不住笑出声,“爷不过随便说说,你还真跟爷生气啊。” “奴婢没生气,实在是奴婢拿做诗没辙,碰到了只好闪了,否则就只能丢人了。” “像小四嫂这样有才气的女子已然是不见的,小四嫂太谦了。” “谦虚使人进步。”耿同学很自然地说出了打小就学到的名言。 十四忍不住又是一笑,“你若想去青海湖,改天我派人护送你过去。” “不必了,十四爷,等大军班师回京时容奴婢去也是一样的。”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爷派人护送动静太大,如今正是战时,此事不妥。” “可不派人护送,爷怎么放心你自行前去。” “所以等仗打完吧。”左右你是不可能让我领图蒙海几个人去的,老娘我早认命了。 “也好。” 看吧,先前都是假的,个个心里都有后招。 监军,要做什么呢? 耿绿琴不知道,因为她除了被当成国宝保护起来外,说实在的没做过其他事。 可是如果某一天,她这个闲散人一样的监军突然被告知其实她还有她的职责以及需尽的义务时,耿同学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她一直以为她这个摆设大概会一直摆到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反正哪圈着也是圈,左右没得自由,她倒也习以为常没啥不适应。 “要我过去查收军需物质?”不是吧,她是监军又不是督粮官,更不是仓库保管员啊,需要她去吗?耿同学不解。 “小四嫂有意见吗?”十四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 “没。”耿绿琴赶紧摆手,开玩笑,在这个事上她哪里敢有意见啊,不就查收军需物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会数数就成了。再说了,押送粮草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那是某四的人,某四的人不能在她跟前做假不是,要这样估计老康也不会把她扔这儿来了。 十四大军开拔的时候带着一批军需物质的,现在来的这一批算是大军到达后的第一批物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事颇微妙的。 耿绿琴点查的很细,甚至拆开了一些麻包,抽查了一些很不起眼的地方,她给下面人的感觉就是这位监军老于此道,其实丫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然后被耿同学颇是刁难了一番的押送官擦着冷汗回京复命了。 得到回报的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会心一笑,那丫头真是成精了。 而在某四府里的十三就忍不住对自己四哥说了:“小四嫂这么刁难自己人啊,会不会做的过了?” 某四却难得笑着摆了摆手,“她越做的过,皇阿玛就越放心,而老八他们也就更无话可说。”想说的话全被她抢着说了,想再说的时候她又早把话头给堵了,这些年她倒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这个理儿十三当然也是明白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四哥,小四嫂有些地方可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呢。”这也就是自己人,这要是老十四他们这亏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吃。 某四很是淡定地道:“这骨头她挑了比别人挑要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 十三忍不住朝四哥跟前凑了下,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四哥,你还别说,她对这官场上的道道那还真是挺明白的。”这也就是身为女子,要是男人,那在官场上说不得也要混个风生水起的。 某四没说什么,这些年她在皇阿玛身边,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不停地打转,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她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有几分和稀泥粉饰太平的意思,也有充当和事佬,不让事态继续恶化的目的。 说穿了,于她而言他们这些人是一样的,就像她私下跟身边的人说的一样 :一家子人有什么撂不过的槛儿呢,有时候稀里湖涂地过那也是种千金难求的福分。 这些事身在西宁的耿绿琴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仍旧混在军营,时时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到军营外去溜达溜达,顺便到离驻地不远的青海湖去观光一下下。 到了青海不到青海湖,这怎么说也是种遗憾啊。 站在驻地放眼望去,一片开阔的草原,看着很让人心旷神怡。 梳着两把头在全副武装的兵营中晃来晃去,感觉很不低调,可是,耿同学也不好意思一直扮假男人,时间久了,她这身份那也不是啥秘密,就锦秀那小嘴,整天额娘长额娘短的也早曝露了她的性别了。 “主子,夜里风凉,您怎么也不披件披风。”春喜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披风给主子披上系好。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高原上的星空总仿佛伸手可摘,很有几分亲切感,这让她很喜欢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仰望星空,静静地感受着一切。 “主子,您经常这样看,究竟在看什么?”春喜有些好奇,主子经常一站就是半天,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就只是发呆。 “这地方美吗?”耿绿琴不答反问。 “跟别处的风景不一样。”春喜老实的说。 “古时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古战场,而这里的土里埋藏着数之不尽的将士英魂。” 春喜顿时感觉浑身一身发毛,情不自禁朝主子靠近了两步,声音都忍不住带了点儿颤音儿,“主子,您别吓奴婢。” “吓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耿绿琴瞥她一眼,继续看星空,“而且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早就与尘埃化作一处了,成为过往的历史。” “奴婢怕鬼。”春喜忍不住四下张望,一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样子。 耿绿琴特别顺口地来了句,“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 “为什么?”春喜也是完全下意识地问了声。 “所谓人心难测啊。” “那鬼不也是人变的吗?” “好问题,有长进啊春喜,”耿绿琴忍不住对春喜刮目相看,“鬼虽然是人变的,可是人能制鬼的东西就多了,而鬼跟人站的不是同一个起点,他必然是斗不过人。鬼跟鬼倒还有得一拼,不过,那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要担心的了。” “主子,您的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大一亲呢。”春喜忍不住笑了,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可不是嘛。”咱可是穿来的。 “主子,您真不谦虚。”春喜吐她糟。 “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谦虚过度那就是变相的骄傲,这说明你主子我是何等的有修养。” 春喜捂着嘴侧身直乐。 “你回去看着锦秀,我在外面走走。” “嗻。”春喜 领命回营帐。 耿绿琴随手拢了拢披风,便往前走去,图蒙海和小孟子立时跟上。 仗打了不少次了,她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机会看到前沿惨烈的厮杀,这让耿绿琴很是庆幸。 战场,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非正义的一方,总之都是让人目不忍睹的。上位者的轻轻一语,百姓便生离死别,留下多少悲怆的故事。 夜风带着远山的清凉,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耿绿琴不禁生出几分暇想,远山会有盛开的雪莲吗? 想想后世多少经典武侠巨著里提到快烂的珍贵雪莲花,耿同学由生感慨。 时间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逝而去,不知不觉中她离京也大半年了,眼瞅着就往一年奔了。 她的清史并不好,不清楚这场仗打了多久,但结果她是知道的,胜利嘛。不管用多少将士的鲜血换来的,终究彼方赢了这场战争。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的几场仗太过频繁,耿绿琴觉得她的情绪无形中就带了几分沉重,虽然十四他们极力避免,可是她仍旧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伤兵。 身在军中,那些怎么可能完全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4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4部分阅读 得开,尤其她还是个喜欢没事四处趴趴走的人,十四能管住那些人不到她的营帐附近,却不太可能管住她的双脚要往哪奔。 “小图。”她轻轻地出声。 “奴才在。” “你说,是不是自古以来边关的风就总是比别处的要寒冷一些?” 图蒙海没有接话,他想主子也不一定是真想听他回答。 “小图,那个方向应该就是青海湖了吧?”贼心不死的耿绿琴带了几分向往的指着东南方问。 “主子要去,奴才便护了您去看也就是了。”图蒙海非常自动自发地说。 耿绿琴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不合适。” “没多远。”图蒙海如是说。 耿同学心说:那可不是路程远近的问题,它涉及到有无军规军纪的问题,老娘我就算顶个监军的帽子,说到底还是个受管制的。 “等仗打完了吧。”那个时候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想去便去吧,无碍的。” 十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耿同学一跳,所幸她这些年被吓得也习惯了,淡定的速度简直堪称神速,几乎看不出她有被吓到。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这么晚爷还没睡啊?” “爷巡营。” “那爷继续,奴婢不打扰您做正事。”该干嘛干嘛去,你巡营,老娘我继续向往我的青海湖。 这才真是望梅止渴啊! “已经巡完了,看到小四嫂在这边,便过来看看。” “那爷早些安歇吧,这几日军中事务繁杂,养足了精神才好。” “小四嫂怎么还不睡?” “今夜星光灿烂,奴婢心情还好,想着多欣赏一会罢了。”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十四对此表示赞同。 “十四爷要吟诗一首应应景吗?”耿绿琴很顺嘴地调侃了句。 “小四嫂要合一首吗?” 靠之! 被挤兑了,她哪里会吟诗啊,她也就背几首古诗还行,顶天了来首打油诗,要那种对仗工整押韵的简直要她老命。 死|岤啊死|岤! 丫的,十四丫个不厚道的! “奴婢还是回去洗洗睡了。”惹不起老娘我躲得起。 十四忍不住笑出声,“爷不过随便说说,你还真跟爷生气啊。” “奴婢没生气,实在是奴婢拿做诗没辙,碰到了只好闪了,否则就只能丢人了。” “像小四嫂这样有才气的女子已然是不见的,小四嫂太谦了。” “谦虚使人进步。”耿同学很自然地说出了打小就学到的名言。 十四忍不住又是一笑,“你若想去青海湖,改天我派人护送你过去。” “不必了,十四爷,等大军班师回京时容奴婢去也是一样的。”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爷派人护送动静太大,如今正是战时,此事不妥。” “可不派人护送,爷怎么放心你自行前去。” “所以等仗打完吧。”左右你是不可能让我领图蒙海几个人去的,老娘我早认命了。 “也好。” 看吧,先前都是假的,个个心里都有后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主子,外面冷,您当心。”随着话音,春喜手里的油伞撑到了主子的头上,又将一只小手炉递了过去。 “没事,”耿绿琴笑说,“春喜,你别把我当成那种一碰就碎的瓷器,主子我真没那么娇气。” “用心伺候主子是奴婢份内的事。” 耿绿琴也不跟春喜这长在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去做斗争,只是转头继续去看天下飘落的雪片,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锦秀这会儿应该到京了吧?” “应该吧。” 耿绿琴有些惆怅地看着白茫茫的天际,“好端端的怎么非要接回京呢,难不成我就这么像后妈吗?” 春喜掩唇笑,心说:那是王爷想小格格了,要不是主子这身份不能回去,怕是王爷早让人连主子一起接回去了。 “快过年了,某四却把小锦秀接走了,这个年我还怎么过得热闹啊。”耿同学因为此事对某四那是相当的不满。 听到耿同学这句叨念的人彼此望望,心说:就小格格不在主子您的跟前,您也是从来少不了热闹的。 而对于自己主子口里“某四”的称呼,他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听而不闻就当吹过了一阵风。反正这称呼王爷自己也不计较,他们就没必要替主子担心,只要当自己没听到就好。 耿绿琴欣赏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想:娘的,怎么无论到哪里这送礼的歪风邪气都他令堂的刹不住呢?她都已经被发配边疆了,还得给这边几位爷送生日礼。到底关她毛事? 更可气的是,这几位爷的生日那基本是连一块的,是完全呈接力存在的。 她的荷包在大出血…… 耿同学觉得自己很受伤! 在这么个屋漏遇连夜雨的情况下某四粉不厚道的插了一杠子,把她的宝贝女儿抢走了,这是何等的没天理啊! 啊……耿同学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娘的,某四,不就是去年她出京的时候太匆忙后来把丫生日给忘了吗?今年丫就在自己生日前夕把女儿给抢走了,哪有人这么小心眼的? “春喜啊。” “主子。”春喜有些莫名,感觉主子的语气神态有些怪怪的。 “去年,你是不是忘了提醒我王爷的生日了?” 春喜神情大变,惶恐地道:“奴婢该死。” 耿绿琴无语望天,如果春喜该死的话,自己岂不是罪无可恕? 春喜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她马上进而联想,急忙补救,“主子,王爷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您可不能再忘了。” 她倒想忘来着,可是某人不是拐弯抹角地提醒她了么? 丫的,某四,不就一个烂生日么,不就一份官样生日礼物么,老娘我不在京里,福晋做戏做全套一定会替老娘备一份的,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想归想,事儿还是要办的,于是耿同学就说了,“古尔泰,你陪春喜到城里置买些本地的特产,然后送到驿站让人送回京。” 然后旁边跟着某琴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有心里对远在京城的某四表示了深深地同情,主子就是这样打发七爷、十爷他们的,并且打算继续以此打发后面要过生日的十二爷、十四爷,王爷虽然插了队,但依然被这样打发掉了。 曾经,某七和某十也曾对此表示愤慨过,不过,被耿同学轻飘飘一句“战时一切从简从简啊”给堵住了嘴。 买点特产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当天色越来越晚,春喜却仍然不见踪影的时候耿绿琴开始觉得不对头了。 “找,赶紧去找。”边城这种地方说白了那就是一个“乱”字,再平静的表象也掩盖不了边城人心的惶恐与浮动。 打仗这玩意儿那不是玩的,今天你是赢家没准一个大逆转你就是落败的那一方,所以边城总是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很快,扎克伊回来报告了,春喜失踪了,古尔泰仍然在城里找。 耿同学怒了。 “古尔泰那头猪,他怎么连一个大活人都给我看不住?脑子里装的全是草吗?” 咆哮! 没错,耿同学确实在咆哮! 这让听到风声的十四一进帐就欣赏到了百年难遇的奇景,那个向来凡事不挂心,没心没肺的仿佛已经跳出红尘三界外的女人在咆哮,在对着她那帮手下在吼,吓得她那帮手下个个噤若寒蝉。 “还有你,扎克伊,你不帮着找人回来报告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晚一秒春喜都可以万劫不复的?滚出去给我继续找,找不到你们谁都别回来,春喜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杀了你们。”耿绿琴已经处于爆走状态。 “奴才这就去。”扎克伊一边抹着额头不自觉冒出的冷汗一边起身急急往外奔,甚至连给刚进来的十四请安也顾不上了,主子头次发这么大的火呀,简直堪称火山爆发,他绝对有理由相信春喜有一点损伤那后果绝对很可怕。 “小四嫂,我来之前已经派出人手去找,不要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春喜她是个姑娘啊,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天知道会出什么事。”耿绿琴有些慌,眉皱得紧紧的。 十四忍不住在心里小声说:你也是个女人,以前还不是一个人在外面蹦达。 可是,十四忘了,耿同学这样的女人不多,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的那就更是凤毛麟角。 “不行,我要出去找。” “这不行。”十四断然拒绝。 “十四,今儿你别给我端爷的架子,我说了要出去就一定要出去,除非你能让我马上看到完整无缺的春喜,否则我今儿打死都要出去找她。”耿绿琴决然地看向十四。 十四怔了下,尔后皱眉,“小四嫂,爷不可能放你出去。” “是吗?”耿绿琴不无鄙视地扫过在场的人,“你们知道这时候要去什么地方找吗?知道找到了万一是最坏的结果时要怎么安慰春喜吗?要怎么善后吗?” 所有的人一怔。 “你们不会知道的,始终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尤其我还是她的主子,她的姐姐。”最后一句,她说的异常用力。 “小四嫂。” “十四爷,要么,你让路,要么,你让人打昏了我关起来,否则我今天就算违抗军令那也是一定要出去的。” 十四面对面前抓狂暴怒的耿同学,不由自主地就让开了路,然后她就一阵风似地奔了出去,后面图蒙海寸步不离地跟着。 “来人,派人跟上,她要出了一丁点儿事,提头来见。”十四的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冷嗖嗖。 “嗻。” 一群抹着冷汗的兵士就追着飙出大营的耿监军去了。 “搜,青楼楚馆酒肆平民窟,偏僻废旧的巷子破屋,越不起眼的地方越要搜得仔仔细细,再派人去当地大户查,还有素日声名狼藉的地痞流氓一个别放过全给我抓起来。” 这是耿同学下达的指令。 这样的指令十分的有效。 这就是一次毫无征兆规模强大的扫黑行动,一时间边城鸡飞狗跳,在原本应该静肃的时候变得热闹滚滚杀气腾腾。 春喜被找到的很快,春喜一边哭一边向自己的主子汇报了情况,她被人在巷角用麻袋一蒙就拐走了,然后被卖进一间青楼老鸨还没来得及灌她药酒逼她接客时,一群官兵就涌了进去,然后她就被救回来了。 看到春喜全胳膊全腿的回来,耿同学也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哎呀,事实证明呀,这人不能太出挑的,瞧咱们家春喜这一枝芙蓉春带雨的俏模样,那是真招人爱,所以就把色狼给招来了。春喜啊,下次出门蒙面纱吧,安全。”最后她慎重其事地建议。 “主子——”本来还在抹眼泪的春喜被自己主子弄的哭笑不得了。 该散的人早就散了,剩下的全是耿同学身边的人。 而古尔泰跟扎克伊两人笔挺挺地跪在地上,压根连头也不敢稍微抬那么一下下,他们的主子打他们服侍以来这是头一次光火,他们可不敢大意。 “古尔泰你们也别跪着了,是我大意了,本来就不应该派向来粗心大意的古尔泰跟春喜去,以后我会注意的。” 古尔泰被自己主子说的冷汗涔涔之余又一脑门的黑线,他被鄙视了! “这个社会太乱啊,女孩子总是要多长几个心眼的。”耿同学感慨了,想到了另一个时代,那是为人父母者,尤其是家有女儿的父母时常叨念的一句话。不过,她家老妈时常叨念却是“小如呀,你能不能适当地温柔一点,咱就骗也得骗一个傻女婿回来给我当儿子不是”。 “主子——”春喜忍不住又开始抹眼泪,她听说了,听说主子今儿为了她大动肝火了,她感动死了,“您对奴婢真好。” 耿绿琴伸手拍拍她的肩,叹道:“好不好的吧,咱们也一起这么多年了,跟着我你没少提心吊胆,主子我能给你作主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主子——”春喜流眼泪,跟着您这样的主子就算有时会提心吊胆,可是我心甘情愿啊。 “好了,没事就下去休息吧,今儿受惊了。” “奴婢告退。” 送走了春喜,遣退了古尔泰跟扎克伊,耿绿琴吸了口气,站起来,说:“小图,走,该我去跟十四爷赔罪了。” 图蒙海保持着高度沉默,不过倒是十分肯定的认为十四爷不会难为主子。 事实上,十四也确实没难为耿同学。 十四只是感慨地说了句:“爷算开眼了,你护这些奴才能护到这个地步,也不怪他们对你死心踏地。” 耿绿琴心下颇不以为然,她可没这个自信,她身边这些人啊,背后指不定谁家的呢,但是她对那些倒不怎么介意,甭管无间不无间吧,日子处久了,总是情份,情份这东西它千金难买。 “十四爷,您帮奴婢上道请罪折子吧。”耿绿琴说出了自己的终极目的,今儿这事闹得大了,不定京城里的老康怎么生气呢,她还是先自首吧。 “好。” 当天夜里两道折子便加急送往京城——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康熙没有斥责耿同学,因为那场规模空前的扫黑行动,不但揪出了反清复明组织在西宁这里的分舵,还捉了几个敌军的探子,正所谓错有错着,歪打正着,所以功过相抵,不予表彰也甭想受奖。 这让耿同学想到了《亮剑》里李云龙同志的遭遇,自嘲地笑笑也就揭过去了。 等到一切消停之后,耿同学发现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某四的生日礼物她到底还是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时候想补办那实在是为时已晚,索性便算了吧。 耿同学习惯成自然地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其实也不能怪她了,谁叫当时赶上春喜那事了,后来又担心康熙降旨责怪,光提心吊胆了,谁还顾得上那种鸡毛绿豆的事啊,结果可不就把某四晾起来了么。 心理建设一做完,耿同学就坦然了,反正她典型的虱子多了不怕咬,一年是忘,两年也是忘,实在不行,明年接茬忘吧…… 当然,这个愿望是相当美好的,但具体能否实现恐怕就很难说了。 不过,经此一事,耿同学觉得应该对春喜进行一些必要的防狼训练。 耿同学想让下面的人陪自己演示一下某些动作,不过,在她口头描述一遍后,跟前的几个人立马就矮了半截下去。 他们谁敢跟主子那么亲近啊,那绝对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润了。 所以说,有时候人的主观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灰常残酷的! 耿绿琴不得不放弃亲身演示的可能,改为自己口述让古尔泰跟扎克伊合作演示。 可是,看到春喜的学习进度后,耿同学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姐妹们,您学得实在太不专业,简直太过斯文了,这还防什么狼啊,还不如直接对狼说“来吧,来劫我吧”。 “春喜,你可让主子我说你什么好啊。”她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内伤。 春喜无措地揪着手里的帕子,脸有些红,呐呐地道:“主子,男女授受不亲,奴婢……” 耿同学无语望天,如果色狼也这样讲道理,这个世界还要防狼术干啥啊,早天下太平了。 “主子——”春喜很惭愧。 “算了,还是杜绝你落单比较现实。”耿同学终于想到了最有效的办法。 “奴婢让主子操心了。”春喜觉得有些歉疚,神情也就纠结了起来。 耿绿琴挥挥手,“没有的事,不过是顺便而已,再说你跟我整天跟连体婴似的,要落单的时候也不多。” 一旁的古尔泰顿时心虚地觉得被主子含沙射影的鄙视了,马上下意识地更加挺直了腰背。 “主子,为什么您什么情况下都能处变不惊,而且知道的事那么多呢?”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主子问。 不惊吗? 耿绿琴轻轻地笑了下,在另一个时空,爸爸过世早,她被彪悍的老妈一手带大,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的同时也让她过早地习惯了独立,独自处理自己的事,不给老妈添麻烦,养家已经很不容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扯后腿。 所以,耿同学彪悍却很懂事,不过,太过彪悍的女生总是会给男生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他们更喜欢柔弱温顺的女孩子,所以对于看不对眼的男生耿同学就会暴以老拳。 切! 丫的你们看不上老娘,老娘还看不上你们这些芦柴棒呢,一个一个地那么骨感,风一大,还得她扯住,否则没准就随风直到天尽头去了。 后世的男人有担当的越来越少了,在三百年后的现在,有担当的倒还是看到的满多的。 明明社会在进步,为毛男人的责任感却越来越淡? 耿绿琴感到困惑了,然后思想就很习惯地又开了小差了。 春喜等了半天,以为主子是在想说辞,后来她发现是自己多想了,主子明显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春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等耿同学灵魂归位后,她终于想到春喜同学还在等自己解惑,于是很正经严肃地说道,“因为你不知道,这才能显示出主子我的优越感啊,否则我阿玛额娘会哭的。” 春喜忍不住低头笑。 主子回答了吗? 回答了,其实也可以说是没回答,两者的区别在于,主子形式上做出了回答,实质上她转移话题了。 旁边的伺候的几个人心照不宣,他们这位主子那实打实是个聪明人,即使看着再不着调也无法掩饰她的聪慧机敏。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瞅着十二、十四的生日就要到了,这生日礼物那得准备啊。 鉴于某四的生日礼物被她又一次的忘了,所以耿同学十分明智地决定这两位爷的生日礼物那就比照处理——也忘了算了。 可惜,她主观上想忘,可客观上一到日子这军营里的某些人吧他就上赶着筹备,缺啥也不缺拍马屁的,这让耿同学灰常的郁卒。 “主子,还是奴婢去买些特产回来吧。”春喜主动请缨。 耿绿琴毫不犹豫地否定,“别,上次的事再来一次,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春喜噤声。 “奴才去吧。”古尔泰同学觉得这是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耿绿琴点头,“你去倒是合适,”语音微顿,尔后话锋陡转,“可是,古尔泰,主子我实在担心你花了大价钱买的却是西贝货。” “主子——”古尔泰想反驳却找不到话,脸顿时就羞臊红了。 “所以我决定,”耿绿琴做出总结,“自己亲自去了。” 一众下人不约而同地想道:主子,这才是您的终极目的吧? 他们主子被圈养在军营时间不短了,让他们相信主子被圈得心甘情愿,他们宁可相信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其实,想出去走走是耿绿琴的心愿,不过,她倒也没敢抱太大希望。俗话说的好:希望越大,没准失望就越大。为了不失望,最直接有效干脆的办法就是不抱希望。 可惜,耿同学自认做不到无欲无求的高尚境界,所以她还是会允许自己抱一点点的希望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想象空间的。 怀抱希望就有可能实现梦想! “真的可以吗?十四爷。”于是,耿同学在听到十四肯定的回答后忍不住追问确定,就怕是自己耳鸣听错了。 十四点头,“真的,小四嫂,你可以出去采办年货。”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主要还不是为你们买生日礼物啊,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需要多少人跟着?”耿同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十四微笑,“就图蒙海他们跟着如何?” 耿绿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她也没那么小白,所以她不是很上心地说了句,“十四爷觉得好便好了。” “爷觉得挺好。” “那我们就出去了。” “嗯。” 起身离开大帐的时候,耿绿琴不着痕迹地扫过旁边的几位爷,心中雪亮,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上次春喜的事捣毁了反清复明的一个分舵,军营里还关押着捉到探子,据说分舵里的一个头头似乎也在。这个时候让她领着几个亲信独自出门,说里面没鬼,她白痴才会信。 至于耿同学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主要待在军营很无聊,尤其是这个季节,所以便有事没事地四处转悠,加上春喜这位喜爱八卦小道消息的丫头在,耿同学知道这些事便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不管那些人有什么打算,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她可以出去自由活动了。所以,就算这次出门恐怕会有麻烦,但耿同学依然欢天喜地领着几个人出门了。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们就算有计划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安全当儿戏。所以,耿同学相当地淡定加放心。 倒是春喜有些不放心,“主子,要不您向十四爷再要几个人手吧。” “要来你管饭吗?” 春喜被自家主子一句话给噎住了。 等到她顺过气,就忍不住咕哝了句,“主子,您怎么能这么不担心呢?”毕竟上次她出去就出事了,那是前车之鉴啊。 耿同学十分灰常欠抽地拍拍春喜的肩,有一种灰常十分欠抽的语气说道:“春喜,你要知道人品这东西是很玄妙的,而我的人品向来是很好的。” 春喜差一点就冲口反驳“您的人品还不如奴婢呢”,最后关头艰难地忍住了,倒不是怕被人责难,而是她百分百相信主子绝对会有另一套歪理邪说来反驳自己。 事实证明,耿同学的人品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春喜只是被人蒙沙包贩卖进青楼,而耿同学就被人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了。 人品,果然是很玄妙的东西! 那一刻,跟着耿同学身边的人有志一同地想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一刻,耿同学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人品的爆发力,禁不住内牛满面地想:自己tnnd这是个啥人品啊,怎么遭遇打劫他还上瘾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吗?他们不烦,可她烦啊! 说起来自打她穿越过来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在京城吧有一群腹黑围绕着,不一小心就会被其中的某只黑一下子。排除千难万险出去一次吧,还尽人品上限地遭遇一些极品事,举凡影视剧里的狗血天雷她基本也算是被洗礼的差不多了。 明明武侠小说影视剧里反清复明这样正义凛然又充满英雄气短侠骨柔情的地方吧,搁她这里就活生生地成了暴政欺压良民,而她就是那个代表着暴政的人群中的一个。 所以说,穿越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啊,她这不小心穿了不打紧,关键还穿越成了一个以往她羡慕崇拜的反清复明义士反对的人群,这简直惨无人道得让她痛心疾首。 “满清鞑子,纳命来。” 听着那些蒙面的人的叫嚷,耿同学内伤中,她明明是正宗汉人啊,可现在却是满汉的综合体,害得她的立场十分灰常的尴尬啊。她到底应该支持哪一方? 嗯,这个问题很严竣! 从情感上来说,她已经习惯喜欢反清复明这帮子人,主要是受后世影视作品的影响。可从现实上来说,她绝对不能落到这帮人手里,因为她如今是满人。 眼前一片乱,耿绿琴的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她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很想揪住出主意扔她出来当钓饵的某人狠狠地暴锤一顿。 把她当饵,有考虑过她的政治立场与情感立场吗? 这也太td欺侮人了,搞得她觉得自己挺两面派的,忒委屈了! 图蒙海这位中南海保镖出身的人身手自然是没话说,但有句俗话说的好: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抵四脚。一群人不怕死地涌上来,你就当杂草割也得时间不是? 更何况他们这群人里,春喜是个不懂武的,他们的主子只能算个半吊子,关键时候能不能发挥作用图海蒙他们并不太清楚,主要他们不曾看过耿同学实际对战时的情形,心里没底。 眼看情形越来越不利,耿绿琴心里的怒焰也是越燃越烈,娘的,这摆明了要钓的不是这帮人么,如果是的话早该有埋伏的人出现了,合着这样下去她就被人牺牲了? 真是不把女人当人啊! 于是,耿同学真怒了! 行,把她当棋子她没意见,但是想把她当弃子,那就得看她愿意不愿意了,老虎不发威,真把她病猫了。 “砰”的一声,枪声骤然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孟子埋头只管给主子补药,别的什么也不管,就算有刀剑直劈过来也当没看到。 火铳虽然是好东西,但毕竟不是后世连发的枪,而且这个时代还有暗器一说。 当看到那一溜黑光直飞过来时,饶是耿同学反应敏捷也被打掉了手中的火铳,手腕被那股大力震得发麻。 武林高手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那一刻,耿同学深深地折服。 “主子。”春喜扑上来挡。 耿绿琴第一反应就是把春喜推开,这傻丫头,当自己是壮士呢。 就这么一扑一推,那出手之人已然扑到了近前,耿同学已经没时间做出多余的动作,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就搁到了她的脖子上。 “全都住手。” “主子——”图蒙海等人脸色惊变。 在这么个紧张的时刻,耿同学的脑中突然就闪过了陈佩斯跟朱时茂的那个主角与配角的小品,“队长别开枪”,她顿时就忍不住嘴角上掀,乐了。 她一乐不要紧,围观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形。 “大哥,麻烦小心我的脸,我跟你不一样,我是靠脸吃饭的,这要毁了容你就算抓住我也什么都捞不到的。”耿同学自认出于非常正直的心理跟挟持自己的人予良心的建议。 许多人都抽了。 即使是耿同学身边的那些人也忍不住抽了,虽然早知主子常抽,但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的抽他们只能甘拜下风。 不怕吗? 其实耿绿琴怕死了,这可是真刀实枪半点水分不掺的啊,可是怕也没用啊,她更怕有人太紧张她倒霉,所以下意识地话就从嘴里吐噜出来了,这完全是纯天然的本能反应,这足以证明耿同学其实本质就是抽的。 “让开。” 这话是对着突然呼啦啦宛如雨后春笋般从四周冒出来的官兵说的。 警察永远是事情结束的时候才出现的——这是警匪片的惯例! 事实证明这是古今通用的,耿同学忍不住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仰望天空,蓝天白云真和谐啊。 他母亲的,既然有埋伏,早干什么了?非得等她被人揪住做了人质早出来,这不添堵吗? 然后耿同学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说这帮人始终不肯冒头就是因为挟持她的这位仁兄没露面? 娘的,这位大爷的身份想必很有份量,这么一想,耿同学的心思就忍不住活泛起来,难道这会是某组织的总头目? 突然地,耿绿琴想到了那句“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这位会是现实里的洪门老大吗? 趁乱起事貌似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如今边城乱,所以乱的地方鱼龙混杂。 图蒙海跟古尔泰双双不约而同伸出手里的刀剑挡路。 “退下。”耿绿琴第一时间出声。 “主子——” “你们当这是玩具刀呢,真家伙,非得看主子我的脖子被人放点血才行吗?别这么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看到棺材那后悔也晚了。” 图蒙海跟古尔泰悻悻地退开,眼睛紧盯着那个挟持自家主子的青衣人。 路是让开了,可谁也不敢放人走,上面是下了死命令的,要拿下天地会的总舵主,还得保证耿钦差的安全,一根毫毛都不让少的。 不过,许多人心里默:这情形毫毛肯定是少了的,人就在他们眼跟前被挟持了,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那人动作实在太快。 所谓高手! “全部退下。”耿绿琴很光火地命令,开玩笑,现在是她被挟持呀,而且这些人摆明了是要拿她交换某些人质或者条件,不让他带自己走是不现实的,逼急了就一拍两散了。她那把老康一帮人耗倒的伟大理想还未实现,绝对不甘心就此退场。 领头的几个人彼此看看,谁也不敢作主,谁都知道这位主子来头大,那是在皇上跟前挂了号的,真要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不放行,说不得马上就出事。 所以,他们纠结啊。 “让他带我走,在他们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我不会有事。”耿绿琴相当的镇定。 “主子,那他们要是达成目的怎么办?”春喜已经满脸是泪,惊惶失措。 “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了,跟他们回去。”耿绿琴给古尔泰失了眼色。 古尔泰默默接受,退至春喜身边。 “主子——”春喜哭喊。 图蒙海突然单膝跪地挡住去路。 青衣人手中的剑贴近耿绿琴的颈侧,马上有血丝涌现。 耿绿琴倒抽一口冷气,口中却力持镇定地道:“你最好让他跟着,否则他一定会当下死在我眼前,他要这么做我就一定不会活着让你带走我,我要死了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相信我,”她顿了下,语气加重,语调也轻松了起来,“那个后果你一定不想看到。”反正说大话死不了人,她就往悬里说,吓死谁算谁。 当然,耿同学是不知道她这句对在场众人的震骇,所有人惊疑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跟图蒙海的身上。 他死,她也不独活…… 其实,耿绿琴也不想这样说,可她知道图蒙海领的差事是确保她的平安,她要出了事,这小图铁定是没活路的,而他有时候那是一根筋到底的,死忠加愚忠,她说的那种情形还真他母亲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她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小图能跟过去,她也会觉得安全比较有保障。 “不可能,他是高手。”青衣人直接拒绝。 “小图,发誓,”耿绿琴毫不犹豫地说,“在他们不伤害我的情况下你绝不会出手,否则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小图领的旨原也是保证她的安全,她没事小图就不会有事,这是必然的,只要她没事,无论她做什么,就算被人挟持圈禁那也没关系。 图蒙海眼睛都不带眨地照做。 “来人,把他绑上。” 对于耿同学的这个命令,下面的人倒是执行地很干脆,马上就拿来了结实的绳子将图蒙海五花大绑,捆结实了。 然后,被绑得跟棕子差不多的图蒙海也被人拿剑指在脖子上挟持走了—— 第 122 章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上了油灯,明明灭灭的,不是十分亮堂。 被人拿牛皮筋捆住手脚的图蒙海歪在墙角,心情十分平静。 他之所以这么平静,是因为点着油灯的桌边趴坐着他的主子。 对于耿绿琴这样一个人质,天地会的人还是十分客气的,没有对她五花大绑啥的,主要耿同学总的来说还是相当配合的,只除了要求把她跟图蒙海关一块。 耿绿琴从头上拔下一枝簪子,对着灯芯挑拨了几下,很有几分恹恹的感觉。 因为——她无聊! 没错,耿同学现在感觉很无聊,那帮人把他们扔进这屋里后就没再进来,但外面倒是派了人把守,有点过分的是连口吃的也没给送,丫的虐待人质。 图蒙海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主子已经被简单处理包扎好的伤口上,眼中闪过自责,如果他当时能反应再快一点,主子就不会落到他们手中的。 “图蒙海,你饿不饿?”耿绿琴闷闷地问。 “奴才不饿。” “可我饿了。”耿同学郁闷地继续挑拨灯芯,在她锲而不舍地折腾下,油灯最后挣扎了几下终于光荣,月光从窗外射进屋内,有些清冷。 图蒙海没有接话,依他看主子只是有些无聊。 耿绿琴突然直起身子,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大声嚷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饿死了我你们拿什么去换人?给我送碗饭来。” 图蒙海在月光的映照下很清楚地看到主子嚷完之后一脸痛苦地捂着她刚刚拍桌子的手,突然就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其实耿绿琴也就是无聊不愤随便喊喊,她可不以为人家会真按她的要求做。所以等到一个面无表情的青衣人端着饭菜送进来时,耿同学不可避免的惊异了一下。 不过,看到托盘里的食物,耿同学就淡定了。 残羹冷饭,配上现在清冷的月光,颇有几分凄凉的意境。 那人放下食物便冷冷地转身离开了。小说龙shubao2 耿绿琴摩梭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饭菜看了一会儿,尔后无声地笑了起来,连托盘一道端起,走到粽子一样的中南海保镖跟前盘腿坐下,将饭菜放到两人中间。 “主子——”图蒙海惊疑不定。 耿同学很淡定很无所谓地道:“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还是要吃的,就算是冷饭。” 图蒙海忍不住朝托盘里的饭菜看了一眼,这样的饭食主子怎么吃得下去。 然后很快中南海保镖同学就不得不感慨了,那饭菜他主子非但吃得下去,主子还吃得相当欢快,就仿佛眼前放得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酒佳肴一般。 耿同学当然不是那么无良的人就只顾自己吃而让中南海保镖干看着,她间或也会掰几块馒头喂过去。 图蒙海起先十分惶恐说什么都不肯张嘴,但是最后终究屈服在主子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逼视下,他想能在那样直勾勾的毫不妥协的目光下坚持立场的人一定很少很少,至少他不行。 “小图啊,你看现在的气氛多有意境啊,简直就是冷月纱窗凄凉满分,这样的情形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赶紧感受一下吧。” 图蒙海抽了。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他的这位主子想法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中南海保镖一个,他不是一个人! “主子,您都不觉得委屈?不觉得害怕吗?”抽完了的中南海保镖不淡定了,忍不住就问出口了,虽然问了他就后悔了。 果然,他家主子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兴奋声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5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5部分阅读 音道:“看看你的样子,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至少我没让人捆成粽子。” 图蒙海顿时无语凝噎,心说:主子您有落井下石之嫌啊。 “再说了,你不还在我跟前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有熟人在,我心安心安。”某琴一边说一边特豪迈地扫荡了碗里最后的那点菜末,全无形象可言。 图蒙海忍不住就想:主子,您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幻灭了,如果这才是您的真性情,那以往您得多憋屈啊。 “可奴才现在跟废人一样。”图蒙海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这个残酷的现实,期望她不要乐观过头了。 耿绿琴托着自己的下巴,扫了他一眼,很是认真严肃地说:“这样才显得我很有优越感,才不会觉得委屈害怕啊。” 图蒙海终于叹服了。 他的主子很好很强大! 这要换个人易地而处,不定哭成什么样,担惊受怕成什么样,可他家主子简直跟出外游玩一样轻松嘛。 “主子,您的伤不要紧吧?” “小伤小伤。”某人很不在意,结果太不在意的结果就是得意忘形扭头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了,顿时就忍不住呲牙咧嘴。 “主子——” “靠之。”耿同学忍不住暴粗口了。 图蒙海囧了。 沉浸在疼痛之中的耿同学兀自啐啐念着:“擦,伤在这么个地方,这让老娘怎么睡觉啊,太不仁道了,还他娘的自称什么为国为民请命的侠士,简直就是混蛋……” 图蒙海默默地低下了头,他还是当自己暂时失聪吧。 在耿绿琴主仆体验人质生活的同时,西宁的将军行辕今夜注定是个失眠之夜。 灯火通明的大帐,在座诸人皆是面色严肃。 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预料,所以便让人有焦头烂额之感了,耿绿琴落入敌方之手,这事可大可小。 每个人心里都有想法,却又无比默契的缄口不言,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的鸟。 十四心里烦,他担心,却又不敢表露太多,抓狂又不能率性而为,要考虑的太多,他感到了深沉的悲哀与无力。 如果必要的时候要牺牲她,就算皇阿玛跟四哥不怪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与此同时,信鸽加八百里加急奏章也送了出去。 边城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不管别人是如何度过那一夜,总之耿同学很痛苦。 伤在脖子上,一不小心就会扯痛,导致她的睡眠质量大打折扣。 第二天,那个疑似现实中洪门老大的人终于出现了,耿绿琴对他的到来几乎忍不住鼓掌欢迎。 有句俗话说的好,那啥早死早超生,挟持这种事拖久了没啥意思,迟疑生变嘛。 “你看起来还不错。” 耿绿琴冲对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伸手摸着自己的伤处,说:“你如果让我也在这个地方划一刀的话,一定看起来比我还不错。” 对方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只要夫人配合,日子会过得比较舒服。” 耿绿琴瞄了他一眼,“这倒是新鲜了,原来被人挟持当人质也能过得舒服的啊,受教受教。” 对方忍得住,可他身边的人就忍不住了,立时有人骂骂咧咧地道:“你个满清鞑子,有什么好叫嚣的,咱们总舵主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 图蒙海闻言面色冷肃目光冷冷地扫过去。 倒是耿绿琴不以为然,笑道:“如果换个立场来看的话,我跟你们总舵主说话那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寻常人可是见都未必能见得到我的哦。”靠之,怎么到哪儿都身份歧视啊。 洪文渊闻言却不禁微微一笑,撩袍坐到桌边,“夫人请坐。” “总舵主客气了。”能当首领气度上自然也与人不同,耿同学不由暗暗赞一声。 “咱们请夫人来,只是想交换一个人,得罪之处望乞海涵。” “哦,交换那位分舵主啊。”耿绿琴云淡风轻地说。 “你见过咱们严舵主?”有人冲口问出。 耿绿琴一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塌塌地道:“非但见过,还聊了几句,想知道聊什么了吗?”最后她笑得十分善良。 图蒙海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窗外,今天天气还不错。 那人果然道:“聊什么了?” 耿绿琴仿佛突然不记得自己上句说什么了,径自对某总舵主道:“哎呀,说了半天话倒还没请教总舵主如何称呼?如果不方便讲的话,也不要紧,这年头假名假姓假地址的多了,也不差总舵主一个。” 跟在洪文渊身后的几个人忍不住脸色扭曲,这个女人简直…… 反倒是洪文渊淡定非常,泰然若素地道:“在下洪文渊,蒙兄弟们不弃,添任天地会总舵主。” “那么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大将军王是否接受你交换人质的要求。” “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这么问自然有这么问的道理。” “哦?” “我的身份诚如你们所料确实跟一般人不同,但是真要说的话,也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耿绿琴仿佛绕口令一般地说。 “在下愿闻其详。” “那么我就得先问总舵主认为我是什么人?” “据说夫人出身雍亲王府,目前任职监军。” 无间道啊,也不知道他们的人在军中是个什么职位。耿绿琴忍不住畅想了一下,脸上却是一派淡定从容,“总舵主手下果然人才辈出啊。” 洪文渊淡然一笑,“好说。” “总舵主的神情告诉我,大将军王似乎是愿意交换人质的。” “夫人明见。” 耿同学内牛了一下,对自己说,没啥,夫人就夫人吧,虽然这个年纪在另一个时空那正是花一般美丽的时节,但她在这里已经仨孩子妈了,被叫夫人也正常。 可是,她忍不住暗自愤愤然,用得着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一再刺激她脆弱的神经吗?她一点儿不介意他喊声姑娘的,真的!她用的名义发誓。 第 123 章 那总舵主今天来是想告诉我交换的时间吗?”耿绿琴不是很认真的说。 “只是担心下面的人怠慢了夫人,过来看看。” “多谢总舵主关心,我觉得还好,除了——”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朝图蒙海瞄了一下,然后继续,“我对小图现在的造型有些意见,其他挺好,至少贵会的人还知道拿点残羹冷饭让我吃两口,否则我都替总舵主担心到时候拿什么去跟大将军王交换你们那尊贵的分舵主。” “你这个女人……”有人忍不住怒了。 “住口。”洪文渊冷冷喝止手下,转而一脸抱歉地对耿绿琴道:“让夫人受苦了。” 图蒙海心说:主子倒未必觉得受苦,她只是不挑衅一下不太甘心罢了。 跟着耿同学久了,中南海保镖同学的神经韧度已经越来越好,真是可喜可贺。 其实倒不能怪图蒙海有此一想,实在是他在这位主子身边看的多了,就连皇上他老人家逼得急了,主子都会忍不住搞些小动作,更何况面对这些江湖草莽呢? 图蒙海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主子挑衅过火了吃苦头,不过,瞧着主子那有恃无恐欢迎报复的样儿,他就立马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总之,耿同学经常让身边的人纠结。 “受苦谈不上,残羹冷饭也好过饥荒大灾之年食不裹腹的百姓,虽然现在不自由,也好过兵荒马乱流离失所站无立锥,坐无寸席之人。其实,真的挺好。”最后,耿同学总结陈词。 洪文渊目光微变。 耿绿琴淡然以对。 图蒙海难掩敬意地看着主子,主子的声音很轻淡,话很随意,可是随意之中却夹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沉重与深意。 百姓所求,不过安平而已。 就是屋里的其他人,此时看着眼前这位女子的目光也有了不同,她绝对不是那种养尊处优不知民生疾苦的豪门贵妇。 “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洪文渊如此说。 “总舵主更不是一般人。”耿同学毫不犹豫地恭维回去。 “夫人若是身为男儿一定能出仕入相。” “我若身得自由倒宁可一萧一剑酒一壶逍遥于江湖之上。” “夫人身不得自由?”洪文渊讶然挑眉。 耿绿琴神色不变,从容反问,“难道总舵主真的自由吗?”是人,就不可能真正的自由,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外力约束于人。 有句俗话说的好:做人不自由,自由不为人。 洪文渊闻言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这世上之人哪可能真正自由,俱是身不由己罢了。” “所以,我才能跟总舵主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么。”耿绿琴一边说一边斟了杯茶递过去,虽然是隔夜的凉茶,但她认为至少礼数上她周全了。 图蒙海有些于心不忍地移开目光,唉,他家主子骨子里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啊。他们残羹冷饭,她就一杯隔夜的凉茶,彼来此来,有借有还。 洪文渊倒是豪爽地拿起喝了一口,还笑说:“好茶。” “嗯,确实。”耿同学一脸认真,“隔夜的凉茶味道总是与众不同的。” 图蒙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天地会众忍不住朝某人怒目而视,这样轻慢他们总舵主,简直太过分了! 可是,他们也没想想,谁叫他们没送热茶上来么,所以说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这是定理啊。 “夫人只管安心呆着,只待时间确定,我们便送夫人回去。”这是洪文渊临走时说的话。 “那我就静候佳音。”这是耿绿琴当时的回答。 天地会一行人离开后,耿绿琴又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到了图蒙海的跟前。 若是以往中南海保镖同学必定会退后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可如今他被捆成个粽子造型,这就实在太过难为他的行动力了,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不着调的主子人来疯似地折腾。 “小图啊,我觉得吧,这事很悬儿。”耿同学一脸煞有其事的表情,很是认真的说。 图蒙海保持着沉默。 耿绿琴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你想啊,这个时候消息一定还没到京城呢,这个事吧,我虽然很想把自己真当回事儿,可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某四的一个小老婆罢了,那个啥啥分舵主的,手里可握着跟西藏那边的联络东西呢,就换我这不着调的衡量一下,那也指定舍我自己啊。十四这不定心里磨啥坏招呢,他能把我扔出来当饵,还有啥不能使的啊,这帮天地会的真没见识。” 图蒙海嘴角抽搐的痕迹已经无法掩饰,主子,您那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是怕自己这人质过得太享受还是觉得不给十四爷找点事您心理不平衡? 耿同学心里当然不平衡,极不情愿地被人扔出来当饵,还因公负伤,再被人恶意克扣伙食,她这心里能舒坦吗?她不舒坦了,怎么能让别人舒坦了,这不是她的性格,所以她一定得让大家都跟着不痛快一下她才能舒坦了。 那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同理,有苦大家都受一下,这才天下大同嘛。 虽然她是搁屋里跟中南海保镖私下说话,但是她绝对相信这话外面的人那听得真真的,先别说人家都有武功,就没武功,把耳朵贴门上也能听个真切,所以她就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京城这边到底是收到了消息。 收到消息之后,康熙只批示了一句话“汝自行处置即可”。然后,那批示十万火急地又八百里加急奔西宁去了。 但是李德全眼睁睁看着皇上主子一个人在御书房来回踱了半天,一脸的阴沉。 而同样从宫里得到消息的某四回到府里就把自己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下去凉快了,那脸阴沉得跟锅底灰似的,那叫一个黑。 高勿庸在外面伺候着,看着那日光一点点消退,看着星光渐渐明亮,出于爱护主子的心思,抖着自己那颗战栗的心冲着门里说:“主子,奴才给您拿点茶点进去吧。” “滚下去。”这是某四的回答。 于是,高勿庸只好摸摸自己的鼻子,认倒霉。 十四竟然让人挟持了她! 这让某四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一个妇道人家落进天地会那帮反贼手里能有好果子吃吗? 就在某四纠结恼怒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爷在里面吗?” “回主子,在呢。” “我给爷送点心来了,你给我通传一声。” 某四的眉头揪紧,年氏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年主子,爷这会儿不见外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我是外人吗?” 高勿庸头皮一凉,急忙说:“奴才这嘴,该打,主子当然不是外人,可是爷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高勿庸。”某四出声了。 “爷。” “告诉府里的人这两天别来打扰爷。” “嗻。” 高勿庸转过头看面前的年侧福晋,一脸“您听到了吧”。 小年糕脸色微变,有些委屈地朝紧闭的书房门看了一眼,不甘心地领着丫头走了。 “高勿庸,派人请十三爷过府。” “嗻。” 没多久,十三就来了,哥俩坐在书房就说开了。 十三听自己四哥把事一说,立时就晓得怎么回事了,他忍不住就宽慰自己哥哥说:“四哥,你呀关心则乱,小四嫂那是什么人,她那性子是能吃亏的主儿吗?”就那么个生死攸关的当口,都不忘捎带上忠心耿耿的图蒙海,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图蒙海那可是皇阿玛身边得力的贴身侍卫之一,论身手论头脑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某四听自己兄弟这么一说,心里也忍不住微微放松了一下,但眉头仍然是紧锁着,“说到底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 十三点头,“这不假,可,四哥,图蒙海不跟着呢吗?” “那能叫跟吗?”某四忍不住反驳。 “总是一起的吧。”十三换个说法。 某四很不情愿的承认了这点,不过对于某琴当时那说法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了一下,什么叫他死她也不独活?真是不把他放眼里了,是吧? “当时那情况,小四嫂能想着把图蒙海捎带上,可见她没真被吓着。”十三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崇拜了一下,真是好胆色。 某四的眉眼间明显带了怒气,“那种情况她都能顾虑到图蒙海保护不利的下场,怎么就不能对自己的安全上点心,边城那么乱,是能随便逛的吗?” 十三心里叹气,没吭声,这事摆明了是老十四他们的主意么,四哥心里也一定很清楚。 “这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十三低头偷偷掩饰自己微扬的嘴角,小四嫂这人是能折腾,四哥摊上她这样的也确实头痛。 “四哥,别气了,弟弟想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某四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皇阿玛已经让十四全权处理了。”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人在老十四手上出的事,他不会自打嘴巴落话柄的,小四嫂准能毫毛无伤地回来。” 正文 124章 耿绿琴的人质生涯仍然在继续着,老实说,如果让她选的话,她是实在不想回到爱新觉罗家的那群腹黑堆里去的,天地会这边的人虽然是不太友善,但是她也没打算跟他们一直相看两相厌下去,毛爷爷早就告诉她自力更生的必要性。 有机会就跑,这是必须的。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跑,这是肯定的。 被挟持后的第三天,图蒙海终于用耿绿琴偷偷塞给他的那枚金钗将手上的牛皮筋磨断了,悄悄运气活络了血脉之后,他冲趴在桌上望着自己的主子点点头。 耿绿琴顿时笑眯了眼,直起身子,在窗户上敲了两下,“茶壶没水了。” “等着。”窗外传来冷淡地回应,然后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 耿绿琴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然后用力砸到紧闭的房门上。 很快,门口的人就打开房门进来了。 图蒙海第一时间扑过去制住了他,“主子,咱们赶紧走。” 一般来说人们都会选择夜晚出逃,可是,耿绿琴却不以为然,她觉得白天才是逃走的最佳时机,人们的惯性思维会让他们在某些失了警惕,就像现在。 夜晚虽有夜色的掩饰,但是没有白日的喧闹也没有熙攘的人群,目标反而变得太过明显。 如耿绿琴所想,他们这边一有动静,院子里果然就有了反应,不过图蒙海中南海保镖的身手毕竟不是吹起来的,那是实打实的功夫,所以他们仍然以最快的速度没入了人流。 天地会选的地方处在闹市,这样方便他们藏匿,可是,却也方便了耿绿琴二人的逃脱。 事情总是有两面性,有利必然便有弊,没得回避。 当图蒙海护着耿绿琴到西宁府衙的时候,知府恨不得立时去给佛祖上一柱香,感谢他老人家的慈悲救世。 而天地会的人当然也料得到他们会到府衙救助,所以自然会试图再次挟持。 而图蒙海自然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跟知府用疑兵之计瞒天过海,在知府大张旗鼓派人护送一乘软轿的时候,他则护着主子骑了两匹快马飞驰出城直奔军营。 耿绿琴的安全回归,惹得春喜好一阵哭。 在春喜抽抽噎噎的激动中,随军太医也帮耿绿琴重新上药包扎好了伤口。 太医退出去后,十四等人便进来了。 “春喜,奉茶。” “嗻。”春喜袖着眼睛下去沏茶。 “几位爷,请坐。”耿绿琴很得体地微笑。 此时的耿绿琴已经换过衣物,除了脖子上那圈碍眼的纱布外,好得跟没事时一模一样,被人挟持了三天,好像丝毫没能影响她什么。 几位爷互相看看,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均是“佩服”二字。 “这几日让你受苦了。”十四如是说。 “让几位爷担心奴婢真是过意不去,其实,奴婢没受什么苦。”耿绿琴微笑,“人质这活儿,只要配合得当,是可以过得很舒服的。” 众人囧了。 他们估计也就眼前这位主儿能说出这样不可思议得万分理所当然的话了。 “没事就好。”十四有些讪讪地说。 “奴婢这几日休息不是很好,如果几位爷没别的事的话,奴婢想歇息了。” “你歇息吧,我们这就走。” 几个人走得很干脆。 在他们走了之后,春喜忍不住说道:“主子,您以前不会这样的。”有点不给这几位爷面子啊。 耿绿琴淡淡地说了句,“以前主子我还没被人挟持呢。” 春喜消声了。 图蒙海嘴角微掀,心知主子这是生气呢。不过,主子生气那也是正常的。 “春喜,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嗻。”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耿同学就抱着被子跟周公约会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耿绿琴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帐子里养伤,对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 管他什么打战也好,天地会也罢,总之,她自动屏蔽。 耿同学的平安消息传回京城,康熙说了句:“果然是福星高照的人,遇事总是能化险为夷。”那老住持说的没错,这丫头就是个福泽深厚的。 十三同学则颇有些不地道地对自家四哥说了句:“老十四这次可落面子了。”小四嫂楞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某四只是哼了一声,没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出了挟持这事,所以当十四同学生日的时候耿同学非常理所当然的就没送礼物,而十四理亏在前也没好意思吱声。 于是,这一页就这么和谐地揭过去了。 后来,耿绿琴从春喜嘴里听说那个什么分舵主到底没让人救走,死了。 心下唏嘘之余,耿同学也不免有些黯然,好歹也是一反清复明的义士啊——她骨子里到底还是没能把自己已经是如假包换的满人身份给摆正。 日子一天天过去,十月的时候,京里来的旨意,让大家伙会议明年师期,这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零星散伙的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这班师还朝的事就自然而然地搬上了台面。 这次某四的生日礼物耿同学没忘,春喜也尽责的提醒了,不过,偷懒的耿同学很无耻的照旧买了青海特产打包送京里了。 这让收到礼物的某四对着那些东西颇是暗自咬牙切齿了一番,然后全部让高勿庸扔王府仓库去了。 腊月的时候,京里又来了一道旨意,让耿绿琴旨到之日即刻启程回京。 这让耿绿琴很是郁闷了一下,本来她还想着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去青海湖溜达一圈呢,结果老康来一个旨到启程,啥念想也没给她留。 好吧,回京就回京。 本来,她自打挟持事件之后动过甩开一切再次跑路的念头,可后来想到老康眼瞅着大限就要到了,好歹这些年父女情份,她觉得自己怎么地也该等老康百年之后再去考虑跑路的事。 奉旨回京的不止是耿绿琴,十二同学也有份,于是两个人做伴就一起回京报到去了。 因为耿同学是奉旨出的京,回京后自然就得先去回老康的旨才能回府。 “一路辛苦了。” “谢皇阿玛关心,奴婢不辛苦。”回京不比当初离京,这一路紧赶慢赶的,颠得她都要吐了。 “上次的事没留下什么疤吧?”康熙问。 耿绿琴心头一暖,摇头,“没有,太医配制的药膏很好,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那就好,你受委屈了。”康熙声音不自由地带了些感慨。 “一切为了大局,奴婢不委屈。”委屈我也不能说啊,反正那笔帐我已经记在十四头上了。 然后康熙想到一件事,脸上不禁带了笑意,“这两年你送人礼物倒是千篇一律的很,尽偷懒了。” 耿同学默默地黑线,心说“我就再千篇一律,那东西也是花银子买的,没人白给。” “这两年你这丫头不在,朕跟前就少了个说话的人,这次回来了,就先在宫里住两天吧。” “嗻。”搞毛啊,都不让她回家看看仨孩子,直接就扣宫里了。 隔天,耿绿琴就在德妃的宫里看到了自己那三个宝贝儿女。 弘历弘昼又长大了,不过,看到自己额娘人前装得少年老成一派稳重的两人立马就恢复了本性,吊挂在自己额娘身上那叫一个腻歪,把锦秀这小丫头气得在一边直跺脚,因为没她地方了。 人弘昼还特振振有词地说:“平时你尽搁额娘跟前受宠了,今天你一边凉快会儿。” “五哥——”锦秀握拳。 弘昼下巴一扬,很是挑衅地冲妹妹嚷,“怎么,你还想打我?” “打了也白打。”小锦秀下巴一扬特轻蔑地冲自己哥哥哼了声。 弘昼顿时感觉很受伤,撇着嘴冲自己额娘说:“额娘,您快管管锦秀吧,她现在太野蛮了,跟我们在一块时经常的不讲理。” 耿绿琴笑说:“她跟你们不讲理是应该的,谁叫你们是她哥哥呢。” “额娘真偏心。”弘历小声嘀咕。 锦秀得意地说:“额娘说了,我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你们两个是顶多就是件狐皮大氅,有没有不是很紧要。” “额娘——”兄弟两个一齐朝自己额娘发出不满地叫声。 耿绿琴急忙说:“要紧要紧,怎么会不要紧,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样一样的。” 小锦秀继续在一边叉腰得瑟,“我是手心,你们是手背,额娘一直把我攥在手心里,你们没份儿,气死你们。” “额娘——”他们好想扁那丫头。 耿同学默默淌汗,这得瑟的小丫头实在是有几分欠扁,这一年某四是怎么教育的,怎么楞整成这副德性了? “那个,弘历弘昼,这一年你们阿玛让谁管教锦秀的?” “阿玛自己管的。”两兄弟异口同声。 耿同学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丫的,某四,老娘的贴心小棉袄怎么就被你整成这副欠扁德性了?就这样你丫还敢一直嫌弃老娘我教育得不好? 第 125 章 在耿同学回京后的第三天,她终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看到了自家的某四,当时她就狂有一种冲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 把她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来,整成现在这副欠打的德性摆明存心啊。 这厮一定存着温水煮青蛙的险恶用心,他打算把锦秀这丫头惯得有恃无恐了,宠得刁蛮性性无法无天了,这以后放出去就得被人民群众给孤立了,仇视啰,就别想着五湖四海恣意得瑟了。那不呆在她老爹老哥的身边被保护着基本就玩完了,这不是毁她闺女呢吗?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能允许! 某四现在搁耿同学眼里那就一阶级敌人,她明着是不好得罪未来的雍正爷,可是,她也没打算太委屈自个——她选择了以往的常规战术,非暴力不合作,尽可能地对某人视而不见。 所以在时隔三年之后,某四同学再次看到自己的小老婆时,她只是淡淡的礼节性地给他请了句安,问了声好,旁的情绪一点没看到,说心里没失落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某四向来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了一下。 其实,这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那实在是八斤对八两的水平。 然而,耿同学留在宫里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在过年前的一天,她最终被康熙放出了宫。 回到了某四的地盘,向来识时务的耿绿琴自然会收敛一下,所以当晚某四过来的时候,她没事人一样上前请安问好,“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某四哼了一声,往椅子上一坐,说:“今儿不给爷甩脸子了?” 耿绿琴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道:“爷说笑呢,奴婢怎么敢给您甩脸子。”老娘我就甩了,你丫居心不良用心险恶,难道我还真得照单全收么?切,逆来顺受那玩意儿打小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某四瞟了她一眼,“到爷跟前来。” 耿绿琴照做。 胤禛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仔细打量她的脖颈,白皙平滑,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刚毅严肃的唇角微松,点头,“没留疤就好。” “谢爷关心。” “这两年你在外面受累了。” “奴婢也没做什么,其实跟在京城呆着也没什么大区别。” 胤禛哼了一声,“没做什么?那是谁说要跟别人同生共死的?” 靠之! 这就来找茬儿了,当时那情况是容她多想的地儿吗?她能想到把图蒙海拽上就不错了,要不后来能不能跑掉都未可知呢。 耿同学心里一边想着,嘴上一边就说上了,“爷,当时奴婢要不那么说,那伙人能同意图蒙海陪着当人质么?图蒙海不跟过去,奴婢后来怎么跑啊,还是爷觉得奴婢没有以死明志丢了爷您的脸面?如果是这样的话,奴婢给爷请罪,奴婢不该贪生怕死。”说着,耿同学就要下地给某四跪下认错。 胤禛用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挣脱,眼中闪过无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还给爷使上性子了。” “奴婢不敢。”有你们这样的没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消停,老娘我要不是为了宫里那老康马上就到日子了,我在西宁的时候就想辙儿跑人了。 仔细想想,耿同学特后悔,这回京来要闪人远比在外面难得多,她当时就该狠狠心跑了算了,左右老康死的时候她也到不了跟前,在哪儿缅怀不是缅怀啊。当时,真是脑筋秀逗了才会做出回京的打算。 啊,简直追悔莫及! 胤禛看着她,松开了手,“时间不早了,歇了吧。” “奴婢伺候爷。” 其实,耿同学此时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关键是担心了也没用。想想以前每次她从外面回来某四对她的待遇,她就忍不住深深地替自己的老腰担心。 老话说的好啊,适度最好,过犹不及! 有时候,耿绿琴会忍不住想,某四这得平时受了多少憋屈才能饥渴成这样啊?明明府里的女人不少啊,所以耿同学理解不能。 当晚的战况很激烈,但不至于惨烈,第二天耿同学勉强还能做没事人一样倚在窗边赏雪。 随着年关越来越近,过年的气氛也就越来越浓烈,弘历弘昼并锦秀已经迫不及待地整天围着自己的额娘想知道给多少压岁钱了。 丫的,个个都是财迷! 为了不让女儿最后成了那只被煮的青蛙,耿同学逮到一切机会就对女儿进行教育,把温水煮青蛙的故事毫不吝啬的讲给女儿听,又一步步逐层深入的开解女儿,总之目的很明确,而效果——也相当明显! 因为,正月的某天,某四过来时对耿同学说了句:“你给爷安分点。” 耿同学一脸无辜地问:“爷这是发哪门子邪火呢?”她太茫然了。 某四瞪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保证她能听到,“锦秀是爷的女儿,爷宠她是天经地义的。” “奴婢是她的额娘,为她好也是天经地义的。”耿绿琴在这件事上完全不打算向某四屈服。 “怎么就不见你对爷好呢?”某四觉得憋屈,更有种冲动敲开她的脑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再迟钝的人这么些年了,铁树都开花了,她怎么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儿? “奴婢哪里对爷不好了?”耿绿琴觉得自己真够窦娥的,她都被老康当人质扔青海好几年还不因为她是某四的小老婆啊,她真是背他的丧,而他本人竟然还不满。 靠之! 欺侮穿越女也不是这么个欺侮法啊? “对爷好?”某四向前迈了两步,某琴下意识后退两步,“爷哪次来也没见你真高兴过。” “这绝对是诬陷。”耿绿琴反应的又快又干脆。 “是吗?” “至少爷送银子来的时候奴婢很高兴……”声音越来越低,耿同学终于反省了,这个确实是有点打击某人了。 胤禛的眼角嘴角都忍不住微抽,伸手就戳到了她的额上,真是被她气得都想笑了。 “爷,爷,出事了……”门外突然传来高勿庸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慌乱。 “何事?”某四很淡定地问。 “小阿哥病危,快不成了。” “什么?”某四疾步掀帘出去。 “年侧福晋派人来说,小阿哥刚才突然就病重了,现在眼瞅着就快不成了。” “走。”某四大步离开。 耿绿琴看着晃动的门帘在心里叹了口气,心知这位小阿哥是没定了,小年糕同学的孩子是一个没留住的,这个时候她是万分的同情年糕同学。 天没入晚就传来了福宜小阿哥病故的消息,据说年侧福晋哭晕了好几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糕同学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当年夜里某四竟然没留在那边安抚她,而是又到了耿同学这里。 那天夜里,难得某四没折腾,不过,耿绿琴倒是觉得某四的心情很糟糕。 面对这样的情形,耿同学明智的保持沉默,虽然她实在很想劝某四到体贴贤惠的福晋那里寻安慰比较好,可是,说实话她也真不太敢隐晦的撵某四走人。 最近涝是涝了点,但是这么些年下来,无数的事实教育她不要妄想撵某四走,某四报复起来向来是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比起涝,当雍亲王府的女性公敌更惨,两相一比较,耿绿琴坚定的选择了涝。 这年头果然没有最悲摧,只有更悲摧! 她都觉得自己比年糕悲摧太多了,可她相信自己如果敢喊苦,一定被群众的鸡蛋青菜砸死,所以她一直保持着低调的沉默。 “绿琴。” 你想保持沉默不代表别人想让你保持沉默,听到点名的耿绿琴只能应声,“爷,怎么了?” 某四翻了个身,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黑暗中,他抿紧了唇,“爷有些累。” “累了就睡吧。” “又敷衍爷?” “奴婢是说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得再多也无力回天,那就不如睡吧,您是家里人的主心骨,您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些人又靠谁呢?” “是他们跟我的缘分浅吗?” “爷,别想太多了。” “还是爷命中克子?” “爷这就是胡想了,弘时他们可都活蹦乱跳着呢。”太乌鸦嘴了,呸呸呸。 “爷越来越老了,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爷,皇阿玛还健在,您就敢说自己老啊,这不行的。” “绿琴。” “嗯?” “你有心吗?” “没心奴婢早死了。”这话说的,她难道是空心菜啊,那不成妖怪了? “……” 某四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头埋在某琴的颈窝,半晌没动。 就在耿绿琴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了某四的声音,“别离开我。” 这是绝对不行的,留在你丫的身边那就表示未来要去紫禁城那只大鸟笼里当国宝去,这事太憋屈,能跑一定要跑。 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双手加重了力道,耿绿琴赶在被人搂得窒息前十分违心地说了句,“奴婢不离开爷。”——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帮着建了个群,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加下: 正文 第126章 不离开? 那当然是骗某四的,耿同学万分确信只要有哪怕一分的希望她都不想留在这座权力与阴谋充斥的紫禁城。 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穿越了三百年时空的受过二十一世纪教育的新新人类,她不喜欢太复杂,而这里已经不是用“复杂”就能够形容的地方,行差一步那便是万劫不复,为了那一把皇城中代表尊荣与权势颠峰的破椅子,不管被动还是主动太多人卷了进去,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某四说她无心——耿绿琴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她就再吃饱了撑的也不敢把心落在未来帝王的身上啊,不,确切地说是这帮爱新觉罗家的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那基本就是吃饱了撑的自虐玩呢。 “主子,您不舒服吗?”站在一旁伺候地春喜忍不住出声,总感觉今天主子的情绪很低落,看着远处的目光有时候甚至透出几分明显的凄凉来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6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6部分阅读 。 耿绿琴甩了甩头,吐出一口气,丫的,情绪这种东西有时候真他母亲的有传染性,都怪某四昨晚的情绪过于低落害她今天一大早就持续低靡。 靠之! 穿越不是她能做主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穿越人生不会朝着更悲摧的方向发展,人生得意须尽欢么,她一定努力让自己生活的快乐,不会让另一个时空的老妈担心,她答应过老妈的。 想到自己的老妈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阿玛和额娘,再进而想到自己那三个小仔子,耿绿琴就忍不住又感伤了。 没啥说的,拖家带口的感觉相当地不好! 以前吧,单只阿玛额娘,知道皇家为了颜面啥的,她逃跑啥的顶多就私下处理她也就是了,毕竟她自出嫁后就一直不跟家里联系,说是陌生人也可以的,她的事还扯不到那对夫妻身上。 后来,有了弘历弘昼,她当时抱着弘昼离开,想的是某四对他自己的儿子总不会为难的,毕竟虎毒不食子。乃至后来知道两个娃的名字后,她被雷得差点就抽过去了,就更加肯定了这对兄弟不会有啥事,一个未来的乾隆,一个未来的抽风王爷。加上清朝皇室那bt的育儿制度,自己的孩子自己是带不了的,她就更没脾气了,结果,大儿子归到了别人名下,反而让她有机会自己带了。 世事太难料! 至于锦秀——耿绿琴微微眯了眼,她早就打算好了的,跑路的时候是一定要带着跑的,儿子留下按照历史记载这已经没啥可争议的了,这个女儿没上玉碟,加上性别原因,带跑也就跑了。 不过,耿同学想到某四这丫向来重女轻男的脾性,嘴角就忍不住微抽,这个时候她是多么地希望某四具备中华封建社会男人们的普通劣根性重男轻女哇,这样她的小锦秀去留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也不至于现在她在女儿教育问题上这么防某四这不厚道的家伙。 甭想拿温水把她女儿当青蛙给煮了,门儿都没有! “今天怎么没看到锦绣?” “王爷领着小格格出门了。” “什么?”耿绿琴惊悚了,某四上早朝领锦秀干什么? 春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主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耿同学莫名其妙。 “王爷奉旨祭陵去了。” “祭陵?” “嗯。” 耿绿琴觉得自己宅得太消息闭塞了,不由感慨万千,“春喜啊,你怎么也不提前跟主子我说一声呢?” “主子不是向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吗?” “我是不感兴趣,可是这次不是某四把我女儿给带走了吗?”耿同学十分憋屈。 春喜低头掩唇偷笑,想到早晨王爷领小格格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不必惊扰主子,更要求主子如果不问就不必回答时笑容就更大了,有时候光看着王爷跟他们主子这么有来有往的过招,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就忍不住觉得很乐。 “主子,小格格跟着王爷不会有事的。”小孟子十分客观的说,试图安抚主子。 耿绿琴叹气,无限惆怅地看着远方,幽幽地说:“就怕有人心存不良啊。” 无论人惆怅也好,欢喜也好,时间总是在无情地向前推移着。 四月的时候,康熙仍旧照例动身幸塞。 而耿同学好死不死再次榜上有名,当然了,她这次说啥也没忘了把女儿带上,杜绝一切某四可能扭曲女儿心态的机会。 总之一句话:远离某四,保持女儿的亲民度。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塞上草原的风光,避暑山庄的美景确实不错,可再不错架不住老看,更何况还是跟着那样一帮人一起来看。 所以,耿绿琴的现如今的心情那实在很复杂。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康熙的身子明显是呈下坡状态的,这让耿同学心里有些伤感,现在是康熙六十年,明年也就到了老康的大限之年了。看着这位像父亲一样的帝王,耿同学心情很纠结。 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骑在马上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样子,耿绿琴嘴边不禁勾起了一抹慈爱的笑,有时候她都羡慕锦秀,也许只有她这个年龄才是无忧无虑的。 春喜在一旁说道:“主子,小格格很厉害啊。” “厉害了好,长大后才不会受人欺负。”耿绿琴淡然地笑说。 “谁敢欺负咱家小格格啊。” “春喜,这个世上有太多的难以预料,所以做事有万全的准备才不会让自己吃亏。”耿绿琴带了几许感慨几许语重心肠地说,如果她早知道有一天会穿到三百年前来,说啥也要恶补一下清朝历史,或者准备一些生活必备品。 只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主子——”春喜被主子无意中流露的凝重与伤感吓到。 耿绿琴蓦地一笑,其他情绪统统消失不见,只余一抹淡淡的常见的笑,转头看她,“怎么了?” 春喜突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一直以来主子这种情绪总是会在无意中流露,最初的最初她以为是眼花,后来她明白那是因为主子心里也有无法倾诉的苦楚。主子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时常还喜欢抽风,可是,她知道只有在民间时主子才是真正快乐的。 王爷对主子好,皇上也宠着主子,并且主子自己处事也颇八面玲珑,可是,春喜知道主子不喜欢与皇城有关的一切,非但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有时候,春喜看着王爷对主子露出的失落觉得挺不值,可大多时候春喜却更心疼主子,她的主子从来就不在乎富贵荣华与权势名利,府里其他主子为之汲汲营营的东西她主子是不屑一顾的,从来主子要的就只有大墙外的那一片天空。 “主子,您今天真漂亮。”春喜心头转念间,嘴上说了这么一句。 耿绿琴笑着戳她一指头,“哎呀,咱家春喜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春喜亦笑说:“那是因为主子您调/教的好啊。” “切,好的你不学,贫嘴倒学的快。” 春喜只是笑。 “这就说明有其主必有其仆。”有人戏谑地笑。 耿绿琴惊讶地转身行礼,“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平身。” “谢皇阿玛。” 康熙的目光也落到锦绣小小的身影上,点头赞许地道:“咱们八旗子弟就是要这样,小锦绣很难得,一点儿都不娇惯,能吃苦。” “这丫头性子顽劣着呢,皇阿玛您可不能只夸她,要不她就真的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康熙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那又如何?” 耿绿琴默默淌汗,丫的果然是皇帝这口气真牛叉。不如何,无法无天的一个丫头片子顶多闯得祸事多一点,让后面收拾的人辛苦一点罢了。 “皇阿玛话虽然这样说,但小孩子到底还是不能太宠的。” 康熙睨了她一眼,说:“朕看就数你宠得最厉害。” 耿同学顿时觉得自己太窦娥了,比窦娥还窦娥,她哪有宠啊? “皇阿玛,奴婢哪有?” “你自己去瞧瞧哪府的格格能小锦绣这样自在的,她将来要真的无法无天了,那也是被你惯的。” “这个功劳奴婢觉得一个人领不好。”这其中您和某四的功劳那也是相当不容忽视的,甭想都栽给我。 “嗯,你说什么?”康熙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耿同学马上立场转变,“怪奴婢,当然得怪奴婢。”黑锅怎么老是她背啊,忒不公平了。 “丫头,你跟朕来。”康熙顿了一下,对后面的人说了句,“你们全部不许跟来。” “嗻。” 康熙在前面一直走,耿绿琴就只好在后面一直跟着。 在四野开阔的草原上,举目望去,无边无垠,远远的几个小白点似的蒙古包点缀在青山绿草间,看来十分舒畅。 “丫头。”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康熙才轻轻地唤了一声。 “奴婢在。” “能答应朕一件事吗?” 呃…… 耿同学觉得天上下红雨了,没准猪都上天了,下意识地朝天看去。 还好,一切如常! 康熙看着远处,语调是轻松的温和的,却又带着帝王独有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在此之前,朕想先问你一件事。” “皇阿玛请说。” “在西宁时,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耿绿琴一惊,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要考虑多久?”康熙笑着看她。 耿绿琴垮了下肩,认命地低头,“如果当时奴婢真的一走了之,可能会陷十四爷于不义。” “他当时可是拿你作饵的。” “当时那情况,只有奴婢的身份最合适,其他爷不能轻易涉险,而且他们也不如奴婢的出场合情合理。”雍亲王府出来的女人,顶着监军的帽子,偶尔任性一回这是符合常情的,而别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这么恰当这么理所当然的理由,“由奴婢作饵,进可攻,退可守,刚刚好。”紧要关头牺牲了她也实在没啥大不了,这虽然很伤感情,但也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人,有时候不能太矫情,她还是很能认清时势的。 康熙微笑点头,“是个明白人。” 不明白早八百年就被你们黑死了,耿同学不由得心中愤愤然。 “朕喜欢跟明白人说话。” 耿同学内牛满面,她真的很想当个糊涂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闻弦歌而知雅意,老康这个时候夸她,那不定前面挖了个啥坑准备让她跳呢。 最让人悲摧的是——不管前面是个啥坑,她都只能跳。 这是何等的丧尽天良啊! 正文 第 127 章 “帮朕安置一个人。” 耿同学百分百惊悚了,万分之万地傻眼了,什么什么?皇帝老头让她帮忙安置一个人? 她一定一定是幻听了,老康他是谁呀?人一国之君啊,千古一帝啊,整个大清都是他的,他安置不了一个人?竟然还要她帮忙安置? 天,绝对要下红雨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再穿回二十一世纪,她当然是万分期盼的了…… “皇……阿……阿玛,您确定没说错?”耿同学满怀希望地看着康熙,就想听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 “朕是金口玉言。”康熙一句话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那个……”耿同学情不自禁垂死挣扎着,“皇阿玛,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那个可以不作数的。” “这次别想糊弄过去,给朕听仔细了。”康熙朝她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耿同学立马乖乖站好,做聆听圣训状,心里腹诽不断,nn个熊,一点机会不给她,老康都搞不掂的事对她来说鸭梨一定灰常之大,这小老头忒不厚道了,好歹大家这么久的革命情谊了,不能这么黑她啊。 康熙交代事情很简明扼要,耿同学聆听训诫倒也没花太多时间,只不过,听完了耿同学就觉得压力更大了。 “就不能多找几个人跟去吗?”最后耿同学抖着胆子小小声地问。 “不能。”康熙说的很绝决。 耿绿琴顿时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觉得朕为难你了?” “皇阿玛,”某琴有气无力地出声,“这事肯定不能让四爷知道是吧。” “对。” “那奴婢这算是背夫私逃吧。”越说越无力。 “嗯。” “那个……”耿同学很是迟疑。 “有话但说无妨。” “奴婢可不可以跟着一块隐了?”底气十分灰常的不足,直觉告诉她这个事那基本是没指望的。 “你觉得朕的老四肯吗?” 耿同学彻底没声了。 半晌之后,耿绿琴重新振作,忍不住咕哝了句,“河还没过就说要拆桥,这也太过分了啊。” “傍晚你朝东南方走,有人接应你。”康熙当自己没听到她那句抱怨,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无法掩饰。 “奴婢知道了。” 接下来,康熙心情很好地闪了,耿同学怀揣着满满的鸭梨蹲在草地上看女儿在不远处得瑟着,她在嫉妒地想着:如果她穿过来当个孩子并且永远不长大该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是妄想。 有康熙这个皇帝做最大的幕后黑手,耿绿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一些守卫眼线,然后顺利地在夜色即将笼罩整个草原之际见到了接应她的人。 那人显然跟图蒙海一样是中南海保镖队伍里出来的,话很少,基本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最高品质。 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的路,在旭日东升,阳光普照的时候,在一处不知名的郊外一辆普通的马车厢内,耿绿琴终于见到了自己要“安置”的人。 于是,耿同学震惊了! “太……二爷!”佛祖啊,赶紧劈个雷把她结果了吧。 反观人太子,就算是废太子,人家那淡定的气度也是让人只能景仰的,胤礽冲她微微一笑,仍旧保持着执书而看的姿势,淡淡地道:“弟妹,好久不见。” 呃……确实是满久的了。 耿同学还没来得及开口,胤礽又说了,“爷早就在想会是谁负责这件事,倒是没料到会是弟妹你呢。” “说的是说的是,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太诡异了。”耿同学大有遇到知音之感。 “偏劳弟妹了。” “不敢不敢。”你们家这一群腹黑,切! 然后两个人便不再交谈,胤礽自看他手中的书,赶了一夜路,精神压力又挺大的耿绿琴在见到被安置的对象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于是靠在车厢壁上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等到耿同学被马车一个不小的颠簸晃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用侍卫拿来的湿巾擦过脸,净过手,耿绿琴觉得自己的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 “弟妹怎么也没让个人跟着?”而胤礽的疑问这个时候也终于等到时候问了。 耿绿琴笑了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谁的命也不是白捡的,她一点不想让身边的人牵扯进不该进的泥潭中。她倒霉没得选择,但她至少还能为身边的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胤礽了然的笑笑。 耿绿琴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她就问了,“二爷想到什么地方去呢?是远游海外还是深山避居?” 胤礽听着她带了几分调侃的问话笑了,不答反问:“那弟妹觉得我应该如何?” “爷不应该问我啊。” “为什么不应该问你?” “因为地方是爷要去的,在那里生活的也是爷自己,所以必须得爷自己选以后才能生活得舒服啊。” “受教了。” 耿同学嘴角为之一抽,丫的,装得跟真的一样。 “二爷的答案呢?” 胤礽的神情微怔,尔后微笑起来,“爷不想远游海外,爷的根在这里。” 车厢内突然之间静默了下来。 是呀,背井离乡总不是件让人欢喜的事,耿绿琴对于太子的心情十分理解,她穿越时空就赞同于背井离乡了,没有亲人朋友,甚至连自己熟悉的事物都没有,几乎可以说从零开始,那种滋味相当的不好受。 “其实我也觉得到别人的地盘总归是不舒服的,还是自己的祖国更亲切一点。”耿绿琴出声打破了车厢内的静默。 “弟妹。”他轻轻地唤她。 “啊?”她不解地看过去。 胤礽笑得很温和,“这次见面你似乎不再自称奴婢。” “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都要坚决地予以杜绝。”老娘我每每想到那个“自称”都郁闷得想挠墙,别看我穿过来这么些年了,这等级森严的破制度带给我的永远只有压抑和郁闷。 “那就唤我二哥吧。”胤礽从善如流地说。 “好的,二哥。”耿绿琴乐意遵从,不管怎么说这地位总算是平等了那么一下啊。 “弟妹有什么好地方推荐吗?” “其实吧,二哥,我还是觉得这个得你自己觉得好才行。”她不着痕迹地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少来,她才不出这个头。 “爷信你,而且由你选地方应该是最合适的。”胤礽一语双关。 耿绿琴先是愣了下,然后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老康把这件事栽给她的根本原因了。 靠之! 不带这样的啊,某四就算日后登了基,她充其量也就是一后宫普通的妃嫔,她拿什么护这位废太子?就算某四那里不暴露,这位爷在民间要是碰到别的棘手的难以处理的事,她远在京城那手就td是长臂罗汉的那两只估计也够不着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屁用没有。 胤礽微笑地看着对面的人不自觉地伸手挠头,一脸挫败地看着自己,明智地没继续开口说话。 “老爷子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确实不怎么容易解决。”他还是笑。 耿同学突然觉得眼前这位温润如玉貌似温和的家伙搞不好是在幸灾乐祸呢,于是实在忍不住就狠狠瞪了两眼过去。 胤礽笑出声,“弟妹,你瞪我也没用,问题还是得你解决。” “二哥,做人还是要厚道一点的。” “嗯,爷会注意的。” “真没诚意。” 胤礽继续笑。 “咱们往南走吧。” “听弟妹的。” 于是,一行人便一路向南而去。 多年之后,当耿绿琴在苍山脚下再次见到昔年那个英俊帅气的白族少年时,他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但依然那么英姿勃勃。 “淳孝给夫人请安。” “免了免了,我这次来是有事要拜托你呢。” “夫人有事但请吩咐。” “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个人。” “人?”段淳孝微微吃了一惊。 “对,一个人。” “淳孝定不负夫人所托。”微微的怔愣之后是掷地有声地保证。 “我相信你,”耿绿琴顿了顿,“不必刻意关照,太过刻意反而不好,就当他是落户到白寨的外族人便是。” 段淳孝点头,“我明白。”以她的身份托他照管的人必定也同样出身不凡,她既不明言他便不多问,她于白族有大恩,这些年也因着她的庇护,官府的人也没再刁难过他们,知恩图报是做人的根本。 “那你稍等。” “是。” 耿绿琴径自走等在不远处的人。 胤礽看到她过来,笑说:“弟妹交游果然广泛。” “二哥就别寒碜我了,我能力有限,找不到好地方,这里虽然山青水秀,可是生活上却很难称得上享受,二哥……” 胤礽摆了摆手,举目朝远山望去,脸上的神情惬意极了,“这里很好,很自由很清新,而且我相信弟妹喜欢的地方必定不会让人失望。” “那我就祝二哥在这里生活得快乐。”不知不觉就到了分离的时候,耿绿琴心中不禁有些伤感,曾经尊贵非常的太子,如今却要扔掉一切一切的过往在民间扎根下来,世间的事果然太不可思议。 胤礽收回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语气带了几丝关切,“弟妹一人离去是否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 “保重。” “二哥也保重。” 看着胤礽走向等候在一边的段淳孝,耿绿琴突然地有上结嫉妒,放养民间的生活是她求之而一直没得到的事啊。 一行人远远朝她挥了挥手,终于消失在山道的尽头。 耿绿琴抬头看天,呐呐地说了句:“老娘也要为了这样一天而继续努力。”然后转身,离去。 正文 第128章 原因很简单,虽然康熙说了她这次不能就着安置某人而以公谋私顺便把自己也放养了,可是,现在她是一个人啊一个人,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她干嘛非得老实巴交的遵守跟老康的约定? 耿同学躺在倾坡上的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上飘浮的那丝丝缕缕的白云,叹了口气。 想象总是很美好,老康那样一个腹黑中的腹黑,她要真这么拍拍屁股言而无信地跑了,天晓得丫的皇帝一怒后果是什么,不过她想十之是她承受不起的。 况且,这次她能一个人从塞上跑掉,那是因为有老康这个后盾在打掩护,否则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做人还是要言而有信的,尤其当对方是位高权重没人能抗衡的对象时,识时务那是必须必须的。 纠结了好几天的耿同学终于淡定了,满是失落遗憾地叹了口气,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老实巴交地回去啊。 外面天地这么宽,空气这么自由,就算喝凉水,她也觉得甜如蜜啊。 回去有毛好吗?被一群腹黑时不时地黑一下,被某四的大小老婆时不时地拿眼刀剜两眼,或者再被人背后下几个套,甩两把刀的,那小日子过的真的满能让人忆苦思甜的。每当那个时候,耿同学就无比怀念自己长在红旗下的那个美好时代。 就在耿同学遥想当年,无比怀旧的时候,有人出现破坏气氛了。 那个人以相当狼狈的状态从坡上滚了下来,然后被躲闪不及的耿绿琴的一只脚给绊住,阻止了他可能继续翻滚的态势。 那人情形相当不好,青色的衣襟上有大片的血迹,伤口仍在汩汩往外流着血。 这样的情形很容易让耿绿琴产生适当地联想,她明白自己必须马上闪人,这就算不是凶杀事件,也属于私下械斗范畴,不管哪种情况于她而言代表的就都只有麻烦。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就不必再自找麻烦了。 见死不救貌似不太好,可是——耿绿琴想到后世见义勇为的代价与后果,马上立场坚定地决定远离事故现场。 就在耿同学抬脚要闪的当口,那位伤势沉重的仁兄单手撑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俱是惊讶非常。 洪文渊! 是她! 这一刻,耿绿琴脑中闪过了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一张嘴,一缕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淌下。 天地会的总舵主如此狼狈的落难,这是被朝廷迫害的还是他们内讧了? 原因耿绿琴不得而知,可是,说起来两人也算是旧识,现在再跑未免就有点太那啥了,耿绿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叹道:“洪总舵主,你看起来可真狼狈。” 洪文渊也不禁露出苦笑,勉强从地上站起,“夫人看起来是不打算多管闲事。” “说实话,不太想管。”耿同学十分诚实地说。 “在下相信这是实话。” “后面有人追你吗?”耿绿琴务实地问。 “暂时他们应该追不上来。” “那咱们快走吧。” 洪文渊愣了一下。 耿绿琴已经走到他身边搀扶起了他,见他愣神,不由催促道:“走吧。” 尽管有疑问,但洪文渊也明白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便不再吭声,由她搀扶了自己逃命去。 被帮中兄弟反叛,却被朝廷中的人所救,洪文渊觉得这真是太过讽刺了。 耿绿琴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携带出门的大内疗伤圣药贡献出来,虽然不知道效果是不是就像武侠书上所写的那么神乎其神的,但她想皇家出书总也还是有质量保证的。 当然,耿同学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其实是把洪总舵主当小白鼠用的。 钱,是不缺的。 而这个世界有钱好办事,所以,在遭遇洪总舵主两个时辰后,耿绿琴和他已经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向着京城的方向奔驰了。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回京。”耿同学回答的很干脆。 洪文渊被她这样的直接弄得一时无语。 “到前面城镇找个大夫帮你医治一下,咱们就分道扬镳吧。”他们这样的组合想想委实有些诡异啊,好寒! “夫人怎么会孤身在外?”面对女扮男装的耿绿琴,洪文渊实在忍不住好奇。 据他所知,以她的身份绝不该是能随意行走,尤其是不带任何随从的情况。 “总舵主是被何人所伤?”耿同学不答反问。 洪文渊苦笑,“夫人果然是聪明人。” “过奖。”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何必非要跟对方过不去,丫真不含蓄。 有句俗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耿绿琴是想跟洪总舵主早点分手,各奔前程的。 可惜,事与愿违,到了小镇准备分道扬镳的两个人话别的话还没说,就撞到了一行人。 确切的说是奉旨回京的大将军王一行人即将飞马入城时,队伍中眼尖的几个人看到了某个让他们十分眼熟的人。 等他们疾疾扯住缰绳翻身下马时,才发现不只一个熟人,另一个刚才背对他们的也是熟人。 天地会的总舵主与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无论怎么看怎么诡异的一对组合,两人的情形看着不像敌对,倒有几分亲切,尤其是耿绿琴手里的那只正朝洪文渊递过去的瓷瓶在场的人有认识的,那是装大内疗伤丹药的。 “小四嫂。”十四的话音中透出无法掩饰的困惑。 耿绿琴直接将药瓶塞进洪文渊的手中,低声说道:“还不快走。” 洪文渊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飞身而去。 十四看看她,又看看那个离去的身影,慢条斯理地道:“你说爷是追还是不追?” “最好不追。”耿绿琴说的很干脆。 “为什么?” “天地会正内讧。”原因很简单。 “你怎么知道?” “赶巧了。”她说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十四扬眉,“既然如此,爷不是就此擒下此人更好?” “内讧的时候你下手擒人,很容易让他们同仇敌忾,不如让他们自己斗去,内忧有时比外患更可怕。” “小四嫂。” “啊?” 十四感叹地道:“爷觉得你如果领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十四爷抬爱,奴婢觉得这话听着压力太大,奴婢恐怕担当不起。”她胡扯也瞎猫撞上死耗子说到了正点上,洪总舵主若是没走听到这话怕是当场就得跟她翻脸。 “小四嫂怎么会在此地?”终于,十四问到了正题。 耿绿琴抬头看天,低头看地,最后无奈地朝他看过去,“十四爷以为呢?” “一起回京吧。” “奴婢似乎没得选择。”虽然她也在想要怎么不着痕迹不露声色地让人发现自己,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被人逮到,她觉得十分灰常地囧囧有神。 悲摧啊悲摧! 事情为什么就赶得那么寸呢? 耿同学想不明白,自己的人书几时变得那么极书了呢? 无可奈何,别无选择之下,耿绿琴随着十四入京的队伍一道回去了,回京当天就被康熙召见了。 “怎么跟洪文渊撞到一块了?”康熙也忍不住好奇。 耿绿琴神情不自觉地带了些纠结,很诚实地说:“皇阿玛,老实说,奴婢自己也觉得这很像老天爷的恶作剧。当时的情况奴婢能采取的也只有和平相处,互惠互利方针,不能力敌,就只好智取了。” “嗯,处理的不错。”康熙顿了一下,尔后微笑,“还顺势跟着十四回来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情形,搞得好像她跟天地会有女干情一样。 “如果不是十分确定你是如假包换的满人,朕都忍不住要怀疑你跟天地会的关系了。”康熙带了几丝打趣地说。 “奴婢惶恐。”丫的,就吓唬她吧。如果不是这正经镶黄旗满人的出身,她倒宁愿像韦小宝一样混天地会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 “跪安吧。” “嗻。” 出了宫,耿绿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说: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城却是皇家最大的囚笼,她一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真的葬送在这里。往深里说,活着的时候当犯人,没得自由,死了陪葬书再丰富也不过便宜盗墓的。 正当耿同学感慨万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主子。” 耿绿琴转身,就看到了中南海保镖图蒙海同学,微微一笑,“图蒙海,别来无恙。” “主子平安就好。” 看着中南海保镖不苟言笑的样子,耿同学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再说,径自朝雍亲王府派来的轿子走去。 一路晃晃悠悠地回到雍亲王府,耿绿琴照例先去给福晋请了安,然后回自己的院子等某四下班回来算账。 她觉得这根本就是笔糊涂账,她这次完全是顶了老康的大黑锅。 正文 第129章 当天,某四很晚才到耿同学的小院,当时等人算账等到困倦无比的耿同学索性虱子多了不怕痒已经先一步洗洗睡了。 胤禛没让人吵醒某琴,径自洗漱之后便就此歇了。 一切平静得让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这情形好诡异。 主子每次出逃回来后王爷可从来没像这次这般平静对待过,怪事!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耿同学得知昨晚某四是在自己这里过的夜,而他竟然没有对她兴师问罪,也没小别胜新婚地来场大运动,耿同学顿时觉得天生异象了。 可惜,任凭耿同学站在自己的院子里上下左右前后六方观察了个遍,也没看到任何异象,于是她决定判定为某四抽了。 “额娘,你看了半天到底在看什么?”跟在母亲身后转了半天圈的小锦绣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小脸很是有些纠结。 耿同学看天,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旁边的伺候的几个人低头笑,主子根本是答非所问。 “额娘,你又绕我。” “绕你有什么好处我绕你,少自作多情。” 锦绣扯住母亲的手臂,两只乌溜溜明亮的大眼睛瞪着她,声音满是好奇,“额娘,你失踪这些日子是去干什么了?” 其实这个许多人好奇,但敢这么问的人却不多,锦绣恰是那不多中的一位。 耿绿琴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神秘的模样,“这个问题啊额娘可得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 耿绿琴一本正经无比严肃的说:“想怎么才能让你忘了这个问题。” “额娘——”小锦绣委屈地嘟起嘴。 耿绿琴弯腰抱起女儿,点着她嘟起的小嘴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大人的事问那么多做什么?总之额娘不会丢下你不管就是。” “额娘最好了。”小锦绣亲昵地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 “额娘最偏心了。”两个异口同声地声音从院门处传来,雍亲王府的两个小阿哥均一脸愤愤然地站在那里瞪着腻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妹妹。 “怎么跟额娘说话呢,还有规矩没?”耿同学意思意思地呵斥一下。 弘历小声嘀咕了一声,“额娘自己就最没规矩了,还让别人守规矩。” 弘昼小声附和,“就是。” “还反了天了啊你们,给我过来。”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弘昼率性扑过来,绕到母亲的身后一下子就跳到了她背上,差点害耿绿琴重心不稳摔倒。 “臭小子,你还助跑起跳怎么着,额娘我可没练什么千金坠之类的功夫,这下盘可不稳。” “额娘你怎么能总偏心妹妹呢?”弘昼有些不愤地说。 锦绣拍打哥哥环着母亲脖子的手,道:“额娘是我的,你放手。” “我也是额娘生的,你少来。” “额娘是我的。” “……” 耿同学忍不住抬头望天,这两只她不认识,明显属于皇家伪劣产书啊,爱新觉罗家顶这两只没规矩了吧,应该…… “阿玛,您回来了。”弘历满是讶异的声音惊住两个正缠着母亲撒娇的人,也吓了被缠的人一跳。 耿绿琴下意识朝院门口看去,那里哪有某四的身影,于是,她忍不住转头瞪了一眼一副什么都没做过模样的大儿子一眼。 丫的,小腹黑! “四哥,你谎报军情。”小锦绣首先发难。 弘昼接着道:“四哥,你吓到额娘了。” 耿同学内牛满面,丫个死小子,这么调侃自己老娘,真不孝! “好了,都下来站好,瞧瞧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弘昼都是大人了,不能再这样跟额娘撒娇了。” 弘昼不愤地看着妹妹,“为什么锦绣可以?” “她小啊。” “也不过小两岁。” “那也是小。” “就是。”锦绣跟风。 弘昼认真地看着母亲,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困惑,“额娘,为什么您从来只把锦绣放在心上,却不把我跟四哥也一样放在心上呢?” 耿绿琴伸手摸摸儿子的头,没说话,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可能会厚此薄彼,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有各自的道路要走,而她不能改变便只有祝福,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走向既定的命运轨道。 一个未来的风流皇帝,一个后世抽风的王爷,总算没闹到兄弟阋墙的惨境,耿绿琴想自己还是很欣慰的。 能怪什么呢? 只能怪他们身为皇家人,怪他们身为男儿身。 某四的子嗣本来就少,活到成年的就更少,他们这对自打出生到现在活蹦乱跳健康好好头好壮壮的小子自然便惹了过多的重视,她就算有心也无力将他们带离这座泥泽之城。 胤禛站在门口看着那对相顾无言的母子,心头掠过一抹无法言喻的感觉,那一刻的耿绿琴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身上那股无奈与凄楚,不同于平素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却让人禁不住揪紧了心酸涩难言。 “额娘,弘昼错了。”弘昼偎进母亲的怀中,轻轻地扯着她的衣袖小声地认错,尽管额娘什么都没说,可是他却觉得额娘伤心了难受了。 拍拍儿子的肩,耿绿琴眯眼笑道:“额娘没事,额娘只是不知道怎么把对你们妹妹的偏爱用最正当的理由说出来罢了。” 于是,前一刻还为某人心酸的人马上都认定某人又抽了。 不论某四还是某琴身边服侍的人,大家的想法不约而同地保持了高度一致。 所以说,当抽风成为一种常态的时候,偶尔正常的情况反而成为了一种变态的异常。 “绿琴。” 某四一出声,一院子的下人都忙不迭地请安问好,耿同学母子母女也不能幸免。 规矩太大实在很让人蛋疼! 胤禛扫了变得规规矩矩的儿子一眼,哼了一声,“不去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7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7部分阅读 书房读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儿子告退。”两个小少年灰溜溜遁走,临出门前不忘给自己额娘一记哀怨的临去秋波。 耿绿琴忍不住伸手掩唇笑,这两个臭小子。 胤禛从某琴身边走过,径自向书房而去,“跟爷过来。” “嗻。” 小锦绣偷偷冲母亲扮鬼脸,被耿绿琴一拍掌拍一边凉快去了,拍完了做怪的女儿,耿同学认命地跟过去,心说:也不知道某四要怎么跟自己算账呢。 唉! 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 爱咋咋地吧。 两个人进了书房,某四坐着某琴站着,沉默了许久。 久到耿绿琴以为某四就打算这么着用沉默憋死她的时候,他说话了,“记得你答应过爷什么吗?” 没头没脑被人扔过来这么一句,耿绿琴愣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说:“记得记得。” 胤禛扬眉,很怀疑地瞅着她,就凭她刚刚那么会儿工夫的怔愣他就肯定她当时答应的一定十分敷衍。 “陪着爷您嘛,奴婢怎么会不记得。”她宁愿不记得。 “记得就好。”就算敷衍也好,念在她还能想起来他今儿就放过她了。 “奴婢不敢忘。”总有一天老娘我要远离皇城远离你们这群腹黑bt,热情投奔向外面广阔而自由的天地。 “这两年你一直没给爷准备像样的生日礼物,你说怎么办才好?” 什么? 秋后算账? 这账算的也太置后了啊,她不就三年没准备礼物么至于么,想归想,嘴上耿同学还得表决心,搞谄媚,“爷您说,奴婢照做也就是了。”说归说,实在强人所难咱也能阳奉阴违。 胤禛扫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然后云淡风轻地说了句:“那就再给爷生个孩子吧。” 耿绿琴惊悚了! 好半天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开开……开什么玩笑?那孩子是她说生就能生的吗?当她是送子观音,让谁生谁就能生怎么地? 胤禛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悠悠心情很好地喝自己的茶。 半晌之后,三魂六魄归位的耿绿琴终于能正常发音了,她无比诚恳地看着某四,无比真挚地对他说:“爷,这个奴婢恐怕无能无力啊。”不能强人所难到这个份上吧,再说了,这生孩子在古代那就是个性命相关的事啊,他们皇家医疗条件号称最强也让多少女人死在了生产上啊。 “这个孩子不用上玉碟。”某四慢悠悠地补充说明了一句。 这个倒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等等,耿同学马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呸呸呸,考虑个毛啊考虑? 这事就不是个能考虑的事,不是他说生,她想生,那孩子就一定能生得出来的,更何况她还不想生……怎么这么地纠结呢? 耿同学内伤了。 “爷,这事再怎么威胁利诱都没用的了,怀孕这个事那本来就是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活儿,奴婢答应了也没用。”最后,内伤的耿同学决定对某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爷知道。” 丫的,知道你还整这么个不太现实的要求出来,切,鄙视你! “爷既然知道,还跟奴婢提这个要求,合着爷您这是拿奴婢打趣来了。”她的脾气忍不住冒头了,有这样的没啊? “哼。”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哼,马上让耿同学清醒认识到自己在跟谁说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娘西皮的!说着说着就忘了眼跟前这人是跟老康一个级别的腹黑啊,而且后世的评价还特小心眼。 那啥,不能得罪小心眼还记仇的,尤其是男人,尤其重要的是这男人将来还是一国之君,所以必要时候耿同学的姿态摆的绝对够低。 “那奴婢就尽人事听天命,爷也不能非要奴婢保证能生得出来啊。”眼瞅着老娘就往高龄产妇奔了,你就想也要看老天赏不赏您这位未来雍正爷的脸么。 靠之! 别以为天子天子的就真他么地是上天的儿子了,那不过是你们这帮子人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正文 第130章 人生有时候很奇异,有些事不提不想还好,你冷不丁地拎出来一提,本来没事没事儿的事它鬼使神差就降临了。文趣吧 本来自打某四抽风兼欠捶地跟耿同学对怀孕一事就口头达成协议后,一连数月毫无消息,然后就在耿同学终于把这事抛到脑后,不再担惊受怕之后,她被老天关爱了,中奖了! 于是,耿同学没脾气了! 这个时候,老康开的不良开端的千叟宴也举行过了,人正琢磨着往避暑山庄走呢,而耿绿琴在某一天跟宝贝女儿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时一个不注意晕了下,然后就被赶来的太医给诊出了喜脉。 原本照着康熙的意思今年的塞上之行耿绿琴依然是榜上有名的,可惜太医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耿同学这胎体弱气虚,不宜远行,宜静养。 最后,耿同学悲摧的没能抓住康熙年最后一次公费旅游的机会,搁京城陪劳模某四了。 在西宁监军没能跑青海湖溜达一圈就够遗憾了,老康头的最后一次团体旅游她又没能赶上,真是……让人无限扼腕,这是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一次啊,马上老康这腹黑小老头就要迈上人生的终点站了。 为此,耿同学颇有些惆怅。 屁的体弱气虚,明显就是某四跟太医狼狈为j把她给卖了,她明明身体倍好,吃嘛嘛香,上窜下跳毛问题也没有。只不过,她没法拆某四的台,这就更郁闷加内伤了。 最近闲着无聊的耿同学在琢磨一件事,其实在许多人眼里这位耿主子基本一直是无聊地闲着的。 耿同学在琢磨的事呢,后世的群众对此问题研究的兴致也极其的浓厚。那个啥,就是关于小年糕同学后面生的几个孩子的名字问题。 这取名字吧,古时的人讲究的就是论资排辈,一辈人有一辈人的统一规划,可偏这小年糕的孩子就是不带弘历这帮人的那个“弘”字,人是“福”字辈。文趣吧 有问题啊,有问题! 绝对的有猫腻! 这个事吧,据说还涉及到某四头上帽子颜色的问题,耿同学一琢磨这不成啊,这绝对是不能明目张胆去问的,这要万一刨出个无法置信的答案来,她这不是跟自己脖子上的吃饭家伙过不去么? 当然了,耿同学倾向于另一个猜测,就是其实小年糕其实后来没再生过仔就是为了给年家一个华丽丽的烟雾弹,以表明年糕同学还是很受宠的,让年家父子们踏踏实实死心踏地给某四卖命。 嗯,这个虽然有些道理,但孩子多就能说明问题了? 耿绿琴忍不住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看天,男人的下半身向来是不怎么由他们主观控制的,柳下惠同志那也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硕果仅存的一枚标致性人物,不过,后世人们普遍认定丫不举。 咳咳……学术研究研究一下,正直的耿同学坚定地认为自己这纯属于学术研究的范畴。 春喜伸脚踢了小孟子一脚,丢了个眼色过去。 小孟子嘻嘻一笑,也丢了个眼色过去。 小喜子一看也掺和了一眼。 他们三人一致认同主子这会儿八成没想啥好东西,瞧那嘴上的笑猥琐的…… 正直的图蒙海严肃的瞪了他们仨一眼,默默看了主子一眼,心说:又抽上了。 端着一盘水果的古尔泰一过来就感觉到同伴之间那种诡异的气场,无声地询问。 大家用眼神回答了他。 于是,古尔泰眼角微抽,镇定地将水果盘放到正走神走的很快乐的主子面前。 为什么是古尔泰这个侍卫去做这种丫环的差使呢? 这个原因很简单,他在拍春喜的马屁,且不怎么有效果,还被耿绿琴评价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光棍请继续努力”。文趣吧 当时那话让一堆人笑做一团,他们的主子实在太可乐了。 后来,耿绿琴还囧囧有神地补充了一句“我精神上支持你,行动上看个热闹”。 耿同学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为此她号召身边所有人员积极加入旁观古尔泰追妻计划的行列,并奉行没有阻碍就显示不出古同学的决心信心以及爱心,所以请大家不要客气,请尽情地使绊子吧,有啥阴招损招尽管上不要藏着掖着,古尔泰的痛苦就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古尔泰对此只有一个深刻的感想——娶老婆那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像人家李卫娶小翠那叫一个水到渠成,轻而易举。轮到他这里吧,偏不巧赶上主子闲得穷极无聊满世界找乐子的时候,于是,他就悲剧了。 最悲剧的还不是这个,古尔泰有些悲愤地想:为什么王爷也有意无意地站到了看热闹的队伍里,甚至对主子采取了令人发指的纵容态度。 昨天,对,就是昨天,古尔泰十分非常地想去挠墙,昨天就在书房,王爷无比严肃认真地对他闲话家常似地说了句:“爷觉得扎伊克跟春喜也挺配的。” 没错,这是多么地丧尽天良啊! “古尔泰。” “奴才在。” 耿绿琴微微侧头看着他笑,那笑让古尔泰有些惊悚,“那啥所谓追妻重在参与。” “主子——”他有强烈不好的预感。 耿绿琴继续微笑,一副我很温柔很善良的表象,“我决定让扎伊克跟你公平参与竞争,你没意见吧?” 古尔泰一脸苦色,心说:我要说有意见,您一定用您经典的回答说“我允许你有意见,但绝对不接受你的意见”,他的目光瞥向小孟子,果然小孟子也忆起前尘往事,几不可见地抖了下。 古尔泰没敢发表意见,但旁边的扎克伊忍不住出声了,他觉得自己被硬扯进来实在太冤了。 “主子,奴才就不搅和了,古尔泰挺不容易的。” 古尔泰感激地看搭档一眼,无声地表达谢意。 春喜不乐意了,小腰一掐,杏眼一瞪,说:“怎么着,我还入不了大爷你的眼了?” 耿绿琴掩着嘴在一边笑,看戏的兴致很高。 小锦绣本来是在院子里练剑,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跳过来,指着扎克伊说了两字“欠抽”。 扎克伊抽了。 胤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家和乐融融的情形,他眼中闪过笑意,踱着步子慢慢走了过去。 某些时候,像某些人那就是冷冻剂般的存在,好比此时出现的某四,和乐的场景立时就转变了,大家赶紧请安的请安,伺候的伺候,气氛顿时又拘谨严肃规矩了起来。 “爷今天回来的真早。”耿绿琴意思意思地递了杯茶过去。 胤禛接过手呷了一口,“你今天精神不错。” “奴婢的精神向来便是不错的。”不单今儿不错,咱基本天天不错,人活着做什么也不能自虐,都已经被人恶作剧地扔到这么个科技落后的年代了,她再想不开就真自虐了。 反正啊,高兴过是一天,不高兴过也是一天,那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不高兴着过呢? 在这样强大的心理作用下,耿同学一直过得很快乐,也一直努力让自己很快乐。 胤禛看着她点点头,说:“这样很好。” 这样当然好,笑总比哭好,这道理太简单了。再怎么着他也喜欢看笑脸不太可能钟情哭脸的么,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爷要在这边吃晚饭吗?” 胤禛犹豫了一下,摇头,“不了,今儿到福晋那儿去。” “那爷吃点水果吧。” “明儿跟福晋一块到庙里上枝香吧。” “知道了。”耿同学心说:得,这又沾福晋的光出去放风了。 对于放风,耿绿琴一向是期待地,也是向往的。 所以第二天,她几乎是有些精神亢奋地就陪着四福晋出门到香山礼佛去了。 所谓礼佛其实也不过就是权贵人家变相的一种散财罢了,至少在耿同学眼中是这样。 布施香油香啊,她倒也不是吝啬那点银子,她就觉着自己尽被上面那帮神佛坑了,没落啥好处有点冤罢了。 四福晋上完了香到厢房休息,而耿同学则很有闲情地在寺里到处走走看看。 怎么说也难得出来一次,出来了就不能浪费机会,耿绿琴向来是很珍惜机会的。 俗话说的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今天来寺里进香的人不少,显得挺热闹,图蒙海等人护卫得就上了些心,把所有可疑的人和物全部隔离到安全的距离,如今他们主子金贵着呢,用他们小格格的话说,那基本可以横着走了。 不过,当时他们主子听到小格格那么说的时候只是轻飘飘地回了句:“螃蟹那家伙走路姿势太丑,要走那得跟猫学。” 图蒙海这些人自然是不懂猫步的,但他们也明白自己主子那本身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主儿,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走着走着,耿绿琴冷不丁地就晃到了一个熟人,忍不住眨了两下眼。 看到那个人的不止耿同学一个,图蒙海几个的反应是将主子直接护到了身后。 天地会总舵主洪文渊! 正文 第131章 耿同学当时是真没想法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啊,自打她到这边来吧,本来按她这身份性别基本跟天地会这类组织那就属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范畴,可也不知道怎么地吧,它还就老跟这组织撞上。 而几次接触下来,证明彼此相克,不是她倒霉,就是他们倒霉,要不就是大家一起倒霉,总之很倒霉! 这缘份真叫人感慨万千。 洪文渊也看到了耿绿琴,他神情自若地转身闪入人群。 “行了,别这么紧张,准咱们出来放风,还不行人家出来溜弯么?”耿绿琴手一挥特随性地说了这么一句。 跟随的人均感无语。 为什么无论情况多么诡异他们主子都能比诡异的情况反应更诡异? 这实在是个谜呀谜…… 春喜这个时候说了句大实话,“主子,他的胆子倒是大得很,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面晃。” “嗯,所谓艺高人胆大。”反朝廷的事都做了,还是领头的,胆子肯定是不小的。 春喜看着主子那一副无比认真无比诚恳无比纯洁的表情眼神,顿时无力了起来,主子难道不记得在西宁的时候他对她的挟持和伤害了吗? 耿绿琴当然是记得的,可她觉得记仇跟报仇是两码事,而且报仇这个事要讲时机看缘分,是以德报怨还是加倍偿还这都要取决于她当时的心情。 总而言之,像耿同学这样一个相当有个性的人,做事当然是与一般人不同的,虽然她总以为自己跟一般人是一样一样的。 这就是当事人不自知的最佳例证。 “走了走了,咱们到那边逛逛去。”耿绿琴心情很好的说。 “主子,您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春喜见主子完全不当回事,急了,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道:“天地会的人都在这里出现了,主子你的安全当紧啊。” “京城是什么地儿啊,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物,估计一块匾砸下来十个人有九个会是达官贵人。” 春喜立时就乐了,“主子您这话说的——” “多实在啊。”耿同学接着说。 其他人除了图蒙海绷住了没乐,其他人都乐了。 耿同学安抚地拍拍春喜的肩,说:“所以以洪总舵主的智慧一定明白要挟持人的话我的分量就太轻了。” “主子的分量才不轻呢?”春喜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耿绿琴毫不客气地一指戳到她的额头上,“你以为当拜拜用的猪头很荣幸吗?” 这次图蒙海也没能绷住,笑了,主子这人有时实在是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说。 猪头?合着那些王公大臣皇子亲王的在主子眼里就是案桌上拜拜用的大猪头? 春喜反应很快,但声音很小,“那咱们王爷不也是猪头了。” 耿绿琴一本正经地轻咳了一声,一副老学究的样子道:“慎言慎言啊,背后勿议人是非啊孩子。” 春喜囧了。 其他人憋着笑左顾右看就是不看她们。 “主子……”春喜委屈。 耿绿琴挥挥手,浑不在意地道:“怕什么,说便说了,难不成还会因为你说了就变成事实么?” 所有人默,主子还真是敢说!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接着转去。” “嗻。” 等到耿同学在寺里逛得差不多了,四福晋也参禅完了,两人会合一处,打道回府。 没几天,身在王府深宅的耿同学从古尔泰嘴里听到一个消息,天地会的人刚刚处诀了一个变节的分舵舵主。 耿绿琴想自己应该是知道某总舵主现身京城的原因了,估摸着那个叛徒的武功不弱,要不也不能让总头头出面了。 京城它就是个是非之地! 官多了官就不能算官,人精扎了堆,是非就多,就特容易把人搞得精神分裂。 耿绿琴摸了摸自己的头,颇有些感慨地想:她这些年混在一帮腹黑堆里不怕别的就怕不知道什么就被搞精分了。 为了保持自己的正常性与自由性,耿绿琴觉得自己必须坚定不移地继续奋斗,一定得远离这帮腹黑加精分。 随着康熙的大限越来越近,耿绿琴的肚皮也越来越鼓,她人也越来越纠结。 老康要归位了,某四即将上位,而她如今大腹偏偏要想在某四即位时趁着朝政混乱而趁机开溜——她怎么觉得这任务有点忒艰巨了呢? 况且——耿绿琴眼光扫过眼跟前一溜儿的人,这里面有几个人恐怕她就算跑路也得带着,一来保他们的命,二来安某人的心。 当皇上的不缺女人,再加上某四这位皇帝是个劳碌命,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精力关注她也。这么一想,耿同学的心情顿时轻快了起来,对未来也乐观了起来。 没多久,康熙就因为健康原因回京了。 然后有一天,耿绿琴就被一道口谕召进了宫。 畅春园的环境很适合养身体,这是耿绿琴的感觉。 她进去的时候康熙正歪在棍上看奏折,李德全在一边伺候着。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平身吧,快不方便的。” “谢皇阿玛。” “朕找你来就是想听你说说话。” 耿绿琴暗自腹诽,我这声音又不是百灵鸟般的悦耳动听,您老说这话真是没说服力。 “朕知道你不喜欢进宫,可是你就真不愿意进宫来看看朕这个老人家,你这可是不孝啊。” …… 这罪名扣得,她怎么就不孝了啊,耿绿琴不得不说话了,“奴婢怕打扰皇阿玛静养,所以不敢随意进宫见驾。” “假话。”康熙毫不留情地戳破她。 耿绿琴没吭声。 康熙一边继续翻看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听说老四答应你这个孩子不上玉碟?” 哇靠! 耿绿琴想:到底还有什么是老康不知道的,她打量了一下康熙的神情,犹豫地说道:“如果不行的话奴婢就当四爷没说过。” 康熙若无其事地提笔批示,“他答应你的事让他去办,朕不管这事。” “皇阿玛,您这么忙,奴婢在这儿不打扰您吗?”赶紧让我跪安吧,各忙各的。 “不妨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就打消了某琴的希望。 耿绿琴有点犯愁了,心想自己这么呆在这里算个毛事啊,人老康忙公事,难道她就搁旁边看风景? 啊,不,人老康说了想听她说话,她一个人当话痨不要紧,可不影响康熙同志办公么? “不想跟朕说点什么?” “说什么?”耿同学下意识地说。 “李德全,你看,她又给朕来这套。”康熙转头对旁边的李德全笑说。 李德全光笑不说话。 “就说说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吧。” 哇,不是吧?老康竟然会这么八婆? “奴婢能怎么过,日子还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瞎过呗。” “嗯,继续说。”康熙心情很好地说。 “说完了。”多富有总结性地发言啊,老康真不懂含蓄。 “照你的性子,不可能过的这么平淡无味。” 这绝对是诋毁! 耿绿琴揪了揪手里的帕子,抿抿唇,想了想,道:“皇阿玛圣明,其实,中间确实发生过几件小事。”反正在她看来确实不算大事。 “噢,那就说来听听吧。”康熙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其实事儿真不大,就是出去逛庙会的时候偶然碰到过天地会的总舵主洪文渊,后来听说他是上京处理叛徒的事。” “这个朕有接到消息,你继续说。” “然后就是后来到庄子安胎避暑的时候上有一次遇到九爷,顺便打了一下秋风。” “这个朕倒不知道,你怎么又打劫老九了?”康熙来了兴趣了。 “其实也没什么。”耿绿琴习惯性地说。 “少给朕打马虎眼,通常你越说没什么就越有点什么。” “九爷那天骑马路过的时候碰巧我站在路边赏景,一不注意就被吓了一跳,动了胎气了。” “是吗?那老九倒是不冤。” “所以后来我们就决定私下和解了,反正奴婢确实没事,就是旁边跟的奴才们吓坏了,收九爷点收受费也是应该的。” 康熙笑呵呵地看着她,合上了手里的奏折,颇是玩味地道:“朕发现你很护着那帮奴才,就算你明知道他们不一定对你忠心不二。” “他们也不容易。”这是耿绿琴的真心话。 “那你就容易了?”康熙理所当然地反问。 耿绿琴笑,“奴婢上有皇阿玛罩着,下有弘历弘昼和锦秀他们,中间还有四爷的庇护,自然是要比他们容易。” “丫头啊。” “奴婢在。” “你活得比我们都自在。” 她自在个屁,可这话耿同学只敢在心里咆哮两声。 “主子,茶。”李德全适时递茶。 康熙接过喝了口茶,举重若轻地说了句:“丫头,朕相信,就算有一天,所有这些你都没有,你依然能够活得很自在。” “皇阿玛您高看奴婢了。” 康熙用茶碗盖撇着茶水,若有所思地沉吟不语。 屋里的其他人自然更不敢随意打断他的沉思。 良久之后,康熙再次开口,“丫头。” “奴婢在。” 康熙放下手里的茶碗,冲她招了招手,“到朕跟前来。” “嗻。” 耿绿琴越走越近,她感觉就越似曾相识,仿佛当年康熙抽风让她答应陪他微服私下江南。 李德全在耿绿琴走近的时候就识趣的往外退,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他懂。 听完康熙的话耿绿琴用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耿绿琴斩钉截铁地道:“没有。”说了也白搭,她倒宁愿搁肚子里继续腹诽他。 “那就跪安吧。” “奴婢告退。” 正文 第 132 章 自打那天听了康熙的话,耿同学便有了心事,没事的时候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琢磨,到底李德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要给自己的? 最让人纠结的是她现在还不能去问李大总管,她得老实地等人李大总管来找她,也就是所谓的时机成熟。 他母亲的! 老康这个不厚道的腹黑小老头,你说时机不到你丫的提前打什么预防针啊,这让她这闲在雍亲王府当孕妇的人能不有空就琢磨吗?一琢磨她不就纠结了吗? 黑!真黑! 在耿同学时不时地纠结无聊中,康熙大限的日子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地到了。 历史不好的耿绿绿琴是不清楚康熙到底是哪天没的,但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这一天,某四从凌晨就被急召入宫到现在一直都没回来,她想应该就是今儿了,毕竟最近一直听说老康状况不佳,那些皇子们几乎见天地守望着皇宫。 有时候想想吧,耿绿琴就替康熙觉得悲哀,儿子一堆,偏偏这个时候吧,许多人的眼睛盯得都只是他身后的那张破椅子,悲哀啊! 耿绿琴很想装着若无其事,可她实在淡定不下来,老康要没了,这个像父亲一样存在的人就要永远地走了。 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高高地仰起头,耿绿琴对自己说:她不哭,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她不记得自己的爸爸,却在三百年前的大清朝享受到了这份迟来的父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它就是块石头握久了也会变得暖和的,更何况她是有血有肉的人。 “出去,全部出去。” 所有人面面相觑。 “全部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干涩。 所有人都默默地退了出来,主子这样的情绪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而他们也明白这个时候主子需要的是一个人清静的空间。 屋里只剩下了耿绿琴一个人,她捂着嘴趴在桌上无声地流泪。 哭,也不能大声哭,她知道历史知道结果,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更阻止不了历史按照它既定的历史轨迹运行。 哭了不知道多久,耿绿琴慢慢止了泪,枕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歪着头看着窗子上剪影。 好吧,今天哭过了,明天还要笑着活。 耿绿琴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用手帕将面上的泪痕拭净,然后轻轻地开口道:“春喜,打盆洗脸水进来。” “嗻。”春喜应声。 很快春喜就将水端了进来,看到主子明显哭过的双眼,她明智的什么都没问。只要主子不想说的,那无论如何也别想她会说出来。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后来康熙殡天的消息一经传出,顿时皇城内外一片戚戚。 接下来的几天已然不能用混乱来形容,好在耿绿琴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也没什么人和事来打扰她。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耿同学已经身在她心心念念避之惟恐不及的紫禁城内,只能望空一声长叹。 到底还是进到了这个华丽的牢笼里,时也?命也? 就算不去看不去听,耿绿琴也知道如今宫里宫外都不会平静,表面就算平静,平静的表象下也是暗潮汹涌。 “主子,您歇会儿吧,已经走了半天了。” 耿绿琴扭头看看说话的人,心里忍不住先叹了口气,嘴上说:“谙达,我发现你比春喜还啰嗦。”她到今天还是对原本该去安乐堂颐养天年的李大总管被分到自己这里耿耿于怀,她是多么地想忘了他手里还有康熙留给自己的东西啊,可惜别人就怕她给忘了,临走还把紧箍咒给她戴上了。 某四虽然如今已经是雍正帝了,可惜先皇的遗命丫也不敢违抗,耿同学打心里鄙视他。 俗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先皇身边的李大总管那是多么闪闪发光的一块牌子啊,然后在她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咣当”一声在她身边落地生根了,她想不招眼都不现实。 现如今耿同学那是非常非常地想低调,自打入宫除了定时给皇后去请安,那正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对地保持低调。 可即使这样,她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一些人的假想敌。 是呀,没办法,弘历弘昼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而某四的子嗣那么单薄,弘时那孩子跟她又挺近乎,人李氏早就瞧她不太顺眼,估摸着现在就更厌恶了。而年糕同学现如今家里正受重用,又还有一个福慧…… 耿绿琴在李德全的搀扶下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继续想心事。 头痛啊,明明她是一丁点旁的心思没有的,可是害人之心无可有,这防人之心就绝对不能没有的。尤其是皇宫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就更可怕了。 这个压抑的充满了阴谋诡计与陷阱的地方,耿绿琴一刻也不想多呆,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她叹气,不过,如今怎么地也得等生完了孩子再说了。 耿绿琴一边想心事,一边吃着春喜端来的燕窝粥,嘴里味淡得她都想扔碗,说实话,她对这些所谓的昂贵补品实在是没什么钟爱,不过,上面吩咐了,下面的人做好了端来了,她不吃又浪费,那就吃呗。 “皇上驾到。” 正吃着呢,冷不丁地听到小喜子在外面通报,耿绿琴急忙放下碗,就要往起站。 “别动,坐着吧。” 耿同学向来是很识时务的,尤其吧她也挺不想挺个大肚子给某四行礼于是很听话地不动了,只是口头上表达对皇帝的敬意与礼数,“奴婢失礼了,皇上勿怪。” “听太医说日子也就在左近,你要当心。”话声微顿,然后对着旁边伺候的人说,“你们也上心些。” “嗻。” 雍正直接就在耿绿琴的身边坐下,然后特自然地伸手摸摸她的肚子,猛地感觉肚皮一跳,不由笑道:“这孩子倒是个皮性子。” 耿绿琴说:“是呀。” “太医今儿来过吗?” “来过了,只说让主子多注意安胎。”李德全赶紧答话。 “皇上要吃碗燕窝吗?”耿绿琴瞥了眼旁边小桌上的瓷罐,特贤惠体贴地说。 雍正点头,“正好有些饿了。” “春喜。”耿绿琴赶紧叫人,心说:可算是有人帮着分担了。 春喜利落地盛了一碗呈上,心里对主子这种逃避进补的行为十分地鄙视。 雍正那碗燕窝粥没吃完,耿同学就出状况了,突如其来的阵痛让她疼得直冒冷汗,真正是坐立不宁,春喜过来扶她被她手攥得发紫。 “传太医。” 然后接下来永宁宫里便是一片兵荒马乱。 而这一胎比起前三胎来都折腾耿绿琴,把几个太医吓得脸色都不对。 常在宫里行走,自然是十分清楚这位耿主子的地位,尤其皇上亲自在这里坐镇,那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频频擦冷汗。 一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后,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永宁宫的上宫。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位小阿哥。” 雍正伸手接过嬷嬷手里的孩子,看着那个闭着眼睛哭个不停的小小人脸上的神情柔和极了,这个孩子他终于看到他出生了,弘历弘昼和锦秀三个他一个都没赶上,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雍正的目光往里屋一瞟,底下的奴才马上就伶俐地回答,“娘娘平安,现在只是累极睡过去了。” “好生照看你们主子,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嗻。” 等到耿同学一觉睡醒已经是后半夜了,春喜把一直温着的粥端来,服侍着主子吃了。 “主子,皇上在这里呆到很晚才走的,一直不舍得放下小阿哥呢。”春喜很小声地汇报情况。 耿绿琴看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婴儿,笑了,“皱巴巴的有什么好看的。” 春喜说:“主子还说,几位小主子也就这个小阿哥是皇上看着出生的。” 耿绿琴顿时觉得是有那么一点对不起某四同学,理亏得没吭声。 第二天,宫里各处都派人送来的礼物。 而第二天,某四抽空也过来了一趟,告诉某琴这孩子不会上玉碟。 对于某四这言而有信的品性耿同学十分满意,却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逃离皇宫的打算,这里太压抑了。 如今某四虽然即位,但所有的人都尚未正式下诏受封,她们这些原雍亲王府的内眷们具体也还没个明确的高低位置。 对于品阶,耿绿琴是不在意的,反正皇后以及未来的太后都不会是她,她也庆幸不是自己。 出了月子,她继续窝在自己宫里,哪儿都不去,闲话不听,闲话不说,安静本分得让身边的人都差点以为自己主子转性了。 然后,有一天,耿绿琴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被留下了。 太后的气色不太好,据说是因为某四跟十四两兄弟近来闹得不大愉快,她这个当娘的自然就有些为难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怎么看,也不管史书怎么记怎么写,耿绿琴看到的事实绝对不是那样的,她觉得德妃仿佛苍老了不少。 伤神伤心最伤人啊! “丫头。”已经成为太后的德妃依旧跟康熙一样习惯地叫着某琴丫头。 “皇额娘。” 太后叹了口气,只是看着远处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耿绿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再次开口道:“先帝的灵柩要送去遵化了。” 这个她倒是不太清楚的,耿绿琴只是听着还是没说话。 “他们兄弟的事哀家管不了,也不能管,可是哀家看着难受。” “皇额娘不要太过伤神,不会有事的,皇上跟十四爷毕竟是亲兄弟。”十四虽然被某四派去守景陵,但好歹也算是给老康守墓,那也算尽孝,而且远离了京城的这些是是非非,谁又能说某四这不是对兄弟的一种保护呢? “丫头,”太后伸手抓住某琴的一只手,用力握了握,“哀家累了。” “奴婢告退,皇额娘要多注意休息。”这应该就是变相的逐客令了吧,可是能不能先把她的手放开,她其实也很想闪的了。 “到时候,你陪哀家坐一辆车吧。” “……”耿绿琴突然有丝不祥的感觉。 第 133 章 天空很蓝,自由很好! 可是——耿绿琴看看一身平民装束的太后老人家,心里长叹。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shubao2 虽说虱子多了不怕痒,可是,到底它还是会痒么。她是想离开皇宫没错,但她也绝对不想带上雍正的老娘啊,这都什么事啊。 有太后这尊大佛在,出走容易是容易了,可是后遗症估计也很大。 所以,耿同学现在虽然自由了,头却灰常疼。 从太后跟她说了那话后,大部队护送康熙的灵柩去遵化一出宫,耿绿琴就很不安,随着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康熙顺利下葬,眼瞅着就要平安无事返回京城了,然后她担心了半天的雷终究还是砸了下来——回京途中太后出走了,带着她。 其实耿绿琴一点儿不反对老太后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8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8部分阅读 家出走,前提是别拽着她呀,拐走雍正的老妈这个罪名说实话那有点儿大啊。 而且吧,望着京城的方向耿绿琴有些闷闷不乐,她的小儿子还在紫禁城呢,不上玉碟就应该五湖四湖可劲儿地去蹦达,现在留在了京城算个毛事啊? “丫头。” 耿绿琴收回心神,应声道:“娘,什么事啊?” 太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京城的方向,道:“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她就知道,耿绿琴在心里叹气,嘴上还得回话,“咱们往济南走吧。”趵突泉不错,可以去看看,反正出来了,没准哪天就被逮回去了,能逍遥且逍遥吧。 一行人于是便直奔济南而去。 随行的这些人,有春喜、图蒙海、小孟子还有一个曾经的总管大太监李德全同志以及一位太后的心腹嬷嬷,再来就是太后、耿同学和锦秀这三位主子了。 人数不算多,可也不能算少,反正对耿同学来说实在不是理想中的队伍人选,就算带了古尔泰和扎克伊也比带个老太后强啊…… 太后是晚了大部队一步回京的,但太后失踪的消息却以最快的速度最绝密的形式回报到京。 接到消息的雍正帝脸色阴沉,对于自己那个已经是累犯的女人气都不知道该怎么气了。再加上这次太后也跟着,他也想象得出某琴多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太相信她就算要跑也绝对是要自己一个人跑的。 太后失踪的消息全面封锁,到五月的时候没办法直接宣称暴病而亡,也有了后世猝死之说。 已经跑到山东荷泽看荷花的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时,平静的笑了,她知道自己这就算真的自由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耿同学却感慨万千,娘的,后世那母子失和、雍正轼母的谣传就是由历史这样不负责任地产生的。 然后有一天,太后对耿同学说:“丫头,我这里也都安置好了,你回京吧。 …… 皇家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耿同学无力极了,只能笑笑,“好。”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没错,现在太后所在的地方就富庶的扬州,风景如画环境优雅的一处寻常院落。 “娘,我把图蒙海留下吧。”怎么说也是太后呀,这安全总得有点保证才行。 太后摆了摆手,“不必,好不容易离了那个大笼子,我就想过点平静的日子。” “那我把春喜留下。”这些年下来春喜已经很有眼色很伶俐了,有她在,她也离开也放心。 太后笑了,“你这丫头有心,可这丫头不是你身边得力的人么,留给额娘,你也舍得?” “就是得力才留给额娘的,过些日子我让别人来换,到时候额娘别不放人就成了。” 太后神情微微一变,“换人啊?” 耿绿琴点头,握住太后的一只手,诚恳地看着她说:“娘,不能保证您的安全,爷和我都不会放心的。” 太后点头,“额娘明白你的担心。” “那我就可以放心回京了。”唉,小儿子还在宫里,本来也是得回去带他离开的,虽然真的有些不甘心再次回到那个华丽的大牢笼去。 第二天耿绿琴就再次踏上回京的路,当马车驶离扬州城的时候,她掀开窗帘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了。 悄无声息地回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某四不召,耿同学也不好主动去找晦气,可是那件事总是要赶紧处理一下的,春喜这丫头总不好扔在外面不管的。 “小喜子。” “奴才在。” 开了口吧耿绿琴又犹豫了,这种主动上竿子招惹某四的事她还真不太愿意干,想想扬州的春喜,咬咬牙,狠下心,说道:“你去养心殿打听打听,看皇上几时得闲。” 小喜子马蹄袖一甩,脆生生来了个“嗻”,然后就办差去了。 李德全看看小喜子走远了,这才开口道:“主子,您自己过去更好一点儿。” 耿绿琴看他一眼,心说:我自己过去?我不找k呢,某四不召见就说明丫还火着呢,我怎么地也得先派个人探探口风不是么?小心才驶得万年船。 李德全笑了下,继续说:“主子听奴才的,没错。” 耿同学一想,也是,李德全怎么说也伺候了康熙几十年呢,这帝王的心思总还是有些相通之处的。 “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她不太有自信地说。 李德全点头,“过去看看。” 只是,当他们走到离养心殿不远的时候,耿同学后悔了,她对李德全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再被某四训斥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德全很想笑,却也不好再劝她,“奴才听主子的。” 两个人还没完全转过身,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皇上有旨,宣裕嫔娘娘进去。” 得,还跑不掉了。 耿绿琴颇有些哀怨地瞅了李德全一眼,心说:都你出的馊主意。 李德全就当没看到,跟着她往前走。 到了养心殿里,雍正正在批折子,耿绿琴规规矩矩地上前请了安。 雍正出声免了她的礼,却再没下文,耿同学也不敢有别的举动,只能站在一边当背景,眼睛就不由四下瞧了瞧。 说起来自打某四登基成了雍正帝,她还是第一次到养心殿来,这里让她感到亲切的是那些窗户上的玻璃,让她无比怀念曾经在一个时空的居住条件。 “高勿庸。”某四头也不抬的唤人。 “奴才在。” “让耿主子到里间休息休息。” “嗻。” 耿绿琴跟着高勿庸到东暖阁歇息,她本人很郁闷,有在这儿坐着她还宁愿呆在自己的宫里清闲自在呢。某四也是,有事说事,没事就放她回去呗,搞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摸不准是要打雷还是要下雨。 郁闷! 某四真忙啊,这是某琴在暖间喝了一壶茶,吃了两盘点心后的感慨。 等到高勿庸再次端着盘点心进来时,耿同学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句:“高公公,皇上这么忙,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 高勿庸道:“主子还是等着吧,皇上就快忙完了。” 还等?她等得很无聊的好不好? “高公公——” “主子,您唤奴才高勿庸就好。” “那怎么好呢。” “别的称呼奴才不敢当。”高勿庸赶紧说明,这位主子那在皇上的心里不是一般重,就算品阶不那么显眼,但事实胜于雄辩,而且她本人也对那些虚名从来不放在眼里,就他看给她给个后位她只怕有机会也一样会往宫外跑。 “高勿庸,”耿绿琴压低了声音,“能不能给我找本书看?”干坐很无聊了。 高勿庸笑了笑,“奴才给主子拿去。” 耿绿琴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李德全,又朝高勿庸离开的方向瞄了一眼,为什么她老觉得这在皇帝身边的人都这么诡异呢? 结果,耿同学不一注意就在养心殿的西暖阁呆了几乎一天,连午膳都是跟某四一起用的。 说到某四的午膳质量,耿同学就忍不住对老康曾经的丰盛嫉妒怀念之,好歹她以前也经常混吃御膳的呀,都是皇帝,到某四这儿就太简约了。 等到太阳都歇班回山后时,雍正终于有空召某人到跟前问话了。 “见朕有什么事吗?” 耿同学已经完全没脾气了,老实地说:“奴婢想请皇上派两个人把春喜换回来。” 雍正看了看她,瞧她那一脸的平静加淡然,心里就不免有些动气,“就没别的话对朕说吗?” 耿绿琴抿抿唇,瞅瞅西暖阁此时就剩他们两个人,便往某四跟前凑了凑,很诚恳地说:“奴婢又闯祸了,爷您看着罚吧,可春喜还是得先换回来。” 某四瞪她一眼,她一直就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样子,他真是拿她无可奈何,她认错从来很认真,但也一直知错不改,屡教不改。 勇于认错,死不悔改,那说的就是耿同学这样的。 “皇额娘还好吧?” “很好。”已然是乐不思蜀了,把您跟十四抛弃了,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她老人家在她锲而不舍的劝说下已经放平心态了。 “怎么还想着回京来呢?”某四不咸不淡地问。 耿绿琴心说:我拐跑了你老妈怎么地也得因来报备一声呀,要我自己跑了,打死我也不会回来的。嘴上说:“奴婢这不是舍不得爷吗?。”话说的相当自然流畅,一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朕看是舍不得弘安吧。” 被人戳破心思的耿同学毫不怯场,微笑道:“爷把奴婢看成什么人了,奴婢怎么会那么没心没肺的,况且奴婢答应过要陪着爷的嘛。”一切可以拿来用的借口都要毫不客气的拿来,先糊弄过去再说。 “哼。”雍正轻哼一声,“朕还以为你早忘了呢?” “怎么会呢,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奴婢这点信用还是有的。”背信就背信吧,反正她以前没干坏事不也被罚得穿越到这里来了么,还特点背的整给某四当小老婆了。 “回宫这么久今天才来找朕?” 丫的,他还没完了? “奴婢怕爷正在气头上奴婢过来会自讨没趣。”耿同学有一点儿很好,那就是该诚实的时候绝不说假话,该低姿态的时候绝对放得下身段,抹得开面子。 “爷还以为你真什么都不怕呢?” “那怎么会,奴婢的胆子还是很小的。” 雍正被她的语气神态给逗得忍不住微笑起来,“过来给朕捏捏肩背。” “嗻。” 耿绿琴心里呼出一大口气,想着警报总算解除了,谢天谢地! 当晚敬事房记载裕嫔侍寝,因妃嫔留宿帝寝整晚于制不合,故未全部如实记载。 第 134 章 因为弘安没有上玉碟,所以耿绿琴可以亲自带他,同样没上玉碟的锦秀也在她跟前蹦达着。 看着自己的额娘抱着幼弟坐在椅中,妹妹半蹲在跟前探头看,屋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和乐安祥,这让相携而来请安的弘历弘昼非常的嫉妒加羡慕。 同样是额娘的儿子,他们却没有这样的幸运可以常伴额娘身边。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在我这里就少来这些虚礼,只要你们两个健康快乐,额娘自然就吉祥了。” 弘历、弘昼笑着围上去,看额娘怀里那个粉嫩的婴儿。 “额娘,弟弟真可爱。”弘历笑着伸手摸摸弟弟的小脸蛋,惹得他咯咯笑。 “你们小时候比他还可爱。” 弘昼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耿绿琴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心里再一次对清朝的半瓢发型表示鄙视。 弘昼有些憨憨地一笑,“额娘,我不是小孩子了。” 耿绿琴亦笑,“在我眼里你们永远是小孩子。” 弘历看着小弟,不无羡慕地说:“当小孩子真好,可以被额娘这么抱着护着。” 耿绿琴拍拍他的肩,微笑道:“傻孩子,就算你七老八十了,在额娘跟前你还是孩子,还是可以跟额娘撒娇抱怨,额娘只要有能力就一定会护着你,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弘历扬唇微笑,眼神坚定地看着母亲,“儿子长大了就该儿子护着额娘。” “有志气。”耿绿琴欣慰地点头,未来的乾隆呀,确实有能力为她保驾护航。 母子四人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难得中午还一起用了膳,然后弘历弘昼就不得不跪安了。 皇子一成年便有了许多的束缚,这是皇家人的无奈。 临近年关的时候,春喜也回到了宫里,跟着自己的主子热热闹闹地一起迎接新年。 雍正有时忙得疲累时就会到耿绿琴这里坐坐,在这里他可以卸掉一身的重负,只是单纯地休息。 她从不争宠,又总油盐不进,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依然能带给他独有的安心与愉悦。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shubao2只要她在,他便心安,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他这一国之君要找一个清静的所在却反而很难,而她倒似乎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悠然自处,笑对人生。 弘安已经跌跌撞撞地开始走路,锦绣的武功也越来越好,常常是锦绣在院子里舞刀弄剑上窜下跳,而耿绿琴则看护着儿子学走路,春喜那些人就在旁边伺候着,看着。 在这红墙绿瓦的紫禁城中,这里仿佛自成一隅,不受外界的影响而自得其乐。 耿绿琴如今很不喜欢侍寝,那什么绿头牌还好,就是一想到要被洗白白披件大氅裹着抬进皇帝寝宫,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侍寝有毛好啊,她实在不明白,像货物一样被搬进去又搬出来,真是没尊严。 为此,向来不太钻营的耿同学撒了大把的钱出去贿赂敬事房太监,千拜托万拜托,让他们一定把有她的绿头牌永远冷藏。 雍正后来知道了事情真相,给了敬事房的太监好大一顿排骨吃,他说怎么老看不到某人的牌子,本来以为是别人使了坏,结果是她自己行的贿,他就那么不受她待见是吧? 这事恼得雍正爷简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明面上还什么也不能说,最后还是高勿庸说了个主意。 然后,裕嫔娘娘好好的主子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逍遥快活,被整成了养心殿当值的贴身小太监,把某琴郁闷个半死。 “给爷磨墨。”雍正爷一脸正气地说。 “嗻。”裕嫔娘娘暗自磨着后牙槽,心说:丫有本事天天叫老娘来当小太监。 你说这都什么心态啊,典型的见不得穷人过个年。皇帝你当着,苦自然就得自己受,这是你自己争来的,她毛也没争,怎么也得搁养心殿里罚站啊? 耿同学觉得这实在没天良,她灰常不平衡。 然后,到了晚上耿同学悲摧地发现她白天当某四一天跟班,鞍前马后地忙一天,晚上还得当某四的抱枕,帮这位爷揉肩捶背有时还得尽尽夫妻义务满足某四的需求。 当然了,她也不是天天当差,否则她闺女只怕要造反,被宫里其他人发现某四也不好自圆其说。 然后经过一段时间后,耿同学总结出来了,每当某四政务繁忙或者动了点不纯洁的念头时,她就会被高勿庸那厮叫去当小太监。 真是他母亲的……擦,她表示对高勿庸这老小子很有意见,八成那损主意也是他出的。 于是,虽然敬事房不安排了,可是某琴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侍寝非但没少反而变相的变多了,这真是得不偿失啊。虽说去某四寝宫不一定就尽义务,但是她对当按摩女也是有很大意见的,某四睡着她捶着,她谋杀亲夫的念头都有了。 想法耿同学很多,但也只是想想,有时看某四操劳一天的国事确实很辛苦,她为□的,虽然是小老婆吧,但给他捶捶腿脚,捏捏背的也应该,更何况他是她每月例钱的最终发放人,这点义务是该尽尽的。 总的来说,雍正爷跟裕嫔娘娘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时间走到雍正三年十一月,一向体弱的小年糕病重。虽然雍正一再恩赏加封,但终究未能让她的病有所起色,最终撒手西去。 自古红颜皆薄命啊! 耿同学在自己的院中听到消息的时候也不免唏嘘,她知道接下来就是年糕的哥哥年羹尧同志了。 果然,很快年家就以吹枯拉朽的速度败落了。 那一阵子雍正爷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说到底年羹尧是他一手提拔并倚重的心腹大臣,本来想还来一段君臣佳话,到底还是功亏一匮。 雍正爷的心情不好,裕嫔娘娘就不得不陪着宽慰,当然是以小太监的身份。 耿绿琴虽然于史不通,但大致也知道这个阶段也是某四跟某八他们斗得最狠的时期,对于那些人,某琴从心里是同情的,曾经也都相处的挺不错的,可她也只能表示一下同情罢了。 那天,在自己宫里闲来教弘安习字,顺便检查锦秀的功课时,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耿同学不由想到了桃花九,曾经她的文房四宝都是某九提供的,她也没少打他秋风,跟他争锋相对,想到那个曾经风华无限又带些妖孽的男人就要没了,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离开书房,耿绿琴到了院子里,望着宫墙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主子,您有心事?”春喜小心地问。 耿绿琴笑得有些怅然失落,“时间过得真快。” 春喜点头,“是呀,一转眼小阿哥他们都长大了。” “所以找个时间嫁了吧。” “主子——” 耿绿琴笑了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春喜。” “奴婢在。” “把李德全找来,我有话跟他说。” “嗻。” 李德全到书房的时候,只有耿绿琴一个人在,而外面有图蒙海守着,他就知道主子跟自己要说一些体己话。 “谙达。” “主子。”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如果我派人去打听九爷的事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她自己在这深宫中生存也不容易,能尽心的前提也得保证自己的安全,皇家有时候禁忌太多。 李德全神情一恸,颤声道:“主子——”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时候能念及九爷他们实属难得。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不乏其人,但雪中送炭却总是少之又少。 “我就是问问,没真想做什么,我也怕惹事非。”耿同学赶紧解释。 “主子有心了。” “有心无力也是枉然,以前没少占九爷的便宜,如果一点忙都帮不上总也是种遗憾,于心不安呐。”就算能让某九在监禁之中生活得好一点也算是她尽心了吧。 “奴才给主子叩头了。” 李德全突如其来的反应让耿绿琴一时吓到了。 “谙达……你做什么?” “奴才这里有先帝留给主子的一道遗诏。” “……”耿同学完全的蒙了,她想过许多,但是遗诏啊,太惊悚了。 等到她看过那道遗诏之后,耿绿琴差点抓狂,老康,咱不带这样的啊,怎么能这样呢?她说进宫之后她想着法儿地去找那两幅画怎么就像泥牛入海踪迹全无的,而且旁敲侧击的也没听说被拿去当陪葬品么,敢情是留着当质押品的啊。 “先帝知道依八爷、九爷的性子多半会跟皇上走到极端,先帝不愿见到最不幸的结果,这件事恐怕只有主子才有可能阻止。” 她有个屁办法,她原本不过打算顶多拿些钱财贿赂一下牢头狱长啥啥的,县官不如现管么,难不成她还真能阻止这些大爷们斗个你死我活,能拦着某四灭掉他的兄弟,断绝隐患?这也太难为她了啊。 可是……一想到那幅大草原壁画跟时蝴蝶会的画,她就心痛,难不成她就得含着泪把那两幅画亲手烧给老康当迟来的陪葬? 黑!真黑啊! 第 135 章 大麻烦! 耿绿琴的头很疼,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从何着手为好。 可是,这算是老康最后的一点念想,就算很腹黑,但她也只能勉力而为,但结果她并不看好。如今她连这皇宫都未必能出得去呀,皇城守卫不比雍亲王府邸,加之某四对她这个屡犯看得又很严的,基本有点难于上青天的意思了。 李德全跟图蒙海探到的消息都透露出一个意思,某八和某九已经到了性命交关的时候,而她还在坐困愁城啊。 愁死了! 给某四当贴身小太监的时候,她瞧着某四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想想自己正在为救他的对头而烦恼不免有些愧疚。 一边是某四,一边是老康,一个现任的,一个卸任的,全是皇帝,她整个儿就是一夹心饼干啊。 就在耿绿琴为了出宫的事麻烦的时候,事情来了。 那天,她照例到养心殿去当小太监,没呆多久,就跟着高勿庸出宫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十二爷胤祹的府上,昀时此时就被半软禁在那里。 后世说某四为了小四四乾隆能坐稳帝位把有异心的昀时给灭了,这个记载让耿绿琴心中忐忑,担忧不已,那孩子以前看着挺不错的呀,这才几年工夫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某四什么也没说,只让她跟着高勿庸出宫,而高勿庸这老小子也毛也没说,只把她领到胤祹府上弘昀住的屋子外就退到院外去了。 耿绿琴一个人站在屋外沉吟了半天,这才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入目是一室的凌乱,散乱的书藉与掀翻的杯盏,还有那抹趴俯在书案上的颓废身影。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显见人是喝多了。 “给爷再拿两壶酒来。”满是醉意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压抑与绝望。 “昀时。”耿绿琴在心里叹气,出声唤他。 趴俯的身影一僵,尔后慢慢直起,以一种极慢地动作抬起头看过来,当来人完全映入他的眼眸时,他的嘴巴颤抖了半晌才发出了声音,“裕额娘……”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呢?” “裕额娘……”弘时踉跄地从桌后奔出,扑跪到耿绿琴的身前,嘶喊道,“儿臣没有派人去杀四弟,儿臣没有……” 耿绿琴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俊秀爽朗的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凌乱的发上,轻轻地道:“额娘相信你不会,你是额娘看着长大的,弘历是你的弟弟,有额娘跟你的母子情份,弘历跟你的兄弟情份在,你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弘时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自从事情发生,皇阿玛不听他的解释,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是裕额娘仍然信他,这就足够了。 耿绿琴只是慢慢地抚着他的发任他哭,有些委屈是需要发泄出来的。 等着哭声渐歇,她才开口道:“起来吧,额娘给你梳梳头。” 耿绿琴从屋里找来了梳子,慢慢地帮他把发辫梳好。 “裕额娘……”弘时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怎么会来看我?” 耿绿琴笑了笑,“是你皇阿玛让人带我来的,要早知道你如今是这般情境额娘说什么也该早点请旨过来的。” 弘时眼眶一红,“额娘向来不理这些事的,不知道也是有的,都是儿臣不好。” “身体是自己的,怎么能这么糟蹋呢?”耿绿琴颇不赞同地扫过那些倾倒酒壶杯盏。 弘时低头,几不可闻地道:“儿臣已经没有未来了……” “胡说什么呢?”她轻斥。 弘时抬头,直直地望过去,“裕额娘,儿臣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那次的事,死的人是儿臣的手下,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皇阿玛甚至都不要儿臣了,儿臣如今是待罪之身。” “有误会解释清了也就是了,”耿绿琴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们这些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不争你身后的人也要争,你不想动他们会逼着你动,你皇阿玛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你皇阿玛才会这样对你。” 弘时看着眼前这个雍容美丽的女子,在他的记忆里她的容貌似乎一直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有气质神韵逐年发生变化,如今更加的内敛优雅从容与豁达。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你皇阿玛让人带我来看你的目的,不过,额娘向你保证,只要有一线希望,额娘一定会劝你皇阿玛饶了你的。” “儿臣谢额娘。”弘时撩袍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为了她的信任与爱护。 耿绿琴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手,安抚地说:“弘时,无论将来是个什么结果,当下要好好活,要对得起自己,人,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怎么还能要求别人来爱惜呢?” 弘时点头,“儿臣听额娘的。” “好好地,”她握紧他的手,“好好地活着,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懂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东西比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更重要。” 弘时望着她没说话。 耿绿琴笑了下,压低了声音道:“不要以为额娘在说风凉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额娘一点儿都不希望那个位子是留给弘历的。” “额娘早就知道了?” “额娘宁愿不知道啊,傻孩子。” “难道额娘不为四弟感到高兴吗?”弘时不懂。 耿绿琴摇头,伸手拍拍他的肩,“那个位子太孤独了,高处不胜寒,一个人却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找不到有什么可值得高兴得呢?你还没到那个程度不就已经先尝到苦果了吗?” “会一样吗?” “怎么会不一样呢?”耿绿琴反问,“大臣们时时揣度着你的心思,身边无数的眼睛盯着你,甚至最亲近的枕边人都时时在算计着你,弘时,你觉得呢?” 弘时默然无语。 “远离那个位子未尝不是好事,不用感觉失落,老实说额娘替你感到庆幸。” “额娘,你的想法一直都是不同的,皇爷爷曾经对我说过,我由额娘教养对我而言是大福分,儿臣今天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你皇爷爷高看我了。” “不,皇爷爷没说错。” “主子,该回去了。”高勿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弘时不舍地抓紧她的手,“裕额娘……”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没事,安心呆着,额娘总会想出办法的。” “儿臣的心安了,额娘也不要太勉强,有些事如果是注定的,儿臣就认了。”弘时脸上闪过毅然。 “心安就好。”耿绿琴拍拍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弘时目送她离开,一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无论什么时候裕额娘都能给人带来安定,或许这才是皇爷爷、皇阿玛他们一直那么喜欢她的原因。 耿绿琴和高勿庸并没在宫外多作逗留,离开胤祹府便直接回了宫。 这让耿同学十分扼腕,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宫却什么事也办不了,郁闷! 回宫之后某四什么也没问,耿同学也乐得轻松。 当晚,裕嫔侍寝。 耿同学一边帮着平趴在龙床上的某四捶捏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弘时怎么样?”在说了一些闲话之后,某四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耿绿琴手下微顿,然后继续捶打,“精神很颓废,大概是皇上当时斥责得太重了。” “你知道的,朕不得不如此做。” “三阿哥的本性并不坏。” 雍正半晌无语,然后就在耿绿琴以为他睡着之时,他再次开口,“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他?” “这话奴婢不好说。” “朕……”雍正没有回头直接抓过她的一只手臂,握住了她的手,声音透出几丝疲惫,“你想朕怎么处置他?” 耿绿琴听出了话外音儿,打铁趁热,趁热起帆,急忙道:“如果皇上觉得他留下来不合适,不如就放他自由吧。” 雍正哼了一声,“像皇额娘那样吗?” 耿同学没趣地摸摸鼻子,娘的,她这夹心饼干当的,真憋屈! “朕不想有人再继续朕的旧路。”雍正如此说。 “皇上不去试,怎么就知道走不出一条新路来呢?”耿同学有些豁出去地说,事情总得有个解决,这父子相残的戏码怎么想也太过惨烈了。 “绿琴。” “奴婢在。” 雍正发出一声轻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老实回答朕一个问题,朕就告诉你朕最后的决定。” “皇上请问。” 雍正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贴着她的耳际轻声道:“为什么要行贿敬事房的太监呢?” 耿绿琴心“嘎噔”一声吊了起来,心说:到底还是东窗事发了啊。 “别骗朕,说实话。” 好吧,耿同学狠狠心,咬咬牙,说:“奴婢不喜欢被扒光了扛进来,感觉就像被人蒙了麻袋当货物贩卖了。” 雍正瞪她。 耿绿琴无辜地回望过去,你丫的要听实话么,说了你又不乐意了,真难伺候。 “这是祖宗的规矩。” “奴婢明白,所以奴婢也没做别的事。”老娘对这制度有意见不行啊,我只是不想当货物难道也有错?我又没联合号召你后宫的大小老婆们来一次女权运动,你丫不至于要扣大罪给我吧? “就你想的多。”最后雍正给了这么一句结论。 接下来裕嫔娘娘就被人狠狠地收拾了,完事后,记性很好的裕嫔娘娘还不忘追问了句:“皇上您的决定呢?” “睡吧。”雍正爷将人往怀里一搂,表示就谈话终止。 于是,裕嫔娘娘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雍正爷一把。 丫的,这个言而无信的某四! 正文 第 136 章 事情再难也得想法子解决,首先要解决出宫的难题,于是耿绿琴便把主意打到了两个儿子的身上,弘历弘昼这对兄弟进出宫廷稀松平常,捎带一两个太监侍卫是不成问题的。 那天趁着两兄弟过来请安,耿同学就对两个儿子说了,“你们等我一下。” 弘历弘昼面面相觑,不晓得自己额娘又想做什么,可也只能老实地等在厅里。 没一会儿工夫,换好装束的耿绿琴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身的太监服。 两兄弟对视一眼,头疼了,异口同声地喊:“额娘——” “把我带出宫就没你们的事了。”耿绿琴不为所动地说。 那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额娘要是不见了,皇阿玛一定宰了他们两个,两个阿哥看着自己这不知道又抽什么风的额娘,苦恼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啊,额娘我不就是想出宫一趟么,你们至于摆这副苦瓜脸给我看吗?” 弘历说:“额娘,您跟儿子说,您出去做什么?” “去你十二叔府上看你们三哥。” 两兄弟互视一眼,这次由弘昼开口,“额娘,皇阿玛不许我们去探视三哥的。” “所以是我去啊。”耿绿琴理所当然地说。 两兄弟再次对眼。 耿绿琴伸手一人在脑门上弹了一下,鄙视道:“你们有完没完了,多大点儿事你们眉来眼去个没完?” 一旁伺候着的春喜、小孟子、小喜子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憋着笑不敢出声。 弘历摸着自己的脑门不无委屈地看着亲娘,“额娘,您得保证不会甩了我们跑人才行。”额娘素行不良,人要从他们手上跑了,皇阿玛准饶不了他们的。 弘昼附和,“对对,额娘,您得保证。” “俩小兔崽子,有这么跟自己老娘说话的没?” 弘历丝毫不怯场地道:“要不,额娘自己去跟皇阿玛请旨好了。” 弘昼第一时间闪开。 耿绿琴下手快狠准一把就将大儿子揪到了自己跟前,弘历唉唉直叫,“额娘,你下手轻点,疼……” “啰哩叭嗦的,额娘我害谁也不能害你们哥俩啊,更何况你们额娘我是这么一温柔善良的人。” 弘昼在一边掩着嘴直乐,他温柔善良的额娘正毫不温柔地揪着四哥的耳朵在家暴。 春喜三人死劲儿地憋着笑,面子还是要给四阿哥留着的。 “儿子不敢了,额娘快松手。”弘历讨饶。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走吧。” 弘历一边揉着自己被揪红的耳朵,一边狠狠朝弟弟瞪了两眼,小声咕哝着:“没义气,就知道自己躲。” 弘昼嘿嘿直笑,不发表感想。 弘历弘昼两人不得已将自己的额娘领出了宫,然后离开宫门没有二十丈他们额娘就要抛弃他们自己闪了,吓得两兄弟急忙一左一右拽住她的胳膊。 “额娘——” “嘘,想把狼招来啊?” 两兄弟面色顿时变得扭曲古怪起来,心里的念头惊人的相似,他们阿玛怎么就成了狼了? “额娘,你不是说要去十二叔府上?”弘历质疑。 弘昼跟着说,“这个方向明明不是往十二叔府上去的。” 耿绿琴用力甩开两个儿子的手,朝后面背景一样存在的图蒙海一呶嘴,“有他在你们担心什么?” 就是只有图蒙海他们才担心,图谙达对额娘的指令从来是不打折扣的执行,只要额娘安全没问题,她想怎么折腾他就陪她怎么折腾,对额娘死忠得人神共愤。 “你们安心办自己的事去,我办完了自己的事就去你们十二叔府上等你们,保证让你们原样再把我带回宫,这总成了吧?” “说话算话?”弘历弘昼异口同声。 “废话,当然算话。” “那好吧。”两人仍然有些老大不情愿。 这边耿绿琴母子顺利地出宫分道扬镳,那边养心殿的雍正爷突然心绪有些不稳,就打发高勿庸到永寿宫去了,然后事情就曝光了。 本为,耿同学盘算好了,今天某四是不会找自己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雍正爷偶尔抽风谁也挡不住啊。 高勿庸得了消息抹着冷汗就回养心殿报信去了。 得到消息的雍正爷脸色不大好,就在高勿庸以为这雷就要打下来正准备接雷时,雍正爷说话了,“跟两个阿哥出去的?” “是。” “没事了。” 高勿庸一想也是,裕主子跟她自己两个儿子出宫,再怎么着也不会趁这个机会跑人的,否则两个阿哥多半是吃不了兜着走。 嘴上虽然是那么说,可雍正爷心里是有别的想法的,她不可能跑人,但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要出宫,前些日子说让李德全打着采买宫中物什的名义回乡祭祖,还派了几个侍卫随行……雍正爷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决定等某人回来后直接问她本人。 耿同学自然是不知道雍正爷此时的打算的,她正试图让图蒙海同志不要跟着她。 “主子,这不成。”图蒙海立场十分的坚定。 耿同学十分的为难,主仆两个僵持半天了,最终她不得不对中南海保镖抖点爆料,“小图,你去真不合适,我是要去找天地会的人。” 见惯大风大浪的中南海保镖同学傻眼了,主子要去找天地会的人?他觉得自己肯定出现重听了。 耿绿琴很肯定地点头,“你没听错,我确实说了。” “主子……”您这次抽的也太厉害了吧?图蒙海用目光表达了自己未尽之言。 “你放心,我的安全绝对没问题,只不过确实不能让你跟着去,我肯定不会趁机开溜的,最多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9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9部分阅读 半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图蒙海犹豫半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终于单独行动的耿同学脚步轻快地在几条大街上来回窜了几趟,然后闪进了一间杂货铺,按着上次某总舵主告诉的切口暗语跟掌柜地对了暗号,就被让进了后院。 一进屋子,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正喝茶,她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别来无恙啊,洪总舵主。” “夫人也风采依旧。” “好说好说。” “不知夫人有什么事要在下帮忙?” 耿绿琴清清嗓子,十分认真地对洪文渊抱抱拳,“首先,我对总舵主不辞辛劳赶来京城赴约表示万分感谢,其次,我想说我让你帮忙的事可能不大容易办到。” “夫人但说无妨。” “帮我到保定救一个人。”耿绿琴慢慢说出了口。 洪文渊微怔。 在耿绿琴离开后,被主子扔下独自等待的图蒙海很不安,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又自行否决,主子应该不会有事,虽然她的人品实在很不值得称许…… 大到半个时辰他就再次看到了主子熟悉的身影,依然那么从容淡定,他急忙迎了上去。 “主子。” “咱们走吧。” 图蒙海默默地跟上。 他们到胤裪府上的时候就听说弘昼正在弘时的院子里呆了大半天了,耿绿琴就忍不住好奇了,那小子泡那跟弘时唠什么呢这么起劲儿? 耿同学悄悄摸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弘昼正兴高采烈地在说话:“三哥,你听我的没错,额娘说了,饲养花草什么的最修身养性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跟我一块琢磨怎么才能把兰花给种好了得了。” “五弟,你喝口茶吧,说半天了。”弘时的声音有些弱弱的,其中甚至透出一丝丝的无奈与认命来。 “三哥,我都说半天怎么养花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弘昼兴冲冲地追问着。 图蒙海看到主子伸手抚额,一脸“来道雷劈了我吧”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微扬,五阿哥的性子跟主子一脉相承,抽风抽的非常的常态化。 “不是说皇阿玛不许你们来看我吗?”听得出弘时正努力想把话题往别的路上引。 弘昼的声音很兴奋,“哎呀,三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今儿我们跟额娘一块儿出来的,有事有额娘顶着呢,不怕。” 耿绿琴有捋袖子的冲动,这只小白眼狼! 图蒙海仰头看天,天气真不错! “那怎么没见裕额娘人?” “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弘昼蓦地压低声音,“我觉得多半没什么好事。” “弘昼——”裕嫔娘娘忍无可忍了。 “啊,额娘……”五阿哥同学惊悚了,额娘要吓死他呀,居然听墙角。 裕嫔娘娘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双手掐腰往门口一站颇有几分大姐大的势头。 里面的两个阿哥一见这造型,先对视一眼,然后撩袍行礼。 “儿臣给裕额娘请安,裕额娘吉祥。”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耿绿琴凉凉地道:“听了你刚才的话,你觉得额娘我还吉祥得起来吗?” 弘昼赔着笑凑到母亲身边,讨好地道:“额娘还跟儿子生气啊?额娘一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啊。” “嗯,再死劲儿拍。” “额娘,儿子下次不敢了。” 耿绿琴哼了一声,“下次你还这样说,这话我都快听出茧子了。” 弘昼没趣地摸鼻子。 弘时忍不住手握成拳搁在唇边遮掩笑意。 耿绿琴目光移到弘时的身上,微笑,“弘时,你现在的精神比上次好多了。” “劳额娘惦记了,儿臣惶恐。” “得了,这儿也没旁人,就不用给我来那些俗礼了。” 弘昼靠过去,小声问:“额娘,您到底做什么去了?”他太好奇了。 耿绿琴伸手推开粘人的儿子,若无其事地道:“要能让你知道我就直接带你一块儿去了。” 弘昼不满的撇嘴,额娘向来有事都爱瞒着他跟四哥,最偏心锦绣,加上现在多了个弘安,他跟四哥简直都没地位了。 正文 第 137 章 回到宫里之后,耿同学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她要哀悼! 没错,是的哀悼,哀悼她浪费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天地会的总舵主的救命之恩啊,不是上街买张纸那么容易到手的,本来她是想留给自己紧要时刻用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送给某桃花九了。 让天地会的当家总舵主去救他立志反叛的对头人,耿绿琴觉得自己多少也算是报了点老鼠冤,而洪总舵主答应的那么爽快肯定也有看皇家内斗好戏的意思在里面,她没准儿多半还被人脑补进了皇家桃色绯闻中。 某琴挠墙中…… 可怜她的一世清名啊…… 挠着挠着吧,耿同学又想到了圈在宗人府里的某八,桃花九的事由洪总舵主出头加上李德全从旁接应已经算是解决了,可是,某八那边就麻烦了。于是,裕嫔娘娘在心里挠墙挠得更加的起劲儿了。 这边裕嫔娘娘正在后悔懊恼兼挠墙抓狂中,那边已经有养心殿的小太监前来传旨了。 没别的事,皇上翻了裕嫔娘娘的绿头牌,晚上洗吧洗吧干净准备让人扛过去吧。 耿绿琴坚定地认为自己今儿估计又招某四不痛快了,翻她牌子说白了就是种警告或者震慑的作用,有时候想想,这都什么事?搁别人那这是圣宠隆恩,搁他俩这儿吧,就只有他们两个明白其中的特殊含义了。 没啥说的,今天出宫的事铁定被某四知道了,这宫里咋就这么多这么多的眼线啊,这还是人能住的地方吗? 耿同学十分的郁闷。 雍正爷最终没有去质问裕嫔娘娘,他觉得也许有一天由她亲口说出来会更好。而且他也清楚她做事再抽再不靠谱总也不会对江山社稷有害,她没那个闲情。 雍正爷不为难裕嫔娘娘,裕嫔娘娘最近的日子也仍然不好过,她愁哇。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救了某九,把某八扔了,这有点不太说得过去,按腹黑老康留的旨,她倒是能留一幅烧一幅,可是,残缺美了不是? 不过,宗人府那地方寻常人是没啥办法的,尤其她还是后宫里的,并且还是没啥雄厚背景的——这个时候耿绿琴就忍不住对往生的康熙爷有意见了,心说:你好歹给我留个能用的东西呀,你说就留一个李大总管拿一破密旨,有个屁用啊,你至少也给我留个啥啥免死金牌什么的,再不济多整几个暗卫也成啊,实在不行咱劫牢……这个似乎有点过了,算了算了,当她没想。 如今朝里这个局势啊,让耿同学这位穿越而来的未来世界的人颇是感慨。 康熙一票年长的儿子基本是各安其位,走入自己命定的人生轨道。换句话说——那就是该死的死该残的残,有能力蹦达的都消停了,其他站好队,或没能力没机会蹦达的基本也可以洗洗睡了,反正往后的历史舞台没他们屁事。 养心殿里的雍正爷心情也并没舒坦到哪里去,他下手的对手那可是自己的兄弟。人生最悲摧的不过兄弟阋墙,骨肉相残么。 圈在宗人府高墙之内的某八早就想开了,在自己四哥一步一步逼杀,自己一步步反击的过程中就将所有的退路封死,最后的结局是意料之中的,自古以来皇家争斗总是难脱这样惨烈的下场。 而这个时候远在保定的某九正跟病魔做斗争中,人已然是昏昏沉沉多日水米没打牙了。 同一片蓝天白云下,人生百态,倾情出演。 苍山脚下洱海之畔的前废太子胤礽同学终日俯瞰山川之美,闲庭信步,悠游自在。 逍遥的且自逍遥,受罪且自承受,避居的自得其乐,搅和的重在参与。 总之,各得其乐。 其乐无穷! 有时候,耿绿琴会想人生还能有什么让她惊喜? 然后,老天爷就毫不吝啬地把答案扔她面前让她自己感觉了。 那种感觉就好比下雨天被雷劈中了一样——虽然耿同学不曾亲身遭遇,但她相信她的感觉铁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耿绿琴瞪大了眼,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把那个太侍卫打量了个彻底,然后用一种灰常不确定灰常怀疑灰常囧然地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八爷?”打雷了,下雨了,她要找伞找避雷针…… 那人冲她微微一笑,是她熟悉的温润谦和的笑,“吓到你了?” 耿绿琴手捂胸口,心说:可不是咋地,口中说:“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最近是挺烦恼要怎么把他从宗人府里捞出来,可应该还不到日思夜想的程度,出现幻觉真的挺惊悚的,还好还好。 “你没有。”某八很确定地说。 耿绿琴朝门外看了看,求证似地问:“高勿庸带你来的?” “嗯。” 耿绿琴抚额,麻烦上门了。 “春喜。” “奴婢在。” “走,陪我去趟养心殿。”她一定要去问问某四是毛意思,他想干什么? 某八看着她风风火火地离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就那么站在那里维持着看着门外的动作。 高墙外的天空他以为是不可能再看到了,结果他又看到了,还看到了一个从不敢奢望还能见到的人,他应该知足了。 这边某八尚未伤春悲秋完,就看到某琴领着丫头又折回来了,他不禁问了声:“怎么回来了?”瞧她刚才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这会儿倒是平静如夕了。 耿绿琴瞄他两眼,讪讪地说道:“皇上又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咱还是老实等人召见吧。”靠之,凭什么她得去问呀,某四敢把人扔到她这儿来,她就敢当什么都不知道装糊涂,爱咋咋地。 人生难得糊涂! “春喜,中午做点好吃的,主子我馋了。”耿同学心想某八在宗人府那地儿肯定营养不好,居住环境也差,既然到她这儿了怎么地这地主之谊她也该尽一尽。 “奴婢这就去准备。” 耿绿琴微怔,忍不住看向自己的丫头,“春喜,这个时间点会不会也太早了点?”这天儿还没完全大亮呢,早饭也就刚刚才吃罢,勤快也不是这么个勤快法儿啊?她是准备做满汉全席怎么着? 春喜一本正经地道:“难得主子想好好吃一顿,奴婢自然要好好准备一下大殿拳脚。”主子的心思她这个当丫环即使明白不了十分,猜个四五分总还是不成问题的。 耿同学忍不住想抹汗,抚额叹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好走,不送。” 某八看着她们不由微弯了唇线,她似乎一直就是这样淡定而快乐。 耿绿琴也没跟某八多说什么,只是让小孟子领了他到耳房去休息,然后一个人就到院子里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看天空爽去了。 某四想干嘛呀? 裕嫔娘娘很惆怅,她觉得某四抽起风来那真是很惊悚,他不是应该恨不得把某八挫骨扬灰的吗?怎么临处置前还给放风?这放风放到自己妃子这里也说不到过去啊? 雍正爷中午过来蹭饭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妃子站在院子里的花圃前一副认真欣赏花卉实则早不知道神游何方的德性。 雍正爷没让底下人出声,很有兴致地背着手在远处踱了几步打量妃子。 所有伺候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状。 对于皇上跟裕嫔这种诡异平和的相处模式,从雍邸跟出来的老人都习以为常了,就是偶尔有那么几个新进的也跟着慢慢淡定了。 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嘛。 “绿琴。” “啊……”走神走的太专注的人因为这声唤一个趔趄直接往花圃里扑去。 随侍在侧的中南海保镖同学立时一伸手将人挽救住了。 雍正爷手握成拳搁在唇边掩饰了一下笑意,大步走过去,“朕把你吓到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呀,尤其是在她思考重大事情时,简直吓掉半条命去。 “朕有日子没跟你一道吃饭了,所以今儿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矫情,忒矫情! 什么叫有日子? 耿绿琴鄙夷地想着,一个月她能有半个月时常能看到某四,虽然以何种身份不一定,但雍正爷说这话实在是太枉顾事实了。 “皇上到奴婢这儿来奴婢求之不得,皇上说这么说倒让奴婢惶恐了呢。” 雍正伸手牵了她的手朝屋里走去,“假话。” “……” “朕以为你会过去养心殿呢。”雍正爷不经意暴露了自己的来意。 “未奉召奴婢不敢去打扰皇上。”裕嫔娘娘万分之万真诚的说,心里补充,就算奉召也是不想去的。 “今天不是不同嘛。”雍正微笑。 是不同,您冷不丁地把差不多这个时期快被灭掉的某八扔到这里来,老娘头上已经电闪雷鸣一上午了。 坐定之后,雍正问:“他人呢?” 耿绿琴马上回答,“在侍卫耳房呢。” 雍正点点头,“传膳吧,朕饿了。” 咦? 居然就再没话了? 耿同学诧异地瞥某四一眼。 “有事?”雍正爷逮到了她。 “没。”你装我也装,看谁先沉不住气,切! 正文 第138章 帝妃相安无事地用过了膳,然后雍正爷颇有闲情地留在了裕嫔娘娘的院子里陪她花前对奕 耿同学觉得这就是变相的折磨,她在下棋这事上根本就是万年的常败将军,某四这不地道的! 你说有事你说事啊,你这么打压别人的自信心做什么啊? “没话问朕?”雍正爷在确定某人一点儿没有主动询问的意思后,决定主动打开话题。 彼时耿同学正抓耳挠腮地对着珍珑棋局一样的棋盘一筹莫展,顺口回了句:“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一定有答案,咱不找那不自在。 “朕有些为难。” 嗯,为难好,她也正为难,这子该往哪块落呀,虽说必败是无疑的,但也不想死得太难看了,真真的举棋不定啊。 雍正指着棋盘上的一粒白子道:“你说,朕是吃还是不吃?” 耿绿琴暗自磨牙,丫的,自投罗网了,嘴上说:“这事皇上自己看着办吧。”这局输得也忒惨了点了啊。 “你就不给朕点意见?” 耿同学突然间福至心灵地悟了,某四这是在问某八的事呀,她眨眨眼,摩梭着手里冰凉的玉质棋子沉吟着,她当然是想保某八没事的,这样她也算对得起康熙多年的照顾,可是,她不确定这话要怎么表达才能在顺着某四毛的情况下顺利得到首肯。 “皇上英明睿智,自然是成竹在胸,奴婢就不自不量力地现丑了。”最后,她决定用一种最保险的说辞做回答。 唉,所以说她很不喜欢宫斗啊,人跟人斗得跟只乌眼鸡似的有毛个意思啊,一句话在心里转了九曲十八个弯最后还不一定说出来,生生要憋死人呐。 雍正眼睛看着棋盘,眉头微蹙,恍若自语般地说道:“是杀是留朕亦犹豫……” 耿绿琴心中“嘎噔”一声,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手指间不由用了力,大脑高速运转,“那要看这枚棋子是否尚有可用之处。”某八的才能是不能轻视的,否则也不会跟某四较了那么多年的劲儿。 “倘若害大于益呢?”雍正仍旧看着棋盘,话却是问她的。 “想办法让益大于害就好了嘛。”聪明的人总是能化劣势为优势的嘛,这就要看个人的手段了,当然一劳永逸的做法莫过于“咔嚓”一声干脆利落挥刀而下,省时省力省心。 啊呸呸呸……这样的话她还努力个屁呀。 不对呀,某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要知道后宫那是不得干政的,这事可是政呀! “皇上——”你丫不会又想黑我呢吧? 雍正抬眼看她,神色一贯的严肃认真,“有话要对朕说了?” 耿同学心里的小算盘噼哩叭啦地打着,难道保定的事东窗事发了?不太可能吧…… 一狠心儿跺脚,耿同学秉持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方针政策,低头很气虚地道:“爷,奴婢可能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雍正爷眉一挑,每次某人这么柔顺的时候大多都没什么好事,他忍不住先对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这才开口,“说。” 于是裕嫔娘娘在光大化日之下胆儿大地凑到一贯严肃冷穆的雍正爷跟前,毫不矫揉造做地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怀里,这个举动明显让雍正爷也颇感诧异,只是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静等她的后续。 耿绿琴趴到某四的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其实李德全是到保定救九爷去了。” 雍正爷大怒。 耿绿琴急忙用力抱住他,很急切地说:“皇上息怒,息怒。” 雍正爷就要开口,情急之下裕嫔娘娘直接拿嘴堵了上去,娘的,金口玉言一出,她准玩完。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远远随侍的人均一时瞠目结舌地看着,忘了回避。 这种情境百年罕遇啊! 耿绿琴也郁闷啊,你说这都老夫老妻了,她还这么不知羞地当众,就算她脸上过得去,闷马蚤的某四那不定怎么着呢,可她可不敢这个时候让某四开口说话…… 不过,显然这次雍正爷的怒火太过强大,片刻的怔忡失神后,迅速回神,用力将人一把推离自己。 裕嫔娘娘华丽丽地跌倒在地,十分失仪。 “裕嫔……”隐忍的怒喝。 “奴婢在。” “你好大胆。” “奴婢死罪。”靠之,反正人都已经安置好了,你丫就再叫也顶多把老娘赐死,咱还一了百了了,不伺候了。 这个时候,豁出去的耿同学也抱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眼瞅着出宫的自由之路希望渺茫,她对这圈养在禁宫的生活已然是痛恨到了极点了。 “你竟敢……”雍正爷握紧了拳头,为了老九她连杀头的罪都敢犯,是他太容忍她了吗? “全部给朕滚出去。” 一众奴才忙不迭地退出院外,图蒙海犹豫了一下也退了出去。 雍正从地上一把拽起耿绿琴,扯着她一路大步回屋,用力甩上了大殿的门。 耿绿琴被人甩到地上,差点儿跌个狗啃泥,十分狼狈地爬起,没敢直接起身,而是就地跪好。 果然上午闪电打雷,这个时候终究还是劈下来了,很焦很绝望。 “你跟老九……”雍正咬牙,几乎睚眦欲裂。 这误会可大了,耿绿琴急忙说:“奴婢跟九爷是清白的。” “清白?”雍正大怒,“你为了他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清白?” “那是因为皇阿玛有遗诏……”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 “皇阿玛……”雍正爷怔住,“拿来给朕看。” 耿绿琴起身到内间从暗格取出了密旨,呈上。 雍正看完密旨后半晌没说话,耿绿琴跪在地上也大气没敢出一声。 皇宫这种地方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喜欢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死也要爬出去,耿绿琴在心里咬牙发誓。 “你救了他可曾想过后果?”雍正坐在椅中声音中透出一抹疲惫,她不是为了画,虽然她爱画,但她更重情,即使皇阿玛已然不在,仍然想替他老人家尽一份心。 “想过的。”耿绿琴老实的点头承认。 “结果你仍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正文 第139章 第139章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耿绿琴觉得这话就是给自己写的,因为那天在她说了那句话后,某四当即拍板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她这宫院了。 …… 心情很复杂,感慨良多。 但某四对她的打击还远远没有结束,今天他让她陪驾到寿皇殿——别误会,不是去看十四的,只是去瞻仰怀念老康的朝冠相。 这当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耿绿琴内牛满面中,悲恸欲绝地从李德全(他刚回宫没多久)的手中接过那两幅巨作,目光化作钢刀利刃直射向地上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这画,到底她还是没能留住。先皇留给她,现任做主儿要烧给先皇表孝心,其实说白了就是打击报复她搭救了他的政敌桃花九,顺便还想吞没某九的巨额贿赂。 她的人生已然是一个巨大的橱柜了! 雍正爷一脸正色地站在一边看她,心情很好。 李德全很想笑,但他得忍着,在喜欢欺压裕主子这件事上先皇跟皇上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而裕主子每每遇事的反应都让人忍俊不禁。 万般无奈,极度郁闷加愤慨地裕嫔娘娘亲手将画一点点凑近火舌,心痛万分地看着大火吞噬掉自己的心血之作。 呀呀个呸的,混蛋某四,这笔账她记住了,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恶劣的男人,真是他令尊的! 看着画最终在火中消失无踪,耿绿琴对着康熙画像暗自说:老康,这东西到底还是随你去了,倒也不怕便宜后来的盗墓者和考古学家了,烈火中永生了它们。 裕嫔娘娘很内牛,因为她前后白忙活了,一幅画没留住,那匣子银票也没能保住,虽说她有偷偷留下几张,但是说到底是白便宜某四了,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那可是将来的跑路费啊,去哪儿生活不得钱呀。 俗话说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 拜祭完了康熙,一行人出了大殿,雍正随口说了句:“陪朕四下走走。” 心情低落且没反对资本的耿绿琴默默地随侍在侧,入目的风景不自觉地也染上了几分悲怆。 景山是什么地儿呀,这是煤山,也叫万岁山,那是崇祯皇帝上吊殉国的地方所在,还有一棵极具象征意义的歪脖老槐树存在——耿同学顿时觉得应情应景,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慨。 等到他们一行人远远看到凉亭那边的那道身影时,耿绿琴下意识地朝某四看了一眼,心说:这种情况下兄弟相见,他们彼此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回宫。”雍正吐出两字转身就走,随行的人急忙跟上。 当时耿同学的感觉就是——相见不如怀念! 日子就在这样的煎熬中过着,耿绿琴的心越来越躁动,皇宫这地方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她身边的不定时炸弹又多,天晓得会被哪颗给炸到,所以她的心思越来越多地动到宫外去。 而宫人对于在惹得龙颜大怒之后依然能够平安无事跟皇上和平共处的裕嫔娘娘打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意。 论美貌,裕嫔算不得拔尖的,论手段,那更是不能跟宫里的其他主子相提并论,不熟悉某琴的宫人开始以为是裕嫔本质比较呆,后来发现其实呆的是自己,这裕主子真要肯动心思,混个妖媚惑主的名头那估计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了,耿同学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当时应急临场发挥的事早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如今心心念念地只有那一匣子的银票,她的盘资啊。 同样,对某人当时的举止有所感怀的还有一贯给人以不苛言笑,冰冷难亲近的雍正爷。平时想她主动示示好,争争宠那绝对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结果当时他妒火攻心只忙着兴师问罪了,享受什么的都成了浮云,事后他也追悔莫及。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耿同学在躁动不安中还过了把红娘瘾,终于顺利地把春喜出清存货了,圆满地解决了古尔泰同志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 越长越水灵,武功也越来越好的锦绣格格最近热衷于拉自己的额娘当陪练。 耿同学出于对自己这些年养尊处优身手倒退的顾虑答应得很爽快,于是永寿宫里便多了一景,宛如一对姊妹花一样的裕嫔母女你来我往打得一日比一日快捷迅速。 对于这样的结果图蒙海等个有功夫的人是颇有感触的,他们主子本就有些身手,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的但也没拉下多少,稍微一用功立马就捡了起来。而且主子跟小主子对打那实打实地不会手下留情,小主子也亦然,有时候颇有几分母女相残的情景,让旁边看的人忍不住无语望天。 “啊,额娘你又耍诈。”锦绣尖叫,捂着被额娘踹中的屁股哇哇指控。 优雅收回长腿的裕嫔娘娘微微笑一笑,很和蔼很亲善地道:“乖女儿,正所谓兵不厌诈,你呀还嫩点。” “谁像额娘您这么j啊。”锦绣忍不住咕哝。 耿绿琴摇摇食指,眯眯笑着,“千万别这么说,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一方小天地,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外面的江湖更险恶,没有最j,只有更j,要想不被人蒙,你就得学j。” 锦绣囧囧地看着自己额娘,无语。 斜倚在回廊柱上的某八微笑着看院中嬉笑打骂的母女档,即使在这深宫之中她也有办法让自己过得这么丰富多采与众不同。 “什么江湖啊,”锦绣一脸的郁闷,忍不住对母亲发牢马蚤,“额娘,皇阿玛根本不许我出宫,还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呢。” “敢情你那腿是长好看的啊。” “额娘——”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都不会用的吗?”耿绿琴对女儿表示鄙视。 “额娘就会说我,您自己还不是被困在这里?”锦绣小格格立马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 “我能跟你一样吗?皇家玉碟上没你的名,我可榜上有名。” “说的也是呀,额娘我一直觉得呆在宫里委屈你了。” 耿绿琴摸摸女儿的脑袋,很是欣慰地说:“总算没白养你十几年。”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夜里,锦绣格格突然就离宫出走了,据说还特别顺手地牵了自己额娘身边得力的太监小孟子公公。 当然了,大家不知道是,锦绣格格顺便还去自己十二叔府上把自家三哥也顺走了。 雍正爷自然是不在大家之列的,裕嫔娘娘自然更不在,事实上锦绣的离宫出走本来就是她一手策划,积极协助,友情赞助的。 当然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裕嫔娘娘这么大力地赞助女儿,条件之一就是把弘时同学带离京城,并把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待过去——到扬州孝敬“亡故”的太后老人家去。 某一天,春喜伺候自己主子沐浴的时候很哀怨地说了句:“主子,您如果要走,一定要带着奴婢。” 耿同学惊悚了,趴在浴桶边上上下下直打量丫环,“别造谣,宫里谣传得可快。” 春喜哼了一声,“您别当奴婢不知道,您先是逼着奴婢嫁人,后来又撺掇小格格离宫,您摆明了是在一步一步安排身后的人和事。” 耿绿琴忍不住感叹一声,“春喜,你主子我这么一阳光的人怎么到你嘴里就显得这么阴险狡诈人书败坏呢?什么叫逼嫁?你吊人古尔泰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这都多少年了,佛祖都要为他掬把同情泪了,更何况我这样同情心泛滥过剩的?再来,凭什么是我撺掇呀?锦绣那丫头背生反骨,又学了一身的武艺,不去外面祸害地痞恶霸,你难道真忍心她将来祸害国家栋梁之才,有识之士,一个不巧再破坏了皇上他们的君臣关系,这是多大的罪过呀。” 春喜默了,她承认,口头上她永远不是主子的对手,主子那是完全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错的说成对的,对的拗成错的,最后还让你觉得自己本来就错了。 现在,她就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想了,主子应该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随着时间走到雍正八年,弘安小阿哥长到八岁的时候,裕嫔娘娘终于被升到了裕妃的时候,春喜终于确定是自己多心了,或许主子收心了。当然,她觉得皇上派人看守得当这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 耿同学当然想跑,但是她也并不那么明显积极认真地筹划,她心想反正某四坐了十三年就嗝屁了,她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最后几年。但是有机会就一定要走,这是毫无疑问的,这几年主要也是没什么机会。 不过,裕妃娘娘有时忍不住对一直安于现状的某八挺不理解,照理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斗败了,只要还活着,还有机会那死都要继续折腾的,他这几年竟然就这么安守本分地在宫里充当着一名大头侍卫,默默地协理某四的政务,她深深地觉得这帮子爱新觉罗家的人不抽就不正常,抽起来那就更变态。 当初她那套用某八来牵制某九,某九反牵某八的话本来就是随口掰的,她可不晓得某九现在混在哪儿,只不过某四一直当她知道罢了,其实她只是一直没说实话,当然某四没问,她也乐得不申明。 人生难得糊涂啊! 正文 第140章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对雍正爷而言是非常痛苦的一天,在这一天,他的兄弟怡亲王胤祥病故了。文趣吧 雍正未能见到自己兄弟的最后一面,到得怡亲王府人已然咽气,他一个人在弟弟的病榻上坐了半天,然后回宫后便到了裕妃之处。 半夜的时候,突然有急报入宫,半倚在榻上尚未的入睡的雍正在听到来人的回报后,整个人惊得从榻上跳起,猛地一把抓住身边的裕妃。 耿绿琴猛不防地被人一把抓住,那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冒冷汗。 “走。”雍正抓着妃子的手腕就往下走。 “皇上——”裕妃娘娘试图唤回某人已经因激动而失常的心智,她一个宫妃这大半夜跟着出宫不合时宜啊不合时宜。 雍正回头瞪了她一眼,耿绿琴立马安静了,切! 因为这件事太过耸人听闻,所以消息是封锁的,整个怡亲王府知情人也严格控制封口,怎么说“诈尸”这种事也不太合适嚷嚷得满世界知道。 耿同学听说这件事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有穿越同乡来了? 后来,现实给她泼了一大桶冷水降温,果然穿越这种悲摧的事中奖率是极低的,若非人书太好,就是太差,而她显然属于后者。 死了当然是不可能活过来的,除非是假死,要么就只有穿越或者借尸还魂这样玄妙的神佛事故了。 在排除了穿越或者借尸还魂的可能性后,耿绿琴断定十三同学这案例是实打实的假死事故,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造成他的假死现象,但是她以前在网上浏览奇闻怪谈之类的帖子啥啥的,假死之事确实是存在的,有些人悲摧点背儿的同志甚至就因此被“处理”和埋葬了,由假死成了真死,彻底报销,百分百的枉死事件。 十三同学很幸运,“尸体”一则不会遭遇火化的处理,二则尚未入土为安,所以成功诈尸了,据说把守灵的两个下人吓昏了。 很好,很强大! 不过,耿绿琴甚为困惑的一件事是,她到底跟着来干什么来了? 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文趣吧 看着那两个坐在床上床边说话的兄弟俩,裕妃娘娘很囧地发现自己被人彻底忽视了。 耿绿琴无聊地对手指玩,知道十三同学十有会被他四哥就此给隐了,十三这些年鞠躬尽瘁地辅佐某四,身体绝对是被拖垮了,这次幸运的是假死,再这么被某四不地道地拖下去,那下次就真死了,神仙也没辙了。 所以说,当皇帝有毛好啊,简直就是变相的众叛亲离,她的大儿子命苦啊,居然是未来的皇帝。 想想她自己也囧,公公是皇帝,丈夫是皇帝,儿子未来还是皇帝,多么终日强大的后台啊! 耿同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对依然说话的兄弟,忍不住在心里哇哇大叫,娘的,千万别又学老康让她安置人啊,她没地方可安置了。 怕啥来啥,耿绿琴这边才转了这个念头,那边雍正爷的目光就看过来了,她当即头皮一麻,心说:别说话,千万别说话,求您了,请继续当我不存在。 可惜,佛祖再一次抛弃了她。 “绿琴。” “奴婢在。”请当我不在吧。 “你可知何处对十三弟休养身体最为适宜。” 凭什么我就一定会知道啊?耿绿琴很是委屈地想着,目光也不禁流露出那么一星半点来。 雍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淡定地道:“那咱们就来说说弘安上玉碟的事吧。” 靠之! 耿绿琴控诉地瞪大眼,她觉得如果后世传说的雍正半夜飞头是真的话,没准就是她谋杀亲夫的结果。 “去海南岛吧,就是琼州府。”那里的气候不错,是旅游渡假的好所在,本来她想着去那边养老的,算了,大理让给了废太子,扬州安置了老太后,海南就让十三去吧,何处青山不埋人么,她心胸宽广,她就是活在清朝的活雷锋。 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感觉很良好。 “海南岛?”雍正微微沉吟。 “那里气候不错,四时常花,长夏无冬,就算偶有台风袭扰多半也有特定的月份,只要在那时避居他处也就无妨。文趣吧” “朕的裕妃果然是见多识广之人呐。”雍正爷言外有意地说,回首看了一眼十三弟,说,“朕派人送你去海南。” 于是,事情便这样敲定了。 不过,裕妃娘娘对此事还是有点其他想法的。 在蕴酿了几天之后,裕妃自打进宫之后首次官方邀约雍正爷到她的宫院小酌几杯。 高勿庸打发了小喜子之后,回头一看,皇上主子正沉吟呢,说的也是呀,裕主子整这出很难不让人有啥别的想法,实在是太少见了,少见得让这事显得有点诡异。 “皇上,您看……”高勿庸忍不住问。 “摆驾。”难得她有心,就去看看又整什么夭娥子,权当一乐。 “嗻。”高勿庸应声退后,尔后朗声唱喝,“皇上摆驾安馨院。” 而永寿宫那边众人对主子今天的盛妆打扮也在惊疑不定中。 春喜不无惊艳地看着主子,“主子,这些年这可是您头一次这么认真让奴婢给您打扮呢,真漂亮。” 耿绿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眨眨眼,俏皮地道:“春喜的意思,以前我就不漂亮了?” 春喜急忙摆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了,而是主子这么一打扮真的很漂亮,女人本来就是要打扮才会漂亮的啊。”而且主子一点不显老,这大概跟主子天生乐观心性开阔有关。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道理耿绿琴当然是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0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0部分阅读 得,可她生来就不喜欢涂脂抹粉,再说在皇家这种是非圈里想平安呆着就不能太惹眼,可她是某四的妃子偶尔狐媚一下长期饭票也在情理之中么。 只可惜,大家都觉得这情理之中的事由他们的主子做出来怎么就那么地让人觉得诡异呢? 雍正看到盛妆打扮的裕妃时也惊艳了一把,尤其被她那笑意盈然的眸子若有情似无意地瞟来瞄去时心绪就忍不住有些涟漪。 “说吧,请朕来为什么事?”在摒退所有人之后,雍正有了闲情跟自己的妃子说话。 “瞧皇上说的,难道奴婢没事就不能请皇上过来坐坐啊。” “不多见。”雍正实话实说。 耿同学顿时内牛了一下,果然她当人家老婆当的是不太够格的啊,这争宠献媚的事别人做叫理所当然,搁她这儿怎么就让人觉得不正常呢? “说你的目的吧。”雍正爷直接开门见山。 某四怎么这么没耐心啊,耿同学在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下,嘴上讨好地说:“奴婢帮皇上捏捏肩吧。” 雍正没有拒绝。 “绿琴呀,朕也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劳模啊劳模! “天下事是忙不完的,皇上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行,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嘛。” “嗯。” “在养生方面不是奴婢要说,皇上那是要跟皇阿玛多学学才好。” “难得你会关心朕。” “皇上的健康是奴婢等的福份,岂会不关心呢。”关心你的人那么多,咱就不锦上添花了。 “真话?” “十足真金。” “假话你也能说的跟真的一样。” “皇上这可是误会奴婢了,这天底下哪有做妻子不关心丈夫的。” “是吗?” “是呀。” “你的心不是一直在外面吗?” 没有听到后面的人作回答,雍正伸手抓过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绿琴——” 这一声轻唤,包含了太多的未尽之言。 耿绿琴突然有些无所适从,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 “困在这座紫禁城里,朕知道你不情愿。” 耿绿琴感觉手被人攥得生疼,不由扯了扯嘴角,“四爷。” “想对爷说什么?”雍正也跟着改了自称。 “奴婢这话对四爷能说,对皇上却说不得,爷当真要听?” “你说。”雍正很确定。 “我得承认我很喜欢宫外的生活,可是,就算我有一天真的能海阔天空,跟这里也不可能断了牵绊,这不是我不承认就能否认的。更何况,爷跟我心知肚明,如今比不得往时,这宫门高墙又岂是那么容易出的?爷您近些年防得很严实啊。”虽然不想承认,可这确实是她心知肚明的事实。 “心里有爷?”这话雍正问的很轻,话问出口心却高高提起,他突然很怕听到答案。 “爷问这些有意义吗?奴婢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这就好比即使爷心里有奴婢,奴婢也不可能超过家国大事的重要性,人生有时候许多事情其实是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的,我们能做的便是顺势而为。” 雍正拍拍她的手,顺势将她扯到身前,揽进怀中,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吧,求朕什么事?” 耿绿琴突然有些说不出口,突然感觉自己也许有些残忍,某四一直把她放在一个特别的位置,纵容着,受护着,当然也不时地黑上那么几下,她明白他这跟仙去的老康是同一个毛病,见不得她这个穷人过年,她过太舒坦了吧,他们就一定会有所不舒服。 “我说了爷可能会生气的,还是不说了。” “这些年在宫里闷了吧。”雍正了然地说。 “还好。”耿绿琴不敢说的太诚实,含糊了一下,想了下到底不甘心,还是把自己今天的目的说了出来,“爷,奴婢想出宫一趟。” “海南。”雍正替她说出了答案。 “爷圣明。” 雍正半晌无语。 外面的人不知道屋里的俩上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大家看到的事实是皇上离开时脸色并不太好。 裕妃娘娘的手下一看这可坏了,赶紧回头看自己的主子去,结果发现主子笑得跟朵花似的,立马对离去的皇上寄予以深切的同情。 没有二心,不起五更,说的肯定就是他们主子这样的,不定又招皇上什么了呢。 第 141 章 胤禛番外——那一场选秀引发的“杯具” “额娘,好听不?” 带着笑意的清脆嗓音猝不及防间闯入耳中,我不禁抬头朝声音来处看了一眼。 那是一对母女,少女正摇着头上的那只簪子让它发出轻悦的铃声给自己的母亲听,脸上的笑轻松自在还有些可爱,那副眉眼弯弯的样子很轻易地就将自身的快乐感染到身边的人。 “四哥。” 十三弟的轻唤让我收回心神,微微点头,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人生的偶遇大抵不过如此,从没想到从茶楼雅间出来的时候会再次看到人群中的她,她专注着兴高采烈地听着茶博士的故事,神情很满足,仿佛这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这样简单的快乐我们这样的人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不禁在心底苦笑一声。 不久之后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那一日偏生皇阿玛兴致很好,说要去瞧瞧今年的秀女资质如何,于是竟是领着我们一群皇子阿哥亲王贝勒的过去看初选了。 众所周知,初选是最良莠不齐的,可我们也没想到会碰上那么一组让人记忆深刻的秀女。 而我也没想到,会再一次看到她,人生际遇有时实在太过奇妙。 她不自觉,但是她当时目睹同组的秀女接二连三出错被撂牌子时那瞠目结舌、恨铁不成钢、无语问苍天等表情实在让我觉得很有趣。 三日后的复选,我又一次跟着皇阿玛看到了她,我没想到的是皇阿玛会直接将她指给了我,而她显然更惊愕,怔然之后才带了些慌张地谢恩,却全无喜悦之情,这让我心生不悦,难道爷的身份还对她不住? 自她进府我一次也没去过她那里,几个月后,福晋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我想想也是,毕竟是进了府的女人,好歹总是要过去一趟的。 晚上过去的时候,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喜悦,反而透着几分抗拒,甚至连妆都懒得打理,几乎是素面以对,我这心里就更火了。 当晚我要了她,不止一次,想要征服她却气馁地发现她完全不在状态。 敢直呼爷的名字,她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即使是福晋也从不敢唤爷的名字,不过,爷就不跟她计较了。 她真的很有趣,不想当他的陪侍书僮竟然就真的把自己给整病了,这一病就病了不少的日子去,临近年关的时候才算好了起来。 冷着她,对她不闻不问,女人是不能惯的,她们太会得寸进尺,贪得不厌。 而她——再次看到她时,我似乎又见到了当初在街上首饰摊前一脸笑意摇着头,娇俏地问自己母亲“好听不”的少女,神采飞扬而又活力四射。相较于府里的其他女人,她的身上总是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鲜活。 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我去她的院子便多了起来,最终我给她换了一处大点的院子,这让她在府中女人中顿时惹人侧目了起来。 她的性子怕不是那般争宠恃骄之人的对手,怕她受挤兑受委屈,听下面伺候的人回报说主子有点不在状态,来找茬儿的几位主子没打击到她倒被她给郁闷着了。 我不禁心中好笑,这女人也真太与众不同了些。 耿德金这厮是个武人,粗鲁直率读书不多,倒把这独生女培养得颇有才气,而她好像也只是兴趣所致,从不吟诗弄月附庸风雅,就在她那小院里自得其乐着。 只是,她有个很要不得的毛病,就是喜欢画美人,这府里她尤爱画年氏,颇让人哭笑不得。 天气热的时候我喜欢到她住的地方,院子里清静,蚊虫亦少。 后来听说她主动去向其他人推荐驱蚊的植物,但没几人喜爱那不起眼的绿色灌木,后来她也索性放弃了。 我清楚,她这是不想我老去她那里,难道爷就这么不受你待见么? 她被几个兄弟注意到是意料之外的事,却又在情理之中,这样的女人必是会引人注目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也许是我对她的关爱惹到了旁人的注目,我于是决定让她暂时到城外的庄子上避避风头。 不料,这一去,她竟一走了之了。 有时午夜梦回,我不禁自问:是我对她不够好,还是我对她太好了? 人,还是要找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找就是大半年,而她的消息甚至还是由皇阿玛告诉我的,我当时的心情百味杂陈,十分复杂。皇阿玛的意思我明白的,他要先见过她再决定对她的处罚,我对此只能静观其变。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让皇阿玛起了维护的心,但是她出走之事确是平安画上了句点,让我始料不及的却是皇阿玛竟会钦点了她一道去塞上。 我一直知道她的胆子很大,但是失了规矩跟着十三、十四他们闹,这让我颇有些不悦。然而,皇阿玛对此倒是纵容的态度,我也只能什么都不说。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得了皇阿玛的缘,突然地就成了皇阿玛跟前的红人,整天跟前跟后的,还总能在不经意间就把老爷子给逗乐了。 居然还让老九包揽了她的笔墨纸砚供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是真真没脾气了,离开了那处小院落,她似乎得到了更大的舞台,随意挥洒之间自成一体,让爷这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她只是爷自己院里的女人,怎么现在倒好像成了所有人的开心果? 第二次到塞上请安时,我看到了她画的那幅草原风景画,看得出她很用心,这样开阔的天地以她那样豁达而乐观的心态眼界看进心里,描进画里,那画便有了她独有的气息,欢快而又充满朝气。 只可惜,这画被皇阿玛看中了,依她的性子在画未完成之前还不能让她知道,想想也不禁有些好笑。 她陪皇阿玛用膳时脱口而出的话让皇阿玛好一阵乐,而我却有些动气,难道我就连碗饭都不能管饱的吗?还是跟我吃饭就那么受罪? 她一不小心吃撑了去溜食,我毫不客气地给她派了一队人跟着。她那副打落门牙和血吞的憋屈样让我忍不住发笑。 她总是出人意料,竟然为了一幅画就跟自己的爷闹上了,我是又好气又好笑,那些个惹人发笑的话她都怎么想出来的啊?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那样毫无征兆地倒下,仿佛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似的,那一刻我的心乱了。多少不曾有过这般纷乱的心绪,这让我不安。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醒来,她既然还有知觉,那么要痛便大家一起痛好了。 等她终于醒来后,我索性便将她放养到庄子上,府外的空气也许会让她好得快一些。 果然,她在庄子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精气神又再度恢复,一如初见之时。 她总是很容易自得其乐,一个人猫在屋里也能整出许多的新鲜玩意儿来,我不知道她那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让我越来越放不下。 皇阿玛一行到五台山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也点了她,而她竟然在皇阿玛遇险时救了驾,她越来越爷惊奇了,究竟这个女人身上还会有什么让我惊喜的地方。 她更适合民间,她开朗而又随性,总是轻易地跟百姓打成一片,这是十三弟的原话。是的,其实我是知道的,皇家并不适合她,甚至于——我也并不适合她,她总是跟我无话可说,在我面前总是尽可能地三缄其口,对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是她的爷,她是我的女人,她却与我并不亲近,这让我十分挫败。 我们这些皇子一生下来便离开亲娘,抚养我们的是别的额娘,带大我们的是嬷嬷,虽说是祖宗为了避免后宫干政,却总也让母子之间的亲情有些寡淡。 额娘喜欢绿琴,非常喜欢,而绿琴并没有刻意去讨好额娘,她待在额娘的宫里也是照着自己的兴趣东琢磨西琢磨,俨然有把长春宫当成她第二个闹腾地儿的打算,而额娘竟然乐观其成,放任自流。 皇阿玛,额娘他们喜欢她很好,可是如此一来,我倒反而不能常常见到她,心中未免有些不快。 然而,我却没料到她会再一次的从我眼前消失,外面的天地就那么吸引她,即使这样可能会使她万劫不复她也一如既往。 当她怀孕的消息传回时,我又喜又怒,我从不怀疑她的忠贞,她不爱我,可她也不爱别人,她的眼里有更广阔的东西,像男儿一样不拘于那些小情小爱,一如她的画中透出的风情。 古尔泰那个笨蛋,撞到她的手里注定是要被她耍得团团转的,我的两个儿子他只抱回了一个,另一个却被她抱走了。 她不想回来,不想回到我的身边来,这个认知让我既生气又不甘,她既注定是我的女人,哪有可能就让她如此逍遥在外? 就算我肯放过她,皇阿玛他们还不肯呢,最终她仍是被寻了回来、 她总是这样,勇于承认错误,却坚决不予改正,这次逮了她回来,有了机会下次她依然要跑,她浑身上下透露的就是这样的信息,让人咬牙又无奈。 第 142 章 一只苦瓜脸,两只苦瓜脸,三只……于是,裕妃娘娘怒了,靠之! 搞什么,当她这院里是种苦瓜的种植基地么?他们整成这副样子是要展览给谁看? “春喜,坦白从严,抗拒更要从严。” “主子,不是坦白从宽的吗?” “我再宽下去,我这里还能有秘密吗?”丫的,春喜这丫头简直太大嘴巴了,她这才跟她说了要出宫,转过头她就广播了。 “额娘,您不能因为喜嬷嬷说了实话就迁怒。”苦瓜脸之一的弘昼忍不住说话了。 耿绿琴瞪了儿子一眼,“这话是能随便跟人说的吗?” “那儿子是其他人吗?”弘昼跟额娘杠上了,皇阿玛虽然不跟他们说,但是他就是知道锦绣是额娘给放走的,额娘打小就偏她,及大就更偏得没影儿了,再加上皇阿玛那种默许的纵容,他觉得锦绣成为混世魔王的潜力百分百。 “你们是不是其他人,”裕妃扫过跟前的两个大儿子,再瞄一眼旁边双手托腮做祖国花朵状扮纯良的小儿子,顿了下,继续说,“可这事你们知道了什么用?”某四就指着你们两个大得撑门面呢,那肯定是不会松口放人的,想都不用想。 “额娘,您这次出去还回来不?”弘昼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的额娘问。 耿绿琴一听,当即给他一响指,“儿子,以后别吃猪脑子了,再补就没法看了。”什么智商啊? 小四四弘历同学在一边嘿嘿直乐,额娘即使亏人也透着新鲜。 小五弘昼不乐意了,捂着遇袭的脑门抗议道:“我怎么就跟猪一样笨了?”他要求解释。 于是弘历很好心地解释了,“要是不回来皇阿玛怎么可能答应得这么爽快。” 答案就那么简单! 弘昼顿悟了——有时候自己理解就好,解释这玩意儿有时忒残酷了。 不过,小五小朋友仍然忍不住抱着一丝丝侥幸的心理说道:“我能力不济,京城有四哥就好了,不如我随额娘一道出宫吧,我得保证额娘的安全。” 五阿哥同学此话一出,顿时被裕妃娘娘御用的三大侍卫目光洗礼了,难道他们都是摆设么? 耿绿琴心情很好地瞄过仨侍卫,笑眯眯地对儿子说:“侍卫贵精不贵多,你就洗洗歇了吧。” 仨侍卫平衡了。 五阿哥悲愤了! 四阿哥继续闷头乐。 悲愤的小五同学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仍然在花朵盛开状的三弟,特狼外婆地说:“弘安,留在京里五哥带你玩,好不好?” 貌似小糜鹿一样单纯的弘安小朋友甜甜一笑,就在小五以为有戏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地道:“不好。” “咣当”一声就把自己二哥砸深坑里了。 末了,他还特天真地继续补充说明,“我太小,还是跟着额娘好,二哥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够不容易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然后,弘安小朋友继续祖国花朵状盛开。 他还小!!!!!! 这三个字让小四、小五同学同时虎躯一震,继尔内心咬牙切齿,脑内小剧场已经狠狠把小弟暴练了一顿。 他们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起早贪黑地到上书房读书识字,学着治理国家百姓的权谋之术,而这小子生在皇宫,长在额娘身边,没有身为皇子的半点压力,只有皇子的荣宠,锦绣那丫头已经够让他们捶胸顿足地嫉妒了,但念在她的性别,他们忍了,但弘安——他们孰可忍,孰不可忍,总有一天要扁他! “好了好了,答疑完毕,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这里就不招待你们了。”最后,裕妃娘娘总结发言,摆摆手下了逐客令,让两个儿子赶紧滚蛋。 弘历、弘昼兄弟心有不甘的跪安。 处理完了那对兄弟,接下来要处理就是安馨院的内部矛盾了。 “谙达,这在外奔波的……” “谢主子关心,奴才身子骨还算硬朗。”李德全如是说。 行了,话说三分,这份上耿同学自然是明白其中深意的,于是她转向另一个,“小喜子,这看守大本营的重责大任,我就交给你了,管理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池子里的小鱼小虾,顺带地也把该来不该来的人都打发清理掉,主子相信你行的。”最后,耿绿琴送给他一个鼓励肯定的眼神。 小喜子公公顿时内伤了,主子这完全是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一竿子直接打死了。 耿绿琴心说:丫的,我不这么上来就打压住你,再像李德全那样抓住我的话头子,我还过不过了? 她的目光落到古尔泰和扎克伊身上,两个人顿时感觉有些紧张。 古尔泰看了眼妻子,自觉底气足了些。 扎克伊一看,这不成呀,当初娶老婆时他就够义气没跟古尔泰搅和,现在出宫这种好事说什么也得插一杠子才行。 于是,扎克伊说话了,“主子,这次换奴才跟您去吧。” 耿绿琴眨眨眼,笑道:“扎克伊,我可没说不让你去呀。” 古尔泰顿时脸色一苦,“主子——” 裕妃娘娘一脸的无辜,“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呀。” 古尔泰以及扎克伊立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小喜子更内伤了,合着这次留下看家的就他一个呀,话说主子那么多次出宫到民间,他能跟着的次数微乎其微,这是不是说主子不待见他呀? 耿绿琴颇有几分于心不忍地看着小喜子,语重心肠地对他说法道:“小喜子,留守是个艰巨而又漫长的任务,主子相信你一定能够圆满地完成它。年轻就是力量!” 众人皆囧。 不管如何地囧法,总之,安馨院的人在裕妃娘娘的统一调度下安排妥当,于是,第二天,他们一行人便分批依次出宫了。 在北京城外,跟十三的小队伍会合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南下了。 那天,他们的船在运河岸边停靠,大家下去自由活动。 耿绿琴领着春喜,带着李德全几个就四下溜达着。 然后,她发现这地儿风景不错,于是便想着今晚住岸上吧。 住就得找客栈,当“悦来客栈”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耿同学兴奋了,这可是有名的古代连锁客栈啊,逮部古装剧出来十有这客栈的大名会出现,那免费广告做的没治了。 耿绿琴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进客栈大门,店小二已经热情无比地迎了出来,十分客气有礼地对她说:“对不住客官,咱们的店被人包了,就不再接待别的住客了。” 靠之! 谁这么牛叉呀,有钱烧的呀,一个人包一座店他摆什么阔啊,咱要把名号抬出来,不花一分钱直接包场子。 出于不甘心,耿绿琴的目光往店里巡梭巡梭了下,然后眼睛蓦地睁大——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手中的折扇直接将小二哥往旁边一划拉,她长腿一迈人就进去了。 后面的人当然有样学样,于是小二哥被划拉了好多次……小二哥悲愤了。 “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了,爷,别来无恙啊。” 正从楼上往下走的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抬眼,然后在看清来人时眼睛睁到最大,“是你!”她怎么又跑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爱新觉罗?胤禟,后被改名允禟的桃花九是也! “九爷,几年不见,您依然是财大气粗得天人共愤啊。”裕妃娘娘很是调侃地说。 这话说得某九顿时新仇旧恨一并爆发了,想当初她让人去救他却讹了他几乎所有的身家,这话也亏她说得出口。 “嗯,爷是气粗,爷觉得你也应该挺气粗的。” 耿同学内牛了,不想这个不生气,那一匣子的票子啊,混蛋某四!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九爷,咱不提那些伤心的过往了,爷一向可好?” “八哥怎么样?”某九如今也不避讳某琴身边的这帮人,他早看明白了,就她身边这些人骨子里都是能维护她的,就算出卖也会在保证她个人安全的前提下。 说到这个,耿同学就不禁深深地觉得自己这次不够有先见之明,应该把某八也捎带上出宫来的,本来某四对某八的去留是没什么大意见的,但是她出于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没把那炸弹包挟带上。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当然是怎么轻松怎么来啊。 可惜,现在就看不到某八某九哥俩相见好的经典场面了。 扼腕啊! “难道八哥他……”某九握紧了手里的扇子,脸色有些变了,语气也低沉僵硬了下去。 李德全一看自己这主子又神游八荒去了,赶紧说道:“九爷放心,八爷人很好。” “那她这什么表情?”某九不乐意了,觉得自己被某人涮了。 裕妃娘娘哼了声,凉凉地说:“我这是真实表情,我正在缅怀我英明睿智得无与伦比的决策,你有意见?” 某九马上下意识想到她极有可能的下半句话“有意见也给我保留”,眼角不由一抽,“他居然会让你出来?” “这显然是你对自家哥哥认识上有所达不到标准,我又不是祸害,放我出来还能危害到谁不成?” 春喜忍不住小声咕哝了句,“流氓恶霸皆要小心。”说到这个就想到他们家那宝贝锦绣格格了,也不知道现在混哪了? “主子,您知道锦绣小姐现在在哪儿吗?” 所有人立时发现耿绿琴神采飞扬了起来。 只见她扬了扬手里的扇子,颇有几分眉飞色舞地说道:“说到这个呀,弘时那小子前不久送信说小妮子思春了,正满世界追男人呢,我这次其实说白了有一多半原因是为了看这个热闹才出来的。” 众人…… 第 143 章 这么一说,耿同学想起件事来。 某九突然被面前某琴那过于晶亮的眼神吓到了,她又想什么夭娥子出来了? “九爷,能遇见您,这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啊。” 某九说:“爷听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幸。”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人的人品向来是很值得肯定的。” 旁边的侍从默,不约而同回忆起以往,主子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 胤禟被她说的乐了,摇着手里的扇子说:“你那人品一般确实是达不到的。” 耿同学内伤,但不放弃自己的打算,“九爷,求您帮个忙呗。” “不帮。”某九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拒绝。 “九爷,这样绝情就太伤感情了,怎么说当初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搭手的啊。” “你还讹爷银子了呢?”某九也很怨念。 “生命是何等宝贵的啊,这东西不比银子丢了还能再挣回来。”耿绿琴循循善诱,绝不轻言放弃。 某九怔了下,这话在理,他倒是真无法反驳,可不反驳他心里不舒坦,这就好像吃了哑巴亏一样窝火。 “让爷帮你什么事,先说出来听听。” 耿绿琴一听,有戏! 人家给了梯子,那是一定要动作利落地上墙的,这个她拿手,跟这帮人混得越熟,她就越拿手,如今已然是得手应手了。 “九爷,事儿呢真不大,就是送一人去海南,如果可能的话就顺便安置安置,我相信那点子小钱对九爷您来说那就是九牛之一毛,完全的毛毛雨,不打紧不打紧的。” 某九眼角直抽抽。 “谁?”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十三爷。” “噗……咳咳……”可怜不幸的胤禟同学刚喝尽嘴里的那口茶喷了不打紧,还有少许呛进了气管这顿咳嗽,好悬没把心肝脾肺脏给咳出来。 淡定地裕妃娘娘若无其事的拿茶盖撇茶叶,特云淡风轻地说:“九爷,淡定淡定啊。”至于么,他自己还不是一“活死人”! 切! 大惊小怪! 某九终于顺平了气,狠狠地瞪了某人两眼,“你就不能挑爷不喝茶时说吗?” “我怎么知道爷您这么大惊小怪的。” “爷能不吃惊吗?”这外面怡亲王病故的新闻还在热切地议论着,她就搁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要他帮着老十三安置地方,有这么吓人的吗? “俗话都说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自来熟,您都经历两回了,这第三回还这么地不淡定,真让人失望。”耿同学颇为感慨地说。 胤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然后猛地顿悟一件事,自打认识她以来,他好像基本就没占过上风,尽被她占便宜奚落调侃加打劫了。 这是什么运道? 某九无语问苍天,苍天直接无视他。 “爷替你把事办了,你干什么去?” 裕妃娘娘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兴致勃勃地道“好歹我女儿追男人,这可是人生大事,我这当娘的怎么地也得去围观表示一下啊。” 围观?! 所有人默了。 某九总算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伏的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微笑道:“这样有趣的事,我这当叔叔的也该跟去看上一看。” “那十三爷怎么办?”难道他们把十三同志凉抖啰? “我想老十三也会有兴趣的。”某九狐狸一样的笑。 事实证明,桃花九不亏是跟十三一个家里出来,一个老爸带大的,果然是一脉相承的爱新觉罗家的好子孙,他们均表示对锦绣追夫一事有很大围观企图。 很好! 在皇家编外格格锦绣小朋友不知情的情况下,攸关她人幸福大事的追夫行动被一帮不良亲友打算组团前去围观了。 某九财大气粗的包了整座客栈,而耿绿琴虽然财不大,但也是包的整条船,他们这群人不但身份特殊,而且人数也不少,包下一条不大不小的船也是正常的。 然后,某九就理所当然地到船上来了,这里的人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些人。 在身为主子的几个人在甲板上浏览运河两岸傍晚的景色时,另一艘船从上远处驶来,然后,耿绿琴眼尖的看到一个人,忍不住“啊”了出来。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啊?怎么尽碰上这些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戏码? “额娘。” “小四嫂。” “怎么了?”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耿绿琴眨着眼睛,手指着前方,嘴唇颤了颤,然后猛地起身,喊了一声,“李时鱼。” 该名字喊出的震骇力及至桃花九与怡亲王看清对船上的人是谁时爆发了。 弘时! 李时鱼! 他怎么会改这个名字? 弘时那个“额”字在嘴里含住了,回应了一声,“娘。” 两条船的其他人均震了。 少爷的娘这么年轻?继母吧? 三阿哥,您这样就倒戈到主子这边,让宫里的齐妃娘娘情何以堪啊…… 耿绿琴目光在自己的人身上挨个扫过去,“他叫我娘很奇怪吗?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某九适时地泼冷水,“至多也应该叫姨娘。” 擦! 如果可以选择她才不会选穿越,才不会选当某四的小老婆,桃花九明显是打击报复行为,丫的,当初救他时就应该打劫得他连裤子都买不起。 而这时,弘时的船也靠了过来,正巧听到了这句话,很自然地就说道:“娘就是娘,姨娘是喊别人的。” “行啊,就你这样扔到人迹罕至的大沙漠里爷估摸着你也能活蹦乱跳地跑出来。”某九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酸,他就纳闷了,怎么她人缘就这么好? “弘时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锦绣现在在南京。” “她去秦淮河了?”这是耿同学的第一反应。 其余皆默,心说:有当娘的是这么个反应的吗? 答案是有的,而且就活生生地在他们眼前。 弘时同学亦忍不住笑,在自己九叔和十三叔热切的目光下说“当然不是。” 某九和十三的心才准备放下,弘时又飞来一句,“锦绣前几年就去了。” 春喜等人捂嘴笑,果然是主子的女儿呀。 某九和十三倍受打击,这也算女承母业吗? “废话先放放,先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跟锦绣有什么关系?”耿绿琴非常务实地说。 说到这个弘时表情顿时瞬间扭曲了下,这让大家的情绪瞬间就高涨了,没啥说的,肯定有诡异的事发生了。 耿绿琴的神情顿时也期待了起来。 弘时立时觉得也许自己才是这群人里唯一正常的了,他伸手扶额,声音压得很低,“因为奶奶跟着她住到男方家里去了。” 轰! 炸锅了! 德妃老太后居然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等……等一下,”耿绿琴合上下巴,“你确定我没听错,你是说你奶奶跟那锦绣现在住在男方家里?” 弘时老实地点头,“锦绣说这叫打入敌人内部去,从内瓦解他们坚固的堡垒。奶奶说,她正好闲着没事做,就过去看大戏。” 这都什么人呐…… 某九和十三对视一眼,心时是同一个念头:太后老佛爷这些年在宫外过得很快乐嘛,不知道再见面他们敢不敢认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这个笨丫头,追夫这种事她不把心思放在主角身上,还打入敌人内部,整个本末倒置,先把那男的搞定了,再两个人一起搞定他们家里人,这才符合经济效率,她那脑袋里装的是草包吗?”裕妃娘娘不满了。 草包要都像锦绣格格这样,天下也就不会有聪明人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想。 “娘,锦绣说了,这叫曲线救国,当主攻对象搞不掂的时候可以就得从侧面佯攻,她说,”弘时小心瞄一眼非正版额娘,“这是您教她的。” 所有的目光都囧囧地看向了同一个人。 耿同学扶额,“她还一套一套的,这摆明了就是成功了是她运用得当,要失败了就是我教育上出了差子,这孩子……” 这母亲…… 所以说有其女必有其母是何等的真知灼见,这就好比翻版的新世纪李小如彪悍母女档一样具有极其典型代表性。 “你现在赶过去做什么?”耿绿琴决定把那些浮云啥的都扔掉,问清问题为主。 说到这个,弘时就忍不住叹气了,“我在外做生意,回到家才知道奶奶跟着妹妹到南京了,所以我只好马不停蹄地往过赶。” 所以说交通通信的不便利就是信息置后呀,这要搁现代一通电话地球它就是个村! 缅怀了一把逝去的不可追回的过往,耿同学专心应对现在的时空人和事。 “碰上了就把那男的身家背景什么地说说吧,让我们也合计合计。” “对对,让爷听听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咱们锦绣的心给勾了去。”某九兴致勃勃地说。 十三比较含蓄地笑着,但目光显然透露的是同一个意思。 “据说是甘凤池的重孙。” 某九和十三微怔。 耿绿琴双眼晶晶亮,旁边的几个人都能感觉到她那眼瞬间散发出的万丈光芒来。 甘凤池啊,清代著名的反清义士呀,有说吕四娘挂了某四他就是协助者,还有说他是独臂神尼既崇祯皇帝长平公主的弟子……光是想象耿绿琴就已经星星眼了,没想到锦绣那丫头看中的是这样一个有着传奇人生之人的后人啊。 正文 第 144 章 “这亲事怕是不成吧。”某九摇头。 十三亦摇头,“爷看也是。” 耿绿琴对此完全持相反看法,“我看有戏。” 这话立时引得大家侧目,什么就叫有戏了? 他们这两边一个是当朝的格格,虽说是编外的。一个是反朝廷的,还是祖传的。这怎么看怎么是天生的对头人,那是今生无缘,来世够呛啊。 “你们没听过不是冤家不聚头吗?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古人的辛酸血泪啊,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折腾完了,感情也就有了——” 春喜忍不住插话了,“主子,这感情有是有了但是都什么感情呢?” “爱恨情仇呗。”耿同学相当不负责地说。 …… 说得再多,全是猜测,具体如何还得大家亲自过去看,于是,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奔南京去了。 对于集体行动这事吧,耿绿琴是提出异议的,她说这目标太大,还是应该各自行动,到时候碰个头也就是了。 结果,某九说了一句,“就你一人那目标也很大,索性就省了吧,我们就跟你当回陪衬得了。” 靠之! 有这么庞大的陪衬群体吗?她给他们当陪衬还靠谱点,都什么人呐!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耿同学还是觉得自己该跟某九说点什么,“九爷,做人还是不要太张扬,你说你就不能低调点吗?都这样了你还满世界瞎溜达啥,韬光养晦懂不?” 胤禟摇着手里的扇子,悠游自在地道:“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爷正经做生意怕什么?” “怕劫道的不?” 某爷磨牙,“爷就怕你这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1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1部分阅读 样不像劫道的土匪。” 耿绿琴面不改色地道:“土匪好啊,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受朝廷律法管辖,那叫一个自在。” 大家再次对某琴侧目,这个动作他们一路行来越来越习惯,越来越下意识,他们心里都一个想法:怎么这成了平民百姓的九爷跟这出了宫的裕妃娘娘搁一块就这么抽呢? 十三是个好同志,秉持着看戏要安静地看,病人要保持体力大多时候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心情很好,脸色也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 事隔多年,再次看到德妃,耿绿琴有种错觉,怎么太后老人家越活越年轻了? 果然皇宫那地儿摧人老啊,不由地耿绿琴当天夜里回屋后拿着镜子前前后后左左地把自己那张皮研究半天。 这个举动让春喜惊疑不定,特担心地跟在后面转圈圈。 不怪春喜,主要自打她跟这位主子就没见她这么待见过镜子,还这么“爱不释手”,目不转睛的。 耿绿琴确实不爱照镜子,她有心理阴影,一个人一辈子面对了两张脸,她不适应。 “主子您究竟在看什么?” 耿绿琴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镜子推到了一边,不说话。 “主子——”春喜担心了,主子这样的情绪是极少出现的,但出现的时候却会让她感觉到一股深深悲凉,虽然下一刻主子就像没事人一样,可是次数多了她便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主子的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故事。 耿绿琴忽地一乐,特八婆兮兮地把丫环招过去,小声说“春喜,我这脸是不是真的很年轻?” 春喜特认真的点头,“主子保养得宜。” 耿同学摸着自己光滑的脸,深有同感地表示赞同,“说得也是呀,一直好吃好喝,公款旅游,公费吃喝,有事个高儿的顶着,我没心没肺地活着,果然心情好了,脸上皱纹也少了,看来这事还得继续。” 于是,春喜又一次被自己主子整无语了。 这次,春喜没有像以往那样自己糊弄自己,她听从自己的内心问了出来,“主子,您如果有不开心的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奴婢虽然也许帮您解不了忧,但能说出来也是好的。” 耿绿琴笑容微顿,伸手拍了拍春喜的肩,“春喜,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我没事,”顿了下,“真没事,就是偶尔会抽上那么一两下。” “主子——”为什么该严肃该感伤的时候主子老是不在状态,春喜感觉自己很无力。 “娘,娘——” 这主仆俩正说体己话呢,外面传来一个乍乍呼呼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儿就扑进来。 耿绿琴抚额,对春喜叹道:“你说这么个见色忘娘的丫头,我能不能当没生过她呀?” “娘,您怎么这么无情啊,几年不见也不说想人家。” “我想你,你又不想我,我干嘛想你?我没事干了?”她多少事在身上啊,顾得了一头顾不了那头,要是全想兼顾那她就是清代版的女超人了。 擦,那么个内裤外穿的形象有毛可值得期待的啊,还不如中国版最邋遢的神仙济公济大师呢。 “女儿想娘,怎么可能不想娘呢。” “眼瞅着我这贴心小棉袄就要当别人屋里珍藏的小甜甜了,心酸啊。” 春喜在一边听着牙酸。 锦绣扑到自己额娘身上当树袋熊,撒着娇,“娘,您这次出来还回去吗?” “怎么人人见我第一面都问这个问题?” “可见我们很关心这个问题啊。”锦绣理所当然地说。 春喜心说:那是因为主子您素行不良,光逃跑的事就干了不止一回了。 “回去,怎么能不回去呢,你那老爹如今一怒可了不得,这老虎嘴上的毛要拔也得分时候,咱可不触那晦气。” “爹才舍不得动娘呢,他老人家宠您都来不及。” “少来,这年头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你就指着天上那神仙他们也会打滚抽筋,不定整什么恶作剧让你品尝滋味呢。”就像她好端端被整到这边来,中间还回去省了回亲,结果又被某四整回来了,这份冤! “娘,您这说法会伤爹的心的。” “得了,别说这些了,说说你这追夫追到什么程度了?要不要娘帮你参谋参谋出出主意啥的。”人生重在参与,意在搅和,否则太过无趣。 一提这个锦绣就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趴在母亲的肩头,叹气,“娘,别提了,那人木得像石头,又臭又硬的。” “不怕,实在不行抡大锤咣咣给它砸碎了。”耿同学很随意地建议。 春喜默:主子您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锦绣的嘴角也为之一抽,“娘,您胡说什么呀,真砸碎了还能要吗?” “不你说又臭又硬不好下嘴么?我这不怕把你那一口的小白牙给磞掉了这才良心建议么。” “娘,你也知道了,他的家世……” “这年头,爱情不分种族,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咱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锦绣抱着母亲的脖子腻歪,然后又想到一事,不免有几分担忧,“爹知道了怎么办?” “凉拌。”简单干脆的答案。 “娘——” “过了我这关就成了,他那边娘负责。” “我听说九叔他们也来了?” “嗯,住客栈了,总不好都住别人家来,挺打扰的。” “娘,你知道他师父是谁吗?” 看着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女儿,裕妃娘娘配合地压低声音,“谁?” 锦绣越加的神秘,“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娘,您熟人。” “我熟个屁。” “娘,您真不文雅。” “文雅又不能当饭吃。”顿了一下,忍不住确定地问,“他师父在吗?” “说是明天会过来。” 得,这次果然是碰头会开的不亦乐乎啊! 耿同学内牛了。 果然,第二天,当洪文渊总舵主看到徒弟家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禁不住虎躯一震,几次接触下来早已让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这位夫人绝对是个祸害! 他好端端地一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总舵主,她就愣能想着让他去搭救被皇上加害的政敌。完全枉顾他的政治立场,无视他的个人意愿,拿一句“原来什么什么救命之恩涌泉相报都是假的啊”来刺激他。 事后,她很是无耻兼理直气壮的让人转达一句话,“河都已经下了,就别后悔了,贼船上了想下是困难的”。 “总舵主别来无恙啊。”裕妃娘娘热情打招呼,表现得十分熟络。 “师父,你们认识啊。”甘少泽不由面露讶异之色。 洪文渊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情愿不认识。 “认识认识,老朋友了嘛。”耿绿琴相当地自来熟。 “夫人怎么到金陵来?” “六朝金粉地,莺歌燕舞绝佳风景,偶尔过来光顾一下那也是人生必须的。” 大家侧目之。 老太后以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示意媳妇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虽然人在宫外,但言行太过刺激到宫里她那个儿子,怕回去后也没她好果子吃。 甘少泽一直以为李锦绣已经太豪放了,但现在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以前太肤浅了,明明真正的强人是李姑娘的母亲大人。 说到甘少泽小朋友之所以有此感慨那是因为,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跟着耿家母女去逛了一趟青楼——他被强行押去当导游的,其实他相信她们完全可以做到熟门熟路。 第 145 章 “夫人的见解果然有独到之处。”洪文渊只能感叹。 “干嘛一定要跟别人的看法一样呢,这样又不会比较快乐。”这是耿绿琴的说法。 此说法让众人又是一愣。 “娘,您要在南京呆多久?” “这个就得看情况了。”耿绿琴话中有话地说。 “情况?”锦绣很好奇。 “你要嫁得出去呢,我就嫁了你走人。要是实在没人要你呢,我直接拉了你走人,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草。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裕妃娘娘相当直白地说。 此言一出,锦绣嘴一撇,甘少泽眼一抽,心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至于其他人的表情就更丰富了。 惊讶者有之,不解者有之,庆幸者有之……总之很精彩。 “娘——”锦绣格格有些恼羞成怒。 毕竟是个女孩子,被自己母亲当众这么说,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 耿绿琴笑道:“丫头,娘只是实话实说,男人而已,没有他也不是不能活,同样没有了你他照样活得滋润,没准还更滋润。” 甘少泽的脸已经有些黑。 老太后在心里叹气,还是媳妇厉害,这么三言两语地就把某人一直隐藏很好的感情给诈出来了。 洪文渊也在心里叹气,他这徒弟算是彻底栽了,被人摸出了底牌再想蹦达恐怕是没戏了。 春喜悄悄扯扯小主子的袖子。 锦绣狐疑地顺着喜嬷嬷的视线看过去,再看一眼冲她点头的喜嬷嬷,蓦地心领神会。 “娘——”这一声撒娇的意味就重了。 耿绿琴装模做样地长叹一声,摇头道:“儿大不由娘,长大了胳膊就往外拐,又是一只白眼眼。” “又?”锦绣很敏感。 “我养了一群白眼狼。”说着顺手拍了旁边习惯性做花朵盛开的腹黑小正太脑袋一巴掌。 该花朵顿时趴平到了桌面上,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母亲,“娘,我什么都没说啊。” “趁早闭嘴。” “明明是姐不遵孝道,怎么娘却打我?”弘安小正太不忿。 对此,裕妃娘娘的回答很有爱,“因为顺手。” 小正太悲愤了。 “奶奶,娘欺负我。”小正太扑向祖母怀中寻求助力。 “丫头。”太后不得不表示一下,但难掩笑意。 耿绿琴笑道:“娘,我哪有欺负他,有道是不打不成材,打得轻了就成歪材,所以为了以后他茁壮成长为栋梁之材,以后我还得继续努力。”顿了下,她接着说,“任重而道远啊。” 众人均不同程度的乐了,比较含蓄的就闷笑,比较直接的干脆就笑出了声。 “奶奶。” 太后拿帕子掩唇,忍笑道:“好好,以后你就跟着奶奶,这样就不怕你娘让你成材了。” 小正太可怜巴巴地看亲娘,他不要跟着奶奶了。 可惜他的母亲大人冲他和蔼可亲地一笑,灰常干脆地说:“跟着奶奶好啊,乖乖的呀,娘以后有闲有空再去看你。”哈哈,把你们全部安排好,老娘我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云游四海去了。 正在大家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甘家一名仆人多外疾步走入,行至家主身边低语几语。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甘家主母脸色大变。 “李夫人,我有话想问你。” “问吧。”耿绿琴相当大方。 甘家主母微微沉吟了下,这才道:“为什么你的下人会有太监?” 洪文渊心说:没太监才奇怪呢。 皇家这边的人大家有志一同目光全看向了裕妃娘娘。 就见裕妃娘娘嘻嘻一笑,面不改色从容自若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呢,太监这个种族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但太监是皇家人的内侍。” 耿绿琴伸手食指轻摇,“错了,只能说太监这一职业是因为皇家才会出现,但并不表示一定要是皇家人才会有太监这样的家人。” “这话怎么说?” 耿绿琴一本正经地道:“要知道各行各业都有竞争,所谓优胜劣汰,宫斗失败的并不止只有宫妃皇子什么的,太监宫女亦同,也有不堪忍受肉体受虐之后精神继续遭受精神摧残的人铤而走险出逃的个案。” 春喜等崇拜地看自己主子。 锦绣跟弘安星星眼状看母亲。 老太后目光很复杂,拿着帕子掩在唇边的手微微有些抖,这说辞够新颖。 那边耿同学还在继续掰,“而我何其有幸救了其之一二,甘夫人,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大富之家的人多少会有些怪僻嘛,我个人觉得能让曾经的太监服侍一下很抬身份,如此而已。当然,我这样的做法,可能过于无耻,过于腐败,但请允许我适度炫耀一下夫家的财力权势,要不我会觉得嫁人很没有意义。” 甘家主母嘴角直抽搐,无法成言。 锦绣直接扑进喜嬷嬷的怀里无声狂笑。 这等说辞,以最快的速度就传到了在客栈暂住的某九和十三的耳中,他们的反应都很囧,囧之后是捶桌狂笑。 四哥真可怜! 但这还远远不止,后来,当小孟子本人听到了关于自己凄惨身世的故事版本时,四十五度忧伤望天内牛满面。 他的故事版本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小孩童,被无耻无良的舅母卖给人贩,凄惨迈入太监这一据说颇有前途的职业行列。 只可惜,命运向来只有最悲摧没有更悲摧,小小孩童在宫里饱受摧残,被同伴欺压还被调戏,几乎惨遭爆菊,还被宫女歧视,最后成为主子间的明争暗斗下的牺牲品,拖着一线残命混在倒夜香的车中逃了出来,最后被李家主母救了,自此以后就落户到了李家。 然后,继续被李家主母欺压,但他感激涕零地被欺压着。 小孟子内心无比沮丧,“主子,不待这样埋汰人的啊,什么叫感激涕零地被欺压?” 当然,小孟子是不敢去质问自己主子的,他也仅限于内心忧伤内牛了。 要说小孟子也很无辜,今天在街上遇了点小麻烦,然后无意中被甘家人摸到了跨下,然后身份就曝光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主子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临场发挥出那样一场声色俱佳地一个故事。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小孟子公公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以及慰问的眼神。 古尔泰以及扎克伊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俊不禁,最后在裕妃娘娘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你们再这样下次我会帮你们想个别出心裁的身世的”之后,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主子,奴才就不能不那么惨吗?”小孟子还是忍不住对主子抱怨了一下下。 当时,正喝着小茶,吹着凉风,看着古尔泰等人教小儿子练武,特随意地回了句,“不惨你出宫干什么?皇宫那地方那就是太监的最佳职场,你出来才是吃饱了撑的。” 小孟子立时告诫自己,向主子抱怨本来就是件极其找抽的事。 要说还是人李德全,不亏是跟了康熙帝几十年的人,特平和地拍拍后辈的肩,心平气和地说:“你都跟了主子这么些年了,怎么还不适应?要努力啊。” 小孟子继续内伤中,他被李总管鄙视了。 “额娘,什么是爆菊?”终于在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锦绣把压了几天的好奇心抛了出来。 “这个问题纯洁的孩子不要问。” 锦绣拿手在脸上一抹,然后掷地有声地说:“我就不纯洁一会儿。” 这话立马就让一旁伺候的几个人身形打了个晃,小主子果然有乃母风范。 “这样啊。”裕妃娘娘一脸猥琐状。 旁边的人立时向后退了两步。 “来来,今儿娘心情不错,咱们就来讲讲黄瓜与菊花的故事好了。”她目光往身边一扫,然后手一挥,“去去,今儿清场,我们母女专场,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允许你们思想开小差,但绝不允许偷听。” 一群人恋恋不舍地退到一边纳凉去。 远远地看着那对母女兴致勃勃地拿着黄瓜与菊花做道具,还不时见他们主子在纸上画些什么具体演示。 其实无知有时很幸福。 那场教学内幕绝对会深深地震骇到他们的,幸好他们被清场出去了,虽然好奇心一样折磨着他们,但幸福是相对的。 第 146 章 北京城,养心殿。 雍正爷看着手里奏章已经半天了,可一个字他也没看进眼里去。 他们没去海南却跑到了南京,还住进了那个在江湖中颇有名气的甘凤池的家里。 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同意让锦绣嫁给这样的人家,简直反了她了。 高勿庸大气也不敢出地站在一边,心里直敲小鼓,自打裕妃娘娘出了宫,皇上这脾气就时好时坏的,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炸就炸,他这心惊肉跳的。 这裕主子虽说能惹事吧,但她也能轻易地就把正在滔天怒焰上的皇上主子给哄得心如止水啰,皇上主子那冰火两重天在她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啪”的一声,奏折被扳到了御案上,高勿庸的心倏地提得半天高。 来了来了,主子又恼了。 雍正爷从御案后站起,背着手在殿里走,有点重新丈量大殿尺寸的意思。 至少,在高勿庸眼里是这个样子。 高勿庸的目光跟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移来移去,欲言又止,这个时候还是别招皇上主子的好,弄得不好雷就砸自己脑袋上了。 “高勿庸。” “奴才在。” “笔墨伺候。” “嗻。”高勿庸赶紧铺纸磨墨。 可雍正爷拿起笔空举了半天始终也没能落下一笔,最后恼怒地将笔甩了出去,大步离开了大殿。 高勿庸愣了下,急忙跟了上去。 雍正一路直走,径直到了永寿宫的安馨院,小喜子一见大惊,急忙招呼下面的人奉茶。 小喜子之所以大惊那是因为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那是阴云密布夹带着电闪雷鸣啊。 这个时候主子可不在,这雷下来他得顶着,他可没主子那化腐朽为神奇的能耐,他这小身子骨顶不住的,别到时候主子回来了,他却不在了,他答应主子好好守着这里的。 雍正爷照旧走进了安馨院里独僻的书房,走到耿绿琴惯常坐的书案前,翻开她走前留下的几张信笺。 上面写的话很直白,是裕妃娘娘临别秋波,特意留给他的。 “四爷,有句话可能不大中听,但经过奴婢常年实践这话十分有效实用,那就是:忍无可忍,从头忍起。爷在旁的地方发气动怒,奴婢也就不管了,您可千万别一时龙颜大怒让人拆了我这小小安馨院就好。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奴婢这小肩膀能担的事也不多,就不给自己惹不痛快了。 这院子虽然不大吧,住得久了也有感情,小喜子是奴婢留下看家的,您可千千万万别把他给迁怒没了,咱把那火寄到奴婢头上好了,等奴婢回宫再清算。” 雍正将信笺放在桌上,用力拍了下,她倒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会发火,事先就将灭火的东西准备好了,他每次看这东西都是哭笑不得。 搭配着这信笺的还有一幅画,画上是一尊正笑呵呵面对世人的弥乐佛,下面还有一行小楷:笑一笑,十年少,没事多笑笑,实在不行偷着乐。 看完最后一个字,雍正爷绷着的脸不禁有了一丝笑纹,嘴里咕哝了句:“偏你这么多花花肠子。” 等到高勿庸看到从书房出来的雍正爷时,心里不禁长吁了口气,可算是平安无事了。 没过几天,远在南京城的裕妃娘娘手上就多了一张从宫里出来的密信。 没别的事,催她赶紧回去。 雍正爷当然不会说自己想某人了,他信上措词很严厉,质问某人说好去海岛跑到南京溜达什么?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宫里少了位娘娘时间长了,瞒是瞒不住的,有失皇家体面。 出尔反尔说的就是某是这样的,对此耿绿琴是相当鄙视的,她如果真去海南,这个时候人也还在半路呢,到不了目的地就得转头往回奔。 “主子——”春喜小声地唤。 “有事?” “您打算怎么办?” “我能当没看到它吗?” 古尔泰在一旁很实在地说:“不能。” 扎克伊也跟了一句,“真的不能。” 图蒙海更实在,“主子,要抗旨?” 耿绿琴也很实在,“我要抗了这旨,锦绣这婚事恐怕就真的要黄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皇上信上是这么说的?他们觉得肯定不是。 耿绿琴手一挥,“行了,别斗鸡眼了,我跟他老夫老妻的了,要连这么点讯息都看不出来,我也别混了,趁早找根绳自挂东南枝一了百了算了。” 几个人低头闷笑。 “可主子,”春喜想到一件事,“小主子的婚事还没着落呢。”主子这个时候走会不会黄了呢? 对于这个耿绿琴倒是不担心的,她笑了笑,说:“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先斩后奏,事情办完了我再回去,反正我虱子多了不怕痒嘛。” “可是甘少爷——” “他呀,不是问题。” “难道是甘老夫人?” “为什么就一定是甘家人的问题?”耿绿琴不解了。 “因为小主子没问题啊。”春喜理所当然地说。 耿绿琴摇手,“错了,要是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在锦绣的身上。” 春喜着急了,“那怎么办?” “我这不打比方呢。” “啊?” “都说了是如果,但这个如果就算是有,要摆摆平也不是什么难事,俗话说有问题就解决,人生就是问题叠着问题,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决它。” “问题很好解决吗?”春喜不解。 耿绿琴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密信被火舌一点点吞食掉,“这问题可大可小,我怕锦绣这丫头道行不到,处理起来有麻烦。” “所以主子想帮小主子处理完了再走?” “我是想呀,可也得看事情的发展是否如期顺利,这年头哇好事多磨,这儿女之事啊,就更多磨,儿女就是生来讨债的,不让他们讨完了这就不算完。” “主子刚不是还说要办完了事再走吗?” “说说而已,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嘱咐一下那个笨丫头的,别光长个头不长心眼。” 边上的几个人互看一眼,他们小主子心眼还少? 耿绿琴瞥他们一眼,“那丫头难道还不笨?那小子要真没点别的心思能让别人连家带口地住自己家里么?能由得她这么天南海北地屁股后面跟着打转转么?” 春喜忍不住说:“那要是他功夫不济甩不掉小主子呢?” “这也不是没有的事,”对此耿绿琴表示赞同,不过她还有话说,“不过呀,图蒙海,你来解释吧。” 被点名的图蒙海在大家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奴才试过那甘少爷的功夫,较之小主子要高上。并且在小主子遇袭之时,神色大变。” “主子——”春喜一脸惊讶,没想到主子私底下还做了这么多事啊。 耿绿琴若无其事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我这是要把女儿嫁出去,怎么着也得考察仔细了,不行咱得换下家,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主子不是说过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吗?” “对呀,如果人家死活不待见她,我可一点儿不支持女儿死皮赖脸缠上去,这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去了,咱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也不能就只许男人天天嚷嚷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也可以以此自勉。” 春喜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主子,这话你可别让家里的爷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了,反正我这辈子是吊在他那没救了,还不行我口头上占占便宜么?” 这下其他人也笑了。 以前只听说过岳飞被十二道金牌连召回京,可当耿同学自己遇到一天一道密信召归的时候她囧了。 某四丫的你在搞什么?让我回家有这么急吗?就算天塌了也是你顶着呀,我回去那也是搁旁边看热闹的份不是? 不对,某四这是打着不让锦绣出嫁的主意呢,呀呀个呸的,她还就非要嫁女儿不可了。 于是,在第五天的时候,耿绿琴把女儿叫到跟前了。 “娘,什么事啊?” “问题严重了,你家老爹恐怕准备棒打鸳鸯了,你这事有麻烦了。” “啊?不会吧?”锦绣抓住母亲的手,“娘,您说过要帮我的。” “我这不是正在想辙嘛?” “您想好了没?” “没有。”裕妃娘娘十分干脆地说。 “娘,别开玩笑了,都这个时候了。” “唉哟,看把你急的吧,你爹反对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你选的这男方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可是,娘您不是这样看的啊。” “我跟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皇权与那些反皇权的在她看来不过两方利益的纠葛罢了。而那些与她这样小人物出身的平民百姓而言毫无关系,她只想有口饱饭吃,有张床睡就好,日子平淡才是真实的。古话说的好,家有广厦千间,只得一间眠,家有万贯家财,离去也只得孑然一身。 “那现在怎么办?” “看样子我是不能再拖着不回去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事情按部就班就好,别急,常言说忙中就出错,咱不找那晦气。” “可爹——” “我回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你自己也绷根弦,万一哪天要是真露馅了,你得有说辞。” “这好难的,娘,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也假不了啊,父母又不是我又选择的。” “这个说辞可以一用,但尚不足以说服某些人的。” “娘,您一定可以的。” “嗯,帽子戴得不低。” “娘,您不回去成吗?” “我要不回去你这事铁定没戏,你现在的答案呢?” “那您还是先回去吧。” “见色忘母!”四字评价。 第 147 章 决定动身回京的前一天,裕妃娘娘跟某九见了一面。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凉亭,图蒙海三人以及各自守了三面,还有一个方位是由好奇心快被猫抓破的锦绣格格自告奋勇守的。 只可惜,直到最后锦绣也没能听到自己额娘跟九叔说了些什么。 “九爷,十三爷就拜托您了。” 某九看着她,眉头微微蹙了蹙,“你这么做真不怕回去四哥找你算账?” 耿绿琴嘻嘻一笑,“我这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谢了。” “九爷这谢可怪呀。”耿绿琴笑。 胤禟难得正色地道:“你这是替八哥谢你。” “您怎么就不替自己谢我呢?”耿同学十分好学地问。 某九立马很蔑视地瞥了她一眼,“先把爷的银票还来,爷再谢。” “谈钱就伤感情,九爷,别这么抠门,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正好救济我这样的俗人,像您这样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的世外高人哪会对那些黄白之物有兴趣,对不对?” “不对。”某九毫不犹豫地否认。 “九爷,做人何必这么锱铢必较呢,男人就要有男人的胸怀,否则便失了风度,落了小气,变得俗气,活得泄气。” …… 胤禟再次明白不能跟某人说话太多,一多就容易中风。 以前她就跟他挺随便,现在就更随便了。同理可证,以前他就拿他没什么办法,现在就更没办法了。 “九爷,我是不反对你跟十三爷留下来继续看热闹兼暗整甘家小子,但是,”耿绿琴顿了下,加重语气,“不许给我搞破坏,你们要是让我女儿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婆,到时候咱们可就难看了。” “就算爷们不搞破坏,你以为四哥为什么召你回去?”某九嗤之以鼻。 “那是我的事,不劳爷费心。” “行,爷不搞破坏,但障碍爷一定会给他们准备得足足的。” “这就是变相的搞破坏。” “这只能算是变相的考验。” “虽然很缺德,但我觉得以九爷您的人品能保证到这个程度已经勉为其难了,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毕竟人品这东西实在是外人无能无力的东西。” 某九手里的茶碗愤然摔到了石桌上。 裕妃娘娘动作迅速地跳到一边,颇为不齿地道:“用不用这么激烈啊,不就说两句实话吗?这年头说实话也太困难了。” “你那是实话吗?” “怎么不是?”耿同学坚信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讲的就是事实。 “你那是毁谤。” “基本上我觉得毁谤这词不太可能用到别人对你的指控上。” “老四直到现在还没被人气死,爷真替他觉得庆幸。” “好说好说,几时把你气死了,就轮到四爷觉得庆幸了。”耿绿琴嘴上半点不饶人。 “废话说完了,你还不赶紧走人?” “南京这是块风水宝地啊,我多呆会你敢有意见?”耿绿琴一见某九要开口,急忙继续往下说,“再说了,这又不是九爷你的地儿,你这管得也太宽了。” “爷现在就一个希望。” “瞧你那表情也知道不怎么有利于社会和谐。” “你这辈子还是不要再出来了。”呆在紫禁城她祸害的人毕竟有限,这一出来范围太大,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她还是终老宫里最好了。 “恶毒之甚莫过于此。”耿绿琴下了定论。 其他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在亭里说了些什么,但看那情形也知道谈话内容十分不和谐,场面太过火爆,就差上演全武行了。 千不愿,万不愿,再不甘愿,耿绿琴也仍然踏上了回京的路。 然后在离开南京后不久,他们的船在运河上看到了天地会总舵主洪文渊乘坐的小船。 看到洪文渊的时候,耿绿琴并没有太吃惊,她一直就在想到底这位总舵主几时才会就他徒弟跟锦绣的事来找自己做一番恳谈,结果一直等到他们离开南京,他才有了动作,果然觉得住气。 春喜奉上了香茶点心,然后跟其他人一样退开合适的距离,不打扰两个人谈话。 “夫人觉得这桩婚事合适吗?” “无所谓合不合适,以前曾听人讲,男人与女人这辈子就一直是在寻寻觅觅,寻找着自己合适的另一半,有的人幸运遇着了,有的人不幸,找了又找又始终也没能找到,所以人世间才会有这么多的离离合合。” 洪文渊微怔,尔后道:“夫人的话颇有几分禅机。” “其实,总舵主,”耿绿琴目光落到河面上,微微一笑,“合不合适我们这些局外人都是没什么发言权的,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夫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少泽知道了李姑娘的身世。” “那又如何?就像我跟总舵主一般,我们立场不同,身份不同,依然可以坐在一起喝茶看风景,人生,其实一切皆有可能。” “在下说不过夫人。” “因为我有理。” “可如果将来事情发展不像夫人想象的那么美好,又该如何收场?” “是悲剧还是喜剧不到故事的最后谁也不知道,而且说不定悲剧的最后来一个喜剧大逆转也未可知。” “如果恰好相反呢?” “总舵主,”耿绿琴将目光落到他身上,“做人不要这么悲观,否则做什么事都不容易成功的。反清复明的大业任重而道远,千万别现在就放弃自己的理想。” 这下不但洪文渊傻了,旁边的人也傻了。 她确信自己没说错? 主子的立场是不是搞错了? 然而,耿绿琴还有后续的话要补充的,“人,活着就是折腾,甭管折腾的事有无意义吧,总之折腾就值得肯定,否则人生太过苍白,而且不能对我们没做过的事说没意义。”她又一次想起了许三多,丫的好多人对三呆子说过太多有意义的话了,丫真幸运。 最后,洪总舵主长叹一声,“看来在下的担心多余了。” “所以,这事就顺其自然好了,咱们也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这是他们的事,咱们有闲有空的时候打个酱油,捣个小乱也就是了,正角儿不是我们。” 洪总总舵一脸抽抽地走了。 春喜等人再次对自己主子抱以万分景仰的注视。 他们主子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旁人是归心似箭,搁到裕妃娘娘这儿那就是无比希望这条路走得越慢越好。 当然客观事实总是不以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的,京城还是一天一天的接近了。 耿绿琴回到宫里的时候,某四正病着。 “皇上,身子是自己个儿的,您怎么能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那汤药可苦,不像西药,她一闻那味儿就嘴里直冒苦水,所以她一直努力把自己养得壮壮的,就是拒绝跟中药进行亲密接触。 “咳咳……”雍正爷用目光剐了自己的妃子两眼,合着她以为他乐意怎么着? “奴婢都不用问,就知道皇上一定没学那幅画上的人把心情放开了,这人心事重了,人的精神就差。再加上皇上您日理万机,事必躬亲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是遭不住的啊。” “你就怕朕舒心是吧?” “……”耿绿琴困惑以对。 “把人交给他照看,你存心是吧。” 哦,原来是十三的事啊。 裕妃娘娘心领神会,嘴上说道:“病人是要养的,尤其那种病,养就得进补,进补那就得花钱,钱这东西是好东西啊,皇上您说呢?” 雍正爷嘴角抽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同情老九。再想到当初那满满一匣子的银票,他就觉得现在自己九弟那心情也不见得比自己好到那里去,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那甘家呢?” “这个呀,俗话说堵不如疏。咱们大清入关都这么些年了,他们虽然一直没消停过,可到底折腾不起什么大浪来。再说了,要瓦解敌人,最好的办法那是从内部腐蚀。”耿同学振振有词,其实她压根没腹稿完全想哪说哪儿,整个顺嘴说。 “腐蚀?”雍正爷对这个词相当地不感冒。 “他们要反就让他们反,反正下面不成材官员也有,让他们顺便给清理清理也就是了,还省了咱们的人手,何乐而不为呢。” 雍正爷悟了,心说:你打的竟然是这么个主意。 “所以,爷,这事您就甭操心了,谁把谁带沟里还不一定呢。” 雍正爷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此事他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2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2部分阅读 暂时不追究了。 因为,他相信就算将来事情发展有所偏差,有她在,偏差的方向被她拉回来再拉得离题万里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正文 第148章 某九说到做到,坏人姻缘的事做得如火如荼。 身在深宫的裕妃娘娘之所以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自打她回宫之后,一直过了两年,也就是雍正十年的时候,她可怜的女儿才最终得以出嫁,想来这两年跟她那两个腹黑的叔叔做斗争十分之辛酸。对裕妃娘娘来说,最扼腕的莫过于——她没能亲自见证这热闹滚滚的两年。 皇宫上空的天也很蓝,云也很白,偶尔也能有一两只鸟雀飞过。 有时候耿绿琴站在院子里看到那些小鸟飞过,心里极度不平衡,忍不住就会让身边的侍卫想着法地把鸟给打下来,关到笼子里呆两天,然后再放了。 弘安那不孝的孩子,前两天跟着他那不着调的二哥出宫去,本来说是去瞧瞧来京探亲的弘时哥哥,结果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一去无踪影了。 耿绿琴对此很不爽,但也无可奈何,谁叫她长不了翅膀飞不出去呢? 日子一天天过,几个月过,后世闻名的圆明园阿哥弘瞻出生了。 这几年后宫里一直挺静的,这冷不丁的有人冒了头,由贵人而升谦嫔的刘氏立时就成了其他人眼袖的对象。 耿绿琴也是见过这位谦嫔的,模样挺水,又胜在年轻自然要脱颖而出并不足为怪。 但她觉得过于冒尖并不太好,不过,她想,过些日子,这位少女也就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了,而那与她并无关系。 裕妃娘娘低调本分地呆在她的安馨院,除了偶尔祸害一下天空路过的鸟雀,基本是与世无争的。 宫里的人都知道永寿宫的这位主子素来是不大喜欢抛头露面的,当然,也别有谁想去招惹这位看着好像不怎么得宠的资深后妃。 曾经有人无意中看到小太监打扮的裕妃在养心殿出没,尔后起而效仿,结果却是被雍正帝厉声斥退,就此失宠,然后所有人便都知道了,有些事那位主子能做,她们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这就好比先帝的内侍总管李德全被她称为谙达,在先帝亡后又留在了她的身边侍候,这宫中的老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只有一些新进宫人不明深浅才会错打了算盘。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看天边云卷云舒。 宫里的人觉得用这两句诗来形容裕妃的性子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位在他们眼里无欲无求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宫去,而这个念头却是最最胆大妄为的想法。 时间越接近雍正十三年,耿绿琴就越此忐忑,她总感觉事情不会一帆风顺,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而这感觉在十二年末的时候终于被落实了——年过不惑之年的裕妃娘娘中大奖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雍正爷龙颜大悦,扔下手边那一大堆的公务直奔永寿宫而去。 彼时,自打被太医在诊出喜脉就一直苦着脸的裕妃娘娘正无比惆怅地趴在院子里的小矮几上。 远远地穿着侍卫服的某八暗自摇头笑笑,负着手慢悠悠地走过。 “这大冷天的怎么让你们主子搁外面呆着?”雍正爷一进来就看到回廊下某个人披着狐裘的身影,声音顿时严厉了起来。 “皇上,奴婢想清醒清醒。”老蚌生珠啊,只有生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是个啥,她确定不怎么好。 这转过年某四就要没了,这算临别赠礼? 丫的,这也太扯了! “清醒什么?这么这个表情,太医。”走近一看她的神情,雍正爷立时转向旁边的太医。 老太医赶紧回禀,“回皇上,娘娘一切正常。” “皇上,奴婢真没事。”我就是郁闷而已。 “还不扶你们主子回屋?” 雍正爷目光一扫,春喜等人马上行动。 耿同学虽然不太想回屋,但怕春喜这些人受责难便也就认命了。 “有什么话不妨给朕说说。”到了屋里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帝妃二人,雍正爷坐到妃子身边揽着她说话。 “爷,这算怎么回事嘛,弘历的儿子都大了,我又怀上了,我都当人奶奶了啊。”没脸了啊。 “这算什么事啊,也值得脸苦成这样。” 她自然也知道这事在这个时代没啥大不了的,他的小老婆们都比女儿还年轻呢,只是她个人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裕妃安安稳稳地安她的胎,而宫里对裕妃有孕一事一直讳莫如深。 春喜那天回来说给耿绿琴听,她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某四搞什么?这胎是不打算上玉碟的吗?那怎么也没听他那金口吐个啥玉言出来宽她的心?要不是,怎么会一点风声也不让人露的? 在耿绿琴困惑狐疑中,日子走到了那个历史性转折的一天,而当时她正身怀六甲身材臃肿行动不便,接到某四薨掉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百味杂陈。 这一天,她盼了好久好久,可是真盼到了,心里又觉得空空落落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总也不是说说的。 皇帝薨了,妃子们都要去守灵,而就在耿绿琴打算让春喜搀扶自己去的时候,新皇却传来旨意,说裕太妃身有重疾,就不必亲到了。 …… 丫的,死小子,谁有重疾了? 没听说怀个孩子是重疾的? 裕妃娘娘虽然对儿子很冒火,但想想不去就不去了吧,那个地方此时一定是悲悲凄凄的,气氛对孕妇也确实不太好。 九月初三,乾隆登基,大赦天下。 而没多久,裕太妃也千辛万苦地讨了旨得已到儿子和亲王的府上生活了。 乾隆当然是不想放母亲出宫的,自己亲妈耶,可惜,玉碟上他亲娘另有其人,而他生母也是据此强烈要求到亲子府上去生活,为此,和亲王小五被自己四哥拿眼刀剜了又剜。 当轿子抬出紫禁城的时候,耿绿琴忍不住掀开轿帘回首宫门,一时百感交集——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出宫的第五天,太妃娘娘就在儿子和亲王府生下了第二个女儿,当时把和亲王给乐得差一点激动得买鞭炮去放。 当然是差一点,这件事是宫廷密事,不能宣扬。 有一天,裕太妃喝了碗补汤后陷入沉眠,一觉醒来却发现天变了。 不不,天当然还是那个天,就是从黑夜变成了白天,地点从和亲王府变成了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厢。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她对面坐着的人。 耿绿琴眼睛眨了又眨,最后才颤抖着声音开腔,“四爷——”诈尸啊! “看来真没吓到你。” 狗屁,她已经被吓到了好不好。 “爷真爱开玩笑,怎么可能没吓到。” 已故雍正爷——某四正抱着自己的小女儿,神情颇是柔和,“这丫头一定不能教成锦绣那样的。” “锦绣那样其实挺好的。”耿绿琴实事求是的说。 胤禛瞪了她一眼,“好什么?像匹拴不住的野马,让她到京里来看看朕都死活不肯来。” 那还不是怕您兴致一来给扣到宫里圈养么,你们皇家太爱干圈养这事了,搁谁不怕啊。 “爷,您那自称还是改改吧。”耿同学良心建议。 “嗯。”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扬州。” “春喜他们呢?”耿绿琴被吓散的神经恢复正常想到了最重要的事。 “老八他们跟咱们一道出来的。” 这下,耿同学放心了。 “当时您不是身子不大好,怕病气过给奴婢,所以不让我去请安问好的吗?”这是有预谋的,八成是怕她看出点猫腻,所以某四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隔绝! 丫的,真黑! 她眼巴巴盼了这么多年,结果临了临了还是被人装布袋里了。 捶胸顿足的恨呐!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您应该瞒到底。”别让我知道啊,咱们就各自活着得了。 “你是必须要瞒着的。”这是某四的说辞,然后就再没下文。 耿绿琴内牛了。 内牛的还有京城和亲王府的主人——弘昼,怎么能这样呢?额娘怎么能就这样不辞而别呢? 等到第二天和亲王将此事密奏于乾隆爷他四哥时,内牛的队伍持续壮大,额娘怎么能扔下他们就走了呢?难道锦绣弘安是她的孩子,他跟弘昼就不是了? 结果没几天,拽着自己丈夫到处得瑟的锦绣格格深夜潜入和亲王府找母亲时,发现额娘没了,直接踹开五哥的门兴师问罪了。 于是,宫里的小四四,宫外的和亲王平衡了。 原来额娘抛弃不止是他们。 就不知道哪天让他们知道抛弃他们不止他们额娘一个人时,介时他们的表情是如何模样了。 “五哥,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锦绣格格很是鄙视地看哥哥。 “早说不让额娘出宫的,你偏推波助澜的,现在把人看没了吧?”这是当了皇帝的小四四说的。 “我以为额娘就算动心眼也得出了月子啊,谁知道她还没出月子人就跑了。”小五同学觉得很冤枉。 “不,不对。”乾隆猛地站起。 “怎么了,四哥。”锦绣眼睛睁大。 乾隆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看着弟弟妹妹说:“这件事从皇阿玛薨天开始就不对劲,皇阿玛走得急,据高公公说只留下了不许额娘前去拜祭守灵的旨就去了。” 当时太乱,皇帝薨天,就跟天塌了一样,许多疑点都来不及细察,现在想来漏洞实在不少。 “来人呐,传高勿庸。” 没多久,传旨的小太监回来了,高勿庸却没来。 “高公公投井自尽了。” “尸体呢?” “没找到。” 兄妹三个对视一眼,明白了。 皇阿玛您这手太不地道了! 第149章 胤禩番外——那一缕幽香盈怀 一树烟绿的树下,一身素淡的旗袍,两把头上的发饰简单得近乎朴素,甚至于脸上都找不到胭脂水粉过多的痕迹,她就那样清清淡淡如一缕轻烟般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位爷,能麻烦您帮我把小鸟放回窝里吗?”她这样对我说,言笑晏晏的样子随性中透着几分可爱。 看她的装束便知她是哪府的内眷,看模样还有些面善,但我却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有见过她。 我让侍卫帮她将小鸟放回树上,然后离开。 却没想到在跟四哥告辞的时候会看到她迎面走来——原来她是四哥的女人。 而十弟的话也唤醒了我的记忆,她是那个耿格格! 当初那六个秀女乌龙去四的事件让人印象深刻,而她也因那件事而被指给了四哥。 隔天,九弟从四哥庄子那边回来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八哥,我算知道上次四哥进献给皇阿玛的屏风出自谁手了。” “谁?” “耿格格啊。” 我讶然,“她?” “是呀,很惊讶吧,我刚看到她的画时也很惊讶。” “你今儿碰到她了?” “嗯,我路过四哥的庄子外面遇到她跟自己的丫头玩闹,差点摔跟头,顺手搭了一把,然后就看到了她手边的画册。” 原来是这样啊,原该如此的,那样气质的一个女子合该是读过书的。 没多久我就亲眼看到了她作画,到四哥家小酌,没料到会遇到在花园假山旁笔走龙蛇的她。 我们一行人谁都没有出声,因为她画的实在太过专注,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目光让人不忍打扰属于她的那一方天地。 那画不是大家熟悉的画法,反而像极了西方画师的笔触,但很立体,仿佛画上的人随时可走出来一般 等到四哥让她当众作画时,她便改了画法,笔墨挥洒之间立时便将园中景色入了画,进了心。 四哥言辞之间对她颇有回护,我们心照不宣,这样的女子换了我们也是要放在心上的。 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做出那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来——跑了! 我们都想这样的行为被抓回来之后,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但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皇阿玛会插手,会回护,甚至钦点了她随驾塞上。 途中她失足落车,但却反应敏捷迅速,看得出是有几□手的。 她言谈随性且大胆,调侃起十四弟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诙谐的言谈让人不禁会心而笑。 到了塞上的她显得很快乐,喜欢四处走动,她的脸上永远会带着那样一种明媚而又让人羡慕的笑,对她身边的丫头亲昵得像是姐妹一般。 让人没料到的是,我跟她会避雨到同一个蒙古包。而她为了避嫌,竟然要冒雨回营地。 既然要回那便一起好了,她一个女人都能冒雨回去,爷身为男人也不能落了下风。 可惜,我高看了自己的身体,第二天,她活蹦乱跳我却卧床不起,她还登门慰问表达了关切之意。 因为我的病,皇阿玛让她暂时禁足不许离开营地,可即使这样,她仍然很自得其乐,整天领着那个□喜的丫头和两个侍卫总是折腾着。 月下吹笛,本是抒遣情怀,却与回帐的她不期相遇,而她对乐理显然并不白擅精,听得出生疏许久,但等她慢慢熟悉之后,轻快的调子便飘散在了夜空中,让人的心情也不禁随之开怀。 接下来的日子她随侍在皇阿玛的身边,时不时地就惹得皇阿玛开怀大笑,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多的乐子。 那一年的五台山之行,皇阿玛遇险,而我也负伤。 当她扶着我在山林间疾步而走时,我突然很想让那一刻永远停滞不前。 如此与众不同又兰心惠质的女子,却是四哥的女人,我嫉妒四哥,嫉妒得发狂。他一直都比我强,比我幸运,就连身边的人他也得天之眷。 她看似娇弱,实则柔中带刚。 面对凶狠的刺客,她当断则断,杀人的恐惧她深藏在心却又很好地自我消除隐忧。 她与寺中的方丈有过几次语意不明的对话,似乎只有他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而她对于老方丈似颇有不满,却又莫可奈何。 她好像特别喜欢调侃十四,那嬉皮的话随口就说出来,把十四整的愣是一点脾气也没了。 后来,我发现,她跟老九更是百无禁忌。 及至老九的福晋生辰,我看到她送老九那一柄折扇才顿悟,也许是因为她是懂老九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多情风流的九弟内心其实就像那画中的身影孤寂清冷。 她对老九的调侃颇富新意——“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让所有人为之失笑。 老九与她之间很有几分损友的味道,如果她是男儿身,只怕真的会与九弟结成莫逆之交,可惜她不是。 这也许正是九弟的扼腕之处吧。 皇阿玛偏宠她,偏宠得光明正大,而她却显得有些避之惟恐不及。 她从四哥身边逃了两次,这我们心里都是清楚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第三次会是皇阿玛指使领导的。 是的,她跟皇阿玛离京了,只有他们两个。 这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各自心中揣测无数。 在那么个敏感的时候皇阿玛离京,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要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他老人家在想什么。皇阿玛的英明睿智是我们难以企及的,却也是让我们惶惶不安的原因。 他老人家不带侍卫随从,却独独带了她,一个轻易就与百姓打成一片,在外生存技能很好的人。她在皇阿玛的心中份量很重,重到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四哥的女人,却始终与四哥保持着距离,仿佛不愿意更接近四哥,反倒与九弟、十四弟看着更亲近。 可是,我却知道那只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她的爷,距离远了近了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四哥的信任让她有恃无恐。而正因为四哥是她的爷,她因而不愿太近,却也深知不能太远,她是何等聪明的一个女人啊! 九弟说她跟民间的登徒弟很有缘,这个说法其实很贴切。她似乎总是无意中就会招惹到那些登徒弟,不是她自己就是她身边的丫头,总之那真是个让人打心里想笑的特质。 青楼妓馆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可她去的光明正大且百无禁忌,还搏了一个风流的名头。最后,还让老十六背了一个大黑锅。 于是,十六匆匆追了过去。 可惜,要抓住滑得像泥鳅一样的她不是那么容易的,十六弟到底还是让她给甩了。 她在外生活得很好,超乎想象的好。 回来后,皇阿玛说让人教她射猎,她申明除了九弟谁都可以,结果偏偏是九弟教她。 然后,两个人教、学之间便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而九弟其实乐在其中。 图蒙海是皇阿玛指给她的贴身侍卫,本来严肃老成的人随着在她身边越来越久,越来越有被同化的趋势。有他在她的身边,她折腾起来就更加的无所顾忌。 她说自己不会跳舞,可是皇阿玛显然早有准备,所以她最后还是跳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跳的很杂,也足以证明她的见识过人。 可是,她突然就病倒了,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已经回京的四哥让人传来消息,扎针。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毫无征兆的倒下,而扎针果然是有用的,只是她醒来之后的说辞让正好赶上的九弟和十四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轻易就将快乐带给了身边的人,四哥的身边有她是何等幸运的事啊。 竟然烧窑! 九弟跟十四向她讨了礼,而她竟然亲自动手烧窑给他们做礼物。 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惊奇让人发现? 康熙五十三年,我没料到会有那样一场风波迎接我。 在那样一个龙颜震怒,冰天雪地的时候,她有些单薄的身影慢慢走近,然后去敲那一扇不知道后面是什么的大门。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句话,只有一句话。 她用一句话敲开了皇阿玛的金口,她何其聪慧! 而她那句戏谑之言也颇有趣味,“都说美丽动人,为了美丽,冻一下人也是应该的”,这样一个女子怎么能不让人喜爱呢? 不怪乎皇阿玛偏宠她,她值得! 十四弟远征青海的时候,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成了监军。 在边塞之地,她更有惊无险地被天地会那帮反贼掳走了。 只是,恐怕就连那帮反贼的头领洪总舵主也未料到这是他人生最大的变数与不幸,后来他成了她最强有力的帮凶,老九就是被他救出来的。 皇位之争自古便只有惨烈,而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登上皇位的四哥最终却放过了我,这实在大出意料之外。更让我意外的的是,我成了她宫里的一个无名侍卫,离她那么近那么近。 我已经一无所有,可如果能这样生活在她的身边拿所有的一切来换又有什么不可以? 正文 第150章 十四番外——恨不相逢未嫁时 女人见过不少,但像耿格格那样的爷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爷是皇子,是大清的十四贝子,可是她压根没把爷放眼里,想调侃就调侃,想怎么调侃就怎么调侃,最可气的是皇阿玛还护着她,爷竟然还不能把她怎么着。 那一吻完全是巧合,可事后爷反而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她却活蹦乱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照样该调侃还调侃,完全不避讳。 这是怎样一个性情的女人啊! 可是,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爷的心却有些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九哥他们看得分明,我却无可奈何。 明知道应该避嫌,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哪怕只是片刻的亲昵也好。 她总是有那么多的新奇让人刮目相看,允文允武,上得厅堂,出得厨房,骑得烈马,也挽得开御弓。 她也许并不晓得皇阿玛那把弓寻常人等是根本不可能动到的,可是皇阿玛顺手就扔给了她,而她那一脸的愕然加苦色,让我们一旁的人看得哑然失笑。 总是那样,一直那样,让人的心不知不觉地就跟着她的喜怒哀乐起起落落。九哥说“十四,把心收一收吧,那是四哥的女人”,八哥只是伸手拍拍我的肩,从不置一词。 是呀,我何尝不想收回心呢? 可是,感情这种情又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呢?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当初皇阿玛把她指给我该有多好,我也就不必有今时今日的煎熬了。 她从四哥身边一逃再逃,四哥那样性子的人却对她一忍再忍。 我们都清楚,就算不是因为皇阿玛,四哥也不会舍得真难为她,毕竟像她这样的女子对我们这引起人而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碰到了就要珍惜。 我们身边的女人很多,可是都是家族的提线木偶,牵扯的东西太多,本来的性情早就扭曲变形,敢像她这样率性而为的人凤毛麟角。 她是耿德金的独女,却在入四哥府的同时就与娘家切断了所有的联系,她像是一个没有根的浮萍,飘到哪里算哪里。 她不为耿音家争什么,也不想拖累自己的阿玛额娘什么,是福是祸她自己担了。 她唯一提点过自己阿玛的也许只有一句话“不懂转弯那就直着走,直有直的好,不容易走弯路”,这甚至算不上什么提点,也不过就是她的一句大实话,她自己便是如此行事做人。 不争不抢,顺其自然。 八哥送的鹰出事了,皇阿玛龙颜大怒,我们所有人都被迁怒,这个时候谁敢出头? 她也是不敢的,可她还是来了。 一直以来她在皇阿玛心中的位置都很微妙,像女儿又不是女儿,忘年交中又掺杂着父女的情份,而且她总是有自己独特的思维语言轻易地就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她不自知,但我们却是明白的。所以,额娘和宜额娘才会搬了她来。 而她也不负所望,成功地缓解了胶着的气氛,让大家都能松一口气。 那一年我成为抚远大将军,而我却不知道她早已在边城等着我的到来。 监军! 这样一个敏感的职位却是由她来担任的,而她也干得很漂亮,让我们所有人都挑不错了,因为她把能挑的错都挑了,不能挑的她也找想方设法地给挑了。 似乎,她宁愿一个人干了所有的坏事,把空间均给我跟四哥。 冲突吗? 多年以前我跟四哥就站在了权势的对立面,他是我的亲哥哥,可我却没办法靠近他,四哥太过严肃,不如八哥温润,其实曾经我只是想得到哥哥的关怀罢了,可是四哥给我的总是严厉。 也许,他是为我好的,可是,年少的我却是不懂的。 事隔多年,有时回头看才会发现许多事当时只是我们不自知罢了。 那一场挟持让所有人无法忘怀,我更无法忘记那几夜的锥心刺骨的痛,可是,身为男人,身为皇家的男人,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与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 她能平安归来让我们所有人喜出望外,而她很生气,我们理解。 皇阿玛常说她是员福将,确实如此,有时她的无心之举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收获,西宁那一场搜城,我们得到的远比想象得多得多。 边塞苦寒,而她从无怨言,依旧嬉笑怒骂着过着自己的日子,也连带着让我们这班人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青海湖,是她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可是直到我们班师回朝她也没能去一趟,与青海湖失之交臂想来对她而言是一种遗憾。 四哥登上皇位,我跟八哥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了输家。 寿皇殿外的匆匆一瞥,宛如惊鸿,她的容貌依旧,岁月仿佛格外厚待于她,不曾让她沾染太多的风尘。 在四哥的女人中,表面上她一直不是最得宠的,可是,我知道其实她是四哥心里最柔软的那处,也是最不能碰触的底线。 我们这样的人,爱一个人,宠一个人,却越是不能述之语言行动,否则反而会害了这个人,这就是皇家最大的无奈。 八哥、九哥他们都去了,而我独守着寿皇殿,虚度着春夏秋冬,缅怀着自己曾经的风光。 有一次,她到寿皇殿拜祭皇阿玛,我竟然在她身后看到了八哥,我震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八哥,已经死去的八哥为什么会在她的身边? 八哥朝我做了手势,我懂得,九哥——九哥竟然也活着的! 而且,是她救了九哥。 曾经与九哥没大没小损来损去的她最终却伸手救了九哥,该说她跟九哥的情谊总是让旁观的人哑然失笑还是该说我其实很羡慕很嫉妒。 她把所有的人都赶出殿外,一个人跪坐在皇阿玛的画像上嘀嘀咕咕大半天。 其实,我们都没有走远,她的话我们有听到一些,但大多还是图蒙海转述的,我们的功夫都没有他好。 她在跟皇阿玛抱怨,抱怨着四哥的不厚道,哀怨着自己得而复失的那匣子银票,甚至于她向往嫉妒着皇额娘能够在扬州潇洒过活……额娘他老人家竟然还活着吗? 果然,她仍然是这样随时能带给我们惊奇的人。 后来,我一个人在寿皇殿时突然想明白了,其实,那些话她是说给我听的,让我安心,安心地待在这里,待到某一天。 绿琴,我多想这样叫你一声,可我不能,我跟着十三哥喊你小四嫂,这称呼透着亲昵,也透着戏谑。 四哥归天之后,她也随着弘昼出宫居住,可是我却知道后来她失踪了。 四哥不在了,所以你海阔天空去了,是不是? 一直以来,外面的天空总是让她贪恋,让你不顾一切,现在束缚你的人不在了,所以你头也不回地走了,哪怕你的儿子当上了皇帝,你也走得这样毫不留恋。 我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一切的一切她早已洞悉一般,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一切照着它原本的轨迹发生着。 绿琴,几时她还会再回京来看一看? 我想,你应该会回来的吧,毕竟你的儿子还在这里。 第 151 章 德妃老太后,不,现在是太皇太后的德妃娘娘看到耿同学时是不吃惊的,但是看到自己儿子时就绝对是吃惊,身子晃好几晃,才算勉强稳住身子。 弘时被吓得更不轻,自来他便对自己的阿玛存着份敬畏之心,现在冷不丁地要跟自己的皇阿玛朝夕相处,他的心里压力有重。 耿绿琴在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大家的表情,很有几分幸灾乐祸,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有个人被吓,不如大家都被吓下才世界大同嘛。 “们现在来的正好,算算日子,老九和十三他们也是时候到边来。”德妃如此。 某四头,每年个时候十三弟会到扬州来,他是知道的。而老九则不定,所以他不免有些疑惑,“老九今年跟老十三起过来?” 太后太皇道:“来信是么的,许是今年有边的生意吧。” 大家围桌吃顿团圆饭,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能是大团圆,但小范围内算是团圆。 饭后,两对母子档各拉各的家常,丫环侍卫各自伺候自己的主子自不在话下。 德妃跟雍正爷那边的话题自然是皇家正统的严肃,但裕太妃跟弘时边的话题就完全地不着五六。 所以,春喜帮人仍然是跟着他们抽风的主子凑热闹的。 某四是当过皇帝的人,那气场大家还是习惯性敬而远之的。 虽然耿同学也是太妃的资格,但是打从久远之前就没能给大家竖立个不亲和的形象来让大家退避三舍,现在要竖立那也为时过晚,况且本人也没那个意愿,所以的身边永远是和和乐乐团和气。甚至有时候气氛过于热烈,让看着眼红的某四同志眼红嫉妒之余就会适时地去泼冷水让大家降降温。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好汉不提当年勇。 当过皇帝,也就是皇帝已经是过去进行时,个前提就决定骨子里倡导民主平等的裕太妃不会太把他当个事。 “弘时,是不是挺害怕的?” 弘时嘴硬地道:“没有,儿子哪那么胆小。”其实他怕死。 “扯,那当时谁那小脸白得跟张纸似的。” “儿子只是没想到皇阿玛他老人家还活着。” “的也是,”耿绿琴赞同地头,“当时看到他的时候第反应就是——诈尸啊。” 旁边的人被自家主子过于直白的法逗笑。 “四弟、五弟他们知道吗?” “估摸着现在怎么着也回过味来,不过,晚。”长那脑袋尽当摆设,但凡他们聪明,也不能被某四抓着呀,在祖国大好河山到处晃荡事吧,还是乐衷于自己行动。 “娘,下儿子就能尽尽孝心。” “难啊。” “难道们不留在扬州吗?” 耿绿琴朝外面看看,带几分感慨地道:“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地也得到处走走看看,扬州地方是不错,可是,别处的风景更佳。江南烟雨与塞北的秋风烈马样让人心往神驰,心旷神怡。” “儿子陪您去。” “当阿玛是摆设啊。”裕太妃白儿子眼,然后压低声音,“其实比较喜欢陪去。”身份不样,弘时跟,弘时是被欺压的。跟某四,是被欺压的。 悲摧的是,道选择题的主动权不在手上,扼腕啊! 弘时想也是,皇阿玛扔皇位隐退,为的可不就是裕额娘么,差使果然旁人是没办法抢去的。 “对,弘时,听跟九叔合伙做买卖?” “是的。” “那家伙没黑吧?”耿同学精神振,热切地看着儿子。 弘时笑下,“九叔怎么会坑呢。” “那可不准,那家伙黑着呢,再黑他那么多次,保不准他提内损失堤外补,从儿再找补回来呢。” “合着,爷就么出息?”适逢其会听到某人背后对自己人品评的某九不乐意。 耿绿琴不假思索地道:“哟,九爷您的出息可大,听壁角事您不是也干?” “咳咳……”随后现身的十三手握成拳搁在唇边掩饰地轻咳。 “爷就想着是该出来祸害世人,却怎么也没想到速度么快。”某九感慨。 “那可真让九爷您失望,拨开云雾见青的大好日子当然要尽快享受,都已经虚度那么多年,谁知道还能蹦达几年啊,不赶紧地傻啊。” “要傻就没那么多事。” “九爷,可听出来,话里可透着不满。” “就是让听出来呢,要不爷不白。” “九爷,看到就没想问问别的人?” 某九立马问道:“八哥人呢?” “跟四爷在后院跟娘话呢。” 顿时,大家就欣赏到某九那变幻莫测的脸色。 十三也惊疑不定。 耿绿琴的脑袋从左往右看,又从右往左瞄,最后:“们进来的时候下面的人就什么都没跟们讲?” “没有。”两位爷异口同声。 明白,就是大家都以为对方清楚明白,结果就搞成两差子,双方完全搭错线。 “四哥……”某九的嘴唇抖抖,“他就么出来?”声音到最后有涩,千辛万苦挣到的皇位,他就么轻易的放手? “他不么出来,难道还敲锣打鼓召告下不成?”耿同学嗤之以鼻。 “怎么听话么不满呢?” “什么耳力,九爷,该找大夫看看啊。” “绿琴。” 耿绿琴立时收声,丫的,曹操曹操就到,真禁不住念叨。 “老九。” “四哥,别来无恙。” 耿同学左右瞄瞄,两兄弟真能装,想当初斗得跟两只乌眼鸡似的,现在算相逢笑泯恩仇? 扯淡! “看着也还不错。” “谢四哥关心。” “九弟。” “八哥。” 兄弟情也是分人的,八九兄弟相见欢的情形毫不逊色四四跟十三那边的看头。 耿同学兴致盎然地欣赏难得见的兄弟团圆戏码,人生要是没有八卦该是多么地乏味啊。 午饭,某九跟十三没赶上,晚饭的时候,他们四兄弟就凑成桌麻将的数,耿同学强烈要求弘时不得到那桌凑数,打麻将五个人太多,四个人正好。 其实弘时也是不愿意到那桌凑热闹的,他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坐在耿绿琴身边。 饭局才刚开头,甚至大家都还没动几筷子,大门被人踹开。 侍卫们立时动作迅速地出去查看,然后集体回来,表情很复杂。 “娘——” 声清脆的喊,宛若平地声雷,顿时就让裕太妃乐。 “锦绣土匪回来。” 土匪? 称呼真贴切,在场所有人在心中表示赞同。 “娘。”又声喊。 耿绿琴眼瞅,不是那只当肉包子的弘安是谁呀,“时安,师父放大假?” 腹黑小正太已经是位翩翩少年郎,唯美中不足的是声音正处于公鸭嗓的变声期,颇富喜感,“对师父,如果不回来看娘,娘就会去看,于是师父就让回来。” 所有人默。 弘安的师父是谁? 他的姐夫是他的师兄,就是么简单。 所以,洪总舵主的人生也是个巨大的杯具。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好好学习以期成长为栋梁之材,就样荒废时光地跑回来醉生梦死,种思想是很要不得,赶紧给滚回地会去。” …… 某四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最先回神,开口话前先咳声,“弘安,别听额娘胡,过来让阿玛看看。” “是。”弘安乐颠颠地跑自己皇阿玛跟前得瑟去。 “还有,”耿绿琴的目光落到儿身上,“不搁南京城相夫教子,满世界溜达什么?赶紧哪来的回哪儿去,成年,早就被扫地出门,娘家不是让当门乱窜的。” “阿玛,看额娘,就知道巴不得赶紧嫁出去是有阴谋的。”锦绣格格也跑父亲身边猫着去,顺便还小人的告母亲状。 耿绿琴微微眯眼,啥?敢情支持自由恋爱,追夫出嫁竟然成居心不良? 好样的! 某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3部分阅读 穿越]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3部分阅读 九此时插花,“锦绣,现在知道九叔当年是为好吧,真是不知长辈的用心良苦。” “九叔,锦绣知错。”墙头草锦绣格格很适时地倒向原敌对方。 裕太妃笑,特云淡风轻地对身边的弘时:“对,明儿去信给甘家婿,就他的岳母大人有些话想跟他道道。” 弘时很配合地:“儿子照办。” “额娘,您不能后院放火。” 耿绿琴瞥眼,漫不经心地道:“儿都上房揭瓦,搁后院放把火也是人之常情。” 大家都乐。 “额娘——”锦绣马上抛弃父亲扑向母亲的怀抱。 “少来,边去,现在有新的贴心小棉袄,过时,过季的衣服就得扔,不能穿啊。”裕太妃兀自在感慨。 雍正爷看着那对母笑闹成团,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果然还是适合民间啊。 正文 第 152 章 权贵阶级通常代表的就是无上限,耿绿琴又次以自身的经历证实。 深深地怀疑某四之所以么干脆利落地将那位硌屁股的椅子传给儿子是怀揣着某些不光明的心理的,他在位时克俭勤勉,不在位他就领着老婆孩子外加老妈外加兄弟再加侍卫婢等等的声势浩大地公款旅游…… 到公款旅游,耿同学于某个深夜私下偷偷问某四,然后某四特云淡风轻地回答:“当年拿给爷的那匣子银票,爷没用多少。” 耿同学悲剧! 当晚狠狠在心里捶顿标明某四名字的小木偶。 人多,目标就变大,所以后来群人就分成几拨。 当中,有人因为生意啥啥的原因就走人,今时不同往日,赚钱是必须的! 太皇太后老人家念念不望当年看过的蝴蝶会盛况的画,提议咱们到大理去趟吧,想亲眼瞧瞧那蝴蝶会。 耿绿琴当时心里就“咯噔”声。 没错,大理是个好地方,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大理那个好地方还住着个前废太子殿下啊,要是大家不留神开个碰头会,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反对的话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就显得其中有猫腻,可不,耿同学那心里猫爪子挠着实在难受。 就在耿同学内心无比煎熬的过程中,大理越来越近。 最后,耿同学破罐子破摔,心:丫的,就不信人品就么差。 可惜,老爷有时候就是喜欢跟某些人对着干。 于是,事实证明裕太妃的人品确实很差,差到不能再差。 向安和平静,不远离白寨的胤礽同学就偏偏在那心血来潮到蝴蝶会去转悠。 结果,双方碰头。 耿同学的第反应,远目,请当不存在吧,万能的主啊。 个时候也不用去管东西方哪方神佛,总之能管事的才是真神。 四四跟十三对看眼,八八跟九九对望眼,其他人则有志同看远目中的裕太妃。 “绿琴。”最后雍正爷开口打破彼此的沉默。 “不在。”完全下意识地回答。 所有人都乐。 很好,完全是不打自招。 雍正看着,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爷看到鬼吗?” 耿绿琴心:倒宁愿看到的是鬼呢,还没么多事得解释。 眼珠转,耿同学有辞,:“其实,爷,就是活见鬼的最佳诠释么。” 太子第个忍不住侧头笑。 “娘,咱们到那边看吧。”耿同学非常贤惠纯良地挽住太皇太后,要找临时盟友。 太皇太后微笑头,“那们娘几个就到那边看看,们兄弟话。” 句话轻描淡写地就把耿同学的困境给解。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太子爷几句话就解释清楚。 事过境迁兄弟几个早已不是当初的立场,玩笑几句便将此事揭过去。 不过,等他们过去找太皇太后行人时,却看到非常火爆的幕。 锦绣正在揍个脑满肠肥的富家大少,边揍边还不时骂上几句。 某九兴致勃勃地凑过去问:“是怎么?被调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裕太妃的身上溜圈,然后还是春喜勇于提露事实真相地:“那人对小主子视而不见,直接调戏主子,所以小主子怒从心起,脚踹过去就开扁,骂他有眼无珠,调戏人也找不对对象。” 当事人耿同学也很囧,当时也暴想上脚踹的,色狼什么眼神啊,调戏花姑娘不知道找十七八岁正当红的下手,找个儿成群,老成朵干扁蘑菇的人下手,简直可笑至极。 “还敢对娘意图不轨吗?” “小的不敢不敢……”被揍成猪头样的人哀号着保证。 “滚过去跟娘认错。” 猪头登徒子果然连滚带爬地跌到裕太妃的脚前,不迭声地:“瞎狗眼,竟然对老夫人不敬,请老夫人饶命啊……”心里还在想,定是富贵人家继娶的小老婆,模样哪像有那么大儿的啊。 耿绿琴内牛,想当年白族少年那声“夫人”让忍不住内牛,现如今登徒子的声“老夫人”同样让内牛。 时光荏苒,已青春不再,可为毛色狼仍然不肯放过? 裕太妃尚在内牛,雍正爷已经脚将那猪头踹翻在地,冷声道:“滚。”他的人也敢觊觎,简直岂有此理。 其他人的目光在耿绿琴和锦绣的脸上打转转,心:他们习惯没什么,细看,还真是,哪像是对母,分明是对姊妹花么,而且姐姐明显比妹妹更有韵味,那登徒子倒也不能是没眼光。 耿绿琴对上某四的目光,很不甘愿地:“爷,您别瞪,真不关的事。” 锦绣作证,“真的爹,娘就是跟那边的白族人起跳下舞,笑得招眼。” 丫的,是作证呢还是陷害呢? 耿绿琴用目光狠狠剜儿两眼,心:不就没调戏嘛,至于么打击报复自己的亲娘吗? 旁边的人低头闷笑,就连太皇太后都忍不住面露笑意地:“行,事也不是琴丫头想的。” 后来,裕太妃就此事向雍正爷建言:“以后出门还是做子打扮吧。”行事还方便呢。 “哼。”雍正爷回以声轻哼。 “是答应呢还是否定呢?”太妃刨根问底,过去式皇帝心里的负担相对是轻许多的。 “古尔泰他们是摆设吗?” “。”意思很明显,被打回票,人雍正爷不乐意自己的小老婆扮假人。 “康熙六十年出来办的就是二哥件事是不是?” 终于还是问啊,个时候也没啥不能的,耿同学于是有,有二二,“是。” “竟然就个人出来办件事?” “难道爷认为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反问。 某四瞪眼。 耿同学摸摸头发,做无趣状。 “机会不错。”某四言外有意。 耿同学深表赞同的头,“可惜皇阿玛有言在先,那次的机会不是机会。”也是万般不情愿将机会白白错过的啊,可惜现实比人强,只能低头。 “爷若碰不到二哥,事就辈子不?” 耿绿琴笑下,“爷,事与不其实并没什么打紧,二哥早就远离那些是是非非,终老山野不过是他的个心愿,而皇阿玛成全他罢。” 某四沉默半晌,然后发出声轻叹,“绿琴。” “爷。” 雍正抓过的绺长发把玩着,长久无语。 最后,耿绿琴直接睡过去。 半夜玩沉默是金的后果就是——有人直接睡死过去。 看着怀中睡熟的人,胤禛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出宫苑的在卸下大位的他面前似乎自在许多,曾经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减少,果然直是对高位的他敬而远之的。 权势富贵半都不曾留恋过,唯有对自由的向往从未更改。皇宫高墙却关不住那颗鲜活的心,而他在安排好所有的事后陪到宫外过直向往的生活。 他知道,他直都知道,的身上有谜团,可是他不想去解开那个谜团,只要在身边就好,其他的就毋须计较。 胤禛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漆黑的远方,几时去趟青海湖吧,当年在西宁时直引以为憾的便是没能去那里走趟。 因为雍正爷有个念头,所以后来他们远赴西南,然后不小心跟请旨出外散心的十四撞上。 那刻,耿同学深深地觉得些年碰头会开的有过于频繁,要断绝要断绝啊…… 远在京城的弘昼小朋友直没有停止过折腾,动不动就办丧事,起先耿同学还回去看两眼,后来麻木,索性就不理他。 然后,是宫里的乾隆皇帝,借着给耿太妃办小寿办大寿,或者打着太后的旗号要召太妃进宫聊述旧,最后被他已故去多年的皇阿玛给严厉呵斥之后不得不收敛二,隔个三年五载搞次庆寿。 后来寿庆得有多,裕太妃位老寿星不乐意,干脆拖病不露面。 最后裕皇贵太妃临终时对在身边的小儿子句话:别把送皇家陵园去,尽便宜后世盗墓的,知道没? 当然最后,小儿子话是转达给皇帝四哥,可乾隆爷没遵母命,遵着父命把自己额娘送进妃陵园陪着早走不少步的皇阿玛去。 至此,可以很负责地总结,李小如同学趟的穿越之旅绝对是悲摧的开始,悲摧的结束,过程又是极度抽风的另类欢乐。 穿越]四爷,我爱宅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