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部分阅读 青梅王爷竹马妃 重生叶家 一道道的闪电似乎要将天空都给割裂了开来,在黑暗的大地上照射出一片说纳凉猓樗孀藕涿南炖祝龃蟮囟荚诓叮械娜硕级憬宋葑永铮桓医源匠隼础? 现在已经是十月的最后一天,虽不能说寒冬腊月,但至少也已经是冬天,然后在这样的日子里天空中却突然电闪雷鸣,这在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好像将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京城,靖安府内的其中一座院落内,此刻却正人影交错,丫鬟婆子们强忍着对异常天气的惊恐,在外面来回奔走,因为靖安府二夫人即将要临盆。 靖安府乃是本朝开国皇帝立国之时封的侯爵,靖安侯跟随开国皇帝征战天下,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世袭罔替的王侯,想当年,那是何等的风光! 然而现在已经是第四代皇帝,靖安侯也已经轮流到了第四代,现在的靖安侯府虽仍然是让平民百姓仰望的王侯之家,但在朝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继承了靖安侯这个一等爵位的靖安侯在朝中,却仅仅只就任一个三品的礼部侍郎,这已经是靖安侯府最大的官职了。 在这个高官满地走的皇城脚下,三品的礼部侍郎实在是不够看,只能在夹缝中寻求生存,找一棵大树来依靠。 而出现这个局面的并非皇帝刻意打压功臣,而是这靖安侯叶家的人,出现了一代不如一代的情况,就如这一代的靖安侯叶景明,性格软弱,固执迂腐,明明是以武立家的武侯世家,却愣是说刀枪乃是匹夫之物,而是熟读诗书,沉溺于文儒之中。 若是他当真能够在文这一道上有些作为,虽然与武侯叶家有些不搭,但也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毕竟谁都没有规定武侯世家就只能习武不能习文不是?可他却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说是能将诗书经文倒背如流,可也仅仅只是能够背诵而已,就如那死读书的书呆子,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让皇帝中意?如何能够在朝中位居高职? 靖安侯叶景明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倒是都恪守武侯世家的风范,从小习武,尤其叶二爷叶景龙颇为不凡,有人说靖安侯府一代不如一代的情况也要因为叶景龙而就此结束了。 此话恐怕不假,叶景龙年仅二十就已经是三品镇远将军,若非他当初一意孤行的拒绝皇室公主,反而娶了一个江湖女子为妻,只怕现在的职位远不止如此,而今天正要临盆的那位二夫人,正是叶二爷叶景龙的正妻,也就是那个被认为阻碍了叶景龙仕途的江湖女子云念鸢。 至于还有一位叶三爷叶景宏,今年才刚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呢。 叶老夫人坐在院落的厅内,看着丫鬟婆子们匆忙的进出,脸上难掩紧张之色。这个儿媳妇她虽然不喜欢,但她肚子里的毕竟是叶家的骨肉,而且现在儿子正在边关,她这个做母亲的理该为他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不让他分心才是。 她也知道靖安府早已今非昔比,长子又是那样一副德行,现在能坐在礼部侍郎这个闲职上面也是皇上开恩,叶家能否兴盛,她可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二儿子叶景龙的身上。 天空突然又响起了一个惊雷,将老夫人吓了一跳,心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产房内传出一阵“生了生了”的响声,老夫人正松口气喜不自禁的时候,紧接着却又有产婆惊呼声响起。 “不好了,夫人大出血,恐怕……” 老夫人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若是让她出了什么事,改天儿子回来她可怎么跟他交代? 连忙站了起来,就要进产房里面去,却有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满脸都是惊恐之色,朝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不……不好了!边……边关来……来报,说……说……” 一听“边关”这两个字,老夫人马上停下了脚步,心中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又看管家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跳得更加剧烈。 “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她有些急切却又有种不想听的冲动。 皇城角落,一座朴素清幽的小院,低矮的围墙,朴素得几乎可以说是破坏的大门,似乎随便轻轻一推就能将门连同墙壁给一起推倒,然而就是这么一座小院,却是连世间最顶尖的高手都不敢随意造次,最厉害的盗贼也不敢不请自来。 在谁都看不见的角落,散落埋伏着大量的暗卫,而即便躲过了这些暗卫,也绝对躲不过小院的主人,这里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金玥朝当朝国师大人的府邸。 而此刻,就在这座府邸内,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冬日的夜空中轰然划拉出来的一道道狰狞闪电,摸了摸雪白的胡子,另外一只手放在身侧掐着指,眼中的光芒被闪电照耀得晦暗不明,喃喃说道:“神女降世,凤落叶家,涅槃重生,风云莫测。叶家能否重回繁华,甚至更进一步,全看此女了,不过……呵呵。” 不过之后是什么,老人并没有说下去,只是脸上的表情若有深意,难以明了,而这位老人正是金玥朝中连皇帝陛下都要以礼相待的国师大人。 他转头看向了大门方向,正有管家领着一人朝这边匆匆走过来,见他站在这里,管家行了一礼之后马上就退下,后面那人却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直走到老人的面前,恭敬的拱手作揖道:“国师。” 恰好一道闪电在这个时候划破夜空,照耀出了来人的面容,这是一个大概三十五六岁的英俊男子,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身上的衣着,只露出一张俊美而又威严的脸庞来。 国师看着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因为这位男子尊贵的身份而有丝毫恭敬,只是微笑看着他,说道:“天现异象,必有缘由,却并非全都是坏事,皇上不必担忧。” 原来此人竟然是金玥国的皇帝陛下凤玥,十八岁登基,在位二十年,乃是一个让人称道的明君,将金玥国带上了新的巅峰,傲然耸立在三国的顶端。 听到国师的话,他眼睛猛然一亮,连忙说道:“请国师指点!” 国师摇了摇头,笑容中闪过一丝狡黠,只可惜谁都没有看到,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我能告诉皇上的只有一句……天降神女!” “天降神女?”凤玥眼神一动,自然便是有了主意。 不过国师却又接着说道:“此乃天命所归,岂是他人的意志和干扰所能够改变的?世间一切皆有定数和因缘,皇上不必刻意为之,反而有可能损了气数。” “谢国师指点!” 一时静默,只剩下狰狞的闪电和隆隆的雷鸣,过了一会儿,国师才又开口说道:“既然皇上今日正好前来,倒也省下了老夫进宫告别的时间,再过几天,我就会离开京城。” 凤玥一惊,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不舍之意,迟疑着说道:“那容儿他……” “正是为了容儿,容儿需要一个更加安静的环境修养。” 凤玥沉重的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容儿现在的身子,怎么样了?” “剧毒已经被压制住,但若想要彻底清除,怕是还要更长的时间,皇上若没重要的事,今晚就留在府上吧,外面这么大的响动,想必容儿应该还没有睡着。” “是。” 就在凤玥转身的时候,国师大人突然问了一句:“边关战事如何?” 凤玥的脚步顿了一下,叹息一声,语气中难言遗憾的说道:“为救陷入围困的大皇子,叶景龙战死沙场。叶家,只怕当真要到此为止了。” 国师大人摸了摸胡子,对此不做任何评论,只是闪电之下,他眼中的神色越发晦暗难明,而凤玥已经进了屋内,转身进入卧房内。 闪电的亮光透过窗纸透射进来,映出房内床上的一个纤弱身影,凤玥走到床前侧身坐下,手轻柔的抚着那张漂亮得如女孩子却苍白若纸的小脸,如抚着最珍爱的宝贝。 “父皇。”床上的小人轻声唤道,将小手从被窝里面伸了出来,抓住凤玥的大手,眼睛明亮,闪烁着孺慕之情。 凤玥轻轻握着他的小手,柔声问道:“容儿有没有害怕?” “容儿不怕!” “真乖!师父说过几天就要带容儿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了,你一定要乖乖的听师父的话,知道吗?” “恩!父皇,容儿会很乖的。” 凤玥微笑了一下,然后侧身在旁边躺了下来,轻柔的看着身旁的这个小人儿,这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唯一心爱的女子留给他的儿子。 那个让他懂得情爱为何物的女子,遇到她是他的幸运,遇到他却是她的不幸,那么拼尽全力的想要保护她,却依然让她消殒在后宫的漩涡之中,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留给他的儿子,保护好这个在出生之前就被人下了毒的儿子。 身为帝王,高高在上,权势滔天,却依然有着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无能为力。 天空恢复了平静,此时是夜半三更天,靖安府内却依然阴云密布,叶老夫人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依然轰鸣,她那最有出息的二儿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视线落在旁边大媳妇抱在怀里的那个刚出生的女婴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打了个冷颤,一把夺过那个孩子,死死的盯着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发出过哭声的小孙女,突然将女婴高高举起,作势便要将她摔到地上。 旁边的人见状不由大惊,纷纷冲上前来阻止了老夫人的举动,并将小女婴给夺了下来,叶景明拉着母亲,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杀了小侄女不成?她可是二弟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最后一句让老夫人僵了一下,随即又失魂落魄的坐回到了椅子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叶景明在说完之后就将视线落在小女婴的身上,皱了皱眉头,喃喃说着:“不过此事可真是邪乎,这大冬天的竟然电闪雷鸣,而正巧小侄女在这个时候出世,她出世后天空异象又好像消失不见了,而且她从出生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哭过一嗓子,这……” 他这一番自言自语,虽说得很轻,但还是成功的钻进了周围人的耳朵里面,顿时所有人看向那小女婴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而不管周围的视线到底怎么样,那小女婴此刻内心里却正波涛汹涌,难以消化眼前的这个事实。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追捕叛徒的时候陷入围困,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可眼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好像还活着?而且竟然还变成了一个婴儿,一个刚出生就死了爹娘,听旁边这些人的话,可以预见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婴儿。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怎么这么奇怪?简直好像在古代一样,不不,她是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古代,而且还是什么靖安侯府叶家。 前往外婆家 她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有一个月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和吃喝拉撒,从来不哭不闹,让照顾她的丫鬟婆子们不知道有多省心,然而也就是她的这个样子,每每都让照顾她的丫鬟婆子感觉到背脊发冷,那双甚至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却如同能够穿透人心,让人不敢对视。 在靖安府外,早已经开始有了关于她的传言,说她出世之时天现异象,冬日响雷,那是灾兆,说她是妖魔转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说她命硬,一出生就害死了爹娘,乃是灾星转世,所有跟她相关的人都会被她克死,只怕靖安府也马上将要因为她而彻底的没落了。还说…… 各种流言沸沸扬扬,甚至有朝中大臣请求皇上将她赐死,不能让这个灾星,这个转世妖魔成长起来,以防她长大后祸国殃民。 凤玥看着成堆的奏折,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让人准备了火炉,亲自动手将这些奏折一张一张的烧成了灰烬,脑海中却莫名的回响起了那天国师对他说的话,又甩头将所有的想法全部抛出了脑外,继续专心的烧着奏折。 皇上此举没有等到第二天就已经在众官员之间传开,那些上奏的官员都被凤玥定了个妖言惑众、心思歹毒、残害婴儿的罪名,顿时朝中安静了一片。 而然朝中平静下来并不表示别的地方也会平静下来,似乎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电闪雷鸣实在是太过惊骇,吓坏了一群的人,让他们将那天晚上对雷电的惊恐转移到了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生的她身上,各种流言越发激烈。 靖安府的下人们也在暗地里讨论着,然后连那些个主子们也开始惶惶不安,而她则依然每天睡觉外加吃喝拉撒,没人知道她能清楚的明白周围发生的事情,所以每个人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评论着她,这也让她顺利了解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靖安府中的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下人丫鬟们都敢暗地里找她出气,不时的在她身上被衣服遮挡的地方拧上几把,不过当他们发现就算将她拧得浑身乌青也不能让她哭上一回,当他们对上她那冰冷的视线之时,莫名的心底寒意渐浓,总觉得这位晦气的小小姐很是恐怖,简直就好像是妖孽一般。 然后有一天,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哦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四个人,因为还有一个太矮了,她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家伙的存在。 其中那个大概四十来岁的夫人将她从摇篮里抱了起来,虽然神情复杂,但动作却是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温柔,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竟然就是她的外婆,另外三人分别是她的舅舅、舅母和表姐,他们从南方赶来,祭奠死去的云念鸢,并前来看望她。 他们没有能够见到云念鸢的最后一面,因为等他们赶到京城的时候,云念鸢早已经入土多日。 之后,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正被舅舅抱在怀里,在前往南方的马车上面。 外婆似乎很生气,“砰砰”的拍着坐凳,怒骂着靖安府的那个老女人,从那些话中,她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就如同那些流言,叶老夫人也认为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在外婆的面前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并将她丢给了他们。 舅母坐在旁边安慰着外婆,好久才让外婆的怒火平息下来,转而又是气恼又是怜爱的将她抱了过去,轻声说着:“可怜的孩子,你放心,以后外婆疼你!那个什么狗屁靖安侯府,咱不要了,也再不回去,以后,你就叫云清瑶,哎算了,看在你那短命爹的份上,还是叫叶清瑶吧。” 叶清瑶?她在心里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只念叨了两遍就喜欢上了。 从旁边伸过了一根肉呼呼的小手指,轻轻戳在她的脸上,然后那跟手指又迅速的被拉开,紧接着传来舅母的声音:“彤彤,不可以欺负妹妹!” 叶清瑶转头望了过去,就看到舅舅的女儿云清彤正缩着脖子接受娘亲的训斥,大眼睛中水汪汪的,好像快要哭了。见清瑶看过去,不由撅起小嘴,朝她做了个鬼脸。 云清彤,舅舅云念崎和舅母雪莹的长女,与清瑶同岁,但她却是在年初出生,比清瑶足足大了九个多月,在只有两个月不到就被外婆带走的现在,十一个月大的清彤已经能够站立,还学会了做鬼脸。 一路往南,并没有在途中做什么停留,但因为随行中有着两个小娃娃,所以速度并不快,一直到十天后才终于来到了位处南方某地的一个小镇,进了其中的一座不大的院子里,而在接下去的十几年,清瑶都将生活在这个院子里,并在未来的某一天发现了以这个最普通不过的院子为中心的庞大势力。 当然,那是后话,而现在,她正瞪着眼睛,看着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偶尔还直接从她身上碾压而过的云清彤,很想要扯开嗓子嚎上那么几下,好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已经睡醒了,并且正在被某个也睡醒了的人“欺负”着。 距离这座叫云影镇不远的一座山脚下,山上积满了雪,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基本上不会有人出现在这,不过现在却有一个须发皆白,但面容却非常饱满,几乎看不到一丝皱纹的老人出现在了这里,他的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岁的漂亮小男孩,在看到这个小男孩的第一眼,恐怕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女娃,漂亮极了的女娃。 他低头,看着旁边的小娃,问道:“容儿,累吗?” “不累!”小男孩摇头,倔强的抿着小嘴,如此说道。 老人的眼里划过一丝心疼,但还是忍住了想要将他抱起来的冲动,依然牵着他的小手,说道:“那么容儿继续走可好?我们现在就上山,以后也要住在山上了。” 叫容儿的男孩用力的点头,应了一声:“恩!” 六年 一晃已过去六年,叶清瑶也已经六岁,长成了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小美人,而此刻,她正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上一本书册,上面画着许多的画,各种草药的画像,以及一些注解。 在这里的六年,她过得很开心,当初因为表姐云清彤刚断奶,所以她直接是吃舅母的奶长大的,在靖安侯府内坚决不吃那些||乳|娘的母||乳|的她,却莫名的没有对舅母生出半点的反感来。 不管是外婆还是舅舅舅母都非常的疼她,说是视如己出那是半点也不为过,外祖家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家族,排起来只能算是三流势力,不过在这个小镇内,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他们生活在这个不大也不小的院落内,有着十几个下人丫鬟,在镇内开着几家店铺,生活很简单也很安乐。 舅母精通医术,虽然她总是说只会些皮毛,只能治个头疼发烧什么的,但叶清瑶凭着她那异于常人的见识,很快就发现了事情似乎并非那么回事,不过她从来没有说破。 本来舅母是想要让云清彤学习她的医术,不过云清彤那个小丫头非常的闹腾,根本就不是学这个的料,倒是叶清瑶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天赋,让雪莹喜出望外、如获至宝。 六岁正是一个孩子最闹腾又最讲不了道理的时光,雪莹的性子非常温柔,然而每次遇到她那个捣蛋的女儿,就总是能让她那温柔的表情出现一丝丝裂缝,甚至很多时候直接就崩溃了。 就如此刻,她又拎着浑身泥土,整个人凌乱得好像小乞丐般的云清彤走了进来,见到院子里正安静看药书的叶清瑶,那燃烧着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一巴掌拍在云清彤的小屁屁上面,怒骂道:“你看看你,哪里有个女孩子的样?整天就知道到处乱跑,到处闯祸,妹妹都比你乖,比你听话!” 小屁屁被打了,云清彤张着小嘴嚎了几下,眼中却没有半点泪水,而是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朝着转头看向这边的叶清瑶咧着嘴做了个鬼脸,然后等娘亲教训够了,转身离开后,她立马“哧溜”一声到了叶清瑶的面前,最是闹腾的她一到了叶清瑶的面前,立马就变得如同小狗一般温顺,大眼睛亮晶晶的蹭了过来,探着脑袋问道:“妹妹,你在看什么?” 叶清瑶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抿嘴轻笑了声,问道:“彤彤,你又跟谁打架了?” 她从来不肯喊云清彤姐姐,毕竟她可不是真的小丫头,让她喊一个小丫头姐姐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云清彤撅了撅小嘴,握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道:“你看着,我一定会把那个死胖子揍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 这个死胖子是镇子内另外一家富户王家的儿子,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肉墩,身上的肥肉那是层层叠叠,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不过性子倒是不坏,只是与云清彤好像天生就有仇,每次见面都免不了吵架,吵上几句之后就会很顺理成章的打成了一团。 听着云清彤的话,就知道她今天又遇到王胖子了,也不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看书。 云清彤一见她这样,小嘴撅得更高了,扯着她的衣角说道:“好妹妹,书有什么好看的呀?你倒是给我想个法子,让我好好揍那死胖子一顿,又不会被娘亲发现教训的。” 叶清瑶听了将视线从药书上移开,侧头看向闪亮亮期待的看着她的云清彤,说道:“想要揍人还不是最简单的事情?只要你把武功练好,比王胖子还要更加厉害,到时候你想让他长成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的,要免除舅母教训你的话,也只要你打得过舅母就可以了。” “那还要等好久以后呢!”不乐意的皱起了小脸。 “如果嫌太久了,那你也可以找个跟王胖子比武的借口,到时候就算你把王胖子揍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了,舅母也不会教训你的。” 这话让云清彤眼睛猛然一亮,顿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用力点了点头,当即转身朝着练武场的方向奔去。 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了院子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走过来蹲下摸了摸叶清瑶的脑袋,笑着说道:“还是瑶瑶最有办法。” 叶清瑶微笑了一下,喊了一声:“舅舅。” 舅舅云念崎,她从各方打探到的消息显示,他在江湖上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武功只是三流,在高手云集的武林之中根本不会吸引什么视线,就算有那么一些注目,也只是因为他俊朗的外表。 不过在叶清瑶的眼里,舅舅给她的印象根本就不是这样,她不知道所谓的顶尖高手究竟是什么样子,但至少舅舅亲自教导她和表姐云清彤的功夫,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三流。 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叶清瑶自己知道也就可以了,她从来都不会说出来,或者提出疑问之类的,她能感觉到一些什么,但又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不过就表面上云家在江湖的势力和地位来说,当初云念鸢能嫁进靖安侯府,还真是一件让人眼红的事情,也难怪会有人说云念鸢阻了叶景龙的仕途。只是外婆家的人从来就没有这样认为过,即便是府内最底层的下人都认为当初分明就是那个快要没落的靖安侯府高攀了他们家大小姐,要不是叶景龙本身还算优秀,哪里配得上他们家大小姐? 这样的想法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呢。 云念崎非常的疼爱叶清瑶,将对妹妹的疼爱和对外甥女的宠爱加在一起一并落到了叶清瑶的身上,听她脆脆的叫他舅舅,便觉得满心欢喜,站了起来摆出一个叶清瑶无比熟悉的姿势,说道:“不知瑶瑶武功练得怎么样了,要不要与舅舅比划一下?” 六岁的孩子,别人还只是刚开始学武的年纪,不过叶清瑶和云清彤这对表姐妹却已经学了两年,叶清瑶和云清彤两人的天赋都极好,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是小高手了。 见舅舅摆出了架势,叶清瑶眼睛一亮,划过一道带着点点狡黠的光芒,站了起来将药书放在小凳子上面,然后也摆开了架势打算要与舅舅战上那么一回。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肉丸从院子旁边奔过,探着身子目不斜视,耳朵一动,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不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院子里打成了一团。 他扑扇了下大眼睛,本是无辜的脸色突然一变,然后转身朝着某个方向“嗷嗷”叫着奔了过去,张大小嘴嚎叫着:“娘,救命啊!爹要打二姐姐!” 正在院子里与叶清瑶过招的云念崎听到儿子的嚎叫,不由动作一僵,差点就被宝贝外甥女一脚踹在脸上,连忙收敛心神,只是那张俊逸的帅脸却是略微狰狞的扭曲着。 那小肉丸正是云念崎的儿子,比叶清瑶小了两岁,大名云清轩,与他姐姐云清彤相比也是不遑多让,那是相当的顽皮,不过叶清瑶看着倒是觉得挺单纯可爱的。 山参 将近中午时分,叶清瑶正在院子里翻着晒在太阳下的草药,小肉丸云清轩也在她周围转溜,帮着一起翻翻草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群人从后门“哗啦啦”的挤了进来。 叶清瑶转头在他们的身上转了一圈,看到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各种瘀伤,不由轻皱了下眉,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又跟什么人打架了?” 冲进来的总共也只有五个人,其中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正好就在其中,这两个人只要是凑到一起就会如同起了化学反应一般的打架,不过现在却竟相互扶持着走了进来,王贤羽看上去更胖了,云清彤的脸上也出现了一只熊猫眼。 面对叶清瑶的询问,所有人都相互看看旁边的伙伴,最后齐齐将所有视线落在了王贤羽的身上。 王贤羽一身肥肉抖了抖,那满是肥肉的爪子摸了摸脑瓜子,脸上有些羞赧,也有些愤恨,说道:“瑶瑶,这次可真不是我们先惹事的,本来我们在山上设陷阱想要趁着天气还不是太冷抓几只野味,运气好竟找到了一支山参,想着瑶瑶你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正好而已送给你当礼物,却没想到鲁平那帮人突然就冲了过来跟我们抢,还说那是他们先找到的,然后就……” 然后就打起来了。 云清彤听到一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些小家伙全部都跟她关系很不错,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会凑到一起听雪莹教导他们一些药理的知识,对一般的药材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们经常在山上窜达,偶尔遇到什么草药都会采回来给她,她也会在他们跟人打架之后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之类的,而那山参虽然不是很珍贵的药材,但也算是比较少见,若拿到药店里去出售的话,也能卖个两三两银子。 这群人加上云清彤五个小家伙,家里都是比较殷实的,但两三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平常时候若是有这样的草药,舅母都是会给他们银子,毕竟他们其实也还是一群最大都只有十岁的小孩子,二两银子能让他们一起逍遥好几天了。 云清彤也凑了上来,半点不在意漂亮脸蛋上的那只熊猫眼,撅着小嘴说道:“妹妹,你千万别相信,如果不是这个死胖子在看到山参的时候大喊大叫,怎么可能把鲁平那群人引过来?所以这全部都是他的错!” 听到这话,王贤羽立马不乐意了,眼看着这两人又有了要打起来的趋势,叶清瑶连忙说道:“好了,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不然的话等你们回家还要再遭一顿打!” 话虽这么说,不过这群人没一个在意的,都是一群顽皮的人,被爹娘打屁股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也就稍微疼那么一下,才不怕呢!但他们还是乖乖的在院子里窜达了一圈,七手八脚的自个儿捣鼓起了消瘀止血的草药,相互帮衬着处理起伤口,也不怕天冷,身上有伤的直接将衣服也给脱了个干净。 叶清瑶在旁边继续拨弄着晒在太阳底下的草药,虽然她才六岁,不过晒草药这种轻便的活她自然一点都不在话下,而且顺便的还能更加深从药书上面学来的知识。 云清彤拿着一个包了草药的小布包在熊猫眼上面蹭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一支足有成年人拇指粗的山参递到了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好妹妹,这支山参送给你哦!” 随手接过,发现这还是一支成色相当不错的山参,若拿到药店里,至少也能卖上三两银子。眼中浮现一丝喜色,问道:“没有被鲁平那群人抢走吗?” 云清彤小嘴一撇,神情那是相当的不屑,说道:“就凭那几个不入流的家伙,怎么可能从本小姐的手上将东西抢走?要不是他们仗着人多,我们连受伤都不会!” 这倒是大实话,包括云清彤在内的六个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练武的,又因为跟云清彤和叶清瑶的关系很好,整天混迹在一起,经常能够得到云念崎的指点和教导,自然不是鲁平那些家伙能够相比。 说起那个鲁平,在这个叫平原镇的小镇上还是很有名的,因为他是镇长的儿子,坐拥距离平原镇大概五十里的清平县县城的县令大人更是他的姑父,所以至少在这个平原镇上,他绝对是属于位高权重的人物,身边总聚集着许多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 叶清瑶将那山参收了起来,继续翻还剩一些没翻过的草药,随口说道:“你们‘抢’了鲁公子的山参,又将他给打伤,很快他就会找麻烦上门的。” 旁边的其他人一听到叶清瑶称呼鲁平为“鲁公子”,顿时就乐了,因为这表示她对这件事也很有兴趣,而一旦让她感兴趣,那么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必定会变得非常精彩。 云清轩颠到了她的面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二姐姐,我也去!” “好。”叶清瑶没有任何的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 将草药都翻了个面,让它们继续在太阳底下曝晒,叶清瑶将一个药篓背了起来,转身问道:“你们在山上游荡了半天,有没有猎到什么?” “本来是猎到了一只灰野兔,不过后来因为发现了山参,又有鲁平那帮讨厌的家伙过来,打了一架之后就跑回来了,那野兔留在陷阱里面,不知道还在不在。”说这话是一个个头很高的男孩子,叫凌影,也是这群人中最年长的,已经十岁了。 他家是开酒楼的,他是家中的第三个儿子,在他的下面还有个七岁的妹妹,叫凌悦,平常也很喜欢到云家来玩,不过今天她跟着大哥二哥到县城里去了。 八岁的慕言峻站在旁边,已经上好了药,正在穿着衣服,见叶清瑶背起了药篓,不由问道:“瑶瑶,你要去采药吗?”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嘴角一抹柔柔的弧度,似乎笑得挺温和,点头说道:“鲁公子被你们那么欺负,以他高贵的身份肯定是气不过的,若不能找回面子场子,说不定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呢。镇子里面有那么多的人,让鲁公子报仇的时候多不方便啊,倒不如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比如荒郊野外就不错,到时候我们被欺负了,肯定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脸上却是兴奋的表情,另一个慕言峻……哦不,应该是慕言峻的双胞胎弟弟慕言决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二话不说首先跑到旁边将另外一个小巧的药篓背了起来,屁颠颠的奔到叶清瑶的身旁站好了位置,说道:“现在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呢,就算那野兔已经跑了也有时间再抓别的。” 云清彤吸了吸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已经背上了药篓,在叶清瑶的另一边站好,谄媚的笑着说道:“好妹妹,我们去烤野味吃吧!” 打架 作者:诺诺宝贝 叶清瑶、云清彤、云清轩、王贤羽、凌影、慕言峻和慕言决一共七个人,每个人都或背着个小药篓或专门用来装草药的布袋进了山林,无视远远的吊在身后的那些人,来到了先前有猎到野兔的陷阱旁边,发现那摔断了一条腿的野兔还没有来得及逃跑。 这个结果自然皆大欢喜,七个人纷纷忙活了起来,将那野兔宰杀去毛开腹,清洗干净,慕言峻和慕言决这对双胞胎在林子里晃悠了一圈,又被他们猎到了一只山鸡。 七个都是小孩子,一只野兔加一只山鸡已经足够让他们当午餐吃饱了。 叶清瑶将从家里带来的调料和一些草药混合着涂抹在野兔和山鸡上面,然后架在火堆上面烧烤了起来,过会儿又涂抹上一层,再继续烤,如此来回几次,很快烤肉的香味就朝着四方逸散了出去,引得正好腹中空空的几人连连咽起了口水。 旁边的林子里响起了“沙沙”的声响,年纪最小的云清轩下意识的朝着叶清瑶身边挪了挪小屁屁,轻声说道:“二姐姐,鲁公子他们来了。” 云大少爷的顽皮程度与他姐姐云清彤相比那是不遑多让的,不过每次在叶清瑶的面前,他就会变得十分之文静,好像真的是一个听话又乖巧的好弟弟。 叶清瑶转了下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视线从刚才传来声音的方向扫过一眼,朝着旁边的另外五个小伙伴使了个眼色。 她好歹也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却做着欺负小孩子的事情,这让她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生出那么一点小小的罪恶感来。 烤肉的香味很浓,林子里的“沙沙”声正在接近,云清彤的小手在腿边一摸,一把小巧的匕首被握在了手里,在众伙伴们惊愕的注目下,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羞赧,便又将匕首也插了回去,转而握住了就放在身旁的木棒。 毕竟只是小孩子相互打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还用不上匕首这种利器,打架的话用木棒这样的武器就差不多了。 凌影也抓起了放在身侧的弓,箭也是圆头的木箭,慕言峻和慕言决这对双胞胎兄弟的武器是木剑,王贤羽那个胖子却竟然使最灵活的长鞭。 他们虽然还小,但家中爹娘的教导,还有叶清瑶经常的提醒下,都不会在打架的时候使用太过锋利的武器,尽管他们随身携带着金属利器,只要愿意,绝对能让鲁平那群人全部躺下再也站不起来。 “沙沙”声更近,很快那茂密的灌木被拨了开来,然后大概有十几个与叶清瑶这边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一个个的钻出来,散开排成一排,隐隐将正在烤肉的七个人围了起来。 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穿对这个小镇来说已经是很贵重的藏青色绸缎袍子,脑袋圆滚滚的但身子却很瘦小,因而使得他那脑袋看上去就更加的大了,由此而得到一个外号……鲁大头。 鲁平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现在这个年龄的狠绝,而因为在两三个时辰前刚跟王贤羽他们打了一架,圆圆的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消去的淤青,嘴角也破裂了。 他站在最前面,阴冷的盯着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噌”的从地上站起来,并严阵以待的云清彤五个人,视线落在此刻还非常安静的坐在叶清瑶身边盯着烤肉咽口水的云清轩身上,对这个才仅仅四岁,连走路都还不太稳的小屁孩很是不屑一顾,只扫了一眼就看向了在烤肉上面抹着调料的叶清瑶,眼中飞快的闪过点什么,似忌惮又似乎是害怕。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迟疑,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嚣张的喊道:“怕了吧?本公子告诉你们,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最好马上乖乖的把山参交出来,然后马上滚蛋,你们的烤肉也由本公子享用了!” “呸!鲁大头你好不要脸,就凭你们这些小角色也敢来抢本小姐的东西?来几个本小姐我就揍趴下几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试试!”云清彤毫不客气的指着鲁平的鼻子给骂了回去。 王贤羽也暂停了跟云清彤之间的内部争斗,抖了抖一身的肥肉,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出“啪啪”的声响,微仰着下巴用鼻孔看鲁平,说道:“刚才不舒服?还想让本少爷再打你一顿舒服的?” 慕言峻随意的晃悠着手中的木剑,歪过脑袋很仔细的大量了鲁平半晌,突然说道:“鲁大头,你的头怎么好像又大了?” “哥你这就不明白了吧,鲁大头那是不长身子只长头,所有的屎尿都堆积在那颗大头里面呢!”慕言决似乎在嗔怪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部分阅读 着双胞胎哥哥的不明就里,停留在鲁平身上的眼神则不停的上上下下。 凌影看了这对兄弟一眼,脸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闭嘴!你们怎么可以对鲁公子这么无礼?虽然他长了颗猪头,但好歹还有个猴子的身体呢,你们这样子说他的猪头,会让他的猴身有意见的!” 鲁平最是讨厌别人议论他的大头,然而眼前的这几个混账却竟然三言两语直接将他给归类到了非人类的行列,一张大脸气得通红,神情狰狞对着身旁的小跟班们吼道:“给本公子打死这几个小杂种!”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蠢蠢欲动的十几个小孩子朝着凌影五人冲了上来,林子里马上热闹了起来。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叶清瑶则在继续翻转着烤肉,云清轩也是继续盯着烤肉咽口水,好像完全将自己和周围给隔绝了开来,眼里心里都只有散发着越来越浓郁的香味的烤肉。 周围的人已经打成了一团,然而却没人来找叶清瑶的麻烦,甚至每次要打到她的时候都会连忙绕开,不过她身边的云清轩却没有这么强的威慑力,很快就有人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小不点上面,然后直接举着木棒就朝云清轩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在火堆里添柴的叶清瑶手上动作突然一顿,本要扔进火堆里的柴棒转了个方向,就朝着那攻击云清轩的家伙打了过去。 “啊……”尖叫声在打斗声中极其突兀,那个家伙手中的木棒折断,反击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从额头开始一直到下巴的位置,出现了直直的一条红印,而他也被打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捂着脸哀嚎。 云清轩转过了身,在叶清瑶没有看见的角度,咧着小嘴露出两颗闪亮亮的小虎牙,那表情别提又多邪恶了,不过等他转回身面对叶清瑶的时候,就马上变会了乖巧好弟弟的模样。 虽然是一对四,不过云清彤他们还不至于应付不过来,不过叶清瑶看了看快要好的烤肉,再抬头看了下天色,微眯起了眼睛,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子里连续的传出一阵阵惨叫,在叶清瑶帮忙解决了几个之后,云清彤他们果然也很快就将剩下的都给或打趴下,或者是逃跑了。 叶清瑶转头扫视了一圈,说道:“你们还不走吗?”等到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之后,她才走到唯一没有能够逃走,而正被双胞胎压在地上啃泥土的鲁平面前,歪着脑袋想了下,突然笑得阳光灿烂,说道:“把他捆到那棵树上。” 双胞胎闻言,二话不说解下腰间携带的绳子,不顾鲁平的挣扎和谩骂将他绑在了树干上,顺势在他谩骂的时候伸手给他几个耳刮子。 鲁平似乎有点惧怕叶清瑶,不过在看着他被绑好之后,叶清瑶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到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肉烤好了,先吃吧,不然过会儿就过了气,不香了。等我们吃完之后就把所有骨头都塞进鲁公子的嘴里让他也尝尝烤肉的滋味,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个主意好极了,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就一致通过,想象一下满嘴都是别人吃过的肉骨头,不能下咽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哦,想想都好难受好恶心,更不用说亲身体会了。 鲁平因为连嘴也被绑了,所以他现在就算想要求饶或者嚣张谩骂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那群小跟班早在刚才就远远跑走了,就算他们还躲在不远处,现在却也不敢再贸然过来。 这边火堆旁,七个人共享着让烤肉,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他们都没有将吃出来的骨头随手扔出去,而是统一集中到了一起,等会儿要跟鲁平那个大头吃呢。 “吃完后我还要进山里去采药,你们就在这附近找找吧,不要停留太久,早点回去。” “瑶瑶,我陪你一起去。”王贤羽晃着脑袋说道。 云清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跟去干什么?就你这肥胖的身材,跟得上我妹妹的速度吗?还是我陪妹妹去才对!” 王贤羽顿时觉得嘴边的烤肉都不香了,却还是狠狠撕了一口,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少爷要减肥!” “哎呀呀,哥,胖子竟然说要减肥。” “这没什么,他都减了无数次肥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我们这样,生来就是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 凌影闷头吃肉,只有不停抖动的肩膀能看出他正在辛苦的忍着笑,王贤羽则是直接就吐血了。 叶清瑶抿嘴微笑了一下,看着身边的这群伙伴,心里有暖暖的感觉,说道:“谁都不用跟,我也是稍微进去一些,不会遇到危险的。”转头看向腻在身边的云清轩,说道,“小轩要乖乖跟在姐……凌大哥身边,不要在林子里乱跑知道吗?” 本想让他跟着云清彤,不过一想到这位姐姐本身就是个祸害,马上就转变了主意,凌影最年长,最稳重,也是向来最让叶清瑶放心的人。 云清轩听到二姐姐的话,扑扇着眼睛很乖的点了点头,说道:“二姐姐放心,小轩会很乖的!” 此话引来了旁边另外五人的集体鄙视,连凌影都没有例外,不过云清轩却是背着二姐姐的时候朝那五个人做了个得瑟的表情,两颗小虎牙“叮”的一声反射处点点光芒,转瞬间又在二姐姐有可能发现的时候恢复成了乖宝宝的模样。 美人“姐姐” 吃饱之后,叶清瑶就带着一小皮袋的清水进了山林,这里有着丰富的各类草药,但再丰富也不可能随便弯腰就能捡到,还是需要仔细的寻找再采集。 一个人行走在山林之中,她的速度就完全放开了,不管山路如何崎岖,她小小的身子却如履平地,在林间轻灵的跳跃,眼看夕阳西斜,她见药篓里已经有了不少的草药,布包里也藏了几株比较少见的药材,便决定将最后看到的那株灵芝采到就回去。 做好了准备,她小心的将脚探出到了悬崖外面,手抓着旁边的岩石,一步步朝着就长在下方悬崖上的那灵芝走过去。 今天的运气真好,竟然被她遇上了一株灵芝,虽然只是一株普通的灵芝,但再普通也能值好几两银子呢,恐怕先前采到的所有草药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株灵芝值钱! 她的身子晃荡在万丈悬崖上,朝着那在风中轻摇的灵芝攀爬而去,一步步往下,速度竟也不慢,灵活如猿猴一般,很快就来到了距顶至少有二三十丈的灵芝旁边。 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喜色,再走过去一步,确认手上抓着的岩石没有丝毫松动,才伸出另一只手,将那灵芝摘了下来,随手就放进了挂在腰间的布包里面。 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悬崖下有白色的一点,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身下的高度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若是从这里掉下去,她相信她一定会被摔成肉末。但很快她就稳定了心神,仔细看向先前看到的那一点白色,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距离很远,看不大清楚,但她觉得那似乎应该是一个人。 她撇嘴不理,转回了头来就朝着来路往上爬,但只爬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粉嫩的小嘴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微微皱拢到了一起,竟突然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大发,决定下去看看。 所以她改变了攀爬的方向,速度飞快的朝着下方爬去,大概一刻钟之中终于落了地,转身看着眼前的林子,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着她刚才从上方看到的白点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瘦弱小孩,此刻正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地上,好看的脸纠成了一团,似乎即便晕倒也依然被痛苦折磨着。 叶清瑶看着脚下的这个小孩子,不明白这个一看就身子不好的小孩子怎么竟会晕倒在山林里面,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子,抓过了他抱在胸前的手,搭上了他的腕脉。 奇异的脉搏让她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不由更认真了几分,轻抿着嘴唇,半晌才喃喃自言着说道:“真奇怪,好像中毒了,可是脉象怎会这么奇怪的呢?” 她又翻了下他的眼皮仔细观察,依然一无所知,不由皱紧了眉头,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又从皮袋里面倒出一些清水在手上,轻轻拍打着他的额头和脸,很快,他的身子动了一下,从苍白的唇间发出一声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纯净如水却又幽深如海,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似深海中最璀璨的明珠,下一瞬,这双眼睛突然被蒙上了一层轻纱薄雾,散发出朦胧的神秘诱惑,波光流转,流成一汪引人心魂的漩涡,让与其对视的人忍不住想要将灵魂沉溺在里面,再不要醒来。 山林见的清风拂过,让叶清瑶猛然从这双眼睛里惊醒了过来,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略微眯了下眼睛,看着正疑惑看着她的他,问道:“姐姐,你怎么会一个人在林子里?还晕倒了?”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姐姐,因为他不仅眼睛漂亮,就连样貌也是漂亮得人神共愤,现在又是雌雄难辨的年纪,当真是美人如玉。 凤渊容被那一声“姐姐”刺激得浑身抽搐,眉心狠狠纠结了一下,正想要纠正她的错误,然而对上她的那双清亮的眸子的时候,竟鬼使神差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与师傅住在这附近。” 先前叶清瑶还在为他的那双眼睛失神,却不知道她自己的眼睛同样让他也失了神,那是一双与他相比丝毫不逊色的漂亮眼睛,有相似的也有完全不同的神采在其中闪耀,清亮璀璨,让人不敢逼视。 叶清瑶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满脸的纠结,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此话一出,叶清瑶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将这个家伙救醒就已经是大发善心,竟然还想送他回去?她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不过没等叶清瑶反悔,凤渊容已经先开口说道:“我就住在距离这不远的山谷内,麻烦姑娘了。” 叶清瑶撇了下嘴角,虽万分不情愿,但她也没有对说出来的话马上就反悔的习惯,只是纠结着天色将暗,她若再不回去恐怕就要摸黑了,以至于没有能够看到凤渊容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光芒。 他说就在距离不远的山谷,可这个距离不远却是让叶清瑶跟着他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虽说他身子虚弱走不太快,可能走上大半个时辰,那个距离也是绝对不是不远了的。 到山谷内的时候,天就已经暗沉了下来,这让叶清瑶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见已经能看到山谷内的几幢房子,便开口说道:“你已经到了,我就送你到这里!” 凤渊容愣了一下,见她说完这话之后一点都不犹豫,转身就走,连忙出声喊道:“姑娘,天色已晚,你若此刻下山的话恐怕会有危险,倒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等明日再走可好?” 叶清瑶倒是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没有转过身去,只是看着天色确实已经暗沉下来,而现在冬天这天黑的速度更是飞快,只怕不用两刻钟就会彻底的天黑。可她今天若不回去的话,肯定会让外婆他们担心的。 她正要拒绝,却在这个时候从山谷内飞出了一个身影,看到叶清瑶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将视线落在了凤渊容的身上,见他的脸色不由神色一变,紧走两步拉住了他的手,问道:“容儿,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身子有哪里不适?” 凤渊容微笑着说道:“让师父担心了,徒儿只是想要去周围林子里走走,没想到突然就晕倒了,幸亏这位姑娘路过将我救醒。” 老人这才又将视线转移到叶清瑶的身上,这认真的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好有灵气的女娃! 这位老人不用说,正是金玥国的国师大人,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不过天下人倒是都称呼他为无尘老人。 他朝着叶清瑶点头说道:“小姑娘,多谢你救了老夫的徒儿!” “不用客气,只是碰巧而已。”叶清瑶有些冷淡的回答了一声,然后转身就朝着来路返回,再不回去,天就要完全黑了。 “小姑娘。”他开口唤住了叶清瑶,见她停下脚步才说道,“小姑娘应该是从山下来的吧?天就要黑了,你现在往回走恐怕会遇到危险。” “若不回去,家人会担心。” “若遇到了危险,家人就会伤心了。” 这话让又打算迈动脚步的叶清瑶停了下来,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最终转回了身,朝着无尘老人说道:“既然如此,要打搅了,明天天亮我就会马上离开。” 下山 夜晚降临,叶清瑶坐在木屋前的院子里,抬头透过树木枝叶看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尘老人已经站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总觉得这个小女孩给他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掐指一算却发现他竟什么都算不到,不由心下凛然。 “小姑娘,还是到屋里来吧,外面可是很冷的。” 叶清瑶闻声转过了头去,站起来便走进了屋里,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暖意,还有那草药的苦涩气味也更浓了。不由看向旁边紧闭的房门,草药的味道就是从这扇门后面传出来的,不由问道:“前辈,他是中了什么毒?” 无尘老人白眉一动,讶异的看着她,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了这般本事,想来必定是有高明的师父教导吧。” “清瑶只是跟随舅母学习一些粗浅功夫,能治个着凉发烧的就不错了。” “清瑶?”无尘老人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光芒,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听闻山下的平原镇上有个云家,那家的大小姐就叫云清……什么来着?莫非你就是那云家的大小姐?” 叶清瑶有些疑惑,一个小小的云家竟然这么有名不成?竟然连在山上隐居的这位老前辈都知道。 但她很快将这点疑惑放到心底,摇头说道:“那是我表姐云清彤,我姓叶。” 无尘老人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含笑看着叶清瑶,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沙漏,见时间已差不多,便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叶清瑶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隐隐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再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倒在床上便打算睡觉了,反正明天天亮就要离开这里,根本不需要对这里的人事感觉到任何疑惑和好奇。 天不亮她就已经醒了过来,望着周围漆黑一片,她躺在床上不动,静静等待着天空放亮,却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声响,虽然轻微但还是让叶清瑶敏锐的听到了。 本不想理会,但她却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的朝着门外走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终于摸到门边悄然将大门打开,便看到远处的林子里隐约闪动着亮光。 林间,一堆小型的篝火缓缓燃烧着,火焰在风中摆动,一个瘦弱的身影如梦似幻,在火光下闪烁出一片片如幽灵般的虚影,手中的短剑反射出耀眼的火光,让叶清瑶不得不眯起眼睛。 所有的虚影全部重叠到了一起,他已经收招站定,缓缓喘着气,夹杂着几声难耐的咳嗽,待呼吸平稳下来才转头看向叶清瑶所在的方向,脸上的笑容非常柔和,说道:“叶姑娘,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叶清瑶有一瞬间的尴尬,毕竟她没有经过他同意就站在这边看他练武,终归不是好的行为,听他这么说,便点头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来偷看你练武的,只是刚才听到有些声音,又看到了亮光,所以才过来想看看。” 天没亮就在这里练功的人正是凤渊容,他听叶清瑶的解释不禁莞尔,笑着说道:“叶姑娘言重了,是我打搅了叶姑娘休息才是。” 叶清瑶看着他在火光下也依然苍白的脸色,眼前浮现就在刚才他练功时候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凌厉的招式,不由心神一阵恍惚,这个人,明明身子非常虚弱,连走快点都要气喘吁吁,却为何竟还能练出那么一身鬼神莫测的功夫来? 在叶清瑶打量他的时候,凤渊容也在打量着她,最终化为一抹微笑,带着一丝渴望的问道:“叶姑娘,你能给我说说山下面的事情吗?” 这个要求让叶清瑶愕然,不禁脱口问道:“你从来没有下过山吗?” “我身子不好。” “……” 平原镇上,云家所有的人都可以说是一夜没睡,许多人都进入了林子去寻找采药没有回来的叶清瑶,只是找了一个晚上,却依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雪莹和云念崎夫妻两也亲自在山林里寻找,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终于根据叶清瑶行走时候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了那个悬崖边上,而再接下去的痕迹则是一路往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正要下去,却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无尘老人。 云念崎猛然转过身来,看到身后出现的无尘老人,满脸警惕随之转变为惊讶,开口道:“逍……无尘前辈?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 无尘老人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点头说道:“不错,云小子,功夫又有长进啊,竟这么快的就感觉到了老夫的出现。” 平原镇的云府内,云老夫人焦灼不安的坐在正堂上,视线不住的往大门的方向飘,她也是一夜没睡,一直等着出去寻找叶清瑶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旁边,云清彤几个小家伙都歪歪扭扭的坐在一起,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但却谁也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老管家如风一般的从外面奔了进来,让云老夫人猛然站了起来,旁边的那几个小家伙也纷纷清醒过来,朝着老管家的方向奔了过去,正要询问,紧跟在老管家身后的一个娇小身影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外婆,管家爷爷,还有各位,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她刚进入平原镇就得知了外婆他们已经寻找了她一整夜,现在又看到他们一个个都眼冒血丝的困乏模样,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歉疚。 云老夫人一把将外孙女拉进了怀里,仔仔细细的在她身上打量了几遍,确认没有任何损伤才松了口气,下一秒便是沉下了脸,怒斥道:“你这一晚上都跑哪里去了?竟然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虽然被骂,不过叶清瑶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委屈,反而眼中波光盈盈,暖融得让云老夫人骂了两句就骂不下去了,转而又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生怕她又失踪了。 云清彤六个人也都围了上来,拉着她说道:“妹妹,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啊!” 云清轩也拉拉她的衣角,眨巴着水盈的眼睛,说道:“二姐姐,小轩也很担心你哦!” 王贤羽挪动着他那一身肥肉,轰隆隆的滚了过来,不屑的瞥了云清彤一眼,说道:“担心瑶瑶的话,刚才还会睡得那么香?你看看,你看看,本少爷的衣服上面全部都是你的口水!” 云清彤顿时气恼得满脸通红,她不过就是觉得这个胖子软绵绵的,靠起来比较舒服而已,能当本小姐的枕头,你个死胖子应该去烧香拜佛才对,竟然还敢嫌弃? 凌影关切的看了叶清瑶一眼,见她似乎没有受伤,便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双手抱胸站在旁边。而那慕家的双胞胎则是摆出了同一个姿势同一个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扁的说着:“啊啊,胖子你竟然还滚得动!” 另一个说道:“彤彤你一拳头打在胖子身上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的,肥肉太多,直接就把你的攻击给挡住了。” 王贤羽被这两人一奚落,当场吐血,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减肥的决心,他相信,只要减了这一身肥肉,绝对能让这对可恶的总是自以为天下他们最帅的双胞胎羞愧得自杀! 拜师 叶清瑶毫发无伤的回来让所有担心她的人都松了口气,将昨天在山林里遇到凤渊容和无尘老人的事情和外婆说了一遍,算是解释为何昨晚没有回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云念崎和雪莹夫妻两也从山上回来,同时通知了派到山上寻找叶清瑶的所有人,此事算是平静了下来,不过云念崎和雪莹的神色却似乎有些怪异,拉着云老夫人去书房里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将叶清瑶也叫了过去。 叶清瑶站在三位长辈的面前,疑惑的看着他们怪异的神色,问道:“外婆,舅舅、舅母,你们有什么吩咐吗?” 云念崎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摸着她的脑袋说道:“瑶瑶,昨日在山上遇到的那位老前辈说你根骨奇佳,想要收你为徒,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这样的一件事情连叶清瑶都不禁有些怔忪,愣愣的看着舅舅,虽然不明显,但她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又转头看想外婆和舅母,两人都微笑看着她,在安静的等待她的答复。 沉吟了一下,却问道:“那个老前辈比舅舅还要厉害吗?” 云念崎闻言不由失笑,点头说道:“与那位老前辈相比,舅舅的这么一点本事连看都不够看。瑶瑶若是愿意拜那位老前辈为师的话,不说前途不可限量,但至少舅舅认为那位老前辈更适合做瑶瑶的师父。” “那与外婆相比呢?” 云老夫人也笑了一声,说道:“外婆也不是那位前辈的对手呢。” 看不出叶清瑶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听到了自己疑惑的答案之后,她轻蹙了下秀眉,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我想要继续跟舅母学医术。” 这话让雪莹忍不住喜逐颜开,但她还是蹲下来,笑着说道:“舅母已经和那位老前辈商量过了,如果瑶瑶你愿意拜他为师的话,那么接下去的日子每隔三天瑶瑶就得来回一趟,三天由老前辈教你功夫,三天游舅母教你医术,你觉得如何?” 叶清瑶在医术上面的天赋极高,雪莹是说什么都不会愿意放弃这么优秀的传人,即便要跟她抢弟子的人是那位前辈,她也坚决不放手! 既然疑问得到了结果,又见外婆他们这般推崇那位老前辈,叶清瑶也就欣然答应了下来,舅舅带着她再次进了山,来到那个山谷。 无尘老人正站在木屋外面,指导着凤渊容的功课,一直等到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才转头看向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的云念崎和叶清瑶,笑得和蔼可亲,对叶清瑶说道:“丫头,老夫想要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凤渊容抬头将视线从书本上面移开,看着叶清瑶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连熟悉都还不熟悉的小女孩这么在意,恐怕是因为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除师父之外的人吧? 看到她点了头,然后跪下行了拜师之礼,他脸上的笑意融融,随手解下挂在腰间的玉佩,递到叶清瑶面前,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师妹了,这枚玉佩就当是见面礼。” 叶清瑶没有客气,伸手接过玉佩,说道:“谢谢师姐!” “呃咳咳!”正想要作为师父说几句的无尘老人听到叶清瑶对凤渊容的称呼,惊吓得被口水给呛到了,连他刚才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凤渊容脸上的笑容猛然僵硬,眉心抽搐着,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出于怎样的目的,竟又闭上了嘴。 叶清瑶拜了无尘老人为师,不过她却并不知道她的这位师父究竟是什么人,连带着凤渊容的身边,她也同样不清楚,只知道外面的人都称呼师父为无尘老人,“师姐”的名字则是凤渊容,至于其他如身份什么的,则全部不知道了。 虽然天下人都知道金玥国的国师大人就是无尘老人,不过请原谅叶清瑶因为待在平原镇这个消息闭塞、犄角旮旯的地方,孤陋寡闻了,她只知道金玥国皇室姓凤,但并非天下所有姓凤的人都是金玥国皇室中人,所以她并没有将凤渊容从金玥国皇室的方向联想,没那个兴趣也没有那个时间。 她很忙,每隔三天就要来回一趟山谷和平原镇云家,甚至连这个赶路的过程都被挖掘来练功,师父最先的时候规定了她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走一趟,后来又规定了必须要用怎样的方式来行走…… 时光如梭,转眼间便过了两年,山谷依然是那个山谷,清幽宁静,林间两个身影飞舞,闪烁出一片片迷离的幻影,银白的宝剑相击,交缠出一阵铿锵之声,身影过处,有劲风吹拂,两边的树枝树叶都朝着远处摇晃了过去。 两个小小的身影不时的轻踏树枝叶,在空中飞跃打斗,远处的树顶上,无尘老人轻飘飘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宝贝徒儿的对招,摸了摸胡子,脸上笑眯眯的似乎对见到的非常满意。 两年的时间,叶清瑶的进步非常的大,凤渊容也因为有了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陪练”而比先前的时候进步更快,今年,叶清瑶八岁,而凤渊容已经十一岁。 八岁的叶清瑶与两年前相比变得更加清灵脱俗,如同天上的小仙女,沾惹了尘世的暮霭。而十一岁的凤渊容,也变得更加俊美非凡,那比女孩子还要更加漂亮的容颜,让叶清瑶至今都没有发觉她口中的这位师姐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还经常的带来一些女孩子的裙衫让他穿,他不愿意也只是以为他比较喜欢女扮男装而已。 不得不说,虽然叶清瑶真的很聪明,但在偶尔的情况下,真的是非常迟钝。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凤渊容除了在听她叫他“师姐”的时候会神情僵硬之外,竟是从来都没有试图解释过。 今日的练习结束,凤渊容和叶清瑶都停歇了下来,看着凤渊容辛苦的喘息,叶清瑶不由轻蹙起了眉头,问道:“师姐,你体内的毒要到何时才能完全解清?” 两年的时间,还是不能让凤渊容对这一声“师姐”习惯,嘴角抽了抽,然后说道:“师父说快了,我也能感觉到,现在的感觉比以前要好受了许多,放心吧。” “恩,又过了三天了,我过会儿就要下山去。”叶清瑶清亮的眸子闪了闪,转动脑袋左右四顾,没见到什么可疑的影子,突然抿嘴一笑,笑得很是顽劣和无邪,凑近了凤渊容几分,低声说道,“师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凤渊容对外面世界的熟悉全部都是从书上或者从师父和叶清瑶两人的口中得知,这让叶清瑶忍不住觉得“师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本来听到她今天又要下山,要等三天后才能再见面还忍不住有些失望,现在又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心中微动,见她神情闪烁,视线左顾右盼一副生怕被师父发现的娇俏模样,便觉得心中暖融,点头答应了她的提议:“好。” 吃醋?争宠? 凤渊容被叶清瑶拐下了山,不过才刚下山,还没到云家府内的时候,就半路遇到了正被人拦下的云清彤等人,而拦路的人不用说,正是鲁平那群人。 见叶清瑶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聚集着一群人的地方,凤渊容开口问道:“师妹,你认识那些人吗?” “认识!”叶清瑶点头,看着那边的情况,见竟然只有云清彤和云清轩两个人,而将他们姐弟两给围住的则有十几个,虽都是小孩子,虽单打独斗、即便是一对三四也肯定不可能是这姐弟的对手,但“双手难敌四拳”这句话并非随便说说的。 凤渊容见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身上,眼中流过一道光芒,静静的打量着云清彤那边的事情发展,总之就是没有要上前去帮忙解围的打算。 不过还在他打量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前一秒还站在他身侧的叶清瑶,此刻却如风儿一般的飞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就一拳打飞了其中那个看上去应该最年长最厉害的男孩。 对峙的双方都是愣了一下,待看清叶清瑶之后,云清彤和云清轩不由发出了欢呼,也没有再多说废话,紧跟在叶清瑶的身后,朝着周围人群冲突,出手那是毫不留情。 虽然身上也免不了挨几下,但与他们对对方造成的伤害相比,就显得不那么紧要了。 凤渊容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叶清瑶在人群中飞扬的身影,抿唇轻笑了一声,对于她连场面话都没有说一句就直接开打的行为,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纵容。 突然看到有一个人趁着叶清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到了她的身后,举起手中的匕首就砍了过去,凤渊容心中一惊,在脑海中出现想法之前已经先一步动了脚,一脚将一颗石子踢了过去,正好砸在那人的手背上。 “当!”叶清瑶听到身后的匕首落地声,也已经感觉到有人到了她的身后,不由脸色微沉,一个掌刀劈在眼前之人的脖子上,将他劈晕了过去,又马上转身,一脚将刚落地的匕首踢飞了起来,准确的插在了他的手臂上面,伴随着一声尖叫,鲜血飞溅。 虽然说是出手不留情,但叶清瑶也没有伤他们性命的意思,不过以她的身后要对付这些人,后来又加了个凤渊容进来,很快就将他们打晕的晕在地上,打瘫的倒在那里,其他人也都一哄而散,跑了。 云清彤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说道:“好妹妹,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的话今天可就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却转移到了站在叶清瑶旁边的凤渊容身上,眼睛顿时闪亮亮的,嘴角竟都出现了一丝可疑的液体。哇哦哦,美男子啊! 叶清瑶可不管她在想些什么,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已粘到她身边来的云清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凌影他们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云清轩轻轻揉着脸上的乌青,听到二姐姐的问话,连忙说道:“凌大哥他们进城里去了。对了二姐姐,我们也快点进城去吧,我刚才听莫泉他们说,鲁平今天也在县城里,知道凌大哥他们要进城,正召唤了许多人想要找凌大哥他们的麻烦呢!” 口中的莫泉乃是跟在鲁平身后的一个小孩子,此刻的云清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冷杀之气,而是扑扇着大眼睛一脸乖宝宝的表情,乖巧的与二姐姐说着话。 云清彤狠狠鄙视他,凤渊容看他抓着叶清瑶的手臂不放,微微皱了下眉,第一眼,他就非常的不喜欢这个小家伙,不用任何理由,就是不喜欢!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很快将视线转移了。 “好妹妹,你现在是要先去家里,还是进城去?”虽然鄙视弟弟的表里不一,但云清彤也是很担心那几个进城去的伙伴。 叶清瑶想了一下,觉得现在若是回去的话,就算将这件事告诉了大人,他们也肯定不会多管的,倒不如进城去呢。 平原镇距清平县大概五十里不到一些,若是骑马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多时辰,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偷偷从后门溜进去,又偷偷牵了两匹马出来,没有惊动家里的任何人,四个人两匹马朝着清平县的方向奔去。 云清轩因为还小,虽然也会骑马,但骑得并不好,所以和云清彤同乘一骑,另外叶清瑶则是和凤渊容骑一匹马,好歹也是师妹呢,照顾一下身体不好的“师姐”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这样的安排却是让云清轩非常不满,一路上不时的转头看坐在叶清瑶身后的凤渊容,羡慕嫉妒恨外加各种警告和威胁,粉嫩嫩的嘴唇嘟着,在叶清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阴险而危险。 凤渊容收紧了抱着叶清瑶腰身的手臂,脸上暖融融,唇边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旁边云清轩的视线只会让他更加的感觉良好,偶尔不经意下侧目瞥他一眼,面上笑意盎然,配上他的绝世容颜,当真是能让见者目眩神迷,浑然忘我,恨不得再多长几双眼睛才好。 云清轩更加鼓囊起了腮帮子,狠狠瞪着状似无害的抱着二姐姐不撒手的凤渊容。 哼哼,什么师姐?这个魂淡分明就是个男孩子嘛,以为本少爷是瞎的?哦当然,我可绝对没有说二姐姐眼瞎的意思,二姐姐只是太过专心在别的事情上面罢了,也就是说,二姐姐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魂淡才会没有察觉到他竟然是个男孩子,恩,一定是这样没错! 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了清平县外,四个人都跳下了马,打算进城去。 不过叶清瑶才刚落地,身边就粘上了屁颠颠冲过来的云清轩,笑眯眯很乖巧的说着:“已经到中午了,二姐姐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他俨然已经忘记了到县城里来是做什么的。 凤渊容看着硬挤进他和叶清瑶之间的云清轩,微眯了下眼,停下一步就落后了一点,然后脚步一错来到了叶清瑶的另一边,手上牵着马缰绳,解下绑在马背旁边的水袋,递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师妹,先喝口水吧,也不知道你那几个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样了呢。” “谢谢。”道了一声谢,叶清瑶接过水袋喝了两口,然后将水袋递了回去,而凤渊容也没犹豫,很自然的就着叶清瑶先前喝水的口子也喝了两口,动作顺畅自然,如同早已经熟悉得根本不需要再用脑袋想那么一下下。 云清轩紧紧抿着嘴唇,盯着凤渊容喝水的样子,缓缓鼓起腮帮子,心中早已经将这个一副要跟他抢二姐姐模样的魂淡诅咒一百遍啊一百遍! 凤渊容无视云清轩,他莫名的不喜欢这个从一开始就粘在师妹身边的小家伙,明明是个阴险的小家伙,却在师妹面前表现出一副好孩子的乖巧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咳咳!” 他突然捂嘴咳嗽了几声,让叶清瑶连忙转过了头去,一脸关切的问道:“师姐,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凤渊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下而已,马上就会没事的,还是找你的那几个朋友比较要紧。” 叶清瑶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凤渊容的脸色,才略微放下心来,拉过他手中的缰绳,另外一只手则拉着他朝城门的方向走去,在云清轩几欲喷火的目光中,凤渊容很自然的贴近叶清瑶,然后靠在了她的身上。 云清彤牵着马走到了弟弟的旁边,伸手就是捏住了他的耳朵,柳眉倒竖的说道:“臭小子,你竟然让姐姐我给你牵马,活得不耐烦了?” 云清轩“咝咝”抽着冷气,护着被捏的耳朵,整张小脸都苦闷的皱成了一团,哼,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这个什么狗屁“师姐”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竟然一副跟二姐姐很熟悉的讨厌模样,哼! 进城找架打 他们很顺利的进了城,找到云家在清平县城内开设的其中一家店铺,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布庄,不过叶清瑶却在刚一进门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落在了热情迎接小姐少爷的伙计,那个伙计脚步落地无声,气息绵长,明显有着不弱的功夫。 转头与凤渊容对视了一眼,从他眼中看到了与她相同的神色,先前的一个猜想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部分阅读 便又确定了几分,但也只是猜想,她最多有点好奇罢了,至于要去一探究竟这种想法,却是没有的,而是一直觉得,若是外婆他们想要让她知道的话,自然不会隐瞒,若是不告诉她,也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 她没有小孩子的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旺盛好奇,因为她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知道有些不该或者不是时候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好,并且她始终有着莫名的自信,自信不管是外婆还是舅舅舅母都不会伤害她。 这可真是很危险的自信,前世,她从来就没有无条件的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她从小的经历就告诉她,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值得无条件信任的人存在,甚至只要她稍微不注意不小心一点就会丢了性命,尸骨无存。 而在二十年生命中的唯一一次想要相信,最后结果却是遭到了背叛,她也将命留在了追捕那个叛徒的途中,也让她本就少得可怜的对人情的一点信任,就此消失殆尽。 然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从靖安侯府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外祖一家对她疼爱八年,身边也有着一群整天都吵闹的伙伴,师父的悉心教导,“师姐”的纵容宠爱,无不让她本已经不复存在的信心又燃烧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她似乎又开始相信人了,不对,应该说是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变得开始相信人了,就连性格都不再如前世那样冷漠,因为周围的这些人而出现了各种偏差。 对于这样的变化,叶清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至少她内心里是感觉到开心的,看着身边这群人之时的那种暖融感觉,是一种让她甚至愿意为此掏出自己心来的美妙感觉。 并没有在店铺内停留太多的时间,而是让他们去寻找凌影几人的踪迹,在得到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就马上离开了,其中布庄的掌柜本想要派人听候少爷小姐们的差遣,却被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因为并不用担心几位小主子会遇到危险。 清平县是一个很小的县城,所以有了线索之后叶清瑶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正在被人围堵的凌影等人,凌影、王贤羽、慕言峻和慕言诀这对双胞胎兄弟都在,而除了他们四个之外,与他们一起被围堵的还有另外一个如弱柳扶风的娇弱少女,正是凌影的妹妹凌悦。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破落庭院,平常时候少有人会来到这里,看庭院内的情况,应该已经打过了一架,地上倒了几个人,正在缩着身子痛呼,或者干脆直接晕了过去,还站着的其他人也都衣衫凌乱,身上沾满了泥沙草屑。 墙头上出现了四颗脑袋,正是找到这里来的叶清瑶四人,他们并没有直接冲进来,而是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二姐姐,我们不去帮忙吗?”云清轩黏糊在叶清瑶的身边,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角,费力的趴在墙头,轻声问道。 “先看看再说,说不定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呢。”叶清瑶摸了下他的脑袋,同样小声的说道。 云清彤鄙视了装乖的云清轩一眼,火辣辣的视线从叶清瑶另一边的美男身上扫过,然后咬起了手指,恨恨的说道:“哪那么麻烦?该死的鲁大头,真是一点都学不乖,还敢找别人来撑腰,要我说现在就马上冲进去将鲁大头打得以后都不敢再找我们的麻烦才是最好的!” 两年过去,所有的人都长大了许多,不过鲁平的头还是那么大,倒是王贤羽这个胖子,虽然他依旧是最胖的那位,但却没有了两年前的那种层层叠叠的肥肉,看上去显得精神了许多。 此刻,他正把玩着鞭子,对自己身上衣衫破碎、发丝凌乱的狼狈视而不见,微仰着下巴摆出一副嚣张的姿态,朝对面忌惮着暂时不敢再冲上来的人群喊道:“你们这群没胆的孙子,刚才不是还仗着人多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全部变成缩头乌龟了?有胆就全部上来,少爷我可还没有玩过瘾呢!” 随着他开口说的话,手中的鞭子也在空气中甩出了“叭叭”的声响,落在对面那群见识过刚才这根鞭子一下打倒一人的丰功伟绩的人耳里,则让他们忍不住汗毛倒竖,浑身发凉。 凌影向来话就不多,此刻也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护着一脸受惊吓的妹妹,不过另外那对双胞胎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说什么也不会让王贤羽一个人在那里嚣张叫嚣。 “嗨嗨嗨,你们听到了没有?识相的话就赶紧乖乖上来让少爷我们揍一顿哦,不然的话,揍扁你们哦!” “没错没错,千万别试图挣扎哦,因为那对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你们是绝对逃不出少爷我们的手掌心的哦,尤其是你这个满脑袋屎尿的大头,乖乖过来就揍你半死,不然就揍你三分之二死哦!” 双胞胎相互勾肩搭背着,一搭一唱很是和谐默契,随上和王贤羽相比也不遑多让,狼狈得好像在泥土地理滚了又滚,不过这丝毫不能损伤他们为祸作乱的好心情,如果不是有所顾忌,不想伤了人命,他们现在哪里会这么狼狈呢? 鲁平被气得整张脸都通红,不过他却奇异的没有马上冲上去拼命,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身穿锦绣绸缎衣袍,长得还算不错,却因为脸上一层厚厚的白粉而显得油头粉面的十一二岁少年身上,神态之间有着讨好谄媚狗腿之色。 那少年拍了拍鲁平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迈着方步走了出来,神态比王贤羽等人还要更加的倨傲嚣张,尖着嗓子说道:“呸!不过就是几个从乡下来的野小子,竟然也敢在本少爷的面前自称本少爷,识相的话马上跪下给少爷我磕三个头,再叫三声爷爷,不然,本少爷就让你们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 “这人是谁?”趴在墙头看戏的叶清瑶轻皱了下眉,问道。倒不是忌惮这个脚步虚浮的家伙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子的身份而已。 云清彤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县令大人的宝贝儿子?叫什么项知书,也就是‘像’知书而已,算起来还是鲁大头的表兄呢。” 云清轩也点了点头,撅着小嘴扯了扯叶清瑶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道:“二姐姐,这个项知书可坏了,经常欺负人,而且还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上次我们进城来的时候就被他的人给拦了下来,要抢我们的东西!” 凤渊容安静听着这番话,微微皱了下眉头,看着院子内的项知书,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在眼角的余光瞄到云清轩扯着叶清瑶衣角不放的手之时,不着痕迹的摆出了一副轻喘气短的虚弱模样,并成功将叶清瑶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师姐,你没事吧?”叶清瑶伸手扶着凤渊容,关切的问道,也有点奇怪,他今天怎么好像特别虚弱的样子?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因为下一秒,凤渊容已经轻轻的倚靠在了她的身上,摇头说没事,表现得却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真是好一副惹人怜爱的冰美人画面,让叶清瑶都看得一阵失神,几乎流下口水来。 而被二姐姐忽视了的云清轩则狠狠磨起了牙,看着凤渊容惺惺作态的可恶姿态,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尤其当凤渊容突然对着他貌似很无辜的嫣然一笑,他突然感觉“轰”的一声,火星撞上了地球。 云清彤趴在旁边,歪过脑袋看着这边的情况,有些莫名其妙的撇了撇嘴,疑惑着莫非小轩喜欢上了妹妹的师姐?不然怎么老是盯着人家看呢? 争斗升级 凌影他们显然都是认识那位县令公子项知书的,以前都有见过面,只是忌惮着他身后的县令大人而一直对他还算客气,毕竟在这个地方,县令大人就已经是顶天了的官,小百姓哪里敢招惹? 不过这里所说的客气只是相对而言的,是能不招惹就不主动去招惹的意思,而若对方自己来招惹了他们,那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可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了。 凌悦躲在凌影的背后,小心的探出脑袋看着无比倨傲的项知书,小手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衣角,弱弱的问道:“三哥,这个人是谁啊?” “就是那个什么县令大人家的公子。” “我听说县令大人的老家是在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山弯弯里面,比平原镇不知道要偏僻多少倍,怎么他竟然很自以为是的说我们是乡下人呢?” 凌影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是乡下人,人家县令大人家是山里人,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这兄妹两的对话状似无心,只是兄妹两自个儿在那里讨论而已,实际上说话的声音那是一点都不轻,每一字每一句都全数落进了项知书的耳朵里,惹得项知书如同是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从地上蹦跶了起来就要冲上来教训这对出言不逊的兄妹。 见状凌悦立马又躲回到了哥哥的背后,不过从刚才的对话中已经显示出了与她柔弱外表不同的内心,毕竟跟这群坏家伙待一起的时间久了,就算是纯洁的小白兔也难免会沾染上一些大灰狼的痕迹。 项知书很快就步了鲁平的后尘,同样的脸色涨红,虽然他是从小就生活在县城之内,甚至长这么大也才跟随爹娘回过一次老家。 仅仅那么一次,便让他对那个偏僻的地方深痛恶觉了,就和鲁平最讨厌别人以他的大头为话题一样,项知书也同样的讨厌有人说那个山弯弯里才是他的老家,这会让他高傲的自尊心深受打击。 他可是县令大人的儿子,身份尊贵,地位尊崇,怎么能让这个不体面的出身成为了他的笑柄?而更该死的是那些竟敢拿这件事情来调侃他的混账! 满脸通红之后,他的表情阴狠了下来,已经忘记了刚才一群人都被眼前这五个人打得鬼哭狼嚎,现在他只想好好教训一顿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混账小子!还有那个小丫头长得可真不错,看上去水灵灵又软绵绵的,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尽情蹂躏,正好可以带回去给他当个暖床丫鬟。 他的眼神让凌悦皱起了秀眉,感觉很不舒服,不由抓紧了三哥背上的衣服,而在她想要让三哥教训这个用恶心的眼神看她的混蛋的时候,却先听到了项知书的声音:“你们全部都给本少爷上去,不用让这几个混账站着了,表现得好的话,回头本少爷醉香楼做东,请你们大吃一顿!” 刚刚还畏畏缩缩的人一听到“醉香楼”这三个字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副生怕被别人抢了先的模样,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将先前的恐惧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破落的院子里面又打成了一团,趴在墙头的云清彤早已经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不停的朝着叶清瑶挤眉弄眼,说着:“好妹妹,打起来了哦,我们快点进去吧,不然若是万一死胖子他们被打趴下可就得不偿失了!” 叶清瑶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那不是正好吗?你一直都想要将贤羽打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的,现在有人愿意替你代劳了,你应该安静的站在这里冷眼旁观、隔岸观火才对。” 闻言,云清彤不由眼珠儿一瞪,然后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个需要自己动手才有成就感,才不要别人来代劳呢!” “那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姐姐你再下去,一定能很轻易的就把贤羽哥哥打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云清轩拽着叶清瑶的衣角,转过头来看着另一边的自家亲姐姐,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既纯净无邪又狡黠万分。 云清彤伸手敲了下这个只会在瑶瑶面前装乖的阴险小子,没好气的说道:“屁话,那叫趁人之危懂不懂?你姐姐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既然要打就要光明正大的把死胖子打败,占死胖子便宜这种事情本小姐才不屑呢!还有,你小子给我记住,不管内部有多大的矛盾,当遇到外敌的时候就一定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最后那句却是引用了叶清瑶在几年前说的话,并且被几个伙伴们奉为圣言,不管相互之间有怎样的矛盾,在遇到外敌的时候就会马上放下成见和争斗,齐心协力,一起把外人先解决了再说! 云清轩摸着被敲痛的脑袋,点头应下了,然后转头看向叶清瑶另一边的凤渊容,得瑟得眼睛鼻子都歪了,斜着嘴角挑衅:哼,你对我们来说不过就是个外人而已,看本少爷怎么让哥哥姐姐们教训你个缠着我家二姐姐不放的魂淡!外人,你这个外人!哼哼哼…… 凤渊容看着他,在云清轩得瑟的挑衅之时,他却朝他温柔一笑,就好像是看到了闹脾气的弟弟,表情温和而又纵容,真是怎么看怎么像个好哥哥。只是这样的表情却让云清轩恼怒得岔了气,一口闷气憋在中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极了。 这个魂淡,他摆出这样的表情来是什么意思?啊啊啊,气死少爷我了!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这个魂淡肯定是故意的,他想要故意惹恼了我,好让我在二姐姐面前不乖不听话,从而让二姐姐变得不那么喜欢我了。恩,一定是这样没错,这个魂淡好险恶的用心,好阴险的心思,真真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云清轩用力深呼吸着,平息被凤渊容轻易挑拨起来的怒火,见到了凤渊容之后,他才发现和这个魂淡相比,他简直就是一只菜鸟,以后要想跟这个魂淡抢二姐姐,他还需要更加更加努力才行! 凤渊容轻挑了下眉,看着云清轩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意外,随之神色一收眼波潋滟,面上笑意盈盈温文尔雅,实际上则是略微陷入了沉思之中。 哼,这个讨厌的小鬼,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笨嘛,偏偏他还是师妹在意的表弟,这让他就算是暗中也不能做得太过,这下麻烦了。 扒光扔街上 战斗升级了,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加入到了混乱的战团之中,若一定要说例外,就是县令大人的那位公子爷,他远远的站在战团之外,似乎生怕会被混打波及一般,不过看着混乱战团的眼神却是异常的阴沉。 在这么一群人拼命的打击下,王贤羽他们渐渐开始有些吃力,不时的因闪避不及而被打到,身上的伤也越来越严重。 围墙上,叶清瑶四个人依然趴在那里没有动弹,只有云清彤都快要把自己的拳头给磨破皮了。 终于等到叶清瑶一声令下,她最先飞冲了下去,一如人群便是拳打四方脚踢八面,将没有想到会突然从背后冲出来一个人的人群打倒了一片,并让围攻破开了一个缺口。 人群顿时发生了一阵马蚤动,然而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就又有一道身影进入了人群,不过这个身影并不像云清彤那样进来就是横冲直撞,而是如烟雾般飘忽不定,却每到一处就有大群的人倒下,或悄无声息,或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落后了一步的云清轩见到这样的场景,将一口米牙咬得“咯嘣”响,看着那个飘忽的马蚤包身影,再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小心的思索了一下现在还见不得人的功夫,急切的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不得不说,云清彤虽然脾气坏了点,不过练武的天赋却是绝对不差的,现在的武功比最年长的凌影还要厉害一些,而凤渊容就更加不用说了,就算是在两年前,想要对付现在的云清彤也是不在话下的,再加上与凤渊容几乎不相上下的叶清瑶,这三个人的加入很快将所有人都打倒在地,或晕过去,或是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云清轩的计划破产了,因为当凤渊容如天神下凡般的出现,将王贤羽几人从为难中解救出来,又听说了此人竟然是瑶瑶的“师姐”之后,他们竟直接将凤渊容归类到了伙伴的行列,也就是说,不是外人了,也就是说,他们绝对不会无条件支持并帮助凤渊容这个“外人”了。 凤渊容微笑站立在旁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温柔有礼,那一副极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面容在最短的时间内虏获了叶清瑶的这群伙伴们的心,并状似无意又似乎善意还好像带着那么点得瑟的笑看了云清轩一眼。 “二姐姐……我饿了!”他本来想要告状的,可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这个魂淡根本没有明面上的欺负他,就算有,就算二姐姐还看见了,他若一告状倒反而显得小气了。他可是男子汉,岂能为这么点小事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找人告状?再说,二姐姐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她这位“师姐”是个男孩子呢,这样一来岂不更加显得他竟然跟个“女孩子”斤斤计较了? 叶清瑶并不知道云清轩这个才六岁的小毛孩心里就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下意识的将他当成那个一直就喜欢粘着她的小屁孩,听到他的话转身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小轩再等一下吧,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然后大家一起去吃午饭。” 云清轩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感觉二姐姐的手舒服极了,凤渊容不着痕迹投射过来的凉薄视线更是让他爽歪歪。 凤渊容很快就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就好像刚才只是碰巧看向了那边一眼,想到云清轩那明显欠扁的表情,便撇了下嘴角,不屑的暗骂一声:真是小屁孩子,做出的行为如此之幼稚。然后他伸手轻捂在嘴边,压抑的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凌悦关切的看着他问道,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柔弱,让人怜爱。 凤渊容转头看向她,看到的却并非她的惹人怜爱,而是从她弱弱的视线之下发现了几丝狡黠和通透,不由扩大了嘴角的弧度,他发现师妹身边的这些伙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就连这看似最无害的小女孩,若比起心思来,明显比那个虽看起来泼辣刁钻,实际上却是将一切表情都摆放在脸上的云清彤更加深沉。 他摇了摇头,轻道一声:“没事。”眼角的余光则看到了叶清瑶已来到他的身旁,皱眉看着他,这让他微微泛起了一丝罪恶感,还有心疼。不由伸手想要抚平她皱起的眉心,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云清轩站在原地,看着二姐姐这么关心那个魂淡,便暗骂一声:魂淡小人,真幼稚! 凌悦看着凤渊容,又看了看叶清瑶,最后还将视线从云清轩的身上扫过,柔柔的抿嘴一笑,她好像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叶清瑶他们并没有伤人的性命,虽然这群家伙着实可恶,但也只是属于小孩子间的打架,没有严重到要取他们性命的地步,所以慕氏双胞胎笑得像个恶魔般的冲了上去,将还没有晕倒的几个家伙们每人补上了一闷棍,敲晕过去之后才将被吓晕过去的项知书拎到了叶清瑶的面前。 “瑶瑶,这个家伙最可恶,你说该怎么处置才好?” “就是说的,这家伙比鲁大头讨厌多了,而且在这个县城内可是无恶不作。” 如果对其他的人他们还留情的话,那么对项知书这个早在很久以前就臭名昭著、无恶不作的家伙则是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没有。 叶清瑶不在意的瞥了吓晕过去,还屎尿满裤兜的项知书一眼,在所有人都嫌恶的后退了几步的时候,她嘴角微掀,说道:“这么臭的带出去简直影响市容市貌,把他扒光了扔到街上去!” 扒光了扔街上就不影响市容市貌了?双胞胎愕然却又兴致勃勃的邪恶了起来,小心的避让不让自己碰到脏东西,不仅将项知书扒了个精光,还在他的身上用墨灰画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字画,除了一张脸能被人轻易认出来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面目全非。 当叶清瑶他们在城内最好的酒楼醉香楼里用美味午餐的时候,外面的大街小巷上却已经山崩海啸了起来。 这本就只是一个小县城,流言的传播速度又向来都是非同寻常的快,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县令大人家的公子爷被扒光衣服扔到了街上这件事情,等得到消息带着衙役们赶过去的县令大人找到儿子的时候,看到儿子那惨不忍睹的凄惨模样,他几乎当场就头顶冒起了青烟,并狠狠的下达了命令:马上将竟敢这般欺辱他宝贝儿子的凶手缉拿归案! 胖子shou伤 不管外面怎样的狂风暴雨,那些都不能影响到在醉香楼内享用午餐的叶清瑶等九个人,他们叫了最好的饭菜,围在一起将筷子挥成了一片虚影,所过之处便只剩下杯盘狼藉。 云清轩依然坐在叶清瑶的身边位置,而叶清瑶另一边的位置上自然的坐着凤渊容,面临着稍微动筷子慢一点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情况,这两个人却是奇异的没有蜂拥而上,而是一边一个护在叶清瑶身边,另外叶清瑶也没有跟着哄抢。 凤渊容和叶清瑶是因为本身性子便是如此,就算饿了三天三夜他们也不会做出饿虎扑食这样的事情来。而云清轩则是因为在叶清瑶的面前,他从来都是乖巧的好弟弟,现在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好像跟二姐姐关系很好的家伙,他自然就更加的要表现得好一些了。 所以当六个人都站到了凳子上面抢吃的时候,叶清瑶三人却如同脱离到了这片空间之外,一直到那六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了这样一副夸张到恐怖的画面。 “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吃过东西吗?”叶清瑶扫过终于坐了下来的六人,还着重多看了凌悦一会儿,因为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一直都能快准狠的抢到盘子中最好的那部分菜肴。 凌悦抿嘴微微一笑,尽显温和柔软之色,让人生不起半点责备的心思,不过这个人显然并不包括在场这群对她的脾性了若指掌的家伙们,慕氏双胞胎更是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抹抹嘴角感叹着说道:“进醉香楼的机会那么难得,当然要一次吃个尽兴了,不然多亏。” 他们家中虽都非常殷实,但爹娘给他们的零花钱却并不多,而醉香楼内的消费就在这个县城而言,还是非常高的。 凤渊容夹了一块新上来的糖醋排骨,当在碟子里将粘在上面的葱末划落,然后才将那块排骨放到了叶清瑶的碗里,微笑着说道:“若不嫌弃的话,等下次我再下山的时候,再来醉香楼。” “好啊好啊,多谢师姐!”王贤羽颤了颤他那滚滚的身材,本就被肥肉挤得很小的眼睛更是只剩下了一条缝,让人根本就看不到在他喊这一声“师姐”的时候眼珠子曾转溜到叶清瑶的身上。 似乎这群人都已经看出了凤渊容分明就是个男孩子,却只有与他朝夕相处了两年的叶清瑶,一直都认定着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一点没发觉她这位“师姐”虽然比女孩子还要更加漂亮,但和真正的女孩子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区别也正在越来越分明。 叶清瑶安静的啃起了排骨,视线在桌子上一扫,落在了小二刚送上来的一盘鱼上面,不过还没自己动筷子,凤渊容就又帮她夹了一块鱼腹上的嫩肉,同样的将粘在上面的葱末去掉后才放进她的碗中。 “谢谢师姐!”她朝凤渊容微笑了一下,神色之间泰然自若没有任何的不习惯,因为这两年来早已经习惯了他这些宠溺的行为。 云清轩坐在旁边呼噜噜的扒着饭,暗恨自己现在断胳膊短腿的,连自己夹个菜都要人帮忙,更不用说帮二姐姐夹菜了。 而就在快要吃饱喝足的时候,他们所在包厢的门突然被从外面狠狠踢飞了进来,砸在了正好背对着门,没有来得及闪躲的王贤羽身上,将他砸得闷哼一声踉跄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凤渊容下意识的拉着叶清瑶闪到了旁边,抬头看到站在包厢门口的那群凶神恶煞般的衙役们,脸色微沉,眼中升起了一片凉薄的流光。 在王贤羽被飞进来的门砸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噌”的站了起来,就连向来都以将王贤羽打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为目标的云清彤都直接将绑在腿上的匕首一下拔了出来,遥遥对上了包厢门口的那群衙役。 王贤羽被砸得一时回不过气来,便坐在地上拼了命的咳嗽,脸色忽红忽白,难受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他虽然学武天赋出众,但说到底也仅仅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就算是有着不弱的武功,但在不留意之下突遭这样的打击,没有当场晕过去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看着王贤羽皱成一团拼命咳嗽喘息的难受模样,叶清瑶的眼神也是猛的阴沉了下来,缓缓将还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咽下的鱼肉咽下,手从凤渊容的手中抽了出来,走到王贤羽面前将他从地上扶起,在旁边凳子上坐好。 在这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而其他人也都没有开口,尽管都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但都没有最先跟门口的衙役们起冲突,而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解下了王贤羽别在腰间的那根长鞭,拿在手里轻轻抖动了一下,顿时那根长鞭如同刁钻狠辣的毒蛇,朝着正要冲进来的衙役面门飞快的冲了过来,“啪”的一声,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惨烈的血痕。 那最先冲进包厢,却惨遭袭击的衙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捧着脸上的血痕想要后退,却被身后那些来不及刹车的同伴绊住了脚,只觉得眼前鞭影连成一片,“啪啪”声不觉,他感觉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耳边也不停的响起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叶清瑶面无表情的挥舞着手中长鞭,看着空中一朵朵血花绽放,凄厉的惨叫落在她耳中却如同美妙的音乐,让她因为看着胖子受伤而生出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点。 这只是一个小县城,这些在普通百姓眼中如狼似虎的衙役在叶清瑶的眼里却根本不够看,他们甚至连内力都没有,只是比普通人更强壮一些,力气更大一些,也更凶狠一点而已,不要说叶清瑶现在内力深厚,就算她只有羸弱的小身板,以她的能力也能轻松对付他们。 空中挥舞出了一片密集的鞭影,王贤羽坐在旁边总算缓过了气来,云清彤他们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冷眼看着在叶清瑶的长鞭下挣扎惨叫的衙役们,手中握着武器的手紧了紧,随时都可以冲上去在这些衙役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 凤渊容轻抿嘴唇,静静看着不知为何眼中竟开始闪烁起血色光芒的叶清瑶,微一皱眉,突然上前一个手刀打在了她的手腕上,再侧身夺过她手中的长鞭,笑着说道:“师妹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就解决了这群人?这会让其他人有意见的。” 在凤渊容阻止了她的动作之后,剩余六人便朝着连包厢门口都没有能够踏进来的衙役们冲了上去,虽然小孩子面对大人有着先天的弱势,但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虽然身上难免又新增了伤口,但也成功在衙役们的身上戳出了血窟窿来。 一时间,醉香楼内战火如潮,引来了大群围观的,又吓退了一堆受到惊吓的。 凤渊容拉着叶清瑶的手就没有想要松开,看着她眼中的血色光芒渐渐平息下去,才缓缓松了口气,想起来便不由心中一疼,总觉得师妹心里有着一些很不开心的事情,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王贤羽坐在凳子上,咧着牙忍耐浑身的疼痛,虽缓过了气来,不过那种被狠狠袭击之后的疼痛却迅速席卷而来,让他的胖脸整个都皱成了一团。 他忍着没有哼哼出声,还有空将目光转到叶清瑶的身上,又隐隐带着点感激和后怕的看了凤渊容一眼。 好险,差点又让瑶瑶发疯了。 死人了 瑶瑶会发疯?那是一件原本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凌影曾被鲁平带人拦下,并将他打得在床上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那个时候,叶清瑶便是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然后几乎当场杀了鲁平,如果不是云念崎察觉到不对劲及时出现阻止的话。 而也就是那一次,让鲁平彻底的怕上了叶清瑶,以至于虽然继续跟云清彤这群人不对付,打架斗殴的事情也依然不绝,但却再也不敢将人往死里打。 一般的打架斗殴自然是不可能让叶清瑶动怒的,即便伙伴们被打伤了她也最多帮他们医治一下伤口,她认为打架是人生中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死人也是很正常,但若这个死人出现在她的伙伴之中,那么就算是正常的,她也不同意。 因为前世她从来没有朋友,所以当今生遇上了这么一群之后,她便显得格外珍惜,容不得任何人危害到他们分毫。 而这一次胖子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本身这件事的性质就已经不同,不再是平常的小孩子打架,而是被官府找麻烦上了门,还是以这样蛮横的方式出现,若被他们带走的话,不用经历就能猜测得到将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这一刻,就连那先前被饶了一命的项知书,也重新登上了叶清瑶的杀戮名单。 叶清瑶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嘴唇虽依然紧抿着,但眼中的猩红之色已经消退,冷眼看着被杀得狼狈不堪的衙役们,微低下了头,突然轻笑一声,声音也明快了起来,如喃喃自语般的说着:“这下麻烦大了,县老爷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舅舅他们带去什么麻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件事被舅舅他们知道了之后,他们是不是会想要揍我们一顿呢?” 叶清瑶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云家会遇到县令的责难,虽然在江湖上,在天下人眼了,云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排在武林的末流,可叶清瑶却早已经隐约感觉到云家的许多不凡之处,就连舅母,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人物,她书房里的那上百册医学绝本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能感觉到云家隐藏着巨大的势力,就连与她走得近的王贤羽等人的家里,在某个不经意间,让叶清瑶察觉到了他们与云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并以云家为首,更甚至似乎是以云家为尊。不过这个感觉,她却不敢肯定。 而关于她所担心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因为他们将衙役们全部打到然后冲出醉香楼,回到云家在县城的一处宅子内的时候,并没有遇到正好在县城内办事的云念崎,等到第二天,又突然听到了县令大人一家三口被人斩杀在府内的消息。 在此之前的几个时辰,某个隐秘的地下密室内,正有一群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整齐跪在地上,在他们的前方,一青衫男子背对着他们而立,看不见他的容貌,但从背影却能看出,这必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属下等人未经少主同意便擅自杀了欲对少爷小姐们不利的项县令一家,请少主责罚!” 听到这样的回禀,青衫男子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再没有声息,好半晌之后才又响起与当前黑暗环境极不相称的柔和声音:“你们退下吧,不过就是个七品县令,杀了也便杀了。不过往后不可再发生这样的事,除非是面临了性命之危,不然就让他们自己解决遇到的任何事情,你们只需在暗中看着便可以。” “是!” 云家在县城的宅子里,九个小家伙全部聚集到了院子里,听着双胞胎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然后“轰”的一声喧哗了开来,这群可恶的小子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情,并为此感觉到激动和兴奋。 叶清瑶微微敛眉,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青衫男子,不由转过头去,然后笑着唤了一声:“舅舅!” 云念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他走进门来,温柔的摸了摸外甥女的脑袋,视线又从周围一群小家伙身上扫过,微笑着问道:“遇到什么事了,竟让你们这么高兴?” 云清彤蹦跳起来正想说什么,叶清瑶却先开了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昨天我们去醉香楼吃饭,结果却因为那群衙役的到来让我们连银子都没有付的就离开了,正想要再去吃一顿呢,花一份银子吃两份饭菜。” 这话让刚才还沉浸在县令大人一家被灭的兴奋中的几人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一个个都眼冒绿光的看向了叶清瑶和凤渊容,讨论一个已死的无关紧要的人,哪里有去醉香楼再吃一顿来得更加重要呢? 凤渊容没有任何意见,谁让这事是亲亲师妹提起的呢?微微一笑后便决定带这群小伙伴们去醉香楼,不过才刚迈动脚步,就被云念崎拦了下来。 “今天城内不安生,你们现在就随我一起回镇上去吧,醉香楼还有下次机会。” “那作为补偿,再下次舅舅你请客?”叶清瑶轻轻把玩着腰带上的涤丝,随口说道。 云念崎嘴角一抽,然后在众人的欢呼中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回平原镇的路上,这次虽有了多余的马匹,但凤渊容却依然和来时一眼与叶清瑶同骑一匹马,美其名曰身子不好,方便照顾。这让云清轩气得牙齿都忍不住泛酸了,瞪大眼睛恨不得在凤渊容的身上瞪出几个洞来。 一路上,叶清瑶不时的看旁边的舅舅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反而让云念崎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总觉得宝贝外甥女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为何看他的眼神会这样奇怪? 不过他倒也没有刻意的要隐瞒什么,而到现在都还没有特意提起那也是因为考虑到他们几个年纪稍小,若是不小心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说了出去,虽然不怕,但总归也是麻烦事。 又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终于进入了平原镇内,并一路进入了云家院子,凌影他们也是先各自回了家。 云老夫人和雪莹正在屋里等候,叶清瑶一进门便被云老夫人搂进了怀里,仔仔细细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确认她没有受到半点伤害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臭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连去县城里都没有跟外婆打一声招呼,你眼里还有没有外婆?幸好没有伤到什么地方,不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叶清瑶将嘴唇抿出了一个俏皮的弧度,虽被臭骂着,但她却异常喜欢这种被骂的感觉,腻歪的窝进了外婆的怀里,说道:“让外婆为我担心,瑶瑶真是不孝,下次一定再也不敢了。外婆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架而已。” 一听到外孙女甜腻的声音,云老夫人的态度当即软化了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便抱着她不放手,又伸手将眼珠子乱转的云清彤也搂进了怀里,还不忘瞪她一眼。 雪莹柔柔一笑,也是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因为这件事完全就是这个臭丫头撺掇起来的。 转身看了凤渊容和云清轩两人一眼,然后对站在旁边的丫鬟说道:“带少爷和凤公子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说着又转头看着叶清瑶和云清彤两人道,“你们两个也快点下来,满身都是灰尘的,把祖母的衣服都给弄脏了。” “师姐”是男的? 从还很小的时候开始,叶清瑶洗澡就从来不用人在旁边服侍着,这曾一度让云老夫人她们很是惊异,不过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 她很快就把自己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门后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云清彤和云清轩两人也都洗干净换好了衣服,却再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凤渊容出来。 叶清瑶不免有些担心,凤渊容因为体内的剧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4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4部分阅读 毒使得身子一直不大好,先前在山上的时候就是连洗澡的时候都有师父在外面留意着的,防止他一个不小心晕倒在了浴桶里面。 如此一想,叶清瑶便坐不住了,转身就朝着凤渊容所在的房间走去,对愕然看着她的云清彤和云清轩两人随口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师姐!” “我也去!”云清轩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并在说这话的同时身子也蹦了起来,粘在叶清瑶的身边,虽然他对二姐姐竟然连那个魂淡洗澡都要去看看表示不解和阴郁,但还是觉得应该随时盯紧了才行。 叶清瑶侧头看他,然后伸手将他从身边扯开,扔到了云清彤的身边,说道:“你在这里就行。” 虽然还是小孩子,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那样开放的社会,怎么可以让小轩看到师姐沐浴?她不在意这些小事情是因为她有着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可师姐却是土生土长的。 在云清轩无限幽怨的眼神中,叶清瑶很快就来到了凤渊容所在房间的门口,也没有多想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师姐,你没事……吧?” 她推门而入,在进入后又马上将房门关上,之后一抬头,看到眼前的场景便猛然间脑袋里面轰然炸响,其被震惊的程度,就算是直接被惊雷当头劈到也莫过于此。 凤渊容也懵了,他刚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便听到从外面传来她的脚步声,然后房门被轰然推开,而他一时间傻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叶清瑶的眼神在他身上巡视,嘴唇轻抿,并缓缓定下了神来,想起这两年来有关凤渊容的一点一滴,尤其两年前在林子里第一次遇到的场景,那时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面变得异常清晰。 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站在浴桶中呆若木鸡的“师姐”,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手轻抚着下巴,带着三分促狭三分邪恶三分认真还有一分其他各种情绪,似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原来师姐你其实竟是师兄啊!” 她的声音惊醒了处于呆滞中的凤渊容,他猛然“扑通”一声坐回到了浴桶内,本有些苍白的小脸此刻已涨得通红,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吼道:“出去!” 叶清瑶被他的反应弄得愣了愣神,却没有如他要求的那般出去,也没有因为他的怒吼而有半点气恼,而是突然眉眼弯弯的走到了浴桶旁边,从高处俯视坐回到浴桶内的凤渊容,脸上出现了于她平常时候的冷清完全不同的狡黠表情。 凤渊容被她看得浑身僵硬,只能将身体狠狠缩在水里,任是从来都心性沉稳、内敛腹黑的他此刻都不由得脸色通红、眼神闪烁,就是不敢跟叶清瑶对视。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就站在浴桶旁边,却也只能将无敌可爱漂亮的小脸纠结成一团。 叶清瑶就趴在浴桶边,看着一脸扭曲的“师姐”,眼中浮现了恶魔般的光芒,喃喃说道:“师……兄,你明明就是个男孩子,可是为什么我叫了你两年的师姐你都没有将事实告诉我呢?莫非你有这方面的特殊嗜好和倾向?” 凤渊容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继续朝着更加扭曲的方向进发,从缓缓平静下来的水面看叶清瑶的倒映,眸色神情竟又奇异的平静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向还趴在浴桶便盯着他猛瞧的叶清瑶,嘴角微勾,勾出一抹光彩夺目、摄人心魂、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火星撞地球的倾世笑容,直接就闪瞎了叶清瑶的眼,而他便在叶清瑶那一晃神的时间里如诉说绵绵情话般的柔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发现我其实并非你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认为的那样,是个女孩子。” 叶清瑶感觉好像有什么软绵的东西突然从心脏的位置划过,对上他清澈如水又深沉似海的眼眸,明明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她却突然在他面前有些狼狈和无措,有一种莫名又陌生的感觉缓缓在心底酝酿发酵。 她鼓了下腮帮子,伸手捏住了他粉嫩的脸颊,眯着眼睛说道:“谁让师兄你长得这么水嫩漂亮呢?任谁见了你都会认为你是个女孩子的。” 凤渊容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对她捏他脸的行为放任纵容,听到她的话也便笑意盈盈,只有眼底最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暗光,“就算外表再如何的像,平时的言行举止总也不是一个姑娘家的模样,而且我现在已经和两年前长得有些不一样了,至少师妹的表弟便就算是师妹你说我是你师姐之后,都没有认为我是个女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神情转为幽怨,配上他已经褪去红色的苍白脸色,让叶清瑶看得小心肝都不禁颤了颤,讪讪收回捏住他脸的手,并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 看着叶清瑶此刻不同往常般清冷漠然的神色,凤渊容嘴角微动,似乎比先前的弧度更大了点,看她的眼神温柔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灼热,谁都猜不透这个明明才只有十一岁,说严肃点还只是个小孩子的皇子殿下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叶清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虽对自己竟这般大意,相处了两年都没有发现“师姐”竟然是“师兄”这件事有些心虚,但其实她曾有过疑惑的,可愣是没有往深处多想。她向来心思缜密,只是这一世却因为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群以前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朋友,她便下意识的不愿意对他们生出任何的猜忌,而凤渊容似乎又和其他的伙伴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平静下来之后,她挑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背对着他说道:“既然师兄你并没有事,只是沐浴速度慢一点而已,那我就放心了,差不多可以擦干穿上干净衣服了。” 凤渊容看着她的背影,等她打开房门走出去又关上门之后,他脸上的温柔笑容突然转变成了另一种带着几分邪气恶劣的表情。 瑶儿,你是我的! 山谷来客 在云家再待了两天,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便要回山谷去了,这两天来,叶清瑶已经将对凤渊容的称呼从师姐变成了师兄,并丝毫没有因为先前错认这件事情而表现出任何羞赧不好意思来,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 已经过去了两年,叶清瑶现在其实完全不用像当初规定的那样三天一个来回,舅母能教她的医术都已经教导得差不多,接下去该如何全看她自己,家中的医书更是从来都任她翻看,她要带到山谷中去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叶清瑶却依然坚持着三天一个来回,倒不是她太死板很遵守规定,而是希望能时不时的和外婆他们相聚,更将回云家的这三天当成了休息的时间,虽然她基本上没有离开与医术相关的事物,但她总觉得那个时刻很平静,也很享受。 前世她活得太累太激烈,以至于她现在异常的享受这种安静简单,甚至在有些人眼里很是单调乏味的生活。 轻快的行走在上山的路上,走上拎着外婆和舅母亲手做出来的菜肴和点心,并不是什么珍飨美味,只是简简单单的食物,但叶清瑶却吃了八年都没有吃腻。 行走在山路上,脑海中却回想着先前她离开的时候小轩抱着她不撒手的可怜模样,以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想着便不由侧头看了眼走在身旁的凤渊容,因为这次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多了这个人,莫非真跟他有关? 凤渊容优雅如云般的行走在山林间,感觉到她的目光驻留,也侧头望了过去,对她盈盈一笑,问道:“怎么了?” 摇摇头,说一声:“没事,只是觉得小轩好像不怎么喜欢你的样子。” 凤渊容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底隐隐的划过一道流光,转瞬间脸上出现了黯然之色,轻声说道:“可能是我不怎么讨人喜欢吧。” 叶清瑶立刻闭上了嘴,想到他从小就在山谷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去看了看外面的世界,便忍不住心中微微一疼。 云府,云清轩正在认真的练功,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由揉揉鼻子皱起了两条好看的眉毛,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冷的哼唧了两声,认为肯定是有谁正在背后诋毁着他。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在叶清瑶面前的乖巧模样?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带着邪佞。 叶清瑶和凤渊容回到了山谷,老远就看到山谷口一个身穿青衣的老者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一张小桌子,桌子上三副碗筷、一壶酒,桌子旁边一个火堆,火上正烤着一块“嗤嗤”冒着奇香的不知名动物肉。 对这样的情景,叶清瑶早已见怪不怪,拎着特制食盒就走了过去,在师父冒着绿光的眼神下在小桌子旁边盘腿坐了下来。还没坐稳,手中的食盒就已经被抢,然后小桌子上出现了一个个形状奇特却很好的配合了食盒形状的盒子,里面的菜肴点心已经凉了,但却并不妨碍师父老人家的热情。 凤渊容在叶清瑶的对面坐下,恭敬的唤了一声“师父”,而师父老人家则只是点头“嗯嗯”了两声,便埋头进了菜盘里,仿若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叶清瑶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师父并非真的多年隐居山林,吃不到美味佳肴的隐世之人,而她带来的这些菜肴也并不是什么天下美味,为何师父每次都吃得一副好像有人要跟他抢似的? 很快,外婆和舅母为她准备的一堆食物几乎全部都进入了师父的肚子里,吃饱之后他笑眯眯的看了叶清瑶一眼,又转头看向凤渊容,问道:“这三天感觉如何?身子可有什么不适的?” 对凤渊容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就跟着叶清瑶跑下了山这件事,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或不满,似乎这件事本就是他应允的一般。 凤渊容也没有任何的慌乱无措,听到师父的问话一如既往的回答道:“没有任何不适。” “那就好。”无尘老人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莫名的一笑,说道,“看来山下的几日让你过得很开心,不如以后你也每三天就跟瑶瑶一起下山去吧。” 凤渊容闻言不由眼睛一亮,脸上的神采也精彩光亮了起来,点头应下:“是,师父。” 叶清瑶本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不过现在听到师父这样说,倒也不由抬头看了师父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整理着小背包,声音清冷冷的问道:“师父,师兄体内的毒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清除?” 无尘老人神色一凝,说道:“这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瑶瑶你要清楚凡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东西,想要清除都是非常难的,不过你也放心,等为师请的那个人来之后,容儿体内最后的那点余毒就会彻底消失了。” “师父请了什么人来?”叶清瑶奇怪的问,这两年来,她可从来都没有听师父说起过这件事情,更没有在这个山谷里见到过除她和师兄之外的其他人。 就连凤渊容也对他的话产生了一丝好奇,抬头看着师父。 无尘老人摸了摸胡子,恨恨的说道:“要是能找到那个老家伙来就更好了,容儿体内的余毒必定不在话下,可那个老家伙天知道跑哪里去了,已经无知无觉的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也说不定!所以为师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叫了那老家伙的儿子来,不过那混账小子也跟他老子一个样,让老夫找了好久直到最近才终于找到他的踪影。” 叶清瑶和凤渊容不由对视了一眼,皆对师父口中的那个老家伙,然后可能过几天就能见到的客人充满了好奇,凤渊容虽向来没有什么表现,但此刻听说有人能彻底的清除了他体内的剧毒,心中雀跃也是难免的,叶清瑶也是因为听到师兄终于可以变得跟个正常人一样了而感到高兴。 这两年来,她每每看到师兄毒发时的痛苦模样便忍不住的心纠,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若非师父,师兄早就已经不在人世。师父的医术绝对不是和舅母一个档次的,然而他对毒物的认识和了解却绝对比舅母厉害了许多。 虽说医毒本一家,但总还是有侧重之分的。 日子继续,一如两年过来的每一天,凤渊容每过三天便会和叶清瑶一起下山,每次都能无声无息的让云清轩恼得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却又因为二姐姐在场而不得不强忍下来。 而凤渊容则永远都是一副无辜好说话,对人温和有礼,极好的模样,更让云清轩恼恨得扎了个草人,贴上凤渊容的名字,然后用针?哦不不,针哪里能够发泄出他对凤渊容这个魂淡的愤恨之情呢?云清轩那是直接挥剑对着那个草人又劈又砍又刺的,而且还专门挑最阴险的地方狠命劈砍戳刺。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那天叶清瑶正在山谷内和凤渊容练武,山谷外走进来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灰布长衫,朴素简单而干净,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俊逸的脸上虽没有笑容但却依然给人和煦的感觉,一阵好闻的药香味也随着他的走近而朝他们缓缓弥漫过来。 他就犹如不染尘埃的仙人,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好感,想要亲近。 “你是什么人?”叶清瑶问道,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竟有中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雪怀 在叶清瑶和凤渊容打量这个进山谷来的陌生人的时候,那名男子也在打量着他们,神情自然温和,只是在看到凤渊容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然后轻声说道:“在下雪怀,不知逍遥前辈是否在这山谷之中?” “逍遥前辈?这里没有逍遥前辈!”叶清瑶略显错愕,如此回答。 雪怀愣了一下,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随即脸上一抹疑惑,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么无尘前辈,是否在这里?” 叶清瑶和凤渊容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丝毫的恶意和让人不舒服的气息,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会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放松警惕。 凤渊容朝着雪怀作揖行了个见面礼,说道:“不知这位前辈找师父有何要事?” 雪怀脸上漾起了笑容,说道:“原来两位就是无尘前辈的弟子,在下得无尘前辈相请,来为他身中剧毒的弟子解毒。” 这话让叶清瑶和凤渊容都是眼睛一亮,都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师父曾说过的话,连忙让开了身子,说道:“前辈请进,晚辈马上去找师父回来。” 正说着这话,远处就传来了师父的声音:“雪怀小子,你可总算来了,让老夫好等!” 雪怀转身,朝着无尘老人抱拳作揖,说道:“晚辈得到前辈的传信,马上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只是路途遥远,现在才到达,让前辈久等了,还望恕罪。” 见到雪怀来到,无尘老人的脸上多了一抹轻松之色,又听他这样说,便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摆手说道:“这种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能来老夫就已经很高兴,多等少等一会儿倒是无关紧要。对了,你家老不死的最近跑哪里去了?老夫找了他多年竟然都杳无音信!” 对无尘老人的称呼如若未闻,雪怀温顺的回答道:“父亲无拘无束惯了,喜欢四处走走看看,也从不说要去什么地方要去做什么,晚辈也已经多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话让无尘老人神色鄙夷的轻嗤了一声,说道:“他能过得不好?你应该担心他所在之地的那些人过得好不好!” “是!” 旁边,叶清瑶和凤渊容站在一起,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叶清瑶不由压低声音在凤渊容耳边说道:“师兄,这个叫雪怀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这号人物?也从没听师父说起过。” 虽然她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距离本就不远的那两个人听见了,雪怀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幻,师父却丝毫不顾前辈仪态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丫头你总共也才听说过多少事情?别多问,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叶清瑶皱了下鼻子,凤渊容则莞尔一笑,朝着叶清瑶靠近了一些,他知道瑶儿并非好奇心重的人,只是因为这位雪怀前辈关系到他体内剧毒,才会多说了这么一句,让他的眼底也是一片柔光粼粼。 “弟子见识浅薄,还不都是师父您教得不够好?”叶清瑶轻哼了一声,如此说道,也成功的让无尘老人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狠狠扭曲。 雪怀很快就被请进了屋子里,好为凤渊容诊脉,看着他脸上的那抹凝重之色,叶清瑶不由便有些担忧。她也明白师兄所中之毒很是霸道毒辣,必定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解除,况且这还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听说当年师兄的母亲就是死在这种毒下,总算在最后关头将他给生了出来。不然可就是一尸两命呢。 无尘老人站在旁边,盯着雪怀搭在凤渊容腕上的手,不停的摸着胡子,显然心里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反倒是凤渊容本人,他只是宁静的坐在那里,面不改色。 雪怀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终于将手从他腕上移开,眉头微锁。 这个样子让叶清瑶忍不住紧张,问道:“雪前辈,我师兄的毒,能解吗?” 对上叶清瑶清冷的眸中带上的紧张,雪怀微微一笑,说道:“凤公子体内的毒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身又是极其霸道的毒,幸好有无尘前辈压制和缓慢的抽离,不然只怕活不到现在。” “恩,那您能解吗?” “解是能解,不过需要的其中几味药却很难得。” 这话让无尘老人眼睛一亮,摸着胡子的手颤了一颤,手指间便多了几根银白的胡须,让他不由心疼的皱起了脸,心疼完毕才想起了要紧的事情,说道:“能解就好,总共需要哪些药?” 叶清瑶也是松了口气,能解就好,至于那什么难得的药,只要这世上能有,那么不管多难得,她都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得到。 之后的几天,师父离开了山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所需要的药材了,叶清瑶也是漫山遍野的寻找,一步步朝着山林深入进去,想要在这个向来药材比较丰富的山林里寻找一番。而凤渊容则和雪怀两人待在山谷里,并在察觉到叶清瑶似乎要朝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的时候及时阻止了她。 这片山林到底有多大谁都不知道,而一直都有传闻说这山林的深处极其危险并且神秘,曾有许多的人进入其中,却没有一个能够从山林深处回来,所以虽然在外面看来,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谷就已经是在大山深处,但实际上相比较起这整片山林,这里根本就还只是外围。 面对师兄的阻拦,叶清瑶眯不由抿了抿嘴,蹙眉不满的看着他,却在他清澄温柔的目光中错开了视线,嘟囔一句:“不去就不去,还不都是为了你么?好心没好报!” 凤渊容莞尔,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在山谷周围的林子里走动,笑盈盈的说道:“多谢师妹关心,你有这份心我便已经很开心,万不可去冒险,我相信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师父会找到雪前辈所需的药材的。” 叶清瑶撇了下嘴角,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过想到那位雪怀前辈,她就忍不住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两天她在空闲的时候都会去找他请教一些问题,在受益匪浅的同时,那种隐约的似曾相识也更加的明显,不管是他的长相还是医术,都好像…… 等等,她终于想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熟悉了。医术?雪怀?舅母的名字便是雪莹……雪莹,雪怀? 解毒 “舅妈,前几天师父那里来了一个前辈要为师兄解毒,那个前辈竟然叫雪怀,跟舅妈你是同姓,而且也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呢,不知舅妈认不认识?” 下山回到云家,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下山,在帮舅母晒草药的时候,她状似无意的问起。 雪莹翻动草药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飞快的闪过一道亮光,又惊又喜,本想掩饰几句,但当看到叶清瑶那通透的眼睛,她倒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抿嘴轻笑了一声,说道:“是吗?原来他已经来了,倒是应该带你姐姐和弟弟一起去拜见他呢。” “舅妈认识那位前辈吗?”叶清瑶双眼亮晶晶,看着舅母脸上的惊喜笑容,便知道那位雪怀前辈必定与她的关系非同寻常,说不定是兄长什么的呢。 雪莹摸了摸她的脑袋,点头应一声,笑着说道:“瑶瑶这一回恐怕不能在家里待三天了,过会儿就带舅妈上山可好?” “好!” 她虽然知道那山谷的位置,但因为那里是无尘老人的地方,即便她这样子过去无尘老人也不会说什么,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唐突,若是由叶清瑶带着进去,那情况自然也就不一样。 叶清瑶也是猜到了这样的可能,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舅母的要求,她也好奇舅母和那位雪怀前辈的关系呢,说起来,那位雪怀前辈和舅母两个人长得还是有好一些地方相似的。 玩疯了的云清彤和云清轩两人很快就被拎回了家中,在叶清瑶好笑的目光中,姐弟两被自家娘亲拎进了房里,并很快就沐浴一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云念崎也被从店铺中叫了回来,听说雪怀在山谷中的事情也不由面露惊喜之色,遂连忙准备了大堆的东西,决定和雪莹一同上山。 “爹,娘,我们去山上做什么?” 云清彤蹦跳在最前面,转过身来倒退着行走,其实她很早就想要去那个山谷看一看了,不过因为爹娘坚决不同意,她又不知道那山谷具体的在什么地方,也只能作罢。所以今天听说可以去妹妹生活了两年的那个山谷,她是很开心的。 对她的问题,雪莹只是微笑了一下,伸手扶了下差点被树根绊倒的儿子,说道:“今天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们姐弟记得要有礼貌,不可胡来,知道吗?” “知道了,娘!”云清轩拉着娘亲的手,点头应道。 云清彤也点了点头,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然后蹭到了云念崎的腿边,咧着小嘴嬉笑问道:“爹爹,您真是彤彤见过的最最帅气的人!” 云念崎被这一句马屁逗笑了,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说道:“是吗?” “那当然!”云清彤连连点头,眼珠子继续骨碌碌转溜,显然是想要以爹爹为突破口问出点什么来。 叶清瑶走在旁边,看着身旁的情景,不由暖暖一笑,听到表姐的那句话也是多看了舅舅一眼,年近而立之年的舅舅确实非常的俊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彰显着男人的无穷魅力,偶尔流露出来的属于掌控者才有的王者之气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 也难怪去年的武林大会上,十几个江湖女侠为了他而大打出手,更差点被武林盟主留下当了上门女婿!因为那件事情,舅妈在回来之后连着好多天都没有理会他,更是紧闭房门,天天让舅舅睡书房,舅舅那是说尽了好话,死缠烂打、竭尽全力才终于让舅妈消了气。 想起去年的事情,叶清瑶依然忍不住嘴角弯起,又想到当时外婆那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真是对武林大会上的事情好奇极了,甚至和云清彤他们暗暗约定,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跟着去武林大会见识见识。 云念崎一回头,正好看到外甥女笑得意味深长,还带着丝丝促狭,不禁疑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弯腰将她抱进了怀里,一左一右的正好两个他最宝贝的女儿,笑着问道:“瑶瑶,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开心?” 被舅舅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就松软了下来,尤其当云清彤伸过小手来戳她胳肢窝挠痒痒的时候,她毫不客气的回敬了过去。 两个八岁的小女孩在怀里闹成了一团,云念崎却依然抱得很稳,丝毫不见吃力,笑得温润而慈和,一步步朝着山谷的方向走去。 牵着娘亲手的云清轩转过了头来,看着和二姐姐一起在爹爹怀里笑闹的姐姐,各种羡慕嫉妒恨。 雪莹看到了他眼中的羡慕,也弯腰想将他抱起,走在前面的云念崎却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云清轩说道:“小轩,你可是男子汉,若是连这么点山路都走不动怎么行?” 云念崎说这话的声音并不严肃,表情也很缓和,但却有着独特的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云清轩翻了个白眼,再顺便鄙夷的瞄了爹爹一眼,但也没有要娘亲抱他走路,可不是只有爹爹一个人心疼娘亲的,他也心疼的好吧!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山谷口,并在叶清瑶的带领下进入了里面,不过让叶清瑶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刚离开三天不到,说是去找解毒所需药材的师父。 “师父?你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无尘老人朝着云念崎几个人点了点头,才将视线落到叶清瑶的身上,说道:“药材都已经找到,自然也就回来了。” 这么快?叶清瑶愕然,不是说那其中两样药材很是难得吗?怎么师父竟然在三天内就找了回来?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虽然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师父的身份,但总觉得他的身份必定不简单,说不定那在普通人眼里很难得的东西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视线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个纤瘦的白色身影,微微撅了下嘴,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失望。 云念崎和雪莹拜见了无尘老人,也让云清彤和云清轩姐弟行了礼,无尘老人都微笑着受下,看着云清彤和云清轩的眼神微微发亮,说道:“云小子,你这对子女,很不错。” “谢前辈夸奖,他们平时可是顽皮得很。” “嘿嘿,顽皮?比你小时候还要顽皮吗?” 云念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尤其身旁亲亲娘子投过来的揶揄目光更是让他嘴角抽了抽,干笑着说道:“跟他们比起来,晚辈可真是自愧不如。” 无尘老人乐了,脸上的笑意更灿烂,看着云家姐弟说道:“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孩子就应该玩闹些才好,不想老夫的这对弟子,简直比老夫还要安静,嗯哼!”接触到叶清瑶清澄的目光,他嘴角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然后状似若无其事的悠哉说道,“当然,老夫的弟子那是绝对的天纵英才,天上地下都是绝无仅有的。” 叶清瑶嘴角一撇,视线从师父的身上转了开,继续在山谷里扫视,然后停留在了身后的屋内,微微蹙起了秀眉。 “师父,师兄和雪前辈呢?” 无尘老人神色微微一凝,转身看向了屋内其中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道:“雪怀小子正在给容儿解毒,可能要好几天的时间,这几天你们你在这里等吧。” 最后那句话是对云念崎他们说的,自然恭敬的应了下来,叶清瑶则一下子紧皱起了秀眉,虽然知道雪怀前辈既然是师父请来的,必定是能将师兄的毒解去,但却还是忍不住的心中动荡了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就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一般,叶清瑶秀眉却越皱越紧,“咚咚咚”的耳朵里回响起了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脑袋一重一暖,抬头就看到师父站在她身边,正伸手按着她的脑袋,说道:“放心吧,若是连这么点小小的毒都解不了,那可就是砸了神医谷的招牌!” “神医谷?” 父亲? 叶清瑶对师父口中的那个神医谷产生了好奇,不过面对她的疑问,师父却竟然摸着胡子笑眯眯的闭嘴不言了,一副根本没想要为她解除疑惑的表情,让叶清瑶不由扯了扯嘴角,轻哼一声也撇过脸去不理会他了。 不说就算了,她还不稀罕呢! 不过说到神医谷,她便想到了舅母,想到她那虽然自称上不得台面,只能治个头痛发烧,但实际上却异常精湛的医术,又结合现在她听说雪怀前辈的到来而亲自带着一家子前来拜见这件事情,已经可以认定舅母必定是和神医谷有着不菲的关系。 神医谷?顾名思义,也就能够想象得到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虽然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神医谷”这三个字,但就像前几天师父说的那样,她到现在为止总共也才有多少见识?在这个世上,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们安静的在外面等待着,屋子里面也非常的安静,就好像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存在一般。 几乎被封闭的木屋子里面,弥漫着浓郁的草药苦涩味,中央一个药桶内,诡异的紫黑色液体翻涌沸腾着,冒出一个个的气泡,而凤渊容就紧闭双眼坐在药桶内,唯一露在外面的脸上有着一丝丝黑气不安分的流窜,脸上也是忽红忽白,眉头紧锁,似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旁边,雪怀神色沉凝的看着,不放过凤渊容身上的丝毫变化,不时的将一些或草药或其他物品放进紫黑色液体中,另外一边整齐的放着几排银针,他手影似幻,银针一根根的减少,没入了凤渊容的体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偶尔会传出一些响动,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叶清瑶在外面听着凤渊容压抑痛苦的闷哼声,秀眉皱得越发紧了,直直盯着紧闭的房门,心底流窜着两辈子都没有出现过的奇异感觉,将她整颗心都纠成了一团。 云清轩坐在旁边凳子上,捧着个果子“吭哧吭哧”的啃咬,眼神则直溜溜的停在叶清瑶身上,又瞥了眼不停有好像很痛苦的哼哼声传出的房门,皱起鼻子撇撇嘴角,不满极了。 云清彤抬手就给了他个爆栗子,虽然她向来都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但这一个月来每隔三天,叶清瑶和凤渊容就会一起下山回云家待上三天再回山谷,她也终于发现了自家弟弟对凤公子那是非常的不喜欢啊。 一个爆栗子下来,让云清轩痛呼了一声,不过回头对上姐姐亮晶晶充满警告的眼神,他顿时就没有脾气了。 虽然他只会在二姐姐面前做个乖宝宝,但面对自家亲姐姐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太不听话了不是? 雪莹伸手将叶清瑶轻轻的搂进了怀里,笑着说道:“放心吧,你师兄所中之毒虽然难缠,但因为无尘前辈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帮他洗筋伐髓,其实已经将毒去了七八,现在只是差了最后一步而已,不会有事的。” 听到舅母的安慰,叶清瑶略微放心了些,点头说道:“我知道,谢舅妈关心。不过这最后一步往往都是最困难的,比先前的七八九加起来还要更加的困难,不是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瑶瑶应该相信神医谷的本事。” 叶清瑶侧头看向舅母,不禁问道:“舅妈,你和那位雪怀前辈是什么关系呢?” 愣了一下,随即莞尔笑着问道:“瑶瑶认为呢?” 这边的对方让云清彤和云清轩姐弟两也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就听云清彤小声的说着:“这个前辈也姓雪,应该是娘的亲人吧?” 云清轩连连点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他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娘亲家里的人呢,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之类的人物,莫非他马上就要见到了? 对于自家儿女的猜测,雪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表示。 叶清瑶仔细打量着舅母脸上眼中的神色变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由撅了下小嘴,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来猜测:“那位雪怀前辈莫非是舅妈你的兄弟吗?” 雪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坐在旁边的云念崎也是抽了抽嘴角,脸上一抹促狭,显然叶清瑶猜错了。 见叶清瑶疑惑的皱眉,雪莹收敛了那丝怪异之色,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说道:“他是我父亲,也就是彤彤和小轩的外公,瑶瑶若不嫌弃,也可以唤一声外公。” “咔吧”一声,叶清瑶的下巴掉了下来,任是她性子向来清冷稳重,听到这样的一个事实还是不由满心愕然。 眼前浮现出雪怀前辈的模样,那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多岁,并不比舅舅年老的模样。倒不是说舅舅显老,正好相反,舅舅本身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近三十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年华,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少女呢。 然而那个看着和舅舅差不多年纪的人,竟然是舅母的父亲?太太……太年轻了! 云清彤和云清轩并没有见过雪怀前辈的模样,所以也就没有叶清瑶的那种惊愕,只是听说竟然是娘亲的爹爹,那也就是他们的外公,便不禁满脸惊喜,他们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听娘亲提起过外公家的事情呢! 云清轩“噌”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窜到了雪莹的面前,抓着她的衣角连声问道:“娘,那里面的那个人就是外公吗?外公长什么样呢?娘以前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小轩说过呢?还有还有,外公会不会喜欢小轩啊?” 云清彤也蹭了过来,整张小脸都是闪闪发亮,一脸期待的看着娘亲。 叶清瑶伸手托了下自个的下巴,将掉落的下巴归位,见表姐表弟兴奋的模样,也不禁微微弯起了嘴角,原来舅母竟然是从神医谷出来的吗?而且听师父言语中的意思,那位雪怀前辈在神医谷中的身份明显不简单,唔,舅母竟然还说她只会一点皮毛,只能治个头痛发热的,哎呀呀,太低调太谦虚太坏了,竟然撒谎! 接下去的几天,他们继续在外面等着,云清彤和云清轩则缠着爹娘将外公家的事情,不过雪莹并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叶清瑶便也知道了有些事情不好让别人知道,这让她突然对山谷和清平县之外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七天后,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雪怀从里面走了出来,依然如先前那般仙姿飘渺,对上两双期待的眼睛,平缓的说道:“毒已经解了,不过他现在还在沉睡,大概还要再过两天才能醒来。” 无尘老人和叶清瑶齐齐松了口气,然后冲进了那个房内,还不小心在门口被挤了一些,同时怒骂了一声,师父没有师父的样,弟子也没有了弟子的规矩。 雪怀神色愕然,然后抽着嘴角恢复了平静,转头看向了外面另外几张面孔,看到云念崎和雪莹,也是面露欣喜之色,又看向前面的两个小不点,问道:“崎儿,莹儿,这是我的外孙和外孙女吗?” 借银子 凤渊容在两天后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双如清泉流星般的眸子,眼中流转着清洌洌的波光和并不明显但却真实存在的关切。 “师兄,你醒了?”叶清瑶见他睁开了眼睛,眼睛一亮,站起来便凑了过去,见他自解毒之后就已经不再苍白泛着一点灰的脸色,抿嘴弯出了一个舒怀的弧度。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最想见到的人,凤渊容心情飞扬,柔柔的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感觉依然浑身乏力,脑袋昏沉,但此刻的感觉仍然是十一年来从未有过的舒坦,体内那几乎时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刺痛惊凉已经消失不见,有的是暖融融无比舒适之感。 叶清瑶几乎是半躺在他的身边,手很自然的搭上他的腕脉,感觉到除了还有些虚弱之外,一切正常的脉搏,便弯弯的眯起了眼睛,说道:“体内余毒已经全部解除,以后师兄就再也不用受这该死的毒的折磨,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师兄你一起出去到外面逛逛了。” 无尘老人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小徒弟撺掇着大徒弟下山的话,不由胡子一翘一翘的被气乐了。而最让他生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5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5部分阅读 的是,凤渊容那有了师妹就忘了师父的混小子,竟露出向往之色,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嗯哼!”他用力的哼唧了一声,换来两个宝贝徒弟的转头相望,皆是满脸无辜之色,然后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叶清瑶粉唇张合着,缓缓说了一句话:“师父,等师兄身子恢复之后,我们就要下山去增长见识了。” 这话听着咋有点耳熟的感觉呢?无尘老人抽了抽嘴角,然后又是哼唧一声,将手中的小碗“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句:“随你们!”之后就转身出了门。 叶清瑶和凤渊容并没有看到师父在转身之后那亮晶晶闪烁着狡黠算计的眼神,而是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小碗。那是一碗散发着药香味的米粥,叶清瑶连忙端了过来,将这碗米粥全数喂进了师兄的肚子里面,凤渊容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以至于叶清瑶喂他喝粥的全程,他都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让不经意间看到的叶清瑶突然生出了想要蹂躏的冲动。 之后的几天,凤渊容的身子以着让叶清瑶惊愕的速度好转,不过想到他其实一没什么事,只是毒刚解之后的疲乏而已,对于他的恢复速度也就释然了。 雪怀被请去了平原镇云家,只是在叶清瑶觉得凤渊容身子已经没有大碍,告别了师父下山之后,却并没有在云家见到雪怀前辈,询问之下才知道他竟已经离开了。 对此,叶清瑶心里是有些遗憾的,她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雪怀前辈呢。 雪莹将一本厚厚的书册递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笑着说道:“这是父亲托我转交给瑶瑶你的,他说瑶瑶你天资不凡,可惜被人抢了先收为弟子,不过既然跟着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倒也算是神医谷的半个弟子了。这书册是父亲手书的一本医典,有着他这些年所见所闻和其他的一些与医术相关的事情,送了给你,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叶清瑶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连忙双手接过,翻开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虽看着似有些杂乱,但那上面的内容,不管哪一个都让她如获至宝,仔细的将这无名医典收了起来。 之后,她又去找了外婆,外婆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见到宝贝外孙女来找当即眉开眼笑,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问道:“瑶瑶来找外婆是有什么事吗?” 在外婆怀里蹭了一下,她向来很享受外婆怀抱的温暖,闻言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外婆,瑶瑶想要问你借点银子。” “借银子?”云老夫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要求,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借银子做什么?难道舅舅竟然都没有给你零花钱?” 瑶瑶连忙摇头,说道:“没,舅舅从来都没有少了瑶瑶的那一份,只是现在我想要稍微多一些的银子,零花钱不够。” 云老夫人点点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瑶瑶想要做什么?” 抿嘴轻笑了一声,也没有打算隐瞒外婆的意思,很老实的说道:“我要开店。” “开店?” “恩!” 她曾想过要去闯荡江湖的,但这只是想想,很快就被她给放弃了,偶尔到江湖上去晃荡几圈她是非常乐意,但要她将精力都放到了那里,可就不愿意的,她其实更喜欢平平静静的生活,刀光剑影什么的前世已经经历太多。 可她总得找点事情来做,更深层处,她想要拥有至少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能力,如现在这样生活虽然平静,也隐约的猜测出外婆他们似乎掌控着什么恐怖的力量,但终究还是没有安全感。 她没兴趣去争夺什么,只想要有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可以隐藏在暗处,但又随时都能够走到明处来的力量。况且,她难道要一直都依靠外婆舅舅他们给她银子花吗?虽是最亲近的人,但她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云老夫人又询问了一声之后没有再多问,甚至没有问叶清瑶到底要多少银子就让老管家拿来了一千两,交到她的手里,说道:“那这一千两就先借给瑶瑶了,到时候可记得要还两千两哦!” 好高的利息! 叶清瑶抽了抽嘴角,然后将一千两银子收入了怀中,告别外婆,带着凤渊容就要前往清平县。 凤渊容有些恼恨自己这么早就解了体内余毒,让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理所当然的和师妹同骑一匹马,不过所幸这一次身边没有拖油瓶,尤其云清轩那个讨厌的小鬼,让他失落的心稍微好转了一些。侧目看着身旁的师妹,此时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照耀得她肌肤晶莹剔透,泛着一层层的柔光,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让人想要扑上去啃咬几口。 他没有问他们去县城做什么,反正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他都会跟着一起去就是了。 这次没有如上次那样着急,所以慢悠悠的行走了两个时辰才来到清平县城外,自上次县令大人一家被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清平县也已经有了新的县令上任,而关于前任县令被杀一案,至今没有任何结果,而不知为何,朝廷对于此事也似乎一点不着急的模样。 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县城,顺利进入之后本想要找个好的酒楼来大吃一顿,却不想醉香楼还没有到,却先遇到了麻烦。 看着眼前的情况,叶清瑶将嘴唇轻轻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凤渊容脸上的笑容也是略微收敛了几分,微皱了下眉头。 吃喝玩乐 “师兄,你说我们为什么两次进城来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恶心事情?”叶清瑶凉凉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又如此凉凉的问了一句。 凤渊容勾了勾嘴唇,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并同时将她拉到了身后,依然盈盈笑容的脸上夹杂上了一丝冷意,看着眼前挡住了他们去路的一群人,温温软软的说道:“让开。” 这一声“让开”就好像是在说着“我请你吃饭吧”一般轻柔,如春风拂面,不温不火,却让挡路的几人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不明所以的左右张望了几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不该出现的人之类的,便又盯上了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 将这几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叶清瑶身上的清冷之色微去,静看着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小子你很狂啊!撞了本公子不但不赔礼道歉,竟然还敢让本公子让开,你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最前面最中央的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让男子走上前来,伸手想要推凤渊容的肩膀,却被凤渊容轻易的让了过去,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了。 凤渊容淡然看着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温柔相对,轻柔的说道:“我师妹肚子饿了,请你们赶紧让开一下好吗?不然的话可就只能从你们身上踩着走过了。” 此言一出,对方顿时大怒,不由分说便冲上来朝着凤渊容将拳头挥舞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清脆得如同啃了甘蔗,那人的手腕被捏在了凤渊容的手中,而紧握成的拳头已经松开,并软软的垂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呆了一下,过了一秒之后才猛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那为公子爷双腿一抖便软了下去,并捧着自己已经断了的手缩在地上打滚哀嚎。 “啊啊啊……” 凤渊容依然如没事一般,做出了这样让旁边围观的人头皮发麻的事情,他自己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笑盈盈的收回手,站在原地,站在叶清瑶的前面。 “让开。”一如刚才的那一声,温温软软,但效果却是与刚才截然不同。 挡在前面的那群人在这一声“让开”后,齐齐的后退一步将路给让了开来,即便他们是一群至少也已经有十六七岁的“大人”,面对的只是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的两个小孩,然而在对上凤渊容那笑盈盈的表情之时,皆感觉头皮一麻、背脊一凉,心中毛毛的发寒,再不敢挡路,更不敢就刚才叶清瑶不小心撞了那位躺地上打滚的公子爷这件事发难。 路被让了开来,凤渊容旁若无人的拉着叶清瑶从人群中走过,目光淡淡一瞥还在打滚哀嚎的公子爷,嘴角一勾,当真是勾人心魂,让无数路人鼻血长流,头晕目眩以致昏倒在了地上。 他嘴唇没有丝毫蠕动,却有一线声音传进了那位“公子爷”的耳朵里面,就好像是直接在他耳朵里面响起的一般,只是声音虽然柔和得让人想要沉醉,内容却是如冬日冰雪,寒彻冰冻入骨髓:“你知道上任县令一家是怎么死的吗?” 那“公子爷”突然被如此一惊吓,只觉得连折断的手腕都没有那么痛了,只剩下一身冷汗,有种从心底最深处泛起的恐惧。 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前任县令一家被杀那件事还跟这两个人有关不成? 他虽是个纨绔,但毕竟已经十七岁了,可没有当初那个项知书那么不懂事,尤其是老爹在半个月前上任清平县县令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当心。 到底怎么回事连爹也不知道,只听说清平县中似乎有着什么在京城中都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上任县令便是因为得罪了那个大人物,所以朝廷才他会死了都没有追究,更听说因为这件事,连知府大人都差点被“遣送”回老家。 这么一想,他几乎都感觉不到手腕的疼痛了,只觉得前路渺茫,正有死神在朝他招收。 没错,这个倒霉催的,才来清平县嚣张了几天就出门遇到凤渊容和叶清瑶,还差点想要将美得让他心痒痒的叶清瑶抢回家中,结果却被折断了手腕的公子爷,正是清平县新上任县令家的公子。 不过他的运气明显比上一任县令家的公子好了许多,只是被折断了手腕而已,一直暗中跟随着的那些人因为主子曾经的命令也都没有现身要为小姐算账。不然的话,又死一个县令,京城那边依然不会有动静。不过就是个七品县令而已,就算真惊动了什么大人物,也注定不会有人来出头的! 凤渊容拉着叶清瑶来到了醉香楼,从刚才拉了她之后就没有想要放开过,软弱无骨的小手带着微微的凉意,握在手心里,让他如同掌握了整个世界。 叶清瑶并没有发现他们现在是否有什么不妥,只是摸了摸胸前的位置,小嘴微微撅起,说道:“师兄,我没带银子呢。” “我请你。”凤渊容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脸上的笑容带上了面对外人之时绝对不会有的温柔宠溺,随意的从她胸前的位置扫过,那里面,好像有一千两银票呢。 得到满意的答复,叶清瑶清冷之色尽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们的手还牵着,不由歪着脑袋看了眼牵在一起的双手,睫毛轻颤,粉唇一抿,眯着眼睛微笑了下,更用力的握住了凤渊容的手,拉着他就走进了醉香楼内。 两个人在醉香楼内吃饱喝足,便在城内闲逛了起来,叶清瑶一时间也是想不出应该开个什么店出来,只能先逛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有灵感了,而凤渊容自然是安静的走在她身旁,也没有问她想要干什么。 “师兄,你说开什么店最赚银子呢?” 又摸了摸怀里的一千两银票,想到外婆竟然说改天还银子的时候要还两千两,她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了,一千两银子啊,折算成她前世的货币,可是有近百万块钱呢。 也不知道外婆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出手就给了她这个小孩子一千两银子,其实一百两也是够了的说! “吃喝玩乐。”凤渊容轻启嘴唇,说了这么四个字。 这四个字让叶清瑶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眼珠一转变有了计划,半晌又摸摸下巴有些苦恼的说道:“可惜清平县小了点。” 她不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小孩,不会觉得县城就已经是顶天的大顶天的繁华,知道这里充其量只是一个犄角旮旯,她断然不可能以后都只窝在这一片小天地里面的。 凤渊容听她这么说,眼睛也是微微一亮,想到了书上描述的那种场景,面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向往之色,他从三岁来到这里,一直到一个多月前才第一次下山,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各种地方都有着向往。 叶清瑶侧头便看到了他眼中的闪烁,微微一愣,随即突然说道:“师兄,我们去州府吧!” 暗中相助的人 因为已是下午,从县城到州府的距离远比到平原镇长,所以叶清瑶和凤渊容便找了家客栈住宿一晚,第二天天刚亮便出发前往州府。 一千两银子在这个偏僻的清平县内还是笔巨款,不过一旦到了州府城内,就有点不够看了,但叶清瑶还是花了八百多两银子买下了一个地段并不十分好,但也不错的店铺,并打算用剩下的一百多两银子将这个店铺装饰一番,然后她发现,银子不够用了。 “师妹,你不是说你没有银子吗?”在她付银子之后,凤渊容笑盈盈的瞄着她手中剩余的银票,如此问道。 “我是没有银子啊。”叶清瑶神色无辜的看向他,将手中的银票在他面前甩了甩,脸上也缓慢的浮现了笑意盈盈,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说道,“只有银票。”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银子和银票是一样的呢。”凤渊容并没有因为某人的厚颜无耻而变色,而是笑盈盈的接过了话。 她笑得带上了几分狡黠,视线在他的身上瞄了瞄,问道:“师兄,不知你身上携带有多少银子?” “现在大概还有十几两。”他很诚实的回答着,没有丝毫的隐瞒,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现在身上所携带银子的数量。 眼睛一眨,眼珠一转,便又问道:“银票呢?” 嘴角的笑意弥漫,略思索算计了一下才回答:“不是很清楚,大概有几千两吧。” 此话一出,他就看到了亲亲师妹眼睛猛然爆发出了两点幽幽的绿光,再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扒拉打了他的身上,如无尾熊般的挂着,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责怪幽怨之色,听她开口说道:“师兄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难免不经意间走了神或者出点别的什么意外,怎能身怀如此大的一笔巨款呢?万一不小心丢失了可如何是好?还是交出来让师妹我帮你收藏吧。” 凤渊容任由她挂在他的身上,还伸手轻搂在她的背上,以防她没有抱紧摔落到地上,低头看她大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他也只是宠溺的微笑,另外一只手伸进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放在了她的眼前,说道:“如此,可就要麻烦师妹了。” “不用客气!”叶清瑶连推辞一下都没有的将银票全部笑纳了,早知道师兄有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早知道这样,她昨天就不用问外婆借了嘛,还被外婆剥削了一千两银子。 她眉眼弯弯的算计着,这下银子是够了,甚至再买下两三座位置更好的店铺也没问题。 吃喝玩乐最赚钱,而其中又以“玩乐”最最赚钱,将玩和乐合并到一起,她首先就想到了青楼和赌场,而青楼她现在还没有打算开,况且这个地段也不适合,那就……赌场吧! 她虽从没去过这个世界的赌场,但她有十足的信心让赌徒们为她的赌场内的玩意着迷。 接下去的几天,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就在州府城内忙碌奔走着,因为两人都还只是小孩,最多也只能算是少年少女,自然碰到了许多的麻烦,不过这些麻烦都在两人的强势武力下瓦解了。 唯一让叶清瑶感到头疼的便是官府那边,不过她并没有头疼多久,只过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再去官府的时候,情况突然及来了个大转变,甚至知府大人都亲自招待,这让叶清瑶满心愕然,凤渊容则是不变的笑意盈盈,仿佛他真的只是跟随在她的身边一般。 接下去又是一阵忙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总好像会有人在帮她解决,为此她已经多次将狐疑的目光投到凤渊容的身上。 不过她不知道,在她狐疑的时候,凤渊容也是有着疑惑的,因为在他暗中帮她解决麻烦的时候,竟发现另外还有一拨人在暗中帮着忙。 “殿下!” 州府城内一座小院的后院其中一间厢房内,凤渊容侧躺在靠窗边的软榻上,手肘支在窗棂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黑夜景色,脸上眼中皆是笑意盈盈,如春风拂面,沁人心脾。在软榻边,一几乎融入到黑暗之中的身影正单膝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候主子吩咐。 他虽然一直到一个多月前都没有离开过山谷,但身为皇子,尤其还是最让父皇在意的皇子,怎么都不可能当真不问世事。他有着父皇送给他的暗卫,有着师父帮他精心培养的势力,就算在山谷中,他也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只是因为经验和见识而多少会有些障碍。 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了,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他轻轻移动了一下,侧过头看向跪在榻边的黑影,房内没有点蜡烛,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洒在他身后,让任何人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为何。 “此事不必再查了。” “是!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又是一阵静默,好半晌才听凤渊容开口说道:“没有了,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说完,这个黑影所在的位置好像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然后身影缓缓消散在了空气中,不知去向。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查暗中帮助师妹的另一股势力,却没想到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发现,他就想到了一直隐在暗处随身保护叶清瑶的那些人,他虽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但肯定和云家脱不了干系。 云家果然不是真的江湖末流势力,深不见底。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可是瑶儿的外婆家,而且似乎并不会做伤害瑶儿的事情,那么他也就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免得惹恼了未来的外婆和舅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转头,透过窗户看向对面厢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但却比微笑的时候更加温柔深情。 平原镇云家,云老夫人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呼出一口热气来,看着窗外的夜空,喃喃说道:“也不知道瑶瑶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真是的,开什么店呢?难道外婆还会养不起她不成?” 云念崎站在母亲的身后,闻言轻笑了一声,“瑶瑶从小就与众不同,有着一番自己的计较,而且我看她要开的那个赌场似乎还挺像模像样的,娘你就放心吧。” “恩,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娘放心,那些大的麻烦我都已经暗中处理了,剩下的那些只是小麻烦而已,瑶瑶自己都能轻易解决,况且,她身边还有个凤家的皇子殿下呢。” 说到这个,云老夫人似乎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那小子分明就是千年狐狸成了精,小小年纪就对我家瑶瑶心怀不轨,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云念崎听得莞尔,说道:“娘放心,我会看着他的,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瑶瑶丝毫,那小子虽狡诈深沉,但对瑶瑶却是不错的。” “不然哪里还能让他黏糊在我家瑶瑶身边呢?” “是是!娘,您看,再过几天就是瑶瑶的生辰了,不知娘你是否有安排?” 吾家女儿初长成 虽然叶清瑶觉得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但她依然在生辰前回到了云家,享受着简单却温馨的生辰宴,“哧溜溜”吸着外婆亲手做的长寿面,还有两个舅母煎的荷包蛋,只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凤渊容看着那碗并不十分香的面,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眼底隐隐的闪烁起一丝羡慕,然后又马上将视线转移,等叶清瑶将面吃完之后才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师妹,这是送你的生辰礼物,不知你喜不喜欢。” 云清轩也在这个时候凑了上来,不满的看了凤渊容一眼,才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放到叶清瑶面前,扑扇着长长的睫毛,说道:“二姐姐,这是我去城里的时候找到了一本医术,送给你!” “谢谢。”叶清瑶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心的将医术收起来,和凤渊容送她的那个盒子放在一起,虽然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但看精美的外表,想必不会是什么差劲的东西才对。 之后外婆舅舅和舅母都送了她礼物,倒是云清彤,因为前两天玩得太疯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正卧病在床呢,不过她的礼物却早在先前叶清瑶去看望她的时候就给了。是一块绣帕,上面的刺绣歪歪扭扭的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但这却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手指头都不知道被扎破了多少下。 等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叶清瑶才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的看今日收到的礼物,除了外婆他们,凌影他们这些好伙伴也都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都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叶清瑶却很喜欢。 最贵重的,应该就是舅舅送的,直接就是一个大红包,里面足足一万两银票,说是正好可以给她做生意当本钱。舅妈送了她一条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的黑色项链,若凑到面前仔细嗅,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药香味,任是叶清瑶对医术精通,也只辨认出了其中几味药材,都是能够养神的药。 外婆送的是一副银手镯,正好适合她现在这个年纪佩戴,并不珍贵,但却意义不凡,因为这是娘亲云念鸢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戴过的。 叶清瑶摸了摸已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然后将手指转移到手腕上的镯子,轻轻摩挲着,脑海中努力的回忆着有关娘亲的事情,不过却很浅淡,她只在刚出生的时候看到过娘亲一眼,那时的她苍白如纸,脸上已有了死气,却依然难掩国色天香。 很快将这些压到了心底,不再多想,反正她现在过得很开心,不管是外婆还是舅舅舅母,都对她疼爱有加,表姐表弟从没将她当外人,比之那些亲姐妹亲姐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身边还围绕着一群好伙伴,还有,对她宠溺、纵容无度的师兄。 那个什么靖安侯府,她是一丁点要回去的想法都没有,尽管那里才是她名义上真正的家,但也就只是名义上的而已了。 她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凤渊容送的那个精致礼盒上,轻轻打开便看到一支碧玉青竹簪,上面点缀流转着七色光芒的不知是什么类型的宝石,清雅脱俗又尊贵不凡。只一眼,叶清瑶便喜欢上了,凑到铜镜前面将簪子插在了发髻上,自恋的摆弄了一会儿,嘴角翘起、眉眼弯弯。 “喜欢吗?”身后传来凤渊容含笑的声音,叶清瑶连忙转过身去,就看到他正斜倚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 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然后凑到了他的面前,侧头让他看,说道:“好看吧?” “恩,好看!” “那是,也就只有我这样的美人才能戴出这样的迷人。” “恩,我说簪子好看。” “……” 叶清瑶的赌场花样繁多、品种齐全,很快就吸引来了大量的赌徒,也为她带来大量的收益,并在此前提下,她又开出了其他的商店,触手迅速的朝着周围州府蔓延过去,不出几年,手下就聚集了一群能人。 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一骑宝马如飞,马背上的少女青衫墨发,绝代风华,抬头看向前方,那双似水灵眸,如一汪清泉,轻灵中洋溢着潋滟光华,直叫人情不自禁,欲要沉醉其中。 看到前方不远的城门,她脸上漾起了一抹微笑,顿时让天地为之失色,百花因此低垂,天地万物的所有光彩全部集中到了她一人的身上,成就一幅倾世名画。 城门口,早有人聚集,远远看到一骑奔来,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俊美少年蹦了起来,脚尖轻点地面就飞掠了过去。 “二姐姐!” 少女距离城门口越来越近,看着前方迎上来的少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只是微眯起眼睛,手中马鞭用力一甩,伴随着马匹的嘶鸣,速度不减反增,而她则整个人都拔地而起,朝着少年飞掠过去。 一时间,两人打成了一团,好是一番飞沙走石,城门外的路人纷纷避让,而等候在城门口的其他人则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两人只是过了几招就分了开来,少女看着眼前眼儿亮晶晶看着她的少年,微笑了一下,说道:“一月不见,小轩你的功夫又有长进。” 少年顿时眼儿弯弯,开心的蹭到了她的身边,一副正宗乖宝宝的模样,说道:“那是当然,我可一直都记着二姐姐的话,每天都有认真练功哦!对了二姐姐,你这次去京城有什么收获没有?你……你有没有……” 在他问这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走到了跟前,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扑上来就挂在了她的身上,说道:“好妹妹,你竟然去京城也没有事先跟我说一声,我不管,下次一定要带我一起去!” 旁边,另外一名黄衣少女,浑身都洋溢着一种弱不禁风的气质,脸上神情温婉,轻轻抿嘴一笑,柔声说道:“也不知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这话让红衣少女转头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更加如无尾熊一般的挂在妹妹的身上,恰北北的说着:“小悦儿,你嫉妒就直说,我不会笑话你的。” 这群人正是叶清瑶他们,光阴如梭,叶清瑶今年已经十六岁,身旁的这群当年的小伙伴也都和她一起长大,一个个都出落得或亭亭玉立或英俊潇洒,尤其王贤羽的变化最大,身上层层叠叠的肥肉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当真如同他曾经以为的那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叶清瑶的视线从眼前的这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凤渊容的身上,彼此相视一笑,无需多言,自有默契在其中。 师姐,嫁给我吧 七年多,近八年的时间,叶清瑶早已经将生意做到了京城,并涉及了各个方面,而在一个月前,她就是前往了一次京城去处理生意上的些事情,独自一人,谁都没有带。 这一来一回,便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还真是挺想念身边这群从不曾疏离过的朋友。 而这近八年来,叶清瑶之所以能够将生意发展得这么快,还真是多亏了这群伙伴。当年,叶清瑶和凤渊容最先开始,然后一群小家伙全部加入了进来,在叶清瑶的安排分配下,最大限度的发挥了他们各自的才能,发展到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有明面上的那些生意。 在县城内的自家酒楼吃了一顿之后,其他人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叶清瑶和凤渊容则骑马朝着平原镇走去,云清轩原本也想要凑上去的,他就是见不得凤渊容那个魂淡跟二姐姐亲亲我我的。 不过可惜,在他凑上去之前,已经被喜云清彤先一步拧着耳朵拎走了。 “臭小子,别老是想着挑拨妹妹和容哥哥之间的关系!” 因关系比较亲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云清彤和凌悦两个丫头都喊凤渊容为容哥哥,叶清瑶也没介意,至于那些男孩子,不管比他年长还是年幼,皆是直呼其名的。 云清轩怨念极深,整张俊脸都皱成了一团,护着自个儿的耳朵,龇牙咧嘴的喊着:“姐,你轻点,耳朵都快要被你给拧下来了,我可是你亲弟弟,唯一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老是帮着个外人呢!” “呸,什么外人?容哥哥可是我妹夫,是自家人!小子,你别老是想着搞破坏。” “什么自家人?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凤渊容那魂淡当我二姐夫的!” “瑶瑶承认就行了,哪轮得到你来提意见啊?别吵,跟姐姐我忙活去!” “……” 前往平原镇的路上,两人骑马并排而行,男子白衣飘飘、风姿洒然,温文尔雅、俊美如仙,女子青衫灵秀、秀雅绝俗,冷冽清新、风华绝代。远远看去,只觉得这两人如同天造地设,契合得那般完美无瑕。 叶清瑶侧目看着身旁的男子,看着他让天下女子都自惭形秽的绝世容颜,却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会被人错认女孩子的柔软,现在想想,却有些不明白当初怎么竟会一直将他错认为是女孩子的呢?想着,便不由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凤渊容转过头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眼中柔情潋滟,温柔肆意,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事情?” 叶清瑶略显张扬的笑着,俏皮的朝着他抛了个媚眼,说道:“师姐,你长得可真美,等我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娶你做我家娘子。” 凤渊容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丝毫的尴尬无奈之色,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了一下,笑盈盈看着她,丝毫不含糊的点头道:“好。” 这下反倒是叶清瑶不自在了,摸着鼻子,脸色微有些不自然,眼中的神色在无措中又夹杂着一点点羞赧。她本想调戏一下师兄,却没想到反被他给调戏了,不过听着他这毫不犹豫的一个“好”字,怎么都感觉心里美滋滋的呢。 很快她就将这些心思抛到了脑后,她可不是那些被人调戏一下就面红耳赤,不知所以然的女子,也就师兄的调戏会让她稍微那么一点点的心绪波动下,要换个人,指不定被她如何蹂躏了呢。 凤渊容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一抹红晕,在她欲要转移话题之前,笑盈盈状似一脸无辜的问道:“瑶儿,你打算何时娶我?” 叶清瑶脸色一僵,已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阻了下来,嘴角一抽便恢复到若无其事的状态,漫不经心的说道:“别急,这个事情还是要等我们长大了再说。” 凤渊容眼中的笑意更深更柔,说道:“瑶儿你已过了及笄之年,我也有十九岁了,不知还要再过多少年才算是长大了呢?” “十年也就差不多了吧。”叶清瑶眼中清凌凌的,流转着丝丝说不尽道不明的光芒。 凤渊容笑容猛然一僵,随之眉头微微皱起,又紧接着恢复了正常,眯起眼睛笑着,视线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年?他还是觉得十年后一起庆贺他们孩子的十岁生辰比较好,当然这是不切实际的,那就九岁或者八岁吧。 如此一想,便已经打定了主意,策马更挨近了叶清瑶,然后在她有所反应之前伸手将她从马背上捞到了他的面前,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紧紧的将她搂抱在怀里,低头在她颈窝蹭了一下又轻咬了一小口,感受着怀里人儿的轻颤,不禁笑得心满意足。 空气中弥漫起了淡淡的暧昧,叶清瑶轻抿着粉唇,神情平淡清冷,只是眼中流转起的晶莹水光却含娇羞赧,胸腔之内皆是呼吸进去的属于他的气味,心跳乱了节拍,然后她耳边响起他含笑轻柔又隐藏着促狭作弄的声音:“此次京城之行,有什么收获没有?” 气氛这般旖旎美好,他却突然说出这样大煞风景的话来,让叶清瑶眼中的迷蒙尽去,抽了抽嘴角,带着隐约的失落和恼恨,用力的踢了他一脚,换来他一声闷哼和紧随而来的轻笑。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挣扎着想要下马,凤渊容连忙用力将她抱紧,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更没有能够抱上一抱,他可是想念得紧。从她颈窝抬头,对上她清冽含嗔的眼睛,只觉心中一热,刚刚被他狠下心来破坏的悸动又在身体里弥漫了开来,眼眸暗沉了下去,如一汪漩涡,吸引着天地,深不见底。 深深的轻叹了一声,他没有再委屈自己,一手揽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低头覆上了叶清瑶那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诱惑他的粉唇,品尝着属于她的柔腻香甜。 “瑶儿,我好想你。” 叶清瑶心中悸动不已,所有的清冷淡漠尽去,在他怀中化为了一滩春水,听着他的温柔情话,心愈软,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勾引加调戏。 靖安府来人 平原镇还是那个样子,云家也依然是那一处不大不小的府邸,叶清瑶从京城回来已经有三天,她一直都没有去理会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安心陪伴外婆和舅母。 反正生意上的事情有那群伙伴在忙活,她也就在有那个兴致或者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不得不由她亲自出手的时候才会理会。这八年来,除了刚开始几年,最近一两年她反而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平原镇内,每天都过着安逸宁静,还无所事事的日子。 她真喜欢这样坐吃等死,没事儿就发发呆的日子,不过此次去往京城,不小心听到了某些传言,回来之后,她就有了一种不怎么让她喜欢的预感。 正托着下巴坐在院子里发呆,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过来,恭顺的说道:“二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她在云家的身份从来都是二小姐,而非表小姐。从这个小小的细节中也可以看出,云老夫人等人确实的非常疼爱她的。 发呆被打断,叶清瑶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站起来跟在这个丫鬟身后,这个丫鬟叫紫苏,是外婆最贴身的两个丫鬟之一,平素话不多,甚至是有些冷漠。 紫苏带着她来到了云念崎的书房,就在叶清瑶疑惑的时候,书房门已经被打开,雪莹站在门口朝叶清瑶招了招手,说道:“瑶瑶,快进来。紫苏,你就守在外面,别让人来打搅了。” “是,夫人!” 紫苏转个身就在门外站好,叶清瑶则进了书房。 一进去她就察觉到了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异样,外婆的脸色最难看,地上还有着一个被摔碎的茶盏,舅舅的脸色也不好看,微皱着眉头似被什么事情困扰,不过若再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他眉宇间正酝酿着血腥的戾气。 倒是舅母神色最正常,不过舅母的性子向来都是很温和的,也就在遇到她那对淘气的儿女之时才会偶尔气急败坏。 雪莹对上叶清瑶看过来的疑惑目光,安抚的笑了笑,然后将放在老夫人旁边桌子上的一封信拿过来递到了叶清瑶面前,说道:“这是京城靖安侯府的人刚送到的信,说是想要将你接回京城,你自己看一下吧。” 叶清瑶秀眉一挑,没想到预感竟这么快就灵验了,看着外婆和舅舅那不善的神色,想也知道信中肯定没有什么好的内容,脸色也是首先就沉了几分。 打开信仔细的看了起来,那上面的语句倒也还算客气,无非就是说她身为靖安侯府的小姐,打扰了外祖家这么多年,实属侯府处置不当,也感激云家对叶清瑶的养育之恩,并想要将叶清瑶接回侯府之中仔细照顾。 大概内容也就这样,其中字句都算客气,然而即便如此,看着这信上的内容,叶清瑶就感觉到肝火一阵阵的燃烧。她在云家养了十六年,敢情他们靖安侯府竟是到现在才觉得处置不当?现在想要将她接回侯府仔细照顾,莫非是以为她在云家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叶清瑶秀眉颤动,又想起了在京城时听到的传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神情瞬间冷厉了下来。 “外婆,我这次去京城的时候,听到一个传言,说是靖安侯府的三爷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刑部尚书想要与靖安侯府联姻,为他那痴傻的儿子娶一个媳妇。” 此言一出,云念崎眉宇间的血腥之气猛然间浓烈了几倍,云老夫人更是“砰”的一声将身侧的桌子拍得粉身碎骨,脸色阴沉得如同能滴出水来,咬牙说道:“我云家疼了十六年的宝贝疙瘩,岂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6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6部分阅读 容他狗屁侯府随意糟蹋?瑶瑶你放心,外婆绝对不会让你被那些个不要脸的混账玩意欺负了,那个不干不净的侯府,也配让我家瑶瑶待?” 云老夫人是动了真怒,就是十六年前叶清瑶被扔到云家的时候,她也没有如现在这样生气。 就如她此刻所言,心肝宝贝了十六年的外孙女,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 云念崎却没有云老夫人那般火爆,就连脸上的戾气也缓缓收敛了起来,眼中精光闪烁,看着叶清瑶冷沉的神色,说道:“名义上而言,靖安侯府才是瑶瑶真正的家,若不回去的话,必将惹来闲话。” “哼!你也说了,是闲话,难道我家瑶瑶还比不得那些个闲话不成?” “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云念崎脸上的表情因自家娘亲的这句话而成功破裂,嘴角抽了抽,求救般的看向了外甥女。 对上舅舅求救的视线,叶清瑶的心情不禁稍微好了些,脸色微缓,眼睛却眯了起来。轻轻惦捏着手中的信纸,想到信中提到的信使先走一步,接她回侯府的人也将随后就到,不由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来。 “外婆别生气,舅舅说的也有道理。虽然瑶瑶一点都不喜欢那里,只当这里是我的家,不过在外人看来却并不是那么回事。正巧瑶瑶想要将京城的生意进一步扩张,却碍于相距遥远而有些不方便,既然靖安侯府来接人,倒是省了麻烦。”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不过她还真是想要把在京城的生意做得更大,如此一来,还能省下她一大笔的住客栈或者买院子的银钱。 看到外婆明显不赞同的表情,叶清瑶腻了过去,挽着她的手臂说道:“外婆您就尽管放心好了,难道你还不知道瑶瑶的本事吗?岂会被人给欺负了去?” “谁敢欺负你?” “就是的说,谁敢欺负我?外婆一定不会放过敢欺负瑶瑶的坏蛋的!” 云老夫人这才松了口,不过依然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万事都得小心,那侯门深院的,不管是人还是事,都浑着呢! 叶清瑶一一点头答应记下,将外婆舅舅舅妈送她的一些不管有没有用的东西,也全部收了下来,感受着长辈的浓浓关切,心底暖洋洋一片,然后,在外婆他们摆好了阵仗,打算要“好好”迎接侯府来人的时候,她已溜出了云府,往山谷行去。 这些年来,凤渊容依然住在那个山谷内,叶清瑶也隔三差五的去那里,两人倒是不怎么分开,不过今天凤渊容正好先一步上了山。 凤渊容正在山谷里练剑,远远就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朝这边过来,连忙收招停下,看着已到了面前的人儿,笑着揉了揉她的长发,说道:“你不是说想要在家里多待几天吗?怎么这就上山来了?” 叶清瑶在他手心里蹭了下,然后微低垂下脑袋,那从来都神采飞扬的眉宇间忽然多出了一丝黯然,呐呐的说道:“师兄,刚接到信,说是过几天京城那边就会有人来接我回去,我要走了。” 凤渊容笑容微敛,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霾和厉芒,温柔笑看着她,伸手抬起她的小脸,低头在她粉唇上轻吻了一口。 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让两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丝丝涟漪,他低头看着有些呆傻,却更先娇憨可爱,萌天动地的她,轻笑着问道:“怎么了?” 她抿了下唇,黯然的神采再次飞扬了起来,带着些许的俏皮,说道:“再亲一下。” 心上人这般热情相邀,凤渊容自不会矫情客气,一手揽过她的纤腰,一手揉入她的发丝之中,再次吻上了她香甜的粉唇,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轻忽,而是火辣辣的热情缠绵,旖旎爱恋。 离开云家 山谷之中,凤渊容来到了无尘老人的面前,轻忽如讨论天气般的说道:“师父,我要回京城。” 没有询问商量,而是直接就这么做好了决定,语气虽然轻柔但自然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 无尘老人转头看向他,并没有对这话露出半点惊讶,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眼中略微显露出一丝促狭,将凤渊容上上下下的都打量了个遍,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说道:“正好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太后七十寿辰,这些年来,你父皇必定也是非常想念你的。” 凤渊容微笑着点头,没有因为师父老人家促狭的眼神而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笑得甚是圆满。他和瑶儿的关系在这群人的面前,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更是乐意被他们用这样的眼神注视,他就是因为瑶儿才会想要回京城的,怎么着? 不过想到京城的局势,尤其是靖安侯府的情况,他的脸色便不由染上了一丝阴霾,看来有些事还需要先跟父皇打个招呼才行。 两天后,靖安侯府的人就来到了云家,云老夫人亲自出门迎接,热情而客气。 来接叶清瑶回靖安府的人乃是靖安侯叶景明的二儿子叶沐航,那是一个有些阴沉的年轻人,面上带着高人一等的倨傲,显然并不将这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小云家放在眼里,态度看似不错,但脸上却有着浓浓的不耐,大概这不错的态度也只是听从家中长辈的吩咐,或者是自以为身份尊贵矜持而勉强为之。 云老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连连,这整个叶家里,也就她那死去的女婿能看,难怪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别人家是因为功高震主,被打压而落魄,他叶家却是皇上想扶也扶不上去呢! 晚上用膳的时候,云老夫人和云念崎两人热情的招待着靖安府的人,含沙射影的说了一些不客气的话,却不知那靖安府二公子是装傻还是真的听不明白,竟愣是倨傲自以为是了一晚上。一直到晚膳结束,各自回了云家准备的客房之中,才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叶清瑶在自己的闺房内,转头看往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轻挑下秀眉便不再多作理会,她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给她汇报的。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两个身影如幽灵般的窜进了她的房内,正是云清彤和云清轩这对姐弟。 叶清瑶正在整理着要带去京城的东西,听到两人窜进来的声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淡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直接跳到了叶清瑶的面前,云清彤不满的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包裹,皱皱鼻子哼唧着说道:“好妹妹,你真的要跟他们去京城么?” “恩!” 云清轩也鼓囊起了腮帮子,和他姐姐的语气如出一辙:“二姐姐你还是别去了吧,那什么靖安侯府的人就没有安好心的,来接你的那个叶沐航更是一个蠢货,也不知道这样的蠢货在靖安侯府内多不多。” 云清彤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就是说的,好妹妹你当心被那里给污染了,也变笨!我听奶奶说,靖安侯府内确实没几个聪明的,难得聪明一个,也是必定对妹妹你不怀好意的。” 说着,她又伸腿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包裹,好像这个包裹跟她有什么仇恨似的。 云清轩也跟着姐姐在那个包裹上踢了一脚,脸色越来越臭,说道:“二姐姐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叶沐航被他身边的一个像管事之类的人提点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在晚膳的时候被奶奶和爹奚落,而且因此他还怀恨在心了的说,二姐姐你若是跟他去京城的话,他一定会趁机找你麻烦的。” 这句话倒是让叶清瑶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将已经被他们踢了好几下的包裹移到旁边,直起身子神色柔和的看着他们两,说道:“既然那个叶沐航那么蠢笨又反应迟钝的,你们以为我会被他给为难了去?” “那倒不会。”云清轩一愣,摇头回答,然后又突然垮下来脸来,一步上前粘到了叶清瑶的身上,磨蹭着说道,“二姐姐,你别走嘛,小轩舍不得你!” 云清彤嘴角一抽,鄙夷的看向他,不过这次她倒是很乐意见到这臭小子对瑶瑶卖乖,要是能因此让瑶瑶改变主意,不去那个狗屁靖安侯府可就真是太美妙了! 叶清瑶摸了摸云清轩的脑袋,连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了一些,说道:“我正巧想要扩张在京城的生意,所以就算我不回去靖安府也是有打算去京城一段时间,小轩如果舍不得二姐姐,倒是可以等过个几天也来京城,到时候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见你的,可好?” 如此一说,云清轩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云清彤也将到嘴边的劝阻她离开的话收了回去,暗自一寻思,便发现京城的吸引力是非常强大的,正好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来应对爹娘的阻挠。 所以云清彤和云清轩这两个最麻烦的家伙就被这样子摆平了,想起来叶清瑶都忍不住感到好笑,掀起马车的窗帘,转头看向云府,那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小院正在视线中越来越小。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本来是还要再停留几天的,但叶沐航却突然说赶时间,所以就这样匆匆告别了云家往京城的方向行去。 “小姐,叶沐航心胸狭窄,只怕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才会急急离开这里,小姐要当心。” 叶清瑶淡淡的点了下头,脸上并不以为意,继续看着云家的大门口,站在那里的人影已经看不清楚了,但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注视。嘴角微微弯起,轻声说道:“我相信紫苏你一定能轻松的对付叶沐航。” 紫苏本是云老夫人最贴身的丫鬟,不过现在她已经易主,成了叶清瑶的贴身丫鬟,将跟随叶清瑶前往京城。 终于看不到云府了,叶清瑶才将帘子放了下来,缩回到马车里面眯起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紫苏见状马上拿了个靠枕放在她身后,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紫苏,委屈你了,要跟我去京城那个是非之地。” “小姐言重了,能伺候小姐是紫苏的荣幸,京城虽是个是非之地,但同时也是天下人向往的地方,紫苏亦向往之。” 叶清瑶微笑了下,然后身子下滑,躺在了榻上,闭上眼睛就睡起了回笼觉,现在还是大早上呢。 而此刻,在云府的门口,云老夫人一直看着靖安侯府的马车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后才叹了口气,转瞬又突然一身凌厉,说道:“吩咐下去,让京城的那些人仔细着点,务必要保证二小姐的安全!” “是,老夫人!” 当年云念鸢的事情就是老夫人心里的最痛,如果她没有和女儿制气,没有一怒之下将暗中跟随着女儿的人全部召回,没有……或许她的女儿根本就不会死,还让瑶瑶被叶家的人欺负了那么多天!所以,她绝不允许外孙女再出任何的差错,谁若敢伤害了她的瑶瑶,她就要谁死! 一袭白衣出现在山顶,远远看着正在远去的马车,手轻轻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紫色温润圆珠,嘴角含笑,眼中流转着最温柔的光彩,喃喃说着:“瑶儿,你先回京,我也很快就会去你身边。” 回到靖安侯府 一路往京城行走,路途之上除非必要,不然叶清瑶就一直待在马车里面不出来,就连吃的也都是紫苏端进去的,不管外面情况怎样,都是那一副平淡漠然的样子,这让叶沐航吊着嗓子嚎了几声之后也觉得没意思了,只是心中却憋屈不已,但又不能真的对叶清瑶怎么样。 而叶清瑶连马车都不出来,倒不是因为怕了叶沐航这些人,反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才会如此,再加上她本就很喜欢安静的待着,就算只是坐着发呆她也不会有无聊的感觉,实在没必要将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遇到城镇有时候还要停留些时间,叶沐航最是喜欢去那烟花之地逗留,赶路的时候虽然不能对叶清瑶怎么样,但却经常的吃紫苏豆腐。 一直到一个多月后才终于来到了京城,叶清瑶坐着马车内,没有掀起帘子来好奇的打量京城的风貌,毕竟她这不是第一次来京城。 “紫苏,我们很快就要到靖安侯府了,那侯府虽已经没落,我们也不怕他们,但侯门深沉,还是要小心行事,能不惹麻烦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面了。当然,若是有人胆敢觊觎你的美色,想要占你便宜吃你豆腐,你就尽管给我狠狠的揍,出了事,小姐我给你担着!” 紫苏本就是个清冷的性子,倒是与叶清瑶有些相像,闻言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头说道:“小姐放心,我会审时度势,不会给小姐你惹麻烦的,就算被占了便宜吃了豆腐,也应暗中偷偷的下手。小姐不是常说暗中使板砖要比明着打破头更爽吗?” 叶清瑶抿嘴轻笑了一下,倒没想到紫苏平常都是跟随在外婆身边,却也将她的一些话给听说并且还记住了。 又在京城街道上行走了两个时辰,他们才终于来到了靖安侯府的大门口,早有下人在门口等候,见到有着靖安侯府图腾的马车就远远的迎了上来,一大概四十多岁的嬷子领着几个丫鬟到了马车前,恭顺的行礼道:“给四小姐请安!四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都已经盼望多时!” 紫苏最先从马车内走出来,看到这样俏丽的丫鬟都让等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们愣了一下,第一眼还以为这就是四小姐,她们正想要上前迎接,却心惊的发现“四小姐”竟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转一个身,朝着马车上唤道:“小姐,已经到了。” “……” 叶清瑶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才抬头看向周围的人,却见她们一个个都盯着她的脸呈现呆滞之态。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淡淡扫过,那清冷的视线马上就让呆滞中的人们惊醒了过来。 “四……四小姐……” 那个嬷子有些结巴,看着眼前的这位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现在也只是她们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对她恭敬的四小姐,没想到这位被侯府不闻不问了十六年的四小姐竟长得这般国色天香。然她们很快就将脑袋低了下去,因为叶清瑶那淡漠的一个眼神,竟让她们突然感觉到了肩头一沉,不自觉的就低下了身。 紫苏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人的反应都看进了眼里,本就已经够冷的表情更加阴冷了几分。跟随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她自然有着她的识人本事,现在又身负着保护小姐的责任,她自不能让任何人将小姐给欺负了去,尽管她并不认为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了小姐。 叶清瑶踏入了靖安侯府内,在人的带领下,又是七拐八弯的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后院的一座院落前。远远的就看到早已有人站在门口等候,将叶清瑶迎了进去。 花厅内,叶老夫人坐在榻上,身旁两边是一众的女子,听到丫鬟进来通传,都纷纷转头看向了门口。 只见一浅蓝色纱裙的女子袅袅走入,肌肤胜雪,光耀之下如同是被蒙上了一层晶莹,似能掐出水来般。双眸似一泓清泉,流转着清冽又深沉的光晕,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粉色的樱唇,让人即便想出这世间最美好的形容词亦无法来形容万一。 身姿飘渺,亭亭玉立,让满室寂静,慑于她身上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隐隐带着些凌厉的气质。 粉唇轻勾,叶清瑶将稍稍流露出一点的迫人气势一收,转瞬间便是一副清丽的姿态,视线一扫,然后朝着坐在榻上的叶老夫人微微躬身,道:“见过祖母!” 叶老夫人眼中精光乍现,看着眼前这个她十六年来都不曾关心过的孙女,眉宇间与那死去的她最不喜欢的二儿媳妇相似的神态,不自觉的便感到心中一阵厌恶,又想到让叶清瑶出生之时的电闪雷鸣,儿子战死的噩耗传来,就连她最不喜欢的二儿媳妇也难产而死,她对叶清瑶的厌恶直接转变成了怨恨。 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叶老夫人没有将一丝一毫的心情表现到面上,虽然她现在恨不得当场拂袖而去,但表面上她还是露出了一副慈祥的模样,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说道:“好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祖母言重了,外婆和舅舅舅母都对我极好,没有让我受半点委屈,比之表姐表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老夫人的神情一僵,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语气也略微低沉了一些,说道:“瑶儿这是在责怪祖母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不敢!”叶清瑶依然是不温不火的模样,只有在叶老夫人称呼那一声“瑶儿”的时候微皱了下眉头,也没有表现得对这个祖母有什么尊敬,抬头直视叶老夫人,更不管旁边众人是什么表情,直接说道,“祖母也不必委屈自己对我假以辞色,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再扭捏做作反倒显得无聊了。若祖母没有别的事情,请容我告退,这舟车劳顿的,我和紫苏都有些累,想要去休息一下。” 叶清瑶从来就没有想要跟叶家的这些人纠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坐着发呆更让她喜欢,反正她就算跟他们纠缠也不会让情况有任何改变,简直是浪费时间。 而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话也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叶老夫人被气得“啪”一声,将手边的茶盏摔到了叶清瑶的脚下,站起来气得浑身发颤,手指叶清瑶哆嗦着“你你”了半天,都没有将话给说出来,又是脸色泛红发白,一副就要被气晕的模样。 旁边的人都急急冲了过去,又是安慰又是安抚的,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一片“叽喳”的声音。而叶清瑶却低头看着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的茶盏,将视线转移到了溅到衣摆上的茶渍,眼神一冷,这可是外婆亲自动手一针一线为她缝制的。 嫌恶的拿出帕子擦拭起了衣摆上的茶渍,半晌轻哼了一声,放下衣摆直起身子,冷冷瞥一眼被众人包围,似乎缓过气来的叶老夫人,带着紫苏直接出了庭院,无视身后响起的叶老夫人愤怒的咆哮声和其他各种安慰的话语。 紫苏跟在小姐的身后,将全程的精彩都看了进去,出了叶老夫人的院落之后,连她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又忍不住关切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能今日一回来就与叶老夫人这般针锋相对呢?只怕你往后在这侯府内要更加的难处了。” 叶清瑶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站在富丽堂皇的靖安侯府内,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视线在周围扫过,然后朝着其中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鸠占鹊巢? 叶老夫人因叶清瑶的无礼举止而气得不轻,好不容易在众媳妇和丫鬟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正对叶清瑶满腹怨怪愤恨的时候,又有丫鬟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叶老夫人的面前,说道:“老夫人,不好了!四小姐她……她……” 一听到“四小姐”这三个字,叶老夫人便忍不住的感觉到一阵厌烦,旁边将她的神色全部看在眼里的大儿媳妇脸色一变,转头看着那丫鬟,正要皱眉喝斥,却被老夫人挥手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连规矩都不顾,就这么冲了进来!” 那丫鬟一愣,才发现她竟没有经过通报就闯进了老夫人的屋子里,不由脸色惨然,连连磕了两个响头,才说道:“请老夫人恕罪,是四小姐突然闯……闯进了三小姐的流岚院,还将三小姐赶……赶了出来,说是她选……选了流岚院为她往后居住的地……地方,其他闲杂人等全部……全部滚……滚出去!” 这还了得?不仅叶老夫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因这番话而变了脸色,尤其是三小姐的母亲……叶家大爷叶景明的平妻刘夫人,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人从自己的院子里赶了出来,真真是岂有此理! “母亲,你可得给荞儿做主啊,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个儿院子里,竟也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这简直……简直……” 刘夫人捻着帕子擦泪,转身对叶老夫人哭诉着,先前对叶清瑶还只有轻蔑厌恶,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将她给怨恨上了。 而在流岚院内,紫苏从屋子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花厅门口,叶清瑶悠然落座,神情漠然的看着就在她眼前的那群正对她怒目而视的人,突然一阵清香扑鼻,便是紫苏殷勤的泡好了茶,端到她的面前。 “奴婢找了半天也才找到这个茶叶稍微好一些,请小姐勉强将就着喝一杯,等奴婢去找来更好的茶叶再给小姐您换上。” 叶清瑶随手接过茶杯,对紫苏的灵活很满意,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喝茶,不过紫苏这一出却是非常的合她口味。 捻着茶杯轻抿了一小口,马上就皱起了眉头,一脸嫌恶的将茶杯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身碎骨,清冷中带着一丝微愠的说道:“这是什么劣质的茶叶,是给人喝的吗?” 在紫苏端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脸色的靖安侯府三小姐叶灵荞,又见叶清瑶这个行为再听她如此出言不逊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脸上怒气难平,声音尖锐的说道:“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当然是不会知道这些风雅之物,才会将云顶雪霁当成是劣质茶叶!” 说着这样的话,叶灵荞的心却在滴血,这云顶雪霁乃是茶中精品,整个金玥国一年也就能有那么几斤流落到外面,她总共都只有二两而已,这还是她软磨硬泡之下问父亲讨来的。她一直藏着没有舍得喝掉,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卑贱的臭丫头给糟蹋了一杯! 她狠狠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将叶清瑶那张可恶的嘴脸撕烂了去,不过她不敢,因为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叶清瑶的手段,她堂堂靖安侯府三小姐竟然被一个丫鬟轻轻一划拉就给扔了出来,至今还浑身都在酸痛着。 而这事若让外人知道了,叫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叶清瑶对于叶灵荞的吠叫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转头看向紫苏,说道:“原来这竟然是云顶雪霁,紫苏你听说过吗?” “回小姐的话,奴婢没有听说过。”紫苏嘴角隐着一丝笑,回答道。 “我也没有听说过。”叶清瑶嘴角一勾,一副“我没有听说过是因为这本就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东西罢了”的模样,甚至还不屑的瞥了和茶水一同摔在地上的茶叶一眼,说道,“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外婆最喜欢喝的玉砌可差得远了。” 这叶灵荞刚才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说的那一堆骂人的话叶清瑶可都记得呢,其他的她都可以大人有大量的放过,却绝对不会放过她竟敢侮辱了外婆一家。 这些年她是怎么才能活下来的?是谁让她没有丝毫芥蒂的“寄人篱下”?又是谁的疼爱宠溺温暖了她的心? 叶家虽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但就他们这些人,在她眼里是连外婆他们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不是自以为身份高贵地位尊崇吗?不是说云家乡野低贱粗陋不堪吗?哼,云顶雪霁?那是我家外婆她老人家随手乱扔,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东西,亏你堂堂侯府小姐竟还将它当成是宝! 玉砌听说过没有?若说云顶雪霁为茶中精品的话,那么玉砌就是真正的茶中之王,就连皇宫之中一年能有半斤玉砌的贡茶就不错了。不想拿外婆和皇宫作比较,因为那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叶清瑶都搞不明白那么些玉砌,外婆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叶灵荞在听到“玉砌”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是忍不住的嗤笑出声,她虽不敢对叶清瑶动手,但却不能妨碍她神色表情中的轻蔑和鄙夷,说道:“你就算逞强也得找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吧,玉砌?你以为玉砌是什么?是大街上随便就能捡到的东西吗?” 叶清瑶对叶灵荞尖锐的话无动于衷,而是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流岚院的大门口,很快就看到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叶老夫人无疑,不过此刻的老夫人正满脸怒火,早已找不到刚见面时候的假装慈祥。 叶灵荞一见到祖母大人到来,马上就转身奔了过去,依在叶老夫人的身边指着叶清瑶控诉道:“祖母,您可一定要为孙女做主啊,这个臭丫头不但没有经过我同意就闯进了我的院子,竟然还要将我们赶出去,这分明就是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叶清瑶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并没有因为祖母长辈的到来而要行礼的打算,反而斜侧着身子,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说道,“这里是我爹娘生前居住的院落,祖母您倒是说说,到底是谁鸠占鹊巢?” 老夫人冷冷盯着浑身都是漠然之气的叶清瑶,声音同样冰冷的说道:“自然会给你安排你居住的地方,这流岚院虽是你爹娘生前所住之地,却不是你的!” 叶清瑶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把玩欣赏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可我就是喜欢这里,我离家十六年,都不曾有机会回来祭拜爹娘,想要住在爹娘生前所住的院子里以为缅怀,想必祖母您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老夫人眼神一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叶清瑶那不着调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即便如此,可荞儿已经在这里住了多年,祖母又岂能做出将孙女赶出自己小院的事情?” “哦,原来祖母竟是对此为难吗?”叶清瑶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恶劣的笑容,朝着叶灵荞咧嘴说道,“三姐是吧?你可知道十六年前我出生在这个小院,而同时,我娘亲也死在了这个院子里?不知道当初她过世的那张床换了没有,还有她生前用的那些个家具之类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我爹娘情意绵绵之地,也不知道我娘亲死后会不会依然对这里充满了留恋。” 此言一出,叶灵荞顿时脸色一白,身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只感觉脊背阵阵发冷。 克父克母克夫 叶清瑶轻易的让叶灵荞把流岚院让了出来,对此叶老夫人自然是忍不住的一阵气闷,然而在对上叶清瑶时而清冷时而戏谑时而促狭的表情时,她只能最聪明的选择将所有怒气都放在心里,不然迎接她的只能是更狼狈的境地。 与叶灵荞会惧怕这里曾死了人,甚至她睡了几年的那张床上还死过叶清瑶的娘亲不同,叶清瑶对流岚院却是没有任何惧怕的,就算死去的娘亲真对这里还有留恋,不愿离去在次游荡,她也不会害怕,反而想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有种心里暖暖的感觉。 尽管她对娘亲的印象不深,对父亲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但想到那可是外婆的女儿,舅舅的妹妹,便觉得那必定也是一个温暖的人儿,况且那还是她的亲娘呢,与生俱来就和她有着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近。 至于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既然他能让外婆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又听说他是拒绝了皇上赐婚给他的公主,执意要娶娘亲这个江湖女子为妻,甚至为此阻碍了他的前途也不在乎,即便如此也依然年纪轻轻就成了镇远将军,品级与继承了靖安侯的大哥相平,便油然而生一种倾慕。那一定也是一个极优秀的男子,而她是他和最心爱的女子相爱结合而生的女儿。 所以说,整个靖安侯府,让叶清瑶有感情的也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只可惜这两个人都已经死去快十六年了。 叶清瑶安然的在流岚院内住了下来,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为难,叶老夫人竟没有指使一个丫鬟到这里来服侍她这个四小姐,对此叶清瑶并不在意,不说她向来没有要人服侍的习惯,就算有,身边还有个最能干的紫苏呢,侯府里的那些个丫鬟来十个也比不上紫苏的一星半点啊。 叶清瑶回侯府后的言行态度,甚至是胡搅蛮缠大大出乎叶老夫人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原先想好的计划也没有能够顺利实施,她把握不住若是将叶清瑶指婚给了刑部尚书的那个痴傻儿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端看她刚回来就是这个姿态而言,还真是让叶老夫人畏缩了,必须得另外再仔细考虑一下才行。 当然,虽然畏缩,却并不表示叶老夫人打算就此放过叶清瑶,现在她的小儿子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若是将身边那些眼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孙女嫁给一个傻子她是真舍不得,况且即便是个傻子,那也是刑部尚书的嫡亲儿子,她必须要选一个正房、至少也得是侧室所出的孙女才行。 如此一来,叶清瑶就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已经回来有三天,这三天叶清瑶这个四小姐就好像被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就连下人们见到她也是马上远远的避开,神态表情都是各种各样,反正没有恭敬就是了。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叶清瑶对此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乐得清闲,每天都在流岚院里发呆度日。不过这里毕竟已经是在靖安侯府,她可没有忘记还有人在惦记着她的终身大事呢。 “紫苏姐姐,交给你一个小小的任务。”叶清瑶头枕着胳膊躺在屋顶上,如此说道。 站在下面的紫苏抬头看向屋顶,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叶清瑶坐了起来,朝紫苏勾勾手指,说道:“你先上来。” 紫苏没有犹豫,身子轻灵的飞上了屋顶,来到叶清瑶的面前蹲下身子,恭敬的听从小姐的吩咐,不过当叶清瑶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之后,她的脸色就变了,带着迟疑不定的问道:“小姐,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叶清瑶只是挑了挑眉,不说什么,但意思已经表明,这让紫苏不由皱紧了眉头,迟疑了好半晌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看着紫苏离开的背影,叶清瑶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笑容颇为恶劣,她很好奇叶家人接下来将会有怎样的表现。 不过半天的时间,京城里如同飓风刮过,街头小巷,几乎无一人不在讨论着一件事情,那便是靖安侯府那位刚出生就被带往外祖家的四小姐回来了。话说十六年前这位四小姐出生之时天现异象,冬日里电闪雷鸣,死了爹娘,乃是灾星降世,天生命硬,克父克母克夫,谁碰上谁倒霉啊! 诸如此类的话题不断,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这个话题的主角却正坐在流岚院内发呆,看着天边一点点暗沉,揉了揉肚子,感觉有些饿了。 紫苏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自家小姐好几次欲言又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子破坏自己的名声,即便不想被靖安侯府利用去嫁给一个傻子,可以小姐的本事要解决这个麻烦还不是小菜一碟? 叶清瑶转头瞥了她一眼,眯起眼睛说道:“紫苏姐姐,你不觉得这样子更加好玩一些吗?况且这传言也并不一定就是假的,毕竟我当年出生时候的事情在京城里可是闹了好久。” 紫苏顿时无语凝噎、潸然泪下,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几乎喷出一口老血。 就为了好玩,她就如此这般的去破坏自己的名声,她……她……小姐果然不是常人也! 看着紫苏那极度郁闷的表情,叶清瑶无声的微笑了一下,继续眯着眼睛,看向流岚院外的靖安侯府,神色之中自有着一股子冷冽,缓缓说道:“我只是懒得把时间浪费在解决这个麻烦上面罢了,而现在那个传言一起,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而且还能让叶老夫人他们焦头烂额。至于我的名声,你觉得我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吗?师兄也肯定不会介意我有可能把他给克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叶清瑶神色中的冷冽尽去,眼中流光溢彩,洋溢着点点的柔情蜜意,让紫苏不禁感叹,小姐虽是个清冷的人,从小就不像普通小孩子那般跳脱,但也是个女孩子呢。 想到这些,紫苏也就释然了,只要凤公子不在意,其他人会不会畏惧小姐克夫又跟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凉拌咯!” “小姐……” “好了紫苏姐姐,你不用紧张,刑部尚书家的儿子就算只是一个傻子,那也是他的儿子,你说他们会娶个灾星转世、命硬克夫的女子进门去冲喜吗?所以,如果你觉得最近有点闲得无聊的话,倒是可以看看接下去的好戏。” 紫苏额头挂下了一连串的黑线,不过倒也对小姐口中的好戏产生了期待,隐隐还觉得跟随小姐来了京城,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叶清瑶迎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伸展了下身子,淡淡说道:“紫苏姐姐,我饿了。” “请小姐稍等,我马上去厨房给小姐拿吃的。” “恩,我要吃烤肉。” 叶清瑶似是随口说道,不过那隐藏在浅淡中的一丝顽劣语气让紫苏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身看着小姐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的脸,抽了抽嘴角,然后转身朝侯府的厨房走去。 七皇子? 烤肉这种粗俗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侯府的厨房里?那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 紫苏抽着嘴角从厨房找来了各种生肉,自己动手将他们切成薄片,加上调料,然后又带了炭火,回到流岚院当场堆积出了一个火堆。 肉香从流岚院飘荡出去,越来越远,在周围的下人们都闻到了那个香味,忍不住前来探查,就看到流岚院内竟如同在山野之中,架起了火,正在烤肉。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其中有几个丫鬟跑去跟各自的主子汇报这里的情况,很快就有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来到了流岚院。 看着围在火堆旁怡然自得的主仆两,叶老夫人被气得直哆嗦,然而不管她表情如何变换,叶清瑶和紫苏两人却都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只顾自个儿说着话。 没有任何意外的,叶老夫人和跟随在她旁边的一众夫人小姐们再一次被叶清瑶不咸不淡的态度和语气给气到了,看着被众人七手八脚抬回去的叶老夫人,叶清瑶眼睛微微弯起,咬着新鲜出炉的烤肉说道:“真是不经气,这样就晕倒了?” 紫苏不语,专心服侍着小姐,不过看着叶家这群女人,尤其是那个被老夫人称为老妖婆的叶老夫人被小姐耍着玩,还气晕过去,真是心情舒爽。 就凭这些个女人也想为难小姐?简直笑话! 烤肉只是一个小插曲,只是叶清瑶闲得无聊想让侯府内的这群女人演一出好戏给她解闷,很快就被她忘到了脑后,尽管叶老夫人清醒之后突然下令,往后厨房不得再将半点肉末星子分给流岚院。 在叶清瑶觉得她们无聊的时候,外面关于叶清瑶的流言终于让刑部尚书有了反应,当然叶清瑶可没有兴趣去理会靖安侯府将要怎样的为难,倒是紫苏躲在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她虽向来稳重,甚至是有些冷漠的,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的女孩子,尤其跟随叶清瑶之后,一身的冷漠也有了极大缓解,对看靖安侯府好戏这件事更是乐此不彼。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纠缠了这么久还没有个结果,真无聊!”这是半个月后,眼见着刑部尚书和靖安侯府联姻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叶清瑶忍不住再次感觉到无聊了。 紫苏很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无聊吗?这半个月来,靖安侯府内不知道有多热闹呢,尤其是府中那几个尚未出嫁的小姐们,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着,生怕嫁给一个傻子的好运会降落到她们身上。 靖安侯府现有小姐六位,其中大小姐叶灵韵年方二十二,早年入宫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7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7部分阅读 为妃,却是个不得宠的,二小姐叶灵萍年方十八,已有婚约在身,只等对方三年守孝后就完婚,算起日子正好是今年,三小姐叶灵荞年方十七,尚未婚配,四小姐便是叶清瑶,而五小姐叶灵茹十五岁,尚未婚配,六小姐叶灵心仅仅才只有九岁。 除叶清瑶和最小的叶灵心之外,其他四位都是长房叶景明的女儿,其中大小姐和五小姐为嫡出,另外两人则分别出自侧室岳夫人和刘夫人,最小的叶灵心是三房叶景宏的女儿。 所以靖安侯府内尚未婚配又符合年纪的只有三小姐叶灵荞,四小姐叶清瑶和五小姐叶灵茹,现在又因为外面的流言和叶清瑶当年出生时确实天现异象,使得刑部尚书一点都不满意她去做他的儿媳妇,为此叶灵荞和叶灵茹两人可是满心抑郁,尤其叶灵荞。 先不说长幼有序,她比叶灵茹年长了两岁,是姐姐,更何况她是侧室所出,而叶灵茹却是嫡出的小姐,这在无形中便高了她一头。 “小姐,你要出去吗?”紫苏看着往门口走去的叶清瑶,问道。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去逛逛。” 不过就在叶清瑶带着紫苏将要出门的时候,却被叶灵荞给拦了下来,“四妹,你可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怎么能整天的出去抛头露面呢?” 叶灵荞对叶清瑶怨恨已久,不说院子被抢这事,现在让她满心忐忑的婚事也全部摆叶清瑶所赐,这个该死的扫把星,能嫁给一个傻子就该感天谢地了,好歹那也是刑部尚书大人的嫡长子呢,可是就因为那些个流言什么的,竟让尚书大人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了。 叶清瑶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打算理会她,而是直接从她身边绕过,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见她如此,叶灵荞心中恼怒,紧追上两步挡在了叶清瑶的面前,阴沉着脸色说道:“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着这是什么态度?” 叶清瑶秀眉一挑,清亮的眸子冷了几分,“我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让开!” 被叶清瑶那清冷的眸子盯上,叶灵荞莫名的有些心底发毛,但她又实在恼怒叶清瑶的不将她放在眼里,所以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朝着叶清瑶又靠近了一些,尖酸的说着:“你这是什么话?我这是为你好,让你注意着点身份,整天出去到外面抛头露面的,简直就是给我靖安侯府丢脸!” 叶清瑶眸色又冷了几分,她向来不喜欢和人争口舌,更何况还是一个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人?所以她秉承着两世以来的良好习惯,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将叶灵荞扇飞到了旁边,清理了道路,然后带着紫苏一步踏出到侯府大门外。 身后传来叶灵荞的尖叫声和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乱声,叶清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靖安侯府外的街道上。 转几个弯就来到了京中最繁华的永宁街上,旁边盘扎着一条条小巷,其中一条在永宁街中间位置的小巷内,一里左右的巷子内林立着一家家商铺,每家商铺都不大,却非常的精致,不管装饰还是店里出售的东西,都是精品,是整个京城最受夫人小姐们欢迎的地方。 叶清瑶进入了这条小巷,来到一家首饰店内,正看着那些精美的首饰,却在这个时候有一句话不小心落进了她的耳朵里面:“再过几天就是太后娘娘七十大寿,我听我爹说七皇子殿下将要回京城来呢!” 另外一个女子疑惑的问道:“什么七皇子?不是只有六位皇子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来朝中还有一位七皇子,只是这位七皇子从小就身子不好,却依然能被国师大人收为弟子,带离了京城去治病,现在应该是把病给治好了吧,所以就要回来了。” “你说真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那位七皇子竟然是国师大人的弟子,天哪!” 女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在昨天听我爹说起的,朝中都很少有人知道七皇子的存在,他可是当年宠冠后宫的容贵妃娘娘的儿子,我还听说皇上打算要在太后娘娘寿辰的时候给七皇子选妃呢。” 之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叶清瑶已经无心看首饰,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刚才的那一番话,她早已经知道了她的师父无尘老人是金玥国的国师,却没想到师兄竟然是金玥国的皇子,还是一位少有人知道的皇子。 她一直都以为他有可能是皇室中的某为王爷的儿子,毕竟世人都知道当今皇上只有六位皇子,而那六人之中没有一人是凤渊容。 容贵妃?凤渊容?不过……选妃? 凤渊容回京 自那天后,京城中关于七皇子的传言越来越多,叶清瑶也特意打听了一下关于当年宠冠后宫的容贵妃的事情,才知道那位贵妃娘娘死于难产,而关于她是否有将孩子生出来却极少有人知道。 难产么? 叶清瑶托着下巴想到了师兄那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剧毒,不得不感叹一声,皇宫果然是个龌蹉的地方,即便是独享了帝王的宠爱,也难逃那群被嫉恨或者其他感情扭曲了性情的女人们的算计,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天生就是性格扭曲的。 叶清瑶不无恶意的想着。又想到了听说的皇上要为七皇子选妃的事情,不由眉梢轻动,半晌冷哼了一声。那个皇帝要是敢把什么女人塞给师兄的话,她可不会管他是不是皇帝,是不是师兄的父亲,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因为自从七皇子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刑部尚书和靖安侯府联姻的事情突然消停了下来,从紫苏的口中得知,原来是皇上下旨朝中大臣要在太后寿辰那天携府中尚未出嫁的女儿孙女进宫贺寿。 目的并没有言明,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此举隐含的用意,若是在这个时候将家中的小姐许配出去,即便那是个肯定不会被皇子殿下看中的女子,但落到了皇上的眼里,也是有着不将皇子殿下放在眼里的嫌疑。 况且,就算明知道没有希望,但也都会有着那么一点隐藏在心里的期待,说不定七皇子殿下还真的就看中了她们呢! 叶清瑶最近有些烦躁,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紫苏察觉到了,不过对于此,紫苏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去给那两个让小姐不痛快的人找些麻烦。 听说七皇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文武双全智谋不凡,更重要的是他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殿下,更更让人在意的他竟还是国师大人的关门弟子,这些无不让京城的官宦小姐们春心荡漾,太后娘娘七十大寿的光芒已经被凤渊容掩盖了。 靖安侯府内待嫁的小姐总共四位,其中二小姐叶灵萍已许了人家,那么就只剩下叶灵荞、叶灵茹和叶清瑶,叶灵荞和叶灵茹两人这段日子可谓是忙得连对面遇到都没有时间多看叶清瑶一眼,俨然一副未来七皇子妃的架势,这让叶清瑶如何不恼? 虽然她对自家师兄有着绝对的信心,但看着别人朝着他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心里还是会不爽的,而若那个别人还是她不喜欢的人,那么这种不爽也会尤其强烈。 紫苏远远的站着,看小姐看似轻巧实则狠力的碾踩着落在地上的树叶,感觉脖子凉凉的,也不知道小姐是将那树叶当成了什么在又踩又碾的。 叶清瑶脸上的表情其实很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妥,不过眼中偶尔闪过的冷芒却显示着她内心的不爽。她明明就不是容易浮躁的人,可是最近却总是心里不舒服,脑袋里经常浮现起过去十年和凤渊容一起的点点滴滴。 好吧,她承认,她想他了。而且这十年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最长的一次就是她上次来京城,也才一个月稍微多了那么几天。 “谁这么大胆竟敢惹我家瑶儿生气了?” 身后突然响起那个温柔的,总是带着十分宠溺和纵容的,也让她这近两个月来时时想念的声音,让叶清瑶踩树叶的动作猛然停下,眼睛瞬间晶莹闪亮,却没有转过身去。 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上了她的后背,双臂环绕将她搂进了怀里,顿时胸臆间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颊边,听着他含笑说道:“在想什么,竟连我走到了你身后都没有发现。” “想你。”叶清瑶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身子自然的往后,窝进了他的怀里。 凤渊容笑容更加灿烂,笑得很是圆满,收紧了搂在她腰上的手臂,在她粉颊上轻吻了一口,说道:“我也很想你,我们从来都不曾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叶清瑶俏脸微微有些发红,先前心里的那一丝烦躁和浮动不知不觉间便已消失殆尽,敛下睫毛声音清幽的说着:“多谢皇子殿下记挂,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闻言凤渊容眨了下眼睛,伸手将转过身来,挑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睛里面,笑着问道:“瑶儿是在为此事生气吗?” 将脸撇开,淡漠的说着:“小女子怎敢生皇子殿下您的气。” 一听这语气,凤渊容就知道问题不小,便又将她的脸转了过来,说道:“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我的身世,只是你也从来不曾询问,所以我也……”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是我的错,对吗?” 一听这话,再看她微挑起了眉梢,凤渊容立马闭嘴,也不废话,直接低头就是一阵热吻。本只是想阻止她“胡言乱语”,然而这一吻却反而让他自己不舍放开。两个月没有相见,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念她! 叶清瑶也被这一吻,吻得软了手脚,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差点就要情不自禁的更进一步,才不舍的分开,再看叶清瑶,已褪去了刚才的清冷漠然,那粉腮含春,眸色莹莹的娇俏模样,看得凤渊容食指大动,直欲将她吃干抹净了。 有个小人不停的在耳边说着:吃吧吃吧,反正你早已将她定下,迟早都是你的人,早吃晚吃都一样,不用客气! 另一边又有个小人义正言辞的说着:不行!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让瑶儿受这样的委屈? 叶清瑶恢复了清明,抬头就看到凤渊容那火热的视线,不禁面色微热,从他怀里溜了出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怀里少了个人儿,凤渊容心里一阵空落,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两个小人都从凤渊容的耳边消失了,伸手握着她的柔荑,说道:“今天刚到京城,现在就住在距靖安侯府不远的朔王府,你若想我,可以随时来爬墙。” 叶清瑶伸腿踢了他一脚,脸上浮现讶异,问道:“朔王府?” “恩,父皇封我为朔亲王的圣旨在我踏进城门的时候就到了,那朔王府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瑶儿,你有没有兴趣当朔王妃?” “掳”出府 “王妃有什么好当的?没兴趣!”明明心里乐滋滋的,出口的话却是这般口是心非,还紧绷着脸摆出一副漠然不在意的样子。 凤渊容侧头看着她,曲起手指在她掌心挠了几下,那软弱无骨的触觉让他舍不得放开,恨不得无时无刻都紧握在手心里。 “王妃自然是很好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人争着抢着想要坐那个位置呢?” 甩了甩手,掌心里传来的酥痒让她感觉连心都酥麻了起来,她可以认为他这是在调戏她么?不过甩不开,她也就不继续甩了,轻抿了下嘴唇,轻飘飘的说道:“是啊,现在这京城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才女美人想要嫁给你呢,卖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的商店,也因此而生意好得不得了。” 凤渊容笑得很圆满,闻着那弥漫到空气中的酸味,心情大好。手臂轻轻一拉将她拉到了怀里,耳厮鬓摩着:“在我心里,全天下的女子加起来都不及瑶儿的一根手指,瑶儿莫非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低头看到了怀中人儿微红了脸,那俏丽的模样让他眼神越发幽深,身子一紧,抱着她的手臂也更用力了些,似是恨不得将她揉入到身体里面一般。 连忙将视线转移,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明黄|色卷轴,递在叶清瑶面前笑着说道:“这是我刚才进宫向父皇要来的赐婚圣旨,还是空白的,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叶清瑶脸色不变,如同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的这张圣旨,凉凉的淡淡的说道:“这是要给你赐婚呢,哪里轮得到我来写?” 凤渊容笑意盎然,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反手又将那圣旨收了回去,点头说道:“既然瑶儿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清瑶不动声色无动于衷,只是抿一下嘴唇,然后抬腿再落下,用力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瑶儿,很痛。”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变,就好像宠溺的责怪着她调皮一般,其中的纵容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紫苏早在刚开始就把自己缩到了角落里,见到这边的情况也是不禁抖了几下肩膀,无声的笑了起来。 敏锐的察觉到外面正有人接近,紫苏转头看向门口,再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刚还站在那里的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都消失不见了,不由呆了一下,随即了然,不再理会悄无声息就消失了的两人,而是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门外。 没有敲门,也没有什么通报,她冷眼看着院子的大门被蛮横的推开,然后几个人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嘴角一撇,神情姿态皆是满满的不屑,亏得她们这些人还自认为侯府千金,身份尊贵,规矩多,礼仪多,其实也不过如此嘛,跟我家小姐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凤渊容和叶清瑶比紫苏还要先察觉到有人接近,凤渊容懒得理会靖安侯府的那些人,也不想被她们见到他出现在流岚院内,所以他便直接带着叶清瑶来个消失不见,至于侯府内的那些个守卫,更是全都被他给无视了。 站在靖安侯府外面,叶清瑶抬头看了看离地平线只有几尺的太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抿嘴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凤渊容,说道:“眼看天色将暗,你却把本小姐给掳了出来,到底是何居心?” “小姐貌美如花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倾世无双,小生对小姐一见倾心再见失魂,任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难以压抑因为小姐而马蚤动的心,又担心小生卑微无能,不够优秀,得不到小姐的垂爱欢心,便只好出此下策,想要掳了小姐去私奔,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往后小生必定会好好的疼惜爱怜小姐,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噗!”看着他笑盈盈的,说得很是那么一回事,叶清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心中泛起甜蜜,想对他说一句“讨厌”,又觉得这两字实在是太矫情,只是想着就已经脸色泛红,那娇羞的模样更勾引得凤渊容眼神幽深,恨不得将她就地推到,吃干抹净。 微敛下睫毛,不着痕迹的将心口的澎湃平息下去,温柔牵着她的软绵小手,朝永宁街走去。 他发现,两个月不见,他在面对瑶儿时的自制力又薄弱了许多。 幸好,她马上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王妃了。 恩,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该怎么享用才好呢? 叶清瑶突然感觉身边与她牵手的那个人身上散发出了诡异并且还夹杂着一丝邪恶的气息,让她莫名的脊背一凉,那丝凉意飞快的闪过就好像只是她的幻觉一般,不由转头看向他,却见他面含温和的微笑,与平常没有半点不同。 错觉吧?可能,大概,或许…… 天阳已经下山,天也暗了下来,街上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笼,其热闹繁华比之白天亦是不遑多让。叶清瑶和凤渊容牵手行走在人群之中,无视周围一双双异样的眼睛,就是要手牵手,怎么滴? 从出靖安侯府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一个时辰,两人随意的逛着,到现在都没有买下一样东西,仿佛他们就是纯粹的来逛逛而已。 走过一家酒楼门口,凤渊容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叶清瑶不解的时候拉着她转身走了进去,轻声说道:“已经逛了许久,都过晚膳的时间了,先吃些东西再接着逛吧。” 叶清瑶顺从的点头,先前还没有觉得,被这么一提,发现还真是有些饿了。 他们要了一间包厢,在小二的引导下上了三楼,在进入那包厢的时候,旁边另外一个包厢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身穿银袍,带着几分佻达邪气的俊美男子,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叶清瑶进入包厢的侧影,不由愣了一下,也不管他开门出来是要干什么的,又将脚给缩了回去。 “你怎么又退回来了?不会就方便在门口了吧?”包厢内的另外一个穿紫色锦袍,同样俊美不凡的公子看着他,斜着嘴角不厚道的说道。 对面一红女少女将手中的筷子朝紫衣男子飞了过去,怒瞪了美目,说道:“王胖子,你恶不恶心?” 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飞筷子,紫衣公子猛然站起来就朝对面红女少女扑了上去,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什么绅士风度,全部都滚蛋吧! “臭丫头,你见过像本公子这么风度翩翩,身材这么好的胖子吗?” “呸,叫你胖子还是抬举了你呢,本小姐还担心若被别的胖子听见了,会深感耻辱!” 两人很快就在包厢里打成了一团,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同来的另外几个人却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继续该干嘛干嘛,偶尔对两人的打斗点评上几句。 反正,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就对了。 相聚 叶清瑶进包厢前并没有看到旁边包厢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不过当他们两人坐下之后,就听到了外面,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传来的打斗争执声。 不由转头隔着n道墙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微敛神色若有所思,因为刚才隐约传到这里的那个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坐在对面的凤渊容目光闪烁了一下,出声将叶清瑶的注意力唤了回来,“瑶儿,你想吃什么?” 叶清瑶转过了头,沉吟了一下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家酒楼有什么好吃的,现在也没有特别想要吃的东西,所以就很大方的说道:“随便,师兄你决定吧。” 被这么一打岔,叶清瑶也就不再留意刚才的那让她感觉熟悉的声音了,凤渊容在询问小二有什么招牌的菜,又点了菜之后也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只要她在身边,哪怕几天不讲话,他都不会觉得无聊,况且,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 正在等待着菜端上来的时候,伴随着“咚咚咚”的一阵奔跑声,包厢门突然被用力的踢了开来,然后在叶清瑶愕然的目光,凤渊容晦暗冷冽之色一闪而过的表情中,一队七个人从门外挤了起来,还因为急急忙忙之下,慕言峻和慕言决这对双胞胎在门口卡住了,被身后的凌影抬起一脚踢了进来。 “二姐姐!”冲在最前面的云清轩无视凤渊容如利刃般“嗖嗖”飞过来的视线,一冲进去便朝叶清瑶扑了上去,然后挂在她身上不撒手了。 凤渊容凉飕飕的盯着云清轩,脸上笑容依旧,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冰凉,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个从小就横在他和瑶儿之间打岔的小鬼了! 叶清瑶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了神,伸手摸摸粘在她身上不撒手的云清轩的脑袋,语气表情都不见得有什么温柔但也绝不漠然的问道:“你们怎么都到京城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也不管坐不坐得下,其他人都挤到了桌子旁边,挤成了一团,凌悦更是无视叶清瑶突然转凉的的眼神,学着云清轩的样子粘到了凤渊容的身上,不过她可没有扑过去更没有挂上去,只是玩着容哥哥的手臂,小脸贴在手臂上面噌了几下而已。 “我们可是和容哥哥一起来京城的哦,也是今天刚回来,现在就住在容哥哥的王府里面。” 云清轩幸灾乐祸的看了凤渊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自家二姐姐,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白净俊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荡漾起了楚楚可怜,这一副无敌正太的模样总是能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将他蹂躏一番的冲动。当然,要真想蹂躏他,还得有那么个本事才行。 而现在,他摆出多年来面对二姐姐时候的讨好可怜模样,瘪着粉嫩的嘴唇控诉道:“二姐姐,本来小轩一来到京城就想要来找你了的,那个什么朔王府我才不稀罕呢,可是却被人拦了下来,还说他要先进宫一趟,等他回来再一起去找二姐姐你。可是没想到这个魂淡竟然大半天都没有回王府,一个人就来找二姐姐你了,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魂淡好可恶啊啊啊!” 叶清瑶向来对云清轩没有太大的抵抗力,即便明知道他这是在装乖卖巧,也不忍心戳破,所以她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算是安慰他那颗极易受伤的脆弱玻璃心,而这,正是凤渊容最最愤恨怨念的地方。 凤渊容将手臂从凌悦的怀抱中抽了出来,带着些宠爱的拍了下她的头,将视线从云清轩欠扁的嘴脸上偏移了几公分,笑容依然亲切温和,“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对凌悦和云清彤这两个丫头,虽不能和叶清瑶相比分毫,但也是如妹妹一般的宠爱着,所以对于偶尔类似这样的小小恶作剧,他向来都是不计较的。 毕竟跟云清轩相比,凌悦和云清彤两人偶尔的恶作剧简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凌悦和云清彤两人虽都比叶清瑶大了那么几个月,却都对叶清瑶有所忌惮,而云清轩虽小了凤渊容整整五岁,却根本就不怕他啊魂淡! 云清轩总是能让英明神武的皇子殿下……嗯,朔王殿下挫败,谁让他是瑶儿最疼爱的弟弟呢?所以在很多时候,朔王殿下不得不把云清轩那些让他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的行为忍下。 九个人挤在包厢里,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谁都没有半点不愿,都闹哄哄的挤成了一团。 而凌悦放开凤渊容的手臂之后马上就恢复成了那一副娇柔羸弱的林妹妹模样,丝毫不见刚才的狡黠跳脱,绣帕轻遮樱唇,软绵绵的说道:“第一次来京城,忍不住就想要出来逛逛,刚才我们就在旁边的包厢里用餐,正巧看到瑶瑶和容哥哥进了这里,所以就过来相聚了。” 云清轩还挂在叶清瑶身上不撒手,甚至还在她身上如猫儿般的噌了几下,同时还不忘挑衅的朝凤渊抛个媚眼,直到云清彤捏上了他的耳朵,他才嗷嗷叫着被拎到了旁边,而他原来的位置马上被云清彤给霸占了。 “瑶瑶,那个什么靖安侯府的人有没有欺负你?”云清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暴虐煞气,想到靖安侯府她就心里一股子怒气,哼,竟敢算计到她家瑶瑶头上来,真是找死啊! 叶清瑶嘴角微微弯起,摇头说道:“她们哪里有资格来欺负我?只不过就是跑来给我当做消遣罢了。再说,我刚到京城几天就有了那样的流言,也让她们最先的算计落了空,之后自个儿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又哪有时间来欺负我?” 说到那个流言,包厢内的人突然齐齐转头盯上了她,王贤羽“啪”的一声收起折扇,凑上前来说道:“我说瑶瑶啊,不过就是个小麻烦,你怎么竟还弄了这样的流言出来?这要是万一你以后都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当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真的担心叶清瑶会嫁不出去,但也肯定会给以后的婚事造成不小的麻烦,毕竟皇室,而且还是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的大婚,和刑部尚书家的痴傻儿子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如此一来,恐怕麻烦更大。 不过叶清瑶却浑不在意,凤渊容更是悠然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十六年前的事情可真是在京城造成了一大片恐慌,就算瑶儿不故意将这些流言传出,迟早也会从别的地方开始流传。” 拍飞 分别两个月,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再次相聚京城,在酒楼里好好的吃了一顿,其中自然免不了各种争斗,斗嘴的有,直接动手也不是一回两回,反正大家都早已习以为常,若不这样,反而会感觉不自在呢。 随后,一群人又在街上逛了好久。 这可是第一次逛京城呢,自然是很激动很兴奋的,就连叶清瑶,也没有例外。毕竟上次她来京城大部分时间是在路上,而京城里也只待了两三天罢了,而且那两三天又有许多的事情要忙碌,更没有这群伙伴陪伴在身侧,她甚至没有兴致把时间浪费在逛街上面。 不过这次却是完全不一样,与云清彤和凌悦两个好姐妹结伴,买了一堆实际上不怎么有用的小东西,至于那几个公子爷,自然跟随在身后当护花使者咯。喂喂,让你们当护花使者那是看得起你们,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荣幸! 凤渊容看着叶清瑶难得流露出正常女子的娇俏雀跃神态,一整晚都是心情愉悦的,也一整晚都没有将视线从他家瑶儿身上移开过,暗自思索着,以后应该多让彤彤和小悦儿陪她到处逛逛才行。 一直到月上中天,街上人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一伙人才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起来到了靖安侯府后院墙角,与叶清瑶一一告别,然后没有过多停顿的转身朝着朔王府的方向走去,将今天的最后一点时间留给了她和凤渊容两个人。 云清轩本想要赖着的,不过最终还是被云清彤拧着耳朵拎走了,夜色中还能隐约的听到街头传来的怨念声。 叶清瑶转头看着还没有离去的凤渊容,轻抿了下粉唇,眼中泛起点点潋滟波光,直到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她不由伸手抓住了他胸口衣襟,轻阖上眼睑顺从的迎合他的亲吻。 天上一片云缓缓飘过,遮住了皎洁的月亮,不让它继续照射那对在墙角亲热拥吻的情侣,一丝夜风吹拂而过,吹起了一片暧昧旖旎。 回到流岚院内的时候,叶清瑶两边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烧,眼波流转,娇媚动人,浑然没有了平常的那股子清冷,而是如一朵娇艳的花儿,在夜色中缓缓绽放。 紫苏坐在厅里绣着什么,见叶清瑶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迎了上去,“小姐,你回来了。” 她敏锐的察觉到小姐神色之中的一丝异样,又见小姐粉唇水润,显得比平常娇艳了些,不由抿嘴微笑,连忙将头低了下去,看来小姐和凤公子玩得很开心呢。 叶清瑶轻抿一下嘴唇,将逸散而出的每一丝一毫神色都收敛起来,轻飘飘瞥了低头闷笑的紫苏一眼,话说这丫头自从跟了她,性子都改变了许多呢,一点都不可爱! 走到桌子边随意看了紫苏先前放下的刺绣,眼睛突然一亮,连忙伸手拿过来仔细看了起来,嘴角斜扯出一个促狭的弧度,说道:“紫苏姐姐原来是思春了,不知是看上了哪家公子,需要我赶紧为你准备嫁妆吗?” 紫苏俏脸一红,赶忙说道:“小姐误会了,这对鸳鸯枕巾是为小姐您准备的,毕竟小姐您十指不灵,绣出的鸳鸯比鸭子还难看,做奴婢的自然要为小姐您做好这些,免得过些日子您出嫁时被人笑话。” 叶清瑶嘴角一抽,随手将手中绣着鸳鸯的刺绣放下,转身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刚才那些人到流岚院是干什么来的?” 刚才?紫苏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那已经是半天前的事情了好吧! 她转身走进叶清瑶的闺房内,叶清瑶见状也干脆的起身跟了进去,免得走进走出的还浪费力气。 紫苏将放在榻上的一叠衣服拿了过来,说道:“这是叶老夫人命下面的丫鬟送过来的,说明天就是太后娘娘大寿,务必要打扮妥当,不可丢了侯府的脸面。” 叶清瑶伸手从那些衣服上面抚过,凉薄的,不厚道的说着:“靖安侯府还有什么脸面吗?不是早已经成了京城大家们的笑话?恩,本小姐的那位三叔,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吗?” 靖安侯府的事情她向来不关心,反正若真有什么事,紫苏自然会来告诉她,至于别的,她管他们去死! 紫苏摇头说道:“太后娘娘七十大寿,皇上大赦天下,叶三爷出身侯府,身份尊贵,被他打死的又只是一个小富人家的公子,所以明日太后寿辰的时候,就会被放出大牢。” 叶清瑶倒是有些意外,嘴角含着一抹讥诮的笑意,说道:“这样的话,刑部尚书的儿媳妇岂不没有着落了?” “听说叶老夫人依然是要与刑部尚书家联姻的,因为若非刑部尚书从中周旋,即便大赦天下,叶三爷也要在大牢里待上几年,所以……” 叶清瑶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紫苏见她似乎在想事情,也没有打搅,将那些衣服放在桌子上,便悄然退出了门外。 一夜安宁,叶清瑶早早的就被外面的嘈杂吵醒,不甘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就看到院子里紫苏正和三个静安侯府的丫鬟对峙着。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而对她的起床气还算了解的紫苏更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果然当紫苏说完这三人是叶老夫人派来为小姐梳妆打扮的时候,叶清瑶直接从屋内飞了出来,然后一巴掌就将这些人拍飞了出去。 寿宴要到下午酉时才开始,申时进宫,至少还要再过四个时辰才从侯府出发,开什么玩笑,竟然天还没亮就来打搅她睡觉! 三个丫鬟被拍飞出流岚院外这个举动很快就惊动了叶老夫人等人,在叶清瑶转身进屋,重新躺到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外面再一次闹了起来。 看来这回笼觉是没法睡了。 叶清瑶不耐烦的起身,只穿着中衣就走出了门外,无视一群老夫人夫人小姐以及丫鬟们惊骇的目光,冷眼看着她们,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坐姿那叫一个懒散,落在眼前这群人眼里就是极度的没有规矩,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叶老夫人人“砰”的拍在椅子扶手上面,怒瞪着叶清瑶,吼道:“你……你竟这个样子就走出门外来,更是这般坐没坐相,成何体统?难道你外祖母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 说什么都好,但绝对不许人说外婆的不是!叶清瑶本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猛然间清亮凌厉,直直的射进了叶老夫人的眼里,轻启嘴唇,淡漠而又凉薄的说道:“看在父亲的份上,才喊你一声祖母,不过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指责我外婆的不是?这些年来,你们是有关心过我一点还是为我付出过一点?若没有外婆将我带走,抚养我长大,只怕我这个灾星转世,命硬克父克母的祸害早已经被你们扔到什么地方,死了。” 这是我娘的嫁妆 叶清瑶的眼神凌厉而冰冷,即便是从风雨中过来的叶老夫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如同是被恶魔盯上了一般。 只是叶清瑶的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更让她恼怒,看着叶清瑶踏在地毯上的赤脚,再看她只着中衣的模样,又见她几乎是斜躺在椅子上的没有任何规矩的坐相,便觉得一阵刺眼,冷哼着说道:“你这是在怨怪祖母没有将你抚养长大吗?” “不,我这是在感激祖母您呢,要不是当年您扬言要灭了我这个祸害,外婆又怎么会将我抱走?您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来过得有多好,所以还得感谢祖母您当年让外婆能够名正言顺的将我抱走。” 这可真是实话,半句不虚,不过听在叶老夫人的耳中却充满了各种讽刺,脸色越发的阴晴不定,身侧的手狠狠捏紧了椅子扶手,依然止不住的颤抖着,可见其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愤怒。 站在她身侧的叶灵荞终是忍不住,对着叶清瑶怒目而视道:“叶清瑶,你竟敢这样子同祖母说话,果然是野山中长大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叶清瑶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一眼无喜无怒,就好像在看着空气一般,直接就将蹦跶出来的叶灵荞给无视了。 而她此举更是如同在叶灵荞冒火的头顶浇上了油,火焰猛然间窜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却又清脆天真的声音:“三姐,你不是常说四姐在山野之中长大,一身的草莽下贱之气,根本就不懂规矩,简直就是我侯府的耻辱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还要跟她生气呢?白白掉了自己的身份。” 随着这一番话,叶清瑶不由将视线转移到了叶老夫人另一边的那个粉衣少女身上,看着她那无辜纯净的模样,眼中划过一道流光,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 靖安侯府五小姐叶灵茹,长得轻灵可爱,天真无邪,粉腮含笑,水眸粼粼,谁见着的第一感觉都会是好一个干净清爽、晶莹剔透的女子。 她这一番状似天真的话,配上她那水灵灵纯净的表情,恐怕谁都要认为她真的只是随口而出,毫无心机。 叶清瑶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想到了凌悦那个总是装出柔弱可怜模样的丫头,柔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轻柔下来。与叶灵茹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就是一个柔弱一个可爱,但那道行却差距太大了。 见惯了凌悦的招式,叶灵茹这样却是不够看了。 心思几转,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让她不由眯起了眼睛,视线在眼前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眼中的神采不知为何竟带上了几分诡异。 视线继续扫视,然后停留在了大夫人的身上,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手上。 她缓缓坐直身子,站了起来,迈步轻巧的踏在柔软地毯上面,走到了大夫人的面前,带着些微的笑意说道:“大伯母,有件事想要与你商量一下。” 大夫人乃是长房叶景明的正妻,她目含不屑鄙夷,还有着对叶清瑶这般没有礼貌的行为而感动恼怒,冷哼一声说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笑意明显了一点,又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指着大夫人的手腕,说道:“大伯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镯子应该是我母亲生前之物,还是她的嫁妆之一,能请你将镯子还给我吗?” 此话一出,厅内所有的人都脸色猛变,大夫人更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手腕上的镯子,对上叶清瑶戏谑又冰凉的目光时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不禁恼羞成怒,“混账!这分明是本夫人自己买来的,怎么成了你母亲生前之物?” 叶清瑶脸色不变,直直的看着大夫人,不管是声音还是语气都没有什么抑扬顿挫,只是平平淡淡的说着:“没想到大伯母身为侯府大夫人,竟还贪图已死之人的东西,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靖安侯府当真没落了呢。” “你……混账!”大夫人被这话一刺激,更加的恼怒,挥手就朝着叶清瑶的脸扇了过去。 “啪!”叶清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脉门轻轻一捏,便让她猛然白了脸,痛呼一声朝地面瘫软下去。 “叶清瑶,你做什么?”叶老夫人见大儿媳妇突然就瘫软了下去,不由大惊失色,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叶清瑶想要让她有所收敛。 不过叶清瑶却连看都没有转过头去看她一眼,也不管瘫软到了地上满脸冷汗的大夫人,只是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捏着她手腕上的镯子,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抽了出来。 大夫人又是一声尖叫,在叶清瑶松手放开她的手腕时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只见手掌的两侧因为镯子的用力脱离而红肿了一片,甚至连皮都去掉了一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8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8部分阅读 些。 这些养在深闺中,即便是嫁后也养尊处优的夫人,平常就算是稍微磕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娇贵着呢,更不要说叶清瑶这般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了。 厅内所有的人都被叶清瑶的行为吓呆了,还是叶灵茹最先反应过来,眼中水雾弥漫扑了过去,凄惨可怜的说着:“娘,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说着,又转过头来用那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表情看着叶清瑶,哭诉道,“四姐,你怎么可以最我娘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你喜欢这个镯子的话,开口要就是了,我娘不是小气的人,一定会给你的!” 叶清瑶依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接过紫苏适时递过来的帕子,仔细的擦拭起了镯子,凉薄的说道:“被别人戴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将沾染在上面的脏东西擦干净,听外婆说,这可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镯子呢。” 这一番话真是好恶毒,毒得叶灵茹都不禁面容狰狞了起来,叶老夫人更是颤抖着手指着叶清瑶,被气得就要口齿不清了,“你……你……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祖母,可还有侯府?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般混账的事情,你……你……” “那祖母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是背着你们做这样的事,就没关系,对吗?” “胡说!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丁点身为侯府小姐的样子?” “那可真是抱歉了,本小姐从小生活在山野之中,关于侯府小姐的规矩礼仪还从来都没有人教过呢。” “你……” 叶清瑶继续专注于擦镯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被气得浑身颤颤的叶老夫人,直到叶老夫人说了一句:“是啊,我倒是忘了,你只不过就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就跟你娘一样低贱,都是你那个没教养的外婆教出来的!” “啪!”清脆的耳光声让厅内猛然之间彻底寂静,叶清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叶老夫人快速肿起的脸,轻挑了下眉,站头看向一直都安静站在旁边的紫苏。 逐出家门 此刻的紫苏散发着如修罗炼狱般的森冷气息,死死盯着被她一巴掌打懵了的叶老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诋毁我家老夫人?自以为身份尊贵高人一等,你靖安侯府也不过就是有着光鲜的外表而已,内里早就烂了!呸,你们根本就是连光鲜的外表都早已经没有了,一代不如一代,说的就是你们!就凭这样的你们,还敢诋毁瞧不起我家老夫人,瞧不起云家,你们配吗?” 听着紫苏一字一句的冰冷话语,叶清瑶突然绽放出了异常灿烂的笑容,拍拍手笑着说道:“紫苏姐姐说得真好,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靖安侯府早已经没落?不过就是有个侯爵的爵位可以继承,三品礼部侍郎的官职还是因为皇上不忍心看着当年的功臣家族没落才勉强给的,是一个随便来个不需要什么本事就能坐的闲职而已。我说你们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会自以为高贵呢?实话告诉你们,当年我娘嫁进靖安侯府还是下嫁,是你们高攀了,要不是我爹确实优秀,凭你们靖安侯府也想娶云家的小姐?” 叶清瑶至今都不知道云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但就目前她知道的那些便已经让她惊叹,什么江湖上末流小家族,什么山野小镇,都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流岚院内落针可闻,紫苏和叶清瑶这对主仆两番话之后又安静了许久,才终于又有了别的声音。 叶老夫人的脸狰狞得可怖,一手护着肿起的脸颊,一手指向了紫苏,她乃是堂堂侯府老夫人,出嫁前也是大家小姐,何曾被人碰过一点?可是现在,一个贱婢竟然都敢挥手扇她的耳光了,而那些话更是字字诛心,让她的心肝都是血淋淋的。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主子,你……你……” “你才狗奴才呢!”紫苏冷着脸,说出这一句带着些跳脱的话让叶清瑶差点喷笑出来,朝着叶老夫人又踏前了一步,冷声说道,“你也配做我是主子?要不是看在你勉强还算我家小姐祖母的份上,就你刚才诋毁我家老夫人的话,我就一剑杀了你!” 叶清瑶眯起了眼睛,对于紫苏扇了叶老夫人一巴掌这件事她没有任何意见,其实她也想扇的说,不过毕竟她身份不同,若是被人知道她打了祖母,那可真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幸好紫苏姐姐善解人意,替她动了手。 她已经没兴趣去理会叶老夫人了,向来就不喜欢吵嘴,所以她又将视线在厅内那些人身上扫视,最后落在了叶灵茹身上。 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废话,直接走到还扑在大夫人身边的叶灵茹身边,在她疑惑又惊惧的目光中伸出了手,在叶灵茹的尖叫声中扯开了她的衣襟,察觉到自己这个行为有那么点有色,但也只是嘴角一抽而已,之后便抓住了她脖子上的一个葫芦形挂坠,手指一划,绳子就断裂了开来,那葫芦挂坠也落到了她的手里。 离开平原镇前,她曾让外婆列出一份当年娘出嫁时的嫁妆,有好些连外婆都记不清了,不过那手镯和这个葫芦形挂坠却是首先想到的。因为手镯是云念鸢生前最喜欢的镯子,而这个葫芦形挂坠更是多年前外公,也就是云念鸢的父亲临死前留给她的。 这是一个青色大概拇指大的葫芦,表面如同被镀上了一层萤光,拿在手上看,又发现那青色就好像是液体一般,以葫芦的形状为轨迹缓缓流淌着。 一看就知道这个葫芦绝对不是凡物,叶清瑶打量了一会儿便用帕子将其包裹,收进了怀里,低头的瞬间看到叶灵茹眼中的怨毒,之后又马上恢复成了纯净的无辜,抓着被扯开的领口似乎真被人给轻薄了一般。 叶清瑶面含讥诮,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瞥她一眼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她的这些行为真可以说是无所顾忌、肆无忌惮,气得叶老夫人一阵阵头晕,而其他人也都是满脸怒容,却在叶清瑶的武力之下敢怒不敢言,一直到叶老夫人气急攻心,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逐出家门”后,整个流岚院内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你要将我逐出家门?”叶清瑶轻挑了下眉,脸上并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只是淡漠的看着叶老夫人,等她的回答。 叶清瑶这样平淡的反应让叶老夫人浑身不适,尤其当对上她的眼睛,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很快就稳定了心神,反正现在叶清瑶对靖安侯府也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就算要联姻,只怕也没有什么人家愿意娶她这个扫把星。 所以,略一思索之后,叶老夫人便将叶清瑶的平静无波认为是强自镇定,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冷漠的说道:“你没听说,我靖安侯府没有你这样没有规矩,不懂礼仪,目无尊长的女儿!” 叶清瑶眯了下眼睛,随之嫣然而笑,赤脚走回到先前坐的椅子边转身坐下,轻轻摸着已经戴在手腕上的那个镯子,在大夫人无比愤恨的目光中淡然相对,喃喃说道:“不知祖母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你们想要把我卖给一个傻子当媳妇的时候,就不经过我同意的把我接了回来,现在我没什么用处了想要将我赶出家门,您老以为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叶老夫人眉头一掀,便又是一阵怒气上涌,大夫人轻揉着红肿的手,阴沉的看着她,说道:“你难道还想要死赖着不成?” 叶清瑶将镯子缓缓从手上拿了出来,因为她看了好久,发现这个镯子不怎么适合她戴,所以还是拿回去给外婆吧,也好让她有个想念。 对大夫人的话她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随手将镯子递到紫苏的面前,说道:“紫苏姐姐,这镯子你收好了,送回去交给外婆,也好让她有个想念。” “是。” 大夫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叶清瑶的无视让她极度的愤恨,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 叶老夫人勉强将怒气压下,冷哼着说道:“这可由不得你!” “您老人家这话说得倒也对,人生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正巧我也觉得这侯府待着没意思,整天面对你们这一张张脸更是让我连吃东西都难以下咽。”无视因这句话而脸色越发难看的几个人,叶清瑶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相互都看不顺眼,倒不如就此断裂关系,从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我与靖安侯府叶家再无半点关系。” 进宫 皇城角落,一座朴素清幽的小院,低矮的围墙,朴素得可以说是破败的大门,似乎随便轻轻一推就能将门连同墙壁给一起推倒。 这个破败的地方,却是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金玥国最高贵的地方,因为这里住着即便皇帝见到都要行礼的国师大人。 一青一绿两俏丽的身影行走在街巷,来到了这个小院的大门前,正是叶清瑶和紫苏主仆两人。 四周无人,不过叶清瑶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气息,即便非常微弱,但也逃不出她的感知。 她歪着脑袋朝其中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那清亮的眸子让隐藏在那个角落的暗卫不自觉的心脏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看到她抬腿,一脚将那歪歪扭扭,就算不碰都随时有可能倒下的大门踢飞了起来。 随着大门被踢飞,从里面飞奔出了一个从头到脚都彰显着衰老,实际上却依然神采奕奕的老人,“何方狂妄之徒,竟敢在此放肆,知……呃,小姐?您怎么来了?” 这个老人乃是国师府的管家,过去十六年虽大部分时间留在京城,但也经常的会去那个山谷看望主子,对叶清瑶这个国师大人的爱徒自然是认识的,也是非常尊敬和喜欢的。 叶清瑶脸上的清冷之色稍去,露出了一个还算温和的神色,说道:“方伯,许久不见,身子可健壮?” 若按年纪,方管家完全可以当爷爷了,不过谁让国师大人是她师父呢?自然这个辈分也就下来了。 方管家很快反应过来,虽早就知道小姐来了京城,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不禁喜逐颜开,飞起摔落到地上的破门也不管了,欢喜的迎了上来,说道:“托小姐的福,老奴身子好着呢!小姐,你这是来找主子的吧,主子他正一个人在后院下棋呢。” “好。”叶清瑶点头,然后在方管家的引领下朝后院走去,至于那被踢飞的门,自然会有其他人来装上。什么,要赔?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竟敢让小姐赔偿? 方管家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对自家主子的一对徒儿他可是都非常疼爱的,眼角的余光瞄到身后紫苏肩膀上挂着的包裹,愣了一下,不禁问道:“小姐,您这是……” 叶清瑶顺着他是视线看过去,了然一笑,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我刚才被靖安侯府逐出了家门,无奈在京城中举目无亲,所以只要投奔师父来了。” 方管家被惊得连驼着的背都直挺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吹着花白的胡子怒目圆睁,捋起袖子就要往外面冲,吼着:“什么?那些混账竟敢将小姐你逐出家门?我去找他们……” “方伯。”叶清瑶伸手将他拉了回来,摇头说道,“方伯,您应该知道他们为何会将她接回京城,只不过是因为我还有点价值,可以被他们利用罢了,我不喜欢被人利用。” 方管家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缓和了下来,却依然严肃的点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若是让他们知道小姐您竟然是国师大人的弟子,保不准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呢。这样也好,跟他们断绝了关系,也省得他们再有什么念想。恩,小姐,那断裂得可彻底?” “放心吧方伯,从今往后,我与靖安侯府叶家再无半点关系,还拿到了靖安侯爷亲手书写的文书,另外将我娘的嫁妆也从那侯府里拿了回来。” 想起那个场景,叶清瑶不禁又眯起了眼睛,神色之中一片森寒,不过她没打算要再去找他们的麻烦,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直接无视之最好。 后院,无尘老人一个人对弈,转头看向身侧,就见他的宝贝徒弟已站在了桌边,不由眉开眼笑,带着几分促狭的说道:“呦,瑶瑶啊,你这是被逐出家门了吗?” 叶清瑶瞥他一眼,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其实我本来想主动跟他们断绝关系的,不过后来一想,发现若是被他们逐出家门的话,往后他们即便想要重新与我交好也不好说话,所以就被他们给逐出家门了。” 无尘老人眼中亮起一点诡光,但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砸吧着嘴说道:“瑶瑶啊,今天的午饭,就拜托你了。” 观察着面前的棋局,听到这句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随手拿起一颗白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棋盘上面,淡然应道:“好。不过今天太后娘娘七十大寿,我要进宫。” “明白明白!”无尘老人挤眉弄眼的笑着,浑然没有了身为国师大人该有的稳重、高人风范。 太后娘娘七十大寿,那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申时不到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进了宫,到申时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到达。 叶清瑶随同师父坐着马车直接驶进了皇宫大内,对此没有人认为有任何不妥,无尘老人笑眯眯的摸着胡子,颇有点显摆的说道:“怎么样瑶瑶,跟师父我一起进宫够舒坦吧?” 不过叶清瑶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他的显摆也是无动于衷,这让我们的国师大人深感挫败,扶着胸口坐心痛状,申吟着说道:“心好痛啊,瑶瑶你这个孽徒,竟敢这般不将为师放在眼里,我……” 叶清瑶继续无动于衷,耳边的聒噪让她不禁翻了个白眼,一直到马车来到御书房外,师父才停下哭诉,整一整仪表,神情一变就又是一副高高在上,众人景仰的模样。 皇帝凤玥亲自迎了出来,并将国师大人迎进了御书房内,“国师今日能来,母后她一定会很高兴。” 虽然大家都知道国师大人必定是因为他弟子凤渊容今日选妃才会进宫,但今天同样也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呢,国师大人可不是经常能够见到的,就算皇上有事,也得亲自去拜访。 叶清瑶静静打量着这位金玥国的皇帝,听说他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不过表面看去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俊朗尊贵,王者威仪,成功男人的魅力无限张扬。 而在叶清瑶打量他的时候,凤玥也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只见她青衫灵动,青丝飘扬,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好一个倾世无双风华绝代的女子,尤其那一双眼睛,流转着点点清冷,幽深而璀璨,让人不敢逼视。 “参见皇上。” 叶清瑶盈盈福身,算是行了礼,凤玥也不介意,笑容满面的点着头,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打量转变成了见到儿媳妇的和蔼可亲,却让叶清瑶不禁一阵恶寒。 凤渊容早已经来到御书房,笑看着那个明明才一天不见,却异常想念的人儿,走过来朝国师大人唤了一声“师父”后,没等师父老人家反应就走到了叶清瑶的身边,无视一堆的眼珠子,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任是叶清瑶向来淡定,此刻也不禁微红了脸,暗中捏了下他的手,然后也无视周围的眼珠子,轻声说道:“我被靖安侯府逐出家门了。” 凤渊容笑容依旧,只是猛然间似乎冷了几分。握紧她的小手,恶毒的说道:“如此正好,反正那只是个累赘。” 刑部尚书的傻儿子 现在还才申时一刻而已,又是四月春天,白天的时间慢慢变长,太阳还高高的悬挂在天上。 御花园内一片欢腾热闹,王公贵子,娇贵千金三五成群聚集到一起,游园赏花,吟诗作对,公子哥们聚在一起眼珠乱转,评论着哪家千金相貌好,哪位小姐身段动人,也有千金小姐聚在一块,满脸娇羞的偷偷打量着那些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小心议论着,每每都能引起几声羞怯的娇嗔。 叶清瑶和凤渊容携手出了御书房,在御花园一处假山的角落找到了一个隐蔽之处,屏蔽外界的一切嘈杂,相互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只有两个人的静谧时光。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只要身边有彼此,哪怕连续几天不说一句话都不会有任何无聊或者沉闷的感觉,许多时候,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无需多言。这样在外人看来很是沉闷的相处,他们两人却很喜欢也很享受。 凤渊容坐在假山下,怀里搂着心上人儿,低头看着她似乎很有兴致的把玩他的手指,侧头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让叶清瑶不禁缩了下脖子,用力捏着他的手掌,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占本小姐的便宜!” 闻言凤渊容轻笑一声,不知收敛的又亲了口,想到了一些事,觉得似乎应该跟她先说一下比较好。 “瑶儿,你应该已经知道父皇除我外还有六个皇子,其中二皇子和六皇子为皇后所生,大皇子的生母则是淑妃娘娘,若立太子,便是立嫡立长,淑妃在后宫的地位又仅次皇后,所以皇后和淑妃之间必定势同水火。不过因为我的突然回来,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我虽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但却是国师的亲传弟子,再加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父皇是如何的重视我,以至于现在朝中分成了三派。” 叶清瑶静静听着,这些事情她也知道点,虽不详细具体,但才皇室中的事情,想想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其中既然涉及到了凤渊容,那她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关心。 “你想当皇帝吗?” 凤渊容将她搂抱得更紧了些,笑着说道:“不想。不过你也应该看出来了,父皇对我抱有极大的期望,这么多年都没有立太子便是因为我,若是我告诉他我不想当皇帝的话,他一定会很失望。” 在他怀里蹭了几下,说道:“你若不想,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理解的,他那么疼你,必定是希望你能开心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再说了,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到时候岂不要三宫六院?” 最后那句话明显的带上了醋味,凤渊容不禁莞尔,笑得甚是圆满,说道:“有了瑶儿,其他的女子哪里还能再入得了本王的眼呢?” 叶清瑶只是轻哼一声,对此不作任何评论,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凤渊容宠溺的看着她,反过来如她先前那样把玩着她的两只小手,柔软滑嫩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稍微留意一下,若不小心惹了麻烦也什么要紧的,但要小心今天太后的刁难。” “为什么?”问出这三个字后她就马上想到了原因,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太后娘娘可是皇后的姑母,而我今天又是以国师的弟子,你的师妹这个身份出现,没有了靖安侯府作为掩饰,直接宣告了与太后娘娘不同阵营。” “恩,师父虽是国师,地位尊崇,但他向来不会干涉朝中的事情,所以只要太后不是太过分的让他丢了颜面,哪怕你被刁难他也不会管的。” 这个叶清瑶当然知道,好歹跟随师父十年,哪里还会不知道他那高人表皮下的顽劣性子?他说不定还乐得看她被人刁难呢,只要被刁难的程度不触碰到他护短的那条线,他就万事不管。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随后两人继续享受静谧的时光,偶尔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话,都是无关紧要的,但那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那般的温馨亲昵,飘荡着一个个粉色的泡泡。 远处依然有各种声音传来,都影响不到两人的亲密,此时此刻,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构成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不过这样美好的享受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搅了,在两人转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的时候,一颗白生生粉嫩嫩的脑袋从假山的另一边探了过来,在见到两人的时候清澈如晴空般的眼睛浮现了惊吓之色,“咻”的将脑袋缩了回去。过一会儿,又小心的探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 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一张白净粉嫩的娃娃脸上,墨色的眼珠子如黑曜石般闪烁着迷人光泽,眼神干净剔透,没有丝毫的杂志,鼻子正可爱的一耸一耸着,樱色的薄唇弯起一个轻巧的弧度,真是一个清新可爱的少年,极富让人生出蹂躏冲动的天然正太。 “你是谁?”或许是因为他这一副可爱的模样与云清轩有些相似,叶清瑶不禁对他生出了一些好奇和兴趣。 听到话的时候,他又缩了下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继续看着凤渊容两人,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恶意让他稍微大胆了些,小声说道:“冷秋亦。”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又甜又萌又可爱。 不过听到这个名字的叶清瑶却愣住了,与凤渊容对视一眼,不由问道:“令尊是……” “令尊?”他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模样。 叶清瑶哽了一下,用更通俗易懂的语句说道:“你爹是谁?” 他眨了下眼睛,脑袋又往假山后缩了一点,才弱弱的说道:“我爹是刑部尚书,不过他叫冷沛山不叫令尊。” “……” 对他最后一句,叶清瑶深感无言以对,不过他竟然就是那位刑部尚书的傻儿子却让她非常意外。 对这个人她可是特意调查过的,听说他小时候非常聪明,一度被誉为神童,只是后来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清醒之后就变得痴傻。今年已经二十岁,却依然如六七岁孩童般。 叶清瑶盯着他那张怎么看都只是个十四五岁少年的娃娃脸,无法将他同她认为中的刑部尚书的傻儿子重合起来,不过这一次偶遇,倒是让叶清瑶对这个京城里大名鼎鼎的“傻子”好感猛增,或许是因为他可爱的模样与云清轩有些相似,也或许只是因为他那干净的眼睛和气息。 配不上 只有两人的空间被打破,冷秋亦确认了又确认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蹭到叶清瑶的旁边依着假山坐下,但仍然保持着一段距离,那眼神带着如小鹿斑比的纯净可爱和一点小心翼翼。 叶清瑶对这个她差点被靖安侯府的人出卖而成为她夫君的人本就有着好奇,现在又见他这样一副可爱的模样,和她想象中一点都不同,倒是好感增加不少,连表情都缓和了一些,这让凤渊容有些不乐意的挑了下眉梢,笑容也隐晦了几分。 时间流逝,无视外界的嘈杂,这边三人自成了一个空间,冷秋亦也变得不那么小心翼翼,那双如晴空般清澈干净的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叶清瑶,用那又甜又萌又可爱的声音说着话,脸上的笑容灿烂,让天气都似乎变得更好了。 叶清瑶话不多,偶尔插上几句都能让冷秋亦说上好一会儿,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子好好说话的原因,冷秋亦显得很兴奋,而叶清瑶也发现这个京城里大名鼎鼎的傻子其实并不傻,只是极度的不谙世事,纯白无暇,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六七岁的时候。 好吧,说难听点就是他的智商自从六岁那年生病之后就停滞不前了,但不可否认,即便是这样的他,依然非常的可爱纯洁,让向来宠爱云清轩那个最喜欢在她面前卖弄乖巧的叶清瑶对他生不出半点厌烦。 叶清瑶静静听着他讲家里的事情,讲他见过的事情,也讲今天进宫这件事情,用那甜萌的声音说着很是稚嫩的话语,却让人心情平静。不知想到了什么,叶清瑶突然说道:“小亦,你可以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吗?” 冷秋亦眨巴着眼睛,神色无辜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而一直将冷秋亦无视,只自顾自的玩着亲亲瑶儿柔荑的凤渊容也轻挑了下眉,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冷秋亦一眼。 叶清瑶伸手搭上了冷秋亦的手腕,并没有发现脉搏有什么异常之处,似乎这是一个非常正常而且体格也很健壮的人,然而就是这样的正常反而让叶清瑶感觉到了不正常,因为冷秋亦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 秀眉轻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她本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可冷秋亦让她很有好感,所以若是能帮上一点忙的话,她并不会介意。 虽知道冷秋亦的身体肯定不正常,可这个现象还是叶清瑶从来不曾遇到过的,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只能暂且放下,抬头却对上了冷秋亦那闪亮亮的眼睛,不由疑惑,问道:“怎么了?” 冷秋亦眨巴着眼睛,表情好纯洁好天真好无邪的说道:“我爹说除了姐姐妹妹之外,不可以和其他女孩子有肌肤之亲,除非那个是人我的娘子。姐姐,难道你是我的娘子吗?” 此言一出,叶清瑶当即石化,凤渊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冷的眼神如利刃般朝他射了过去,竟敢对他家瑶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是个智商停留在六岁的“傻子”,也不能轻饶! 被凤渊容冰冷的气息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冷秋亦脸色发白,眼中弥漫起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看着叶清瑶,他做错什么了吗?这个哥哥怎么突然变得好可怕?呜呜呜…… 叶清瑶好不容易缓和了过来,对上他那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眼睛,抽了抽嘴角,心里却奇异的没有因为他的“童言无忌”而生气,扯了下浑身冒冷气的师兄一下,让他悠着点,然后看着冷秋亦说道:“姐姐是大夫,大夫是不分男女的,刚才姐姐只是想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是不是健康。” 有多久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讲话了?叶清瑶自己都不清楚,反正前世是绝对没有过的,这一世也就在小轩摆出委屈可怜神情的时候和颜悦色过,但那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小轩也长大了么。 凤渊容恢复了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继续把玩着瑶儿的小手,似乎那两只软弱无骨的小手让他感觉到无穷的乐趣。 而他一收起冷气,冷秋亦就大大放松了下来,屁股小心的挪了挪,离凤渊容稍微远了一点,然后歪着脑袋看叶清瑶,好像有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但最后他只问了一句:“那我有病吗?” 这话真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酉时就要到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将要正式开始,御花园内渐渐变得人影稀少,全都前往凝香殿。刑部尚书冷沛山在御花园内转悠了好几圈,急得满头冷汗,却都没有找到他那儿子的身影。 儿子虽然是个傻儿子,但在众多子女中,他依然最疼爱这个傻儿子,分明好好在这里,什么时候竟连个影子都没有了?这宫中非常地,若是万一不小心怎么样了,都是有可能的。 眼看御花园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太后寿宴将要开始,他急得都快要哭了,却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几个身影从御花园边经过,一眼就看到了他家的傻儿子。 不由分说便冲了上去,不过在接近之后又猛然怔住,连忙屈膝弯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国师大人,参见朔王殿下!” 他并没有见过凤渊容,但他只看眼前的这些人就猜到了这位毕竟就是皇上最看重的七皇子,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 御花园很大,凤渊容他们刚才在的那个角落正好在另外一边,眼看时辰差不多就走了出来正要去凝香殿,又在半途遇到了结伴而来的凤玥和国师大人,才刚走了几步,没想到就遇到冷拍山了。 凤玥停下脚步,让冷沛山平身,正要问他怎么还逗留在御花园里,站在旁边的冷秋亦就已经蹦了过去,笑容璀璨的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算是解了凤玥的疑问,无尘老人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冷秋亦,突然转头看向冷沛山,说道:“刑部尚书冷沛山?” 从国师大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冷沛山简直受宠若惊,连忙躬下身子恭敬的应道:“正是微臣,不知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无尘老人摸了摸胡子,扫了冷秋亦一眼,说道:“听说你要向靖安侯府为你儿子订一门婚事。” 冷沛山心中一突,不明白国师大人突然提起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个亲事实际上是他趁人之危,难道国师大人要为靖安侯府做主? 虽心中惊疑不定,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应答道:“回国师大人的话,微臣确实有这个意思,犬子年岁也不小了。” 无尘老人又扫了冷秋亦一眼,神色淡然,一副高人姿态的说道:“你这个儿子虽有不足之症,但靖安侯府的那两个丫头却是配不上的。” 这话让冷沛山有些气恼,虽然是个傻儿子,但他也不喜欢被人这样子说,即便是国师大人也不行!正要发怒,却突然脑中一道亮光划过,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刚才国师大人说是配不上,不过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虽有不足之症,但…… 无尘老人摸着胡子看向了站在身侧的叶清瑶,接到宝贝徒弟难得温和的一眼,内心里当即就得瑟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宝贝徒弟从来都不是会多管闲事或者善心泛滥的人,不过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有一种缘分,不管是恋人还是朋友或者其他,有时候看入眼了就是看入眼了。 所以,他也就稍微提点了一下,反正他也看靖安侯府那群人不顺眼呢,哼,简直是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将他的宝贝徒弟给逐出家门,我…… 寿宴开始 凝香殿内已经一片欢腾,同僚大臣们互相打着招呼,拉着自家后辈介绍引见,不管内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至少表面上都是一派其乐融融。 先一步告退离开来到凝香殿的冷沛山坐在他的位置上,冷眼看着显摆自家后辈如何优秀的同僚们,不服气的暗恼着,要不是我家儿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现在哪里轮得到你们来显摆?不过想虽然是这样想,但侧头看向坐在他身旁,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大殿门口的儿子,也不得不暗暗叹了口气。 想到国师大人与他说的话,不由将心神收了回来,皱眉仔细思索着,半晌转头问坐在他另一边的女儿,“檬儿,你觉得靖安侯府的那两位小姐怎么样?” 冷秋檬愣了一下,如看怪物般的打量了父亲几眼,透过父亲的肩膀看一眼自家大哥,又转头看向靖安侯府众人所在的那一桌,撇了下嘴角说道:“爹,你都已经跟叶老夫人磨叽了三个多月,想要给大哥娶个好媳妇,怎么到现在你还问我这样的问题?” 被女儿这么一看一说,冷沛山感觉特没面子,严重损害了他身为父亲的威严,不由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道:“让你说你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冷沛山身为刑部尚书,向来都是手段狠辣,若是别人被他这么一瞪,只怕早就吓得心肝儿乱颤了,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冷秋檬。 她撇着嘴角冷哼了一声,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不管是叶灵荞还是叶灵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娶了回来,大哥肯定会被欺负的,你不是一直都不以为意的吗?还说什么大家小姐会有些骄纵在所难免,有你护着谅她们也不敢欺负大哥。” 她可正算计着要怎么对付未来大嫂呢,大哥虽然有些呆呆傻傻的,但也不是能让外人欺负的!不过爹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尚书大人并没有满足女儿的好奇心,而是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凝香殿内突然响起一个尖嘎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国师大人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朔王殿下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一口气高声说了这么多个驾到,叶清瑶都不禁佩服这位公公生了一副好嗓子,侧头多瞄了眼那位脸不红气不喘的公公,然后跟着一群的贵人进入了凝香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 呼声震天,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叶清瑶随意瞥了一眼,然后就在师父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师父身为国师大人,位置紧挨着皇上,以至于当下面的大臣家眷们全部平身之后,成百上千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叶清瑶的身上,惊讶、疑惑、不解,直到一个满是不敢置信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很安静的凝香殿内响起:“叶清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声音非常尖锐,将许多视线吸引了过去,叶清瑶马上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也跟着转过头去,漠然看着被捂住了嘴的叶灵荞。 不待她开口,旁边就响起了一个温婉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声呼喝,惊扰了皇上、太后娘娘和国师大人,你该当何罪!” “噗通!”靖安侯府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叶灵荞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连话都说不出来。 叶老夫人悄悄抬头神色惊疑的看了坐在国师大人旁边的叶清瑶,又马上低下头去跪伏在地,心思在瞬间就已经千转百回,说道:“皇后娘娘恕罪,灵荞她实在是太惊讶了才会失态,臣妇也没想到竟会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见到我那可怜的孙女!” 此话一出,凝香殿内顿时静默了几秒,然后响起了一阵嗡鸣声,皇后脸上也是惊讶之色闪现,转头与太后对视了一眼后又看向叶老夫人,疑问道:“孙女?” “是的,坐在国师大人身旁的那个姑娘就是臣妇那福薄的二子的女儿,她刚出世就被外祖家抱走,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一直到一个月前才回到京城。只是今日清晨因一点小事而负气出走,臣妇那是遍寻不着,甚是担心,没想到竟是此见到了她。灵荞也是因一时吃惊才会这般失礼失态,还请皇上,太后娘娘,国师大人,皇后娘娘恕罪!” 叶老夫人说得很是那么回事,似乎事情就是她说的那样,似乎真的很疼爱很在乎叶清瑶这个孙女。 这一番话下来,所有的视线又再次回到了叶清瑶的身上,却见叶清瑶从始至终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只是漠然的,带着些讥诮嘲讽的看着跪伏在大殿下的靖安侯府众人。 叶老夫人也抬头看向叶清瑶,眼神慈祥,表情是宠溺中又带着对淘气后辈的无奈,语重心长的说道:“瑶儿,你这一整天都跑哪里去了?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呢?奶奶知道你从小离开,刚回来有些不习惯,也不能很好的和兄弟姐妹们相处,奶奶一定会嘱咐他们的,以后若是你再看上什么东西,让他们都尽量送给你可好?” 这话听起来满满的都是对叶清瑶的宠溺,但实际上却透露出是叶清瑶无理取闹,看上了兄弟姐妹们的什么东西,要不到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叶老夫人首先就在言论上站到了一个对她有利的高度,等会儿叶清瑶若是表现稍微差点就会给人蛮不讲理的印象。 师父老人家脸色微沉,轻哼一声,坐在亲王席上的凤渊容,笑容也冷了下来却又马上升温,状似悠然的转着酒杯,表情很温柔,配上他那人神共愤的俊美容颜,让偷偷观察着他的大家千金们狠命的冒起了粉红泡泡。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如春日里的暖风,从心间吹拂而过,带起一阵阵酥软和沉醉,“瑶儿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吗?” 叶老夫人身子猛然一僵,不过没等她转头去看凤渊容,叶清瑶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只是其中的冷意却让叶老夫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伸手指了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9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9部分阅读 边的师父老人家,叶清瑶说道:“如果我现在不是出现在这里,还坐在国师大人的身边,请问叶老夫人,您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您大概是年纪大了,竟连思绪都变得不灵清,因一点小事而负气出走?您很担心我,还遍寻不着?再看上什么东西让他们都尽量的送给我?叶老夫人,皇上可在这里坐着呢,您可知道何为欺君之罪?” 疼孙女的心是一样的 一句“欺君之罪”让叶老夫人哽了一下,然后又马上作伤心状,说着:“瑶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就算心里还有怨恨,但靖安侯府怎么样都是你的家,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呢?” 叶清瑶皱了下眉头,她向来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如果可以,她更喜欢直接动手,干脆利落,一点都不会拖泥带水。 看眼前的情况,叶老夫人似乎打算要继续跟她纠缠下去了,不由眼中的讥诮之色更浓,勾了勾嘴角,说道:“我是应该说叶老夫人您贵人多忘事呢,还是说你有恃无恐,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您交给我的将我逐出家门,从此以后靖安侯府与叶清瑶断绝一切关系的书信,我可还好好的收藏着呢。” 此话一出,凝香殿内一片哗然,先前还对叶清瑶的态度有些微词的人也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毕竟在他们认为,将一个女子逐出家门无异于要她性命,让她往后该如何过活? 在场的都不是傻瓜笨蛋,尤其是那些在官场沉浮多年的,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狡猾,哪里还会不明白叶老夫人此举所为何? 话说,能坐在国师大人的身边,也不知道这位被靖安侯府逐出家门的四小姐隐藏着怎样的身份,靖安侯府这回是亏大了! 叶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有些狼狈,却犹自不死心的说道:“瑶儿你言重了,那只是奶奶一时气愤乱了方寸才会说出将你逐出家门的话,事后奶奶也非常的后悔。虽然你不是从小生活在奶奶的身边,但奶奶疼爱孙女的心是一样的,而且你可是你父亲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奶奶怎么可能会忍心将你逐出家门呢?” “叶老夫人的话怎么前后矛盾呢?先前还说是本王的师妹怄气之下离家出走,现在怎么变成是逐出家门了?”凤渊容笑得尊贵优雅,语气温润和熙,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满堂寂静,靖安侯府一众人都不禁瑟缩了一下。 许多人飞快的抓住了朔王殿下话中的两个非常重要的字……师妹。 凤渊容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冷冽,继续缓缓说道:“叶老夫人你为何将我师妹从外祖家接回京城,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若还要继续狡辩,简直就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当成傻瓜。单这一件事,你敢说你疼爱孙女的心是一样的?当年是谁说要灭了瑶儿这个灾星转世的祸害?又怎么会让瑶儿在外祖家长大成|人?又为何要将瑶儿接回京城?瑶儿回到侯府之后,叶老夫人你可曾派给她一个丫鬟下人去服侍她?现在,又因漫天的流言使得你们无法再利用瑶儿时寻了个借口就将她逐出门外,叶老夫人,你确定你疼爱孙女的心真的是一样的?” 这一席话,说得温温柔柔,听不出半丝火气,但就是这样软绵绵的话语,却让叶老夫人冷汗直流,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满殿的大臣家眷皆静默无声,心中却早已百转千回。 凤渊容浅抿了一口酒,悠然说道:“本来,你靖安侯府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不该管的,所以即便明知道师妹在侯府受了委屈也没有多说半句话。可你们都已经将我师妹逐出家门,现在却因为见被你们认为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其实大有用处,又想要收回门内,你们当本王和师父是什么?本王的师妹又岂是外人能够随意拿捏,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温润,不过这一次在说出最后那一个字后,身上的气息猛然一变,眼神冰冷而锐利,气势恢宏,随着“砰砰”几声,他面前的碗盏全数爆裂开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渍沾染到他的身上。 就连太后都被吓了一跳,更不要说其他大臣们,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国师大人,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叶清瑶。 叶清瑶神色淡漠,国师大人更加淡然,只是转头看向凤渊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容儿,今日乃是太后娘娘寿辰,休得无礼。” 这话就连皇上凤玥听了都不禁抽抽嘴角,毕竟寿宴之上打碎碗盏乃是不吉利的,更何况这还是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之上呢。 不过国师大人都开口了,其他人当然没谁会活腻味了对国师大人不敬,旁边的几个太监很有眼色的上前为凤渊容重新换了一桌完整的,这件事也就这么揭过了。至于太后娘娘,虽然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同样的没有多说什么,算是给了国师大人的面子。 开场的闹剧终于停歇了下来,叶老夫人也不敢再多作纠缠,毕竟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不退下的话,只怕事情会更加的不可收拾。 叶清瑶已经和靖安侯府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她又有着国师大人和朔王殿下为靠山,靖安侯府叶家对她来说是完完全全的外人。 不管是叶老夫人还是叶景明侯爷,此刻都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同时也对叶清瑶竟然隐瞒了国师大人是她师父这个事实而生出了一些怨怪。 寿宴终于走上了正常的轨道,从皇上开始到王公大臣,都上前恭贺太后娘娘寿辰大喜,并送上精心挑选的寿礼,无一不是珍贵稀罕的珍品。 随手自然是万年不变的表演,看着舞台上袅袅曼妙的舞姿,叶清瑶也看得有些兴致,这样的舞蹈她很少能看到的,所以看起来感觉很新鲜,那软若无骨的身姿也很勾人。 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凤渊容,见他竟然也盯着舞姬们看得津津有味,不由眯起了眼睛。似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凤渊容转头看过来,勾着嘴角嫣然一笑,恩?他好像闻到了酸酸的味道呢。 “嫣儿特意为姑奶奶准备了一支舞,愿姑奶奶福寿安康、寿与天齐。” 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就见一绿衣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其艳绝伦,如花似玉,眉如轻烟,口似樱桃,发髻轻垂,腰细款款,如风摆细柳,似雏燕凌空,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太后见着她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好,道:“嫣儿有心了,哀家可要睁大眼睛好好欣赏才是。” 那嫣儿温婉屈膝应了一声“是”,抬头面含春色的看了凤渊容一眼,又转头看向叶清瑶,眼中的挑衅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丞相之女刘冉嫣,深得太后和皇后的欢心,因一舞让不知多少王公贵子倾心,金玥国四大美人之一。” 耳中响起师父的传音入密,叶清瑶轻挑了下眉,稍微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一摔的风情 金玥国四大美人分别为六公主凤若瑄,容家二小姐容思曼,元贞郡主也是现在的三王妃傅颖童,最后一个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刘冉嫣。 另外三人叶清瑶还没有见识到,不过就眼前的刘冉嫣来说,美则美矣,却是没有什么灵气的美,就好像一个花瓶一幅画一般,在叶清瑶的眼里,没有她家彤彤的英气灵动,也没有小悦儿的娇柔怜爱,就连那样貌,也比彤彤和小悦儿差了那么些,实在是不够看。 不过不可否认,她跳的是真好看,舞姿曼妙、轻盈优雅,如凌波仙子欲登临而去,舞得凝香殿内香气四溢,引人心神摇曳,然后,突然,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回事的,“噗通”一声,她摔了个狗吃屎。 “噗!”凤渊容旁边的旁边桌子上,正喝酒的男子一口酒喷洒了出来,在烛光下折射出一条彩虹,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一声笑如同会传染一般,很快就在凝香殿内连成了一片,倒是有几个怜香惜玉的公子,心疼的看着摔在那里的刘冉嫣,并狠狠瞪身旁那些偷笑得欢快的人。 叶清瑶侧目,看向那个男子,见到坐他旁边的美艳女子正拿着帕子帮他擦拭沾在衣服上的酒渍,似乎在嗔怪着什么,只是眉眼之间却也同样的笑意盈盈,那男子犹自笑着,手捂嘴咳嗽几声,拿过女子手中的帕子就自己擦了起来。 “三王爷和三王妃?”她轻声问着身旁的师父老人家。 国师大人淡淡的瞥过去一眼,轻点了下头。 皇三子凤渊辰,为月王,今年二十八岁,与元贞郡主傅颖童成婚九年,依然夫妻恩爱,情浓蜜意,仅娶王妃一妻,无妾。 听说当年月王殿下和元贞郡主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凤渊辰几乎丢了性命,才最终将傅颖童从二皇子的手上夺了回来,为此还被剥夺爵位,流放三年。 再看傅颖童,她其实长的不是绝美,比之刘冉嫣难免要暗淡几分,但她无论神态还是举止,每一颦一笑都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温婉动人又不失坚韧,气质高雅,让人不敢亵渎,自惭形秽。 她是唯一一个即使嫁了人,即便十年来四美的其他三美都换了不少人,却依然位列四大美人之一的女子。 这让凤渊辰一度非常郁闷,出门都势必护在娘子身侧,防止任何一只狂蜂浪蝶的接近。 凝香殿内气氛一片大好,刘冉嫣的那一摔,逗乐了几乎所有人,只可惜先前辛苦营造起来的气氛被瞬间破坏殆尽。 凤渊容收回了看戏的眼神,抬头扫了屋顶一眼。 在凝香殿的屋顶上,此刻正有几个人影蹲在那,脑袋凑在一起正小声的在争执着什么。 “小轩,你太坏了,怎么可以对美人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什么美人?本少爷可没有看到,难道长成这样的就能被称为美人?那我二姐姐,姐姐和悦姐姐该怎么称呼?大美人?超级大美人?超级大大大美人?” 这话成功取悦了身旁两位美人姐姐,红女少女摸摸他的脑袋,说道:“这话说得好,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那叫什么舞?根本就是专门用来勾引男人的嘛!” “恩,我刚才好像看见她朝容哥哥抛媚眼来着,还挑衅了瑶瑶,一副要跟瑶瑶抢容哥哥的样子。” “什么什么?那个女人想勾引凤渊容?”从屋顶透出来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摸着下巴喃喃说道,“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那女人和凤渊容挺配的,省得那魂淡整天缠着二姐姐,哼哼!” “啪!”话刚说完,就吃了好几个爆栗子,哇啊啊,好痛哪! “其实,小轩啊,刚才那摔得不好,太难看了。” “没错,应该在她跳起来的时候动手,这样就能让她先在空中翻几个跟头,然后摔到地上,再滚上几圈,最后再狗吃屎嘛!” “顺便还可以让她的衣服撕开几个口子,要是能露出肉肉来就好了,最好是露出某些特殊地方的肉肉,比如胸前,比如屁股神马的,这些地方肉比较多啊。” “王胖子,你还能更下流些吗?” “什么胖子胖子的?彤丫头你眼睛瞎了不成?本公子这么标准的身材,要不要脱了衣服让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赘肉?” “好,你脱啊……你左顾右盼的在看什么呢?该不会不敢脱了吧?” “本公子这不是想要找个隐蔽,不会被人打搅的地方嘛,好脱了衣服让你好好欣赏,再顺便做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 “……下流!” “彤彤别生气嘛,我们可是都看出来了哦,胖子只对你一个人下流呢。” “小悦儿,你说谁胖子?” “死胖子,谁许你对我妹妹吼叫的?” “你们别吵了喂,再吵都要惊动下面的人了。” “……” 凝香殿内的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头顶,正蹲着七个人,而刘冉嫣更加不知道她之所以会摔了个狗吃屎,也是因为屋顶上的七人中的某一人暗算了她。 那一摔,让刘冉嫣羞愤欲死,各种笑声起哄声是那么的刺耳,摔得不轻,她感觉好像整条右腿都已经摔断了,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便觉得入目所及,皆是各种嘲笑的面孔。 叶清瑶看着被人扶到旁边的刘冉嫣,视线从屋顶一扫而过,不禁抽了抽嘴角,那几个家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潜进皇宫,还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做这些小动作,若是被人发现追杀可就好看了,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了。 刘冉嫣的出丑让整个相府都感到脸面无光,太后和皇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让人将刘冉嫣扶下去,宣个太医瞧瞧,看有没有摔着哪里,而寿宴继续,大家都很有眼色的将刘冉嫣的意外忘记了。 只不过刘冉嫣那么一摔,却是让原本早已经蠢蠢欲动的各家小姐们迟疑了下来,一个个的都端坐在座位上面,生怕待会儿也会不小心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可真是要丢死人了! 叶清瑶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吃菜,整个寿宴里她也就对凤渊容选妃这件事关心,其他的么,最多也就看个好戏罢了。 不过她想置身事外,偏偏就是有人不让她如愿。太后娘娘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叶姑娘身为国师的弟子,那必然是惊采绝艳的,不知哀家是否有幸能够一睹叶姑娘的风采?” 太后失禁 随着太后的话,叶清瑶再一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毕竟她的身份确实太引人注目。 国师大人的弟子,朔王殿下的师妹,另外还是靖安侯府被逐出家门的四小姐,最开始的那一出好戏更是精彩绝伦。 面对太后娘娘的这个看似征询的要求,叶清瑶若是拒绝那自然是不给太后娘娘面子,若是接受……叶清瑶还真是没兴趣表演给这些跟她毫不相干的人看。 她站起来朝着太后施礼道:“太后娘娘谬赞了,清瑶从小便生活在山野之中,只是跟随师父学了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哪里能够与这满殿的大家闺秀相比?” “叶姑娘那是巾帼不让须眉,又岂是京城里这些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能够相比的?” 一句话,将叶清瑶和这全京城的大家闺秀送到了对立的两边,叶清瑶眼中冷芒浮现,语气却依然不温不火的说道:“太后娘娘言重了,清瑶不知有多羡慕京城里的名门淑女,多才多艺、进退有度,哪里像清瑶,连句话都说不好,简直就是个没见识的山野丫头。”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带起一丝凌厉,面上却仍然笑得慈祥和善,道:“叶姑娘太谦虚了,哀家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叶姑娘有哪一点失仪的。再说了,叶姑娘还是国师大人的高徒呢,与皇室公主同等的地位,又怎么会是没见识的山野丫头呢?” 凤渊容坐在下方,浅浅抿了一口酒,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叶清瑶的身上扫过,嘴角勾起更大的弧度,他知道,他家瑶儿好不容易挤兑出来的耐心,将要消耗殆尽。 倒不是说叶清瑶的耐心很差,相反,其实她的耐心向来很好,极好,若有需要,她可以好几天的停留在原地,做着同一件事情,比如监视,比如侦查搜寻,又比如练功学习研究。 只是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她的耐心就会变得奇差,根本就没兴趣浪费自己的感情和时间,就比如现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没有等叶清瑶宣告耐心耗尽,打算给找她不痛快的太后娘娘一个教训,让她以后都不敢再惦记她,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把整个寿宴都给搅成了一团烂泥。 究其原因,自然是蹲在凝香殿屋顶上的那几只的功劳。 时间稍微往前一点,蹲在屋顶是七只透过被掀开的瓦片看着凝香殿内的所有动静,正是太后要叶清瑶一展才艺的时光。 云清轩俊俏的眉毛狠狠的皱到了一起,嘟囔着说道:“这个该死的老妖婆,二姐姐能参加她的寿宴就已经是给她大大的面子了,竟然还敢要二姐姐表演什么给她看,哇靠,她配么?” 这话说出了另外几个人的共同心声,平常时候就连他们都难得享受一回,怎么可以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让这群人占了便宜去? 所以七颗脑袋凑在一起,好一阵叽里咕噜之后,慕家双胞胎加上王贤羽和云清彤四个人突然朝四周分散了开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屋顶上,云清轩和凌悦一左一右蹲在凌影的身边,凌影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短弓,拉满弦,对准了太后娘娘的位置。 他们这群人,完全没有所谓的君王之恩,即便面对太后娘娘,也是敢直接刀剑相向滴! 所以当叶清瑶打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一下,省得以后还会麻烦不断的时候,突然心中一跳,猛然转身就看到一支闪烁着寒光的短箭从屋顶飞了下来,并极速的朝着太后娘娘而去。 猜测到那几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叶清瑶不禁抽了抽嘴角,他们,可真是够无法无天的。 凝香殿内的众人都已经发现了那朝太后娘娘极速而去的冰冷短箭,惊呼尖叫声纷纷响起,守在旁边的侍卫也马蚤动了起来,想要将那短箭给拦截下来。 只可惜这些侍卫虽然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但在面对凌影的一箭之时,却根本连毛都碰不上。 已经有侍卫反应极快的转身冲出了外面,寻找刺客去了,而那短箭离太后娘娘越来越近,目标直指胸口。 太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呆了,面对那无人能阻的短箭,眼看着就要射进她的胸口,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瞳孔涣散,满头的冷汗,连下面失禁都没有察觉。 她虽是从深宫中摸滚出来的,但二十多年的太后娘娘,让她已经没有了当初身为后妃之时的狠辣,况且即便是二十多年前,她也只是好算计,心够狠,若面对如此般的情况,也是惊惧万分的。 就在所有人都惊恐的张大了嘴,短箭离太后娘娘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过了一只纤白的小手,轻轻一握便将那短箭握住,不过还是因为巨大的冲击,让短箭又朝太后娘娘过去了一些,刺进了她的胸口,但也只是刺破了一点表皮而已。 那短箭被随手扔在了旁边,发出“叮”的一声,叶清瑶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清瑶没有能及时阻止,让太后娘娘伤了凤体,请太后娘娘恕罪。” 在场的人都知道,若不是叶清瑶出手,只怕太后娘娘就要被那短箭穿过胸膛了,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及时阻止,以至于让太后娘娘伤了凤体。 规矩就是这么奇怪,太后娘娘尊贵之躯怎能有丝毫损伤?哪怕你救了太后娘娘的性命,但让太后娘娘受伤就是不该,刚才叶清瑶就应该直接以自己的身躯挡在太后娘娘的面前才对。 太后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略缓过了神,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谦逊却又傲然站在一边的叶清瑶,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凤玥的声音先她一步响了起来:“清瑶可是救了太后的性命,乃是功臣。太后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与性命相比实在是微不可言,太后娘娘也是宽厚之人,必不会怪罪,是吧,母后?” 太后目光一闪,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多亏了莫姑娘及时阻止,哀家感激还来不及呢。” 随后才发现自己的状况,感觉到屁股底下热乎乎湿漉漉的一片,顿时神情一僵,脸色说不出到底是红还是白。 叶清瑶低头敛眉,让人看不出心底所想,只是略微侧移了一步,离太后稍微远了些,伸手似乎无意的,轻捂了下鼻子。 这个动作分不清到底是摸了下鼻子,还是捂了下鼻子,只是正好落在太后的眼里,则让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视线一扫,发现身边的皇后等一众后妃都正襟危坐,低头敛眉,国师微微侧了下身子,连酒都不喝了,让太后娘娘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当真是精彩万分。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尿马蚤味,凤玥轻咳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嬷嬷说道:“站着干什么?太后娘娘受了惊吓,还不快扶她老人家回宫歇息?” 那嬷嬷闻言,连忙上前扶着太后,太后也顺势站了起来,虽略微缓过了神来,但依然心肝“砰砰”乱跳着,都没有说一声就转身离开,却在这个时候,一些液体顺着她站起的动作,“嘀嗒”落在了地面,在此刻寂静的凝香殿内异常响亮。 下面的大臣因不明所以,皆是一脸茫然,但近处的几位却都知道那“嘀嗒”一声是什么,在几乎所有人都当什么也没有察觉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极不合时宜的“噗”一声笑了出来。 赐婚 那一声笑在安静的凝香殿内显得非常响亮,让太后原本努力保持着的脸色猛然间阴沉了下来,只觉得刺耳极了。 转身冷冷看向笑得乐不可支的月王凤渊辰,却对上他那不羁的目光,神态之中丝毫不见对皇祖母的恭敬,甚至还在太后阴冷的视线下浑不在意的拿过娘子手中香喷喷的绣帕捂在鼻子前。 此番动作更让太后几乎晕厥过去,然而凤渊辰只是斜睨着太后身边同样脸色难看的嬷嬷,突然呵斥着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太后娘娘回去洗洗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你这狗奴才怎这么没有眼力见儿?万一太后娘娘因此着凉,就算砍了你脑袋,也难赎你的罪过!” 那嬷嬷和太后皆是身子一僵,转头扫视一眼已经开始响起“嗡嗡”声的凝香殿内,太后明白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阴冷的盯了凤渊辰一眼,太后终于还是在嬷嬷宫女们的搀扶下落荒而逃。 在太后转身的瞬间,凤渊辰的眼神也猛然阴沉了下来,冷冷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眼中有着怨恨、讥诮和嘲讽。 叶清瑶一直都注意着凤渊辰的神色,见他似乎对太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不由转头看向身侧的师父老人家,却只听到他幽幽叹了口气,声音直接在她耳中响起:“当年他拼了性命的终于娶回王妃,随后元贞郡主曾怀有身孕,却被太后给……那次小产伤了身,以至于这九年来,两人至今没有子嗣。” 这话已经将其中的缘由说了清楚,再加上叶清瑶先前就听说过的九年前的那些事情,二皇子的事情也必然与太后脱不了干系,随后被削去王爵,流放三年,这些都是太后或者皇后的手笔,不怨恨,那才是奇了怪了! 不过如此一来,叶清瑶对这位三王爷的好感却是又增加了不少。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明白子嗣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不过凤渊辰却依然能够做到九年来始终如一,痴心不悔。 感受到了叶清瑶打量的视线,凤渊辰转头看了过来,脸上的阴沉之色已经收敛,看着没有丝毫闪避的看着他的叶清瑶,轻挑了下眉,随之薄唇轻勾,举起酒杯朝她遥遥敬了一杯。 叶清瑶亦是朝他浅笑点头,不过当看到他将要喝下杯中美酒却又突然顿住,低头看看美酒又看了眼太后先前坐的那个位置,为难的将酒杯放下并拿着帕子在面前挥了几下,似在驱赶着什么的时候,叶清瑶忍不住笑了出来。 凤玥自然是早就发现了三子的这些行为,对此却只是抽了抽嘴角,警告般的瞪了他一眼。 凝香殿内一干贵人,虽其中大部分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太后娘娘和月王殿下的争斗却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议论的,况且他们都知道月王殿下和太后娘娘,甚至是整个刘家都积怨已深,就连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样想着,却有大量的视线落到了一直安静坐着那边笑得温文尔雅的凤渊容身上,只因他们都知道月王早在几年前就明言退出皇储之争,但却并不表示他不可以给其他兄弟使些绊子。这些年来,他不知道坏了二皇子的多少好事,大皇子虽一直想要拉拢他,但却半点好处都没有得到,而又在现在,七殿下回来了。 凤渊容对周围的各种眼神视而不见,视线从凤渊辰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到叶清瑶的身上。 这个寿宴实在是太无聊,不过却也必须要面对这样的情况,那几个家伙今天的表现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蹩脚的被作为刺客抓住。 外面依然闹哄哄,凝香殿内的气氛也一直压抑着,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听外面的响动,不过很显然,刺客很滑溜也很厉害,至今还没有被抓到。 叶清瑶也走回到国师大人旁边的位置坐下,安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期间不时的落到她身上的视线都被她给忽视了,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其中大部分是靖安侯府的那些人。 到最后,大半的皇宫侍卫都出动了,却依然没有能够抓到那几个刺客,倒是听说太后娘娘回到寝宫之后又发生了点意外,至于到底是什么意外,叶清瑶却也不得而知,因为太后宫中所有知情的人都闭上了嘴,只说太后娘娘的寝宫之中被贼人闯入。 夜已深,皇宫里还有大量的侍卫在到处搜索着,不过凝香殿内的气氛却是略微缓和了些,因为皇帝陛下终于发话,让他们各自都回家吧。 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正要告退,凤渊容却突然站了起来,说道:“诸位大人请先稍等一下。” 这一声让刚松下去的心又猛的提了上来,不过凤渊容在之后却没有再看他们,而是转身看向上方的凤玥,说道:“父皇,您先前说要在今日寿宴上为儿臣赐婚,请父皇下旨!” 此话一出,满殿的淑女闺秀都纷纷亮了眼睛,看向凤渊容的眼神情意绵绵什么的自是不在话下,有大量的粉红泡泡朝凤渊容飘荡了过来。 不过这些粉红泡泡还没有触碰到凤渊容的衣角,就被叶清瑶无情的打碎了,同时打碎的还有一颗颗春情盎然的少女之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师爱徒叶清瑶风华绝代、才智无双,与朔亲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赐婚于朔王为正妃,择日成婚,钦赐!” 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太出人意料,即便是那些前一秒还粉红泡泡飞扬的淑女闺秀们,也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看了叶清瑶一眼,跪伏在地齐呼万岁,等凤渊容和叶清瑶接了圣旨后,才起身告退。 离开之前,靖安侯府的众人似乎想要上前来与叶清瑶说几句话,不过却被适时过来的几个公公给挡住了,而叶清瑶亦不曾看他们一眼。这让靖安侯府的一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叶灵荞,脸上满是嫉恨,而叶灵茹,虽然她努力表现出她那可爱天真的模样,但却难掩眼底那闪烁的嫉妒。 又几位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大臣或者夫人公子小姐们,都会忍不住瞥他们一眼,那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偶尔有几个会同情的看他们一眼,然后摇头叹息着离开。 踩出个大包 离开皇宫的马车内,叶清瑶和师父相对而坐,手里捏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向来神情淡淡的脸上比平常柔和了许多。 没有人会对这次赐婚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尽管叶清瑶是有名的灾星转世,命硬克父克母克夫,还被靖安侯府逐出了门外,但只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这一个身份就将前面的那许多毫无悬念的压制了下去。 甚至,叶清瑶都怀疑明天就会有新的流言传出,比如叶清瑶并非灾星转世,而是天降神女,才会在出生之时天现异象。至于父母的双亡是因为她命硬克父克母克夫,就更加的说不通。因为当年叶景龙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一直等到消息从边关传到了京城,都已经过了许多天。至于母亲的难产,女人生孩子难产的实在太多,就连当年容贵妃娘娘也是难产呢,难道说朔王殿下也命硬克母? 同样的一件事,总是能够说成完全不同的结果,这全凭那一张嘴。 国师摸着胡子看对面的宝贝徒弟,这个一直在他眼皮子下的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即便要嫁的也是他的徒弟,但国师大人却依然有种要嫁女儿的不舍。 话说,他的两个徒弟竟都是清冷的性子,从小就懂事非常,一点也不需要大人们操心。只是这样想起来,国师大人却有些心酸和遗憾,他多希望宝贝徒弟能跟他撒撒娇神马滴啊! “瑶瑶,你打算如何处置靖安侯府的那帮人?” 师父的问题将叶清瑶从沉思中打断,抬头看向他,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回答道:“他们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去处置他们?” 国师大人嘴角一抽,他家宝贝徒儿果然是冷情的人,不过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表示非常欣慰! 哼,那帮人,要利用他家瑶瑶了就不管不顾的将她接了回来,一没有利用价值就没有任何犹豫的逐出家门,现在发现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没有被他们发掘,便又像绿皮苍蝇似的凑了上来,哼哼! 虽然逐出家门那件事是叶清瑶刻意挑起的,但国师大人可不会这样去想,再说就算真是她先挑起的,那靖安侯府只怕也是看着瑶瑶就厌烦的,不然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真将她给逐出家门了啊? 好歹,他家瑶瑶也是叶景龙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呢。况且若靖安侯府的人真是待瑶瑶好的,她是怎么也不会挑起那件事。 国师大人摸着胡子哼哼了两声,自家的徒弟他自然清楚,宝贝徒弟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向来知恩图报,别人对她好,她便不会做那白眼狼,即便做不到加倍的好回去,但也不会故意找他们不痛快。 “乖徒儿,你是要彻底跟叶家断绝关系了?” “恩,本来就没多少关系。” “可不管如何,你都是叶家的女儿,即便是他们对不起你在先,你身为后辈也不该心怀怨恨。” 叶清瑶微微歪起了脑袋,睨着他,问道:“师父想要说什么?” 国师大人笑得像只狐狸,说道:“叶家的那个老夫人可是个精明的人,这些年靖安侯府全由她撑着呢。她绝不会轻易的放弃你这个香甜可口的大蛋糕,肯定会想着法的把你给迎回去,那个什么逐出家门什么的,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恩,话说瑶瑶啊,你上次做的那个蛋糕挺好吃的,什么时候再做个出来?” “就像她先前在太后寿宴开始前讲的那样?而且如此一来,还有可能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认为是她不仁不义不孝。”叶清瑶没有理会师父最后的那句话,脸上一抹冷光划过,笑得渗人,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敢把我逼到什么地步,若我不高兴了,我不介意让靖安侯府从此消失在金玥国朝堂之上。” 什么狗屁亲人家人,她的家人和亲人是生了她却已死去的爹娘,将她养育成|人的外婆和舅舅舅母他们,还有彤彤小轩,更有师父和师兄,甚至那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早就算是半个家人,另外半个则是朋友。而这其中唯独没有靖安侯府,没有叶老夫人,更没有那些个什么夫人小姐少爷的! 先前会回到京城也不过就是看在死去的父亲面上,还有防止他们以此作文章。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若还继续纠缠不休,她可不是会让人随便拿捏的,杀了他们还不至于,让他们日子难过对现在的她来说轻而易举。 想起刚才在凝香殿内看到的叶老夫人那个算计的眼神,国师大人不由皱起了眉头,但当看到对面宝贝徒弟那平静的表情时候,眉头又马上舒展了开来。他相信自家徒儿的能力,若连一个叶老夫人都对付不了,可就枉费身为他堂堂国师的弟子了! 马车没有任何阻碍的出了皇宫大门,一路朝着国师府行去,不过在走了一会儿之后马车突然慢了下来,朔王府的马车也缓缓朝这边过来,速度很慢,马儿只是在一步步缓慢走动而已。 一阵轻风吹过,国师大人的马车速度又加快了,等到国师大人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后,朔王府的马车才慢慢加速,转过了另外一个拐角。 叶清瑶一进马车,就有一个脑袋猛的从马车木板下钻了出来,双眼闪亮亮的看着她,欢欣的喊了一声:“二姐姐!” 叶清瑶脸色一黑,抬脚便将那颗脑袋踩了回去,不顾他的哀嚎,冷冷说道:“闭嘴!” 这可才刚离开皇宫大门呢,若是被人察觉到朔王的马车里藏有不曾在寿宴上出现的人,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凤渊容懒洋洋的斜坐在软凳上,笑看着云清轩那个小鬼被一脚踩到马车底下,笑得很是圆满。伸手将叶清瑶拉进了怀里,下巴轻抵在她肩膀,朝她脖子吹着气说道:“才刚分别,没想到瑶儿这么快就又想念我了,真好。” 叶清瑶侧头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去纠正他的故意误会,而是就这么静静窝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一时静谧,只剩马车木轮的“辘辘”声。 又行走了一段路,眼看就快要到朔王府,马车底下的那几个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一个个都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只是那眼睛,却是闪亮亮的。 一下子多出七个人来,马车内顿时就拥挤了起来,这还幸亏凤渊容的马车够大,不然只怕就能把马车给撑破了。 云清轩看着美人在怀的凤渊容,而起那个美人还是他的二姐姐,顿时就不乐意了,二话不说就朝叶清瑶凑了过去,指着肿起了一个包的额头说道:“二姐姐,你踩得我好痛啊,你帮我揉揉嘛!” 凤渊容怀抱一紧,埋首在了叶清瑶的颈窝,轻咬着她的脖子说道:“瑶儿,我胸口好痛,你帮我揉揉吧。” 叶清瑶被他咬得浑身一颤,微红了俏脸,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被她踩了一个包的云清轩,当然她也没有去揉某人的胸口。 云清轩瞪大了眼睛,气咻咻的盯着凤渊容,毫不含糊的抬脚就踹了过去,却不想凤渊容随手一抓正好抓住了他的脚脖子,然后在云清轩尚未来得及变招时手臂一抡,将他给抡出了马车外。 伴随着云清轩的惨叫,“砰”的好大一声响,只可怜马车内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就连叶清瑶也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气晕了太后 顺利的回到了朔王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朔王府内的人则都是凤渊容信得过的属下。 这些年来,他虽远离京城,甚至少有人知道他这个皇七子的存在,但他的势力培植从来都不曾停下,又有那被称为万岁的父皇真心支持,手中掌控的势力自然极大,只是现在还将大部分的力量放在暗处,不然只怕会引起一片动荡。 所有人都聚集在凤渊容的书房内,叶清瑶坐着凤渊容的椅子,而凤渊容自己则只是侧坐在椅子扶手上,不过这个位置其实是真的好,不但紧挨着他家瑶儿,而且还是能顺理成章的将她半搂在怀里。 另外七人也各自找了椅子坐好,免不了相互挤眉弄眼的,显然今天寿宴上的时候让他们很兴奋。 云清轩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凤渊容那个魂淡竟坐在那么好的位置,不禁咧着嘴露出了白晃晃的牙齿,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啊! 旁边几人瞄着云清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0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0部分阅读 轩的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肩膀抖动,幸灾乐祸那是最最正常的表现。 云清轩不由便有些抑郁,嘟着嘴唇狠狠的瞪了过去,亏他们还是哥哥姐姐呢,一点都不知道要对弟弟好一点,哼哼! 正在小轩少爷要发难的时候,叶清瑶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好了,先说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此话一出,顿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更加精彩,皆是眉飞色舞、神采奕奕,不过若再自己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云清彤和凌悦这两个女孩子,眼中似乎蕴含着丝丝的羞赧。 轻咳了一声,凌影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见那刘什么嫣的一副要勾引阿容,还对瑶瑶你挑衅的样子,不高兴了就让她出了点丑。” 话音刚落,云清轩就轻嗤了一声,道:“早知道那女人是想要勾引凤渊容的话,本少爷才不会动手呢!” “小轩轩你这话就不对了嘛,当时的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那女人是对阿容有意思的好吧?”慕言决勾着云清轩的肩膀,贼笑着说道。 另一边,慕言峻也勾上了他的肩膀,双胞胎不仅长得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几乎一样的,说道:“小轩你还是太小了啊,等你长大就会一眼看出问题来了!” 这群人中,就数云清轩的年纪最小,才只有十四岁,又因为脸上还带有一点婴儿肥,长成了一张可爱的正太脸,就更显得年幼了。这是云清轩心中的痛,也是众人最喜欢调侃的情况之一。 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好伙伴呢,好朋友就是用来在无聊的时候打击出卖作弄而寻找乐趣滴! 云清轩白嫩的脸蛋一红,气呼呼的将两人搭在他肩膀上的家伙扒拉了开。 要说那刘冉嫣,他虽主要是因为看到她对二姐姐的挑衅才会出手,但也是看出了她看凤渊容的眼神含情脉脉的。不过他反正是不会承认凤渊容那个魂淡滴,绝对不会! 叶清瑶扶额,他们明知道她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竟然还敢这样子来打岔! “我问的是太后的事情!” 书房内一静,几人都是怪笑了几声,相互挤眉弄眼着,云清轩更是咕噜噜转溜着眼珠子,然后将手一指,道:“二姐姐,是凌三哥射的箭!” 凌影嘴角一抽,说道:“太后那个老妖婆太过分了,竟敢想要让瑶瑶你给她表演节目!” “我们想要听瑶瑶你弹个琴都是千难万难的呢,那太后算什么呀?凭什么让瑶瑶你给她表演?也不怕听了折寿!”王贤羽摸着脑门,恶毒的说道。 不过这话倒是说出了几人的心声,剩余六人那是连连点头,云清彤眼神一瞄,就瞄到了放在旁边的一张琴,连忙拿了过来屁颠着递到叶清瑶的面前,说道:“瑶瑶,你好久没有弹琴了,赶紧练练吧,万一生疏了可就不好了!” 叶清瑶视线从云清彤谄媚的脸上淡淡扫过,说道:“你们就认定了我一定会表演弹琴?” “那瑶瑶你想表演什么?跳舞?不要吧,被那么多人看到你跳舞的样子,阿容会吃醋的。”王贤羽朝着凤渊容挤眉弄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非常的萎缩,却让叶清瑶的脸上猛然挂下了一连串的黑线,随之脸色也略微泛红,瞪了死胖子一眼。 她可不会跳这个时代的舞,来到这个世界后也从没有学过,不过在前世,她的舞却是跳得极好的,尤其是……咳咳,钢管舞。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太后的寝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一问出来,书房内再一次安静了一下,而且与先前的那一瞬安静有所不同,凌悦和云清彤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有着兴奋又有些羞赧,接着凌悦轻捂着粉唇,柔柔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是跟三哥和小轩在一起的。” 叶清瑶美眸一眯,信你才怪! 凌影一抬头望了望屋顶,脸上两片可疑的红云,说道:“我没有参与,不是很清楚。” 云清轩小脸红扑扑的,就着凌影的话连连点头,表示他也没有参与,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王贤羽鄙夷的看了这三人一眼,笑得极其猥琐的说道:“瑶瑶你真想知道啊?” “说吧。” “说了你可别怨我污了你耳朵啊!” “早就被你们污得不能再污了。” “……” “到底怎么回事?” 王贤羽摸了摸鼻子,“嘿嘿”怪笑了两声,说道:“就是偷偷溜进太后娘娘的寝宫,在她的床上,藏衣服的柜子里放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你问彤丫头吧,是她弄出来的!” 云清彤猛的转过头去狠狠盯上了王贤羽,嗫嚅着粉唇,好半晌才吼道;“死胖子,那分明是你们让我弄出来的!” 慕言峻和慕言决两兄弟勾肩搭背的,相视一笑,说道:“好了彤彤,你也别生气,谁让你最厉害呢,只能让你来做出那个了,不就是一些白色的黏糊的还散发着腥臭味的东西嘛,你要纯洁,不能想歪了。” 云清彤脸蛋当场爆红,“嗤嗤”的冒起了青烟,小心的瞄了叶清瑶一眼,嗫嚅着说道:“只不过是用一些特殊的物品相互融合而成,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叶清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白色的黏糊的还散发着腥臭味的东西,亏得彤彤脸皮够厚,一点不含糊的就做出了这样的东西来。 这群人中,除叶清瑶外外,就数云清彤的药理学得最好,经常会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利用一些材料做出类似那个精什么什么液的东西,还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太后娘娘的寝宫之中竟然出现了这样污秽的东西,也不知道会把她老人家气成个什么样。 虽然那些并不是真的,只是用其他材料配制出来的而已,但她们不知道啊!而且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太后娘娘,也是不好伸张的,那也就只能强忍下了,或者找个另外的借口去寻找竟敢亵渎太后娘娘的大胆狂徒。 “你们在太后娘娘的床上和衣柜里洒了这些东西?” 双胞胎笑眯眯的点头,说道:“顺便在离开的时候,我们还顺手拿了些东西,放在御花园内了,也不知道等天亮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发现。” 叶清瑶再次扶额,她突然觉得头好痛啊,这群家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留在京城,真的好么? 她已经不想问他们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御花园,因为那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她不想知道,她也绝对相信明天肯定会有相关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天她正在朔王府内和凤渊容在凉亭里对弈,云清轩的脑袋突然从柱子后面探了出来,然后云清彤、凌悦、双胞胎、王贤羽都探出了脑袋,只有凌影最老实,直接大步走进了凉亭,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两人下棋。 王贤羽轻咳了一声,做作的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也进入到了凉亭内,随后几人相继跟进来,却都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做出一副专心的看他们下棋的模样,只是眼珠子却不停的朝凉亭外面瞟去。 管家出现在了视线内,让他们齐齐眼睛一亮,相互之间挤眉弄眼,然后继续故作平静。 这位管家名为陆峰,今年二十五岁,长得虽不是英俊潇洒,但也非常的清爽,是那种让人一眼就会忍不住心生好感,生不出厌恶来的类型。他一直都跟随在凤渊容身边,自是忠心不二,对云清轩他们几个,他都认识,并且相处过不短时间,相处愉快。 进入凉亭之后,他先行了礼,然后眼神从王贤羽等人身上一扫而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肩膀也抖了几下,似乎在强忍着笑,顿了下才说道:“王爷,刚传来消息,宫中出事了。” “什么事?”凤渊容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随口问道。 陆峰的肩膀又抖了一下,轻咳一声将几乎已经到嘴边的笑声咽回去,说道:“有人在御花园内发现了一些女子的贴身之物,被高高的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经过辨认,发现那些物品全都是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被气得晕倒,太医院里都忙成了一团了。” 凤渊容抬头看着旁边一个个皆是眉开眼笑的伙伴,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心情还算愉悦,说道:“太后娘娘晕倒了?那么若按规矩,本王是否应该进宫去探望?” “全凭王爷自己的心意,不去探望也无妨的。” “可本王想去。” “那属下马上去准备。” “不用准备了,本王只是想去看看太后娘娘被气成什么样了而已。”凤渊容笑着阻止了陆峰的准备,笑意盈盈,让人如沐春风,再一看,却又好像是那阴险狐狸的狡诈卑劣。 凤渊容进宫探望太后娘娘去了,叶清瑶坐在原来的位置,盯着棋盘看了许久,缓缓落下一子后,才抬头看向旁边那几个几乎要翻了天的伙伴,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这件事若是被查出来了怎么办?”其实她倒是不担心会被查出来,不过就是无聊之下随口这么一问。 凉亭内一静,然后云清彤谄媚的凑了上来,说道:“好妹妹,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非常相信你的哦!” “彤彤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吗?见死不救这样的事情更是比吃饭还要正常。” “那是对别人,我们什么关系呀!我们可是姐妹,比亲姐妹还要更加亲的姐妹!再说,那个太后本来就是要跟容哥哥作对的,难道我们对她恭敬有加,她就会转而站到我们这边来了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若是被她查到那些事情是你们做的话,势必会以此作为借口来对付师兄。” 云清彤才不管这些呢,倒是朝叶清瑶挤了挤眉,说道:“还叫什么师兄啊?皇上都已经赐婚了,瑶瑶你应该改口了。” 叶清瑶俏脸稍微烫了那么一下下,刚才讨论的那个问题便也这么揭过了。 凌悦坐在旁边,捂嘴轻笑着说道:“这不还没有成亲吗?自然现在还改不了口咯。对了,可都还没有成亲呢,若是想要勾引容哥哥的话,可要趁现在最后的几天了哦,不然的话,最多也就能争个侧妃来当当,太低级了!” 叶清瑶瞥了她一眼,悠然说道:“看来小悦儿是想要嫁人了,我看京城里倒是有不少的好男儿,不会小悦儿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帮着你一起找找。” “我就喜欢容哥哥这样的。” “这样啊,那看来我们得举办个招亲大会才行了,不如就由凌影你来负责吧,给你家妹妹好好招个夫君!” 凌影没想到他站着连呼吸声都放缓了,这火竟然还能烧到他的身上来,不由抬头望了望天空,思来想去发现这把火他真的避不过去,再权衡了得罪双方的利弊,最后毅然说道:“悦儿都已经十七岁了,瑶瑶比你小一岁都已经快要嫁人,是应该找个夫君了,至少定个亲也是有必要。” 凌悦水濛濛的看着自家三哥,半晌小嘴儿轻扁,不胜娇柔的说道:“三哥,你怎么总是帮着瑶瑶呢?我可是你亲妹妹啊。难道你其实是喜欢瑶瑶的?所以才会帮她一起来欺负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才会已经二十岁了,却连个定亲的女子都还没有。” 这话说得凌影浑身一凉,连忙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凤渊容那个笑面虎的身影,才轻轻的松了口气,扯着嘴角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哥这是关心你,你怎么反倒诋毁起三哥来了?” “那好,你妹妹我就喜欢容哥哥了,我的好哥哥,你去帮我把容哥哥招来当我夫君吧!” 凌影当场吐血,他今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王贤羽蹲在栏杆上,和双胞胎凑在一起暗暗偷笑,同时对兄弟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千万别想让他们因为同情兄弟的遭遇就挺身而出哦,那是会死人滴!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比如,云清轩。 他特天真特无邪的看着凌悦,说道:“悦姐姐,你喜欢凤渊容那魂淡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哦!” “小轩,你刚才有说了什么吗?” 身后响起一个很温柔的声音,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啊简直,然而云清轩却猛然打了个冷颤,连忙转身看着正温柔笑看着他的二姐姐,如哈巴狗一般的凑了上去,在她身上蹭蹭,说道:“二姐姐,小轩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哦,只是听到有人好像要跟二姐姐你抢凤……容哥哥,小轩正想要去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魂淡呢!” 叶清瑶伸手特温柔的摸了摸云清轩那毛茸茸的脑袋,说道:“乖!” 众人恶寒,齐齐打个冷颤,同时丝毫不吝啬对轩小子的鄙夷不屑,这小子在他二姐姐面前,真的是太木有骨气鸟! 另一边,凤渊容进了皇宫,美其名曰是去看望太后娘娘,实际上嘛,大家都明白的哈! 刚踏进慈寿宫,他就听到了三皇兄那抑扬顿挫,煞是好听的声音:“皇祖母您可千万要缓下心来,您可是尊贵的太后娘娘,岂能被这么点小事就气倒了呢?不就是一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挂到了御花园嘛,你当那只是做了个梦也就过去了,何必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起?就为了这样的小事竟然还晕倒了,哎,您是不知道孙儿有多伤心着急啊,一听说这是就马上进宫来看望皇祖母您了。哦对了皇祖母,听说昨晚您寝宫里出了点意外,不知是什么事?说不定跟御花园的事情是同一个人干的呢,您说出来了,孙儿才能帮您追查犯人啊!” 乱七八糟的东西?为这样的小事竟然还晕倒了?马上进宫来看望?昨晚的事? 不管哪一句,都足够将太后气得醒过来再晕倒一次。 凤渊容听着这些话,不禁失笑,在宫女战战兢兢的引领下踏进了太后的寝宫,就见太后正斜倚在床榻上浑身颤颤,脸色忽红忽白又忽青,愤恨的盯着某人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顺着太后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月王殿下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两只手上一只酒杯加一个酒壶,说几句话喝一口美酒,姿态悠闲,神情惬意,面对太后的怒气却又视若无睹,满脸无辜。 这般挑衅的神态,岂能不将向来对他恨之入骨的太后气疯?而这正是他乐意见到的,至于说太后的刁难,他就更加无所谓了。什么样的刁难没有面对过?最多也不过就是那样,他根本就无所顾忌! 他又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刚进去的凤渊容,笑着遥遥敬了他一杯,说道:“呦,七弟你也来看望皇祖母了?来来来,为兄先敬你一杯!” “谢三皇兄!”凤渊容走过去顺手将他手中的酒杯接过,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神情温润,姿态优雅,与月王兄弟二人一站一坐,相映成辉,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 只是他们兄友弟恭的时间和地点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本就被凤渊辰气得不轻的太后,更是气喘如牛,咳嗽连连,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朔王,你这是来看哀家笑话的吗?” 凤渊容将酒杯还给了三皇兄,转身微微屈身朝太后施了礼,道:“孙儿听闻皇祖母身子不适,特进宫来看望皇祖母。不知皇祖母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好,很好!”太后说得咬牙切齿,对这个连她都是才刚在两个月前知道的皇孙,太后娘娘不说半点感情也没有,更是对他深痛恶觉,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年容贵妃竟然还给皇上留下了一个皇儿,还被送往国师大人那里让国师收为了弟子! 她直觉的便认为凤渊容能拜国师为师是因为凤玥,而不是凤渊容本身天赋异禀被国师看中,谁都知道能成为国师的弟子将会给他们带去怎样的好处,皇室中的这些个皇子王爷们,谁不想让国师看好,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凤渊容大方的忽视了太后阴冷的目光,犹自笑得温润,说道:“如此孙儿也就放心了,还请皇祖母千万保重身子。” “难得朔王一片孝心,哀家甚是欢喜,那追捕昨晚贼人的事情就交给朔王你来负责了!” “谨遵皇祖母懿旨!”凤渊容没有因此变色,甚至眼底还划过了一道诡异的光芒,抬头看向太后,说道,“如此一来,还要请皇祖母将昨晚之事仔细的说一遍,也要方便孙儿早日找到那贼人。” “你……” “皇祖母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可难办了,孙儿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追查烦人?” 凤渊辰依然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摇了摇酒壶,发现竟已经空了,随手一扔也不管扔到了什么地方,只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被砸到了。 在满室宫女太监的抽搐之下,罪魁祸首却连眼角都没有瞄上一眼,摇晃着站了起来,打个酒嗝,顺手搭上了凤渊容的肩膀才看看站稳,将锐利隐藏在醉眼朦胧之下,说道:“七弟,你才刚回京城,恐怕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知道清楚,其实皇祖母向来仁慈宽怀,深得众人的爱戴,而对她无礼的不肖子孙也就那么几个,你只管往那几个身上查就是了。皇祖母,我说得对吧?” “哼!”太后娘娘的脸上挂不住,她真是恨透了这个三番两次的让她没脸的凤渊辰,只是他已经再不是九年前那个连未婚妻都差点被二皇子抢走的弱势小子。 三年流放期间,她不知派出了多少人想要让凤渊辰再也回不来,然而唯一的一次差点得手竟被傅颖童那个贱人给挡下了。不过那次害了傅颖童肚子里的孽种,还让她以后都再不能怀孕,倒是让太后有了一些安慰。 再说流放回来之后,凤渊辰虽主动退出了皇储之争,但他却只要有一丁点能跟她作对的机会就会死咬着不放,那不管不顾的狠绝样儿,让太后每每想起竟都有种冰凉的感觉。 这些年来,皇上对他越发器重,更将皇城十万禁军和北方边境五十万虎跃军交给他统帅,朝中人都知道皇上是将月王当成下一代皇帝的臂膀在培养,加上凤渊辰确实出众,朝中上下无一人敢反对半句。 大皇子和淑妃一直都试图拉拢他,只是至今没有个结果,一直到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皇七子,当年容贵妃拼死生下的孩子,心思灵活的人马上就猜到了什么,就算不那么灵活的,也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话说月王三岁时便死了母妃,之后则被放养在后宫,因为凤渊辰那桀骜的性子没有哪个娘娘敢领养,一直到后来容贵妃进宫,其中的究竟无人知晓,只知道六岁的凤渊辰突然有一天住进了容贵妃的华容宫中,此后的三年,他成了贵妃娘娘的跟屁虫。 凤渊辰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凤渊容的马车,一副打算跟他去朔王府的模样,凤渊容自不会反对,亦是斜倚在对面,犹自想着自个儿的事情。 凤渊辰看着对面的七弟,突然轻笑了一声,眉宇间已少了先前面对太后之时的锐利煞气,反而带着些怀念的说道:“七弟,你长得真像贵妃娘娘!” 这话将凤渊容的视线吸引了过来,笑着说道:“父皇也这么说,不过我却并不记得母妃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你那时刚出生嘛,哪里会记得?不过你刚出生时真难看,跟只猴子似的!” 凤渊容嘴角一抽,选择性的无视,问道:“三皇兄上了小弟的马车,是否有所指教?” “没有,只是想要跟你交流一下兄弟感情,顺便去看看那几个胆敢对太后娘娘不敬的狂徒。” 他说得很随意,凤渊容听得也同样很随意,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府里大胆狂徒没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倒是有几个。” 凤渊辰摸着下巴,在凤渊容身上扫描了起来,说道:“我说七弟啊,你这个性子是怎么回事?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张和贵妃娘娘相似的脸。” “那不知我母妃的性子是怎样的?” “唔,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爬树,想要摘树上那个我眼馋了很久,就等着它熟透的柚子,然后我跟她打了一架,她还把我给扔进了冰冷的水池里面,不但不来救我,还站在水池边抱着那个柚子嚣张的笑。” 凤渊容听得满头黑线,忍不住说道:“怎么和父皇跟我说的不一样?” 此言一出,凤渊辰毫不客气的给了他鄙夷的一眼,说道:“父皇的话也能信?在他眼里,贵妃娘娘的一切都是好的,那是如花似玉,温柔贤惠,小鸟依人……啧啧,就像我家童儿在我眼里……呸,我家童儿本来就是最好的,哪里有什么缺点?” 看着他突然一脸花痴的模样,凤渊容抽了抽嘴角,却也禁不住想起了叶清瑶。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响起车夫的声音:“主子,王府到了。” 一阵琴音如梦似幻,能牵引人的灵魂,引人入迷沉醉,清灵悦耳。明明是最简单的几个音符,却偏偏组成了这时间最美妙的音乐,洗涤人的心灵。 凤渊辰站在马车上,听得失了神,直到凤渊容轻扯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心中凛然,才发现那琴音似乎正是从朔王府内传出,而且若非他内力深厚,耳力非同常人,只怕还听不到这一阵琴音。 “没想到七弟府中竟有这样的高人。” 凤渊容嘴角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与凤渊辰一同进入王府内,并径直往后院走去。 湖中亭内,轻纱翩飞,一青衣女子盘腿而坐,轻抚着放在腿上的琴弦,那一个个清灵的音符便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旁边,有一、二、三、四……七个身影同样的盘腿坐在地面,安静的听着琴音,有一种静谧而又玄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淌。 弦停音落,朔王府上空却似乎依然有音符在跳跃,凉亭内盘腿听琴的七人也都没有动静,似乎就此入定,进入了玄奥的境界。 凤渊辰从琴音中清醒过来,不由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经看清了那抚琴之人,正是叶清瑶。 她也已经看到了湖边的两人,抱着琴站了起来,看着凤渊容和凤渊辰两人凌空而行,进入了亭内。 凤渊容伸手拭去她额头的些微汗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眼中难言心疼之色,说道:“别累着了,给这几个家伙听,随便弹弹就好了,省得他们老是惦记。” 叶清瑶不禁莞尔,眼角的余光看到旁边一人斜倚着柱子正看着他们,转过头去朝他点头见礼,道:“见过三皇兄。” 凤渊辰摸了摸下巴,眼中几丝促狭,说道:“弟妹不必多礼,恩,这里方便说话吗?” 说着瞄了眼还在入定中的七人,叶清瑶也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无妨。” 正是她说这话的时候,云清轩“噌”的跳了起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先朝叶清瑶扑了过去,口中喊着:“二姐姐,我突破了耶……啊!” 他没有能顺利将二姐姐扑倒,只因旁边突然伸出一手掌,一巴掌就将他给拍飞出了凉亭,伴随着一声嚎叫,云清轩在空中轻巧的翻了个身,落到湖面再轻轻一点,便又飘进了凉亭内。 其余六人也都纷纷醒了过来,个个喜上眉梢,显然收获不小。所以说嘛,他们最喜欢听瑶瑶抚琴了。 “来,瑶瑶,累了吧,先喝口水。”王贤羽从放在旁边的托盘内倒来一杯水,殷勤的送到叶清瑶的面前。 双胞胎之哥哥慕言峻飘到了她身后,双手捏上了她的肩膀,笑得见眉不见眼,说道:“瑶瑶,我给你捏捏肩膀,放松一下。” 弟弟慕言决也飘了过来,自觉的捏起了叶清瑶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与他哥哥如出一辙,说:“瑶瑶手酸了吧?我给你捏捏。” 云清彤和凌悦也蹭了过来,笑得谄媚讨好又狗腿,一个说:“妹妹你真好,赶快坐下歇息吧!”另一个说:“我们帮你捏腿!” 凌影发现他好像凑不进去了,也就没有凑过去,而是说道:“瑶瑶你有没有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叶清瑶还没回答,云清轩就先咋呼了起来:“我要吃豆腐鱼!” 凌影家本就是开酒楼的,从小就烧得一手好菜,每每都让这群伙伴吃得满嘴流油,只可惜他难得心情超好的时候才会下那么一次厨。 叶清瑶被这群人围在了中央伺候着,就连喝水都是王公子亲手喂的,当真是惬意不已,但她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脚一个将他们全部踢飞了出去。 早就见怪不怪的凤渊容一脸淡然,却是惊呆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凤渊辰,半晌也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意思的轻笑了两声,说道:“弟妹的这群朋友真是有趣。” 他算是明白了,刚才的那阵琴音必定是不同凡响的,看七弟的表现可以得知抚琴很耗费心神,从这七个人的表现得知,听琴对他们是有好处的,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而且先前那个小家伙说突破了,什么突破了?应该是功力之类的吧? 如此一想,凤渊辰便更察觉到了叶清瑶的不同凡响,看向叶清瑶的眼神也越发的友善了,尽管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不友善。 叶清瑶将这几个家伙都踢飞出去之后才转身,看着凤渊辰说道:“让三皇兄见笑了。” 云清轩蹭了过来,先是警惕的打量了凤渊辰一阵,然后扯着叶清瑶的衣角说道:“二姐姐,我们走吧,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那你想去哪里?” “二姐姐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凤渊辰被云清轩逗乐了,说道:“小子,你二姐姐马上就是朔王妃,这朔王府就是她的家,她自然是要住在这里的!” 云清轩瞥了他一眼,哼唧着说道:“现在还不是呢,谁知道他们成亲之前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啊!所以二姐姐现在自然也是不住在这里的,二姐姐,我跟你一起住到师父那里去哦!” 凤渊容的眼神一阵狰狞,这个臭小子,很想要发生点意外是吧? 凤渊辰站在旁边看戏,真心觉得这里的事情非常有趣。昨天的事情,应该就是这群人搞出来的吧? 管家陆峰出现在了湖边,朝着湖心亭说道:“王爷,容大人拜见。” 凤渊容一愣,附在叶清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见她点头,才飘飞到了湖岸,凤渊辰站直了身子,说了一句:“本王也去瞧瞧!”然后也消失在了湖心亭内。 “二姐姐,这个容大人是什么人?” 凌悦也凑了上来,说道:“容哥哥的母亲便是容贵妃,这个容大人应该是容哥哥的舅舅或者外公之类的人物。” “那可真奇怪,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听容哥哥说起过呢!”云清彤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眯着眼睛说道。 双胞胎也凑到了一起,说道:“昨天晚上太后的寿宴,容家的人有没有在?” “肯定在的嘛,只是不知道哪些人是容家的。” “好像也没有见阿容对下面的哪个大臣特别亲近啊。”凌影擦拭着他的短弓,如实说道。 众人纷纷对视,有种诡异的气息在其中流转,而对这个气息熟悉万分的叶清瑶不得不打断他们的遐想,说道:“好了,别在这里乱猜,想知道的话直接过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不就行了?” 凤渊容和凤渊辰一起来到了花厅,正坐在那里等候的几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在见到凤渊辰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恭敬的行礼道:“微臣容况珩拜见月王殿下,拜见朔王殿下!” 兄弟两人在上首坐下,凤渊容才说道:“容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谢王爷!”容况珩眼神晦暗了一下,却并没有坐下,而是拉过他身后的一个清傲女子,说道,“王爷,这是小女思曼,可是一直都心心念的想要见见从未曾见面的表兄呢。” 容思曼不同于刘冉嫣的娇美和傅颖童的温婉,她就像是那雪山顶的冰莲,一身白衣似雪,三千青丝用一只七窍玲珑簪浅浅绾起,墨色的眸子中是一片清冷,似一潭无波无痕的清水,脸上亦是清冷一片,冷清孤高。 那清冷倒是与叶清瑶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也仅仅只是几分相似而已,只因两人的清冷本质上便是不同的。 容思曼是面上或者心里的清冷孤傲,而叶清瑶却是镌刻在灵魂上的冷淡漠然。 她朝着凤渊容盈盈一拜,有些清凉却又有着特有韵味的声音响起:“见过表兄!” 凤渊辰懒懒的靠在旁边案几上,摸着下巴笑得别有深意,倒是凤渊容脸上的笑意不曾改变,声音亦是温润有礼的,道:“容小姐不必多礼。” 容况珩的脸色一僵,容思曼则因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放在身侧的手却猛然捏紧。 容小姐? 所谓钢管舞 凤渊容的那一声“容小姐”让容况珩和容思曼陷入了尴尬之中,万没想到凤渊容竟会这般的直接干脆,更让容思曼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容况珩反应迅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将女儿拉了回去,在旁边坐好,说道:“微臣本该早些来拜见王爷,只是想着王爷刚回京城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忙,也就不敢打搅。昨日太后娘娘寿宴上,还想与王爷打个招呼,却不想……呵呵,今日才来拜见,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容大人客气了,理应是本王前去拜会才是。不知容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凤渊容不咸不淡的说着,虽然脸上笑容温润,看不出也听不出丝毫的不客气或者不耐烦,不过那种客气的疏离,却是谁都能察觉到的。 这样疏离的语气和态度让容况珩有些恼怒,但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容家虽是大家族,但也无法跟皇室相比,他只能将怒气平息下去,笑得如弥勒佛一般,说道:“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想见见王爷,我们竟一直到两个月前才知道王爷您的存在,实在是失责,王爷长得与三妹可真像。” 最后那一句,容况珩看着凤渊容,露出了怀念之色,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心生唏嘘。 凤渊容眼角轻挑了一下,先前在马车上听到三皇兄说他长得与母亲相像他还觉得挺开心,此刻听到同样的一句话,却并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大概是因为仅仅那个称呼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三妹? 他对母妃的印象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但那并不妨碍他对她的孺慕之情,尤其是这些年来,他亲眼见识了云家老夫人和夫人对叶清瑶和云家姐弟的疼爱,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不想与他们在母亲的问题上面纠缠,凤渊容玉石很不厚道的说道:“当年母妃离世时,本王才刚出生,竟连母妃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实在是遗憾。” 此话一出,容况珩不由脸色讪讪,只是多年官场上的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张堪比城墙的脸皮,亦无视凤渊容这个名义上的外甥的暗语嘲讽,犹自说着:“你还小,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只可怜三妹她没有福气,不然若是现在还在的话,看到这么优秀的儿子,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凤渊容嘴角一勾,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正在这个似乎,陆峰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王爷,三王妃拜见。” 关于这件事情,凤渊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原先懒懒的坐在旁边的凤渊辰就猛的坐直了身子,转头不满的看着凤渊容,说道:“七弟啊,不是我说你,你竟然连你三皇嫂过来都要先通传一声,过分了啊!” 然后又是不等凤渊容回答或者赔个罪什么的,人已经如花儿一般的飘向了门口,等凤渊容站起来打算去迎接三皇嫂的时候,凤渊辰已经牵着娘子的手走进了朔王府,脸上的笑即便是个瞎子,恐怕都能看出来是多么的神采飞扬。 “三皇嫂!”凤渊容拱手作揖,见过了三皇嫂。 傅颖童也是福身施礼,道:“见过朔王殿下!” 凤渊辰不乐意的摸了摸下巴,说道:“童儿,你喊他七弟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傅颖童抿嘴一笑,暗中则是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对凤渊容温婉说道:“让朔王见笑了。” “无妨,三皇嫂不必客气,喊我七弟便好。”看着眼前这对夫妻之间的亲昵小动作,让凤渊容很是羡慕,不过想到他也马上就能将瑶儿娶回来,那羡慕的感觉便被更强烈的期待填补,将傅颖童迎进了花厅内,略带着丝促狭的问道,“三皇嫂今日前来,是特意来找三皇兄的还是另有要事?” 眼见娘子被别的男人给调侃了,虽然那俏脸微红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但凤渊辰还是警告般的睨了凤渊容一眼,说道:“自然是来找本王的,七弟你这不是废话么?” 只是这话却让傅颖童的脸越发红润了几分,不满的扯了下笑得异常灿烂的自家夫君,轻声说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哎?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做什么,还要事先跟你汇报么?”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心你嘛,当然如果你能事先汇报一下的话……呃,哪里有那个必要呢?我难道还会不放心童儿吗?” 傅颖童微恼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两人相对的视线里却是让旁人都能感受到的幸福。 视线转向凤渊容,轻声说道:“方才国师大人派人前来,说让我来朔王府找七弟。” “师父?”凤渊容愣了一下,问道,“他有说为何让三皇嫂你过来吗?” 摇头,道:“没有说为何让我过来,只说我来了后,七弟自然会明白。” 凤渊容眉心微拢,眼中一点思索之意,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从傅颖童的身上一扫而过,先请她坐下,然后看向花厅侧边通往内室的门帘,轻唤道:“瑶儿。” 叶清瑶就在花厅的后方,隔着一扇门帘听着花厅内的响动,当然最主要不是她想偷听,而是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好奇凤渊容和容家的人会说些什么,若是不小心打起来的话,他们还可以及时出现帮忙。 这样的想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所幸这也就只是个用里偷听的借口而已。 听到凤渊容的叫唤,叶清瑶不由瞪了他们一眼,虽然真心想要偷听的人是他们,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们回给她一几张鬼脸,叶清瑶也就不再理会,掀起帘子从内室走了出去。 无视神情怪异的容况珩和容思曼两人,直接来到傅颖童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喊了声:“三皇嫂。” 傅颖童笑着牵起了她的双手,神情温柔而又亲切,更显得她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也亲近了起来。 “昨晚远远的看着便觉得弟妹真是个妙人儿,今日总算是让我走近仔细的瞧了个清楚,与七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谢三皇嫂夸奖,你叫我清瑶就可以了。”叶清瑶转头与凤渊容对视,彼此轻点了下头,显然是明白了师父为何会让傅颖童来朔王府。 叶清瑶拉着傅颖童往后院走去,在经过容思曼身边的时候,傅颖童侧过身子与她点头打了个招呼,叶清瑶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对于觊觎她家师兄,妄图勾引凤渊容的女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以及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叶清瑶看来都没有丝毫区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1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1部分阅读 。而她对待这种不自觉的女人的一贯手段,要么视而不见,让凤渊容自己去处理,若惹恼了她,那就只能用另外一种比较不那么善良的方式了。 话说,凤渊容自己处理的话,就会很善良很温柔么? 容思曼看着与她擦身而过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瞄她一眼的叶清瑶,脸色再次变了变,原本清傲的脸色变得扭曲,看上去倒是比那冰冷的模样要生动多了。 凤渊辰本想在花厅里看容家的人打算怎么说,不过这边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亲亲娘子来得重要啊!所以他一点不含糊的扔下容家两人,跟在叶清瑶和傅颖童两人的身后往后院走去,恩,反正这里又不是他的月王府,来客人神马的也不用他去招待的嘛! 叶清瑶带着傅颖童夫妻两个进了茗香院,这里是云清彤和凌悦两人在朔王府内的住处,当然昨天晚上叶清瑶也是住在这里的。 本来要进屋内,不过却因为多了个月王殿下,三人只能在院子里坐下,毕竟女孩子的闺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在傅颖童和凤渊辰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叶清瑶轻抿了下嘴唇,平静的看着他们,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师父之所以让三皇嫂你来朔王府,应该是想要让我诊治你的身子,说不定就能治好某些损伤。” 两人都愣了一下,傅颖童眼神有些闪烁,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清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清瑶抓起她的手放在了桌面上,随手搭上了她的手腕,说道:“我是大夫。”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到傅颖童的心猛跳了几下,另一只手伸过来紧握住了叶清瑶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向来温婉的傅颖童,此刻却也忍不住的满脸激动,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着:“清瑶,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你……你能医好我的身……身子?我没有别……别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 叶清瑶反握住了她的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神情算不上温和,但却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息流转,语气也不坚定,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先放松下来好吧?我要先检查一下你身子的损伤状况。” “好好,你慢慢检查。” 傅颖童稍微平静了下来一些,只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叶清瑶,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叶清瑶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点她有关她身子的情况来。 凤渊辰握着了傅颖童的另外一只手,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激动和强装的严肃,紧抿着嘴唇,也是同样仔细的看着叶清瑶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虽然他说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只要有她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但这终究也是一个遗憾。 况且,即便他本身对子嗣不是特别执着,可是看着童儿经常因为看到小孩子就发呆的模样,他亦是非常心疼,对害得他们不但失去了第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更在往后也再不能有自己孩子的太后越发怨恨了起来,也怨恨自己,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夫妻两个都连睫毛的没有动一下的盯着叶清瑶,心中忐忑又激动着,与其说相信叶清瑶医术高明,能治好傅颖童的身子,倒不如说,他们更相信国师大人。 国师在金玥国内的地位,就好像是神明一般,金玥国开始至今已有百余年,当今皇帝已经是第四代,然而从开国之初就是国师的国师大人,现在依然是国师大人,四代皇帝皆对他敬重有加,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国师大人的话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叶清瑶无视四道灼人的目光,只顾低头仔细诊着脉搏。其实有些不明白师父怎么会突然这么多管闲事的,竟然还给她找来了一个病人。不过就算师父不找来这个“病人”,她其实也是会找机会帮傅颖童看一下的。 仅仅只是因为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再加上凤渊辰并没有要跟她家师兄作对的打算,反而好像根本就是站在同一边的。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十足的坏人,尤其在这个世界的十六年,让她原本冰冷的心已经被捂暖了几分,若是力所能及又不让她讨厌并同时不会觉得麻烦的话,她一般还是会帮个忙的。 (话说,力所能及的,又不让你讨厌的,还要不会觉得麻烦的,这样的事情要多难得啊喂!) “如何?”见她松开了手,傅颖童紧拽着手中的帕子问道,再加上根本就不能从叶清瑶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来,使得她本就放松不下来的心情更加紧张了。 叶清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伤得很重。” 这话让两颗心都是一沉,凤渊辰握紧了傅颖童的手,说道:“是很重,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所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仔细调理才行。” 凤渊辰眼睛一两,激动的问道:“能治好吗?” “不能说一定治得好,只有九成的可能。”叶清瑶看着眼前两人轻声说道。她从来都不会说她一定能治好什么病,就算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她都不会说一定能治好,因为这个世上意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由普通感冒引发的死亡,她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 “九……九成。”傅颖童喃喃自语着,显然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神态来才好了。 不等这夫妻两反应过来,外面就已经有人冲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然后直接黏糊到了叶清瑶的身边,挤眉弄眼的说道:“好妹妹,有情况哦,容家的那位大人说过两日是容六小姐的及笄之日,请容哥哥过去呢。那那那,你说若是容哥哥去的话,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啊?比如被某女勾引,比如不小心出了点意外神马滴!” 看着云清彤一脸兴奋的模样,叶清瑶嘴角一抽,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师兄他不蠢也不笨,你能想到的事情他只怕早就想到了。” “臭丫头,你这是说姐姐我不聪明吗?”云清彤瞪起了眼睛,那娇俏的模样真是引人犯罪。 叶清瑶不看她,说道:“我一直都以为我家彤彤是很聪明的,怎么你自己反倒没有自信了?恩,彤彤,帮我去拿笔墨出来。” 前面一句还让她喜逐颜开的,后面那句却马上拉下了脸来,说着:“你当我是什么呢?你的丫鬟?竟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吩咐本小姐伺候你!” 边说着,她已经转身朝屋内走去,很快就拿着笔墨出现在院子里,并且还非常勤快的在叶清瑶面前铺好了。 叶清瑶仔细思索之后,才写了一个调养身子的药方,递到凤渊辰的面前,说道:“这是调理身子的,按此药方抓药,每十天一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副药熬三次,分早中晚三次喝下。” “十天一副?”凤渊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不过显然叶清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点头说道:“三皇嫂的身子损伤很严重,又是陈年旧疾,只能用温和的药来慢慢调理,否则的话不但治不好身子,反而还会雪上加霜。调理身子切记操之过急,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就不必再急于几个月的时间。” 凤渊辰点了点头,小心的将那药方折起藏进了怀里贴身收好,看着叶清瑶说道:“都是自家人,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多谢弟妹!” 这一句话实际上却是比千万句感恩戴德还要更加好听,叶清瑶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说道:“三皇兄不必客气,这药先服上三帖,我会经常去月王府打搅的。” 院子外又冲进了一群人,双胞胎一……两马当先,无视院子内的其他一切闲杂人等,连站在叶清瑶旁边的云清彤都被挤到了角落里,一左一右凑到了叶清瑶的两边。 “瑶瑶,我们出去逛街吧!”一脸期待加兴奋再加蠢蠢欲动。 “你们又想要干嘛?”叶清瑶美眸一眯,十分之怀疑他们出门的动机。 “当然是出去逛逛了,你看我们到京城之后都还没有时间出去好好逛一圈呢。”另一边,同样的脸上是同样的表情。 叶清瑶点头,说道:“那你们去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们。” “不要嘛,瑶瑶,我们一起去吧!” 叶清瑶眉梢一颤,抬头看向了两外几个人,视线最后落在站在最后面,正笑看着她的凤渊容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凤渊容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转头又看向凤渊辰,不过没等他说什么,凤渊辰就已经和傅颖童一起站了起来,说道:“不知是否介意本王和你们同去?” 双胞胎睨了他夫妻两一眼,相互睇一个诡异的眼神,笑得纯真又无害,点头说道:“当然不介意,月王殿下能和我们一起,那简直就是我们的荣幸啊!” 笑得这么纯良,肯定有问题!只是现在根本没有谁来给叶清瑶解答,那也便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出门,美其名曰:逛街。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擦踵。虽然叶清瑶来京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但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其实也只有凤渊容回来那天晚上一次,晚上和白天的景色自然也是不同的。 而云清彤他们这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来京城才也三天,兴奋的心情还远没有过去,在人群之中东走西窜,倒似乎真的只是来逛街的而已。 凤渊容和叶清瑶走在最后,两人携手而行,旁若无人的享受着二人世界,而同样旁若无人的还有旁边凤渊辰和傅颖童那一对儿。 她没有问到底出来干什么的,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也是白问,能得到答案才是怪事,况且她也懒得问。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手上却不知不觉的多出了一些小东西,什么镯子啊手链啊发饰啊,还有泥人风车这些玩具,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别有一番风味。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而他们已经从街头逛到了街尾,又换了一条街再继续逛,这么一点运动对他们来说,倒真是算不上什么,傅颖童看似柔软,但实际上也是会些功夫的,只是不能跟叶清瑶他们相比罢了。 坐在酒楼里用晚饭,叶清瑶视线从旁边几人身上扫过,双胞胎和王贤羽这三人的脸色最是闪亮亮,凌影一本正经的坐着却反而更显示出他心里的不平静,凤渊容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表情来,倒是另外几个,都是一脸懵懂,显然他们也不清楚事情。 中途的时候王贤羽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却那着好几件男装,分给了叶清瑶、云清彤、凌悦和傅颖童。 “死胖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得云清彤竟然能忍到现在才询问,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下午她根本就是玩得忘记了这回事的可能。 那一声“胖子”是王贤羽永远的痛,他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小时候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他早已经减肥成功,变成了身材绝对标准的翩翩佳公子,为毛这群讨厌的魂淡还是一口一个胖子的叫啊喂?你们有没有良心的?太过分了啊! 王贤羽眼睛里冒起了一丝红光,已经不想跟他们纠正他已经非胖子了这个事实,而是盯着那个从小到大就跟他水火不容,不是吵嘴就是打架的彤丫头,一咧嘴便朝她扑了过去,捏起她粉嫩的两边脸颊,扯啊扯! “啊……”云清彤被捏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抬脚就踢了过去,一出招就是一招撩阴腿。 “哇啊!彤丫头你太阴险了,我王家可就只有我这一根独苗,你这是想要断我王家的香火啊!”王贤羽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跳开,伸手挡在前面,心有余悸的说道。 任是云清彤向来没有女孩子样的,此刻看着他这个动作也不由微红了脸,然后说出了一句暴强悍的话来:“放心,不会断你王家香火的,只要让你爹娘再给你生个弟弟就好了。” 此话一处,包厢内响起一片哄笑声,云清彤也发现了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挺羞人,不过她只是扁了扁小嘴,冷哼两声。 凌悦擦了擦眼角的泪光,说道:“彤彤,你这样是不对的,若是万一伤了胖子,可就要你嫁给他作为赔偿了。” 云清彤一瞪眼,不满凌悦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然而还没等她找凌悦算账,王贤羽就说了一句:“所以为了彤丫头你往后的x福生活着想,下脚千万悠着点啊!” “噗!”云清轩喷出了一口茶,睁着大眼睛看向了王贤羽,表情很纯良的问道:“贤羽哥,你难道想要做我姐夫?” “啪”的一声,云少爷的脑袋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云清彤不知何时已飘到了他的身后,正头顶冒青烟的看着他,眯起眼睛磨磨牙。 云清轩眼睛水汪汪的摸着肿起一个包的脑袋,一抬头却看到叶清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已换好了衣服,月白色的长袍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出尘脱俗,玉树临风,这个模样出门,还不知道要勾引来多少女子的漾漾春心! “哇,二姐姐!”云清轩连肿了个包的脑袋也忘记了,只瞪大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她,只恨没有直接扑上来了。 身后,又一个紫衣公子走了出来,美人如玉! 一道虚影闪过,扑在了紫衣“公子”的身上,紧抱着蹭了蹭,某月王殿下一脸花痴的呢喃着:“童儿,你何时娶我回家?” 傅颖童脸色一红,费力的将身上的粘糕扯了下来,羞赧的看了其他人一眼,便拉着凤渊辰走到旁边坐好了。 叶清瑶欣赏这这对夫妻的甜蜜,轻抿了下粉唇,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凤渊容身上,却见他正坐在那,托腮笑看着她,眼神温柔,爱恋而又宠溺。 走到他身边坐下,带着些凉意的手马上就被包裹进了更温暖的厚实掌心中,不禁心中也紧跟着一暖,反握住了他的手掌。 等到凌悦和云清彤也都换好衣服之后,总共十一个人再没有女子,而看着这样的情形,叶清瑶也已经隐约的猜到他们要去哪里。不过,怎么好好的突然这样神秘兮兮的带她去那里呢? 青楼,每一个城镇都必不可少的地方,更不要说的一国之都,更是那个繁荣有昌盛,每当夜幕降临,其他的地方都开始逐渐安静,这个地方却开始了一天的喧哗。 这里是一条比之街道也不遑多让的所谓小巷,被京城里的各路人士称为花街,两旁林立着一家家灯红酒绿,香气扑鼻的花楼,俗称青楼。 即便是在同一条街上,各家青楼的档次规格也都是不相同的,而其中就在靠近街口的一家叫香满楼的青楼,只看占地的面积和建筑风格以及其中每一处的细节,都能看出这香满楼必定不是普通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也必定不会只是普通姿色和风采。 今天的香满楼很热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热闹火爆,当叶清瑶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络绎不绝的公子老爷们往里面挤进去。 没错,就是挤进去。 香满楼叶清瑶当然是知道的,因为她就是香满楼幕后的老板,只是看着眼前这火爆的场景,她还是愣了一下,喃喃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双胞胎凑了过来,说道:“听说微姐姐来京城了。” 只听到“微姐姐”这三个字,叶清瑶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起今天将要在香满楼内出言的节目,叶清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好吧,她虽然是香满楼的幕后老板,但实际上除非有突发的特殊情况,不然的话她并不怎么管这里的事情,只是不定期的查看一下经营情况也就是了,所以那个“微姐姐”来了京城,她这个老板也根本就不知道。 旁边原本懵懂的几人听到“微姐姐”的时候也都一愣,然后满脸的恍然之色,让叶清瑶有种忍不住想扶额晕倒的错觉,这几个家伙是本来就有这么坏这么恶劣的呢,还是被她和别的什么人带坏了? “微姐姐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凌悦双眼亮晶晶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进香满楼去了。 王贤羽一拢折扇,笑眯眯的说道:“听说是在半个月前就来了京城,一直在训练着香满楼内的姑娘呢,我们也是前天在路上遇到的,才知道今天香满楼内有个特别的演出。” 所谓特别的演出是什么,大家都明白,唯一不明白的也就凤渊辰和傅颖童这对夫妻。 看着他们两不解的目光,叶清瑶突然觉得今天带着他们前来实在不应该,话说天下人都知道月王殿下至情至圣,对月王妃情深意重,平常时候肯定是不会来青楼这种地方的…… 不过就在叶清瑶纠结着会否将这两个纯洁的孩子带坏的时候,凤渊辰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说道:“本王好像也听说过香满楼将有特殊节目上演,莫非就是今天?”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将目光转了过去,似乎没有想到凤渊辰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被众人所瞩目的月王殿下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摸着下巴看着香满楼的大门,然后拉着傅颖童就朝那里走去,道:“走吧,再不走都快要挤不进去了。” “瑶瑶,你确定月王殿下对他的王妃一往情深,一心一意?”云清彤凑了过来,盯着凤渊辰的身影小声问道,旁边几个听到这话的人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也有同样的疑问。 叶清瑶自己都在惊讶,哪里能回答这个问题? “三皇兄他确实经常来青楼,不过是和其他人一起,偶尔有些时候,他还会带着三皇嫂一同前来,所以不必觉得奇怪。” 凤渊容开口大概解释了一下,只是这样的解释却更让人感觉到怪异,连同看向那夫妻两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叶清瑶眉梢轻挑,真觉得这两夫妻确实有意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和大家一起进了香满楼。 话说香满楼这个名字当初是谁取的?真难听的说! 他们进了香满楼,并要了包厢,然后十一个人都人挤了进去,从窗口看向下方的那个特意搭建起来的舞台,看着那上面的设施,叶清瑶又抽了抽嘴角,猜测得到了证实。 “那台上插着的是什么?”傅颖童看了半晌,不禁问身旁的凤渊辰。 凤渊辰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傅颖童和凤渊辰两人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为表演的时间已经到来,在几乎所有男性生物冒起绿光的目光中,舞台上出现了七个身上只着薄纱的女子,那曼妙的纤腰,修长的玉腿,无不勾引着人的视线和心跳,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让人热血澎湃的身影,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随着妖娆而跳跃的音符响起,舞台上的七个美人围着那钢管同时扭动了起来,如水蛇一般软弱无骨,一个个柔软又性感妖冶的动作极大的考验着人的承受能力。 眼前是妖娆的美人,耳朵里是能让人热血澎湃的音符,整个香满楼内都猛然间沸腾了起来,台上妖冶曼妙,台下也有人开始随着台上美人的动作而扭动了起来,口哨欢呼呐喊,交织成一曲狂野的音乐。 可以想象,今晚过后,台上的七个姑娘都将会身价暴涨,恩客络绎不绝。 二楼包厢内想,叶清瑶侧头看着墙壁,研究起了墙壁的纹路,凤渊容不时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笑意盈盈,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其他人则都盯着下面的舞台,欣赏外加评论那七个姑娘跳得怎么样。 “二姐姐,没你跳得好。”云清轩突然很认真的说道。 “噗!”双胞胎们直接喷出两口茶,一把将不知死活的云清轩给拉了过去,按在那不让他动弹。王贤羽也凑了过去,小声说着:“小轩轩你想死么?也不看看这什么钢管舞到底是谁想出来的,瑶瑶可是她们的师父的师父!” 话说,胖子,这是要点吗?你有没有感觉到瑶瑶正凉飕飕的盯着你? 凤渊辰看看凑在一起的四个人,再转头看看凉凉的看着他们的叶清瑶,剑眉一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弟妹你也会跳这个舞不成?” 叶清瑶将视线从那四个人身上收了回来,就着凤渊容的手喝了口茶,淡然说道:“这世上第一个跳这种舞的人,正是小女子我。” “噗!”凤渊辰直接吐血,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清冷淡漠得让人想要打冷颤的女子,竟也会跳这样妖冶的舞,而且还是她第一个跳,也就是说,根本就是她想出来的是吧? 无视火辣辣的视线,叶清瑶淡淡的扫了下面还在扭着的七个身影,只是一个月的功夫能跳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一定能让香满楼接下去的日子里更加红火。 侧头对上凤渊容的眼睛,不解他怎么老是盯着她看,轻声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凑近一些,伏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满意的感受到她因此而瑟缩了一下,轻笑着说道:“今晚回去后,瑶儿专门跳给我,可好?” 叶清瑶美眸一眯,也同样的轻声说道:“师兄说笑了,你我尚未成婚,怎能夜宿你的府中?我今晚还是回师父那里去歇息吧。” “那不知瑶儿昨晚是宿在哪里的?” “自然不是跟你一起。” “瑶儿……”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下面传来了一阵不协调的嘈杂声,打断了凤渊容将要出口的话,让他不悦的轻皱了下眉头,然后和叶清瑶一起透过窗户看了出去。 只见下方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身穿青缎锦袍的男子,正旁若无人的将其中一个姑娘搂在怀里,不顾怀里姑娘的挣扎,咸猪手摸上了她的光滑的脸颊,另外一只手则在她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上流连。 下方太吵,所以叶清瑶他们并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看他的神态动作便也能够猜出几分。 面对这个男子的张扬跋扈,下面有人皱眉也有人叫好,叶清瑶坐在包厢内无动于衷,冷眼看着楼下事态的发展。 这里是青楼,如眼前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说什么姑娘们被占了便宜更是莫名其妙,这里是青楼,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是吗? 不过在她打算冷眼旁观的时候,却察觉到凤渊辰和傅颖童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死死的盯着下面那个作乱的男人,丝毫也不掩饰仇恨厌恶的神色,或者说根本就掩饰不住。 愣了一下,再仔细的看下面那个在迷离烛光中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动,转头看向身侧的凤渊容,问道:“这人是谁?” 转头才发现,凤渊容的脸色也有了改变,虽依然笑意盈盈,但却笑得甚是渗人。 将视线从那个男人身上转回,落到她身上时已经温柔如常,唯有嘴角的笑还有着一点凉意,轻声说道:“皇二子怀王,凤渊博。” 彤彤和胖子私奔了? 怀王凤渊博,身为皇后的亲生儿子,皇上的嫡子,本应顺理成章的被立为太子,作为金玥国的储君,只等当今皇帝百年或者退位之后登上那九五之位。 然而却因为淑妃比皇后早了几天将皇长子给生了出来,使得太子人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听说当年皇后和淑妃几乎同时怀孕,但真算起日子来却是皇后要早几天的,两位娘娘的预产期也是皇后先大概半个月,只不过在预产期前二十天,淑妃突然就把皇儿给生了下来,并一举得男,顺利的成为了凤玥的长子。 关于这件事的各种猜测都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各种猜测也都随之平息了下来,而淑妃先皇后产下儿子则成为了皇后心中永远的痛。 当然,那个时候,凤玥还没有登上皇位,还是太子的身份。 三十年来,皇后与淑妃的争斗从来都不曾停止过,皇后背后有着刘家,太后更是她的亲姑妈,淑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背后的势力也同样不小,那便是容家。 没错,就是容家,与凤渊容的母亲容贵妃同一个娘家,只是淑妃和容贵妃并非亲姐妹,而是堂姐妹。另外在二十多年前,容家的家主是她们的爷爷,而不是现在的容老太爷……也就是淑妃的父亲。 容家现任家主有二子三女,其中淑妃便是他的长女,今天出现在朔王府的容况珩就是他的二儿子,另外还有一个长子领兵三十万,镇守金玥国的西面,第二个女儿是侧室所出,嫁给了六皇叔琏王为侧妃,第三个女儿是一品御史夫人。 所以今天容况珩口中的三妹严格意义上来将应该是这位御史夫人才对,不过当年容贵妃在娘家时,确实是三小姐,而那位御史夫人则是四小姐。 容贵妃是现任容家家主三弟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侄女,当年被选秀入宫,与凤玥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成为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娘娘。 这本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容家两个女儿入宫,一位淑妃一位贵妃,使得容家的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容贵妃的宠冠后宫终于还是灼伤了淑妃的眼睛,更有皇后虎视眈眈阴谋算计,容贵妃这朵最是娇艳的花儿只在后宫开放了三年就被折断凋零。 后宫中无人知晓容贵妃在临死前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了下来,虽然是个体弱还身中剧毒,一看就知道活不长的,但凤玥却认为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在世上的延续,亦是他最疼爱最重要的儿子。 将他取名为凤渊容,“容”字便是代表着容贵妃。随后他又暗中让人将凤渊容带出了皇宫,交给国师。 让后宫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是,凤玥并没有因为容贵妃的死而在后宫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他甚至没有去追查容贵妃为何中毒,谁下的毒。 他只是在华容宫内闭门不出陪伴了容贵妃七天,七天后容贵妃进入皇陵,无视朝中大臣的反对,执意将她安放在了皇后的位置。 之后,他便该上朝就上朝,该召见大臣就召见大臣,该处理国事就处理国事,勤政爱民,不近女色。 后宫的那些女人全部都变成了摆设,再不见他宠幸哪个女子,翻了谁的绿头牌,尽管三年一次的选秀一如既往,一个个的新人,一张张娇艳如花绝代风华的新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他都只是冷眼相看,偶尔见到几个与容贵妃有些相似之处的,他就会多看一眼,但也仅此而已。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国事上面,近二十年来,让金玥国的国力直接上升了几个高度,让周围邻国不敢小觑,不敢对金玥国妄动干戈。 面对朝中大臣的上书,劝解他怜惜后宫里的各位娘娘,他当场将那奏折撕成了碎片,那阴冷的神情吓得上书的大臣浑身冒汗,一句“朕床榻之上的事情,众位爱卿还是避嫌的好”,让大臣们再不敢劝解。 这些年来,凤玥专心国事,更对后宫中和皇子之间的争斗冷眼旁观,其中争斗最激烈的便是皇后和淑妃,二皇子和大皇子。而不管他们斗成什么样子,凤玥从来都不闻不问,就这么看着他们斗,若做出了什么有害国体的事情,他惩罚起来亦是毫不手软。 朝中众人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只以为皇上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两位皇子谁更优秀,更让他满意。一直到他突然宣布七皇子的存在之后,众大臣才终于恍然明白皇上原来竟是这样的打算,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封众人所知的皇子中的任何一位为太子,他根本就是一直在等待着七皇子的长大成|人,强势归来。 凤渊容的突然出现让京城里的那些人都是措手不及,以至于根本就慌了手脚,而那些精明的,则正在那里观看着,等待着,或者是准备着。 而对于凤渊容的出现最慌的人应该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样的凤渊容对这两个人以及他们各自的母亲都没有任何好感。 至于凤渊辰,那就更不要多说了,天下人都知道他和太后和皇后和二皇子和刘家之间的恩怨,即便说那是你死我亡般的仇恨也不为过。 此刻,就在香满楼内,他们的眼皮子下,那个让兄弟二人都没有好感的人正搂着美人,张扬跋扈,目中无人,极度的欠扁。 傅颖童扯了下凤渊辰的衣角,眼中有着担忧之色,轻声说道:“算了,犯不着在这里跟他起冲突。” 凤渊辰握紧了她的手,冷冷的盯着下方的凤渊博,说道:“别担心,跟他起冲突又不是只有一次两次。” “可是……” “乖,不会有事的。”凤渊辰在她的颊边亲了一下,然后松开对她的怀抱,起身走到了窗前,站到凤渊容的身侧,看着下面的马蚤乱,似乎很惊讶的说道,“呦,这不是怀王殿下吗?怎么又在干这种强迫姑娘的勾当了?” 他的声音本不大,但却奇异的传遍了整个香满楼,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让原本马蚤乱嘈杂不已的大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纷纷抬头看向这边。 叶清瑶拉着傅颖童隐到了旁边,至少不能让凤渊博看到他们。虽然看见也没什么,但总归会被人说闲话。 凤渊博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坏了他无数次好事,一天到晚就在想着怎么跟他作对的凤渊辰,不禁恨得牙痒痒,再看到旁边的凤渊容,更是让他心中一片凛然,这两个人竟然这么快就凑到一块去了! 看来是被母后猜到了,凤渊辰那家伙分明早就知道凤渊容的存在,而且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那边。 想到凤渊辰手中掌握着的皇城禁卫军和北方五十万精兵,凤渊博嫉妒得牙齿都酸了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忌惮。 冷哼了一声,看着凤渊辰的眼神一片阴森,说道:“都说月王殿下对王妃痴心专情,没想到竟然也来逛青楼。也对,对着同一个人同一张脸那么多年,是人都会腻的,只可惜了当年本王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就你不顾兄弟情义的抢走了!” 凤渊辰的脸色猛然间浮现了浓郁的阴森,如能滴出黑色的冰水来,叶清瑶亦感觉到身侧的傅颖童呼吸一重。 “抢走?童儿与本王早有婚约在身,要说卑鄙无耻的那个人,也应该是你才对,世人都是兄弟妻不可欺,到了你怀王殿下那里,倒是成了兄弟妻不客气了,所以本王才不屑于跟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小人做兄弟,简直就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要说凤渊辰的这张嘴,其实也是挺毒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愣是面不改色的对皇室亲王,皇子殿下冷嘲热讽,气得凤渊博又是好一阵咬牙。 “难得你的王妃那么好,你怎么竟还不知足的到这里来呢?这要是让弟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这个就不老你来费心了,不过今天倒是再一次见识了怀王的无耻,竟然在这么大好的时光出来煞风景,没看到人家姑娘一脸不甘愿吗?” “我说三弟,你就算想要怜香惜玉也得找对地方啊,这里可是青楼,青楼女子就是拿出来卖的,难道还要本王像对待大家闺秀一般的对待她们不成?” 凤渊辰拍手鼓掌,笑着说道:“怀王这话说得好,真是对极了!青楼女子却是是拿出来卖的,所以不知道怀王你是否有出银子将你怀里的那位姑娘买下?” “你……” “呵呵,莫非堂堂怀王殿下,皇后娘娘的亲儿子,竟然连上个青楼找个姑娘,都付不出银子吗?” “凤渊辰!”凤渊博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咬死凤渊辰算了。不过他很快就让心情平静了下来,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进了怀中女子的胸口,说道:“本王买下你了!” 凤渊辰嗤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本王也正好看上了你怀里的那个姑娘,你赶紧看一下那张银票数额是多少,本王出双倍!” 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他这是故意的要跟凤渊博过不去呢。眼看着两位王爷的争斗,很多人都聪明的消声并后退到了旁边,接下去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插嘴的了。 不过却也没有人离开,两位王爷为一个青楼女子而发生的争斗,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呢,他们哪里舍得错过这般好戏? 面对这样明显就是跟他过不去的行为,凤渊博又怎么可能会退却,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往后还有什么颜面出现在人前? 他冷哼一声,便又拿出了一张银票,再次塞进了那女子的胸口,说道:“一千两!凤渊辰,你还要加吗?” “两千两!”凤渊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口喊道! 凤渊博却是眼角抽搐了一下,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看着凤渊辰那不咸不淡的模样,实在是心里恼得慌,也没有再拿银子那怀中女子的怀里塞,直接开口变喊道:“五千两!” 即便怀里的女子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这个价钱,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哪怕那是一头母猪,他也不可能将其拱手让给凤渊辰! “一万两!”在凤渊辰开口前,一个晴朗的声音就这么突然的插入了两人之间,轻轻的传遍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这个不同于两位王爷的声音马上吸引了大量的视线,看向站在凤渊辰身侧的凤渊容,几乎没有人认识。不过谁都可以不认识,凤渊博却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让他最近吃不香睡不着的人呢? 捏起了怀中姑娘的下巴,低头看她那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冷笑着说道:“美人儿果真迷人,竟然连朔王殿下都被你给迷住了,人家可是有个绝世的师妹刚被赐婚于他呢。要是本王能有那样的未婚妻,哪里还舍得出门?” “朔王”这两个字让下方起了一阵马蚤动,看向凤渊容的眼神也越发的火热了,然而凤渊容只斜倚在窗棂淡然而笑,对那马蚤动对凤渊博的挑衅皆视而不见,说道:“二皇兄误会了,本王只是见她跳得好看,想要让她去教我师妹,也好增加本王和师妹往后的闺房之乐。” “噗!”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三位王爷之间的争斗,猛然听到这一句,王贤羽将喝进去的一口茶重新给喷了出来,眼珠子忍不住的往叶清瑶的方向瞟,又转溜着不知为何的到了云清彤身上,笑容甚是猥琐。 凤渊辰好像听到了什么倾世名言,一脸闪亮亮的说道:“七弟这个主意不错,倒是提醒了本王,正好将这位姑娘带去王府,就让她教导王妃跳舞了!” 叶清瑶眉心急剧的抽搐了几下,身旁的傅颖童也是一脸的恼羞,正恨恨的盯着那个皮厚不知羞的家伙。 凤渊容回过头来看了叶清瑶一眼,微微一笑很是倾城,却只惹来叶清瑶的白眼一个,嘴角一勾,竟是笑得更明媚了几分。 转过头去看着凤渊博,说道:“不知二皇兄是否还要加价?不加的话,你怀里的那位姑娘可就是本王的了!” 嗯哼,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有歧义呢? 要说你若只是想要找个人来教你的王妃跳舞,这里有七个姑娘,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那个呢?更何况,难道直接找那位教这七个姑娘跳舞的那个女子岂不更好? 所以凤渊容和凤渊辰的额头上,被大大的写上了“找茬”这两个字。 凤渊博恨得牙酸,一气之下就说了一句没什么脑的话:“是本王先看上的!” 这话一出口,凤渊博就想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2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2部分阅读 咬自己的舌头,果然凤渊辰听后嗤笑了一声,说道:“二皇兄啊,若是没银子就直说好了,你我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若是却银子什么的,借个几万两本王还是拿得出的,何必说什么先后呢?要我说,大皇兄还比你先来这个世上几天呢!” 最后那句最是毒辣,让凤渊博的脸都一下子就扭曲了起来,手上的力道都快要将怀里的姑娘的腰也给拧断了,而那姑娘只能含泪强忍,连反抗都不敢。 见凤渊博迟迟没有反应,凤渊辰视线落到了站在旁边只能看戏的老鸨,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没听见本王的话吗?一万两,怀王怀里的那个姑娘送去……恩?七弟,你是觉得松去月王府呢还是朔王府比较好?” “若银子你付那就送去月王府,若银子由本王付,则送去朔王府。” “好!那,将她送往月王府,等到教会了王妃这个什么舞之后,自会将她送回来!” 那老鸨站在旁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半晌不敢动,心里正在哀嚎着。我说几位爷,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有仇,可你们要争斗能不能换个地方呀?我这地方小,经不起你们的折腾啊! 老鸨还在为难着的时候,从后面走出了一妖冶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肤如凝脂眼似勾,竟是比桃花还要媚还要更加的勾人心弦。 她一出现就将众位公子老爷的视线给勾了过去,就连凤渊博亦免不了面露惊艳,看着这个从不曾在香满楼见过的如花女子,不知道她现在出现在想要干什么。 她柳腰款摆,袅袅而行,登上了舞台站到凤渊博的面前不远,朝他行了个万福,又转身朝着二楼包厢内的凤渊辰和凤渊容行了万福,才笑着说道:“能被三位王爷看中简直就是我们古兰几世修来的福气,也不枉费她那般辛苦的练舞了。只可惜古兰只有一人,那就只能按照规矩由出价高的得到我们古兰姑娘了,三位王爷没意见吧?” 凤渊博略显轻浮的将她打量着,眼中燃烧着浓郁的兴趣和欲望,眼前这个女子可比他怀里的诱人多了! “你是何人?” “哎呀,请王爷恕罪,小女子见到了王爷,一时激动竟忘了自我介绍。”那一声“哎呀”娇媚入骨,落在耳中让凤渊博差点连骨头都酥了,再看她媚眼如丝,竟似无时无刻都在勾引着人一般,“小女子微微,是刚到京城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各种爷的面前呢!” “微姐姐真漂亮,我以后就要娶个像微姐姐这样的娘子!”云清轩探着脑袋看下方的微微,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站在他身边的双胞胎闻言被吓了一跳,王贤羽更是凑了过来,朝他挤了挤眼,说道:“小轩,你好重的口味啊!” 云清轩顿时满脸通红,他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觉得微姐姐很好看,人也很看,那个口味重不重的他根本就没多想,不由嗫嚅着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猥琐么?我只是说微姐姐长得很好看罢了。” “比你二姐姐还要漂亮?” “废话!这世上就没有比二姐姐还要漂亮的人,男的女的都没有!”说着他还不忘睨凤渊容一眼,哼哼了两声。 双胞胎来劲儿了,默契十足的将他围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二姐姐是最漂亮的,那你怎么从没有说以后要娶个像你二姐姐这样的娘子啊?” “谁说我没有想过?只是这世上还有哪里能找到像二姐姐这样的女子?” “找不到那你就直接把你二姐姐娶回家当娘子好了么!”弟弟慕言决怪笑着说道,不忘小心的瞄那边的凤渊容一眼,却竟该死的正好撞进了他的眼睛里面。 哇啊啊啊,吓死他鸟!这家伙不是正忙着找他那个什么二皇兄的岔吗? 云清轩因为现在是背对着凤渊容的,所以并没有发现正被注视着,只是听了慕言决的话很是无辜的眨了下眼睛,说道:“二姐姐是姐姐啊,怎么能当娘子呢?” 听着这边动静的凤渊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以往总是被破坏的心情也释然了些,还是个小孩子呢! 不过云清轩接下去的那句话马上就让他的心情重新回归原点,只听他紧接着说道:“不过想到二姐姐竟然马上就要被凤渊容那个魂淡娶走了,就觉得还不如我娶回家当娘子呢!” 他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冷,而蹲在他眼前的双胞胎外加王贤羽三人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他面前,看着这几个家伙没义气的行为,云清轩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做出反应,后领已经被抓住,然后拎起。 转头,便对上了一张笑脸一双阴测测的眼睛,云清轩将嘴巴一咧,才不怕你呢! 那边,凤渊辰已经开始和凤渊博竞价,旁人那是半点热闹也不敢来凑,只是或站或坐的在旁边看这一出好戏,并为着那越来越高的价格暗自咂舌不已。 不就是个青楼女子吗?有人忍不住这样想着,但却难言心里的那一丝羡慕嫉妒恨。 包厢内,云清轩和凤渊容打成了一团,恩,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被凤渊容拎在手里,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出来,拳打脚踢是最基础的,抓挠啃咬是附加的,招式内力才在主要的。 不过他终究和凤渊容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平常让凤渊容牙痒痒的也就是在他和叶清瑶两人独处的时候凑进去,然后“噌噌噌”的散发着巨大的亮光,要是碰上这种情况,他从来都是被虐的那位。 “呜哇哇,二姐姐,凤渊容这个魂淡欺负我!” 实在是打不过,云清轩眼珠一转就将主意打到了叶清瑶身上,摆出那一副二姐姐最拿他没有办法的可怜表情来,找二姐姐来对付凤渊容这个魂淡啊啊啊魂淡! 只是他这个表情还没有成功摆好,凤渊容就转了个身,直接将他的视线隔绝了开来,伸手捏上他那肉嘟嘟的脸,用力捏紧不让他发出声音。 云清轩吐血,这个魂淡啊魂淡,等本少爷功力大涨,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要将他打得桃花满脸开开开! 叶清瑶让淡然的从那两人身上扫过,根本就不加理会,一眼之后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竞价上面,凤渊博已经出到五万两银子了。 真是没想到,只是一个算不上顶尖的姑娘,竟然能值五万两银子。 从她这里可以看到,在凤渊博报出五万两的时候,凤渊辰眼梢轻挑了下,稍一犹豫才说道:“六万两!” 一阵阵抽气声在香满楼内传荡,这月王殿下可真够有钱的,每次都是一万两万的加价啊! 听着周围的小声议论,凤渊博心里很不舒服,因为若单凭财力,他是确实比不上凤渊辰的,虽然他是皇后的儿子,身后又有太后和刘家,但那钱却怎么也比不上手握几十万军队的凤渊辰。 虽然近年战争比较少,但每一场战争,凤渊辰都能得到大量的战利品。不说战利品,就单单是每次朝廷给的封赏,都能让一干兄弟嫉妒不已。 想要取而代之?只怕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可你想要取代,也要有那个能力加上父皇的意愿才行啊! “二皇兄,你若是囊中羞涩就不要为难了,也省得本王一直加价一直加价的,简直就是白给香满楼赚了那么多银子啊!”就在凤渊博咬牙迟疑的时候,凤渊辰云淡风轻又可恶至极的话轻飘飘的响了起来。 凤渊博被这话一气,再思虑了一下,喊道:“八万两!” 说出之后,他就已决定了这是最后一次叫价,而会喊这一次,也完全是因为凤渊辰的那一句白白给香满楼赚了银子。哼,他就是要让凤渊辰破费,虽然他并不认为几万两银子就能让凤渊辰这个最富有的皇子心疼。 他这个想法是挺好的,但也要有人陪他才行,若万一凤渊辰不玩了,那就…… 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下,凤渊辰笑得极其恶劣,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王都忘记最近正打算要新建个别院,正是使银子的时候,容不得本王这般破费。恩,既然二皇兄这么喜欢这位……呃,古兰姑娘是吧?既然二皇兄这般喜欢,本王也不好夺人所爱。毕竟抢夺兄弟心爱的女人,那可是会遭天谴,出门会被猪踢的,本王退出了!” 凤渊博傻了,他本就打算着叫这最后一次,若凤渊辰再加价,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要说一番什么样的话来挤兑凤渊辰,却万没有想到凤渊辰根本就再不叫价了。 他感觉脑袋里面“嗡嗡”的响,看着凤渊辰那不厚道的卑劣表情,咬了咬牙,想将怀里的女人推开,然而却在他将要推开的时候,凤渊辰的声音再次响起:“二皇兄应该不会付不出八万两银子吧?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要是被人认为堂堂怀王殿下竟连逛个青楼都舍不得付银子……啧啧啧,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皇后娘娘的脸面也一起被你给丢尽了!” 推开的手势猛然僵硬,转首冷冷的从满屋子的人身上扫过,发现大部分的人在接触到他视线的时候马上就转移了目光,有些却根本无惧,更有那么几个,还对他笑得阳光灿烂,不禁抑郁非常。即便他贵为皇子贵为亲王,此刻除了乖乖付银子外,其他的也无可奈何。 是人都知道凤渊博被凤渊辰戏耍了,而这样的戏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需要本事以及那么一点运气,不然若凤渊辰今天再加一次价格,那么被耍的就不是凤渊博,而是他凤渊辰了。 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花费八万两银子,就算这还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也能让这条花街热闹好一阵了,而香满楼不但赚得几乎将钱袋给撑破了,更将因此吸引来大量的客人。 似乎是开了一个好头,接下去剩下的那六个跳舞姑娘都按照先前的方式被客人们价高者得,虽然那价格与怀王殿下的不能相比,但也高出了预计许多,让老鸨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三皇兄,你不是说想要请个来教皇嫂跳舞吗?怎么竟没有行动呢?”离开香满楼后,凤渊容笑得如一只狐狸般的问道。 凤渊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顺便从叶清瑶的身上扫过,笑得更加狡诈,说道:“弟妹不是会吗?直接请弟妹来教,正好!” “我才不要学呢!”话音刚落,傅颖童就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娇嗔着反对。 凤渊容刚想说一句他家瑶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教的,旁边云清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二姐姐的报酬可是很高的,至少八万两银子是绝对不够的!” 叶清瑶脚下踉跄了一下,凉凉的瞥了云清轩一眼,立马让他闭嘴安静了下来,附加各种谄媚讨好的表情动作。 “那种舞适合于烟花之地,更登不上正式的台面,三皇兄若是喜欢的话去香满楼看便是了,何必要三皇嫂去学呢?没的辱没了三皇嫂的名声。”叶清瑶轻声说着。 凤渊辰摸了摸鼻子,抬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着:“我就想要看看童儿这般跳起来会是怎样的风景,看别的女人有什么意思……嘶,好痛,童儿。” 那打情骂俏的两人,让叶清瑶都不禁有些暖意,看着他们难免露出向往之色。手突然被握住,轻柔又用力,转头过去正对上了凤渊容的眼睛,清澈如水又深沉似海,其中独属于她的温柔毫无间隙的传入了她的心中,比刚才看着凤渊辰两人时更加的温暖,更加的让她欲要沉醉。 不自觉的朝他靠近了些,轻倚在他身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被他握着的手在他手心里转了个圈,与他十指相扣。 月王府和朔王府相距并不远,都是亲王府,都在皇城之内,离皇宫亦是只有一段距离。 与凤渊辰夫妻两告别,叶清瑶他们也朝朔王府走去,目光随意的一扫,叶清瑶突然有些惊疑,连忙又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些,竟是少了两个人。 “彤彤和胖子呢?” 其他人也才发现了他们的队伍中少了两个人,都不由得愕然呆愣,凌影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双胞胎一直就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说什么可能私奔去了,也可能是胖子终于奋起要将彤丫头强势扑倒……反正没有一句是担心这两个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伙伴的。 叶清瑶不理这三人,而是转头看向了凌悦,却见她也无辜的眨巴眼睛,一丝狡黠从眼底闪过,突然就软软的朝着凤渊容倒了过来,娇柔的说道:“容哥哥,彤彤和胖子竟然私奔去了呢,我们也去私奔吧!” 凤渊容将倒在他身上的小悦儿扶起站好,转头看向身侧的叶清瑶,柔声说道:“应该是半途被拉在什么地方了吧,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云清轩更没心肝,咬着刚才在街边买来的烧饼,本就圆圆的脸更加饱满的一股一囊的,口齿不清的说着:“又不是小孩子,除非他们真私奔去了,不然肯定自己会回来的,不过今天贤羽哥一副对当本少爷的姐夫很有兴趣的样子,偷偷的迷晕姐姐拉着一起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去了也未必哦!” 他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张纯良的脸,说出的话是那般的萎缩,不知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跟王贤羽那猥琐的家伙相处久了,也被传染了猥琐的病毒。 叶清瑶扶额,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身边的这几个家伙怎么就这么无良恶劣呢? 不过倒也并不是真的担心那两个不声不响消失不见的人,想着以那两人的本事,不跑去祸害别人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能被别人祸害啊,也就不管了。 一夜无事,不过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也是一夜都没有回来,叶清瑶迎着早晨升起的太阳起床,梳洗完毕来到云清彤的房间,看着那空旷整齐冰凉的床榻,轻皱了下眉头。 “三哥刚过来,说胖子也是一夜没回。”凌悦站在门口,视线掠过云清彤的床榻的时候,眼底一丝担忧闪过,瞬间又隐没于无形。 叶清瑶转身出了房门,侧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太阳升起,喃喃说道:“这两人,莫非真的私奔去了?” “噗!”凌悦不禁失笑出声,说道,“这两人也真是想不开,何必私奔呢?又没有人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门外,双胞胎各自咬着个面饼晃悠着进了小院,见到叶清瑶和凌悦已经起床,正站在花厅内,眼睛一亮就飘了进来,说道:“瑶瑶,昨晚胖子不归,我们真的是好担心哦,要不要出门去寻找?” 说着担心,脸上眼里却都没有丝毫的担忧,说到出门去寻找的时候,更是神采奕奕跃跃欲试,就知道这对无良的双胞胎根本就是想要以这个作借口去做点好玩的事情。 小院门口又出现云清轩的身影,同样的叼着一张面饼,不过那原本圆溜溜的眼睛此刻还眯着,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二姐姐,姐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 “哦,我就说嘛,姐姐肯定和贤羽哥私奔去了,说不定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都能做舅舅了!” “喊你舅舅,那喊我们什么?”双胞胎马上满脸闪亮亮的凑了过去,不耻下问道,“叫舅舅还是叔叔?” 云清轩一歪脑袋,沉吟着说道:“都可以,看你们想要跟我姐姐亲些还是跟贤羽哥亲些了,或者看你们是喜欢被人叫舅舅还是叔叔。” “我觉得叫叔叔比较好,叔叔听着更像是自家人。” “可我觉得叫舅舅好,你看瑶瑶就喊云伯父舅舅的,他们看上去多亲啊,就好像亲父女一样。反过来看瑶瑶的那些个自家人……”撇撇嘴,下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都是明白的。 云清轩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恩,反正叫我是舅舅的!” 叶清瑶在椅子上面坐下,看着那几个突然之间为着那子虚乌有的称呼问题热烈讨论,忍着没有翻白眼,端起已有丫鬟放好的早餐便吃了起来,顺口问道:“你们要不要再吃点?” “不用!我不喜欢吃这些个,一点都没有奶奶和娘亲做出的味道。”云清轩扁着嘴说道,他本身就有些挑食,现在又是新的环境新的菜式新的味道,难免不习惯,所以他宁愿啃两个面饼算了。 双胞胎也齐齐摇头,这两个倒是不挑食,只是刚才陪着云清轩啃面饼啃得已经差不多饱了。 凌悦坐在叶清瑶身边,斯文的小口吃着早点,眼神闪烁,突然轻声问道:“瑶瑶,你说彤彤和胖子的小孩应该叫我什么呢?阿姨还是姑姑?” “噗!”叶清瑶直接将一口粥喷了出来,还差点就被呛到了,忍不住为那两个不知道失踪到什么地方去的家伙默哀。 他们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叶家人上门 云清彤和王贤羽的一夜不归并不能让这群没心没肺没肝的家伙担心得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睡不着觉,也没有出门去大肆的寻找他们的踪迹。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围在一起就他们两人私奔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热烈的讨论,更对他们未来小孩对各自的称呼问题纠结探讨着。 叶清瑶将那些吵闹全部关在了门外,专心坐在书桌前仔细研究着从云家带来的医书,看到中途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思索之后放下医书,拿过纸笔就写了起来。 她写得不快,偶尔还会停下来想一下再继续动笔,一直写了三张纸才放下了毛笔。捧着三张写满字的纸又看了一遍,才折叠起来放进信封。 “紫苏姐姐。” “小姐有何吩咐?”紫苏听到喊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叶清瑶将手中已封好蜡的信递到了她面前,说道:“你让人将这封信送去平原镇,交给舅妈。” “是!”没有任何的迟疑,紫苏双手接过信封后,就马上退了出去。 被这么一打岔,叶清瑶也没有了继续看医书的心情,坐在椅子上捧着医书发起了呆,一直到房门被再次推开,外面的吵闹声一下子从打开的门缝跑了进来,打断了叶清瑶的发呆……呃,应该是沉思才对。 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凤渊容走进了书房,顺手又将房门给关上后才朝她走过来。 “怎么样?找到那两个人没有?”虽然那群没良心的根本就不管失踪的两个人口,不过叶清瑶还是需要去关心一下的,也知道就算她没有说,他也肯定已经在着人寻找那两人。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那两人怎么会突然就失踪了的呢?明明一起从香满楼出来,又在街上一起逛了好一会儿,现在想起来,竟然都没有人知道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应该是大家都忙着逛街,没有注意到他们吧?叶清瑶有些不确定的这样想着。 凤渊容将她手上捧着根本就不看的医书拿了下来,轻放在桌面上,说道:“已经让人去找了,不过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京城里的客栈酒楼昨晚也没有接待过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叶清瑶听着不由秀眉轻蹙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奇怪?莫名其妙的就消失无踪了? 应该是他们自己走开的吧,不然叶清瑶可不认为这世上有能够悄无声息的在他们身边将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个人都带走。 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走开的?又干什么去了?难道连跟她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缠入了一个死结,根本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恐怕也只有等他们回来之后才能得到解答了。 凤渊容伸手轻揉着她蹙起的眉心,不喜欢看到她这样子皱着眉头的模样,他会感觉到心疼的。 “别担心,他们两个应该是在一起。以他们的本事,除非是遇到像师父这样的,不然谁也不能让他们素手无策,更不要说连让我们察觉到异样都来不及就被劫走。他们两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又正巧我们不在旁边,所以就没有与我们打声招呼的就过去看热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没有安稳的时候。或者我们可以想着,他们也许真的私奔了?” 这一番话让叶清瑶略微放下了心来,最后一句更是让她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还真是无法想象那两个从小就水火不容的人若是私奔的话会是怎样的情景,或者说周围的人将会对这件事表现出怎样的神情来。 其实,蛮值得期待一下的。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能够隐约的察觉出胖子对彤彤跟对她和小悦儿是不一样的。 见她神色舒展了开来,凤渊容也放下了心,俯身温柔的亲亲她的额头,说道:“他们还不回来的话,你就当他们真的私奔去了,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尽快找到他们的。” 叶清瑶点头答应,眼珠子往上,就看到他那光洁精致的下巴,不禁粉唇轻抿,微眯起了眼睛,缓缓伸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在他猛然发亮的眼睛笑盈盈注视下,将他拉了下来,仰起脖子印上了他的唇。 “瑶儿……”他叹息着深情呼唤一声,眼神已朦胧,手自然的环上她的纤腰,抚上她的脊背,将她搂抱进了怀里,转个身已经落在她先前坐着的椅子上,而她则被他抱着坐在他的腿上窝进他的怀里。 那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废弃的国师府内,国师大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视线扫过空旷的院子,被金玥百姓认为无所不能如神仙一般的国师大人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好孤单啊好孤单,真寂寞啊真寂寞! 本来以为宝贝徒儿被靖安侯府的人逐出了家门,住到他这里来可以陪他老人家聊聊天,解解闷了,没想到那个不肖弟子竟还没出嫁就跑到朔王府去了,哼,哼哼,哼哼哼! 想着想着,国师大人突然想到,等他家瑶瑶徒儿出嫁之后,他是不是也干脆搬到朔王府去住算了?这个什么狗屁国师府,简直就是贫民窟啊,这屋子都摇摇晃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呢! 他显然忘记了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不然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让国师大人住这样破败的地方啊! 而就在国师大人孤单寂寞,念叨着白养了徒儿那么大,真是不肖弟子不孝徒弟的时候,突然似有一阵风过,他旁边的那颗桃树上落下两片花瓣,晃悠悠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他伸手掸去肩膀上的两片桃花瓣,端起杯子抿了口清茶,悠然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院子里除了他自己,分明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不过随着他这句话落,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嘿嘿,就许你在这里逍遥快活,就不许我眼热过来瞧瞧?” “那你瞧过了,感觉如何?” “不错不错,可要比我们那个鬼地方好玩多了!另外竟被我发现了两个很是中意的娃娃,正好我还少两个徒儿。” “所以,你该不会是特意来跟我说一声这件事的吧?” “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干什么?找你偷情啊?” “呸,你个不要脸的老不修,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国师大人大怒,直接对着空气就是破口大骂。 那个人也紧跟着大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老混蛋,本座只是见那两个娃娃跟你那两个徒儿在一起,才来跟你打声招呼,不然你以为我真稀罕来跟你偷情?” 国师神色一正,说道:“跟我徒儿在一起的?你看中了哪两个小家伙?” “女娃叫云清彤,男娃是王贤羽,嘿嘿,本座就喜欢这两人的性子,根骨也是奇佳,最是适合练本座的独门功夫。” 国师脸上的表情扭曲的狰狞了一下,轻咳一声说道:“彤彤那丫头可是云家的大小姐,你想要收为弟子恐怕还得先跑她家里一趟。” “我管她是谁家的?什么云家风家的……等等,你刚说什么?云家?哪个云家?” “你说还能有哪个云家?” “逍遥,你可别蒙我,这天底下姓云的可未必就是那个云家的人,还是大小姐,本座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云家还有这么一位大小姐?” 国师大人那是一点不慌,悠悠笑着说道:“你别说你已经忘记了,三十年前……” 沉默半晌,那个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的老头突然骂了一句,语气也比先前稍微慎重了一些,说道:“逍遥,你没骗我,那丫头真是……咳咳。” “我骗你做什么?想当初我收我家瑶瑶为弟子的时候,也是经过她同意的。” “嘿嘿,我能跟你比吗?” 那隐在暗处的人难得自认不如了一把,而国师大人竟也难得的沉默了一把,两人都到此打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院子里再次安静了下去,隐在暗处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依然在那,国师大人低头看着眼前的清茶一杯,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与先前那一声因徒儿不在身边的孤单寂寞不同,没有那么孤独,但却有着更深的让人闻之亦忍不住心伤的悲伤和寂寥。 云清彤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所及皆是飘飞的红色纱帐,不由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从香满楼离开之后,本来在好好的逛街,却突然不知怎么的晕了过去。 在晕倒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以及一声轻笑,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却并没有听清楚。 想到这里,云清彤猛的坐起了身子,却感觉到手掌下面有些异样的软绵,连忙低头看去,却让她再次瞪大了眼睛。 却原来在她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不知是在睡梦中还是昏迷中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正是那位从小到大都看不顺眼,想要将他揍得连他娘亲都不认识的王贤羽,王公子。 “死胖子,你醒醒!”她难得没有趁着这个良好的机会先将他打得桃花满脸开,而是用力的晃起了他的身子,想要将他唤醒过来。 王贤羽没有别的动静,嘴巴却是无意识的张开,说了一句:“td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 “噗嗤”一声,云清彤被他给逗笑了,连同对眼前这个陌生又奇怪的环境以及昨天晚上突然被人弄晕带走的恐慌也减缓了许多。 没有再犹豫,伸手就是“piapia”两巴掌,竟发现没有反抗的胖子,打起来都是这么的不爽又不痛快。 “胖子,你最好马上就醒过来,别给本小姐装死!” 她冲他的耳朵吼着,两巴掌外加那么一晃这么一吼,胖子终于幽幽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云清彤的脸,让他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觉的伸手摸上了她的脸,轻佻的说了句:“妞,来给爷笑一个!” 他以为这是在做梦呢,所以很自觉的调戏了起来,直到云清彤虎起了脸,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面,他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做梦啊?分明就是真的么! 不过,这是真的哦! 他捏了捏刚才摸过云清彤小脸的手,猥琐的笑了起来。 “哎呀彤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猥琐过后,他才发现了周围环境的陌生,看着到处飘飞的红色纱帐,忍不住又猥琐了起来,说道,“彤丫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像喜房啊?嗯哼,我们昨晚上貌似同床共枕的睡了一夜哦,这岂不是说我们……哇呀,你做什么?谋杀亲夫啊你?快放手!” 云清彤美眸圆睁,头顶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烟,一手捏着胖子的耳朵狠狠拧,另外一只手则在身边摸索着,想要找到自己的随身佩剑,或者再不济找个杀伤力稍微大一点的东西也可以。她要杀了这个猥琐的魂淡,就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叫把他给叫醒,让他睡着不就好了吗?最好睡死他算了! 当然,现在知道也不迟,补救办法还是有的,只要把他再次打晕过去就可以了。 察觉到云清彤的意图,王贤羽连忙收起了猥琐的想法,一翻身就从宽大又喜庆的床榻上下来,伸手撩开眼前到处的红色纱帐,说道:“这个地方怎的这么奇怪?也不知道昨天被人打晕之后带到了什么地方,我出去看看!” 云清彤也是心里没底,渗得慌,听他这么说连忙也从床上蹦了下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出去!” 于是,某个已经减肥成功的胖子再度猥琐了起来,“嘿嘿”的怪笑两声,厚颜无耻的拉住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顺便还捏了一下,说道:“好,我们一起出去!” “啪”的一声,云清彤额头上暴起了十字架形的青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她真想把这个无耻又猥琐的胖子抡起来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的失踪正被那些个伙伴们认为是私奔去了,而在他们探究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并顺便寻找回去的出路的时候,京城朔王府内,凤渊容已经将所有寻找这两个人的人手召集了回去,并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师父,你说彤彤和胖子被你的一个老朋友看中要收为弟子?还连问都没有问一声的直接将他们敲晕给带走了?”叶清瑶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师父老人家,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件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国师大人脸色僵硬的轻咳了一声,似乎也觉得他那个老朋友的行为让他非常没有面子,你说你看上了那两个小娃想要收为弟子又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得询问一声吧?就算不问,你总也得跟他们的朋友说一声人带走了,免得他们担心吧? 路途又不远,就相差几步的距离,说一声打一声招呼的话甚至连移动一下脚步都不需要啊啊啊! “咳咳,那老家伙说是彤丫头和小胖子两人根骨奇佳,最适合学他的独门功夫,再加上性子又是非常的合他口味,所以就起了收徒的心思。” “那他也不用直接将人敲晕了带走啊,我相信若是他们两个知道那位老先生是师父你的朋友,肯定很乐意拜师的。”再再怎么说,也得跟他们知会一声不是? 国师大人老脸一红,无视宝贝徒儿的不满,犹自说着:“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不用担心那两小家伙,保证他们过得比你们还要好。恩对了,为师昨日推算了一下,发现十六天后的四月二十六正是个好日子,适合你们成婚。” “四月二十六?”凤渊容似有些意外,因为他早就看过那些个什么黄道吉日,距离最近也是一个月后,其中并没有四月二十六的。 师父老人家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说道:“那个日子对一般人来说只是个不坏的日子,但为师将你们两人的生辰八字都推算在内,才发现那对你们两来说,是比黄道吉日还要好的。” 师父是谁?他可是被认为是如同神仙一般的国师大人啊,这话自然是比那些个什么黄道吉日还要更加让人信服多了。 凤渊容马上就抛去了那些个什么黄道吉日,将他和瑶儿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十六天后的四月二十六。首先当然是因为信任师父,其次还因为这个日子比他所得知的任何一个黄道吉日都要更早,也就是说,他可以早些把瑶儿娶回王府。 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的时间就暂时的放下,有了师父的保证,叶清瑶也就不再担心那两个人,至于说彤彤和胖子是否会对被人敲晕带走,强行收为弟子这件事心生不满,想要反抗或者是对那个师父不敬之类的,那她就更加不想管了。 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不是? 又将大概的情况更凌影他们说了下,免得他们一边咋呼着要出去寻找那两个突然失踪的人口,一边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他们有可能私奔以及私奔之后的一系列情况。 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何必还要装出一副很关心失踪伙伴的样子来?叶清瑶看着都觉得头疼。 随后她也就不再管这群整天都闹哄哄的家伙,大婚的事情自然有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倒也不需要她去亲自做准备,所以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每天看看医书练练功,和凤渊容两人一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再剩余的时间,则可以用来发呆了。 伙伴们都已经习惯了叶清瑶没事就喜欢发呆这件事,所以看着她静静的坐在凉亭内趴伏在栏杆上看外面水池中游鱼的时候,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除非有事要找她,不然都不会去打搅她发呆。 其实想要说得好听点的,比如可以将发呆说成是沉思,可问题却是叶清瑶真的是在发呆,看着外面水池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她脑子里面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这般静谧的时光。 凤渊容进入凉亭内的时候,发现她竟那般坐着趴在栏杆上睡着了,思绪还没有做出指挥,身子却已经首先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悄然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低头看到她宁静的睡颜,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两弯阴影,挺翘的鼻子偶尔一皱,伴随着粉唇的蠕动,无一处不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情不自禁的俯身低头吻上了她的粉唇,柔软且又十分香甜,让他不禁加深了这个吻。 “嗯。” 无意识的一声轻吟,让他的身子猛然一紧,吻也变得火热了几分,手已环上她的纤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叶清瑶正睡得香甜,却被某人邪恶的吵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放大了的脸,熟悉的气息让她没有一巴掌闪过去,而是又闭上了才睁开不到一半的眼睛,伸手环上他的肩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两人都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分开的唇拉出了一线暧昧的银丝,让叶清瑶本就红云遍布的脸“轰”的一声,再一次爆炸了开来。 凤渊容轻笑一声,俯首轻轻舔吻着她越发红润的唇,这一次没有深入,只是浅浅的亲吻着,眼前是她红润娇艳的脸,让他眼中的暗色愈浓,更加的抱紧了早在不知何时已坐在他怀里的人儿。 还记得当初刚相识的时候,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能将她给惊醒过来,那样的警觉和冷冽,更不要说近距离的欣赏她的睡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会被他轻易的惊醒,甚至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样的变化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底,他的瑶儿现在对他已经很放心很依恋,再不会出现只是想要摸一下她的头发,就被她打趴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的情况。 半晌,两人相拥在一起平息着心跳和呼吸,叶清瑶埋首在他的颈窝,轻蹭了下,说道:“朔王殿下,您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的便宜。” 那一蹭,蹭起了一片火花,凤渊容那刚平息下去一些的呼吸再次一紧,张嘴便在他嘴边的脖子上不重但也不轻的咬了下去,哑着声音说道:“瑶儿,别乱动。我可没有占你便宜,只是享受了一下作为未婚夫的福利而已。” 叶清瑶被他咬得瑟缩了一下,但也果然听话的不动了,只是埋在他的肩膀上轻笑出声,半晌感觉到他身子又缓缓放松下来的时候,她却又坏心眼的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嘶!瑶儿……” 他真想让她领教一下何为玩火自焚,而他也确实决定要这么做了,然而叶清瑶却好像知道了他想干什么,轻巧的从他怀里溜了出来,戏谑的笑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如清风般飘走了。 凤渊容坐在那里,眼睁睁的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3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3部分阅读 看着佳人飘离而去,抽着嘴角扶额闭上眼睛,努力平缓着呼吸和僵硬的身子。 玩火自焚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他自己好么! 朔王大婚的日子已定下,金玥国各位王公大臣们都收到了朔王府送来的喜帖,凤渊容亦将早就准备好的聘礼送往了国师府。 对于凤渊容的这个行为,没人认为不妥,但也纷纷将目光转到了靖安侯府。 原本,这应该是属于靖安侯府的荣耀,却可惜叶老夫人精明了一世,却竟突然眼瞎了那么一下,将这明珠宝玉当成是泥沙顽石给逐出了家门,从此往后与靖安侯府再无半点关系。 不过就如同国师大人先前讲的那样,这老夫人精明着呢,这么多年靖安侯府就靠她在支撑着。眼见着叶清瑶能给靖安侯府带去巨大的利益,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就这样乖乖的放手。 就在凤渊容将聘礼送往国师府的那天,叶清瑶自然也是需要去师父那里,而叶老夫人正是被她找到了这么一个叶清瑶不在朔王府的机会,带着长子靖安侯和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三儿子叶景宏,另外还有大媳妇和两个孙女。 “主人,靖安侯府众人求见。” 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管家方伯便过来通报道,闻言国师大人不由得撇撇嘴角,满脸不屑和不耐烦,反倒是叶清瑶这个正主,神色平淡,转头看向身侧的凤渊容,说道:“师兄,有人看上你朔王府的聘礼了。” 凤渊容笑着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说道:“本王的聘礼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肖想的?除了瑶儿,再没有人能有那个资格。” 方伯听着这两人的话就不禁感到好笑,又听国师对他说道:“让他们回去吧,就算今天本大人很忙,没空接待他们。” “主人,老奴已经这样说了,可那叶老夫人却说他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要跟小姐见上一面。他们作为小姐的娘家人,是亲祖母亲伯伯叔叔的,虽然先前有些不愉快,但都是自家人,又哪里有真的放不下的事情呢?” 说这话的时候,方伯已经在尽量的让自己心情放平静了,可那语气中却依然有着难掩的不屑和讥诮,对靖安侯府的那群人可谓是鄙夷至极。 “娘家人?没有放不下的事情?”师父老人家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些,神情那是极度不悦,显然是被这三个字给刺激了一下,而且还刺激得不轻。半晌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既然一家人没有放不下的事情,当初怎么就偏偏连个根本吃不了他们靖安侯府几口饭的孙女侄女都容不下?我家乖瑶瑶既然已经被靖安侯府逐出了家门,那么就从此以后与他靖安侯府再没有半点关系,无论是好是坏的与他们毫不相干,别一天到晚的想着一家人娘家人之类的,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家瑶瑶也还要脸呢!” 这一番话说得不客气极了,不过他身为国师大人又是叶清瑶的师父,还确实有资格说这一番话,而且这些话就算传了出去落到别人的耳朵里,只怕也不会有人认为他说得不对,反而会以为是靖安侯府的人太不要脸了。 方伯简直就要鼓掌叫好了,连忙应下转身就回复在前面等候的靖安侯府一众人去了。 听着方管家语气平淡的将国师大人的话一句句回复完毕,就连叶老夫人这样的道行都不禁变了脸色,更不要说是那几个小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仗着国师大人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们能来想要把她接回去那是看她可怜,好歹也是二叔唯一的孩子。没想到她竟这么不知好歹,还搬出国师大人来说话,我……” “闭嘴!”眼看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叶老夫人的脸色终于破裂冷厉了下来。 叶灵荞对叶清瑶可谓是嫉恨非常,又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这么一番话便脱口而出,直到叶老夫人冷喝一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对上方伯那冷漠的眼神,她不由得缩了下身子,对叶清瑶的愤恨又加深了。 不过就是个靖安侯府不要的野丫头,凭什么竟然能够被国师大人收为弟子?还马上就要嫁给朔王殿下为朔王妃,该死的,那个该死的野丫头哪里有这样的资格? 想到当初在太后寿宴上见到的朔王殿下,那般的俊美如仙,只一眼就让她不禁心生爱慕,每天晚上都想要能够与他梦中相会。不要说王妃,哪怕只是能够做朔王殿下的一个丫鬟,她只怕也会高兴得愿意拿任何东西来交换。 可是,可是……那个她一眼就爱上的朔王殿下,竟然要娶叶清瑶这个野丫头,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这些日子以来,叶灵荞几乎都快要被嫉恨灼烧了自己,她是那么的不甘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在朔王殿下面前表演她最得意的技艺,太后的寿宴就已经结束,皇上的赐婚圣旨就这么下了。 方伯虽只是个仆人,但既然能够跟随在国师大人的身边这么多年,并且深得国师大人的信任,自然不是寻常人,不管是心还是眼睛都亮着呢。 冷冷的看着被极度冲昏了头脑,那般狰狞难看的叶灵荞,又扫过其他几个同行的人,说道:“既然我家小姐在你们眼里这么不当回事,又何必巴巴的跑来这里说要什么重修旧好?让国师大人的话我都已经带到,诸位还是请回吧!” “方管家……”叶老夫人决计是不想就这么回去的,因为谁都知道若就这么回去了,往后想要跟叶清瑶再扯上关系,可就更加难办了。 不过没等她接着说下去,方伯就阻止了她的话,说道:“叶老夫人,国师大人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如果你们是想要就小姐被逐出家门这件事来寻求谅解的话,还是别白费心机了。现在知道我家小姐的好了?当初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这是误会,况且……” “况且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小姐是国师的弟子,是朔王殿下的师妹?”方伯一句话噎了叶老夫人接下去的解释,神色之中也不见什么讥诮讽刺,而是就那么淡淡的,说道,“叶老夫人,说句难听点的话,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家小姐的娘家人亲人的?再说句更难听的话,国师大人没有让我直接将你们撵出去,其实就已经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了,也请你们往后能够自重,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五个字让叶老夫人猛的站了起来,怒瞪着方伯说道:“方管家,就算你是国师大人的管家,也不能说出这样辱没我靖安侯府的话来!” 方伯并不以为然,依然神色平静的看着怒气勃发的叶老夫人,说道:“叶老夫人何必动怒?靖安侯府乃是公侯世家,我一个奴才哪里敢有丝毫的不敬?只不过老奴再说句难听的话,公侯世家就该有公侯世家的脸面,当初你们那般对待我家小姐,难道现在还不许我们说句不是不成?还是你们认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对于你们的悔不当初,我家小姐就应该感恩戴德,马上跟随你们重新回到靖安侯府内?” “你……” “靖安侯府的诸位大人夫人,请!”方伯直接摆出了送客的姿态,神色平淡,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屑。 叶老夫人终于还是估计着侯府老夫人的脸面,再不愿纠缠下去,站起身忿恨的拂袖而去,对叶清瑶的恼恨更是上升到了又一个新的高度。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的靖安侯叶景明转头看了后院的方向一眼,喃喃说道:“这般对祖宗长辈不敬的女子,就算当了王妃,也只不过是给皇室蒙羞而已!” 然后他轻蔑的俯视了方伯一眼,自诩高人一等的走了出去,似乎还喃喃的说了一句:“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的样子,这般的恃宠而骄,若传了出去,还不定要怎么给国师大人丢脸呢。” 方伯被气乐了,将叶老夫人等了叶景明的那一眼看了进去,状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想当年靖安侯府是何等的风光,靖安侯叶不凡亦是一代英雄人物,却没想到传承到了今日,他的子孙竟成为了他最最不耻的酸儒文生,可悲可叹!” 这话本不响亮,但却清晰的传进了靖安侯府一干人的耳朵里面,叶老夫人和叶景明皆是身子一僵,叶景明猛然转过身来,朝着方伯怒目圆瞪,作诗想要上来教训方伯,却被他的老母亲一把拉着,拉出了国师府门外。 方伯冷哼一声,转身便看到叶三爷叶景宏还站在那里,不禁问道:“不知叶三爷还有何贵干?” 叶景宏朝方伯拱手,神色之中倒是没有他兄长的迂腐又自认身份高贵,说道:“不敢当方管家贵干二字,只是今日遗憾未能见到清瑶侄女,想请方管家带句话。” “哦?叶三爷尽管吩咐便是。” “请方管家转告清瑶侄女,三叔多谢她的照顾和相救。还有,今日之事,本就是叶家欠她的。” 方伯眼中精光一闪,笑着点头说道:“好,一定将叶三爷的话给小姐带到。” “那多谢方管家了,告辞!” 看着转身离去的叶景宏,方伯脸上难得因叶家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说着:“没想到这倒是个聪明人。”然后晃悠着脑袋朝后院走去,打算将这边的情况都如实是跟主人和王爷小姐回禀一遍。 听着方伯转述过来的话,叶清瑶研究着眼前的棋盘,淡然的说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 方伯笑得见眉不见眼,连连点头说道:“是是,小姐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想着好歹那也是小姐父亲的弟弟,所以就暗中跟天牢里的人打了个招呼,让叶三爷在大牢里过得也还算安稳。” 叶清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想来想去,发现就这件事,她还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的最好。 “师父,那些个聘礼,只是暂时存放在你这里的而已,我出嫁那天得当做是我的嫁妆随我一起过去。”落下一枚棋子,叶清瑶将这件事说得好像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国师大人一口茶喷了出来,“哗啦啦”的将棋盘弄得乱七八糟,棋也不要下了,只瞪着他这宝贝徒儿,气咻咻的说道:“你当为师觊觎那几件聘礼呢?容儿你也忒小气,瑶瑶可是你心心念念的想了好多年的媳妇,怎么才拿了这么些没用的东西来下聘?” 凤渊容殷勤的将重新换上新茶的茶杯递到师父老人家的面前,说道:“师父请消消气,是弟子疏忽大意了,回头一定再去搜罗些好东西送过来。” 叶清瑶头也不抬一下,将一颗颗的棋子捡起放回到钵里,说道:“师父,你这个国师府以后可就是我的娘家了,所以千万别忘了还要给我准备好嫁妆。我的要求也不高的,随师父你自己高兴给就行了,当然若是太寒碜了被人笑话,那也是笑话到师父你身上来的。” “滚,你个不肖弟子!” 云家人来京 靖安侯府的人精心准备着去见叶清瑶,却没想到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不说,还被一个老仆给狠狠奚落了一顿。 这件事让不管是叶老夫人还是身为侯爷的叶景明,甚至跟随着一同前去的大夫人和两位小姐都愤恨不已,只是那里是国师大人的府邸,面对的是国师大人最信任的管家,他们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他们无能为力无计可施之下,便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叶清瑶的身上,虽然偶尔还是会为当初的行为后悔万分,但仅仅瞬间便又怪罪到了叶清瑶身上。 在他们认为,叶清瑶既然身为叶家的女儿,那么不管叶家曾对她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该忘记了祖宗家族,不该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来与叶家脱离干系,即便是被逐出了家门,若是一旦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得到她的,她就该不计前嫌。 其实这样的想法并非只有靖安侯叶家有,这世上并不缺少类似于靖安侯府这样的家族,只是他们的家里没有出现个像叶清瑶这样的,所以也就不会和他们一样认为叶清瑶的这些行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人神共愤。 而不管靖安侯府的人到底怎么样,都不能对叶清瑶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这些人跟她早就没有了半点关系,她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在他们离开国师府之后,叶清瑶也同时将他们给抛到了脑后。 之后,她继续该干嘛干嘛,不过最近几天去街上的时候却总是能够与叶家的那几位夫人小姐偶遇,面对她的态度与当初她还在靖安侯府时相比,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 她根本就不理会,“偶遇”了也只是冷眼看着她们对她表现出如何的殷勤,大部分时间她都会直接走开,根本就懒得跟她们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过倒是有个小萝莉给她带来了一些印象,那便是叶景宏的那个九岁女儿叶灵心。 或许是因为本身对叶景宏稍微不是那么讨厌,也或许是因为她向来比较偏爱小正太小萝莉,所以当那次与带着叶灵心一起的叶灵茹“偶遇”时,她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小萝莉一眼,正巧那小萝莉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她,说了一句:“四姐,祖母和姐姐们都说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要我们好好的跟你相处,争取让你放下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回到靖安侯府来。那,四姐,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这话说得满脸纯真美好的叶灵茹都不禁变了脸色,神情僵硬,用力的扯了扯叶灵心这个小萝莉,让她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叶清瑶倒是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被叶灵茹那一扯,显得有些无辜和可怜的神色,这个天真的小模样和叶灵茹是多么的像啊,不过却又明显的看上去没有叶灵茹来得更加好看,但显得比叶灵茹更加真实。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这样天真的小萝莉很快就会被家族大院给污染而可惜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惜而已,很快她就将这些抛诸脑后,说了一句:“我的身份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以前你们不知道,所以以为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便抛弃了,而现在发现了我的利用价值后,就又想要把我这个价值不凡的人弄回去,好方便随时随地尽情的利用。” 多么可爱纯洁的小萝莉啊,而她现在正在给她灌输会将她的纯洁污染的思想,无视叶灵茹掩饰不住嫉恨怨愤的眼神,当然她肯定不是因为这些话有可能污染了小萝莉而怨愤。 眼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的婚期将近,靖安侯府想要争取到叶清瑶娘家人身份这件事却没有丝毫的进展,靖安侯府众人在焦急之余,自然免不了对叶清瑶的不讲情面不留退路不知好歹而深感怨愤。 另外让他们深感意外的一件事是,原本几乎是趁人之危般的想要与他们靖安侯府联姻的刑部尚书,突然也销声匿迹,再不提起这件事情来了。 虽说舍不得将看着长大的乖孙女嫁给一个傻子,但叶老夫人显然更加的不想放弃与刑部尚书的联姻,孙女再好再疼爱,那也是要嫁人的,既然嫁谁都是嫁,何不选一个能给家族带来好处的女婿呢? 傻子怎么了?傻子他还是刑部尚书最疼爱的儿子呢,又是长子,而且除了痴傻一些,看上去还是挺俊俏的一个小子,只要自家孙女拿捏得当,往后刑部尚书家还不是一样落到他们夫妻的手上? 相公是个痴傻的,那自然哄哄就好了,还不是什么事都听娘子的么? 只是先前是叶老夫人想要最大限度的得到利益,所以一直拖延,认定了刑部尚书必定不会轻易放弃娶侯府的小姐做儿媳妇,毕竟他儿子是个痴傻的,想要娶个名门贵女实在容易。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边竟突然就没声了,再不提起要与侯府联姻,要娶侯府小姐做儿媳妇的事情。 这下,叶老夫人和靖安侯叶景明都急了,忍不住多次试探提起,却都被刑部尚书以各种莫名其妙的话语给揭了过去,显然是没有了那个想法,却又不好意思将话说得太直接落了他们的脸面。 面对这完全出乎意料外的状况,一时间连向来精明的叶老夫人都不由得懵了,又加上想要当未来朔王妃叶清瑶娘家人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进展,这叶老夫人一时急火攻心,竟是病倒了。 “四姐,祖母她老人家病倒了,口口声声的想要见你呢。四姐,以前都是我们不好,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祖母也是你的祖母,她也对当初没有能够好好照顾四姐你满心歉疚,现在病了还口口声声的都是想要见你,求你回去看看她好么?” 叶清瑶和凌悦两人正在布庄里看着最新的布料,要给叶清瑶这个马上就要当新娘子的置办一堆新衣裳。 这些叶清瑶自己是不怎么在意的,况且就算她坐着不动也自然有人会把这所有的都准备妥当,可凌悦却突然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拉着她一起出来,说是她亲自给她挑选置办几套,就当是姐妹赠送的。 面对好姐妹的恭贺,叶清瑶自然是欣然接受,也就和她一起出来打算选几套好的贵的,说什么也要让小悦儿出一回血,让她好好心疼一下,却没想到竟还是被最近几天几乎无孔不入的叶家人给堵上了。 看着眼前一脸情真意切,心疼担忧祖母的叶灵茹,叶清瑶抬头冷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选着她喜欢的布料和花色,倒是凌悦,似乎对这个颇有几分她风姿的侯府五小姐有些兴趣。 这人装得还真像,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肯定会被她纯良的外表所骗,只可惜啊,道行还不够深,在她凌大小姐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咳咳,凌大小姐可没有装,绝对没有哦!凌大小姐那是本性纯良,娇柔良善,装啊神马滴最讨厌了! 有时候,叶清瑶真的挺怀疑她家小悦儿到底是怎么长的。 话说她爹娘都是实诚的人,上面包括凌影在内的三位哥哥亦都是挺正派的人物,也就凌影因为跟他们混迹久了,变得有些个无良,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老实的一个好小伙。 可是这样的一家子人中,却出现了凌悦这么一个异类,别看她娇柔纯良,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生出想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林妹妹样,实际上的卑劣腹黑程度与双胞胎相比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灵茹被凌悦看得浑身发毛,不由瑟缩了一下,轻咬着嘴唇作小白兔状,说道:“这位姑娘,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凌悦眨了下眼睛,一眨之后便已经是一副天下人都欺负了她的柔弱模样,脚步稍微往后一退,却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什么的,左脚绊住了右脚,她惊呼一声就整个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叶清瑶嘴角一抽,就知道这丫头不安分,但她还是很配合的连忙转身,将正在往后倒的凌悦接住,扶着她站好,轻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凌悦好像受了惊吓,缩在那儿摇了摇头,微如蚊呐的说道:“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绊了一下,不关叶姑娘的事。” 她这一副柔弱的模样,让叶清瑶再次抽了抽嘴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转头看向了有些呆愣的叶灵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气愤厉色,只是轻蹙着眉似是不解的问道:“你对我家小悦儿做了什么?” 这一声不轻不重,正好在布庄的铺子内传遍,将各位客人的注意力的吸引了过来,皆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三个呈对峙之势的人。 叶灵茹刚回过神,被叶清瑶这么一问,便不由得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被自己绊倒的!” 凌悦也在这个时候扯了扯叶清瑶的衣角,弱弱的说道:“瑶瑶,我没事,确实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绊倒的,不关叶姑娘的事。” 这话比先前大声了些,让正在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各位夫人小姐们基本上都听清楚了,也大概明白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既然不关她的事,你现在此刻脸上的受气包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 叶清瑶是清楚凌悦的性子,所以只是转头瞥了她一眼,并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忍不住翻个白眼,而除了叶清瑶外的其他所有人,却都被凌悦此刻的表情所骗,纷纷露出了怜悯之色。 叶灵茹是个聪明的,马上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对她来说极其的不利,她怎么也没想到往常都是她装可爱装纯洁来算计人,现在却被另外一个人给扮柔弱给算计了! 这两人,一个擅长装纯洁,一个喜欢扮柔弱,一遇到一起,若是不能发生点什么事,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布庄内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开始窃窃私语,小声的议论着眼前的事情,这让叶灵茹明白她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今天这亏她是吃定了。 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叶清瑶和凌悦说道:“这位姐姐,以后走路可要小心点哦,今天幸好我四姐就在你旁边,及时的扶住了你,不然肯定会摔得很痛的。” 脆生生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配上纯净无邪的表情,确实非常的有说服力,亦让人不忍对她有任何的怀疑,认为事情就是她说的这样没错。 于是,布庄内的议论声又大了几个分贝。 凌悦始终低垂着头,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是无意识的朝叶清瑶靠近了些,手依然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弱弱的说道:“我……我知道了,我会小……小心的。” 那语气那声音,听着就好像是快要哭了一般,无形的散发着她的委屈,让本已经摇摆到叶灵茹那边的众位夫人小姐的心,又摇摆了过来。 啧,这声音听着怎么这般的让人觉得心酸呢?敲着姑娘那柔弱又怯怯的模样,肯定是受了委屈的,不然怎么一直低着头,还不断的朝身旁那位姑娘靠近呢? 叶灵茹忍不住咬了咬牙,视线从布庄内的夫人小姐们身上扫过,眼中聚起了一层水雾,看着凌悦似控诉般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刚才根本就连碰都没有碰你一下,怎么好像是我把你推倒了似的呢?” “我……我没……我……”凌悦抬起了头,那巴掌大的小脸上一脸的惶恐不安,摇着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一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不禁急得眼眶一红,那眼泪含而不落的样子,更加的惹人心疼。 叶灵茹几乎抓狂,叶清瑶却在这个时候拍了拍凌悦的肩膀,说道:“好了小悦儿,别激动,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既然你说是你自己绊倒的,那就算是你自己绊倒的吧,别管这些个事情了,我们走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叶灵茹就更加的咬牙切齿了,却又得装出满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叶清瑶说道:“四姐,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你分明就认为是我把她推倒,可我真的连碰都没有碰到她一丁点。四姐,我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不帮自己的妹妹反而帮这个外人的呢?” “外人?”叶清瑶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叶灵茹,冷冷的说道,“小悦儿可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要说外人,那也应该是你们才对,怎么,先前将我这个弱女子逐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说外人自己人这种话了?现在又巴巴的跑来,一天到晚的跟我玩偶遇这种把戏,很有意思?” “四姐……” “谁是你四姐?在你们将我逐出家门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跟靖安侯府没有任何关系。先前你们几次三番的来找我,我都给你们留了面子,怎么你们这是当我好欺负,所以就得寸进尺了吗?” “不……” “你回去告诉叶老夫人,既然当初狠心的想要杀了我,就应该早就当我死了才好,十六年后又将我逐出家门,就更加彻底的断绝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别整天算计着这个又算计那个的,我叶清瑶的娘家人,跟靖安侯府半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这番话,她就拉着凌悦绕过叶灵茹走出了布庄,一点也不担心她那些话会在布庄内各位夫人小姐的心里留下怎样的印象,或者将会因这些话而引发出怎样的流言。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很快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靖安侯府在把叶清瑶逐出家门之后,眼见着她身份不同往日,便费尽心思的想要与她重归于好,想要做未来朔王妃的娘家人! 走出布庄之后,凌悦虽依然是那一副受气包的柔弱模样,不过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被欺负的委屈,抿嘴微笑,说道:“这下好了,靖安侯府的名声只怕要更难听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嘻嘻,瑶瑶你真狠心呢。不过,今天出门的目的,好像达不成了呢。” “谁说的?”叶清瑶淡淡的瞥一眼惊疑不定的凌悦,说道,“我刚才就已经将布料选好,还将你设计出来的样式交给了老板。” 说话的声音还没完全落下,凌悦就一副已经知道情况的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钱袋,然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钱袋一下子扁了好多。 看着自顾着往前走的叶清瑶的背影,凌悦柔弱的表情成功破裂,捧着扁扁的钱袋一脸哀怨和心疼。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好这些事情的啊喂?亏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你动了我的钱袋! 啧啧,真的少了好多张银票,钱袋都扁了,掂着也轻了! 叶灵茹觉得自己难堪极了,面对着那一张张神色异样的脸,以及一句句关于靖安侯府的议论飘进她的耳朵,让她不得不狼狈的逃出了布庄。 她本以为可以趁着祖母病倒这件事让叶清瑶稍微动一点恻隐之心,跟着她去侯府看看,却不想叶清瑶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不但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她身边的那个女子更是给了她好大的难堪! 想到刚才凌悦那装模作样的脸,叶灵茹就恨得牙痒痒,真想冲上去将那张脸给撕烂了。 先不管叶灵茹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将凌悦的脸撕烂,就说叶清瑶和凌悦两人走出布庄后,才走了几步的时候,正好从她们身旁经过一辆马车,让叶清瑶不由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过去。 “瑶瑶,怎么了?”凌悦走到她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在看到那马车的时候愣了一下,似有些疑惑不解,但很快她就认了出来,眼睛猛然一亮。 那马车缓缓的从她们身边驶过,行驶了几步就缓慢了下来,竟是正好停在了她们刚才出来的布庄门口。 叶清瑶脸上难以掩饰的浮现了笑容,几步便奔了过去,在她跑到马车旁边的时候,马车里的人也正好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两人对视,皆是惊喜交加。 “外婆!”叶清瑶毫不掩饰对外婆的孺慕之情,向来清冷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柔和,主动的伸手将好几个月没有见面的外婆从马车上扶了下来,说道,“外婆,你们今天到达京城,怎么都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去接你们。” 云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握着叶清瑶的手轻拍了几下,又拉着她仔细打量了一遍,见没有瘦没有憔悴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外婆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倒没想到竟在街上就看到了瑶瑶,怎么样,在京城过得还好吗?” 叶清瑶亲昵的挽着外婆,点头说道:“我过得很好,让外婆挂心了!”转头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云念崎和雪莹,亦笑着唤一声,“舅舅,舅妈!” 云念崎吩咐了车夫先去朔王府,走过来摸了摸叶清瑶的脑袋,说道:“瑶瑶都要嫁人了呢!” 雪莹亦是拉着她的手,将她仔细的打量了几遍,听云念崎说到嫁人,不觉得便眼露不舍之意。 对雪莹来说,叶清瑶和云清彤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她抚养长大,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讲,她和叶清瑶的感情反而更深。因为云清彤那丫头从小就吵闹,每天都不知道钻去什么地方,反倒是叶清瑶,长时间的在她身边,更由她亲自教授医术。 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见到分别几月的亲人,叶清瑶便觉得心情都快要飞扬起来了,连刚才遇到叶灵茹的些许阴郁也不知不觉间就烟消云散。 凌悦站在旁边,看着在亲人的围绕下明显心情愉悦的叶清瑶,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起来,让她都不忍心过去打搅了。 不过她不过去打搅,雪莹却将她给拉了过去,又是一阵打量,说道:“小悦儿有意中人了吗?你看瑶瑶比你小一岁,都要嫁人了呢!” 凌悦张了下嘴,本要出口的招呼生生被阻挡在了喉咙之下,俏脸微红,娇羞的说道:“伯母,您怎么也欺负悦儿?” “也欺负你?难道还有谁欺负了你?”云老夫人转头看向凌悦,对这几个跟叶清瑶他们一起玩大的小家伙,云老夫人也都是非常疼爱的。 凌悦嘴唇一抿,便露出了那被蹂躏又蹂躏的可怜模样,说道:“除了瑶瑶,还有谁会欺负我?老夫人你可要给我做主,瑶瑶这个坏丫头竟然让我的钱袋都快要空了。” 叶清瑶轻蔑的瞥她一眼,说道:“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要送我衣服,让我自己来挑喜欢的布料花式?” “……” 叶清瑶和凌悦陪着云老夫人三人在京城随意的逛了一圈,直到快要中午了才回到朔王府。 而另一边,刚走出布庄就见到了那一幕的叶灵茹倒是很快就回了靖安侯府,想着那温馨和睦的场景,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将所见的事情跟还卧病在床的祖母讲了遍,未了还酸溜溜的说一句:“我就从没见她对奶奶你那么好过。” 叶老夫人本就因为生病而憔悴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不过她心思深沉,又是个精明的主,对叶清瑶亲外婆而不亲她的事实倒不意外,即便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被她藏在了心里,更恼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让云家的人将叶清瑶抱走。 她完全就忘记了,当初她口口声声的说叶清瑶是灾星转世,谁与她扯上关系谁倒霉,是要杀了叶清瑶的,不然云老夫人也不好就这么将外孙女抱走啊! 挥了挥手,让叶灵茹退下,而她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叶灵茹张了张嘴,迟疑着没有马上就离开,半晌才终于说道:“奶奶,你是没看见叶清瑶那嚣张的样儿,她根本就没有把我们靖安侯府放在眼里,她身边的那个女子更是可恶,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落了侯府的颜面,只怕不用等到明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我们把着叶清瑶不放,死皮赖脸的想做叶清瑶的娘家人呢!” 叶老夫人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凌厉,直直的刺向了叶灵茹,将叶灵茹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怯怯的看着她。 “哼!”叶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必去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只要能让叶清瑶承认和靖安侯府的关系,就算外面说破了天,也值得!” 叶灵茹不由惊愕,这是她那个向来将侯府声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祖母吗?为什么她现在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就是个叶清瑶,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看着孙女那震惊的神色,叶老夫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更觉得疲乏累得紧,再次闭上眼睛朝她挥了挥手,便再没有多言。 这些从小锦衣玉食,只看到侯府表面光鲜,自认高贵的孙女又怎么能够明白现在侯府的处境?那看似光鲜的外表之下,其实已经腐烂不堪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这个老婆子在辛苦支撑着的啊! 叶灵茹还想要说什么,但见祖母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才不甘不愿的退了出来,心里却很久都无法平静。 为什么?奶奶为什么会那样看重叶清瑶,她不过就是运气好的成为了国师大人的弟子,又使了不知道狐媚功夫勾引了朔王殿下,就算是未来的朔王妃又怎么样?虽然侯府比不上亲王府,但也是公侯之家,何必要这样委屈自己拉下脸面去求她? 靖安侯府的乌烟瘴气丝毫也不能影响到远在朔王府的叶清瑶等人,她甚至将今天见过叶灵茹的事情都给忘记了,那种没什么要紧的人为了点不怎么妖精的事跟她“偶遇”了一下,顺便被凌悦不怎么用心的随意作弄,实在是没什么要紧的,记着也是浪费脑域空间。 虽然叶清瑶现在还没有嫁过来,还算不上什么王妃,让云老夫人他们住在朔王府里似乎有些不合规矩,但连王府的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就更加没有那个资格了。 话说,国师大人虽然高贵,可那国师府真的不适合招待客人的说。 朔王府内其乐融融,凤渊容安排了最好的客院将外婆和舅舅舅母安置妥当,并派了最灵巧的丫鬟去服侍,又设宴款待。 这可是瑶儿最在意的亲人呢,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承蒙云家人的照顾,凤渊容对他们那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势要让他们心满意足,并且真心的认为将瑶儿嫁给他,真是太好了! 凤渊容也可以说是云老夫人他们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来对他也是满意的,不然当初就不可能让叶清瑶和他相处,甚至不可能答应让叶清瑶拜无尘老人为师,所以也没有想要为难他,只要他能一如既往的对瑶瑶好,他们也便满足了。 所以云老夫人他们来到进城的第一餐,用得宾主尽欢。 随后,叶清瑶陪着外婆和舅母在王府里随意的逛着,而云念崎则是和凤渊容去了书房,说是有事情要商量一下。 叶清瑶大概也猜得到,应该是关于她的婚事,毕竟现在她的娘家人也就只有师父和云家了,这事情不让舅舅费心,还能麻烦谁呢? “瑶瑶,你仔细跟外婆说说,到京城的这些天,具体的发生了多少事情。”坐在后花园内,云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这般说道。 虽然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云老夫人都已经得知,但她还是想要叶清瑶亲口再跟她说一遍,她想知道她的宝贝外孙女回到靖安侯府后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想知道那些个人有没有欺负了她的乖外孙女,想知道所有一切的一切有关叶清瑶的事情。 要知道,这几个月来,她可真的是担心极了,即便明知道她家瑶瑶厉害着,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担心她会受委屈,担心她被人欺负,担心她会吃不好睡不好…… 叶清瑶没有矫情,语气平淡的将来京城后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她讲得平静,无波无澜,云老夫人和雪莹两人却是听得气氛难平,倒没想到堂堂尊贵的靖安侯府,竟是这样的没皮没脸,无耻之极。 “断了关系也好,省得他们整天就惦记着怎么利用你,当初外婆就不该让你跟他们来京城!” “娘,你也别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那一家子人,我们应该庆幸他们终于把瑶瑶给逐出家门了,不然要是让他们先得知了瑶瑶的身份,还不知道要怎么牵扯不清呢。” “舅妈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庆幸他们将我接回来得早,没有先得知了师父和师兄的身份,不然那才是真的牵扯不清呢。” 云老夫人被这么一劝解,也发现了确实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凤渊容的身份让他不可能一直都不回京城,而瑶瑶若是想要和他相守,也必然的要出现在京城,不可能永远隐身在那个偏僻小镇上的。 叶清瑶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4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4部分阅读 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说,省得让外婆气恼,便转了个话题,说道:“外婆,你知道彤彤和胖子被师父的一个朋友收为弟子了吗?” 她还是将话说得比较缓和的,没有说出是那位前辈连事先打声招呼都没有的将彤彤和胖子拍晕带走了。 不过很显然,云老夫人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听到这话不由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那个老顽童,哪有强收徒弟的事情?竟然还敢跑来跟我说这件事。” 察觉到外孙女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云老夫人突然就住了口,又说了一句:“彤彤和王家的小胖子能被他收为亲传弟子,倒也是他二人的运气。”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探究的看着外婆,又见舅母的神色似乎也有些讪讪,便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不过既然外婆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她倒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既然外婆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想必那位前辈肯定是个高人。只是可惜了,他们两人都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呢。” 这事确实让叶清瑶觉得遗憾,那两人都是和她一起打闹着长大的伙伴,更是亲人,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却不能出现送上祝福,怎么能不遗憾? 云老夫人脸色一凝,眉头便皱了起来,不知想了些什么,拍拍叶清瑶的手背说道:“放心吧,这可是瑶瑶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们两个要是敢不回来,看外婆不打断他们的腿!” “噗!好外婆,这话我可听清楚还记在心里了哦,那我就等着他们两个在我出嫁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就等着看他们被打断腿。” “好,你等着!” 这边正说着话,突然从旁边窜出了一个白色的跳脱身影,直接就朝着雪莹扑了上去,嗷嗷叫着:“娘,小轩想死你了!” 却是刚才不知道跟那群狐朋狗友跑去了哪里玩儿的云清轩,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爹娘亲那么远那么久,听说奶奶和爹娘已经到了京城,便发现再好玩的事情也没那么好玩了,急急忙忙就奔了回来。 雪莹搂着挂在她身上的儿子,虽是个整天调皮捣蛋不让她省心的,却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这么久不见,自是想念得紧。 云老夫人正不满着,转眼间小轩公子就已经挂到了她的身上,腻歪的蹭着说道:“奶奶,小轩好想你哦哦哦!来了京城后,小轩好不习惯,吃的没有奶奶做的好吃,睡的没有奶奶铺的床舒服,呜呜呜!” 看着那卖乖的某人,叶清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嘴角却不自觉的往上翘了起来。 而云老夫人听着乖孙儿的这么一番话,顿时就圆满了。又听说他不习惯,吃不好睡不好,更是心疼,连忙将他拉开一下,仔细打量了起来,满脸心疼的说道:“小轩都瘦了。” 叶清瑶:“……” 话说,哪里瘦了?啊啊?难道不是一样的粉嫩嫩白胖胖吗?那婴儿肥可是一点都没有消失啊喂! 雪莹抿嘴轻笑,那一笑便如繁花盛开,沉鱼落雁,清雅似谷中幽兰,温婉如晶莹暖玉,看得叶清瑶都不禁呆了一呆,话说这么多年了,舅母好歹也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岁月就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依然如少女一般的亮丽呢? 什么少妇的韵味?这根本就是一少女好不好? 又想到舅舅那俊雅魅世的模样,便也释然了,其实他们两人都还年轻呢,才三十多岁而已,也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妖孽而已。只是想到舅舅那几乎能与凤渊容相比的妖孽模样,叶清瑶突然眉头一皱,问道:“外婆,舅妈,今年好像又要开武林大会吧?” 云老夫人表现得相当淡定,点头“恩”了一声,而雪莹却突然脸色一僵,狠狠搅着衣角,咬牙说道:“今年我们不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武林大会!反正我们也只不过是个江湖上末流的小家族,这小家小户的,有什么必要去凑那个热闹?” “噗!哈哈……”别误会,这不是叶清瑶,而是云老夫人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想到往届的武林大会都会有女子想要当她儿媳妇的事情,又想到每次回家后媳妇的难得彪悍和儿子的幽怨,她就忍不住的心情大好,并突然开始期待起今年的武林大会了。 矮油,儿子长得太俊,也是她这个母亲的功劳啊,是不? 出嫁 作者:诺诺宝贝 外婆他们其实是在皇上下旨赐婚前就开始准备进京了,皆是因为凤渊容和师父老人家在临走的时候特意与他们说好的。 反正叶清瑶是当定了凤渊容的王妃,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云老夫人他们也是算好了时间就进京,不然现在也没那么快能抵达。 几月的分别,再见到外婆他们让叶清瑶的心情很愉悦,云清轩那小子更是美美的吃了一顿有奶奶和娘亲味道的晚餐,他就觉得自从离开小镇之后,就数这一餐吃得最圆满了。 而云老夫人他们也对见到这群从来不曾这么久没有见面的小家伙感到开心不已,先前中午的时候这群人除了凤渊容、叶清瑶和凌悦之外其他的都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呢! 夜晚,叶清瑶站在窗口抬头看天空,今晚天上没有月亮,不过却繁星点点,非常热闹。 这个时代的天空就是好看,清澈干净,没有被任何的灰蒙蒙笼罩,一眼就能看到距离几千万光年外的星辰。 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却在这个世界拥有了前世从不曾拥有过,甚至连奢望都不敢有的最珍贵的宝贝,亲人、朋友,还有爱人。 这些年里,她感受着这群人一点点的温暖了她冰冷的心,让她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开心的时候就笑,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使个小性子发个小脾气,兴致来了还可以跟伙伴们一起去哪里搞点恶作剧,闯点不大的祸出来。 有外婆舅舅舅妈的疼爱,有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伙伴们的关爱,还有师兄的宠爱,她突然发现她的人生真的已经很圆满了。虽然免不了还是会有一些遗憾,一些让她不喜的人和事,但人要知道满足。 与前世相比,她现在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不过就是一些没皮没脸的人,只要放任他们不理会也就是了,不然为了他们而影响好心情,实在不值得。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后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凤渊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想你。”身子很自然的往后依偎进他怀里,给了他一个略带俏皮的回答。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耳边响起他的轻笑声,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 “当然!” 他似沉吟了一下,侧头将唇贴在她的脸颊,喃喃说道:“本王都不知该如何才能表达心中的惊喜和惶恐,思来想去只想到将自己主动献身给瑶儿,以身相许,不知瑶儿满意否?” 感受到脸颊上被他的呼吸拂得痒痒的,叶清瑶不由抿了抿嘴唇,便觉得连心儿都颤抖了起来,也侧过脸去,似逗弄般的从他唇上轻轻的划过,对上他那如此刻天上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竟情不自禁的连眼神都变得迷蒙,不再调皮的逃离,仰起小脸与他唇齿交缠。 不知何时,凤渊容本环在她腰腹位置的手往上游离了一段,掌心火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进了她的身体里面,让她不禁嘤咛一声,若非他怀抱着她,只怕已经瘫软到了地上。 正是激|情澎湃,火热连绵的时候,突然从屋外传来了说话声。 “紫苏,瑶瑶歇息了吗?” “见过夫人,小姐应该还没有歇息,刚刚王爷来了。” 叶清瑶和凤渊容连忙分开,平息着不稳的呼吸,又整理好两人都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叶清瑶才朝外面说道:“舅妈,你进来吧。” 雪莹走了进来,看到这两人都是面泛桃色,眼眸之中水光潋滟,心中便已经了然,笑得揶揄,说道:“我来得似乎不是时候,打搅你们了吗?” 被伙伴揶揄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可雪莹毕竟是长辈,凤渊容和叶清瑶都不禁有些难为情,轻咳了一声,才问道:“舅妈,你来找我有事吗?” 雪莹看了凤渊容一眼,倒也没有要避他的意思,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说道:“我是在路上接到这封信的,上面的内容我都看过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先看一下那个人。” 叶清瑶眼睛一亮,问道:“舅妈你觉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病症?”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按照你信上所说,要么那人其实根本就没病,只是在装傻而已,要么就是中了一种毒。” “毒?我没有察觉到有中毒的迹象啊。” “这种毒几乎无法从经脉中诊断出来,我也是在很多年前曾跟随父亲出去的时候,遇到过一次,不然的话,还真是连我也不知道。当然,这天地之间向来都是无奇不有,说不定也会有另外的一种情况。” 叶清瑶点了点头,沉吟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让人去把他请来。” “好,那等明天再说。”又看了凤渊容一眼,笑着说道,“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夜已深,你们也要早点歇息。” 没等叶清瑶回复,她就已经转身出了房门,留下两个被她揶揄得忍不住脸红的小辈。 “是冷秋亦吗?”凤渊容拉着叶清瑶一起坐在了窗台上,才不管什么有没有规矩呢。 从刚才她们两人的对话中,凤渊容也很快就猜到了她们所说的那个主角,刑部尚书的傻儿子冷秋亦。 在上次皇宫里偶遇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瑶儿对那个傻小子还是很有好感的,让他都不禁有些吃味了。 叶清瑶歪进了他的怀里,点头说道:“恩,我就觉得那傻小子其实挺灵光的,只是智商稍微低了些,像个六岁的孩童。再说,我可的大夫,遇到这种奇怪的病症,自然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咯!” 第二天,凤渊容就让他递了请帖,请刑部尚书冷沛山带着长子冷秋亦一同前来朔王府。接到朔王府的请帖,冷沛山不敢有丝毫懈怠,虽心中惶恐,不知道朔王殿下请他们过去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快就赶来了。 与父亲的紧张相比,冷秋亦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甚至还好奇的打量着朔王府内的景色,看到坐在花厅内等候的叶清瑶时,他笑容甜腻的喊了一声:“姐姐!” 尚书大人忍不住一个哆嗦,拉着儿子连忙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因两人尚未成婚,所以参见王妃这一下倒是免了。 凤渊容视线从冷秋亦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才说道:“冷尚书和冷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谢王爷!”尚书大人拉着儿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很规矩的只坐了半个屁股,倒是冷秋亦,那是怎么舒服就怎么坐,不过那坐姿,也是非常好的。 冷沛山深怕儿子的行为惹恼了这位皇上最中意的皇子,看着儿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忍不住眼角一跳,惶恐不已。 虽然太后娘娘寿辰那天,见朔王和未来王妃都对这个傻小子挺和善的,刚才亦儿喊了王妃一声姐姐,也没有见谁不悦生气,但毕竟地位悬殊,身份有别。 “不知王爷唤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凤渊容看了叶清瑶一眼,说道:“其实今天是瑶儿想见冷公子,所以才麻烦冷尚书跑这一趟。” “王妃?”冷沛山不由一愣,连忙看向坐在凤渊容身边的叶清瑶,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她要见亦儿,这事怎么感觉怪怪的呢?而且王爷竟然还特意为了让王妃见一个男人而递出王府的请帖,这…… 咳咳,冷沛山连忙将某些不该出现的龌蹉想法拍飞,朝向叶清瑶问道:“不知王妃叫这傻小子前来,是有何吩咐?” “爹,我才不是傻小子呢!”冷秋亦嘟起了嘴唇,不满的说道。 尚书大人顿时满脸尴尬,这小子,还说他不是傻小子? 叶清瑶不由轻笑了一声,为避免尚书大人继续尴尬,连忙说道:“上次在宫中和小亦偶遇,觉得很是投缘,尚书大人不必拘谨。我这次请小亦过来,是因为我曾学过些粗浅的医术,上次帮小亦把过脉却发现他与正常人无异,便觉得这有些奇怪,正巧我舅母昨天来了京城,听说了小亦的症状,很是关心,想要诊断一下,不知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冷沛山愣了下,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事,不由转头看了眼身旁做得很安稳,眼神却四处乱转的儿子,有些迟疑。 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为儿子请过多少名医大夫,每一个都是对亦儿好一阵折腾,然后什么起色都没有,让亦儿白白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实在是没有那个信心了。 可这事是叶清瑶提起的,他若拒绝的话,未免也太不给朔王府面子,毕竟她也是好意不是? 叶清瑶也不急,就等着冷沛山自己想清楚,视线落在冷秋亦的身上,见他那滴溜溜不停乱转的眼珠,觉得非常有趣。若是不知道的人,就此刻的冷秋亦,哪里能看出什么痴傻来? 冷沛山终于是想清楚了,说道:“如此,多谢王妃了。” 大不了看着亦儿被折腾时,稍微阻止一下好了。 叶清瑶将视线收了回来,转头对站在身侧的紫苏说道:“紫苏姐姐,你请舅妈出来吧。” “是。” 很快,雪莹就出现在了花厅,一同前来的还有云念崎,这夫妻两一进来尚书大人就表示不淡定了。恩,舅母?这是王妃的舅母不是姐姐之类的吧?是吧是吧? 两人一进来,叶清瑶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先朝云念崎喊了声“舅舅”,然后拉着雪莹就来到了冷秋亦的面前,说道:“舅妈,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冷秋亦。” 冷秋亦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眨了下眼睛连忙站了起来,朝叶清瑶喊了声“姐姐”。 叶清瑶让他坐下,雪莹朝着冷沛山福身见礼后也在冷秋亦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这个长得很是可爱的男孩子不由心生好感。 话说,他真的有二十岁了么?不是跟她家小轩差不多年纪?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宁? “冷公子,把你的手伸出来好吗?” 雪莹本就是很温柔的一个人,极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或许这也跟她身为大夫有关,也或许天性便是如此。 冷秋亦眨了下眼睛,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恶意,就很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雪莹搭上了他的腕脉,片刻便皱起了秀眉,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放开冷秋亦的手腕,站起来摸上了他的脖子,随手一撩,撩开墨色的头发露出了白嫩的脖子。 尚书大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情况?他他他儿子正在被人轻薄,他可以这样理解吗?可以吗? 云念崎也抽了抽嘴角,看着冷秋亦的眼神简直好像是在看情敌,手握拳放在嘴边,用力的咳了一声。 雪凝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不顾可怜的小亦亦别扭的挣扎,手继续在他脖子上摸索,忽然动作一顿,脸色也变了变。 叶清瑶强忍笑意,见舅妈已经放开冷秋亦,便问道:“舅妈,怎么样?” 雪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正脸色扭曲着的尚书大人,说道:“尚书大人,根据初步的诊断,令公子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才会使得神智一直停留在当初中毒之时的年纪,我需要再行诊断,尚书大人做好准备。” 在听到儿子竟然是中毒的时候,冷沛山的脸色就一凝,只是对雪莹的话依然有些怀疑,毕竟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的所谓神医名医,从来都没有谁说过冷秋亦是中了毒,况且当年他确实是发了一次高烧,之后就变得有些痴傻了,并没有什么所谓中毒的现象。 尚书大人还在犹豫,冷秋亦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这个刚才“轻薄”了他的漂亮姐姐,问道:“我中什么毒了?” 雪莹转过头去看着他,说道:“这是一种能让人的神智停留的毒药,我也只在很多年前见过一回,没想到你竟然也被人下了这样的毒。” “神智?”他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对,就像你现在这样,虽然身体是长大了,但心性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是小孩子!”冷秋亦撅起了嘴,不满的委屈控诉。 雪莹莞尔,说道:“好,你不是小孩子,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小亦公子立即就圆满了,这让冷尚书不由叹了口气,又见雪莹并不像骗人,他忍不住就生出了一丝希望,站起来朝雪莹拱手作揖道:“不知夫人能否救治我这苦命的孩儿?” 雪莹应承了下来,随后的几天,冷秋亦就暂住在了朔王府,冷尚书也是一有空闲就跑来王府,惹得朝中同僚们纷纷侧目,都已经引发了一些流言,更让大皇子和二皇子他们对刑部尚书不满警惕,甚至还隐晦的加以了警告。 然而现在的冷沛山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因为那天当雪莹用特别的办法引出冷秋亦体内的几滴血,再加上一些药物后竟能让银针变黑,而且不是一般的黑,直接就将银针腐蚀了一段。 那些药物加入到其他正常人的血,并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这让冷沛山当场惨白了脸,他竟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因为被人下毒,才会变得痴傻。 叶清瑶一直跟随在舅母的身边,看着她如何解毒,听舅母说的那些话,无不让她受益匪浅。 很快,已经过去十天,冷秋亦在这十天里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甚至有时候比先前还要更傻,冷尚书也跟随着儿子的变化而心情一起一落,不过看着这样的变化,冷尚书在起落之中却夹杂着希望,他觉得或许这一次,儿子真的会清醒过来。 十天过去,冷秋亦突然陷入了沉睡之中,冷尚书大惊,雪莹却是松了口气,将人安置在密室,说是毒已经解了,现在只是沉睡,过几天就会醒过来。 然而具体的到底是多少天,却连她也说不准,说是上次遇到的那个病患,睡了十天才醒过来,而她也只遇到那一个病患过,冷秋亦是第二个。 一听到雪莹的解释,冷尚书就放松了下来,半晌突然迟疑着问道:“恕老夫冒昧,请问夫人是否姓雪?” “正是,不知尚书大人为何有此一问?”雪莹也是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又有些惊讶。 而得到确认的冷尚书则是眼睛一亮,再次拱手作揖,深深的拜了下去,激动得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着,说道:“原来是神医谷的神医,老夫有眼无珠,竟怠慢了雪神医,还请恕罪。” 叶清瑶挑了挑眉,探究的看着舅母,而雪莹在听到这话后脸色突然一正,语气亦多了几分凝重,道:“你知道神医谷?” 看雪莹的表现,冷尚书更加确定了她来自神医谷,神色之中更添几分激动,随之又黯然了下去,说道:“不瞒雪神医,其实老夫那已经过世的妻子,便是神医谷的弟子,只是她很少说起神医谷的事情。” 就是因为很少说起,尤其是神医谷所在之地,更是从来没有说过,似乎那是什么秘密,而他这些年也曾多方打听,却极少有人知道神医谷的。 “过世的妻子?”雪莹愣了一下,秀眉一皱似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雪雯月。” 冷尚书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没错,正是雯月。” 雪莹却突然脸色一冷,再不见那温婉的模样,冷冷的看着尚书大人,说道:“原来你就是雯月师姐不惜被逐出师门也要在一起的男人,却不知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听说你府上还有几房妾室,还给你生下了几个儿子女儿,若按时间算的话,应该是在雪雯月生前就有的,对吧?” 冷沛山有些呆滞,又有些恼怒,半晌呐呐说道:“我不知道她被逐出师门,府上的那些女人都只是妾室……” 雪莹脸色丝毫不减缓和,说道:“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担心和内疚,不是你能对她三心二意的借口。你可知道被神医谷逐出师门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惩……惩罚?” “废去全身功力,挑断双手手筋,让她再不能用双手医治病人。” 冷沛山脸色一白,喃喃说道:“她双手分明的好的。” “如果能被你看出来,还配叫神医谷么?双手看着自然是好的,轻便简单的活也都是可以完成的,却永远都别想做精细的活儿,就算还能当个大夫,也只能开开药方,治治简单的病症罢了。” 冷沛山的脸色更白,摇晃着几乎站立不住,现在仔细想起来,确实是从来不曾见雯月做精细的活,甚至有一次他还看到她连针线都拿不住掉地上了,她笑说是从没有做过这些女儿家的活计,该怎么拿针线都不知道。 神医谷的弟子怎么可能连枚针的拿不住?就算那不是用来治病的银针而只是一枚普通的绣花针,也不该不知道怎么拿的才对,更加不可能拿不住。 雪莹说了那番话后转身就走了,与先前对待他的态度完全无法同日而语,叶清瑶站在旁边听到现在,见舅母离开,她朝冷尚书点了下头后,马上跟了出去。 “舅妈,神医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以前从来都不曾听你提起过?” 雪莹侧头看着身旁的外甥女,微笑了一下却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 叶清瑶不由撇了下嘴角,不说也就算了,她的好奇心向来不是很重。 不过,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神医谷这个地方。还有,几年前帮师兄解了体内剧毒的那位,竟然是舅母的老爹,可是这样的人物本应该是大名鼎鼎的,却真的从未在外面听说过。 时间流逝,明天就是凤渊容和叶清瑶的大婚之日,叶清瑶暂时离开朔王府回到了师父老人家那间快要成废墟的破落府邸,云家的四个人,外加那群伙伴全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幸好国师大人的府邸虽然破旧,但面积还是不小的,这么些人进去也没有出现住不下的情况。而起看着破旧一副马上就要倒塌的样子,里面装饰得也是还可以的,至少很清雅干净。 不过在那天,叶清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让她在很早以前就有的疑惑又加深了一些。 怎么师父在看到外婆住进来的时候,眼神闪烁了好几下呢?是她的错觉吗?或者并不是因为外婆?毕竟大家都是一起进来,谁知道师父他到底是因为哪个才眼神闪烁的啊! 夜已深,叶清瑶坐在房内,手从整齐叠放在面前的大红喜服上轻拂而过,那温润滑腻的触觉从指间传递到心间,连同她整颗心都变得温润了起来。 金色凤冠美轮美奂,上面镶嵌的一粒粒珍珠宝石在烛光中反射出一片迷离的光芒,亦将她辉映得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惊动了叶清瑶,转头过去就看到开出了一条缝的房门之间,几颗圆溜溜的脑袋出现在那里。 “有事吗?” 脑袋动了动,然后“哗啦”的冲了进来,将她围在了中间,还有几只毛手忍不住伸出来摸了摸放在叶清瑶面前的嫁衣,双胞胎之一甚至还屈指在凤冠中间最大的那颗宝石上面扣了扣,似乎很有兴趣把它给扣下来收入怀中。 “啪”的一声,叶清瑶一巴掌拍在那只毛手上面,说道:“慕言决,你想怎么死?” 慕言决摸了摸被拍痛的手背,腻歪着嘴角说道:“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干什么要死?还有啊,瑶瑶,你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别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死啊死的,不吉利。” 叶清瑶不理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正捏着她的嫁衣揉啊揉的云清轩,嘴角一抽,问道:“小轩,你在干什么?” 云清轩飞速的将手缩回,撅着嘴说道:“我听娘说二姐姐你这件嫁衣是用什么什么云萝锦做的,摸起来如摸着天上云彩,细腻柔顺,我想摸一下看看么。” “你那叫摸吗?”凌悦捂着嘴唇,忍不住发笑。 云清轩眉梢微扬,手又偷偷的捏了捏那鲜红的衣角,撇嘴说道:“也不怎么样嘛,这么粗糙万一擦上了二姐姐的皮肤怎么办?凤渊容真小气,二姐姐,你别嫁给他了。” “噗!”凌悦忍不住喷笑了出来,叶清瑶也是抽了抽嘴角,当真是无言以对。 “你们这大晚上来过来,该不会只是想要来扣我的凤冠,摸我的嫁衣吧?” 刚扣了凤冠的慕言决摸了摸鼻子,慕言峻也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云清轩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到处乱溜,凌悦和凌影这兄妹两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凌影一本正经的说道:“是老夫人让我们过来的,说是为了防止凤渊容那小子半夜爬墙,让我们过来看着点。今天可是成亲前一晚,两个人最好不相见。” 叶清瑶眼神从这几个人身上扫过,头就开始痛了起来,说道:“你确定外婆真的这样说?” “恩!” “外婆说你们这几位少爷可以和我这个马上就要当新娘的人同处一室一整个晚上?” “呃?” 叶清瑶坐直了身子,看着凌影说道:“凌影,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很好的习惯。” “什么习惯?” “每次说谎的时候,就会特别的正经和严肃,而且手还会无意识的摸衣角。”说着,还伸手指了指他正摩挲着衣角的手。 凌影神色一僵,讪讪的笑了下,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好习惯。 视线扫过这几个明显神色失落的家伙,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都已经很晚了,他不会过来的,我也要休息了。” 这话一出口,她就突然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就站在窗外。 有没有这么夸张的? 这几个家伙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回走,云清轩甚至还不死心的在房子周围转悠了一圈,他就是觉得凤渊容那魂淡肯定会来找儿姐姐的,哼哼! 不过转了几圈也什么都没有发现,才无奈的回去,心里还觉得奇怪呢。 他们一走,房内一阵风过,然后叶清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耳边响起某爬墙王爷的轻笑,“瑶儿,就算再晚,我也会来见你的。” 叶清瑶简直是抑郁,侧头看着他盈盈的目光,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我想你。” “不是明天就能见面了吗?”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止不住的泛起甜蜜,窝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凤渊容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只要一想到明天就能让瑶儿成为我的娘子,我就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觉,甚至连坐一下都觉得难受,忍不住想要见你,想要看到你就在我的眼前。” 叶清瑶更加窝进了他的怀里,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其实她也睡不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叶清瑶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轻蹙了下眉头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在身下的凤渊容,直直地望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俯身在他唇边印上了一吻,笑着说道:“如果你想今天的婚礼顺利进行的话,那么现在,你该走了。” 凤渊容不满的搂着她的腰,将她狠狠贴在他的身上,翻个身不满足的又吻了她一下,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才不舍的放开,忍不住嘟囔一句:“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似的?” 叶清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说道:“本来就是,难道你还是光明正大的过来的么?” 捏了下她的鼻子,又压在她的身上蹭了噌。感受到抵在双腿间的火热坚硬,叶清瑶身子猛的一僵,脸也忍不住烧了起来。 喂喂喂,这……这是什么情况? 凤渊容埋首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将早上最容易冲动的欲望压下去,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瑶儿好好准备,今天晚上吃飨宴大餐。” 叶清瑶一阵羞赧,举手就要打过去,却突然身上一轻,凤渊容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而同时,房门被人推了开来。 所有的程序自有皇上亲自安排的宫中喜嬷嬷和宫女们引领着叶清瑶,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还有其他的各种仪式,一整通下来,连叶清瑶都被折腾得够呛。 这都还没有坐上花轿呢,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情呢?那接下来的拜堂什么的,岂不是更恐怖? 因为事关叶清瑶的终身大事,就连向来不拘小节的云老夫人都认真的执行着每一项仪式,甚至比那些最严谨的喜嬷嬷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叶清瑶真想喊一声:外婆,你是不拘小节呢?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叶清瑶终于可以停下休息一会儿了,而这个时候,被不知名高人敲晕带走,强行收为弟子的云清彤和王贤羽也终于出现在了叶清瑶的面前。 云清彤依然是一身红衣鲜艳张扬,她是叶清瑶两世加起来所见过的最适合穿红衣服的人,看到叶清瑶的时候直接就扑了上来,直接无视旁边那些个喜嬷嬷的瞪眼。 “瑶瑶,我好想你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呜呜,姐姐好舍不得啊!也不知道凤渊容那个魂淡会不会欺负你,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欺负你的话,姐姐我一定抄家伙把他揍得连他父皇都不认识……” 被她这么一说一闹,还突然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叶清瑶也不由得感到鼻子酸涩,摸了摸她的一头秀发,说道:“好了彤彤,你又不是才第一天认识师兄,他不会欺负我的。而且,我嫁人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啊,没什么改变的。” “谁说的?以前别人见了你都喊叶小姐叶姑娘,以后见了你都要叫朔王妃了,怎么会一样?” “噗!”站在旁边的王贤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道,“彤丫头,你管别人去做什么?反正不管以前还是以后,你都是喊的瑶瑶,瑶瑶见了你也是喊的彤彤,至于别人怎么称呼,那是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向来不管的么?” 云清彤鼻子一皱,轻轻的哼了一声,她就是觉得不舒服嘛! 叶清瑶看着粘在她身上的云清彤,若有深意的抬头看向神色依旧的王贤羽,在他略先佻达的目光中轻挑了下眉梢,问道:“怎么样,你们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好。”“不好!” 两人同时说道,说的也是截然不同的话,云清彤狠狠瞪了王贤羽一眼,王贤羽却笑得满面春风,还不忘朝叶清瑶挤眉弄眼,使几个能让叶清瑶了解的眼色。 多年的默契让叶清瑶很快就明白了王贤羽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见云清彤正撅着嘴,一脸幽怨加控诉的看着她,也就收敛了神色,看着她说道:“我听外婆说那位前辈是一位高人,能让他收为弟子是很难得的,彤彤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打败胖子的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啊。” 云清彤鄙夷的斜睨她一眼,哼哼着说道:“瑶瑶你太过分了,竟然帮死胖子这个外人,亏我还那么关心你。” 云清彤是大咧咧了些,但还是非常聪明的。 王贤羽悠悠然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道:“彤丫头,你太过分了啊,胖子胖子的,那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吧?现在本公子身材不知道有多苗条,多标准,以后不许喊胖子,不然我就……” “你就怎样?” “先j后杀,再j再杀!” 胖子说得咬牙切齿,云清彤颤颤的指着他,被气得满脸通红,说不过她就直接动起了手,飞身而起便朝旁边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若以前胖子说这样的话,彤彤可不会是这个反应,看来,等今天过后,得找胖子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才行。 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到齐了,就连远在平原镇的如王贤羽的爹娘,凌影凌悦的爹娘,双胞胎的爹娘等人也都在前些天来到了京城,并送上了精心准备的贺礼。 叶清瑶早已知道平原镇上的这些人不简单,只是隐身在那个小镇上面而已,不过当收到他们送上的贺礼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小心肝颤了颤。 什么碧玉紫珊瑚,千年雪灵芝这些是最普通的,其中有一个雕琢精美的白玉瓶,里面盛放着两粒盈盈如白玉的药丸,闻到那药味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必不是凡品,但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问了舅母之后才知道这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还魂丹。 说起死回生是夸张了点,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就决定能够将人救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活蹦乱跳。 这自然是好东西,无数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好东西,叶清瑶连忙仔细的收了起来。 还有其他的一些精贵物品,无不让叶清瑶小心肝乱颤,也更深一步的了解了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小镇上的那群人,绝对不如外界所认为的那样,犄角旮旯,山野莽夫…… 朔王府的花轿已经停在国师府大门口,吉时将到,叶清瑶的房内,外婆舅舅舅母还有一群伙伴全部都聚集到了这里,虽知道往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还是和先前一样若来京城的话就住朔王府,可还是忍不住的一阵不舍。 云老夫人摸着叶清瑶精致的小脸,眼中泛起点点水雾,都被她强行忍住不让落下,细细的一点点描绘宝贝外孙女的模样,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着:“一转眼,我家瑶瑶的这么大了,今天就要嫁人了。” 叶清瑶被外婆这般看得鼻子酸酸涩涩的,伸手抱住了外婆,窝在她的怀里说道:“外婆不必难过,不管嫁不嫁人,瑶瑶都是外婆的好孙女,一样会孝敬外婆,而且还会多一个孝敬你的呢。” 眼看吉时将到,外面的人都催了好几次,云念崎拿起放在桌上的喜帕,走到叶清瑶面前,说道:“好了,可千万别误了吉时。来瑶瑶,舅舅给你带上喜帕,本来这是你爹爹该做的……” 不等他说完,叶清瑶已屈膝矮下了身子,说道:“爹爹已经不在,这么多年来,舅舅待瑶瑶比之亲生女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劳烦舅舅送瑶瑶出嫁。” “好。”云念崎笑着点头,将喜帕盖上了她的头顶,遮挡住点点水光。 旁边,王贤羽撞了撞云清轩的肚子,说道:“小轩,你还小,抱不抱得动瑶瑶啊?要不要我代劳?” 云清轩哼哼两声,说道:“不必,以后姐姐出嫁的时候也要我抱上花轿呢!” “都是哥哥抱上花轿的,你又不是!” “没哥哥,弟弟也可以啊!” “谁说没哥哥的?你看这么多,全都比瑶瑶大,都是哥哥!” “滚滚滚!” 婚礼风波 被云清轩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小轩也已经长大了,十四岁在她前世还只是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孩子,在这里却已经是连娘子都可以娶了,就像她现在,十六岁竟然就要嫁人了。 “二姐姐。” 耳边响起小轩满含着不舍的声音,叶清瑶伸手摸了摸他有些肉嘟嘟的脸,轻声说道:“原来小轩都已经长大了呢,乖,这其实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们先前就一直住在朔王府的,不是吗?以后,你就可以住得更加光明正大了。” 他吸了吸鼻子,“恩”了一声,抱着她很是轻松的往外走,顺便还不满的说一句:“二姐姐,你好轻哦,凤渊容那个魂淡难道都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5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5部分阅读 没有让你吃饱吗?” 叶清瑶不由莞尔,说道:“女孩子就是应该轻一些,要保持苗条的好身材嘛。” “难道凤渊容那魂淡喜欢瘦瘦的?所以故意的没有让二姐姐你吃饱,免得胖起来?”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凤渊容那个魂淡的错,就算没有错也是他的错! 对此,叶清瑶只能保持沉默,反正都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相互看不顺眼。(啊喂,瑶瑶女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云清轩将她抱出了国师府,然后抱进了花轿里面让她坐好之后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来,退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怨念万分的瞪了旁边前来迎接新娘子的新郎官一眼。 凤渊容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这个小屁孩计较,而且还朝他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个和善啊,却让云清轩几欲吐血。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朔王府行去,对街上的老百姓来说,他们最关心的除了新郎新娘之外还有那长长的一条街嫁妆。 天下人都知道朔王殿下的王妃是国师大人的弟子,是朔王的师妹,与朔王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而且除此之外,她还是靖安侯府逐出家门的四小姐。 听说王妃虽然没有什么娘家人,但国师大人却如同是嫁女儿般的将她送嫁,所有的嫁妆比之皇室公主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将王妃养大成|人的外婆一家虽是小门小户,但却依然为王妃准备了丰盛的嫁妆,势必不让王妃觉得丢了面子。 听说靖安侯府欲与朔王妃重修旧好,欲要为她置办嫁妆,却被王妃拒之门外。 听说…… 不管是哪个时代,八卦永远都是老百姓们的最爱,尤其是那些对他们来说高高在上,只敢远观而不敢近前的大人物们的八卦,更是热衷。 而今天这样大家都纷纷聚集到街上的观赏朔王大婚的日子更是难得,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聚集在一起,讨论新郎,讨论新娘,讨论嫁妆,讨论一切和今天的大喜之日相关的事情,然后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外面流传的那些有关朔王和朔王妃的事情。 将叶清瑶送上花轿之后,云老夫人等人也和国师一起离开了国师府,从另外一条路就近前往朔王府,虽说娘家人在新娘出嫁那天一同来到了夫家有些不合规矩,但叶清瑶的情况特殊,更何况国师大人不但是朔王妃的师父,同时也是朔王的师父,如此一来,一切倒也顺理成章了。 路上,听着百姓们纷纷议论着今天的朔王大婚,双胞胎一如既往的勾肩搭背凑在一起,一个说:“今天过后,那靖安侯府的名声要更臭了,这些老百姓可是将所有关于瑶瑶的能挖的消息全部都给挖了出来。” 另一个说:“八卦的力量的强大滴,这一次可是真的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哦,全部都只是因为大家的那一颗热血沸腾的八卦之心啊!矮油,啧啧啧啧,我听着都觉得可怜。” 那个又说:“活该啊,谁让他们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没皮没脸说的就是他们呀,不能成为八卦的沸腾点,那简直就是要人神共愤呀!” 另一个又说:“没皮没脸?我以为是二皮脸的说!” “嘿嘿,嘿嘿嘿!” 一个减肥成功的胖子挤进了他们之间,活生生将这对双胞胎给挤散了开来,左转看到一张俊脸,右转又看到一张同样的俊脸,猥琐的一笑,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刚才好像有说什么靖安侯府是吧?靖安侯府是什么东西?本少爷怎么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双胞胎一左一右勾上了他的肩膀,甚为默契又合拍的说道:“被你这么一说,还的确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哎,决,我们刚才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的?”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梦话吧。” 云清轩有些无精打采在走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话,不由说道:“你们别说了么,那个靖安侯府跟二姐姐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二姐姐说直接无视他们就好,也就是说,提都不要提起,管他们过得是好还是坏。” 他撅着嘴,声音也是无精打采的,但还是把认为应该说的说了一遍。 双胞胎马上放开胖子,后退两步勾上了云清轩的肩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说道:“怎么,小轩,你二姐姐今天出嫁,让你很不高兴?” 另一个也捏了捏他另一边脸,说:“小轩你这样是不对的,不高兴二姐姐嫁人,不高兴二姐姐嫁给凤渊容那个魂淡的话,你就去把你二姐姐抢回来,然后给她找一个你喜欢的姐夫。” 双胞胎又开始作怪了,怂恿着小轩想要出点什么事,不然多无聊啊! 只是他们还没有将小轩少爷怂恿起来,就突然屁股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哎呦”一声惊叫伴随着忍不住往前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连忙转过头去打算给那个竟敢暗算他们兄弟的魂淡点颜色瞧瞧。 不过刚一回头,就看到一只拳头朝他们恶狠狠的冲了过来,不禁吓一跳,怪叫着往旁边跳去,才发现暗算他们的竟然是云清彤这个魔女。 “彤彤,你干什么无缘无故的踢人又打人呢?” 云清彤将拳头在他们面前挥舞了几下,恶狠狠的说道:“我警告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你们要是在今天还给瑶瑶生出麻烦来的话,我揍扁你们两个!” “哎呦呦,我好怕怕哦!”慕言决吊着嗓子,靠在双胞胎哥哥的身上扭了几下。 云清彤吐血,不过眼珠儿一转便平息了怒火,说道:“今天可是关系到瑶瑶一辈子幸福的重要日子,就算平常时候她从不管你们闯出了什么样的祸,干了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说你们。可今天你们如果敢给她找麻烦,你们说她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还有容哥哥,他盼今天可是盼望了好多年哦,要是被你们打搅了的话……嘿嘿!” 果然,此话一次,双胞胎齐齐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做那怂恿搞怪的事情了。 矮油,反正来日方长,今天就勉强这么算了吧,以后还可以继续的嘛。不过…… “哎彤彤啊,你怎么变聪明了?” “什么变聪明了?本小姐向来都是这么聪明的,何时蠢笨过?” “不对,以前你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若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马上就扑上来要把我们打得桃花满脸开,哪会想到用瑶瑶来说事啊?” 双胞胎对视一眼,又溜溜的在云清彤身上转了几圈,凑在了她的身边,说道:“彤彤,你今天竟然是跟胖子一起回来的,而且还一路风顺,没风没波的,这可真奇怪,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和平共处了?” 说着,还顺便朝正笑得猥琐的王贤羽挤了挤眼,表情十分猥琐外加一点点的滛荡。 云清彤见状自是大怒,立马恢复本性,挥拳嚯嚯的朝他们两人揍了过去…… 他们一路吵闹着来到了朔王府,云家几个长辈对他们的吵闹早已习惯,基本上只是走在旁边,并不管他们。 等到叶清瑶的花轿来到朔王府的门口,他们几个也早已经混迹到了宾客之中。 叶清瑶坐在花轿里面,一路晃悠着来到朔王府,只觉得昏昏欲睡,还有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好酸啊! 当花轿停下,听着外面的声音知道了已经到朔王府,她不禁松了口气,所以当凤渊容完成了一系列的仪式,终于将花轿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是她正伸手揉着脖子。 “瑶儿,怎么了?” 叶清瑶的动作一僵,轻轻说了一句:“脖子酸。” 凤渊容已经拉起了她的手,将她从花轿内扶了出来,等她将要踏出花轿的时候,自有喜嬷嬷上前来搀扶,不过却都被凤渊容阻挡在了外面,在周围一片吸气中弯腰将叶清瑶横抱了起来。 喜嬷嬷们最有眼色,马上恭敬的退到旁边,紧跟在王爷身后进了朔王府。 “再忍一下,很快就可以把凤冠摘下了。”凤渊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轻的呢喃,只有叶清瑶一个人能听见。 他也知道那凤冠的分量,当初见着的时候可是好一阵皱眉,虽然说却是很漂亮,可这也太重了吧,万一伤到瑶儿的脖子怎么办? 叶清瑶轻应了一声,看不见外面的情景,但她敏锐的感觉还是能感应到一些情况,搂在他肩膀的手不由更紧了一些,感受着他的温度,突然俏皮的问道:“师兄,以后我叫你什么?继续叫师兄还是叫你相公或者干脆叫你王爷?” 凤渊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说道:“叫我名字。” “凤渊容?” “把姓去掉。” “渊容?好难听。” “……” 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已来到了王府正堂,皇帝凤玥和国师大人两人位居高堂位置,见凤渊容一脸春风得意的抱着新娘走了进来,也停止了谈话,纷纷将视线落在那两个身影上面。 本来依凤玥的意思,是想要在宫中给他们举办大婚,却被凤渊容拒绝了,原因仅仅是因为如此太过繁杂,瑶儿会不耐烦的,而且那么繁杂的仪式,他看着都觉得头疼,肯定会累着了瑶儿。 于是,朔王殿下就把那个不知会被多少人羡慕嫉妒的荣宠,直接拍飞在半途,若是被那些个皇兄们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把他们刺激成什么样子。 依循着拜堂之后,正要送入东方,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宾客中不轻不重的响起:“这是怎么回事?这新娘子嫁过来,怎么连她的娘家人也一起嫁过来了?” 叶清瑶往新房走去的脚步猛的一顿,却听旁边响起凤渊容的声音:“本王与瑶儿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娘家人亦是本王的亲人,这些年来对本王照顾有加,往后本王也必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亲人,却不知大皇兄你有何意见?” 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意见倒是没有,只是这毕竟不合规矩,哪里有娘家人一起随着新娘子嫁过来的道理?” “我想大皇兄你应该是误会了,他们是本王请来的贵客,并非随瑶儿一同嫁过来。” “贵客?不过就是一些江湖中人,而且听说还是在江湖上位居末流的小家族,我说七弟,本王可是担心他们早就不怀好意,想要攀附你这位王爷才会一直处心积虑的对你照顾有加,七弟你可也要当心些啊。” “多谢大皇兄提点,本王知道谁对本王是真的关心,谁又是处心积虑的。” “七弟清楚,那自然是最好,本王也不过就是关心七弟你罢了。” 这时,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听说前些日子弟妹和她的那些个什么娘家人一直都是住在朔王府内,一直到昨天才去了国师府。这新娘子还未嫁人就居住夫家……七弟啊,这虽说是你的家事,但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他说得委婉,但实际上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无非就是说叶清瑶这个新娘子不知检点。 凤渊容的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正要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国师大人终于开口说话:“不知康王对本座的弟子有什么意见?” 他虽向来不管皇室中的争斗,叶清瑶被人挤兑在很多时候他都乐意看热闹,不过眼前的事情都关系到宝贝徒儿的清誉了,而且还是在她的大婚之上,这简直就是打他国师的脸! 那康王一听国师的话,不由心中一凛,连忙说道:“国师大人误会了,本王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只是关心七弟而已。” “哦?关心七弟?你确定你是关心不是来捣乱的?” “呵呵,国师说笑了,今天乃是七弟的大喜之日,本王怎么会做捣乱这种事呢?” 国师大人轻哼了一声,说道:“不会最好!说起来,本座也是瑶瑶的娘家人,奚王你是不是觉得本座也是随新娘一起嫁过来的?” 奚王便是大皇子的封号,此刻听到国师都站出来说话了,也是心中一阵颤畏,连忙说道:“国师大人恕罪,七弟和弟妹与我们这些王爷王妃本就是不同的,倒是本王迂腐了。” 叶清瑶的脸被掩盖在喜帕之下,谁都不知道听到这些话她到底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眼看着事情就要这样揭过,站在旁边早就被这一出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好发作的胖子等人,突然看到叶清瑶放在身侧的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这个手势一出,让憋了一口气的几人眼睛一亮,凌悦突然弱弱的问了一句:“三哥,他们是谁呀?怎么这么的没有眼力,竟然在别人的婚礼之上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嘛!” 她的声音并不响,一如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柔弱模样,还带着迷蒙的不解,却轻易的传遍了此刻安静的厅堂。 凌影本就长得一副老实面孔,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更加让人感觉到实诚,他看了大皇子奚王和五皇子康王一眼,摇头说道:“悦儿别乱说,这里可是京城,而且他们好像都是阿容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在阿容成亲的时候来找茬呢?可能这是京城里的人特有的表示祝贺的方式吧。” “这个方式可真奇怪,哪里有在婚礼堂上给新郎和新娘难堪的?” “恩,可能是为了考验新郎新娘吧,若是连这么一点难堪都应付不了,那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发生很多不舒畅的事情,又该怎么应付呢?”凌影说得一本正经,又很认真的加上一句,“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旁边的王贤羽一脸恍然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道怎么先前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人来说半句不是,现在却在成亲堂上提起。啧,这京城里的风俗真是奇怪,彤丫头,我们以后成亲,可千万别搞这一套啊,我担心会一个没忍住把人揍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趁此机会,胖子相当猥琐的占了把云清彤的便宜。 云清彤果然是没有当场发作,她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风俗真是太恶劣了,人家都是开开心心的拜堂成亲,竟还偏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们是山野里出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下层人,可真是经不起这样刺激的风俗习惯。” 云清轩低头点着手指,婴儿肥的脸上嘟嘟的让煞是可爱无辜,喃喃说着:“什么京城里的风俗啊?我上次看到有人成亲,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啊,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送上贺礼,喝喜酒闹洞房的,跟我们那里没啥区别呀。” 双胞胎一左一右的勾搭着他的肩膀,一个说:“那这里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真是来找茬的?” 另一个说:“什么?找茬的?哥,在我们那里的话,在成亲之日若有人来找茬的话,该怎么处置?” “扁他!让敢来找茬的无耻王八蛋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天为什么那样黑,眼前为什么有星星乱飞!”云清轩点着手指,撅着嘴唇,用清脆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满室皆静,每个看他们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而小轩少爷口中的那两个无耻王八蛋更是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云清轩他们几个。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哪里来的混账王八蛋,竟敢在我二姐姐的婚礼上找茬捣乱!”云清轩毫不留情的还嘴,啊呸,什么东西?竟敢让二姐姐不爽快,啊哈,这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康王身为皇子亲王,何曾被人这般不客气的指骂过?旁边的那些宾客亦是被云清轩的彪悍给惊呆了,这五皇子康王可是以蛮横不讲理著称的,现在被这个小子这般指骂,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件! 云清轩可不知道这个康王是蛮横的代名词,就算知道,他也肯定照骂不误,甚至还有可能更加的变本加厉。 “小子,你好大的胆,竟敢辱骂亲王,你死定了!” 云清轩小脸微红,别误会,那是因为激动的。他瞪着康王,“呸呸”了两声,说道:“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今天可是二姐姐的大喜日子,死啊死的,太不吉利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康王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找死”,就突然朝云清轩冲了过来,运功于掌心,对准云清轩的胸口拍过去。 不得不说,他的功夫练得确实很好,而云清轩毕竟才十四岁,又是突然而来的一掌,等他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便发现不管怎么做,都避不开了。 旁边几人也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凤渊容的婚礼上就突然动手,一时间竟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就站在云清轩身边的双胞胎,飞快的伸手想要将云清轩推开。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云清轩竟根本不被他们推开,固执的留在原地,咬牙狠狠的盯着冲他而来的一掌,然后在双胞胎的惊呼声中,举掌朝前对了过去。 “小轩!” “噗!”云清轩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喷出一口血来,而康王也是不好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强行将到了喉咙口的血咽了回去。 他不由得惊骇,这小子听说才只有十四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他虽然看着只是后退了几步,但实际上受的内伤却是比喷了血的云清轩还要严重。 云清轩飞出去后被王贤羽成功接住,一群哥哥姐姐迅速的围了上去,而一直坐在旁边,本不打算开口多生事端的云老夫人、云念崎和雪莹见小轩受伤吐血,再忍不住猛的站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时,只听凤渊容一声“瑶儿”,暂时将人的注意力又给吸引了过去,却见叶清瑶一手拉下了头上的红盖头,便看到一张风华绝代,美艳绝伦的脸,只是此刻脸上表情淡漠,眼中却森寒一片,视线从人云清轩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了康王的身上,冷声说道:“搞死他!” “搞死”这两个字是多年前胖子和双胞胎最喜欢说的话,每次跟人打架前基本上都会先说这两个字,然后打架的时候真是怎么狠就怎么揍。 这么多年来,叶清瑶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两个字,因为她觉得这两个字真的是太流氓了,而且这些年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让她动火的事情发生。 现在,康王不但在她的婚礼上妄加言论,还敢动手伤人?这分明就是没有把朔王府放在眼里,而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把小轩给打伤了! 只要想到那个从小就喜欢粘在她身边,“二姐姐,二姐姐”的不停嘴,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非常乖巧,最是听她话,她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小轩竟然被人给打伤了,她就忍不住的血液升腾。 而听到叶清瑶的话,云清彤最先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就朝康王冲了上去,嘴上骂着:“你竟敢在今天在朔王府动手伤人,还伤了我弟弟,找死!” 紧跟在云清彤的身后,其他人除凌悦暂时照看云清轩外,全部都冲了上去,他们可不管什么以多对少,敢伤他们的伙伴,那就要做好纳命来的准备! 虽然平常时候他们经常相互作弄欺负,但那是自家人的福利,别人若敢欺负丝毫,那就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我家小轩这么可爱,我们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太过辣手,你个狗屁康王竟敢把我家小轩给打吐血了? 一群人一拥而上,康王本就被云清轩那一掌打伤了,又哪里禁得住这五个人的齐心协力?况且小轩是这群人中最小也是功力最弱的,眼前这群随便上来一个都能跟他单打独斗,现在一起上了,难道这样还搞不死你? 所有的宾客都懵了,就连皇帝陛下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由得懵了,一直到康王惨烈的咒骂声响起,才有人从震惊中回过了神。 有些与康王交好的想要上前去助阵,然而才刚要有所动作,凤渊容的声音突然悠悠的响起:“今天凡是胆敢上前助康王的,必将成为朔王府的仇敌!” 凤渊容的声音悠然,听不出半点火气,却让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刚想要助康王的,也不禁迟疑了起来。 但并非所有人都惧怕凤渊容的,其中大皇子奚王便是其中之一,视线扫过正被人围殴的五弟,看着凤渊容说道:“七弟,你太过分了。” “过分?”凤渊容懒懒的抬起眼皮看向奚王,眯起眼睛笑得温暖如春,说道,“这事说起来似乎还是大皇兄你挑起来的呢,在本王的大婚之日大放厥词,就不过分?本王都打算要息事宁人,不计较你们在本王的大婚之上吵闹几句,五皇兄可真厉害,竟敢直接动起了手来,这不过分?他若打伤别人还就算了,竟然打伤本王的小舅子,不过分?大皇兄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了?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们是来恭贺的,还是存心在搞怪的!” 奚王被这一番话说的哑言,但依然说道:“此事确实是五弟过分了,但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殴打吧,他过分了大不了让他向云公子陪个不是也就是了。” 凤渊容剑眉一挑,笑得非常愉悦,说道:“大皇兄倒是误会我了,这几个家伙又不是本王的下属,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平常时候对本王也从来没有客气过,想动手的时候就动手。现在五皇兄打伤了他们最年幼的弟弟,本王可阻止不了。” “你……”他被凤渊容气得不轻,便将目光转到了叶清瑶的身上,即便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看到叶清瑶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呆愣了一下。收起惊艳的目光,说道,“弟妹,出手伤人确实是五弟的不是,不过今天毕竟是你和七弟的大喜之日。” “原来大皇兄知道今天是我和师兄的大喜之日啊!”叶清瑶看向他,平平淡淡的感叹了一句。 奚王被噎了下,只是听着那边五弟的咒骂声越来越弱,他也有些着急,毕竟这五弟可一直都是和他一路的。 这个时候,一直都和亲亲王妃在旁边看热闹,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插上嘴的三王凤渊辰走了出来,看着叶清瑶笑着说道:“弟妹啊,你看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这么搞来搞去的多不吉利?给三哥一个面子,这件事嘛,就让他过去算了。” 说着,还朝偷偷的朝叶清瑶眨了下眼。 叶清瑶看那边打得也差不多了,总不能把康王给打死吧?这肯定是不行的,就算行,她也不乐意呢。大喜之日在喜堂内打死了人,她想想都觉得恶心。 所以她点头说道:“既然三皇兄你都这么说了,就给三皇兄你这个面子。” “这才对嘛,大家都是兄弟,理应相亲相爱才是啊!”他笑眯眯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让满屋子的宾客都忍不住恶寒的话来。 在叶清瑶的示意下,云清彤他们终于放过了康王,只是当他们都退回到云清轩的身边,留在原地的康王就自然的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刚才打斗的时候还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康王殿下被打惨了。此刻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露在外面的一个脑袋青红交加,肿得如发酵的馒头一般,众人都是忍不住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云清彤等人,眼中的神色都已经和先前所了不同。 有些人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但了解情况的都知道康王虽然蛮横,但他确实有蛮横的资格,不说身份尊贵,就说那一身的功夫,也是极好的,却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打成了这幅模样。 有些个迂腐的,认为云清彤等人的行为简直就是罪恶滔天,不过就是市井小民,竟敢将堂堂亲王打成这个模样。不过迂腐到这个程度的毕竟少数,能在官场中混迹好的,哪个不是精得跟狐狸似的? 康王被抬了下去,而婚礼继续。 国师大人走过来将被叶清瑶自己扯落的盖头重新盖了回去,说道:“好了,礼已成,接下去还要送入洞房呢。” 而一直就坐在那看戏的皇帝陛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又或者是他人根本就不在这里。对于儿子被打得没有了人样这件事,他也没有丝毫表示,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改变。 叶清瑶被重新盖好盖头,牵进了新房,进去后自然又是一番仪式,掀盖头、交杯酒等这些本是要等晚上的,不过凤渊容进房后就直接掀了瑶儿的盖头,然后无视喜嬷嬷们扭曲的表情,将那沉重的凤冠解了下来,随手一丢,“砰”的好大一声响。 看着她额头上红红的一圈,凤渊容心疼不已,俯身轻吻着,就听见叶清瑶说了一句:“我以后都不要嫁人了!” “你难道本来是想要以后还嫁人的?”捏着她的鼻子,心里说着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进了他家门,就别想再有机会嫁人。 叶清瑶鼓囊了下嘴,眼珠儿往上,深深的望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凤渊容的神情也缓缓深凝了下来,捏着她鼻子的手不知不觉间已轻抚在她脸上,那柔滑的触觉让他眼中的暗色更浓,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瑶儿,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他的声音柔柔的,流淌进了她的心田,让她也抬眸与他相望,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扬起下巴主动的覆上了他的薄唇。 喜嬷嬷和丫鬟们早已非常有眼色的离开了,顺手还将房门关好,房内只剩两人,那浅浅的一吻,越来越深入。 房内春色无边,火热烈焰,伴随着一阵刺痛,叶清瑶不禁泪水潋滟,却又觉得幸福。 许久之后,叶清瑶从浑身的酸痛中幽幽转醒,抬眼便见外面天色依然亮堂,不禁羞红了满脸。 “醒了?”耳边响起凤渊容的声音,腰上环着他炽热的手。 凤渊容一阵心疼,连忙在她的腰背轻揉着,虽说没有任何的经验,但也是了解一些的,况且,这个事情,似乎天生就会的一般,只需略加引导,便如星火燎原,一发而不可收拾。 “现在还是白天。”感觉好受些了,叶清瑶便纠结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恩。”他轻应一声,继续细细的为她揉捏。 “外面宾客还在。” “我知道。” “原本,你应该出去招呼客人。” “有父皇和师父在,况且,没几个人敢让我亲自去招待。” “……”叶清瑶默然,抽了抽嘴角,说道,“别人都是洞房花烛夜的。” 揉捏的手顿了一下,又马上继续工作,就听他说道:“如果瑶儿认为可以的话,晚上还可以继续。” “不要!”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说完便听到耳边响起凤渊容的轻笑声,不由恼羞成怒,拍开他的手,将他推下了床,说道,“你出去!” 凤渊容站在床前,幽怨的说道:“瑶儿,这是我的房间。” 叶清瑶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小心的转个身背对着他闷头大睡,不打算理会他的幽怨。 凤渊容轻笑一声,便也乖乖的穿好衣服出去了,刚一出现在前面,身边就出现了凤渊辰的身影。 见他神采飞扬,满面春风,一去又是那么久,作为过来人的凤渊辰马上就笑得一脸促狭,说道:“七弟,这天还没黑呢,怎么就先把洞房花烛夜给过了呀?” 新房内,叶清瑶一个人躺着,想着先前的事情,不由得小脸红通通。或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迷糊之中,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那陌生的气息让她猛的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正是酒宴开始的时间。 有人进了新房,并正在朝床边接近。 叶清瑶背对着他,被子下的手缓缓抓紧了被子,确认无碍之后,突然翻身坐起,伴随着床幔飞扬,一床被子从床上飞了出来,朝那不速之客劈头盖脸的扑了过去,而叶清瑶在坐起的同时,一把抓过先前凤渊容离开时候整理好放在旁边的衣服,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穿在了身上,简单的在腰间扎了根腰带。 转身从床上飘落下来,看着那摆脱了被子人扑盖的身影,漠然出声:“你是什么人?” 闯进新房的变态男 被子落下,露出了先前被遮挡的那个身影,虽然现在天色昏暗,但新房内在她被送入洞房还是白天的时候就点燃着红烛,所以能够看清楚闯进她房里来的那个人。 不过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认真去看,在被子落下的瞬间,那个身影突然一闪,竟已消失在原地。 叶清瑶不由微眯起了眼睛,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当突然听到耳后有风声传来时,她才猛然转身,运功于掌心,朝那个方向狠狠的拍了过去。 一掌过去,却是打空了,那人异常灵活的侧移并将身子扭成了一个极高难度的样子,并在叶清瑶一掌打空的同时,他的手朝她的腰带伸了过来。 叶清瑶脸色一寒,竖掌成刀,往下劈砍了下去,抬脚侧踢,“砰”的一声,将他踢飞了出去,将放有瓜果点心的桌子砸了个粉身碎骨。 终于看清楚这位不速之客,只见他一身紧身的黑衣将身材完整的勾勒了出来,这样的衣服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行动起来非常方便。 当叶清瑶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即便她向来不会以貌取人,此刻却也不禁皱了皱眉,满心的厌恶。 眼前的这个人,不说那相貌奇丑无比,最最主要的是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先发了情的野兽。 他摸了摸被叶清瑶赤脚踢到的肚子,“桀桀”笑了起来,还将那手伸到鼻子前面用力嗅了几下,一脸享受的滛邪表情,声音更是如石头在金属上面用力摩擦一般刺耳,说着:“王妃娘娘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呢,能看到王妃娘娘的秀足美腿,就算是死也满足了。不过真可惜,没想到朔亲王的动作那么快,还没有洞房花烛呢,就已经把娘娘你给吃了,桀桀桀!” 叶清瑶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勃然大怒,而是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是看一个死人般的看着他。 他脸上闪烁起兴奋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叶清瑶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好像那是什么鲜嫩的美味,让他恨不得吞吃入腹。 他缓缓爬了起来,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如野兽一般的四肢落地,双手轻轻的支在地面,双腿分开一前一后点在地面,摆出一个随时都能用力,朝叶清瑶飞扑过来的姿势。 叶清瑶冷眼看着他,再次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就那么蹲在地上,闭上眼睛一脸的享受,用那刺耳的声音说着:“哦,王妃的声音就跟人一样,只是听着就让我浑身都兴奋了起来。”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变态,只是却不知道这个变态只是个单纯的变态,还是受人指使。 朔王府内戒备森严,不说无人能进,但至少就眼前这个变态的伸手,是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甚至还来到了新房之内,那么……有人指使并且还给他提供了方便! 叶清瑶已经极快的将思绪梳理了一遍,对眼前这个变态男人的厌恶,除了刚开始时的一皱眉外,再没有多余的表情,问道:“谁派你来的?” 他依然是一副叶清瑶的声音都能带给他高朝的滛邪表情,不过叶清瑶却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一点点惊讶。 见根本就不可能用这样和平的方式问到一定点事情,叶清瑶再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甚至连句废话都懒得多说,突然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比先前这个变态男人消失得还要更加快速更加彻底。 他就好像真的是一只野兽,而且还是一只发情到了最严重时期的野兽,看着突然消失的人,他猛的坐直接了身子,整个人都绷紧,调动出最大的感知,想要找到叶清瑶。 他的感知力却是惊人,很快他就发现了,在身后,不不,在右边,不对,在左边了! 他突然眼睛通红,如炸了毛般的弓起身子,梦的转向右侧,便看到一个红影闪过,然后“砰”的又一声响,他整个再次飞了起来,在半空时张嘴便要喷出一口血来,却在这时那个红影如瞬移般出现在了他的上方,极速落下,在空中一个转身,一脚踢在他腰侧,直接将他从窗口踢飞了出去。 巨大的响动惊动到了被凤渊容赶到院子外面的嬷嬷和丫鬟,跑进见到那个场景的时候,几乎眼前一黑就晕死过去。 “还不快去找王爷?”叶清瑶站在门口,朝那群吓呆了的人冷声说道。 那个人被踢飞出来之后,一口血才“噗”的喷了出来,爬起来就想要跑,却只觉眼前一晃,双腿一疼,伴随着“咔嚓”一声,他仰天如野兽般的嘶吼了起来,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上了踩断他双腿的叶清瑶。 一般人若是被他这么盯着,只怕就算不当场吓晕过去,也会噩梦连连,绝对不会如叶清瑶此刻这般依然神色不动,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感觉到修罗降临般的森寒,比这受伤的野兽不知道危险了多少倍。 凤渊容得到丫鬟的禀报,大惊之下直接使用轻功飞掠了过来,远远的便听到了那不似人的嘶吼,心中一紧,又加快了速度。 当他踏进院子的大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只穿了一件外衣的叶清瑶赤脚站在院子里,脚边不远处是一个如野兽般嚎叫的黑衣人,当下几步冲了过去,抱起叶清瑶就进了房。 “瑶儿,有没有伤到哪里?”将她放在榻上,紧张的四处检查,他恼恨死了自己,竟然让瑶儿遇到这样的事情。 叶清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将他紧皱起的眉头揉开,说道:“我没事,只不过是个不知道谁指派来的变态而已,哪里有本事能伤得了我?” 话虽如此,凤渊容却依然紧张万分,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都不敢稍微松一下手。 他当然知道瑶儿的本事,可不管任何事,总是会有个万一。 如果瑶儿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或者今天来的是个功夫比瑶儿还要好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瑶儿,瑶儿,瑶儿……” 叶清瑶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说道:“我没事,只是我们的新房被弄得好乱,幸好我反应快,不然恐怕还会被那个变态男人吐上血。” 凤渊容亲吻着她的脸颊,喃喃说道:“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换个院子,换个房间,只要你没事就好。” 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似乎是有好些人来到了这里,凤渊容缓缓松开了叶清瑶,拿过放在床上的衣服仔细的帮她穿戴了起来。 “我自己会穿。”叶清瑶有些别扭,她在很小的时候,都没有让人帮忙穿过衣服。 凤渊容却不放开,固执的帮她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又拿里本就放在旁边的水盆,将她沾了泥污的脚擦洗干净,穿好鞋袜。 叶清瑶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紧张,所以也就随他去了,坐在那安心的享受着王爷的服侍,最后送上香吻一枚以作奖励。 他们在房里穿戴好后出去,就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聚满了人,而那被叶清瑶踩断了双脚的男子也已经被王府里的侍卫抓起来,正不断的挣扎扭曲着,看到叶清瑶出现,马上就用那慑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盯上了她。 “瑶瑶,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一见叶清瑶走出房门,外婆他们和几个伙伴全部都围了上来,谁都没想到这大喜之日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清瑶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国师走到那变态男面前,皱着眉头将他审视了一遍,只是轻轻冷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6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6部分阅读 哼一声,顿时就让他停止了嘶吼,也收起了那狰狞凶恶的表情。 转头看向凤渊容,说道:“容儿,这件事你必须要仔细查清楚,我可不信就凭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不声不响的潜入王府,甚至直接就闯进了你的新房。幸好瑶瑶不是一般的女子,没有吃亏还将他给擒获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凤渊容彻底的收敛起了笑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冷,点头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凤玥看向那变态男,眼中亦是划过一道厉芒,朝王府的侍卫让说道:“将这个人带下去,务必要看好了,不得有丝毫差错!” “是!”几个侍卫将那男人带了下去,凤玥的视线从身后的一干人身上一扫而过,说道,“好了,这里已经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继续前面喝酒去,其他的人就不用关心了!” 说着,率先走出了小院,而其他跟着一起来的大臣,家眷们也纷纷跟着离开,继续去吃那还没吃完的喜宴。 云老夫人等人则留了下来,听叶清瑶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到变态男竟然轻薄了瑶儿,虽只是言语上的,但凤渊容还是脸都绿了,几乎当场就要去将那变态凌迟了,却被叶清瑶拦了下来。 开玩笑,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虽然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但她也不希望今天还要出现流血事件,等个两三天再去处置那变态男又不是来不及了。 院子、新房很快就被整理了干净,不过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似乎从不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夜深人静,凤渊容和叶清瑶相拥而眠,这虽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却是第一次这般的名正言顺,顺便还可以坦诚相见……如果叶清瑶身子已经不那么酸痛了的话。 “师兄,别人成亲的是欢欢喜喜的,我们怎么就那么多事儿呢?这第一天就那么多事,你说会不会……” “不许胡说!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开心,今天这些事是故意有人找麻烦呢,你也知道我们身份特殊,想要没人来找麻烦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知道吗?” “恩。” “瑶儿。” “恩?” “身子好些了吗?还痛不痛?” 这个问题让她不由得俏脸微热,不过他们练武之人,本身就体质比普通人好,恢复力也比普通人好,休息了一个下午,倒也没有最初的那么酸痛了。 于是,就很轻很轻的说道:“好些了。” “还痛不痛?” “不是很痛,已经没什么事了……恩,你干什么?”一不小心,就发现他已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凤渊容笑得一脸无辜,说道:“瑶儿,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下午的时候,不……不是已经……” “洞房花烛夜当然是晚上了,下午怎么能算呢?” “你……唔!” 于是,满室春光,轻吟娇喘,然后,窗户一关,床帐一拉,亲爱滴们自行想象。 叶清瑶只觉得浑身酸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次睁开眼,已是太阳高升,就快要到中午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腰间轻揉着,细细缓解着她身子的不适,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醒了?”凤渊容亲亲她的额头,看她那疲累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轻声说道,“我已让人准备好了沐浴的水,你现在要不要起来?” 贴在他胸口蹭了蹭,懒懒的说道:“你抱我起来。” 凤渊容自然是欣然领命,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进入隔间的浴池之中。 “我们今天是不是还要进宫去请安?”坐在桌前,一口口吃着不知道应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膳食,叶清瑶想到了一件不怎么要紧的事情,便随口问道。 凤渊容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她喜欢的菜,淡然应道:“恩,用完膳,我们就进宫。” 叶清瑶侧头看了眼外面高升的太阳,不由抿嘴轻笑了下,说道:“好像都快要到中午了呢,会不会被人抓着不放,说我们不懂规矩,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管她们做什么?”凤渊容脸上笑意盈盈,温润似水,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凉漠几分刻薄,“我们只是进宫去给父皇请安,她们只是顺便。” 是啊,只是顺便而已,若不是不想多生事端,会打搅到他和瑶儿,他甚至连见都不想去见那些个女人。 既不是他的亲祖母也不是他的娘亲,甚至还是害死了他亲娘,也害得他刚出生就身中剧毒,受苦多年的凶手,他凭什么要去给她们请安? 等两人终于慢悠悠的吃完,再慢悠悠的进宫,已经是巳时,一路朝着太后的慈寿宫而去,毕竟叶清瑶身为王妃,按规矩,那是归后宫管的。 慈寿宫内,太后皇后淑妃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凤玥也在眼看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来到了慈寿宫,等着凤渊容和叶清瑶进宫来请安。 只是一直等到巳时,眼看就快午时了,那两个人却竟还没有出现在眼前,这让太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作为太后的亲随,皇后的脸色也同样不好,旁边的其他妃子虽有些幸灾乐祸,但同样等得不耐烦,她们可不想一直在太后宫殿里。 终于,那两人姗姗来迟,看到太监进来通报,太后的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让他们进来!” 这话可是没有一点轻缓,冷冰冰的让深受太后迫害的后妃们都不禁浑身不适。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却听到一声轻笑,淑妃笑得轻柔,说道:“太后娘娘何必生气呢?人家小两口昨日大婚,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早早的起不来,也是正常的。” 视线从坐在太后旁边的凤玥身上一扫而过,眼中难掩幽怨,自从贵妃死后,这么多年来,皇上再不曾踏入她的寝宫,近二十年的独守空闺,让她几乎都要忘记夫妻之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遮在袖子底下的手暗暗捏紧,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而他,到底是无情还是太多情?以至于都快要二十年了,他依然没有能够将那个女人放下。 太后冷冷的看了淑妃一眼,淑妃一直就是哽在她喉头的一根刺,多年来都欲除之而后快,却一直被她安然的活到了现在,甚至是越活越滋润,严重的威胁着二皇子怀王,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一个凤渊容的话。 “哀家倒是忘了,朔王还是淑妃你的外甥呢,母亲不在了,那么这姨母便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了呢。” 淑妃眼中一凛,面上却依然笑得轻柔,说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臣妾定当将他如亲孩儿一般的疼爱。” “这是必然的,谁不知道淑妃当年与贵妃姐妹情深呢。” 皇后也终于开口,看着淑妃,刻意加重了“姐妹”二字,只不过淑妃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与太后皇后的多次交手,她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变了脸色呢? 这边三个女人唇枪舌战,一直坐在那不动不响的凤玥却在她们说到容贵妃的时候,脸色徒然阴沉了下去,眼中闪烁起了阴桀的光芒,但又很快平息了下去,只是看着这些女人的眼神,比先前冰冷了些。 而在说了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相携走了进来,朝坐在最上方的人行礼道:“给父皇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两人都没有下跪行礼,也没有给除这两人外的其他人请安,凤玥的眼神在见到两人的一瞬间就变得温柔无比,而皇后淑妃两人则是脸色低沉。 太后凝了眼神,冷声说道:“放肆!既然是请安,为何不下跪?还有,朔王和王妃似乎忘记了还要给皇后请安。” 朔王轻撩眼皮看向太后,脸上笑意盈盈,眼神却是凉漠而空寂,就好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或者说,根本就是如同看着一团空气一般。 没等他回答,旁边的凤玥就已经开口,“免礼!容儿瑶儿昨晚过得可好?” 这是作为一个皇帝一个父亲该问的问题吗?叶清瑶嘴角一抽,脸色不自禁的微红了起来,凤渊容也是眉梢一跳,然后笑盈盈悠然说道:“多谢父皇关心,一切安好。” “恩恩,那就好。瑶儿啊,你看,什么时候给朕添个孙儿啊?朕盼孙儿可是已经盼望很多年了。”凤玥又马上将视线转回到了叶清瑶身上,还真是直言不讳,都没有想要顾忌一下。 叶清瑶又抽了抽嘴角,凤渊容倒是神色悠然,说道:“请父皇放心,孩儿会努力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凤玥圆满了。不过却听太后突然插嘴说道:“皇上想念孙儿,大可以让怀王将两个小家伙带进宫来。” 凤玥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神情淡淡,只是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怎么看怎么满意,已忍不住开始勾勒这两人的孩子将会是何等妖孽的模样。 太后脸上挂不住了,看着那自顾自聊天的一家三口,神色沉凝得似能滴出水来。 “听说昨日有男子闯进新房,王妃衣衫不整的从房内出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很是不甘寂寞,只是这话一出口,凤渊容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凤玥也凉凉的瞥向了太后,这回轮到叶清瑶神色不变了。 昨天在凤渊容将她抱回房里之前,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只有那些王府里的丫鬟以及宫里派出的喜嬷嬷,那么太后很显然是从那些嬷嬷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的。 “太后娘娘明察,昨日确实有贼人闯入,不过已经被擒获。” “哀家问的是,你为何会衣衫不整的从房里出来!” 眼儿一眯,平静的说道:“那贼人闯进来时,我正在歇息,来不及穿戴整齐便与那贼人打了起来。” “什么?你身为亲王妃,竟衣衫不整的露与别的男子面前,让别的男人看到了你的身子!” “太后娘娘误会了,我并非一丝不挂,只是衣衫不整而已,怎么会被人看到了身子?若只是这样也是罪过的话,那依太后娘娘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先穿戴整齐,然后再与那贼人打斗?却不知那贼人是否有耐心等我穿戴整齐!” “你还有理了?” “是太后娘娘失礼了。” “你……” 太后被叶清瑶的那一句“失礼”气得哆嗦,而此时坐在旁边的皇后似是不解的开口,道:“昨日你是新嫁娘,本该坐在新房等朔王回房,怎么竟会在房里歇息?” 叶清瑶嘴角一勾,说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吗?那可真该狠狠的责罚那些个连话都传不清楚的奴才。”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只是你先前说在房中歇息,贼人闯入之时才会衣衫不整的与之打斗,朔王妃未免也太没有规矩。”皇后面露怒容,似乎叶清瑶真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叶清瑶轻握上了身侧凤渊容的手,带着几分娇俏几丝羞赧的说道:“我家王爷比较性急,没等天黑便提前洞房花烛了,所以我才会在房内歇息而不是坐在那等候王爷。不知这样的回答,皇后娘娘是否满意?” 这样的回答有没有让皇后娘娘满意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凤渊容却是非常满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用力握紧手心里的柔荑。想起瑶儿在他身下娇媚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竟是有些个食髓知味了。 “你……你怎能这般不知廉耻,竟将这种事情说得光明正大,你……”看这样子,皇后明显是不满意的。 凤渊容将视线从叶清瑶的身上收了回来,凉凉的看向了皇后,说道:“这难道不是皇后娘娘你自己问的吗?我家瑶儿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却没想到竟被说成不知廉耻,你可真难伺候。” “你……” 凤玥讥诮的瞥了皇后一眼,转头看向下方那小两口,顿时就眉开眼笑,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既已经请过安,朕也还要去处理国事。” “恭送皇上!” 慈寿宫内的后妃宫女太监们纷纷行礼恭送,凤玥站起来就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在经过凤渊容和叶清瑶身边的时候站住了脚步,说道:“你们两个跟朕过来,朕刚才将准备好要送儿媳妇的见面礼忘在了御书房。” 此话一出,太后等人的脸色齐齐一变,皇上哪里是忘记见面礼没带?分明就是想要把这两人带离慈寿宫! “皇上这话还真是提醒了哀家,哀家好歹也是皇祖母,见面礼那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皇上你就先回去吧,等会儿再让他们去御书房。” 凤玥侧头看了太后一眼,笑着说道:“原来太后也准备了见面礼,朕还以为太后不打算送呢。”眼见太后脸色一沉,不等她说什么,他就继续说道,“容儿瑶儿还不快多谢太后娘娘疼爱?朕也想看看太后会送瑶儿你什么稀罕的宝贝呢!” 说着便是一副打算留下来看完再走的样子,虽然他知道凭这两人的本事,太后还未必能为难得了他们,不过他就是不乐意这两人被为难。 况且太后既然能在后宫这个地方如鱼得水了几十年,又其实好相与的?那心思,可是深沉着呢! 凤玥此举让皇后淑妃等人简直嫉妒得要发疯,太后的脸色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好过,见凤玥这么说,她又不能拒绝,便只能咬了咬牙,让随身嬷嬷去把她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 其他的人也纷纷拿出了所谓的见面礼,不管心里如何想,拿出来的却也都是些贵重物品,叶清瑶不无恶意的想着:这进宫一趟,倒是赚了不少。 御书房内,凤玥从暗格里小心的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精细的玉石手链,点缀着一粒粒的素色宝石,光彩夺目,彰显着素淡的奢华。 凤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在这手链上轻轻抚过,满脸的思慕之色,半晌才将那手链拿出来走到叶清瑶的面前,笑着说道:“来,瑶儿,把手伸出来。” 叶清瑶转头看了凤渊容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将手伸了出去,而凤玥则将那收敛呆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是你们母亲的遗留之物,当年她让我等容儿长大之后,就把这手链交给儿媳妇。”凤玥轻声说着,声音比之往常要低沉了许多,叶清瑶抬头看去,竟看到了他眼角的一点晶莹,不由愣了一下。 “父皇,我会一直戴着,好好保存的。”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神色之中除了高兴已再看不出其他,似乎叶清瑶刚才看到的那一点晶莹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他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说道:“自从你们母亲死后,容儿已经是父皇唯一的牵挂,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 凤渊容皱了皱眉,说道:“父皇,别说唯一的牵挂这种话。” “好,我不说。”凤玥宠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我也不留你们用午膳了,出宫回去吧。” “儿臣(儿媳)告退!” 凤渊容和叶清瑶退出了御书房,两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凤玥眼中划过一道决然的光芒,似死气又似希望。 回王府的马车上,叶清瑶头枕着凤渊容的腿侧躺着,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手却在轻抚着那条玉石手链。 凤渊容轻抚着她柔腻的脸颊,见她闭目不语,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些个娘娘们送我的见面礼,该怎么处置才好。” “恩?为什么?” “我不喜欢把那些东西藏在家里,但又舍不得扔掉,毕竟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如果我将这些东西都卖掉的话,会不会被问罪?” 凤渊容莞尔,捏了下她水嫩嫩的脸,反问道:“谁敢问你的罪?” 叶清瑶“咻”的睁开了眼睛,脑袋在他腿上蹭了下,仰望着他,说道:“那好,我们把这些东西送去铺子里,卖掉算了吧。” “好。” 于是,这两个大逆不道的,就这么简单商量着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些娘娘们送的见面礼全都都卖掉了,当他们将这些珠宝首饰类的东西拿到在京城里的首饰铺子后再返回王妃,已经是傍晚。 “你们可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被押解在皇宫里面,正被什么恶女人之类的折磨呢。”他们刚一进门,就听到王贤羽怪笑着说道。 叶清瑶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丫鬟呈上来的清茶,问道:“今天我们进宫后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二姐姐,我们帮你去审问了一下那个闯进你房里的变态。”云清轩一脸乖巧加讨好的凑了过来,在凤渊容冒着寒光的眼神中,腻在叶清瑶身上蹭了蹭。 叶清瑶轻挑眉梢,想到这几个家伙折磨人的手段,不禁勾了下嘴角,问道:“审问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啧啧!”云清彤很不斯文的坐在旁边,摇头一脸恶寒的说道,“那真是个变态,啊啊,只是想想我就忍不住有种被毛毛虫爬满了身子的恶心感觉。” 凌悦也是坐在那,轻皱着眉头,这回没有装,而是真的觉得恶心厌恶。 叶清瑶能想象,昨天她也只不过见识了一个角落,今天被他们那般折磨后,那变态表现出来的变态程度肯定更甚,云清彤和凌悦两人虽都是彪悍的女子,但毕竟也只是个女孩子,对某些事情的承受力天生就比男人要弱一些。 而关于那个变态,就连双胞胎这样的恶魔想到都不禁抖了抖身子,说道:“瑶瑶你是不知道啊,那变态的变态程度,简直就是我们平生仅见啊,不过在我们慢慢捏断了他十根手指头,喂了他一些药粉之后,本公子的变态程度终于赶上他了。” “噗!”云清彤一口水喷了出来,被双胞胎的表达方式给吓到了。 果然,变态还要变态磨么?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都:“那么,审问了什么结果来了?” 胖子猥琐的一笑,说道:“我们出马,可能没有结果吗?不过瑶瑶你猜猜看,到底是什么人派他过来的。” “无非就是那几个王爷。” 话一出口,就看到花厅内的众人,全都都齐齐摇起了头。 叶清瑶眉头一跳,不是那些王爷?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想要在她成亲当日坏了她的清誉? 似乎想到了什么,叶清瑶眼中厉芒闪过,冷声问道:“太后还是淑妃?” 皇后是与太后一路的,所以太后也代表着皇后,淑妃则是另一路的,虽说她貌似是凤渊容的姨母,但亲情这个东西,在淑妃那里,显然一点都不牢靠,不然当年容贵妃也不会死得那么容易。 不过叶清瑶的话出口后,竟然继续摇头,显然又猜错了。 这下,就连凤渊容都不由沉凝下了脸色,叶清瑶皱起眉头,细细的想了一遍所有有可能做出这件事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靖安侯府的三小姐。”凌影语气平缓的说出了答案。 叶清瑶却被惊得猛然坐直了身子,喃喃说着:“怎么可能?我虽然与靖安侯府有着怨隙,但他们并没有理由要将我陷入那样的境地,若是我出了事,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若我过得好好的,他们还能想着什么时候我会原谅他们当初将我逐出家门这件事情。” 况且靖安侯府现在的处境可谓是一点都不好,就算真的放弃了叶清瑶,对她有深仇大恨,也是不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朔王妃,若昨天出了那样的事,蒙羞的就是皇室,而靖安侯府极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凤渊容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叶老夫人向来都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么做对他们别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怕还会让早已经飘摇没落的侯府血流成河。” 慕言峻摇了摇手指,说道:“两位,你们没有把话听清楚哦,凌影说的是靖安侯府的三小姐,而不是靖安侯府!” 这下,清楚了。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已闪烁起了慑人的寒芒。她就说叶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来是叶灵荞那个没什么脑子的么? “真不知道叶灵荞那样的侯府千金,怎么竟能找得来这样的变态。”云清彤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 凌悦也始终没有将眉头舒展,说道:“我看那人,绝对不可能会是听从叶灵荞这样的人命令的人,而且,一般的地方还真是找不出这样的变态,简直就跟只野兽似的。” “哎,你们说,那叶灵荞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变态那啥了呀?”慕言决缩着脖子,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胖子的猥琐劲。 慕言峻马上就点头表示对弟弟的赞同,反正他们两人的想法从小到大都是差不多的,基本上一个人可以代表两个。 胖子摸着下巴,一脸滛荡,说道:“要不,我们去调查一下?” “这个怎么查?”凌影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去勾引叶灵荞,然后亲自给她验明一下正身,看是不是还是个处?” 凌影跟这群家伙混迹久了,也就看着老实,在很多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老实人的狡诈腹黑,就比如现在。 胖子直接便蹦跶了起来,一脸恶心的搓了搓手臂,说道:“本公子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就算要验明正身,也得是彤丫头这样的啊!” “死胖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云清彤“咻”的站了起来,头顶已开始冒起了青烟,大有胖子若再敢多说一句,她就扑上去咬死他的架势。 看着很顺其自然的就扯远了的几人,叶清瑶不禁扶额,转头与凤渊容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怎么个死法 “瑶瑶,你想让叶灵荞那个女人怎么死?”王贤羽搓着手,一脸猥琐的笑着问道。 叶清瑶看了他一眼,又从其他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便发现每个人都是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对让叶灵荞怎么死这件事非常的有兴趣。 “二姐姐,你看那靖安侯府的人多可恶啊,你都不跟他们计较他们曾经那样子欺负你了,没想到他们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想要对二姐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幸好没有被他们得逞。可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能再这样子放过他们了哦!” 小轩一脸乖巧的坐在她身旁,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然后,使劲儿的撺掇了起来。 叶清瑶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问道:“那小轩认为,应该让那叶灵荞怎么个死法才好?” “二姐姐认为好的就是好的!”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着,他可是真的讨厌极了靖安侯府的那些人哦,竟敢算计二姐姐,想要让二姐姐不幸,哼,哼哼! 叶灵荞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显而易见,羡慕、嫉妒、然后就是恨了。 那次太后寿宴,让叶灵荞看上了她家容容,却又爱而不得,所以就想要将她这个得到了朔王殿下心爱的人出点儿意外,或许她就有机可趁了也说不定。 哼,先前那样对她,她都可以看在好歹自己身上还流有一半叶家人的血而不跟他们计较,跟他们断绝关系也就是了,却千不该万不该,竟敢觊觎她家容容。何况,现在她和靖安侯府可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既然敢这么设计陷害她,她又怎么可以隐而不动呢?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冷冽的厉芒一闪而过,说道:“她想让我怎么不幸,我就让她怎么死,可好?” 愣了一下,云清轩当即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办法好极了! 旁边的几人闻言,也都“嘿嘿”怪笑了起来,显然都认为叶清瑶的这个办法好,胖子笑得最猥琐,双胞胎笑得最邪恶,云清彤已经开始整理着随时打算出门,凌影安静的站立一旁,只要一声令下,马上就能出发,凌悦以绣帕轻捂着朱唇,弱弱的说了一句:“瑶瑶,你好坏哦!” 叶清瑶把玩着手指,问道:“你们谁去?” “我去!”七个声音同时响起,然后相互瞪视着,说什么也不让! “一起去好了。”叶清瑶一手托腮,看着那谁都不肯让的七个人,说道,“我刚想到一个好办法,你们潜入靖安侯府,将叶灵荞带出来,然后,送她到青楼里去,专门让她接最老最丑的客人,若是遇到有着变态嗜好的客人,那就更好。” “啪啪啪!”花厅内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七个伙伴皆是用万分佩服的眼神看着叶清瑶,这个主意好极了,不但让那贱女人生不如死,还能让她帮咱们赚大量的金钱。 叶清瑶轻挑眉梢,说道:“看来你们都觉得这主意不错,那就这么办了。恩,你们别让她知道你们是谁,连长的什么样都不要让她知道。”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呢?那不是太看得起她了么?况且,若是被她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咒骂你们呢,我可不喜欢被人骂。” “噗!瑶瑶,你怎么可以这么坏的呢?”云清彤跃跃欲试,都快要等不及了。 叶清瑶嘴角一勾,说道:“她爱慕我家容容就算了,竟然还敢不知死活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想要毁我清白,窥伺我家容容。既然她不知道安分守己,那我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对了,不必潜入靖安侯府去了,叶灵荞似乎经常会出门上街,你们直接在街上把她给悄悄带走就好了,省得沾染了靖安侯府的晦气。” 这话说得可真毒辣,不过靖安侯府里面貌似还真的有晦气满天飞,要万一不小心给沾染了……啧,想想都觉得恶心。 随后,他们纷纷离开朔王府,前去为“捕捉”叶灵荞做准备了,虽然以他们的身手貌似并不怎么需要做太多的准备,但至少,先要了解叶灵荞的行踪啊! 叶清瑶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面,转头看过去,就见到他嘴角飞扬,不由问道:“怎么好像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凤渊容确实心情很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得神采盎然,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发现我很喜欢瑶儿称呼我为我家容容。” “……”无言之中夹杂着一丝羞赧,半晌说道,“那不然我还是叫师兄好了。” “别,我喜欢听你喊我容容。” “很难听。”最主要的是,听起来好肉麻。 “怎么会?” “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也叫你瑶儿么?”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女子,你是男子。” “瑶儿……” 商量不成,某人直接施展出了撒娇这一绝招,那软软的声音落在叶清瑶耳中,让她打了个冷颤,心里却有种奇异的酥麻感,但她就是紧抿着嘴,才不要叫得那么肉麻呢! 叶灵荞有人抢着去对付,凤渊容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于是叶清瑶又闲了下来。 本想去找外婆交流下感情,却不想她正由舅舅陪伴着逛京城去了,而舅妈则忙着照顾还没有从昏睡中醒过来的冷秋亦。 自从得知冷秋亦是雪雯月的儿子之后,舅妈对冷秋亦就明显的更关心了起来,就连紫苏都被她拉到了密室内,帮着一起找看冷秋亦,让舅舅很是一阵吃味,不过也理解她的心情。叶清瑶偶尔会进去一趟,但并不会在那里面长时间停留。 叶灵荞的心情很烦躁,只因为她千辛万苦找来的那个人,不但没有如约的完成她交代的任务,竟还被朔王府给抓了起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叶清瑶竟然会有那么好的本事,即便她的国师大人的弟子,可她同时也是女子不是吗?而且才仅仅只有十六岁而已。 这两天,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打探朔王府内的动静,可是朔王府内的消息又岂是那么好打听的?那天她也是将那人假扮成她的丫鬟才能进入的王府,随后又趁着宾客众多,即便是朔王府的侍卫,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和人事,她就趁乱找了个机会接近后院。 不得不说,她的运气很好,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了能趁乱接近后院的机会,而换一个角度来讲,她的运气真是不好,因为这个机会带给她的将是灭顶的灾难,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现在,她还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只是觉得那个她千辛万苦找来的男人竟然没有成功,简直是该死!至于说那个人被抓住后是否会将她给交代出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她一直都以为,她可是堂堂侯府的小姐,是功臣世家,只是犯了这么一点小错而已,就算皇上也是会给靖安侯府那个面子不会追究的。 她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靖安侯府早已今非昔比。 或许当年的靖安侯府确实有可能让皇帝给面子,但也仅仅只是给面子而已,不然就不会只是侯府,而非国公府甚至是王府。至于现在,靖安侯爷能够坐在那个三品礼部侍郎的位置上面,就已经是皇帝陛下体恤当年开国功臣了。 这些她都不知道,因为她有着根深蒂固的认为靖安侯府依然高高在上,侯府小姐依然高贵尊崇的思想,即便她只是个庶出的女儿,也同样是尊贵的侯府小姐。 她更不会知道,就算是当年全盛时期的靖安侯府,别说只是个侯府小姐,即便是那靖安侯,也不敢如她这般,在大婚之日做出这种羞辱、设计陷害皇室亲王妃的事情。 不得不说,叶灵荞此举,确确实实的超越了她的祖宗先人。 今天本是叶清瑶回门的日子,不过因为叶清瑶现在的娘家是国师府,而国师大人又在昨天前来,说是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回门,如果不想省了的话,就去国师府,方伯自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不然的话,就算了。 正巧叶清瑶也是不喜欢麻烦的人,又都是不拘小节的,正好就省了这么一回事,所以当叶灵荞今天一大早就出现在朔王府大门口的附近,想要观察一下情况,却一直等到快要中午还是没有半点响动。 不由得有些急躁,但这个事情她急躁又能有什么用呢?难道跑进王府里面跟他们说,你们该回门了? 想到朔王殿下那如仙人般的风采,尊崇无比的身份,叶灵荞便忍不住面犯桃花,又想到现在站在他身边,甚至是躺在他怀里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叶清瑶那个贱丫头,她就忍不住的咬起了牙,直欲将叶清瑶剥皮拆骨。 那个该死的贱丫头凭什么能得到朔王殿下的欢心?凭什么能坐在朔王妃的位置上面?不过就是个克死了爹娘,无父无母在山野长大的野丫头,凭什么更她堂堂侯府小姐争抢王爷? 她竟认为是叶清瑶抢走了她的朔王,不得不说,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若是让凤渊容知道了在叶灵荞的心里,他竟成为了她的所有物,还不知道会呕成什么样呢,而若是让叶清瑶知道了,啧啧,绝对让她比生不如死还要更加的生不如死。 就在她探头往朔王府大门张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几下,吓得她几乎当场跳了起来,连忙转身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一阵风过,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除此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轻轻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要转身继续探望,却又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同样还是在身后。 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猛然提了起来,她飞快的转身,却发现身后依然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然后又是从身后,这次却是两边肩膀都被拍了一下,与此同时,有一阵森冷的阴风,轻轻的吹拂在了她的耳边,让她浑身的汗毛倒竖,又是转身看向身后,颤着声音冷喝道:“什么人?给本小姐滚出来,否则别管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这叶灵荞其实也是学有武功的,只是那功夫看看还不错,很漂亮,对付些个流氓地痞也是绰绰有余,但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靖安侯府虽是武侯世家,但这一代的靖安侯叶景明却是个酸臭迂腐的人,竟认为靖安侯府立家之本的武功乃是一介武夫所为,上不得高雅之堂。那么作为他的女儿,一身功夫能对付个流氓地痞,也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 所以她的胆子较之柔弱小姐也要稍微大了些,才没有当场尖叫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能够抵抗多久,当她不管怎么转身都没有能够看到究竟是什么人在拍她的肩膀,就好像那个人根本就无形无影,紧贴在她的背上一般,再加上耳边阴风阵阵,还夹杂着渗人的笑容,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啊……” 叫声凄厉,惊动了从附近经过的一切路人,就连朔王府门口的守卫也被惊动了过来。 她眼看着有人走了过来,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后领被什么给抓住,拉着她就往巷子的深处走,耳边回荡着渗人的笑声,那感觉,像极了她辛苦找来想要玷污叶清瑶的那个变态男人。 想到那个如发情的野兽般的变态男人,叶灵荞不由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发出更凄厉的尖叫,却猛然间发现她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这个发现就好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将她叶灵荞给压垮了。 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想要嘶喊,想要将手伸到后面却发现后面空空如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猛然一个冷颤,后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么到底是什么在拉扯着她的衣服,在拉扯着她往后走? 她脑袋之中只剩一片浆糊,一片混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搅和成了一团,理不清梳不通,只剩下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深深的恐惧。 她看到了有人从眼前经过,却对她视若无睹,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她看到了朔王府的侍卫来到了这里,仔细的检查着她身子周围,却同样没有看到她。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就在这里,还在拼命的挣扎着,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看到她?还有,还有身后,她的手伸过去,明明什么都没有摸到,可为什么会有被拉扯的感觉?不不,是的确在被什么东西给拉扯着。 叶灵荞惊恐极了,她甚至连想要晕倒都做不到,而是硬生生的感受着灵魂被拉离的恐怖,然后突然眼前,终于晕了过去。那一刻,她竟是无比的庆幸,终于让她晕过去了。 等到叶灵荞晕过去之后,从旁边突然走出了几个人,正在刚才从这里经过的路人一二三四五,与从另外一边走出来的两人汇合,相视着发出一阵怪笑,而那正在仔细搜查的王府侍卫也停了下来,朝这七人拱手行礼道:“不知几位公子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双胞胎之一的手上在缓缓的绕着什么,另一人则在已经晕过去的叶灵荞后背衣服上轻轻一扯,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从她衣服上面扯落了下来,被双胞胎一并绕了进去。 手上的动作停歇,若仔细看,就能看到手上正有一团近乎透明的物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就难以发现手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团东西,即便摸着,也是如同无物一般,只有些微的绵凉之意。 不过千万别小瞧了这一团透明之物,即便将它拉开的话,比最纤细的绣线还要更加的纤细,然而这样的纤细却是极其坚韧,就算是用刀剑来斩,也不能将它斩伤丝毫。 听到王府侍卫的话,他们笑得非常欢快,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道:“你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7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7部分阅读 表现得非常不错,接下去就没你们的事了,多谢帮忙哈!另外,关于刚才的事情,你们可千万别说给别人听,就算是自家娘子也不行。” 那些侍卫的是凤渊容的亲随,对凤渊容自是忠心耿耿,闻言连忙应下,道:“慕公子放心,我等什么都没有看到。” “恩恩,你们刚才不是过来查探了吗?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呢,不错不错,你们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是!” 他们又看了眼晕死在地上在叶灵荞,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的只剩下不屑和鄙夷,然后转身便离开了,也没有再继续守门。守门可不是他们的工作,先前会来守门也只不过是想要亲自参与这件事情而已,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算计上了他们的王妃娘娘! 话说,他们为了能参加这场好戏,可是跟其他人狠狠打了好几架,一直打到没有人跟他们争为止啊!啧,现在还有些浑身酸痛呢! 等侍卫们都回到王府之后,这边七个人立马就兴奋了起来,王贤羽搓了搓手,两眼放光的盯着晕死在地上的叶灵荞,那猥琐的神态,还真是让人忍不住要怀疑,他是否想要对这个晕倒的“可怜”女子做点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不得不说,叶灵荞其实长得还是很漂亮的,那晕倒在地上的娇弱模样,让人禁不住的心生怜惜,却只可惜,见到她这一副可怜模样的七个人中,没有一个是怜香惜玉的。 或者说,在大部分时间里是怜香惜玉的,可一旦那个香那个玉做出了比如伤害他们朋友之类的事情,那么所有的怜香惜玉都会在顺便转变为辣手那个摧花。 “接下去怎么处置?从哪里开始下刀?”王贤羽围着躺在地上的叶灵荞转了几个圈,一脸兴奋的问身边的同伴。 从哪里开始下刀?这话听着咋地这么像是在宰猪呢?不过这话说得可真好,说这女人是猪,那还是辱没猪这种生物呢。 凌悦微凝了下秀眉,说道:“刚才离开之前,瑶瑶跟我说了一下大概。” “瑶瑶?她有说了什么?” “就是该怎么处置叶灵荞这件事啊,瑶瑶说她临时想到的,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凌悦又抿下红唇,压下忍不住往上翘的嘴角,笑得明明很柔弱却偏偏给人恶魔的感觉,说道:“瑶瑶说了,让我们先想办法给她换一张脸,等她醒来后就告诉她一个新的身份,再让她在青楼里面接客,当然接客的标准,还是先前说的那样,最老最丑最变态的客人都归她了。” “换一张脸,换个身份?”云清彤皱起了秀眉,说道,“那是不是还要想办法弄掉她的记忆?” 凌悦连忙摇头,说道:“怎么可以让她失忆呢?就是要她记得她是高贵尊崇的侯府千金小姐,却要在青楼里接最老最丑最变态的客人,这样才能达到让她生不如死的效果。” “那为什么还要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多麻烦!” “瑶瑶说,这样才好玩呢。再说,这里毕竟的京城,靖安侯府的几位公子也是青楼里的常客,若是被他们看见的话,岂不是麻烦?虽然我们不怕麻烦,但那种一点都不好玩的麻烦还是少一点的好。况且,给她换一张脸的话,她就算想尽办法要回到靖安侯府,谁相信呢?就让她认为是她灵魂出窍,附身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样才好更彻底的折磨她呢。” 这下明白了,非常的明白,众人齐齐鼓掌,云清轩忍不住问道:“二姐姐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的?果然比先前打算的那样要好玩多了。” 他当然是不会知道,叶清瑶的这个灵感就是来自于她自己,灵魂附身。 凌影二话不说,直接一手将叶灵荞从地上拎了起来,说道:“那就走吧,彤彤,你能做到给她换张脸吧?” 云清彤笑容灿烂,神采张扬,难得谦虚的说道:“你要我给她弄些奇怪的药,或者给她弄一张面具,我还可以做得到,可要换一张脸的话,我恐怕不行,得找瑶瑶或者我娘来。” “那还等什么?去找伯母吧。”双胞胎当即推着凌影离开了这里,当然他们是绝对不会把叶灵荞带到朔王府里面去的。 京城这么大,他们能落脚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可以把叶灵荞这样的人带进朔王府去让瑶瑶感觉恶心呢? 啊哦,这果然是一群恶魔! 叶灵荞的失踪让靖安侯府陷入一片混乱中,尤其是她的生母刘夫人更是几乎哭成了泪人,只是他们派出的人找便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有关于叶灵荞的丝毫痕迹。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找遍整个京城,有许多地方可不是一个侯府的人能够随便进去的。 遍寻不着,他们终于在三天后找上了朔王府。 当下人来报,说是靖安侯府的人求见之时,叶清瑶正在密室里检查着冷秋亦的身体状况。 舅母被拉去改换叶灵荞的脸,所以她就接手了照顾不知道要睡多少天才能醒过来的冷秋亦。 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好,从开始解毒时就混乱的经脉也已恢复了正常,就目前来看,他更像是在单纯的睡觉而已,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不过这个睡觉的过程是必须的,解了毒,那压抑着他灵智的阻塞被打开,他需要慢慢的整理这多年来所发生过的事情,灵智的提升会让他对以前那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事情清楚的了解,倒也不会发生他醒来后灵智也是从六岁开始慢慢成长这样的情况,不过毕竟这么多年了,相比较正常人,他将会须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个变化。 刑部尚书冷沛山已经是朔王府的常客,每天都会来报道至少一次,此刻紧张的看着叶清瑶,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还是对儿子的担心。 自从知道冷秋亦是雪雯月的儿子后,雪莹对冷尚书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而对此,满心愧疚的冷尚书也是不敢有半点脾气。 听到从外面进来的紫苏说靖安侯府的人来了的时候,叶清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直将冷秋亦检查完毕之后,才直起了身子,对冷尚书说道:“尚书大人请放心,小亦的身子已恢复了正常,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虽然这样确认的话基本上每天都会听到,但冷尚书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激动,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多谢王妃。” “尚书大人不必客气。”转而才看向站在旁边的紫苏,轻蹙着眉头,明显不耐的问道,“靖安侯府的人来做什么?” “听说靖安侯府的三小姐叶灵荞已经失踪有三天了。” 叶清瑶的秀眉皱得更紧了,说道:“失踪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来朔王府是想干什么?让我帮忙寻找?” 紫苏看了她一眼,说道:“叶灵荞的生母刘夫人说,三天前叶灵荞是来找你的,结果就再没有回去过。” “找我?”叶清瑶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可从没有见过叶灵荞,不信让他们去问门房,三天前是我回门的日子,不过那天师父有事离开京城,我连王府大门都没有踏出去过一步,至于叶灵荞,也没有踏进过王府一步!” “那要我这样去回复他们吗?” “恩,去吧。”叶清瑶不在意的说道,见紫苏转身就往外走,又似想到了什么,说道,“紫苏姐姐,如果他们还纠缠不休的话,你就问一问刘夫人,叶灵荞为何会来找我。失踪了么?哼,本王妃还没有去找叶灵荞算账,她竟然就失踪了!” 紫苏点了点头,应一声“是”,就退出了密室。 这本是不该管的事,可眼前王妃对他的儿子有几乎是再造之恩,冷沛山略迟疑了下,便问道:“王妃说要找那叶灵荞算账,莫非她做了什么对王妃不敬的事?” 叶清瑶淡然摇头,说道:“倒不是什么不敬的事,只是我大婚之日那闯进我房中的男子,是叶灵荞找来的。” “什么?”冷沛山大惊失色,这靖安侯府怎么竟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儿,竟敢做出这等会给整个侯府都带去灭顶之灾的事情。 静默几秒,冷尚书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也暗自庆幸,幸亏听进了国师大人的劝导,不然若是将这样的女儿娶了当儿媳妇,不用说亦儿的不幸了,那简直就是整个尚书府的灾祸。 叶清瑶似乎没有听到冷尚书的惊呼,犹自喃喃说道:“我正想要去找叶灵荞呢,没想到竟然失踪了,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他们九个,每一个都是演戏高手,叶清瑶自然不会例外,她这般说,就是故意说给冷沛山听的,她也不怕他去查探,毕竟那天她确实没有踏出王府一步,而叶灵荞也没有出现在朔王府的门前。 所以就算去查探了,也只会证明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至于说什么她派人做的,这种话,谁都会说不是吗?无凭无据,谁敢来找她的麻烦? 几天前,靖安侯府的人前往国师府,想要见上叶清瑶一面,却不但没有见到还被一个老仆骂了一顿。这一次,他们来到朔王府,想要见一见叶清瑶,也同样的没有见到,并被一个丫鬟,而且还是那个当初曾跟着叶清瑶在靖安侯府待过一个月的丫鬟教训了一顿。 叶家人的郁闷可想而知,而更加郁闷的是,不管是在国师府还是朔王府,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而拜紫苏的教训所赐,刘夫人在吞吐之下一时说漏了嘴,竟将叶灵荞找了个人来,欲要在大喜之日毁叶清瑶清白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这一下,却是将叶家人几乎吓晕过去,刚刚从病榻上下来的叶老夫人更是差点就再次躺到了病榻上面。 紫苏只是站在旁边冷笑,并告诉他们昨天王妃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也从没有见到叶灵荞的身影,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门房那里打听。再说,就算王妃真是把叶灵荞怎么样了有如何?叶灵荞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是让整个靖安侯府跌入万丈深渊,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半句废话! 这是天大的实话,靖安侯府的人惊惧之下,很快就离开了朔王府。在踏出朔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叶老夫人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那雄伟尊崇的大门一眼,如果当初……靖安侯府何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不管叶灵荞失踪这件事与叶清瑶到底有没有关系,此事之后,叶清瑶与靖安侯府怕是真的再没有关系了。(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好伐!) 叶老夫人他们回到靖安侯府之后,除了作为生母的刘夫人伤心不已,其他人竟是再没有提起失踪的叶灵荞,叶老夫人和叶景明都将派出去寻找叶灵荞的人叫唤了回来,不再寻找。 不管叶灵荞的失踪到底跟叶清瑶有没有关系,叶灵荞都已经不再是靖安侯府的人,叶老夫人和叶景明母子两相对而坐,皆是后怕不已。 怎么都没有想到叶灵荞竟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里,幸好叶清瑶没有连带的追究靖安侯府,否则的话只怕这飘摇的靖安侯府马上就会分崩离析。 侯门深沉,便是这般的无情,为了家族,或者说为了自己,完全可以任由亲孙女、亲女儿生死不明,甚至就算叶灵荞现在被找了回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送往朔王府,任由叶清瑶处置。 不说靖安侯府对失踪的叶灵荞是什么态度,在他们来朔王府的又三天后,京城香满楼内新来了一个姑娘,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而她的名字也很好的表达出了她的如花容颜……如花。 今天是如花姑娘的开包夜,香满楼内距钢管舞秀之后,又迎来了一次高峰,宾客满堂。 还是那一个包厢内,只少了凤渊辰夫妻两,其他人全部都到齐,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今晚的主角……如花姑娘。 “瑶瑶,你可真坏,怎么竟给她取这么一个好名字?”云清彤咧着小嘴乐呵,当初听到从瑶瑶的口中说出“如花”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可是全部都忍不住就喷了。 叶清瑶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而是问道:“这新来的如花姑娘,听话吗?” “不听话。”凌悦摇头说道,“一直都在反抗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稍微安静了点。” “哦,那就好。”叶清瑶没有感觉到麻烦,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齐齐侧目,倒是都明白了叶清瑶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听话、不甘心、不甘愿、拼命的想要挣扎才好,否则的话,还怎么折磨?怎么让她难受? 叶清瑶无视众人的目光,身子一歪就倒进了凤渊容的怀里,轻抿一口清茶,视线望向了下方。 “出来了!”不知下面的谁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中央的那个高台,就看到一粉衣女子款款而来,其艳绝伦,美轮美奂,娇嫩如花,媚眼儿不可方物,而那双眼睛,水盈盈似含千般委屈万般娇柔,让人忍不住心神摇曳,直欲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叶清瑶眯起眼睛看着下方的如花姑娘,半晌嘴角一勾,说道:“舅母果真厉害。” 眼前的这个女子哪里还有半分叶灵荞的样子?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叫如花的青楼女子。 如花姑娘很美,引得众多公子老爷们眼冒绿光,争相抢夺,叶清瑶几人稳坐包厢内,听着那价格一路攀升,当真是心花怒放。 凤渊容温香软玉抱满怀,也是抱得心花怒放。 “瑶瑶,你看。”王贤羽突然凑了过来,伸手指了一下人群。 叶清瑶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跟身边的一群人争得面红耳赤。 那个人大家都是认识的,因为当初去平原镇接叶清瑶来京城的人就是他……靖安侯府的二公子叶沐航。 看着他,包厢内的众人笑得极其邪恶,叶清瑶越发眯起了眼睛,想到当初从平原镇到京城一路走了一个多月,几乎没到一个地方,这叶沐航都会想要去烟花之地流连,其中更曾意图轻薄她。 啧,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么? “瑶儿,在想什么?”凤渊容习惯性的将周围这几个家伙当不存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叶清瑶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窝着,说道:“我记得几个月前就是这个叶二公子来接我来的京城,几天的路程他偏偏就走了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流连在烟花之地,还曾多次意图轻薄我。” 这话一出,包厢被的气氛猛的一冷,凤渊容手臂突然用力,声音冷凝,“他竟想要轻薄你!” 叶清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让他放松些,说道:“凭他怎么可能得逞呢?不过这可是个没太大伦理观念的人,就是不知道作为他的亲妹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说起来,叶沐航和叶灵荞还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呢。 这话实在是太邪恶,不过这里都是一群无比恶劣的人,只是听叶清瑶这么一提起,凌影就已经闪身出了包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会不会太坏了?”叶清瑶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抬头看向凤渊容,问道。 凤渊容剑眉轻挑,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不会,对付这些坏人,就是应该用这样的方法才行。” “那我们过会儿要不要如花姑娘的房外偷看一下?说不定会很精彩呢。” 说着,她便忍不住两眼冒光,旁边几人也都是相互挤眉弄眼的,显然很有兴趣。只是凤渊容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不满的说道:“不行!会污了你的眼睛。” 叶清瑶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说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 旁边响起一连串的闷笑声,并非常有眼里的迅速撤离,离这两个人远远的。 凤渊容的脸有些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美女救正太 在他们的暗中操作之下,叶沐航成功的得到了如花姑娘的第一餐,他们一点都不担心让“如花”和叶沐航相处是否会露出岔子来,因为“如花”姑娘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但却是个哑巴。 他们都兴致勃勃的跑去看戏了,叶清瑶却没有一起去,而是继续窝在凤渊容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被凤渊容抱着离开了香满楼。 不过她虽然没有跑去看戏,但大概的发生了些什么事却是一清二楚的,就算她不想知道,那几个兴奋过度的家伙也会在她耳边碎碎念来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 叶灵荞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让她继续在香满楼内赚银子,反正叶清瑶是已经不想理会那个人了,有时间想她,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来发呆呢。 接下去的日子显得有些无聊,但却是叶清瑶喜欢的平静,只是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终于又要离开了,虽然他们一直在京城里磨磨蹭蹭的,把时间拖了又拖,不过当他们的师父老人家亲自找上门的时候,这两人毫不意外的被直接拎走了。 然而虽说他们的师父亲自前来,但叶清瑶他们却依然没有见到那位高人老前辈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只是听到了声音而已。 这两人一离开,顿时就整个朔王府都安静了下来。本来嘛,他们这伙人中就属着两个人最吵闹,一凑到一起不是吵嘴就是打架,双胞胎是性子恶劣,最喜欢在旁边挑拨离间,添油加火,唯恐天下不乱。 其他人都是相对比较文静的,也就云清轩稍微咋呼了一些。 “真有点不习惯。”看着好像突然之间又安静下去的花厅,叶清瑶轻声说道,顿时引来众人齐齐点头。 啊啊,那两个家伙不在了,真的安静了好多,而且更主要的是,那位师父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喂?竟然连个面都没有露一下就把人给带走了! 他们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接下去几天倒是难得的没有出去乱晃,而是认真的修炼了起来,倒让叶清瑶不由侧目。 如此好的气氛,她可不会不长眼的去破坏,看了他们几眼之后就出门拜访月王府去了。 三皇嫂吃了那几帖药,不知道是不是有效果了。 叶清瑶的上门让凤渊辰愣了一下,连忙将她迎了进去,说道:“弟妹怎么亲自前来了?只需让人来通知一声便是,理应是我们去朔王府找你才对。” “三皇兄客气了,正巧我也想要来月王府欣赏一下风景,若是你们来朔王府,我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况且,既然是三皇兄你们有求于我,自然是要你们好好招待,得先将我哄得心情好了才行。” 凤渊辰闻言不由笑得爽朗,说道:“那回头便让你三皇嫂领你一起好好观赏,在月王府用了晚膳,再回去。” 傅颖童得到消息也马上就迎了出来,亲热的拉着叶清瑶的手与她一起去了后院。 叶清瑶并没有进他们夫妻的卧房之内,毕竟月王府不像其他的王府,妻妾都是单独的院落,爷想要去谁那里过夜就去哪个院子。 这里就跟朔王府一样,都是只有一个女主人,这夫妻两感情好着呢,又怎么会分开两个院落? 所以虽本该去傅颖童的闺房之内,不过现在却是有些不方便了,叶清瑶更加明白这点,就像她自己不喜欢别人随意的进入她和凤渊容的卧房一样,所以她就直接在后院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凉亭。 只看气色,叶清瑶就发现傅颖童较之一个月前要好了许多,尤其傅颖童眉宇间的那一丝喜色,怎么也无法遮掩得住。 “看三皇嫂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喜事。” 傅颖童愣了一下,随即看了坐在对面因叶清瑶的这句话而同样面泛光彩的凤渊辰眼,脸上浮现一抹羞赧的红色,说道:“就在前些天,已经断了八年的月事,又恢复了,只是有些不正常,呃,这个……” 叶清瑶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面上一喜,说道:“看来那三帖药还是很有效果的,身子的损伤正在慢慢好转。这刚恢复,不正常才是正常的,毕竟已经断了这么多年,往后还要继续治疗才行。” “恩,还要多劳烦弟妹。”傅颖童点点头,这些她也明白,所以倒并不怎么惶恐。当年那一剑直接刺进了她的小腹,不但没了腹中的孩子,连孕育孩子的芓宫也有了极大的损伤,这些年来他们也曾找过无数的名医,却一直没有见什么效果,以至于到现在,他们其实都已经死心了。 叶清瑶又仔细的为她诊了脉,拿出了随身带过来的银针,给她施了针,最后才开了药方,直接交代凤渊辰该注意的事项,凤渊辰也仔细的听着,一一应下。 随后叶清瑶也没有马上就回去,而是在月王府内观赏了一圈,都说月王府内风景非常迷人,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在晚膳的时间,凤渊容突然出现在了月王府内,引得凤渊辰不禁一阵侧目,问道:“七弟,你怎么有空驾临寒舍?” 凤渊容笑盈盈的看他一眼,说道:“听闻三皇兄的王府风景宜人,本王早就有心想要前来欣赏,却一直苦无机会,今天正好经过,便也进来了,三皇兄应该不会介意吧?” “嘿嘿,你难道不是特意来找你家王妃的?” “哦,瑶儿也在吗?”凤渊容笑得很无辜,转身看向门外,就看到叶清瑶和傅颖童两人携手而来。 看到凤渊容的时候,叶清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也来了月王府,不由朝他投去疑问的一瞥。就见他轻轻的飘到了她的身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瑶儿,你怎么来这都没跟我说一声?我也好陪你一起来嘛。” “我见你很忙。” “瑶儿有事,就算在忙,也得放下不是?” 叶清瑶有些窘然,捏了下他握着她的手掌,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出个门而已嘛,还得跟你打个招呼?” 凤渊容一听,这话有些不对了呀,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有要管着我的意思,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好说话,不然才懒得跟你多说半句废话呢,直接“piaji”掉! 在月王府享用了一顿晚膳之后,两人才告辞离开,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慢慢的一路往朔王府走去,权当是饭后散步了。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走在回朔王府的路上,两人无视路人们的异样眼神,自顾自的手牵手,而叶清瑶也终于有时间开口问道。 凤渊容捏了下她的手心,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个变态的男人跑了。” “跑了?”叶清瑶不由得瞳孔一缩,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凤渊容也微皱起了眉头,说道:“本来是想要将他转移到天牢里去,却在半路发生了点意外,让他趁机给跑了。” “真的是意外吗?” 若是意外,这个意外未免也太巧了。 对上她那清亮的眸子,凤渊容不禁莞尔,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只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应该是被人给救走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叶清瑶的脸色人有些凝重,她有种那个变态男人是属于某个神秘组织的预感,不然这样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会籍籍无名,在这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想到的,凤渊容自然也想到了,两人一时停下了脚步,相对无言。 半晌,叶清瑶喃喃说道:“那叶灵荞,到底是从哪里,去找来的这个人呢?” 凤渊容握紧了她的手,说道:“不管那到底是些什么人,暂时都与我们无关。” 被他这么一说,叶清瑶不禁翻了个白眼,拉着他就继续朝朔王府走去。 不管怎么说,那个变态还不能被叶清瑶放在心上,虽然被他跑了有些可惜,但也不怕他是否会记恨她,从而回来报仇。若来找她报仇可是最好的,她不介意再抓他一次。 她是谁?她可是堂堂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又岂会将几个跟野兽似的变态放在眼里?那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么? 凤渊容却是还有些不放心的,毕竟成亲那天给他的刺激确实有点大,即便瑶儿什么事都没有,还将那人给擒获了,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不心惊的理由。 再说,能将人从他的属下手中救走,这本身就是件值得让他去重视的事情,才会在回到王府却没有见到瑶儿之后,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月王府,就怕瑶儿会一个不小心遭了什么暗算。 叶清瑶感觉到了他心底的不安,不由将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道:“别担心,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不管那到底是些什么人,暂时都与我们无关。等和我们有关的时候,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暗算的吗?” 凤渊容揉了揉她的发丝,轻笑一声突然抱起她就朝朔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惊得叶清瑶忍不住一声轻呼。 一路被抱着飞回朔王府,也没有惊动到王府里的其他人,直接就回了院落,他们的卧房之中,他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你要做什么?”她伸手抵在他胸口,看着已覆身压在她身上,同时伴随着毛手毛脚的某人,不由得挂下了满头满脸的黑线。 他笑得很无辜,表情很纯良,手上人动作却是一刻不停,将抵在他胸前的小手拿开,便更紧的贴在了她的身上,轻咬着她的脖子笑着说道:“瑶儿,夜已深,该歇息了。” “……” 第二天叶清瑶是在浑身酸软的情况下醒过来的,凤渊容早已起身上朝去了。想起昨天晚上的旖旎,她不禁微红了俏脸,稍稍将自己缩紧被窝里面,却满腔都是两个人交融在一起的气味。 “那个魂淡!”她忍不住轻骂了一句,又赖了会儿床才慢悠悠的起来。 刚起来没多久,她正在研究着刚跟舅妈学的刺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让本就心情浮躁,对这个什么刺绣的东西没兴趣的叶清瑶马上抬起了头,放心手中的针线就往那边奔了过去。 顺着声音一路来到花园,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聚在那里不知在吵闹些什么。 她走近了一些,还没有去仔细的听他们说些什么,就看到那荷花池内,正有两个身影在扑腾着,似乎是一人落水了,而另外一个则是下去欲将人救上来。 那两人很快就从荷花池内爬了上来,旁边被吓呆了的侍卫连忙上前去搀扶,而有人则看到了叶清瑶的出现。 “参见王妃!” 叶清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着那衣衫尽湿的两个人,轻挑了下眉,问道:“小悦儿,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小亦,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会掉下池去?” 这两人竟是凌悦和本该还在昏睡中的冷秋亦,只是本来见到这样的场景,普通人都会认为是凌悦掉进了水里,冷秋亦下去相救,不过叶清瑶却知道凌悦是会水的,而且本事还非常不错。 凌悦无辜的眨了下眼睛,拿过丫鬟送过来的披风随意的披在了已湿透的身上,说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子,冷公子不小心掉入了水中,我见他似乎不会水,就下去将他给救了上来。” 冷秋亦有些羞赧,又弱弱的看了叶清瑶一眼,说道:“我昨天傍晚的时候醒过来的,刚才在荷花池边行走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就落进了水中,多亏凌姑娘相救。” 说着,他又看了凌悦一眼,那双眼睛水蒙蒙的似乎含有千万种神采,不知是想到了自己竟然要一个弱女子相救还是因为别的,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两抹晕红。 隐世家族 因为去了月王府,所以叶清瑶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冷秋亦醒过来这件事情,而若非他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里,在凌悦救他时引起的一片吵杂,只怕叶清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 清醒过来的冷秋亦已经恢复了灵智,只是因为受阻多年,还有习惯的原因,使得他相比较那些正常长大的人,还是有些区别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区别将会越来越小,一直到完全没有区别,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更加的聪明。 不是说了吗?冷秋亦小时候,可是有着神童之称的,若非被歹人下了那种毒,时至今日,恐怕也是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 冷秋亦恢复了正常,最高兴的莫过于作为父亲的刑部尚书冷沛山,自然也让他绝对不敢忘记叶清瑶对他冷家的这个莫大恩典。 虽说最大的恩人是雪莹,但若没有叶清瑶引见说起,雪莹又怎么可能会来医治冷秋亦? 不过冷秋亦这个可怜的孩子,差点刚清醒过来就去见了阎王。 而另外,既然冷秋亦已经清醒了过来,那也便没有了继续住在朔王府的理由,临行前,他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叶清瑶,说了一句:“姐姐,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哦!” 叶清瑶顿时满头的黑线,忍不住说道:“冷秋亦,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正常人,所以也请给我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点,别叫我姐姐,我没那么老,比你还要年轻四岁呢!” 他眼里水盈盈的波光潋滟,让人极度的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清醒过来,怎么还是一如先前的那般混沌天真? 他弱弱的看着叶清瑶,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凌悦,轻抿了下嘴唇,脸上流转过晶莹的神采,说道:“多谢凌姑娘相救,如果有时间的话,请一定来我家中做客。” 凌悦似愣了一下,话说这家伙都已经感谢过她好多次了。但她还是笑着说道:“冷公子不必客气,若有机会,一定前去府上拜访。” 冷秋亦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虽看似没什么变化,但却再不会去做去说那弱智的事情,冷尚书激动兴奋之下,在府中大摆筵席,以作庆贺。 朔王府自然也收到了请帖,不过他们却都没有前往,而是在隔日在外面的酒楼里专门开了两座,庆贺冷秋亦的恢复。 不过不知为何,自清醒后,冷秋亦却总是经常性的往朔王府跑,每次都是那一副招人蹂躏的正太模样,对叶清瑶那是一口一个“姐姐”,惹得云清轩频频侧目,总有种这个家伙会跟他抢姐姐的感觉! “冷秋亦,你凭什么叫我二姐姐为姐姐啊?你都已经二十岁了,可别把我二姐姐叫老了,以后不许你再这么叫!”几天之后,小轩少爷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这个讨厌的家伙,就连娘亲对他都好得很,哼! 面对云清轩的指责,冷秋亦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弱弱的看着他,简直就好像小轩少爷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事情。 云清轩不由得一阵恶寒,看着他这个样子,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对我这个小孩子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啧,你以为你是悦姐姐?” 冷秋亦的眼中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隐藏在眼底,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留意不到。不过云清轩是什么人?他可是小轩少爷啊,哪里能这么不小心的将如此精彩的亮光忽略呢? 他挑了挑眉,围着冷秋亦打了几个转,摸着下巴笑得一脸邪恶,喃喃说着:“你可真笨啊,一个大男人落了水竟然还要个女人来救你,也不知道悦姐姐在救你的时候,有没有被你无意识的占了便宜。” 冷秋亦睁大了眼睛,水汪汪的一片无辜,他很想说没有,不过在水中,一个落水一个救命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些肢体上的接触?他当时心慌意乱,也难免会触碰到凌悦身上的一些特殊部位,那绵软的触觉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心猿意马。 于是,冷公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涩鸟…… 云清轩斜着眼看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有多邪恶,吊着嗓子怪笑了两声,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不那么讨厌了。 “冷公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悦姐姐了吧?”那一声“冷公子”语气极其怪异,配上他那怪笑,让冷秋亦都不禁打了个冷颤,随之而来的是满脸通红。 不用回答了,云清轩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不禁挤眉弄眼、眉飞色舞,只觉得可能又有好戏可以看了,接下去的日子里,可能会非常的热闹。 当叶清瑶听着云清轩喜滋滋的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似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便以身相许?” 云清轩一愣,然后“嘎嘎”的笑了起来,只觉得二姐姐说的这句话,好玩极了。 看着云清轩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叶清瑶敲了下他的脑袋,说道:“这事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跟小悦儿说起,谁知道她若知道了这个会不会做出什么类似再不要跟小亦见面这样的事情。” 云清轩点头,道:“二姐姐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嗯哪,二姐姐,你觉得悦姐姐有没有可能会喜欢冷秋亦啊?我觉得那两个人装可怜装柔弱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啊,真讨厌!” 听到这话,叶清瑶倒是不禁愕然,眼前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冷秋亦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他与小轩颇为相似,可现在被小轩这么一说,又想到他已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却依然是那一副模样,便觉得似乎真的与凌悦更像是同类了。 啊喂,话说瑶瑶你这是什么意思?傻傻的时候像小轩,不傻就不像了,莫非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小轩少爷就是个智商低下的?太过分了啊! 冷秋亦继续每天到朔王府报道,叶清瑶和云清轩两人看他的眼神却变得跟先前不同,以至于竟被敏锐的双胞胎给察觉了。 不过这姐弟两都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最终也免不了被那双胞胎看出端倪来,因为冷公子真的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就连凌影都开始是不是的将视线扫到他的身上,一副挑选妹夫的腻歪表情。 “这人不行!”在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凌影一本正经很严肃的说道,“他太弱了,连落个水都要悦儿救命的,而且似乎也没什么功力,他拿什么来保护悦儿?悦儿可不是京城里的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京城这一块地,每天都只要待在家里面什么都不用干。” 凌悦难得的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随即轻蹙起了秀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突然有点听不懂了?” 云清轩正想要阻止,凌影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回答道:“冷秋亦那小子喜欢你。” 此话一出,六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到了凌悦的身上,云清轩已经开始在心里哀嚎,吼吼吼,可怜的冷秋亦,你肯定不知道曾经有个人只是说了一句喜欢悦姐姐的话,就被悦姐姐突然暴怒之下,一脚踢没了半条命!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凌悦的反应,就连叶清瑶都没有例外,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如上次那般莫名其妙的突然暴怒,而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再次轻蹙起了秀眉,淡淡的说了一句:“哦,这样啊。” 就这样?完了么?好平淡的反应啊!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你就算没有像上次那样突然暴怒,似乎也应该稍微娇羞一下才对吧?哎哎,这是个什么情况? 凌悦抬头扫视一眼,勾了勾嘴角,说道:“怎么,对我的反应很失望?”捂嘴柔柔的轻笑一声,睫毛轻扇之下,眼中就已经水盈盈波光潋滟,端的那叫一个弱柳扶风,弱弱的说道,“你们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难道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8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8部分阅读 我什么地方很奇怪吗?” 叶清瑶转着杯子,看着凌悦眯起了眼睛,突然轻笑一声,说道:“既然小悦儿并没有反感,凌影你也就不用担心了,在很多时候,要保护好一个人,并不是只有用武力这一个方法,你要相信自家妹妹的眼光。” 本来还没什么表情变幻,可以装得若无其事的凌悦,在叶清瑶的这几句话之后却是挂出了满脸的黑线,没好气的盯着叶清瑶,同样没好气的说道:“瑶瑶,我有说我喜欢那个人么?” “我也没有说你喜欢他。”叶清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浅抿一口清茶,说道,“只是让你三哥不必太担心,不管你喜欢谁都要相信你的眼光。小悦儿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中提到你喜欢冷秋亦了?” “……”所以说,瑶瑶真的是太讨厌了! 凤渊容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花厅内气氛有些异常,视线从六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眉梢轻挑,再次迈动脚步走到了叶清瑶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讨论关于喜欢和被喜欢的问题罢了。”叶清瑶轻笑一声,略带促狭的看了眼正用那水盈盈的眼睛瞪着她的凌悦,那个瞪眼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怜惜。呃,好吧,这其实就是凌悦一直以来都想要的效果。 凤渊容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凌悦,脸上的神色竟是恍然的,说道:“冷秋亦?” “你怎么知道?”竟然一猜就中。 凤渊容就着叶清瑶的手喝了口清茶,说道:“不然他整天往这里跑做什么?”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么? 众人恍然,而凤渊容则是突然将叶清瑶抱了起来,无视众人闪闪发亮的眼睛和神采奕奕的表情,说道:“你们随意,我和瑶儿还有要事商量,就不陪你们了。” “哦!”一声了然的呼声齐齐响起,然后很善解人意的挥挥手,让两人赶紧离开,他们绝对不会去打搅的。 叶清瑶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无语的瞪着他,却也没有反抗什么的,而是任由他将她抱走,一路朝书房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她可不会不纯洁的误会他这是突然之间欲火燃烧,在他刚回来踏进花厅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他神色之中的那一点异样。 凤渊容低头凝视她半晌,莞尔笑道:“瑶儿果然了解我。” 说着话的时候,两人已进入了书房,凤渊容一脚将书房们踢上,转身便将叶清瑶放在了椅子上,对上她清亮的眸子,问道:“瑶儿有没有听说过隐世家族?” “隐世家族?”叶清瑶面露疑惑之色,摇头说道,“从没有听说过,怎么了?”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沉凝似深潭,缓缓说道:“昨天父皇收到某隐世家族的传信,说是他们将要到金玥国京城来挑选几名弟子,请父皇做好准备。” 叶清瑶的脸色也不由一凝,问道:“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吗?” “恩。” “很不客气的语气。” “没错,很不客气。”凤渊容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连声音都带上了几丝冷冽,“我也是今天才从父皇口中得知,说是这天地间有七大隐世家族,除各国皇室之外,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七个家族分守在各方,已存在了不知道几千年,底蕴深厚,即便是各国皇室,也是不敢触其锋芒。” 叶清瑶有些惊愕,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想要抓住却又马上消失不见,不由轻蹙起了秀眉,喃喃说道:“既然他们势力这般恐怖,连各国皇室都不敢触他们的锋芒,怎么不干脆他们自己来当皇帝算了?” “听父皇说,是他们七个家族族规各不相同,但其中最重要的第一条却是完全相同的,那便是世代不得问鼎帝王之位,否则会遭其他家族的联手围攻,而最重要的是将会遭遇灭顶的天谴。说是族规,倒不如说是一个誓言。” 叶清瑶是不清楚这些,也没兴趣去理会这里,只是…… “既然是隐世家族,那现在怎么竟这般高调的出现了?”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身为隐世家族,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就连各国皇室也就知道个大概的情形,他们现在突然这般高调的要出现在人前,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挑选弟子?这恐怕根本就只是个借口而已。就算不是借口,隐世了几千年的家族,突然说要到外面来挑选弟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两人在书房里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将这件事放在什么位置才比较好。半晌,叶清瑶突然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那什么七大隐世家族,分别是哪七个吗?” “流云宫的云家,逍遥岭的逍遥家,清风门的风家,凌霄殿的凌家,望月崖的王家,天机门的慕家,还有就是,神医谷的雪家!” “嘶……”叶清瑶猛吸了口凉气,若说前面的那六家只是让叶清瑶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点奇异感觉的话,那么最后的“神医谷”三个字,却是让她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神医谷?雪家?雪莹?还有那位给凤渊容解了剧毒的雪怀! 两人继续对视,好半晌都没有半点声音,叶清瑶缓了缓心神,喃喃说道:“云清彤和云清轩,凌影和凌悦,胖子王贤羽,慕言峻和慕言决……”然后猛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门外冲,说着,“我去问外婆!” 刚转个身,就被凤渊容伸手拉了回来,听他说道:“瑶儿,既然外婆一直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必定是有原因的,你还是不要去问了。” 叶清瑶紧抿着嘴,有些迟疑,脑袋里面转得飞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反手抓住凤渊容的手,语速极其缓慢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雪怀前辈来给你解毒的时候,是怎么称呼师父的?” 凤渊容愣了下,随即又是脸色一变,说道:“逍遥……前辈。” 慢慢的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了神来,只不过想到那些事情,叶清瑶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转身埋首进了亲亲夫君的怀里,轻声说着:“那个听说只有各国皇室才知道的隐世家族的人,貌似已经在我们身边打了十多年的转,我们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凤渊容也是缓过了神来,伸手搂抱着怀里的人儿,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是很荣幸,简直是受宠若惊。” “只是若外婆他们真的是七大世家中的人,怎么竟然会在平原镇那个鬼地方?而且七大家不是分守七方的吗?怎么竟住在一起呢?”叶清瑶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莫非刚才的猜测只是一个巧合,其实他们跟什么七大隐世家族半点关系也没有? 凤渊容低头蹭了蹭她的脸,说道:“我感觉那不会是巧合,他们就是七大世家的人。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平原镇那个角落,可能是发生过什么事吧。” 不够的不说,朔王殿下,乃真相鸟! 叶清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个将要来京城挑选什么弟子的,该不会就是那个清风门的风家吧?” “不,是望月崖的王家!” “哎?”这真让她意外,她以为会是七家里面,那跟他们还没有接触过的最后一家,所以凤渊容的这个回答,让她很意外。 这么说,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胖子的家族? 他们没有将这件事跟其他人说起,只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叶清瑶总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外婆和舅舅舅母,惹得这三位忍不住心底微微发毛,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她正在算计着怎么“教训”他们呢。 终于,云老夫人忍不住了,拉过正在光明正大的将她一阵狠打量的宝贝外孙女,问道:“瑶瑶,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这样看着外婆?”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沉吟着说道:“外婆,父皇刚收到什么隐世家族的消息,说是他们要来京城挑选几个弟子,你知道这件事吗?” “什么?”云老夫人满脸的惊讶,似乎这是一件很让她不敢相信的事情,好半晌才神色缓和了下来,问道,“瑶瑶知道是哪个家族吗?” “望月崖的王家。” 在她说出这话的同时,她明显感觉到外婆握着她的手猛然用力,身上的气息森然,如同对那望月崖王家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外婆?”叶清瑶突然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似乎周围的所有空气都在一瞬间被剥离,眨眼间,已脸色发白,身上的衣衫皆尽被冷汗浸湿,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喊出这两个字来。 听到叶清瑶的声音,云老夫人一惊之下,连忙收敛了气息,见外孙女那般虚弱,心疼得不得了,伸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一丝真气从掌心传递进了她的体内,好让叶清瑶能感觉好受一些。 “瑶瑶,都是外婆不好,竟差点伤了你。” 叶清瑶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了气来,不由骇然,她竟从不知道外婆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她自认以她现在的功力,不说天下第一但也绝对是顶尖的存在,可刚才,仅仅只是外婆不经意间释放出来的气息,就让她感觉到一阵窒息,甚至是比窒息还要更加难受。 听到外婆的自责,她连忙摇头说道:“外婆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够认真,没有将功夫练好,才会经受不住。” “别这么说,我家瑶瑶已经很天才了,当年外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厉害。” “外婆,你是隐世家族的人吗?” 云老夫人神情恍惚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很悠远之前的事情,连眼神都渐渐变得迷蒙,好久才叹息着点头,说道:“曾经是。” “曾经?” “对,就像你被靖安侯府逐出了家门,外婆也被逐出家门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外婆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不仅仅只有云家,而是七个家族全部都被牵扯了进来,那时候,很多人都杀红了眼,本该守望相助的七个家族,却成了如同仇敌一般,甚至同一个家族里面,也厮杀不断。到底死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叶清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当年的那场厮杀究竟是怎样的场景,只是听着外婆幽幽的语气,便忍不住心里莫名的泛酸,便问道:“是外婆挑起的那场厮杀吗?” “对!” “为什么?” “因为……那些人该死!”云老夫人双手用力的握紧,不过这一次顾忌到叶清瑶在身边,所以将气息强忍着收敛了起来,只是眼中却依然森然一片,咬牙说道,“他们害死了你外公和贤羽的祖父,害得双胞胎两人的祖母四肢被废还被凌辱,想要自杀都无能为力,凌影和小悦儿的祖父被他们挖去了双眼,捏碎了身上一百一十一块骨头。” 叶清瑶一脸惊骇,并不是被这些残忍的招数吓到了,而是为外婆承受的仇恨,那些被伤害的人,是外婆的丈夫和朋友啊! 从外婆的语气中她就能听出来,除外公外的其他几人和外婆就好像是她和小悦儿他们那样。她发誓,如果有人敢伤了小悦儿他们一点,她绝对会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外婆……”紧紧反握着外婆的手,希望能稍微安慰到外婆一点点,也是好的。 云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神色已经缓和恢复了过来,说道:“不用担心,外婆没事。” “外婆,那些人,都死了吗?” “他们倒是不想死,可是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别想继续安然的活着!我当年和贤羽他们还安好的祖父母,叔伯爷爷一起,直接冲进了那几个人的家里,老弱妇孺一个不留!”顿了下,才又继续说道,“仇恨这种事情,是会传染,会蔓延的,被我们所杀的那些人自然也有着亲朋好友,所以战争厮杀朝周围飞速的蔓延了开来,到最后甚至都忘记了这场厮杀的最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杀红了眼,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叶清瑶张了张嘴,有话想问,却突然发现,她竟问不出口。 云老夫人见她这样,倒是猜出了她想问的是什么,道:“瑶瑶想问贤羽他们的祖父母,叔伯爷爷是否也在那场厮杀中不在了?” 见叶清瑶点头,她眼中一片迷蒙,好久才说道:“有几个死在了厮杀中,但其他的却都还活着,只是被各自的家族囚禁了起来,这辈子都不得自由了。而我则被逐出了流云宫,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来到了平原镇。” 听到这里,叶清瑶却忍不住开始怀疑,外婆这真的是被逐出家门么? 按这样的情况来看,外婆若是没有被逐出家门的话,必定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将会被一辈子囚禁不得自由,连带的效果就是他们的后代孩子也会被牵连,是否能够安然长大将会成为一个最大的问题。 那种家族,说是隐世家族,听起来应该是平和安宁,与世无争的,可事实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尤其是在这种存在了几千年,内部情况早就复杂得根本找不出一个头绪来的家族中,想要让几个囚徒的孩子消失,实在是太简单。 说囚徒虽难听了些,但确实是被囚禁了的。而一旦被囚禁,那么不管先前曾多么风光,多么位高权重,这些都会随着他们的一辈子囚禁而慢慢消失,很快就会变得连保护好自己孩子性命无忧的能力也没有。 况且,作为那一场七大家族全部都牵扯了进来的厮杀的罪魁祸首,他们在七大家里面的仇人便不会只有一两个,想要让他们死,让他们绝了全家的,也不会只有一两个。 所以说,外婆的一被逐出家门,一离开,就阻止了家族内的暗算争斗,虽过得平凡,但也平静,至少,当初随外婆离开的那些小孩子都安然的长大成|人,连孩子都可以娶妻出嫁了。 叶清瑶歪进了外婆的怀里,轻声说道:“外婆,你的逐出家门和我的可不一样,我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又看着嫌烦才会被逐出家门,而将外婆你逐出家门的那个人,却是疼你的。” 这话让云老夫人又恍惚了一下,叹息着说道:“是啊,她是疼我的,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外婆,师父他是不是也是隐世家族的人?”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他是逍遥岭的人。” “隐世家族的人也能出来当国师吗?”不是隐世家族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跑出来了呢? 云老夫人微笑了下,说道:“只规定隐世家族的人不得觊觎那个位置,可没说他们连出门都不行啊,其实还是有好些隐世家族的人在外面的,甚至还有当官的,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况且,你师父他在逍遥岭的身份特殊,当金玥国的国师也没什么。”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叶清瑶的眼睛越发的清亮,对师父的身份突然就很好奇了。 不过外婆她老人家却没有能够满足她这点小小的好奇心,只说:“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你师父不就可以了?” 啧,他会回答才怪呢! 就在距离叶清瑶和云老夫人所在地不远的小花园内,正有五个身影蹲在那里,将这边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个清楚,眼见似乎再没有什么重要的好听了,便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隐世家族?我们竟然是隐世家族的人耶!”双胞胎之一一脸激动的说着,若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眼底闪烁着的点点寒光。 听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如表面这样兴奋?激动是肯定的,但那是带着愤恨的激动。 云清轩抿了下嘴唇,眼神也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轻声说道:“二姐姐竟然连有隐世家族的人来京城这么好玩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们,真讨厌!” “他们要来挑选弟子。”凌影点着头似乎很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其他人却瞬间明白了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啧,望月崖的王家,可惜胖子竟然不在,那可是他的本家呢!”双胞胎之二一脸遗憾的说着。 凌悦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对那个隐世家族可一点感情都没有,本家又怎么样?不过老夫人一直对我们疼爱有加,就像是亲孙女亲孙子一样,所以和她有仇让她不痛快的人,我都讨厌!” 她出生前很久便离开了凌霄宫,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隐世家族的事情,要她有感情那确实不容易,尤其还在听了云老夫人讲述当年的事情之后,想到自家的爷爷被挖了双眼,捏碎了全身一百一十一块骨头,即便从没见过,也觉得心里酸得慌。 她觉得,她爷爷如果就在面前的话,一定也是个非常疼爱孙女的,因为那是老夫人的朋友啊。 另外四个都因凌悦的这番话而沉默了下来,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之间特有的默契缓缓流转了起来,然后突然凑得更近,头顶着头的“嘀嘀咕咕”了起来。 “商量好了吗?”从头顶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将正专心讨论的他们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就看到叶清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云清轩摸了下鼻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说道:“二姐姐,我们不是故意来偷听的。”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是有意的。” 双胞胎比较厚颜无耻一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不是因为瑶瑶你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嘛,我们也是关心你,才会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不怎么重要的事情么?”叶清瑶喃喃说着,“我本来还想让你们去会一会过几天就会到京城的望月崖的人,没想到这只是不怎么重要的事情,那……算了。” 双胞胎一听这话,当即冲了过来将叶清瑶围在他们之间,嘴脸也换了一张,从刚才的厚颜无耻换成现在的谄媚狗腿,一个说:“瑶瑶被生气啊,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另一个说:“对啊瑶瑶,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不怎么重要呢?实在是太重要了啊!” 凌影比较沉稳,他皱了下眉头,问道:“还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呢,万一是跟老夫人关系好的呢?” 叶清瑶眯起了眼睛,思索着说道:“关系好的不是都被囚禁了么?就算没有被囚禁的,外婆离开家族都有三十年了。” 此话一出,这里的一小片天空猛然阴沉了些,云清轩抿了下嘴唇,看着叶清瑶问道:“二姐姐,你说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叶清瑶眯起的眼中寒光闪烁,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没有任何犹豫,五个人齐齐凑了上来,围在一起听叶清瑶出的主意。 虽然她很少会跟着他们一起惹是生非,但往往她想要惹是生非的时候,他们这群人谁也比不上她。 夜幕降临,叶清瑶窝在凤渊容的怀里将白天外婆跟她讲的事情也都对他说了一遍,同时还将跟云清轩他们几个暂定的计划也对他说了下,引得他目光闪亮,笑意深浓。 第二天,京城的街坊之间开始传出了一些流言,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群的流动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京城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他们都知道了这世上竟然还有隐世家族存在,而且还是七个,分别守护在七个不同的地方。他们传承了几千年,有着让各国皇室都不敢触碰的力量,不过他们却从不觊觎皇位,而是作为天下的守护者而存在。 这个流言并不坏,丝毫不会影响到隐世家族的声誉,所以当又有传言说隐世家族中的望月崖马上就会到金玥国的京城,是为了来挑选弟子的时候,很多人都对此投下了大量的关注,甚至不少人开始打听或者猜测望月崖挑选弟子的标准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叶清瑶可没有想要把隐世家族的名声弄坏,本来也是不坏的不是吗?她外婆还是出自隐世家族呢,舅妈现在还是隐世家族中的人呢,师父还是隐世家族中身份特殊,貌似地位还蛮高的人物,怎么可以把他们的名声弄坏? 她传出这些流言不过就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隐世家族的存在罢了,这七大隐世家族自古以来竟然都只有各国皇室知道,这多没意思! 况且,他们再过几天就要到京城了,就算没有这些流言,也很快就会有大量的人知道隐世家族的存在。 其实吧,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隐世家族的存在也没什么,隐世家族还是隐世家族,不会因为被许多人知道就从隐世家族变成现世家族。 之所以叫隐世家族是因为他们隐于世间,知道他们在哪里的人少,而不是因为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少。 叶清瑶和凤渊容坐在酒楼内,听着周围的各种关于隐世家族的言论,两人却相对酌饮,怡然自得。 “这样多好,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存在,都知道他们的强大,都对他们充满着仰望和憧憬的心情,连做梦都在想着能够被选入隐世家族为弟子。”叶清瑶吃了一口嫩豆腐,眯着眼睛说道。 凤渊容宠溺的一笑,说道:“很快就能见到隐世家族的人了,而得到消息的其他国的人也正在朝金玥国赶来,其中有各国的皇室。” “哦?”叶清瑶嘴角一勾,说道,“这么说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京城里都将会很热闹,这么多的客人前来,我们也能顺便赚一笔钱呢。” 容容被强吻了 京城里越来越热闹,各方人士纷纷朝京城聚集,另外周围的各国也都派出了使臣前来,他们也都得到了望月崖的传信,几乎是在与凤玥同一时间知道身为隐世家族之一的望月崖将到金玥国都城。 对于这件事情,有几个皇帝是嫉妒的,有些则是抱持着观望的姿态。 谁都不能肯定这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当然也未必就是坏事。 京城里热闹了起来,凤渊容也忙碌了起来,因为凤玥将接待隐世家族这件事交给了他去负责。 叶清瑶坐在书桌前,静静看着有关周围各国的介绍。她以前也只是知道这片大陆共有六个国家,与金玥国相邻的三个,分别是西面的赤月,北边的易阳,还有一个就是西北方向的墨曜国。 另外还有轩辕、雪域两国,在赤月的西边和易阳的北边,与金玥国并不相邻。 叶清瑶托腮看着摊在前面书桌上的地图,第一次发现她所在的这片大陆非常大,比她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最大的大陆都要大上许多。 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的划拉着,眼中光彩闪烁,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将叶清瑶从沉思中敲醒了过来,没有抬头,只是随口说道:“进来。” 云清轩推门将脑袋探了进来,见书房里只有二姐姐一个人,又见她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由眨一下眼睛,“哧溜”一声到了她的身边。 “二姐姐,那什么赤月国和易阳国的使臣已经到京城了哦。” 叶清瑶总算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就刚才,我还看到凤渊容亲自去迎接,把他们接进了驿馆里面。” 伸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你应该叫姐夫。” 云清轩眼神儿一歪,才不呢! 叶清瑶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倒没有要强求,这两个人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水火不容了,只是没有像云清彤和王贤羽那两人那么一见面就必打架,但其中的明争暗斗,却是兵不血刃啊。 凤渊容很早的就回来了,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不知道跑哪里祸害去了的双胞胎,凌影和凌悦兄妹两正在演练着新的招式,见他们回来只是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面。 叶清瑶还在看着介绍周围各国风俗习性地理风貌的书,感觉到他的接近,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不过她刚低头就又抬头看向了他,表面看上去他还是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但她却不由得轻皱起了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凤渊容嘴角一抽,脸上的笑容便有些保持不住了,瞅着叶清瑶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委屈,就好像是……好像是被轻薄了一般。 叶清瑶还在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寒,双胞胎却在这个时候挤进了书房里面,一左一右勾搭在凤渊容的肩膀上面,朝叶清瑶挤眉弄眼的说道:“瑶瑶,不得了了哦,你家容容竟然被人给轻薄了!” 叶清瑶脸上的表情霎时僵硬,再看凤渊容那好似真的被怎样了的可怜表情,微微眯起了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轻薄她家容容?活腻味了么? 凤渊容如轻风般的飘了过来,直接就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埋首在她颈窝蹭了蹭,用那无比幽怨加委屈的声音说道:“瑶儿,我竟然被人给轻薄了,我不纯洁了,你一定要帮我杀了那个登徒女好么?”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叶清瑶马上就发现问题了,想要轻薄凤渊容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样一想,她眼中就再次闪烁起了寒光,伸手一推便想要将这个粘在她身上的家伙推开,说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连朔王殿下都能轻薄得到?” 凤渊容自然是死都不撒手的,感觉到她的推搡,连忙将她抱得更紧,弱弱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敢不顾脸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两国使臣和金玥大臣的面亲我,我一时没有防备就被亲着脸了。” “什么?你被强吻了?”叶清瑶两条好看的秀眉顿时竖立了起来,本是清冷的气息霎时变得暴虐。 双胞胎和听到响动跟着进来看好戏的云清轩都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凤渊容则是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说道:“瑶儿,你帮我杀了她吧。” 叶清瑶缓慢的平息了下来,听到他这么说,便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她是赤月国的公主。” 一句话,就让叶清瑶清楚明白了他的顾忌,也让叶清瑶抿紧了粉唇,眼中是一片闪亮亮的寒光,说道:“我知道了,把她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我。” 没等凤渊容说情况,旁边一直听到现在的双胞胎马上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有好戏,皆是眼睛一亮,连忙凑了上来将早已经打探好的消息告诉叶清瑶。 这位不顾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三国大臣侍卫宫女下人的面将朔王殿下给轻薄了的赤月国公主乃是赤月皇唯一的女儿,更是唯一的孩子,还是赤月国未来的女皇陛下。 赤月国之所以只有这么一位公主当然不是因为赤月皇有多专情,而是因为他患有不育之症,多年来访便世间名医,后来又花了大代价请来神医谷的神医诊治,才终于让其中一个妃子怀孕。 只是这位赤月皇生性风流,精力旺盛,见自己的不育之症似乎已经痊愈,便没有听从大夫的嘱咐,夜夜春宵不说,还一夜御n女,没有丝毫的节制,气得那神医谷的神医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而之后赤月皇再没有能让哪个妃子怀上龙子,再去求医时,先前那位大夫丝毫不搭理,其他的同门师兄弟姐妹更加不会管这个不听从大夫嘱咐的皇帝陛下。 所以这位不听从大夫嘱咐的皇帝陛下最终也只让他的一名妃子怀了身孕,而且生下来的还是个公主。 如此,因为赤月皇一共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在无奈之下,倒也想得开的将这个女儿当成了皇位继承人。 也就是说,这位赤月国公主就如同是其他国家的太子殿下,甚至是比太子殿下还要更加的尊贵,因为人家太子殿下还有兄弟在旁边虎视眈眈呢,她却只有一人,别说虎视眈眈,只怕大家都把她当成是祖宗一般的供着呢。 而被当成祖宗般的供着长大,养成了她跋扈的性子,以及极端的自我为中心。 另外,不知是遗传原因还是她本身就如此,她虽尚未嫁人,却已经有面首无数,生性放浪,听说在赤月国的京城,凡是自认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男子都是绕着她走的,若不小心被这位公主殿下看上了,她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愿意,先弄回公主府,上了再说。 越听,叶清瑶的脸色就越难看,书房内的气氛就越阴沉,等到双胞胎将这位赤月公主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之后,她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在旁边架子上翻翻找找,最后翻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就闻到一股有些刺鼻的药味。 无视书房内疑惑的众人,她用帕子压在瓷瓶口,倒了下瓶子,让帕子沾染里面的药,然后转身在凤渊容的脸上细细擦拭了起来。 “瑶儿?”凤渊容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躲开。 叶清瑶轻蹙着秀眉,一脸嫌恶的说道:“脏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到不干净的东西,这药可以消毒。以后小心点,别让那个女人接近你三步之内。” 凤渊容笑得甚是圆满,伸手环上她的纤腰将她拉进了怀里,点头说道:“好,这次是我不好,竟然没有小心的戒备,以后保证不让她接近三步之内。” 叶清瑶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些,继续仔细擦拭着他的脸,以及所有有可能被那个赤月公主触碰到过的地方,全都仔细的消了毒。 双胞胎在旁边看得挤眉弄眼,云清轩在旁边看得心里歪腻不已,眼珠子却滴溜溜转着,不知是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清瑶一直到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终于停手,从他怀里挣出来转身看向双胞胎,美眸一眯竟有一股阴煞之气流泻而出,问道:“你们最近很闲么?” 双胞胎闻言,连连点头,废话啊,就算不闲,这个时候也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全部放下啊,什么事都没有瑶瑶的事重要嘛! 而此刻,就是接待赤月国使者的驿馆内,正有一黄衣女子明艳艳美轮美奂,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将她衬得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脸上一双斜飞的眼睛,如狐狸一般娇媚诱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男人上前将她这一朵娇艳的花采撷。 她坐在院子里,手指在杯沿上轻抚着,想到了今天在城门口迎接他们到来的那个男人,她就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唇瓣,笑得异常妖冶。 从小到大,她见过无数的美人,有男有女,她的众多面首中也有着拥有倾国之姿的人,她本身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她从不认为这世上竟然会有那么一个人,美得让她只是看一眼,就连整颗心都被他所吸引。 他的美不分男女,他的笑容温润优雅,他的眼睛清澈又深邃,几乎能将人的魂儿也给吸引进去,他就好像是那雪山顶上洁白的莲花,又好似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连日光都不好意思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影迹。 他是她见过的最优雅最美好的人,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一直感染到了她的心底。 所以当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比思绪反应还要更加快速的下了决心,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所以,她无视三国的大人物在场,冲上去就吻上了那个男人,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瞬间,她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浓的厌恶和怒气,甚至,她感觉到了杀意,一闪而逝让她以为那只是错觉而已,不过当再次对上他的眼睛,那虽然还在笑着,却已没有了丝毫温度的眼神,让她如堕冰窟。 她感觉到了死神的悄然靠近,然后就在将要接触到她的时候,又缓缓退离。然而只是这么几呼吸的功夫,她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将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尽数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她那能让男人发狂的完美身材。 只是他没有发狂,眼里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不曾出现,甚至,当他视线从她身上掠过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凉漠的轻蔑和不屑,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几乎可以说是半裸的性感女人,在他眼里比那最低贱的爬虫还要不如。 她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同时她对这个男人更加势在必得,她不信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不为她所动的男人存在。 不过那个男人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在她想要再扑上去亲吻他的时候让身后的侍卫将她抓了起来,如果不是顾忌她赤月公主的身份,她相信他绝对会把她当场乱刀分尸……他那时的眼神,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她又摸了摸娇艳的朱唇,狭长的狐狸眼儿缓缓眯起,突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随手拉过一个驿馆的侍卫,问道:“朔王府在哪里?” 那侍卫愣了一下,见是这位赤月公主,连忙行礼,低下的头掩饰了他眼中的不屑和厌恶,回答道:“回公主,朔王府在……” 没等他说完,赤月公主就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他,说道:“废话少说,你直接带本公主到朔王府去。” 这里的侍卫都是凤渊容特意安排的亲随,毕竟事关邻国使者的安危,半点马虎不得,而这名侍卫正巧看到先前的时候这位公主竟敢强亲了王爷。 想着,便不由得感觉到一身恶心,也不知道王爷被那么一亲,会不会被传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幸好王妃医术高明,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这般恶意的想着,面上却不敢怠慢,听她竟想要去朔王府,低垂的眼中那不屑的神光更加明显了,说道:“请公主恕罪,卑职奉王爷的命令守卫驿馆,不敢随意离开。” 赤月公主脸上桀气一闪,冷喝道:“大胆!本公主让你带路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驿馆里能有什么事?你马上去前面带路,否则,小心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叶清瑶正在王府里听着那位赤月公主的英勇事迹,双胞胎讲得津津有味,她也听得津津有味,直道此女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倒还真是适合当女皇,后宫美男三千啊! 正在这个适合,门房冲冲跑了进来,说道:“启禀王爷,王妃,赤月国公主前来拜会,正在门外等候。” 叶清瑶凉凉的看了门房一眼,摸着下巴说道:“王爷饿了,你去厨房给王爷端些点心来。” 哎?门房愣了一下,他只是个门房,王爷饿了,怎么叫他去拿点心?外面门口不是站着丫鬟吗?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敢犹豫,连忙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到厨房给王爷端点心了。 他慢悠悠的走着,几乎是走三步退两步,一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端着点心回到了花厅,将东西呈上请王爷慢慢享用,却又听见王妃说:“王爷已经不饿了,看你心思灵活,做事认真,这盘点心就赏你了。” “谢王妃赏赐!”他连忙喜滋滋的谢恩,这种点心他平常就是连闻闻味道的资格都没有啊,没想到今天王妃竟赏了他这么一大盘,回头让家里的那两个小子尝尝王府里的高级点心。 叶清瑶并不去管这门房心里作何感想,只是见时间差不多了,又听见了从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说道:“这赤月公主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呢,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9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9部分阅读 竟然在我朔王府的门口闹了起来。” 这里距门口还是很远的,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外面的吵闹,不过叶清瑶是一般人吗? 她才刚站起来,就又被斜依在软榻上的凤渊容拉了回去,直接就将她拉进怀里搂抱着,笑得温润优雅,却说着刻薄恶毒的话:“不过就是个没有矜持,放浪不堪的妓子公主罢了,哪里配让瑶儿你亲自出门去迎接?让她自己走进来就可以了。” 这话太不厚道太恶毒了,双胞胎听得忍不住怪笑连连,云清轩则抬头看着他,颇有些幸灾乐祸,以及隐约的一点点算计的亮光。 朔王府门口,赤月公主耐着性子等门房的通报,却不想一直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任何回应,她那骄纵跋扈的公主脾气便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没耐心等候,想要直接进朔王府。 然而朔王府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果不然的,当她想要冲进朔王府的时候,马上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那亮蹭蹭的刀光在就在她的眼前闪耀,散发着一片森然之气。 “大胆!本宫乃是赤月国公主,你们胆敢对本公主不敬,小心你们的脑袋!”那些亮蹭蹭的刀光让她有些发寒,但她乃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未来的女皇陛下,又岂会被这么一点小小的阵仗吓到? 只是,在本国无往不利的威吓到了这里,却再没有半点效果,朔王府的侍卫依然严阵以待,将刀尖直直的指向了她,只要她再敢有任何妄动,就算他们不敢杀了这个什么赤月国的公主,在她身上捅几个人血窟窿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在她的威逼之下无奈只能带她来朔王府的侍卫远远的站在旁边,看着赤月公主的那个跋扈劲,暗中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女人长是长得挺漂亮的,很能勾引起男人的心,不过想要勾引王爷,还远远不够呢,连王妃的一片指甲都比不上。 他站在这里,抬头望天,把自己当成是不存在的,也没有听见那边的争吵,脑袋里面飞快的转悠着,听说香满楼内又新来了一位姑娘,等有空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不知道跟这个赤月公主相比,怎么样。 哦,罪过罪过,怎么能拿赤月公主跟人青楼女子相比呢?呃,应该是怎么能拿青楼女子跟赤月公主相比呢?咦?不对不对,咋地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劲呢? 赤月公主还在吵闹着,王府的侍卫也因为眼前这个人毕竟是赤月公主而有所忌惮,不敢直接冲上去给她捅两个血窟窿,只要她不冲上来,他们也就守在门口。 终于,那进去通报的门房施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阵仗很是傻愣了一会儿,知道赤月公主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回事?竟然进去了这么久才出来,让本公主站在门口干等了半个时辰,你好大的胆子!” 那门房被她这一喝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弯腰说道:“公主恕罪,实在是王爷和王妃正在商量要事,不许奴才们去打搅,才会让公主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小的真是罪该万死,公主快请进!” 赤月公主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正要进去又猛的顿住,朝那门房横眉怒道:“本公主前来拜访,朔王怎么竟没有出来迎接?莫非这就是你们朔王府的待客之道?” “那待客之道也要看是什么客人的嘛,对于那些不请自来的,自是不必讲究什么待客之道,不扫地出门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其中的夹杂着的讥诮只怕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赤月公主闻言不由大怒,猛然人转身喝道:“什么人竟敢这样同本公主讲话?你……” 她突然就愣住了,愣愣看着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剑眉星眸,英挺的鼻子,薄唇轻勾,勾出一抹佻达的弧度,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高华之气,容貌更是俊美不凡。 见到这般的美男,赤月公主当即缓和了脸色,挑了下她那一双狐媚的眼睛,一脸媚意荡漾,娇笑着看着这个男人,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凤渊辰瞥了他一眼,然后侧身人扶着他身旁的傅颖童就朝朔王府内走去,柔声说着:“童儿,小心些。” 傅颖童抿嘴微笑了下,说道:“我没那么娇贵。” 赤月公主这才看到她所关注的美男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虽不是极美但却温婉清雅,如白莲花一般清莹通透的女人。 看着那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赤月公主挑了下眉,指着傅颖童不客气的问道:“她是谁?” 这赤月公主在赤月国内还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事迹,那便是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从不管是不是有妇之夫,只要看上,就直接抢过来。 只是这里不是赤月国,这里的人也并不惧怕她公主的身份,所以当她竟敢这般不客气的指着傅颖童的时候,爱妻如命的月王殿下当场冷了脸,冷冷的盯着那指向傅颖童的手指,突然伸手便是“咔嚓”一声,不知道有多清脆。 叶清瑶还在等着那个竟敢轻薄消想她家容容的赤月国公主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凄厉的尖叫吓了她一跳,不由与凤渊容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亦没有犹豫,连忙站起来就朝大门口走去。 这个公主虽然讨厌,凤渊容更想让她死,叶清瑶也绝对不想要放过她,可就算死,也不能让她死在朔王府的门口。 还没有走到大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凤渊辰站在那里,风姿卓立,身旁的傅颖童轻倚在他身侧,好一副天造地设的幸福画卷,如果没有倒在他们面前哀嚎着打滚的那个人的话。 “三皇兄,三皇嫂,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凤渊容走了过去,只淡淡的从赤月公主的身上扫过,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哀嚎一般,犹自与凤渊辰和傅颖童两人打着招呼。 凤渊辰牵着亲亲王妃的手,也同样的无视捧着手嚎得跟什么似的赤月公主,笑着说道:“上次你们夫妻二人在我府中吃了一顿,让本王现在想起都感到心痛难忍,所以就打算过来将那顿晚膳给吃回去。” 傅颖童扯了下他的手臂,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才看想凤渊容说道:“别听他胡说!我们今天过来,是专门来找弟妹的。” 叶清瑶闻言将视线在傅颖童的身上溜了一圈,伸手便握住了傅颖童的手腕,指间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面,只一下,她便不由得神色一喜,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在这个时候非常不合时宜的将视线落到了赤月公主的身上。 她直接无视了那夫妻两眼巴巴的可怜模样,直恨得凤渊辰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掐着她的脖子狠命摇晃,傅颖童也是一脸的忐忑,看向叶清瑶的眼中都带上了几分幽怨。 真是罪过罪过。 “这是怎么回事?”叶清瑶看着倒在地上捧着手打滚的赤月公主,恩,果然是个美人,即便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然看着娇媚妖冶,若一般的男人见了她这个模样,只怕马上就会满心怜惜,恨不能够替她受这个苦楚。 凤渊辰强压下满心的急切,并将这一切的罪过全部推到了赤月公主的身上,撇着嘴角状似随意的说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敢用手指指着童儿的鼻子,本王看那根手指不顺眼,就随手将其给掰断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好吧,其实月王殿下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赤月公主听到这话几乎被气晕过去,她乃天之骄女,是被整个赤月国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何曾有过这样的遭遇? 她虽有着放浪之名,但她有着迷惑男人的资本,府上面首哪个不是对她温言软语,性致勃勃?即便是那些刚开始不愿意的,到最后都无不为她的身子所迷。 而现在,她这个赤月国唯一的公主,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在这个叫金玥国的京城里,在她看上的男人的王府门口,她的尊严高贵都被狠狠的践踏在地,只不过是因为她用手指了下另外一个女人而已。 她不甘,嫉妒又愤恨,不甘心竟然被一个长得根本没有她好看的女人轻易比了下去,嫉恨这个女人身上那种她永远都学不来的温婉娴静清莹,愤恨她刚到金玥国就看上的两个男人,竟都不把她当成是一回事! 凤渊辰那不在意的语气,傅颖童婉和的表情,叶清瑶神色清冷漠然,凤渊容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赤月公主突然发现,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 她强忍着手指被折断的剧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傅颖童,又转头盯上了叶清瑶,咬牙说道:“本公主乃是未来的赤月女皇,又岂是你们这些低贱的女人能够相比的?本公主看上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看着她那咬牙狠绝的模样,叶清瑶眼中一丝厉芒闪过,然后转头对站在旁边的陆峰管家说道:“陆管家,找顶轿子送赤月公主回驿馆,别忘了还要再找御医看看公主殿下的手指是否安好。” “是,王妃!”陆峰恭敬应下,很快就将轿子找来,走到赤月公主的身侧,说道,“公主,请!” 赤月公主咬着牙,愤恨不已,只觉得刚才那发狠的话如同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软绵绵的根本就不着力,只是让自己非常难受罢了。 她根本就连转头看那轿子一眼的没有,手指的剧痛加上此刻所遭受的待遇让她本就跋扈无礼的性子更加火爆,轻捧着疼痛难忍的手指,浑身都在颤颤,而盯着叶清瑶的眼中已出现了红色的血丝,并越来越红。 凤渊容神色一凝,下意识的伸手将叶清瑶拉到了身侧,随时都能将她护在怀里的位置,凤渊辰亦是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将傅颖童护在怀里后,冷眼看着赤月公主,说道:“本王以前竟是从来都不知道,赤月国的民风那般开放,今日见了公主,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赤月公主的狰狞缓缓消退,然后慢慢的浮现了一丝笑意,极其娇媚的笑容,即便是她此刻因为断指而被痛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也难以掩饰那勾人心魂的媚态。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苍白的朱唇,那模样直欲将人勾得热血沸腾,说道:“本公主乃是赤月国未来的女皇,后宫面首三千也是正常,与我国民风是否开放可没有关系。此次前来金玥,能见到如朔王这般的美人,就已经不白走这一趟。你放心,本公主不会介意你已经娶了王妃,我会去面见金玥皇,请他下旨让你将这个女人给休了。” 凤渊容脸色沉凝,眼神却一点都不冰冷,反而是如同看一个白痴一般的看着她,然后拉则叶清瑶直接转身就进了王府大门,漠然说道:“以后别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进来通报,本王的时间可金贵着呢。” 这话显然是对那门房说的,门房连忙应下,顺便斜着眼瞄了赤月公主几眼,没想到这个赤月国的公主殿下竟然是来纠缠王爷的,啧,还公主呢,竟做出这样不知检点的事情,真不要脸。况且,就这样的也想要来跟王妃争抢? 简直弱爆了! 凤渊辰也拉着傅颖童一起紧跟着步入了朔王府内,刚进入就听到走在前面的叶清瑶说了一句:“陆管家,我看公主殿下似乎精神好得很,想必那手指应该也无大碍,你将那轿从哪里抬来就送回到哪里去,公主殿下既然能来王府,肯定也能安然的回到驿馆。” 陆峰忍下到了嘴边的笑意,恭顺应答:“是,王妃!” 赤月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愤恨的盯着叶清瑶往王府里面走去的背影,尖叫了一声:“贱人,你敢!” 回答她的,是转了个弯消失不见的身影,还有陆峰听从王妃命令的让轿夫将那顶轿又抬了回去,朔王府门口的守卫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站好,谁都没有理会她这个赤月国的公主殿下,未来的女皇陛下,只有偶尔斜着瞥过来的几道目光,却都是充满着警惕的,时刻关注着她是否还会想要冲进王府,只要她一有那个趋势,站回到岗位的侍卫们保证能做出最快的反应。 赤月公主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黑,黑了又转变成青色,可谓是精彩万分。 心中愤恨,下意识的手上用力,伴随而来的却是钻心般的疼痛,让她不禁尖叫了一声,连忙松开被凤渊辰折断的手指,那疼痛来得剧烈,让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虽然她被伤的是手指,可十指连心,一根手指的疼痛,连带着让她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跟着痛了起来。 叶清瑶被凤渊容拉着一起进了王府之后,凤渊辰两人也马上就跟了进来,四人都没有再提起赤月公主,凤渊辰最是关心叶清瑶最初的那一搭脉,一进来就问道:“弟妹,你三嫂的身子恢复得可好?” 傅颖童也是满眼期待的看着她,却听她轻咳了一声,转头对凤渊容说道:“我渴了。” 此话一出,凤渊辰就忍不住磨了磨牙,但还是很有眼色的在凤渊容动手前亲自倒了杯水,递到叶清瑶的面前,笑得和蔼可亲,温柔深情,道:“弟妹,请喝茶。” 叶清瑶伸手接过,很是心安理得的喝了起来,之后倒是没有再为难他们,说道:“三皇嫂身子恢复得很好,相信再过不久,月王府就将要多一个小宝宝了。” 凤渊辰和傅颖童都是眼睛一亮,脸上有着难掩的激动。 叶清瑶勾了勾嘴角,带着点恶劣的说道:“不过这段日子二位也要注意下。” “注意什么?” “房事的时候需要注意,最好每次之后都喝碗避子汤。” 傅颖童脸色泛红,毕竟“房事”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还是很有冲击力的,倒是凤渊辰不耻下问,“这是为何?” 他们就是想要孩子啊,怎么还要喝那个东西? 叶清瑶也没有隐瞒,直言道:“三皇嫂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此时怀了身孕,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小产,到时候损伤的还是三皇嫂的身子,况且,就算那一成不到的机会产下孩子,恐怕这孩子也不会很健康。所以,三皇嫂还需要再养一段人日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必纠结再迟上几个月嘛。” 凤渊辰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弟妹言之有理,只是那避子汤是虎狼之药,你三皇嫂本就身子不好,会不会……” “哦,那就不要做那房事好了。” “呃?” 叶清瑶笑得有些不厚道,直到感觉身旁的人似乎有些不老实,让她的笑容不由一僵,手伸到背后用力抓着了那作怪的爪子,还不忘转头瞪他一眼。 动了动被她抓住的手,凤渊容凑而她耳边轻声说道:“瑶儿,我们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吧。” “不要!”拒绝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 “怀孕很辛苦,生孩子很痛,生完孩子后还会变难看,身材走样不说,还会长得跟猪一样肥。” “……”这些是谁跟她说的? 叶清瑶瞥了他一眼,又嘀咕一声:“再说了,我才十六岁呢,嫁人都已经是很早很早了,哪有那么早生孩子的?” “那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叶清瑶一愣,这个还真没想过,不禁迟疑着说道:“要不,我也喝避子汤?” “不许!”凤渊容当即反对,亏她自己还是大夫呢,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清瑶撇了撇嘴角,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配制出来的,事后服一粒,有着和避子汤一样的效果,药性也要温和许多。三皇嫂损伤的是孕育宝宝的芓宫,其他方面还是很健康的,所以倒不必担心。” 凤渊辰飞快的伸手将那瓷瓶收了起来,眉宇之间皆是神采飞扬。 而在朔王府门口,在赤月公主愤恨离开之后,出现了一对双胞胎外加一个小正太,盯着赤月公主离开的方向,云清轩鼓囊着腮帮子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那个贱人骂谁?” 联姻? 皇宫,御书房内,凤玥听着从驿馆传回来的消息,那张丝毫不显老,还散发着无穷成熟男人魅力的脸,此刻却是扭曲的狰狞了起来,眼中亦是闪烁起了点点火光。 “那赤月的公主竟当众轻薄容儿?”凤玥眼角急剧的抽搐着,忍不住的怒气上涌,捏起的拳头“咯咯”作响,好半晌才深吸几口气将怒火压下,冷哼着说道,“就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也配得上朕的容儿?” 总管公公恭顺的站在下方,低头垂首,不敢发出一点点多余的声音,直到凤玥又问了一句,他才敢开口继续说道:“后来,赤月公主又威逼驿馆内的一名侍卫,带她去了朔王府。” 凤玥刚平静下来的表情再次狰狞了起来,怒声说道,“赤月公主好大的威风啊,竟然威逼到我金玥国的侍卫身上来了!她去朔王府了吗?” “回皇上的话,那侍卫迫不得已之下,将她带到了朔王府门口,不过赤月公主并没有能够进入朔王府内。” “哦?” “听说是进去通报的门房通报了半个时辰才施施然的走出来,赤月公主不耐烦之下,与王府的门卫发生了冲突,差点发生流血事件。” 凤玥不厚道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摸着下巴,喃喃说道:“不错,看来瑶儿也已经知道容儿被那赤月公主轻薄一事。恩,你接着说。” “是。那门房正好出来,便要将她请进王府去,赤月公主却说她乃赤月国的公主,前来拜访朔王府,为何王爷王妃没有亲自相迎,莫非这就是朔王府的待客之道。”听着皇上冷哼了一声,总管公公也是不由得缩了下脖子,继续说道,“正在那时,月王殿下和月王妃来到了朔王府门口,将赤月公主奚落了一顿。” 凤玥挑了挑眉头,神色之中似乎颇为满意,那兄弟两倒是感情不错,这正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虽然他最在意凤渊容这个儿子,可凤渊辰却是从容贵妃进宫初始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与他相处也是最多,这些年来,凤渊辰是除凤渊容之外,最让他在意的儿子。 总管公公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咽着口水不知道接下去的要不要讲,若是说得不好惹怒了皇上,最先倒霉的可就是他呦! 凤玥凉涔涔的看向他,道:“恩?怎么不接着说了?” 白嫩嫩的太监弱弱的瞄了皇上一眼,咽咽口水,支吾着说道:“那赤月公主见月王殿下长得丰神俊逸,风度翩翩,就起了些心思。” “噗!”凤玥听着,却是忍不住喷笑了出来,掩饰般的轻咳两声,喃喃说着,“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是这般的滥情,不知检点,见着长得好的男子就想要扑上去,啧啧!” 公公低眉顺眼,什么都没听见,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哦! 凤玥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说下去!” 好吧,继续说下去。 “赤月公主见月王殿下与王妃浓情蜜意,心中不快,便指着王妃质问这是何人。”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心脏抽搐了一下,这位赤月公主真是奇葩一朵,话说她有资格质问么? 凤玥也是愣了一下,此次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神情变换,只是眼底又多了几丝寒意和轻蔑,“然后呢?” “然后,月王殿下见赤月公主竟对王妃这般无礼,恼怒之下,便将赤月公主的那根指向王妃的手指给掰断了。”小心的抬头看了皇上一眼,没见到什么让他心肝乱颤的表情,便接着说道,“后来朔王殿下和王妃也从王府里走了出来,赤月公主对两位王妃出言不逊,朔王妃便让管家准备了抬轿,将赤月公主送回驿馆。赤月公主不领情,竟当场做出勾引王爷的行为,还说要来请皇上您下旨,让朔王殿下休了王妃。朔王殿下便直接拉着王妃进了王府,让门房以后别随便来只阿猫阿狗都进去通传,王妃则让管家将准备好的轿从哪里抬来就送回到哪里去,让赤月公主自个儿走回驿馆。” 凤玥静静的将话听完,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挥手让他退下,轻扯嘴角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子公主,竟妄图跟他的乖儿媳比较争夺,简直是不知死活! 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然而才过了一会儿,刚退下的公公就又推门小心的走了进来,说道:“皇上,赤月国使臣求见。” 凤玥眼神一凝,沉声说道:“宣!” 朔王府内,叶清瑶窝在凤渊容的怀里在树荫下乘凉,凤渊容则怀抱着亲亲王妃,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给她扇着凉风,神情温和动作轻柔,好一副幸福静谧的绝世名画。 翻了个身,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叶清瑶从他怀里抬头看他,见他眸光似水,波光潋滟,又深沉似海,无边无际,温文尔雅,美人如玉,让她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在他唇边印上了一吻,却在他眼眸暗沉的时候马上又离开了。 环在她腰间的手徒然收紧,他俯首抵着她的额头,嘴角微勾,笑得让人心跳加速神情恍惚,轻声说着:“瑶儿,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叶清瑶无辜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他拉下,仰头亲上了他的唇瓣。 凤渊容眼眸之中一片晦暗不明,柔柔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眼底已燃起了一簇火苗,气息也渐渐的不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叶清瑶却突然又离开了他,睁开眼笑盈盈看着他,说道:“这才是勾引。” 好吧,这才是勾引,而且她成功的勾引起了朔王殿下的火热激|情。 搂在她腰上的手进一步收紧,让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凤渊容轻捏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那晶莹通透的眼睛,他的眼神越发晦暗,竟似出现了两汪漩涡,直欲将人的魂儿也给吸扯进去。 “瑶儿……”他低声呢喃着,下一秒便已贴合上了她的粉唇,唇齿交融,浓情蜜意。 叶清瑶突然感觉身子悬空,不禁回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下一秒却又深陷进他的热吻之中。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已是在卧室的床上,动了动酸软的身子,看到身侧某人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禁轻蹙起了秀眉,为什么出力多的人是他,疲累得浑身酸软无力的那个人却是她? “醒了?”凤渊容侧身看着她,被子底下的手在她腰背上轻揉,眉眼之间皆是一片圆满的神清气爽。 叶清瑶瞪了他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轻轻一蹭,却惹得他身子一僵,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沙哑的叹息一声:“瑶儿。” 埋在他的胸口,叶清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笑得很不厚道。 在将近傍晚的时候,宫里有人来到了朔王府,说是皇上请王爷和王妃进宫一趟。 那时,这两人刚起来,闻言不由对视一眼,略作整理就进了宫,并一路朝御书房走去。 刚走进御书房内,两人就马上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他们也看到了御书房内除皇上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人,这些人看着很面生。叶清瑶转头看了凤渊容一眼,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就明白这些是今日才刚到金玥都城的邻国使者。 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然后就和凤渊容一起走到凤玥的面前,屈身行礼道:“参见父皇!” 凤玥从两人进来开始就没有将视线从他们的身上移开过,眼神温柔神情舒和,虚抬了下手,说道:“不必多礼,去旁边坐下吧。” “谢父皇。” 两人后退一步,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父皇找儿臣进宫,是有何要事?”凤渊容的视线在御书房内一扫而过,看向凤玥问道。 凤玥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赤月国的这几位使者说他们的公主殿下竟被人伤了手指,而且还是在朔王府的门口被伤的,不知皇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断了吗?”凤渊容问了这么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凤玥嘴角一抽,转头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几个赤月国使者,那几人中走出了一个,朝凤渊容一拱手算是行礼,神色之中却是隐藏不住的怒气,说道:“还望王爷能给我等一个解释,我国公主只是去拜访王爷,却为何不但遭受了冷遇,竟还在朔王府门口被人掰断了手指,难道这就是你金玥国的待客之道?还是你们就不将我赤月国放在眼里?” 这帽子够大的,不过凤渊容却只听到了他想要听的内容,笑眯眯的说道:“断了啊,那就好。” 此话一处,御书房内的众赤月国使者都是脸色一变,凤玥则是有抽了下嘴角,看向凤渊容的眼神颇有点幽怨。容儿啊,就算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这样的话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啊!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竟是对我国公主断了手指幸灾乐祸吗?” 凤渊容收敛了笑容,凉凉的看向那名使臣,说道:“本王即便是幸灾乐祸,那又如何?” “你……朔王殿下你太过分了!” 凤渊容眼神沉凝,冷冷的看着那使臣,说道,“莫非一国公主当众强吻别国亲王是你们赤月国的传统?本王没有当场拿了你们公主的性命就已经给赤月国天大的面子,却没想到赤月公主竟这般的不知检点,不顾矜持的纠缠到朔王府来,更因为见到本王的三皇兄一表人才就心生旖念,对三皇嫂出言不逊,举止无礼,被掰断手指也是她自作自受,你们还想要什么解释?” 赤月国的一众使者皆是气愤难平,却又无法将怒火发出来,只能怒瞪着凤渊容。 凤渊容却继续刻毒的说着:“她是你们赤月的公主,是你们的宝贝,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也请在赤月国。这里是金玥国,本王秉承着待客之道没有对她的无礼举止计较,是她自己不知自重,将在赤月国的那一套也带到了金玥国,只是断了一指已经是很客气。本王现在就把话说在这里,你们若是再不看好你们的公主,将她在赤月国的那一套带到这里,见着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想要据为己有,纠缠不休,别再说本王不给你们赤月国面子,因为那是你们的公主自己给脸不要脸!” 赤月国的一干使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精彩万分,怒瞪着凤渊容,说道:“公主身份高贵地位尊崇,将是我赤月未来的女皇,样貌亦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却不知王爷到底看不上我赤月公主的哪里?” “本王对人尽可夫的女人没兴趣!” “你……” 凤渊容已恢复了那温润的笑容,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不出心底所想的看着赤月国的使者,笑盈盈用温软的声音说着刻毒的话:“本王有洁癖,被别人用过的东西触碰到都会感到恶心,今天被赤月公主轻薄的那一下让本王用午膳时都食不下咽,幸好本王的王妃有能够消毒的药水,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脏东西,她可不是只被一两个人用过呢。” 凤玥嘴角又抽了抽,无奈的抬头望……呃,屋顶。容儿啊,你这是干什么?想要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叶清瑶坐在旁边,始终不发一言,毕竟现在她也确实是不适合发言,只是看着凤渊容毒舌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勾起。 赤月国的几位使者已经被他气得几乎要吐血了,虽然他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可这样直接说出来就真的是太过分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神色狰狞了一下,赤月使者咬牙说道:“朔王殿下,公主说了,她愿与金玥国联姻,只要王爷愿意,你将是公主的正夫。” “本王不愿意。” “你……” 凤渊容转头看向身侧的叶清瑶,拉过她的小手把玩起了她的纤纤玉指,说道:“瑶儿,你看吧,这赤月国可不仅只有他们的公主厚颜无耻,给脸不要脸。” 叶清瑶也是被他们那一句“正夫”说出了火气,眼中凉薄之光闪现,点头说道:“确实是挺不要脸的,而且还很自以为是,我这个正牌王妃还坐在这里呢,他们倒是直接将我给无视了。正夫?容容,本小姐都把正夫之位送给你了,你可不许再出去到外面勾三搭四的。” “好。为夫一定会为瑶儿守身如玉的。”凤渊容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乖!”叶清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如哄小孩子般的说了一句,而凤渊容亦是非常配合,甚至还顺势倒进了她的怀里,半个人靠在了她的身上。 赤月使者轻嗤了一声,说道:“王妃你那算什么正夫?不过就是一个侯府小姐,而且还是被逐出家门的侯府小姐,能给朔王殿下什么样的帮助?我国公主就不一样了,她将是我赤月未来的女皇,若是与朔王成婚,必能给他带来许多的好处和方便。” 凤渊容讥诮的看着他们,说道:“感情你们公主是没人要的是吗?竟是这般费尽心思的想要纠缠本王。” “朔王殿下,请慎言!” “慎言?本王从进来到现在及没有慎言过,你该不会是到现在才察觉到吧?” “你……”他见凤渊容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反而自己被他气得想吐血,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凤玥的身上,他们可是知道金玥皇最中意这个儿子,想要将皇位传给他呢。 可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有着当今皇帝的支持,若没有强大的势力,也同样无望。 他朝凤玥一拜,道:“皇上,我国公主是真心喜欢朔王,欲与金玥国联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凤玥倒比他的儿子圆滑多了,笑着说道:“此事全看朔王他自己的意思,不然就算与贵国公主成婚,之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幸福。况且,朔王才刚娶了王妃,贵国公主若嫁过来,恐怕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 那使者脸色一变,说道:“这怎么可以?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屈居人下?” “那你认为该如何?休了朔王妃?” 他直觉的想说这是自然,不过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笑着说道:“皇上,公主将来是要继承皇位,做女皇的,这与贵国联姻也是不能嫁给朔王。” “哼,你们想要让朔王嫁去赤月国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这成婚不必管谁嫁谁娶,成婚后两人在家中的地位身份都是等同的,另外,公主说了,成婚后她愿长住金玥国,直到登基为女皇的日子到来,到时候也全看朔王殿下是否愿意去或者不去赤月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与王爷地位等同,那么自然就在王妃之上了,长住金玥国,也就等同于嫁到金玥国。 凤渊容面容冷冽,冷冷的看着那个使者,身上的冰冷气息缓缓逸散而出,让那使者突然浑身发寒,竟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能与本王地位等同,并肩而立的,这世间也只有瑶儿一人而已,其他的闲杂人等却是连给瑶儿提鞋都不配!” “朔王……” “闭嘴!本王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资格了?”凤渊容目光森寒,这一句话已然是使上了内力,若非这个使者本身功力不弱,只怕要当成墩坐在地了。 他不禁骇然,而凤渊容根本没有管他是否经受得住,神色语气之中再不见丝毫温度,冷冷说道:“本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赤月国的厚颜无耻和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说的便是你们!现在本王便把话说在这里,赤月公主想要与本王成婚,本王还嫌恶心呢,再敢纠缠不休,本王让你们连魂魄都回不到赤月国!” “朔王殿下,你这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争吗?” 这话竟然都说了出来,这还了得? 凤玥身为金玥国皇帝,就算是想要继续看戏也是绝对不行。面色一沉,手掌便是用力的拍在了面前的书桌上,帝王之威霎时涌现,冷哼道:“难道我金玥国还会怕你们不成?” 使者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又见凤玥发怒,连忙说道:“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竟一时激动说出这般荤话。只是我国公主确实是真心喜爱朔王,也是真心要与贵国联姻。” 凤渊容冷笑了一声,不屑轻蔑之色尽显,说道:“她喜欢,本王就一定要应下吗?” “王爷……” 凤渊容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头看向叶清瑶,牵起她的小手,说道:“早知道是这种事情,就不该进宫,我们回家吧。” 使者恼怒,说道:“朔王殿下,就算你不愿与我国联姻,但公主在你王府被折断了手指一事,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交代?”凤渊容冷笑一声,说道,“本王还想找你们给本王一个交代呢。贵国公主一路辛苦,不在驿馆内好好休息,却竟威逼我金玥国的侍卫带她来朔王府,还欲要冲进王府里面,却不知公主意欲何为?” “这……那朔王殿下也不该折断了公主的手指!” 凉凉的瞥了过去,说道:“本王若没有记错的话,刚开始的时候本王就已经说过了,那是贵国公主自己对月王妃出言不逊,举止无礼,丝毫不将我国亲王妃放在眼里,还对月王呼喝责问,才会被折断了那根无礼指着月王妃的手指,你们若想要解释,去月王府便好,本王何需给你们解释?” 去月王府要解释,他们却是不敢的,因为这月王在他们认为,完全就是个疯子。 当年为了一个女人,他就敢凭着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身份跟太后皇后二皇子以及整个刘家对着干。 随后的流放三年,遭遇无数追杀暗杀,他却不但在三年后安然回京,还刚回京城就冲进相府里面给他们血洗了一遍。 随后他再次被流放,不过这次却是被皇帝流放进了军营,结果他不但没有被刘家的人暗算死在战场上,反而在短短的两年内掌控了金玥国北方五十万大军,让与金玥国北方边境相邻的易阳国恼恨不已。 三年前再次回到京城,明言退出皇储之争,以此拿到了皇城十万禁卫军的掌控权,时刻都在想着与刘家对着干,还曾在朝堂大殿之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光明正大的将二皇子狠揍了一顿,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劝阻。 而那月王妃,千万别以为她是金玥国四美人之一,长得温婉贤淑就性子也温软,很好欺负。 她虽没有顶尖的武功,但却无数次的将凤渊辰从死神身边夺回来。她心思细腻,智谋远虑,熟读兵书,在军中是如同军师般的人物,站在凤渊辰的身边,助他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所以说,这是对妖孽夫妻,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甚至可以说是凶名赫赫的夫妻,即便赤月国并不与金玥国北方的边境相邻,他们的使者也不敢去找月王府的不痛快。 而凤渊容和叶清瑶,虽然也是对妖孽夫妻,但无奈还没什么名气,所以就很顺其自然的被赤月国使者们抓着赤月公主是在朔王府门口被折断手指这件事不放,却没有太多的提起折断赤月公主手指的那个人,是月王殿下。 赤月国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也没有完成公主交给他们的任务,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告退离开了皇宫,只是在离开前,那使臣若有深意的看了叶清瑶一眼。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叶清瑶眼中寒光一闪,这些人已经将她彻底的惹毛了,所以她决定,一定不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0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0部分阅读 让他们安全回到赤月国。当然,她可不会傻傻的让他们现在就死在金玥国内。 御书房内只剩下三个人,凤渊容转身看着凤玥,说道:“父皇,你应该不会想要我与那赤月公主联姻的吧?” 凤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容儿你多想了,父皇是那样的人吗?不说那赤月公主品格低下,就算她真是世间难求的好女子,父皇也不会答应让你与她联姻的。” 凤渊容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有点担心的,毕竟那赤月使者说的也没错,若能联姻,将会让他的势力大增,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些,可难免对他抱有深切期望的父皇不会心动。 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叶清瑶,凤玥神情恍惚了一下,说道:“不管这世间还有多少更好的女子,却总是情有独钟,一辈子,两个人刚好。” “父皇。”凤渊容心知父皇必定是又想起了母亲,不禁有些担心。 他对母亲的印象一点都没有,不过只是“母亲”这两个字,就常常让他感觉到温暖。 凤渊容回过了神来,笑了下让凤渊容放心,又说道:“既然进宫来了,那就别那么早回去,留下来陪父皇用了晚膳再走吧。” “是。” 而在叶清瑶和凤渊容陪凤玥闲聊然后用晚膳的时候,驿馆赤月国使者所在的院子里,赤月公主断了一指的手被包成了粽子,赤月公主盯着那动弹不得还一直都在疼痛着的手指,脸上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只是她没有发现,就在她的窗外,那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正蹲着三个人影,透过被戳出来的洞洞往里面张望,三只乌溜溜的眼睛。 “啧啧,好可怜哦,手都不能动了,连吃饭都要人喂了。”其中一人这样说着,语气之中难言幸灾乐祸。 另外一个与他很相似的声音响起:“哎呦呦,好痛痛痛,这可怎么办那?” “幼稚!”第三个声音响起,似乎是被什么人给狠狠欺负了一般,哼哼着说道,“这个贱人,竟敢骂本少爷的二姐姐,还想要跟二姐姐抢凤渊容那个魂淡,找死!虽然凤渊容那个魂淡很讨厌,但他怎么也是本少爷的二姐夫,要是被抢走了,本少爷岂不是很没面子?” 窗外树上,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期间有着类似“嘿嘿”的怪笑声传出,只可惜赤月公主金枝玉叶,娇生惯养,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也没有能够发现窗外的那一点响动。 当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从宫里出来,回到王府的时候,竟正巧的在门口与刚回来的双胞胎和云清轩三人遇到,叶清瑶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问道:“你们去哪里玩了?” 双胞胎“嘿嘿”怪笑两声,云清轩则是将眼珠子转到一边,撅着嘴说道:“没去哪里啊,就是随便逛逛。” 这样的神情叫没去哪里,随便逛逛? 然而不等叶清瑶再问,云清轩就已经冲了过来,伸手将她往王府里面推,嘴上说着:“二姐姐,夜深了,该歇息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嘛!” 叶清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双胞胎,这三个家伙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吧? 凤渊容走在后面,也是狐疑的打量着这三人,话说今天下午就没有见到过他们的身影呢。 “小轩,你们今天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伸手抓住将她推进了王府之后就转身想要离开的云清轩,叶清瑶挑眉问道。 这群人实在是太会惹事了,她很难放心,尤其还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云清轩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眼角的余光想要给双胞胎们使个眼色,却发现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张了张嘴,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再转头看向叶清瑶的时候,脸上当即笑容可爱,外加表情无辜,说道:“二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们真的只是在外面随便逛逛的而已,我还给二姐姐你买了一个珠花呢。” 说着,还真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珠花,卖巧的递到她面前。 伸手将那珠花拿过来,只是很普通的珠花,不过因为是小轩送的,所以就比那些个珍宝还要更加珍贵了。 但,别以为一支珠花就想要蒙混过关。 面对二姐姐明显没有想要放过他的表情,云清轩再次撅起了嘴,说道:“二姐姐,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哦,你就放心吧,保证没有闯祸。” 叶清瑶狐疑的看着他,会相信他这句话才是见鬼了呢!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随他了,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快去休息吧,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看着二姐姐眯起的眼睛,云清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摇头说道:“没事没事!二姐姐,我先去睡了哦!”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远远还传来和双胞胎的吵闹声。 凤渊容伸手轻搂着她,一起朝王府后院走去,说道:“不必担心,他们虽然胡闹,但也知道分寸,不会出事的。” 叶清瑶点头,说道:“可现在京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若是发生了一点什么意外,麻烦的人可是你。” “原来瑶儿是在关心我啊。”朔王殿下笑得很圆满,至于亲亲王妃瞪他的那一眼,恩?有瞪他么?有吗?没有吧? 第二天,叶清瑶正在后院和舅妈探讨一些问题,凤渊容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旁边,看到雪莹的时候收敛了一下气息,打招呼道:“舅母。” 雪莹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看样子似乎有什么事要聊,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没想到凤渊容却开口道:“舅母不必回避,今天发生了件事,跟小轩有关。” 一听跟儿子有关,雪莹连忙停下要离开的脚步,抬头看向他,叶清瑶也是看着他,她却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凤渊容眉心抽搐了一下,说道:“赤月公主昨天晚上在弄菊馆过了一夜,召了七名精壮的男子服侍,今天起不来床,让人到驿馆通知赤月国的人去将她接回来,结果不知为何此事被其他人知道了,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赤月公主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弄菊馆去,是被人暗算下了药,召集多名太医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她有被人下药的可能。” 雪莹轻捂住了嘴,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死孩子!” 叶清瑶抬头望了眼天空,忍下到嘴边的笑声,小轩少爷下的药若是会被人这么轻易的就检查出来的话,那简直就是败坏神医谷的名声啊! 他虽然只是耳濡目染,本事不高,不过这个药嘛,他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去配制的啊。 而这个弄菊馆,便是传说中的伶人馆,而且很不凑巧的,这伶人馆是属于叶清瑶的产业,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带着恶搞的意思。毕竟去伶人馆的,其实大部分还是男人,女人少之又少,所以就去弄那个菊了。 忍下笑意,叶清瑶问道:“夏白怎么说?” 夏白是弄菊馆的“老鸨”,不可否认的是个长得很美的男人,只是可惜,那么美的男人竟然喜欢男人。 凤渊容抽了抽嘴角,说道:“我去问了,他说是小轩和那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双胞胎把赤月公主扛来的,七名精壮的男子也是他们三人亲自挑选的,当然他也在其中插了一脚,挑的都是馆里最精力旺盛的七个。” 雪莹脸色有些微红,毕竟她可没有云清彤那么厚的脸皮,也没有叶清瑶这样见怪不怪的淡然,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很难以启齿的。 轻咳了一声,问道:“那这件事,现在怎么样了?” “拜双胞胎所赐,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是议论赤月公主,说赤月公主寂寞难耐,跑去伶人馆一夜御七男,终不敌力竭,瘫软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让人抬回驿馆。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而已。” “噗!”叶清瑶忍不住喷笑了出来,笑得眉眼皆是弯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有的阴郁之气终于减少了一点点。 凤渊容看向她的眼中满是宠溺,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不由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还笑?现在赤月国的那群人正在闹腾呢,说我们金玥国的守卫太宽松,竟让贼人闯了进来对公主下手,掳走了公主,要我给他们个解释。” 叶清瑶撇了撇嘴,冷岑岑的说道:“他们怎么什么事都来找你要解释?真当我家容容是好欺负的不成?守卫不够森严?哼,那易阳国还来了一个公主和一个郡主呢,怎么他们易阳国的公主郡主就一点事都没有,赤月公主却出现在了伶人馆,被服侍得连床都下不了?” 雪莹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之间那外人丝毫都插不进去的互动,微笑了下,转身悄然离开,找儿子交流感情去了。 凤渊容揽过亲亲王妃,抱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闷声说道:“他们说我这是对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就故意放松了赤月国那边的守卫。” 叶清瑶被逗乐了,说道:“他们对我金玥国可真是有够信任的,身处我国皇城脚下,却竟都没有在公主殿下的身边派一些他们自己的高手保护。” 当然,话虽这样说,但这样的话显然是不能明面上说出来的。 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几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赤月公主的手指可是断了呢,昨天一夜风流,她的手指该不会要重新接骨了吧?” 说到这个,凤渊容忍不住闷笑了出来,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说道:“昨晚兴致太高,公主殿下连手指断了的疼痛都顾不得,弄菊馆的房内地板上,找到一截手指。” 叶清瑶愕然,不仅仅断了,而是整个的掉了下来?抽了抽嘴角,话说小轩他们昨天晚上给她下的到底是什么药,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让赤月公主连断指之痛都不管不顾了? 幸灾乐祸过后,叶清瑶就想到这下问题大条了,一国公主,还是未来的女皇陛下,却在金玥国少了一截手指,这对赤月国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若只是先前那样断了,接好是会痊愈的,虽往后可能有些不灵便,但毕竟还是完整的,而且这事本就是她自己不对在先,想必赤月国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直接就是少了一截手指啊! 不管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少的一截手指,但只要赤月公主自己不承认,认定了是有人害她,那么这件事情就结束不了。 其实若那手指是被一刀切下来的话,依然可以接上去,可问题却是先前月王殿下那一掰一捏,让她手指的骨头已经是断裂,几乎等于粉碎性的,现在再这么一掉,神仙都接不上去了,因为那些碎裂的骨头肯定已经不见的不见,或者刺进了周围的皮肉。 伸手轻轻的揉开她皱起的眉心,凤渊容笑着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天下人都知道赤月公主的放浪,她会去伶人馆一点都不奇怪。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害她,可太医并没有检查出来她有被人下药的迹象,恐怕赤月国的那些个使者也在认为是公主自己去的呢,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都只能抓着我们不放罢了。他们一点证据也没有,说再多也没用。” 叶清瑶眉头舒展了开来,抬头看着他问道:“那个望月崖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应该还要再过几天吧,他们说只是借我金玥国京城作为一个场地的而已,这样的话,他们势必要等到其他国家的人都到达了金玥国之后才会出现,反正绝对不会发生过早到来等候某国成员这样的事情。” 凤渊容的语气中有着对那望月崖的不屑,显然是望月崖传信中的不客气语气让他心生不悦。 对那隐世家族,他是没什么畏惧之心的,若对方客客气气的,他也不会不知好歹,可若对方不客气,他也同样的不会去客气。 叶清瑶依偎在他的怀里,敛眉静静思索着,突然说道:“如果有机会,我想去那七个隐世家族看看。” 凤渊容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恩!” 她是为了外婆,想到外婆那天跟她说的事情,还有外婆当时的神情,她就忍不住的心里难受,这几天来有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她想要去那些家族里看看,看看那里的风景,那里的人,那些听说被囚禁起来的外婆的朋友们,带着小轩他们一起。 容二小姐求见 赤月公主夜宿伶人馆的事情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而作为这件事的“受害人”,赤月公主和赤月国的诸位使者硬是咬着他们公主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这一点不放。 虽然她貌似真的是被人设计了,不过你们也得找到证据才行啊,没凭没据的你们就在那里嚷嚷,莫非你们以为我金玥国是好欺负的? 而因此,赤月公主在金玥国京城少了一截手指的事,也变得不太好办了,赤月国主得知这件事后更是暴怒,说若是金玥国不能给他一个交代的话,他绝不罢休! 如此同时,易阳国的诸位则是都在一旁看着好戏,毕竟这件事不管他们本身是怎么想的,但此时此地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来插上一脚。再说了,最近几年,易阳与金玥两国的边境交界处很不安宁,虽没有大型战役,但小打小闹却是接连不断,没有停过,对凤渊辰可是恼怒得很呢。 虽然他最近几年都是住在京城里的,但谁让他是金玥国北方五十万大军的掌控者呢,没有他的命令,那些军中将士们敢随便乱动? 而他们与赤月国之间则因为隔着一个墨曜国,并无什么边境问题,国际问题也不多。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附和着赤月国一起叫嚷金玥国守卫不力,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是顾忌那位前一天光明正大,毫不犹豫的将赤月公主的手指折断,目前正住在京城里的月王殿下。 听说,月王与朔王的关系很好,当年容贵妃在世时,月王便是由容贵妃照看着的。他们易阳若没事找事,让凤渊辰以为是他们在故意跟凤渊容过不去,谁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直接举兵攻打易阳? 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那根本就是个疯子! 在这样的吵闹中,墨曜国的使者也终于到达了京城,再过几天,轩辕和雪域两国也相继到来。 朔王府内,凤渊容和凤渊辰兄弟两人相对而坐,叶清瑶亲自动手为他们煮着茶,傅颖童则在旁边好奇的观看着。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煮茶,不过那茶却是真的好喝,唇齿留香。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凤渊容浅抿了一口茶,如此问道。 凤渊辰笑得促狭,不怀好意的提议道:“你可以做点粗暴的事情出来嘛,让他们见识一下你朔王殿下的手段,也让他清醒清醒,明白朔王殿下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听到这样的提议,傅颖童都不禁转过头去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凤渊容更是直接无视,这可真是个臭主意! 叶清瑶倒了一杯煮好的茶放到傅颖童面前,说道:“三嫂你尝尝这杯。” 傅颖童刚端起杯子,凤渊辰就凑了过去,吸着鼻子说道:“恩,好香啊,与先前的那杯不一样。” 瞪了眼几乎是粘在她身上的凤渊辰,傅颖童惦着杯子轻抿了口,眼睛猛然一亮,说道:“怎么竟是有点甜味?清清淡淡的,没有了茶的苦涩却有茶的香味,喝一口便感觉神清气爽,连神智都似乎变得清明了。清瑶,这是什么茶?” “玉砌。” 傅颖童端着杯子的手忍不住颤了颤,凤渊辰也是神色一僵,拿起放在他面前的那个小杯子,眯起眼睛细细品味了一下,喃喃说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茶中之王,一年都难得出半斤的玉砌?怎么味道有点不一样?” 叶清瑶又将一杯放到凤渊容的面前,自己也端了一杯浅抿着,说道:“就是那个玉砌,不过与每年都难得有半斤的贡品玉砌又不同。” “哦?味道确实是有些不同。”又抿了口茶,细细品味着,说道,“是因为弟妹你这特殊的煮茶方式么?” “其中之一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因为这茶叶在炒制的时候加入了一些能清神明目的药材。” “药材?” “恩,之所以没有药味,是因为那药已透入到茶叶之中,在炒制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不该有的,会影响味觉的杂物逸散到了空气中。” “唔。”凤渊辰将最后一点茶喝进去,突然反应了过来,猛的一顿,僵硬的抬起头来看向叶清瑶,干巴巴的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这玉砌是你自己炒制的吧?” 叶清瑶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可不会炒制茶叶。” 这个回答让凤渊辰松了口气,只是她接下去的那句话却又让他的心开始狂跳,“是我舅母炒制的,我外婆对玉砌情有独钟,每天都要喝上一杯,这些茶叶还是我问外婆要来的。” 凤渊辰的心脏抽搐了一下,每天都要喝?这玉砌难道不是茶中之王,一整年都难得有一斤半斤的吗?怎么竟变成云老夫人的日常饮品了? 话说,他也是在很久以前,喝到过那么一杯玉砌而已,这莫非是存心想要来刺激他的? “弟妹啊,你……那个,这个茶叶,你有很多吗?” 叶清瑶摇头,说道:“不多,舅舅和舅母都不是特别喜欢喝玉砌,我也不喜欢喝茶,所以基本上都是外婆一个人情有独钟,一年弄个四五斤也就差不多了。” 她喜欢喝清茶,所谓清茶,就是没有放任何茶叶之类的东西,说更简洁明了点,那就是一杯白开水而已,有时候她也会在清茶里面放点蜂蜜之类的。 不过她口中的不多,却是再一次打击到了月王殿下,看着叶清瑶好几次欲言又止。 叶清瑶心中了然,便说道:“三皇兄若是喜欢的话,回头我去问外婆要些来。” 凤渊辰那么厚的脸皮,此刻也不禁有些羞赧,说道:“如此就多谢弟妹慷慨了。不过,本王对这茶倒是向来不很挑剔的,没有茶叶的话白开水也无妨。” “那三皇兄你要茶叶做什么?” 凤渊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替凤渊辰回答道:“镇南王嗜茶如命,三皇兄应该是拿去送老丈人的。” 叶清瑶了然,又听凤渊辰说道:“岳父寿辰将至,本王正不知该送什么寿礼才好呢,既然弟妹这里有玉砌,倒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么一来的说,三皇兄你送给岳父大人的寿礼岂不是一两银子也不花?” 看着叶清瑶那亮蹭蹭的眼睛,凤渊辰剑眉一挑,倒是一点都不矫情的说道:“弟妹若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叶清瑶等的就是这句话,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凤渊辰觉得他好像被朔王府的那夫妻两给算计了,拿着手中的一小罐价值万金的玉砌,他长长的幽幽的叹了口气,身旁的傅颖童听他叹息,忍不住捂嘴轻笑。 “童儿,你还笑?”月王殿下委屈得更个小媳妇似的,看着竟然貌似好像在幸灾乐祸的娘子大人。 傅颖童将他手上的那罐茶叶拿了过来,小心的收好,笑着说道:“你不是正在感叹最近无聊吗?就当是闲得无聊用来打发时间咯。” 伸了个懒腰,凤渊辰侧身倒进了娘子的怀里,半合起眼睛,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有种毛毛的感觉,好像正被什么人给算计着一般。” “该不会是七弟他们吧?”傅颖童玩笑般的说道。 只是她这么一说,凤渊辰猛然就坐起了身子,眯着眼睛喃喃说道:“童儿,你有没有觉得七弟的行为有些奇怪?” “什么行为?” “恩,所有的行为,我怎么就是觉得他的行动很让人费解呢?” 傅颖童也皱起了眉头,细细思索了下,摇头说道:“没什么奇怪的啊,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凤渊辰摇头,摸着下巴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想多,现在这么一说起来,那种违和的感觉竟是更加强烈了,感觉那小子根本就是在回到京城之前就在算计着我了。” “算计你什么?这些日子来,你们兄弟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再说,你也没有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反而是全力支持着他的,七弟也不像是多疑的人,还有什么好算计的?” 凤渊辰脸上的神色猛然改变,下意识的已经坐直了身子,张大嘴满脸惊愕,他想他终于发现到底什么地方奇怪了,也猜到了凤渊容到底在算计着他的什么。 除金玥国外的其他五国都已经来人,现在就等着望月崖的人到来,而来到京城的除了各国派出的成员外,还有其他的形形色色的人,京城内可谓是鱼龙混杂,给京城治安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不过凤渊容却在将五国使者迎接进驿馆之后,就空闲了下来,京城治安那块可不归他管,他只负责接待那群“贵人”而已。 叶清瑶懒洋洋的躺在他的怀里,任由凉亭外清风吹来,还有亲爱的容容亲自为她打扇。夏天已经到了,天气越来越闷热,虽然她内力深厚,近乎寒暑不侵,但那闷热的空气还是让她不喜欢的。 转个身在他怀里换一个姿势,问道:“你今天也没事吗?” “没事,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下面的人去理会。”凤渊容很不负责任的说道,不过说的也是实话,有什么事,下面的人自然会处理好的,不然要他们做什么? 叶清瑶眼珠一转,说道:“昨天收到容府送来的请帖,请你明天去参加容六小姐的及笄之礼。” 凤渊容懒懒的靠在柱子上,一手打着扇子一手怀抱着她,嘴角一丝讥诮,说道:“本王已娶了王妃,也没有想要再娶侧妃的打算,哪里有资格去参加容六小姐的及笄之礼?” 及笄的意思也就是说,可以嫁人了。而参加一个女子及笄之礼的人,除了家人亲人之外,收到请帖的无不是家中有适龄并且尚未婚配的公子的。 及笄之礼,说直接点,也可以算是一场相亲之宴,只是女主角仅有一个。 叶清瑶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眼眸清亮的看着他,说道:“那位四大美人之一的容二小姐,可是对你很有意思呢,上次都直接送过来想要让你享用了。也不知道这位容六小姐和她的姐姐相比怎么样,应该也会是一个美人的吧?” 凤渊容手上用力,将她又拉回到了怀里,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确定我家瑶儿是个美人就行了。” “恩?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美的话,你就不要我了?” “我怕做恶梦。”朔王殿下无视亲亲娘子警告的眼神,嘴角勾出一抹坏笑,不怕死的说道。 叶清瑶不禁嘟囔起了脸腮,伸手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下,听着他的抽气声才算解气,又重新窝回了他的怀里,说道:“那次他们来王府的时候不是说过两天是容六小姐的及笄之礼吗?怎么这两天过了这么久?” 凤渊容仔细想了一下,疑惑的问道:“是这样说的吗?我没印象了。” “……” 叶清瑶瞪着他,见他确实是一副不记得有这回事的样子,她才满意的弯起了嘴角,她讨厌一切觊觎她家容容的女人。 凤渊容是真的没有印象了,当初好像是有说起过这么一回事,可具体的什么时间,他是真不记得。而现在,他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正让他有些心情抑郁。 “瑶儿,三皇兄好像察觉到了。” “什么?”叶清瑶不解,但这两个字出口后就又马上反应了过来,有些意外的说道,“真不愧是月王殿下,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还有时间,能跟三皇兄斗上一回也不错,我会让他输得心甘情愿的。” 他说得轻巧,语气中的自信却澎湃。叶清瑶点了点头,眼中流转出了几丝促狭和顽劣,说道:“我帮你。” “好!” 容六小姐的及笄之礼,凤渊容自然是没有去的,甚至那张请帖,在叶清瑶拿给他看了之后就马上被他扔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叶清瑶是不知道那天在容家的具体情况,不过根据她从特殊渠道得来的消息得知,容家对凤渊容的没有前往很是恼怒,本就是冰霜美人的容二小姐,混身上下的气息更是将周围冰冻三尺。 对此,边听着情报,叶清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希望那容二小姐只是在心里消想一下容容便罢了,可千万别像叶灵荞那样做点什么事情出来。 “小姐……” 有些迟疑的声音让叶清瑶转头看向了她,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又不是刚到我身边做事。” “是。”他应了一声,说道,“据属下得知,昨天淑妃娘娘回到了容家,与容老爷商量容二小姐的婚事,想要让容思曼嫁给大皇子奚王。” “奚王不是已经有王妃了吗?莫非淑妃娘娘想要她那个侄女去做她儿子的侧妃?” “小姐有所不知,奚王妃身子一直都不好,生了世子后更是用药物吊着性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咽了那口气,所以……” 叶清瑶了然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个叫什么来着?填房还是继室?” 对让她讨厌的人,叶清瑶向来都是不会留什么口德,而这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也惹得下属忍不住一笑,说道:“都可以说。不过容二小姐却是不愿意,她……她……似乎……那个,认定了王爷。” 说着,他不由小心的看了小姐一眼,果然见她眯起了眼睛,眼中闪烁起的寒光让他浑身发凉,不禁缩了缩脖子。 叶清瑶感觉手忍不住的开始发痒,蠢蠢欲动的想要杀个人,那个女人简直是找死啊! “她既然是容家的二小姐,那婚事便由不得她自己去做主,难道她说不愿意,就有用吗?还有淑妃娘娘,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容家倒向朔王府?” “淑妃娘娘确实是不愿意的,并且还与容老爷就王爷的问题交涉了许久,就以目前王爷对容家的态度来说,就好像是小姐你对靖安侯府差不多,容老爷也发现了想要将王爷拉到容家的阵营里面行不通,还会因此让大皇子和淑妃娘娘心生间隙。况且,不管怎么说,淑妃娘娘也是容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大皇子是他的亲外孙,王爷则只是他的侄外孙,亲疏相差了一大截,所以已经答应淑妃娘娘,只等奚王妃咽气,容二小姐便将成为新的奚王妃。” 听到这里,叶清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奚王妃倒也可怜,还没有死就已经有人开始打她那个位置的主意,就等着她赶紧咽气呢。容思曼答应了?” “她不愿意,但这事哪里容得她答不答应?容老爷子已经与淑妃娘娘做好了决定。” “哦,这么说的话,容家的人应该不会再来纠缠朔王府了吧?” “应该。” “那就行了,容家的事跟我们再无半点关系,从今往后,就是敌人。” “可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异常纠结的事情,他的连也忍不住的扭曲了下,说道,“容二小姐怨愤之下,离家出走了。” 叶清瑶秀眉轻挑,然后淡淡的应了一声“是吗”,就再没有多余的话语和表情,只是寒星点点的眼眸之中,多了一抹沉凝。 而就在此刻,凤渊容坐在回朔王府的马车内,再转一个弯就要到王府的门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王爷,容二小姐求见。” 外面车夫的声音并没有让他的神色有丝毫改变,只是撩起窗帘看向外面,就见容思曼站在马车的前方挡住了去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冰的,却又多出了一丝强忍的委屈,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容二小姐拦下本王,不知有何要事?”凤渊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看似温柔实则异常的梳理。 容思曼看到凤渊容的时候,眼睛猛然一亮,然后才屈膝行礼道:“参见王爷。” “免礼。”凤渊容随口说道,“容二小姐若有什么事的话,直说便是。” 容思曼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又带上了几分幽怨,说道:“表哥,爷爷要我嫁给大皇子,我……我不愿意就离家出走了,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表哥能否收留我几日?” 凤渊容眉梢轻挑,对这番话感觉有些意外。不过,收留几日? 眼底浮现讥诮之色,若真的只是收留几日,就算是个乞丐这般请求他,他也不在意请那乞丐吃几天饱饭。可真的只是收留几日么? 若将她收留进去,她确定会在几天后就自觉的离开?还说是,即便他出言送客,她也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拖延? 他最讨厌麻烦,尤其还是这种明显会让瑶儿不开心的麻烦。 “容二小姐说笑了,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因此离家出走已是不该,本王又怎能收留你?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会坏了容二小姐的闺誉,这样的罪责,本王可承担不起。” “表哥……”容思曼的脸上眼中出现了丝丝裂痕,她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想到竟会得到这样让她难堪的回答。 她真不明白,不论家世容貌还是才华,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叶清瑶? 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来就不乏狂蜂浪蝶,京城里不知有多少王公贵子对她爱慕不已,追捧在她的身后,却从没有一人能入她的眼。在太后寿宴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被他所吸引,可是为何他看向她的眼神里,从来都是连一丝一毫的波动也没有? 凤渊容依然是那看似温和的笑容温润,说道:“容二小姐大概是弄错了,你的表哥应该是大皇子才对,你若不想回容家,倒是可以投奔奚王府。” 说着,他已放下窗帘,再不管外面的事,车夫也极有眼色的重新赶起了马车,绕过站在路中央的容思曼,朝朔王府行去。 容思曼站在原地,马车从她身侧缓缓驶过,让她感觉满心的悲沧和浑身的冰凉,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捏成了拳,指甲深陷入掌心之中,掐出了血来她亦浑然不觉,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掩住了她眼中的疯狂嫉恨。 望月崖长老 叶清瑶回王府的时候,就知道了容二小姐拦下凤渊容的马车,想要进王府这件事,美其名曰:请求收留。 对此叶清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似乎那根本就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可心里却是有些恼意的。遇到这种觊觎自家相公,而且还三番两次的倒贴上门、纠缠不休的事情,是个人都不会高兴的,即便自家相公根本就连正眼的不屑瞧她一眼。 “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女人?难道是京城里的特色么?”云清轩敏锐的察觉到二姐姐的心情不是很好,当即就怒了。 叶清瑶伸手摸了摸炸毛的小轩少爷,说道:“好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呀?不过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人罢了,难道你二姐姐我还会怕了不成?” 小轩撅了撅嘴,你是不怕,可你不是被惹得心情不好了么?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凤渊容,都怪他,没事长那么美做什么?这下好了,勾引来一个又一个的狂蜂浪蝶,把本少爷的二姐姐给惹生气了。 凤渊容毫无疑问的接收到了小轩少爷迁怒的瞪视,不由嘴角一抽,而当看到叶清瑶紧抿的唇线时,眼中顿时寒光闪烁,那些女人确实是太不知好歹,太不知死活了。 所幸容思曼再没有出现在凤渊容或者叶清瑶面前,只是她却也没有回去容家,听说容家人正在满京城的寻找她的踪迹,却一无所获,到后来,他们竟找到了朔王府,说是容思曼必定是在朔王府内的。 叶清瑶看着眼前的这个容家二爷,容思曼的父亲容况珩,冷冷说道:“容二爷怎么找女儿找到我朔王府来了?朔王府里可没有姓容的,容二爷还是到别处再去找找吧。” 容况珩显然并不相信,因为他最是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思,自从在太后的寿宴上看到朔王开始,她的那一颗心就落到了他的身上,现在之所以会离家出走,也是因为不想要嫁给除凤渊容之外的人,不到朔王府来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的。 那个女儿,虽然平常时候冰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但内心自然有着一股子执拗,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弃朔王殿下? 他拱手作揖,说道:“王妃,小女自太后寿宴上见朔王的第一眼开始,就将一颗心落到了他的身上,现在离家出走也是因为不愿嫁给除朔王外的其他人,肯定会来找朔王请求收留,还请王妃让我见一见女儿。” 叶清瑶简直是被气乐了,冷冷的看着容况珩,说道:“真是笑话,你家女儿看上了王爷,王爷就一定也会看上她吗?她不想嫁人离家出走跟我家王爷有什么关系?容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讲,你不怕坏了你女儿的清誉,我还担心会坏了我家王爷的名声呢!” “王妃……” “我说不在就是不在,你自己找不到女儿,竟跑到我王府里来撒野,真当以为你的女儿是个人人都会稀罕的宝贝吗?容大人,别自以为是的小心试探,也别弄得好像你家女儿没人要似的,硬要塞进朔王府,别说王爷不喜欢,就算他喜欢,我也不会给他娶任何侧妃侍妾。实话告诉你,容二小姐曾经在王府门口拦下王爷的马车,说是无家可归,请求收留几天,不过王爷并没有将她收留进来,而是让她去找她的表哥,奚王殿下。” 容况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管是叶清瑶的语气神态,还是她口中所说的凤渊容竟没有让容思曼踏进朔王府,都让他感觉到深深的难堪。 “王爷当真这般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叶清瑶冷笑了一声,说道,“王爷只是不想招惹上甩不掉的麻烦而已。” “你……” “容大人,有些话彼此都心知肚明,就不必做出这般好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的表情,那只会自取其辱罢了。如果你找到了容二小姐,也麻烦你把她看仔细了,别再来纠缠我家王爷!” 容况珩气得吐血,然而对上叶清瑶那清冷的,没有温度和感情,眸子,他又突然打了个冷颤,莫名的竟生出了胆寒。 “王妃说笑了,朔王乃是堂堂亲王殿下,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正常又怎样?本王妃心眼儿小,见不得有人觊觎我家容容,所有胆敢涉雷区的人,我一点都不介意让她们消失在这个世上。”她说得漫不经心,手中的杯子却突然如积雪消融一般,慢慢的融化了。 没错,就是慢慢融化了,而不是被捏碎或者别的什么。 容况珩心尖颤动,而正在这个时候,凤渊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容况珩的时候笑容微敛,寒光一闪,然后走到叶清瑶的身边坐下,将她手中已经融化了一般的杯子拿过来,仔细检查着她的手,见没任何损伤才放下心来。 “容大人怎么有空到我朔王府来?”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叶清瑶的手上,那软弱无骨的小手捏起来是那样的舒服。 叶清瑶将手挣脱了出来,随口说道:“容大人说是我们将容二小姐给藏了起来,想要见一见他的女儿。” 凤渊容又厚颜无耻的凑过来将她的小手握紧掌心,听到她这般说,很是无辜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容二小姐不见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熟。倒是昨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1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1部分阅读 天容二小姐确实来找过本王,说什么无家可归,请求本王收留她几日。本王拒绝了,毕竟容二小姐云英未嫁,贸然住进王府里恐怕有损她的清誉。” 容况珩脸上一青一白,这夫妻两的话何曾相似,却让他感觉到深深的难堪。 他原本是真的以为容思曼应该会在朔王府的,以他对他女儿的了解,事关凤渊容,她一定会放下骄傲拉下脸来朔王府,而凤渊容不管是看在好歹亲戚一场或者怜香惜玉,都不可能会拒绝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大大出乎意料,凤渊容竟真的面对那样清傲的美人在他眼前柔弱无依而无动于衷,还将她给拒之了门外。 叶清瑶不去看容况珩那个让她倒胃口的人,旁若无人的依偎进了凤渊容的怀里,说道:“幸好你没有收留容二小姐,不然的话,恐怕容大人就要将他的女儿硬塞给你了呢。” “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容大人刚才可是说,容二小姐自太后寿宴上初见你,就将一颗芳心落到了你的身上,之所以会逃婚也是因为不想嫁给除你之外的人。你若是昨天收留了容二小姐,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岂不就是你怜惜容二小姐,正好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说不得王妃这个位置也得换个人来坐坐了。” 看着她强装淡漠,小嘴却不知不觉间微微撅起,皱着鼻子,眼中亦浮现了清冷的流光,凤渊容不怕死的竟觉得她这个模样可爱极了。 伸手轻捏她的脸颊,说道:“我的王妃永远都只能是瑶儿你。” “哼!” “你看,我不是没有收留人家嘛,这样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闲话了。” “闲话只要想,就总是会有的。你看,容二小姐好歹也是你的表妹呢,人家只是请求你让她在府上住几天,你都这般不留情的拒绝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说你朔王殿下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么?” 凤渊容含笑看着她难得的撒泼,眼中满溢的温柔宠溺,让容况珩在旁边看得浑身不舒服,叶清瑶的这些话,状似是在对凤渊容发泄不满,但他却知道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说给他听的。 而看着凤渊容,虽然早就知道凤渊容和叶清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但却也没有想到凤渊容竟会对她宠溺到这个程度,那满眼的爱意,让他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凤玥和容贵妃。 他突然打了冷颤,似想起什么事情,脸色泛起了一丝青色,说道:“既然小女并不在王府,那微臣就不打搅王爷和王妃了,微臣告退。” 这么突然就不纠缠了,倒是让叶清瑶有些意外,凤渊容眯着眼睛看向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的容况珩,平淡的说道:“不送!” 容况珩转身就离开了朔王府,只是那离开的身影不知为何,竟似乎有那么些狼狈和仓惶。 “怎么回事?”突然就走了?这不是很奇怪么? 虽然说他到王府本就是来找容思曼的,人不在王府里,他确实是该离开去别的地方找才对,可按照先前他的行为来看,明显还有想要帮他女儿打压叶清瑶的意思。尽管他完全没有那个资格和立场,但为难和在言语上挤兑一下叶清瑶还是可以做到的,可现在怎么突然就走了? 凤渊容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脸色发青,然后转身就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样的不解。 凤渊容坐在书房内,静静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去查清楚容家最近的一举一动。” “是!”声音响起,人影却依然没有,然后书房再次回归平静。 另一边,叶清瑶也同样的下达了一个命令,“去查清楚容思曼去了哪里。” 容家在京城的势力有多大她不清楚,但既然能支持大皇子与太后皇后和刘家对抗了这么多年,就可以说明他们的势力庞大。可是这样的势力竟然找不到离家出走的容思曼,这实在是让叶清瑶不得不慎重了起来。 要么容思曼根本就已经回到容家,容况珩今天是特意来朔王府找麻烦或者说是探口风的,要么,容思曼真的到了一个连容家都查不到的地方。 不知为何,叶清瑶直觉的认为事实的情况可能是后者,可是连容家都查不到的地方,到底会是什么地方呢? 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天在朔王府内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是一个冷傲孤高的女子,当然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容家的事情还没有消息,望月崖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终于姗姗到来,叶清瑶坐在临街的酒楼靠窗位置,看着外面街上那如同挤沙丁鱼一般挤成一团的人群,沿着他们注目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街头一队人缓缓行来。 “瑶儿在看什么?” 身侧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叶清瑶连忙转过头看去,就见本应该去迎接望月崖来人的凤渊容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渊容在她身侧坐下,自然的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柔荑,笑着说道:“有人迎接就够了,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不过就是望月崖的几个小辈,我们好歹也是师父的徒儿呢。” 这话让叶清瑶不禁莞尔,是啊,他们还是师父的徒儿呢。 虽然不知道师父在逍遥岭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听外婆的语气,很明显不会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人物,身为他的弟子,怎么可以做出会丢他身份的事情来呢? 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不想去的借口而已,叶清瑶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队伍,随口问道:“知道来的人在望月崖是怎样的身份吗?” “唔,听说是一个什么长老,带着几个后辈子弟。” “长老?”叶清瑶摸着下巴,心里已开始算计了起来,不知道这个长老会不会正好是跟外婆有仇的,如果有的话,可就好玩了。 她是一点都不介意替外婆解决一些麻烦,隐世家族虽然势力庞大,她却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当然若对方不来惹她,她肯定也是不会吃饱了撑的去主动招惹。 凤渊容含笑看着她,了解到她此刻正在算计着的事情,不由莞尔,说道:“师父已经回京了。” “哎?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刚才知道的,他自己来找的我,让我们接下去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不用客气,若是出了什么我们抗不下的事情,他给我们担着。” 叶清瑶眼睛一亮,眼波流转,发现先前的那些打算都需要改变一下了。 笑着捏了下她粉嫩的脸,说道:“今晚宫中设宴,欢迎望月崖的诸位和各国使者前来金玥国,到时候满朝大臣都要赴宴,当然,主角就是望月崖的几位,还有各国的使者也是不可或缺的。” 一听这话,叶清瑶就想到了这两天安静下来的赤月国使者,还有那赤月公主,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凤渊容显然跟她想到了一块,说道:“在三皇兄去驿馆晃荡了几圈之后,赤月国的几位就安稳了下来,就连赤月皇都没有再多坚持,不过他们的心里可都憋着一口气呢。” “噗!三皇兄的威力果然是巨大的,只是去驿馆晃荡了几圈就让他们安静了下来,看来在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一个赫赫的名声。” “他们都怕三皇兄会突然发疯呢,天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就带着他的五十万大军,千里迢迢的赶到赤月国边境去郊游。” “他以前该不会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还真做过,不过那时他还没有统领五十万大军,而只是个万夫长,却因为墨曜国的一个皇亲贵子越过边境,打伤了他手下的一个正奉他的命令去采办些东西的士兵,三皇兄就直接带着下面的一万士兵一路往西,追着那个人一直到了墨曜国的边境,招呼不打一声的就打下了墨曜国的一座城池。” “后来呢?”叶清瑶感觉就好像是在听故事,有点无法将这样一个疯子跟凤渊辰联系到一起。从认识到现在,凤渊辰一直都是张扬不羁的,但至少就她所见的,离疯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凤渊容也是觉得这件事想起来都很搞笑,脸上的笑意不由便加深了几分,说道:“他毕竟只带了一万名士兵,而且又是远离大营,根本守不住城。所以他就带着他的一万士兵去城墙上晃悠了几圈,将城墙上的旗帜全部扯落,随后就打道回府,将那城还给了墨曜国。” 叶清瑶听得乐呵不已,想象着当时的那个场景,竟觉得热血澎湃,“那时他还只是名万夫长就敢疯起来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他掌控着北方五十万大军,谁都不知道若让他不乐意了,会不会直接带着五十万大军再继续往西一段,经过墨曜国边境直接开往赤月国。三皇兄确实很适合用来吓唬人。” “不过那次擅自行动却让他受到了极眼里的责罚,差点就丢了性命,太后他们更是动作频繁,父皇也是话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保下。当然这件事之后,他虽直接又降回到了小兵,在军中的威望却猛然高涨。” 叶清瑶了解的点头,军中都是些热血的男人,虽然凤渊辰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情乃是死罪,不过在那些士兵们看来,却是他为了手下的士兵就敢直接将人追杀了几千里,还做出攻下对方一座城池这样的事情,岂能不感动? 那时地位不高,所以事后几乎丢了性命,可现在却不会了,只要他一声令下,只要不是类似反叛金玥国这样的事情,就连皇帝也不会随便定他的罪。 那一队人马已经接近了叶清瑶所在的酒楼,几乎是所有人都想要一睹隐世家族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不过除了那些充当侍卫下人的,其他的却都坐在马车里面,根本看不到。 凤渊容和叶清瑶也暂停下了关于凤渊辰的话题,转头看向窗外,从楼下经过的人马。 此次前往迎接望月崖的乃是二皇子怀王凤渊博,看着他殷勤的将望月崖众人迎入了京城,叶清瑶转头看向身侧的亲亲相公,问道:“似乎先前的时候说是由你负责迎接望月崖来人的,那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是你让给他的呢,还是被他抢走的?” “被他抢走的。”凤渊容笑盈盈的回答道,脸上倒是一点没有好机会被人抢走的恼怒。 “怎么被他抢走的?”叶清瑶倒是对这个问题比较有兴趣。 凤渊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寻思着该怎么讲最好,半晌说道:“我根本就做不到招待贵客的工作,前几天竟还让赤月公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望月崖的诸位贵客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可如何是好?” 叶清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从酒楼经过的人马,突然目光一凝,直直的盯在了下面的其中一辆马车上。 “怎么了?”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凤渊容握紧了她的小手,并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叶清瑶反握住了他的手,喃喃说道:“我刚才好像在那辆马车里面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 叶清瑶轻蹙起了秀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确实是个熟人。 夜晚降临,皇宫设宴,以欢迎望月崖诸位和各国使者的到来,凤渊容和叶清瑶坐在他们的位置上,吃菜喝酒彼此聊着天,对于周围的吵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瑶儿,你先前的时候说在那马车里看到了一个熟人?那熟人是谁?” 面对凤渊容的询问,叶清瑶没有回答,而是抬起了头看向大殿的门口,说道:“他们来了。” 望月崖的诸位走进了大殿,当先一人是个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身穿同色月白衣袍的一男一女,但从容貌上来看,竟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人,女子娇艳如花,下巴仰起十四五度,神情略显倨傲,但并不是很让人讨厌,男子看似沉稳,眉眼之间却难掩轻佻风流。 再在二人的身后,还有五名王家子弟,另外在那风流轻佻公子身边,还有一个身影,其显眼程度甚至是赶上了最前面的那名老者,只因为满殿的人,几乎全都认识这个人,此人便是容家二小姐容思曼。 “你说的那个熟人就是她?”凤渊容视线从容思曼的身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她,只是不知她怎么跟望月崖的这些人扯上了关系,她好像刚刚才离家出走吧?” 说着的同时,叶清瑶的眼神不停的在容思曼和她身边那位男子身上扫视,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哦,刚还在说非你不嫁呢,没想到转眼间就抱上了另一棵大树,容容,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叶清瑶转头看着身侧的人,笑容之中带着几分促狭,几丝顽劣,还有一点点的酸意。 凤渊容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不许胡思乱想,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跟什么人在一起,与我何干?” “可是她刚两天前还一副非你不嫁,甚至为了你而逃婚离家出走呢。”叶清瑶嘟囔了两声,最终在他警告的眼神中消了声。 不过话虽这样说的,实际上她却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观看眼前的这件事。 自容思曼进入大殿开始,这位金玥国的四美人之一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即便有些人孤陋寡闻了一些,先前还不知道这位是容二小姐的,经过周围人的介绍也都认识了。 话说,这容二小姐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容家人正在满京城的寻找她的踪迹,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着望月崖的人一起出现的。 然后众人又忍不住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容家的方向,其中竟是不乏嫉妒的,尤其是刘家。想到容家若是跟望月崖扯上了关系,那往后与他们的对抗中,可就要更加难为了。 且不管满殿的大臣作何感想,也不去管容家的人心情如何,叶清瑶和凤渊容却很快就将注意力从那群人的身上收了回来,百无聊懒的等着时间赶快过去,这个宴会无聊死了,尤其是当对面有几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的时候,更加的满心抑郁。 叶清瑶抬头看向对面,那佻达男子见她看过去便朝她露出一个貌似还算风度翩翩的笑容来,那女子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似乎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竟是一副好像对叶清瑶有莫大意见的模样。 将视线落到坐在那男子身旁的容思曼身上,她依然是冷傲孤高的模样,不过叶清瑶从来就不曾忽略她眼底深处流淌着的嫉恨。 其实叶清瑶一直都想不明白,容思曼凭什么嫉恨?凤渊容从来就没有曾经属于过她,只不过就是被她见了一面然后不小心给一见钟情了,却凭什么嫉恨叶清瑶这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凤渊容疼爱着的正牌王妃? 难道说,就因为被她爱上了,所以叶清瑶就应该马上拱手相让才是好的么?否则就是仇人? 好吧,她果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思维。 宴会很热闹,大家都过得很开心,至少表面看来确实是这样子没错。 既然是宴会,自然免不了各类表演,容思曼坐在大殿中央抚琴。琴音悠悠,绕梁三日,宫殿之内一片寂静,皆都被琴音所迷。 凤渊辰托腮看着那正幽怨望向凤渊容的容思曼,晃了下身子竟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自从上次去朔王府听闻了弟妹的琴音之后,他已经对其他的所谓仙乐一点感觉也没有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因为弟妹很难得很难得才会抚一次琴,而且抚琴的时候他又不一定能欣赏得到。 想到他竟一直被凤渊容那小子算计着,直到最近才察觉到异常,心里就一阵不痛快。又转头瞄了瞄容思曼,月王殿下突然摸着下巴露出了一抹极其不厚道的笑容。 感觉到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凤渊容顺着望了过去,正好对上凤渊辰也望过来的视线,兄弟两同时轻挑眉梢,各种算计设计尽在这一眼之中。 “哈……”月王殿下又打了个哈欠,这一次还是发出了不大的声音,但在此刻的宫殿内却显得非常响亮,将沉浸在琴音中的众人都给惊醒了过来,不由得怒目而视,又在见到月王殿下之后马上将目光收回,再不敢瞪啊什么的。 好好的气氛就被凤渊辰一个哈欠给破坏了个精光,傅颖童下意识的往后挪,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惹来月王殿下相当怨念的一眼。 “月王,莫非这般的仙乐还入你了你的耳,竟打起了哈欠。”太后对凤渊辰那是恨得牙痒痒,逮着了机会就狠狠的咬。 凤渊辰懒懒的坐在那儿,说道:“自从前些日子听了弟妹的一曲之后,本王对这些个所谓的仙乐已提不起半点兴趣,容二小姐的琴音美是美,却是只有一个形却无神,也就无聊的时候用来消遣一下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极了,让容思曼感觉到一阵阵的难堪,紧咬着嘴唇几乎当场落下泪来。 不过月王殿下向来都是这么的不客气,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唯一感到奇怪的便是这容二小姐莫非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月王?不然月王殿下虽然是个张扬的,但却也不会去找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痛快。 凤渊辰哪里会去管这满殿的大臣在想些什么,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叶清瑶的身上,挤眉弄眼的。我说弟妹,你看我都帮你教训觊觎你家相公的坏女人了,你就满足三哥我一个愿望呗! 至于说凤渊容那黑沉的脸色……他什么都没看到!再说了,活该,敢算计本王,你小子还嫩着呢! “请朔王妃赐教!” 果然,容思曼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叶清瑶,她自认琴艺绝顶,放眼整个京城,能与她比肩的也几乎没有,更何况是超过她的? 凤渊容冷冷的瞥了容思曼一眼,又马上转回到了叶清瑶的身上,放在桌子下的手亦仅仅握着她,一脸的不同意。 那样子抚琴极耗费心神,以前因为是云清轩他们,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可眼前的这些人,凭什么抚琴让他们听? 见叶清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凤渊容刚才的那冷冷一瞥更是让她心底冰凉,看向叶清瑶的眼神便越发的怨恨了,咬牙问道:“王妃是看不起我吗?” 叶清瑶转头看向她,漠然说道:“我看不看得起你,全在于你自己是不是想要让我看得起。” 容思曼的脸色一白,强自镇定着说道:“请王妃赐教!” “朔王妃似乎不情愿呢,莫非是月王你乱说的朔王妃的琴音比容二小姐还要更动听?”皇后此时开口说道,不管是叶清瑶还是凤渊辰,甚至容思曼,都是她乐意看笑话的人。 凤渊辰漠然的瞥了上方的皇后一眼,说道:“或许弟妹是因为不想被某些人欣赏而已,说出那话倒是本王疏忽了。” “你……”皇后恼怒,不过在见到坐在旁边的望月崖几位贵客时,生生将怒气忍了下来,做出一派雍容华贵的国母姿态。 凤渊容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叶清瑶就算想要站起来也做不到,表面上却是一副随意慵懒的模样,好似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毫不在意。 叶清瑶挣了挣被抓住的手,抽了抽嘴角,轻声说道:“容容,放手。我又不傻,只是教训一个容思曼而已,哪里用得着耗费什么心神?” 这么一说,凤渊容才反应过来。 本来嘛,只是让大家听个琴而已,根本不需要多做其他的,就凭瑶儿的琴艺,想教训容思曼何需施展神隐? 这么一想,凤渊容就放心了,连忙松开她的手,笑盈盈神情温和的说出了流氓的话:“瑶儿,把所有敢向你挑战的人,全都打趴下。” 横了他一眼,叶清瑶站起来走到了容思曼的旁边,早有宫人将琴摆放好,而叶清瑶在脚步一顿,用只有容思曼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容二小姐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这看似褒奖的话却让容思曼再次青白了脸,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纠缠男人,而且还是有妇之夫的事情?名门淑女怎么会离家出走后随便的跟在了一个男人的身后?尽管那个男人身份尊贵风采优雅。 她怨毒的瞪向叶清瑶,却见她已走过她的身边,在琴案前坐好,也没有说什么客套的漂亮的话,如玉般的手指轻放在琴弦之上,随意拨弄了几声了解这张琴的音色,很快便有一串串的音符从她指间流泻而出,跳跃在了整个宫殿,然后一点点的飘荡出去,似乎整个皇宫都跳跃起了清越的音符。 宫殿之内落针可闻,就连容思曼都不禁深陷入了琴音之中,一直到最后的音符落下,依然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一直到很久之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鼓掌,凤渊辰看着叶清瑶拍手,虽然这一次似乎不能跟上次在朔王府时的相比,但依然比容思曼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凤渊辰的掌声响起,殿内的众人纷纷醒过了神来,看向叶清瑶的眼神皆是叹服和惊异,情不自禁的跟着凤渊辰一起鼓起了掌来。 叶清瑶侧头看向凤渊容,就见他盈盈笑看着她,神情温柔而专注。 然而就在众人都感叹朔王妃惊采绝艳,容思曼亦是满脸不敢置信,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之时,叶清瑶转身往回走,却突然眼前一暗,一个身影以让她几乎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伸手朝她抓了过来。 叶清瑶眸色一洌,脚步侧移让过了那一抓,同时伸手朝着那只手人拦截了过去。 那只手滑溜非常,顺着叶清瑶的手绕了一下竟绕了开来,再次朝叶清瑶的肩膀抓来。 叶清瑶哪里肯让他抓着?在他抓过来之时将手缩回,另一只手握拳朝他的胸口轰打了过去,同时脚步不停,似一缕轻烟般飘荡着到了他的身后。那一拳只是虚晃而已,真正的杀招在缩回来的那只手上。 运功于掌心之中,将手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后心位置,随着“砰”的一声,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不过叶清瑶却是神色再次一凝,因为那一招她根本就没有打实,只是响动大了些而已。 果然,那个人飞出去只到一半,突然整个身影都消失在了空中,同时叶清瑶也脚步一错,从原地移了开去,下一秒,那个身影就出现在了她先前站立的位置,挥手再次朝她抓过来。 “找死!”叶清瑶冷冷的说一句,突然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宫殿,再找不到踪迹。 那个人神色猛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侧移,只感觉到有一阵凉风从耳旁吹过,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 “飘渺步?你到底是何人?”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的呼喊出声。 叶清瑶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冷冷看着他,说道:“你问的真是句废话,我当然是朔王妃叶清瑶!倒是你,身为望月崖的长老,为何在我金玥国的皇宫之内突然对本王妃动手?” 刚才过的那几招说起来长,实则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就是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凤渊容此时才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搜寻,见没什么损伤才松了口气,也转头冷冷的看向了那位望月崖长老。 他似乎也觉得先前是他自己有些激动了,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夫只是想问一声,你为何会神隐?” 叶清瑶眉梢轻挑,淡淡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隐是什么东西?” 神隐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就是她刚才所抚的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抚琴的方式,那是一门以琴为武器的心法,可以进攻杀敌,也可以辅助让人心境平和,功力精进。 打得你满脸桃花开 云清轩他们之所以最喜欢听她弹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次听了都能让他们的修为在一定程度上精进,当然作为代价,叶清瑶每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以她的功力,都得休息好几天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而就像刚才演奏的,倒并不需要花费什么心神,而弹出的琴音也就好听一些,没有能让人功力精进的功效,不过其中的韵味,却是掩饰不住的。 就比如,眼前这位望月崖的长老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神隐的弹奏手法。 他的表情还算冷静,除了刚开始时的那一点震惊,他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探究的视线在叶清瑶的身上搜寻,对于她竟然说不知道神隐是什么根本就不相信。 “老夫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将这神隐教给你?” 这不客气的话让叶清瑶眉梢更挑起了些,本来就因为被突然袭击而不悦的心情越发恼怒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老实交代又能如何?能比你先前的突然袭击还要更过分吗?如此本王妃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你们隐世家族的手段!” “大胆!”他被叶清瑶语气中的不屑激怒了。 然而叶清瑶又岂会怕他?在他话音尚未落下的时候紧跟着也冷喝道:“大胆!你们远道而来,我金玥国便以礼相待,却没想到你们竟这般的不知好歹,不但在我金玥皇宫内突然对本王妃动手,更想要威逼,还敢对本王妃呼喝大胆?我看大胆的分明就是你!” 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知道绝对不能让叶清瑶抓着这点不放。看向她的眼里一片阴霾,说道:“朔王妃,老夫只不过是想要问一声你的琴艺学自何处。” “你想问的话,好好问不就可以了?为何突然就对我动手,欲要将我擒拿?” “朔王妃误会了,老夫只是一时激动。” “一时激动就想要将我擒住?” “怎么会呢?” “长老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当本王妃傻瓜?就你先前的那几招,若非本王妃技艺还能见人,现在只怕早已经被你擒拿在手里任你揉捏了呢。” 他脸皮一抖,强忍下翻涌而起的怒火,即便是在望月崖里,也从没有人胆敢这样子对他说话,更何况是在他们眼里只是凡尘俗世的地方。王妃又怎么样?没看到只是望月崖的一封书信,就让大陆六国全部拿出了最大的精神赶来这里,热情迎接他吗? 可现在他却被叶清瑶抓住了望月崖中人无礼,竟在宴会之上对她这个热情招待客人的主人动手这一点,若他再强硬,恐怕全部七个隐世家族都要被冠上目中无人,倨傲跋扈的声名了,这样的罪过他可担不起。 会被抓住这一点倒不是他疏忽激动之下做错了事,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对他的行为多说一句是非。 他乃是隐世家族之一的望月崖的长老,行走在这个世俗之间本就有着心理上的高人一等,习惯了俯视众生,即便是面对作为一国皇帝的凤玥时,也是带着一定的高度,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用三个字来说,那就是“很难看”,眼角抽搐着,说道:“老夫说了,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才会冒犯了朔王妃。” “那长老的一时激动还真是吓了本王妃一跳呢,若不知道,还以为长老你是想要杀我呢。” 叶清瑶反唇相讥,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却蕴含着连聋子都能听出来的讥诮,刚才,她是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不然的话,她并不介意真当他是一时激动才行为有所唐突,毕竟现在跟他发生冲突,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况且也不能排除真的只是一时激动的可能。 可你激动就激动,却是为什么要那么的杀气腾腾呢? 这位长老大人气极,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落面子,他再保持不住有礼的姿态,指着叶清瑶冷哼着说道:“你实在是太不知好歹,老夫都已经三番两次的与你解释,你却竟还是这般的纠缠不休,别以为你是王妃,老夫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叶清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轻蔑的看着他说道:“敢情先前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要把我怎么样了?那般的杀气腾腾,你以为本王妃感觉不出你身上的杀气么?倒是不知道你望月崖的人前来做客,却这般的不要脸面还对主人家满身杀气。”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虽然这满殿的人并不一定对叶清瑶有好感,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是金玥国的皇宫,叶清瑶身为金玥国的亲王妃,那便是代表着金玥国,而这望月崖的长老作为客人,不但对主人家动手不说,竟还是满身的杀气。 这可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你说你唐突冒犯是因为一时激动,可这满身的杀气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老夫已经说过了,刚才只是因为……” “因为一时激动嘛,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过不管你说多少遍,也总得要我相信才行,不然的话你就算说到天亮也没有用!” “混账!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虽然叶清瑶向来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不过那并不表示她嘴巴就笨,相反,该毒舌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出现口齿不清这样的事情。 冷冷的瞥着已恼羞成怒的望月崖长老,轻嗤一声说道:“不就是望月崖的长老么?你会这么的目中无人,俯视我们这些凡人,不就是凭借着这个身份么?” “你……狂妄的贱人!看来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真以为老夫好说话了!” 一直就站在叶清瑶身旁静默不语的凤渊容突然脸色一沉,冷声问道:“贱人骂谁?” “贱人骂……”刚脱口而出三个字,他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连忙住口,瞪着凤渊容说道,“朔王,莫非你也想要与老夫作对?” 凤渊容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暗沉退去,便又是那笑意盈盈的温润模样,说道:“长老莫非是不知道这位是本王的王妃?还是说,长老你在自家娘子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站在旁边观看?” “混账!”凤渊容的一句话让他恼怒,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凤渊容伸手将叶清瑶拉到了身后,说道:“长老你先前有一句话说错了,至少我夫妻二人从来都没有以为你好说话过,不然又怎会做出偷袭一名女子之后,还要找出各种各样的说辞来推脱,以表示你的无辜这种事情。” 这夫妻两都不是省油的主,一句句不客气的话将人气得直欲吐血,那位长老点着头咬牙说道:“好好好,你二人倒是有志一同!” “这是自然,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自是最有默契,想什么都能想到一块儿,不然怎么就成亲了呢?” 叶清瑶在身后掐了他一下,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不过看对方又被这一句给气着了,倒也不再多做计较。 坐在旁边愕然看着自家长老突然间激动失态,以至于短时间内回不过神来的那名不知道是望月崖的什么公子听到凤渊容的这句话莫名的挑了下眉,然后若有深意的看向了站在那边看似冷若冰霜,实则眼神变幻不定的容思曼。 从小一起长大的么?这么说应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分明是默契十足,温馨甜蜜,外人根本就涉入不进去,一看就知道感情极好,倒是情投意合,却跟某人说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呢。 有趣,而更有趣的是,六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这般激动?神隐?那是什么东西? 等等,神隐? 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轻佻之色稍去,带着一丝探究的将视线落在了叶清瑶身上。他虽然没有见识过神隐,但是在很久以前,倒是听说过,若不是现在被提起,他都快要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了。 这位朔王妃,莫非跟流云宫有关系? “二哥,什么是神隐?六长老怎么这般激动?”坐在他身侧的女子,或者说是少女转头不解的看着他,轻蹙着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悦。 他继续的目光停留在叶清瑶的身上,眼睛闪亮亮的发光,说道:“真是个美人啊!” 那少女脸色一僵,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见是叶清瑶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再美又能怎么样?” 男子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叶清瑶,先前第一眼见着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子美,美得清雅淡漠,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好像看着的根本就是个不属于人世间的仙子。 这是一个清冷的人,而这种清冷和容思曼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虽都是冷冷的凉凉的,但容思曼的冷显得孤高,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清高的女子,看到的都是高雅的,低俗的东西她基本上连看都不屑去看一眼,在某些时候就会显得做作,让人心生厌烦。 而叶清瑶不同,她的清冷就好像是从灵魂的深处散发而出的淡漠,对世间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漠然的,她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收入了眼里,只是想要进入她的心里却是极困难的,一旦被她放在了心里,那么那个人恐怕就有福了。 所以说,这两个人虽都是看起来冰冷的人,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若一定要相比的话,那么叶清瑶就好似那天上的流云,漠然俯视着这个世界,容思曼则是那山顶的雪莲,孤芳自赏不屑与俗世为伍。 看起来,叶清瑶要比容思曼多了些随和,但实际上,这个女人不知道要比容思曼难搞多少倍。 那少女眼看着自家二哥眼冒绿光,犯起了他的花痴病,不由得满脸黑线,冷哼着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看多了简直是污人眼睛!” 他终于将视线转移了回来,却极其猥琐的抹了下嘴角,刚才貌似有口水流出。 少女脸色越黑,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王贤文,你怎么不去死?” 叫王贤文的公子一脸惊吓状,见少女的脸色越来越黑,才略微收敛了些,笑着说道:“凝儿,不管是看事情还是看人,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只是听到某个人这么说,你就傻傻的那么相信了,这样可是很容易会人当枪使的哦。” 被叫凝儿的少女愣了一下,问道:“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性子直了些,却并不傻,二哥的这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王贤文却没有点破她的疑惑,只是笑着说道:“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还有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用心细细的去感受,这世上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表里不一的。” 说着,他不等自家妹子询问,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叶清瑶的身上,眼睛闪亮亮的满脸花痴,直看得凝儿妹子嘴角连抽。 二哥,矜持点,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呢! 而被王贤文那么一通话说下来,她也不由得开始用正眼打量起了叶清瑶。 凤渊容和叶清瑶还在与六长老对峙,叶清瑶被凤渊容不动声色的护在身侧,对面望月崖的六长老脸色阴沉,沉声说道:“老夫不过是想要问一声你的琴艺学自哪里,你们又何必这般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凤渊容眉梢轻挑,这四个字让他看向六长老的眼神越发的鄙夷,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色已经非常明显。无理取闹的那个人,貌似一直都是他吧? 叶清瑶亦同样的鄙视着他,说道:“不管到底是谁无理取闹,不过长老你询问的态度太差,不够有礼貌,本王妃不乐意回答!” “你……” “你想打架吗?”叶清瑶语气淡漠的说着流氓话,落在六长老的耳中却有种萧杀之气,让他不禁凛然。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2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2部分阅读 叶清瑶确实是一点都不怕他,从刚才的交手来看,她虽然与他相比还有点差距,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况且,她身边还有她家容容呢,光明正大的打的话,她还从来没有能够将他打败。 什么?不能以多欺少?那难道就只许他以大欺小么?她和她家容容两人加起来的岁数都没有他一个大呢。 说出那一句打架的同时,叶清瑶和凤渊容就已经摆好了随时都可以动手的架势,也就是说,随时都可以打架。 满殿的大臣以及别国使者都已经被眼前的情况弄晕了,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这个,朔王和朔王妃正在跟隐世家族的长老对峙?想要打架?还有刚才,王妃好像跟望月崖的这位长老对过了几招,貌似并没有吃亏。 想着,他们便不由得额头挂下了大大的冷汗,许多人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两个人的可怕,也明白过来,真不愧是国师大人的弟子。 六长老怎么可能跟他们打架?就算他想,但在这满殿的金玥大臣和五国使者面前,他也没那个脸做出跟小辈打架这样的事情啊! 刚才突然出手的那一下就已经被定义为是偷袭,若他现在还要继续动手,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又多一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不得不说,六长老真相了。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他不会跟凤渊容两人“打架”,也绝对不会想要就这么放过他们。 凤玥坐在龙椅上,眼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禁开始担心了起来,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既能被六长老当台阶下又不会让儿子儿媳受到丝毫委屈的说法来。 而至于其他的那些人,别国的使者都在将这事当好戏看,太后他们也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下面的大臣更是谁都不敢在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将目光转移到了凤渊辰的身上,却见他正好也转头望过来,笑得一脸欠抽,举杯朝他遥遥敬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 凤玥嘴角一抽,这小子竟然也在看戏! “二哥,我们要不要阻止六长老?”望月崖众人所在的位置,那位叫凝儿的少女悄声问着身侧的王贤文。 王贤文眼中精光一闪,便又马上恢复到色迷迷的轻佻模样,说道:“六长老的事情又岂是我们这些后辈能够干涉得了的?” 凝儿冷哼了一声,说道:“真不知道六长老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弹了个琴而已,他犯得着激动成这样吗?有话不能好好问?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凝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们望月崖可是七大隐世家族之一,身份地位跟这些人自然是不同的,六长老被这般冲撞,若不教训一下岂不显得我望月崖的人很好欺负?” 凝儿神色微凝,然后轻嗤着说道:“今天这事分明是他自己不对在先,人家好好的欢迎我们的到来,他却出手偷袭,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就算是隐世家族,也不该这般失礼。” 隐世家族既然能成为几乎凌驾于皇权至上的家族,自然是有着严格的礼仪规矩,就算性情倨傲,自以为高人一等,也不会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情,别人都以礼相待了,自己若是失了礼,那丢的可是隐世家族的脸面。 当然,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倨傲自以为是的,这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但大部分人还是算在正常人范围内的,不然那般庞大的隐世家族也存在不了几千年啊。 王贤文回头看向她,说道:“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有本事对六长老说啊!” 凝儿瞪了他一眼,却是不敢说的,毕竟人家可是长老呢。 王贤文转着转着就又将目光转到了叶清瑶的身上,神隐么?啧,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世上会神隐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流云宫的宫主,还有一位则是三十年前杀了六长老一家的那位前辈。听说当年六长老正好不在家,所以被他逃过了一劫。 听说三十年前七个家族之中发生了一次大劫难,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而当年罪魁祸首之一现在还被关在望月崖最底层的监狱里面,另外还有几位也分别被关在各自家族内,只有一人当年事后被逐出了家门,顺便带走了被囚禁的几位前辈的孩子。 具体是什么情况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倒是知道六长老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当年被逐出家门的那位,还有那几个孩子,当然,三十年过去了,那些孩子肯定已经长大了,算起来,貌似是他父亲那一辈的。 王贤羽看着叶清瑶,又看了看六长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回去后是不是应该去通知一下那位,他此次出来,有了她心心想念的后代子孙的消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殿外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的是侍卫们的脚步声吵杂声,一时间将殿内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话说,这次宴会怎么又发生了意外?听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人闯了进来,呃,又有人闯进皇宫里来? 就在众人都提着一颗心的时候,在各种吵杂声中,一个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殿内,“瑶瑶,是不是有老混蛋欺负你?你等着,本公子马上就进去助你,把那个老混蛋打得满脸桃花开!靠,敢欺负我家瑶瑶?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一声吼而静默了几秒,殿内的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到了叶清瑶身上,凤渊容也在初始的惊讶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叶清瑶更是满头黑线,转头看向大殿的门口。 很快,就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挥手便是一巴掌将挡路的侍卫拍飞了出去,不过小心的没有伤他们性命,而紧接着,又一个身影从他的背后钻了出来,视线在叶清瑶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直直的盯上了被那一句“老混蛋”气得满脸青白色的六长老。 “喂,就是你这个老混蛋敢欺负我家瑶瑶,对吗?” 身世 叶清瑶皱眉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凤渊容则挥手示意后面跟着冲进来欲要拿下擅闯皇宫的两名“刺客”的皇宫侍卫,让他们全都退下,这里没他们的什么事了。 “胖子,彤彤,你们怎么会进宫里来?不是被你们师父带走了吗?” 正想要开口叫嚣的胖子顿时就岔了气,如弃妇般幽怨的看一眼叶清瑶,说道:“瑶瑶,你太过分了啊,本公子不过就是小时候长得稍微胖了点,这胖子你就喊上了是吧?本公子现在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枝梨花压海棠,身材不知道有多标准呢,不许再喊胖子!” 来人竟是前几天才刚被他们师父拎走的王贤羽和云清彤两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回来了,而且还一回来就直闯皇宫,还一副好像知道叶清瑶正在被望月崖长老为难的样子。 叶清瑶不理会胖子的叫嚣,云清彤更是鄙夷的瞄了他一眼,然后一步冲到叶清瑶的身边,斜睨着对面的六长老,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两遍,那神态轻蔑,那举止不屑,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欠扁。 “瑶瑶,这个老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叶清瑶也不再纠结于他们突然回来这件事情,听到这个问题,马上摇头说道:“彤彤你误会了,人家可是望月崖的长老,德高望重,又怎么会做出欺负小辈这样没品的事情呢?” 这话貌似无辜,好像还在为六长老开脱,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言语之中尽都是对六长老欺负小辈的讥讽。 六长老气极,可现在出手的话,不就正好坐实了“欺负小辈”的罪名吗?虽然先前,他似乎一直都在做着“欺负小辈”的事情。 “大胆!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你们该当何罪?”便是在这个时候,极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叶清瑶和云清彤齐齐转头,看向正一脸威严看着她们的皇后娘娘,姐妹两人同时撇了下嘴角,不屑的冷哼一声。 虽然叶清瑶不好当着满殿的大臣跟皇后对着干,不过云清彤却没有这样的顾忌。她既不是皇室中人,更不是皇后名义上的“儿媳”,只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山野丫头,没点规矩也正常的嘛! “本小姐在跟妹妹讲话,你一个闲杂人等来插什么嘴?还皇后娘娘嘞,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说完,也不管皇后的脸色有多难看,又转头扫过六长老最后将视线落在叶清瑶的身上,问道,“真没欺负你?” “真没有。”叶清瑶淡然说道,“只不过就是有疑问想到得到我的解答,所以就一时激动偷袭了一下,你看我也没什么事,倒不是什么大不了。” “偷袭?”云清彤的两条秀眉顿时高高的扬了起来,红衣的映衬之下,更让她那满脸的煞气越发鲜艳。 竟然有人敢偷袭她家瑶瑶? 王贤羽此时也凑了过来,一听叶清瑶的话顿时就炸了毛,蹦跶而起伸出“纤纤玉指”便直直的点上了六长老的鼻尖,吼道:“好大胆的老贼,竟敢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对我家瑶瑶搞偷袭,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面这么阴险无耻的老贼!” 骂得很好,就连云清彤都难得不对他吝啬的给了他奖励般的一眼。 自这两人出现之后,凤渊容就很自觉的后退到了旁边,抬头无言仰望屋顶,接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转头扫视满殿都呈现呆滞状态的大臣,再看向被云清彤那句“闲杂人等”和“没礼貌”刺激得面容扭曲的皇后娘娘,最后抱歉的看了自家父皇一眼。 父皇,实在不是做儿子的不给您面子,而是接下去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半点办法控制,您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祈求您的儿媳妇稍微悠着点吧。 被这般指着鼻子骂,不要说是尊贵的隐世家族长老,就算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也必定是气愤难平。六长老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得如同能滴出水来,怒吼了一声,就朝王贤羽攻击了过来。 “小子狂妄,今天老夫就代你爹娘教教你规矩!” 王贤羽早就防备着,见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扑了上来,连忙往后跳了一大步,眼珠一转就朝望月崖众人所在的方向飞奔了过去,同时嘴上也不停歇:“呸,你个老混蛋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代替我爹娘教训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来到了望月崖子弟所在的地方,引得那些子弟纷纷站了起来,朝他出手想要将他拦截下来,而王贤文却拉着他家妹子后退到了旁边,一副不想涉入到长老的纷争之中的模样,旁边两个弟子见他的动作也不由迟疑了一下,然后也退到了一旁。 望月崖此次前来金玥国的一共有九个子弟加一名长老,现在四个站到了旁边,王贤羽的面前还有五人拦截,身后是六长老来势汹汹。 王贤羽与六长老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过这些普通子弟却还不能将他拦截。他也并没有逃离,而是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手在腰间的抹,一条长鞭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视线在眼前五个人身上一扫而过,让过一击的同时手中的长鞭如同被赋予了灵魂一般灵活飞扬起来,缠上在他左侧的一名望月崖子弟,在对方惊愕的时候手上用力,那名子弟便突然腾空而起,朝王贤羽身后正追击而来的六长老飞了过去。 迎面是来势汹汹的六长老,那子弟吓得脸色一阵发白,他可是知道六长老的心狠手辣的,即便是同族子弟,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再怎么心狠手辣,面对同族子弟总还是会有些顾忌的,再说这些跟随他前来的子弟基本上都是他中意的。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后辈子弟又是什么错都没有犯,就更显得束手束脚了。 所以当看到迎面飞来的后辈时,六长老忍不住还是略微缓了下动作,挥手将那后辈拍到了旁边,小心的没有伤他的性命,转而便又朝王贤羽冲了过来。 “小子,你找死!” 胖子岂会怕他?马上反唇相讥道:“老贼,你一会儿说要教训教训本公子,一会儿又说本公子找死,到现在为止,你可曾教训了本公子,或者让本公子死了一回?” 说着,又卷起一个人,朝六长老飞了过去。 六长老被他气得再不多说话了,挥手将迎面而来的后辈拍飞到旁边,终于来到了王贤羽的面前,出招狠辣,朝王贤羽凌厉的攻击了过去。 胖子忍不住怪叫一声,堪堪躲过这一击,嘴上骂着:“老混蛋,老匹夫,老贼,亏你年龄是本公子的整整三倍,竟这般不要脸的对本公子动手动脚!本公子喜欢美女,你个臭老头还是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云清彤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死胖子!” 叶清瑶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说出这般猥琐话语的,真不愧是王胖子! 不过,他现在还不是望月崖长老的对手。 “彤彤,你们师父这些天里都教了你们些什么东西?怎么胖子看起来好像一点长进也没有?” 云清彤脸色突然泛红,嗫嚅着说道:“那不过就是个不正经的臭老头,整天都只顾着玩,哪里有教我们什么功夫,真不明白奶奶怎么还会答应让他收我为徒的,简直就是耽搁本小姐!” 叶清瑶却敏锐的发现了她脸上的那两抹霞色,不由抿嘴微笑,眼波流转之际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轻轻的将云清彤推出去了一点,说道:“彤彤,你去帮胖子吧,免得他真被那个老混蛋杀了。” “我为什么要去帮他?” “难道你真希望胖子变成个死胖子?” “这一直都是我的目标。” “你的目标是亲手把胖子变成死胖子,自己的猎物怎么能容忍别人来染指?那岂不是显得很窝囊很憋屈?”叶清瑶将她的口是心非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循循善诱,并为她找好了台阶和借口,说道,“要在你的手中变成死胖子才有成就感,对吧彤彤?” 于是,云清彤圆满了,她没有再多做犹豫就朝胖子的方向冲了过去,双手弯刀在空中划出了两道森寒的白光,轻飘飘悄无声息的朝六长老划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抓住王贤羽,六长老突然浑身的汗毛都几乎竖了起来,连忙放弃王贤羽身子侧移,再忍不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往后格挡。 “叮”的一声脆响,六长老感觉虎口一麻,几乎握不住剑柄。 他心中凛然,但那一下格挡也让他暂时脱离了危险。 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猛然转身就看到一红衣少女娇艳俏丽,双手执弯刀侧身站立,刀锋的杀机牢牢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贱人,你敢偷袭!”他怒骂道。 云清彤凤眸一挑,煞气毕现,脆生生的怒骂了回去:“你才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胖子也蹦到了云清彤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长老误会了,我家彤彤好好的怎么会偷袭你呢?她只不过是见本公子貌似遇到危险了,一时激动才出的手,长老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这话听着真是耳熟,六长老的脸色急剧变换,冷睇着王贤羽和云清彤两人,见他们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冷笑着说道:“别以为多了一个人就能在老夫的手上讨得便宜。” 他其实心底是有些发咻的,先前跟王贤羽过的那几招,他就明白这个小子虽然和他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他若想要将其制伏却也是需要花些功夫的,而这突然蹦出来的丫头,就凭刚才的那一招就可以知道她的实力绝对不弱。 可现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示弱,心里则是抑郁极了,这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子丫头,一个个的竟都这般厉害,即便是七大隐世家族的核心子弟只怕也就这个程度而已。 云清彤轻嗤了一声,满脸的不屑轻蔑,说道:“你大话都说到现在了,也不过就是个以大欺小的老混蛋!胖子,你说这个老家伙有多大了?” “长得这么老,至少是我们的三倍年纪。”现在情况特殊,他暂且不跟她计较那一句“胖子”。 “那就是说,我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年龄也没有他一个大咯?” “对哈!” 云清彤脑袋一歪,问道:“那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应该没人敢说我们以多欺少的吧?” 王贤羽抓着鞭子用力扯拉了几下,笑嘻嘻的说道:“难道就许他以大欺小,就不许我们以多欺少么?”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可是又将六长老给气到了,气极而笑,指着两人说道:“好好好,小辈果然是有出息。” “多谢夸奖,我家瑶瑶经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虽然本公子也不知道那个长江是什么江,但想必我们就是那后浪,而你嘛,就委屈你当那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 六长老的脸皮又是一阵哆嗦,而云清彤则是不耐烦的看了王贤羽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上!” 说着,整个人便已经如同猎豹般的朝六长老扑了过去,王贤羽紧随其后,距离云清彤身后左侧两步的位置,走出了奇异的步伐。 明明还是那两个人,然而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间都好像猛然有了改变,这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朝六长老冲过去,却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叶清瑶眼睛一亮,耳边传来凤渊容的声音:“看来那位神秘的师父并没有如彤彤所言的那样整天只顾着玩,还是教了他们很厉害的合体技。” “合体技?”叶清瑶突然暧昧的一笑,想到了先前彤彤脸上的两抹霞色,心里已是了然。 但凡是双人以上组合的招式,彼此之间的默契就非常重要,尤其是两个人的,若是稍微有一点不够默契不够合拍,那么结果不但发挥不出该有的威力,还有可能尚未伤到敌人就先伤了自己。 彤彤和胖子两人虽然从小就不和,见面不用多久就必定会吵架,然后吵着吵着就很顺其自然的打了起来,但能吵闹这么多年还没有吵出深仇大恨来,便是一种难得的默契与合拍。 而且,这两个人虽然平常闹得很,但一遇到有外敌的时候就马上能够暂时放下恩怨,先把外敌搞定再来解决他们之间的内部问题……这便又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再说了,从小吵到大,对彼此其实都是很了解的,就连什么话千万不能说,吵得再厉害再凶也不能说,而什么话又是说起来能让对方气恼却又不会恼怒这样的情况都清清楚楚,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所以他们才能吵了这么多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吵出丝毫的冤仇来。 凤渊容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回到了位置上坐好,说道:“两人联手,就算没有任何合技都能与之周旋,现在更加没问题,只怕这位长老要吃亏了。” “我现在比较好奇那位神秘的师父到底是谁。师父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会不会也是隐世家族里的人呢?” “很有可能。” 这边夫妻两旁若无人的讨论着,那边三个人则是打成了一团,情况是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都能看出来是六长老落了下风,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将六长老合围在中间,狠命的往他身上招呼着。 六长老已露了败绩,身上多出了大量的伤口,而且还被那两人不厚道的几乎全部伤在显眼的地方,看上去很是狼狈。 刚接触到这两人的合技之初,六长老就已经暗道不好了,此刻更是有苦说不出,眼看着自己在这两个加起来还没有他大的小辈手下节节败退,他简直羞愤欲死,同时更是恼恨非常。 他们才这般年纪竟就已经有了如此修为,若是假以时日……他不敢想象,甚至生出了一定要将这二人扼杀在当下的念头。 只是他想要扼杀,却在两个人的联手之下几乎连还击的机会也没有,那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喉咙一甜,又在这时王贤羽的长鞭落在了他后背,终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来。 宫殿之内一片哗然,所有的大臣以及邻国使者都让到了旁边,不敢被卷入到那边的战圈之中,看着身为隐世家族长老的六长老竟被打得吐血,一时间都有种梦幻般的错觉,莫非隐世家族也不过如此? 当然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抛出了脑外,众人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看向云清彤和王贤羽的眼神皆是闪闪发亮,没想到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就能将隐世家族的长老打吐血,而他们竟然还是朔王妃的朋友! 六长老被一鞭子抽出一口血来,尚未稳定下心神,迎面突然一片白光闪过,云清彤的弯刀便已到了他面前,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划拉过来。 他瞳孔猛然收缩,正要后退,又感觉背后一凛,让他后退不得。 眼看那弯刀就要划过他的胸前,这一下若是打实了,就算不死恐怕也得重伤。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闪过一道月白的身影,一柄长剑此刺入了战圈,挑上了云清彤手中的弯刀。 只听“叮”的一声,云清彤的弯刀偏移了原来的方向,那横空出现的长剑也是轻轻一颤,伴随着一声闷哼。 六长老逃过一劫,云清彤大怒,转身看向那突然出现的人,挑眉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本小姐杀老贼!” 他收剑后退,摆出不会与云清彤打斗的姿态,拱手说道:“在下王贤文,来自望月崖,还请姑娘手下留情,六长老虽与你们有所冲突,但也还不至于你死我活的。” “王贤文?”云清彤下意识的转头,神色怪异的看了王胖子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王贤文,说道,“你说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啊?这样本小姐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姑娘觉得该如何是好?” 云清彤正要说让本小姐宰了他,王贤羽已走到她身边拉着了她,扫过被望月崖子弟围着的六长老,说道:“让他为先前偷袭的事情向朔王妃道歉。” 云清彤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确实是不好再对六长老动手。 王贤文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你们看六长老都被你们伤成了这样,此事便也这样作罢如何?毕竟朔王妃也没有受到损伤。” “难道要有损伤才能道歉么?要真伤了我家瑶瑶,可就不是只道歉这么简单了!”云清彤瞪着六长老,说得很是杀气腾腾。 那位叫凝儿的少女听着云清彤这么说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说道:“那我们六长老还被你们打伤了呢,你们又该如何?” “那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你……” “怎样?亏他还是长老呢,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话说你们望月崖的长老该不会都是这个水平的吧?”云清彤说着,又瞥了脸色青黑的六长老一眼,光明正大的表现着她的轻蔑不屑和讥讽。 凝儿黑了脸,说道:“望月崖还容不得你这般诋毁!” 云清彤秀眉扬起,问道:“那难道这位不是你们的长老?” “六长老他只是……” “凝儿,闭嘴!”王贤文及时喝止,说道,“你不必多说,这事并不是说谁受伤更严重,那谁就是有礼的一方。” 凝儿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云清彤一眼,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了别处,却不巧正好是叶清瑶和凤渊容所在的方向,不由越加憋闷,说道:“人家朔王妃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被她这么一说,王贤文也转过身看向叶清瑶,朝她拱手作揖道:“朔王妃,此事确实是六长老先对你出手,不过你看六长老都被你的朋友伤了,这事也便这么算了吧?” 叶清瑶看着他,眼前却浮现着他刚才横插而入的那一剑,听他这么说也是点头说道:“是我姐姐和朋友太冲动了,既然王公子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云清彤不满的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王贤羽拉住制止了,朝她使个眼色让她别冲动,云清彤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冷哼了一声。 听叶清瑶这么说,王贤文微笑着又拱了下手,然后让人将六长老扶了过去。 在转身的瞬间,六长老怨毒的眼神从叶清瑶等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待在位置上坐下,不由看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过一眼的凤玥,冷笑着说道:“金玥皇好气度,这人都闯进了皇宫宴会上来,你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 凤玥愣了一下,似乎很是意外六长老会有此一说,脸上的表情很无辜,说道:“朕见六长老似乎玩得很开心,自是不好打扰。怎么,难道是朕理解错了吗?” 六长老脸皮一抖,几乎岔了气。 凤玥见六长老好像没什么话要说了,便将视线落到了很自觉的在叶清瑶身边坐下的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身上,不说其他,单他们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了得的身手就值得他另眼相看,更何况,这两人还是儿媳妇的好朋友和姐姐呢。 恩,姐姐? 凤玥转头看向了靖安侯府众人所在的方向,眉头一皱,又马上将视线移开了。 “不知二位该如何称呼啊?”凤玥表情很和蔼可亲,问着云清彤和王贤羽。 正在抢着叶清瑶旁边位置的王贤羽和云清彤两人听到皇上发问,连忙站了起来行礼道:“草民王贤羽参见皇上。” 云清彤也是屈膝福了下身,并没有跪下行礼,说道:“民女云清彤,参见皇上!” “王贤羽?”望月崖的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满脸惊愕,凤玥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由转头看向望月崖众人所在的方向。 王贤羽,王贤文,这两个名字只要是个正常人听到就都会认为肯定是有关系的。 六长老最是激动,猛的站了起来,指着王贤羽问道:“王天阳是你什么人?” 胖子盯着那指向他的手指,冷下的脸色没有了平时的马蚤包猥琐,竟是极具迫人的气势,冷冷说道:“你对我爹有意见?” 望月崖王贤文他们就是“贤”字辈的,而“天”字辈的则是他们父辈,当年云老夫人虽然是被逐出家门,不过她带出来的那群孩子却并没有被逐出家门,只是随她出门了而已,所以若他们愿意的话,现在马上就可以回归家族。 当然,取名字的时候也就没有脱离了“贤”字。 听到王贤羽的话,王贤文眼中猛然一亮,而坐在他身边的凝儿也是满脸震惊,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马上就被王贤文阻拦了下来,朝她使个眼色让她安静坐着什么都别说。 六长老神情非常激动,口中喃喃说着:“王天阳,你竟然是王天阳的儿子,没想到那个小子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紧接着,他又猛然将视线转移到了云清彤的身上,面容狰狞的扭曲了起来,“云?小丫头你竟然姓云。说,云渺渺是你什么人?那个贱女人还活着吗?” 云老夫人有一个……呃,很青春靓丽的名字,当然,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这个名字当真是非常可爱,可她现在,是个老夫人了,以至于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管是云清彤还是叶清瑶,都没有能够马上反应过来。 好吧,每个少女都会有变成老夫人的那一天,不管那名字是多么的青春靓丽。 而当终于想起外婆的大名就是云渺渺的时候,叶清瑶和云清彤的脸色同时阴沉了下来,冷岑岑的说道:“你对我外婆有意见?” 云清彤更恶毒,扬起了下巴不屑的睨着他,说道:“你摆出那样狰狞的面孔出来做什么?当年是你自己的兄长不知死活连累了你全家灭门,要不是你运气好正巧不在家里,也早已经成了我奶奶的剑下亡魂,还敢记恨我奶奶想要找我奶奶报仇?再投胎重生几辈子你也没那个资格!” 这姐妹两的话一出,满殿再次哗然,大臣们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叶清瑶,朔王妃的外婆竟是隐世家族的人?不然的话怎么能灭隐世家族一名长老的满门? 然后,又有视线唰唰的落到了靖安侯府叶老夫人的身上。 在刚才那一刹那,叶老夫人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潮翻涌,满脑子的混沌,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处在犄角旮旯,只是江湖上的末流小家族的云家,竟会跟隐世家族有关。现在想起,才猛然发觉到,云老夫人那浑身的气度,又怎是一个江湖上末流小家族的老夫人所有的?甚至是她这个侯府老夫人,只怕也比不上。 再想到当年云念鸢的气质,那举手投足间的绝代风华,每每见着都让她浑身的不舒服,自是多加为难,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分明就是一种自惭形秽,一种嫉妒。 云家,云家…… 六长老的面容狰狞得可怖,浑身的杀气怎样也掩盖不住,朝着叶清瑶三人倾泻而出,溢满了整个大殿,那些个柔弱的文臣以及夫人小姐们忍不住感觉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起来。 这还仅仅只是余威。 叶清瑶站在了云清彤的身边,凤渊容自然是站在她的身侧,与她十指相扣不曾松开。 叶清瑶冷冷看着六长老,她先前或许还只是猜测,但云清彤的话让她明白了这个人跟外婆有着灭门之仇,而且这个仇恨在他心底埋藏了三十年,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不知道彤彤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大概是她那位神秘的师父告诉她的吧。 这两方人又对峙了起来,而且比先前还要更加的剑拔弩张,更加的杀气腾腾,王贤羽甩了下手中的长鞭,冷笑着说道:“还想打吗?” 彤彤和胖子的师父 再打?若是再打的话六长老根本就讨不得半点好处,先前两个人合围就将他打吐了血,虽实际的受伤并不严重,但吐血了就是吐血了。而现在,再加上两个,他就更加没有了胜算,尤其是加进来的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可是要比云清彤和王贤羽厉害上许多的。 所以胖子的那一句“还要打吗”说得是底气十足、气势磅礴,看向对方的眼中不屑轻蔑鄙夷各种负面情绪亦是倾泻而出。 六长老面对这样的情况,脸皮剧烈的抖动着,狰狞、扭曲,恨不得宰了眼前的这几个人,但他自己又是十分的明白他根本就做不到,至少今天在这里,他做不到,若打起来的话,反而是他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给分尸了。 虽然眼前的四个人单独出来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可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他们并非蚂蚁,而他也不是大象。 眼看着气氛又剑拔弩张了起来,双方都不肯后退那一步,王贤文在这个时候又走了出来,却是朝凤玥说道:“让皇上见笑了,这些本该是我望月崖的家务事,却是扰了皇上的宴会,在下在此向皇上陪个罪。” 凤玥眼中精光一闪,对王贤文又高看了一眼,连忙笑着说道:“王公子言重了。” 王贤文的一番话同样也落在了六长老以及叶清瑶他们四人的耳中,叶清瑶不由转头看向他,而六长老也是神情一凝,视线从满殿的大臣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冷哼一声坐回到了位置上,他可不想被这群人白看了好戏。 六长老坐了回去,叶清瑶他们也就没有再多做纠缠,来日方长嘛,今天晚上可是皇宫设宴欢迎望月崖的诸位贵人到来,若是再发生什么流血事件,不管是望月崖还是金玥国,面子上可就都过不去了。 凤玥让人在叶清瑶的旁边又放了张桌子,让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就坐,而关于他们擅闯皇宫的事情,竟是连提都没有提起。皇后坐在旁边张嘴欲言又止了几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狠狠的瞪了叶清瑶和云清彤一眼。 练武之人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云清彤马上就感觉到了那不善的视线,当即转过头去狠狠瞪了回去,神态之中丝毫不见面对国母所应该有的尊敬。 尊敬是相互的,这个臭女人竟敢瞪她云大小姐,那么她自然也就不客气了,皇后娘娘很了不起么?刚才皇帝大叔还对她非常和蔼嘞! 叶清瑶转头就看到云清彤和皇后的“深情对视”,不由凉凉的瞥了皇后一眼,手在桌子底下将云清彤的注意力扯了回来,轻声说道:“今天就别再惹事了。” 云清彤眼睛一亮,谄媚如小狗般的凑了过来,问道:“过了今天就还可以继续惹事对么?” “……” “我看这个老女人不顺眼!” “所以呢?” “我觉得当年容哥哥的母亲被人暗算肯定跟这个皇后娘娘有关。” 最直线的彤彤竟然也懂得了使用迂回之术,聪明的将凤渊容给扯了进来。果然叶清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寒光一闪,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但以云清彤对她的了解,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她身上气息的些微变化。 云清彤笑得很阴险,说道:“容哥哥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而容贵妃更是红颜早逝,也让容哥哥从不曾享受到母亲的关怀,只是那害得容贵妃早逝的人现在却还坐在那个尊贵的位置上面享受着荣华富贵。瑶瑶啊,你作为容哥哥的王妃,难道不该做点什么?” 叶清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马上就让她住了嘴,不过嘴角却是飞扬着的,虽然被瑶瑶冷瞪了一眼,不过云清彤却明白这可要比她面无表情好多了,至少已经将她的话给听了进去,也就是说,接下来有好戏了。 想到这里,云清彤的眼珠子不由得滴溜溜转动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下去的宴会倒是安然的进行着,虽然气氛有些压抑,虽然不时的有冷光杀气在殿内流转,但总算没有再发生什么恐怖事件,也算是平安落幕。 不过结束之后叶清瑶他们却没有能够马上回去朔王府,而是被凤玥召到了御书房,至于说望月崖的那几位,则都被二皇子怀王引领着往驿馆而去。 御书房内,云清彤眼珠转溜着,好奇的打量这传说中的皇帝的书房,凤玥则是坐在龙椅上打量着这两位将望月崖的长老打吐血的年轻人。 “父皇,你将我们留下不知是有什么事?”凤渊容询问道。 凤玥将视线从王贤羽和云清彤两人的身上收回,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要问一下你们接下去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云清彤不解的问道。 “你们今天将望月崖的长老打吐了血,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凤玥笑着说道,对这个火辣辣的大美人,他还是非常和气的,谁让她是他家儿媳妇的表姐么? 云清彤眉梢扬起,说道:“当然不会就这么结束了,今天会这么简单的放过那老贼,不过就是给皇上你面子,不然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 凤玥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有些呆愣,随之不禁莞尔,便想到这两个人似乎从出现开始就是一副找麻烦的姿态。 “看来,是朕多虑了,既然你们都不担心,朕倒也不用多做不必要的提醒。” “还是要多谢皇上关心。” 凤玥笑着点头,倒也不是真的很担心,毕竟从先前云清彤的话语中可以得知,那位云老夫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当年都能将那六长老一家灭门,就可以知道就算现在的六长老也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3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3部分阅读 肯定讨不得好处,而且,似乎是隐世家族中人。 那里的人已经不是他这个金玥国的皇帝所能够理会,他只需要做好一个东道主,让客人们感觉到宾至如归也就够了,别的还真不需要多管,多管了反而会把整个金玥国牵扯进麻烦里面。 见凤玥再没什么要说的,凤渊容他们便告退离开,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叶清瑶突然顿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凤玥说道:“父皇放心,尽量不会将金玥国牵扯进这件事之中的。” 凤玥只是随意的笑笑,说道:“若是有需要的话,即便是牵扯进去也无妨,最重要的还是你们两个没事。” “是。”客套的话没有必要多说,因为父皇并不是外人。 等他们回到朔王府的时候,已是二更时分,直接将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打发去休息,至于他们突然回来,并且还闯进了皇宫,更是对望月崖的事情一点都不陌生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不过在这边朔王府内已夜深人静,大家都回房休息养足精神好应对就接下去的所有事情的时候,驿馆和皇宫,甚至是某些大臣的家里面却都不平静。 凤仪宫内,一地的碎屑,皇后娘娘阴沉着脸气喘吁吁,今日宴会上的遭遇让她皇后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也让她对朔王府的怨恨越发深沉。 宫女太监们跪在旁边战战兢兢,生怕因为一个不小心将已经暴怒的皇后娘娘再度惹恼,到时候他们的那条可以随意被捏死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可就十分难说了。 这皇后娘娘的心胸向来就不咋地,缺了作为一国之后所应该有的气度和智谋,这么些年来,若非太后娘娘在旁边帮衬着,她只怕是早已经被淑妃拉下了皇后这个位置,就如今天,若是放到淑妃娘娘的身上,她就绝对不会做出事后发脾气这样的事情,甚至,整个宴会过程中,她连声都没有出一下。 所以说,与其说淑妃娘娘的对手是皇后,倒不如说是太后娘娘来得更恰当一些。 当然,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甚至淑妃,在凤渊容和叶清瑶的眼里其实都没多大的区别。 另外,在驿馆内也是同样的不安静,六长老虽然受伤不重,休息个一晚大概也就能够恢复,但那脸面却是丢尽了,而且让他脸面尽失的还是灭门仇敌的后人,这如何不让六长老恼恨? 另外别国的诸位使者也是不平静,仅仅是叶清瑶的外婆竟然是隐世家族中人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闹腾。虽然说隐世家族隐世不出,不理会外面的风云变幻,可是能够屹立大陆几千年不倒,便只是那一个名头就足够让周围诸国忌惮了。 当天晚上,无数只信鸽从驿馆升腾而起,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着飞去,第二天凤渊容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叶清瑶几眼,笑着说道:“你们的身份可是让其他五国都紧张了起来。” 叶清瑶淡漠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外婆都已经被逐出了家门,也就等于是脱离了隐世家族,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胖子他们虽然随时都能回归家门,可这么多年在外面,贸然回归也不知道要面临多少波折,倒不如不回去算了,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再说,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隐世家族之所以被称为隐世家族不就是因为他们不理世事吗?不管外面风云如何变幻,他们都只过他们的。” “话虽这么说,可隐世家族的威名还是会让他们忍不住担心,况且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金玥国的朔王妃,胖子他们也是从到京城开始就一直住在朔王府内。” 这话让叶清瑶愣了一下,然后撇嘴说道:“这样都要担心,未免也担心得太多,若隐世家族会理会这些诸国之争,只怕早几千年他们就当了皇帝。” 凤渊容眼波潋滟,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笑着说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瑶儿你这般通透的,况且就望月崖六长老昨天的表现,怎么看也没有淡漠隐世,与世无争的样子。” “是谁说他们与世无争的?他们只是隐世而已,可没有规定一定要性情淡漠,不争不夺。” 若真是淡漠隐世,与世无争,又怎么会发生三十年前的流血事件?死了那么多的人,只怕是只有其中的极小一部分是真正死于外婆他们的手上。 门房来报,说是月王殿下前来拜访,门房话还没说完,凤渊辰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点都没有作为客人前来拜访的规矩。 “三皇兄,你怎么有空前来寒舍?”凤渊容也当没有看到他的不懂规矩,甚至是直接将他当成了透明的,依然搂抱着叶清瑶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怎么能因为不请自来的某皇兄而放弃了抱着亲亲娘子的福利和享受呢? 凤渊辰也当什么都没看见,自个儿找了椅子坐下,盯着凤渊容说道:“本王觉得有笔账得找七弟你算清楚。” “什么账?本王不记得有欠三皇兄什么,难道是三皇兄你曾欠了我什么?” 随手拿过丫鬟端上来的香茗,浅抿了一口,道:“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见凤渊辰的神色认真了起来,凤渊容也松开了对叶清瑶的怀抱,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凤渊辰说道:“就如三皇兄你所想的那般。” 凤渊辰顿时就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神色不善的盯上了凤渊容,说道:“想都别想!” 凤渊容只是含笑看着他,对于三皇兄的恶劣态度视而不见,说道:“三皇兄不答应也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比斗一场,看看最后谁会是那个赢家。” 凤渊辰嘴角一抽,说道:“我在三年前就说过,我对那个皇位没兴趣,不会去争夺那个位置的。” “那有什么关系?你只说自己不会去争夺,但若是我将那个位置争夺了过来,然后让给你,情况就不同了。” “不可能!本王是不会答应的。” “三皇兄觉得,这是你说不答应就能不答应的吗?” 凤渊辰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凤渊容的话,他一定早就上去将他胖揍一顿了。看着他笑得好整以暇,凤渊辰就感觉到一阵刺眼,他先前就感觉到有些怪异,因为凤渊容自从回京之后根本就没有积极的去组建他在朝中的人脉,反而是听之任之,一副随便事情怎么发展的模样。 只是这种怪异的感觉太过浅淡,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忽略了,一直到前几天傅颖童那么一说他才猛然惊醒,凤渊容根本就没想过要当皇帝,之所以回京城恐怕只是为了不让父皇太过思念和伤心,也有部分叶清瑶的原因,而那个位置,他从一开始就瞄上了他这位三皇兄。 心眼一转,凤渊辰便说道:“父皇可是一直都希望你来继承皇位,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为你能有一天登上他的那个位置而做着布置,若是知道了你的打算,他一定会很伤心。” “此事我已经和父皇详谈过。” “什么?” 凤渊容嘴角勾出一个邪异的弧度,说道:“就是三皇兄听到的那样,父皇已经知道我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并且也认为三皇兄你很适合。” “屁!”凤渊辰暴怒,忍不住骂起了粗话,脸色阴沉似水,说道,“本王哪里适合了?首先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本王就做不到。” “那三皇兄你就让后宫无妃也不错。想要遣散后宫肯定不容易,可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后宫佳丽,自然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是啊,想要遣散后宫必将会在朝中引起一片动荡,那后宫的女子哪一个背后没有点势力?突然将她们遣散出了皇宫,不管是后宫中还是朝中都将会产生马蚤乱。 可就如凤渊容所言,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后妃,只想独宠皇后一人,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以凤渊辰的威名,就算朝中大臣想要对他提点类似开枝散叶这样的事情,只怕也没几个人有那个胆量。 凤渊辰的嘴角抽啊抽,突然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叶清瑶的身上,说道:“弟妹,你难道不想当皇后吗?皇后耶,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莫过于皇后了。” 叶清瑶淡淡的瞥他一眼,说道:“三嫂温婉贤惠,雍容大度,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出一国之母的风范。” 凤渊辰冷哼了一声,眼睛厉芒闪烁,说道:“反正本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就算本王想答应,那满朝的大臣恐怕也不会同意。” “如果三皇兄的在担心这个问题的话,小弟愿为您效劳。” “……” 如果让皇后和淑妃他们知道这边两兄弟正在为皇位的事情争执不下,而且争执的还是自己不要当皇帝,请对方来坐那个位置的话,不知道她们将会作何感想? 而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云清彤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摇头“啧啧”两声,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竟然连皇帝也不要当,要不你们让给本小姐来当个女皇陛下吧!” 说到女皇陛下,众人竟是齐齐想到了那位赤月公主,以至于在云清彤身上转溜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云清彤不解的看着他们,问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哪里很奇怪吗?” 说着,已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头打量着自己,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心里便更加的疑惑。 她还不知道赤月公主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她和胖子已经被他们师父带走了,不然的话,天知道赤月公主会不会只是少了一截手指。 想到赤月公主,叶清瑶突然和凤渊容对视了一眼,话说昨天晚上那位公主殿下好安稳,竟连让他们去注意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这实在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 凤渊辰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沉吟了下,不由轻轻摸着下巴说道:“莫非本王的威力真这么大,只是去驿馆溜达了几圈,那个女人就连在昨天那样的场合也一并安静了下来?” “什么女人?”云清彤不明所以的看着三人,眉梢飞扬,问道,“难道是我不在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有趣的女人?” “确实很有趣。”凤渊辰笑得很恶劣,斜斜的瞄了凤渊容一眼,才继续说道,“不过就是有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本王的七弟,随后又亲自找上朔王府来,还想要请父皇下旨让七弟休了现在的王妃。” 凤渊辰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挑拨些事情出来,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叶清瑶的脸上就挂起了黑线,而云清彤则一点都没有让凤渊辰失望的当场暴怒,捋捋袖子一脸骄横的叫嚣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丑女人,竟敢觊觎我家瑶瑶的相公?” 还没等叶清瑶说些什么,又从门外跳进了一个胖子,左右张望了几眼,满脸兴奋激动的问道:“彤丫头,那个觊觎阿容的女人在哪里?” 云清彤一愣,转头看向凤渊辰,问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如果她没有出门的话,应该在驿馆,人家可是赤月国的公主,未来的赤月国女皇陛下呢。” 一听对方在驿馆,云清彤“咻”的转身就朝门外冲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连影儿都没有了,王贤羽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收回了脚步,说道:“阿容,瑶瑶,我师父想要跟你们见个面。” “你师父?”凤渊容面露惊讶之色,与叶清瑶对视了一眼,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讶,连忙问道,“不知前辈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去见他。” 王贤羽脚尖已经转向,闻言随口回答道:“就在国师大人的府上,你们想见的话,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凤渊辰突然眼睛闪闪发亮,对这种神秘的高人前辈他也是向来都很有兴趣的,便问道:“本王可以一起去吗?” “想去就去吧,不过就是个闲得无聊整天没事找事的老家伙罢了。”说着,他人影已到了门外,朝云清彤先前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转瞬间也没了影子。 凤渊容笑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轻声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倒是有点担心驿馆那边的情况了,我们是先去驿馆看看,还是先去见那位前辈?” 这真是一个让人非常为难的抉择,驿馆里肯定有好戏看,可那位前辈若只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人家是彤彤和胖子的师父,可不能太过怠慢了。 “我们去驿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眺望着胖子和彤彤消失的方向,一脸兴奋。 他们也是刚好经过花厅,本来是想要出去晃荡的,不过既然遇上了这么好玩的事情,又岂能不跟去凑凑热闹?至于那位师父前辈么…… 转头看向叶清瑶,说道:“瑶瑶,你一定要稳住那位前辈哦,跟他多聊会儿之类的,我们很快就会把事情解决去见彤彤和胖子的师父!” “人家好像没有说要见你们吧?”叶清瑶淡淡的看着他们两。 双胞胎顿时一阵挤眉弄眼,竟还撅起了嘴,说道:“瑶瑶你别这样说嘛,那不过就是个闲得无聊整天没事找事的老头子罢了,看在他是彤彤和胖子的师父的份上,我们才会去拜访的。” “……” 说完那话,他们也不管叶清瑶的脸色有多黑,犹自转身朝驿馆的方向奔去了,那个地方他们可是熟得很,那天潜入进去把赤月公主带出来的时候就基本上将每一个地方都摸了个遍。 不过很快,他们又奔了回来,看到凤渊容眉梢轻挑,看着叶清瑶美眸微眯,两人摸着鼻子怪笑了两声,说道:“怎么能少了小轩呢?你们忙自己的去吧,我们出门随便逛逛。” 然后便一起朝后院掠去,要去将这两天正在喊无聊的小轩少爷带上,看热闹去鸟! 凤渊辰懒洋洋的站在旁边,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笑着说道:“七弟和弟妹的这些朋友,倒是有趣。” “你这算是夸奖吗?”凤渊容忍不住对他的话产生怀疑。 凤渊辰瞥他一眼,说道:“自然是夸奖,当然,夸奖的是弟妹,跟你倒是没多大关系。” “……”好吧,三皇兄此刻的怨念似乎很深。 大闹驿馆 这是一个长得很威严的老爷子,或者也不能叫老爷子,看着也就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 初次见面,叶清瑶完全无法将他与王贤羽口中的“闲得无聊整天没事找事的老家伙”联系到一起,更加无法把他和强行将彤彤与胖子两人敲晕带走,收为弟子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他身穿一件简单的青衫,身材高大而魁梧,面容的线条非常冷硬,可以想象出这必是一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人,而且脸上明明没有太多的表情,却自然的给人威严的感觉。 凤渊容和凤渊辰兄弟两对视了一眼,然后和叶清瑶一起行了一个见面礼,道:“见过前辈。” 这可是国师大人的朋友,他们虽贵为亲王,但行一个见面礼,倒也并不委屈。 他点了点头,很是坦然的受了这一礼,然后视线从凤渊辰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的身上,点头说道:“不错,难怪彤彤和贤羽两个整天把你们挂在嘴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得分开那么久,倒是让前辈见笑了。”叶清瑶心里有些把握不住,眼前这个人哪里有半点老顽童的气质?分明就是个威风凛凛的老爷子嘛! 国师大人在旁边有些看不过去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装了,要是把我的宝贝徒儿给吓坏了,你赔得起么?” 此话一出,叶清瑶就感觉这位老爷子浑身的气质猛然之间发生了变化,身上的那股凌厉威严之气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无比亲和的清灵,脸上前一秒还冷硬的线条转眼间变得柔和,正笑眯眯的看着叶清瑶。 他不满的瞪了国师一眼,哼唧着说道:“急什么?就你有宝贝徒儿?” “我的宝贝徒儿比你是宝贝徒儿厉害。” “呸!要是也让我早十年遇到那两娃娃,现在到底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反正现在就是我的两宝贝徒儿比你的两徒儿要厉害!” “逍遥,你想打架吗?” “打就打,难道本座还会怕了你这个老混蛋不成?” 叶清瑶转头与凤渊容和凤渊辰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抬头无语望苍天,话说,眼前的这个正跟师父打得不可开交的老头,是刚才那个让她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的威严老爷子吧?是吧?她没有搞错吧? 眼看着这两位老人家突然就打了起来,又见他们好像并不会马上就停手的样子,凤渊容便干脆的拉着叶清瑶到旁边找了凳子坐下,顺便欣赏高手对决的精彩好戏。 国师大人眼角的余光瞄到这两人的动作,忍不住就被气到了,挥手一道劲风朝三个人所在的方向攻击了过去。 凤渊容伸手环在叶清瑶的腰上,抱着她侧移了一步,避过那一道劲风的袭击,凤渊辰也顺利的躲避了过去,看向气咻咻的瞪大眼睛的国师大人,再看对面那位前辈,更是笑得乐不可支,似乎见逍遥在徒儿手上吃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他在自个儿徒儿身上吃瘪时的糗样滴。 而被这么一打岔,两位老人家也不打了,又走回到原先的凳子上坐好,国师大人指着那前一秒还威严冷冽,现在却已如老顽童般嬉笑的前辈,说道:“你们以后见了他,直接喊他风老头就可以了。” “什么风老头?喊师伯!”一听到逍遥的话,他就蹦跶了起来,叫嚷着他的不满。 不过他的话也让国师大人蹦跶了起来,吼道:“呸!你休想占本座的便宜,喊你一声风老头就已经是很给你面子!” “占便宜?本座稀罕?”他腻歪的看着逍遥,然后侧头看向凤渊容和叶清瑶,笑眯眯的说道,“乖,叫声师伯来听听。” 凤渊容和叶清瑶对视一眼,倒是不知道师父刚才说的到底是“风”老头还是“疯”老头,若是前一个的话,岂不是说这位前辈也是隐世家族的人? 话说,这隐世家族的人何时变得这么满大街都是了? 两人站起身来,在国师大人满脸阴沉之下屈身行礼,道:“见过师叔。” 这夫妻两还是很有默契的,没有任何交流的竟是想到了一块儿,那一声“师叔”让国师大人的脸色当场阴云消散,晴空万里,摸着胡子连连点头笑着说道:“好好,以后你们叫他风师叔便是,风老头嘛暗中喊喊就好了,省得有人说为师教导无方,没有规矩。” “是,师父。”有外人在场,他们还是很给师父面子的,至少也不能让师父在老朋友面前没了面子不是? 至少他们的那一声师叔却让风前辈暴跳了起来,师叔?那岂不是说他要比逍遥这老家伙小了? “逍遥,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大两岁呢!” “哼,我二师弟还比我大十岁呢,这又不是按年龄来排辈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比我厉害,是吧?” “你要这样认为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这一直都是事实。” “屁!” 这边两个人似乎又要打起来了,而驿馆那边也因为云清彤的到来马蚤乱了起来。 云清彤从小就性子火爆,除了在叶清瑶的面前会稍微收敛一点,对别人那是向来火辣辣的,而且现在事情还牵扯上了她家瑶瑶,竟然有女人敢觊觎她家瑶瑶家的容哥哥,而且还强吻了? 王贤羽仅仅只是落后了一步,等他到驿馆的时候,这里就已经非常的热闹了,那位赤月国公主身份尊贵,也会些花架子的功夫,但怎么也不可能在云清彤的手上讨到好处。刚开始云清彤突然闯进她房内的时候她还很是嚣张了一会儿,不过在云清彤两拳头落下之后,马上就把她的气焰给扑了下去。 整个驿馆都因为云清彤的突然闯入而沸腾了,王贤羽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那貌似应该可能是赤月公主的女人正被彤彤抓着头发拎在手里,周围是一群义愤填膺的不知是哪国使者,恩,应该是赤月国的使者吧。 再旁边,还有驿馆的守卫严阵以待,却又迟迟不敢有什么动作,他们可是知道这位闯进驿馆的姑奶奶是何人物,就算那些先前不认识她的,此刻也已经被身旁知晓的同伴告知了。 这可是跟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连对王爷都敢大呼小叫的姑奶奶,而且还是王妃的表姐呢! 再旁边,还有另外的一些人,不过看他们的神态表情,分明就是一副打算要看好戏的样子,王贤羽的视线一扫,就看到了好几张曾在昨晚宫宴上看到过的熟悉面孔。 他一闪身就来到了云清彤的身边,视线从她手中的赤月公主身上扫过,恩,是个美人儿,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模样也是风韵诱人,不过跟他家彤丫头比可就差远了。 轻咳了一声,问道:“彤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这丫头的动作也太快了吧?他不过就是落后了一步而已,她竟然连人家赤月公主都抓到手里了,而且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他还是能察觉到这位公主必定是被彤丫头给揍了,揍在衣服遮盖下的不知道什么地方。 云清彤秀眉一扬,眼冒火光的看向王贤羽,说道:“怎么,莫非你心疼?” “彤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见到你这么威风凛凛的,本公子高兴还来不得呢!” 云清彤瞪了他一眼,哼唧两声便是拎着赤月公主晃了晃,无视周围那或怒火燃烧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说道:“公主?公主很了不起吗?未来的女皇陛下很不得了吗?竟敢觊觎我家瑶瑶的相公,还刚强吻,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那打在脸上的“啪啪”声很是清脆响亮,她说话的声音也同样清脆响亮,却让赤月公主扭曲了脸,愤恨的瞪着云清彤,刚被打压下去一点的气焰再次嚣张了起来。 “贱人!你竟然打本公主,你等着,本公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云清彤将她拎在手上又晃了晃,笑得很欠扁也很有点鬼气森森的阴邪,说道:“不会放过我?好,本小姐等着,看你到底能怎么不放过本小姐!不过现在,公主殿下你可是在我的手上哦,竟敢在本小姐不在京城的时候轻薄了我家容哥哥……你找死!” 最后三个字她顿了一会儿才说道,语气凛然,杀气腾腾,然后在连旁边看戏的人都忍不住惊愕的目光中,握拳就狠狠的击打在了赤月公主的肚子上。 “呕!”赤月公主甚至没有能够发出一声痛呼,就被这一拳打直接从肚子里泛上了一嘴污秽,好些甚至都沾染在了她胸口的衣服上面。 云清彤见状顿时嫌恶的皱起了秀眉,拎着赤月公主让她离自己远了些,又伸手捂住鼻子,防止那酸臭的味道往鼻子里钻,王贤羽更是适时的打开折扇在云清彤的面前扇啊扇,将所有一切会刺激到他家彤丫头的气味都扇飞。 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面,轻蔑加鄙夷的说道:“切,还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呢,就这仪态你出门也不怕丢人?而且竟然还跑到别国来丢人了,真不知道你爹妈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而在云清彤那一拳落下的时候,那一群赤月国使者皆是大惊失色,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要冲上来将这个竟敢殴打他们尊贵的公主殿下的臭丫头给撕碎了。 只是他们马上就会正巧这个时候赶到的双胞胎和云清轩三人拦了下来,便只能隔着那个距离朝云清彤吼道:“大胆!你竟敢对我赤月国的公主殿下动手,难道这就是你们金玥国的待客之道吗?” 云清彤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你们算什么客人?前来金玥国的时候可曾收到金玥国的请函?这般贸贸然的前来不把你们当成是欲对我金玥国不利,前来刺探情报的危险分子抓起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些天更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们,竟然还敢嫌弃?” 虽不是很清楚这些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但一国使者欲要前往别国至少得先请示对方同意或者收到了邀请函才能进入他国境地,这点常识云清彤还是有的。 可这些事并没有收到邀请,也没有事先征得金玥国的同意就直接过来了,那拜访的帖子还是在他们出发之后才开始往金玥国送,没有等到回复同意他们入境,人却已经距离京城不远了。 不禁赤月国的,就连其他国家的使者听到云清彤的这句话也不禁脸色讪讪,而赤月国的使者更是恼羞成怒,道:“你不过就是一介平民,有何资格插嘴?我们乃是接到望月崖的传信才会带着我赤月优秀的弟子前来!” 王贤羽顺手将赤月公主从云清彤的手中提溜了过来,看着因为那一拳而至今没有缓过神来的公主殿下,“啧啧”着摇了摇头,很是欠扁的斜睨着那群使者,说道:“望月崖?那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呀?要想拜入望月崖门下就去望月崖嘛,来金玥国这是什么事啊?望月崖什么时候好好的隐世家族不当,跑出来荼毒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了?” 使者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双胞胎却又在这个时候插话了进来,一个说:“就算真是客人,哪里有客人一进主人家的门就扑上去轻薄主人家的?” 另一个说:“还浪费了我家瑶瑶好珍贵的一瓶消毒药水呢。” 云清轩也听得起劲了,咬着嘴唇一脸纠结的说道:“这个女人那么好色,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想要扑上去,若是被选为了望月崖的弟子……恩,也不知道望月崖内长得好看的男弟子多不多。” 一听这话,王贤羽便笑得很猥琐,连忙说道:“本公子昨天晚上见那为望月崖的王公子倒是长得挺俊的哈,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位公主殿下强势扑倒。哎,我说老兄,你平时出门可要当心些啊,最好出门前先看看外面是否安全,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关好门窗啊!” 后面那一句话,是对此刻也站在人群中看戏的王贤文说的,引得王贤文不禁嘴角一抽,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凝儿也是忍不住肩膀抖了几下,自从知道王贤羽的身份之后,她看向那群人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而对昨天宫宴上并没有出现的双胞胎和云清轩这三个人,也多打量了几眼,暗暗思忖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是另外几个家族的人。 双胞胎和云清轩也顺着王贤羽的视线望了过去,然后“唰唰”的凑到了王贤羽的身边,“悄”声说着:“贤羽哥,说不定人家很乐意被赤月公主轻薄,正每天都在巴巴的等待着呢。” 双胞胎则是更加不吼道的说道:“胖子,你确定那人跟你是本家?话说怎么长得比你难看那么多呀?几乎都快要不能见人了。” “所以人家其实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公主殿下看上轻薄的。” 他们的“悄悄话”讲得未免也太大声了点,听得王贤文嘴角直抽抽,这群人怎的这么欠扁? 虽然他们平常吵闹不休,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更是以调笑自家人为乐,不过一有外人在场,那么自然是马上就会站到同一阵线,况且,他们可是对什么隐世家族一点好感也没有呢,哼哼! 而就在他们将注意力暂时放到那边王贤文身上的时候,对面正虎视眈眈的赤月国使者一见有机可趁,几名功夫不错的便突然朝王贤羽冲了过去,打算要将他们的公主殿下从王贤羽的手中解救下来。 刚还在注意着别处的五个人同时冷哼一声,五道身影突然分散开来,朝欲要偷袭他们的赤月国使者冲了过去,胖子更是阴险的将赤月公主拉到了前面,伸手往前往那朝他攻击过来的拳头送了过去。 那使者一见公主殿下出现在了他攻击的最前面,眼眸一缩连忙收招侧移,让拳头偏移了方向从赤月公主的耳旁划过,劲风挂起了她鬓边的青丝,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却还是让她张嘴发生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所有攻击的人都不由得动作一缓,尤其离她最近的王胖子更是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只感觉耳朵里面都是嗡嗡作响。 赤月公主的这一嗓子,算不算是音攻啊喂? 一早就出门的凌影和凌悦兄妹两此时正巧从驿馆门口经过,猛然听到那凄厉的尖叫都不禁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边看到驿馆里面好像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兄妹两对视一眼,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让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身朝驿馆的方向走去。 彤彤被抓 叶清瑶和凤渊容他们在国师府待了快两个时辰,却还没有等到说要来拜见一下彤彤和胖子的师父的那几个人,心中不禁察觉到驿馆那边的事情恐怕不那么容易结束了。 当即没有再逗留,告辞师父和风师叔便往驿馆方向赶去,而凤渊辰本也想要一起前往,却在走出国师府没多久遇到了府上了人,说是王妃正寻找他。天大地大,对他来说也没有自家王妃大,当即放弃了去驿馆凑热闹,返身回去了月王府。 等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来到驿馆的时候,入目的便是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在人群之中找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却被所见到的庆幸吓了一跳,当即冷喝道:“住手!” 清越的声音回荡在驿馆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让他们不由动作一顿,转头望了过来,就看到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正站在他们的面前。 趁着叶清瑶的那一声呼喝而引起的停顿,就差一点便要落入望月崖六长老手中的云清轩往后跳开,脱离了会被他轻易抓住的位置。 “二姐姐,这个老混蛋欺负我!”一见二姐姐出现,云清轩顿时就收起了他长牙舞爪的凶狠模样,变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玉指”,指向了正在以大欺小的六长老。 其他人也趁机摆脱了纠缠,迅速的聚拢到了云清轩身边,王贤羽收起嬉笑之色,冷冷的从先前将他们纠缠住的那些人身上扫过,其中有望月崖的子弟也有其他各国的使者侍卫。 伸手勾过云清轩的肩膀,指着那些人说道:“小轩,你仔细的记住这些脸,就是这些人,想要讨好这狗屁六长老而害得你差点被老魂淡抓住。” 被王贤羽所指的那些人徒然间从尾椎骨升起了一抹寒意,迅速流遍全身,此刻才猛然惊醒过来,这几个年轻人的背后可是好几家隐世家族,而不仅仅只是什么金玥国朔王殿下的朋友。 六长老毕竟是长老,就连叶清瑶都只能与他周旋而做不到将他打败,更何况小轩是他们这群人中年纪最小功力也最弱的,能在六长老的手中走过几招就已经很了不起。 他紧抿着嘴唇,仔细的将那些脸记在了脑子里,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混乱因为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的出现而暂停了下来,两人走到云清轩面前,视线在他们几人身上转了几圈,见他们衣衫凌乱,身上还出现了一些血口子,凌悦更是在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叶清瑶的眼神徒然幽暗。 各国使者前来,带领前来的侍卫之中不会缺乏高手,也幸好混乱才刚开始,不然谁都不能保证这几个人能否安然站立在叶清瑶的面前。 伸手遮住了云清轩的视线,清冷的说道:“不必记住,这些人只不过是听令行事,本身并没有任何的过错,你若气不过想要为自己报仇,直接去找那些对他们下达命令的人才是真的。” “二姐姐……” 叶清瑶将手从他眼前拿开,不管因她这句话而变了脸色的几国使者,视线对上了六长老,说道:“六长老似乎很喜欢以大欺小,却不知这是六长老你的变态嗜好还是你本身技不如人,只能找比你小的人下手?” 六长老一噎,满脸的恼恨,却根本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不管是变态的嗜好还是本身技不如人,这两点都不是他能容忍的,不过…… “老夫倒是不知道你们金玥国的守卫竟是这般不济,青天白日就让人随便的闯进来殴打贵客,竟还无动于衷。” 此话让周围的那些侍卫都变了脸,凤渊容握紧了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既然是贵客,那就要有作为贵客的样子,自己不要脸,就别把这样的借口整日里挂在嘴上。” “朔王……” “六长老,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摆出这样道貌岸然的模样来?没的让人觉得虚伪,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凤渊容和叶清瑶的出现及时阻止了驿馆内的混乱,也没有让混乱继续下去,驿馆内各位贵客虽都心里憋了气,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对方刚开始只是来找赤月公主的麻烦,虽说有待客不周之嫌,但之后突然加入到混乱之中就是他们的不是了。 这么多人,联合围攻那七个年轻人,说轻点那是以多欺少,说重点,那就是五国联合欺负金玥国这个东道主了,若因此而引发六国混战,那简直是太让人阴郁了。 叶清瑶带着他们回了朔王府,看着眼前那七个相互挤眉弄眼不亦乐乎的家伙,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说道:“说吧,只是去找赤月公主的麻烦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整个驿馆内都乱战成一团?” 她还在期待着他们能将赤月公主暴扁一顿,但却怎么也不会期待他们让整个驿馆内都混乱成一团啊。 云清轩撅着嘴唇斜着眼儿的说道:“这可不能怪我们,本来我们也只是要找赤月国的不痛快而已,其他几个国家的人又没有得罪过我们。可是那个狗屁六长老却突然就对我们动了手,然后才会慢慢发展成那样子的。” 是啊,除了赤月国的人之外,另外四个国家的使者可没有得罪过他们,他们虽然唯恐天下不乱,虽然平常时候蛮不讲理了些,但也不会好好的去招惹各国使者啊! 叶清瑶闻言不由秀眉一皱,又是六长老? 又是夜深人静,京城街道之上除了更夫就只有偶尔走过的一个醉汉,“梆梆”的打更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已是三更。 突然一道黑影从城墙上空掠过,入了京城,又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丝毫没有惊动到正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们,悄无声息如同是幽灵一般。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国师府内主房内,国师大人猛的睁开了眼睛,坐起身视线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向外面。很快,一阵脚步声停留在他的房门口,随着“啪”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用力推开,风老头走了进来。 房内很暗,应该说是漆黑一片,不过两人都是功力深厚的,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够视物,两人相视半晌,皆没有开口说什么,黑暗中也看不清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 许久之后,国师大人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个人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 风老头也是“嘿嘿”两声冷笑,说道:“逍遥,其他人不知道你这个金玥国国师的身份,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忍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能忍住。” 国师大人盘腿坐在床上,双手也随意的搭在腿上,眼睛在黑夜中闪烁起了两点星光,道:“他若胆敢找本座的徒儿下手,就算是重现三十年前的血流成河,本座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的声音很缓和语气很平淡,但那其中透出来的凉薄杀意却让房内的温度猛然下降了几度,燥热的夏夜也因此而有了丝丝凉意。 风老头转身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4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4部分阅读 ,慢慢的踱出了门外,朝他的卧房走去,远远传来他似玩笑又似冷酷的声音:“本座的徒儿可不会那么不济,不过就是个本座的手下败将而已。” 已过了几日,京城内一直风平浪静,先前驿馆的那场混乱也渐渐平息了下来,连望月崖的六长老都没有再仗势做些什么事出来,只是偶尔在街上与叶清瑶等人偶遇的时候,他那阴桀的眼神,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这天,叶清瑶和凤渊容正在凉亭内下棋,一阵清风从水池上拂过,吹进了亭内。叶清瑶执一子落下,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带着丝促狭的说道:“你这个王爷倒是很闲,整天里除了上朝就没别的事情要做了,有时候连上朝都直接被你给省略了。” 凤渊容凝视着棋盘,也是缓缓落下一子,闻言莞尔,说道:“反正我也没想着要当皇上,自然不必那么辛苦尽力,把大概的形势掌控住就可以了,而且我这样一直没有动静,还让大皇兄和二皇兄惊疑不定,至今不知道我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那倒也是,他们对皇位那般执着,自然不会认为你竟会对那个位置兴趣缺缺,倒是三皇兄最通透。对了,他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大的动作没有,不过就是暗中做了些好事,然后把所有功劳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倒是让我在朝中的势力扩张了好些。” 叶清瑶闻言不禁抿嘴轻笑了声,“看来,他还是很不死心啊。” “恩,他这些天是越发的疲懒,也更加的蛮横跋扈,不过因为朝中诸位大臣暂时的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了三天后的望月崖弟子选拔上面,倒是少了一些怨声载道。” 听到望月崖三天后就要开始那所谓的弟子选拔,叶清瑶执棋子的手不由顿了一下,凝眉说道:“那六长老这些天的表现有点奇怪啊。” 闻言,凤渊容也是一顿,点头说道:“确实有点让人不安,只怕是正在算计着什么。” “应该是算计到了三天后的弟子选拔吧,不然难道他还想在京城暗杀我们不成?” “恩。” 只是话虽这样说,心里却依然有着隐隐的不安,总感觉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 而就在两人谈论着的时候,一个紫色身影从远处屋顶上飞掠而来,直接落到了他们所在的凉亭内,正是王贤羽。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还真是狼狈,衣衫已经不仅仅只是凌乱,而根本就是褴褛,一道道的口子周围还沾染着大片血迹,嘴边也有着胡乱擦拭的血痕,喘着气满脸的大汗。 见着他这个模样,凤渊容和叶清瑶都是一惊,猛的站了起来伸手将他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并扶着他在石凳上坐下,问道:“胖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满身是血?” 说着这话的同时,叶清瑶已伸手搭上了他的腕脉,那混乱的脉搏显示着他受伤不轻,满身的伤口都只是外伤而已,最严重的是内伤。 凤渊容已将掌心抵在王贤羽的后背,缓缓输送着内息,助他平息下来。 两人虽然都焦急万分,但都没有催促他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尽量让连气息都不匀的王贤羽赶紧平息下来,不然越是焦急,越是说不清事情。 尽管叶清瑶在见到他浑身是血的一瞬间就已浑身散发出了森冷之气,眼眸之中一片暗沉,欲将人的灵魂都给摄入进去,但她的手指却轻柔的搭在王贤羽的手腕上,透过脉搏小心的输入真气。 王贤羽眼中猩红一片,在被扶着坐下的时候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一手紧抓住胸口喘息咳嗽,再咳出了一口血之后才开始渐渐平息,咬牙说道:“彤……彤丫……头被……被抓……抓走了!” 搭在他手上的手猛然一颤,凤渊容眉心一跳,适时的握住了她另一只手,问道:“怎么回事?彤彤为什么会被人抓走?又是什么人抓走了她?” 王贤羽费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不知道,那……那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我……我们面前,只……只一招,就抓住了彤……彤丫头,我连……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 线索 距几个月前被师父打晕带走强行收为弟子之后,云清彤再次被人敲晕带走了,而这一次将她掳走的人显然没有想要收她为弟子的意思。 等她恢复了知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但依然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侧耳细听,万籁俱寂,就好像她独自一人被扔进了另一个只有黑暗的空间,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黑暗又安静的环境是很恐怖的,即便云清彤向来胆子不小,此刻也不禁心底发毛,想出声喊几声,看看周围是否有其他的人,但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她动了下身子,那一瞬间,蚀骨的疼痛在她身体奔腾,好像被什么重物从身上碾压而过,几乎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嘶!”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就跌坐了回去,这一跌便又是一声抽气,云清彤感觉她根本就是全身的骨头都已经散架。 她心中一突,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感觉到虽浑身的不适,但衣服都还完整的穿在身上,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摸索的一个小动作就让她感觉两只手臂都快要从身上分离开去。 软软的倒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缓解着因为刚才那轻微的移动而产生的疼痛。 她能感觉到,她全身上下还完好无损,既没有缺了胳膊更没有少腿,也没有出现某些地方骨头断裂的事情,身上亦是没有任何伤口,但这浑身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连喘气都会感到胸口疼,不得不将呼吸放缓,想要运功抵挡那让她只是做了那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就一身冷汗的疼痛,却骇然发现她体内空荡荡的,根本就找不到丝毫气感。 黑暗中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云清彤无力的躺在那里,轻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一丁点细微的声响她都不愿放过。 时间流逝,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黑暗中这样安静的躺了多久,好像已过了很久又好像才仅仅只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突然响起“咔”的一声,就好像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清脆而有恕? 如果这里不是漆黑一片的话,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云清彤的两条腿上拢起了两块,好像骨头突然断裂突刺而出一般。 云清彤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睛,只是她什么都看不到,唯有双腿上的两块突起让她感觉到有些肿胀,但并不疼痛,而是酥酥的让她头皮发麻。 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才刚动了下手指就感觉刚缓和下去的好似整条手臂都要从身体脱离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让她不禁闷哼一声,继续无力的躺着。 如果不是连稍微呼吸得重一些都疼痛难忍的话,云清彤真想要破口大骂,从那个将她掳来的混账的祖宗十八代骂到子孙十八代,所有官方和非官方的粗话全数都骂一个遍。 可她不能,如果她不想让自己痛死的话,就只能像个死人一般的躺在这里挺尸,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朔王府内,王贤羽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了好几天,双胞胎也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嬉笑,凌影沉默的坐在旁边,凌悦轻蹙着眉心,云清轩坐在叶清瑶身边,用力的咬着嘴唇。 叶清瑶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找到彤彤的。” 已经过去三天,他们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了个遍,连同京城的周围地方都仔细搜寻,却丝毫不见有关云清彤的踪迹,就好像她突然消失了一般。 凤渊容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这满屋子的人他只是扫视了一眼,便走到叶清瑶的身边坐下,说道:“已经将京城找遍,依然没有彤彤的踪迹。胖子,你再仔细想想,当日袭击你和彤彤的那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王贤羽的眼神有些灰暗,摇头说道:“我没有看到,他只一掌就将我打伤,若不是想要我回来通知你们,说不定连我也会被一起抓走。” “那他是从什么方向离开的?” “他与我对了几招之后就突然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方向消失。” 叶清瑶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屈指轻敲桌面,侧头看着凤渊容,问道:“师父他们有消息了吗?” “没有。” 从那天王贤羽回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神秘人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所以就马上去国师府通知了师父和风前辈。 回想那天师父听到这件事时的神情,他似乎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但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让凤渊容和叶清瑶回王府,若没有事也不要随便出门,然后就和风前辈两人消失不见了。 话虽然这样说,这两天来他们也尽量小心,以防那个人又来袭击他们,但还是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寻找云清彤的下落,可至今没有结果。 另外,自那天得知云清彤被人掳走之后,外婆和舅舅舅母三人也不见了。 屋内八个人面面相觑,皆是相对无言,长这么大,这是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的毫无头绪,手足无措。 凤渊容握紧了她的小手,眼中闪烁起点点寒芒,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那望月崖就要开始挑选所谓入门的弟子了。” 众人不明白凤渊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倒是本身就作为王家人的胖子最先反应过来,直直的盯上了凤渊容,问道:“阿容,你莫非是怀疑彤丫头失踪跟望月崖有关?” 凤渊容勾了勾嘴角,笑得不明所以,说道:“望月崖身为隐世家族之一,却说要到外面来挑选入门弟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人回味的事情,不是吗?” 被他这么一说,叶清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说道:“说不定他们就是为了出来寻找外婆,才会找出这样的一个借口。而且这些天就算是在街上遇到那位六长老,人家也只是神色不善,却没有如他性格的那样找机会教训我们。” 凤渊容点点头,看着眼前皱眉沉思的六个人,“如果是师父或者风前辈想要抓彤彤的话,想必是轻而易举的,而他们两人都是隐世家族的人,望月崖身为隐世家族,肯定也是有着同样的高手吧?” 王贤羽猛然指间用力,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扶手,脸上桀气浮现,咬牙说道:“最好彤丫头没有任何的差错,不然我一定会把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没人会怀疑王贤羽的这一句话,虽然他两天前还被打成重伤,几乎回不到王府,可以说是在那个人面前讨不得半点好处,不过他今年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莫欺少年穷! 厅内只剩下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叶清瑶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凤渊容笑着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说道:“瑶儿真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说吧,别打哑谜!”一把扯下在她脸上作怪的手,不满的说道。 “前几天曾有侍卫在驿馆内一偏僻角落看到一个白袍老人与六长老在一起,看神态,六长老对那白袍老人甚为恭敬,之后却又再没有见过那个人。” “白袍老人?既然是在驿馆内出现过的,怎么到现在才得到消息?” “只有一名侍卫看到过那白袍拉人,先前的时候被忽略了。” 叶清瑶点头算是同意了这样的解释,毕竟驿馆内侍卫千万,只有一人正巧碰见了那一幕也是很容易会被错过,只是…… “白袍老人?不知道会不会就是抓走彤彤的那个人。” 虽然王贤羽说那个人身穿黑色斗篷,但衣服是随时随地都能换的,并不能作为寻找彤彤的线索。 一天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只是眨眨眼的功夫,第二天这群往日里基本上都是必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愿意从床上爬起来的家伙竟是天未亮就“窸窸窣窣”的穿戴了整齐,拿好最趁手的武器。 只是当叶清瑶看到站在她面前的这群一副去打架火拼模样的伙伴时,不由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有些头疼的说道:“我们今天只是去看看那望月崖是怎么挑选弟子的而已,你们这整装待发的装束是怎么回事?” “不是去灭了望月崖的那群人吗?”云清轩皱着眉头,鼓囊起了肉呼呼的脸,不解外加不满的说道。 “当然不是。”叶清瑶毫不客气的打破他的幻想,说道,“就算确定了彤彤真是被他们抓走,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杀过去。” 云清轩扑扇着大眼睛,见二姐姐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当即嘴角一撇,说道:“那我们跑去看他们选弟子干什么?一点意思啊没有!” “就是,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睡觉呢!”慕言决一听不是去打架的也没有劲了,打个哈欠转身就要往回走。 作为默契十足的双胞胎,慕言峻也同时转身,兄弟两个勾肩搭背,打着哈欠往回走。 叶清瑶又抽了抽嘴角,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看了几秒,然后毅然收回视线,不去管那两个要回去睡回笼觉的无良双胞胎,犹自说着:“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倒也省得再浪费时间。我们若是贸然跑去找他们打架的话,难免就会被落下一个没礼貌没修养的罪名,所以我想让你们去参加望月崖的弟子挑选。” 此话一出,刚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的双胞胎“咻”的又出现在了叶清瑶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哎呀呀,瑶瑶你怎么没有一次把话说清楚呢?差点害得我们错过了。” “恩?你们不回去睡觉了吗?” “不了不了。” “这可不好,睡眠不足的话是很容易变老的。” “我们大老爷们的老点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们可都还没有娶妻,怎么可以任由自己变老?万一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 “瑶瑶不必担心,你以前不是还说老男人也是很有魅力的吗?” “我没说过老男人很有魅力这样的话哦。” 双胞胎一愣,然后凑到一起“叽里咕噜”了起来,半晌慕言峻说道:“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本公子正在努力的成熟!” 叶清瑶当即满脸黑线,视线在他们两长一模一样的脸上扫视了几圈,无论神情还是样貌,还真是没有一点成熟的感觉,甚至她觉得十几年前大家都还只是小孩子时,他们也是如现在这样的,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十多年根本就白活了,一点都没有长大。 先不管这两兄弟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单这一句话之后,他们就马上接收到了身旁伙伴们的鄙视,强烈的鄙视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忽视。 只可惜双胞胎的脸皮向来都是这群人中第二厚的,最厚的自然是王贤羽这个猥琐胖子。 不过自云清彤在他面前被人掳走之后,胖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笑脸了,往常总是挂着猥琐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是漠然一片,偶尔还有着森冷的光芒划过。 凤渊容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放心吧,在将你打到之前,彤彤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差错的。” “恩!”他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上了马,朝皇家围场行去。 望月崖挑选弟子将在金玥国的皇家围场举行,在京城外三十里,那里地方够大,能够容纳下成千上万的人,平常都是用来朝中武斗比赛。 他们到的时候,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不过再多的人也阻拦不了他们的脚步,顺利的进入,然后在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 凤玥坐在正中的龙椅上,左手边是望月崖的位置,另一边则是太后皇后以及淑妃,旁边是二皇子怀王,再接着便是朔王府的位置。在另一边靠近望月崖的是大皇子奚王,然后是三皇子月王,再然后便是五皇子康王。 凤玥虽总共有七个皇子,但至今活着的其实只有五个而已,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在早年就夭折了,至于那五皇子为何能活到现在,或许是因为他命大,也或许是因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紧紧的抱住了淑妃娘娘这条大腿。 呃,这样形容,怎么感觉有点猥琐呢? 刚坐下,叶清瑶的视线就从望月崖那群人扫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新面孔,更没有发现能让六长老恭敬的人物存在。 倒是王贤文再次吸引了叶清瑶的目光,他依然是如前几天宫宴上的月白衣袍,懒洋洋的坐在六长老旁边的位置,跟他身边那叫凝儿的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经过这些天,叶清瑶已经知道了这位叫凝儿的少女叫王娴凝,是王贤文的亲妹妹,至于说这兄妹两在望月崖的地位如何却是无从得知了,不过就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以及其他望月崖子弟对他们的神态中可以得知,身份显然不简单。 看到他,就不自觉的想起当日从云清彤的刀下救出六长老的那一剑,之后她也让胖子特意去找过他的麻烦。其实也说不上是麻烦,她几乎没有怎么说话,胖子就早已摩拳擦掌的找这位“本家”兄弟切磋去了,回来后告诉了叶清瑶几个字……是个对手。 她不想说她的这群伙伴都是惊采绝艳的天才这种话,虽然这一直以来都是事实,呃…… 总之能让胖子说是对手的,至今为止用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不然又怎么会只是逛个街,就被风老头这样的高手看中,并且不顾高手风范的强行收为了弟子呢? 感觉到被注视,王贤文转头顺着视线望了过来,见是叶清瑶之后,神色之中没有任何意外,还微笑着举杯朝她遥遥一敬。 他好像感觉不到六长老对我们这群人的敌意,或者说即便明知道如此,还是我行我素,不管是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先前在街上的偶遇,他都没有表现出对叶清瑶他们的丝毫敌意,反而每次都很友好的打招呼。 叶清瑶朝他点头致意,就将视线收了回来,眼角的余光瞥到六长老的脸色因王贤文的举动而阴沉了几分。 “这挑选弟子的程序是怎样的?”叶清瑶看着被围在中央的那个不知是应该叫擂台还是比斗台,漫不经心的问道。 凤渊容闻言轻声说道:“参加挑选的基本条件就是年龄在二十岁以内,自幼习武。在这样的基础上还要先进行大量的比斗,能一路到这里的都可以说是精英了,今天是最后的竞争。” “只是比武么?”叶清瑶眉梢轻挑,有些莫名所以,显然这样的方式让她很不以为然。 凤渊容斜倚在椅子上,把玩着叶清瑶软绵的手指,嘴角一抹不屑的弧度,说道:“只是比武,不过倒是分开了几个层次,七岁以下的一层,八岁到十岁的一层,十一岁到十三岁一层,十四十五十六岁又是一层,然后就是十七岁到二十岁最后一层。” 叶清瑶侧身,稍微倚靠在了他的身上,说道:“七岁以下的也有吗?” “有,而且还不少。这可是从六个国家里面挑选出来的天才少年。”说到这个的时候,凤渊容眉宇间的不屑稍去,显然他只是不屑望月崖,而非这些想要被选入望月崖为弟子的人。 叶清瑶又朝他靠近了些,不然那样笔直的坐着,好看是一定的,但却很累。 “前后也不过才不足一个月而已,真的是六国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吗?”最多也就是都城附近的以及每个国中有权势家的孩子吧,不然要真举国选择的话,这么点日子是远远不够的。 凤渊容调整了下姿势,好让她能靠得更舒适,笑着说道:“所以说,望月崖这次出来,其实目的并不是真的为了挑选什么入门弟子。” 坐在两人后面的云清轩等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倒是有些急了,云清轩悄声问道:“二姐姐,你不是说要我们也上去参加比斗的么?” 凤渊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别急,只是让你们去搞坏而已,不然难道你们真想要去当望月崖的弟子?” 齐齐摇头,他们才不要嘞! 就算真要当望月崖的弟子,也不要被这个六长老挑选,他们之中可还有一位名副其实的王公子呢! 比斗还没有开始,叶清瑶捂嘴打了个哈欠,有些了些许的不耐烦,喃喃自言着:“怎么还不开始?我都快要睡着了。” 凤渊容莞尔,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就睡吧,不必强忍着。” 这两人是越来越没有坐相,虽然屁股下面的两把不同的椅子,但椅子上面的两人却越靠越近,叶清瑶斜斜的倚靠在他肩膀上面,凤渊容也侧坐着与她相依相偎,脸轻贴她的头顶。 “朔王和王妃的感情真是好,一刻都不舍得分离呢。”从旁边响起了一个听似温和的声音,那话乍听之下以为是在赞赏两人感情好,实则是说他们不懂规矩,不知羞耻,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 凤渊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眼,继续细细把玩着叶清瑶的手指,似乎那五根白嫩的手指让他感觉到无穷的乐趣。叶清瑶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好整以暇的闭目养神了。 “什么时候才开始啊?本少爷都坐得想要睡觉了,简直就是浪费本少爷的时间!”云清轩“轻声”嘟囔着,眼神儿一斜,斜到了皇后娘娘身上,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那不屑的一眼有着强烈的存在感,将皇后气得脸色泛青,太后也是皱了皱眉,先瞪了看不清场合的皇后一眼,然后才看向凤渊容和叶清瑶,说道:“朔王,你这般姿态成何体统?” 凤渊容总算眼皮动了动,看向太后,没有一点诚意的说道:“太后恕罪,有任何做错的地方,本王一定马上改正!” 说着改正,你先把身子给我坐直啊! 两个信号 太后很生气,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她也明白眼前的情况并不适合跟凤渊容起冲突,白白让邻国和望月崖看了金玥国的好戏。 凤渊容也没有要纠缠下去的意思,应该说他一开始就没兴趣搭理太后皇后这些人,只是将全部心神都放在身侧的人儿上,静候另外的好戏开场。 说是望月崖挑选弟子,但眼前的也不过就是一场场的比武而已,叶清瑶看得很无趣,虽然其中不乏让人眼睛一亮的天才人物,但普遍年龄偏小,也就显得不那么精彩了。 说是分了五个层次,但大部分都在前三个层次的年纪,十四岁以上的就变得很少。 大概他们都明白,同样的天才,年纪越小,就越容易被选为望月崖的入门弟子。 比赛进行得有条不紊,周围观看的人群已经喧闹了起来,看上去很是一番繁华景象,凤渊容和叶清瑶懒懒的倚靠在一起,偶尔抬抬眼皮看一下场中的比斗,身后云清轩他们也早已围在一起,“叽里咕噜”的小声谈论着等会儿要怎么搞破坏才最好最精彩。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比斗台上的激烈争斗和周围的叫喊声,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日头已上了中天,炎夏的烈日火辣辣的,让太阳底下的众人都忍不住汗流浃背,太后等女眷更是早已避了回去,即便她们所在的位置晒不到太阳,但那热浪却依然一潮又一潮。 不过即便是能让人头晕目眩的热浪,比斗台周围依然人声鼎沸。 凤渊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折扇,打开为叶清瑶扇着风,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天这么热,瑶儿还是去避一下吧。” 叶清瑶抬头看到万里无云的青天,尽管她早已寒暑不侵,却依然感觉浑身燥热,皱了皱眉头正想顺应着去凉爽的地方避避炎热,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啸划破天际,在京城上空的青天上划出一道浓密的红烟,久久不曾散去。 看到那条手臂粗的红色烟雾,叶清瑶猛然站了起来,凤渊容也收起了折扇握住她的小手,身后前一秒还是“叽叽咕咕”不停的声音霎时停歇,云清轩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冲出座位就要朝那红烟所在的方向冲去。 那一声尖啸也同样的传进了其他人的耳中,让整个围场都有一瞬间的静谧,纷纷转头将目光投向那红烟升起的方向,万里无云的青天之上,一道浓密的红烟显得那般鲜艳夺目。 凤渊容等人的行为让众人愣了一下,而几乎是在云清轩跳起来的同时,又一声尖啸响彻京城,竟是在烈日下都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让人惊愕,也让一侧望月崖的众人看到那烟花的时候猛然站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看到望月崖众人的行为,叶清瑶心中猛然一突,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将已先一步冲出去的云清轩拉回来。 “小轩,回来!” 话音未落,她的手也尚未抓到云清轩的衣角,一道影子闪过,让叶清瑶眼前一暗,然后就看到云清轩突然横飞了出去。 叶清瑶有瞬间的怔忪,呆呆的看着云清轩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一朵鲜艳的血花从他口中喷洒而出,似乎有什么狠狠揪紧了她的胸口,让她眼前一暗,然后入目所及皆是鲜红一片。 身体快过思绪,她整个人朝云清轩落下的方向飞掠了过去,将云清轩接进了怀里,轻盈的落地抱着脸色已青白的云清轩,手指快若闪电在他身上连点,另外一只手贴在了他后背,输送着真气。 “小轩,你怎么样?” 云清轩半合着眼睛,整张俊俏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轻咳一声便咳出一口的嫣红鲜血,说道:“二姐……姐,我……我没……事。” 背后响起打斗的声音,双胞胎也在此时来到了她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将云清轩扶了过去,看着叶清瑶说道:“小轩交给我们,瑶瑶你赶紧过去,那烟很快就会散了。” 叶清瑶被一语惊醒,随手拿出一个瓷瓶扔到双胞胎的怀里,转身就朝身后的战团冲了进去。 眼前浮现着小轩青白的脸色和鲜血狂喷的模样,叶清瑶浑身散发出森然之气,直直的盯上了正与凤渊容打得难分难舍的六长老,这个六长老,还真是对偷袭情有独钟! 没错,刚才突然将全无防备的云清轩一掌打飞的人,正是这位望月崖的六长老,本还想要在叶清瑶朝云清轩飞掠过去相救的时候再袭击叶清瑶的后背,却被凤渊容出手阻拦了下来。 回过身,叶清瑶森冷的看着与凤渊容纠缠的六长老,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朝那个战团冲了进去,心中发狠,今日她若不能废了这个卑鄙的六长老,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凤渊容的功夫向来都是在叶清瑶之上的,即便要稍微逊色六长老一点,却也让六长老无暇分神,所以叶清瑶的突然袭击让六长老很是手忙脚乱了一下,眼见两个人竟联合攻打他一人,不由怒目圆睁,大喝了一声:“卑鄙!” 这一声“卑鄙”让叶清瑶怒极而笑,攻势更不留情,凤渊容倒是略微缓下了动作,将主攻的位置让给了叶清瑶,他则在旁边专门挑刁钻的角度进攻,一招便在六长老的身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六长老你最是没有资格说‘卑鄙’二字,三番两次的偷袭小辈,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只怕是除了六长老你,再没有谁还能够有脸做得出来。” 凤渊容语气平和,甚至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唯有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含糊,说着这话的同时,又是一剑划开了六长老的衣衫,流出涓涓的鲜血。 这两人,本身就只是差了他一筹而已,一对一都休想轻易拿下,现在两人联手,又有着相处十年的默契,顿时让六长老手忙脚乱,身上的伤口飞速的增加着。 而凤渊容的话更让他恼羞成怒,心神一乱自是更加的落了下风,旁边的望月崖弟子想要过来相助,却是被胖子、凌影和凌悦三人缠住了。 “二哥,我们站在这里有些不好吧?”王娴凝皱眉看着那便的战局,转头看着身旁晃着折扇看得津津有味的王贤文,不悦的说道。 王贤文回头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又转头认真的看了起来,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本公子只是奉命出来挑选几名入门的弟子而已,六长老惹下的恩怨跟我可没关系。” “可毕竟是同门。” “啧!凝儿你若是见不得的话,只管上去打便是了,我不会拦着你的。” “二哥!”王娴凝紧皱起了秀眉,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不管如何,六长老他们若的丢了脸面,丢的同时还是望月崖的脸面!” 王贤文眉梢轻扬,低咒了一声,突然飞身冲进了叶清瑶三人的战团之内。 “找死!”叶清瑶看着冲进来的王贤文,任是先前对他好感不少,也同样的下手毫不留情,眼中猩红一片,挥剑便是朝着王贤文不管不顾的劈砍了下去。 “叮”的一声清脆的撞击,王贤文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只感觉虎口发麻,体内好是一阵气血翻涌,不禁骇然,这个女子怎地会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眼神闪烁,瞬间就已经转换了无数个念头,王贤文的眼中升腾起浓郁的战意,稍一缓神便再次朝叶清瑶攻打了过去。 其实刚才的那一下叶清瑶也并不十分好受,手臂轻颤了几下才恢复过来,踉跄了一步才将翻涌的气血平息下去,看向王贤文的眼神更多了些凝重。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她看到了他眼中升腾的战意,可是她现在却根本没有时间跟他纠缠浪费时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却出现在了王贤文的头顶上方,手中的剑高举过头顶,然后朝着王贤羽劈头盖脸的斩了下去。 王贤文心中一凛,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剑横档,又是“叮”的一声,他没有被击飞出去但却忍不住双膝一弯,差点被这一剑劈得直接跪倒在地。 叶清瑶却再不给他停歇的时间,手中的长剑飞快,挥舞出了一片白光,将王贤文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一步步的朝着旁边移动了过去,然后,叶清瑶手上挽了个剑诀,猛然横扫,却竟是朝着不知何时已在她身侧的六长老拦腰划拉而去。 这来势汹汹的一剑让六长老暴喝一声,强行扭转招式挥剑格挡,却在即将挡下叶清瑶突然横扫一剑的时候,眼前又是剑光一闪,凤渊容手中的软剑已来到了他的眼前,直刺他的咽喉。 他又是暴喝一声,格挡的剑动作不变,身子却在此时扭曲,险险避过凤渊容的杀招,却还是被那锋利的软剑在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收回格挡的剑并没有挡住什么,只因叶清瑶手中的长剑在即将扫到他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方向,手腕一翻,剑身直立而起,往上朝他的手臂直削了上去。 “噗!”“啊……” 尖叫伴随着利刃入肉的声音,六长老的左手脱离了他的身体,那圆形的伤口之上,鲜血狂喷。 六长老瞬间面无人色,整张脸都狰狞的扭曲了起来,而就在剧痛让他分神的时光,凤渊容的软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然后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切入了他右边肩膀,紧随而至的是右手也脱离了他的身体。 这一切,说起来漫长,实际上仅仅只是两呼吸的时间,六长老的双手就与他的身体分了家,他惨嚎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而本在叶清瑶如狂风般的攻击下正感觉有些吃力的王贤文,则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失态的发展,想要出手阻止却无能为力。 眼见着六长老栽倒在了地上,他眼中精光一闪,很聪明的让开了位置,看着还想要去给六长老补上几剑的叶清瑶被凤渊容拉住,然后直接从他身旁掠过,朝那即将要消散在空气中的红烟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王贤羽三人见凤渊容和叶清瑶离开,也连忙摆脱了望月崖众子弟的纠缠,紧跟而上,至于双胞胎和云清轩这三个人,则在刚才一开始就遁走消失了。 六长老被几位子弟扶了起来,却换来他赤红着双眸的怒吼:“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快跟上去!” 五个人紧跟了上去,两个人将六长老扶下去,而王贤文和王娴凝兄妹两则又恢复了安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惹来六长老恼怒的一眼,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去治疗伤势了。 突然发生的事情震惊了围场内的所有人,许多人一直到现在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左右看着离去的凤渊容等人,以及失去了两条手臂被扶下去的六长老,不禁哗然。 那所谓的挑选弟子,暂时只能先放到一边,而大量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先前突然出现的两声尖啸和两个信号上面,虽然他们大部分人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贤文已收好了佩剑,跟在六长老的后面离开了围场,王娴凝走在他身边,脸色不是很好看。 “简直是丢尽了我望月崖的脸!”她这般低声的咒骂了一句,语气之中难言不轻蔑和阴沉。 走在前面踉跄着被两名子弟搀扶的六长老闻言,浑身一震,眼中怒火燃烧,终是再忍不住,被气得猛吐了一口鲜血。 另一边,凤渊容和叶清瑶以最快的速度在红烟消散前来到了放射信号的地点,只是等他们终于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这里有着大战后残留的痕迹,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影。 王贤羽他们紧跟在他们身后追了上来,见到眼前的一片激战之后的狼藉,一愣,随之懊恼的说道:“来迟了!” 是的,虽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但只看眼前的情况便可知道,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凤渊容眼神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说道:“先查看下这里的情况,人应该是刚走,肯定能找到线索。” “恩!” 等死 众人分散了开来,将这明显是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使得一片狼藉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能够得知具体的到底是谁在这里打了一架。 那红色的烟雾信号有可能是师父或者风前辈,也可能是外婆舅舅和舅妈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那在烈日下还能绽放开璀璨烟花的信号显然是望月崖的。 以此倒是能够确定抓走彤彤的那个人必定是跟望月崖有关,不然师父他们怎么可能会与他或者她在此发生一场大战,而且还直接放出了那个信号。 从先前将彤彤被抓这件事告诉师父他们的时候,凤渊容和叶清瑶就看出了他们是知道抓走彤彤的是什么人的,这些天来,师父,风前辈,还有外婆舅舅和舅母都消失了,很显然是去寻找那个人。 这里是城外的一处山坡,距离围场倒不是很远,此刻已没有了原先的郁郁葱葱,几道身影在其中跳跃着寻找线索,最终将目光齐齐转向了西北的方向,因为根据留在这里的痕迹可以推测出,先前在此激战的人,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 远处又过来了两个身影,正是先一步将受伤的云清轩送回到朔王府的双胞胎,而几乎是在同时,从围场方向也在过来了五个人,倒并没有如双胞胎一般直接冲过来,而是在大概十步之遥的地方站了下来,隐隐的形成一个合围。 叶清瑶看着这五个人,眉梢轻挑,轻声说道:“看来那望月崖出来的几个人也并非是一条心的呢。” 这在那天宫宴的时候就是看出来了的,王贤文和六长老显然不是一路的,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5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5部分阅读 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等到六长老将要重伤甚至被杀在云清彤刀下的时候才出手。 若是换一个情形,恐怕王贤文根本就不会出手相救。 这次追上来的五个人,全是那天宫宴上想要抓获王贤羽的那五人,不过面对叶清瑶这边七个人,那五人就显得没有任何可比性了。 那样的庞大家族,是没有可能内部真正的团结凝聚的,其中不知道有多少的龌蹉,不然也就不会发生三十年前那样几乎让七大家族集体元气大伤的流血事件。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真是千古名言。 对方五人似乎也是知道他们不是凤渊容七人的对手,所以只是远远站着,小心的戒备着。 不过他们想要远远站着,叶清瑶却没想要放过他们,尤其在知道了彤彤的被掳跟望月崖有关之后,对这些人更是充满着一股子的怨气。 “胖子,解决了他们!” 王贤羽这几天一直没有对“胖子”这个称呼做出任何的反应,听到叶清瑶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的当先冲了出去,双胞胎紧随其后,凌影倒是站在原地,不过他却张开了弓,不停的放冷箭,至于凌悦,她仔细观察着整个战场,手指轻颤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眼前是四对五,虽然少了一个人,但要对付那五个人已是绰绰有余。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望月崖的五名子弟就全都躺在了地上,不过却都还留给他们一口气在,随后便是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朝着西北方向飞掠而去。 不管如何,已经过了三天,这是第一次有云清彤的消息,谁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人士的身上。 跟随着一路上留下的痕迹追踪而去,这次没有如先前王贤羽那般,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虽不能说一路狼藉,但打斗后留下的痕迹还是非常明显的。 一路寻找着痕迹,一路往前,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了大半,但还是非常闷热,不过谁都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而是闷头往前。 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斜,他们竟是已经在这林中行走了大半天,只怕早已经远离京城的地界,然而却仍然没有看到任何除他们自己外的人影。 脸色不由得越发凝重,要知道对方可是在打斗着往这边移动的,而他们却只是顺着一路留下的痕迹追踪过来,那速度自然是完全不同,却没想到直到现在也没有追上他们。就算被他们追上了,凭他们这样的身手能做什么吗? 七人都是天才般的人物,超脱于同龄人之上,然而面对那些如同老怪物一般的存在,却依然没有太大的招架之力,就如同彤彤被轻易掳走,胖子被一招打成重伤,而他们全力追赶还是比不上人家边打边走的速度。 “你们先回去,我和瑶儿继续追踪。”凤渊容看着前方,突然说道,连他都把握不住前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不愿这群伙伴前去冒险,而瑶儿,他知道就算他说再多她也不会回去的。 这突然的话让几人愣了下,王贤羽当即干脆的拒绝,“不回去!” 双胞胎对视一眼,脸上又露出了那嬉笑的表情,说道:“能够跟高手过招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们才不要错过呢。” 凌影看了凤渊容一眼,沉默着站在一边,没有丝毫要转头回去的意思,凌悦一如既往的柔弱模样,弱弱的说一句:“这深山老林的,人家不敢一个人行走。” 凤渊容眉头轻皱,对几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有些头疼,转头看向身侧的叶清瑶,便见她也正看着他,神色之中看不出多少的心思,但凤渊容就是明白她心中所想。 眼神忽然一闪,他嘴角缓缓勾起,视线从周围扫过,选定了方向,突然纵身飞掠,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王贤羽等人一愣,看着眼前的茫茫森林,已没有了凤渊容的身影,正要看向叶清瑶,却见她身形一闪,竟也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于是,留在原地的五个人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王贤羽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便也朝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们这群伙伴,就数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功力最深厚,尤其速度,更是顶尖,逍遥岭的飘渺步可是顶尖的轻身功法,所以王贤羽他们若想要追上凤渊容和叶清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 林子里响起王贤羽的一连串咒骂声,一道道影子从树木之间穿插飞掠而过,如鬼魂幽灵一般。 在他们的前面,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穿梭在林间,速度全开,将后面的几个家伙远远抛在了后面。 突然,凤渊容停了下来,叶清瑶也在他身边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一片开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莫名的心中一突,叶清瑶握紧了凤渊容的手。 凤渊容反手紧握着她,拉着她缓缓朝那片开阔地走了过去。 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朝前方那开阔地张望,便发现这里是一片杂乱的草地,生长着些许低矮的灌木,更多的却是碎石凌乱。 此刻那里没有任何人影,不过被折断的一些草木还是显示出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风暴。 两人的视线在这片开阔地谨慎的扫视着,在乱石之间看到了几滩血迹,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血色光芒,可以得知那鲜血还没有干涸。 “是谁受伤了?”叶清瑶看着那几滩血迹,蹙眉轻问道,心里莫名的有些惊惧。 凤渊容握着她的小手捏了下掌心,安慰道:“既然能一路打斗到这里,想必谁也不会被谁轻易击败,我们小心点,查看下这里。” “恩!” 两人小心的查看着这里的情况,顺着血迹的指引行走在乱石堆中,突然响起的石头滚动声让两人猛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那石头滚落的方向,眼中光芒一闪,转身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绕过山石,又是七拐八弯之下,当看到那个瘫倒在乱石之中,不知死活的身影时,叶清瑶不由惊呼一声:“舅舅?” 伴随着惊呼声响起,她同时冲到了云念崎的面前,出自本能的抓上了他的手腕,感觉到指间脉搏的跳动想让她松了口气,不待抬头就听到云念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瑶瑶不用担心,舅舅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叶清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紧抿着粉唇,眼中星星点点的寒芒冷冽渗人,问道:“舅舅,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伤了?” 凤渊容也走了过来,蹲下扶着靠在石头上的云念崎,见他虽然脸色苍白,嘴角还有着残留的血迹,但神采之间并没有灰白,也就微放下心来,转头对叶清瑶轻声说道:“瑶儿,先让舅舅好好疗伤吧。” 叶清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连忙放开舅舅的手腕,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就塞进了他的口中,说道:“舅舅你伤得很重。” 云念崎只是不甚在意的微笑了下,将那药丸咽下就在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的帮忙下盘腿坐好,缓缓调息了起来。 “舅舅,只有你一个人吗?外婆和舅妈呢?”良久,云念崎的脸色好转了些许,刚一睁开眼睛便面临了叶清瑶的问题。 云念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我们分开了寻找彤彤的去向,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 “舅舅你遇到了那个掳走彤彤的人吗?” “恩,只可惜我学艺不精,别说将他打败问出彤彤的下落,还被打成了重伤。”他的神色语气皆看似漫不经心,唯有眼底闪烁的寒光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对自己竟然连女儿都保护不好而阴郁和恼恨。 叶清瑶咬着嘴唇,和凤渊容一左一右将云念崎扶了起来,问道:“那个人是谁?” “……”云念崎眼神又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舅舅,告诉我吧!想来你肯定不愿意看着我毫无头绪的乱闯,连是否有危险,是否有一拼之力也不知道就盲目的往前冲。” 前方林子里窜出了几道人影,正是被凤渊容他们甩在身后的王贤羽等人,看到云念崎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到嘴边将要出口的咒骂也被全数吞咽了回去,呐呐的问道:“云伯父,您怎么了?” 眼看着天色将暗,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不过若想要回到京城的话,显然到天黑也是绝对回不去的,于是便干脆在这个乱石堆中停留了下来,决定过了今天晚上等天亮再回京城。 云念崎本是不想多说的,不过在几人的强烈要求下,他最终还是说了那掳走彤彤之人的大概情况。 王义彭,望月崖的长老,一身修为却远远超过了六长老,与国师大人和风前辈在伯仲之间。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恨不得杀了云老夫人以解独子被杀的心头之恨,只是迫于事情结束后,七个家族之间的协议而将仇恨生生压制了三十年。 大概的情况便是这样,都与的云念崎却也没有再多说,叶清瑶他们也没有继续打听,不再打搅云念崎的休息,一起凑到旁边去小声商量了。 “胖子,你好歹也是王家的人,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王义彭?”双胞胎看着王贤羽,问道。 王贤羽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我跟你们一样,连隐世家族也是前段日子才知道的,哪里会听说过这种老怪物啊?” “老怪物?” “废话!若按照王家的家谱,我是‘贤’字辈的,我爹是‘天’字辈的,我听说我爷爷好像是‘莫’字辈的,这个王义彭至少也是我爷爷的父辈,不是老怪物是什么?” 凌影都保持不住淡定了,抽着嘴角说道:“也就是说,这个王义彭至少也是我们曾祖辈的,而且还是其中属于顶尖的存在?” 这个身份有点恐怖了,不过这群人却丝毫不见畏惧,反而眼中冒起了幽幽的绿光,叶清瑶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又是个喜欢以大欺小的卑鄙老贼!” 而在他们商量着该怎么对付这个卑鄙无耻的老不要脸,将云清彤救回来的时候,王义彭却是出现在了一个山洞内,捂嘴轻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 看着手中的血迹,他的眼中满是阴桀,咬牙阴测测的挤出了几个字:“云念崎!” 他没想到他竟会被云念崎那个小了他整整两辈的小辈打伤,与云念崎受的伤比起来虽是小巫见大巫,但他依然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本想要趁机杀了云念崎,却没想到差点被那小子拖着一起同归于尽,王义彭想到当时的场景,便止不住的脸皮抖动,想到自己竟被云念崎骇得几乎落荒而逃,更是恼恨得连心脏都止不住抽搐。 他神色不断变幻,伸手在身旁石壁上不知怎么的拧了一下,山洞内突然发出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一个幽深漆黑的洞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抬脚踏进了石门内,石门随着他的进入又缓缓关上,再看不出丝毫的缝隙,就好像这里从始至终都是一整块的石壁。 云清彤躺在黑暗中动弹不得,漆黑的一片让她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至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外面的亲人伙伴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让习惯了寂静没有半点声音的云清彤几乎以为是她出现了幻觉,侧头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清楚,不过侧头这么一动作,顿时让她感觉到了如撕裂般的疼痛,顿时就没有了去仔细倾听那突然出现的声音的心思。 就在她舒缓着疼痛的时候,脚步声又停了下来,不过她马上敏锐的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不由警惕的问道:“什么人?” 话出口,她才发现她现在的声音有多么的沙哑,喉咙也是干巴巴的直冒火,自她在这里醒来之后,就没有吃过一口食物喝过一口水。 黑暗中响起阴桀的冷笑,“本座还以为你已经死在这里了呢,不过没死更好,身为云渺渺那个贱人的孙女,怎么能让你轻易的就去死呢?” “你是望月崖的人!”忍着干裂哑痛的嗓子,云清彤肯定的问道。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猜到了本座的身份。” “你想怎样?” “你放心,本座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可是七大家族一起做出的协议,本座怎么会去破坏让他们正好找到借口让本座不痛快呢?所以本座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就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怎么样?” 云清彤直想破口大骂,可干涸的喉咙让她每多说一个字都犹如在用刀子狠狠割着嗓子,让她不得不节省每一个字,咬牙说道:“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做吗?若你什么都没有做,本小姐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她感觉到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蹲了下来,让她顿时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这一紧绷便又是一阵剧痛席卷而来,让她不禁闷哼一声,那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强行拆解下来的痛楚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和云清彤不同,王义彭即便是在这样没有丝毫光线的黑暗之中,也能看清云清彤的轮廓,听着云清彤忍痛的声音,只感觉心中一阵快意,不过他却突然伸手在云清彤的身上飞快的点了点了几下。 那几下让云清彤浑身的疼痛突然消散,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产生的僵硬之外,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不,等等,她身体里依然没有丝毫内力。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终于能够自由活动的身体让她心中一阵快意,不过她依然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暗,问道:“你想怎么样?” 一只手猛然掐上了她的脖子,缓缓的一点点收紧,整个黑暗的空间都弥漫着森冷的气息,王义彭充满怨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云清彤,说道:“你们都得死!” 不过他又很快松开了手,任由云清彤跌坐到地上拼命咳嗽喘息,阴笑着说道:“不过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就去死,丫头,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享受等待死亡的绝望吧,哈哈哈!” 他不会亲自动手的,不会在云清彤的尸体上留下任何能证明是他害死她的证据,即便她死了也未必有人能找到这里,但他不会让任何的意外发生,不会让那几个老家伙有借口放过云渺渺和被囚禁了三十年的那几个早就该死的人。 所以他现在只是封了云清彤的内力,没有留下他那折磨人的独有功法,就让她在这个鬼地方慢慢的等待死亡的降临,享受绝望吧,然后,他要让剩下的那些人全部一个一个的消失! 怀疑?心里知道是他做的?还找上门来了?这些可一点用也没有! 乱石堆那里,叶清瑶他们围坐在一起仔细商量着该怎么寻找云清彤,一直到很晚才歪歪扭扭的倒在那里睡觉,挤成了一团。 云念崎看着火堆旁那挤成一团的七个人,眼中划过一道柔光,紧随而至的是凌冽的冷芒,他一定不会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知不觉间,夜已深,头枕凌影大腿,腿搁慕言峻胸口,肚子上还有一只叶清瑶的纤纤玉腿的王贤羽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惧,只眨眼的功夫,竟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浸湿了夏日里单薄的衣衫。 感觉他的动静而醒过来的凤渊容转头关切的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他呐呐的说着,神情有些呆滞,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之中,然后猛然打一个激灵,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小心一脚踩在慕言决的爪子上面,不顾慕言决的惨叫一头没入了林子里面。 “贤羽!”凤渊容连忙将怀里被吵醒还有些迷糊的叶清瑶放开,来不及跟她解释,闪身就紧跟着王贤羽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醒了过来,看着王贤羽和凤渊容消失的方向,皆是有些迷糊。 “发生什么事了?” 林中激斗 虽然都不明白这半夜三更的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凤渊容急急的追进林子里,便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初始的茫然过后,他们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迈步就要冲进林子里去,却突然眼前一晃,再看便发现叶清瑶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 “瑶瑶?” “现在是深夜,林子里更是漆黑一片,我们这样追进去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在这里等候。”叶清瑶淡然说道,压下心底的那一丝恍惚和担忧。 觉得叶清瑶说得也有道理,他们便相互对视几眼,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所有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周围的林子里。 慕言决还捧着被踩的手“呼呼”吹着气,愤恨的看漆黑的林子深处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死胖子,等你回来后本公子一定要把你的爪子踩成猪蹄!” “就像你现在这样吗?” “没错!”慕言决咬着牙,突然发觉这话好像有点问题了,连忙抬头看向促狭的盯着他有些红肿的手猛瞧的凌悦,阴测测的说道,“小悦儿,你刚才说什么?” 凌悦将视线收回,无辜的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是你自己承认的,能怪得了谁?” 被这两人这般一斗嘴,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叶清瑶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云念崎,说道:“舅舅,您还有伤在身,再休息下吧,有什么事再叫您。” 云念崎没有拒绝,点头说了一个“好”字,然后轻倚着石头,闭上了眼睛。不管是真的睡觉或者只不过是在闭目养神,都是一种休息。 乱石堆里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谁也没有能够再睡着,即便现在是一天中人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段,也没有一个人犯困有想要睡觉的感觉。 山林很安静,除了风声树枝摆动的声音,就只剩下林子中不知名小动物的鸣叫声,“啪”的一声木柴爆炸声在静谧中显得非常响亮,溅起了点点火星,火焰也轻轻摇摆了几下。 慕言峻不知什么时候在山林里找到了几只肥大的山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用树枝插好,放到火堆上面悠然烤了起来,很快就“滋滋”的冒出了一粒粒光亮的油,鲜嫩的香味飘散了开来,直往周围几人的鼻子里面钻。 “你真闲。”叶清瑶都忍不住觉得他这般悠闲的姿态简直是令人发指,现在是可以悠然烤山蛙的时候吗? 慕言峻抬头无辜的看了叶清瑶一眼,又委屈的一撇嘴,说道:“瑶瑶你又不让我们去林子里找阿容和胖子,坐在这里等也是干等,弄点吃的出来补充力量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凌影蹲到了他的旁边,盯着他手中已经半熟的山蛙,说道:“可惜了没有携带好的调料。” 叶清瑶眉心一抽,超有想要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不过当慕言峻将一只烤好的山蛙首先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要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们计较这点小事情了。 夜晚依然很安静,那两个冲进了林子里的人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再没有任何的响动。叶清瑶咬了一口山蛙鲜嫩的肉,目光转向山林,火光之下,照射出了她眼底的点点白光。 又过了许久,距离天亮只剩下了一步之遥,突然从远处隐隐的传来一声吼叫,让等得歪歪扭扭的几个人猛然坐直了身子,在闭目养神的云念崎也蓦然睁开了眼睛。 叶清瑶一下子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已经不是先前胖子和凤渊容离开的方向,不过刚才的那一声吼叫,绝对是王贤羽没有错! “言峻言诀你们两人留在这里,等天亮后就马上护着我舅舅回去京城!” “为什么又是我们?”双胞胎不乐意了,先前云清轩受伤也是他们两把那小子送回朔王府,怎么现在又是他们两送云伯父回京城啊? 叶清瑶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现在的情形下,凌影和小悦儿比你们有用。保护我舅舅回到京城,则是你们更强一些。” “瑶瑶,不必保护我,我能回到京城。”云念崎扶着旁边的巨石站了起来,说道。 不过这话却是遭到了在场五个人的反对,他现在可是身受重伤,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若万一不小心遇到猛兽或者是敌人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一拼之力。 双胞胎没有再纠结,一左一右的扶着云念崎,算是答应了叶清瑶的安排,而叶清瑶则朝他们一点头之后,转身没入了林中,凌影和凌悦两人紧随而上。 几乎就在他们闪身进山林的同时,一道亮光在黑暗的夜空中划过,炸开了一朵灿烂的火花,让留在乱石堆的三人都不禁心中一沉,突然双胞胎扶着云念崎转身也没入了山林之中,却是和那烟花升起的相反的方向。 虽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但还是毅然决定现在就往回走。 那烟花指引出了叶清瑶三人前行的方向,夜晚的山林更显幽魅,树影重重,就好像有无数的魑魅在舞蹈,风声、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各种鸣叫都带上了几分阴森。 不过叶清瑶三人却对这样的气氛置若罔闻,在黑暗中行走,比那些个魑魅魍魉还要更加的鬼魅几分。 已经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打斗声,叶清瑶继续往那个方向飞掠过去,身后的凌影和凌悦两人却缓下了速度,轻盈落地,随着目光在周围一转,刚停下的身影再次闪掠,朝着两边分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接近战团的时候,叶清瑶突然纵身轻盈的跳跃到了起来,藏身在了茂密的枝叶之间,小心的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叶,看着前方隐约的人形轮廓。 手轻抚着树干,寻找着晚风,顺着风的方向,突然如狸猫般轻盈优雅的飘起,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旁边另一棵树上,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她抬头望了眼天空,天上繁星点点,不过却没有月亮。 点点的星芒并不能给大地带来多少亮光,夜很黑,树林中更是幽深暗昧,叶清瑶附在树干上,看着前方战斗的地方,偶尔亮起的刀剑相机的火光让她终于把大概的情形看了清楚。 一个黑衣人,看不清面容,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正在跟凤渊容打得难分难舍,而王贤羽并不在这里,借着偶尔冒出的火光,叶清瑶终于在距离那边两人大概十丈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分不清是黑色还是紫色的身影。 叶清瑶眯起了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三个人的容貌,但她却轻易的分辨出了哪个才是敌人。 她缓缓的树上滑落下来,朝着刚才看到的王贤羽所在的地方悄然摸了过去。 王贤羽此刻跌坐在地上,背靠身后的树干努力平息体内紊乱的气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模糊的黑影,狠狠咬着牙。 刚才他顺着感觉一直来到这里,竟在这里遇到了这个人,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正是那天掳走彤丫头,一招将他打成重伤的神秘人,不,今天已经从云伯父的口中得知这个人的身份,不是什么神秘人了! 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了“嚓”的一声,似乎是踩到树叶的声音,让他猛然间一凛,正待喝问,却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耳中:“胖子。” 王贤羽眼睛一亮,大喜,没想到瑶瑶竟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没有动,感觉到身后叶清瑶的接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有什么东西塞进了他手里,叶清瑶的声音直接就在他耳边响起:“吃下去。” 王贤羽没有犹豫,也没有问这是什么,直接就将手中的东西送进了嘴里,满嘴的苦涩让他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团,不过幸好现在天太黑,即便是就在他身旁的叶清瑶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有工夫去抱怨这个药丸实在太难吃,一口将那药丸咽下肚子,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好像弥漫起了苦涩的味道,而与此同时弥漫起的还有一股清流。 他前几天受的伤还没有好,刚才又被王义彭打了一掌,便直接瘫在这里没有对抗之力了。 不过幸好王义彭在先前与云念崎打斗的时候,云念崎最后那招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招式让他受了不轻的伤,所以现在凤渊容对付的虽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全无招架之力。 “这让就是抓走彤彤的王义彭?”叶清瑶的一丝声音传进了王贤羽的耳朵里,若不仔细听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 王贤羽点了下头,同样极小声的说道:“就是这个老贼。”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的?”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到这里的时候,就被他袭击了,听他的话似乎是他本就在这里,听到我过来的声响就暂时的隐在暗中。” “那你怎么突然就跑这里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要往这边过来。” 叶清瑶秀眉轻蹙,没有再多问什么,况且就算真有许多疑问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看着黑暗中打斗的两个身影,即便是黑暗中也很好分辨,因为凤渊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衣。 移了下身子,她就在王贤羽的身旁,那棵树成为了她最好的遮挡。两个人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当然他们是不会计较这所谓的男女授受不轻。 “胖子,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这个没问题。” “好,那你站起来,然后在战斗的外围游荡,别攻击,只需要吸引王义彭那老贼的注意力就行。” 话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多年伙伴的默契或者是习惯让王贤羽已了然了叶清瑶的要求,等叶清瑶轻巧的移动身子在树后隐藏好后,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杀气锁定了战团中的王义彭,缓缓的朝旁边走去,似乎在寻找攻击的缝隙和机会。 他虽受了重伤,已没有了什么战斗力,叶清瑶先前给他吃下的药丸也只是能温养经脉和疗养,却并非什么神丹妙药,能让他瞬间恢复战力。不过释放杀气这种东西却并不需要他花费什么内力,只是将杀机锁定在王义彭的身上,做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他砍翻的样子罢了。 所以他很快就引起了王义彭的注意,虽然他也不相信王贤羽还有什么战斗力,可他见过太多不要命的家伙,即便是废了他们一身修为,废了他们的四肢也能将敌人咬下一块血肉来,甚至直接咬死。 天下之大,从来都不会缺乏这种不要命的疯子,或者说,当将某些人逼到了绝路的时候,就会爆发出让人胆寒的杀伤力。 就比如云念崎,那个看似温和的小子,使出要跟王义彭同归于尽的招式时,那狠绝的模样让他胆寒,不得不受伤暂时远离。 所以王贤羽那在外围游荡的模样还王义彭没有放松警惕,不过也并不惧怕,因为凤渊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两个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只需要注意着王贤羽的动静,防止阴沟里翻船就可以了。 “咻!” 就在王义彭一面应对凤渊容的攻击,一面防备王贤羽突然拼命还游刃有余的时候,突然一声呼啸从他背后响起,让他原本拍向凤渊容的手掌猛然一顿,下意识的侧身摆头,几乎是在同时,一支箭矢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他的瞳孔一缩,伸手就要去抓那从他耳边飞过的箭矢,却在他将手伸出的同时,凤渊容的软剑悄无声息的缠绕上了他的手腕,眼看就要将他的手掌斩下。 王义彭冷哼一声,手掌轻翻就摆脱了出来,五指成爪如闪电般朝凤渊容的咽喉抓了过去。 若是这一下被抓实的话,只怕凤渊容再厉害也将会立毙在他的爪下。 黑暗中只看到凤渊容的眼眸亮起一点光芒,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五爪,他不退反进,身姿飘渺轻灵,竟似在云中漫步,而在王义彭的眼里,凤渊容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如幽灵如风如雾,他成爪的手从凤渊容的咽喉位置直直的穿过,没有任何触碰到实物的感觉。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将飘渺步练到了大成,逍遥无尘那老东西运气确实好,能遇到这样的弟子!”王义彭阴测测的说着,心中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杀意。 这小子二十岁不到就有了这样的修为,竟在他的手下支撑到现在都没有倒下,若是再等几年…… 凤渊容轻笑了一声,躲过王义彭杀气腾腾的一掌,随手浑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软剑如灵蛇般发出“嗤嗤”的声响,带着无尽杀意的刺向了王义彭的心口。 王义彭双手在胸前一合,便是轻易的止住了来势汹汹的软剑,而如此同时,凤渊容执剑的手一翻,被拍闷在王义彭手中的剑尖顺势一转,“嗤”的一声,王义彭的双手鲜血迸裂。 “找死!”王义彭大怒,不顾手掌的伤势,运功于掌心,朝凤渊容狠狠的推了过去。 凤渊容心中一紧,将飘渺步施展到了极限,不过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后退,而是将剑横在胸前的位置,一手握剑柄,另一只手则用力握住了剑尖。若是王义彭的这两掌拍打下去,毫无疑问会让凤渊容归西,但同时,他的两只手掌恐怕也要被削去。 凤渊容无视鲜血直流的手掌,就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王义彭。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义彭的背后又响起了一声呼啸,带着凛然之气狠狠冲撞了过来。 王义彭果断放弃了对凤渊容的必杀一掌,但心底的杀意却是更浓郁了几分。 他转身一把抓住了从背后冲撞过来的那一箭,随手就要将箭矢往来时的方向投掷回去,然而紧接着而来的第二箭第三箭……让他暂时没有那个时间。 每一箭的威力都十足,即便是王义彭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不得不忌惮,更何况他今天原先在跟云念崎打斗的时候就受了不轻的伤。 箭矢从林中飞驰而来,似乎不会断绝一般,王义彭的手上已经抓了一大把的箭矢。他的脸色很阴森,眼看着又一支箭朝他飞过来,他眯着眼睛算计了一下时间,然后猛然将手中的那大把箭矢朝那个方向扔了回去。 还没有等到他扔出去的箭矢带来的响动,那根朝他而来的箭矢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随手一握,轻易的抓住了,正想要冷笑一声,却还没等笑出声就心中一凛,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猛然竖立了起来。 风前辈到来 王义彭一手拿着被他拦截下的箭矢,已经到嘴边的冷笑没有能够出口,那突然升起的毛骨悚然让他绷紧了身体和精神,他欲要打开所以的神识查探情况,然而还没等他放出神识,一隐藏在黑夜中的黑色绣花针已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枚绣花针隐藏在箭矢的“光芒”下,跟在后面紧随而至,在王义彭伸手握住箭矢的时候,绣花针距离他只有不足三寸。 就像是暗夜里的幽灵,悄然的接近了敌人,并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扎进了他的体内。 不过可惜,它并没有能够如预期般的扎进敌人的死|岤,王义彭毕竟不是一般人,在危险降临的紧要关头,出乎本能的躲避动作让他避过了要害,他只感觉手臂一痛一麻,然后整条手臂都没有知觉了。 他心中一凛,这暗器竟然有毒! 他下意识的想要将体内的暗器逼出体外,心中的警兆却蓦的更加强烈,出于对危险的本能,他顾不得手臂上的暗器,身子突然后折,在那瞬间,他看到两枚细若牛毛的黑针从他眼前飞过,后面的那一枚在他的鼻尖划出了一道血痕,让他顿时整张脸都麻木了。 “小子卑鄙,竟敢使抹了都的暗器这种下三滥手段!” 他怒喝一声,只可惜谁都没有对他的这句话做出回应,卑鄙?抹毒的暗器这种下三滥手段?啊呸! 在他折身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在旁边伺机而动的凤渊容再次攻击了过去,王义彭虽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压制了毒性,但右手却依然没有知觉,脸上的僵硬也蔓延到了脖子才被他堪堪止住,以至于凤渊容的这一剑,他没有能够完全躲过。 “嗤”的一声,他胸前的衣服被划开,同时划开的还有他的一大片肌肤,胸前的疼痛让他暴怒,但他现在右手没有知觉,脸上也因为麻木而扭曲成了一团,也不知道那暗器上抹的到底是什么毒,竟连他也只能短时间压制其蔓延。 他快速的后退,如毒蛇般的盯着唯一出现在他眼前的凤渊容,然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外围的王贤羽,心中发狠,转身突然朝王贤羽冲了过去。 即便是王家的子弟,他现在也顾不得了,甚至那三十年前七大家族共同定下的协定,他也不想管了。他现在满心恼恨,只想杀了这几个小混蛋以解心头之恨! 暗中至少躲着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朝他放箭和暗器,凤渊容那小子虽然已经遍体鳞伤,却在现在的状态下,想要轻易将他杀了依然不可能,那么他就先杀那个最没用的王贤羽,等以后再一个一个的将他们全部杀死! 哦,还有,他回头就去把云家的那个丫头给杀了! 什么狗屁协议?谁敢阻止他报仇,谁敢放了那几个杀害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他就拉着谁同归于尽! 看着王义彭突然转身冲向王贤羽,凤渊容的脸色一变,连忙紧追了上去,想要将他拦截下来,从林子里也再次射出了大量杀气腾腾的利箭和各色暗器,直追王义彭而去。 王贤羽眼看着老贼冲来,似被吓了一跳,“妈呀”一声转身就跑。 只是他早已身受重伤,体内只剩下一丁点可怜的内力,哪里可能跑得过王义彭? 眼看着就要将王贤羽灭杀在掌下,王义彭眼神森然而狰狞,却在此时斜刺里如闪电般伸出了一把冷剑,“噗”的一声刺进了王义彭的肚子里。 王义彭在那冷剑出现的瞬间才感应到危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刺进了他的肚子,他只来得及运功抵御,移动了腹中的重要器官。 一般的兵器想要破他的肌肤都难,然后这冷剑显然不是一般的兵器,就如同凤渊容的那把软剑也同样不是普通兵器,即便是重甲兵的铠甲,也能被这两把剑劈开。 刺冷剑的自然是一直躲在暗处的叶清瑶,那一刺后她就立刻收手,抓着王贤羽,运起飘渺步如瞬移般的远离,心里忍不住的低咒一声,这个老东西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杀的,这样的雷霆一击,竟也被他躲过了要害! 叶清瑶迅速后退,王义彭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脸因为中毒而摆不出表情来,唯有那眼神疯狂而狰狞,他一步上前,便已到了叶清瑶的面前,在叶清瑶的瞳孔猛然收缩时,挥掌朝叶清瑶拍了过去。 “瑶儿!”“瑶瑶!” 她听到几声呼喊,然后胸口一疼,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洒满了天空。 呃,貌似有点夸张了,但至少在叶清瑶看来,确实是满天空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不过这也就看着恐怖,实际上叶清瑶并没有因为这一掌而受重伤,而且那一口血吐出来之后,反而感觉胸口舒坦了许多。 在她落地之前,凤渊容就已经到了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色,但叶清瑶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激动和紧张,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十分用力。 王义彭本要追上来再补上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6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6部分阅读 掌,不然今天晚上这一战简直是憋屈不已,他竟被这几个连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子小丫头逼得这样狼狈! 只是紧随而至的箭矢暗器阻扰了他的脚步,前方又有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虎视眈眈。 他虽一掌打伤了叶清瑶,凤渊容此刻也显然受伤不轻,但他自己也中了暗器,最重要的是中了毒!这毒太过霸道,虽不能致命,但却极大的僵硬了他的动作。 被云念崎的拼命招式打伤在前,被凤渊容和王贤羽两人纠缠在后,又不小心中了几人的圈套中了毒,而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能够灭了任何一个人! 他的脸皮急剧抖动着,阴测测的看着前方的三道人影,身后林子里还隐着两个人,他毅然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来日方长,今天只是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他很快就会让这几个小混蛋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他的突然离开让叶清瑶松了口气,但紧接着,那刚松下的气又猛然提了起来,王贤羽已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再次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猛然从地上跳将起来,吼叫着:“追上去,那老贼要对彤彤不利!” 不等他说完,凤渊容和叶清瑶就已经再次扎入了林子里,而一直隐藏在林子里没有露面的凌影和凌悦两人也果断的朝王义彭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王贤羽也想要跟上去,却才刚走了两步就忍不住身子摇晃一下,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咧着嘴挪动身子,挪到了距离他最近的大树旁边,倚靠着,才发现不知何时,黑暗中已多了一丝亮光,天空也从黑色转变成了灰色。 马上就要天亮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没有再去想要跟上凤渊容他们,因为就他现在的状态,除了拖后腿,其他的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留在这里休息。 天色越来越明亮,清晨的微风从林间吹拂而过,有些凉意,却沁人心脾。 王贤羽伸手捏碎了身侧草叶上的一滴露水,指间的凉意蔓延而上,他突然整个身子朝旁边一扑,就地一滚便离开了先前所在的地方。而就在他扑倒地面的同时,本应该离开的王义彭竟又出现在了他眼前,并一掌拍在了他前一秒还倚靠着的树干。 “小子,反应倒是很快!”王义彭一击不中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站在了王贤羽的面前,无视那因他的一掌而缓缓倒下的树干,阴沉说道,而因为面孔的僵硬麻木,使得他说这句话的时语气声音显得很奇怪。 借着昏暗的晨光,王贤羽看到了他脸上的阴沉和扭曲,心中不禁凛然,但面上却并没有惧怕的神色,桀骜不羁的说道:“还以为你夹着尾巴跑了,没想到竟又偷偷的回过来偷袭本公子。” 很简单的阐述事情的一句话,落在王义彭的耳里却如滚油落下,让他的眼神越发狰狞,恼羞成怒之下便没有再继续废话,挥掌朝王贤羽拍了下去。 虽然他现在右手没有了知觉,但这并不妨碍他能轻易的将早就没有战力的王贤羽送进地狱,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充斥着无尽的憋屈和怒火,必须要杀几个人才能平息下来。 所以王贤羽就成了最好的目标,即便他同为王家人,也没有丝毫想要留情的意思。而杀了这小子之后,王义彭还要进入那个山洞,将云清彤也给杀了泄恨。 这一晚发生的事让他抛却了原先的认知,不管不顾的想要将这几个小混蛋送进地狱,即便会让三十年前的乱战流血事件再次发生,也在所不惜! 那被凤渊容的软剑所伤,还在渗着血丝的手掌朝王贤羽飞快的过去,然而面对此,王贤羽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恐惧,甚至是突然露出了一个讥诮轻蔑不屑疯狂等各种复杂情绪混杂在一起的笑容来。 “咻!”极其熟悉的呼啸声从身后响起,从那个方向突然之间升腾起了一股浓郁的杀气,朝他狠狠的冲击而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裂碾碎,发出并不刺耳但却震慑心神的呼啸。 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将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的王贤羽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尤其是在多次见识了望月崖两位长老的卑鄙之后,更加不可能让王贤羽独自留在这里。 认为望月崖的两位长老是卑鄙之徒的,并不是因为他们几次偷袭突袭等各种暗中的出手,这些在叶清瑶他们看来根本和所谓的卑鄙无耻划不上太大关系。只有那些个道貌岸然,或者技不如人的,才会大骂偷袭者卑鄙无耻。 叶清瑶他们虽然也这样骂过,但那不过就是个想要骂人的借口罢了,偷袭突袭暗杀什么的,其实他们自己本身就非常喜欢,并始终认为那也是一种本事,跟那些所谓光明正大的比斗没什么区别。 真正让他们觉得望月崖两位长老卑鄙的,是他们好歹身为长辈前辈,却三番两次不顾脸面、没有任何风度的对小辈出手,还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是恶心到了极点。 王义彭现在可不敢让背后来势汹汹的箭矢在身上划出血口子,因为他不能保证那箭身上是否有其他的毒药。他没有忘记他们跟神医谷渊源甚深,叶清瑶更是雪莹亲自教导出来的得意弟子,医术高明的同时,对各种药物的研究也必将顶尖,包括毒药。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放弃取王贤羽的性命,闪身避让过箭矢,脸色一沉就朝箭矢射来的方向冲了进去,然而当他发觉到被他避让过的那根箭矢突然转了个弯,再次朝他射过来的时候,他不禁瞳孔猛的一缩,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箭矢的尾端连接着一根极细的透明丝线。 他低喝了一声,身体朝左侧微沉,左手一把抓住箭身,然后便是用力的一拉。 伴随着一声惊呼,凌悦直直的从林子里飞了出来,隐约看出她手指上缠绕着几丝透明细线。 王义彭的那用力一拉将她从林子里拉了出来,甚至那一瞬间她有种手指将要被自己的丝线割断的感觉,这不由得让她一脸惊慌,被拉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朝王义彭飞了过去。 不过,这群人中有这么容易就慌乱得无法反应的人吗? 眼看着凌悦就要这样轻易的落如王义彭的手中,以他对这几个小家伙的愤恨只怕瞬间就会让凌悦断了气,王贤羽一脸惊骇,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似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拦下没有反抗之力的凌悦,林子内也响起一阵“窸窣”,似乎是有人过来想要把凌悦拉回去。 感应着周围的情况,又眼看着凌家的那个小丫头一脸无措慌乱,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已做好了将她打入地狱向阎王报道的准备。 转眼间,凌悦就到了他的面前,便是在这个时候,凌悦的另外一只手突然手指轻动,从指缝间飞射出了几枚黑针,隐藏在凌悦被拉扯过去而带起的响动和惊呼下,悄无声息的朝王义彭胸口飞射过去。 “叮”的一声,三枚黑针同时击打在了王义彭的身上,不过却没有如正常情况般的射入他的体内,而是击打在了王义彭反手挡在胸前的那根箭矢上面。 凌悦瞳孔一缩,没想到这样近的距离都被他给挡下,果断的放弃了缠绕在手指上的透明丝线,脚尖在地面一点,借力整个人朝后轻盈退开。 王义彭欺身而上,一伸手就将凌悦给抓到了手中,手腕一转避过了凌悦紧随而至伸到了他面前的森冷匕首,人依然被他紧抓在手上没有松开。 远处,一声长啸如汹涌浪涛滚滚而来,让王义彭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了远处晨曦之下的那抹身影,眨眼间,刚还远在天边的身影距离此地已不足百丈,也在这个时候,从林子里窜出了一个貌似憨厚的俊朗小子,正是凌影。 他张弓搭上三箭,以一往无前的其实朝王义彭飞射而去,王胖子再次突破极限,凝聚起身上最后一丁点力量,朝王义彭扑了过去,同样的,还在他手中的凌悦手中匕首翻飞如舞,朝王义彭那只抓着她的左手切割了过去。 若是平时,这三人的招式即便确实厉害,落在王义彭的眼里却是不够看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非常特殊。 被云念崎打伤在先,夜晚的战斗让他再次受伤不轻,更要命的是竟还中了毒,最灵活的右手没有任何知觉,以至于这三人的动作让他想要捏死凌悦,却发现作为捏死凌悦的代价,他的左手有可能脱离他的身体。 如此一计算,王义彭果断的放开凌悦,眼角余光看到那身影又接近了许多,当即闪身进去了林子里,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内。 就他现在的状态,肯定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 王贤羽没有扑到王义彭,而是直接如蛤蟆一般的扑在了地上。凌影射出的三支箭“咄咄咄”的钉在了树干上,他自己也来到了凌悦的身边。凌悦收起了匕首,转头看向已到他们面前的人,行礼道:“风前辈!” 来人正是风前辈,他伸腿踢了踢死人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王贤羽,带着几丝促狭的说道:“起来,不过就是一点小伤,做什么趴地上装死?简直就是丢老人家我的脸!” 王贤羽被自家师父踢得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直想骂娘,不过他现在却是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趴在地上哼哼两声,斜着眼过来,说道:“该死的老头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竟然让王义彭那个老贼给跑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彤丫头的!” 风前辈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霾,随后又踢了踢竟敢对师父不敬的王贤羽,说道:“急什么?先把这里发生的事给老夫说清楚!” 凌悦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一丝鲜血在指间凝聚,然后滴落而下,显然是受了伤,不仅仅只是内伤。 风前辈听完之后,看不出脸色有什么变化,只是冷哼了一声,吩咐三人在这里别乱走,便追进了树林里面。 还活着 凤渊容和叶清瑶先前追着王义彭进入山林,不过却很快将人给跟丢了,虽两人都是惊采绝艳的人物,但毕竟还太年轻,与王义彭相差太多,使得他即便受伤加中毒,但要在山林这样的地方,还是黎明时分天色暗沉这样的情况下避过两人的追踪确实不是难事。 两人在山林中仔细的搜寻着,当听到从身后远处传来的打斗声时,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但并没有返身往回走。 随着天色大亮,山林里也明亮和热闹了起来,凤渊容和叶清瑶不再理会身后的马蚤动,转身继续在山林里寻找着云清彤的踪迹。 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云清彤就在这山林的某一处,不过想到王义彭后半夜了还在山林里逗留,必定是有所异常,尽管他几个时辰前才刚跟云念崎打了一场,但他此刻还留在这里就是让人感觉怪异。 另外,还有王贤羽先前突然的举动,更让叶清瑶诡异的莫名其妙的认为,彤彤就在这附近。 远处又响起打斗声,循声望去却只看到郁郁葱葱的一片茂密森林,偶尔还有林中的动物从眼前蹦过,若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凤渊容只怕就要忍不住拉着亲亲娘子来一场甜蜜蜜的林中烧烤了。 呃,当然,这其实就是一句废话! “好像又有人来了。”叶清瑶侧耳听着远处的声响,轻声喃喃说道。 凤渊容却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拉着她再次转身入山林,不管身后的打斗,说道:“无妨,我们只需安心查探就可以了。” 王义彭憋屈得直想吐血,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风老头,而且还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这让他不得不选择避其锋芒,只是该死的风老头却偏偏死盯上了他。 山林中,树木之间,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追逐前行,面对凤渊容几个人联手还能够进退自如的王义彭,此时却只能一味奔走,想要摆脱风老头的追踪而不得,使出了最快的速度,最大限度的利用起了山林这样的有利地势和环境,却因为受伤又中毒而只能勉强做到不被追上。 “王义彭你个老混蛋,跑什么跑?亏你还是望月崖的长老,竟这般胆小如鼠,本座都还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呢,你倒一见到本座就像老鼠见了猫般的转身便跑,望月崖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风老头紧紧跟在王义彭的后面,追得有些恼火,就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虽算不上恶毒,但还是让王义彭满心抑郁,恨不得转回身去跟风老头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这也就在心里想想,就他现在的状态,一回身恐怕就是直接落入了风老头的手中。 见王义彭并不为所动,风老头“嘿嘿”冷笑两声,就继续破口大骂着,声音滚滚,距离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这连番的臭骂。 幸好这里已经是深山老林,除了叶清瑶他们之外再没有多余的人,不然的话望月崖王义彭长老的脸当真是要被丢尽了! 王义彭这般想着,安慰着自己。不过当他看到大量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之后,听着身后风老头连气都不喘一下的臭骂,面皮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风老头,你别欺人太甚!”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双目泛着淡淡猩红的盯上身后紧追的风老头,状似癫狂的吼道。 而听到这么一句,风老头突然就炸了毛,以至于本就如风般的速度一下子暴涨,眨眼间就冲到了王义彭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王义彭,你倒是说说,究竟谁才是欺人太甚?早就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但也没想到你竟不要脸到了这样的程度。我告诉你,你今天最好马上把本座的宝贝徒儿放了,不然,本座让你死!” 王义彭却突然好像不害怕了,即便风老头就站到了他的面前,只需一伸手就能将他给抓住,而他却突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了。 听了这番话,他冷冷一笑,说道:“老疯子,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差点忘了你早就已经断子绝孙,生无可恋,自然是不会怕死的。”这句话恶毒之极,让王义彭整张脸都狰狞的扭曲了起来。 正走到一处山谷的凤渊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下一秒,那个方向响起了一声巨响,从这里看去,发现竟连空间都似乎被扭曲了。 “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叶清瑶站在他身侧,看着那飞沙走石,树叶飘零的地方,脸上不见丝毫忧色,淡然说道。 “嘶!”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个有些阴冷的声音,而且似乎就在身边的不远处。 叶清瑶一愣,连忙将视线从那看不真切但可以看出来是打成了一团的地方移开,将周围迅速的扫视了一遍,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声音?”那个阴冷的声音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凤渊容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感觉她挣扎了下,突然嘴角一勾,不厚道的说道:“是蛇。” 简单的两个字,让叶清瑶僵硬了身子,猛的埋首进他的胸前,双手紧紧环绕在了他腰上,用力抱紧。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僵硬,凤渊容眉宇之间浮现了几丝心疼,收拢手臂用力将她抱紧,虽一直都不明白向来杀人也不眨眼的瑶儿为何独独惧怕蛇,但原因并不是很重要,他只要知道瑶儿惧怕毒蛇,然后不要让她碰上这种东西就可以。 “别怕!”轻抚着的后背,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视线已在周围转了一圈,想要找出那阴冷的生物,却同样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明明那个声音就在附近,以他的耳力神识想要分辨出那生物所在的方向并不困难,只是那个地方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莫非是躲在地底下? 在寻找的过程中,已过去了大半天,云念崎在还没有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上了云老夫人和雪莹,将山林中的情况与他们说了清楚,然后他在双胞胎的护送下回到了京城,而同时,从周围各个方向赶过来的人有许多已经来到了这里。 王义彭先前看到的林子里出现的那些人,便是。 风前辈和王义彭打得激烈,王义彭虽受了伤,但好歹也是绝顶的高手,不是风前辈的对手是肯定的,但风前辈若想要将他彻底打趴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本该幽静的深山老林已经变得很热闹,王贤羽有人照顾之后,凌影和凌悦就马上离开,追着叶清瑶的踪迹去了,风老头和王老贼打得也很热闹,渐渐的王义彭有些接不上力,眼看就要落入到风老头的手中。 “咻!”一声呼啸响彻天空,让风前辈略一失神,而王义彭一见那呼啸升起的方位,不禁心中一凛,再顾不得其他,发出了他最大的杀招,将人逼退,然后他迅速的遁入了林子里。 风前辈满脸恼怒,想要追上去,但想了一下却又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呼啸升起的方向飞掠而去,林子里的其他人看到信号也纷纷朝那边过去。 这里很黑暗,将石门关闭上的话几乎是没有一丝的光线,凤渊容找到了那个山洞,并且又找到了打开石门的机关,就着从石门外透射进来的微弱亮光,当看到安静的躺在那里似乎连生的气息也没有的云清彤时,叶清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那一刻,她甚至忘记了她最惧怕的毒蛇,挥剑便将缠绕在云清彤身上的几条毒蛇给绞杀成了碎末,看到云清彤那几乎已经认不出原来容颜的模样,眼前视线之内突然猩红一片,喃喃唤了一声“彤彤”后,便是一口血喷洒了出来。 初见到云清彤的时候,凤渊容也是满脸惊骇,叶清瑶的吐血将他惊醒了过来,连忙扶着她,然后走到了云清彤的面前,看着原本白皙的肌肤已变得乌黑,满脸浮肿的云清彤,抱着叶清瑶的手臂猛然收紧,心痛难耐。 强忍下满腔压抑不住的杀意,凤渊容缓缓伸出了手。 内力深厚,武功顶尖的他,那一刻却竟然止不住的双手发抖,止也止不住。 短短的只是伸出手的时间,他想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没有半点女孩子气质,比野小子还要更调皮,几乎整天都灰头土脸的野丫头;想到了那个每次闯祸要被母亲教训的时候,都会躲到瑶儿或者他身后来寻求庇护的淘气丫头;想到了那个被瑶儿惹恼后就会算计着来勾引他,却反而被瑶儿整治得更惨,每次到后来都是厚颜无耻的讨饶谄媚的厚脸丫头…… 而现在,这个从没有一刻好好空闲下来的丫头却面目全非,气息全无的躺在他面前,没有跳起来笑眯眯的喊他容哥哥,没有长牙舞爪的说要把胖子揍得桃花满脸开。 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肌肤,灼热又冰凉,让他几乎忍不住又将手给缩了回来。 手指按在颈动脉的位置,从指间传递而来的微弱跳动让他猛然眼睛一亮,另一只手用力抱紧怀中的叶清瑶,将她从悲切黑暗中拉了回来,说道:“瑶儿,彤彤还活着。” 哭泣 分散寻找云清彤的人都回来了,看到云清彤面色乌黑浮肿的模样时,竟都呆愣的没有能一下子将她给认出来。 从找到云清彤之后,叶清瑶的脸色就一直紧绷着,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压抑不住的杀气,若王义彭就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将他凌迟碎尸! 只是那王义彭自消失之后就再不见踪影,也不知是躲到哪个角落里去疗伤解毒了。 凌悦抽着嘴角,神色古怪的盯着正在捣鼓她的暗器的叶清瑶,脖子凉凉的,许久之后才忍不住说道:“瑶瑶,若是将人给毒死了,还怎么询问想要知道的事情?” 叶清瑶在暗器上抹毒的动作一顿,眼中一片森然的光芒,漠然说道:“不用多问,让他去死就好了!” 看似平静淡然的话却透着一股子的森冷寒意,凌悦不由缩了下脖子,扯着嘴角闭嘴了,不再去管瑶瑶究竟要把她的暗器做怎样的处理,虽然她其实很想说王义彭都跑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跟他打一次并成功伤到他。 叶清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捣鼓着成堆的暗器,将她所有的最毒的毒药尽数抹了上去。 旁边的房间里,云清彤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满脸乌黑浮肿,已没有了原来的模样,更不见丝毫的美艳绝伦。雪莹仔细诊治着,眼中颤巍巍的两点水光,手上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反而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精确飞快稳定。 她一定要杀了王义彭那个老贼,她发誓! 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当年七大家族联合定下的规矩已被打破,接下去要发生的必将是腥风血雨。 双胞胎站在旁边伸着脖子看,一副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的模样,这往常最是温和的云伯母,此刻虽看上去依然很平静,但他们却敏锐的感觉到了恐怖,让他们远远站着都忍不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神医谷的人向来都是七大家族中最性情平和的,但千万别以为他们性情平和就很好欺负了,若一旦将他们惹恼,迎接敌人的就是杀人不见血。 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然后云清轩“砰”的一声推门闯了进来,身后是凌影满脸无奈。 “娘,姐姐呢?这个人是谁?”看到床上那个无声无息的乌黑人影,云清轩傻呆呆的问道。 雪莹没有转头看他一眼,继续为云清彤施针解毒疗伤,双胞胎蹭到了云清轩身边,小声说道:“小轩,你可千万节哀顺变,彤彤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 “滚出去!”雪莹突然转身看着他们,怒火中烧的吼了一嗓子。 被吓了一跳的双胞胎哪里敢反抗,连忙拉着云清轩就冲出了门外,往另外的一个房间冲去,决定还是去看看胖子现在怎么样了。 盯着那落荒而逃的几个身影,雪莹吸了口气又转身继续忙活手上的,不过那一嗓子的怒吼竟让她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而奔出门外的双胞胎则齐齐抹了下额头冒出来的虚汗,云清轩还在见到姐姐惨不忍睹模样的震惊之中,凌影看了双胞胎一眼,然后拉着云清轩就往胖子的房间走。 双胞胎被落在了后面,兄弟两对视一眼,那一刻,他们的眼中没有了先前的促狭跳脱,而是多了一层忧虑担心以及……杀气。 王贤羽也是受了重伤到几乎动弹不得,不过再怎么凄惨,和云清彤相比还是显得很轻松,至少他还清醒着,也就跟云念崎差不多的程度。 而这么算起来,便是被望月崖六长老打伤的云清轩受伤最轻,朔王府内一下子多出了四个伤员。 “王爷,望月崖的王贤文公子前来拜访。”正在凤渊容安静看着叶清瑶捣鼓一堆毒药,有望将神医转变为毒医的时候,管家前来禀报。 闻言他愣了一下,王贤文?他来做什么? 没等他示意,旁边埋头捣鼓毒药的叶清瑶突然抬起了头,冷冷的看着陆管家,阴测测的说道:“望月崖的?马上派人出去杀了他,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陆管家傻了眼,吃吃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凤渊容也愕然看着她,无奈又满含着宠溺的唤一声:“瑶儿?” 闻言叶清瑶冷哼了一声,撇着嘴角又低头不语了。 凤渊容朝陆管家点头示意,让陆管家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领命退下。 “瑶儿,算起来,贤羽也是望月崖的人呢。”看着脸色冷峻的她,凤渊容眉宇间泛起一丝心疼,不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 叶清瑶依然埋头,闻言淡淡的应了一声,心知他这是在宽慰她,不希望她沉浸在怨恨之中,可心里却真的难受极了,眼前始终浮现着云清彤那已经忍不住原来模样的样子,满身的杀气止也止不住。 她当然知道不是每一个望月崖的人都是仇人,王贤文虽是和那六长老一同前来,但从他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同一路的,甚至,她对他有着许多欣赏。可是刚才听到“望月崖”这三个字,她的那一句要将他凌迟处死、碎尸万段的话,便连脑子都没有经过的说了出来。 凤渊容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却被她侧身避让了过去,抬头皱眉看着他,说道:“你想死么?别碰我!” 被避过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稍稍往旁边横移了些,强势的将她搂进怀里,说道:“若不小心中了毒,自有瑶儿给我解,怎么会死呢?” “我才不给你解呢!”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王贤文就已经来到了门外,一进门就看到那夫妻两很是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不禁愕然,刚迈进门槛的那只脚往后,竟然又退出了门外,似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确实不是时候,就在刚才,我还下令让人去将你碎尸万段。”从凤渊容的怀里抬起了头,叶清瑶凉凉的望了他一眼。 闻言王贤文讪然的摸了摸鼻子,倒是明白叶清瑶的怨气从何而来,不过他可是跟六长老那群人不同路的,若被牵连就真是太冤枉了。 然而这些也就在心里想想,这天下每天都在发生不知道多少冤枉人的事情,他就算真被牵连也是无话可说的,谁让他也是望月崖的人呢。 凤渊容轻拍了下她的粉背,微笑看向王贤文,道:“不知王公子前来,是有何贵干?” 虽然自始至终,王贤文和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对彼此的敌意,然而不管怎么说,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就算无心跟六长老他们同流,似乎也不太好这样光明正大的前来拜访朔王府。 而王贤文倒是没有任何的局促,退出去的脚又迈了进来,拱手作揖道:“想要与王爷讨论下关于昨日在围场上发生的事情。” 凤渊容眼中光芒一闪,笑得却是更加温和,道:“王公子想要如何讨论?” 分明是很温和的笑容,王贤文却感觉到了森森,举起手来头疼的揉了下额头,说道:“虽然我一直想要来朔王府拜访,不过却真是不喜欢因为这样的原因。但无论如何,昨天的事情总得找个人来互相商量一下,不管是你们给我们交代还是我们要给你们交代。” 这话让凤渊容微敛了笑容,给人的感觉却反而温和了些,他看着王贤文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只是这事难道不是应该去找皇帝陛下交涉吗?” 本来也是应该如此的,但凤玥却是自昨天后就不见了人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据说皇上突遇急事,不在宫中。 这据说的事,还不是人家皇帝陛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可别人却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强闯进去不成? 但幸好他还留了话,若有什么要事的话,直接去朔王府找朔王殿下就可以了。 面对这样的圣宠,太后皇后淑妃和其他几位皇子竟都没有丝毫的羡慕嫉妒恨,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他们都打算要安静的坐那儿看热闹呢,若有机会,他们一点不会在意做点类似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这样的事情。 王贤文直愣愣的盯着凤渊容看了半晌,缓缓皱起了眉头,倒不是有所不满,而是头疼,非常的头疼。 所以他干脆一屁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盯着凤渊容说道:“王爷,你自个儿说说吧,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凤渊容微眯起了眼睛,笑得温和而儒雅,说道,“你望月崖的长老无故抓走我家彤彤,不但囚禁威胁,还将我家彤彤害得没有了人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们辛苦寻找,终于有了消息却竟被你们阻拦,六长老还一出手就打伤了我家小轩,更害得我们没有及时赶到而让舅舅身受重伤,几乎殒命,也让我们没有能及时找到彤彤,贤羽受伤更严重。本王身为主人也不好意思对客人太不客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实在做不到息事宁人,敢问一声王公子,这么多的事情,你认为该如何处理是好?” 王贤文抽了抽嘴角,对凤渊容的这一番话极为无言以对,同时也觉得这家伙真是一个无耻之辈。 可这是事实,虽然表达的方式有点无耻。 “不知云小姐怎么样了?”真正的原因是很多年前的仇怨,可就眼前最近的事情则是从云清彤开始,他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那位被抓走的云小姐,而且听凤渊容的话,似乎是遭到了很残忍的对待。 想着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一点都不怀疑云清彤是真的被伤害得很惨。 说到云清彤,凤渊容的笑容森冷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我们还不知道彤彤到底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因为她自被救回后就没有醒来过,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叶清瑶摆弄暗器的手突然轻颤了下,扎进了她的手指,顿时整只手都变成了恐怖的蓝色。 “瑶儿!”凤渊容心头一跳,连忙抓上了她的手,眉头紧紧的纠成了一团。 叶清瑶也是愣了一下,这毒因为是她配制出来的,所以她本身自然有着很强的抗性,但依然眨眼间就让毒性蔓延了。看着凤渊容纠成一团的眉头,她连忙拿出解药吃下,好一会儿,手上的蓝色才消退了干净。 “够了!别再弄这些个东西!”凤渊容突然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旁边,皱紧了眉头朝叶清瑶低吼道,“以后都不许再摆弄这些东西,这些全部拿出去扔了!” 愣愣的看着突然气急败坏的朝她吼的凤渊容,叶清瑶呆傻的反应不过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纠结的眉心,幽暗的眼神,这个样子的凤渊容浑身都在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冷冽之气,再不见温润优雅,让人忍不住心头剧颤,不敢违背他的任何命令。 对,就是命令。 叶清瑶有些无措,只因从不曾见到过他这个样子,更从没有被他吼过。 忍不住感到委屈,嘴角一扯,鼻子有些酸涩,眼中止不住的弥漫起了水雾。 凤渊容看着她眼眶中的水雾愣了一下,眉头纠得更紧,难掩心疼,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 这话一点都不温柔,还带着冷冽之气和强势,落在叶清瑶的耳中,让她心头极度的不适应,胸口似乎有什么想要找一个宣泄口。然后,她嘴角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凤渊容眉头舒展了些,眼中飞快的划过心疼,伸手将她用力搂抱进了怀里,没有安慰的话,只是轻抚着她的粉背,任她在怀里大哭,发泄着从昨天找到云清彤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憋着没有舒缓过的那口气。 王贤文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旁若无人,完全将他当隐形人的夫妻两,抽了抽嘴角,有心想要发表下不满,但最终还是摸着鼻子决定要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们计较了。况且这王妃娘娘在大哭呢,他可是最怜香惜玉的,美人落泪他不能上前去安慰已经很遗憾了,若还要阻扰打搅,简直是天理难容。 这边的响动惊动了附近的人,正凑在花园里不知算计着什么的双胞胎耳朵一动,就抬头看向了这边。 “我怎么好像有听到哭声?” “我也听到了。” “好像是瑶瑶的声音。” “恩,怎么回事?瑶瑶怎么会哭的?难道是阿容那魂淡欺负了她?” “去看看!” “好!” 两颗脑袋从门框边探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家瑶瑶埋在凤渊容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第二眼却看到了另外一个讨厌的人。 王贤文也看到了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是友好的朝双胞胎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不过回应他的却是双胞胎不客气的挑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望月崖的公子,你来王府做什么?” “望月崖”这两个字被他们咬得极重,显然即便明知道并非每个望月崖的人都是敌人,但还是忍不住的心生敌意。 听到双胞胎的声音,叶清瑶慢慢止住了哭声,却止不住打了几个哭嗝。 埋在凤渊容的怀里,蹭了蹭脸,将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了他的身上,却迟迟没有抬起头来。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这样哭过,即便是刚出生的时候也没有哭过,可今天不过就是被某人吼了一声,便忍不住大哭起来,好丢脸! 可这么一哭过后,她竟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许多,先前一直压抑在胸口的那口闷气也消失不见了。 凤渊容低头轻吻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乖,不哭了,去睡一觉休息下吧,昨晚都没有能好好的睡一会。” 继续埋首在他怀里,闻言吸了下鼻子,闷声说道:“你刚才凶我。” “哪有?” “有!” “好吧,那作为赔礼道歉,我陪你一起睡可好?” “……”这个人,怎地这般无耻? 直接无视王贤文这个“客人”,凤渊容打横抱起叶清瑶就朝他们的卧房走去,至于说双胞胎,这两个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从始至终,朔王殿下就没有拿正眼看他们一眼。 “恩,那个,他就这么走了吗?”王贤文挑拣着措词,看着凤渊容离开的背影如此问了一句。 双胞胎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斜睨着他没好气的说道:“不然你还想怎样?你还真当你自己是客人啊?不知道这里一点都不欢迎望月崖的人吗?真不明白瑶瑶怎么竟没有让人去把你给凌迟处死碎尸万段了。” 她有这么打算过的,不过是后来放弃了而已! 王贤文瞪着这兄弟两,莫名的嫣然一笑,说道:“对事情和人一概而论可是不好的哦,再说你们之中也有望月崖的人呢!” “切!胖子算什么望月崖的人啊?他长这么大还连望月崖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别把他跟你们混为一谈!” “可这是事实不是吗?他确实是望月崖的人,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回去。” “你这话用来骗小孩倒是挺好的。”慕言峻不屑的撇着嘴角,说道,“不过就是说得好听点,要真回去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在等待着他呢!” “但这并不能说明他跟望月崖没有关系。” “哼!我说你来王府到底是干什么的?若没什么事了的话,还是赶紧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本公子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朔王商量,没想到朔王殿下竟这般无礼,将我这个客人扔在了这儿。” 慕言决斜着眼看了他几眼,吊起嗓子说道:“你这人咋的这么没有眼力见呢?我们王爷分明就是不想跟你商量事情所以才会把你一个人晾晒在这里,你还是赶紧回吧!” 王贤文有着强烈的无语凝噎的感觉,他好歹也是一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怎么就这般的不受欢迎呢? 好吧,他知道,他这是受到两位长老的连累了…… “我以为我已经很厉害了。”窝在凤渊容的怀里,叶清瑶喃喃说着,“可事实上却是因为我根本没有遇到过真正强大的人,才会有这样子的以为。” 凤渊容只是用力抱着她,安静的听着她说,并没有答话回应。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闷声说道:“事实上,我连保护身边的伙伴不受伤害的能力也没有。” “瑶儿,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因为大家都不会希望看到这样,也没人会认为这是你的不对。” “我知道,只是想着还是不舒服。”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7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7部分阅读 “那就睡觉吧,睡够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呢!”她为这四个字感到不满,从他胸前抬起了头,不满的瞪着他。 凤渊容宛然而笑,看着胸前的人儿,眼中飞快的划过一道幽芒,语气突然变得更温柔了些,问道:“瑶儿,你还不累吗?” 看到他的眼神,叶清瑶直觉的感到了危险,连忙躺好闭上眼睛,说道:“不,我很累,要睡觉了。” 凤渊容默然,有点点懊恼亲亲瑶儿的敏锐直觉。 一直睡到满天繁星,两人才醒了过来,虽然现在王府里有四位身受重伤的,但却没有人来打搅两人休息,只是当他们起来之后却发现,王贤文竟还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没走?”叶清瑶斜睨着他,不怎么客气的问道。 王贤文已经开始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严重怀疑,不过再怀疑他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朝叶清瑶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而事实上,也确实非常迷人。 “在下尚未完成来朔王府的任务,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你想怎样?”睡饱了之后果然感觉舒服多了,叶清瑶也没有如先前那样整个人都阴测测的。 王贤文笑眯眯的摇晃着脑袋,说道:“先前就已经说过了,昨天的事情总得商量个说法出来。” “那王公子认为什么样的说法比较好?” “我是没意见的,不过虽然我也看六长老不顺眼,但也不能让他们丢了望月崖的脸。” 这话让叶清瑶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好。” 几人顺着声音转头看过去,就看到王贤羽在凌影的扶持下出现在了门口,脸色还很苍白,走路还摇摇晃晃的,他看着王贤文这个本家兄弟,眯着眼睛说道:“就如你说的这样,只要别做出让我们去道歉这样狗屁的事情,万事都好说,望月崖的脸面自然不能因为那两个老贼而弄丢了。” 这话让王贤文眼睛一亮,连带的椅子上的身子也坐直了些,目光灼灼的看着胖子,说道:“兄弟,你莫非是想要回归家门了?” 叶清瑶轻蹙了下秀眉,看着王贤羽脸上那又恢复了的猥琐笑容,勾了勾嘴角,对他有可能做出的选择不做任何评论和干涉。 王贤羽“嘿嘿”冷笑两声,那笑容看起来猥琐,似乎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但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其中多了一丝冷厉,说道:“本公子本就是望月崖的子弟,那里才是我的本家,只要有机会当然是想要回去的。” 闻言,王贤文的眼睛进一步发亮,根据这些天对这个从未到过望月崖的本家兄弟的了解,他已经能够预见接下去望月崖,或者说是整个七大家族,都将会变得很热闹。因为,若是王贤羽回归的话,身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乎从未长久分开过的好伙伴们,必将也回归各自的家族,而他们的身份可是很特殊的呢! 想到这些,王贤文就有种热血沸腾的兴奋,很大方的说道:“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上的,请尽管开口,就算不能上刀山下火海,但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胖子,你要去望月崖?”双胞胎竟表现得有些踌躇,这真是让人意外,难道他们不是应该是最兴奋最激动的那两个吗? 凌影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也要回去凌霄殿。” “哎?” “虽然我们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在七大隐世家族内跟我们有仇的绝对不止一个两个,这次望月崖的两位长老只是其中之二,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个想要杀了我们的。”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慕言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宁愿永远都别回所谓的本家了,什么隐世家族,有我们现在的生活更加自在和舒坦吗?” 这话同时戳中了几人的内心,凤渊容是无所谓回归的,他本就不是隐世家族的人,所以并没有回不回归的问题。 至少现在,他是这样想的,以至于一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他竟被无良师父设计,脱身不得。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郁,叶清瑶托腮坐在桌边,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虽然说你们都是家族的子弟,若想回去随时都能回去,可你们毕竟是生长在外面的,当初又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会离开,真的能那么轻易就回去吗?” “就算回了家门,只怕也会有大量的麻烦等待着你们,想要融入进去恐怕很困难。”凤渊容也说道。 王贤羽脸上狠绝之光闪烁,咬牙说道:“这些是肯定会遇到的,不过那有怎样?本公子一定要把那两个老贼,以及现在暂时还没有出现,却欲要对我们不利的其他老贼全都都给灭了!还有,我们身为后代子孙,必身负着将被囚禁的长辈救出来的义务!” 看着王贤羽的表情,叶清瑶微笑了下,说道:“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身为朋友,都必将全力支持你。不过在你回去之前,你得先将跟家族不相干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其中也包括我们的事情,另外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就得先把伤养好了,才能有资本去努力。” 得到好伙伴的支持,王贤羽顿时扬起一个猥琐的笑容,嬉笑着说道:“这是必须的,就本公子现在的这个破败身子,普通人碰我一下都会摔倒,怎么能出去见人?瑶瑶你看着好了,终有一天,我会把王义彭那个老贼打成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百遍。” 双胞胎在旁边扳起了手指,说着:“那还得等多少年啊?话说那个时候王义彭那老贼还会活着吗?那未免也太长命百岁了吧!” 王贤羽当场炸毛,只可惜现在他根本就没多少力气,炸毛也只能炸毛,最多就瞪双胞胎几眼,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就在心里暗暗发狠,等本公子伤势恢复了,一定要把这对双胞胎蹂躏一百遍啊一百遍! 王贤文坐在旁边看着几人,眼底隐隐透露着几点羡慕,听到这个最新的话题,忍不住说道:“其实王义彭长老现在就已经八十七岁了。” “什么?骗人!”双胞胎和王贤羽三人齐声惊呼,不可能吧?那老贼看着也就五六十岁的模样啊。 王贤文耸了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姿态。 “切,那么差劲的老贼竟能这样长命,莫非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慕言峻不厚道的、恶劣的、毒辣的诽谤着。 叶清瑶瞥了他一眼,说道:“大概是功力深厚的原因,这没什么稀奇的,我师父也已经有八十多岁了呢。” “哎?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我一直以为国师大人才只有五十岁的样子,话说,他十年前是不是也长现在这样啊?” “貌似。” 陆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王爷,望月崖的王小姐前来询问,王公子何时回去。” 凤渊容闻言转头看向了王贤文,却见王贤文微皱起了眉头,眉宇之间一丝不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叶清瑶说道:“王妃,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说。” “容思曼是个什么样的人?” 挑拨离间 望月崖的人来到金玥国都城已经有好多天,也就表示传说中离家出走的容二小姐也回来了有许多天,然而她却并没有回去容家,而是一直住在驿馆内,还和望月崖的诸位相处得非常愉快。 这实在是一件很掉份儿,落在有些人眼里还非常不知廉耻的事情,好歹她也是云英未嫁的千金小姐,难道就不怕将来会嫁不出去吗? 然而面对这样的事情,就连容家竟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究其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想要趁机和望月崖的众人搞好关系,甚至若能嫁入望月崖,那就更好了。 当日宫宴上的时候,她不是就跟在王贤文的身边吗?而这位王公子明显和另外几个子弟的身份地位不同,又是个怜香惜玉的翩翩佳公子。 王贤文确实是个怜香惜玉的,尤其对美人向来没太大抵抗力,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说让容思曼回容家这样明显会让她尴尬的话语,只是对于她时不时的跟他来个巧遇出现在他面前,也是有些烦闷的。 他是喜欢美人没错,见不得美人幽怨委屈也是事实,甚至许多时候他还会因为见到了让人心动的美人而迈不动脚步,可这并不表示他就是个蠢笨的傻瓜,看不出容思曼的别有所图。 若是个简单的美人,他一点都不介意跟她更深入的交流,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然而面对她的别有所图,图的还是他明显不乐意的事情,王贤文就不乐意了,尤其想到当初在路上遇到这位据说被家人逼婚而离家出走的容二小姐,说不定根本就是她事先得知了他们行走的路线而故意撞上来时,他就越发的对那个女人不喜了。 初见时,听着她那强忍委屈的说着伤心事,他还真相信了几分,只是当在宫宴上看到她口中表哥以及不要脸的勾引下抢走了她表哥的那个女人时,他就对先前的相信产生了动摇,再看下去,他就完全不相信了。 女人果然是很恐怖的生物,好好的大家闺秀竟会做出这样诋毁所谓情敌的事情,甚至那“情敌”二字还有待商量,事实上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爱慕凤渊容,人家朔王殿下却是根本连正眼都懒得看她一眼。 经过这些天的特意打听,他更是将容思曼和凤渊容之间的事情打听了一清二楚,以至于他对容思曼那般的颠倒是非,将长这么大也才刚见过几面,连亲戚关系也不牢靠的所谓表哥,说成是曾对她情深意重的情郎这样的事很惊愕。 如此,他才突然有那么一问,因为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显示,容思曼是个孤傲清高,冷若冰霜,什么人和事都不能被她放在心上的女子,这实在是和他的认识有很大差别。 而他那一问,则让叶清瑶愣了一下,关于容思曼这些天来的事情,她也有些了解,不过她却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了下,说道:“容二小姐觊觎我家容容不是一两天,而且似乎还相当的坚决,你实在不应该问我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一定是会挑拣着最难听的话来形容她。” “那么你想要用怎样难听的话来形容她呢?”王贤文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只是叶清瑶却没兴趣,虽然她确实对那个觊觎她家容容的女人很是恼火,但她没打算要用恶毒的语言来满足王贤文的好奇,随口淡然说道:“王公子何必问这样的问题呢?不管容二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人,你对她的认知自然由你自己来决定,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那么她在你心里,就是怎样的人。” 这如绕口令般的话,让王贤文轻皱了下眉,似有些不满于得到的这个答案,不过随即却又释然了,朝叶清瑶拱手作揖道:“王妃说得有理,倒是在下显得迂腐了。妹妹在门外等候,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王公子慢走,随时欢迎再来朔王府做客。” 王贤文出了朔王府,还没走出大门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外等候,正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看到王贤文的身影,王娴凝连忙迎了上去,不满的说道:“二哥,你怎么还在朔王府?” 另一人正在容思曼,她看到王贤文从朔王府内出来,眼中竟是闪过一丝失望和暗恼,转瞬间又恢复了清傲的神态,朝王贤文打一声招呼:“王大哥。” 这一声“王大哥”可是比“王公子”要显得亲热多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将称呼改了,与王娴凝更是以姐妹相称。 王贤文微笑着点了下头,因微笑而眯起的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转头看向身侧的妹子,问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思曼姐见你这么迟还没有回去,所以就想要来看看。” 王娴凝没有心机的一句话让容思曼微变了脸色,连忙问道:“王大哥你今天所行顺利吗?” 王贤文转头看了身后的朔王府一眼,便又转回头看向容思曼,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此事简直是一言难尽,王爷王妃根本就不搭理本公子,竟自顾自的去休息了,本公子在王府里等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闻言,王娴凝不由皱起了眉头,脸上有着恼怒之色,说道:“这太过分了,好歹二哥你也是客人哪!” 容思曼眼中飞快的划过点点寒光,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轻启樱唇冷然说道:“朔王妃自小生长与山野之中,可不懂什么规矩。” 她认为她抓住了一个很好的奚落叶清瑶的机会,却没发现这话出口就连王娴凝都脸色略显不虞,在她认为,叶清瑶让也算是隐世家族中人,并不高兴被一个外来者这样子说,即便这个人最近跟她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况且七大隐世家族有五家是隐居在山林深处,其中就包括望月崖,王娴凝亦算是自小生长在山野之中的,这样算来,岂不是说她也是不懂什么规矩的? 王贤文倒是神色平静,脸上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只说着:“确实挺不懂规矩的,这夫妻两都是一个德行,也难怪,毕竟他们两人也是最近才回到京城这个最注重礼仪的地方。” “王大哥,其实……”容思曼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想要解释,或者为凤渊容开脱一下,却也不去想一想她有没有那个资格。 王贤文没有听她说下去,而是直接又有礼貌的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对了容二小姐,今天我还遇到了令尊,他似乎非常想念你,希望你能回去看望他老人家呢。” 容思曼脸色一下子变白,抬头怔怔的看着王贤文,总觉得今天的王贤文与先前相比有些不同了,他这看似婉转的话却是等于在赶她离开,她甚至不相信他今天真的遇到过她父亲。 王娴凝虽是直性子,但这话却也让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由不满的看着他,说道:“二哥,你怎么……” “凝儿,你怎么还是这么直性子呢?难道二哥前几天对你说过的话全部都被你当成了耳旁风?”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娴凝不高兴了,虽然先前容思曼的那句话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毕竟这是她的朋友,二哥这么说分明就是不给她面子,在欺负她朋友呢! 看着妹子的神色,王贤文皱起了眉头,脸色一沉,说道:“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这个二哥虽然难得有正经的时候,但王娴凝却莫名的有些畏惧,现在见二哥沉下了脸,她不禁有些瑟然。便是在这个时候,容思曼的声音清幽的响起:“我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多亏王公子和王小姐的照拂,小女子就此告辞。” 此话说得恰到好处,将王娴凝刚生出的那一丝怯意击溃,直接奔到容思曼的面前把已经转身要离开的她拉了回来,说道:“思曼姐,你别多想,我二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容思曼摇着头将她的手推开,说道:“凝儿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日子来是我自己死乞白赖的不愿走,一定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没有,一点都不麻烦!” “其实容家就在京城,我不回去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我也知道,因为这个最近京城里出现了很多流言蜚语。凝儿,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容家找我。” “可是你若回去,他们还要逼你嫁人怎么办?” “像我们这样的女子,注定是不能选择自己想要嫁的人,就算被逼出嫁也没什么。” “那你不要回去好了!” “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总不能一直跟着你们吧,到现在为止就已经很麻烦你和王公子了。” 她这称呼又改为了王公子,而她口中的王公子此刻正站在旁边,皱眉看着眼前的情况,听着她带有挑拨意味的话语,脸色更沉,突然说道:“本公子向来怜香惜玉,最见不得美人受委屈,即便被美人利用上两三回也不会计较。” 闻言容思曼不由一喜,然后还没有等她表示什么,王贤文接下去的那句话却让她猛然僵硬了神情。 “可是本公子很讨厌被人当傻瓜。” “王大哥,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容思曼的脸色有些发白,不是因为王贤文的话,而是因为他在说这句话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而见着她这个模样,王娴凝连忙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气愤的看着王贤文,说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太过分了!” 看着眼前与他呈对峙状态的妹子,还有她的神态,她说的话,王贤文突然感觉一阵心凉,没有心情再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所以他略微后退了一步,冷笑着说道:“我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不过就是表明了一下讨厌的事情罢了,却不知道凝儿你为何这么紧张,竟是一副好像本公子要打人的临危模样。想当初本公子身受重伤性命垂危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呢。” 不知为何,看着好像什么地方变得不太一样的二哥,王娴凝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不由说道:“二哥,你怎么这样说?我只是……” 她本想说只是不想看着你欺负思曼姐而已,但话未出口,她也觉得好像一直以来二哥除了说话不好听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那她拦在这里做什么? 王贤文笑得灿烂,眼神却是凉漠的,冷冷看了王娴凝身后的容思曼一眼,然后转身就朝着远处走去。 “二哥,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美人儿,眼看夜幕降临,正是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时光。”他语气轻佻,听不出丝毫的异样来,转身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专挑近路往花街的方向走去。 王娴凝在原地跺了跺脚,对二哥的好色风流不满极了,转身看到静静站立在她背后的容思曼,暂时将对二哥的气恼放在了脑后,笑着说道:“思曼姐,你别理我二哥,谁知道他又突然发什么神经!” 容思曼眼底一丝诡光闪过,冷凝的脸色浮现纠结为难之色,说道:“我还是回去容家吧,免得王大哥待会儿回来见了我不高兴。” 朔王府大门口,两颗长得一模一样的脑袋凑在门缝里往外张望,并轻声嘀咕着:“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说容思曼这个贱人在挑拨离间?兄妹的感情她都要挑拨,而且貌似还是朋友的样子,她有病吧?” “我看是姓王的那个丫头没脑子,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出来,该说她傻呢还是她傻呢还是她傻呢?” 陆管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看着趴在门缝里往外张望的两人,对那不雅的姿态他视若无睹,温和而有礼的说道:“二位慕公子,王妃让小的出来看看,怎么二位公子还没有买香酥糖回来。” 这二人分明连大门都还没有出呢,也不知道王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块香酥糖。 威胁月王 “我从没这样讨厌过一个美人,而且这个美人还不是一般的美。”香满楼内,王贤文左拥右抱,很是快活,却突然朝对面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对面的是同样身为望月崖子弟的两个兄弟,正是前几次发生冲突时跟在王贤文身后选择袖手旁观的两位,听到这样的话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王贤文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而王贤文在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那只是一句无聊之下的随口抱怨,敛下的睫毛隐藏了点点寒光,脸上依然是那风流轻佻的笑容,张嘴吃下身侧美人剥好并喂送到他唇边的葡萄,半合着眼满脸享受的表情。 对面两位本家兄弟几乎都要以为刚才那一瞬间只是他们出现的幻听幻觉,不过既然他不想多说,似乎真的只是发了个牢马蚤而已,他们也就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多问。 朔王府内,叶清瑶终于吃到了双胞胎自告奋勇要出去买的香酥糖,作为配点,她还听到了就在朔王府门口发生的精彩好戏,看着双胞胎讲得眉飞色舞,她不由轻挑了下眉梢,悠然说道:“王贤文不是一般人,岂会被人这般挑衅?” “人家是美人嘛!”双胞胎不无恶意的说着。 叶清瑶抬头看了他们几眼,对这话不做任何的评论。 要说王贤文风流那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见着美人就走不动路,忍不住想要上去调戏也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叶清瑶从不认为他当真会为了一个美人而连基本的原则也没有了。 从几次的接触中可以知道,那只是一个看似无害的人罢了,真正危险的人是不会在平常时候也把危险表现在面上的。 双胞胎其实也是因为看王贤文不顺眼所以才会恶意诽谤一下,他们清楚的明白王贤文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其危险程度并不下于他们这群人,所以当想到先前在朔王府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兄弟两对竟敢挑拨王贤文和他妹妹之间感情的容思曼生出了绵绵的同情。 那女人也就有点小聪明,想要将王娴凝拉到她那边,却得罪了比王娴凝不知道要危险多少倍的王贤文,其实应该说她是太蠢了吧? “瑶瑶,你看我们该怎么处置容思曼那个女人才好呢?”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慕言决凑到了叶清瑶的面前,如此问道。 容思曼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爱慕阿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觊觎甚至三番两次的欲要勾引,别看瑶瑶平常时候好像很大方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眼儿小着呢,尤其这件事还关系到阿容,本就小的心眼儿很自然的更加缩小了。 也就是说,瑶瑶是绝对不会放过容思曼……恩恩,应该说瑶瑶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打阿容注意的女人! 什么什么?你问若是来了个男人,瑶瑶会怎么办? 先阉后杀! 不对,瑶瑶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的,所以她可能大概或许应该会把人抓去弄菊馆,让他每天接客十二个时辰。 啧,简直就是活生生逼良为娼的典范啊! 叶清瑶并不知道慕言决已经将她当成了逼良为娼的典范,若知道是话……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她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不是吗?最近的例子便是叶灵荞至今还在香满楼里接客。 而听到慕言决的这个问题,她沉吟了一下,说道:“不用管她。” “哎哎?不用管她?”慕言决猛的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的回答。 真的好奇怪,瑶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胸宽广了? 叶清瑶瞥他一眼,这样明显的表情不用问也能猜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所幸她并不在意,咬着香酥糖淡然说道:“她最近又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似乎也没有做出勾引容容的事情,我可不是没事找事的人。” 此话一出,双胞胎便已经明了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大方的不跟容思曼计较,而是现在有更适合的人选对她心生了怨愤,他们完全可以站在旁边看热闹,又何必还要浪费力气去对付那个不怎么要紧的女人? 他们本身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处理好这些之后才能够安心的回归本家,虽不是真心乐意回去的,但却是真心愿意回去,带着凛然的杀气和强势,势要把所有会危害到他们的人全都狠狠的打压下去。 叶清瑶拿着点心来到了云清彤的房里,端来凳子摆放在床前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经过舅妈的救治,彤彤此刻看上去比先前要好了许多,脸上的乌黑之色褪下不少,呼吸也明显了许多,有两个神医在这里倒不用担心她还会有性命之危。 只是因为她身子此时非常虚弱,尚还清醒不过来,就连身上的蛇毒也没有能够一次解清,只能等她身子再恢复一些才能继续解毒。 “彤彤,你真应该现在就醒过来,看看你此刻的这幅尊荣。亏你还常说要把胖子揍得连他娘亲也不认识,可现在连自家娘亲也不认识的那个人却是你了,胖子似乎正在幸灾乐祸的嘲笑着你呢。”叶清瑶凑到了云清彤的耳边,如此轻声说着。 旁边院子的某间房内,正卧床休息的胖子突然耳根一热,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着鼻子喃喃说着:“哪个魂淡在背后说本公子的坏话?” 听到响动走过来的凌悦闻言翻了个白眼,伸手帮他掖了下被角,说道:“谁敢在背后说你王公子的坏话?你该当心点别着凉了才是,不然这又是受伤又是着凉的,本姑娘可不伺候了。” 王贤羽哼唧了两声,侧头斜眼看向凌悦,“小悦儿,彤丫头醒来了没有?” 凌悦眼神一暗,飞快的闪过担忧之色,转瞬间只余一抹微笑,摇头说道:“还没醒呢,不过有云伯母和瑶瑶在,肯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相信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王贤羽缩在床上轻轻的应了一声,又问道:“王义彭那个老贼找到了吗?” “二位师父和老夫人都出去寻找了,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听到这个回答,王贤羽又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凌悦也是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出了里间,好让他能够安静休息。 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王义彭的,那个人除非是马上回去了望月崖,不然的话势必要将他给找出来,不说大卸八块这样的话,但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另外还有六长老,不过这个老混账现在还不适合去对付,毕竟他若现在出事,金玥国绝对脱不了干系,好歹凤渊容也是金玥国的亲王呢,怎么能大咧咧的把金玥国给拖进这个泥潭里面? 老夫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截断了前往望月崖的通道,就是想要将王义彭给拦截下来,若让他回了望月崖,往后想要对付他恐怕会更加的麻烦。 只是一直寻找了好些天,王义彭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出现在谁的眼前,望月崖那边也没有见他回去过。 不过这几天来,云清彤的情况却是好转了许多,蛇毒已经全部解清,脸上的乌黑之色总算是消失不见,唯有苍白还停留在脸上。她也在两天前就已经醒了,却很虚弱,醒了没一会就又昏沉沉睡了过去,期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这一次,是真的伤到了。 叶清瑶神色阴郁的盯着此刻正清醒着的云清彤,云清彤的脸色也猛然间变得越发苍白,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却只是嘶哑的杂音。本还以为是因为昏迷了多日,多日不进饮食而嗓子干涩才会说不出话来,可是已经喝了一小杯温水,又吃了一碗稀粥,她依然说不出话来。 雪莹的眼中闪过几丝血光,指甲用力的掐进了掌心里,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坐在床沿提云清彤细细的把着脉。 叶清瑶也缓过了神来,将所有的心情全都隐藏进心底,面上则恢复了平静,站在旁边等舅妈诊断个结果出来。 “什么?彤丫头不会说话了?” 胖子正在院子里练功,他的伤已恢复了许多,这样轻巧的练功倒是更有助于他伤势的恢复,突然听到云清轩杀气腾腾的冲过来说的话,一愣之后便是直接蹦跶了起来,脸色急剧的变换,转身就朝着云清彤的房间奔去,在跑到房门时,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已经重归于平静,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放内,叶清瑶看到王贤羽的出现,不知想了些什么,转头在舅妈的耳边轻声说道:“舅妈,我们出去说吧。” 雪莹愣了一下,抬头也看到王贤羽,脸色稍缓,点了点头。 随着两人的出去,房内的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离开,便只剩下了云清彤和王贤羽两人。 云清彤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张嘴想要说话,却猛然僵硬,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后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王贤羽走过去在床沿坐下,盯着她就是一阵猛瞧,直瞧得云清彤沉寂的面容浮现了点点怒容,才突然笑了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又突然俯身捏住了她两边脸颊,用力的捏着扯了两下,说道:“彤丫头,听说你连骂人也不会了?” 正待发作的叶清瑶闻言浑身一僵,眼神迅速的黯淡了下去,看得王贤羽心中忍不住一疼,缓缓松开了捏着她脸颊的手,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顺手捧住了她的脸,低头毫不犹豫的亲了下去。 “哦……”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起哄声,然后那几个趴在门缝里偷看的家伙被迅速的拖离。 “瑶瑶,我们再看一下嘛!”慕言峻被拖着往外走,脑袋却不死心的往后转,还想要继续偷看。 叶清瑶眉梢一挑,冷冷的说道:“打搅别人亲热的会被猪踢的。” “我们只是在门外看看,不会去打搅的。”云清轩点着手指一脸认真的说道,旁边双胞胎两人马上认同的点头。 叶清瑶眉尖一蹙,同时身边出现了刚回王府的凤渊容,伸手抓住双胞胎的衣领,又随手一扔,便将他们扔出到了院子外面,淡淡的声音同时飘荡过去,“你们在那偷看,便已经是打搅了他们。” “我知道,你有经验嘛!”云清轩眼珠儿一溜,算计的看着凤渊容。 凤渊容也不跟他计较,一手拎起他的后领,另一只手则温柔的揽过了叶清瑶的纤腰,转身往院子门外走去。 “嗨,你个魂淡,赶紧放本少爷下来!”本就不是凤渊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有伤在身,云清轩哪里能够挣脱得出来? 凤渊容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转头对身边的叶清瑶说道:“我刚从宫里回来,听父皇的话,似乎我的那几位皇兄最近有些动静。” “直接灭了那两个人不就好了?哪里来的这么麻烦的事情?早点灭了他们,我们也好早点去隐世家族瞧瞧。”云清轩对他现在的状态可是不满极了,挣脱不得自然就将火气发泄到了别的地方,比如眼前这件事,他就觉得要解决真的简单极了。 叶清瑶敲了下他的脑袋,说道:“要真能这么简单,事情早几十年就解决了,你以为什么人都是说杀就能杀的吗?” 云清轩嘴角一扯,幽怨的看向叶清瑶,他觉得二姐姐不疼他了。 都是凤渊容的错! 叶清瑶不理他的幽怨,凤渊容更加不会多看一眼,只是将云清轩拎出院子后就放了他自由,还甚是嫌恶的挥了挥手。 “三皇兄怎么说?”叶清瑶无视身边几人的各种神态动作,犹自问道。 凤渊容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说道:“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今天根本就没有进宫,听说他最近几天又做出了一些让满朝大臣都怨声载道的事情。” 叶清瑶秀眉一凝,问道:“难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放弃?” 凤渊容的回答是无声的一眼。 不过两人倒是都明白,就算日后凤渊辰真的当了皇帝,以他的性格恐怕朝中大臣会整天惶恐不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做出点让满朝大臣都心跳加速呼吸不稳的事情来。 叶清瑶眼波潋滟,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恶劣的弧度,踮起脚尖凑到凤渊容轻声说了几句。 于是,当天晚上,月王府后院的泠雪亭中,凤渊容和凤渊辰兄弟两相对而坐,面前的石桌上布置了酒菜,边浅酌,边聊着天。 突然凤渊辰眉头一挑,目光炯然的盯上了凤渊容,问道:“七弟,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凤渊容神色怡然,以手撑着下巴看凉亭外的风景,微笑说道:“便是三皇兄你听到的那般,瑶儿最近事儿比较多,恐怕不能前来月王府为三嫂看诊了。” “那无妨,本就该是我们去朔王府才是,怎能每次都反而劳烦弟妹前来月王府呢?”凤渊辰如此应对着。其实他又怎能不知道凤渊容的目的呢?只是想要让他去坐那个位置,他才不干呢! 而凤渊容也没想过只是这样就能让三皇兄就范,闻言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只说道:“即便如此,瑶儿也没有时间。” 凤渊辰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不知有什么事情是本王可以效劳的?” “没什么事。”凤渊容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悠然说道,“既然三皇兄不愿意,小弟又怎么能够做出强迫的事呢?”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竟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吧,现在可不是什么强迫,而是威胁。 凤渊辰黑了脸,尽管他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可这件事却怎么也随心所欲不起来,即便他自己不是太过在意孩子的事情,可他知道童儿心里是怎样的纠结难过,况且他自己,其实也是很希望能有个他和童儿的孩子。 这小子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拿孩子的事情来威胁他! 凤渊容如同没有看到月王殿下的黑脸,笑得温润优雅,说道:“其实也无妨的嘛,三皇兄你又不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皇位什么的,两个人生活最好,多个人就显得不自在了。” 这么一说,凤渊容竟发现事情好像确实是这样没有错,不由眼神微凝,想象了一下往后若是有一个小家伙整天粘糊在他和瑶儿之间,甚至还有可能霸占着瑶儿不放…… 朔王殿下突然打了个冷颤,连忙凝神思索,他可不可以不要孩子?先前的时候似乎听到瑶儿也说过不要孩子的,恩,要不回去再跟瑶儿商量一下? 不会下蛋的母鸡 凤渊容从月王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叶清瑶早就上床睡觉,只为他留了一盏昏暗的灯光。 听到熟悉的气息进了房,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昏暗的灯盏也熄灭了,随之身侧的位置一沉,她便落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她没有问情况如何,因为从他的气息中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愉悦,那也就是说一切顺利,至于那详细的情形,她并不需要再去清楚的询问。 “瑶儿。” “恩?” “……”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很晚了,睡吧。”用力将她抱紧,这么说了一句,引得叶清瑶不由轻蹙了下秀眉,只是见他确实没什么事的样子,嘴角轻扯,埋首窝进他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几日,云清彤的身子恢复得很快,毕竟她其实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只是饿久了又被毒蛇纠缠,伤了元气,另外的伤却不严重,加上她本身底子就是极好的,身边还有雪莹这样的神医,才三天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不过那不吃不喝又饱受折磨的几天却是伤了嗓子,因干裂而形成的伤口极难恢复,又是在嗓子这样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只能慢慢的温养,而能不能说话却是连雪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宝贝女儿遭受了这样的罪过,夫君又是重伤垂危,雪莹这些天来表面上虽一如既往的温和,心里却憋着一口气,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那威力必将是极其恐怖的。 朔王府花园内的一处假山旁边,王贤羽和云清彤坐在随意放在那的软垫上面,小声的聊着些什么,当然基本上都是王贤羽一个人在说,云清彤则只是偶尔点个头或者摇个头或者瞪旁边笑得满脸猥琐的胖子一眼,偶尔的偶尔,她会用碎石在地上写画着。 自那天之后,胖子彻底沦落为了云清彤的贴身仆人,那叫一个温柔贤惠,悉心关怀,在云清彤发脾气时更是打不还手,任由云清彤尽情的发泄。 受伤之后,云清彤本就不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8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8部分阅读 怎么样的脾气更坏了,王贤羽,弟弟和爹爹因她而身受重伤的自责加上口不能言的憋闷烦躁,让她的性子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总想着要破坏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这几天来,凤渊容和叶清瑶可谓是损失惨重,不知有多少银子消逝在云清彤的魔爪之下,不过谁让她是彤彤呢?就算再心疼银子也不能跟她计较不是? 唔,至少也得等她伤好了之后再好好的跟她计算计算。 不远处的屋顶上,双胞胎,凌影兄妹,外加云清轩五个人排排坐在那儿,五人保持着托腮的同一个动作,直愣愣的盯着远处假山旁边的两个身影,连当头的烈日也不能晒干他们的激|情。 “小轩,你马上又要多个姐夫了。”凌影难得第一个主动开口。 怎料云清轩听到这话当即嘴角一撇,说道:“什么叫又要多个姐夫了?我现在有姐夫吗?凤渊容那魂淡我可不承认!” “要你承认做什么?只需瑶瑶承认就万事大吉,你想不承认那也是你二姐夫。”慕言决朝他挤眉弄眼的,恶劣的挑拨着云清轩的怒气。 云清轩撅着嘴冷哼了一声,说道:“等有机会,我一定给二姐姐再找个更好的男人,凤渊容那魂淡就休了算了!” 他们早已见惯了云清轩和凤渊容的水火不容,那是从很多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就种下的“仇怨”,云清轩都已经说过无数次要帮他二姐姐去找个更好的姐夫,不过到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他口中的那种更好的姐夫人选出现。 今天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都不在朔王府内,所以云清轩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诽谤凤渊容,不用担心他会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朔王府的两位主人家一大早就出了门,因为昨天太后娘娘的懿旨来到了朔王府,说是太后娘娘将在今日在御花园内举行一场家宴,皇上,各宫娘娘以及宫外的各位皇子亲王王妃,都在邀请之列。 此刻的御花园内,好是一番争奇斗艳,宫中的各位娘娘,王府的各位王妃侧妃等,还有几位公主纷纷盛装而行,绫罗锦服,朱钗步摇,在御花园内闪亮起一片奢华的风光,以至于当只穿了简单的水蓝衣裙,头上只别一支碧绿竹节玉簪和银丝链的叶清瑶出现时,在这一片奢华光芒中竟显得异常突兀。 “呦,这不是七王妃吗?怎么今儿个竟也穿着得这般朴素?”迎面走来一盛装女子,看其模样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风韵卓然,雍容华贵,正是二皇子怀王的王妃,当朝兵部尚书的长女。 她那么一声热情呼喝,将御花园内的大部分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刚来到御花园的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只见两人携手而来,竟带起了一片的风姿卓越,倾世风华,即便两人都穿着简单,在此刻的场合下甚至有些朴素,但有眼力的人却都认出了他们身上的衣料分明就是千金难求的罗云锦。 只是认出了布料,怀王妃突然有些讪然,这哪里是朴素?人家分明是低调,一身的罗云锦,直接就比上了她这一身盛装加满身的珠光宝气还有余的。 不过她先前的话也没有说错嘛,确实挺朴素的,你看她头上就只那么两件发饰。 叶清瑶神色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怀王妃的话,朝她行见面礼:“二皇嫂。” 怀王妃走到了面前,也朝凤渊容行见面礼,然后拉着叶清瑶状似亲热的说道:“七弟妹,你看看你,这放眼整个御花园,就数你最朴素了。” “七弟妹那是天生丽质,就算什么不戴,那也是艳压群芳,绝代风华的。”又一女子来到了叶清瑶的面前,瞧她那满头的金钗玉簪,真叫人怀疑是否会将她的脖子也给压断了,脸上亦是浓妆艳抹,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装扮出现在她的身上,并不见丝毫艳俗,反而更显华贵。 她朝凤渊容屈身行礼,“七王爷。” 一般情况下,“七王爷”是那几位王妃侧妃以及后宫娘娘们对凤渊容的称呼,此女子便是五皇子康王的王妃,当朝御史大夫的女儿,也是容家的那位当御史夫人的三小姐的女儿,那便是说,康王妃乃是淑妃娘娘的亲外甥女。 再认真算起来,凤渊容似乎还得唤她一声表姐。 不过她那句看似为叶清瑶解围的话实际上却暗藏锋芒,让御花园内几乎所有自诩貌美如花的女子都将叶清瑶看成了敌人。艳压群芳?风华绝代? 叶清瑶依然如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一般,只淡然说道:“五皇嫂说笑了,我只是嫌那些繁复的衣着妆扮麻烦罢了,这唯二的两件发饰也是因为是王爷送我的,才舍不得摘下。” “呀,没想到这竟然是王爷送的,难怪看着就感觉不一样呢。不过七王爷你未免也太小气了,送给自家的王妃,怎么竟也只送了两件发饰呢?” 凤渊容微笑着淡然看她一眼,正待说什么,手心被捏了下,然后叶清瑶那听似抱怨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确实挺小气的,不过我见他为了制作这两件发饰还弄得满手都是伤口的,实在是不忍心,再说我也并不十分在乎这些,想要什么直接去买来就是。” 此话成功让准备了大堆话的五王妃闭上嘴,这送的和亲手制作的可是大大不同,不说那碧玉竹簪本身就是极品暖玉,就算这只是最最劣质的玉石雕琢而成,朔王殿下亲自动手雕琢出来的,便是千金难求,对叶清瑶来说,更当得起无价之宝。 试问在场的几位王妃侧妃,谁没有受到过自家王爷送的礼物?可又有几个能收到王爷亲手精心制作出来的礼物? 五王妃看了眼叶清瑶头上的发簪和银丝链,眼中飞快的闪过几丝嫉妒,转瞬间又是巧笑嫣兮,说道:“那可真是我眼拙了,没想到七王爷竟然还有这般手艺,我先前就在想着这玉簪这般精致,还想问弟妹这是从哪儿买来的呢。弟妹可真有福气,试问这御花园内的诸位王妃侧妃,谁能得到自家王爷送的这般精贵的礼物呢?” 叶清瑶眉梢轻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是这淡淡的一眼,让五王妃突然感觉心脏也收缩了下,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生起,迅速的蔓延了全身。 她突然闭了嘴,不再说那些暗藏锋芒的话。能被淑妃娘娘看重,婚配于康王做康王妃的,她自然不可能是个蠢笨的人,刚才那瞬间突然生出的寒意和危险让她心生警惕,自然的结束了对话。 见她倒是很有眼力,叶清瑶也就没有想要在这里多生什么事端,就好像刚才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很平常的说了几句家常一般,叶清瑶朝怀王妃和康王妃点头示意,然后被凤渊容牵着手走到了位置上坐下。 还没坐下,叶清瑶就感受到了两道幽怨的眼神,不由好奇转过头去,竟是直直的对上了凤渊辰的下场凤眸,只是此时那眼中的不羁笑意被深深的幽怨给取代了。 叶清瑶有些讪然的移开了视线,和凤渊容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兴趣加入到气氛一片热烈美妙的人群之中,倒不如坐在这儿喝酒吃菜。 不过月王府的位置就在他们旁边,那也就是说凤渊辰两人就紧挨着凤渊容两人而坐,那幽怨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去,让叶清瑶不由侧头望去,说道:“三皇兄,你这般幽怨的看着我,若是让别人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凤渊辰轻哼了一声,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个别人,不过倒也将眼神稍微收敛了一些,说道:“弟妹最近可忙?” “还行,不知三皇兄有何贵干?” “若不是很忙的话,今日出宫后就顺便的想要去朔王府拜访一下,就是不知道弟妹是否有那个时间招待。” “三皇兄和三嫂前来,就算是再忙的事情也得马上放下,哪里敢冷落了二位呢?” 凤渊辰闻言一撇嘴,凉凉的瞄了笑得一副什么事都跟他无关模样的凤渊容一眼,冷哼一声就转回头去不再言语。 傅颖童安静的坐在旁边,见他这幅模样,又听到他和叶清瑶之间的这几句对话,不由抿嘴直笑,朝凤渊容和叶清瑶笑着点了点头,便也转回头去与凤渊辰说起了悄悄话。 御花园内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这只是一个所谓的家宴,来的只有后宫里的各宫娘娘,几位亲王和王妃侧妃,以及嫁在京城的几位公主驸马,以及他们的孩子。 这些人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说着闲话家常,言语之中难免会带上一些或炫耀或挤兑或攀比的情绪,几个小孩子也聚集在一起奔跑玩耍。 往常这样的家宴之中,凤渊辰夫妻两便是其中的异类,而这一次,多了凤渊容这对夫妻,倒不能说是异类了,毕竟彼此也算是有了个伴,异类多了也就不能再称为是异类。 这两对四人就好像是旁观者一般的坐在那里,不加入到身周的人群,不加入任何的讨论,甚至是不搭理旁边的那些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正主的到来,冷眼旁观周围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幻。 突然,远远的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声音很清脆,虽不响亮,但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御花园内这一块地上的每个人的耳朵里面,所有的人不管在干什么,都齐齐停了下来,刚还在跟凤渊辰悄声说着话的傅颖童更是脸色猛然间惨白。 叶清瑶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顺着那个声音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大概七八岁,身穿藏青锦衫的小男孩,站在那边的假山上,双手叉腰高仰起下巴,倨傲的看着傅颖童的方向。 “这是谁家的孩子?”叶清瑶眉头一皱,第一眼就真心不喜欢这个小孩子。 凤渊容把玩折扇的手一紧,眼中划过一道寒光,说道:“四公主凤若优的儿子,齐天文。” “四公主?” “四公主与二皇子都是皇后所出,向来与怀王府同气连枝,自然对三皇兄恨之入骨。她的夫君是八年前的新科状元,拜于刘丞相门下,现已官拜二品西林总督。” 那齐天文高高站在假山上,神色之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气,仰着下巴俯视傅颖童。而这个时候,一个大概二十五六的艳丽女子走到了假山下,抬头看着齐天文,说着:“文儿,你怎么到那里去了?赶快下来,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子说三舅母?” 此话一出,御花园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她的这句话不正正的说明了齐天文口中那不会下蛋的母鸡说的就是傅颖童吗? 凤渊辰满脸阴桀,看着那假山边的母子两,冷声说道:“就算下了蛋,也得小心别磕碰到了什么地方,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才好。” 四公主凤若优浑身一寒,猛然转身看向凤渊辰,沉声问道:“三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渊辰自然不会相让,阴冷的看了正一脸倨傲的看着他的齐天文,只一眼就成功将他压制了下去,缓缓缩到了四公主的身后。凤渊辰不屑的冷哼一声,再看向将儿子护在身后的四公主,说道:“就是本王说的这个意思,你可得小心的捧好了你辛辛苦苦生下的那颗蛋,免得不小心磕碰到了哪里或者直接摔落到地方,可就碎尸万段了。” “你……” 凤若优的脸色剧变,她绝对相信凤渊辰说得出就做得到,而她先前却没有想到凤渊辰竟敢在御花园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她忍不住心惊胆战,隐隐有些后悔先前让儿子上去说那一句话。 凤渊辰轻揉着傅颖童的柔荑,看着亲亲娘子苍白的脸色,心越发疼也越发冷,冷冷看着凤若优,说道:“就算童儿一无所出,没有给本王生下一儿半女,那也是本王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不舍得说半句重话,何时轮得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了?听说齐平近日又纳了一房小妾,都没有念在你为他生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倒真是难为四皇妹你了。不过四皇妹向来贤惠大度,将齐平的众位妻妾照顾得甚好,可让本王不知道有多羡慕呢,我家童儿却是连本王多看漂亮的女子一眼也不许的。” 这话华丽丽的刺中了凤若优的痛处,痛得她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不由转头瞪向齐平所在的方向,却见他竟正皱眉不满的看着她,猛然一愣,随之想到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无情无义,心中又酸又痛,竟当场落下泪来。 凤渊辰自不会去管他们的事情,他只是转头看着黯然神伤的傅颖童,用力的将她搂进了怀里,细声安慰着,“童儿,没事了,我们马上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乖。” 便在这个时候,尖细的声音在御花园内响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冲突 “这是怎么了?”太后看着御花园内异样的气氛,还有正在伤心落泪的凤若优,眼中精光一闪,神色却很是慈祥的问道。 凤若优轻拭去泪水,摇头说道:“皇祖母恕罪,是文儿不懂规矩冲撞了三皇嫂,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也请三皇兄看在文儿年幼无知的份上,千万不要与他计较。” 这话,一句就将矛头指向了凤渊辰,她显然是想要借太后的势来警告凤渊辰,不过她却忘记了凤渊辰最仇恨的人便是太后,最不将话当话的便是太后的话。 所以她这么一说,凤渊辰本已平复下来的脸色又猛然阴郁,冷冷的看着凤若优,说道:“四皇妹说笑了,文儿可没有冲撞三舅母,倒是四皇妹你自己,将文儿说的话主动代入到了本王王妃的头上。” 凤若优脸色一变,在凤渊辰冰冷的视线中突然有些发噱,狼狈得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句话。仔细想来,齐天文确实没有说那不会下蛋的母鸡是傅颖童,他只是喊了那么一声,而将这一声代入到傅颖童身上的,却是她四公主凤若优。 “三皇兄,我……这……我没别的意思,也没有将……” “哦,那么你说,这到底是你的错还是你儿子的错?” 凤若优猛然抬头,却正好对上了凤渊辰冰冷的视线,让她瑟缩和胆寒,娇嫩的脸皮急剧的抖动了几下,又突然眼神狰狞,脸上的神色一阵发狠,咬牙说道:“没错,是我让文儿那么说的,就不知道三皇兄你想要怎么样?这本就是事实,天下人谁不知道你的王妃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刚渐渐有些声音的御花园内,因为四公主的这句话而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就连太后都被这番话给镇住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待将这些话在脑子里转了几转,她的脸色猛然阴沉,用力拍打了下身侧的桌案,怒喝道:“混账!你就是这么教导你儿子的?” 突来的怒喝骂晕了凤若优,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不明白皇祖母怎么竟会不帮衬着她。 太后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看着凤若优的眼神大有恨铁不成干钢的意味在其中。就算一直与凤渊辰不合,彼此怨隙深沉,但这样的话又岂是能够随便说出来的?你这不是存心将找茬的机会送到凤渊辰的面前吗? 况且,傅颖童之所以至今一无所出,不全都是她们造成的吗?再加上以凤渊辰对傅颖童的在意程度,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若只是抓住机会找茬便已经是要求神拜佛,天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起疯来。 月王发疯会怎样?那是满朝文武都连做梦也不想遇到的恐惧。 齐平站在旁边,听到凤若优的这番话也是心头猛的一跳,几乎下意识中就想起了六年前凤渊辰流放回京之后,直接冲进刘丞相府中,将丞相府血洗了一遍这件事情,若不是当时的凤渊辰还势单力薄,现在哪里还会有丞相府的存在? 而六年后的今天,凤渊辰已是掌控北方五十万大军和京城十万禁卫军的强势亲王,他若现在再想要去刘家血洗,保证让刘家全家上下一个不留! 丞相府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他这个还只能算是朝中新贵的西林总督?二品大员在月王殿下的眼里,只怕连个屁也不如! 所以,齐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是带着几分恐惧的,然而在这皇宫之中,当着皇上太后皇后的面,他这个驸马哪里有资格出声指责人家公主殿下? 他现在只能祈祷月王殿下就算发怒,也千万别将齐府牵扯进去,小小的齐府可是连月王殿下一个最温柔的冲锋都禁受不起。 只是阴云雷电已经开始在凤渊辰的脸上凝聚,凤若优那一番义正言辞、不怕死的话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喝彩,就连二皇子怀王和怀王妃也在此时保持了沉默,因为虽一直以来跟凤渊辰的争斗从没有停止过,但同样一直以来,凤渊辰都是保持有那一份理智。 他虽被很多人称为疯子,但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疯狂中,事实上,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发疯了。 而恐怕天下人都知道,凤渊辰最大的软肋便是傅颖童。 御花园内的气氛阴沉到了极点,谁都不想成为凤渊辰发疯的发泄对象,就连太后也只是皱了皱眉,随后却没有说任何话语,唯有皇后一脸担忧,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大家似乎都在静等着凤渊辰的最后宣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温润自然的声音缓缓响起:“三皇兄你怎能将三嫂与母鸡相比较?当心三嫂与你生气。” 众人默,话说,这是重点吗? 不过在众人惊愕于凤渊容的话时,凤渊辰浑身的阴沉疯狂突然一缓,然后一点点收敛了起来,虽神情依然阴桀,但却没了那股子的疯狂之气,紧握着傅颖童的手不放松,冷冷的视线落在凤若优的身上,说道:“四皇妹似乎忘记了当年本王曾有过一个尚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你想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凤若优的脸色又是一白,她当然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没的,甚至傅颖童便是因为那次刺杀才会落了个不能有孕的后果。那件事虽与她无关,和却与她的母后有关,与皇祖母有关。 凤渊辰无视她发白的脸色,转头看向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齐平,说道:“既是公主所出,但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可得多多关心自己的孩子才是。” “王爷教训的是。”齐平算是松了口气,闻言连忙恭敬回答。 凤渊辰冷然一笑,看着齐平说道:“本王发现四公主似乎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教导孩子,文儿若再这般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个什么样,倒不如换个更合适的人来教养吧。”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也没资格管我孩子的事情!”凤若优听到这话几乎是当场尖叫了起来,伸手便将就站在她身边的齐天文抱进了怀里,不许任何人接近。 她终于反应过来,她刚才究竟说了多么大胆的话,而因此,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凤渊辰真的会让别人来抢走她的儿子,并且,没人会反对。 凤渊辰冷眼看着她的慌乱,嘴角是一抹讥诮不屑的弧度,就如同凤若优想的那样,若他执意如此,根本就没人会反对,就连太后也不行,因为与此相比,大家更不想看到他发疯的场景。 只是换个人来教养齐天文而已,又不是要了这小家伙的性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在皇家之中,这样的事情更加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年太后娘娘便是抢了别的妃子的儿子,才会有今天被凤玥称一声母后的尊荣。 凤渊辰的眼神让凤若优的心越发的慌乱,她将儿子护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死死的盯着凤渊辰说着:“你没资格管。” 面对这样的事情,齐平虽身为齐天文的父亲,却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只能低眉顺眼的保持着安静,等候最终的宣判。今天的这件事,他本就没多少插足的地方,最终结果如何,都有更尊贵的人来做出决定,而他只需要听从就好。 叶清瑶不由多看了齐平一眼,这位驸马爷倒是安静,面对这样的事情竟也神态平静,低眉顺眼,极其恪守本分。不过他既然能够仅仅八年时间就从一无所有的状元郎变成了现在也算是一方大员的二品总督,这其中虽有着刘家在给他推举,但他本身的能力必定也是不凡的,不然也不能被刘家看中,更别想要能够娶到尊贵的公主殿下。 虽然娶一个高贵的公主为妻未必就是福气,可他既然能够在娶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之后还依然美女环绕,一房房的小妾娶进门,便也是他本事的一种证明。 凤渊容侧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见亲爱的瑶儿竟在盯着一个男人不放,极度小气的冒起了酸泡泡,伸手捏捏她柔软的掌心,面上却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的说道:“本王倒是觉得三皇兄的提议不错,四皇姐竟这般教导年仅七岁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寒心,若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等孩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众人没想到凤渊容竟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就连凤渊辰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他马上很有默契的将话给接了下去,道:“小小年纪就这般跋扈,连本王都不被放在眼里了,长大后还了得?若只是在你们自己家里祸害倒也罢了,就怕京城都会容不下他呢。” 凤若优怨毒的看了凤渊辰一眼,又转头看向凤渊容,冷笑着说道:“本公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七皇弟你来多嘴了?” 她是怕凤渊辰没错,可凤渊容算什么东西?就算父皇再宠爱他,也不过就是个仗着国师大人当靠山,实际上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废物! 凤渊容脸色不变,如同没有看到凤若优表现出来的轻蔑,不过叶清瑶却恼了,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竟敢用这样的神态面对她家容容! 然她还没有发难,凤若优就已经将目标对上了她,轻蔑的一笑,说道:“该不会是刚才不小心将你也给骂了进去吧?也难怪,你们都已经成婚好几个月,七弟妹的肚子怎么至今没有响动呢?莫非也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对凤渊辰还有忌惮,对凤渊容夫妻两,她则是完全的肆无忌惮了,难道凤渊容也会突然发疯将她在御花园内血洗了不成? 叶清瑶愣了一下,桌子底下的手扯了下脸色突然阴沉的凤渊容,无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看着凤若优微微一笑,看似清和实则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说道:“多谢四皇姐的关心,我家王爷说了,若是个惹人讨厌的孩子,倒还不如不要生出来。”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她的儿子是个惹人讨厌的,这如何不让凤若优气极?一根纤纤玉指便举起指向了叶清瑶,“你……”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脸上浅淡的笑容不减,无视凤若优扭曲的脸庞,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正在仔细研究该怎么才能教养出一个乖巧可爱,惹人欢喜的孩子,等研究得差不多了再让孩子出世。”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本公主的文儿没教养!” “四皇姐误会了,我可没有说过半句谁家的孩子没有教养这样的话,四皇姐切莫自己代入了角色之中才是。” 叶清瑶是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没错,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擅长这个,相反,在有需要的时候,她远可以比任何人都毒舌,还是不温不火却让对方气得吐血想撞墙,有气也没处撒的那种。 凤渊容眼中闪烁着点点寒光,然后低头把玩起了叶清瑶的手指,轻声状似随意的说道:“有这样的娘亲,能教养出什么好的来?若这样的还是有教养的,那怎样才算是没教养?” “你们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又如何?”凤渊容冷凝着凤若优,看着那跟指向他们的手指,突然勾起嘴角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事情,笑容盈盈,阳光灿烂,然后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凤若优便软软的瘫到了地上,捧着手指脸色惨白,张着嘴想尖叫却叫不出来。 没人看到凤渊容是怎么动手的,只是在凤若优瘫软到地上的时候,凤渊容的身影才在她面前显现出来。 无视凄惨的凤若优,凤渊容转头转向身后的凤渊辰,如没事般的笑盈盈说道:“我终于明白三皇兄你上次为何会将赤月公主的手指给折断了。” 凤渊辰眉头轻挑,随即也同样笑眯眯的摇晃着折扇,说道:“好说好说,这感觉不错吧?” “确实不错。” 这兄弟两就这般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折断别人手指的感觉,在御花园内引起了一片抽气声,怀王殿下终于忍不住,双眼满是怒火燃烧,沉声说道:“七弟,你竟敢当着父皇和皇祖母的面做出这样凶残的事,你眼里可还有父皇和皇祖母的存在?” “二皇兄的意思莫非是说,只要别当着父皇和太后娘娘的面,就可以做这样的事,对吗?”叶清瑶转头看向怀王,淡然说道。 怀王脸色更沉,冷哼着说道:“本王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话?” 叶清瑶丝毫不以为意,轻嗤了一声,“那你怎么摆出太后娘娘的势来呢?莫非太后娘娘在二皇兄你的眼里,不是女人?” “你……混账!你岂能与皇祖母相比?” “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太后娘娘都已经七十岁了,本王妃尚不足二十年华,怎能相比?只怕太后娘娘吃的盐都要比我吃的米多。” 这话看似是说不如太后娘娘,但落在耳中怎么就让太后娘娘这么的不舒服呢? “哀家确实是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没有一个女人喜欢被人说老,即便她确实已经老了,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后娘娘的脸色虽很慈和,眼中却在喷火,狠狠的盯着叶清瑶。 叶清瑶冷清的一勾嘴角,说道:“太后娘娘言重了,姜越老越辣。” “你……” “朔王妃,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皇后开口,指责着叶清瑶的无礼。 叶清瑶瞥她一眼,没有一点诚意的淡然说道:“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凤玥坐在龙椅上,手捂着打了个哈欠,对这所谓的家宴只感到一阵无聊,不过儿子儿媳的精彩表演倒是让无聊稍微驱散了一点,不由眯着眼睛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让叶清瑶极端怀疑金玥国过去近二十年来的飞速发展是不是根本就有另外一个幕后高手在操作,跟凤玥这个皇帝那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皇上,你就不说点什么吗?”太后转过头来,不满的看着凤玥,尽管早就知道这个“儿子”跟她从没有什么贴心过,但看到他这一副看戏的模样,还是十分不舒爽。 凤玥无辜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既然母后都这么要求了,那朕就说一说。齐平接旨,四公主凤若优心术不正,无能教养好儿子,着令齐平担起父亲的职责,找个德才兼备的的人来好好教养儿子。” 齐平一愣,连忙跪地道:“臣接旨!” 刚被宫女扶起等候太医到来的凤若优闻言当场惊叫了起来:“不,父皇,您不能把文儿从儿臣的身边夺走!父皇,求求您放过文儿吧!” 凤玥面无表情的看了凤若优一眼,当真是无情之极,丝毫不顾父女情分,冷冷说道:“你这是想要抗旨吗?” 太后也没想到凤玥竟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神色呆滞,随即猛然阴沉了下来,怒声说道:“皇帝,你怎忍心让若优他们母子分离?” 凤玥转头,脸上又恢复成了谦恭的笑容,说道:“母后此话怎讲?朕只是想要让文儿能够被教养得更好而已,母子短暂分离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母后您觉得呢?”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太后一噎,想到当初她便是将凤玥从他母妃身边强行夺走,之后又暗害了他母妃。这件事她并不能保证到现在还没有被凤玥知道,所以这一刻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凤玥的那还带着笑意的眼神让她浑身都如同被针刺一般难受。 凤若优脸色刷白,呆呆的看着凉薄无情的父皇,想到从此以后她的儿子就要交给另外一个女人去抚养,心顿时如同被割裂一般,绝望在蔓延,竟连被折断手指的疼痛都忘记了。 齐天文还不是很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但他也听清楚了他马上就要和娘亲分开,不由满脸惶恐,紧紧抓住了娘亲的手,朝凤玥哭喊着:“皇姥爷,求求您被让文儿离开娘,求求您!” 凤玥眼底连一丝不忍都没有,只冷眼看着他,说道:“你娘都教了你些什么?让你没有规矩,不尊长辈,出言不逊?他现在还这么小,你就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以后长大了好了得?岂不是连朕这个皇帝也要看他的脸色了?” 叶清瑶看到了齐天文眼中闪过的一丝怨毒,不由轻一皱眉,随即漠然。 从先前的事情来看,他会被四公主教导得心术不正,对这件事心生怨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身边一暖,凤渊容已坐回到了她身旁的位置,刚得自由没多少时间的左手又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轻捏了几下,让她不由心中温暖,转头回给了他一个虽浅但却暖暖的笑容。 “父皇真无情。”她这般不算抱怨的抱怨了一句。 凤渊容莞尔,随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轻叹着说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能放下那些事情,母亲的仇由我来报就可以了。” 叶清瑶反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无言的安慰着。 王义彭的行踪 太后娘娘发起的这一出所谓皇室的家宴,最终以乌烟瘴气收场,谁都知道太后会突然举办这么一个家宴,其目的就是月王府和朔王府,却没想到不但目的没达成,反而还搭上了一个四公主。 御书房内,凤玥懒懒的斜躺在龙椅上,不顾皇帝所应该有的仪态威严,半合着眼睛一脸沉思。突然眉头一皱,喃喃问着:“容儿成婚也有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朕的孙儿的消息呢?” 低眉顺眼站在旁边的总管公公闻言更低下了头,说道:“皇上切勿忧心,王爷和王妃都还年轻,想必很快就会有喜事传进宫来的。” 凤玥却还是不满的撅了下嘴,又似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在龙椅上换了个姿势,叹息着说道:“确实急不来,当年纤儿还是三年才有了容儿你。” 此话一出,总管公公顿时哑言,只将头低得更低,连呼吸都放缓了。 凤玥侧头看了他一眼,对这个跟在他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最懂得分寸忠心的太监,皇帝陛下倒是对他向来很宽容,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就多,这更让他越发的谨慎小心。 而此刻在朔王府内,凤渊辰和傅颖童两人也顺道一起过来了,今天的事情让傅颖童虽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还是能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黯然神伤。对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现在的这个年代,不能给夫君生育一个孩子,那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情。 无所出,便能作为休妻的最大的理由,而以凤渊辰对傅颖童的感情,自然不可能因此休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感情,让傅颖童越发的因为自己不能给月王府添一位小主子而心神抑郁。 听说她还曾经想要给凤渊辰找几房妾室,好为月王府添些血脉,人都已经进了月王府的大门,结果却全都被凤渊辰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凤渊辰因此而大发雷霆之怒。 叶清瑶突然觉得她用这一点去威胁凤渊辰有些卑鄙,不过想虽这样想,但她可不会有丝毫的后悔,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算凤渊辰不答应,她最终也不可能放着傅颖童不管。 将凤渊辰和傅颖童送出门,凤渊容和叶清瑶手牵手的往回走,轻声说着些平常的话语,关于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去刻意的提起,因为那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两人不想提起,却是有人找上了朔王府来。 就在他们转身进王府,还能从王府大门外看到他们身影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叫喊让他们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过去,便看到四公主凤若优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出现在大门外,正满脸怨毒的看着他们。 叶清瑶轻一蹙眉,转瞬舒缓开来,转头看着凤渊容问道:“四公主很怕三皇兄吗?” 凤渊容闻言亦是莞尔,笑着说道:“她与怀王都是皇后所出,自是同气连枝,这些年来也没有少受三皇兄的罪,确实是有些惧怕的。” 但这种惧怕并不严重,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在御花园内的那一幕。 不过与凤渊辰相比,自从回京之中就没有做出过太过震慑人心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副温文尔雅好说话模样的凤渊容,就显得更加好欺负了些。即便就在几个时辰前,凤渊容还将她的手指给折断,也不能让她认为凤渊容比凤渊辰更不好对付。 凤若优站在朔王府门外,怨毒的看着凤渊容两人,然后无视门口侍卫的把守,便要闯入进来。 见此情景,叶清瑶侧歪着头,轻声说了一句:“你太不够强势了。” 所以都快要被人给看扁了,才会有人胆敢肆无忌惮的闯进王府里来。 凤渊容笑着捏了下她的手心,说道:“我以为反正我也不要做那个皇帝,就不必表现得太强势太引人注目了,倒是没想到会几次三番的有人想要强闯王府。” 这确实是凤渊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的原因,他只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就离开,从没想过要当皇帝,再加上他本就不是个性情张扬的人,与其张扬跋扈,他更喜欢隐在旁边,悠然自得。 “打起来了。”叶清瑶还是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四公主伸手朝将她拦下的侍卫挥过了手掌,“啪”的一声,那侍卫脸上出现了一个鲜艳的巴掌印。 凤渊容眼神一沉,这些侍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中心下属,他们自不敢对四公主还手,但凤渊容身为他们效忠的主子,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欺辱? 叶清瑶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朝门口走去,没等凤若优朝他叫唤,他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全部折断了。 王府门口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步右手食指之后,凤若优的左手五根手指全部被无情折断,吓呆了随她而来的两名丫鬟和身后一众随从,也吓得王府侍卫都齐齐呆愣,然后那刚被凤若优扇了一耳光的侍卫顶着脸上的手指印,红着眼看向了凤渊容,眼中有着激动感激热血澎湃各种感情交织,最终化为了更深沉的忠心耿耿。 凤渊容并没有转头去看,所以也就没有看到这侍卫眼中翻涌着的感动,他只是冷眼看着凤若优,说道:“本王的侍卫,何时轮到四公主你来动手动脚?” 那两个丫鬟冲上来将凤若优扶了起来,这两人都是自小跟着公主殿下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丫鬟宫女能够相比,所以她们缓过神来之后,竟无惧朔王殿下,朝着凤渊容喊道:“七殿下,公主殿下不过就是打了个低贱的侍卫而已,您怎能因此而折断了公主殿下的手指?” “低贱的侍卫?”凤渊容脸上笑容温润优雅而灿烂,喃喃说着,“主子打了低贱的下人,根本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对吗?” 下一秒,不待那丫鬟反应,凤渊容便已经反手拔出了身旁侍卫别在腰间的佩刀,锋利的刀刃紧紧贴在了她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便有一丝鲜血顺着刀刃溢出,往下滑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9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9部分阅读 。 空气中弥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脖子上的森冷疼痛让那个丫鬟只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笑得一脸温和的朔王殿下,脸色竟是比凤若优都似乎还要更苍白几分。 凤渊容笑得温和,杀气却毫不掩饰,看着她说道:“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奴才,竟然也敢对着本王大呼小叫,今日即便是杀了你,又如何?你要记住,能死在本王的手上,是你几辈子辛苦修来的福分。” 然后不等她开口出声,握着刀柄的手轻轻一划,“噗”的一声鲜血飞溅,那丫头的脖子上被开出了一道血河,脚下踉跄了几步,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喷血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有大量的血沫从口中涌出,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停止了呼吸,倒在那里再无半点动静。 凤渊容的当街杀人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再看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时,再没有人觉得朔王殿下温和好欺负,而是从心底里泛起了一股子寒意,尤其想到即便是在刚才一刀杀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笑得温和优雅的模样。 反手,凤渊容手上还沾染着鲜血的刀架在了四公主的肩膀上,笑盈盈的问道:“四皇姐,您大驾光临朔王府,是有何贵干?” 凤若优本就被手指的疼痛折磨得到了崩溃边缘,又见到了这般血腥的场景,那还残留着温热血液的刀更是架在了她的肩膀上,这般刺激之下,她终于经受不住,白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瞬间,凤渊容好像被吓了一跳,以至于握刀的手也紧跟着轻颤了一下,不小心在凤若优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将凤若优随身带来的丫鬟侍卫都吓了一大跳。 而凤渊容却已经将刀收了回来,看着被吓破了胆的公主府众人,很温柔的说了一句:“还不滚?” 闻言,众人如蒙大赦,扛起晕厥四公主和已经断了气的丫鬟就往来的方向奔逃而去,王府门口的侍卫们正要请罪,竟让这件事惊扰到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然而不等他们请罪,凤渊容就已经转身进了王府,牵起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等候的叶清瑶的手,并肩消失在了大门口。 当这件事刚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宫中正无聊着的凤玥就早已得知了此事,不过在凤若优没有将这件事闹到他面前之前,他便当什么也不知道。 他确实是一个无情的人,更是一个无情的父亲,仅仅因为凤若优不是容贵妃所生,所以他完全可以当这个女儿不存在,即便明知道她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也能做到无动于衷,甚至还因为是凤渊容将人家的手指折断,而隐隐的生出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于是,他也是一个极好极护短的好父亲。 不过这事终究还是闹到了他的面前,面对着太后的兴师问罪和皇后的泪水连连,凤玥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把玩着一本奏折,云淡风轻的说道:“四公主为何跑去朔王府?” 太后双眉一竖,怒声道:“若优前去拜访朔王,却遭遇了朔王那般残忍的对待,皇上你怎么竟反而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难道朔王是你的孩子,若优就不是了吗?” 凤玥淡淡的瞥了太后一眼,说道:“母后教训得是,只是朕却听说四公主强闯朔王府,还动手殴打恪尽职守的王府侍卫,才会被恼怒的容儿折断了手指。” “混账!”太后愤怒的用力拍打着椅子扶手,说道,“一个小小侍卫,面对公主驾到,非但不恭敬迎接,竟还敢横加阻拦,若优即便动手教训他一下又有何妨?” “母后似乎弄错了,那侍卫是朔王府的侍卫,就算不懂规矩犯了错,也轮不到四公主越俎代庖去胡乱教训。再说,既是侍卫,自然是以保护主子为唯一职责,即便四公主贵为公主,既是前往拜访,就得让人先行通传,哪里有不经通传便强闯王府的道理?莫非这是身为一国公主所该有的风范?” 太后脸色阴沉,道:“皇上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护着朔王府吗?” “母后想多了,朕这是实话实说,此事本就是四公主自己不对在先,强闯王府,即便是被当场格杀,也怨不得任何人!” “皇上,你……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 “母后何须动气?”凤玥仔细研究着手中奏折上的纹路,平静的说道,“朕说的句句都是实在话,即便是贵为公主又如何?就可以强闯亲王府了?更何况,今日在御花园内才刚见面,到底是有什么人重要的事竟让四公主不顾有伤也要前往朔王府?” 皇后一脸凄然的看着凉薄的凤玥,说道:“皇上,若优也是您的孩子,您难道就不能稍微关心她一点点吗?她今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委屈?朕倒是不知道,她哪里委屈了。”凤玥冷冷看向了皇后,说道,“皇后倒是说说,今天四公主的哪一件事让她受委屈了?” 皇后心中一片冰凉,看着凤玥说道:“皇上喜欢的,您自然认为他千般好,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总能找到开脱的理由,若是不喜欢的,即便本没有错,也总能找到怪罪的借口。” 凤玥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皇后知道,那又何必还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万没想到凤玥竟会这般干脆的承认了这话,看着凤玥如利刃的冰冷眼神,皇后心中酸楚不已,同时也充满了怨愤和不甘。 只是她再如何怨愤和不甘,都不能在凤玥的眼里泛起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涟漪,除了厌恶寒意和隐藏得极好的杀气,再无其他多余。 太后的眼里浮现了狠绝之色,冷哼着说道:“此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朔王府当真是好大的威风,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敢阻拦公主,朔王更是因为一个小小侍卫而将公主的手指给折断,更当场杀害公主的贴身侍婢,哀家倒要看看朔王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凤玥眯起了眼睛,随即又释然,说道:“既然如此,母后尽管去找容儿询问便是。正好朕也有一事想要询问四公主,只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婢女,竟然也敢对着亲王大呼小叫,四公主当真是好教养!” “教养”这个词,仅仅是今日一天,就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了四公主的身上,而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两个字而起,此刻又从凤玥口中听到有关教养的问题,太后几乎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四公主从小就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几次三番的说她没教养,岂不是等于说她太后娘娘也是个没有教养的? “那丫头只是心疼主子,才会一时冲动对朔王无礼,但再怎么说,朔王也不该仅仅因为如此而滥用私刑,将那丫头给杀了。” “不过就是个低贱的侍婢,竟敢对亲王无礼那就是死罪,母后切勿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人而伤了皇室的和气。” 太后顿时被凤玥这一句厚颜无耻的话给气到了,皇室的和气?皇室的和气早就已经不知道跑什么角落里去了! 而在朔王府内,消失好几天去寻找王义彭踪迹的两位师父和云老夫人终于回来了,叶清瑶等人除受伤最严重的云清彤外,其余几人都聚集到了花厅。 “外婆,找到王义彭了吗?” 云老夫人脸色阴沉,看上去有些恐怖,却没有首先回答外孙女的问题,而是问道:“彤彤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好些了,只是因多日未进饮食,嗓子干裂,她又在那个时候嘶喊过,使得嗓子有些破裂,现在还讲不出话来,只能慢慢温养。” 这事三位并不知道,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走,连叶清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那些地方寻找王义彭的踪迹,自然也不能将云清彤受伤的状况告诉给他们,所以当听到云清彤竟连话也不能讲的时候,三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风前辈和云老夫人同时跳了起来,满脸的阴云密布。 国师大人眼中寒光一闪,把即将暴走的两人安抚了下来,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说道:“王义彭那老匹夫很是狡猾,根据我们这些天的查探,发现他很有可能就在京城里。” “就在京城?”这个答案确实出乎意料,他们也一直都派人在京城以及附近寻找着,不过却始终没有什么消息。 “师父,他在京城的什么地方?” “有极大的可能就在奚王府内。” “可能?” “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进奚王府去查探,而且我们毕竟是隐世家族中人,有些事情做起来总归是不太方便。” 叶清瑶没有问为什么不方便,她只是点了点头,转头与身旁的凤渊容对视一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与她此刻所想的一样的内容。 不由相视一笑,凤渊容握住了她的小手,转头看向师父说道:“师父,我和瑶儿今晚就去奚王府查探一下。” 逍遥无尘点头道:“好,你们要小心,王义彭虽受伤不轻,但即便是你们两人联手,只怕也还不是他的对手,我和风老头不方便在这里出手,你们今晚的目的只是去确认王义彭是否就在奚王府内,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是。” 云老夫人一皱眉,没好气的说道:“那么麻烦做什么?若确认了他就在那里,我直接动手便是,难道我连受了伤的王义彭也对付不了不成?” “渺渺,你虽是被逐出了家门,可你要明白,你若一旦在这里动手,你以后想要回去,可就更困难了。” 云老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不过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 叶清瑶见状连忙说道:“外婆,我们一定不会放过王义彭那个老贼的,既然隐世家族有着不得干涉外界各国朝廷的规定,你们在一国京城里动手肯定不行,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让外婆你回不了家族。” “就是啊奶奶,虽然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们你当年在流云宫内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过我可觉得肯定是很厉害的人,我还想要回到流云宫之后拿你当靠山呢。奶奶你要相信二姐姐和凤……二姐夫……” 那一句“二姐夫”让云清轩觉得恶心极了,龇牙咧嘴的狠狠瞪了凤渊容一眼,却无奈人家朔王殿下根本就连看也木有看他一眼。 双胞胎小声的嘀咕着:“那老贼真有那么厉害吗?阿容和瑶瑶联手也对付不了受重伤的他?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呀?” 风前辈转头看了过去,“嘿嘿”怪笑着说道:“这种老家伙交给我们来对付就行了,别急,等去了各自家族之后,很快就会有大群的小家伙等着你们去对付。” “各自家族?我们要分开吗?”凌悦疑惑的问道。 “只是自然,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个家族的,既然回去自然是要分开行动。” 这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似乎潜意识里就认为既然都是隐世家族,那就应该是在一起的才对,却忘了七大家族是在不同的七个地方,相距很远。 花厅里突然沉默了,凌悦紧紧皱起了秀眉,凌影也低头站在旁边,双胞胎对视,轻声嘀咕着:“我就说嘛,我一点都不想回去。”王贤羽愣了一下,然后低眉顺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清轩咬着嘴唇一脸不舍,不过想到他和二姐姐好像都应该是去流云宫的,那不舍的感觉顿时就减缓了许多,然后不停的在凤渊容身上瞄啊瞄,这个魂淡好像不是隐世家族中人呢,不过他是逍遥师父的徒弟,那他难道要去逍遥岭?吼吼吼!小轩少爷的眼睛开始闪亮亮了。 凤渊容感觉到身后两道炽热的视线,转头便对上了正贼溜溜的小轩少爷,嘴角一勾,轻挑眉梢,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说道:“至少也等彤彤把伤养好之后,才会回去各自的家族,不必这么早就开始依依惜别。” 王贤羽点头说道:“现在应该先解决了王义彭那个老贼,可千万不能让他逃回望月崖!” 奶奶,你脸红了 今晚并非是月黑风高夜,正是相反,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让这个夜晚笼罩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之中,分外明亮。 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从朔王府悄然离开,身形在地上清晰的投映出了两个交叠的影子。 “真是个一点也不美妙的夜晚。”叶清瑶看着地上的两个黑影,轻声嘀咕了一声。这么明亮的月光,势必将会给他们今晚潜入奚王府造成不小的困扰。 凤渊容却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他也看着地上的两个黑影,脚步稍微移动,竟在地上投映出了一副暧昧的画面,轻声说道:“瑶儿,你看,这样子像不像是在亲吻?” 投在地上的两个黑影,正呈现出相依亲吻的姿势,凤渊容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笑弯了眼,觉得月光无限美好。 叶清瑶转头看过去,地上的影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头而发生太大的变化,看着那暧昧的交叠身影,抽了抽嘴角,怀疑凤渊容的年龄是不是倒退了,竟玩这样的游戏。只是两边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烫,还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 她还在蠢蠢欲动,身旁的某人却是直接化心动为行动,揽过她的纤腰,挑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俯身,轻柔的印上了她那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光泽的诱人粉唇。 “色狼!”叶清瑶不由轻声骂一句,唇齿间独属于他的气息却让她迷醉,心儿一酥,身子便软软的偎进了他的怀里。 于是,这对还要去夜探奚王府的小两口,在月光下,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腻歪在了一起,直让头顶的月亮看得忍不住羞红了脸,以至于那月色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这么美好的月色,总是很容易引人遐想,真应该做点比夜探奚王府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可惜没等他们去做那更有意义的事情,头顶围墙上就传来了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你们要亲热等回来后也不迟,若是再不去奚王府的话,天就快要亮了!” 凤渊容满腹的怨念顿起,伸手将瑶儿按进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瑶儿此刻美眸含春,两腮嫣红的惑人模样,而他则抬头,凉飕飕的看向了围墙顶上。 围墙上方,几颗脑袋大咧咧的出现在那里,皆都瞪大了眼睛,在月光下水盈盈闪亮亮,其中更有着好奇惊叹促狭戏谑暧昧等等各种神采纠成一团,而刚才大煞风景的出言提醒的那个,正是凌影。 所以此刻,另外几个都不满的看着凌影,埋怨着他破坏了这么精彩的好戏。 凤渊容笑盈盈看着他们,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打搅的怨念,唯有月光下露出的一口白牙反射着点点幽冷的星芒。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动了下,他忙低头伸手轻抚,微笑着极其温柔的说道:“放心吧,我会记得灭口的。”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围墙上出现的那几个人?只是先前的时候,不想因为这几个不怎么要紧的家伙而浪费了这般美好的月光罢了。 而随着凤渊容这一句话出口,头顶突然“唰唰”几声,几颗脑袋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便是向来与凤渊容不对付的云清轩,也是不敢留下来充当某人灭口的对象。 “噗!”埋在他怀里的叶清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头时已不见了围墙上的那几颗脑袋,歪着头斜睨了他一眼,脸上还有着没来得及消退的红晕,月光下分外迷人。 不过她没让某人更多的见识她的迷人,转身就率先朝奚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凤渊容跟在身后,看着前方那个曼妙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心底里暗暗发狠,回头一定要将那几个魂淡给灭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奚王府外,看着月光下更显气势恢宏的王府,凤渊容拿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轻轻的摊了开来,赫然是一副简单的奚王府内部地形图…… 奚王府内戒备森严,不过这并不能给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造成太大的困难,他们就如同是那无形的幽灵,悄无声息的飘荡在奚王府内,小心的避让过每一处巡逻守卫,查探王义彭有可能居住着的地方。 这里的格局和朔王府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毕竟都是亲王府,相差本就不该太大才对,凤渊容又是事先得到了更详细的地形图,两人在奚王府内游走,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自然顺畅,便好像是行走在自家王府里一般。 只是,几乎找遍了整个奚王府,却始终没有能够发现王义彭的踪影。 “难道是师父他们估计有误,王义彭根本就不是在奚王府内?”蹲在枝叶茂密的树枝上,视线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朝四周观察着,叶清瑶如自言自语般的轻喃了一声。 凤渊容坐在她的身侧,闻言也说道:“有可能。师父他们也没有十分确定王义彭就在这里,所以才会让我们前来查探下。” 说着时,他伸手轻按在她眉心位置,指间的触觉让他知道她正蹙着秀眉。将她蹙起的眉心揉开,说道:“不用着急,就算他并不是奚王府内,我们也一定能很快就找到他的。” “恩,再仔细寻找一下吧,说不定就躲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那个角落里呢。” 凤渊容不禁莞尔,很想说一句那好歹也是个大活人,还是个身份相当尊贵的贵人,若是在奚王府内的话,奚王殿下可不敢给个角落让他居住。 但想虽然这样想,他倒也没有真说出来,而是紧跟在叶清瑶身后巡视着奚王府。 月色皎洁,两个白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突然他们在一处屋顶上停了下来。 “瑶儿,怎么了?” 叶清瑶拉着他在屋顶蹲下,防止被下方的人发现,伸手指向某个方向,说道:“你看那,那个人像不像淑妃娘娘?” 淑妃?凤渊容眉梢轻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在距离他们此地大概百丈的一个院子,正有几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连灯笼都没有拿一盏。 虽然说今晚月光明媚,即便没有灯笼也完全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但这个情形还是很奇怪,因为这里可是奚王府。况且,这大晚上的,哪个没有规矩的女主子竟还要出门? 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那几人的样貌,不过按那身形和走路的仪态来看,倒是可以看出其中那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应该就是奚王,而能被他亲自搀扶的女子,似乎全天下也没有几个,而且那女子远远的看去,与淑妃娘娘确实极像。 凤渊容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那就着月色行走的几人,握着她的手微一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然后抱着她从屋顶悄然飘落,朝那几人的方向接近了过去。 他那将叶清瑶搂在怀里的动作,让叶清瑶愕然,怎么都觉得他似乎又将她当成了弱女子,不过这种感觉却并不讨厌,因为是他,所以向来强势的她丝毫不反感被偶尔当一回护在怀里的弱女子。 凤渊容低头看着被他搂进怀里的亲亲娘子,愣了一下,随之莞尔,眉眼之间皆是盈盈的笑意。 什么话都没有多说,既然都已经抱进了怀里,他也就没打算要放开,干脆就抱着她朝那边轻快的接近过去,如轻盈的风云,在接近了一段距离之后又飞掠到了屋顶,小心的趴伏在屋顶上。 一共五个人,从凤渊容两人所在屋顶下方静静的走过,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头顶的两个人,而当先的男子果然是奚王没有错,他伸手搀扶着的那个与淑妃娘娘极像的女子亦确实是淑妃,另外还有三人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谨慎的保持着两步距离,同时也没有放松对前面两人的守护位置。 “皇儿,你务必要结交好王长老。” “母妃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只是母妃,这隐世家族中人不是不得干涉各国朝政的吗?” 淑妃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只不过是外界谣传的罢了,你可知道国师大人,也是隐世家族中人?” “什么?” “此事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不过那隐世家族确实有着一些规定,具体怎样我就不清楚了,但这干涉各国朝政这一点肯定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问题的,不然国师大人如何能够当了金玥国这么多年的国师?” 这母子两一路轻声讨论着从凤渊容两人的底下走过,说话的声音虽轻,但两人都不是寻常人,这些轻悄的话清晰的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一直等到那五个人消失在视线之内,凤渊容才抱着叶清瑶从屋顶飘落了下来,脚尖刚触碰到地面就朝斜刺里掠了过去,藏身在月光照射不到阴影之中。 黑暗中,两人对视了一眼,叶清瑶肆无忌惮的将全身重量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王义彭那老贼就在奚王府内,而且应该就在那个院子里。” “只是我们先前也去到那里看过,并没有他的影子。” “那我们再去看看!” “不,瑶儿,我们回去。” “为什么?” “我们今天只是来确认王义彭是否在奚王府内,既然已经确认,自然就不必再去冒险查探。” 叶清瑶轻蹙起了眉头,有些不甘不愿。 凤渊容哪里会不明白她心里所想?唯有将她用力抱紧,直接抱着她就朝奚王府外飞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朦胧的天地之间。 就在西王府的某个院落里面,一处隐秘的地下室,王义彭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望某个方向,灯盏的光芒照射出了他眼底的寒芒,冷哼一声:“算你们还有点自知之明!” 凤渊容抱着叶清瑶回了朔王府,无视窝在他怀里闷声不响,正满心不甘不愿的亲亲娘子,回到朔王府后却并没有直接卧房,而是折身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很热闹,本早该歇下睡觉的几个人此刻都聚集在这里,见到凤渊容两人终于回来,纷纷停下了正在做的所有动作,转头看向两人。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杀上奚王府去找人了。”慕言峻朝两人挤眉弄眼着,脸上满是促狭之色,让见到他这个表情的几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大概一个时辰前,王府围墙外面发生的亲热。 凤渊容却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先将怀里的瑶儿轻柔的放在椅子上,然后看向坐在上方的两位师父和外婆,点头说道:“先前在奚王府看到了淑妃,虽没有看到王义彭的身影,但从他们的对话,以及淑妃深夜里出现在奚王府这一点中可以肯定,王义彭确实是躲在奚王府内。” “那还等什么?杀过去,把那老贼大卸八块!”慕言决闻言当即跳将起来,摩拳擦掌着就要冲出去。 国师大人额头青筋一突,说道:“回来!你去能做什么?去送死吗?” 慕言决的神情顿时纠结,看着国师大人问道:“那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那老贼的消息,难道要让他在奚王府内当大爷?” “师父,隐世家族是不是有着不得干涉各国朝政这样的规定?”叶清瑶突然问道。 逍遥无尘点头说道:“这是七大家族共同的第一条家规,但凡违背的,最轻的处罚便是逐出家门。” “既然如此,师父你怎么竟成了金玥国的国师大人呢?” “我只是当着国师,在有需要的时候推演星辰国运,从不曾涉足金玥国的朝中之事。” 这个回答让凤渊容和叶清瑶皆是愣了一下,不过稍一细想,便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也就是说王义彭除非是想要被逐出望月崖,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能给淑妃他们带去什么实质上的帮助,而若他被逐出了望月崖,那就更加没有价值了。 “瑶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云老夫人看着她,说道,“你们的话倒是不必担心,因为从小到这么大都还没有回过本家,所以暂时算不上是隐世家族中人,有些规矩也不必死守。” 外婆这么一说,叶清瑶才突然想到他们也算是隐世家族中人的,不过她倒是从没担心过这点,再说,她现在可是金玥国的朔王妃呢。 “外婆,你不是早就被逐出家门了吗?那是不是也不用顾忌那些规矩?” 是嘛,家规之所以称为家规,那就是只对本家族的人所有效,一旦跟这个家族没什么关系了,那些家规自然也就跟她没关系了。 呃,好吧,这其实是很无耻的言论。 而对于这个问题,云老夫人尚未回答,国师大人突然沉声喝道:“瑶瑶,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就算是被逐出了家门,有些规矩还是得遵守的,不然就会被认为是背叛家族,将要遭受家族的追杀。况且你外婆当年离开流云宫是无奈之举,现在正是能够重新回归的好机会,你不得出坏主意!” 叶清瑶不满的撇了下嘴角,将刚冒出来的主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却又听到外婆柳眉倒竖的朝师父怒道:“逍遥无尘,谁许你对我家瑶瑶这样凶巴巴的?” “呃?”国师大人抽了抽嘴角,摸着鼻子沉默了。 风前辈坐在旁边“嘿嘿”怪笑了两声,说道:“渺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逍遥这还不是因为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云老夫人神色不善的瞪了风前辈一眼,硬邦邦的说一句:“跟你风源蔚有什么关系?闭嘴!” 这还是叶清瑶等人第一次听说风前辈的大名,不过现在谁也没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 凤渊容的视线在三位长辈的身上转移了几遍,从刚才开始,这里就有种奇妙的违和感。话说,师父是这么和善的人吗?竟然对被吼一事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带着点……外婆也有些不同以往,恩?很有问题! 眉梢轻挑,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眼底闪烁起了意味深长的光芒,看着国师大人说道:“师父,您看外婆都还没有说什么,您做什么这样着急的呵斥瑶儿呢?现在好了,被外婆怨怪了吧?” 这话让叶清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神在师父和外婆的身上转悠,然后与正在促狭的挤眉弄眼的风前辈对上,好像知道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 逍遥无尘又抽了抽嘴角,全然没有了国师大人的风范。 而云老夫人同样也是一呆,随即神色不善的看向凤渊容,怒道:“你这是对师父该有的态度吗?” 凤渊容马上低头认错,道:“外婆教训得是,我往后一定改正。” 他认错得很有诚意,然而落在云老夫人的耳中却怎么都有种促狭的味道,又见叶清瑶也用那清亮的眸子看着她,倒没有对她骂了凤渊容这件事表现出任何的不舍,可越是这样,云老夫人就越有种狼狈的感觉。 所以她“咻”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今天的事已经结束,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睡觉!” 云清轩抬头盯着云老夫人,眨巴着无邪的大眼睛,突然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奶奶,你脸红了!” 引蛇出洞 凤渊容很早就起来去早朝了,叶清瑶则是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不甘不愿的爬起,洗漱完毕已是接近中午时分,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乘凉发呆,一颗白嫩嫩的脑袋突然从院子大门边探了出来。 “小轩,有事吗?”神色柔和的看着这个她自小就特别疼爱的弟弟,发现他的一边脸颊竟有些红肿,不禁眼眸一暗,只是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委屈的可怜表情,才平缓了气息。 云清轩从门外蹦跶了进来,顶着那一张有些红肿的脸,双眼却是灼灼发亮,轻易的让人看见他激动的心情。他蹦到了叶清瑶的面前,神情是眉开眼笑,满脸都是腻歪的笑容,骨碌碌转溜着眼珠子,斜扯着嘴角说道:“二姐姐,姐姐终于能讲出话来了,不过她竟然一开口就是‘死胖子’,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呢?” 叶清瑶闻言神色一喜,彤彤终于能讲出话来了。随即又不禁莞尔,已能够大概猜出小轩少爷脸上的红肿所为何来。 果然,没等她开口询问,小轩少爷就脸色一变,指着有些微红肿的那边脸颊,气呼呼的说道:“二姐姐你看啊,我不过就是很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姐姐她竟然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我的脸都肿起来了。啊啊,我果然没有说错,在姐姐的心里,本少爷这个亲弟弟也没有她口中的那个死胖子重要!” 这一副如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却让叶清瑶忍俊不禁,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揉了几下,说道:“好了,你就当是看在她这么多天开不了口、讲不了话的那一副可怜模样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嗯哼!”他觉得二姐姐揉得他舒服起了,又将脸朝她凑过去了一些,眯着眼勉为其难的说道,“既然二姐姐你都这样说了,那本少爷就不跟她计较了吧,虽然她身为姐姐,却丝毫不知道要心疼弟弟这点让本少爷非常的不爽。” 叶清瑶哑然,便给他的脸多揉了几下,以平复小轩少爷那颗极易受伤的脆弱玻璃心。 云清轩心满意足的皱了皱鼻子,问道:“二姐姐,你不过去看看吗?” “现在就不过去了,等那边安稳些之后再去。” “也是,现在满屋子都是人……二姐姐,再揉揉嘛!” 叶清瑶顿时满脸黑线,强忍下挥手也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轻拍了拍他的脸,柔声说道:“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呆着去!” “……” 云清彤终于能开口说话,虽然声音还非常的沙哑,让云清彤完全就不愿意发出这样的声音来丢人,但这并不能改变这是一件喜事的事实,多日来一直显得有些阴郁的朔王府也因此而多了些喜气。 不过大家都没有就这件事高兴得太久,因为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恐怕是若云清彤若真的不能讲话了,才是真的让人激动。而现在,他们还有另外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彤彤,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等到差不多其他的人应该被赶走的时间,叶清瑶才来到云清彤的房里,倒是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搅,除了一个胖子。 嗓子能发出声音来了,这让云清彤也是非常高兴的,没有真正成为过哑巴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事不能说出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尤其云清彤本身就是很吵闹的一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咽喉的位置,声音极其沙哑,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的说道:“感觉有些干涩,说话的时候还有点点的刺痛,不过比前几天是好许多了。” 这是她今天开口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话刚说完就捧着杯子小心的喝了口水,微皱拢眉润着怎么都感觉又干又涩的嗓子。 见她这般难受的模样,叶清瑶也站了起来,说道:“你还是要少说话,先忍耐些日子吧,等把嗓子养好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恩。” “那我就先走了。贤羽,你注意着点,别跟彤彤吵架。” 站在旁边的王贤羽闻言连忙点头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明白的。” 就算要吵架,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又不小心伤了彤丫头脆弱的嗓子,那可真是要后悔万分了。 边应着,他走在叶清瑶的身侧,将她送出了门外,一直来到外面后,他才轻声问道:“瑶瑶,有什么事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不过总是会有些不是一般人的家伙存在,叶清瑶闻言就点了下头,说道:“还得麻烦你去奚王府走一趟。” “我去?” “对,你去。谁让你姓王呢?” 王贤羽一愣,然后点头说道:“好,什么时候?” “奚王府的陆侧妃刚产下一名小公子,再过四天便是满月之日。朔王府与他们虽向来不交好,但毕竟是兄弟,这样的喜事理应前往恭贺,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好。” 他答应得很干脆,甚至没有问他跟着一起去的话,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叶清瑶也没有细说,听他答应下来后才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吧?” 于是胖子顿时纠结了,道:“瑶瑶,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问题问反了?难道不是应该先确认我伤势好转,再吩咐我做事的吗?” 听到这话,叶清瑶却只是莞尔一笑,连关于伤势的那个问题也不继续等答案了,脚下步子加速,朝远处飘然而去,留下王贤羽在原地继续纠结。 四天的时间似乎挺长,但实际上也就转瞬间的功夫。王府添了位小公子,还是侧妃所出,那绝对是一件喜事,值得大肆庆贺一番,而凤渊容虽与淑妃以及奚王都关系紧张,但在彼此真正撕破脸皮之前,大家还是都会在表面上维持一个平和的情形。 凤渊容和叶清瑶准时到达了奚王府,被热情而又恭敬的迎了进去,同行的王贤羽自是一起,只是在进去之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们两人的身边消失。 王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前来的宾客非常多,奚王府内早已热闹非凡,有朝中大臣,也有一些巨商豪绅,纷纷将贺礼送进奚王府内。 凤渊容两人也将贺礼送上,不会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小气失礼,便是一副平和的姿态,也显示出了与奚王府的浅淡疏离和不亲热,也就是表示出了人尽皆知的姿态罢了。 两人在奴才们的引领下坐在了一个尊贵的位置,只是不知是奚王府的刻意安排还是本就该如此,那一桌竟正好坐上了怀王府、月王府、康王府和朔王府的四位王爷和四位王妃,这可真是无比热闹复杂的一桌。 凤渊容倒是一点不在意,这四个王府分为了三方势力,而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讲,月王府和朔王府属于最强势的一方,更何况,这满月宴是否能顺利进行下去也未必呢。 想到这里,叶清瑶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朝凤渊容的方向略微倾斜,轻声说道:“我们怎么好像每次都要把好好的宴会弄得一团糟呢?” 凤渊容一愣,随之莞尔道:“不管什么宴会,多少总还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才好。” 就如凤渊容说的那般,总要发生点什么事情才好,不然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聊?而也正如叶清瑶说的那样,奚王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并没有能够顺利的一直到结束。 就是满堂宾客无分虚情或者假意的其乐融融之时,奚王府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啸,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转头,便看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从奚王府内的某个方向飞掠而起,占据了相对的两座屋顶,呈对峙状态。 这两人正是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王贤羽和藏在奚王府内养伤的王义彭,只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养伤,王义彭的伤只怕也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老贼,你以为你躲在奚王府里本公子就找不到你了吗?怎么,你难道是想要违背家族族规,不惜被逐出家门,甚至是满世界追杀也要为淑妃和奚王府提供帮助?” 王贤羽一句话将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完整,这里都不是傻瓜,尤其淑妃他们更不会是傻瓜,一听到这话,再看王义彭恼恨的表情,心中便是已经明了了几分。 “狂妄的小子,被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王贤羽就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鄙夷轻蔑,说道:“本公子从来就没有那样子以为过,你早就不知廉耻的暗算了我家彤丫头,竟然还有脸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望月崖的脸都简直是被你丢尽了!” 这突然而起的动静让奚王的脸上变得很难看,当然是一眼就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0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0部分阅读 认出了那人正是当日在宫宴上将望月崖六长老几乎当场斩杀的那位,而且他似乎本身也是望月崖的子弟,更是与凤渊容和叶清瑶从小一起长大,比之亲兄弟还要更加亲密无间的伙伴。 “七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凤渊容。 凤渊容脸色微冷,说道:“应该是本王问大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竟将我朔王府的仇人藏在这里,莫非是想要与朔王府作对?” 如此倒打一耙,让奚王气极而笑,“本王怎么不知道你朔王府竟还跟望月崖成了仇人?” “不是望月崖,而是望月崖的这位王义彭长老,大皇兄切莫说出这样惹人误会的话来,会让本王以为你是在故意挑拨离间的。” 奚王脸色一沉,道:“那便是挑拨离间,你又能如何?” 凤渊容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这话倒是说得好,让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所以凤渊容就没有回应了,而是学着叶清瑶的样,直接动起了手来。 只一招,奚王就落入了凤渊容的手中,同时屋顶上的王贤羽突然挥手朝王义彭抛出了一物体,然后转身就朝远处逃去。 王义彭伸手一抓,便将那物体抓在了手里,定睛一看竟霎时大怒,大吼一声:“小畜生,你把本座的沫儿怎么了?” 一吼之后,他却竟转身朝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的方向杀气腾腾的冲杀了过去,脸上的神情狰狞而扭曲。 凤渊容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只伸手将叶清瑶护在了身后,看着已冲到他面前的王义彭,悠然说道:“本王乃是金玥国亲王,你确定要众目睽睽之下率先对本王动手吗?” 隐世家族即便势力滔天,足以将天下颠覆,但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讲,身为金玥国亲王的凤渊容也是无惧他的,因为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理该的谁也妨碍不到谁。 只是凤渊容的身份又有点特殊,还是逍遥无尘的亲传弟子,然而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一国亲王,动了他便也相当于是动了整个金玥国的朝政。 所以他这话一出,王义彭果然是有了一些迟疑,而气势一缓,要再凝聚起来就十分困难了。 “你想要知道王芸沫现在怎么样了,就不应该继续在这里停留,我保证,你若再不过去的话,你就会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叶清瑶站在凤渊容的身侧,清淡的甚至是有些温柔的如此说道。 王义彭神情一凛,便又要朝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出手,却在这个时候又听凤渊容语气平缓,脸上还带着微笑的说道:“你若主动对本王动手,便是犯了七大家族的族规,到时轻则被逐出家门,重则命丧黄泉。没有了你的庇护,王芸沫这个你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可能够继续跋扈张扬?” 只是很卑鄙无耻的行为,不过对付仇人,不管是凤渊容还是叶清瑶或者其他的任何一个伙伴,都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巴掌响亮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自来到京城之后,凡是他们参加的任何一场宴会都会引来一个惨淡收场的结果,总是有点什么事情将本该平静顺利的宴会打搅,或是如太后寿宴上的无意的意外,或如此刻这样刻意的算计安排。 三十年前,王义彭的独子死于云渺渺他们的剑下,不过却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孙女,便是王芸沫的母亲,而这两人便也成了王义彭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延续。自然的,王义彭对对这个曾孙女简直可以说是宠溺无度,以至于养成了她跋扈刁蛮的性格。 所以即便明知道他们这是想要将他引出去,王义彭最终还是没有做出率先对凤渊容两人动手的举止,而是转身朝王贤羽离开的方向紧跟了上去。 因为他此刻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不然难道让他眼看着唯一的曾孙女落入别人的手中而无动于衷? 另外,他毫不怀疑逍遥无尘和风源蔚,以及云渺渺这三个人是否能抓住他的曾孙女,即便王芸沫一直待在望月崖内,想要抓住她来威胁他也不是特别困难,况且最近这半年,王芸沫一直就没有回去望月崖,而是在外面游逛。 这里是远离京城的一座破庙,王贤羽跑得有些气息不稳,体内经脉之中一阵阵的空虚,但他终于先王义彭一点点赶到了这里,闪身掠了进去,然后马上在神龛上坐下大口喘息下,才盘腿调息了起来。 庆幸着还好王义彭那老贼先前没有马上就紧跟着他追出奚王府,追出京城,不然他肯定跑不过。 不过那老贼的速度还真是挺慢的,莫非伤势还没有好转? 啧,这什么恢复速度? 王贤羽不客气的在心里鄙视了他一把,然后盘腿而坐安心运功,对于旁边的四个人,尤其是那正满脸惊恐的妙龄美人视而不见。 还没进破庙,王义彭就发现了曾孙女的气息,不由心中一紧,脸色越发阴沉,但他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谨慎,没有马上冲进破庙里去。 “王义彭,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大大方方的进来?”破庙内传出风源蔚的声音,语气中很自然的带着讥诮轻蔑和高高在上。 “哼!风源蔚,你把本座的曾孙女怎么样了?” “想知道的话,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王芸沫的声音也紧跟着响了起来:“老祖宗,救我!” 声音凄然,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只听得王义彭整颗心也纠了起来,都开始有些说话不经大脑了,“风源蔚,你好生卑鄙,亏你还是前辈高人,竟对后辈小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话实在是太好笑,比他们所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还要更加搞笑,所以风源蔚真的貌似很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却又马上阴沉森然,冷漠的说道:“王义彭,你有没有觉得你说的这句话很是熟悉?先前是谁不顾脸面的对小辈出手?本座还只是将你的曾孙女抓了来,至今还让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你对本座的徒儿又做出怎样的无耻事情?你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出来?” 王义彭顿时语塞,伴随而至的还有恼羞成怒,又听到破庙内传出曾孙女慌惧的抽泣声,更是又心疼又烦躁,正要进入破庙里面,却见风源蔚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是脸色暗沉,平静中却透露着凶蛮杀气的云渺渺,王芸沫便是被抓在她的手中。 见着老祖宗,王芸沫眼睛大亮,忍不住挣扎了起来,想要到老祖宗的身边去,不过迎接她的却是云老夫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响亮,直接将王芸沫打得眼泪汪汪,不敢动弹,更不敢出言不逊,因为先前的出言不逊都让她遭受了对她来说极为严厉的处罚,尽管心中怨恨极了,嘴上却不敢将她那一套向来无往不利的说辞再说出口。 因为这些人,跟她以往遇到的那些都不同,没人会惧怕她有个厉害又极疼爱她的老祖宗,甚至便是因为她是老祖宗最疼爱的曾孙女,所以才会被他们抓来将老祖宗引出到这里来。 她已经明白了,这些人是老祖宗的仇人,只是她依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跟老祖宗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自然,那一巴掌不但将王芸沫打得安静,也打得王义彭脸色狰狞,死死的盯上了云老夫人,“云渺渺,你找死!” 云渺渺自不会惧他,闻言冷笑着说道:“你想要我死都已经有整整三十年了,没有必要再强调一遍。王义彭,三十年前我杀了你儿子,本来那些事情我便已打算放下不计较,不过既然你不肯放下,我就让你三十年后真正的断子绝孙,不留一点血脉!” 王义彭的脸扭曲得可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切齿说道:“放下?你杀了本座的儿子,竟然说想要让老夫放下!” 云渺渺浑身的杀气也开始弥散,控制不住压抑不了的从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逸散而出,想到三十年前的事情,想到被阴谋杀害的同伴和丈夫,还有那些至今仍被囚禁的伙伴们,她便控制不住的想要疯狂杀戮。 抓着王芸沫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直将王芸沫疼得整张美艳的脸都扭曲了起来,痛呼出声。 那一声痛呼又是在王义彭的心口撕扯了一把,云渺渺却森沉的看向了她,冷声说道:“很痛吗?只是这样你就忍不住了?那你可知道你的老祖宗对我的孙女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说着,她手上更加的用力,似乎是想要将王芸沫浑身的骨头都给一根根捏碎了,看着她满脸痛苦的表情,突然升起了一丝凌虐的快感。 只不过是这个程度而已,哪里比得上她家彤彤遭受的半点伤害? 看着云渺渺的举动,王义彭脸色一变,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云渺渺不会对王芸沫手下留情,三十年前的事情就已经证明了她一旦狂暴,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恶魔,杀人不眨眼形容的便是她。 现在,王芸沫就在她的手上,那么点修为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能独挑五名与她相同身份的核心弟子而稳占上风的云渺渺面前,连让她正眼看一眼都不够格。 而在这里,被冷落在旁边好一会的风源蔚出声道:“王义彭,本座还有好大的账要和你清算呢!” 王义彭的脸皮剧烈的抖动了几下,突然朝着他们身后的破庙喊道:“逍遥无尘,你还要在里面躲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落下,逍遥无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遥遥看向王义彭,道:“你确定要本座出来?” 闻言王义彭的呼吸一窒,隐隐的有些后悔喊的那一声,不过更多的还是对某种情况的笃定,所以他也看着逍遥无尘,说道:“难道你出现在这里,只是来看戏的不成?” 逍遥无尘摇头,突然笑得和蔼可亲,道:“本座是来做中间人的。” 所谓中间人,就是站在中间两边都不帮,并在有必要的时候做个当场证人,说难听点倒是与看戏没什么区别。而王义彭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句话? 中间人?简直是开玩笑! 说起来,在场的这些人中,逍遥无尘、风源蔚和王义彭这三人才是并辈,就连云渺渺都要比他们小了一辈,所以王义彭和云渺渺讲话,本就是站在一个不一样的高度。 逍遥无尘的那一句“中间人”让风源蔚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正色看着王义彭说道:“废话少说,王义彭,今天本座便与你了结一下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你?”王义彭冷笑看着他,又从旁边的逍遥无尘和云渺渺身上扫过,脸色森然。 逍遥无尘眯着眼睛笑得很欠扁,说道:“虽然你也对本座的两个宝贝徒儿不客气了,但本座向来大人有大量,此事便不与你计较了,今天便是站在这里,安心做个中间人。” 话虽如此,其实也就是说得好听,若真有需要他出手的时候,他保证会马上将这句话忘得一干二净,坚决贯彻从两位宝贝徒儿身上学来的对敌人就要像冬日寒风般冷酷无情,卑鄙无耻神马滴在对付敌人的时候那都是浮云啊! 对朋友或者是普通不怎么相干的人卑鄙无耻那才是真的卑鄙无耻,对敌人卑鄙无耻的话,那叫计策谋略,是聪明睿智的表现。 云渺渺用力扼住了王芸沫的脖子,看着王义彭冷然说道:“你就安心与风源蔚真正的决斗一场吧,若你输了或者死了,我会马上送你的曾孙女下去地狱,若你赢了,这段日子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就此结束,我们也不会去向长老会提起,还让你带你的这个曾孙女离开!” 王义彭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团,只是眼前的事情容不得他商量,因为若他拒绝,云渺渺这个恶毒的女人肯定会马上了结了沫儿的性命,而同时,他将会受到这三人的联手围杀。 只是面对风源蔚,他亦没有太大的把握。 与他不同,风源蔚此刻却是满脸的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着已做好了决斗的准备,想到至今没有伤势全好的两个宝贝徒儿,他笑眯眯的眼底就浮现了一抹猩红,在王义彭的身上一阵打量,思索着该从哪里下手最是痛快。 王贤羽打坐恢复着消耗过度的力气,虽依然浑身乏力,但比先前的满身空虚却是好了太多。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响动,终还是忍不住好奇从地上爬了起来,探头凑到门边朝外张望。 逍遥无尘斜眼看着他,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一拍,没有任何意外的将王贤羽拍在了地上,可怜而又委屈的趴那儿嘴角抽搐。 眼角的余光瞄到这边的情况,风源蔚转头看了过来,不满的说道:“逍遥,你个为老不尊的,谁许你欺负我徒儿的?”转而又将视线移到王贤羽的身上,说道,“贤羽,你进去好好打坐,小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多管闲事。” “……” 而在这里剑拔弩张,随时都将要发生一场惨烈的争斗时,在京城的凤渊容,却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出了他的锋利和强势,竟是比凤渊辰的那股子疯劲还要更让人恐惧三分。 王义彭的突然出现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虽极其短暂,但却还是在奚王府内众位宾客之中引起了一片喧哗,而朔王殿下突然将奚王擒住的动作亦是吓呆了一群人,然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王义彭已转身追着王贤羽而去,凤渊容也在那个时候笑盈盈,表情甚是温和的发出了某个信号。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奚王府已被不知原先藏在什么地方的士兵蜂拥着围了起来,看着那些士兵们身上的穿着,认出了这些士兵的身份之后,凤渊辰的眉心突然狠狠地跳动抽搐了一下。 若没看错,这应该是镇守东南方海岸边上,终年与海寇以及周边山贼对战的那支军队的士兵,他们是什么时候进京的?他竟到现在才知道,而更重要的是,这些士兵什么时候成了七弟的部属了? 凤渊辰的岳父大人镇南王曾是那支军队的统帅,不过当年因为他和傅颖童的事情而受到了牵连,被剥夺了军权。 之后的这些年来,情况虽好转,但镇南王却没有想要再去领兵,而是安心的在京城里每天悠然自得,倒也惬意得很,而对此,凤渊辰和傅颖童都没有反对之类的,更觉得这样也不错。 所以凤渊辰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士兵身上的人穿着,正是那支军队无疑。 随后他想到了这些年来凤渊容一直都在那个叫清平县的小地方,那里不禁有个叶清瑶,而且还靠近金玥国的东南海岸,只需穿越一个落平郡,一天的路程便能到达镇守东南沿海的那个军营。 想通了这一层,凤渊辰也就没有再继续多想,而是拉着傅颖童在旁边找了两把椅子坐下,决定静观其变,今天这热闹,看起来应该会很精彩。 凤渊容看着凤渊辰的举动,并不恼,只是貌似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刚坐下的凤渊辰没来由的心中一跳,丝丝不安侵上心头。 “朔王,你想做什么?”眼前的事情突然而来,将几乎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不过淑妃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首先便是看向被抓在凤渊容手上的儿子,再看向凤渊容时,已是满脸冷冽。 凤渊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看也没有看淑妃娘娘一眼,只是抓着奚王的手用力了些,淡然开口说道:“奚王府窝藏罪犯,其罪可诛,将奚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你敢!”淑妃几乎是尖叫着吼了出来,脸色却没有狰狞而是更加冷冽,死死的盯着将这话说得云淡风轻的凤渊容。 凤渊容手里的奚王殿下也是脸色难看之极,初始的慌乱过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听到凤渊容的这句话不由冷笑了一声,说道:“罪犯?本王倒是不知道望月崖的长老何时成了罪犯!” “哦,大皇兄竟然不知道吗?本王还以为天下人都知道了呢,那王义彭挟持囚禁还打伤了本王的贵客,早已是我朔王府的生死仇敌。” “哼,真是笑话!你朔王府的仇敌那便是你朔王府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凤渊容突然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眯弯着眼说道:“本王的仇敌难道就不是罪犯?你奚王府将此人藏在此地,那便是窝藏罪犯,是与本王作对的行为。” 他便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惹得周围一干人等纷纷变色,有些个精明的或明哲保身的纷纷后退,想要制造出一个什么话都听不到的情形,而另外那些与淑妃与奚王府交好的或者是那些自诩正义的则纷纷对朔王殿下表示极大的不满。 淑妃气红了脸,放着狠话道:“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把奚王府众人押入大牢!” 凤渊容微笑着,表情甚是温和可亲,悠悠轻声说道:“动手!” 命令一下,士兵们马上冲了进来,毫不留情的动起了手,只眨眼的工夫,便已经有几十名奚王府的人被抓了起来。 淑妃气极,突然冲到凤渊容的面前,挥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竟让她给打了个结实,凤渊容的脸上马上出现几根红红的手爪印,就连淑妃自己都愣住了。 凤渊容眯了下眼睛,平静的看着淑妃,说道:“这一巴掌便是偿还你当年好歹也算是帮过我母亲,虽然最终也是你将她给害死了。” 淑妃的脸色猛然发白,还不待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花,又是“啪”的一声,这一次却是她的脸上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脸上顿时一片红肿,嘴角还溢出了血丝。 “我家容容,也是你能打的?”叶清瑶森然看着她,又转头看向有些呆愣,又有些无奈失笑的凤渊容,轻挑秀眉,冷冷说道,“我倒不知道,你竟然对自己的杀母仇人还这般的客气。” 她生气了,非常的生气。 最丑的美人 叶清瑶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就如她突然出手打淑妃娘娘的那一记耳光,响彻天地,让本还有些杂闹的奚王府猛然间只留下了一片死寂。 他们似乎是不愿意相信朔王妃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甩了淑妃娘娘一记耳光这个事实,因为不管是从任何方面来讲,淑妃都是朔王殿下的长辈,那也就是朔王妃的长辈,即便天下人都知道双方不和,但在这之前也没有人会哪怕边际的想那么一下,朔王妃竟会动手打了淑妃。 殴打长辈,这是何等样罪孽深重、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罪名? 然而叶清瑶偏就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的出手便甩了一巴掌,而且一巴掌就将淑妃娘娘打得嘴角流血,脸颊瞬间如发酵的大面馒头般肿了起来,将她那边的眼睛挤到很小,整张脸亦因此而显得扭曲狰狞而又有那么点可笑。 淑妃被叶清瑶甩得踉跄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被打的那边脸颊,呆愣的看着叶清瑶,竟是连她自己都一时之间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终于,脸上的疼痛召回了她被一巴掌拍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神魂,极端的恼羞让她再也顾不得任何风姿仪态,神色狰狞的朝叶清瑶尖声嘶喊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本宫!” 那尖锐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面,让叶清瑶不适的皱起了秀眉,冷冷看着冲到她面前的那根手指,突然想到曾经赤月公主的手指被凤渊辰折断,而凤渊容亦是折断了四公主的手指,竟让她莫名的心中一热,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 而她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会做的人,所以伸手的动作显得异常自然,丝毫不见拖泥带水,只听到“咔嚓”一声,被折断手指的队伍便又壮大了一点。 叶清瑶神色清冷,眼底却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冰冷却又灼热。 她看着淑妃,无视所有惊愕的眼神,突然抬脚,将淑妃踢飞了出去,那飞出的姿态,当真的像极了那什么……恩恩,传说中断了线的风筝。 今日奚王府内满堂宾客,其中大部分皆是朝中大臣以及家眷,此刻见着朔王妃这般彪悍的一巴掌一伸手再抬腿一脚全部都是朝淑妃娘娘招呼而去,如此这般的连番震惊彻底震晕了他们,脸上由黑转白又变青并一路朝着酱紫色持续发展,更有受不住这般刺激的,干脆白眼儿一番就晕厥了过去。 叶清瑶自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冷睇着被踢飞出去摔落地面之后就不知是摔晕还是气晕过去的淑妃娘娘,粉唇轻抿成一条冷冽的直线,半晌才开口朝因她的突然举动而停下的士兵们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奚王府的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关入大牢?” 于是奚王府的一干人全都被抓了起来,期间并没有缺少反抗的戏码,不过在众多士兵甚至凤渊容和叶清瑶亲自出手压制之下,那本该让人胆寒的反抗,事实上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非常荒诞的,即便是凤渊容说的那个理由也是极其的荒诞,然而在如狼似虎的士兵冲击之下,奚王府那些精良的侍卫竟没有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他们虽然都是精英,但却少了士兵们身上的那种从尸山血海里滚爬起来的萧杀之气。 侍卫和士兵看似相差不大,而实际上却有着巨大的差距,两方相对,“养尊处优”的侍卫们绝对不会是从战场厮杀中存活下来的士兵们的对手。 奚王府虽是亲王府,但因为奚王本身并无兵权在握,即便金玥国西边大军的统帅便是容家人,却也不敢将士兵放到奚王府里去做护卫。 毕竟,像某些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人,并没有很多个,尤其是在皇室这样的地方,想要肆无忌惮是需要极大的资本和胆量的,并且稍不留意便有可能妄为不成,反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淑妃和奚王苦心经营至今,最终竟被凤渊容寻了个那样荒诞可笑的理由而打击得溃不成军,奚王府满门都被关进了大牢里面,而淑妃则因为是后妃,而需要区别对待,竟是被交给了太后和皇后来处置。 此事就好像是晴天会出太阳一样自然的在朝中引起一片马蚤动,第二天的早朝上更是热闹非凡,然而当凤渊辰和凤渊容这兄弟两人从外面联袂进来的时候,整个大殿内都突然哑了声。 能出现在这里的,没一个是傻瓜,能在官场中混迹出模样来的,无不是狐狸般的狡诈人物,不管是传说中的忠臣还是j臣,在朝堂这方地上,真正浑身正气凛然的人往往都是得不到好下场并且也是不足为惧的。 这满朝的文武心里其实都透亮着,所以不管刚才吵闹得有多么激烈,此刻见到凤渊辰和凤渊容这两个被认为是金玥国中最难搞的兄弟两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都是极有默契的停止了先前的谈话。 这些大臣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昨天出现在奚王府内亲眼见证着事态发展的,所以此刻尤其惧怕见到凤渊容,只因为到昨天他们才发现,这位一直被他们认为温润和善,好说话甚至是带着那么一点好欺负的朔王殿下,恐怖起来竟是比月王这个疯子还要更加的让人胆战心惊。 月王发疯的时候还会满身疯狂、癫狂,朔王却连杀人时都是那一副笑盈盈温润和善的模样,一剑杀过去就好像只是在空气中挥了挥手那么简单自然,感觉不出丝毫的暴虐狠桀,却让所有见识到的人发自心底的胆寒。 他就那么找了一个肆无忌惮,甚至是荒诞可笑的理由,却直接派兵将奚王府围了起来,并将奚王府全府上下几百口的人全部下了大牢。单是这股子的疯劲,就让许多大臣只是想起,就忍不住的连心脏也跟着抽搐。 不过终究还是会有敢于站出来的人,比如容家,又比如,刘家。 刘家虽与容家争斗了几十年,但在当前的情况下,与跟容家争斗相比,他们更不想让容家被凤渊容这样轻易到荒诞的扳倒,因为谁都知道,容家之后绝对会是刘家,至于为什么会是先容家而非刘家,也不过就是正巧罢了。 也就是说,在凤渊容眼里,容家和刘家本质上并没有区别,虽说容家是他的外祖家,但他的外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听说是暴毙而亡。 呵,暴毙而亡,多么可笑的死因,简直就跟朔王殿下随口说的那个将奚王府全府上下全都抓进大牢的理由一样可笑! 然而理由虽可笑,事实的结果却将会是一样的惨白。 面对容家和刘家的联合发难,凤渊容笑得异常灿烂与柔和,就如同是观看着一场无比精彩的好戏,却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早就说过,他本就是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尤其是在认识瑶儿之后,与那一群胡乱的家伙待的久了,也不自觉的多少沾染上了一些肆意妄为的气息,即便是在朝堂这样严肃的场合,他也从没有能够真的认真起来。 或许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在朝堂里落下什么根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朔王,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昨日的行为吗?”容老爷今日亲自上朝,很是一番切切言辞之后,终于将矛头对准了凤渊容。 然而最最亲爱滴朔王殿下却正在与三皇兄小声谈话谈得津津有味,被人打搅后才有些不甘不愿的将头转了过头,略一沉吟,便极度无耻的说道:“这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容家主何必要弄得这般复杂以至纠缠不清?本王看奚王府不顺眼,便自然就要跟他们过不去!” 这般无耻的言论激怒了许多与容家刘家关系亲密的人,就如前面所讲的那样,这两家虽争斗了几十年,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却竟奇妙的形成了一个守望相助的状态。不得不说,世事确实是非常的奇妙。 朝堂上正在乌烟瘴气,硝烟弥漫,远离朝堂的另外一个地方也同样的并不能平静。 风源蔚和王义彭的决斗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有结束,逍遥无尘和云渺渺也一直都只是在旁边观看,并没有想要上前去相助的打算,而云渺渺原先手里的王芸沫则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正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根本没有人去理睬。 风源蔚曾说过王义彭只是他的手下败将,而现在王义彭更是伤势还没恢复,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一直打到了现在,打败和将其斩杀的概念是完全不同,难度自然也就不同。 这一次,风源蔚的目标当然不是只把他打败就可以,而是要将这个竟敢伤了他宝贝徒儿的老匹夫给灭了,才会将他引出金玥国的京城。 王义彭已是强弩之末,而就是强弩之末,实际上才是最恐怖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的不管不顾,知道了今天不管他自己还是他最最疼爱的曾孙女都难逃一死,便干脆就豁了出去,即便是死,也绝不会给风源蔚好过! 所以他招招狠辣,全无防御只有进攻,那猛然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风源蔚都不得不暂避锋芒,除非他想要真是跟王义彭同归于尽了。 他还没活够,就算不想活了也绝对不要跟王义彭这个老匹夫死在一块儿。更何况这般猛烈的攻击已经是王义彭最后的那一点力量,只要避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就算他不再继续动手,只怕王义彭也会因为伤耗过度而断了生气。 胖子蹲在树杈上面,低头看着就在他不远处的王芸沫,啧啧说道:“本公子从来都不会为难美人儿!” 如此不合时宜的话让云老夫人转头冷冷的看向了他,不过王贤羽却竟胆大包天的丝毫不惧,似乎压根就没有感觉到老夫人的视线般,继续看着因他的这句话而微亮起眼睛的王芸沫,摸着下巴突然笑得很猥琐,道:“本公子一直以为彤丫头是这世上最难看的美人,所以但凡不如她美的,皆都在丑女的行列。” 这话更加不着调,不过这次却有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哦,原来彤彤竟然是最难看的啊,我回去后一定会把这句话转告给彤彤知道的!” 王贤羽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没有站稳一头从树上栽倒下去。 好不容易万分惊险的稳住了身子,转头便看到慕言峻正以一个和他一样的姿势蹲在他身后的一根大枝桠上面,不怀好意的笑着。 虽然这双胞胎长得极像,但这群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还是能很清楚的将他们分辨。 见到慕言峻的出现,王贤羽忍不住骂了一句,道:“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慕言峻无辜的耸耸肩,说道:“好久了。我说胖子,你怎么功力倒退了?竟然连本公子出现在你身后都没有察觉到,这样的话岂不是说若我想要对你做点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容易?” 说到最后那句,慕言峻明显是一副想到了好玩事情的恶劣模样,让王贤羽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很想说自己这是伤势未痊愈,最重要的是对这群人天生就没什么危机感才会被他接近了也没察觉。 但他知道就算这样说了,也必定是没什么效果的,所以他很干脆又聪明的将这个话题抛之脑后,转而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慕言峻朝地上奄奄一息的王芸沫努了努嘴,说道:“瑶瑶让我过来看看,如果这位王小姐还活着的话,就把她带过去。” “瑶瑶要干什么?” “我哪知道?把这个女人带过去之后就会知道了。” 逍遥无尘和云渺渺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皆是转过来朝两人点了点头,又见王义彭根本无暇顾及这边,便将王芸沫交给了慕言峻,并在王芸沫想要张嘴呼喊之前点了她的|岤。 “告诉瑶瑶,这里的事情她不用担心,绝对不会让王义彭活着离开。” “是,奶奶放心,我会将话转告给瑶瑶的。” “谁是你奶奶?”却不想云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沉下脸来,神色不善的看着有些傻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王贤羽,冷哼着说道,“我可不会把我家彤彤嫁给一个说她是天下最难看的人!” 何为自作孽不可活?王胖子便是最直接的例子,此刻看着云老夫人黑沉的脸色,听着这话,他忍不住有种想要抱着她的腿哭嚎着求饶的冲动。 好奶奶,您表酱紫狠心啊,人家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绝对没有你想的那种嫌弃彤丫头的意思啊啊啊! 所以当他们回到京城,回到朔王府内的时候,王贤羽的神色还没有从凄然中恢复过来,让叶清瑶不由一阵好奇,看向与他一同回来的慕言峻,则见他笑得见眉不见眼。 “瑶瑶,你要这个人做什么?”王贤羽随手将已没多少气的王芸沫扔在地上,问道。 “有些事情需要她帮忙。” 闻言王贤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对叶清瑶的行为非常不满,竟然是有事要请她帮忙?凭啥呀?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然他哪里会惹恼了老夫人? 所以他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踢了王芸沫一脚,说道:“还是算了吧,瑶瑶你有什么要做的,直接跟我们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成!” 叶清瑶眉梢轻挑,看向王贤羽的眼神顿时变得不怀好意,点头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的,我想要找个药人,还要多谢贤羽你的深明大义,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肝脑涂地。” “药……药人?” 王贤羽公子突然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好像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然后,他直接闭上了嘴巴,一把抓起王芸沫就递到了叶清瑶的面前。 叶清瑶嘴角微微勾起,笑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朝旁边的下人示意,让他们将王芸沫带了下去,而她自己则依然留在这里,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王义彭那个老贼绝对无法活着离开。” “恩,那就好。” 这时,陆管家双手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谦恭的说道:“王妃,您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叶清瑶眼儿突然微微一眯,那瞬间有一丝冷芒从她的眼底飞快的闪过,随后将那盒子接过在手里掂量了下,说道:“很好,有劳陆管家了。” “王妃言重了,能为王妃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王贤羽和慕言峻都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叶清瑶手上的那个盒子,问道:“瑶瑶,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叶清瑶嘴角一勾,凉凉的说道:“没什么,只是送给容容的一件礼物而已。” 两人继续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站在旁边的陆峰管家却突然抖了下肩膀,脸上也露出一丝极端怪异的神色来。 礼物 对于叶清瑶要送给凤渊容的礼物,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王贤羽和慕言峻绝对是十分非常之好奇的,尤其当他们看到瑶瑶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寒芒时,这种好奇就越发的强烈,直挠得他们整颗心都痒痒的,恨不得冲过去将那盒子抢过来打开一探究竟。 然而因为面对的是瑶瑶,所以他们很自然的有那贼心却没了贼胆,只能直愣愣的盯着那个盒子猛瞧,并打定了主意要赖在瑶瑶的身边不走,一直到看到这盒子里面的礼物为止。 想法是很好的,现实却未必会如他们的心愿,比如叶清瑶瞥他们一眼之后就直接无视了那殷殷的眼神,拿着盒子转身就离开,进入后院,再进入她和凤渊容的卧房之内,关门将这跟着来看戏的两人拒之在了门外。 两人对此表示极度的不满,但再多的不满也只能藏在心里,嘴上最多只是嘟囔抱怨两声,不然要是被瑶瑶惦记上了,说不定她会把药人的对象转移到他们身上来。 凤渊容下早朝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那两个蹲在他房门外的身影,在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四只眼睛齐齐发亮,脸上的笑容也是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灿烂夺目。 对此,凤渊容不由感觉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瞥了两人一眼就若无其事的推门走进了房内,听到身后门外的响动,他微顿了下脚步,眼中划过一道潋滟的流光。 “瑶儿,需不需要灭口?”看着房内正半躺在榻上看书的叶清瑶,凤渊容笑盈盈的走了过去,在她身侧坐下并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如此问道。 叶清瑶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点头说道:“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那就灭了吧。” “好,那我先去把他们给灭了,再说我们的事。”凤渊容认真的答应下来,不过还没等他站起来出去动手,就从门外传来一阵跌撞声,王贤羽和慕言峻两人已飞一般的消失了。 搂抱着她,凤渊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侧头看过去,却见她的侧脸泛着几丝清冷的光芒,不由得笑意也浅淡了几分,用力收拢抱着她的手臂,问道:“瑶儿,怎么了?” 叶清瑶轻抿着嘴唇,闻言只是将放在手边的那个盒子拿起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这是给你的。” “什么?”这个模样的瑶儿让他亦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接过那盒子并顺手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更是莫名不知所以然,问道,“瑶儿怎么送我一面算盘?” 叶清瑶神情淡淡的,转头看着他说道:“听说民间有一种刑罚,在夫妻间异常流行,并且主要作用在夫君的身上。” 凤渊容心尖儿一跳,顿时涌起了一股极不好的预感。 叶清瑶无视凤渊容流露出来的说不清是讨好还是勾引的眼神,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突然嘴角微微勾起,问道:“脸还痛吗?”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1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1部分阅读 于是,朔王殿下马上就明白了瑶儿究竟是为着什么事情而在生气,连忙覆上了她那还贴在他脸上的小手,温柔说道:“早就不痛了,我那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在她打到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我避开了大半,我又怎会让她真的打了我?” 这话或许是事实,然而却并不能说服王妃殿下,她只是眯了下眼睛,凉凉的说道:“那就是说,还有小半被打到了,我也记得昨天你脸上出现了几根红色的手指印儿。” “瑶儿……” “我许你说话了吗?”叶清瑶轻一挑眉,看着凤渊容马上闭嘴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满意,一手被他握着贴在他脸上,另一只手则从那一面她让陆峰去特别打造的绝对符合亲王身份的黄金算盘上面轻拂而过,淡淡的凉凉的却又夹杂着隐忍火气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世上除了我谁也不许对你做出任何不敬无礼甚至是伤害你的事情?可你竟然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就让淑妃打了你一耳光。” 凤渊容的心中一片暖融,即便明知道接下去他有可能会非常凄惨,至少此刻,他暂时将这点全部忘记,紧紧握着她的小手,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竟做出这般会让瑶儿心疼的事情,不生气了好不好?” 叶清瑶点头,只是不等凤渊容欣喜松一口气,她紧接着的那句话将朔王殿下再次拍打下了深渊,“你拿着这面算盘去旁边跪着,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才可以站起来。” “瑶儿?” “莫非你有意见?” “我只是不舍得让你心疼,你心疼的话,我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疼的。” “放心,我不会心疼的。如期被别人欺负了,我更喜欢我自己来动手。” “瑶儿……” 叶清瑶却再不理他,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回来,转身又捧起了先前暂时放下的那本书,安静的看了起来,悠然说道:“或者今晚你继续睡书房。” 这话太有杀伤力,凤渊容连忙闭上了嘴,认命的走到旁边跪算盘去了,心中当真是哀怨非常,这算不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他其实只是不想让她们有机会拿他的母亲来说事罢了,连一丁点都不希望有关母亲话语从她们的口中说出来。 不过还是算了,瑶儿开心就好,不就是跪算盘吗?他堂堂朔亲王,神功盖世,难道还会怕了这小小算盘不成?反正房里也就只有他和瑶儿两个人,没有任何不相干的外人,也不能算丢人,恩,是这样没错的吧? 只不过是哪个混账竟敢跟瑶儿说跪算盘这种事情的?他回头一定要查清楚,然后灭了那混账! “呦,七弟你这是怎么了?怎地才一天不见,你就脚步虚浮,连路都走不稳了?”第二日早朝,当凤渊辰看着走姿有些僵硬的凤渊容过来时,不由得如此问道,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兴致盎然。 凤渊容嘴角一抽,笑看着他,“无妨。” 然后他便转身往朝堂走去,背对着依然能感觉到三皇兄那两道灼灼的视线,让他不禁又抽了下嘴角,想到昨天的事情,心就凉飕飕的。原来任他武功再高,也是会怕跪算盘的,尤其是黄金打造的金算盘。 凤渊辰直觉的以为肯定有精彩的好戏,马上屁颠的跟着凤渊容一起进了朝堂,视线不住的在他隐约有那么点僵硬的走姿上摇摆,半晌似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嘿嘿”怪笑了两声,凑到凤渊容旁边轻声说道:“七弟啊,你可得悠着点,千万别仗着年轻就肆意妄为,亏空了身子可不好!” 凤渊容一顿,点头说道:“多谢三皇兄提醒,小弟定当谨记在心。” 他竟然不否认! 两人的对话在踏入朝堂内为止,今日的朝堂已没有如昨天那般热闹,但也并不冷清,凤玥坐在龙椅上面小心的打着瞌睡,一直到凤渊容上前启奏,望月崖的一名长老昨天被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玥的瞌睡突然全部清醒,朝堂内也在那一刻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个表情的看着他,似在寻找着朔王殿下今日也是突然心血来潮,跟大家开个玩笑的证据。 然而他们很快就失望了,凤渊容一点也没有想要开玩笑的意思,凤玥突然重重吸了口气,然后随便找个身子不适的理由,竟然就这么退朝了! 满殿的大臣皆都傻了眼,然后“哄”的一声,喧哗成了一锅粥,想要找朔王殿下再次确认一下,却发现王爷也已经转身离开,那方向,似乎是往御书房而去的。 于是这满殿的大臣再次傻眼,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将朔王单独召去御书房询问。 京城的某一家大商铺内,叶清瑶站在三楼窗前看着下方的顾客满堂,络绎不绝,身后的屋内,坐着逍遥无尘三位。 “师父,王义彭的死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这个回答让叶清瑶眼底划过一道忧思,不会有大麻烦,那就是说会有不大的麻烦? 云老夫人喝了口水,看着叶清瑶说道:“瑶瑶,这件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既然敢把他给杀了,自然也就已经做好了应对接下去那些麻烦的准备。倒是你们,回去家族之后千万要小心,做什么事情都要事先想清楚。你从小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不过彤彤和小轩那两个却是最会闯祸的,你要看着他们。” “是,我会看着他们的,只是,外婆,容容也和我们一起去流云宫吗?” 老夫人凉凉的瞥了国师大人一眼,很理所应当的说道:“这是自然,你们既已成亲,那他也就是流云宫的女婿了。” 叶清瑶有些意外,道:“我爹才应该算是流云宫的女婿吧?” 老夫人愣了下,脸上闪烁起了一片有些奇怪的神采,半晌皱眉说道:“我没有跟你们说过吗?流云宫乃是女子当家,宫主之位传女不传男,你自然是流云宫的女儿,至少也是孙女,而非外孙女。” “……” 风源蔚似乎对见到叶清瑶脸上的愕然之色感到很开心,笑眯眯的说道:“丫头,按流云宫的规矩来算,你的地位还是排在彤彤之前的呢。” “……” 云老夫人瞪了风源蔚一眼,似乎认为他说的这些简直是废话,转头看向叶清瑶时,神情却瞬间变换成慈祥和蔼,说道:“现在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等彤彤他们把伤都养好了之后再回去。” “我明白,正好这边的事情也还需要些时日。” “那就好。到时候外婆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如果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去流云宫紫元峰找太上大长老,当然如果事情你们自己就能解决的话,便不要去打扰她老人家的清修了。” “是!”叶清瑶应下,好奇的问道,“外婆,那位太上大长老跟你关系很好吗?” 云老夫人愣了下,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似是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半晌才喃喃说道:“当年将我逐出家门的人,便是她。” 秀眉不禁一挑,又见外婆神色之中流露着伤感和恍惚,便没有再多问,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师父的身上。 国师大人拍了拍云渺渺的肩膀,站起来看着叶清瑶说道:“接下来我们也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有些要注意的和该让你们知道的我也跟你说一下。” “好。” “去外面说吧,也好让你外婆能安静的休息下。” 说着,他率先走出到了门外,叶清瑶朝外婆行了个告退礼,也跟着走了出去。 “师父,我们真的要分开行动吗?”刚出门,叶清瑶便首先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而她口中的“我们”指的当然不会是她和师父,而是她和那群伙伴们。 师父老人家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本就是来自不同的家族,倒是真不方便一起行动,毕竟非本家族的人去理会那一家族中事,是很不方便而且也很不合适的。” 轻抿了下嘴唇,这些道理她其实懂,只是想到要跟伙伴们分开,还是去做貌似挺危险的事情,有些不舍和不放心罢了。 摸了下她的脑袋,国师大人分外和蔼的说道:“不用担心,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群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为师可还在担心七大家族有可能被他们弄得一团乌烟瘴气呢。再说,各自家族中也并非每一个人都是敌对的关系,就比如王贤文那个小子。” “王贤文?” 师父老人家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说也说不清楚,为师就从头给你一次讲清楚吧,你也要记住一些人和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给你提供帮助。” “是,师父请讲!” 清瑶被暗算 凤玥留下满殿的文武大臣,将凤渊容单独叫去了御书房,到底是作何打算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御书房内,父子两人正诡异的安静对视,相对无言,谁也没有首先开口说什么,倒是有些死皮赖脸跟着过来的凤渊辰坐在旁边,左右看看这两人,轻笑了一声,“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嘛,又不是外人!” 凤玥瞥了他一眼,又马上将所有注意力都转回到凤渊容的身上,沉吟着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望月崖的一名长老在金玥国内被杀,此事可大可小,虽说隐世家族向来不会做出干扰各国皇室朝廷之事,凤玥并不需要惧怕,但忌惮却是免不了的。 这个问题让凤渊辰也同时竖起了耳朵,他比凤玥还尤其清楚前天在奚王府内发生的事情,毕竟亲眼所见绝对要比听别人无论如何详细的转述都要更加直观清楚,所以他或许比凤玥还要更加有兴趣想要知道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便是前天将那王义彭引出了京城,师父、外婆还有风前辈三人早就在外等候,风前辈与他决斗了整整一天,昨天将王义彭斩杀在京城外五十里的虎龙坡。” “国师大人亲自出手?” “师父并没有出手,只是在旁防止着王义彭有可能会打不过便跑,是风前辈将王义彭给斩杀。” 金玥国内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国师大人来自七大隐世家族之一的逍遥岭,不过此刻御书房内的父子三人显然并不在那个不知道的行列,这般的对话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凤玥又是沉吟了下,面对凤渊容的脸色是难得的严肃,说道:“容儿,你实话告诉父皇,你们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将朝中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们就要动身前往隐世家族,我和瑶儿,还是云家姐弟,共四人前往流云宫。” 凤渊容并没有做什么隐瞒,将他们的打算老实说了出来。 虽然早有准备,刚一听到这样的打算,凤玥也是不由得呆了一下,脸上有着一抹担忧,却没有说任何劝阻的话,只问了一句:“已经决定了吗?” “是,已经决定了。” “那好,万事都要小心。” “是!” 将一些事情跟父皇讲了下,之后凤渊容就直接出了皇宫,并不去理会还留在朝堂之上不知正在如何喧哗的大臣们,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父皇一定会很认真的去处理这件事,并不需要他有什么担心。 他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去王府,也没有坐到马车里面去,而是让车夫赶着马车先回去王府,而他则一个人在京城的街道上面缓步行走。 在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过去,眼神一动,便走进了这家酒楼。 掌柜的正在埋头算账,眼前突然一暗,他忙抬头,欢迎的话脱口而出道:“客官要点什么?” 等到看清来人,掌管的一愣,神态语气都一下子变得异常恭顺,道:“见过王爷,请问王爷需要点什么?” 凤渊容优雅而笑,轻声问道:“瑶儿还在吗?” “小姐刚走,老夫人和两位前辈倒还在楼上歇息。” 没错,这家酒店就是叶清瑶的众多产业之一。 凤渊容听掌柜的这么说,点了下头,又问道:“瑶儿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 掌柜连忙指了方向,凤渊容点了下头,也转身出了门,往那个方向而去。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他们无聊的时候曾玩过的一个游戏,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惬然的弧度。 以前,他们曾让一个先小半个时辰出门,随意的行走晃悠,看另外一个人是否能找到自己。 此刻的情景,倒是与那非常的相似,而只要想到与叶清瑶有关的事情,凤渊容便忍不住的心中只剩下一片柔软。当然,如果膝盖没有那胀痛的感觉的话,事情肯定会非常的完美。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找到她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挥手,甩了对面女子一个很响亮的耳光。 那女子被打得愣了一下,手捂着瞬间红肿的脸颊,呆呆的看着她,然后那表情渐渐变得凄然又楚楚可怜,似乎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而事实又似乎真的受了委屈,一个大姑娘的在大街上被人打耳光,再没有比这还要更委屈的事情了。 “王妃,你怎能出手打人?是我做错了什么得罪您了吗?” 这边的响动也让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转移了过来,见到这场景又听到这话,不由开始对着叶清瑶指指点点。 叶清瑶暗眸一沉,冷冷看着这个刚还对着她出言不逊,转瞬间就是这副受人蹂躏的可怜模样的容二小姐,在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之时,瞬间明了她为何会有这样迅速的反应。 凤渊容已走到叶清瑶的身边,迎面对上容思曼万分惹人怜惜的眼神,他却及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一声,伸手握住叶清瑶的柔荑,轻柔而又温雅的说道:“容二小姐,你一个大家小姐,名门闺秀,向来都是知进退,明事理的,却为何总是要盯着本王这个有妇之夫不放,甚至还三番两次的来找本王王妃的麻烦呢?莫非实际上这才是容二小姐你清傲孤高外表下的真实内心?” 这话极不客气,说得容思曼当场脸色惨白,这回是真的满心凄苦哀怨了,而旁边刚还对着叶清瑶指点的路人们,也愕然相对,又想到了最近在京城大街小巷里传扬的事情……他们就如那墙头的小草,顺着风向的改变,又倒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凤渊容虽还看着她,却如同没有看到她脸色的苍白,继续笑盈盈温柔的说着:“说起来,你算是什么东西呢?有什么资格来为难本王的王妃?冲撞了王妃是个什么罪名,不知容二小姐是否清楚?” 容思曼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满心的苦涩哀怨,渐渐化为了怨恨,眼底扭曲着挣脱出了几丝狰狞,抖动着眼角,说道:“我不明白王爷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小女子先前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王妃,争执了几句却遭到王妃的殴打,全然与王爷你没有任何关系,王爷未免自作多情了。” 凤渊容侧头看了身侧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叶清瑶,脸上却全无丝毫尴尬之意,似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是这样吗?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来纠缠本王了,如此甚好。” 于是,容思曼的脸再次白了几分。 凤渊容没有再看她的反应如何,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叶清瑶,道:“瑶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叶清瑶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伸出刚才打了容思曼的那只手,说道:“没想到容二小姐看着细皮嫩肉的,实际上脸皮却是挺厚,都把我的手给拍痛了。” 凤渊容连忙捧住她的小手,一脸心疼,眼中带着几丝冷冽狠辣的说道:“竟然让瑶儿的手都给拍痛了,倒是该死。” “她刚还说我不过就是山野中的野丫头,如何能与她尊贵的容家千金小姐相比?若不是运气好拜入师父的门下,哪里有资格当你的王妃?” 凤渊容眉间一蹙,转而笑着说道:“别听那些不相干之人胡说,你没资格当我的王妃,难道她就有资格了不成?” “她就是这么说的!” “恩?不是说与本王全然没有任何关系吗?怎么竟有说出过这样的话来?” “你信我还是信她呢?” “自然是相信瑶儿的!” 容思曼听得几乎浑身抽搐,辩解着说道:“王妃,我刚才分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为何要出言诬陷?” 叶清瑶神态凉薄的看她一眼,嗤笑着说道:“诬陷?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本王妃费力气去算计诬陷你?” 闻言,容思曼不由得脸上青红交加,又听着周围那些人对她的议论,竟有种被脱得光溜溜的站在这供人欣赏的狼狈感。 指缝间有一点寒光闪烁,她死死的盯着叶清瑶,突然伸手就朝着她的脸挥了过来。 叶清瑶眸色深沉,伸手很干脆利落的抓住了容思曼的手腕,然而几乎是在同时,她感觉到容思曼在她手中稍微挣扎一下,然后她的手心一疼,有一股麻痒的疼痛迅速疼升腾而起,顺着手心的经脉朝体内蜂拥而去。 这种感觉让她脸色一变,眼中杀气毕现,抓着容思曼手腕猛一用力,同时抬起另一只手,运足了全身的功力朝容思曼拍打而去。 容思曼的手掌直接被叶清瑶捏断,从手腕上掉落下来,而她整个人也朝着远处高高的飞了出去,竟是连一口血也没有能够吐出来,落地之后便如死猪般的躺在了那里,只剩下最后一点气息。 凤渊容不由一愣,有些意外瑶儿的反应激烈,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感觉身侧被撞击了一下,却是叶清瑶倒在了他的身上,并缓缓朝着地面滑落下去。 “瑶儿?”他是心跳也在那一瞬停止了两拍,慌忙接住她滑落地面的身子,入目便见一丝黑气蔓延上了她的面颊。 他虽不精通医术,但出生便带着剧毒,身边又有个神医,自不会对这些陌生,一见瑶儿的样子便知道她中了毒,而且竟能让她连解毒的时间也没有就这般迅速的发作,更不会是一般的普通毒药。 紧抱着她,面容的平静之下,正有滔天的怒火和杀气在翻涌沸腾,出手飞快的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大|岤,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便往朔王府飞掠而去,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息的容思曼留在了大街上,丝毫不予理会。 不过容思曼受了瑶儿的一掌竟然没有当场毙命,却不知是她本身功力还不错的原因,还是因为瑶儿中毒没有能够发挥出足够的功力。 这些凤渊容都无暇去理会,他只想快点将瑶儿带回王府,找到雪莹! 所幸,因王府内现在有好几个伤员,雪莹若没重要的事情都不会出门,专心给这几个伤员调理着,好让他们尽快恢复,也能尽快去做那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当凤渊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朔王府的时候,叶清瑶已面色乌黑,浑身发冷,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心跳,这模样,竟是比当日的云清彤还要更加的渗人恐怖,让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猛然变了脸色,全都聚集到了叶清瑶的房外小院内。 凤渊容看着雪莹神色凝重的给瑶儿解毒,脸色沉凝而平静,身周却疯狂的流转起一层层森冷杀气,紧紧盯着床上他几乎都感应不到声息的瑶儿,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雪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回头朝站在那赶也赶不走的凤渊容说道:“让人去烧热水,要烧开的。” 凤渊容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就奔了出去。 朔王府内乱成了一团,连向来天塌下来也可以不管不顾继续为非作歹的双胞胎也懵了,似乎从他们认识瑶瑶开始,受伤有过,被人暗算也有过,却从没有过如此刻这般的气息薄弱,好像一口气就能把她给吹灭了一般。 就连还需卧床养伤的云念崎也被惊动了出来,云清彤撑着还没恢复完好的身子和云清轩一起在旁边给娘亲打下手。 然而就在这样混乱忙碌的时候,却有人找上了朔王府,竟是找麻烦来了。 陆峰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这位闯进王府里来的王娴凝小姐,门口满地的侍卫都被打倒在了地上,尽管他们尽忠尽职的想要将人拦下,但这位王娴凝显然不是赤月公主或者容思曼,竟直接就这么打到了朔王府内,知道与管家陆峰对上,才被止住了脚步。 “王小姐,你为何无故闯入朔王府?”陆峰虽恼火得想要将这个女人的脑袋给拧下来,但他身为王府的管家,总还是得有规矩的。 王娴凝不耐烦的看着挡在她面前的陆峰,脸上张扬着炽热的怒火,沉声喝道:“滚开!或者让叶清瑶给我滚出来!” 陆峰的眉头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已然是明白了王娴凝所为何来。 听说这位王小姐与容思曼关系极好,甚至因为容思曼而闹得与她的兄长王贤文也有些不愉快。先前王爷急忙之下没有时间去理会容思曼,想来肯定是被王娴凝救了回去,此刻是前来兴师问罪来了。 陆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退让,脸色也冷沉了下去,说道:“请王小姐自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小姐哪里不自重了?叶清瑶那个贱人竟无故打伤思曼姐姐,既然做了出来难道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 那一句“贱人”让陆峰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面上则依然不动声色,谦恭而又强硬的说道:“王妃正有要事在身,不宜见客,王小姐请回吧。” 王娴凝却哪里肯就这样回去?不说还没见到叶清瑶,就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奴才的神态言语,也已经将她给激怒,当真是火上浇油。 她乃是望月崖的大小姐,自小便是所有人都捧着手心里的珍宝,长辈们疼爱,哥哥们也宠着她,何曾被一个下人这般无礼的对待过? 其实她的本性并不坏,有着些骄纵和高傲亦是在别人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就是将容思曼当成了贴心的好姐妹,眼看着她受那般伤害,自然是要来为她出头,却没想到竟得到这样的多次为难。 “你以为这样拙劣的借口就能骗过本小姐?思曼姐姐果然没有说过,叶清瑶就是个不要脸,下作卑劣的贱人!” 陆峰微微合上了眼睑,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亦不能将满腔的怒火压制,看着王娴凝怒极而笑,道:“王妃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本就是世人称道的天作之合。说起不要脸,下作卑劣的贱人,当真是舍觊觎我家王爷,诋毁王妃的容二小姐其谁呢?” 王娴凝一噎,紧接而来的却是更旺盛的怒火,娇叱一声便朝陆峰冲了过去,出招狠辣,竟是招招都是杀招! 正在后院一阵阵焦头烂额的王贤羽等人,突然听到府里的下人来报,说是王娴凝闯进了王府,来为容思曼讨公道,要让叶清瑶滚出去。 这几人当场就怒了,在房内听到外面响动的雪莹在云清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就见云清轩本就大的眼睛猛然瞪圆,然后转身就杀气腾腾的冲了出来,朝正“嗷嗷”叫着要去前院的几人说道:“混蛋!我娘说,二姐姐中的毒是出自望月崖的!” 这话便是比那火上浇油还要来得更加猛烈,众人一愣之后“轰”的一声爆炸了开来。 云念崎坐在旁边石凳上,看着那要冲出去的一堆人喝道:“站住!” 这一喝让他自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当然也成功让几人停下了脚步,皆都转过身来不解,还带着点不满的看着他。 云念崎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说道:“凌影你和悦儿到前面去应付王娴凝,言峻言决去将王贤文找来,小轩回房里去继续辅助你娘给瑶瑶解毒,贤羽你去看着点阿容。” 几人都是聪明的孩子,一顿之后就明白了云念崎这般安排的原因,连忙应下,转身都去忙活了。 你也配? 朔王府前院,王娴凝与陆峰打得不可开交,那狠辣的招式让陆峰也不禁有些招架不住,暗叹不愧为望月崖大小姐的同时,他亦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全副心神的应对着她的攻击。 王娴凝打得自是不管不顾无所顾忌,陆峰却毕竟还是有些顾忌的,所以这越打就越吃力,便是在这个时候,凌影和凌悦从后院走了出来,一见王娴凝那嚣张的架势,这群人中向来都是最最好说话的凌影都不由得怒了。 所以他直接搭箭上弓,“咻”的一声,利箭风驰电掣般的从陆峰耳边划过,直直指向了王娴凝。 陆峰被吓了一跳,虽没有伤到任何一丁点,但刚才箭矢从耳边飞过的时候,还是让他忍不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感觉简直就好像是死神从耳旁经过一般。 这鬼气凌然、杀气腾腾的一箭也让王娴凝心脏猛然一阵紧缩,躲已经是躲不开,她便娇叱一声,挥剑朝箭矢劈砍格挡而去,只听“叮”的一声,箭矢被劈砍都方向出现了一些偏差,从王娴凝的身侧飞过,在她左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而她握剑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然后又是“叮”的一声,长剑掌握不住掉落了地面,剑柄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却是她的虎口迸裂了开来。 她飞快的后退开,远远站定,怒目看向再次朝她张开弓的凌影,心尖儿一紧,怒喝道:“卑鄙!你竟然偷袭!” 凌影沉凝不语,继续张弓对着她,只要她有任何不该的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放箭。凌悦捂嘴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说道:“你擅自闯进别人的家中,打伤侍卫和管家,莫非还想要被当成客人对待不成?” 王娴凝冷哼一声,视线在他们身后搜寻一圈,问道:“叶清瑶呢?她为什么不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瑶瑶亲自出来相见?”凌悦依然是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表情也是柔柔弱弱的,说出的话却是不客气,甚至是轻蔑不屑鄙夷的。 叶清瑶莫名其妙的竟这样中毒,早就让包括凌悦在内的所有伙伴都憋屈不已,又听先前云清轩说瑶瑶所中的毒出自望月崖,除了王娴凝,他们还真是想不出来还有哪位望月崖的子弟会将毒药交给容思曼。 而王娴凝听到这般轻蔑的话,不由恼怒,冷哼着说道:“别以为龟缩着不出来见人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本小姐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凌悦缓缓放下了手,轻蹙起眉头看着王娴凝,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一副娇柔楚楚的惹人怜惜,不过她接下去的行为却一点也没有娇柔的迹象。 在凌影因王娴凝的这番话而生气,松手放箭的同时,凌悦也突然离地而起,竟是紧跟着那飞驰的箭矢后面朝王娴凝冲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杀气让王娴凝忍不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剑在刚才就已掉落地面,不过幸好她一直都有所防备,连忙侧身避过,然而在箭矢从她的身侧飞过的同时,紧随而来的凌悦终于杀到了她的面前,想要再躲避开,又一次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王娴凝的眼中泛起一丝惊恐,瞪大了眼睛看着来势汹汹的凌悦,以及她之间的那一抹森冷。 凌悦最擅长的是暗器,但这并不表示她的近身功夫就不行,不过就是使用的武器和一般人不同罢了,那之间的森冷便是她的武器,薄如蚕翼,自然极为锋利。 只听“唰”的一声,随着凌悦的手轻划过,从王娴凝的身上带出一片血花,王娴凝的脸色突然苍白,身体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脸色缓缓的扭曲了起来。 两人错身而过,凌悦暗叹一声可惜,竟然被她躲过了大半。脚尖刚一点地,她就旋转了身子,再次朝王娴凝冲了过去,指间那一点锋芒闪烁起了慑人的寒光。 凌影放下了弓箭,站在旁边看着打斗成了一团的两人,暂时没有要加入进去的意思,而是站在旁边观望着。 另一边,双胞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王府,却并没有在驿馆内找到王贤文,还差点被那位厚颜无耻之极的六长老借机找不自在,在闪躲不及的情况下,慕言峻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子。 于是,双胞胎当场就怒了,慕言峻伸手一抹脸上的血迹,盯着六长老恶狠狠的说道:“你个不要脸的老混蛋,竟敢破了本公子的相!” 他们今天到这纯粹就是来找王贤文的,也没有做出过任何一丁点不规矩的言行举动,刚才就想要离开去别处找王贤文那小子了,却没想到这样子都会受到攻击,这老混蛋还真是打算不要脸到底了! 骂了一句之后,双胞胎便连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废话的时间也不留给六长老,联手一左一右的扑了上去。 虽然同为长老,但相互之间的功夫却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在王义彭面前他们两个还是小家伙,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可这个六长老,兄弟两想要对付他也不是没有机会。 而若是叶清瑶现在清醒着的话,她一定会告诉他们,先前他们的认知其实是有些偏颇的,王义彭确实是望月崖的长老,不过这个长老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太上长老。 只相差两个字,地位却是完全不同了。 当然他们认为同样都是长老,实力相差很大也确实没有错,比如六长老和大长老之间,那相差的也不只一点半点。 原本不过是来找王贤文的双胞胎,却因为六长老的突然出手而直接在驿馆里与他打成了一团,周围的那些望月崖的子弟眼见着这样的情况,不禁有些傻眼,也不知这个情况他们到底应不应该冲上前去帮六长老。 若不上去,就显得他们对六长老不敬,竟看着他被人围攻而无动于衷,可若是上去,说不定就会让人以为六长老果然是卑劣无耻,还没什么本事,连对付两个小辈也要同样身为小辈的子弟们相助。 所以他们一时站在那里,纠结为难着。 其中有两名子弟看着打到一起的六长老和双胞胎,对视了一眼,然后悄然离开驿馆,出去寻找王贤文去了。 这事情,似乎有朝越来越混乱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而在不管外面还是就王府前院都一片打斗厮杀的时候,朔王府的后院也一点不平静。 凤渊容亲自去监督着让人将雪莹吩咐的大量热水烧了来,尽管他其实想要自己动手,但谁也不敢让他在这个状态下做出任何有一丁点危险性的事情,更何况烧火。 巨大的木桶被抬进了房内,滚烫的热水倒入进去,然后雪莹将那些不相干的人挥退,房内只留下了她自己,云清彤和凤渊容。 雪莹将叶清瑶身上的束缚全都解去,之后挥手将叶清瑶扔进了那滚烫热水的木桶里面。 凤渊容的心脏剧烈的抽搐了几下,连带着面容僵硬,脚步上前一步,几乎没有忍住要去将瑶儿从木桶里拉回来的冲动。 看着浑身僵硬的凤渊容,雪莹挥手朝也有些直了眼的云清彤示意一下,让她看着点凤渊容。 她就知道不该让凤渊容留在这里,可她又确实是没有能够将他赶出到房外去。 心脏在抽搐,杀气在翻涌,凤渊容看着在滚烫的开水中痛苦轻吟的瑶儿,身侧的手用力捏紧,指甲在掌心割裂出一点点的血口子,他亦浑然不在意,甚至是毫无知觉。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神情重归于平静,只剩眸色幽暗深沉如墨,看向在往木桶里放不知是什么的药粉药水,并在往瑶儿的身上施针的雪莹,说道:“舅妈,我出去一下。” 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异常沙哑,雪莹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又继续忙活了起来。 云清彤有些担忧的看着转身出去的凤渊容,轻声问道:“娘,容哥哥他不会有事吧?” 雪莹连头也没有抬一下,随口说道:“不会有事,他只是需要去冷静一下。” 云清彤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来,倒不是嗓子又不好了,而是话到了嘴边她又给缩了回去,皱眉思索,倒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去冷静。 话说,似乎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得很冷静吧? 凤渊容走出房外,眼前却无时无刻的浮现着瑶儿被扔进滚烫的开水里的情景,暗墨的眼睛流转起了两汪深沉的漩涡,欲要将一切皆都吸引捻灭。 云念崎坐在院子里,旁边站着不时探头看向房门的云清轩和王贤羽,见凤渊容出来,都将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阿容,瑶瑶怎么样了?”云念崎轻声问道。 凤渊容抿了下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怎么样了?自然是不好,很不好! 所以他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朝着舅舅点头示意一下,大步离开了院子,寻找能让他稍微冷静下来的事情去了。 他听到了从前院传来的打斗声,眸子不由微微一眯,点点冷冽闪烁在其中…… 当王贤文被两位兄弟从某个烟花之地拉出来,赶到驿馆的时候,双胞胎与六长老的战斗正是最激烈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但没有上前去劝阻,反而站在旁边晃悠着折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并顺口问一句:“听说你们两人是来找本公子的,不知是有何贵干那?” 正打得激烈,双胞胎哪里又精力去理会他?听到这话就好像是什么也没听见,在慕言决举剑朝六长老狠狠劈砍下去的同时,慕言峻手中的利剑也极其阴险的撩向了他的腰际,只听“噗”的一声,从六长老的身上飞溅出了一溜的鲜血。 王贤文“嘶”的一声,似乎那一剑是划拉在他身上的一般,好疼。 眼看着六长老落入了下风,站在旁边的望月崖子弟们蠢蠢欲动了起来,便在这时,王贤文施施然的声音响起:“你们这是想要给我望月崖丢脸吗?堂堂长老与两个小辈打架,竟然还要别人出手相助。” 在这群人中,或者说是在整个望月崖的年轻一辈中,王贤文还是极有威名的,他这般一说,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顿时就打消了加入进去的念头,安静的站在原地观望了起来。 而这番话落入了六长老的耳中,则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效果,转过头来神色不善的看向了王贤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对战之中最忌走神,在他讲出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话之前,双胞胎已抓住了他略微走神的这个绝佳好机会,杀机直接锁定他的胸口和咽喉。 不过王贤文却再一次开口,对着双胞胎说道:“给我个面子如何?再怎么说本公子也是望月崖的人,眼睁睁看着长老死在你们剑下却无动于衷,这似乎有点不大好,回去后我也不好跟长辈们交代。” 他说得很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商量着去哪家酒楼填肚子,去哪个地方郊游一般轻松惬意,听得刚想要抵挡的六长老手上一抖,满腔皆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又被双胞胎削去了两块肉。 双胞胎收起了武器,直接就飘到了王贤文的身侧,算是答应了他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显得无礼的要求,慕言峻伸出拇指从脸上的那一道伤口上轻轻划过,阴测测的看着出于狂暴状态下的六长老,说道:“下次在我们打架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出现,遇到了也当什么都没看见,转身绕开就是!” 王贤文笑眯眯的,没有回应这个要求,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已经答应了。 六长老“嗷嗷”嘶吼着还想要冲过来,双胞胎立马又拔出了武器,指向他冷声说道:“继续来,可不会再给王贤文这家伙的面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2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2部分阅读 子!老贼,你根本打不过我们兄弟联手。” 王贤文蹭了蹭鼻子,问道:“你们两个来找我做什么?想要跟着本公子一起去逛花楼不成?” 双胞胎却是一点也不急,直觉的认为迟点将王贤文带去朔王府,王娴凝那无脑的女人就会被多虐一会儿,所以两人一左一右的将王贤文架了出去,然后慢悠悠的往朔王府走去,顺便的,他们将今天叶清瑶和容思曼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跟王贤文说了一遍。 王贤文本还在不解着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当听到自家妹子竟跑去王府里吵闹时,脸色终于突然变得很难看,又听说叶清瑶所中的毒竟出自望月崖,他更是连想要亲手掐死王娴凝的心情也有了。 狠狠的捏紧了折扇,虽恼恨王娴凝的没眼力,但毕竟是一直都疼爱着的亲妹妹,不由担心的问道:“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 双胞胎齐齐一挑眉,左右搭上了王贤文的肩膀,慕言峻说道:“我们不是出来找你了吗?能把她怎么样?” 这个回答让王贤文嘴角一抽,说道:“除了你们两人,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慕言决摸着下巴说道:“凌影和小悦儿去应付你妹妹了,凌影还好,向来都是比较憨厚老实的,应该不会做出类似于辣手摧花这样的事情,不过小悦儿嘛……” 王贤文眉心一跳,不过也明白既然他们都来找他了,那自然是给他面子的,应该不会伤了凝儿的性命,只是受些苦楚却是难免了。 而对此,他甚至应该感激才对。在当前的情况下,他们还愿意来将这件事告诉他,便是将他当了朋友,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多谢对小妹手下留情,回头我一定会将她好好管教。”他拱手朝着双胞胎说道。 慕言决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道:“好说好说,回头我家胖子回望月崖的时候,你多帮衬着点就是了。” “这是一定的!” 慕言峻又摸了下脸上的那道伤口,幸好不是很深,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来才对。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你可得让你家妹子把容思曼那个女人交出来才行。王小姐可以看在好歹是你妹子的份上,也是受到别人的挑拨欺骗,勉强算是无心之失而原谅她这一回,而容思曼那个女人那是绝不会放过的!” 说到那个女人,王贤文竟也是感觉一阵恶心怄气,咬牙说道:“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美人!” 他对美人向来都是很宽宏大量的,可容思曼不但时刻想着利用他,将他当傻瓜般的戏耍,竟然还挑拨他和妹子的感情。偏偏凝儿那个不争气的竟宁愿去相信那个恶心的女人,也要跟他这个向来疼她宠她的哥哥置气,他真是白疼了她十几年,白眼狼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些,王贤文不由得也缓下了脚步,和双胞胎一起慢悠悠的朝着朔王府走去,便让那丫头多受些苦楚吧,日后也更方便让她看清楚事实,看清楚一个人,更看清楚她自己。 折磨 王娴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只一招就将她擒获的凤渊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让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她本就是天之骄女,不管身份还是天赋,即便是在望月崖,同龄人中能将她击败的也就那么几个,而想要这般轻易的将她擒获则是从来不曾遇到过。 且不管望月崖内到底是真的没有这样的人,还是大家都在承让着这位大小姐,凤渊容本身的功力确实是高深的,天赋亦是极高。若说王娴凝是天才,那么凤渊容无疑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就在刚才,凤渊容从后院走出来,看到打成一团的凌悦和王娴凝两人,尤其是王娴凝那嚣张的架势,就如同是焦灼在他心头的一把烈焰,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不禁微微扭曲了面容。 心尖锐的疼,又沉沉的闷着,叶清瑶气息微薄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再看到王娴凝的活蹦乱跳,便只剩一片刺眼,连瞳孔也跟着刺痛了起来。 于是他便直接强行插手进了打斗之中,一手将凌悦轻巧的拨开到旁边,另一只手则直直的朝王娴凝抓了过去。 王娴凝明明将他的动作看得清楚,看着他朝她抓过来的那只手,然而却不知为何,她在那一刻突然如被定住了身子般动弹不得,想躲也躲避不开,竟一下就被抓了个正着。 那一瞬,王娴凝止不住的心尖儿剧烈颤抖了起来,她不是见识浅薄的女子,也不是只会些粗浅功夫的三脚猫,她是王娴凝,是望月崖的大小姐,从小便是在高手堆里长大,震慑之后便明白过来,凤渊容那看似缓慢的动作,其实上却是快到了极致的另一种表现。 他怎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他怎能做到这样快的速度? 而且,他不仅仅有着速度,除速度之外的功力亦是顶尖,以至于他那一抓,她便如同全身的力量都被一下子抽离,在他手中挣扎着竟是纹丝不动,甚至连想要将手抬起也做不到。 不过她毕竟不是普通女子,初始的震慑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基本的冷静,强悍无畏的对上了凤渊容如寒星般冰冷慑人的眼睛,冷喝道:“放手!” 凤渊容如若未闻,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抓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在逐渐用力,深深的掐入到了她的肩胛骨之间,疼得王娴凝白了俏脸,咬紧牙关才没有丢脸的痛呼出声,额头上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容思曼在哪里?”凤渊容轻声问道,单是这个语气,让人根本听不出丝毫的火气,很平静,甚至是有些温柔的,不过站在旁边的凌影凌悦兄妹两却是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王娴凝显然不够了解凤渊容,所以当看到凤渊容这般温柔的表现时,很是意外的愣了一下,随即刚被打压下去的气焰再次燃烧了起来,用力的挣了下被他捏得生疼的肩膀,怒瞪着他嚷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怎么,把思曼姐打成重伤还不够,还想要将她最后一口气也灭了吗?” 凤渊容神色平淡,并不显得多么冷冽,唯有眼底的寒星点点,闻言便开口轻声说道:“我怎么舍得让她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了,这还如何能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她清楚的明白她究竟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过?” 他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直说得王娴凝脸色猛然变了几变,看向凤渊容的眼神竟变得无比厌恶,吼道:“思曼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让你这般说她?她不过就是喜欢你,难道这也是一种罪过?分明是叶清瑶那个贱人小肚鸡肠,连有人默默的喜欢你也容不下,你……啊!” 凤渊容没有等她继续把话说下去,也没有那个心情听她这般不明所以的诋毁他的瑶儿,尤其听到那一声“贱人”,让他本还显得有些平淡的神情突然之间多了几分森然,抓着她肩膀的手一用力,便听到清脆的骨头移位声响起,疼得王娴凝再忍不住的尖叫出来。 “你……你……”她脸色刷白,气焰被再次压下,带着几丝惊恐的看着手指跳动间就让她的肩膀拆了开的凤渊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放心,看在王贤文的面子上,这次的事情会暂且饶你一命,你只要说出你将容思曼藏到哪里去了就行。” “休想!” 于是又一声“咔嚓”响起,王娴凝的另一边肩膀也被拆下,两只手臂顿时软软的垂落在身侧,最重要的是,骨头移位的剧痛,让王娴凝尖叫的同时亦冷汗直冒,夏天本就穿得凉薄的衣衫皆尽黏贴在了身上。 这一幕,很是香艳,凤渊容却连眼角都没有颤动一丝,依然那么平淡中带着点森然的看着手中的王娴凝,问道:“容思曼在哪里?” 连连抽着气,王娴凝才好不容易让稍微缓过了劲来,强忍着两边肩膀的疼痛,喘息着说道:“你……你还想对……对思曼姐做……做什么?我是不……不会出卖……出卖朋友的!” 凤渊容淡漠的看着她,其实想要找到容思曼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事情,毕竟王娴凝也只是望月崖的大小姐,而这里是金玥国的京城,他想要找到一个被王娴凝藏起来的人根本不需要这样费事的问她。 不过他偏偏就是要王娴凝亲口说出她将容思曼藏在了什么地方,她越是坚定,他就越要折磨她,直到她违背她此刻说的所谓不会出卖朋友的事情! 所以他出手封住了她全身几处重要的大|岤,封住了她的内力,然后让陆峰去找来绳索将尊贵的王大小姐绑缚在了院子里。 凤渊容就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幽暗如墨,语气却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说道:“每隔十息,本王就会拆卸你身上的一块骨头,拆完之后再重新帮你接上,又再继续拆卸,一直到你愿意告诉本王你将容思曼藏在了什么地方。” 就如他亦或是双胞胎先前说的那样,看在王贤文的面子上,他们不会杀了王娴凝,或者将她给弄残了,即便如此折磨可能比给她一刀了解了还要痛苦,但这并不会让她死,甚至事后只要将她的骨头都重新接上就又能活蹦乱跳。 王娴凝将要遭受的就是疼痛,将全身的骨头一根根移位拆卸所带来的剧烈疼痛,却不知她能忍受到什么地步。 凤渊容眯起了眼睛,他觉得他确实需要冷静一下,而眼前这件将人的骨头一根根拆卸移位的事情倒是个精细活,应该可以让他平静下来。 在凤渊容说着那话的同时,他的动作也已经开始,剧烈的疼痛让王娴凝再顾不得任何仪态风范,仰着脖子便凄厉的惨叫了起来。 “你这个魔鬼!”在那十息的平静时间里,王娴凝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五个字。 凤渊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等待着十息时间一过,就又动手拆开了她身上的一根骨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凉漠的弧度,施施然说道:“多谢王小姐夸奖。” 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他没有等到十息过后就又拆了她一根骨头。 凌影和凌悦站在旁边看着凤渊容亲自“行刑”,看着他不动声色的一根根拆着骨头,忍不住脊背上升起了一阵阵的寒意,不过更多的却依然是冷眼旁观,对王娴凝的凄惨遭遇没有丝毫所谓的同情怜悯。 当王贤文和双胞胎一起终于来到朔王府的时候,王娴凝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被拆了开来,软趴趴的被吊在那里,眼中已布满恐惧,却依然没有将容思曼的下落告诉凤渊容,却不知道是她不想说的原因,还是因为已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而凤渊容竟也一点不急,继续一点点的拆卸着她全身的骨头,倒不知他究竟是想要从王娴凝口中知道容思曼的下落,还是仅仅想要以此来将她狠狠折磨了。 刚一见到王娴凝那全身都软趴趴的模样,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王贤文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虽然气她的不争气没眼力,但这毕竟是他疼了十多年的亲妹妹。 几乎是在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出现在了王娴凝的身前,挡住了凤渊容的继续出手,脸色猛然沉凝,说道:“凤渊容,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王贤文竟这么快就到了,凤渊容不禁有些失望,他还没有将王娴凝的骨头全部拆开一次呢。 不过既然王贤文已经到了,他也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便也觉得就此罢手也无妨。 凉凉的从王娴凝的身上扫过,无视她因此而恐惧的战栗,看向王贤文说道:“既然王公子也到了,本王倒是可以麻烦王公子替本王询问一声,不知令妹将容思曼藏到了什么地方。” 这么说便是表示对王娴凝的折磨就此结束,王贤文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意思,不由松一口气。 陆峰适时的走上前来,将绑缚着王娴凝的绳索解开,凤渊容状似要搀扶的伸出了手,手指轻动,便听到一阵恐怖的“噼里啪啦”声,伴随着王娴凝凄厉的尖声惨叫,凤渊容竟是眨眼间就又将她浑身被卸开的骨头重新接上。 王贤文下意识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看着自家妹子这般凄惨的模样,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伸手将她抱起,转身看着神色淡漠的凤渊容,语气也有些硬邦邦的,问道:“不知王妃现在情况如何?” 说到叶清瑶,凤渊容刚冷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泛起了涟漪,幽冷的看了王娴凝一眼,说道:“尚未解毒。” “什么毒?”王娴凝虽依然浑身都疼痛得不行,但总算是缓过了劲来,听到凤渊容的话,不由疑惑的问道,尽管她原本是想要张口将凤渊容咒骂。 “王小姐莫非是忘记了你曾经给过容思曼什么毒药?”凌悦在停下战斗之后,就又是那一副柔弱的模样,微笑着看向王娴凝,眼中却无丝毫的笑意。 王娴凝愣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让她连浑身难忍的疼痛都给暂且忘记,张了张嘴,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难道是想说思曼姐对叶清瑶下毒吗?开什么玩笑?思曼姐不过就是个会点粗浅功夫的弱女子,哪里来的能力给叶清瑶下毒?况且,当初思曼姐是因为有人想要对她不利,所以我才会给了她用来防身的。” 此话便是等于承认了容思曼确实是从她的手中得到望月崖特有的某种毒药,并成功的让对此没有任何防备的叶清瑶在阴沟里翻了船。 听到王娴凝的承认,朔王府内的众人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王贤文也眉心一跳,问道:“你把什么毒给了容思曼?” 王娴凝却竟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角,只是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竟就牵扯到了身体的其他位置,钻心的疼让她再次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的不以为然激怒了包括凤渊容在内的所有人,王贤文敏锐的察觉到身周气氛的变化,此事他却也不能帮衬自家妹子,不由用力收紧了抱着王娴凝的手臂。 “嘶!二哥,好痛!”刚被接上的关节受不得半点压迫,虽然先前说将骨头接好之后就又能活蹦乱跳,但那其实也不过就是说得好听些,实际上被拆卸了上百块的骨头,她至少需要在床上躺大半年才能完全恢复。 王贤文并没有因为她的痛呼而放松,脸色沉凝的看着她,说道:“凝儿,回答我的问题!” 王娴凝突然觉得很委屈,二哥从来都没有这样子对待过她,不但没有帮着她找欺负了她的人算账,竟然翻过来质问她。 她气恼极了,怒哼一声便将头转了过去,根本就没打算要理会。不过她一转头,竟就对上了凤渊容幽暗如墨的眼睛,直接让她想起了刚才的时候,浑身的疼痛也就更加的清晰强烈,忍不住又将视线偏移了几分,却依然浑身如针刺,如火灼。 “是阎王。”突然从旁边响起的声音让众人都纷纷转过身去,就看到雪莹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里,冷漠的看了突然浑身僵硬的王娴凝一眼,再看向王贤文时,眼中倒是稍微柔和了些,说道,“我想王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阎王乃是望月崖特有的奇毒,更是连你们自己也没有研制出解药来。” 王贤文在听到“阎王”两个字的时候就变了脸色,转头正好对上王娴凝略显慌乱的眼神,深吸了口气,突然双手一松一放,在王娴凝的惊呼声中,竟直接将她扔到了地上。 “二哥?”王娴凝痛得俏丽的脸扭曲成了一团,眼中布满着慌乱的抬头望向王贤文。 然这一次,那“阎王”两个字让他突然硬了心肠,冷冷看着王娴凝说道:“凝儿,你好大的胆子!我一直都认为你不过就是有点任性不知世事,却没想到你竟敢触犯族规,将阎王交给一个外人。等回去之后,我自会将此事禀告给父亲,你是否要受族规处置,一切全凭父亲和诸位长老们定夺!” 王娴凝已顾不得浑身还在生疼的每一处关节骨骼,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都因恐慌而显得娇弱无依。 “二哥……” 这一次,王贤文似下定了决心,后退一步避让过她伸出的手,转头看向站在旁边对此也有些意外,正轻挑了下眉梢的凤渊容,说道:“有劳王爷找人将舍妹带下去歇息,在下不胜感激。” 凤渊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朝陆峰示意。 他对望月崖的事情并不关心,现在他最在意的是雪莹的那句话,不敢王娴凝是怎样的凄然,也不管王贤文的脸色究竟如何,他只转头看向雪莹,问道:“舅妈,瑶儿所中之毒,解不了吗?” 雪莹没回答,王贤文却已平复好了心情,转过身来说道:“放心吧,虽然望月崖没有研制出解药,但早在多年前,神医谷就曾将一个中了阎王之毒的人救治完好。” 这话得到了雪莹的确认,让凤渊容松了口气。 王贤文又突然在这个时候拱手朝凤渊容深深作揖,说道:“我知道凝儿做出这样的错事,说出希望你们原谅的话很过分,但在此,我还是想要厚颜请求你们能够放过她这一回。她也是识人不清,被人欺骗利用才会在无意之间伤害了王妃,日后回到望月崖,我也必定会将这件事情据实向父亲和长老们禀告,贤羽兄弟正好可以做个监督,凝儿这次回去后也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凤渊容眼中晦暗不明,好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请你将容思曼带来朔王府。” “好!我定会尽快将她找出来!” 王贤羽皱了皱眉,等到王贤文带着王娴凝离开之后,才对凤渊容说道:“你不必为我做出这样的让步,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去望月崖后也绝不会让人给欺负了去。” 凤渊容无言,只是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温和的微笑,伸手拍了拍王贤羽的肩膀,说了一句:“王贤文也不错。”然后转身进了房,看瑶儿去了。 放了? “容思曼最在意的是什么?” 房内,叶清瑶已醒转过来,如孩子般的依偎在凤渊容怀里,听着他将她中毒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眼波流转之际,突然这般问道。 凤渊容眉梢轻挑,捏着那总是让他爱不释手,有时甚至可以就这样安静的坐着捏上一整天也不会有丝毫腻烦的柔荑,对于叶清瑶的这个问题,略一沉吟,便勾起了嘴角,说道:“容家。” 每一次的与叶清瑶争锋相对,容思曼都会可以的忽略叶清瑶还有另外一个隐世家族中人的身份,而说她是山野之中长大的野丫头,没有丝毫尊贵优雅的风范和教养,仰仗的便是身为金玥国大家族的容家。 是的么,叶清瑶不过就是个在山野之中长大的野丫头,哪里能比她这个容家的千金小姐更尊贵优雅、仪态万千? 不过她好像忘记了,凤渊容是与叶清瑶从小一起长大的,岂不也是在山野之中长大的野小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够不够尊贵优雅并不是由她容二小姐说了算的,是不是仪态万千也不是她认为如何便是如何,更何况,她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对叶清瑶做出任何的评论? 只是若将她一直仰仗的身份狠狠撕裂,就不知她将会表现出怎样的表情来。 容家。 叶清瑶抬头看向他,脸色还有着因为刚解了毒后所残留的苍白,使她整个人都少了些清冷,看起来竟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凤渊容侧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柔声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关系吗?容家。” 这话有点突兀和莫名其妙,凤渊容却听懂了,贴在她脸上轻蹭了几下,叹息着说道:“没关系,外祖和舅舅他们早已在容家消失,现在容家内的那群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叶清瑶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闻言应了一声,道:“好,那我们就灭了容家,让他们去地下给母亲还有外祖舅舅们作伴。” “好。” 两人于是就这么做好了决定,恰巧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凌悦站在门外说道:“王贤文速度倒是挺快,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将容思曼给送来了。” 房内两人一听这话,对视了一眼,叶清瑶就想要起来,不过却被凤渊容按回到了床上,说道:“你先休息着,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死了,等你身子恢复些了再找她报仇也来得及。” 听着他很温柔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叶清瑶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嘴角弯起,点了点头,就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凤渊容俯身在她额头亲吻一下,转身便要往外走,而刚闭上眼睛的叶清瑶却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凤渊容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她嘴角勾起,那一抹弧度有那么点邪恶无良和不厚道,眼眸晶亮,衬得那苍白的脸色也多了丝生气。 凤渊容看着她这般表情,不禁莞尔,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走回到她的面前,问道:“什么主意?” 叶清瑶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说道:“不要去管她,就先把她关到黑牢里面去,让她与黑暗为伍,与虫蚁鼠蛇作伴,你猜她会在多久之后崩溃?或者是强悍的克制了阴暗,内心变得无比强大?” 凤渊容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依你说的这么做。” “恩,我当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只需将她关到黑牢里面,就能达到折磨她的效果,还不用弄脏了我们的手。” “那要不要再找个人每个一段时间就去跟她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比如容家马上就将要遭到的各种打击。” “好!” 当凤渊容传话出去,让人将容思曼关进了黑牢里面的时候,其他人除了兴致勃勃之外都没什么太多的表现,云清彤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脸色也紧跟着微微发白。 她想起了前段日子,她自己比关在那个漆黑寂静的山洞里的情景,那种四周无光无声无人的环境,若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永远都无法明白那究竟有多恐怖的。 手心突然一暖,微凉的小手被温暖的包裹了起来,她一怔,转过头去就看到王贤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正朝着她笑得温暖安慰。 连同心里也开始暖洋洋的,不过她还是轻抿了嘴唇,状似不在意的哼唧一声,手却任由他握着,不挣扎丝毫。 旁边,双胞胎和云清轩正在争夺着要做那个给容思曼讲述容家的落魄的人,几乎就要打起来了,最终的人选却定在了凌悦的身上。 正想要自恋几句的凌悦,却又被凤渊容一句话打击到了尘埃里:“悦儿比你们三人加起来还要阴险,必定能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让容思曼遭受到最大的折磨。” “容哥哥,敢情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阴险狡诈的?” “不是在我心里,这个事实我们大家的心里都是同样清楚的。” “……” 容思曼被叶清瑶打的那一掌虽没有让她当场毙命,然而身受重伤却是在所难免,被王娴凝救回去之后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她便被王贤文派人送到了朔王府。 在被送进朔王府的那一刻,她心底里终于泛起了森然的绝望,本还有着的一点最后的希望,也在凤渊容根本就没出现在她的面前,直接让人将她关进了黑牢里面而彻底覆灭。 她便静静的躺在黑暗而潮湿的黑牢里面,因受了重伤而浑身都在疼痛不止,然而对此,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搭理,似乎是想要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不得不说,她还是把自己的处境想象得太过美好了,自生自灭?这明显是在做梦,而且还是美梦。 她挣扎着从湿滑的地上爬了起来,伸出用来支撑的手掌似乎暗在了一个毛茸茸的温热物体上面,身受重伤让她的反应也不如往常那般灵敏,一直到手掌下面的这个毛绒物体突然蠕动了起来,并且伴随着“吱吱”的尖叫声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 对这物体的认知让她猛然间汗毛倒竖,当即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却因此而引动了体内的伤势,手臂一软,刚撑起来的身子便又重重倒了下去。 而她手上力气一松,被她按住的某鼠也挣脱了出来,受惊之下“吱吱”叫着四处乱窜了开来,慌不择路下竟直接就窜到了她的身上。 “啊……” 正打算前来看看容思曼表现如何的双胞胎才走到地牢的入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禁缩起脖子抖了抖身子,紧接着却是更加兴致盎然的往里面凑了进去。 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会惧怕老鼠这种生物的,但至少如容思曼这样的娇贵千金小姐绝不会喜欢这种生物,尤其是在这样黑暗潮湿的环境中,她那长这么大也只抚过琴,执过笔,偶尔握把秀剑,拿着香帕团扇,不沾染半点阳春水的纤纤玉手,竟触碰到了这般肮脏的生物,还被其在冰清玉洁的身上乱窜…… 这一刻,容思曼受了重伤,连转一下身都疼痛难忍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竟让她直接从地上蹦跶了起来,紧接着又因体力不接,而一头撞到了旁边坚硬冰冷的石墙上面,顿时撞得她头破血流,满眼繁星,晃晃悠悠的在原地转几个圈,便又摔回到了地面,不省人事。 “晕过去了?”透过石墙上的一个小窗口,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双胞胎将黑牢内的情况大概看了清楚,此刻见那个身影倒在地上就没有了声响,不由便是好一阵不满。 “不过就是晕过去了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冷水泼醒就可以了。”身后响起凌悦柔柔弱弱的声音,双胞胎同时转头,就看到她手上端着一个水盆,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当真是说不出的娇柔动人,惹人怜惜。 见状,双胞胎连忙主动的将中间位置给让了出来,看着石门缓缓开启,看着摇曳进入黑牢里面的凌悦,慕言峻有那么点不放心的叮嘱道:“小悦儿,你悠着点哈,别把人给弄死了喂,死了就没意思了。” 回答他的是那缓缓重新关闭的石门,以及隔着石门紧接着响起的,显得有些沉闷的“哗啦”一声,。 忍不住又抖了下身子,连忙凑到了那个小窗口,四只眼睛闪亮亮的望向了昏暗的黑牢。 而在这边里外各两人心情都不同的时候,凤渊容则带着人来到了容家。 容家大堂内,凤渊容便在上座安然落下,视线从周围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似平和的眼神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压迫,不自觉的连呼吸都放缓放轻。 “不知臣等有什么能为王爷效劳的?” 容家当代家主便是淑妃的父亲,这些天来连番的事情让他一下子苍老,奚王府的众人都还被关在大牢里,竟连他这个容家家主亲自前往探望也被阻拦在了外面,淑妃也在后宫之中传递不到任何消息,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凤渊容造成的。 不过容家的人心里再怎么愤恨,此刻在凤渊容带着一对士兵前来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将这种愤恨表现在脸上,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对王爷恭敬之极。 凤渊容手指轻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如同敲击在众人的心头,落在他们耳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容思曼在哪里?”他如此问道。 包括容家主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从叶清瑶和容思曼在街上发生冲突已经过去大半天,街上早就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作为这件事的当事者之一,容思曼既然是容家的人,那么容家自然也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听说了这件事。 “不知王爷找思曼有何吩咐?”容家主敛下眼中的精光,状似疑惑的问道。 凤渊容凉漠的看着他,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这一瞬,让容家主也不禁跟着心头一跳,便听凤渊容说道:“容思曼胆大包天,竟敢对王妃下毒,若非本王的王妃命大,只怕现在已经去向阎王报道。先前本王记挂王妃的身体,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却没想到她竟消失不见,还请容家主将容思曼交出来,否则若是连累了容家,可就不好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又义正言辞,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容思曼其实已经悄然的被关在了朔王深处的某个地下黑牢之中,此刻正在被小悦儿不知怎样的折磨着。 容家主听着凤渊容的这番话,不由脸色一变,说道:“臣惶恐,实在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王爷说思曼对王妃下毒,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时满大街的老百姓就是证据,若容家主认为这样还不够,那么完全可以去找望月崖的王娴凝小姐询问,那毒药出自望月崖,正是王娴凝听容思曼说有人要欺负她,便送给了她用来防身,却不知为何,她竟将那毒药用到了本王王妃的身上。” “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何需妄言?自然是千真万确,王小姐已经承认了此事,为此,她将要被带回望月崖接受族规的惩罚,容家主若想要去找她求证,可得速度快些。” “族规惩罚?” 凤渊容冷笑看着容家主,说道:“毒名为阎王,乃是望月崖特有的奇毒,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将解药研制出来,幸而舅母乃是神医谷传人,曾解过此毒,才救了瑶儿的一名。至于王小姐为何要受到族规的惩罚,本王也是不得而知,当然这也不是容家主你现在需要关心的事情,你只需将容思曼交出来就可以。” 容家主脸色迅速的变换,心中早已经百转千回,又听凤渊容的这些话,便说道:“臣惶恐,没想到思曼那丫头竟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她现在却并没有在家中。”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容思曼已身受重伤,根本就去不了什么地方,不回容家又能去哪里?” 容思曼被王贤文送来朔王府的时候,自然是秘密行事的,除了朔王府内的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外,这个消息至少在当前这个时候还不会走漏出来,所以凤渊容完全可以无所顾忌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沉吟了一下,谁也看不清容家主眯缝的眼中是怎样的神色,“思曼向来与王小姐交好,说不定便是在王小姐那里。” 凤渊容突然轻笑了一声,便是如那三月春水,冰雪消融,却依然带着冷冽的温度。 想要用望月崖来压迫他?先不说他是否会有所忌惮,即便有,也不会是对王娴凝那个自身也尚且难保的心生忌惮,况且,容家主其实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一件事。 “容家主所言极是,容思曼先前确实是被王小姐所救,为此王小姐甚至还跑来朔王府说是要为被打伤的容思曼讨回公道。不过后来她被王公子带回去之后,王公子又着人去王小姐所指之地寻找容思曼,却并没有找到她的人影,显然容思曼是不告而别了。” 见容家主眉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凤渊容眯起的眼中寒光闪烁,继续说道:“本王早已封锁城门,从不见有任何疑似容思曼的人出入,况且就以她那受伤的程度,本王并不认为她有能力独自走出京城。所以,容家主,您还是赶紧将容思曼交出来吧,免得本王亲自动手,伤了彼此的和气可就不好了。” 他今日便是带着撕破脸的准备而来,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不过就是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容家是必然交不出容思曼来的,而若交不出,他便有了动手的理由。 看吧,朔王殿下向来都是非常讲道理的,如凤渊辰那个疯子般无故冲进刘家去杀人这样的事情他朔王殿下是不屑于做的,更何况,容家之于凤渊容和刘家之于凤渊辰本身的意义就不同。 不管怎么说,即便他的外祖舅舅等人早就在容家这一片地方消失,可这里毕竟依然算是他的外祖家,就算是为了父皇着想,他也断然不能像凤渊辰冲进刘家去杀人那样,也冲进容家来杀个血流成河。 有了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就是该死的麻烦! 容家自然是交不出容思曼的,也不可能会同意凤渊容要亲自搜查的无理要求,而凤渊容见不到容思曼的人影也必不肯善罢甘休。 所以当叶清瑶皱眉将一碗苦涩的汤药喝下时,容家府邸内已是一片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引发冲突出现血流成河的景象。 放下药碗,叶清瑶抬头看着摇曳生姿的走进来的凌悦,看到了她眉眼间的那一抹邪恶之色,轻挑了下眉,问道:“你把容思曼怎么样了?” 凌悦轻一眨眼,显得娇柔而无辜,眯着眼儿笑道:“我能把她怎么样了?瑶瑶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坏了点,我可是把她给放了哦。” 容家的覆灭 听到凌悦说她将容思曼给放了,叶清瑶却连稍微惊愕点的表情也没有,而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讲述之类的总还是没有亲眼所见来得更真实,更能感同身受。从始至终的绝望,也没有给点希望,却总是让她绝望来得更加恐惧。” 凌悦不由撅了下嘴,很不满叶清瑶的反应,说道:“你就不能稍微惊讶一下,甚至是骂我几句么?” “你就这么欠骂?”叶清瑶莞尔看向她,神色揶揄促狭,惹得凌悦嘴角一抽,轻哼一声后便乖乖闭上了嘴。 又看着叶清瑶苍白的脸色,微皱起了眉头,问道:“瑶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毒似乎挺厉害的,解清了吗?” “恩,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有些乏力,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走上前几步将叶清瑶扶到了床上躺好,说道:“那行,你先休息着吧,我还要出门去看戏呢。” “回来后记得把看到的好戏来跟我说一遍。” “这是必须的!” 容思曼并不知道她其实是被凌悦放出来的,她认为那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是她运气好,命不该绝。 凌悦在黑牢里将她好一阵折磨之后,转身离开似乎要去拿什么东西的时候,竟然没有将石门给关上。这样好的机会放在眼里,容思曼自然不愿意错过,挣扎着几乎是从黑牢里面爬出来的。 她强忍着从身体里面传来的疼痛,以及那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虚脱,一步步的小心避让过危险的地方和人,朝朔王府外走去。 这个过程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她拖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破败身躯,竟就这么顺利的走出了听说向来都守卫森严的朔王府,虽有几次差点被发现,但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了。 对此,她也不禁疑惑,然而不等她生出更多的疑惑,身后突然响起的讲话声让她顿时如惊弓之鸟,撑着最后一口气远离了朔王府的范围。 站在偏僻的角落,转头四顾却竟没有什么号去处,唯有回容家这一条道路,而她亦能够预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回去后必定不会受到太好的对待。 可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别的安全去处,若是出城,就算被她顺利通过城门,就凭她现在的这副身子,只怕很快就会死在路边,她怎能自己去找死? 所以她拖着身子一路往容家走去,并没有能够察觉到就在她的身后不远,正有两个人悠然的跟随着,满脸的戏谑,如同是戏耍着老鼠的猫儿一般。 容家和朔王府相距并不遥远,容思曼虽然已经几近昏厥,但她终于还是一步步的走到了容府门口,然而i入目所及,却让她猛然僵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容府门口的情景,满脸惊惧。 凤渊容此刻正坐在容府的大门口,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3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3部分阅读 张厚重的太师椅上,他悠然而坐,笑盈盈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容家内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容家竟是比奚王府还要更加的难啃。 不知想到了什么,凤渊容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得如那春日繁花,花团锦簇,迷人炫目,然而在当前的场景下,这样的笑容却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丝森凉。 “容家果然不愧是执掌西方三十万大军的大家族,竟比亲王府还要更加的守卫森严。” 这是一顶大帽子,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这么回事,可这事情向来的是大家心里知道就可以,口上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了,那便是有着指骂容家不轨的嫌疑,尤其是在西方大军的统帅此刻并不在京城,不在容家的情况下。 容家主脸色铁青,对身周的兵荒马乱视而不见,只冷冷的看着淡笑坐在容家府门口的凤渊容,沉声说道:“王爷,你好歹体内也流着一半容家的血液,何必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凤渊容低低的笑了起来,看不出半点的火气和恼怒来,淡然看着容家主,亦同样淡然的说道,“当年你们害死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其实也是容家的女儿?之后,你们将本王的外祖和舅舅们赶出容家,又在半途将他们截杀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那可是您容家主的亲弟弟和亲侄儿?” 这话让容家主面容扭曲了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凤渊容也不计较,视线从正被他的士兵追杀的几名容家子弟身上扫过,“你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本王清楚就行了。”顿了下,他已不去管容家人如何,而是朝士兵们问道,“找到容思曼没有?本王还等着将这个胆大包天,竟敢毒害王妃,以至于到现在连累了整个家族的女人带回去任由王妃报仇泄愤呢!” 这话让刚准备走出去现身,说不定能稍微让凤渊容放过容家的容思曼又猛然将脚给缩了回来,脸色呈现出了死灰之色,看到一将领狠狠的掀翻了一名瘦弱少年,那少年正是容思曼的亲弟弟,她不禁伸手仅仅捂住了嘴,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看着容家正在遭受的灾难,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至于给她的家人,给整个容家都带来了怎样的磨难,她招惹的,根本就是一群恶魔! 可是现在才明白,已经是太迟了。 刚才凌悦与她打的招呼还在眼前,想起就让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眼前凤渊容笑看容家血流成河的景象亦让她浑身发冷,早就已经狠狠撞击她脆弱神经的晕眩感觉终于席卷而来。 就在她将要晕倒的那一刻,耳边突然响起了两个陌生的声音:“王爷,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已即将湮灭的意识无法及时的给她反馈身旁的信息,昏沉沉中她好像被人架了起来,双脚在地上拖着往前走去,坚硬的地面磨得她双脚好痛,不过这么一点疼痛和她此刻因受伤而浑身的剧痛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王爷,这个女人想要偷溜走,被我们抓了回来,您看这是不是那对王妃下毒的容二小姐?” 那两个身穿普通士兵服的人将容思曼拖到了凤渊容的面前,虽尽量做出恭敬严肃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依然有那么点不着调。 容家的人看着被从那边角落里拖出来的容思曼,都不由得懵了,就连容家主也呆了一下,怎么都没有想到容思曼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他猛然转头看向了容思曼的父亲容况珩,低声冷喝道:“思曼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况珩又哪里能够知道?愕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有见到曼儿回来过。” 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容家主对这个儿子也算是了解,知道他说的没有错,那么难道是容思曼自己回来的不成?还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王爷……” 他想说些什么,凤渊容却没想到要给他这个机会,看着容思曼说道:“这人不就在这里吗?容家主竟敢窝藏罪犯,欺瞒本王。” “窝藏罪犯”这四个字让很多人都想到了前些天的奚王府,容家主也听得眉头一跳,又听到凤渊容说:“容思曼谋害皇室亲王妃,罪不容赦,容家窝藏罪犯,欺瞒本王,罪加一等。来人啊,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朔王府内,叶清瑶正坐在亭子里发呆,看着走进亭内的几个人,问道:“好戏精彩么?” “不够精彩的话,怎能被称为是好戏?”还穿着士兵服没有换下的王贤羽腻歪着嘴角,笑得无良又邪恶。 显然,刚才说找到容思曼的那两名士兵其中之一便是王贤羽,而另外一个,便是凌影了。 他有些不习惯的扯了下身上是士兵服,对叶清瑶说道:“容家步了奚王府的后尘,都被下入了大牢,不过这一次受到了比较激烈的抵抗,损伤了一些人。”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而且这正好也是指控容家的一项罪名。容家竟敢在皇城之内养护有自己的私兵,反抗抓捕,为谋反罪。” 叶清瑶并不是很在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问道:“容思曼呢?” “被一起关进了大牢里面。”凌悦柔柔的笑着,一脸好人的神态,说道,“真是可怜,我辛辛苦苦的放她离开,她竟然这么不知道珍惜,这么快就又跑去大牢里面了。” 叶清瑶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那个小红点,这是先前被容思曼偷袭所造成的,差点取了她性命的阎王之毒便是从这个小红点渗入到她体内的。伸手轻抚,还带着点点的刺痛。 “把容思曼放了。” “哎?瑶瑶你说什么?” “把容思曼放了。”叶清瑶重复了一遍,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那个小红点,缓缓眯起了眼睛,说道,“放她出城,我想看着她慢慢的去挣扎,若没有足够的折磨,我们可以亲自给她制造一点。” 凤渊容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叶清瑶这一句恶毒的话,宠溺的一笑,说道:“我已经放她离开京城了,另外还给她配备了几名饥渴的乞丐,不知容二小姐是否能够享受得了。” 这话说得凌悦和云清彤微微红了脸,更多的却是兴致盎然,挤眉弄眼。 “容哥哥,你怎能在淑女面前说出这么邪恶的事情来?” “那可真是抱歉,竟然都不知道悦儿何时变成了淑女。” “……” 旁边的人也跟着开始起哄,淑女?这里谁不知道她那恶劣的内心?竟然也敢厚颜无耻的将这两个美好的字用到她自己身上? “小悦儿,你以为我们都是冷秋亦那个傻小子么?”王贤羽率先开口,便是直击凌悦的内心薄弱处。 凌悦神色一僵,没好气的说道:“这跟冷秋亦有什么关系?” 双胞胎齐齐摇头,说着:“小悦儿你就别想着否认了,我们可是都看着你天天往外跑去跟那个傻小子幽会的呢,听说前些天你还帮他教训了刑部尚书府上的一名庶出小姐,冷秋檬大小姐更是直接将你称呼为嫂子了。” “哪有的事?”凌悦俏脸一红,依然不忘记反驳,等着胡言乱语的慕言决说道,“你可别胡说,那不过就是正好那个女人招惹了我罢了,檬儿也从没叫我嫂子!” “敢情小悦儿你似乎还挺遗憾的呀?檬儿?啧啧,叫小姑子叫得多亲热啊!”慕言峻斜着眼,与慕言决一唱一和,使劲儿的挤兑着凌悦。 凌悦一抿嘴,求救般的看向了叶清瑶,却见叶清瑶竟然也正好整以暇,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凌悦不由得感觉眼前一暗,又羞又恼,向来都算得上是伶牙俐齿的嘴,此刻却突然变得迟钝了。 “小悦儿,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谁都不知道各自回到本家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有些事情,你可得考虑清楚,千万别因为害羞不好意思之类的而做出有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叶清瑶突然说出的这一番话让凌悦愣了下,怔怔的看着她,脸色突然有些发白。 凤渊容站在叶清瑶的身边,也是看着凌悦说道:“如果你现在有什么事要忙的话,就去忙吧,这里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刚还在起哄着的伙伴因为这两句话也安静了下来,相互对视几眼,然后齐齐望向了凌悦,凌影也只是皱了下眉之后,无声的看向自家妹子。 被这样子注视,凌悦发白的脸又忍不住的开始泛红,从身旁这群伙伴扫视而过,傲娇的轻哼一声,便转身出了凉亭,直接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对于身后突然再次响起的起哄声,便当做是没有听见,唯有离开的身影似乎有那么一点仓皇而逃的感觉。 “凌影,你做什么摆出这样的表情?”凉亭内,王贤羽用手肘撞了撞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凌影,揶揄的问道。 云清轩用闪亮亮的眼睛望向了凌影,说道:“凌影哥莫非是觉得那个冷秋亦配不上悦姐姐?就好像是我觉得凤渊容这个魂淡配不上我家二姐姐一样!” 这事有什么可比性吗?那是你自己变态好么? 王贤羽、双胞胎外加凌影齐齐鄙视的看向云清轩,谁都不会傻得被云清轩牵扯进他和凤渊容的争斗之中,尤其是在凤渊容此刻就站在旁边,正笑得凉飕飕的情况下。 云清彤坐在旁边扶额轻叹,自受伤后,她就比以前要安静了许多,因为她对现在能发出来的沙哑的声音非常不满,竟是强忍住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云清轩一个一个的鄙视过去,哼,这群胆小鬼,凤渊容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没骨气没胆色没气魄! 凌影轻皱着眉头,说道:“冷秋亦那小子怎么能跟阿容相比?真不明白悦儿怎么竟会喜欢那个傻小子!” 这话说得挺好,既没有钻进云清轩的套里面得罪了凤渊容,也将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至于惹得小轩少爷一阵不满的嘟嘴鼓囊,那就不是凌影要考虑的范围了。 “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挺好的。”叶清瑶微笑着说道,“我们都知道小悦儿也就看上去娇弱,实则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主意,最是狡诈阴险,配上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不正好吗?” “可他连保护悦儿的能力也没有!” “你凭哪一点认定了他没有能力保护小悦儿?” 凌影冷哼一声,闷闷的说道:“手无缚鸡之力!” 难得见到凌影这样丰富的表情,包括叶清瑶在内的所有人都难免有些兴致盎然,凤渊容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言峻言诀的父亲也是不会任何武艺的,也没见慕伯母发生什么危险。” 闻言双胞胎连连点头,说道:“我爹天生就经脉堵塞,练不了任何内力。” 王贤羽也瞪大眼睛看着凌影,竟是摆出了一副无辜的神色来,道:“莫非你想说我姑姑太没眼光,竟嫁给了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双胞胎的娘亲正是王贤羽的亲姑姑,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面对三双不善的眼睛,凌影的神色不由得僵硬,说道:“慕伯父是有大智慧的人,根本就不必他亲自动手便能将敌人灭杀于无形,岂是冷秋亦那傻小子能比得了的?” “那你又怎么知道冷秋亦没这样的能力呢?虽说他是个傻小子,但现在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更听说他小时候便是有着神童之称的。” 凌影嗫嚅着嘴角,犹自不能排解心中的郁闷,他就是觉得那傻小子配不上他家悦儿,怎么滴? “凌影,你应该相信小悦儿的眼光,她那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了亏?”云清彤终于忍不住了,开口用那沙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就又马上闭上了嘴,轻蹙着眉头一脸抑郁。 不过她的这句话对凌影来说竟异常的有说服力,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是的了,悦儿怎么可能会让她自己吃了亏? 赐死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山野,容思曼幽幽转醒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在此地,一间破旧脏乱的茅草屋,一块破败的木板被当成了床,她醒来时就是睡在那张“床”上的。 努力的回想着她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离开朔王府之后想要回去容家,却看到了容家内一片乌烟瘴气,随后晕倒了被人抓住,用冷水泼醒,终于见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回应她的却只是看似温和,实则冷冽非常的笑容。 她被连同容家所有人一起关进了大牢里面,遭受了亲人家人们的连番责备谩骂围攻,若非她被关在相邻的一个单独牢房内,她毫不怀疑会被愤怒的他们殴打撕碎了。 那些向来都疼她宠她的长辈只剩下了冰冷的视线,从来都是围拢在她身边,笑脸相迎的兄弟姐妹都露出了狰狞的爪牙,让从未遭遇过这些的容思曼鲜血淋漓,茫然而绝望。 便是在那个时候,有两个人进来,将她从大牢里面提了出来。 即便是在那般绝望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亦忍不住的恐慌,似乎还有比眼前更让她绝望的事情在等待着发生。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不但没有遭受任何折磨,竟然还被人仔细的检查了受伤的身子,并细心的治疗。 受伤的身子以可喜的速度恢复着,很快就能够小心的走动,精神气也变得好了,只是叶清瑶当初虽然中了毒,那一掌依然将她伤得极重,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力竟因此而消弭,经脉之中再感觉不到那一丝暖融的气流。 她将这一切都归罪到了叶清瑶的头上,伤势一缓,心情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便开始在心里千转百回的算计了起来。 她曾想要去找那位将她从大牢里救出来的恩人,不过却根本没有能够见到,她甚至一度以为那可能是一个爱慕她的权势贵人,不忍见她被那般折磨而不顾朔王府的压力将她给救了出来。 不过她这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快就被破坏。 当在那个她至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养了三天的伤,身子好转了一些,不再会有可能稍微一点刺激就夺走了她最后那一口气的情况后…… 她还记得她喝下一碗药之后就昏沉沉睡了过去,然后等她再次醒来,便是出现在了这个荒芜的山野。 看着四周的山林,她根本无法弄清楚此刻是在什么地方,除了树林中的枝叶摇摆摩擦声,再无其他声响,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由得心中慌乱,便是在这个时候,从她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些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讲话声。 猛然转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一二三四五个衣衫褴褛,脏乱不堪的乞丐,对上他们的眼睛,她只觉得心口一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这五个乞丐。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那五个乞丐只是眼冒绿光的盯着她,又凑到一起轻声嘀咕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又是距离容思曼并不远,所以他们的对话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般如讨论着什么物品一般的轻挑滛亵话语,以及其中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让容思曼一下子惨白了脸,直欲转身而逃,然而此时此地此景,她根本逃不到哪里去。 她如同是那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亦无路可退,没人会告诉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路又是在哪里。 京城朔王府,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关心那位被抛弃到山野中乞丐间的容二小姐,即便关心,也是关心她遭到了怎样的对待,过得是否足够让他们痛快。 叶清瑶身体的虚弱仅仅过了三天就已经恢复,毕竟她不是寻常人,毒又早已经解除,只是恢复精神气,确实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比云清彤的伤势可是好了太多太多。 然而即便如此,这些天来,凤渊容也是紧张得要命,几乎时刻都在她的身边看守,更不许除云清彤这群伙伴以及几位长辈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叶清瑶的三步之内。 对此,叶清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尤其是在晚上睡觉时,他总是会突然惊醒过来,然后怔怔的盯着她发呆,再难以入眠,直到叶清瑶翻身投入到他的怀中,他才会紧紧抱着她缓慢入眠。 “我已经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些的,你不要担心了好吗?”窝在他的怀里噌了噌,叶清瑶迷糊着眼轻声说道。 他翻个身,埋首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清新香味,在她肩膀上似惩罚般的用力咬了一口,说道:“以后,再不许那么不小心,对敌人那般放松警惕。” “好。”她任由他咬着,肩膀上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只是稍微一点刺痛中还夹杂着些麻痒,让她忍不住想要发笑。 凤渊容咬得更用力了些,那一下后便松开,抬头看着她已恢复光泽的脸色,眼底的那抹郁色微缓,伸手从她的脸颊轻抚而过,细细的摩挲着她滑腻光洁的肌肤,渐渐的连呼吸也带上了丝丝灼热,俯身便亲吻上了她的脸颊,嘴角,粉唇…… 这一方空间的气温正在迅速的上升,点点火苗在两人的身上引燃蔓延,响起了一曲暧昧旖旎的轻喘娇吟。 “瑶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突然在耳边轻声响起的话让叶清瑶不由愣了一下,下一秒却感觉身体被突然充盈,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变得空白,升上了云端,飘荡在风中。 耳朵被轻咬了一下,凤渊容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瑶儿好敏感。” 叶清瑶有些羞赧,有些恼怒,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抬头便一口咬了下去。听着他的一声闷哼,她心情愉悦的微笑了起来,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嘟囔着说道:“我要在上面!” 第二天,凤渊容神清气爽的从房内走了出来,叶清瑶却还在房内蒙头大睡,她都不记得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重新翻身又压在了下面,而她现在亦是浑身酸软乏力,连手指也不想动弹一下。 那个魂淡色狼! 容家的事已经过去四天,在外统兵的容家大爷至今没有得到容家被突然覆灭的消息,而由此,在他得知这件事之前,必将首先被迅速而又强势的剥夺他手握的三十万大军的军权。 早在凤渊容去容家之前,他便已经让属下们去着手准备这件事情,又有着凤渊辰的大力相助,西方三十万大军中在很多年前就有着皇帝陛下凤玥的心腹,绝然不会让那位容元帅有倒戈指向京城的机会。 容家已不足为惧,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刘家了。 刘家虽无军权在握,但在朝中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权势,单是出自丞相门下的官员就有一大堆,再加上这许多年来与刘家交好的,甚至是有着各种联姻亲戚关系的,更是多不胜数。 当然,即便是这样的权势家族,若一旦碰上凤渊辰这种一旦疯起来便是不管不顾的疯子时,只怕再大的权势也只能摆在那里让人看看而已,尤其这个疯子还是手握北方五十万大军和京城十万禁卫军,且身份人亦无比尊贵的亲王。 淑妃还被禁足在后宫,当初将她交给了太后和皇后两人处置,却至今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皇后虽是个没什么大智慧的,太后却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多年来都欲除之而后快的淑妃,当以这样的状态任由她去处置的时候,她却是一手大力将她给保了下来。 “你和你母妃长得真像。”当凤渊容出现在淑妃的面前,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淑妃娘娘便首先开了口,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听到母亲,凤渊容不由轻挑了下眉梢,除此之外的神态表情,却都没有任何变化,淡然看着淑妃,说道:“那不知见到本王,让淑妃娘娘你想起的是美好的回忆还是罪恶的记忆?” 淑妃轻笑了一声,敛下眼底闪烁的精光,说道:“看到三妹的孩子长成得这般优秀,本宫自是欢喜的。照理来说,你本也该是本宫来抚养长大,这些年漂流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辛苦。” “淑妃娘娘这话却是说错了。”凤渊容微笑着,无视淑妃语句中夹杂着的某些表示他们关系亲密的信息,说道,“本王又不是淑妃娘娘的儿子,哪里来的本应该?若说应该,那也是该由本王自己的母亲来抚养,淑妃娘娘身为父皇的后妃,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有些越轨了。” 对淑妃来说,虽然当年害死容贵妃有她的尽力携手,但这件事依然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埋在心底的隐痛,此刻又听凤渊容将话说得这般锋利,似乎不将她割裂得血淋淋便不罢休,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保持不住了。 不得不说一句,这其实真的是淑妃娘娘多想,亦太自作多情了。 凤渊容根本就没有稀罕过要让她血淋淋的,因为这不过就是个害死了他母亲的凶手,仇人,唯一的那一点点牵绊也在前些天的那个耳光中扯裂还清,从此再无任何关系。 不然,他又怎么会做出将容家覆灭这样的事情来呢? 所以看到淑妃勉强的表情时,他除了淡漠便只有无趣,不愿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会儿。 他击了两下手掌,很快就有三个太监从外面低头恭敬的走了进来,手上各端着一个托盘,一个是一壶酒加一个已倒满清澄液体的酒杯,一个是一条折叠整齐的白绫,还有一个则是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匕首。 看到这三个托盘时,淑妃便已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怔怔的看着那三样物品,然后呆滞的转头看向了依然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的凤渊容。 凤渊容拿出了一卷明黄圣旨,也没有打开念诵,而是直接递到了淑妃的面前,说道:“本王就不多费口舌了,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淑妃娘娘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清楚。” 淑妃没有伸手来接圣旨,而是看着那卷明黄圣旨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如癫似狂,笑得泪水直流,最终只剩下满面的凄然决绝,伸手便拿起了那只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她又突然抓起了那柄匕首,转身便朝凤渊容的胸口狠刺了过来,满脸的狰狞疯狂之色。 在旁边奴才们的惊呼声中,凤渊容身形一闪,横移了两步避开淑妃的攻击,出手如电,朝淑妃握匕首的手腕斩了下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淑妃却依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整个人都朝凤渊容斜靠了过来,五指成爪,那指甲看上去竟似乎比刀剑还要更加锋利几分,直取凤渊容的咽喉。 凤渊容的手掌在胸前竖起,运行出一片虚影,只听“咔咔”的几声脆响,淑妃的五根指甲全数断裂到了地上,连带着她的手指也一起血肉模糊,寸寸断裂。 这般剧痛之下,淑妃却竟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另外一只手猛然横扫,抓向了凤渊容的肩膀。 又是几声“咔嚓”,淑妃并没有能够如愿抓住凤渊容,而是这只手的五根手指也跟着断裂了开来,并且没等她将已踢到一半的脚击中目标,她便感觉被什么给用力的击打了一下,伴随着腿骨的碎裂声,她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淑妃娘娘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凤渊容淡然笑着说道,那姿势那动作,似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从站立的那一方地上离开过。 喝下的毒酒已开始发作,刚才那在瞬息间的几下交手更是加快了毒素在她体内蔓延的速度,她摔趴在地上,抬头森冷而又怨毒的看着凤渊容,说道:“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吗?朔王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容家了。” 战争爆发 “本王从不曾小看了容家。”面对淑妃怨毒的神色,凤渊容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声音轻悠的说道,“事情自然是不会这样简单的就结束,奚王府的众人还在大牢里面,容家的那些人也仅仅只被囚禁了而已,怎么能结束得了?虽然淑妃娘娘你似乎先一步将京中变化的消息传递了出去,不过你确认那消息是真的已经传到了容况穹的耳中了吗?” 淑妃不由得遍体生寒,不知是因为毒发造成的生命流逝,还是因为凤渊容的这句话,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挣扎出一大口的黑血。 凤渊容站在旁边冷眼相看,对眼前所见的情形无动于衷,安静等待着她咽下最后那一口气,尽显凉薄之态。 “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皇兄,你难道想要背负上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不成?”淑妃已气息微弱,强撑着最后的一点若游丝般的气息,表示出了对这世间最后亦是最大的牵挂。 只可惜凤渊容并没有想要满足这位姨母临死之际的最后一个愿望,他依然静默的站立在那里,看着她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微弱,对她眼中的恼恨怨毒,后来又渐渐转变成恳求祈求的眼神视而不见,直至她将要咽下最后那口气,他突然微笑着说道:“放心,很快你的儿子还有那许多的亲人都会下去陪你的。”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却清晰的在已然意识模糊的淑妃耳中响起,让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却唯有黯淡的眼神,灰败的脸色,她竟没有能够在最后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几个太监和宫女站在旁边,将头深深的埋下,对于在此见到的听到的事情,他们除了惶恐之外依然只剩下惶恐,尤其朔王殿下最后说的那句话,更让他们突然又生出了几丝冰冷,不是因为奚王府以及容家即将要面临的灾难,而是因为朔王殿下在最后时刻说那样一句话,竟是让淑妃娘娘死不瞑目,连死了都没有能够安心。 上前一步,确认了淑妃确实死亡,凤渊容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转身走出了宫殿,至于身后的那些太监宫女们是如何想的,那根本就没有资格被列入到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将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都遣退,一个人来到容贵妃生前居住的宸佑宫,近二十年过去,这里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变,更没有再迎进那位后宫妃子,即便是皇后,也没有能够随意的出入这座宫殿。 这里是凤玥除御书房外最常待的地方,当年之后,他更是将他的寝宫也搬到了这里,在此服侍的都是当年伺候过容贵妃的那一群人。 没有凤玥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宸佑宫,当然这个任何人自然是不会包括凤渊容的,亦没有哪位宫人敢对朔王殿下做出阻拦的动作。 他一个人坐在宸佑宫内,虽然对母妃的记忆完全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此感受母妃的气息,不妨碍他对母亲的期待。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远处,在原地踌躇迟疑着,不知此刻是否方便去打搅王爷。 “什么事?”凤渊容没有回头,随口问道,对宸佑宫内的这些宫人,他向来都是比较和气的。 那位公公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道:“启禀王爷,大总管刚才前来,吩咐奴才来禀告王爷,王妃被太后娘娘请进了宫。” 凤渊容闻言不由眉峰一蹙,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没有动弹,问道:“可知道太后为何请王妃进宫?” “听说是御花园的几株太后娘娘最喜爱的桂花昨儿个盛开了,所以就在今日邀请了后宫中的各位娘娘还有宫外的王妃,公主,还有几位朝堂大臣家的夫人共同欣赏。” “哦?桂花开了?”凤渊容嘴角微勾,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含笑说道,“再过几天,也就要谢了。” 太后娘娘的懿旨来到朔王府的时候,叶清瑶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听到冲进房里来的凌悦说太后来懿旨,她还不满的皱起了秀眉,而当听到那懿旨上面只不过是让她进宫去赏花的时候,更是怨愤。 她可是一点都没兴趣跟一群无趣的女人赏无趣的花! 不过太后的懿旨都到了她的手上,她即便是再不乐意,也不好公然违抗,只得忍耐着身子的不舒爽进了宫。 她到的时候,御花园内已是聚集了很多人,在她出现的瞬间突然就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各种复杂的神色皆有之。 视线一扫,她直接无视了这所有的人,径直朝着坐在边缘地带的傅颖童走了过去,朝她问个安打个招呼,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七弟妹这是怎么了?竟然都没有向皇祖母和母后请安。”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询问一下傅颖童最近的身体状况,就被这个听似亲和实则尖酸的声音给打断了,除了怀王妃还能有谁? 这话就是一句提醒,亦是一声宣告,让太后和皇后的脸色都变得更加不好看,又有被折断的手还包扎着的四公主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挑拨上几句,御花园内的气氛顿时就变得不那么和谐了。 叶清瑶没有去理会这些,亦没有要重新站起来行礼的打算,先前在她踏进御花园的时候,她可是看得清楚,那两位此刻正脸色阴晴不定的贵人故意对她视而不见来着。 “三嫂,最近身子是否有什么异样?”她转头看着傅颖童,轻声问道。 见她这个架势,傅颖童抿嘴微微一笑,并没任何的惊奇或者意外的神色,又听她这般问,连忙回答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以前遇到变天的日子还会有些不舒服,现在是连这也消失了,还得多谢清瑶你呢。” “三嫂客气了。”叶清瑶说着的同时,手已自然的搭上了傅颖童的手腕,傅颖童没有任何的闪避挣扎,眼中还隐隐有着几丝期待的亮光。 “叶清瑶,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不将皇祖母和母后放在眼里,你别以为有七弟护着你,你就可以这般的肆无忌惮!” 此刻凤渊容并不在这里,让刚吃过亏的四公主少了那些忌惮,对叶清瑶自然也就做不到“客气”这两个字。 然而对叶清瑶来说,四公主的叫嚣完全就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动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她搭在傅颖童的手腕上,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脸上出现了微笑,放开她的手说道:“没想到三皇兄和三嫂你们倒是迅速,不过才刚彻底痊愈几天,竟就有好消息了。” 傅颖童愣了一下,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的看着叶清瑶,似乎想要得到她的更清楚的确认。 叶清瑶笑得揶揄,说道:“恭喜三嫂,虽然还很不明显,但你确实已经怀孕大概十天左右了。”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惊喜,傅颖童的双眼猛然间就明亮了起来,然而紧接着却有了几丝羞赧,脸色微红的敛下眉眼,嘴角的弧度却止不住的张扬着喜悦和温柔,手轻贴上了现在还看不出任何动静来的小腹。 看到她这个模样,叶清瑶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看着突然之间散发出柔和母性光芒来的傅颖童,莫名的心中一动,竟是有些羡慕。 叶清瑶和傅颖童的不理不睬,任由四公主叫嚣,让四公主挂不住脸了,以至于忍不住的开始说出越加过分的话,显然,只要凤渊辰和凤渊容这两个人不在这里,她便是真的肆无忌惮,傅颖童和叶清瑶这两个女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当她再次说到傅颖童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叶清瑶成婚快要半年,也至今没有任何响动,说不定也是跟傅颖童一路货色,难怪会走得这么亲近时,傅颖童不禁沉下了脸色。 “没孩子也总好过为别人生孩子!” 这是一句对四公主来说,极其恶毒的话,因为她的孩子正被她驸马的小妾教养着,她甚至想要去见上一面也非常困难。 所以傅颖童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御花园内越发的静谧非常,四公主狰狞了脸,皇后突然重重一拍桌面,朝着傅颖童怒喝道:“三王妃,这是作为皇嫂该说出来的话吗?” 傅颖童盈盈一屈身,说道:“皇后娘娘明鉴,却不知四公主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就应该?也难怪上回文儿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四公主当真是好教养!” “你……” 这件事是四公主心中的痛,然而傅颖童却接连的在她这个伤口上洒了一把又一把的盐,痛得四公主泪眼汪汪,再说不出话来。 太后看着傅颖童,说道:“三王妃,此事已经过去了,休要再提!” “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傅颖童没有再继续纠缠,大方的不再计较这件事,而太后则将目光落到了叶清瑶的身上,说道:“说起规矩,七王妃今日倒还真是忘了规矩。” 叶清瑶有些乏累,轻倚在桌上,看向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恕罪,只是先前我进来的时候,见太后娘娘故意将身子转了过去,还以为是不愿意见到我呢,所以我也就没有上前请安,免得徒惹太后娘娘厌烦。” “你也知道你很让人厌烦啊?”四公主就好像是那打不死的小强,敢被傅颖童拍扁在墙上,转个身就又冲向了叶清瑶。 叶清瑶淡淡一笑,说道:“确实挺让人厌烦的,不然怎么会惹得四公主不顾皇家风范,如刁钻泼妇般的针锋相对呢?” “你……” 傅颖童捂嘴轻笑了一声,从四公主,以及御花园内那群尊贵女人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太后,问道:“太后娘娘,不知这赏花何时开始?” “今天确实是个赏花的好日子。”突然一个声音穿插了进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便见凤渊辰和凤渊容两人联袂来到了御花园,刚才说话是变是凤渊容。 他们一左一右的在各自娘子身旁落座,后才看向其他众人,凤渊辰晃悠着折扇笑眯眯的说道:“淑妃娘娘怎么没来?” “听说是身子不适,怎么,月王何时竟关心起淑妃来了?” “身子不适?确实是挺不适的,都没有气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太后娘娘莫非还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淑妃娘娘已经被父皇赐死了。” “什么?”御花园内所有的人都惊惧的瞪大了眼睛,尤其皇后最是惶恐,太后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是满满的不信。 叶清瑶转头看向凤渊容,见他朝她点了点头,才确认凤渊辰并没有开玩笑,但淑妃这么突然的就被赐死了,还是让她感觉非常意外。 凤渊容笑得温和优雅,说道:“太后娘娘不必怀疑,那圣旨和毒酒白绫还是本王亲自送去给淑妃娘娘的,并亲眼看着她喝下毒酒,断绝了气息,中途竟还一度袭击本王,只可惜淑妃娘娘虽然出自将门,却依然有些学艺未精啊。” 这话带着温润,带着凌厉的寒意,狠狠刺进了太后和皇后的心里,也影响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境,其中那些大臣的夫人们都暗暗将此事记下,打算等回去后定要将此事告知自家大人。 金玥国内的风向,早在朔王殿下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彻底的改变,容家已将要覆灭,几乎没有人会怀疑,接下去就要轮到刘家了。 此次赏花以淑妃被赐死的这个消息而中断,就连太后,都没有能够事先得到定点的信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对刘家来说,极危险的征兆。 而就在这个异常敏感脆弱的时刻,边境突然传来紧急军报,竟是赤月国突然发动了战争,势要为他们公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4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4部分阅读 主殿下在金玥国所受的耻辱报仇雪恨。 而镇守在两国边境的西方三十万大军,也在这个时候分裂成了两部分,容况穹带着死忠于他,愿跟随他不惜叛国的其中十万大军,以让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速度投入赤月国,调转枪头,悍然指向了金玥国! 领兵 突然爆发的战争让金玥国内好一阵人心浮动,幸而只是浮动,并没有慌乱,朝中各部迅速的运转了起来,做出一个个应对战争的决策,似乎他们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场战争会突然爆发。 那些前来金玥国都城的各国使者早在好多天以前就各种回了他们的国家,至于那望月崖的所谓挑选弟子……他们并不是笨蛋,眼见着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又哪里还会不明白那根本就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只是面对着隐世家族,各国皇室虽都有些恼怒,但也都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恼怒之后便也一切都风平浪静,唯有公主在金玥国失去了一根手指的赤月国,将此事给狠狠的惦记上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赤月国的这些人顺利回去,看吧,这下出问题了。”王贤羽无限风马蚤的将腿搁在桌子上,如此说道。 “若是将赤月公主和那些使臣侍卫们早些解决,战争也必然会提前发生。” “那反正都是要打仗的,自然是将那位公主殿下以及她的侍卫们的小命全部留在金玥国内,更赚一些!”王贤羽对凤渊容的反驳表示出了不以为然。 叶清瑶看了他一眼,问道:“诸国使者团离开金玥国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王贤羽一愣一僵,然后讪讪的挠了下头发,又低调的将搁在桌子上的双腿收了回来,眼珠一阵乱转,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自打嘴巴的说道:“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只能说明那位赤月公主命不该绝,还需得让她再多活些日子,反正最后的结局不会改变就可以了嘛!” 关于赤月公主,他们从很早以前就决定了不让她或者回到赤月国,等的就是她离开金玥国的时机。然而那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让他们都有些忙晕了头,与解决赤月公主那个胆大包天的女色魔相比亦重要了许多,以至于竟直接将这件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吧,是他们自己被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拖住了心思,竟没有能够在赤月公主回到赤月国之前将她截杀,实在是跟凤渊容没任何关系。 就如王贤羽说的那样,反正这场战争是注定要打的,放赤月公主安然回国也不过就是稍微将战争推迟了几天而已,实在是有点吃亏。 双胞胎蹲在凳子上,手中翻弄着那一份明黄圣旨,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轻声嘀咕着,终转头看向凤渊容,道:“阿容,你真要领兵去跟赤月国打仗?” “圣旨都已经下达,明天就将要领军出征。” “你行吗?”云清轩在旁边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惹得凤渊容眉头一跳,然小轩少爷向来都是不十分惧怕他的,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虽然你在南方打过山贼海寇,不过那终究只是些不入流的,跟一国大军比起来更是连看也不够看,你可别身陷敌围,最后要我二姐姐来救你哦!” 这话自然是挤兑的成分居多,因为多年敌对的原因,其实云清轩是除了叶清瑶之外最了解凤渊容能力的那个人,他只不过就是见不得他好,无时无刻都想要给他找点麻烦出来罢了。 而凤渊容在那一挑眉之后便将小轩少爷给华丽丽的无视了,伸手握紧了叶清瑶的小手,说道:“你要照顾好自己,京城里还不安静,若遇到麻烦的事情,直接去找三皇兄就是。” “我跟你一起去!”叶清瑶却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不管凤渊容眉宇间浮现的那抹不赞同,犹自说着,“我不喜欢这里,也懒得去应付那群无聊的人。” 听到这些话,小轩少爷不高兴了,便开始朝着凤渊容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果然不行啊,竟然上战场了还要我二姐姐给你去保驾护航!” “小轩,闭嘴!”叶清瑶淡淡的说了四个字,成功让云清轩马上闭上了嘴巴,只剩下幽怨的神情,以及带着点点怨念的看向凤渊容。 这么多年的“争宠”,凤渊容自然是不会把云清轩的话放在心里,此刻见他似委屈的神情,更是不由得心情大好,但这并不表示他会赞同瑶儿跟他一起去战场那种地方,尽管他也很舍不得与她分开。 不过对这件事,叶清瑶却非常坚持,她是确实不喜欢京城这个地方,不喜欢这里的人,也确实懒得去应对那些在她看来很无聊的人很无聊的事,所以她说的话并不只是借口。 凤渊容对她的任何要求,向来都是没什么辙的,而且他也确实有些不舍得与她分开那么久,所以在劝阻了几句,见真的没可能劝阻得了的时候,便也答应了她。 双胞胎已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又可以跟着凤渊容一起去冲锋陷阵,便不由得连眼睛也眯成了两条缝。然而接下来叶清瑶的一句话,却直接扑灭了他们这个小小的愿望。 “已经拖延了很多日子,你们也是时候回家族里去了。” “哎?瑶瑶,你在说什么?”慕言决眨巴着眼睛,似乎没有听懂叶清瑶说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们该出发了。”叶清瑶又强调了一遍,说道,“这事儿迟早都是要解决的,你们伤势都已经恢复,就不要再继续拖延,早些解决也是好的,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一起行动,若是一起遇到了麻烦,彼此却连一点忙也帮不上。”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慕言决突然捂着胸口从凳子上面摔了下去,倒在绵软的地毯上面似痛苦的哼哼着,“我突然感觉胸口好痛,好像要裂开来了一样,肯定是伤势反复,还没全好!” 叶清瑶嘴角一抽,忍着想要上前狠狠踩他几脚才冲动,强迫着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无视在那打滚儿的慕言决,看向凌悦说道:“早点将事情解决了,也能早点回来。” 凌悦明白她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任何向来腹黑无耻,脸皮非一般厚的她也不由微红了俏脸,到嘴边的反对被咽了回去,点头轻应了一声。 凌影皱了下眉,不过想到瑶瑶说得也有道理,他更不是双胞胎这样性情跳脱的人,略一沉吟之后也朝叶清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此番安排。 见此,刚还在地上打滚儿的慕言决突然就跳了起来,气咻咻的指着凌影的鼻子吼道:“叛徒!” 凌影无辜的看着他,问道:“我之前有跟你们打成过什么共识或者协议吗?” “没有!” “那叛徒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言决一噎,慕言峻极有默契的跳到了自家兄弟的身边,指着凌影用控诉的神态语气说出一句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话来:“不管,反正凌影你就是个叛徒!” 嘴角一抽,凌影也不禁生出了与叶清瑶刚才相同的冲动,真想要上前去狠狠的将这对双胞胎掀翻,然后用力的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听说王贤文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返回望月崖,我打算跟他们一起过去。”本是双胞胎最铁搭档的王贤羽,在此时却表现出了诡异的冷静,或者说,自从云清彤被王义彭掳走受伤之后,他在面对有关望月崖的事情上面,都会显得特别认真。 而如此一来,双胞胎再次失去了一个强大的盟友,以至于连骂也不想骂了,只是无比幽怨的看着在此刻看来,显得特别可恶讨厌的胖子。 云清轩眨了下眼睛,眼珠儿灵动的一转,说道:“二姐姐,姐姐的伤还没好呢,而且你们也是要去流云宫的。”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对,所以你和彤彤暂时不用回去。” 云清轩当即眼睛一亮,咧嘴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 然而,叶清瑶却又紧接着说道:“你就乖乖的留在这里,帮你娘亲照顾彤彤,还有舅舅的伤势也还没全好。” 于是,云清轩也跟着双胞胎一起,垮下了脸来,无比幽怨的瞅着叶清瑶,还有凤渊容,他觉得一切都是凤渊容这个魂淡的错。 第二天,当叶清瑶跟着凤渊容一起出现在了点将台上时,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一片哗然,就连列队整齐的士兵也发生了椅子细碎的马蚤动,看向点将台上的两人,眼神是各种各样的复杂。 站列在旁的朝中大臣,也纷纷小声的交头接耳了起来,那些原本就不同意朔王领兵,认为他毫无经验,实在担当起这个责任的大臣更是脸色精彩万分,更有在眉眼间浮现了一丝讥诮之色。 他们并不知道朔王殿下在十二岁那年就第一次领兵,仅带五千士兵就攻上了横亘在南北重要商道的一座山寨,杀八千,俘虏一万六千余名山贼。十三岁,第一次带兵出海,扫荡了那一片海域上的三家最大的海寇团队,将至少两万名海寇送进了海底成为鱼饵。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朔王殿下迄今为止究竟立下过多少战功,因为这些功劳到目前为止,全部都记在了南方海岸边,那个军营里的几名高级将领身上。 当然,杀山贼海寇跟陆地的战争,与另一国相对的战争是不一样的,但凤玥还有凤渊辰却从不曾怀疑过凤渊容有没有那么能力。 面对各色的眼光,凤渊容浅笑盈盈,却连一个字的解释也没有,转身从父皇的手中接过帅印,云淡风轻中自有一股凛然味儿,带着让人心悸或热血沸腾的萧杀之气。 几乎是在下意识间,他转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笑得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风马蚤无限的凤渊辰,忍着将拳头挥舞过去的冲动,又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了开来。 此次领兵,本该是凤渊辰这个无论在本国还是邻国都享有盛誉的神将接手,然而他却说了一个有些荒诞又确实很严肃的理由,拒绝了此次出征。 王妃怀孕了,他得亲自在身旁照顾。 这个理由在两国大战的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却偏偏说得那般理所当然又义正言辞,更让人惊讶的是,满殿大臣,除了有几个脸色莫名的张了张嘴外,竟没有出现半句职责凤渊辰的话来。 所以这个统帅的职务在黯凤渊辰的亲口提议,并在凤玥一口答应的情况下,落到了凤渊容的身上。 凤渊容自然是抑郁的,不过也让他更认定了一点,凤渊辰果然是比他更适合坐在那个皇位上面。 尽管无论学识,才智,谋略,手段等等这些,凤渊容都不在凤渊辰之下,然这些年来,凤渊辰早就在天下人的心里刻画上了他的生猛强悍,以至于邻国人提起他时,直接以疯子相称,而凤渊容却是一直隐在暗中,一直到半年前才被世人知道这位朔王殿下的存在,更因为朔王殿下自幼身子虚弱,在外养病这个理由,而让人们下意识里将他朝弱小靠拢,即便他的师父是国师大人。 所以虽然这段时日,凤渊容展现出了他某些方面的果决狠辣,也确实让部分见识到的人心生畏惧,但终究时日尚浅,以前所立下的那些战功也从不曾落到他的身上,与凤渊辰相比,不由显得有些黯淡。 对此,凤渊容当然是不会有任何怨愤恼怒不甘之类的心情,他本就是个性情凉薄淡漠,云淡风轻的人,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和瑶儿一起逍遥世间,看尽山水,对那个至高的位置没兴趣,对被人敬畏也没兴趣,对被人称为疯子或者其他的什么更加没有兴趣。 他甚至在想着,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得找个机会把南方沿海的几十万大军的军权,送给某个让他看得顺眼的家伙。 不得不说,朔王殿下真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各自任务 这里是金玥国的边境,再往前一百里就要进入赤月国境内,这里驻扎着金玥国三十万的精锐军队,然而容况穹的叛变让这个数字猛降了三分之一,战斗力却几乎下降了一半。 六天的急行军,凤渊容带着十万士兵来到了边城,沿途遇上了十三次的围堵截杀,虽只是小型的几百队伍,并且都被顺利解决,但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些麻烦。 当然这种麻烦在凤渊容将行军地图研究得越发透彻,又有身边对沿途环境熟悉的将军们协助下,后面的那几次遇袭就基本没造成任何的损失。 终于到的时候,边城内的二十万士兵在赤月国和容况穹所率的十万大军猛攻下只剩下了八万疲惫甚至恍惚的士兵。 这般巨大的损失让凤渊容的心情不由格外沉重,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连绵不绝的敌人,紧抿了嘴唇。 “辛苦了。”他没有因损失惨重而责怪领兵的将军,却是这么说了一句。 那站在他身旁到目前为止算是这支军队最高统帅的将军闻言不由愣了一下,坚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愕然,连忙说道:“末将未能将敌人击退,还让那么多士兵丢了性命,请王爷责罚!” 凤若优笑得温和,并无丝毫责怪之意,视线依然落在下方连绵的敌人上,说道:“这些年来,身为统帅的始终是容况穹而不是你,那便说明他至少要比你稍微优秀一些,对打仗这种事情更擅长一些。现在他背叛朝廷,投靠了赤月国,背后的兵力更何止二十万?你能坚持到现在,没有后退半步,便已是大功一件。” 说完这番话,他也不管这位将军究竟是何反应,转身从城墙上走了下去。 当他走进营房的时候,叶清瑶正在仔细研究着战场周围的地形图,手指在那地图上面轻轻划动,勾勒着她脑海中的线路或者说是思路。 凤渊容的进来让她抬头看向了他,问道:“怎么样?”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凤渊容沉吟着,好半晌才说道:“赤月国三十万大军,加上容况穹叛变过去的十万大军,似乎怎么算,也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他们带来的就只有十万士兵,加上这边剩下的士兵,竟是连对方的一半都没到,当然现在似乎也不能这样算,毕竟打了这么多天,损失了这么多人,赤月国总不可能一个人也没少。 那位将军紧跟着凤渊容也走了进来,看了叶清瑶一眼,又看看凤渊容,再听到他们两人说的话,总有些荒谬的感觉,尽管他暂时还没有将这种感觉表现出来。 世人都知道月王妃智谋无双,跟随月王殿下征战沙场,助殿下立下赫赫战功,然而那样的奇女子毕竟是极少数,难道朔王妃也是想要模仿颇受北方五十万大军敬重的月王妃? 有这样的想法在所难免,幸而叶清瑶从来都不计较这些,她只是低头又看着地图,思绪却并没有在眼前地图上面。 “你有什么策略吗?”她没有抬头看凤渊容,似随意的问道。 凤渊容身侧的手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眼中的神色意味难明,说道:“对付那十万跟着容况穹叛离的士兵,倒是有个很好的办法。” 这边,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为打仗的事情忙碌着,另一边,六天的时间,王贤羽已经跟着王贤文一起,终于来到了望月崖。 抬头仰望着就在他面前高耸入云的山崖,即便早就听说过,早有准备,亦止不住心中的震惊。 他抬头看上去,只看到眼前的山崖直接刺破了苍穹,根本就看不到所谓的崖顶,白云在半山飘荡,冰雪在山崖凝聚,竟让站在山脚,明明前一刻还被这闷热的天气蒸出一身汗来的他,感受到了从山崖上吹落的凉风,汗水凝聚,还有那么一点凉意。 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以表示对此情此景的赞叹,低头又见前路茫茫,问道:“还有多少路程才能到望月崖?” “还有大概五十里路程。”王贤文就站在旁边,微笑回答道。 只是听到这个答案,胖子顿时就满脸纠结了起来,看着似乎就在面前的那座山崖,实在不想去相信竟然还有五十里的路程。 “这真是一个糟糕答案,早知道本公子就不问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六长老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自然的不会明白望月崖的庞大。” 胖子是个好胖子,真的,他从来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一般般的得罪他更完全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六长老显然是那个会让胖子毫不犹豫的摒弃礼貌的人之一,这一路来,若没有王贤文在中间润滑着,天知道这两人是否能够完好无损的走到这里。 所以此刻他听到这样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直接就转头神色不善的看了过去,讥讽着说道:“在这么庞大伟大强大的望月崖上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人,竟然被两个不足你年龄三分之一的小辈打得要另外一个小辈求情才能活命,要我是你,早就找个犄角旮旯把自己一刀了结算了,省得丢人现眼不算,还坠了望月崖的名声!” 这是六长老的伤疤,胖子却偏偏最是喜欢去戳刺这个伤疤,直将其戳得鲜血淋漓,痛得肝肠寸断,才会让胖子觉得痛快。 所以,他看着六长老听到这话之后的怒目圆睁、气喘吁吁,忍不住就笑得很开心,非常开心。 六长老怒瞪着王贤羽,胸口有着压抑不住的杀气翻腾,但却偏偏不能杀他,至少现在,在这个地方不行! 王贤羽似乎压根就没看到六长老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杀意,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惧怕。尽管似乎连瑶瑶也暂时不是这个该死的六长老的对手,但若想要杀了他王贤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说,身边有着这么多人,又已经到了望月崖的地界,除非真的疯了,不然绝对不敢在此时此刻出手杀人。 所以他继续狠狠的戳着那个伤口,恶劣的说道:“你打不过本公子和我家彤丫头联手也就算了,竟然连那对邪恶的双胞胎也差点就灭了你,我说你这么多年到底是活到哪个粪坑里去了?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羞愧吗?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你……”因愤怒,六长老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强忍住满腔的愤怒,才没有朝他杀过去,唯有那根指向胖子的手指头在胖子的的面前晃啊晃。 曾经有人因为这样无礼的指点,而被人折断了那跟手指,即便没有亲眼所见,还是感觉似乎有恨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感觉简直是爽呆了。 所以王贤羽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根手指时,心中难免痒痒,放在身侧的手已蠢蠢欲动,想要将望月崖长老的手指也给折断,听听那个声音是不是也一样的清脆。 不过他终归只能想想,因为眼前的既不是赤月公主,也不是金玥国的四公主,而是望月崖的六长老,即便他曾经被人联手折腾得无比凄惨,但若一对一的话,王贤羽也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所以他非常明白,他绝对没办法将六长老如同那两位公主一般,轻轻松松的将手指,甚至手腕都给折断了。 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以此来表示一下对这件事的深切遗憾。 王贤文站在旁边抬头望天,仔细回想着这次的出行,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欠了他们三个人情,分别是在皇宫宴会上,朔王府内和驿馆内,而其中两次是因为那个他向来就讨厌的六长老。 最后那件事情让王贤文的心情极度抑郁,转头看着身边又开始杀气腾腾的两个人,只想要赶快赶路,尽早回到望月崖,他就可以再不管六长老是否会被人灭杀这件事了,就算遇到他也完全可以转个弯避开,就当是突然眼瞎耳聋,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于是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晃悠了起来,对两人说道:“二位还是先别吵了,眼看天色将晚,若不想今晚还是夜宿荒野的话,可得抓紧点赶路了,前方还是五十里的路程呢。” 王贤羽鄙夷的瞄他一眼,不知为何,他竟是非常了解王贤文的那点心思,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无比恶寒的事情,他竟然好像对一个男人非常了解! 抖了下身子,没有想着要继续跟六长老争吵,率先拍马朝着那看不到崖顶的传说中的望月崖方向行去。 同一时间,凌影兄妹和双胞胎四人出现在了墨曜国的一家普通酒楼内,正围在一起研究着摊在桌子上的两张地图,手在上面指指点点。 “按照地图上面的指示,我们需要在这个小镇分开了。我和悦儿继续往西行走,至轩辕,而你们两还得跨过墨曜、雪域两国,一路往北。”凌影语气平缓的说道。 双胞胎趴在那两张地图面前,满脸的愁苦,嘟囔着抱怨道:“为什么我们的路特别远?得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多少个多少?一二三,三个啊三个,而且竟然还得继续往北走!哦哦哦,雪域国就已经是常年冰天雪地的恶劣天气了,继续往北是什么概念?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在路上?胖子真好命,那望月崖就距离金玥国最近了。” 凌影如没听见他们的抱怨,手从地图上收了回来,看着这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说道:“此去肯定不会很顺利,你们两个要小心,别还是毛毛糙糙的唯恐天下不乱,记得瑶瑶说的话,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能拖延就拖延,能放弃就放弃,千万别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恩,放心吧,我们知道轻重,还想要快点回来继续霍乱天下呢,怎么可能会在那个不怎么要紧的地方去做那种拿小命开玩笑的傻事情?” 凌影嘴角一抽,因为这句话落在他耳中根本就没什么说服力,他实在是很不放心这两个人。 凌悦仔细的将两份地图折叠好,一份收进怀里,另一份递到了双胞胎的面前,说道:“如果遇到太麻烦的事情,别忘了还可以将消息传递给我们,不然要是你们出了点什么事的话,说不定三十年前的流血事件还得重演一遍呢。” 双胞胎脸色一凝,想要小悦儿这句话的可能性,才稍微慎重的将地图接了过来,点了点头,道:“我们会小心的,你们也一样,不管是老王八还是小王八,谁若敢找你们的麻烦,能灭的就赶紧灭了,灭不掉的就先躲躲吧,等我们九个人成功汇合之后,再死命儿的找回来!” “恩,两位师父和老夫人也说过了,老家伙他们会对付,我们只要对付那些小家伙就行,倒也不用太过紧张。况且,毕竟是同一个家族的人,就算那些老家伙想要杀了我们也总得找个好的时间好的地点,我们只要小心些,别被他们抓到那样的机会就可以。” “以小悦儿你那么阴险的性情,我们可一点都不会担心。” “什么阴险?我这是聪慧。” “分明是腹黑狡猾,阴险卑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否认的?” “想打架吗?”即便是这样一句热血暴力的话,小悦儿也能说得无比温和柔弱。 打架?打一架那是必须的呀,不然就此分别,各走一方,走得也会不舒爽不安心的! 被追杀 望月崖,一处空悬而出,只有普通桌子般大小的不规则平台上,一英俊潇洒、风姿卓越,传说中如一枝梨花压海棠般的年轻公子伸手从停在他肩膀上的那只鹞鹰腿上取下了一卷纸条,仔细的扫视了一遍就将那纸条湮灭在手心之中,点点碎屑朝崖下飘落。 这位英俊潇洒,身材好极了的公子,却有个让他抑郁了十多年的外号……胖子。 当然,敢直接叫他胖子的人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个,而现在就在身边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另,此胖子确实就是彼胖子,大名为王贤羽,他回到望月崖已经有五天了。 鹞鹰还在他肩膀上欢快的跳跃,一点都不担心有可能被眼前这个食肉胖子给褪毛烤了吃进肚子里面,甚至还无所畏惧的用可爱的喙轻啄着他落在肩膀上的黑发。 王贤羽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也不禁稍微后退了小半步,然后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突然喃喃自言道:“这两人未免也太倒霉了,简直比本公子还要命苦,竟然连家门也没有踏入就被轰了出来,现在还在被本家人追杀?” 他本以为他肯定会是最惨的一个,毕竟这次的事情就是由望月崖引起的,六长老毕竟是长老,更何况王义彭这位望月崖的太上长老还被杀,若非王贤文的老爹,也就是望月崖王家现任家主,他现在恐怕早已经被关进地牢里陪他那位被关了三十年的祖母去了。 他到了望月崖之后,才知道,王贤文的老爹竟是望月崖现任的家主。 这五天来,他真是过得很凄惨,先前做好的那些准备似乎完全就使用不上了,不要说见一见那位被囚禁了三十年的祖母,就连平常的走路都得小心。 幸好吃饭睡觉还不用担心,以他此刻这般敏感的身份,即便是长老也没有谁敢在望月崖对他下毒暗害之类的,但冷眼看着其他的子弟找找王贤羽的麻烦却似乎成了理所当然,让胖子颇有些应接不暇,以至于都五天过去了,他竟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禁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后悔拒绝当初两位师父和老夫人提出的爹娘也一起前来望月崖。 当然,确实只有一点点,并且很快,连这一点点也被他给抛到了脑后。 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颓然是很自然而然的情绪,不过看了刚才的那张纸条,发现伙伴们竟过得比他还要更加凄惨的时候,他那颗饱受了整整五天摧残的幼弱心灵,终于变舒坦了一些,忍不住咧着嘴很不厚道的偷偷笑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笑过瘾,他突然神色一敛,缓缓转过了头去看向身后,看着那三个很快就来到了他面前的人,眼底暗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表情很欠扁的淡漠问道:“有事?” 王贤羽一眼就认出了这三人站在中间的那位正是他第一天来到望月崖时候就遇到的那个讨厌家伙,从王贤文的口中得知,此人乃是六长老最宠爱的弟子,是个恃才傲物、自以为是的废物。 具体到底是不是废物还有待商量,毕竟想要从王贤文的口中得到一句赞赏的困难程度不亚于将六长老一刀断头,但就五天前的那第一次碰撞,有一点王贤羽可以万分肯定,这确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王贤羽此刻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他身后一小片地儿之后的万丈悬崖,眼中闪烁起了狰狞的寒光,做了一个冲锋的姿势,说道:“如果我们就这么冲过来,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事?” 王贤羽依然坐在那不动弹,听到这话更是轻蔑的干脆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过身继续托着下巴看眼前的开阔无际。 这般傲慢的态度轻易的激怒了那三个人,脸上狠绝之色浮现,朝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三人一起,当真的就朝着朝着王贤羽冲撞了过来。 如果真的被撞到的话,王贤羽毫无疑问会被撞下悬崖,变成一个真正的死胖子。 三人距他本就不远,只有几步的距离,一瞬间就冲到了他的身后,眼看着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便是在这个时候,王贤羽突然如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三人同时一愣,这一愣便是让他们没来得及刹住脚步,竟直接朝平台的边缘冲了过去。 不由的大惊失色,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强行调动了体内全部的力量,竟还真的被他们在掉下悬崖之前刹住了脚步,低头看不到底的悬崖就在眼前,他们脚下还踏在平台之上,这可真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让他们齐齐松了口气,尽管身上的衣服因突然冒出的冷汗而紧紧黏贴在了身上。 然而不待他们将气松完,身后突然响起的揶揄让他们突然间浑身僵硬,连体温也似乎在紧跟着下降,然后他们感觉好像被什么从身后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便已直直的朝悬崖栽倒了下去。 王贤羽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平台上,蹲下朝悬崖下张望,竟发现还有一只手紧紧的抓在平台边缘,那手的主人正是那位六长老最宠爱的弟子,刚才掉落悬崖的那一瞬间,他极其幸运的抓住了平台边缘,没有跟着另外两个同伴一起掉下去。 胖子顿时就不高兴了,怎么竟然可以还没有掉下去的呢?这不是跟他作对吗?而且竟然还是用这样一个他先前避过三人冲撞的方式。 所以他无视对方突然惨白的脸色,笑眯眯的伸出脚,踩到了那只手上面。 “敢对小爷我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落下悬崖之前,这位连到底叫什么名字都没有被王贤羽记住的六长老弟子,最后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王贤羽站在那一直看着身影掉落悬崖,消失在他视线范围之内,确定了绝对没有能力还活下去后,才无比猥琐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处平台。 至于说他杀了六长老最宠爱的弟子,杀害了自己的同门,是否会受到责罚……恩?奇怪,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呀,你们说本公子杀了人,有什么证据?什么人哪只眼睛看见他杀人了? 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本该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节之一,所谓的秋老虎说的便是这个时候,炎热的时候甚至比盛夏还要更加让人禁受不住。 然而在此地,远远的山顶上,却有着隐约的冰雪痕迹,风中带上了丝丝的凉意,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俊朗男子并肩行走在草原之上,对面吹来的凉风让他们眯起了眼睛,长长舒出一口气,张开双臂迎着风感叹道:“真好啊,夏天就应该待在这样的地方!” 另外一个声音顿了一下后说道:“再往前会更凉爽的。” 顿时就不乐意的垮下了脸来,幽怨的看着身旁的兄弟,说道:“言峻,你能不能别在这么好的气氛下说煞风景的话?” 慕言峻叉腰打了个哈欠,望着前方的绵绵草原,入目所及,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没有同类的影子,他突然转了个身扑到慕言决的背上,挂着不动了,说道:“困死了,你背我会儿!” “滚!” 一直苍鹰从他们头顶的高空尖啸着飞过,暂时吸引了下方双胞胎的视线,不由抬头望去。 “天好高!” “天好蓝!” 两声感叹同时出口,紧接着又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好饿!” 从他们头顶飞过的苍鹰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话,飞行的姿势突然恍惚了一下,扑腾着翅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连忙稳住身子,如一道闪电般从空中掠过,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双胞胎的视线范围。 慕言峻吸了下口水,将视线从天空往下移,摸了摸肚子说道:“先休息一下,找点吃的吧。” 一只可爱的鹞鹰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们面前,站在眼前的草地上,朝两人张开粉嫩的喙发出清脆的叫声。 “咦?”双胞胎惊疑的看着眼前的鹞鹰,慕言峻弯腰将鹞鹰抓到了手上,从它的腿上解下一个小纸条,慕言决也凑了过来。 “哎呀呀,凌影和小悦儿竟然在被凌霄殿的人追杀,这两可怜的孩子!”看着纸条上面的内容,慕言决不由得惊呼出声,然而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忧之色,似乎正在被一个超级大家族追杀的两人,跟他们半点关系也没有,更不是什么可以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五天的时间,金玥国与赤月国相邻的边境上已连续爆发了三场大战,第一战,凤渊容以身除处金玥国内的各位士兵降临的亲人为凭借,成功动摇了叛离的十万将士的军心,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容况穹率领的将士们被打得节节败退,就在当天退兵之后,就出现了大量的逃兵。 第二次,容况穹身边只余不足五万士兵,其中部分是在先前的战争中战死了,另外部分则是因身在金玥国的亲人朋友,而成了逃兵。 那天,凤渊容连发三箭,竟是将军中最强的一张强弓也给直接崩断了,第一箭将下方站在容况穹身前的士兵串成了人葫芦,第二箭射杀了从容况穹身边冲出来挡箭的亲卫,第三箭因被格挡,而没有能够取容况穹的性命,却将他的肩膀射了个对穿,并连续串起了他身后的五名士兵才罢休。 如此三箭,让敌我双方的几十万将士皆尽哗然,而没等震惊过去,紧随着第三箭之后的那一支看似要小巧轻灵许多的墨色箭矢,直直的订入了两边锁骨之间的咽喉。 容况穹竟是这么轻易的就被射杀了,围在他身边的将士们顿时发生了一阵马蚤乱,并持续朝着四面八方弥散而去。 而在城墙上的将士们在愣了一下之后,猛然间爆发出了欣狂的欢呼,纷纷转头看向最中央的那个位置,很多人并看不到站在那里的两个人,但这并不妨碍对那精彩之极的四箭和射出这四箭的人表示狂热的崇拜和敬畏。 最初的三箭,已经让凤渊容手中的强弓崩断,他无视身旁几位将领震惊的目光,将断弓随手扔在了脚边,而身边叶清瑶也收回了弓,低头看着弓身上的细微裂痕,轻蹙了秀眉。 这一场战,无论是赤月国还是叛离的金玥国士兵,士气被那四箭打落到了最低谷,即便双方兵力相差很大,但攻守双方的难度本就不同,以至于这一场战争同样的很快就结束了,赤月国败退。 逃兵更多,或者说幡然悔悟,不再继续当叛军的人更多,第三场战争的时候,凡是将领,竟大部分都在军队的深处,似乎担心着他们也会成为新的靶子。 那一仗,打得很惨烈,金玥国的士兵第一次打开城门冲了出去,随着凤渊容一个个军令的下达,竟真的慢慢填补了双方兵力之间的差距,战场激烈,杀声震天,几十万的士兵交汇,浩浩荡荡,一望无际。 三场战争下来,让边城的将士们再没有一人对朔王殿下的能力产生怀疑,当日那最后一箭,也让他们再不认为朔王妃是想要模仿月王妃。 已经五天过去,眼前已经是第四场战争,叶清瑶和凤渊容一起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方叫阵的赤月国,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对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叶清瑶并不怎么清楚要怎样指挥才好,所以她除了偶尔给个主意,其他的指挥事项从不插手。 站在城墙上,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弓。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落在下方的赤月国将士们的眼中,却让他们忍不住马蚤乱了起来,连那叫阵的将军也不禁瑟缩了一下,却强悍生猛的站在原地,抬头直视着叶清瑶。 叶清瑶并没有瞄准他,搭在弓弦上的箭,正燃烧着火焰,然后她拉弓,放箭,燃烧着火焰的箭矢朝赤月国士兵列阵中央闪电般的飞了过去,“咻”的一声,似乎将空间也给撕裂了开来。 眼看着火焰燃烧的箭矢飞掠而来,即便是赤月国最精锐的士兵,也不禁让开了一个口子。 箭矢从他们的身旁掠过,落在了空旷的地上,竟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 这一箭,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与射杀容况穹的那一箭无法相比,它落在了地上,燃着火焰射入了土地之下,然后便是“轰”的一声,似乎点燃了埋藏在地底下的一头怪物,泥土飞扬,同时飞扬的还有赤月国的士兵。 叶清瑶又在弓弦上直接搭上三支箭矢,同时凤渊容也终于举起了弓箭,一共六支箭,朝着六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 挑选出来的箭法最好的将军和士兵们,也紧跟着纷纷搭好了箭,朝着事先安排好的地点放射。他们或许比不上凤渊容和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5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5部分阅读 叶清瑶的精准,但如此多的箭落下,总能够射中目标,而每射中一个目标,便会伴随着一阵轰鸣和被掀飞到了天上的敌军将士,刺鼻的硝烟味迅速的掩盖了战场上的血腥味,或者说这两种气味混杂交融到了一起,显得格外惨烈和肃杀。 到后来,已不需要他们再射火箭,每一次爆炸都能顺便的将附近的“猛兽”引燃,战场之上一片惨烈,哀嚎遍野,就连城墙上的金玥国将士们,眼看着这般巨大的威力,也不禁面露惊惧之色。 因材料有限,爆炸很快就会结束,与那几十万的士兵比较起来,损伤的数量很少。然而那恐怖的杀伤力,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味道,无不让赤月国吓晕了胆,再没有先前叫阵时候的气势恢宏,而是迅速的往后撤了兵。 “你看什么?”终于受不了那灼热的视线,叶清瑶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她的凤渊容。 凤渊容换了个姿势,身子朝她这边倾斜过来,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瑶儿,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就告诉你。” “什么事?” “刚收到凌影和悦儿的传信。” “他们应该已经到凌霄殿了,怎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凤渊容嘴角一勾,竟是露出了揶揄促狭的笑意,说道:“他们正在被凌霄殿的人追杀。” “……” “还有,他们在信上说,他们已逃到了赤月国,决定找机会顺手把那赤月公主给解决了。” 叶清瑶转头看着他,到没有对他的这句话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轻挑了下秀眉,那一丝微笑中也带上了点点揶揄,说道:“既然还能够在被追杀的途中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他们的情况并不是很麻烦,就不用管他们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瑶儿你会不会觉得隐世家族中的人杀起来特别有成就感呢?” “没试过,不知道。” “那我们赶紧将战事结束了,相比彤彤的伤势应该也快好得差不多,然后我们就去流云宫吧。” “好!” 胖子的战斗 月光皎洁,照拂在大地之上,将本该黑暗一片的大地如被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萤光,万分迷人。 这里是赤月国都城,在这样美好月色的夜晚,最中央的那座庞大宫殿内却很不安静,各种嘈杂连接成了一片,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边关传来战报,金玥国拿出了一种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恐怖物品,仅需要一点火星便能发生猛烈爆炸,到后来更是只要受到猛烈的撞击就会爆炸,让赤月国的将士们不寒而栗,损失惨重。 这份战报在赤月国朝上朝下笼上了一层阴影,让赤月皇烦扰不堪,正在御书房内与几位重臣商量相关事宜,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呼尖叫,他询问之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竟然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唯一的公主被刺客刺杀而亡了! 这是何等样让人震惊的事情?对赤月国来说,公主被杀,绝对是比边关将士败退还要严重无数倍的大事,赤月皇当即停下了对前方战事的讨论,在大量侍卫的守护下来到了公主殿下的寝宫内。 公主寝宫内,赤月公主正了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似乎就是从睡梦中离开了人世,唯有脖子上的一个狰狞伤口,鲜血将她身下的床被皆都浸染,还有床边的一个碎花瓶,惊醒了寝宫外守夜的宫人。 宫女们说,他们只听到从寝宫内传出花瓶破碎的声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公主殿下被人割断了咽喉,躺在床上已经死透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所有的宫人都脸色惨白若死灰,公主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下遇害,天知道将会有多少人要跟着陪葬! 况且,赤月国的公主从来都是跟其他国家的公主不同的,因为举国上下,就只有这么一位公主,就只有这么一位皇位继承人,她乃是赤月国未来的女皇陛下,当今的储君殿下! 整个皇宫都被翻了天,一队队的侍卫御林军禁卫军全都出动,寻找着杀害了公主殿下的凶手,赤月皇城内风起云涌,翻滚着浓厚的不祥云层,遮住了皎洁明亮的月光,天地间只剩一片黑暗。 “轰隆”一声,皇宫的上空突然炸响了一声惊雷,好像在祭奠着未来女皇的消逝,又似在为某两个所谓的凶手做着掩护。 “就这么简单的杀了那个女人,真是便宜她了!”就在某处宫墙,一个纤弱的身影翻墙而出,轻灵如狸猫般的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倒是不满的这么说了一句。 旁边,还有一个更高大的身影,伸手拉过她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只有轻轻的一句话在黑夜中流淌了一瞬:“这里毕竟是一国皇宫,能将人杀了就已经很不错,别的就不要那么多计较了。” 皇女被杀,赤月国将大乱,赤月皇虽然也将金玥国也列为了暗杀者之一,但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昏君,愤怒之下亦明白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凤渊容和叶清瑶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如潮水般退后的赤月国军队,两人竟都没有想着要打开城门冲出去追着狠打一阵,而是就这么站着,目送敌人离开。 这场战争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提前收场,不过就算赤月公主没有被杀,相信也不会再继续多久的。 凤渊容牵起了她的手,拉着她转身下了城墙,不再去理会赤月国的事情,关于战后的诸多事项,自有其他人负责,他也懒得去管了。 一大早,朔王府就喧闹了起来,云清轩更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从被窝里蹦跶了出来,拉着云清彤就往城门口的方向跑。 据说今天,将赤月国的贼子们打退的朔王殿下和王妃就要回到京城了,京城内早已经是万人空巷,云清轩和云清彤在人群中挤了好久才挤到人群的前面,伸着脑袋往城门的方向张望。 掰着手指,云清轩很认真的喃喃说着:“本少爷都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到二姐姐了,不知道凤渊容那个魂淡有没有把二姐姐照顾好,要是二姐姐受伤了或者瘦了什么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凤渊容那个魂淡的!” 叶清瑶在旁边听得白眼直翻,不过对凤渊容和云清轩之间的战斗,即便是云清彤都不会随便的被牵扯进去,所以她闭嘴半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人群的尽头。 终于,人群前方突然喧闹了起来,队伍的最前面几人已出现在云清彤和云清轩两人的视线之内,让云清轩当即住了嘴,不再继续诽谤凤渊容,而是伸长了脖子在人群中寻找二姐姐的身影。 而此刻,就在朔王府的门口,男子白衣轻扬,丰神俊逸,女子青衫渺渺,风华绝代,两人十指相扣,牵手而行,朝王府内走了进去。守在门口的侍卫们看到这两人时都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行礼道:“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于是因此,云清彤和云清轩姐弟两在人群中挤了半天,愣是没有见到他们想见的那两个人,最后的最后,才似乎反应了过来,想到了某种可能,抑郁阴郁的回到了朔王府。 叶清瑶正在跟舅舅舅妈两人说着话,凤渊容则坐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见到那两人进来,笑得很有种无良的感觉。 眼看着小轩少爷就要爆发了,叶清瑶突然凉凉的说了一句:“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去流云宫。” “哎?”云清轩瞪大了眼睛,将要出口的某句话直接被重新咽了回去。 凤渊容将一个纸条递到他们的面前,说道:“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 公主被杀已经过了快十天,赤月国内的风浪却丝毫不见平静,反而有着越来越汹涌的架势,那些个有着皇室血脉的亲王郡王世子纷纷有了各种动作,想要将赤月公主被杀之后留下的那个储君之位收入囊中。 而造成这个状态的凌影和凌悦兄妹两人却早已经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了赤月国都,小心躲避身后追杀而来的凌霄殿人,却没有远逃,而是突然折身,悄无声息的朝着凌霄殿回扑了过去,姿态极其生猛强悍。 差不多是在同一个时间,双胞胎慢悠悠的走了二十多天的路,终于爬上了雪域国之北的一座雪山,又在雪山上翻越再翻越,来到了一片雪白如冰雪砌成的宫殿群中。 看着眼前巍峨壮观的白色宫殿,慕言决不禁吹了声口哨来表达心中的震撼,不过面对这就在眼前的宫殿,他们两人却并没有贸然踏入,反而停下了脚步,仔细研究起了周围的地形地貌等一切在视线之内的景象。 他们虽自小生长在外面,但对他们本家天机门还是有着最基本的了解,那些个机关算术推演排阵他们亦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并不会比生长在门内的其他子弟差。 而在望月崖上,王贤羽正在接受着望月崖几位长老,还有家主的审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竟还能做到泰然自若,或许是因为他从小没有生长在望月崖内,所以对眼前的这个能让任何一个望月崖子弟面若死灰的情景浑不在意,无法明白每一个长老在望月崖内的地位到底有多崇高。当然也或许是他本身的胆子就长得不一样,神经太粗,根本就不知道何为畏惧。 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此刻就那么平静的站在下方,还有心情好好的打量每一位长老。 “王贤羽,你可知罪?” 听到这句话,王贤羽差点直接喷笑出来,抬头看向那位严肃着一张死人脸的老夫人,嘴角一勾,说道:“不知四长老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你还想嘴硬!”她用力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强大的气息朝王贤羽狠狠的压迫了过来,冷硬的面容之下隐藏着凛然的杀气。 王贤羽神色一凝,双肩之上似乎突然被压上了一座山般,让他忍不住想要后退,想要弯下膝盖。 咬牙抵抗着压力,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拽进衣摆,瞳孔微缩,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说道:“什么知罪?什么嘴硬?若是四长老认为我做了什么错事,直说就好,何必要这样装腔作势?话说,我又不是四长老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若不把话说明白一些,只是这样好像全世界人都应该理解你的模样,我可是真的不明白四长老你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话让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四长老更是脸色铁青,指着王贤羽冷喝道:“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身为小辈,竟敢这样同长老讲话,果然是没教养的!” “我倒是不知道,指着别人的鼻子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倚老卖老,就是有教养的表现。”胖子的胆儿就像他曾经的体型一样,那是相当之肥的,即便已经减了下来,内在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所以他直接朝着四长老反唇相讥,丝毫不知道要客气点,要尊敬些。 四长老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顶撞过,望月崖内每一个人都知道,四长老是所有长老中最严厉最冷酷的长老,谁见到她不是如老鼠见到猫,躲着走绕着走,实在躲不过绕不过,那也便是恭恭敬敬,战战兢兢,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忤逆之色。 而偏偏王贤羽这只肥老鼠,胆儿无比肥的想要调戏那只最冷酷的猫,并且一次还不够,若还要找他的不痛快,他亦将会继续调戏下去。 旁边的家主大人,也就是王贤文的老爹轻咳了一声,看着王贤羽问道:“贤羽,就在刚才,有人在弦月潭边发现了六长老的尸体,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王贤羽看到家主大人正在偷偷的朝他使眼色,不由心中一暖,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些,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一脸恍惚无辜的模样,说道:“我不知道六长老竟然死在了弦月潭边……恩?家主,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怀疑六长老的死跟我有关?” “哼!你还想狡辩吗?望月崖内谁不知道你跟六长老之间的仇隙,除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还有谁敢杀害六长老?” 四长老如同是那不甘寂寞的深闺怨妇,抓着一切机会来显示她的存在感。 王贤羽侧头斜睨了她一眼,“都说四长老最是铁面无私,公正不二,现在看来似乎传言有误,竟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没有任何凭证的就要把这么重大的罪过放到我的身上来,不知是六长老根本就是你杀的,想要我来当你的替罪羊,还是你和六长老有私情什么的,被刺激得没了判断力,只知道像条疯狗似的乱咬人?” 刚先前还说她像泼妇,转眼间又成了疯狗,而且还是跟六长老有某个见不得人的私情的疯狗,胖子的言论可谓是石破天惊,震撼人心,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曾见识过这样或精彩或震撼或惊骇或愤怒的画面。 曾在四长老手下吃过苦的自然觉得精彩,那些明白四长老恐怖的人则感觉到了震撼或惊骇,另外的那些四长老亲近之人,自然是愤怒的。 这番话更惹出了四长老滔天的怒焰,愤怒之下用力一拍桌子,然后整个人都朝着王贤羽冲了过来,杀气腾腾。 那群先前或助威或看戏的长老们在这个情况下,终于动容,猛的站了起来,想要出手阻止四长老的行为。 迎面而来的杀气让王贤羽忍不住渗出了一层鸡皮疙瘩,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阵阵的刺痛,别看他能跟六长老对招,甚至最后还将他给阴死了,但面对四长老,他却根本没有跟她对上几招的能力。 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后退,他狠狠一咬牙,脸色些微的扭曲,调动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暴喝一声,便朝着四长老的手掌迎了上去。 “退下!”王家主见状大骇,连喊一声,同时身子也从位置上离开,朝四长老飞掠而去。 “轰”的一声,不管是王家主,还是其他几位长老,都没有来得及阻拦,王贤羽和四长老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然后他就如同撞到了最具弹性的弹簧上面,整个人都被反弹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墙上,竟将墙壁都给撞出了裂痕。 他缓慢而又无力的从墙上滑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挣扎着却没有能够从地上站起来,只能靠着坐在那里,死死盯着被撞退了两步的四长老,笑得有些狰狞,“呸,你个虚伪下贱的老女人,咳咳……不就是因为当年你的未婚夫死在了老夫人他们的剑下,所以你就处处看本公子不顺眼,想要找本公子的麻烦吗?噗,咳咳……亏你这样的贱人竟然还敢自我标榜公正,呸!整天拉着一张阴沉的死人脸,活该当个万年老chu女!哦不不,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当了几十年的贱人,滛贱之极的老女人!” 胖子的脾气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好的,一旦不好了,那就会变得极其恶毒,就如他此刻不顾口中鲜血喷涌,浑身剧痛,咬牙说出的这番话。这番话让空气都因此而沉寂了几秒,四长老双目充血,便又要出手断了王贤羽的最后一口气。 不过其他的长老,还有家主已到了她的身边,将她阻拦了下来,王家主转头朝站在旁边的王贤文使了个眼色,王贤文顿时领悟,几步走到王贤羽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兄弟,你太强了。”将人送到居住的地方,王贤文随意的在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盘腿而坐的王贤羽,赞叹着说道。 王贤羽可没有功夫去理会他,四长老的那一掌让他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他难受痛苦极了。 见此,王贤文又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床边,上床到王贤羽的身后盘腿而坐,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背,帮助他疏离着体内混乱的气息。 “那个老女人!”感觉好受一些了,王贤羽首先出口的便是这样一句,听得身后王贤文气息不稳,差点就岔了气。 即便是他这个家主的公子,从小到大也受过四长老的不知道多么训斥,即便偶有反抗,也绝对做不到王贤羽这般的肆无忌惮,言语刻薄恶毒。不过想到刚才四长老那精彩的脸色,王贤文是真心觉得王贤羽说得好极了,若非时间场合都不对,他多么的想要鼓掌以作支持啊! 他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低头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王贤羽,摸着下巴问道:“我说,那六长老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王贤羽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嘴角一勾,便是勾出了一抹凛然的弧度,说道:“确实是我杀的。” 这个回答反而是让王贤文愣了一下,认真的打量起了已重新闭上眼睛运功调息的王贤羽,半晌挑眉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去状告?” 王贤羽无言,闭目静坐,似乎压根就没听到这句话。 三十年前杀得不够 “你们打算就这么走了?”朔王府门口,凤渊辰拦下了正要离开的凤渊容四人,神色之中有着浓浓的不忿之色,皱眉,狰狞。 凤渊容已坐在马背上面,笑盈盈的看着凤渊辰,说道:“多谢三皇兄特地前来相送,朝中的事情就拜托三皇兄多多费心了。” “相送?”凤渊辰的脸色更加狰狞,他哪里表现出是来送他的模样了? 凤渊容微笑相对,如没看到凤渊辰的脸色有多差,突然扬鞭策马,朝凤渊辰就冲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奔马让凤渊辰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扭曲狰狞,狰狞又扭曲,抬头对上凤渊容的眼神,从那双含笑的眼中,他明白了这个魂淡绝对不会将马停下,而是真的会这么冲撞过来。 “凤渊容,你小子给本王等着!” 跑出很远之后,凤渊容还能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咆哮,对于这样的“威胁”,凤渊容除了笑容愈浓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不该出现的内疚不好意思。 五天后,一行四人来到了那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平原镇,但他们并没有进入去看看逛逛,而是直接进了后山,从当初居住的那个山谷旁边经过,继续朝着更深的山林奔赴了进去。 而在他们踏上流云宫路途的时候,北方雪山之巅,双胞胎终于真正的站在了宏伟宫殿群的面前,然而当他们一脚踏上连绵幽长的不知是白玉还是冰雪台阶时,突然从两旁飞射出了两个身穿白衣,看上去大概与双胞胎兄弟两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举剑便是朝他们杀了过来。 “我靠!”慕言峻蹦跶着骂了一句,手上动作也不慢,拔剑抵挡,一招之后亦没有丝毫停顿,转守为攻,朝那两个竟敢袭击他们兄弟两的家伙杀了回去。 这一冲一撞,竟生生的被撞出了几分强悍,刀光剑影之中,交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已分不清楚,又听一声闷响,先后有两个身影从两团战团中飞了出来,倒在地上。 正要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那让他们分辨不出的双胞胎正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手中的利剑轻轻的看似还非常温柔的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面。 “别乱动哦,本公子可是很胆小的,万一被你们的什么动作吓到了手上不稳,你的脖子就要血流成河了呢。” 那人果然安静了下来,虽然眼中依然还有着不甘。 几道身影从白石阶的尽头出现,迅速的朝着这边飞掠而下,来到了双胞胎的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童颜鹤发的老爷子,眼神转动将双胞胎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我慕家流浪在外的孩儿,终于是回来了。” 无论神态还是语气以及所说的这句话,都显示着对双胞胎的和善,而这样的表现反而是让双胞胎意外的愣住了,怔忪的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慈祥的老头儿,心里却不敢放松警惕,兄弟两相互靠近,架在先前袭击他们两人脖子上的剑,更紧的贴上了肌肤。 “你是谁?” 那老头儿看了脖子上已经有鲜血溢出的两名子弟一眼,一脸肉痛的说道:“先放下剑如何?你们是回家来的,可不是来杀人放火的,可别真伤了自家兄弟啊!” 见这对双胞胎警惕心重,丝毫没有想要放人的意思,老头儿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说道:“我是谁?你们的祖父母还得恭恭敬敬的称呼老夫一声师父呢,小娃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这个回答简直是比先前的和颜悦色还要更加的让双胞胎震惊,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头老头,视线又从站在他身边的其他人一一扫过,竟是真的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有敌意的,就连还被他们在脖子上架着剑的两人,除了不甘和淡淡的恼怒之外,已不见先前的那种杀气腾腾。 于是,双胞胎忍不住的晕乎了。 哎?眼前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就如两位师父和老夫人先前说的那样,各家族中,有着对他们深仇大恨的,也有着站在他们这边的,不然当年就不会是那样的一个结果,那些被囚禁了三十年的前辈也不可能至今还安然被囚禁着。 显然双胞胎的运气极好,天机门内即便还有着对他们杀意沸腾的,但天平还是偏向了对他们极为有利的方向,就连先前那突然冲出来攻击他们的两位子弟,也不过就是老头儿特意找来要试试他们的身手而已。 然与双胞胎的好运相对的,凌影和凌悦却是凄惨了许多,竟是被凌霄殿的人满世界的追杀,不过幸好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追杀的势头慢慢变缓了许多,应该是凌霄殿内的另外一方人将气焰压制了下去。 只是即便如此,他们逃得依然不轻松,反扑回来之后连杀了十多个凌霄殿子弟,很快就又被发现踪迹。 已经过去好些天,他们两人依然还没有能够潜入凌霄殿,依然还在外围游走,进展十分的缓慢。 这里是一片炎热荒漠之地,凌影和凌悦兄妹两人靠着彼此的背看着周围那些人,凌悦轻蹙眉头,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凌影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轻声说着:“这些恶心的,像是野兽般没有情感的东西,竟然来自凌霄殿。” 凌悦指间有着星星点点的幽芒闪烁,说道:“先前还在奇怪叶家的那个女人是从哪里找来的那种野兽,想要害瑶瑶在成亲之日被欺负,原来竟然是凌霄殿,早在望月崖之前就动了手。” 没错,此刻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就是凤渊容和叶清瑶成亲那天,出现在新房之中意图袭击清瑶的那种类似“野兽”,一个个都赤红着双眼,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全然的都是野兽的本能,对着被他们围在中央的凌影和凌悦两人虎视眈眈。 “没想到堂堂隐世家族竟然养出了这么一群野兽,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凌影紧握着手中的弓箭,随时都可以拉弓放箭,对这种被当成野兽养的所谓人类,他除了稍微一点同情之外,便是浓浓的杀意。 就如他说的这句话,堂堂隐世家族竟然养出了这么一群野兽,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动乱呢。 只是外面的人想要知道隐世家族内的事情,实在是太困难,不说他们隐世不出,就他们所在的那些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到达的,如望月崖的万丈悬崖,天机门的雪山之巅,流云宫的密林深处,凌霄殿的荒漠之地,都不是寻常人能够到达,甚至若没有地图,连找也找不到。 那些人围着这兄妹两转悠着,嘶吼着,就如同是真正的野兽般,若不是先前已见识过一回,多少有了点免疫能力,单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便足够叫人心绪难宁。 残阳西下,风沙扬起,他们突然离地而起朝中间扑了上来,落在凌影和凌悦眼里,便是暗沉沉的一片,风沙迷蒙了他们的视线。 凌影和凌悦同时动手,早已搭在弓弦上的五箭朝五个方向射出,直接将五个人从空中射落了下来,其中一个仅受了轻伤,两人重伤,另外两个则掉在沙漠地上,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声息。 一击便得手,凌影却没有再次放箭,而是握着弓身反手朝已到了面前的人影划拉过去。 纤细坚韧的弓弦,就如同是那最最锋利的剑刃,轻易的划开了肌肤血肉甚至韧筋骨头,带着一溜的血花,又有一个人形野兽扑倒在地。 在他的身后,凌悦的指间飞出了大量的暗器,其上曾被清瑶涂抹上能让她本人也转瞬间行动迟缓的剧毒,钻进这些人形野兽体内之后,那剧毒却不仅仅只是让他们行动迟缓,而是直接就没了性命。 只是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面对这种只要还能动就会狰狞的冲上来的野兽,即便凌影和凌悦再如何的强悍生猛,也无法做到抵挡下每一个进攻和袭击。 眼看着两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突然从远处沙尘朦胧之中,传来了一个清幽的笛声,让凌影和凌悦都不由得精神一振,而那些人形野兽却如同感应到灭顶危险一般,不安的躁动了起来,停止了对凌影和凌悦两人的攻击,而是都转身朝着那个方向嘶吼了起来。 这个场面着实有些诡异,凌悦不禁心中发毛,朝着兄长靠近了过去。 一个个人影在沙尘飞扬中若隐若现,笛声清幽,也正在朝着他们不断的接近,然后终于,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身影从沙尘脱离而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人形野兽开始畏惧的后退,那种畏惧轻易的战胜了他们主人给他们的杀死凌影和凌悦的命令,然而就在他们后退了大概三丈距离的时候,突然有一张网从沙漠低下狂暴的掀了上来,将他们所有的人都囊括了进去,并迅速收紧,眨眼间就成为了一个没有出路的网袋,满满的一网袋人形野兽。 “该死的凌奇,竟还在养这种怪物!”一个清灵的声音带着厌恶恼恨,在沙尘狂啸之中响起,凌影和凌悦连将注意力从那个网兜转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便见一抹紫色尊贵优雅,一个倩影娉婷婀娜,一张玉颜倾世风华,好一个绝代无双的美人儿! 在凌影凌悦转头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在打量着眼前这两人,着重多看了凌悦一眼,那一眼中有着同为美人儿的下意识较劲,然后她又若有所思的从凌影身上扫过,微侧过头美眸晶莹,问道:“莫非二位就是最近将我凌霄殿捉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人?” 虽是问话,然而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表示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已经有了确定。 兄妹两对视了一眼,然后将打量的视线落到她的身后,那群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里的人身上。 “姑娘如何称呼?” “凌岚。” “那不知凌岚姑娘接下去打算如何?” “奉家主之令,来带你们进凌霄殿。” “家主可信吗?”凌悦将衣服拉好,遮住口鼻,免得被风沙灌进去,问了这样一个似乎不该问的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让凌岚也不由怔忪,对上凌悦那看似柔弱实则自有凌厉光芒的眼睛,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即便是摊手这样一个动作,她都能做得无比优雅,说道:“拜二位这些日子的行动所赐,连闭关多年的几位老祖宗,也被惊动了,所以你们不必再担心是否会被围杀。”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跟凌霄殿没关系?”说着这话的同时,凌影还转头看了眼正被拖走的一网兜人形野兽,来提醒凌岚他说的对象是什么。 凌岚显得很无辜,说道:“这只是某些对你们有深仇大恨的人私自为之,小女子都已经将这些怪物都抓了起来,难道这样还不足以取信于你们?我若真想要对你们不利,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不是吗?” 凌岚的出现,让许久没有大进展的凌影和凌悦有了大步的前进,双胞胎更是极好运的遇到了天机门这样支持者相对多的家族,另外王贤羽虽然波折不断,但事情总算还是一步步朝着预想中的前进,甚至他还在王贤文的带领下,从一条密道偷偷的进入地牢,见到了他长这么大都从没见过的祖母大人。 大家都在努力着,努力的想要尽快把被囚禁了三十年的长辈们救出来,也努力着将所有的仇人踩到脚底,将他们碾碎毁灭。 而凤渊容四个人,也终于穿过密林,踏上了流云宫的地界。 不过他们既没有如凌影兄妹般倒霉的被追杀,也没有如王贤羽那样的被诸多麻烦缠身,反倒是有那么点像是双胞胎遇到的场景,被流云宫的人很有礼貌的迎进了流云宫内,只是他们依然没双胞胎那么幸运,只因他们虽被迎了进来,但无论是见到的还是周围见不到的地方,所有的气氛都变得非常诡异。 “麻烦了,我觉得我们可能遇到了比小悦儿他们还要麻烦的情况。”就连向来最反应迟钝的云清彤都察觉到了异样,说出了这样一句貌似有点毛骨悚然的话来。 不过毛骨悚然是对别人而言的,至少云清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首先就是两眼灼灼生辉,问了一句:“那怎么还没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或者是干脆直接杀过来算了?” 是啊,为什么还没有麻烦找上门呢? “噗!”就在云清轩那句话声音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云清彤突然将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凤渊容托腮坐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她,道:“这虽然不是什么麻烦,但却是差点就被人毒害了呢。” 云清彤将口中所有的茶都吐了出来,有用确认安全的清水用力漱口,听到凤渊容的话不由得满脸黑线,抬头死死的盯着他,问道:“容哥哥,莫非你早就已经发现了?” “不然你道我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喝一口这杯茶呢?” “那你不早说?” “我这不是想要试验一下彤彤你的警觉吗?再说以彤彤你的本事,一般的毒又怎么能毒到你,就算真中了毒,也必定不会有事的。”凤渊容说得云淡风轻,听在云清彤的耳中,却让她忍不住好一阵咬牙切齿。 云清轩瞄了眼自己面前那杯同样没有动过一点的茶,视线从凤渊容扫到云清彤的身上,突然凑了过去,“小声”说道:“姐姐,凤渊容这个魂淡真是太坏了,竟然故意想要看姐姐你出丑!” “恩,简直就是黑心肝!”云清彤难得就凤渊容的人品问题,跟云清轩站到了同一战线。 云清轩大眼睛闪闪发亮,瞄了眼从刚才开始就只是沉默坐在旁边看戏的叶清瑶,又转回来凑到自家姐姐耳边,说道:“这么坏的家伙,根本就配不上二姐姐嘛!” “说不定平常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还会欺负我家瑶瑶呢!” “哎哎?那可怎么办?”云清轩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脸紧张的看着嘴角隐隐有些抽搐的叶清瑶,在自家姐姐的耳边继续“轻声”说道,“那我们让二姐姐休了凤渊容这个魂淡吧!” “好!” 这些“悄悄话”完整的落入了凤渊容的耳中,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看着云清彤说道:“彤彤,你的伤是不是还没有好?怎么这声音起来还有些破裂?” “哎?”云清彤一下子捂住了嘴,脸色有些慌张,闷声说着,“怎么会?已经好了啊。” “好了吗?那或许是受过伤的原因,所以难免会带上一点后遗症的吧。”凤渊容笑得很具可信度,让人生不出半点怀疑他话中真实性的心情,下意识里就认为,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 叶清瑶有些看不下去了,尤其云清彤因此而流露出慌乱可怜的神色时,她那凉薄的心顿时就软了。 “彤彤你别听他胡说,你自己的声音怎么样,难道自己听不出来?” 云清彤下意识的摇头,自己的声音还真是听不出来。不过一转念之后,她就马上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大怒,如小狗般的扑到了叶清瑶的身上,哭诉道:“瑶瑶,你休了凤渊容这个魂淡吧!” “……” 凤渊容换了个姿势,看着挂在瑶儿身上的彤彤,他好像犯众怒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穿蓝衣的丫鬟低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说道:“宫主请四位贵客前往一叙。” 至少要内门弟子的流云宫子弟才能称呼流云宫宫主为家主,其他的人则都只能恭敬的称呼宫主,而非家主,因为他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流云宫的人。 云清彤放开了叶清瑶,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打量着眼前的丫鬟,然后随意说道:“带路!” 他们跟着这个丫鬟在流云宫内转转绕绕,朝着宫主所在的地方行去,只是走了快要半个时辰,竟依然没有见到宫主的身影。 “怎么还没到?”云清轩不满的问道,虽然说他们现在只是正常的走路,速度也不快,但都快半个时辰了,这未免也太远了吧! 在前面带路的丫鬟连忙欠了下身,继续带路,并一边说道:“马上就要到了,宫主就在紫元峰等候。” 叶清瑶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也跟着停下脚步,似乎因意外而下意识抬头看她的那个丫鬟,冷声说道:“宫主在紫元峰?” “是的!” “你确定紫元峰是从这个方向走的?” 那丫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叶清瑶会这样问,眼底迅速的闪烁点什么,然后突然后退,同时挥手轻扬,一捧白色的粉末朝叶清瑶四人洒了过来。 不过虽然叶清瑶因此而顿了下脚步,那丫鬟却并没有能够借此逃脱,因为凤渊容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身后。 她口中突然溢出鲜血来,竟是在被抓住之前,就服毒自尽了。 四个人围在她的身边,看着躺在地上已断了气息的人,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派她过来,或者说,她本身就跟他们有仇。 “二姐姐,紫元峰是什么地方?”云清轩问道。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忘了?” “恩?”云清轩一眨眼睛,不明白! “外婆说过的,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就去紫云峰找太上大长老求助。” 被这么一提醒,云清轩终于想到了,而他们既然是要在麻烦的时候去求助,自然也是明白紫元峰大概的是在流云宫的什么方向。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跑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位夫人扑到了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丫鬟身上,哭得如丧考妣,哭喊着:“纤儿,你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突然冲出来的夫人让叶清瑶四人面面相觑,然后脸色微微沉凝,还没理出头绪来,那夫人就注意到了他们。便见她瞪大了眼睛,悲愤怨毒的朝着他们喊道:“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的纤儿!难道是你们觉得三十年前杀得不够,三十年后还要继续让七家族内血流成河吗?你们这群恶魔!” 彤彤的要求 “我们好像被算计了。”凤渊容直接无视那正将他们指成杀人凶手的某夫人,犹自侧头看着瑶儿,笑盈盈的说道,似乎被算计是一件很让他愉快的事情。 认清了这个事实,四人反倒都放松了下来,冷眼看着那正对他们恶言相向的夫人,叶清瑶轻蹙了秀眉,问道:“请问这个丫鬟是夫人你的什么人?” 好客气的询问!那位夫人都被惊得愣了一下,眼里哪有什么悲沧之色?不过她很快就回答道:“纤儿是服侍了本夫人多年的贴身丫鬟,没想到竟被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恶魔给害死了,我要去见家主,定要请求家主将你们碎尸万段!” “比起心狠手辣,我们哪里比得上夫人你呢?你竟为了诬陷我们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6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6部分阅读 而不惜让服侍多年的贴身丫鬟去死,也不知午夜梦回之际,是否会梦到她来向夫人你索命。”凤渊容视线在已开始发黑的尸体上扫过,便是视若无睹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云清彤踢了踢那个丫鬟的尸体,说道:“齿间藏毒,必定还有余毒残留在齿间,只要让人仔细检查就能检查出来,自然也就知道了到底是我们杀了你的丫鬟,还是你迫使丫鬟到我们面前来自杀,想要以此陷害我们。” 那夫人却脸色不变,只是愤恨的盯着眼前四个人,“别以为你们这般说就会显得你们无辜,我自会将此事禀报给宫主和长老们,相信长老们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 这是他们来到流云宫后,第一次见到流云宫的宫主,一个风华绝代又气势迫人的女子,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眼角的几丝鱼尾纹反而增添了韵味,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上方,朝叶清瑶四人温和一笑。 “瑶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宫主长得和奶奶有点像?”云清彤凑到了叶清瑶的耳边,轻声说道。 叶清瑶也在打量着她,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有点像,而是非常像,简直就好像是亲姐妹一样。” 流云宫主微笑看着下方凑在一起轻声嘀咕的身影,那并没有特意减轻到只有彼此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中,让她脸上的笑意更盛,而旁边几位长老的脸色,却开始变得非常古怪。 “锦儿,你过来。”她突然朝着站在旁边好奇张望的一个大概十来岁小女孩招手说道。 那叫锦儿的小女孩连忙蹦到了她面前,笑眯眯的问道:“祖母,您有什么吩咐?” “快去见过表姐表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而锦儿则眨巴了下眼睛,眼中有着狡黠的光芒划过,如小猴儿一般的窜到了叶清瑶四人的面前,摆出一副无敌天真可爱的模样,说道:“拜见表姐,表哥,还有……姐夫!” “哎?”面对这莫名的情况,就连叶清瑶都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状况?莫非这流云宫主真是外婆的姐妹?可是,怎么外婆竟连这么重要的情况也没有提到呢? 在他们呆呆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锦儿却已经如无尾熊般的粘到了叶清瑶身上,扑扇着与云清轩颇有几分相似的大眼睛,说道:“锦儿一直都好想有哥哥姐姐呢,可是祖母只生了父亲一个孩子,父亲也只有锦儿一个孩子,真讨厌!现在好了,一下子多了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夫呢,恩,姐夫,你也会像疼妹妹一样疼锦儿的吧?要像亲妹妹一样哦!” 凤渊容收起了惊愕,对上锦儿那偶有狡黠闪烁的清澈眸子,温和说道:“锦儿这么可爱,谁都舍不得不疼爱你呢。” 被表扬了!锦儿伸出两只小爪子捧住了粉嫩的小脸,幸福的笑弯了眼,一脸飘飘然的连身子也跟着晃悠了起来,然后突然清醒,握起小拳头,很认真很坚定的点着头说道:“没错,锦儿是世上最可爱的!” “他不是姐夫。”旁边传来云清轩不满的哼唧声。 锦儿连忙将头转了过去,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云清轩摸着下巴,喃喃说道:“二姐姐正在打算要把他给休了。” “哎?”锦儿瞪大了眼睛,视线在叶清瑶和凤渊容的身上飞快的扫视了几个来回,然后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的说道,“二姐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呢?我流云宫内有许多优秀的男子哦,要不要锦儿给你介绍几个?” 叶清瑶神色不变,凤渊容却抽了抽嘴角,看着大有要将为瑶儿介绍优秀男子这件事贯彻到底是锦儿,真是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没有当场一巴掌将她拍飞出去,幸好她很快又说了一句:“可我很喜欢现在这个姐夫呢,二姐姐,你不要再考虑一下?” 凉凉的瞥了云清轩一眼,叶清瑶伸手揉着锦儿的脑袋,说道:“我可从没想过要休了他。” “哎……” “你很失望?” “嘿嘿,人家想见识一下休夫的场景嘛,二姐姐别生气啊!”对上叶清瑶浮现冷光的眼眸,锦儿马上感应到了危机,连忙摆出可爱讨巧的神情来,并且很自来熟的跟着云清轩一起称呼二姐姐了。 事情好像正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愉快的发展,流云宫主静坐在上方,微笑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其他人却是坐不住了。 便是在这个时候,流云宫主突然开口说道:“与姐姐一别就是三十年,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过得如何。” 这一句,便是承认了她与云渺渺之间的关系,又将正坐不住要做些什么的其他人给暂时压制了下去。叶清瑶将挂在她身上卖巧的锦儿拉了下来,说道:“蒙宫主惦念,外婆她过得很好。” “姐姐她从不曾与你们提起我吗?” “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隐世家族的事情,对于此间的情形,外婆说得很少。” 她幽幽叹了口气,似乎陷入到了某个遥远的回忆中,轻声说着:“是了,姐姐向来都是不怎么喜欢我的,认为我软弱可欺,没有主见,被人欺负了也只会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哭泣。不过她也从不许别人将我给欺负了,还记得……” “家主!”旁边长老席上的某个人站了起来,打断家主不合时宜的追忆,说道,“云漾还在等着家主的主持公道呢。” 流云宫主被打断了美好的回忆,皱眉不满的看了那位长老一眼,轻理衣袖,温婉而笑,说道:“这几个孩子这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会做出在流云宫内杀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我看这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是看不惯某些人,也不该是找一个丫鬟去泄愤啊,多划不来!” 呃,这是用划不划得来就可以形容的事情吗? 大长老满脸黑线,他旁边的另外一名长老冷哼了一声,说道:“作为家主,就该摒弃个人的喜恶,公平对待族中的每一个人,还请家族切莫让下面的族人们寒了心。” 凛然的精光从眼底一闪而过,流云宫主依然是那温婉的模样,闻言点头说道:“二长老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就请大长老和二长老委屈一下,亲自去检查一下这个可怜丫鬟的齿间,是否有着藏毒的残余。” 二长老拂袖而下,来到了那已经发黑的丫鬟尸体旁边,厌恶的挥了挥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云漾因紧张而拽紧的手,眼色猛然一沉,状似随意的蹲了下来,朝那丫鬟伸出了手。 这个时候,大长老也踱到了他面前,几乎是与二长老同时伸手,撬开了丫鬟紧闭的嘴巴。 大长老的及时出手让事情变得没有了太多意外,流云宫主看着大长老从那丫鬟口中拉出来的毒囊,笑着说了一句:“你看,他们果然是好孩子。倒是云漾,不知道你有什么解释没有?” “啪”的一声,在云漾做出任何解释之前,二长老率先在她娇媚的脸上印上了一个红艳的手掌,然后便听她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你竟敢做出这般陷害同族的混账事情,我往日对你的教导,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这一招先发制人用得挺好,叶清瑶不禁一挑眉,凤渊容也挑了眉,云清彤和云清轩亦跟着挑起了眉头,看着二长老和云漾夫人的真情表演,然后相互对视一眼,便顺理成章的在二长老和云漾夫人之间贴上了某种标签。 云漾跪在二长老的面前,哭诉着说道:“二长老,我只是想要被杀害的父亲,忍不住心中仇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明白,当年分明已经将那个人逐出了家门,与流云宫再无半点关系,却为何今日她的后人竟还能进入我流云宫内?难道三十年前的那么多人,都白死了吗?” 或许先前的所有事情,都只不过是为了在宫主和诸位长老的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的而已,因为她此话一出,包括流云宫主在内的其中几名长老脸色有些难看,另外的那些则都一副置身事外,却又表现出也有相同疑问的姿态。 云清彤撇着嘴,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真是笑话,如果不是你们先做出了伤害我奶奶他们的事情,又怎么会有后来的情况?也不知道你的脸是怎么长的,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一眼就看出你跟二长老是一路的好吧?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演这样一出戏,甚至不惜害了服侍多年的贴身丫鬟,倒不知你还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清瑶扯了下彤彤的衣角,前面那句话还没事,后面那句,你还真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谁看不出他们是在演戏的?可就算明知道,也都没有去戳破的意思,你个死丫头,这样直剌剌的说出来,不要命了? “瑶瑶你拉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你也不用担心某些人会恼羞成怒,把我给杀人灭口了。”云清彤将衣角从叶清瑶的手中解脱了出去,很不符合她风格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便是在一定程度上预防了被杀人灭口的可能。 叶清瑶惊讶,她家彤彤何时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丫头,不得胡说。”大长老站在那,听到云清彤的话后出言责备道。 “我可没胡说!”云清彤挑眉说道,“当年的事,本不是我奶奶他们的错,若非某些混蛋东西首先做出加害同族这样的事情,又怎会有后来的动乱发生?后来不过就是因为那些真正的罪魁祸首都死绝了,所以才会将那个罪名按到我奶奶他们的头上。他们本是受害者,却被囚禁终身,或者逐出了家门,这般不公平的对待,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流云宫主虽一如既往保持着漠远的神态,但那微微弯起的眼睛却显示着她此刻心情正好,不等某些人对云清彤的大言不惭呵斥教训,她就抢先开口问道:“既如此,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让我奶奶回归流云宫,还要放了至今被囚禁的其他几位前辈!”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那便……” “家主!”二长老终于见不得事情朝着她越来越无法忍受的方向发展,出声道,“若是就这样饶恕了他们,我们该如何跟死去的那许多同族同伴交代?” 叶清瑶伸手拉住了要冲出去的云清彤,看着二长老说道:“难道三十年的囚禁,三十年的放逐还不足以给他们一个交代?若要真说交代,倒要请问,又该如何跟死去的另外那许多同族同伴交代?二长老可千万别为了要给与你亲近之人交代而忘了另外那些与我外婆亲近之人,若要真论起罪魁祸首,也不该是我外婆才对。” “本座在此讲话,何时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来插嘴?” “因为你想要继续迫害我的外祖母,迫害让我敬重的前辈们,小女子自当竭尽全力。”叶清瑶丝毫不为她的气势所迫,反唇相讥。 二长老怒极而笑,点头道:“好一个竭尽全力,那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竭尽全力!” 说着,她突然就朝叶清瑶攻击而来,那狂涌而至的气息让叶清瑶眯起了眼,竟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便在此时,腰上突然一紧,然后整个人被带着往旁边移动,避过了二长老的攻击。 凤渊容顺手将清瑶护在怀里,面上看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见他低头,满脸皆是浓郁柔情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说道:“瑶儿,我们许久没有联手了。” 叶清瑶抬头看他,看到了他眼底闪烁着的寒意,不由嫣然一笑,为他的紧张和怒意而感到心中暖融,没有让他失望,“就是不知道我们联手,是否会是二长老的对手。” 二长老没想到叶清瑶竟能这般避过她的攻击,又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死活!” “打过不就知道到底是谁不知死活了吗?”叶清瑶自认不是二长老的对手,但若是她与她家容容联手,她还是有信心至少能够稍微虐一下二长老的。 两人联手,对他们来说,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 不过可惜,他们虽有这个心,却并没有能够如愿跟二长老打一场,因为大长老出言阻止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 “二长老,与小辈争锋,实在是有失你的身份。”又转头对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身为小辈,怎能对长辈这般无礼?” 叶清瑶一挑眉,但知大长老这是在帮他们,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所以朝他一行礼,就和凤渊容安静的站在了旁边。 锦儿慢慢的挪到了叶清瑶的身边,扯着她的衣摆悄声说道:“二姐姐,你超厉害,就连祖母都从没有这样跟二长老说过话呢。” 叶清瑶低头,就看到了一双闪亮亮的星星眼,不禁莞尔,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嗯哼,她对小萝莉小正太向来都是没太大抵抗力的咩,尤其是长得这么可爱的! 锦儿摇晃着脑袋从叶清瑶的魔爪中挣脱了出来,朝另一边的云清彤竖起了大拇指,笑眯眯的露出了脸颊上的两个小梨涡,还有两颗闪闪发亮的小虎牙。 她有预感,接下去的日子里,流云宫内将会变得很热闹,而她,最喜欢热闹了! 大结局 不知怎么回事,叶清瑶似乎有着一种能够随时随地吸引萝莉正太的潜质,如当初的云清轩,后来的冷秋亦,又如现在的云锦儿,莫名的就黏糊在了她的身边,摆出乖巧可爱的模样。 “锦儿,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叶清瑶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某个小萝莉正托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扑扇着可爱的大眼睛,一副卖乖的模样。 听到声音,她连忙抬起了头,撅着小嘴可怜兮兮的说道:“二姐姐,你不喜欢锦儿了吗?” “怎么会?只是流云宫内因为我们而变得不太平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瞪大了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你这样整天往这里跑,就不怕会被他们认为是跟我们伙同到了一起?” “我才不怕呢!”锦儿笑眯眯的晃着脑袋,又似想到了什么让她不满的事情,哼唧着说道,“那些家伙最讨厌了,就算二姐姐你来之前,也经常的跟我过不去,哼,他们以为我小,就不知道他们的险恶用心么?锦儿可是最聪明的!” 叶清瑶闻言,不由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道:“是啊,锦儿最聪明了,谁都别想把我们的锦儿给欺负了去。那,你今天来,是有什么别的事吗?” 用力的点头,带起一头柔顺的头发也随之舞动,不知有多么的可爱,脆生生的说道:“祖母让我来请你们过去。” 叶清瑶一愣,转头与不知何时也已经出门,正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的凤渊容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向锦儿,询问道:“锦儿知道宫主让我们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 这是叶清瑶他们第二次来到这里,流云宫主有请,竟不是将他们请去她居住的地方,而是再次来到了那个长老们汇聚的殿内,并与上次一样的,除流云宫主外,在场的还有其他许多人物。 不过这许多人物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因为他们一进去,就将视线停留在了某个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上,忍不住惊呼出声:“外婆?”“奶奶?” 坐在上方,流云宫主旁边位置上的那个人,不是他们的外婆(奶奶)还能是谁?这齐齐的几声惊呼,让她本似有点阴沉的脸色不由得多出了几丝阳光,目光细细的在这四个从小就被她疼爱宠爱关爱着的孩子们身上打量了会儿,没见到什么损伤才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这里的气氛很诡异,这在叶清瑶刚走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看到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老太太出现的时候,终于大概明白了一点这种诡异的气氛所为何来,而对于刚才他们下意识的那一声呼喊,在场许多人的脸色都因此有了些变换。 四个人站在那里,相互对视了几眼,然后默默的走到旁边角落,自认为眼前的事情好像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虽然他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亲爱滴外婆,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 流云宫主朝四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视线从旁边脸色各异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说道:“还有谁有意见吗?” 二长老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但她在怨毒的看了云渺渺一眼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唯有冷哼一声,来表示她内心的不爽快。 所以流云宫主也直接无视了二长老不妙的脸色,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本宫宣布,重迎云渺渺回流云宫,释放云觅和云沛然二人,还他们自由!另外……”她又将视线落在了叶清瑶四人的身上,笑着说道,“清瑶,清彤,清轩,你们三人自小便远离流云宫,却依然不能否认都是身为流云宫的一员,欢迎回家。” 叶清瑶他们对眼前的事情完全就是云里雾里,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就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也知道发生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又听流云宫主这般对他们说道,也就忙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 事情好像又有了新的变化,这一直都在变来变去的,让叶清瑶他们这些当事人也变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情况如何了。 虽然眼前的这件应该是好事没错,可为什么突然就会发生了这样的好事?前两天彤彤提出相关要求的时候,还遭到了惨重打击呢,而现在唯一的变量,似乎就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外婆大人。 只是她早在三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家门,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曾出现在流云宫内过,怎么现在突然就回来了?还有,她不是和两位师父一起去对付各家族中的老家伙了吗?怎么只有她一人,两位师父呢? 所有的问题都蜂拥着挤进了他们四人的脑袋里面,看着周围每一个人不停变幻的表情,他们唯有面面相觑,然后无语问苍天。 一直到眼前的事情全都结束之后,他们才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疑问倾吐而出,四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到了祖母大人的身上,等待着她给出一个至少要让他们能够接受的解释。 “这本就不该是太意外的事情。”云老夫人一点自觉都没有,面对着眼前这四个她最最疼爱的小辈们,她除了脸上多出一些笑容,表情变得温和一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清彤似乎有些抓狂。 “还能怎么回事?我不过就是用另外一种更加直接有效的方法来达到了你们刚才所见到的那个目的,虽然这个方法花费了很大的时间和精力。” “外婆,你们做了什么?” 老夫人的脸色突然之间浮现了几许阴沉,凉森森的说道:“不过就是各个击破,逍遥岭和清风门都先后将被囚禁的人放了出来,天机门里那些没什么道德的老家伙更是早就把所谓的囚禁弄得名存实亡,至于神医谷,他们从来就不理会这些事情,三十年前也是唯一没有被牵扯进那间事情里面的家族,虽然还是免不了死了几个私自加入混乱的子弟。” 这一番话让人惊讶,不过却又似乎本就该是在情理之中,先不说天机门和神医谷,这两家的事情几乎是完全跟外界没有任何关系,三十年前的事情到了今日,就已经没太大后遗症了。 单说逍遥岭和清风门。 叶清瑶虽然至今都不知道自家师父在逍遥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着怎样的地位,但很显然,师父他老人家在逍遥岭内绝对不会只是个小人物,又听外婆这般一说,更表现着他在逍遥岭的地位和分量。 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关心师父到底有什么样身份的时候,老夫人的这一番话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也依然让他们四人惊愕不已。 遗留了三十年的事情,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 呃,好吧,或许这其中有着许多他们所不知道的艰辛,但无论如何,这样突然而来的情况,是真的有些…… “奶奶,那望月崖和凌霄殿呢?那两家的情况怎么样?”云清彤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想太多,而是关心着她最想关心的另外一件事情,虽然其实她好像可能要比祖母还了解望月崖上具体的情况,不过,恩,咳咳,不是还有凌霄殿么?凌影和小悦儿这么多天,竟是一直没有回应。 老夫人意味不明、若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不必担心,贤羽在望月崖内过得如何,你们恐怕是比我还要清楚,至于凌影和小悦儿……”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声音,微微皱起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让她难为或者说是不知要怎样来描述才好的事情,半晌,她才又开口,“这些日子来,我一直都在忙着对付一群群的老家伙,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相信以凌影和小悦儿的机灵,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然而话虽如此,她先前的那一皱眉,一沉吟,还有这话中隐约透出的意思,都表示着事情并没有真的如她说的这般轻巧。 “外婆,凌影他们两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们之间有着独特的联系方式,即便是相隔几千里,也能顺利彼此联系,然而凌影和凌悦两人却是已经有许久没有消息,凌霄殿距离此地又是极远,他们有心想要了解情况也没有那个能力。 视线在他们不禁流露出担忧之色的脸上扫过,老夫人似是纠结的扭曲了下,叹息着说道:“凌霄殿内也不平静啊。” “那么现在情况如何?” 流云宫主安静的看着,到了此时突然开口出声:“凌霄殿正是内斗最激烈,已死了不少人。望月崖的六长老在前些日子突然死了,虽怀疑是你们那位伙伴干的好事,但却没有任何证据,也不知是怎么找到的一条隐秘暗道,向来以严厉闻名的四长老被拖入了那一处地牢内,听说被囚禁在那里面的几位伺候得非常舒服。” “四长老?” 六长老的死他们一点都不意外,以他们对胖子的了解,他若不会找机会把他给弄死了,那他就不是他们认识的胖子,况且六长老的身手确实是不怎么样,而且这事已经从胖子给他们的传信中得知了。 只是这个四长老,又是什么人?死胖子竟然连提都没有提起!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个人极度的不悦不屑,撇着嘴角说道:“不过就是个死了订下娃娃亲的未婚夫之后就再嫁不出去的冰雪人妖而已,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全天下的人都欠她八千吊钱的清傲模样,还不是一剑就被我给削断了腰带,在七个家族上万人的面前光溜溜一丝不挂!” 叶清瑶嘴角一抽,凤渊容除了神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僵硬外,一切正常,小轩少爷微微红了脸,眼珠儿乱转,云清彤则很直接的满脸惊叹,毫不掩饰对奶奶所说之事的向往好奇。 流云宫主似想到了什么很精彩的事情,本是温婉的笑容突然间多了几分腹黑和阴险的味道,说道:“我还记得那天她衣衫滑开的时候,从胸口掉下了两团包子状物体,才发现平常看去相当挺拔的地方,原来竟只是两个小笼包子。” 说着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下意识行为,她很有点显摆的挺了挺胸,惹得叶清瑶不禁满脸黑线。话说,您老人家都已经是奶奶辈的人物了,怎么竟还会做出这样轻浮的举止来? 如此想的同时,叶清瑶更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身旁凤渊容的眼睛,喃喃说着:“非礼勿视。” 虽然她还想要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并说一句“非礼勿听”,但无奈手不够,也就放弃了,反正那话都已经讲过,现在捂耳朵也来不及了。 她的掌沿之下,凤渊容嘴角缓缓勾起,莫名的很是享受她这个举动。 流云宫主轻咳了一声,转瞬间便又回到了高雅温婉的模样,从叶清瑶和凤渊容两人的身上轻飘飘的扫过,最终将视线落在云清彤的身上,说道:“你们四个因为是最迟到到流云宫的,倒也没有做出什么事儿来,但眼看着另外几家的情况,偏又在这个时候姐姐突然回来,事情也就变成了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样。” “那也就是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哪凉快待哪去了?”云清彤说得有些无力,她都还没有开始大展手脚,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实在是非常郁闷的一件事。 流云宫主笑而不语,云渺渺老夫人却看向了凤渊容,说道:“阿容,你师父让你去一趟逍遥岭。” 凤渊容轻轻的将挡在他眼前的那只小手拉下,反握在手心里,看到了外祖母说这话时略显诡异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跳,问道:“不知师父让我去逍遥岭,是有什么事?” “去了不就知道了?” 有问题! 凤渊容握着叶清瑶的手一紧,那双向来都闲散的眼睛,此刻流露出了某种意味不明的光芒,再问道:“那不知师父他现在在哪里?” “你若要找你师父的话,他正离开流云宫不到半个时辰。”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转身,便看到一个如虚幻般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明明看见她就站在那里,却依然感觉不到她的丝毫存在感。 凤渊容微缩了瞳孔,只因此人给他的感觉,比之师父还要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过前辈!” 那人的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说道:“你若有兴趣要当逍遥岭家主的话,便尽快前往逍遥岭。”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理会凤渊容和叶清瑶听到这话后的惊愕,说完这话之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云渺渺的身上,冷哼了一声,说一句:“真有出息!” 然后,她转身就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叶清瑶四人再次齐齐的将视线转会到了祖母大人的身上,便见她嘴角抽搐,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迈动脚步朝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远远的,听到她的声音传来:“母亲!” “母……母亲?”云清彤几乎是尖叫着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指着门外的某个方向,转头看向同样面露震惊之色的其他三人,“咕”的一声咽下口水。 祖母的母亲,那岂不就是他们的曾祖母?哦哦哦,不! 刚才那位前辈怎么看都是一个高人,虽然说凡是功力深厚之人都或多或少能够养颜,但那个……呃不不,是那位前辈,怎么看也不想是曾祖母辈的人吧? 流云宫主微笑看着他们的震慑,云锦儿也抬头扑扇着明亮大眼睛,似乎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惊讶,脆生生的说道:“那位是老祖宗哦,最疼锦儿了。” 这话又是让四人眼皮一跳,叶清瑶低头看着锦儿,轻声问道:“莫非这位老祖宗就住在紫元峰上?” “对啊!二姐姐你好厉害哦,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 叶清瑶眉心抽搐了几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然而对上锦儿那双貌似无比纯良的眼睛,她缓缓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了流云宫主,这位自称是外婆她老人家的妹妹,他们似乎应该喊一声姨婆的人物。 其实与那位老祖宗相比,她更想了解的还是老祖宗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有兴趣当逍遥岭的家主,就去逍遥岭一趟? 师父他想要干什么?还有就是,容容似乎并不是逍遥岭的人,最多也就是他的弟子而已,他凭什么让她家容容去当逍遥岭的家主? 当然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他凭什么要她家容容去当逍遥岭的家主呀?以为是师父就了不起吗?竟敢想要让她家容容去当逍遥岭的家主,他这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没人会怀疑,叶清瑶若干起欺师灭祖的事情,绝对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 面对那一双双清泠泠的眼睛,流云宫主都不禁有些不自然的掩唇轻咳了一声,说道:“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九叔在三十年前是逍遥岭的家主,现在的家主是他的义子,他更是逍遥岭的第一人,所以若想要让谁当家主的话,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如释放被囚禁的几人,他也不过就是出面说了一句话罢了。只是这三十年来,他始终没有出现在逍遥岭内,也不见任何后辈子弟。” 这话解释了叶清瑶心中的那个疑问,然而同时,又增添了一个新的疑问。 “九叔?”刚才流云宫主好像是这么称呼他的吧?是吧? 流云宫主一愣,也有些惊讶的回望着他们,道:“你们不知道吗?” 见叶清瑶四人都是迷蒙的模样,她突然伸手捂住了嘴,脚步缓缓的往后撤了一点,又一点。 “姨婆,你为什么会喊师父九叔啊?”云清轩扑扇着大眼睛,纯真无邪天真可爱的飘到了她满前,抓住她的一边衣角,好奇问道。 流云宫主的视线没什么重量的落在了云清轩的身上,有迅速敛下,盯上了那抓着她的衣角不放的爪子,眼中一片晦暗不明,最终却还是叹息一声,说道:“母亲,九叔,还有其他的七位各家族前辈乃是结义的兄弟姐妹,母亲最长,九叔最幼,便是这样。” 云清彤摸着下巴,喃喃说着:“这么说起来,我们岂不是应该喊师父也一声老祖宗?师父看上去好像没那么老啊!” 叶清瑶也摸了摸下巴,清亮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我比较好奇的是,如此说来,师父和外婆该是叔侄才对,怎么好像……” 这么一说,云清彤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连连点头,笑得是既邪恶又猥琐,凑到叶清瑶的耳边来嘀咕着:“瑶瑶,你说这奇不奇怪?师父他明显就是一副喜欢奶奶的样子嘛,可他们竟然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难道师父是变态?” “他平常时候,确实挺变态的。” 凤渊容站在旁边,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抬头看了流云宫主一眼,又看向叶清瑶说道:“瑶儿,我们身为师父的弟子,岂不是跟外婆成了平辈?” 这便如同是一道晴天霹雳,顿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雷得外焦里嫩,叶清瑶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才缓缓转头看向凤渊容,想到自己竟以这样的方式跟外婆成了平辈,忍不住又抽了下嘴角。 流云宫主在初始的呆怔后,却是不屑的轻嗤了一声,“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所谓辈分放在眼里过,你们也大可不必如此计较。” “姨婆你为什么这样说?”小轩少爷继续很精神的问道。 流云宫主一张嘴,似乎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却又生生的住了嘴,轻声说一句:“没什么。” 见此,叶清瑶不由得秀眉一挑,阴测测的说道:“姨婆您竟然说师父和外婆有不顾伦常,勾搭成j。” “我何时说过着话?” 叶清瑶嘴角一勾,又是凉飕飕的加上一句:“我会这样跟师父和外婆说的。” “我作证。”凤渊容反应最快,不再纠结于那个跟外婆平辈的事情,首先站在了亲亲娘子的身边。 流云宫主的脸色一黑一白并继续朝着又红又青的方向发展,面对这明显的威胁,她突然后悔刚才没有及时的离开。 云清彤和云清轩也都反应了过来,就连云锦儿,在左右看看两边人之后,咬咬牙站到了叶清瑶的身边,扑扇着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流云宫主说道:“祖母最好了。” 流云宫主当场崩溃,几乎不敢相信她最最疼爱的孙女竟会这样轻易的就倒戈相向,胳膊肘简直都拐到了脑后跟。 这可真是一件让她非常心酸的事情。 另一边,云渺渺老夫人紧跟着老老夫人一直来到了紫元峰上,站在那似乎能与天接触的峰顶,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 终于,太上长老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云渺渺,说道:“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都已经是当了祖母的人,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跟个孩子似的呢?” 她说话时,神情一如既往的冷然,听在云渺渺的耳中,却犹如春日里吹过柳枝头的暖风,只是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便只能低头静默。 太上长老又转过了身,背对着云渺渺说道:“他虽是你九叔,但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年纪亦相差不大,当年如果不是我横加阻扰,或许……” “母亲!”云渺渺抬头,看着母亲依然挺立的背影,说道,“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本就是不该的事情,他是长辈,我是晚辈。” “当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只是却眼睁睁看着他让一生未娶,即便我迫使你嫁给了云游,还有了两个孩子,他都始终没有再生出任何娶妻的念头,三十年前,更是随着你的离开,也退下了逍遥岭家主的位置,跟着你一起离开了。” 云渺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下嘴唇后,只嗫嚅出一句:“云游对我很好,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是啊,他从小就喜欢你,又是个温柔的孩子,即便明知道你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纵容着你的胡作非为,还为此送了性命。”她的话语突然变得冷冽,但转瞬的停顿之后,却又伤怀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或许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多此一举的话,他或许不会死,虽是个死心眼的,却也说不准就会遇到另外一个更好的女子,而你,也只会去祸害逍遥,不会再有后来的那一场混乱。” 云渺渺只是低着头,敛眉不语。 而太上长老也没有再说,一时沉默了下来,只有山顶的风声轻喃,似在为这对久别三十年的母女调解着什么。 “我很喜欢清瑶这个孩子。”不知过了多久,她背对着女儿突然这么说道,“你知道,从你们都还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中意你当流云宫的新任宫主,你妹妹虽然聪明,心机也深,但终究还是太善良了些,你虽肆意跋扈,却有着能震慑流云宫上下的能力,而这也是当年我阻挠你和逍遥的其中一个原因,毕竟流云宫的宫主怎能与其他任何一个家族的家主成亲?” 云渺渺的眼神闪烁了下,问道:“母亲想要让瑶瑶继承流云宫主的位置?” “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哼!也就只有你敢当面反对我的话。” “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若你只是想要听好听的,我倒是不介意说上几句。” “我倒是差点忘了,逍遥也想要让凤渊容去逍遥岭,若清瑶当了流云宫主,岂不是要将他夫妻两拆开才行?” “你想做什么?”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哼!你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在帮着逍遥与我对抗,还说没有j情?” “什么j情?你这话未免太难听了些!” “没有吗?没有的话,你这么激动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来,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相距那么近?” 这对阔别三十年之久的母女,站在紫元峰顶上,竟是就这么争执了起来,为了那么一件似乎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越吵越凶,两人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动手打了起来。 当叶清瑶他们听到响动跑出来看的时候,只看到远处紫元峰上两个身影交缠闪烁,所过之处,下方的林木尽毁,尘土飞扬、烟雾升腾。 “发生什么事了?” 除了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似乎没人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知道了那两个人的关系之后,不管是谁恐怕都不会担心发生意外,即便那两人此刻正在打架。 所以看了一会儿之后,见那两人短时间内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也就没有人去理会了,而是关注上了另外一件对凤渊容和叶清瑶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 流云宫主已经将一些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明白了师父为何要他们去逍遥岭之后,即便是师父有令,凤渊容也绝对不会乖乖听命,不管皇位还是隐世家族的家主之位,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7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7部分阅读 对凤渊容来说,都没有和瑶儿两人一起逍遥世间来得更加重要。 只是他们现在并不知道,流云宫的太上长老,也已经将视线瞄准了叶清瑶。 但不管如何,事情似乎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他们了,因为就在第二天,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就悄然离开了流云宫,一副打算要去逍遥岭的模样。 这让流云宫的太上长老脸色有些难看,心情非常阴郁,然而就在他们转移视线的时候,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却折转了方向,朝着另外一边走去,与云清彤和云清轩两人在某个约定好的地方汇合,然后直接往凌霄殿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过必须得提一句的是,云锦儿这个小丫头竟也跟着一起来了,还一副若是敢把她给赶回去,她就马上叫人来抓他们的威胁样儿。 叶清瑶无奈,也就只好让她跟着了,一行五个人朝凌霄殿所在的方向行去,并在墨曜国内与双胞胎汇合,后在两天后,胖子也追上了他们的行程。 “胖子,听说你把整个望月崖都弄得乌烟瘴气的了?”双胞胎们一左一右的搭在胖子的肩膀上面,挤眉弄眼的说道。 王贤羽一听就不乐意了,哼唧着说道:“这是什么话?本公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这事还得多亏师父他老人家的帮忙。” “呀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王贤羽此番谦虚确实难得一见,实在是让人惊愕不已,几双眼睛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的将他上下左右全都扫视了几遍,云清彤低声骂了一声:“死胖子,你什么时候改性了?” “没改性!”一见到云清彤,胖子立马就腆着脸凑了过去,猥琐的笑着说道,“还是个男人,彤丫头要不要检查一下?” 云清彤脸色一红,当即飞起一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却在此时,一道绿影从旁边闪了出来,直接便朝云清彤攻击而去,挡开了踢向王贤羽的那一脚,站在了彤彤和胖子之间,气势汹汹的冲着云清彤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竟然要踢贤羽哥,真是太过分了!” 云清彤脸色猛然冷了下来,看着站在她和王贤羽之间的那个女人,那个叫王娴凝,似乎应该在望月崖内受罚的女人。 王贤羽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一见他家彤丫头沉下的脸色,当即连忙绕过王娴凝冲到了云清彤的身边,二话不说先张开双手抱紧再说。 “彤丫头,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啊。只是虽然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装不下别的人,却好像没办法不让别人把我给惦记上。” 他腆着脸,说得很有那么点厚颜无耻,不过这话倒确实是让云清彤的脸色略微舒缓了一点,却在这个时候,听到王娴凝开口说道:“贤羽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这是关心你啊!你先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你,才会想通那么多事,才会有勇气继续活下来的。” 说着,她眼中已滚落了泪水,似乎当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于是,云清彤的脸色华丽丽的再次变得难看,而且还是更加的难看。 而云清彤的脸色变得难看,王贤羽的脸色当然也就跟着一起难看了,用力抱紧不让怀中的人儿挣脱出去,皱眉看向哭得楚楚可怜的王娴凝,说道:“我不过就是看在你好歹是王贤文的妹妹的份上,好心开导你几句罢了,倒没想到竟给自己找来了这样的麻烦。王小姐,你心情如何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也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你若是再说这种会让我家彤丫头不高兴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有什么好的?又刁蛮又任性,还总是对你又打又骂的……” “本公子就喜欢彤丫头对我又打又骂的!” 云清彤用力的挣扎了几下,但并没有能够挣脱王贤羽的怀抱,心中咒骂不已,该死的胖子,怎么好像功力又提高了?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冷冷的盯上了王娴凝,转头眯眼看向王贤羽,说道:“上次王贤文可是说了她回到望月崖后必定会受到眼里惩罚的,你作为监视此事的人,要如何解释她现在出现在这里人这件事?” 王贤羽脸色有些不自然,支吾着说道:“这个,王小姐在望月崖的事情中帮了很大的忙,也确实受了责罚,所以我觉得……” “你觉得?”云清彤秀眉一挑,顿时煞气毕现,冷然说道,“她害得瑶瑶差点没命,是她随便做了点什么就能被原谅了的吗?还是说你对她心生爱怜,不忍她受苦,所以就找了这样的借口来给她开脱?” 王贤羽眉头一皱,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不过当他对上她强装的眼神,看到她眼中微微出现的湿意时,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将她抱紧,幽幽叹了口气,似惩罚她口不择言般的狠狠一捏她的脸颊,然后就当着这么多双眼睛,低头亲了下去。 这事总还是他没有处理好,虽然是王娴凝自己要缠着他的,他也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十分为难啊。 看着那两个浑然忘我的人,王娴凝愣了一下之后,用力捏紧了拳头,咬着嘴唇眼泪流得更欢了,便在这个时候,叶清瑶凉漠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难怪你能跟容思曼成为好姐妹,原来都是一路货色,喜欢纠缠有所属的男人,还敢大言不惭,自以为自己才是正主,都是一样的不知廉耻,不要脸。” 王娴凝被这话起红了脸,狠狠瞪着叶清瑶,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思曼姐怎么样了?” 叶清瑶嘴角一勾,勾出一抹森然的弧度,“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怎么会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正在享受着她向往男人的余生。” “你……你把她怎么了?” “你想去陪她吗?”叶清瑶轻柔的说出这句话后,微眯起了眼睛,想到那一次不小心竟被容思曼暗算,叶清瑶就不禁心中憋屈不已,迈步朝着王娴凝走了过去,说道,“我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感谢你让我身中剧毒,差点就一命呜呼。看在王贤文的面子上,已放过你一回,可既然你又自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娴凝脸色慌乱,似乎到现在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他们之间还有这一个仇怨,只是面对着叶清瑶的接近,她惊恐的发现她竟连躲避的能力都失去了。 叶清瑶拔出了一把匕首,轻轻的贴在了王娴凝的脸上,又是轻轻一拉,她的脸上顿时就多出了一道血口子。剧烈的疼痛让王娴凝惊恐极了,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竟根本无处可躲。 “手下留情!”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叶清瑶的匕首停顿了一瞬,侧头就看到王贤文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说了一句:“你可真讨厌。” 王贤文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也没想到凝儿竟然会有胆子偷偷跟着贤羽兄弟离开,是我们没有看管好,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我亲妹妹,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将她给杀了。” 叶清瑶将匕首从王娴凝的脸上转移到她的脖子上,勾着嘴角说道:“给我一个让我能接受的理由,我便将她还给你,不然,我就杀了她!我其实倒不是很介意她害我中毒那件事,可她竟敢想要跟我家彤彤抢男人,这不是找死么?话说,这好歹也是你望月崖的大小姐,怎么竟然这般的不知廉耻呢?” 王贤文嘴角抽啊抽,但就如他所说的,就算再怎么恼恨,这好歹也是他的亲妹妹,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所以他压下满心的纠结,苦着脸说道:“三十年前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结果,你总不喜欢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被人有话可说有机可趁,从而前功尽弃吧?” 叶清瑶轻一挑眉,然后将匕首移开了一些,一把将王娴凝推到了王贤文的面前,说道:“这个理由我接受,看好你的好妹妹,千万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杀一次!” 王娴凝本就是偷跑出来的,被王贤文带回去之后也不知是否会受到更严厉的责罚,这些都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尽管云清彤还对这件事非常的耿耿于怀。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荒漠,行走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之地,有种前路渺茫的感觉,也不知道凌影和凌悦两人怎么样了。 前方突然一阵沙尘飞扬,直直的朝他们飞奔了过来,云清轩最是眼尖,突然喊道:“是凌影大哥和悦儿姐姐!” 这声喊让众人都精神一振,在原地站了下来,抬头看向那沙尘滚滚之处。 “我需要一个解释。”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其中两人正是许久都没有消息的凌影和凌悦,叶清瑶有些阴测测的说道。 凌悦侧头看了身旁神色有些僵硬的兄长一眼,然后盈盈笑着说道:“解释就是,我们知道若不给你们消息,你们肯定会前来寻找,正好可以参加我三哥娶媳妇的喜宴。” 一阵风过,卷起一片沙尘,从他们的头顶呼啸而过,所有人都呆了一下,然后双胞胎最先跳起来,一把便将凌影给扯了过去,嘀嘀那个咕咕。 “凌影,你要成亲了?” 凌影的脸上浮现两抹浅淡的红云,点头说道:“对!” “是哪家的姑娘?该死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都没有事先告诉我们一声!” “悦儿说给您们个惊喜也无妨,我觉得也挺不错。恩,她叫凌岚,是凌霄殿的子弟。” 王贤羽晃悠了过去,说道:“人家姑娘怎么会看上你的?莫不是个丑八怪,根本就嫁不出去的?” 此话一出,双胞胎连连点头,云清轩更是直接在人群中搜寻了起来,然后他突然呆了一下。 一倾城的紫衣女子从人群中款款走了出来,正是当日在荒漠中将凌影和凌悦带进凌霄殿的那位凌岚姑娘,她温柔的望一眼凌影,又看向双胞胎和王贤羽,说道:“小女子容颜丑陋,让各位见笑了。” 顺着声音转过头来,然后双胞胎紧接着步了云清轩的后尘,王贤羽晃扇子的动作突然加快,只觉妖风吹过,凌岚的面前已出现几道身影。 “凌岚姑娘,凌影那家伙又木又呆又笨,有什么好的?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选?” 叶清瑶站在旁边,不由扶额,真心为凌影高兴,但也觉得这几个家伙太丢人。 “怎么了?”凤渊容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问道。 叶清瑶摇摇头,嘴角勾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点丢人。” 凤渊容的视线从双胞胎的身上扫过,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挺丢人的。” 凌影走了过来,倒是一点不担心双胞胎正在对他的未婚妻挑拨离间,没有请他们去参加喜宴,而是问道:“阿容,瑶瑶,你们有什么打算?” 夫妻两对视了一眼,然后凤渊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恭喜。不过我们恐怕不能去凌霄殿了。” “你们要去哪里?” “到处闲晃,反正就是不会去当什么家主,也没兴趣当皇帝。”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叶清瑶,眯着眼睛笑得有些阴险,有点邪恶。 今天凌霄殿内很热闹,笼罩了三十年的阴影也已经散去,又有一对新人要在今天成亲,逍遥无尘早早的就出现在了凌霄殿内,然而他等啊等,等啊等,竟还没有见到一定会出现在来恭贺凌影成亲的那几个混账小家伙。 眼看着新郎新娘都已经进了洞房,还是没有半点响动,这让逍遥无尘心底隐隐产生了某个很不好的预感。所以他直接站起来,便闯进了新房内。 本该红烛高照的新房内红烛依旧燃烧,却少了两个新人。 “混账!”他暴怒,然后如一阵风般的追出了凌霄殿。 还在凌霄殿内坐着的流云宫太上长老轻抿了一口酒,听到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咒骂,微微皱了眉,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继续如无事人般的喝酒吃菜。 几天后,荒漠中心的一座绿洲内,凌影带着凌岚来到了这里,凌悦却暂时要回金玥国去找冷秋亦,而剩下的其他所有人则都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见到最后的两个人也到来,叶清瑶轻声说着:“接下去,我们去哪里游玩呢?” “我听说穿过荒漠,那里有很美的风景。”凌岚俏生生的站在凌影身边,说道。 “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 于是,他们就穿过荒漠,朝着传说中听说很美丽的风景而去,至于说是否会被师父他老人家找到,哼哼……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