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婚约》 分卷阅读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 文案 雇佣兵莱因哈特克莱斯特身患重病,欲自行了断。此时他的一位旧爱出现,请求雇佣他进行新的工作。 搜索关键字:主角:艾德里安戴维斯,莱因哈特克莱斯特 ┃ 配角:杰瑞德弗雷斯杰,娜塔莉亚梅申卡 ┃ 其它:作死,如何打烂一手好牌 ☆、第 1 章 艾德里安戴维斯上校倚靠在观景扶手上,俯视着迪拜耀眼而富足的土地。训练有素的侍者在他身后的走廊里静悄悄地来去。 艾德里安三十出头,生于西德,幼年时举家移居美国,毕业于美国陆军学院,参加过伊拉克战争并获紫心勋章,是阿拉伯问题的专家。退伍后他来到迪拜,在某家实业公司的军事猎头机构服务了一年多,其职责是挑选合适的特工为公司的工程人员护航。听起来是诱人的工作,但在权谋的大厦中只能算块地砖。 约定的时间到了,侍者引他向楼层深处走去,经过昏暗的走廊,带他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采用了国际化的时尚装潢,和他期待的阿拉伯风格大相径庭。 房间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人,光秃秃的头颅,丑陋的硬结、斑痕、溃疡散落在皮肤表面,无一不显示出他遭受了风流的报应。 看清等待他的人物时,艾德里安微微一惊。诺伊拉特克莱斯特是他幼年时的邻居,在最窘迫的时候提供了相当的帮助,两家保持着亲密的关系。搬离德国之后,艾德里安每年也会去探望这位老朋友。 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啊,我的朋友,老人开了口,你很多年不叫那个名字了,可我改不了口。 随你称呼,诺伊拉特叔叔,我还是我,你永远的朋友。 艾德里安热情地说,身体却一动不动。某些隐疾无孔不入。 老人请艾德里安坐在左首的沙发上,在他入座时,门开了,一名少年迈进门来。少年身材高挑,头发颜色极浅,近乎雪白,穿着公寓内的制式安保服装,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戾气让他整个人错乱起来。艾德里安迎上少年高傲的眼神,啊,相同的眼睛他在这个房间之外也看到过,阔别已久。 这是尤里,老人指了指少年,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含混不清,我的孩子,我把他扔在明斯克很久,现在才接他回来 我是尤里克莱斯特,很高兴认识你,上校,少年伸出手,其素我以槛住在基辅。父亲老了,网记了。 前半句流利的英语证明,说话者背诵了无数次,而后半句带着斯拉夫语系特有的奇诡发音。他还太年轻,伪装得不够好。 艾德里安戴维斯,很高兴认识你,年轻的先生。 艾德里安起身握了握少年的手,看得出对方还想说些什么。没等他们进一步交谈,老人插入了谈话。 我亲爱的朋友,趁着我还没糊涂,请你为我办一件事情。老人直截了当地道出他的要求,我准备把财产留给尤里,乖乖听话的小尤里,而不是他那个浪子哥哥。 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少年拿来手帕,小心地为他擦去令人作呕的粘液。谄媚的神态让他显得不像个儿子,更像个仆人。 你选定了继承人,艾德里安冷眼看着少年的动作,那么 是的,老人从咳嗽中回过神,可尤里只有十四岁,我得保护他。 保护? 对。 老人说完这句话,垂下头颅,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帮我找到莱因哈特,杀了他。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们十多年没见了,艾德里安平静地说,时间会改变人,见个面谈谈或许会得出更好的结论。 艾德里安注视着老人痛苦的脸,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少年的惊恐眼神。 我亲爱的朋友,瞧你多么会安慰人! 老人叹了口气,右手勉强支撑着脸颊,手表下的溃疡隐约可见脓水。 多少年来我期盼着,那个不成器的浪子能像你一样,不,成为你!成为有用的人!我用尽手段教育他,得到的却总是失望!他十几岁就逃跑了,离开我这个操碎心的父亲,投入到无尽的疯狂中! 艾德里安记得隔壁传来的哀嚎,毒打和侮辱。他还是个少年时就和诺伊拉特争辩过了,没有结果。 如果你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这些麻烦就能一并省却了。 艾德里安望向少年惨白的脸,转回目光,没有客套。 只是为了财产?艾德里安问。 为了避免争夺财产,只能这么办。 财产还不至于让你放弃一个孩子,你有别的原因。 为了荣誉,老人沉默了几分钟,少年警惕地看着他,他玷污了家族的荣誉这是耻辱,我不能再说下去了。 荣誉?荣誉。 艾德里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阳光透进房间,从背面投射在他棕色的头发上,在他的脸上留下影子。 亲爱的,你要答应我。 老人双臂支撑着沙发,肩膀微微耸起,布满丑陋瘢痕的脸上刻着迫切的表情。 我前几年见过他,你找对人了,艾德里安注视着老人的眼睛,同时也没放过少年的小动作,2004年我在伊拉克作战,碰见了莱因哈特,他为美国的一家雇佣兵组织效劳。 那个混账!他伤害你了,是吗! 相反,他一直为我服务,甚至还救了我,严格来说是你救了我,诺伊拉特叔叔。我率领的军队和另一位与你相熟的老手起了冲突,我险些被杀死,那时莱因哈特道出你的名号,我得到了赦免。 老手,让我猜猜那是谁 我们这辈称呼他为c.l。 那个老东西!老人一掌拍在大腿上,1966年冬天他从北京逃到莫斯科,要不是我,他早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还能再领兵打仗?!当然!他当然要看我的面子! 那也要看是谁说话。 艾德里安望向少年扭曲的五官,褶皱的衣服下凸显出规则的形状。他还太小,有如一棵恼人的锯齿杂草。 恕难从命,艾德里安拒绝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恩人。非要我从中选择,我宁愿小尤里开枪打死我。 少年不甘不愿地把手枪推回枪套。 你就不愿帮我这个忙吗! 老人的五指在沙发上划出骇人的声音。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艾德里安站起来,少年的小动作一览无余。 如果我是你,诺伊拉特叔叔。我会这么考虑:尤里要继承家业,那么他需要展现出继任的潜力。对吗? 是这个道理。 明年我将前往纽约赴任,可以带尤里去美国找他的哥哥。我会提供消息,至于结果,那就是上帝的旨意了。 不,不能如此,老人站了起来,他怎么会是那个暴徒的对手!或许我们的关系不再牢靠了,可是,我的孩子。你正在事业的巅峰,比我更需要帮助。任何你需要的东西,尽管提! 我有我的代价。我会为你们找到他。 艾德里安重申了他的观点,老人不再坚持。艾德里安和他们道了别,转身出门。 上校先生,等一下,少年叫住他,我送你。你见过我哥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一见到他就会知道,艾德里安挑起眉毛,展露温和的笑容,继续向前走去。 和我说说他的事,少年跟了上来。 事实上我和他多年没见了,你呢,你对这个哥哥有什么印象吗? 他是个罪犯。 以及? 他险些非礼我们的嫂嫂,少年神情迷惑地说,这是可耻的。我从没见过他,我该怎么评判一个未曾相识的人呢,上校先生? 你有自己的判断,小伙子,艾德里安按下电梯按钮,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彩色的灯光照到前挡风玻璃上,艾德里安戴维斯看到破烂的霓虹灯,那正是他要找的地标,他不急于进去,而是继续驱车前行。 十一月末,上级对艾德里安的调令正式下达。他带着几个忠实干将先到了纽约,即将在那里改建主要的法务部门,工期约为半年,之后他要再去波士顿建立另一个招聘部门。看起来是新的事业,实际是流放。他即将面对恼人而危险的敌手。除此之外,他还要处理已经应允的事情。 艾德里安绕过一个路口,地下酒馆位于这条街的西边。外观破旧,多年没有翻修。其中来往的客人品种甚多,相当奇妙:朋克青年、乞丐、凶相毕露的俄国佬、怪异的生意人甚至神父。看门人体格彪悍,似乎很少受到挑战。 艾德里安绕着街区转了一圈,他需要知道这座建筑可能的逃生口在哪。之后他回到旅馆正面,恰好有辆车从车位上驶离。他停下车,向旅馆走去。 艾德里安前面还有三个排队的人,看门人挨个搜查他们的口袋,还把第二个扔到台阶下面。轮到他时,艾德里安掏出一张粗糙的名片,在看门人面前晃了一下。看门人用冷漠怀疑的眼神把他来回扫了几遍,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波兰语。 2045房间,看门人让了路。 和外面的萧条不同,里头大厅是个舞池。令人晕眩的灯光下,□□的舞者们表演着常见的娱乐舞蹈。空气中混杂着香水、酒、汗液和油炸食品的气味,几个粗野的汉子往舞池里扔着小额纸钞,身上脏兮兮的迷彩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一看就是刚出战壕的雇佣兵来找乐子。 有意思。艾德里安绕过人群,从侧面的楼梯上了楼,到2045房间门口敲了门。 谁!门里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 传来陌生的声音。 我有预约,艾德里安隔着门说。很快,门开了,他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房间深处坐着个身着黑色冲锋衣、年逾半百的男子。男子见他进来,乜了一眼。 艾德里安坐到对方对面,单刀直入地说: 你一定是主教弗朗西斯科,我需要消息。 你是那个打听k公爵的,线人说,从他虬卷的眉毛隐约可以看出,这不是个好话题。 酒杯被推到艾德里安面前。 我需要他的全部消息和行踪,艾德里安明确地说。 k公爵告诉我们的名字有很多,线人察觉到艾德里安的冷淡,太多,以至于我们选择直接叫他的代号。加入我们鹰巢之前,他在爱尔兰呆过。很机灵,知道如何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又不丢掉性命。2004年我们从伊拉克撤军,他因揽上麻烦事而被降职。现在几乎不在组织内部接受任务,传说他为某个人进行长期服务。不过偶尔会在纽约的据点出现,时间不固定。 线人把一张名片推向艾德里安。名片采用浮雕印刷,有两个闪电形状的痕迹。正面白底黑字,用batang字体印着奥列格卡西亚连柯这个假名和鹰巢雇佣兵组织在纽约的支部地址。艾德里安拿起名片翻过,背面印着针对行内人的业务内容。 麻烦事?艾德里安问。 k公爵当时为美国军方服务,在萨迈拉碰上了支持反叛军的同行。我们的老板不想得罪人,准备撒手卖个人情。k公爵当时和一名美国军官来往密切,走漏风声,导致我们的重要行动失败。他自己也背了黑锅。 你怎么看,主教先生?艾德里安突然问。 什么我怎么看?线人转了转杯子。 公爵出于什么理由把自己卷入麻烦之中? 那个美国军官是他的**,可怜的年轻人,为了爱情什么都干得出来。 艾德里安起身,将一个旧信封递给线人。 我不要钱,线人把信封推了回去,据说蒙蒂西格尔上校的下属在招募北美地区的雇佣兵,你是招募官? 我需要代理人,你有好的人选?艾德里安坐回椅子上。 我有士兵。 遗憾。 希望西格尔上校谨慎行事,线人说,现在不比以前,需要用人的不光是他。 西格尔上校不会抢你们的生意,也不会挖走你们的士兵。 那么,线人侧过身,艾德里安可以看到他的佩枪,你打探k公爵意欲何为? 私人恩怨。 恩?怨?他不是值得花大价钱的仇家,一个战战兢兢的年轻人,小角色,他的仇家应该是和他一样的碎催。 碎催,呵。 线人笑了,你是伊拉克时的那个美国军官。 你这老兵。 k公爵知道些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事情,情报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是什么? 他有一份名单,目前待岗的人员,士兵、专家、代理人,这些人都在纽约。除了你,还有几个经理人也需要它。k公爵为此承担了相当大的风险。 有用。 他的真名是什么? 重要吗? 追根溯源。 莱因哈特f克莱斯特,艾德里安回答。 从没听过。 他来自欧洲,如果你事先调查过的话。 你看起来并不在乎他的死活。 一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提供你需要的,你提供我需要的,艾德里安注视着对方,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能提供中长期的合作关系,代理人、士兵、解决问题的人。你能在纽约站稳脚跟吗? 当然,艾德里安冷漠地回答。 线人掏出香烟,取出最后一根烟卷,撕开盒子,用铅笔写下两个地址。 首个地址是他的住处,第二个是我们的联络点。如果你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今天就能见到他。 艾德里安接过纸壳,起身离开房间。门关上了,有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按线人给的地址赶往联络点,车子开了两公里,出奇地抛锚了,今天不是他们的日子。艾德里安不急于见到他的朋友,他还有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要忙。 办事间隙,他选了一份简单的礼物:一张时下流行的游戏光碟,按烟盒上的地址寄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敲门声响了。主教弗朗西斯科从脚垫上放下双腿,喊了声进。门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窜进房间的风让窗户连带着发出震动和响声。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憔悴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轮廓分明,光秃秃的脑袋明显是他们这行的人;布满血丝、被黑眼圈围绕的蓝色眼睛发出骇人的凶光;外套和靴子泥泞一片。 坐,弗朗西斯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访客合上门,插上门闩,在弗朗西斯科对面坐下来。掏出一副黄色的电竞眼镜戴上,挡住乌黑的眼圈。 我能抽烟吗?年轻的访客问。 弗朗西斯科掏出烟盒,弹了一支给他的客人,为他点燃。 k公爵,我们再来谈谈你现在的处境,他说。 访客沉默着,吸了一口烟,压在口腔里。 想想你的失误,我们的老板不再看重你。 这是小事。 k公爵莱因哈特克莱斯特说,烟草让他的身体暂时温暖起来。 他知道你在任务中接私活。 哈,克莱斯特出了口气,你说在奥地利那次,那件事是很糟糕,撤退的时候没人通知我,我要不自己弄点钱,就回不来了。 谁知道你会跑到贝希特斯加登干上一票。 总不能在奥地利干。 狐狸去离家最远的地方捕食。你是给老板找事。 算了,克莱斯特摆摆手,找我做什么? 我不再为鹰巢服务。一样的待遇和资源,更好的前途,鹰巢纽约分部有四十二个人选择了我,你呢?弗朗西斯科开门见山地说。 四十二个了?克莱斯特睁大眼睛,好家伙,上个星期还是八个。 哈哈哈,弗朗西斯科笑了,怎么样? 说说你的优势。 纽约,这是我的地头,就像蜘蛛侠之于纽约。我把整个部门带走,老板也无计可施。 蜘蛛侠?显而易见,克莱斯特对美国文化并不熟悉,先不管那是谁,为什么是我? 从你进入鹰巢那天我就注意你了,尽管我不赞成空降中层管理的做法,而且你还年轻得很我指你的做派。但你负责的行动预算总是最低的:人员最少、消耗最低,效率还不错。 我确实比他们会写电子表格,但你要我做预算? 当然。 老人家,你要我做账,不是开玩笑? 我会雇个会计,你需要把关,管理整个任务的预算,你上头会有监管。 除此之外? 没了,这活计安全极了,弗朗西斯科摊了摊手,下礼拜我兴许就把整个纽约分部都挖过来了,都是熟人。 我是个士兵,不是个财务人员,克莱斯特吐出一口烟,这不是我该做的。 你的才能在战场之外,账本、沟通,但就不是杀人,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弗朗西斯科碾灭烟头,一样的待遇,轻松的工作。 这不是我该做的,克莱斯特重复道,除了杀人,我不做别的。 这话不该我说。你和那些亡命徒不一样,你并非天生如此。平和的工作更适合你。 我想好了,克莱斯特起身摘下眼镜,放回内侧衣袋里,不干。 比鹰巢再多10%。 给多少钱我都不干,只要跟着你,我永远都是鹰巢的叛徒。节外生枝不好,这点我还看得清楚。 叛徒你把鹰巢看得太重,想想老板怎么对我们的。哪怕黑水那种烂大街的安保公司,报酬都比我们高。 我的事性质不同,现在还不能走。 什么性质?你帮自己的男朋友,哪里有问题?老板因此记恨你,是他混账,你不欠任何人。 不是这么回事,老人家,克莱斯特按住桌面,他的眼皮神经质地跳了跳,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我还有几件私事要办,以鹰巢的名义。 是个好理由。 多久? 一个月。 弗朗西斯科查看手表,已经十二月了。 几件私活? 你问得太多了,老人家,克莱斯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你未必能独自完成。我的意思是,十二月不是用工高峰,你手上的名单可能没有买主。 你要那份名单,而且要压价、可能连着我本人的工资一起?克莱斯特嘲讽地反问,占便宜也看看人,人员的工作情况一直在流动,你拿到名单也没什么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给你提了百分之十。 克莱斯特眉头一紧。 你有什么难处? 老人家,我现在真不能走,也是为了你好。想想吧,出了这个门,我把你的事告诉老板,他会怎样? 你知道老板动不了我,弗朗西斯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确定面前这个年轻人有事瞒着他。 说出你的顾虑,我可能会给你更好的消息。 我不是为了老板,也不是为了忠诚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想保持现状,现状,克莱斯特犹豫了一下,像在编造新的谎言,我说了你会信吗,主教? 我本着信任来和你交易,尽管说,弗朗西斯科摊开双手。 上周我被诊断出颅内脑膜瘤。 弗朗西斯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克莱斯特虽不算非法移民,但他的所有的医疗保险明显不够应付这种级别的外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 科手术。弗朗西斯科不清楚克莱斯特的灰色收入有多少,如果不够,那就是灭顶之灾。干他们这行,这种事情不少见。克莱斯特不再是个小孩,弗朗西斯科甚至懒得同情他。 你是个好人,老人家,我不想把这个成本转嫁给你。我干这行也是求个死路,凭着运气好挺到现在,就这么回事。 那么,你没死在伊拉克的沙漠里,反而决定死在美国的病床上。 他注视着弗朗西斯科,双眼中闪烁着犹疑和挣扎。 名单我给你,你更需要它,为了它我也受了不少罪。 不用了,弗朗西斯科摆了摆手,去鹰巢的联络点卖了它,多喝两杯吧。他们给的价钱不高,倒还不会赖账。 好,克莱斯特笑了笑,转身准备出门,打开门的时候他停下了。 昨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一张游戏盘,你听说谁泄露过我的地址吗? 我只知道你该搬家。 是啊再见。 克莱斯特出了门,摘下眼镜,戴上破旧的棉线帽,这样就和房间里的那个他判若两人了。熟悉的头痛再度从脑壳内部炸出来,空气也失去了气味。今天不适合走远,他决定回到临时住处去。 克莱斯特第二天下午才到鹰巢雇佣兵的情报交换地点,一间破旧的旅店,期间他接到了另几个邀约他的电话,全部被他不耐烦地挂断。看起来像是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会做的事,桀骜、愚蠢、自暴自弃。但他还留有一点理智。 克莱斯特向线人发布了消息,要了杯酒,开始思索如何选择他的埋骨之地,他被病痛折磨得太久,或许等不到死神亲自前来。 就在他思索这些事的时候,身后的铺面突然安静下来,克莱斯特抬起头,交错的灯光中,他看到久违的熟悉面孔,艾德里安温柔睿智的绿色眼睛 啊? 克莱斯特发出疑惑的单音节,他怀疑自己在梦境里的什么地方,最好的梦境。 第2848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艾德里安掏出一张纸币压在酒杯下,对他阔别已久的伙伴说: 到你的住处去谈谈? 住处?谈?克莱斯特手足无措地磕巴了几句,你是说换个地方? 正是如此,艾德里安保持着他的一贯风度,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的朋友。 k公爵有个美国军方的朋友,而且他为这个朋友开罪了两个雇佣兵集团的头目、并给自家老板造成了相当的损失,鹰巢雇佣兵集团中人尽皆知。 祝你们愉快,还没等克莱斯特回答,女酒保就皮笑肉不笑地下了逐客令。 从进入这间酒吧开始,艾德里安就察觉到气氛的怪异,女酒保的反应更验证了他的想法。克莱斯特挠了挠头,故作潇洒地向外走去,艾德里安跟了上去,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 外面下起了雪,克莱斯特在酒吧门口停住。 你是怎么离开伊拉克的?他问。 运气好,碰到了友军。 哦,运气好你住在这?克莱斯特徒手画了几个圈,目光还是盯着地面,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住在这个州? 是的,艾德里安自然而然地贴到对方身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哦,下一个酒吧离这可就远了。 去你的住处。 住处。克莱斯特挠挠头。 我住在汽车旅馆,不太方便说话。你知道这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从这往北走第三个路口,四楼403房间的汽车旅馆?艾德里安狡黠地一笑,那正是克莱斯特临时住处的地址。 不行,那里很乱, 克莱斯特的目光落回地上。 没关系,艾德里安用力握住对方的手,伊拉克比这过分的地方多去了。 说到伊拉克,克莱斯特不做声了,他的脑子暂时短路了。艾德里安拉着他往前走去,活像牵着一只羞怯的动物。 他们赶在所有的小超市关门之前买了些吃喝。克莱斯特的独居寓所又小又乱,到处都是灰尘和用脏的生活用品,男生宿舍式的气味在不够高的室温里冻住了。克莱斯特胡乱收拾了几把,确实收拾不出来了。他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手脚不自在地扭成一滩意大利面。 玩你的游戏吧,我先休息会,艾德里安脱去外衣,坐到克莱斯特身边。 克莱斯特如获大赦地拉出ps2的手柄线。 那张游戏你喜欢吗? 还不错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有我的渠道,艾德里安打开便利店袋子,来吃点。 克莱斯特见状,也不再纠结,趁游戏机读档的时候开了罐啤酒。气氛微妙地缓和下来,艾德里安坐到他身边,夜晚在沉默中过去。 早晨七点,克莱斯特给游戏存了档,把记忆卡拔下来。 嘿嘿,克莱斯特把烟头塞进烟灰缸,对屏幕努了努嘴,刚才那娘们眼熟,好象在浣熊市出现过[注]。我要睡觉。 吃点东西?艾德里安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塑料袋,你的冰箱里有什么? 我从来不做饭,什么都没。 细微的悲悯从艾德里安脸上掠过,那我们睡觉吧。 好吧,我睡这里,你睡我卧室,没有多余的被子,你可以用床单把自己裹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共用一件家具。 什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滚出去。 艾德里安拿了另一个杯子倒了些水,水面上的浮灰欢快地向他问好。 那是个摆设,我一年在这里住不上一个星期,克莱斯特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去床上睡,那儿有被子。 好梦,艾德里安伸了个懒腰,转身进了卧室,他已经失去了睡意。 克莱斯特在沙发上缩了起来,彻夜游戏给这只搂着自己尾巴的小野狼带来的心流还没有完全消退,随之就被自身的疲倦和反复代替。紧张、空虚和抵触缠成结实的网,把他裹得紧紧,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善后,再去什么地方长眠不,现在不能这样。但他难以面对艾德里安,一如难以面对自身。 公寓里充满单身男子特有的气息,设施也称不上舒适,垃圾更扔得到处都是。卧室里有张双人床,灰尘的形状精确地描绘出克莱斯特睡觉的姿势。艾德里安先收拾了卧室,谢天谢地,衣柜里还留有备用的替换床单。尔后又收拾了浴室。清理脏污的时候,他洋溢着满足感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点子,一个能让这个重逢更有趣些的办法。 艾德里安洗了手,走到起居室的沙发旁边,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克莱斯特还在那里窝着,肩背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艾德里安拍了拍克莱斯特的屁股,没得到回应。 艾德里安打开卧室空调,检查他的备忘录,等到房间温暖起来。他抱起克莱斯特去了卧室,又从随身物品里翻出那些个成年男子都会用的橡胶制品。克莱斯特现在憔悴得脱了形,这没错,但艾德里安还记得他英武帅气时的样子。 他解开克莱斯特的衬衣,躯体上的痕迹并不美妙。十几处旧疤,看起来有年头了;腋下有一处紫得发黑的淤青,边界泛黄;肚脐上方的外伤还没拆去缝合线。艾德里安为克莱斯特翻身,遍布克莱斯特背脊的伤疤纹身在灯光下呈现出鹰的形状。 什么都没变,艾德里安仔细检查克莱斯特的上肢,以轻柔的手法为他系上衬衣扣子,又拉开他的双腿。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这点事他还受得了。 做完之后,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身边躺下,脊背没有显现惯常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得到了满足,或许这是个好征兆。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抱进怀里,轻吻对方的脸颊,在陌生的房间里陷入久违的回忆中。他们在伊拉克协同作战的时候、遥远的童年,过往在他脑子里飞快闪过,又慢慢消失。 晚上七点,克莱斯特睡醒了。看见干净的房间和正在打扫的艾德里安,他显得并不高兴,光着屁股就往卫生间里钻,艾德里安赶紧拿了自己的睡衣给他套上。 克莱斯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在床上醒来,为什么□□,为什么屁股痛得蹊跷。他爬到卫生间,把宿醉的残余物吐出来又冲了水,就趴在马桶上不动弹了。但他的脑子越发清醒:不能这样,不能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艾德里安顺势住下了,为了观察他的朋友。 他们见面没几天,克莱斯特就把自己好好打理了一遍,剃净头发和胡须,购买新的行头办公室里用的、昂贵的正装、衬衣和皮鞋,洗去牙齿的烟垢。为了尊严?谁知道。艾德里安察觉到了克莱斯特的变化,他的想法有所改变。 艾德里安通过几个线人截获了克莱斯特意图另投东家的消息。当然,他不指望弗朗西斯科做什么顺水人情,隐瞒和欺骗才是常态。从他们见面时的氛围来看,鹰巢的雇佣兵们不再欢迎克莱斯特,问及原因,人人讳莫如深。但几个急用人的联络者表示可以为克莱斯特提供近期的工作,如果艾德里安劝得动,他们还可以提供分红。 艾德里安调动自己的关系查到了克莱斯特的几个账户。六个账户里有接近一百八十万的资产,其中一个账户有持续向莫斯科某个账户付款的记录,姑且算作他缺乏常识,艾德里安让调查员通过别的渠道提醒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并不缺钱,似乎也不怎么花钱,伊拉克的任务给他带来了足够休息几年的存款。艾德里安感到克莱斯特的生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4 活条件和这个收入并不相符,他甚至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热爱他的工作。 但克莱斯特总是惊弓之鸟,被调查员提醒之后,他准备逃往别的地方。十二月十号晚上,他摊牌了。 明天我要回夏威夷见见老板,克莱斯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房租交到下个月17号,你先住着吧,12号之前搬走。 机票订好了? 是的,ua,不能改签。 直飞?艾德里安打开浏览器。 没错,早上八点就走,我很急。 纽约到夏威夷,ua直飞,八点之后,你说的是企业号吧,艾德里安关上浏览器。 克莱斯特不知道企业号是个什么玩意,倒也明白自己被看穿了。他当然不是要去见老板,他甚至都没想到去哪,只要离开这个房子,离开艾德里安,去哪都行。 艾德里安叉起手边的小香肠,来吃点? 我还有别的事,克莱斯特果断地说,从现在开始不和你住了,就这么着。 艾德里安没理他,自顾吃着自己的香肠。克莱斯特在复杂而微妙的自我折磨心绪里等了几秒,见对方没有反应,就进了卧室,床下的夹层里藏有几份文件,他需要把它们取走处理。 做完之后,克莱斯特离开了公寓,并没感到轻松,谎言也提醒他该去拜访老板了,弗朗西斯科的消息或许会为他换来些许好处,顺便再观望一阵。于是他查了航班时刻表,买了第三天上午时分航班的机票,之后在离公寓不远的旅馆开了个房间。艾德里安当然没去找克莱斯特,他总要给对方留出点缓冲时间。 几天之内,克莱斯特什么都没等到,但他不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航班当天,他起了个大早准备前往机场,这时老板亲自给他来了电话。 先生?克莱斯特提着行李箱下了楼梯,好久不见,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k公爵,你朋友戴维斯上校要求的任务,佐伊会和你们一起去。 任务?克莱斯特有点诧异,先生,我在休假 祝你们顺利,电话挂断了。 与此同时,克莱斯特在楼梯的最下层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连手机的电池都摔出去了,不知道飞到哪里没了踪影。 克莱斯特狠狠地甩开拉杆箱,一屁股坐在上面。首先,绝不能再得罪老板;其次,不能认输。他愤怒地对墙狠踹几脚,冬季寒冷结实的墙面也还以颜色,疼得他捂着脚跳了半天。于是他又坐了回去,想想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克莱斯特捡起箱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旅馆前台换了个房间。之后他到新房间重新布置东西,又打了退票的电话。就像所有成年后被离间的童年玩伴一样,克莱斯特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这陷阱充满对过去美好回忆的怀念,还有他和艾德里安在伊拉克的奇妙时光。这时他反倒不去想艾德里安此举出于什么目的,他仅仅感到骇人的威胁。艾德里安和他之前的对手都不同。 他深知这一点,也清楚自己不得不去碰碰运气,赌一场毫无胜率的战斗,这焦虑萦绕着他,以至于他装弹夹的时候手都在抖。 艾德里安回到住处时,他的朋友杰瑞德弗雷斯杰医生已经提前等在门口了。 我总是等人的那一个啊,艾迪,弗雷斯杰提起放在地上的购物袋,等艾德里安掏出钥匙,你要我买的东西在这儿啦。 弗雷斯杰医生身材中等,相貌柔和,短发剪得整整齐齐。他原是联邦调查局的侧写师,由于岗位在部门机构中太边缘化转行当了心理医生。艾德里安离开伊拉克之后有过短期间的应激反应,曾换过几个心理医生,在某次转诊的时候选择了弗雷斯杰。 对于心理医生,艾德里安无可奈何,潘多拉之匣,不相信、也不得不用,选择谁都差不多。 弗雷斯杰一眼看透了艾德里安的想法,坦言他的本事还是在侧写上,他可以治好艾德里安,但希望艾德里安在陆军里为他谋个一官半职。艾德里安喜欢合理的交换,治疗结束后为弗雷斯杰介绍了个顾问的职位。从利益开始的友谊并不少见。 谢谢你来,艾德里安掏出钥匙开了门,医生,我需要你做几份侧写,我想招募一批士兵。 艾德里安将克莱斯特的履历夹在这一批侧写对象的简历里。结果尚可。弗雷斯杰将克莱斯特评估为被激励型的士兵,只要工作环境保持在平均水平,就不会彻底荒废。艾德里安需要人员,除去他们的过去,克莱斯特的履历也符合他当前的需求。他的考虑很简单:让克莱斯特进入他的机构、他的保护之中。杀人是一回事,杀和自己亲近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克莱斯特藏到哪里,不是个问题。趁弗雷斯杰整理报告的时候,艾德里安直接拨打了他朋友的电话。不出所料,电话响了四五声,接通了。 方便说话?艾德里安问。 什么? 我需要你协助我一段时期,普通的事务性工作。你老板和说过了吧? 他说了,除了我还有佐伊桑德斯。你要多久? 他答应了。艾德里安并不意外。 不会多久,两三个月。比伊拉克安全多了。 我现在不适合上前线,你说清楚。 主要是处理办公文件和接头,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我只能帮你一个月,之后我有别的安排。我早就想辞职了,你不这么办我也会走。 如果你做得够快,一个月也够了。 好吧我马上回去。 出租公寓我退租了。我有新的住处。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给地址吧,我自己过去,克莱斯特说。 我去接你,艾德里安坚持道。 克莱斯特没回答。 鹰巢本州分部的人事经理是谁? 我不知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需要合同。 合同?干什么? 让会计师给你开工资。 弗雷斯杰瞥了他一眼。 当真要我为你工作?克莱斯特有点意外,一个月的话不用合同,你可以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这就是走个流程,为了报税之类的闲杂事情。 克莱斯特最终报了个地址离艾德里安的所在地相当远,谈话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克莱斯特手里把着几张纸牌,茫然地注视着艾德里安。距离他们上次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或许是喝得太多,他一时不能接受艾德里安再次出现。 你还真来了?克莱斯特傻兮兮地开了腔,我本来准备玩个通宵。 艾德里安往门缝里乜了一眼,牌桌前坐了三个男子,房间里烟气缭绕。克莱斯特慢悠悠地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晃回屋把纸牌放下,结清筹码,留下几张小额钞票作为提前退场的罚金,跟艾德里安出了旅馆。 两人坐进艾德里安的车子,天上飘起雪花。 佐伊没和你碰头?艾德里安打开雨刷,扫去挡风玻璃上的雪花。 没,她直接找你下头的人事经理去了。 佐伊桑德斯是鹰巢雇佣兵集团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女兵之一,能力高强,情绪稳定。克莱斯特和她同参与过伊拉克的局部战争,在撤离巴格达的几场护卫战斗中,克莱斯特和她所属的小队成功保卫了当时的某位重要人物并救护了其他雇佣兵组织的多名成员,她的简历给艾德里安留下了深刻印象。 好,艾德里安拍了拍克莱斯特的腿,你喝了多少? 没关系,我不混着喝,克莱斯特擦了擦眼睛,把自己裹在破烂的外套里,去哪? 我的住处。 哦,是吗。 克莱斯特挠挠膝盖,靠在椅背上。透过车内的反光和各种镜子能看到他的眼神,他的目光里充满激情、爱慕,奇怪的克制忍耐。喝得有点多,但神志还清醒,艾德里安想着,达到目的不难。 他们回到艾德里安的住处时,弗雷斯杰已经离开了。房间清洁,供暖充足。艾德里安给他的朋友喂了点阿莫西林和水,又让他去洗了个澡。做完这些,克莱斯特也清醒过来。 艾德里安则去了厨房,为了今天的重聚,他做了精确的安排。克莱斯特缩在沙发上,嗅着厨房飘来的香气,隔着毛毯他能感到艾德里安无形的抚摸理所当然。克莱斯特僵硬地倒在沙发上,开始后悔跟他来到这里。 摆在桌上的晚餐有浓汤、甜馅饼和土豆泥,立式烤炉上堆着各种肉类,分量颇为可观。这种吃法或许太过粗野,但足够让克莱斯特暂时忘却烦恼。 艾德里安没有额外为自己准备什么,仅仅跟着对方的节奏进餐。克莱斯特很饿,他的胃难得派上用场,但他依然保持克制。餐桌上的气压低得有如暴风前夕。 离开伊拉克之后,你去哪了?吃到一半,克莱斯特终于开了口。 迪拜。 克莱斯特只在电影里见过这个地名,怪异的隔绝感从他心中升起。 我以为你死了,克莱斯特说,每天都有噩耗。 我很好,艾德里安拉开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一直思念你。 这次找我干什么? 我现在负责一个驻美的小机构,需要人事专员,艾德里安见对方不为所动,直入主题,待遇不错,扣除常规税费,每月到手大概八万美元,一年合同,可以续签。 这个数额远超过克莱斯特能接到的任何单件散户任务的报酬,更是一个底层北美家庭全年的收入。 克莱斯特的前东家鹰巢是在美国注册的普通保安公司。出于避税为主的各种原因,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5 雇佣兵们的基本工资低得令人发指。加上这个行业活一天算一天的现状,这帮男女身上就没个存得住钱的地方,没有任务的时候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克莱斯特虽然在整个伊拉克跨年行动中获得了一定收入,但冒了相当高的战时信息风险。离开伊拉克之后,他的任务报酬惨淡无比,艾德里安事先探查到了这一点。 见对方直接谈了钱,克莱斯特心里失望极了,他也只好控制住自己,把糟糕的情绪锁回胸腔。 我需要你,艾德里安补充道。 不是现在,克莱斯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的假期还没完。 你可以等到假期结束再和人事部谈。 我说了不跟你干。我不跟熟人干我指像你这么熟的,对我们都不好。 不影响本职事务的前提下,你可以接私活。 不行,我说了,一个月的忙我可以帮,一年的合同不行。 克莱斯特怪异地摇了摇头,艾德里安知道今天的劝说到此为止,他们都需要时间来缓和矛盾。 你再考虑吧,我等你。 那我为你推荐几个便宜的苦力,克莱斯特笑了,正好最近比较乱,有人要造反或许能说动几个。 我需要的是可信的人,你是最好的人选,艾德里安为他铲了一勺土豆泥。 我的荣幸,先生,克莱斯特微微一笑。 叫我的名字,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感到被伤害了。 你这一年做了什么?克莱斯特装作没看见,又把脸埋到土豆泥里。 忍耐。 忍耐? 忠诚高过能力,艾德里安平淡地说。 那可真够遭罪的。 克莱斯特随口接了一句,说完才回过神,又后悔了。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些事? 也为了我们的重聚,好好吃饭。 好。 好好吃饭比干杯多了一层照顾的意味。饭后他们清洁了厨房,坐在沙发上看棒球赛重播。克莱斯特沉浸在吃饱的幸福感之中,完全不在意艾德里安在看电视时是如何抚摸他的,也忘记了自找的不快。等克莱斯特想起该走了,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我要回去,克莱斯特说。 有些紧急事态,可能要你帮个忙,艾德里安拿起手机充电器,留下,先休息。 既然是公事,克莱斯特把他的嘲讽压在肚子里。点点头表示答应,在沙发上躺下。 卧室里是双人床,艾德里安把插头接到手机上,拍拍克莱斯特的腰。 我不和你睡。 客厅没有卧室暖和,我睡过,没到两点就被冻醒。挤一挤好点,艾德里安绕过对方话中的隐忧,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说的紧急事态需要多少人手?要我叫别人吗? 我们两个够了,或许需要开几个小时的车。 希望到时我体内的酒精代谢掉了。我能知道它是个什么吗?我的意思是,是否需要准备大型载具? 不需要。 你现在到底做什么行当?克莱斯特惊讶地看着他的朋友。 我们做的是一样的事,艾德里安摊开双手,或者说,是你的上层经销商。 听到这话,克莱斯特咧开嘴,露出个类似被狗咬了的表情。 你要的比我多多了。 我要一个基地。 艾德里安满意地注视着克莱斯特惊讶的表情。基地意味着新的势力和格局,它们的主人都是兼备军事和资本实力的指挥官。 基地在那之前你需要很多东西。钱,很多的钱,士兵而你现在还得靠自己干脏活噢,祝你成功。 我迈出了第一步。 是啊,第一步,第一步总不容易 你睡不着的话,电话响的时候叫醒我,艾德里安扭转话题,拿起手机,对朋友做出邀请的手势。 这个要求的矛盾之处在哪?克莱斯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晚上挤一挤。艾德里安见他跟来,就爬到床上去,为朋友让出地方。 我可得睡个好觉,艾德里安打趣地说,开灯还是关上? 我无所谓。 艾德里安关上床头灯,黑暗中只剩下手机的led灯光,没多久就发出微弱的鼾声。克莱斯特和衣躺下,尽管尚未从酒醉中完全清醒过来,但他强制自己的身体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艾德里安的鼾声渐渐变小,恢复到正常睡眠的均匀呼吸声。这声音唤醒了克莱斯特心底潜藏的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部分理智。克莱斯特伸出手,在黑暗中摩挲他的朋友,混乱的回忆在他脑子里压路机一样滚过,又变成黑漆漆的井喷。 克莱斯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随着艾德里安的呼吸慢慢吻他。一个基地,他肯定是疯了,克莱斯特想着。他见过无数具有此等野心的人,个个都没有值得记载的结局。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朋友了。 克莱斯特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他不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让他短暂地从支离破碎的自我中脱离。他解开艾德里安的衬衣时,充电的手机响了。 艾德里安当然没睡着,毕竟那是他的公事。他们同时抓到了手机,克莱斯特松了手,艾德里安顺势把他的手腕扣在床头柜上,两人扭成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像拉奥孔群像的某个部分。 丹尼尔,艾德里安接听了电话,顺便打开床头灯。克莱斯特赶紧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样?艾德里安问道。 半分钟后他挂了电话。 我们不用去了?克莱斯特问。 有人把事办完了。我们可以休息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事,你就住这里,好吧? 这房子?我想我付不起房租。 朋友的房子,我们付水电杂费就行了。 艾德里安柔声说,亲吻克莱斯特的额头,把他搂进怀里。克莱斯特愣住了,难道他没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12个具备英语、俄语及乌克兰语能力的普通士兵,服役三年,两名拆弹专家,看到工作量化表后,克莱斯特说,你开的价格相当好,我会为你找到人,一个月足够了,放心。 根据克莱斯特的理解,艾德里安的工作是招募、管理适应工程护卫的士兵,作为美国分部的地区主管,他必须在不同的城市来回,以维持机构的运转。除此之外,他在完成上级指标的同时也会为自己拉一支队伍。小小的美妙野心。 与克莱斯特见面之前,艾德里安在纽约设立了办公室。这个分部有至少三个部门,人员会在下一年安排到位。克莱斯特即将进入的部门负责特殊招聘,克莱斯特本人负责调查联系在美国的东欧籍士兵,还有两名同事负责特殊宗教信仰者和部分有色人种,另有一名主管负责出身军官世家的士兵。招聘点对点进行,用人者需要独具慧眼、下手迅速。 十二个人头并不是难事,克莱斯特的前东家那里有足够的人选,局势混乱,有钱支持,事情不难。克莱斯特擅长城市内的地下接头,他精于选择合适的交易地点:停车场、快餐店、构造巧妙的小巷,就是没有艾德里安为他准备的办公场所;也知道如何把自己打扮成各种不起眼的人,甩掉可能存在的眼睛。克莱斯特善于说服和他一样的人,那些小有本事、心怀不甘、有过神奇经历却无人赏识的家伙。这本事为艾德里安的活动提供了相当的便利。 上次擦枪走火之后,克莱斯特刻意和他的雇主保持着巧妙的距离。那个吻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几乎要了他的小命了,但艾德里安毫无察觉。那就算了,把这事办完就得了。之后他们以邮件联系,再没见面,直到12月22日,艾德里安给他打来电话。 后天到我这里。 我有别的事,克莱斯特拒绝了。 工作可以放一放,来和我过节啊。 我答应过你,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克莱斯特挂了电话,他不能正常回应了。艾德里安的声音引爆了克莱斯特的所有回忆和幻想,让他整个人陷入疯狂之中想想他脑袋里的肿瘤吧。热烈的战争情绪、倒错的求死**、长久的失眠和诡谲的梦境从他身体内部爆炸。克莱斯特很清楚这反应是应激障碍的一部分,艾德里安在他的大脑里代表着痛苦的童年和伊拉克的残酷战场,那里只有死亡和掠夺。 克莱斯特想不到避而远之以外的办法。于是他不再和艾德里安见面、更换住处、劳动合同也遥遥无期,只有工作依然在进行。艾德里安有几次到他的住处去找他,次次扑空。 2006年1月27日,也是克莱斯特接受这个任务的第32天,他消失了,不再接电话,不回应任何消息。除了士兵名单和合法的合同文件,什么都没留下。典型的克莱斯特式作风。 艾德里安当然不知道他的朋友出了什么毛病,他要找到克莱斯特问个究竟。这种做事方式虽然洒脱,但太不近人情。艾德里安在鹰巢的据点费了些心思,得知克莱斯特的下个任务在四月份,而且他1月25号之后就没再进行任何生意。两天时间太久了,足够绑架、谋杀和意外发生成千上万次。 艾德里安花了点钱查明了克莱斯特的几个假身份,出发之前他再次打了克莱斯特的手机,不出意外地转接到了语音信箱。他留了言,做好迎接各种奇怪尸体的准备: 我愿意为机主的消息付出你想的任何价码。 克莱斯特吞下帕罗西汀药片,瘫在床上不想动弹,汗水浸湿了脏兮兮的被单。想起各种没有着落的事,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6 比如开处方的费用和房租,他都懒得烦躁了。 之前一个月的活计耗尽了克莱斯特仅存的气力,他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完成工作,又是如何躺到这间破公寓的。狂乱的梦境和无尽的疲累让他的脑子再没剩什么,全被突发疾病和应急药物搅乱了。 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让他昏迷了几次。克莱斯特渐渐失去了时间概念,除去进食和排泄,他很少离开床上。 清醒的时候,他试图想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可得不到结果。艾德里安是他发病的原因,绝非情爱的比喻,而是骇人的医学事实。思考到这一步的时候他时而觉得自己快好了,时而认为那是失神和谵妄。 这时他的思绪又飞到艾德里安身上。一想到电话中摄人心魄的声音,他的心跳又提到了可怕的速度。 克莱斯特失去了意识,和之前的昏迷没什么两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维克托奎恩踩下刹车,他用了半个月才追踪到这个地址。报仇泄怨什么时候都不晚。 奎恩和克莱斯特的矛盾从他们共同踏入鹰巢的那一天就开始了。克莱斯特一到夏威夷就上下打点,很快开展了某些小额生意,赚了不少钱。奎恩不赞同这是雇佣兵该做的事,不光奎恩,鹰巢里的大部分雇佣兵都看不上克莱斯特这种零售商作风,士兵是士兵,小贩是小贩。 如果仅仅是这点,还不足以让奎恩动杀机。克莱斯特在伊拉克时负责部分消息渠道,他的口风很紧,人又跟着美国部队,这就让奎恩很不愉快了。毕竟战时信息和额外收入紧紧挂钩,数额巨大。 奎恩没有从鹰巢的据点跟踪克莱斯特,那样做就太明显了。他通过别的渠道,清查了克莱斯特所有假身份的动向,一个叫罗杰雷芬斯塔尔的假身份引起了他的注意,克莱斯特在1月10日和1月17日用这个身份分别购买了不同的处方药。奎恩找到了医生和药剂师,得到了现在的地址。 克莱斯特居住的公寓非常普通,午后时分的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奎恩上了楼,没有敲门或者破门而入,而是掏出□□,他不想惊动任何人。锁很容易就开了,奎恩拔出消音手枪,悄悄迈了进去。 客厅很干净,没有使用的痕迹。奎恩走进卧室,发现克莱斯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摊着各色药盒。药物,奎恩太清楚干他们这行的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意外。要是这样那就太便宜他了,奎恩把枪交到左手,想去摸克莱斯特的脉搏。如果药物能为他解决问题,倒也省却了动手的麻烦。 还没等他碰到克莱斯特,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奎恩回手要开枪,艾德里安暂时放开陌生人的脖子,以更快的速度磕掉他的手枪,并轻巧地拧住他的手指,牵着手臂向后一压,还没等他有进一步动作比如掰断几根手指头克莱斯特已经抓起奎恩的手枪坐起来了。今天可真不是个好日子。 怎么回事,艾德里安拧住入侵者的手臂。 你们两个□□养的!奎恩骂道。 克莱斯特没解释他和同事的恩怨,只是让艾德里安把奎恩放走。之后他勉强爬起来,准备收拾东西跑路,显然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克莱斯特依然被药物影响着,对刚发生的事情没什么概念,他仅仅是从昏迷中醒来,凭着身体本能对危险做出反应,事情一过去,整个人就像紧急刹车后的机器似的停住了。 你怎么了?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身边,扶住他的身体。 这声音让克莱斯特心悸不已,克莱斯特摆摆手,表示要求安静。艾德里安倒了杯水让朋友喝下,静待他恢复正常。 克莱斯特歪歪脑袋,往艾德里安身上贴去。比起失控的大脑,他的身体先发出了求救信号。艾德里安适时地搂住他的朋友,抚爱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头。 你这位同事的雅量我们已经看到了,艾德里安试探着开了口,见克莱斯特没有过激反应,便继续说道,先到我那里呆一阵,避避风头。 闭嘴,克莱斯特拒绝了,声音嘶哑。 这时艾德里安的手机响了,他扶克莱斯特躺下,起身接听。不知手机的传音效果太好还是克莱斯特的耳朵太灵敏,他们都听到了某个久违的声音。 是我,亲爱的,你好吗? 血色飞快地从克莱斯特脸上消失,艾德里安见状,索性打开免提。 好久不见,诺伊拉特叔叔,我很好,感到克莱斯特在发抖,艾德里安收紧搂住他的手臂,进展顺利,我正在开会,稍后打回去。 好的,诺伊拉特克莱斯特苍老的声音消失在扬声器里,而他可怜的儿子吓得不敢动弹。 收拾东西,艾德里安收起手机,简短地下了命令。 克莱斯特不能做出回应了,更深层次的噩梦从他脑中最隐蔽的地方苏醒,强烈的恐惧剥夺了理智,让他又陷入突兀的昏迷之中。 艾德里安松开手,事情简单多了。他起身打量克莱斯特的栖身之所,从容地在屋子里找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被藏匿的各种文件,其中还包括克莱斯特自己的脑膜瘤诊断书;几本护照,其中一本上的名字是莱尼贝尔纳;笔记本电脑,电脑上贴着两张旧照片,一张照片上是刚步入青年时期的克莱斯特和一位明艳动人的斯拉夫女士;另一张照片上,少年时期的艾德里安手捧蝴蝶标本。 艾德里安笑了笑,笑容有别于平时,他心里死去的一些东西复苏了。他用被子把克莱斯特裹起来,塞进车里老头子和家业可以先放一放。 2908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他现在为某个武装组织工作,我找到了他的一个住处,艾德里安把手机夹在脖子上,翻找着电脑里的文档,目前我还没见到人是的我明白是的前年我们确实见过,但那是极端情况下,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对不起,当时多亏您的名誉,否则我死定了承蒙您的垂怜是的,是的我会把他带回去,不论生死。 艾德里安挂了电话,这时软件也恢复将硬盘文件和各种历史记录恢复完毕。艾德里安惯于窥探秘密,尽管这意味着进入另一个世界,潜藏的问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艾德里安检查完电脑文件时已经是傍晚,他收拾好所有零碎的证据回到卧室,克莱斯特依然处在昏迷中,安静地躺在床上。艾德里安把他的朋友唤醒,提问之前他需要克莱斯特恢复神智。 晚餐在沉默中开始,克莱斯特强行压住自己的不安,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了。他们吃到七分饱的时候,艾德里安抛出了问题。 诺伊拉特追捕你。为什么? 他没有。 他在找你。对你而言他是令人不快的父亲。但他对我有恩,我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所以,克莱斯特装着取出餐盘下的餐巾,把左手藏在桌下,你想知道什么? 真相。 那有什么用? 让我权衡该帮谁,艾德里安不动声色地从桌下伸出手,托住克莱斯特持枪的左手,我们需要谈谈。杀了我只能让你失去唯一可能的同盟。 克莱斯特把手枪推回桌下的暗格。 把手放到桌子上,艾德里安继续提出要求。 克莱斯特照做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父亲找过我,我们见了面。 他和你说了什么?克莱斯特吼道。 这要问你,他没明说。你父亲身边不缺乏办事员。他为什么要派我去找你?他需要我拖住你。 你也办到了,够了,克莱斯特抓着餐巾,指甲嵌出深深的痕迹,不用你提醒我。 艾德里安起身倒了杯水,推到克莱斯特面前。 这不是质问,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即刻终止这个话题。很抱歉没有帮到你。 你现在能帮到我多少?克莱斯特警惕地望向艾德里安。 奏效了。 取决于你能提供多少消息。 有酒吗,我很累,克莱斯特破天荒地提出了要求。 你想喝什么? 什么都行 艾德里安翻翻冰箱,只有超市买的普通啤酒,他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聊胜于无。克莱斯特出奇地平静下来,绷紧的肩背也放松了。 我的家族,每代都会选出个特定的人为教会工作。上一辈是我叔叔,这一辈是我表哥。这项工作需要特别的支出,所以被选中的人可以获得教会的资助,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军队和特权。钱,很多,足够支付一个小国两三年的军费。这么一笔钱,足够任何人一生无忧。 这就是原因,艾德里安仔细观察着克莱斯特的动作。 你如何知道的? 我偷听过诺伊拉特的电话。 资金流向哪里? 不知道,克莱斯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因为钱太多,诺伊拉特想要这个职位。他杀了雅宁森叔叔,希望教会选中他。但事情败露,梵蒂冈的人也没有在他的兄弟里选择继任者,而是选了克劳斯表哥。诺伊拉特不想把钱交给任何人,设计让表哥送了命。这一辈只剩我了,如果我接受那个奇怪的使命 我的意思是,钱是怎么花出去的,艾德里安谨慎地插了一句。 我不知道,只有接受使命的人才会知道。 你没有被选中? 没有,他们找不到我。 这说明教会不能在候选人缺席的情况下任命,或者他们有严格的考核。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7 克劳斯的继任者是谁? 我不清楚,大概没有。 你为什么拒绝? 拒绝? 这么大的数额,你为什么会拒绝? 不你觉得我是什么?诺伊拉特为了这钱,杀了多少人?他们可不是陌生人,他们会出现在旧影集里,永远都在那里如果我没跑掉,他也会弄死我。钱这东西,够活就行了 所以你先去俄罗斯托孤,又去爱尔兰躲过你父亲。 托孤?克莱斯特警惕地抬起头。 你曾护送两名儿童去莫斯科找一位叫奥尔加的女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克劳斯的**,两个孩子真正的母亲。 你知道什么!克莱斯特咆哮着跳起来,抽出手枪顶在艾德里安的额头上。 你父亲曾经派人跟踪你,艾德里安平静地回答,别担心,他还不知道。追踪你的办事员因为别的原因被封口,消息过了很久才传到我这里。你表哥的遗产在他们那里? 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布满血丝的双眼,继续提出他的问题。 还是,在你这里? 你别想打他们的主意,克莱斯特咬牙切齿地说。 当然,我对孩子没兴趣,艾德里安不紧不慢地握住顶在他额头上的手枪,我帮你躲过你父亲,你给我这笔钱。 这就是你的目的?克莱斯特有点意外,但没有放下枪,为了虚无缥缈的财产? 对我们来说,这并不麻烦,艾德里安微微用力,移开枪口,我约诺伊拉特来,我们干掉他,你把钱给我,我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我倒很想帮你,克莱斯特放下枪,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钱不在我这里,我也不能支配它。唯一的选择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你死了,只能让你父亲的目标转移到孩子们身上,你、你表哥和那位女士几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逃跑,不外乎是换个地方继续现在的生活,只要你们还是这么浑浑噩噩,你逃到哪都毫无区别,你父亲依然会派人找你,找到与否只是时间问题。 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后者全身紧绷,僵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原本可以隐姓埋名,潜伏下来,为什么没这么做?你心有不甘,想推翻诺伊拉特和他带给你的可恶命运。 我没这么想过,克莱斯特反驳道。 你已经这么做了,在伊拉克时我看得很清楚。你躲开我去接触各种危险人物,创造和他们交易的机会。 他们帮不上我的忙。 他们帮不上你的忙是因为你没开口。费尽力气寻找机会,但交易一结束,你就走了,丝毫不考虑后续发展,也没提出要求。这是你的问题。 如果我想弄死诺伊拉特,我会自己动手。 别逞强了,你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就吓成了泥巴。我能帮到你,我们可以慢慢谈条件。 不。 我先为你搞定诺伊拉特,我比你更容易接近他,你再想想钱怎么办。如果遗产的数额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多,我认为你需要合理的托管。我的事业需要资金支持。你会愿意听听我的计划,作为合伙人,我能给你更多的收益。 克莱斯特跌坐在椅子上,想起命运的玩笑,他的心跳又飙升到不可接受的频率上。早在2004年,他就完全放弃了与命运的抗争,准备在伊拉克结束自己的性命,没料和艾德里安的重逢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肿瘤只是长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变成个精神病人,也没要他的命;就在他等死神等得不耐烦,准备最后玩一把就去报到,艾德里安又适时出现了。如果说这是命运的捉弄,那也太过分了 好吧,你杀了他,我帮你弄到钱。但你要答应我,钱结清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你也别去找孩子的麻烦。 结清? 当然,你把事办好,我把钱给你,还能怎么? 你就不担心过河拆桥?艾德里安笑着说,你把钱给我,我送你去见上帝,砰 聪明的办法。 分期支付,从我搞定诺伊拉特的那天起。你每年给我固定额度的钱。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我有附加条件,艾德里安重新倒了两杯酒,所有的事情:诺伊拉特的死,全部资金结清。这两件事结束之前你要为我工作。待遇还按以前的价码来,期间你需要服从我的安排。 我无权处置别人的财产,克莱斯特喘息着,剧痛再次在他脑中炸开。 想清楚,追逐这笔钱的会是什么人?你应付得了他们?与其疲于奔命,不如把它交给我,名义上。我会为你分担压力,并保证你的安全。 唉,别无选择,死胡同,克莱斯特接过酒杯,成交。 成交。 艾德里安请了律师,按纽约州的条例为他们制定了书面协议。协议规定了双方的职责:艾德里安确保克莱斯特的人身安全及健康状况、为他除去潜在的威胁;克莱斯特在将家族财产全部交付艾德里安之前不得离开。协议一式三份,律师和两位当事人各存一份。 艾德里安深知协议的效力范围,对于法外之徒而言,这是他们表态的一种方式。那笔钱或许存在,但他并不认为克莱斯特会乖乖交出来。他也不准备和自己过去的恩人反目。要达到小的目的,布个大局会是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艾德里安回到住处时,克莱斯特正在铺床。床垫上多了一床被子,被子的规格比他的床要大,套上了搭配的被套,整齐地铺开,外面盖着原来的床单。东西似乎是刚送到的,地上散落着外包装和标签。 艾德里安拾起地上的标签,这是一床80times;76英寸大小的被子,内容物为天鹅绒还仅仅是四件套中的一件!不难想整套要花去多少钱。艾德里安幼时,家里会用旧被子作为冬季床垫,通常是睡了十几年的旧被子,材质比这差多了。 你睡得不舒服?艾德里安问。 这是为你买的,克莱斯特把床单裹住被子掖好,躺上试试。 作为我们合约的礼物?艾德里安脱去上衣,躺到床上,柔软温暖的触感安抚了他的身体。 钱没处花,克莱斯特平静地说,花光。 克莱斯特搬过来之后,置办了大量优质的家居用品,档次和他之前的狗窝简直是云泥之别。似乎同居变成了一种袒露,让他从自暴自弃中暂时逃离。 贴身物品值得多花点钱,艾德里安对克莱斯特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克莱斯特装作没看到,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感觉好极了,你从哪买来这么好的东西?艾德里安问。 你别管,里头可没有炸药,克莱斯特低下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你要是不放心,一开始就别让我住过来。 放轻松,过来,艾德里安说,我还是你的朋友,你唯一能信任的人。想想我们经历过的苦难,还不足够让你确信吗? 克莱斯特挠挠头,站了起来。 奎恩没再找你麻烦吧?他问。 我的人陆续到位了,一个小混混不算什么。你倒很少关心别人,艾德里安再次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能让我在我们关系允许的范围内,再给你些许更亲密的接触吗? 克莱斯特坐回椅子上,他听懂了艾德里安的意思,但完全不想动弹。 不是现在我得告诉你,我病了有一阵子了,脑袋里有个肿瘤,不会好。所以在我死掉之前,我要给你留点什么。这些家居用品大概可以用个十年二十年,等它们坏了,就随你处置 艾德里安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多久了? 我上个星期才知道除去给你买的东西,我还有点钱,不多,足够你一个人从这里到地球的任何地方。觉得我骗了你,是吗?我们的协议永远不会生效。 诊断呢? 你要干什么,你又不是医生。 但我可以给你找到合适的医生。 不用了,我扔掉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你等了我一年,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去死?艾德里安从床上坐起来。 你的出现是个巧合,克莱斯特故作镇定地回答,他的目光转向窗外,但耳朵却在几秒间变得通红。 是什么让你做出这种决定? 病痛本身。 克莱斯特的目光没有转回来。艾德里安记得他在伊拉克见过的伤员,那场面他不愿去回想。 如果没有这个脑部肿瘤,没有所有的疾病,你会决定活下去吗? 当然。 如果是疾病本身,倒不是个问题。 再忍耐一段时间,我来解决。 这不是草率的决定,上校,我了解自己的忍耐限度。 给我十天时间,纽约的医疗资源很紧,从预诊到组织专家都需要时间,艾德里安轻触克莱斯特的肩膀,示意他转向自己,根据协议,医疗费我来支付。 不用你,我有钱。 我不会违反自己订下的协议,艾德里安捏了捏克莱斯特的脸颊,为了它,你现在还不能死。 不难料到这冷冰冰的回答,但在克莱斯特看来,艾德里安的神情给他游离在公事之外的错觉,他迷惑了,一时忘记反驳。 见克莱斯特毫无反应,艾德里安吻了他,尽管吻在嘴唇上、还碰到了舌头、甚至纠缠了几分钟,但双方都没有感到冒犯,不像急功近利地侵占,也并非敷衍地表态;而像一次温和的重逢,多少有点安慰的意思。 没过几天,艾德里安换了新的办公室,他们的工作地点改在了一座中档写字楼,面积合适,采光良好,让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8 人心情愉快。克莱斯特也从原东家那里彻底辞了职,专心为他服务。另调来了一个工作组,由丹尼尔达拉斯负责。有了外人,两人相互收敛不少,办公室的气氛就这么平衡住了。 一月底,克莱斯特陷入了手忙脚乱的状况,他需要根据档案把本月招募的士兵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去。肿瘤手术的时间也定下来了,二月中旬,他得提前做好准备。在任何国家,没有医疗保险都会为个人的钱包造成相当的损失。克莱斯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改变了主意,生死于他都不是什么要紧问题。他随时都会抛弃一切逃跑,逃跑本身就是目的。 艾德里安对克莱斯特的小毛病不太在意。除去利益的考虑,艾德里安别有心思。他的择偶条件从未变过:体贴、忠诚。符合这条件的人寥寥无几。克莱斯特救过他的命,这就足够了。尽管这愤世嫉俗的小动物有各种毛病,但可以称得上艾德里安所有露水**里最收敛的一个了。艾德里安对这份关系的发展非常满意:双方心知肚明,都不点破。 二月十一号下午,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送到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陪他做完应有的术前准备:术前检查,床位安排,手术签字。晚上看网络电视的时候,他擅作主张要为克莱斯特剪趾甲。 协议里不包括这,克莱斯特缩起双腿,把自己藏到被子里,不许碰我。 我们之间只有协议关系?艾德里安举着指甲刀站在床尾。 你回去,我要自己呆着。 放轻松,我现在有假期,至少能陪你两个月。 丹尼尔对着那么多简历会怎么想?克莱斯特讽刺地顶了一句,我倒希望你趁这个机会尽早履行协议,把事办了。 当然,我会去办。但你的性命高于一切。你恢复健康之后我们就商量行动的细节,艾德里安拿起挂在床尾的外套,。 要是我死了,克莱斯特补了一句,你倒好办。 你不会死。 哼,我宁可死在手术台上。 死了有什么好处? 对你当然有好处。 我是说你。 克莱斯特赶紧闭了嘴。 也许手术会让你变成另一个人,艾德里安坐到床边,伸手抚摸克莱斯特的脸颊,让你忘记烦闷苦恼的过去,忘记仇恨和痛苦,就是别忘记我。 不可能,克莱斯特甩开对方的手。 为什么? 好事从来没发生过。 什么样的事才称得上你的好事? 克莱斯特沉默了。 什么更重要?艾德里安继续抚摸着克莱斯特的脸颊,胡须早剃得精光。 克莱斯特不耐烦地摇摇头,想甩开对方的手。艾德里安轻轻捏住克莱斯特的下巴,以温和的手法使他转过脸来。 如果我们结束协议,你想做什么? 我们结束协议? 我杀死诺伊拉特,你把钱给我。在这之后,你会去做什么? 我没想那么远。 现在想想。 我不知道,克莱斯特皱起眉头,人不会知道自己死时会发生什么。太奇怪了,好像他死了我也会跟着去死一样。 我能理解,毕竟是他让你落到这步田地。 是我的错,我太蠢,克莱斯特叹了口气。 不是你的错,没人生来就知道如何生活。 艾德里安俯下身,亲吻他朋友的嘴唇。 行了,克莱斯特奋力推开艾德里安,如果我死在诺伊拉特前头,死在明天,那就省却了很多麻烦。 怎么会,艾德里安理所当然地搂住他,那会违反我们的协议。 协议,好吧,协议。 克莱斯特再次控制住自己的失望,他控制失望的本事似乎与生俱来。他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艾德里安的抚摸在他肩上滑过。 2919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艾德里安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看着护士们把克莱斯特推进手术室。这时弗雷斯杰从楼梯口出现,赶到他身边。 这一批的评估结果出来了,弗雷斯杰把文件夹递给艾德里安。 谢谢你,医生,艾德里安接过文件,示意弗雷斯杰跟上他的脚步。 有什么特别的?艾德里安边走边问。 这批士兵比较稳定,适合做长期雇员。找到这么些人真不容易,谁给你办到的? 艾德里安往手术室的方向一指。 你那个下属?他、她?怎么样? 脑膜瘤。 两人拐了个弯,回到克莱斯特的单人病房。 你也不容易,还得体恤下头的士兵,弗雷斯杰坐到沙发上,为什么不去德州征兵?人多,价钱更便宜。 德州另有个部门,纽约能提供更特殊的人选。 是吗,我可不觉得纽约是军队的地盘。 几家特殊安保服务公司的行政部门在这里。 挖墙脚啊,弗雷斯杰心中掠过一个闪念。 艾德里安关上门,从文件夹里拣出克莱斯特的病历递了过去。 医生,我需要你用这份档案和我的描述做出更准确的推测,这个士兵的行为还有一些不能理解的部分。我希望知道这场疾病可能对他造成的影响。 艾德里安重复了他和克莱斯特的交涉过程。 我不通外科,弗雷斯杰接过病历翻开,这人有你什么把柄我也不想知道;人还在手术室里,那手术结果我也不知道就目前的情况吧,你也感觉得出,他对你是有那么点又爱又恨,但这个感情远不如他对他父亲来得深你要是有办法取代他父亲的形象,他就是你的了。我不会给你具体的建议,讲出来就是犯罪。 你一直把握尺度,医生,艾德里安收回病历。 但我仍然能为你提出合理的建议。微表情研究对你的探索有帮助。先走了,陆军那边要我过去办个案子。 他们就是不放过你,艾德里安笑着说,把他的朋友送到停车场。 克莱斯特从麻醉中醒来。尽管没有心悸和癫痫,眩晕和恶心也让他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上帝没忘记他,术后也没有比呕吐更严重的不良反应。 他清醒的时候,艾德里安问他:我的生日在几月份? 你以为我是什么蠢货?你是11月10号出生的,克莱斯特骂道。 他这么回答,艾德里安就不担心了。 观察期过后,他把克莱斯特带回住处休养。尽管嘴上不情愿,克莱斯特还是非常享受在同一个人怀里入睡和醒来的感觉。在他记事之后,这可是头一回。这感觉温暖而安全,他几乎忘了他们的利益关系。 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身边守着,顺便做做自己的事情:哄他的小动物睡着,再翻开最新的武器杂志,考虑年假后的采购事宜;联系办公室,遥控下属工作;为各路重要人士牵线搭桥,维持他的人际关系;即使在假期里,他的野心也在静悄悄地向前推进。 克莱斯特每天做三个小时的恢复性锻炼,其余时间都在床上躺着。他繁忙的人生暂时停了下来。艾德里安会让他伏在自己身上,再把要读的东西放到他背上,边处理事务边抚摸他,以充满温柔、抚慰和探索的手法,像父亲、兄长和爱人一般。 克莱斯特记得自己是谁,也记得先前的协议,但这微妙的亲密感让他觉得像做梦,也带给他陌生和茫然。如果没有这场病,他会把艾德里安骂一顿再逃跑。疾病使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他自己? 午后,艾德里安收拾好厨房,回到卧室陪他的小动物。克莱斯特穿着睡衣缩在床上,呆滞地看着窗外。 你在想下午茶?艾德里安钻进被窝。 克莱斯特眨眨眼算作回答,艾德里安躺在他身边。两人沉默着,艾德里安捏了捏克莱斯特的肩膀,把他抱到怀里。 回到美国以来,艾德里安的预感或者说意愿在他脑子里逐渐扩大:他的权势和未来才刚刚开始。不算满意,倒也不坏。但前期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因繁忙而不得锻炼的身体也让他黯然失色:眼角浮起的皱纹,松弛的手臂肌肉,微微腆起的肚子,被权欲掀起又不得不按下的暴躁和烦闷。 和我说说,艾德里安摸摸克莱斯特的脸颊,离开伊拉克之后,你的生活是怎样的? 克莱斯特睁开眼睛。艾德里安在卧室里总会说出与他身份相去甚远的话语。 不好不坏你怎么去的迪拜,在那里做什么? 离开伊拉克之后我碰到一位朋友,艾德里安侧身支起脑袋,没放开对方的手,他向老板推荐了我。 类似的回答克莱斯特听了不止一次,他决定放弃历史遗留问题。 我听到谣言,克莱斯特勉强坐起来,你给了我前老板一百八十万美元赔罪? 在萨迈拉城战斗时,克莱斯特接到上级要求刺杀艾德里安的命令。出于他们的关系,克莱斯特没有执行命令,而是将艾德里安送到交战区之外。城市的命运并未因他们而改变,美国军队完全攻占了萨迈拉。没人在意雇佣兵的所作所为。 你的前同事倒是很关心你, 艾德里安伸出手臂,把他的朋友揽进怀里,让他依偎在自己胸前。克莱斯特注意到艾德里安身上的气息,类似强烈香水的余香,带有些许怪异的辣味。 究竟怎么回事? 确实是一百八十万,你和佐伊桑德斯。 这么说,他都告诉你了? 是的,这些钱是给死在那场战役中的雇佣兵的丧葬费。你老板说没有直接惩罚你,考虑到复杂的利害关系。 什么算直接惩罚当时确实没发生什么,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9 没过多久,我被停职了。 为了什么? 二十个人,克莱斯特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弱,因为我救了你 如果你没那么做,我们现在都是死人,艾德里安捧起克莱斯特的脸,仔细想想,一个真正的指挥官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克莱斯特移开眼神,皱起眉头。 你当然知道怎么做,但你现在没法思考。我们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你所属的鹰巢雇佣兵部队负责协助我所在的美国陆军作战,c.l率领的雇佣兵集团受雇于伊拉克反对派。你记得吧? 是的,我记得。 然后呢?你还记得吗? 当时我们在萨迈拉城进行拉锯战,城市久攻不下。c.l向我的上级施加压力,要求他们干掉一个校级军官以示威胁,我的指挥官选择了你,因为我们走得最近,他命令我干掉你。但我没有那么做。我把事情告诉了你,让你走开。之后 之后呢? 之后,我忘记了。 我告诉你。c.l的援军比他的耐心来得更快,没等你们为他办完事。他的援军就到了,他下令屠杀了所有人,美国士兵、你们的雇佣兵和萨迈拉城里的平民,所有人。我们在撤军的路上遇见了c.l本人,你告诉他我们和你父亲的关系,所以他放了我们。 克莱斯特虚弱地摇摇头。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能为力,总会有人死去。你保住了我们两个的性命,艾德里安轻触克莱斯特的鼻梁,唤回他的注意力,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不确信 上级没有和c.l对抗的能力,也只能迁怒于你。想清楚,活下来不是错误,而是正确判断导致的必然结果。活着有机会做更多的事,死去只能等待上帝的仁慈了。 克莱斯特**一声,短暂的交谈让他筋疲力尽。 那不重要了,我们和鹰巢结清了,你现在属于我。 你是个狗屁 他轻声说,艾德里安把枕头向下拽了拽,垫在克莱斯特脑袋下面,继续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艾德里安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看着护士们把克莱斯特推进手术室。这时弗雷斯杰从楼梯口出现,赶到他身边。 这一批的评估结果出来了,弗雷斯杰把文件夹递给艾德里安。 谢谢你,医生,艾德里安接过文件,示意弗雷斯杰跟上他的脚步。 有什么特别的?艾德里安边走边问。 这批士兵比较稳定,适合做长期雇员。找到这么些人真不容易,谁给你办到的? 艾德里安往手术室的方向一指。 你那个下属?他、她?怎么样? 脑膜瘤。 两人拐了个弯,回到克莱斯特的单人病房。 你也不容易,还得体恤下头的士兵,弗雷斯杰坐到沙发上,为什么不去德州征兵?人多,价钱更便宜。 德州另有个部门,纽约能提供更特殊的人选。 是吗,我可不觉得纽约是军队的地盘。 几家特殊安保服务公司的行政部门在这里。 挖墙脚啊,弗雷斯杰心中掠过一个闪念。 艾德里安关上门,从文件夹里拣出克莱斯特的病历递了过去。 医生,我需要你用这份档案和我的描述做出更准确的推测,这个士兵的行为还有一些不能理解的部分。我希望知道这场疾病可能对他造成的影响。 艾德里安重复了他和克莱斯特的交涉过程。 我不通外科,弗雷斯杰接过病历翻开,这人有你什么把柄我也不想知道;人还在手术室里,那手术结果我也不知道就目前的情况吧,你也感觉得出,他对你是有那么点又爱又恨,但这个感情远不如他对他父亲来得深你要是有办法取代他父亲的形象,他就是你的了。我不会给你具体的建议,讲出来就是犯罪。 你一直把握尺度,医生,艾德里安收回病历。 但我仍然能为你提出合理的建议。微表情研究对你的探索有帮助。先走了,陆军那边要我过去办个案子。 他们就是不放过你,艾德里安笑着说,把他的朋友送到停车场。 克莱斯特从麻醉中醒来。尽管没有心悸和癫痫,眩晕和恶心也让他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上帝没忘记他,术后也没有比呕吐更严重的不良反应。 他清醒的时候,艾德里安问他:我的生日在几月份? 你以为我是什么蠢货?你是11月10号出生的,克莱斯特骂道。 他这么回答,艾德里安就不担心了。 观察期过后,他把克莱斯特带回住处休养。尽管嘴上不情愿,克莱斯特还是非常享受在同一个人怀里入睡和醒来的感觉。在他记事之后,这可是头一回。这感觉温暖而安全,他几乎忘了他们的利益关系。 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身边守着,顺便做做自己的事情:哄他的小动物睡着,再翻开最新的武器杂志,考虑年假后的采购事宜;联系办公室,遥控下属工作;为各路重要人士牵线搭桥,维持他的人际关系;即使在假期里,他的野心也在静悄悄地向前推进。 克莱斯特每天做三个小时的恢复性锻炼,其余时间都在床上躺着。他繁忙的人生暂时停了下来。艾德里安会让他伏在自己身上,再把要读的东西放到他背上,边处理事务边抚摸他,以充满温柔、抚慰和探索的手法,像父亲、兄长和爱人一般。 克莱斯特记得自己是谁,也记得先前的协议,但这微妙的亲密感让他觉得像做梦,也带给他陌生和茫然。如果没有这场病,他会把艾德里安骂一顿再逃跑。疾病使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他自己? 午后,艾德里安收拾好厨房,回到卧室陪他的小动物。克莱斯特穿着睡衣缩在床上,呆滞地看着窗外。 你在想下午茶?艾德里安钻进被窝。 克莱斯特眨眨眼算作回答,艾德里安躺在他身边。两人沉默着,艾德里安捏了捏克莱斯特的肩膀,把他抱到怀里。 回到美国以来,艾德里安的预感或者说意愿在他脑子里逐渐扩大:他的权势和未来才刚刚开始。不算满意,倒也不坏。但前期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因繁忙而不得锻炼的身体也让他黯然失色:眼角浮起的皱纹,松弛的手臂肌肉,微微腆起的肚子,被权欲掀起又不得不按下的暴躁和烦闷。 和我说说,艾德里安摸摸克莱斯特的脸颊,离开伊拉克之后,你的生活是怎样的? 克莱斯特睁开眼睛。艾德里安在卧室里总会说出与他身份相去甚远的话语。 不好不坏你怎么去的迪拜,在那里做什么? 离开伊拉克之后我碰到一位朋友,艾德里安侧身支起脑袋,没放开对方的手,他向老板推荐了我。 类似的回答克莱斯特听了不止一次,他决定放弃历史遗留问题。 我听到谣言,克莱斯特勉强坐起来,你给了我前老板一百八十万美元赔罪? 在萨迈拉城战斗时,克莱斯特接到上级要求刺杀艾德里安的命令。出于他们的关系,克莱斯特没有执行命令,而是将艾德里安送到交战区之外。城市的命运并未因他们而改变,美国军队完全攻占了萨迈拉。没人在意雇佣兵的所作所为。 你的前同事倒是很关心你, 艾德里安伸出手臂,把他的朋友揽进怀里,让他依偎在自己胸前。克莱斯特注意到艾德里安身上的气息,类似强烈香水的余香,带有些许怪异的辣味。 究竟怎么回事? 确实是一百八十万,你和佐伊桑德斯。 这么说,他都告诉你了? 是的,这些钱是给死在那场战役中的雇佣兵的丧葬费。你老板说没有直接惩罚你,考虑到复杂的利害关系。 什么算直接惩罚当时确实没发生什么,没过多久,我被停职了。 为了什么? 二十个人,克莱斯特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弱,因为我救了你 如果你没那么做,我们现在都是死人,艾德里安捧起克莱斯特的脸,仔细想想,一个真正的指挥官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克莱斯特移开眼神,皱起眉头。 你当然知道怎么做,但你现在没法思考。我们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你所属的鹰巢雇佣兵部队负责协助我所在的美国陆军作战,c.l率领的雇佣兵集团受雇于伊拉克反对派。你记得吧? 是的,我记得。 然后呢?你还记得吗? 当时我们在萨迈拉城进行拉锯战,城市久攻不下。c.l向我的上级施加压力,要求他们干掉一个校级军官以示威胁,我的指挥官选择了你,因为我们走得最近,他命令我干掉你。但我没有那么做。我把事情告诉了你,让你走开。之后 之后呢? 之后,我忘记了。 我告诉你。c.l的援军比他的耐心来得更快,没等你们为他办完事。他的援军就到了,他下令屠杀了所有人,美国士兵、你们的雇佣兵和萨迈拉城里的平民,所有人。我们在撤军的路上遇见了c.l本人,你告诉他我们和你父亲的关系,所以他放了我们。 克莱斯特虚弱地摇摇头。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能为力,总会有人死去。你保住了我们两个的性命,艾德里安轻触克莱斯特的鼻梁,唤回他的注意力,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不确信 上级没有和c.l对抗的能力,也只能迁怒于你。想清楚,活下来不是错误,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0 而是正确判断导致的必然结果。活着有机会做更多的事,死去只能等待上帝的仁慈了。 克莱斯特□□一声,短暂的交谈让他筋疲力尽。 那不重要了,我们和鹰巢结清了,你现在属于我。 你是个狗屁 他轻声说,艾德里安把枕头向下拽了拽,垫在克莱斯特脑袋下面,继续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克莱斯特屏住呼吸,慢慢把自己的脑袋从艾德里安的怀里挖出来。想想之前发生的事,不够好,但起码没让他失望。艾德里安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克莱斯特松了口气。现在下床太早,他也不想让身体的任何部位离开暖融融的被窝。迷糊之中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艾德里安熟睡的面容。 克莱斯特以潜行式的警惕观察艾德里安的脸:浮肿的眼袋、出油的鼻梁、未打理的胡须和凌乱的头发,他在熟睡中,和常人没两样。 也许是出于长期谈判的影响,艾德里安在公务场合的表情总是显得怪异而难以捉摸,像是在自己脸上操纵着艰深而未精通的魔术。想到艾德里安在办公室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简直难以置信。 你起床吗,克莱斯特小声问。 没得到回应。克莱斯特不由得意起来,继续在艾德里安身上做着小动作,亲吻他的身体。他的亲吻由原来的急促、疏离变得绵长而深入,这是艾德里安的手法,他何时发生了这种改变? 艾德里安醒来,回应对方的亲吻。这是他头一次被克莱斯特的吻唤醒,这感觉甜蜜、温和,像激战后的淋浴,让他感到安全和慰藉。如果不考虑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倒能算是难得的温情克莱斯特并不是蠢货,他明白如何使用恰当的技巧。 吻在湿润的接触中结束。艾德里安抚摸克莱斯特的大腿内侧,向下握住关节,拉起他的腿,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好吧,暂时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享受这虚假的温存时刻,暂时忘记。爱意逾越了猜忌、不快和仅存的理智,把他们锁在小小的温柔乡里。 你有过几个前男友?艾德里安温柔地问。 前男友?我他妈怎么会有前男友,克莱斯特睡意全无,我是直的。 哦,那你躺在这儿干什么呢,艾德里安调侃地说,我有过三个前任。 克莱斯特干笑几声,考虑自己是否能成为第四个。 说说看,你把他们都搞死了? 我十五岁时认识迪米特里柯尔柏,艾德里安用简历式的叙述开了头,我们刚搬到美国,迪米特里是我们的邻居,他疯狂、危险而迷人。帮派、毒品、走私,所有美妙的恶行他都实践过。 你还喜欢过这种人?克莱斯特瞪大眼睛,你? 迪米特里让我认识到自己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参军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猜猜看,艾德里安捏捏克莱斯特的下巴,他的胡子该刮了。 克莱斯特直勾勾地盯着艾德里安,无数可能性从他脑子里跑过。 并非是高尚的,可以称为最卑劣的,艾德里安补充道,继续摩挲着**的皮肤,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合法地,杀人? 见克莱斯特露出厌恶的表情,艾德里安又补了一句,你以为是什么? 咳咳,不意外,想想你做过的事,光是听到有人因你的命令而死,你就兴奋不已。 迪米特里让我发觉了自己的部分内在,他很会启发别人,这一点像你,艾德里安冷不丁转向克莱斯特,又不完全是你,他杀女人,也杀孩子,毫无原则,毫无怜悯。 那怎么着,我还不做毒品生意呢,克莱斯特避重就轻地反击,你做过? 我不做,艾德里安轻描淡写地说。 话说回来,克莱斯特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干脆换了话题,你是怎么喜欢上这个,这个是乌克兰人吗? 他母亲是乌克兰人,艾德里安回答。 所以?你为什么喜欢他? 我当时十五岁,跃跃欲试,大部分时间内,我能控制住他。 然后他还是死于,意外了? 死于帮派听起来有点像死得不如狗,克莱斯特控制住了自己的用词。 是的,俄罗斯轮盘赌,脑袋开花。 抱歉,这可真糟糕,克莱斯特敷衍地回答,擦擦额头。 不算糟糕,起码我在旁边为他收尸,艾德里安平淡地说,毫不避讳自己的过去。他的叙述方式像是把过往吞噬消化、使之变成自身的一部分,并没有不良反应。 呃,第二任呢? 是我的直接领导,艾德里安**地笑了笑,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会在半夜打电话来问各种事情,让所有人神经衰弱。 你喜欢他什么? 他能平息所有麻烦。 你的直接领导,你的,直接领导?克莱斯特挠挠脸,官职也不大。 所有麻烦,所有的,艾德里安又强调了一次,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否爱过他。但和上级搞,麻烦和机会各一半。所以我离开他了。 哈哈你也,嗯,克莱斯特把低级错误一词压回喉咙,所以自暴自弃跑来当我的同行? 这不是错误也不是愚蠢,我仅仅那么做了,艾德里安用手指擦过**的嘴唇,名誉位列金钱之后,我跳进污泥寻找机会,和你别无二致。 别捧我,没用,克莱斯特对他的话术有点免疫了,第三个前任呢? 故事很长,下次再说。 艾德里安抱住克莱斯特,解开他的睡裤摸进去。克莱斯特没反抗,与其说是顺从,他更好奇艾德里安会对他做什么。 等会把内裤穿上,你的蛋会舒服点,艾德里安说。 艾德里安打开书柜,把旧书放回书架上。前租客留下的读物他都看完了,下期杂志还要再等三天。回过头的时候他注意到克莱斯特还缩在被子里,像一只藏在窝里的动物。 和我出去转转,艾德里安拉开窗帘,日光透进房间。 窗帘拉上,克莱斯特闷闷地说。 我们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你完全具有出门的能力,艾德里安坐回床边,我需要你尽快恢复。 克莱斯特没回应,艾德里安探手进到被窝,抚摸**光秃秃的脑袋,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结成蚯蚓一样的形状,丑陋又柔软。 为什么? 我不想离开这张床,克莱斯特蔫蔫地回答,你要干什么就去吧,别死了就行。 这话听起来完全是不许走开的意思,艾德里安想着,双手沿着克莱斯特脑袋上的疤痕揉了一圈,让小动物枕到自己腿上。克莱斯特伸了个懒腰,对艾德里安的善解人意表示满足。 说句你需要我会让你变成茄子吗?艾德里安在**的脑袋上拍了拍。 茄子?为什么是茄子? 你看起来像条饱满的茄子,适宜采摘,艾德里安掀开被子,二十天没出门了,起来,我们出去转转。 克莱斯特摇摇头,缩成一团。 我知道你眷恋安全的感觉,艾德里安搂住**的肩膀,但你得醒过来。 好,克莱斯特用黏糊糊的声音回答。 起来,艾德里安轻轻拍了拍对方。 克莱斯特抬头看了艾德里安一眼,透过这眼神,艾德里安感觉到了某些久远过去的残留,他也微微笑了笑。艾德里安赌对了,克莱斯特是一只动物,需要主人的关注,但还有更深层面的东西。 四月初,他们两个回去工作。除了丹尼尔,办公室里多了三名办事员,两男一女,女士叫法碧安娜杜兰德,是新晋的人事主管。艾德里安得以摆脱机构刚开展的窘境,尽情实现他的各种想法。 艾德里安和他的军事猎头机构服务于迪拜商人阿卜杜拉曼哈西姆,他的任务是派遣合适的雇佣兵护送工程公司的工程师,确保世界各地的施工稳定进行。他们的工作时间随迪拜方面而定,艾德里安每周日都要与上级进行漫长的视频会议。艾德里安并不满足于这份工作,他有额外的野心。 环境的变化让克莱斯特不安,他恐慌极了,以为自己对艾德里安失去了工作价值。法碧安娜和她高跟鞋的声音几乎把克莱斯特吓死,他离开病床不久,一时难以适应办公室环境。 此外,每当看到她和艾德里安交谈,他都妒火中烧。同床几个月,克莱斯特依然不清楚艾德里安真正的性取向。或者是选择性遗忘了,仅仅为给自己的愤懑找个发泄的借口。但他还存有怪异的自制力,为了避免在办公室惹祸,克莱斯特只好躲着法碧安娜,他的行为引发了相当的不愉快。 周五是迪拜方面的休息日,艾德里安和克莱斯特终于得以喘口气,在住处共餐。作息的改变并没影响他们的食欲。但公事还是要商量。 周一和法碧安娜好好谈谈,艾德里安温和地说,花束、礼品,随便你用什么。我告诉你很多次了,维持住办公室的氛围。 克莱斯特的目光落在艾德里安身后的某个点上。 听见没有? 嗯,克莱斯特挠挠头,伤痕发痒。 怕女人?还是法碧安娜让你想起母亲?艾德里安放缓语气。 别急,下周,克莱斯特转开话题,表情冷漠。 艾德里安想到他几个月前见到克莱斯特的情景,无论从利益还是感情的考量,他都不想让克莱斯特再回到那种状态。 不过,协议,克莱斯特垂下眼帘,你什么时候去办? 等你完全恢复, 我很好,我等不及。 杀人很容易,如果紧急,今晚都能了结。你以现在的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1 状态能否承担之后的结果却是个未知数。你需要恢复健康才能投身到更为激烈的斗争之中。 艾德里安对此毫不让步。 我现在很好。 并非战斗,而是权谋。你都不敢和办公室里的女同事说半句话,还能和教会讨价还价吗? 所以协议本身毫无意义?克莱斯特的耐心先于他的理智溜走。 你会变成适应新斗争的人。 我会不会恢复,和我会不会成为权谋家是两回事。协议究竟什么意思?你耍我? 克莱斯特站起来想掀桌子,艾德里安及时用手臂压住桌面。餐桌在微妙的平衡中颤抖着。 坐下,艾德里安平静地说。 给我解释清楚,克莱斯特咬牙切齿地说。 从我们重逢那天开始,我是否骗过你?艾德里安小心平衡着力道,双臂肌肉微微鼓起,坐下。 克莱斯特松开手,不忿地坐回椅子上。 你父亲最近在和我联系,艾德里安放下刀叉,说你有个叫尤里的弟弟,这个孩子被藏在乌克兰很久,就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尤里十六岁,受过哥萨克式训练,也很听诺伊拉特的话,再等几年会是不错的继承人。诺伊拉特改变了主意,比起活生生的你,他更想要你的尸体。 到处撒种的老混账!克莱斯特骂道。 得到消息后我准备了很久,我先告诉诺伊拉特跟踪了你的交易;每过几天向他汇报新的进展、提交伪造的证据,艾德里安从餐桌前起身,他相信你死了。并支付了一笔钱作为酬谢。 你为什么这么干?克莱斯特半信半疑地问。 艾德里安站到克莱斯特身后,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和耳垂,两年前,诺伊拉特被诊断出三期梅毒,根据诊断,他命不久矣。遗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决定让你们别再见面,如果非要见,也是在葬礼上。世事难料,我还是得在你们活着的时候做出选择,我选择保护你。 克莱斯特沉默了,他从未想过有人会为他费尽心思,迷惑和麻痹同时侵占了他的身体。艾德里安的双手向下滑去,感到克莱斯特的喉结在他指间动了动。 我和你一样,不会正常地爱人,我的爱是控制和被控制,咄咄逼人,擅自做主。 就算没有那些古早的秘密,你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我们能信任的只有彼此,艾德里安微微用力,让他们四目相对,对方的颤抖从他手上传来,你愿意接受这不完整的爱吗? 要是说不,你会拧断我的脖子吧,克莱斯特把双手放到桌面上。 这算答应? 不然呢,我还不想死啊。 愿意,还是不愿意? 艾德里安松开手,停顿了半分钟,给对方留下思考的时间。 不,别提那些虚无缥缈的烟雾弹,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说了,我需要可信的人来工作。 哦,那没问题。 克莱斯特小声回答。艾德里安的亲吻落到他嘴唇上,久违的爱欲也从双腿之间苏醒。这行为是否超出了可信的测试范围?但似乎符合他的期待。他转过脸,抖得更厉害了,颤抖并非出于恐惧,又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溜走了。 敲门声响起,艾德里安看看挂钟,午休时间还没过。他把文档最小化,喊了声请进。 法碧安娜杜兰德女士推开门,轻巧地迈进办公室,把几份文件递给艾德里安。 迪拜、美国、迪拜、迪拜、加拿大,和之前的一样。顺便,她清点好设备,眨了眨眼,角落里的小野兽送了我一束花。 哦,不坏啊,艾德里安笑了笑。 告诉他,我可不原谅他, 法碧安娜的语气让人难以捉摸,我看他自己可是想不出这种办法。是谁教他的呢? 会是谁呢?艾德里安回以更微妙的笑容,您说呢? 法碧安娜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离开了办公室。 2970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你一夜之间似乎变了个人,艾德里安满意地笑了,为了我?还是为了你残存的爱? 你犯什么病?克莱斯特嘲讽地说。 一边渴求,一边拒绝。 闭嘴。 你好好休息,艾德里安岔开话题,他不想让短暂的亲密被无解的争辩破坏,现在我们的人员足够,你有充足的时间做你希望的事。 坐坐办公室我还行,克莱斯特警惕起来,你是要我滚蛋吗? 相反,我非常需要你,艾德里安抚摸**绷紧的背脊,作为伴侣需要你,不想让你再受伤害。 我没问题,如果是你的期望,那只需要时间倒是你,你有什么问题? 关于我们事业的问题。 埋在肚子里可不好,你的野心受得了么?克莱斯特笑嘻嘻地说。 在阿卜杜拉曼的生意里,我们的部门是块饼干渣。我不满足,艾德里安直截了当地表露了他的野心,我已经掌握了这行的运作方式,可缺乏资本。 去抢银行?克莱斯特傻乎乎地问,有钱没人,有人没钱,你也无能为力吧。 我们现在处于两难的境地,艾德里安注视着他的伴侣,建立基地、导入客户,都需要成本。我在寻找替代方式。 你如果想到什么办法,我会帮你,克莱斯特说,你要抱怨也行啊,一直都是我在发牢骚。 你说的是事实。 艾德里安的语速越来越慢,最后变成性感迷人的拖沓。 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智力、精力不再有上升的空间,生活在消耗我。 不许这么说!克莱斯特想都没想,反身抱住艾德里安,生活在消耗人,这没错。可你还是个聪明的小动物。 艾德里安不止一次想过,离开这些为权势服务的、土里刨食的杂活,他作为人类的部分还剩下点什么。此时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他抱住伴侣,再次进入对方的身体。 周三下班后,艾德里安让克莱斯特留在办公室作陪,麻烦总是冷不丁地冒出来。克莱斯特高兴地往艾德里安的咖啡里倒进伏特加,不准备让他开车了。但艾德里安拒绝了太带劲的饮品,克莱斯特只好为他再倒一杯。 蒙蒂西格尔这惹祸精,艾德里安骂道,我们回去吃点东西,再把书房布置好,准备跨时区的电话会议。 蒙蒂西格尔上校是艾德里安的上司,北美地区的总负责人。私下里,艾德里安的四字经次次离不开他。 又是他?克莱斯特等艾德里安上了车,转动钥匙,发生什么了? 这事还不是因我而起,艾德里安抹了抹脸,西格尔管的某个子公司惹了麻烦,他揽过来,让我处理。今晚我不收拾这个烂摊子,又有三五个亿的单子要飞了。 处理他个屁眼,我毙了这傻屌,克莱斯特发动车子。 我们回去,艾德里安看了看表,算上时差,他还有时间。 艾德里安把第二天的工作日程告知克莱斯特,让他转交给下属。自己则钻进了书房,为电话会议做准备。 克莱斯特五点起来,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披上艾德里安的睡衣过去。 怎么样?他在门口低声问。 很快就好,艾德里安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我能进来吗?克莱斯特问。 艾德里安点点头。得到许可后,克莱斯特才迈进书房。 如果你要干掉他,告诉我,克莱斯特说。 不,艾德里安从转椅上站起来,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充满难以抑制的怒火。 你看起来不太好,见他这副样子,克莱斯特小声说,我去拿点喝的吧?你想喝什么? 水。 克莱斯特点点头,转身离开。下楼时他听到书房里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艾德里安这一周都没睡上三十个小时,也该发泄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艾德里安打开他的记录本。 这是一个皮质的活页本,里面夹着平价的活页纸。艾德里安翻开纸张,纸面上整齐地划满计数符号。雷蒙贝尔纳,6205天;科恩戴维斯:3652天。还有其他的名字,迪米特里柯尔柏,罗德斯图尔特,列昂杜兰德 小动物,2980天。 艾德里安对着唯一的昵称和数字笑了,他取出记有人名和计数符号的纸张,换上新的。对于每一个和他进入过亲密关系的人,他都愿意为他们做上个记号,记录他们相互陪伴了多久,有时一天记一次,有时一个月潦草地划过一批,有时论年而记。这个本子像古老纪年的石刻,历经冲刷更迭。 艾德里安清楚自己的界限,也明白自己需要的并非是能为他生意提供关键帮助的配偶,而是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克莱斯特给他的感觉温暖而安全,他不愿再等。他决定午饭时试探试探。 马萨诸塞州也颁布了同性结婚法案,艾德里安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们去哪个州结婚? 克莱斯特张了张嘴,这问题似乎超过了他的认知。 结婚? 我期望长久的关系。 哈哈,别拿我寻开心,克莱斯特尴尬地笑了,把肋排塞到嘴里,打个炮而已。 我需要你,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再去找一个,克莱斯特的眼神里流露出茫然和迷惑,你现在开的价码是这个圈子里比较高的了。你会有更合适的经纪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艾德里安放下刀叉。 要我给你干脏活? 不,不是工作的事。我想和你组成家庭,结成长久稳定的陪伴。 上校,我看你是做美国人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2 太久。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从家庭中逃离,所以我不会再进入任何家庭中,克莱斯特坚定地回答。他收起平时的冷漠和痴呆,拿出真正的理智,这让他看起来相当骇人。 并非让你回到那个家庭中,而是组建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家庭,和你那个旧的家庭无关。我没忘记你是什么人,我考虑过。 不,不是疾病、居留权和工作。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在我眼里的形象,比起伴侣更像个父亲。别把我置于错乱之中。 我绝不会像你父亲那样对待你。我未曾做过任何和你父亲相同的暴行。也未曾殴打过你、辱没你的人格。我难道不是向来以我们可以接受的程度来和你相处吗? 你怎么没打过我?克莱斯特露出嫌恶的表情,在保加利亚时你没打我?当然我先袭击了你,这是我的错,可你还是打过我。 又是陈年旧账。 等等,我怎么可能打你?艾德里安迷惑地反问,你当时被炸弹炸得重伤,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我有什么理由打你? 什么?克莱斯特愣住了,继而提高了声音,你敢抵赖?! 你那时压根就没和我说话,艾德里安皱起眉头,你昏过去了,我送你到你父亲那里就走了。 我记得被炸弹炸过,但你要我回到诺伊拉特那里去,我就趁晚上把你捅了,可没成功。 不可能,艾德里安也感到诧异,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你记得什么? 有人要杀我,也许是表嫂家的什么亲戚。我被塑胶炸弹炸飞到一张床下面,昏了过去。我醒的时候你出现了,告诉我要回诺伊拉特那里去,我当然不跟你回去,半夜趁你睡觉,用手术刀捅你,但你穿着防弹衣。 这真不是你发烧时的梦?艾德里安惊讶地看着他的伴侣,而我记得的是,我在医院的废墟里发现你,你还护着一位女士。 不可能,我不记得,克莱斯特否认。 你当时伤得很重,全身多处挫伤和感染,还高烧了几天,你背上的疤痕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记得吗?后来你把它修成规正美观的形状。当时我直接带你到诺伊拉特那里除了他,当时没人救得了你了。没等你醒来,我就回美国了。 不可能我不理解,克莱斯特也迷惑了。 你好好想想,艾德里安捏了捏伴侣的脸,你表嫂家有什么理由杀你?你当时离上帝不远,根本下不了床,你怎么拿到手术刀的?还有我,如果不是在伊拉克,我会半夜睡觉都穿着防弹衣吗?起码在城市里我不会这么做。 有这事? 尽管现实的荒谬性通常胜于梦境,克莱斯特还是迷惑了。 不不,是你记错了。 对于你的事我从来不会记错。不如我们说些别的,比如,艾德里安停顿了一下,我在伊拉克时属于哪支部队? 海军陆战队第22远征队,克莱斯特马上回答。 你怎么了,我是陆军学院毕业的,艾德里安的惊讶变成了怀疑。 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从萨迈拉离开的?艾德里安打破僵局。 啊?克莱斯特傻乎乎地看着他的伴侣,你见到c.l了,那个老匪徒? c.l是当时萨迈拉城内横行的几个雇佣兵组织的首领,也是施加压力、迫使上级命令克莱斯特刺杀艾德里安的罪魁祸首。他们两个都没忘记。 当时我们在萨迈拉遭遇了c.l手下的雇佣兵,艾德里安实在不愿回想当时的情景,出了些麻烦,你送我走的。 我记得他要来,可当时美国军队不是正常撤军吗? 这回答完全颠覆了艾德里安的记忆。 最后一个问题,艾德里安还存有些许希望,ana behibek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 你还是你,艾德里安站起来,给你看样东西。 艾德里安回到卧室,从衣柜里取出几个盒子。他打开盒子,找到其中一张标有电视台字样的光盘,塞进电脑里。 在萨迈拉迎接陆军增援部队时,我做了临时演讲,被随军记者拍到。他们没有征求任何同意就公开播放了演讲视频,艾德里安点开播放,又按下暂停,c.l很容易就知道我是谁,在哪里。 我记得,你和被派来的陆战队新兵们说,伊拉克人在你们玩沙土的时候就会埋地雷了,克莱斯特挠挠屁股。 艾德里安摇摇头,开始播放视频,他觉得克莱斯特是彻底错乱了。 视频里的士兵身着陆军制服,个个疲惫不堪。艾德里安在军营前的广场上讲话,他高超的煽动技巧和场面控制能力让整个场面充满了激昂的斗志。镜头并没有拍摄到克莱斯特所属的雇佣兵部队。整个场面看起来就是美军内部的动员会。 这是原始录像,剪掉了一部分后才播放,艾德里安补充道,也许你可以在互联网上看到电视台播出的版本。 你不是这么说的,克莱斯特焦躁地注视着屏幕,我忘记是什么了可也没有更合适的 你好好想想。当着几千名士兵的面,我会怎么说话? 有道理。 你把药藏哪了?艾德里安突然问。 什么药?没有药,克莱斯特叹了口气。 除了毒品带来的幻觉,还有什么能让你错乱?艾德里安关掉视频,取出光盘,准备放回衣柜。 不,我没有。我 克莱斯特猛然停下话头,发现敞开的衣柜里挂着两套保存良好的军礼服。艾德里安打开盒子,把光盘放回去,克莱斯特无意看到,盒子里另有几枚辨别不出的勋章。 这些东西让克莱斯特意识到,无论他们之间存有怎样的情感,都无法抵挡现实的沟壑。他们之间的差异如此之大,根本无法结合。 也许吧,也许。我偶尔会拿到货,克莱斯特面无表情地说,我吸掉了。对,我吸掉了一些。不,不少。你知道,这种东西沾上就戒不掉。 你拿不到毒品,也根本不清楚自己经历过什么事情,艾德里安道出了他的判断,我随口问一句,你就惊慌失措。你平时不是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过几天去预约医生,看看能否做个检查。 我没病,克莱斯特辩解道。 我知道你没病,你害怕罢了。 我没有,我怕什么? 要你自己愿意说出来才行。 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艾德里安拍拍克莱斯特,把他搂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他们陷入各自的思索中,谁都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艾德里安从会议室里出来,把笔记本锁进抽屉。克莱斯特从办公室的另一侧离开,向吸烟室走去。艾德里安掏出香烟跟上去,准备和他的朋友轻松一会。 克莱斯特走过吸烟室门口,没有进去,反而转向旁边的消防楼梯。进入消防楼梯间之后,他向上走了两层,选择了还未装修完毕的角落,拉开苫布钻到脚手架后面。 艾德里安悄悄在外侧停下脚步。 抱歉,请讲,克莱斯特接听了电话。 考虑到他的前科,艾德里安可以料想到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我记下了。本周六我去看房行吗我能付现金,租期大约六个月好的,不办聚会、不养宠物,都可以,癖好?没什么人事经理是,很多人都说我不太像,因为我在软件公司工作,或多或少有点奇怪 克莱斯特选择逃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可以明确他仅仅想从这个居所中逃开,而且不想走太远。 通话仍在继续,艾德里安从斜对面的电梯下了楼。回到办公室后他打开住处的平面图,重新规划书房的布局。距离周末还要几天,他得让伴侣回心转意。 下午五点,克莱斯特到法碧安娜的办公室进行周常汇报。克莱斯特本周负责的名额很早就完成了,但他的实际工作远超过写入文档上报的部分。 五月十号行动的人手依然不足,长官,克莱斯特说,我想争取到更多的人员,也许一个就够了。 你指谢尔盖索科洛夫斯基? 法碧安娜猜到了克莱斯特的想法。 是的,我们把握得当的话,效果不会差,长官。 你的级别还不足以知晓五月十号行动的具体内容。索科洛夫斯基不适宜这个任务,她拒绝了。 但他是我能找到的、目前最好的人选,长官。哥萨克人确实难以控制,但和他宗族不产生冲突的短期任务,他可以胜任。 下周要从迪拜调来两名管理,他们会带来相应的资源, 法碧安娜再次否定了克莱斯特的意见,谢谢你的汇报,你可以走了。 是,长官。 克莱斯特没再坚持,收起文件离开。他锁上文件柜,到停车场检查车辆,他为艾德里安选定了两辆汽车备用。确认无误后他回到工位上,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其他同事都回家了。空荡荡的办公室让他觉得安全无比。 七点钟,艾德里安从办公室出来。路途不近,他打了两杯饮料带着。 只有我们两个,不需要多带人手?克莱斯特为艾德里安按住电梯开门按钮,而且我还没接到背景调查报告,下午问你要过,你没回邮件。 我告诉过你,去见朋友,不是公事,艾德里安迈出电梯,我来开车。 车子驶出停车场,外面下起雨来,艾德里安打开雨刷,水珠在前挡风玻璃上滑出漂亮的弧线。克莱斯特趁艾德里安驾车时打开控制面板,开启路线记录程序,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3 检查车辆的防御系统,调整空调温度。 放轻松,艾德里安摸了摸克莱斯特的手臂,今晚我们住那里,明早再去上班。 住? 是啊,我很久没见格里和西尔维娅了,适当住一宿有助于联络感情。 我明早几点来接你? 你和我都要住下,明早我们一起走。 不,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晚上必须回去。 明天再做,艾德里安温和地说。 可你没说过要在别人家过夜。 早上我告诉过你,忘了?不过没关系,我认识他们十多年了, 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你只是要我开车送你,克莱斯特苦着脸,拿过固定在杯垫上的饮料,要是完全的私事,你得让我回去。 这次会面是为了你,你是我的**,我想让你认识我的朋友,艾德里安放慢车速,向左拐了个弯,以便他们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你不会惊讶。 我们处在同盟关系中,不代表你可以随时胡说八道。 记得你的诺言,和撒过的谎,艾德里安从反光镜里看到克莱斯特的表情,轻柔地笑出声。 我什么都没准备,起码让我回去换套衣服。 没关系,格里和西尔维娅是我最喜欢的美国人。 车子在市中心一幢公寓楼前停下,这幢楼不甚豪华,但比他们住的还要好些。他们进了电梯,巧的是,现在虽然是下班高峰,这趟电梯里却只有他们两个。 也不需要什么礼物?克莱斯特盯着电梯面板的字数变化。 打点过了,艾德里安搂住伴侣的腰,在他脸颊吻了一下,放轻松。 你总不可能告诉他们什么都别问吧? 还没等艾德里安回答,电梯停住了。 他们是朋友,想想你会怎么对待朋友。 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克莱斯特怒气冲冲地说,我要回去。 可爱的小伎俩,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额头上弹了一指。 克莱斯特彻底火了,从下方击出一拳,艾德里安及时握住他的拳头,这时电梯门开了,他趁势把克莱斯特夹在腋下抱出去。 你会后悔的! 小东西,来咬我。 出了电梯没几步,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放下,按响了门铃。门很快开了,迎接他们的是一位黑发蓝眼、脸上有淡淡雀斑的女士。 艾迪! 好久不见,西尔维娅,艾德里安拥抱她的老同窗,这是我的小动物莱因哈特。这是西尔维娅,准护士长。 喔,你好啊莱因哈特,你吃草还是吃肉呢? 取决于谁来喂我,克莱斯特瞬间收起先前的愤懑,笑嘻嘻地说。逢场作戏是他的职业本能,何况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真实。 多好的小动物,西尔维娅说着,引二人进门入座,自己则去书房叫丈夫格里。见西尔维娅走远,克莱斯特一把揪住艾德里安的衣领。 你脑子里是屎?!克莱斯特低声骂道。 没淹死你还真是幸运,艾德里安调笑地看着他。 出了他们家我就弄死你! 好啊,艾德里安牵过克莱斯特的手,甜蜜的威胁让人心神荡漾。 这时他得以审视朋友的房子,这是个相当宽敞的住所,客厅墙上有一幅大型挂画,画面右侧,暗红的巨龙从空中降临,向海岸喷出烈火,鲜亮的巨型火焰席卷海岸、燃烧渔村。惊恐的村民向山上四散奔逃,山脉后却浮出巨大的恶魔形象:山羊角、身躯壮硕,背上和腰间各有双翼。而恶魔身后、画面的尽头,竟有光亮的神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奇怪,艾德里安按了按克莱斯特的手心。 什么?克莱斯特抬起头。 巨龙践踏生灵,神熟视无睹,只顾自己发光,太脸谱化。只有村民、恶魔般的巨龙和神祗的话更好。 这样就很屌,克莱斯特注视着画面,不知为何,这场面似曾相识。 巨龙脖颈上有缰绳,人向神祈祷,神的手中握着龙脖颈的缰绳。 加上不存在的鞍鞯。 这时西尔维娅推着格里出来了,他们身旁还跟着一只上了岁数的金毛辅助犬,轮椅转轮卷住了地毯的一角。 艾迪。 红头发的格里挺着啤酒肚,拍了拍轮椅,艾德里安上前拥抱他的旧友。 这是凯特,我们的老朋友,西尔维娅向克莱斯特介绍了他们的狗。 你好,克莱斯特向沙发深处倚去,你是个好伴侣吧,凯特? 大狗凑上来,充满期待地看着克莱斯特,吓得他抬腿跳到沙发上。艾德里安赶紧挽住克莱斯特的手臂,挡在他和狗之间。 他怕大型动物,艾德里安严肃地对主人们说,因为他自己是个小动物。 在场的人都笑了,克莱斯特自己也露出半真半假的笑容。要说伪装,这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容易入境的伪装场合。 别怕,凯特陪伴我们十二年了,她和小羊羔一样温顺。 格里理解地打了个响指,狗回到他身边的地板上趴好,依然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受惊的客人。 她听得懂,只要你说她是个伴侣,就得摸摸她,不然她会这么一直看着你。多委屈。 艾德里安解释说,他在凯特还是只小狗的时候就认识她了,知道她的秉性。 克莱斯特果断上前摸了摸大狗的耳朵,大狗满足地摇摇尾巴,舔舔他的手。 我看你们可以一起玩球了,格里为大狗掸去毛发上的干颜料。 她温柔得很,艾德里安轻声说,搂住克莱斯特的肩膀。 这时西尔维娅也端来了各式饼干和饮料,晚会开始了。等其他人都动了食物,克莱斯特才拿了块薄脆饼。边回想着工作问题边倾听谈话。 艾德里安和西尔维娅是中学同学,他们和格里从小就认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过火的亲密关系。毕业之后,艾德里安去了军校,西尔维娅则选择留在家乡,在护士学校就读,现在是本地一所医院的护士。 克莱斯特隐约知道自己手术期间得到良好照顾的原因,他并不感激也不轻松,人际关系有如天网。 但倾听他们的聊天,克莱斯特并不觉得不自在,西尔维娅准备的食物相当可口,他注意着其他人的用餐节奏,让自己保持在持续动嘴、实际又吃得不太多的状态。男主人格里看起来精神不佳,身上零散落有些许颜料。搭配客厅里的画和明显萎缩的左腿小腿,他肯定不是个油漆工。 你是油画家?克莱斯特试探地问。 对! 提到自己的工作,格里顿时精神了不少。 这可得谢谢艾迪,他说。 哦,是吗,那是什么故事?克莱斯特问。 那是很老的故事了。 艾德里安捏住克莱斯特嘴里叼的薄脆饼,把尾端掰下来塞进自己嘴里。 我中学时就是个活沙袋,格里拍了拍大腿,大狗抬起前爪趴了上去。 艾德里安记得当时格里的可怜相:胖、近视、不善言辞。美国的普通青少年崇尚身体力量多过文化艺术。 喔,你确定要提那件事吗?把我干过的坏事告诉小动物?艾德里安打趣地说。 当然,格里搂住坐在身边的妻子,我爸是个酒鬼,喝不喝酒都会打我和我妈妈。升学考试前的一晚他喝醉了打我,非常用力,还扔了我的颜料。我拼了命保住画笔,跑到艾迪家里。艾迪和他的朋友半夜挨家敲响文具店的门,帮我买好了颜料。没他帮忙我没法考试,我爸把家里的钱都拿去换酒了。 哦,我知道他是个恶棍,克莱斯特指了指艾德里安,但他是怎么保持清白的,现在一目了然。 艾德里安会帮助别人,这不意外,他一定是出于什么利益的驱动,哪怕这个人看起来毫无价值。 你现在都画些什么?艾德里安扭转话题。 广告、各种插画、万智牌、壁画。我们还有个画室,有室外工作时,会让学生一起来。 万智牌是什么?扑克?克莱斯特问。 桌面游戏,有空我带你玩,艾德里安往克莱斯特嘴里塞了块培根。 谈话让艾德里安放松了不少,他可以暂时不用过滤信息的方式来倾听话语,而是让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带着他的伴侣去见朋友,回忆一些美事,再把伴侣揉睡在自己怀里。 克莱斯特却不这么想,他掐断了所有指向他的话题,试图从主人嘴里套出来艾德里安的更多琐事,但得到的回应是偶像式的:艾德里安是恩人、朋友和家里的贵客。 之后他们谈了些别的问题,为什么要打阿富汗和伊拉克、护士长的急诊室生活、室外壁画作业如何进行。格里和西尔维娅是难以拒绝人的类型,克莱斯特不由猜测,他们的生活应该充满了另一种麻烦。 谈话结束后,艾德里安和他的伴侣被带到客房就寝。房间温暖,被褥柔软,主人的准备妥帖周到。 和朋友见面让艾德里安暂时抽离了繁忙的现实,在遥远的过去小憩,但躺倒床上时,艾德里安的脑子里已经开始翻转工作内容了,他不由怀疑自己天性如此。梳理了一遍暂定的计划之后,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气流从牙齿之间擦过,发出类似口哨的声音。 克莱斯特知道他从冥想中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展露了好奇心: 格里他父亲那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移民们抱团,会生活得更好,艾德里安漫不经心地回答,迪米特里带着他的人抢劫了一家店,我为他们分配所得。格里闯了进来。 你这个混蛋啊,美国最高等的学校里都是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4 你这样的人吗? 都是混蛋,混蛋的方向不太一样。给他那盒颜料是为了堵他的嘴,正好当时迪米特里的老板需要一幅画像。我们让格里去做。 你太黑了,他和我们不一样,你不能让他趟浑水。 我不可能引荐凡人,那我也要跟着遭殃。格里是个有天赋的人,他上学之前就知道透视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情叫你办的,但如果说帮忙,还不够。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他老爹离他远点。 我也是那么做的。画像让老板非常满意,他甚至给了格里一个小小的阁楼作为画室。 不错,这样他就能全神贯注地画画了。 艾德里安靠近克莱斯特,搂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腿拉到自己身上。 这件事的结果,你可能想不到。 是什么? 格里的父亲,有天晚上他冲进阁楼殴打儿子,楼下是帮派的据点,他被晚归的暴徒痛打、扔到街上,格里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做母亲的起诉了。 你不后悔吗?你就这么毁了一个人的生活。 想清楚,莱因哈特,艾德里安摩挲着伴侣的脸,如果是你,完全不凭义气,格里冲进我家的那个晚上,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克莱斯特想了想,说:我肯定会弄死他爸爸,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但你说不凭义气,那么我只能把他藏起来,可藏起来解决不了什么。他得自己挺住。 他挺住了,现在他是个收入颇丰的画家,有妻子、狗和学徒,而他父亲仍是个一事无成的酒鬼。 熬出头了嗯 艾德里安分开克莱斯特的嘴唇,用拇指磨蹭着他的舌头和嘴唇内侧。他手上的味道充满了令人迷醉的强烈气息,带有类似辣味的气味。克莱斯特疑惑地望向艾德里安。 你要告诉我什么?克莱斯特问。 忘记你父亲,放下过去。 我不能,克莱斯特转过脸,你爸爸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还不错,你想见他吗?艾德里安变换节奏,他不想让他们构筑的稀薄信任再垮下来。 噢,倒不是,随便问问。他还好? 他醒了。 醒?发生了什么? 艾德里安摇摇头,把工作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再把克莱斯特搂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揉捏他的肚腹。克莱斯特很久没出外勤了,办公室生活让他的肌肉慢慢变成一小摊软瘫瘫的泥巴,隔着衣服摸起来柔软而让人心安。 我们移居美国的第三年,父亲出了车祸,陷入昏迷。去年他彻底醒过来了。 哦,那一定很不好过对不起。 克莱斯特不再说话。久违的内疚包围了他,让他不由自主绷紧身体。 他醒过来了,可以和我说话、可以行走、恢复正常的生活,现在他自己过。 艾德里安轻抚伴侣僵硬的身体,吻他的头顶。 我以为是你父亲把你教得这么好。 他偶尔会醒来。 你一个人过? 我被收养了。运气不错,他们没有孩子。我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像是突然出现的鬼魂。 艾德里安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轻松而愉快,克莱斯特不由怀疑,或许没什么变故能真正影响这堵铜墙铁壁的人生。 但他忍不住问了更蠢的问题。 你回美国也是因为父亲? 美国是个中转站,艾德里安回答。 哈哈哈,中转站,你的野心有两家亲属的感觉怎么样?我是说,两个父亲 双份的爱啊,三份,还有戴维斯阿姨,艾德里安愉快地抚摸克莱斯特的脸颊,有机会去波士顿的话,我带你去看他们。 克莱斯特没回应,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事不可企及。 你怕狗?艾德里安调转话题。 算不上怕,不喜欢。我跑过几次活,有人用狗护院,麻烦。 以前我逗凯特过火了,艾德里安腾出右手,举到克莱斯特眼前,无名指根部和掌心有一串深深的痕迹,你看她多生气。 什么时候咬的,你也有年头没回美国了。 大概十年。 留了十年,你是被什么诅咒了。 克莱斯特仰起头解开睡衣,指了指自己的右侧锁骨。 五年前在爱尔兰被拉了一刀,当时离死不远,现在基本看不出。 你足够幸运,可疤痕眷顾我,艾德里安抬起手,贴到克莱斯特的嘴唇上,我想婚戒适合抚平这些伤疤。 克莱斯特没有回应,转过身陷入床铺,装作被睡神带走。艾德里安察觉到了他双眼中闪过的波动,带有些许失望。 这个试探太过容易。艾德里安从背后搂住克莱斯特,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克莱斯特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称上私人物品的东西,大概是他的拉杆箱。箱子是棕色的,普通、破旧。里面装有他的大多数家当:换洗衣服、伪造的证件、零钱、随身酒罐、包装破烂的ps2游戏机。 术后休养时,艾德里安把他们的衣服都安置在柜子里。克莱斯特受不了那个衣柜,它充满了艾德里安的气息,各种整齐的军装和军礼服、熨帖的商务正装、素净的内衣、价格昂贵的运动服装、叠得整齐的备用毯子,这些都让他窒息。 至于艾德里安的朋友,他只想忘记那次会面。它颠覆了他的认知,事业有成的护士长、才华惊人的画家,他从来没想过能成为这类人的座上宾,还有比这更为让人惊骇的事吗?最可怕的噩梦也不会这么来。 克莱斯特回到阁楼,躺到地铺上,胃肠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他又爬起来,翻出私藏的伏特加,灌了两口。想起艾德里安提到的婚戒,他的心里打起了结。他只想保持这种虚假而无需负责的关系,假装有点利益关系,假装有些分不开的事。如果艾德里安和什么人结了婚,那么他短暂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他从不认为那个对象会是自己,保持关系是一码事,身陷囹圄就是另一码事了。 那又能怎么样?对艾德里安的选择,克莱斯特向来无能为力。他讨厌自己,讨厌无法抵御的脆弱和恐惧,这个时候他通常会做些能抚慰自己的事。 艾德里安擦干身上的水珠,从浴室里出来。伴侣不在卧室,不难猜想他去了哪里。艾德里安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或许克莱斯特又陷入了酒精的梦境里,而阁楼并不适宜休憩。艾德里安拿上钥匙,打开阁楼的门。 克莱斯特伏在地上,见艾德里安进来,嚎叫着捂住裤裆,一个酒嗝也趁机从他口中冒了出来,不难推测他刚才做了什么。 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旁边的地铺上,看着他把尾巴藏到双手下面。被拉链绊住体毛让克莱斯特相当窘迫。 有什么烦心事?艾德里安温和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喜欢早晨,一周一次,这周你已经做过了。 谁告诉你的? 哦,施密特先生,艾德里安故作严肃地说。 施密特先生是艾德里安童年时的雪人玩偶,现在放在收音机上,收音机早就坏了,里面的原件被拿出来,填进去零碎的杂物。克莱斯特记得自己咬坏过施密特先生的胳膊和帽子,差点被父亲打死。 他,他,他真该死,克莱斯特捂住裤裆,你出去。 我来是想和你亲热,艾德里安握住克莱斯特的手,注视着他的双眼。 不是时候,克莱斯特推开他的手。艾德里安趁机拨开克莱斯特乱七八糟的毛发,将卡在裤链里的部分理出来。 现在呢?艾德里安抬起头。 卧室吧,你先去。 克莱斯特蠕动着,想把掉到大腿的裤子提上。艾德里安注视着对方的动作,这磨磨蹭蹭的举动在他看来,有些突兀的性感。 躺着似乎不够方便,克莱斯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张相纸从他后腰滑出,背面向上扣在地板上,裤子也掉了下去。 不行! 克莱斯特大叫着飞身扑向相片,冲击带起的气流竟然让相片翻转过来。克莱斯特伸手一拍,相片折成两折,从他的手掌边缘飞出,直勾勾地飘进艾德里安怀里。 还回来!克莱斯特失声尖叫。 上帝的意思,艾德里安夹住照片,你的性唤醒对象是哪位明星? 你他妈会后悔的! 克莱斯特扑了上来,已经晚了,艾德里安打开了照片,看到折损的相纸上呈现自己的面容,还有几滴浑浊的液体沿着折痕流下。 喔真是我的荣幸。 艾德里安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成为别人**的对象,他遭遇的大多是直接的情况:绝非袒露心迹的说明贪图他的尾巴或屁股、命令、暴力。今天又开了眼界。 克莱斯特见事情暴露,拖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完全不顾内裤还绊在双膝之间,艾德里安踩住他的裤脚,赶在他的脸磕到地面之前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放开我!克莱斯特嚎叫着捂住裤裆。 我本人就在这里,而你选择照片,为什么?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放回地铺上,还不止这一张? 他掸净照片上的脏污,装作头次发现恼人的秘密。这张照片拍摄得有年头了,上面的艾德里安穿着陆军军装,神情平和地望向画面右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怎么拍到的? 不是我拍的,从一个记者手里拿到的,当然,他死了,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怎么拍的对不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5 起。 拍得不错。 艾德里安以愉快的腔调表示赞许,撇除平时扭曲的细微表情,话语听起来倒是出奇地真诚。他看起来并不感到被冒犯。接下来他话让克莱斯特吃了一惊: 我有更好的照片,你会喜欢的。 呃大概?给我看看? 好。 艾德里安去取相册,克莱斯特趁机提上裤子,由于太过着急和羞耻,他的右腿抽了筋。他上次被发现用奥尔加的照片做龌龊事时,险些被她和几位女友打死。故而,他毫不怀疑艾德里安拿回来的会是一把手枪。 克莱斯特不认为性欲仅限于他自己的性欲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东西。和所有稍有理智的男子一样,他为它所苦,却无能为力。但对艾德里安,他的感情在极端的羞耻和被理解的渴望之间动荡不停。 正在他和自己较劲的时候,艾德里安回来了,带着一本老旧的相册。 你怎么了? 艾德里安放下相册,坐回克莱斯特身边。 抽筋,克莱斯特瘪着嘴说。 艾德里安小心抬起他伴侣的腿,进行温柔有力的牵引和按摩,克莱斯特得以从拧巴中恢复过来,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见他的尾巴还翘着,艾德里安解开他的裤子,做了结束尴尬的亲密照顾。克莱斯特没拒绝,但又后悔了,一如他后悔一切感情用事。解决之后,艾德里安为他的伴侣拉上拉链。 你在自我满足上的耐久力不错,我想你可以在亲密关系中做得更好。 不,我只有在这种事上来得长久, 会好的,艾德里安亲吻伴侣的脸颊。 别拿我寻开心,克莱斯特嗤之以鼻,性欲的转换让他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选照片。 艾德里安打开相册,让克莱斯特枕在他腿上,打开的相册正好与克莱斯特的视线同齐。 我不喜欢拍照,除去集体合影几乎没有多少。给别人留下影像让我厌恶。 噢,你也有厌恶的事给别人留下影像? 他们不值得。 自恋狂。 艾德里安童年的照片少得可怜,除去他从克莱斯特那里找到的,就只剩下三张,堪堪填满相册的两面。值得庆幸的是,他参军后的照片多了不少,但多数是合影。 这张是毕业典礼,我和我的室友,记住他们的脸,或许能救你的命。 克莱斯特缓慢翻阅相册,后几页的照片经过巧妙的处理,比艾德里安本人看上去更为容光焕发。如果不去揣测拍摄发生在什么情况下,倒还称得上可人。翻阅两遍之后,克莱斯特选定了一张身着休闲服装的单人照。 我要这张,行吗?克莱斯特问。 当然,艾德里安取下照片,塞到克莱斯特手里。 谢谢,克莱斯特说着,解开裤子,掏出尾巴。 在那之前,艾德里安打断了他,你为什么愿意寻找照片而不是我本人? 不知道,你能先出去一会吗?我要撸完。 如果你有恰当的理由,明天你可以在家办公,到时你想撸多久就撸多久,想对着谁的邮件撸都没问题,艾德里安总是擅长抛出**,只有一个条件:告诉我理由。 这个,克莱斯特挠挠头,照片不会跑,而你会。 我需要重新获得你的信任。 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是个活人,可只存在于我的回忆里 和我在一起是否让你感到快乐? 比自己住要好点好不少。 我想你需要更进一步的帮助,艾德里安提出了建议,我认识个可靠的心理医生。 我试过,结果不佳。 不佳? 你所说的我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可我听不进去,医生也感到苦恼 你会好转,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得到你想要的安宁,艾德里安重复他的观点。 你总有这么些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愿有那么一天,不过我已经说了实话,你现在可以出去吗? 新的毛病,新的障碍。艾德里安依言离开阁楼。 等克莱斯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他先是一惊,然后检查了闹钟,根本没响过。桌上有张便笺,是艾德里安留下的,让他根据邮箱附件的平面图收拾书房,在住处等待家具送货。手机里也有同样内容的短信。 克莱斯特打开电脑,根据平面图把书房里的组合柜搬到地下室。强忍着没再次把自己灌醉。 下午两点,送货工人搬来一架相当时髦的转角工作台,浅灰色的桌面和立柜,银色镶边,桌子下方横排有四个带锁的抽屉。还有一个刺眼的蓝色转椅。和旁边艾德里安用的深色实木书桌构成了强烈反差。 桌椅的样式让克莱斯特心动不已,如果他有个家,也会这么布置!他好奇谁会搬进来,似乎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克莱斯特安置好全部家具、核对清单,给艾德里安发了短信:东西到了。 得到的回复是:把你的东西放上去,在家做完今天的工作。我晚上去迪拜,下周回来。 克莱斯特联系法碧安娜,确认今天的工作,但对艾德里安的命令,他没有全部照办。他周六还是去看了房,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却没有马上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八天之后,艾德里安和一张陌生面孔出现在办公室,这是个头发棕色、皮肤白皙、个头矮小的年轻人。当艾德里安介绍这位叫尼科西格尔的新同事时,不难想象他在上级那里遭遇了多么粗鲁的事情。机构的平行结构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发生了相当的改变。克莱斯特不太关心,他想的事情只有逃跑、逃跑、逃跑,不过这回多了临走前的交待,起码他把离职申请写出来了,只等时机合适。 艾德里安为法碧安娜带回两套化妆品,给其他男士发了些烟酒。中午回住处放置物品时,又额外给了克莱斯特一打成人影片。糟糕的体贴。 那个尼科和西格尔上校什么关系,克莱斯特问。 蒙蒂的侄子,艾德里安打开书房的门,转角桌上空无一物。 我把他弄走? 不用你,交给丹尼尔。 我搞得来,那蠢货就坐我旁边。 艾德里安未置可否,走进书房,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指。他的书桌依然光洁,而转角工作台上留有薄薄的灰尘。 两个星期他绝对滚蛋,那个年纪的蠢货会干的傻事多去了,克莱斯特补了句。 你才认识尼科不到十二个小时,就知道他是个蠢货了? 艾德里安转过脸,罕见的严厉表情吓得克莱斯特往后跳了出去。他们没再说话,收拾好东西返回机构。 下午三点,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临走前我告诉你什么? 什么?工作?我做好了。 看看你的手机短信,我告诉你什么。 我删掉了,为了保密。 好,艾德里安打开自己的手机,查看发件箱,把你的东西放上去,在家做完今天的工作。我晚上去迪拜,下周回来,记得吗? 一字不差。 你的东西呢? 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放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我给出的任何文字信息都是命令,文件、电邮、短信,艾德里安收起手机,你入职时发的员工手册上有说明。 我抗命了?克莱斯特扶住身后的沙发,长官。 对,这是公事。 公事?是你公私不分,你就不该让我收拾家里的东西。 简而言之,你没有正确地整理宿舍,明白吗? 你什么毛病?克莱斯特提高了嗓音。 是谁没有服从命令?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没反驳。 你曾经是个不错的游骑兵,但在我面前无法控制情绪,对此我们都有责任。我希望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宿舍、游骑兵,亏你想得出来这些稀奇的东西,克莱斯特嘲讽地说。 你要说私事?好,艾德里安示意克莱斯特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我们同住到现在,衣柜里没有半件你的衣服,洗漱用具全是一次性的,每月只和我吃两顿饭,就连游戏机也没见你玩过。你真的是出于爱才和我住在一起的? 这和工作毫无关系。 机构是需要稳定的场所。我怎么能指望一个毫无自我意识的、漂浮不定的幽灵来赢得办公室斗争? 你当然有更好的人选,克莱斯特的眼神里透出诡谲的喜悦,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找出辞职信,其实我也早有打算,我不适合为你工作。 艾德里安接过,看都没看就撕了个粉碎。 如果你无所改变,逃到哪都毫无区别。逃走本身也不能给你带来任何改变。 记得找人和我交接工作,不过杜兰德少校有文件存档,克莱斯特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 克莱斯特的脚步停了半拍。 你在害怕什么?艾德里安问,怕我?怕诺伊拉特?怕过去的阴影? 那不重要,克莱斯特想着,刷了门禁卡,门禁发出报错声。他不耐烦地回过身。 让我出去。 你在害怕什么?艾德里安从椅子上起身,重复了他的问题,我不可能经历你经历的所有事情,但我想帮你。 克莱斯特望向艾德里安的办公桌,出于安全考虑,这个房间的门禁系统设计得相当特殊,必须由艾德里安确认人员或者设定固定时间,门才能开启。面板位于桌子中间靠右的位置,到达那里需要越过茶几和一组沙发。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6 上校,别逼我,快开门。趁我还不想伤害你,克莱斯特拔枪,打开保险。 中尉,你想为自己赚一个出去的资格?艾德里安解下领带,用拳头。 克莱斯特把手枪放到茶几上,走到沙发后面停住。艾德里安站到他对面,两人间距不到半米。 准备好了?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挥出一记勾拳,艾德里安看准他的出拳方向,侧脸闪过攻击,挥拳格住对方的手臂。他比克莱斯特高那么一点,大概1.57英寸,手臂也长一点于是这拳砸到了克莱斯特的下巴,使得对方的反应慢了半拍。第二拳打在克莱斯特的右胸上,把他整个人砸得转了半圈。艾德里安向前一步,别住克莱斯特的右腿,把他按得贴到墙上。 动手,他贴着克莱斯特的耳朵,冷冰冰地说。 克莱斯特没回答,一回合下来他感觉到了重量级的差异,艾德里安比他强壮太多了,他也有点恼火。于是他摸索着拔出折刀,抖出刀刃自下而上捅了过去。 艾德里安倒是松了手飞起一脚踢在克莱斯特刚转过来的脸上。这一下踢得他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撞到门口的文件柜上,六个空抽屉交叉着滑了出来。 我说了,用拳头,艾德里安拾起折刀叠回,扔到桌子后面,起来。 克莱斯特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脑袋撞到滑出的抽屉上抽屉错落有致,使得他连着撞了三下,显得奇蠢无比。艾德里安看不下去了,没等克莱斯特撞到第四个抽屉,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到沙发上。 满意了?艾德里安捧起克莱斯特的脸,检查他的骨头是否有错位,你父亲会这么揍你吗? 克莱斯特直接一口血痰啐在对方脸上。 他不会,艾德里安从衣兜里取出手帕扔到克莱斯特身上,他只凭自己的喜好,完全不考虑你什么时候想挨揍。 艾德里安转过身,他的备用手帕放在办公桌抽屉里。 当然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被他爱。 闭嘴! 克莱斯特叫骂着跳了起来,从后勒住艾德里安的脖颈,打到这份上,他也没什么力气了,沙发的支撑更是分散了他的重力。艾德里安蹲下身,从身体右侧把克莱斯特带到地上,在搏斗中这个动作可以称得上是轻柔而体贴的,像是把珍贵的宝物收进天鹅绒底衬的盒子里,再盖上盖子。 艾德里安踩住克莱斯特的脖颈,压住他的气管,克莱斯特挣扎着,发不出一个字。 亲爱的,我和你父亲不一样,艾德里安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迹和唾液,我会要求你为我服务,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他很早就证明了这一点,克莱斯特缺氧的脑子闪过最后的理智。随着呼吸的顺畅,克莱斯特确信自己的肢体语言传达出了认输的信息。艾德里安蹲下来,想为他擦擦脸。克莱斯特赶紧向后退去,直到贴上沙发,他惊慌失措地颤抖着,完全吓破了胆。 别动,艾德里安命令道。 克莱斯特停住了。艾德里安按住他的肩,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你这么伤害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克莱斯特望向窗外,高层建筑玻璃反射的光线刺入他的眼睛,我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提不上是出于恐惧还是别的原因。你想帮忙,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我。不是草率的想法,相同的事情由不同的人来办,是有区别的。这是解脱。 需要死亡才能了结的话,我会帮你,陪你一同去见死神也无妨。但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已经以自己最大的信任来相信你了。我就是这样,我的信任也就这样了。 我不认为这是性格的原因,你以前不是这样。 克莱斯特转开目光,一语不发。 你是否相信我?艾德里安问。 是的,我相信你你的事业。 我在问你是否相信我,不是我的事业,也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抚平他皱起的额头和眉毛,以轻柔而老道的方式抚摸他。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房间里的气氛微妙地跳到了不可预料的方向上。艾德里安没去接电话,轻轻亲吻克莱斯特颤抖的脸颊。 你愿意重新信任我吗?艾德里安问。 信你个屎,刚才是谁揍我,克莱斯特推开对方的脸,别和我说那是指挥官的惩罚,你提诺伊拉特干什么! 不然怎么能听到你的真实想法。 克莱斯特无话可说,艾德里安趁势握住他的手,尴尬而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把他的动物拉起来。克莱斯特用了很久才站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杰瑞德弗雷斯杰医生的咨询室和等候室之间隔着一条近十米的走廊,咨询结束后,他把克莱斯特留在咨询室里。艾德里安在等候室里翻着一本时装杂志,见他出来,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 你设计得不错,弗雷斯杰掸了掸领带,作为患者的监护人,我还是得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克莱斯特先生是典型的边缘型人格障碍,我接触过这类患者,但没有治愈他们的能力。 你之前的患者怎么样了? 我将他们转诊给别的医生,收效甚微。说实话,行业内没人能根治。值得高兴的是,克莱斯特先生的情况算是相对良好的,他可以胜任工作。 我放心了,谢谢你,医生。 你还不能放心,等一下带克莱斯特先生去外科。 他怎么了? 他说前几天摔到了后脑,头晕到现在。我检查了脖子,不确定是什么造成了头晕,我想是脑震荡或者颈椎退行性损伤。 弗雷斯杰再次捕捉到了艾德里安的表情:内疚、痛苦、还有抵消表情的肌肉运动。艾德里安在隐藏情绪上做得很好,但对克莱斯特的问题还不能完全藏住。弗雷斯杰抖了抖食指。 克莱斯特先生请求睡一会再走,我征求你的同意。 你认为怎么样? 取决于你,他想休息一会而已。 让他起来吧,我想让他早点得到外科诊断。 接诊之前,弗雷斯杰思考了很久。他从未接收过互为配偶或**的患者,尽管离艾德里安向他求诊已经过去了很久。弗雷斯杰自己有过两段功利的婚姻,任何一段都没给他带来好处。这是个改变的契机,但不行就是不行,他不能摆脱自己的心结。 从医院回来之后,克莱斯特的表现不那么沮丧了。诊断显示,他的垂体有些问题,脑震荡也有几天了。一个脱罪的理由。他向艾德里安道歉,偿还之前手术的账单。挨揍让他清醒了不少,占不到便宜是小事,技不如人让他怕得要死。借着协议之机半真半假地占便宜的日子要到头了。认怂、还钱,撇清关系,逃走,趁还没丢了小命。 说到逃走,克莱斯特还有最后一个地方可去:他侄子侄女的寄养处,奥尔加女士在莫斯科的家。想到这个地方、他最后的避难所,他又兴奋起来,暂时忘记了被损害的尊严和可笑的无能。他高兴地从住处偷偷溜走,除了手机和电脑,什么都没带,跑到一个小快餐店,在角落给奥尔加女士打了电话。 结果令他心寒:奥尔加已经再嫁,孩子们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她还让克莱斯特别再寄钱来,她的丈夫伊凡能干得很。 好吧,这世上再没有谁需要他,甚至连他身后的几个小钱都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蛆虫。旧的议题再次摆上桌面,克莱斯特展开卫星地图,继续寻找他的安息之处。承认自己是个脆弱而平庸的人并不像以前那么困难了,承认也无所谓。他还有属于自己的一点钱,这一点钱足够支付去往任何地方的单程票,让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同时他给自己的财产代理人打了电话,让对方把那笔烫手的遗产交出去。数额比较大,到账会久一点。 艾德里安倒不认为那次交手是□□的殴打,他理解了克莱斯特某些做派枪不离身、遇事先跑的原因。克莱斯特从事工作纯为了钱,这脱离疯狂的目的确实正常而令人欣慰。同时,出于这个目的,他选择招摇撞骗、荒废自己的武斗技巧。考虑到他的位置,这个选择相当愚蠢。表面上他是个有说服力的人事经理,一旦弱点和恐惧为人所知,那也就完了。艾德里安不期待这种情况发生。他需要重新教授一些技巧,以避免他的小动物在毫无必要的时候见上帝去。 征得房主的同意之后,艾德里安趁克莱斯特离家出走的周末叫来了装修队,整理地下室,装上新的地板、照明灯和沙袋。 收拾地下室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了不同型号的小型机床、磨具、三把浮灰的原型枪、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几卷粗糙的图纸和旧的枪械制造书籍。原型枪是结构精细的抓钩枪,艾德里安进行了试射,抓钩稳固,能承担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他带了个工人做垫背;卸掉抓钩后,钢索可以打穿墙壁。有趣的爱好。 看到原型枪之后,艾德里安改变了主意,将地下室分成两部分,五分之三的面积作为训练场,余下面积作为克莱斯特的工房。草图改好之后,他意外地收到了一堆短信,提示他的数个账户上有大笔款项到账。最近没有什么大生意,这多多少少让他疑惑。他马上派人查了来源,知道是谁干的之后,他对着冷冰冰的数字笑了,实在是蠢得可爱。克莱斯特对死人的忠贞和原则为什么到了头?他能猜到一二。 克莱斯特最终选择了一座叫劳芙(lauf)的小城。劳芙位于纽伦堡东北方向,旧,小,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7 偏僻,不起眼,在某些东方国家甚至还没个译名。这正符合他对某些不可言说之事的期待,渺小,荒芜,不为所知。 艾德里安打电话叫他的小动物回家,不出意外,遭到一顿臭骂,还被扣了电话。好吧,没等他再打过去,正门发出门锁开合的声音,克莱斯特自己回来了为了避免更可怕的惩罚。 找我干什么? 克莱斯特把电脑包往沙发上一扔,没好气地问。门没关紧,留了条缝。 我改建了地下室,去检查你的东西,艾德里安走到克莱斯特身边,关上门。 看到崭新的工房之后,克莱斯特迷惑了。他核对了自己的物品,没有遗失。 都在,没丢,他谨慎地回答。 你可以在这里继续你的发明,艾德里安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初具成果了。不过。 他指了指训练场地。 你的格斗技艺荒废了,在伊拉克时不是这样。我需要你恢复并学习新的技巧。 我没时间,克莱斯特冷冰冰地回答,每天上班还不够烦吗? 你有权限为自己找个助理,招到人之后我让法碧安娜把你的标准工时改成每天6小时。下班你就回来,训练内容我已经设置好了,仪器会自动统计。 □□的混账,克莱斯特翻了个白眼,我不陪你玩,我的脑袋还晕着。 我没说是现在开始,艾德里安摸了摸克莱斯特的脑袋,他很久没再剃光了,上面长出了绒毛似的头发,你的恢复期是二十五天,前五天每天两小时,第六天起每天三小时。二十五天之后我会教你cqc,时间不变。 他看到一丝惊讶从克莱斯特眼中闪过。 别闹了,上校,克莱斯特烦躁地偏开脑袋,我回来不是为了这个,哦,钱你收到了吧? 艾德里安想起他几天前接到的汇款消息。 你说那六千三百万? 我今年能动的就那么多,别嫌少。我等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你表哥留下的钱? 没错。 我打回去了,到账需要几天,艾德里安示意克莱斯特在工房的折叠床上坐下,大概今天下午四点,你想到时再谈,还是现在谈。 克莱斯特没动弹看看挂钟,现在已经是三点半,他去拿了笔记本电脑,打开自己的数个子账户。 已经到了,克莱斯特看着账目,你什么意思? 他转过脸,看到艾德里安沉闷、忍耐而又带着些许忧伤的表情,他马上想到了其他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在逻辑上不通,克莱斯特否认之后又迷惑了。 我想要你、你的爱,你不相信,艾德里安皱起眉头,摊开双手,要你的钱显得更容易被你接受。 你疯了? 我爱你,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 这事还能不能解决了? 我爱你,和钱没关系,艾德里安抱起他的小动物,把他放到工房的桌子上,钱是维系你我关系的一个方法。现在没必要再用它了。你要的是暴力,那我就使用暴力。 克莱斯特颤抖着后退,桌子并不宽,他马上就贴到了墙上。 我不期望你成什么人:和我一样的人,比我更甚的人。至少,你有意向的时候我为你提供这个可能性,也有助于让我别忘记自己是什么,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拽进怀里,强迫他注视着自己,你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会给你一个,也会给你选择的权利。做我的配偶,还是奴隶? 克莱斯特没有回答,他被吓得完全不能言语。除了后悔,他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艾德里安把他扛去浴室,换掉了两人被他尿液浸湿的衣服。 你这么办了?弗雷斯杰微微一笑,不错,假以时日,你会收获一个教养良好的奴隶。 别开玩笑,医生,艾德里安平淡地说。 不是玩笑,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弗雷斯杰转了转手中的钢笔,适当施展掌控力有助于你们的关系,但要选对场合。不过我好奇的是我可以问吧,上校? 说。 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为合适的配偶,弗雷斯杰一弹食指,钢笔旋转着落进笔筒,温顺、具有能力、为你的事业提供帮助、并和你进行思想、灵魂层次的沟通你能找到这样的配偶。 因为我不需要,艾德里安翘起腿,医生,你觉得你理解我多少? 这么说,我完全不理解你,弗雷斯杰摇摇头,我只能看到你的表象和曾有的疾病。 我也是,艾德里安的目光在咨询室里扫过一圈,我不渴求什么理解,医生。我已经有了可信任的人,不再需要通过牺牲私人空间换取更大的好处。 和你的奴隶一样,你们倒是天生一对,弗雷斯杰叹了口气。 别抱怨,我需要建议。 老生常谈,在性上善待你的配偶,性是权力的延伸,但这个情况下我认为你需要把控制和性分开,让克莱斯特先生离温柔女性远一点。 为什么? 他可能未曾有过和异性的成功性经历。 什么?艾德里安迷惑了。 他追逐你的方式和他的性别角色相矛盾,弗雷斯杰眯起眼睛,你提到过,克莱斯特先生曾迷恋他的表嫂并非礼了她,因此被父亲赶出家门。 是有这么回事。 在你们的关系中,他一直等你发号施令,弗雷斯杰注视着艾德里安。 如果他对我有所迷恋,那他应当以侵略性的方式来表达。我考虑过这一点,所以我们关系的开始我放任他为所欲为。 但克莱斯特先生什么都没做。你说过,那位受害亲属是当地的高级警官。 和我具有相似的身份。 对他而言,你们都是具有亲密关系和领袖气质的对象。如果克莱斯特先生那么做了,他也会对你做同样的事情。想想,性对你们代表什么,你还是个男的,上校。 但是他没有。 那就对了,我倾向于相信克莱斯特先生根本没对他表嫂做什么,那时他才十五六岁,单个青少年犯罪者通常不会选择警察作为犯罪目标,如果这么做,他们会成群结队。你们也没获得当事人的证词。 我会核实。 可能性不高,但我还要提醒你,弗雷斯杰看了看表,咨询时间快到了,叫他碰见一个合格的女主人,你就没戏了。尽早让他确立自我认知,受虐者一旦进入角色,就会千方百计为自己的遭遇找到理由。还有一点我个人的意见、偏见。征服一个人能让你感受到权力,克莱斯特先生本人也能让你感到信任和安慰,但我还是得说,别荒废你的技艺,这世界需要施虐者更多。他妈的,我都说了什么,真是犯罪。 我明白你的意思,医生。通过那种特殊的技艺,我已经得到过足够的好处。也该金盆洗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墙上贴着一张蓝色的图纸,用四枚图钉结实地固定着。克莱斯特坐在电脑前,费力地抬头低头,仔细核对图纸和cad软件里的显示内容。艾德里安仰躺在他身边的折叠床上,懒散地翻着一本旧小说。 当初建造第一批车厢时,他们用的是制造马车的同一尺寸。所以应该是罗马人决定了这个尺寸,为什么?战车是由两匹战马拉着,他们当时用的良种马并排行走时,所占距离就是143.5厘米,艾德里安以轻快的语调念着书页上的文字,所以沿用到现在,移民美国的人修建铁路时,没想过应该改变宽度。这甚至影响了航天飞机的建造,美国工程师认为燃料箱应该更宽一些,然而燃料箱并非在佛罗里达制造,他们需要运输,只好屈从于罗马人的决定。[注]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他乜了一眼克莱斯特的电脑屏幕。 克莱斯特没理他,费力地站起来张贴另外几张图纸。艾德里安微微侧过身,抬起头望向墙上的图纸。右下角的信息标明图纸是在2005年1月3日绘制完成的,这把抓钩枪名为fittichalpha;03,体积不大,除了一个收纳转轮和加长的枪管,与别的手枪并没有别的不同。严格来说,它看起来就像是加了转轮的普通手枪,令人联想到电影里的常见型号。 我能看看抓钩的结构吗?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卷了另一张图纸递了过去。抓钩采用了三嘴固定结构,着力点松散,看起来并不安全。 你是怎么做到的? 克莱斯特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你自己完成的? 我画了图纸,做了原型枪,克莱斯特终于开了口,剩下的交给前老板的军工厂,我没有独自量产零件的能力。 你的前东家有图纸的副本? 起初测试过,他想在这上面找些价值。 抓钩和钢索容易坏,缺陷和电池一样。 没错。我调了快一年也没办法。一条钢索也就够开个五六十次,抓钩寿命更短,二十次最多,不能再多了,克莱斯特按了保存按钮,打印图纸,打印机发出吞纸和打印的声音,半路出家,比不得正经八百的工程师。 米哈伊尔卡拉什尼科夫的青年时代是从铁路工人开始的,艾德里安把图纸放到桌子上,你是在质疑你腰包里的钱和我即将付给你的钱吗?它可不会往烂货的口袋里钻。 克莱斯特没回答,他的眉毛上卷起细微的波动。尽管从少年时代起他就是个出类拔萃的暴徒,但从未有人教他如何把自己当人看,不合格的教育者先不把自己当人,而后又把这本事传给下一代。克莱斯特用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太晚了,晚得够他在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8 棺材里躺个几回。 桌子右侧的工作台上放着个工具盒。克莱斯特从打印机上取下a3规格的图纸,塞到盒子上。 这东西的构想不错,配给单独行动的雇佣兵或特工会有价值。结构非常完善,我认为需要更好的材料配合这种结构。愿意让我把它拿给军工厂的投资人看看吗,艾德里安毫不吝啬地抛出了橄榄枝。 这是个玩具。 你的前老板可不会拿玩具投入测试。 忘了它吧,我已经找好了买主。 你准备卖多少钱? 几千块吧,大概。 图纸给我,明天我要见几个朋友,有机会为你找到更好的改良者。 克莱斯特输入指令,打印机发出油墨不足的警示音。艾德里安看看表,离商店关门还有些时间。 我去买墨盒,艾德里安从躺椅上起身。 你不必,明天再去。 明天就晚了,艾德里安套上外套。 克莱斯特拦住他的去路。 说说而已,别去,克莱斯特提高了声音,怪异的焦虑从他眉间掠过。 你做了很有价值的东西,我想让它物尽其用。 别是今天,看这个天色。 艾德里安望向窗外,空中阴云密布,遮蔽了阳光。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自然的变化,但今天的气压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你在心疼别人,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脸颊上安慰地吻了一下。 不,我没有,但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带上伞,马上回来。 艾德里安还是出去了,克莱斯特呆愣着望向对方离开的方向。艾德里安也许是第一个承认或者乐于装出承认他价值的人?他坐回电脑前,呆滞地望向屏幕。 过了约半个小时,传来了敲门声,算算时间艾德里安也该回来了。克莱斯特披上外套走到门边。 哪位? 艾德里安?! 门外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喊着 克莱斯特谨慎地贴到门旁的墙上,尽管门上有铰链,保险起见他还是没有开门。能叫出他们名字并知道住处的人,不是熟人就是仇人。显然,这世上仇人更多。 你是谁,克莱斯特又问。 老特兰西!特兰西!来人的腔调带一点口音,克莱斯特一时没分辨出来,你又是哪个混球? 我不认识你。 我来找艾德里安。 你找错地方了,克莱斯特说。 给老特兰西开门! 没这个人,克莱斯特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我当然知道他和一个小□□结了婚,躲在这儿度蜜月,把老特兰西和一大笔要掉进口袋里的钱忘到了脑后哦,你就是那个小□□! 你再不走,我就打911,克莱斯特威胁道。 911?哈,哈。 克莱斯特懒得理他,回到卧室拨通了艾德里安的手机。 有个特兰西什么的要见你,有安排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几块木板破片连滚带爬地飞了进来,克莱斯特蹲下身,从抽屉里摸出手枪。 什么声音,晚了?艾德里安说。 我想他用霰弹枪轰破了门。 别惹他,怎么喷你都别回嘴,我在楼下了。 克莱斯特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他可咽不下这口气。当他回到客厅的时候,特兰西已经在他们的沙发上坐下了。 这是个五十出头的健壮老汉,脸色红润,皮包骨头,头发秃得比克莱斯特故意剃的光头好不了多少,头皮上有一个蛇钻骷髅的红黑色纹身。老家伙拿着一杆有点年头的伯奈利m1霰弹枪,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看见克莱斯特的时候他招了招手,径自操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看到这副光景,克莱斯特当即全身发毛,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赶紧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哦,你只是个小子,还算不上小□□,因为你还挺聪明,特兰西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我可不会趁你男人不在就搞你的屁股。 克莱斯特摘了手枪放在茶几上,楼道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克莱斯特在心里把艾德里安骂了一万遍。不过比起这个,他只想艾德里安赶紧进门。 艾德里安看着破损的房门,典型的特兰西式疯狂作风,省却开门的麻烦。 好久不见,老家伙,你好吗,艾德里安把购物袋扔到地上,张开手臂,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克莱斯特见救星回来,赶紧起身挪到一边,在场两位都让他不舒服,但非要选一个更不舒服的,自然是那个老鬼。这时候他倒想起艾德里安的好处了。 不好!特兰西像拧住救命稻草似的搂住艾德里安,我看你好得很!从巴巴还是阿巴还是哈桑还是巴拉巴拉那里拿钱,干着舒舒服服的工作,又和这么个小子结婚,躲到这儿来! 他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子,艾德里安一指克莱斯特,莱因哈特克莱斯特,我的合法配偶;特兰西贝克,老不死。 艾德里安幸灾乐祸地看着克莱斯特强忍胸中的愤懑和不快,再看着他和特兰西握了手。占这便宜实在太有趣,而且他们都乐在其中。 出了什么事?艾德里安问。 出了什么事?我刚把你家门轰掉,轰! 我说让你来找我的事。 我得先帮你换扇门,特兰西掏出老旧的诺基亚手机,我知道一个伙计在做五金。 克莱斯特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不是个滋味,感觉自己又把自己扭曲地骗了一把。 我出去一下,克莱斯特说,把手伸进袖子里,像从睡眠中苏醒的狼一样伸开手臂,衣服熨帖地附在身体上,打过蜡的拉链发出轻微的声音。 八点之前回来,艾德里安说道。 克莱斯特挥了挥手,提起装着抓钩枪的工具盒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保罗?科埃略《查希尔》] ☆、第 22 章 艾德里安和特兰西出了门。他们钻进车里,打开音乐台。天色依然阴暗。 还是保罗!特兰西见车发动,恶狠狠地说,他复活了。 艾德里安当然知道特兰西口中的保罗,保罗菲尔,特兰西早年无恶不作的同伙之一。1991年,两人带着一伙暴徒在美国北部实施抢劫,半个月内连续洗劫了六家银行、三家珠宝店,可是当年的风云人物。但结局并不美妙,特兰西两手空空地逃脱了,案件以保罗的死和另几名暴徒锒铛入狱告终,钱一分都没追回来。 犯罪史上又多一个拉扎勒斯,艾德里安调侃地说,然后? 他装死,往右拐,少校,特兰西指了指路口,他改头换面藏了几年,用钱开了家手表店,全部的钱! 现在我是上校了。 好吧,上校!我要搞垮他的店!烧了它,再把所有的手表都倒进入海口! 所以你来找我?艾德里安看了看红绿灯,慢慢停下车子,老家伙,我的蜜月还没过完,只能帮你找人 这种谎言富有感染力,让他自己心旷神怡。 除非!特兰西一把拍在方向盘上,按得喇叭发出恼人的噪音,快说,除非! 老头儿特兰西虽然疯癫,但深知艾德里安需要条件才能办事。除非这个词意味着艾德里安接受要求,他实在等不及了。 我要把蜜月过完,艾德里安换到流行乐的频率段,结婚不像吃饭,天天都有。 我只要搞垮他的店,特兰西重复道,不然其他人都白死了。 死了? 死在监狱里,监狱里的巧合可多了去了。 我知道你走投无路才来找我,也知道你没拿到钱,这让人难以忍受。1991年,十五年前我还是个新手,艾德里安发动了车子,老家伙,你该把这事跟别人讲讲,或者再动动脑子。 那些手表!特兰西一拍大腿,为什么要把它们倒进海里呢! 这就对了,艾德里安笑了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有钱了,找人就很容易。 安妮瑟尔丹迈进酒吧,现在还没到夜生活的开场时间,除了弹吉他的老板娘和几位懒散的听众,酒吧里再没别的人。她环视四周,角落里戴着灰色棉帽、穿得土里土气的克莱斯特对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安妮检查了货品,一把抓钩枪,两套替换绳索、十个抓钩头,五张合乎规格的图纸,和约好的项目完全吻合。 我需要再试试,安妮说。 克莱斯特起身掏出一张崭新的纸币压在酒杯下面,和年轻的瓦尔基里出了门。安妮选择在酒吧后面的小巷进行试射。 你就不怕我把它直接拿走?她问。 我有另一把能追上你的。 你没有。 我有,克莱斯特拔出配枪晃了一下。 安妮没再说话,装填抓钩、开始试射。克莱斯特把双手抄进衣兜,欣赏着绳索带着漂亮姑娘在中等高度的楼层之间飞来飞去。fittichalpha;03提供的机动性相当不错,他满意地看着安妮回到他面前。 怎么样?克莱斯特问,有没有想吐?加速度太大了。 你为什么愿意把这个东西出让呢?你要向军工企业泄露什么消息? 没这个意思,制造是个人爱好。你认可它的价值,我很高兴啊,克莱斯特顿了一下,女士,我还是个押运机构的人事经理,近期需要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籍的女特工。你有人选吗? 你先给我个折扣。 经由你推荐的特工一旦合格,你可以获得每人一千美元的嘉奖。一千对于临时项目而言并不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19 少,张张嘴叫人来面试,简单轻松。你可想好了啊。 行。 安妮付了钱,克莱斯特就着灯光清点,寒风刮得他的手指生疼。数额正好。 我有个人选符合你的要求,安妮突然说,乌克兰人,刚到这里来。精通mma和城市作战,人也很聪明。 给我她的号码。 但是她有孩子了,你在公司说得算吗。 这我要问问老板。 没关系,大不了我少赚一千块。 这儿不是你的北欧家乡,女士。美国人都是屎,i am your nordibsp;brother. 我付这个价钱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安妮挥挥手里的枪,克莱斯特感到他生平首次得到这个身份的好处。 因为西格尔上校也在找人,安妮话锋一转,这边的雇佣兵都得到了消息,你为谁工作,透露点? 老板通融,我就联系你们。我送你回店里去,那里更温暖,你还可以多喝几杯杜松子酒,克莱斯特装作没听到她的问题。 真是谨慎,安妮笑了笑。 特兰西的准备倒是相当充分,换个门的工夫艾德里安就拿到了相当有价值的资料:表行周边的地图、可雇佣的枪手和车手名单以及规划好的线路。他们顺路买了白板和马克笔,回去进行下一步策划。 这个谋划很完善,艾德里安注视着展开的挂图和资料,还要点什么特别的? 当然是碰轰之类的,你知道,特兰西抄起椅子往白板上比划了一下,效应! 效应,我有个比较危险的方法,艾德里安拿过前天的报纸展开,表行北方正在修一条隧道,找个人把那里的钻探设备开来。根据你的资料,表行有地下储存室。 里面的东西!特兰西嘿嘿地笑了,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老保罗会怎么想? 我们的收益目标是柜台里展示的手表,额外的横财其次。攻击地下室是个震慑手段,用挖掘机打开地下室,把里面搞到一团糟就够了,艾德里安叠起报纸上的隧道新闻,用剪刀剪下,你的首要目的是复仇。 另外需要,艾德里安把剪下的报纸贴到白板上,拿起枪手名单,三到五名枪手正面攻进表行。这名单上的人我从没听说过,不保证他们的可靠性,如果失败,你要额外计算伤亡和赔付金额;另一个选择是,调我的人来,那么收益只够补偿行动。 别这么文绉绉的,特兰西挠了挠稀疏的头发。 用你的人,艾德里安抖了抖名单,可能有钱,成功性不高;用我的人,铁定成功,钱别想,你选一个。 哦,老天!你就不能想出个,不这么操蛋的招儿吗! 老家伙,你知道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特兰西歇斯底里地嚎了起来。 看起来没有满足你的要求,不过,艾德里安话锋一转,我手头还有帮派出身的下属,也许他会提供什么主意。 克莱斯特回到住处时已经七点了,他看了看客厅里多出来的白板,把外衣挂到衣架上。显而易见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密谋。 莱因哈特,过来,艾德里安对他招了招手,有个计划需要你完善。 克莱斯特坐到沙发上,听艾德里安把之前和特兰西的事说了。 要我说,地下室里的货才是最要紧的,挖走它有点挖老窝的意思,克莱斯特提出了建议,但是要事先知道那是什么货,我不知道手表和珠宝相比,哪个更不容易脱手,你需要调查一下。 我有渠道,艾德里安平淡地说。 你有渠道?克莱斯特重复了一遍,你的渠道? 明早我去现场看看,确定路况和逃离路线,艾德里安说。 不不,我说你的渠道。你怎么确定那里有值钱的东西?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地下室里是什么。 这时候你倒变得理性了? 说归说,艾德里安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眉毛和眼皮的怪异动向构成了细微而诡异的肢体语言,这动作和应表述的情绪造成了相当程度的脱节,克莱斯特根本看不出他表达的是什么目的。 你事先知道有东西在那里,克莱斯特下了定论,又准备把它从别人手里抢来再处理掉,单独漏一个渠道可不够高明。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保罗菲尔提供的,明白了吧? 啊,哈,克莱斯特停了一下,他早知道特兰西要来,还找你? 保罗苦心经营多年,比我们更聪明。他知道不能瞒特兰西一辈子,索性干掉他。 你怎么认识这两个老头?真是孽债,克莱斯特觉得对话差不多到此结束了,还非赶在蜜月里办他们的事,你到底欠了多大的情? 蜜月,艾德里安笑了,你还有点结婚的意识 只是站在你的可怜角度来想事情,克莱斯特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亲爱的小动物,艾德里安把上句话说完,这一票你干吗? 不,你肯定有人选了,我不啃你们的边角余料,克莱斯特摆摆手。 你只要坐在卫星车里就够了。 卫星车,哈哈。可以。 我会为你争取百分之十左右的分成。 不,我不要钱,你帮了我,我也帮你个忙。 艾德里安拍了拍克莱斯特的肩膀。事态按他的预期进行着,克莱斯特不图钱,这意味着他们的信任又上了一个台阶。克莱斯特不能把握利益关系和亲密关系的平衡,那没关系。 抓钩枪?艾德里安问。 哦,给你,克莱斯特从工具盒里拿出了另一把复制品,做个纪念吧。 什么纪念,这把枪能从枪口和手柄底部分别射出抓钩,这要求相当精密的机械结构和高档次的质量水准。艾德里安是个商人,他的眼光很少出错。 你还有几个副本?艾德里安问。 卖掉一个,给你一个,我还有一个。 别再做任何副本,别再卖给任何人,好吗? 是,长官,克莱斯特沉闷地回答。 特兰西最终选了稳妥的方式。有了保罗菲尔的内应,事情就变得相当无趣:枪手们从正门进了表行,警报立刻响了;特兰西从隧道打通表行的地下室,刚从钻探机里出来,就被碎石压在里面。克莱斯特为暴徒们打通了优质的逃跑路线,内部人员没有伤亡。 保罗除掉老冤家,还骗到大笔保险金。艾德里安也按时得到了他的报酬,生活似乎不着痕迹地推向另一个阶段。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克莱斯特面前的话机响了,他切换浏览器窗口以免有人误会他在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拿起话机。 中尉,娜塔莉亚梅申卡女士来了。 好的,让她去小会议室等我。 克莱斯特从文件夹里翻出纸质简历,今天他有两场面试,都是由安妮瑟尔丹推荐的女性特工。梅申卡是第二个来的。 梅申卡29岁,是乌克兰移民,在美国参过军,渗透能力不错,mma技术过硬,有个十几岁的女儿,不难想象她少女时候遭遇了什么。 联系她之前,克莱斯特征询了两层上级的意见。法碧安娜冷嘲热讽地把他骂了一顿,为什么德国输了二战?因为希特勒把日耳曼(她特意用了这个词汇,真是太恶毒了)女性当成生育机器而不是战士,克莱斯特觉得很委屈,本来想拿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宿怨顶回去,被艾德里安用眼神勒住了。 艾德里安没有提出明确的要求。克莱斯特就开出了介于市场均价和内部均价之间的价格,梅申卡接受了,看起来她自己也没什么选择余地。他就后悔压价不够狠了,但法碧安娜很看中已经定了,梅申卡也答应次日到岗,这事就算了。 面试在11点半结束,克莱斯特送梅申卡到楼下,自己也顺便吃了饭。本周他的工时在周三就满了,通常他不在意这个,但今天例外。 艾德里安去机场接养父科恩,见面免不了。得知这个养父是参议院议员时,克莱斯特的焦虑飙升到了他的极限;丹尼尔和法碧安娜也去德州出了差,能顶事的都不在。 午饭后,克莱斯特回到工位上,从抽屉里找出一些票据。几天前克莱斯特见到了他在鹰巢时候的同事佐伊桑德斯,佐伊给了他一些学生联票和假证件,可以用低廉的价格浏览纽约的景点,这勾起了他的兴趣。上周四他去了科学博物馆,顺便买了个磁贴做纪念品。今天他准备去麦迪逊大街上的索尼奇迹技术实验室,这个展馆本来就是免费的,他很高兴,但高兴之余他开始思忖自己的位置。 他可以胜任工作,却没法融入和艾德里安的生活。住在一起、发生关系都不是问题,他依然不理解艾德里安是什么人,他自己又是什么人。他能服务艾德里安,却不能爱他;也能凑合让自己活着,但没法看清自己。艾德里安试图让他道出心声,这唤醒了克莱斯特的恐惧,他太怕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了,这相当于给他标价,让他变得一文不值。 克莱斯特感到一阵头晕,他的后遗症尚未完全褪去。他重新检查下周的面试排期,趁自己还撑得住。这时尼科西格尔突然凑了过来,拿了一瓶饮品递向他。 中尉,我能帮你点什么忙吗? 克莱斯特想起来,尼科跟艾德里安回来之后就没什么实际上的工作,谁都知道那层关系是怎么回事,强行把人按过来也不是长久的计策。 今天没有,谢谢你,不能撕破脸,克莱斯特接过饮料,普通的星巴克咖啡,我的岗位需要适应迪拜和伊朗的时差,作息和美国时间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0 有所不同。你可以去别的部门帮忙。 刚才面试的姑娘不错啊,你要录用她吗?尼克问,她叫什么? 她会是我的助理,克莱斯特皮笑肉不笑地说。 尼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克莱斯特打开抽屉,抽了两包饼干给他。 谢谢你的好意,祝你愉快,克莱斯特说完,锁上抽屉离开工位。他感觉尼科是在碰遍钉子之后才来找他的。感觉总是感觉,未必准。 下楼之后,克莱斯特的头晕越发严重了,他知道是自己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作祟生病总是脱罪的理由,但这次实在不能跑。 克莱斯特去洗手间整理仪表,再转出来的时候,艾德里安已经和他的养父科恩戴维斯出现在大厅了。而且艾德里安一眼就发现了他,对他招了招手。 克莱斯特脑子里已经布置好了逃跑的路线:冲出门去,根据流程,议员的保镖们不会第一时间拦住他他们可能都懒得管他能跟上他的只有艾德里安一个。拐进西边的巷子,那里藏着他的备用车辆 算了吧。克莱斯特拉出公式化的表情,大步上前。艾德里安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身边。 科恩戴维斯,我父亲,艾德里安引见双方,莱因哈特克莱斯特,我的圣殿骑士。 科恩戴维斯轮廓深邃、目光犀利,看到这等非同凡响的人物,不难想象艾德里安为何成为现在的样子。克莱斯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走。太突然了,克莱斯特感到艾德里安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幸会,议员先生,克莱斯特用他最大的勇气说。 科恩给了他一个长久的拥抱,感谢他在伊拉克救了艾德里安,感谢他陪着艾德里安继续事业。克莱斯特回抱了一会,又不知所措了。他并不在乎那个称呼,这次见面勾起了他心中一些模糊的愿望。晚宴时他喝得并不多,却醉得很快。凌晨时艾德里安向他求爱,他也没拒绝。 等克莱斯特清醒过来,事情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响: 他养父是美国议员,还不赶紧滚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艾德里安二十七岁那年对科恩出柜,因为他的上级兼**罗德斯图尔特上校想把他拉到荷兰结婚去。那时还是千禧年的开头,马萨诸塞州尚未将同性婚姻列入法案。寒冷的冬季夜晚,科恩请斯图尔特少校到他们的家来,商讨艾德里安的晋升。 科恩并不在意养子的取向,也不太关注婚姻政策,他在乎的是艾德里安和**的真正关系。尽管艾德里安伪装得相当好耳濡目染,具备了一个政治家的演技,科恩还是看穿了他。艾德里安和斯图尔特在一起是为了谋求军队里的好处,但斯图尔特却倾尽真情。这不是好的合作关系,斯图尔特是个危险的角色,如果被他发觉,等着艾德里安的可远不止报复这么简单。 科恩认为,利益关系尤其是出于事业的结合应该阐明目的,事关长远,应有坦诚。而爱不该存在于利益关系中。如果要谈爱,那该选择个没有利益冲突的对象。 科恩用了点手段把斯图尔特送到了阿富汗,两年后斯图尔特和他的新**回到美国,艾德里安也去了伊拉克。他们通电话,甚至还视频聊天、互寄礼物,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再也不是**。 至于克莱斯特,科恩和艾德里安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想往上爬的话,这个小伙子倒会给你可爱的家庭生活。 艾德里安的选择终于走上了正道。 克莱斯特把部分没拆封的物品塞到转角工作台里,为数不少的服装和饰品、设计精美的皮质文具、ipod nano、耳机、psp1000和十几张umd都是艾德里安给他的礼物,活像分手前的还债清单。游戏机依然在拉杆箱里躺着。他的生活毫无变化:上班、下班、加班、给自己灌上适当的酒或药物、不省人事。好像缺陷和恐惧能为所有行为免责。 他的恐慌从一种变成另一种,从模糊的变成清晰的,从高级的变成低级的。现在则单纯而可笑。但他不敢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甩手离开。 艾德里安对此心知肚明,也无意为克莱斯特排遣郁结,苦痛和自我折磨原本就是他性格的大部分。不过助理梅申卡到岗之后,他提醒克莱斯特早点回家,按他的计划进行恢复性训练。克莱斯特照做了,运动总会让人短暂忘却无谓的想法。 晚饭后,他们照常在客厅跳慢舞。艾德里安以前教过克莱斯特一点华尔兹,他们当时还没长大,而舞场的门只为成人敞开,就偶尔在家里跳一跳可真是很久以前了。只要他们准时下班,晚上总会腾出半个小时慢舞舒缓神经,然后再进入正式的训练。 作为恢复训练的补充,艾德里安又教了克莱斯特几种新的舞蹈,主要是各种美国乡村舞。克莱斯特对这项活动并无特殊的偏爱,因为艾德里安喜欢跳女士步伐,而且不出一刻钟就会收起正常的舞姿,毫无顾忌地贴到克莱斯特身上,说些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情话,再做更为亲密的接触;音乐倒是能缓解氛围,让房子不再沉默。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这一期的账单,克莱斯特先开了口,比结果出来得还早,今天中午我自己去拿了检查结果。 结果怎么样? 我把账单还了。诊断是对的,我的脑垂体分泌有问题,会导致沮丧。 你在生病,别过分责怪自己。 病人,克莱斯特垂下眼帘。 我的一个朋友患过甲减,也是提不起精神来。别担心,药物可以控制。 我会吃药,从今晚开始 好,后天我得去趟加拿大,就不监督你的药物和锻炼了,艾德里安附上克莱斯特的耳朵,如果六月十号我还不回来,执行应急方案。 你去干什么? 照做。 滚你的应急方案!我和你去。 如果我回不来,艾德里安等克莱斯特嚷嚷完了,继续宣布他的安排,法碧安娜接替我的职位,丹尼尔接替她的。你要是留下,法碧安娜会照顾你,她很爱面子,你得去求婚;如果你想离开,先去找丹尼尔。 操!克莱斯特嚎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个人情绪,是流程。 去你的流程!你从来就不让我知道! 是吗,昨晚我不是告诉你了?艾德里安变换步伐,把克莱斯特拉进怀里,你还点点头,说:好,多吃点,说完你就吐了。 我不记得,昨晚喝多了。 你对酒神一如既往地忠诚,艾德里安指出问题所在。 是我的错,现在回到问题上来,要么你别去,要么带我去。 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工作,别乱喝酒,少吃安眠药。 你不信任我。 你不适合这个任务,艾德里安贴上克莱斯特的额头,如果去俄罗斯,我就带上你了。 即使去俄罗斯,你也有更好的人选。 克莱斯特用力推开艾德里安,艾德里安顺势拧过他的手臂,再次把他锁进自己怀里,两人的身体在复杂的动作中保持着怪异的平衡。 这次是去看基地,加拿大并非最合适,却是目前我能拿到的、成本最低的地方。卖家、西格尔的眼线、觊觎我位置的人,任何人都可能发难。我说过,我要的不仅是个三五十人的军事猎头机构。任何扩张都是冒险,明白吗? 克莱斯特慌乱地点点头,依然不死心地追问:我能帮你做什么? 别乱喝酒,少吃安眠药,艾德里安说,答应我。 你先活着回来! 我不能承诺,但是你能。答应我,不乱喝酒,不嗑药。 克莱斯特张了张嘴,没说出任何话来。艾德里安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罕见的悲伤二十六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克莱斯特对他展露悲伤。 少胡扯!别以为只有你能占到便宜!克莱斯特察觉了自己的变化,马上提高声音。 我答应你,活着回来。该你了。 好啊。你回来之前,我不喝酒。至于药,我平时也不磕。 你会乱吃止疼药。 好,不喝酒,不滥用药,在你回来之前。 五月六日上午,克莱斯特驾车送艾德里安去机场。由于天气,飞机晚点了。两人挤在人群中等候,用旅行包挡住握在一起的手。 艾德里安看了看表,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没有。 那我随便买了。 那么,冬季外套,克莱斯特望向人群,原来那件破了。 艾德里安记得那件外套,那件衣服不能用破来形容,简直是被鞭尸了几个世纪。 好,他答应了。 我就不能去吗,克莱斯特没忍住。 过去是我父亲,现在是你。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去哀求别人,艾德里安手上微微用力,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保护你。这保护并非是指在危难中救命,而是直接让你免于陷入危难。 唉,克莱斯特回握,随你,反正有应急计划。 led滚屏上出现晚点的航班信息,同时广播也响了起来。艾德里安笑了笑,捏捏克莱斯特的手,阔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火车疾驰,带起层层绿浪。 艾德里安坐在第四节车厢。接头人在这一站把装有接头物品的信封交给他,跳下火车。艾德里安的任务是把东西送给下一个线人。出于保密需求,此行他不被允许携带任何帮手,而且必须呆在车上。 艾德里安非常确信某个上级要置他于死地,至于具体是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1 谁,他懒得去猜测。毕竟坐到了这个位置,这种危险的接头工作本该与他无缘。 拿到东西之后,艾德里安换了靠近第三节车厢尾部、车体左侧的四人座位。借着座椅和桌子的遮蔽,他毫无顾忌地打开信封的封口,里面是一本账本。艾德里安把文件拍摄下来,发送到自己的邮箱。经过他手的没有秘密。尔后他把东西收好,望向窗外的山野。 艾德里安此行看了三处基地。一处位于哈德逊湾内,另一处位于亚伯达山脉深处,还有一处位于芬迪湾内。基地均属于加拿大本土雇佣军组织极寒,首领是马特鲁布朗上校。 艾德里安和布朗上校见了面。老上校年事已高,想放开基地安度晚年。经过多方打探,艾德里安认定是桩可靠的买卖。前两处基地质量尚可,位置也足够隐蔽,艾德里安有意拿下。但芬迪湾靠近缅因州,时有美国海监巡视,隐患不容小觑。艾德里安断定布朗上校曾以此基地作特殊用途,否则不会耗力维持。 艾德里安不想窥探别人的旧秘密,可老上校坚持三处基地一并出售,因为留着也多余,蠢货都不会望着海监船度假。艾德里安转而向上校夫人朵萝丝布朗发起攻势,准备曲线救国。老太太不喜欢犹太人,甩了他冷脸。 基地是行业内的大宗生意,基地易主甚至能影响当时当地的行情,轻率不得。双方商谈多日,都不松口。此时上司又突然派了任务,艾德里安只得先行离开。基地相当不错,他不准备放弃。艾德里安有两手打算,一是动用别的关系说服布朗上校对芬迪湾基地松口,此举有些危险,但值得;二是谈出个合适的价码,接受全部基地,再将芬迪湾子基地转手。 身后响起多个脚步声,将艾德里安的思绪拉回警戒线。他不紧不慢地回头望去,三名男子步入车厢。两人堵住前后车门,另一人则在他对面坐下。 幸会,戴维斯上校,坐在他对面的人毫不忌惮地伸出手,我是弗朗兹施维格霍夫。 艾德里安将外衣兜里的钢笔向内按了按,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弗朗兹身形高壮,面色红润,酒槽鼻和乱蓬蓬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不少。 你们设置了一个战术小队,艾德里安坦然地倚上靠背,张开手臂,只为对付我一个人? 您可是新秀,怎么安排都不够隆重,弗朗兹笑呵呵地说。 多谢,施维格霍夫先生,艾德里安回以笑容,谁雇了您? 哈哈,上校,别客套了,弗朗兹拔出随身的匕首,一刀插在桌面上,东西交出来。 胆子不小,艾德里安注视着弗朗兹,他不急于动手。 谁雇了您?艾德里安重复道,他实在受不了这帮不明所以的蠢货,如果不是蒙蒂西格尔,那您就算被人设计了。 和艾德里安的办公室相比,法碧安娜的更为开放,起码她有一道正常的门。门是敞开的,克莱斯特礼貌地敲了敲门。 中尉,请进,坐,法碧安娜杜兰德示意克莱斯特到她对面来。 克莱斯特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他出乎意料地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个相框。照片是一张三人合影,艾德里安在左,法碧安娜在右,两人身着普通的军装,强打精神;中间则是个饱经风霜、鬼灵精怪的陌生男子。克莱斯特的脑电波停了半晌,无数幻想从他脑中炸开,像是开闸的坝堤,洪水流入崭新的世界。 他首次尝到一见钟情的滋味。但这感觉很快淹没在他的克制中了,一如他对艾德里安的爱意。他们都不是适合他的伴侣,克莱斯特摸摸自己的额头,短暂的疼痛在那里爆发。 这没瞒过法碧安娜的眼睛。 中尉,有个非你不可的任务, 法碧安娜的声音唤回了克莱斯特的注意力。 是,长官,克莱斯特公式化地回答。 弗朗兹施维格霍夫受雇于某人,在加拿大截击了戴维斯上校,抢走了我们的部分机密文件。根据我们的背景调查,你和施维格霍夫曾是同学。 那可是他童年不可多得的美好回忆之一,克莱斯特眼中闪过些许疑虑。 你对他知道多少。 我不认识姓施维格霍夫的人,长官,克莱斯特平淡地说。 我们目前对雇主一无所知,为了上校,你必须查明这件事,法碧安娜将电脑屏幕转向克莱斯特,这是艾迪的针孔摄像头采集到的,也许他更名换姓了。 艾迪,这称呼太亲密,让克莱斯特骨头发痒。他望向屏幕,弗朗兹的面容变了太多,他不确定。 这是你认识的那个施维格霍夫吗?法碧安娜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拉回正题。 恕我冒昧,长官,克莱斯特没回答,转向法碧安娜,你对我知道多少? 和戴维斯上校知道得一样多,她直截了当地回答,中尉,请相信我,我们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才交换信息。上校不在的时候,你受我的保护。 我办不到,女士。 为什么? 那意味着翻开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旧账。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动用你的渠道,法碧安娜下了命令,用另一部座机联系其他人员去了。 艾德里安卡住守在前门的雇佣兵,拧过对方挡住倾泻而来的子弹。他自己则打开车厢门,窜到两节车厢的隔间。尸体堵住了门,为他争取到一些时间。弗朗兹对待战友的方式让艾德里安断定,这支队伍是临时组建的雇佣兵,多少人都不足为惧。如果他们计划周全,应该在别处还有人手。 艾德里安弓身跳到第三节车厢尾部,回身对着车钩开了几枪,此举相当冒险,但成功了:提钩杆碎开,两节车厢在摇晃中分离。前方是个下坡道,真是巧。艾德里安打开车门,躲进第三节车厢。推着餐车的列车员和车厢里的乘客惊讶地看着他。 这时弗朗兹也破开了第四节车厢的门,跟着他跳了过来。艾德里安飞身踢开列车员,推过餐车顶住门,这时列车进入下坡道,弗朗兹借力撞起门来。 艾德里安蹲下来横在餐车和右侧卡座的桌子之间,让餐车保持原来的位置。列车员拿出步话机准备向车长汇报,艾德里安抬枪把话机打了个烂碎。 全趴下!艾德里安吼道。 同时,他扫视了车厢,他视野中只有五个乘客,一对老夫妇,两个壮年男子,一个少女。五人全部趴在桌上,局势还在他控制中。 过来!艾德里安举枪指向年轻的列车员。 先前的一枪让列车员吓傻了,忙不迭地趴到餐车下面,抬起双手。 顶住门,用后背!艾德里安喊道。 列车员照做了,门挤得死死。下坡道很长,足足走了半分钟。当列车离开坡道、趋于平稳时,艾德里安才拉开列车员和餐车。其他的车厢远远停在后头,在迅速前进的铁轨上变成小小的影子。 艾德里安仔细检查车厢,走到第三节车厢前门时,弗朗兹突然蹬破窗户跳了进来。两人在狭窄的过道上扭打。弗朗兹虽然强壮,在艾德里安这也占不到便宜,两人僵持着,直到列车进入一条隧道。趁着光线变暗的刹那,艾德里安飞起一脚,直中弗朗兹脸上,他非常确信这下踢折了对方的鼻梁。 等到列车再次恢复光明,弗朗兹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敞开的车厢门和惊恐的乘客。艾德里安再次搜查车厢,没有发现敌人。他控制住车厢,重新规划路线。 两个小时后列车到站,艾德里安下了车,用保密线路给克莱斯特打过去。 你和法碧安娜怎么样? 随时可以出发,克莱斯特回答,你安全吗? 东西没丢,可搞丢了弗朗兹。 是吗,克莱斯特顿了顿,我去接你? 不必,艾德里安望向站台的时刻表,你那是几点? 零点过一分。 生日快乐,等我回来,艾德里安柔声说。 克莱斯特挂断电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但也不是头次被复杂的情感包围,他弓起身体,把脸埋进枕头里,解开腰带,慢慢回忆艾德里安的抚爱是什么样子的,手在身体的私密入口附近打转,慢慢探进去,轻微的疼痛像水波一样扩散开。不,不是这样,艾德里安不是这样对他的,除了艾德里安本人,谁也无法做到。克莱斯特抽出手,无奈地握住自己的尾巴。 你这蠢货,为什么 他**着,声音逐渐轻不可闻。 艾德里安在座位上惊醒。他睁开眼睛,前往美国的飞机依然在平稳的飞行之中。艾德里安转向身边,旁边是个陌生人。他想起来,自己只是打个盹。但他的记忆还没有消逝:短暂的白日梦里,克莱斯特轻声呼唤他童年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六月三号是个怡人的周六,克莱斯特一早就收到寄自蒙大拿的包裹,里面是一件军绿色的冲锋衣和一套黑色的暗纹西装,搭配西装的领带夹和一副略显突兀的袖扣,另有几盒枫茶,寄件人自然是他还未归来的伴侣。克莱斯特取出一包扁扁的茶包,用剪刀剪开封口。 冲泡时他打开包装试衣,服装贴身合体,艾德里安记得他的尺码。克莱斯特对着镜子苦涩地笑了笑,给艾德里安拨了电话。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他拿起茶杯,独特的甜香气味侵占了他的呼吸。 生日快乐,我的小动物,艾德里安接了电话,喜欢你的礼物吗? 谢谢,礼物好极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2 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那倒不必。 你到哪了? 开门看看。 克莱斯特挂断电话,走到门前,先从门禁监控中看了一眼,最近几天常有的复杂感情再次包围了他。克莱斯特握住把手,打开门。 你好啊,我的小动物。 艾德里安迈进门来,温柔地问候他的伴侣。久违的慌乱再次包围克莱斯特,他忙不迭地拽过充满寒意的行李箱,往卧室内拖去。艾德里安关上门,跟了上去。伴侣身着新装的样子让他欣喜。 克莱斯特放下行李箱,准备离开卧室。艾德里安拦住去路,将克莱斯特揽进怀里,狠狠地吻他。克莱斯特出奇地没反对,艾德里安又摸向伴侣的私密处,隔着裤子揉捏他的尾巴,软绵绵的小东西在他手里变得坚挺。 克莱斯特不再坚持,张开嘴唇迎接对方的吻。两人纠缠着,慢慢倒到床上。克莱斯特的唇舌尝起来柔软而正常,没有酒气和烟味,保持着相当的克制和自律。绵长而甜美的亲吻让艾德里安的疲倦一扫而空。 想我吗?艾德里安柔声问。 克莱斯特别过脸。 想不想我?艾德里安又问。 想你什么,想你再揍我一顿?克莱斯特恶狠狠地回答。 啧啧,瞧你说的什么话,艾德里安俯下身,好奇的狐狸嗅闻它久违的伴侣,戒酒了? 不然呢,等你再把我的颈椎打弯嗷 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胸口上捏了一把,久违的疼痛迫使他惨叫起来。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的腰带,揉搓他的尾巴。 此行如何?克莱斯特推开对方。 还好。 有合适的基地? 先不谈它。 艾德里安坐起来,把克莱斯特揽进怀里,想继续吻他。 茶不错,克莱斯特赶紧抓过茶杯,横在他们中间。艾德里安笑着接过杯子,啜饮一口放下,拍拍伴侣的腰:你跑不了了。 为你买到个小东西,在中间抽屉最左边,克莱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去拆开看看。 你可真贴心,艾德里安捏了捏克莱斯特的左腿内侧,可我更想先解决你的问题。 我没问题。 从克莱斯特细微的表情变化来看,这讽刺的回答值得商榷。亲密接触给他带来的似乎只有自怜和压抑自怜的痛苦。 你不喜欢和我亲热?艾德里安问。 对,克莱斯特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光是你,任何人。我喜欢自己来。 因为疼痛? 没错。 这不是根本原因。如果一个人真正讨厌痛苦,那么他就不会在忍受痛苦的情况下保持坚挺。 我没骗你,这真的很痛。我也能想象到你的疼痛,但你为什么 我们磨合得足够久了,这不是疼痛的原因,你有心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了什么?艾德里安抚爱着伴侣的脊背。 克莱斯特皱起眉头。 两年前,也许是三年前;一月,或者二月。糟糕,我记不清了。我们在萨迈拉城附近,为了向伊拉克反抗军示威,美军士兵杀进了近郊的一个村子。当时有一场婚礼。婚礼,这我没记错吧? 艾德里安记得,当时克莱斯特所属的雇佣兵部队负责协助美军的情报活动。确凿的信息来源表明,反抗军的一名高级首领曾在萨迈拉近郊的村落出现过,那次行动名为搜查,实是抓捕。美军士兵破坏婚礼并非礼了新娘,惹出相当烦人的事端。而抓获叛军首领的却是雇佣兵。 那名首领在村子暂留是为了参加孙女的婚礼,艾德里安的思维跳了一下。 对,没错,就是那件事,你是想说,我看见你就想起那群该下地狱的混账,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对吧?克莱斯特不耐烦地说,其实是习惯,别说你来搞屁股,我连挨打都会硬,和那件事没关系。这是毛病,现在你满意了吗? 如果我没回来,你的苦水可就要吐到别人怀里了。 艾德里安继续爱抚伴侣的身体。小别几天的思念盖过了固有的别扭,克莱斯特安静下来,伏在床上。显而易见,更早的恶性事件的影响。 艾德里安抱住克莱斯特,在他尾巴上捋了一把,要是疼痛让你难过,那么我们换温柔的方式。 和方式没关系,结果是你会痛,我也会,那别搞了。 可是我们都喜欢,代价多,快乐也多。 大概吧,我没想过。 事态超乎克莱斯特的想象,他的本意是冷淡艾德里安,让对方知难而退,这方式在两人所有的交流中都表现得很明显。但艾德里安没有他期待的不情愿,他自己也扮演了一回愚蠢的病人,把潜藏的爱意袒露出来。他们的关系向着失控和错乱的方向发展而去。 看看你的礼物,克莱斯特赶紧换了个话题。 艾德里安在他肩头印下一吻,侧身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有个浅色的瓦楞纸盒。他取出只有薄薄一层胶带封口的盒子,去书房取来裁纸刀。 纸盒里的东西经过妥善而考究的包装,艾德里安层层打开,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个黑色的皮质盒子,中间靠下的位置上有一枚锐利的银色金属商标。打开盒子,内盒上侧有银色的犀飞利字样。细微的笑容浮上艾德里安的嘴角。他拿开黄色的证书纸,朴素的钢笔展露在他眼前。 艾德里安拿起钢笔仔细端详,这是一支产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犀飞利pfm三代钢笔,黑色外壳,14k金尖。包裹里另有几瓶配得上这支笔的墨水,牌子和颜色各异。艾德里安选了一管黑色墨水,拿过座机旁的记事本试写。保存完好的钢笔给了他惊异的结果,他注视着纸面上的墨迹。 我记得你爸爸有过这么一个,搬家的时候丢了你说过你很喜欢,克莱斯特小心翼翼地探过脑袋,你现在还喜欢吗? 艾德里安幼时在父亲那见过这款钢笔,之后就无缘了,在当时,那是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随着时间飞逝只好变成回忆,直到现在。 我当然喜欢!它和我的那个本子简直是绝配!明天我就带它到办公室去,让他们看看,谁真正知道我的心思! 艾德里安抱起克莱斯特,拖着他转了好几圈。他们俩看起来活像一条缀着饰带的陀螺。 放我下来! 克莱斯特吼道,像一只受惊的动物。艾德里安停止旋转,抱着伴侣扑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晚上,克莱斯特得到了他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晚会,有鲜美的肉肠,甜腻的蛋糕和各种零食。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参与,这感觉私密而安全。艾德里安额外准备了优质的白葡萄酒,克莱斯特婉拒了,并非因为他对酒瘾的克制,而是因为那瓶酒是一个世纪前的佳酿,他不敢消受太过昂贵的东西,转而选择矿泉水与伴侣同饮。艾德里安习惯了,随他去。 等那瓶酒下去大半,克莱斯特谨慎地掏出一张照片,是法碧安娜杜兰德桌上那张的复制品。他用扫描仪把它扫了下来。 你看过这张照片吗?克莱斯特蠢乎乎地问。 法碧安娜桌子上的那张,艾德里安瞟了一眼,放下杯子,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她让我去重新修片,克莱斯特扯了个谎,中间的人是谁?你们的同事吗? 是的,一个同事。 看起来像个主管,在哪个部门?克莱斯特追问。 今天是你的日子,亲爱的,你的那个肯尼迪先生怎么样了?[注] 他好得很,照片上这人是谁啊。 你管他是谁啊,艾德里安放下杯子,突突地笑着,酒气从他身上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快说,克莱斯特站起来。 先喝点酒,艾德里安笑了,1904年的酒可不是时时都有。 我不喝酒,这人是谁。 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 为了不扫兴,克莱斯特上身绷紧,一触即发。 答应我,你知道之后不会从这张桌子前离开。 他是谁?克莱斯特的声音慢慢变低,和现在的场面极不相称。 想知道秘密,先答应我,艾德里安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斟满酒杯。 好吧,快说。 你一直想知道的第三个前任,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的眼睛,列昂杜兰德,以前某个合作单位的人力资源主管,法碧安娜的哥哥。我在迪拜时认识他。 克莱斯特收起照片,起身想离开餐桌。想到艾德里安曾经和这号人物有过情史,他越发确信自己毫无机会,艾德里安对他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消遣,而他信以为真。既然如此,他不愿再多呆半秒。 站住,你刚才答应我什么?艾德里安放下酒杯,把瓶子推到一边。 克莱斯特面无表情地把照片按在自己用过的餐盘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火焰将照片和蛋糕碎屑一起烧成焦炭。 列昂不在这里,艾德里安放平声音,强调事实,他从他的权力金字塔里把我扔了出去。 那你还留着照片干什么?克莱斯特完全丧失了理智。 你自己从法碧安娜那里拿的,不是我。 艾德里安把腿上的餐巾拿开,缓缓起身,他粗粗估计了餐桌周围可能引发的危险:桌子下的手枪、不远的厨具包括各种尖刀、几把椅子。同时,克莱斯特做着与他相同的预估。 莱因哈特,清醒点,想想这半年我们是怎么过的,难道现实抵不过猜疑?过去只会让我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艾德里安坚定地说,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不会离开你。 克莱斯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3 特什么都没说,缓慢地退到客厅中间,和艾德里安保持着适宜的距离。艾德里安重复着委婉的劝言,克莱斯特完全听不进去,理智随着那张被点燃的照片一起灰飞烟灭,强烈的不安和自我厌恶侵袭了他,除了离开回到原来不人不鬼的生活中去,克莱斯特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克莱斯特离开客厅,把自己锁进阁楼里,那里有他藏匿的部分衣物。艾德里安跟了上去,敲敲阁楼的门,没有回应,艾德里安拿钥匙开了门,里面空空如也。他只得用手机发了几条短信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周日,克莱斯特没有在机构出现。他通常和艾德里安一起出门,为他驾车,并在早于规定时间半个小时出现在工位上,刷几个游戏论坛。 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分钟时,艾德里安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我不会泄露你机构的任何讯息,请放心。再见。 克莱斯特不是头次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中。但这次太过严重。艾德里安反思自己的所有行为,没有殴打、没有辱骂、没有欺骗,所有的事情都提前说好,为什么克莱斯特还要逃跑? 事情还得解决,艾德里安用保密线路拨打了克莱斯特的手机,电话出乎意料地接通了。 我们得谈谈,别挂断,艾德里安调出定位程序,缓慢地说。 听筒中传来克莱斯特压抑的呼吸声。 你要什么?怎样才能让你的恐惧消弭? 法碧安娜让我调查弗朗兹施威格霍夫,我办不到,克莱斯特长叹一声,我不想我不能再回到过去。 所以找个理由让我发怒,你再逃走? 我没想过逃走。 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这件事我让别人去办。两个小时内回来,中尉,艾德里安下了命令,你自己回来和被同事带回来,处置会截然不同。 上校,你根本没有履行合约,除了花言巧语你什么都没做,那也别指望我会做什么,克莱斯特开始抱怨,于公,辞职报告早就给你了,根据本州法规,这个时间我已经可以走了。你得讲理。 袭击的事我们会慢慢调查,别为这么个烟雾弹损坏我们难得建立的信任,艾德里安看了看搜索结果,面板已经反馈出了克莱斯特所处的地理位置。 这件事我的确办不到,克莱斯特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不堪,我说不清楚,也不指望你的宽恕。很抱歉,拿你的过去说事搞砸就搞砸吧,再见。 克莱斯特挂断电话,转脸又吐在蹲位里,卫生间里充满了令人恶心的气味。他冲了水,扶着墙壁艰难地回到房间。 仓促离开住处之后,克莱斯特就呕吐个不停,伴随脸部麻痹和短暂的昏迷,还差点开车撞死自己。不过没什么关系,这间肮脏的小旅馆倒是适合像狗一样死掉,克莱斯特想着。他很久没这么失控了。还没等够到床沿,昏迷再次侵袭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克莱斯特从昏迷中醒来。眩晕减轻了不少,暂时也不想呕吐。他蠕动几下,试图爬起来,发现全身都被固定住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落到了谁的手里。 他勉强转了转脑袋,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单人病房里。旁边有发出轻微声响的仪器,呼叫器就塞在他的左手里。病房的窗帘是拉上的,有微弱的灯光,他判断不出现在是黄昏还是早晨,对面的墙上是个米黄色的挂表。 克莱斯特试着解开手铐,没成功,于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鞣皮拘束具怪异的舒适,捆绑似乎让他感到愉悦和享受,他注视着浅色的墙壁和天花板,慢慢陷入睡眠之中。 下午四点,克莱斯特被梅申卡叫醒,他还沉浸在拘束具带来的安全感之中,完全不想起来。 戴维斯上校过一会就来。你干了什么,自残?梅申卡问。 娜塔莎,快给我把这东西解开,克莱斯特一听,马上吓了个激灵。 梅申卡摇摇头。 他要是弄死我,你也没好果子吃。 梅申卡刚要说些什么,她的无线电响了。 请讲是,小野狼在这里。 她转向克莱斯特,说:上校来了。 克莱斯特闭上眼睛。听着交错的脚步声交替,感到一阵无力。 ct结果过一会就出来,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左手的手铐,为他按摩血液流通不畅的手臂,预估状态良好,今晚就可以和我回去了。 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会是个正常的士兵,克莱斯特抽回左手。 我没这么说,你分清楚自己的幻想和现实。 我清楚得很。放开我,我马上就走。 走?去哪?你的人生要如何安排? 我没有什么计划 你有计划而不自知。 我有什么计划? 家庭。 家庭?我早就说过,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离开家庭。我不会再投入到另一个家庭之中。 别忘了,你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接受我,艾德里安打开右侧的手铐。 谈不上接受不接受,我不想欠你。 你什么都不欠我,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们早就扯平了。 扯平了还铐着我干什么?还和我说你的前任 那是人生的一部分,很自然。你的呢?说说你的前任。 我没有。 怎么会,艾德里安保持着耐心,你体贴又可爱。 不信算了,克莱斯特扯着自己胸前的拘束带。 去年我追查你的下落,艾德里安换了话题,用力握住克莱斯特的双手,把他的反抗压在最小的限度,你在瑞士有个户头,每月对俄罗斯支付定额款项。既然我能查到,个别有心人想查也不难。出于安全考虑,我让你的同事告知你这件事。 克莱斯特记得,被提醒后他换了个账户继续汇款。 干什么,他干瘪地问。 那笔钱什么用途? 我侄子侄女的生活费,克莱斯特警惕地拣选着措辞,表哥本可以自己办这件事,把钱直接给奥尔加也好,自己设个户头定期汇款也好或许想留点零花钱给我吧。卡琳是个机灵聪明的小姑娘,希尔佩特就不太健康。孩子们比我更需要钱。 我看克劳斯是想让你代替他。 你猜得对,克莱斯特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表哥说过,如果我无处可去,还有个残破的家庭等我填满。也许我能做个普通的家长 他信任你,艾德里安说。 哈哈希望奥尔加和孩子们过得好,可他们不需要我。 我需要你。 你也不需要我。我的职位任何人都能取代,你也有过更合适的伴侣。或许之前我确实帮过你,但现在不行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见克莱斯特的的思路逐渐恢复清楚,艾德里安抱起他的小动物,抚摸他的背脊,克莱斯特慢慢安静下来。 让我们想想,什么人会来设计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不能忍受过去,一点都不能。这迟早会惹麻烦。 你还什么都没做。 别胡说,不然我在这里干什么? 听我的。我回来了,你也没事,这就不是麻烦。离开我会让你觉得体面些,但你不是个适合流亡的人,艾德里安重申他的观点,去哪都是一样,你所能做的事情也没有区别。在我身边还能轻松些。 没得商量,我已经决定了。你还有什么要办的,在我走之前说吧。 你要做什么? 建立我自己的事业大概吧。 我从离开美国陆军到成为地区主管,总共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建立一支可以袭击银行的队伍,你需要多久? 我没试过,不知道,克莱斯特回答。 我给你一年时间,两千五百万瑞士法郎,伯尔尼任意一家银行,瘫痪全部系统,使用炸药,所有成员不被抓到。能不能? 谈何容易,克莱斯特摇摇头。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逃跑瘾又犯了。建筑事业需要计划和努力,如果你想,我会尽量给予你应有的帮助。反之,你好好休息,想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显而易见,家庭和稳定的感情才是你的归宿,艾德里安仔细观察着克莱斯特的反应,下了结论,我才是你的事业。 放你的屁,克莱斯特低声否定。 胡闹什么?怕我离开你,所以先跑? 捆绑、压迫和坦白让克莱斯特的□□抬头,他摩挲着被单,想掩盖竖起的尾巴。 我要尿尿,先放开我。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当然不是。 是为什么? 好吧,是这样,行了吧?别像个保姆一样问来问去! 你怕失去我,为什么拒绝?! 艾德里安为克莱斯特打开脚踝上的镣铐,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少来,克莱斯特嘲讽地晃晃手指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调职的。据说你在迪拜把整个部门的男男女女都睡了,以西格尔为首的中层大发雷霆,差点让你净身出户,所以你们互相讨厌。 动动脑子,要是我把他们都睡了,还有命陪你?那可是迪拜。我是为了开拓市场才回美国,艾德里安不是头次听见这则谣言,其实它或多或少令他骄傲,我不是你爸那样到处乱来的蠢货,能让我放心的人和能让你放心的一样少。 克莱斯特被放在卫生间门口,稳稳地踩在拖鞋上。艾德里安移开视线,侧身扶住伴侣的肩膀,等马桶和洗手台的水声消失,又把他抱回床上。 我不想和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我不能接受自己,克莱斯特犹豫着望向窗外,远处的交通干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4 道上堵着一条长龙,也不是足够好的人,考虑不到你的感受。 如果讨厌自己是你的全部问题,我们开诚布公地说,艾德里安握住伴侣的手,你是个优秀的士兵,否则我不会付你薪水,这个机构的建立也不会如此顺利。你可以尽情否认自己,但不会否认我的眼光。没必要成为什么人才能考虑我的感受,不过你要是想,我会帮你。 你说得对,我在你这里控制不住自己, 克莱斯特躺倒在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除了离开,没有别的方法了。 你每逃跑一次,相同的情景就会再发生一次,直到你知道该怎么享受亲密关系。 艾德里安抱紧克莱斯特,安抚他紧张的身体。他的举动不像伴侣,更像某个被摧毁的形象。联想到此,克莱斯特的尾巴涨得更厉害了,他乖乖地缩在对方怀里,不再说话。 肿瘤检查结果可喜,没有特别的异常。不难推测,克莱斯特仅仅是不安引发的失常。像所有失踪后被找到的动物一样,他老实了不少。作为赔礼,克莱斯特为艾德里安买了十八个颜色的百利金墨水和2004至2005年全年的万智牌补充包,堆满了书房的桌子。 墨水是艾德里安诸多刚性需求之一,维持他颜面的小小工具。至于万智牌,艾德里安毕业之后就和它道了别,他以前用过的旧牌放在波士顿老家,在整洁的护套里、无人知晓的储物盒里长眠。到纽约之后艾德里安干脆放弃了这项活动,没有时间,懒得寻找牌友。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收藏。 艾德里安的手气很好,拆包时拆出了高于平均数量的闪金和秘稀卡牌。收拾卡包之后,艾德里安理出两套适宜入门的卡组,准备教克莱斯特这项娱乐。小动物一听规则就拒绝了,他可不愿意做放盘和抄起手柄之外的预备活动,十多张地牌,一窝窝的标记物,放过他吧。不光万智牌,任何消耗太高规则学习成本的娱乐他都拒绝了。直到八年后的《炉石传说》,他们才得以一起游玩tcg卡牌,值得一提的是,两人都不是暴雪的簇拥。 艾德里安偶尔在他们的住处招待学校时的朋友,漫长的聚会中他和客人一起玩牌。一局通常持续一个小时左右。卡牌为他提供了怀念过去的机会,尽管只是一个侧面。 七月初,艾德里安规划给克莱斯特的体能训练结束了,他信守诺言,把克莱斯特带到地下室的训练场地。 上校,我不想把我们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克莱斯特见他要来真的,又摆出了典型的防御姿态。 为什么?艾德里安脱去外衣,换上贴身的背心。 我的精力也到头了,再搞这些毫无意义。 我曾用了两个月时间,将一个从未持过枪的35岁女性训练成一名合格的士兵。 啊,她适合做这行当,克莱斯特倚着工房的门没动弹。 一旦潜能被激发,任何人具备正常素质的人都可能,艾德里安取出另一件背心扔向克莱斯特,我看你的j□□a、vba和sql数据库耍得很漂亮。 不,那不是相同的东西。 我们在谈论从零到一、从无到有接受一件事的可能性,你有这个可能性,换衣服,艾德里安严厉地命令道。 克莱斯特只好照做。 徒手击倒一个比你更为高大、强壮的人,你会怎么做?艾德里安问。 我从未有过这种对敌经验,克莱斯特坦然回答,我的策略是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你选择挨揍? 克莱斯特把双手抄进裤兜,他知道艾德里安指的是什么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艾德里安注视着他的小动物。 大概是,克莱斯特说这话的时候谨慎地后退了半步,不先出手,看看你的套路。 来,我们重新定位当时的位置,艾德里安招手示意克莱斯特到他身边,别担心,我们放慢动作,我要告诉你合适的策略,而不是伤害你。 克莱斯特站到艾德里安对面。艾德里安用最慢的速度挥出右拳,拳头停在对方下巴左侧。 你要怎么办? 克莱斯特侧过脸,向前一步,双臂分别从艾德里安的左肩和右腋下穿过,扣住他的身体,右腿勾住艾德里安的左腿。 下潜抱摔是合适的策略,艾德里安表示同意,试试你是否摔得动。 他感到克莱斯特施加来的冲击,那不足以撼动他。 有什么好主意?克莱斯特松开手。 把重心放得更低。 可能是因为听进了艾德里安的话,也可能只是累了,要休息一阵再继续他的折腾,克莱斯特表现得很配合。 没等他们之间再发生什么要紧事,夏天到了,整个机构忙得不可开交。艾德里安腾不出时间,便把克莱斯特送到本地的一位老友罗德斯图尔特可真是老友啊那里进行训练,让娜塔莉亚梅申卡代理他的全部工作。克莱斯特不由猜想,艾德里安并没有明着对梅申卡进行调查。或许他的位置一开始就不重要。想到这些,沮丧又充满了他的脑袋。 艾德里安不在乎克莱斯特怎么想的,他和克莱斯特都能提供对方想要的东西,保持稳定的关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要更为密切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克莱斯特仰躺在艾德里安腿上,享受着伴侣的抚爱。艾德里安买了些疤痕膏,每晚浴后睡前都为伴侣涂抹。药物是否有效暂且不论,抚摸和被抚摸倒让他们都相当享受。 下周去加拿大,把基地谈妥,艾德里安把药膏涂好,擦净双手,倒上润滑液。 克莱斯特感到抚摸时间结束了,伸个懒腰准备坐起来。 说起来,上次的衣服我本以为你没时间去买。 那是你认识我以来提的第一个要求,艾德里安把伴侣按回腿上,必须满足。我在离开蒙大拿之前下了单,以防万一。 我知道你办事周全,克莱斯特故作镇定地说,句尾隐约透出些许兴奋,但下次带上我,别冒险。 正因为是冒险,艾德里安俯下身,在伴侣耳边厮磨,我不想伤害你。 克莱斯特回手想推开艾德里安,触到对方头发的时候,推搡临时变成了抚摸。 行了,那张生化4,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你说之前的作品很好,你很喜欢生化2。 哈哈哈,你还记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生化2是恐怖游戏的里程碑,克莱斯特终于放开谈论他的爱好,不过2代和4代的玩法大相径庭。 你的感受可不是鸡毛蒜皮的事,艾德里安调整姿势,稳住克莱斯特的身体,轻抚他的臀部和□□。 别乱来,克莱斯特绷紧身体。 伤疤倒是淡了不少,艾德里安又从药膏瓶里挖出一块,人人用它都有效。 在你身上不好用? 是的,疤痕体质。 你可以在疤痕上弄个纹身,那样舒服一点。 你有什么参考?艾德里安撩起克莱斯特的上衣,示意他转过身来。 我以为你不会用这种东西,克莱斯特装作没领会,他拿过盒子,15美元,便宜货。 偏见,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屁股上拍了一掌。 开个玩笑,你是节约的人生气了? 当然,非常生气,艾德里安笑着又拍了一掌,满意地看着克莱斯特的皮肤浮出红色的痕迹,想养孩子吗? 你问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不,谁要把孩子送给你? 想不想? 不想。我自己活得就够窝囊了,还要再造出个可怜的小东西?想都别想。 代孕不便宜,私立学校也不便宜。那你准备拿省下的钱做什么? 几场病下来,钱根本不够花。 钱,艾德里安拍拍克莱斯特的肩膀,再次示意他转身,生起病来,钱总是不够花。我们享受现在。 你说花钱啊,现在这么花就行了。你说得对,钱总是不够花,因为你的野心。 除了野心,你在我身上看不到别的东西? 你有的多去了,正常的教育、一窝窝可爱的朋友、猛爹我也说不明白,乱七八糟别挠我屁股。 你想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艾德里安问,伸手向枕头下面摸去。 不不,别逼我,我还不愿去想。 想什么? 说实话,我没有过女朋友,也没和她们搞过。我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不难,叫个应招女郎试试看。 你还真信?克莱斯特翻了个身。 你说了说实话,艾德里安把两个盒子放到伴侣胸口。 真的没有。 为什么? 马上要有的时候出了点麻烦,就没有了。 艾德里安在克莱斯特胸口上点了点,示意他打开盒子。 还有这种东西,克莱斯特看着婚戒愣住了。 刚到迪拜时买的,直接刻了你我的名字,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你没毛病吧? 我当然有毛病,快试试。 你骗我,克莱斯特抬手推开戒指,早不拿出来? 哈哈哈,怨我?你敢说,艾德里安扣住伴侣的手,按住他的五指,收拾屋子的时候,你敢说没看见? 我从来不翻你的东西,克莱斯特侧过身,准备从艾德里安怀里钻出去。 这是你的东西,永远属于你,艾德里安把伴侣按在怀里,灵敏地把戒指套到克莱斯特左手无名指上,我也一样。 克莱斯特触电般地颤抖起来,戒指与皮肤接触的感觉让他回忆起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5 医院的手铐,尽管质地不同。他的尾巴像侦测到什么信号似的跳了起来,正好戳在艾德里安大腿上,两人都察觉到了。艾德里安发出得意的笑声。哦,糟糕。 十二月到二月是淡季,婚期定在圣诞节怎么样,艾德里安提出他的建议。 不,不行。如果我变成了诺伊拉特那样的混蛋,你怎么办?克莱斯特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 你和诺伊拉特没什么共通之处,倒更像你表哥,艾德里安戴上自己的那枚戒指,这问题倒更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别摘下来,戴着。 说到女朋友的问题,艾德里安跨坐在克莱斯特腰上,为自己戴上另一枚戒指,我也是试过才明白自己是什么人。或许你比我更擅长某个角色,我们要试一试。 克莱斯特整个夏天都戴着手套,并把手藏到裤兜里或者身后。戒指带来的紧缚让他回想起鞣皮手铐,这联想无害而安全。尽管口头上没有表示,他在私密的情爱中驯服了不少。艾德里安爱极了这细小的变化。 八月底,两人赶赴马特鲁布朗上校的避暑田庄,再议基地的事。艾德里安在迪拜方面争取的融资即将在九月中旬就位,由于出资人的特殊身份,艾德里安感到相当的压力,此时又没有更好的选择,盘下基地刻不容缓,他已经做好了浪费芬迪湾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我说个故事。 在田庄里散步的时候,艾德里安突然说,剪裁精巧的树枝在他身上留下影子。静谧的小径上只有他和克莱斯特两个人,十米开外的地方,几个警卫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艾德里安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他打了个呵欠,正确的时间观念超过生物钟,给他送来了些许疲倦,通常他会在这个时候睡上十分钟,或者四十五分钟,取决于当天的事务。他抬起手,将掉到额头上的乱发理回原处。 你累了?克莱斯特轻声问,小心,靠我近点,别这么倒下 艾德里安挽住克莱斯特的手,后者趁势搂住他的腰,不着痕迹地扶着他走向最近的树荫,好在那里有一条长凳。克莱斯特扫了扫凳面,让艾德里安躺下。不远处的警卫打了个手势,问他们要不要帮忙。艾德里安摆了摆手。 你别逞强,克莱斯特低声说,医生赶过来最快也要明天早上。 回答他的是轻微的鼾声。艾德里安累了,疲倦超乎想象。他的脑袋顶着克莱斯特的大腿侧面,不难想象等他爬起来之后,那软绵绵的发丝会变成什么样子。克莱斯特出神地望着艾德里安,凝视着他伴侣熟睡的样子。忘记了他们为何来此,也忘记了他们的使命和野心。 一滴汗液悬在艾德里安的眉毛上,直到他擦掉它。 艾德里安再次开口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相传古代柔然人常用一种叫戴希利的酷刑使俘虏丧失记忆,他倚在克莱斯特膝盖上,希利由骆驼皮制成,先从骆驼身上把皮剥除,趁它还冒热气,盖在俘虏头上,再把人拖到太阳下暴晒。收拢的皮会紧紧黏在俘虏头上,让他丧失心智,成为只会听从主人摆布的奴隶。柔然人称这种奴隶为曼库特。 你刚睡醒就讲这种惊悚故事? 有一位母亲历尽艰辛找到了被俘的儿子,可是儿子已变成曼库特,他在柔然人的唆使下用箭射死了自己的母亲。 讲到这里,艾德里安停下了。 完了?克莱斯特问。 我睡得迷糊,想不起来了。 母亲骑白色母骆驼,丧生的地方成了一个墓场?克莱斯特问。 你也听过这个故事? 我读过。这个故事出自一本书,叫《一日长于百年》。书是苏联人写的,故事结构挺奇葩,有传说,有1952年的生活,还有宇宙航行。所有故事里当妈的都为儿子累死累活,我可不相信有这种妈,克莱斯特嗤之以鼻,他的关注点又歪到了奇异的方向。 不可思议,艾德里安从长凳上坐了起来,即便在斯拉夫文化里,这也不是个出名的故事。他们两个同时知道这个故事的概率渺茫。 你是从迪米特里那里听到的吗? 另一个短命鬼。你呢? 在别人的安全屋里读的,他摸摸艾德里安,说到妈妈议员先生的夫人对你好么? 谈不上好不好,我不是他们唯一的养子,或者说走狗。 你还有新的兄弟? 有两个,艾德里安闻闻自己的手臂,拿过克莱斯特身边的公文包,但我是唯一和戴维斯夫妇住在一起的。 戴维斯夫人是做什么的? 在教育部门做秘书,艾德里安把香水喷到手腕上,他们熟悉的热辣气息升腾而起。 那你为什么不,呃,克莱斯特想了想,还是把他的问题说出口了,你为什么不从政? 人的**难以改变,艾德里安把香水瓶放回公文包里,抬起双腿叠到克莱斯特身上,我的**是杀戮,不是掌控。所以我需要你,让我想起自己残存的人性,不惹出过大的麻烦。 什么啊, 还有我的背景。 你的背景?你来美国之前做了什么错事? 1977年的摩加迪沙事件里,我妈妈正在那架汉莎飞机上。 我想想,她不是机长,安然无恙了吧? 天真的小动物,艾德里安搂住克莱斯特的脖子,我妈妈追随过乌尔丽克曼因霍夫,她在那架飞机上是为了确保巴基斯坦人把活儿干得漂亮。但gsg9干得更漂亮,她就没声张,被当成人质放了。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在办这件事。 那还能有什么人?你什么意思?克莱斯特愣住了。 和一个你父亲甚少谈起的人一起,艾德里安的表情变得凝重,你母亲。 诺伊拉特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事。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你父亲当年也是有名的人物,美因茨的克莱斯特,美因茨是你们家族这一系的发源地,作家,陆军元帅。《彭提西莉亚》是我读过的最骇人的悲剧你父亲在家乡就混出了名堂,却降不住自己的妻子。 这老蠢猪,难怪我一问我妈妈,他就打我。不过话说回来,你说这帮女人怎么舍得把孩子扔了? 我不知道,艾德里安耸耸肩。 你父亲和你提过吗? 有过,我不理解那个意思。我父亲认为她们两个是违背本性的女人。人一旦能违背本性,就会做出骇人的事情。抛夫弃子、杀人放火,有时是壮举,更多的是悲剧。 克莱斯特望了望天空,若有所思。 那你怎么想?克莱斯特问。 我怎么想?已经过去了,艾德里安刮了刮克莱斯特的鼻梁,你呢? 如果有那么个可能的话,见到你妈妈你还会认她吗? 取决于她能提供多少好处,艾德里安笑了。 上校夫人和克莱斯特倒是出奇地谈得来。上校夫人原名汉蕾诺尔施维格霍夫,娘家在法兰克福,是当地著名银行家族的后裔,其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西德金融界的重要人物,1977年被极左组织raf杀害。汉蕾诺尔当时在国外读书,得知家乡出了恐怖分子,父亲又遭谋害,心灰意冷不再回国。嫁与布朗上校之后,更名换姓定居加拿大。两人育有两女一子,几年前全部死于针对上校的报复行为。 克莱斯特并不清楚自己出生之前的历史。当上校夫人告诉他,1977年之后,raf式微,领导核心改朝换代、不复当年。克莱斯特也交了底:亲妈生了他,下了产床直奔恐怖组织就没回来过,爸爸又在柏林墙另一边的国家。如果没有叔叔和表哥,他早就见上帝去了。一老一小不由相互垂怜。巧妙的认同感使得他们在庄园里得到了相对不错的招待比艾德里安自己来的时候好多了。 但克莱斯特提供的消息让艾德里安不由猜测,六月时袭击他的弗朗兹施维格霍夫和老夫人是什么关系。如果是对恐怖分子的仇恨使得老太太派出远房亲戚袭击他,那就太扭曲了,她丈夫也是干这行的,谁比谁干净呢。雇佣兵们在外勤时会接私活,或许黑手另有其人。 谈判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艾德里安接收芬迪湾基地,老上校降点价钱,转交一支私人部队。合同上的正式交接定在次年即2007年三月。布朗上校答应在今年十月之前清空基地,并允许艾德里安后访问,以避免季节带来的变数。 正式的合同为艾德里安在出资人那里争取到了极大的余地,如果他愿意,几乎可以为所欲为。进展如此顺利,不难料想克莱斯特和上校夫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克莱斯特不认为他们是凭资本实力和谈判技巧赢得基地的,而是凭着上校夫人的同情。他沉浸在这幻想中不能自拔,接连否认更多现实。 艾德里安理解,克莱斯特迷上了老夫人的母亲形象,他能体谅。为了排解伴侣的情绪,办完事后他带着克莱斯特在当地游玩几天,没料克莱斯特不喜欢游山玩水,旅途让他烦躁。 逛商店时,克莱斯特看到了先前艾德里安带回的枫茶,18袋的精装版要接近两百加元,想想自己无意喝掉了多少钱,他又吓了一跳。好在他没有跑掉,没逃跑就是长足的进步了。 艾德里安给同事带了些手信,糖浆、冰酒、纪念币、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小型挂画和拼图不是原地买的、松露巧克力,几个纽约州买不到的品牌的手工皂。事情谈成,可以了,情绪归情绪,克莱斯特是他的福星,带着这小动物没有办不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6 ☆、第 31 章 艾德里安睡醒时,伴侣依然贴在他身边。克莱斯特蜷缩着抱住他的手臂,双膝夹住他的手,脸颊贴在他的肩头。艾德里安挠了挠自己的脸,工作数据有如云朵般迅速遍布他的大脑。不,不能一直这样,他摇了摇头,让它们暂时回到数据库里。 旅途似乎让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艾德里安满足地叹了口气,抱住伴侣,揉捏他柔软的大腿内侧,啃咬他的脖颈。克莱斯特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身体微微耸动,磨蹭着艾德里安毛茸茸的胸膛,发出哼哼唧唧的恼人声音,快慰和愉悦渗入艾德里安的五脏六腑,让他心神荡漾。 没多久,克莱斯特转过身,从伴侣身边爬开。艾德里安亲吻着他的脸颊,抚摸他坑坑洼洼的伤疤。克莱斯特感到身体的轻柔接触,翻过身睁开眼睛。 你别动 克莱斯特伸出手,向艾德里安摸去,他的目标是对方的头发。 怎么了?噢 艾德里安感到头皮一阵短痛,克莱斯特把拔下的两根头发给他,一根从根部到梢全部白透,另一根从根部白到总长度的一半。他才三十出头,生活在消耗人,早生华发只是其中小小的表征。艾德里安接过自己的头发,捻成一小撮,包在纸巾里,准备起床后扔掉。 染吗?克莱斯特问。 怎么染? 艾德里安第一反应是奇怪的娱乐明星,乱蓬蓬的头发里带几条挑染。考虑到自己的职位,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去超市买个染发剂,随便涂涂。 艾德里安没有表露出明显的笑意,当然不能这么做。 你有什么建议?他把话题转向伴侣。 没染过?克莱斯特反问。 没有,艾德里安如实回答,你呢。 胡来的你还是去理发店吧。 还有吗,艾德里安低下头,指指自己的头发。 克莱斯特像个为伴侣捉虱子的猩猩一样,仔细拨弄艾德里安的头发,从头皮到发丝,除了些许皮屑和枯干的发尾分叉,什么都没找到。 十月初,艾德里安开始着手婚礼的准备工作。仪式规模并不大,只要普通的礼堂、证婚人和他们两个。为了让克莱斯特感到隐秘和安全,艾德里安准备只邀请养父科恩。 得知此事之后,克莱斯特的焦虑和自我厌恶也随之突飞猛进,头几天吸烟吸得很凶戒酒后他也没为自己找什么替代措施;紧接着耳鸣、尿频,又吃不下东西,胃病马上就犯了,各种后遗症也随之而来,呕吐、麻痹。艾德里安只好把他再送回医院。 克莱斯特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他能临时控制住情绪,也能长时间扮演合格的办事员角色,可在亲密关系面前,他的身体先一步失控,大脑没多久也跟着失控。 艾德里安每天下班都来陪他的准配偶,带上适当的零食,在病房的陪护沙发上呆一夜,第二天再去上班。克莱斯特不想说话,那也没关系,艾德里安习惯了扮演说话的蘑菇。他明白有些问题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决。 对付克莱斯特不难,提防逃跑就够了,艾德里安早就知道什么时候要放养,什么时候该上镣铐,只是现在才付诸实施。眷恋并没有预想的那么淡,这让他欣慰些许。 新的检查结果周四出来了,克莱斯特的身体没有明显的病理性变化,艾德里安便带他出院,比起医院,还是共同的住处好些。 下午的天气还算怡人,但交通阻塞烦闷。 我们先去买些东西再回家,艾德里安向前望去,阻塞的马路望不到头,为了庆祝你出院,我来做点菜。你想吃什么? 艾德里安十几岁的时候倒是很会做烩菜和肉类,他短暂的几段独居生活因此不那么乏味。可惜随着职位的提升,烹饪的技艺自然而然地衰退了。 随你方便,克莱斯特揉揉眼睛,身体的不适让他数日没有安眠。 车子在公路上缓慢移动,艾德里安查看gps,轻巧地绕过抢行的路人,驶进超市停车场,他本想去更远的蔬果市场,但这家超市的净菜更方便,还能买些别的东西。他取了临时停靠卡,缓慢行驶,查看地下停车场的led滚屏,绕行半圈后,找到一个车位。 指定一道菜吧。 不,我什么都不要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狼狈地住进医院,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控制得很好,艾德里安把车子倒进车位,因为你没有逃跑。还有比这更好的进步吗? 这倒是真的,克莱斯特最近很少有逃走的念头,他觉得自己或多或少地好转了,过程痛苦,结果渺茫。 这很痛苦,克莱斯特艰难地说。 我理解。这次你挺过来了,以后也不成问题,艾德里安搂住伴侣,贴上他的额头,我明白你很少关注自身情绪,可一味把它按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你得对自己坦诚。 我不理解。我自己、你,所有的事情我有办法处理日常事务,但是,克莱斯特懊丧地转开脸,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回忆和情绪,在这个问题上,恕我不能服从你的命令。 我从来没有过、也不能命令你控制自己的回忆。命令只能限制行为,不能控制你的感情。 它能。 它不能。控制感情的命令不再是命令,而是奴役。 这种高深的道理还是你明白。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你陷在负面感情里,自然不会去想。 我倒想给你留点什么正面感情,但是我做不到,起码现在不行 对于你的感情,我有的是耐心等待,因为你对自己保持着严格的自律,艾德里安亲吻伴侣的嘴唇,温柔地鼓励他,你一直在修正自己的行为,这非常人能及。我相信你。 我不可能为你的野心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克莱斯特的目光落在车内的挂饰上,我不能为你提供直接的好处。而且你可以找个更合适的**。 我要你的爱,艾德里安疲倦地回答,怎么样? 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经受的不同命运让我们的爱变成了角斗场,爱得比较少的一方把持着主动权和掠夺的机会。 我可没想占你的便宜,克莱斯特瞪着对方。 你爱我吗?艾德里安问。 不。 看,你这个掠夺者。到婚礼上可别这么说。 艾德里安调笑地说,在克莱斯特的额头上响亮地吻了一下。 够了,我不会和你结婚,也不会和任何人。 克莱斯特烦闷地摆摆手,推开车门想跳出去。艾德里安抓住克莱斯特的手臂,把他拽回车里。 这件事我们就以后再谈,你先冷静下来。 我没问题,没问题,克莱斯特擦擦额头的虚汗,抓住艾德里安握着他胳膊的手,如果我们要保持什么关系,这么住着就得了,你非要结婚?你认为我能帮你保住什么?呕 还没等艾德里安把话说出来,克莱斯特蹬开车门,再次呕吐起来。听起来像办公室邮件里的段子,艾德里安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艾德里安把洗净的甘蓝放进滤水筐,各类新鲜蔬菜装在五颜六色的筐里,整齐地排成两行,让人心情愉悦。定时器一响,他赶紧往锅里填进蔬菜。克莱斯特把浴室的防滑凳拿到厨房,坐在艾德里安脚边拆各种调料的包装。 你要这个基地是出于什么目的?克莱斯特问,我可不觉得现在适合造反。你有人员,有钱,现在要个基地。是人都会怀疑你想造反。 事情必须秘密进行,艾德里安打开水龙头,冲洗菜板。 不过,基地的钱是哪儿来的? 你都说了,造反,造反需要支持者。 那你还在代理人的角色上,你要怎么做? 只要给够钱,招募来的士兵不会在意为谁而战,我需要可靠而有能力的中层管理者,艾德里安拿过离他最近的一筐卷心菜,目前我们的人手足以支撑基地,只要资金链不断,什么都好办。 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 除了你,艾德里安侧身笑了笑,什么问题都是钱的问题。 克莱斯特低下头,想到自己先前惹的麻烦,不由愧疚起来。 切棵菜,艾德里安将卷心菜倒在案板上。 克莱斯特站起来,把防滑凳往角落里踢去。从刀架上随意抽了把刀。 那把是切肉的,艾德里安及时纠正,选右边第二把比较好。 克莱斯特换了刀,横过卷心菜按住它,一刀切掉根部真是斩首的手法,刀刃砸在案板上发出骇人的声音。他摊开菜叶,笨拙地继续下刀。艾德里安从背后为伴侣系上围裙,握住他的手。 叠起来,艾德里安说着,把散开的菜叶叠成几垛。又停住菜刀,帮克莱斯特摆出恰当的下刀手势,带着他把一垛菜叶切成规律的形状。 指节顶住刀背比较安全,艾德里安解释说,切第二垛。 克莱斯特照做,切了两三棵菜后刀工就娴熟多了。 你会做什么菜?艾德里安拿了另一块案板处理肉类。 什么都不会。 你的刀工好过我认识的主妇中的三分之一。 什么她们要是经常杀人,也会和我一样 那么你就是在这件事上有天赋。 多了个帮手,晚饭就来得比平时早。克莱斯特很满意自己的劳作,但另他更惊讶的是伴侣的手艺。冷盘可口,烩菜的配色和甜度都恰到好处。与其说合胃口不如说合心意艾德里安深知他的口味。 下次能再多做些甘蓝吗?克莱斯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7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7 特傻乎乎地问。 厨房里还有一棵,我去看看。 下次,下次,克莱斯特赶紧拦住艾德里安,不过,这些菜太好了。 你喜欢?每周五为你做一次。 不不不,太麻烦了。 艾德里安笑了笑,把果汁饮料打开。 根据日程,十一月初我们会有个空挡期,大概在十一月三日到七日,艾德里安起身把果汁倒进克莱斯特的杯子,我想把婚期提前,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干什么? 夜长梦多,艾德里安注视着伴侣,眼角叠起得意的纹路。 什么? 好好想想,我的小动物。在适用不同法律的地区,你还怎么履行伴侣义务? 别闹了,克莱斯特拿起餐巾,我们不过是玩玩。 艾德里安放下餐具,双手交叠在桌上,这是办公事的姿势。他很少在家里展露威仪,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你认为我是会用婚姻和家庭开玩笑的人? 你是会逢场作戏的人。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 你认识我二十六年,别给我没意义的回答。 我最想忘记的人之一。 艾德里安赶在克莱斯特起身离开之前,把他按回椅子里。 为什么? 如果说我有什么事要带到坟墓里,恐怕就是它了。这个问题的本质,是我对世界的不信任,克莱斯特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婚姻、家庭都是可亵渎的东西,你喜欢是你的事,我不会投身其中。 这不是你的错,艾德里安感到手中传来的颤抖。 诺伊拉特是个混蛋,做了无数可怕的事,可他的眼光不会错,克莱斯特平静地摔开艾德里安,罕见的痛苦在他脸上扭曲地浮现。 他一直认为你是个良才,他告诉过我很多次事实证明你是他要我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一切都要和你一样,否则他绝不会像父亲对待儿子那样对我,而是像对待一条野狗所以他让我去读指挥学院从来没人教过我该怎么成为另一个人,可谁愿意生而无能?我不能让他为我骄傲,不能让他爱我,所以我选择离开我恨你们,你们所有人,既然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喜欢我,还怎么能指望外人?你所谓的婚姻和爱,不过是奚落和嘲笑。现在你满意了? 失去你是他的损失,诺伊拉特不适合做父亲。如果他需要一个优秀的儿子,他该想如何亲自培养,而不是把成年人的观念粗暴地扔出来,再把孩子丢进军队不管,艾德里安扶住他的伴侣,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克莱斯特挣扎着推开艾德里安,说完这些之后,他实在没脸再呆在这幢房子里了。艾德里安只得用暴力把他制住,拖到卧室铐起来,让他离开这里后会发生什么,想想都很糟糕。艾德里安坐在床边,大脑过滤着克莱斯特的抱怨,事情按他的预想进行着,甚至还快了几步。克莱斯特意识到吵嚷只能让他更丢脸,就停止了咒骂了,尴尬的坦白让他轻松了不少。 还好?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叹了口气,点点头。 艾德里安解开手铐,喂克莱斯特喝了杯水,紧接着牵过他的手,毫无征兆地把婚戒取下来。 如果婚约让你不适,那就忘记它吧。 然后他取下自己的戒指,松开克莱斯特的手,轻柔地把他推回床上,转身离开。 克莱斯特连滚带爬地追出卧室,他实在料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艾德里安刚把他从崩溃边缘拽回来,转而又把他送进更为可怖的深渊。 他冲进书房,艾德里安刚关上书柜的门。 还给我,克莱斯特站在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还给你,再让你陷入惊恐?艾德里安温和地说。 克莱斯特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艾德里安回到克莱斯特身边,关上书房的门,牵住他的手。克莱斯特抽回手,抓住艾德里安的肩膀。 不,不要这样它我需要它 你依然是我的**,只不过我们之间再无婚约,艾德里安伸出食指,轻轻压在克莱斯特嘴唇上,我遵守你的规则,即使它和全人类的规则背道而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克莱斯特迈进书房,打开壁灯,温和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一角。艾德里安不在的时候,他想看看被剥夺的戒指。克莱斯特打开书柜,寻找暗格的开关,戴了手套的手指小心在书籍间拨弄。艾德里安完全被他带疯了,他已经不指望赢回它了 书柜共六层,各类书籍按类别严格地排列在架子上。最下层是老旧的文学书,多是四十年代出版的孤本,被包进书皮或真空袋里妥善地保管;第二层是事关他们本行的书籍,一半是战争史和军事教育书籍,一半关于格斗和武器。克莱斯特取出一本,书封面崭新,内页却被翻阅了多次,边角折损,间或写有几行法语和希伯来语的笔记。他看了看,又把它合上放了回去,显然,艾德里安不想让别人读懂自己的意图。 第三层是文学书籍,多为文字浅显易懂又颇具名望的,如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左右两侧放着少量佶屈聱牙的书籍,品相崭新,如卡尔维诺和乔伊斯。克莱斯特猜测是关系疏远的朋友送的,书籍本身就在他的认知之外了。 第四层是最容易够到的一层,放有经典的企业管理、财务精算和心理学书籍,想想艾德里安的出身,他看这些让人毫不意外。克莱斯特跳过这层,向上翻去。第五层和第六层是各种小开本书籍、杂物盒和照片。 他随手翻阅,摸到一本写满计数符号的记事本。噢,艾德里安的魔法书。克莱斯特随便翻到一页,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咒语后,他失去了兴趣,关上书柜,疲倦地坐到墙角。雷声从身后的窗外传来。 没多久,一张毯子轻柔地落到他肩上。 你在这里,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身边,为了戒指? 不。 我搞不明白了,莱因哈特。婚约让你担惊受怕,痛苦哀鸣。可我们决定忘记它的时候,你又追求起来了。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来转转,看看有没有零钱掉在这。 你要它做什么?艾德里安握住伴侣的左手,耐心地重复他的问题,你想要我的婚约,还是你自己的虚荣? 克莱斯特转过脸,他早已习惯半途而废。他从未进入过亲密关系,无论是和父母还是和情侣。 滚开,他试图抽出手。 我说过,即使没有婚约,我们依然是**。你怕什么? 克莱斯特腾出右手,不耐烦地推开艾德里安。 看看你,可怜的小东西,艾德里安轻柔地握住对方的右手,带着他进入更为亲近的拥抱,维持现状,还是结成配偶。你想要什么? 我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别浪费时间。 别敷衍,想不明白我帮你。 艾德里安向前一步,将克莱斯特紧紧锁在怀里,让他的后背顶住窗帘的下摆。两人胸膛相贴,克莱斯特叹了口气,放松身体,依偎在对方怀里。 我记得所有的事情,他说,好事,坏事,大多是坏事。现在我告诉你,送走你之后,c.l屠杀了我的所有同事。死了的人在噩梦里咒骂我,活着的人不愿意放过我。我后悔了,如果没那么做 他没再说下去。 我告诉过你,无论你再问多少次都是相同的回答: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所以我们还活着。 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的细微表情变化,轻抚他绷紧的身体。窗外飘进来暴雨的声音。寒意透过窗帘,贴在他们身上。 我们回卧室去,好吗?艾德里安建议。 克莱斯特点点头,伸出手臂向艾德里安的脖颈搂去,又收回手。 过来,艾德里安移开身体,温柔地鼓励他,到暖和的地方去。 克莱斯特犹豫着,艾德里安握住他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脖颈。 我们这么苦苦相争,为了什么?为了自尊?为了在爱的关系中不落下风、占有对方? 你可说错了,克莱斯特强撑着,露出些许嘲讽的笑容,我们只有协议规定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如果没有协议的约束,你能像接受爱人那样接受我吗?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忘记顾忌和毫无来由的仇恨。 不能。 你不信任我,对吗? 相反,我相信你会有不错的事业。 我说过,发展这份事业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要强有力的支持来应对潜在的威胁。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完成,为了我,更为了你。 我不是个有事业心的人,克莱斯特推开对方,靠上身后的窗帘。我也不愿意被绑在别人命运的车轮上。趁着一切最坏的情况尚未发生,还是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里去。 你还在为戒指生气? 别闹了,我们之间只有过协议关系。 为什么和我上床? 随便玩玩,占点便宜,你的屌和屁股都很爽啊。 克莱斯特故作镇定地说,从他不停抖动的眉毛和嘴唇来看,真是个损招。 艾德里安并不意外,他明白克莱斯特需要的爱人是一个宽恕者,他能胜任这个角色;为了纯粹的、几乎是病理性的忠诚,他也可以容忍短暂的麻烦。他感到自己僵硬的心灵有些动摇,面对克莱斯特时,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悲悯和痛惜,那些青少年般的冲动。但在他们这个年龄,爱是糅合了博弈的谨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8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8 慎亲密,艾德里安必须让对方明白。 别把对你父亲的报复扔到我身上。 报复?不,不是报复,克莱斯特冷笑着顶回去,与此同时,他抖得更厉害了,每看到你,我想到的只有自己的窘迫和困苦。当然,这是我的错。但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好说,我们结束了。我这就走。 当然是你的错,所以我收回戒指,艾德里安不以为意,你已经得到了合适的惩罚,别再说离开这个词。 去你的!克莱斯特吼着,扯开毯子扔了回去,惩罚?我会怕丢失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你知道那不只是一枚戒指,艾德里安接住毯子,抖开叠好,那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爱和被爱的机会,你能承担失去它的后果吗? 克莱斯特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在意这枚戒指的原因,他认为那是本能的驱使。 这不是问题不是问题不是你想的那样,克莱斯特勉强拉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没有他预期得那么好。艾德里安扬起嘴角,探出手背摩挲他的脸颊。 克莱斯特知道自己没法再装下去了。 够了,你赢了,他僵硬地抱住艾德里安,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回戒指? 为了戒指?艾德里安伸手勾住克莱斯特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你见鬼去吧! 克莱斯特叫骂着松了手,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艾德里安拧住他的手臂,拖他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视频会议结束后,艾德里安甩甩双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克莱斯特还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趴着,时不时抽动一下。艾德里安向窗外望去,这个会议结束,今天的事算是完了一半。 艾德里安锁上电脑屏幕,坐到克莱斯特身边,抚摸他颤抖的身体。 止疼药?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没回答,依然把脸埋在手臂之间,阵痛在全身各处均匀浮现。尽管他最喜欢的鞣皮手铐里头多垫了一层绒垫,他也不认为艾德里安会宽恕他,疼痛就随它去吧,死不了。 艾德里安推了推克莱斯特,纹丝不动。好吧,他倚靠在克莱斯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小动物的脑袋。 昨晚他抽了克莱斯特足足半个小时,如何让皮带落到合适的位置、合适的深度,唤起合适的疼痛而不造成内损伤。这是要消耗大量精力来施展的危险技巧,曾经为他带来过好处:满足某些重要人士的癖好,从敌人嘴里挖出有效的消息。克莱斯特在面对它时也是俗人一个,也会有通常的反应:哀求、哭喊、**。 恼人的小动物,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艾德里安俯下身,亲吻克莱斯特的耳朵。 戒指,克莱斯特用颤抖的声音说。 艾德里安笑了,揉搓自己的肩膀,说:不是现在。 克莱斯特抓住他的腰带,发出低低的哀嚎。 哭也不行,哭成莱茵河也不行,艾德里安为他打开手铐,又捏捏他的耳朵,等会去会议室,有些难堪的问题。我先过去,你有四十五分钟时间准备。 克莱斯特慢慢爬起来,叫他的助理为他处理掉糟糕的痕迹。梅申卡见了,什么都没问。仔细地为他的脸上铺了一层粉,盖住疲倦的眼圈。 克莱斯特按时踏进会议室,迎接他的不光是艾德里安,还有法碧安娜和丹尼尔,后两位坐在左右两侧的沙发上,用公事公办的眼神等候他。他还没有从情感的起落中走出来,难以遮掩的疲惫在他身上浮现。 请坐,中尉,法碧安娜说,有些关于你背景的问题需要了解。 克莱斯特第一次接触面对面的背景调查,但他早有准备。他保持着惯常的服从事到如今,也没心思再纠结这个了,他身上的某些东西随着婚戒被一起拿走了。 是,长官。 我们的探员在另外的行动中截住了施维格霍夫,他向我们供认了一些事情。中尉,施维格霍夫是你在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的同学,对吗?法碧安娜发问。 克莱斯特看向法碧安娜,她的表情说明不许拒绝,他又转向丹尼尔,则看到记录员似的同情。好吧,迟早的事。 是的,长官,克莱斯特回答。 你曾在指挥学院就读三年,第三年的九月退学了,是这样吗,中尉? 是的,长官。 你出于什么原因退学?法碧安娜不依不饶地问。 克莱斯特瞥了艾德里安一眼,仅仅是瞥一眼,他没有看到艾德里安的表情。 中尉,艾德里安感到克莱斯特求助的目光,说出真相。 我们的调查显示,你是因为吸毒被开除的,法碧安娜加重语气,根据施维格霍夫的供述,为了达到退学的目的,你在身上扎满针眼,伪装成吸毒的样子。学院没有做毒理检查就开除了你。 并非吸毒的问题,而是不服从,而且学院的淘汰率本来就很高,艾德里安想着。 那不重要,长官,克莱斯特麻木地注视着法碧安娜铁灰色的眼睛。 你在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就读期间,是否吸过毒?法碧安娜无视他的情绪,继续提出问题。 我没有,长官,克莱斯特回答。 比预想得更严重,艾德里安望着克莱斯特疲倦的脸。 你是否用过莱因哈特克莱斯特这个名字?她换了个问法。 确实是我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公民档案上的名字,长官。 你父亲是著名的诺伊拉特克莱斯特? 是的,长官。 那是什么人物?丹尼尔打断了法碧安娜的询问。 东德驻前苏联的一位高级领事,法碧安娜简短地解释,美因茨的克莱斯特,八十年代的名人。 丹尼尔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结果出人意料。法碧安娜思索着措辞,她没想到克莱斯特的家庭背景如此复杂。显然他在少年时期不愿投身军旅生涯,改名换姓证明他对自己的家族相当避讳。 很荣幸,我们有一位传统军事背景的士兵,法碧安娜温和地说,但从她的身上看不到半点高兴。 克莱斯特平视前方,没回答。第一次暴露得这么彻底,也是第一次如此不为所动。 谢谢你的配合,中尉,艾德里安接过话头,你可以离开了。 是,长官。 克莱斯特压低声音回答,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杜兰德少校,艾德里安关上门,如果想要个古典式的下属,你有权力自行更换,不需要经过我。想收拾谁,拿准证据再动手。 不能允许瘾君子进入我的团队,我需要具有坚定意志的人,你也一样。 放轻松,两位,施维格霍夫说他是为了退学,丹尼尔插入谈话。 要退学提出申请就足够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损害名誉的方式?法碧安娜不依不饶。 这是该你查清的问题,艾德里安回到他的座位上。 下一个是娜塔莉亚梅申卡,丹尼尔把克莱斯特的档案放到一边,现在叫她来? 询问结束后,克莱斯特留下外出记录就离开了办公室,开车过了几个街区,在他常去办公的咖啡馆坐下,点了杯摩卡。背景调查给他带来的实际影响不大,只是必经之路中的一环,他更在意的还是那枚婚戒。它被收回之前,克莱斯特以为它只是个护身符。至于发现它实际承载的远超过他意识到的,克莱斯特自己也始料未及。 咖啡来了,克莱斯特随意啜饮一口,饮料下肚,他的胃也随之刺疼起来。不是第一次了,都不是。克莱斯特想着,刺痛逐渐加剧,他怀疑自己能否回到办公室。这时手机响了,界面显示是娜塔莉亚梅申卡打来的。 娜塔莎,克莱斯特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审查你,冷静。杜兰德问了你什么? 他们审问了你?梅申卡压低声音。 没关系,克莱斯特夹住手机,在座位上缩成一团,就为这件事? 当然,你要是跑路了,我也饭碗不保。 那倒不会你别担心 等一下 是我,迎接他的是艾德里安的声音,出外勤了? 克莱斯特倒抽一口凉气,不难想到,要是法碧安娜本人截获了他和梅申卡的通信会怎么样。他的判断力在疼痛的影响下变得微乎其微。 我会按标准工时完成工作,长官。 胃病犯了还是头疼? 我很好,有什么事,长官? 我不觉得你有多好。你在哪里? 克莱斯特闷闷地报了咖啡馆名字和他的座位号。几分钟后,梅申卡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又去吧台要了杯温水带给他。 你可真乱来,梅申卡把药片递给克莱斯特。 戴维斯上校派你来的?克莱斯特问。 是的,我想上校他,梅申卡坐到他对面,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他先把你当成了我信任的人,克莱斯特吞下药片,你的饭碗丢不了,但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爸爸去世了没关系,公事还得办。 可怜见的你能走吗?梅申卡问。 等一会吧,克莱斯特伏在桌上摆摆手。 我先给你把妆卸了。 克莱斯特闭上眼睛,让对方在他脸上施展妆容的魔术。没过几分钟,他又恢复到原来憔悴的样子。梅申卡收了化妆包,打量着他,在他身边蹲下。 克莱斯特马上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算了吧娜塔莎,我可以走 没等他说完,梅申卡就把他抱了起来,克莱斯特索性搂住她,嗅闻她身上的气息,梅申卡的气味是普通的大众香水,克莱斯特分辨不出什么。走出店铺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9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29 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梅申卡让克莱斯特从她的挎包里取出伞。 你和戴维斯上校关系不一般,她说。 我被前老板扫地出门,上校收留了我,克莱斯特撑开伞,他的胃没那么疼了,所以我为他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当天是个周五,艾德里安履行他的诺言亲自准备晚餐,考虑到克莱斯特的胃,他选择了相对清淡的食物,多少缓和了他们之间的气氛。饭后,艾德里安和他的伴侣在客厅面对面坐下。 很抱歉,今天的审查是我的失误,艾德里安先开了口,我没有看全资料就让法碧安娜进行问询。 克莱斯特回想他的工作,这件事白天在邮件中通报过了。 没关系把戒指给我? 真是走火入魔了,艾德里安装作没听见,推了一杯温水过去。 我想搞清真相。 克莱斯特接过杯子,把水喝掉。 你为什么从国防军指挥学院退学?艾德里安抛出了他的问题。 我不适合那里,不适合那种正式的教育。 前两年你的成绩一直领先。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好好回忆回忆。我们查过指挥学院的记录,你有五门课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几位教官还记得你。优异的成绩、教官的喜爱和支持你的同窗,为什么还要退学? 我不记得,克莱斯特迷惑地抬起头,我对学校印象不深。在那里,几十天过得和一天完全相同。 除了施维格霍夫,你还有几名室友? 艾德里安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准备采取不具效率的迂回问法。 不用绕圈子,克莱斯特明白他的意图,就我记得的部分而言,大概是为了自由,在你眼里或许叫散漫。 回答我的问题,除了施维格霍夫,你还有几名室友? 我不记得。 两个人。 哦,是的,赫尔曼怀恩里希和霍格尔施梅林。你查过了,别问了。 他们来自哪里? 怀恩里希,埃森;施梅林,多特蒙德;施维格霍夫,黑森或者法兰克福?别再问无关紧要的,克莱斯特一拳砸在桌子上,谁还认识谁?谁为谁负责?施维格霍夫去搞你,哪里考虑过我? 施维格霍夫不知道你我的关系,艾德里安纠正,这件事上我们都要理智,圈子不大,巧合就是会发生。 我想喝水。 克莱斯特叹口气。艾德里安拿起杯子,为他的伴侣又倒了一杯。 学院的竞争很激烈,不适合我,这么说倒不是为了逃避。你知道我不是喜欢发号施令的人,这是天性,不是可塑造的素质。我厌倦了为不能达到的目标浪费时间。 依然出于对你父亲的回避? 他根本不明白,我说什么都没用。然后我离开了。 明智之举。你父亲根本不爱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指责你、发泄他的不满。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但他会出于自身目的为你提供常人不能及的资源,这恩泽你我已经在伊拉克已经享受到了。退学和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本可以换别的方式,向社区举报、请求教师帮助劝说他,让他对你的伤害减到最轻。 我和你不同,我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多资源,也不想让无关的人被搅进来。 你要是你谎言里的那种人,艾德里安向前,握住克莱斯特的手,日子可就简单多了。 那又怎么样?克莱斯特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活到现在了? 你活到现在,就不是凭运气能解释的。谁帮你离开学院?谁带你前往爱尔兰?又是谁将你举荐给鹰巢的老板?你如何认识他们、又如何说服他们? 那无所谓,你手里的资料上都记着吧?我呢,自由就够了。 自由的前提是自律和自我。你的意志永远被你父亲的行为刺激干扰、改变,那它就不是自由的、也不是出于你本心的。 够了! 克莱斯特抬手掀了餐桌。某种程度上来说,艾德里安是和他父亲一伙的,都是流言蜚语中令人烦躁的成分、幻想和噩梦里的怪兽,随意把他扒开,再填进他们自己的佐料。艾德里安赶在餐桌翻转之前把它按了回去,没有一件餐具掉落。 克莱斯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瞪着艾德里安,但他的眼神里蕴含的并不完全是愤怒,还带有复杂的释然。艾德里安耐心地等待着,最终,克莱斯特在沉默中安静下来,坐回椅子上。 我想和你谈理智和事实,你能接受这个话题吗?艾德里安问。 问吧。 你出于什么原因从国防军指挥学院退学? 我闯了祸,克莱斯特挠挠头上的疤痕,眼神向右下方探去,对不起,没忍住。这件事算个意外。 说完,他停住了。 什么意外? 是我的错,我不想在那里呆下去。 学院为什么没做检查?艾德里安抛出他的问题,而且,如果资料没出错的话,你离开学院后直接回父亲那里,一天也没多等。为什么? 别这样,又不是你的事知道它也没什么用。 艾德里安向前探身,轻轻握住克莱斯特的手。 施梅林的老爹和诺伊拉特有过节,克莱斯特垂下目光,刚入学他就开始找我麻烦。小事。不说会让人不安,说了又没人理会。第二个星期我们都明白了,开始拉帮结派,折腾了三年。施梅林的叔叔在学院任职,有些压力。最后我被迫离开,就是这样我不是沉迷成就的人,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对我来说都没关系,但诺伊拉特不这么认为。 他不是自己离开家的,艾德里安明白了。 诺伊拉特报复他们了? 我不知道,他很有忍耐的天性。 感到艾德里安的温柔抚摸,莫名的心悸在克莱斯特体内炸开。 他会的,在我们未曾察觉的时候,艾德里安抚平伴侣的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什么都没做成过。克莱斯特突然问。 你为我做成了无数重要的事?不,我只在庆幸我爸是个正常人,起码他不会把我丢进权力场不管。忘了那个学院吧,纯粹是旧制度的折磨。 紧接着是安慰式的亲吻,克莱斯特没拒绝,也为自己的愚蠢后悔,说出实话没让他轻松多少,被怜悯反而加剧了他的羞耻。他们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好好报复一番,不能只有他自己被过去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座机响个不停。艾德里安伸开胳膊打了个哈欠,按下免提。 戴维斯上校,有一位来自迪拜总部的杜兰德先生,前台接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迷惑,杜兰德先生称他有不必预约的权限,请您核实。 艾德里安睡意全无,迅速从躺椅上坐起来,调取大堂监视录像。列昂杜兰德和两名随从的身影出现在清晰的画面上,列昂转向镜头,露出温和的笑容。 让他稍等,我马上下去。 画面中他可以看到接线员传达了他的意思,紧接着列昂轻轻摇了摇头。 长官,杜兰德先生要求在办公室见你。 请杜兰德先生进来。 艾德里安下令,看着屏幕中的接待员起身引路。 克莱斯特推开门,房间混乱不堪,散发着穷苦的恶臭。两个苍老的婆子烧着茶炊,见他过来,无动于衷。克莱斯特绕开她们,向房间内部走去,娜塔莉亚梅申卡跟在他身后。 谢尔盖索科洛夫斯基在厨房里等着他,哥萨克人身材高壮,毛发虬然。他神智清醒,没喝酒就算最得体的准备了。 克莱斯特坐到索科洛夫斯基对面,梅申卡打开提包,从中拿出一捆纸币。 谢尔盖索科洛夫斯基。 梅申卡晃了晃手里的钱,把它砸到哥萨克人面前。纸币打了个转,恰到好处地停在索科洛夫斯基手边。哥萨克人看都没看一眼,直视着克莱斯特,等他开口。 杀人放火,把粪便涂到圣像上,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梅申卡说着,又砸了一捆过去。 索科洛夫斯基眯起眼睛看着克莱斯特,捋着自己卷卷的胡子。 拿手好戏,哥萨克人说道,如果您愿意多付点,我还能像候鸟一样来去无踪哩。 再给他一卷。 克莱斯特冷笑一声,梅申卡又拿出两捆纸币,重重拍到桌上。索科洛夫斯基粗估面值,笑盈盈地把四捆纸币收到自己怀里。 真主在上,要候鸟飞到哪里去? 索科洛夫斯基问。 艾德里安打开门禁,列昂杜兰德熟悉的脸庞在他眼前出现。列昂年逾五十,头发花白,和妹妹相同的铁灰色眼睛中透出权谋的广阔。 好久不见,列昂。出去喝一杯? 艾德里安张开手臂,挂上罕见的微笑欢迎他曾经的上司和爱侣。列昂回以笑容,迎接他的拥抱。 棒极了,列昂环视艾德里安的办公室,你很会选地方,艾迪。 艾德里安装作满足地笑了笑,今不比夕,他们之间的亲密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方式。 好久不见,我去叫法碧安娜,艾德里安拿起座机听筒。 我有话说。 列昂赶在艾德里安拨号之前,按下话叉。 我来这里是为了提醒你一件小事。一件小事,几句话。作为董事会的成员,我建议你把小小的阴谋心收敛起来。 艾德里安离开迪拜时,列昂还是个高级主管。不过以他的资历和能力,进入高层也毫不意外。艾德里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0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0 安思忖最近的工作,自认没有犯错误。分手之后列昂就没再和他联系,分手本身很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自然、理所应当。艾德里安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列昂来到这里。 我偶尔也会办砸,可这种级别的失误不需要向董事会上报。 亲爱的艾迪,列昂的声音里充满遗憾,你认为我们为什么分手,我又为什么把你流放到此呢? 艾德里安当然记得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接近列昂,又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打发到蒙蒂西格尔手下。他保持着此时应有的虚伪和沉默。 萨伊德提交的议案,是我和阿卜杜拉曼一起通过的,列昂转过身,打量着墙上的照片。 萨伊德是阿卜杜拉曼哈西姆的第五个入赘女婿,艾德里安的地下金主之一,为加拿大基地提供了主要资金。艾德里安实在没想到萨伊德会笨到直接和老丈人要钱。但这话由列昂说出来,他并不担心。 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列昂? 你怎么知道甩钱就好用?克莱斯特缓缓把车停入停车位。 他刚到美国,穷得很,梅申卡掏出镜子,检查自己是否需要补妆。 一块钱的票子都行,哈哈哈! 一块钱都行哪,住布鲁克林的可怜人。 克莱斯特把车停到停车场,电梯停运,他和梅申卡走楼梯间上到一楼。大厅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人。尼科西格尔见他过来,挥手打了个招呼。 午安,尼科百无聊赖地说,电梯停啦。 坏了?梅申卡问。 迪拜来人了,电梯停用。 查我们?克莱斯特疑惑了。 不然呢,午休的时候来的,戴维斯上校陪着呢。 楼里不止我们一个机构,产权更不是我们的,没理由停运电梯。 说是没有权限啊,你看呢,尼科倚到梅申卡身边。 迪拜什么人来? 说是董事会来查账的,尼科掏出烟,放低声音,好像有笔大亏空。 克莱斯特隐约猜到这个亏空指的是什么,真是个效率的机构,他想着。 不如我们喝一杯去,女士?干等着多没意思。 梅申卡白了他一眼。克莱斯特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分,离规定的上班时间还差十分钟。他们部门位于四十楼,他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克莱斯特给了梅申卡一个眼色,她只得忍着恶心挽起尼科的手。 他们来了多少人?克莱斯特问。 一个大佬,几个跟班,尼科回答。 几个? 我没数。 真靠不住。 三个,五个,十几个? 十几个吧。 有必要吗?克莱斯特心存疑惑地从接待台离开。他回到停车场,取出抓钩枪进入电梯间,他需要更便捷的方式登楼。 克莱斯特粗估了楼层高度,对准三楼的扶手栏杆开枪。抓钩缠上栏杆,发出轻微的咬合声。他缓慢收绳,把加速度控制在身体能负荷的范围内,适应后加速。 几个起落之后,他到了四十楼。 我不希望你掉进自己劈开的深渊,列昂温和地说。 萨伊德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把管理权放给我。列昂,我们之前说得很清楚,我能办到,艾德里安料到列昂的劝解大于强制,继续保持着笑容,而且我另有同盟。 你没变,我来也不是为了说服你。比起西格尔,我更乐意看见你。你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艾迪。这个机会是一份谢礼,很快你就会知道它的具体情况。 这就是你说的收起小小的阴谋心?列昂,你总是吓唬我,艾德里安轻松地笑了。 当然,否则你怎么会惊喜? 是啊,太惊喜了,艾德里安拨通了法碧安娜的号码,法碧安娜,你的死鬼哥哥在这里,我迫不及待要审问他了,审问他为何突然隐匿起来,把我们弃之不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克莱斯特拿钥匙开了门,办公室区里空无一人。他跑到工位上,拿了抽屉里的手枪。艾德里安办公室门口站着两名特勤打扮的男子,两个人,麻烦翻一倍。还没等克莱斯特动手,办公室的门开了,艾德里安送列昂出来,和两名护卫一起进了电梯。 克莱斯特躲在角落里没出声,等他们离开,他到电梯门口,电梯已经恢复了运行。克莱斯特回到楼梯间,赶在他们之前下了楼。惯常的嫉妒和不忿已经让他麻木,此刻他更对列昂本人感到好奇。 艾德里安和列昂向大厅外走去,克莱斯特混在等电梯的人群里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和法碧安娜是如何相见,又如何谈笑着离开。他不紧不慢地跟上,手机突然响了,克莱斯特赶紧躲进卫生间接听。 莱因哈特,我要带你去见某个人,艾德里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回不来,克莱斯特故作镇定地说。 我要带你见列昂杜兰德,你绝不会想错过。 上校,我不会去见你的任何朋友。关于列昂杜兰德,你欺骗得我太多。 如果你能准时到达,我会考虑提前把戒指还给你,艾德里安无视对方的挑衅,心平气和地说。 你威胁我? 我想把你介绍给朋友,仅此而已。至于他死亡的谣言,他自己会澄清。 把戒指给我。 你知道戒指就在书房里,随时可以去拿。但那绝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清楚你想要什么。 不要逼我。 是我该求你放过你自己才对。你在哪里,路况如何? 艾德里安直接把话题引回问题上。 我会去的在那之前我要回去换套衣服。 不必,我不会让你见一个计较衣着打扮的朋友。我们私下交谈,不用担心,艾德里安报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十五分钟能到吗? 不能,到处堵车。 克莱斯特挂了电话走出卫生间,他有自己的调查方式。他看着三人进了停车场,列昂和妹妹同乘一辆,艾德里安和两名特勤乘另一辆。待车驶出停车场,克莱斯特上了自己的车,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此时没有更好的选择。 列昂杜兰德没有解释他失踪的事情。艾德里安所知道的是列昂于2005年十月凭空消失,然后又在他们面前出现。列昂的解释是:商人哈西姆的事业并非普通的实业那么简单,只有董事会的少数人才有权利知道其中秘密。 蒙蒂西格尔不在此列,艾德里安问,列昂,你把我们下放到美国十个月,就是为了伺机除掉他? 好奇的人不计其数,他是权位最高的,列昂从洁净的托盘上拿起酒杯,也是最接近、最过火的。蒙蒂到处打探超越自己权限的机密,还毫无遮掩地安插人手我一进你们的办公场所就闻到了他们愚蠢的气息。西格尔得为自己的僭越付出代价。 可是列昂,你这么凭空消失也太让人担心了,法碧安娜担忧地看着哥哥。 抱歉,我的小姑娘,这也是不得已。 他们拥抱了一下,还没等法碧安娜再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接听之后她忧心忡忡地望向两人。 办公室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处理,她说。 好的,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列昂转向妹妹,和你的下属一起。不过,克莱斯特中尉怎么还没回来? 他会在半个小时内抵达,艾德里安说,我送你回去。 你留下,艾迪,列昂放下杯子。 老男孩的小秘密,法碧安娜向他们调皮地使了个眼色。 法碧安娜离开后,列昂往两人的杯子里倒入葡萄酒。 我让人传过信给你。寻找一位有工程背景的士兵,列昂递过酒杯。 我有人选,马上就可以见到他,艾德里安接过酒杯。 列昂杜兰德皱起眉头。 你的爱侣和最得力的办事员是同一个人? 执行和战略上的能人同样难找。 好大的代价。 代价和机会是双胞胎。还没等艾德里安接下话头,敲门声就响起了。克莱斯特出现在他们面前,穿着崭新的正装和皮鞋。 下午好,先生们。 克莱斯特迈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列昂杜兰德起身,向他伸出手。 列昂杜兰德。你是莱因哈特克莱斯特。 是的,杜兰德先生,为您效劳。 克莱斯特用力握了握列昂的手,似乎用错了力道,也没在适当的时机松手。列昂不顾疼痛,反而贴了上来,他的呼吸擦过克莱斯特的脖颈。克莱斯特心中一惊,自认置办新装的时候没有破绽,他不明白这个从天而降的活鬼魂,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你们有相同的气味,列昂望向艾德里安。 他是我最好的士兵,艾德里安回以骄傲的眼神,我们谈正事吧。 自有别人和你们谈,列昂保持着微笑,我来是为了看看你的人选,艾迪。 又是如此亲昵的称呼,克莱斯特心里泛上一阵醋意。 他比预想得要好,而且,列昂顿了顿,也更深情。先去休息吧,我为你们安排了房间。晚上见。 晚上见,杜兰德先生。 克莱斯特向他的新情敌道别,先一步离开房间。 艾德里安追了上去,用力捏住克莱斯特的肩膀,恰到好处的疼痛迫使他停下脚步。还没等他开口,克莱斯特尴尬地抖抖肩膀。 我要去卫生间,一路跑来太赶了。 正好顺路。 他们进了卫生间,克莱斯特钻进蹲位隔间,艾德里安在小便池前刚刚解开腰带,就听到隔间里惊天动地的声响,可怕的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1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1 恶臭随之弥漫开来。 要久一点,克莱斯特在隔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上帝,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是为了什么,要是这尴尬的场面在列昂面前发生,那就别想再见到他的小动物了。艾德里安没忍住庆幸的笑,一抖尿到自己鞋面上。 我在洗手池等你,他向隔间里喊。 克莱斯特没回应。列昂杜兰德本人的出现吓得他魂飞魄散,甚至暂时打破了自封的障壁。他对列昂激情般的好感随着恐惧消失了,不能让艾德里安离开他,不能回到原来的可悲生活中。他过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习惯了繁忙的生活、无尽的命令和私密的抚爱。 艾德里安解完手,赶紧取了纸巾擦干皮鞋,又洗净双手。擦手的时候,公共卫生纸卷空了,艾德里安伸手把它取下。这间酒店禁烟,为克莱斯特提供点小小便利,或许他会高兴点。 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动静,艾德里安忍着余臭折回,敲了敲隔间的门。 莱因哈特,我为你找到了过滤器,你要抽烟吗? 隔间里没有回应,艾德里安又敲了门,门竟然开了,蹲位正上方的通风口挡板横在马桶上,艾德里安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有时气体会欺骗胃肠,但时机未免太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克莱斯特依附在墙壁上,把抓钩枪扣回背带里,腾出双手,以最快的速度装好了窃听器,把接收器放到耳边,房间内的声响清晰地传来。信号不错,他满意地收起接收器,期待揭露艾德里安的前任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旁边的窗户响了。 克莱斯特侧身一看,列昂杜兰德站在窗前,轻叩窗户。嘴唇温和地道出话语:孩子,进来。 克莱斯特并不意外,他向杜兰德点点头,后者微笑着打开窗户。克莱斯特控制好抓钩绳,轻巧地跃入房间。在昂贵华美的地毯上打了个滚,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一只应邀进入别人房间的动物。 谢谢你,先生,我免得再从外墙爬上去。戴维斯上校让我为你安装报警器。 他把早准备好的谎话倒出来。 他没告诉你我只住一夜? 列昂笑着摇了摇手指。一夜不需要报警器。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你是上校的前任**?克莱斯特向前一步,带有消音器的手枪顶在列昂的脖颈上,是,或不是? 不是。 列昂从枪口前走开,自在地坐到沙发上。克莱斯特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从未碰到过此等超然的对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撒谎,他很快反应过来。 艾迪是我的心腹,不代表我要亲密地爱上他,他更适合做你的所有物。 所有物,克莱斯特听到这个词时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他们的关系中包含所有和从属这类词,也许在外人眼里,他才是那个疯狂的侵略者。 那你们过去是什么关系? 他为我服务,列昂平静地回答。 服务?什么样的服务? 你所能想到的所有服务。 那他妈是什么? 看克莱斯特愣着,列昂补了一句:晚上我们再谈,好吗? 克莱斯特收起枪,从阳台爬出去,沿着他进入房间的绳索离开。他没有勇气把谈话继续下去,列昂给他带来的煎熬远远大于艾德里安的。直觉告诉他,艾德里安和列昂之间似乎并没有他所期待的亲密关系,起码不是他期待的那种亲密。 克莱斯特爬回楼顶,艾德里安已经等在那里了。 刺激吗?艾德里安问,伸手把克莱斯特从楼顶边缘拽回来。 当然,你要是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那就更刺激了。 克莱斯特指指自己的抓钩枪。 我知道,你自己做的。 未经任何安全性验证。 我更担心这条绳子。回去吧,冷风吹得我头痛。 艾德里安挽起克莱斯特的手臂,带他往天井入口走去。 你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去见了列昂。 你不是刚见过他? 艾德里安先一步下了爬梯,克莱斯特跟在他后面。 和那不同。 艾德里安张开手臂,克莱斯特转身一跳,落到他怀里。 是否要去检查房间,看看有没有尸体? 你又骗我,他压根不喜欢你,是吗? 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从怀里放下来,动作轻柔体贴。两人沉默着,但没有分开,不约而同地回到为他们预留的客房。 艾德里安关上门,解开外衣纽扣,还没等他把外衣脱下,克莱斯特自手表搭扣里抽出链锯,从背后勒住艾德里安的脖颈。事情变得不可预料了。 你又骗我,克莱斯特愤愤地说。 哦,是啊,艾德里安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无伤大雅地骗你一两回,有什么关系? 我认识你二十六年,你竟然骗我?克莱斯特骂道。 你认识我二十六年和这件事没关系,你从不承认你爱我,我当然要有所保留,有什么问题? 克莱斯特无话可说,他们的角色在微妙中互换过来。 那么,他解开链锯,就算作为朋友,你能告诉我吗? 艾德里安揉揉脖子,上面仅留下一圈红色痕迹。 这是秘密,只能对伴侣坦诚。 艾德里安展露温和的笑容,似乎完全忘了刚才遭到怎样的对待。 来,说你爱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艾德里安愉快地注视着克莱斯特的表情,歪斜咧着的嘴,绳索般扭曲的眉毛和眼睛,涨红的可爱耳朵。他们在这段关系中较量得够多了。 你赢了,克莱斯特咬牙切齿地说,我爱你,混账。 艾德里安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任何胜利比爱的掌控更为甜蜜。这时,克莱斯特的手机响了,真是救命稻草。他摆正表情,瞪了艾德里安一眼,接听。 是我,梅申卡的声音传来。 你找到他了?克莱斯特问。 这个施维格霍夫,从信息上来讲完全没错。学院出身,正当职业,有个俄罗斯老婆,但长相有出入。 长相不对? 是的,你给我的照片是个大块头的壮汉,而我查到的这位,是个中等身材的小白脸。 先别动手,给我照片。 克莱斯特说完,挂了电话。艾德里安望向克莱斯特,他大致猜到了事由。十几秒后,梅申卡用邮件发来了照片。克莱斯特皱起眉头,把手机递给艾德里安。 这是在加拿大袭击你的人吗? 不是,艾德里安否认。 你在追查吗?有什么线索? 我事先知道会有这次袭击,艾德里安停顿了一会,所以没带上你。不过那只是个小小的骚扰。 克莱斯特给梅申卡发了短信,让她暂停行动。想到又白忙了,他沮丧地把手机一扔。 白忙,怎么回事? 列昂为我们查到了,西格尔想与外部力量联合,做北美地区雇佣兵人事管理的头,所以先来搞我。至于为什么用这个方式搞我,你可以猜到外头的人是谁。 谁?你还得罪了谁? c.l,艾德里安抹了抹脸,其实那一百八十万原本不是一百八十万,而是一千八百万。我本来要给c.l,没有中间人,一直递不到他那。列昂也是最近才知道,暂时拖住了他。 干掉西格尔? 不,我们不能,艾德里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如果我们干掉他,c.l还和谁做生意?这仇太大。 杜兰德也平不了? 他派我出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陷入这种情况。如果对方不是c.l,事情就不会这样,我认识的人里,谁有资格转达我的歉意,把钱递到c.l手上 艾德里安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的目光转向克莱斯特。 你,他说。 我不认识他的人,克莱斯特回答,试试看,也许我能找到他不过不能保证从他那活着回来。 1966年c.l因为某些原因从中国逃到俄罗斯,你父亲帮了他的忙,是他无可替代的恩人,艾德里安一把抱起克莱斯特,我不要你为我去死,我要你活下去。 什么,你要怎么办?克莱斯特迷惑了。 艾德里安顶上克莱斯特的额头,他的眼睛里闪着可怕的野心□□,你的家族只能交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艾德里安比克莱斯特更知道他家族的秘密,老诺伊拉特在冷战时期就借着他的外交官身份为各路间谍和雇佣兵们开绿灯,柏林墙倒塌之后他依然是东欧地区著名的雇佣兵经纪人,最早将雇佣兵人事代理正规化的先驱将无数人命绑到历史的车轮上。 克莱斯特并不知道父亲的秘密,他连老家伙的第一关都没通过。想想他现在的营生真是子承父业相比父亲的年代倒是好了不少,命运的玩笑。 艾德里安的计划很简单:让一家老小冰释前嫌,再让老家伙去c.l那里讨个面子,把合作关系交给下一代。说服诺伊拉特并不困难,只要让他相信,离经叛道的长子在艾德里安这里乖乖听话就行。 知道艾德里安的计划之后,克莱斯特只觉得上当。 我不去,他说,如果你留着我是这个目的的话,想都别想。 我在给你机会,艾德里安迈进卫生间,解开衬衣纽扣,对着镜子查看脖子上的痕迹。 哈,什么,你是说办完这件事就把戒指给我吗? 一个获得平等利益身份的机会,艾德里安提高了声音,你想想,它是怎么样的。 他需要一层关系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2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2 ,提供关系的人本身没什么价值,但办这件事还非他们不可,真是愚蠢的玩笑,克莱斯特想着。把脸埋到枕头里,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艾德里安真正需要他,尽管是出于可见的利益关系。 艾德里安从卫生间出来,克莱斯特坐在床边,费力地解开袖扣。 你去见c.l,告诉他你要开展自己的生意的话,伊拉克那次就要算在你自己头上了,克莱斯特抬头看了他一眼。 能想象他会如何压榨我,艾德里安上前握住克莱斯特的手,为他解开扣子,那意味着我要在几年内干掉他。 干掉他?这很难,他有雄厚的资本支持,应该也还有成熟的继承人他现在不肯退居幕后,估计只是不服老。 那没关系,取决于我们能接受多少剥削,列昂知道我基地的事,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我想办法为你把钱递到c.l那里,杜兰德那边你自己处理。 c.l必须由诺伊拉特出面安抚。 你自己找他去,诺伊拉特爱你胜过爱我。 我不是他的儿子,你才是。 别再提醒我这破事了,克莱斯特低下头,我不想见他。你更讨他喜欢。 克莱斯特说完,起身向房间外走去。艾德里安侧身拦住他,挽住他的手臂。 你还有机会扭转在你父亲那里的印象,去试试。 绝对不行,克莱斯特甩开对方的手,抱歉,让你失望了。施威格霍夫、c.l和诺伊拉特,提到牵涉过去的事,我都办不到。你换人吧。 艾德里安搂过克莱斯特,挟着他回到房间。克莱斯特发出不甘的嘶吼。 我们另想办法,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按到床上,别做傻事。 别做傻事?克莱斯特已经确认他和那枚婚戒无缘了。 艾德里安还是要自己去一趟,凭着老诺伊拉特对他的喜爱,或许能帮他这一把。当晚他联系了老人,定下了行程。 凌晨时分艾德里安才睡下,克莱斯特溜出房门,交代安保小组继续监护列昂和艾德里安的房间。对艾德里安,他自认已经没有能做的事情,比起被赶出去,他更想先离开。这次和之前不同,因为无能在哪里都不会被原谅。 他在走廊里给梅申卡挂了电话,让她停止对施威格霍夫的调查,并将由索科洛夫斯基聚集的哥萨克杀手们派遣到另一项任务中去。放下手机,他想起他手上还没了结的工作远不止这些,便拿了备忘录逐条清理他还想给自己留一点信用。 办完这些事后,克莱斯特再次核对了安保情况,拔出手机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厌倦了自己,厌倦了在无望中追寻不可达到的目标,厌倦了在毫无威胁时错失一手好牌。就在他从垃圾桶旁转过身、准备下楼时,艾德里安的房间门突然开了。 你在这里,艾德里安身着睡衣,略显疲态,他说完这话,睡衣的腰带散开了。 什么事?克莱斯特问,但没有动弹。 我睡醒了你不见了,你要吓死我。 艾德里安把散开的睡衣系带随便打了个结,揪住克莱斯特的手腕,把他拖回房间。克莱斯特再次刷新了自己离家出走的记录:从横跨欧亚大陆几年,到一个城市的几星期,最后变成了门口蹲几个小时。艾德里安抱起他,把脸埋在他胸前。 我说了,那两件事我都办不了,克莱斯特先开了口。 我能信任的只有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艾德里安抱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克莱斯特望着被打湿的玻璃,城市在黑夜的雨中呈现出不同的样貌。梅申卡关上电脑,从身后抱住他。 别在办公室里乱来,娜塔莎,克莱斯特说着,却没有动作。 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放轻松。 杜兰德会怎么想你,克莱斯特笑了,她讨厌和上司乱搞的人。 你讨厌吗? 克莱斯特轻轻推开他的助理,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梅申卡从后面搂住他,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吻他。她的气味和艾德里安大相径庭,充满着柔软和甜美,而且吻就是吻,不代表之后一定会发生什么。克莱斯特闭上眼睛,占点便宜就好,别发生实质的关系。不过他喉咙深处发出的诱人声音把梅申卡吓了一跳。 几天前,艾德里安带了几名亲信去德国争取他的老同盟。这让克莱斯特越发清楚自己的处境,梅申卡向他示好时他也没拒绝,那会是一段新的露水关系。 而梅申卡的想法就不同了:为孩子找个爸爸。克莱斯特去过梅申卡的住处,见过她的女儿,小姑娘叫索菲亚,刚刚到美貌绽开的时候。克莱斯特并不觉得他能当个父亲,但留下了钱。梅申卡要睡他,他拒绝了。 十一月六日,艾德里安传来捷报:诺伊拉特调解了复杂的局面,c.l领了他的面子,双方握手言欢。事情有好转的迹象。 克莱斯特感到,维系他们的最后利益关系也失效了。梅申卡察觉了他的细微变化,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克莱斯特拒绝了,他发觉自己得到的只是空虚:他没自己想的那么喜欢异性,也不够坚定,只要是进入了他私密空间的人,他都会暂时和他们发展一些亲密关系。如果不是艾德里安和梅申卡给他试错的机会,他完全不能料到自己的可悲程度。他不是什么寻死的疯子,而是渴求亲密关系的蠢货。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感到苦恼不已。 尼科偶尔会打听梅申卡,这个笃信泡学的青年从各种乱七八糟的书里学了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招数。克莱斯特最无望的时候还和尼科厮混过一阵,希望那些书能指条明路。但他还不傻,没把那些狗屎计策用到艾德里安身上。梅申卡也是有点阅历的女性,压根不给尼科任何机会。 克莱斯特思考了很久,不能贸然进入别人的家庭,他清楚地知晓这会为梅申卡带来什么噩运,而他已经在地狱里呆得够久了,还不能逃走。还没等他和梅申卡挑明,她先提了结束关系。她看穿了克莱斯特的恐惧,尽管不知道原因。 好吧,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甩。克莱斯特索性和他的泡学砖家尼科钻进了各路酒吧。尼科偶尔还有所斩获十个有十个是喝得烂醉的,但结果不尽如人意,有个姑娘甚至尿在了他住处的窗台上。克莱斯特就惨了,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时,他看起来完全不像**的,更像尼科的保镖,防止愚蠢的少主被打死。 还没等克莱斯特再犯进一步的错误,十一月十日下午,艾德里安打来了电话。 我的小动物,很抱歉打断你的工作。回柏林一趟吧,你父亲出了点意外,可能撑不久了。 哈哈哈,你干的? 是意外,你父亲心脏病突发,尤里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尤里死了,你父亲还在抢救中。 克莱斯特愣住了,手机和眼泪同时掉了下来。或许他那个暴君一样的父亲没为他的人生带来任何好处,那个只听过名字的同父异母弟弟甚至连个符号都不是,但他还没做好准备再次失去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克莱斯特呆坐了一会,身边的同事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他。几分钟后法碧安娜急匆匆地赶到他面前,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克莱斯特僵硬地被她安置到会客沙发上,这时他注意到法碧安娜办公桌上的照片已经变成了她和丈夫的合影。事情都变了,迅速而理所应当。 对于你遭受的噩运,我感同身受,法碧安娜坐到克莱斯特对面,戴维斯上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法碧安娜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接听,说了几句法语之后把手机递给克莱斯特。 上校还有话和你说,希望他能让你感到安慰。 克莱斯特道了谢,接过手机,转身进了办公室的独立卫生间。 你怎么了?艾德里安问。 我很好,杜兰德女士在照顾我啊,钱我马上给你。 我们现在不谈论这个,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坚持到见到我,别做傻事。 我不会。汉娜鲍曼在那里吗? 汉娜鲍曼是诺伊拉特克莱斯特忠实的下属,一直为他服务。小动物童年时经常见到她,对于工作的人,他的印象一直是不好不坏。 她在,你要和她说什么吗? 不你是客人,事情交给她操办就行。我不去柏林,你回来吧。 有人要见你,艾德里安说。 你的生意,你来摆平。 我不是你父亲的继承人,这件事必须由你出面。 不,想都别想。 冒着永久失去婚约的危险? 又他妈是这东西,我受够了威胁。你要是逼急了我。无论西格尔还是杜兰德,我投谁你都死定了。 哈哈,傻兮兮的小动物你不会那么做,艾德里安温和地说,你不会和不知底细的人做交易。 这些事就像金字塔的台阶,到此为止。上校,我没有继续服务你的能力。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们的合约终止了。 你的悲哀是一直追求不可得的东西,却无视自己辛苦得来的所有、并把它当成理所当然。 我知道,所以我不再渴求你。我走了。 你渴求的不是我,是你父亲的爱。从他把你赶出家门那时起,你就知道他已经疯了。因为疾病的报应。 他可没疯,明智的选择,还有后备继承人。 尤里已经不在了。你知道他只有你,就像我一样。 放你的屁,我不会为你们而活。 我不想在道德上绑架你,如果这让你觉得冒犯,我先说对不起。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3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3 我不去,想都别想。 别再渴求无望的东西,别再把我置于不伦的位置。来吧,到柏林来,和你的过去做个了断! 艾德里安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诺伊拉特克莱斯特并没有死,一天一夜的抢救之后他奇迹般地醒转过来。前来探望的人将他的病房围得水泄不通。2006年的秋天,距离他的黄金年代过去了三十年,依然有人记得他高超的谈判技巧、偷天换日的伎俩、神秘的伪装和粉饰的罪恶。 艾德里安挤进病房,站在房间的角落。几个老人正握着老诺伊拉特的手,念着他的好。旁边是c.l派来的代理人露西,露西是位三十出头的亚裔女性,看起来比艾德里安年轻不少。 出事之前,诺伊拉特向c.l求了个情,帮他把示好的钱递了过去。c.l接受了,但也只是让过去的事过去。他派露西来考察艾德里安是否有取代西格尔、和他做生意的资格,目前为止,露西还没有给出结论。艾德里安猜测她想看看老诺伊拉特的继承人再做决定,保守的选择。 艾德里安知道c.l选择西格尔是因为后者有个基地作保。但艾德里安并不想过早亮底牌,他还不知道c.l的实力。 艾德里安向露西递了个眼神,他想再套套她的话。还没等两人有进一步动作,一辆黑色的川崎摩托轰鸣着驶进安静的走廊,停在离病房不远的地方。骑士身穿军绿色的冲锋衣,戴着头盔。众人正好奇这位不速之客的来历时,骑士摘下头盔,刀削斧凿般的脸庞,与死者年轻时相同的面容。 老人们露出会意的笑容,克莱斯特把头盔挂到一边,艾德里安和露西也认出了他,向他走来。看这个阵势,想达到目的并没有那么容易。克莱斯特摸出打火机,准备赶紧办完他的事。 艾德里安见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的小动物还是停下了,乖乖地等他到身边来。艾德里安示意露西留在原地,他独自上前,看到车子两旁各挂了一箱燃烧瓶。 很高兴你能来,艾德里安握住克莱斯特的手,仿佛病房里躺着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我来是为了让他下地狱去。 今天来了五个宾客,艾德里安侧身挡住装有燃烧瓶的挂箱,烧伤所需的基础医疗护理更为麻烦,尤其是为了预防感染准备的输血。五个人,加上,你六个,我不认为本地医院的血库充足。 克莱斯特一下泄了气。 好了,我们先把车子停到楼外头去,艾德里安示意克莱斯特到车子的另一侧去,你恢复得很好。 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克莱斯特问。 c.l可以放我一马, 这不够,你得隔断他和西格尔的生意。 怎么做? 他派了个代理人来考察我。 又是尼科西格尔那种人? 他们把车子推到医院后头的草丛里,克莱斯特掏出链条把车子锁了起来。锁车的时候,艾德里安蹲在他身前,抚摸他的膝盖。 昨天下过雨,你这么骑过来不好受吧? 我还可以,倒是你 还没等他们温存够,几名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冲了过来,将克莱斯特和他的燃烧瓶们扭走了。看到危险物品的不止艾德里安一个人。 老诺伊拉特这回并不准备把他的长子从警察局捞出来,蹲监狱?随他闹去。艾德里安耽误不起行程,索性提了婚约的事。也许是糊涂,也许是认为婚姻能让人更有责任心,诺伊拉特祝福他,当即给他财产。 第三天晚上,克莱斯特从警察局里逃了出去普通的手铐和围墙真的拿他没办法。他跑回家里,要求和艾德里安回美国去。艾德里安再次安排了他们父子见面。会面倒是出乎意料地和平,氛围友好,气氛和谐。除了小的冷不丁拔出陶瓷刀要捅老的之外,没什么事情发生,父子二人没说一句话。 克莱斯特自己的评价是:他终于把钱给他期盼的儿子了。对于父亲,他彻底绝望了;对于艾德里安,他还没有接受现实的勇气;无条件爱着他的只有他记忆里的死人,这记忆还不知道准不准,但起码他表哥留给他的钱是准的。这又变成了另一个问题:如何处理驾驭不了的财产?艾德里安比他更适合接手这些问题。说到财产,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是怎么死的,真是出于车祸吗? 有些东西失去就不再有,生活的希望,父母的爱。追求它们则是愚不可及。艾德里安看着克莱斯特继续犯他犯过的错误,并对此感同身受。好在他醒悟得早些,可以让另一个人免于致命。不过被父子两人当成随便塞钱的储藏罐,艾德里安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高兴,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己捞钱,不恰当的给予让他觉得被冒犯。老诺伊拉特对他活像对一个养子,就等着他提更名改姓。 克莱斯特没有把问题说出来,只好又逃跑了,坐上列车溜到了劳芙,他期待已久的地方。他闲逛了十几天,紧张消失后,空虚又充盈了他的身心。 终于,看了一场露天电影后,克莱斯特回到下榻的旅馆,躺到温暖的浴缸里,磕几片久违的药他随身带着的,喝一点酒,再割断自己的静脉。在极度的沮丧中,这事儿做得还不够地道,他把自己半条手臂划成了破烂的肋排。 遗憾的是,通缉令比死神来得早了几天,有人发现了他并报了警,没等他失去意识,当地警察破门而入。克莱斯特追悔莫及,也只得光着屁股被抓走。最后的尊严被他自己撕个粉碎,扔得无影无踪。 被送回艾德里安身边时,克莱斯特不敢再抬头多看他一眼。艾德里安没有责怪,反而温柔地安慰他,这让他迷惑不已。 结婚的事算是交代好了,艾德里安计划行程,带他遍体鳞伤的小动物回美国。临行前有位叫奥尔西德尼的宾客临时想和他们会面,未能如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艾德里安躺到克莱斯特身边,穿过他的腋下抱紧他,握住他割伤的手臂,伤口很深,绷带还没有拆去。 和我说说,你怎么想的,艾德里安点亮床头灯。 克莱斯特转过脸,这个姿势他也转不到哪去,什么都没说。 你在北爱尔兰当过恐怖分子,在俄罗斯混过黑帮、在伊拉克和美国做过雇佣兵。但第一次正式被捕却是因为没扔出去的燃烧瓶、尚未构成事实的罪行,艾德里安挠挠克莱斯特的下巴,使他厌恶地转过脸,这是个什么故事? 好好,好讽刺,够了。 是命运的捉弄。 艾德里安低头亲吻克莱斯特的脸颊,用最大的温柔抚摸对方的身体,温暖的接触让克莱斯特发出细微的满足声音。 你需要疼痛,我会让它保持在你喜爱的程度上,但别再弄伤自己。 胡说,克莱斯特从温柔中惊醒,艾德里安可以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绷紧的肩膀,向后凸起的骨骼。 不停地否认,让你无法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艾德里安平淡地说,可怜的小动物。 闭嘴。 弗雷斯杰医生明天会来,彻底打垮西格尔之前,他会确保你的身心处于健康的状态,艾德里安轻轻地牵过克莱斯特受伤的手臂,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不,别让他来,我要自己呆着。 我需要让他帮你恢复判断力,这要一点时间。 我脑子清醒得很你说打垮西格尔之前,之后呢? 之后由我来确保你的安全,艾德里安摩挲他小动物的脸颊。 什么,克莱斯特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了断。 我听说警察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爬出了浴缸。 我不记得,没那回事。 艾德里安附上对方的耳朵,轻声说:后悔了? 看到克莱斯特的耳朵慢慢变得通红,艾德里安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不反对适当的自我教训,你需要把握这个教训的界限。 不,这不是你说得算我以为处置自己的性命是最大的自由,直到算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由从来不存在。你说得对,我用了很久才明白这一点,克莱斯特拨开艾德里安抚摸他的手,我以为凡事都有界限,其实是我的界限。我以为我能不动表哥的钱、不再喝酒、不再这样那样算了吧,妈的。 你表哥留钱是为了你过得好,给你了就是你的。 不是糟糕,一团糟。 起码我们知道了,求死不能解决问题,死亡本身只能造成更大的问题,留下一个烂摊子。 好,对,别再说了。去找和你的杜兰德先生吧。 克莱斯特试图挣脱艾德里安的搂抱,没成功,艾德里安选了个稳定的姿势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列昂把我当成过渡时期的替代品,我按他的游戏规则奴役他的身体,让他快乐。有更好的人选之后他开始疏远我,这就是全部。有些人需要陪伴是为了向别人显示自己不孤独,列昂就是这种人。亲密代表信任,不代表相爱。他和我保持联系是出于利益关系,你理解。 艾德里安舒了口气,道出实话让他轻松,毕竟这样的机会太少,后果又太重。克莱斯特则把他听过的所有脏字一股脑吐了出来。他忍耐着,用他最大的歉意等待着。混杂的语言让克莱斯特的话失去了逻辑,但艾德里安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图:克莱斯特不想成为爱的后备选择、b计划,也不能接受他神一样的伴侣被别人抛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4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4 弃过,管他是什么主管还是乔治克鲁尼。人之常情。 我是现实和自己**的机器,我需要真正爱我的人,只能是你,艾德里安的语调暂时偏离了他的理智准线,一得到你的消息我就来找你,冒着背信弃义的危险。 你撒个谎,诺伊拉特会当成睡前故事听算了,这件事就随它去吧。但我有个问题,你和我说实话。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是你杀了他? 你想同情谁? 你杀了他? 是的。 为什么?克莱斯特疑惑地问,他还是个小孩吧? 为了给你提供最大的可能性,重获你父亲的爱的可能性,艾德里安抵上克莱斯特的额头。 他的爱根本不值一条人命。 想清楚,人已经死了,同情毫无意义。你父亲现在只有你一个了。 我说你是想要诺伊拉特的钱才收留我的? 起初是,艾德里安注视着克莱斯特的眼睛,但现在不需要了,我有聚拢资金的能力,足够的钱。而你能给我的陪伴远非金钱所能衡量,所以我一次次容忍。 你还真敢承认,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弄死我 如果你渴求它的话,会让你如愿,我和你一起。但在那之前,我不允许我以外的人再伤害你,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克莱斯特终于提出他长久的疑惑。 我要你的陪伴,你的爱,艾德里安抚摸克莱斯特的嘴唇,有生以来,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我需要你。 胡扯,你真是监狱里出生的混账 零号囚犯,典狱长决定钻你的屁股了,艾德里安笑着说。 你这个混账,克莱斯特用他在工作场合时的冰冷声音说,你,诺伊拉特,我迟早杀了你们两个。 为我没有用你期待的方式爱你?我们放弃现在的所有,去哪个小地方藏匿起来,做枯燥的体力工作,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这真是你想要的? 克莱斯特泄了气,他抓住自己受伤的手臂,疼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艾德里安握住他的双手,让他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他们的法务部门进行了迁移,同法碧安娜搬到德州去了。纽约的部门则改为人事审核之用,杰瑞德弗雷斯杰辞去了在陆军的工作,为艾德里安服务。几个月的测试证明,侧写可以有效筛选出不同的士兵,让他们人尽其用。 艾德里安为弗雷斯杰招募了一个心理学检验小组,以便让人员审核更为准确。普通士兵由法碧安娜负责招募,他们依然为迪拜方面寻找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员。 娜塔莉亚梅申卡被调走了,和法碧安娜一起去了德州艾德里安亲自下的调令,不用想都知道原因。克莱斯特并没有见到她,甚至连她的电话都没接到。 根据合同,加拿大基地已经可以使用了。艾德里安将之前导入的兵源送入其中一处基地,他还没有精力处理全部的基地。极大的工作压力让他展露出了本性,他不再哄骗克莱斯特,一下班就睡成烂泥。克莱斯特会趁他睡着的时候,用没受伤的手为他整理仪表,修理眉毛、剃须、剪短即将冒出来的鼻毛。他们就这么接受了新的生活,忙碌和伤痛让他们暂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艾德里安并没有让克莱斯特休息多久,十一月末就让他挂着绷带坐到办公室里去了。艾德里安不再将克莱斯特当作士兵看待,他认定克莱斯特的不稳定性是不可改变的。 11月27日本是他们原定的休息日。艾德里安给其他人员放了假,带着克莱斯特来办公室以备其他地区的会议。 十一点半我有个预约,艾德里安拿起咖啡壶,往杯子里注入饮料,到时我的会议要是没结束,就让他等着。 我看了预约列表,就一个,阿尔伯特安塔西尼亚上尉,马特鲁布朗上校的旧部你买基地也买了部队? 艾德里安倒好奶和糖,把杯子推向克莱斯特。 叫他来干什么?克莱斯特看看表。 安塔西尼亚跟从布朗老头之前,曾是蒙蒂西格尔的部下。 那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艾德里安和他们都是朋友。 西格尔睡了他老婆,艾德里安交叠双手抱在胸前,倚靠在放咖啡机的桌子右侧,安塔西尼亚在西格尔的家庭聚会上放了炸弹,差点杀了他全家。 我有点喜欢这人了,克莱斯特笑着说。 这是我选择他的原因。 你要他怎么对付西格尔? 西格尔这次玩大了,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让他完蛋。 蒙蒂西格尔的私人生意中包含大宗杀伤性武器,通常情况下高层并不在意,以权谋私,随处可见。不过这次他弄来了两份新菜单,一枚手提箱式核弹,一枚中子弹。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为每件都配备了带有权限的拆弹专家,以防万一。两套装置将从俄罗斯送回他在科罗拉多州的秘密基地。 哈,他胃口太大,克莱斯特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艾德里安搀住他的手臂,你想弄他,杜兰德想弄他,如果出了差错他也会为自己套上个恐怖分子的名号,这可是美国我们拿尼科怎么办? 让他自生自灭,在那之前你可以向他套套他叔叔的秘密,艾德里安搂住克莱斯特,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了,嗯你今天换香水了? 灵敏的小动物,艾德里安刮了刮克莱斯特的鼻子。 把他送去德州,让法碧安娜做坏人,怎么样? 梅申卡也在那里,尼科犯错的几率更高了,艾德里安认为这是个合适的主意。 安塔西尼亚去取那枚中子弹,我安排另一支队伍去取核弹。 为什么要干掉他? 聪明的小动物凭什么认为我要除掉安塔西尼亚? 你不喜欢家庭导向的人为你工作。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不得不接受他。 好个家庭导向,艾德里安笑出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我和他有共通之处。 特兰西、阿尔伯特,他们是真正的疯子,你不过是病了。 哼,克莱斯特嗤之以鼻,话说回来,你不会只要中子弹吧,那个卖不了好价钱。我去取核弹。 我有安排,这事不需要你去做。 那你带我去见列昂干什么? 让他明白只能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让他相信你的忠诚和能力,艾德里安挖了糖,倒进克莱斯特的杯子里,你做到了,你的任务到此为止。 为了什么,我不明白。列昂需要你搞到核弹还是干掉西格尔?或者,干掉你? 都有可能,或者都是。 所以你选择安塔西尼亚?但你是否考虑过,如果安塔西尼亚办不到,或者今天他来了就拒绝你,那该怎么办?你需要双保险。 他追踪西格尔很久,一直没个结果。我只需要他扰乱西格尔,艾德里安伸出右手,用指节抚摸克莱斯特的脸颊和沾染饮料的嘴唇,你知道核弹的价值更高,我必须得到它。 得到它会让你成为恐怖分子,或者具有嫌疑的人。 我是商人,艾德里安露出狡黠的笑容。 让我去取核弹,蹲办公室憋死了。 我说过,不会再把你置于危难之中。 我是你的士兵,克莱斯特放下杯子,你们提到的运输路线,我一年前曾经在那里跑过。 我知道你富有经验,但你先是我的配偶,再是我的士兵。 不,不是这样。 克莱斯特一时语塞,想到接下来话题会转到什么上,他不愿再开口,谈话暂时停住了。艾德里安看看表,距离视频会议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他知道这话题开始就停不住,像滚滚向前又反复不绝的车轮,但现在不是解决它的时候。 让我去。你以为我苦等到现在是为什么? 另一个寻死的机会,艾德里安敏锐地直入主题。 不,是为了你的事业,你怎么还不明白? 别犯傻,我不是你的借口。所有士兵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派你,你和你的下属不会得到关于这个任务的任何授权。说是,长官,出去等访客。 是,长官。我能再说句话吗? 可以。 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看你任用不稳定的人。我曾是其中一份子,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我理解你的顾虑,艾德里安回答。 克莱斯特转身离开办公室。他知道艾德里安的决定难以更改,也明白自己的毛病。现在到了岔路口,他必须做出抉择:成为被驯养的动物、在艾德里安的花园里漫游;还是恢复本性、伸出牙齿和利爪跳回致死的深渊? 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 艾德里安在办公桌前重复伴侣的话语,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克莱斯特刚刚吻过那里。突如其来的示爱让他受用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安妮瑟尔丹突然打来电话,问克莱斯特是否能找到人,她的老板有一批货要送到舒尔特岛去。舒尔特岛位于德国北部,与丹麦接壤,只能火车运货。安妮开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克莱斯特答应了,如果帮她这个忙,或许能赚个好人情。但他也清楚,是他心中的别的什么在作祟。 需要护送的除了货物,还有一名年轻的通信专家。内森希尔维斯特里只有二十岁,还是个毛头小子,曾经是维基解密的成员,被美国政府烦恼已久,他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事业。他准备先到舒尔特岛打一份零工,赚点钱。工作结束后他将前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5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5 往瑞典,瑞典的网络法规相对宽松,足以他施展拳脚、伸张正义。 货物是一些经过改装的枪支,火力极大,克莱斯特能想象雇主会是什么人,这个看似旅游风景区的小岛可能是他的据点。 根据货物规格,克莱斯特从他的名单里选出一支小队,他戏谑地称它为北欧队,像是什么体育运动队伍。 临行前克莱斯特去看望了他的教练。罗德斯图尔特是万里挑一的优秀教官,严格、专业、高效,克莱斯特深信,如果他十几岁的时候遇到罗德,他的人生绝不会如此惨淡。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尽管中间有所中断克莱斯特恢复了少年时的充沛体能,也掌握了为数不少的实用技巧,达到了他人生中未曾企及的高度。 他送了罗德一把旧式的土耳其短刀,这花了他半年的工资。和其他可用资产不多的普通男子一样,克莱斯特表达情感的方式就是花钱。 但职业技能的提升不能改变什么,他已经丧失了面对自身的能力,也丧失了作为士兵最基础的服从性。尽管言辞上毫无漏洞,但克莱斯特还是察觉得到,艾德里安不再把他当成士兵,而是一个治不好的病人,而艾德里安扮演的则是国家体制的医疗保险角色为了表达人文关怀而不得不留住他,毕竟他全身上下并无丝毫可爱之处,为人又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想到这里,克莱斯特把他的辞职信发送时间设为出发后的第二天。一旦接受全盘否定,做某些决定就不再那么难了。 到达舒尔特岛时已是清晨时分,十二月的天气寒冷难耐,他们在一座灯塔里卸下货物,安妮代替老板支付了佣金,并称她的老板要求会见克莱斯特。当知道这位雇主的名字时,克莱斯特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害怕。钱一结清,克莱斯特就解散了他的队伍,他不想再把无关人等牵涉进来。 蒙蒂西格尔的别墅看起来更像一座农舍,里面布置着猎户式的摆设,仿木制墙壁、鹿头、火炉,地上铺着棕色的熊皮地毯。西格尔本人是个强壮的男子,年逾五十,头发花白了一半,带着黑色的复合弓和质地优良的箭筒。他没有带任何随从,自负的神情让克莱斯特感到不舒服。 艾德里安打开冰箱,又是一个星期五,不过他没有人可以共进晚餐。看看冰箱的配料,还有一袋开封的培根肉。他拿过袋子,放置太久,肉已经坏掉了,发出难闻的臭气。艾德里安扔掉袋子,打开手机通讯录拨了个电话。漂亮的狐狸,哪里都有让它埋头的地方。 艾德里安选了件干净的礼服,关上所有房间的灯,出了门。 西格尔不认为他的情报准确,交谈下来他发觉克莱斯特的脑子不够灵光,远远没有满足他心目中幕僚长的期待。艾德里安不会任用这种不稳定的人做重要的事。西格尔放了克莱斯特,他懒得杀废人。 此时内森希尔维斯特里的工作也完成了,他请求雇佣克莱斯特护送他前往瑞典。克莱斯特认为这是个发展的好时机,内森的价值观是全部公开,只要赋予一个能让他认为正当的理由,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家酒店位于哈德逊河边上,十二月的凌晨寒冷无比,晨风混合着河流的寒气,穿透安妮的衣服,直直扎入皮肤。 安妮瑟尔丹进入酒店房间,寒意尚未褪去,空调的热气又扑面而来,并不温暖,反而让她打了个激灵。 通常情况她不为拒绝透露身份的雇主做事,但这次是个例外,雇主对她飞檐走壁的工具感兴趣,付的钱也还可以,可能是个被版权绑住手脚的军火商吧,安妮答应了。 晚上好,瑟尔丹女士,艾德里安示意她坐到沙发上,随手关了门,感谢你能来,这么冷的天气,托马斯来送你了吗? 安妮有点意外,那是她男朋友的名字。 他没来?艾德里安露出他惯常的温柔笑容,那么等会我送你回去。 不,谢了。 她没带人来。 我们直入主题,艾德里安坐到她对面,先让我看看东西。 安妮打开随身挎包,拿出了克莱斯特给她的那把抓钩枪和几张图纸。 枪是原型枪,没有投入批量生产,参数在图纸上。 说点我感兴趣的东西。 好吧,是hk公司流出的原型枪,据说设计师克劳斯克莱斯特参与过g11无壳弹的后续开发。 她真不会扯谎,g11是失败作品,导致hk公司被迫卖给英国皇家军械的元凶之一。艾德里安忍住他的失望,装作检查枪械。 你说这是g11的衍生品,他偷换了概念,那么它的发射是否会有无壳弹的效果?可以试射给我看吗? 在这里?安妮有点意外,抓钩绳很长。 不能调节长度? 可以,但那样你看不到完整的效果。 安妮站起来,向窗外望去,酒店大楼呈现环绕布局,她可以看到对面走廊敞开的窗户。 我可以附着到那里去,安妮指了指窗户,可以吗? 好的,我拭目以待。 艾德里安自然而然地站到安妮身后,没等她抬起枪就拧断了她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艾德里安端坐在他新基地的指挥室里,翻新过的控制台旁边摆着一张旧桌子,上头放着几瓶未开封的酒和两个杯子。宿舍区的取暖设施尚未全部接通,艾德里安只得留在这里,寒意透过靴子从脚底升起,将他冻成一条冰柱。加拿大的冬季比美国更为寒冷,而再没有可信的人能与他温存。 克莱斯特走后一个星期,梅申卡也辞了职。通常这种小的人事调动不需要艾德里安知晓,法碧安娜还是特意通知了他,以免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 小事情。 艾德里安翘起双腿,如果克莱斯特在这里,会为他冰冷的双脚裹上一条薄毯,再把他整个人塞到被窝里去。这并非是出于积累的生活技巧,而是他们相互渴求的照顾。热辣的酒液无法驱散寒意,艾德里安的喉咙越发干渴。 有了安塔西尼亚,艾德里安自己便不再亲自派人追查西格尔的非法武器。现在正是他迁移基地的紧急关头,他认为断绝西格尔和c.l的业务往来、偶尔催催安塔西尼亚就足够了。纽约的分部他交给丹尼尔管理,那里依然维持运转,已不剩什么东西。 艾德里安记得上个节日,也是如此烦闷,收到一堆不想看的电邮,拒绝不想前往的宴会,寻找藏匿的什么人。他很久没有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了,本能的节制促使他很快从中跳了出来。 这时控制台响起了机场地勤的通报,一架小型运输机请求在基地降落。来人自称娜塔莉亚梅申卡,艾德里安接听了她的通话。 戴维斯上校,我来是为别人转交给你的礼物。 来自谁的礼物? 来自莱因哈特克莱斯特的。 是什么? 两枚手提箱式核弹。 艾德里安批准了她的降落请求,叫来他的护卫部队前往停机坪。 梅申卡和两名雇佣兵打扮的男子下了飞机,她看起来比在纽约供职时更加光彩照人。两名男子把两枚核弹交给艾德里安的下属,梅申卡把装有发射装置的手提箱递上前来。箱子外涂有红绿色的油漆,像是什么字迹。艾德里安命令下属把它们摆成一行:敬赠暴君。 暴君,艾德里安笑了,他给自己的部队找到了个合适的名字。 他在哪?艾德里安问。 克莱斯特卧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他的侄子希尔佩特。莫斯科的寒冬他早就领教过了,这次回来也不是时候。由于孩子的原因,奥尔加和男友伊凡分了手。伊凡不愿意养这两个继子,尽管奥尔加答应给他再生几个孩子,他还是离开了。 克莱斯特送出去的核弹并非是西格尔的非法武器,而是自一个小型雇佣兵组织那里截获的。他只有梅申卡和内森两个帮手,内森为他干掉了全部安保系统,并调用了一个盗窃者身份混淆视听,梅申卡负责接送他和两枚超过一百公斤的核弹。他们倒也侥幸成功了。 克莱斯特让梅申卡把核弹送了出去,他不愿在难以驾驭的东西上费心思。从获得消息、招募人员到任务结束,总共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看起来似乎太顺利了。运气几乎在这里用尽,久违的疲倦深深侵袭了他。 克莱斯特用存款支付了内森和梅申卡的报酬,尔后来找奥尔加,他不能独自和陌生人渡过难熬的生理性空虚。这疲倦持续得太久,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醒来。恍惚之间,他眼前浮现出几个扭曲的形象。是为了什么?他不清楚。他明白自己不会就此轻易死去,但就算醒来,也是孤身一人。 叔,你屌硌着我了,男孩抱怨道。 克莱斯特已经不能回答了,他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弗雷斯杰双手撑着疲惫的脸,不断地点头,他明白了艾德里安的意思。艾德里安在俄罗斯找到了失踪的准配偶,后者陷入了颅外损伤导致的昏迷状态。 和你父亲当年一样,弗雷斯杰翻开克莱斯特的病历,类似的病因,相同的症状,医院病房床号都一样。 我需要你为我照管他,艾德里安的疲倦并不低于弗雷斯杰,确保他的人身安全和健康。 我会的,弗雷斯杰揉揉眼睛,擦去泪水,他已有数月未曾陷入深度的共情状态,上校,就算日后我不为你工作,我也会这么做的。 艾德里安起身,走到他朋友的身后,他不想看到弗雷斯杰情绪崩溃的脸,他明白那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无尽的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6 黑色婚约 作者:Riesling 分卷阅读36 工作。艾德里安把双手放到弗雷斯杰肩上,这是一次朋友之间的委托,而非医生与患者的诊疗。 克莱斯特的昏迷是由于颅外损伤导致的,最近的行动并非毫无代价。没有医生能保证他是否会醒来、什么时候醒来。艾德里安有到手的基地、稳定的现金流,业务也在逐渐增多,一切都在向正轨迈去。他有信心等下去。 2007年2月10日。 克莱斯特在衰弱中醒来。他睁开眼睛,面对他的是朴素的墙壁,毫无特征的陌生房间,监测仪器发出平稳规律的声音。克莱斯特努力动了动右臂,它纹丝不动,似乎不再是属于他的肢体艾德里安握着他的右手,双肩缓慢地微微耸动。 你在这? 克莱斯特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不是他第一次从昏迷中苏醒,但暂时的失语让他心有不安。他缓慢转动身体,费力地拉扯,试图让它恢复功能。 几分钟后,他慢慢抬起了左臂,食指上夹着的感应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身上穿着的衣服似曾相识,但绝非他自己的。克莱斯特继续艰难地移动手臂,将袖口擎到眼前。除去自己的轻微汗液气味,另有他熟悉的香水气息。 克莱斯特缓慢地旋转手腕,试图进一步确认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时,他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东西。 他渴求已久的婚戒。 不,不是这样。克莱斯特挣扎起来,但他的动作只能算是轻微的蠕动。艾德里安在惊扰中抬起头,看到对方疲惫的脸,克莱斯特不再动弹。 你回来了,艾德里安望着克莱斯特,摩挲他的手心。 克莱斯特发出嘶哑的单音节,听起来不甘而虚弱、充满厌恶。艾德里安按下呼叫按钮,仪器发出温和的提示音。很快,一名男护士进入房间,为克莱斯特做检查。 你,护士走后,克莱斯特缓慢吐出第一个字,之后是逐渐加快的四字经。好吧,还能骂得出来。艾德里安抚摸克莱斯特的脸,微笑着看他怒火中烧的样子。但克莱斯特的肢体恢复得超乎他们的意料:他摘下婚戒,向艾德里安扔去。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