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道》 分卷阅读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第 1 章 “你在我家房顶哭什么?” “管……管你什么事?” “这是我家的屋顶怎么不关我事,快下来……原来是城里来的,再不下来小心我做血粑鸭毒死你!” “好啊,正好我饿了!” 一个小时后…… “好吃吗?” “你下毒了吗?” “没有。” “好吃!明天我还能来吗?” “把鼻涕擦干净了再来。” ……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毒死我的小孩叫修,我不知道苗族里这个字要怎样写,我只知道,捡她回来的黑苗老奶奶是这样叫她的。 在我连吃了修一个月的血粑鸭后,在那座终日云雾缭绕的苗家深山里,我庆幸终于有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 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里,两个小孩饿起来可什么都敢干,偷人家祭祖的米酒,挖人家种在地里的芋头,别看修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其实她比我还皮,我俩一起除了没偷过自己家的东西,几乎整个寨子都被我们给翻遍了。 那个时候,虽然舅舅老是拧着我的耳朵提醒我要离她远一点,但我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直到现在都依然深厚。 我叫段少卿,是家里的二胎,在那个年代,谁要是满着政府生了二胎,那就意味着退党,还要被居委会围追堵截。我爸是党的忠实儿女,自然不会冒着被退党的危险生下我这孽种,但我妈就不一样,从苗家山沟里跟着我爸这个老知识青年返城的苗家土女,从根上就只知道一定要生个男娃才能保住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于是,我就这么被偷偷摸摸的给弄出来了,在苗寨出生后,被老妈满心欢喜地抱到城里,却又被我爸给坚决退了回来。就这样,我在苗家寨的舅舅家一住就住了好几年。 而修的奶奶,据舅舅神色慌张地说,那是黑苗族的大长老。 平日里被大家所知的苗族不过是许多个苗族支脉的统称,苗族里细分白苗、青苗和黑苗等。而黑苗同其他以织耕为主的苗系不同,平日里外人几乎见不到黑苗族人的影子,他们住在比苗家大坝山更深入原始森林的山涧中。由于黑苗人精通蛊术,其他苗族对他们是又恨又怕,不但不敢得罪,还要出稻米和香油常年不断地供养他们。而我的好朋友修,从小被黑苗的大族长捡了去,也就自然成了黑苗族的一员。 关于黑苗的传说我听了不少,但总没有亲眼见到过。一听说修是黑苗族的,便纠缠了他好几天,一定要她带我见识一下什么是蛊,修被我缠得没办法,又怕我真的生气不理她。便在一个日头正烈的中午,往我嘴巴里塞了片甘草一样的东西后,牵着我的手悄悄带我进了黑苗族的禁地,那是只有修的奶奶才能进的地方——蛊池。 奇怪!明明大中午热得人五心烦躁,可一踏入圣地的范围,立即冷得浑身寒毛都立起来。跟随着修慢慢靠近,在草丛的正中央有一口直径五米多长的一个大井,修小声对我说,这就是蛊池了。 忍不住好奇想要凑进看看,只见蛊池的表面上漂浮着一层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东西,修不停地提醒我要小心,紧抓住我的手还嫌不够,还从后面一把搂住我的腰,生怕我低头看时不小心掉到里面。 咕咚!咕咚……雾气腾腾的蛊池里不断翻滚出一个又一个黑色浓稠的大水泡,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可雾气不浓不淡,让我费尽力气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黑影。 “修,那是什么?”我指着那个模糊的黑影问修。 “嘘!”修紧抱住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那是奶奶找来喂蛊的食物,小声点!不要吵到他,不然他会从里面跳出来,那样蛊虫就没得吃了!” “什,什么?里面……是个人?”我吓了一跳,有点不相信。趴下身去一看,我的天!那果然是个人,虽然头盖骨上的血肉已经被粘稠的黑色池水腐蚀得差不多了,眼皮也没有了,只剩下两个圆溜溜的大白眼珠子凸在那里,但我依然能看出来,那真的!的确!是个人。 两腿一软,就要瘫在地上,七八岁的小孩哪见过这世面。就在身体下沉的同时,修一把误住我嘴巴,那是我第一次领教到一个小女孩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单手环着我的腰硬是将我拖入旁边的矮树丛里。 修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警惕地看向四周看,捂住我嘴巴的手也丝毫不敢放松。苗家大坝山里的原始森林枝叶十分茂密,树丛和杂草将我和修遮了个严实。不一会,听到一个老人家朝我们这边过来了。我知道,那是修的奶奶,我以前在修家里吃血粑鸭吃到一半时,她奶奶回来了,修似乎特别怕她奶奶,竟然将我藏到了她家后院的大瓦翁里,那次差点没把我憋死。 据修说,她奶奶,也就是黑苗的大族长曾经相当严厉的告戒过她,不许和外面的人接触,更加不能带外人进来,否则就要那她去喂蛊。以前我还暗地嘲笑修胆子小,现在我亲眼见到了蛊池后,我知道原来修胆子这么大的,冒着被扔蛊池的危险每天和我见面。 那时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脖子后面发冷,我和修两个人躲在树丛后面,目睹了一场完整的喂蛊过程。修的奶奶挽起袖口,伸出白皙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推了推池子里那姑且称之为‘人’的东西。 那东西被推了几下后,竟然开始慢慢地晃起了脑袋,似乎是要醒过来了。躲在树丛后面吓得连呼吸都静止了,祈祷一切赶紧过去。 睁眼看着那副骷髅样的人逐渐逐渐地清醒,在蛊池里挥舞着双手想要出来,却被修的奶奶一手按在白骨显露的头顶,像按西瓜一样将他整个身体全按进水里。等了会,从浑浊的池水深处冒出几个大泡,便再也没了动静。修的奶奶也从蛊池边站了起来,撑着拐杖在旁边好像等待着什么。 过了很久之后,一切似乎回复平静,就在我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修的奶奶蹲在池边又将身体朝水里探近了些,憋住一口气,竟使出全力又将那人从蛊池里捞了上来。 我简直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刚刚还只剩一架白骨的东西,才多大会功夫竟然又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还是我认识的人,虽然他浑身一丝不挂,但我看到他胳膊上那块红薯一样的暗红胎记,那是我舅舅经常光顾的苗家土货店的老板。 土货店老板被修的奶奶从池子里捞到岸上,没等多久就像刚睡醒了一样,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似的穿衣穿裤,还很开心的将头巾包了个规整紧实。 “大长老,辛苦您老人家了……” 修的奶奶眯着皱巴巴的眼皮,嘶哑着一副老喉咙一字一顿的对土货店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 老板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事办完了,也就是时候了……” 话一说完,修的奶奶从刚才好似海格力斯一样的大力士一下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握着拐杖,一步一摇,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似的,慢悠悠的留下句话,便隐进了深林。 躲树丛后面的我,在那个时候到底吓成了什么样子,以及修在事后抚着我的背安慰我的那些话我连一句都记不起来了,唯一清晰的是,我永远都无法将那天忘记。 后来,在土货店老板在他宝贝丫头出嫁的第七天,浑身腐烂的死在家里,被别人用床单抬了出来。有人说早上还看到他乐呵呵的开铺,没想到下午就没了。而且,尸体腐烂成那个样子,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其中有些洞悉门道青苗子摇着头小声嘀咕说,这一定是中了黑苗的蛊了。 自那件事情以后,我便再也不和修提苗蛊的事,我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但表面上却又什么都没发生。后来,修终于按耐不住我的刻意回避,找了个月黑风高晚上,跑到舅舅家把我从床上拉到了黑苗林子。 “这么晚了,你胆子挺大的,不怕我舅舅家的大黄吠你啊!” “他只会吠偷红薯的,不会吠偷人的。”修说着,打开系在腰上的包袱,我惊喜大叫:“血粑鸭!” “知道你没吃饱,刚才蹲你家房梁上都听到你肚子叫唤了,你舅舅家那么多口人,你每天都吃不饱吧!” “也不是,只要我妈的生活费及时寄到,我就还好啦!呵呵呵!” “你怎么不早说呀,以后我天天晚上给你送好么?” 修把脸凑到我跟前,近到不能再近,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又长又密的睫毛扇出来的风都能喷我脸上。我埋头痛吃不敢看他,我当然知道他在等我回答,可我不敢,我好怕被他奶奶发现了抓去喂蛊啊! 等我吃完了血粑鸭,修一把拉住我的手,不管我爱不爱听,想不想听,噼里啪啦的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个底朝天。 “你这几天老是躲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怕些什么啊!那天的事我也是后来才从奶奶那里知道的。 土货店的老板早就病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阳寿也就这么几天,可他女儿即将出嫁。苗寨有个风俗,如果出嫁的女子不是父母双全,定会被婆家认为是无福的人,以后即便到了婆家,日子也肯定好过不到哪去。所以,土货店老板找到奶奶求她帮忙给争几天阳寿。 其实像这样争阳寿的蛊术,并不是随便哪个蛊师都会的,一定得要养蛊多年,并且还有些奇特才能的人,也就是苗人连提都不敢提到了蛊王才能完成。” “那照你的话说,你奶奶那天完全是在帮土货铺的老板,顺便利用了一下一个将死之人的尸体去喂一下蛊罢了。对吗?” “对!”修斩钉截铁的应了句:“就是这样的!” “那——!”我想了一下,笑着抬头看着她:“那我们明天还是老时间,老地点,不见不散罗!” 修在终于和我重归于好后,开心极了。看她那么高兴,我也不由得开心起来,摸摸涨起的肚皮,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从我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墨黑色随风摇摆的竹海,我躺在床上,侧头看,修在对面的山坡上,靠着一颗竹子一直看向我的房间,一个人在那儿乐了好久才隐入黑夜。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跟修提过蛊术的事情。日子还是一天天在过,我喜欢修,却一点也不喜欢苗寨。舅舅自从添了第八个女儿后,对我的态度比以前的冷淡更加不如,或许是因为我太能吃,好在认识了修后,我便再没饿过一顿。当然,要是被舅舅发现我去了黑苗的地盘,拿烟锅头磕脑袋那也肯定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要把我撵回城里,那样我就更高兴了。 就这样在苗家大坝山里一直长到八岁,到了实在要出来念书的年纪,才被我父亲极不情愿的给领了回去。 那天,父亲插着腰在田埂上拼命叫我上车。修在那天,破天荒的,头一次在大白天就早早踏出了黑苗的地界来送我。 山坡下的竹林里,她抱着膝盖坐在泥地里。看着我将最后一口血粑鸭哽完,又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把我脸搽了个干净,然后同往常一样,用青色的油布将瓦罐包好,便低着头再不说话。 我看着修,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不知道城里有没有像修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当然,我是事后才知道没有的。修的眼睛好亮好亮,看着我的时候会笑得嘴角眉梢都弯弯的,那时的她水灵灵的眼睛里好像盛着一条银河,她喜欢看着我边笑,边扯着自己的衣角,拿手在上面拼命擦。 那个时候太小,即使察觉到了分离的丝毫惆怅,也很快被即将到城里看稀奇的兴奋劲给取代。我豪言壮语地给修许了一大堆愿,我告诉她,我以后一定会回来找她,我发誓我一定会送她许多许多的银项圈给她做嫁妆。只是,那时的我一直粗心,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修从来就都没有因为我这些幼稚的承诺而开心过。 终于到了分离的最后时刻。 临走时,我忍不住问修,你会用蛊吗? 修也终于开了口,她告诉我,她不会,但如果会,一定会用在我的身上。 就这样,修抱着空空的瓦罐,站在山背上目送着欢蹦乱跳的我回城了。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吃到过那么正中的苗家血粑鸭,也再没有见到那片竹海里,一脸孤寂,等着我回去接她的小女孩! 一个颠簸,将我从昏睡中惊醒。擦干从嘴角溢出的口水,隔壁车厢的牌局还在继续,只是我再也睡不着了,竟然又梦到了久违的血粑鸭,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有那片竹海里的笑容,那么干净,那么让我惦记。 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火车硬卧席的空间小得让人压抑,特别是在中间的床铺,连直腰坐起都不可能,特别像我这样一米八的个子,只能勉强靠在枕头上努力蜷缩身体,尽量让关节不要碰到挂满衣服包裹的铁护栏。 这次的毕业论文对我很重要,能不能在教授面前扬眉吐气,全在这次能不能成功发现上古时代遗留下来,还未被开发的乌金带地岩层。这次外出考察的不止我们一个系,几乎整列开往川蜀的车厢里都有我们地质大学的难兄难姐。而我们这一间全是勘探系的,我们的沉静与隔壁打闹嬉笑的素描系形成鲜明对比,也可能是勘探系大多都是男生的缘故。 火车逐渐进入隧道,黑暗中刺眼的白光突然一闪,几乎是同时的,听到相机喀嚓一声,有人在黑暗中拍了张照片,几乎是紧跟着的,传来硬物落地的声响。 火车驶出黑暗后,隔壁车厢就更热闹了,听声音好像有几个女生吵了起来。 隔壁车厢里住着本校创校以来最凶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 悍的女生群体——爆破系。同时,也住着本校创校以来,人气最高的大校花——江红鲤。 神造万物都是公平的。一般生得漂亮之人,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性格缺陷,江红鲤的性格缺陷就是够狠,那是比最凶悍还要高上一个档次的。所以,当江红鲤要求那群凶悍的爆破系女同学将照片删掉而未果的时候,她竟然直接把相机夺过来就给扔到了地上,刚才黑暗中听到的声响,就是江红鲤把相机几乎爆破般摔到地上的弄出来的声响。 那部据说是爆破系里,最凶悍的女师妹的凶悍舅舅从凶悍的米国买回的凶悍相机,在地上很不凶悍地散成了零件。凶悍师妹说江红鲤是故意的,并且还发动整个包间爆破系的姐妹一起骂她,当然,其中大部分人的‘仗义执言’并不是处于道义,而是单纯的讨厌江红鲤这个人罢了。 听说江红鲤待人很是傲慢,不但不爱搭理人,还不爱被人搭理。于是,丑女们终于找到机会,对这个没有时常向她们请安的美女一点颜色看看。 睡在我上铺的钱帅昨晚跟隔壁床铺的朱坦然一伙人打牌打到很晚,被隔壁一帮女人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若换作别人,他们断定不会出声,但遇逢自己暗恋多年的校花被人给欺负了,那哪还得了。 钱帅伸出个鸡窝头,恶狠狠朝隔壁大骂:“你他妈的相机不是米国造航天母舰的金属吗?!你他妈的相机不是防震防摔什么都能防的吗!真要是这么好的东西,我草!还会这妈b的不经摔啊!有本事拿着发票找鬼佬赔去,别他妈在这寒蝉中国人!” 对面铺的朱坦然也跟着应了句,“少他妈扯蛋,我看八成就是地摊货,还发票?!你他妈见过地摊还给开发票啊!” 霎那间,隔壁鸦雀无声,我察觉到空气中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情急之下,我忽然灵机一动,连忙在被子里脱了袜子踢到下铺。 “谁?谁干的?混蛋……!呸呸呸!” 一声爆喝之后,全场肃静,谁都不敢作声了。 还是睡在我下铺的教授有面子,有魄力,一声震妖邪呐! 教授找了一圈,谁都不敢承认刚才掉他嘴里的是自己的袜子,他当然会怀疑我,好在我机灵,把另一只袜子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顺便告诉教授我没穿袜子的习惯。教授提着那只袜子,满车厢地找了一圈后,还是没找着,结果训了我们个把小时,也就这么算了。我还趁机偷空爬到床铺,坐到车窗边,偷偷瞄了眼隔壁的江红鲤,她依旧板着张小白脸,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 此后,一切太平。火车到达目的地,我们被安排到一家民营的旅馆投宿,因为是秋天,山里的秋天总是格外的吸引人,但由于地处偏远,所以客人很少,我们很快领到各自钥匙,大校花江红鲤竟然住在我们对面。钱帅和朱坦然见校花住隔壁,兴奋得直到大半夜都还在猜测,对面江红鲤到底是喜欢他们两中的谁?最后,他们竟然将怀疑对象转移到我身上,差点没闹出人命来。 我们这边闹到半夜,突然听到有人拍门,仔细一听,原来整栋旅馆脆弱门板都在被人拍着,我裹着件外套,出来时正巧和对面的红鲤打了个照面,我们谁都没理对方,跟着警察就下了楼。 没想到,还真出了人命。当时不知道,只晓得全楼的人都被叫了起来。旅馆里来了一帮警察把楼给封了,将我们集中后一个一个地提审。后来才知道,跟我们一起来山里考察的一个女生,居然在地板里面发现一具男尸。没想到深山老林里,也有喜欢玩儿背靠背的。 男尸被抬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腐烂,看着从单架里露出来的青灰色手背,男尸的年纪似乎不大,不过四十的样子。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加住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除了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很难在看清什么。 老板在我旁边,一个还颇有几分姿色的农村妇女,她拿着烟拼命想往警察兜里塞,一边宣扬自己的无辜,一边夸赞人民警察的伟大,只可惜,我们伟大的人民警察除了对这个死人感兴趣外,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诶!你说以后这里会不会闹鬼啊!” 朱坦然在我旁边唯恐天下不乱的凑着热闹。 “要是个女鬼闹一下还有看头,这男鬼嘛!就不必了,你想想看,半夜三更披头散发,一个腿毛还没刮干净的男鬼在你床头站着,真恶心!” “别瞎说!”红鲤突然瞪了他一眼。钱帅被美人一瞪,大少爷脾气非但没发作,反而一脸陶醉。大校花跟他说话了,光凭这点,就够他在那帮狐朋狗友面前炫耀段日子了。 一大群人还在那儿围观,红鲤看了会就没兴趣了,转身就要回房,好像死个把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似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这里刚放生凶杀案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上黑漆漆的楼梯可能会害怕,因为她性格孤傲冷僻,本来三人间的客房也只有她一个人睡,想到此,就多事的跟在了她后面,还吹起口哨给我们壮胆。 “住嘴!” 我才开始吹,她上楼梯上到一半的人突然调转头,凶寒着一张脸,用尽她最大的嗓门喝斥我:“吹你个头,有人死了你就那么高兴吗!” “啊!我……我……”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那死人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如此激动,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我只是怕你突然回头,发现后面有个人跟着会吓一跳,我没有很高兴,跟在你后面走我能高兴的起来嘛我!” 说完,几步抢在了她前面,进屋关门收拾东西,一边烦躁一边怀疑她更年期提前。 旅馆是不能再住了,教授只好带着我们又另找了一家,刚才的谋杀案搞得我对木板房都有阴影了。之后我在这山里又多待了几天,因为警察说让我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最好别走太远,方便问话,还给我们每个人留了警局的联系方式,以便有任何线索都能联系到他们。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当我带着一身的泥土回到旅馆时,朱坦然看见我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抓住我的手,抓得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开。 “你先放松点,我还欠着你钱呢,把我掐死了你可想好后果,来,坐下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他状态很不稳定,鼻尖都滴着汗,脸色煞白,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痞子样。 “出事了,钱帅他……他出事了!”朱坦然抱着头低声说,“今早我们两队分开后,我和钱帅以为找了个轻松的活,捡点石头就能回了,等我们装好石头正要往回走,想找点好吃的打打牙祭。于是,我们就在山里头,就是我们刚来时的那家旅馆附近有家饭馆,我们几个一商量,看天色还早,就算死了人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有什么好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 怕的,再说,我们打完包就回来,又不再那儿吃,想想想也不会弄得太晚。 然后,我们就朝旅馆走。当时钱帅走在最后面,走得好好的还哼着歌。可他突然回头,说是听到有人叫他。我们在山里都走了一天了,谁都累得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可是后来,钱帅又听到了有人叫他,老是回头找。虽然我们全都又累又饿,但这种程度的体力劳动对我们勘探系的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当时我们绝对是非常非常的清醒!我们所有人都确定没有听到有人叫他!” 说到这儿,朱坦然用颤抖的手端起我递过去的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热水,然后似乎平静了一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 “我们边开玩笑边走,我还让钱帅走到了我前面。起初我们都没在意,还打趣说钱帅是被山里的哪只狐狸精给看上了,可大概十分钟后,钱帅脸色有点不对劲了,你要知道那小子可是天生的胆大,以前去岩洞的时候,都是他走在最前头的。可钱帅那时是真害怕了,大吼大叫是哪个鬼崽子叫他,有种的就出来。 看他这样,我们只好到处找。那时天已经黑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而且我们走的路风比较大。走到山坡的时候一阵凉,钻心地凉。 我们马上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因为,按照预计,我们应该能在太阳没下山的时候就能到达以前的旅馆,即使打了包回来,天色也应该不会太晚,我们常年在外面的,这点计算时间的本事还是靠得住的。可是,天都已经全黑了,我们还在山路上晃,那旅馆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们几乎都能看到它,可是,就是怎么走的走不到。后来,有人壮着胆子说撒尿抽烟能去邪气,本来我是不信这些的,可那时只觉得头皮发麻,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但山里不能带火种,所以我们围成一圈开始撒尿。 我撒尿时感觉越来越冷,心想不应该啊,你也知道,这才几月份,而且勘探员的衣服质地还是很好的。不过我也没多想,哆嗦两下尿完就赶紧把东西收回去了。 等我们穿好裤子,再次清点人数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钱帅居然不见了,可他刚才尿过的地方还是湿的,人却如同蒸汽一样消失了。我们也慌了,这山里虽然说被开发得差不多了,但到了夜里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我们四处喊着钱帅的名字但都无人回答。我侥幸的想,说不定他小解完了,突然有了想大便的感觉,就偷偷跑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撇大条去了,可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不见他人。我们开始害怕了,拨他的手机,结果提示不在服务区,我们打着手电筒四处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他,又以为他已经回来了,没办法,我们也吓得六神无主,就赶紧往回走,可是等我们回来一看,钱帅他还是没有回来!” 暗叫不好,钱帅可是他暴发户老爹的心头肉,进学校的时候他老爸可没少给校领导塞红包,每次我们出任务他也是往最轻松的队伍分,现在出事了,校长的桌子恐怕又不知要被钱帅他爸锤成什么形状了。 “还有功夫哭啊你,赶紧报警啊,不是有手机吗?”我大吼。 钱帅这人没心没肺,好色胆大,要不是他老爸有钱,他怎能强奸大学的门槛,可他纵使万般缺陷,就凭我们从高中起就上下铺的交情,多少年打打闹闹都过来了,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兄弟。现在听他出了事,我心里也替他着急。 惊动了教授,也叫来了警察,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人民警察边做笔录边问向和钱帅一起出去过的同学,他们已经将同样的话重复过n遍了。 “你们在仔细回忆回忆,你们同学在失踪前还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吗?” “警察叔叔,我们十二个人,都已经说了十二遍了,钱帅像往常一样,呈z字形尿完以后,就不见了。” “其实……”其中一个同学说道:“我刚才偷看了眼,他的……他的……” 在所有的人怒视下,那同学终于鼓起勇气把话说完:“他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就像,就像在那东西上面打了个金属环一样的反着光。” “什么?”警察突然怪叫一声,“金属环?!” 刚开始还以为山区里的警察不能接受这么前卫的举动,可钱帅人如其名,有钱,长得也还行,虽然没有猪的长相,但绝对有猪的气质,他女朋友多得可用火车皮运,寻常的东西玩剩下了,就想来的刺激的也不足为其,可是,我和他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他什么我没见过,我怎么就不知道他那里打过环? 正要向警察说,就有人从门外冲进来,告诉了我们一个大好的消息,钱帅找到了,在村卫生所里。 路上,听教授说起以前那见旅馆里的八卦。 死了的那个男的听说还是什么地方的干部,法医检查到他有心脏病,而且死前也发生过性行为。不过最称奇的是他的死法。他在还活着的时候,生殖器就被人用铁钉钉住,奇怪的是,身上却没有半点被捆绑和挣扎的痕迹。但凶手很残忍,竟然在剖开他的胸膛后,又朝里面灌虫子,让虫子一点点啃光内脏,喝干鲜血,法医最后定论,是肚子里的虫子让他送了命。然后,没有内脏,没有血迹的尸体又被人镶在了地板里。 “教授,您不觉得这样杀人太累赘了么,杀一个人用得着这样繁琐么,还把地板拆了下来?”我忍不住问道,因为你要谋杀一个人搞的事越多破绽就越大啊,搞出那么多步骤,其中难免会有漏洞,比如漏下个指纹毛发什么的。 “是啊,我们也奇怪!”教授摸了摸下巴,“所以这就要靠警察叔叔去找了。” 听着教授的话我寻思,能被教授称为叔叔的人,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叫警察爷爷!? 来到村卫生所,这里的医疗条件虽然落后,但收拾的却是极为干净整洁。钱帅果然在病床上躺着,还由护士小姐一勺一勺的喂着稀粥,瞧他那模样真是又贱又爽。 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掉队了,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他抱歉一笑,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醒来时就已经在卫生所里躺着了。就连护士小姐也说,是几个山民赶集回来见他晕倒在地上才把他送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朱坦然做为他的好友,理所应当被留下来照顾他,还有不放心的老教授,其他同学则按原定计划返回学校。 钱帅这家伙仗着家里有钱,想在卫生所住多久就住多久,还累得我们两个把他伺候得像爷一样。 事情本来没什么意外,但就在我们办完出院手续,准备回学校的当天中午出事了。 中午我给钱帅送饭,当我提着饭盒来到卫生所的时候,却发现钱帅捧着自己的肚子杀猪般鬼叫。我马上冲过去,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 发现他疼得头上都冒汗了,我翻开他捂着肚子,白白的肚皮上面横看竖看一点伤痕都没有啊。 但钱帅只喊疼,并形容跟刀绞一样。我知道他是条好色的硬汉,若是普通小伤他绝不放在眼里,我只好叫来医生,但检查结果也一无所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帅喊疼。 他嚷着肚子刀绞一样,当时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他的疼痛稍微轻点的时候,早已错过了最后返校的那班火车,教授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学校的事情耽搁不得。再说,反正这里有我和朱坦然照顾他,钱帅的父亲也马上会赶过来。 果然,教授走了没多久,钱帅暴发户的老爹就带着一大帮城里来的医生冲进村卫生所。他老人家一来,抱着儿子就是心肝肉的叫。 本以为钱帅老爹来了,我就可以轻松一下,结果到了晚上我和朱坦然又被叫了回去,说钱帅又喊疼,而且这次都昏过去了。我和钱帅既是同学又是兄弟,上次去采钟乳石样本,我差点掉进溶洞也是他奋不顾身拉住了我,看他疼成这样,我心里也跟拧抹布一样,难受得不是个滋味。 “奇怪了,没外伤啊,难道是神经痛?”卫生所的大夫,城里来的医生,全都围在钱帅病床前,像是研究外星人一样分析着他的病情。我和朱坦然,还有钱帅他老爹,也焦急不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钱帅。 “我刚上个厕所回来,帅帅就叫肚子疼,感觉比上午还要严重,我看也是没有外伤的,但我儿子就是嚷,说肚子里有东西割他一样。” “您还记得上午发作的时间么?”城里来的医生急得满头大汗,边问边翻看病历夹。 “记得,第一次是昨天晚上,大概十二点左右,第二次是……是今天中午,也是十二点!”钱帅他爹相当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对,就是中午十二点,鞍钢股涨停板的时候,他刚好叫痛。” “十二点?”我暗自想了一下,两次发病都是那个时候,晚上十二点?我还没起来!啊,对了!当初那具男尸被发现时,也整好是十二点!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东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来。医生看我皱着眉头,还以为我不舒服,但此时他们已经没功夫理会我。 “这可叫我怎么活啊,你们这帮废物快给想想办法啊,我不能看着我儿子被活活疼死。我老婆当年就是这样,没钱治啊,眼睁睁的看着她咽气啊!她临了都不肯闭眼,就是放不下她的宝贝儿子啊,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啊,还把他塞进了大学……” 钱叔说着说着居然一屁股做地上哭起来,开始还哽咽着,最后居然哭出声了,他儿子身上不适,他就竟然就冲到我怀里哭,那些医生都好奇地看着我们,搞得我好不尴尬。 几天之后,钱叔把钱帅弄到了城里的大医院,我翘了课,江红鲤竟然也翘了,我们两在车上遇到,一句话都没说。 再去医院看钱帅时,他已经不成人形了,前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有丝人气,现在却如同一副人皮一样躺在床上,色狼瘦成了白骨精! 看完钱帅,正准备回学校,钱叔跟着我出来,站在医院楼下嘱咐我要经常来看他儿子,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什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儿子拉扯大,又扑到了我身上恸哭起来,我就纳闷了,我就那么招人待见吗?!大美人儿江红鲤不就在旁边吗? 这个时候钱叔的手机又响了,他哭得太动情几乎没听见,还是在我的提示下才接的。刚说两句他脸色就变了,马上拉着我就往回走,边走边说:“快!我家帅帅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天,太阳正好晒我脸。 “又是哪里疼了?”我一来就问道。病房窗口边一位高大的年纪同我相仿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着钱叔,大概意思是这鸟人是谁。 钱叔一进来就去看钱帅了了,没顾得上介绍我。直到钱帅逐渐恢复神智,清醒了过来,他才反应起同我介绍:“他是我的养子,刚从美国读完医学博士回来,叫钱空,这次也是我把他拉来的,看看对帅帅的病情有什么帮助。” 然后钱叔又把我介绍给钱空,这小子全然没把我放在眼里,知道后从鼻孔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说老实话,他长得英俊,是那种一眼就能抓住你眼睛的醒目五官,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年青,气质沉静、很优雅、很绅士。但是,他的姿态让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兄弟还在病床上躺着,他却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反倒是钱叔更像个当儿子的样。我觉得奇怪,怎么一家人差别就这么大呢!不过想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多操心干啥,还是先问问病情。 “还是以前疼过的地方么?”我靠近钱帅轻声问。 “嗯!”这个字拖得很长,钱帅看到我来了,反应平淡,但看到了我旁边的江红鲤,竟高兴得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很快便被钱叔按了下去。 不过,从他锲而不舍的泡妞劲上,我知道他短期内肯定死不了。所以,我伸手制止让他保持安静,多休息。 边同他聊着,边帮他擦着汗,还要特别注意,一点一点的小心不要碰到他喊疼的地方,江红鲤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出一声。那个叫钱空的,我从来没见过的钱帅的哥哥,一直站在窗户边,不停拿眼白瞟我,那眼神,让我有种被当众被剥得精光的慌乱和不安。 但转念一想,我有什么不安的,人正不怕影子邪我又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想到此,我又抬头和他坦然对视着。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他应该被人拿来喂蛊了,没想到啊!蛊刑真的存在!”江红鲤在旁边看了会儿,摸着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 刚说完,钱叔就惊讶得很,而一旁的钱空倒是平静的很,优哉游哉地开口反问江红鲤:“你知道蛊是什么吗?就敢在这里乱说!” “当然知道。”江红鲤抬头瞪着他,一脸严肃道:“蛊型是黑苗族中最残忍的刑法之一,一般只用来惩罚那些出卖族人的苗人。但此刑只有黑苗中技艺超群的蛊王才能施展,听说,黑苗里曾有个蛊王就是这么被处死的,不过最早的蛊刑不是人为的将受刑者的肚子剖开,而是将蛊虫从嘴巴里灌进去,让蛊虫自己钻进五脏六腑吃光心肝。” 听江红鲤说完,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造谣迷信,一定是造谣迷信,天底下哪有这么诡异的事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定是小说电影看多了。 “是又怎样,这和钱帅有什么关系?”钱空一脸嘲笑地看着我们,言语中尽是挑衅。说真的,有一种人就算第一次见也有想揍他的冲动,空绝对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挑衅的眼神里,为什么要把我也算进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 去? 江红鲤摸了摸钱帅的肚子,想了会儿继续说:“蛊刑最大的特点显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被蛊虫腐蚀的灵魂,就算如何得解脱也无法升天,与其说是用他们的肉体来喂饱蛊虫,倒不如说是用他们永不得释放的巨大怨气来喂养蛊虫,这才是蛊虫最需要的东西。 而且,在旅馆里被发现的男尸,还特意被放置到阴气聚集,也就是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被这样处理并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而是为了将刑法完全,因为这些无法解脱的灵魂会将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给别人,而那人正是他死后他怨恨的人,这人不一定是他的仇人或是认识的人,而是随机给另外一个人,比如说,死后对他不敬的人。 现在,蛊虫正在他体内繁殖,等时候一道,便会一同冲出来啃噬他的内脏,就算他死了,也无法拜托这种痛苦,这样如此复堆,还会有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江红鲤一口气说完,我和钱叔已经完全被弄糊涂了。 “哈,真是笑话,这种无稽的事亏你也能说出来,钱帅他一个学生,为什么他要受这刑法而不是真凶呢?”钱空还是很冷静,只是看向我们的眼神更加鄙夷。在他质问我们的语气中,有的不是愤怒,而是挑衅,一种等着看好戏的挑衅。 我看他掐灭烟头一步步朝江红鲤逼过来,眼底绝非善意,那气势强势得惊人,竟让人有种无法言欲的恐惧。 江红鲤也有些虚了,嘴巴张了几次,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怎也开不了口。我看情况不对,下意识用身体挡在她前面,望着空正色说道,“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凶!” 钱空对我的反应明显一愣,很快,他转过身对钱叔命令道:“把这群疯子带走!胡言乱语,我看病的不是钱帅,更像是他们!”说完,竟玩味一笑,潇洒地出了病房。 钱叔为难地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用送了,好好照顾钱帅,我们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还会再想办法进来的。 我和江红鲤在医院门口又聊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这些,虽然与科学不符,但你刚才说得很像真的。”我说着话,眼睛却不看她,免得她又发怒,这女人情绪起伏不定,而且我觉得我这番话她听了肯定会不高兴。 果然,江红鲤粗声吸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只是这次我误会她了,她生气并不是因为刚才那番话。 “你朋友钱帅情况不乐观,我刚才摸他肚子,已经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破茧。如果我推算得没错,那些开膛破肚的蛊虫今晚十二点,就会要了你朋友钱帅的命!”江红鲤皱着眉头,相当严肃的看着我。而我仍只给个侧面她,我必须想个法子救他,虽然我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钱帅。 突然,我灵机一动,突然抓住江红鲤的手压低嗓音:“对了,我们可以给他吃点打虫的药,以前小时候我们不是都吃过吗?就是那种打蛔虫的,你还记得吗?” 江红鲤一愣,随即笑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冰山咧嘴,原来也是春光明媚。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江红鲤笑着继续说,“你以为现代科技什么都能解决吗?亏你想得出来,用打蛔虫的药打蛊虫,反正我小时候是没吃过的,我估计也就是你小时候脑子被蛔虫啃过才能想得出这招。好了,我去想办法,晚上再见。”江红鲤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今天笑得超时了,竟硬生生收住笑容,头也不回走掉。 就这样回到宿舍,直到晚上都在没看到江红鲤,看着离锁门的时间越来越近,在不出去估计连车都停班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心里火烧火燎的为钱帅担心着,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来到江红鲤的寝室楼下,想了半天,觉得就算被人泼洗脚水,然后被整个女生公寓和男生公寓的同仁们嘲笑到毕业,也要为了兄弟牺牲一把。 想到此,撒开嗓门大喊,“江红鲤,出来收衣服咯……!江红鲤……!江红鲤……!” 整个女生公寓的灯一点一点亮起来,很多披头散发的脑袋伸出朝外看,叽叽喳喳地在窗帘后面对我指指点点,殊不知,里屋一旦亮了灯,人在窗帘前面就会跟皮影一样,一举一动外面都能看得很清楚。 “快看快看,是勘探系的段少卿耶!真的是他啊……!好帅啊!” “是啊是啊,真的是他啊!原来他不是同性恋啊!原来他跟姓江的搞到一起了,想不到他喜欢尸体的。” “讨厌,为什么长得帅的不是变态就是同性恋!”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我!嘿帅哥!这边这边——”一个留着和台湾女明星小s一样发型的女同学冲我死命挥动着胳膊,大声喊:“帅哥!我是他隔壁房的,江红鲤寝室的门是锁着的,她没回来哦,你是不是被人放鸽子啦?!” 我——! 不理会那些八婆的议论,我喊了这么久,连寝室夜查的都被我喊起来了,江红鲤寝室还是黑乎乎一片,看样子江红鲤是真的不在寝室了。难道,她已经在医院了吗? 等我赶到医院,果然看到江红鲤抱着个盒子在楼道里站着,看到我从窗户上爬上来,连个手都不搭一把。 “快点,离子夜十二点不远了。” 拍拍衣服上的灰,问她道:“我刚才还去寝室找你了,你想到办法了吗?” “恩,就是有点麻烦,光凭我们两个人恐怕不行,需要个力气大点的。” 江红鲤说完,掀开黑盒子送到我面前。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朱坦然的袜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臭,且最具杀伤力的生化武器。没想到啊!跟这世上最具杀伤力武器同住了四年宿舍的我,依然被黑盒子里散发出的味道给震撼到。 “虽然不能用打蛔虫的药,但你的那番话确实给了我一点提示,这些虫尸是蛊虫的天敌,因为蛊虫不吃死物,但虫尸一旦接触到新鲜血液,就会产生一段时间假活的迹象,等蛊虫吞噬了这些虫尸,想要开膛破肚冲出来,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间了。” “呕……!”对着满盒子密密爬爬的小东西,我忍不住再一次,呕……! 江红鲤看着我蹲在一边不停作呕,拧着眉头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继续……继续……”无所谓了,反正吃的人又不是我。再说了,不是有报道说虫子是纯蛋白质吗!这么有营养的夜宵,就应该留给最好的朋友吃。 “不过,这招只是缓兵之计,蛊虫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想要彻底清除钱帅腹中的蛊虫,一定要手段非常的施蛊高手不可。” 江红鲤一本正经的讲完后,便轻手轻脚的朝钱帅病房方向去。 她说得没错,这事光我们两个的确不行,因为钱帅病房里还守着人,必须有人把他们引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 开。 江红鲤瞅了我一眼,没等她安排,我毅然决然的接受了将家属引开的重任。要我再闻一次那东西,我宁愿躺到医院地下室,和那些车祸尸体躺一块。我估计等钱帅醒来,如果知道有人给他灌过比朱坦然袜子还要臭上n万倍的东西,那还不如被蛊虫啃光算了。 推开钱帅的病房,拍拍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钱叔,让他跟我出来一下。病房里除了钱叔没别人,钱帅的哥哥,那个叫钱空的并不在里面。当下就觉得奇怪,生怕江红鲤‘施救’到一半,钱空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坏事,总觉得这小子阴得很。所以,支开钱叔后,我并没走远,一直在过道的阴暗处静守。 一切似乎都进行的很顺利,等江红鲤出来,钱叔也刚好从医院复杂如迷宫的楼道里走出来,一进病房就闻到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床单上也有大片黑黄色的粘渍。 钱叔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大便失禁了,连声跟我道歉。倒是我,担心江红鲤还有什么遗漏,便主动留下来帮钱叔更换床单,搞得钱叔感动得多少年后都还念念不忘。 第二天学生食堂,就算对面坐着江红鲤这样的大美人,我也忍不住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坐在我旁边的朱坦然看我对美人如此不敬,竟觉得我给他丢脸了,不停拿白眼翻我,桌子下面还死命拿脚踩。 “嘿嘿,嘿嘿!你……你别在意,老段就是这样,嘿嘿!你吃,吃……” 吃你个芝麻啊吃,都吃两个小时了…… 我昨天去找江红鲤的事已经连校门口买烧饼的二大爷都知道了,我和本校男人们的友情自然受到不小的冲击。所以,我已经荣升为本校全体男生的公敌,现在就连朱坦然都开始看我不顺眼了。只是,我对江红鲤除了单纯的欣赏和好奇,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钱帅离奇的病情,和找到一个完美的原始地质断层,供我写出完美的毕业论文。能留校最好,即使不能留校,也要在一向瞧不起我的教授面前微风一把。 我们第二天中午再去看钱帅时,他已经彻底的昏死在病床上,人神不知,五谷不进了。不过,想他昨晚吃了那么多补品,估计他一时半会也吃不下别的。 出了医院,江红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拉住我说,钱帅吃了那些东西顶多撑个七天,七天一过,神仙都没药医。 我问她,再吃一次也没办法吗,她当时就白了我一眼。那还不如死了呢! 我问江红鲤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她低头沉思了会儿,说:“办法不是没有,但是等于没有。” “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你是想说‘有’,还是想说‘没有?’” 江红鲤陷入沉思,犹豫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我知道的确是有个办法,也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但这几乎无法办到。因为要解蛊刑,必须用施蛊者的鲜血,因为只有施蛊者的鲜血能够平复怨魂的愤怒。我说过,蛊虫吃的其实不是人,而是人的灵魂,灵魂的怨气越大,蛊虫繁殖就越快。”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的怨气没有了,蛊虫就会消失!” “不能说消失,只能说蛊虫暂时在他体内沉睡,我说过,让蛊虫完全消失没那么简单,而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光是这点,还是我在海外的爷爷实在没办法了才告诉我的。”江红鲤说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想拍她肩膀安慰一下,可手刚扬到一半就觉不妥,硬是给收了回来。 现在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可要去哪找施蛊者!?这案子连警方都一点头绪没,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什么蛊什么怨气的,说得跟恐怖小说一样,对于这些自己从未涉及过的领域,我无从下手,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人是妖,还是人妖! “你有什么办法吗?”江红鲤突然问向我,这让我很是吃惊,因为从开始到现在,我几乎只有给她打下手的份。不过她都开口问我了,即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能这么说。于是,“恩,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想到了在跟你联络……” 把江红鲤送上车,打算去图书馆翻翻资料,我站那儿琢磨这事的头绪,不经意抬头,竟看到对面医院对面,钱帅的哥哥钱空,开着辆超级拉风的黑色敞篷跑车拐弯儿驶进了医院大门。 看着钱空面无表情的关了车门朝电梯方向走,看样子是要去看钱帅。想想那天他和江红鲤的对话,这讨人厌的小子似乎知道些什么,于是,我急忙也跟了上去。 我进到医院大门时,钱空上的电梯门刚刚合上。 奇怪!按楼层指示灯,是到地下负三层,可钱帅的重病看护房不是在地上的吗?好奇心越来越大,最后干脆也跟到了地下负三层一看究竟。 —3 整容整形专科 头顶几个醒目的大字,奇怪他钱空一个男人,还是个长得这么……这么……用女人的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照此理论,钱空的长相必能令女人疯狂。这并不是说他难看,恰恰相反,他长得很好看,而且邪气逼人。 跟在钱空身后,手里随便抓了张医院的宣传单挡脸,殊不知这样反倒更引人注意。突然,钱空来到走廊一间病房前,没等他敲门,门就开了。 一只细长白皙的女人手把住了门口,接着,从里面蹭出来一张桃花脸。 那女人很漂亮,就像朦胧里突然出现在墙上的一副画,那红艳的嘴唇丰满微翘,比江红鲤更舔一分女人的味道。只是,这女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那女人眼角一扫,竟和我看了个对眼,我吓得连头发丝都硬了,很快,钱空回头看向我。 被发现也无需在继续躲闪,可一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搭讪才好,只好装作来这层看朋友,抓住一个过路来整容的中年款姐,很热情的同她攀谈起来。 不知是我演技高超还是钱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们看了我一眼,当我不存在一样,那女人白蛇一样缠上钱空胳膊一扭一扭的就跟他走了。好,既然他们当我不存在,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立即甩掉看上我的中年款姐,不管她如何向我保证明天她出院就是另一个李嘉欣,我依然顽强的将她给甩了。 出了医院又跟出一两百米,眼看着钱空贴着那女人就要进到车库上跑车了,我也不假思索地拐进了地下车库。 埋头猛往里冲,一进拐角,忽地发现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而跟着他一起进来的美女,早已不见踪影。 “怎么!你也有车停在这里吗?”钱空一脸玩味的看着我,赤裸裸的嘲笑。 “恩,是啊!”我朝他身后看,停车场空旷无障碍,里面的车也很少,当然也藏不住人,难道那女人就这样消失了吗?没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 办法了,只能走为先,便故做正经地抬眼同他对视道:“不好意思,走错了,原来这是停四个轮子的,那我两个轮子的应该不在这里!” “哦,那辆是不是你的!”钱空一笑,扭头看向车库一角,引得我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很快,一阵好闻的紫烟蒙了我的眼,大叫不妙,但嗓子里已经什么都喊不出来了,挣扎着跑到马路上,知道医院就在隔壁,可才跑几步,两腿一僵,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钱空开着拉风的跑车,载着美人扬长而去,我躺在大马路上,一动也不能动。心里这叫一个骂:没素质,没教养,没人品,没文化,背后暗算的小人……骂完又骂自己笨,怎么可以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堤防,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 眼看着身边人来人往,我不住以目求救,可这年头哪找那么多雷锋去啊,大家都怕做了好事反被人赖上,躺了半天也就几个闲得没事,刚从公园锻炼完身体的老头老太太围着我看热闹。 “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这才几点哪就喝这么多!我说喝多了你找一犄角旮旯里歪着得了,躺大街上摆什么造型啊你!” “我看不像喝多的,像是给人揍了,现在的年轻人爱搞多角恋爱,没准儿是撬了谁的墙脚,被人给报复了……” “不像不像,你看身上都没伤,搞不好突发急病了吧?要不咱们帮着打个110得了。” “什么急病啊,你看这小伙眼睛瞪那么老大,要我说就是喝多了……” “肯定是被打的……” “我看就是发病了……” 这几个大爷大妈在一边争辩得差点儿打起来,气得我够呛,怎奈嘴巴不能使,不然就算我的东北话不地到,也非跟这几位死嗑一顿不可。 后来有车要从我身上经过,那司机停在我身边思量了很久,在火葬费和电话费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后,总算大发善心给拨了110。很快来了好几位警察,围着我研究半天,说我横在马路上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又打电话把交警叫来,交警又蹲那儿研究了半天,说路上跑的车他们管,静止不动的他们管不着;然后,又把城管的叫了来……折腾了半天,路过一辆要回医院的120,顺便就把我装上了。 在医院又抽血又验尿又心电又ct,被折腾一溜够,好在身上没钱,不然接着就要解剖了。 朱坦然接到医院通知,兴高采烈以此为由翘了课就赶来了。看到他我立刻闭上眼睛装死,懒得跟他啰唆。 我感觉到朱坦然把手伸在我的鼻子下面探呼吸,又扒开我的眼皮查看瞳孔。 “医生,我们品行高尚,学习认真,为人积极向上的段少卿同学怎么样了?”朱坦然的声音里带着惊惶。 真是,能不慌吗?我要死了,他脱不掉干系,今天的假还是他帮我请的。请假事由为,代表朱坦然本人,出席他二姨夫三姑母大老爷他家隔壁亲家的狗的葬礼! 我悄悄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发现医生正一脸严肃地摇头:“暂时还没有查出病因。据目击者说,你同学是突然倒在地上的,目前全身僵直,连心脏的供血速度都比常人慢了三分之一,恐怕……恐怕……你是他的朋友?麻烦你通知一下他的亲属,顺便把急诊费,检查费,住院费,医药费给交了!” 朱坦然祖上三百代贫农,听说某一代祖宗在丐帮曾还颇有地位,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朱坦然,听了当时腿就软了,跌坐到床边,满脸的痛楚,傻傻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老段身体一向很好,不会这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那个……医药费,你们还是等他好了再找他要吧!” 开始见他表情还蛮痛苦的!以为这小子总算是有点良心!没想到再听他把话说完,我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如果我现在能动,一定从急救床上跳起来吓他个半死。可惜,目前除了眼珠,我也就只有打闹还能活动活动。 朱坦然送走了医生又过来瞧我,一抬头,与我的视线对个正着,我再闭眼装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用一种弥留的眼神望着他。 朱坦然大喜:“老段!你还活着!” 我的眼睛左右转了两下。 “医生说你……”朱坦然又喜又气,“差点没吓死老子!” 我又转动了几下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不能说话?”朱坦然总算对状况有了些了解,不愧是从山沟沟里飞出的凤凰男,理解力就是比先前围着我的那帮大爷大妈要高。不过,事情太复杂,纵使朱坦然再聪明也无法从我眼睛的左转右转中读出我要说的意思。 “老段,你现在是不是神志清醒?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 哎呀,真是聪明,可算没交错朋友!我立即眨了一下眼睛。 朱坦然立刻放了心,脸上也露出笑容:“你是生病了还是被人暗算了?生病眨一下,遭人暗算左眼眨三下,右眼转五下! 我……你……左眼眨三下还容易,右眼转五下,这他妈的也太高难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让一只眼睛单独转过圈呢! 我眼睛张得跟探照灯似的,恶狠狠地瞪着朱坦然。我要是能动非上去掐着他脖子,让他给表演一个单眼旋转3600度不可! 朱坦然也看出来我的愤怒,可也知道我现在奈何他不得,于是又笑嘻嘻地问:”眼睛瞪那么老大什么意思?我猜猜!啊~!对,一定是你看中刚才那个护士姐姐了!看看,这都流哈喇子了,哈哈哈哈!” 我晕死!刚才那个是护士姐姐?都跟我妈差不多年纪了,叫大妈还差不多! 朱坦然在医院里守了我一晚,第二天江红鲤一大早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盒子。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劲朝她拼命眨巴眼,向她展示我旺盛的生命活力,免得她以为我不行了,喂我吃那些恶心的纯蛋白质。 江红鲤见有朱坦然在,不方便说话,便告诉朱坦然说:你不知道吗?你寝室着火了,什么都没剩下,学校正在给你募捐学杂费呢!于是,朱坦然一边哭着一边祈祷着床底下的那些黄片没事,一边狂奔出医院。 朱坦然走后,江红鲤在我身边坐下,神色虽然依旧冷淡,但言语中却略带怨气,“别眨了,也不怕把眼睛眨瞎了,箱子里面装的是水果!” 用眼睛眨了个‘原来这样啊!’,可真是吓死我了。 江红鲤慢条斯理地打开箱子,果然从里面拿出一苹果坐在我床边削起来。 “你是不是瞒着我私自去查钱空的底?” 眨眨眼睛,承认我的确这样做了,可是我不记得江红鲤什么时候和我约定过要一起行动,再说当时情况特殊,等我把她叫来,钱空都不知道跑到哪国去了。 江红鲤见我承认,无奈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 叹了口气,削下块苹果往我嘴里塞,奇怪,我嘴巴竟然能动了,上下牙齿咬合了几下,又试着扭扭头,诶!奇迹发生了,麻痹的身体竟然慢慢地能活动了。过了会,全身都恢复了。 吃完了整整一箱神奇的水果,我竟然能从床上坐起身,真是太……太令我感动了。正想跟江红鲤道谢,哪知她却抱歉的开了口,“对不起啊,这箱子上次装过虫尸还没来得及洗你就住院了,所以就……” “呕……” “别呕了,虫尸的味道正好治你中的蛊雾,而且,虫尸的臭味都被这些水果给吸收了,你不是什么都闻不到么?” 江红鲤一番话说的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吐,最后,还是江红鲤帮我垫钱办的出院手续。 一路上我把发现的事情告诉江红鲤,江红鲤也是眉头紧锁,“电话里听到朱坦然对你病情的描述,当时就觉得不对,这是中了蛊雾的征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钱帅的事他哥哥脱不了干系。” 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要是这蛊雾解不了,我会是什样的结果?!想到此,便对江红鲤说道:“要不!你再问问你爷爷有什么能克制蛊毒的方法,否则我们老是这么被动,钱帅的事还怎么调查下去,搞不好连自己都搭进去!我还好,没什么牵挂,老妈死得早,老婆也找不到!倒是你,还有那么多的未来可以选择?” 江红鲤听了有些吃惊,深深看了我一眼,立马转向车窗外,幽幽开口:“没用的。我已经问过爷爷,他老人家肯说的只有这么多,爷爷离开苗疆去到国外都快半世纪,我想能告诉我的,他已经都告诉我了。” 江红鲤话说到这份上就再没打算说下去,转头看向车窗外,只拿后脑勺的乌黑秀发对着我。既然她不肯再问她爷爷,那么想救钱帅就只有靠自己。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钱帅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想要找到施蛊者的鲜血哪有那么容易,而我们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觉得钱空这人不简单,我对他也一直没什么好感,再加上钱叔说钱空是他收养的孩子,这么一来,钱空和这件事的牵连就更增添了几分可能性,毕竟钱叔家财万贯,钱帅一走,钱叔的财产不就……而且,钱空竟然会用蛊雾,太不可思议了,这就说明他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理清头绪,回想当时若不是被钱空的蛊雾迷倒,我会发现什么?对,就是那个女人,最后跟到地下车库时那女人就不见了,明明是跟着钱空一起出来的。看来,钱空不想让我在跟踪下去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掩护那女人。 回到寝室,朱坦然正跪在地上一张一张清点他的毛片。我一直很佩服朱坦然,大学四年从未用过家里一分钱,平日里的花销外加学杂费不是奖学金就是打工,当然,日子过得拮据也是预料中的事,所以他平时吃我的,花钱帅的,我们从来就不计较。但是,如果他欠钱不只是为了买毛片,那我就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朱坦然见我回来了,吃了一惊,“诶!你出院啦!没死啊!” “废话,你钱还没还我呢,我怎能翘掉。” “幸好幸好,大美女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要是这些宝贝给烧了,我死的心都有啊!” 看着地上毛片的封面,女人裸露的胸膛上,大大的两坨肉掉在那里,还把大腿翘得高高的摆出一个引诱的表情,看着看着,脸刷一下就红了,赶紧移开视线。用生气伪装羞窘的情绪,冲着朱坦然就没好气地开了口:“瞧你那点出息,为几张毛片就能死去活来。喂!让一下!真是,满地都是!” 懒得和他吵,用脚趴开铺满一地的毛片,就想爬到上铺睡觉,却突然撇到朱坦然滴着口水,正欣赏着手里一张dvd的封面,一裙穿着三点式在沙滩上搔首弄姿的长发女人。 那张脸,好熟悉!脑子一下炸开,一把将毛片从他手里抢过来:“这是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想看好好说不行啊,这可是限量珍藏版,可不是什么毛片,是本届选美大赛获奖者的泳装集和写真合集!”朱坦然义正言辞的纠正道,“别以为我只会看那些低俗没品味的东西,咱偶尔也要来点高层次的不是?” 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着那张dvd光碟开心得直嚷:“对啊对啊!我怎么忘了,前段时间电视上不都是她的脸嘛,就是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你说谁呢?”朱坦然凑过来看着我手里的dvd封面,顺着我手指的地方一看,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她啊,不错,有眼光,她叫乔娜,是本届的选美的冠军,听说是她被大款包了,选美结束后几乎都听不到她什么消息了。” “她,就是她……”我指着dvd光碟上的美人头,兴奋地把我在医院遭遇到此美人的事跟朱坦然说了一遍,当然,我自动屏蔽掉跟踪不成反中蛊毒的事件,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朱坦然的理解范围。 “啊,看来小报消息是真的罗!”朱坦然听得连眼都不眨,“报纸上爆料,说乔娜去隆胸我开始还不信来着,本来就不小,还隆个什么呀!不怕走起路来不平衡啊!” “诶!真的吗?”那就能解释我为什么在医院的整容整行科见到她了。 对着光碟又仔仔细细瞧了又瞧。对!就是她不会错。第二天翘了课在寝室呆了整整一天,在网上搜到好多关于乔娜未出道前的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连在川蜀勘探时,死在旅馆的那具无名男尸都查了出来。 死者名叫黄臣,是国内首屈一指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大股东,而且,还是某某县的挂名县委书记,报纸上说他死于心脏病,记得当时法医也的确鉴定出他有心脏病,但除此之外官方的对此事的报道也就到此为止。 官方的是止步了,不是还有小道消息么,我一点搜索,满眼的桃色新闻铺天盖地的就跳了出来,想不到和黄臣闹过绯闻的女人还真不少,不过映入眼帘最多的还是这个名字——乔娜。 本届选美冠军乔娜,从平民之家飞出的金凤凰。报道上说,美丽的乔娜还曾因为家境贫寒连大学都没念就外出打工了。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报名参加了选美,认识了大地产商黄臣,凭借自己的美貌很快便得到黄臣的‘重用’。而黄臣的地产公司还是本次选美活动的主赞助商。花边新闻上含沙射影的讲,这次乔娜能拿冠军,离不开黄臣的暗中支持。 看着看着,报道的最后一页突然蹦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乔娜未成名前的中学毕业集体照,一张是她获得选美冠军之后,和朋友逛街时被人偷拍的照片,就在这两张照片里,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激动于我的伟大发现,立即收拾东西,登上了去往城西郊区的长途汽车。 黄昏时回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0 来,背包里满满一摞影印资料,想不到啊!可能连警察都还没发现吧!从心底深处忽然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觉得……自己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在乔娜中学毕业的集体照里,站在她身后的一个男生,及在乔娜成名后陪朋友逛街被偷拍的照片里的,陪在她身边的,从中学直到现在,都是同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的眉眼间还透着和死去的黄臣颇有几分相似的神色。那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黄臣的亲侄子,也就是黄臣的同胞哥哥的小孩——黄霖。 还有一些其他的发现,让我看得越来越远,把这所有的一切连接起来,我似乎看到了整个故事的中轴线,现在,只差最后一样东西——证据! 时间紧迫。现在,所有的迷雾都已经迎刃而解,只差最后一人。钱空!如果能找到他施蛊的证据和方法,就能说服警方将他们逮捕。 拉了刚下课回来的朱坦然,觉得是时候需要告诉他真相。 于是,先给他来了顿将钱空中蛊毒,以及我被钱空蛊雾迷倒的事情全告诉了他,管他有多吃惊,顺便一股脑把我今天的调查结果也告诉了他。顺便想让他陪我一起做回贼,去钱空那里拿点证据。 当我忐忑不安的将这一切都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反映,竟然是兴奋,拍这我的肩大叫:“哇靠兄弟,你快赶上福尔摩斯了,那我就做你的花生好了。” “是华生好不好!”还以为朱坦然会诧异得说‘俺打电话问问俺娘先!’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好,便接着问他:“诶!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信还是不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 “废话!我当然信!我想过了,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人当神经病抓去关小黑屋嘛!没事没事,为了我兄弟钱空,咱怎么也得仗义一回,你说要吧!怎么干,我听你的。” 心突然被感动了,人的一生中能有一两个像朱坦然这样的好兄弟,简直是件多么多么有福气的事啊~ 只是,接下来朱坦然还有发言……“不过,事成之后你得让钱空请我吃饭,顺便把以前我找他借的账都免了,完了要是能再借我点儿那就再好不过了;还有你,兄弟!我生日马上到了,你要是能送我一防火二防水三防盗四防震的大行李箱装我这些宝贝,那就完美了!”朱坦然说完,一脸淫笑的冲我挥了挥手上的毛片。 好吧!我错了!是我不对,我能收回刚才的感慨吗!人的一生中能有一两个像朱坦然这样的好兄弟,真是倒了血霉了! 经过周密的计划,我决定夜探钱空老巢。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像以前把什么秘密都记在日记本里,但代替日记本的,就是笔记本电脑,如果想知道钱空的秘密,得到他的笔记本电脑是最佳的选择。钱叔一家因为有钱所有都是名人,只要百度一下,很快便能找到他养子钱空的住所。 也幸好我事前查了一下,不然今晚就走错地方了,钱空并没有和钱叔他们住一起,他住在自己买的花园别墅里。想不到钱空在国外自己开着好几家私人诊所不说,一回国又收购了一家大型医院自己做起了院长,这家伙够有米的! 朱坦然在那兴奋地清点我们所需的装备,“绳子,起子,螺丝刀子,扳手……好了,可以出发了。” “等等!”被他气得额头直冒青筋,大吼道:“你以为我们是去郊游啊!把瓶装水拿出来,还有腐乳,咸菜,馒头,花卷,毛巾,卷纸,我说你带这些有用吗你?我们是去做贼,不是去请客吃饭啊啊啊啊啊~~!” 吼得朱坦然眼冒金星,可他倒还是能振振有词的反驳:“当然有用啦!你看,我们一通忙活完了,要是饿了渴了怎么办,再说,你不是不吃馒头只吃花卷吗!那馒头肯定是要跟咸菜配对的吧!我寻思反正都把咸菜带上了,那多带瓶腐乳也无所谓吧!这可是俺娘从老家托人给带来的列,不信你闻闻,多臭多臭!城里买的能有这么臭吗!而且,我们要是流汗了,滴在现场总不好嘛,所以毛巾也是必须的!那既然我们吃完了喝完了,总得找地方解决吧,你上厕所不带纸啊,那要是前面还能自然甩干,那要是拉屎了呢!你打算甩我身上啊!” 我……我……我掐死他……“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下,这本黄色小说可以帮到我们什么啊啊啊?”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网上查了,钱空那小子住的地儿,属于城市cbd区,从市中心开车过去只要十五分钟,但我们如果从学校门口坐一块二的公交车去,弯弯绕绕那可是整整两个小时啊!一路上你不让我看文学巨作,难不成还让我看你啊!” “好!你……你……狠……”我咬牙发誓,以后就算天大的事我都只靠自己。 准备好所有行头,钱空的住址我已背在心里,在郊外一处价钱贵得离谱的富人区里,钱空在那里有处私宅,花园很大,园区内外有保安不说,钱空的别墅内也配有私人管家、保姆、厨子和保安,总之防守得是十分严密的。 我对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看他这样,更觉得他仇家甚多,正所谓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和朱坦然带着工具和绳索,好在晚上温度低,把家伙藏在衣服里装作给别墅里的大爷送礼的,花言巧语一番也就从别墅小区的大门岗混了进来。接着,顺着我们事先画好的地图,偷偷摸摸来到钱空私宅的外面。 老高老高的围墙外面,几枝攀出围墙的白色嫩花晃着我的眼,害我差点没注意墙上布控着紫外线防盗仪,还好朱坦然发现一扇虚掩的小门…… 夜很黑,花园里亮着几盏光线微弱的地灯,我们就着这么一丁点的光亮,从厨房后门摸了进去,据调查钱空收购的医院这几天正为合并的事情忙的团团转,想必他绝不会在十二点前回来,这也给我们提供了充分的时间,侥幸的想着,来都来了,不管是手提电脑还是什么别的,他住的地方一定能有什么证据留下,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但做贼一般都是心虚的,我这业余的当然更别提,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每往里走一步都觉得是人生的一项挑战。 房子很大,书房在二楼右翼,透过玻璃外的微光,看到钱空的别墅里布置雅致简单,中古的家私和窗边白色的落地幕帘,舒服的质地,简单的色调,整个大厅和走廊找不到任何一点多余装饰,光看这摆设可能会觉得钱空是个很有品味,很有修养的男人呢,但装饰可以让装饰公司来搞嘛,像他那样和明星关系不清不楚,还一天到晚想着篡夺财产的人,我从心里鄙视。 刚摸着楼梯扶手想要到二楼,就听到别墅外边一阵吵闹,一阵刺眼的强光在玻璃上闪了一闪便晃了过去,我和朱坦然吓得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屏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1 住了,听着外面的动静,竟然是钱空的座驾回来了。 以前下到古老洞窟独自作业时都没这么惊悚过,推促朱坦然赶紧上去找个地方藏身,行动时手脚都在打颤,楼上房间很多,中央控制的照明系统将整座大宅的一切都照得非常清楚。房间很舒适,但此时此刻根本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轻手轻脚也没个头绪,冲到走廊最里面,打开一扇门就溜进去。 房间里的大床告诉我们,这里是个卧室,不容我们多想,外面踩在地毯上沉闷的脚步声催赶着我们一下躲进卧室阳台。几乎就在我们刚把阳台门关上的那一煞那,卧室的门开了。 阳台很窄,其实就是一个装饰性的露台而已,我和朱坦然两人一左一右紧贴墙壁,一边祈祷不被人发现,一边无法回避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脚步很随意,一个脚步细致且小心翼翼。 “先生,宵夜已经准备好了,能为您拿上来吗?” “不用,出去!” 说完,就听到卧室关门的声音,然后屋里再无声响。或许是因为怕到了极致胆子也就肥了起来,手指紧扣墙壁,探了下脑袋朝里看,床边有面镜子,从镜子的反光中我正好看到钱空站在床前,忽然,他解领带的动作定住了,就像电影放到一半突然卡住一样。 这一下可吓得我连喉咙里的唾沫都静止了,以为我们被发现。索性把头伸出去再快速收回来,却什么也没发生。钱空背对我们而站,让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屏息等了会,里面没动静。当我再把头探出去的时候,钱空已经利索地褪去衣服,就这么裸着进了浴室。 没想到无意中竟撇见他裸体的样子,身材修长,白皙健壮,胸肌、腹肌都轮廓分明,而他的笔记本电脑,就这么被他甩在桌子上。 这个画面可真是刺激到我了,想不到西装领带下的他脱去一身斯文败类的行头,还是蛮有看头的!哎呀,不想了,趁他洗澡的空挡把笔记本偷过走,今晚的任务也就大功告成了。我严重相信,光是今天一晚的心跳次数,绝对都能赶上我一年的心跳总额了。 朱坦然看我够个头看,竟然也在那儿偷看,看完了还评价,“恩,可以去拍a片了,不错不错!” 什么时候还有工夫想这些,冲朱坦然压低嗓门吼道:“不错什么?” “哎!我偷看你洗澡时觉得你身材已经很不错了,但看到他……哎……所以我经常跟你说,不要挑食不要挑食,你就是不听!” 老子|||……我身材也不比他差,不就是瘦了一点嘛,狂忍住想捅死他的冲动,低声吼道:“死人,老子不吃屎就是挑食啊!难道像你一样,葡萄皮橘子皮柚子皮香蕉都吃才叫不挑食啊?” 朱坦然甩给我一个不屑的侧脸,瘪嘴道:“俺老娘说吃皮健康!你个城里人懂什么!” “滚,连榴莲皮都吃那也叫健康吗?”妈的,真气死我了。朱坦然这是个集老实与狡猾,待朋友小气而对毛片贩子大方的衰人,我发誓等钱空这事解决了,把他的裸体画成素描全校传阅。 钱空在里面冲凉,水流得哗哗响,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冲朱坦然拼命挤眼色想让他跳进去把电脑拿出来,可他老人家却盯上了楼下厨房门口晒得那几块腊肉不放,眼睛都瞧直了。 这也难怪,老是吃学校食堂蹭饭吃的人,能见着块整肉,换谁都兴奋! 不指望他了,手指紧扒墙壁,保持重心平衡低身一跳就进了卧室,所有的动作流畅得难以想象,我一下就把笔记本藏到怀里,又窜回到阳台。 “嘿……嘿……”压低嗓音唤着朱坦然,他可算有了点反应,冲他摸摸胸口,示意他已经得手,他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还没等我说下句,竟自作主张嗖的一下从二楼跳了下去。 二楼下面都是花草,这种高度虽然不至于摔残人,但在夜深人静时即使是花草枝叶间的相互摩擦声也是很引人注意的。 我也跟着跳了下来,生怕怀里的笔记本摔怀了,要赶紧跑啊,不然等钱空洗完澡出来,那么大个东西不见了,瞎子都能发现啊! 很快,有人听着动静就朝我们这边冲过来,朱坦然早有准备,在进钱空别墅前就换好了和小区保安制服长得很像的外套,胆大镇静,跨出几步挡在他们面前,一脸坦然的指着斜前面的小路叫: “我看到了,他们从哪里跑了。” 保镖立即朝朱坦然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有个眼色好点的回头多嘴问了句:‘你谁啊!’,朱坦然一愣,很快镇定下来:“哥们儿,连我都不认识了,你抽了老子多少烟啊老子休个年假回来你就不认识啦!” 隐藏在黑暗中,简直替朱坦然的勇气和智慧玩命欢呼,他这名字还真没叫错,天下就没有他朱坦然做得不坦然的事情。 出来别墅区的范围,做在返校的最后一班公交上依是心有余悸。朱坦然一路闷头傻笑,一下拉开外套拉链,从里面掏处一大块腊肉。 我惊奇的看着这一切,简直是惊为天人。突然间我十分想见见坦然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女性才能生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作品啊! 回来一看,笔记本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报表还是报表,朱坦然不死心,又打开网络收藏夹找了个遍,最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钱空这小子肯定不正常,收藏架里竟然连个黄色网站都找不到,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懊恼至极,在寝室里把桌子锤得震震响,但最后还是没办法,在床上眯了会儿,天一亮就上了医院。 病床上的钱帅依旧处在昏迷中,毫无起色,只是脸色比以前更难看了。没有谁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心眼一横,如果从钱空那里找不到线索的话,不是还有乔娜和黄霖么,我找他们去。 在医院呆了一上午,中午离开的时候突然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一身名牌西服,意气风发的钱空像个男模一样,在众多护士花痴的注目礼下,迈着大步朝着男厕所的方向走。 跟踪的欲望又上来了,外加昨晚作案陈果的不及格,就算事后才后悔,他进男厕所也跟着确实是件无聊的事情,但当时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进去。 前脚刚进去,身后忽然被一股大力将我猛朝里面一推。然后,响亮的关门反锁的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人用刀抵着靠在了墙上。 “别吵,打劫!”强盗说着,手里的刀还雪亮亮地在我眼前晃。 就在强盗用浓重川音喊出专业术语的一瞬间,我头皮嗡地一下就麻了。上个厕所竟然还能遇到抢劫,真是倒了邪霉!怎么办?脑子里在不停换算,歹徒个子比我高,身材比我壮,手里还有凶器,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2 下巴还有胡渣,一看就是专业打劫的,要是硬拼起来,我能有多少胜算? 正思索着,厕所最里间里哗啦啦一声响,有人冲完厕所出来,隔间门一开,出来的果然是钱空,我是说怎么没在小便池看到他,原来他到里屋掉大去了。谁说坏人没屁眼,我看他就有! 钱空看到我被强盗用刀抵在墙上,不慌不忙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慢悠悠的洗他的手,洗完了还去烘干,烘干了还要拉下西装! 他这一系列对强盗不尊重的动作,终于成功将强盗激怒。长毛的长手一把拉过钱空,二话不说就把我们两个面对面捆了起来。 钱空依旧很淡定,看着我冷冰冰地开口道,“怎么又是你?” 听他那口气真想揍他,身高比我高就可以俯视我吗?还有他看我那眼神,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嫌弃! 跟他脸贴着脸,一腔愤怒地口水就朝他喷了过去,“你以为我想啊!遇到你就没好事!” 钱空用眼睛白色的地方看了我一眼,满脸鄙夷地从鼻子里哼出句话:“不要抢我的台词!” “格老子地,都给老子闭嘴!不许抢老子的台词!”强盗晃着刀,用浓重的四川腔大声吼道:“说,钱在哪里?” 强盗一边教育我们钱财乃身外之物,一边在钱空裤兜里摸,为什么先摸他呢!我想,可能是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吧! 钱空和我被捆得结结实实,对于强盗的无礼举动,他平静得出奇,毫无表情地冲强盗说道:“哼!白痴,有钱人怎么会带现金出街。” 强盗根本不听这些,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手机,一瞧:“妈的,老子的手机都比你先进。”说着,慌忙一扬手,手机应声在墙角摔成了好几份。接着,钱空的黑色皮夹被打开,一溜的卡像卫生卷纸一样咕噜咕噜从钱包里掉了出来,强盗得意大叫:“哇哈哈哈!刚才是哪过讲老子是白痴,这多地信用卡,老子今天发达罗,哈哈哈哈!” 钱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好心告诉强盗:“那是停车卡、门禁卡和白金会员卡。” “啥,啥子 ?!”强盗怒了,脸气得通红,在我脑门上晃着刀大吼:“到底有钱没钱,给老子痛快讲?” 钱空这次倒很配合,痛快的回答道:“没有。” 眼看强盗就要下刀子,我赶紧接了句,“我有我有,你忘了你还没搜我身呢!我兜里还有十一块八毛!” 哪知,我不说还好,一说那强盗更生气了,“格老子地!你以为老子抢劫不要成本呐!捆你们的绳子,几多钱!还有这刀,王麻子的刀列!” “那你要怎样!”我问。 强盗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我大叫不妙。“怎样儿?!既然没钱,就把命留下,省的老子为了十一块八毛还要跟警察录几万字的口供!放心,这里是医院,太平间就在楼下,好方便的哈!” 妈的,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眼睛一闭,只听耳边哐啷一声,王麻子的刀就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还要赶着开会,你知道!虽然被人打劫比对着那些老学究有趣,但是,我不希望为此付出什么!而那些等着我的人,还有那些等着我的钱,等太久会产生利息。好了,麻烦你送他去警察局。” 钱空整理下西装,很有礼貌,很有涵养的冲我笑了下,点了个头,便连头都不回的走掉了。 看着地上捂着命根子呻吟的强盗,那副五官扭曲的表情,一定很痛吧! 他这算什么,让我给他擦屁股吗?他像个大侠一样洒脱走掉,留下我像个小二一样清理现场?!不对,我们是绑在一起的,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一下形势就逆转了?同情的瞧着蜷缩在地上的强盗,正想出门叫人,忽然!眼角瞥见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一个东西。哈!形势果然发生逆转了。 也不算太倒霉啊!刚才被强盗摔散在角落里的手机是不能再用了,那sim卡呢! 出乎意料,钱空的手机在我调查遇到瓶颈的时候带来转机,用尽各种办法,终于看到里面的资料。 江红鲤指着电脑说:“你看,这段时间钱空经常接到同一个号码,每次通话时间都在五分钟左右,这段时间不正是法医推断黄臣死亡时间的前几天吗!” 皱着眉头没接话,掏出手机按着这个电话立马给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过程也很顺利。谎称自己是自来水公司催费员,很快便知道了这个电话的主人就是黄霖,不仅如此,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甜腻的女声在不停催他挂电话。直觉告诉我,声音的主人就是乔娜! 将所有资料和图片摊到桌面上,俯瞰着这一切,所有的疑团全都解开,心里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晰过,冲着屋子里的另外两人,江红鲤和朱坦然松了口气:“钱帅有救了!” “但我们要怎样确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想要救钱帅,一定要施蛊者的鲜血才行啊!”江红鲤从电脑前转过身,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期待着我的答案。 “你说得很对,这个问题我也早就想过!”走到窗边,天际边艳丽晚霞将整片天空染成夺目的红。此时的竟是出奇的平静,开口道: “不知道是谁没有关系,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同样要用非常的手段才能拿到他的鲜血;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没时间在一个个的去查他们的背景,到底谁会施蛊,到底谁才是施蛊高手。 现在,已经确定了的涉案人,钱空、乔娜、黄霖,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们手上不是有钱空的手机卡吗!用这个号码把他们三个全叫到钱帅那,我和坦然守在病房门口,乙醚藏在身上,把作案的过程讲给他们听,真正的施蛊者肯定会露出马脚,等我们确定目标后,直接就扑上去采血就好,管他有天大的施蛊本领,我就不信一整瓶乙醚都搞不定他!”我越说越狠,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子去取凶手身上的血。 “这样……欠妥吧!”江红鲤低着脑袋,皱眉沉思。 朱坦然坐不住了,想在美女面前显示自己的勇猛,大声说道:“少卿说的对,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钱帅那小子我看是过了今天就没明天的,要跑去跟警察说钱帅是中了蛊,我看鬼都不得信。诶!段少卿,你什么时候动手知会一声,我挺你!” “等等!不要冲动!”江红鲤冷冷看了朱坦然一眼,又转而看向我,有点无可奈何地开口道:“给点时间让我问问爷爷,蛊道有蛊道的规矩,现在既然已经将坏规矩的人找出来了,并且还牵连进这么多无辜的人,我想……爷爷他是不能再坐视不理的!” 看着江红鲤冲我扬起的粉脸红唇,就连嘴角的冷漠都不能削减她的美丽。 “那就麻烦你爷爷了,也难为你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没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3 消息……第三天,没消息……第四天,我急匆匆地还没来得及去找江红鲤,钱叔的电话就来了,在电话那头哭着让我们去见钱帅最后一面。 赶到医院一看,钱帅果然是不行了,两只手骷髅一样在身体两侧蜷缩着,连营养液都打不进去了。根据已往经验,蛊虫每次都是十二点折腾他,如此看来今晚的十二点恐怕就是钱帅的大限了。 刚刚还扒着钱帅病床嚎啕大哭的钱叔现在已经是彻底地昏厥过去,而且就躺在他儿子的床位边,钱空没来,我看他也不打算来。看着如此悲壮的情景,我下了一个决心,是死是活都是今晚了…… 拨通江红鲤的电话,镇静告之自己的计划:“让朱坦然把他们三个都叫来医院吧!就在今晚十二点,……我手里有了新的证据!我们在……” 江红鲤在电话那头听我说完,还在试图劝我不要冲动:“要不要在等等,再过三天我爷爷就从国外回来了!” “江红鲤,真的非常感谢你,本来这件事都和你无关的,我却把你卷了进来,钱帅的大限就是今晚,我可以等,但钱帅真的等不了了。麻烦你把刚才的话转告给坦然,那小子花钱买什么都行,就是不肯买手机!还有,今晚你千万别来。”我强颜欢笑地挂上电话,看着病床上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钱帅。此刻,我就站在他身边,却觉得他已经死了! 其实,这两天我也没闲着,动用所有关系,甚至都求到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喊他爸爸的人头上,终于,得到了关键性的东西。我想他们三个肯定谁都没有想到,黄臣的电话竟然都是有电话录音记录的,这段录音如果搁警察手里,最多只是个高官包二奶的证据,但到来我的手里,将所有的证据串联起来,我便有了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午夜十二点,按照同朱坦然约定好的,给钱帅办好出院手续,又在医院太平间订了个床位,把钱帅推下去放着,反正现在什么药对他来说都是废物。做好一切准备,就等他们过来。 今晚要面对的东西全是些非主流,要是牵连到无辜或是被谁看到,那牵扯进来的人岂不是越来越多,我可不想让‘蛊’这玩意儿变成全民运动乃至奥运会比赛项目。 这个时间医院的人已经全部走光了,空荡荡地楼梯上传来高跟鞋地‘嗒嗒’声也就显得格外诡异。 “真是的!他弟弟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大半夜不让人睡美容觉,把我们叫来这种丧气地方,真讨厌!要是从此走背运我可不饶你!”女人骂骂咧咧却又小心翼翼的抱怨很快惹来男人的低声呵斥。 “嘘……!我的姑奶奶,你就小点声儿吧,钱先生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要是被他听到,我们两个都得玩儿完!” 男人略带威胁的劝告即可让女人闭嘴。两个人的脚步声离太平间越来越进,很快,就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听脚步他们停下来,一个男人的影子贴门上使劲往里瞅,半天都没吭声,女人按耐不住,又开始抱怨起来:“诶,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钱先生那么有钱,弟弟死了不至于这么小气连个灵堂都不摆吧!要不?我们送他一个!” “闭嘴,别乱说!”男人紧张的回答和语气,似乎对钱空十分地惧怕。 是时候了,钱空也差不多快到了,我估摸着时间,呼啦一下把门打开,吓得门外两人脸都白了,还以为是闹鬼。 “你们好,我替钱先生接待你们的,请进!”礼貌的笑容,礼貌的言语,突然间,我觉得我和钱空很像。 乔娜大半夜依旧画着浓妆,一袭紧身黑裙,手里挽着的男人也是黑色正装,俨然一副悼念的行头。两人在看到我后,表情极不自然,但碍于钱空的面子还是顺着我进到了太平间。 乔娜撅着猩红的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太平间的门很快又被打开,钱空皇上一样被人簇拥着,一手插在裤兜潇洒地走在最前面,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还有朱坦然,出乎意料的,江红鲤竟也来了!不是叫她不要过来了吗? 钱空看到我们明显一愣,但很快沉着下来,我看了看迅速同我站到一起的江红鲤和朱坦然,心里的勇气更多了。 “我弟弟的丧事你办的还蛮隆重的,他爹怎么没来,哭死了吗?”钱空冰冷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容,乔娜和黄霖察觉到事情有异,似乎想要寻求保护几步窜到钱空身后,特别是乔娜那个女人,白粉堆砌脸从钱空身后探出来,带着窃喜的笑容,好像在等着看钱空怎么收拾我们,我感觉有点愤怒了。一伸手,按下了手中小小的录音机。 “亲爱的……我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你来嘛,有惊喜哦……还有,要悄悄的,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乔娜甜腻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来已经完全变了味道,像是催命符般催着黄臣赶死。 听完录音,除了钱空依旧是一副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外,躲在他身后的两人全都焦躁不安起来,从钱空身后窜出来连忙为自己争辩。 “单凭一卷录音带就想证明我是凶手?你在开玩笑吧!”乔娜不戳自穿,我可从没说过她是凶手,那么紧张干什么! “的确,我没想说你是凶手,因为凶手是他。”我转过身,把手指向乔娜身边那位,一个和死者黄臣还颇有些相似的男人。 “不是我,你别诬赖好人!”黄霖脸色顿时变了,大声狡辩,但额头已是汗如雨下。 “我说错了吗!在黄臣死前的一个月,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转到了你黄霖的名下,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并不保密,我们还查了你在警察局的笔录,你的签证马上就能下来了是吧!而且,你乔娜也脱不了干系!”说完黄霖,我又将矛头转向乔娜,“这卷录音带就是最好的证据,是你将黄臣叫到犯罪现场,也是你最后一个见到黄臣!” “哈,就凭这个想要定我们两公婆的罪?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和他啊!已经结婚了哦!”乔娜指着身边的黄霖笑起来,“我觉得啊,你应该再想想?” 我忙问,“想什么?” “把嘴巴闭上!”钱空忽然恶狠狠地打断乔娜,原本礼貌的笑容此时已消失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阴狠威胁的笑容。 乔娜被吓到了,但又有点不服气,好像已经被钱空压制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话多的不得了。当然,她的话越多我就越开心。 “想想我们的作案动机啊!你说我们是凶手!呵呵!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杀黄臣,到底是为了他的钱呢?还是为了他的人?我劝你想好了跟警察说去,不要浪费我时间。不过——”乔娜头发一甩,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我个人更倾向与前者,那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4 个老男人松松垮垮的身体,就留给他家的黄脸婆吧!” 好厉害的女人,我看着她,竟一点都不觉得这个昔日选美冠军到底漂亮在什么地方? “你不用抵赖,其实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早就调查清楚。你和黄臣的侄儿黄霖从小在一起长大,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你们的家境都非常的不好,但唯一不同的是,黄霖有个很富有也很有权势的叔叔,但是,有这样一个叔叔却跟没有一样,因为黄霖的爸爸,也就是黄臣的亲哥哥,正是由于得了尿毒症没钱换肾才死的吧! 而你呢,乔娜!你从小就被人说长得好看,但你的生活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改变过。甚至还缀了学,直到你有一天无意间和大富商黄臣产生了交集……从此,你搬出筒子楼,过上了上流金丝鸟的生活,对于你的突然消失,黄霖可能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你让黄臣帮你实现明星梦,把你捧成了选美冠军,直到电视上都是你获奖时感激涕零的模样,黄霖才终于知道了你的下落。也就在你满以为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黄霖找上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话间我一直在观察乔娜黄霖的表情,看他们有喜有悲、一副感触良多的脸,证明了我的推测都是对的。钱空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叉着两手,玩味地看着我不冷不热地笑着,对我说的故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趁热打铁,我要继续将真相揭发出来,看看墙上的时钟,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十二点了,时间一到,钱帅,就没了! “乔娜,其实你对黄霖还是有感情的对吧,不然,你不会跟他结婚,又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黄臣和黄霖是亲叔侄,黄臣没有子女,老婆也犯心脏病死掉,黄臣死后,他所有财产全转到他侄儿黄霖的名下,而你跟黄霖结了婚,要是黄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 我说到这里,乔娜的态度总算有了点变化,五官开始扭曲,明明是惊慌愤怒,却非要刻意的用笑容来掩盖,以至于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锐刺耳:“哈!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编个故事要死不少脑细胞吧!只可惜,故事有点不太丰满,简直就是烂俗!” 我再次从心底叹息,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我知道,她这是在试探我到底还知道多少,如果她把这股聪明劲用在正途上,将来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的确是不太丰满,就跟你成名前的胸部一样,花钱整形这你这种又有钱,又有闲的女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不过,隆胸要的不仅是钱,还有时间,你正是利用这一点,骗黄臣说你要隆胸,便消失了整整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你真的是去做手术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的胸部有大多少。我看,你是利用这三个月和黄霖谈分手吧!钱空的电话里,前期有很多你打给他的电话,我想,你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想让黄臣消失,而是想灭掉挡住你发财道的黄霖。毕竟如果让黄臣知道,自己每天睡的女人竟和自己的侄儿原本是一对的感觉,就像苍蝇卡在喉咙里一样。而后来你之所以会改变主意,杀了自己的金主黄臣?!我想,一起长大的感情,想要一下断开,总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于是,你告诉黄霖,你不是自愿的,是黄臣强奸了你,你有多么的被逼无奈。当然,你母亲每年的疗养费的确是个委身与富豪的绝好借口。但黄霖对你是真有感情的,他当然就信了你的话,于是,他为了成全你,也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决定杀了黄臣,吞了他的财产。而你,乔小姐,就在黄霖对你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你突然改变了主意,年轻鲜活的你,当然也不想再跟那个老色鬼继续耗费青春吧! 一切计划好后,你将黄臣约到那鸟不拉屎的旅馆。而你们害怕事后会暴露,便找了个深谙蛊道的人,我不知道他教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最后你们在旅店的房间里,成功对黄臣实施了蛊刑,让他如黄霖父亲当年那样,活活疼死,就连死了,都得不到解脱! 而你呢!乔娜,你这个大明星,看惯了富贵潇洒的太子爷,再回头看黄霖,是否多少会觉得他跟黄臣很像呢?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掏出怀里那封至关重要的证据,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乔小姐,这封匿名信就是你发的吧,虽然你刻意改变了字体,但只要将这一切连贯起来推测,这封检举黄霖是杀害黄臣凶手的信,也只有你才写得出来。黄臣死了,他所有的财产名正言顺的过继到他侄儿名下,而你!和黄霖结婚后,黄霖再来个畏罪自杀,你除了付出几滴眼泪外,得到的,更多吧!” 我一口气说完,然后望向钱空。他笑容满面拍起巴掌,那冷冰冰地笑容却不达眼底,听我讲完,竟拍起了巴掌。 乔娜强装坚强的表情在瞬间崩溃,两眼恐惧地瞪在前方,甚至连转头看一眼黄霖的勇气都没有,黄霖也犹如失去理智的疯狗一样,啪地一下一巴掌就打在了乔娜惨白的脸上,指着乔娜大骂:“贱人,原来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竟然想我死!” “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乔娜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着这句,随后,张开包养很好的尖锐指甲,呼得一下就在黄霖脸上挠出五条血印。下手可真狠啊,那是一种想要至对方与死地的绝望。 “蠢货!”钱空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依然是笑着,只是语气里带着彻骨地藐视。 完了,没想到这两人会打起来,到底谁是正真下手施蛊的人我到现在都还没明确,到底……现在要取谁的血?看看表,所有的时针都指向十二点,没办法了,给坦然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冲了上去,好在乔娜和黄霖打得两人都挂了彩,从他们身上取点血也不用我们战战兢兢地再补一刀了。 “看来,我是低估了你了!”钱空呵呵一笑,朝我走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两手微张,将红鲤牢牢护在身后。 “其实,我们第一见面时我就已经在意到了,碰巧跟你打交道还不是很无聊。忘记告诉你,我早料到你会打乱我的局,不过没有刺激的游戏实在是太乏味,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到,还要你不但没让我失望,还给了我惊喜!没错,是我教他们施蛊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如果施蛊者的能力不够,呵呵!到蛊虫反噬的时候,那可是相当精彩的画面啊!哈哈哈!” 钱空说完,冲乔娜和黄霖满是怜悯的看了一眼,鳄鱼的怜悯,“我等着看红色的烟火呢!沾上鲜血的人,全都活不了,不如你现在就把那封信交给我吧,免得等会你的血溅上去,我还要擦!” 什么?钱空竟然想把我们灭口,抱起病床上的钱帅就要往外冲,钱空却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呼啦一下把门打开,伸手一拽,竟将钱叔扯进来。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5 难道钱叔一直在外面偷听吗? “老不死的,自己送上来最好,免得我解决完他们还要费神去找你!”钱空身形一闪,还没看清人就已经站在门外,还没等我冲过去踢门,只听门上锁链喀嚓一声,竟然被他从外面用铁链反锁。 透过手掌宽的门缝,看到一张笑得阴森无情的脸,我俨然看到良好修养之外,另一个血光狰狞的钱空,感觉毛骨悚然起来,门缝后,那男人冷俊、邪恶、但带着礼貌的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制造出的杀戮画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呢?就算钱帅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钱叔好歹也养了你一场啊!”撑着大门,愤怒朝他咆哮。 钱空不气不恼,他知道,就算我在怎么伸手都够不着他,大笑起来:“这个问题你就要去问那老不死,当年造过什么孽!” 手机的碎片是我故意留下的,那天你们去我家我也知道,要是游戏没有互动就太没劲了不是吗?最后,为了感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乐趣,我就在这目送着你,和你们,下地狱吧!” “他妈的变态,变态……你死了我们都不得死!”朱坦然在里面气得大叫,但又没有办法,也只能干叫。 钱叔跪倒在儿子的病床前,又开始哭起来,只是,这次和已往不同,没有声音的,沉默地流泪。 我们这群人里只有江红鲤还算冷静,走到我跟前,拉我将钱帅的尸体放回到病床上。 钱叔跪在地上喃喃自语:“哎,报应啊报应啊!” “哎呀钱叔,你到底做了什么积德事嘛,临了也让我们做个明白贵撒!”朱坦然在钱叔耳边大声地‘提醒’,“一大老爷们没事只知道哭,你再哭又能怎样,能把你儿子哭回来么,能把我们几个的命哭回来么……” 钱叔跪坐在地上,开始了他的回忆—— “十三年前,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帅帅他妈难产死了,我心灰意冷,把帅帅扔给他姥姥,自己一个人跟着生产大队就进了川蜀腹地。 那时候,正好一条公路要穿过苗寨,政府给了点钱安抚,寨子里的苗人也明事理,该搬该走的也都散干净了,最后只剩下原始深林里的黑苗族人。那时,我们为了让黑苗族移居,什么招都想了,可每次吃亏的都是我们,他们不知道用些什么邪术还弄死了我们几个同志。 工期厌恶,不开工就拿不到粮食,队长也急了,重金悬赏!说来可笑,才五元钱。可当时的五元钱,够我家帅帅喝半年牛奶了 我当时年轻,心浑的很,悄悄把这差事揽了下来,夜里,背了十几斤炸药摸黑爬到水库,把废弃许久的水库给……” “钱叔,你可真够缺得的!” “你闭嘴!”粗暴地打算朱坦然,头皮都开始发麻,拽着钱叔胳膊死命摇:“钱叔!你还记得那个黑苗寨叫什么吗?” “什么名字,哪里有什么名字,根本就没什么名字,黑苗也只有那地儿才有。事情过后我良心也一直不安生,发了点财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村寨,现在那里建设的可好了,通了公路,还有了电灯,我到处打听,才从孤儿院找到钱空,据说他当年水库坍塌时唯一幸存的黑苗族人,我想都没想就给办了领养手续,可当时我已经有了帅帅,还是个单身,领养条件不够,我花了好多钱才搞定这件事!” 钱叔永远脱离不了商人的本质,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计较起得失来。但这世上很多很多的东西,都不是能用金钱来计算的,比如修…… “什么,叔叔,你说什么,整个寨子,都……都淹了!”觉得脚脖子都软了,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瘫到地上,江红鲤扶着我不停摇晃。 “段少卿,你冷静点,现在不是……”江红鲤防备的看着门缝外的钱空,生怕他在这个时刻出手对我们不利:“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少卿,你冷静点……” 朱坦然是最了解我的,起身拉开江红鲤说:“你让他问清楚吧!他攒那么多年的苗银嫁妆,现在老婆都被冲走了,那么多年的省吃俭用不都白费了么,要搁我身上,非疯了不可。” “少卿啊,叔叔遭报应了,遭报应了啊。” 钱叔绝望的反复念叨,混蛋,最该念叨的是是我才对!完了!觉得一切都完了,总是对自己说,还年轻,还在读书,时间还有的是,都是自欺欺人的。修没了!那种为一个人而牵挂想念的感觉,瞬间破灭。 这么多年,母亲的离世,父亲的冷漠,是什么支撑着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乎我,、等着我。现在,连那个人都离我而去了。 “修……修……” 跌坐在地上,难过得五脏俱焚,朱坦然靠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我说,那个少卿啊,江红鲤说的对,你还是,冷静一点,节哀吧!” “修是谁?”江红鲤好奇问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直紧盯的钱空,直挺挺得站在门外,身体僵直,像被雷劈了一样,礼貌的微笑荡然无存。 朱坦然替我回答道,“修啊!就是少卿为了他省吃俭用,宝贝一样攒了整整十几年的苗银,毕了业想要去提亲,结果却被大水冲在走的那个苗女啊!听说厨艺不错列!这年头,会做饭的女人比他妈熊猫还稀有……” 人,大凡都这样,难过委屈之时,没人理劝还好,否则,压抑的情绪一旦被人在上面戳了个洞,满腔的怨气一旦找到了出口,便会压力强劲,汹涌而出。 “少卿啊,算了吧 ,咱们还是想点方儿看怎么出去好哇!”朱坦然拍下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算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你长得这么帅……” 坦然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到了。只知道,脸上热热地,好像湿了。 “每次我看到修,端着满满一瓦罐的血粑鸭朝我走过来,冲过去二话不说接过来就吃。吃完了,一抹嘴,扬长而去。离开苗寨,我无数次梦到她,却不能告诉她。一直想着,等我攒够了满满一箱的苗银,就带着它们回去找修的奶奶提亲,我想,她一定愿意的……” 朱坦然火了,死命摇我肩膀,“喂,你清醒清醒,现在不是发春的时候,你赶紧给我清醒过来,十二点啦!十二点啦!钱帅肚子……肚子……” 看向钱帅的肚子,薄薄的肚皮下面,有东西在蠕动,呼之欲出。正觉着,哎呀,怎么这样啦!的时候,咔嗒一声,门——竟然被打开了! 朱坦然见我没反应,急了,冲过去抱上钱帅拉起钱叔就往外冲,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江红鲤赶紧过来拉我出去,眼睛还紧盯站在门口看着我两眼发直的钱空,丝毫没有注意一旁黄霖和乔娜扭打着,竟然又对上了眼。 乔娜一个眼神的示意,暗示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6 被我捏手上,黄臣电话录音,黄霖即刻心领神会,拔掉乔娜头上细长发簪握在手里,卯足了劲像是要捅乔娜,哪知扑到一半,脚下方向一转,一只尖刺就朝我捅过来。 一声闷响,黄霖直挺挺就倒在了地上,一支钢笔牢牢插进黄霖眉心,只留个插口袋的笔帽在外边。可怜黄霖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到下了。 这算是逃过一劫么,只是,出手的?竟然是门外呆滞的钱空。 乔娜见黄霖不动弹了,披头散发地扑到尸体上死命摇晃,凄厉的叫唤黄霖的名字,整个人疯了一样,不停地重复,重复…… 我和红鲤相互对望一眼,无奈之下只好先出去,走为上策。 逃跑的惊慌让头脑逐渐清醒起来,上了一层楼,看到亮着灯的走廊,悬着的心终于得到片刻安宁的时候,楼下太平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凄厉地惨叫。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楼梯转角探过头,看到乔娜苗条的身体,痛苦的像条蛇一样在地上翻滚,挣扎着,也从太平间爬了出来,就这样,还把黄霖的尸体给拖了出来。只是,和她相比,黄霖就幸运多了,因为已经死了,才是最大的幸运,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 很快,凹凸移动的物体破腹而出,一股股墨绿色的脓浆从她肚子里溢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刚才还站在门口发愣的钱空早已不知去向,而从乔娜和黄霖肚子里流出来的墨绿色脓浆,哪里是什么脓浆,根本就是数以亿计的小虫子,蠕动着,朝着有生命的地方死命爬。身体里的虫子爬出来的时候,乔娜还是活的,知道最后时刻的来临,四肢八脉像被人用看不见的利刃给迅速切开一样,血管里的血,爆破般喷射出来。 接下来的片段,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乔娜嚎叫着,仰面躺在地上,枯树枝般的张开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从自己体内狂涌而出的蠕虫,那些喷溅而出的鲜血,带着还残存在身上的虫子和碎肉喷得满墙、满地到处都是,朱坦然和钱叔当场就吓晕了。 我吓得扶住钱叔和坦然,江红鲤则接过已经瘦的骨瘦嶙峋的钱帅,赶紧退缩得躲到墙角,生怕那些被血喷出的蛊虫爬到我身上。 江红鲤扶着钱帅行动已是不便,再加上我身上还带着两个人的重量,很快,我和江红鲤便退到无路可退。 “硫酸,赶紧找硫酸!”江红鲤急中生智,冲我连声大叫。 笑了一下,对!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我的确是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她在开什么玩笑?现在这种情景哪找硫酸去,等我放下身上的两个重量,把硫酸弄回来的时候,只怕蛊虫早把他们吃干抹净了。 慌乱间,看到墙上红色消防栓,与其等着被蛊虫吃掉,不如拼死一搏。 于是,当机立断,不容他想,几步抢到墙边,轮起拳头轰地一声砸开玻璃,提着灭火器,咬掉保险栓,对准目标一通干冰就狂喷下去,眨眼之间,将局面控制住。 事后,惊魂未定地江红鲤反应倒也迅速,看我在这儿一顿干冰猛喷,赶紧放下钱帅,不知从哪拿儿弄来一大瓶硫酸。 “快点,让开!” “什……”我还没来得及看她一样,眼前一股青黄色,还夹杂着浓重血腥的浓烟,呼地一下从地上升腾起来。 忙活了足足个把钟头之后,黄霖和乔娜的尸体,还有蛊虫,外加医院的大理石的地面,全都给江红鲤给灭了。 “全死光了吗?”我看着眼前宛如星球大战后的现场,心有余悸的问她。 江红鲤满头大汗,点点头,长嘘口气,看她一脸放松的样子,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不!还有钱帅,他的事儿还没完呢! 跑过去瞧躺在地上的钱帅,看他脸色竟然比以前好好些,有点不敢相信,再看,肚皮下面蠕动的蛊虫也老实了,这才觉得不可思议,又把手指伸到钱帅鼻孔下边,哎呀!有气,有气!太好了,有气!过了十二点还有气! “你朋友没事了,施蛊者已死,受蛊者体内的蛊虫也会随之进入假死状态,等你朋友醒了,给吃点泻药就干净了。只不过,现在看来对黄臣下手的人竟然是乔娜,那女人可真够毒的,我还一直以为是黄霖来着!” “是啊,黄霖死后钱帅的肚子里还有蛊虫要冲出来,现在乔娜一死,他立马就好了,也真奇怪,为什么这些蛊虫会反噬,那样练蛊之人每每对别人施一次蛊,自己岂不是也要遭殃一次,那从古到今,怎么还会有懂得蛊术的人流传下来,不应该早就被自己下的蛊给反噬,弄死掉了吗!” 江红鲤当时没回答,因为她听到有脚步声正朝我们这边走来,是医院巡夜的保安,听到动静从上面下来查看。 等一切都平静后,我和江红鲤在一次闲聊时她才又提及此事。 原来,如果施刑者的道行不够,便会在受到与之同样的刑法,甚者更为惨烈!相反,如施蛊者的能力强大,便能左右蛊,使其成为自己手中可随意操纵的工具。 江红鲤回忆起当天的情景,脸色都变了,连她自己都以为定会死在里面,她也想不明白,为何那门就开了,钱空可不是个善良的主儿,只是不知在关键时刻,为何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甚至,在黄霖想要杀我的时候,还出手救了我一命。 江红鲤还告诉我,如果那天我们沾染到从乔娜肚子里爬出的蛊虫,那些蛊虫会立即将我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因为钱空早在教乔娜用蛊的时候就没安好心,这件事结束之后,参与的,除了自己,一个不留! 听江红鲤又提到钱空这个名字,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夏天,我却突然打了个冷战。之后的事情,果然如江红鲤说的那样,钱帅慢慢康复钱叔赔了医院一大笔钱,不过我还是有疑要再问钱叔。 之后钱叔赔了医院一大笔钱,不过,他儿子钱帅没事了,他掏钱的姿势都比已往麻利许多。 许久之后,当我再次回想起这件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其实乔娜对黄霖还是动了真情的! 虽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阳光照在窗边的老木桌上,昏昏沉沉的的自习室,突然被一声知了的高鸣惊醒,猛地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是夏天了。 毕业的日子,马上就要临近了,可我丝毫感觉不到毕业的专属惆怅,因为,我们三兄弟决定把牢底坐穿——读研! 十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还和修一起跑在的洒满阳光的深山小道上,一起吃着偷来的山芋和地瓜,当年我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当时那么轻易地就挥手告别,没有想到过那天那个人留给我的背影却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她。 我用整整十三年时间堆积的回忆,那场地人为的洪水中,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便将它终结。朱坦然说,江红鲤说,很多人说,我会过去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7 的,时间会冲淡一切,何况那时我还那么小。 我一直被时间冲着,虽然很痛,但痛呀痛呀就习惯了,久了就麻木了,然后就平淡了,于是,我长大了。 只是,我还是非常地想念她,比以前更想,酸酸辣辣的血粑鸭,笑起来让我头晕目眩的小苗女……我想,在我很老很老的时候,回忆起那个时间永远停留在竹林的那人时,依然会微笑会心疼,我最心爱的朋友,这辈子能够遇到她,是多幸福的事,即使有那样的伤痛…… 临近毕业,我和朱坦然把寝室给退了,搬到学校附近的一处单身公寓,这里比住学校方便,而且,不用忍受学校火星菜色的食堂。朱坦然搬出来后,显得格外兴奋,因为大校花江红鲤,就住在我们上面一层。 回到租的地方,冲完凉正准备出去找点吃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而且比较大。我奇怪为什么来者不用电铃却敲门。我起身把门打开,门口去站了一位老爷爷。 老人家有七八十岁了,白眉白须,还穿着一身棉白色的太极衣,要不是他身后的巨大行李,我还以为是个刚早锻炼完了的神仙! 老人气宇不凡,一双大眼睛皱得跟菊花一样,但也是精神矍铄,手上还拖着个超大的行李箱,我估计要是装尸体,能装两具了。 “您找谁?”我问道。 老人家看上去慈眉善目,却是奇怪地看着我,不说话,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牌号,自己嘀咕着:“难道搞错了?” 这时候江红鲤回来,从楼下上来,一看到这位老人家竟然兴奋得大叫起来:“爷爷,您怎么自己就来了?不是晚上八点的飞机吗,我还准备去接您的!”江红鲤说着,还抱了上去,将一贯的冰山路线彻底摒弃。 听江红鲤这么一说,我连忙笑着打招呼,顺便帮她爷爷接过手上的行李,我的神啊!可够沉的! 这时候老人家才笑了起来,我和江红鲤先把他让进了我们屋。在江红鲤的互相介绍了下,原来这就是她口里经常提到的,年纪轻轻就去往米国的,会蛊术的爷爷,小时候除了爸妈,就爷爷对她最好了。 “小鲤子啊!这么久都没见你,你也不说去看看我老人家!”爷爷的声音略有点责备。 “这不忙着快毕业了么,您也是知道的,等我把研究生念完不就去米国找您了嘛!”江红鲤像个小孩一样,歪着脑袋笑道。 “哎,你一个人去难道陪我这孤老头子吗?有个伴,总是件好事啊!”江爷爷忽然感叹。 “爷爷,别这样好不好,什么孤老头子,不是还有我么!您怎么就成孤老头子了!还是说我一个人去您就不理我了?”江红鲤假装生气地问。 江爷爷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面带忧伤,我看见他那结着厚厚老茧的手指头互相揉搓着。 “小鲤子你不知道,爷爷这次回来,就是想把你的事给了了,也就无憾了!”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江红鲤自问自答:“肯定是出事了,你快说,到底怎么了?” 江爷爷闷声摇头,似有难言之隐,江红鲤急了,催促半天都不肯说。 我想,可能是因为外人在不方便吧,于是找了个借口想离开,可心思似乎被江爷爷看透,走到门口又被叫了回来。 “孩子,你就是段少卿吧!我经常听小鲤子提起你啊!不用避嫌了,你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爷爷就告诉你们吧!反正……反正……你们早晚也会知道!” 于是乎,我搬个小马扎,坐下听爷爷讲故事…… “我在国外住了整整半个世纪啊,没想到……临到黄土埋脖了,也终究是逃不掉的! 前几日,有警察找上我,说是当年跟我们一起登记入境的几个中国苗家族人,全都在家中离奇死去。他们给我看了些现场的照片和记录,问我有没有线索。那时候我突然明白,原来,该来的,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第一个走的,是我的师姐。在家里死了足有半月才被发现。警方接到报案,破门入室。师姐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甚至找不到尸斑,只有皮肤出奇的干涩发皱,按上去的质感却像是一块软软的泡沫塑料板。 警方抬回去做了解剖。切开胸腔时,猛地闻到一股香味,那是炖肉的香味,香飘四散,竟连整座研究所都闻得到。没想到,师姐竟然由内而外,被烹熟了! 现场实习的法医,当场就下傻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血淋淋的死人没见过,但没见过熟了,还飘香四溢的死人。 第二个,是我的师兄,这是我亲眼所见,因为他就住在我的隔壁。现场还未被人完全清理,警察就带我去看了。在自家的床上像是死了几百年的干尸一样,浑身肌肉干涸,眼窝下陷牙床显露,而实际上,只死了不到两天,连死因都找不到。 起初,警察以为是变态杀人狂的杰作,但调查持续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果,我知道,这是被人施了蛊,只有被施了蛊的,才会是这样个死法。只是,外人哪里明白蛊道的厉害,就算说了,也只会被人当疯子罢了! 但我也知道,我们是罪有应得,我不该违背族规,带着师姐私奔,更不该将族里派出来追我们回去的信使强留在身边,害他死于非命。我知道,是我背叛了族人。明知师姐是下一任蛊王的继承人,可……还是这么做了,但我没有后悔,即使以后和师姐分开,我和师姐又都另找他人,也依旧不后悔……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黑暗,只有曾看到过光明的人才能了解,每天过着毒气熏蒸的生活,都快将自己还是个活人的事实给忘掉……” “那……爷爷?”江红鲤有点不敢想象自己那仙风道骨的爷爷还有这么一段潇洒的过往,皱着眉头犹豫急切着问道:“那为什么事隔五十年后黑苗族才动手,要真是那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等了这么久,就算在法律上也早就过了追述期啊?!” “你不懂的,这里面有很多很复杂的事情,简单一点来说。在蛊道内,只有苗女有资格问鼎蛊王的宝座,正是因为师姐走了,蛊王的续任才断了香火。而练蛊养蛊的能力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对毒物的感觉及对蛊术的领悟,哪怕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天生的奇才。 但是,蛊道从上古传承至今,我黑苗虽然也是人口繁盛,但有其天赋者却是越来越稀有,直到最后,只能在苗女中选拔技艺高超,但天赋平平者来继任蛊王。 我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决心带着师姐打破禁忌,逃脱苗寨。可没想到,就在十几年前,我听闻族里诞生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小小年纪就被族人拥上蛊王宝位,本来那时我就已经绝望,因为蛊王一旦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要拿叛族者的鲜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8 来喂蛊,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蛊王立威还不到半载,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族内的神器都下落不明。 但即使这样,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就算刚刚继任的蛊王依旧行踪未明,那些遍布在天涯海角会施蛊的黑苗民也妄不敢造次。只是,国外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混,那些慢慢从苗家深山里走出来的黑苗民们,即使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没有任何谋生的本领,也多少还是会一些施虫布术的手段。 于是,慢慢地,悄悄地,他们开始靠替人咒人杀人害人,干了许多个见不得光的勾当后,也多少置了些家业。 他们以为蛊王不会察觉他们做了什么,其实,蛊王什么都知道,天底下还有比蛊王更大的王吗?我不知道,但是,那些同我有着联系的会施蛊术的族人们,全都消失了,一个不留。就连我们这些消失了半个世纪的也被蛊王翻了出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蛊王做不到的……” 听着江爷爷的话,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十三年前黑苗族锁群而居的山岭,已经被人为的大水给冲散了! 晚上,朱坦然没回来,没有悬念,肯定是去网吧包夜。江红鲤的爷爷在我礼貌性的挽留下,竟然就在我屋住了下来,还和我睡一张。晚上,江爷爷和我聊起了家常,打听起了我的祖宗八代。不等他试探,在我明确他老人家的意图后,自己就老实交代了。 “我出生在一个传统的知识分子的家庭。一个畸形的家庭,一切由一个男人说了算——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他在下放农村时施恩般娶了那个在他最困难时每天给他送饭送菜,然后蹲在门口看着他狼吞虎咽吃完扔碗就走的苗家女。并且在回城后,依然很有‘良心’的把大着肚子的她接进了城。 我的父亲是固执偏激的人。冷血这个词语已足以描述他的一生。他拥有高学历,高收入,高地位,也拥有一个对他绝对死心塌地的女人。 我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整天卑躬屈膝附和着她那不可一世的丈夫。那种每天揣摩着别人心意的生活,让我发誓我永远都不要重复我母亲的路。 我的父亲对我而言,只是学费缴纳单上的一个名词。他在尽着我母亲临死前对他无力的诅咒。当他很忙的时候,会不归家;不忙的时候,会回来对我和母亲冷嘲热讽一番后,再把最近所有的不如意全归功到我和我母亲的头上,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很少有不忙的时候。 我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很漂亮,很温润,说话细声细气,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未对父亲的话产生过怀疑,直到她遵从父命飘到了海的那一边也依然如此。姐姐的存在,也正是我显得多余的原因,因为对于父亲来说,我就是他的耻辱,一个计划生育之外的意外,阻碍了他的前途,阻碍了他年底的先进评比,我老是想,他当年怎么不把我射墙上?! 我恨我的父亲,可直到母亲临死时我才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他。 那天,母亲刚做完早饭,便叫胸口痛,直到我中午放学回来看到她倒在厨房里才意识到这绝不再是她哄骗父亲回家看她一眼的借口。 等我把她送到医院时,母亲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醒了,但流感季节的医院总是很忙,根本找不出空床位,好容易等到了一个,却被匆匆赶来的父亲发扬风格,硬是让给了别人。当天晚上母亲就过世了,她拉着那个我叫他父亲的男人的手,咬牙切齿的说:“我的儿子我自己疼,但是他好歹也是你造的孽,现在看来我是疼不了他了,你个没良心的要是不将他供养到能自力更生,我做鬼都要刨你家祖坟!” 就在那一天,我听到母亲一辈子唯一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跟父亲说话。而这个无神论的知识分子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在固执的推翻我母亲的一切言论都是大错误的定言,只是默默地推了下眼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母亲走后,姐姐想回国送葬,父亲说,以事业为重。 于是,母亲头七过完后,我以学业为重的理由,搬出了那个令我窒息的家,开始我的住读生涯,直到大学即将毕业,也从未再和那个男人说过一句话。奇怪吧!生活在一个城市的父子,获取对方的消息竟然还要依仗大洋彼岸的姐姐传递。 初中刚住读时,一切都很陌生。我只记得教室的墙,上面一半是白色的,下面一半是绿色的,感觉很新,但又很旧。当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便可以自由活动。这时,大家总是会拿出各自的宝贝出来炫耀。 “我这可是我老爸花大钱从上海买回来的表,看上面的字,多亮!”钱帅从小学起就已经会在女生的包围中生存了。 “看,这是我新买的录影带,绝版哦!嘿嘿,放学去钱帅家看,他家又新买了一个录影机。”朱坦然从中学起就已经开始发育了。 而那时的我,总是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因为那些我都没有,离家时我什么都没带,只有小小的一个匣子,里面装着我集了很久的宝贝,而且,我不喜欢它们被别人看到,或许在当时我拥有这么一小匣子苗银首饰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同喜欢把被子和钞票一起搬出来晒,在初中时手上的百元大钞就已经是一沓一沓的钱帅比,我只是一个贫民;再同初中起就借钱买**录影带,高中借钱买**vcd,大学借钱买**dvd的下半身发育早熟,上半身发育迟缓的朱坦然相比,我又是正常的。 他们有的我都没有,他们有的爱好我也都不爱。但是那时的我并不觉得丢人,只是有一点点羡慕。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因为不管是谁,在他们放学后,城里的某个地方定会有将把他们放在手心里疼爱的父母。 …… “想什么,在这发呆,食堂都要关门了。”江红鲤把一个装满饭菜的饭盒放到我桌上。 我照例坐在自习室角落,一个人神游太虚,江红鲤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抬头看见她,她把柔顺直发弄成一个当下很流行的长卷发。 她告诉他们都吃过了,在房间里找不到我,她就料定我在这儿。 红色的红,鲤鱼的鲤,现在这名字真的贴切了,没想到,换了个发型就更换了个人似的,连笑容都缅甸着,渐渐多了起来。 昨天晚上江爷爷跟我聊到很晚很晚,他从言辞中向我传递出一种强烈的,希望我能成为他孙女婿的愿望。看着眼前江红鲤伸着绵白的酥手,对!就是酥手,这是直到我看见江红鲤的手后,才终于发现这世上真有酥手一词的原因,就是用来修饰她的。 细长绵嫩的手指灵巧地将饭盒打开,取出筷子,两只手指一夹,又从裤兜里夹出一包雪白的餐巾纸,在我面前抖了抖,一股奶香扑面而来。 突然有种错觉,荷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19 尔蒙开始上升了,再修离开我的世界以后,又一个她闯了进来。为什么我老是被向我送食物的女子动心呢! 江红鲤最近越来越主动的接近我,在我面前频繁,我出去私心的,又带着点不忍心拒绝她,但也没有对她的热情予以回应,我心里还是想着血粑鸭,万一修来了,看见我又有朋友了,她会难过! 于是,我主动请缨,向学院递了张申请表,收拾行囊便去到巴蜀一带寻找结晶矿层,我要到曾经离修最近的位置。我希望修的血粑鸭做好了,第一个吃到的人就是我。 但是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努力,她再也没出现过,只是,在这片清澈的水底下,她是否知道,我回来了…… 此次的外出,因为江红鲤要陪她的爷爷,而钱帅要在医院调养,以至于跟着我出来的混加分论文的,只有朱坦然一人。其他的同学都说此地穷山恶水,不会出什么成果,同情地冲我摇摇头,都去了他处。 “听说,这里已经被人买下,要开发成一个大型的疗养度假村,诶!你有没有再听我说!”朱坦然从低洼爬到我所站的高地,不高兴地一巴掌拍我肩上。 “再找不到晶矿你就要回农村了,我们学校的政策是,只有研究室才能申请户口留市。” “继续找,不找到绝不回去。”朱坦然难得正经严肃了一回,拿着探测仪又开始忙活起来。 也不知道江红鲤那边的进展如何,江爷爷说,要找高人帮忙,找到失踪已久的蛊王。 在山明水秀的巴蜀腹地待了快一个月,结晶矿层却连一点影都没看到,觉着在这么下去不行,收拾东西又返回学校。 坐在回程的列车上,天空一直阴沉沉的,一场大雨似下不下,仿佛预示着某件事即将发生。结果,才刚下火车,就接到钱帅歇斯底里的电话。 “都死球啦,老子在医院躺了这么久,也不来看看老子死了没有。” 听他中气十足,连站在我们旁边的路人甲都能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吼声。我估计,这小子肯定比我命长。 不耐烦的回了句:“现在都忙着毕业论文的事,哪有功夫去看你,都怪你自己没挑对时候,你要是刚开学那会病倒,我们还不天天泡在你病房里啊!” 听到电话那头猛抽了一口气,极力压制住从电话里钻出来掐死我的冲动,压低嗓音:“对,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大家日理万机的时候冲上去让蛇咬我一口,但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想找你们出来吃饭,你不接电话也就算了,竟然连江红鲤的爷爷来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一声,你简直是个畜生啊……畜生……” 这样啊,朝检票口的坦然挥了挥手,去医院看钱帅,顺便吃他顿饭。 钱帅坐在病床上,看到我们来了,连头都懒得扭一下,只知道死命往脑袋上抹啫喱水,由于我早已在他们两个面前,指天指地的发誓我和江红鲤之间的关系,简直比农夫山泉还要清澈,所以,矛盾的对象已经从我身上转移了。 朱坦然看不过去了,嘟囔着开口:“别抹了,再抹猪八戒也变不成七仙女!” “靠,老子变仙女干嘛,又不是看上老段了。” “你没听老段说嘛,那校花江红鲤连他都看不上,那还能看上你?!我看,说不定人家喜欢粗狂点的。”说完,对着反光的病例板又照了半天,我看那病例板都要开裂了。 钱帅听了,跳起来就骂:“我草,看不上我看上你啊,就你那贴在门上能辟邪,贴在床头能避孕的鬼模样,还他妈想去泡校花,你以为校花都是他妈植物人啊!” “你回来了,我打你电话都不通,快跟我走!” 真是说仙女,仙女就到啊,一阵风似的踹门冲进来,拉了我又一阵风似的消失,枉费钱帅抹了那么多发胶,仙女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怎么这么急?” “爷爷出事了,叫你赶快去一趟!”江红鲤在电梯里紧张地盯着楼层按钮,她的紧张很快也感染到我,我心里胡思乱想,就是不敢开口再问她。难道她爷爷不行了?临终前要把她托付给我,哎呀!那可怎么好啊,我刚丧了未婚妻,不太好吧!嘿嘿!真的不太好吧……嘿嘿…… “你走后不久,爷爷就雇了个助理跟他一起找蛊王,我听爷爷提起,好像刚查出点线索爷爷的助理就这么抽筋抽死掉了!现在爷爷在警察局问话,他临走时特意吩咐我找到你,让你把剩下的问题问完!” “什么?”这世上还有人是抽筋抽死掉的。“要我问完什么问题啊?” 江红鲤说道:“爷爷找到一个很有名的扶鸾大师,带着助理就找上了门,本来请到神是必须要问满三个问题的,结果才问了第一个,助理就死了,现在还剩两个问题没问,爷爷说事情不妙,看来是请到了凶神,让你赶紧想办法把问题问完,让凶神早早回去,不要在……” “什么,要我把凶神送回去,你爷爷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汗颜啊!我何德何能,竟被如此看中,我就知道钱帅那小子比我命长,看来,我是命中有此一劫了,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江红鲤。 只不过,什么扶鸾?什么大师?江红鲤说得我一头雾水,但事情又好像十分紧急,她一刻都不耽搁,把我塞进出租车才开始跟我解释。 “扶鸾是一种道教的占卜术,从自古代初民传承至今,它与一般宗教有相同之信仰。扶鸾时时不必有神器相助,只需以手执笔,随神灵旨意直书而已。 《周氏冥通记》中记载,古时一位隐居的叫周子良,用此法与死后与姨母沟通,同时用所写的书文献上朝廷,从此,扶鸾一法便正式的流传下来。上古密卷《神虎经》有注解:受术者(扶鸾)扶着动的柳枝做的笔,使笔在沙盘上写字,无须笔墨,用阴阳两手(左右两手)或则阴阳两人(男女两人)执着柳笔挥动,书写在沙盘上,扶鸾神迹显现后,旁边一人念字,一人书写簿记。 ‘扶鸾’是招鬼类众生,在沙盘上写字。在民国以前扶鸾在沿海一带很是盛行。扶鸾的人用很考究,装饰得很美观的紫檀做沙盘。用百年的柳枝做鸾笔,笔上还刻一个龙头,龙的舌头撑下来的时候就是那个笔杆。 听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曾找一位大师扶过鸾,那天,会扶鸾的大师在街上找了一些挑水、卖柴的这些不认识字没有念过书的人到鸾堂,摆好香案后,念念有词,请到所谓的神仙来扶笔,这时,那些歌没文化的人就会写字了,人有所问既有所答。而且,沙盘上写的字,规规矩矩,一点都不潦草,一笔一画写出来,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能够写几十个字,再把它记录下来。 而实际请到的所谓的‘神’多为鬼道众生,鬼因为失去人身,对人类多有很强的嫉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0 妒、怨恨、憎恶之心,如果招来的是横死或自杀的鬼则需要寻找替身,如果真与其纠缠上,轻者受鬼魂蛊惑导致精神衰弱出现幻觉、幻听,颠倒黑白精神恍惚,重者被冤鬼附体,命丧黄泉。这次,估计就是招错了,所以才爷爷的助理才成了替身,抽筋抽死了!” 听江红鲤说完,我已经是心神不宁,这可是玩儿命的勾当,谁知道我会不会命丧于此。 “你不用担心,爷爷吸取教训,要我告诉你一个全身而退的方法,你手握住鸾笔后,想问些什么在心中默念就好,只要你阳气不外露,凶神就找不准你的位置。” 我低头不语,江红鲤以为我还有犹豫,便使劲安慰我,甚至说要自己上,看她是真的有点恼我了,便开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怕,只是你难道不觉得事情越来越扯了吗,先是蛊虫,现在又是鬼神之说,就没点正常的吗,我在想,是不是我八字出了问题!” 江红鲤一听,抿嘴一笑,不作声了。 我们在一片砖瓦矮房的路口下了车,江红鲤没来过,只是听她爷爷说扶鸾大师住在这里面,可具体哪间还要靠我们找。 看着眼前风雨飘摇的砖瓦房,现在的城市里还能看到这么残旧的建筑也实属不易了。而且我得出一个推断,那就是这个扶鸾大师肯定是个江湖骗子,要是次次扶鸾都这么灵验!还会穷到如此地步吗? 我和红鲤沿着摆满麻将桌和蜂窝煤的小巷打听着扶鸾大师的住处,我追问那个在街口扫垃圾的大叔和围在路口打麻将的大婶,他们一听我找扶鸾大师,一个个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全都摇头说不知道,仿佛有着某种恐惧的忌讳。 这就让我更是好奇,如果仅仅是普通的半吊子大师,一般当地的人都会津津乐道,别人问起来,一定会特三八,特详细,添油加醋地说些传奇给你听,怎么也不会是这种讳莫如深的态度,还透着股恐惧。 费了翻周折,我们终于顺着众人恐惧目光的交汇点找到扶鸾大师的住处时,诧异地发现在这片低矮的砖瓦房里,竟然还有一座年代久远的道观。 道观不大,却在白天也透着股阴沉漆黑,左脚才一踏入门槛,即刻进入到一个隐隐透着腥风的空间,这个地方,仿佛与外界隔绝。探头往左右两边看,乌红的矮墩上立着两排阴森恐怖,五官狰狞的泥胎塑像,心虚的我已经开始后悔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了 道观的正堂上方悬着一块匾,两个隶书大字——‘鸾堂’,原本流金的字框,如今,你若不仔细瞅,真的是看不出来。 江红鲤轻声唤‘有人吗!我们找扶鸾大师’,喊了两声,没人理! 我开着手机,用手机的光观察着这间诡异的道观,这个扶鸾大师就穷成这幅德行吗?连只蜡烛都买不起?! 大堂的香案有供品,上面供奉的是三清尊神。虽然泥塑的神像已经脱皮剥落,但放在这里,还是很能衬托昏暗恐怖的气氛的,尤其是座上残缺不全的三清神像在一跳一跳的烛光中,更显得阴森,像是什么妖魔鬼怪正在思量到底是把你清蒸还是红烧! “不要开灯,关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我身后猛乍起,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感觉头皮要炸开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来。 “您就是扶鸾大师么?我爷爷早上……”江红鲤立刻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 趁着江红鲤跟他说话的空隙,在昏暗不明的空间里,我竟然还把扶鸾大师瞧了个仔细。 枯树皮一样充满皱纹的脸,眼睛几乎被皱褶遮住。但是,眼睛闪射出来的神采依旧盎然。只是不知为什么,就算脸皮耷拉得如此厉害,我依然能看出他的恐惧和不安。 褶皮老者一听我们的来历,立即一脸慈祥的看着我,极具和蔼得说道,“凶神未走,一点光亮都会将他激怒,孩子,你切忌不要在点灯了。”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我们带到神龛的背后。 我谨记江红鲤先前跟我说过的话,从进来到现在,我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褶皮老者似乎明白我的难处,也根本不同我说话,只是简单的同我讲解如何使用扶鸾的柳笔。 江红鲤叮嘱道:“你记住了,现在你只能再问两个问题,只有两个,千万别问多了,还有一点要记住,什么寿命之类的话题千万别问!” 我疑惑得看着江红鲤,她似乎料到我会问,生怕我开口,赶紧答道:“我爷爷的助理,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了自己寿命的长短,结果,就在这神龛之下,倒地抽筋死掉。” 江红鲤说完,站在我左手边,褶皮老者则在我右手边站定,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心有戚戚地点点头,咽了口唾沫,做好一切的准备后。我开始玩命儿了…… 双手扶柳笔,小心翼翼……轻轻巧巧,往沙盘上清点一下,几乎是同时的,就在我下笔的一瞬,一股强劲阴风从我背后直刮至面门,呼啸着缠着我打好几圈后,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柳笔像是有了生命般,自己就这么动了起来,我甚至感觉不是我握柳笔,而是柳笔牢牢将我吸住,控制着我在沙盘上挥动。 褶皮老者见状,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赶紧拿沙盘摇了两下,刚才用柳笔点的地方就平了。心中默念:“你……你好!” 柳笔感念而动,在沙盘上唰唰唰写下两个字:“你——好”(神仙写的木有破折号啊!><!!) 哦卖糕的!这凶神还蛮有礼貌的嘛!我心定不少,接着便在心中发问:‘你是谁?’ 柳笔又开始动了,动作太大,牵扯着我整个身体都跟着动起来。 “蛊王” 什么?我大惊之下差点就叫出声来,不是凶神吗?怎么又成了蛊王,一旁的褶皮大师和红鲤也吃惊不小。 蛊王不正是江爷爷费劲心力要找的吗?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蛊王也是黑苗的,反正江爷爷也没说让我问什么问题,只要把这个麻烦神仙早早送走就好,那我索性…… ‘修在哪儿?’ 我在心里拼命念着这四个字,不知是我诚意不够,还是蛊王那边的信号出了故障,我静静地站在那儿等了半天,柳笔一点要动的迹象都没有。于是,我使劲想,再使劲想,就差没想的七窍流血,终于,手中的柳笔又动了起来。 “已故” 愣了半晌,结局早已预料,可被人正式通知,还是有点不适应。 神智有点恍惚,但察觉双手紧握的柳笔似动非动,就像一个人,下笔不定。正想诵出送‘他’走的念词,忽然间封闭的屋子摇晃起来,江红鲤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一尊泥像眼看就要砸她身上。说时迟那时快,不知哪来的冲劲,扔掉手中柳笔冲过就抱住了她。 泥像理所应当地,狠狠砸在了我背上,屋子摇晃了会,又毫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1 无征兆地停止了。我看不到江红鲤脸上的表情,但我听到她的声音里着浓重地,欲哭无泪的隐忍。 “你……你没事吧,快起来,看看,能不能起来……”江红鲤慢慢地把我从地上搀起来,好在只是肩膀扭了,相对于我这种经常在外面作业的勘察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找个跌打医生按按就好,只是,扶鸾大师,满脸是血,看来非得挂急诊不可了。 “诶,沙盘上有字!”江红鲤扶着我正要往外走,却突然停下脚步,又拉着我回到已经摔得一片狼藉的神龛旁。 仔细一看,的确是有字,但弯弯扭扭,行书?草书?狂草?酒后草?反正就是看不懂! “这是什么?蛊王大人想告诉我们什么?”江红鲤搀着我,疑惑地自言自语。 啊——!忽然之间,我好像看懂了,这……这也太扯了吧! 就在我正为这个惊世骇俗的发现在内心狂呼呐喊的时候,那个沙盘,就像抽筋一样,自己哆嗦了一下,沙盘上的字迹,一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红鲤把我和扶鸾大师救了出来,我看扶鸾大师伤得比我重多了,强忍肩膀上的痛,硬是坚持着回到学校,找到朱坦然。 “什……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等我把今天从医院分别后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朱坦然同学时,他的反应就是来摸我的额头。 烦躁地拍他上了厕所还没洗的魔爪:“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些诡异的蛊虫你又不是没见过。好歹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快点,帮我去查下江红鲤的底细!” 朱坦然眉头紧皱,我知道他是相信我的,只是,他不想怀疑到梦中情人江红鲤的头上:“为什么要查江红鲤?沙盘上最后写的什么?” 想了想,看来不告诉他是不行了。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知道,我要是说了你肯定要笑死我,但我真的真的真的看清楚了,绝对错不了。我以前也听说过扶鸾这等迷信活动,也听说扶鸾的时候请神请妖怪,甚至请玉皇大帝他丈母娘都没问题,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哇!这次却把萨达姆给请来了,还写的外文‘be careful’(小心),最后,在英文字母的结尾还打了个箭头,直指江红鲤刚才站的位置。我的天啊,这可真是……” 我无言了,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我的诧异,看着朱坦然,他一副强忍着,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冲我点点头,憋得哆哆嗦嗦地答应我:“行……没……没我问题,晚……上……我去档案室偷她档案!” 朱坦然那边已经搞定,我也实在忍不住,肩膀又酸又胀,痛得连头都抬不了,更别说是转脖子了,估计是肌肉扭伤什么的,没办法,打了辆车就去了医院。 今天虽然不是休息日,挂号的窗口也是排的跟长龙一样。可肩膀上痛得难以忍受,我有种错觉,觉得只要找上个电视里满大街跑的神医,让他把手轻轻放在我的疼痛处,咔嚓那么一下,哦~我的身体就自在了。 于是,为了等到这个神医把我咔嚓一下,我僵着脖子,排队挂号一小时,挂完号等医生召见两小时,医生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哪不舒服’,我还没来及开口,‘去个拍片吧!’于是,我去拍片。 等了一个多小时我拍完片,又被通知要等两小时才能拿片。我脖子肩膀整一块痛得要死,在经这么一通等,现在连脑子都痛起来。 两小时就两小时吧,我想到医院外面溜溜,一出来,好嘛,太阳正当空来的,现在却已是霞光漫天了。忽然,医院的铃声响了,下……班……铃…… 好痛……那种酸涨的痛苦,等待的焦躁,我忍无可忍,外加一天没吃上东西的胃,这统统加起来,便让我坐上电梯,直上二十七楼,站在了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外。 想敲门,但一想,谁见过闹事还敲门的?!还是用锤的吧!但又考虑到肩膀肌肉拉伤,胳膊一抬浑身就痛,最后,飞起一脚,哇塞!是我动作太帅还是这门不结实,怎么一踹就开了。 “你们医……”老子才刚起头,大桌子对面的眼睛男一抬脑袋,我就崩溃了。 “怎么是你?”说完,我僵硬地转身,抬脚就要走,却听他十分有礼貌,百分有涵养的说。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不过,冲你刚才踢门的那个身形,僵尸一样,肩肌拉伤了吧!”钱空说着,人已从靠椅上起身,来到我身边。他眼睛眯起,划出一线精光,直直盯着我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看我的这种眼神,让我觉得肩膀更痛了,忽然记起,在医院停尸房那时,他看着钱叔和被蛊虫啃得满地打滚的乔娜和黄霖的眼神,那么凶狠,那么残酷,可奇妙的是,在看我的时候眼前这个孤傲清俊,气质冷冽的男人,跟我以前见过的判若两人。 钱空幽雅地一伸手,冲我做了个请的姿态,也把我不知何时已经神游的意识拉了回来,他竟然邀我到沙发上坐,他这种当做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让我相当不爽。 “你……你怎么在这里?” 钱空不由分说,手一伸,一推,再反手一扳,就把我弄到沙发上坐好了。感到肩膀上有只手在上面摸索我的痛楚。从心底排斥同他的肢体接触,忘了自己有伤在身,猛地一转头,‘啊……!’扭……扭到了…… 钱空轻笑了一声,装作一副同情的嘴脸,叹息道:“我想,一定很痛!”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扭头咬他一口。只是,我脖子再也动不了。 “是肌肉拉伤!”钱空下了诊断,云淡风轻的扔出句:“去个拍片吧!” 妈的,又是拍片!本来看到他这张死人脸我还一时忘了来踹办公室的目的,现在被他这么恰到好处的一提醒,呼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浑身僵硬得像个机器人般,指着他就破口大骂: “什么破烂医院,我看个病从中午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你们只会让病人等,挂个号要等一个钟,看个医生要等一个钟,你怎么知道我没拍片子,我都片子都等三小时了,都等到医生下班了,这是什么服务,还他妈的救死扶伤,再这么等下去,我都死八个来回儿了,不就是肌肉拉伤吗,我不治啦!” 说完,抬脚把沙发跟前的茶几踹出老远,踏步就要往前走,只是,身上的痛让我无法平衡使力,钱空勾手一扯,我又无力跌坐回沙发上。还好腰上被他提了下,否则整个身体的猛地坐下去,肌肉间的牵扯,肯定又要痛死我的。 钱空好像没听到我在说什么一样,一手扶住肩膀,一手在我痛处轻揉重按,“你不肯说,那我只有猜了,你这么严重的肌肉拉伤,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不是缺钙引起的!” “你才缺钙……啊……!放放放放放手……!”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2 我的妈呀,我一说他就捏我痛处,痛的我眼泪都下来了,混蛋,我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 忽然,下颚感到一阵冰凉,原来是钱空用手掌托在了我的下巴上,一手扶住我肩膀,沉声说道:“把嘴闭上,我没收你挂号单,咬掉舌头可不算医疗事故!” 钱空的有种天生的威严,会让人不自觉向他顺从。我刚一闭嘴,咔嚓一声!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肩膀上的疼痛顿时缓解许多。 扭动脖子,左转,不痛;右转,不痛;低头,不痛;抬头……抬头,我看到了钱空俯瞰着我的脸,看着那张脸,只觉得自己地脸像发烧了一样红,一种异样的悸动和复杂感在心头蔓延开来,这是什么样地感觉呢,很奇妙,很舒心,很恐惧,却很激动…… “回去以后,每天早晚做一下扩胸运动,把手脚肩膀活动一下,走吧!”钱空抿嘴,又是一个礼貌的笑容,回到书桌前,继续拿起手的书卷,神色沉静,视线只在我身上停驻了一秒就又回到了书卷上,好似我根本就没来过,依旧的沉静,优雅。 “你……你……你不会对我下蛊了吧!” 低头看卷宗的某人只是微微一愣,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很快又回复到那种特有的冷静,不,几乎是死静的状态。慢慢抬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今晚大雨,出门带伞!” “什么!”我没听明白,怎么没头没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只是我再问他也不会回答,既然他连医药费都不收,那我还不赶紧走。 “你猜怎么!”我刚回来,朱坦然立马拉住我喋喋不休的说起来:“红鲤啊,就是我的红鲤啊,好厉害,竟然是我们这一届的高考状元啊,我的天啊,高考状元啊,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啊,爷爷还在美国,爸妈在她出生不久就意外身故,家里除了爷爷,再无其他负担,哈哈哈~这下发达了,有才又有财,天啊,天啊!” “除了这些你就没查出别的来?”我不耐烦的问道。 “有啊有啊,她不光是文科成绩很好,体育成绩也很优秀啊,长跑比赛年年拿奖,而且,还是城市户口哦!” 臭小子,就知道关心这个。“继续,你刚才说什么,她父母双亡,她不是跟我说过这个世上除了她的父母,就是她爷爷对他最好么?” “是啊,怎么了?”朱坦然一脸茫然地反问道,似乎并不觉着里面有何不妥。 “怎么了?你说她从小就没有父母,还怎么去比较到底谁对他更好一些啊?” “这个?这个?” 朱坦然终于词穷了,扭曲着一张脸,明显是因为不能在继续他的女神崇拜而痛苦,忽然,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爷爷已经从警察局担保出来了,就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你查来查去,不如当面去问,君子坦荡荡嘛!” 好的,我现在时彻底明白朱坦然是站那边了。 “好,我现在去,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我还没拜见过岳爷大人呢!” “等会儿,我拿把伞!” 江爷爷住在酒店顶楼,豪华大房间,豪华大浴室,还有一个大大地花园阳台,只是,房间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哇塞,红鲤她爷爷可真有料,住这么贵的房间!”朱坦然刚赞叹过欧式风格的奢华客厅,又奔向摆满香花纤草的阳台:“哇靠,要是我们也能在这里住一晚,那可真是爽死老子了!” 无心理会朱坦然的惊叹,只觉得奇怪,房间里面怎么会没人呢!门还是大开的,这么高档的酒店,每一层都该有员工巡逻的啊,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我有点奇怪,四下看了看,江爷爷的行李还在柜子里放着,人应该还要回来的;浴缸里还放了满满一缸水,水里却放着冰块,这是要干什么?一连串的问号让我神经开始绷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当我站在浴室门口苦思冥想的时候,阳台上的朱坦然却把眼神投向别处。本来他一直靠在天台栏杆上的,这时候却一步一步,向我小心翼翼地走来。 他走到我身边,脸色煞白,有手指戳戳我,失声怪叫:“你——你快看!里——里面这是什么?!” 我被朱坦然的那种语气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顺着朱坦然望向的地方一看。 客厅走廊的镜子正好对着浴室,镜子里反射着,就在我刚刚看过,浴室里放满冰水的浴缸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清清晰晰地浸在水里,那双黑色的手,扶在浴缸边缘,正一点一点地,想要从里面趴出来! 人影?!天啊,我刚才怎么没发现,是从哪里进到里面的,我不是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吗! 转头,不再看向镜中的倒影,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再往浴室里看,才发现,真的是人影,黑色的,影子! 很快,那一浴缸的冰水全染成同影子一样漆黑,分不出哪是影子,哪是冰水。 我和朱坦然看得心里发凉,头发丝都竖起来,再也不敢往浴室里多看一眼,疯似地想要离开这鬼地方,可大门却被焊死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我和朱坦然见退路已封,赶紧手快地将屋内所有电灯都打开,看了眼客厅走廊上的镜子,这时,浴缸里的黑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浴室地面上满溢的黑色水渍,一切似乎又都恢复常态。 这才长长喘了一口气,两人背靠着背,一下跌落到地上。 朱坦然喘了很久的气,抖了好久才开口跟我说道:“老……老段啊!你……你去看看,门开了没有,要是看了,咱……咱们赶紧走!” “你为什么不去”,我看到电视机矮柜上放着一盒香烟,记得老人说过,火星可以驱鬼,便想都不想点着了就来吸。和我一样从来不抽烟的朱坦然也把烟从我手上抢过去,抽了起来。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吸烟,一口烟进去就呛着了,但是感觉很舒服,温暖的烟雾真的能驱散内心的恐惧。 吸了几口,我似乎冷静了些,问道:“我们刚才,的确……看到了!是吧!” “绝对错不了,就我这眼神!” 坐地上缓了会儿,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真没动静了,我和朱坦然才起身再次去开门,只是,门依然开不了。打电话到服务台,断线,自己的手机,没信号!这下发达了,我们住鬼屋了! 我们两个也算是胆大的,那天晚上,我们就这么在酒店过了一夜,房间里的灯全都亮着,我们两个强装镇定地躺在床上装睡,实际上内心里都怕得要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朱坦然的愿望得以实现,他终于如愿以偿在豪华酒店里住了一晚,而且,还真是快爽——死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有点内急,这才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3 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就睡着了。睁眼一看,周围一片漆黑,不对,我们明明是把灯全打开的。赶紧伸手想要拉亮床头灯,拉了几下,没反应。猛然,抬头看到天花板上漂浮的黑影,这下可吓得我不轻,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那黑影在上面看了我们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都吓傻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它黑洞洞的眼眶,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半,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那道黑影慢慢地……慢慢地从天花板上飘下来,向我伸出手,我想逃,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也动弹不了。 那个黑影的手渐渐接触到我胸口的皮肤,人恐惧到了一定的极限,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我想我肯定就快死了,干脆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看这黑影要做什么。 黑影在我的胸口反反复复地摸着,摸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快,有了种怪异的感觉,觉得胸口冰凉冰凉,湿乎乎地一片!对了,黑影是从浴缸里爬出来的,难道是水鬼么? 正想着,忽然看到黑影高抬一手,五指并拢呈手刃状,那个姿势,显然是要掏我的心挖我的肺,原来它刚才摸了半天,是在找我心脏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去和母亲团聚的时候,哗啦啦一声响,就像拿木棍打在水里一样,漂浮在我上头的黑影,顷刻间化成一阵瓢泼大雨,从上面落了下来,又被朱坦然及时撑开的雨伞给遮住。 “哎呀我的妈呀,我还以为黑影非礼完了就走的,么想到哇,还有下文的,还好带了伞,不然就完了。” 惊魂未定的我觉得喉咙里能出声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口口口口口,你他妈早就醒了怎么不救老子!” 朱坦然蜷在伞下面也是一脸恐惧和委屈:“我就没睡着过,你起来拉灯我都知道,只是浑身动不了,好在刚才摸到你带来的那把伞,觉着一摸到伞浑身就有劲儿了,我说兄弟啊,你可别怪我,我们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啊!” 一场大雨很快就过去,还好我和朱坦然在伞下躲过了这场雨,黑影化成水后,所到之处,腥臭一片,还黏糊糊的,就像腐肉的臭味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吐。再抬头一看,伞就只剩下个骨架了,再看看,被黑水淋到的床单、地毯上,要不是刚才有把伞挡着,我们肯定也和这些东西一样,被慢慢地,慢慢地腐蚀掉。 门又开了,自动的。从走廊里射进来的光让我们不顾一切奔了出去, 走出酒店,已经是疲惫不堪,紧绷的神经在猛地放松后,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找个地方休息。 东方露白,青黑色的浓云渐渐散开,太阳的光辉照的我们脸上,满面温暖。这亮色让方才的恐惧和阴霾一扫而空,真像朱坦然说的,我两又重新活了一回。 还没走多远,就看到酒店门口,江红鲤她爷爷正从出租车上下来,手上还拿着一只用红布包裹的细长细长地一个东西。 我用手拱了拱朱坦然,他此刻也再没有要去拜见岳爷的兴趣了,看到江爷爷,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咕哝道:“这也太刺激了,要真做了他们家女婿,我迟早犯心脏病死掉,不去不去,给我五百万我都不去,我要回去睡觉。” 轻叹一声,自己也是累得不得了,但好奇心最终战胜疲倦,看到江爷爷从车里下来的那刻我就来劲了,我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跟在江爷爷后头,就这么几步路,他进了酒店大门我竟然还跟丢了,想我也是有丰富的跟踪经验的,没想到,这么一下就跟丢了。正想直接按电梯上去问个究竟,却被一美女突然叫住。 “段少卿,你怎么在这儿?”江红鲤从身后几步朝我跑过来,又惊又喜,拉着我便说道,“刚才在你门口站了好久,想想还是没勇气去找你,没想到你却跑来找我爷爷了!走,我们一起上去!” 江红鲤说完,拉了我就往电梯了走。现在,我却有点不那么想上去了,毕竟当着江红鲤的面有些问题是开不了口的。 刚到房门口,便从虚掩的房门看到江爷爷正在房间里慌张收拾行李,无视床上地上被搞出来的那些腐蚀痕迹。看到我和他孙女进来,刻意放缓手中动作。 江红鲤看到房间里乱成这个样子,跟两军对垒过一样,想要问,却被她爷爷抢先一步。 “小鲤子啊,赶紧跟爷爷走。”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去哪儿啊!” “祭祖!”江爷爷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江红鲤大为吃惊,靠在门口皱着眉头问:“爷爷!您在海外漂泊那么多年,从来就没听您说过这事,怎么现在突然想起要祭祖了?再说,我们要去哪里祭祖?我连祖宗埋哪儿都不知道!” 江爷爷一愣,哈哈一笑,笑得勉强:“爷爷老了……这人老了,思想也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再说,你还从未祭过祖先呢!万一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也可怜啊!所以……” 江爷爷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得越多,越让我起疑心,环顾四周,刚才看他宝贝一样握在手里,用红布包裹像棍子似的东西没在房间。奇怪,那么长根东西,能藏到哪里? “啊,少卿啊,你今天不上课吗?” 江爷爷的话难道我还听不明白么,这是下逐客令了。看他神色慌张,又想极力遮掩,显然是在害怕些什么,察觉他老是在不经意间把眼睛往被黑影腐蚀的床单上扫,对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昨晚是我和朱坦然在这儿过得夜,看他的反应,不是吃惊,更不是叫客房服务员清理现场,而是火急火燎地赶着离开。看来,黑影的事他是知道的! 跟江爷爷打了个招呼后,识趣地走了。他在害怕些什么,如果昨晚我和朱坦然没来,那江爷爷开着门,布下一个陷阱,是要等着套谁?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闪过,搞得我越发好奇。 江红鲤执意送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她早上去找过我,便问道:“你刚才说在我门口站了很久,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红鲤为难的点点头,犹豫了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其实,爷爷这次回来除了要找到传说中的蛊王,还想把我的终身大事敲定,可你知道我这个脾气和性格,还不太爱跟人说话……” “不会啊,我看你挺能说的啊!”我笑着打趣,惹来江红鲤一阵白眼,其实,我是故意打断的,我的用意想必她也明白。她的终身——我不想参与。 “那是对你,要别人,我才懒得理!”江红鲤说着,又为难起来,低着脑袋不看我。 知道她恐怕是有难言之隐,便劝了她几句,只是没想到她最后提出的要求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我……我想拜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4 托你一件是……只要……只要这次陪我爷爷一起回苗寨祭祖就好,只是这样而已,祭完祖,我爷爷也就安心了,我拜托你帮我这次,顶多以后我再不来烦你了!” 有点吃惊,没想到江红鲤竟有这样的话在后面等着我,现在她都说出口了,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说:“你这是哪里话,什么以后再不来烦我了,反正我的论文课题还没着落,这次陪你去祭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江红鲤见我答应,高兴极了,笑得比白牡丹还要漂亮。其实,她真是美人,还是个外冷内热的美人。她若是对你有好感,你便会觉得她不但好相处而且话还多,但若是她对你没兴趣,你便会觉得她是比月球还难登陆,她想笑时就笑,不想笑时,你绝勉强不了。不过,也正是她的真,才显得她的与众不同,可爱单纯。 回去同朱坦然说了自己即将远行的计划,他躺只是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在经过昨晚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遭遇后,他表示,学习比泡妞重要,生命比玩命可贵,所以,此次出行,他不奉陪。 …… 江爷爷虽是黑苗子的出身,祖先埋葬的地方却在一处我小时候从未去过的地方,当然也不会是被洪水淹没的地方。 背着死沉死沉的行囊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从日出走到黄昏,仍没看到半个可以歇脚的村寨,就算黑苗族的祖先喜欢玩神秘,玩低调,可是在死后把自己埋得这么隐秘,后备们想烧个纸钱也不容易啊! “您有多久没回来过了?”行囊压迫着我的脊梁,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不说,头还晕。 “恩!”江红鲤的爷爷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爬了这么久的山路依旧是面如春风,“从我离家之日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有五十年了吧!”其实我想问的是,‘您确定没走错路吗?’ “恩,错不了,来之前我跟一个老朋友通过信,他在来信中还特意画了张图给我,你们看,按图上所画,我们天黑前一定到得了。” 江红鲤满怀内疚地看了我一眼,把挂在我脖子上的水壶取了下去,表示帮我减轻一点重量。不公平!为什么他们俩祖孙什么行李都不拿,就算我一下火车礼貌性的客气了那么一小下,也不用如此决绝吧! 江爷爷似乎知道我快走不动了,体贴地放慢脚步,顺便打开话匣子,跟我们讲起故事来: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乌村,我那老朋友便是乌村村长,他信上说,乌村出了点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流传出一个怪异故事,说乌村的中心处有座‘鬼’别墅。而此别墅正是我的老朋友,乌村村长家的宅子。但自五年前推掉旧砖瓦,在老地基上学着城里人建起水泥别墅后,还没来得及让镇民们羡慕上一天,就出事了。 村长来信说,他那新起的别墅每到深夜,房前屋后便会发出‘嚯……嚯……!”的声音,就像有谁躲在暗处磨牙,夜间还似有孤魂游荡、嚎叫。村长自建房以来,一家九口陆续死亡,且全都死于非命,连喝水都能呛死两个,现在,仅留下年逾七旬的老村长和长年在外地打工的孙子。 如今那‘鬼’别墅祖孙俩是都不敢再住了,在村口建了间小平房,平时就村长一个人,他孙子过年也难得回来一趟。其实,发生了这种事,村长也不想孙子回来,只是自己舍不得这个村,舍不得离开这里。 这次村长来信,是想着自己年月不多了,想趁着自己神智还清醒,搞清楚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过不明不白的把这悬案带进棺材。” 真有鬼魅作祟,还是另有隐情?我们从城里飞机转火车,火车转汽车,汽车转牛车,牛车转十一路,历经千辛万苦,遭遇九九八十一难,为的倒不像是来祭祖,因为这个故事,我们的行动反倒更像是探索频道的现场直播。 翻过不知第几个山头,在太阳落山前,我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鬼屋”。 江爷爷看着眼前荒芜的村庄,发出了世态凄凉的感慨,对着我和江红鲤长叹一声:“自从这里闹鬼的事情传开后,村里民们怕沾晦气,多半都走光了,这年头,农村人都比城里人有钱,卖了地,能在城里买好大的房子。还有谁会遵守千年前的约定,乌村世代村民世代为黑苗守墓的承诺。” 江爷爷的感慨固然让人心酸,但我们身上带的干粮早吃干净,一路上我们又没见着半个人家,更别说是什么卖人肉包子的黑店了,饿得我们一行人眼睛都绿了,一路过来,经过的地方连叶子都没了,等我们站在颓废‘鬼’别素门口时,估计那鬼都以为我们是它亲戚! 乌村坐落在苗家大坝山的脚下,与大坝山浓密的原始森林接壤的地方,而‘鬼’别墅就建在乌村的正中心。 村长家的‘鬼’别墅很大,如果不是真有闹鬼的传闻,这前看小溪,后看大山的风景,还真是个世外桃源。不过,由于近年内死了这么多人,心理上一直让我觉着别墅周围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来了!可把你们盼来了啊!快快快!进来坐……”应声迎出来的是江爷爷的朋友——老村长,75岁,“鬼”别墅的主人。他身上穿着苗人的彩衫,但彩衫上的颜色早已老旧斑驳,身体枯瘦如柴,脸上爬满皱纹,如同松树皮,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一丝血色。因腿上有严重风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小平房院子里残破的台阶上,还无精打采地躺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大花猫,一群小虫正围着它嗡嗡骚扰。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说江兄弟啊!你一走那么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这次要不是你主动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比我早走一步罗!”村长喃喃说着,领着我们到‘鬼’别墅的大门口。 老村长哆哆嗦嗦地伸出瘦如枯柴的双手,吱呀一声,久不开启的大门被打开,顿时,一股腐朽气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窒息。该别墅共三层,每层房两间,由山里挖出的青石块和乌红砖瓦砌成,墙壁和屋顶瓦片因年久失修早已千疮百孔,见不找阳光的地方还长起了青苔。 屋内光线昏暗,空空如也,十分潮湿,地上还遍布发臭发酵的糯米粑粑,(苗人认为糯米能避邪),让人无法落脚;墙壁上贴满写有咒语的破旧黄纸……整间房子,阴森、恐怖气氛顿时让人背心发凉。虽然是夏天,但即使偶有一丝阳光射进来,反倒更增添屋内迫人的寒气。 对过去的事,村长脸上流露出强忍的悲痛,他像我们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村长原本有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似乎所有悲剧都是这么开始的),老伴、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孙……然而,现在除了在外打工的孙子,这一大家子人都随着新房的落成,陆陆续续离他而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5 去…… 五年前,村长的孙子到了适婚的年纪,于是,村长便推了旧屋,在原址上建成现在的这间‘鬼’别墅。就在‘鬼’别墅落成,村长在村口大摆流水宴席的当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在自家的宴席上,各自被一口饮料呛倒,等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们送到医务所时,早已是两具冰凉的尸体。 女儿和外孙的七七还没完,自己的儿子又出了事,出门办事一整天都没回。后来,被人发现,他头冲家的方向,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奇怪的是,儿子浑身浮肿,好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报了警,也立了案,可就是直到现在都没个说法。这大山沟沟的,虽然小溪密布,但想要找出条能淹得死人的深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方圆百里都难得找出一条来。 本以为遭受如此打击后,家里会逐步走向平静,可村长万万没有想到,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一年后,自己的外孙女在准备嫁人的前几天,在厨房烧火煮饭的时候,被浓烟呛死。而自己的老伴早在儿子死时就中风卧床不起,现在,更是一口气没接上来,走了。 这一下就死了五口人,村长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了,村子里关于他家的各种流言也开始沸腾起来。村长当机立断,火速从外村召回女婿,让他把自己的孙子孙女赶紧带到城里打工。 可女婿回到乌村天色已经不早,准备过一晚就立即动身,可这一睡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第二天,自己的孙女也不见了,有村民看到她在树林子里上了吊,村长的女婿的尸体还没凉透,外面又不断有人嚷嚷看到自己孙女上吊,村长这下彻底崩溃了,让自己的孙子连丧事都不要管,赶紧走。 至此,原本一大家子人,就只剩下风烛残年的村长和唯一仅存的孙子。 “他们都说是房子不好,但我知道,只有你,我的老兄弟,只有你来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村长在说这话时,显得很平静。但一双眼睛一直在江爷爷身上。 古怪的是,江爷爷从来这儿开始,就没对村长说过一句话,可村长却左一个江兄弟,右一个江兄弟的叫得亲热。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跟在我们后面的江爷爷,他眉头紧锁,自打他看到这‘鬼’别墅的第一眼就一直满怀心事,刚才江红鲤问他是不是这宅子真的闹鬼,他也不言语。现在村长在院子里站着,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便小声问他:“江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啊,您倒是说说啊!” 江爷爷微微一笑,“可怜之人呐,必有可恨之处。”他顿了顿,神情严肃的对我说道:“这个老村长,年轻的时候跟我一起学蛊,房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知道是被人施了蛊虫,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肯把房子拆了,我看,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什么?家里的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江红鲤好奇问道。 “除了不甘心,我找不出别的理由!否则,怎么会把房子建在这么晦气的地方,你们看看,站在对面山头看这里,格局像个什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几乎都不用想的,‘鬼’别墅是这山前最高的一座人为建筑,一座大山,山前一座方碑,这不活脱脱一个坟包的模样吗? “难道这跟风水有关吗?这个……”我笑了笑,虽然觉得这样的格局多少有点晦气,但我也觉不相信光凭风水就能刻死一家人,而且,在这个地方,就在原来的老地基上,不也是村长一家在居住吗,为什么以前就那么兴旺了,听说这里在没出事之前,村长家里可是出过买轮胎都能中宝马的牛人列! “小鲤子啊,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了,你去村长家拿几床被子来,山里面晚上可冷。”江爷爷吩咐完自己的孙女,又转过头对我说:“少卿啊,这村口有条小溪,很浅,你去那里洗个澡,一路上可难为你了,累得一身臭汗。” 这可是我至出发为止,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转身就要去洗,又被江爷爷叫住,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布包裹着草药,“山里蚊子多,用这些草药擦身,保证以后都不会有蚊子咬你……” 洗完澡吃完饭上到床,已是夜半三更。累了一天,头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我甚至怀疑是死了过去。 就这么一直昏睡,不知昏睡了多久,一股冷风吹来,冻得我浑身哆嗦,条件反射睁开双眼,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诶!感觉不对啊!我身下散发霉味儿的床单呢!四周怎么都是茂密的林木,一股风吹来,还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惊得猛从地上起来,结果,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又重重跌回地上,心中一寒,手脚——被捆住,谁能告诉我,在我睡着后发生了什么?! 挣扎半天,捆在手脚上的绳索依旧牢固,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敢喊,鬼别墅闹鬼的传闻还在我脑子里刻着,我怕一叫把鬼给招来,我这是被人绑架还是被鬼绑架,现在还不知道呢! 躺在草地上思考,觉得体力恢复了些,开始使用巧力,先在地上把身体弓起,在慢慢地……慢慢地,猛一跳,换成了蹲在地上的姿势,在慢慢,在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站稳!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我个子高,但还是蛮灵活的。 现在我想要移动半步都很困难,只有靠跳的,跟个僵尸一样光着脚在地上跳。前方树丛间透出的火光早已吸引到我的注意,小心翼翼地朝光亮处跳,草地上都是石头,一不小心倒下去,被石头磕得流血不说,最痛苦还的是不能喊,拼命隐忍比单纯肉体上的疼痛要难过得多! 跳了半天,发下火光的竟是从一个山洞中透出来,在洞口听了会儿,里面有微弱的交谈声,但我隔得太远,什么都听不到。 就在这时,感觉捆在脚上的草绳松了些,低头一看,刚才一路跌过来,脚上被石头扎得血肉模糊不说,草绳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但求生的本能和欲望让我竟一时察觉不到痛,只觉得真是天助我也,赶紧做到地上用石头继续磨,这才给自己松绑后,义无反顾的踏入山洞。 山洞高宽约二十米,十个人走在里面,倒是非常宽敞。洞口深处幽暗的火光投映在两旁石壁上,张牙舞爪形如鬼魅。石壁上刻着许多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大型祭祀活动的图腾。我正在看得认真,却忽然听到身面的有声音传来。 “爷爷!我们都试了那么多次,到此为止吧!” “住口,爷爷这全是为了你,过了这个时辰,想要再试还要再等十二年,到时你想上位爷爷都帮不到你.来!我们再来一遍!” 这不是江红鲤和她爷爷的声音吗!难道是他们把我捆起来扔在外面的? 屏住呼吸,又小心翼翼地朝里走了几步,皱眉观察,幽暗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6 阴森的山洞中有出了两个恍惚的影子,不知他们往火里扔了什么,深邃潮湿的山洞中纯净的蓝色火焰再次膨胀燃起,照亮了斑驳诡异的石壁。 火光中噼啪爆响的牛油伴着空气中奇怪刺鼻地味道不时传来,就在这时,我亲眼看到,江红鲤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她伤口纵横的手腕间瞬间涌出,洒到一个巨大的古翁中。 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叫着冲上去捏住她流血的伤口,“你这是干什么,流这么多血会死的!” 江红鲤大为吃惊,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江爷爷沉着淡定,一把将我拉开,好大的力气! “少卿,你赶快退下,错过了时辰你们两夫妻就坏事了。” 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的确是彻彻底底地傻掉了,什么夫妻,who跟who啊? 江红鲤看我一脸痴呆,又羞又气又窘,把我推到一边,埋怨道:“你……你先到一边呆会儿,晚点我再跟你解释。” 江红鲤还没说完,她爷爷大惊失色地怪叫起来,“哎呀,不好,时辰要到了!”,说完,手忙脚乱地从脚边的罐子里抓东西往火堆里洒,等我看清楚,立马就吐了,而且还吐在了江红鲤刚才滴血的大翁里。 “不要啊……!”江爷爷看到我的行径,一声惨叫,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江红鲤看着我,也呆了,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他们的反应,难道我吐错地方了?可江爷爷手里抓的东西,腐烂的猫眼睛,爬满腐肉的蛆虫,成块成块地蓝绿色苍蝇卵,还有些我见都没见过的虫子,不用看,光闻那味儿就已经让我连上辈子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哎~天意啊!”江红鲤愣了半晌,突然笑着叹出口气,把我扶到一边坐下,又去摇她的爷爷。 “现在,你有时间跟我解释了吗?”我小声试探道。 江红鲤把手放在他爷爷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她爷爷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跟我说起来。 “你别怪我。当初,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江红鲤把她爷爷的脑袋从冰冷的石地上搬到自己腿上,看着我的眼睛,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老实在外面呆着进来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次陪我祭完祖先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盯着江红鲤的脸看,即使流了那么多血,她的脸蛋依旧娇艳得宛如一幅油画。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骗你,我和爷爷,都是黑苗族人。聪明如你,恐怕也早知道了。但是,你知道吗!爷爷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让我成为万中无一的蛊王,他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从小让我练蛊,从未间断过,即使他在国外也是可以每天指导我的。 记得以前我跟你说我对蛊术了解甚少,其实那都骗你的。我怕你知道我会施蛊后,便从此不再理我。这世上,人人都有很强的戒心,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和会施蛊的黑苗有来往,他们对苗民的误会太深,殊不知施蛊一次也是要消耗我们自身的元气。 但后来,也就是我们在停尸房的那天,当我得知原来你不但从小就和黑苗族有来往,还和一个小苗女定过亲。虽然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更多的却是开心,知道你并不介意这些后,我觉得开心极了。而且当我把这一切告诉爷爷后,爷爷也高兴地不得了,特别是在他见到你的本人后,私下里更是对你赞不绝口。 可爷爷年纪大了,有些老思想。你别怪他,他也是为我着想,他说这世上好男人太少,他……他想……”江红鲤脸忽然一红,眼神也闪烁起来,扭头不敢再看我的眼。 “爷爷他想让我们早早把婚事办了,当时我也是很吃惊,只是爷爷催得急,又老是说自己时日无多了。于是,我就想出这么个办法,让您陪我们回苗山祭祖,也等于告诉爷爷,你会娶我,好让他老人家放心。你不知道,当爷爷知道你要和我们一起来祭祖的时候,高兴成什么样了。就在刚才,你昏迷的时候,爷爷……爷爷……把我们的婚礼给办了,我们俩不但喝了彩羽公鸡的血,还在圣器前磕了头,还在祖宗前磕了头,虽然你那时人事不醒,但婚礼的仪式是完成了的,按照黑苗族的规矩,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江红鲤说完,羞得脸通红,弯弯地嘴角满含笑意。 想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感觉总结如下:就跟那些一直幻想着某天能中五百万的忠实彩民一样,当五百万的彩票忽然有天真的砸到你手里时,你又忽然发现,其实钱多了真不是好事! “你别担心!”江红鲤等了半天想等我一句好话,只可惜,我让她失望了,她等来的只是我仿佛死爹死妈后,一脸备受打击的惨痛表情。 江红鲤立刻从我的脸上看出我的心意,很快,收敛起刚刚浮现出的羞涩,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笑容,“没关系的,虽然仪式的事不在我计划之中,但也不过是个仪式而已,等我们出了苗山,我再也不会找你,你想跟哪个女子好,那都是你的事。” 这番话对我而言的确是动听的,但动听之后,是一个女人的苦涩,我不想负她,也从未做过辜负她的事,只是事情为何就到了今天的局面。 气氛陷入僵局,江红鲤扭着头不看我,我这时还能说什么?说‘没事,结了就结了’?开什么玩笑,我是喜欢美人没错,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呢!可喜欢就一定要取回家吗?那我还喜欢吃肯德基呢!难道就把那白胡子老头子也娶家去吗? 最最重要的一点,我非常非常讨厌被人骗,特别是得知自己竟然只是她计划中的一个步骤,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插草标卖了,还回头跟人说“谢谢啊!”,难道不是吗? “你……你爷爷还好吧!”打破沉默,我问了个既重要又不重要的问题。 江红鲤无奈地看了一眼昏迷未醒的爷爷,无奈的低声说:“那栋‘鬼’别墅的蹊跷,其实爷爷早知道了。在多年前蛊王失踪的时候,就把象征蛊王权利的权杖,也就是黑苗族人心中的圣物埋在了村长家的地基里。后来这事不知怎的被爷爷知道了,爷爷一心想让我登上蛊王宝位,于是,在五年前,偷偷命人把权杖挖了出来,从此以后,村长家便在没太平过。 但村长家发生的事爷爷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他老人家对此也是相当内疚和自责,所以想在月亮同北斗七星在同一角度,也就是传说中能够保佑蛊王顺利登基的黄道吉日里,完成让我上位的仪式,爷爷打算在我成功上位后,将圣物——权杖,重新埋回村长家的地基里。可是,爷爷明明已经找来了所有圣器,时间也刚刚好,可就是不成功……”江红鲤说完,又叹了不知道是第几口气。 “没事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7 ,一回生两回熟嘛,这次不行还有下次的嘛!”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现在我明明该说:‘是吗,不行的话我们就赶紧走吧’! “没有下次了,下次的黄道吉日要等到十二年后,而且,我也决定,不管这次成功与否,我都要把权杖埋进村长家的地基里,他家人的死,我和爷爷有责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恩,江红鲤这么说我心里多少还宽慰了些。继续问道:“江红鲤,做蛊王对你和你爷爷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是的!”江红鲤坚定的点点头:“蛊王手上握着苗民的生杀大权,不管你在天涯海角,也不管你的蛊术有多么高明,只要蛊王施下蛊咒,必死无疑。爷爷当年曾背叛过族人,在上任蛊王继位后,爷爷和当年同他一起出逃的朋友全都死于非命,如果想要逃出这个诅咒,必须由蛊王亲自解除。” “哦,我明白了,你想救你爷爷,就必须成为新一任的蛊王,然后才有资格和能力解除你爷爷身上的蛊咒,对吗?” “只是,蛊咒哪有那么简单,平时我们所施展的蛊术不过是控虫而已。但蛊咒,已是超出这个境界之外,更加难以参透的咒语,就算是在历届的蛊王中,能够参透得也是少之甚少,虽然我从小专研蛊术,但对蛊咒的了解却是微乎其微,就算真成了蛊王,都不知该如何解咒啊!” “没关系。”我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我们只要找到真正的蛊王就好了吗,上次扶鸾时不还通过话吗?我再去扶一次,说不定这次连上帝都能请来。” “什么?你上次请来的是蛊王?”江红鲤大叫“不是凶神吗?” “诶!这个……”我望着洞顶,相当认真地想了会儿,下了结论:“我觉得,你们蛊王挺不靠谱的。” 就在我和江红鲤闲聊之时,我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爷爷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我们的每字每句,都被他听在耳朵里。 “哼哼!” 一声冷笑突然传入我和江红鲤的耳朵,本来洞窟里的火焰就快消失,这么一声冷笑把我和江红鲤吓得同时一哆嗦。 “小子,你以为我们黑苗民是好欺负的么?” “爷爷,你醒了?”江红鲤看到他爷爷没事,喜上眉梢,赶紧想扶他坐起来。他爷爷却不领情,一巴掌打开她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看向江红鲤。 “想不到啊,爷爷一门心思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联合了外人一起来骗爷爷!”说完自己孙女,又咬牙切齿地转向我。 “小子,别高兴得太早,哼哼!你刚才拿草药擦身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啊,在草地上躺了那么久,是不是没一只蚊子找你啊!我告诉你,那草药是浸过我孙女经血的龙牙草,如果你这辈子敢找除了我孙女之外其他的女人,你浑身的皮肤就会一点一点腐烂,最后,烂到只剩一副血肉骨架,别以为这样就能死了,这还死不了,要让你痛足七七四十九天才解恨!”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是啊,你怎么能这样。”我紧跟江红鲤后头,希望壮壮她的声势。 “哼,你们这些年轻后生,想跟我玩花样,太嫩了吧!小鲤子,你先不忙替他痛心,换作你也一样,刚才的封禅蛊王的仪式才刚刚到一半,你现在是高不成低不就,不是蛊王,却已和圣物立下契约,无法行蛊王之实权,却必须严守蛊王戒律。” “什么戒律,爷爷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听得出,江红鲤也怒了,一双凤眼瞪得一块钱那么大。 “什么戒律?”江爷爷反问她:“你以为爷爷急着让你成亲是为了什么,若你在成亲前就登上蛊王宝位,你一辈子都要守贞,但若在登位前有了丈夫,你一生只可守他一人,除他之外若再找别的男人,对方必遭百虫撕咬之苦,你——明白了吧!” 江红鲤听后的反应那是相当的淡定,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公平,我出轨就得浑身烂皮,她出轨就对方遭罪,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 回到城里,我几天都没跟江红鲤说过一个字,她可能也觉得亏欠于我,所以虽然是楼上楼下的住着,愣是几天都没见着对方。 她爷爷埋了蛊王的权杖,跟在我们后面也回了。我没去找江红鲤,她爷爷倒是一回来就找上了我。 “跟我去扶鸾!” 一大早就看到讨厌的人,一整天心情都别想再好起来。但他年纪那么大,我实在打不下手骂不开口,毕竟中国人传统尊老爱幼的品质是深入骨髓的。 “你在那磨蹭什么,快点啊!” 哈!我没做声他老人家反还嫌我穿衣慢,我越想就越气,越气动作就越慢,越慢老头就越生气。最后,双方都极力压抑的怒气终于在我不耐烦地踢开小马扎后,爆发了。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孙女有什么不好,别说是我们苗寨,就是你们这么大个学校,能找出比我孙女更漂亮的女娃吗?” “您到底满意我什么,我一没房子二没钱,别说是我们学校,就连同宿舍里的朱同学家里都还有一亩三分地,还能找出比我更不值得托付终身的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看你明明是在找理由推脱,你要真觉得配不上我孙女你就对她好一点。你要不是这么想的,去啊!去找别的女娃去,早死早投胎!” 奶奶的,我还不信我吵不过你,“我不跟您多说,反正我们没领证,法律上我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而且,我连你孙女儿的手都没拉过,我不会认的。” ‘啪!’ 脸上火烧一样痛,真是好一个清脆的巴掌,这老头的力气真不是盖的,那双手又糙又厚,打得我眼冒金心,那一瞬间,我猛然发现原来他打心底恨我。 我能怎么办,打回去?不可能!抓了衣服往外冲,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一出门,竟看到江红鲤正在楼梯上站着,脑子嗡一下,难道我们刚才说的她都听到了,心中懊恼的要死,但她爷爷的那一巴掌足以抵消我对她的愧疚。 “你要去哪?”江红鲤扒在楼梯扶手上追问。 “去自杀!” 我无处可去,虽然在这个城市我有着一个被称为父亲的人存在,但是,一来我绝不会去投靠他,二来,他也不会想要见到我。 还外面晃了很久,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去扶鸾大师的道观。 扶鸾大师精神的很,一人坐在条凳子上默默对着烛火发呆,满是褶皱的脸庞在闪闪的火光中一动不动,他一直枯坐着等着我们再回来。 我不敢走道观正门,绕到道观旁边的一间小屋,一推开门,黑洞洞地房间里,看到一个更黑的人影一见到我,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冲我说道,“你来了。” 诶!听他口气,好像一直在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8 等我?!没敢吭声,想听听他下面要怎么说。 “进来坐吧,我等你很久了!都自己人了,别害怕。” 我心想,他所说的自己人,难道是指我和江红鲤的事吗? “能把蛊王请来的人果然不俗,”扶鸾大师把我让到他身边坐下,冲我和蔼一笑:“孩子!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那老江头在这儿等了你一个早上,我一个字都没跟他说,现在他已经走了,你有什么事不用去扶鸾,问老夫就好,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感觉有点怪异,上次和江红鲤来时,扶鸾大师跟我们讲话都是一副吊念讣文,要死不活的口气。现在突然对我这么和蔼可亲起来,我一时有点无法接受。 在幽暗的屋子里同他面对面地坐下,轻声问着,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打扰到满屋子的神佛。 “大师,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力地耷拉肩膀,用近乎求助的语气对大师说道:“我想从这些事情里解脱出来,我想一心一意的念书!” 扶鸾大师哈哈一笑,脸上的褶皱更深了:“孩子,人人都想结识蛊王,要知道,若能和蛊王成为朋友,那还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你非但不知道珍惜,竟还想转身离开,我看啊,你还是认命吧!” “是吗?”我笑着反问道:“总有无法做到的事情吧!比如说,挽回那些已经失去的人和事!” “诶,这个……”扶鸾大师这下哑口无言了,看着我半晌,又笑起来:“听说你和老江头的孙女成夫妻了,你一定正为此事苦恼吧!那个老江头,做事从来都是这样!我和那个老江头曾是同族!只是他当年的行径,早让我不屑与他共称手足。” 接着,大师开始满足我的好奇心,把江爷爷以前不为人知的事情,全抖落出来。 “那一年,我和老江头都还只有18岁,在苗家深山里终日只知疯玩,偶尔也会偷学些蛊术。老江头是个孤儿,从小野到大,所以,他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根本没有人去关心,更没有人去过问。 那时,继任蛊王的人选已经确认,就在举行祭祀的当天,我突然心血来潮地想去找他。明明一整天都没见他出过门,去敲他家门,却没人应。透过窗子,我看到里面有个人影,便执着的继续敲,可我这么一恍惚,再朝屋里看去,里面的黑影已经不见了。 我心想,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今天是祭祀的大日子,各苗人均不可私用蛊术,而老江头最拿手的就是蚀影,刚才屋内一眨眼就不见的人影,绝对是用了蛊术。 我想着他可能是出去了,就没太在意,可就在这同时,蛊王的继任者,我们的师姐也消失了。 事后我听伺候师姐的苗民说,师姐屋里小油灯一直没熄过,暗弱的烛光透过油纸窗,还照得出师姐坐在窗前梳头的影子。可祭祀快开始的时候,师姐房里仍是静悄悄的。 那些人在师姐门口毕恭毕敬地喊了又喊,还是没人应,浑身便发了毛。祭祀讲究个庄重威严。要换作平常,那些苗民肯定惊慌起来,扯着喉咙大喊:完了完了,蛊王不见了!可现在这种情形不行,只得哆哆嗦嗦地开了门,而且只有在苗民中颇有地位地才敢进屋,开始到处寻找下任蛊王的踪迹。 师姐的房间内空空如也,连平常穿的衣物首饰都不见了。外间通往里屋的门半开半掩,偶尔有阵冷风灌进来,弄得屋内烛火摇曳,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进屋的苗民害怕漆黑里屋里面能窜出什么东西,忙不迭地去关门。哪知,刚走到里屋门口,就看到里面有个酷似师姐的影子冲了出来,化成一滩黑水喷溅四散,所沾染处,竹屋和人肉都开始腐烂,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一整天呆在屋子里梳头的,是蚀影…… 屋里的人这才大声喊叫起来,整个苗寨人人惊动,一时间鸡飞狗跳,连师姐的头发丝都没见到,还不见了一个姓江的后生。师姐的房里竟然有老江头的蚀影,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这两人,私奔了! 蛊王非常愤怒,但当时的蛊王能力已经不如前几代,根本无法施行蛊咒来惩罚私奔的两人,只能不断的派出族民出去寻找,可派出去的,一个个都失去了消息。” 扶鸾大师说到这里,仰天长叹,“可以说,这一仗蛊王输了,输得毫无尊严,但蛊王岂能甘心,直到新一任的蛊王上位,开始清理门户。老江头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死于非命,你以为他就没想过应对之策吗?连让自己孙女上位的法子都用上了,可最后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大难临头,逼到绝境,想利用你跟蛊王取得联系,帮他求情,他以为让你娶了自己的孙女你就会全心全意的帮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啊,只可惜,你不吃那套。” “这么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在江爷爷的计划之列的?!”我心里一阵阵恶寒,以为江红鲤就够精于谋划的了,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自己爷爷手中的一颗棋子。 扶鸾大师点点头,兴奋得两眼闪亮,有点大仇得报的痛快:“是的!他的报应到了!当年他和师姐私奔时,藏在屋里的蚀影害死了多少人,还有蛊王派去找他们的那些人,他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灭口,他以为这些事蛊王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在外面用蛊术做的那些勾当,真是丢我们苗人的脸。这些新仇旧恨,现在一点一点地,全都得还回来,还完了才能死!没那么痛快!”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照你所说,江爷爷那么心狠手辣,我如果选择不配合他,他会不会……” “哎!这一点我早就想到,所以,老江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以为,我不过是一个修道的扶鸾道人,那天他在我这扶鸾求解,其实,那天他请来的真是蛊王,我却告诉他请来的不知是何方神圣,哪知这老江头是越来越奸猾,关键时候竟让自己助理接了柳笔,那可怜的年轻人,就这样成了他的替罪羊。 而你,没关系,你就呆在老夫这儿,纵使那老江头在有能耐,知道了你在我这里,也不了你一根毫毛。” “可是……”我犹豫着,决定不下来。 扶鸾大师看到我还在犹犹豫豫,比我还着急,“你还犹豫什么?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你这儿没空调啊!”这下热天的,没空调可怎么活啊! 拒绝扶鸾大师的好意,就算他抱住我大腿,活活在地上被我拖了十几米求我不要离开他,我也还是走了……没空调没电视没电脑没蚊香……有蛊虫有神棍有蚊子有小强…… 知道江红鲤他爷爷正满世界打听我下落,依然我行我素青天白日在街上晃,回学校的路上碰到朱坦然和刚刚出院的钱帅。 钱帅气色好了很多,脸上的痘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29 痘比没病时更添了几颗,一看到我,远远就激动起来:“老段!你死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保研的名单下来了,朱坦然都保研了,你肯定没问题。快!找教授问问去,你成绩那么好,连保研带奖学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恩!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我犹豫着,去学院找到了教授。哪知,还没说明来意,就被教授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到哪儿去了你!学院老师到处找你,你答应别人的勘测报告呢!别跟我说你忘记了,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拿出你预收一半佣金的的收条,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不好好专研学问,只知道钱钱钱,你们这一代专出你这种败类,丢我们学院的脸……” 教授骂得吐沫横飞,伸手冲着我鼻尖指指点点,恨不得两根指头练成六脉神剑,把我戳得七孔流血才解恨。算了!教授都气这样,还保个屁的研,不问了! 我垂着个脑袋站在墙角,低头不代表我认错,我低头只是为了寻找被教授骂得碎了一地的自尊心。我不接外活,吃什么,我不接外活,拿什么交学费;我四年大学,年年考第一,可每年的奖学金都被教师以——段同学的家在城市为由分发给那些农村户口的同学,剩下发到我手上的,请钱帅坦然他们吃烧烤都不够。 教授刚才骂的,起因于我在大四刚开学时,钱帅知道我是自己打工赚学费,感动之余,非常仗义地给我介绍了一外活。帮一家地产公司勘探地形,具体是勘测在郊区湖边的土基适不适合建造高层楼房。 我当时是很高兴接下这单,并且一不留神还跟地产公司的几个科员处得很好,本来是要勘测完毕才付的佣金,但那些科员悄悄对我说,可以跟他们经理谈一谈,先申请一部分佣金用着先。当时正好我打暑期工的钱全交了学费,手头连生活费都没有,这人一穷,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于是,我还真拉下脸去找了他们经理,这事说来也蹊跷,这个姓梅,叫任行的地产项目经理不知看上我哪点,竟对我一见如故,百依百顺,不但许诺了许多好处给我,先预付了一半佣金不说,连交活儿的具体时间都不硬性要求了。 我拿了钱,觉得他对我好的有点过火,不是我这人犯贱,受不得别人对我好,但他老是喜欢拉我去按摩洗头唱k,还有事没事把手搭我肩膀上,我要是不吭气,那肥手就蹭我脸上来了。于是,我开始刻意减少同他的来往,再加上前段时间钱帅和江红鲤的事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就把这档子件事抛在了脑后。 想不到,现在梅经理找不到人,怒了!竟跑到学校闹来了! 看看墙上的时钟,一小时二十分零五十秒,叫兽终于咆哮完毕。揉揉发麻的耳朵,心想,一定要把这事给了了,要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天天被叫兽这么训,不如早点喝三鹿。 现在摆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把钱还人家,可我没钱,所以这条咔嚓掉;二条:把接下的活儿完成,可人家高层小区都开始打地基了,我还勘察个屁啊! 总结,只有先找到地产那边负责项目的梅经理,跟他说说好话,让我在缓缓了。 去找地产办公室,梅经理本来在开会,一听我来了,赶紧散会,眉头上的肥肉高兴地挤作一团,拉住我就开始问。 “哎呀我的少卿啊,你可算是出现了,可让我好找啊!” 梅任行——梅经理的嗓门很大,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到他管我叫‘我的少卿’,我看到有人在掩嘴偷笑,搞得我越发尴尬。 “梅……梅经理啊,我找您有点事,出来一步说好么?” 梅经理一听我要跟他单独谈话,眼神闪烁着喜悦的光彩,二分钟之后,我们已经在大街上晃荡了。 管他的,在大街上谈也好过在他办公室里谈,“梅经理,那个佣金的事……”暗暗诅咒自己的无能,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臊得说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可真够没脸的。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事没事,没钱就开口,这点零花我还是供得起你的!呵呵呵……”梅经理笑着,嘴一歪,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 接着,三句话不离整体,扯了我又要奔按摩院去,却被我断然拒绝,好在梅经理也没多说什么,说是昨晚加班累了,想去酒店休息一下。我一寻思,去酒店总好过去按摩店被人家摸,于是在虽然觉得怪怪地的情况下也还是答应了。见我点头答应,这下可乐坏了梅经理,看着我笑得很有内涵,只是我一傻b没看出来内涵为何罢了! 酒店是全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房间是五星级大酒店的顶楼豪华套房,这梅经理贪了不少啊,睡个午觉都这么铺张。 在前台办好手续拿了钥匙,看到电梯门正要关上,好在我脚快一步,拦住,挤了进去。电梯里是有人的,我看到他穿着黑色西装,看似料子不错,在看看脸!我靠,真是狭路相逢!竟然是钱空! 钱空看见是我,也是一愣,礼貌的笑容还没展开,梅经理跟在后头也进到电梯里面。 电梯门在提示完毕后,轻轻巧巧地合上了门,封闭的空间里安静得有点不自在。梅经理当然不认识钱空,一只手又搭我肩膀上了。对着电梯内如镜的四壁,我暗暗观察钱空,惊觉他脸色越来越白,五官越来越扭曲。 真是!我又没把‘挖你家祖坟’几个大字写在脸上,怎么觉着自己随时会被他掐死一样?! 不知道钱空的房间是几层,但直到我和梅经理到了顶楼的豪华套房时,钱空都还一直在电梯里。 一进房间,梅经理笑眯眯地,差点把口水滴我身上,幸好他及时用手擦掉。 “去吧,洗快点……”梅经理的肥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像哄小孩一样让我去洗澡,搞得我莫名其妙。睡个午觉还洗什么澡,又没流太多汗! “啊,不用了,你想洗你就洗吧,我不困,看下电视就好。”说着,就去找遥控器。 “哎呀,我说你怎么……”梅经理说话间,硬是把我逼进卧室,把我往床上一按,紧贴就坐到我身边。就在他把手伸到我衣服里面,接触到我皮肤的时候,我猛然醒悟,妈的!这是要断背了! 弹簧一样噌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跑到走道才发现门卡在他裤兜里揣着。梅经理见我非暴力不合作,脸色立马跨下来,开始了对我的循循善诱:“少卿啊,我知道你比较困难,其实,现在社会开放了,你……” 梅经理慢悠悠的说着,脚下的动作也跟着语速慢悠悠的,慢慢地靠近我,猛地一扑想要抱住我,还好老子身手够矫捷,顺手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高举着威胁道:“你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把门打开,欠你的我明天就还你,不!今天就给你,滚开……”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0 梅经理裤裆早已高高撑起,两只眼珠子憋得通红,哪还听得进去劝。就在他第二次朝我发起进攻之际。老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老子不是吃素长大的,一只透明地水晶烟缸呈平行弧线朝他飞去,在自他脑门上弹开。 满面鲜血,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那一刻我可是卯足了全力,可不轻啊! 客房大门有响动,呆呆地站在梅经理身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甜甜的女声略带歉意:“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这间房早被人预订了,是我们的疏忽,不好意思,请您……啊……!” 服务员边说边往卧室里走,等她看到了地上梅经理和溅在床单上的血迹,惊声尖叫起来。 又一声闷想,又一人倒地,服务倒下的那一瞬,我竟看到她身后的钱空,。 钱空看了我一眼,似乎放松了还叹了口气,我还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钱空已经开始手脚利索地把门反锁,还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再用床单包了梅任行,烟灰缸也拿到洗手间里,用漂白剂和消毒液死命冲。 当他把房间内一切恢复原状,再将洗好的烟灰缸重新放到茶几上时,清理现场总共才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我这才反应过来,蹲在地上,扒开裹住梅任行的床单,小心翼翼把手指往他鼻下探,完了,手上一点感觉都有没有,死了!心中一通狂跳,却被钱空一把将手抓开。 “别试了,进来时就没听到他呼吸。” “他……他……他真的死了!”我吓得头重脚轻,一下跌坐到床上,几乎连想都没想,拿起酒店电话就要拨110,可最有一个零还没按下,又被钱空按住。 “别试了,进来时就没听到他呼吸。” “他……他……他真的死了!”我吓得头重脚轻,一下跌坐到床上,几乎连想都没想,拿起酒店电话就要拨110,可最有一个零还没按下,又被钱空按住。 “你干什么?”钱空非常淡定,非常冷静地问道。 “自卫啊,他非礼我,我正当防卫,就算死了也是过失杀人。”我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没底,现在是人命官司,我还从来没杀过人呢!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杀人。 钱空看着我,邪气十足地扬起嘴角,竟然大笑起来,“你可真是天真啊,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吗?酒店里有多少摄像头看着你们两个勾肩搭背的走进来,你觉得法官会相信你的话吗?在加上你的信用卡已经是借债累累,说是价钱谈不拢更应景吧!” 我嗡一下就火了,他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指着他破口大骂:“说出这句话的人,除了问候你祖宗,我没什么可说的!清者自清!什么价钱谈不拢,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他说累了想睡午觉我才陪他来的。” 不知是我的气势把气焰一贯嚣张的钱空给压倒了,还是他这冷血动物忽然良心发现,竟低下声音,用几进讨好的口吻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这混蛋在我手上肯定就一死刑,所以你在我手上肯定是无罪,但你要是打了110,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放手,我要去自守。”我依然坚持我的想法。 钱空的手继续压在电话上,夹在他手和电话之间的,是我的手。这个姿势让我们离得非常之近,近得连我脸上不管有多细微的表情,也能被他看到。 “你觉得为了这种人堵上你的前途,值吗?”钱空轻言细语地在我耳边低喃,就像劝服我把灵魂卖给他一样,充满诱惑,无法拒绝,“我有个提议,你现在从这里出去,不要回头,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如何!” 觉得,好困,为什么听着钱空的声音会犯困?回望他的眼睛,不小心嘴唇滑过了他的鼻尖……好凉! “你想干什么?”我小心问道。有点不安了,不是因为躺在地上的一死一伤,而是其他的。 钱空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露出久违的冷笑,嗜血兴奋从他眼底不经泄露,寒得我浑身一哆嗦,脑子立即清醒过来。 钱空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恐惧,一手扶在我肩上,靠得离我更近了,在我耳边吹着热气:“这个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保证不会有后遗症!” “不行!”猛得推开他,这种和恶魔谈交易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说不定在后面挖了个更大的陷进等着我跳也说不定。我有预感,跟他合作,就像黑夜里上楼梯,不知哪一脚就踩空了。 “怎么不行,你对我没信心?”钱空皱着眉头,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对你没信心,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漏子我已经捅大了,在拖旁人下水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复杂,你快离开这儿,就跟别人说你没见过我。”我噼里啪啦的说完,觉得自己都被这番话给打动了,想不到我骨子里还是蛮硬的。 钱空一愣,万没料到我会拒绝他的好意。愣了半天后,忽然,我从他眼底看到奇迹,他竟然会对我露出赞赏的表情,但也只有那么一瞬就消失了,转为戏弄:“你认定你能全身而退吗?” “我认定不会把你清洗凶器(烟灰缸)的事情告诉警察。” 钱空的笑容慢慢收拢,看着我,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如果,我坚持呢?” “坚持什么?” 记忆,停在了这个画面。最后的镜头,钱空看着我,轻轻一笑,感觉脑子一阵眩晕,好像忽然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迷迷瞪瞪地,在路上慢慢游走,那条路一直向前伸展着,仿佛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一个圆脑袋的男人忽然在路上凭空出现,龇牙咧嘴朝我飞奔冲来,血淋淋地獠牙大开,要把我撕碎吃掉,接着——啪!一声,血肉模糊的脸摔向前面的透明玻璃。诶!奇怪,为什么有扇透明玻璃挡在我面前?玻璃上的自动雨刮器还打开来,将溅了满面玻璃的血水和那张裂开的破脸刮开掉,鲜红粘稠的血痕满布眼前,觉得始终有一双圆睁的大眼在某处看着我…… 吓得我一声惊叫,一身冷汗地就坐了起来。温暖的阳光伴着草地的清香顿时从四面八方朝我扑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学校的操场上,一旁打球的人也正三三两两的收拾衣物往回走。现在时分——夕阳。 刮了把额上的冷汗,一手的咸水。心想,妈的!原来是个梦!也太详细太血腥太暴力了。心颤之余,我脑子里还是明白,梦是从钱空冲我笑时开始,至于我是如何流畅扔出烟灰缸的过程,记忆里还是相当清晰的。这么说来,钱空最后是把我迷晕了?! 钱帅和坦然正从远处朝我跑来。钱帅冲上来气急败坏地冲我就是一脚,当然是很轻的,“我说段老爷,你就这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1 么喜欢玩失踪啊!我们找了你一整天,你竟然跑这来打盹?!” 冷汗还在冒,不耐烦地抬高一只手,朱坦然一脸死都不会扶我的表情,手却已经伸向了我,一下将我从草地上拉起来。看着他们两,以前几天没见我也没这么着急过,怎么今天急着跟催债一样。 朱坦然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唇,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告诉我实情:“我们到处找到你。保研的名单下来了,竟然没有你,我草!还以为你想不通寻了短见呢,像你这么闷骚的,肯定会采取杀伤力最强、震撼力最广、成本最低的方式,结果我们教授办公室门口守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你悄悄去上吊,我们想着要再找不到你,就去河里捞了!” “去死,我就那么点出息啊,保不了研,我不知道考啊,不就是个报名费么!”说话间,看见漫天紫色的霞光,艳丽得让我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还考什么呀考,在牢里好好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吧! “诶,老段,你怎么哭了?”钱帅急了,掏出手帕往我脸上擦。 “没!没事,我感动的,想不到还有人记着给我收尸,诶这脸上怎么黏黏的?”拿开钱帅擦我脸上的手帕,“妈的!鼻涕虫,你什么时候能把鼻炎治好啊!” 第二天,我穿好衣服,还理了个头发,精神萎靡地到公安局自首。昨晚一宿没睡好,一合眼,满目都是梅经理满脸鲜血的模样。不是没见过死人,论死相,乔娜和黄霖的不知比他恐怖多少倍。只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杀的,那只烟灰缸是我亲手扔出去的,我是杀人凶手。 到了警察局,说明来意,他们先是热情而严肃地接待了我,在我将事情经过全盘相告并一再强调希望从宽处理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我转移到精神病医院,理由是,我所杀的那个人,现在正精神抖擞地参加一处高档楼盘的开盘仪式。 和众多精神病发烧友挤在电视机旁,以为自己眼花了,昨天明明已经没气的梅任行,司仪小姐的引导下,满面红光地在看台上剪他的彩。揉揉眼睛,真的是他,再揉揉,就是他啊!猥琐男!还笑得那么贱,现在我又为昨天没让他死个彻底而懊恼了。 出了医院,回到出事的那家五星级大酒店,刚到大堂碰巧又遇到那天晕倒在我们房间里的服务员,看到她没事我也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认识我,一看见我便就悄悄拉我到一边,抱歉的告诉我,昨天不好意思叫那么大声,吓着我了。后来她从地上醒来,发现客人也正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还对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了,为此酒店还给他免了房钱。抱歉昨天她那么失态,拜托我千万不要投诉她…… 这就奇怪了,一切真如钱空所说,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事发后的第九天,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完全过去的时候,忽然传来梅经理恐怖猝死的消息。听说,当时他正跟客户吃饭,突然从衣领里爬出一只指甲大小的肥胖蚂蝗,起初梅经理还表示过一番强烈地恶心和诅咒,说肯定是自己刚去的那家洗浴中心不卫生,尖着手指把蚂蝗在身上就这么按死后,还打了洗浴中心的投诉电话。 但接下来的场景,让在座的每一个位都记忆深刻,无数只油滑肥大的蚂蝗不断从梅经理的鼻孔,耳朵,甚至是皮肤底下钻出来,聚在一起翻滚蠕动,吸食的不光是鲜血,连筋带肉都一齐吸食。梅经理痛得撕心裂肺,在地上死去活来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没了动静,只是这时,肥胖的身躯已经被蚂蝗吸食干净。 等警察赶过去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枯骨架,在场警员经验老道,知道对付蚂蝗要洒盐,当时就找酒店要了好几大袋盐满屋子洒。可是,白色的细盐洒在蚂蝗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警察实在是没辙了,又怕这些蚂蝗爬到外面害了路人,于是,淋上汽油,连骨架带房间全部烧光。 直到现在,和梅经理一桌吃饭的那几人还在医院里照这照那,ct要从内照到外,从左照到右,恨不得来个全身360°的全身检查,生怕自己也沾上那诡异之极地食人蚂蝗。 这件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造成的结果是,江红鲤的爷爷大肆兴奋,说终于找到蛊王下落,像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命符蛊,毫无悬念只有蛊王那种蛊术高超的奇才方能施展,一般二般的蛊师,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江爷爷到处查找梅经理在死前跟谁有过接触,最后,竟然又查到我头上,虽然我早有预感,但他没证据,只要我咬死不开口,他有能耐我何。 “你别嘴硬了,被放命符蛊的人只有九日的大限,我已经查过了,九天前只有你跟那姓梅的单独呆过,事后你还跑到公安局自首,现在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老夫是笨蛋么?” 现在即使我心底有些动摇也绝不会告诉他,前脚还说我是他孙女婿,有个问题想请教我,后脚就因为我不肯告诉他把我打昏,捆到这……这是什么鬼地方,到处堆着破铜烂铁,空气里还泛着隐隐的恶臭,唯一的照明设备只有我头顶上吊着盏二十瓦的灯泡。但这么小功率的灯泡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四周还黑漆漆的。 又一滴汗从脑门上滴到地上,啪的一声轻响随即又淹没在江老头的咆哮中,脑子开始有点不听使唤了,他咆哮些什么都听不太真切,只觉得累、困。想不到,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还有幸能亲身体验一把渣滓洞革命先辈们的待遇,不知道待会有没有美女诱供啊! “再问你最后一遍,蛊王在哪里——说还是不说。” 封闭的空间一丝风都不透,又热又闷又脱水,再加上江老头不间断,歇斯底里得狂吼,逼得我接近崩溃的边缘。 “说……什么……!”这老头要的蛊王是一女的,可钱空是一男的,肯定不是他要找的人,我说了也无益。干脆,不说,就当是自己杀了人的报应吧! “你……你别逼老夫,老夫可不是吓唬你的。” 哎!可惜啊,我脑袋发晕,错过了最后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嘴巴里好腥,什么东西?那么苦涩,就算我饿死也不会想吃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头上绿荫光斑,笔直朝天的老竹将阳光分散撒至地面,面前是一间用棕色老竹搭建的竹楼。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有点熟悉,又有点怀念。 从竹楼里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苗疆男人特有的土衣,头上还扎着墨兰色头巾,手里提着个圆鼓鼓的竹篓,肩上还扛着鱼竿,像是要出去钓鱼。他见了我,皱着眉头一脸丧气地来到我面前。我这才看清楚了,是老舅,怎么梦到他了,奇怪? 我刚欲开口,他一拳打我肩上,亏我怎么挺住的,竟一步都没后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2 老舅朝我一咧嘴,说:“安生在家呆着,要再让我知道你去后山,打断你腿!” 我无法形容当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有多震惊,只觉得后心发凉,记忆的阀门一下敞开,这完全是我小时侯的场景啊!竹屋……大山……还有老舅的粗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伸手想掐掐自己,我的手,那双还显着稚嫩小手!啊……哦卖糕的!这是我的手? 心中仿佛被巨大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低下头,哆哆嗦嗦地看到我矮小瘦弱的身体!我的小脚!我穿的小号衣裤!对了,我是用仰视的角度来瞻仰老舅的。顿时,开始头晕目眩,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一下,那疼痛感却十分真实!那一刻,我真怀疑自己穿越时空,回到了自己能过六一儿童节的时代? 虽然我曾经无数次地梦想回到童年,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前半段,不用担心学习,可以捉弄那些没意思的人,弥补过去曾经错过的人,然而这一刻真的如梦幻般降临后,我的心里乱成一团麻,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应付,心里溢满了无助。 老舅看我一大早就痴痴呆呆,在我头上猛地敲了一下后,走了。我慢吞吞走到屋后,按照旧时记忆,现在应该是要去捡柴的。哪知,左手忽然一紧,别过头,是修! 总算有点能让我高兴的事了,或许,这是我唯一想要回到童年的动机吧! 修拉着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闪着狡捷的光,看着我,着急说道:“还没吃早饭吧,我在那儿趴好久了,你舅舅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晚,血粑鸭都凉啦!” 稚嫩的童音刚把话说完,便不由分说拖起我往后山跑,转过一片竹林,这里便是青苗与黑苗的分界线了,也是正常与非正常的分界。 一条蜿蜒,铺满竹叶的山路出现在眼前,两旁垂着浓密的榕树垂根,沿着路边是一条不深的河流,这里就是我们碰头的老地方。觉得修拽着我的手牢牢的,绝对不会松开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单用一只手抱着那么大个瓦瓮会不会不吃力。 在河边坐下,屁股下面厚厚的叶子垫着真软乎,修娴熟的打开瓦瓮,一股酸酸辣辣的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吃啊,怎么不动了?”修看着我,奇怪的问。 是啊,怎么下不了口了?我问自己:这味道,自己不是想了整整十几年吗?怎么……现在就下不了口了呢! “你今天怎么了,你舅舅又打你了?”修光是猜测,就已经气得粉脸通红,一双眼睛眯起来,像是毒蛇随时准备冲上去咬人一样。 “修,我们做夫妻好不好?”我忽然一把抱住她,身上淡淡地香味,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么好闻。“你等着我,等我长大了,攒够了银项圈就跟你奶奶提亲,你一定得等我,我一定也记得,到时,我们就可以在桌子上吃血糍鸭,吃完了鸭子,把酸辣汤底留着,在瓦翁下面架上火,往里面放薯粉……” 竹林,河边,一个小孩搂着另一个小孩,用稚嫩还略有些结巴的声音承诺道,……到时候,你做饭,我洗碗…… 记忆里的风景和眼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清透的河水潺潺带着落叶流走,河的两边有很多嫩绿的浮萍,一块一块随波荡漾,河边浓密的草丛在反过阳光的河面上映衬着,金斑漓淋。 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的回忆和我回到过去所做……所见……所说……全重叠到一起,分不清是现在进行时,还是过去时……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我小小年纪的当时,对吃就已经有了如此这般的高深悟性。 抱着修,她安静地蜷缩在我怀里,她的样子也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小小的修坐正身体,看着我不眨眼,粉红色的脸蛋上也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打出去的雷——说了就要算话,你可记牢了!” 抱抱修,猛嗅一把她身上的香味。正想在浪漫一点,把初吻给她,也算是圆了儿时留下的遗憾。可老舅的咆哮却在此关键时刻猛然响起。修在我怀里冷冷哼了一声,立马收拾好东西藏到了树丛里,在树叶后面露出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老舅拧着我耳朵把我拖了回去。 一面叫疼,一面冲着草丛里的修做鬼脸,让她不要担心,我皮实的很啊,经打。修悄悄探出个脑袋,伸出手,冲着我晃了晃她的食指,上面有颗珍珠大小的血珠。苗家的风俗,定婚的男女要咬破手指发完誓后,再喝公鸡血的,可现在道具不足,但修仍执着的想要完成仪式。我也赶紧把手伸到嘴里,刚好老舅一拳打我脑门上,牙关一闭,差点没把指头咬下来,那血流的,对着所有苗家女子发誓都够了…… “修——!” 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摸摸耳朵,没红没肿,看看手指,十几年前的咬伤早已痊愈,连个印记都没留下,但那伤,还一直留在我心里。 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我不过是梦回到过去,又重新体验了一次曾经发生过的事。 “醒了?”钱空一直坐在床头看我。 “你刚才一直在叫‘修’!他是你朋友吗?”钱空说完,一双眼睛牢牢盯住我,看得我背脊发毛。 “休……息,我是在说休息,还有你坐我手上,麻了。” 钱空低头一笑,掀开被角。惊讶看到,原以为被他坐麻的那只手,竟是被他很用力,相当用力的握着,力道大得我都觉得麻痹了。 “你干什么!”我大叫,“放手,这么大力,断掉了!” 钱空看我没事了,还还很活泼的跟他嚷,紧憋在胸口的一股闷气顿时舒展开来,像个老爷爷一样,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说:“以后在遇到这事,爽快点把我说出来罢!” 一边挣扎想从他手心逃开,却被他握得更紧。算了!硬的不行,来软的。一边对他好言相求,另一只手,没有被他死命握住的手——在被子里已经握成拳头,我要让他尝尝天马流星拳的厉害。 “是啊是啊,您老人家好厉害啊!简直就是独孤求败,东方不败啊……错了错了,我这么激动,只是想让你放手,血液长时间回流不到手上,会残废的!” “那死老头给你下了尸蛊,我正在给你解,你还想揍我吗?”钱空挑了挑眼睛,对着被子里我攥起的拳头讪讪一笑,打趣道:“不想真残废的话,就老实点!” “什么?”大惊,猛地从床上坐起,结结巴巴地看着钱空。他轻轻冲我点了下头,想让我不要担心,但他好像不太会安慰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来,为此他也开始烦躁起来。 “你……我……”我组织一下语言先,顺便平和一下心情,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在阴冷沉静的钱空面前,我刚才那么激动,一定表现得像个小丑吧,想到此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3 ,悬在半空的心又重重落到了地上。 “我……中……中蛊了?虫子?蠕虫?蛆虫?……算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钱空的脸又垮下来,沉声说道:“好消息是,他给你灌的不是蛊虫!坏消息是,他给你灌的比蛊虫更可怕!我去的时候你已被那死老头灌了不少——尸油!”钱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能用什么词语来委婉地代替下,逼不得已,还是说了出来。 “只不过,死老头术力不够,根本无法操控尸蛊的毒性,在放蛊的过程中自己也沾染了不少,我打发他后赶紧把你弄了回来。现在,我的血正流入你的经脉,你不用太过担心,我的血就是天然的解蛊符咒。现在你醒了,就代表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心底有个声音很想说服自己‘他没这么好心’,可情感上,又感动得不得了,也不顾上再去琢磨些其他的,就连是我之所以会被江老头放了尸蛊,也只知道感动。 “你用你的血——给我解蛊?”我感动得虽不说是热泪盈眶,但言语上已对他十分客气尊重,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江老头最后怎么了?” 钱空皱了下眉头,握着我的手慢慢松开,只是我的手被捏得太长时间,没感觉了。看到我手背的血管上有条鲜红的割痕,而钱空的手心,血糊糊的,跟小孩的脏嘴一样。 “这东西对你而言致命,对我而言,大补!”钱空说着,从旁边抽屉里取出一匣子,又从木匣子里取出几片桑叶样的东西,敷在我手上。 “也给你自己敷一下吧!”他手心上的伤看了就慎得慌。 “你以后要记住,再有人问你我的住处,你就告诉他;要你有时间的话,就带他们到我住所,我给你留饭!” 怎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我妈哦!还给我留饭,真是好人啊! 吸吸鼻子,强忍住想哭的冲动,问他:“江老头现在怎样了。” 钱空处理好我的伤口才慢条斯理给自己包扎,见我问起故人,冷冷一笑:“那死老头,你管他做什么,自不量力!敢放尸蛊的都是一等一的施蛊高手,像这一类利用死人躯体喂蛊的蛊术,放蛊人若是自身修为没有达到一定层次,一旦沾上,就会像吸毒一样,就是想戒也戒不掉,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服食自己所练的尸蛊,也就是经过‘加工’的尸油,最后,自己也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你见过蜡烛是怎么燃尽的吗?” 钱空说着,从旁边端起一碗粥送到我跟前。我想都没想,接过就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特别是从受到极大痛苦折磨而死的人身上锻造的尸油,更是练蛊的圣品,怨气越大,力量越强大。炼尸油的时候,要用柳桃木枝起炉,用老木火慢慢地熏,直到将尸体炼化。最后剩在中间,粘稠微腥的清油里略带些未烧化的骨头,用勺子把骨头一点点挑出来后,剩下的就是尸油了,其实骨头也是可以炼蛊,这里就不跟你说了。” “这样啊!”一口一口喝着粥,不久就见了碗底,“在来一碗吧!” 钱空看着我好笑,接着说道:“单凭那姓江是绝对养不出尸蛊的,他灌你尸油的同时自己也沾上许多,用不了多久,哼!他就知道好玩了!” 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赶紧趁钱空下楼盛粥时,顺着老路,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回到学校,果然没过几天江红鲤就找上了门,说自己爷爷开始不对劲,浑身瘙痒不说,皮肤上还起了淤青;我当时没做声,这哪是淤青,这是尸斑!但还是喊了钱帅坦然他们一起把她爷爷送到医院。江红鲤在医院里说,他爷爷本来不想找我的,但在昏迷前叫出了我的名字,所以,她为难之中第一个就想到了我。 把江老头送到医院时他已经神智不清了,抢救半天,插了一身的管子,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却连自己的孙女都认不出来,在一系列的抽血化验后,一群据说是医学博士的人团团围在江爷爷病床前,像研究外星人一样惊诧地盯着江老头。 “这简直是医学历上的奇迹,细胞已经停止再生,内脏各功能也都完全停止,连心脏都停了,可你们看,他还知道哼哼,潜意识中还知道挠痒,好像很痛苦一样……” “是啊,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的尸斑,不是今天才形成的。”医生说着指着江老头胸口露出来的青斑。 “你们是医生啊,一定要救救我爷爷。”江红鲤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听到医生的议论后爆发不可收拾,哭泣着求着医生。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小声建议道:“要不,我们找院长看看?!”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立即出声呵斥:“院长先生在本周例会时,特意说了最近他不接病人,你们难道没听到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住嘴了。看来,那个威严老医生是他们老大了,不光我看出了这点,江红鲤也看出了这点,不由分说推起她爷爷的病床,直奔电梯口,那些医生想阻拦,钱帅一马当先,把他们全拦了下来。 院长办公室——钱空正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不知在搞些什么,看到我们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冲进来,抬头,在人堆里找到我,冲我笑笑,用眼神示意我随便坐。 站在人堆里我哪敢吭声啊,整件事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吗?钱空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救江红鲤她爷爷的。 “呀!”朱坦然怪叫一声,见鬼似的转身就走。上次乔娜的事情让他对钱空记忆犹深,他在事后说,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钱空此人。 “哥,是你啊,你回来都没说一声啊!”钱帅一脸的天真看着钱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们当然谁都不会告诉他,他爸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当年的丑行告诉宝贝的儿子。 “你是这里的院长啊,我女朋友的爷爷病了,你快给看看。”钱帅那傻b还天真的以为他哥会说‘哦!是你女朋友的爷爷啊!爷爷好,我来给你看病!’,傻b啊傻b啊傻b,以下重复一百遍啊一百遍…… 还是江红鲤冷静,一句点到重点,“你快看看我爷爷,或许现在只有你救得了他了,我求你了!” 我在旁边不吭声,大把的医生挤在我们身边,想告诉院长不是自己放他们进来的,是这帮兔崽子自己闯进来的。而钱空呢,依旧全神贯注的看他的电脑,外界的吵杂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哥……” “出去!” 哎!有些人说十句百句,顶不上别人说一句,我们这帮人七嘴八舌在那扯半天,人家两字就把我们解决了,连钱帅这个自以为是他弟弟的小子都不敢喧哗,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被遗弃的可怜样儿,再不敢提要他哥哥帮忙之类的字眼。否则,我们现在怎么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4 会在办理出院手续! 他们走后,我又悄悄摸上楼,钱空已经泡好茶,优雅地靠在窗边,从他窗户的方位,正好可以看到我从医院大门口返回。 端起茶几上杯子,走到他办公桌前。微软的纸牌游戏正处在暂停状态,顺手点开,接着他刚才的玩。 “心软了,想让我救他?”钱空走到我背后,看着我玩。 “恩!”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 “没救了!” “哦!” 这一盘,死了…… 第九天……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几天我一直为江老头的事心烦,不是在思考要不要去救他一命。而是我忽然发现,在自己一向还认为善良的灵魂中,也潜藏着如同钱空一般冰冷的血液。我知道,不是他的血液改变了我,而是我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可以冷眼旁观他人的死亡。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也不是善类,不过还好,接受这个事实并没有多费挣扎,平静地等待江老头的死讯传来。 在床上想着想着,天就亮了,又是一夜没睡,今天是江爷爷的大限之日,对于钱空说的——蜡烛是怎么燃尽的问题,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接下来的几天,我从钱帅口中听到江爷爷过世的消息,以及江江红鲤哭得死去活来后,忙着处理爷爷的后事的经过。听钱帅说,因为江红鲤的爷爷回国后,一直嚷着自己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活不了了……(以下重复一万遍)。所以,江红鲤在他的反复教唆下,对于自己爷爷已经活不了多久的这一点,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 钱帅忙着帮江红鲤,忙的那叫个不亦乐乎,估计连自己爸爸死了都没这么积极;朱坦然在保研之列,每天更是跳起胯子玩;而我,每天都在紧张的复习中,只是,心中的百般滋味,又有谁会知道。我想,或许我的良心又找到我了! 想找坦然聊聊,他算是比较了解的人了,但我才说了三句就宣告放弃,从头到尾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视屏幕,要命的是,电视里的那个av女星,身材真的很好啊!又饱满又白嫩,我说到最后,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浑身燥热,赶紧冲凉。 人总是有倾诉欲望的,特别是越得不到满足,就越压抑,于是我想到了钱帅,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找家饭馆,坐下慢慢聊,吃喝他全付,但这次不同,我第一句话就开不了口,要我怎么跟他聊啊?他至今以为上次的大病一场是被条毒蛇给咬了!现在他看到麻绳就怕,甚至连香肠都不吃了,我估计,他每天嘘嘘连头都不敢低;而且,有太多的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还能找谁呢!江红鲤?我现在连见都没脸见她,自打我知道跟她喝过鸡血后,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就更吃了鸡屎一样……还能找谁?钱空!天呐!连我自己都被这主意吓了一跳,整件事他是最了解,而且,似乎对我还不错,但他绝对不是我想结交的那种朋友类型。 其实,还有一个,一个非常适合聊天的对象…… 找到扶鸾大师,他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江爷爷的事他一字都没问。告诉他我是来找蛊王的,他这才愣了一下,把我带到沙盘前,自己挑帘就走了,留我一人在道观里。要不是神龛上燃着一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油灯,就着如此凶恶的神像,还有阴森的气氛,我头皮都开始发麻,有了后悔来这儿的念头。 其实,我对如何请神扶鸾一窍不通,有什么咒语要念?我不清楚;有什么仪式要做?我更闹不明白。只知将双手紧握在柳笔,心中默念‘蛊王姑娘,小生找你练习英文口语,你意下如何啊!’ 等了很久,手中柳笔才开始动起来,带着我的手在沙盘上写写画画——‘那我要收费啊’ 嘴角一软,笑了起来,看见沙盘上的字苍劲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倒一点不像女人写字的模样,笑完了,沙盘上又没了动静,气氛开始尴尬起来。奇怪,跟人聊无线qq即使见不到对方也会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啊! 过了片刻,即使我不问,手中柳笔自己开始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对话就这样开始,一种微妙的感觉丝绸般游滑于肌肤眼帘,然后,慢慢侵入体内各处,温暖整个身体。 ‘你好吗?’ ‘从未有人在扶鸾时问过这个问题。’ 是吗?竟然从来没有过,心里一阵难过,马上觉得跟她比起来,自己刚才的那些情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我想知道,你好不好,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寂寞——?’ 我问出问题,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都站得脚发酸,柳笔这才有了动静。 ‘你好像很难过,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你已经在帮我了。’想不到连她都能感应到我的心情了,看来是太明显了,我想说,其实你跟我聊天,就已经是在帮我了。 暗自叹了口气,好在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以后即使路上撞见,也是谁也不认识谁,这样反倒百无禁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被她看出心声,或是告诉她什么秘密,也是没有关系的。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想说出来,但不能告诉我认识的人,因为会被他们笑话。’ ‘你说吧,我不笑。’ ‘我有一个老朋友,她叫做修,就是你上次说她已经死掉的那个。’ 柳笔沉静下来,感觉它在等着我继续说,反正我来就是想找个人听,而且永远不会把它说出去的人听。 ‘修比我矮一点点,虽然她比我大一岁。我们一起玩,总是在一起。她很活泼,当然是在跟她混熟以后;相比之下,那个时候的我很安静,不太爱说话,那时的我,重心都在我的家人什么时候把我接回去,我一直就是想着回城、回城…… 每次我们吃完血粑鸭就一起躺在河边打盹,每次睡醒,她都会帮我梳头发,她就用手指这么在我头上梳,很轻柔、很舒服。她站在我身后,我会很开心,我很庆幸我有这样一个朋友。 但是,我真的回城了,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我从一个人那里听说她死了,许久之后,我把这段往事说给我朋友听的时候,他们都大笑,说我早恋,说世上哪有人光是吃了一道菜,梳了一个头就能爱上一个人的?但是往往我笑着笑着、眼睛便湿了。’ 我说完了,柳笔仍是毫无动静,她在替我难过吗!难道柳笔是搭建两人的桥梁,她能感受到我,我同样也能感受到她。 我接着问:‘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我可以落脚,可以停留一辈子的地方?” “有!”这次柳笔答复地非常快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5 ! 我知,我一直知,其实,那人永不会来了。所以,‘你错了!’ “你错了!”沙盘上很快显现出同我刚才一样的话。 在沙盘上同蛊王任意地交谈,从学业的压力,教授的恐怖,朋友的遭遇……等等等等,没有掩饰,即使是最隐秘的话题也可以尽情的发泄。 昏暗的灯花下,我们的交谈仿佛成了一场奇幻美丽的梦境,无论是谁说的每句话,对方都会认真倾听,我惊喜地发现,在和她的谈话中,我竟然将压抑苦闷的情绪彻底忘在了脑后。 最后,当我离开道观时,还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下跟蛊王约定好了下次聊天的时间,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终于熬到研究生考试放榜的那天……毫无悬念,我确信自己的努力是有回报的。我不仅高分通过,还拿了学院的奖学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起初我以为只要考上研究生就能摆脱恶魔教授的魔爪,哪知,本届地质系的研究生还是他带。 看着研究生团队的分组名单,我忍不住为自己默哀,竟被分到了恶魔教授的那组,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忽然,在嘈杂的人声里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钱帅正挤在观看研究生名单的人堆里拼命喊我名字,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扫把头都挤乱了。 “老段!快!出……出事了……!老段” “出去在说,”扒开重围,拉着钱帅举步维艰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肺都快挤掉了。 “完了完了,我捅篓子了,怎么办,我对不起兄弟啊~!”钱帅看着我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赶紧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听他慢慢说。 “我几天没回我们窝了,刚才我回去拿东西,门锁得好好的,可我掏了钥匙进去一看,当时就傻了,那房间乱的跟伊拉克战场一样,我赶紧翻了下扔在床铺上的外套,里面的钱和其他一些东西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我又去找你藏苗银的匣子,结果,也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我就报了警!” “什么,我匣子不见了!”我听得头皮直炸,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做……做的好,对,是要报警!那报警之后呢,警察有没有把小偷抓住!”我急切的问。 钱帅苦着一张脸,懊恼地蹲在地上:“就是找到了我才烦啊!警察很快就来了,在我们房间里找到一封坦然老家寄来的信,说是他家出了大事,他姐姐和他姐夫全死了。后来,警察又检查了一下门,门锁是完好的;又翻了下坦然的行李,发现少了几件换洗衣服,学生证也没有了。最后,警察断定那个拿我们钱财的是人坦然。” “什么,坦然那……”我刚想问候坦然的列祖列宗,但一想不对,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一下死了两口人,换谁都受不了。再说,坦然常说,他之所以能从农村念书念到城里,全靠他姐姐从小辍学出来打工,他和他姐姐之间的感情是最深刻的。 钱帅急着说道:“现在最要命的是,就算我已经在警察那里消了案,可这事还是传到了教授耳朵里,教授现在不但要取消坦然报送研究生的资格,还要以品行不端为由,取消他的本科学籍,我的妈呀!我做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来就没多少钱的,我犯得着去报案吗?完了,坦然回来要怎么办?家里出了……” “好啦,闭嘴吧!有功夫后悔不如赶紧去找你吧,让你爸去找校长说说兴许还有用!”我一语惊醒梦中人,钱帅即可动身去找他爸,我也没闲着,冲到教授办公室跟他热烈‘理论’起来。 可最后,我在教授面前慷慨激昂地为朱坦然同学说了一大堆好话,换来的结果就是,教授端着杯浓茶,一脸鄙夷的说,你想跟他一样被开除学籍吗?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默默走出办公室! 我不明白这些被视为中华教育的最高学府是怎么了。总有那么些鸡犬不宁,有头有脸的一代名师,不知是吃饱了撑的,还是为了显示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喜欢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去强奸别人得来不易的前途。 但我更不明白的是,儿时的我常常面带豪情的喊着‘拯救地球’,可现在,连一句‘放开那小妞’都要犹豫再三,是我真的老了,还是一个朋友比一个地球还难拯救? 回到住所,对!这仅仅只是我的一个住所,或者又可称之为寝室,我没有家,虽然这是个很平常的词汇,对我而言却是渴望而不可及。收拾好衣物,我决定去找坦然老家找他,就当是去拯救地球了! 火车上,钱帅告诉我,这学期我们换了新校长,听说还是恶魔教授年轻时的同学,这回他爸出面也摆不平了。对于坦然钱帅是最自责的,所以包下了去往坦然老家的所有路费和食宿费用 一路上只有我和钱帅有事没事哈啦几句,同我们一起来的江红鲤闷不吭声,一脸阴郁。江红鲤爷爷的丧事办得差不多了,钱帅为了让她换换心情,把她也拉上火车,反正考完研我们也没什么可做的,只等开学在被大学上就好。 一路爬山涉水,沿路打听,终于来到朱坦然的简历上,籍贯——朱牙镇的大道口,听名字就知道这个镇的村民很彪悍。 到达朱牙镇已是日落黄昏,在古旧的阳光下,我们一群人忽然被这个历史悠久的古镇给震撼到了,一直以为坦然来至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贫穷大山沟,可万万没想到,却是一个历史如此悠久,文化底蕴如此浓厚的古镇。 我和钱帅都是学地质的,一眼扫过就知道这城墙最少已有千年历史,难能可贵的,还保存的如此完好。抬头看,城墙凹洼处,弯弯扭扭地三个‘朱牙镇’繁体古字让我了解到,这个镇子从古时开始,就已经很没品味。 从古时的城楼里进来,眼前有条非常宽阔的河从镇中央流过,往返两岸都是靠渡船,早期的城镇大都是依水而建,因为古时没有自来水,平日里的生活饮用、冶炼兵器,靠的全是河里打来的水,因此把镇子建在河边,是理所当然的。 “好冷清啊!”江红鲤像个游魂一样在我背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和钱帅这才恍然大悟,现在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可镇子里的商铺却全都关门歇业,就连在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而停靠在河边的木船上更是空无一人。 整个镇子,若不是被夕阳的余光所温暖,简直就是死城一座。 掂了一下背上的行囊,给自己壮了下胆,“要下雾了,赶紧找地方落脚吧!” 钱帅找了条空船,撑着竹蒿沿河喊着坦然的名字。 一路上,我细心观察,这诡异的朱牙镇,街道与河面的垂直落差有十几米,这是为了防止每年夏季河水暴涨淹没街道和房屋才故意修建的这么高。因为朱牙镇里的房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6 子都是古时候留下来的木头房子,一座挨着一座,歪歪扭扭的,经不起水泡,所以房屋又要修建的比街道再高两三级石台阶。而遍布街道的那些通往河边的小径也是便于将雨水通入河道而设计的,平时镇民通过小径去河岸边打水洗衣也方便。 “诶!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正想着,浓雾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白影沿着河堤,追上了我们的木船。 钱帅站在高跷的船尾,眺目细看,激动得大叫:“死朱,可算找到你了!” 去到朱坦然家,才知道他家真的出事了,巴掌大的木屋里,两盏昏暗的油灯供在香案前,黑烟缭绕。四处墙壁摆着到处是白色纸花,大夏天的,一阵河风吹进屋里,吹得纸花沙沙乱响,也吹得我满身寒意渐起。 朱坦然家很穷,一间厅堂站三五个人,转身都困难。我们到了他家,他父母听说我们是自己儿子城里的同学,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二两白糖,冲了点糖水给我们解乏,村里的孩子流着鼻涕趴满了窗台看着我们这些从城里来的人。钱帅这家伙虽然有钱,可在这里,有钱也买不到东西,说你有粮食反倒更显得富裕。 二老拉着我们问长问短,直到坦然给我们弄好了房间,我们才从厅堂里出来,出来时我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坦然的双亲,他父亲似乎比母亲要老态许多。 “你们怎么跑来了,要不是我出去打水,你们的船荡到猪肚河就完了!” 听朱坦然这口气,似乎并不是很乐意见到我们,沉着张脸往家门口的河沿上一蹲,“今晚现在我家住下,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出去。” “臭小子,做人要讲良心,我们爬山涉水地跑来找你是把你当兄弟,没想到啊,你可没把我们当兄弟!”钱帅说着,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既然不是兄弟,还钱!把欠老子的全还给老子!” 钱帅这一下彻底把坦然的气焰给压下去了,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一样,被钱帅揍得坐在地上,凄凄艾艾的开口。 “不是我不够兄弟啊,是我不想连累你们,我们镇上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可我爹娘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我也已经打算陪他们留下来,是死是活都是一家人。可你们……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会跑过来……” “坦然,有什么事你说,咱俩什么没见过!”我说话时,特别强调‘咱俩’二字,就是想告诉坦然,以我和他什么怪事都经历过并且还活下来的人,八字应该是够硬的。 坦然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江红鲤,我的话似乎多少对他起了点作用,只见他拍拍屁股从地上坐起来,领我们到他房间里坐下,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朱牙镇里,男性镇民全姓朱,十几年前,朱牙镇是分内城和外城的,别看现在你们是进到朱牙镇的城墙里面,但在十几年前,这里就是城外。我家以前也不在这儿,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后,内城里的水不能喝了,镇民们才慢慢搬出来的。 听我娘说,我家以前住的宅子,是在城内里离水源最进的一所大宅子。沿着家门口石头铺成的小道走出去几百米就到了河边,这里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也是河道最宽阔的地方。记忆里,大概有五十米以上的宽度吧! 从河岸边延伸入河面大概三十米左右是一道石板路,宽仅数米,镇上的女人们常结帮搭伙地在这里洗衣服、拿着棒槌死命锤打衣服,边洗衣服边拉家常,偶尔也有谁家的男人出来打水,嘻笑怒骂,整个镇子每天都是在这种热闹中度过的……” 听坦然一脸幸福的回忆着,我不禁也向往起来。这种温暖的场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怪不得早期的风俗里邻里之间会有那么多串门的,跟社会发展也有关系,现在大家把衣服往全自动洗衣机里一扔就完事了,随着科技的发展,人心也开始隔得越来越远。 坦然继续说道:“那时,我娘是不让我去河边玩的,怕不慎跌入河水,那河水最深处有几十米,不识水性的话掉下去要捞就不那么容易了,河边也没有任何保护的栏杆。那时我年纪小,大人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每到夏天那条河就成了我们的避暑圣地,可有一天,终于出了事,村长的老婆和儿子一起掉到河里淹死了。 从那天起,我娘再也不许我去河里完,接着,有人喝了那河里的水被毒死了,从此,村民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城外搬,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内城、外城,用的不是同一条河里的水吗?”我问道。 “不是的,外城的水是后来人工开凿出来的,在加上人工开凿的河水和猪肚河里的水源不是出在一处。”坦然说着,神色又紧张起来,“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个镇子上开始有人无故失踪,等被人找到时,尸体已经在内城的猪肚河里泡得雪白了。” 朱坦然说道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我大概猜到他姐姐和姐夫的死因了。 一夜无话,直到天亮。坦然家虽然家境贫寒,可为了招待我们,也拿出了他家最好的棉被棉褥,这样更让我为这份淳朴而感动。 一大早,我和钱帅瞒着坦然他,当然也有意避开了江红鲤,我们一致认为这事不适合小姑娘干。 我们顺着朱坦然说的方向,来到内城,来到那片传说中闹鬼的河域——猪肚河 “老段,你磨叽什么,赶紧下来吧!”钱帅说话时,人已经光脚站在了河里。 我和钱帅一致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是闹鬼,只是坦然身在其中看不清。既然这是座千年的古镇,那么这一带的地址面貌肯定掩藏着许多原始矿脉,经过流水长年累月的冲唰,包裹在矿石上的硬壳地址层被冲开,矿石的微量元素容入水中。而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过多的矿物质融入水和空气中,如果矿石中含有重金属的话,人喝了这里的水,呼吸了含有重金属的空气,会出现头晕呕吐,严重地甚至会出现幻觉。例如我们昨天刚到这就发现,现在大夏天的,到了晚上竟然会下雾,简直就是明显的矿物质扩散迹象。 脱了衣服,把手机和值钱的全挂在脖子上就下了河,其实现在正是游泳的季节,一大早就已经艳阳高照,只是水凉了一晚,还是有点冰脚的。 猪肚河很美丽,有那么一瞬间,趴开杂草丛生的屏障,映入我眼帘的让我以为回到了苗寨,美丽的河边日出,波光粼粼的金色,在这里,有人心无旁骛,有人开始思念故人…… 我们顺着河水慢慢往前淌着,细细的摸索每一块石头,越走到深处,河水就越凉,水草也越长越茂盛。水草喜欢长在终年阴暗的环境里,水草绿油油的,顺着河水飘啊飘的,动作非常柔媚,它会时不时的轻轻抚摸你的脚,好像一双温柔的手一般,感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7 觉很舒服,如果你很粗暴的往前走,脚经常会被水草缠住,似乎想挽留你。 淌到河水中央,绿油油、浓密粘稠的水草在水里飘啊飘,看不见底的黑暗,如果不小心摔下去会怎样呢?我感觉会被那些水草包住,不让你再离开?!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如果一直盯着那深不见底的水中央,人甚至会失去平衡,于是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前方,由于长时间没人来光顾这片水域,水草在这个地方已经遍布整条河了。 感觉脚下有点不大对头,连忙大喊:“钱帅!等我一下,我脚被水草缠住了!” 喊了两声,钱帅终于听到,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朝我一步步在水中用力走过来。 我也有点慌了,连忙回头朝岸上走,想赶紧摆脱脚下被不明物体纠缠的恐慌,水位随着我的移动越来越浅,在水里也就走的也就越来越快,似乎,脚下也轻松许多。 钱帅走到我跟前,嘴里嘟囔道:“妈的,这里水草太多了!根本找不到河底矿石的样本,要不我们晚点在下来趟?” 点点头,同意钱帅的建议。慢慢的,我们离岸边更近了,水也更浅了,忽然,钱帅看着我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惨叫一声,跌到水里,惊慌失措地朝岸上呼救,那样子,跟见了鬼一样。 好奇的顺着他看的方向,低头——小腿肚子上有水草缠绕,那水草是黑色的,水草后头还拖着一个东西,随着水势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浅……我看到了一个篮球大的东西——一个被水泡烂浮肿的女人的头!瞪着发白的眼睛,随着我脚的拖动,一抖一抖! 我吓的腿都软了,扭头就跑,跑的时候差点还摔进那绿油油的水草中去,我快吓死了,跌跌倒倒跑到了岸上,还发疯似的跑,背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背后那些黑色的‘水草’,正顺着水流唰唰的碰着我的脚! 这时朱坦然和江红鲤已经找了过来,在河岸上不知道我和钱帅为什么这么惊慌,愣在那里发呆。 没有人出手阻止我,我只是发疯似的跑着,仿佛这样就能逃脱一切,耳边呼呼地风声,隐约还听到钱帅在身后倍受刺激的大嚎,除此之外,我仿佛听到背后他的叫声还有其他声音,一种空洞的声音,那是什么……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魂飞魄散了,迈开双腿不顾一切的奔跑,觉得灵魂都要飞出肉体,跑到前面了。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音乐,是挂在脖子上的手机。抓下手机,接听键已经按下,还没等对方吭声,自己可算找到了一个发泄对象,边跑边狂喊:“妈呀……! 这一声叫得我嗓子都哑,不管电话那头是谁,就算是头大象都得聋。 我不知道在关键时刻我为什么要叫‘妈!’,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是被人抱在怀里的,还有股淡淡的香气,或许是因为香气的关系,我觉得把我抱在怀里的肯定是个女人,于是下意识叫道:“江红鲤?” 只觉扶着我的一只手无力一沉,用近乎无奈的语气叹息道:“我更宁愿你叫我妈!” 这声音……?眼睛猛的一张,立刻清醒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 钱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冷哼一声,“来认你这个儿子啊!” “醒了醒了醒了!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吓死过去了呢!”钱帅凑到我身边复读机一样兴奋地大叫,凑上来仔细瞧我,“知道吗,你昏了一天一夜,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们就直接把你埋了。” 真是,什么人啊!交友不慎!钱帅把他哥哥挤到一边,钱空干脆把我放平回床上,起身站到一边。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满腹怀疑,还……还是被他喂奶一样搂在怀里的,真是要多窘有多窘;不知道钱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要瞧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他所站的位置太阴暗,就像他的人一样,除了在黑暗中两颗闪光的眸子,我什么都看不到。 起身掀开被子看到脚上光溜溜的,哪还有黑色水草的影子。 “哎呀好啦!知道你腿长得直溜,不要现了!”坦然说着,面无表情地把我们带来的行李往桌上一放,“经过这次的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我看着坦然,觉得他神色遮掩,似乎有什么隐瞒,便问道:“这么急?” 坦然皱了皱眉头,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痞子样,想要出去,可刚走到门口就被钱空一下挡在门口,差点撞到钱空身上,连连后退,结果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坦然本来就怕钱空,钱空还故意吓唬他,蹲下身,容色阴冷地盯着他,形成一种孤高冷傲的气势,扬手不知从哪掏出来两块木板。我已经没事了,起身和钱帅江红鲤他们一起凑过去看。钱空扔出来的哪是什么木板…… 即使国家发展至今,已经明文规定人死火葬为安,但在地处偏远的农村,依旧有非常多的人坚信土葬才能得到安宁,既然是土葬,那么棺材和牌位就是配套设施了。 坦然吓得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盯着被钱空扔在地上的牌位,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了钱空的脸。其实,钱空是个相当英俊斯文的男子,平日里虽然邪气很重,待人接物也是相当自负而优雅,但高贵和霸气却也是货真价实。 “这是什么?”钱帅捡起来对着蜡烛看:“朱家镇朱大壮之牌位,朱家镇朱氏之牌位,诶!这什么意思?” 钱空脑袋一歪,邪邪地看着坦然不做声,坦然却已经像筛糠一样,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也是听我老子说的…… 三十年前我们朱牙村的老村长老来得子,可把村长两口子乐坏了,起名朱大壮,盼得是小孩健健康康,没病没痛。老两口乐了几年后,发现着孩子越来越不正常,每天回来嘴巴里都臭得难闻,有天村长跟在后面一看,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趴在邻居家的猪圈里吃粪,村长这下可火了,拉回来一顿暴打,边打还边喊‘你可真跟老子长脸!’ 打完之后,朱壮大病一场,送去医院已经耽误了时间,医生说,这孩子本来就脑部发育不全,现在这么一烧,以后还不定闹下什么病根。村长当时觉得烧退了就没事了,农村人本来就是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踏进医院大门的,觉得就算没病也总会瞧出点什么病,可这次真被医生给说中了,打那以后,村长家的朱大壮病的越来越厉害,没事大骂脏话不说,还添了个小偷小摸的毛病,为什么这不是犯罪,而是毛病呢?因为朱大壮不偷别的,专偷畜生的粪便,得手后,藏在怀里,在村里来回溜达,趁别人屋门口没人,从怀里掏出猪屎牛粪重重舔上一口,然后一下扔别人门房上,啪地一声,沾上!惊得鸡飞狗跳! 这种恶作剧如果只是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8 偶尔为之,恐怕村民们碍于村长的面子还不会说什么,但时间久了,特别是朱大壮将此行为一下就维持了十几年,终于忍无可忍。城里人或许不了解,农村人家里的猪啊牛啊,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财产,平时都舍不得吃,过年才舍得拿到集市上换钱。朱大壮每次扔大粪,惊得猪也不吃食了,也没心思搞对象了,产得崽子一年少过一年,特别是半夜三更,村长家要是没把朱大壮锁住,他铁定每晚都要出来闹。晚上没人嘛,他就能大大方方地翻到人家院子里掏大粪了。 就这样,村里家家户户都砸过村长家的大门,虽然村长每年都挨家挨户送礼让大家多包涵,虽然村长走哪儿都拿裤腰带把儿子栓上,但总有不留神的时候。村长实在没办法,除了自叹是上辈子造了孽才得这么个小畜生外,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当着村名的面,打完了,骂完了,关上门,两老伴还是默默含泪给儿子上药。 这样一直到了朱大壮十八岁,村长老婆在河里洗衣服,就是我撞鬼的那条河,朱大壮蹲在自己妈妈跟前专心致志地玩着泥巴(估计是泥巴长得像大粪),忽然就指着河中心大叫起来,还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狂往河里扔泥巴。可光是这还不够,还往河里浩,他妈都拦他不住,当然拦不住了,这时的朱大壮,十八岁大块头,谁拉得住啊! 那些同在一条河洗衣服的村妇本来就刻意离他们俩母子俩远远的,现在看到朱大壮发狂了,嫌弃的撇撇嘴,都收拾东西走了。 最后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最后,两母子都淹死在了河里。 而朱坦然的母亲就是当事人之一,属于收拾东西走了的其中一个。再后来,村长成了鳏夫,就嫁给了他。” 朱坦然刚刚说完,江红鲤立即接过话头:“原来那条河里淹死的是你的哥哥和……和大妈!” 江红鲤实在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朱坦然和那死去女人的关系,只好用‘大妈’来暂时代替一下。 朱坦然说完这些事,顺着墙根站了起来,“现在你们知道了吧,镇子里的人都说是他们母子俩回来报复了,我姐姐、姐夫都已经走了,但我不会丢下我爹娘,你们也快点走吧!” 我看到坦然说起这事时眼神闪烁,知道事情必有蹊跷,刚要开口,钱帅去抢先一步,拍着坦然的肩膀感叹道:“兄弟,怎么突然这么悲观了,怕什么,凡是有我哥呢,他什么都搞得定!” “算了,我们走吧!”穿好鞋袜,一手捞起桌上的行李做立马动身离开状,江红鲤看看我,也跟在我后面拿行李。钱帅说了几句,但我和江红鲤执意要走,而且他最引以为傲的哥哥也跟着我们出了门,无奈之下,他也跟了出来。 我们当然不会真走,等坦然把我们送出镇子,看着他走远了我又偷偷折回内城,来到朱牙镇传说闹鬼的地方。 “就是在那里我踩到人头的。”站在河边伸手指向我人生恶梦般的地方,“后来人头去哪里了?你们扔哪儿了?” 钱帅已经不再跟我怄气,以为我并没有真的走掉,听到我问他,赶紧把手指向他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哥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冷静,我需要冷静,即使额头上青筋直冒,我也要尽量冷静。 回头看钱空,哪还有钱空的影子。奇怪我们一行四人明明是一起折回来的。正纳闷这小子神出鬼没,没有团队精神,一路上一直以沉默为主的江红鲤看着前方的雾色皑皑的河流,眉头深锁,终于主动开了金口。 “你们不觉得坦然在跟我们说起当年事的时候,神色有点奇怪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他肯定对我们有所隐瞒。” 点点头,江红鲤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所以我才假装要走,然后悄悄回来,只是……你们有谁看到钱空去哪了?” 大家被我这么一提醒,也都开始努力回忆最后一次见到钱空是什么时候,最后,大家都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从坦然家出来时就走了呢,还是跟我到镇子外才走掉的?或是到了内城的河边才走掉的?他们虽然都因为恐惧而刻意回避他的存在,但我却灰常灰常的肯定,钱空是在我们回到河边时才不见的。 我们到处喊了几声,还是没见钱空人影,看钱帅走在前面离我们有点远了,便悄悄拉了江红鲤小声问:“红鲤,我真的昏了一天一夜吗?” 江红鲤点点头,有点沮丧地开口道:“我本想给你收惊的,可我道行不够,把你从轻度昏迷弄成了重度昏迷,最后还是早上钱空赶来给你收的惊!” “收惊?”我疑惑的看着她。 “是的,你被吓成那样肯定是受惊了,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如果谁家的小孩总是不停的、没来由的哭,或是受到惊吓昏迷不醒了,就需要收惊了。收惊之后,小孩就会老老实实,很少哭闹了,当然,只有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一般的收惊者,要收上很多次才能有效,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我……我就是一不小心搞砸了。” 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不放心地又问道:“那他收费了没有,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吧!” 江红鲤看了看我,没做声,似乎有点不太想告诉我,但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知道。 “他……他对着你的嘴巴吹了口气。”江红鲤说完,脸唰地红了,别过头好像十分委屈。 “啊!”我有点不太明白,“我问你他有没有收费,你却告诉我他朝我嘴巴里吹了口气,这是什么答案?” 只是,我再问江红鲤都不作声了,我只好放弃。 夜凉如水……夜凉如水……这真是个好词。夜晚,河边,恰到好处的风吹得我浑身冰凉,要不是手机上的日历提醒,我真以为现在是秋夜。天空中白色的银盘倒映在水中,又被嶙峋的波浪切成无数细条。 我们在河边守了一整天什么也没见着,钱帅和江红鲤他们熬不住,到树林子里打盹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着,跑到河边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河面静的出奇,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像是静止的,我觉得一个人呆在这里,难免觉得空洞寂寞。正要转身离开,静止的世界突然发生了变化,我亲眼所见,河面中心白色的一点,倒映月亮的浪花忽然向四周翻腾扩散,白色的水纹越翻越激烈,咆哮着一波一波冲到岸上,仿佛河底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随时要破水而出。 我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留下看个究竟,还没等我做下决定,河面忽地破开,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里面哗地一下显露出来。 黑色的河水在月色的映衬下如鲜血一般狰狞,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正一点一点地朝岸上走来。 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39 震撼感觉,我的呼吸屏住了,因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冷艳阴暗中夹杂着王者那不可一世地高傲,一种惟我独尊的气势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的气氛变得阴森诡异,而他,我找了整整一天的人,在这里,在我眼前,如同浴血再生…… “这么晚还不睡,等谁?” 喉咙里咕咚一下,猛吞下口水,迎着朝我而来的钱空,壮起胆:“我刚在河里撒过尿哦!” 话刚说完,钱空一口口水水枪一样喷了我满脸,这可和他一向优雅自负的形象不符。 我觉得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心理医生,钱空单手在我脸上抹着,一下一下,抹干净刚吐我脸上的口水和河水,我就像个傻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脸上的水气像干涸的血滴,带着他的味道弥散开来,岸边枝头漆黑,河面冒起雾气,眼前的人,看了一眼,心里就乱得飘摇。 手指生得美好,一只在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擦着,另一只垂在身侧,此刻却呈现令人恐惧的姿势,五指弯曲,死死钳住一只白色的骷髅。 “哪有什么鬼魂!”钱空笑着,绝非出于礼貌,抓住骷髅的手往我怀里一按:“看,这上面的洞,塞一卷纸进去,纸头刚好能从这洞里抽出来,送你,拿回去当个实用的装饰品。” 骷髅什么的我倒不怕,只是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头骨上椭圆凹空处,河底的鱼是啃不出这个造型的。站在离钱空仅有寸许的距离,仔细端详他手上的白骨,问道:“你还有这爱好,这谁的东西。” “你朋友他哥的。”钱空淡然说道:“不知是你朋友骗了你,还是有些事情连他都不知道,想听三十年前的实况报道吗?不如跟我找个地方坐下,我们慢慢聊好了。”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捡了木枝生起一堆火,钱空也不避讳,脱得只剩条内裤坐我旁边,白净的身体有股特别的清香,弄得我有点尴尬,不知该把眼睛往哪放,最后不得不脱下自己的t恤给他遮体。 篝火烘烤着钱空的衣裤,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我也格外小心,生怕给他烧出个洞来。 “你在水里待了一整天吗?手表不错,防水的!” “没有,我白天找地方睡觉去了,我跟着你们只会让你们觉得不自在。” “怎么会!”我下意识冲口而出,突然间觉得自己和他的孤独与寂寞产生了共鸣,不觉回头朝他笑。可他非但不领情,还显得对我的示好有点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我愣了愣,等他再想表达些什么,我已经避开眼,不再看他。 “你学蛊多久了?”我问道。 “你在同我谈天吗?” 望了望天,“难道你觉得我在同你谈爱吗?” 钱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完全质问的语气:“你和每个同你聊天的人都开这种玩笑吗?” 有点好笑的回看过他:“知道吗!你这个问题让我觉得你像我家长。” “这样吧,你好像不太擅长闲话家常,不如这样,我问一个问题,你答;然后,你问一个问题,我答。如何?” 钱空点点头,“好的,现在你已经问过一个了,该我问了。” “我什么时候问过?”我急着连忙反问。 “你刚才问我‘如何?’,这是第一个,刚才你又问‘我什么时候问过’这已经是两个问题了,现在该我问。你刚才是在等我吗?”钱空说完,忍不住笑弯嘴角。 钱空笑得越开心,我就越生气,为什么我会觉得在他面前我就像个傻瓜,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不是,我是被尿憋醒!” “真的?”钱空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假的。好了现在该我问了。”看着钱空一脸失算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你钻到水里做什么?” “我在找些东西证明自己的猜测,你朋友说的话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好吧,其实我对坦然的话也是有所怀疑,否则我怎会悄悄潜回内城。 钱空看了看我,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的表情,坚定决绝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我自己。” “另一个呢?” “似乎轮到我发问了?” “是的,现在你问完了,又轮到我了,另一个是谁?” “这样一问一答的游戏计较太多,不好。”钱空波澜不惊的深邃黒眸在火光的映衬下,一闪一闪地,有那么一瞬间让我差点找不到北。他长得帅又很有钱,这男人啊!一旦有了钱,跟谁都有缘,就算性格在冷在臭,也一定有很多女人涌向他吧! “怎么了,不高兴了?那我们继续玩吧!” “不玩了!既然你都说没意思,那还玩什么。”冲他笑笑,顺着他的话说:“现在——我问你答,你没有发问权。” 意外的,钱空竟然相当顺从地答应了。 钱空十指交握,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很平稳,还带着点威严。 “你那个叫朱坦然的朋友,他没对你讲实话,那两母子绝不是不慎落水,从他哥的头骨上看,他哥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三十年前的河道远没有现在这么深,再加上是白天,要淹死几个矮小的孩子还说得过去,但那条河你也下去过,走了一大半,水也才到胸口。” 是啊,经钱空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样的。 “刚才我在河底看到水草茂盛,却没有鱼虾之类,便好奇扯了根水草看看,哪知一扯就被缠上了,搞了半天才上岸。 这片河域里,根本就没有水草,河底生长的全是以吃腐肉为生的食尸草。食尸草原本生长在苗疆流域,是最平常的制蛊毒草,身体扁平,通体褐色,在活水中随波逐流,哪里有腐肉就在哪里生根,因为形态像蛇,所以又被叫做蛊蛇草,这些草本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关键在于,它们在极度饥饿时,能在浓雾遍布的河面上显现出你最思念之人的幻象,引诱那些活人下河,淹死后,成为它们的食物。” “那镇上每年在河里淹死的那些人,全是被蛊蛇草给迷惑的咯!” “现在大雾气已起,我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钱空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我犹犹豫豫,问道:“怎么了?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啊,只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三更半夜裸着身体在河边晃荡,不太妥当吧!我有个提议,不如你先把衣服穿上,ok?” 钱空笑笑,把自己已经烤得半干的裤子穿上。我等了半天,他完全没有把t恤还给我的打算,干脆,自己动手把他干了的衬衫套自己身上,现在晚上还是有点凉的。 河岸果然有人影,还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以为是蛊蛇草产生的幻想,真是又刺激又激动又恐怖,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看,我的天啊!哪是什么幻想,一步一步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0 正朝水里走的美女,不正是江红鲤吗! 赶紧跑过去拉她,可她却跟着了魔似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她拖到一边,还要压在她身上以防她又冲下河。 她看到了什么,拖着她上岸时一直没注意,等制住了她才敢回头看,河面上站着一个白色飘渺的人影,手里还捧着一个大瓦罐,对着我眼睛笑得弯弯。 “修!”我大叫,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以前纵使在梦里看到过许多次,但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我真的看到修了,她!她还在对我笑。 忽然被人猛地一拳打在下巴上,捂着脸退后几步,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下到水里,河水都盖到脚背了。 钱空从喉咙里沉沉地吼了一声,好似十分懊恼烦躁,只见他俊眉拧成一团,愤怒地冲到河里,等我想拉他,哪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刚才要不是他狠揍我一拳,我肯定被蛊蛇草迷惑了,这家伙,让我又欠他一次。回头看看江红鲤,她似乎在河岸上睡着了,一动不动,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不一会,河底蓝光一闪,照的河底通体透亮,虽然只有一霎那,但那感觉——刺眼,张力十足,就像……就像一个防水的照相机在水底闪了一下光,但我所见到远比照相机的闪光要庞大几百万倍。 河水突然退潮,河底黑色的淤泥和岸上的白沙形成鲜明对比。不!不对,河水退却的速度让我猛然惊醒,我这个学地质的怎么糊涂了,这分明就是河沟底层产生裂缝,属于地壳小规模运动,现在,河水正顺着地缝流入地底! 一下就慌了,钱空还没上来呢!不顾一切地就冲了下去,在水里拼命抓找钱空,可河水越来越浅,还没下河走几步,衣领就被人猛地抓住,往后拖了好几步,到了干涸的河床才把我放开。 “哥,你干什么……”回头一看,竟然是钱帅,钱帅看到我,啊地一声就叫了出来,“怎么是你,我哥呢?” 老子一下就火了,我穿着钱空的衣服,他把我当成他哥了,破口大骂:“我顶你个肺,救错了人就那么失望吗?老子不是你兄弟啊!”说完,一个踉跄从地上爬起,猛地跳进半人多高的淤泥里,朝河底显露的缝隙处艰难挪动。 河水是没了,但河底的淤泥让脚下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沼泽一样一脚下去就会陷进无底洞,边往裂缝口处挪,便朝缝谷大喊:“钱空,听得到吗!听到就吱一声!” “老段,我哥在下面吗?你快点啊,快把我哥救上来,怎么这么费劲啊你,动作快点啊你!” 丫的,声音离那么远,回头一看,钱帅果然只敢在岸上急得直跳脚,走来走去就是不敢下来。眼看离裂缝越来越近,但淤泥也在缓慢的速度朝裂缝涌动,河底有个树桩子,拉住衍生在淤泥中的树根,用力扯了两下,很牢靠,便一手抓住树根,俯身朝裂缝一看,立刻就上了火。 “妈的,你活着怎么不吱一声啊,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差点就原路返回了!” 钱空抬头看着上面,忽然冲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眼睛弯弯地看着我,轻启嘴唇,吐出一个字:“吱……” 什么?脑子嗡地一下明白过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尽遇到些贪生怕死,没心没肺的人,扯着嗓子朝他大骂:“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钱空两手死死的抓住裂缝边缘裸露的尖石,看样子心情却好得出奇,我看他是要凭借岩石爬上来。 想爬上来,哪有那么容易,大量的泥浆往下落,很快,我们两个满身满脸都是粪色的污物,淤泥弄到手上,又滑又臭,这个样子的话,手上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但我发现,钱空的狗屎运气一向超级好,因为就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只要他能伸手够着其中一个突出的大石头片,就真有爬上来的可能。 “把手给我!”我朝他大叫。 钱空看了我一眼,原本伸手够那石片的手停了一下。泥浆糊了他满脸,我也好不到哪去,但总比他的处境要好些。 “快点,把手给我,别去抓那石头了,万一松了怎么办,信我吧!信我吧……” 淤泥沿着裂缝边缘越涌越多,我看不到钱空,只觉得朝他伸出去的手被猛地用力握住,就这么一下,几乎是海格力斯上身,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激动,一把就将他拽了上来。 两个人在汹涌的淤泥中,憋住一口气,拉着树根,一步一步朝着淤泥涌动的反方向行走。终于,粘在身上的淤泥渐渐轻松起来,很快,我们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岸边。 躺在岸上气喘如牛,这时,脸上有点湿润,片刻之间,大雨倾盆而下,来的正是及时,将我们彻彻底底洗白白。 “你疯了,我刚把江红鲤扯上来你又跑下去,你觉得我很闲啊?”躺在河床上,累得说三字喘一喘,手脚全软了。 钱空也好不到哪去,气喘吁吁地笑答道:“我……我把河底的蛊蛇草烧光后,河底裂缝没了蛊蛇草根的掩盖,全露了出来,裂缝越裂越大,我来不及上来,就被吸了进去。” “哇塞你好拉风啊!”崇拜的话还没说完,翻身一拳就挥了过去,不过此时也没剩多少力气给他了:“你他妈怎么不干脆把内裤穿外面,扮超人去算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发这么大火,疯了啊!”钱帅在一旁看得发傻,等他反应过来把我拉开时,他哥已经被我一边揍了一拳。打完了,砰地一下又倒了下去。 听到身边有悉悉索索地声响,是江红鲤,她坐到我旁边,就着大雨用袖子抹着我的脸,哀声说:“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鬼魂,根本就没有谁想报复,只是蛊蛇草在作怪罢了;我想,这整条河流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不知是在几百年或是几千年前,一场机缘巧合之下,一场大雨,一个略微会施展点蛊术的人,无意间把蛊蛇草落在了这里。后来,蛊蛇草的根封住了裂缝,再经过几场大雨,就有了这条河,就有了这些白白葬送的无辜性命。” “是吗,真的只是机缘巧合吗?”钱空已经歇息好了,但仍是躺在我身边,把他身上的t恤一把脱下来,在我脸上就是一顿乱抹,然后,又开始抹自己,边抹还边说。“蛊蛇草离不开水,绝不是蛊师随身携带的好东西;况且蛊蛇草靠腐肉为食,又能在饥饿时幻化出人影,所生之处,荣城都要变成废墟,直到最后,人都死光了,蛊蛇草枯死才得终止。我看,若不是怨气冲天,怎会用这屠城的蛊,满城的人都不想放过,哼哼!” 钱空说完,冷笑出声。 “笑什么?”我反感地问。 “这么大的怨气,若是用来喂蛊多好,可惜了,没让我碰上。” 这时,我突然觉得自己肯定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1 是脑袋被门板夹了才会拉他上来。 “那坦然家算怎么回事?”我问钱空。 “他家的事情,你问他不就好了吗?”说完,钱空头也不回起身走了。 “诶,你哥哥性格怎么这么阴暗!快死的时候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活过来了又没理由的生气,你可千万别跟他学啊!”还没等他走远,我拉了他弟弟钱帅故意高声抱怨,生怕他听不到。 第二天一早,我们早早去了坦然家,他母亲正蹲在河边洗米,看到我们几个又回来了,张大嘴巴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坦然和他年迈的老爹看了我们也是一个劲的皱眉头。 吃了早饭,碗还没放下,就把我们昨晚遭遇到的一切告诉了坦然一家,他父母听了,先是一愣,老两口交换一系列复杂的眼神,叹了口气。 “是我当年造的孽啊……”坦然他爹痛苦地将身体蜷成一团,在自己儿子的催促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当年,其实村长的屋子,离村妇们洗衣的河流并不远。出事那天,他看到村妇们早早就抱了脚盆回来,却惟独不见自己的老伴和儿子,从那些村妇的眼睛里,村长立马查觉事情不对。跑到河边一看,自己的妻子在河中央挣扎,傻儿子还在那儿指着他娘破口大骂,完全没有援手的意思。 原来,朱大壮他娘把儿子扯了回来,自己却被河底的蛊蛇草缠住,带到了河中央。 村长想下去救啊,真的是想下去救,可自己虽然在河边长大,却根本不识水性,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在河中央一点点失去力气,慢慢沉到河底。 村长在岸边哭得嗓子都哑了,又气又恼,回头一看,自己的傻儿子还在那破口大骂,这些年来积攒的屈辱和压抑在这一瞬间爆发,操起老伴遗留在岸边的打衣棒,一下朝儿子脑门上夯了下去,这一下,十几年的父子情分全都抛在了脑后,村长眼睛里只有愤怒和亢奋。 最后,当他把自己儿子的尸首一脚踢到河里时,脸上的眼泪虽然一直没停过,但心里却好像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解脱了一样,回到家,除了偶尔想念下老伴,也就再没别的了。 江红鲤听完打了个冷战,抱着胳膊挨我坐下,又问道:“那你们知道内城河底的蛊蛇草是怎么来的吗?” “蛊蛇草?”村长抹了把老泪纵横的脸,思绪仿佛一下飘到远古。 “这只是一个传说,我们小的时候都会听家里的老人讲起当年朱牙镇的传说,只是,没想到竟是真的!” “当年朱牙镇发生了什么事?”我赶忙问道,钱帅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三百年前的朱牙古镇,是远近闻名出人才的地方。这地方出的人才,不是文人,也不是武将,而是伶人,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戏子 要搁现在,我们定要尊称一声艺术家,可当时那个年代,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些都下三滥,让人瞧不起的行当。” 听坦然他爹说着,我的心,似乎也回到了那时。 三百年前的朱牙镇,青瓦厚瓦,雕柱玲珑,戏台上唱的是痴男怨女人情冷暖,吟词转调绕梁不休。戏台下则是另一群痴男怨女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整个水乡中的朱牙镇,都好似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水气一般。 那时,全国各地大小戏班的班主,每到开春之时,便会涌往朱牙镇挑选七八岁大的男孩买回各自班台。那时,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朱青、朱子溪也在这个春天,被人装上了不知去往何方的马车。但不管去到那里,等待他们的,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朱青和朱子溪不是兄弟,只是刚好被人贩子抓到一处卖的两个孩子,他们除了知道自己从懂事起便在朱牙镇,所以姓朱外,连名字都是后来的班主给起的。 两个孩子,自小便入了戏班。虽然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却一个生得俊朗不凡,天生武生的料,一个是媚眼如丝,天生的伶官佳人,二人扮妆上台,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戏班里过的什么样的日子,看戏的从来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有真正唱戏的才知道,这戏哪是教出来的,是打出来的。自从来到戏班,青和子溪没日没夜地练功,两人兄弟一样互相依靠照应。功练得不好,挨了鞭子,两人钻在同一个被窝里一边抹眼泪,一边用手蘸着唾沫涂着对方的伤口,然后挂着满脸的泪水相拥睡去;唱好了,师傅高兴赏两个钱,两人乐颠颠的手拉手去城门口喝一碗热气腾腾地杏仁茶,清香微涩的杏仁味儿在唇齿间交缠,暖着彼此的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酸甜苦辣,十年光阴转眼过,戏班也换了许多地方。当年的小孩子,转眼长大。一个是戏班里的头牌武生——朱子溪,另一个是远近闻名,艳压群芳的伶官——朱青。 这两人,台上演绎着牡丹亭悲欢离合的才子佳人,台下则好得跟一个人一样。这样天衣无缝的默契搭档,要多少年才能打磨出这么一对,老班主自然是当个宝贝捧着。然而,时逢乱世,哪里的饭碗都不好找。在辗转各处,卖艺求生的路上,老班主又害病死了,老班主的儿子,一个整日只知妓院赌坊,赌坊妓院的败家子接了戏班。戏班众人虽是暗自叫苦连天,但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撰着呢!再说,逃离这家戏班,奔到另一家戏班,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分别! 话说,从古到今,戏子和婊子就是归在一处说的。新班主上任没多久,就不知从哪家妓院弄了个香气扑鼻,艳如桃李的小女子回来。这女子本名不详,新班主把她领到戏班时,只叫她阿佩。 说起这阿佩,在本地的风月界里也是小有名气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刚出道那会儿,还挂过头牌,说是卖艺不卖身,可到底卖没卖,谁也不知道。这阿佩进了戏班,可没有半刻的不适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凡有哪个听了戏不想给钱的,阿佩扭着窄腰一到场,莺语这么一启,红唇这么一开,说得那是舌绽莲花也不过如此,直说的那些人心甘情愿地翻倍儿的往外掏银子。 阿佩是新班主的女人,这是戏班里谁都知道的事情,但新班主却从来没有过一句明言,虽然给她赎了身,两人还睡到了一处,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也因为此,才给武生子溪造成了某种幻觉。 子溪觉得,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而且,一个戏子,一个婊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殊不知,自己的好兄弟青在后台看着他俩眉来眼去,不知暗地里咬坏了多少条汗巾。 青对子溪的心意,只有天知地知,在人世间,也只有他自己知,连子溪都不知。在台上,两兄弟再怎么假戏真做,毕竟都是男子,实在比不得货真价实的女子,何况还是个如此妖娆多情,举手投足都透着那股子风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2 骚的女人,和女人接触甚少的子溪那经得起这般风情,早已是情根深种。 青心里恨啊,恨的不光是阿佩的出现,更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不能正大光明和子溪依偎在一起。台上的才子还是那个才子,可才子此刻心里想的,却不在是与他同台的佳人。每每下台后,青总是躲在后台,看着阿佩给师兄端茶倒水,两人一番柔情蜜意,自己却狠狠拽着大幕,恨不得把幕布撕碎。 他从小就和子溪同台唱戏,一招一式,哪怕一个眼神他都太熟悉了,是假戏还是真做,他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出来,青在后台默默叹道‘才子佳人,才子佳人……恐怕这次,才子真的要娶佳人了,真的了……’ 青心里虽然恨得肝肠寸断,但还是咬牙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他越是怨,就越是怕子溪知道,他甚至承担不起子吟一个嫌弃的眼神。可惜啊!你的佳人不是女儿身,怎与你红烛迎人。 子溪离自己越来越远,青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的。直到,那不学无术的新班主突然向众人宣布,三日后他要娶阿佩为妾了,而众人中笑得最开心的,就是青了。 可直到青在酒馆里找到烂醉如泥的子溪,他就再也笑不起来了。青扶着子溪一路回到戏班,子吟在青身上吐了个一塌糊涂。青什么话都没有,为他忙前忙后,端热水敷毛巾,又灌下几口浓茶。青这么一折腾,子溪倒是不吐不闹了,恍惚间却一把抓住青的手,含混不清地喊着阿佩阿佩的名字,眼泪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 青恨恨地甩开,却始终又忍不住给他额上换了条热毛巾,轻轻为他掖好被角,让他平静下来。半醉半醒的子溪渐渐地不再喊了,而是喃喃地唱起了戏。青凑上前一听,眼泪差点掉了出来——正是那出他们从小唱到大,不知道唱了多少回的《牡丹亭》 “……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 青伏在身旁,字字听得真切,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情难自已,也低声跟着和了起来: “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子溪啊!每次你挨了师傅拳脚,都是我为你擦药疗伤,每次咱们出门唱堂会,都是你为我把那登徒子来挡,若真有来生,你我可能结发共枕。罢罢罢,自己和子溪,今生今世,只能是好兄弟,哪里还能有别的念想。青抹干眼泪,自嘲一笑,在子吟身旁,和衣躺下。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算是件好事。夫妻还是夫妻,兄弟也仍旧是兄弟。但是,人偏生就是不安分的。嫁了人的阿佩依旧是要每天出来抛头露脸的,新班主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眼里只有别人的钱,别人的老婆。只是阿佩和子溪以前在台下的眉来眼去,早已变了味道。一开始是刻意回避,再然后是视而不见,最后,是干柴烈火‘滋啦’一下,这火就烧起来了。 这一切,青都看在眼里,子溪谁都瞒得住,惟独瞒不了他。可在台上,只是和师兄一起唱着牡丹亭,不愿落幕,不愿醒。 可事情不是自己不说就能瞒过去的,更何况,就算自己有心替子溪遮掩,可那阿佩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和子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事实,难道当别人都是瞎的吗? 新班主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但在道上也是小有地位的,这顶绿帽子带下来,要能忍气吞声,除非红薯地里长出鲍鱼,他才能肯相信如此惊世骇俗的基因突变。 孩子出生的当晚,新班主的大礼就送到了子溪房里,一把带血的刀,家丁前脚刚走,衙役碰巧就来了,二话不说,上了链子就走。什么罪名?无所谓,看知县老爷的心情,反正钱是收了,假口供也有了,自己也早已许诺班主,肯定判个杀头的大罪,至于佩娘,从此再没人听说过这个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这一切都在戏班大院的高墙里进行着,门一关,两重天。门内戏班子自己的人看了,当然是装聋作哑的,谁敢上前找死,于是各人回屋,吹灯睡觉,一头钻进被窝里,眼不见心不乱。但是有一双眼睛,却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青好恨啊,阿佩为了保全自己一条性命,在被捅成马蜂窝前还在嘶叫,是子溪强暴了她。只是青更恨,师兄在牢里听说了这一切,为了保全那女人的名声,竟然承认。于是,不久之后子溪的罪状公布于世了,强暴东家小妾不成,杀之。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青站在人堆了,冷眼看着榜文,一动不动。 其实,很多人,很多事,往往就在那一念之间。青虽然唱了十年的女子,可一旦下定决心,这柔若的男子,骨子里终究还是带着那么一股子男人狠劲儿。月黑风高夜,正是上好的杀人放火时。青一系黑衣,怀里踹了把刀子,跟在了新班主的后头。 那夜天公真是做美,冷风过后,一阵狂雨倾盆而下,宽敞的街面上霎时一个人都没了。 躲在暗处,大雨淋得青睁不开眼,嘴里呼出的白气一点一点消散,可青并不觉得冷,他甚者觉得,这和师兄所遭遇的比起来,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不知等了多久,青直觉浑身血液沸腾起来,陷害子吟的凶手,歪歪倒倒地从赌坊里摇了出来,脸上泛着红光,身上刺鼻的酒气、正撑着油伞一步一步朝自己过来。 瞅准时机,青来不及多想,猛扑上去,一刀捅在新班主的肚子上,刀刃之深,让青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跟着一起捅进去了。血喷了出来,热热地溅了他满脸满身。 青一下就傻了,放开匕首,一步步往后退,脚下一个不稳,跌到地上,呆呆地看着班主,任凭大雨肆无忌惮得冲刷自己。 满身是血的班主,闷声哼着,硬是没有倒下,还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手里举着的伞,慢慢地,递到他跟前。青抬头看看,雨停了!不!头顶多了把伞,眼前,多了个在大雨中血流如柱的男人。 “青,你是为了朱子溪吗?”班主居然说话了,虽然含混不清,雨声又大,但青就是听得明白,当场傻在哪里。 班主看着青,突然笑了出来,一字一句地说道:“青啊!你天生就不是做戏子的料啊!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们两个,一个婊子,一个戏子。而你呢!有情,有义!走着瞧吧!你会后悔的!” 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回嘴,子溪不是那样的!可远处似有人声过来。班主始终撑不下去,但还是倔着不肯在青面前倒下,往前搀了几步,勉强站稳,冲着青说:“快……快走!” 青回过神了,从地上爬起一路狂奔,回到戏班,关了门,彻夜不能平静。 第二天,戏班里一下子炸了锅,都说班主良心发现,跑去撤了朱子溪的状子,说是搞错了人,并且昨晚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3 还气势汹汹的班主,一晚就病倒了,天没亮,人就没了。 青在一旁魂不守舍的听着,班主死了,他死了!死了也好!再不会有人来欺负他和子溪,而且,此刻对他最重要的,就是磨一碗杏仁茶,用小火细细煮沸了,那是他和子溪从小时起就养成的习惯,但凡有值得庆祝的事情,一定要喝碗热滚滚的杏仁茶。 清香扑鼻的杏仁茶端到子溪跟前,却被他一手掀翻,“贱人!是你,都是你,是你向班主告发我和阿佩,是你告诉班主是阿佩勾引我,你竟然……竟然还跟班主睡觉,你……你……贱人……”子溪说着,一巴掌煽了过去,打得青眼冒金星。记忆中,子溪何时如此凶过自己。 捂着脸上红肿的一片,青呆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子溪自从死牢回来后,就再也没正眼看过他,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三天后子吟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贱人~!’ “师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青孤零零的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喃喃自语,子吟早已夺门而出,不知道去了哪里。 根据班主的遗言,青成了戏班的下任班主,大家都觉得青是自己人,以后肯定发大财,过好日子,但人算不如天算,青当上班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开繁华的江南,迁往朱牙镇,那是他和子吟相遇的地方。 ……十七年后,戏班在青的手上已经越做越大,整个朱牙镇谁不知道青老板的大名,哪家商铺一听是青老板要的东西,送货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上几倍。 现在的青,脸面也有了,人前人后大家都要尊称一声青班主。财也有了,一半的朱牙镇都是他的。只是,有一件事青一直没想明白,十七年前的那个雨夜,班主临死的前一刻,为何不惜放过找大夫救命的机会,跑到牢里告诉子溪那些莫须有的事。他恨班主,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从他处置班主尸首的方法上,整个戏班的人都开始对青令眼相看。 朱牙镇的内城里有处荒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乱葬岗,若是青把班主的尸首拖到那儿埋了,兴许戏班里的人还好想点。乱葬岗乱葬岗,就算乱葬,好歹也是葬了。可青没有葬掉前任班主,而是把他就这么扔在大道上,连卷草席都没扔给他,就这样任其野狗野猫啃食,啃光了,成了骨架,还要烧了他挫骨扬灰……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介绍,那就是子吟和阿佩的儿子,当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在师兄出走后,青便给自己师兄的儿子起名朱寻。 朱寻长到十七岁,一直坚定不移的以为青就是自己的爹。而且,青从小受苦长大,但凡遇到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全都收到膝下,白天里教戏自然是严肃至极,到了晚上,一群儿女围着青,吃饭下棋,谈古论今,好不热闹,这让寂寞的青在等待子溪回来的这段日子里,也算是有了少许安慰。 在青的经营下,朱牙镇出戏子的名声越来越响,发展到最后,整个朱牙镇所有的商铺文人都是依附青而生,所有的人也都知道,想听最好的曲子,想看最好的戏子,找朱牙镇的青老板,保准没错。 如今,朱寻也是戏班里叫得出名号的武生了,虽然这不是青希望他走的路,毕竟戏子再好,也是个下三滥,青希望朱寻能成才,成真正的才,比如中个状元,当个将军什么的;再不济,做个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少爷也行,只要平安就好,至少青是这么想的。 但朱寻似乎天生就是唱戏的料,唱念作打不用教,蹲在旁边一看就会,青没法子,想来想去,觉得这可能是天意,也就没在强迫送他去千里之外的私塾。而且,每每看到朱寻酷他爹子溪的面容,特别是在台上咿咿呀呀,字正腔圆,身形稳健,简直和子溪当年不差分毫。青每次听儿子唱戏,仿佛岁月倒回到十七年前,自己和师兄同台的那段岁月。 时间就这么流逝,直到青放心地将整个戏班,他和子吟从小呆到大的戏班,还有朱牙镇一半的地契交到朱寻手上的那天晚上,青在朱牙镇的宅子被一场大火吞噬。 青被浓烟从床上呛醒,看到床头两个人影,一个是朱寻,他身上穿的藏青丝绸长袍是自己在绸布庄给他定制的。而朱寻身边的一人,青呛着浓烟,直到走进了,看清了,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子溪!子溪!是你!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我就知道,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你迟早要会朱牙镇的,我一直在等你呀!” 青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只是自己等了多年,怨了多年子吟,终于在有生之年等到了,青觉得,即使现在死了,也值了。而此刻,看着青的朱子溪,眼睛却没有丝毫重逢的喜悦,冷冷呵斥道:“哼,你杀我妻子,夺我儿子,死到临头还假惺惺。” 说完,一把匕首,如同十七年前,青捅向班主的那一刀。青甚至觉得,子溪用力太大,他的手都要随着刀刃冲到自己的体内了。 “子……子溪……”青狂怒着,在火里大声哭嚎,声声撕心裂肺,只是,那两父子早已在横梁落下之前,离开了房间。 眼看就要出大门了,子溪拉着儿子,连声嘱咐:“记得出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别人我是你爹,我可再也不想过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了,吃了这么多年素,都快忘记猪油什么味了!还有,朱青手上的地契你到手没?这可是笔大的,老子可不想再唱戏了!” “爹爹你放心好了,都在我手上,都是我的,呵呵呵!” 子溪闻言,心想不对头啊,这话中似有话,一回头,历史又重演了,一把匕首插在胸口,就像刚才自己捅青的那一刀,利落!凶狠! “我说,爹啊!”朱寻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亲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孩儿有今天,还得多亏爹爹你呀!要不是你背地里教我些唱戏的功课,又告诉些他的喜好,我哪里会这么得他的喜欢,以致把这份家业传给我,你不知道啊,有好多兄弟都排队等着,他们都跟我一样,都不是他亲生的,可他惟独最疼我!这都要谢谢爹爹吧!” 火越烧越大,青躺在地上,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终于明白班主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婊子无情,戏子无意,走着瞧吧!你会后悔的……” 青的宅子一夜之间烧光,可青的怨气却始终没散,飘飘摇摇,到了内城乱葬岗,在那里,竟然遇到老熟人。 “你还没死?”青看着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坐在腐蚀堆上的前任班主依旧是那副痞子样,看到青,笑得十分无奈,叹了一声:“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不甘心。”青说。 那人一下从腐肉堆里跳下来,拍拍虚无的两手,笑问道:“你想怎样?”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4 … 青有个习惯,平日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日,偶遇云游的苗疆蛊师,青见他衣衫褴褛甚是可怜,便舍了口饭给他。出于报答,蛊师给了青一个牛角水壶,说着东西自己随身带实在不便,现在见到有缘人,干脆送给了青,还特意叮嘱,这东西威力极大,青如果有看得不顺眼的,只需要将牛角里的水滴两滴到仇人附近池塘,不出三日,此人定被幻想所迷,惶惶不得终日。 但是,切忌一条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将牛角里的东西放出来,最后,那蛊师傅俯耳还将这牛角里的奥秘告诉了青。 如今,朱寻害死自己的爹,又怕剩下的兄弟怀疑,便找了和尚道士,把青烧得黑焦的尸首给风光大葬了,而自己亲爹的尸首,为了节约开支,也一起装里了,这也是让青最觉得恶心的。想不到,生前苦苦盼着的人,现在终于盼到了,却是这么个结局。 乱葬岗,两只野鬼面无表地看着吵闹的送葬队伍,一个问:“东西在里面吗?” 一个答:“那东西不值钱,畜生一定会放进棺材里面。” “那我踢了。” “踢吧!” 原本晴朗乌云的天空忽然一阵阴风乍起,吹得人都站不住,手脚一乱,棺材一斜,倒地摔开了盖子。牛角壶果然被扔在棺材里,里面还有些七七八八不值钱的东西也跟着滚了出来,当然,还有朱子溪的尸首和青的尸首。 牛角壶的塞子被撞开,几条蚯蚓一样的东西从牛角爬出来,如得释放般,滋溜一下钻进青的尸身里。风沙太大,紧接着又下起雨来。大家都没来得及看清,只有朱寻一人浑身发抖地瘫软在地上,他看到了,那什么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只觉得背脊发凉,但却又不能告诉别人,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养父赶紧入土未安,不要再生其他事端,否则,定会被人发现里面有两具尸体不说,每具尸身上还各有刀痕。 想想葬了养父,自己就能挥霍那些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想到此,朱寻惨白的脸一下又笑起来,手一抹,立即成了哭脸。赶紧将滚出来的尸体重新收敛入棺,一边猛地把棺盖订紧,一边放声大哭:“爹呀!你死得好惨啊!你要儿可怎么活啊……” “哼,看到没,这才像个唱戏的!”飘在半空中的班主轻蔑地对青说。“我说你这招也太狠了吧!以自己的尸身做蛊,这么大的怨气,只怕连城都要灭了。” “谁是干净的!”青愤然回头,看着班主一字一血泪的控诉:“当年我和子溪唱红的时候,阿谀奉承的是谁?阿佩进门,怀的却是子溪的骨肉,背地里偷笑的是谁?帮你捅死阿佩,昧着良心给子吟送钱又作假供词诬陷的是谁?眼睁睁看着子溪在死牢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装聋作哑的是谁?眼见我揣着匕首跟在你后头出门,却又不给你通风报信的人是谁?明知道子溪已经回来,还背地里偷教朱寻唱戏的人是谁?我收养的那些孤儿,在我死后转脸逢迎新主的又是谁? 说到底,没人干净,谁都脱不了干系。死去的你尚且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呢?戏班子呢?朱牙镇呢!” 班主被青一阵狂吼,但青说的也有道理,班主尴尬地笑着,一副讨好的样子,“青,我没有不放过你,我只是不放心你,我知道你怨我,但你至少这么多年没有忘记我,而且我早说了,你天生就不是作戏子的料!迟早会后悔的!” 青冷眼看着他,冷哼一声,“现在我死了,你的心愿也了,生前如何,死后不还是一把黄土,你也安心,走吧!投胎去吧!”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去吗?”班主皱着眉头,看向青。 “我要留在这,亲眼看着这些人负我的人,一个一个和我站在这乱葬岗!看着自己的尸首被蛊虫啃食,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脱!”青说完,眼冒凶光,青面獠牙就是为了形容他这种鬼而生的。 班主看了,又是一声长叹,青见他还是不走,奇怪道:“班主,怎么还不去投胎?” 班主看着他,飘进了些,“以后别叫我班主了,你还不知道我名字是吧!我叫岚,以后,我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不过我们说好,直到下一对恋人出现,并且绝对不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那种,如果他们能经过生死的考验,不离不弃,你就随我一同投胎去好吗,就像这场大雨一样,归入轮回!如何?” 青看着岚,忽然想起了往日的自己,其实,师兄若是早点回来,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都给了他,又有什么舍不得的,有些事,子溪他一直都不知道吧!他有多么的爱他,他从来就不知道…… 青看着岚,点了点头,雨忽然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只是以后每次青难过的时候,大晴天的也会无端下雨。 从偏远小镇回来后,两居室的出租屋一直是我一人在住,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这样的整洁状态只维持了不到三天,截止于朱坦然的回来。 “兄弟,东西拿来!”一见坦然,第一句话就是还苗银,没那东西镇宅,我心里没底。 坦然心情大好,似乎会错了我的意思,笑呵呵地从背包里往外掏土特产,“呐,这些鱼干,肉脯,还有腌菜都是我爹我娘特意让我带给你们吃的,现在我们镇子可好了,没人再在河里出事,风景也清爽了很多,几个年轻有为地还发展旅游事业,真是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正面儿人物啊!这次多谢你们了!” “少废话,快点,把东西还给我!”说着,用手在空气中比划出我那匣子的轮廓,以便更直观的提醒他。 坦然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跟我嚷起来:“喂,我朱坦然做事敢作敢认,钱帅的钱我是拿了,你那宝贝我可没敢动啊,那可是你的心头肉,我在怎么急昏头,也不至于拿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开玩笑吧!” 这一下换我懵了,顿时傻在那里,心怦怦怦、怦怦跳得厉害,不是他拿的,那是谁?真的被偷了,完了,我完了,我的世界全毁了! 发型被自己揉成了个鸡窝,倒在床上痛苦打滚,坦然也吓着了,在屋子里到处翻,以为我放失了向,结果,他当然找不到了,因为我已经地毯式的翻过一遍了。 “兄弟,你……你那箱银子真不见了?”坦然喘着粗气,跑到我跟前说:“我也找不见啊!你报警没有啊!” “哎呀,提到报警,你赶紧跟我找教授去,去他那里消案!” 坦然一头雾水,在路上我把来龙去脉说给了他听。 有件事,直到我们见到教授才知道,这回,该担心前途问题的不是坦然,而是我了! 教授出国访问不在学校,坦然的事情跟校方说清楚也就没事了,但教授在出国前,做了一件让我痛不欲生的事情,他老人家故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5 伎重演,把我的研究生奖学金发给了这次招进来的贫困大学生。 对,帮人是对的!那我呢?我怎么办?还有两天就要交学费了,没了奖学金,几万块钱的学费我上哪儿弄去。 急得毛焦火辣,嘴唇都起皮了,每天都在想,这钱怎么弄……这钱怎么弄……为了凑集学费,我甚至想到去卖肾,或是买彩票。被钱逼疯的感觉,真是很难受,老话说的没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书不念了。但我真的很喜欢念书,而且我们这个专业要是不读研的话,根本学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这一行太tm深奥了。二:去卖肾,想来想去,似乎这条路比较能走得通,但又觉得太扯。 早上被快递的给吵醒,打开信封一看,呆在原地发愣,这年头,你要寄个炸弹什么的我还不稀奇,但要是有人给我寄了满满一信封的钱,那我就稀奇了。点了点,整好三万块,交了学费还多一点点。 我正在猜测这人是谁时,钱帅气喘吁吁的从楼下跑上来,拉了我就说,刚才他给我去交学费时,财务室的竟然告诉他已经有人给交过了,他让财务室的查一下是谁交的,财务室的打死都不说。 钱帅真够仗义,声都不吭一下就去给我交学费,我可从来没跟他开过口;还有坦然,知道这几天我正为钱发愁,游戏也都不打了,直接去网吧当了网管,说是赚的钱先给我交一部分,不够的在想办法。想着想着,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下来了。现在还有一个人更让我感动,那个谁竟然把钱寄到了我家,还有那个谁,竟然都已经给我交完了。我要怎么感激这些人呢! 看看信封,寄信人的地址根本没有写清楚,只知道是我们市的,但上面秀中带刚的笔迹,我心里已经有数了,江红鲤……我也要谢谢你啊!剩下的这个神秘人物,会是谁呢? 为了查清钱的来路,我费尽周折,我相信这世上好人占多数,更相信这世上还存在感恩图报的人。当然,在找寻恩人的同时,我也在找工作的机会,这钱不管是谁出的,总归是要还的。 这天吃饭时,我又说起了这个问题,问钱帅有没有可能是他哥出的,钱帅一脸肯定的告诉我说:“你在发梦吧!就算我哥要借你钱,那也是历史上最惊悚最可怕的高利贷,你还到下下辈子都还不完。” 想想也是,他哥性格那么阴暗,说不定我靠自己只用卖一个肾,靠他哥,估计两肾卖完了还要搭上眼角膜。 钱帅吃着饭,忽然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想知道谁给你交的学费,财务室保密,找校长不就好了吗!我听说新任的校长是我们教授的老同学,他为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收集钱,美金英镑人民币,来着不拒,绝没有颜色以及重量的歧视,送他一个红包,连自己穿什么色的内裤都能告诉你。” 觉得有道理,于是,找了几张硬纸板,裁好形状后小心翼翼用红纸包起来,在外面又缠多几圈透明胶,免得校长一时激动当场拆开就不好了。摸上去,感觉好厚一沓,带着厚厚地红包就到了校长办公室,整个校区最高建筑的最高一层。 校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的,我看到校长在办公室中央,手里拿着一把镶着绿松石的锋利藏刀,正朝着靠着窗台上的一个中年人挥舞,嘴里诅咒乱骂,完全没有一个校长应有儒雅和修养。见到我们来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对我们大叫:“快,快报警,他威胁我!” 我们一时分不清校长是疯了还是傻了,自己拿刀指着人家,还说人家威胁他,真是拎不清! “报……报警,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那中年人说着,就奔向了窗户口,这里可是三十六层啊,万一他真跳下去了,我怎么跟警察解释,想到此,就想过去把他拉到旁边。 哪知,中年男子一见我们要过去,一下爬上窗户,手还朝我们摆了两下,让我们后退。我们看得清楚,那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乌黑的脸上尽是刀刻般的皱纹,两个眼窝深得象骷髅一样,更加凸显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白。 中年男人冲着校长颤声说:“你是个搞教育的,做人总得有半点良心吧!我从山里把乡亲们带出来,就是想让大家日子过的好点,你们公司欺负我们不是汉人,找不到好工作,哄我们在工地做苦工,吃得不如猪,干的却是比别人多一倍的活,还拖着不肯给工钱。年底,你把我们工钱拿去买了大别墅,只打发点我们回家的路费,这样我们也认了。可你今年实在不该哄我来拿工钱,却欺负我是苗人不懂汉字,你挖了古墓被公安发现,却哄我在自首书上摁指印。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你……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那个男人说的激动,话间却几次被哽住。我觉得那人说话声调很古怪,好象真不是汉人,照他所说,应该就是苗人吧! 一听说他是苗人,我顿时对校长来了气,修就是苗人,欺负苗人就是欺负我。而且,听他这么一说,的确是校长不对。 那中年男子站在窗边,一条腿都已经伸下去了,我和钱帅也不敢擅自动作,只怕一不留神真把他给弄下去了。 不自觉地偷瞄了下校长,校长脸上毫无愧色,轻蔑一笑,拿起书桌上的一纸认罪书在中年男子面前挥舞:“良心算什么,人命算什么,看到没有,红印!你亲自摁的,你还能怎么样!良心?我呸!你们这些苗狗,比癞皮狗还臭,还站在这儿跟我谈什么良心。老子可怜你们,供你们吃,供你们住,做点工还叽叽歪歪,就是天生的贱命。不知道感恩,居然还咬起主人来了。跳楼?你倒是跳啊!你他妈不跳楼我还准备找人帮你跳呢!” 说着,校长竟然把刀对准了我们,“去,给老子……不是,去给校长把他扔下去,tmd,我没去找他,还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去你妈的!蠢得跟猪一样,摔死了,你们都看到了他是畏罪自杀啊,我正担心好死无对证!” 我们被刀指着,却丝毫没有被吓到,就算校长叫得再大声,我们脚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拳头捏得死紧,恨不得冲过去把校长扔下去。 正在这时,中年男人扶着窗户在风中突然大笑一声,绝望地看了看我们,我们的毫无动作在他看来,就是在帮他了,他竟然还给了我们一个感激的笑容。 中年男子看着校长,大笑道:“连这些后生都比你有人性,你看看,你看看,哈哈哈哈哈!” 校长怒了,抓起桌子上的笔座就朝我们砸过来,我没接着,但也没被它砸到。 那中年男子忽然大声呵斥,指着校长,一字一顿的说:“你逼死我,你真的一点愧疚也没有?” 校长大笑:“你吓谁啊?想咬我啊?你知道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6 汉字的‘咬’字怎么写吗?口字旁,一个交。口交哎。你tm愿意我还不干呢,等你死了,叫你老婆来把,哈哈哈,对了!听说你老婆去年没钱看病,在家病死了,那就让你女儿来吧!” 中年男子用一种让人心寒的目光盯着校长,冷冷的说“你放心,他会来的,来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让你想死都难。” 校长暴跳如雷的打断了他的话,“老子等着你,有种就跳下去,再从楼下爬上来吃我肉啊!” 那中年男子最后看了一眼,那眼神,连我们都觉得心寒,不及多想,跨开脚步就想过去拉他回来,可那人却一个手势制止,神色自若地咬下自己的手指,吐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毯上,雪白的羊绒地毯霎时被鲜血染红。 “你给我记住,你欠我的,我女儿全部都会回来拿走,你等着,别忘了”我和钱帅突然惊讶的发现,那人的另一条腿也伸了出去,一纵身……跳下了36楼,临终的大叫由近而远…… “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那男人就这么像片叶子一样飘了下去,在三十六层的第一层,脑袋摔开了花,就跟个西瓜一样,只不过溅了满地的瓜攮,换成了是红白相间的脑浆, 呆呆地看了三十秒后,我哆哆嗦嗦地报了警,愤慨万分的向警察述说校长的可耻行径。钱帅更是激动,说要找杀手作掉他,警察白了一眼钱帅,已将他定性为反社会分子,并留下了他的联络方式,以便待查。第二天就有了结果,接到警察姐姐甜美而残酷的通知,校长并无谋杀的嫌疑,而且那民苗族男子写自首书的时候也没有在场证人。 最后一句,“同学们,你们敬爱的校长将继续战斗在教育一线,为国家输送高素质人才。” 我靠,跟着这样的校长,跟着这样的教授,老子还不如去加入黑社会更有正义感呢! 三天之后的一天早晨,听到有人按门铃,揉着眼睛梦游一样开了门,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口,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貌似一个上门推销的。 最近有个分组测验,为了摆脱教授的魔掌,我昨晚复习熬了一整通宵,现在自然没精力理会这种人,更不想请他进门,堵在门口没好气的问:“找谁?” 陌生女人很卑微的笑了,好像要讨好我一样,典型职业推销的那种感觉。 “好了!” “什么好了?” 那陌生女人笑而不答,在我把门缝稍稍拉大的那一瞬间,猛地伸长了脖子往里钻,鼻子差点冲到我下巴上,即使如此,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卑微的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急切的说:“好了!好了!” 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从陌生女人口中发出,就象菜市场里卖不出去,要死不死的剩鱼发出的那种粘乎乎的腥味,禁不住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到了房间里,朝那女人愤怒吼道:“什么好了,好什么?我一点都不好!” 陌生女人见我把门打开了,得寸进尺,竟然也往里走了一大步,脸上还是带着笑,眼睛直钩钩地看着我,依然急切的问:好了?好了? 妈的,遇到精神病了!碍于她是女人,推攘之间还是花了我一番力气,又怕伤到她,又到达到赶她出门的目的。 关上门,进到屋子闷头就睡,这疯子虽然坏了我的好心情,但我并没有报警,看她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脚上的鞋也没有多少灰尘,想必家就在这附近,现在她的家人肯定已经找到回家了吧! 再醒来,已经是月上柳枝头了,隔壁房间传来女人轻轻讪笑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钱帅从家里搬了出来,跟我们住到了一处,反正坦然总是彻夜不归的,他就住到了隔壁坦然的房间里。 两室一厅的公寓分给三人住,多少也减轻了我和坦然的经济负担。 可钱帅是个花花公子,从小就是,在强奸了大学的门槛之后,续而又强奸了研究生院的门槛,他是越发的风流倜傥。在女人眼睛里是何等的魅力,在我看来,那却是一沓一沓人民币所散发出来的魄力。 男人一旦有了钱,和谁都是有缘的;特别是钱帅这种肯在女人头上大把大把撒金子的,就越是能引得女人们飞蛾扑火,不知是否会自取灭亡。 但这一切而对我来说,又是无所谓的。我只在乎我的分组考试,我只在乎减半的租金,有利于我攒钱还不知是谁的债。往往像我这样刻意像逃避的,就越是逃避不了。如果我现在出去,肯定会撞上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女人,要么是裸体,要么是半裸,然后被她调戏,要是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能一次遇到两个。 那天在校长办公室发生的事渐渐淡忘于我的生活,三兄弟合租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两居室的公寓里,时常扰人的,是隔壁房间娇俏或是幽怨的女人声,塞满整个屋子。我无奈一笑,没办法,忍吧!谁让江红鲤彻底甩了他。低头继续复习我的功课,却被震耳欲聋的拍门声粗暴打断。 走到客厅了,钱帅带来的女伴并不在,可能是躲进了房间。我出去时,钱帅已经把内门打开了。我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愤怒着,一只手猛烈拍打外面锈迹斑斑的铁门,另只手褪下脚上一只高跟鞋。血红的高跟鞋提在她的手上,像她因恼怒而涨红的脸,又似她因咒骂而红润的嘴。 她絮絮地叫骂着,骂钱帅的无情,忽然又扬手丢出那只高跟鞋。鞋子不偏不倚,正好从我及时闪躲的脸上划过,冲进我房间,落在了我的地质复习题上。 瞬间的光景,我脑海中的微观分析宏观理论,全被这泼妇赶地烟消云散了。 我怒不可厄,提着我复习资料上的高跟鞋,嗖一下扔到钱帅脸上,大叫:“小声点,老子要考试了!” 这一吼,那女人和钱帅瞬间停止争吵,呆呆地看着我回到房间,然后砰一声甩上门。 过了会,外面的凶女人真的没再吵了,但隔壁女人的轻笑又悄悄传入耳朵,这小子,还真是日理万机啊! 钱帅知道我没锁门的习惯,苦着脸进来找我。我头都不抬,继续和我的复习题亲热。 “那女人是你的?”我沉声问道。 “嗨!以前的朋友,谁知道她那么泼辣!没吵到你吧!”钱帅笑笑,一脸的无所谓。 我的确不满,“你打发她走了?” “女人嘛!哄几句就回去了。”他笑着开门出去,我看到他眼底的一丝苦涩,“温书吧!不会再吵到你了!” 我自然没有闲工夫理他,他的心情我是知道的。钱帅这次对江红鲤是动了真情,为了追她,把以前的莺莺燕燕全蹬了,现在人家找上门寻仇,只能越发提醒他,自己被江红鲤甩掉的这个事实。我当然很想安慰他,但由他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7 房间里的女伴代劳,恐怕效果会更好。 只不过,看着落在客厅里的红色高跟鞋,那女人没有鞋子怎么回去?我只是一笑。 那夜,隔壁房间的灯光亮到很晚,还总有刺耳的声音传来,就像有人在用指甲往玻璃上刮,刺耳且闹心,但为了钱帅能得到短暂的快乐,我也装作什么都听不到啦! 我抱着我的复习资料,那晚睡得十分不爽。 再后来,钱帅越来越过分,即使不在家里,隔壁也老能听到女人的笑声,高高低低,断断续续。那混蛋,既然留女人在家住!?想起就来火,这样给我的生活都造成很多不便,现在我穿个裤衩都不敢在客厅里晃了,虽然我每次到客厅上厕所时,那些女人总能及时进房,但总是不自在的。心想,要是坦然能常回来就好了,那我们就能一起找钱帅谈谈,我一个人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毕竟失恋最大。 就这样我一直忍,终于有天忍无可忍,我爆发了,跟钱帅吵了一架。 托钱帅的福,我养成每天洗澡前,都要花半个钟头疏通浴室的下水道的习惯。那里常常被不知名的东西塞住, 钱帅带女人回来,肯定是要先洗澡的。而我自己的习惯很好,所以绝对不会是我乱扔东西堵塞了下水管。 他们每次洗完都不管,等到我洗的时候,每逢洗到满身泡沫,水就漫到了脚踝,褪不下,还从下水道里不断涌出来,酸酸臭臭,还带着腥气的腐水,红褐的颜色,好不恶心。我只得蹲下身,用手往下水道里掏着。 肯定是什么脏东西塞住了下水道,我猜得没有错,手指揪上来一大团长头发。丢在一边,水依旧没有褪下去。再掏,又是一团,水却依旧那么漫着。我发狠了,微积分高等数学我拿它没办法,区区下水道还能难住我?再掏,全力地掏,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像是挖到了一个金矿。渐渐的,我也烦了。那些长长的头发,像是永无止境,越掏越多。再渐渐的,更不堪了,掏出的不仅是头发,还牵连着许多白色的一团一团的,和黑色的长发黏附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头皮? 我恼了,腰间围了浴巾冲进钱帅房间,把一大团脏物劈头盖脸丢在钱帅脸上。坐在电脑前看在线新闻的钱帅被我搞得一脸错愕,甚至没来得及开口,新闻里,播报员一脸的严肃,“本市近日又有一包工头在家中洗澡时离奇死亡,据查,该包公头与前段时间我台报道的私自挖掘古墓案件有关,虽然直接涉案人已跳楼自杀,但……” 我歇斯底里,要钱帅以后不要什么都往下水道扔,要懂得维护公共浴室的卫生,现在房子不是他一个住,就算他被英国女王甩了,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室友和兄弟,吼完了,顺便告诉他,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钱帅关了显示器,从脸上取下那些脏物,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前在家里我从来不知道这些的,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一定!” “回回都是这样,我很麻烦你知道吗?”我怒气未消,向他继续吼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下个礼拜就要考试了,要是再不能摆脱那死教授我的人生就完了,你明不明白?” 钱帅再次向我诚恳道歉,我稍稍气消,瞪他一眼,回房了。 第二天,钱帅拿了本《地质系硕士分组测验秘卷》向我赔罪,我眼前一亮,我们又和好如初,仍然是最好的兄弟。 但是,就在当晚,我再次爆发了,还以为再我骂过他以后,他总是能知错就改的,但今天,我洗澡前没有先捞下水道,因为我以为他会改,结果等我洗到满身泡泡的时候,水又漫了上来,只是这次更臭,臭得浴室里简直无法站人。 这次我连浴巾都不围了,冲到钱帅房间。这小子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坦然私藏的毛片,看到我满身泡泡地冲进来,笑得嘴都何不拢,这下我更来气了,我说了我没围浴巾,但并不代表我没穿拖鞋,一扬脚,一只四十七号的拖鞋啪一下甩他脸上,真是解气不少。 “你有完没完,夜夜带女人回来就算了,竟然又把下水道给堵了,都是些女人的长头发,你喜欢掉头发的女人么?你小子越来越出息了啊!” 钱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答道:“我……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啊!就一次,还是那女人自己找上门来的,就是你扔我鞋子的那次,你知道的,那天我连门都没开。” 就这么一句,我从头凉到脚,浴室下水道的长头仿佛正顺着我的脚踝,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忽然,钱帅脸色大变,尖叫一声,手指着我的背后,哆嗦得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样,“后……后面……鬼啊……!” 背脊梁冷气汹涌,回头一看,头发丝都竖了起来,倒抽口冷气,我……我看到了什么……浴室里,地板上,一个满脸荧绿,浑身腐烂的女子,正像蛇一样满脸怪笑地正朝我们站的地方扭。 “啊……鬼啊……!” 我重复钱帅的惊嚷,拉了他就往外跑。那女鬼低着头,腐烂流脓的嘴角一裂,鬼哭一样的叫:“好了!好了!……” 这声音好熟,忍不住有一回头,那女鬼和我看个正着,还冲我裂嘴一笑,这一笑,嘴角竟裂到后脑勺,吓得我和钱帅又是一声凄厉惨叫。 妈的!大半夜搞得这么惊悚,脸绿成那样,灯光效果好的可以拿奖了。 跑到门口,哆哆嗦嗦拿钥匙捅门。但凡租的房子,门总是会有点问题的,特别是外面生锈的铁门,每次都要弄半天才开,我总是对自己说,下次一定要买点机油回来弄一弄,可老是忘记。现在,我对祖宗发誓,如果我这次大难不死,一定立刻马上买机油回来擦它个三百遍啊三百遍! 铁门上的栓子怎么弄都弄不开,手上出了血,但背后的恐惧驱使我无所畏惧,一点血怕什么,我继续!钱帅在我弄门的同时,尖叫着一边挥动手中的板凳,一顿乱舞,唯望减缓女鬼朝我们爬来的速度,而我,已经连头都不想回了。 正在我束手无策,江红鲤轰隆隆从楼下跑上来,小脸喘得通红,一双细手腕上还操着一把巨大的红色消防斧,高举过头,对准铁门就是一下顿猛砸。 哐当一声,铁门彻底地散架了,江红鲤朝房间看了一眼,红脸霎时变白,对着我们故作镇静的大吼,可吼出来的都是颤音。 “快~快跑,下楼顺巷子往左边,看到不许乱扔垃圾的牌子上二楼拍门,快点啊……!” 江红鲤说着,一咬牙,勇猛得酷似女版李逵一样,怒目圆瞪,横握一把板斧,大叫一声就冲进了房间,对着那女鬼脑袋,抡起板斧就是一顿猛劈。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本打算稍后一点跟她谈离婚的事的,现在看来,还是再缓缓!再缓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8 缓吧!阿弥托福…… 不管江红鲤怎么劝,我绝不能抛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钱帅也是,要不是怕劈红了眼的江红鲤不小心劈到自己身上,估计早就冲进去了。我们两个趴在门口,硬是咬牙坚持,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女鬼的脑袋从绿色砸成紫色,直到整个楼道都弥漫开一股让人想死的腐臭,才憋住一口气,拉了江红鲤拼命往楼下跑。 黑暗的巷子里,我们三个跑的风一般的淋漓尽致,就象那些亡命在黑帮电影中的热血主角一样。 “好了!好了!……”身后的呻吟声也似在奔跑了,仿佛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紧紧跟随,但对熟悉这里曲折小巷的我而言,女鬼还差得远。我灵活地拐了十多个弯,带起一阵旋风吹起了贴在两旁墙壁上的各色宣传单。我不用看也知道,有治疗性病的,有制作假文凭的,有寻人启示,可就是没看到禁止乱扔垃圾的。 跑到巷子尽头,终于看到污渍斑驳的墙壁上,用醒目地红色油漆的几个大字,“温馨提示:在此倾倒垃圾者,全家死光!” “好了,就是这里,上啊!”我朝已经冲到前面的钱帅大叫。钱帅赶紧刹车,咬牙切齿地回了我句:“别用‘好了’这两字,老子听了闹心!” 上到二楼,应声开门的,竟然是满脸皱纹酷似菊花的扶鸾大师。 一边往门里挤,一边惊讶叫道:“大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这里啊?”大师把我们让进来,又把头伸出去警觉瞧瞧四周,确定无异才把门反锁。 “我还以为您住道观,没想到!”看着房间内中式的奢华装修,特别是客厅里的那张八仙桌,一看就是紫檀的,不仅暗叹,这老头有钱啊!早知道我就不学地质,改学周易给人算命去。 “道观?你这后生真是会开玩笑!”扶鸾大师神态轻松,把门反锁后,又往门口和窗台撒盐,“道观终日烟雾缭绕,空气污染严重,怎么可以住人,老夫的下班时间当然是要住在家里的呀!劳动法不是规定,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8小时吗?” 被白眉白发的扶鸾大师逗乐了,刚才的紧张和恐惧缓和了些,饮了口茶,看到江红鲤和钱帅均无恙,就更放心了。 “大师,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我好奇问道。 扶鸾大师看了看傻在一旁的钱帅,他根本就一头雾水什么都听不懂,大师也不理他。 “不是老夫知道,是蛊王显灵告诉老夫的,可老夫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有江姑娘的,所以我立刻让江姑娘去找你们。你们到了我这儿就算是安全了,在这安心小住几天,等蛊王收拾了那女魔头再出去。” 钱帅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蛊王是谁?” 对于他的问题,扶鸾大师就当没听到一样,提了水壶进去给我们加茶,我看着钱帅的眼睛,我非常认真,非常坦诚地对他说:“蛊王,是一个学识渊博,知识覆盖面广的女人,并且,还是个英语过了六级的女人!” 钱帅听了,用他无限迷茫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以他的智慧是接受不了我瞒着他的现实的.可怜的孩子,还是带着他的人民币活在现实中比较幸福吧! “对了扶鸾大师,蛊王还说了什么没,刚才那女……女鬼,好恐怖啊!”一想起女鬼那张萤绿色的烂脸,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扶鸾大师低头沉思,努力使劲地回忆:“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那天我正准备吃午饭,那天的饭菜啊,有芹菜,有豆腐,还有……” “停停停,麻烦您说重点。”真是,难道年纪大了都会变得如此囧囧有神吗? “重点啊!对了,重点……”扶鸾大师扶着脑袋,使劲想了很久,终于,眼睛一亮,想了起来:“重点就是,蛊王说最近死了很多人,他们是被人下了降头,至于为什么会被下降头呢?蛊王没说,总之老夫觉得这是件很复杂很复杂的。 蛊王还说,你和你的同学也被人下了降头,你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让我赶紧想办法救你,不然蛊王她老人家下顿吃的就是老夫的心肝了。”扶鸾大师说完,又心有戚戚地补充两字:“原话!” “降头?!”钱帅大叫一声,并不是因为恐惧,相反,是充满了惊喜和激情:“这个我懂,就是泰国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我前两天还看来着。” 扶鸾大师一脸严肃地看着钱帅,又凑到他跟前闻了闻,冷不丁的,伸手在他腰间乱摸了一把,钱帅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以前都是自己非礼别人,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别人非礼的时候。 意外的,还没等钱帅发火,扶鸾大师就从钱帅ck内裤的边衬上,啪一下,打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落在地上滚了两滚,我们蹲下一看,竟然是一截手指。 “看来,你们真的是被别人下降头了。”扶鸾大师阴郁起来,把手指用手帕包起,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是谁?谁要害我们,我们按时交房租也不随地吐痰更不乱扔垃圾,怎么会有人要害我们?”钱帅在受惊之下,语速比平常快了好多倍,在他指天骂地的功夫,我仔细回想,这不是那天我们在校长办公室里,那个中年男子咬下的么。 想想我们那天的所作所为,耳边又想起中年男子临死前地绝望呐喊:“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但是又一想,不禁说出口来,“不对啊,就算要寻仇,也找不到我们头上啊!” 于是,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全盘告诉给扶鸾大师和江红鲤,钱帅听我这么一提,又愤怒起来,重新燃起要找人灭了校长的念头,亏得他害怕外面的女鬼,才不敢冲出去将想法付之于行动。 扶鸾大师听完,摸了摸白胡子:“看来,是有人想通过降头的方法,把怨气转到你们身上!” 扶鸾大师说完,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长叹道:“孩子,看来是把你给吓坏了,放心,现在已经安全了,进房歇息去吧!!” 强打起精神,对大家笑笑,“不用不用,我在客厅里座会儿就好!” “你……你还是进去吧!”江红鲤满脸通红,看着钱帅,却是对着我说。 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她的眼神好像刻意回避我一样,从刚在我家砸门时她的神情就开始很不自然了。 对于我近乎天怒人怨的领悟力,钱帅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到我跟前,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兄弟啊!如果你方便的话,麻烦你进去穿件衣服,然后,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成吗?” “什么?”我愣了一下,忽然,脑子一炸,大叫一声冲进了房间。 完了完了,关上房门我喘得比被女鬼追的时候都厉害。记得刚才从房间里跑出来前,我是满身泡沫跑到钱帅房里的,唯一的两只拖鞋还扔了一只在他脸上。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49 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半只拖鞋,唯又钱帅的笔记本电脑被我打开来,挡在腰部以下。 完了完了,我裸奔了!不要拦我,让我要找女鬼拼命去…… 第二天后,当我终于在房间里死不肯出来见人,一直耗到快饿死才出来的时候,钱帅一把拉住我安慰道,“兄弟,不愧是学理科的,紧要关头都知道搞个高科技的东西来挡,谁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啦!我兄弟的下半身就比上面更强大,还是双核处理器的,你这一后现代主义行为,让为兄我真是佩服之极,下次你什么时候裸啊!叫上兄弟一声啊!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裸奔?” “当然不是,只是我好让住对面的美女们也看看,我刚才跟她们说了她们都不信!” “啊……”钱帅大叫一声:“打人不要打脸!” 在扶鸾大师家就这么住下,但我暗自发誓,等到考试的那天,就算满大街都是女鬼,我也要去考试。 晚上,江红鲤给我们带来换洗衣物,也给我们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没想到我们校长根本没有什么学术头衔,我调查过了,在当年的政治环境下,只要家庭成份好就能进大学,那时他还是跟你们系的教授分在了同一班,后来也一起下放到了苗寨,可才下放没多久,就和当地的苗女弄不清楚,当时作风保守,即使是一点风声也把他扭送回城等待处分,但不知怎么搞得,运动结束后,他竟然又混进了教育一线的队伍。” 江红鲤越说越气,我考虑了一下,放慢夹菜的动作,还不时喊着饭菜应和两声,为她的愤青背景添砖加瓦。 上次我和钱帅在校长办公室经历的事,扶鸾大师和江红鲤也都知道了。这两天也是扶鸾大师让江红鲤去查实的,现在,听完调查结果,扶鸾大师似乎心中已经有数,神色泰然的说。 “其实,曾在苗寨生活过的人对黑苗的蛊术肯定是见识过的,所以,想必那天苗人在临死前对你们校长的诅咒,你们校长也是信的,所以才会花大价钱从泰国找来降头师,就是想把施在自己头上的蛊,用降头的办法转移到别人头上,以前那些跟着他的包工头全都一个个不明不白的死了,相必就是你们校长请的降头师做的,但蛊咒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解开,你们校长也太蠢了吧!” 扶鸾大师说着,从红木的柜子里拿出那截断指:“你们校长只想到一,却没想到二,其实降头和蛊术都是一脉相承,但蛊术是顺天理,多求于自然的力量;但降头,多是人为,又以害人嫁祸为目的,所以,降头师多不得善终。” 江红鲤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她在爷爷的教导下自小研习蛊术,现在听说蛊术在降头之上,凭空里更是添了一份自豪,笑着问扶鸾大师:“降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厉害在哪里?” 扶鸾大师沉吟半响,说:“相传,降头最先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由巨龟化渡船至半边后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带入暹逻国,又由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降头最讲究的就是血祭,你们校长之所以把这截断指藏到钱帅身上,相必是找了那么多替死鬼都没有用,那女鬼仍是每晚来找他,如果有死者的肢体为引,在下降头转蛊,那胜算就多了许多,可跟着他的人都死光了,他就想到你们了吧!” “为什么他要从泰国请降头师,而不在国内找蛊师给自己解蛊呢?”我好奇问道。 “你以为蛊师那么容易被请到啊!而且蛊师放蛊,从不受任何人或事左右,蛊师有自己的判断力,并且只信自己。校长要真把蛊师请来,他自己是害死苗人的凶手,蛊师要是知道,把蛊施在谁的头上那还不一定呢!”江红鲤说完,冲我得意一笑,笑得我浑身发毛。 扶鸾大师不停点头,非常赞同江红鲤的话:“可人家泰国的将头师和蛊师却是截然不同,他们那是明码标价,走得是纯商业路线,跟我们没得比的!” “这样啊!”我叹道,想不到这么复杂的。又问:“那蛊师不走商业路线,拿什么吃饭啊?” “以前在苗寨的时候,黑苗民是靠青苗和白苗的供养,后来蛊王失踪,黑苗民的即使散了,那也是人中翘楚。毕竟能参透蛊术的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聪明是肯定的,要谋生,也不是难事。” 扶鸾大师说完就不作声了,眼睛看着远处,堆满褶皱的眼眶深处,渐渐湿润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浓雾缭绕,青山围绕的苗疆大坝山。那时的辉煌,现在的落魄,心中怎会没有感慨。流落在外的苗民被诸如校长之流的欺负,到死都死不瞑目,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愤怒,要是蛊王还在,他们也断不至如此吧! 扶鸾大师做菜的手艺那真不是盖的,而江红鲤则更有甚之,这几天过的,口腹之欲得到空前满足,连早餐都有七八种花样,特别是江红鲤包的饺子,皮薄肉嘟,一口咬下去,香汁四溢,连碗底被我舔的不用洗了。 但是,上帝就是个收税的,给了你快乐,就会给你同等苦难——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了, 我早就跟扶鸾大师说过,我在今天是一定要出去的。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候竟换掉我一直以为是长在他身上的长衫,穿了件耐克运动衣跟我来到学校,为此,还被同学好一顿笑,嘲笑我这么大年纪了,考个试还要爷爷陪。我没好气的回了句,我爷爷有老年痴呆,我怕他到处乱跑才一起带来的。扶鸾大师在一旁听了也配合,傻笑着,一腔口水就喷了他们满身,真爽!暗自捏紧拳头,‘耶!’了一声。 分组测验,笔试90分钟,面试30分钟,我新选的教授是个60多岁的老奶奶,这个年纪的好,年纪在大点我怕有真赶上老年痴呆,要是再年轻点,又怕赶上更年期狂躁症。所以说,女人60岁才是一枝花啊,不然怎么会被我这校草给选中。 笔试轻松通过,按准考证上的指示,笔试完后,径直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在门口拉整衬衫,抚平衣领,又清了清嗓子,让扶鸾大师在门外等我,便敲开了门。 “请进!” 听声音,和蔼平静;见到人,一个头发花白,白白嫩嫩地老奶奶坐在椅子上,正满脸微笑的看着我,示意我在她对面坐下。 看到她显然一愣,好感顿生,心里温暖起来。不知为何,对面的老教授似乎有种魔力,虽然衣着朴实,也没有过多晦涩难懂的专业言论,但在她向我介绍自己的研究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0 方向时,我几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想,如果我能自己选择母亲类型的话,一定是这个样子的,笑起来,温暖地如同一阵暖风,踏实,厚重。 “……好了,我的课题大概就是这个方向,需要你经常在外面跑,幸苦是肯定的,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同我……” “有有有!”还没等老奶奶说完,我连声答应:“教授,我在网上看到您以前的学生对您的评价非常之高的,所以我才选择参加重新分组考试的,虽然这样会得罪我以前的教授,但我更想跟着你这样德高望重的教授学点真本事。” 一番话说的发自肺腑,我将自己对前任教授的恨缩小再缩小,大度地想着,反正我的苦日子也到头了,以前恶魔教授为难我的事,就当他是个屁,放掉算了! “这样啊!”老教授又露出老母亲般的和蔼微笑,笑得我如沐春风,继续同我确认:“真的那么想跟着我吗?” 我兴奋得,脑袋又是一顿狂点,虽然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严肃,但看到如此有亲合力的老奶奶,就是忍不住亢奋起来。 “那……先拿点诚意来如何?”老教授说着,说着,五官突然僵住,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心底陡然一紧,老奶奶整个人仿佛静止一般,一动不动。 “教授?!教授?!……”狐疑着,刚要身推她,忽然看到一个东西,手立刻像触电一样猛得收回来,捂着胸口浑身发冷。 我看到,一只绿色的枯爪,从教授肥厚的肩膀背后,一点一点……狰狞着……扭曲着,显露出来,紧接着,一阵怪笑:“好了……好了……” 一个青灰色的脑袋,不知刚从那条下水道爬上人间,脑袋上黄绿色的东西,一坨一坨粘稠得像胶水,一双血红色地死鱼眼正凄惨地看着我笑,越过老教授的身体,“好了……好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叫一声,只希望门外的扶鸾大师能够听到。 一口下去,鲜血四溢,就像麦当劳的苹果派,坚硬的外皮里面盛满浓稠地血浆。 “来……来人啊……吃人啦……”除了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手边能砸地都朝女鬼砸过去了,但丝毫不能减缓她吃人的速度,眼看,老教授坐在椅子上的半边身子没有了,咬掉一半的脑袋外面,半个脑髓沾着暗红的血液,在空气中看得清清楚楚。 我努力的狂喊,但声音像是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几乎跌倒跑到门口,拉开门四处寻找扶鸾大师的人影,可是,黑洞洞的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仿佛被世界抛弃般,夺命狂奔。 跑到楼下,喧闹的校园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往日阳光穿过树林的花园,现在也似染上一层死亡的雾霭。不容我多想,身后隐隐传来女鬼的声音,“好了……好了……” 回眸望去,她的身体贴在地上,蛇一样快速朝我扭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追赶我,我也知道,一旦被抓住,我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折磨,比如,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一口一口吃进肚子。 我没命地奔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校园里奔跑。尖锐的草芒从我的脚脖子划过,我却感不到一丝疼痛。“好了……好了……”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就连叫声之间的喘气,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就像一部机器,一部已经开始运转的机器,只知道奔跑,再也停不下来了,永远都不知道疲倦,我不知道这被追逐的游戏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人终究是跑不过鬼的,终于,我被她追到了。觉得肩膀一沉,那是鬼爪子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回过头去,绝望地看到一双血色的眼睛,是她的眼睛!女鬼张开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利齿,正闪烁着悚人的寒芒,一股腥臊的气味从她嘴里涌了出来,扑向我的面颊。 恶心的感觉在我的胃里翻涌。我竭力想要忍住呕吐,但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感到了疼痛。疼痛是从我的颈子传来的——她尖利的牙齿咬到了我的颈动脉! 我想我的反应一定很快,就在她的牙齿还没有刺入我颈子最柔软的皮肤时,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挥起手一拳头打在了她的身体上。我的力量一定很大!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常常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在我的重拳之下,女鬼竟然咽呜了一声,摔在了地上,但随即一个翻滚又从地上撑起了上半身,就像毒蛇准备攻击人一样,喉间狺狺丝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作势想向我扑过来。 我感觉到了恐惧,我必须要逃跑!但是逃跑有用吗?我的速度永远比不过她!可我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缚坐以待毙。我转过了身来,隐约中,我看到面前是一片密密麻麻茂盛的草丛。 有风拂到了我的面庞,草丛后是深邃的黑暗。黑暗中会有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这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校园了,是另外一个黑暗的世界。 我撒开脚,冲进了茂盛的草丛,然而脚底一滑,我感觉全身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的身体向下坠去,那是一处隐藏在草丛后的悬崖! 女鬼的索命声消失在了我的上方,我急速向下滑坠。这是一个深渊,生命的深渊。下坠的过程中,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时间也停止了。 地心引力,自由落体! 我绝望地尖叫,死亡的阴影如聚集在骨头上的蚂蚁一般,笼罩了我的全身。 忽然,一阵咳嗽,猛烈的咳嗽。 “同……同学,你要喝点水吗?” 睁眼一看,自己倒在草地上,躺在人群围观的正中心。 “救命啊,教授,教授被鬼吃了……教授被鬼吃了……报……报警啊……” 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我又不是警察,不需要去收拾二楼办公室那个血肉模糊的现场,让警察去吧!我现在只想就地昏迷过去才好,考了一天,居然还遇到一个人当你面被鬼吃了,还是个我喜欢的,心酸。我……我真的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在警察局里,这时候我才发现,给我面试的老教授毫发无损地从警察局问完话出来,根本没有被鬼吃。于是,警察问我,我是不是考前综合症。 我想告诉警察关于蛊术,关于下降头,但一想,让他们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根本是我的痴心妄想。 一:我在校园里夺命狂奔,那么多的见证者纷纷看到我手舞足蹈(虽然当时我看不到他们);二:有人说看到我朝空气中挥了一拳,而我则一口咬定,自己打中了女鬼;三:扶鸾大师来保释我的时候,跟警察说,这苦命的孩子,小时候摔了脑袋。 得出结论:我是疯子! 我口干舌躁的跟警察说着‘好了’的重要意义,聪明的隐瞒了下水道女鬼等怪物怪事的发生,可警察同志看我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1 的眼神还是渐渐意味深长了起来,我闭上嘴,仿佛看见那些关在精神院里的发烧友在冲我招手。 警察出了审讯室,扶鸾大师才伸手过来同情的拍拍我,“孩子,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这都是幻像害得你呀!” 扶鸾大师说,他看到我从教授办公室大叫冲出来,他拦都拦不住;而且,办公室里的老教授看到我突然叫起来,还不停朝她扔东西,吓得都躲到了桌子下面,等我冲出去后,老教授就报了警。 当晚,因为我朝老教授扔了许多小摆件,被警察热情地留宿一晚,还给了我个单间。结果,当晚就出事了。 七平米的小房间里,尿盆里泛出地骚臭味,单间里没有灯,只有走廊里一点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地透过来。但最令人发指的是,在扶鸾给我交了房钱(罚款)的情况下,他们,竟忘了给我晚膳…… 临到半夜,好容易晕晕乎乎缩在墙角眯着了,竟然被一阵背脊发凉的呼唤惊醒,吓我一身冷汗。 “好了……好了……” 妈的,又来了,阴魂不散就是为你创造的成语吧! 好嘛,白天人多,还有扶鸾大师守在我跟前;现在夜深人静,扶鸾大师为了跟我汇合,偷了下街便利店一卷口香糖,结果被关到另外一家派出所蹲大牢,敢情还不是一个片区。现在,想搬救兵都不成了。 夜晚静悄悄的,除了耳边毒蛇滑动在墙壁上的沙沙摩擦声,任我再怎么呼救,都没有半点动静。人生最悲惨的两件事情,含冤入狱,横死街头,这两件事情,我总算是都凑齐了。 用不锈钢饭盆挡住脸,蹲在墙角坐宁不安地,像得了难言之病,扭动着身体,摆出很多不同的姿态对着我对面的那个女鬼。 在她的口沫横飞的“好了……好了……”的念叨下,我挡脸的饭盆已经千疮百孔,奄奄一息。 “你,你真的找错认了!” “好了……好了……” “除了‘好的’,你就不会在说点别的吗?”死到临头,我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我已下定决定,在她吃掉我之前,先吞一口屎咽进去,我报不了仇,也要恶心恶心她。 “好了……好了……我阿爸,终于瞑目了!”女鬼可算是说了句完整话,贴在墙上滑动的上半身突然撑起来,冲我脖子就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无影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踢了过去,正中女鬼面门,踢得她痛得‘嘶嘶’直叫。但很快,她把自己的身体像盘蚊香一样盘起来,只流下一只高昂的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目露凶光。 这一脚,意义重大啊,我脑子一下就清醒了,不是女鬼,是人!? 既然是人,就能跟她讲道理,她的来历江红鲤早就调查清了,她完全是被人忽悠了。 “你……你听我说,你父亲的死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真凶下了降头,把你父亲临死的蛊咒转到我的身上,你杀了我,你父亲永远都无法瞑目。” 躲在饭盆后面激动地将真相说出来,那女鬼听了,愣了愣,无毛的眉毛拧成川字,似乎正在消化我的话,于是我再接再厉:“你还想让真凶害死多少像你父亲那样善良的人,你父亲真是个好人,如果能帮上忙,我都想揍校长一顿。” 女鬼看着我,慢慢地……慢慢地……凑到了我跟前,小心翼翼,颤动鼻翼,又伸出鲜红细舌,似乎是在闻我的味道。不一会儿,血红色的双眼猛地一睁,软绵无骨的身体向后一退,凄厉大叫:“不……不是……” “你才知道我不是啊,我们校长他才是真凶!”我急忙把那天发生跟女鬼说了一遍,其实,她根本就不是鬼,我的脚能踢到她,她在地上滑动的身体也有影子,而且,还有口气和狐臭及几天没洗澡的体臭,这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那真是人间极品,而我,此刻正近距离享受着这种极品。 “带……我……去……”女鬼听完,眼睛越发红艳了,快要从里面滴出血来,软绵绵的手指溜进锁头里,轻轻这么一拧,哐啷一声我就自由了。 女鬼闻着我身上的味道,终于相信我没有骗他,她说我身上没有怨气,很干净,但却有一股其他咒语的寒气,这股气是恶的。 我也终于知道,她真的不是什么女鬼,她有名字的,她叫蒙;那天被校长逼死的苗人,是她阿爸。 蒙从出生时就和父母住在苗疆深山,因为自己的母亲是黑苗族人,所以一生下来就被青苗族里的小孩欺负。在她的生母死后,父亲又再娶了一个,后母虽然善良待她,但她却明白自己留在这儿只会拖累他们,于是,蒙决定归入黑苗族地,甘愿受尽苦难,成为一名蛊师。 她走后,整个寨子的青苗族人都在她背后吐口水。这些青苗子,对术力高强的蛊师就畏惧有加,像神明一样贡奉起来;但对待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空有黑苗血统的孤儿,就是欺软怕硬,在他们身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在去往黑苗的整条路上,只有自己的老阿爸始终送着自己,并且终身再未多求一子。 黑苗族的生活我是曾听修说过的,那是怎样的痛苦和压抑,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一不小心,蛊毒反噬,万劫不复的就是蛊师本人。 在黑苗族外的安宁世界里,唯一惦着蒙的,只有她阿爸,想着女儿长高了,是不是要买新衣服了;今年收成不好,要不要多给送点吃的?只有她阿爸记得还有个叫蒙的女孩活在这世上。 可是,如今连她阿爸都死了,蒙忽然觉得天塌下来一样,自己努力练蛊的初衷就是为了给阿爸争口气,既然不能让那些人善待自己,就让他们畏惧自己,不敢再欺负自己的阿爸生了个黑苗女,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干些什么。 都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深沉的,那子女对父母的爱究竟有多深!有谁去考量过?蒙从没接触过‘爱呀回报呀孝顺呀’这些字眼。蒙没念过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阿爸死了,她即使再活下去也盼不到阿爸给她送东西来的佝偻背影了。她现在,甚至连远远看一眼的机会都失去了…… 蒙要给阿爸报仇,她有的是手段。蒙自小练的是蛇蛊,传说聚百虫合置器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仅存蛇者称蛇蛊,极毒,可杀人。 在蒙得知自己的父亲惨死于城里的消息后,悲愤交加,痛不欲生。但由于长期练蛊,自己的皮肤和相貌已经受到极大改变,自己根本无法在阳光下行动太久。可蒙是下了决心非报此仇不可的,既然如此,那自己的性命又算什么。 最后,她做出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决定,她将自己置于容器内,吞噬百蛇,将自己练成了这世上最毒的蛇蛊。 是怎样的绝望才促使蒙才到今天这步的?!阿爸在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2 临死前咬下的断指,是在愤恨到极点的诅咒,绝没有到要自己女儿来报仇甚至连姓名都不要的份上。咬下断指,也是想给蒙留给念想。可没想到,蒙竟然把自己练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蛇蛊! 校长办公室的灯来还亮着,趴在虚掩的办公室门缝边往里瞧,就在我低头看的当口,蒙扭动着无骨的身体,悄无声息地,蛇一样,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办公室里,校长正敲着桌子大声咒骂:“你不是骗老子说,自己是降头王的第几代第几代传人吗?怎么连这点屁事都搞不定,今天是第几天了,那破香怎么还不灭,你tm还想不想拿钱了!” 校长咒骂地对象是背对着我,坐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可那名四十来岁,皮肤黝黑光滑的光头男人,只是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 我看不清那人的正面,只是从他脑门上升起一丝袅袅的轻烟,让我猜想,估计是他面前桌子上正燃着的一支香,就是校长说的,到现在还不熄灭的香火。 “喂!你有没有听到老子说话啊,花那么多钱,请了个哑巴!呸!”校长说着,一口唾沫就要吐到地毯上,正羞耻于在这种人的学校里做学生,耳边却听到一个奇怪的声响,校长办公室里铺着高级地毯,一口痰吐在上面,怎么会发出轻微地,‘啪!’地一声响呢? 还没等我想明白,校长的凄厉惨叫已经回荡在整个办公室甚至楼道里,我开始同情坐在他对面脑门上冒青烟的男人,多么厚实的耳膜才能承受得住啊! 脑门上冒青烟的人,我可算是看到他的正脸了,一手抓住蒙的腰,一手抓香,就要往蒙的眼睛上烫。校长看到蒙像蛇一样缩起身体,又猛地朝前一冲,把脑门上冒青烟的男子缠了个死紧,吓得夺门而逃,我也正想进去帮蒙,结果,两个人硬生生撞到了一起。 校长看到我,嘴里又是一阵咒骂,还踢了我一脚,老子一下就来火了,跟着他后头就追,身后还传来蒙结结巴巴的喊声:“报仇……报仇……” 蒙和他爹一样,汉文不太好,但我也听明白了,紧跟校长窜到楼顶。校长见我追了上来,气得大骂,我当做他学狗吠。 走到楼顶边缘处,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腿一下就软了,正好是那天,蒙的父亲跳下去,粉身碎骨的那个花坛。 “王八蛋,想取老子性命,没门!”校长满脸油光,大笑不止。突然,嗖一下从身后掏出一大串钥匙,钥匙上,竟然还有一把弹簧刀。 咽了口唾沫,叫声不妙。但天要帮我,我也没办法。这楼顶一向是乱扔装修杂物的地方,我一眼就瞅到地上一米多长的钢管,这跟校长手里,那根比他小弟弟还细小的弹簧刀比起来,我手里这个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校长是个混蛋,他该死。但这一定要我来做吗,我还在犹豫。 就在我逼着校长在楼顶上跑圈之时,天空竟然下起小雨,还越来越大,越来越暴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你……只要你今天肯放老子一马,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 “少废话,跟我去自首。” 校长手里的弹簧刀已经被我打落了,我当然可以在这里把他狂扁一顿,然后在抓他见官,但是我不敢。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我害怕,怕自己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我害怕隐藏在心中的恶魔。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校长突然冲上来,夺走了我手中的铁棍,我本来有机会和他贴身纠缠一场的,但抬脚刚要踢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到了地上。 校长这些得意了,拎着钢管慢慢朝我靠近。 “哈哈哈……小王八蛋,弄死了你,刚好给我做替罪羊!哈哈哈!”校长冷笑的说。 “你作恶多端,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我一步步在地上爬,不停朝后退,只到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到了外面,只要他踢我一脚,就一脚,估计我就要掉下去了。 “报应?哈哈哈!”校长狂笑起来,嘲笑我的,“你在跟3岁孩子说话吗?别废话,东西拿来!”说完,高举钢管,照着我脑门就劈了下来。 下意识举起臂膊护住脑袋,知道这样没多大用处,但总好过脑浆溅自己一身的形象要好。 一声炸响让我停止了思考,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近距离面对闪电,对人的震撼太大了。等我晃花的眼睛重新找到焦距时,身边少了个活人,多了个浑身焦黑冒烟的死人。 校长就这么倒在天台上,被闪电劈死了。 他就这么死了。 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站这么近,闪电没劈到我,而劈到了他吗? 因为他拿的钢管,准备朝我的脑袋挥上来,而我在情急之下,一手挡头,另一只手,死死扶在天台边缘,那里不知是谁扔了一大块崭新的橡皮胶垫。 回到校长办公室,蒙已经断气了,看似柔软无骨的身体就在临死的前一刻,硬是把脑门冒青烟的男子活活缠死,就在我进门的一霎那,那男人抬在半空中挣扎的手,颓然落地。 有种奇妙的感觉在身体里游荡,有股说不出来的气正从顺着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地流走,站了会,在睁眼,突然觉得轻松许多,心情也似乎明朗起来。难道这就是诅咒退散的滋味吗? 蒙的身体已经从男子的脖子上慢慢松滑。人在死后,身体先是柔软,再变僵硬,然后出现尸斑,蒙终究是人的,人的死法。 把蒙的身体放好,脚给她弄直,腰也给她弄正,这样躺在地上就更像个人了。只是她右眼大睁,左眼珠里还插着一只香,香竟然还诡异地燃着,屡屡的轻烟扶摇直上,因为我的动作,左右摇摆起来。 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看到手持枪械鱼贯而入的警察,我以为我完了,身边倒着一个妖怪和一个死人,屋顶还有一个被雷劈死的。意外的是,我竟然没事。那群警察仿佛没看到我一样,还觉得我站在那儿碍事,于是,我就这么从他们眼前一步一步,走离犯罪现场。 临走前,蹲下身,轻轻抚闭蒙怒睁地右眼,眼睛闭上了,只一下子,那支香也灭了,也似有生命一样,从中间断开,掉到了地毯上。蒙走的很安详,至少她在死后不在像一条蛇,她的脸终于被人看到,身体也终于舒展开,嘴角还带着微笑。 我想,如果蒙现在还能开口的话,一定会说:“好了……好了……阿爸……终于瞑目了……” 决定要帮阿蒙,多半缘于被她父亲感动,一个好父亲,一个爱子女的父亲,是我这一生求之不得的奢侈品。所以,我羡慕她,甚至把她的仇恨当成了自己的,幻想着,如果有个爹能这样爱我,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老人家瞑目。 正要离开,手机突然响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3 了,是钱帅,他刚才也有跟我同样的感觉,一股怨气从身上流走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们两个都被人下了降头,蒙却偏偏要找到我。脑子里突然回想起来这儿的一路上蒙跟我说过的话:‘你身上没有怨气,很干净,但却有一股其他咒语的寒气,这股气是恶的……但是,在你的血里,有一种更强大、更恐怖的力量在压制它,只有术力强大的蛊师才闻得出来,闻到了,远远地赶过来,在你脚下俯首称臣。’ 蒙的话让我忽然想起了钱空,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闪了这么一下就消失了。起初我还幻想着,既然蒙是黑苗的,可以向她打听一下修的下落,结果蒙听了竟然嘶地一吐舌头,惧怕地在我背后缩起身子。 我再问她,那场水灾下黑苗民还有没有其他活口留下来,蒙瞪着血红的大眼看着我说,“你觉得,黑苗民喂的那些蛊虫,会是连大地震动都听不出来的猪吗?要是没有活口,那我是死的么?” 好吧,至少我现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修很可能没死。看看躺在地上,蒙的那张脸。觉得,就算她练蛊练得走火入魔,变得跟蒙一样了,那也得找到她啊,关起门来,日子是我们两个过,再丑,多看两眼就习惯了,女人嘛?最重要的是会持家,做得一手好菜! 钱空的车就停在大楼外,我一眼就看到。他靠在车门旁,黑色的车,黑色的西装,在雨里哗啦啦地淋着,看到我,似乎松了口气,开了车门,冲我说:“好了……” 没想到,竟然又听到了这连个字,心中的滋味却不再是害怕,而是欣慰,蒙终于可以安息了。 “你怎么来了?”上车后,我问他。 钱空在雨夜里开车,平稳,洒脱,像支箭在水面疾驰,掀起水花老高。车内,静的出奇。 “一个老相识过世了,来看看。”钱空淡淡地说着,对着我的侧脸却有股说不出来的落寞。 也不知怎么了,我的手就拍到了他肩上,觉着这样会让他好点:“别难过,我也一样,但是,好歹是安息了。” 想了想,又问他:“钱空,如果你弟弟,不是,如果是你至亲的人走了,你会豁出命去给他报仇吗?” “你以为?!”钱空冷笑两声,忽然把脸贴近我,压低声音在耳边说道:“一个人的恨,远比这世上的所有感情都来得强烈,我要是蒙,就算死,也要把他拖进地狱。因为这世上我最重要的人被他毁了,我恨,恨不得他去死!哈!” 钱空看着我苍白的脸,凝重的神色陡然一变,笑得灿烂起来:“还好,我不是蒙!” 我看着面前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忽然觉得一股寒意涌来。面前这个,是人还是魔鬼。 “你,你也认识蒙?” “看来,我们有共同的旧相识,恩!的确值得庆祝一下。”钱空笑着,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第二天大早,我又从钱空家二楼的窗户跳了出来,觉得跟他在一起感觉很怪异,说不上来,反正是浑身不自在。 校长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全校皆知了。在校长办公室楼下,竟然看到以前的恶魔教授,他正在墙角激动地跟警察指手画脚地说些什么,心里咯噔一下,看他脸上两个黑眼圈,昨晚是他报的警吧!完了!昨晚背着蒙来时,好像在楼下大厅看到他,他加班到很晚才走。完了!恶魔教授肯定不会放过我,肯定在跟警察昨晚看到我了。 刚扭头想跑,却听到教授说了句:“真的是我干的,你们不信!我告诉你们,别看我是个老头子,但还是有把子力气的,那两个,一个是我掐死的、一个是……是被我弄死的。总之,我犯了罪,犯了大罪,我心里内疚的很,还是自首的好!”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教授,他…… 觉得血液都凝固了,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教授一脸诚恳跟警察认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一路上我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也不洗澡,也不换衣,傻呆呆地坐着,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打开电视机,观看早间新闻报道。 “今天凌晨两点左右,在**地质大学发现……现案犯已自首,该嫌疑人系本校的地质勘探系老教授,段恒……” 甲:“诶!你们听说了没有,段教授是因为奖金分配的问题才把校长杀了。” 乙:“我看是失手吧,段教授人很好的,省吃俭用一辈子,把工资拿去助学,不像是个贪财的人啊?” 丁:“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说不定这只是他做样子的呢!” …… 穿梭在喧闹校园,耳边充斥着我不想听到的一切,带着红肿的脸逃似地冲出学校大门。 今天早上,段教授自首了。其实这根本不关他的事。去警察前,江红鲤来找我,让我陪她逛街。我靠!心里烦的要死,想都没想就跟她摊牌了,不是说回城后就想办法跟我解除婚誓吗?赶紧吧! 江红鲤听了,倒也明白事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巴掌。 虽然心理上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事情的发生本身就是一场闹剧,早点断,也好…… 顶着烈日找到警察局,向警察说明情况,我要保释。接待窗口的女警花头都不抬,伸手往对面墙上一指。回头一看…… “偷盗财务金额达1500元以下,保释金5000,偷盗财务金额达5000元以上,保释金20000……”跳过中间无数条,到了最后一行,似乎符合我的要求:“杀人犯不得保释,探视收费标准为:1分钟:一万;2分钟:两万元……五分钟,四万五千元;10分钟,8万,……” 好了,我知道了,五分钟以上含五分钟,9折;十分钟以上含十分钟,八折;比看刘德华还贵! 这世上分两种人,一种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另一种人,什么都有,就是没钱。而我恰恰属于倒霉的后者。 打电话给钱帅,他含着饭菜告诉我他在**酒店吃饭。等我几经周折找过去,推开高级包厢的大门时,发现他哥竟然也在,旁边还有许多西装革履,面容臃肿的人,钱空坐在这些人中间,显得越发英俊不凡了。 钱空看到我,两只手指夹起桌上雪白的餐巾,优雅速度地一抹嘴就要出来,却被钱帅抢在前面,一把将拉我出了包厢。 “什么事这么急!今天我哥请市长吃饭,门口的警卫没拦你么?”钱帅说着,已经把我拽到走廊尽头的男卫生间。 钱帅这话让我即可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也让我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突然间有了种疑惑,到底该不该和自己身份悬差这么大的人交朋友?于是,想找他借钱的话哽在喉咙里,左顾右盼了好久硬是没开口。 “没事,就是来看看,我走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4 了,你们吃好喝好!”看着钱帅一脸着急想回包厢的脸,推开他,夺门而出。 “诶!诶!你到底什么事啊,真是……喂……喂……”钱帅在身后狂喊,我头都没时间回,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现在还能在找谁借钱? 我又想到江红鲤?她刚给了我一巴掌,她给的已经够多了,还有谁?脑子都快想破了,要是我自己有钱的话,这些还是问题吗?要是我有钱,就能给自己交上学费,也能看教授一眼,还能……还能早点攒够苗银,在那场大水来临前,把修带出来……想着想着,喉咙就硬了,要不是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估计眼泪就涌出来了。 “段少卿!”一声小小的呼喊,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继续往外走,但是,那声音的主人看到我迟疑了一下,似乎更有把握了。 “段少卿,等等!段少卿!” 回头,一个发型酷似小s的大厚唇女子,大笑着朝我跑了过来,这人是谁?我认识吗? “哎呀,真的是你啊,哈哈哈哈!你刚进酒店的时候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怎样?最近还好吗?” “恩,还好!”我看着她,满心的疑惑,但她一副跟我这么熟识的样子,要是我说不出她的名字,那也太不礼貌了吧! “江红鲤也还好吗?毕业的时候都说你们会结婚,真的吗?”大厚嘴女子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明显一黯。 我知道了,她是校友,还是一界的。不过毕业的时候那么多女同学抱着我哭,还有无数变态的男同学,保护自己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心思记得她是谁?而且现在我也没时间跟她叙旧,我身上有要紧事要办。 “啊!那个,我还有事要办,以后有时间再聊,再见!”说完我就要走。哪知那女人却一把挡在前面,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装可爱!只可惜,我现在心情烦躁的很,她越这样,越是激起我对她的反感。 “你要去哪?去做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实在被她缠得没办法,看她这身打扮,礼服洋装,还有无数闪闪发光的首饰环绕着她,为什么有钱人也同时有闲?! “小姐,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或许你是我同学吧,但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抱歉了,你就当我既没风度又没品吧!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离开前听到那女人说了句:“好!有性格!” 出了酒店,关于厚唇女子的事情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心里想的全是钱!钱!钱!钱!怎么办? “段少卿,去哪?上车!”一抬头,一辆奔驰小跑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下,停到了跟前,厚唇女子英姿飒爽,理所当然地坐在里面。 引擎的声音一嗡一嗡地,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上车啊!愣着干什么?看你好像有急事,有什么我能帮忙得上忙的吗?” “这……”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天无绝人之路吗? 我不是瞎子,车头那么大个奔驰的标志,我想,她一定是个有钱的主。正要犹豫着要不要上,后面又来一辆黑色跑车。这车我熟悉,是钱空的专用座驾。 漆黑的车窗慢慢下沉,驾驶座上正是钱空本尊。他偏了下脑袋,看了看前面的奔驰一眼,冷哼一声,用命令的口吻朝我喊:“上车!” 好了,我知道了!拉开车门的同时,车主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跑车内…… “你也认识钱先生吗?”大厚唇女子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问我。 点点头,看着她的侧脸,努力在记忆中翻找,我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她呢!要是能想起来,套下近乎,能借钱给我的几率极大。 “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是吗?”女子似乎看出我的犹豫,讪讪一笑,眼底有苦有涩。看她一副受伤的表情,这下换我内疚了。 “还记得你那天晚上,到女寝楼下喊江红鲤吗?”厚唇女子注视着前方,突然扭头猛地甩了额前的一缕刘海,如同抽筋一般。 我点头之后“还记得有个同学把脑袋伸出来冲你喊‘帅哥!我是他隔壁房的,江红鲤寝室的门是锁着的,她没回来哦,你是不是被人放鸽子啦?!” 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笑了起来:“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当然记得!”女子转头又冲我笑了一下,只是这次笑得有点假:“这次我大学四年,跟你说过的唯一的一次话,怎么不记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都偷笑呢!” 是吗?这样啊!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寂静的车内顿时陷入尴尬。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叫周维斯,很高兴今天能让你认识我!”说着,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伸过来,我立即会意,礼貌地轻轻握了一下,立即松开。 “对了,你刚才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了?好像很严重啊!大学四年,可从没见你有过那样的表情。” 看不出来,她的洞察力还蛮厉害的。的确是被她说中了,我有事,有大事。牙齿咬了放,放了又咬,始终开不了口找她借钱。 周维斯看出了我的犹豫,皱起眉头有点急了,催促起来:“段少卿,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好歹我们也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 既然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一咬牙:“我的确遇到点困难。”再一咬牙:“想……想借点钱周转!” 周维斯大惊小怪地冲我一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多少?” “大概……”我算了算,既然五分钟以上是九点五折的话,那就五分钟吧!“4万5!” “没问题。”她说完,把车停到路边,从车后座翻出一包。我这才发现,别看周维斯打扮得相当时髦,一双手却是天生地,又黑又短,不能不说是给她的外形打了几分折扣吧!不过她从包里抽卡的动作,的确是令我心潮澎湃啊。 “里面有差不多十几万吧,拿去!” 这么大方的?!周维斯仗义地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这算什么,尽管我非常非常的不想欠人人情,但现在非常时刻,也无暇多想,对她除了感激还是满满地感激。 去到警察局,交了四万五,得到五分钟探视的时间。隔着带孔的玻璃,教授完全是被人架着两手拖出来的。眉骨被打断了,滋滋地往外冒血,是新伤,衣服下面,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揍成什样,简直想都不赶想。 “你……”刚见到人,我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下来了,滚烫的两行热泪流了足足4万5。 教授趴在玻璃门的另一边,听到我哭,只是把头撑起来一下下,看了我眼,骂了声没出息。只是这一句,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头一栽,五分钟到,他又被人拖走。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5 空荡荡的房间,剩下我一个人,又是我一个人。我能怎么办!去为这莫须有的罪名送上自己的一生?或是教授的?不管是谁的一生,都是自己万不能承担的。 我想过,用钱把教授卖出来。可学校如何交代?同事好友如何交代?他揣着个杀人的罪名,无量冷眼还有闲语,舌头下那三尺龙泉,已杀人无血。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教授,能承受得起么!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探监室,看到那些制服笔挺的警察,脆弱的神经顿时膨胀起来。冲着咨询窗口的警察大吼:“你们怎么回事,事情没搞清楚就打人,他那么大年纪,你们下得去手吗?你们是警察还是贼窝……” “你冷静点……”我还没骂够呢,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捂住嘴就往外拖,力气之大,让我怀疑在后面拖着自己的,是不是一抬拖拉机。 警局的那些人当我是疯的,看着我狂怒咆哮,又看着我被拖出去,办公室由喧嚣到宁静,不过三十秒。三十秒后,各人该干什么还是继续干什么。而我世界的崩塌,对他们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短短的三十秒…… “你干嘛拉我!” 我像个愤青一样,不!我就是个愤青,被人塞到车后座,强行离开警局。 “我不拉你,今晚你就要在里面过夜了!”钱空沉着张脸,没言语地冲着我吼,“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来找我,我死了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吼叫着就去开车门。我在后面坐着,钱空正在前排猛踩油门飞车,根本无法腾出手来阻止我,但车门上了锁,一脚,两脚,三脚,车门还没开,我们就已经到了。 钱空一阵风似的开门,又轰的一声关门。把我活生生从车厢里拖进家门,又拖上楼,拖进房间,尽管我一路反抗挣扎,还是被他像拖行李一样,扔进了屋子,顺便还拿钥匙把门反锁。 “开门!放我出去!开门啊……开门……” “开门让你出去找死啊!”钱空吼完,就听到轰隆隆下楼甩门的声音。 听到他走了,跌跌撞撞又一路冲到窗口,结果,窗户被封死了,看来这小子是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 房间里所有能通往外界的出口都让我找了个遍,他家的保姆和警卫也不知跑到哪去,我扯个嗓子喊半天也没人应,他就不怕我在里面自杀了?!真是! 骂也骂够了,闹也闹够了,房间里能移位的,除了床我搬不动,其余全不在原来地方了。脚一软,跌坐在床边,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毯上。 白色的长羊毛毯挠着我的脸,让我想起了惨死的蒙。肚子一阵难受,这才发现,原来从昨晚我被关到拘留所,遭遇蒙,又在校长办公室折腾了一晚上,早上又遇到这事,一天一夜,我没合过眼,没吃过一粒米。 一路惊悚走来,激动万分,歇斯底里,在劲头还觉得没什么,一旦静下来,人立马不行了,浑浑沉沉,像是昏死过去,所有感官知觉在一瞬间全消失了。 再醒来,还是白天,只是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衣服被从内到外换过,身上还透着股沐浴乳的清香,谁给我洗的澡?我在天国的老妈都没给我洗过! 现在,反锁的门开了,钉死的窗户也开了,新鲜的空气吹进来,让我平静许多,只是等我从清晨地微风中回过神来,立刻又陷入焦虑中,我在这睡了一夜,教授又在牢里被人折磨了一夜。 “你醒了!” 一声轻唤,让我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转头一看,钱空穿着跟我一样花色的睡衣,端着餐盘坐在床边。 “看你这样子,是不用往精神病院送了,也好!省了我的油钱!” 钱空说着,从餐盘上拿了块点心塞到嘴里,吃得好香。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为什么每次遇到他,自己不是正在疯,就是正在傻,算了!反正在他面前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无所谓了。 学着他的样子,往嘴里一口塞进一大块点心,香喷喷地嚼着。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找衣服。 找了半天,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当然我那些衣服也被不染掉了。听到钱空在后面轻笑出声,似乎在笑我的别扭,明明都找不到了,还死倔着不肯开口问。 “记好了!”钱空起身,手一伸,又一拉,一个全新的空间展现在眼前。 竟是明亮深邃的更衣室!惊讶之余,眼都瞧直了,我昨天怎么没发现房间里还有扇隐蔽得如此之好的拉门,而拉门后面的更衣室,比我租的客厅都大。 “左边是我的衣服,右边是你的,不要拿错了,靠外面的是休闲款,里面是正装,领带在下面的抽屉里……”钱空像个优雅的绅士,把所有的柜门全都打开并向我仔细注解。这一下,我更呆了。 “干……干嘛?” 钱空挑了下眉毛,拿出几件休闲款朝我身上比划了几套,终于挑出件满意的,冲我笑开了:“反正你经常来这住,而我又是个好人,所以就给你准备了几套换洗的。” 这样吗?这么大的地方,他的衣服在左,我的衣服在右。啊!……!对了,我想明白了,大叫道:“右边原来是你弟钱帅用的吧!没事,我跟他共用一个就好。” 钱空强压住性子,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扫射我,一字一顿地反问我:“你觉得?右边这个地方,能放下一口棺材么?” “你刚才还说自己是好人!”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扒了身上的睡衣就开始换。 不知不觉,钱空竟已离我这么近,在我耳边吐出口气,几乎要咬上去,小声哀怨:“那要看对谁!” 钱空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警觉向后一跳,立马明白过来。我和他之所以结下这孽缘,就是在他杀他弟弟钱帅的过程中,被我横插了一道。天啊!这么说来,昨天他们还一处吃饭来着,不行!要赶紧打电话钱帅,莫不是被毒死了吧! “此……此话怎讲?”我想,我脸一定红了,所以才背对着他把裤子换好,然后头也不回的下楼。 钱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心情明朗灿烂,朗诵诗歌一般,大声喊:“比如说,一头狼遇到另一头狼,那就是伴侣,而遇到兔子,那就咬死不松口!你要去哪?” “我这个人要去哪,关你这个喜欢把自己比喻成畜生的生物有什么关系。” 虽然就连聋子都能听出我话中的讽刺,但钱空依然好脾气,不气不急,靠在门廊上看着我穿鞋。 “如果你这是要去找你父亲的话,说不定某生物就比你这个‘人’更清楚。” 穿到一半的鞋子‘啪!’一下掉到地上,几个深呼吸之后,抬头瞪着他,刚才,所有同他玩笑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你怎么知道!”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6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钱空苦笑一声,看着我一脸正色:“我们是同类,这世上仅存的两只,你有必要戒心那么重吗?段少卿,你终究还是不信我的。” “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连自己都不信,又怎么去信你。” “哼哼,不错,这点随我!”钱空竟然笑了,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又摇了两下。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互相信任,只要你信我,我就能给你一切。”钱空说的一本正经,眼底的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又或是我从未留意过一向冷冽的他,也会有如此温柔凄暧的眼神。 几乎是心脏一巴掌拍开他,打趣道:“你以为你是基督耶稣啊!” “我不是,你才是,我的……” “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是他声音太小了。 钱空犹豫了一下,转身上楼,“等我换衣服,马上去医院!” “为什么教授会在医院?他出什么事了吗?” 钱空淡淡地笑着,让我不要激动,慢慢说起缘由。 “昨天把你送回家我立马就去了警察局。一问才知道,原来教授那天晚上看到你鬼鬼祟祟出现在教学楼,以为校长和那个泰国人是你杀的,就去认了罪。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你爸……不是,是被你教授弄得这么复杂。现在他老人家一口咬定自己是凶手,还怎么劝都不回头的。你知道我脾气,话不说二遍,没办法,只好往他老人家身上抹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说快点。” 钱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其实,你很关心他的,虽然我不喜欢你这样,但好过你像昨天那样发疯。” 猛吸口气,竟然被他一句击倒,看清连自己都还没来及发现的事实。尽管我那样恨他,尽管他那样恨我,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帮我顶下莫须有的罪名,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 “今天一早,教授的尸体已经送到医院。” “什么……!” “你冷静一点,脚别乱踢,踢到油门就麻烦了。”钱空大叫一声,扶正方向盘后,冲着我无奈笑笑:“你想跟我死一起吗?直说就好了嘛!” “你放心,医院刚到了一批河豚毒素,这可是个好东西,抹在人的皮肤上,会让人呈现5到8个小时的假死状态,然后,毒素会随着人的新陈代谢排散出来,毒素挥发完了,人就活了。怎样!很有创意吧!这次我没用蛊,换了点新鲜的。” 听他说完,这才松了口气,摸着胸口往椅背上靠。 “诶对了!你也是黑苗的,那你认识一个叫修的吗?” “不认识。”钱空想都不想就摇头。 “那你认识蛊王吗?”我又问。 “蛊王?”钱空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说的是苗人的头领吗!问这干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其实,我也想找到蛊王,说不定她能知道修的下落。蒙跟我说过,那些养蛊的人,在洪水来临前,一定都有预知的,既然如此,修说不定活下来了!? 到了医院,钱空轻车熟路带我就进了停尸间,一排排蒙着白布的死人冷冷清清地躺在那儿,我和钱空的到来仿佛打破了他们的午睡。 走到最里面那具,钱空翻了下系在脚上的牌子,一把掀开白布,告诉我,快了,在等几分钟就会醒了。 于是,我盯着教授毫无血色的老脸,突然发现他什么时候老成这副德行了。记得小时候,他偶尔回家冲我咆哮时的那个劲头,仿佛他永远不会老一样,可什么时候,脸皱成这样了,两颊还点缀了褐色的老人斑。 趁他没醒,钱空在一旁研究别人的尸体,我悄悄摸了下他的手。冰凉,布满老茧!搞地质的就是这样,长期在外奔波,爬山下海,在外行眼里是旅游,其中的艰辛酸楚,只有行内的人才明白。 不知不觉,墙上的钟已经从三十度走到九十度,快二十分钟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钱空也过来了,探了探教授的脉搏,又翻开他眼睛。我在一旁看着,虽然不喜欢他这样摆弄教授的‘尸体’,但如果这样能让教授喘过气来,我也就算了。 又过去了一会,事情开始不对头了,钱空慌起来,不停敲打教授的胸口,上上下下的忙着,脸上的表情绷得紧紧的,不说话,也不看我。 “怎……怎么了?是不是还要在等一会儿?” 这话我说的毫无底气,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也相信钱空,他不会把事情搞砸。他不是说了吗,要我相信他的。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了,还要在等多久,钱空已经放弃所有的复苏抢救,呆呆地站在一旁,不敢看我。 “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是假死吗?为什么我怎么喊都没反应。不可能,不可能……你再看看,你再看看啊……” 钱空还是不敢看我,只是摇头。我几乎不敢相信,心脏像被狠狠碾碎了一般的痛! 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的喊着,要他回答我,可是,还是摇头。 一拳挥过去,他像张纸人一样,踉跄几步退到墙角,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惊恐不已。 怎么可能……就在昨天,我还亲耳听到他骂我没出息,他骂我时喷在我脸上的口水,好像现在还没干,怎么可能会……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接受这样的……大声叫喊却喊不出,想哭却感到哭是一种无奈。 “他老了,心脏受不住长时间的停顿,新陈代谢也慢了,海豚毒素根本无法靠自身排泄出来,这次,我搞砸了。你相信我,原先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我想先让他假死,然后送他离开这里,找个好地方重新开始人生,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是你让我相信你的结果?”抬起头目眦欲裂的怒视钱空,我的眼神恐怕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看着冷冰冰的教授,现在,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事都做不了,在钱空拉住我的前一刻,已经夺门而出,留下我父亲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守着那些和他同样冰冷的尸体;就像,他当年留下我一样,冷冰冰的房间,只有我和我母亲的尸体……只是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压抑、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我的心里有一片荒野,即使拼命呐喊,也听不到回声。回到出租屋,我看到穿着一身素雅,画着淡妆的江红鲤正从楼上下来,她远远地也看到失魂落魄,踽踽独回的我,高昂着头,似乎下定决定不跟我说话。 倒是我,猛吸了一下鼻涕,挂着满脸的泪水,冲她笑道:“嗨!我爸死了!” 从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他的死难过成这样,抱着头,在江红鲤怀里哭得悲天痛地,哭着告诉她,小时候挨了他多少打,听了他多少骂,几次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但是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7 ,数落着,数落着,人就崩溃了…… 这几日,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江红鲤和钱帅坦然依次敲门关心,但门敲得久了,也有累的时候。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如果父亲没死,恐怕我这辈子就会带着对他的恨,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安静的垂垂老去…… 老屋,楼梯,木门,斑驳的墙壁,父亲的愤怒,反反复复在梦境里纠结,那些母亲脸上,或狰狞,或无奈,或苍老,或无辜,或绝望的脸默默的来到我的梦里,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我一次次大汗淋漓,挣扎着醒来,不敢再睡,怕再次陷入那种弥漫着怪异紧张心悸的梦境里,怕再次看到母亲绝望的眼神,还有父亲安静地尸体。他死了,那个男的死了,那么不真实,但又那么的近在咫尺,毫无声息,却改变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情感,我的世界,被真真切切的颠覆。 白色的信封,安安静静地放在手心里,钱帅说是教授在牢里,临死前写给我的。我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心里的某个地方猛地疼起来,“孩子,你父亲是个好男人,他是关心你的,别……别恨他,他只是忙……”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然后,我泪雨滂沱…… 如果可以话,我愿意亲手埋葬我的所有的记忆,连同那封还没拆启的信。 我想跑去在看他一眼。但光是想着,眼泪就会不自觉掉下来。从来没有这样失魂落魄。以前那个乐观、豁达、向前奔跑的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原来亲情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斩断,即使隔着世界,也依旧在血液里流淌…… “少卿,你开门,我想到救你爸的方法了!” 这是我面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门。江红鲤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拽了进来。 江红鲤憔悴许多,见我终于肯开门见他,虽然气还没喘顺,就兴奋地开口:“以前听爷爷说过,大坝山里有个凤凰坑,坑里有座古庙,古庙终日不见阳光但也不见丝毫腐败。那是因为古庙的周围长了许多龙涎草,龙涎草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爷爷说,以前在苗寨真的有人见过,龙涎草把死了三天的人救活了。相传,用荀煌酒将龙涎草泡涨后,在太阳下暴晒七日,研成粉末,用童子血冲服,是蛊术里的最高秘术,能救人转生……” “你等下,我马上收拾东西去大坝山……” 六月二十八日 晴 宜:上梁 破土 祭祀 忌:远行 访友 为了寻找龙涎草救我父亲,我再次向巫蛊界最神秘,道行最高深的头领求助。 麻烦她这么多次,她还让扶鸾大师来救过我的命,但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根绝已往的道听途说,只知道蛊王必须是个女人。 这次扶鸾显得格外隆重,供上鲜花水果,还把朱坦然唯一的一条红裤衩扯成条,披在了道观里的神仙像上。在发问前我先默念了几句感谢的话,但是,当我问出此次出行顺与不顺时,沙盘那头却迟迟没有动静。 开始有点不安了,从来不懂人情世故的我,心里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了。她病了?还是放假?又或是出去买菜了? 等了半天,江红鲤在外面急得来回走动,这次来扶鸾,她是极力赞成的,当是因为柳笔一直没动,她以为是自己原因,干脆跑到外面呆着了。其实,柳笔动不动,关她在不在场什么事,不过她这份心意,我承受了。 又默念几句,蛊王你在不在,不在就说一声! 柳笔依然死物一样,毫无动静。 说来可笑,我竟对着一只柳笔说三道四,不过是一支笔而已,就当我以前的行为是封建迷信好了,其实,不管柳笔的答案如何,我此次是必去无疑。 对于蛊王其人,我一直是很好奇的,和她的沟通游离与现实和幻境之间,可靠可依,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说,虽然素未谋面。 其实,我一直是佩服蛊王的。听江红鲤死去的爷爷说,蛊王如果在即位前没有找到伴侣,这一生都要在孤独中终老,那她不会寂寞吗?没有人了解她,没有人关心她,就连死了,说不定都不会有人知道,更别提为她流一滴眼泪。 在放开柳笔,转身离开的前一刻,我问:‘蛊王!如果,这次我能顺利回来,我们见一面如何?’ 话才说完没多久,手松开,柳笔无扶自动,一个字——‘顺’! 于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顺利,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有东西帮我们化解。 我们四个出发后,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我光凭儿时的记忆,就找到了当年被水库淹没,深藏在大坝山里的黑苗领地。 找到水底的大坝山,没有潜水装备,却刚好碰到一群地产开放商,毫不费力就借到了他们的装备;再后来,潜到水下摸索,即使毫无头绪,即使已经做好找上三天三夜也不定能找得到的准备,却在不到三小时内,当我们浮出水面,因为水下的压力,想找个地方出恭时,被江红鲤在深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洞口。 一切都太顺了,顺得好像有老天保佑般地令人欢欣鼓舞,直到我们电起火把,进入洞中探秘时,钱帅无意中提到他哥哥。 钱帅犹豫着有点不想进洞,其实一路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我心里装着全是早点带回龙涎草救我教授,也没在意。现在,在洞口被朱坦然嘲笑他不是男人,把他逼急了的情况下,他才说,原来在我们出发前,他哥钱空竟然莫名其妙得把他账户全部都冻结,可他哥万万没有想到,纵使钱帅没钱了,我这儿还有张卡,里面的钱足够我们几个往苗疆几个来回儿了。这还要多亏周维斯。 听钱帅说,钱空似乎又翻脸了,我不知道该相信他这次是真心帮我,但无疑搞砸了;还是……看着钱帅秧鸡子一样缀在后面,口中振振有词:“奇怪……我哥怎么突然管起我来了……不对啊……这次出来又没跟他说,他怎么知道我要出来……他从来不管我的……为什么这次这么绝,把老爸给我买的房子一把火烧了,连只袜子都没剩下,真是一分钱都没给我剩下……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不该……” “你哥还说什么了?”江红鲤弯着腰,在我后面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实在鄙视钱帅没断奶,还是真心地想知道钱空还说了些什么。 钱帅愣了会才回答,估计是没想到江红鲤会主动跟自己讲话:“没,我哥从来不跟我说话,他跟老段一起时,一天说的话比我跟他做二十几年兄弟的话都多。” 我突然又回想起钱帅躺在太平间,钱空来看他,那副怎么还没断气的麻烦样子,忍不住大夏天的打了个寒战。那个栖息在光暗交接处的男人,初见他时,那样毫不掩饰地将心之黑暗面尽展于世人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8 眼前。他坏得表里如一,从不遮掩,比起我,难道他不是更真实吗? 我是幸运的,至少在生命中还有值得珍视并且珍视着自己的人,虽然现在我正在试着挽救,但至少还存在。只是,比起已经决定朝向幸福的我,钱空的人生却是一个让我不禁哀叹的悲剧。 我想,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吧!至少,在他看向我的时候,真的是那么高兴。脑子里忽然闪过他的脸,那天他看着我,那张带着凄美的、满是遗憾的寂寞的脸,在我离开他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也离开了我…… 一阵蚊虫的嗡鸣打断了我的神游,肯定是手电筒的光吸引了它们,不过这些虫子怎么老是缠着我飞,前面坦然的大腿不是露得更多吗?还有那么多萝卜须! 寻找龙涎草的进展非常之顺利。 在来之这里的火车上,我甚至已经设想到会一路上会遇到许多稀奇诡异的事情。然后,就在我们悲惨狼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老天一下睁开眼,在我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在欢呼雀跃声中找到龙涎草。比如说现在,除了中途遇到蚊子苍蝇若干只外,我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来到坑洞底部,一个姑且叫它金龙背的地方。 这里之所以叫金龙背,因为我们面前的黑暗洞穴里,高耸着一座白玉宝塔,宝塔上三个雕凸古体——金龙背。 这可真是……一点惊喜和刺激都没有……就像天上掉下一馅饼,正好砸你脸上不说,还顺便还把擦嘴纸也扔了下来。 一行人看到宏伟的古代巨塔,拍照的拍照,揉脚的揉脚,解裤子的解裤子(嘘嘘)。我绕到古塔后方,仔细端详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宝塔。 约十层楼那么高的白玉宝塔,在橘红火把的映衬下,那种玉石特有的温柔恬静,沁在人心里,特别地宁静。 也不知它在这里站了多久,跟新修的一样,手刚摸上去,忍不住想,上次触摸到它的人,是在几千年前呢?真不可思议! 江红鲤拿了瓶矿泉水递到我面前,笑得很开心。接过水,指着长在宝塔周围的成片成片绿色的草,有的绿草尖上还长了一坨坨手掌大小的绿草包,我问她,“这些就是龙涎草吗?” “恩,就是了。不过听爷爷说,宝塔里面的似乎效果更好哦!”江红鲤不停点头,仿佛对这‘似乎’二字,已是确信至极。 “是吗?”我一愣,呆在那里想了很久。江红鲤看我盯着脚下的绿草发呆,又继续劝我:“物以稀为贵,和生长在宝塔里唯一的一颗龙涎草相起来,这些在外面空地上成片生长的,怕也不是那么名贵了吧!” 猛抽口气,提起地上的背包,背包的肩带被撰在手里提了又放,放了又提起来,最终,看着江红鲤凄惨笑,斩钉截铁的说,“那行,我一个人进去找就好了,你们在外面休息会,反正一路都挺顺的,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拿了草我们立即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红鲤对我要独自一人进去的打算,很是吃惊,想了会儿又说:“还是让钱帅和坦然陪你进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实在不行,光只带上钱帅也行。” “不用不用,割根草下来能有多大事。没事,我一个人速战速决。”说完,不由分说,拿起背包就上了宝塔,通往宝塔的台阶共十九级,直到我的球鞋踩上去的那刻,我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想,或许等下我打个喷嚏,兴许梦就行了,然后我洗脸刷牙拿着课本上课去。 上完玉石台阶,围着宝塔转了一圈,没门啊!那我要怎么进去? “你推一下,说不定有什么机关呢!”江红鲤在下面冲我嚷,钱帅和坦然也想上来,却被我摆手阻止。 “你行不行啊,哥们儿给你搭把手?”坦然在下面喊。 “不用了,撒你的尿去吧!” “尿完了。” “拉屎去!” 坦然好听话,果然找地方拉屎去了。 我也很听话,照着江红鲤的指导,在光滑的石壁上东摸西推,果然被我推开一扇门。 门在我的面前,被自己推开了。 “喂~!”朝里面叫了一声,明知里面没人,但空旷寂寥的山涧深谷中,莫须有地挂起一阵风,吹乱了我额前刘海,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堵住胸口,让我霎时间有种悲恸欲绝,欲哭无泪的悲壮,好似英雄末路,却又死不瞑目的熟悉。 冷汗从我的背后流下,这里面不会真有问题吧? “怎么了?还不进去?”楼下江红鲤的催促把我从混沌中拉回现实。等我回过神,左脸竟已经湿了。 门的那头有路,但心里却仿佛有个无底的黑洞,要不要进去!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不吉!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抹干眼泪,抬脚迈了进去。 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自言自语地问着…… 就在这时,“吱呀——”极细微的一声突然在我身后拖得很长,像是有人蹑手蹑脚地想把门关上,留我一人在里面。我扭头看去,身后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关得只剩一条小缝,我举着火把站在里面,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凉气从那幽深的细缝中一丝,一丝冒出来。 “别进去……”一个声音猛地在空谷里回荡开,带着极深的不安和慌乱。赶紧地,扔掉手中火把,冲到门边用手死死抵住大门,不让它关上。 “快点过来帮忙!”说话声就在门外,我甚至看到一双手已经伸到了里面,十根指头紧紧扣在门边,和我一起死命把门往外推。 “哈,你终于来了!” 这是江红鲤说的,冰冷刻薄的语气,让我背后一凉,刚才对她的猜测变得更彻底了,想不到啊,她真的……悲愤之余的最大好处,就是变身为海格力斯,哗的一下,门被我打开了,就在那条缝刚好能让我过去的瞬间,我瞅准机会,滋溜一下冲了出去,只是,我忘了把我背上的包也算到我身体的宽度上面。于是,我人在外,包在内,卡在门上,动弹不得。 “出来啊!” “包卡住了!”我冲钱空大吼,这么明显的情况,还问个什么问,白痴。 钱空也急了,从兜里抽出小刀,锋利的尖刀高高举起,吓得我魂飞魄散,大叫救命,连续叫了几声,发现那他一刀刀下去,竟然只是想把我肩膀上的背包带斩断。还没来及松口气,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头。 钱帅和坦然怎么了,他们就站在离我只有十九级台阶的下面,为什么我这么大声呼喊他们都不过来帮把手?!还有江红鲤,她在笑什么,一边笑一边哭,歇斯底里的蹲在地上,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但笑到抖动的肩膀告诉我,她好像开心得有点过头了。 “你怎么了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59 ?我来,看看,你,这里太远,看不清楚……”钱帅和坦然在我的呼喊下,迈开步子,一点点朝我们靠近。 一个能说能动还有正当理由的人让我放下心来,虽然见他们动作僵硬地有些奇怪,但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们朝我伸过来的援手,就已经让我大感亲切。于是我继续朝他们大叫,他们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跟我点着头,就往台阶上走。 但他们一上台阶我就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比如说迈步,并不是平常人把腿迈出去,而是简直像有什么东西拎起了他们的小腿一样,整个人仿佛一尊巨大的木偶,僵硬地移动。 钱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下挡在我前面,把我遮了个密不透风。他眉头深锁,牙关紧咬的样子,像极一只大难临头,拼死护崽的老母鸡。只是,几天不见,这只老母鸡憔悴了许多啊! “记住,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慌,我一定能带你出去的。” “你怎么来了?”我贴在他身后,呼吸有点不太顺畅,贴得太紧了吧,肉体上温暖的味道,还有鼻子抵在他坚硬地肩肌处,我开始有点想睡觉了。 “我一路跟着你们,只是你们没发现罢了,少卿,你不该来,你要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我早告诉你就好了,只是我开不了口。” “开什么玩笑,难道我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吗,但是,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也会不顾一切的挽回,这就是人,人都是感情的动物!”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你太过感情用事,太执着,也太冲动。对你父亲是这样,对修,也是……”钱空说着,眼神飘忽起来,把头侧了回去,直视前方,不再跟我沟通。 钱空的话就像面镜子,照的我无所遁形。如果说在父亲死后,相信有药可以起死回生是一时的冲动,难道一路上还不够我冷静的吗?其实,我都知道的,只是我怕,怕一个人在世上,孤零零的…… 说话间,钱帅和坦然已经站在我们跟前,火把昏黄的照射下,我余光不时扫到他们颜色死白的手指,木棍似的下垂,却在衣袖掩映中不停地摆晃了几下,才终于停下。 我背上的鸡皮疙瘩不知怎么又起来了,这摆动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慌。显然一副木偶的模样。 就在这时,江红鲤突然站起来,随着她手中火灯光,我看到她的脸上湿湿的,还粘着许多长发在脸上,活像个讨债鬼! “段少卿,我问你,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我一愣,终于把脸皮撕破了。怪不得一路上那么顺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江红鲤,你爷爷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废这么大劲把少卿引到这里,有必要么?” “有必要么?”江红鲤冷哼一声,死死盯住我,那眼神,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下二两生肉。“当然有必要了!爷爷走了,你还要跟我解除婚媒,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既然连我自己都不想活了,难道还要留下你们在人间快活吗?我爷爷……爷爷他死的好惨……我还来不及好好孝顺他……连顿饭都没有给他老人家做过……” 江红鲤说着,闷不吭声地,眼泪就下来了。 我贴在钱空身后,深有感触,不知不觉,伸手揽上了他的腰,紧紧贴在他背上吸气。被我紧抱住的钱空,脊梁一直,清楚的觉察到他的呼吸停了个半拍,然后,呼吸开始变得很慢很慢,似乎不想打扰我的悲伤,似乎想让我们一直这样下去。 而我,只有这样紧紧的抱住他,才能阻止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江红鲤心情,还有谁能比我更理解!我们有如此相像的伤疤,却眼睁睁地走到今天这步。 “江红鲤啊!其实,我早知道这里没有龙涎草了。”靠在钱空背后,我叹了口气。 我想,现在这样子在江红鲤看来一定觉得很滑稽,钱空挡在我前面,她根本就看不到我的人,却能听得到我说话。 “你放了钱帅坦然他们,其实早在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塔外这些草,哪里是什么龙涎草!这只不过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绿萼的种子,不知被谁种在了这里,生了根,开了花。 江红鲤听了一愣,止住眼泪,冲着我恶狠狠地咆哮:“你少装,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给我陪葬,一个都不放过。” 拍拍钱空的肩膀,让他放心也请他暂时退到一边,至少让我看到江红鲤的脸说话,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你忘了吗,我是学地质的啊,哪里有矿脉其实多少是能从当地生长的植物上看出来的。比如这绿萼,虽然只是月季中的一种,却喜好生长在磷矿肥厚的土层中。他们两个读书不用心,我可是一堂课都没落下。 绿萼是黄河中上游仰韶文化的图腾,仰韶文化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黄帝时代,如此说来,这个洞窟地貌的形成至少也有七千年的时间了。而七千年前,正是华夏部落将文明从黄河四散传播的鼎盛时代,有专家推测‘华夏’的华,就是绿萼,在当时,就是国花。 古人造屋,图的是远离野兽和洪水的侵害,这里的国花,再加上类似宝塔的建筑,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座宝塔,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塔,而是你们苗人的先祖迁徙到此而修建的皇宫,此处,也正是你们苗人的祖地。” 我讲解完毕,不止是江红鲤惊得何不拢嘴,连钱空都一脸欣赏的看着我,我想,如果我是他员工,他回去肯定得给我加薪水。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江红鲤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还有更有意思的!”钱空说着,看着江红鲤眼露凶光,我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钱空,我知道这眼神意味着什么。没想到,我已经这么了解他了。那眼神代表着,不管我们能否出去,他都绝不会放过江红鲤。想及此,赶紧替江红鲤辩解。 “你爷爷想杀我,却失手死了,我没有错;钱空他因为保护我,杀了你爷爷,他做的也没错;你爷爷死了,你难过,也没错,要报仇就更没错,”我看着江红鲤,她强忍着眼泪,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了,不疼吗? 看到她这样,心一下就软了,音调顿时低了好几度,心里莫名的悲哀起来:“可是,为什么明明我们都没有错,今天却要在这里死于非命,还是死在一个朋友的手里。江红鲤,你的爷爷走了你痛不欲生,但你知道在你爷爷手上死了多少人么?难道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就不难过吗?你还记得乌村村长一家七口,因为被你爷爷偷挖了埋在地基的蛊王权杖,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我,你爷爷也是打算……” “住口!”江红鲤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摇着头大喊:“我不管别人我只管自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0 己,我在乎的人全都走了,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那些被我爷爷害死的人,要是也觉得咽不下这口气,那就来找我报仇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可是今天,哪怕同归于尽……” “想得美去吧,同归于尽,就凭你?”钱空的话又毒又刻薄,在配上他不可一世的眼神,别说江红鲤,我看了都想揍他。 沉声在他耳边怒吼:“你知道沉默是金的意思吗?” “哈,姓钱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走着瞧吧!”江红鲤说完,一抬手,在空气中做了个割腕的姿势。 我还没看明白,就被热血喷了小半张脸,要不是钱空及时挡住,估计我就用钱帅和坦然的鲜血洗了个热血澡。 “妈的,住手。”我几乎都忘了,钱帅和坦然被她施了蛊,像只木偶一样被她操控着。早在他们靠近我们之前,江红鲤就作好计划,让他们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刀,只等她一声令下,我就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在面前割脉放血。 “想召唤血虫,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钱空冷冷一笑,口中默念几句,将钱帅和坦然的小拇指突地用力向外一拉,动作之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搞定收工了。 我只听到骨头咔一声断裂的声音,听得我好痛,想必他们更痛吧。但幸运的是,他们昏了过去,江红鲤在台阶下面再怎么使劲比划,他们还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下在他们身上蛊已经被钱空给解了,看到他们手腕上的血也开始渐渐止住,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中了血蛊,把小拇指废掉就好了。”钱空说完,冲我得意一笑,当然了,废的又不是他的小拇指。 “红鲤,你罢手吧!”注意,我现在叫的是红鲤,多么亲切的叫法,作为一个男人,我还从没哄过女生,现在哄她,是头一次,我只希望她能看在我把第一次给了她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其实,现在钱空来了,应该是她放自己一马。 正觉着局势扭转之时,手上突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接着,更多的地方,身体开始痒起来,不,是奇痒无比!低头一看,我的手背,后脊全爬满了一条条蠕动的小虫,我拼命扭曲摇摆着身体,想尽办法想把这些东西抖落,钱空也过来帮忙,撕碎我的衣服,拍打那些小虫。可忙活了半天,一切都是徒劳。虫子越来越多,我全身都布满了这些可恶的家伙,它们吸允我的鲜血,开始了它们的晚餐。我感觉到的躯体就是夜晚的天空,而点点蛰痛就是布满夜空的繁星。 “好痛啊,救命啊!”我的声音都在发颤,钱空也急得汗如雨下。几次想下手,可把我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又举起来,又放下,我知道他是在犹豫要不要掰断我一根手指,恐怕那样我疼昏过去就好了吧! “江红鲤,你到底想……”钱空一句话还没吼完,整个人都僵在那里,顺着他看的方向,我只是那眼角这么一瞥,顿时也和他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整个山谷的四周发出沙沙沙沙!的声响,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不知为何它们一下都跑光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虫子遍布整个山谷石壁的血虫,而且体积比我身上的大出好几倍。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身上的虫子找妈妈去了! 完了,完了!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这些血虫就会钻进我的耳孔、鼻孔,让我无法呼吸,然后我会歇斯底里地咳嗽,眼睛里全是痛苦的泪水,从耳朵里钻进来的小虫开始吞噬我的脑髓,我的脸疼得扭曲,四肢像中了枪的山羊不住地抽搐。完了,光是想到这些,我脚下就已经站不稳了,要不是背后的包还夹在门缝里,拖住了我下滑的身体,恐怕我早瘫在地上了。 “来!把眼睛闭上,鼻子捂起来。”钱空突然深情款款地搂住我,在我耳边温柔地咬起耳根。 对于钱空突如其来的温柔,我巨不适应,干脆利落地平地一声吼:“妈的,大敌当前,有时间装狼外婆,不如帅气地将它们全灭!“ “可能会有点难闻,我只是怕你会受不了啊!”钱空像是玩游戏玩输了一样,无辜一笑,转过了身,依旧挡在我面前,依旧是那个母鸡护崽的经典姿势。 在他转身的同时,默契的闭上眼,两手捂住鼻。但常识是这样的:即使闭上眼睛,当外界有强光时,还是能透过眼皮有所感知的。 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即使闭着眼睛,也清楚的感觉到,黑暗诡异的洞窟里,由我们所站之处,一条光柱倏地膨胀升腾,又好似一条火龙向天翻腾,整个洞窟瞬间被照得宛如白昼。顷刻间,狠狠刺向满坑满谷的血虫,腥臭味道伴着尖锐的哀鸣飞溅而出,充斥着我的整个感官。 即使闭着眼睛,仍感觉眼球被强烈的光所灼伤,一切快得就像闪电一样。 最后,一切归于沉寂。小心睁开眼,一只巨大的血虫,估计是血虫祖宗的祖宗吧!垂死在地上翻滚着,它的子孙后代已经变成一滩黄色的粘液,顺着石壁慢慢往下流。而它自己,也正在迅速萎缩,白色的泡沫从身体各处急剧涌出,又不断爆裂。 地上只留下一滩棕色的脓水和几个还来不及化成水的附足。 捂在鼻子上的手刚一放开,我就吐了,钱空没骗我,果然很难闻。而洞窟四壁坚硬的岩石在血虫尸体的浸泡下,就像酥了一样,一点一点地掉落下来。钱帅和坦然依旧昏倒在地上,安然无恙;只是钱空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要不是我及时出手扶住他,空怕他就要倒地上了。 江红鲤还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天空,意外之外,竟然是一脸心满意足的微笑:“真美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火吗?真像爷爷说的那样啊,就像神迹一样夺目!” “红鲤……红鲤……”我扶着钱空,轻声唤着红鲤,她慢慢的,低下头,循着声音朝我这边看过来。 天啊~钱空放出的凤凰火,真的夺走了她的双目。 盛在眼眶里的,已经不在是水灵灵的眼睛,而是死灰一样白色浑浊的球体。 “帮个忙……杀了我吧!再也不想一个人活着,我受不了了……”江红鲤的头定在我和钱空所站的方位,目光呆滞,仿佛失掉了灵魂。 “这么多年啊!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啊,以为这就是人生啊!但是,爷爷走了,你也要走了。我竟然……竟然发现这世上原来还有比寂寞更可怕的东西,是怕寂寞……动手吧!随便哪个,帮帮忙吧……不要再让我能感受到寂寞了……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嚼饭……不要在让我一个人悲伤……少卿……你帮帮我……让我们……一起走……好吗……” 江红鲤丧魂失魄的说着……说着…… 她的眼睛已经死了,眼泪却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许多熟悉的情景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1 一一浮现。我们,竟如此的相似。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大年夜,外面炮竹齐鸣,空荡荡的宿舍里,一个人看着热闹的春节联欢晚会泪流满面;一个人去买钉子,修好房间里损坏的家具……不行了……心里像有个空洞,边缘被什么撕扯着,开始不断扩大,而这就像感到饥饿那样,很急切地想往里面填满什么,草根,棉絮,什么都不要紧……只是别让我这样空着,很难过…… “少卿,你饿了吗?把我扶稳一点!回去给你做血粑鸭吃!”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我从这漩涡中硬扯回来,抬起眼帘,对上一双同样寂寞心疼的眼睛。那一瞬间,我感到所有黑寂的阴影被整个从我身上消退下去,世界好像重新在我面前迸裂了那样的光明,而我也用尽全力大喊起来: “红鲤,你醒醒吧!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再到死去,就算至交满天下,也很难遇到一个能真正读懂你所有的想法人,人生的孤独是必然的啊! 可是,我并不会因为饥饿,就服食毒药;不会因为爱一个人,就破坏她现在的幸福;也不会因为孤单,就跟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上床……我有兴趣,好书或是电影,都能让我微笑或流泪;也有朋友,我相信钱帅和坦然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也有爱的人,即使她已经永远不可能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我有坚持的东西,那就是即便孤独,也想等到真正的志同道合;同样我也有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我希望,至少能做个让自己喜欢的人!” 回答我的,是突如其来的地震一样的摇晃,江红鲤眼睛不好了,一下没站稳,跌到了地上,手也磕破了,鲜血呼呼地朝外冒。 事情就是这么无法预料,不来刚才那番话已将她打动,眼看她就要回心转意,却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一下提醒了她,没有眼睛的自己,只怕以后的路会更加艰辛。要不是背包夹在了门缝里,此刻我一定会飞奔过去把她扶起。 “红鲤……红鲤……你没事吧!没事吧!”我急切的询问,却换来钱空不满的回答:“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啊!” 正要骂这衰人,江红鲤从地上慢慢摸索,撑起身体,没哭,反笑,还笑得厉害。 “没想到啊,四十九任的苗人头领,我们伟大的蛊王,这次竟然是个男人,哈哈哈……”江红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间,又咬起牙来:“怪不得我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杀死爷爷的真正凶手,就是你!” “什么,蛊王?他?”我指着钱空。确定江红鲤刚才说的是指钱空。钱空是蛊王?蛊王是钱空!好吧,我语无伦次了。 江红鲤白色的眼球瞪得大大地看着我,凄楚一笑,“除了蛊王,还有谁能使出凤凰火。不!就连前几任资质平平的蛊王都使不出来。爷爷还以为凤凰火已经失传了,再也没人能使出来了,呵呵呵!要是爷爷能亲眼见见这么美丽的凤凰火……该多好啊!” “真的……吗?”我看着钱空,他几乎都站不稳,一手扶着我身上,脸色堪比我死去的父亲。 “我是个孤儿,从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懒得知道。直到被黑苗的蛊王收养后,奶奶才发现我天赋异禀,便将我当女童养。可直到我继任为现任蛊王,直到我离开黑苗,也没人知道我是个男人。”钱空断断续续地说完,靠在我身上喘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等等等等!”打断他的话,我脑子一片混乱,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关键词:从小当做女孩养——被蛊王收养——管蛊王叫奶奶——又被钱叔收养——又被我撞上——等等,现在是什么状况,我脑子有点打结! 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猜想比当年陈景润的猜想更有挑战性,连自己都被这一猜想给吓了一跳。 突然,我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你说,你从小被人当女孩儿养,那…… 直愣愣地看着他,颤颤巍巍地从喉咙里咕哝出一个字,“修……” “好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钱空看着我的眼神有点闪烁。想笑,却又不敢太明显,嘴角咧开几次,但看到我一脸遭受打击的模样,又给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你真的是修?!”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修看着我,不!我还没有承认,刚才是口误!对了,猛然想起,刚才他安慰我时好像提到了血粑鸭! “说,血粑鸭的制作过程!” 他看着我,一脸的无力还有无奈,离开我扶着他的手,勉强站直身子,硬是在我面前摆了个还不错的姿势,板着英俊的脸蛋沉声说道:“先将预先浸泡好的上等糍糯米装入瓷盆里待用,在宰杀鸭子时将鸭血溶入糯米浸泡均匀。等鸭血疑固后,上锅蒸熟。将冷却好的血粑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用茶油煎熟。同时,将鸭肉和猪肥肉、花椒、植物油一起爆炒,炒干水分,再加入盐、酱油拌匀,加入清水,大火煮十几分钟,有香气溢出,再加入大红椒切片。待鸭肉煮熟时,再将血粑放入鸭肉里小煮,并掺合一定的香料,煮成金黄色,就好了。 现在你知道我每做一顿有多不容易了吧!还好你珍惜我的劳动成果,不然你也活不到现在了。”说完,眯起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直看得我背脊发毛。 顿时,我体会到五雷轰顶的威力,整个山谷都能听到我凄厉的哀号:“江红鲤啊!你带我一起走吧!” 死了老婆对我来已经是晴天霹雳,现在已经死了的老婆又回来本该是欢天喜地,理应大肆庆祝一番,;但如果死了又回来的老婆是男人,那我该怎么办?吃个半圆型的蛋糕吗? 修两臂交叉,一副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死人的恶霸嘴脸,眯着眼睛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我还没来及再叹一声,脚下忽然开始晃动,还以为是脑子气晕了产生的幻觉。但很快,整个山谷开始剧烈摇晃。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这个千年古洞被我们这么一折腾,怕是要地陷了。 “钱空!”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就叫错了名字,但事态严重,他也不跟我计较那么多了,大叫着要我小心,一只手刚朝我伸过来,头顶一颗巨石就冲他砸下来,。要不是我眼明脚快,猛踢他一脚,他现在已经被砸成血粑人了。 轰隆隆的巨响伴着沙石弥漫了整个视线,能见度只有眼跟前一两米远,在沙尘中我叫着钱空的名字,边喊边咳嗽。突然,感到身体在慢慢向后挪,不对,不是错觉,是真的在往后挪。 回头一看,整个白塔的地基已经碎裂成块,向下塌掉一半,剩下的半边地基根本承受不了白塔的重量。原来,地基的下面,竟然是万丈深渊。我的大脑迅速计算着,按照力学原理,整座白塔开始朝深渊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2 倾斜,先开始该是慢的,等倾到一定弧度,向下俯冲的速度,再加上白塔自身的重量,到那时,恐怕是大罗神仙都拉不回来了。所以,想活命的话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 背包被卡在门缝里,整个身体也跟着往下带。钱空!(我还是习惯叫他钱空)冲我大叫着跑过来,整张脸吓得煞白,顾不上朝他砸下来的石头,那气势,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伟大情操,不顾一切奔过来伸手就要抓我。 本能的,我也伸出手企图渴望和他的手汇合,但本能过后,理智又逛了回来,在紧要关头,我竟然……竟然活生生的把手又缩了回来。悬崖上的钱空,满脸震惊的看着我,看着我离他越来越远。最终都不肯相信在他眼看就要抓住我的瞬间,又把手缩了回去,还放在怀里捂着,生怕经不住生的诱惑,再次朝他伸来。 tmd早知有今天,我还考什么地质系,应该拜个魔术师跟着他学死里逃生的绝技了。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竟然要死在这里了。 抽出手机一看,星期五,怪不得!黑色星期五!等等,江红鲤瞎着个眼睛正在那呼天抢地的求救,钱帅和坦然还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洞窟正在塌方了,我拍开他朝我伸过来那只救命的手,却在看手机,我看我已经大脑短路了。 一般在这个时候,英雄将死的前一刻,导演总会安排英雄再最后说点什么的,可我刚准备开口,上面那个却抢了我的台词,尾音还拖得特别特别地长,搞得我眼睛一下就红了。 最后刻在记忆里的,修趴在段崖上声嘶力竭的呐喊,还有煞风景的台词…… “混蛋……白痴……回来啊……” 我不是文艺青年,但跟着我和白塔一起下坠东西里,除了坚硬的石块,我还接到了一样温暖的东西,一滴眼泪…… 其实我一点都不傻,我要是傻子,能年年拿奖学金,能靠上研究生吗?我很清楚,夹住我背包的不是苍蝇也不是蚊子,而是重达千百吨的宝塔。要是他真抓住我,不!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在叫他一声修,其实不管修变成什么样子,我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活着,特别是对他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人中翘楚,百年难得投胎一次。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打击世人智商的机会,天才最大的用作用,就是让凡人自惭形秽。 当我醒来的时候,双眼漆黑一片,四肢动弹不得。也难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断手断脚也是很正常的,我听到耳边有蝉鸣的声音,身体不经意间动了一下,没感觉。 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啊? 挪动身体,用仅存的感知慢慢摸索着黑暗的世界,我是不是死了?听老人说过,如果在梦中,两只手合不到一起,那就说明你已经死了。 于是我拼命挪动双手,感觉渐渐合拢在一起,而且,还摸到自己手上的液体,应该是血吧!不知道是哪里破了,因为手并不觉得疼。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好像千军万马踩着自己跑过来……跑过去……再跑过来……再跑过去,可怜我还承受了几个这样痛苦的来回才终于晕了过去。 …… 这是一场历史上最残忍的战争。满城送我出征的旌旗,在我眼里,像极招魂幡令。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此次出征,便是告别人世。 而我,也根没有打算回来。 又或许,早已视死如归。 敌军的战鼓不知雷了几次,他们高举的,用雕、鹛、鹰、鸢的羽毛制成的战旗一直在朝我们逼近,无论白天黑夜,我们都奋勇抗敌。虽死伤无数,却从未后退半步。 最后,哪怕没有任何粮食,没有任何水源,甚至,没有任何武器,所有人都消失了,我依然守在这里,一直…… 这是通往我主灵柩的最后入口,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敌军远道而来,势在必得。主人临死前,握着我的手,话还来不及说完,头就倒了下去。其实,不必开口,我也知道主人想要说什么。 七天之后…… 凄哀在风在山麓间回荡穿行,像极孤魂野鬼不甘的哭喊,也惊起成群的乌鸦,黑压压地一大群,在空中盘悬许久不愿落下。 “真是,一大早见乌鸦,晦气!”一群高头大马上的人勒紧缰绳,看看了树上,向那边极目远眺——昔日阪泉辉煌的城方,现在却已城墙塌落,遍地的黄土卷着风沙,逼得人睁不清眼。 一个人影出现城楼之上,迎风而立,显然就是他们此行所寻之人。 “主人,小心有诈。” 被人提醒的男人,一路沉默,此次终于开口,出口就透着一种威严:“他与我杀场对弈多年的,光是会使诈,能活到今天吗!” 站在城楼上看着,我认识那领头的男人——姬帝。与我血战数次,一直是他,中原已经是他的了,还不死心么?终于按耐不住,率十万众部和无数洪荒猛兽,朝我主汹涌而来。一路如他所愿,所遇抵抗如同螳臂挡车,不堪一击,可遇到我,算是一点小小的不如意吧! 自从遭遇姜帝手下大将——刑天;一向自命为神明之子的姬帝终于明白,原来被神眷顾的,除了自己,还有一人,那人便是人称战神的刑天。两人每每与阵前交锋,斗智斗勇,虽有败有胜,但其间的畅快淋漓,又岂是肉眼凡胎能够尝到的。 这次围困刑天与阪泉之野,姜帝已死,族人也早已称降,但大将刑天却死守关口九十九日。 上了城墙,众人立刀守与城下,只因姬帝执意独自劝降。 “你可是刑天!” 站在城楼上的青年闻声回过头来,笑了。 那年姬帝也不过二十,看着刑天,刀削的脸头一遭红了。 “降否?”姬帝金口一开,不容反驳。只是面对着自己的刑天笑得让他不知该说何才好,不然,一开口语气也不会这般生硬。 刑天懒洋洋的靠在断旗桅上,牙齿洁白整齐,眼睛黑白分明,在阳光反照下炯炯有神,鼻梁笔直高挺,显得英俊而且气宇不凡。 “刚出来晒太阳,你就来了,我好像……很久都没晒太阳了。” 想不到他一开口,全然不似狰狞武将,确实满言的温柔惆怅,多少让姬帝有些吃惊。 他真的很久没晒太阳了,姬帝心想,脸色白成这样——苍白,毫无血色。不过,等他投与自己麾下,一定会好起来…… “你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他的族人也尽数投入我族,满城只剩你一人,你还死守不降,是想与我争位还是……”姬帝终于开始了劝降,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人降不降,那是别人的事。”刑天站直身子,不怒自威:“就剩我一人又如何!我答应过他,只要我不降,就是他不降,就算他死了,就算炎帝部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3 落所有的人都死了,只要我不降,他就能知道!” 这一句,姬帝哑口无言,试想自己麾下不乏勇猛超群,智谋过人者,但又有谁能像他。 其实,早在姬帝前来劝降的头七天,刑天早已弹尽粮绝。但未曾想到,自己没有死于敌军刀下,却被自己的族人,趁夜削了脑袋,想要作为献给新主的礼物,以便讨得块肥沃的领地。要不是族中有良心未泯者,实在愧对先帝,更怕死后无颜面对守护族人多年的刑天,悄悄将刑天的尸骨埋于常羊山里,可能刑天至今都身首异处,不得全尸。 直到后来姬帝得知真情,大哭不止。想不到,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自己能有这样的对手,此生无憾……只是,在得知刑天离开的同时,自己的心,也跟着走了…… …… 浑浑噩噩,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山上,滴血似的天空,一片片漆黑色的乌云在天空飞绕,狂风像刀子一样一阵阵地吹过,我身旁站着的却是……却是另一个我。天啊,我真的死了吗?竟然看到一个身穿铠甲的自己,迎风而立,孤高绝然,那不可一世的眼神,像极世界的主人。 “你……你是谁?”我想我已经是鬼了,那既然大家都是鬼,还有什么好怕的。 另一个身穿铠甲的自己在空中俯瞰着我,开口道:“终于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我问,顺便观察一下四周,整个乌云密布的世界,好像只有我们两人。 “没想到,他竟然在我尸骨上建造宫殿,只要我不降,就永远被困在里面,除非他亲手将我解放。你!——”他忽然伸手一直,我左躲右躲,那跟手指还是异常顽强的指向我。 “把我的尸骨带出去,在风里扬了,就算挫骨扬灰,我也绝不向他低头!” “你……你谁啊~!”我问 “我是你祖宗。”他答 “呸!老子是你祖宗!” “罢了罢了,后世界之人只知自己是炎黄的子孙。”他说着,叹了口气。 看着他,我想,我想……想不到,自己还真是帅得掉渣啊! “我说,现在宫殿已经塌了,你已经自由了。”我好心提醒这个自以为是祖宗。哪知他却冷哼一声,那眼神简直是在赤裸裸的嘲笑我的无知,让我很不爽快。 “要是单凭一间宫殿,我还是有办法的,但是他把自己也葬在了这里,你要我怎么办啊!这么多年,我尝尽了各种办法,都没用。再这样困下去,我都要变成一只疯鬼了。” 祖宗吼完,语气突然一转,温柔了许多:“还好有这些绿萼陪着我,这是我生前最喜欢的花,后来他统治了中原,想不到还将此花封为了国花。几千年来,要不是有它们陪着,恐怕我早就撑不住了。” 想不到他也有挫败的时候,不过,我已经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啊!谁?谁把自己葬在了里面?” “刚才在梦里不是已经让你看过一遍了吗?我是刑天,你祖宗啊!没想到我后代这么蠢的!”说完,愤恨地冷哼了一声。 “啊……!”一拍脑袋,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在梦里看到的,是他故意放给我看的!”那么说,我祖宗口里的他,就是劝降不成的姬帝罗! 我祖宗这才点了下头:“没想到,他连死后都不肯放放过我,这么久了,我一直在找他到底把自己藏在了那里,只要能让我找到,我就能一把火烧了他,然后我就能自由了。可直到今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的魂魄却像张看不见网,把我困在这里。” 想不到我祖宗还蛮有性格的,自己就是个鬼了,还要找到另一只鬼的尸骨烧了他,人家姬帝缠了你这么多年,没一把火烧了你!就够哥们儿意思了。 “可我现在自己都出不去,要怎么带你出去挫骨扬灰啊祖宗!”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以后就明白了的表情。指着前面一条泥路对我说:“顺着这条路,走到第九十九步的时候,往下跳。记住,我的尸骨就在你身下,用一个黄金匣子装着,你带上去……” 我打断他的话,插了句:“祖宗,虽然我了解你死不低头的伟大情操,但你可不可以让我说一句。” “说!” “自古以来,挫骨扬灰都是对大恶之人的刑罚,你既然是我祖宗,说实在,刚才看了那些,我真佩服你是条汉子,也是在不忍心看到您最后落得这么个结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祖宗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昂着头,但是,好像多少被我这个后代子孙的孝心给打动了,语气柔和了很多:“我刚才说了,除非姬帝亲口解放我,或是他的后人也行,不过,我想他后人只怕都死光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问道。 “因为在我死前,他只顾跟我打仗;在我死后,他一心缠着别人打仗,没多久就下来了。只是可惜,他的尸骨明明就埋在这里,我却一直找不到他……” 这样啊?好像蛮有道理的。于是,我重振旗鼓,再度燃起活下去的希望,小心翼翼的数着,生怕数错步子,跳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等我再再次醒来,已经置身与黑暗中。这才是现实的世界,摸摸身体,手脚均在,头也在。那个什么也在。而且,身体下面,果真有个钢板一样的东西在下面垫着。 跌跌撞撞的从废墟堆里爬出来,正准备找个东西去翘我祖宗的金棺材,意外的,竟在空旷漆黑的洞底,听到有人一边一边喊我的名字,那声音,难听地要死,我得尽快出去制止他。 想不到,他竟然不死心的跑到下面来找我了啊!刚才那一场凤凰火,已经让他的身体虚不堪言了。 左看右看,直到转身,才看到修就在我身后不远的位置,执着地刨着他面前的一个坑, “打扰一下,你确定我埋在那个坑里面吗?为什么不把面积扩大点,别的坑……”好吧!其实我是想说点别的的,但是,我怕一旦说了正经话,会忍不住哭出来;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很想拥抱他一下! 我的叫喊,终于被他听到了,转过身,看到我,几乎是踉跄着,朝我狂喜扑来,看他这模样,往日的优雅和清高全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是最真实的他,这样的他,多少让我有点感动,只是我以为会被他撞飞,哪知他扑上来一抱住我,整个人就我怀里瘫软掉了。 “诶,还等什么,你背着我的尸骨上去就够吃力了,难道还要加上他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想到刑天竟然又出现了。 “你安静一下行不行?”我大叫,没想到却被修当作是在说他,如此看来,只有我能看到刑天。 “有……鬼……”修扑在我身上,突然瞪大双眼,努力站稳挡在我跟前,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4 冲着刑天喊:“不要伤害他。” “鬼?”难道,他看得到吗? “这么邪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团白雾,不是鬼是什么?”修挡在我面前,一副誓死也要捍卫我的姿势。 原来,刑天在修的眼里,只是一团白雾啊。我分明看到刑天对着修无奈的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我努力安抚修不要这么激动,他的体力已经透支了,双脚还在打颤,其实,修也知道自己是不行了。所以,最后几乎是在求刑天,要不是我亲耳听见,绝不会相信,像修这样的人,竟会用这样哀求的口吻,苦苦哀求。 “我求你放过我们,少卿他真是个好人!如果你非要找一个人做替死的话,就找我吧!我求求你!”修说着,腿一软,几乎是要给他跪下了。 “我求你……走吧……走吧……放过我们……” 忽然之间,我看到刑天的身体迸发出无限的霞光,整个谷地都被他照亮,我这才看到,那些盛开的绿萼花,开遍了整个谷底。 刑天笑了,如负重矢,“想不到啊,还是有后代留下来的。” 刑天的身体发出柔和的光,一点一点,化成萤火虫的光芒,在黑暗中四散,飘到我耳朵根子,小声说:“你小子,竟然跟姬帝的后人搅在一起,没出息!”呵斥完,又笑了:“算了,无所谓了!” 浮现于眼前光点慢慢消失,我们知道,他终于被解放了,修这下也彻底昏了过去。一想到我等会要背着他从峭壁上爬上去,脑袋就开始痛起来。 抱着他,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谷底飘起一阵香风,无数绿萼的花瓣飘了起来,好像有阵无形的手,将那些花驱赶着,紧随刑天离去的脚步。 忽然间我明白了!原来姬帝一直都在,只是刑天从来没有发现,或许,只成为刑天最喜欢的绿萼花时,才能被他好好地看上一眼吧! 呵呵……想不到!这两人啊……!生,不能投其好;死,终于能够天涯追随…… 传说——炎、黄二帝本是亲兄弟,但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 据《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刑天为炎帝近臣,自炎帝败于阪泉,刑天一直伴随左右,居于南方。但刑天致死不降,黄帝亲自披褂出战,双方杀得天昏地暗。刑天终于不敌,被黄帝斩下了头颅,葬于常羊山里。 但刑天致死不降,令黄帝大为感动,每次提及都赞叹不已。后人有诗曰: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故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晨讵可待! 刑天,象征着一种精神:永不妥协! 从幽暗的山谷走出,乍然来到阳光明媚的世界,眼睛有些不适应,只觉得一切都有些迷眩,惟有风卷树叶的哗哗声和从头顶飞过不明鸟类的鸣叫声,清晰可闻;花草的香味也与别处不同,带着几许纯真和淡雅,这种毫无车马喧哗的、独属闹鬼山林的静谧,对我而言,那样熟悉,又仿佛已经陌生了很久。 想想我如今还能欣赏到如此美丽的景色,呼吸如此新鲜且免费的空气(磨山公园门票60;中山公园门票倒是不要,但矮个千万别去,不是歧视,是怕你被人踩死!),简直感动的想哭出来。而且,我一下省了300元的门票钱。就在刚才,我是怎样一步一步把修背上来的,十根手指,已经没有一个是好的了。还有江红鲤,虽然很轻,但还不至轻如鸿毛。最后是钱帅,因为他比坦然稍微轻个二两,最后,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所以,只好把坦然拖了出来,一路上有碰破他不少皮肉。 打过110后不久,四个半死之人,加我这个活人,浩浩荡荡地被送进当地的乡卫生所。村民们都来看热闹,多不容易啊,小小的乡卫生所自开张一来。还没有一次性接受过如此之多的病患。 说道休息,当然我并没在五分钟之内进入梦乡,而是躺在硬的可以当凶器的枕头上,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醒来,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一样。 想着山谷所发生的一幕一幕,像他那样,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男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即便是刀架脖子都不会跟人低头的人,却在自己无力可施,当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保护心上人时,竟然……可以那样的苦苦哀求,竭尽全力,将尊严与傲骨如数卸下。一想到这里,五脏六腑就涌起一阵一阵强而久的震动,于是,就泪流满面地五体投地了…… 在天亮以前,我迷迷糊糊地好像睡着了,在梦里,以往所发生的一切,如剪影般片段片段从眼前一划而过。 一路走来,和修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小时的朋友、到十几年后,与他初见时的不共戴天,到如今都变成了一缕缕飘缈的烟雾,缭绕心头,挥之不去,忘之不了。往日的依恋,仇恨、都在心里生了根,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 梦里,我好像又看到以前和修一路笑着跑过的那一条条曲径幽幽的小路,铺着青石,年代久远的竹楼。微微仰起头,就望得见天外湛蓝的天幕,和那渺然奇异的云彩。那时候,开心的,纯净的。有时,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久久凝望着身旁一株颜色艳丽的野花,那种幸福,竟从不知珍惜。 回到城里,将父母的骨灰合葬。下葬时,父亲教过的学生把整座坟山的道路挤得满满当当,有些人哭得比我这个亲儿子还惨。有些来扫墓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是某个中央领导人逝世了。 父亲临走前写给我的信,一直在怀里揣着,也一直没勇气拆开。我想,如果我一直带着对他的半份恨,半份爱,或许我看着装着他的小盒子落土时,就没那么难过了。 其实,眼泪一直盛在我的心里,我怕一旦拆开那封信,它会变成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放任我被悲恸与自责掩埋……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在他以前学生的帮忙下,我转到了另一座城市的另一间研究院,因为有人帮忙,所以过程极其顺利。 研究生的学业很轻松。但是为了生存,也为了还债,我找了份工作,还是家知名大公司,没熟人介绍你根本想都别想。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父亲生前结下的善缘是多么的深厚。工作很辛苦,还要兼顾学业,每天忙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 其实,我也惟愿自己千万别闲下来。因为我怕闲,一闲了,心就开始乱,乱得一塌糊涂。 我让自己忙着,更忙着,只是,偶尔在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江红鲤她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医院里躺着,眼睛上还缠着纱布;钱帅怎样了?我走时他还睡在坦然的隔壁病床;然后,我让自己只想了一下下,结果,却是想着他睡着的。 他怎么样了?走的时候,听护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5 士说还在昏迷中,我甚至连看都没去看他一眼。站在医院楼下,恶毒的太阳晒得我抬不起头,我突然怀念起黑暗的山谷中,我背着他一步一步爬上断崖的艰辛过程,那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想着,一定要抓牢了,千万不能松手;而现在,等到一切都太平的时候,却连见他最后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匆匆离开那个地方,狼狈不堪,像旧社会的逃难一样。因为,我突然害怕起来,不是恐惧躲藏在黑暗里不知明的虫蛊,更不是害怕再次遭人报复;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开始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那种看似柔缓的感觉,却在不经意间,仿佛涨潮的……汹涌的……这种控制不了,压抑不住的感觉,让我觉得六神无主,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心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而是,奴役于另一个…… 哎……日子还是要努力的过下去…… 离开旧城后,我决定一个人好好过,好像他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有意的,无意的,他都已经消失了。 来到新城市的第一天,我租到了落脚之处,这个城市特有的建筑群——城中村,也叫农民房,与小区房相比,一般不超过七层,没有电梯也没有保安,环境——脏、乱、差。 不知道这里原来的格局是怎样的,但现在,房东为了赚钱,建立了很多墙壁把空间隔成许多小的房间,每间大概1015平米,共用一个洗手间,以及一块摆了煤气炉的地方,从廊上走过去,就会看到两边都是房门。 我租的房间,在最里面一间,左右两间房门都没有关,往左边看,可以见到肮脏的床铺上一个赤裸大汉的后背,背上还有好似京九铁路一样的两条大疤,因为听到动静,大汉迟缓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死鱼样的左眼上没有眉毛,我连忙讨好地笑了一下,把脸转到右边去了。 右边住的是个女人,脸上铺着厚厚粉,于是,脖子和脸好像是两个人的,以下巴为界,一黑一白,胸前大红的胸罩就这么毫无遮掩的穿在外头,而此时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抠脚,看到我来了,眼睛一亮,“靓仔!来玩嘛,姐姐给你打折哦! 之所以会租到这里,对面楼的住户打个屁我都能闻出他上顿吃了什么的拥挤农民楼,是因为前一个租这儿的人,听说刚加入黑社会,还没过实习期就被人砍死了,所以,租金低得惊人。 虽然房子很旧很小,但还是很和我的心意。周围,这栋楼相邻的建筑数不胜数,远远望去,仿佛快被这钢铁城市吞没,但沉静下来,喧闹的大地上又仿佛只有这一幢孤零零的建筑站立着。这样的境遇,很适合我现在的心境。 搬进去的哪天,是个晚上,伴随我进出的,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安置打扫完已经夜深了,动作一直很轻,我不想吵到楼下的邻居。轻!对我来说是一种美德,轻手轻脚,轻声说话。 奔波一天,很累了,累得我忘记了失眠。果然,离开旧城后,就能睡得着了。 那夜,真的很静。 今天天气不错,但我一出门就很生气,很生气是因为今天没刮西北风,没刮西北风我喝什么呀!捏着手中仅有的二十元钱,捧着店里一件还算是看得上眼的西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买。我工作都快一个月了,每天都穿那两件t恤,洗的颜色都褪了,听说月底公司有活动,上司特意交代要我们穿的体面点,否则,打包走人。于是,我一咬牙,反正离发工资也没多久了…… “老板,这套西装多少钱?” “两千!” “二十行吗?” ……店主涵养很好,没有打人。 我讪笑,准备再去夜市看看。这次出来得匆忙,包里除了两件换洗衣物,连多一条内裤都没带上。倒是有一张十几万的卡,但那钱不是我的,先前也已经用得太多。现在就我一人,有没有非用不可的理由,我想着,能省就省吧,努力工作,把账还清。虽不能做大丈夫,但也不能做个欠钱不还的小人。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咦,这么巧啊?” 我抬头看去,是张画得很时髦的脸,黑皮厚唇,搭在我肩上的手腕上带着七八条水晶链子。眨了两下眼睛后,猛地想起来,这不是一口气给了我十几万元卡的校友周维斯吗! “诶!你怎么在这里。”这话问的有些没底,我怕她是来催我还钱的。 “是啊是啊,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周维斯兴奋的大叫:“哎呀,我离家出走的时候还郁闷来着,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对了,你现在住哪儿啊?在哪上班啊?有没有女朋友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啊,你离家出走啊,这么巧啊,我也离家出走啊!你走了多久了,还习惯吗?” ……于是,我们站在哪儿说了半天表示惊讶的废话,不过别说,偶遇的人再次相遇,还是曾经帮过我大忙的校友,真让人有点意外的亲切。 “咦,你是想买这套吗?”谈了一会,周维斯突然发现我手里还拿着那套西装。 我很窘地点了点头,“不过钱不够。”潜意识就是告诉你,我现在没钱还你。 “正巧啊!”她笑笑,“我这次出来糊里糊涂的,把我老爸的西装也塞进了包里,正愁是要扔掉还是怎么处理掉,你要不嫌弃,就拿去用好了。” “那怎么好,”我一下兴奋起来。苍天啊,大地啊,我简直觉得她头上冒出一圈佛气啊…… “对了!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在送周维斯回家的路上,我漫不经心的同她攀谈着,不可避免就聊到了这个话题,不过她性格也蛮直爽的,有问必答,毫不遮掩。 她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道:“还不是我老爸,什么时代了,还包办婚姻,我晕倒。” “啊,你爸爸要你结婚啊,你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周维斯齐耳的短发抽筋似的一甩,看着我狡黠一笑:“他呀!言语简洁,教养良好,品格、素养、知识、姿容在一起很完美的完美的男人。” 是吗,我没做声了,要真有这样的男人,她干嘛还要离家出走,这么优秀,说的连我这个男人都动心了。 送她回到租所,很高档的公寓,有电梯,有花园,开窗还能听到鸟叫,还有二十四小时保安寻访,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离家出走都这么奢华;跟我住的地方比起来,左流氓,右妓女,楼下鱼市场,开窗还能得知今日鱼市价格的第一手资料。 拿了衣服,千恩万谢,谢绝她的热情挽留,回到我住的农民握手楼,不过,我住的地方虽然又小又乱,但躺在床垫上就是很安心啊。 睡了一会,竟然被虫子活生生给咬醒,打开灯一看,背上腿上全是一个一个小红包,自从搬到这儿来,我就没一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6 天安生过,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猛冲冷水止痒消肿。现在竟然等不到天亮就被咬醒,看看手机,才两点钟,那我后半夜要怎么过?没办法,把灯打开,瞪着愤恨地双眼边抓痒边找蚊子,我发誓要杀了它全家。 找了半天,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开了灯连一个蚊子都找不到,于是,我干脆开灯睡,但是,我一睡着,又被咬醒,就这样,反反复复,整整折腾了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穿着笔挺的西装出现在公司是时,才猛然发现,原来公司所谓的活动,就是为了欢迎新的人力总监——周维斯。 在一片掌声中,我听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秃头张:“哎呀,想不到新任的人事总监这么年轻啊?” 龅牙三:“还不是家里有背景,听说,是什么地方市长的女儿列!” 茶水妹:“是啊,我还听说她有个相当厉害的未婚夫,哎!人和人的命运为何如此不同啊!” 哎呀,想不到这个周维斯这么有背景的,还真是低估她了。 第 55 章[vip] 回到出租屋,关上门,一抬脚,把一只鞋甩到天花板上,真不是我力气大,而是天花板太矮了。 为再降10块钱的房租,下班后硬是拉着房东激烈沟通了两个多小时。每天上下班,在黑暗窄小的过道里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既怕吵到左边,刚砍完人回来十分幸苦的流氓;又怕惊醒住在右边,昼伏夜出为人民服务的小姐,这里虫子还特多,怎么也得跟我少10块吧~!结果房东说,想少的话,就把房子再隔一半空间租出去。我一想,还是算了,开什么玩笑,再隔一半出去,要我站着睡觉吗? 倒在床上,肚子叫了一声,现在经济危机,晚饭还是省下算了。刚要洗澡,就接到公司新任人力总监,我的老同学周维斯打来的电话。一上来就说下了班有多无聊多寂寞,要我过去陪她,累了一天哪还有空。告诉她就在电话里聊吧! 于是,电话那头上来就噼里啪啦跟我说了一大堆,都是大学同学的现在消息。 大学毕业三月有余,鉴于本校响亮的名号,大多师兄师姐都找到了如意的工作。一心想当上外交官,然后正大光明去x日本女人的班长,毕业后成功到了某岛国做了av男优;立志要当医生的学习科代表,现在在防疫站给猪看病,梦想成为一个冷静的人,整天扇子不离身的身的学生会主席,现在给太平间看门。 一句话,大家都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怎么就我混的这么锉呢!正想着,突然被周维斯的一句话给挑起了兴趣。 “哎~公司给人煎饼了?” “什么?”我沉默听了好久,终于吭了一声! “兼并了啊?” “会不会裁人?”这才是我最关心的。试用期还没过,现在被辞退了连个遣散费都没有。哎!都是这场金融危机闹的,那么大的公司,说女加干就给女加干了。 电话那头的周维斯和我同样叹了口气,不知她的顾虑是否和我一样,毕竟她才到公司一天就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也不知道是她八字太硬了,还是公司的风水镇不住她。 对于我刚才提出的裁人问题,她也不知道。这事来得太突然,就像平地一声雷,惊扰得各方妖怪上班都似神游,生怕自己会被即将到来的新老板给裁掉。 在传说中的新总裁还没有显现真身前,关于他的传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有关他的各种个人消息也在一上午内传遍上至办公室下至卫生间,我还是躲在卫生间里,肆无忌惮,畅快淋漓地挠痒痒时听到的:家财亿万,米国留学归来,年方二十三岁,相貌英俊不凡,待人温和有礼,最重要的——单身! 直到某一天,公司里突然炸开锅了,说是新boss来了,就在楼下。看着他们朝楼下冲刺的速度,以及他们眼中的绿光,简直就是妖怪眼中的唐僧肉么,于是就在新boss来公司的第一时间,所有未婚雌性生物及少数雄性生物全都围上去了。 没围上去的几个人中,有刚过完七十大寿,耳朵和眼睛均不太好使的保洁大姐;也有腿上打着石膏的,在冲刺中被无情的人群踩到地上的同事甲;再有,就是我了。我决定不去围观的理由很简单:现在是午饭时间,公司包的快餐盒饭已经送到,我可趁此机会,默默地……多摸一盒白饭回家。 围观回来,大家对新boss的说法很不一致,我听到的,最震撼的就是周维斯对他的评价。 “天啊,竟然是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哦卖糕的!”周维斯看到我,激动得难以自制,一把揪我进了茶水间,顺手还把门给反锁。 “谁啊,你认识?”好奇她如此激烈的反应,有点……?有点像被人捉奸在床! “他呀,我的未婚夫啊。”周维斯压低嗓门,三分兴奋七分恐惧的说开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天在酒店碰到,其实那天我爸是带我去相亲,本来我是死活不愿意,还中途突然离场;对方也是中途就走掉了。本还以为这事黄了。结果我爸竟然跟我说连日子都定下来了,哦卖糕的!这世界太混乱了!” 我只想说,人家卖糕的又没惹到你! “既然你们俩又见面了,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呀?” “有啊,说得可多了!” 我似乎问到了点子上,因为和我共处一室的女人越来越兴奋了。 “说了你都不敢相信,你猜他跟我说什么,算了还是别猜了我直接告诉你吧!他说,我知道你为了是逃婚才离家,其实你也不是我准备结婚的对象,但由于我准备结婚的对象是个男的,而现在还不是暴露他身份的时候,所以你必须装成我的未婚妻,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你要像个人一样站在我身边。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 诶!这居高临下的说话方式,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啊! “你不知道啊,我当时就傻了。但后来又一想,每天什么都不用做,顶着他未婚妻的头衔就可以拿薪水,还能跟家人和好,然后每个月的零花钱又能恢复了,哈哈哈!真是稳赚的买卖啊!最重要的,是又恢复自由身,可以追求我想要的——爱情!”周维斯说完,侧着头,甩了甩齐耳的短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 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未婚夫是个同性恋还笑得出来,不过我也不关心这个,我在乎的,是我又要躲进卫生间挠痒痒了,那种埋藏在皮肤下,顺着脊椎一直向上爬的酥痒,简直钻到人心里去了。 …… 梦,很怪。灰色的,不知是天还是地,有雾,很浓。 我顺着面前唯一的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但感觉又仿佛是在往下面走,四周灰色的雾有点呛人,逐渐的,脚抬不起来了,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7 太沉重,但还是要走,被原始的驱动力拽着的脚步无法停止。没有目标,没有终点,没有原因,没有结果…… 当我在一连串的虚无之后锁定了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扇门。 雾散了,视野里只剩黑色,纯粹而恐怖的黑色。而那扇门也是黑色的,只是黑得更浓一些,门里传来一种很古怪的声音,仿佛是在召唤我赶快将它打开。 然而仔细一听,又毛骨悚然起来,门那边,分明是哭声。 梦中的我想逃,但逃不脱,惊异地发现即使是在梦中浑身也奇痒无比,拼命的抓,拼命地挠,我看到了皮肤下的血肉,看到了血肉下的白骨,然后,看到身后浮着一张青灰色脸,灰而发青,脸上还布满了老年斑,瘪瘪的嘴巴,两只眼珠子像死鱼一般惨白,竟与眼眶脱离,独自漂浮着,只有几根黏黏的血丝与眼窝牵连,正是这两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下了诅咒一般,使我的双脚再不能挪动半分,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抓挠,然后,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块一块,啪啪地往下掉。 那疼痛的感觉,清晰得完全不像是在梦中! 猛地,惊醒了,大口大口地躺在床上喘气,梦境太真实了! “叽叽……吱吱……” 定睛一看,一只硕大的老鼠居然就站在自己的胸口上,用爪子挠着我唯一一件能见人的t恤衫。搞个半天,原来是这个家伙压迫自己的心口,才导致噩梦连连。我气得一把揪住老鼠,按在床上就是一顿打,然后,在出门时顺手扔进了隔壁流氓大哥的房间里。 昨晚,被蚊虫叮咬了一整夜,活活一整夜啊,我就在开灯打蚊子结果发现没有,然后关灯睡又再被咬醒之间来回了一整夜啊!而且,再好不容易眯着后,又被一个惨绝人寰的噩梦惊醒。 看时间眼看就要迟到,带着我的黑眼圈破天荒头一次坐公交车去上班,被车厢里的油饼味、汗臭味、各种廉价化妆品的香味熏得神魂颠倒,好不容易赶到公司已经是八点三十五了,迟到了,找谁借钱交罚款呢?边想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有点吃惊,这群牛人,不会集体迟到吧?还是公司集体裁员,连个看门的都不留?哎!现在金融风暴可是是越演越烈,可就算是把我们一锅端了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啊。 围着办公室转了一圈,同事们的东西都还在,水杯凉茶都还堆在桌上,还好,我舒了一口气,大家都在。 正纳闷着,目光突然转到同事桌上的台历,上面的一行字惊得我惊心动魄、魂飞魄散。 2009年*月*日——星期六! 妈的,搞个半天今天休息。背着包义愤填膺的就往门外冲,刚走到电梯口,门刚好开了。我正在气头上,也没抬眼看。我在气谁?在气自己。竟然被蚊虫咬昏了头,真是!大好的光阴,应该去图书馆看书,或是去郊外看看海洋地貌,简直就是个傻瓜,蠢货! 电梯在下降,我觉察到后面好像有个人,因为我听到他十分鄙视的小声说了句:“没长眼睛吗!” 我也咬牙切齿小声回了句:“生儿子没屁眼!” “有胆再说一遍!” “生个……!”话还没说完,一回头吓得我猛贴电梯墙壁,像只受惊过度的壁虎。 “你……你怎么在这里?” 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整理衣服,从电梯壁上下来。真是!我又不欠他钱,干嘛要怕他,就算欠他的,还就好了嘛!做人要光明磊落,干嘛要怕他,干嘛要怕他,干嘛要怕他,干嘛要怕他…… 修还是一副冰冷有礼的语气,瞟了一眼电梯按钮,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有车停在负一楼吗?” “啊,什么……”我一愣,猛然发现,我还是怕他。而且,我还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刚才电梯停一楼时,我……我竟然脑子烧坏了没有下去,哦卖糕的!现在跟着他到了负一楼,要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冷静…… “我停两轮子的不行啊!” 刚吼完,忽然间,我想起了我们的开始……那时,我跟踪他和乔娜到地下停车场,结果被他发现,他也是这样问我,而我,也是这样回答。妈的,怎么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了? 身边的修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怕是也想到了从前吧!虽然不是很愉快的过去,但却成就了我们的开始。他就这样一直微低着脑袋,眼神游离着,直到电梯已经在负一楼为他打开,都没有发现。 为他一直按着按钮,我们两个就这样呆呆的站在电梯里,谁都没有先离开的打算,直到电梯长时间不关门而响起侧耳的轰鸣,我才开口。 “你到了!”我低着头,看东看西就是不看他。 修一愣,没做声,沉默的出了电梯,一秒钟后,我关上了电梯的门,他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一路是怎样回来的,我不知道。回到农民房,鞋也不脱,澡也不洗,呆呆的合上门,想……我承认,我是在想他,没什么好丢人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么快就出院了,刚才我都没敢仔细看看他。开口说话,还是依旧的冷漠无情,温文有礼,只是,却没了我初见他时,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凌厉气势。 瞥眼看去,还是那么英俊优雅,刀削似的下巴,优雅微翘的嘴唇;还有,他看我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眼,我却分明看到,他好像是恨的!没错,就是恨!而且,很深,很隐晦……他竟然恨我,为什么?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我手忙脚乱的找出电话。 没想到,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石化在当场。 电话那头一副极不情愿的态度:“我没地方住,既然碰到你了,就将就去你那儿吧!” “什……什么……喂……别,千万别来……” 当我正语无伦次地大叫的时候,对话中夹进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的余额不足……嘟……嘟…… 我扔下电话跳起来,说曹操曹操到,修居然要来!而且早不来晚不来,怎么专挑我混得最惨无人道的时候来?还不丢人丢到家了? 当初为了忘掉他,是怎么纠结着,带着两件换洗衣服,逃难似的来到这里孤身闯天下,还幻想着有朝一日混的出人头地了。十年,或是二十年后,当我住着别野,开着‘别摸我’的时候,与他共品一瓶顶级红酒,然后相见抿恩仇,然后惆怅啊惆怅的!现在好了,他这么快就杀过来了,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雷达跟踪仪之类的东西啊! 问题严重了!我在床上开始来回翻转,几次差点掉到床下,不管怎么说,第一要务是不能让他知道我住在这种左手流氓、右手小姐的地方。 但是,还不等我想好对策,他丫就像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8 春节联欢晚会般,很有气场,很有气势地隆重出场了。 门,被踢开了。昏黄破烂的农民房里,一个穿得比主持人李咏还要拉风的男人大包小包的进来了!不由分说,霸道的先把我东西扫到一边,跟我划起了地盘。 “你这里布局挺紧凑的嘛!”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正想跟他解释,这里只是暂时落脚之类之类的屁话,却惊见一只肥硕无比的老鼠,拖着臃肿的身体,正躺在我的脱鞋上瞪着乌溜溜的鼠眼打量着我们。 所有的话在看到老鼠后全咽了下去,我的妈呀,太丢人了!要不要这样啊耗子兄,同居这么久,一点面子都不给! 修淡定地冷哼一声,抬脚射门,将那只肥鼠踢到隔壁流氓家,顿听隔壁传来一声男人粗狂豪放的尖叫。 “自己瘦成这样,却养了只日此肥硕的老鼠,你想做什么,做菜呀!” “别误会,它是来我这儿是减肥来的!”说话间,把他的行李往外推了推,强压住怒火,跟他沟通。 “喂,就算酒店你看不上眼,随便买套别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说着,我挡在他面前。 修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有杀气!” 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吓到,还以为又有什么蛊虫之类的东西,结果,他竟笔直朝隔壁流氓家跑去,一阵打斗之后,我忽然听到砰一声枪响,他的身手我一点都不怀疑,但人家手上如果有枪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大叫一声‘修!’,惊慌失措地就冲了出去。结果,隔壁房,流氓哆哆嗦嗦地瘫坐在地上,一副全家死光的苍白脸孔,裤子当间一滩水,好难闻。 “你……你没事吧!” 紧张看着修,衣服上连个褶都没有,还很有风度的,心平气和的说:“好了,已经没杀气了。” “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枪响?” “没事,我已经让他把枪拆了吞到肚子里,否则等会招来警察会延迟我们休息的时间。”修淡定的说完,扭头就回去了。 啊的一声,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只是,当冷静下来后才我的表现太夸张了!前一秒还想撵他出去,结果下一刻就那样……顿时,头低得更下了,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要在这儿住多久?”脚下小心翼翼跨过他的行李,问道。 “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房租我付一半,房东说没问题。” 后来我一打听,房租二百,他那天却给了房东一千的小费,房东当然乐意了!巴不得你住到死列! 看看自己窄小无比的房间,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一种久离重逢的感动。其实,如果没有那什么感觉挡在中间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冲上去,结结实实的抱住他。 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小的时候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怎么长大了,却倒显得生分了,为什么会这样,俗话不是说的好,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么,是什么让我却步了! “你确定搬到这儿来!” 修收拾着东西,抬头开了我一眼,又埋头继续:“我没地方住。” 这不是个理由吧!不过,算了,他能给个借口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也没必要让他难堪。 “那……这样吧!我会帮你找间宽敞的房子,我这儿太挤,天又热!”一边挠着身上的痒,一边站在床上看他如何在这么小的空间之下,放下比房间的容积还要多的行李。 结果,我期待中的好戏还没上演,当这位相识发现房间确实放不下这么多东西的时候,就一箱一箱的全扔到了流氓家,却被流氓一脸虔诚地给送了回来。结果,修还没来及发火,我被那流氓欺压许久以来的愤怒,终于在修的撑腰下,爆发了。 “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哪有黑社会的捡到钱还往外还的,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啊!有没有职业超守啊?信不信我去投诉你!”一口气吼完的感觉,爽!比喝完可乐打出的嗝还要通透! 结果,十几个大箱子又被流氓小心翼翼给收了回去。 当房间里剩下我们两个时,好像还宽了许多,我觉得,我需要独立的空间,于是,晚上背对着他睡觉。 大半夜,我忽然发现和男人同床的好处。胆敢在半夜跟我抢被子,反正你也不是女人,不用我迁就也不用我怜香惜玉,直接踹你下床放你去死。啊……舒服! 第二天大早,一起床就觉得心情异常的好,轻手轻脚起来,看看四肢,竟然连一块红肿都没有,修果然是个避邪又避虫的体质啊。 今天星期天,不用上班,但要上学。等我阳光灿烂的从外面晨跑回来,看到修正站在小于或等于一平米的厨房里,眉头紧锁,用他那只高贵的手指,指着我的水槽,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每天就吃水煮面?” 修霸着厨房我就进不去了,只能扶着门框朝里看,里面有我还没来得及洗的一副碗筷,碗里还有残存的半根面条,真是浪费啊! “非也!偶尔也吃面煮水。” “你的味蕾应该是无辣不欢型的吧!” “我最近戒辣。” “你怎么不干脆连空气也戒掉,白痴!”说完,砰地一关门,我听到里面有水流冲洗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一下班回来就有三菜一汤不说,每天早上去厨房拿装得满满地饭盒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水煮鱼,乌江鱼,剁椒鱼头,辣子鱼块!……色香味俱全,那个香气啊,隔壁三条巷子都能闻到。 好几次我都想问他,是不是故意做这么好吃,让我下辈子也离不开他的饭桌。可最终还是忍住没问。 今天提早下班,回来时他正在收拾厨房,小桌上摆着油光水滑的三菜一汤,红绿相间,我吞了口唾沫,问他:“你都不用上班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医生啊!” 修没有回答我,在水槽前腰杆站地笔直,专心地把最后一个盘子擦干净,伸到我面前,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我看到自己在盘底的倒影,不知是盘子本身底色太白的缘故,还是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哎呀,好痒,不自觉的抠上手臂,好久没痒过了,我都快忘记那钻心的感觉了。 “怎么,又开始了吗?”修说着,担忧的一把拉过我,勒开袖子。眼前看到的情景吧我和他都吓了一跳。 “怎么青了?”看着手上大面积的淤青,我回忆着,今天一天没撞哪啊?怎么会有这么大面积的淤青,而且,青中海透着股黑气。 我还没想明白,修已经在饭桌前坐好,若无其事的端碗吃菜,仿佛刚才那么紧张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明天我不上班,请了一天假!”我淡然的说道。 “怎么了,不舒服吗?”修停下手中的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69 筷子,看着我。 “你过生日嘛!”其实是他被捡回来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他手上一抖,差点掉了饭碗。 “很久以前你还穿裙子的时候,跟我说的。”我说着,顺便猛趴几口饭,妄图噎死十几年前瞎了眼的自己。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生日!”他眼眶有点红了。 “可不是吗,多好记的生日,世界艾滋病日同一天!” 哎呀,想不到,一晃眼都已经跟他同居两个多月了……我含着四分肥六分瘦的红烧肉,默默的想,时间就跟薪水一样,一眨眼就没了。 哎呀,好痒…… 今天本来就不是休息日,街上车也不多。开着修的车沿路找,妄图找家看上去既便宜又好吃的店,这么久一直吃他的,偶尔也要回请一下。 “少卿,你会开车的?” 修看着手里的报纸,气定神闲地坐在我旁边,笑得毫无保留。 “是啊,我爸会开。” “这东西也能遗传?!”修笑着打趣我。 “切,我技术好着呐,开拖拉机都能超宝马。” 我漫不经心地跟他斗着嘴,腿上突然痒起来,下意识就去抓。没想到修的下一句是声惊心动魄的“小心——!!” 脑子一蒙,突然有种人蹲太长时间猛然起来后,大脑失血一片空白的眩晕感。 眼前一片白光,怎么了?我慌起来,出车祸了吗,我死了吗?怎么没看到修!惊讶过后,想:没看到他也好,至少说明他没死。 面前的白光中,一扇门渐渐浮现,我没有推,门就开了,自己开了。我仿佛是被一股力量推进了门里得黑暗世界。逐个房间地经过,看到的景象相仿,黑漆漆的房间,没有窗户,且空无一物。 突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越是往里走,哭声也就越大。那刺耳的声音,凄惨得像刚刚融化的雪水,往骨头缝里渗,渗得我的心都在发抖,渗得我也想哭。 一直朝里走,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即将到哪去,就这么一条黑道往前走,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个凄惨哭泣的女人。 女人蹲在一间黑屋的墙角,凄凄艾艾地哭着,房间全是黑的,那女人却是灰色的一团,看不出穿着,看不清面孔,只是,那背影似乎见过。鼓起勇气,一点点地走近她,她却全然没有理睬,依旧只是哭…… “你……你怎么了?”我战栗着问,手不自觉地扶了一下女人的肩膀。 本来黑暗里的所有情境都是模糊的,惟有下面的一幕,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真的发生—— 那个女人脆弱到经不起我这一扶,只听清脆而略有撕裂感的‘咔嚓’一声,女人的脖子断了,从白色的骨殖和韧带中间喷涌出了大量的鲜血,溅得我浑身都是。耷拉的人头嘴巴却还一动一动地发出哭声,那张脸上,眼睛的地方是白色的,没有黑瞳的,江红鲤的脸。 我像疯了一样大叫着往房间外面跑,但门已经消失了,四面都是铁一样冰冷的黑色的墙。 我死命推那堵墙,完全没有用……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天花板像闸门一样往下压,而脚下不停翻滚着的血水却越涨越高…… 终于,我被牢牢卡在天花板和地板的狭小缝隙之间,仰面朝上,血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耳际。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把雪亮的尖刀! 拿刀的人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断掉的脑袋,就在我的脚边瞪着无瞳的眼睛,看着我笑,闪着寒光的刀刃,一步步,朝我逼近。 “江红鲤,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我拼命地叫,声嘶力竭地喊,没有任何作用,刀尖终于触及到肌肤了!那疼痛的感觉,清晰得完全不像是在梦中!我看到自己的血肉,一片一片,湿乎乎地,‘啪’一声掉到地上。 “住……手……” 一个声音猛然将我惊醒,眼睛还睁着,只是有点酸,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在医院里,手上湿热一片,低头一看,鲜红的,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鲜艳的红。而这片鲜红的主人,是站在我面前的修,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尖刀。 修的脸色煞白,强忍住的痛苦让他额上浮出青筋。可就算在这种时刻,他依然有心情冲我笑:“这……这份生日礼物,很特别……”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他的血如泉涌的小腹,和后面汹涌而来的医生,已经完全失了魂魄,只知道一个劲的重复:“来人,来人……” “没事的,冷静点,我们的车撞到树上,我把你送进医院,你醒了,却……却产生了幻觉,拿刀想自残,我去抢,抢不下来,又怕伤到你,只好……改变方向。” 修说完这些,两眼一翻白,倒了下去。医生们废了好大劲才把他从我怀里抢走,直奔抢救室。 衣不解带的三天后,他终于脱离危险,从隔离病房转了出来。医生说,年轻人就是底子好,要换个中年缺钙的,早奔火葬场了。修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当我听到医生这句话后,立即给我老爸,还有老妈,还有列祖列宗上了炷香。 “我不想住院!”修看着我,态度坚决。 “你自己还是开医院的,应该支持医务事业!带头住院,提前交钱!”搅着碗里的营养粥,是从医院食堂买来的,看来不是很对他胃口,因为他开出的条件是,我吃三口,他吃一口。 “对,我还开酒店呢,那我们要不要去酒店开房啊!”他说完,英俊苍白的脸朝我笑了一下,即刻又把头转回去,看着窗前的绿植。 捏着勺子的手略微闪了下手,就算只是个玩笑,也会让我们觉得尴尬,是心里有鬼,还是刻意不涉足此项目?! “想不到,你竟然是个男的。”我笑着摇摇头。 修把头偏了过来,冷冰冰地看着我,胸口高地深浅起伏多次,才终于对上我眼睛,“我没嫌你,你反倒来嫌我!” “我可没嫌弃过你,有你这么个半仙做朋友,也挺好的。” 手里的粥被猛地拍开,迎接我的是满脸的口水和愤怒的咆哮。 “所以我一直不敢认你,就是怕你会像个可怜的小屁孩一样,怕这怕那,畏首畏尾……” 好吧,冲他喷了我满脸口水的气势,我决定马上给他办出院手续。 看到我起身出门,修像是被吓到,光着脚就下床一把扯住我,慌乱不堪,却又故意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站住,哪都不许去!” “你刚才不是说要出院吗,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啊!” 修惨白的俊脸顿时僵住,马上因为自己刚才的神经质开始懊恼起来,沉默着,像个被人揭了伤疤的恶魔。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雷区,炸得粉身碎骨,那还是轻的。 沉寂许久之后,我坐回到他的床上,他半撑着身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0 体往里挪了挪,就是偏着脑袋不看我。 “修!你明知我不可能喜欢上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不知为何,我这话出口时,眼泪也差一点就下来了。 修还是不看我,头低得更下了,低吟道:“难道就不会装糊涂吗?”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难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这样啊……”我看着他难得泛红的眼圈,有那么一霎,我几乎想要对他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偷偷的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对我而言,有绝对……绝对……绝对存在的必要。 最终,我还是把他留在了医院,那把刀虽然没有插进腹膜里,但他失血太多需要静养,家里那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他养伤。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抹金红也沉在地平线下,路上的行人不是双双对对,就是闷头赶投胎似的速度奔回家吃饭。热闹的大街上,只有我一个人,磨磨蹭蹭,形孤影只。哎,又到交房租水电煤气的时候了,也许是蟋蟀什么的虫儿开始唧唧地叫,但在我的耳中,听到的好像是“催啊、催啊……” 这个海边的城市,好像没有冬天这个词,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这样也好,省衣服钱! “哎呀,可算是等到你了,三天不上班,你想死啊!” 一抬头,惊见老友,“周维斯,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话说你这地方真不好找,七万八绕,连车都开不进去。” 就这样,一路想着如何将她打发回去,可最后,周维斯还是踏进了我的家门。家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就像我和修三天前离开那样。 我随手放了包,之前我是跟周维斯打了预防针的,家里小,而且还住着不止一个人。她一听不来很不高兴,但听到和我合租的那人是男人后,立即热情的表示要做饭给我们吃。 “天呐,这么小的……诶,不是还有一个人和你同租吗?他睡哪?”果然,周维斯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床问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少卿,你回来啦?饭马上就好!” 我一激灵,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而比起这声音,接下来的画面绝对给我以更大的震撼。 浴室的门打开一条小缝,然后出来一个男人,头发乱七八糟还湿漉漉,最要命的是,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枕巾,还是围在带着块蜈蚣状伤口的,第六块腹肌以下的! “是你?” “啊……!”周维斯一声尖叫,我和她同受刺激,虽然修的裸体我已经看了不下百变,但周的 我……我早该知道,以修如此强势的性格,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他说了想出院,如果我不给他办,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一定比我还先到家。对,他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为什么周维斯的反应这么大,修都让她给看光了,我还没说什么,她叫那么大声干嘛! “你跟她很熟吗?还带到家里来!”修有些吃力地坐到床上,怨毒地看着我,好像再说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你打算跟她干嘛! “我和她校友兼同事,这样算不算很熟?”说着,无视他的刀子眼,理所当然的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 “你伤口还没愈合就洗澡,等我回来搭把手也好啊!” “那再去洗一次!” 听修的语气,我知道他没开玩笑。但是,我现在没空陪他玩,刚才手机振了一下,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出去打酱油,你休息下。” “酱油还有很多。”修怀疑的看着我,但还是被我按到床上。 我不是傻瓜,身上痒了这么久都没好,现在还出现幻觉。如果只是正常事件,修肯定又是中药又是西药,为了治好我肯定让我吃药都吃到饱。可现在,他无动于衷,看着我痒,看着我抓,看着我频繁的噩梦。其实,我也清楚,每次我抓伤自己时,他眼底的焦虑和不安,比我的伤更多更深。直到那天,环境中我看到了江红鲤的脸,我才有所警觉,看来修是刻意向我隐瞒了些什么。 楼顶上,江红鲤已经在等我。 “叫我来什么事。”江红鲤带着墨镜,不温不火的说着。往日她对我好,如今都烟消云散了吗? “不好意思这么老远把你找来,你……眼睛好点了吗?”问候的话说的相当没底气。 江红鲤摇摇头哭笑道,“已经不疼了!眼睛瞎了之后,我一直跟着扶鸾大师研习玄学,说来这幅墨镜还骗了不少人呢!如今我卜卦的价钱比扶鸾大师都要高出很多!看来,在这一行,还是瞎子比较受欢迎!” “那……这样啊!”其实我刚才差点就说出‘恭喜你’,恭喜什么,恭喜她瞎了吗,幸好自己及时住口,也暗骂自己是个混蛋。 看着江红鲤,我开始问正事:“请你来是想请教些事情,最近我身上老是无端端地就奇痒无比,抓得流血也止不了,不仅如此,夜里还老是发噩梦,最近连幻觉都有了,我……” “什么,快!给我看看。”江红鲤急忙打断我的话,一手握着导盲棍在地上敲着,另一只手在空气中寻找我的方位。看她这样,心里陡然一酸,好好的一个姑娘,就变成这样了。 冰凉的手,伸进单胞的衣服,然后顺着脖子,脊梁,再到腰腹,细细的按着,摸着,时轻时重,搞得我全身的血液全冲到脸上,现在一定红得像个熟螃蟹,还好她看不见。才一会儿功夫,我看到江红鲤的脸色惨白,还好,这个她也看不见。 “看来,是真的……真的……”她喃喃自语,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真的什么?” 听江红鲤这么说,她果然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我接着再怎么问,她都只是摇头,摸索着朝楼梯走,一副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 “江红鲤,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强行拉住她,“你知道吗!修,也就是你们黑苗的蛊王。这段日子他一直跟我住在一起,我想他是不会害我的,不仅如此,当我遇到危险时肯定还会舍命护我。我想如果他能为我治好这怪病的话,应该早就下手了,可他不但不医,还瞒我到现在。你……” “那你呢!”江红鲤突然打断我的话,仰起头,虽然那双眼睛看不到我,但我觉得,她真的正在看我。 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我什么?” “他舍命护你,你呢!你对他又是怎样的,你……也会为了他,舍掉性命吗?” “什……什么意思?” 江红鲤停下脚步,站在那不走了,“还记得我们的婚礼吗,虽然简陋,却比这世上任何一桩姻缘更有保障。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1 ” 经她一提醒,我猛然想起那晚的誓言,简直就像昨天才做的新鲜噩梦…… “若你在成亲前就登上蛊王宝位,你一辈子都要守贞,但若在登位前有了丈夫,你一生只可守他一人,除他之外若再找别的男人,对方必遭百虫撕咬之苦——你爷爷,当初是这么说的吧!” 我问江红鲤的时候,脑子里仿佛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思量了许多个可能性,最终,我锁定一点。根据誓约所述以及江红鲤后来跟我的解释,就是说,如果她找了别的男人,我和那野男人都要遭殃!而她,一点事都没有!简直太不公平了。她去偷汉子我还有错了。 难道?她为了报复我,去找了别的男人!?妈的,要死也是死她的姘头啊,怎么报应到我身上了,怎么就这么背!不公平不公平! 江红鲤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冷笑一声,不但不恼,反问道:“不错,我若另找他人,你和那男人必遭百虫撕咬之苦;但我告诉你,你——段少卿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跟的男人,以前,我的眼里只有你;以后,你觉得我还能再看得到别人吗?” “怎么可能,如果你没有的话,为什么我……”说话间,又痒起来了,那种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百虫的撕咬;并且很快不止是痒,还出现了幻觉。我看到,在江红鲤的背后伸出无数条毒蛇,完了,我竟然看到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美杜莎。 真是太刺激了! 黑雾在江红鲤的周围越积越多,越聚越浓,很快,江红鲤的整个身体已经彻底融入进黑雾中,只有无数条色彩斑斓、吐着红信的毒蛇在黑暗中扭动。 “还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其实当年蛊王的离开,不是出走,而是背叛。背叛了所有黑苗族人,他早就获悉大水的到来,却悄悄离开,虽然那场大水不至于淹没所有黑苗蛊地,但也让大家损失惨重。而蛊王是男人的事情如今也被大家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做蛊王。而现在所有的黑苗民都加入到扑捉前任蛊王的游戏中,我也不例外,毕竟他欠我的实在太多。 只是,没想到!把你牵连了进来……” 江红鲤充满歉意和自责的口吻,让我猛然醒悟,原来,修真的没有地方去,除了我,他真的没地方去了,可我还老是赶他,拿那些话来气他。 “抱歉了少卿,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个平凡的女人,然后,嫁给你,好好过日子。少卿!你的时间最多只能挨到下次月圆了。到时,就算蛊王豁出性命,也救不了你……” 江红鲤头上的蛇一点点朝我靠近,要不是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可能已经吓到尿裤子。叫着她的名字,在我的幻觉中,她一直在黑雾中跟我说着话。 我听到黑雾中有个声音传出:“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在黑苗的同伴们给我的蛇蛊,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不能离开苗疆,只有委托漂泊在外界的黑苗。” “什……什么!”毒蛇的信子已经舔到我脸上,冰凉,湿滑,——啊……!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的妈呀…… “你背信了”,身后的帅哥缓缓开了口,清峻的眼神看向我对面的黑雾。 修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背后,看到他来,我立马淡定了。 果然,他的出现有我想象中的效果,化身为蛇发女妖美杜莎的江红鲤被他一盯,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五颜六色的毒蛇虽然还在她周身缭绕,却大多像被风往后吹散的头发,隐隐露出怯意,不再吐信逼近。 但显然江红鲤所不甘心的,我看到她猛地扯掉墨镜,白色无瞳的眼眶中突然现出凶光,近乎疯狂地歇斯底里,“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爷爷,害我变成这这样,现在又来害少卿,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混蛋,恶魔,我跟你拼了……” 我似乎看见修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仿佛‘有本事试试看’的意思。我不知道我变成这样跟修有什么关系,唯一确定的是,修他绝对、绝对不会害我。 可我没时间问清楚,就在我一句‘小心啊’还没出口的时候,就被修猛地推向一边。而江红鲤,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将修的整个身体罩入自己的黑气,像一个布袋套住一个人的头,陷入一团剧烈的蠕动。 我吓了一大跳,从地上跳起来就想去帮手,没想到,胳膊突然被从后抓住了。回头一看,我不认识。 “干什么?”我吼她,矮的跟冬瓜一样的中年女人,“你和江红鲤是一伙的吗,是来扑捉修的吗?” “哎呀,真没见识,我们的头领怎么会输给这种东西!”矮冬瓜盘腿坐在天台上,竟然从身后掏出一片西瓜开始啃,还递给我一片。 “你……你谁啊!”我一愣,她咕哝着嘴,看着我问。 “什么谁啊!” “你的名字”我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无籽!” “我不是问西瓜!!!” “呲——————” 我们的对话突然被打断了,因为身后这声极其凄厉的长鸣,很难找到合适的拟声词去描述它,如果硬要说的话,像金属划过钢板的刺耳声音,让我整个牙床都酸了。 我扭过头去,眼前是一幅惊讶的景象: 屋顶那头的黑雾仿佛被切碎了,一片灿烂而浑和的白亮光芒从那些裂缝喷射出来,同时将裂缝撕开更大,直到最后,黑色几乎成了细丝,沿着一条绷紧的轨道被甩上天际,而里面的毒蛇,像一个被急速抽丝的蚕茧,干枯僵硬。当所有的毒蛇都被拉出来,它就成了完全丧失力量的空壳,碎裂开来,一条条……落到了地上,碎成粉末。 转眼之间,胜负已分。江红鲤浑身都在流血,跑过去,蹲在她身边,看她流在地上的血,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了。 “你……痛么?”此时我问她的心情,仿佛打破五位瓷瓶,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无奈,又或是害怕,怕她临死还要拉上我,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她以前的种种,让我不得不防着她。但更多的,一个挚友即将离开的不舍,强烈的不舍。以前的日子,那么愉快,都要消 江红鲤没有丝毫的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严重失血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有话要说,凑近听了,竟然是…… “我……我真的没有别人,可……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是你……爱上了别人,又当如何呢?应该……更惨吧?呵呵……呵呵呵呵……” 我?爱上了别人?谁? “回家吧,她已经死了。” 抬头,看着修,他毫发无伤,这是我一直再看着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我爱上谁了……江红鲤~谢谢你…… “诶,那个矮冬瓜呢?”把修扶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2 下了楼,突然想起刚才那个请我吃西瓜的大妈。 “别理她!”修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我身上,即使进了屋也不肯下来。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经过刚才的刺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鸡血了,惊讶,恐惧,觉悟,决定……一股脑扎堆似的来了。刚想躺在修身边平静一下,手机却催命一样连震带响地闹起来。 是周维斯! “我出去打酱油。” 修一下撑起身体,猛然的起身牵扯到伤口,但眉头只是皱了一下,对我恶言相向。 “你的爱好是打酱油吗?手机给我,哪个嫌命长的找你。” “你烦不烦,刚才说去打酱油不是没打成吗?现在再去……” “你学什么地质系,学酱油系算了……”修说着,妄图起身抓我,幸好房子小,一闪身就闪到门外了。 走到楼下,左看右看,终于在路口看到她的影子。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她咬着牙不理我。 “时候不早了,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早点回去吧,我这可是农民房片区,治安可不太好。” “是啊,治安不好,住的不是妓女就是同性恋,你……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有什么不好吗,宁愿找个男人都不肯找我……” 周维斯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前一句还用最恶毒的言词骂我,后一句,却抓着我嘤嘤地哭了起来。那些不了解内情的路人还以为我那什么她了不给钱列。 但凡是个男人,只要女人扑上来,而且还是在最脆弱的时候,应该都不会拒绝。我也不例外,但也仅仅只是提供胸膛而已,两只手投降一样举在半空中,一时间有点不知该往哪儿放。 “不好意思,我倒是没觉得找个男人有什么不好。”看着来往的人群都朝我这儿看,有点想快点打发她离开的想法。 “男……男人有……有什么好的!我……我对你这么好……还借你钱花……给你买衣服……那衣服是我特意按照你的体型买的……死鬼……哪里是我爸的衣服啊,你们两个的体形能一样吗……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是真心的……那十几万都从来没想过要你还……” 周维斯在我怀里哭得一抽一抽,还提起了我最在意的东西。真是!那钱我又不是不还你,以为十几万就能把我买断吗!简直是……不提这茬还好,本来我还想安慰她几句的,现在,巴不得她赶紧消失。 既然连最后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很不客气的:“你放心,钱我会尽快还你,连本带利一分都少不了你的。时候不早,你早点走吧,我还有事,再见!” 转身没走几步,背上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竟然用包砸我~!还在大街上!要不是我修养好不跟她计较,换做修,早把她活撕了。 对了!修还在家等着我呢,他现在一定在想,打个酱油这么久,去米国打酱油了吗。我回去肯定又要被他狠毒的眼神扫射一百遍啊一百遍。 “混蛋!变态!人渣……” “人啊,觉得压力大吗?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吗?还是觉得活腻味了吗?不管什么理由,来找死吧!苗家无籽收费公道,童叟无欺,包你死得满意死得彻底,要还有口活气无籽全额退款!现在优惠期间,找死者附送寿衣一套,全家找死还赠送梨花木棺材一口!走过路过莫错过呀!” 一个矮冬瓜咻地一下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巴掌扇到周维斯脸上,顺便在她胭脂厚重的脑门上用口水贴了张广告单。矮冬瓜刚才念的就是广告单上的宣传词。 “你……你打我……”周维斯捂着脸,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着矮冬瓜。不!是无籽西瓜,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你……你打我……?你打我……” “没事,这一巴掌就不收你钱了!”无籽西瓜大方的冲她摆摆手。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你打我!” 无籽西瓜吊儿郎当地站在我前面挡口水,顿时我觉得她的形象高大起来,顺便开始崇拜起她。 接下来,周维斯在那儿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这句话,直到我实在听不下去,晚饭还没吃呢!难道她要一直说到明天早上吗? “周维斯啊,你刚才问我男人有什么好,现在我告诉你。好处一:晚上被抢床单,不用怜香惜玉,直接踹下床。 好处二:早起尿急也不用抢厕所,完全可以两个人同时用。就像小学生一样,很好玩的。 好处三:晨跑的时候谁也不用让谁,可以痛快的一决胜负,谁输谁洗碗。 好处四:永远不会听道我要减肥之类倒胃口的话,有人跟我抢食,我会吃得更香! 好处五:球赛,财经,纪实,地理杂志…… 他喜欢的我也喜欢,电视不会在你正关注的时候被抢去看韩剧日剧或者名人绯闻。 好处六:不用担心每次出门前,要等某人化妆换衣让我干等一小时又一小时.。 好处七:我在公园的厕所迟迟没出来,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进来叫我。 好处八:一起逛街时,可以直接跳过二楼女装部。省下一倍时间。 好处九:任何衣服都可以做情侣装,只要买一件l再买一件xl。 好处十:既然每次我都是两套两套买的,所以每次我问老板能不能再打个折的时候,老板也是每次都没理由拒绝我。 好处十一:也只有两个男人去吃情侣自助餐才有可能吃回本吧。 好处十二:他上篮的时候我拆挡,他插入禁区的时候我分球,他拿球的时候我前插……男人之间总有女人给不了的默契。 好处十三:吵架输了,可以用拳头解决,绝对不用忍受对方像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好处十四:其实,我想男人和男人拥抱的时候,能够胸口紧贴胸口,所以心脏和心脏之间的距离,要比普通男女朋友拥抱时的距离,近好多…… ” 噼里啪啦的说完了,这是我跟修共处两个月来最直观的感受,想不到……这么多。摸摸胸口,觉得这是我人生中一段辉煌的旅程,值得珍藏纪念的回忆。 周维斯还愣在那儿,惊愕得嘴巴张到极限。无籽西瓜抬头看了看我,这次换她崇拜我了。 “喂,还不走,信不信我放蛊咬死你!” 周维斯被无籽西瓜逼到面前,以为她又要打自己,愣了愣神,慌不择路地跑了。 “好,有性格,我……算了我还是不喜欢的比较安全!”无籽西瓜看着我,一把年纪了还学少女吐了下大舌头。 “我说,大婶——喂——喂……!”周维斯的事情解决了,刚想问下大婶到底何方神圣,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原先站的位置就没人了。 哎呀,这可真是神了! 再后来,我再没看见大婶出现过,也问过修,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3 可修让我不用在意,还说经常看到她不是件好事! 江红鲤死后,啃食我的虫子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了,并且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仿佛在催促我早日下地狱,好和自己的主人重逢。 觉得自己这样也好,因为这些虫子才让我有了非待在修身边不可的理由,不用上班,也不用一个人在家闲得发霉。而且,最大的益处是,我终于可以直面自己的感情,再也不用顾及其他,反正老子都快死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夜晚,静得让人发疯……心里默想,又过了一天,不可能每次发作时都靠喝修的血来压制啊,这样下去,他还能撑多久!每当他的血顺着喉咙流下肚的时候,我的心情,并不比遭百虫啃噬时更好过。 修告诉我,以前他可以在我不察觉的时候,把抑制蛊咒药放在饭菜里让我吃下,可现在,我身上的蛊咒越来越强烈,他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来压制,还好他的血还能帮我拖延下去,再发展下去,他神色复杂的说,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虽然修极力在我面前掩饰,但还能有谁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好几次半夜醒来,都觉得自己的灵魂是漂浮的,已经离开了自己妄图奔向另一个世界。说实话,我真的不能保证一觉睡下去到底还能不能起来。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这个世界,我唯一眷恋不舍的人就在躺在我的身边,他会送我离开,这对我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我觉得修并没有睡着,小声开口问他:“修,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我承认,我在收集自己墓碑上该写些什么话来总结我这短暂离奇的一生。 修平躺在我身侧,微微侧头看着我想了一下,柔声说:“你啊!很迷人很迷糊很勇敢很倔强很有性格!” “哈,你在说一个伟人吗?”我大笑,伟人通常都是死人。 修也笑了出来,就像忍了很久,压抑在喉咙里的笑声,突然爆发出来一样,有多开心啊,如果天永远不亮多好! 笑到一半时,我突然毫无预警地问了一句:“你喜欢这样的吗?” 笑声戛然而止,枕边人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另外一个问题来回答我,“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啊!”我学他刚才冥思苦想的样子,假装思考了很久才回答他:“很富有很狠毒很好胜很毒舌很无所不能很目中无人。” “啊……”修愣了一下,静了半天。黑暗中,我听到他很用力的呼吸了几次,终于鼓起勇气,“那……你喜欢这样的吗?” “哎,没办法,现在要你悔过自新也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修问。 “什么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这时候我开始怀疑起他的智商,总不能让我明说,‘反正要你改也来不及了,索性就将就吧!’难道真要我把话说破!傻瓜! 修不死心,又或是他没看到我一脸纠结的表情,还在那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大有不问出个结果绝不罢休的味道:“知道什么?我早知道什么了?” 有些不好意思了,扯过被子翻身背对他,为了给自己需壮声势,故意愤怒吼道:“你早知道我喜欢上你了对不对,不是!是爱上你了,即使你跟我有一样的身体结构!但还是迷上了你!这些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修哑巴了,像个被捉了现行的罪人,先是一愣,挤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盯住我的脸,沉默…… 我继续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甚至忘了察觉修的变化。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后知后觉。 “我竟然还以为是江红鲤找了别的男人,哈,搞个半天……竟然是自己!搞了半天……是我找了别人男人……哈哈……” 修还是沉默,一声不吭,但却慢慢从床上半坐起来,和我并肩靠着。他身上的暖意让我神经立刻紧绷,下意识就挪开身体。对此,他似乎大受打击,强制自己再不朝我靠近,生怕我躲得更远,然后掉床下边。 这下我们都不用再睡了,各怀心思,各有压抑…… 平静了会儿,身边人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我叹了口气,平时的毒舌现在怎么了,咬掉舌头吞了吗? 最后,还是我决心打破沉默,索性把话都说开了吧!谁知道明天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那些苗银,其实是你拿了吧!” 这么静的房间,就算是轻微的,摩擦枕头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修竟然把腰下面的枕头拿起来,垫在我脑袋上。跟他身体接触的一霎那,当我感受到他的体温时,突然有种特别想哭的冲动。 “没想到,你真的在攒。”修声音低沉,让我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有些话,想对从前的修说,是我早就准备好再遇到她时,要对她说的话!” 修吸了口气,小心看了我一眼,“你说,她听着。” 深深地舒口气!其实,有很多人都不喜欢叹气,但现在,我觉得此刻叹气很舒服。 头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从来没有这么踏实和安宁过:“其实,那盒小箱子里装的,不止是嫁妆那么简单。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未来。 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即使我那时还没柜子高,但对你的感情,真的,是真的……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在想我们的未来。我不停的问自己,你跟了我,我能给你什么? 我是个在平凡不过的人,不像帝王将相那样,出生时家里头佛光普照,冒香气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紫薇星下界,或是文曲星转世。尽管以前归原寺的和尚这么说过我,但他们更看中的也许是我妈偷偷递上那一叠人民币。有人民币,他管你是如来轮回还是玉帝入凡。 我清楚自己不是个能够发大财,当大官的料。所以,我想我可能要想大多数人一样,忙到头发花白才能给你买一套房子,忙到很可能会冷落你,让你觉得寂寞和幸苦。因为这些,我们很可能会忘记我们之间曾有过的幸福,是那么的宝贵,所以我希望,每当你觉得累的时候,就能看着这些首饰,就算是卖了也好,或是扔掉泄愤也好,只要最后能试着宽容我,然后,继续,小吵小闹,幸福的生活下去。那该有多好……”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经过脸庞,滴到了被子上。修闷哼一声,突然一把紧抱住我,我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起伏,头顶低低梗咽地声音,他哭了吗!从没见他哭过,也不想见到,特别是这个时候。 修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声音微弱道:“我知道,你已经决定离开我,怕拖累我是吗……没事的……放心……休息……你再也跑不掉了……你会永远的爱我……我也……永远……永远守护你……不管发生什么事……” 黑暗中,修看着我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4 的眼睛里有我不知道的光彩,迷离、危险,却又让我掏心挖肺地不舍。 “你……你想干什么?” 说话时,修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床不大,我已经努力往一旁退,可他还在继续朝我逼来。想躲,但背已经贴在墙上,退无可退。害怕接下来的慌乱,却又期待未知的,从未尝过的滋味。 “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修的声音在颤抖,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随时被他的欲望吞噬干净,然后,连骨头都不给我剩。 “修,你忘记了吧,你不是会施蛊吗,吃点能忘记我的蛊,然后,重新开始!” 说出这话时,有多么的言不由衷,只有自己知道。胸口憋得生痛,像要撕裂一样,脸上却要装出一副无所谓。 “忘记?!”修望向我,凄楚一笑,按住我双手,一点一点的往我身上压。 “我怎么忘记连做梦都想对你做的事情?无数次地在梦里,我们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我……” “别,别在说了!”怒吼着,可他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看着我,两眼神情得跟着了魔一样,喃喃自语:“我的欲望刺入你体内,被那样温暖的地方紧紧包裹着,那一刻,当我的精液射在你体内,你喘息……你仰头大叫,少卿,你属于我,你是属于我的……” “不要再说了!” 啪的一声,一拳挥去,打在他脸上,只是让他稍稍偏了下脑袋。突然,我发现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一摸,湿湿的,是他的泪水! “你以为,只是这些而已吗?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让我告诉你,我每晚在梦里都对你做的事……我撕烂你衣服……绑住你的手脚……吻遍你身上的每个部位……看着你从未被别人看过的表情……我粗暴的进入你,彻底的拥有你……直到你失去直觉……我仍然没有放过你……”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离开你……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我恐慌了,他的眼神,抵死缠绵的决绝。我怕他,更怕自己再也关不住内心的那头兽,一头名叫欲望的兽。 “我本想守住这个秘密直到我死,但是,我越来越无法压抑,它太强烈了,我再也无法长久地压抑自己。我知道你的困惑,可所有决定离开你的念头,都在见到你时,彻底崩溃。 想要离开么,好,我让你走,但是——”他突然捧住我脸,贪婪地盯着我的嘴唇,“只要,只要你最后,再给我一个吻!”他的呼吸离我越来越逼近,嘴唇立刻被一个湿热的东西给包住。 我害怕,想要堆开他,可是,他的强壮是我无法想象的,天真的想着,好吧,最后在被他吻一下吧,然后,顺从地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乖乖的被他亲。 他越来越激动,吻得我无法呼吸。吻完了嘴唇还不算,还要吸脖子,突然,下体的敏感处被一个发烫的东西包裹,还被用力揉捻,霎时间,浑身燥热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完了,手脚又被他压制住了,我动弹不得,完了,他要将梦境变成现实吗…… “住手” 奋力挣扎,终于把他推他,嘶的一声,胸口的衣服被他撕下一大片。看着手中的碎布,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又不受控制了,懊恼不已,紧抱住我,绝望恸哭着向我忏悔…… “该死的,我忘不了,就算死了也无法忘记的,我那么爱你!” 心好痛 ,为什么会这么痛!他就伏在我身上,那么难过,我却连伸手安抚他的勇气都没有。 两手举到半空中,眼看就要抚上他,却硬生生停了下来,身上的修却是抱得越发紧了,抱着我的双手勒得我透不过气,眼泪猛地一下就决堤了,湿热热地一大片,全流到修身上。 “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这世界上,除了你,我不再期盼其他的东西,只有你——” “好了!”我没有离开,轻轻地抱住他:“我们都别难过了。因为,至少还有一件事能让我们庆祝;至少,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是正在相爱的……”停在半空的胳膊,终于冲破所有障碍,紧紧回拥住他,就像他害怕失去我一样…… 一大早从床上坐起来,修就在那儿一脸虔诚的包饺子。那副专注认真的神情,仿佛这就是他一生的事业。 此刻,他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一块嫩肉,手上沾了盐粉,把肉抹个正反均匀,和着青葱姜块剁碎成糜。完了,再加入少许蜜糖和白酒,搅成了满满一钵饺子馅。 光是那肉香,就已经让我肚子咕咕叫唤,可他并不急着包饺子。而是将剁碎的时鲜蔬菜和十几个鸽子蛋打稠成蛋浆,分别煎摊成巴掌大的圆形蛋皮。放到半凉时,在蛋皮上面放刚调制好的喷香肉糜,两只拇指对称按压成半圆饺子形状,一个金黄色的饺子就完成了。 这是,汤锅里烧的鸡汤也已经翻滚良久,沁出浓香,修竟然要用鸡汤煮这蛋饺,我的神啊,我快饿晕了。在床上探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瞅着修,他只是朝我宠溺地笑了下,又继续包他的饺子,完全不理我。最后,我只要使出狠招。 “修,如果让你的苗民和你的员工看到自己的大boss竟然在包饺子,而且还包的那么丑,你猜他们会怎么想?不如让我来帮你毁尸灭迹吧!”说着,我就想从床上飞过去吃刚出锅的饺子,哪知,浑身软绵绵的,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这样,我差说忘了自己是将死之人了。 修抿嘴浅笑,低声凑到我跟前:“别急,还没煮透。这些够你吃三天了,我要出去清理门户,顺便看看有没有能抑制你体内蛊咒的药引,这次送上门的很多,说不定就能找着。无籽会带你到乡下……她会保护你……” 修自言自语的说着,基本上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饿着肚子的时候,我的大脑是停顿的。 但听不听得懂也没什么重要,我只知道这三天我要一个人活,还要跟着那个无籽矮西瓜下乡。修不是说过,经常看到无籽西瓜不是件好事么! 头又开始痛了,重新躺回到床上,最近身上是越来越累,不过自从那晚和修捅破窗户纸,隐藏在修体内的贤妻因子顿时膨胀开来。将我照顾得,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吃饭拉屎他不能替,其余全替我做完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迷糊中觉得脸上什么东西湿嗒嗒的。 “哎呀,可真是俊啊!这小白脸长得……啧啧啧,那个鼻子,那个嘴巴……” 顿时觉得不对劲,在对方喉咙里响亮地咽下一口口水的同时,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霎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号响彻楼栋。 “死西瓜,口水流我脸上了!” “首领他相好,你撞到我头了……哎呦……你这脑袋可以去开山了……” 快速完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5 成对话的结果是,我俩同时抱头大叫,各自脑门上都起了一大包。 “你……你是谁?我是问你是黑苗吗?是站在修一边的还是站在修对面的?”揉着大包,警惕地看向盘腿坐在地上的无籽。 “哎呀呀,首领都说要你放心跟着我走了,我肯定是对首领忠心不二的啦!你就放心吧!无籽保证把首领的相好照顾的好好的!”无籽西瓜冲我骄傲的一仰头,仿佛这对她而言是件无上荣耀的任务。 “修去哪了?”看着桌上还微微冒着热气的饺子,问无籽西瓜:“他不会有危险吧!” 其实我更担心自己,我怕我这具身体等不到三天后他回来,但在他面前,我又尽力掩饰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奈。爱情应该是愉快的,不应该成为栓狗的铁链。 无籽好像很喜欢盘腿而坐,家里明明有板凳,但还是盘腿坐在地上,“你有这份心首领就很高兴了,也不用担心那么多,苗疆深山里有一定修为的蛊师如果没有外界俗人的引渡,你想想,就那副长年不见阳光,青面獠牙的脸皮,和大罐小包的蛊虫,拖累了他们的行动不说,平日历只知练蛊的那帮人,也根本无法适应省城的生活和食物,不管是他们的虫还是他们自己,没多久都得饿死! 而且……”无籽西瓜叹了口气,其实她说的也包括自己吧!我想她能出苗山,也定是受到修的引渡。 “其实大多数蛊师不是那么可怕的,即使他们想与首领为敌,单枪匹马的出来,力量也不会太强大。更何况,首领的强大简直就是他们不敢想象的,蛊师们都惜命,所以不会自寻短见的。” “那——你也是蛊师吗?你的虫子呢?给我开开眼好不好!”我讨好的笑道。 无籽西瓜一副我没见过世面鄙夷,嘲笑道:“喂,蛊亦有道,我是蛊师没错,可我的手艺不是养蛊,而是对犯了戒律的蛊师行刑。好歹我也比他们高一个层次,族人见了我,那也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地,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刑师,别把我跟他们那帮人相提并论啊!” 原来是什么行什么刑的,我不明白,知觉的无籽西瓜的话多少有说夸张了,还什么族人一见到她就腿肚子打哆嗦,我看八成是饿的。 我还是对千奇百怪的蛊虫比较感兴趣。我见识过江红鲤的爷爷养的蚀影,一种人影一样的蛊虫,能模范人的动作,一旦被戳破,黑影便会化成黄色浆水,所沾染处均会腐烂,这算是我见过比较高级的蛊虫了。 其次,是江红鲤养的小虫子,那就不值一提,单个来看根本没多大用,好不容易集结在一起时,却被修一把凤凰火烧了个外酥里嫩,大虫小虫全家死光;再来,就是蒙了,把自己练成了蛊,好好一个姑娘,硬是把自己弄得跟条白花蛇一样,还缩在恶臭地下水道里,想来就忍不住为她一声叹息…… 脑子里边想,嘴巴里边吃。修包的饺子吃起来那叫一个爽,味道简直少有的可口。 盘腿坐在一旁的无籽西瓜看着我直流口水,我也不给她吃,告诉她,除非她告诉我她到底在苗疆是做什么。 “那我说了,你可得给我给我吃。” 冲她说了下头。嘴里含着饺子,实在不舍得说话,生怕一开口,那香气就从嘴巴里溜走了。 “只怕我说了,你就吃不下去了。”无籽西瓜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豪迈的吃相,本来就已经够丑够粗糙的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坏笑。 “呐,这可是你要我说的。”无籽西瓜清清喉咙,开说了:“正所谓——蛊亦有道。在蛊道,蛊王便是法,任何违背他意志的蛊师,都要到我这里接受惩罚。不要以为我刑师的位子谁都可以做的。首先,要对蛊王忠心耿耿,不光自己要忠心,旁系和直系亲属……” 然后,无籽西瓜非常自豪地用半个小时向我讲解,她是多么的根红苗正,才能拥有竞争成为刑师的资格。 “……想当年,前任蛊王,也就是我们现任首领的奶奶,出的那个考刑师的题,那叫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难啊?名字都没听说过,叫‘千万条’;相传是根据汉人的渔网凌迟而衍生的。但在我们苗疆,人肉是很宝贝的喂蛊食材,可不好轻易浪费,而且,死人肉是喂不得蛊的,不然蛊长熟了,会不认主人,一定要鲜活的……哎呀跑题了,说正事。这一刀下去,将受刑人的血肉剃成条,但不能离开身体,层层叠叠地剃下去,随风摇摆起来,就跟浑身捆了你们城里的拖把布一样,但比那个还细。我当年就轮到这么个考题。 当年,一共有八个蛊师和我同时应试,他们的力气和个子都比我大,拎着受刑者转过来,翻过去的看,看究竟从哪下第一刀,这第一刀很重要! 但行刑比得可不是力气和块头,我捏着刀,那时小首领还没即位,一眼就看出我手上的那个受刑人不安分,大叫一声——有诈。我头一偏,那要死就一口毒血喷到了我旁边,就这样,比试还没开始,我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然后,小首领对我说,既然毒汁都吐出来了,就从嘴巴开始吧!于是,我下了我的第一刀,然后,就非常荣幸的成了族里唯一的刑师。” 无籽西瓜说完,看我听了这么血腥的东西还能吃得下去,不免佩服起来。她哪知我是看着恐怖片长大的。 看她说的精彩离奇,分了她一小碗饺子,吃完了一抹嘴,意犹未尽的赞叹不已。照她的身材来说,一碗肯定是不够的,于是,她又开心的跟我聊起来,只是这时已同我亲近许多。 看来咱们中国人,甭管你是哪个民族的,谈事情还得在饭桌上。 “要说我现在怎么对小首领这么忠心耿耿呢!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就看出,小首领不是一般人。机警,沉着,悟性超凡,且心狠手辣,他身上具备一切能成为蛊王的潜质,所以,如今那些想造反的,都是来找死的。其实这次首领把我弄出来,根本就不是想让我帮他下手,而是为了在他分神的时候,看住你!” “这样啊!”低头沉吟,我果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修的麻烦,至少拖累了他的脚步。 “等修回来,你要怎么处罚那些人呢!”我问无籽西瓜,那些人真的很讨厌,夺走了我和修在一起的时间,要知道时间现在对我来说,有多宝贵…… 无籽西瓜似乎看到了我眼底的恨,故意很大声的惊醒我,平庸无奇的脸上,突然乌云积聚,嗜血的笑容出现在她的嘴角眉梢,嗓音中的渴望与兴奋,让我觉得背脊发冷。 “你放心吧,那些阻挡我主的废物,等待他们的是剥皮大刑。刀我已经磨利了,只要看到他们,先从后颈下刀,然后顺着脊椎把口子开到臀部,然后往两边撕开,以我的刀工,这时候的犯人绝对还是活得。剥开的皮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6 被竹片撑开,一只张开翅翼的大蝙蝠,接着是正面、四肢……你放心,我的手艺,那不是吹,剥完绝对是一整张。用石灰渍好,蒙在大鼓上面,只是有说可惜,以为没有牛皮的声音洪亮,但如果不做鼓,而是在里面塞上草,挂起来迎风招摇,也很有意思……” 冷汗已经将我的衣服湿透,夹住饺子的筷子,定在嘴边一动不动。无籽西瓜却像没看见一样,两眼闪烁着激动人心的光芒,已经完全投入到行刑为她带来的快感之中。 “其实,如果首领允许的话,我最近倒是发明了一种新的刑罚,很有意思%d4%4f%d8%5f%ab%c9%18。但我一时想不出个好听的名字,所以就简单的叫它——抽肠。操作方法是:用刀把犯人的大肠头从肛门里挖出来,系在一匹马上,接着朝马赶一鞭子,犯人的肠子就被远去的马儿拉成一条青紫色的直线。当然,要是没有马还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比如直接把犯人吊在半空,屁股冲上,用一个类似杠杆的工具,一头系着犯人的肠头,一条挂以重物,行刑时只要把重物朝下一拉,另一端便会高高翘起,犯人的肠子就被笔直地拉上去,在半空中抻成一道线。这样的形态要在公共场合保留一段时间,让老百姓一抬头就能看到空中的尸首,以及屁股上方长长一条肠子,哈哈,多壮观啊!” 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送给西瓜‘变态’二字,再也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字眼了。而且,我觉得,‘变态’二字,用在西瓜身上,简直是太过温柔的形容。 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也替自己没有生在黑苗而捏了一把冷汗,我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无籽西瓜的族人一见到她就腿肚子打哆嗦了,因为,我的脚现在已经软了。试想一下,在这种变态压抑的环境中,修还能生长得如此的像一个人,我就该偷笑了。 不对,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赶紧问无籽西瓜:“你说的这些都是对付反抗修的人。但如果,修不小心……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修输了,蛊王之位被别人抢去,那又该怎么办~?” 无籽西瓜完全没有料到我还有如此一问,亢奋嗜血的眼睛一下暗淡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首领不会输的,首领怎么会输!” 她想了一会,又补了句:“就算首领输了,无籽也还是无籽,黑苗的刑师,只是主人不在是从前那个了,也许我会失落一段时间,但我侍奉的蛊王,而不是某一个人,这就叫做忠诚!” “是吗?那我们有说不太一样!” “什么不一样!”无籽西瓜奇怪的看着我。 笑了笑:“就算他输了,修也还是修,而不是什么蛊王,这就是我的忠诚。” “傻瓜!” 一回头,修竟然惨笑着靠在门口。 “你受伤了…… 修身上的白衬衣,现在已是一半红一半白了,被鲜血浸湿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破开的皮肉上。 “不是说三天后才回吗?怎么这么快!”说话间,赶紧起身扶住他,一靠近他,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我第一次面对这么浓重的血腥,它首先是一种浓艳的红,略带黏稠,热腾腾的温度,渐渐地,空气中渗透出微微甜腻的芬芳。 修冲我勉强一笑,让我不用担心,转脸又朝无籽吼到:“不是叫你带他去乡下吗,怎么还不走!” 修埋怨无籽西瓜办事没效率的同时,手上也不闲着。那个场面堪称壮观啊!一个血淋淋的人……冲进家门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收拾房间,哦卖糕的,修你不要太强大好不好! 他手脚麻利地帮我装好几件换洗衣物,又用袋子装了些食物呼地一下扔给无籽西瓜。连踢带哄要我们赶紧离开。而这时,因为剧烈的运动,他的血流的更多了,地上一滩一滩,都是他的。 不知道我们走了之后,他是不是还要负着伤,把地给拖了。 修在我的印像中,何时这般慌乱不定过,在他的感染下,对于让他感到恐惧的东西,同时也让我害怕起来。但只是一会,我便镇静地劝他坐下,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修被我异常平静的语气给震到,终于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太失态了。于是,老实的坐下,任我查看他的伤口。 “我怕你再有什么事,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修重重地喘了口气, “怕什么,了不起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个聊天的。”我嫌他大惊小怪,讽刺地回了句。 修一愣,很快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嘴角渐露笑意,赞许的点点头后,又回复到从前那个冷漠凉薄,英俊无情的男子,淡定的坐在床上,仍由我处理他的伤口。 肩膀上的血口从后置前约两寸来深,伤口干净利落,里面红的肉,白的骨,青的脉,我能看得清清楚楚。应该是被利器一击造成,而且,靠背后的伤口偏宽,我又有了一个推测,是被人从背后砍伤的,如此说来,那就是偷袭了。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说!我挖了他家祖坟。” “算……算了吧!”一直在墙角沉默的无籽本来比我还愤怒,结果一听我要去刨祖坟,立刻结巴起来,纠结了半天,才说出理由;“我们黑苗的祖坟,都是在一起的,都不知掉谁是谁的……”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伏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一向自视甚高的修,竟为难地把脸侧向一边,我看到他脸颊下面,阵阵鼓起的牙龈轮廓,有杀气! “我没料到……他们竟来了这么多,疏忽大意,才……要是再被我撞见。” 我估计他打架,一向都是他打别人,现在弄成这样,不行!我得帮他挽回作为一个蛊王的面子,无籽西瓜还在啊! “妈的,老子就知道是偷袭了,混蛋,小人,卑鄙……” 正在气头上,忽然听到有人在笑,扭头到处找,还冲无籽西瓜狂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哪知,无籽西瓜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啊,难道我的幻觉又出来了?不好,修你赶快离我远一点,免得我再捅你一刀。” 修迅速用布条将伤口简单包扎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安,即使他掩盖的很好,也被我察觉到。 “没有,这不是幻觉,是你中了蛊咒后,对声音和气味会变得非常敏感。”说完又催促无籽赶紧带我离开。 “好!三天后,咱们老地方见!”知道这时再也拗不过他,拿了东西赶紧走人。 修坚定地点了点头,“好!三天后,老地方见!” 其实,我们所指的老地方,就是我现在逃离的出租屋,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修知道。家!就是我们的老地方。 只是,在我苦等了三天之后,也就是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7 修承诺过我的期限后,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无籽将我带到郊区某农场,每天她都会回到城里打听首领的下落,结果,险些那些苗民抓到,原来,就连他们也不知道首领究竟在哪。 而无籽现在特别地紧张我,据她探听回来的消息,现在那帮人找不到首领,全将矛头对准了我,只因为我说过的那句,老地方见,所以他们认定我知道他们首领的去向。 “你不是说,你们黑苗族人出来一趟不容易吗,怎么现在搞得像倾巢而出一样,你说话还有没有个谱啊?” 无籽闷声不响的生火取暖,对于我的问题,她同样是一筹莫展,苦哈哈的看着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怎么突然就冒出那么多了,还拖家带口的,老娘差点没落到他们手里。” 这几天躲在农舍的无聊生活简直快把我给逼疯了,我可以忍受牛粪冲天的臭气,因为牛粪能掩盖我身上蛊虫散发出来的味道,防止那些想要找到我的黑苗查知我的下落。我更能忍受一日三餐吃着冰似铁的饺子,或是每天躲在夹杂着牛粪的干草堆里冻得直打哆嗦;但我忍受了这么多,唯一不能忍的,是无籽每次出去,回来都只是摇头,好像她天生只会摇头,难道就不会哄我开心一下,告诉我她已经打听到修的消息了吗? “我找了,真的一直在找,可是……首领连任何可以追踪到的痕迹都没留下。首领不愧是首领,他想躲,没人能找得到,”无籽西瓜沮丧得不能再沮丧了,一大把年纪的中年妇女,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但是,我现在好想找到他啊……” “别哭啦!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换我去找他了。” “啊~!”无籽西瓜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拉起她,冲出臭气熏天的牛棚,本向我向往已久的大城市。 偷偷摸摸的回到出租屋楼下,菜市场的鱼腥味让我觉得非常熟悉且窝心,无籽和我躲在深巷里,左顾右看了很久,像做贼的一样,终于确定这里没有黑苗族人的气味后,迅速冲上楼去,刚一看门,却发现修不再家不说,我们的床上还坐着一个我几乎遗忘的冤家。 “段少卿,你可算是回来了。” “周……周维斯……你在我家干嘛?”我脑子转的飞快,她是来查岗的?毕竟我无故旷工了那么多天;还是不死心又来纠缠我的?毕竟她说过她喜欢我;还是来催债的?但我已经卖掉爸爸的房子,把钱还了啊?我不会到死还带一屁股债进棺材的。 我想了许多许多她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可惜,我想了这么多,却唯独漏掉最重要的一件……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周维斯张着猩红的厚唇冷笑道:“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嗯……什么味道?” 周维斯说完,迫不及待的从鳄鱼皮的手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赶紧捂上鼻子。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正要说话,却被无籽抢先一步,挡在我面前一脸调薪的看着周维斯:“我敢肯定,段少爷会比你活的长!” 周维斯高昂着头,小s的齐耳短发猛地一甩,差点没把脑袋给甩下来。用一副既怜悯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们,嘴里还发出呵呵呵的轻笑:“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就是能让我有冲上去扇她一巴掌的冲动,真是贱,以前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尤为强烈。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了……吱呀一声,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从门外即使白天也黑漆漆的走廊里,飘出三个同样全身漆黑装扮的人,三人中虽然有高有矮,但都拿黑布蒙着头。人家阿拉伯人只是用布蒙个后半球,他们倒好,正面反面全蒙上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以为蒙住脸就是牛人了?你以为自己是蒙牛啊! 黑衣人的到来,让无籽更加警惕的护住我连连后退,周维斯也紧张从床上坐起来,几步跑到了了我身后。 黑衣甲朝我们喊道:“那个是姓段的?” 我还来不及开口说‘你老子我就是啊!’,黑衣乙就自以为是的接了话茬:“应该是站在最后的那个女人吧!首领!不,我说错了大伯。我是说,站在最前面那个我认识,是刑师大人啊!不过前任首领的相好,总不至于会是她吧,那前任首领的品味也太……所以,我估计肯定是最后面那个年轻的女人!” 周维斯躲在我后面,头都摇出风来了。挡在我前面的无籽也是一脸愤慨,要不是我紧紧按住她肩膀,她定要就这个‘品味’问题,跟他们好好上一课,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有三个蒙牛,而无籽这边,有的只是两个拖油瓶。于是,我决定,静观其变! 一旁的黑衣丙说:“大伯,弟弟,我看还是三个一起带回去吧!刑师和前任首领的相好,还有中间那个……诶!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肯定也是前任首领找来的帮手之类的,带回去肯定没错!” 为首的黑衣甲点了点头,颇为赞同黑衣丙的提议,于是,我们三个被不由分说的嘴巴里塞上撕下来的床单,眼看就要被带走。 哈,我就不信,三个蒙牛,还拖着三个嘴巴里吊着床单的人在路上走,你以为人民警察都去炸金花了吗? 房内寂静,夕阳如血,穿透窗帘映射到人脸,仿佛给皮肤抹上了一层诡异的红。 忽然间,谁都不说话,就连周维斯这个外行人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我所在的城市在祖国版图的最南方,即使在十二月,依然可以穿短裤满街转。但现在,温度陡降,连嘴巴里呼出的气都变成白色的冷雾。 蒙牛甲对着空气大叫:“首领,如果您在,请您现身……首领……”房子本来就小得可怜,现在一下容纳了六个人,真是……我不住摇头,黑衣甲喷出的口水,让站在最前面的无籽频繁洗脸。 室内的温度还在持续走低,除了冷,竟然还下起了雾。黑衣甲连着叫了几声,仍是没人搭理他。蒙牛甲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台词一遍,改成:“首领,我们知道你坏了族里的规矩,你不是极阴之身,而且——哼哼!你的未婚妻也在我们手里,要是……” “再说一遍!在谁手里?” 一个声音幽冥般声音在迷雾中升起,低沉而动听,却充满了嘲笑和藐视。朦胧中,大家都在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而我的手,暗暗地,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裹。 心一下就定了下来,他如果然守信,虽然担心他的处境,但只要我们在一起,最坏的结局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首领,我们来只是想找您谈谈,并没有其他意思,您就现身吧!”蒙牛甲的声音一下降了八度,从刚才的威胁突然转变为恭敬,让我心中对他鄙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8 视不已。他要是敢从头牛b到尾,我倒还佩服他是条汉子。 浓雾中传来一声冷笑,牵着我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我心知肚明,这是修让我要相信他,会把这件事解决好的。 浓雾渐渐淡了,牵着我的手也早已放开。在看到修时,修长的身躯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玩味地看着跟前两拨人,双手十指交叉,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样子。 蒙牛甲乙丙看到修,几乎是不易察觉的,全都暗自吃了一惊,即使将全身隐藏在黑布之下,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片刻的惶恐不安。 看着他们的那张脸,本是极为清俊,惊若天人,可却又偏偏带着浓厚的邪气,看着他阴狠狠地笑着,很有涵养的开口道:“想说什么,说吧,我主张民主!”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慎得慌…… 蒙牛甲干咳几声,给自己壮了下胆:“我们已经都知道了,您已领悟千年前的秘术——凤凰火,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您就不怕……”说着,猛冲过来,像是恨我碍了他的事般,用力推开我,一把揪出站在我身后的周维斯,黑色的鹰爪手一下掐在周维斯喉管上,我听到她喉咙里的呜咽,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可惜,蒙牛甲不给她这个机会。 修一愣,看看周维斯旁边的我,又瞧向被蒙牛甲掐的直吐白沫的周维斯,突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首领,你的未婚妻可在我们手里,要是想她没事,请您自废术力,交出蛊王权杖,那样我们还能考虑放她一马!”蒙牛甲说完,害怕他们首领不相信,又或是给自己壮胆让自己没有退路,抠在周维斯喉管上的鹰爪,又添力几分。 修无奈的一摊手,低着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好吧,你们抓住我死穴了,不过……”说罢,慢慢抬起头来,眼神没有半丝的怜悯和妥协,此时的修,眼底的寒光就像一团暗狱之光,这光华带着邪恶、妖异,却又如此耀眼,将他平日里的精心维持的高傲凤仪一点点侵蚀、焚灭。 无边杀气从修的身上透出,沉沉压在整个房间的上空。三位蒙牛心中一惊,首领出走十余年,想不到能力已经强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我知道修平生最恨被人威胁,如果有什么能激怒优雅凉薄的他,那就威胁他吧! “来啊,不是要废我术力吗!不过这可不好办啊,这东西天生的!要废,那就得连命都一起废掉。来啊!动手啊!反正我没念头独活下去了,只是,就算我肯给,你们又拿得走吗?”修冷笑着。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向前踏了一步。 蒙牛甲乙丙为他的气势所迫,几乎全都要向后退去。但是他们没有,因为我的房间实在太小了,他们的背已经抵到墙上了。 “你……你……”要挟住周维斯的蒙牛甲已经吓得彻底说不出人话了,要知道,修的那个气势,我拉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向来都是他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不管卖什么的老板,哪怕你是卖原子弹的,都吭都不敢吭一声!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搞定了,正想着等会去哪里庆祝,不!还是先把周维斯送医院吧!她现在已经彻底被掐得昏死过去了,再不救她,等会就直奔火葬场了。 忽然,最后一丝阳光落入西方的同时,无数道浓黑的烟雾从脚底蒸腾而上,悬停在屋子的上空,宛如黑色的恶魔从地狱升腾而起。 站在我前面的无籽西瓜突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不好,那死女人来了?快捂住鼻子,这黑烟是桃花瘴,闻多了要拉肚子的。” “她是谁?”我赶紧捂着鼻子问。 “苗疆第一美人,就是差点成了蛊王的那个,哦对了!你不知道这事儿!”无籽西瓜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不是黑苗族人,对他们黑苗族路人皆知的事情,肯定是不涉及的。 “我跟你说,如果按照只能由女人继任蛊王宝座的族规来说的话,那女人就是最有资格上位的。” 这样啊!经她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想一窥真容的欲望。 苗疆第一美人,能有多美呢! 幻想着,无籽西瓜突然一手肘打在我腹部,痛得我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大声叫唤。 “冷静,冷静,首领在看,首领在看首领在看,我要是看不住你,我的肠子就要离开我了,呜呜呜……” 啊,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有杀气,怪不得…… “蛊王啊,您可算是现身了,芳华找得您好辛苦啊!”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黑雾中隐隐淡出。 我只想说,作为苗疆第一美女,首先她的声音让我有些失望,有些哽咽,有些沙哑,仿佛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总之一句话,比周维斯的烟熏嗓还难听。 好了,浓雾散尽后,苗疆第一美女终于出现了,她的脸稍稍朝向修的那边,只是苗疆第一美女脸上蒙着浓黑的面纱,让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怎么来了?吓到我家……那谁,就不好了。”修皱着眉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刚才差点把我名字说了出来。 苗疆第一美女冷笑一声,缓缓将脸上黑纱揭下。我看了一眼,我指天发誓真的只看了一眼,啊地一声惨叫,跌坐到地上。 一脸委屈的看着无籽西瓜,骗人,什么苗疆第一美女,我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了厉鬼列! 肤色粗糙漆黑,布满白斑的糙脸上,还翻着两颗吊白眼,鼻子嘴巴周围,布满无数状若黄豆的脓包,其中几颗还已爆脓溃烂。鼻子高高肿起歪在一边,仿佛被人狠揍一拳,看去惨不忍睹,又哪里有一点绝代佳人的风华? 那个名唤芳华的苗疆第一美女,看到我被吓到地上,还直愣愣地看着她,不禁心头火起,冲着我大骂到:“你以为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个鬼相样……” “是我!”修还没等她说完,立即诚恳的点头承认。 “你以为是谁让我变得见不得光……” “是我!”修继续诚恳点头。 “你以为是谁害我现在都还嫁不出去……” “是我!”修最后诚恳点头。 哎呦我的妈呀,吓死我了,长得好恐怖哦! “我说芳华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执意要和首领争位,硬是要修炼禁术——欢颜蛊,你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我早就劝过你,欢颜蛊的术力虽然强大,但也能改变寄主容貌,它是常年压榨寄主的美貌和力量,让修炼它的人平日变的极丑,而只是在某一时刻,将美丽和力量全部释放。但平日里变得越丑,而且压榨的时间越长,在释放的那一刻,美丽和力量也就越是让人惊叹。 当年,在挑选蛊王的最后关口,你绽放了所有的美丽和力量,但最终还是没能赢得首领,我们都以为你会就此死心,想不到,知道今天你还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79 在修炼欢颜蛊,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自取灭亡不可吗?” 芳华听了,慢慢抬手从自己脸上拂过,动作中似乎有无限的眷恋,声音在轻轻颤抖:“自取灭亡,那可不一定,为了这个时刻,我忍受了整整十年的丑陋。十年来我终日戴着黑纱,日夜面对这这张不堪入目的脸,就是为了今天,血洗我所有的耻辱!” “真是~这么多年,首领念你系出同门,一直有安排人照顾你,你竟然还想复仇?我问你,你复个什么仇啊!啊~!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当初那么多人劝你不要修炼禁术你不听,现在竟然还跟着帮废物跑到首领面前叫喧,你知道叛乱者要接受怎样的的刑罚吗?”无籽西瓜上前一步,双目圆瞪、不怒自威,说得芳华竟一时没了还口之地。 我这才知道,作为一个刑师,她有绝对的资格和气势,靠的也不仅仅是开膛破肚的手艺。 芳华脸色陡变,欲要发作,却忌惮修在场,只有强压心火,怒目而视,冲着我们恶狠狠道:“十年了,你不该这么小看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我会在今天掀起面纱么?” “哦,那倒要见识一下了!”修说着,慢慢移动脚步,看似散步一样,‘碰巧’就挨到了我身边。 芳华一阵怪笑,蒙牛甲乙丙吓得抖了抖,差点忘了他们的存在了。 慢慢地……慢慢地……眼前那张原本丑陋的脸,不知何时已变得细腻温润,仿佛是整快美玉雕成,没有分毫的瑕疵。而脸上的每一分线条都是如此精致、完满,仿佛经过了神匠精心刻画,美得竟全然不似真人。 苗女多美貌,我见过的美人并不少,我妈就是首当其冲的,再来就是江红鲤,都可谓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在后来,就是修了,修小的时候,那叫一个水灵,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但无论何等的美人,都会有些许遗憾,造物总是如此吝啬,不会将真正完美之物赐予人间。但是现在,我终于领略到什么叫做完美。 经过了欢颜蛊十年残忍的压榨,芳华的容貌真正泯灭了一切瑕疵,十年的压抑和隐忍,终于在这一刻蓬发而出,绽放出绝代芳华的光彩,几乎灼伤了我的眼睛。 心中不由暗暗惊叹,是怎样的蛊术,才能造就出这样一张完美的脸。 “漂亮是漂亮,但全无灵气,任何明星画上浓妆再加上灯光,另外在找个好点的摄影师,都能有你这效果,而且,维持的时限还比你长。” 众人的惊愕还未散去,就被修的一席话,好似冰水一样泼醒了。 美人的脸色都变了,但依然强压心头火,冷笑地看着修,说道:“这只是容颜的释放,还有力量的,这就让首领您来品介一下。” 无边杀气随着黑雾从芳华身上透出,沉沉压在整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心中一惊,刚才无籽西瓜说这些黑雾名曰桃花瘴,闻多了要拉肚子,那她一下子放出这么多,那我岂不是要心肝脾都要拉……哎呀,可惜了我刚吃下去的蛋饺! 修闻言冷冷一笑,向前踏了一步。芳华为他的气势所迫,几乎要向后退去。但是她没有,她只是紧紧合住手掌,口中不断诵念蛊咒。她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后退哪怕小小一步,她就彻底失败了。自己的梦想,长久的折磨,自己付出如此巨大的青春和美貌想要换来的东西,都会在这一退中彻底化为泡影。 所以,她越战越勇,并且还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站得更稳,以免被修放出的奇特香气,将自己的黑雾净化干净。 虽然在我看来,此时的芳华依然完美无暇,艳光四射,但身旁的无籽西瓜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何苦呢……!” 就在这时,一道夺目的红光如闪电般划破黑雾密布的头顶。芳华一惊,手中的短刀才刚刚出鞘,却已感到咽喉处犹如被风掠过,寒得浑身一哆嗦。然后,她看到修那双俊邪的眼睛。 “欢颜蛊可聚集你一生的力量和美貌,但是,你就那么肯定,聚齐一生的修为就能打败我么?” 话音落地,噗的一声轻响,蒙牛甲……我的天,为什么会是他,他什么时候冲到芳华跟前的?大口鲜血就喷溅而出,大张的口还在叫唤,难舍的望着身后的芳华,一扭头,就身首分离了。 然后,无头的身躯,缓缓倒下。 鲜血如狂风卷起的飞花落叶,洋洋洒洒,芳华没有躲闪,而是在血雨中,徐徐张开黑色的衣袖,尽情享受鲜血的温度。 温润腥闲的液体,也同样沾湿了修的头发,和邪气狠毒的容颜和在一起。让他看上去就宛如在杀戮中沉沦的王子,将自己清俊的容颜、高绝的法术、仅存的善良和眼底的温暖,一起交给了恶魔。 良久,他才睁开眼睛,也不看吓得瑟瑟发抖的旁人,径直向芳华走去。 本来,本来胜负已成定局,可蒙牛甲突然冲过来,竟替芳华挡了修这致命一击,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不通,蒙牛乙和蒙牛丙反应过来时,才想起哇地一声大叫——大伯!然后跪在地上,用衣襟好好包裹了不肯瞑目的头颅。 修愤怒了,瞪大两眼厌恶地看着芳华,恶狠狠地逼到跟前:“没想到,你竟用爱人鲜血提升术力,原本我念你我系出同门,还处处手下留情,但现在,我觉得你比他更该死。” 修说着,手掌摊开,一只通体红色的赤蝉,蝉透薄的两翼上,渐渐浮起无数血纹,汇聚成一团妖异的红光,围着芳华振翅而鸣,射出的红光让芳华捂住双眼躲闪不及。 “哈,还不知道下去的是谁呢!”芳华捂着眼睛狂叫一声,似是卯足了所有力气,将散播各处的黑雾猛地集结在一处,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无籽西瓜见势力不妙,赶紧拉着我要逃,却被我一掌推开。如果我现在舍修而去,首先过去不的就是自己这关。 虽然隔得不是很近,但我仍感到修的气息产生变化,黑雾的攻击越来越激烈,红蝉发出的光芒快要遮挡不住,冲入红光里的黑雾,就像利刃一样在修身上利落的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口。 我忽然明白,三天前修浑身是血的回来,肩上带着的那伤口,想必也是出自芳华之手了。只是那时芳华帮手众多,一时得了便宜。但现在,虽然没了得力帮手,自身的术力却一下提高了这么多,简直不可和三日前同日而语。一想既此,心里戈登一下,修的胜算能有多少?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很快,由修占上风的局势急速扭转,这是与刚才和芳华对决时孑然不同的郑重,在我看来,修郑重得甚至有些惨烈。 而后,修放出的赤蝉好像裂开了,红色的流光铺天盖地而来,宛如在空中张开了一张血色巨网,要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络其中,然后,我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在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0 绚烂了这一刻后,赤蝉吐尽了最后的一丝光彩,啪地一声碎裂成好几块,平凡无奇地躺在修的脚边。 这一击,赤蝉已使出全力,修根本没有时间在换其他蛊物,但幸运的是,这最后一击让芳华受到重创,呛然后退,我看到,大团血花从她隆起的胸前溅开。 修摇了摇头,冷笑道:“现在,是要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来?”他冷冷看了吉娜一眼,声音沉了下去:“或是将你交由刑师押回苗山!” 死到临头,芳华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咯咯大笑起来。她抬头看着逐渐消散的黑雾,手指缓缓摸上自己逐渐丑陋粗糙的脸,沉吟道:“十年修行,一朝灰烬,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她的声音中有些落寞,也有些伤感,仿佛面对一座永生无法逾越的高峰,心中不禁生出无可奈何的苍凉。 突然,修脸色大变,好像猛地遭受重创,连退几步跌坐到床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起黑烟来,那黑烟正是芳华刚才放出来的,任修如何使劲咳嗽,那黑烟的源头仿佛生在修的胃里一样,不停的咳,不停的吐。 冲到修跟前,用力拍打他的背,每拍一下他就吐出一口黑烟,黑烟的尾端还似和嘴巴藕断丝连一样,永远吐不尽。修肯定是难过的,英俊的五官都痛苦的拧在了一起,我抱着他,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从来没有如此的憎恨过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瞪着芳华的眼神是怎样的,只听见身边的无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那种单纯而执着的恨,没有其他任何一丝怜悯夹杂其中。 芳华倒在地上,摸着自己满是坑坳的脸,长长叹息了一声:“十年了啊~那一幕无时无刻不重现在我脑海,满天兽啸,赤蚕振翅声震耳欲聋,血雨纷扬坠落,妄图和你争夺蛊王宝位的人们惊惶逃避,这恐怖如炼狱一般的场景中,我却看到了一个影子,一个至美的影子!操纵着这一切,仿佛整个世界要向她跪拜……” 芳华的声音如山风一样凄迷:“那就是你的影子。这些,都不是我自找的,是你!从你被奶奶领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恨你,因为在你来之前,奶奶的眼里只有我,可自从你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看过我一眼;也同样是你,让我无形中只想步步紧随你的脚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想要站在你的身边,和你看着同样的方向,经历你所经历过的一切……” “别吐了,没用的!”芳华的声音极其生涩,宛如刮骨磨牙一般,“那黑烟哪里是什么桃花瘴,我苦练十年,难道只会这么个破蛊术吗,那是黑潭蛊,就算我注定要输在你手上,但你在奋力对付我的同时,一定会不可避免的吸入黑潭蛊。” “你到底想怎样,你已经废了,现在即使首领落入黄土,你也继任不了蛊王之位,你现在到底想怎样?” 无籽西瓜大吼着,看着我怀里的修还在不停的往外吐烟,吐得连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用眼角一遍一遍的搜寻我的所在,更别提跟我说句话了,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我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感觉不到我,难道…… “黑潭蛊无色无味,吸食它的人五脏六腑都会被其充实,现在他能看到的,只有黑烟,能摸到感受到的,只有虚无,听到的声音犹如在深潭之底,慢慢地沉下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淹死……是啊……如果我不给你解,你就必死无疑了。但是,我也什么都得不到了啊……!” 芳华睁着两只吊白眼陷入沉思,然后,眼珠一转,似想到什么惊天的话语,“倒是有一个办法,你既然能活,我也能得到我所要的。” “什么,快说!”我催促道。 “你——娶我!”芳华嘶哑的嗓子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放屁,让首领娶你,别痴心妄想了!首领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早在上位前就已经与人刹过血盟结过亲了,而且那人——”无籽西瓜一时激动,差点就把我说了出来,还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没关系,只要他肯,我就有办法!”芳华两手撑在地上,同样费劲的说道。 这时,抓在手臂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修拼着命,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顿的竟开口说起话来。 “难……道……你……有……破……解……之法?” 我恍然间明白了修的用意,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找寻接触江红鲤爷爷下在我身上的蛊。看着修那么拼了老命也要把头伸到芳华的方向,想要听清她的回答,猛一下,眼眶就湿了。 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现在如此狼狈!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他,他也应该可以永远地站在高处,看着那些他眼中的蝼蚁,保持一贯儒雅冰冷的微笑吧! “当然有,只要你愿意,我有……咳咳……我有办法解除前段血盟的蛊咒。” 芳华一席话说完,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哎呦……!”一声闷想,在闹钟一阵鸡飞狗跳的闹腾中,竟然一头撞上床沿,活生生把自己给撞醒,这种叫床的方式,实在太暴力了!但奇怪的是,这次从梦中醒来,没了往日里深陷噩梦,醒来后的无尽疲惫。只觉得,浑身舒爽,难得地轻松自在。 仔细环顾了周围的景色,洗得发白的双人床单、一看就是便宜货的床头柜、掉了几块漆的二手饭桌、桌上用掉半卷的卫生纸…… 我,这是怎么了?修呢?我怎么睡着了? 不对,房间里就算收拾过,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细微处没擦干的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修留在身上的味道也依稀可闻。整个经历犹如一场大梦(虽然实际上它就是),在我脑后突然模糊起来,方才还记得真切的各种面孔,一瞬间猛都像隔过了一层毛玻璃去看,在床上呆坐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清晰起来。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将我从失神落魄中唤醒,突然想起了什么,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夺门狂奔。 穿梭在每个街道小巷搜寻,搜寻那个我心烦意乱,却又牵肠挂肚的人。可是,这个人心贫瘠的城市,连一点提示都不肯给我,拉住路人一个一个问,有人说我疯子,有人说我骗子,都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光着两脚,脚底还在流血的疯子,站在衣着鲜亮的人流里,歇斯底里地狂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可是,就是没有人告诉我,我的修在哪儿。无边的黑暗,像巨大的浓雾般朝我席卷而来,使我无枝无依,我想哭,但是,眼中早已干涸,一滴泪都挤不出来了。 为什么,这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却没有你我可驻足的方寸之地…… “修……你在哪里……为了他不声不响把我丢下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1 。”他以为这是为了我好吗,他妈的,老子又不是漫画少女,用得着这么煽情吗? 四处奔走,却见无籽蹲在前面路口,看着我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见到她,仿佛见到二分之一个修,撒腿跑过去,拉住她就问:“修呢!他去哪里了?” 无籽西瓜缓缓抬头,看着我,用几乎要哭出来的音调,跟我说,“首领的命令,看住你,只看住你,别的,什么都不用管,可是……可是首领好可怜……好可怜……他要跟芳华结亲了,呜呜呜……那女人那么丑……呜呜呜……还不如跟我呢!” “你可以去死了!”踢了她一脚,“快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把我老婆赎出来?” 无籽西瓜一愣,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再……说一遍……谁是你老婆!”被我一记白眼瞪回去后,结结巴巴的说:“芳华把首领带回苗山成亲,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比首领更强大的人了,可首领用赤蝉时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只能希望首领的身体尽早恢复,最好赶在洞房之前恢复,不然……呜呜呜……” “尽早恢复……”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知道办法了!” 下一刻,我已经拉着无籽西瓜坐上了前往乌村的长途汽车。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关键时刻能想起这么关键的东西——蛊王权杖。当初我亲眼见到过的苗疆圣器。听说,是蛊王权利的象征,江红鲤的爷爷在举行仪式时,想借用权杖的力量而不成,说不定这东西还认人,能帮修恢复术力也说不定。 刚到乌村,就听到一个消息,说这里最近闹蝗灾。现在是十二月啊,在祖国的中北部,现在正是寒冬时节,怎么可能会煌灾。我和无籽交换了个眼神,我们都很清楚,肯定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来找蛊王权杖。想不到啊,我们能想到的,有人也想到了 冻得瑟瑟发抖那还是好的,最可怕的是又饿又冷,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些。无籽西瓜出去打听,带回了一些消息。 “我刚去打听过了,说自从来了一个黑衣女子后,村子里又煌灾又闹鬼,你说的村长家的木房子,前不久也不知被谁给拆成劈柴了!至于那个村长,几个月前就死了,所以他家的房子即使倒了也没人管。” “啊!这么快!”我大叫:“动作也太快了吧!” 无籽西瓜耸耸肩:“没办法,我们黑苗就是人才辈出啊!不过你放心,既然蝗灾还在这个村子肆虐,说明那个下蛊的黑衣女子还没走,她没走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还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无籽这话说的非常有理,我连连点头,为了节省时间,抢在黑衣女子的前头,我建议道:“这个地方田舍房屋也有一些,我们分头去找,太阳落山前还是在这个地方集合,怎样?” 无籽先是极为赞同,但转念一想,又怕我有危险,笑着递给我一只小铃,“我还是比较担心你,毕竟那女人还没走,这样吧,铃铛给你,有问题就摇,我立刻过来。” 她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表现出害怕,毕竟这建议是我提出来的,难道我还像个麻瓜一样拉着她的衣角要保护吗,于是一咬牙,“没问题!” 同无籽分开后,沿河流一带走,想着,既然连房子都拆了都找不着,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当初江红鲤的爷爷还存有私心,根本就没有把权杖埋进去呢!?那老头狡猾的很,虽然如此说一个已死之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但我想找到权杖,就真的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那个歹毒狡猾的老头,我会把权杖放哪儿呢! 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就来到乌村村长的旧居,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满地凌乱的木板,和早已破烂不堪的生活用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果然已经被人拆了。 找了半天,整个乌村死气沉沉,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最奇怪的是,不是说闹煌灾吗?我怎么练半只蝗虫都没见着? 越往村子里面走,人气就越是稀薄。我想,现在哪怕是让我碰到个打劫的,我也好向他打听一下黑衣女子的下落啊,既然那女人是来找权杖的,那么,我只要跟在她后头,就一定会有收获,总比我现在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一通要强。 我走向田埂里的屋蓬,因为我远远瞥见里面似乎有个穿蓝袄的大婶在那坐着,我连忙过去笑着打招呼,“大婶,请问这村子的人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一个都没见着啊?” 大婶跟我点点头,憨厚地用一句四川话回答我,“哪儿没人嘛,这儿人黑闷多!” “啊?”我抬头四下看看,这听起来是挺多人的意思,可我咋没发现呢,也许大婶长期在压抑的环境下生活,尤其在这种地方的,可能精神不太好吧!我忙笑着继续问,“听说这村子正在闹蝗灾,还闹鬼,您不怕吗?” “啥子鬼哟,我活导这多年老,从来没看过鬼是啥子样子。” …… 这句话听起来是这么地让人安心,只是……我的脚在不自主地后退,直到差点掉到已经收割完,只剩满塘淤泥的水田里。我还有点发抖,然后一点点往外蹭,到离她五六米外的地方开始往外狂奔。 因为大婶她是一边梳头一边说的。 什么?梳头有啥可怕?……那把脑袋拿下来梳呢? 跑到一定地方,我才记起原来我手心里捏着铃铛,于是作死的摇起来,似乎只有清脆响亮的铃铛声才能压制我内心战栗的恐惧。铃铛的声音在这空旷无人地方显得分外响亮。我不知道它响了多久,不过从感觉上说像是一年。因为手臂的酸沉和后背冰锥刺骨的感觉都越来越不可承受。 无籽会不会忘记交给我铃铛的事了?哎呀,忘了问她的听力有没有问题了?她不会跟这那个梳头女鬼是一伙的吧?一切平时想想会觉得荒谬的问题,此时一起涌上我脑中。 “怎么了怎么了?”无籽不知从什么地方,气喘吁吁地一下猛扎出来,一个矮不隆冬的东西突然钻出来,把毫无准备的我吓得魂飞魄散,叫得像恐怖片里的傻b甲。 “我……我看到……头……梳头……”哆哆嗦嗦,语无伦次的把刚才看到的跟无籽说了一遍。 无籽一听,猛一拍我,大叫:“哎呀,我怕的就是让你碰上她,没想到还果真被你给撞上来。你刚才见到的就是我妹妹无肠,想不到她也站错了边,跟那群蠢蛋一起反对蛊王。” 无籽说着一拍胸口,“不过你别怕,什么梳头,那都只是幻相罢了,她故意想吓唬吓唬你的。不过我师妹很厉害的,不过按照常规她应该出不来才对啊,因为她那些蛊虫非常不方便携带,不过事情也说不准,不过……” “别不过了,我快过不了今天了……”我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忽然,从无籽的话里领悟到一件很让人振奋的消息,又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2 惊喜兴奋起来。 “诶,你师妹竟然要故意吓唬我,让我离开,那是不是能变相的说明,她已经找到权杖所在,只是怕我出现会坏了她的好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跟在她后面,伺机抢走她手里的东西,岂不更省事。” 无籽用相当惊讶,相当赞赏的眼神沉默地看着我,看来,还是蛊王身边人才多啊。 “啊姐,别来无恙啊!” 我看到无籽突然两眼发直,愣愣地看着我身后,立马大叫不妙,“谁在说话,你妹妹……不会就站在我身后吧!” 回答我的是突如其来的地震一样的摇晃,我还在愣神,无籽已经咻地一下,跑得没影了。 妈的,老子就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物种。又是一声尖啸,就像是暗号一样,从身后传来。而且,离我很近,很近,近的我的后脊梁都能感受到一个冰凉的呼吸。 随着足以让人耳膜穿孔的一声尖啸,田埂下面的泥塘里,翻江倒海的翻滚起来,那味道,好像腥臭又夹带非常刺激的气息,眼睛被熏得流泪,呛得我死咬着牙闭紧眼睛,浑身鸡皮疙瘩乱蹦。 脚下被人猛踹一脚,整个人都掉进了半人多深的泥巴塘里。眼睛被泥巴弄得睁不开,现在我能做的只是,抵死往前扎妄图从泥塘里爬上到田埂上。 初时,能感到手边、脚下,有无数的生物在剧烈的扭动挣扎,那些腥臭阴冷的感觉也一阵强似一阵地侵袭过来。可是,脚下突然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挑起来一看,被泥土包裹的金色慢慢显现出出来,兴奋得大叫——权杖!!!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只觉得,我和权杖真的很有缘,几次我都无心找它,它却不容忽视的硬要出现在我面前,像极它的主人…… 小腿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低头弯腰,一手捏紧权杖,一手扯起裤管,抬起脚,一条条红黑相间的蚂蝗就挂在我的腿上,这个绵软恶心的吸血寄生虫,乘我不备居然已经把半截身子钻进了我的肉里面。 妈的,我终于知道闹的什么煌灾了,是蚂蝗的煌啊~! 我抓住肉外面的半截蚂蝗,忍住疼痛用力朝开扯,蚂蝗的身子在中间变细,有断裂的趋势。蚂蝗这种东西很是诡异,弄断它非但不会死,而且很快会一分为二,变成两条蚂蝗。如果任由它的前半截留在我的体内,据说它就会盘踞在血管里,滋生繁殖,一条变两条,二条变四条,越来越多,堵塞人体的血管,吸光人体的血液。在某种意义上,蚂蝗相当于吸血鬼。 那一刹那,关于蚂蝗的种种恐怖传闻也在我脑海里复生,纷至沓来。某地有个船家少年喜食清水煮田螺,每次等不及煮熟就半生着吃,很多寄居在田螺里的小蚂蝗由此进入这少年的体内,几年过去,这少年越来越瘦,有一次不知怎么地和父亲吵架,被父亲轻轻一个耳光,却把脑袋直接从脖子上煽下来,断头处爬出来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蚂蝗。” 想到这些恶心的故事,我不敢再用蛮力,松开蚂蝗,用手拍打伤口的四周,企图靠振动让它从我腿上自行脱落下来。但是我办不到,我拍打,积压,拉扯,弹指,种种方法用尽,这么多条倔强的蚂蝗依旧死不松口,紧紧地吸在我腿里面的血管上。 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蚂蝗,而是那个黑衣女子养的吸血蛊,如果现在不把它弄出来,让它们钻到了我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一筹莫展地拉着那半截蚂蝗,不让它再朝里面钻。真是又是失望又是惶急,如果这时候我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剜掉那块肉。 我记忆里的小时候,那些大人们捉到蚂蝗,都是在它身上撒些食盐,蚂蝗经盐一腌,体内吸食的血液就会渗出,蚂蝗抽搐变小,最后腹内空空,成为一张长条形扁皮。或者我可以这样回去找盐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朝前跨了一步,第二步我就再没有跨得出去,前方,黄褐色的泥浆里,翻腾跳跃的,密密麻麻的蚂蝗,海啸一样朝我翻腾而来。 我发誓,这一辈都没见过如此的奇观,觉得整个地球的蚂蝗都集中到了我面前。我顿时进退不能,整个人都傻掉了,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能想象得出来吗,那些蚂蝗离我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它们翻滚时沾出的泥浆甚至已经溅到我的脸上。 “弯下腰,快,弯下……” 忽然,我听到身后有泥浆践踏的声音,吧唧吧唧地朝我这边跑来,边跑还边朝我喊。是无籽,她刚才跑掉,现在又突然跑回来,如同黑暗中从天而降的救世主,立即听从救世主的吩咐,赶紧弯下腰…… 就在我弯腰的同时,一条青色的条状物体,都有我腰那么粗的一个东西,啪地一下被无籽从后面甩了过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飞溅的泥浆就盖了我满脸满身。 “快,快跑啊,那条竹叶青只是普通的毒蛇,撑不了多久,一下就会被它们吸干……” 无籽说着,努力推着我爬到了田埂上,还帮我拍掉腿上的那些蚂蝗。为了自己信守对蛊王的承诺,她竟然让我跑在前面,那些追上来,在田埂上一跳一跳的红黑蚂蝗,在无肠的命令下,有相当多的钻进了她的身体,其实,那本该是我承受这一切的。 “快!把权杖送回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快走啊!” 跳上了返城的拖拉机,坐在稻草堆上,哭得泪流满面,于蚂蝗奋战的无籽渐渐淡出我的视线。万万没有想到,寻找权杖的过程会如此的悲壮。我明明记得,几天前她还跟我说过:谁做蛊王都对她没影响,谁做都一样……真是的,这个大婶怎么说一套做一套的……? 如果描述我当时劫后余生的感触,也许能写个几万字,但现在,已经没时间矫情了。扔给司机几张红色大钞让他把改道送我苗疆深山,本来司机怎么都不肯去,但有钱能使磨推鬼。在我又砸了几张红票之后,司机踩下了油门。 等我晕晕乎乎被人赶下车时,身上的泥巴已经干了,四肢僵硬得就像是变形金刚。司机说,他只能送我到苗山的路口,再往里走,给多少钱都没用。 瑰丽的太阳从重重山峦中徐徐沉下,将无边林莽染上一片瑰丽的金色,更装点出山中烂漫而神秘的气息。 山脉南面的一处深谷,却连一丝阳光也没有,白色的烟雾从谷底蒸腾而上,悬停在山谷上空,宛如在谷底住着神仙?妖怪?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虽然这里已经来过不下三遍,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触,这次,是急火攻心,寻人心切,在池塘里洗尽身上的泥浆,穿着湿嗒嗒的衣服,深一脚浅一脚就朝山谷进发了。 身边少了无籽,真是又空虚又不方便,我突然很想她,希望她没事,无肠毕竟是她妹妹,不至于那么心狠手辣,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3 非弄得自己灭满门才开心吧! 晚上9点左右,随着一声门响,一个惨淡青年推开了峡谷入口处,一所亮着烛火的木屋大门。 “……干什么的!”正在吃泡面的黑苗守卫看到我吓了一跳。 “……我……我……我饿……” 守卫慢慢放下手里的塑料叉子,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他的预感是非常准的,冲上去夺过碗,几乎就仰头这一个动作,整碗泡面连汤带料就倒进了喉咙。 黑苗守卫崇拜的看着我,两眼直冒星星:“你……请问英雄贵姓?” 苗人一向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相当尊敬,认为这是看得起他们苗人的表现,而这种良好的风俗演变到现在,于是,豪迈吃泡面的人也成了值得他们尊敬的人种之一。 “少废话,我找你们老大,就是那个我叫他修,你们叫他蛊王的,以前是女人现在是男人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三……家住……银行卡密码……##地方有痣……怎么样,够详细了吧!”我一口气说完,这总算能证明我认识他们首领了吧! “你是段少爷吧!”黑苗守卫冲我一鞠躬,恭恭敬敬地坐了个请的手势:“首领让我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什么,他知道我要来?那我上面岂不是白说了。 黑苗守卫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所经之处,满眼尽是暗暗的黑云,缠绕着远处起伏迭宕的罗刹峰。沿着深谷石道回旋着往下走,山体上一层层的绿藻掩蔽了这座山的嶙峋陡峭,沉沉地压盖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氤氲的深涧中。 走到窄小的山涧中一个拐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有数丈,长则简直无法估算,声势浩大的瀑布冲入视野。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如此深入到苗疆的腹地,怪不得以前一直没找到,原来洞口是藏在一处瀑布的后面。 “首领在里面等你了。” 接过他手中的火把,竟也不觉其中可能有诈,就这么坦坦然然,掀开藤蔓的遮盖进到了一丈多宽的山洞里。 不由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跟西游记里描写的水帘洞一样,刚进来的一段路,到处都是湿湿的,而且水声很大声,整个隧道都漂浮着一点一点的白色和淡蓝色的磷火,不时扫在人脸上的白色磷火,又折射出光怪陆离的情境。 磷光照到我前面的墙壁时,我不由吓了一跳,墙上挂着一排骷髅头,好像是某种仪式或是路标,但又不是通常所见双眼红通通的惊悚感觉,相反的,脸庞上几个洞都黑黝黝的,竟显出一种寂寞空虚的神态。 我无心地乱看着,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水流声渐渐微不可闻了,眼前出现了洞穴空间的正真面貌,惊奇的发现,在这苗山深秘处的洞穴里竟然掩藏着一个如此宽广的空间,就目测到的范围,就已经比四个足球场还大了,在外界遭到攻击时,即使所有的苗人,包括青苗白苗,当然还有黑苗,拖家带口还带着自己的家当、牲口全部躲进来也不会显得拥挤。 更让我惊奇的是,用我专业的地质学眼光分析,这里面竟然是典型的丹霞地貌,洞穴的地面是一个个巨大圆滑、有弧面的石头,像蘑菇头一样均匀的分布在地上,旷大的洞穴四壁是像手指一样的大石柱一个紧挨着一个,连成一片看不到头。而且地质层的颜色青红相交,在无数火把的映衬下,又为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幽美的气质。 一步步往里走,里面熙熙攘攘有些苗民在忙碌着,看得出,这是个黑庙集中练蛊的地方。洞穴的四壁上又有无数人为凿出的小室,在地面有竹梯与小室相连。有的小室里还挂着绣工精美的幔帐,看来是极有身份的人才能住在里面。 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仰着脑袋四处看,那些苗民们似乎都知道我是谁,见了我也都很客气的鞠个躬,然后又忙自己的事情去。 洞穴的中间,竖立着一间类似与祖祠家庙的全木制建筑。苗族崇尚祖先,不敬君王,不敬先师。在洞穴的空场上摆着巨大的神龛,供奉‘苗人历代祖先’牌位,极少贡奉‘天地君亲师’。 正为这巧夺天工的洞穴惊艳。突然,在一处连接小室和地面的竹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惊!这不是周维斯么?她怎么在这里? 这时她的打扮与已往迥然不同,整耳的短发被深深藏在苗人特有的喜包头里,长长的苗银耳环在脸侧琳琅,身穿黑布对襟短衣,外套黑布单挂,这是苗服里的“鸦鹊褂”。 再细看,眼神迷离未施脂粉,在加上那副低眉顺眼的表情,端着茶水,见人就让到一边还颔首弓腰一副旧社会的丫鬟样儿,完全不像平日里自命不凡的大小姐。 顺着周维斯下来的方向往上看,我看到……我看到……修……! 只是,和我的想象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 在我的想象中,修应该是虚弱的,被五花大绑的,被那个丑女推到床上,被迫洞房的修痛苦地把头扭到一边,泪眼婆娑的咬嘴唇咬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画面。 结……结果……老子看到,他一盆洗脚水踢到蒙着黑布的芳华身上,淋得芳华躲闪不及,连忙蹲下身子擦地。 修冷笑着,环抱双手,高高在上地看着跪在地上收拾残局的芳华,没有丝毫的怜惜。 “你要我教你多少次?洗脚水要刚好打到让温水浸上我脚背的位置,水温也要刚好四十八度七,盆子要洗干劲,即使有水溅上,也要聚集成滴,成股留下,你有没有念过书,有没有学过化学,这样的表象才是器物洗干净的标准。” 修说完,还貌似痛心的叹了口气,依旧的语速平稳,依旧的冷漠有礼,依旧的毒蛇:“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有耐心的教了你七十多遍,你还是不能让我满意呢,像你这种素质,我怎么能带你出去撑场面呢!” ‘痛心疾首’地教育完了芳华,一探身,在石阶下面找到周维斯,叫到:“我的早饭呢,怎么还不端上来。” 周维斯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托盘里的茶具给甩飞,惹得修又是一阵‘痛心疾首’的摇头。 “首……首领大人,您……您不是刚刚用完晚饭么?” “你——再说一遍!”修一副你长能耐了,敢顶嘴了的憎恶眼神,射得周维斯脚一软,竟然跪到了地上。 “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修的阴冷乖戾是我早就知道的,可我没想到,在背着我的地方,他发挥得更好。 周维斯被修的眼神吓得失去重心,一下瘫坐在地上,无力抽泣了两下,带着哭腔说:“首……我周维斯是贱人……领……我周维斯是贱人……大……我周维斯是贱人……人……我周维斯是贱人……” 然后,周重复了刚才的话,只是在每一个字的后面,都加了七个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4 字‘我周维斯是贱人’。 托起我即将脱臼的下巴,我觉得,手里的蛊王权杖简直就是多余,人家在这儿过得多黑皮啊!还……还料定了我会来找他,真是…… 刚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要如此的折磨周维斯,但一琢磨,以修那样滴水之仇,必涌泉相报的优美情操,相必,周维斯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 “少卿……” 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兴奋得都有些变声了。 噼噼啪啪,一阵猛踩竹梯的声音,某人冲下来的路途中,还顺便很不小心的一脚踩到芳华正在擦地的手,芳华一声闷哼,痛得直抽气,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然后某人又一不小心撞飞竹梯上的周维斯,让她从还有点高度的地方以自由体方式摔到了美丽的丹霞地貌上,然后,两颗大牙从她嘴里蹦跳着来到了我脚边。 修冲下来,一把抱住我,然后双手扶正我的头,很不满意我和他重逢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看掉牙的女人,“别理她,自找的!你知道吗,就是这个贱人做引渡人,把那帮废物从苗山弄出去找我们麻烦!” 修指着地上已经昏厥的某女,恶狠狠的同我说:“没有她,哪有那么多破事。” 现……现在什么状况,让我反应一下先……我模模糊糊的想着。修捧着我的脸细细打量,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越来越轻柔,微扬的唇角抿了抿,我听到他饥渴难耐地咕咚一声咽下口水,然后,猛地低头吻住了我,恨不得一口将我整个吞掉…… 我的意识更加的模糊,只觉得唇上的触感如同一股温暖的清泉。像是受到了修的蛊惑般,我的轻吟让他的拥吻变得更加的激越。可是,我突然打住,因为我在换气中睁眼,发现我们已经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打住!”猛地推开他,那小子还不服气,左扯右拉,妄图接着再来。 “臭小子,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拿回权杖差点被蚂蝗细成人干吗?你知道无籽搞得跟雷锋上身一样,为了就是让我活着把权杖带回来吗?你知道我……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来了,看着修热泪盈眶,真的是热泪盈眶的看着我,这下,我再也无力拒绝他的拥抱了。 “我知道,我知道……”修说了半天只是重复这几个字。 接下来的三天,我怀疑修当初感情迸发的吻,和全身心投入的拥抱,对我来说,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吧!这三天,我无数的劝他跟我回去,以及他对我的冷漠,让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我说,你仇也报了,她们也被你折磨得够呛了。要不是她们这么一闹,我身上的蛊还没法解,如果不是她们,说不定我们现在都挂在墙上了。我看,你就算了吧,跟我回去,咱俩好好过日子去!” 修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好像还不太适应我突如其来的温情,因为我刚刚为他第三百八时次的拒绝而发誓要不理他。而现在,转脸又开始哄他了。 感动只持续了三分之一秒,那小子就原形毕露了:“不行,我要留在这儿折磨她们。还没让她们见识我最厉害的招呢!” 于是,我耐着性子,罗列出跟我回去的好处,又陈列出留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地的坏处,最后甚至把如来佛祖和基督耶稣都搬了出来,告诉他,恨人是不好的,仇恨是邪恶的,是要下地狱的。 最后,我发现修是人类物种中的一颗奇葩,简直比中西方恶魔史上的任何妖怪都难搞定,任我说得嘴巴冒烟,他还是坚定地拒绝我,坚持要在丹霞地貌的蛊洞里经营他的渣滓洞。 看着修一脸决绝的俊颜,他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用一个禁声的手势打发了我。此刻,他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他真的爱我吗?报复那两个女人,比我们幸福一生的伟大计划还重要吗? 说句限制级的,和他三天前初见那会儿,我还在内心纠结着,岩壁上的小室里床那么小,晚上要怎么睡呢?难道要一个人睡上面,一个人睡下面?!一个人在那儿想着又笑又愁,可结果,原来是我睡房间,他睡另一间小室。好像我们两个以前从没在一张床上睡过,那么自然地把我领进小室,然后理所当然的,去到隔壁小室。 我有点,迷惑了…… “首领大人,刑师回来了?” 好吧,我劝了修整整三天,得到的答案无一不让我想死,至少现在不知是苗人甲还是苗人乙的这么一嗓子,让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去!看看无籽死没死。 无籽西瓜被四个苗子用竹架抬了进来,万万没想到,她那个叫无肠的妹妹,真对自己的姐姐施下煌蛊。那些早已干涸的蚂蝗尸体,和流出的血混在一起粘黏在皮肤上,全身皮肤,竟没一块干净好肉,那场景,直到今天都能让我把隔夜的饭吐出来。 经人介绍,我才知道竹床上的人是我的大恩人,无籽。可想而知,她伤得有多严重。 血肉模糊的脑袋上,眼帘紧闭微微抽动,修走到她跟前,一把撕开她的上衣,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 只见还没有被污血遮盖的胸口上,密密麻麻分布着一个一个的小黑洞,没有血流出来,但在每个黑洞里都长着一颗如同蚕子一样,黑色米粒大小的东西。 “呵……呵呵……想……想不到我都快更年期了,还……还长青春痘啊!”无籽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极力克制自己的惶恐不安,她清楚,自己是中了妹妹的蛊,挣扎着告诉我们她还活着,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那……那个……修啊!” 我小声伏在修耳旁:“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但我觉得……觉得无籽身上的那些东西,好像……好像是活的……”我咽了口唾沫,觉得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鸡皮疙瘩。 “活的。”修淡定以及肯定的点头。 眼睛瞪大了两圈,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气从脚下升起,真的?!这些东西真是活的?那无籽还有命吗? 眼眶猛的就湿了,感觉胸口好似有一团滚烫汹涌的热气在翻滚。从这些东西令人皮麻的东西,本该是出现在我身上的啊! 对于这一切,修似乎见怪不怪了,平静的让那些黑苗把无籽抬到岩壁上的小室休息。等一切安顿好后,又叫我去休息。我当然是不肯的,我要亲眼看着无籽平安无事才行。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命比别人更值钱,不管你有多富有,或是站得多高,不管你是谁的宝贝,或是哪个世界的主角……都是屁话,谁的命,都是他娘怀胎十月,然后拼着一死给生出来的。!我想,我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无籽! 好吧!我知道无籽还没死,但也不妨碍我小小的感慨一下吧!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5 修穿了白大褂,端起专业外科医生的架势,用锋利的小刀将无籽和她的衣服完全剥离。露出的皮肤上,圆形的,米粒大小的黑色东西,疏密不均地藏在皮肤下面,它们长得比我们刚才初见时更大了,好像一颗颗黑色的豆子。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其中的一个,因为过于好奇而贴得很近,在这个距离上,我可以看见蒙着‘豆子’的红色薄膜下,里面的某种灰色的生物,像是母亲胎盘里的胎儿一样,在羊水里沉睡,悠闲地做着无知觉的翻滚运动。 正在这时,我看到那‘黑豆’突然动了一下。是的,我千真万确地看到那颗‘黑豆’在无籽的皮肤下面颤动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惊呆。那些‘黑豆’好像是为了向我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另外一颗‘黑豆’竟也开始颤动起来。 很快,像是传染般,无籽□的身体上,数不清地黑色豆子,这里一片,那里一片,‘黑豆’们一个个耀武扬威,黑得发亮,竞相在我眼皮底下,颤动起来。 “啊——!” 吓得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整个人钻向修的怀里,也不顾他手上正举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 修猛地抬高举刀的手,看到我狼狈不堪,满脸是汗的德行,叹了口气,轻轻拍打起我的背,举着手术刀的手,过了很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垂下来,轻轻搭在我头上。 “修,我知道你有办法解开无籽的蛊,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她。” “好了,没事了……你去休息会儿,马上就好了……”修一口答应,虽然普度众生不是他的风格,但考虑到无籽曾舍命救我,还是答应了。 听到修答应了,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喘着气离开他,坐回到一旁的藤椅上,“差点忘了,准备跟你冷战的!” 修听到我负气的话,苦笑着摇摇头,又是一阵迟疑之后,一双手才极其缓慢地朝我伸过来,我能清楚地看到修的手在微微颤抖,我铁青着脸,厌恶地躲向一边。 从什么时候起,修连一个拥抱都开始吝啬了? 第二天,当我再看到无籽时,她身上的‘黑豆’已经长得更大了,隔着被撑起的薄薄皮肤,几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身上生长着的,是一个个的茧蛹!血黑色的,长圆形的,葡萄大小的茧蛹!无数的细小血管牵连在这些茧蛹之上,源源不断地将无籽体内的养分输送给这些茧蛹享用。有时,一些享受到极舒服的茧蛹还会抖动一下胖鼓鼓的身体,每当这时,无籽便会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在床上皱眉呻吟。真是让人惨不忍睹的情景。 每次周维斯来给无籽喂清水擦身体时,基本呆不上两分钟,甚至一看到无籽身体上的蛹,立刻就躲开了老远,好像无籽嘴里吐出的呼吸是致命毒气一般。 “为什么还没治好,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修在一旁用白绢帕擦手,听到我歇斯底里的咆哮,似乎轻笑了一下,冷冷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以我现在的力量还无法施展,我想知道你接下去会说什么。” 平静心绪,看着修的侧脸,镇静绝望的开口道:“我会说,那就请杀了她,致少别让他这么痛苦。” 修一愣,颇为惊讶的看着我,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很久。有句话,压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最后,终于下定决定,说了出来。 “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修紧抿嘴唇,这下是彻底转身不看我了。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从没觉得如此陌生过,仿佛我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有一种恐惧让我犹如身陷深渊,就像黑夜里突然踩空的楼梯。好了,我知道了,既然救不了我们,不如给个干脆。我不要痛苦,绝对不要,这份感情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主动,现在,至少也让我主动一回。 我决定,杀了这段感情…… “段少卿,你知道吗,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修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手脚利索的打包衣物和干粮,准备离开。 听到他这么说,手里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已经灭绝的内心,似乎…… “但现在想来,那时真傻啊,死了就能在一起吗?那只是一厢情愿,一时冲动的想法吧!” 好吧,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希望,那种感觉真的很羞辱。 一甩背包:“借过,让一下!” “以后有什么打算!”修最后追问。 哈,分手了还能问这样的问题,他最近变得善良了吗? 冷笑一声,向他看去,他却快速把头偏到一边,故意躲开我的视线。没想到,他也有觉得尴尬的时候。 “管你什么事,总之会活得比你好。”抬脚要走,又会有补充一句:“记住,治好无籽。” “唯愿如此……” 可惜,我走得太快,连他最后的,真心的祝福都没听到。 “首……首领,怎么好几天,都……都没见段少爷了。”无籽被唤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首领,而且还是个面部表情很阴沉,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的首领。 无籽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知道自从段少爷走后,首领的脸就一直没晴过。虽然在段少爷没出现前首领那张帅气的脸也是阴着的,但那时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小雨和海啸的区别。 无籽在心中祈祷,我的首领啊,您可别一时相思心切,在我无籽的肠子上刻下段少爷的大名才好哇! “你放心,他现在过的很好,至少,比我要好。哼哼,那小子现在肯定很放肆吧!没人在身边看着他,有那么招女人喜欢……还有男人……”修蒙着口罩,用刀子一点一点挑开无籽身上的‘黑豆’,只是,第一刀就下重了,痛得无籽嘴角直抽。 “首……首领……要不,您先歇会儿……哎哟……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无籽的请求并没有得到回应,身上的蛊虫没有办法用术力接触,但值得庆幸的是,黑苗的首领除了是施蛊高手外,手术台上也是一把刀。 “蛹埋的不深,就一层皮而已。”修从无籽身上挖出几个蛹,开口说道:“你忍着点,会很疼,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另外,会有疤。” “恩……”无籽听到自己还有得救,即使是痛不欲生,也下定决心要忍下去,伤疤重要还是命重要!无籽很清楚两者之间孰轻孰重,而且,等她好了之后,还要替首领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务。 锋利的刀刃流畅地割开了覆盖在蛹上面的皮肤,皮肤猛地向两边分开,蛹的本体露了出来。黑紫色的圆形蛹体上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液体,在蛹的四周,无数的细小血管从皮下组织里伸出来,缠绕在蛹上面。蛹身微微地随着无籽的心跳一瘪一胀,就好像是她血管的一部分。 修显然是有点烦了,没想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6 到会这么麻烦,他抬起手术刀,骂了一句外语,稍微平静了一下,才又俯下身去。 “首领,您好像有些心神不定啊!”无籽虚弱的低喃,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说什么。 “首领,段少……” “别说了!” 一声暴呵,吓得无籽浑身一哆嗦,身上的‘黑豆’也随之荡漾起来。此时,她能清楚地感觉着,冰冷的刀子正利落地切断每根缠绕在蛹上的血管,自己的血液正从切口里流出来,源源不断。其实,她想说的话,可以让首领很开心;也可以让首领手上的刀子,力道轻上许多。 随着手术刀切断的血管越来越多,蛹也开始大幅度地扭动了起来,像一只被钉在刀下企图逃命的大号肉虫。从蛹里挖出的肥虫,挣扎扭动着看来好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有一些血管竟就这样被蛹自己给扯断。 ‘嘶……嘶……”一种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很近,就在这间正在手术的小室里。 “什么声音?”无籽废力地抬起眼皮。虽然此刻身体动弹不得,但面露痛苦,身体也在微微扭动。 “嘶……嘶……”那声音居然是从那个正要被割下的蛹里面发出的!而且,随着这叫声,无籽身体里其它的蛹竟然也开始慢慢扭动起来! “忍住,很快了。”修似乎胸有成竹,啪嗒一声将手术刀扔在铜盘里,靠在一边,静静地等待。 突然,无籽身上所有的蛹都开始疯狂鸣叫起来,布满虫蛹的皮肤下,无数的蛹在一齐蠕动!有些地方的皮肤被撑破,紫红色不停扭动的蛹身露了出来。 无籽面容扭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扭动,任谁都看得出她受着多大的痛苦,但首领是说过,忍住,那自己就一定要忍住。只是,想不到身为刑师的自己,也要活受这凌迟之苦,是轮回,还是…… “哇啊啊啊……”无籽突然在强忍的状态下狂叫着,猛然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眼睛大睁,居然是用白眼仁瞪着修! 修冷笑着,命令般地开口,“还想撑下去吗,没用的,我答应过他,答应过他啊,所以,你们快点出来,让我遵守住,对他的承诺吧!” “嘶……啊……!”无籽直坐着高声尖叫,无数的蛹也一起应和着!在她张开嘴的那一瞬间,修清楚地看到,无籽咽喉的深处,长着一个大大的蛹! 说时迟那时快,修弓起手指,箭一样刺入喉咙,连筋带肉,将罪魁祸首——母蛊,活生生扯了出来,啪一声甩到地上,又拿出个黑玻璃瓶,拔开木塞,自己猛灌一口,咽下肚,叹了口气,又咕嘟咕往那母蛊身上倒。 霎时间,一股刺鼻的黑烟升腾而起,就像嫩肉遇到硫酸,刺啦刺啦地响着,黑红色的血泡在母蛊身体上不断膨胀沸腾,不一会,硕大的母蛊在修的脚下化成一滩黑水,其他生长在皮肤下的子蛊,顷刻间,也想突然被抽去生命一样,萎缩干瘪,在皮肤上变成一个个的黑壳,稍用点力,就能抠下来。只是,皮肤上留下的红点,可能永远也消不去了。 “首领,好了是吧!”无籽说话的声音变大了,连她自己都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我不会对他失言的!你,现在,立刻去他身边,记住我交代你的事情,他喜欢的菜色,他随手的习惯。”修说着,就往外走:“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身边有了别人,你也不用到我牌位上故意讲给我听,否则,我会把对他的怨,全泄到你们头上!” “首领……” 该不该告诉段少爷呢,无籽一路都在想,解除婚盟的方法竟然那么简单,只要婚盟的其中一方使用蛊道中严令禁止的禁术,让自己成为罪人,然后被处死,那么另一方的就自由了,不再受婚誓所束缚。这个道理就跟城里的法律一样,夫妻一方做了牢,婚姻就自动解除。 其实,段少爷在很小的时候,就和首领饮血并立下婚盟。 长大后,段少爷受人蒙骗,又和一名江姓女子立下饮血婚盟。 其实,真正害了段少爷的,是第二段婚盟,所以段少爷和江姓女子都要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奸夫,一个淫妇,虽然两人没有什么事实,那也够首领恨得牙痒痒,还暗中派人刨了江姓一族的祖坟,将现存的江氏一族驱逐出苗疆。 只是这些段少爷都不知道,因为首领在他面前,扮得跟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下凡一样,虽然即使这样也还是达不到段少爷衡量一个好人的标准,但首领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本来芳华那婆子是打算嫁给首领,然后自己做个蛊王夫人。而首领中了自己的深渊蛊,必会受自己控制。如意算盘是打得不错,可自从首领得知如何解除饮血婚盟的方法后,毅然决然地放弃自己,专心研习禁术,还专挑那些严令禁止的东西倒腾,唯恐自己做得不够。 结果自从首领体质产生变化,变得何止百蛊不侵,连五谷都不食了,芳华施在首领身上的蛊也全都消失。于是,首领就翻了身,开始好好的折磨起那两贱人。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首领还能撑多久,即使是神仙,每五百年不也要吃一次桃子吗,神话里的蟠桃盛会就是这么个暗示嘛!首领已经好几点滴水不沾了,眼看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这…… 无籽西瓜一直在想,一路都在想。现在段少爷身上的蛊是解了,可首领却是必死无疑,为什么有些蛊术要被禁止,就是因为研习禁术的同时,对联蛊者本身也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当初苗疆历代蛊王之所以要定下这条规矩,就是怕后人太多为了追寻强大的术力,而断送苗族的血脉。 无籽一直闷头苦想,越想越觉得首领吃亏,最后,横下一条心,进到省城找到段少爷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 对我而言,一切都回到原点。辞掉海边城市的工作,又重新回到父母骨灰所驻的城市。 我不知道这个城市还能不能说是我的老家,苗疆是再也不想再提起了,而父亲留给我的房子也卖了,除了还清周维斯的账,还剩下许多,我攒着,一分都没乱花,只是不知道这钱攒来干嘛。 重新回到校园,拿起书本,揣着食堂的饭卡,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偌大的校园里生活物资应有尽有,学校的铁门虽然没有监狱的高网电墙来的保险,却很好地将单纯的学生与奇妙的外界隔绝,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透过教室窗户,晒在我手上的斜阳,就像大学毕业前,集体外出写生前的那般温暖。一些人,在身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然后消失,竟然真的如徐才子所说,连一片云彩都没留下。 从来没有这么心烦意乱过,课堂上、行走时、交谈间,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原来魂不守舍是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7 这般滋味,身体就像生病了一样,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念头纠成理不清的结。 见不到他了,知道自己即使见了也没任何意义了。每次我想起这个事实,我对他的感情、思念、还有过往种种,那感觉,我清楚,绝不是恨。不但不恨,反而凭空会生出很多牵挂,经常会不由自主的想此刻的他在做什么。结果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想做,总有突发奇想,夺门而出的冲动,想跑去找他,然后,手握在把手上,反反复复,开门,锁门,开门……锁门……再然后,眼泪就会不自觉掉下来。 如果,修注定只是我的一场梦,梦始终会醒来,但做梦的人却偏偏不肯清醒,那样的话,梦里的人会因此而有所迟疑吗?对于修,我在他的生命中,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还是排遣寂寞的手中书,读完之后,便觉索然无味?!我真的很想知道,很想亲口问问他,但又碍于仅剩的一点尊严作祟,不想再去自取其辱。看来,老妈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魔星,她的魔星,是老爸;而我,是修! 从来没有这样失魂落魄,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段少卿,以前那个乐观、豁达、向前奔跑的你,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曾经还天真的想,人们都说爱情中的双方,肯定有一个理智,一个疯狂;在没有遇到修之前,还天真的想,这下发达了,自己肯定是爱情中理智的那一个,比较不吃亏。哪知,越是理智,伤得就越深,因为疯狂的那个,疯完了,也就出院了;而理智的那个,无期徒刑……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彼此间需要死劲喊话才能听得到,今天是钱帅的生日,他决定好好庆祝一下。 “诶,老段,你回来以后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昨天约会的女孩子又不合你意吗?我看你昨晚不到八点就回来了。” 钱帅坐在我左边,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在那儿吞云吐雾,自从江红鲤的事后,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烟瘾。在我回来后,更是热心的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我不是那种一伤心就拿自己不当人的人类。 “是啊老段,最近你情绪不太好啊!”坦然朝我脸上吐了个烟圈,似乎想引起我的注意。 朱坦然抽烟,是因为他身边的钱帅开始抽烟,按照朱坦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性格,他是坚决不会吸二手烟的,那伤肺。于是,他决定吸一手。 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觉得抽烟很男人。我却觉得这是小屁孩的想法。真正的男人是一种成熟,而我觉得自己已经成熟的不用抽烟就很男人了,而且我一直觉的自己很早熟,那是记忆中老妈告诉我的一件事。刚从苗山回来的我,在别的孩子还吃力地系着红领巾的时候,我就坐在街边,对着行人喃喃自语。妈妈仔细一听,我嘟囔的都是:傻比,傻比,傻比,傻比,傻比,傻比…… 看,这么小的时候就对社会做了这么精辟的概括。 “诶,老段,来一根嘛,男人!哪有不抽烟的!”我知道钱帅话中的意思,如果我不抽,在他眼里我就不是男人。 看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说:“你们这帮烟(阉)人还敢说我不是男人?” 心已经三级残废了,难道还要把肺搭上吗?想到他,又是一声长叹…… “诶,老段!”朱坦然从桌子那头趴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嘴型夸张的大叫:“有什么不痛快的,跟兄弟们说,兄弟们一定帮你顶。” 要说跟你们说什么?说我被个男人甩了!你们能帮我顶什么,用什么顶!烦躁…… 昏暗的灯光里,一个保洁大婶默默的拿着一个拖把,从东头拖到西头,又从西头哀怨地拖到东头。在这个群魔乱舞,五光十色的酒吧,简直是一个奇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不是高档酒吧,而是哪儿犄角旮旯的国有宾馆。只可惜,我醉眼朦胧的没看清大婶的模样。 现在时刻,午夜十二点后,正是酒吧嗨叫的黄金时刻,音乐拉到最大,洋酒兑到最纯,扭腰摇头的男男女女疯了一样,都变了样子。走到舞池中间,扯开嗓子大喊。这里,就是城市的深渊,即使人潮拥挤,也没有人听到我的叫喊;而在我心里,也有一个深渊,即使投下巨石,也听不到回声。 “嘿,快看,又是一个!” 清晨四点的酒吧依旧闹哄哄的,一个跟我拼桌玩的熟女,拿着报纸指着新一天醒目的标题,语调中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坐在他旁边的钱帅从她手里接过了报纸,就着酒劲,歪歪倒倒的就在街上朗读出来。 “杀……人……呃……魔连续……作案,呃……夜归学生……成……第八名被害……者。” 陆续和我们一样,从酒吧里出来的人听到这样的标题,三三两两莫名地笑起来,在这个浮躁的城市里,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新闻可以触动人们麻木的神经了,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不论是学校还是社会中,不管是酒吧还是公司例会,人们茶余饭后都把这件事当作谈话的资料来运用。 这件事是这样的: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本市发生了八起杀人案。虽说是杀人,其实死者被发现的尸体了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一个头部而已。最初是一个清洁工人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颗人头,然后第二颗、第三颗,直到今天为止已经发现了八名被害者。 这一系列案件的共同特点就是:死者均为男性,而且被害时间均为午夜之后,黎明之前,死因疑是用利刃割下头。其中两名死者的头凌晨被发现的时候,血液还没有凝固。但是死者中有公司职员、大学生、街头混混等各种身份,无论是年龄、职业、外貌都没有共同点。所以,人人自危,一时间,走夜路的人顿时少了一半。于是,那些站街的鸡鸡鸭鸭们,外加上一些连带的娱乐行业,都开始叫苦萧条起来。 八个死人,就算剁碎了包饺子也能吃上几个月了吧!可是警方像过筛子一样把城市翻了一遍了,不但检查了一切能抛尸的地点,连街头小巷每个包子铺饺子铺,连卖肉末油饼和炸酱面的都查了,结果,连片指甲盖都没找到。 “哎呀,杀人就杀人嘛!还藏什么尸体,搞得现在晚上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了。我看啊,警察就该去医院看看,看有没有人贩卖器官。” 十分佩服钱帅即使嘴里叼着烟,舌头底下压了口香糖,一口馒头还没咽下去就能把中文说得如此流利。顺便在佩服一下,他的想象力确实很有建设性,或许警察真该去医院看看。 朱坦然不以为然,坐在食堂里指着头顶的电视机,现在刚好播到这一段,于是也加入到讨论中,“我看啊,凶手一定是个心理变态,说不定是有恋尸癖,恋尸癖知道吧?就是把尸体摆在自己家里,每天对着他们俯卧撑啊!”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8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8 呕……!朱坦然绘声绘色的描述,让邻桌一个女生大吐不止,于是,旁边的人一起哄堂大笑。 无精打采地趴着碗里饭,一点想要吃饭的冲动都没有,不过倒是垫在瓷碗下的报纸引起了我的注意。 挪开碗,低头仔细端详着报纸上八个受害人的照片,喃喃自语:“诶!这些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报纸上刊登的被害者们的照片越看越眼熟,只是,一时真的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在哪儿见过啊!”钱帅和坦然同时伸过头来问。 “没,没什么,看错了!”重新将碗押到报纸上,心里跟打翻五味瓶似的,没想到,对他的思念竟已到了这般地步,就算八个毫不相干的死人照片,我都能把他们的五官凑成一张熟悉的脸,用来思念,看来我真是无药可救了。 即使去不了酒吧,钱帅也绝不放过夜夜笙歌的机会,叫来了他的前女友,前前女友以及前前前女友来喝酒玩儿牌。输了的,要么喝酒,要么脱衣服。我不脱衣服,只喝酒,于是,一杯酒下肚就倒在了桌子下面,接下来他们怎么闹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只是,喝过酒后,我做了一个好梦!在梦里,那个狭小的、左边流氓,右边妓女的出租屋,我在那里过着天堂般的日子。他在厨房忙活,我在客厅玩电脑,一切都那么静悄悄地,却幸福饱满得让人想哭。 一大早猛然自醒,这才发现要迟到了,满屋满地的酒气残羹,厕所里吐的到处都是,钱帅坦然也衣冠不整的倒在地上,那些女友们也早就回去了,看这架势,他们玩得挺疯。踢了挡在门口的钱帅一脚,慌慌张张就往外跑,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不远处,有个诡异的大婶一直神神秘秘地跟着。 一路小跑,热得我大汗淋漓。妈的!心里暗骂一声,这才几点太阳就这么烤人,下意识掏出一东西擦汗,擦着擦着,奇怪旁边的人怎么都在看我?美女看着我,羞涩鄙视的快步走开;男的看到我,都冲我咧嘴怪笑。 突然,发现脸上味儿不对,低头一看,妈的,手里捏的哪是什么手帕,根本就是条蕾丝丁字裤,怪不得我觉得不够擦。 尴尬的要死,赶紧掏出手机,看我不骂死你个钱帅,结果,围观的路人笑得更开心了。裤兜儿里,竟……竟然掏出一电视遥控器,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还在那儿狂按,不知家里的电视有没有因此多换几个台。 没脸见人了,冲到食堂小卖部,确定我这次从衣服里掏出的是钱包,的确是钱包后,冲着老板大喊一声,“给我顶遮盖面积最广的鸭舌帽!”然后,豪迈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卫生巾…… 不要拦我,让我去死吧! “哈哈哈……”众人哄笑,搞得我从脚趾红到脑门顶,最后,压力变暴力,朝他们大吼一声,“笑什么笑,我地质系的钱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种就来找我单挑。” 于是,一帮鸟兽散。突然,身后一声怪笑格外醒目,就像潮水褪去后,遗落在沙滩上的贝壳,一下就被我看到了。 “无……无籽!你没死啊!”我兴奋得大叫,就差没跑过去亲她两口。 “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乱玩。” 走到人少的地方,无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搞得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她怒吼:“搞个半天,刚才那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无籽面对我的愤怒,显得波澜不惊,然后就跟捏死一只蚊子一样,当街一把揪住我耳朵,拖着就往前走,边走边嚷,“你个瓜娃子,出息了嚯!晓得到处找女朋友了……” 全身的力道都在她手里拧着,整个人以及其滑稽的姿势在街上陪她遭人围观,又窘又恼,这跟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当时,也顾不得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一掌推开她,指着她鼻子低吼:“干什么干什么,我和你那什么见鬼的首领已经一点瓜葛都没有了,你还跑了骂哪门子的街,你还管什么管?管得找吗你?” 无籽一愣,怒目圆瞪,那眼神就像亲眼看见我刨了她家祖坟一样,气得连头发都竖起来了,蹦起来就给扇我一响亮的耳光。顿时,整半边的左脸全麻了,接着,火烧一样的发胀。 “是,说得好!就是因为现在没首领罩着了,所以我无籽才敢这样狠狠得拧你的耳朵,痛快的扇你巴掌。要以前,借我十个胆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我告诉你,以前你段少爷的好日子到头了,从此以后,我会盯牢你,绝不会让你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于是,和无籽生离死别后的第一次会面,在激烈而响亮的气氛中结束。为了保住我还未毁容的右脸,以便用来上课签到和警察查身份证,我愣是一句话都再没跟她啰嗦。把她安顿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宾馆后,我想她应该很快就要离开的,因为,我和她还有什么牵连呢,就连我们刚才吵架时,彼此都故意地绕开主题,生怕触及到某个敏感的字眼。 对于我和修的结局,她似乎总有话说,但嘴张到一半,硬是又吞了回去。我知道她想劝我,没事的,我对自己说。可是,无籽的到来,就像硬生生的提醒我,你还没想着他……你还没想着他…… 原来,思念根本没有界定距离,更不会因为憎恨而减少一分,即使远在另一个世界,即使恨得周身麻木,也能如此清晰、明朗地存在于我的脑海,侵蚀着我的思绪,然后,肆无忌惮地操纵我的喜怒哀乐。而我,就这么在宾馆里和无籽聊着没营养的话,交代她如何用淋浴,如何打外线,然后,回家,呆呆地,漫无目的,坐在那儿,就像一个笑着的躯壳,眼泪都流到了肚子里。 哎……!岁月流逝,我还要为他流多少眼泪…… 晚自习的教学楼里,钱帅把整个自习室的美女电话都要到后,就开始在我身边闹着要走,人人都说是大学□了别人,我却觉得,在钱帅身上就是相反。被他闹得没办法,收拾东西走人。 “呸,呸,吃到馊东西了!”角落里,一边女生吐着口水,一边轻松地拉开消防大门走了出来。 我们正好在走廊里和她碰个对面,十步之远时,我觉得她很眼熟,但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我看不太清;五步之远时,我打了个冷战,只觉寒气逼人,空气中有股熟悉的味道,我闻过太多次,绝对不会错,那是人血特有的腥甜。 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装作数落钱帅的样子,一手搭他肩上,边跟他说话,边不着声色的带他靠边走,能离那女生有多远,就离多远。那女生绝对有问题,眼看就要擦身而过了,钱帅那色鬼,好死不死的竟对那女生吹口哨。 “靓仔!跟我来啊!”那女生一回头,用长发遮住一半的脸冲钱帅媚眼一抛,然后,钱帅就跟她走了,拉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9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89 都拉不住,那力气大的,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着了道了。装模作样骂了一句‘重色轻友’,假装离开,然后,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出了教学楼,走到北坡的树林里,接着树林的掩护,我能离他们更进了,看看地上,连一个可以握在手里当武器的树枝都没有,这帮保洁的,效率太高了吧! 走到树林边缘,再往里走就是河道了,那里蚊虫也多也没什么遮盖物,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想起用手机拨打无籽宾馆房间的号码,可通是通了,却没人接,小声给无籽留了言,然后,继续跟…… “靓仔,你喜欢我吗?”走到小河边,长发女生就站住不走了,嘶哑着嗓子问钱帅,“说啊,你喜欢我吗?” 钱帅站在那儿,月光下一副呆滞无神的脸。然后,我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那女生慢慢转过头来,轻笑着,现在她已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女大学生,而是长发垂地,手生利爪,有着火红色的眼睛,和血盆大口的模样。 一只手突然从阴影里冲过来掐住钱帅的喉咙,尖利的指甲一下划出血来。钱帅猝不及防,突然从迷蒙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一旁的枯草地上。那模样,就像鱼贩子宰鱼时,掐起鱼眼睛狠狠往地上摔,为的就是干脆利落地杀死你。 钱帅扶着脑袋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从阴影里冒出来的那双手,它也不再是那个十指青葱,而是一双幽冥鬼爪,它的主人,是有着一双火红眼睛的妖怪。哇的一声就惨叫起来,顾不上脖子上的伤,连滚带爬的朝树林外跑。 “原来是只破了身的男人,呸,呸,还是童子肉好吃。”红眼妖怪舔了下手指上的鲜血,又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利爪,砸砸嘴冲着钱帅怪笑道,“但你看到了我,我就讲究着吃吧,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女妖怪要抓到他之前,我猛扑过去,抱着钱帅在地上一滚,躲过红眼女妖尖利的一爪。 “快逃,快……”拉着钱帅撒腿狂奔,“你……你不是……开车……上学的吗?” 钱帅马上明白过来,可等我们冲到停车场,却发现他的车竟然没油了,大骂。 “没关系,还有一辆。”钱帅大叫一声,又带着我一通狂奔。 朝教学楼墙角一拐弯,远远就看到那里停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对,就是我们小时候常见的‘飞鸽’和‘凤凰’牌的那种,男式的,重型的,我小时候学车就是用的这种车,妈妈在后面扶着,我的腿从三角杠里跨过去,斜站着骑。 没办法,现在这种时候,有工具总比没工具强了,吃力地将跨过三角架,脚下一蹬车踏板,车就嘎吱嘎吱地动了起来,然后,赶上来的钱帅心安理得往后座上一跳。老式单车又旧又破,稳住那辆大自行车已经很吃起,可是我居然还带了一个人。 满头大汗地蹬了半天车,吓得头都不敢回,身后的钱帅还在一个劲儿的催,快点快点, “叫个屁啊叫,有种你来试试。”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啊,没听见刚才女鬼说什么吗,她说‘还是童子肉好吃’。兄弟,你如果没把自己切掉的话,应该,还是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猛一使劲,狠踩几圈。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来到学校后山的乱坟场,但凡是规模宏大的大学校园,都建在远离市中心,比较偏远的地方,而且,无一例外,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鬼故事,这个乱坟场,就是本校著名的邪地之一,那些恋爱许久还没进展的,只要来到这里,保证女朋友一个劲儿的往你怀里钻。 我骑车走的是近路,想要快点冲到宾馆找无籽搬救兵,可走近路就必须经过这个乱坟场。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块乌云,遮住了仅有的一点月光,顿时变伸手不见五指。坟场蒿草野灌木此起彼伏,隐在其中的坟头上点缀着红绿黄的飘纸和遍地的白钱纸,偶然一阵冷寂的微风,吹得哗哗作响,静谧里更添几分诡异,又不是清明节,真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飘纸。 自行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抖出金属的颤音,像是心里那一丝恐惧泛出的回声。 我并不敢向路两旁那些鬼气森森的坟头多看,憋着气,专心蹬车。车轮这时候也好象变得千斤重,短短一段路怎么也蹬不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吱吱’声!这‘吱吱’声像是有人把喉管切开逼出来的凄厉笑声!什么东西?不要去看,不要去看,我心惊肉跳告诉自己。 不对,单车颠簸得这么厉害,坐在后面的钱帅怎么一点声都没吭的?心唰的一下就静止了。僵硬地扭过头,眼睛往后这么一瞥,我的妈呀!后面坐着的哪是什么钱帅,分明是一个通红双眼,对着我笑的饥肠辘辘的女妖怪。就在我耳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发出阴恻恻的叹息,往我的脖子上一阵阵吹着凉气。 风吹起了女妖怪的长发,我一下看清了她的脸,削尖的下巴,肥厚的嘴唇,是她…… “你……你是……周维斯……周维斯……”虽然脸色苍白,两眼血红,但我绝对没看错,亢奋的大叫,希望她能放我们一马:“周维斯……!我是段少卿啊,你还认识我吗?” 我大叫着,手上的车龙头一下失了方向,晃荡了两下后,大叫着,连人带车从斜坡上摔到沟里。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一股针刺般的痛感立刻在四肢蔓延开,肯定是见血了。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站在斜坡上的周维斯,看着我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任我怎么叫她名字,都没反应。 “来吧,让我吃了你,让我吃了你……”周维斯滴着血红的口水,嗤笑着就朝我扑过来。 原来,妖怪也是有体重的,腿软得已经跑不动路,她一下从上面跳下来,砸了我个眼冒金星。 此时此刻,我真想问问老天,为什么别的主角都有艳遇,而且是很艳很艳的遇。而我,就只有糟遇;而且,别的主角的宠物坐骑,不是龙就是凤,没一个是拄拐的,而我,却只有靠不住的破自行车,还超载…… 等我晕晕乎乎醒过来的时候,周维斯已经不见了,站在她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叉着腰,那手指放到我鼻子下面,看我死没死的无籽西瓜。 “我还没死吧!”醒来第一句话。 无籽十分耿直的回答我:“很遗憾,你还活着。” 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钱帅就倒在离我不远的坟包上,仰面朝下,小jj深埋进土里,很好,他终于如愿了,在□了大学之后,继而□了地球。 “周维斯她人呢!你看到她没有?”此时月亮已经出来,就着月光,我朝钱帅走去。无籽在上坡跟我喊,“诶,你没事吧,头上流血了。” “我知道,但我朋友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0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0 可能伤得更重,要赶紧去找校医。” 背着钱帅去校医的路上,我问无籽:“周维斯不是在苗疆吗,怎么放出来了,我看,像是中蛊了,不会是……” 我的话中明显暗指对周维斯下蛊的人是某,但我还没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就被无籽西瓜摇头打断。 “错了错了,你想错了。周维斯那女人变成这样,跟首领完全没有关系,真的!完全是她自找的。”无籽磨着牙,愤愤不平的开始骂起粗口来:“那个贱人,趁首领最虚弱的时候,想害首领,结果,哼哼,就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了,只可怜首领,都虚弱成那样,还惦着要收拾残局,免得伤及无辜,当然,在首领眼里,只有你是无辜的。” 我翻了下白眼,觉得她现在说这些都多余,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了。颠了颠背上的钱帅,让他不要老是往下滑,我都快背不动他了。 惨白的月光下,无籽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竟开始莫名的生起气来,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题继续。 “在苗疆,历代的蛊王先辈们生前都有专属于自己的蛊虫,这些蛊虫往往在主人死后,便不肯进食,最后和喂养他们长大的蛊王的身体一起在洞底干枯腐朽。但这些尸体和蛊虫的残骸在暗无天日的洞底经过千百年的存放后,竟然冒生出一种新蛊。 这种蛊,无形无体,但怨气极强,在蛊道中,被记载为最难对付的妖蛊。既然已经将它称之为妖,就说明它已经完全脱离蛊道的常规,不需要依附任何蛊师的召唤,更不需要依赖蛊师的喂养。这妖蛊本身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而且,有了最原始,对食物的欲望。但是由于它们无形无体,想要从洞底出来,必须占用活人的身体做傀儡,才能从洞底一步一步爬上来。 周维斯那贱人,不知从哪听到这些的,竟然偷偷摸摸跑到洞底,想放出传说中的妖蛊报复首领。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她哪知道,我们苗人即使再怎么斗,也知道绝不能残害同类。再然后,被蛊妖占据身体的周维斯,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城里,开始四处寻觅食物。 其实,姓周的贱人被妖蛊上了身,这也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首领为此派出了好些高手来阻止她,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我也是因为要追杀她,才延迟了同你汇合的时间。” “这么说,那八个人都是她吃的罗!” 无籽摇头,“不止八个,是只发现了八个。” 倒抽口凉气,不知其他的人头,被扔在了什么地方,周维斯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话,可千万不要扔在食堂才好啊,如果非扔不可,那就扔教职员工食堂好了。 “但周维斯吃人还是有选择的,即使被妖蛊上了身,但她本体的意识还是略有残存的。她恨首领,非常非常的恨,所以吃的这些人,多少都长得有些同首领相似。也许,时至今日,她唯一能记得也就是这个了吧! 而且,我觉得妖蛊还是非常聪明的,它还知道到什么地方找食物比较合适。你想嘛,如果在小地方吃了一个人,不管处理的多么干净,那个人的消失也会在他生活的那个村庄、城镇引来惊慌和议论。但这里不同,像这样的大城市,一个人的失踪,十个人的失踪,就算有一百个人失踪都不会引起怀疑,妖蛊只要手脚干净一点就可以尽情地吃。顶多城里的人被提醒一下,最近有变态出没,然后行人各自注意安全罢了。而且,你们城里的人,还有谁会关心人皮下面包着的是什么?” 无籽一番话说的我有些无言以对!将钱帅送到校医站,校医强烈怀疑我们去跟谁干架了,还好有无籽大妈跟着,冒充钱帅家长才解释了这一切。 夜晚比白天凉快许多,已经被包扎好的额头,总还是觉得疼,无籽在一边像个妈一样,交代我回去不要见水,不要吃酱油之类的一大堆,我心里,却只想着一件事,一个人…… “你……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维斯吃了那么多人不管吗?那个……修呢,他做什么去了,死了那么多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他应该出来管一管!” 走得好好的无籽,突然站住,看着我,眼神复杂得比整部情深深雨蒙蒙还要复杂,然后,眼睛一红,闷声不响的把头低了下去。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我觉得她肯能也被妖蛊附身的时候,她突然吭了一声,双肩微微颤抖,强忍住想要留出来的眼泪,极小声的说道。 “首……首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别人吗?” “你说什么?”我惊讶了,觉得可能听错了。 无籽一鼓作气,抬起流满眼泪的大饼脸,把事情来龙去脉,统统跟我说了一遍,从修的隐忍不舍,到自毁前程,再到我离开他的那天,其实他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小心的跟着,亲自护送我出的苗山,然后站在我离开的那个路口,站了很久,很久…… “其实,而对首领来说,那个“值得管一管的”就是他深爱的你,为了保护你,首领可谓不择手段,不惜亲手了断自己的幸福,看着你收拾东西离开,愣是咬碎牙齿都没吭一声,首领他怕把你留下,怕你也跟着他一起难过。 从前,在得知你中了婚盟蛊的时候,首领有多么伤心和束手无策,我无籽是看在眼里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首领流了多少眼泪,又做了多少试验,可每次都已失败告终,然后,首领只会更加绝望,可即使这样,明知没可能了,还要继续试验,甚至不惜喂你喝下他的血,只求你能够多撑一天。那时的首领,跟疯了一样,这些都是你完全不知道的,在你睡着的时候,数着你的呼吸,每天早上看着你,只要你还能睁开眼,首领那天就跟过节似的,这些……这些你都不知道罢了…… 正因为我看着首领经历过这一切。所以,我想首领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首领他即使是自己那么可怜死掉了,也不想让你体会这种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却束手无策的痛苦吧。” 我不知道无籽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觉得身体流过一道刺痛骨髓的寒冷,无籽每说一句,我都承受着极大地痛苦。深深地吸一口气,将衣领拉得紧紧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那压抑了很久的、凶猛如兽的情感如溃泄的洪水,吞噬了我的理智。 奇怪的是,我脑海里回忆的那些过往,现在竟是以修的角度来呈现,那些我们之间接连不断的惊蛰和感动,那些曾经我忽略的细节,被无籽的话猛然唤醒,形成了新的记忆,一种脱离了欲望的纯粹的情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无籽还在继续说着,悲哀地无法控制:“……我无籽没读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1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1 过什么书,但也明白,千金易得,那什么什么。首领对你的感情,因为不求回报,所以能不遗余力,所以能激发出他超强的破坏力,破坏了蛊道的规则,研习了所有禁术,这是在我族,是前所未有的,但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无法挽回的。段少爷,我求你,求你行行好,去看看首领,去看看他,或许,能让首领走的……没那么痛苦!” 很久很久的沉默无声之后,我终于开口,也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悲伤,苦笑道:“我们今晚就动身回苗疆,立刻,马上……” 再次来到苗山,感受和前几次一样,每次都有不同的体会,只是这次,连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抬脚直奔蛊洞,前面带路的无籽都被我远远地甩到后头,眼看丹霞地貌的蛊洞就在眼前时,突然想起件事,找无籽要了个银戒指,一个很简简单单的戒指,几乎就是一根银丝拉成手指大小的一个圆圈,毫无苗银特有的精美做工为装饰。 奔进房间,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修,我几乎无法置信自己的眼睛,也无法再往前多走一步。 我离开才短短几天,他竟会变得这么憔悴。慢慢走到床边,看着他,一时之间,喉间哽住了,竟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地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甚至不敢用力,怕把他吵醒,因为我还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是骂他,又或是狠狠骂他?!自以为对我好的方式,却是最自私的方式,他什么时候看那么多琼瑶剧了,搞得我眼泪鼻涕止不住往下流,一点形象全毁了!真是~! 修依旧躺在那儿,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眉毛还轻轻地皱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苍白俊美的面孔上投下一个优雅的浅影,不知他梦到了什么…… 轻身凑到他耳边,用低不可闻地轻声叫他:“喂!死了没?” 修静止的五官突然动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又唤了两声,他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跟在我身后进来的无籽,一下就明白了,起身就要臭骂无籽。 按住他肩膀,让他继续躺着,装做若无其事的对他说:“哎……我这几天做梦都梦到你了,简直是噩梦!对吧!” 修一愣,无奈的揉揉前额刘海,温柔笑道:“我也是!”说完,突然从床上起来,顺手操起床边一个饮水的瓦罐,我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愣坐着发呆。只听身后一声哀鸣,无籽应声倒下,那速度,电光火石间早已结束,且杀伤力极强。我怀疑,我和修之间,到底谁才更像将死之人。 “我还没死呐,刚才只是午睡,一睡醒就看到你来给我吊丧,不至于吧!”修看着我笑,一双手伸过来就抱住我脑袋,用手指使劲在我脸上勒掉眼泪,那力道,就跟泄愤一样,痛得我脸当时就红了。 吸了吸鼻子,眼泪什么时候不受控制的出来了。烦躁的将脸上的鬼爪粗鲁抓开,哼了一声,回敬道:“这不提前演练一下吗,免得到时慌了手脚。” 不对,完全不对!这跟我一路上想象我们重逢时的场景完全不符。为什么两个明明相爱到无法把持的人,在相见时,努力向对方展现的,不是对彼此的爱有多深,而是对彼此究竟有多么的不在乎,这也……太奇怪了! 此时,我决定打破沉默时,伸手轻轻摸上他脸,触到的地方,手心感觉冰凉一片,就跟摸着块长年不见光的石头一样,心一下就酸了,但还是极力克制,冲他温柔一笑,说:“你瘦了。” 无论修如何掩饰、如何躲闪我的眼神,修始终没有办法将自己脸上的憔悴隐藏得不露痕迹。然后,我们就像一对分别多年之后相遇的朋友,述说着彼此陌路以来的生活和细节。 然而,我们小心翼翼地,谁都没有提及对彼此的思念、怨恨、牵挂、还有……心疼!就好像我们真的已经淡忘了为何分开的原因、就好像那些分离的时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只不过是我们凭空捏造的幻想。这让我在面对他时,不至于那么不安。 我的手搅动着他的头发,他把头靠的离我更近更紧一些,将一只手放在我手上,依旧的冷,心却暖。 “能陪我出去走走吗?”修笑着用眼神示意我,躺在地上的无籽可能已经醒了,也许现在正在装晕,她怕她的首领在给她脑门上来一茶壶。 现在正值盛夏,但与世隔绝的苗山里,空荡的后山深涧却显得异常冷清,修牵着我的手,慢慢地和我并肩走着,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竟感到越来越冷,然后,在这大夏天里,我看到了奇景! 雪,白色的、纯净的雪…… “想不到还有这种地方,你以前怎么从来没带我来过?”胸中呼吸而进的冷气,让我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为之兴奋起来。 修紧拉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受到雪的诱惑而离开他,在我背后辩解道:“我也是继任蛊王之后,奶奶才带我来到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想,无论如何,也要带你来一次。” “你知道周维斯对我说什么吗?” 妈的,又是那女人,阴魂不散! “那女人活的好精神啊,还有空跟你说些事啊,你还有心情听她跟你说件事啊!” 修抿嘴闷笑,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然后继续说:“在被妖蛊彻底迷失心智前,她对我说,你可真好命,要是给我的话,我也会选像段少卿那样的男人,只是,他竟然选了你。” “哦,是吗,她这样说啊,我怎么不知道!”心中委实就虚了,周维斯曾追过我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吗?我还一直以为,他有他恨周维斯的理由,我有我的呢! “她这话让我觉得非常高兴,因为,终于有个人可以瞻仰到我的幸福,那一刻,我都觉得杀了她实在可惜,难得有人能体会我暗爽的心情。其实,就算你不是我的,我也会不顾一切的追逐你,如果,你真的选择周维斯,或是江红鲤,我会杀了她们,夺回你!” 修挺拔的身躯笔直地立在雪地里,那双看着我的黑眸,还有那张俊美的、邪气十足的脸,即使苍白到不可一世,却惶恐的看着我,即使我就站在他面前,也显得那么不安。 “我不该走得那么快!”我突然话锋一转,有些话憋在心里好久,必须说出来。 “当初我离开时就已经觉得你态度不对头了,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走了吗,因为我忽然想起以前,还记得我第一跟踪你,撞到你和乔娜亲亲热热的粘在一起的那次吗!你竟然还故意放蛊雾弄晕我,好掩护乔娜先走,其实我一直记着呢,而且每次想来就有气! 还有,上次我冲到酒店去找你弟钱帅,结果那天原来是你和周维斯的相亲宴,你每天对着我就一副黑西服黑领带的吊丧样儿,那天却穿了件粉兰色的衬衣,领带上还别了个领带夹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2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2 ,你别不承认,我一进去就闻到香水味儿,那一桌子中年大叔,也只有你会擦香水吧!混蛋,真是想起来就牙痒!我还回来管你去死啊,能记着回来给你上坟就不错了!” 修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劲,用比我还大的声音叫嚷起来,“段少卿,你有脸说我!你和江红鲤,还有那个周维斯,有那么多不清不楚的事情,我忍到今天,有说过你一句吗!好!既然今天你把话头挑起来,那我也告诉你,你和江红鲤半夜三更跑出来私自见面了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有数吧,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单独跑出去那更是常有的事,还有那次在朱家镇的河岸,我千里迢迢跑去找你,把你救醒,结果你一醒来,人还在我的怀里,竟……竟然张嘴就叫江红鲤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你……还有……” 修怒了,说话的速度比我数钱还快,声讨的篇幅比我还长,直说得我毫无招架之力。说到兴奋处,还伸手去勒袖子。结果,正说得热闹的修突然停下来,因为……他发现……他的手和我的手,还牵在一起。即使我在满腔愤怒的控诉他,即使他也热血沸腾地喷了我一脸的口水,我们仍然手牵着手,谁也没想过要先松开。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牵着手,在铺满白雪的山涧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留下两串并行的脚印,它们那么长、那么曲折、那么清晰,就好像会永恒地存在着一样。 “其实,那天你就这么走了,虽然这是我故意促成的结果,但看你走得那么爽快,说实话,我开始有点恨你!” 对于刚才的争执,修无奈地苦笑,换了一种更委婉,更温柔,更让我觉得内疚的语气。 “你只知道我走了,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活过来的,你还好意思笑,你笑得出来啊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说到重点,开始激动起来。修看着我,真的不再笑了,而是悄悄把头低下,抵在我肩上,那么大的个子,却突然像个小孩,显得那么内疚,无助,以至于都不敢直视我。我也不做声,只是顺从地让他牵着、跟着他,内心思绪万千。 “我喜欢你!”我说,掏出那枚银戒,认真严肃的看着他:“我说过,我一定会攒够苗银回来娶你。现在,我来履行承诺了。” 修不开口,只是流泪…… 我又说:“我爱你!” “别说了!”修梗咽了,不忍再看我,转过身静静地,牵着我的手,在雪里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记忆从最初的相识,经过那些难忘的点点滴滴,走到恍如隔世的现在。突然,我希望,在死后,我们的路就是这样的,白雪皑皑的黄泉路,我和他牵着手,心无旁骛的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修越来越虚弱,有时一天都在昏睡中度过,偶尔醒来一两次,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有不舍,亦有不甘。我知道,他极力掩饰的憔悴,和隐忍的微笑下的痛苦,我一直都知道的。 守了他整整两天不曾合过眼,不知不觉也或是实在是撑不下去,竟趴在他枕边睡着了,和他头挨着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那么舒心,就像在母亲的羊水里。但说是躺着,又不敢睡得太深,心里始终是不安的,唯恐一下没抓住,他就撇下我走了。 舒服地躺了一会,还真睡着了,因为我是被修和无籽的谈话从浅梦中惊醒的。 他们的说话声很轻,轻的我几乎要屏住呼吸才听得清楚。这主仆俩竟然商量好晚饭时偷偷在我的汤里下点料,然后,让我一觉醒来,忘掉一年内所发生的所有事,而我和修的这段记忆,正好是在一年之内。 天下真有这种药吗?能让人失忆的药!药不是用来治病的吗,我爱修,我很好,我没病。既然没病,干嘛要吃药?!我看,有病的人是他才对。闭着眼安静地躺在修身边,感觉被他轻轻抱了一下。 “首领!”无籽的迟疑和忧郁,全融进梗咽的声音里:“这就是您最后的决定吗!” 摸在我头上的那只手掌,动作更轻缓温柔了:“我曾经抱定一个打算,如果他死了,我即便活着,也是极度的孤独的人生,正因为我了解这是种怎样的感觉,才无法把那样的孤独留在他的未来里。所以,我决定,我这一生要唯一一次违背他的心意,要为我的私心做点事情,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的走。我会接受惩罚的……绝不是他!” 修的话,哀伤得让我心酸,他已经知道撑不过月圆夜,而下个月圆就在短短地三天之后,他将付出打破禁术的代价,所有他从禁术中偷来的力量,统统都要还回去,包括他的命。 到了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守在修身边,他睡的很沉稳,直到无籽把晚饭端进来,他才‘刚好’醒来。把他扶起来,又在他腰下掖了块枕头,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只有心底打鼓一样激动,还要装出一派平和的假象,一切都像前两天,我先喂他吃,他吃完了,他再喂我吃。 看着他即使到这份上,依然能举止优雅从容的一口一口把我送到他嘴边的饭菜咽进喉咙,真是佩服他的定力。两天了,我们重聚才两天,这小子就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要不是知道他硬件黄土埋到脖子,现在就想把他拖到空地上,即使打不过他,也要跟他畅快淋漓的干一架。 妈的,这样太闹心了,我讨厌这样压抑,无法言明的痛苦,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脸上还要摆出一副,我很轻松,我很自在的嘴脸。也更讨厌让别人替我左右未来的路,即使是最爱的人,也不行。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把汤喝了,对身体好!”修说着,亲自端起托盘里的汤碗,吹开汤面的热气,又细心用勺子搅了搅,盛起一勺,递到我嘴边。 “趁热喝了吧!”修想笑,结果嘴角僵硬的两头一扯,结果笑得异常难看。 这样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这样的笑容,让我看了想哭。想当年,他就是披着这样一张俊美无敌的人皮,把我们一干人等玩弄于股掌之间,明明是呼风唤雨,随意左右别人生死的人,却还故意摆出一副教养良好,冰冷有礼的绅士教养给我们看,那个时候,他装得多好啊,差点就把我给骗了。 “是补身体,还是补脑啊,我怕补着补着,就想不起来了。”汤送到嘴边,却被我一句话给刺回去。 修大惊,一改病怏怏的倦容,果然刚才都是装的,刻意营造琼瑶式的离愁气氛,只是为了骗我把汤喝下去。 “你知道了?!”修沉声说。 这是他计划失败的一贯语气,我都烂熟了,“我智商要低成那样的话,你还看得上我吗?” “看得上。”修肯定的点点头。 “不要跑题。” 修不再做声,眼神躲闪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3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3 ,我知道他在动脑筋,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让我操心啊! 正构思要怎么说服他,让我陪他一起上路,前一秒还端坐在床上的人,突然动作,端起碗,咕咚一声。 修……竟然自己灌下一大口,然后,空碗一扔,一手紧掐我两腮,被他这么一捏,嘴巴无形地就张开了,另只手捏我鼻子,我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而傻想,那汤里不是下药了吗,他自己喝干嘛,不是要…… 唔……!两片微凉的嘴唇紧贴上来。 几乎是与‘亲吻’同时的,修的目的,我一瞬间就明白了。可是,他先发制人,我还没来及咬紧牙关,他的舌头就伸了进来,好深的吻,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吧,没想到,第一次这么深切的接吻,竟是这么苦的,顺着发烫的汤汁,一路苦到心里。 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吧! 舌头还在嘴巴里缠绵,他就哭了,眼泪顺着他的眼睛,滴到了我的眼帘,仿佛那眼泪是我流的。心好痛,快要痛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宁愿活活痛死,也不要忘了他…… 药,顺着勒紧的喉咙,暖暖的滑进肚子,良久之后,距离最后一滴药进入我的身体很久很久后,修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分离的两只嘴边,牵连起的银丝,淫绯地纠缠了很久,最终,跟他们的主人一样,无奈了断…… 视线逐渐模糊了,胸口燥热发闷,躺在修怀里,挣扎着张开眼睛看着他,嘴里咿咿呀呀地冲他叫喊:“我……爱……你……” 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修彻底崩溃了,一把紧抱住我,哭得连喘息都顾不上了。 “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你爱我!……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只要……只要你想,我可以把所有都给你,我的身体,我的性命,马上都可以给你,它们跟着你去任何地方,不管是生是死。可这些对你来说,是不对的,我不想让你觉得,曾今我施加给自己的歪曲道理是正确的,即使我死了,你会痛苦,那也只是一段经历,总有一天,你会快乐,或许是因为一株花开,或许……是因为……另一个人。 总之,有一天,当你走在阳光下,我不希望你后悔,也不舍得你就这么没了……所以,不要再说你爱我,我会觉得,我做错了……求你了……” 修抱着我,眼泪流到我脸上,“即使再怎么舍不得,也舍不得伤害你!少卿……我,先走一步了……” 慢慢地,意识模糊了,就这么……忘了吗……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冬天,那场雪,我还想再和他看一次。还有,我的记性本来就不好,然后,命运之日必然会残酷的降临吗,我真的会忘了他吗?再某个我以后,以为从来都不知道的地方,会消失,被扔进蛊洞的深渊,然后,孤零零的呆在那里,永远……没有人记得…… 这一刻,时间都仿佛停了下来,我不想睡啊,我真的不想睡啊……谁来……救救我…… 是什么在叫我,睁开眼,有个人影再跟前晃,但我什么都看不清,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世界。 揉揉眼睛,似乎好些了,只是……坐在我床上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中年大妈是谁啊?哎呀,什么东西在叫?是肚子! “大婶啊,我饿!”张着嘴,希望大婶看到我空空的肚子。结果,大婶一把过来抱住我,摸我的头,从前往后摸,从后往前摸,边摸边哭。 “段……段少爷啊,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大婶,你是我妈妈?”哎!就算没吃的,也不用哭成这样吧!太惨了!而且她长得也太丑了,可千万别是我娘!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哭号中的大婶听到这句,突然停止哭声,惊讶的看着我,嘴巴张得大大,我可以看到她牙缝里的韭菜叶。 “你是谁?我该知道妈?哎呀!”我一拍脑袋,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我是谁啊……我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说着,摸摸胸部,又猛掀开被子,拉掉裤子,看到下面的小鸡鸡,“哦!原来我的男孩子啊,呵呵,我知道了!” 不知为什么,大婶狂叫不止,捂着眼睛就冲了出去,那张脸,狰狞得跟黑山老妖似的。 过了会,从外面又冲进来一个,看起来下面应该和我一样长小鸡鸡的性别,而且,比刚才那个大婶好看不止一万倍啊一万倍。顿时,我觉得不那么饿了! “怎么会这样!”好看的长小鸡鸡的那人,一进来就抱着我脑袋,先是摇,再摸头,我明白了,摸头是他们这里解饿的方式。只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饿呢! “你……你还记得我吗?”好看的长小鸡鸡的那人,看着我口水直下三千尺的傻样,心有戚戚的试探着,只可惜,我一笑,不小心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呵呵呵……”我拉了袖子给他擦,“我饿!” 咦,真好看啊,留着口水傻愣愣的盯着他,好看!为什么我找不到其表达方式呢!只是,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人,眉毛却越来越拧,然后,我想肯定是我的床惹到他了,不然他怎么一边锤床,一边大喊‘不要啊不要啊,怎么会这样……” 以上重复一百遍啊一百遍!另:我还是饿! …… “我说,首领啊,这都已经是第五碗了,我无籽平时吃两碗就要命了,我看段少爷是下定决心要撑死自己,然后追随您去?!” 漂亮的哥哥在一旁冥思苦想,使劲的翻书,还在那儿喃喃自语‘没错啊,剂量也精确啊!’听到大婶说到我已经吃完第五个大瓦罐,猛得回神,急忙抢走我怀里的超级大饭盒。 “不要再吃了,胃会撑坏的。”漂亮男子气急败坏的大叫。 像是为了应证他这话似的,我立马就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痛起来,然后,抱着肚子在地上滚啊滚,还哎呦哎呦的叫。然后,漂亮男子皱着眉头,不住的叹气,很快弄了一大碗苦涩的汤水,捏住我鼻子灌进去。 过了会,觉着不是很痛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困啊!……然后,睡醒了,继续吃,吃饱了,继续睡…… 我还在沉沉的睡着,守在床边的漂亮男子看我睡得安神,不自禁地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帮我把嘴上的饭粒擦干净,皱眉沉思,苦恼至极。然后,下定决定,咬牙切齿,突然起身,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那个丑大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首领,您这是干什么……无籽受不起啊,您快起来,快起来啊!”大婶怎么劝,漂亮男子都不动,仍像顽石一块,膝盖牢牢定在地上。最后,大婶没办法了,身子一矮,自己也跪了下去。 “你受得起,绝对受得起。”飘来那个男子噙着眼泪,几乎是祈求的开口:“以后,少卿就拜托你了,我会将蛊王之位传给你,你即位后,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好少卿。他变成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4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4 这样,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不过,一旦跟那小子沾边的事,又有哪件是我料到的!” 修说到此,仿佛想起旧事,悲伤的脸,慢慢浮出笑意。 “首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段少爷的。” 漂亮男子听到大婶答应,又紧张起来,“你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离开你身边,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交给别人,受委屈是肯定的,可怜他……还说不出来,想起他以后会吃闷亏,我就不死心,我不甘心。” “首领啊,你放手吧,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断了。”大婶小声祈求,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实在不是她想这时候蹦出来煞风景,而是,手腕真的快被漂亮男子捏断了。手都没了,还怎么伺候段少爷,给他端茶递水,洗澡擦屁股啊! 事情交代妥后,时间紧迫,当日新蛊王就即位了。虽然新任蛊王不是施蛊高手,却是苗疆刑师出身,在黑苗族里,也颇有威信。至少,要是有谁得罪了新任蛊王,她老人家都不用派手下出马,自己提着把刮骨刀就把你给解决了。 可是,新任蛊王的耐心没有前任蛊王想象中的那么好,前任蛊王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所托非人。 交代她给少卿喂饭,她连哄带骗,围着苗山才跑了三圈就坐着不追了。于是,前任蛊王的心头肉就不知在哪个山洞里蜷缩着饿了一餐;要她看着少卿,让他不要一吃起来就没个停,她倒好,脸上多了五条血印子后,竟然怒发冲冠,跳上桌子一脚把锅碗瓢盆全砸了,这下少卿倒是不再吃了,可也被这黑山老妖吓得够呛,以至于后来一见到她端饭菜进来,就吓得满山跑。 从此,一到吃饭时间苗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的奇景。他们的新任蛊王,端着饭碗满山追一个痴痴傻傻的年轻人,追上了再塞那年轻人吃饭,年轻人吃了不停嘴新任蛊王又砸碗,然后砸了碗下次再端着饭碗追……以此循环,他们的新任蛊王才两天下来,一下老了十几岁,然后,又被某个流着口水的白痴每天追在屁股后头喊:“老妖奶奶……老妖奶奶……我要拉粑粑……” 其实,这还不是最恐怖。最恐怖的,是每次自己强压着想要杀死某傻子的冲动,终于熬完了地狱般的一天后,还要接受前任蛊王,孜孜不倦,口沫横飞的教训。说她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对,然后被批得一文钱都不值,然后让她觉得,还不如一生下来就把自己掐死。 才短短的两天,就让新任蛊王觉得,自己已经从地狱走了几个来回。 “我——受——够——了!” 终于有一天,在少卿睡着后,新任蛊王在面对前任蛊王的训斥中,爆发了。 “我受够了,我不干了,什么蛊王,什么刑师,他喝的什么药来的,我也要喝,我也要人这样伺候我。” “才几天你就没耐心了,你要我怎么放心把少卿交给你。” 如果人脑袋上能插根烟囱的话,修此刻一定能透过这个烟囱看到里面熊熊燃烧的大火……啊不,是翻滚着的岩浆! 修逼进一步,杀气腾腾。“为什么我做的就很好,为什么一点小事到你头上,就什么都办不好!这两天,要不是我从山洞里找到少卿,他要被你饿多少顿,啊……!这两天,要不是我给他吃健胃消食片,他还能活到今天吗,啊……!你还说你不干了,我还担心少卿会死在你手上!” “那您自己去伺候啊,我无籽还不伺候了呢!”说完,扭头就要走,还没走上一步,啊……一声惨叫,摔了个狗啃屎。 “哎呀,我系错了。”我蹲在地上,流着鼻涕,看着牵连住无籽两条小腿上的银链子,有些害怕的看着修:“我只是想给她脖子上系条链子,怎么就站不稳了呢!” 修低头看着我,一改刚才的冲天怒气,蹲下身,摸着我的头发,宠溺的哄着我,要我不要害怕,我并没有做错事,并且,还告诉我,‘脖子在上面,下面的是脚脖子,少卿乖,知道‘脖子’在哪里了吗?’ “知道了,在上面。” “好聪明啊,来,我们把鼻涕擦干净就睡觉去!”修一伸手,掏出张手帕,包在我脸上,温柔一拧,鼻子下面顿时清爽多了,不用我老是来回往里吸了。 “我今天想跟你睡!”我老老实实的让他给我脱衣服,又让他给我换好睡衣睡裤,整个过程我都好乖。所以,我想要奖励! “你哪天不是跟我睡!”修笑着,拉过被子,将我们两个盖的软软呼呼。 “我想你抱着我。”说着,伸长两手环着他脖子。 修的身体好冷哦,我要帮他弄暖和点,于是,我把嘴巴轻轻对着他耳朵,小声告诉他,抱着我,就不冷了。 我看到修好看的眼睛呆了下,好像我把他弄痒了,挤了下脖子,那表情好可爱啊!而且笑得还是那么温柔。 被子下面,一只微凉手揽过我腰。我一条腿立马毫不客气搭在他腰上。我想跟他说,这个姿势真舒服,正想开口的,哪知,一抬眼,一努嘴,就吃到他嘴唇了。 其实,我今晚是吃得好饱的,大婶给我的洗澡水我全喝了,因为我讨厌洗澡。所以,我现在应该是不饿的呀!可是,为什么我还想再吃点东西呢! 被我圈住脖子的修,因为不小心被我碰到嘴巴,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数着呢,我的眼睛眨了三下,他却一下都没眨。他那样子好有趣。于是,我再亲亲,恩!的一下,还有生硬。感觉不错,又香又软,伸出舌头舔舔,有点干,但滋味出奇的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且,被我舔湿的嘴唇再亲上去时,摩擦起来,那感觉又是另一种滋味。 我现在好热,修的嘴唇凉丝丝的,正好解暑…… 嘴上放开了修,眼鼻之前,我看到修睁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那眼神和平常判若两人,好像蒙了一层雾水。 那……那个,少卿啊,把衣服脱了吧!两人的眼鼻距离实在是太近,我甚至都能嗅到他呼吸间好闻的气息。 修通红着一张脸,两只眼睛雾蒙蒙盯着我嘴巴发呆,时不时还往我嘴巴上凑,一下一下的摩擦我的嘴唇,那感觉,相当奇妙。修说这话时在被子里扭了几下,就把衣服脱了下来,从被子下面踢出来。 我想,修肯定是知道我晚上喝了太多水,怕晚上尿床,还把衣服给尿湿了,还是修好啊,一点都不嫌弃我,不像那个老妖奶奶,整天只会对着我龇牙咧嘴。 在被子里七拱八拱,很快我也把衣服扔了出来。浑身上下脱得一件都不剩下。然后冲修咧嘴一笑,告诉他我已经脱得很干净了。 那只微凉的手,再次慢慢地滑上我的腰时,我看到修两眼发直,喉头一动再动,咽了好几口唾沫,摸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很快变成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5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5 两只,然后……又多了一只?!奇怪,怎么会多一只呢?哪来的?在大腿那抵得死紧,感觉修的腰还一上一下的晃,喉咙里轻声哼着,眼睛半眯,好像很享受很舒服! 胡思乱想间,感觉到修的呼吸在微微颤抖,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热,某些地方越来越软;某些地方又越来越硬,但他紧挨着我的身体,除了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剧烈外,贴着我的身体在被子下面的细微动作,在外面看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也燥热起来!特别是修的舌头舔进我耳朵眼时,浑身一颤,感觉酥酥麻麻,下意识的就朝他身上挤,觉得跨下火烧一样,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正给我带来难以言语的快感…… 修的喉咙里有声音,很奇怪的声音。和他挨得紧密无间,能贴在一起的地方,全挨在了一起,突然好奇起来,一个人两只脚,修的两只脚已经被我缠住,那另一只?是什么? 把修伸到嘴巴里的手指吐出来,一头扎进被子里面,修不满的哼了两声,就任我为所欲为。手沿着对他的身体不断向下摸,他又开始像刚才那样,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软绵绵的,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的低哼。 被子里一片黑暗,却有暗香缭绕,修温凉的身体,滑不溜丢的皮肤,还有肚子上一块一块的硬肌肉,让我越摸越不肯罢手。很快,光是摸来说对我已经远远不够,还想尝尝,被子里的香味,是从这皮肤的下面发出的吗? 舌尖刚触到肚子上的肌肉,那里抽筋似的,突然往下一沉,然后,起伏剧烈,我听到修倒抽一口气。黑暗中,蹭在我胸口的修的第三只脚,弹了一下后也变得更硬。而我抱在修身上的手,也沿着的背脊向下滑,手掌下的皮肤细致而有弹性。摸到挺翘的屁股上时,用力的拧了一把。 恩……修发出了舒服的叹息,身体在被子里难耐的扭动着,就算我不动,他也极力把腰往上挺,主动朝我嘴巴贴过来,很明显,就是想让我再多舔一些。 少卿……少卿啊,乖!你出来,里……里面闷……修断断续续的说着,喘得太厉害,连句整话都说不了了。 我在被子里叫,不,我还没找着呢!然后,依依不舍的把舌头往下挪,一点一点的舔,什么地方都不肯放过…… 不知什么时候,整间小室里只能听到修模糊的喘息声,无籽来了,准备认错,在门外听了会儿,走了。 被子里,我透过从上面透下来的一点光,看到了修的第三只脚,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那是什么脚,一个棒子样的东西,笔直的挺立着,棒子前端分泌出的透明液体,在被子里还反射着乳白色的光。修嘶哑得叫一了一声,把臀部高高的翘起,腰背优美的线条弧线连接着。 把那东西放在手里轻轻捏着,一上一下地搓了两下。修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两条长腿突然加劲,就像石壁上的青藤,紧紧的缠绕住了我的腰,同时□不停的更加主动的配合我手上的动作。 不行了,我那里也好痒,伸手下去往自己□一摸,这才发现,竟然和修一样,也是又肿又翘,用力挠,却是不能解痒,那丝丝的……痒,像是痒在了心里,那种感觉,新鲜,陌生。 猛一把掀开被子,跨坐在修身上,把自己的棒子和他的挨在一起,不断的摩擦撞击,奇怪根本就没人教过我,我都知道扭动腰部,能更解下面的痒。 恩……啊啊……恩……少卿,少卿……恩……修咬紧牙关,似乎不愿发出这样销魂呻吟的模样就像我,虽然觉得这样很奇怪,甚至还有点害怕,但即使尽了全力控制又难以自持。 腰下的扭动更激烈了。□火烧一样的热,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在我体内涌现,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就像身体漂浮在云中,而这云又极其光滑和肉感,它拥你在空中……让你有一种通透的感觉。然后,除了摆动自己的腰,什么都不知道了,舒服得除了哼哼,什么都不知道了。 木头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尖叫,修闷喊一声,双手紧抓床沿,剧烈的喘息声过后,就这样一搓一顶,猛烈地来回几下后,已经是呼吸大乱,我们两个只剩下喘气的份了,随着一声惊雷,修一声低吼,他下面棒子的前端颤抖了几下,一股热涌激射而出。 啊……!修大叫一声,棒子的前端喷出好多黏黏的白色液体,喷了好几次才停。 修把我拉下来,靠进他,亲了我的嘴,同时将我额前汗湿的刘海轻轻的理了理,小声说道少卿,来,往上坐一点……我让你……更舒服……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白色液体的特殊气味,给我带来了更美妙的感官刺激,顺从的听着修的话,用膝盖顶着床板,把自己憋胀得难受的胯部慢慢往上挪。 修抱着我的大腿,摸着,拧着,不停把我往上拉。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我去哪里,直把我弄到他头上,我的棒子一颤一颤地,已经抵到他因为剧烈喘息而红润湿滑的嘴唇,他才笑着让我停下,然后,张嘴,含了满满一口。 不要……脏……啊啊……啊!恩……想把那东西拔出来,但身体突然僵得浑身一紧,仿佛全身的力气全被修含进口中,随着修的一吞一吐,那感觉,就像飞在云端里,我几乎不用动就能享受到极致。 修说的总没错,他真的……真的让我舒服死了…… 过了一会,我受不了,感觉想尿尿,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席卷而来,努力想从修的口中摆脱,但越是挣扎,□被吸得越紧……最终,我还是没能憋住,狠狠一坐,将棒子埋入嘴深处,脖子一仰闷哼一声,□一股股的热流直冲入修的喉道,源源不断,把他的嘴填的满满的…… 好累啊,身体像被掏空了,瘫软在修的怀里,好安心的感觉,我们的□还湿糊糊的交缠在一起,隐藏在被子下面还在抵死缠绵着,修的嘴巴还在我脖子和胸口游移动喘息,留下他唾沫的痕迹。他那地方又翘了起来,但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能为我们带来无限快感的东西,但我好困,头一歪,连梦都没做,就在修的怀抱里睡过去了,唯一记得的是,肚子有点饿! 第二天大早,身子在被子里微微动了动,将头探在了被子外面,被窝外空气清爽,舒服了,我小心的喘了口长气,才一口,修迫不及待的,就把舌头伸进来。 昨晚舒服吗? 我饿! 修摸着我的头,眼睛里满是不舍和怜惜,然后,眉头一皱,神色瞬间变得坚毅起来,掀开被子,给我洗漱完毕又换好干净衣服,在我海吃狂喝的同时,叫来了老妖奶奶。 老妖怪看到我,刚想对修说我的吃相太难看,却被修一记眼神扫过去,就再也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6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6 不敢凶我了。只是,为什么修长得那么漂亮,却很少笑的?虽然对我很好很好,不嫌我把口水流到他身上和嘴里,也不嫌我傻,但他好像总是很不开心,我好想让他开心一点啊! 首领,现在该怎么办,今天就是您大限的日子了,我……我无籽昨晚想了整整一晚,我觉得,我觉得……还是把段少爷送到城里,找个什么医院之类的,您看…… 住口。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修打断老妖奶奶的话,冰冷决绝的说着,我不能死,我死了,少卿谁来照顾,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你现在帮我去查一件事,马上……修跟老妖奶奶小声交代着,眼睛还不停朝我这边瞟,等我拿起第三个饭盆的时候,他闪电般的冲过来,少卿乖,我们不吃饭了,我们喝汤,喝汤啊!乖! 大结局[vip] “首……首领大人,您真的决定那样做吗?” 老妖大婶听完修的计划后,一张脸从震惊到哑口无言,直到我猫一样一口口的把汤盆舔干净,她才恢复过过来。眼前这位前任蛊王,从他脸上除了打死不回头的决心,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记得上古神术中有此记载,在这蛊洞的底部,埋葬有历代蛊王的尸身,没有几千,也有几百!那些生长在尸身中的妖蛊,虽然无形无体,却是蛊中极品。那姓周的贱人不过是被其中一缕妖蛊附上,就变得那般强大。 我在想,如果想练蛊一样,让那些潭底的妖蛊自相残食,然后,余一只活命时,我在将那最后一缕妖蛊降伏,去除妖性,存其神力,就和练蛊的道理一样,我……会成为正真的、名副其实的蛊王,万蛊之王!如果成功的话,那些伏在我体内的蛊咒,也就不堪一提,我也能活下来,守护在少卿身边。” “首领,您……您这是想把自己练成蛊吗?以前都没听说过有哪代蛊王这么做过啊,怎么可能,人就是人,怎么能成蛊,不行不行!而且,万蛊皆有其主,即使是妖蛊也有主人的,只不过它们的主人已经死了。” “至于饲主,你就不用担心了。”修打断她的话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打了个哈欠,扭头就趴桌上睡着了。 “首领,那万一,万一失败了……?”老妖奶奶担心的问。 修沉默了,看向这边的眼神,带着一种奇异的悲伤。接着,默默低下头:“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有失败的余地。少卿的母亲虽然是青苗,和我们黑苗的血缘离得甚远,但蛊师只要有苗人血统就好,更何况,他体内还有我的血,不会失败的,一定不会的,我们两个都符合练蛊的条件,只不过这次是他做蛊师,我将自己练成他的蛊罢了! 如果……万一……真的失败了,我也不会留少卿独自在这世上,受人欺负。” 哎……!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悄悄融入空气,无籽看着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跪在地上,匍匐在他的脚下,跪拜三次,离开了。 希望这个东西,总是在你最期盼它的时候溜走,也总爱在你放弃的时候降临。 老妖奶奶走后,修摇醒我,说要带我出去玩,然后吃好吃的。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开开心心的跟着他来到一个大坑跟前,然后,他带着我一点一点从吊梯往下爬。整个过程还算蛮开心蛮刺激的,只不过,真到了下面以后,开始觉得,好失望啊! 因为一直在吊梯上往下爬,所以也没注意到周围景观的变化,等我脚下着地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致给震呆了,虽然我已经够呆了。 这是一处无比丽的空间,半空中流光溢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着桃红和粉蓝的萤光在空气中飘荡。一个超大的半圆形石拱门把这里与上面与世隔绝,而此刻自己就在这个拱门的外面。 “就是这儿了……”修吸了口气,看似凝重,却已抱定决心,死不回头。 “历代的蛊王,在自己将死之时,都会来这儿,没想到,我提前了这么久,少卿,你不要乱跑,要跟在我身边哦,要是被那些萤光沾上,可就出不起了哦!” 恩,我点点头,紧贴在修身边。这里虽然好看,但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儿。 修带着我继续向前走,不断的哄着我,告诉我进到里面,里面的东西又好玩又好吃,我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头顶的发光浮游体。 好奇的四处打量,修带着我在一扇大玉门的前面,修伸出手指在上面上下左右的敲了敲,然后,厚重的拱门被修不知怎么一弄,就自己缓缓向内打开了。顿时,一股庞大的气势扑面而来,把我吓得脚下直打颤。修温柔地笑着,凑到我耳朵旁告诉我,不要害怕,只是太久没人来,里面的人快闷坏了。 修紧牵着我,拾阶而上,一会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大殿,大殿高达数十丈,殿门上方高悬一巨大的匾额,上面的字我当然看不懂,只觉得扭得很复杂,多看两眼头都晕了。 “就是这里了!”修说。 拱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大大的池子,池子中间有玉桥十字相交,修带着我正站在两架玉桥的交汇处。池子的周围,每隔个几步就有一颗玉树,其上挂满了可爱的白玉果实,一个个宝光流转,秀色可餐,我毫不怀疑,那玉果吃到嘴巴里,肯定好吃得连舌头都要咬掉。 “少卿啊,你乖,等会我下这个池子。”修指着面前的一谭水,蹲下身,伸手到玉桥下的池子搅了两下,皱了下眉头一口将手指咬破,让血滴到池子里。 很快,血和池水接触的一霎那,漆黑如墨般的池子里升起腾腾黑雾,慢慢的,黑雾逐渐凝聚在了一起,在整个地洞内,形成了一片庞大的黑雾,浓浓的黑雾猛烈的翻腾着,散发出一丝丝根本不易察觉的奇异香味。 “少卿,吃一个玉果,这些妖蛊就不会近你身。”修笑着,看着我狼吞虎咽,一转眼五个玉果已经下肚。他今天的笑有点奇怪,没以前那么好看,好像……好像……强装出来的。 “少卿,还记得当初分开,你问我的话吗?” 挠着头皮使劲儿想,“是饭不过两碗?还是上茅房要跟在男的后面,不能跟在女的后面?” 修摇摇头,深深望入我眼睛,低喃道:“当初,你问我会不会放蛊,我说不会,但如果会的话,一定会施在你身上……现在,我就要开始了。 少卿啊!如果你我待会把所有的玉果都吃完了我还上不来的话,你……你就下来找我,好不好?”修哽咽了,眼眶里噙着眼泪,但仍是对我笑:“我……我会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在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吃的,我们……永远……” 修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拉起我的手,头一低,一颗眼泪就下来了,滴在我手上,滚烫滚烫。心里一抽,觉得好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7 蛊道 作者:千年一叹 分卷阅读97 像什么地方揪起来了,难过的心疼。 修神色凝重将外套一件一件脱下,最后,一件都不剩,跟昨晚我们在被子里一样,抱着我吻着,亲着,抚摸着,一点一点沉下黑雾滚滚的池子,直到他的嘴唇不得不和我分开,直到他的手再也够不着我。 就在他的脑袋沉入池子的前一刻,我仍然趴在池边,和他嘴对嘴的亲着,然后,在水面交界处,与他分开。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深洞的最底端,我看不到太阳,也感受不到风的温度,根本不知道自己几经在池边等了他多久。池水周围的玉果早被我吃光了,还睡醒了好几觉,而且,肚子又开始饿了。 修还在池水里,没有半点声息,连个泡都没冒上来,除了池子周围的黑雾时而浓密,时而消散,时而又聚集成团外,眼前的事物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有点急了,在池边喊他的名字,喊了数十声,一点回音都没有。 实在忍不住了,担心自己的肚子会饿得咕咕叫,但比这更担心十倍的,是浸池水里的修。于是,伸出手探入池水,好冷!哆嗦了一下,牙关一紧打了个冷战。池子里的水微微搅动了一下,我立刻停下动作,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池水里瞬间涌出无数光华,银亮的光让我瞬间失明,在池水的下面,又或是更深的地方,千万条银光闪闪的丝线向一起汇聚,一眨眼,照亮整个黑暗地池面,同时也将那些黑雾冲得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道银光闪过,黑雾消失了,然后,银光也消失了,池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只是池水变得比先前不知明亮清澈了多少。 一个人影,突然从水里冲了出来,飞溅起的水花想暴雨一样淋在我身上,做在玉桥上,闭着眼,想等这阵水花过去。可左脚突然一沉,好像有东西拉住我,一下惊慌起来,两手紧紧撑在玉桥边缘,生怕抓在我脚下的什么东西把我扯到水里。 “少卿——少卿——!” 我的名字被梦游似的大叫着,大胆的伸过头一看,水面上一个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男人,一头半长的黑发遮住双眼,湿漉漉地搭在直挺的鼻梁上,那张苍白的嘴唇,还有四处摸索的双手,很眼熟啊! “修!修!是你吗?是你吗?” 修侧着脑袋仔细辨别我的声音,找准方向,一下抓住我的手,喝醉酒一样,手慌脚乱地从水面爬了上来。紧紧抱住我,把头搭在我肩膀上,像鱼一样剧烈地用嘴呼吸。 喊着修的名字,急忙用手扒开挡在他脸上的湿发,看到苍白的嘴唇因为看到我而微微向上勾着,削尖的下巴,清逸完美的容貌,还有……清澄深邃的黑瞳,眼前的惊艳除了他还有谁!我的修…… 修看着我,如同找回走失多年的珍宝,喘息着,迫不及待的对我说“成功了……我成功了。从现在起,你——段少卿就是我的主人。我,便是你的蛊,唯一的蛊,万蛊之王!有了我,你不在需要别的东西,我也同样,将终身奉献给你,侍奉你,追随你无论生死……” 于是,我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我怎么交代了。反正,修现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就算再把重婚罪犯它个几十次,他都不会有事。不过,要真那样的话,就该换我有事了!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