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过美人关》 第 1 部分 狼过美人关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走!快走! 娘亲一声声催促,她的脚却舍不得跨出一步。 你快给我滚!娘亲以猛力的手劲将她推倒在地上。 她咬住唇,怎么也不敢哭。眼前的娘亲脸色惨白,满是怨恨,长发散乱,妆泪阑干。 身穿绣着金鹧鸪的织锦艳红妃袍,裙摆被风吹得掀卷狂扬,在她眼前翻飞。 你要报仇!记住,你要用生命保护望辰,杀掉那对可恨的母女,夺回被偷走的东西!我绝不投胎转世,我要在黄泉等你提着仇人的头颅来见我,你如果没做到,我在y间绝不放过你!娘亲咬牙切齿,唇角沁血,抛起一条白练绕在屋梁上。 不——她摇头,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被人拖着离去。 泪眼中,她看见娘亲站上摇摇晃晃的几椅,双眼带着恨意,瞪着她,然后将白练套住自己的颈子。 不…… 那一日,她失去娘亲,失去一切,变成一个活死人。 那一年,三岁的她往后再也没有自由,再也没有笑过。 她的心,被复仇的绳索捆绑,无处逃脱。 有如被娘亲的诅咒附身,她的生命只剩空d。 第一章 夜深沉,人悄悄。 屋内烛火摇曳,男子一身墨黑束衫,长发束于脑后,身姿挺拔凛傲,似一只孤鹰,又似一匹独狼。冷凛的五官,剑锋般的利眉,配上狭长深幽的褐色冷眸,薄唇噙着寒凉的肃杀气息。 他正是邢放,官拜刑部尚书,人称冷血残狼。 又一个?他坐在书案前,偏头望着立于身侧的下属,十足沉冷。 五指一拢,剑眉轻挑,他将腰际的佩饰玉辟邪握在掌心。 是的,大人,京师东门外的林子里又死了一个人,已查出是宫内涣衣老妇的儿子,他的额头上也有五星芒记号。 邢放细长的眼一眯。 忒歹毒的杀手!短短五日,京城一带已死了十九人,这些死者,无论男女老少,全和皇宫有关,不是有亲人曾在宫内当差,就是死者本身即为为宫中之人。 这一连串的命案,他能不亲自出手查办吗?不论皇上是否会找他问个清楚,他都无法忍受有人在他的地盘撒野,更何况对方嚣张的行径摆明向皇宫挑衅,他岂能坐视不管? 他拿来一张纸,持笔蘸墨,写下那些死者的姓名与其身份,接着在纸上另以丹墨作注记。 邢放盯着纸张沉思,再挥笔,红艳的丹墨在白纸上落下一道道轨迹。 呵,原来如此,那凶手作案并非全然无迹可循。邢放剑眉一扬,褐眸闪过一道异彩,唇边冷寒更甚。 很好!对方恐怕没有弄清楚一件事——对方是够聪明,但冷酷比不上他:够冷狠,但残凛比不过他。 惹上他邢放,非死即伤! ◇ ◇ ◇ 朔星握着两把柳叶弯刀,盯住那夜行的男子。 不准再失手!别忘了,你还想活下去吧? 凤婆婆y恻恻的提醒仿佛在她耳畔响起,像一阵飕飕的冷风刮过脸颊,比刀锋还尖锐,让她不寒而栗,握着弯刀的手微紧,掌心沁汗。 她咬住下唇,提醒自己不可再出错,她曾经错失一次机会,凤婆婆不会给她第二次!她不想再品尝浑身似冰冻裂、似火焚烧的痛苦,那全身每一处尖叫着求饶的煎熬,她不想再体会。 不能再迟疑了,她得出手,她得报仇,她得活着! 纤瘦的黑色身影倏然飞纵,朔星朝那夜行男子扑去。 ☆☆☆。。。☆☆☆。。。☆☆☆ 刀光一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对方的颈项。 那人没有发出喊叫,只有血脉割断的细微声响以及血y进出滴落的声音,有如在暗夜里弹奏着呜咽的音调。 死者缓缓倒地,寒风吹过树梢,似一声声叹息。 在朦胧的月光中,朔星罩着黑巾的脸上仅露出一双星眸,漆瞳像是无底的黑d,幽深沉郁。这个以血祭刀的亡魂,还不是她最后一个要杀的人。 好,还有几个目标,她必须尽快解决。弯刀一敛,她翻身上马,策马扬蹄。 黑暗中陡然s出一道利箭般的黑影,拦住朔星的去路,那气势比骄阳炽烈,却又比寒冰冻冽,令人惊颤。 正当邢放感到失望之际,后宫却出了事,奔雪公主被人掳出宫,下落不明。 这消息惊动了楚越,也惊动了邢放。 楚越,邢放的四师弟,文渊阁大学士,文采风流,计谋多端,脸上总是带着优雅的微笑,深受皇帝重用,在朝中素有文胆银狐之称,与奔雪有着极深的情缘。 三师兄,我恳请皇上让你暂时放下刑部的事务,肋我一臂之力,你不会冷眼旁观吧? 楚越眼中隐隐的担忧打动了邢放,于是他放下刑部的事,策马跟着楚超前往北方的雪地。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袖手旁观。于公而言,奔雪公主是皇女,他不能不救;于私而言,他也不希望楚越失去所爱,况且,他隐隐觉得掳走奔雪公主的事也许和那个神秘女杀手有关,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三师兄,谢谢你帮助我找寻奔雪。差越递给邢放一个微笑。 别弄错了,我并非为你,只因事关公主。还有那个神秘女杀手。邢放淡淡的瞥他一眼。 楚越低笑,颊边一缯长发飞扬。三师兄,你总是这么寡情又……嘴硬吗?不承认对师兄弟有多关心,总是用冷漠遮掩真意,以严凛对待自己,呵,三师兄,你不觉得累,我都替你喊累,你真是一匹冷酷又可怜的狼! 总比你老是用假兮兮的笑脸粉饰一切,虚情假意又j计无数来得好吧?臭银狐。邢放嘴角挑起一抹笑,陷入情感中,失去平日的冷静,这并不像你。 三师兄,我相信,总是用冷酷包装情感的你,终有一日会尝到爱情的各种滋味。楚越笑着道。 邢放睨视楚越一眼,不置可否。 情感对他而言有如一则神话,遥远而且难以想像。他痛恨犯罪,全心投入工作,吝于对人付出关心,从不表现情感,更不曾对女人有过特别的感觉,冷酷得像个无情人,有可能尝到爱情的滋味吗? 不,这样的他,与爱这个字沾下上边。 ◇   ◇   ◇ 北方的雪山上满是积雪,有如铺着洁白的毛毡。 朔星望着一身雪白的奔雪,漠然的眼底闪过幽郁的恨意。 奔雪是她报仇的对象,也是她存活的理由。 凤婆婆与她找了十几年,终于找到奔雪母女俩的下落,本以为能够一报血仇,谁知奔雪的母亲雪妃早已死去,她只能向奔雪下手。 你们掳走我做什么? 奔雪如仙子般清丽的容颜,美得脱俗,却一脸倔强,让朔星觉得好刺眼。 哼!这单纯无知,纯洁如纸,受人疼爱、保护的娇弱花朵,她恨! 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然后杀掉你。期待了这么多年,她为的就是这一刻! 你娘的坟在哪里?一旁的望辰沉声问道。 我不说,你们想乱挖我娘的墓,我绝不允许。奔雪仰起脸咬牙,不明白她们想找的是什么。 朔星柳叶弯刀一扬,轻划奔雪的颊,然后将刀抵在她的颈子上。 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奔雪看似娇弱,但死也不肯透露。 说!朔星眯眼,刀尖抵得更紧。 姊姊,直接杀了她比较痛快!望辰咬牙,扬起手中的刀。 朔星身子一旋,翻身跃离马背,于千钧一发之际问避而过。 她飞身顿足,立于树枝上,望着眼前一身黑敛凛拔的男人,心中发颤。 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她竟然没有察觉出对方的存在!是她太大意,也是对方过于可怕。 你是谁?刑放嗓音冷肃,傲然而立,手中的利剑闪耀着黑亮的幽光。 呵,他的猜测果然没错,循线找出凶手杀人的轨迹,悄悄飞身前来,果然逮到杀人后想逃走的恶徒。 他眯起长眸审量者。对手的反应矫捷迅速,但身形过于纤瘦,肩膀不够宽厚,腰枝太细,出乎他的预料。 你又是谁?朔星冷冷一笑。这男人那张脸冷峻凛傲,简直摄人心魂,她恐怕遇上强手了。 刑放。唇角淡然一扬,他心头微讶。想不到对方是个女人,嗓音柔和清凉,好听而不腻。 刑部尚书刑放?她早听闻其冷残之名,不禁一惊。一旦刑放c手,她就难以施展计划;刑放这个人,她非甩开不可。 为何杀人?他沉凛地问道。二一十条人命不算少。 我却嫌不够!目光一敛,足尖一点,朔星舞刀飞身迎向他。 邪放目光如刀,却驻足原地,等待她主动出招。眼见她的刀锋已近,陡然一线y魁的冷光自他手中扬起,迎上她的弯刀,匡地一声轻响,震开她右手的刀剑之气。 朔星吃惊。刑放手劲稳健,内力深笃,那么快速的剑法,凛冽的剑气带着肃杀与y寒,直她脸颊的肌肤,简直像一批盯住猎物的狼,以凶残猛迅之姿向她扑来。 秀眉如剑般扬起,纤腰一扭,将弯刀握的更紧,朔星翻身再击向他,柳叶弯刀再度与他的冷剑相抵,迸出火花,接着,两人一连串的来往攻守犹似星火点点,起落飞腾。 嘶一声,朔星的衣衫陡然被邢放冷利的剑尖划破,一阵凉意袭上她的肩颈。 邢放凝眸看着她。她肩上的肌肤雪白如玉,上头有块五芒星状的青色胎记,在月光下恍若敷着一层淡金烟粉的星星,令人惊艳,吸引住他的目光。 朔星咬住红唇。怒掩l肩急急地退身,瞪视着邢放。 不行,她的身手敌不过他!她可以轻易取走几十条人命,在邢放面前却占不得便宜,刚才若非她问避得快,他的剑锋可能会像狼牙一般咬下她整个肩头。 邢放屏息迎上她惊怒又美丽的眼睛,那墨黑如一潭寒泉的熠熠幽眸让他不禁好奇,不知她掩在黑巾下的脸是什么模样? 她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要杀人? 呵,自他二十二岁成为刑部尚书,五年来,没有一个罪人胆敢如此张狂,她是第一个,实在够大胆,够有勇气。 你到底是谁?这女人不会赢,她注定输!他自信的褐眸闪烁着幽光。 朔星不语,忽地从怀里摸出一颗弹丸,朝邢放扔掷,然后迅疾脱身。 邢放纵身跃开,只见眼前一片蓝色的烟雾瞬间扩散,待烟雾散去,她已不见踪影。 她真以为能永远逃走吗?邢放将剑收人鞘中,浓眉一扬。 只要再遇上她,她绝无脱逃的机会,因为,仅此一次他便看透了她。 他十分期待与她再度交锋。 ◇ ◇ ◇ 邢放等待着那神秘的女杀手再次犯案,谁知她却沉寂好几日不见动静,京师平静无事。 住手!陡地,一道喝止声伴随着白影色身影飞掠而来,扫开朔星与望辰。 朔星后退几步,望见一名儒雅俊逸的男子护在奔雪身前,至于另一个傲凛的黑影,竟然是……邢放。 邢放隐隐松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救奔雪公主,楚越大可以放心了。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那两个掳走公主的黑衣人身上,眸中闪过幽深的光芒。其中较高的黑衣人,那身形以及手中的柳叶弯刀十分眼熟,难道他的直觉真是对的?与邢放的目光交会的刹那,朔星握紧手中的刀,身子一震。 休想救走她!望辰蓦然发出冷哼,飞身扑近楚越。 朔星也同时迎上邢放,邢放出剑接招,瞬间往来数十招。 啊!姊姊!望辰下敌楚越,被他突击的掌风劈上胸口,身子飞跌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朔星挥开邢放奔向望辰,双手的柳叶弯刀挥展似羽翅,护住妹妹。邢放如狼一般纵身扑向朔星,朔星不得不专注的与他缠斗。 双方来往数回合,陡地,邢放剑一挑,划破朔星的衣衫。 凉意透肌,朔星破裂的衣衫滑落,l露出肩背。她瞪着邢放,极为不甘。又一次被邢放占尽便宜,好恨! 邢放的寒眸落在朔星肩上,薄唇一敛,冷然道:果真是你。终于又见到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征服欲。 朔星飞跃至望辰身边,扶住她道:你得伤不轻,咱们先走。好!望辰说着,掷出两枚弹丸。 嘶然轻响,一大片蓝青色的烟雾冒起,趁烟雾弥漫,朔星扶着望辰飞身离去。 离去前,她望向邢放模糊的黑色身影,心头窜过战栗,不 安感如乌云笼罩着她。 邢放那双褐眸仿佛将她看得透彻,她深信他会追上来,她恐怕再也不能轻易逃脱! 第二章 姊姊…… 望辰在背后的呼唤让朔星下得不止步。 她令马儿停下飞奔的步伐,然后将望民抱下马背,让她靠着树干坐下。 姊姊,我胸口好痛……望辰皱着眉,痛苦地道。 朔里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拉下望辰脸上的黑巾,将药丸递人她口内。 别说话,快将元气丹吞下。是姊姊不好,不该让你跟着我出来寻仇,又没有好好保护你。朔星拭去她后边的血迹,心中十分自责。 不,是我自己爱跟着你的。婆婆教我们功夫,但我不如姊姊聪明,她对我的要求本来就不高,我又没有你勤奋,老是偷懒,所以活该受到教训。望辰的脸上闪着泪光,问道:姊姊,我会不会死? 住口。望辰,你这个傻瓜,姊姊不会让你死,我会用生命保护你。朔星咬牙,若不是邢放c手搅局,我们早就成功了。 原来那个人是邢放……姊姊,你斗不过邢放的,听说他对待犯人从不手软,是一匹冷酷无情的狼,你要小心…… 别说了,无论如何,该杀的人就是该杀,否则我如何面对死去的娘?邢放一定会追来,我们快回去,婆婆会医好你。朔星扶起望辰,将她背在肩上,提气飞身上马。 你要用生命保护妹妹! ☆☆☆。。。☆☆☆。。。☆☆☆ 鞭策着马儿扬蹄飞奔,耳中听着妹妹忍痛的喘息,娘亲死前凄厉的声音在朔星脑海中回响。 她的唇角闪过一丝苦涩和悲感。是啊,妹妹是她辈子的责任,也是娘亲死前最放下下的人。 姊姊,娘真的是被那个雪妃害死的吗?对于娘的死,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望辰在她肩上低问。 你当然没印象,那时你才两岁,当然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三岁的她独自承受娘亲死前的诅咒,背负着复仇的沉重枷锁,亲眼目睹娘亲将白练套上颈项…… 她不曾忘记那一幕,忘也忘不了! 突然身后传来另一道马蹄声,朔星催马更急,但身后的蹄声越来越近,接着一道冷光倏然袭来,她立即族身将望辰护住。 邢放的剑尖在她耳边飒然掠过。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沉声问,痛恨他的追缠不休。 你掳走公主,又是杀人凶手,该抓。邢放凛然道,瞧清楚受伤的望辰是弱点,因此剑锋一转,朝望辰进。 朔星护在望辰身前,频频向邢放出招,可是邢放手一翻,刹那间便将望辰抢过来,紧紧箝扣在胸前。 要她活命就追来!邢放发现,逗着这个神秘的女杀手,实在有种说不出的趣味。 可恶!朔星咬牙,策马回头追向邢放。 邢放转头瞥视朔星,发现她的眉宇间带着怒色,整个人像是一团艳红的火,他唇角绽出一丝冷笑。 很好,好极了,他就是要她发怒,让她越追越生气。对手的怒火一向是他胜利的火炬。 刑放,你不准伤害她!朔星握紧拳瞪着邢放,气身下的马儿跑得太慢。 邢放不语,挑高剑眉,故意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逗着朔星。 半晌,他眸光一闪,忽然掉转马回头迎视朔星。 朔星勒马,纵身扑向邢放。 他扬起剑接招,双方刀剑瞬间交会数十回合。 朔星虽以速度取胜,但邢放肩上背着望辰,却能以冷冽又强劲的剑招占尽上风,朔星自知应付得相当勉强。 邢放剑锋忽然一转,划向望辰。 啊!望辰痛得发出低喊。 你故意的!见妹妹的手臂被邢放划出一道血痕,朔星气得咬牙。 我下曾失手。邢放不否认自己想让她更生气。 狗官!朔星从齿缝间迸出怒骂。 你要自己活命,还是让她活命?邢放挑眉迎视朔星的眸子,望着她饱满起伏的胸膛,呼吸不禁一顿。他抿起唇压下失常的心跳,沉声道:依我看,你和她都没有机会逃出我的狼爪。邢放将剑锋抵在望辰的颈上。 我和她都要活!不,她不认输,她要赌一赌! 她飞身再上,决定抢下望辰,却见邢放眸中闪过一丝异,忽然将望辰朝她抛来。 望辰!朔星急急揽住她。 就在此刻,邢放剑气似虹,猛烈地袭来,她不假思索,旋身以背部承受邢放的剑。 锐利的剧痛自肩背传来,她咬牙低吟一声,回身避开邢放的利剑,并以仅剩的劲道解开望辰被邢放点住的x道,将望辰抛上马背,接着以刀刺向马腹。望辰。快走! 马一受痛,疯狂的往前疾奔而去。 姊姊——望辰哭喊着,频频回头,没一会儿便被马儿迅速带离。 不错,你反应挺快的,果然宁可自己受伤。邢放墓然来到她身畔,早料到她这一步。 你算计我!朔星又惊又怒。她的确是打算让望辰逃脱,才能心无旁骛的对付邢放。 可恶!她扬刀劈去,谁知邢放的嘴角却带着一丝诡笑,不躲也不闪。 当弯刀即将落在他肩上,她却陡然失去力道,手一松,刀匡啷坠地,接着双腿一软,再也撑不住身子,跪坐在地上。 你……她大惊失色。 你输了。邢放好整以暇地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忽然间四肢发软? 我的剑锋有毒,武功再强的人也会顿然变得浑身无力,除非吃下我的解药。 什么?朔星感觉到肩背上的刀伤开始发烫。我要的是你,你妹妹望辰,不值得我浪费心力。邢放双手抱胸而立,垂眼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鬼话?朔星佩脸瞪他,深觉他挺立寒凛的姿态像魔鬼,冷冽的褐眸像狼般冰冷无情。 你妹妹武功差,而且受了伤,就算她逃走,要回头来救你,也等于自投罗网,她若真有这个胆量,我就等她来送命。邢放薄唇一扬,抓住武功差的妹妹,等武功较好的你来纠缠不休?我邢放可不是蠢物。 你这个魔鬼!朔星挣扎着硬是想站起身,肩上灼痛得像烧焚,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无能。 错了,我是冷血无情的残狼。邢放抬起她的下巴,一把扯开她脸上的黑巾。 看清她的容貌后,他忽地一愣,黑巾从手中滑落。她……竟是如此清丽灵秀,而且有些似曾相识。英气的眉、俏挺的鼻,红菱的丰唇,玉般的肤肌,即使一双翦水瞳眸像幽深的潭水,甚至闪烁着冷冷的杀意,仍丝毫无损她的出色。 放手!那赤ll的审视目光让她惊慌,她忿忿的别开脸。 邢放哪肯由她,迅速捏住她的下巴。 真可惜,以你这样的姿色,去卖笑比当杀手来得有价码。他抿起唇残酷的道。 你……竟敢说她适合卖笑? 邢放深知她气愤至极,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提起。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弱点?他沉敛的嗓音中有抹邪气的嘲笑。 朔星想要挣扎却没有力气,只能使劲咬唇瞪着他。 你的左肩,我可以轻易削下来。邢放的手指故意施劲,箝捏她的剑伤。 你……你这匹该杀的狼!朔星咬牙强忍住肩背上的剧疼。 她的左肩是弱点?他怎会看出来?朔星心中窜过一阵惊栗。这是有一回她不愿拔刀杀人,凤婆婆严厉的惩罚她,被狠狠砍伤的她疼痛不堪,但还是得忍痛练刀的结果。 邢放敛眉,拿过她的双刀,将她抛上马背,然后跨坐在她身后,铁臂箝着她的腰肢,喝令身下的黑馏奔驰。 在该杀之狼的眼里,你是只折翼不能飞的鸟。邢放垂眉睨着她,语气淡漠。 你再说一次!朔星揪紧他的衣襟,沉冷的眸瞳瞪视他,真想拿刀剐烂他椰榆的嘴。 他扬唇,还不肯认输?没想到她的傲骨还真是挺硬的。 输字我不会写! 我会教你。邢放脸上闪过一丝冷邪的神情。 朔星握拳强压下怒火。她真不明白,在凤婆婆的调教下,十几年来她早已忘了什么是情绪,也不曾再被撩起情绪,但刑放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她的怒气,为什么?难道她还无法完全控制情绪?还是邢放太可怕?不!她绝不让这匹冷血残狼得逞。 邢放将朔星箝得很紧,发现她的身子隐隐颤抖。她害怕?还是忍着痛?肯定是心中的怒火烧得太旺吧。 他凝视她l露在外的伤处,有点诧异。她的伤口异常青肿,与单纯的刀毒伤口不太相同,他得好好探究一番。 黑骝载着两人奔驰在黑暗的林中,风声、树叶声、马蹄声,谱出邢放征服与霸占的激昂旋律。 ◇ ◇ ◇ 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泠泠的水流声在夜空下回响。 邢放立于溪畔,深深地吸口气。 这里空气中没有腥臊的兽味,只有枯叶及单上薄雪的冰凉气息,算是可以暂歇的安全之地。 下马,自己掬水喝。他回头挑眉瞧着虚弱无力、伏在马背上忍痛的朔星。 朔星偏头瞪他。教她下马?她因中了他的剑毒而浑身瘫软,肩背上烫得像火烧,那来的力气下马?瞧邢放褐眸中的淡漠,根本是摆明了要看她无法下马糗状,她心中就有气。 两人目光交会,犹似兵刀交接,谁也不让谁。 看她一脸冷傲,不服输,邢放索性弯身掬起冰寒的溪水,泼向脸庞。 自京师陪同楚越到北地来找寻奔雪公主,又不停追捕朔星,已奔波好几个日夜,他得稍微喘口气。 朔星咬牙挪动手脚,自马背上缓缓滑下,双腿却无力撑住身子,哗啦一声,她重重的跌下马,伤处结结实实的撞向地面,疼得她几乎尖叫,但她及时咬住唇,不让邢放听见她的痛呼。 哼,他不就是存心要她狼狈求饶吗?他休想!她就是痛死,也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她决定待在原地不动,就算伤口上像有一条毒蛇下断噬咬,毒y在她体内嚣张的肆虐,折磨着她,她仍然死也不求饶,不让他得逞。 朔星狠狠瞪着邢放弯身饮水的背影,巴不得眼神可以化为利箭,将他的背刺成蜂窝。她瞪着他好半晌,最后于脆盘腿坐在地上运气调息,以缓解疼痛。 邢放听见她自马背坠下的声音,唇角微抿,一会儿回过头后,只见朔星挺身坐在地上闭眼休息,状似轻松,但他长眸一眯,便发现她的额际闪着微光。 那是汗,此刻夜已深,十分寒冷,她还会沁汗,肯定是强自忍痛的结果。 好,他要瞧瞧她能忍到什么地步。他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被他的毒剑所伤后,比她还能耐痛。 不喝水?邢放剑眉一挑。 不渴。朔星面无表情,继续闭眼调息,不理会他。疼痛已由伤口扩散到整个背部,蔓延至前胸,她只想用全身的力气对抗那火焚似的痛。 月光照耀在邢放的脸上,他沉默的凝视着朔星,扬手拍落衣衫上的水珠,观察她的模样。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际冒出的汗也越来越多,他浓眉微扬,想不透她怎会如此强硬,这么能撑,就连一声痛吟都没有。 只要她痛吟一声,求饶一句,稍微示弱,他也许会考虑给她解毒的药丸,减轻她的痛苦,但她为何就是一声不吭,强自忍耐?她就这么不屑于他吗?邢放的眸光转为深沉,缓缓走向她。 你不痛吗?他站立在她足前。朔星仰脸端倪着他,你有眼睛不会瞧吗?你幸灾乐祸,心理正得意吧?我痛不痛不关你的事!刑放挑高眉峰,唇角扬起,她明明快痛晕了,还嘴硬不承认,她是想痛死自己,还是刻意表现出她有多勇敢? 不关我的事?她双手一攫,扣住她的腋下,将她抓起来带到溪边。 放开你的手! 我要瞧瞧你多能忍。莫名其妙的,他竟然对她忍痛的模样感到生气。 狗官,放手!朔星摇头低嚷,无力的挥舞着手脚,完全阻止不了他。 刑放任由她抗议,手一松,将她丢进潜溪里。 朔星一惊,顿然被冰冻的溪水包围,她心脏一悸,浑身冷颤,寒气冻进伤口刺骨蚀髓的疼痛像鞭子猛烈的打击在肩背上。 唔……她喝了好几口水,挣扎着爬到溪畔,再也无法掩住寒意及疼痛,蜷着身子发抖。 这样也不痛吗?刑放沉声问,压抑心中说不出的闷。 朔星愤怒的瞪视他,由打颤的牙关挤出怒语,冷血无情的狗官,我一定会把耻辱加倍回报你…… 刑放微愣。她的眼神炯亮清澈,红唇紧抿,看起意志制力不比他少,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征服她,让她甘心领罪。 他伸手一把攫起她,扣住她的腰,将她湿淋淋的身子箝在胸前。 你在做什么?冰冷的身子触上他温热的胸膛,让朔星惊慌失措。 刑放不语,深沉的眸子落在她清艳的微湿容颜上。 你不是很冷血吗?疾恶如仇的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呀! 他的男性气息扑上颊脸,她湿透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要杀死你还不容易?邢放薄唇微扬。即使罪犯被他当场击毙,皇上也从不过问。我偏偏不让你死。 你以为你是判命阎罗吗?你自傲又冷酷,让人不屑!朔星冷哼。 邢放盯着她,她高傲的姿态、强硬的态度,好像天生具有一股说不出的贵气,散发着令他转不开目光的美丽光彩。 像她这样的女人他从没见过,当下,她神秘的黑瞳、l露的雪肩,还有妖精似的艳魅排唇,像一张魅惑的网将他罩住。邢放唇角的线条渐渐绷紧,沉静幽暗的褐眸中闪现细微的火花。 我会逃走的,你等着瞧。她抿紧红唇。 邢放勾起唇角,沉然道:你的唇太骄傲,应该有人教教你如何谦虚。接着,他的大掌倏然扣住她的后脑。 ☆☆☆。。。☆☆☆。。。☆☆☆ 你做什么?你……朔星睁大了眼。 只见邢放沉冷肃杀的气息猛然扑来,她的唇瞬间被他夺占。 邢放以冷凛的姿态吻上她的唇,紧扣她的腰,将她锁在怀中,像个霸主占领上地,又像一匹狼习咬猎物,不给她抗拒的机会。 朔星身子一悸,不知所措,霎时脑中一片茫然。他的唇好烫,他的吻好强悍,他的手臂有劲地将湿淋淋的她压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肌与心跳,她的心房猛烈的狂悸,思绪完全停摆,没法思考,像在刹那间被他的唇吻卷人漩涡,失去自我。 邢放在吻上她红唇前,只是想压压她的傲气,她求饶就范,但在两人的唇瓣相触的刹那,他的心却像受到浪涛般的冲击。她的唇不像她的外表这么冷傲,反而不可思议的柔软,似乎带着淡淡的甜味,逗引着他,令他沉醉。 双臂搂得更紧,霸气更甚,邢放狂肆的唇辗磨着她的唇瓣,吮夺她顽强的意志,以舌尖探取她日内的气息,掏尽她隐藏的甜蜜。 放开我!朔星好不容易恢复理智,猛然自受困的慌乱中挣脱。 邢放敛眸看着她熠熠的翦瞳。她双颊微绯,胸口起伏不已,显示出她的怒火。他的唇角勾起更多的笑意。 过于激动很容易暴露弱点,会被我看透。而且更不肯放过她。 他的唇再次占领她的檀口,品尝她嫩唇内冷冷的香甜,舌尖探入霸夺。 朔星感到一阵惊震与昏眩。他说什么?他看透了她?不可能的…… 邢放的唇热辣得让她颤抖,霸舌狂傲的卷去她的呼吸,令她瘫软。她努力抵抗着害怕与无助的感觉,压抑浑身的激动颤抖,却怎么也控制不了那酥麻又迷眩的感觉,只能握紧拳头,将指甲刺人掌心。 她空d的心、荒芜的灵魂早就死了,她不能有情绪,不能有感觉,就连肩背的灼痛、他的吻,都该抛得远远的。 可是为何这么难啊?在他面前,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脆弱,她好恨哪! 邢放……她非杀了不可!她恨他的凛傲自信,恨他的狂妄侵犯。他凭什么夺去她的唇和信心,还夺去她c控情绪的权利? 朔星无法否认,在邢放面前,她的情绪完全难以遮掩,邢放的存在过于危险,让她看透了自己的懦弱。 原来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子的……朔星生平第一次如此心慌意乱。 第三章 不准碰我!朔星咬牙切齿地喊着,气得浑身发抖。 邢放不理会她的话,坐在她身后,寒着一张胜将她湿透的衣衫褪至完全露出背部的伤口。 你这y贼!胸前顿然袭来的凉意令朔星发颤,却无力抗拒,因为她早已痛得使不出劲来。 你体内原本有什么剧毒?邢放借着火堆的光亮看清她肩上的剑伤,由伤口严重的情况来看,那并非单纯的剑毒发作,而是剑毒碰上另一种更强烈的毒物所引起的剧烈反应。 和你没关系。朔星羞忿难当。 谁在你身上种毒?对方是以蛊毒控制她,还是想要她的命?刑放取出药粉,撒在她伤口上。 不知道……药粉碰触到伤口,传来一阵刺疼,朔星咬牙,从齿缝吸气。 你不说也没关系。邢放挑眉,听出她呼吸浅促,仍隐忍着疼痛,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令他动气。我会为你解毒。 哈哈!天下红雨了,冷血的刑官竟然会为罪犯解毒? 朔星头昏眼花,只觉他粗糙的手本来正为她敷药,却不知为何突然覆在她的l背上,抚摸探索着。 她顿起j皮疙瘩,惊怒的低嚷:你不要乱摸!他的手指好邪恶,好慑人,令她浑身战栗。 邢放不语,发现自己竟无法克制指尖的欲望。他的手指自她的l背滑过,那光滑细嫩如丝绸的触感令他不想收手。 她左肩上的五星芒胎记很特别,还有一道伤疤划过背部左上方,留下一条淡淡的凹痕。 他眯起眼,指尖沿着那道疤痕游走。 这个伤曾让你痛不欲生吧?而且伤还没痊愈就开始练刀,所以你挥使双刀时总是微微抬高左肩,那成了你的破绽。邢放抿起唇角。 他怎能说得这么精准?朔星蹙眉不语。 是谁伤了你?你没有回手,甚至没有躲避,甘愿被划上这一刀,为什么?又是为了你妹妹吗?邢放敛眉,说不出的无名火在心头燃烧,胸中更为郁闷。 他将之前放入口中咀嚼的药草吐出,置入棉布内,敷在她的伤处,接着将布条绕着她的肩头包扎。 不关你的事。你不必替我敷药,也不必问这么多,我什么都不会说,别以为你这么做,我会心存感激告诉你。朔星冷笑一声。 你迟早会说出来。说着,邢放将双掌抵在她的背上,开始运气。 你……朔星猛地一惊。他在做什么? 他不但为她敷药,甚至将内力输给她,让她体内温热起来。 你不必白费力气,我不要你的人情!她怒嚷道。 闭嘴。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不想让你太早死。邢放不理会她的抗议,你现在体弱无力,只能任我摆布,而且,我从不打算听你的,你若越抵抗,我就越要制伏你。非得征服她的野心像坚硬的钢铁,任何人都无法摧毁。 只要是他想逮到的犯人,没有一个逃得过;至于他想救的人,也没有一个救不活。 你这个自大狂!朔星咬唇,怒气直冒。他怎能如此狂妄!偏偏那绵绵不绝的内力逐渐带给她元气,她拒绝不了。 邢放收回手,稍微调息后便来到她面前,凝视着她。 没弄清楚你的来历与动机,我不会让你死。 朔星迎上他直勾勾且深不可测的目光。他冷凛的唇勾起一道自信的弧线,眸瞳像一口会让人坠落的深井。令她无法呼吸。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梭巡,然后沿着她的下巴、颈项往下移,最后停在她的胸口。 她l露的酥胸饱满挺立,尖端的粉蕾如玫瑰花苞般绯嫩,在月光照耀下皎洁无瑕,像玉般剔透晶莹,又像诱人品尝的甜果……邢放屏住呼吸,心脏有如被抽了一鞭,指尖微微颤动。 你…… 朔星发觉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火烫的热焰像轰然涌上她的脸颊,她扬手想给他一巴掌,手却被他攫住。 她怒道:我要割下你的嘴,还要挖去你的双眼!你凭什么吻我,脱我的衣服,摸我的背,还这么大胆看我的身子?我不是供你观赏的猎物! 你当然是我捕获的猎物。邢放眸中闪动着火苗,忽然问将她抱起,扛在肩上,走向他的黑骝。 放我下来!朔星猛捶着他。 我灌注在你身体里的内力维持下了多久,你越挣扎,力气消失得越快。邢放淡漠的语调传来,你想当毫无力气的布娃娃任由我摆布吗? 我不管!放开你的……唔……强烈的冰寒口然袭来,她不由得瑟缩,咬紧牙关忍耐。 体内的旧毒发作了?刑放眉头一紧。她靠在他肩上,吐出的气息是冰凉的,情况不妙。 邢放止住步伐,将她揽到身前,从怀中取出一颗化毒丸递到她唇前。 吞下去。 不,拿开!朔星闭紧嘴,痛苦的双手抱胸,强忍着寒意。 吞下去!恼怒的情绪在邢放胸中升起。 不要!你这个冷血虚假的家伙。好冷……朔星强自振作,有气无力地颤着唇道。 恼怒的浪潮翻过冷漠的墙,邢放将药丸扔入自己口内,猛然箝她人怀,俯身吻住她。 朔星发出一声惊呼,双唇微启之际被他的舌顶人,他顺势将那颗药丸送人她嘴内。 不!朔星以舌相抵,不肯吞下药丸,他的舌失却霸道狂蛮的卷夺她的舌,与她相缠,硬是将药丸顶人她口中深处。让它滚落喉咙。 你可恨!卑鄙的男人!朔星不得已吞下药丸,颤声怒骂,我不要你的药,我要吐出来,我不……焐……她的唇被他蓦然堵住。 邢放寒着脸,劲臂紧箝着她挣动不已的手,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无法逃脱,不想再听到她令他发火的拒绝。 他的唇微凉,气息却浓得似火,卷进她的唇齿间,钻入她的体内。她屏住呼吸,任由他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狼过美人关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的唇微凉,气息却浓得似火,卷进她的唇齿间,钻入她的体内。她屏住呼吸,任由他的唇放肆撒野,只能愣望着他如刀削般深刻的五官。 他冷酷得令人恨惧,这张脸却又俊挺得令人心动……可是,他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要做什么?邢放冷邪寡情却又难以猜测的心思,真是诡异得令她发寒。 朔星想推拒的手再也无力,像受困的鸟儿,只能敛翅垂落。 在邢放面前,她开始害怕自己会失去很多很多…… ◇   ◇   ◇ 月光下,刑放策马疾驰,来到某个小镇上的一幢大宅前。 这位大爷,很抱歉,我家老爷休息了,今晚…… 没有理由,叫他醒来。刑放的眸子里毫无温度,剑鞘的光芒映在守门小厮的脸上。 可是这位大爷,我家老爷…… 一道冷芒闪过,剑鞘抵住小厮的颈项。 少废话,告诉他,老朋友邢放上门。我片刻都不想等,快去!邢放y沉的脸显得十分残霸。 啊,是、是。小厮被他的表情得连连后退,一溜烟转身进人屋里。 邢放抱着浑身颤抖的朔星,跨进这幢毫宅。 你不必……这样做……我不希罕……朔星颤不成声,蜷缩在他怀里,体内的冰冻蔓延到四肢,只能无力的靠在邢放胸前。 邢放敛睫垂眼看着她。她本来俐落的束在脑后的长发此刻已然散乱,唇色白得似纸,几缯乌丝落在苍白的颊边,随着她的喘息起伏。 你的命在我手中,你没有置啄的余地。抿起唇,他的眼神显得幽深,搂着她的手劲更紧。他心中很烦闷,不想看见她痛苦的样子。 霸道的家伙!她不要他救,不要他多事,他却不予理会,而且人家已经安睡,他却蛮横的硬是要上门,冷得像带刀的风,刮得别人害怕,也让她心里很痛。 是啊,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股隐隐的抽痛,看邢放如此强横只是为了她……她的心悸动不已,因为,从未有人为她做过什么…… 为何他是如此强劲的敌手?他的心跳沉稳有力,打在她的心口上;气息沉浓,强烈如酒,醺在她的颊上;褐色的眼睛像是带着钢刺的网,一旦落入网中,就难以逃出生天……朔星望着邢放坚毅的下巴,再也转不开眼,霎时间,她觉得自己正狠狠坠入深不可测的山谷中,拼命挥手想抓住什么,却毫无办法,仅能依靠的是他有力的手臂。 她受困在他的掌握中,谁来救救她,将她救离邢放冷酷又难测的罗网? 体内那股冰寒像强风袭来,就在她即将被寒意冻昏之际,她发现邢放的眼中似乎带着忧郁,让她有种难言的心动。 原来,这头孤单的狼也有感情…… ◇   ◇   ◇ 经过一番折腾,天渐渐亮了。 邢放立在床畔看着朔星。 她已饮下宋御医的汤药,寒毒渐渐消褪,也从晕眩中转醒。 邢放又替她的肩伤重新上药包扎,才稍微放心了些。 你何不干脆杀了我?还为了她夜闯宫中御医位于京师外的宅邸。她看得出来御医与邢放交情匪浅,才愿意为她医治,还让他们在这里过夜。 朔星瞧着床边寒凛刚峻、眸子幽暗的邢放,不由得扯起唇角自嘲,不明白他为何救她。 给我喝什么药都没有用,只是白费力气,这些刚才宋御医都说过了,你又能如何?救了我,再送我上刑场吗?她别开脸,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软弱。 这种痛苦已不是第一次。启从凤婆婆将她与望辰带在身边之后,为了掌控她。便在她脐眼旁种下毒蛊,每十日发作一次,唯有服下解药才能缓解。 其实凤婆婆哪里知道,她不可能丢下妹妹离去,不需要以毒蛊掌控她,她也会心甘情愿留在她们两人身边。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想博得谁的同情,邢放的同情她更不想要。 我知道。邢放的语调还是毫无起伏,你得喝水,我去端茶来。说着,他转身往房门走去。 我会逃走。望着他的背影,朔星扬起嘴角嘲笑。 我会再把你捉回来。邢放挑眉道。 朔星咬紧牙,对他的自信和狂妄感到羡慕又嫉妒。 ☆☆☆。。。☆☆☆。。。☆☆☆ 是的,她会逃,就算她再没有力气,也不能待在邢放身边任由他摆布,重要的是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得回到凤婆婆身边,就算她不回去,凤婆婆医好望辰之后,终究会找到她,她不能让邢放遇上凤婆婆,因为她不想看见这两个人残杀。 她使尽体力,缓缓下床,踏出房门。 不久后,邢放手中拿着一壶茶,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不见她的人,只闻得一屋子的药香。 她果真走了,那个死也下肯吐实、不告诉他姓名的女人! 她真是不要命吗?她想逃去哪里?又能逃去哪里?她的脾气果真执拗得可以,傲骨也硬得可以。 她这只鸟儿真以为自己能飞出他的狼爪? 邢放敛眉,眸中闪过y郁的火光,旋身带起一阵冷冽的风,决定捕回他的所有物。 ◇   ◇   ◇ 朔星强忍住房痛,硬撑着虚弱的身子,沿着镇外偏僻的小径缓缓前行。 刚才使劲翻过御医府的围墙,她残余的力气已不多,只能尽量往荒凉的地方走,以免引人注意。 可是伤口隐隐作疼,身体更是虚弱,她又饥又渴,最后再也没有力气。腿一软,她只好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喘息。 仰起脸,朔星觉得阳光好刺眼。 她好累,好想找个地方休息,永远的休息……死亡,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不必再记着报仇或是毒发这些事,会不会轻松一点? 她扯起嘴角嘲笑自己的懦弱,她根本放不下一切,放不下扛在肩上的责任。她没有歇脚的资格,没有休息的时刻,只有在割下娘亲仇人的头颅之后,才能安心的到黄泉去…… 朔星撑起身子,继续蹒跚的往前行。 远远地,邢放冷眼旁观,唇抿得死紧。 看着她明明痛楚却强自忍耐,明明脆弱却装作坚强的模样,邢放隐忍的怒火终于点燃。 真是够了,他再也看不下去!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能逃多远?他冷然的沉怒嗓音响起。 朔星一愣,回头看见邢放在远处的树下睨着她,那傲凛的身姿让她微惊,提气拔足狂奔。 见她逃躲,邢放浓眉一蹙,追上她。 朔星拔刀相抗,邢放以剑鞘相抵,轻松击退她的攻势。 既然你要捉我,为何救我?既然要救我,为何不放我离开?你到底要做什么?朔星被他的剑气扫得向后跌退,决心奋力一搏,用尽所有力气挥刀向他。 邢放无语,眸中的郁火闪耀,轻易的抵挡着她的刀锋。从没见过如此坚毅却又脆弱的女人,他不想放手让她走……邢放的心似被揪紧,隐隐发疼。 你存心逗着我玩吗?故意放我走,再来追我吗?朔星怒极了。以仅能挥刀的手与他奋战,我不会认输的,你打赢我一百次,我也不认输! 不认输?好,我现在就让你认输。承认输得彻底。不制伏你,我就不叫邢放。邢放剑眉高扬。她还是这么顽强?若不让她承认失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只会令他恼火。 不顾她的肩伤有多痛,他故意朝她的肩猛烈出招,她努力的抵抗,怎奈因内力不足,双刀很快的被击飞。 邢放乘机箝住她的腰,点住她的x道,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朔星瞠眼怒视着他。 你输了。他沉敛冰寒的嗓音像宣告着她的命运。 邢放以足尖点起地上的双刀,接着抱起她纵身飞奔,眸子绽放烈焰般的光芒。 放手!你这个狗官,狗皇帝养的奴才!放开我!朔星咬牙怒骂。 他不理会她满嘴的咒骂,飞身跨上一旁等待的黑骝,纵骋狂驰之际,唇角忽地闪过一丝微笑。 这一刻,他对怀中人儿的咒骂竟然感到满意。 追逐罪犯,处死贪官污吏及十恶不赦的歹徒,早已是他平日例行的事务,照理说,多抓到一个罪犯并不值得他多么兴奋、开心,但是,此刻捉到她,他却有种不曾领会过的满足感。 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丢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那种心情,他的所有物,绝不容遗失或被人占有。 原来他已将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邢防抿起唇角对这个发现有些难以置信。 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不是吗?他是冷血残狼,只有他征服别人,没有别人掌控他的道理。 可是,他却对她有不一样的期待…… 第四章 被点x而动弹不得的朔星气的要命,骂个不停,但刑放只是沉着脸为她的伤处换药井且拼命策马赶路。 几日后,邢放放缓黑骝的步伐,走近一户看来十分简朴、清幽的宅邪。 你放开我!你杀了我呀! 朔星仍然骂着,邢放依旧不理会她,只是将她抱起。飞身下马。 大门上的木匾写着放纵居三个字,邢放迳自迈步跨进门内。 啊,大人您回来了?一道轻柔的喜悦嗓音传来。 原来这里是邢放的家。朔星抬眼一看,说话的是个温婉的侍女,容貌清丽,她的心中陡然升起莫名的不悦。 大人,您离家好一阵子,楚大人来了好几回,我好替大人担心,大人到底是…… 清莲,去做你的事。邢放绷着脸打断侍女的话,沉声下令,我会一直待在后院的书藻阁,谁也不准打扰我。 是,大人。侍女清莲一脸诧异,偷瞧了朔星几眼,眼中有些猜疑。 邢放抱着朔星绕过前宅,进人后院,迈人书藻阁,接着砰然一声,他将门关上,整间屋子顿然显得有些昏暗。 他解开朔星的x道,将她丢上床铺。 朔星迅疾的翻身跃进,却被邢放一掌逮住。 你做什么?要杀就杀,犯不着将我抓到你家来,怎么,你想私藏人犯?朔星瞪他,挣脱他的箝制。 你输了。邢放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我没有! 他神情冷凛,身子刚硬得像是一道墙,好似嘲笑她不自量力!朔星更加气恼。 邢放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冷的微笑,道:你还不懂吗?我说过,我会让你输得彻底,不得不承认你失败、你无能、你脆弱。你伪装坚强,将双刀乱使一通,以为自己可以打得过我,呵,我已看透你了,你害怕我的存在,只因为在我面前你无法逃脱,无法掩饰,你c翅难飞。你输了,你早就输了,你是我的…… 咱!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邢放的话。 朔星喘息着,满脸惊愕,又烫又痛的手掌还举在半空中。没想到会这么轻易便打到他…… 邢放缓缓回过头,凝视她惊愣的脸,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深沉无比的寒凛。 你是我的猎物,我会让你明白这一点。薄唇轻扬,他擒住她的双手,一扭一转,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做什么?朔星挣扎着,发现他眸中的冷然光芒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诡的焰火。 邢放凝睇着她的容颜。这么多天来,她美丽的眸子、秀气的眉、柔嫩的肌肤,一直迷惑着他的心;她的怒态、她的无助、她的颤抖,在考验他的自制力。尤其是他品尝过的唇瓣是那么诱人,令人回味…… 真是够了!经过几日的抑郁,他非得有个发泄的出口。他再也不管什么理智、冷静这些疯人的事,也不管她是罪犯或杀人凶手,此刻,她是他最想征服的女人,他要她完全认输,归属于他。 邢放低头霸住她的唇,使劲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蹂躏。 放开……朔星握紧拳头,闪躲着他的唇,一时慌了手脚。她从不曾被男人这般亲近过、羞辱过、触碰过呀! 邢放哪由得她,齿一曙,她痛得低呼,他的舌尖趁隙攻占她的檀口,吸吮她软滑的舌,辗转挑逗,卷弄轻咬,掏尽她口中蕴藏的温度与情绪。 一直藏在冷漠表情好的狂欲急需释放,不假思索,他一把抽下她束发的布巾,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大掌扯开她的衣衫。 啊——你这个混帐东西……她咒骂着,不住喘息,双拳朝他的肩头落下。 邢放挑起唇角,不理会她的怒骂和挣扎,带着y冷邪气的笑,细眸一眯,擒住她的双腕压在她头顶上,双腿制住她的下身,目光极尽放肆地浏测览着她每一寸肌肤。 他深吸一口气,想不到她包裹在黑衣下的胴体这么美,浑圆翘挺的饱实双峰,纤细的柳腰,皙白细致的肤触,美得充满了诱惑! 怎么来的?种蛊苗的位置?在她的肚脐旁有一个极小的疤痕,他的指尖在那道疤痕的边缘画圈。 和你无关!她身子一颤,惊慌的拍去他邪魅的手指。 和我有关,因为你即将属于我。邢放嗤声低笑,热掌不客气地滑上她柔软热胀的丰挺雪r,使劲一捏。 朔星痛得低吟,气怒攻心,抬起腿欲撞他的腿间,却被他避开。 你这个魔鬼!她再度伸出手指抓向他。 准备认输了吗?邢放扣住她的手腕,以膝盖蛮横的项开她紧夫的双腿。大手一伸,将她的衣衫全数剥褪,丢至地上,让她似雪白皙、柔软圆滑且轻颤的椒r无所遮掩。 卑鄙狗官!朔星奋力挣扎。 你恐怕还搞不清楚,你越挣扎,越加挑逗我。望着她颤晃不已的饱满玉r,嘴上吐着冷语,他体内却焚烧着一股狂热。 邢放——我要杀了你!她狠狠地咬牙。 见她星眸灿如火苗,润唇鲜红欲滴,邢放内心压抑的渴欲熊熊地点燃。不理会她的挣扎咒,他低首吮住她的嘴,厚实的热掌熨上丰满的酥胸,狂妄的抚揉捏挤,掐住尖挺粉嫩的蓓蕾,转弄揉搓。 你……朔星扭开脸逃避他的唇,大口喘息着。 天!为何有一团热火抑不住地由腹间往四肢蔓延,让她燥热不已,身子瘫软,凡欲发狂?不曾尝过男女情欲的她慌乱不已,想挣扎,却使不出力,只感到那团火焰疯狂的燃烧着自己。 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会遇上这种冷酷的对手,用这般激烈的手段侵夺征服她,她好害怕…… 发现她双颊滚烫,身子发热又隐隐战栗,邢放满意地勾起唇角,在她的耳畔冷凛地低语。 不甘心?我会让你输得很彻底。他惩罚般的热掌邪佞冷酷地一寸寸抚过她的双r,占领她身躯的每道线条与弧度。 你敢——朔星拼命推拒,但她全身已不听使唤,所有顽抗都被他击得溃不成军。 有何不敢?邢放轻笑,望着她怒恨的眸子,低首以唇轻滑过她的雪r,含住珍珠般的蓓蕾,轻咬舔逗。 唔……嗯……好屈辱、好邪y……肌肤上被烫伤般的灼热让朔星猛然倒抽一口气,启唇喘息,有股说不出的温暖由他的掌心及唇舌传递而来,挡也挡不住。 邢放的长指探向她双腿间的神秘境地,她剧烈的扭动身子想摆脱,急忙缩拢双腿,却被他强劲的腿一压,动弹不得。 邢放……你这天杀的……魔鬼! 她的威胁颤抖不成声。 这是你自找的。不理会她的谎拒恨怒,他的长指毫无迟疑的抚上她略显干涩的柔嫩花苞,以指拨开含羞的花瓣。 他的手有些粗糙,捏揉着她的珠核,中指则在花x口摩挲着。 不!你住手……嗯……朔星紧咬着唇,睁大眼,迎上他复杂的眸子。 她好怕,邢放像是带着刺的网,罩住了她,她逃不出去,若硬要逃,只会让自己被刺得遍体鳞伤。 你这个天杀的……喔…… 他的长指在她的x口邪恶地挑动,将她的花核逗引得好敏感,她根本无法抵抗那说不出的酥麻与侵略。 沉眸望着她羞恨的神情他低头霸住她的唇吸吮着,邪气的长指寻到幽深的湿热x口,倏然挤人。 啊……一阵刺痛令朔星惊呼,呐喊声却被他霸道的吞落喉中。 他微抬起身子,望着身下被他以指逗弄而瑟缩的雪躯,眼底闪过一丝不舍。他知道她疼,可是,凝望着那白皙赛雪的胴体,他体内猛烈的蛮横与掠夺的渴望更加坚定。 她神秘而纯洁,他想要完圣占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不准别的男人觊觎。她,只能是他的猎物,只能在他的狼爪下绽放美丽。 他一手箝制她的手腕,看见她臂上丹红的守官砂,他抿了抿唇,眸光深沉难测。 她瑟缩而绷颤的秘x无比温暖,紧紧吸夹他的长指,他难以克制地缓缓抽送,长指在其中勾旋转刺,折磨挑逗,强迫她为他绽开,为他湿润战栗。 朔星感到无地自容,羞愧欲死。这是什么折煞人的手段?好狠、好残酷、好疯狂、好令人心惊……他抚过的肌肤,他吻过的地方,全都像燃起了火焰,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躲? 刑放,你不是人,你……啊……嗯……一声声旖旎的呻吟从嘴边止不住窜出,朔星恨不得掌掴自己,只能慌乱咬住唇,夹紧双腿。她不是y荡的女人,不要任他予取予求! 终于明白了?他强力顶开她紧拢的腿,长指更深入她的体内,忽快忽慢,或转或勾,时入时出,在花径中放肆的逗弄、探索。 嗯……初尝情欲滋味的朔星强忍着屈辱和愤怒,顽强的抵抗着感官情潮的拍击。 邢放反而加快手指抽送的速度,下身的烫剑也更加勃挺。此刻,他只想尽情折磨她,占有她。 嗯……啊……呜…… 朔星紧闭的唇间不断溢出似泣似诉的低吟,她强力的压抑,抗拒体内被他恶魔般的手指挑起的浪潮,但那陌生又激烈的感官本能却朝她汹涌而来,她不禁缩抬臀办,扭身摇头。 眼见她即将濒临极乐之境,邢放欣赏着她的娇美,沉沉地喘息,长指加快抽c的速度,以齿轻咬她的r蕾,另一掌抚她沁汗的雪肌,强迫她抵达至喜的彼岸。 啊啊……再也无法压抑与抵挡,那道像烟火点燃般的狂潮,从朔星的下t一冲而上,往四肢百骸狂涌,她怎么也无法控制那又羞涩又渴望,又想抓住什么的感觉,只能恼恨地摇头,伸掌在空中探抓。 她紧紧抓住床柱,娇唇微启,似欲断气般喘息着。 唔呃……啊…… 猛地,她浑身一颤,一道热流翻腾而来,她觉得自己被冲上天际,再抛坠入汪洋大海中,瞬间淹没。 啊啊……我要……杀了你…… 陷入无法控制的感官极限,她喘息怒骂着,可身子的反应却那么强烈,不住地款摆蜷缩,压抑的吟喘听来满是暧昧,一股暖热的涌泉自她身下沁流而出,湿透了他抽撤的手指。 朔星觉得自己似乎即将灭顶,张口喘息,想要呼吸更多空气,恍然间触上他幽邃深沉而且十足快意的漆眸,羞愧感得她想死。 喔……你不是人……她再次骂道,声音却不住颤抖,像是诉说着喜悦的y语。 呵呵…… 邢放笑了,她溺陷情潮的反应令他极为满意,她发怒的模样、吸含着他手指的湿x,更令他想立即解放欲望。 禽兽!颤着唇,朔星瞪着他,恨他的笑,恨自己y荡的身体。 你还不知道禽兽有多危险。 不给她喘息逃脱的机会,不温柔也不想等待,只想直接掠夺与占有,邢放将她的腿顶得更为敞开,寻到她湿润柔滑、尚在抽搐痉挛的温暖幽径,灼烫紧绷的欲望男g抵住x口,猛然一举刺进她的体内。 呀——不——那硕硬勃烫的剑身瞬间冲破贞c的抵挡,撕裂般的痛楚让朔星不由得骤然蜷缩身子,放声尖叫。 邢放深吸一口气。她的体内温暖又紧窒,让他难以自持,渴求着她的心思更加坚定。 她紧闭上眼睛,扭着头,感到天旋地转,天地尽灭。那痛楚十分难忍,比一把利剑刺人胸口还令她害怕,他充满情欲与雄性的气息,更让她万分难堪。 不……当他开始缓缓律动,在她的紧x内折磨时,她全身每一处不由得发抖。 恨哪!她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被他吃干抹净,被他冷邪的手指、唇舌玩弄得不知如何控制自己,甚至随他起舞,她好恨好恨自己的身体反应! 朔星开始猛力的挣扎,邢放立即霸道沉稳地箝住她。 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脸。她真美,浑身散发着诱人的美艳。 她紧紧咬住唇,眸子晶亮,里头有一层浅浅的水雾。她不哭,她绝不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泪,绝不!这是她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了…… 你,会永远记住被我占有的滋味。他挺起身子,再次更深地进人,让她的花苞绽放得更美艳。 朔星咬紧牙,不让痛呼声溜出嘴,让他误以为她在求饶。 ☆☆☆。。。☆☆☆。。。☆☆☆ 不久,疼痛渐渐消失随着他在她体内迅疾狂妄的进出,她已逃不了,仅能摇头听着自己溢出的娇声y喘,还有他的深浓的喘息。 啊嗯……她是一头困兽,长腿再也无力挣扎,被迫垂下,不知耻地随着他的动作摆晃。 朔星望着他深邃的眼,赤ll的欲望野火在他的眸中烧得炽烈。她闭不上眼睛,愣愣地瞧着他,恨恨地瞪着他。 邢放再也不能自持,双手握住她的纤腰,狂野地出入、冲刺,抬起她的双腿架上肩头,令她的秘境为他更为敞开,再深深与她结合,下t猛烈的抽送。她的雪r在他强烈的冲击下不住晃荡,显得美丽又y媚。 我要征服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狂野地挺腰埋进她身子里,宣示他占领的决心。 不……嗯啊……我不是……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朔星几乎承受不住。 此刻,她知道自己已然失去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而那东西再也要不回,今生只会属于邢放。她是只被迅猛的残狼握在掌心里的鸟儿,有翅也难飞,将会永远眷恋着他的狼爪。 啊……嗯……她握紧拳头,任由邢放放肆又狂野地占有她,随着他的律动而喘息低吟。 情欲的浪潮在邢放激烈的律动下不住向朔星拍击,朔星的眸光散乱失焦,仿佛呼吸不到空气,只能深深喘气,紧紧抱住他的肩颈,想要与他贴得更紧,让他更深人。 这种感觉是否便是濒临死亡?若果是,她宁可自己死了,不想醒来后面对这真实、屈辱又疯狂的激烈情潮。 邢放望着她散乱的如云黑发,红透的脸颊,湿润的丰唇以及失神的星眸,那句人的媚态让他的欲望更加,直想带她登上顶峰,以狂猛的烫剑取悦她。 你认是不认输?他沉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一字一字的低语,狠狠地与她结合,在她热烫紧绷的柔软花径内激烈的出人。 不认……朔星摇头。她不认输,不认、不……认…… 他猛烈的吻住她的润唇。他要夺够她,夺得干干净净! 朔星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口内蔓延,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咬伤他的舌,他却仍不肯放过,强悍的发泄他说不出的愤怒以及隐藏的情意。 两具身躯,一个推拒抗抵,一个冷狂夺取,像是极为饥渴贪婪,又彼此怨恨地紧紧贴合着、折磨着、勾引着、撞击着。 嗯……喔……朔星扯住他的发,抓他的肩,极力压抑四肢百骸中的战栗,唇隙与鼻息里掺杂着掩不住的声声吟喘。 你……输光了,你是我的猎物……承认吧……邢放紧扣着她的腰,深深抵人她的幽径,撞击出热烫的火花。 朔星抓住他的肩头,那道随着高c进发而来的晕眩及快感背叛了她的理智,朝她猛扑面来,她像被抛上天际,一串似喜似泣的高声呼喊再也掩不住地逸出口。 啊……啊……嗯……不!不行,不可以!朔星猛然咬住他的手臂,双手十指紧扣他的背,贝肯深深陷入他的肌r里,将自己不知羞耻,下贱又陌生的y声浪吟狠狠堵住。 肩上锐利的疼痛以及她剧烈抽缩的幽径让邢放的欲火燃得更猛烈,他疯狂似猛兽夺食,激狂的律动,不顾她被他强烈的狂击逗弄得抽搐颤抖,只知道他要不够,夺不够。 猛烈的激情浪潮如惊涛朝他翻涌而来。他箝拥着她的身子,在低吼声中将那藏匿得极隐密的情感以及爱的种子一次倾尽。 朔星随着他的律动而晃颤,长发散落在因爱欲而泛红的颊边,一口又一口的喘着气。对于下t的疼痛、痉挛,还有沁血红肿的唇,她几乎都失去知觉,也无力推开身上邢放那硬实热烫的身躯,只知道自己的唇角都是血,泪水几乎从眼角滑落。 她发狠的咬住唇,用恨意回懦弱的泪。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她低哑的嗓音仍然掩不住如浪潮般的情欲。 我等着。邢放将头靠在她的颈项上,让她瞧不见他的神情,声音里有着情欲发泄过后的满足。 他会静待她向他索命,假如她当真做得到的话。 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她有太多的情绪及渴望。 他明白,她将恨透他,因为他不仅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还以强横的手段夺去她的贞c。 可是他不后悔,因为,就在欢爱的时候,他有了将她留在身边的念头,他想……爱她,他想知道爱的滋味……埋首在她的发丝中,邢放无声地笑了。 第五章 邢尚书,你没有抓到掳走奔雪公主的逆贼?我没听错吧?楚越立在邢放身前,偏着脸,斯文的俊容上带着一抹优雅的笑。 邢放瞥他一眼,淡然地问道:你想说什么?你这只狐狸得到了奔雪公主还不够吗?想探我的私事?他唇角的冷凛依旧,眼神却多了柔和。 楚越浅浅的一笑,三师兄,很抱歉打扰你的幽居生活。你明明逮到人了,为何不进宫让皇上知晓?他的目光瞥向邢放身后的书藻阁。我昨夜又来找过你,探问你的消息,清莲告诉我,你已回来三日,却不进宫、不见客、不让人打扰,将一个神秘的女人藏在书藻阁内。直到今天你还是未上朝,所以我决定来看看是谁让你失常。三师兄,敢问她是谁? 不知道。邢放深知在狡猾的楚越面前别想隐藏太多秘密,但他仍不打算多说。 喔,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匹狼闯进美人关了吗? 由此看来,她的身份很神秘,否则为何不可告人?是她捉走奔雪公主,想找某件神秘的东西吧?当然,她对你而言意义不凡,否则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怎能在你的刀锋下存活,还被你带回家囚禁越敛起笑容,看着邢放,三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一辈子将她藏起来?交给皇上处理?还是放她自由? 楚越的话直触核心,邢放的褐眸转深,许久未回应。 一会儿后,邢放才开口:我会查清楚她的动机,如果她真是毫无理由的滥杀无辜…… 就将她交由刑部审理,因为这是你应尽的职责?楚越挑眉问。三师兄,你毋枉毋纵、是非分明的个性是优点,可是,现在却成了你矛盾不已的原因。 邢放不语。没错,他深明是非,万一皇上认为她真是罪无可赦,他该如何?他无法包庇她,却又割舍不下她。对了,三师兄,你那日追着逆贼而去后,我和奔雪找到了一样东西,也许就是逆贼想要的宝物。那是两块御赐的玉佩,上头刻着朔星与望辰皇上说,玉佩是当年宿妃所生两位公主所有,她们已宿妃一同被赐死,不过,这两块玉佩不知为何被雪妃带走,因此,逆贼寻找的若是此物,那么,她很可能和宿妃有关系。 邢放剑眉微扬。褐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三师兄,你已回京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你要尽快下决定,或将案子查清楚,无论那个女人是谁,你总得给皇上一个交代,因为,她不止犯下掳走公主的大罪,还杀了许多人,你无法一肩替她扛起罪责。 说实在的,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三师兄你顽强的守护着猎物,如此不安,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和霸道之气,连我这只狐狸都嗅闻得出来。楚越不疾下徐地道:三师兄。你…… 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了。 ◇   ◇   ◇ 朔星伫立在书藻阁的小窗旁,悄悄望着站在外头不远处低声交谈的邢放及楚越。 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同样的挺拔,但楚越像一团温暖的火,邢放则像一块寒冰。两个人正说些什么她听不见,她只能楞望着邢放出神。 被邢放囚禁在这里三天了,他时时刻刻盯着她,看着她吃饭、沐浴,守着她睡觉,她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她深深觉得自己是被豢养的宠物,是邢放捏握在爪中的猎物。 自从身子被邢放占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怯懦又软弱,不堪一击。她口中说着恨,却举不起刀杀他:她的眼睛迸s出恨意,却总是捕捉着他的身影。在他的放纵居里,她竟感到安心,仿佛忘了外头的一切,把仇恨、杀戮、血腥全部抛却。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甘心被他囚禁在这里。 她找理由说服自己,因为她大仇未报,不能死去,但是,事实上也许是她怕死、怯懦吧。 她的心房有一块角落已经被邢放强行占领,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再也逃不开他了。 邢放一定偷偷嘲笑着她吧? 朔星垂下眼睫,回身坐在床铺上,望着墙面架上一排排的书籍。 兵书、律书、礼书、文学……这些都是邢放读过的书。三日内,她不但领略了他的霸道与冷酷,也发现了他的博学与认真、骄傲与自负。 她从来没读过书,凤婆婆只教她习武杀人,从没教她读书、爱人……她懂得的只有恨。 是的,她恨自己落至这般的下场…… 朔星。一逍沉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惊愕的回过头。 邢放褐眸深幽,正立在门口。 你是朔星?他关上房门,冷冷地道:原来你是公主,皇上赐死的公主。怎么也没想到,他所碰上的竟是理应极为尊贵、生活在宫中,却在外逃亡苟活的公主。 朔星惊愣,站起身咬了下唇,你说什么我不懂。他怎会知道? 当年宿妃被赐死时,你应该已经死了……邢放走向她,垂眼凝视着她惊愕的脸。 我不是!朔星仰头瞪着他,他高大的身子像一阵寒凛的强风压迫而来,她心中的恼恨像浪潮再度涌起。 ☆☆☆。。。☆☆☆。。。☆☆☆ 你一直不肯说出身份,就是怕我知道你是朔星公主,是个早该死了十六年的人。邢放一把箝住她的肩,捏住她的下巴,令她面对他,沉声道: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她抗拒的态度令他恼怒又y郁。 朔星迎上他深褐的幽瞳,依旧紧闭着嘴。 你到底要隐藏自己、压抑自己到何时?你以为永远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吗?如果你真要报宿妃的仇,就承认你是朔星公主,光明正大的让敌人知道你要找他索命,何必这样遮遮掩掩?邢放俯身近她,在她唇上吐出话语,你以为你能杀掉所有仇人? 对!我死我活关你什么事?我杀不杀得光所有仇人也是我的事,你何必干涉?朔星瞪着他,从齿缝中迸出冷笑,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我的命是留下来报仇用的!只要报完仇,我的命就可以不要了,我要提着奔雪公主和皇帝的头去黄泉见我娘! 邢放敛睫沉声间:那么,朔星公主,请告诉我,你自己是什么? 不必你管。朔星转开眼。他的眼神令她害怕、不安,在他的视下,她几乎要承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当然要管。 他冷霸的低语令她回眸看向他。 凭什么?你的霸道令人反感,你的冷酷令人厌恶! 我当然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邢放的眼底闪过轻笑,手一翻,将她压上床铺,但现在你是我的人,我就得管,我不得不管。 你…… 朔星,我会让你忘不了我。邢放沉浓的嗓音落在她的唇上,将她的名字碾磨在两人的唇舌间。 她挣扎着,不想轻易屈服。 朔星……朔星……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原来她是公主,他的公主……邢放的唇吸吮着她菱后内的甘甜,手顺着她身上诱人的曲线抚过,霸道又邪恶地舔舐轻咬她的唇瓣,像是膜拜,又像是攻掠。 朔星浑身一悸。他将她的名字唤得好动人,浓得像醇酒,听在她耳里像是充满挑逗与怜爱…… 不!朔星摇头抵抗,双手直捶着他的肩头。 邢放不理会她的抗议,在她身上抚摸的指尖隐隐颤抖。 三日来,他对她的渴望好深,对她的渴求好狂烈,对她的占有欲像大海一样无边无尽。 白天,他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夜里,他尽情占有她的身躯,她臣服、投降,她却硬骨得令他刮目相看。 溯星…… 他拉开她的衣衫,罩住她温暖又盈挺的雪峰,渴求着她的温暖。 住手……她被他压在身下,再也无力抵抗,邢放,你住手…… 不可能! 他的掌心熨贴在她的胸脯上,她的心跳、她的喘息都再也掩藏不住,随着他的抚触和唇舌的吮舐,盈r不住颤动,r蕾挺立,红润娇艳。 邢放凝视她强忍着羞怒的容颜,剥褪她的衣衫,沉声道:我总觉得你有一种高傲的气质,原来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亡命天涯的公主……这样深深吸引着他,让他无法抗拒。 我不是!朔星恨透了自己,这三天来,她口口声声说着恨刑放,内心深处却极为软弱:说了千百遍要杀他,却在一次次的抵抗后,接受他狂肆的占有。 她的嘴不肯认输,她的心却输了,邢放永远不会是她的敌人,因为他在她身上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再也抹不去。 刑吮她饱满的双r,近乎玩弄,她体内升起一阵阵莫名的感觉,她的理智不想接受,可身体却自然的有所反应。 嗯……啊……朔星不愿承认,单身体却像是认得他的唇指,马上就有回应,她的呼吸急促起来,r蕾挺实,身子无法克制的发热。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老实。邢放的欲望因她那掩不住的反应而勃发,俯身轻咬她的粉红蓓蕾,并以舌尖轻佻。 如遭雷击的感觉瞬间窜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她不禁仰头轻颤,紧握粉拳,任由他攻城略地,难以抵挡。 啊……她的身子不安的扭动,做无谓的抗议,但红艳的蓓蕾挺立在柔软饱满的雪峰上,不听使唤的迎向他的唇吻,口中亦吐出不该有的吟哦。 她美得令人屏息,生涩羞怒的反应令邢放的烫剑更为坚硬,他的热掌往下探索,褪去她身上所有的遮盖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狼过美人关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美得令人屏息,生涩羞怒的反应令邢放的烫剑更为坚硬,他的热掌往下探索,褪去她身上所有的遮盖,指尖拨弄她腿间的花丛,触上柔软的花蒂轻柔,上下抚动。 不……嗯……朔星觉得刑放邪佞的指尖上仿佛有着火苗,每每烧去她的抗拒,你……y贼、小人……她只能用怒骂发泄怒意,遮掩自己的脆弱。 再说下去。不知为何,看着她羞忿的表情,听着她带着喘息的怒骂,他就不禁对她更为怜惜,眷恋不已。再骂吧,我喜欢听你说我有多坏。 刑放唇角有着沉敛的笑,加重指端的力道,拇指摩挲着她的花核,沾满情y的邪气中指顺势挤入她湿紧的花x里。 唔……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啊……他抽动进出的长指像魔魅的鞭子狂击而来,朔星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嗯……你这……恶狼,不……她猛摇头,不要身子产生反应,不要身子充满渴望,但是,为何下腹竟然像饥饿的空囊,想要他给予充实的饱足? 不准再骂我吧。邢放轻咬她粉嫩的蓓蕾,挺起身,抽出被x径发蹙着的润湿长指,捧起她的雪臀,顶开她编闭的双腿,将硬实的烫剑熨贴在她的x口,折磨着她。 他陡然抽离的长指令她好空虚,他折磨的烫剑触得她好无助,她不要啊,可是身子又迫切地呼唤着他…… 你……可恨!望着他冷郁的眉宇,朔星咬住下唇,残存的理智让她不住摇头。 好,溯星,尽情恨我吧。 腰一挺,邢放将昂剑缓缓椎进湿x中,看着她低蹙秀眉,星眸紧闭,樱唇轻咬的表情,开始律动,展开占领的节奏。 朔星,看清楚是谁占有你……像狼般迅捷扑跃、扬爪、曙咬,他的男剑在她体内激起又残酷又温柔的火花,双手捧住她的脸,要她望着他,不准她逃避。 朔星迎视着他的沉郁冷敛的眸,紧咬住唇,硬压不想吟唤的冲动,却无法否认他侵入时体内的那种瞬间充实的感觉,还有内心深处蓦然的领悟。她其实……很喜欢、很渴望他的一切,留恋、沉溺在邢放霸道的占有里,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心头翻搅。 邢放的律动忽快忽慢,像狂烈的暴风,又似温柔的取悦。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吞入她隐忍的呻吟,随着她的喘息而喘息,随着她下身强烈的紧缩而濒临溃堤。 邢放拉起她的手环住他的肩头,沉身霸住她的娇躯,双臂抵在她头侧,深深吮吻她的唇,身下的硕烫以凌厉劲道舞动,不住的抽撤进出。 那疯狂的潮浪汹涌地拍击向彼此纠缠索求的两人,他的攻势更加猛烈,她承受他的夺取,再也无法呼吸,无法隐忍。 嗯……啊……朔星忍不住呐喊出声,想要逃避,身子却背叛地迎向他硕硬的男剑,渴望他更为深入的结合。 睁开眼,朔星……他褐色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激情烈火,双掌拢住她的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望进她的眼睛狂放的占有着她。 啊啊……嗯……刑放,我恨……啊……望着他的眼睛睛,忽然间那狂潮一卷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仿佛被他带往山巅。到达欲死的至高点。啊啊啊……呀……她的身躯不禁激烈的瑟缩,双臂紧拥他的肩头,挺臀战栗。 看着她饱含情欲的容颜,迷蒙的星眸,身下的烫剑被她紧吸包裹,邢放无法再忍耐,终于剧烈的挺进,来回抽送,最后抵在她的花径深处,将装满情爱的种子尽数倾人她的体内。 激情过后,邢放将身子轻压在她颤动的娇躯上,吮吻她的香颈。 朔星是他的公主,他占有了这个骄傲又闪亮的公主…… 可是,这个公主是一颗星星呵!他不该囚禁她,应该让灿亮的星子高挂在天上…… ◇   ◇   ◇ 你走吧。邢放坐在床沿,望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 朔星坐起身,无法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仍喘息着,光l的背微微汗湿,闪着光亮。 明天我要上朝。 恢复刑部尚书的身份?朔星体内的情潮顿然消失,扯起嘴角冷笑,我明白了,你怕自己窝藏人犯,无法给你的皇帝交代吗?直接把我交给你的皇帝不就行了,让他再一次将我赐死,不也是大功一件? 邢放回头看着她,承认你输了吧。一抹奇异的笑在他唇角绽开。 我没输,就算死,我也不会认输!朔星别开脸。她好恨他这种神秘莫测的淡笑,令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有力的掌扣住她的颊,沉黯的眸紧盯着她的脸,怒道:不准再说死字,你真的这么想死吗? 朔星望向他,活着和死着有何不同? 假如我说出一个理由,你是不是愿意放弃报仇,离开这里,远离京师,不再杀人?他的指尖在她的眉眼上抚触,想记住她神秘的美丽和绝冷的艳色。 很抱歉,邢尚书,我的答案是不。朔星迎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因为那是我活着的使命,就像你的使命就是捉到我这种逆贼。这是你血y里的一部分,也是我血y中的一部分,你不能将它从血y中抽离,我们两个注定是敌人。 你找的那两块玉佩,只因它是你的所有物,非找回它不可,因此,你掳走奔雪公主,要找回身份的证明,但那块玉佩真的对你这么重要?而且,奔雪公主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竟然忍心杀她?再说,就算有了那块玉佩,你还是不能得到皇上的赦令,你只不过是让自己陷入绝境。邢放冷声道:还有,你从没想过宿妃这个仇是如何结下的吗?也许宿妃本身也有过错。 朔星挑高英眉,你住口!事实就在我的脑子里,我娘亲死前的那一幕,我比你清楚,想说服我是没有用的。既然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为何要落人别人之手?倒是你,为何放我走?捉我又不是不必费力气,千辛万苦捉到我又放我走,不像你的作风。说来是我好运吗?只因你发现了我是公主?她唇角的讽笑更甚,到时你别后悔,后悔没有杀了我,往后还得麻烦地捉我,了结我的小命。 邢放薄唇一扬,你的命没有你想像中来得轻贱,你毕竟是公主,你高傲与高贵的手,不该沦为杀人工具。 那么,我的手该做什么?在那污秽y乱的后宫弹琴、刺绣?或者豢养男宠夜夜狎玩?或者被当成礼物送往异郡,服侍粗鄙的男人?很可惜,我不想当公主,我早就不是公主。朔星低嚷着。 刑放望着她光洁的侧脸,心中蓦然充满不安,好象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他迅疾的伸手扳过她的脸,急切的吮住她的唇。 朔星惊愕的望着他,本想挣扎,却又作罢,任由他去。如果他真要放她走,那么,就让他多得逞一回也……没关系吧……他的唇有些热烫,他的指尖有些粗糙,他的男性气息是那么强烈,有力地将她包围。 她留恋他狂热的吻、探索的唇、霸占的舌、炽烈的身,想要他为她冰冷的心点燃一丝光亮,带来一些温暖。她伸臂环住他的肩,递出自己的舌回应,被刑放瞬间卷舐。 嗯……朔星不由得嘤咛,眷恋他的气息。 刑放却猛然放开她,离开床凛立一旁,平息呼吸。 朔星望着他挺健的l躯,在微暗的屋内似道剪影。他无声的套上衣衫,接着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黑衫递向她。 穿上衣服,离开。他微哑着嗓子道,冷眸沉郁。 看着他手中递来的衣服,她咬住唇接过。 你身上的蛊毒快要发作了,你如果想活命,就快点回到下毒者身边。他不由得开始猜测那个控制她的人是男是女,心中不禁又是一番妒怒。 刑尚书果然好大的架式。朔星缓缓起身下床,套上衣衫。要我来就捉我来,要我走就像赶一条狗,仿佛我的小命非得任你安排。如果我说我不走呢?我偏要留在这里,揭发你藏匿逆贼,夺我贞c的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包庇罪人之女,我倒想瞧瞧你如何为自己善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刑放望着她挑战的眼神,嘴唇一抿,因为你还要报仇,不是吗?你还要亲手杀我,不是吗? 朔星穿上衣衫,仰脸瞧他,是,我要杀掉仇人,也要杀你。 那么,你就不该留在我身边等死,想杀皇帝及奔雪公主,就要有本事活到杀死他们的时刻;想要杀我,就得多练几年刀法。现在不走,你就真的一事无成、一无是处了。邢放故意挑起她的怒火,别让我瞧不起你,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弱女子。 朔里握紧拳头,到时你又会一直阻拦我吧? 是。 ☆☆☆。。。☆☆☆。。。☆☆☆ 雪妃是个偷玉佩的贼,那个公主只不过是不知世事的娃娃,为何所有人都偏袒她们?连你也教我不要去动那个娇贵的娃娃公主,怎么,你也喜欢那个公主?朔星回头,苦涩的嘲讽道。为何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会颤抖,觉得难受? 呵,开玩笑,我只将女人当作发泄的对象。邢放无情地望着她。 朔星的心紧缩了一下,竟感到疼痛。她只是他发泄的对象而已吗?她愣望着他,心中纷乱。 你这个可恨的y官!终于,她咬牙别开脸,颤着手将衣衫整理好。 双刀别忘了。 看见她怒恨的模样,邢放反而感到放心,将刀递给她。 朔星接过双刀,眸光一瞬,忽然扬起手。刀光在黑暗中陡然一闪,屋内静得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邢放凝视着朔星清艳的容颜,沉敛的挺立着朔星的刀则架在邢放的颈项上,两人对望着彼此。 半晌,邢放朝她一笑。别急,我说过我会等你来杀我,我不是懦夫,不会逃跑,会一直等你。 朔星的胸口不由得悸痛,他的笑容令她的心崩裂了一角,那笑容中带着温暖与一丝落寞,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这种一点也不冰冷无情的神情。 她好想留下来,可是不行,望辰在等她,凤婆婆在等她,娘亲在黄泉等她,她的命不是自己的,她是为了别人而活,不是为自己。 现在的她还不能死,不能留在邢放身边:如果有一天她真要死去,她会回来,死在邢放的剑上。 她别开脸,拔足奔向门口。 溯星,再说一次你恨我。沉浓的嗓音,邢放的话语在她身后蓦然响起,听来竟像是要求。 朔星回头,望着他。黑暗中,他背光的神情看不清楚,她不知道他此刻的褐眸中有着怎样的情绪。 说你恨我……他握紧拳头,怕自己的手不听话,留恋地伸出去捉住她。 朔星咬唇回头,望着门外天边的彩霞。她再也无法看着邢放说恨,说离别,为何啊,她对他有种依恋,有种悲伤不舍的懦弱情绪…… 是,邢放,我恨你!恨他不留下她,恨他将她整颗心囚禁在他身边,更恨自己背叛的、压不住的感情!朔星握紧手中的刀,忍住回身奔入他怀中的冲动,毅然离去。 听到她足音渐远。邢放握紧的手缓缓放开,望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心中有种深沉的失落。 他多想留住她、锁住她,将她囚在身边宠爱着,可是,他必须选择松手让她离去,让她抱着恨意离开。 赶走她,只是希望她不再受毒发之苦,因为他无法为她解毒;也不想将她锁在身边,因为他知道她是锁不住的,除非她甘愿留下来。 况且,她若留下来,终究会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对她而言是危险的,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袒护她。 他无可救药的嫉恶如仇,是非分明,他的理智无法忍受自己不但没杀了她,还将她纳为已有,甚至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他无法接受这样有感情的自己,他害怕又懦弱,不敢与自己面对面;当他理智清醒时,犹豫着是否该将朔星交付有司,但他的情感却又不忍心、放不开手……他内心交战,情理交锋,第一次如此犹豫不决。 于是,他决定放她走,决定让她恨他多一点。 确定她心中有恨,他才安心,因为有了恨,她会努力活下去;只要她还恨着他,两人便有再相见的一天。 第六章 刑爱卿,朕第一次听到你失手。皇帝盯着邢放,有点失望。 是,微臣失职,下回必定努力弥补错误。邢放敛手跟随在皇帝身边,却接收到一旁的楚越递来意味深长的微笑。 也罢,那道贼既然有办法潜进宫内,肯定不容易对付。 你可知对方的目的?他们和当年的宿妃是否有关系?皇帝抚着下巴思索着。 对方口风甚紧,一个字也不肯透露。邢放回道。 看来只有将人捉到才行。邢爱卿,你得再深入调查。再过不到十天,奔雪就要成婚了,希望别节外生枝。 皇帝说着,朝楚越一笑。 是。邢放垂首听令。 嗯,你们两个下去吧。皇帝朝他们两人挥手,若有任何消息一定要据实禀报,朕很担心奔雪的安全,也担心逆贼有更大的企图。 是。邢放与楚越跪安后起身离去。 邢放细长的褐眸中有着一抹沉郁,与楚越一同迈向兴庆门。 半晌,楚越的声音蓦地响起,三师兄,她是朔星公主还是望辰公主? 邢放望一眼楚越脸上的微笑,未答。 她应是朔星公主。我记得在雪山上与她们俩交手时,另一个女子叫她姊姊:还有,那天你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楚越柔和的目光落在邢放脸上。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吗?邢放瞥他一眼。 我的事也瞒不了你啊。三师兄,咱们五个师兄弟在一起也有二十年左右,谁都了解谁,谁也骗不了谁。楚越笑着说。 邢放抿了抿唇,你知道京师那几件死者额头上留下垦记的命案吧? 我带着奔雪回京时便知道了,原来和她有关。 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被她逃了。 楚越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朔星公主这么难缠?是为了报宿妃的仇? 没错。 她难道不知道宿妃在宫内的风评并不甚好?据说宿妃娇艳动人,手腕甚为高明,但y狠善妒,皇上当时偏偏独宠她,那时,许多嫔妃都曾受她迫害,就连当时的皇后都对她忌惮三分,她是只美丽的蛇蝎。楚越顿了顿,接着道:我听说,后来奔雪的娘亲雪妃入宫后,她的地位才真正受到威胁,可惜雪妃是一只单纯的蝴蝶,斗不过狠毒的蛇蝎。 你的消息真灵通啊,银狐。邢放挑眉盯着楚越。 为了奔雪的安全,回京后这段日子,我暗中调查宿妃的过去。据说,有一年雪妃与宿妃同时怀有身孕,之后宿妃生了朔星公主,雪妃生的公主刚出娘胎不久便噎奶而死,雪妃因此大受打击,奔雪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姊姊。 邢放望着楚越,你真行,这种该被封口的消息你也查得到? 这就是我比三师兄你高明的地方。只不过,有几个关键我还没弄明白,也许过一段日子便能查问出更多真相。 楚越收起笑意。三师兄,因为她是朔星公主,所以你放走她,不忍心将她治罪?还是怕她以公主之尊受到惩罚,对皇上及公主都是丢尽颜面、伤害感情之事?或者……你故意让她继续报复的行动? 你说呢? 我说的理由都是,但不够完整。 楚越正颜面对邢放,道:她的心中充满仇恨吧? 是,她满脑子仇恨。邢放唇一抿。 因此,若不让她报仇,对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三师兄放走她,是因为你想让她尝试,就算她的报仇行动会失败,你还是愿意让她去做,甚至她若因报仇而受伤,你会飞奔去救她,因为你体谅她,你明白她的苦楚。 邢放盯着楚越,沉默不语。体谅?他体谅朔星的苦楚,是吗…… 他一定亲口说过她恨你吧?楚越脸上满是富饶兴味的神星。 对,她恨我。 可是你爱她。 你过太逾越了,楚越。邢放的心头犹如被刺一针,他一甩官服袍袖,不想和楚越谈论这个话题。 三师兄,别急着否认。你总是用冷漠遮掩情绪,但在你爱的人面前遮掩感情是不智的,因为这会使你失去她。 楚越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你想成全她的心愿,是你的情感:但你不能放任她杀人,这是你的理智。当你的情感与理智交战而且分不出胜负时,你便选择逃避,以各种方式激怒她,让她恨你,让她离开你,让她活下去。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我自己。邢放淡然道:放人就放人,哪有这么多理由。四师弟,你想太多了。我倒想提醒你小心一点,奔雪公主是她复仇的目标,她从未放弃过杀了奔雪公主的念头。 如果朔星公主真的那么做,我会誓死保护我的妻子,不惜伤害她。反倒是你,你会将朔星公主绳之以法吗?我如果真的因此杀了朔星公主,你真的不在乎吗?楚越挑战的目光直s向邢放。 邢放握紧手中的玉块,望着楚越。 最后,他没有回答,猛然转身,带着冷飒的风离去,将楚越留在身后。 ◇   ◇   ◇ 婆婆,我与邢放相遇,救了望辰之后,发现他实在太可怕了,我敌不过他,到今天才…… 一个火热的巴掌蓦地击在颊上,朔星身子一跌,所有的解释瞬间吞回腹内。 不知羞耻的贱物!凤婆婆轻蔑的冷笑,腿重重的端上她的腰腹,你诚实招认,这几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朔星仰脸看着师父凤婆婆,凤婆婆y冷无情地瞪着她,望辰则担心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相助。 我没有做什么……朔星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压抑着情绪缓缓立起身。 凤婆婆冷哼,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刷一声撕下袖子,看着朔星光洁无暇的手臂。 你的守宫砂呢?凤婆婆脸色y沉。 它自己消失了。朔星没有逃避,迎上凤婆婆的目光。 咱一声,巴掌再度甩在朔星颊上,朔星立即靠着墙稳住身子。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邢放是什么角色?那个人无情冷血,如果真逮到你,你能安然无事的回来吗?瞧你y荡又充满春色的眉眼,我就知道你已破身。你爱上他了,还是你自甘下钱献身求得苟活?凤婆婆疾言厉色地问。 不是,朔星摇头解释,我没有爱上他,也没有苟且求活,是他……强要了徒儿…… 婆婆为何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你这个骗子!背叛我,背叛望辰,背叛你娘!不知羞耻! 又是几记声响,凤婆婆甩了朔星好几巴掌。 朔星被掌掴得头昏眼花,但仍忍住情绪,低声辩解,婆婆,我真的抵挡过,与他拼命过,我…… 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当初,我辛辛苦苦将你娘养大,送她入宫,以为她可以成为国母,谁知道雪妃坏了大事,夺去狗皇帝的心,皇帝因此冷落你娘。你娘与我想尽办法将雪妃撵走,哪知雪妃竟然将你和望辰的玉佩偷出宫外! 哼,她用尽心机,却愚蠢得可以,以为偷走玉佩就能让你娘害怕,以为偷走玉佩就能报复你娘?呸!那玉佩拿出宫外,谁也不敢买,谁也不会要,不但换不到一毛钱,还可能让人报官,暴露身份,少了王佩又怎样? 偏偏你娘就是死心眼,教你报仇就算了,还要你夺回那两块玉佩。结果呢,你竟大胆的带望辰一块去,不但玉佩没有找回来,连身体都成了破败的货色,你真是没用!凤婆婆盯着朔里怒骂道。 是,徒儿有辱师命,对不起娘亲。朔星挺立着,不敢露出软弱或叛逆之色,否则铁定又招来一顿打骂。 婆婆,姊姊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望辰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凤婆婆的衣裳求情。姊姊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让我回来疗伤的,您就不要再责备她了。姊姊当时为我受的剑伤也许到现在还没好呢,您让我先替她瞧瞧,好不好?她望向朔星,一脸担忧。 哼,原谅?望辰,她对不起你啊!她没有好好保护你,害得你被楚越打伤,婆婆将你调养了好几天才痊愈,你替这种姊姊求情做什么?凤婆婆心疼地拍拍望辰的手背。 我……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教了你娘魅惑男人的方法,却没有教她武功:现在呢,我教了你姊姊武功,魁惑男人的方法,她倒是不教自会。望辰,你胸口的伤白捱了,她根本没有为你受伤的事感到愧疚,也没有为你报仇,你痛苦的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她正和邢放在床上欲仙欲死呢!凤婆婆咬牙冷讽。 朔星静立不语,胸口不禁起伏,强自压抑屈辱及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因为凤婆婆听不进任何解释,她越解释只会招来反效果。 她不明白,为什么风婆婆与娘亲对望辰如此宠溺,对她却如此严苛无情,她与望辰难道不是同一个娘亲生的吗?为何受到的对待差别如此之大?这么多年来,她找不到答案,只是将这疑惑往心中藏,假装自己不在乎,假装自己本来就是不该受疼爱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人会爱她、疼她…… 是啊!她生来就只是为别人而活…… 望辰,撑住她。凤婆婆y恻恻的瞧着朔星。 婆婆,你要对姊姊做什么? 听我的话,这是为你姊姊好。凤婆婆走上前,点住朔星的x道。 望辰听话的扶住朔星。 凤婆婆转身端来一碗浓稠的汤药。 喝下!凤婆婆一手捏住朔星的口鼻,一手扳开她的嘴,将那浓浓的汤药灌进朔星口里。 那恶心的味道顺着喉间流下,她猛地一呛,忍不住咳了起来。 ☆☆☆。。。☆☆☆。。。☆☆☆ 姊姊。望辰拍着朔星的背,替她顺气。婆婆,这是什么啊? 这是打胎药,以免你怀了邢放那厮的孽种。凤婆婆朝朔星冷然道。 朔星惊愕的仰起脸,婆婆,我没有他的……啊—— 凤婆婆陡然握拳朝朔星的下腹痛击。 朔星痛得咬住下唇。 这是要打掉他留在你腹内的余障。凤婆婆再次击向她的腹部。 下腹的剧痛令朔星几欲尖叫,但她只能极力忍耐,因为她若喊一声疼,凤婆婆会更发狠的打得她仅剩半条命。 婆婆,住手啊!姊姊——望辰扶着朔星惊呼。 一股温热的血自疼痛的下腹缓缓流出,顺着双腿往下淌。朔星望着凤婆婆无情的脸还有望辰惊惧的神情,突然感到自己竟是如此孤立无依。此刻,她终于体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情。 真正的无情是没有理由的冷酷,像凤婆婆一样;至于有理由的冷酷,那其实是一种坚持,并不是无情,像邢放就是…… 她,也是这种毫无理由而残暴的人,她终于懂了。这是她的报应,她自己的苦果。 要证明自己被邢放强夺,而非你自甘下贱的唯一方法,就是听我的话,乖乖取下邢放、奔雪和狗皇帝的首级。朔星,听明白了吗? 朔星望着凤婆婆,腹内的疼痛不住蔓延,让她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凤婆婆将一颗药丸塞人她口里,冷然倒:我知道你为何回来,就是为了这颗解药吧?若不在十日内提回邢放或那两个仇人的头,我就将解药全扔进悬崖里,你等死吧! 凤婆婆沉怒的离去,留下望辰忧惧地看着她。 姊姊,你还好吧?望辰浑身发抖地揽住朔星,婆婆她太生气了,才会这样对你。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朔星悲惨的一笑。为何自己还能说出这种谎言呢?她真是懦弱,也许是因为凤婆婆养育她,她实在无法完全背叛凤婆婆吧。 姊姊,我会替你向婆婆说情的。你撑着点,我去拿水来。望辰扶她坐在椅上,颤着唇看一眼她染血的裤管,不忍心地转身离开。 朔星抱着疼痛的下腹蜷缩在椅子上,只感到那一股暖热的血仍不断往体外奔流。 为何凤婆婆对她这么残忍冷酷?她不禁想起了娘亲。娘亲死的时候她才三岁,可是那时候的她已早熟得不像个孩子,早就知道自己不受娘亲宠爱,娘亲的目光总是落在妹妹望辰身上。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理解,娘亲对望辰的偏爱是没有理由的,她就是不讨娘亲喜欢,娘亲给她的眼神永远是冷漠甚至充满敌意的,动不动就是冷言怒语,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曾奢望娘亲给她多一点母爱,她早就学会压抑。 亲眼目睹娘亲自缢后,她再也没有笑过,体内满是报仇的血y,脑子里抹不去娘亲那一段黄泉相见的毒誓,心里只知道妹妹望辰最重要,她活着只是为了保护望辰。 她的命只是为了保护望辰而存在,那她自己又是什么呢? 朔星公主,请告诉我,你自己是什么?刑放的话在耳畔响起。 是啊,她是什么?她开始感到害怕,怕自己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孤单又软弱的一个人,像天上的星子那么渺小。 邢放,我好恨你啊,你占有了我的身体、占据了我的心,却松开我的手,教我恨你。你为何不紧紧捉住我?我好恨哪…… 虽然嘴上说着恨,可是,她好想看到他那严凛刚正又狂霸的脸,好想见到他,被他紧拥在怀中。 他的胸怀好温热…… 她好累……好想休息…… 最后朔星再也撑不住,跌进黑暗的漩涡中。 ◇   ◇   ◇ 朔星身子初愈,已是好几日之后。 经过那一场大失血,她的体力虚弱不少,凤婆婆却命令她即刻动身前去杀了奔雪以及邢放,因为最后刺杀皇帝的行动不能再拖延,怕邢放及皇帝会有时间准备。 趁着夜色,朔星隐身躲在暗处,瞧着窗缝内的卧榻上共枕而眠的男女。这对爱侣紧拥依偎,沉浸在睡梦中。 其实她已瞧着那对新婚燕尔的男女好一会儿,那是她幸福的异母妹妹奔雪,还有深爱着奔雪的驸马楚越。奔雪这么幸福,纯真又无瑕,她的心中有一丝陌生的感动与抽痛。 幸福是她生命中自始至终都缺席的感觉,她握紧手中的刀,将要斩断这对爱侣的美满幸福。 她轻巧的飞身靠近窗子,轻推窗棂,翻身而入。 由于床上的人毫无惊醒的迹象,于是她立即无声的移近床畔。 就着微弱的月光细瞧,奔雪的头靠在楚越的胸膛上,那张小脸上隐约漾着甜美的笑,楚越的手则揽着奔雪的肩。朔星下意识的咬住下唇,握刀的手发颤。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死睡梦中的人,但为何这两张沉睡的脸庞幸福得令她动容,让她的犹豫了? 不,她不能犹豫!她咬牙,瞬间扬起双刀,朝床上的人挥落。 谁知在她扬刀的瞬间,床上人影一动,一块薄被飞向她的刀,嘶一声,刀锋将被子划成两半,掉落在朔星足前。 朔星向后跃身,只见床上的楚越紧揽着奔雪,手中早已握着一柄玉扇,朝她注视,至于奔雪则苍白着脸惊惧地望着她。 你……朔星惊愕于楚越的反应和身手竟如此迅捷。 是朔星公主吗?楚越乎一伸,为奔雪披上薄衣,跨下床铺。 朔星瞪着他,不明白他怎会知道她的底细。 公主,微臣等你很久了。我希望你这一回好好对待奔雪,她可是你的皇妹。楚越噙着尔雅的笑,点燃烛火,照亮满室。 哼,我没有皇妹。朔星握紧刀,准备再次攻去。 但是你知道我娘雪妃,你娘害死了我娘。奔雪披好衣衫,端坐在床沿,素颜望着朔星蒙着黑布的脸。 不! 朔星抿唇,你去陪你娘吧!接着提刀向她挥去。 楚越玉扇一层,迎上朔星。朔星避开他的玉扇,频频朝往床内问躲的奔雪挥刀,无奈楚越一再阻挠,保护着奔雪。 朔星公主,难道你不知道宿妃是该死的吗?她的作为令人不齿,你为何不理智一点,将事情弄清楚,而非盲目报仇? 楚越沉稳的与她交手。 朔星咬牙不断出招,不理会楚越的话。她知道楚越想打消她杀了奔雪的念头,可是她不能止步,她是一支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今夜闯进他们两人新婚不久的爱巢,就是抱着必达目的的决心而来。 朔星抓紧楚越护妻心切的顾忌,虚晃一招,身子一翻,刀锋近奔雪的颈子。 正当刀锋离奔雪的颈项不到寸许,奔雪忽然开口轻唤,朔星皇姊…… 听到她这么喊,朔里的刀不由自主的一偏,从奔雪的肩上掠过。 当刀锋划破奔雪的薄衣之际,朔星持刀的手臂同时被楚越的玉扇击上,令她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刀,立即往后退身。 奔雪! 楚越慌忙揽住奔雪沁血的肩头,蹙眉看向朔星。 朔星也瞪着楚越,抿紧唇角,忍着手臂上的疼痛。 再怎么说奔雪也是你的异母妹妹,你竟然伤她。楚越敛眉冷然道。 我没有这么尊贵的妹妹。朔星提刀欲再次进击。 你何不收手?或者先查清楚你娘亲宿妃被赐死的真相,不要傻傻的沦为母亲复仇的工具。 楚越护在奔雪身前,朝朔星说道。 朔星根本不想听他的话,飞身再上。 你至少为邢放想一想!楚越的玉扇再度击退她。 邢放 这两字让朔星愣住,她握紧双刀,再度扑上楚越,低嚷着,你胡说什么,他和我没有关系。 他和你没关系?你得他非得捉你!楚越边还击边说:你得他非将你交给刑部、交给皇上下可,你这是在为难他。难道你想再被赐死一次? 朔星冷哼,我就是要他捉我,他捉不到我是他无能。死又何惧?你很怕你娇贵的公主死吗? 我怕你被我杀伤,我无法给邢放交代。 朔星咬牙,你不要口口声声提到他,我说过我和他毫不相干!不知楚越为何一再提起邢放,令她心情大受影响,朝奔雪更猛烈的挥刀。 楚越的玉扇不断挡来,忽然间拂落朔星蒙脸的黑布,她一惊,不得不后退。 你……楚越望见朔星的脸孔,微微一惊,立即收手,与她对峙。 朔里皇姊,别再打了,如果你真要奔雪的命,奔雪可以给你,只是你能不能说清楚奔雪哪里得罪你?我娘哪里对不起你娘?因为这些事我都不清楚。奔雪来到楚越身后,带着不解及惊讶的神情望着朔星。 别喊我姊姊,我没有这种荣幸。你娘偷了我娘的王佩,偷了我娘的丈夫,害我娘被赐死,正因为你和你娘的出现,使我们母女失去一切。你,只不过是仇人之女,我必杀的对象。说,你娘偷出宫外的玉佩呢?交出来。 那两块玉佩在父皇那里,你拿不到的。朔星皇姊,你若不是我姊姊,又会是谁?你瞧瞧,你和我长得真是相像。奔雪天真地拿起一面镜子递向朔星。 朔星无法闪躲明镜的照映,不由得望向镜中的自己,当她的目光回到奔雪脸上时,不禁一愣。她们两人真的很相像…… 不!你说什么鬼话?她用力甩头,你幸福,有人疼爱;我呢?我的心里只有恨!望着异母妹妹纯真的脸庞,朔星的心隐隐颤动。 朔星皇姊,看在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放弃报仇吧!我不认为你心里好过,整天想着恨,不如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像针一般猛地刺入朔星的心坎,刺得她好疼。 住口!我不爱人!她没有爱,她不会爱上什么人,也不会有人爱她! 朔星看准奔雪的位置,蓦然抛出一颗弹丸,烟雾瞬间弥漫整间房,同时间,她动作迅捷地飞身挥刀,刀光一闪,劈上奔雪。 奔雪的痛呼伴随着楚越的惊唤在朦胧之中响起。 朔星迅疾的朝后退,趁着烟雾尚未消散,快速的推门离去。 第七章 朔星狂奔的脚步在京师近郊钓树林里停下。她将背靠在树干上,抚胸喘息。 夜晚的寒气瞬间袭来,让她混乱的思绪立即清醒。 为何当她看见楚越和奔雪相依偎的幸福模样时,孤单又空虚的感觉像一道巨浪将她淹没?为何当她的刀真真实实的劈上奔雪的身子时,她的心头窜过一抹痛楚?当她看见楚越处处护着奔雪,她竟感到自己无处可去,无人可依那形单影支的刺痛像一支长矛猛然c进她的胸口。 整天想着恨,不如爱人……奔雪这么告诉她。 呵,她能爱谁?还有谁会爱她?就算她曾经多渴望被爱,但现实已教会她,那只是不可能实现的期待…… 望着静谧的黑夜,朔星有些茫然。 此刻她该到哪里去? 回凤婆婆那儿吗?是,她该回去那里,那是她的巢x,可是,此刻她不想回去,她想多贪取一点夜色下的自由呼吸,还有……邢放的身影。 这几日,她被邢放的身影日夜纠缠,无处可躲,不知如何挥开他顽强的入侵。她的胸中住着心魔,对邢放斩不断的心魔! 她得解决这一切,因为,她竟然可悲的无时无刻想着他。 她要试一试,看看自己的刀还能否挥向他,若无法挥向他,表示自己的脆弱已经无可救药。 好吧,如果杀不死他,就让他杀了她吧! ◇   ◇   ◇ 邢放端坐在书藻阁的桌案前,批阅着卷宗。 窗外一片寂静,一轮明月高挂天上。 多久了?自从朔星离去已过了好些时日,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人再因她而丧命,至于他,恢复了以往忙于刑部事务的生活,那段与朔星的纠缠仿佛只是一场梦。 邢放的唇角掠过一丝苦涩。 他们几个师兄弟都和公主脱不了关系。二师兄水师舰队大将军贯非娶了掠海公主:四师弟楚越则在前天与奔雪公主成亲:他还知道,辞去钦天监大臣之职,躲在深山密林中的五师弟霍赢,其实早将揭湖公主紧锁在身边,疯狂的疼爱着,如今,连他邢放也遇上了朔星公主,这算是命运之手的蓄意拨弄吗? 无论如何,他骗不了自己,他控制不住难耐的等待,他等待着朔星的足音、冷语,等待着她的身影、呼吸。每一夜,他坐在桌案前审理案牍,听着窗外的虫鸣、风声、更漏,一直等待着她。 蓦地,一丝不寻常的声响在静夜中隐约掠过。邢放轻扬眉睫,捕捉到那道刻意隐藏的跫音,唇角浮上一抹微笑。 是她吧?刑放垂首,视线再度落在案卷上,目光在字句之间游移,耳朵却补捉着窗外细微的声响。 仿佛过了许久,轻响也停下了好久,邢放也批阅了数份卷宗,但窗外仍旧毫无动静。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狼过美人关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仿佛过了许久,轻响也停下了好久,邢放也批阅了数份卷宗,但窗外仍旧毫无动静。 既然来了,何必在窗外驻足?邢放终于薄唇一展,声音沉敛,手中的笔却未停。 隐身在书藻阁外的朔星眉一蹙,屏息别开睑,转开一直放在邢放身上的目光。 她已凝视他好久好久,以为他不知道,原来…… 她飞身到放纵居,没有直接闯进书藻阁内,只是专注凝视邢放的侧脸、冷肃的五官。不知为何,她与他是敌对的,她的心却总是在他身上流连,难以割舍。 杀人要出其不意,快刀斩草;像你这样犹疑不定,会错失良机。邢放说着,笔下未停,将一份案卷批上判决。 朔星不语,吸一口气,转身走人书斋。 为何不杀我?我正静静等候你的来到。邢放挑眉,放下手中的笔,目光一敛,望着傲立门前的朔星。 她的身影才映人眼帘,他的心湖便像投入一颗石子,漾起涟漪。 你在屋外站了好久,怎么,还下不了决心杀我吗?邢放双臂抱胸,冷眸看着她。 朔星迎上他深褐的目光。对,依凤婆婆的命令,她是该立刻杀了他,只是为何她的身子僵在原地动不了,她的刀毫无杀人之气,她的心少了以前杀人时那股狠劲? 还是,你留恋着被我占有的滋味?邢放嗤笑,吐出冷言。 无耻!朔星由齿缝间迸出低咒。她恨他那无所谓的冷酷和自负! 那就来替天行道。报仇雪恨,何必站在那里瞪着我瞧?这么做,我可会以为你爱上我了,或是舍不得杀我。 你无耻、可恨!朔星咬牙,被他的话激怒了,翻身朝他挥刀。 邢放望着她,稳坐在椅子上,明明知道她刀法不差,动作迅捷,但他不动如山。 朔星的刀即将落到他肩上,他却不闪躲,她猛然收回刀势。 为何不出手?瞧不起我吗?朔星怒道。 我正欣赏着你的刀法。邢放敛眉,倒是你,何必收回攻势,乘机劈了我,岂不令你痛快?难道你真的对我下不了手?他明白自己故意激怒她,故意挑起她的怒火,只是为了……看穿她的心。 无耻之徒!朔星咬住唇,让自己感到疼痛,再次挥刀向他攻去。 邢放终于闪身避开,冷眼看着朔星的一招一式,不回手也不出招,双手交握在身后,配合着她的进攻而后退、闪避。 你为何不拔剑出手?朔星蹙着眉心问,攻势更猛,双刀仿佛两道光束,在空中呼呼飞掠,划出一道道光亮。 邢放不语,看她怒恨中带着幽怨的神情,凌厉中带着虚弱的刀势,深觉不对劲。 你状况不好。邢放抿唇,右手一伸,趁着她刀势尾弱之际擒住她的手腕,夺过她右手的刀。 你胡说什么?朔星恨透了自己老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也气他冷然又自负的神情,不甘心地以左手抡刀再战。 邢放冷眼瞧着她,确定她真的不对劲,仿佛不要命的猛劈着他,干脆提气跃身绕至她身后,迅捷的箝住她的腰身,握住她持刀的手。 你是来送死的吧?这种身手还来杀人?他冷冷的音调中带着怒火。真不明白这个一身傲骨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用你管!她身子微颤,感到他的气息不住涌来,他宽朗硬实的胸膛紧紧压住她的背,那热度与坚持让她无法轻易逃脱。 朔星,我在等你。邢放冷然的语调瞬间消逝,转为沉浓迷魅的嗓音,将朔星的身子强行转过来面对他。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吗?朔星躲避着他的眼神。 以这种身手挑衅我,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他像是嘲弄又像是叹息。 朔里屏住气。对,她明知身手不行,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却还来找他,只因她是一只扑向火炬的飞蛾,太想看见他,太想听见他吐出的残酷字眼,好让她死心,下得了手杀他,或甘愿被他杀死。 在邢放面前,她无计可施!她终于看清了自己。 罢了,走到这一步,她还能做什么? 邢放曾经问过她,她活着为何?是的,她活着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别人,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 如今,她能为自己选择一回吧!她总可以选择……不杀邢放。她可以将命交付给他,却再也杀不了他。 朔星眸底闪过一丝惨然,一使劲,将左手的刀掷于地上。 刑放,你杀了我吧。闭上眼,她终于在嗓子里流露出软弱。 累了,她真的感到累了,她无力再活下去! 当失去活着的目标时,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了。朔星垂眉望着地下发出冷光的剑。 如果死在邢放的剑下,她会很轻松吧,总比死在毒蛊发作的痛苦里好些,呵,她第一次甘愿死在一个人的刀剑之下啊…… 朔星?邢放箝住她隐隐颤抖的手,发现她唇角虽噙着笑,可是眸中的光彩消失了。 我杀了许多人,我死十次也不够抵偿,邢放,尽你的职责逮捕我,将我送上刑场。朔星凝视他深而难测的目光。 不知为何,一股担忧从心底窜升,邢放下意识的扣紧她的身子。 我不杀你。邢放缓缓地道。他从不曾想要夺走她的性命。 那就……要了我吧。她兰息轻吐。 邢放心一震,浓眉蹙起。 刑放,你现在就要了我吧……朔星的目光像充满挑战,又像请求。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眼里闪现危险的火花。她带着幽怨却又冷媚的笑脸,以及低哑的嗓音像魔咒让他几欲发狂。 她在做什么?这是y谋,还是真心?她的恨怒、她的气势、她的傲骨都到哪去了?而且,她怎会有如此疲累黯然的神情? 他松开她的身子,后退几步,沉郁凝敛地瞅着她瞧,心中琢磨着。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灯焰翻飞,许久许久。 刑放,我要你占有我,我说得不够明白吗?她再也忍不住的高声问,嘲笑他,也嘲讽自己。 是他聋了,还是她疯了?她笑自己一生的荒芜空虚、血雨腥风,仅落得这番下场,想将自己廉价掷出,只怕是一文不值,邢放用这般审视的目光瞧着她,她好难堪啊! 屋内仍只有诡谲的静默。 半晌,只见邢放的唇角淡淡勾起一抹诡异而冷凛的笑。 朔星只觉自己的脸颊犹似被他狠狠甩上一掌,极为热烫。 ☆☆☆。。。☆☆☆。。。☆☆☆ 她恍然明白,他一定在嘲笑她,笑她自甘认输,笑她自甘献身,笑她高估自己的身子有多值得他再次品尝,偏偏她真的渴望他的留恋与占有。 呵,她把自己最后的尊严都抛下了,拿到他眼前踩碎,可是他却无情的嘲笑她! 够了,真是够了!难堪与屈辱打得朔星遍体鳞伤,痛彻骨髓,她猛然转身,拾起地上的双刀,欲冲向门外。 蓦然间,一堵黑影挡住她的去路。 邢放昂然的身躯挡在门前,劈手夺过她的刀。 你自己说的?他俯首敛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神情满是凄然与羞愤,让他心里很不忍。 直视着他厚笃的胸膛,朔星黯然地一笑,低声道:你的机会已经没了。接着闪身欲离开。 一股劲道自后方猛地缚住朔星的腰,是邢放的铁臂。 是吗?他使劲转过她的身子,盯着她倔傲的容颜,沉声问:机会没了? 你刚刚放弃了,没有资格拦我。刚猛的男性气息在鼻端萦绕,朔星挣扎着想逃。 我没有放弃!邢放箝制住她,严凛而且霸道。 朔星的唇角一颤,放开我。 邢放沙哑地道:我没有放弃,我不放手。 好,那就让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要走。朔星以冷然的嗓音和表情面对他。 开玩笑,你的话我已听进耳里,怎能收回?我说我要你,那么,你就得给,只是我怕……你给不起,因为,我是很难满足的禽兽。邢放沉沉地笑了。 那就全要去吧。要得一丝不剩,仅留一副残骨!朔星撇开脸,感到口干舌燥,心里却又好凄凉。 还有,你也得要我,你敢是不敢?邢放猛然将她的身子一扣,紧紧压贴在胸膛上,在她的唇畔低语,沉放而充满了情欲。 此刻拥她入怀,他才真正对自己承认,他多么渴望着她! 这几日,他一直等着她,用所有的心思期盼着。 要你?什么意思朔星望着他,全身发抖。 沉默片刻后,她明白了他的话,坚定点头。 有何不敢?只是……只有今夜而已。 她还来不及说完的话,被他急切的吻吞人喉中,像饥渴的暴风瞬间席卷她的呼吸及思考。 邢放的唇在她的樱唇上狂肆的占有,渴望的需索着。将她娇瘦的身躯缚在怀中,他不想再压抑,长腿一勾,甩上屋门,接着以腰及腿抵住她,将她锁在他的身躯及门板之间,不准备再让她躲逃。 朔星……他在她的唇上低唤着。 朔星感到天旋地转,一切理智与恨怒都在他的吻里灰飞烟灭,只知道邢放的身躯如此挺拔,两人之间的碰触令她无比战栗,她更加渴望他的狂野,她冰冷的心只想与他相互取暖。 嗯……朔星大胆的回应着,探出丁香小舌,与他的唇舌纠缠,像两团火焰。彼此舔舐着对方。 邢放的双手急切地扯开她的衣襟,寻着雪肤的温热及起伏的曲线,探入并握住她颤抖的盈r,以掌心及指尖抚弄。 啊……朔星逸出吟喘,决定享受他给予的一切,抛开骄矜与顽抗,也急切地褪去他的衣衫,一口咬住他光l的肩。 如果死后会上刀山,下油锅,她都甘愿,只要此刻能够尽情与邢放欢爱,她就能无怨无悔地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然后结束自己。 她已走到尽头,再也没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掷,投身在情欲的烈焰中。就接受他的一切吧,就给予他一切吧,她再也不可能遇到像邢放这样又冰冷又火热的男人,深深牵引她的爱恨情仇,瓦解她的矜持,激起她欢爱的狂欲。 朔星的噬咬所带来的疼痛,像油浇淋在邢放的欲火上,轰然炽焚。他粗暴地租下她的衣裤,她也急切地剥去他身上所有的遮蔽,想要直接贴近他热烫结实的身子。 朔星丢开手中的衣物,唇落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在他身上探抚,寻觅的热唇滑过他硬实的胸肌,吮住他挺硬的茹头,以舌尖挑逗,以细齿轻噬。 邢放,求你占有我吧……她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胸膛上,像沙漠中渴水的旅人,无助的呓语着。 邢放扯下她束发的布巾,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她脑后,几缯青丝拂在他的胸腹上,像她的另一只手拂弄抚摸,让他的情欲更是高张。 朔星! 回应她的恳求,再也不愿压抑多日来对她的渴望,他只想疯狂地进人她温暖紧窒的体内。 大掌一扣,邢放将她压抵在门上,抬高她的腿夹住自己的腰,剑锋寻到她早已湿滑的x口,腰一挺,挤进她紧窄的体内。 嗯…… 朔星抚着他的脸,迎上他情欲昭然的深褐幽眸,微蹙着眉头承受他的侵人。 这是你要的吗?他沉敛的嗓音带着邪恶,盯着她的艳容,感觉到她温润的花径紧紧吸含着他。 是的、是的……回视他问的利眸,她急切点头。 他蓦然俯首堵住她的唇,捧住她的雪臀,展开猛烈的律动。 啊啊……朔星十指紧扣他的肩头,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强烈撞击,仰脸将头靠在门板上呻吟,引得门板发出震动声响。 为何她心中有种如愿以偿的欢欣?有股想要掏尽感情的疯狂?朔星望着邢放狂肆却认真的神情,配合他的节奏摆动自己的臀,再也感觉不到光l的背部摩擦着粗糙门板的疼痛和不适。 顶举着男剑,邢放抓住朔星的手,压在门板上,让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距离。 嗯嗯……啊…… 越来越激昂的节奏令她抑不住唇畔的娇吟,她合咬着他的耳朵,随着他的抽c而晃颤。邢放……邢放……啊…… 她的唇在他鬓边厮磨。我爱你,我爱你……她的心语化为一声声的吟喘。 寂静的屋内,只有门板轻撞的声响,以及两人交欢的沉浓喘息。 突然,一道柔软清亮的女子嗓音,顿然打断静夜里的浓情蜜爱。 大人,您怎么了? 第八章 大人,怎么了? 侍女清莲在屋外再次问道。 没事,你离开吧。邢放回答的同时,目光流连在朔星沉沦情欲、红艳欲滴的绯颊上,继续挺腰冲刺,直抵她温暖的花心。 唔!朔星一惊,以掌心按住差点逸出呻吟的唇,几乎受不住他火热的折磨,偏偏后背无法控制地再度撞击着门板,发出轻响。 嗯……强烈的律动令朔星再也忍不住,逸出娇媚的低吟。 大人……清莲还在门外不愿离去。 邢放……啊……嗯……朔星无助的直摇头。 不,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就算有人在门外,知道她正疯狂地与邢放欢爱,她也不在乎了,因为,她多么想要这样与他在一起。 邢放也不理会门外的清莲,更猛烈地抵人朔星体内深处,吮咬吸含她的唇瓣,想夺尽她的美好,同时给她尽情的欢爱。 啊啊……在这种门外有人的刺激情况下,那交h的快意、烫硕的摩擦似乎更为难耐,朔星忍不住流泄出娇喘细吟,十指掐入他的肩头。 屋外的清莲迟疑片刻后终于失落的离去。 她喜欢你。朔星对他一笑。 邢放望着她魅惑的笑容,咬住她甜美的唇,你嫉妒吗? 不……朔星口是心非。 邢放看透她的谎言,将她紧紧压在门板上,以蛮强的抽撤折磨着她。 你,喔……啊……一波又一波高涌的情潮席卷而来,朔星扯掉他束发的墨绳,密密的吻落在他的发鬓、鼻颊上,沿途寻找他的唇,不由自主的夹紧雪臀,颤抖的花x渴望他给予更强烈的深入。 唔……啊……猛地,惊涛骇浪仿佛自他急速抽c推顶的烫剑上一举翻腾,她的眼前出现一道闪亮的光芒,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无法遏抑的吟唤着,夹紧他的腰身,甬径强烈的收缩战栗。 邢放望着她陷入高c的模样,她湿嫩的幽x深处强烈颤动,将他的男剑吸夹得死紧,艳媚至极。他极力控制想驰骋的欲望,吻住她喘息的檀口,霸道的含卷她的声声呻吟,接着将她抱起,迈向床杨。 朔星靠在他肩头,任由他坚定的双臂紧紧箝锁着她。 邢放让她卧躺床杨上,撑手在她肩旁,望着她。 你激狂的样子很y媚。他笑了,长发拂在她脸上,深褐色的眸子藏着深邃的狂暴。 我没看过你的!不甘心。朔星激切的伸手拉下他的头,吻住他。 邢放因她的拉扯而跌躺在她身边,她立即翻身跨骑在他腰上,俯身合住他硬实的茹头,吸咬舔挑,以一手抚摸捏揉,另一手往下移,握住他颤烫的剑根。 她柔软的手灵巧地套弄,他不由得仰头轻叹,唇边浮现一丝笑意。 她的唇渐渐向下进攻,亲吻他硬实的小腹,最后轻含住他硕烫的剑端。 嗯……邢放不禁扣住她的头,发出轻喘。 朔星疯狂地想要占有他,大胆的以舌舔过烫剑的每一寸肌肤,接着缓缓含吸整个剑身,感到口内满满地充实着他的硕挺,然后上下吸吮,手指轻轻抚弄剑根下的r球。 她的唇好柔软,她的舌好灵巧,但她的檀口太小了,邢放简直被她疯,不禁挺臀律动,在她口内进出,快意的摩擦着。 唔……看他十分享受,朔星心中很满足,任由他激狂地在她口内驰骋。 一阵快感从下腹猛地窜升,邢放再也无法压抑,烫剑内一股热流已经蓄势待发。 不,朔星,停下来……他扶住她的头,想拉开她,深埋进她体内。 但朔星仍紧紧吸含着那硕硬无比的剑身,不肯让他逃离,反而加快唇舌挑逗吸套的速度。 呃……再也难以忍耐,邢放猛然几下狂挺,在朔星的口内激s出浓稠的浆y。 朔星感到一股温热的y体顺着喉间而下,她毫不犹豫地吞下那浓y,吮净他颤缩的男剑后,才缓缓将小嘴抽离。 邢放一把拉起她,将她压在身下。 朔星……他的手抚过她微沁着香汗的额头,对于她刚才吞咽浆y的举动无比感动。 这样算要你吗?朔星唇角轻扬,朝他微笑。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还不够……他根本要不够她,她高傲又y媚,将他的神魂紧紧锁住,他再也不想放开她。 他的双手包覆住她柔软傲挺的双峰,忽重忽轻地揉捏爱抚,薄唇吸含逗弄饱实的粉红蓓蕾,接着舔吮她的肚脐眼及旁边的疤痕,以指拨开她隐密的花丛,寻到花园秘径的入口。 唔……她抛开一切矜持,张开双腿,任凭他的长指拨弄,感受他的舌尖舔刺着幽x,伴随着长指刺人。啊啊……她不禁挺摆雪臀迎向他长指的旋勾抽c及香尖的挑弄。 朔星,你属于我……邢放翻过她的身子,扣住她的纤腰,抬起她的雪臀,握住自己再度勃挺的硬剑,寻到她已等待着的x口,缓缓推进。 啊——自身后进入的刺激感令她咬唇低唤,双手握紧身下的床褥。 一旦深抵花x尽处,他便展开律动,一下又一下的直入她温暖紧实的体内,她沁出的湿滑情y由交h处顺着她的玉腿滑落。 朔星……我要完全占有你……他激狂地抽撤着,向前握住她晃震的盈r,舔咬她光洁的玉背,贪恋着与她交欢的滋味。 嗯啊……她随着他的律动而款摆,r波前后晃颤,瞬间,又是一阵昏眩感席卷而至。啊啊……邢放……她仰脸挺胸呼唤着,迎向他的撞击,再次陷入那无止尽的狂情浪潮里。 她紧缩的幽x令他再也难忍,他坐下来,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接着举起她的腰,让她缓缓坐下,令小x整个套合住男剑。 ☆☆☆。。。☆☆☆。。。☆☆☆ 认输了吗?邢放感觉到她湿滑温热的x径紧紧束缚着他,滋味无比美妙,立即往上顶举c抽。 啊啊……朔星拼命点头承认,迎受他更狂烈的侵袭。 邢放低头吮咬她的r尖,她不住娇吟,再也撑不住地瘫在床上,任由他侵掠。 啊啊……嗯嗯……身体是主宰,她主动扭臀迎向那热烫的男剑,呼唤着他。 邢放抬起她的双腿夹于他腰侧,疯狂的进出她的身子,仿佛生怕时间不够,只想与她一起陷落在这最原始的男女欢愉之中。 他的掠夺与给予,她的付出与贪取,都是如此毫无保留。 对峙太久又相互吸引的两头猛兽,终于饥饿又渴望、贪婪又霸道、猛力又狂烈地纠缠在一起,彼此探索闻嗅、舔舐咬吮着对方,并将自己的情爱完完全全传递给对方。 暗夜中的寻欢与侵掠,激狂与温柔,急喘与沉呼,在寂静的空气里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朔星,你已是我的俘虏。邪佞的语调中有掩不住的霸道,邢放勾起唇角,冲刺占有着她美丽的娇躯,已有飞至极限的痛快及期待。 唔……嗯啊啊……朔星低吟着,凝视他深邃的眼,十指紧扣住他的臀,弓身承欢,与他一起舞动交缠。 留在我身边吧…… 邢放更为快速的驰骋着,以一连串的撞击将自己往她体内深埋,宣泄想要完全占有她的野心及渴望。 朔星,朔星,呃……最后,他将藏着无数爱意的种子撒在她花壶内。 喔……邢放……受不住他深深的抵入,她仰脸呼唤,缩栗着雪臀拼命迎向他,与他一同攀上激情的巅峰。唔……啊啊……她仿佛被抛至天际,眼前是一片繁星点点的夜空。 就在那一刹那,朔星的眼中盈满泪水。 不,她说不出口,她无法答应他霸道的要求,她永远无法留在他身边,因为她没有自由,她的身上缚着一条看不见的铁链,另一端是她的娘亲、妹妹以及师父…… ◇   ◇   ◇ 几度欢爱之后,屋内一片寂静。 就着月光,朔星凝视躺在掌心中的玉块。 这是一块带着浅黄色的蓝田玉所雕琢,一头辟邪作卧伏状,细颈,头似马,唇稍薄,张口,形象凶猛,立于地,足三爪,身有翼,每翼双排羽,贲扬之势似将腾跃而起。 这是邢放随身的玉块,玉辟邪。块表示决断与决心,是他身为刑部尚书该有的风范及c守;它摸起来虽冰凉,但握在掌心却渐渐感到温热,这就是邢放的为人吧…… 她回头望着沉睡的邢放。趁着刚刚欢爱过后,邢放也许是累了,拥着她入眠,她悄悄撒出无色无臭的迷药,让他沉沉睡去。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离去,不想让他千涉她最后的杀人行动。 对不起,邢放,我杀不了你,因为我爱你……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我不能留在你身边,那只会陷你于不义。像我这样的苟活之人,即将成为弑君弑父的凶手,不配和你在一起。很抱歉拿走你的玉辟邪,我带走它作为纪念,因为,我今生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阵酸楚涌上眼眶,她强忍住眼中的湿意,深深凝望邢放半晌,握紧玉块,转身离去。 邢放,原谅我……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   ◇   ◇ 邢放心中燃烧着火焰。 昨夜朔星下迷药让他睡得极沉,然后悄然离去,他竟没有察觉,更糟的是他的玉辟邪竟被她取走,这分明表示她打算往后两人不再相见。 他以为朔星终于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也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会留在他身边,想不到她还是被身后那道复仇之链给拉了回去。 他有种被遗弃的空虚感。 当新婚的楚越来到放纵居找他时,他胸中的闷疼更甚。 三师兄,朔星公主呢?将她交出来。楚越沉着一张脸,劈头就这么问。 你一早便撇下奔雪公主来我这里找另一个女人,真是怪事。邢放冷眼扫向他。 昨夜朔星公主伤了奔雪,我要你交出她,你已经护不了她了。楚越挑起眉道。 她伤了奔雪公主?邢放浓眉一扬,情况如何? 奔雪的腰侧伤势严重,伤口长达寸许,当场血流如注,幸好我立即替她点x止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御医说,伤势需要好一段时日才能痊愈。楚越神情肃然,十分担忧。 四师弟,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但我无法将人交给你,因为她不在此。邢放的心头顿时一沉。 朔星到底要到何时才能脱离这些杀戮?难道她身上的枷锁真这么沉重,心中的恨这么多?到底是谁控制着她,教她不断的复仇?他偏偏从她口里问不出一句实情。 三师兄,我相信你。楚越望着邢放,柔和的嗓音中充满坚持,但是我不会因为你而放过她,她伤了奔雪,我难以饶恕。说完,他旋身欲离去。 四师弟…… 三师兄,你要阻止我吗?楚越回过头。 不,我希望你将她留给我,我会解决她和奔雪公主之间的事,让我亲手处理她。邢放握紧拳沉声道。 三师兄,你猜到她下一个目标是谁了吗?你最好尽快有所准备。她是一只宿命的飞蛾,不得不扑向死亡的烛火,你尽快设下罗网,等她落人圈套,让她成为你手中的囚鸟,还可以任你发落,否则,万一她被别人的刀剑或我的双手先一步杀死,你肯定受不了。 邢放望着楚越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   ◇   ◇ 黑夜里,凤婆婆领着朔星沿着高大的宫墙轻声疾行。 皇宫是朔星曾经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但她那时年纪还太小,对这里已经毫无印象。 朔星,你没杀死奔雪公主和邢放,不可原谅!凤婆婆盯着她,今晚你若再度失手,就等死吧! 婆婆,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成功,朔星不会苟活。朔星沉黯的眸中闪过绝然。 当她那晚离开邢放时就已心死,再也没有贪生的念头,今天跟着凤婆婆入宫行刺皇帝,她没有活着离开的打算。朔星的手触上胸口,那里挂着邢放的玉辟邪,凉凉的,温温的,熨贴着她的肌肤。 抱着必死的决心?凤婆婆眸中有着一丝满意,很好,婆婆没有白教你。就是这里,进去吧! 朔星收回飘远的心神,与凤婆婆同时屏息跃人御花园。 这时正是宫内待卫交班的时刻,侍卫们果然稍稍松懈些,朔星与凤婆婆闪躲着侍卫们,使出轻功点足飞奔,来到皇帝的寝宫,云龙阁。 只见云龙阁外头守卫森严,层层守护着皇帝。 凤婆婆摸出怀中的迷香,顺着风缓缓撒向那些侍卫,但见侍卫们在不知不觉中吸人迷香,一一睡倒。 朔星,今晚是你的大好机会,别再失手。凤婆婆递给朔星一道冰寒的目光。 朔星跟随在凤婆婆身后,腾身跃人皇帝的寝宫,在雕花的窗棂外朝内窥看。 皇帝正躺在龙杨上,身边还伴着一个美人。 凤婆婆朝朔星使眼色。那就是将你娘赐死的皇帝,至于他身边那个应该是茗妃,她和你娘虽然无仇、但你将她杀了也无不可。 朔星不禁蹙眉。连不相干的茗妃也要杀死? 她心中竟然犹豫了。往昔,她依凤婆婆的指示—一除去当年为雪妃效命、替雪妃说话、陷害娘亲的仇人时,她不曾手软,将之视为理所当然,可是,遇上邢放后,一切都不同了,邢放一身的正气及冷酷中的坚持,令她再也无法杀人不眨眼。那一夜,当她的刀砍向异母妹妹奔雪时,她不是毫无感觉,她的心中确实闪过刺痛。 怎么,不想杀掉狗皇帝婆婆见她犹疑,怒问道:你以为他真是你父皇吗?若他对你有一点疼爱之心,会舍得将你赐死吗? 朔星凝视着躺在龙杨上的皇帝,心中五味杂陈。 若说她不怨恨,那是骗人的,她何尝想过着这种心怀怨恨、隐姓埋名的日子?若说她心中对他没有一点的好奇,那也是谎言,她多想瞧瞧父皇的模样,得到他一点点的宠爱;她多想亲口问问,她和望辰犯了什么错,要和娘亲宿妃一起死? 走吧。凤婆婆推门而人。 朔星跟着踏入华丽的寝宫。此处山弃藻税,雕梁画栋,昏暗中,床上的两人睡得极沉。 凤婆婆身形一跃,朝床上的皇帝及茗妃挥刀。 住手!这瞬间,寝宫内霎时大放光明。 凤婆婆挥出的刀砍上床铺,但床上的人却已消失无踪,只有枕被被砍得破碎,漫天飞絮。 朔星立即回身,只见寝宫内外都是一片烛海,火光里飒然稳立的人正是邢放。 原来是你设下此局朔星瞬间了悟。 是。邢放幽深的长眸望着她。 凤婆婆忿恨的回头,瞪视邢放一眼,接着转头盯向朔星,哼,朔星,你还问他什么废话,你就乘机取下他的首级吧! 朔星咬着唇,手中的刀不住颤抖。 你就是朔星?一道浑厚的嗓音从床帐后方传来。 朔星往声音来源处望去,那身着龙袍,看似威严,面容却和朗温厚的正是皇帝,立在他身边,一脸祥和娴静的则是茗妃。 原来邢放设下这个陷阱,是想让她逃不了,她面对这一切。好吧!一切都在今天做个了结! 是,我是被你狠心赐死的女儿,苟延残喘活到今日。 我当年过于年轻气盛,不该将你和望辰牵连赐死。皇帝叹气道。 你再后悔都没有用,拿命来!凤婆婆飞身扑向皇帝。 邢放迅速闪窜至皇帝跟前,挡去她的刀势。 你这个老太婆到底是谁?邢放护在皇帝及茗妃身前,一脸肃寒,看着对方的眼底闪烁着的恨意火苗。他很气,气眼前的老太婆以蛊毒控制朔星,以仇恨迫她杀人。 我是谁,还轮不到你来问!凤婆婆冷笑,你以为设局就能困住我,嘿嘿,太小看我了。朔星,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快解决邢放!接着她翻身再次朝皇帝进。 侍卫们一拥而上,护住皇帝及茗妃。 朔星不想与邢放对战,于是转身朝传卫杀去,转瞬间退好几个侍卫。 凤婆婆刀劲不弱,身手也强,邢放颇为吃惊,但仍趁隙一剑刺中凤婆婆的手。 可恶的邢放!凤婆婆目露凶光,陡然飞身到正与侍卫缠斗的朔星身边,反手擒住朔星,将刀刃架在她的颈子上。 朔星一愣,邢放则惊得立即止住攻势。 皇帝见状大怒。你这个老太婆……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快拿下这个妖婆! 且慢!凤婆婆低喝一声,刀刀紧紧压上朔星细嫩的颈,白皙的颈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你当真不要这个女儿? 你这妖婆竟然敢威胁朕帝气呼呼地指着风婆婆骂道。 为何不敢?你说,你舍得这个女儿再死一次吗?还有,凤婆婆转而盯视邢放,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公主死吗? 你……邢放眯起长眸,压抑着怒意。 让开!凤婆婆押着朔星朝门外走。 第九章 由于朔星被风婆婆押着,一旁的侍卫们不得不退身让开,邢放则亦步亦趋的跟着凤婆婆往外走。 邢放,难道你不怕我伤了她婆婆朝邢放问道,接着在朔星耳边低笑,你自给人糟蹋了,他一点也不在乎你哪! 朔星难堪地别开脸,不想听凤婆婆的嘲讽。 我不怕,因为你伤不了她。邢放抿起唇角。 是吗?婆婆将刀一扬,想抹上朔星的颈子。 朔星急忙趁此机会翻身闪避,躲过凤婆婆的刀。 见朔星逃离掌控,凤婆婆狂怒,挥刀朝邢放近。 邢放转守为攻,双方交手数十招,倏然间,凤婆婆发出一声惨叫,被邢放伤到腿陉,跌坐地上。 邢放的刀抵在她胸口上,接着刀尖一转,挑开她蒙脸的黑布。 是你,宿妃的奶娘!皇帝大惊。 凤婆婆仰起脸,神情坚毅,姿态高傲。对!我是宿妃的奶娘,自幼看着她长大,将她调教得极为成功,媚术无人能敌,让她进宫夺取你的心,唯一的错误就是舍不得教她武功,怕练武让她身躯线条太结实,在床上无法千娇百媚。我费尽心思想让她有朝一日能成为国母,没想到雪妃的出现让一切都成了泡影! 朔星想扑身上前抵开邢放的剑,邢放却冷凛地瞥她一眼,她止住脚步,犹疑不定。 是你要朔星杀了当年那些与此事相关的?刑放冷声问。 没错!凤婆婆眯眼一笑,当年我知道要救宿妃是不可能了,只好急急忙忙在宫外杀了两个小女孩,带入宫中与朔星、望辰掉包。我教朔星杀人,教她报仇,这是她活着的目的。怎么,邢放,你认为我教得不够好吗?那么,是不是要像你一样教她床上的道理? 婆婆,够了!他和我没有关系!朔星难堪又恼恨。 邢放回首望着朔星,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眸光。她刻意撇讨两人的关系,是真心的吗? 凤婆婆趁着邢放望向朔星之际迅疾翻身退离,接着举刀朝邢放刺去。 眼见凤婆婆这一刀毫不留情,朔星恐怕邢放无所防备,不假思索的飞身上前挥开凤婆婆的刀锋。 凤婆婆的刀被朔星的刀势震偏了些,谁知她迅速转口刀尖,朝朔星刺去。 一阵凉意猛然刺入,锐利的疼痛自朔星的右腹泛开。 婆婆,你……朔星捂着腹部,惊愕地看着凤婆婆。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算我要死,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凤婆婆抽回刀子,扬手打算再补上致命的一刀。 朔星!邢放的怒剑震开凤婆婆手中的刀,右腿一抬,立即踹开凤婆婆,揽住面色惨白的朔星,往一旁退去,接着急急为她点x止血,并将一颗药丸塞人她口中。 来人!当场杀了这个妖婆!皇帝眼见凤婆婆如此残狠,不由得大怒。 皇上,让微臣来就行了。楚越板着脸走来,几招便擒住受了伤的凤婆婆。 好!爱婿,快将这个妖婆斩了。皇帝指着凤婆婆道。 ☆☆☆。。。☆☆☆。。。☆☆☆ 是,皇上,但在斩了她之前,臣有话要问她。楚越望一眼负伤的朔星以及邢放。凤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朔星公主真的是朔星公主吗?现在被你刺伤的人,真是宿妃的女儿? 听见楚越这么问,所有的人都一愣,不明白他此话的用意,朔星更是惊愕。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凤婆婆脸色大变。 好吧,我会让你承认的。皇上,请准许微臣宣一个人前来说明。楚越朝皇帝颔首,转而向内传唤道:旦淑麽麽。 一个老妇人垂首走来,朝皇帝及茗妃跪礼。 楚越朝淑麽麽点头,接着看向皇帝,皇上,淑麽麽是当年在雪妃娘娘身边服侍的麽麽,当雪妃娘娘生下那个夭折的公主时,她在一旁接生。她有事要向皇上禀告。 启禀皇上,罪妇过了十九年不安的日子,直到楚大人在偏远的乡下找到罪妇,罪妇终于有了赎罪的机会。淑麽麽发抖着道。当年,宿妃和雪妃娘娘同时怀了孩子,皇上应该还记得,那一日清晨,雪妃娘娘与宿妃同时产下公主。 体力不支的朔星让邢放拥着,她睁大眼直盯着淑麽麽,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当时雪妃娘娘刚生下公主,我替公主净身,因此看过公主身上每一寸肌肤,公主的脸蛋美丽清艳,肌肤洁白无暇,只有一个漂亮的胎记,健康得很,一点也不像会突然夭折的样子,我……淑麽麽颤声,不敢再说下去。 淑麽麽,皇上不会怪罪于你,你将所有事情告诉皇上。楚越轻声安抚她。 我将净过身、奶娘喂过奶的公主放在睡着的雪妃娘娘身旁,才不过出去替娘娘端汤药,回来时公主却已浑身发紫,断了气。我急唤太医,并且连忙扯开公主的衣衫,为公主按摩胸口,却发现公主竟然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皇帝瞪大眼睛惊问。 朔星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 公主肩上的胎记不见了…… 朔星顿然心一悸。肩上的胎记?那是…… 公主肩头上本来有一块青蓝色的胎记,可是那死掉的女婴肩上却没有一点痕迹…… 你说什么?皇帝大为?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狼过美人关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公主肩头上本来有一块青蓝色的胎记,可是那死掉的女婴肩上却没有一点痕迹…… 你说什么?皇帝大为震惊。 淑麽麽不断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罪妇当时就直觉那夭折的女婴不太对劲,好像不是让我净洗过身子的公主,我又仔细瞧她的脸蛋,也发现有点不同了,可是我不敢说出来,生怕是自己一时胡涂弄错了;又怕万一是真的,那原本的公主怎会不见了呢? 罪妇怕自己因此受罪,只好闷不吭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赶紧在一个月后便借口生病,返乡休养,又怕被皇上追查,于是不断举家搬迁,借此逃躲,这十九年间,已经连续搬了十多次…… 皇帝浑身发抖,怒问:那雪妃原本所生的公主呢?朕的皇女呢?会不会被人害死了,或者偷偷带出宫外?现在流落何处? 朔星不由自主的伸手触摸自己的肩头。难道……难道…… 罪妇真的不知道,因为皇上与雪妃娘娘与当时太难过了,罪妇根本不敢提起这件怪事,而且那原本的公主好像就这么平空消失,罪妇从未听过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邢放眸中闪过火光;沉声问:淑麽麽,雪妃娘娘生的公主肩头上的胎记是不是像颗星子? 满室之人都被邢放的问话惊住了,朔星更是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肩头,身子隐隐颤抖。 不!她不想听淑麽麽的回答,她不想听…… 啊!淑麽麽惊讶地看着邢放你怎么会知道?那真像是一颗漂亮的星星镶在白玉上啊! 因为,当年夭折的公主也许没有死。楚越凛然道。 朔星脑中一片空白,身子直往后退,不愿再听下去,但邢放迅疾的箝住她。 淑麽麽,你瞧一瞧,那胎记是不是这个样子刑放轻扯开朔星的衣襟,露出她肩头上的五星芒胎记。 淑麽麽睁大眼,指着朔星,对!是这个样子,难道……你……你就是雪妃娘娘生的公主,你没死…… 不,我不是!朔星摇头,我娘亲是宿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简直快气炸了。 这就得让凤婆婆说清楚了。楚越将邢放给他的镖铐扣住凤婆婆。 哈哈!想不到竟然有一条漏网之鱼没让我找到,真是可惜。凤婆婆毫无惧色,对!移花接木,李代桃僵,这一招你们竟然都没人看出来!啧啧,宫中真是养了一群饭桶,竟然没有一个人的眼力比得上淑麽麽。 朔星望着凤婆婆冷笑的姿态,感到心中有个破d渐渐扩大,那破裂的d口幽深下见底,仿佛自己正被那个黑d吸卷而入,永不得翻身。 难道朔星是雪妃生的,夭折那个才是宿妃所生?朕差点将雪妃生的女儿赐死皇帝凝望着朔星,心中又惊又痛,你……朔星,难怪朕刚才瞧着你,越看越觉得你像雪妃,尤其你的眼睛…… 楚越瞪着凤婆婆,道:当年宿妃在后宫势力太大,雪妃娘娘势单力薄,就算发现女儿被人掉包,又如何螳臂挡车,找回自己的女儿?况且,雪妃娘娘根本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儿被人换走了。 顿了顿,楚越接着说下去,我还找到一个当年在宿妃身边的侍女,她因被宿妃毒打而双腿残废,不良于行,无法前来禀告皇上,不过,她已经承认当年宿妃所生的女婴在出生后便因噎奶而死,所以,宿妃是偷偷将自己的死婴与雪妃娘娘生的公主交换,也就是说,朔星公主是雪妃娘娘亲生的,而不是宿妃所出。 朔星简直无法相信,楚越那一字一句像铁斧,敲碎了她这一生所有的认知。 哈哈……凤婆婆狂笑不已,若将所恨之人直接杀了,又能有多痛快?还不如花一点点米饭养大她的后代,慢慢凌迟,深深折磨,让她成为我杀人的工具,让她天天活在复仇的怨恨之中,让她时时深受毒发的痛苦……那样的快感你们恐怕没尝过吧!狗皇帝,谁教你当时要处死我一手养大、调教的宿妃?她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你这个妖妇竟如此歹毒,害朔星差一点杀了朕和奔雪!皇帝龙袖一挥,如焚越下令,将她拖去大牢,择日斩首示众! 等等。沉默不语的朔星蓦然仰起睑,看着风婆婆,颤声道:我有话要问凤婆婆……婆婆,这一切是真的吗她多想听到凤婆婆否认,那么她才能觉得自己活得正确,她才能确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她无法忍受这一切都是错误,对,她一定没有做错什么,她杀了那么多人,不会是错的…… 哼!蠢女人生的女儿的确是笨,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总是摇尾乞怜,想要别人的关爱,却不想想,宿妃为何总是将你摒除在她的怀抱之外,连正眼也懒得瞧你?她从没疼爱过你,因为你根本不是她生的,你只不过是一颗报复的棋子罢了! 你难道感觉不出宿妃和我有多疼望辰,对你有多厌恶、多冷漠吗?让你活下来只不过想看见你弑父母、杀妹妹,等事成之后再告诉你真相,让你承受不了事实而自尽,或者发疯,这才有趣呢! 不……不该是这样的!朔星脸色惨白。 你是雪妃那女人的孽种,才不是我的宿妃所生,我以折磨你为乐,不顺心时便骂你、打你,又你喝打胎药,打掉你可能怀的孽种,这都是无比的乐趣啊!因为折磨你就是报复雪妃和狗皇帝最好的方法。你的生死谁在乎?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在进宫之前,我已将蛊毒的解药全部销毁了,因为,不论今天的事情成败与否,你都没有活着的价值了,哈哈哈……凤婆婆狂笑不已。 你这狠毒的妖婆!邢放浑身紧绷,狂怒之火在眼底焚烧。 怎么,终于开了眼界?可惜你领悟得太迟了!凤婆婆高傲的睨视朔星与邢放,哈哈狂笑。 是吗?楚越含着淡笑轻声道:我听说越毒的蛊,最好的解药是下蛊者的生命,一旦下蛊者死了,毒效便失灵。凤婆婆,你现在很怕自己比朔星公主早死吧? 凤婆婆面色剧青,想不到被楚越料中心事。 楚越递给邢放递一个微笑,要他放心,接着命侍卫架着凤婆婆离去。 溯星,原来你是雪妃的女儿,是奔雪最亲近的姊姊,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不!朔星望着皇帝,连连摇头,急忙往后退。 眸光一转,她迎上邢放的目光。他的眼神是同情吗?他为她感到可怜吗?还是他瞧不起她的愚蠢呢? 为何啊?为何会这样?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她为何是这么可悲的人? 朔星的心被狠狠撕裂,成为碎片在空中飞舞,那痛楚远比刀剑人骨还难受,体内的血y像被凤婆婆的话抽干,一滴不剩,她什么都没有了,也失去了活着的目的,她原来只是个错误…… 朔星,你是朕的女儿,朕要再封你为公主…… 不,我不是…… 朔星茫然的环视着四周的人们。为何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孔,为何他们的嘴角看来都在嘲笑她、可怜她? 我到底是谁?我原来不是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她喃喃自语,之后再也无法撑住自己虚弱的身子,往后瘫倒。 眼前有如弥漫着黑雾,她闭上眼,宁可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爬不上来,再也不想爬出来。 朔星!邢放及时拥住突然昏厥的她。 来人啊——皇帝急得立刻大喊,快宣御医! 邢放拥着朔星,胸中的剧烈疼痛扩散至四肢百骸。 若不是为了他,朔星也不至于被风婆婆的刀砍中! 他从不知道,她多年来承受着凤婆婆那么不堪的对待,遇上她之后只知道对她予取予求,霸夺、嘲弄她的一切,冷酷的强迫她成为他的人,最后还任由她报仇进宫,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 邢放紧紧搂住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   ◇   ◇ 眼前是一条苍茫虚渺,看似无尽头的路,有如一条长长的黑布,捆住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朔星独自走在路上,垂首望不见自己的双足,仰首看不到天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狂风飒然而至,她站下稳脚步,身子被风一卷,带到半空中。她没有发出一声惊呼,没有力气挣扎,只能随风而飞。 其实那也不像是飞,反而像是堕落。不管它了,就随它去吧!就随着黑暗的旋风飞扬,任由它将她带往任何地方。 远远的有两道光影,左方那道是灿亮的白光,光芒中有个一身白衫的女子,脸上是纯净又慈蔼的微笑,朝她伸手呼唤;另一边则是迷蒙的黑雾,黑暗中有道奇异的光芒,中间立着另一个浑身黑裳、面带威厉的女子,急急朝她伸手拉扯。 来吧,我是你的娘亲…… 两个女子同时朝她招手呼唤,朔星左看右望,不知该走向何方。 来啊,你是我的女儿…… 不,你是我的女儿…… 此起彼落的叫唤,朔星再也无法分辨那是谁的呼唤声。 她不住摇头。不!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儿,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不要,我不要……她无助的挣扎抗拒着。 忽然,一只强而有力、带着暖热的手握住她在半空中挥舞的手。 朔星……朔星……那低沉的嗓音,像剑一般穿透所有云雾,驱走一切,是如此的接近与熟悉。 是谁?是谁如此呼唤着她? 眼前有另一道光亮透过帘幕照s着她。 朔星睁开眼,清醒过来,一时无法适应眼前的光线以及景物。 她身下的被褥好柔软,好温暖,床铺四周是华丽的纱帐,房里的摆设精致又高雅。 是宫中吗?是,这是宫中的景物,有两个小侍女在一旁收拾着衣物。 隔了十六年,她又一次躺在皇宫的华帐内,这感觉实在陌生,虽说这是她出生的地方,她本该归属于这里,她却有一种错置的荒唐感。 她还是醒过来了,她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一了百了,再也不必面对支离破碎,什么都不是的自己。 什么是真实呢?真实的背后实在好残酷…… 原来她不是宿妃所生,她不该身负深仇,自幼所受的一切教导及对待都是y谋……难怪她总是得不到宿妃与凤婆婆的爱,难怪她受到的待遇总比不上望辰的十分之一,就算她曾经怀疑过、不甘心过,但那些总在凤婆婆的严厉及打骂中被压抑,她一直百宿妃当成无辜的受害者,以为雪妃和奔雪是她的仇人,一心只想报仇,从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这十六年来,她活得孤独又辛苦,只因自己是别人复仇的棋子,多可悲、多可笑啊。 静谧的夜,虫声卿卿,月亮高挂天空,寒气凝成霜雾,让所有的景物显得一片迷蒙。 两个小侍女转身走向她,朔星赶紧闭上眼,听见她们来到床畔。 合儿,你瞧公主什么时候会醒来? 不知道,连御医都不知道她何时清醒,只能等待了。宜儿,已经四更了,再过不久张麽麽就会来替公主梳洗,咱们不如到侧室小歇片刻吧,看来公主是不会立刻醒过来的。 两个待女望着她,嘀咕了一阵,接着转身进人侧室就寝,不久后,两人不再交谈,整个寝宫寂静无声。 朔星睁开眼,望着漆上亮红艳彩的梁木,脑海问过宿妃悬梁而死,自己咬牙习武、受凤婆婆打骂、杀人无数的画面,还有遇到邢放后的心动及沉沦…… 不!她想逃! 她好想逃开自己、逃开现实、逃开一切的仇恨误解,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记得这一切。 她已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也没有勇气活下去。 她是一只刚刚获得新翅的鸟,却没有一点重生的喜悦,只想展翼飞向地狱! 第十章 早朝后,百官都已退朝,唯有邢放迟迟不肯离去。 他一身黑色的朝服,凛然立于皇帝面前。 丞相魏锲立于皇帝身畔,不解地看着他,皇帝也扬眉望向邢放。 启禀皇上,微臣近日将亲自监斩凤氏那妖婆。邢放开口道。 嗯,此事理当由你负责,朕相信你会秉公处理。 微臣必定依循国法处置。 很好。你退下吧。皇帝起身欲离去,却见邢放仍在原地,并无离去的样子。怎么,邢爱卿还有事? 邢放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皇上,微臣有个请求,请皇上让微臣前去追星阁看望朔星公主。 冷冽的嗓音、铿锵的语调,在空荡荡的朝殿上回荡。 皇帝扬眉瞧着他,邢爱卿。朕已重新封朔星为公主,你想见她?这是不合礼法的要求, 微臣明白。邢放敛眉。 要不要说个理由? 邢放抿唇道:因公主为微臣挡下那妖婆的刀,微臣于礼应该去探望公主。 但是五日来朔星没有苏醒过,若你想当面向她致谢,也得等到她清醒之后不是吗?皇帝顿了顿,接着说:对于你这个外表冷酷、实则公允的巨子,朕总是摸不透、靠不近你。你没有楚越的细腻及风趣,所以不易亲近了解;亦不如丞相魏锲那般侃然建言,联未能轻易明白你的心思……若你无法提出能够说服朕的理由,朕无法答应你。 真正的理由?邢放垂睫下语。他的理由是什么?他只是想见朔星,想要看看她。自从她昏厥那日起至今五天了,从未醒来过,他的一颗心揪在半空中,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他多么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再也不醒来。他好想看见她,着见她睁开眼,听她说话,即使她说恨他,他也不在意…… 他的眼渴望看见朔星清丽的容颜,他的指尖渴望抚触她的脸,他的双臂渴望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这一切的心情,他该怎么说出口? 邢放深吸一口气,淡然地道:皇上圣明,微臣的要求是过分了,微臣这就告退。忍下心中的失落,他缓缓退身欲离去。 刑爱卿,等等。皇帝唤住他。 邢放止住步伐。 皇帝带着深沉的目光踱至他面前。你能否告诉朕,为何朔星那一日要救你?朕想听听你如何解释。 因为……微臣做过对不起公主的事,公主想亲手杀了微臣。这段日子,微臣嘲笑过她、刺伤过她、逮捕过她、囚禁过她,公主痛恨微臣。 皇帝盯着邢放好半晌,低声道:朕明白了,原来她是这么恨你啊,恨得宁可自己受伤,也得让你活着。邢爱卿,因为被朔星这般恨着,所以你宁愿蒙住眼睛逃避自己的心吗? 邢放身子一僵。 ☆☆☆。。。☆☆☆。。。☆☆☆ 皇帝继续道:你是如此容不下罪恶之徒,朔星又这般恨你,但是你之前逮捕朔星时,她何以不曾杀伤你?你又为何没有立即格杀她?你甚至放过她,让她有机会人宫行刺朕。邢爱卿,于公。你没有尽责:于私,朕却要感激你没有误杀朕的皇女。但,这不表示你足以功过相抵,因为,朔星为你受伤,至今未醒,你,仍然是罪多于功。 邢放薄唇一抿,皇上责臣甚是,微臣的确该受惩罚。 为了让你抵罪,你今日便将刑部的所有的事务处理完毕,明日起,你就天天进宫照顾朔星,等她清醒。只要朔星一日不醒来,你便得不到自由,永不得离开她。皇帝意味深长地道。 邢放垂首应诺,谢皇上成全。 魏丞相是否有疑议皇帝转向一直静默无语的魏锲。 徽臣认为此举万万不可。 魏锲刚正的脸上沉敛严肃。 邢放不由得一愣,望向魏锲。 魏锲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于私而言,貌锲是邢放的大师兄,长他三岁,生性耿介不群,相当令人尊敬。 喔?魏丞相有何见解皇帝眉一挑。 邢尚书虽是刑部之首,但若贸然让邢尚书进人后宫,并且看顾朔星公主,实在名不正,言下顺,易落人口实。魏锲不疾不徐地道:微臣认为,若皇上真想让邢尚书回报朔星公主的救命之恩,倒不如给邢尚书一个实际的名分较好。 那么,邢尚书要以何种身份入后宫,才能既合礼法又合朕的心意呢? 嗯……公主曾与邢尚书单独相处多日,往后皇上欲将公主许配他人,恐怕不易,除非……皇上打算日后将朔星公主许配给邢尚书。 邢放万万没想到魏锲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的扬起眉。 大师兄是看透了他的心,出手相帮吗?大师兄……果然能够看透他们这几个师弟。 嗯!魏丞相说得极是,终有一天,朕得为朔星赐婚,那这时,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闯人殿中启禀皇上,朔星公主不见了!侍待女说公主可能已清醒过来,因为她穿回了旧衣裳,将新衣搁在一旁。现下整个后宫都已寻,还是找不到人。 皇帝一惊,什么?她会去哪里?她伤势未愈,得想办法尽快找到她,带她回宫。朕不想再让她流落宫外,她一无所有,内心一定很痛苦,是朕最可怜的女儿,是朕对不起她…… 霎时,邢放的心极痛,蚀骨人体。 朔星又逃走了,她身上有着刀伤,会到哪里去?她在逃避谁?逃避皇宫?逃避她自己?还是逃开他? 不,他不准她逃开他的狼爪,她是他最美、最渴望的猎物,他不允许她逃避,千万个不允许! 启禀皇上,侍女们只在朔星公主的床上看见一块玉块。内侍拿出一块玉块。 邢放伸手取过玉块,握在掌心。这是他的玉辟邪!他深吸着气,感到胸腔内满是无尽的疼。朔星留下玉辟邪,就表示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回头,她什么都不留恋了,她要永远离开他! 邢放,你说朔星恨你是吗?皇帝盯着他,朕想,朔星并不恨你,否则她绝不会为了你连命都不顾,你说是不是? 邢放不语,沉敛的眉宇之间是一抹抑郁。 将朔星找回来,这是你的责任,因为朕决定了,她将是你的妻子,无论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皇帝沉着嗓子缓缓地道。因为,当朔星救你的那一刻,联便明白她对你绝不是恨。 邢放屏息,心中百感交集,充满难言的激动。 皇上圣明,臣等会尽量协助邢尚书找回公主。魏锲沉稳地回应道。微臣最担心的是朔星公主会想不开,因为她原本是带着复仇的念头活着,一旦失去生存的目的,恐怕会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   ◇   ◇ 朔星望着眼前简陋的木板床和粗薄的被子。 这是凤婆婆让她睡了十几年的粗陋床铺,她曾躲在这里独自落泪,独自抱着仇恨入眠。 如今人事已非,听说凤婆婆已被邢放监斩于东市,望辰又不知去向,徒留满室的空虚,好像讽刺、嘲笑着她的人生。 腹上的伤口隐隐发疼,她缓缓坐在床沿,垂首发愣。 天亮了,屋外逐渐传来人声。 过去,她只知专心习武,找寻仇家,就算内心空虚死寂,也以为自己活得有目标,谁知,这一切都是谎言…… 潜出皇宫好几日了,如今,她没有身份,没有过去,也不想要回忆。她什么都没有了,天地之大,她竟无处可去。 失去了复仇的目标,她再也不知自己活着要做什么,无尽的空虚像尖利的牙齿,啃噬着她体内每一处,她感觉到自已似乎渐渐死去,心灵的空d不断扩大,吞噬她的生存意念。 她好累啊,累得想要躺下,闭上眼睛,再也不要醒来。 死亡就可以不必醒来了吧!她杀了那么多人,害得无数家庭破碎,她不配当公主,她死上一千遍也不够偿命…… 朔星自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那是她刚刚自药铺偷来的毒药,可以让人瞬间毙命,没有一点痛苦。那里头的药粉应该足以毒死好几个人,她会瞬间死亡,不会有痛苦…… 她闭上眼,心酸与悲伤在她的胸中冲撞,呼喊着解脱。 颤着手打开药包,她仰脸张口,将药粉缓缓倒入口内,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脸庞。 朔星,不可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手中的药包打落在地上。 朔星睁开眼。泪眼迷蒙中,邢放一身黑衫挺立在她身前,他披散着发,如一匹狂奔后顿住脚步的狼,不住的喘息,满脸惊慌。 他脸上那刚毅的线条、凛冷的五官,还有抿起的唇、幽褐的长眸,对她而言是那么的熟悉……朔星只是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朔星!你这个傻瓜!邢放捏住她的下巴,看见些许毒粉已落入她口中,他眉头一蹙,毫不思索的俯首吻住她的唇。 嗯……朔星无力抵抗,只感觉到他的舌尖灵巧迅速的卷人她口内。 邢放将她口内所有的毒药舔舐干净。往自己嘴里吞,并将一颗化毒药丸送人她喉中,最后吮去她唇角的泪水。 朔星终于猛力推开他,你做什么?我要死,你救我做什么?你这个笨蛋,你想死吗? 没错!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你想死,我就先你一步到黄泉为你开路,这样行吗刑放箝住她的肩,望着不住落泪的她,感觉到胸口像被缚得死紧。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要你陪,也不要你开路,你把药吐出来还给我!朔星气恼的哭喊,捶着他的胸膛。 怎么,你怕我死?刑放握住她的手腕,凝视她的泪眸,以冷酷的语调对她低吼,我死了,你是不是会比较快活,比较想活下去?你不是恨我吗?说你恨我,朔星,说你恨我! 朔星咬唇摇头,心头仿佛被一块大石压出血来。她不要他死,她不愿意他死,她不恨他,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恨过他。 朔星,说你恨我!邢放朝她怒喊。你就抱着恨我的心情活下去。只要她活下来,就算恨他也无所谓。 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恨你!朔星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唇边,求你把药吐出来,该死的是我,我是个罪人,我是杀人犯,我企图弑君杀妹,我这个人不值得活着…… 你胡说什么?你是公主!过去的那些事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皇上已经颁诏重新封你为公主,你就得活下来。 我不是公主,我什么都不是!你瞧我这双手,染上了多少鲜血,屠夺了多少生命!我是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我不配活下去!如今我什么人也不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邢放…… 朔星望着他,泪眼朦胧。 你不明白,我曾经多么希望得到母爱,原来那是假的;我以为报仇后我会快乐一点,谁知道我是个被仇恨冲昏头的傻瓜。我这个人竟然活得这么虚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活着?像我这样的人,该被你千刀万剐,送上锄刀,我对不起许多人,你教我如何活下来?没有人会原谅我,我该死,我真的该死——说着,她猛然抽出邢放的剑往颈项抹去。 不!邢放打落她手中的剑,紧紧抱住她,朔星,你不该死,没有人怪你,没有人怪罪于你…… 但是我无法原谅自己!朔星再也无法压抑胸中满溢的痛苦,痛哭失声。 朔星……邢放的心被狠狠扯疼了,双臂紧紧拥住她,想将她揉人自己体内,因为他好怕她逃走,怕她脱身后又去寻死。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流泪,第一次听见她说出自己的心事,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绝望又脆弱。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竟然比剑刀还利,割在他的心口上,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正为她而哭泣。 朔星揪紧他的衣襟,任由他将她圈在怀中,任由泪水奔流,湿透他的衣衫。 朔星,你得活着。与你一块长大的妹妹望辰已经恢复公主的身份,在宫里等着你;奔雪公主还在养伤,等你叫她一声皇妹;皇上也等着你唤他父皇。他们都爱你,这样的爱,还不足够让你活下来吗? 他们的爱只会令我更难堪,我无颜面对他们。朔星摇头。 那么面对我。邢放抬起她的下巴,抹去她颊上的泪痕,朔星,如果你不想面对他们,就面对我一个人。你可以尽情恨我,每天与我打斗,只要你肯活下来。 面对你?我凭什么面对你朔星透过泪眼望着他,发觉他的眸子不再冰冷,里头仿佛有着温暖的火苗。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猎物,是我最想缚在身边长长久久的人,你绝不孤独,因为你这一生都逃不开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邢放坚定地道,并将玉辟邪递入她掌心。 朔星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止住哭泣,握着那块热烫的玉辟邪。 因此,就算你恨我也无所谓,我不会让你逃避。邢放以指为她拭去泪痕。 朔星沉默地望着他。他冷静却藏着温暖的眸瞳,竟让她的心湖渐渐平静,那一心想死的冲动被他击破了。 不,你是官,我是贼;你捉罪犯。我是歹徒;我的罪状擢发难数,怎么配得上你?你跟着我这种人做什么?朔星扯起唇角,垂下眼睫。 那么,说说你杀了多少人刑放不愿让她退缩。 自从十二岁开始,我没数过…… 好,那就这样吧。邢放敛眉,揭眸凝瞅着她。你就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从今天开始,你做我的助手,替我捉逮恶徒,减轻百姓的痛苦,直到你认为足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为止。到了那一天,我就放你自由,你想到哪里去,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会松手让你走,不再跟着你,也不再教你活下来,你想死也随你便。 朔星不语,思索着他的话。 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凝望。 如果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公主愿意好好活着,需要微臣再补充一个吗? 两人闻声望去,是一身白衫的楚越与一身灰衫的魏锲出现在房门口。 溯星公主,邢尚书,魏丞相和微臣立在门外等了好久,都快变成石头,原来你们连单纯的生存之事都还没谈妥啊。楚越柔和地道。 魏锲沉默地肃立于楚越身侧,墨石般的黑眸在邢放与朔星之间流转。 接着,他缓缓开口:公主,若你想寻死,万万不可。首先,皇上极为疼爱公主,想好好弥补你过去的伤痛,你不该让皇上失望;其次,奔雪公主伤势未愈,身为皇姊的你必须照顾她、疼爱她、补偿她;再者,皇上已重新将宿妃所生之女望辰封为公主,你不该辜负望辰公主对你的敬爱以及依赖之情,丢下她一个人不管。最重要的是,皇上将下诏为公主赐婚,你的将来已是邢尚书的责任,今天他若救不了你、带不回你,肯定活不下去。 你说什么?为我赐婚?朔星惊愕地望着魏锲。 邢放凝视着朔星,怕她拒绝。 楚越含笑朝朔星柔声道:是的。公主为了救邢尚书而受伤,皇上瞧在眼里,深感公主对邢尚书情深意重,决定让邢尚书负责你的未来。因此,公主的命很重要,否则,邢尚书若尚未完婚就要当鳏夫,岂非天下第一可怜之人? 况且,微臣能担保邢尚书也对公主用情至深,因为他这一生从未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这么用心良苦过。他不杀你,表示他对你心有爱怜;当你受伤昏迷,他更是不惜干犯礼法,向皇上提出探望你的要求。 还有,他在刑场监斩凤婆婆时说的那段话,公主真该当场听一听。他心疼公主十多年来的遭遇,骂尽了凤婆婆对你的欺陵,许多围观的百姓们听了都落下泪来。刑尚书对公王实在极为深情…… 楚越,够了!邢放尴尬地打断他的话。 楚越没有理会邢放,脸上笑意依旧,公主,你要明白,邢尚书习惯以冷漠遮掩真心,以冷语浇息别人的热情,其实他的心中空虚寂寞,渴望有人爱他、与他相伴,说穿了就是,邢尚书深爱着你,只是他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也不表达。 朔星迎向邢放的眼,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楚大人,看来邢尚书与公主相安无事,咱们还是先离开吧,也许他们还有话要说。魏锲朝楚越望一眼,接着对朔星行礼,转身退离。 那么……公主,楚越踱至朔星身旁,在她耳畔低语,公主可能还不知道,邢尚书最让微臣佩眼的地方除了口是心非、嘴巴冷硬、脸皮比冰还厚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有千毒不死的本领,所以,他刚刚从公主嘴里吃进去的毒药对他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公主不必怕他中毒。 朔星一愣。原来楚越和魏锲早将一切都听在耳里。霎时,一阵尴尬与羞意在她颊上染出红晕。 邢放瞪着楚越,沉声道:请保持该有的距离,楚大人。 楚越对朔星亲昵的动作让他感到极为碍眼。 因为他是吃毒药长大的,至于详情呢,就让他日后对公主详细说明吧。 楚越又在朔星耳边补上一句,才转身飘然离开。 朔星望着楚越及魏锲的背影,心中的沉重与痛苦仿佛被带走许多。 你可以……不必勉强娶我,我会想办法让皇上收回赐婚之令。朔星垂首望着地面。 不准!邢放冷冷的声音立即响起,他双臂一层,如同羽翼般将她护在他怀中。 朔星仰脸凝望着他。 朔星,留在我身边吧。邢放在她耳旁低声道:就算你天天对我说你恨我,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远离过去的y霾,好好活着。 朔星感觉到一阵酸楚又爬上眼眶。 是啊,邢放从不说爱字,总是用冷然的言语代替情话,用强势的占有代替温柔,但此刻她却感受到自己真的是被他爱着。 我不恨你……朔星埋首在他胸膛上,泪水再度沾湿他的衣襟,邢放,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我的心是破碎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被人疼爱过,我不知道该如何爱人,我一直活得很空虚,很荒芜,我很怕面对其他人…… 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新生活、新身份。邢放抚着她的颊,将自己的唇印在她冰凉的唇瓣上,给予她温暖。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好好活下去。 刑放……朔星不禁伸出颤抖的指尖触摸他的眉眼。 就算不是甜如蜜的誓言,也不是什么激切的告白,她的心还是受到震撼。她的心房早就让邢放进驻,他看似冷凛残酷的温柔与热烈,早就填满她整个心窝。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才肯对自己承认,她也深深爱着他,恐怕在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她就已将他烙印在心坎里,永远刨不去了。 朔星,你曾对我认输,要求我占有你,所以,你不能轻易毁掉我已经握在手中的幸福。 说着,邢放再次吻住她的唇。 朔星几乎又落下泪来。他的唇好热,他的话好让人心悸啊! 邢放……我怎么会是你的幸福? 因为你和我一样,空虚的内心渴望着对方的占有与填满,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感觉到生命的充实和完整。他在她唇上低语。 朔星感动的搂住他的颈项,邢放,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活在你身边。接着,她主动将唇印在他的唇上,许下永恒的誓言。 尾声 嘿嘿!济y县府存粮的利润真是不少吧户部侍郎张戌笑问道。 是啊,这一回你中饱私囊,收获甚丰,我也有功劳,可不可以分我一杯羹啊? 没问题!来,王县令,咱们干一杯! 屋内的两个饮酒庆贺,浑然不知窗外有两道黑色身影以沉敛冷利的目光盯着他们。 贪官j臣……朔星咬牙,捏紧手中的双刀。 小猎星,别急。邢放望她一眼,将唇印在她唇上。会让你抓到这两条害虫的,不过,要等两人露出更多馅儿的时候。 他们肩靠着肩,躲在暗处看着屋内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下手的时机。 不久后,邢放递给她一个眼神。两人有默契地同时飞身跃进屋内。 ☆☆☆。。。☆☆☆。。。☆☆☆ 屋内的人眼见突然飞来一男一女,吓得p滚n流,惊声叫嚷,即使冲进来的几个家丁及护卫拼命阻挡,也招架不住邢放和朔星的刀剑。 两位大人饶命啊王县令赶紧跪地求饶。 张戊,你该认得这东西吧刑放亮出腰间的玉块。 张戊瞪大眼,面色大变。你……你是邢尚书? 没错。 张戊一听,立即磕头如捣蒜,刑尚书,赦罪啊!小的不知道您在这里……小的…… 少废话!邢放抬手朝屋外吹哨。 一连串的脚步声立即传来,许多一身黑衣的男子迅速走进屋内。 这二十多人均有极佳的身手,是皇帝特别下令由邢放差遣的侍卫,除了协助邢放与朔星在外逮捕罪犯,也是两人的贴身侍卫。 拿下他们!朔星轻声喝道。 还有,将所有的证物都搜出来。邢放抿起唇角命令。 只见侍卫们在屋内找寻证物,并将那两个贪官带走。 邢放朝朔星相视一笑,两人缓缓步出屋子。 这是咱们两个月来第几宗案子了?邢放挑眉瞅着朔星问道。 第三十八宗。朔星眼角存着笑意,有我的帮助,你刑部严峻之名更加响亮了,我看恐怕再也没人敢犯案。 三十八?上回你说你杀了四十个人,那么只剩下两宗案件。你便可以换得自由之身,不必再陪我铲j锄恶了。 你明知道我没有自由!朔星难得露出娇嗔的神情。 邢放跟在她身后,微笑着。我会将自由还给你的,我从不食言。 朔星翻身上马,脱着马下的邢放。你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也许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算了。 邢放幽深的褐眸闪过一丝笑意,亦翻身上马,坐在朔星身后拥住她。 小猎星,别又想逃避我。他在她的耳鬓低唤着专属于他的昵称。 大野狼,事情已经办好,你该回你的放纵居去,我也得回宫看望奔雪和望辰了。朔星内疚地道:我答应过要为奔雪炖盅j汤,让她补一补,毕竟她是被我砍伤的。 邢放箝住她的腰,嗓音里有一抹沉浓的渴欲,小猎星,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逃开我…… 我懂了,等一下……我先喂饱你,只怕你会食不下咽! 朔星回眸朝他嫣然一笑,还有,你得小心,搞不好我比你还饥饿。 邢放笑了,罩住她握着马缰的手,策马奔驰。 风声飒飒,邢放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上。 朔星,我爱你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那醇酒似的柔和嗓音,不曾听过的字眼,仿佛不是从邢放口中说出,朔里不禁微愣。 朔星,你要的是什么,我从来不曾怀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狼过美人关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醇酒似的柔和嗓音,不曾听过的字眼,仿佛不是从邢放口中说出,朔里不禁微愣。 朔星,你要的是什么,我从来不曾怀疑过,那就是爱。 过去从来没有人爱过你,直到最近,你才开始感受到父爱及手足之情。 朔星的手被他握得好紧,不由得隐隐颤抖。他总是这么轻易看透她的心思。 没听到我说我爱你,你就无法安心,一直逃避我对你的渴求和心意,是吗?邢放的唇吻在她耳朵上厮磨。 是的,我怕自己的爱太廉价……她终于承认。 朔星,我爱你。邢放终于吐出一句爱语。 邢放……她感动的回首望着他。我也爱你。能够永远跟随在你身边,做你的助手,做你的影子,那就是我的自由。 最重要的是,你该做我的妻子!回宫后,请皇上让我们成婚吧!邢放开怀的笑了。 朔星点头,感觉到幸福真的就在她身边,不再遥不可及。 (全书完) 第 6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