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腾讯完结) 一个平凡女子的艰辛创业史与爱情史。北大女学生莫绯衣穿越到了盛世大唐,谁知家境贫穷,差一点被抓去抵债,为了生存,她唯有勇敢的面对困难与挑战,“发明”美容面膜、卫生巾、活字印刷、发行报纸等,事业有成之际,偏又发生安史之乱…… 凤劫 “莫氏,本管事再宽限你最后三天,三天之后,你再还不了债,就拿黑妞抵债吧!” 面目阴沉的钱管事摞下狠话,冷哼一声,大袖一甩,带着家奴扬长离去。 “钱管事……” 莫氏低声抽泣,男人过早离世,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这家徒四壁的,一日三餐都成问题,拿什么还债啊? 内屋,躺在床上,满脸腊黄的黑妞(莫绯衣)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气得浑身颤抖,凤眼儿直翻白,握着小拳头,狠狠砸在泥墙上。 椎心的疼痛让莫绯衣颓然叹气。 莫明奇妙“借尸还魂”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从最初的惊恐,到随后的彷徨,再到今天,她已经开始有所适应。 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还在念大三,周未时去同学家玩,突遇雷暴雨,一道闪电,把她送来了现在的天宝三年。 这年头流行穿越,大神们非富即贵,可她偏偏就这么倒霉,借尸还魂占据了这副躯壳。倒霉也就罢了,偏偏黑妞家穷得叮当响,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命苦得让她抓狂。 “啊,妞妞,你怎么起来了?” 她的“母亲”端着一个粗瓷碗进来,满脸关怀、担忧的表情。 “来,把稀粥喝了。” “娘亲……” 看着粗瓷碗里稀得能够倒映出人影的稀粥,面色腊黄,显得过早苍老的“母亲,”那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慈爱,令莫绯衣不禁鼻子一酸。 那一声娘亲,发自她内心的呼叫与感激。若不是“母亲”日夜照料,借尸还魂的当天,她可能因为发高烧挂掉…… “妞妞,会撑过去的……” 母女俩相拥低泣,莫绯衣抚摸着母亲瘦弱的身躯,看着空荡荡,四处漏风漏雨的破茅屋,心中阵阵酸楚。 天宝年可是盛世大唐呀,可家里怎么这么穷啊? 妈呀,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想起钱管事的话,莫绯衣心中不禁又悲又愁,直想放声痛哭。 这可不是她原先的高科技文明社会,这是君主专制的封建旧社会,欠债还钱,没钱用人抵债可是很合法的,主人打死家奴更是合理又合法…… 怎么办? 本小姐可是来自高科技文明的现代社会,堂堂的北大学生,难道就这么玩完了?不行,一定得想个解决的法子才行,本小姐只是凤落平阳,暂时落魄罢了,哼。 莫绯衣挥舞着小拳头,因病态而显得过于苍白面颊浮起一抹红晕,充满了无比的坚定,既然来到了盛世大唐,本小姐就要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作者语:本书没有华丽的描写,唯美的爱情故事,只是一个平凡女子艰苦奋斗的创业史与爱情史,读者需要多一些耐心,才能感受到其中的趣味 为钱发愁 古朴的乡村,群山环绕,山林青葱,青青小河宛如缎带,缠绕着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小村上空,炊烟袅袅,好似穿着白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娥娜多姿。 莫绯衣缓缓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观赏田园美好的风光,心情舒畅不少。 来到大唐一个多月,病倒卧床一个多月,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家门。这里是雷洲府城南山的一个村落,叫平阳村,居住着百多户人家,也算得上一个大村庄了。 莫绯衣病体初愈,身体很虚弱,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她知道,再躺下去,她整个人就全垮掉了,必须得出来走走,活动活动,呼吸新鲜的空气。而且,她也不得不起来,她可不想被钱管事抓去抵债,当有钱人家的奴婢,受尽欺侮。 可是,如何才能赚到钱还清债务呢? 在她原先的世界,还在念书的她还可以到超市打打工,做做家教什么的赚点零花钱,可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大唐,她能做什么? 母亲已经扛着锄头下地,那过早苍老的容颜,瘦弱的身躯,让她心头好似乎针扎一般的疼痛。为了自已,为了母亲,无论如何,必须得想方设法弄到钱才行。 漫无目的走在乡间小道上,她脑子里想的尽是如何才能赚到钱,可是急切间,却又想不出什么赚钱的法子。 做生意么?家里头穷得叮当响,还欠着债呢,哪来做生意本钱?出去打工?在封建制的大唐,女人外出打工根本不可能。种养?条件倒是独天得厚,弄个立体养植什么的,就算不能发家致富,至少也小康,可这得慢慢来,而她,只有三天的时间…… 唉,急切间想不出一个快速赚钱的法子,钱管事只给她三天的期限,真愁死人。 一路缓缓前行,碰到下地劳作的叔叔婶婶,都热情的打招呼,问寒问暖,乡民的淳朴,让她心中涌起阵阵暖流。 再往前,便是乡学堂,朗朗读书声让她忍禁不住,失笑出声。 什么之乎者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酸得确实让她受不了。 躲在窗外,偷瞄那些大唐未来的栋梁们跟着教书先生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莫绯衣连忙捂嘴跑开。 再看下去,她会忍受不了放声大笑,那就成为千夫所指,被世人唾骂了。 在古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呢,你纵是腰缠万贯,也比不上一个穷得没饭吃的书生有地位。女人,更不用说了。 她可不做秋瑾“休言女子非英雄,夜夜龙泉壁上鸣”那样的女英雄,更不想做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代艳姬,她只想做个平凡的女人,安安静静的渡过一生。 至少,目前,解决温饱是首要问题。 再往前走了约模十来分钟,眼前一条岔道,往左往右是邻村,往前继续走,就是省城。 应聘 站在岔道上,莫绯衣心中涌起要去省城看看的冲动 她抬头望天。已经快到傍晚了,去省城不知道要走多长的路,只能等明天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回去时,她走的是大道,途经一幢经砖碧瓦的大宅旁时,看到几个人聚在一起看着什么。 莫绯衣不免心生好奇,也凑了过去,站在人群外围,踮起脚尖观望。 墙上贴了一纸招聘临时帐房先生的告示,上面写明了要雇一个会算帐的先生,一天三顿饭全管,另付工钱五十文,为期三个月,署名是陈府。 告示上的字全是繁体,莫绯衣虽然不全部知道,但也能看懂大半,明白其中的意思。 一两银子折合人民币多少,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一两银子=1000文铜钱(一贯钱),莫家本来欠钱家一贯钱,算到利息就是1500文铜钱。 一天50文工钱,一个月刚好还清债务,她心中计算着,这是她还债的唯一机会,好歹都要拿到这份工作。钱管事只给她三天的期限,她只能想办法说服老板,工资提前预支一个月,能不能行,好歹都要试一下 没有半点犹豫,莫绯衣用力挤开围观的人群,钻了进去,踮起脚尖,伸手去揭告示。 “黑妞,快住手,别胡闹。” 围观的多是乡邻,有年长者好心劝阻她不要调皮捣蛋。 虽说是太平盛世,但穷人家也仅仅是够吃够穿而已,哪有多余的钱去上学堂念书识字,女儿家更不用说了,有女无才便是德啊。目不识丁的人去应征帐房先生,这不是存心捣蛋胡闹是什么? 莫绯衣揭下告示,转身对着从乡亲微笑道:“各位叔伯婶婶,黑妞自有分寸。” 在众乡亲异样目光注视下,她拿着告示,挺着还没有完全发育好的胸脯,缓缓走进陈家大门。 陈府的帐房先生突然病倒,只得临时聘个帐房先生顶替三个月,这也是陈府急着招聘会算帐的帐房先生的原因。 本来,帐房先生这个职业挺热门,一般包吃包住,一天至少八十文左右的工钱,偏陈老爷是个吝啬鬼,一天只肯付五十文的工钱,告示贴了几天,看的人倒是挺多,却没有人揭榜应聘。 莫绯衣现在急着用钱,哪怕一天三十文铜钱的工资都干,一天三十文,对一天累死累活只有几文铜钱收入的农民来说,算是一笔大财富了。 暂时先混三个月,赚点小钱再另作打算,如果录取了,至少这三个月内不用担心没有吃了。 在此声明,为配合垫铺情节上的需要,真实唐史的时间、地点、人物、历史事件什么的会有所胡编胡改,请大家不要参照真实的历史,就当是一个架空的唐朝吧。 如果您觉得本书合您口味,敬请收藏投票支持,您的支持,是作者写作的最大动力,谢谢。 考核 “你是来应聘帐房的?” 陈府的二管事陈廉看着俏立眼前的少女,眉头皱成了川字,怀疑道:“你学过算学?” 一身粗布衣裙,缝了不少补丁的莫绯衣在进入陈府大门时,被门房挡着不让进去,两人争吵起来,惊动了负责招聘帐房先生的陈二管事。 她镇定答道:“是。” 见陈二管事满脸怀疑的表情,莫绯衣微微一笑,“二管事,您可以出题考考小女子。” 她对陈廉的表情,没有丝毫反感,对方这种表情确实很正常,穷人家,为了解决温饱而拼命,哪有什么余钱供孩子上学念书,女孩儿更不用说了,长大了迟早要嫁人。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呐。 “好,取笔墨与算盘来!” 陈二管事倒也爽快,没有为难莫绯衣,吩咐下人取来笔墨纸砚与算盘 有没有真才实学,是东郭还是南郭,确如她所说的,当面考核,不就都清楚了? 有陈府下人摆下桌椅,摆好算盘与笔墨纸砚,陈二管事示意莫绯衣坐下,做好准备。 “等等。” 莫绯衣转头对着侍立一边的下人道:“麻烦这位大哥,能不能替小女子取一根鹅翅毛或鸡翅毛来?越硬越好。” 她的毛笔字虽然写得不算好看,但也马马虎虎,但用毛笔字来计数,实在有些不习惯,还是硬笔计数好。 唐代不可能有自来水笔,只好用鹅毛笔来替代啰。 陈府的下人很快拿来一根挺粗的鹅毛,依着莫绯衣所说,把一头削尖了。 莫绯衣拿着鹅毛笔,微笑着对陈二管事颔首,表示可以开始了。 陈二管事摇头晃脑出问题,“十文钱一斗米,一石米多少文钱?” “一百文。” 他话音未落,莫绯衣已微笑答出答案,她本来以为很难,没想到这么容易 陈二管事微微一怔,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到,“如果是一十二文一斗米,一十二斗米又多少文钱?” 12的平方不是144嘛? 莫绯衣想都不想,直接说出得数,她可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大,这种小朋友的数学题,比喝开水还容易,况且她还学过心算法呢。 陈二管事又出了几道题,莫绯衣都能很快答出得数,根本没动过算盘,这让他很满意。算学方面,完全过关了,接下来就是看她的字迹了 陈二管事示意莫绯衣随意写上几个字,莫绯衣略一沉吟,提笔挥毫,字迹虽然不是龙飞凤舞,大气磅礴,却也马马虎虎能够上台面。 现在是考核的关键时候,她当然得拿出压箱底的功夫。 剽窃 槛菊愁烟兰泣露, 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 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 山长水阔知何处。 这一首《蝶恋花》是宋代晏殊为表达对恋人的思念之情所作。 莫绯衣平时练毛笔,最爱练写这首诗,繁体偶尔练一些,也幸好练写了这首诗的繁体书写,才没有当场出糗。 她开始动笔挥毫时,陈廉只是站在一边抱臂观看。 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大唐,字是敲门锤,写得一手好字,已让人平添几分好感。他看着莫绯衣挥毫,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捋着颌下的长须,不住含首。 字,虽然略显雏嫩,却也端庄宽舒,方折峻丽,似是楷体,却又不全然,似乎揉合了百家之长而成。(这里的书法字体纯粹是胡扯的,表当真哎。) 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能写得一手好字,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且还能博百家之长,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呢?他相信,莫绯衣若能有名师指点,持之以恒,异日必能独创出属于自已风格的一派宗师。无形之中,他已对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少女增添了几分好感。 陈廉心中反复吟念诗句,咀嚼其中的含意,越觉韵味无穷,清瘦的脸上渐露惊容。 “绯衣姑娘,这诗……” 莫绯衣久病初愈,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羞赧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此诗竟是姑娘所作,好诗,好诗。好诗!” 陈谦神情激动,清瘦的脸上又是钦佩,又是惭愧,更多的是欢喜与爱惜。 大唐社会风气开放,许多女性都喜爱填词作画,曾涌现不少颇有名气的女诗人女画家女书法家。 莫绯衣所作的这一首诗,借物抒情,回味无穷,意义深远,绝对称得上名诗佳作,流传千古。 “只是……只是拙手偶得,让先生见笑了……” 莫绯衣的面颊一片通红,羞愧难当,她双掌合什,心中不住祈祷:晏前辈呀,小女子穷困潦倒,情非得已,您大仁有大量,千万不要从地底跳出来掐俺脖子哎…… 剽窃了前人的古诗,让她羞愧欲死,可是没有办法,为了得到这份救命的工作,她只有厚颜无耻了…… 陈二管事既是招聘的负责人,她只有拼命的表现自已,赢取他的好感,这样,才能得到这份救命的工作。 “绯衣姑娘,这诗字,能不能赠与老夫?” 陈廉激动得老脸胀红,语无伦次,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快,快,题字署名,老夫要裱起来收藏,哈哈哈……” 莫绯衣悄悄松了一口大气,这份救命的工作,总算得到了。 关照 签完字,画完押,莫绯衣终于成了陈府招聘的临时帐房“先生。”这份救命的工作终于拿到手,她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整个人一松懈下来,感觉很疲倦。 陈廉爱惜人才,见她俏面苍白,显得很疲惫,忙道:“绯衣姑娘,你今天还是先回家休息吧,明早再来。” “谢谢陈管事关心。” 莫绯衣呐嚅着,面颊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陈廉关怀道:“绯衣姑娘,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只要能帮得上的,老夫尽力帮。” 莫绯衣迟疑了半晌,一咬牙,低声说道:“二管事,小女子家境贫寒,日前钱府上门逼债,所以……想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工钱……” 还没有正式上班,就开口要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工钱,一般说来,确实有点过份。 陈廉没有皱半下眉头,点头道:“没事,这事我还做得了主,你稍等下。” 他说完,转身便出门。 “谢谢二管事。” 莫绯衣感激得眸子一红,忙举袖拭泪:陈二管事,真是一个大好人。 终于有钱还清债务了,不用再担惊受怕被钱管事抓去抵债,她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狂喜、激动。她站在房内,打量着房中的摆设。 这是陈老爷子的书房,布置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藏书倒是不少,粗略目测一下,至少也有二三百本书籍。看来,这个吝啬的地主老财也喜欢附庸风雅。 莫绯衣饶有兴趣的逡巡书架,看到有本《说文解字》,不禁心喜,从书架上取了下来。 古代,古人写的字都是繁体,她这个帐房“先生”若写简体字,鬼才会知道她写的什么怪字,《说文解字》就等于是现代版的《新华字典》,有了这本《说文解字》,她就可以学习繁体字了。 堂堂的北大三优学生,却要重新学习小学的知识,想起来还真让她感觉好笑。嗯,边打工边学吧,在现代,她不正是这样的么?生活的紧凑感,才让她感到充实。 陈廉提着一小包东进来,还有一块用芭蕉叶包着的生肉,约模一斤半重。 见莫绯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连自已回来都没发觉,不禁微笑点头,心中暗赞:真是一个勤奋的孩子,可造之材啊,只可惜生为女儿身,唉…… “绯衣姑娘。” 听到陈廉的低声叫唤,莫绯衣啊的低呼一声,面颊飞红,“二管事……” “时候不早了,这些你拿着,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钱,有四贯半,陈廉给她提高前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那个包裹里,包的是一些女子的衣裳,虽然是别人穿过的,但总比她现在穿的这身粗布衣裙,还打了不少补丁的要好过n百倍。 那一斤半重的生肉,当是她今天上工的三餐伙食,用陈廉的话讲,算她今天正式上工,三餐的伙食都折价在这生肉里了。 眸子里涌现濛濛迷雾,莫绯衣对着陈廉盈盈福礼:陈先生,对她实在够关照的,当受得起她这个礼。 才女 莫绯衣喜滋滋的回到家里,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不仅破旧的茅草房里挤满了乡邻,就连房前屋后都站了人,见她回来,一个个憨笑相迎,平时跟黑妞要好的姐妹们更是一拥而上,众星捧月般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乡下人穷,没钱供孩子上学念书,碗大的字一个不识,有的人到死都不会写自已的名字。帐房先生,那可是上过学,念过书,有大学问的人才能胜任,没想到黑妞不仅轻轻松松的通过考核,而且得到陈二管事的连声赞誉,当了陈府的帐房先生,这可真不简单啊。 这是平南村的荣耀啊,围拢在身边的乡亲们赞口不绝,一个个欢喜异常。绯衣可是村子里唯一的女秀才哎,怎不让村民们高兴?一个个好似扬眉吐气般。 没想到这事传扬得这么快…… 莫绯衣被乡亲们夸得大感不好意,不禁想起大中华七十年代的农村,村里若出大学生,全村都无比的激动、兴奋、光荣,披红挂彩,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欢送村里的秀才去上大学。 听娘的口气,母女俩过得十分艰苦,全靠乡亲们的资助,才勉强渡过难关。在她生病卧床不起的一个多月里,乡亲们更是凑了不少钱,才请得起郎中诊冶买药。 看着乡亲们憨厚纯朴的笑容,莫绯衣的眸子里雾水迷濛,如果没有他们,自已也许就因为发高烧撑不下去了…… 她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暗中发誓,将来赚了大钱,一定要好好回报乡亲们!确实,什么感激的话都是废话,还不如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才是实实在在的报答。 对于乡亲们的好奇询问,她含糊吱唔,实在蒙不过去,只好推说她常在乡学堂外边偷听教书先生授课,久而久之,也能认识一两个字…… 她的一通解释,让乡亲们唏唏不已,钦佩的同时,不免叹息。 黑妞如此勤奋好学,难能可贵啊,而且能写一手好字,作出连陈廉先生都赞口不绝的名诗佳作,那可是状元之才啊,只可惜错生为女儿身,可惜啊…… 母亲也不免老泪纵横,自已为什么这般不争气,生的为什么偏偏不是儿子啊?唉,苦了黑妞这孩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状元之才? 莫绯衣想笑又不敢笑,心中同时也不禁感叹,古代女性的社会地位,真的是低得让人无语,红颜多薄命,真是当时女性的真实写照啊。 她不禁庆幸自已,幸好是穿越到天下太平,社会风气比较开放的盛世大唐。 淑女风度 四千五百文铜钱,一千五百文还债,二千文交给母亲,剩下的一千文,莫绯衣自已存起来。这钱,不是存着留作将来的嫁妆,而是另有打算,就算要搞农业或做生意,都得有一定的本钱才行。 细细的数着那一文铜钱,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的把钱收好,将来还得给黑妞准备嫁妆呢。有了这笔收入,家里的膳食改善了一些,至少一天三餐里,晚餐能够吃上白花花,香喷喷的白米饭了。 莫绯衣本来希望母亲少做一些体力活儿,吃得好一些,补充一些营养,可母亲已经辛劳勤俭惯了,什么也舍不得吃,把钱都存起来,这让她无奈。 看来,除非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否则,不可能阻止母亲下地干农活,可是,要如何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这一夜,莫绯衣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才能赚到大钱,迷迷糊糊之际,远处传来公鸡阵阵报晓声。 天,亮了。 她起床洗漱,梳理头发,穷人家买不起铜镜,只能对着水盆梳妆了。 在现代,随便盘个发型就行,但这是在大唐,盘发,是已婚女性的标志,她干脆用一条布带,随随便便拢住发梢绑住,然后挑了一件陈廉给的衣裳穿上。 母亲天不亮就起来,煮了一大锅稀粥,还有一碟咸菜,然后下地干农活去了。 莫绯衣关上房门,带上那本《说文解字》,还有一根削尖的硬鹅毛去陈府。古代的书写工具是毛笔,用毛笔来记帐算数,很是麻烦,不得已,只好自制一支鹅毛硬笔了。 来到陈府,看门的家丁对她的态度恭敬了许多,但莫绯衣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尴尬。 帐房先生,那可是有学问的人才能胜任,就算不是秀才,也至少上过学堂,学过算学的生员,而且都是老爷信任的人。可她却是个没上过学堂,没有生员资格的女人,家丁有这种尴尬也就不足为奇。 说白了,全是陈廉的权势与面子。 早有门子通报,陈廉含笑迎接,带着她进入膳堂用餐。 早餐菜式是四菜一汤,还有糕点,对有钱人家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早餐了,但对穷人家来说,那是过大节日,收入稍好,才有可能吃得上的丰盛大餐。 诱人食欲的菜香味,让莫绯衣直咽口水,很久没吃过肉了,就连食油都少得可怜,肚子里可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油水。 在现代,女生们都希望保持苗条的身材,极少吃肉,肥肉更是一丁点都不粘。莫绯衣可是半点不客气,吃相颇有点狼吞虎咽之势。 管他什么苗条不苗条,管他什么淑女风度,先美美享受一顿大餐再说。 上班 陈廉吃得很少,而且吃的多是素菜,喝了一碗汤就放下筷子,大半的青菜、肉类都进了莫绯衣的肚子里。虽然,用风卷残云来形容有点夸张,不过也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看着她那有失淑女风度的吃相,陈廉没有笑,也没有丝毫看轻之意,相反的,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好象有什么重物压着心头,让他感觉难受。 勤苦好学,纯真率直,不娇柔造作,当得女中豪杰。这是陈廉对莫绯衣的评价,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良玉啊,只可惜生为女儿身…… 为避免她的难堪,陈廉先自起身,在外边等候。 没有旁人,莫绯衣更是肆无忌惮,放开了肚皮,美美的享受她来到大唐后的第一顿大餐。摸摸肚皮,用布巾擦了擦嘴,出了膳堂,见到微笑的陈廉,面颊不禁微红。 陈廉带着她在田庄转悠,算是熟悉新环境吧。 陈家一家人都住省城里,一般极少回来,田庄完全交由陈廉打理,在这里,陈廉就等于是握有生杀大权的公司老总,她这个帐房先生等于是第二把手。 陈家的田庄有千亩良田,还有百多亩地,种植有各种蔬菜,养植鸡鸭鹅牛骡子等家禽,吃的绝对不用愁。 莫绯衣的工作,无非是每日的开支收入计帐,月底把帐表做好,呈交陈先爷就ok,都是些轻松的琐事儿,除非是农忙、节日时候,才稍微忙碌一些,总之,这份工作很轻松。 除了份内的工作,莫绯衣抽空就看那本《说文解字》,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多学一些繁体字总是好的,知识不怕多嘛。 对于陈廉,她是既感激又敬重,他人如其名,独揽田庄大权,却从未贪过一文铜钱,办事认真,是个讲究原则的大好人。 落难之际,能遇上陈廉这样的大好人,实是幸运女神在眷顾啊。 陈廉则对这个出众的少女大感兴趣,心里头对她越发的爱护与宛惜。 鹅毛笔,这可是一大发明呐,而且,那一笔一划如金勾的硬笔书写,看着简单,字体细小,却又工整端正,看着舒服。幸好他没看到莫绯衣算帐时在草纸上用阿拉伯数字来计算,列竖式加减乘除,不然铁定惊为天人。 虽然没有被冠上算学大师、大发明家的称号,但她的才女之名,已经在小村里流传开了。 如果您觉得本书合您口味,敬请收藏投票支持,你们的支持,是作者写作的动力,谢谢。 陈家大少 铜镜中的少女,眉如新月,丹凤眼儿,鼻子秀挺,樱唇略厚,按现代的说法,就是性感。 除了略显清瘦,也算得上一个美人胚吧,虽说不上美绝天下,但至少也能打个八九十分。只是,大唐女性流行肥感美,按这年代的美女标准,挺多只能打个六十分左右。 切,管他什么肥感美,黑妞的长相还算不错,至少比在现代的她漂亮。 这是莫绯衣第一次真正的照镜子,虽没玻璃镜子照得一清二楚,不过打磨得平滑光亮的铜镜也算照得可以了。铜镜,也只有有钱人家才买得起,对于穷人来说,那是奢侈品了。 其实,黑妞的皮肤不算黑,只是长年的营养不良,加上劳作,晒太阳的缘故罢了,只要营养跟得上,绝对是个白嫩嫩的大美人儿,不知道她爹娘为啥给她取个小名叫“黑妞?” 管他黑妞白妞,这副只有十四岁的躯壳如今已是她——莫绯衣了。 十四岁,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近日来,隔壁的七大姑八大婶常常过来串门,跟着母亲嘀咕着什么。 看她们神神秘秘的表情,用脚趾头去猜都知道是什么,有人来说亲了。莫绯衣苦笑连连,只能在与母亲说话时,暗示她,自已现在不会嫁人! 男尊女卑的古代,女性根本没有社会地位,只能是男人的玩物,哪怕是万金之躯的公主殿下,嫁了人也一样。 本大小姐为什么要成为男人的玩物?大不了不嫁就是! 吃过午餐的莫绯衣脱除外衣,躺倒在床上休息。这间单间是陈廉特地叫下人清理干净,留给她休息的。 陈府离家不远,她本可回家午休,但母亲每天一大早就下工干活,带着稀粥,要到傍晚才回来,她干脆就在这里午休了。 才躺下不久,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陈廉的声音,“绯衣姑娘,大少爷来田庄巡视,快起来,随我去迎接。” 陈大少爷突然来田庄巡视? 莫绯衣应了一声,爬起来穿衣,匆匆梳理了一下头发,跟着陈廉到大门迎接。 大门外,聚集了几乎所有的陈府田庄的家丁下人,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恭恭敬敬的迎接他们的少主人。 搞得象迎接皇帝似的,没这么夸张吧? 莫绯衣似乎也受了感染,之前又听陈廉所说,陈大少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免也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负手站立的陈廉转头对她微微一笑,这才让她心中稍定。 大道上,七八个穿着黑色家奴装的大汉簇拥着五骑而来。 大色狼 二男三女,男的英俊,女的丰腴娇美。 莫绯衣学着陈廉抱拳,“大公子。” 陈大公子倒是长得人模人样,只不过面色苍白,眼睛无神,一看就知是酒色过度。 “她……” 陈大公子好奇的看着莫绯衣,眼睛里闪过一抹狼光,让莫绯衣本能缩了一缩。 陈廉微笑道:“这位绯衣姑娘是新招聘的帐房先生。” 帐房先生? 不仅陈大公子满脸怔愕表情,就连他身后的三个美女,还有另一个年青公子哥亦是同样怔愕的表情。帐房先生竟然是个少女,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呐。 “很好,本公子喜欢,哈哈。” 陈大少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色迷迷的狼光,哈哈大笑着,招呼他的酒肉朋友与红颜知已进去休息。 下人们少不得一阵忙碌,清理房间,端茶,杀鸡宰鸭什么的,厨子很快就弄了一大桌酒菜。 陈廉身为陈府二管事,主管田庄,自然要坐陪,莫绯衣这个帐房先生是第二把手,想要拒绝都没有办法。 席间,陈大少爷异常的热情,问寒问暖的,显得非常的关心。 这头大色狼在打她的主意呢! 莫绯衣心中不安、气恼、无奈,但人家笑脸相迎,总不能翻脸吧? 陈大少的异常热情,引得三个美女都大为不满,说话都带着刺儿,难掩心中酸溜溜的醋味儿。 举止轻浮,眉梢含春,打扮妖冶,整三个马蚤货! 莫绯衣心里非常的不爽,偏又不好甩袖离席,陈大少大拍马屁的同时,频频敬酒,存心想灌醉她。 古代,可没有咖啡、可乐、果汁等各种饮料,除了茶,就是酒了,男人女人都能喝,那三个女人连喝了十来杯都没事儿。 自酿的稻米白酒,度数虽不高,莫绯衣却不会喝,只是象征性的浅偿一小口,面颊已满是红晕,大半还是陈廉替她挡下了,要不然早醉得趴下了。 她推说不胜酒力,起身离桌,哪知头一晕,脚下一虚,身子晃了一晃。 陈大少呼的站起身,很殷勤的要扶她回房休息,不想陈廉抢先了一步扶住莫绯衣。 “大少爷要陪客,还是我来吧。” 陈廉的一句话,让陈大少干瞪眼睛,无奈的坐下陪客。虽然,他心里动着坏念头,但面子还是得要滴,心中不免对多管闲事的陈廉大为不满。 陈廉扶着莫绯衣出去,吩咐两个下人扶她回家,目送人远去,叹息一声,这才转身回去。 一连几天,陈大少忙着陪客人游玩,倒没时间来大献殷勤。 这天中午,莫绯衣用完午餐,回自已房间休息,才进门,门后突然扑出一人,把她紧紧抱住,吓得她不禁尖叫起来。 霸王上弓 突然施暴的大滛贼是陈大少,这家伙第一眼就看上了莫绯衣,千方百计想弄上手,只是碍着陈廉在才没敢用强,加上要尽地主之宜,陪着客人游玩,一时没有下手的机会与时间。 今天,他送走客人后,找了个借口中支开陈廉,然后躲在莫绯衣的房里等着美人儿回来。 突然被袭,莫绯衣惊得魂飞魄散,拼命的尖叫挣扎,奈何陈大少的力气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厢房附近,有几个下人在干活,那惊恐万状的尖叫呼救声,他们不是没听到,只不过厢房外守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慑于陈大少的滛威,无人敢上前解救。 “快去叫陈管事。” 有人匆匆跑去找陈廉,这些下人中,打自莫绯衣衣来了之后,从未把他们当下人看待,相反还时不时关照他们,眼见陈大少施暴,心中自是愤愤不平。 只有陈管事,才救得了莫绯衣,毕竟,陈管事是陈老爷子信得过的人,陈大少没能掌家之前,对陈管事仍有所顾忌。 “绯衣,我喜欢你,从了我,将来我会娶你过门的。”陈大少连哄带吓,这一招,不知道毁了多少女子的清白。 莫绯衣哪敢相信他的话,拼命呼救挣扎,力气虽然弱小,但拼起命来,陈大少也要大费一番功夫。 “喊吧,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别忘了,这里是陈家,嘿嘿。”陈大少狞笑着,一只死死的箍住她,另一只手去扯撕她的衣裳。 惊恐万状的莫绯衣突然抬脚,狠狠往下跺。 “啊……” 脚趾头突然传来椎心剧痛,令色欲攻心的陈大少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 双臂仍被他死死箍住,无法挣脱,已逐渐冷静下来的莫绯衣脑袋一低,再狠狠往后撞去。 “啊……”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嚎声,陈大少捂着流血的鼻子踉跄退后。 获得自由的莫绯衣没有半点犹豫,旋身出脚,狠狠踢在陈大少的裆部。 “哇……”陈大少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倒地翻滚,身体弓成虾状。 莫绯衣得意的拍拍手,这几招是军训时教官教的女子防身术,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少爷……” 房门被人大力撞开,几个家奴冲进来,看到卷缩在地上的陈大少满面污血,全都吓傻了眼。莫绯衣想要开溜,一个家奴伸手想抓人,不防被她一脚踢在裆部,也惨嚎倒下。 另外几个家奴一拥而上,把她死死抓住。 失业 第13章 失业 “住手!” 及时赶到的陈廉厉喝一声,对着几个家奴就是叭叭的几记正反耳光。 “混帐东西,还不赶快把大少爷扶起来!” 被扇晕了头的家奴打了个机灵,连忙松开莫绯衣,上前搀扶陈大少。 陈廉冷冷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大少,冷声道:“大少爷,这事要不要禀报老爷?” “不要……不要……” 仍然捂着裆部的陈大少呻吟着,有气无力道:“只是我……不小心撞的……” 陈老爷子虽然吝啬古板,倒也为人公正,而且极好面子,这事若传出去,莫绯衣固然难逃牢狱之灾,但陈大少也难免要受家规处罚,更被人耻笑,他只能哑巴吃黄莲。 陈廉看着莫绯衣,冷声道:“莫绯衣,你被解雇了,走吧。” 莫绯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到陈廉眨着眼睛,这才醒悟,对着陈廉轻轻颔首,扬长离去。 走在村中的小道上,莫绯衣有种解脱的轻松感觉。 才打工不到一个月就失业了,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至少,三个月的工钱都到手了。 对于陈廉的恩情,她只能记在心里,等到发达的时候再回报他。 今天发生的事,莫绯衣没有跟母亲说,免得她担惊受怕。 入夜,她早早淋浴更衣,上床休息。 明天,她要到省城转一转,看一看大唐的都市,顺便看看市场的物价行情,有没有适合自已,又能赚大钱的生意做。 她可不想一辈子呆在穷困偏僻的乡下,做个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面色腊黄的村姑,她要去外面闯一闯。 在古代,谁说女人就不能闯荡世界,干一番事业? 她可是来自高科技时代,受着良好教育的大学生,凭什么要输给科技文明都落后n万倍的古人? 当然,她不会蛮干,在外面没有彻底绝望之前,她不会甘心的,存起来的那一贯钱,有半贯她不会动。 在外面实在混得不行了,那半贯钱就是她在乡村弄水体养植的最后本钱。 所谓的立体养植,就是猪、鸭、鱼、蔬菜一体化,这是她在偶尔看报纸时看到的新闻:某县某村的某某农民,搞科学立体养植至富,还有立体养植大致方法。 她相信,这个立体养植,足够她与母亲,还有乡亲们过上小康的生活了。 天刚灰濛濛的的时候,母亲已经起床烧水煮粥,吃饱之后就下地干活了。 莫绯衣听到母亲关门,离去的脚步声,她这才爬起来,洗漱梳理之后,喝了一碗稀粥,带上一些铜钱,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大道。 找寻商机 通往省城的大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担着担子赶集的,三五人结队而行,有说有笑,显得热闹非凡,也体现了大唐的繁荣昌盛。 有钱的大户人家,或骑着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部分阅读 高头大马,或乘坐马车,或乘坐轿子,穷人只能靠两条腿步行。 才走了十来里,莫绯衣就觉两腿如灌铅般沉重,只能走走停停,在路边的林子旁歇息。 唉,要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 “绯衣姑娘,去省城啊?上来坐吧。” 同村的王老伯驾着牛车经过,热心的招呼她上车。 “谢谢老伯。” 莫绯衣高兴得直蹦起来,爬上了王老伯的牛车。 王伯差不多每天都替某大户人家载运送东西,这一趟载运的是大米、鸡鸭、蔬菜,挪一挪还是能够坐得下一个人的。 牛车虽破,走得又慢,不过总好过两条腿走路,莫绯衣舒舒服服的坐在车上,背靠盛满蔬菜的箩筐,随着牛车的颠簸,摇晃着腿儿。 真是舒服哎,拉风的宝马法拉利也不过如此嘛。 一路说着话儿,莫绯衣感觉没多久便到了雷洲城。 进了城里,王老伯把牛车停在行人不算拥挤的地方,嘱咐了一通,才又驾着他的老牛车吱呀吱呀的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大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小摊,货物琳琅满目,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显得热闹非凡,也反映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 开元盛世,是大唐的巅峰,但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天宝年则是大唐没落的转折点。 莫绯衣夹在着人潮缓缓前行,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商们吆喝叫卖,买客讨价还价,不时打听某种商品的价钱,还买了一小包零食品偿。 她在找寻所谓的商机,可转悠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却又捕捉不到什么。 市场上的摆卖的商品货物虽然琳琅满目,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可无非是干杂等日常用品,生意好的,一天也能赚个二三百文铜钱。 做个沿街叫卖的二道小商小贩么? 倒卖粮食、布匹等大宗生意倒是很赚钱,可这得下大本钱,而且积压资金,存在着较大的风险…… 一个个想法被先后否定,转悠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个赚大钱的法子来,莫绯衣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感觉肚子饿了,两条腿也走得酸痛,她便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 先填饱肚子再说,顺便嘛,歇歇脚儿。 面膜美容 一碟青菜,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馒头,还有一碗汤,花了八文铜钱。 莫绯衣吃得津津有味,没有味精、鸡精、蚝油等佐料,掌勺的厨子能做出如此美味,高超的厨艺让人叹服。 她按现在粮食、蔬菜价格略略估算了一下,就她现在吃的,老板至少赚了她一文半至二文铜钱,利润挺不错的。 不是没想过要开个大酒店,可那得要多少本钱啊? 光是盘下地方,至少得几十两上百两以上的银子,还不带装修改建费、请师父、伙计等等费用…… 这赚钱生意,以她现在的能力,只能无奈叹气。 哎,难道就没什么赚钱的生意可做了? 一时满腹忧愁,可口的食物也感觉没了味道,莫绯衣不免叹息一声,停下筷子,呆看着过往的人潮出神。 “小青,昨天不是说好了陪我逛街挑选花布的么?” “对不起,红姐,昨天实在忙得脱不开身呀。” 两个少女自小饭馆前经过,看装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一个青衣,一个红衣,都一般的眉清目秀,清纯可人。 “少夫人听说宝林阁新到了一批东珠,一大早就去抢购。” “哎,你家少夫人真舍得花钱呀……” “嗯,东珠虽贵,不过对美容养颜有奇效呢。” 一般成色较差的普通珍珠都几十两一粒,东珠圆润银亮,粒大如龙眼,价值至上几百两白银以上,而且经常有价无市。 用东珠来美容养颜?真是有钱人啊。 没想到,古代的女性,美容护肤的心理,不亚于现代思想开放的女性呢。 莫绯衣心中倏然一动,美容? 现代的年青女性,不是经常自制各种美白保湿润面膜来美容么? 她激动得猛的跳起来,真想大叫几声,以喧泄内心的无比兴奋。 现代的各种自制美容面膜,成本低廉,制造简单,使用方便,效果也不错,如果推销起来,绝对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 “哦耶!” 实在难以掩饰内心的无比激动,她跳起来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惹得行人纷纷转头望过来。 惊鸿一瞥 爆汗,人们看过来的目光,简直就象在看火星人一样…… 面颊飞红的莫绯衣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结帐闪人。 找到了赚大钱的法子,心情自然好好得不得了,夹杂在人潮中的她脚下生风,只想着快一点赶回家。 不过,转了几条街,依然找不到出城的路,莫绯衣不免有些急了。 这一路上,只光顾着找寻商机,却忘了记路了。 其实,她本身就是个路痴,既便是记了,一样找不到原来的路。 没办法,她只好拦住一位大婶问路,想出南门,却跑到西门来了。 热心肠的大婶带着她转了一条街,来到一条行人较少的小巷里,让她一直往前走,有岔道时只需一直往右就直到南城门。 谢过那位好心的大婶,莫绯衣朝前行去。 小巷幽深,大白天仍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好在久不久还有人路过,这才打消她心中的不安感。 走了一阵,前面突有人狂奔而来。 那个披头散发,满身污血,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把她惊得花容失色,身子紧紧贴着墙壁。 来人如旋风一般自她面前飞掠而过,令莫绯衣不禁打了个机灵。 那人,虽然披头散发,满身污血,但看起来相当的英俊,而且,还带着种莫明的吸引人的魅力。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双眼睛,鹰隼般的锐利,坚定、冷酷、倔强,带着种说不出的傲气。 在两道目光对上的刹那,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怔愕中,几声厉喝令她惊醒。 “站住!” 几个彪形大汉狂奔而过,明晃晃的钢刀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森冷寒芒。 这几个彪形大汉先后自她面前狂奔而过,带起的狂风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拍了拍胸口,莫绯衣匆匆朝前行去,直至出了南门,汇入出城的人潮中,才松了一口大气。 刚才,肯定是杀人了,太平盛世下,掩盖着罪恶。高科技的文明社会都遍布着罪恶,何况是科技文明落后的古代? 莫绯衣加快脚步,跟随在散集返家的人潮后面,匆匆赶路。 不知怎的,心里头总是感觉沉甸甸的,先前那种喜悦、激动消散得无影无踪。 惊鸿一瞥,那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让她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浮现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赶了一半的路程,快要到家的喜悦感觉占据了心田,不过,两条腿也好似灌铅一般的沉重。 喘了一口大气,她坐在路边树荫下歇脚,取出布巾,擦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一阵大风吹拂而过,吹得枝叶沙沙作响,也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凉爽。 莫绯衣的面颊却唰然变得惨白无血,整个人好象被毒蝎蜇了一般,猛的直跳起来。 气死你 沙沙的枝叶声中,隐隐夹带着一两声低低的痛苦呻吟。 不会是本小姐疑神疑鬼紧张过头吧? 莫绯衣用力摇了摇头,转头四处张望。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西下,晚霞格外的艳丽迷人。 散集的乡民担着空担子,匆匆赶路。 真是太过紧张了…… 莫绯衣自嘲的笑了笑,举步便走。 才跨出一步,整个人不禁僵住了。 一声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清晰的钻入耳内,甚至,鼻子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不是自已紧张过头,而是真有其事…… 莫绯衣本能转身,踮起脚尖,好奇的树林里瞅,一只手儿捧着胸口,心头,突突狂跳得很厉害呢。 “喂……” 她低唤了一声,林内的痛苦呻吟声立消。 “喂,你怎么啦?要不要帮忙?” “滚!” 树林内传来一声闷哼,声音很冷,很生硬。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莫绯衣被对方那又臭又硬的无理语气惹得恼怒异常,两手叉着腰,连珠炮般发起飚来。 “人家好心想帮你,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对人?我欠你钱不还了?凶什么凶嘛?有本事对伤你的人凶去,哼!” 发完飚,感觉胸口那口恶气尽消,她拍拍手,冷哼道:“本小姐才懒得理你,好心不得好报,哼哼!” 她转身欲走,却听林内传来重物摔倒的闷响声与极痛苦的呻吟声。 哈,活该,这家伙被她骂得气晕摔倒了,报应啊! 恶气尽出,莫绯衣却没有那种报复后的快感,相反的,却莫明的生出不安之心。 哎,这倒霉的家伙不会是被她活活气死吧? “喂,你还活着吧?” 没有回音,不会是真的气死了吧? 惴惴不安的莫绯衣等了一阵,树林内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她越发担心与不安。 看了看四周,大道上还不时有晚归的路人,胆气一壮,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树林里。 那个倒霉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蓬头垢面的看不清面容,身上几道皮肉翻卷,深见森森白骨的吓人创口,触目惊心。 倒霉蛋 给骇得花容失色的莫绯衣不禁直吸冷气,这么吓人的大伤口,一定……一定疼死人…… 倒霉蛋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给她气晕?还是伤势过重,晕迷不醒。 若不是胸部还微起伏,真让人以为是一具死尸呢。 哎,怎么办? 半晌才回过神的来的她搓着手儿团团转。 这么吓人的大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可是,若不及早消毒包扎,很容易感染,可上哪找酒精消毒? 这年头,根本不可能有酒精。 逐渐冷静下来,莫绯衣撕下裙摆,先用布替他擦拭创口的污秽。 许是触动了创口,倒霉蛋虽然晕迷不醒,可粗布每每轻轻碰触创口,他的肌肉都一阵痉挛,就连面颊的肌肉都在抽动。 他……一定很疼…… 不过,没办法,现在还是死马当活马救呢,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莫绯衣用撕下的裙摆当绷带,替他包扎伤口。 “啊……” 绑紧绷带时,倒霉蛋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痛醒,发出一声惨叫。 “喂,是爷们的,就咬牙忍着,别叫得象娘们一样……” 明知道他很痛,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话。 倒霉蛋冷哼一声,咬紧牙关,任由她包扎,只不过面颊的肌肉不时的抽动,额头汗如雨下。 这家伙全身上下,至少有十几处伤,其中七八道严重得足以毙命,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蟑螂)呐。 只能暂时替他包扎严重的伤口,那些小伤暂时忽略了,总不能把自已的整条裙子都撕了吧? 倒霉蛋有气无力的躺靠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她,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嘶”的一裂帛声,莫绯衣从倒霉蛋的破裤子撕了一块布。 再撕自已的裙子,那就春光大泄了,没办法,只好撕他的了。 “喂,你叫什么?” 莫绯衣举着破布替他擦拭脸上的污血污秽,没有清水,只以干擦了。 这家伙的眼睛只是眨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象个哑巴似的。 刚才还叫她滚蛋呢,不可能是哑巴。 “怎么啦?哑巴了?刚才不是很凶么?叫人家滚蛋呢?” 这话说出来,莫绯衣有“以彼之技,还彼之身”的报复快感。 倒霉蛋苍白无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可随后又紧紧闭上。 替他把脸上的污血擦拭掉,莫绯衣不禁一呆。 木头嘎子 此时已是黄昏,天边那一抹残阳,映照得云彩格外艳丽。 林内虽然逐渐幽暗,视线却依然清楚。 是他,那个在城里被人追杀的大帅哥。 难怪,那双眼睛看着有点熟悉,虽然因重伤显得有些暗淡无神,却依然锐利,好似针一般,有时候扎得人的眼睛生痛难受。 “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他们是什么?” 莫绯衣的语气,轻柔了不少,却连珠炮般问出了心中太多的疑问。 “唐木。” 声音依然又冷又硬,听着依然让人感觉不舒服,不过嘛,低沉,似乎带着种莫明的磁性。 惜字如金呐? 不对,问了好几个问题,只回答了一个,整一个木头嘎子,人如其名,嘻嘻。 唐木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发笑,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不过目光有些发直。 都说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眼前的少女虽没有无双的容貌,美绝天下,可刚才那一笑,不知怎么的,令他的心头没由来的猛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喂,大木头,你能走动吧?” 唐木不禁摸了一下鼻子,若是平时,谁敢这么叫他,铁定给他一掌击毙。 可现在,他心中不仅没恼怒,相反的还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一手撑着大树,慢慢站起,可能是牵动了伤口,面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额头上直冒冷汗珠子。 喘了一口气,他迈出一步,却感觉全身疼痛,两腿酸软无力,似乎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高大的身躯不禁晃了一晃。 唉,看在乃系大帅哥的份上,本姑娘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莫绯衣一矮身,钻到他腋下,用肩托住他。 唐木微微一怔,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那股冷厉减弱几分,多了一丝的柔和。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可她却没有半点犹豫,嗯,不象别的女孩那般娇柔造作,侠义心肠,当得女中豪杰啊。 他又怎知,莫绯衣来自现代,思想理念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那西方那种贴身致意的礼节,岂不等于失身了? “谢谢姑娘。” 这还差不多,总算还知道感谢人家。 莫绯衣笑嘻嘻的搀扶着往前走,担心追杀木头嘎子的人还在路上守着,所以没敢走上大道。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隐没,林中光线幽暗,两人一脚高一脚低的慢慢向前走着,除了倦鸟归巢的欢啼声,风儿吹拂枝叶的沙沙声,一切显得这么的寂静。 月儿已高挂夜空,繁星点点,到处是昆虫的鸣叫声,蛙声阵阵。 将近村口,唐木胀呐嚅了半天,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敢问……姑娘芳名?” 男儿有泪不轻弹 真是木头嘎子,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一声未吭,快到家了才放个屁…… 莫绯衣苦笑连连,天黑未归,相依为命的母亲肯定等得焦急万分了,唉,害她老人家担心了…… 果然,才进村口,就看到满脸惶急的母亲持着火把在等候。 莫绯衣眼睛一红,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娘亲……” “黑妞啊,你上哪去啊,娘快担心死了,哎,他是谁?” 母亲唠叨着,担忧、关怀、慈爱的表情尽写脸上。 “娘亲,先把他扶回家再说吧。” 母女俩搀扶着唐木进了家,莫绯衣匆匆跟娘亲解释了一下,便匆匆出门,直奔李大伯家。 村里没有郎中,这时候也不可能跑到省城请来郎中,天一黑,城门就关闭了。 唐木的伤口只是临时包扎,并没有消毒,这年代又没有酒精,只能用度数高的烧酒来消毒了。 李大伯家酿酒,她只有找李大伯买些高度的烧酒,权当酒精来消毒了。 科技文明落后的古代,感冒都能要人命,何况是伤口发炎?一旦感染发炎,木头嘎子就完蛋了。 莫绯衣买回烧酒,见母亲要把绿糊糊的东西往唐木的伤口上糊,忙叫母亲打住。 问了那绿糊糊的东西是草药,对伤口愈合有用处,她这才放心,不过,上药前得先把伤口重新清洗消毒。 “喂,木头嘎子,等会会很疼的,千万要顶住啊。” “黑妞……” 母亲满脸嗔怪表情,唐公子身上的衣裳虽污秽破烂,不过衣服的料子,那可是只有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绵布,穷人,只能穿粗布。 接过一叠成一卷的布巾,唐木放进嘴里咬住,莫绯衣先用清水洗干净伤口,再倒上烧酒消毒。 椎心灼痛,令咬着布巾的唐木连连发出痛哼声,全身的肌肉都抽动起来,面庞扭曲显得狰狞,额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子。 没有麻醉,肯定疼死人,这木头嘎坚强得让人叹服…… 母亲在厨房忙碌,莫绯衣把最后一条绷带绑好,然后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 对她来说,这简直是折磨人的,漫长的一个世纪,全身酸软无力,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被包扎成大棕子一般的唐木面色苍白无血,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睁开眼睛,立刻被刺眼的太阳光照射得连忙闭上。 茅草屋到处漏洞,一道道太阳光直射进来,看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破屋,趴在床沿边沉睡的莫绯衣,他只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一片迷濛。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欠着莫姑娘的债,很多,不是一条命就能补偿! 蕃茄面膜 只一天,唐木就熬过了危险期,生命力顽强得让人吃惊,接下来,只需要好生调养,几个月之后又能活蹦乱跳了。 不过,身上肯定留下吓人的伤痕。 莫绯衣又给他安了个绰号——木小强。 蟑螂,不死的小强嘛,嘻嘻。 母亲素来节俭,她赚来的那些钱,母亲都舍不得花,全存了起来,不过为了能让木小强早日复元,母亲都拿了出来,每天,至少有两碗肉汤给木小强调补身子。 木小强的伤势已经无大碍,正在快速复元中,除了嘘嘘的时候有些不方便之外,基本上不用人照顾。 莫绯衣终于有时间开始摆弄她的美容面膜了。 没有本钱在城里头盘下一间房子做门面,也没有本钱去大打广告,这难不倒她,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婶就是活生生的广告。 当然,冒冒失失的上门替别人美容,这行不通的,只能先从母亲开始。 现代的面膜美容五花八门,自制的面膜美容简单、方便、经济、实惠,方法多得数不胜数,最常用的多是黄瓜、蕃茄、香蕉、鸡蛋、蜂蜜、牛奶等面膜美容。 自家的菜地里就种植有黄瓜、蕃茄等瓜类蔬菜,条件独天得厚,简直不用花一分钱。 莫绯衣着手张罗,先跟走村串户的小商贩买了一点蜂蜜,再跑自家的菜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西红柿与黄瓜。 把西红柿清洗干净,剁碎榨汁,汁留了半碗,加了少许蜂蜜与面粉拌成泥状,蕃茄美容面膜就轻轻松松制成了。 西红柿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苹果酸、柠檬酸等成份,经常食用,能清除自由基,减少黑色素形成,保持皮肤细腻,对于经常暴晒太阳光的人,美白的效果十分明显。 等到傍晚,母亲收工回家,用过晚餐,淋浴之后,莫绯衣先用冷热水交替替母亲洗脸,然后再用蕃茄面膜敷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加在意爱惜自已的容貌,半信半疑的莫氏拗不过女儿,只好如木偶般让其摆布。 估模着十五分钟之后,莫绯衣替母亲揭下已经疑结的面膜,用清水洗净。 莫氏摸着自已面庞,似乎感觉比平时滑嫩了一些,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媒婆登门 莫绯衣给母亲订下了美容计划,每天中午、晚上各冷热水交替洗脸一次,敷一次面膜,喝半碗蕃茄汁,临睡前用新鲜的黄瓜片贴脸。 一周之后,看着面部越来越白嫩的母亲,莫绯衣笑得很开心,这美白的效果可是十分的明显呢。 让她更开心的是,母亲的明显变化,已经引起了七大姑八大婶们的注意,都询问美容的方法。 这就是最实在最有宣力力度的活体广告,哈,不用花上一分广告钱。 美容面膜,是莫绯衣将来赚大钱的绝招儿,制作方法是不可以泄漏出去的,七大姑八婶们上门救教,她免费派送美容面膜,当是前期广告的资本投入吧。 这一天中午,莫绯衣正在替母亲敷面膜,李大婶窜门儿来了,把个莫绯衣乐得眉开眼笑。 李大婶绰号“快嘴,”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大媒婆,她撮合的亲事,比莫绯衣吃的饭还要多。 今次,不知她替哪家的后生哥说媒来了? 莫绯衣开心的不是有人来提亲,而是李大婶的那张快嘴。 李大婶那张快嘴,威力不亚于港片《审死官》里的星哥,黑的能说成白的,死人也能说得活过来,这美容面膜要从她嘴巴里传出去,比你全球巡回广告更有效果。 “黑妞娘,好事哎,好事哎。”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快嘴李大婶扭动着稍次于加仑桶的腰身,“迎风摆柳”般进来,见到脸上糊着红糊糊东东,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莫氏,一副大惊小怪状。 “哎哟,她大婶,这是怎么啦?” 莫氏不方便起身,莫绯衣笑吟吟行礼,解释道:“李大婶,我在替娘美容,请您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美容?这泥巴似的东西?哈哈。” 李大婶的笑声很夸张,美容这玩意,可是只有有钱人家才美得起,穷人能填饱肚子,身体健康就已经是万幸。 莫绯衣不以为意,轻轻替母亲揭下疑结的面膜,再用清水洗脸。 看着皮肤白净鲜嫩,重焕青春的莫氏,李大婶的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得下一个大馒头。 首先,在此感谢读者们与编辑的支持,让俺这个战战兢兢的新手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很害怕姑娘们拿臭鸡蛋砸俺,嘿嘿),万分感谢。 俺不是职业写手,还得上班干活,养家糊口,目前暂时做不到一日十更的速度,俺尽量抽空多写吧,请大家见谅。 再次厚颜无耻求票票与收藏,如果您觉得这书合您的口味,就请投下您宝贵的票票与收藏吧,你们的支持是,是俺写作的动力,谢谢。 说媒 “她大婶,小孩子家不懂事,瞎胡闹的,你莫怪。” 莫氏被李大婶盯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吩咐女儿给李大婶倒碗水。 “哎呀呀,黑妞娘呀,若不是我认识你,还真以为是哪家刚过门的新媳妇呢。” 李大婶直瞪着莫氏,表情很夸张,嘴里啧啧称奇。 确实,如今的莫氏,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容光焕发,艳丽逼人。 莫氏给她瞪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毯般,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呆了半晌,李大婶突然想起了什么,搓着手儿,对着黑妞笑眯眯道:“黑妞啊,这劳什子的美容是啥子弄的,能不能让李婶也美美一下?” “行啊,只要李大婶不嫌弃。” 莫绯衣爽快应承,她早等着李大婶这句话呢,又岂会拒绝? “不嫌弃,不嫌弃,呵呵。” 李大婶咧着大嘴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儿,“怎么会嫌弃呢,你娘美容之后,都脱胎换骨了,绝对灵验,绝对灵验,哈!” 她乐滋滋的躺着,让莫绯衣替她敷上象泥巴一般那粘糊糊的东西,感觉脸上凉丝丝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有时候,人已先见为主,心里头自然充满了自信心,哪怕这美容面膜没有半点疗效,心里却感觉自我良好,仿佛真的很灵验。 近二十分钟的美容很快过去,李大婶摸着自个儿的脸蛋,滑滑的,嫩嫩的,凉凉爽爽的,不禁咧着大嘴巴呵呵直傻笑。 莫绯衣又给她喝了半碗蕃茄汁,叮嘱她每天中午和晚上过来美容,临睡前用黄瓜片贴脸,然后摊手,表示ok了。 “黑妞啊,不麻烦你了,你把方子说给大婶就行了,省得大婶天天跑来麻烦你,这多不好意啊。” 李大婶搓着手,呵呵直笑。 这很有奇效的美容方子,铁定能卖个大价钱,哈,方子弄到手,那岂不发死了? 莫绯衣笑嘻嘻道:“李大婶啊,绯衣将来还要靠这方子吃饭呢。” “哦哦哦……” 李大婶老脸胀得通红,心中不免失望。 莫绯衣掩嘴低笑,安慰道:“李大婶,您放心,这美容面膜啊,绯衣对你免费供应,直到有疗效为止。” “好好好。” 李大婶拼命点头,虽然弄不到方子,不过可以免费美容,这心里头当然很高兴。 想象着家里头那老死鬼那副惊讶的色迷迷表情,她这心里头就乐翻了天。 一笑勾魂 (更正说明:第18章标题应为:倒霉蛋,第19章标题应为:木头嘎子,漏更了第19章,大失误,见谅见谅) 李大婶好象忘了自已是来干什么的,乐癫癫的走了。 莫氏哎的一声,忙追出门。 李大婶的大嗓门自外边传进来,“黑妞娘,不急不急,黑妞将来肯定有出息的,这身价啊,至少得翻上两番,我这就回去跟男方家说去,等我的好消息吧,哈。” 莫绯衣苦笑摇头,清理东西,然后进屋看望木头嘎子。 她那间小屋,让给了唐木,自已与母亲挤一屋,等将来赚钱了,她要在城里买一幢红砖大屋,舒舒服服的住着。 其实,唐木的体格很好,身体复元得很快,除了还不能用力之外,可以随便溜达,只不过李大婶突然登门说媒,他躲在内屋偷听罢了。 对于什么面膜美容,那是女人的事儿,他没有半点兴趣,不过对于李大婶的说媒,这心里头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见莫绯衣进来,他好似做贼心虚一般,本能的站起来,英俊的脸上莫明奇妙的滚烫发红。 “木小强,再过几天,身体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唐木搔头,木头嘎子也就罢了,干嘛又叫木小强? 木,自然是指他了,那小强又是啥意思呐? 小强,打不死之意,本来是贬义,不过,莫绯衣口中的木小强,那可是褒义,她不解释,唐木自然不明白,只能闷在心里头。 看着他憨憨的傻笑样,莫绯衣不禁想起金大侠笔下《射雕英雄传》里黄蓉的那个靖哥哥,丹红唇角不禁逸一丝笑容。 那发自内心的微笑,宛若划破幽谷的阳光,绚丽灿烂,把个唐木看得不禁呼吸一滞。 各色美女,燕瘦环肥,各有千秋,他倒是看过不少,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却是极少。 绯衣姑娘的笑容,是如此的纯真灿烂,好似阳春三月怒放的鲜花,让人迷醉。 “黑妞,黑妞在家么?” 外边传来中年女性的叫唤声,还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似乎来的人不少呢。 看来,李大婶的那张快嘴发挥威力了,莫绯衣高兴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招呼客人。 看着她的背影,粗布衣裙难掩窈窕的身姿,那带着奇异魅力的超尘气质,唐木的目光不禁有些痴了。 活体广告 果如她所猜测的,快嘴李大婶回去之后,就好似大喇叭一般大肆宣扬,惹得同村的七大姑八大婶们慕名而来,求教美容的方子。 “黑妞呀,听说你有个什么美容什么的,能不能也卖点给大婶呀。” “是美容面膜,瞧你。” “哦,对对对,瞧我这脑筋,唉,人老啰……” “黑妞呀,大家都是乡邻,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能优惠点呀?” “就是就是,俺们挣几个钱可不容易呢,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呵呵。” 几位大婶一进门,就连珠炮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重型机枪疯狂扫射都未必够她们的嘴快。 莫绯衣微微一怔愕,但很快反应过来。 她本是希望李大婶替她宣扬美膜面膜,让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婶们免费试用,先打一些名气来。不想,话从李大婶那张快嘴里传出去,却变成了收费美容。 不过,这样也好,迟早都要收费,省得将来还要大费周章跟她们解释一通。 当然,莫家以前经常得到乡亲们的照顾,她不可能收取她们的费用。 莫绯衣给她们供应两个美容疗程的免费面膜,并约好来取面膜的时间,这些七大姑八大婶们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才送走一批,又来了一批,有的甚至是还未出嫁的年青姑娘,也就是“黑妞”先前一起嘻戏打闹的好伙伴好朋友。 费了一番口舌,得到了她的许诺,街坊邻居们这才兴高彩烈离去。 莫绯衣略略估算了一下,每天,至少得做三、四十份美容面膜,一个人肯定忙得团团转。 不过,她很开心,李大婶那张快嘴的威力,让人叹服,其宣扬的效应绝对不亚于全球巡回广告,这可是极具效应的活体广告哎,花上大价钱都未必有此效应。 只要美容面膜传扬出去,有了一定的名气,她便开始收费,然后再请个帮手,毕竟,只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过,一份美容面膜要收多少文钱呢? 对于大唐的种种物价,她不太熟悉,只是略略估计了一下成本。 除了蜂蜜,原材料都是自产的,每十份面膜的成本挺多五文铜钱,算上手工什么的,一份要卖五文铜钱?感觉太便宜了些,十文又觉得贵了些,取中间八文? 老妈生日,俺得入厨掌勺,下午没时间写了,只能等晚上回来,码完才能更新,抱歉,请大家见谅 此女只应天上有 唐木从内屋走出来,看到她手托香腮出神,不禁一呆。 从屋顶小洞照射进来的几道太阳光线,照射在莫绯衣身后。 耀眼光线中,勾勒出孕育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异常莹白剔透的肌肤,令人呼吸屏止。 出神的神态,很自然,很恬静,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教人无不为之神夺。 唐木不由得痴了。 这简直就是淋浴阳光中的仙子啊。 他无法形容,也无法描述此刻的佳人,脑海中闪过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本是仙子谪凡尘。 莫绯衣并没感觉到唐木站在身后,只是在想着如何收费才感觉合算,买主也满意。 脑中灵光一现,她不禁笑了。 唐木看得不禁又是呼吸一滞,那丹红唇角飘逸出的淡淡笑意,是那般的自然、清纯、甜美,灿烂,日月都为之失色。 “耶!” 想到了妙主意,莫绯衣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俏面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唐木似乎也被感染,面庞也逸出一丝微笑,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慑人心魄的冷厉煞气随之淡弱,已被丝丝柔和完全取而代之。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世界格外的美好。 看着莫绯衣娥娜的身影消失,眼睛里不禁涌现几分迷茫、犹豫,更多的是痛苦。 他是孤儿,也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自小受尽磨难的他,恨世嫉俗,他的世界里,只有黑暗,杀戮与血腥,可以说,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似乎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一丝温暖与幸福,才能真正感觉到什么是生活和宁静,虽然,很平淡,甚至不能算是他的生活。 可是,他喜欢这种感觉。 只可惜,他必须得离开,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会给他心中的女神,还有这个宁静美丽的村庄带来灭顶之灾。 一整天,莫绯衣都在忙碌着制作她的美容面膜,而唐木,则盘坐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睛里的神情,很迷茫,很痛苦。 总算赶回来了,更新晚了,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抱歉,请大家见谅。 不辞而别 傍晚时分,用过晚饭,唐木站在院落内,眺望着远方。 太阳西下,天空云彩绚丽多姿,青葱群山环绕下的古朴村庄,炊烟袅袅,勾勒出一幅乡村的宁静与美丽。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大步走回房屋,莫绯衣正忙着给小姑大婶们派发美容面膜,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回肚子。 心中不禁痛苦的叹息一声,怎么能够让自已心目中的女神受到伤害呢? 深深看了莫绯衣一眼,他默默转身回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把美容面膜派发完,送走七大姑八大婶们,天色已晚,忙碌了一天的莫绯衣也淋浴更衣,躺下歇息。 第二天,莫绯衣起来,到村口的肉铺买了些瘦肉,煮好肉粥,见唐森还没起床,太阳已老高了,便敲门催人起床。 半天没见里边有动静,心一急,她推门进去,不禁一呆。 床上空荡荡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个布包摆放在上边。 莫绯衣幽幽叹息一声。 她知道唐木伤势全愈之后,肯定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个布包,说明他半夜已不辞而别。 打开布包,莫绯衣不禁又是一呆。 二十锭白得刺眼的纹银,每锭足有十两重,对穷人来说,这可是一辈子都没敢想过的天文数字呐。 她知道到唐木是富家子弟,也猜测到他不辞而别,肯定会留下一些银两作为酬谢,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呆了半晌,莫绯衣只拿了一锭纹银,然后小心翼翼的包好。 二百两银子,她只拿十两,剩下的,她全埋在床底,将来碰到他,再把银子还给他。 这事,她也不想让娘亲知道。 对于木头嘎子的离去,心中微感惆怅,不过很快的,便因忙碌而忘却了。 她忙着制作美容膜,派发给大姑大婶们,幸好目前才制作几十份面膜,她还应付得过来。 打发走大姑大婶们,正想喘口气,一个青衣侍婢俏生生的敲门。 “请问,你是绯衣姑娘吗?” “我就是,这位姐姐找我有何事?” 黑妞真正的年龄才十四岁,青衣侍婢估模着也有十六七岁了。 青衣侍婢说明来意,她村内大户赵家的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购买美容面膜。 唔,这是她的第一位收费客户哎。 求救 对于第一位收费客户,心中欢喜的莫绯衣自然给予优惠,七文铜钱,给了三份美容面膜。 这个叫阿当的小姑娘正处在青春发育期,脸上长了几粒青春痘,其中的一份就是给她的。 听完莫绯衣所说的面部清洗及面膜使用方法,阿当喜滋滋的告别。 但凡天下女子,谁不爱惜自已的容颜?特别是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一张姣美的面容,往往决定着女人的将来。 七文铜钱,只是贫民阶层的收入,但积少成多,莫绯衣相信,有这么多的活体广告,她的美容面膜很快会传开,客户会源源不断的上门购买。 攒够了一些钱,先去省城盘下一间小门面,装修成美容院,这样,美容品牌正式打响了,将来的生意,铁定兴隆。 她不是没有想过先用唐木留下的银子作为启动资金,但想想,仍极力压制了这个极大的诱惑。 银子是人家的,不能乱动,将来要还给人家的。 也许,别人会说她太傻,这可是个原则问题。 流自已的汗,吃自已的饭,虽然挣得辛苦,但都是自已努力挣来的,那份感觉,乐在其中。 母亲,仍然每天一大早下地干农活,莫绯衣知道,除非美容面膜的生意火爆起来,忙得不可开交,才能说服母亲留下来帮手。 自家的那几分田地,说实话,交了税赋,根本不能填饱肚子,倒不如租给邻居,所有的收人全归人家,只需向官差交纳足够的税赋就ok。 虽然,今天只有七文铜钱的收入,不过对莫绯衣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好的开始。 第二天,天刚灰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部分阅读 濛濛的亮,吃过稀粥,母亲就下地干农活了,莫绯衣也早早爬起来,开始配制美容面膜。 “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传来,还有少女惶急不安的叫唤声。 这么早就有人上门? 莫绯衣才拉开房门,拍门的少女咚的一声,就对着她跪下,“绯衣妹妹,救救我阿当姐吧,求你了。” 救阿当?她不是昨天刚来买面膜的么? 莫绯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眼前这少女泪流满面,一副惶恐不安的哀求表情,一点都不象开玩笑的样子。 救人 听了少女边抽泣边诉说,莫绯衣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少女叫秋月,与阿当情同姐妹,同为村内大户赵家的奴婢,昨日,阿当奉夫人之命来购买美容面膜,莫绯衣见阿当脸上长有青春痘,好心多送了一份面膜给她。 不想,她好心多送了一份美容面膜,却给阿当带来了灾难。 富人家里,妻妾争宠,斗得你死我活,服侍主子的奴婢下人自然也是争锋相斗。 阿当被人诬告偷用夫人的美容面膜,百口莫辨,被打得死去活来,关在柴房里,等会就要被夫人卖到妓寨为妓,秋月乘着天刚亮,偷偷跑来求救。 卖身的奴仆,也等于是把命卖给了他们的主人,主人处决犯有过错的奴仆,合理合法,官府都没权干涉。 莫绯衣苦笑不已,自已只是没身份没地位的穷村姑,又如何救得了阿当? 秋月跪在地上呯呯叩头,泣道:“绯衣姐姐,求求你了,你识字,会作诗,想个法子救救阿当姐吧,求你了……” 莫绯衣叹了口气,扶起秋月,无奈道:“我尽力吧……” 此事,因为她的好心害了阿当,可说是间接陷害她的罪人,她心里头非常过意不去,只是,要如何才能救得了阿当? 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赵府求情,肯定不行,身份地位跟人家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也没有理由,挺多只能替阿当作证而已,人家肯不肯放过阿当就难说了,这毕竟关系到面子问题。 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明知道是做错了,为了面子也要将错就错,死撑到底的。 只是替阿当作证,那是没有选择的下下之策啊…… “秋月,你家夫人对这美容面膜喜欢么……” 秋月呆了呆,柳眉轻皱,低声答道:“夫人很喜欢,绯衣姐姐,你……” 都什么时候了?救阿当姐要紧,怎么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个? 莫绯衣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要你喜欢美容面膜,这事就好办多了。 “绯衣姐姐,你想到法子了?” 莫绯衣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似乎是唯一能救阿当的法子了,这还得取决于赵夫对美容面膜的喜欢程度。 赵府 莫绯衣叮嘱了秋月几句,小丫头欢天喜地的跑回去了。 她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不让人把阿当带走。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莫绯衣苦笑连连,到底能不能救得了阿当,她都没多大的把握,而小丫头似乎对她很有信心呢。 她转身进房,精心赶制了两份蕃茄、蛋清面膜,然后带着面膜前往赵府。 初时还有些担心门子阻拦刁难,报了姓名之后,门子颇有些恭敬的请她进去,同时飞报夫人。 有赵府侍婢出来,带着莫绯衣进入后院。 赵夫人已三十有五,姿容姣好,略显富态。 如果按现代的审美观,赵夫人是丰满得有些过了头,不过大唐的男人喜欢肥胖的女性,这都是因为杨贵妃的原因吧? 嗯,玄宗年代,肥态的杨贵妃被誉为大唐第一美女呢。 莫绯衣没有想到赵夫人会亲自出迎,她不亢不卑的福了个礼,赵夫人亲热的牵着她的手进入内堂。 莫绯衣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救阿当,但嘴上却没提及阿当半个字,只是说昨天刚研制出了另一种较为高档的美容面膜,不知道赵夫人喜不喜欢。 言意之中暗示,这蕃茄面膜有些低档了,配不起赵夫人这等有钱人的身份地位。 有钱人家就有这种心理,有钱了,自然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才配起起他们的身份嘛。有钱不花,难道要等进了棺材才享受不成? 何况,莫绯衣说了,这蛋清面膜配了几种药材,不仅美白护肤效果好,而且还有去皱防老功效。 赵夫人摸了摸眼角,心中幽幽叹息一声。 保养得再好,可岁月不讨饶人,加上几个马蚤狐狸争宠,勾心斗角的,让她从未安心过,鱼尾纹已经开始出现了。 她欣喜的躺在胡床上,有些迫不急待的催促莫绯衣替她敷面膜。 莫绯衣微笑道:“夫人莫急,绯衣这就给夫人敷面美容。” 她煞有其事的准备着东西,随口道:“夫人,请唤阿当来当我助手,这丫头手挺巧的,人也灵,一教就会。” “阿当?” 赵夫人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表情,干笑几声,瞪着侍立一旁的奴婢,“还不快去把阿当叫来!” 侍婢很快带着阿当进来,莫绯衣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您喜欢这本书,敬请收藏投票反持,你们的支持,是作者写作的动力,谢谢 买人 阿当虽然匆匆梳理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甚至还扑了点脂粉,可莫绯衣仍能看得出她饱受了摧残,虚弱得好似暴风雨中的残烛,却强忍着疼痛,强装笑脸。 赵夫人似乎对侍婢的机灵颇为赞赏,轻轻点了点头。 莫绯衣也不点破,对着阿当微笑道:“阿当,你脸上的痘痘越来越大了,我送你的面膜,你没用来敷面么?” “没有……” 阿当眼睛一红,连忙低下了头。 赵夫人面上浮现怪异的表情,莫绯衣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抹愧疚神色。 背对着越夫人,她对阿当眨了眨眼睛,食指指了指地上。 阿当心神领会,突然跪下,对着赵夫人连连叩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赵夫人大感狼狈,从胡床坐起,怒道:“阿当,你作什么?” “夫人饶命,求夫人不要把阿当卖到妓寨。” 阿当跪伏地上,拼命的叩头求饶,那楚楚可怜样,令人心痛不已。 “阿当,你做错了事,夫人自然要惩罚你。” “是,阿当错了,求夫人原谅。” 莫绯衣微笑望着赵夫人,赵夫人尴尬低笑一声。 “赵夫人,绯衣正缺一个助手,你若把阿当卖到妓寨,不若60两银子卖与我罢。” 买卖人口,在古代,就象买卖商品一样正常,为了救阿当,只好权当一回人贩子了 之前,秋月就告诉过她,阿当卖出的身价只值五十两,如今,莫绯衣抬高价钱,多出了十两银子,她不信赵夫人不心动。 而且,她还许诺了免费供应三十天的高档美容面膜。 对于爱惜自已容颜的女人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诱惑。 况且,莫绯衣不露半点声色,没有提及赵夫人的过点过错,保全了赵夫人的脸面,她相信,赵夫人完全不会拒绝。 “这个嘛……” 赵夫人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会,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呼—— 莫绯衣喘了一口大气,对着赵夫人微微一福,“多谢赵夫人,绯衣这就回去取银子来。” “哎呀,不急不急。” 赵夫人连忙拉住她,“绯衣姑娘,这事不急嘛,我既已答应了,就不会变掛了。” 这几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小意思,还是美容要紧。 银子没了,还可以问死老鬼要,容貌老了,就勾不住死老鬼了。 面膜销售 为了表明自已的信誉,赵夫人让侍婢取来阿当的卖身契约,交给莫绯衣。 莫绯衣不客气的收进怀里,叫阿当在赵府门外等着她,然后动手为赵夫人敷面美容。 替赵夫人美完容,莫绯衣才出赵府,等候在外边的阿当咚的一声,对她下跪叩头。 莫绯衣连把扶起起,搀扶着她回家。 阿当被赵府家奴痛打,又被关在柴房里,饿了大半天,整个人很虚弱。 看着她雪白如玉脂的背上尽是一道道交错恐怖的鞭痕,血肉模糊,莫绯衣直吸冷气,咒骂赵夫人狠毒。 依着母亲教的,她在屋后的草丛中采了些草药,捣碎后敷在阿当的伤口上,包扎好后,盛了碗稀粥让她吃,自个钻进床底,挖出埋在地下的银子,取出六十两纹银,赶到赵府银讫两清。 莫绯衣当着阿当的面,把卖身的契约撕碎,阿当又一次哭着下跪。 她幼年时就被人贩子拐卖,生身父母是谁?家住哪里根本不知,等于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莫绯衣只好让她留下,两人姐妹相称。 平白无故得了个乖女儿,莫氏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 随着活体广告的大肆宣扬,百里方圆,已尽知莫氏美容面膜,登门购买美容面膜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 每天,除了免费供应给同村的七大姑八大婶们,至少还得生产上百份面膜出售。 虽有阿当帮手,可莫绯衣仍然觉得人手严重不足,几番交谈,母亲终于同意留在家中帮手。 田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不过守着那几分田地,收入少得可怜,再上缴赋税,维持一日三餐都成问题。 女儿弄的美容面膜,一天的收入顶她在地里的一年的辛劳,何苦再守着那几分收入少得可怜的田地? 莫绯衣把面膜分成普通与高等两个档次,普通面膜针对低收入的平民阶层,每份售价五文铜钱。 至于高档面膜,她把油纸裁剪折叠,精心包装,外观显得颇精美,专门销售给有钱的贵妇或千金小姐,每份售价十文铜钱。 每天的销售份额,几似是百份百份的增长,母女三人终究忙不过来,莫绯衣又雇请了同村的几个姐妹来帮手。 月底结帐,不说母亲与阿当张大了嘴巴,就连她自已也都吓了一跳。 生意火红 因为大批量生产,每十份普通面膜的成本都不到二文铜钱,而每份售价是五文铜钱,一天至少销售四百来份,利润高得惊人。 高档面膜的成本相对高一些,每十份的成本在五文铜钱左右,但利润更高,销售的份数更多,高达上千份,银子可是赚得一塌糊涂。 扣掉原材料、免费派送的成本,还有雇请人手的工钱,每日的生活费等开销,这一天下来,净赚了十贯钱,一个月就是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对于勤俭的穷人来说,那可是几年的生活开支了。 母亲笑得合不拢嘴,莫绯衣却在盘算着,每天的销售数额都在爆增,远远超出她的预期,但平阳村毕竟太过偏僻,交通不方便,极大的限制了销售数额。 到城里发展,这是必须的,只不过想买下地皮,还得攒上一年半截的银子。 所攒的银子,除给了母亲与阿当姐做新衣裳,零花钱外,她都亲自掌管,破茅房只是略略翻新,再请人搭建了一个大木棚作为生产面膜的工厂外,家俱什么的都没有添新。 她说出要到城里发展的打算,母亲没有异议,阿当更不用说了,她命本来就是莫绯衣救的,她虽然不识字,但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 莫氏美容面膜的牌子就好似暴风一般,飞速的向全国各地飞传,越来越多的贵妇、千金小姐涌来雷洲城,一定程度上,带动了雷洲的经济飞速飞升。 四个月之后,莫绯衣不能再等了,因为高档面膜的销售已经突破了每日三万份,依然供不应求。 这倒不是每天真的有三万个客户涌来购买,而是有些精明的商人大批量购买面膜,然后快马加鞭运到较远的省城高价出售,照样赚得心花怒放。 更有甚者,打着莫氏的招牌仿制,发劣充好,严重影响了莫氏的声誉。 这天,莫绯衣一大早便进城,四处找寻有没有便宜点的空房出售。 城里倒是有十几间陈旧或因搬迁的住房出售,不是要价太高,就是地方太窄小,总之,都不合她的心意。 逛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理想的房子,莫绯衣不免有些丧气。 在小饭馆里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下,她又汇入人潮中,继续打听有没有人出售房子。 心里只想着找房子,走路时没留神,差点与迎面而来的行人相撞。 她抬头一看,不禁一怔。 落魄 “陈管事。” 莫绯衣惊喜异常,她心中时刻惦记着这位给她种种关怀的大好人。 陈廉在她被解聘的当天,也辞职离去,莫绯衣曾多方打听,却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只听说他去了长安。 “啊,绯衣姑娘……” 突遇熟人,陈廉没有那种惊喜的表情,相反的,那强装的笑容,难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也难怪,只几个月的时间,曾经的穷村姑,如今已是这附近方圆百里有名的奇女子,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很快便会富甲一方。 再看看自已,曾经风光一时的田庄总管,现在却一副穷困潦倒的落魄样,世事,可真是难料啊。 莫绯衣自然也看出他的窘态,心中不禁叹息一声,柔声道:“陈先生,绯衣的生意准备扩大生产,聘请了几个管事,都不合意,先生能不能跳槽过来帮帮绯衣?” 跳槽? 陈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老脸不禁一红,绯衣没揭他的底,这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呐。 他满嘴苦涩,呐嚅道:“我……如今……” 莫绯衣抢着道:“聘请别人,绯衣不放心,先生为人正直,一生清廉,请先生过来帮绯衣吧。” 意思很明了,我只相信你,别的人,未必信得过。 陈廉抱拳,“承蒙绯衣姑娘厚爱。” 再推托,就显得太虚伪了,况且,他也没有去处,寄篱人下的滋味也不好受。 他辞职后,本想去国都长安看看,不想半路,一生积蓄都被梁上君子扒光了,身无分文的他没有客死异地已是万幸,全靠以前的朋友周济才勉强度日,落魄得苦不堪言。 “能得先生相助,绯衣这就放心了。” 成及他面子的话,让陈廉感叹万千,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他又怎知,眼前的莫绯衣虽然只有一十四岁,灵魂却来自高科技的现代社会,受过高等的教育,心态、思想都比较成熟。 两人进了路边的小茶楼喝茶歇脚,莫绯衣把要进城发展的打算说出,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而苦恼。 陈廉猛的拍桌站起,哈哈大笑道:“绯衣小姐不必苦恼,这事,包在我身上!” 把命卖给你 陈廉的一句“绯衣小姐,”确定了自已的管事身份,也确定了两人之间的主仆关系。 莫绯衣面露苦笑,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等级划分十分森严,她不是救世主,根本无法改变。 再客套,没准会让对方感到尴尬而离去,她唯有顺其自然了。 听到陈廉说有办法,莫绯衣眨动灵动的秀眸,静听他的下文。 原来,陈廉有一好友,在县衙任小吏,近日调往外地任职,家小自然要跟去,因为赶着上任,时间仓促,就委托陈廉替他把雷洲城内的祖房卖掉。 由陈廉引领,莫绯衣把房子前后看了一遍,觉得非常合意。 虽不是繁华地段,但地方宽敞,房子也够宽大,外边足够开设一间美容院,里边不仅大把住人,也足够设工厂大批量生产美容面膜。 整幢房的卖价二千两银子,虽然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钱,但因为陈廉的关系,可以分期付款。 选好了地方,再画了个大致的改建草图,莫绯回家取了三百五十两银子,交到陈廉手上。 “呃,绯衣姑娘,你不怕我携款潜逃?” 陈廉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含笑询问。 莫绯衣微微一笑,“那就当是绯衣报答先生之前的关照好了,嘻嘻,不过,三百五十两,实在不配先生的身价呢。” “那你认为该项值多少?” 莫绯衣面色一正,肃然道:“在绯衣心中,先生或许不能名留静史,但先生的品行,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陈廉眼中一片湿润,心中涌起阵阵暖流,心中感叹万千:绯衣小姐,就凭你这句话,我陈廉把命卖给你了! 两人商议着,莫绯衣把要改建装修的细节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回村。 陈廉给远在异地的好友写了一封书信,说明情况之后,便找来工人,挑了个吉时,依着莫绯衣的破土动工,改建房子。 莫绯衣的面膜生产工厂,工人已扩增到了二十人,都是村里的姐妹或大嫂大婶。 乡亲们都以女儿或媳妇能到绯衣的厂房工作为荣,每个月的工钱,已由一百文涨到三百文,这可是他们穷人几个月辛辛苦苦都未必能够挣到的啊,况且,工作又轻松。 有幸能进厂房工作的,家里的人都乐翻天了,待遇这么好,不出几年,女儿的嫁妆有了,省着点,连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都能筹够呢。 他们没有看错人,黑妞有出息啊,将来,哪个男人能娶到她,那是几辈修来的福份呐。 媒婆抢手 第36章媒婆抢手 确实,莫氏美容面膜卖得异常的火爆,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唯过,谁个真要娶了莫家的闺女,等于抱了座金山进门了。 莫家的闺很赚钱,就算眼瞎鼻歪牙爆,都有人抢着上门提亲,何况还是个花不溜丢的美人儿,太监都动心呐。 如今,整个雷洲府城的媒婆非常的抢手,都被有钱的大户人家请去说媒,说成了,这谢礼金比往常翻了至少五六倍,财大气粗的,更是拍着胸膛,许下十两银子酬金。 重赏之下,秘有勇夫,雷洲府城的所有媒婆们,几乎都集中到了平阳村,一天几十拨人,把莫家的门槛儿都踩烂了。 她们倾尽平生才能,大喷口水,三寸不烂之舌搅得长江大河翻涌不已,巨浪滔天,大摆家世与财产,许下种种诱人的好处与承诺,只可惜,到最后,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灰溜瘤的离去。 提亲的人很多,其中不泛家世好,人品好的世家公子或官宦子弟,有的更是朝中二三品大员的宝贝独子,前程似锦,莫氏不是没有心动,只不过,现在不同以前了。 以前啊,家里穷,担心筹不够嫁妆,女儿嫁不出去,如今也算是小资家庭了,女儿的身价也不同了,当然得挑个好的,免得女儿将来过门受委屈。 莫氏的心里,如今可泛活了,经常叹息自已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让莫家断了后。 现在两个女儿,她想招个女婿入赘,好承接莫家的香火,可又担心女儿不快,这事啊,得慢慢来,重长计议。 对于上门提亲的,她一律以黑妞还小,目前挣钱为重作借口,一一宛拒。 自家大门挤满了前来提亲的媒婆,多如过江之鲫,莫绯衣岂会不知,对这事,只是一笑置之。 自已的终身大事,自已作主,老妈就算发火也没用。 何况,她才十四岁呢,再者,除了感觉木小强有点意思之外,她还没碰上让她怦然心动的白马王子呢。 由陈廉监督,美容院改建装修已经开工,估计最多一个月就完工,她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挑出二十个年青姑娘,对她们进们培训。 美容院,是专门针对有钱有势的贵妇、千金小姐,敷面美容的同时,还进行揉捏按摩等贵宾服务,实行会员制,这样,她就能很快筹集到一笔银子支付购房费。 现在,她资金紧缺,连唐木的银子都全用上了都不够周转。 招工培训 莫绯衣记着乡亲们的恩情,招聘工人,都是在村里招人。 还要招请二十个工人的消息才一传出,村里头一下子热闹开了。 谁都知道,在黑妞的工厂里干活,工作轻松,工钱又多,又是乡里乡亲的,做几个月所赚的,都顶你在地里玩命干一年,谁不想去呐? 只可惜,黑妞只招女性,大老爷们没这个福气啰。 一大早的,爹娘带着自家的闺女,公婆牵着刚过门的新媳妇,男人拉着自已的女人,三姑四姨等等,全挤在莫家门外,踮着脚尖,满脸期望表情。 谁,都希望自已是被选上的幸运儿。 面对黑压压的人群,那一双期盼的眼睛,莫绯衣只能叹气。 她很快挑选出二十个相貌端正的年青姑娘或小媳妇,被选中的,高兴得雀跃欢呼,落选的叹气离开,没有任何人吵闹或怨言。 相反的,家家都期盼着来年开春快点到来。 黑妞已经发话了,明年继续裁种蕃茄,她会按市场价格全部收购,乡民们不用担心种植蕃茄太多卖不出去或者掉价,也不用辛辛苦苦的挑到城里头去卖。 本村、附近几个村裁种的蕃茄,都被她收购一空,如今只能到稍远的村庄购买,隐有供不应求的迹象。 二十个年青姑娘,莫绯衣请来裁缝,替她们量身裁衣,订制了几套工作服,之后对她们进行短期的培训。 敷面膜倒没什么困难,人机灵点,手巧就行,只是那揉捏按摩,她本身也是门外汉,只能凭着以前曾经因为腰疼,让盲人按摩师按摩的感觉来教导她们。 培训期间都有工钱,虽然少,但比她们平时下地干活都赚得多,姑娘们一个个都认真的学习。 乡下人本来就纯朴憨厚勤劳,待遇这么好,哪个不努力认真? 对姑娘们培训期间,莫绯衣抽空跑了两趟省城,她倒不是不放心陈廉,相反的,她非常信任陈廉,百忙之中还跑过去,是让建筑工人加建几间厢房。 宅第有一些大件的家具,主人搬不走,因为陈旧,卖掉也赚不了几个钱,都留了下来,基本上,门面改建装修完毕,可以直接住人了。 门面的改建装修,由陈廉监督负责,预计一个月完工交付使用,只二十二天便提前完工。 开张大吉 新居打扫搬迁,添加、安置各种生产设备等等,花了三四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莫氏美容院搬迁来省城,不日将开业的消息早已轰传全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那些有钱的千金小姐、贵妇更是遣派侍婢前来打听开业的消息,显得有些迫不急待。 只是张贴了开张告示,美容院还没有正式开张营业,前来登记办理贵宾卡的客人已经多得让人忙不过来。 只三天的时间,登记付费会员已达一千五百多人。 本来,莫绯衣是打算美容院开张之后,来美容院美容的,一次收费十五文钱,可付费会员太多,姑娘们肯定忙不过来,只好取消了对外开放,只对持有为期三个月的贵宾卡会员服务。 按一天美容两次,一次十五文钱来计算,三个月就是差不多三贯铜钱,办理贵宾卡,一次性茭费,只需交纳二贯半铜钱,省了近五百文铜钱。(这些纯胡扯的,表当真啊,呵呵,小说嘛,娱乐为主。) 五百文铜钱,对有钱人来说,那是小意思,她们根本不在乎,享受一流的贵宾服务,才配得起她们的身份嘛。 莫绯衣的贵宾卡就是针对有钱人家这种心理,美容院还没有开张,已经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支付一小部份房钱。 莫氏美容面膜在方圆百里已是家户喻晓,品牌已经打响,无需再作什么广告。 开张营业当天,整条大街人山人海,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千金小姐与珠光宝气的贵妇,五颜六色的衣裙飘飘,莺声燕语,香风醉人,让男人们看得眼花缭乱,神魂颠倒,几疑身置女儿国中。 准备的四万份美容面膜一眨眼便销售一空,外边依然排满求购的客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完全超出了莫绯衣的预料之外。 在村里面销量,多少有些偏僻,交通不方便,如今在省城里营业,购买面膜的客户一下子爆增n多,没办法,只好让工人赶制面膜。 每天,顾客多如过江之鲫,无论你生产多少份,都供不应求,银子赚得一塌糊涂,莫氏光是数铜钱,都数得眼花缭乱,腰酸腿疼。 古代银行 莫绯衣病倒了。 确切的说,是累倒了。 她太忙了,忙得根本没有时间休息,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不是想把所有的权利都掌控在手中,而是,可以堪为一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阿当姐不能独挡一面,况且,她有她的职责,人也忙。 美容面膜的配制方法其实很简单,为避免被人仿制,莫绯衣加入了普通的药材,对外宣称是加了几味对护肤有用的药材,让人辨析不出来。 原材料的加工都是分开的,各有各的生产场地,工作期间,任何工人不许串场地,也不许泄密,最后一道工序配制成品更是严格保密。 最后加入药汁,监督保密是阿当姐的重要职责。 至于老妈,数铜钱都数到头晕脑胀,腰酸腿疼,没累倒已经万幸,别指望她能帮上大忙。 陈廉是个非常尽职的好管事,但也不可能替她分担那么多,他本身也够忙的,这原材料的采购运输、每日吃喝拉撒的生活用品等等都落在他身上,还要掌管府内的大小事务,负责接待客人等等。 他身兼数职,身边又没有一个使唤的下人,什么事都得亲手去办,等于还是个光杆的司令呢…… 半躺半靠在床上,莫绯衣无奈叹气,手里头可堪为一用的人才,实在太少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聘请一个帐房先生,把帐弄好。还有,先买两个年青力壮的家丁看门做事吧…… 之前,还对封建社会买卖人口深恶痛疾,如今,她也不得不买卖人口了…… 她让母亲把陈廉找来,让他把手里头的事先暂且放下,当务之急,先把这两件事办好。 陈廉拱手离去,但很快又转回来,“小姐,通宝钱庄的王明扬掌柜求见。” 古时候的钱庄,等于是现在的银行。 到外地大批量进货,总不能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吧? 有了钱庄,只需把钱存进去,持着钱庄开具的银票到外地兑现就行,这样安全方便多了,当然,钱庄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开办钱庄,一般不仅得有强大的资金作为后盾,还得有极好的名声地位,更得有强大的势力背景。 不过,私人开办的钱庄,风险也大,一旦经营不善倒闭,存进去的血汗钱全得打水漂。 古代银行(2) 见莫绯衣面现迟疑表情,陈廉解释道:“通宝钱庄是老字号了,是大唐最大最有信誉的钱庄,分号遍及大唐。”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通宝钱庄的老板是富可敌国的王百万王老爷子。” 唔,唐史确实有记载,王百万号称大唐第一巨富,家里的财产,比大唐的国库还要多。 似乎已猜测到王掌柜的来意,莫绯衣对着陈廉道:“有请。” 陈廉拱手出去,身后传来莫绯衣饱含歉意的声音。 “先生辛苦了,多买两个家丁回来吧。” 陈廉脚下一顿,心中涌起阵阵暖流:自已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胸膛一挺,大步离去。 莫绯衣匆匆梳理了一下,在客厅里接见客人。 王掌柜虽然留着长须,其实很年青,挺多二十五六岁,却予人沉稳干练之感。 一个洲县的钱庄掌柜,按现代的级别划分,就是一县的银行行长,来头不小呢。 礼节性的客套几句,王明扬直明来意,就是请莫绯衣把钱存入通宝钱庄。 他开出的条件是:美容院每天关门歇业后,由钱庄派人来,代为清点钱币,钱帐两清之后,再由钱庄的人打上封条运走,钱出门,如果出了事,钱庄全部负责。 条件,很优厚,很诱人。 “王掌柜,请喝茶。” 莫绯衣笑吟吟的倒茶。 之前家里穷,喝的是白开水,如今有钱了,何况是招待客人,自然要买些好茶叶备用。 “绯衣小姐客气了。” 主人亲自倒茶,王明扬颇有些受宠若惊,他又怎知莫家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莫绯衣笑吟吟道:“绯衣只是一介村姑,没见过什么世面,王掌柜亲自登门,实在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呀。” 之前礼节性的客套没说这话,如今说出来,让王明扬感觉到其中的意思。 盛世大唐,天下太平,人民富足,整个大唐可不止只有他王家一家钱庄,实力雄厚,信誉极好的钱庄就有五六家,还有些小钱庄,加起来至少有十五六家。 所谓同行是冤家,钱庄与钱庄之间竟争相当厉害。 为了客源,各家钱庄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给予客户种种优惠,降低种种费用等,互挖墙角,那更是家常便饭,就差没动刀子了。 王明扬微皱眉头:难道,已经有别的钱庄捷足先登了? 底线 莫绯衣看在眼里,心中偷笑。 王明扬开出的条件,已经够优厚了,不过,她还要争取最大的优惠。 因为,她有这个资格。 “绯衣,药熬好了,快乘热喝了。” 莫氏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药汤进来,整个大厅瞬时弥满浓浓的药味儿。 娘哎,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莫绯衣强忍着没笑出声,缓缓站起,接过瓷碗,对着王明扬歉然道:“近来太过操劳,绯衣身子有些不适,还请王掌柜见谅。 王明扬听着不免又皱了一下眉头。 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了,对不起。 这不是在下逐客令嘛? 药,很苦,莫绯衣还是皱着眉头喝完了。 见她有进入内堂之意,王明扬忙道:“绯衣小姐,等一等。” 莫绯衣转身,微笑道:“王掌柜有何见教?” 嫣然一笑,娇艳如阳春三月怒放的鲜花,看得王明扬不禁呼吸一滞。 深吸了一口气,他微笑道:“绯衣姑娘,我们——可以再商议嘛。” 莫绯衣轻轻颔首,象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王明扬说:“大唐第一大钱庄……” 这话,在王明扬听来,似乎又是另一个意思——通宝不是号称大唐第一大钱庄么?难道开出来的条件,还不如那些小钱庄? 他不禁面露苦笑,站起作揖,“绯衣姑娘,当得上商界奇女,明扬服了。” “不敢,只是大家抬爱罢。” 莫绯衣连忙还礼:哎,古代这礼节,有时候真的很烦人…… “钱庄只收取千分之一的费用,不能再低了。” 王明扬亮出自已的底线,只收取千分之一的费用,确实是他的最后底线了,这样的优惠,只有超级大客户才能享受。 莫氏美容面膜的生意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纵是瞎子,都知道再过几年,莫家铁定是雷洲第一富,如此超级大客户,不尽力争取,还争什么客源? 通宝号称大唐第一大钱庄,而他受老爷子的赏识,委以雷洲分号掌柜的重任,若这未来的雷洲第一女富把钱存到别的钱庄,这脸面可丢大了。 “好,生意成交。” 莫绯衣巧笑倩兮,习惯性的伸出手。 王明扬一怔,不解的看着她。 哎哟,这是在大唐,没有握手的礼节,糗大了…… 俏面飞红的莫绯衣连忙缩回手,轻咳几声掩饰。 咕的一声,眼睛发直的王明扬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代销面膜 陈廉买回了四个年青力壮的男仆,还有一个叫多多的女仆。 古代,贩卖人口,就象你每天要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那些奴隶,一般是战争中被抢掠的人或俘虏,要或是家里太穷,不得已卖身的穷人,或是被抄了家的犯人的眷属。 犯了重罪被抄家的犯人,成年男人不是被砍头,就是被发配流放,女的充为官妓。 多多长得眉清目秀,天生的美人胚子。 她是犯人的眷属,也幸好她才一十二岁,还算未成年,所以才没有被充为官妓。 在资金仍较为紧张的时候,陈廉擅自主张买下多多,表面上,是让多多服侍母亲,其实,多半是见多多可怜,于心不忍才买下她。 心思被看破,莫绯衣没有半句埋怨,陈廉只是感激的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莫绯衣让多多服侍母亲,母亲却让多多过来服侍她,推来推去,莫绯衣只好让多多留在身边。 多了五个下人,也多了五份开支,不过也减少了大伙的一些负担,毕竟,有些粗重的活儿,少了男人也不行。 莫氏美容院没有因为莫绯衣病倒影响营业,每天依然门庭若市,日进斗金。 聘请了一位帐房先生,加上有通宝钱庄的人负责清点钱币,大大减缓了莫绯衣的工作量。 每日的营业额,绝大半存进了通宝钱庄,钱庄开具银票,保管方便多了,也让人感觉安全。 随后,有好几家的钱庄掌柜登门拜访,发觉已被通宝捷足先登,不禁大叹痛失商机。 每天,登门拜访的人很多,都是一些商铺的老板,请求合作,代销美容面膜,莫绯衣都一一宛拒,惹得那些人恼羞成怒,甩袖离去。 让人代销,是个不错的选择,莫绯衣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觉得那些老板多是唯利是图的家伙,与他们合作,只会砸了她的招牌。 在没有找到让她满意的生意合作伙伴之前,绝对不会同意让人代销美容面膜。 古代的医疗技术,无法与现代相比,虽然调养了好些天,莫绯衣仍感觉身体虚弱,按郎中的诊治,还得继续调养。 这天,她喝完药汤,正想到小花园散散步,陈廉急冲冲进来。 陈廉办事,素来沉稳,如今看他面上凝重的表情,似乎有什么急事,莫绯衣不禁皱眉。 垄断蕃茄 “小姐,方圆几十里都收不到蕃茄。” 这是陈廉急冲冲进来后说的话,他也顾不得失礼,端起桌上的茶壶,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直往嘴巴里猛灌。 莫绯衣皱紧柳眉,“怎么回事?” 现在正是蕃茄丰收的季节,大量蕃茄上市,价钱反倒跌了,遍地熟透的蕃茄,摘都来不及,好多掉在地上霉烂。 陈廉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有人哄抬价格,无论我们出多少,他们都比我们高出一点。” 想垄断蕃茄? 莫绯衣柳眉一扬,丹红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美容面膜,不一定要蕃茄,蕃茄没了,可以用别的替代,想垄断蕃茄,逼我就范? 哼哼,过几天,本小姐看你怎么哭! 天气炎热,就算青的蕃茄也放不了几天,很快就会变红熟透,接下去就发霉变烂。 “我已派人去查了,很快会有消息。” 见莫绯衣从容淡定,陈廉老脸不禁微微一红:唉,亏我一大把年纪,经历无数风浪,这镇定的功夫,却连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都不如,惭愧得紧。 “先生,你继续跟他们抬价,但不必真的要买,让他们高价收购去。” 想到想垄断蕃茄的人到时候一副捶胸顿足的凄惨状,莫绯衣不禁抿嘴低笑。 “另外,先生不动声色的收购黄瓜。” 没有蕃茄,可用黄瓜替代,去皮去心,磨成泥就ok。 “好。” 陈廉转身就走。 “等等。” 莫绯衣心中突然一软,唉的低叹一声,“算了,不必跟他们斗了。” 陈廉点点头,有时候,做得太狠,把对手逼到绝路,狗急了都跳墙,何况是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姐好胸怀。 他匆匆出去,很快把事情办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也回来了,确证之后,他才回禀莫绯衣。 “郑家三少?” 莫绯衣点了点头,郑家大少长个什么狗熊样,她都没见过,这家伙之所以想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4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4部分阅读 整她,无非是眼红,想分一杯羹罢。 “小姐。” 陈廉一副忧心忡忡样,“郑家,可是雷洲一霸啊。” 郑家大少是雷洲同知,而且是李相爷的门生,这靠山,硬得很呐。 李相爷?哪个李相爷? 莫绯衣心头一跳,莫不是那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大j臣李林甫? 捣乱 对于唐史,莫绯衣了解得不是很多,只是有个大致的印象。 据史料记载,李林甫为唐玄宗年间的宰相,深受玄宗皇宠信,笑死藏刀,口蜜腹剑,死后还被追封了好几级官…… 大j臣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但这老家伙到死都很风光,也就是说,李大j臣活着的时候,就象一个不倒翁,无人能够动摇他的地位…… 算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正与陈廉商议,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隐隐还有痛苦的惨呼声。 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硬打上门,这么嚣张? 莫绯衣与陈廉面面相觑,一名满脸污血的家丁连滚带爬进来禀报:“小姐,不好了,有人故意闹事,还动手打人……” 莫绯衣柳眉一扬:这么嚣张? 大门外,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年青人叫嚣喧闹,惹得路人围观,自家的三个家丁都捂着腹部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行凶伤人,还讲不讲王法?” 莫绯衣越众而出,声言俱厉,俏面含霜。 陈廉一把没拉住她,只能搓手顿足,干着着急。 这些流氓小混混,平日游手好闲,喝酒打架,欺负乡邻,收取保护费,不给的话就借机闹事,砸你店铺,让你生意做不成,官府都头疼啊。 他低声吩咐家丁几句,转头看了看,抄起一把扫帚,护在莫绯衣身后。 一个为首的小混混上下打量莫绯衣,怪声怪调道:“哎,莫小姐,你总算出来了。” “这几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敢挡着不让大爷进去,大爷我只好教他们怎么做人啰。” “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绯衣冷冷的看着对方,没有丝毫胆怯。 小混混打了个哈哈,怪笑道:“莫小姐的生意火爆,日进斗金,这不,我们兄弟道贺来啦。” “来啊,给莫小姐道贺。” 几个小混混怪笑抱拳,什么生意兴隆、天长地久\寿比南山、百年好合、长命百岁、相敬如宾、多子多孙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全出来了。 这哪是给人家道贺,分明是存心捣乱。 捣乱(2) “多谢吉言。” 莫绯衣微微一福,淡然道:“诸位既是诚心来道贺,小女子自然不会怠慢,陈管事,打赏。” “好嘞。” 陈廉应诺一声,笑眯眯的拿出一小串铜钱。 虽然,明知道这些流氓小混混是来存心捣乱的,但毕竟人家先礼后兵,于理,先站住了脚,若沉不住先翻脸,倒是理亏了。 小姐临危的镇定与急智,让他大为叹服。 一小串铜钱,正好一百文,不多,也不少,抵得上穷人几个月的辛劳收入。 为首的混混脸色一变,阴阳怪调道:“哎,莫小姐,就一百文?打发叫化子呐?” “呵呵,这是请大家喝茶的。” 陈廉强笑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小串钱。 宁惹阎王,不惹小鬼,这些流氓小混混难缠得紧,连官府都头疼。 打劫啊? 莫绯衣手一伸,按住陈廉的手。 钱,她倒是不在乎,只是,一旦屈服,这些流氓小混混就会经常上门敲榨勒索。 “啪”的一声闷响,一只莆扇大的手重重拍在为首的小混混肩上,把他拍得惨哼一声,差点摔倒。 “他x……啊……何捕头……您老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混混们一个个都矮了大半,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好似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一般。 何捕头虎背熊腰,虬须豹眼,长相威猛,胆小心虚的人被他这么一瞪,铁定吓得瘫倒。 “是啊,很有空。” 何捕头豹眼一瞪,“癞头三,你也很有空嘛,要不,我请你去衙门喝几杯?” “不不不……您老是大忙人……小的就不打扰您老人家办事了……” 混混们吓得面无人色,一溜烟全跑了。 “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何捕头大手一挥,聚在一边看热闹的人全都一哄而散。 陈廉抱拳致谢,“多谢何捕头。” 看到他把一贯钱塞进何捕头的手里,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 她不是心痛那贯钱,而是感叹这个社会,这个金钱万能的封建社会。 回到房里,她随口问道:“先生,这何捕头为人如何?” 刚才的事,算个警示吧,让她动了聘几个象何捕头这种大块头的彪形大汉看家护院的念头。 那些流氓小混混,肯定还会来的,她不可能每次都花一贯钱去请何捕头来护驾。 那些流氓小混混,就象现代的黑社/会团伙,专门闹事,敲榨勒索,收取保护费,你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镇住这帮屑小无赖。 第46章 陈廉苦笑摊手,“这个……” 他不是本地人,不过在雷洲住了十几年,也算得上半个雷洲人了,但对于何捕头,却不甚了解,只是听过一些传闻。 何捕头,也算蛮正直吧,至少,他能镇住那些流氓混混。 莫绯衣点点头,聘请护院的事,一时也急不来,付了房钱,资金仍有些紧张,得过个把月才宽裕。 正说着话,家丁进来,呈上一张大红拜贴。 什么人如此客气,竟然投贴? 陈廉接过一看,脸色不禁唰然变白。 投贴之人,竟然是郑家三少爷郑希同,邀请莫绯衣到芸香居品茶。 “小姐,不能去。” 见莫绯衣要去,陈廉连忙阻止。 莫绯衣淡然道:“先生放心,光天化日之下,他总不敢强来吧?” 芸香居是雷洲城内最有名的茶楼,在楼里品茶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郑希同就狂妄,也要顾及身份与影响,这也是莫绯衣敢去的原因。 虽然是这样,可陈廉仍深感不安,却知劝阻不了,只能跺着脚,吩咐四个家丁,悄悄跟在后边。 莫绯衣只带了多多跟随,乘坐自家新买的马车,直奔芸香居。 到了芸香居,莫绯衣才发觉自已错了。 平日,芸香居确是客人爆满,今天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门口,站着郑家的管事郑景平。 “莫小姐请,我家三公子在楼上恭候。” 莫绯衣微微点头,与多多走进芸香居。 到了这里再退缩,岂不让人看扁了? 只要小心点,不吃他们的东西,应该没有事。 况且,茶楼的楼上又不是密封式的,只有数根大柱子支撑,四面透风,楼上喝茶的能看到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 而过往行人只需稍微抬头,就能看到坐在楼上喝茶的人,郑希同若真敢用强,大声呼叫,行人肯定能听得到。 “莫小姐肯赏光,实是希同的荣幸,请。” 郑希同肤白肉嫩,一表人才,算得上大帅哥,只是一双眼睛太过阴鸷,甚至,带着一丝邪恶。 楼上只有郑希同一个人,客套话之后,莫绯衣落座,多多侍立在她身后。 郑希同殷勤的倒茶,显得颇有几分绅士的风度。 “这是安溪的铁观音茶,冲泡后汤色金黄,浓艳似虎珀,兰花香天然馥郁,滋味醇厚甘鲜,莫小姐请。” 茶香味确实馥郁,但本小姐对茶不感兴趣,咖啡还差不多。 不过,这家伙对茶倒挺有研究的。 莫绯衣淡然道:“不知公子请小女子来,有何见教?” 上当了 郑希同微笑道:“绯衣,不急嘛。” 他站在身,走到围栏边,手中的描金折扇唰的张开,复又收合,轻击手掌,也颇有几分的潇洒。 若是不知他在雷洲的大名,怀春少心必被他的洒脱吸引迷惑。 “凭栏纵览,品茗香茶,美人相伴,人生一大快事啊。” 伴你个头! 莫绯衣听得直皱眉头,这家伙之前还客套的称呼莫小姐,如今竟然直呼其名,在套近乎呐…… 缕缕微风,拂面而来,夹带着一股淡淡幽香,久久不散。 这香味,还挺好闻的。而且,似乎价格不菲。 莫绯衣扭头张望,这才发觉,茶楼中央的一张桌下,摆设一个香炉,缕缕清香,就是从香炉里散发出来的。 茶楼四面开通,微风吹拂,点燃香料,效果几近为零,这家伙还真是舍得呀? “绯衣——” 莫绯衣小手略举,阻止他继续大拍马屁,淡然道:“小女子生意繁忙,实在没有空闲的时间,郑公子有什么事,就直说罢。” 这家伙东拉西扯的,一个劲儿的大拍她的马屁,什么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商界第一奇女,听着就鸡皮暴起,恶心死了。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可察看四周,又没发觉什么异状。 楼下,只有他的管事郑景平一人,街上行人川流不息,不时还有人往楼上瞧,事情不妙,只需大喊一声,便能引起行人的注意。 似乎,很安全,可是,心里头老是七上八下的…… 该不会是自已疑神疑鬼,太过紧张了吧? “绯衣,凭着你的才智,我郑家的财势,如果合作,不出三年,别说这雷洲第一巨富,但是号称大唐第一巨富的王老爷子,也得屈于你我之下啊。” 这家伙,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莫绯衣淡然道:“小女子只是一介村姑,但求平安无事,哪敢奢望什么富甲一方,郑公子夸大其词了。” “怎么不可能?” 郑希同倚在围栏边上,描金折扇轻轻敲打手掌心,脸上露出颇为吸引异性的淡淡笑容。 不知怎的,莫绯衣感觉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的邪恶,心中越发的惴惴不安。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将来你过了门,你要全权打理我郑家的庞大生意,我全都依你。” 放屁,谁说要嫁给你?整一个癞蛤蟆! “郑公子,所谓话不投机,小女子就此告辞。” 莫绯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寒着脸,冷声道:“给你一句忠告,别以为,垄断了本地的蕃茄,面膜就得停产,劝你趁早停手,不然亏本的只是你。” 她举步便行,却觉一阵眩晕,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才没摔倒。 好困,似乎好几天没睡过觉的疲倦感觉,眼皮沉重得几欲睁不开。 怎么会这样? 她摇着头,极力想使自已清醒。 “呯”的一声,本来扶着她的多多突然倒下,就这么的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冷血杀手 郑希同仍然靠在围栏边上,脸上邪恶的笑容更浓,眼睛里甚至闪烁出野兽一般的光芒。 上当了,是那个香炉燃放的幽香有问题…… 一阵天旋地转,莫绯衣软绵绵的滑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一间民宅的卧房里,癞头三正搂着他的相好饮酒作乐,房门突然呯的大开。 他还没反应过来,咽喉要害已被锋利无比的剑尖抵住。 森森寒气,如同利刃,仿佛割开他的皮肤,刺破他的心脏,令他骇得魂飞魄散。 他的相好,早就两眼翻白,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咯咯咯……大……咯咯咯……大侠……饶命……” 他惊恐万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蒙面人,牙齿咯咯直响,档部湿热,散发出一股尿臭味。 “癞头三,你敢去美容院捣乱,杀无赦!” 虽然看不到不速之客的面容,不过那双比针还要锐利的眼睛,充满了冷厉杀机。 癞头三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大侠……饶命……你饶过小的……小的愿以重要的消息换命……” “说!” 声音很冷,很阴森,没有丝毫情感,甚至,没有丝毫的生气,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非常吃力的咽下一口口水,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癞头三战战兢兢的说出那个保命的消息。 他是雷洲城内的流氓小混混,平日欺负街坊邻居,敲榨勒索,收取保护费。 道上混久了,自然八面玲珑,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该惹,他都清楚。 凭直觉,眼前这蒙面人,绝对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而是一个杀人如宰鸡的冷血杀手。 那股慑人心魄,只有冷血无情的杀手才具有的阴森冷厉杀气,足以令人精神崩溃。 癞头三不敢有半点隐瞒,更不敢讨价还价。 这个冷血杀手会不会手下留情,就看老天爷关不关照他了…… “莫小姐……给……给郑三少用迷香迷倒了……” 冷血杀手针一般锐利的眼睛爆现浓烈、阴森、冷厉、霸道的杀机,骇得他打了个寒颤。 “人……人……关在……郑三公子的藏娇阁……大侠饶命……” 他跪伏着,呯呯的拼命叩头求饶,连额头都渗出血来了。 等他再次抬头,房内空荡荡的,那个冷血杀手已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一场恶梦罢。 呼—— 他重重喘了一口大气,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他们这些小混混,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侠客,或地方豪强,但耳目特别灵通,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嗅觉。 也幸好消息灵通,才用了这一条有价值的消息,换回了一条小命。 藏娇阁 虽然派了仅有的四个家丁暗中跟随保护,陈廉的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整个人象丢了魂似的。 实在放心不下,他一跺脚,亲自赶往芸香居。 莫家新买的马车停在街角,车夫老张与四个家丁挤在街边,不时抬头望向芸香居。 芸香居的楼上,郑家三少靠在围栏边上,不时走动着,几人虽在远处,仍能看到他嘴巴张合,显然在说话。 陈廉气喘吁吁赶到时,已将近一个时辰。 略过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郑家三少走出芸香居,身后还伴着几位本城的豪绅,说笑着拱手道别。 “怎么没见小姐出来?” 陈廉急步上前,拱手道:“郑公子,我家小姐呢?” 郑希同满脸惊愕的表情,“莫小姐早离去了啊,她没回家?我一直在几位叔伯喝茶聊天呢。” 那几位豪绅纷纷点头,他们确实应邀来喝茶,顺便商议生意上的事。 陈廉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难道小姐真的回去了? 郑希同面上的表情,一点也不象说荒,而且有本城几位豪绅作证。 眼睁睁的看着郑希同离去,陈廉顾不得擦抹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珠子,急冲上楼。 楼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一个,他急忙让家丁与车夫老张四下找寻,自已急冲冲奔回家。 回到宅第,莫绯衣并没有回来,把全城都找寻一遍的家丁也垂头丧气回来,陈廉一口气喘不过来,直挺挺的往下摔倒。 南大街,胡同深处。 郑希同得意洋洋的躺在胡床上,管事郑景平垂手侍立一旁。 这幛宅第,是他名下的财产之下,也是他玩女人的地方,还美曰“藏娇阁。” “恭喜少爷人财两得,大唐第一富,非少爷不可。” 郑景平满脸谄媚,大拍主子的马屁。 郑希同得意的哈哈一笑,“等本少他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小丫头自然乖乖听话了,哈哈。” 他这心里头乐滋滋的,小美人再是贞烈,等破了身,最后还不得哭哭啼啼依从与他? 把小美人儿娶过门后,这美容面膜的生意就是他的了,想象着每天赚得唏哩哗啦的,不出几年,号称大唐第一巨富的王百万就得让位与他,全身轻飘飘的,好似会飞一般。 “少爷,那家伙如何处理?” “先把他吊起来,等少爷爽过了,回头再收拾他。” 心情大好的郑希同大笑站起,“你们他妈的都给本少爷滚出去,谁敢偷看,我挖掉他的眼睛!” 管事郑景平与几个家奴唯唯诺诺的退出。 “美人,你亲亲的相公来啦!” 全身兽血沸腾的郑希同怪笑着,直入内堂。 身陷狼窝 莫绯衣醒来的的时候,发觉自已躺在一张床上。 心中一惊,本能的挣扎要起来,却发觉手腕、脚踝都被丝带缠绑着固定住。 骇得花容失色的她拼命的挣扎呼喊,累得精疲力尽,喉咙沙哑,手腕脚踝疼痛都无于济事。 悔不听先生所言,这下,惨了。 天杀的郑希同,滛贼!大色狼!xx! 异常恐惧的莫绯衣尖叫咒骂,问候了郑希同的祖宗八代n遍,累得直喘粗气儿,却没有一个人进来。 心中极度的恐惧,挣扎咒骂得精疲力尽之后,人,反倒冷静下来了。 扭头打量四周,房内的一应摆设都颇为奢华。 莫绯衣用力挣了挣双手,丝带缠绑得很紧,徒劳的挣扎,除了给手腕带来疼痛之外,根本挣不脱。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完蛋了? “娘子,我来啦。” 郑希同搓着手,一晃三癫的走进来,满脸得意洋洋的表情,眼睛里,充满了邪恶,兽性。 “郑公子。” 这时候的莫绯衣,反倒显得异常的冷静。 “在在在,娘子有何吩咐?是不是要相公替你宽衣解带?” 郑希同满脸怪笑,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小美人儿,不免得意妄形。 宽你x个头! 心中咒骂一句,莫绯衣吸了了口气,冷静道:“我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却也是黄花大闺女,知三纲五常,你若真心喜欢我,就该放我回去,然后遣人来提亲。” “提亲,这个自然。” 郑希同拍着胸脯,嘿嘿怪笑,“亲亲放心,到时候,我八乘大轿,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进门。” 亲你x个头! 莫绯衣真想狠狠踢他一脚,只是手脚都给被绑住。 俏面倏地一寒,她冷声道:“过了门,我自会把美容面膜的另外几种配方交给你,但你现在若敢用强,这辈子你休想得到配方!” 这家伙,无非是看上美容面膜的配方,这也是她唯一的护身符。 郑希同面色微变,随即嘿嘿笑道:“绯衣,一夜夫妻百日恩嘛,我会对你好的,你过门之后,我保证痛改前非,只疼你一个。” 他还装模作的竖指对天发誓。 “反正迟早要做夫妻,且先行了周公之礼,我再……” “住口!” 莫绯衣冷声喝道:“你当我什么人?没有拜堂之前,你休想碰我!” 见他脸色微变,她口气一缓,低声道:“若现在把身子交与你,过门时不是完璧之身,岂不让人小看?那我宁可死了算了。” 她都没想到自已会说出这么恶心肉麻的话来,只是处在目前的处境,若是激怒了他,只会激发他的兽性,没办法,尽量拖延时间吧…… 威胁 郑希同的脸色,有些难看。 依平时的经验,被弄进来的美人,不是哭哭啼啼的哀求,就是吓得全身发抖,如同温顺的小绵羊,任由他屠宰。 可莫绯衣的反应,实在太冷静了,面上的冷傲,还有宁死不屈的刚烈表情,多少震慑住了他。 他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把人弄进藏娇阁,无非是看上了莫氏的面膜配方。 美容面膜的销售,火爆得让人眼红,弄到一个配方,等于得到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金山,真要把她给逼急了,弄不好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事,还真有些不好办呐! 从他面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内心正在犹豫,莫绯衣悄悄喘了口大气,继续以轻柔的声音诱惑。 “面膜的其中一种配方,已经足够你我享受一辈子了,除非你答应以大唐最高规格的婚礼迎娶我过门,不然,休想我应了这门亲事!” 威胁?不象,听着倒是有点象是撒娇的口吻。 没有办法,为了拖延时间,只好恶心自已,违心说出这一番肉麻的话了…… 不过,郑希同可不是傻子,能不能骗得他上当,莫绯衣可没有一点把握,心里头紧张得要命。 为了努力保持镇定,不让他看出自已心中的惶恐不安,她伸了个懒腰。 就好象这房间是她的闺房,床,是她平时睡惯了的那张床,刚刚睡醒的神态,显得慵懒惬意。 郑希同在犹豫。 他倒是没被莫绯衣近乎撒娇的话给骗住,只是担心霸王上弓之后,这个刚烈的小美人跳井或悬梁自杀,美容配方失传,那损失就大了。 思量各种后果间,突然好象有股风吹进房内,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热天的,哪来什么寒风? 他本能的转头,倏觉身体一震。 郑希同低下头,眼珠子瞪得都凸了出来,如死鱼眼一般,惊恐万状的看着透出胸口的半截剑刃。 剑刃一闪即没,一股血箭标射而出。 “啊……” 他仅来得及发出凄厉的惨呼声,无边剧痛已如黑夜,将他完全淹没。 郑希同的尸身倒下,露出一个黑衣蒙面人。 手中,七尺长剑,寒光闪闪,慑人心魄。 剑尖,兀自在滴血。 这家伙很猥琐 突如其来的异变,令莫绯衣惊得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叫出声来。 大色狼郑希同被人宰掉了,这是大好事呢。 况且,接触到蒙面人的目光时,他眸子里慑人心魄的冷厉瞬间消失,变得柔和,似乎带着种难以言意的情愫。 很熟悉的眼神! “木小强?” 蒙面人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庞。 莫绯衣的唇角不禁逸出欣慰、感激的笑容。 真是木小强,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救她脱困。 虽然,感觉有点象爱情小说里英雄救美的老套情节,不过,却是真实的。 至少,莫绯衣很感激。 冷厉寒芒倏然急剧闪动,莫绯衣只觉手脚一松,已脱离了束缚。 长剑入鞘,唐木的手微微抬起,迟疑了那么半秒钟,又垂了下来。 莫绯衣跳下床,拉着唐木的手,急声道:“快救多多,不知道她被关在哪了。” “嗯。” 唐木应了一声,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抓着那只粗大有力的手掌,莫绯衣感觉说不出的安全,她任由唐木牵着,穿过几道长廊,小心翼翼的找寻多多。 院子里,有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看装束,一个是郑府的管事郑景平,其他几个是家奴。 为了救她,木小强大开戒,不过,死的都是恶人,不值得可怜。 两人搜遍藏娇阁,总算在黑呼呼的柴房里找到被绑住手脚,封住嘴巴的多多。 小妮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大半天的还没回过魂来。 “救命啊,救救我……” 突然传来的呼救声,把正想从后门溜出去的三人吓了一跳。 后院的一颗大树上,吊着一个瘦矮的中年男人。 这家伙的长相,实在令人不敢恭唯。 贼眉,鼠眼,山羊胡,一副惊恐万状的可怜兮兮样,实在猥琐得让人反胃。 唐木眼中冷芒暴闪,充满冷厉杀机。 他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刺杀目标,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面。所以,但凡看到他容貌的人,哪怕是无辜的人,都死在他的剑下。 接触他冷厉慑人的目光,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莫小姐,救命啊,求你了,救救我吧,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求你了,救救我吧,我不想啊,救命啊——” 这家伙,很啰嗦,很烦人。 呼叫救命的声音,就好比大肥猪被屠夫屠宰时那般刺耳、凄厉。 脱险 看到唐木逼近,这个猥琐的家伙叫得越发的凄厉,莫绯衣与多多都不禁掩住耳朵。 “别喊了,再喊就不救你。” 受不了这家伙杀猪一般的凄厉呼叫声,莫绯衣皱着眉头威胁。 心中叹了口气,唐木无奈拔剑,斩断绳索。 “妈呀……” 呯的一声震响,长相猥琐的男人重重摔倒地上,捂着屁股,痛苦直呻吟。 “快走。” 莫绯衣不耐烦的催促,唐木为了救她,杀了郑希同与他的家奴,万一被人发现,麻烦就大了,还是趁早离开这鬼地方为妙。 “等等——” 老天爷,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真烦人! 莫绯衣翻着白眼儿,几乎是呻吟着询问,“又怎么啦?” “呃,我们——” 猥琐男人搔着头,吞吞吐吐道:“我们不能这样离开……” 不走?难道在这等死啊?这爱伙该不会是被吊久了,哪根神经短路了吧? 唐木瞳孔骤缩,冷哼一声。 猥琐男打了个哆嗦,缩到莫绯衣身后,畏畏缩缩的解释起来。 莫绯衣与多多是被郑希同绑架进来的,如今,郑希同与他的几个家奴死了,但无法确定知道这事的郑府家奴光死死了没? 她们就这么逃离,以后难免惹上官司不说,郑家的人势必报复。 要消除官府与郑家的怀疑,得故布迷阵,误导他们才行。 唔,这家伙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唐木略一沉吟,回到厢房里,力贯双指,插入墙壁,手臂舞动,一时碎石纷飞。 若依他的作风,放上一把火得干干净净,只不过必祸及附近的居民,绯衣断然不会答应。 滛人凄女,天理不容。 杀人者——吕霸天。 这是他在墙壁上留下的字。 吕霸天,绰号“一剑销魂,”是个行事只凭喜好的江湖怪杰,在江湖中极有名气。 不过,这个人已经死在他的剑下,永远从人间蒸发了,让官府与郑家去追捕一个不再存在的人吧。 在唐木在墙壁上题字之际,猥琐男翻箱倒柜,弄乱现场,以误导官府与郑家的人。 之后,莫绯衣等人从后门悄悄离去。 小巷深处,行人本来就稀少,一路匆匆离去,穿行好几条胡同,直至来到大街,混入川流不息的人潮中,莫绯衣等人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刚刚苏醒的陈廉正慌慌张张的要去找何捕头,见莫绯衣平安归来,卡在嗓子眼的石头才呯然落下。 贾宝玉 对于被绑架的事,莫绯衣绝口不提,只说与多多到城外散心,连陈廉都隐瞒。 陈廉由担忧、惊吓过度晕死,至苏醒之后的异常惊喜,一天之内经历了大喜大悲,也没注意到那个托词存在的不合理之处。 应付完陈廉,待莫绯衣转身,要与唐木至谢时,才发觉,他早已不辞而别。 “这家伙,又玩失踪?真是木头嘎子!” 莫绯衣无奈跺脚,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已的房间。 天快黑的时候,藏娇阁的血案终于被人发现并报官,一时间轰动全城。 郑家三少,仗着权势,不知道毁了多少女子的名节,如今横死,有人拍手称快。 随后,何捕头、郑家先后有人前来询问莫绯衣。 郑希同邀请莫绯衣在芸香居喝茶,当时有不少人看到,早有心理准备的莫绯衣神情静定,从容对答。 在她被迷香迷倒之后,郑希同如何避人耳目,把她带进藏娇阁,她一直弄不明白。 那几个本地豪坤与郑希同从芸香居出来,在楼下道别,同样有不少人看到。 也幸好郑希同玩得太高明,而知情者又全被唐木干掉,这反倒成了很好的掩护。 郑家护院中,有几个江湖高手,察看过尸体之后,一致判定,人是被剑刺死。 除了郑三少之外,其余几个都是被凶手一剑刺破心脏毙命,杀人手法干净利落,除了行家,一般人根本办不到。 海捕公文很快发出,何捕头与他手下的衙役们,还有郑家聘请来的江湖高手,为缉捕杀人凶犯吕霸天忙得焦头烂额。 莫氏美容面膜并没有这事受到丝毫的影响,每天照样门庭若市。 没有人妄图想要垄断蕃茄,高价收购,蕃茄上市又恢复正常。 吃一堑,长一智,莫绯衣这一回学精了,与村民谈妥价钱之后,双方签订合同,按手印画押,如此一来,你再想卖给别家,那就等着吃官司吧。 猥琐男的名字——贾宝玉。 莫绯衣听他报上名字时,刚入口的茶水〃卟〃的全喷了出来。 宝哥哥可是英俊风流,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这猥琐的家伙,凭的糟蹋了宝哥哥的好名字与形象…… 猥琐男是个好手好闲,坑蒙拐骗的家伙,骗晕了头,竟然骗到雷有名的恶少郑三少头上,差点就完蛋。 也不知道陈廉看上他哪一点?还是陈廉给他骗了?竟然聘请他为莫家的二管事,又让莫绯衣当场喷出第二口茶水。 这事,莫绯衣也不好反对,毕竟,她信任陈廉,权利下放,让他全权处理府上的所有事务。 而陈廉给她的解释是:贾宝玉有点小聪明。 就这样,猥琐男摇身一变,变成了莫家的二管事。 这一日,莫绯衣正在核对帐目,家丁神色慌张跑进来禀报:“小姐,不好了,癞头三他们又来闹事了。” 黑帮大姐大 那一日,癞头三被唐木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失襟,却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倒不是唐木心慈手软,而是听闻莫绯衣出事,立时方寸大乱,赶往藏娇阁救人,故而,癞头三才幸运的保住了小命。 若是得罪了地方豪强,大不了远走高飞,躲到外地避风头,等到风头过了再出来重新混。 但要躲避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纵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杀手的追杀。 癞头天不敢逃跑,整日提心吊胆的龟缩在他的破窝里,藏娇阁的血案过去几天,已确定了凶犯之后,他立刻带着手下几个兄弟前往莫家。 听闻癞头三又来闹事,莫绯衣大怒,吩咐家丁抄起木棒,准备干架。 人善被人欺,对付癞头三这种欺软怕硬的流氓小混混,你只有比他更狠才行。 才出大门,癞头三与他的几个兄弟扑嗵扑嗵的全跪倒在地上。 几人的动作嘛,倒是挺整齐划一,让人怀疑是不是曾经为此而强化特训过? “莫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给您老人家赔罪来了。” 癞头三与他的几个兄弟噼噼啪啪的自扇耳光。 这突然的变化,快得让人的思维跟不上,莫绯衣、陈廉等人都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帮家伙,该不会是吃错了药?还是哪根神经短路了? 又或是,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癞头三与他的兄弟们仍跪在地上,噼噼啪啪的自扇耳光,那表情,好象的一副痛改前非样,而且,脸都扇肿了,口角都有血水渗出。 似乎,不象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莫绯衣、陈廉看得眉头大皱,却又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过,癞头三这些流氓小混混若真的能够痛改前非,倒是件善事。 站在陈廉身后的贾宝玉眼珠子滴溜一转,“我家小姐发话了,你们要真能痛改前非,那就既往不咎,都起来罢。” 这家伙,当着她的面,竟然擅自主张? 莫绯衣柳眉微皱,感觉陈廉轻轻碰了她一下,便静观猥琐男如何处理此事。 “莫小姐宽宠大量,小的们感激不尽。” 癞头三等人从地上爬起,抱拳作揖,面上那感激不尽的表情,倒不象做作。 “癞头三,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可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父老说的。” “一定一定……” 贾宝玉嘿嘿笑道:“只要你们肯干,还怕饿死啊?” “那是那是。” 癞头三等一众小混混一齐点头哈腰,满脸谄媚。 “很好,本管事还缺少一些人手,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干呐?” 贾宝玉嘿嘿低笑,脸上的笑容,很猥琐。 “莫小姐吩咐的事,水里火里,咱决不皱一下眉头!” 此时,围观的人不少,癞头三转身,抱拳团团作揖,大声吼道:“都听好了啊,以后谁要跟莫家过不去,就是跟我癞头三过不去。” 他的一个小兄弟接住话,“跟我老大过不去,就是跟我们弟兄过不去!” “跟我们兄弟过不去,嘿嘿,以后走路小心点,万一不小心摔死……” “上茅厕掉粪坑里淹死……” “睡觉时盖被子,窒息死的……” “从马上、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或者,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砸死什么的,可不关欠兄弟的事,嘿嘿……” 七八个流氓小混混你一句,我一句,乱哄哄的一团,不过明显带着威胁与警告。 莫绯衣不禁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好象俺成了黑帮的大姐大了…… 商界第一奇女 若不是陈廉又悄悄碰了她一下,莫绯衣必定当场发作,训斥癞头三,解雇猥琐男。 不想破坏心目中宝哥哥那英俊风流的好形象,她对猥琐男的成见颇大,而且,从不承认他的名字。 你们尽管胡闹吧,不关我的事! 心中颇有些不爽,莫绯衣看了陈廉一眼,甩袖离去。 陈廉叹了口气,拍拍贾宝玉的肩膀,“招子放眼亮点,可别把小姐惹恼了。” 贾宝玉嘿嘿一笑,“陈总管放心,我自有分寸。” 陈廉一走,他唉的叹息一声:小姐啊小姐,你想在雷洲站稳脚,不利用癞头三这些小混混怎么成? 雷洲城内,有不少象癞头三这样的流氓小混混,他们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欺负乡邻,敲榨勒索等等。 癞头三与他那帮兄弟,在混混当中,也算有些名气,至少,对他们有些忌惮吧。 莫氏美容面膜的生意,火爆得不仅让商人豪绅眼红,就连那些小混混们都眼红得要命,他们都是找借口打秋风,占点便宜。 不过,癞头三放出了狠话,让那些想打莫家主意的混混们有所顾忌,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癞头三,成了贾宝玉的跟班。 贾宝玉经常指使癞头三与他那帮兄弟做这做那,俨然成了莫家的家丁。 也不知这猥琐的家伙耍的什么手段,让癞头三他们服服贴贴的,除了莫绯衣之外,陈廉根本指挥不动他们。 贾宝玉知道小姐心中,对自已仍然存有些成见,所以,莫绯衣出现的地方,他都主动避开,有什么事,都通过陈廉传达。 进入立秋,莫氏美容面膜的生意依旧火爆,许多富家的千金小姐、贵妇从外地慕名而来,进行面膜美容。 她们都在雷洲城内的客栈投宿,一住就是十天半月,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雷洲的饮食、服务行业的连锁发展。 有钱大家赚,莫氏美容面膜带来的经济效应,让商人们非常高兴,而莫绯衣的名气,在商界中越来越大,更被商界有名人士赞为界商第一奇女的荣誉。 莫绯衣趴在窗台上,呆望着一片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舞。 也不知今天怎的,用过午餐之后,有午休习惯的她,竟然睡不着,脑海中,莫明奇妙的浮现唐木的身影。 这木头嘎子,老是玩失踪,连句感谢的话都让人没来得及说…… 也不知他现在在哪?是不是回家了? 嗯,不知道他家住哪? 莫绯衣曾让癞头三去打听,雷洲府方圆百里,叫唐木的人倒是有十几个,不过都是那个木头嘎子。 胡思乱想中,家丁来报,并呈上拜贴。 如今的莫家,在雷洲城内已是有钱的大富人家,而且,莫绯衣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投贴求见,不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5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5部分阅读 仅代表了访客的身份地位,也是对主人的尊敬。 大红描金拜贴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表明了来客的名字与身份。 司徒明远,长安新月商联副联主。 想去长安看一看 商盟,简单的理解,应该是商会联盟吧? 至少,莫绯衣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与这位司徒明远先生,素未谋面,不知他登门拜访,有何见教? 也许,人家只是慕名而来。 不管什么人,远来都是客。 莫绯衣稍稍整妆,亲自到门口迎客。 司徒明远已年近四旬,颌下三缕长须,予人的印象就是沉稳,面上淡淡的笑容,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还有一种成熟男人说不出的魅力。 只可惜,他的腹部,已经微微凸起。出现了肚腩,这多多少少要扣掉一二分的印象分啰。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年青的时候,绝对很帅,许多怀春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礼节性的客套话,之后,进入大厅落座,多多奉上香茶。 司徒明远只是有事路过雷洲,慕名而来,看一看这位远近闻名的商界第一奇女。 莫绯衣面颊微红,“晚辈不敢,这只是诸位先生长辈的抬爱罢。” 商界第一奇女,实在——爆汗…… 司徒明远捋着长须,微笑道:“绯衣小姐就不必谦虚了,我都佩服得紧啊。” 他接着说道:“以绯衣小姐的才智,屈居这小小的雷洲,实在不能一展所长之地,不知绯衣小姐有没有兴趣到长安发展呢?” 莫绯衣微微一笑,“这里是小女子的家乡,很好啊。” 她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能过上好日子,一家人快快乐乐生活就知足了。 至少,对于目前,她很满意,从未想过要去长安发展。 当然,既已穿越到了盛世大唐,不去大唐的国都走一走,看一看,会让人感觉遗憾的。 能看一看所谓的真龙天子到底长个啥样,当然最好了。 她最想看的,还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被大唐百姓誉为第一美女的杨贵妃。 杨贵妃最后的结局,她不想评价什么,就只是想看看她的容貌而已。 从莫绯衣的话中,司徒明远已感觉到她没有什么野心,心中微感失望。 客套了一番,他留下名贴,起身告辞。 莫绯衣把玩着那张描金大红名贴,从司徒明远的语气中,她能感觉到他有些失望。 我不去长安发展,他为什么会失望呢? 百思不得其解,她自嘲的笑了笑。 这是个烦人的问题,想多了反倒让人头疼,除非司徒明远亲口说出答案。 她趴在桌上,看着名贴出神。 长安,大唐的国都,政治文化与经济的中心,有一天,我肯定会去看一看的! 道装丽人 秋高,气爽。 莫绯衣缓步落叶漫舞的山道上。 飘落的红枫,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地面上,铺满了金黄|色的地毯。秋蝉,在草丛中弹唱。 满地野菊,有的昂首怒放,有的亭亭玉立,五颜六色,花香沁人。 举目远眺,金灿灿的稻田,秋风吹拂下,翻涌起一轮轮金黄|色的波浪,十分壮观。 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秋季气温干燥,皮肤繁感,容易产生死皮,对于爱美,美容技术落后的大唐女性来说,当然很头。 莫绯衣又连续推出了一系列的补水美容面膜,把大唐的美容推上了巅峰。 草莓、香蕉等补水面膜成本稍高,收费也相对高于一些,最贵的当属珍珠美容面膜。 如今,慕名而来的贵妇、千金小姐越来越多,身份地位也越来越高,所要求的档次也越来越高档。 这些贵妇、千金小姐有的是钱,出手大方,只要求最好的美容效果,多少钱都不在乎。 为止,莫绯衣不得不推出珍珠美容面膜。 珍珠研磨成粉,拌与蜂蜜和水调配,一份珍珠美容面膜至少需要二三粒珍珠,这玩意成本高,但回报的利润更高。 现代的潜水设备先进,加上人工培植,珍珠很便宜。 但在古代,全靠潜水者凭着一口气潜入深海中捕捞珍珠,全无什么潜水设备与防护设施,许多人都溺死在深海中,所以,一粒珍珠的价钱不菲,上等的东珠更是有价无市。 不过,这些有钱有势的贵妇、千金小姐可不大好侍候,性情温和的还好,性急的就有些麻烦了。 有的更是对已是敷面高手的姑娘们不放心,点名要她亲自敷面。 好在这些贵妇、千金小姐虽然刁蛮,不过都是有求于她,多多少少还算客气一些,只是姑娘们有时候难免要受些委屈了。 实在没办法,莫绯衣只能亲自坐镇美容院里,接待这些朝廷一二品大员的女眷。 官大,确实压死人啊。 这天傍晚,送走两位二品大官的宠妾之后,莫绯衣坐下休息,多多把榨好的果汁端上来。 她喜欢喝咖啡,不过这年头,只有茶叶,木有办法,只能喝秋橙、甘蔗等榨出来的果汁了。 看看天色,最后一抹夕阳已将隐满,也差不多该关门歇业。 “嘻嘻,这就是莫氏美容院?观主,我们总算到了。” 门外突然传来银玲般的娇笑声,让人感觉来人内心的惊喜与浓浓的好奇。 莫绯衣等人都不禁转头望去。 两个道装丽人翩然而至。 道袍高髻,布袜芒履,颇有几分出家人的出尘飘逸。 然则,两人的脸上却薄施道家人所不该沾用的脂粉,淡淡熏香传来的同时,隐现宽袖内轻细粉红的内衫。 不守规仪的出家人? 慕名而来 走前的道装丽人,似乎已近四旬,眉宇间透着饱历世事的从容,还有一股无形的威仪,宽大道袍,难掩修长身姿。 另一个道装丽人约模十五六岁,明眸皓齿,清纯可人。 丹红唇角的殷殷笑意,东张西望的好奇神态,为她增添了许多孩子气。 “贫道玉真,这位瑾楠,今日慕名而来,只是想见识莫氏美容之法。” 年长道装丽人神色淡然,举手投足间,隐现震慑人心的威仪。 莫绯衣盈盈一福,“小女子莫绯衣。” 这道姑,似乎有些不简单。 玉真与瑾楠落座,莫绯衣不敢怠慢,吩咐多多上茶。 仅是交谈几句,莫绯衣已感觉到玉真极具才气,眉宇间流露的上位者威仪,越发让她感觉玉真绝非一般的人。 也许,她是为情所伤,看破红尘,才出的家吧? 可是,出家之人,却又不守道门规仪,还真是让她无法捉摸。 总之,她对玉真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天色渐暗,城门即将关闭,慕名而来美容的客人很多,把雷洲城内所有的客栈都挤满了。 只看二女风尘仆仆,只怕是马不停蹄赶路,还没来得及找落脚的地方呢。 当下,莫绯衣提议两人暂住家中,玉真与瑾楠欣然答应。 用餐的时候,玉真与瑾楠荤素不忌,肉类照吃,越发引得她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强烈。 玉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解释,莫绯衣也不好出口询问,只能闷在心里。 讨教了一些美容的常识,莫绯衣除了美容的制作方法没有说出来外,一般的护肤常识,她倒没有半点保留。 玉真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出声细问,瑾楠则手托香腮,大大的凤眼直瞪着莫绯衣,越发让人感觉那可爱的孩子气。 几乎聊天半夜,玉真与瑾楠长途劳顿,感觉困倦,淋浴之后便躺下歇息。 莫绯衣淋浴之后,也正想躺下休息,不过假宝玉却说有事求见。 不想破坏宝哥哥在心中的形象,她便替这个猥琐男改名假宝玉。 假宝玉搓着手,满脸不好意的表情,“呃,打搅小姐歇息,实在……” “有什么事,直说吧。” 莫绯衣有些困了,不想跟他废话,不过,若不是有重要的事,这家伙不会大半夜来打搅动她的。 多多奉上香茶,然后识趣的退下。 “呃,小姐,那玉真道长,可知是来自何处道观。” 假宝玉的表情,一副神秘兮兮样,又隐带着几分的不安与紧张。 长公主 这家伙,问这个干什么? 莫绯衣看了他一眼,淡然回答:“长安,仙来山玉真观。” 与玉真的交谈中,她只知玉真与瑾楠来自长安城外的仙来山玉真观,瑾楠称呼她为观主,那玉真应该是玉真观的主持了。 (再次声明,为了配合情节发展,人物、地名等多是杜撰的,请不要对照真实的历史,当是架空的唐代好了。) “长安,仙来山玉真观……” 假宝玉口中反复叨念,突然打了个哆嗦,脸色唰然变白,额上渗出豆大汗珠。 “怎么啦?” 莫绯衣皱眉询问,这家伙的长相本来就猥琐得让人不敢恭唯,此刻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血,越发的难看。 幸好已经见惯不怪,不然,晚餐全得吐出来了。 “小姐……” 假宝玉拼命压低声音,战战兢兢道:“那玉真道长……可能……可能……是……是……” 莫绯衣柳眉直皱,不耐烦催问,“是什么?” 假宝玉一跺脚,咬牙道:“可能是当今皇上的御妹,长公主玉真殿下。” “你确定?” 莫绯衣心头猛的一跳。 她只是从言谈与观察中感觉玉真不是一般的人,却没想到会是个公主。 公主看破红尘出家? 假宝玉搓着手,呐嚅道:“我只知……长安仙来山上玉真观的观主是玉真长公主,除非……除非……” 下面的话,不用他说出来,莫绯衣也明白。 除非玉真观又换了个新观主,但法号不可能相同。 那么,住在家里的这个玉真道长,便真的是长公主玉真殿下了。 汗,没想到自已弄的美容面膜这么出名,连公主殿下都大老远的从长安跑来了…… 莫绯衣没由来的一阵紧张,玉真长公主可是万金之躯,怎的没一个护卫跟随?这万一要出了意外,那麻烦可大了…… 她瞪着假宝玉,肃然道:“此事,只你我知道。” 其实也不用她提醒,这家伙鬼精得很,知道这事严重,哪敢乱说出去。 叮嘱了一番,让他吩咐家丁小心看守,确保玉真长公主的安全。 假宝玉拼命点头,退了出去。 莫绯衣托着腮邦沉思了半晌,面颊突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长公主(2) 第二天,莫绯衣没有去美容院,留在家中陪伴贵客。 她神态依如没知道玉真长公主的身份前那般,不露半点惶恐。 反正,玉真长公主没有报出她的真实身份,那自已也就装聋作哑不知道咯。 这样倒好,省得要对她三拜九叩,嘻嘻。 要知道,她如今虽然有钱了,可身份依然只是个平民,而平民见到皇帝、皇子公主,那可是要三拜九叩耶。 跪都跪死人,还叩头咧?本小姐自已替自已免了这礼嘞。 用过早餐,瑾楠迫不急待的要偿试面膜美容。 小妮子正大好年华,身体发育好,肤白肉嫩,只需依着她所说的护肤方法保养便行。 不过,不到黄河,不死心呐。 莫绯衣只好让她躺在胡床上,自已亲自替她敷上香蕉保湿面膜,玉真长公主则站在旁边观看,不时出声询问。 好在玉真长公主通情达理,没有询问面膜的配制方法,让她为难。 凭玉真长公主的尊贵的身份,只需一声令下,就逼得她不敢不说出配制面膜的材料与方法。 她倒不是贪生怕死,如果对方要挟老妈逼她就范,她能有什么办法? 瑾楠清洗完脸部,对着铜镜照了半天,摸着面颊,不进低笑几声。 那孩子气,看得玉真长公主与莫绯衣都不禁摇头,相顾浅笑。 轮到玉真长公主时,莫绯衣用的是珍珠面膜。 她心里倒是没有把二人区别对待,瑾楠正处青春期,肤色好得很。而玉真长公主毕竟已近四十,虽然保养得极好,多多少少仍比不上年青人的肤色,而且,眼角已隐现鱼尾纹。 借着敷面之际,她乘机细细打量躺在胡床上,凤眼微闭的玉真长公主。 玉真长公主的五官精精致秀美,年青时候,必是倾倒众生的绝代大美人儿,可好端端的,为啥要出家呐? 除了被情所伤,莫绯衣实在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不过,能让成万金之躯的长公主伤情出家,这个男人,一定很了不得。 对长公主充满好奇的同时,也不免对伤害她的那个男人,也充满了好奇之心。 长公主(3) 秋风瑟瑟,木叶萧萧。 莫府的小花园里,除了菊花,所有植物都已凋零。 玉真长公主静静的俏立黄叶飘舞的秋风中,背影显得那般的落寞孤寂。 莫绯衣寻来时候,瑾楠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她不要打搅。 玉真长公主,肯定是触景伤情,沉缅往事之中。 莫绯衣似乎也受到感染,不免发出一声幽幽的低叹声。 瑾楠拉着她,轻轻退出花园,眨动灵动的大眼睛,好奇询问,“绯衣妹妹,难道你也……” 莫绯衣面颊不禁一红,嗔道:“哪有,我还小着呢。” 这副躯壳,也仅十四五岁,还没完全发育呢,怎么可能谈恋爱嘛,这小妮子纯碎是瞎闹。 瑾楠嘻嘻一笑,“妹妹十五啦,不小啦,可以嫁人啦,嘻嘻。” 莫绯衣无语,只能叹气。 在古代,十四五岁的姑娘家,确实不算小了,可以嫁作人妇了…… “绯衣妹妹,那些美容的知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瑾楠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脸上充满了浓浓的好奇,“唉,我发觉你比一般人懂得好多,你的思想,似乎与你的实际年龄不相配呢。” 莫绯衣心头猛然一跳,这小妮子,人小鬼大,鬼精得很呐。 “保密,嘻嘻……” 总不能说,本小姐是从科技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穿越来的吧? 没办法,只好故作神秘了。 瑾楠呆了一呆,定定的望着她,“绯衣姐姐,你笑得真好看。” “我发觉你比我懂事好多,感觉就象一位大姐姐。” 我本来就比你大好几岁嘛…… 她那副纯真可爱的表情,让莫绯衣忍不住在她小巧秀挺的鼻子上捏了一把。 小萝莉可真是可爱唷。 瑾楠螓首低垂,粉嫩的面颊浮起一抹羞赧动人的红晕。 闲聊中,莫绯衣只知她姓李,家住长安。 本来,她以为李瑾楠是玉真长公主的贴身侍婢,可观察了一两天,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李瑾楠有时候确如侍婢一般侍候玉真长公主,但言行举止,绝对不是一个侍婢敢如此放肆。 而玉真长公主待她,似乎也特别的关怀疼爱,感觉就象亲姐妹一般好。 这么可爱的小萝莉,谁不喜欢? 想又多了解一些,又怕唐突,而且李瑾楠鬼精得很,往往触及某些问题,便笑嘻嘻的岔开。 玉真长公主与李瑾楠只住了三天便离去,莫绯衣亲自送到村口,直至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才放心回家。 玉真长公主与李瑾楠起程时,有许多头戴斗笠,腰悬佩刀,清一色黑色便服的彪形大汉跟随在附近。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黑衣大汉,全是随行护卫的侍卫。 那些护卫,光是负责殿后的,都足有上百人,还不算上在前面开道的,只怕没有好几百人才怪。 反正有这么多护卫随行保护玉真长公主,莫绯衣松了口大气。 老妈有些反常 送别时,玉真长公主说了些话,意思也如司徒明远一样。 雷洲,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只凤凰。长安,充满许多机遇,你去长安发展吧。 李瑾楠更是笑嘻嘻的威胁,“你若不去长安,我叫人拆了你的美容院。”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让莫绯衣感觉到她的诚恳与期盼。 为什么都劝我到长安发展? 莫绯衣幽幽叹息一声,如果,她是个充满野心的人,在司徒明远邀请的时候,早跟他去长安了。对于目前的现状,她已经很满意了,现在已经不愁吃穿,她还图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依如往常,虽然繁忙,却让莫绯衣感觉充实。 古代没有电,更想说什么电影电视上网冲浪什么的,天一黑,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有钱人还喝喝酒,欣赏舞姬跳舞,穷人,只能上床睡觉觉,闷都闷死人。 所以,一到晚上,风月区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热闹非凡。大唐的文人马蚤客,更是以流连青楼为风雅趣事,以至于大唐的都市,青楼林立,生意异常的火爆。这也是封建制度下的一个畸形产物吧。 别看青楼的红姑娘们一个个春风得意,被文人马蚤客捧为天上的仙子,可她们最终的结局,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莫绯衣不是救世主,对于这种事,她也只能无奈叹息。 这日,在美容院里转了一圈,姑娘们的技术越来越老练灵巧,顾客很满意,无需再担心什么。 莫绯衣放心离去,却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妈急匆匆出门,“绯衣,娘今天不在家吃饭了。” 这么急着出门,好象要赶着去约会似的? 莫绯衣摇头苦笑,回想这些天来,老妈似乎有点反常。 老妈其实并不老,三十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成熟最具魅力的时候。之前因为太过辛劳,一日三餐都吃不饱,整个人苍老得象个老太婆。如今不愁吃穿,心情舒畅,经过这些日的调养与美容,整个人脱胎换骨,再稍稍打扮,整个人荣光焕发,美艳迷人,充满少女所没有的成熟风歆。 多多掩嘴低笑,“小姐,夫人她……” 顺便请个假,明天要出远门,无法码字了,请假一天,请大家谅解 一厢情愿 “直说无妨,我又不怪你。” 多多虽是她的贴身侍婢,但大半时间是服侍老妈,应该知道老妈的一些事儿。 莫绯衣可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什么都要人侍候,只是偶尔懒惰或有急事,她才使唤多多。 “夫人……夫人……她……” 多多吞吞吐吐,呐嚅了半天,断断续续的,莫绯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明白她所说的话。 老妈,竟然是跟陈廉出去观赏有景…… 再往下了解,陈廉经常陪着老妈在小花园内说话聊天,老妈似乎变得越来越开心…… 难不成,老妈喜欢上陈廉了? 莫绯衣不禁皱眉,难掩心中的惴惴不安。 老妈虽然守寡,可依然还年青,那寂寞的滋味,可不好熬。 莫绯衣当然希望她再找个伴,相亲相爱,幸福快乐。 她来自现代,没有什么身份门户之见,可古代就不一样了,等级划分非常清楚、严格,结婚,更是讲究门当户对。 老妈是标准的农妇,箩筐大的字不识一个,这倒还不是紧要,关键的问题在于陈廉。 如果,陈廉只是一介书生,没有举人的身份,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问题是,陈廉能放下所有的一切,不顾别人的嘲笑,娶个寡妇为妻么? 她本不想插手此事,可是关系到老妈的未来,觉得有必要过问一下,至少,得陈廉表明态度才行。 大半天的,莫绯衣老是感觉心里头好象有什么卡着一样,直至老妈回来,才松了半口气儿。 “娘,你是不是……” 似乎受不了女儿直视的目光,心虚的莫氏面颊一红,吞吞吐吐道:“女儿……有……事么?” 莫绯衣不喜欢拐弯抹脚,一咬牙,直奔主题,“娘,你是不是喜欢陈先生?” “啊……没……有……” 老妈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莫绯衣心中幽幽叹息一声,“那——陈先生的态度呢?” “他……他……” 莫氏吱唔着,半天答不上话。 陈廉是经常陪她聊天,不时说些有趣的话儿,让她感觉很开心。 不知不觉中,她被陈廉的成熟、风趣、关怀、体贴吸引着,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年代…… 莫绯衣不禁苦笑:老妈,这是在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呐…… 总算赶回来了,火车上写的手稿,呵呵 恭喜娘亲 如果,不探明陈廉先生的态度,老妈一味一厢情意的单相思下去,这麻烦可大了,只怕到时候,大家都很难堪,陈先生恐怕也会因此不好意思,辞职离去。 莫绯衣把心一横,“娘,我替你探探先生的口风。” 莫氏面颊腾的飞红起来,捂着脸,慌慌张张道:“哎哟,不要,羞死人了,女儿不要……” 莫绯衣正色道:“娘,长痛不如短痛,若先生没有那个意思,那你岂不是……不是白忙乎一场?” 顾及老妈的面子,自作多情四个字,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把没拉住女儿,满面羞红的莫氏跺着脚,捂着脸颊跑回自已的房间。 站在陈廉的房前,莫绯衣迟疑了好一阵子,才举手敲门。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陈廉神色淡然,“小姐,请。” 莫绯衣不禁一怔:他知道我的来意? 陈廉双手负后,在屋中踱着步子,莫绯衣则端坐椅子上,看着他来回走动,心中思量着要如何开口。 陈廉站定,淡然道:“小姐,我知道你的来意。” 清瘦的面庞隐现一抹略带几分羞赧的红晕,他清了清嗓子,“自从我爱妻过逝之后,我一直不打算再继弦。” 莫绯衣没有出声,静静的坐着,等候他的下文。陈先生的面庞因为激动,显得有些通红,至少是他先主动开始的,避免了其间的尴尬。 “可是——自从认识了你娘亲,我……我……” 他清瘦的脸上,显出害羞而又激动的表情,让莫绯衣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用他说下去,她也明白了先生的心意。 “去他的门当户对,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我就喜欢你娘亲,而且我要……” 陈廉突然爆出一句粗口,面庞胀得通红,不过终归是读书人,“我要娶她”这几个字硬生生的刹住没说出口。 莫绯衣不禁莞尔,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对着陈廉盈盈一福,然后转身出门。 有些话,不必当面说出来,就已经够让人明了。 陈廉满脸羞红,又显得无比的激动兴奋,好似第一次与异性说话而害羞的后生哥,只是搓着手,望着莫绯衣离去的背影,呵呵直傻笑。 “恭喜娘亲。” 莫绯衣进门后,只是笑嘻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莫氏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直至听到女儿离去,房门合上声音,才捂着嘴巴嘻嘻偷笑。 多多趴在窗外,听得不禁掩嘴偷笑,莫绯衣瞪了她一眼,自已脸上也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六角棋 南方的冬天,没有象北方那般大雪纷飞,却也冻得让人直打哆嗦。 有钱的千金小姐、贵妇却没有因为天冷而放弃美容,莫氏美容院依旧是门庭若市,排满了等着取面膜的侍婢。 天寒地冰,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与贵妇都围在火盆旁烤火取暖,侍婢则奉主人之命,前来排队领取面膜回去。 面膜敷面,看过几遍之后都学会了,领了面膜,回到家里,就着火盆旁烘烤微温,然后在暖阁里替自家的小姐夫人敷面美容。 冬天气候干燥,皮肤护理不好,容易产生死皮,莫绯衣在冬季推出的全是保湿与取皱护肤面膜,生意依旧火爆得让人眼红。 莫绯衣又购置了自家旁边两块闲房扩建厂房与一排厢房,除了添买两个女婢,男下人没有添加,因为癞头三的那七八个兄弟,其实也变相的就是莫府的家丁了。 如今的日子,过得舒坦安逸,基本没什么可操心了。 人一松闲下来,莫绯衣感觉日子过得似乎有些平淡,有时候反而生出无聊的感觉。 哎,以前穷得一日三餐都成问题的时候,心里头想着如何赚钱,只求解决温饱就行,现在,不愁吃穿了,怎么反倒生出空虚的感觉了? 莫绯衣托着腮邦发呆,在现代,无聊的时候,可以上上网,看看世界名著什么的打发时间,要或约上好姐妹去k歌,夜生活丰富得让你感觉很充实。 可是在古代,一个女人,总不能学着那些有钱的猥琐大老爷弄几个歌姬舞姬,跳几段艳舞给她观赏吧? 至于什么琴棋书画的,还是饶了俺吧,有把吉他,还可以弹凑清唱解解闷儿,古铮古琴洞萧什么的古乐器,她一窍不通,胡弄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唔,等等,以前在寝室,姐妹们不是偶尔玩六角棋解闷打发时间么? 对,可以叫木匠用工具削成棋子,再染上颜色,这不成了么? 哦耶,这下有六角棋可以解解闷儿啦! 莫绯衣高兴得直蹦起来,手掌乒乒乓乓的拍着桌子,又“得”的打了个响指。 侍立一旁的多多张大了嘴巴,汗死,小姐的动作,实在太不淑女了,倒有点象癞头三他们那些流氓小混混的动作…… 六角棋(2) 多多不知道小姐为何如此高兴,却不敢怠慢,依着小姐的吩咐,弄来笔墨纸砚,还有尺子。 莫绯衣拿着鹅毛笔与尺子量量画画,依着记忆中的六角棋盘,画了好几个稿图,双人、四人、六人对战棋盘稿图,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弄好。 虽然,几张稿图画得有些乱七八糟,但稍一说明,木匠应该能领会明了。 莫绯衣拍拍手,喘了一口大气,“总算ok了。” 侍立一旁的多多不禁瞪大眼睛,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小姐,ok是什么?” 汗,一时漏嘴,连ok都出来了…… 莫绯衣摸摸鼻子,伸了伸舌头,“呃,就是……就是好了的意思……” “哧”的一声低笑,多多掩着小嘴儿,“小姐啊,你看看你的脸,都成大花猫了。” 这话,要换成别的主子,多多不被当场打死,也会被打个半死,卖到山寨里当村妓。 小姐脾气好,从未当她象下人一般使唤,待她如亲姐妹一般,这让她很感动,所以,说话才敢如此放肆。 铜镜里的少女亮丽可人,只是鼻尖沾了点黑呼呼的墨汁,让人感觉怪怪的。 对着铜镜扮了个鬼脸,莫绯衣看着自已两只黑呼呼的手,怪叫一声,“啊哦……” 多多含笑端来温水,催促道:“小姐,快洗手罢。” 洗完脸和手,莫绯衣带着稿图兴冲冲出门。 她心情有大好,没让假宝玉把工匠请来,而是打听了木匠的住处之后,亲自登门拜访。 其实,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步吧,总好过整天缩在火炉旁边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懒了。 暖阁摆放了好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盆,房间里暖烘烘的如春天,要出门,就得披上裘皮大衣了。 替小姐穿妥裘皮大衣,多多自已也穿上了一件崭新的裘皮大衣,拿好稿图,伴着小姐出门。 就因为小姐替她买了这件崭新的裘皮大衣,让许多姐妹,甚至别家的侍婢下人都羡慕不已,她这哪是在莫府当什么下人,简直是莫府的另一位千金小姐。 多多真是命好,碰上这么好的主人,这定是她前生修来的福份,可惜,莫府不再招下人。 对于小姐的恩情,多多永远铭记心中,每天都上香祷告小姐全家平安,嫁得如意郎君。 横行霸道 寒风刺骨,大街上的行人不多。除了为生计而忙碌奔簸的平民,鬼才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 虽然穿着裘皮大衣,莫绯衣仍迎面吹来的被刺骨寒风刺得不禁缩了缩脖子,还是呆在家里暖和呐。 街道两边,是在寒风中卷缩着吆喝叫卖的小商小贩,在她们前面,有个穿着旧棉袄的高大男人,背着一位白发苍苍,不时发出一两声剧烈咳嗽的老妇人前行。 古代的医疗技术非常落后,有时候,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命,穷人更不必说了,无病无灾,已算是万幸了。 隆隆铁蹄倏然传来,震得大地都摇晃起来,后方有十数骑正狂奔而来。 铁蹄声由远而近,眨眼便到身后,多多忙扯着莫绯衣退到路边。 看到前面的男人仍背负着老妇人匆匆赶路,莫绯衣不禁急得高呼,“前面的人,快闪开,小心了。” “闪开!” 数骑飞驰而过,带起的寒风,冷得莫绯衣与多多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他x的找死啊?” 前面的几个行人连忙闪避,有个还因为避让得太急,摔了一跤。 背负老妇人的男人匆匆退让闪避,纵马飞驰而过的数骑中,有人咒骂了一声。 男人冷哼一声,趴伏背上的老妇人剧烈咳嗽了几声,喘息道:“我儿,不要生事,咳咳……” 男人低下头,低应了一声,“是,娘,孩儿知道了。” 莫绯衣心中称赞了一声:好一个孝子! 多多不满的抱怨,“太嚣张了,差点撞了人不说,还骂人?有没有王法了?” 别说她不爽,莫绯衣心里也很不爽,这些人实在太嚣张了,在街道闹区纵马狂奔,差点撞死人不说,还出口中骂人,嚣张得让人异常恼火。 “叭”的一声鞭响,夹杂着多多的尖叫痛呼声,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勒住坐骑,停在莫绯衣面前。 少女俏面含霜,冷冷的看着莫绯衣,“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家主子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你……” 俏面苍白的多多愤怒的瞪着少女,她肩上挨了一鞭,痛得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小姐替她新买的裘皮大衣,被抽裂了一条大缝。 少女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可恶,还敢嘴硬?” 她右手高高扬起,皮鞭狠狠往下抽击。 恶女 “住手!” 莫非衣娇喝一声,伸手把站在身前的多多扯到身后。 只听马鞭抽击时发出的厉啸声,就知道这一鞭的力量有多重,多多要是被抽中,她的容貌就毁了。 容貌,等于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有的女人,甚至把容貌看得比命还重要。 “叭”的一声脆响,莫绯衣只觉身体猛的一震,紧跟着是钻心的疼痛袭来,令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鞭响衣裂,晶莹如玉的背上多出了一道可怕的伤痕,殷红的血水,从创口涌出,很快把裘皮大衣雪白的绒毛染成红色。 “小姐……” 多多尖叫一声,整张俏面一片苍白无血,泪水哗哗直外涌。如果没有小姐,马鞭抽中的是她的脸。 小姐替她挨了一鞭,被那恶女人打得皮开肉绽,让她既心疼,又感激,更多的是愤怒。 “我……我跟你拼了!” 她尖叫一声,也不管自已有没有这个能力,咬牙切齿的扑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凶恶女人。 一只大手突然从旁伸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生生把她扯回到莫绯衣身边。 是背着老妇人的男人,满脸虬须,相貌威猛,正是本城的捕头何天雄,只是今天没穿官服,头发有些散乱,旧棉袄还打了好几处补丁,显得有些落魄,豹眼闪烁着愤恨的冷芒。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女人似乎被何捕头冷厉慑人的目光所震慑,坐骑长嘶一声,退了好几步。 几个彪形大汉催马挤进来,护在她前面,一个个手按刀柄,怪眼直瞪着何捕头,威慑与警告的意思非常明显。 莫绯衣忍着揪心疼痛,怒视对方,“你,太过份了,眼里有没有王法?” 少女只自理亏,但生性高傲,一扬头,发出一声冷哼。 又数骑奔来,却是雷洲的知府与同知等几位大人,还有通宝钱庄的大掌柜王明扬。 “何天雄,你敢在这里闹事?” 郑同知寒着脸厉喝一声,转头看向那少女时,立时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哎,三小姐,来得好快,本官都没有来得及出城迎接,勿怪勿怪,呵呵。” 其他几个雷洲的父母官也都在马上抱拳作揖,满脸谄媚的笑容。 能让雷洲的父母官如此讨好的态度,这少女,来头很大! 侮辱 看到何捕头眨动眼睛,莫绯衣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使自已恢复冷静。 何捕头的太阳|岤在突突直跳,面部的肌肉在抽动,可知他心中非常的恼怒,却在极力忍受。 连他这种粗人都在忍耐,可知这恶女的身份非同一般,难不成象玉真长公主那样是个公主级别的? “三小姐……” 通宝钱庄的大掌柜王明扬对着恶女拱手作揖,转头对着莫绯衣露出无奈的苦笑,“绯衣小姐,实在对不起,这其中有些误会了……” 看着小姐的背部被打得皮开肉绽开,鲜血直流,多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急得泪眼汪汪,听到王明扬的话,不禁跳了起来,“误会?王掌柜,这误会也未免太大了吧?” 看到莫绯衣背部的伤痕,王明扬吸了口冷气,面部胀得通红,搓着手,对着少女呐嚅道:“三小姐,你……” 三小姐一瞪眼,寒着俏面冷哼一声,“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她从怀中摸出两锭纹银,扔到莫绯衣脚下,傲慢道:“二十两银子,够了吧?” 莫绯衣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出声。王明扬既称呼她为三小姐,那她应该是王百万的三女儿,只不过一个富户家的三小姐,竟然比公主还嚣张? 三小姐皱着柳眉,满脸不悦的表情,“怎么?嫌少?” 她又扔下了两锭纹银,俏面上蔑视的表情非常明显。 如此侮辱,令莫绯衣气得浑身发抖,“你……” 何捕头跨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低声劝道:“绯衣姑娘。” 三小姐仰天哈哈一笑,“怎么?不服气啊?本小姐就是有钱,不服气就比啊,哈哈哈。” 她扬鞭催马冲前,雷洲的知府、同知等父母官慌忙跟上,三小姐的一众随从跟在后边。 王明扬苦笑抱拳作揖,“绯衣小姐,在下在此,先替三小姐赔礼道歉,改日必登门谢罪,还请绯衣姑娘多多包涵。” “不关掌柜的事。” 莫绯衣微微一福,算是还礼,面色显得很冷静,冷静得让人心中发寒。 王明扬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一抱拳,扬鞭策马,追赶三小姐等人去了。 莫绯衣低头看着脚边那四锭银光闪闪的纹银,再度深吸一口气冷气,淡然道:“多多,把银子捡起来收好!” 跟你斗到底 多多朝着三小姐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收入怀中。 莫家如今不缺银子,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拿这四十两带着侮辱性质的银子,不过小姐的话,她岂能不听? 莫绯衣对着何捕头福礼致谢,“多谢何捕头。” 若不是何捕头拦着,多多极可能毁在骄横的三小姐手下,自已也可能因为怒火中烧失去理智。 总之,若当场闹僵起来,最终吃亏的,只能是她们。 这笔帐,本小姐暂且记下了,将来,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何天雄苦笑道:“绯衣小姐,在下……已不是什么捕头了……” 他背上的老妇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何天雄立时紧张起来,“娘,您再忍忍,孩儿这就带你去看郎中。” 对着莫绯衣无奈苦笑,何天雄背着母亲急匆匆朝前行去。 莫绯衣不想老妈担心,叫下人悄悄请来郎中,多多上药包扎好之后,让她去把假宝玉与癞头三叫来。 假玉宝与癞头三候在门外,“小姐有何吩咐?” 换过衣裳,莫绯衣坐在火盆边,淡然道:“进来说话。” 假宝玉与癞头三迟疑了半晌,却慢慢吞的进来,一副受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6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6部分阅读 宠若惊的恭敬样。 这可是小姐的闺房呐,男人可不能随便进来,这要传出去,会影响小姐的名节声誉,不过小姐既然在这里传唤他们,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莫绯衣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她对着癞头三说到,“你,负责去打听王百万家所有的大小事儿。” 王家所有的大小事儿,自然包括王家所有人的习性嗜好、生意店铺田产等等。 癞头三虽不识字,却是机灵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里是雷洲,离长安很远,一时半会不可能打听到具体的消息,只需暂时收集市侩上的种种传说便行。 癞头三离去后,莫绯衣对着假宝玉道:“我要去长安发展!” 王三小姐今天所给她的侮辱,不仅让她改变了原先安于现状的想法,也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大唐第一巨富又怎样?本小姐就跟你斗上一斗。 你不是自认很有钱吗?本小姐拼了小命,也要比你有钱,气死你! 假宝玉微微一怔,随即喜道:“长安乃我大唐国都,机遇更多,小姐确实去长安发展。” 顿了顿,他接着说到,“雷洲的店铺,由夫人与陈老爷打理足够了。” 陈廉与莫氏的关系,已经是半公开,他称陈廉为老爷,也是正常不过。 两人商议了好一阵,假宝玉告退,莫绯衣想起了还有件事儿,“假管事,你吩咐癞老三,顺便打听一下何捕头。” 大唐首富 那四十两带着侮辱性的银子,莫绯衣在请木匠制作六角棋的同时,吩咐做了个小木框,把银子镶进去,挂在自已的卧室里,为的是鞭策自已。 假宝玉的长相,虽然猥琐得让人不敢恭唯,不过,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还是让莫绯衣颇欣赏,难怪陈廉先生会聘请他为莫府的二管事。 用陈廉的话来讲,这个猥琐的家伙,鬼点子颇多,若能真正收为已用,倒是个得力的臂助。 他之所以留在莫家,也许是为了回报之前的救命之恩,如果能够真正的让他心服口服,或许,将来有什么大用也说不定。 莫绯衣明白陈廉所说的意思,假宝玉,可以放心重用。 要去长安发展,首先得有足够的资金与可用的人手,至于莫氏美容的名气,已经享誉大唐,无须担心。 资金方面,照目前的预算,美容院在来年开春之前,大把赚够去长安发展的预算资金。 至于人手方面,雷洲不比长安,天子脚下,越发的错踪复杂,跟去长安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陈廉与假宝玉,倒是举荐了癞头三与他的那些兄弟,二小姐阿当仍司掌面膜配方的保密工作,但还缺少一个可以完全信任放心的帐房先生,还有几个有些本事的看家护院人手。 两人都举荐流氓混混出身的癞头三与他的那些兄弟,让莫绯衣感觉好象要弄什么黑社会帮派似的,不过两人都认为可以,她也没话可说。 看家护卫的人气,莫绯衣倒是看上何天雄,只是不知人家肯不肯答应? 负责打探消息的癞头三已经把不少资料呈报上来,绝大半是大唐首富王家的资料。 王家,不愧为大唐首富,家产据说比大唐的国库还要多,总之,全国各地都有王家的商铺分号,通宝更是大唐最大最有信誉的钱庄。 王百万生有二子一女,大公子王慕云,翰林士,吏部左侍郎,宰相李林甫的得意门之一,更是李林甫的乘龙快婿。(还是那句话,为了情节的发展胡掐的,表参考真实的历史) 二公子王啸天,拜在监察御史杨国忠门下,目前虽然只是小小的长安府同知,但前程似锦,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三小姐王筠玉,虽有些刁蛮,却天生聪慧果决,受父亲熏陶,喜好经商,在商界享有极大的名气,被誉为商界奇女。 王筠玉极受王老爷子的宠爱与看重,如今,王家大半的产业,就是由她掌管打理,王家未来产业主宰者的不二人选。 莫绯衣不禁吸了口气,王家,财大气粗,大唐公认的的首富,一个老哥是当今皇上宠信的宰相李林甫的乘龙快婿兼得意门生。 另一个老哥,是大国舅杨国忠的得意门生,杨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这位大国舅的官升得比电梯还要快。 宰相李林甫,监察御史杨国忠,这两大j臣把持了朝政,就连当今太子李亨都被俩人打压得差点挂掉,权势之大,可想而知。 王家背后有这两大靠山,难怪王筠玉如此嚣张蛮横。 关于更新的问题,俺不是职业写手,象大多数人一样每天要上班糊口,就中午与晚上有些时间,目前暂时只能维持一天三更的正常速度,也许到了12月,能多写一些,实在抱歉,请大家见谅,顺便感谢大家的支持 恩惠 何天雄因在期限内无法侦破藏娇阁的血案,将凶手缉捕归案,雷洲的父母官大人一怒之下,将他责打了三十大板,革去官职。 捕快衙役一个月的薪水,少得可怜,如果不收黑钱赚取外快,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人,所以收受贿赂,在古代,就象每天的吃喝拉撒一样正常。 何天雄在职时,确收过不少黑钱,不过他为人豪爽,大半钱都分给了兄弟们,老娘又久病缠身,大半生仅有的少许积蓄,很快就花光。 如今,他穷困潦倒,全靠平日的兄弟周济,才勉强渡日。 何天雄有一个相好的女子叫凤茹,是城里春香阁过了气的窑姐。 这些,都是癞头三收集呈报上来的消息,莫绯衣仔细看了几遍,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带着多多出门。 她先去了一趟春香阁,然后才去何天雄的家。 何天雄正在小院子里生火给老娘熬药,见莫绯衣来访,面庞不禁露出尴尬表情。 为给老娘看病买药,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变卖典当了,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招呼客人。 不是他不能干粗重的活儿,只是老娘这几个月病得颇重,他只能留在家中照顾,根本没时间出去打工挣钱。 莫绯衣让多多呈上礼物,问候过何母当着老人家的面,对何天雄诚恳道:“何大哥,我那边缺乏人手,你过来帮我吧。” 何天雄搓着大手,脸胀得通红,呐嚅了半天,却一声未吭。 他不是不想出去打工挣钱,实在是脱不开身。 “天雄啊,绯衣小姐如此诚恳,你就去帮忙吧。” 老娘发话了,却让何天雄的脸越发的通红。 请去帮忙,只是人家莫小姐的客套话,顾及了他的面子。 莫家不仅声誉好,待遇也高,他当然很想去,只是把老娘扔在家里头,他实在放心不下。 莫绯衣微笑道:“何大哥不出声,绯衣当是默认了。” 她对着多多说到,“多多,快扶老夫人下床,一同搬去家里,这样好照顾一些。” 何天雄心中腾的涌起一股暖流,猛的抱拳,对着莫绯衣长揖,“多谢小姐关照,天雄,感恩不尽。” 把老娘扶上马车,匆匆收捡了一些换洗的衣裳,何天雄看了一眼居住多年的破房子,大踏步跟在马车后面。 进了莫府内院,多多指着前面的一间大厢房道:“老夫人,你们就住那间罢。” 母子俩连声感谢,何天雄扶着母亲走到门前,正欲推门,房门却吱呀一声先行打开了。 恩惠(2) “凤茹……” 何天雄只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眼睛红润,一片迷濛。 “天雄哥……” 凤茹红唇颤动着,泪珠儿哗哗的往下直流。 两人默默对视着,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在此刻,难以倾诉出来。 这种时候,根本无须说话,只需要眼神与心灵的交流,便已足够了,爱到深处,灵犀相通。 何母举袖,抹着发红的眼睛,呜咽着笑道:“哎,今天该是高兴才对,干嘛都流泪?咱一家三口,现在总算团聚了,屋里说话去。” 任由泪水滑落满是皱纹的面颊,她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一手牵着未来儿媳妇的手,笑眯眯的进屋。 站在远处观看的多多也跟着举袖抹泪,惹得莫绯衣打趣道:“哎,多多,你这干嘛?谁欺负你了,哭得这么伤心?” “小姐……” 多多跺脚着小脚儿,俏面满是红云,羞赧道:“人家……人家是替她们开心嘛……” 莫绯衣的眸子也是一片迷濛水雾,她从癞头三所收集到的消息得知,何天雄与沦落风尘的凤茹苦恋数年,因老母常年多病,治病买药,花费了许多银子,一直筹集不够足够的银两替她赎身。 她花了二百两银子,替凤茹赎身,再把他们母子俩接进府,算是施以恩惠收买人心吧。 虽然,她不是什么混世枭雄,却也知道收买人心的道理。想让人家替你卖命,就得施与恩惠,照顾好他的家人,让他感动,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才会替你义无反顾的卖命。 何天雄成了莫府的护院管事,一有空闲,便督导癞头三与他那帮兄弟在院内耍枪舞棒,练些防身的格斗技术。 癞头三等人虽已改邪归正,但对长相威猛,天生霸气的何天雄,仍心存惧意,如今又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对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凤茹也想干活,莫绯衣以何母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为由拒绝,让她安心在家照顾婆婆。 挑了个好吉日,由莫氏主持,操办了两人的婚事,这让何天雄一家三口越发感激涕零。 这一日,正与多多下六角棋解闷儿,下人来报:通宝钱庄大掌柜王明扬求见。 莫绯衣幽幽叹息一声,从今天起,是彻底与通宝决裂了,也是她与王筠玉正式比斗的开始。 决裂 果如莫绯衣猜测的,王明扬登门求见,仅仅是代表他个人来道歉,他亦是王家宗室族人,听命于王筠玉,有些事情,根本无法作主。 王筠玉本是听闻莫氏美容面膜与莫绯衣的大名,从长安跑来雷洲看看,不想半路却起了冲突。 心高气傲的她拉不下这个脸面,把话说死,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得知了莫绯衣的身份,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一赌气,下令王明扬退了莫氏的存银。 王明扬据理力争,反倒被王筠玉训了一轮,万分无奈,只能忍痛放弃莫氏这个未来的超级大客户。 闻此消息,另外几家钱庄的老板不时失机的登门求见,一番交谈与审视,莫绯衣最终选择了新月商盟副盟主司徒明远的汇通钱庄。 她没有刻意去了解大唐三大商盟的背景,她只需要知道,通宝商联的联主是王百万,而王百万年事已高,商盟的大半事务由王筠玉主持,银月商盟正好与通宝商联是死对头,这就足够了。 既然要与王筠玉对着干,那么,王筠玉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莫绯衣不会狂妄到只凭一已之力,对抗整个通宝商联。 因此,与汇通钱庄雷洲分号大掌柜司徒飞谈妥条件之后,她写了一封信给司徒明远,直言自已要去长安发展,请他帮忙在长安找块地,等到去了长安再当面道谢。 古代不比现代,一个传真或电话就ok,从雷洲到长安,往返路程,就算你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二十来天的时间,莫绯衣在信里说明了不必回信,她自会派专人赶往长安,购得地皮房产后,立刻着手改建装修,来年开春她动身起程。 信寄出后,莫绯衣把假宝玉与何天雄叫来,说明了情况。 如果您觉得本书合您口味,敬请收藏投票支持,你们的支持,是作者写作的动力,谢谢 让两人收拾行李,二天之后起程前往长安,如果司徒明远不帮忙或有难处帮不上忙,就由假宝玉自行决断,选地购买,改建装修。 三张银票,摆放在桌面上,莫绯衣把银票推到假宝玉面前。 你的身价不止这些 莫绯衣微笑道:“我也希望我没看错人。” 说实话,她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原本想让陈廉去,又担心他年纪大,天寒地冻的,又长途奔簸,万一生了病,老妈不怪死她才怪。 她接着淡然道:“我这莫府的总管,自然没有官家的一个小管事风光,假先生若另谋高就,绯衣决不阻拦。” 假宝玉胸膛一挺,两撇八字胡一翘,脸上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抱拳躬身长揖,“承蒙小姐如此看重,我贾宝玉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本就是靠着坑蒙拐骗混日子,脑子自然比一般的人要转动得快,岂会听不出莫绯衣所说的那番话的其中深义? 等有一天,我的财势压倒了王家,你这个莫府的大总管,身价绝对比这二万五千两银子还要翻上n十倍,只怕比那些一二品大员的总管还要风光得紧。 反正,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与展现才能的舞台了,是去是留,由你选择了。 古人素来重情重义,这话,的确说得没错。把握住了他们的心理,有时候比许以重金高官更有效果。 知道自已已经成功说服假宝玉,莫绯衣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贾先生,难道你不想光宗耀祖么?” 假宝玉哈哈一笑,“想啊,只要小姐不赶我走,我这辈子就赖在莫家了。” 莫绯衣笑了,何天雄也笑了,就连侍立一旁的多多也掩着小嘴儿嘻嘻直笑。 二天之后,假宝玉与何天雄带着行囊起程,莫绯衣等人亲自送到城门口。 贾宝玉光棍一条,无牵无挂,何天雄就不一样了,新婚燕尔,如今却要天隔一方,夫妻俩可是难舍难分,凤茹更是哭得泪流满面,肝肠寸断,仿佛是永远的绝别一般。 “唉……” 莫绯衣不禁幽幽叹息一声,“多多,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多多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一听莫绯衣的话,猛的直跳起来,“谁说的?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谁敢说小姐的不是,多多就跟他拼命!” 小妮子银牙直咬,柳眉倒竖,紧握着两只小拳头,一副要跟人拼命的表情。 “嘻嘻,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此福气,能娶到小姐,嘻嘻。” 莫绯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却发觉多多满面羞红,羞羞答答的好似刚过门的新媳妇,心中不禁纳闷:我就算嫁人,也不关你的事啊,怎么这副表情? 去长安 何老夫人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理调养,加上有了儿媳妇,吃住都不用愁,人蓬喜事精神爽嘛,身体竟然康复得令人难以置信。 如今,她天天在院里扫扫地,晒晒太阳,下下六角棋什么的,人精神得很,已无须凤茹再时时照顾。 在老人家与凤茹的强烈要求下,莫绯衣无奈,只得给凤茹安排了一份工,由她替代阿当姐的工作,把关美容面膜的最后一道保密工序。 小姐如此的信任与重用,更令何老夫人与凤茹感激得恨不得做牛做马来报答。 老妈的婚事,也在临近年三十的前几天举行,陈廉本想隆重操办,风风光光的把心上人娶过门,只不过莫氏要求低调,陈廉无奈同意。 只是请了几个老朋友,办了几桌酒菜,婚礼简简单单,却让人感觉温馨无限。 老妈找到了自已的幸福,莫绯衣也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可以安心去长安发展,与王筠玉一决高下了。 一时难以找到可完全信任的财会人员,莫绯衣只好退而求次,教多多算术计帐。 多多也曾是官家的小姐,念过书,自然识字,人也挺机灵,加减法的小学算术,一教就会,不过小妮子死心塌地的要跟随在她身边服侍,费了不少口舌,才哄得她学当会计。 如今,似乎不缺什么了,等的只是来年开春动身起程。 司徒明远与假宝玉先后来信,司徒明远非常欢迎她来长安发展,好地皮,他已买了下来,假宝玉与何天雄正在督促工人改建装修,不日完工,等她来到长安,立刻就可以入住开张营业。 冬去春来,万物苏醒,到处一派生机勃勃,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莫绯衣、阿当姐、多多,分别乘坐三辆马车起程,癞头三与他的其中四个兄弟骑着高头大马随行护卫。 老爸老妈等人送了一程又一程,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一路缓缓而行,沿途观光赏景,或几个姐妹挤在车厢里下六角棋解闷儿,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倒也开心自在。 照这样的行进速度,至少得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长安,莫绯衣并不急于赶路,白天上路,晚上投宿客栈,距离长安越来越近,她越发感觉压力越大。 在假宝玉的来信中,提到了王家的生意财势,确如传闻中的那般,富可敌国,想要超越,绝非一个美容面膜的生意,几年的时间就能办得到。 看来,还得另想几个赚大钱的生意才行! 阿当姐与多多了解她的性格,见她沉思的时候,便不来打搅,两人兴趣勃勃的观赏沿途的风景。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长安也越来越近,过了前面的青洲府,就进入长安的地界了。 当天傍晚,莫绯衣吩咐在青洲府城投宿,一路奔簸,众人用过晚饭,早早淋浴更衣歇息。 莫绯衣却没有半点睡意,她披上外袍,站立窗前,眺望夜幕下大唐的都市。 此时已是深夜,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酣然入梦,唯独风月区仍是灯火通明,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目光收回,无意中落在客栈院落,柳眉皱成了一团。 有问题 夜深人静,幽暗的院落,两条黑影如幽灵一般先后出现,交头结耳说着什么,之后一个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另一个鬼鬼祟祟的张望了几下,缩回房里。 这两个家伙半夜三更突然出现,鬼鬼祟祟的接触,行迹十分可疑。 记下了其中一个家伙所住的房间,莫绯衣合衣躺在床上。天还灰濛濛的没有大亮,立刻让多多把癞头三叫醒,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唤醒阿当姐,洗漱之后,下楼准备用早餐。 莫绯衣、阿当姐、多多三人坐在大厅角落的一桌,几个家丁挤了另一桌,癞头三奉命去打听消息,还没有回来。 点了饭菜,众人喝茶坐等,莫绯衣不喜喝茶,只喝白开水,每天早起一大杯白开水,是她的习惯。 坐等间,有三三两两客人从楼上下来,找了空位坐下,他们都是早起赶路的过往远客。 随后,又一拨人拥着一位年青的女子下楼。 年青女子眉如弯月,凤眼朱唇,体态丰腴,气质端庄高贵。 莫绯衣猜测着她的年纪,估计二十五六岁左右,显得成熟稳重,凤目不进闪烁的光芒,更透着睿智、果决。 唔,按现代的说法,应该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在古代,女人十四五岁已是出嫁的年龄,十六七岁就当妈妈了。二十岁还没嫁人,算老姑娘了,就算嫁人,身价也掉了不少。 眼前女子,已经二十五六岁,所梳的发型,仍是标志着未出阁,莫绯衣难免有些好奇。 与对方目光接触,莫绯衣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 年青女子亦是微笑颔首,算是回礼,然后在一张空椅上落座,正好在莫绯衣那一桌的左侧。 店伙计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阿当姐、多多等人不客气的开动起来。 莫绯衣吃了几口,癞头三从外边进来,走到她身边低语了几句,听得莫绯衣不时看向那年青女子,心中同时也颇佩服癞头三,这么快就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端庄秀丽的年青女子,竟是长安三大商盟之一新月商盟的盟主柳新月,柳氏布行的老板,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与王筠玉并称长安双凤。 至于那道鬼鬼祟祟,行迹可疑的人影,所进的那间房,是柳新月的管事柳万山所住。 这么说来,就是柳万山有问题了! 新月盟主 莫绯衣站起身,对着柳新月盈盈一福,“小妹绯衣,见过新月姐姐。” 她不认识柳新月,只是在与司徒明远闲谈时听闻她的名字,司徒明远对她非常推崇,而且,说到柳新月时,面上流露出一丝异常的表情。 “啊,妹子便是近期轰动大唐的绯衣姑娘?” 柳新月微微一怔,连忙起身还礼,“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没想到妹子如此年青,不愧商界奇女呀。” 她面上表情又惊又喜,雷洲莫氏的美容面膜,已经传遍大唐,商界人士更是赞誉不绝,把莫绯衣列为商界奇女,名声直追长安双凤。 为此,身为新月商盟副盟主的司徒明远还亲自跑了一趟雷洲,看看这位新近堀起的新凤凰。 这趟跑生意出门之前,司徒明远就已经她说过,莫绯衣已经决定到长安发展,还托他购买了地段做了为门面,如今,正是拉笼她加入新月商盟的好时机。 莫绯衣俏面一红,羞声道:“让新月姐姐见笑了。” 柳新月嘻嘻一笑,拉着她的手,“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哎,天生的美人胚子,就是清瘦了些,妹子得多吃点呢。” 莫绯衣口中应道:“嗯。” 汗,叫俺增肥呀?个人审美观不同,大唐男人喜爱肥胖的,俺才不讨好他们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嘻笑交谈,惹得厅内用餐的男人都直看过来。 莫绯衣拉着柳新月的手,低声道:“姐姐借一步说话。” 两人上了楼,莫绯衣把昨夜看到的说出来,柳新月听得柳眉频皱,俏面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莫绯衣低声说到,“新月姐姐,绯衣也仅是感觉可疑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冤枉了人家。” 柳新月点点头,“这事,姐姐会小心的,谢谢妹子了。姐姐也是要回长安,不若咱们就结伴而行吧。” 莫绯衣欣然点头,用完早餐,两队人合到一处,浩浩荡荡起程。 柳新月此次是到苏杭购买上等的新丝布,价钱颇贵,卖家又涨价,她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她购买了不少布匹,装了满满的十大车,所以走得比较慢,反正也不急于赶路,莫绯衣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一路说笑,听着柳新月介绍长安的种种名胜古迹。 交谈中,柳新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绯衣妹子,姐姐有件事,一直拿不定主意,还望妹子不吝指教。” 联营 长安,是大唐的国都,政治、文化与经济的中心,人口众多,经商的人也很多,觌卖商品的种类也繁多,商人各凭本事,在商海中赚取银子。 长安城内,经营布匹的商家不下百家,但能够做到布匹、成衣一条龙生产销售的大商家只有柳、关、罗氏三家。 柳家自然是指柳新月的柳记布行,关罗两家也是实力雄厚的老牌子,三大家几乎垄断了长安的成衣销售。 柳新月幽幽叹道:“女儿家人人会女红,大多买了布,自个裁剪缝合,一天能卖出去的成衣很少,加上竟争激烈,所得利润,实在少得可怜。” 她长叹道:“扣除各种成本费用,成衣的生意,大多时候只能保本,有时候是亏本,别看姐姐表面风光,其实,姐姐也是在咬牙硬撑着。” 同行是怨家,这道理谁都懂,三大商家为了客源,竟相降价拉客,所得利润自然很少,加上古代女子,人人几乎会女红,买了布料回家,自个裁剪缝合,成衣的生意确实不怎么好做,也可以想象得到三大商家之间的竟争有多激烈了。 挤垮了一家,就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所赚的利润是以倍数来计算的,三大商家之间各施手段自然在所难免。 由关、罗两家联合,提出三家联营,以达到垄断成衣市场,避免两败俱伤的建议。关家负责进货,柳家负责生产,罗家负责销售。 这个提议,确实很不错,如果三家真的能够真诚合作的话,确实完全垄断长安的成衣市场,所赚取的利润,至少比往年多出三四成。 柳新月之所以犹豫不决,是担心这是一个陷井,一步走错,柳家近百年的基业就毁在自已手里,那她便是柳家的千古罪人了,所以,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如果不合营,三大商家这么拼斗下去,最终都是伤痕累累,血本无归。 联营?还是独立经营? 整整一个月了,柳新月至今仍然拿不定主意,为了此事,一直茶饭不思。 莫绯衣沉思了半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非要订下关家进货?柳家生产?罗家销售?” 联营(2) 柳新月胸膛一挺,傲然道:“论裁缝做工,全长安唯我柳家最好。” 关家另经营有车行,往返于大江南北之间,人缘广,运输方便。三家之中,以罗家的资金最为雄厚,店铺分号多,且门面地段都好,由罗家负责销售,感觉上也挺合理。 莫绯衣低头沉思,这个提议,确实让人感觉合理,完全挑不出什么问题。可是,这里边,有没有什么陷井? 柳新月等了一会,低声问道:“绯衣妹子,你觉得如何?” 莫绯衣随口答道:“感觉上,提议与分工都较为合理,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 柳新月点了点头,“姐姐也是如此感觉。” 她微微一笑,说到,“既然如此,那姐姐回到长安之后,便跟他们签了字据,这事呀,就象一座大山,压得我好难受呢。” 她伸着懒腰,俏面上一副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显得很开心。 三大布行成衣商家中,以她柳氏的资金较弱,这几年来,三大家竟争得较厉害,让她感觉越来越难以支撑,实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她唯有无奈的接受三家联营。 至少,三家联营,稳赚不赔,也避免了竟争所带来的种种损失,毕竟,她已心力憔悴,无法再硬撑下去了。 莫绯衣仍在低头沉思,如果三大商家真的能够精诚合作,合营确实是件大好事,完全避免了因为竟争所带来的损失。 分工合作上,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她心中,却仍存有一丝怪怪的不安感觉,但是又能捕捉不到什么。 见她仍在为联营的事沉思,柳新月歉然道:“妹子,别想了,想多了头疼,姐姐的事,累妹子费心了。” 莫绯衣回以一个微笑,她倒不是想插手别人的生意,只是觉得,柳新月肯把这个重要的商业秘密说给她听,并参考她的意见,实是人家对她的信任。 虽然,她并没有提高出什么建议,但因为那句“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的话,柳新月才下定了决心,如果联营是个陷井,害得柳新月破产的话,她会愧疚一辈子。 想了半天,实在挑不出什么问题,她低声劝道:“新月姐姐,联营的事,暂且再压一下罢。” 柳新月微微一怔,不解问道:“妹子可是有什么想法?” 莫绯衣点头,复又摇头,三大商家联营的建议与分工,她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可心里似乎又有怪怪的不安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火灾 柳新月柳眉轻皱,柔声道:“有何不妥,妹子但说无妨,姐姐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你。” 莫绯衣无奈苦笑道:“绯衣说不上来,但老感觉……这事可能没这么简单……”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却感觉心慌慌的,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直觉吧。 女人行事,大半时候凭的是直觉,准与不准,这个可难说了。往往造成误会,被人骂神经病,但有时候又准得让人难以置信。 柳新月低头沉吟半晌,笑道:“也罢,就听妹子的,迟也不迟这么几天,不说这个了,徒增烦恼。” 莫绯衣不禁松了半口气,至少,柳新月的稳重谨慎,让她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来验证她的直觉。 两人不再谈论联营的事,一路说笑着,直至傍晚时分才投宿住店。 将下马车之际,柳新月突然停步,对着侍婢说到,“小梅,却把柳剑飞叫来。” 很快的,身材瘦小,却透着精明干练的柳剑飞来到马车前,抱拳躬身,“小姐有何吩咐?” 柳新月低声说到,“剑飞,从现在起,你时刻注意柳万山,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柳剑飞浑身一震,眸子闪现冷厉慑人的杀机,猛一抱拳,“是,小姐。” 他虽然姓柳,却不是长安柳氏族人,他只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在一个寒泠的夜里,被冻得将死的他被晚归的小姐发现并救活了他。 他这条命,是小姐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他永远铭记在心中,谁敢背叛小姐,他绝不会放过! 莫绯衣仍不放心,下车之后,吩咐癞头三盯紧柳万山,有什么异常,立刻回报。 挑不出联营的任何问题,她只有寄望能够从柳万山身上找出哪怕一丁点的问题。 这一夜,她与柳新月挑灯长谈,将近四更,倦意袭来,莫绯衣才回房歇息。 柳新月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响起的阵阵锣声把她惊醒。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外边,传来尖叫声、呼喊声、跑动声、骡马的长嘶声、锣声,全乱成一团。 她惊得从床上跳起,奔到窗棂前,往下一看,不禁惊得手足冰冷,面色惨白。 损失惨重 熊熊大火,映红半空,很快便把整间客栈吞没,并波及了整条街道,直至天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火魔才停止了肆虐。 莫绯衣只是损失平日换洗的衣物,柳新月的十车上等布匹,却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还有两个看守货物的家丁,也葬身火海中。 面色苍白无血的柳新月,表现得异常的冷静与坚强,吩咐下人,把死难家丁的骸骨收捡,买了棺木,抬到城外埋葬。 经官府调查,是大风刮掉了悬挂在仓房门前的照明灯引起的火灾,当时有夜起解手的客人看到了,不过仓房外正好堆放了不少干草与干柴,火势才会漫延得这么快。 负责监视柳万山的柳剑飞与癞头三都先后回报,柳万山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吃完饭,淋浴之后就回房歇息。 这是一场意外的火灾,房子被烧毁的居民哭天号地,只能自认倒霉。 案子结了,官府方面并没有刁难,毕竟,柳新月虽然只是一介商人,但在长安的名气很大,加上一个新近堀起的莫绯衣,小事都可能变成大事,弄不好,头顶的乌纱帽难保。 在街边的小店用过早餐,队伍继续起程。 车厢里,莫绯衣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紧紧的握着柳新月冰冷的手。 柳新月拍拍她的手,强笑道:“妹妹不必担心,姐姐想得很开,没有了,可以再挣嘛。何况,钱财本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莫绯衣偷偷喘了一口大气,“姐姐能如此想,小妹便放心了。” 十车上等布匹,折现银,至少五至六万两银子,既便是面膜销售火爆,也至少得二年才能挣到这个数,损失可谓惨重。 一夜未能歇息,心力憔悴的柳新月卷卧车厢,很快就合上眼睛。 莫绯衣扯过锦被,替她轻轻盖上,然后靠着车厢,下巴搭在膝上,想着如何替柳新月解决目前的困境。 之前,她已决定了,找柳新月合作代销美容面膜,可一场灾难性的大火,让她不敢说出这个提议。 柳新月的个性,很倔强,在这个时候提出合作代销,会让她感觉有被施舍的感觉,必定断然拒绝。 这个时候提出合作代销,确实不适宜。借钱?她所有的钱都已经花在购地建房装修上,只怕一分都不剩了…… 心中倏然一动,她想到了司徒明远。 柳新月是新月商盟的盟主,司徒远是副盟主,又经营钱庄,肯定有周转的资金,而且,两人的关系又很好,司徒明远应该会在柳新月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莫绯衣双掌合什祷告:司徒明远,就靠你了! 为什么不表白 当天,柳新月便病倒了。 任她再坚强,也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加上心力憔悴,昨夜又淋了雨,整个人,一下子全垮了。 莫绯衣吩咐在前面的集镇停下,住店歇息,请来郎中替柳新月诊治。 柳新月只是淋雨受了风寒,身子骨还是不错,只是心力太过疲倦,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莫绯衣与柳新月的侍婢小梅衣不解带,轮流照顾,三天之后,柳新月已有起色,队伍继续起程,只是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十五天之后,终于抵达长安,莫绯衣没有心情观赏长安的繁华热闹,连自已新买的家都没进,直接让人打听了司徒明远的府第,投贴求见。 司徒明远亲自出门迎接,客套了一番,莫绯衣直说了半道发生火灾的事。 “什么?” 司徒明远猛的站起,面上表情古怪,呆立半晌,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颓然坐下,这让莫绯衣大感诧异。 从他的脸上,莫绯衣能够看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痛惜、关怀、担忧,绝非一般朋友那般简单。 似乎,司徒明远爱着柳新月。 莫绯衣不禁纳闷了,柳新月未嫁人,司徒明远也未娶妻,两人的关系,似乎已不是一般朋友这么简单,可两人为什么没有再进一步发展呢? 是司徒明远不敢表白?还是柳新月拒绝了? 司徒明远长叹一声,面露苦笑,无奈道:“绯衣,不是我不肯帮忙,依着新月的性子,在这种时候,就越不会接受外来的帮助。” 果然如此…… 莫绯衣不禁叹息一声,担忧道:“那新月姐姐她如何渡过这个难关?” 司徒明远苦笑道:“她……也许会变卖一些田产以补充短缺的资金……” 莫绯衣不禁又是一声叹息,沉思良久,倏的抬起头,看着司徒明远,肃容道:“司徒大哥,有个方法,可以帮新月姐姐!” “什么方法?” 司徒明远猛的站起,发觉失态,不禁尴尬笑道:“我……” 莫绯衣微微一笑,表情不言而意,司徒明远的面庞不禁浮起红云,象个初次幽会情人的小姑娘一般羞羞答答的,惹得莫绯衣不禁偷笑出声。 面庞通红的司徒明远拼命的咳嗽掩饰,莫绯衣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出声问道:“司徒大哥,你既喜欢新月姐姐,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呢?” 三个条件 司徒明远长叹一声,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了……” 莫绯衣不禁翘起小嘴儿,那表情,就象看到了糖葫芦的小顽童,却没能吃上一般撒娇,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司徒明远轻咳几声,“绯衣,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 莫绯衣无奈道:“好吧。” 司徒明远的表情,可是很着急,看得出,他非常的关心新月姐姐,好端端的一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莫绯衣竖起二根手指头,想想又加上一根,表示有三个条件。 司徒明远搓着大手,连连作揖道:“姑奶奶,别吊我胃口了,只要能帮新月渡过困境,要我命都行。” 莫绯衣的第一个条件是司徒明远借给她一万两银子做为资金周转。第二个条件是三天之后,召开商盟会议,她入盟,并担当副盟主一职。第三个条件,她没有说出来,但俏面上坏坏的表情,不用说出来,司徒明远也明白,就是想知道他与新月的事。 司徒明远急声道:“没问题,只是,绯衣姑娘,你还没说出如何帮助新月渡过难关呢?” 果然心急得没有丝毫掩饰对柳新月的关怀,这叫爱之深,情之切吧? 莫绯衣缓缓说出她的打算,借一万两银子,是做为资金短缺的紧急周转,三天内,莫氏美容面膜必须开张营业。 加入商盟,担起副盟主一职的目的,就是由司徒明远私下说服商盟内的成员,提出代销美容面膜,盟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7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7部分阅读 一致通过,柳新月再是不好意思,也不能反对,也等于是变相的帮助了她解决燃眉之急,不必再变卖家产。 司徒明远呆了半晌,突然郑重其事的对着莫绯衣躬身长揖,“绯衣,我代新月及新月商盟所有盟员,在此谢谢你了。” 傻子都知道,莫氏独一无二的美容面膜引爆了大唐的美容风潮,独家经营销售,生意火爆得让人眼红,谁能有幸与莫氏合作代销,银子赚得嗷嗷叫。 如今,为了帮助柳新月渡过难关,莫绯衣等于是牺牲部份的利益,由全盟成员代理销售,这份情,沉重得让司徒明远的眼睛红润。 他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到,“绯衣,你的其中一个条件,我不能接受!” 莫绯衣满脸怔愕,不解问道:“为什么?” 开张大吉 司徒明远正色道:“为了帮助新月,你做得已经够了,新月二成,我们一成,你若不答应,我只有拒绝了。” 莫绯衣让利给他们的提成是柳新月拿三成,其他的盟员拿二成,这是稳赚不赔的代销生意,一年下来,也是赚得嗷嗷的叫。 司徒明远感激她为柳新月所做出的牺牲,但这也牺牲太多了,他不能接受,而且,以柳新月的个性,拿三成,她绝对反对。 莫绯衣呆了半晌,见司徒明远表情严肃,一点也不象开玩笑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就依司徒大哥说的。”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换别人不偷着乐?贪心的人没准还要涨价,司徒大哥却坚决反对,足见他是个正人君子。 如此好男人,新月姐姐为什么不嫁给他? 司徒明远办事爽快,亲自到柜上取了一张万两银票,交到莫绯衣手上,“绯衣,还缺什么,你只管开口,都是自已人,为了帮新月,你就不必跟我客气。” 有了这一万两银子周转,莫绯衣顾不得休息,立时指派人手,购买生产面膜的一应工具及原材料,聘请工人等。 所有的工人,她全部聘请城外村落的农民,乡下人憨厚勤劳,也能增加他们的一些额外收入,同时也算是为以后购买原材料方便。 雷洲那些已是敷面能手的姑娘们,她不可能带来长安,所以,不得已又当了一回人口贩子。 新买的二十个小姑娘,莫绯衣对她们进行了为期三天的强化训练。 古代素来是男耕女织,女性几乎人人会针线活儿,天生手巧,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特训,却已让她感觉颇为满意。 莫绯衣雷厉风行,加上司徒明远的全力支持,莫府上下各司其职,如一套完整的机器,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第四天,莫氏美容院正式开张营业。 莫氏美容面膜已经享誉大唐,根本无需打什么广告宣传,只是在城内繁华地段贴上一纸告示便ok。 整条街道人山人海,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千金小姐与贵妇,数度引起堵塞交通,如此壮观热闹的场合,只怕连唐皇帝与贵妃娘娘出巡都比不上。 带着贺礼前来道贺的柳新月、司徒明远都没有办法挤前面,只能钻胡同小巷走后门。 如此火爆的生意,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听说了雷洲的种种传闻,如今亲眼目睹,柳新月不禁感叹折服。 入盟 为了帮助柳新月渡过难关,这一回,莫绯衣没有采用贵宾卡制度,而是采用了消费积分卡制。 顾客每一次消费,都会按照消费价格的百分比计分,累积达到一定数目后,可免费领取相对数额的美容面膜。 实行消费积分卡制,没有包月包年制的贵宾卡制来钱快,但细水长流,一定程度上照顾了中低层消费客户,吸引的顾客更多,所赚取的利润更多。 第二天,由商盟副盟主司徒明远联名主持,召开了新月商盟会议,柳新月的身子仍没有完全康复,抱病参加会议。 新月商盟的盟员不多,只有五十多家商铺加盟,到会的各盟员对莫绯衣都显得极友好客气,明显带着钦佩神色。 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女,创造了大唐商界的奇迹,只这份魄力,谁能比得上?只怕连盟主柳新月、王家的三小姐王筠玉都比不上,想不让人佩服都难。 绯衣姑娘参加他们的商盟会议,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新月商盟将添加一位商界奇女,实力大增,不出几年,绝对能够与通宝商联并驾齐驱。 他们的新月商盟,被通宝商联欺压得太久了,这下,终于到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由副盟主司徒明远作为介绍人,莫绯衣正式加入银月商盟,在热烈的掌声中,她只是说了几句客套的场面话。 莫绯衣知道,她加入银月商盟的这一刻,就是也就是与王筠玉的交手,正式的走上了台面。 由司徒明远提议,提名莫绯衣为新月商盟的副盟主,之前,司徒明远已经私下联络各盟员,有好处,谁会反对呢? 包括盟主柳新月在内的所有新月商盟盟员都达成一致意见,没有任何悬念,莫绯衣理所当然的就任商盟副盟主。 接下来,由几位盟员提议征询,能不能代销莫氏的美容面膜?这本来就私下商议好了解的,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柳新月看。 柳新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司徒明远在内的所有盟员都齐唰唰举手表决赞同,柳新月反对都没有用,她看了莫绯衣一眼,复又看了司徒明远一眼,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她不是傻子,又岂会看不出这是莫绯衣与司徒明远捣鼓出来的法子,变相帮助她渡过难关? 她看向莫绯衣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比的感激与歉意,而看着司徒明远的眼神里,则充满了责怪与幽怨。 你胡闹什么?我又没有走到绝路上,你这不是让绯衣妹子牺牲太多了么? 司徒明远苦笑不已——依你的性子,你会接受帮外人的帮助么?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都欠绯衣的情!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对视,无声的交流着。 莫绯衣看在眼里,也不禁低叹一声:这便是情到深处,灵犀相通么? 代销分流 一纸委托代销面膜的公告,轰动了整个长安城,有人欢喜,有人不解,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 莫氏美容面膜,天下独一无二,赚得那个是嗷嗷的叫,能够与莫氏合作代销,哪怕只是拿少少的那么一成半成,一年下来,也是赚得心花怒放呐。 新月商盟的盟员,运气好得实在让人喷血。也有人说莫绯衣太傻,自已独家经营销售,那不是赚死了?干嘛要让人代销? 对于种种风言风语,莫绯衣没有做任何回应,每天清晨,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的时候,新月商盟的盟员会按约定时间,在莫府的大门前排队取货,然后兴高彩烈的回去,等着天空放亮,卖出面膜。 有莫氏的委托公告说明,不必担心是仿制假冒,购买面膜的客人不必大老远的从城南跑到城北,排上大半天的队,凡是新月商盟的店铺,都有代销,大可放心购买。 虽然代销分流了大量的的客人,可莫氏美容院门前依然人山人海,不为别的,只冲着莫氏的招牌,在美容院里舒舒服服的享受一流的美容与按摩,那是身份的象征。 只开张两天的时间,莫绯衣就发觉自已错了,长安城里,有钱有势的千金小姐与贵妇多如牛毛,出手大方,要求的全是高档的珍珠美容面膜,这样才配得起她们的身份。 可一粒普通珍珠的价钱挺贵,她的资金仍远远不够购买大量的珍珠,逼不得已,她只好又跟司徒明远了借了一万两银子,大量购进珍珠,才稍稍缓解了珍珠美容面膜的短缺。 面对珠宝行商人乘机混水摸鱼,漫天提价,通过柳新月介绍,莫绯衣与几个经销珠宝的商人谈妥条件,双方签订了合同。 珠宝商把珠宝贩卖给珠宝行的商人,价钱低且不说,对方还挑三挑四的,颗粒稍小的,价钱压得老低,跟莫氏合作,同样的价钱,大批量购进,不必担心珍珠的色质差而减价,何乐而不为? 莫氏经营销售的银两,都是存在司徒明远的汇通钱庄,转帐付钱自然也要通过汇通,珠宝商人非常爽快的在汇通开户,无形中,为司徒明远增加了不少大客户,汇通的业务蒸蒸日上。 开张的第五天,莫绯衣正在大厅里接待那些一二品大员的娇妻宠妾们,见癞头三在门外挤眉弄眼的,她不禁眉头大皱。 这家伙头发凌乱,衣服裂了几个大口子,左眼眶青肿,差点变成国宝级的大熊猫,敢情是被人揍了。 (关于更新问题,要打工糊口,所以暂时没办法更快,12月份也许能有些时间码字,实在抱歉) 地痞流氓 癞头三搓着手,皱着苦瓜脸,“呃,小姐,外边有几个地痞流氓闹事儿,天雄老大正与他们干架……” 又是流氓小混混闹事?这情形,不是跟在雷洲时癞头三他们闹事时的完全一样么? 莫绯衣没好气的瞪了癞头三一眼,癞头三老脸一红,干笑几声掩饰。 大门外,身材高大的何天雄正与四五个流氓小混混pk,四周则挤满了围观的人,低声议论着,多是指责闹事的流氓小混混。 何天雄的身手不错,一对五,没有处在下风,那五个流氓地痞的身手也不赖,几人打成一团,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看看癞头三与他的几个兄弟,一个个青皮脸肿的,明显被那些地痞流氓揍过,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看来,长安的地痞流氓,都比雷洲的高好几个档次呢,幸好有何天雄,不然以后麻烦了。 假宝玉站在她身后,搓着手干着急,接触到莫绯衣看过来的目光时,面露尴尬的苦笑。 莫绯衣没有半点责怪之意,若动歪点子,假宝玉绝对是个中的顶尖高手,但对方若是来硬的,就有点秀长遇到兵,有礼也说不清的无奈了。 宁惹阎王,不惹小鬼,这些地痞流氓真的很讨厌,也很麻烦,有时候官府都无奈,一般情况下,只要事儿闹得不大,不闹出人命,官府大多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着没看到。 莫绯衣也知道,这个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律法,大多时候只是个摆设,除非你有钱有势,比他们更强势,才能震慑住这些地痞流氓。 看来,光是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势力才行呢。 莫绯衣不禁想起了唐木,这木头嘎子要是在就好了,他的身手,应该比何天雄还要厉害百倍,可惜,这死人神出鬼没的…… 何天雄以一敌五,初时还能保持不败,时间一久,就有些不妙了,他气喘吁吁的,出手有些慢了,身上连吃了几拳,隐现落败的迹象。 莫绯衣正想叫人去衙门请来捕快摆平这事,却发觉站在身边的假宝玉不知何时失了踪,纳闷中,突见前方围观的人群被人推开,一道红色的身影杀将而来。 长安母老虎 “呔,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砸的妹子的场子?打打打!” 突然杀出的红色身影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呼的直袭卷进来,对着那几个地痞流氓拳打脚踢。 莫绯衣不禁张大了嘴巴,突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竟是李瑾楠,她一身火红色的紧身短打,尽显窈窕身姿与飒爽英姿。 只看她口中呼喝着拳打脚踢,颇有几分功夫高手的气派,至少那几个地痞流氓捂头抱脸,被揍得惨哼不已。 没想到,李瑾楠也这么能打? 那些地痞流氓已被李瑾楠揍得没有还手之力,抱着头卷缩在地上,哇哇惨嚎。 莫绯衣不禁松了口气,不过,眼前怪异的情形,让她不禁直皱眉头。 自李瑾楠突然杀将出来,那些围观的居民中,有大半人好似大白天见到鬼一般仓惶离开,离去的速度,让人感觉好象在逃命一般。 这都怎么啦? 何天雄已退到一边,抱臂看着李瑾楠如一头发飚的老虎一般,痛殴那几个地痞流氓。 他可是明白人,李瑾楠是会些拳脚功夫,只不过是架式好看的绣拳花腿而已,那几个身手不错的地痞流氓一见到她,就好象见到阎罗王一般,一个个面露恐惧表情,抱头捂脸的不敢还手,任由李瑾楠拳打脚踢的狂殴乱揍。 莫绯衣也看出了其中的古怪,那几个连官府都头痛的地痞流氓一见到这小妮子,就吓得魂飞魄散,小妮子恐怕不止是在长安城里赫赫有名,而且,家庭背景,非同寻常呐。 假宝玉不知从哪窜出来,又站在她身边,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小姐,瑾楠小姐是李相爷最宠爱的小女儿。” 莫绯衣不禁一呆,李相爷,自然是指大j臣李林甫了,没想到,李瑾楠竟然会是他的女儿。 据传,李林甫虽然是遗臭万年的大j臣,对子女却异常的疼爱,他有十几个妻妾,却只给他生了四个女儿,但凡李家小姐看中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乖乖屈服,成为李林甫的乘龙快婿。(为配合情节胡扯的,表参考真实历史) 李瑾楠是李林甫最小,却最宠爱的宝贝女儿,想要天上的月亮,李林甫都会想方设法叫人把月亮从天上弄下来。 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女性,当数富可敌国的王家三小姐王筠玉,新月商盟的盟主柳新月,被商界人士赞誉为长安双凤。 长安双凤确实很有名气,但与威震长安的母老虎一比,绝对逊色百倍,黯然无光。 长安母老虎(2) 几年之前,生性活泼好动,任性顽皮的李瑾楠,常在长安城里胡闹,被她整治乱殴的人多不胜数,被她揪下胡须的官员了不少,但凡她出现的地方,机灵的人如见毒虫猛兽,奔逃躲避,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久而久之,就闯下了长安雌虎的赫赫威名。 被这头雌虎整治痛扁,就算你是朝廷的一二品大员,也只能忍气吞声的陪着笑脸,谁惹得起这头母老虎? 玉真长公主是玄宗皇帝最疼爱的妹妹,有她罩着,就算那头母老虎惹下天大的麻烦都能摆平。 再者,深受玄宗皇帝宠信,独揽朝权的李相爷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得罪了他,一二品大员又如何,照样整得你抄家灭门,诛连九族。 自个掂量自已的斤两吧,得罪了那头母老虎,趁早抹脖子赔罪,以免连累家人。 直至今年,这头威震长安城的母老虎才有所收敛,变得安份了一些,这估计与玉真长公主时常叫她陪伴在身边有关,也唯一只有一个玉真长公主才能镇得住她。 已经极少看到这头母老虎发飚了,不想今天突然发起飚来,有人要倒霉啰。 把几个捣乱的地痞流氓殴得血流满面,出够了气的李瑾楠拍着手咯咯直笑,几个被挨得惨不忍睹的地痞流氓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叩头求饶。 “瑾楠姐,算了。” 再打下去,没准真要出人命了,心软的莫绯衣赶忙上前制止。 李瑾楠两手叉腰,扳着俏面,寒声威胁道:“如果姑奶奶知道你们再来捣乱,一定把你们全扒皮抽筋示众,哼哼!” “小的不敢……” 几个地痞流氓不禁打了个寒颤,没人敢怀疑这只威震长安的母老虎所说的话,拼命的叩头赔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莫小姐,该死。” 他们跪在地上,噼噼叭叭的狠扇自已的耳光,直到李瑾楠喝声“滚,”这才敢连滚带爬的跑了。 莫绯衣对着李瑾楠盈盈福礼,“多谢姐姐帮忙。” 李瑾楠拉着她的手直摇晃,笑嘻嘻道:“哎,都是好姐妹,妹子怎么这般客气,妹子终于来长安了,太好了,嘻嘻,以后那帮家伙不敢再来捣乱了。” 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俏面上开心的笑容,越发显得纯真俏皮。 莫绯衣心中叹息一声,遗臭万年的大j相李林甫,竟生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唉…… 知道了李瑾楠的真实身份,她的心中,多多少少感觉有些怪怪的。 李瑾楠笑嘻嘻的拉着莫绯衣的手,神情显得有些迫不急待,“妹子初到长安,我做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招呼,嘻嘻,咱们逛街去。” 莫绯衣吱唔着,李瑾楠见她面色突然变得苍白,柳眉频皱,不禁紧张问道:“妹子,怎么啦?生病了?” 莫绯衣俏面一红,神态忸怩,吱唔道:“我……我大姨妈来了……” 别给我整出个黑帮来 “大姨妈来了?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李瑾楠扭头张望,找寻大姨妈的身影,可周围除了何天雄、假宝玉、癞头三等人,哪有什么大姨妈? 汗,忘了这是唐代,连平常的“术语”都漏嘴说出来了…… 莫绯衣大窘,俏面越发通红,拉着满脸疑惑不解的李瑾楠进了房,低声解释道:“就是……就是那个……那个……月事来了……” 李瑾楠“哦”的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嘻嘻道:“大姨妈?嘻嘻,有意思。” 唉,这小妮子仍是这般纯真俏皮,这副有着成熟女性思维的躯壳,只有十五岁,莫绯衣还得叫她一声姐姐。 古代可不象现代那样,有各种日用夜用型卫生巾,方便的解决女性这难言之隐,总之,很麻烦,基本上办不了事,也不用出门了。(纯碎胡扯的,臭鸡蛋表砸过来,呵呵) 李瑾楠笑嘻嘻道:“那妹子好好歇着,改天,姐姐带你出去玩儿,看看长安的风景,不过……长安也没啥好玩的……” 小妮子在长安住了十几年,整个长安城,连带着城外的集镇村落都逛遍了,除了惹事整人打架感觉好玩之外,当然感觉长安不好玩了。 长安是大唐的国都,政治、文化与经济的中心,莫绯衣当然很想看看这千古名都,只是美容院新近开张,人手相对少些,忙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瑾楠只是稍停了一些便起身告辞,她本是陪着玉真长公主,玉真长公主小憩之际,小妮子才乘机偷溜出来的,这会还得赶回玉真观。 小妮子前脚刚走,何天雄与假宝玉就双双进来,看两人面上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儿。 身子不舒服,莫绯衣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说话。 假玉宝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说到,“小姐,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李小姐刚好过来,麻烦还挺大的。” 莫绯衣心中隐隐猜测到他的意思,只是感觉有些困倦,想休息一会儿,她懒洋洋道:“直说吧。” 何天雄轻咳一声,接过话题,“小姐,长安不比雷洲,势力错宗复杂,想要站稳脚,看来,光有钱还是不行。” 莫绯衣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不过人手方面,可别给我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人进来。” 长安,的确不同雷洲,势力错宗复杂,就连几个地痞流氓都这么厉害,想要站稳脚跟,看来,光有钱还是不行,还得有自保的势力才行。 但愿假宝玉与何天雄别整出个黑社会性质的什么帮派出来,不然,她便成了被世人戳脊梁骨的黑帮大姐大了。 还是联营问题 听闻有人在莫氏美容院闹事,司徒明远与柳新月先后带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的杀将过来,得知是城里的地痞流氓捣乱,两人也只能叹息。 一番长谈,莫绯衣不禁张大了嘴巴,柳新月与司徒明远的商铺,以前也经常被那些地痞流氓捣乱,生意都难做下去,无奈之下,只有每个月向那些地痞流氓交纳了所谓的保护费才得以正常的经营下去。 莫绯衣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假宝玉与何天雄的提议是正确的,她这个黑帮大姐大当定了。 晚上,无事可做的莫绯衣与新买的侍女小玉下棋解闷儿。 多多如今已是管帐的帐房先生,自然不能服侍在她身边,本来,资金有些紧张,假宝仍以堂堂的莫府小姐,身边岂能没有一个服侍的丫环为借口,买了两个侍婢,莫绯衣只好随便挑了小玉留在身边。 月事来了,没有现代那种卫生巾,才坐没几下就得跑去清理,真是麻烦死了。 莫绯衣心不在焉,连连走错棋子,看出小玉故意走错,不禁兴趣索然,吩咐她下去休息,自已坐在桌旁,托着腮邦子发呆。 女性例假,本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没有卫生巾的年代,那几天,基本干不了什么事,也不用出门了,实在是麻烦啊! 难道,古代的女性,都是这般的处理么? 她的食指轻轻叩敲桌面,以古代的落后科技,根本不可能生产出现代的那种卫生巾来,如果按古代这种处理方法,这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岂不是烦死了?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大难题才行! 心中倏然一动,没有卫生巾,但可以弄卫生带咯,至少,不至于象现在这般的麻烦。 想到解决的办法,莫绯衣不禁得意的打了个响指,等过几天,她便去找柳新月商量,顺便看看她能不能批量生产出售,若是这样,也能替她拉一些生意。 想到联营的事,她不禁哎哟一声,这些天一直很忙,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汗死,但愿新月姐还没有跟另外两大商家签下协议合同。 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联营上的事来,回想着柳新月给她说的一些联营细节,想到头都发疼,却仍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看来,还是明天跑柳府一趟,把那份联营协议好好看一遍,毕竟,柳新月只是跟她说了重点,一些小细节没有说出来,没准漏了或忽略了哪个小问题。 流水线生产 大清早的,也不知假宝玉与何天雄跑哪去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莫绯衣只得吩咐癞头三一通,这才上了马车,直奔柳府。 柳府的门子知道莫绯衣,把她迎进府内,再通报家主。 柳新月正在大厅内会客,听闻莫绯衣登门,告了一声罪,转入内院,直奔书房。 今天是答复联营的最后期限,柳新月感觉没有问题,柳万山也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所以,她正打算把联营的协议签了。 听了莫绯衣的来意,柳新月把协议取来,让她过目审视。 协议上所写的,与柳新月所说的完全一致,真是挑不出什么问题,只是分成方面,关罗两家各拿了三成,柳家独拿四成,让莫绯衣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柳家凭什么能拿四成?若说是因为柳家的工人手艺精细,这理由让她感觉有点牵强。 莫绯衣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柳新月苦笑摇头,这个问题,她也没有问过关罗两家的代表,也许,是因为她是女性,对方照顾吧? 想想又摇头,这可能么?关罗两家的人再是大方,也不可能让出一成的利益,如果生意好,一成看似少,这一年下来,也同样赚得让人心花怒放,何况是三年一签的合作? “新月姐姐,能带绯衣去看看作坊店铺么?” 分成方面多出一成,虽然让莫绯衣心生怀疑,但若对方给出个让利一成的合理说法,最终仍是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可心中,那种怪怪的感觉依然存在,就好似梦境一般,一时间难以捕捉到。 她想去看一看柳氏的作坊铺店,没准能有什么启发或想起什么来,从中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柳氏的衣行作坊颇为宽大,足以容纳五六十个工人同时工作,这年头可没有缝纫机,全靠手工一针一线的缝合成衣服,不过手工精细,但成本也高,加上恶性竟争,古代女性又人人会针线活儿,卖不了多少,也难怪利润低。 莫绯衣很快看出了作坊的问题,裁缝师傅裁剪好之后,每一个女工接了布料,从缝合到刺绣,一次性做成成衣,难怪做得如此慢,原因是没有实行流水线式的生产模式。 有的女工在缝合方面做得很快,但在刺绣方面却慢了,有的则是刺绣的能手,但缝合方面却又慢了些。 如果,把她们区分开来,让她们只负责自已最在行的部份,实行流水式的生产线,这生产成衣的速度会加快不少。 把建议说出,柳新月呆了一呆,随即拉着莫绯衣的手,惊喜道:“妹子,你的想法,实在太好了,可是作坊的一大改革呢,天啊,姐姐服了你了,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还装有多少古灵精怪的想法?” 莫绯衣轻咳一声,〃绯衣也只是一时突发奇想〃 陷井 总不能说,现代的工厂都是流水式的生产,各种精密的机器隆隆转动,水底有潜水艇,地面有汽车火,天空有飞机导弹,我就是从那来的吧? 这话要说出来,不把人当场吓死,也会被当成神经病关起来撒。 参加店铺时,裁缝师傅正忙着替一位女客人量身,旁边还有几位女客坐着等待,显得颇有耐心,见柳新月出来,皆微笑打招呼。 柳新月低声解释,“她们都是柳氏五六年的老熟客了,价钱与赶制衣裳的时间方面,都给予一定的优惠。” 莫绯衣点头,给予老熟客一定程度上的优惠,那是商家在经营上的一种正常拉客手段。 每个商家或商品,都有一定的客户源,商家在大力吸揽新客户的同时,也努力的稳定现有的客户群体,以价钱、质量、售后服务等种种措施来营销自已的品牌。 唔,等等—— 莫绯衣突然捕捉到了那个原先怪怪的感觉,心头不禁突突狂跳起来,丹红唇角逸出灿烂的笑容。 她高兴得直叫起来,“新月姐姐,我想到了!” 如果,柳、关、罗三家真诚合作,而且是永久性的联营,那自然不存在什么问题,联营协议由其中一家负责销售,这个就是陷井。 柳氏、关家、罗家都有自已的品牌,都有自已固定的客户源,如果,三家联营,由其中的一家负责销售,那另外两家就得把自已原有的固定客源贡献出去,而固定的客源,则是商家的重要商业机密之一。 三年之后,协议到期,负责销售的那一家突然以一个不合理的条件为借口,不再签订协议,那另外两家就得完蛋! 柳新月呆了半晌,皱着眉头道:“如果,他们是真诚想要合作联营的呢?” 莫绯衣笑道:“这个很容易就能够试出来,姐姐只需提出一个条件,便能试出他们是否真心合作!” 柳新月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明白莫绯衣所说的条件是什么,那就是三家都销售成衣,保住自已现有的客源,销售所得嘛,按协议上的分成所分便是,她可以不拿四成,全平分好了。 她兴冲冲的回到大厅,关罗两家的代表正等得不耐烦,听了她所提的条件,脸上皆露出古怪的表情。 只看两人面上的表情,柳新月心中明白了,这是一个整倒柳记布行的阴毒陷井! 造福天下女性的大发明 关罗两家的代表,似乎乱了方寸,吱唔了几声,推说要回去研究,灰溜溜的离去。 柳新月喘了一口大气,不由分说,把莫绯衣按坐软绮上,郑重其事的向她福礼道谢。 如果没有绯衣妹子,她就真的坠入关罗两家所设的陷井里,三年之后,柳家生意必定一落千丈,甚至可能倒闭,那她就是柳家的千古罪人了。 莫绯衣连忙站起还礼,“哎,小妹怎受得了姐姐的大礼……” 柳新月看出她神色有异,关心问道:“妹子身子不舒服?” “嗯,大……呃……月事来了……” 莫绯衣一脸尴尬与羞赧的神态,羞点又说漏嘴了,不得已,又得到内间去处理,真是麻烦得让人无语。 出来的时候,她让柳府下人弄来笔墨纸砚,之后提笔在纸上画了个草图,用毛笔画图,非常的不习惯,不过也能让人看得明了。 看着那怪模怪样的图形,柳新月若有所思,只是一时间还没能准确的捕捉出来,迟疑道:“妹子,这是……” 俏面绯红的莫绯衣笑嘻嘻道:“这叫卫生带,专门解决我们女人月事时的大麻烦。” 柳新月激动得全身颤抖,“妹子,你可知你这发明,可解决了我们女人的难言之隐。” 她对着莫绯衣又是郑重其事的福礼至谢,“妹子,姐姐在此,代天下所有女人感谢妹子的发明。” 汗,这哪是我发明的…… 莫绯衣俏面飞红,神态忸怩,反让柳新月以为她不好意思,笑道:“妹子,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发明,真的造福了这天下的女人呢,等这卫生带正式上市销售之后,不知道多少女子对你感激不尽,膜拜有加。” 她满脸严肃的表情,“长安商界三凤,首曲一指的,非你妹子莫属!” 爆汗,什么长安三凤,这都是好事者无聊冠以的雅号,莫绯衣对这根本没兴趣,她一心只想斗倒骄横的王筠玉,把她气死而已。 许是心情大好,莫绯衣今天的脑子转得特别的快,当下提笔,又画了一张图,看得柳新月眸子又是一亮,不住的点头,面上尽是赞赏叹服的表情。 莫绯衣画的是一件带有袖子的旗袍,开口只到腿弯处,大唐风气是很开放,着装上虽然有些暴露,但如果全露胳膊大腿的,那就被人视为轻浮浪荡了。 她只能古今结合,弄出了这么一件有些怪怪感觉的长袖旗袍,心中多少有些缺撼。 造福天下女性的大发明(2) 柳新月小心翼翼的把两张稿图卷起,放进宽大的衣袖内收好,正色道:“妹妹的恩情,姐姐就不言谢了,过几天,等妹子方便了,姐姐带你去醉仙楼偿一偿那里的名菜。” 虽然古代女子人人会针线活儿,大多人自已买了布料在家自个缝制,但旗袍,这种新款式的连身衣裙,就象一种新鲜的事物,必定能够带起大唐服装界的风潮。 卫生带,那更不必说,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小东东,却是造福全天下女性的好宝贝,只要一正式上市销售,所带来的轰动效应,绝对令人无法想象。 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tc o(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这两样东西,所带来的利润、名声都让人无法估量,莫绯衣大可自已单干,但她却成全了自已,这份天大的恩情,来生做牛做马,恐怕都难以还清。 她能展望得到,柳氏的事业,将因为这两样东西的上市销售,进而达到一个新的巅峰,这不正是柳家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们所期望的么? 莫绯衣笑了笑,答道:“那就让姐姐你破费一回了,嘻嘻。” 她知道,这份人情,不仅能够帮助柳家完全摆脱目前的困境,没准,还能把柳家的事业推上新的巅峰,新月姐姐是真诚的要感谢她,再推托,那就显得太虚伪了。 柳新月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妹妹,姐姐目前的资金仍然有些紧张,代销的面膜数额,就暂时不转到妹妹的帐下了,当是姐姐借的。” 莫绯衣笑道:“都依姐姐的吧。” 出于对柳新月的完全信任,她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赖账不还钱,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跟王筠玉斗,就雷洲的那种局面,她早已知足了。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没有钱,却又万万不能! 回家的半道上,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卫生带的消毒,这可是重要的一个环节,马虎不得。 古代可没现代那种高科技的消毒设备,唯一能消毒的东西就是酒精,用高度数的烈酒来提纯医用酒精,倒不是没有办法,但只怕如此一来,成本至少得翻上几番,想了想,觉得用沸水煮过再放在太阳光下暴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通了,整个人没由来的一阵轻松,她前脚才回到家中,后脚就有下人匆匆前来通报,有几位官差大人求见。 莫绯衣一怔:官差?他们找我干什么? 长安五鼠 登门求见的是长安三大名捕头,神态语气都极为客气,莫斐衣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已所谓的名气,而是他们看在李瑾楠的面子上,才会如此的客气。 三位名捕头询问的是前天地痞流氓捣乱闹事的事儿,说话的当儿,假宝玉不知从哪窜出来,静静的站在大厅的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态。 这家伙从哪窜出来的?还有何天雄也不知跑哪去了?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莫绯衣扫了他一眼,如实把那天发生的事说出来,神态从容淡定,直至三位名捕头说当晚接连发生了血案,俏面才现出惊容。 送走三位名捕头,莫绯衣只是静静的看着假宝玉,等着他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假宝玉的神态,显得很从容镇定,若不是听着他亲口说出来,谁会怀疑昨夜发生的血案,竟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那天,闹事的五个地痞流氓在李瑾楠的痛殴之下,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窜,满面污血的逃回他们的破狗窝,越想越觉害怕,觉得还是先溜到外地暂避风头再说。 外来人或许不知道李相爷的权势有多厉害可怕,他们可是本地土生土长的流氓混混,消息可不是一般的灵通,得罪了李相爷,只有死路一条,趁早开溜为妙。 正收拾东西中,何天雄与假宝玉大步进来,把他们惊得直跳起来,抄出藏在后腰的杀人家伙。 所谓光棍加一,不打九九,如果莫府的人仗着李相爷的势力要赶尽杀绝,走投无路的他们也只有拼命了,狗急了都跳墙,何况是人? 假宝玉嘿嘿一笑,“怎么,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安五雄的待客之道?” 何天雄洒然,这五个地痞流氓在长安城里倒是有些名气,不过,被街坊邻居骂为长安五鼠,而不是长安五雄。 对方的神态与说话的口吻,似乎不象是打上门来,要斩尽杀绝之意,长安五鼠心中稍安,收起匕首,却没有出声,五双怪眼,全落在假宝玉身上。 假宝玉背着手,施施然的踱着步子,不紧不慢道:“本总管以为,只凭五位在长安城内的名气,应该风光得紧,想到啊……” 不用他说出来,再看他猥琐的表情,长安五鼠都明白这个猥琐的家伙是在讽刺他们,令他们心中恼羞成怒,不过,却又说到了点子上,面上的神情,皆露出尴尬的神态。 假宝玉突然轻咳一声,正色道:“看看你们现在,混得连只狗都不如,还整天担心吊胆的害怕仇家找上门,唉……” 他摇着头,叹着气儿,“要是我,干脆抹脖子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你……” 长安五鼠都被他尖酸刻薄的话气得老脸通红,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这长相猥琐的家伙大卸八块才解恨。 假宝玉胸膛一挺,拍着干瘪的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无畏神态,“有种的,往大爷我这捅!” 卖身 这家伙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反倒让五鼠心中凛然,五鼠的老大眯着眼睛,冷然道:“贾总管,我们兄弟落魄,是没本事混,请直说你的来意骂。” 言下之意,我们五兄弟虽然混得不如意,但也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有屁快话,大爷没时间听你放屁。 假宝玉嘿嘿一笑,竖起两根手指头,傲然道:“两条路,一条是跟着我家小姐混,不出三五年,本总管不敢保证你们荣华富贵,但盖上几间大房,娶上七八个老婆,生二三十个儿子,这个还能担当得起!” 五鼠眼睛一亮,彼此对视一眼,一齐出声问道:“第二条路子呢?” 这条路子,确实很诱人,傻子都看得出莫家独一无二的生意火爆得令人眼红,只怕不出几年,就能与大唐第一巨富王家并驾齐驱了。 假宝玉嘿嘿一笑,慢条斯理道:“溜溜的滚出长安城,躲到外地夹起尾巴做人!” 这一回,五鼠没有发怒,而是老脸越发胀得通红,神态尴尬之极。 假宝玉说得没错,得罪了李大小姐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8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8部分阅读 ,长安城里是没法混了,好不容易抢来地盘,因为要避风头,只能白白拱让给别的混混,到了外地,未必能够混得如意,到时候真是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第一条出路,实在非常诱人,只是,对于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只怕也不好吃啊,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假宝玉嘿嘿一笑,傲然道:“我家小姐的生意如何,本总管就不想多费口舌了,想玩大的就跟我家小姐干,不过,风险与利益并存,想清楚了再签。” 大袖一甩,几张纸扔到了臭哄哄乱七八糟的床上,五鼠的老大捡起一看,脸色微变,眯着眼睛直盯着贾总管,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那是几份卖身契约,签了,就是莫府的家丁,也等于是把自已的命卖了莫家。 意思,不用说出来,他们也明白,当了莫家的家丁,才能享受莫家所给的待遇,贾总管所承诺的富贵,还有,出了事,有莫小姐出面担当。 莫小姐与李相爷的宝贝女儿瑾楠小姐姐妹相称,众所周知的事情,背后的靠山硬梆梆的,抱上了这条粗大腿,天大的麻烦都能摆平,条件,确实,太诱人了。 假宝玉轻咳一声,傲然道:“现在将近傍晚,有个时间无多的大好机会,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了,本总管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时机稍纵即逝,考虑清楚了。” 何天雄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对于贾总管那种欲擒故纵的攻心策略,心中佩服得紧。 这家伙,确是玩阴的顶尖高手,得罪了他,被他阴死都不知道,幸好,大家同为小姐效力,若是敌人,他一定会先宰了这个阴险无比的家伙,不宰掉他,令人寝食难安! 天大的祸事 经过艰难的抉择,长安五鼠最终画押签字,成为了莫府的家丁。 假宝玉把契约收进怀中,哈哈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总管先恭喜五位的明智选择。” 他把所谓的时间无多的大计划合盘托出,五鼠听得不禁直吸冷气,心中佩服的同时,也生出与何天雄完全一样的相法。 这家伙,不仅阴险,而且狠毒,如果是敌人的话,如果不先宰掉他,绝对让人寝食难安了。 机遇与风险永远并存,要玩就玩大的,成功了,今后的长安城,将全是他们的地盘,失败了,自然小命也没了。 依着假总管所安排的,长安五鼠灰溜溜的出城,一副夹着尾巴躲到外地暂避风头的乌龟样。 出了城,兄弟五人往城外的林子里一窜,乔装打扮一通,乘着城门还没有关闭之前,先后溜回长安城里。 夜半时分,由贾宝玉指挥,何天雄与长安五鼠以雷霆万钧的突袭手段,对长安城内的几拨地痞流氓痛下杀手,尸体要或掘地掩埋,要或扔进臭水沟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莫府。 莫绯衣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猥琐男,心中越想越气,突然一脚狠狠踹出。 这个猥琐可恶的家伙,竟然给她弄出这么要命的麻烦事来,想弄黑帮不说,还干出了惊动长安城的大血案来,让她气得没话说了。 先前,假宝玉被她瞪得心中直发毛,挨了狠狠的一脚,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他躬着腰,低声道:“小姐放心,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小的以人头担保没事!” 大祸都惹下了,担你个屁保! 莫绯衣仍觉不解恨,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寒着俏面,“人藏哪了?” 假宝玉嘿嘿一笑,低声道:“小姐请随小的来。” 莫绯衣跟随着他在后院转了几圈,进了一间厢房里,见他在壁上摸了一下,石壁突然裂开一个门,不禁一呆。 来长安十几天了,美容院开张,忙得她根本没时间看一下自已的新房子到底有多宽大,更没想到假宝玉还弄了个暗道,让她实在无语。 何天雄与长安五鼠躺在暗阁的床上,连夜突袭,虽然把几拨没有防备的地痞流氓全干掉,不过,六人也全都挂彩,身上缠满了绷带。 一见莫绯衣进来,六人从床上爬起,神态恭敬的行礼,“见过小姐。” 莫绯无奈的叹了口气,淡然道:“你们……” 她俏面一寒,冷声道:“你们暂且安心养伤吧,风头没过之前,谁敢出去,我宰了他!” 何天雄与长安五鼠躬身抱拳,“瑾遵小姐之命。” 他们都不是傻子,外头闹得开锅,风头没过之前,耐不住寂寞溜出去,简直是找死,如今,富贵可说了即将到手,命没了还享个屁受。 天大的祸事,都已经惹下了,莫绯衣只能无奈叹气,她还能怎么办? 之前,这该死的假宝玉已经都跟她说了,这事儿,只要不说出去,绝对没有问题。等到风头一过,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去举报?这可不是讲法制的现代社会,举报了,自已同样要玩完,弄不好跟着掉脑袋,她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自以为是 这个猥琐的家伙,太自以为是了,看来,得好好提醒他一下才行! 莫绯衣看了他一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便走。 何天雄与长安五鼠皆现惴惴不安的表情,全都望着假宝玉。 假宝玉面露无奈的苦笑,看来,是自已理解错了,小姐,太善良了,没有什么野心,唉,可惜了…… 他跟在莫绯衣身后,来到书房,有些讨好似的,把长安五鼠的卖身契约呈上,小小声声道:“小姐,这是他们的契约。” 小姐,俏面如霜,凤目含煞,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看来,这一次,篓子捅大了…… 看着眼前的猥琐男神情紧张,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汗珠子,莫绯衣心中一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过契约,随手放在桌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翻开压在桌面一角的一叠书,找到了一本帐簿,还有一张稿图。 稿图是房子的设计图形,看到图上标有暗阁,还有通往某处的三条暗道,她心中不免又是一声低叹。 刚来到长安时,因为新月姐姐的事,加上美容院开张,一直很忙,假宝玉在当天就把买房装修改建等所有的开支到列好帐,与稿图交上来了,自已忙得没时间看,随手放到桌上,时间一久倒还忘了,这事倒是错怪了他。 清了清嗓子,莫绯衣肃容道:“假先生,首先,你要明白,本小姐只想光明正大的击败王筠玉,而不是玩弄什么阴谋诡计,ok?” 假宝玉抹着额头上不停滚落的冷汗珠子,连连点头称是。 对于他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理由,莫绯衣多少还能接受,但牵涉到什么黑帮之类的,她不想沾上半点关系。 莫绯衣寒着俏面,声言俱厉,“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见他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她叹了口气,声音转缓,“一个人的相貌并不得要,重要的是内在,先生有过人的智慧,若能用到正道上,自然受人尊重,若用到歪门邪道上,只能让人畏惧,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服你!” 假宝玉躬着腰身,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 感觉差不多了,莫绯衣微微一笑,“先生为莫家连日操劳,绯衣记在心中,且先下去休息罢。” “是是,小的告退。” 假宝玉退到门口,突然小小声声问到,“小姐,ok是什么意思?” 小姐的特别关照 不得不承认,假玉宝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脑子转得比别人快,方方面面管理得井然有序,人手方面,分配得非常合理,让你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有些看似细小却蛮重要的事情,他都提前替你弄好。 有时候,莫绯衣都觉得,这家伙担当莫府的总管,有些大才小用了,如果放到军队中,绝对是参谋长级别的官儿。 不过,因为他猥琐的长相让人不敢恭唯,所以一直不得志吧?他之所以死心塌地的,也许是因为只有莫府,才让他有一展才能的舞台。 莫绯衣明白,假宝玉只是急着想有所表现与作为,有时候不免擅自主张,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她觉得,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一下,免得这帮家伙犯浑。 五张契约,摆放在长安五鼠的面前,还有二百两银子,就算莫绯衣不说话,傻子也明白她的意思。 去留由你们,卖身的契约,你们可以随时撕毁,二百两银子,是给你们兄弟跑路的路费,我这么做,已经够仁义尽至了。 如果想留下,就得听我的,好好做人,别给我再惹什么麻烦,否则,家法伺候! 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穷人一家七八口人好几年的开支了。 长安五鼠对视一眼,咚的跪下,齐声说到,“小姐如此仁义,我们长安五鼠虽不是东西,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小姐只需要吩咐一声,咱兄弟几个水里火里,绝不含糊!” 莫绯衣含着俏面,瞪了假宝玉一声,对着五鼠肃声道:“记住你们今天说的,好好做人,别再干伤天害理的事!” 假宝玉摆出一副狐假凤威的姿态,学着莫绯衣的口吻,教训起五鼠来,“你们五个,都听到了,今后如果再犯浑,别怪小姐不讲情面!” 这家伙,有时候,真的很可恶,让人恨得牙齿痒痒的,恨不得宰了他才甘心! 莫绯衣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一脚踹出: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别再给本小姐惹什么麻烦,不然,卷铺盖滚蛋! 看着小姐甩袖离去,五鼠与何天雄都张大了嘴巴,这家伙又惹恼了小姐了…… 假宝玉猥琐的脸上却是一副厚颜无耻的得意洋洋表情,“能得小姐特别关照,这是本总管的荣幸,也是小姐对本总管的信任!嘿嘿,你们几个,没这个资格,嘿嘿。” 何天雄干呕几声,这家伙,不仅猥琐,而且,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实在无耻得下贱! 针锋相对 醉仙楼,在长安城里林立的酒楼中不算很豪华,却非常有名气。诗仙李青莲,曾在楼上酒醉狂歌题诗,故而得名。 文人墨客,多慕名而来,而附庸雅兴的商人请酒宴客,也大多在醉仙楼里,其实,醉仙楼的掌勺大厨,厨艺也不错。 至少,莫绯衣是这么认为的,在没有味精鸡精蚝油等配料的古代,能够做出如此好菜,确实当得上名厨之称。 柳新月为感谢她而请客,盛情难却,莫绯衣不好拒绝,何况,她也想走走看看这千古名都。 穿越到大唐,不好好看一看大唐的国都,就对不起这次穿越啰。 柳新月只请了她一个人,连司徒明远都没有请,当是好姐妹的一次倾心之谈吧。 对于卫生带与旗袍的,在古代,实属极重要的商业机密,莫绯衣叮嘱柳新月,在还没有上市销售之前,绝对要严加保密。 柳新月面颊有些绯红,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她咯咯娇笑道:“这么重要的事,妹子放心罢,姐姐都安排好了,由我柳氏的几位长辈亲自坐镇监管,没有上市销售之前,就连作坊的裁缝、工人都不允许外出。” 在莫绯衣画出图稿的第二天,她便筹集了一笔资金,派人前往外地购买布匹,而且,几种颜色的样式已经做出来,正等着莫绯衣过去看一看呢。 边品偿美味食品边闲聊,这么一坐,估计都有三四个钟头了,肚子早饱得再也装不下,莫绯衣点点头,表示结了帐,顺便过去看看。 两人缓步下楼,看到王筠玉在一群豪绅商贾的簇拥下,正拾级而上,双方迎面碰上。 “哎,这不是柳家姐姐么?今日这么有雅兴呀?哎哟,这位妹妹不是新近红透长安的莫姑娘么?长安可是很大,柳家姐姐,你可要小心点,莫姑娘可是新来咋到,不认得路呢。” 王筠玉笑靥如花,显得极热情,可她的话,让柳新月与莫绯衣听了,很不是滋味儿,这是在讽刺她乡巴佬呢。 新月商盟与通宝商联平时就是明争暗斗,就差没有明刀明枪的开打,柳新月又喝了点酒,自然不客气的反击,“嗯,绯衣妹子只是白手起家的小商贩,自然比不上妹子你风光得紧。” 她的话里也带着刺儿,你不过是靠着你老爹挣下来的千万家产做基础,才这么风光罢了,有本事,你象绯衣妹子那样,白手起家试试? 王筠玉咯咯笑道:“哎,柳家姐姐,话可不是这么说,凤凰生下来就是凤凰,麻雀嘛,就算换了毛也还是麻雀,你们说说对不对?” “对对对,三小姐说得极对,呵呵。” 在她身后的一群豪绅商贾拼命点头,满脸的谄媚讨好。 莫绯衣看她,神色淡然道:“谁是真正的凤凰,只有到最后才知道,你说呢?王三小姐?” 王筠玉哈哈一笑,“好,十年以后,本小姐到是要看看麻雀能不能变成真凤凰?” 莫绯衣微微一笑,傲然道:“不必十年,五年足够了!” 五年之约 五年的时间,超越富可敌国的王家? 不仅王筠玉及她身后那群豪绅商贾以为自已的耳朵听错了,就连柳新月也以为自个听错了,全都张着嘴巴,傻了一般看着莫绯衣。 在场的众人,除了王筠玉之外,不可能清楚的知道王家到底有多少资产,但是,王家的店铺分号,遍及全国,规模之大,无人能比,大通钱庄更是大唐最大的钱庄,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王家的财产,绝对没有错。 莫氏的美容面膜确实销量火爆得让人眼红,日进斗金是绝对的,但要想在五年之人超越王家,绝对不可能办到,除非她再多出几样象美容面膜那样独一无二的生意,或许,还有这个可能。 王筠玉眯着凤眼儿,审视了莫绯衣半晌,咬牙道:“好,五年,我跟你赌,谁输谁离开长安!” 莫绯衣微微一笑,傲然道:“五年!” 说罢,她拉着还在发愣的柳新月,挺着胸膛下楼,挡在前面的几个豪绅商贾皆乖乖的让道,面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敢跟富可敌国的王家叫板,只这份勇气与胆量,就足以让人佩服得不得了,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的豪绅富商?但要跟王家比,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气。 当然,也有人面露不屑的表情,这小丫头是气红眼了,敢跟王家比财富?真是不自量力的疯子! 好半晌,柳新月才回过魂来,紧张道:“妹子,你疯了……” 莫绯衣微笑道:“新月姐姐,绯衣没有疯,你大可放心,绯衣自有分寸!” 柳新月好象不认识她似的,瞪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叹道:“妹子,你可知王家的资家,据说可是比大唐的国库还要多……” 莫绯衣纠正道:“不是据说,是真的!”据史书记载,大唐首富王百万的家财,确实是比国库还多,至于王家后来如何,她就不知道了,总之,她现在是跟最鼎盛时期的王家斗,困难可想而知。 柳新月幽幽叹息一声,满脸担忧的表情,“唉,妹子既然明白,却为何还要意气用事?这又何苦呢?” 莫绯衣满脸肃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姓王的太嚣张了!” 似乎知道无法劝得动,柳新月只能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设计 柳新月亲自试穿了几款不同花式颜色的旗袍,从裁剪到手工,都挑不出问题,只是,莫绯衣仍不免叹了口气。 现代的旗袍,不仅衬托出了女性完美的曲线身段,而且也展现出了玉腿的修长纤美。眼前的旗袍,开口只到小腿肚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也是理念的巨大差异吧。 再看柳新月拿上来的卫生带,莫绯衣不禁又叹了口气,做工精细且不说了,还刺绣上各种精美的花纹图案,这玩意要拿到现代去,光凭那刺绣,绝对能够赚上大钱。 每一条卫生带,都刺绣上这么精美的花纹图案,这得花费多少时间呐?成本也高啊! 她说出了自已的看法,卫生带,可以针对贫富两种客户群体,普通的,价格可以低一些,高档的价钱相对高一些,针对富家小姐与贵妇,如此一来,生产的速度会有所加快。 柳新月听得不住点头,叹道:“妹子啊,你这小脑瓜里,到底还装了多少令人惊叹的奇思妙想呀?” 莫绯衣只是笑了笑,与她商议保密、消毒等细节,说着话儿,心中倏然一动,她想了一件事来。 “新月姐姐,可还记得之前那个柳万山?” 柳新月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事,怔道:“怎么啦?” 回到长安后,她确实让柳剑飞盯着柳万山好些天,却没有发觉柳万山有什么异常举动,依如平常,尽心尽力的为柳家工作,渐渐的,这事儿,她几乎已经淡忘了。 莫绯衣正色道:“新月姐姐,可以拿旗袍与卫生带做为诱饵,再试一试他的为人,如果,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那他便是对柳家忠心恳恳了。” 柳新月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的好,柳府内,除了少数几个人,包括柳万山这个三管事在内的几个管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柳新月皱着柳眉,“妹子,这事,恐怕有些不妥吧?” 测试柳万山到底有没有异心,她倒是不反对,只是担心如此一来,旗袍与卫生带的事传扬出去,只怕起不到突然上市的那种惊奇效果,也让对手有时间从容应对。 莫绯衣微笑道:“姐姐过虑了,传扬出去的,只是卫生带与旗袍的名字,只要严加保密,样式肯定传不去,这也是顺带着让他们替咱们打广告宣传了呢,嘻嘻。” 这也是经营的一种策略! 私会情郎 离了柳府,莫绯衣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吩咐掌鞭车夫转到南街的高府。 高平,是个酒商,也是新月商盟的盟员,莫绯衣想要提纯酒精,只能用度数高的烈酒来提纯。 酒精提纯的方法有不少种,冷天可用冷却法提纯,热天,只能用蒸馏法,这方法成本挺高的,不过为了弄出卫生巾,她必须得先蒸馏出酒精,以作消毒。 她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但是成不成功,还得试验之后才知道,但制作的成本,绝对不低,成功了,上市销售的价格也一定很高,绝非一般的有钱人家能够长期承受得起。 只要弄出来,就不怕卖不出去,莫绯衣心中早有最理想的销售群体对象,一点都不担心卖不出去,只担心能不能制造成功。 拜访过高平,莫绯衣回到家中,列出个清单,让癞头三去跟多多支钱,然后依着清单上所列的东东如数购买。 度数最高的烧刀酒、各种坛坛罐罐,有些是市场没有见过的怪东东,还得跑到陶瓷作坊专门订制,防水的油纸、价钱不便宜的上等精绵与棉布等等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东。 反正小姐亲口吩咐下来的,癞头三是弄不明白,反正依着清单上的东东采购就是。 接下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莫绯衣巡视了一遍美容院,又转了一遍加工厂,见阿当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上了胭脂,一副等会要私会情郎的神态,莫绯衣不禁失笑声。 “妹妹……” 阿当满脸羞红,神态忸怩,敢情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莫绯衣笑嘻嘻打趣道:“阿当姐,是谁家的公子哥呀?” 阿当红着脸,螓首低垂,羞声道:“哪有,妹妹别乱猜……” 莫绯衣哈哈一笑,突然想一句成语: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 这成语,正是阿当姐现在的写照。 按古代的要求,阿当姐确实早该嫁人成为母亲了,虽是异姓姐妹,却比亲姐妹还亲,莫绯衣不会干涉阿当姐的自由,只是对着她眨眨眼睛,笑眯眯的离去,羞得阿当捂住滚烫如火的面庞。 出事了 阿当姐私会情郎,莫绯衣自然知道,只是随口问了癞头三一下,得知阿当姐与某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早已偷偷约会了好几天了。 莫绯衣不禁摇头,阿当姐可是情窦已开了,正在热恋得晕头晕脑呢。 此时,已是傍晚,估计阿当姐是陪着情郎在外边共进浪漫温馨的烛光晚餐呢,她吩咐下人不必等了,上菜开饭。 用过晚饭,淋浴更衣之后,天色已黑,得知阿当姐还没有回来,莫绯衣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正要派人出去找寻,假宝玉不知从哪窜出来。 “小姐放心,我已派人跟着大小姐了。” 莫绯衣一怔,皱眉道:“你派人跟踪阿当姐?” 假宝玉躬身答道:“是。” 莫绯衣没有出声,眉头却皱得更紧,投去询问的目光。 假宝玉轻轻点头,表示她心中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 莫绯衣从不怀疑阿当姐会背叛她,也相信假宝玉是绝对的忠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男人是有目的的接近阿当姐。 莫氏独一无二的美容面膜独霸美容市场,赚得一塌糊涂,有人佩服有人羡慕,也有人眼红,更有心怀鬼胎者千方百计的想要弄到美容面膜的配方。 作坊的姑娘们吃完晚饭,成群结队的逛长安的夜市,自然被有心人套出是阿当姐掌管配方的,之后,美男计就出来了。 但愿,阿当姐别陷得太深,这毕竟是她的初恋…… 莫绯衣极不满的瞪着假宝玉:为什么不报告? 假宝玉搓着手苦笑,“呃,小姐,我……我也只是怀疑,不敢确定,所以……” “只是怀疑?” 莫绯衣差点没被气晕,如果是真的,这倒没什么。如果没有这回事,让阿当姐发觉有人跟踪,回来岂不怪她? 这家伙,真是……真是……可恶! 正想出声训斥,突听后院传来急促沉重的跑步声。 长安五鼠的老三侯小宝抱着阿当姐直冲进来,他满头大汗,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儿,身上一大滩殷红的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阿当姐的? 阿当姐晕迷不醒,俏面苍白无血,秀发凌乱,外裳没穿,只有一件水兰色的肚兜遮掩上身。 两人吓了一大跳,还没奔过去接人,侯小宝突然一个趄咧,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怀中抱着的阿当姐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假宝玉连忙呼叫下人,把两人抬进房里救治。 侯小宝的背上有一道吓人的创口,深见森森白骨,鲜血仍在不停的涌出来。 打击 侯小宝背部的伤还不足以致命,只因失血过多晕迷,上药包扎之后,只需静养一两个月就没事。 阿当只是被人打晕,醒来之后,只是抱着莫绯衣痛哭不已,不过一身酒气,显然喝了不少酒。 莫绯衣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阿当姐只是哭个不停,这种时候,实在不便询问,不过,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可知她定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直至侯小宝苏醒之后,莫绯衣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对阿当大献殷勤的男人,是长安城内较出名的纨绔公子,确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阿当。 阿当情窦初开,又涉世不深,很快被对方英俊的外表与甜言蜜语迷惑住,陷入情网不能自拔。 今夜的约会,坠入情网的阿当被灌了不少酒,已有七八分醉意,那家伙成功套出面膜的配方之后,终于露出狰狞的本性,骗到了面膜的配方,又贪女色,霸王上弓。 一路暗中跟踪的候小宝攀墙摸进去,紧要关头一刀把那纨绔公子宰了,救了阿当,不过也惊动纨绔公子的两个保镖,一番苦战,侯小宝虽然杀死了两个保镖,自已也吃了一刀。 好在是夜深人静,侯小宝抱着阿当一路狂奔,就算被人看到,也看不清二人的面容,加上那公子哥心怀鬼胎,在他的销魂窝里只留下两保镖,如今全被侯小宝灭口,死无对证,倒也不怕官差查上门来。 从深爱得要托付终身的恋人,突然间变成狰狞可恐的恶魔,在瞬间就打碎了阿当的美好幻想,如此沉重的打击,怎不令她伤心欲绝? 人的第一次初恋,总是记忆最深刻,在心理上也认为所受到的伤害最大,大多数人要经过漫长的时间,心中的伤痕才会慢慢食愈合。 莫绯衣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吩咐侍女小玉一步不离的看紧阿当姐,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蠢事来。 折腾了大半夜,天空已经灰濛濛放亮,站在门外,心情异常沉重的莫绯衣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她反对暴力凶杀,可是,有时候,她也没有选择。 今夜之事,如果没有侯小宝,阿当姐的结局如何,谁也不敢想象,好在被杀的都是恶人,她也只能这么的安慰自已。 假宝玉也没有下去休息,他站在一边,低声道:“小姐,官差很快会调查这桩血案,我觉得,小姐这几天,最好……” 莫绯衣没好气道:“直说吧……” 这家伙说话经常这样,说到一半就打住,存心吊人胃口,让人着实不爽。 假宝玉轻咳一声,低声说到,“小姐这几天,最好能跟瑾楠小姐在一块。” 威名之下 假宝玉的意思,莫绯衣明白,把李瑾楠拉来,就算官府查案,怀疑到莫府,碍着李相爷的面子,就算真的查出是侯小宝干的,有事也会变成没事。 莫绯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且下去休息吧。” 只是说了这么一小半会话儿,天已大亮,莫绯衣感觉困倦,正想回房躺一下,不想下人来报:李瑾楠小姐来了。 汗死,小妮子这么早就来串门? 看到假宝玉那猥琐的笑容,莫绯衣没好气的再瞪了他一眼,出门迎客。 李瑾楠一见到她,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哎,绯衣妹妹,你起得可真早呀。” 汗死,天刚放亮,你这么一大早的就跑来串门,比偶还早呢…… 玉真长公主是有事回宫,小妮子等于是解放了,一大早便兴冲冲的跑过来,拖着莫绯衣上街吃早餐。 早起的,多是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的穷人,有钱的大户人家还躺在床上睡懒觉呢。 莫绯衣总算真正见识到了李瑾楠长安母老虎的赫赫威名,这一路行走,路人好似见到瘟神一般,急急避让,大老远看到的,直接转身掉头就跑,有一个甚至因为跑得太急摔了一跤。 赵记小食店的刀削面,味道不错,来小店里吃面的客人不少,把小店都挤满了。打自李瑾楠进来,客人全都神色大变,扔下钱匆匆离去,有几个刚端着面碗,连面都没来得及吃,也摞下面碗闪人了。 整个顾客爆满的面食小店瞬间空荡荡的,莫绯衣无奈苦笑,谁让李瑾楠的威名太过显赫了。 小妮子皱着小巧挺直的鼻子,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态。 莫绯衣心中稍宽,至少,李瑾楠开始懂事了一些,不再象从前那般胡闹惹祸了。 她对着畏畏缩缩、脸色苍白、神情很紧张的老板微微一笑,柔声道:“老板,不必紧张,请来两碗面。” 赵记刀削面的味道确实不错,吃完面,莫绯衣抢先付帐,放下一粒碎银,柔声道:“不必补了。” 那粒碎银子,折现也至少有二百文大钱左右,两碗刀削面才六文大钱,不是她想摆什么阔气,而当是补偿面食店老板的损失吧。 缩在远处的十几个人,直至李瑾楠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匆匆跑进面食店吃面。 一代j相 莫绯衣兴趣勃勃的观赏长安的古迹胜景,有李瑾楠当向导,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也让莫绯衣有些担忧。 有些人挤难行的地方,小妮子大叫一声,行人立时一哄而散,道路畅通无阻。甚至有些普通人不能进入的地方,守门的士兵也不敢阻拦。 方便是方便了,莫绯衣也有些担忧自已会不会被长安的居民也冠上母老虎的威名? 逛了几处地方,偶尔碰到的一些朝廷命官,一个个也都神情紧张,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然后匆匆闪避。 长安城太大,就算走马观花,没个十天半月也不可能看完,只转了几圈,已是中午时分,莫绯衣觉得腿儿有些酸痛,小妮子更不必说了,哎哟哎哟的直叫唤,直到雇了辆马车代步才嘻笑颜开。 盛情难却,莫绯衣只好跟着她过府串门儿。 相府的宏伟,自是不必描述,除了皇宫,整个长安城没人能比。 “爹,来客人啦。” 李瑾楠蹦蹦跳跳的拉着莫绯衣进府,一路所遇的卫士与下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请安。 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从里边迎出来,清瘦的脸上带着微笑,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和善。 李瑾楠欢呼一声,扑入老者怀中,老者轻抚着她的秀发,面上尽是慈爱的表情,“哎,让爹看看,嗯,又比以前漂亮了,快给爹介绍你的朋友呀,呵呵。” 这便是遗臭万年的大j臣李林甫? 莫绯衣的脑中闪过一丝迷茫,微微一福,“民女莫绯衣,见过相爷。” 李林甫哈哈一笑,“既是瑾楠的朋友,也是我李林甫的朋友,绯衣姑娘就不必客气了,当这里是自已家便成。” 他捋着长须,微笑赞道:“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没想到轰动大唐的绯衣姑娘竟是这般年青,不愧商界奇女,哈哈。” 客套了一番,李林甫笑道:“瑾楠,爹有事要出门,你好好陪着绯衣姑娘,可不许欺负她哎。” 看着李林甫在一群卫士的簇拥下离去,莫绯衣都有些怀疑唐史上的记载是不是错了? 他刚才拥着女儿时的慈爱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疼爱,在莫绯衣的心中,她绝对相信,李林甫是一位慈父! 至于他面上那和善的笑容,是不是如传闻中的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就难以说清了。 足球 虽然,已经叮嘱李瑾楠不必太浪费,可摆在面前仍是满满的一大桌菜,莫绯衣只能无奈苦笑。 什么是山珍海味?眼前这一桌菜便是,她知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叫得出名字,相府的掌勺大厨绝对做出来,只是,才两个少女,吃得了这么多么? 单此眼前这桌菜,足够一个家庭的贫民一年的伙食费,不过人家有的是钱,爱怎么花那是人家的事,她无权干涉。 两人只是略略吃了一点点,不过,相府的大厨,手艺的确让人佩服。 李瑾楠带着她四处走走看看,相府宽大,庭楼阁院,门户重重,让莫绯衣有身置迷宫之感。到处可见威武高大的甲士守卫巡逻,可谓戒备森严。 穿过几重门户,前方传来的阵阵吼喝呐喊声引起了她的好奇。 李瑾楠拉着她的手笑嘻嘻道:“那是爹的鹰扬队正在训练,走,咱们去看看。” 什么鹰扬队? 莫绯衣满头雾水,直至看到宽大的平地上有两队人正在踢球,这才明白。 有球门,有两队人用脚踢球,呃,这不是足球么? 见她满脸愕然,李瑾楠笑着解释,脸上充满了开心与骄傲,“绯衣妹妹,这是足鞠,长安城内每年举办一次比赛,爹的鹰扬队连继八年得第一呢。” 莫绯衣点点头,她怎会不明白,自已可是校女子足球队的主力前锋之一呢! 这所谓的足鞠,简直就是现代令无数年青人为之疯狂的足球,只不过每一队的队员是7个,场地小了些,足门也小了些,鞠球则是用藤条编织而成,里边塞满了布。 真是没想到,古代就已经有了足球了。 莫绯衣饶有兴趣的观看着鹰扬队的训练,不过两方队员的动作很大,简直就象打架一般,说是功夫足球又太野蛮了,才看了没几下,就有几个队员被踢伤抬了下去。 她不禁苦笑摇头,这哪是什么体育的竟技精神,简直是打架嘛,而且,似乎很玩命。 想到这,她也失去了观看的兴趣,看看天色不早,便向李瑾楠辞行。 李瑾楠笑嘻嘻道:“我要跟妹妹住两晚,顺便告诉妹妹一些事儿。” 潇湘别院 回到家中,先去看了阿当姐,之后淋浴更衣,莫绯衣合衣躺在床上直打哈吹。 昨夜因为阿当姐的事折腾了一整夜,今天又走了大半天,她困得眼皮直打架,只是要听李瑾楠说些事儿,不得不强打精神。 小妮子精神十足,挤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原来,玉真长公主过两天要在她的潇湘别院请客,莫绯衣是受到邀请的客人之一,李瑾楠则提醒她要注意一些事儿。 玉真长公主颇具文才,又生性豪爽,经常召集一些奇人异客或才子佳人聚会,既便是看破红尘出家,聚会也时常举行。 不论你是穷人乞丐,只有你有才华,都有被邀请的机会,不论你多大的官儿,你一肚子的草包,连门都进不去,杨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她的老哥,国舅爷杨国忠曾经想进去,硬是给轰了出来,半点面子都不给。 只要你有真才实学,玉真长公主便会举荐,中榜之后很快能够委任官职,为朝廷效力,总之,能够有幸被邀请之人,就算不能为官,也是一方名人了。 潇湘别院内有不少的女婢下人,但亦有女冠(女道士),那些女冠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一二品大员的千金小姐,有的更是皇戚郡主,一个都得罪不起。 原因无他,玄宗皇帝对玉真长公主极宠爱,见她看破红尘出家,怕她寂寞,便下了一道圣旨,让朝中大员的女儿、皇亲国戚的郡主轮流束发入观陪伴玉真长公主两年。 堂堂的公主殿下,万金之躯,又如此多才艺,竟然会看破红尘出家? 莫绯衣一直就很好奇,催问之下,李瑾楠才吞吞吐吐的说出来,还一个劲儿的提醒她不能说出去,否则要掉脑袋。 原来,玉真长公主的梦中情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诗仙李青莲,而最终,李青莲却选择了另一位女子,玉真长公主为情所伤,最终看破红尘出家。 想起玉真长公主在自已家后花园的出神,莫绯衣知道,玉真长公主永远也无法忘记李青莲,用情如此之深,让她不免替玉真长公主叹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捉弄人。 小妮子还在喋喋不休,越说越来精神,莫绯衣给折磨得只好举手投降。 夜半醒来,发觉小妮子睡得极不老实,整只脑袋枕在自已的胸上睡得正香,难怪让她感觉胸口好象被石头压住,呼吸不畅醒来。 唉,这丫头,半点都长不大,还亏我要叫她一声姐姐呢…… 提纯酒精 “绯衣妹妹,你这是在干嘛?” 李瑾楠看着在各种古怪器皿旁边忙碌的莫绯衣,满脸的好奇神态。 小妮子睡懒觉,直至太阳晒屁股才懒洋洋的爬起来,等她吃完午餐,已近中午,问了下人,得知莫绯衣在后院的小厨房里,立马跑了过来。 看到莫绯衣抬起头,李瑾楠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哎哟,这是从哪窜出来的大花猫?” 莫绯衣忙着生火提纯酒精,习惯了电磁炉、煤气之类现代炊器的她第一次烧柴火,弄得的额头、脸蛋上黑呼呼的,确实象只大花猫。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眨着眼睛道:“暂时——保密。” 李瑾楠不禁嘟起小嘴儿,若得莫绯衣失笑出声,打趣道:“哎,姐姐的嘴,可挂油瓶子了。” 惹得李瑾楠哧的低笑起来,坐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眸子里好奇的神色更浓。 莫绯衣歉然道:“姐姐稍坐一会,很快便好了。” 厨房里蒸蒸雾气弥漫,还带着刺鼻的酒味儿,又闷又热,让人感觉难受,李瑾楠坐在门口,倒没什么,忙碌的莫绯衣可是弄得满头大汗。 李瑾楠弯腰托腮,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绯衣妹妹,我感觉你说话行事思想,很是老练成熟,与你的年纪似乎不相符……” 莫绯衣心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9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9部分阅读 头猛的一跳,含糊吱唔几声掩饰,也难怪李瑾楠奇怪,十五岁的少女,说话行事,都象一个二十岁的人一般沉稳老练,予人成熟的感觉,无形中,也让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奇异魅力,总之,很吸引人。 忙碌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只提纯出了那么一小罐酒精,度数,她无法确定是多少,总之,遇火即燃,只能估模在八九十度左右。(大哥大姐们,这是胡扯的,表当真撒,全是为了情节,看着好玩就行,较真就没意思了) 莫绯衣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布包了好几层,再加一层油纸,用绳子绑扎好,放在地窑里,特别交待了下人不许乱动,更要防火。 酒精易挥发,要放置在暗凉的地方密封保存,古代根本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只能如此保存了。 舒舒服服的泡过一个温水浴,出来的时候,记得李瑾楠昨夜说的事,不禁问道:“瑾楠姐姐,小妹只是一介商人,又没什么才华,玉真长公主为何邀请我去潇湘别院?” 商人,在世人的眼里,狡诈,唯利是图,满身铜臭味儿。况且,在古代,以农为本,一个农村的小地主,都比腰缠万贯的商贾有地位。 莫绯衣想不通,玉真长公主为什么会邀请她? 惊才绝艳 李瑾楠背着手,咭咭娇笑,摇头晃脑的吟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莫绯衣不禁面颊羞红,汗,这不是自已在雷洲应付陈先生的考核时,剽窃了宋代宴殊的《蝶恋花》么?记得当时,先生可是收了起来,说是要收藏,李瑾楠怎会知道? 她不知,陈廉是爱才之人,觉得此诗当属上乘之作,甚至可能流芳百世,与朋友聚会时,不免拿出来显摆。 大唐可是诗的王国,才子遍天下,在大街上随便抓十个人,至少有五六个是才子,当时在座的就全是文人才子,有几个就颇有名气,有的更是退休的翰林老学士,皆叹为观止。 《谍恋花》很快便流传开来,莫绯衣的名气在文人才子中也慢慢传开,只是她忙于生意,极少出门,自已不知道罢了。 李瑾楠笑嘻嘻道:“绯衣妹子,你可知玉,真长公主是对你的评价?” 莫绯衣一怔,苦笑道:“长公主怎么说?” 李瑾楠学着玉真长公主的神态动作及口吻,摇头晃脑道:“好诗,好诗!绯衣姑娘,惊才绝艳,真正当得起奇女二字!” 惊才绝艳?爆汗,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莫绯衣只觉面颊滚烫如火,全身燥热,不禁举袖,轻抹额头上的汗水,双掌合什祈祷:宴大神,小女子当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情非得已,您老可千万不要跳出来掐俺脖子呀。 李瑾楠笑道:“只凭长公主这句惊才绝艳,若妹子去不得,那还有谁有资格去?” 她的秀眸倏然一黯,幽幽叹道:“只可惜,妹子身为女儿身,若是男子,必是金科状元郎,国之栋梁。” 她低声呢喃,粉嫩的俏面上突然浮起一抹羞赧的红云,看得莫绯衣一阵迷茫,小妮子怎么啦? 李瑾楠突然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问道:“妹子有了心上人?” 卟—— 刚入口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呛得莫绯衣眼睛翻白,玉颊通红,“咳咳咳,姐姐听谁乱说的?” 李瑾楠怔道:“可那诗……” 莫绯衣苦笑摇头,辩解道:“当时只是……只是为了应付先生的考核胡作凑数的……” 李瑾楠睁着灵动的大眼睛,“真的没有?” 莫绯衣点头道:“真的没有!” 脑海之中,却不知不觉浮现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神出鬼没的木头嘎子来。 规矩 潇湘别院,就座落在长安南城外的二三十里地,连绵群山环绕之下,青葱山林掩映之中,红砖碧瓦,古朴幽静中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小玉与另一个女婢要轮流照看仍沉缅在悲伤之中的阿当姐,莫绯衣独自一人与李瑾楠乘坐马车前往赴约。 进入别院,不时碰上有年青俏丽的女冠稽首行礼,莫绯衣记起李瑾楠的叮嘱,亦客客气气的还礼。 别院内的装饰摆设虽然很简朴,却整齐干净,予人清静雅致之感,实是修身养性的绝好居所。 宽敞的院落内,平坦的草地上,摆设着几排矮几与锦垫,几上摆放着水果糕等一应点心,还有茶水美水。 矮几边上,围坐着不少男男女女,玉真长公主端坐正中,身边空着两个位子,看到蹦蹦跳跳而来的李瑾楠,身后跟着的莫绯衣,她微笑道:“诸位,那位便轰动我大唐的奇女绯衣小姐。” 数十道目光齐唰唰的直射过来,莫绯衣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一时忘了李瑾楠的吩咐,对着玉真长公主盈盈一福,“民女莫绯衣,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是她第二次见玉真长公主,这一回,玉真长公主没披道袍,素衣素面,却难掩雍容高贵气质。 李瑾楠笑嘻嘻的跑到她身边,不客气的坐在右首,玉真长公主的左首空着,明显是留给莫绯衣的。 玉真长公主微笑问道:“瑾楠,你可把规矩都跟绯衣说了?” 莫绯衣一听,俏面不禁飞红起来,心中暗呼遭了,来之前,李瑾楠确实是跟她说过这事。 所谓的规矩,便是在聚会之中,没有什么尊贵贫贱之别,大家随意,她一时忘了,向玉真长公主行的虽是妇道人家的普通礼节,但嘴里仍然称呼出了公主殿下的字眼来,算是违规了。 违规,自然要受到处罚,她不知道所谓的处罚是什么,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见玉真长公主拍拍左首的锦垫,莫绯衣轻轻颔首,走了过去,学着众人盘膝坐在锦垫上。 玉真长公主虽然定下了没有尊贵贫贱之分的规矩,但她久居上位,举手投足间,仍然难免流露出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气势,纤手一摆,全场立时一片寂静。 李瑾楠笑嘻嘻的端起满满的一杯水酒,“绯衣妹妹,你违规了,这杯罚酒,受领罢。” 看着满满的一杯水酒,至少一两半至二两,莫绯衣的头都大了n倍。 凤栖梧 一瓶啤酒,倒是喝得下,一大杯白酒,简直是要命,这是罚酒,没办法,莫绯衣只得硬着头皮喝下。 一杯酒下肚,她感觉面颊发烫,脑子已有些晕晕糊糊的。 在座的众人,多是年青才子,有些还是一官半职的,其中不少仍旧是单身的大帅哥,就算他们没听说过莫绯衣之名,但只凭玉真长公主那句惊才绝艳,已令他们怦然心动,看着莫绯衣的目光,多了几分的脉脉柔情。 按大唐的审美观,莫绯衣略显得清瘦了,体态不够丰腴,算不得上倾城倾国的大美女,不过五官也算精致秀丽,每天多吃几块肥肉,也变成大美人儿了。 这点不算重要,绯衣小姐不仅有才,而且有财,娶到她,等于抱上了一座大金山,白天数银子,晚上花前月下,吟诗对赋,倒也风流快活。 此刻,小美人儿玉颊绯红,娇羞动人,略带几分醉态,平添了一种荡人心魄的莫明吸引力。 莫绯衣只觉全身发烫,头有些晕,心头突突直跳,耳听着玉真长公主说话,第二个处罚便是要她当场再作出一首新诗来。 汗死,又要作诗呀?看来又得剽窃前人的名诗才能蒙混过关。 热烈的掌声与鼓励的叫好声中,莫绯衣在李瑾楠的搀扶下,不得不站起身来,本能的双掌合什祈祷。 李瑾楠好奇问道:“妹妹做什么?” “啊……没什么……我……我在想着呢……” 莫绯衣含糊吱唔着,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与羞赧,反倒更增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急来抱佛脚,莫绯衣也不管合不合意境,直接把宋代柳永的《凤栖梧》搬出来救驾。 阿米豆腐,罪过罪过,又一次剽窃了古人的名诗,柳大哥,实在对不住了。 在场众人,或坐或半卧,皆是微闭眼睛,反复吟念,细细品味着诗中的意境。 玉真长公主亦是反复咏念,越觉其中韵味无穷,不知不觉中,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放荡不羁的他在风雪之中对酒当歌,泪珠儿自秀眸缓缓涌出。 这下,惨了…… 莫绯衣这才记起,这是柳永所作的一首情诗,不想却勾起玉真长公主的伤心往事…… 春心萌动 突有人拍案叫道:“好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当浮一大白!” 那人举杯仰头,痛痛快快的喝下满满一大杯酒,也打破了当前的沉闷压郁气氛,惴惴不安的莫绯衣不禁松了口气,感激的望了对方一眼。 那年青公子,衣着普通,虽然也英俊,却不是很出众,只不过,那一双眼睛,充满了太多的忧郁与落寞,他大口的喝着酒,越发的让人感觉到他的孤独寂寞。 玉真长公主介绍时,莫绯衣只知他的名字叫李亨,感觉有点耳熟,不过喝了酒,脑子里有些晕糊糊的。 “好诗好诗!” 不少感悟其中深意的人纷纷出口称赞,举杯遥敬,盛情难却,莫绯衣只好举杯,浅偿一小口,算是还礼。 古人多是以酒代茶,不管男女,人人多会喝上几杯。除了啤酒,莫绯衣不会喝白酒,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喝一点点儿,一杯酒分了十几次喝完,已经让她难受得要命。 客人们仍在举杯遥敬,后面的敬酒,全是李瑾楠代她喝了,小妮子的酒量确实不错。 李瑾楠笑嘻嘻的,就着她耳旁压低声音道:“衣带渐宽终不悔,嘻嘻,妹子你春心动矣,嘻嘻。” oh,卖糕的,小妮子太可恶太顽皮了! 差点要喷血的莫绯衣真想狠狠的掐着她粉嫩水灵的脸蛋儿,只是碍着玉真长公主就坐在身边,不敢放肆,只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李瑾楠知她还没有意中人,却为伊消得人憔悴,自然认为她春心萌动,那些单身的公子哥赞赏的同时,不免叹气,名花已经有主,却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这么有福气? 有人更为莫绯衣抱打不平,哪一个王八糕子,得奇女青眯,却不好好珍惜,害得她苦苦相思憔悴? 莫绯衣俏面胀得通红,想想还是觉得,误会有误会的好处,至少,那些单身的公子哥,有大半已经打了退堂鼓,不过还有几个不死心的,仍是不时的瞟着她,目光充满脉脉柔情,就差没有当面表白了。 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力,就算你不喜欢某人,也不能阻止他喜欢你。对于帅哥们频频施放的强电流,莫绯衣只好装傻,当是没看到。 李瑾楠掩嘴吃吃低笑不已,“哎哟,绯衣妹妹,人家可是落花有意,你却流水无情呀?” 死妮子,竟然敢笑我? 莫绯衣突然伸手,在她腋下轻轻一挠,李瑾楠怕痒,尖叫后缩,两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玉真长公主突然站起,推说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莫绯衣知道,是因为柳永的《凤栖梧》,让玉真长公主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心中又生歉意。 似曾相识 聚会,并没有因为玉真长公主的离去而消散,另有人出来主持节目,无非是吟诗对词,划拳行酒令等,倒也热闹。 莫绯衣不胜酒力,李瑾楠带着她后院的厢房歇息,小妮子喜欢热闹,扶着莫绯衣躺下之后便跑回去。 莫绯衣感觉口干,爬起来喝了一杯解酒茶,感觉这么躺着无聊,便出门四处走走看看。 潇湘别院很宽大,到处栽种奇花异草,幽香袭人,不自不觉漫步到后门,守门的下人见到她,皆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后门依山,莫绯衣一时性起,便步出后门,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道自下而上,想来是常有人经此上山观赏风景,她拾级而上,往山上缓缓攀行。 此时正是初夏,山林青葱,漫天遍野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微风拂面而来,花香醉人。 莫绯衣不禁感叹万千,如此田园风光,若是将来,能与心爱的人隐居于此…… 哎,我还没有什么心上人呢,怎么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汗死,难道,真如瑾楠姐说的,春心萌动了? 呸呸呸,死妮子胡说八道! 莫绯衣俏面满是红云,加快了脚步往上攀行,上到山顶,腿脚酸软,扶着一棵大树直喘气儿。 还没来及得观赏风景,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重重的叹息声,她心中不禁生出好奇,循声寻去。 李亨负手站立山顶,任凭山风吹拂把衣袂吹得猎猎作响,略显单薄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无助、寂寞。 “什么人?” 突然间的一声大喝,把莫绯衣吓了一大跳,一个相貌威猛,身材高大强壮的大汉不知出哪冲出来,护在李亨身前,明晃晃的长剑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烁刺眼的冷芒。 李亨在那一声大喝时车转身子,看到受到惊吓的莫绯衣,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厉喝道:“李霸!” 铮的一声,长剑入鞘,身材强壮的李霸对着莫绯衣躬身抱拳,“李霸鲁莽,害小姐受惊了。” 李亨那一声厉喝,清瘦白晰的面庞上虽然没有现出什么怒意,却隐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强者气势。 莫绯衣给李霸吓出了一身冷汗,酒意全消,人也惊醒过来,脑子也变得清灵起来,越发感觉李亨这名字挺耳熟的,好象在哪听到过,不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当朝太子 李亨对着她抱拳长揖,“手下无礼,害绯衣小姐受惊了,李亨在此向绯衣小姐赔个不是。” 一旁的李霸一怔,“殿……” 下面的话,让李亨一瞪眼,全咽回肚子里去了。 电什么? 莫绯衣微微一下,盈盈福礼,“只怪绯衣唐突,李大哥是护主心切,不能怪他。” 她说话还礼,脑中却在想着李霸漏嘴说出的那个字,电?垫?殿? 心中倏然一动,殿?殿下?玉真长公主不也是殿下么? 天呐,李亨是王子? 她突然记起来了,李亨是当今太子,马嵬驿兵变之后夺权称帝,就是他唐肃宗平定了安史之乱,不过好象只是在位几年就挂掉了。 莫绯衣明白了李亨为何如此的忧郁哀伤,堂堂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却被大j臣李林甫与杨国忠打压得几次差点被玄宗皇帝砍掉脑袋,当太子当到这份上,真是莫大的悲哀。 好罢,既然你不说你是当朝的太子殿下,那本小姐也就装傻不知道,免去了本小姐行大礼当叩头虫,嘻嘻。 李亨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又转身,继续眺望远景。 在他转身的瞬间,莫绯衣看到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那无尽的忧郁,甚至,能够听到他心中无奈悲苦的叹息声。 堂堂的当朝太子,当到这份上,确实,很痛苦。 莫绯衣心中一热,脱口道:“太……热了……呵呵,这天……” 李亨柔声道:“绯衣小姐刚攀行上来,自然感觉热了,山顶风大,呆会就凉了。” 莫绯衣嘻嘻低笑几声,拍着胸口:汗,一时冲动,差点说漏嘴了…… “公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绯衣……不知公子为何不开心,但……但是,韬光养晦,终有出头的一天。” 她不可能直说,将来,会发生安史之乱,你在马嵬驿发动政变,夺权之后再率领大军平定安史之乱这样的话来。 这话要说出来,难保李亨不会吓死,自已颈上吃饭的家伙,没准儿也被喀嚓掉,想来想去,只能用话暗示他忍耐,等待时机,如果他还不明白,那真是没话说了。 “韬光养晦?” 李亨低声反复念了几次,眼睛突然一亮,激动道:“韬光养晦,就是忍!” 莫绯衣悄悄松了口气:还算好,是个聪明人,没让我白费心思。 李亨显然是很激动,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小手,感激道:“绯衣……” 下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莫绯衣的表情很怪异,就好象大白天看到鬼一般,吓得面色惨白无血。 人工呼吸 莫绯衣的表情,确实就象大白天看到了鬼一般,吓得俏面苍白无血,张着嘴巴,本能的发出惊天动地的惊恐尖叫声。 不知何时,一个黑衣蒙面人鬼魅般出现在李亨身后,挺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凶狠的刺向他的后心。 蒙面人的眼睛,闪烁着慑人心魄的森冷杀机,如针一般,扎得莫绯衣眼睛生痛。 “公子小心!” 几乎与此同时,李霸发出震天吼声,长剑铮然出鞘,扑前护主。 突如其来的变故,李亨根本没来反应过来,只觉后心猛然一震,好似被巨锤重重击打一般,卟的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飞抛而起。 “不要……” 莫绯衣仅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被飞撞而来的李亨扑得摔倒,双双变成了滚地葫芦,李霸则发出阵阵怒吼声,与蒙面刺客杀成一团。 他心中很奇怪,那蒙面刺客明明可以一剑刺入太子殿下的后心,把太子殿下当场击杀,却在长剑堪堪破体的瞬间停住,改为掌击,但容不得他多想,护主心切的他绝对不容许刺客伤害太子殿下,长剑疯狂攻击,宛若长江大河,连绵不绝。 两人乒乒乓乓的杀成一团,莫绯衣则从地上爬起,摇晃着晕迷不醒的李亨呼叫,“李公子,李公子……” 李亨双眼双目紧闭,面如死灰,连呼吸都停止了,把个莫绯衣惊得魂飞魄散。 现在发生的事,好象跟历史不对头吧?据史实记载,安史之乱,可是兵变夺取皇权的太子李亨率军平叛,可现在挂掉了,那安史之乱,谁来平定? 不对不对,全都乱了套了…… 莫绯衣急得泪水汪汪,不停的呼叫李亨,可李亨早没了呼吸,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摇晃。 “都给我住手,别打了!” 她突然大声尖喝,一手捏住李亨的鼻子,一手掰开他的嘴巴,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俯下身子,口对口的进行人工呼吸。 李霸与蒙面刺客好似傻了一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茫然不解的看着莫绯衣惊世骇俗的疯狂举动。 “莫……莫小姐……” 李霸不安的看着莫绯衣,太子殿下已经没有了呼吸,只怕已是被刺客一掌击毙,只是没想到,莫小姐爱得如此之深,竟然不惜名节声誉。 不过,他是太子殿下的近侍,一直护卫在太子身边,而太子又极少出宫,他怎么不知道太子殿下与莫小姐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真情挚爱 蒙面刺客握剑的右手,手背青筋凸起跳动,如群蛇乱舞,若仔细看,必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的眼睛,闪现异样的光芒,有惊愕、不解、犹豫、迷茫,更多的则是痛苦,令他的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 莫绯衣边流着泪水,边忙着给李亨口对口的进行人工呼吸,她不理会李霸怔愕的表情,也没有看到蒙面刺客眼中古怪的神情。 军训时,军训教官也曾教了紧急救治的方法,掐人中|岤不管用,只能用人工呼吸了,有些人受重伤时,只是一时闭气假死,但如果不急救,假死也会真死。 能不能救活李亨,莫绯衣并没有什么信心,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只是,这好象都乱套了,李亨应该是当了皇帝几年后才病死的…… 对莫绯衣来说,救人时口对口的进行人工呼吸,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在别人的眼里,那就不一样了。 大唐,虽然风气开放,女性的穿着相当暴露,却仍是三纲五常当道,男妇授受不亲,莫绯衣情急救人的人工呼吸,在李霸与蒙面刺客看来,等于是她爱着太子李亨至情至深,大有以死殉情的异常举动。 躺在地上的李亨仍然没有半点动静,已经绝望的莫绯衣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一记,“你不会真的挂掉吧……” “咳咳咳……” 本来已经挺尸的李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口血水,脸色虽然惨白吓人,但总算活过来了。 李霸不禁张大嘴巴,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猛的跪下叩头,“殿下,属于护卫不力,罪该万死。” 太子殿下死而复生,这,应该归功于莫小姐的真情挚爱,上天被莫小姐的真诚挚爱所感动,不忍拆散鸳鸯眷属,故而才让太子殿下还阳吧? 总之,太子殿下的性命,是莫小姐所救,他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莫绯衣喘了一口大气,抬头找寻时,蒙面刺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刺客的眼睛,很森冷,很锐利,接触时,如针一般,扎得你眼睛生痛,不过,对莫绯衣来说,这双眼睛,实在太熟悉了。 本来,她还有所怀疑,只是在她被吓得尖叫之际,接触到他冷厉的眼睛时,那森冷慑人的杀机在瞬间竟然变得有些惊愕、慌乱起来。 而且,那一剑,本来可以刺入太子李亨的后心,一击必杀,但却突然停住,改用掌击,只这两点,她可以确信,刺客就是某人。 他为什么要行刺太子殿下? 只是,这家伙一声未吭就溜掉,想问原因也没有办法。 太子殿下遇刺重伤,李霸背着他匆匆下山,莫绯衣跟在后边,回到潇湘别院,玉真长公主大怒,派出大批护卫,四出搜捕刺客。 特别关怀 太子殿下在潇湘别院遇,受了颇重的内伤,整个潇湘别院都慌乱忙碌起来。随后,大批的甲士从皇城拥来,匆匆赶到的宫中御医着手救治,之后,甲士护卫着太子匆匆离去。 之前在房内救治太子,除了玉真长公主外,就连李瑾楠等人等只能等在门外,直至太子离去,俏面苍白的玉真长公主才从房里出来。 玉真长公主把莫绯衣轻轻拥入怀中,梳理着她凌乱的秀发,低声安慰道:“绯衣,亨太子没事了,很快便会复元了,你不必太担忧。” 对于玉真长公主的异常关怀,莫绯衣受宠若惊,太子没事就好,将来的安史之乱,还等着他去平定呢。 玉真长公主带着她进房,吩咐下人备水,服侍她淋浴更衣。 莫绯衣没有往深处去想,她身上的衣裳确实脏了,也被惊吓出一身冷汗,湿漉漉的极不好受,当然得换洗。至于玉真长公主对她如此关怀,想是感激她救了李亨太子吧? 天色不早,莫绯衣辞行,玉真长公主指派府内护卫专程护送,还让她乘坐了自已那辆豪华的大马车,格外关照之至。 李瑾楠不能跟随她回去,她稍后得伴着玉真长公主进宫。 玉真长公主的座车很宽大很舒服,一路上,莫绯衣脑子里尽是刺客的身影,这死人原来也在长安,却为何躲着不出来见她?为何要行刺太子殿下?他到底什么身份? 一肚子的疑问,却无法得到答案,着实让人心里不舒畅,偏偏那死人神龙不见首尾,有时候想起来,还真让人恨得牙齿痒痒的。 接下来的日子,莫绯衣除了去柳氏作坊看看生产进度,一般时候,都呆在家里忙呼捉摸卫生巾。 偶尔,玉真长公主也会过来坐一坐,给她带些宫中的点心什么的,顺便告诉她,亨太子康复得很快,让她不必挂念。 汗,本小姐只是担心亨太子万一挂掉,将来的安史之乱,没人平定而已,玉真长公主也许多心了吧? 对于玉真长公主异于往常的特别关怀,莫绯衣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她,不会认为我喜欢上亨太子了吧? 李亨贵为太子,将来的肃宗皇帝,而且,人也算英俊,也颇具才华,确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一嫁过去便贵为太子妃,也就是将来的皇后。 莫绯衣承认,李亨身上那股淡淡的忧郁,带有种莫明的吸引力,他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也给了她极好的印象,但是,还不足以吸引她! 内j 柳寅在家中喝着闷酒儿,陪客是二管事柳万山。 柳寅是柳氏仅存的几位长辈之一,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平日就喜好小饮几杯,昨日因为酒醉,耽误了事儿,被家主柳新月处以家法,故而心情不好。 柳寅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已是面红耳赤,醉眼惺忪。 柳万山替他酎满酒,对慰道:“三爷,小姐也是为了您好,您看开点。” 柳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个屁,不就为了一个旗袍、卫生带,我就不信那玩意能把柳家的事业推向巅峰……” 所谓酒后吐真言,柳万山听得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以往的冷静,随口道:“旗袍、卫生带?没听说过呢,什么玩意儿?” 柳寅喝着酒,“你没见作坊近来把守得很严,就是在生产所谓的玩意儿,还说是莫小姐设计的新款时装,能给柳家事带来数不尽的财富,你信么?” 柳万山微微一笑,“小姐自有安排,我们这些,尽力做好份内的事便成,三爷您说是不是,来来来,三爷您也别往心里去,喝酒喝酒。” 接连十几杯酒下肚,柳寅醉趴在桌上,柳万山轻轻推了一下,柳寅已是酣声如雷,只怕雷打都不会醒。 柳万山起身,在府内转悠了一圈,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柳府。 他前脚出门,醉得趴桌的柳寅就站了起来,人精神得很,哪象个醉得一塌糊涂的酒鬼? 柳新月不知何时站在房中,柳寅叹了口气,“没想到柳万山会是这样的人……” 想起莫绯衣所说过的一句话,柳新月淡然道:“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时过境迁,人,也会变!”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之际,一条黑影如幽灵一般闪现在柳氏作坊之内,借着阴暗的光线,鬼鬼祟祟的翻寻着什么东西。 数枝火把突然燃起,把作坊映照得雪亮,幽灵无所遁形,一下瘫软在地上,正是柳府的二管事柳万山。 柳新月俏面含霜,凤目带煞,冷声道:“柳万山,我柳氏待你不薄,却没想到你竟敢背叛柳家?” 柳寅冷哼一声,“来人,拖出去,家法伺候!” 四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大步上前,把面如死灰的柳万山拖出去,夜空中回荡他凄厉的呼救声。 次日,柳氏即将推出女式新款时装的消息,已经长安城内悄然传开,一时成为女性谈论的焦点。 不少柳氏的老客户上门打听消息,柳新月亲自接待,坦然承认确有此事,至于新款时装的样式,属于高度的商业机密,在没有正式上市销售之前,暂时不能拿出来观看。 不少对柳氏充满信心的老客户纷纷留下订金,要求量身订制,柳新月没有拒绝,答应的取货日期,全同在一天,那一天,正是旗袍与卫生带上市销售之日。 上市销售 旗袍与卫生带上市的当天,柳记布行店前人山人海,疯狂热闹的程度,并不亚于莫氏美容院开张的当天。 柳新月与莫绯衣双双俏立门前迎客,两人都穿着裁剪得非常合身的旗袍,尽展绝美的曲线身段,端庄妩媚,格外迷人,引得女客们疯狂尖叫,争购旗袍。 在推销旗袍的同时,负责销售的女店员也不失时机的推销卫生带,这东东,只需稍稍说明,但凡女性,便会明白其中的好处。 前来排队抢购的全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与贵妇,她们有的是钱,而且,柳氏的产品,素来以刺绣精美,质量好而闻名,反正一股脑儿全打包买下。 心急的,也不管旗袍合不合身,每样颜色先来上一件,卫生带更是一要就是二三十条,包了一大包,欢欢喜喜的回家。 更有甚者,买下旗袍,直接在柳府的内院换穿,然后喜滋滋的,一扭一扭的走出来显摆,惹得还没买到手的眼红不已。 柳氏作坊的工人日夜赶工,赶出了近万件旗袍,五万条卫生带,莫绯衣与柳新月估算着,最快也要二三天才能销售完,不想,只半天的时间便被疯了一般的顾客抢购一空,完全出乎两人的预料之外。 到最后,不仅迎客的姑娘,销售女店员身上穿的旗袍都被扒下来出售,就连柳新月与莫绯衣两人身上穿的旗袍,也有人要救购买。 莫绯衣不禁摇头苦笑,真是太疯狂了。 成品销售一空,仍排着长龙,没有买到旗袍与卫生带的顾客不免抱怨连天,没有预料到如此的结果,柳新月只得吩咐裁缝,给客人量身订制。 看看天色渐暗,排队的长龙仍然没有看到尾,柳新月与莫绯衣相视偷笑,光是量身订做的旗袍与卫生带,至少半年内,柳氏作坊是没空再生产别的成衣了。 莫绯衣早预料到,古代女人几乎人人擅长针线活儿,旗袍与卫生带,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能仿制出来,不过,仿制,大多是因为家境不富裕的贫民阶层。 柳氏的布行是老字号,品牌响当当,刺绣精美,质量保证,穿在身上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与贵妇们绝对不会仿制,不怕没有销路。 别家的布行很快也会仿制生产,但柳氏布行是生产销售一条龙,没有别家代销,生产出来的服装都有新月标记,虽然会流失一些客源,但大群体的客源,谁家也抢不走。 生意好得出乎预料之外,柳新月激动得紧紧握着莫绯衣的手,泪盈满眶,柳家的事业,将迎来新的巅峰! 满城尽是旗袍 天空还没有放亮,李瑾楠就蹦蹦跳跳的跑来,莫绯衣这会还没起床呢。 昨天旗袍与卫生带上市销售,她忙了一整天,之后在柳府吃饭,又与柳新月聊了大半夜,很晚才回家,今天哪能早起。 小妮子可没有半点善解人意,直入她的卧房,撩开纱帐,“哎哟,大懒猫,太阳晒屁股啦。” 再不起床,小妮子就挠痒痒了,莫绯衣苦笑连连,懒洋洋的爬起来,洗漱着衣。 李瑾楠笑嘻嘻道:“绯衣妹子,你这些天来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跟新月姐姐弄那些旗袍卫生带呀?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呢,妹子的大名,如今可是家喻户晓了。” 莫绯衣苦笑,柳新月虽然负责生产旗袍与卫生带,但设计发明,柳新月坚决不带上自已的名字,昨天上市销售时,柳氏布行固然轰动长安,但奇女莫绯衣的大名,越发传遍大街小巷,如今更是所有人评头论足的大名人,风头上,已隐有盖过柳新月与王筠玉之势。 小妮子还没吃早餐,自然不客气在莫府与莫绯衣一块儿吃饭。 有下人禀报:柳府送来一箱东西。 打开一看,里边全是做工精细,刺绣精美的上等卫生带,整整五十条。 昨天新品上市,东东供不应求,全被抢购一空,柳新月却仍然留下五十条高档卫生送给她,客气得确实让她无奈。 李瑾楠可是半点不客气,嘻嘻哈哈的挑选,每种颜色来上一条。莫绯衣自个留了几条,挑了整整十条出来,然后再挑了几条,让侍婢给阿当姐送去,剩下,让两个侍婢分了。 那挑选出来的十条,她打算送给玉真长公主,本来是想委托李瑾楠送去,小妮子却一口回绝,要她亲自送去。 莫绯衣知道小妮子的心思,这是讨好玉真长公主的绝好机会,还是由她亲自送去最合适。 无奈之下,莫绯衣只好好好包装一下,带着东东,与李瑾楠乘马车出门,直往潇湘别院。 这一路之上,到处可见穿着新款旗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千金小姐或贵妇们逛街显摆,惹得那些没买到旗袍的眼红不已。 突然想起一部电影,莫绯衣不禁好笑,《满城尽带黄金甲》,如今,满城可尽是旗袍! 有点不舒服,状态很烂,今天只能更新这么多了,抱歉 未来太子妃 玉真长公主看着那些做工精美的卫生带,抚着莫绯衣的秀发,以长辈的口吻道:“绯衣,真亏你想得出来,这卫生带,可是给全天下所有的女子带来了福音,全天下的女子,都会感激你的。” 莫绯衣俏面一红,羞声道:“谢谢长公主殿下夸奖。” 玉真长公主嗔道:“还跟我客气什么?走罢,我正好要进宫,顺便带你进去。” 莫绯衣的心头猛的一跳,进皇宫? 一旁的李瑾楠神秘兮兮的眨着眼睛,莫绯衣大窘,忙辨解道:“长公主殿下,我……” 玉真长公主微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汗死,误会了! 莫绯衣吞吞吐吐道:“长公主殿下,我……我那天才认识的亨太子……” 玉真长公主低笑一声,“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呢?你喜欢亨太子,他也喜欢你,这不就得了?” 李瑾楠笑嘻嘻插嘴道:“就是嘛,绯衣妹妹,你别害羞了,这太子妃,多少千金小姐名门闺秀都想着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当的,嘻嘻。” 爆汗,本来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越弄越复杂了…… 莫绯衣急道:“公主殿下,我是喜欢亨太子,但是……” “哎哟,小姑奶奶,别再可是了,你喜欢就好了啊,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不由分说,莫绯衣给两人推上马车,三人全挤一块,好在玉真长公主的座车宽敞,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长公主殿下……” 玉真长公主俏面一扳,嗔道:“再说,我可生气了哦。” 莫绯衣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幽幽叹息,算了,不说就不说,等会见到了亨太子,跟他直说也行。 唉,这帮人,把这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爱是深深的喜欢,但喜欢,不等于是爱呐…… 玉真长公主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只是摸摸她的头,安慰道:“绯衣,放心罢,不会让你有半点委屈的,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莫绯衣默不作声,心中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玉真长公主突然转头,对着李瑾楠说到,“瑾楠,你喜不喜欢有绯衣这样的妹妹?” 李瑾楠呆了一呆,随即用力点头,笑嘻嘻道:“喜欢呀!” 玉真长公主微微一笑,“那等会,你回去跟你爹说,要他认了绯衣,这样,绯衣的身份便不一样了,不过,可别说是我说的。” 莫绯衣心中不禁又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越来越复杂 莫绯衣对大唐的政事半点都不了解,也不知太子李亨与李林甫有什么过节,只是从历史记载中得知,大j相李林甫与国舅杨国忠一直联手打压太子李亨,几次欲置李亨于死地。 李瑾楠纯真,不明白其中的复杂,只是单纯的认为爹认了绯衣妹妹为义女,绯衣妹妹便能以宰相之女的身份嫁给太子殿下,这样便门当户当,别人不会再有什么非议。 玉真长公主可谓用心良苦,莫绯衣只能叹气,可惜,她不想当什么太子妃,玉真长公主这番苦心,全白费了。 皇宫甲士如云,戒备森严,门户重重叠叠,让人有身置迷宫之感,若没有熟路的人引路,必定迷失其中。 莫绯衣跟随在玉真长公主身后,只转了几圈,便不知身处何处,玉真长公主只是让她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内等候,李瑾楠则伴着玉真长公主消失在重重宫纱锦帐之中。 富丽、宽大的宫殿内,侍立着几个年青的宫女,她们都低着头,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只有重重帐幔迎风飘舞,一切寂静得让人生出压郁的窒息感。 莫绯衣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心中突然涌起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恐惧不安感觉。 老天爷,这大白天的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0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0部分阅读 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在这种地方呆上没几天,不被吓得神经错乱也会被吓死,鬼才愿意呆。 惴惴不安中,几个宫装妇女出来,对着她福礼请安,莫绯衣也连忙还礼。 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几位宫装妇人已把她摆布得象个人偶一般,不仅是量身量脚,就连眉毛、鼻子、嘴巴、耳朵等都量,有个家伙甚至还捏了她的小pp好几下。 莫绯衣受不了,挥手甩开那只乱摸的手,退到一边,皱眉道:“你们……想干什么?” 李瑾楠从里边跑出来,笑嘻嘻安慰道:“妹妹不要怕,只是量身检查,好裁剪衣服罢了。” 老天爷,越弄越复杂了…… 莫绯衣把李瑾楠拖到一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对她解释清楚,自已并不爱李亨太子,也不想做什么太子妃。 李瑾楠的小嘴儿张得老大,一眼不眨的瞪着,一副好乎不认识她似的古怪表情。 缘份 第128章缘份 李瑾楠呆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可是,绯衣妹妹,你不是……不是……” 莫绯衣柳眉轻皱,催问道:“不是什么?” 李瑾楠俏面倏红,羞赧道:“你……不是跟太子殿下……那个……亲嘴嘴了吗?” oh,卖糕的…… 莫绯衣苦笑连连,那只是一时情急救人,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在别人眼里,却变成了亲嘴嘴…… 古人的思想理念与现代不同,这事儿,还真是难以解释清楚,她只能无奈的说明,当时只是一时情急救人,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反正,她对太子李亨不来电,更没有兴趣当什么太子妃。 不说李瑾楠傻眼,就连那几个替她量身裁衣的宫装妇人,还有俏立一旁的宫女们都张大了嘴巴,满脸的疑惑不解,看着她的表情,就好似看火星人一般。 太子妃,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美事儿,一生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垂手可得,却偏偏有人不干,怎不令她们都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已的耳朵听错了? 呆了半晌,李瑾楠幽幽叹息一声,“绯衣妹妹,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莫绯衣苦笑道:“你看我样子,象开玩笑么?” 早有宫女进去禀报,玉真长公主匆匆出来,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又劝说了一番,确定莫绯衣不是一时的冲动或者开玩笑之后,她无奈道:“绯衣,这事,你且再好好考虑一下,不必急着答复。” 莫绯衣断然道:“多谢长公主殿下关照,绯衣真的考虑好了,一切,讲的是个缘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似乎,说中玉真长公主的心事,她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道:“你为了救亨太子,可是牺牲了自个的名节,这传扬出去……” 莫绯衣微微一笑,淡然道:“那只是情急救人,哪顾得了那么多,别人爱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绯衣问心无愧。” 知道说服不了她,玉真长公主无奈道:“也罢,这种事也急不来,我不逼你,就如你所说的,顺其自然罢。” 莫绯衣盈盈福利,感激道:“多谢长公主殿下。” 若玉真长公主以权势逼迫,倒还真是令她头痛,幸好玉真长公主开明,这让她松了一口大气。 反正已进了宫,在玉真长公主的有意安排下,莫绯衣仍然见了正在养伤的李亨太子,陪着他散步说话。 玉真长公主站在远处,看着二人在花园中漫步,回想着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禁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贵妃娘娘宣召 误会澄清,少了许多烦恼,莫绯衣显得轻松多了,每天,除了在美容院里走走看看便是在家忙碌她的卫生巾试验。 阿当姐在安慰之下,也慢慢的从悲伤中摆脱出来,偶尔去看看为了救她而负伤的侯小宝,这让莫绯衣放心不少,小玉也不用再时时看着她。 这一日,莫绯衣正在忙碌试验卫生巾,李瑾楠兴冲冲跑进来,“绯衣妹妹,贵妃娘娘下旨,着你进宫,快准备一下。” 贵妃娘娘,自是指大唐公认的第一美女,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杨玉环,宣她进宫,自然是想见识一下轰动大唐女性美容的美容面膜。 匆匆梳理的当儿,身材高大,面白无须的高力士在一群甲士的簇拥下直入莫府。 莫绯衣与李瑾楠福礼请安,恭迎贵妃娘娘的口谕。高力士是唐玄宗跟前的大红人,由他出面催请,足见莫绯衣面子之大。 刚才已得李瑾楠提前通告,莫绯衣稍稍收捡,带上一些珍珠面膜,跟随高力士进宫。 皇宫的宏伟宽大,莫绯衣已见过,跟随高力士穿行在重重门户之中,她仍感头晕眼花,分不出东西南北。 虽然,对太监那阴柔刺耳的声音有些反感,不过这一路上,高力士颇费口舌,叮嘱她要注意一些事儿,莫绯衣颇为感激。 宫中的规矩太多,一不小心,可能得罪某位妃子或什么大人物,掉脑袋都有可能,人在屋檐下,有时候不得不无奈的低头。 李瑾楠送到慈宁宫外止步,对着高力士娇声道:“高公公,我妹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高力士低笑点头,他虽是玄宗皇帝跟着的大红人,但李相爷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跟随着高力士进入慈宁宫,莫绯衣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紧张,马上,就要见到历史中大名鼎鼎,贬褒不一的杨贵妃了,不知道真实中的她,是不是传说中大唐的第一大美女?还是历史上众说纷纭的胖妞? 高力士领着她穿过重重帐幔,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见高力士摆手,莫绯衣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下跪。 高力士隔着珠帘躬身,“禀娘娘,莫绯衣带到。” 莫绯衣娇声道:“民女莫绯衣,叩见贵妃娘娘。” 里边传来慵懒的声音,“免礼。” 珠帘掀开,高力士轻咳一声,示意她进去。 杨贵妃 莫绯衣步入内间,只觉眼睛一亮。 宫殿之内的装饰摆设,富丽堂皇,一张华丽的胡床上,侧躺着一个少妇,正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川岳般起伏的秀丽轮廓,简直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生,没施半点脂粉,但光艳如初升的朝阳。眉若弯月,眼如秋水,顾盼生妍,恰到好处的丰腴体态,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肌肤晶莹似玉,出尘脱俗,雍容高贵,教人无不为之神夺。 侍立一旁的侍女亦俏丽可人,只不过,胡床边的锦垫上,端坐着一个异常肥壮,豹眼虬须,相貌威猛的大男人,那体形,莫绯衣一时间无法形容,脑海中闪过的是“大象”这词眼儿。 她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杨贵妃不愧大唐第一美女之称,此刻小憩初醒,神态慵懒,更增添了一种荡人心魄的神韵,就好似一幅美人春睡图,完美得让人呼吸屏止。 只不过,那头大笨象,就象画中不小心滴落的墨汁,把这么一幅完美的美人春睡图给完全破坏掉了。 这家伙不是太监,怎么能呆在杨贵妃的寝宫内?后宫,住的可都是皇帝的妃子,除了不算男人的太监,向来禁止男人入内…… 接触到那头大笨象的目光,莫绯衣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那家伙的眼神,总之很可怕,足以令女人吓得做恶梦。 好在,这头比假宝玉还要猥琐的大笨象,那色迷迷的目光只是扫了她一眼,又落在杨贵妃身上,好似一头凶狠的大饿狼。 这家伙,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杨贵妃? 让莫绯衣差点没晕倒的是,杨贵妃虽然狠瞪了他一眼,表面上看似羞恼,那眼神里,却分明饱含着极其暧昧的羞嗔,甚至,还挪动了一下躯体,摆出极撩人的姿态。 汗死,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的,摆明了是有不可告人的jq。 人家的私生活,她无权干涉,只是在心中,对于杨贵妃的形象,无形中减弱了几分。 唉,偷情也就罢了,要挑,也要挑个帅一点的男人嘛,大唐第一美女,偏偏挑了一头大笨象,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心中倏然一动,据史料记载,杨贵妃曾经与某个男人有染,而这个男人,就是令繁荣强盛的大唐没落,最终败亡的罪魁祸首,杨贵妃也因为他,被唐玄宗赐死。 她想起来了,这头大笨象就是安禄山! 杨贵妃(2) 莫绯衣强忍着没把隔夜饭呕出来,总之,美绝天下的杨贵妃在她心中已大打折扣。 杨贵妃躺在华丽的胡床上,伸展了一下躯体,懒洋洋道:“让本宫见识一下传说中神奇的美容面膜效果如何。” 侍立一旁的高力士对着莫绯衣连眨眼睛,莫绯衣却没有半点反应,急得他额头上都渗出汗珠子来。 哎哟,这小姑娘不会是吓傻了吧?进来的时候,他可是跟李瑾楠保证过了的,万一惹恼了贵妃娘娘,相爷那边,可不好交待了。 他轻咳一声,低声提醒道:“绯衣小姐。” 莫绯衣一直站着不动,高力士着急,侍立胡床边的俏丽侍女也现出一副替她担忧的神色,就连端坐锦垫上的安禄山也表情古怪的看过来。 莫绯衣对着高力士报以感激的微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迎视杨贵妃投来的目光,神情显得从容镇定,“贵妃娘娘,民女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杨贵妃微笑道:“说罢,本宫不会责怪。” 莫绯衣微微一怔,她倒不怕杨贵妃怪罪,只是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好,换是别的妃子,只怕早就竖眉瞪眼了。 嗯,想起来了,杨贵妃之所以得宠,一半是她的美貌,别一半是她温宛的好脾气,从不干涉朝政,才得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可惜,到最后,仍被宠爱自已的男人赐死…… 莫绯衣淡然道:“民女只是想问,贵妃娘娘难道对自已的容貌没有了信心?” 高力士与俏丽侍女的表情皆是显得紧张无比,安禄山的粗脸上则现出一抹古怪的表情,饶有兴趣的盯着莫绯衣。 对于这头猥琐的大笨象,莫绯衣无视他的存在,只是神情淡定的迎视杨贵妃审视的目光。 杨贵妃呆了半晌,倏地娇笑一声,“奇女果然是奇女,来人,打赏。” 美人一笑,百媚皆生,莫绯衣也不得不承认,杨贵妃的嫣然一笑,倾城倾国,日月星晨,都为之黯淡。 高力士与俏丽侍女皆喘了一口大气,安禄山则看得眼睛发直,口水狂咽不已,那副猪哥的猥琐嘴巴,实在让人倒足胃口,只可惜,偏偏有人喜爱…… 外边突然传来唱喏声:“皇上驾到!” 真龙天子 皇上驾到,连太监高力士、安禄山都要躬身垂首,杨贵妃屈身福利,莫绯衣与那个俏丽侍女都要跪下行礼,恭迎真龙天子大驾。 “爱妃平身,都平身。”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喜悦,听得出,唐玄宗见到杨贵妃心情大好,龙颜也大悦。 莫绯衣心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悄悄打量所谓的真龙天子。 其实,真龙天子也象普通人一样有眼有鼻有口,从轮廓上看,年青时候的唐玄宗应该是个帅哥,如今已经老了,加上酒色过渡渡,掏空了身体,看上去,比同龄的男人还要苍老,不过仍有上位者那个不怒自威的气势。 年青时候的唐玄宗励精图治,任用贤能,开元盛世,使大唐发展到了巅峰时期,只可惜到了晚年,即天宝年之后,便贪图享乐,纵情声色,宠信j臣,强大的大唐王朝开始走向了没落。 人无完人,对于唐玄宗的功过,莫绯衣不想评价什么,只是感叹,身为皇上,到最后,却连自已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有时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已…… 所谓的真龙天子已经看过,就连大唐第一美女杨贵妃也见过了,还有一些历史中有名的人物也见过不少,也算是不枉费了这一次穿越。 杨贵妃依在唐玄宗怀中,撒娇的低语了几句,唐玄宗朝着莫绯衣望过来,莫绯衣螓首低垂,神态淡然。 宫里头的规矩,多得真让她受不了,见到一位大人物,都要下跪请安,整一个叩头虫,那些朝廷命官岂不是每天都要三跪九叩?一个字,“累!” 爱妃心情大好,显得娇艳无比,唐玄宗龙颜大悦,哈哈一笑,“好好好,不愧我大唐奇女之称,就依爱妃的,打赏。” 见到高力士连眨眼睛,莫绯衣心中苦笑,少不得又要下跪,“谢皇上娘娘赏赐。” 娘咧,再跪,膝盖都要跪破了,早知道弄一双护膝穿在里头好了…… 唐玄宗拥着杨贵妃坐在胡床上,“绯衣姑娘,听说,是你救了皇儿?” 莫绯衣平静道:“民女只是凑巧而已……” 唐玄宗捋着长须,轻轻含首,“朕还听说,皇儿对你一见倾心?” 赐婚 唐玄宗一脸好奇的表情问道:“联还听说,你竟然拒绝了,为什么?” 在所有人看来,太子妃,那等于是身份尊贵,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还准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却偏偏有人放弃,实在让人想不通。 莫绯衣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oh,卖糕的,又是这个头痛难堪的问题…… 她小心辟翼翼回道:“回皇上话,人的感情,是很难以说清楚的,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一个女子,若被迫嫁给不爱的人,跟着不相爱的人生活一辈子,那比杀了她还要痛苦百倍。” 唐玄宗怔道:“你不是承认喜欢皇儿的吗?” 莫绯衣肃然道:“喜欢归喜欢,但不等于爱,爱是发自心底的,发自灵魂的,无法描述的喜欢!” 唐玄宗低头沉思,包括杨贵妃、安禄山等所有人在内,也都在低头沉思。这是他们从未想到过的新话题,在他们的简单理解中,喜欢,便等于是爱,却从没有人把喜欢与爱区分得如此的详细与清晰。 唐玄宗突然问道:“若朕赐婚呢,你开不开心?” 皇上赐婚,那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荣耀,只怕恨不得当场跪下来,把头叩破都有可能。 赐婚,那便是圣旨,皇上的圣旨就是无上的律法,谁也不能违抗,否则以抗旨之罪抄家灭门。若唐玄宗真的硬要赐婚,莫绯衣还真是头痛与无奈。 她缓缓跪下,小心翼翼说到,“皇上想听民女说真心话?还是假话?” 杨贵妃插话道:“绯衣姑娘但说无娘,皇上不会怪罪的。” 有她发话,唐玄宗捋着颌下长须点头微笑道:“还是爱妃明白朕的心思。” 莫绯衣缓缓说到,“谢皇上、娘娘,若皇上真的赐婚,民女只能无奈的遵从圣旨。只是这么一来,民女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民女不开心,自然没有好脸色,却要连累得他也不开心了。” 杨贵妃微微一笑,赞道:“好一个有见地的诚实女子,看来,太子与她有缘无份,皇上,且由她罢。” 唐玄宗哈哈一笑,“就依爱妃所说,朕暂时不赐婚,不过,若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皇儿,那——朕再赐婚!” 一直默不作声的安禄山突然说到,“嗯,本节度使也想看看,到底谁家的好儿郎,能够有幸娶到这么有见地的奇女,哈。” 莫绯衣感激道:“多谢皇上、娘娘。” 这一回,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幸好晚年的唐玄宗虽然昏庸,但还算开明,心中原先对于杨贵妃的成见,也全都打消。 若没有她发话,鬼才知道唐玄宗会不会乱点鸳鸯谱,硬来个赐婚,那她就头痛了。 争宠 由高力士领路,莫绯衣提着装有皇上赏赐几色糕点的小竹篮,才走出慈宁宫,宫外边早等候的一群宫装丽人忽啦的全围了上来。 “绯衣姑娘,能不能替我捎些美容面膜进来?” “绯衣姑娘,我想买美容面膜……” 这些宫装丽人,都是后宫失宠的妃子,全围着莫绯衣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叫得她都头大如斗,只能无助的望向高力士。 高力士阴阳怪调道:“诸位娘娘,且听咱家说。” 他是玄宗皇帝身边得宠的大红人,妃子们想得到玄宗皇帝的临幸,大半还得靠着他,半点都得罪不得,他一发话,妃子们立时把嘴巴全都闭上,聚拢在他身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便是这些失宠的妃子们活生生的写照,莫绯衣不禁感叹万千,打死俺也不嫁进这囚牢一般的深宫。 高力士的声音阴柔刺耳,听着让人感觉不舒服,他不紧不慢的说着话儿,一众妃子听得连连听头。 杨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这些失宠的妃子,对自个的容貌已经没有信心,把勾住唐玄宗的希望,全寄托在了这美容面膜上。她们想购买美容面膜,却又不能出宫,只能干着着急,有的嫔妃更是想方设法托人从外头带进宫来。 其实,这些妃子大多年青漂亮,气质各异,总之,绝对算得上万人迷,但她们却不明白其中失宠的原因。 杨贵妃之所以得宠,一半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她无双的容貌,另一半,应该是她温宛的性格,从不干预朝政,才倍爱唐玄宗的宠爱。而这些妃子,平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从唐玄宗的角度考虑,那肯定烦死了,眼不见为净。 不过,话又说回来,君主专政的封建制度下,这些可怜的妃子们都皇帝贪婪好色的牺牲品,要怪,只能怪这个旧社会吧。 高力士说些了比较中听的话,无非是想方设法替她们在皇上跟前说好话,至于美容面膜的事,他会在恰当的时候跟皇上提,成与不成,那就得看唐玄宗的心情了。 带来的一些珍珠面膜没有用上,莫绯衣交给高力士,“高公公,这有些美容面膜,就麻烦你分给她们吧。” 这么一点面膜,就当是送人情与安慰吧,让这些失宠的可怜妃子们小小的开心一下,也让她们心中多一些希望吧。 九根手指头 慈宁宫外,莫绯衣游目张望,却看不见等候在宫外的李瑾楠,正想询问被众妃子围住的高力士,有一宫女走过来说明了情况,原来是玉真长公主有事,临时叫走了李瑾楠。 由一个小太监引路,出了皇宫,莫绯衣登上自家的马车回家。 马车在平坦的大道上缓缓而行,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热闹非凡,这一切,都显示着大唐的繁荣昌盛。 莫绯衣心情大好,掀起车帘观望着,途经某条大街时,见一幢作坊模样的大宅门前围了不少人,隐隐听见叱骂声,还有哭求声,她一时好奇,吩咐车夫停车,挤开人群往里凑。 大门的台阶上,有个穿着官服,满脸横肉的男人两手叉腰,嘴巴不干不净的骂着。 台阶下的地上,跪着一个老人,一个劲儿向他哀求,一个年青的男人扶着老人,不让他下跪。 莫绯衣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官办的雕版印刷作坊,这对父子叫张成张传宗,是靠着祖辈传下来的雕刻手艺吃饭,只是手指头不小心弄断了,变成了废人,便被无情的赶出作坊。 听人这么一说,莫绯衣仔细一看,这才发觉,父子俩四只手掌,手指头加起来竟然只有九根,不禁叹息一声。 满脸横肉的男人骂了几句,转身进了门里,大门呯的一声,重重关上。 张传宗扶起老人,无奈道:“爹,咱们回去吧,你跪下来求也没有用,只要有力气,还怕饿死不成?” 张成老泪纵横,“传宗啊,我们除了这门手艺,啥也不会啊,媳妇又要临产,这往后可怎么办啊?” 莫绯衣听得心中一阵酸楚,走上前,柔声道:“老人家,我家里正缺两个人手,若不嫌辛苦,就请过来帮手吧。” 她身上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但也让人看得出不是一般的人,找下人,还说得这么客气,令张家父子受宠若惊,一个劲的躬身作揖感谢。 父子俩都失业了,一下断了经济来源,媳妇又要临产,孩子出生,坐月子,都要花费不少钱,正愁着往后的生计呢,莫绯衣在这时候肯招收他们,简直是雪中送炭,张家父子感激涕零。 说清了地址,莫绯衣乘车离去,张家父子边抹着眼泪,边呜咽着,“小姐真是大好人啊。” 恩情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父子便来到莫府,看门的家丁在昨天已得莫绯衣的告之,极客气的把父子俩人迎进府内,同时禀报莫绯衣。 莫绯衣没想到张家父子来得这么早,这会儿,她刚起床不久,正在小花园内晨练呢。 她才不理会大唐那种以肥为美的审美观,每天早晨,都在小花园内跳健身操,保持身材苗条。 莫绯衣知道,自已越是客气,就越让张家父子惴惴不安,询问过二人已吃过早饭,便让假宝玉安排父子俩人的活儿。 张父年纪已大,假宝玉依着莫绯衣的意思,安排他打扫院子等一些轻松的活儿,张传宗年青力壮,倒是可以随意安排,总之,都是尽量照顾了。 其实,莫府并不缺人手,只是莫绯衣见父子二人怪可怜的,便当是做好事吧,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再者,父子二人都会木工,府内偶尔有些细小的活儿需要木匠,倒也省了些事儿。 莫府下人的待遇,好得让张家父子难以相信,而且,主人到下人,上上下下都一团和气,好得让张家父子合掌祈祷,感谢老天爷开恩,让他们遇上这么好的的主人。 在父子俩的心目中,莫绯衣便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哪怕是做牛做马,也要回报小姐的莫大恩情。 莫绯衣记起,来长安时,只带来了一副六角棋,一直放在自已的屋子里,应该多做几副,让姑娘们或下人在闲着的时候下下棋解闷儿也行,毕竟,古代的夜生活,太单调了。 只是把六角棋端出来,让张家父子看了几眼,张传宗父子便欣然点头,表示一两天就能够做出来。 光是六角棋,好象还单调了一些,莫绯衣又画出飞行棋的图稿,一并交给张家父子,吩咐父子俩不必急着赶工,什么时候完工都行,反正又不急用,只是娱乐罢了。 不过,对于棋子棋盘,她要求做工精细一些,不象在雷洲做的那般粗糙,她想送给杨贵妃,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要讨好贵妃娘娘,但她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感谢她在紧要时候,替她说了话,让唐玄宗打消了赐婚的念头。 吩咐完事儿,莫绯衣这才有空坐下来吃早餐,正享用早餐之际,下人进来禀报:有一位大官投贴求见。 莫绯衣接过投贴一看,不禁皱起柳眉,失声道:“这家伙来干什么?” 风光 莫府大门外,贾宝玉正陪着笑脸,与庐州节度使安禄山说话,脸上那猥琐的笑容,难掩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堂堂的节度使大人,地方上的土皇帝,甲士护卫前拥后呼,威风八面,在他这个小小的莫府总管事面前,还不是一样的客客气气? 他庆幸自已的选择没有错误,小姐还没有完全发达,就已经如此有名气了,连带皇上都赏赐东东,虽然只是一些点心,但却是无比的荣耀,他这个莫府的总管事,也同样的风光得紧。 进去禀报的下人回来了,就着他耳旁低声说到,“贾总管,小姐说身子不舒服,不便会客……” 贾宝玉脸上的笑容更浓,搓着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对着安禄山歉然道:“节度使大人,我家小姐正在会客,所以,那个,你稍等,我这就进去看一看。” 安禄山咧着大嘴巴,呵呵笑道:“不急不急,本官等上等,那也是应该的,谁让你家小姐的名气这么大,呵呵。” 看着对方眼睛里闪烁的狼狼光芒,贾宝玉眉头一皱,靠,就这副模样,还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老子虽然不是玉树临风,至少也比你英俊多了,哼哼。 虽然开始有些不爽安禄山,贾宝玉还是觉得有必要进去跟小姐说明一下,这家伙近来红得很,又认了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为干娘,总之,得罪不起呐。 如果没有猜错,小姐对这头大笨象也是同样的反感,否则就不会找借口拒客了。只是,这家伙真的得罪不得,他宁可被小姐臭骂得狗血喷头,也要进去问个究竟。 如果,小姐不理解他的好意,这心里头,多少有些伤心的。 莫绯衣仍在吃早餐,见他进来,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了,不见!” 贾宝玉小心翼翼道:“小的知道,小姐不喜欢那头大笨象,不过,那家伙来头太大,小小的应酬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的……” 莫绯衣听到那句“大笨象,”不禁莞尔,这家伙,竟然跟她想到一块了,把安禄山当成了一头大笨象。当然,她清楚的知道,安禄山虽然四肢发达,可人却不傻,鬼精得很。 邀请 莫绯衣叹了口气,也罢,且先看看这头大笨象什么来意,毕竟,人家客客气气的投贴求见,礼节上是给足了面子,而且姓安的也没有得罪过她,自已只是因为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先天上对他有成见而已。 她心中突然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把安禄山宰了,将来的安史之乱,还会不会发生?大唐的历史,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要宰掉安禄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且不说他身边有甲士护卫,据说,安禄山本身就是一员能征善战的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 见小姐起身走出去,跟在后边的贾宝玉悄悄的松了口气,心中同时也叹了一口气,小姐,确实有非同寻常的魄力,只可惜是女儿身,否则,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虽然,莫绯衣很头痛古代繁琐的礼节,但仍是客客气气的对着安禄山福礼,“小女子见过节度使大人,不知节度使大人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安禄山颇为客气的还礼,咧着大嘴巴呵呵笑道:“不敢,谁不知莫小姐的大名,就连皇上也都称赞莫小姐是当世奇女,安某只是一介纠纠武夫,要指教,也是莫小姐指教安某才对。” 客套了半天,他才说明了来意,算是路过慕名拜访,同进,也希望莫绯衣过府串门,替他的几个侍妾美容一下。 他说的是真话,几个侍妾一直很想向莫绯衣讨教一些美容方面的事儿,一直闹了好些天,他今天要去相府拜访李相爷,路过莫府,顺便投贴拜访,也正好把这事提了出来。 见他面上的表情极诚恳,莫绯衣欣然答应,安禄山大喜,留下几名甲士,自已先行告辞,带着一群甲士浩浩荡荡的直奔相府。 莫绯衣取了些珍珠面膜,在几个甲士的领路下,来到了安禄山的家,安禄山的几个侍妾欣喜异常,吩咐下人摆下酒席招待。 莫绯衣刚吃完早餐,面对山珍海味,哪里有什么胃口,只是略略喝了一小碗汤,之后,跟着她们商讨美容方面的一些事儿。 侍女小荷正在泡香茶,准备端上去给客人,转身时突见一个庞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不禁吓得打了个哆嗦,差点把香茶都摔了。 “老……老爷……”小荷连忙放下托盘,惴惴不安的屈身行礼请安。 安禄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药粉到其中的一杯茶水里,牛眼瞪着小荷,冷声道:“记住了,这杯,给她!” “是……”小荷吓得俏面惨白无血,战战兢兢的端着托盘出去敬茶。 安禄山摸着胡须,嘿嘿直笑,“小美人,今个儿,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啰,嘿嘿。” 有惊无险 安禄山正做着美梦,美人弄上手之后,再好好哄上一哄,顶多嘛,也就哭哭哭啼啼几下,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美人娶过门,那就是金山银山,一辈子都挖不完了,嘿嘿,想来就让他馋得直流口水。 “禀老爷,相爷的小千金瑾楠小姐在府外,说是有急事要找莫小姐……”一个下人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 安禄山惊道:“你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咒骂道:“该死的,这头母老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坏了大爷的好事,可恶!” “糟了!”他怪叫一声,急匆匆跑向大厅。 估计这会,侍女已敬上香茶,但愿莫绯衣还没喝,照着李瑾楠的性子,这会多半已经闯进来了。 侍女小荷确实已把香茶敬上,然后退下。她面色苍白,表情怪异,捧上茶杯时,手都在颤抖,只是,莫绯衣只顾说话,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虽不喜欢喝茶,不过,陪着安禄山的几个侍妾说了不少话,确实感觉有些口渴了。 伸手端茶杯的当儿,突觉眼前一暗,似乎有座大山突然朝她倒来,吓得莫绯衣本能的惊叫一声,跳起退后。 突然冲进来的人是安禄山,那异常庞大的身躯,本来就壮得象一座山,他装着走得太急,不小心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桌上。 嘭的一声震响,整间房屋一震摇晃,那张红木圆桌承受不了他身体的重量,哗啦一声碎裂,摆放桌上的茶器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哎哟,老爷……”几个侍妾惊得尖叫起来,手忙脚乱的想把他扶起来。 安禄山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裳全被茶水弄湿,显得颇狼狈,他尴尬道:“呃,不小心摔了一跤,害莫小姐受惊,失礼了……” 他装得极象,而且那一跤真的是摔得很狼狈,,莫绯衣看不出什么不对,只是没想到安禄山去拜访李林甫,会回来得这么快。 见安禄山面红耳赤,一副很尴尬的窘态,她不禁掩嘴低笑,见他的几个侍妾还在慌神,便提醒她们,快扶人进去换衣服。 只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李瑾楠已经急冲冲的闯进来,拉着莫绯衣的手欢叫一声,连珠炮般说到,“哎哟,绯衣妹妹,可叫我好找,快回去,宫里来人,正等着呢。噫,安大人,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狼狈?” 拿自已当试验品 安禄山的老脸越发胀得通红,干笑几声掩饰,顺着李瑾楠的话道:“既是宫里来人,想必是有急事,莫小姐赶紧回去吧。” 莫绯衣福礼告退,与李瑾楠出了安府,乘坐马车回家。 原来,高力士受众妃子之托(当然也收了不少的银子),乘着唐玄宗心情大好,借机说出了众妃子想买美容面膜一事,唐玄宗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众妃子喜笑颜开,迫不急待的催促管事太监出宫购买面膜,贾宝玉正想派人去叫小姐回来,刚巧李瑾楠跑过来玩,这家伙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竟能支使李瑾楠当起跑腿来。 莫绯衣与李瑾楠回到家中,与管事太监商谈好价钱与取货时间,之后,管事太监怀揣莫绯衣塞给的五两银子,指使小太监带着珍珠面膜乐慈慈的回宫去了。 太监没有了那个能力,人的本能欲望都转换成了钱欲,对金银珠宝异常喜爱,五两银子是不多,但也等于这位管事太监半年的薪水,难怪他笑得这么开心。 塞银子给管事太监,算是莫绯衣人生第一次行贿吧,也多亏高力士帮说了好话,宫廷是按比市价稍低一点的价钱购买高档的珍珠美容面膜,而且数量颇多,如果唐玄宗来上这么一句“进贡,”那她每天就要付出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代社会都普遍存在行贿受贿,何况是金钱万能的古代?反正,在莫绯衣看来,她并没有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儿,付出五两银子,是为了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之,她算是欠了高力士一次人情。 每天,除了应酬,在美容院转悠一下,她就窝在房中,试验美容面膜。古代,不可能有条件生产出什么单双面胶,经过高温杀菌等高科技的工序,一切,只能依靠手工解决,所以,那成本很高,一旦试验成功,上市销售,也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能够用得起。 防水的油纸、上等的好棉花、棉纱都经过酒精消毒,在太阳光下暴晒,之后,在几层棉纱里面放进棉花摊匀,外层放上防水油纸,再用一层绵纱包住,用针线一针一针的缝起来,手工繁琐得让她有时候感觉太麻烦,好几次差一点想要放弃。 三天的时间,莫绯衣总算做出了十五块所谓的纯手工卫生巾,至于好不好用,得试验过之后才能确定,而试验的人体,就只能是自已了。 (再次声明,卫生巾这东东,大家就当是为了情节胡扯的吧,表当真,本书没有内涵,纯属娱乐消磨时间,感谢大家的支持) 拿自已当试验品(2) 卫生巾做好没几天,例假也刚好来了,莫绯衣便拿自已当试验体,穿戴上了自已做出来的纯手工卫生巾。 感觉上,比卫生带好了许多,莫绯衣心中仍然惴惴不安,她担心的是消毒不够,怕有什么炎症等不良反应,同时也担心吸水不良,渗漏等问题。 侍女小玉见她忧心忡忡的盯着忙碌了好些天才做出来的小布包,不时提笔在纸上记着什么,好奇问道:“小姐,你干嘛老盯着这个东西?” 莫绯衣揉揉她的小脑袋,叹道:“别小看了这东西,这可是造福我们女子的好东西,目前正在试验阶段,只可惜,工序太繁琐,成本也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唉。” 小玉也叹息一声,低声说到,“小姐,为什么你总能想出令人惊叹的神奇东西来?瑾楠小姐可是打听了你不少事儿,她说……说……” 莫绯衣怔道:“她说什么?” “她说,小姐的思维、行事,完全跟小姐的年纪不相配,还说,你是不是上天派下来的……”小玉素知小姐人好心好,从不乱骂人,也没有主人盛气凌人的架势,故而大胆的说出来。 她一眼不眨的看着莫绯衣,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无比的欢喜与崇拜。 卫生带的发明,可说造福了天下的女子,无数女子打心底感激小姐,崇拜小姐,而莫府上下,所有人皆把小姐当神一般的膜拜。 莫绯衣心头猛的跳了一跳,嗔道:“别听她瞎说,她对什么都好奇,天性使然罢。” 小玉点头,可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却分明相信李瑾楠所说的,小姐肯定是降下凡尘的仙子,为人间的百姓造福。 莫绯衣只能无奈苦笑,再一次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起身到小花园散步,也同时试验走路时会不会有渗漏。 纯手工做出来的卫生巾,是不可能与现代高科技生产出来的卫生相比,杀菌消毒、吸水防漏、舒适感等效果自是不必说了,不过总比没有的好,至少,比卫生带好用多了,莫绯衣最担心的,首先是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 七天,对她来说,可是非常的漫长难熬。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最难熬的七天过去了,莫绯衣松了一口大气,至少,没有发生什么不良炎症,说明消毒这一道大难关算是过了,大批量生产的时候,只需要严把消毒这一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吸水防漏,还有舒适感方面,不是很理想,不过,总体来说,试验算是成功了。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莫绯衣与小玉赶制出二十几块卫生巾,然后兴冲冲的赶往柳府,她把柳新月当成了她的第二个试验对象。 卫生带与旗袍的上市,给莫绯衣带来巨大利润的同时,也把柳家的事业推上了另一个巅峰。总之,现在的柳氏布行一枝独秀,完全压倒了另外的两家竟争对手。 对于莫绯衣,柳新月不知如何感谢,反正柳家,欠了她很多,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莫绯衣来访,柳新月挽着她的手进入自已的闺房,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得心灵相通,一个眼神手势,都足以明了彼此的心思。 柳新月拉着莫绯衣坐下,欢喜道:“姐姐正要去找你呢,妹子碰巧过来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1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1部分阅读 ,倒省了姐姐多跑一趟。” 她拿出一本帐簿,放到莫绯衣面前,笑道:“这是这一个月来的帐目,妹子你看看。” 莫绯衣知道她的性子,若不把帐簿收下,柳新月肯定不依,她只有无奈收下。 “新月姐姐,”莫绯衣红着脸,把卫生巾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直听得柳新月瞪大了凤眼儿,半晌才感叹道:“妹子,你到底是不是天上派下来,专门为天下百姓造福的仙子?” 莫绯衣只能苦笑,这话,前几天,侍女小玉才说是李瑾楠说的,这会,连柳新月都这么说,真是让她无奈又好笑,只能含糊吱唔蒙混过关,仙子便仙子罢,总好过说是从现代穿越来的,这话,难不保会把人吓死。 柳新月的例假还没有到,她只看着那洁白干净的卫生巾,便可想象得出,这东东,可比卫生带好用多了,而且,成本一定很贵,总之,可以说是最大程度上解决了女子的难言之隐,只可惜,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能够消费得起。 柳新月感叹一声,拉着莫绯衣的手,“妹子呀,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是不是降下凡间,专门造福天下百姓的仙子?” 喝花酒 莫绯衣把卫生巾留下,等柳新月试用过之后,把感觉告诉她,然后合理调整改进。 回家之后,莫绯衣拿上剩下的卫生巾,正要出门,假宝玉凑过来,吞吞吐吐道:“小姐,柳小姐转过来的那些钱,我分存了几家钱庄,大头存放汇通,这是帐目与银票。” “放书房的桌上吧。”莫绯衣要找李瑾楠,现在哪有时间看帐本,也没注意他所说的,随口应了一声,便带着小玉匆匆出门。 也幸好赶得及时,李瑾楠正要出门呢,这一出去,又不知要疯上几天才回来了。 听了卫生巾的妙用,小妮子的表情也象柳新月一样,发呆了好长一阵时间才回过神来,突然在莫绯衣的脸上亲了一口,羞声道:“绯衣妹妹,姐姐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真的只是……只是乡下的?” 汗死,又来了…… 莫绯衣苦笑,俏面也有些羞红,这小妮子竟敢亲她?年纪比自已大,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可这个姐姐的个性、思想,还有行为,完全是一个长不大的小萝莉呐。 不过,小妮子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神色,好象不止是喜欢与崇拜这么简单,似乎,还带有种难以言意的情愫,至于是什么,莫绯衣一时也把握不到,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几乎不可能吧?也许,是自已想得复杂了…… 小妮子心情大好,吩咐侍女把卫生巾收好,然后拖了莫绯衣便兴冲冲的出门。 她本想骑上高头大马,可莫绯衣不会骑马,无奈之下,只好陪着莫绯衣乘坐马车。 “这是去哪?”到了这个时候,莫绯衣才有空询问。 李瑾楠笑嘻嘻道:“家里的厨子煮得不好吃,咱去外头吃,嘻嘻。” 莫绯衣不禁苦笑,相爷的掌勺大厨,厨艺绝对不比皇宫里御用的名厨差上一分半毫,小妮子整天山珍海味的,岂有不腻之理?有钱人家,真是不知穷人苦啊…… 李瑾楠眼珠儿滴溜一转,掀起车帘,对着车夫老张说到,“掌鞭的,去怡情院,我们去那喝酒,嘻嘻。” “怡……怡情院?”车夫老张以为自已的耳朵听错了,急忙出声询问。 李瑾楠笑嘻嘻道:“怎么,就许你们男人喝花酒,我们女人就不能去喝花酒啊?” 在整理稿子给出版社,明天可能要更新晚点了,抱歉 瘟神来了 莫绯衣皱眉问道:“什么花酒?” 李瑾楠嘻笑一声,没有回答,车夫老张呐呐道:“花酒就是……呃,怡情院是……卖笑的风月之地……” 莫绯衣明白了,不禁瞪着李瑾楠,嗔道:“姐姐!” 李瑾楠吐了吐舌头,皱起秀挺的小鼻子,扮了个鬼脸,撒娇道:“这长安城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嘛。” 莫绯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嗔道:“那种地方,女人能去么?那些风尘女子,本来就可怜,你还去折腾她们,真是的……” 李瑾楠撒赖一般滚进她怀里,咭咭笑道:“人家只是想带妹妹你玩儿嘛……” 俏面倏地的一红,连忙爬了起来,自已可是姐姐呢,却象个孩子一般对着妹妹撒娇,真是羞死人了。 莫绯衣苦笑摇头,唉,这个姐姐,真是让人无语。 “那去醉仙楼吧,”长安有许多豪华大酒楼,但她只知一个醉仙楼,感觉醉仙楼的大厨厨艺也不错,干脆提议去醉仙楼,免得小妮子又胡闹惹事儿,整个长安城里,唯一能够镇住她的,也就玉真长公主一个。 马车在醉仙楼门前停住,李瑾楠一跳下车,站在门口迎客的两个店伙计脸色唰然变白,紧张得都结巴起来,“李……李小姐……” 两人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可见长安母老虎的威名之盛,绝对不是唬人的。 李瑾楠双手叉腰,柳眉竖起,瞪着俩人,“怎么,不欢迎本大小姐来?” “不敢不敢……”两个伙计拼命的点头哈腰,脸上的表情,就好似被关进了有毒虫猛兽的铁笼里一般,恐惧万分。 莫绯衣下车,对着两个吓得面色惨白无血的伙计微微一笑,拉着李瑾楠往里行去,两个伙计都被她吓得半死了,再不拖她走,准被吓死。 “她……对我笑?”一个店伙计呆呆的望着莫绯衣的背影,魂魄好似被勾走了一般。 “什么对你笑?是对我笑!”另一个店伙计也是一副魂不守舍样,浑然忘了那位美丽的小姐身边,有一头令人恐惧万分的母老虎。 李瑾楠突然回头望了一下,两个店伙计吓得打了个哆嗦,其中一个突然一拍脑门,一溜烟的往里跑去,“遭了,得赶紧禀报老爷,瘟神来了……” 我请客 见到李瑾楠进来,醉仙楼的老板那张脸也皱成了苦瓜样,上一回,店里新招的小伙计不认识这位小瘟神,害得酒楼差一点关门大吉。如今,瘟神驾临,令人战战兢兢。 头大如斗的店老板小心翼翼的招呼着,脸上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看得莫绯衣只能无奈叹气。 “哎哟,李小姐大驾光临,是本店之幸,”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不知从哪窜出来,脸上笑眯眯的,显得异常的热情。 “啊,这位不是……不是……莫小姐么?”她的目光落到莫绯衣身上,嘴巴变成了o形。 人家说到了自已的名字,莫绯衣少不得得站起福礼,古代的礼节,唉,繁琐得让人无奈。 “呯,”突然的震响声,把莫绯衣、李瑾楠等人都吓了一大跳。 老板娘拍着桌子,激动道:“莫小姐大驾光临,是本店莫大的荣幸,今天老娘请客,莫小姐,您尽管点!” 酒店的老板听得心头一阵抽动,随便点?妈呀,那岂不是损失好多?不过老婆发飚,后果粉严重,他只能苦着脸,对着挤在一边的店伙计吼道:“还不快去?” 莫明奇妙被训斥,店伙计一脸委屈的跑去通知大厨师弄菜。 老板娘突发豪情请客,李瑾楠只是笑嘻嘻的,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莫绯衣则不安道:“老板娘,谢谢,我们……” 老板娘玉手一摆,抢着说到,“莫小姐,你为天下的女子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我请一餐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你大驾光临本店,本来就是本酒店的荣幸。” 老板娘豪爽,莫绯衣也不再好意拒绝,只是略略点了三四个家常菜,有些小气的店老板才松了口气,不想自家的老婆又加点了几样店里最拿手的好菜,让他肉痛不已。 坐等上菜的这会儿,莫绯衣无意望向门外,隔着帘子,能看到门外好象有不少人在往里瞅。 李瑾楠也看到了,柳眉一竖,腾的站起身,莫绯衣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若让小妮子出去,铁定有坏事儿发生。 见李瑾楠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老板娘悄悄喘了一口大气,幸好莫小姐能镇得住这头母老虎,不然闹事起来,醉仙楼又惨了…… 莫绯衣掀开帘子,不禁一呆。 不是冤家不碰头 雅间的门外,挤着十几个年青的公子哥,其中不泛颇有气质的大帅哥,莫绯衣突然掀开帘子,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莫绯衣不禁好笑,这些年青的公子哥,有的害羞得以袖遮面,有的装模作样的仰头望天,也有流着口水的猪哥,胆大的含笑施礼。 “小生罗生,久闻小姐大名,特地过来看看,唐突小姐了,匆怪匆怪。” 再怎么不是,人家向你施礼问好,你也得还礼才行,莫绯衣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无奈屈身还礼。 唉,这年代的学子,都文绉绉的,酸得让人掉牙,强忍着没笑出声来的感觉,很痛苦。 罗生摇头晃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绯衣小姐的凤栖梧,令人回味无穷,感人肺腑,当得上流芳百世的名诗佳作。” 莫绯衣不禁苦笑,这家伙的马屁功夫还真是颇有火侯,换是别人,只怕已经长翅膀一般全身飘飘然起来了。 “为伊消得人憔悴。” 突然传来的插话声,引得众人纷纷转头望去,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公子伴着王筠玉登上楼来,他接那下半句的时候,脉脉含情的眼睛一直看着王筠玉,看得出,两人是情侣的关系。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确实很让人羡慕。 “哎哟,绯衣妹子,又见面了,可真是有缘呢,”王筠玉的表情有夸张,“但不知谁家好男儿这么有福气,能让妹子衣带渐宽终不悔?” 本是为情相思人憔悴,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人听着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莫绯衣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女人,真恶毒! 她淡然道:“绯衣出身穷苦人家,为了生计忙碌,辛辛苦苦了,才有这点事业,哪象姐姐这么般命好。” 不等她反应过来,莫绯衣转头对着那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大帅哥盈盈一福,丹红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小女子莫绯衣。” 她那有意而为的淡淡笑容,如洒射幽谷的一抹阳光,灿烂得扣人心弦,那些公子哥们都看得眼睛发直了,就连大帅哥明亮的大眼睛里都闪过一抹异芒。 勾你男朋友 王筠玉的话,让莫绯衣气得肺都要炸了,表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神态淡然,反而平添了种飘逸脱俗的动人韵味。 既然,王筠玉如此狠毒,那就不要怪本小姐心狠了,她已决心,勾引王筠玉的男友,把她气个半死。 王筠玉的容貌是姣美,不过体态不算丰腴,按大唐的审美观,也算不得上极品大美女,除了家世身份比不上之外,两人的条件,基本对等。 不过,古代特别讲究门户地位,先天上,莫绯衣已经输给对手,她根本就没有信心能把眼前的大帅哥勾走,反正能气一气王筠玉也好,又不是真的想泡大帅哥。 只不过,大帅哥要被她利用,作为打击王筠玉的武器之一,这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感觉过意不去。 大帅哥微微一笑,抱拳作揖还礼,“在下慕萧枫,已听闻绯衣小姐之名,今日得见绯衣小姐的风彩,不虚此行啊。” 莫绯衣嫣然一笑,淡淡道:“慕公子过奖了。” 慕萧枫给她的印象极好,俊面上的笑容友善,让人感觉亲切,说话不亢不卑,没有拍马屁一般,一见面就来个如雷贯耳、久闻大名之类乱七八糟的。 慕萧枫微笑说到,“绯衣小姐的惊世发明,那不必说了,天下女子,都会感激绯衣小姐的。” 王筠玉挪了一步,整个人,几乎要挨入慕萧枫的怀里,咯咯笑道:“是呀,绯衣妹妹也赚了不少呢,恭喜妹妹生意兴隆。” 莫绯衣听出她的话外之意:虽然,美容面膜、旗袍与卫生带,都给你带来了许多利润,但想在五年之内超越王家,还差得太远了,继续努力吧,我等着看呢。 莫绯衣淡淡道:“不劳姐姐提醒,小妹我时刻谨记着姐姐的教诲与关怀。” 帘子掀开,李瑾楠从雅间里出来,“说什么这么热闹呢?” “李小姐。”慕萧枫抱拳行礼,王筠玉的年纪虽然大过李瑾楠,也得福礼问安,谁让小妮子的老爹是当朝一手遮天的宰相大人。 王家虽然富可敌国,但仍要巴结相爷,每年不知送了多少重礼,王筠玉身为王家的主事人之一,比谁都清楚。当然,李相爷予以王家的种种方便与关照,让王家赚得更多,彼此心知肚明。 李瑾楠不知莫绯衣与王筠玉暗中争斗,笑嘻嘻道:“不若,大家一块儿坐罢。” 自叹不如 小妮子素来喜欢热闹,她与王筠玉的交情也不错,几人凑一桌,那肯定热闹了。 莫绯衣有意钓慕萧枫,气死王筠,如今有机会亲近,自然不会反对,她微笑看着王筠玉,“我随意。” 依王筠玉的要强个性,岂会怕了莫绯衣?下当傲然道:“嗯,大家坐一起热闹。” 有三位美人坐陪,慕萧枫更是不会拒绝,至少,他面子上很风光,让那些年青的公子看得眼红不已,只能感叹自已没有那份艳福。 酒菜很快端上来,大家边吃边聊,老板娘非常热情豪爽,频频敬酒,酒量好得吓人,王筠玉的酒量也不错,几人当中,就数莫绯衣的酒量最差,幸好不是跟王筠玉斗酒,否则,她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闲谈中,莫绯衣了解到,慕家是官宦世家,历代都有长辈在朝中为官,在长安城内也算是颇有名气的大家族,慕萧枫正在用功苦读,准备秋后科考,他颇有才华,能中三甲的机率,据说挺高。 老板娘是出了名的快嘴,碍着一个慕萧枫在场,一些女儿家的话题不便说出来,她也不知莫绯衣与王筠玉暗中斗着,扯来扯去,绝大半的话题都是赞扬莫绯衣,面上流露出来的表情,更是对莫绯衣崇拜至极,按现代的说法,就是狂热的铁杆粉丝。 莫绯衣表面谦虚,心里头却偷着乐呵呵,王筠玉之前还巧笑倩兮,这么一会儿,那脸上的笑容,已经显得有些勉强了。 慕萧枫是书生,对生意上的事不感兴趣,但对于莫绯衣的才气,却颇感兴趣,要知道,能得玉真长公主称赞的人可不多,他自已也曾有幸被玉真长公主邀请,去过潇湘别院,玉真长公主对他也颇有赞赏,只是与莫绯衣,那可差远了。 惊才绝艳,这是玉真长公主对莫绯衣的评价,能得此评价之人,据说,整个大唐有名的大才子中,只有曲指可数的几个极有名气的大才子,而玉真长公主的眼光,那是了了名的准。 莫绯衣所作的两首诗,已在才子中广传争阅,当得上上乘的名诗佳作,足可流芳百世,慕萧枫看过,当时还感叹万千,自叹自已空念了这么多书,却连一个村姑都比不上,惭愧得紧。 慕萧枫与王筠玉是情侣关系,而王筠玉与莫绯衣相斗,自然要了解莫绯衣的底细,慕萧枫也自然从情人的口中了解到莫绯衣的不少事儿。 两个女人斗气比财富?慕萧枫感觉好笑,但也佩服莫绯衣的勇气,王家富可敌国,莫绯衣却敢向王家叫板,订下五年的赌约,只凭这份勇气,就足以让无数人佩服不已。 当然,慕萧枫虽然不喜欢从商,但也不是个傻子,他明白,莫绯衣确实有向王家叫板的实力与资格,只不过,短短的五年的时间,想要超越王家,恐怕有些困难。 总的来说,他对莫绯衣极佩服,心中也同时对她充满了强烈的好奇欲望。 灵感突至 一个从未上过学堂的乡下姑娘,只是躲在学堂的窗外偷听教书先生授课,不仅识字,写得一手好字,而且能够作出令人惊叹的名诗佳作,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天才,那什么叫天才? 唉,连一个村姑都不如,实在惭愧得紧啊,这大唐无数才子,也汗颜得紧! 慕萧枫叹了口气,已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心中多了几分的沉重与自责,看来,自已还不够用功啊! 众女都喝了不少酒,一个个俏面晕红,越发显得娇艳动人,莫绯衣只是喝了一点点,酒量不行的她面颊佗红,已有了几分醉态,懒洋洋的侧靠在李瑾楠的香肩上。 慕萧枫看得不禁有些心头突突直跳,美人微醉,玉颊晕红,秋波如水,慵懒的神态,反倒增添了几分的荡人心魄的神韵。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强烈冲动,慕萧枫大手一伸,大声叫道:“绯衣姑娘不要动,笔墨来!” 众人发怔了半晌,还是陪侍的姑娘反应快,赶紧吩咐伙计摆上笔墨纸砚,自已在一边磨墨。 慕萧枫提着笔,呆看着微醉的莫绯衣,却没有下笔,倒是李瑾楠受不了,催促道:“喂,你发什么呆?还不动笔?” 王筠玉心中一时百味杂陈,她虽然见惯了书家画者们灵感突至时出人意表的行为,只是,情郎竟是从莫绯衣身上找到灵感,一时间,难免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儿。 莫绯衣看在眼里,心中偷乐,丹红唇角自然而然逸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慕萧枫看得呼吸一滞,眼睛倏亮,深吸了一口气,引袖援毫,在娟白的长卷中点染濡抹起来。 老板娘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以免惊扰他作画。 慕萧枫灵感突至,思绪揣飞中,握着羊毫的右手,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曾有半分间隔迟滞。 此时的他,身心已彻底沉迷其中,进入忘情任意的至境,当最后一抹飘笔完成,他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跌坐椅子上,身上的衣裳,竟都被汗水浸湿。 莫绯衣、王筠玉等人都盯着画卷发呆,都个雅间一阵寂静。 吃醋了 画中背景,取的不是雅间,而是小院花园的一角。盛开的海棠树下,一素装女子醉卧花丛中。 莫绯衣那微醉的慵懒神态,皆跃然纸上,秋波迷漓,似水如雾,超尘脱俗,映衬的鲜花,描绘出了一幅人比花娇的醉酒美图。 慕萧枫虽不是绘画名家,只看此画,至少描绘出了莫绯衣的神韵,也可称得上丹青好手。 “好画啊好画,慕公子真是才华横溢,今年的金科状元郎,非慕公子莫属,哈哈。”老板娘爽快,一个劲的竖起大的拇指直称赞。 慕萧枫不禁苦笑,才子本风流,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但通未必专精,学识博杂,还不如一精,看来,是自已爱好太多而分心了,今后,得加倍用功,专精一门才行。 这幅画,是他灵感所至,画出了绯衣小姐的神韵,虽然还未能象画坛名家那般完美,但也是他一生中画得最好的一幅画了,现在再叫他重画,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莫绯衣看了王筠玉一眼,嫣然一笑,娇声道:“慕公子过誉了,绯衣哪有画中这般美。” 王筠玉听在心里头,可是有些酸溜溜的不好受,莫绯衣的五官是秀美,只是略显精瘦,按大唐的审美观,虽是羞花闭月之貌,却算不得上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 而情郎笔下的人物,却是画得有些丰腴饱满,把她如此美化也就罢了,平日替她作画,也没有能够画得出如此意境,这实在让她心中泛酸。 慕萧枫却不知她心中的感受,搓着手道:“在下只是……只是……” 一时间,竟然无法想出一个恰当的词儿来说明刚才的灵感突至,才会有此自认一生画得最好的画。 莫绯衣微微一笑,“妙手偶得?” 慕萧枫一呆,心中反复念着那妙手偶得,突然对着莫绯衣郑重其事抱拳长揖,“惊才绝艳,绯衣姑娘当之无愧,萧枫佩服。” 王筠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勉强,凤眼儿里隐现不满与幽怨,莫绯衣看在眼里,真想放声大笑,这下终于出气了! 要气,就气个够吧! 她缓缓站起,李瑾楠连忙扶住她,“妹妹小心。” 莫绯衣确是有了几分醉意,任由李瑾楠搀扶着,娇声道:“绯衣不胜酒力,先行告辞了。” 在李瑾楠的挽扶下,她缓缓行至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人比黄花瘦 才子本风流,也素来爱显示摆,特别是在美女面前显摆,以博取美人的欢心。 不管是显摆也罢,剽窃也罢,总之,莫绯衣要让慕萧枫越发的震惊佩服,也让王筠玉吃醋酸死,才故意停下脚步。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也不管众人有何反应,她念完了李清照的《醉花阴》,便掀帘出而出,李瑾楠连忙搀扶着她,心中却想着她刚才咏念的新诗。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慕萧枫低声反复吟念,望着那瘦削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帘后,整个人不由得痴了。 王筠玉幽幽叹息一声,“枫哥……” 连叫了几声,慕萧枫才回过神来,长叹道:“绯衣姑娘,何止惊才绝艳,简直就是另一个青莲先生啊!” 王筠玉不禁心中气苦,你左一声绯衣姑娘,右一声绯衣姑娘,难道眼里就只有她么? “慕公子说得对,绯衣小姐,实我大唐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啊!”老板娘在一旁笑呵呵的答话,却令王筠玉越发气苦,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她的枫哥哥,甩袖离去。 慕萧枫还在细细品味《醉花阴》的其中韵味与深意,直至老板娘推了他一把才惊醒过来,发觉筠玉妹妹离去,连忙追了出去。 莫绯衣不胜酒力,出了醉仙楼,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只觉天旋地转,手脚发软,眼皮沉重,李瑾楠与小玉忙把她扶进车厢,让她躺靠在自已怀里入睡。 看着怀中沉沉入睡的人儿,李瑾楠不禁伸出手,轻轻替她梳理额头有些凌乱的刘海,低声问道:“小玉,你说,绯衣妹妹到底是……” “降下凡间的仙子。”小玉答道,她对小姐感激的同时,也崇拜得五体投体,几乎被李瑾楠洗过脑一般,坚信的认为,自家的小姐便是降下凡间,造福人类的仙子。 两人相视低笑,干情,想法都一样呢。 等莫绯衣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头很疼,喉咙干得冒烟,连喝了好几杯茶,多少才感觉好受一些。 酒醉真是难受得要命,这应酬啊,有时候就是让人怕怕又无奈,唉…… 梳洗一番,正喝着小玉端上来的解酒汤,张传宗捧着两个大木盒子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叫道:“小姐。” 雕版印刷 雕刻得非常精致的六角棋与飞行棋摆放在桌上,每一颗棋子,连到棋盘,都雕刻上精美的图腾,让人感叹不已,张家父子雕刻的功夫,真是没得说的。 莫绯衣满意的点点头,随意拿起一颗棋子摸了摸,正想放下,突然轻噫一声,把棋子举到眼前观看。 张传宗的神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担心棋子做得不合小姐的心意,惴惴不安道:“小姐……” 莫绯衣的心神,全在那颗小棋子上的字,一颗小棋子,比龙眼核还要小一点,上面竟雕刻了好几个字,没有放大镜的古代,字能雕刻得这么小,只这雕功,让人叹服不已。 “这些字,都是你雕的?”莫绯衣又随意拿起几颗棋子,每颗棋子上都雕刻了好几个字。 张传宗脸上一红,呐嚅道:“嗯,俺爹说祖传的手艺不能丢,所以我……” 莫绯衣明白张传宗紧张的原因,是怕她怪罪擅自主张在棋子上刻子,她微笑道:“没事,字能雕刻得这么小,真是难得啊。” 心中突然一动,她说到,“传宗,你能不能带我去作坊看一看雕版印刷?” 张传宗搓着手,为难道:“小姐,小的……” 莫绯衣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放心,我跟瑾楠小姐一起去。” 依她的身份,如果作坊的小官儿不给面子,她也未必进得去,带上李瑾楠,那就完全不同了。她虽然不想仗势欺人,但有时候,为了方便,只能狐假虎威了。 张传宗呵呵笑道:“有瑾楠小姐同去,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李瑾楠很快就请过来,小妮子一脸好奇的表情问道:“绯衣妹妹,雕刻作坊有啥好玩的?” 莫绯衣把她拖上车,笑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所以想过去看看,又怕作坊的官员不让进去,所以只好请来姐姐,凤假虎威啰。” 李瑾楠柳眉一竖,凤眼儿一瞪,“他敢,看姑奶奶砸了他的作坊。” 莫绯衣苦笑,小妮子就这心性,没人敢怀疑她的话,也幸好她老爹是当朝宰相,否则,惹出的祸事儿就够人头疼的。 马车缓缓行进,张传宗步行跟在马车后面,好在作坊不算远,估模着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便到。 威震长安城的母老虎突然虎驾光临,作坊内的几个小官员吓得面色惨白,冷汗直冒,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跟在二女后边的张传宗顿时生出扬眉吐气的感觉。 雕版印刷(2) 雕刻作坊很宽大,分有木工、雕工、印刷等厂房,里边的工人竟达好几百人,各有分工与监工,活儿分得很清楚。 莫绯衣只对雕刻工厂与印刷工厂感兴趣,由张传宗带路,作坊的一名小官儿战战兢兢的陪侍在后边。 雕刻工厂内的工人都在认真专心的雕刻字体,他们都在一块方形的木板上一板一眼的雕琢着字,如果稍一分神,雕错一笔或一划,整个雕版全都作废,得重新再来,难怪需要这么多的雕刻工人。 唐代,仍是雕版印刷,活字印刷,是到了宋代,才由毕升发明出来的。莫绯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再到印刷工厂看一看。 印刷工厂内的工人,是把印墨涂到雕版上,一版一版的印刷出来,再把印刷好的书装订成册,所以,每一册书的价格都挺贵,穷人,根本买不起。 “看这些,有什么好玩的?”李瑾楠本来以为有什么好玩的,谁想却是来看这些无聊东东,不免大失所望。 莫绯衣苦笑摇头,对着张传宗问道:“传宗,印刷,你会吧?” 张传宗点头答道:“会,小姐你想……” 莫绯衣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让他纳闷不已,却又不敢出声询问。 虽然,小姐不同于一般的富户,脾气好得让人难以相信,只是,身为下人,有些话,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乔道的就不要知道。 出了雕刻作坊,莫绯衣在登车之际,突然停住,对着张传宗道:“传宗,听说你媳妇快要临产了?” 张传宗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有此一问,迟疑的点点头,“是,估计还有三四十天左右,娘亲,在家照顾着。” 莫绯衣笑道:“莫府有的是新房子,不如,你们全家都搬过来吧,这样也好照顾一些。” 张传宗不禁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猛的跪下叩头,呜咽着,“小姐……” 莫绯衣把他扶起来,微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且先回去准备,我回去后,给你们全家安排新房子。” 张传宗抹着泪水,呜咽道:“小姐,你对我张家,实在是太好了,呜呜……” 一个大男人,突然当街痛哭,惹得过往行人纷纷停足观望,不过大多认得其中一个美人儿是李相爷的千金,大名鼎鼎的长安母老虎,一个个吓得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笼络人心 回到家中,莫绯衣吩咐下人清理后院空余的两间大厢房留给张传宗一家人居住,又吩咐假宝玉,派人购买一应日常生活用品,并叮嘱他,张家父子,自今日起,不用再分派活儿给他们,工资加倍。 别人听了这番话,一定傻呆半晌兴许还没有反应过来,假宝玉的脑子转得比一般人快,眼珠子一转,但已明白其中的意思,张家父子,日后必受小姐重用,这是小姐在笼络人心,不过,这待遇,也未免太好了? 张家父子只会雕刻手艺,难不成,小姐也想开个雕版印刷作坊不成? 疑惑归疑惑,他仍是列出一份购物清单,再到帐房跟多多支了一笔银子,派出心细点的下人上街,依着清单所列,狂购一通便是。 吩咐完事儿,莫绯衣记起,何天雄的母亲与妻子还远在雷洲,夫妻俩才新婚不久,何天雄便被她派来长安,夫妻分融这么久,让她感觉过意不去。如今,在长安的事业已经稳定,是时候把她们接来长安了。 把何天雄叫来,莫绯衣歉然道:“天雄大哥,你明白起程回雷洲,把书信交给我母亲,顺便把伯母与嫂子都接来长安吧。” 送信,只是借口,让他把家人接来长安才是真的,何天雄感动得热闹泪盈眶,猛的一抱拳,“是。” 莫绯衣笑道:“天雄大哥,路途遥远,伯母年幻大了,身子骨不好,不必急着赶路,入冬前抵达长安便成。“ 何天雄用力点头,应诺一声,大步回房收拾行囊。谢字,不用说了,他何家欠着小姐的太多,即便是用命来报答,这辈子恐怕也无法还清。 自始自终,李瑾楠都站在一边看着,出奇的没有出声,直至何天雄离去,她才不解的问道:“绯衣妹妹,你对下人好得就象家人一样,这为什么呢?” 莫绯衣柔声解释道:“姐姐,下人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做人的尊严,你尊重他们,照顾他们的家人,让他们一家过得好,没有后顾之忧,他们才会发自内心的感激你,尽心尽力的为你做好每一件事儿,这也叫——笼络人心吧。” 有些东西,确实是金钱无法买得到的! 李瑾楠皱眉沉思了一小会,低声道:“可是,我家里的那些下人……” 门户偏见 莫绯衣明白她想说什么,解释道:“他们只是慑于你爹的权势,那是畏惧,却未必真的服你,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敬佩。” 李瑾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叹道:“妹妹,你比姐姐懂多了,你……” 莫绯衣怕她下面又说出什么仙子下凡的夸张话来,忙打岔道:“姐姐,妹妹有个小礼物想送给贵妃娘娘,可是又不知如何进宫,姐姐你能不能帮个忙?” 李瑾楠嗔怪道:“哎,妹妹你说的什么话?咱姐妹谁跟谁嘛?不过,是什么好礼物哎?” 莫绯衣把六角棋与飞行棋摆出来,李瑾楠凤目一亮,笑嘻嘻好奇道:“这就是六角棋与飞行棋?那怎么玩儿呢?” 这是小朋友的游戏,只是略略说一下便明白规则与玩法,古代在晚上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有时候无聊,只能依靠这些简单的小东东来解闷儿了。 “好玩,嘻嘻。”李瑾楠一副好奇与舍不得的表情,惹得莫绯衣好笑不已。 她拉着小妮子的手,说到,“过两天,姐姐各送你一副,这两副棋子,先送给贵妃娘娘吧,当是姐姐感谢她帮说好话的小礼物。” 想到她竟然拒绝让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赐婚,李瑾楠不禁叹息道:“妹妹真的不后悔?” 她皱着眉头的时候,秀挺的小鼻子也跟着皱起,显得,很可爱,莫绯衣不禁伸手捏了一下,嘻嘻笑道:“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跟太子殿下,只是有缘相识,却没有夫妻之份。” 她把那天在宫里当着唐玄宗与杨贵妃的面所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李瑾楠听得似懂非懂。 莫绯衣无奈,只得耐心的跟她解释,“姐姐,打个比方,假如,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可他却不喜欢你,如果硬逼着结合在一起生活,你得到的,只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心,这种爱,不可能幸福的,反之,你不爱他,他爱你,也是一样的结果,只有双方真心相爱,那才是最幸福的!” 李瑾楠哦的一声,点了点头,“姐姐知道了,可是,万一两个人真心相爱,只是,有一方的身份地位有差别呢?那怎么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不仅是古代,就连现代,都仍然存在着门户地位之偏见,只不过古代特别的严重而已,对于这种偏见,莫绯衣也无奈,她不是救世主,根本不可能改变这种现象,只能无奈叹息。 为你破例一次 有李瑾楠出面,把守皇宫大门的甲士不敢怠慢,往里层层禀报,很快太监急匆匆出来,领着莫绯衣与李瑾楠直入后宫。 杨贵妃依如上回见到的,懒洋洋的靠躺在胡床上,直至侍女把摆放在面前的盒盖打开,她才直起身,惊奇问道:“这是什么?” 莫绯衣含笑上前,当场把六角棋与飞行棋演示了一番,同时缓缓说明了这两种棋的一些规则。 杨贵妃不禁抚掌,咯咯娇笑道:“太好啦,可是替本宫解了闷儿了,好好好。” 她迫不急待的拉着莫绯衣与李瑾楠下起六角棋来,杨贵妃与李瑾楠都是第一次玩,比新嫩还新嫩,臭棋连连,莫绯衣只能暗中放水,好在李瑾楠也机灵,都让杨贵妃赢了棋。 杨贵妃叹道:“绯衣姑娘,你送棋给本宫,本意是想让本宫解闷,可你让棋,本宫也同样下得没意思了。” 历来,下棋玩游戏什么,有谁敢赢过妃子皇帝什么的?棋赢了,颈上吃饭的家伙也跟着搬家,可杨贵妃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让莫绯衣佩服不已,就凭这性格,杨贵妃不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那才是怪事。 当下,三人再下一盘,莫绯衣不再客气,很快便先赢棋,剩下杨贵妃与李瑾楠棋艺相当,争得颇激烈,最终是李瑾楠输了。 杨贵妃咯咯娇笑,“这才有意思嘛,绯衣姑娘,这棋子,也是你发明创造的么?” 莫绯衣俏面一红,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剽窃是可耻,可是,又不能说出是从另外一个高科技的社会穿越来的,只能厚着脸承认是自个“发明”了。 杨贵妃赞道:“有这样的奇女,实是我大唐之幸,绯衣姑娘,你要本宫如何赏赐你?” 她这话,等于象是后世非常有钱的大老板,直接开了一张可况付的支票给你,数额随便你填,想要多少随你填了。 莫绯衣心头猛的剧烈跳动了一下,最终,压下那无比的诱惑,低声答道:“谢贵妃娘娘恩赐,贵妃娘娘开心便好,民女不要什么赏赐。” 她不是想要拍马屁,送棋,本是感谢上回杨贵妃帮说好话,让唐玄宗打消了赐婚的念头。对于杨贵妃开出来的支票,确实非常诱人,她在瞬间也怦然心动,只不过,她不想借别人之手从中谋取暴利,她要堂堂正正的打败王筠玉,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杨贵妃嗔道:“这怎么行?你送棋子给本宫,让本宫解了许多闷儿,你且说罢,本宫决不食言,哪怕为人破例一次,本宫也要赏你!” 杨贵妃不象别的妃子,得宠之后,干预朝政,为自家的兄弟姐妹谋取官职或种种好处,也正因为这样,唐玄宗才越发对她宠爱有加,她为了感谢莫绯衣,哪怕是破了从不干预朝政之例,也要兑现承诺。 莫绯衣感动得心头一热,张口道:“贵妃娘娘……” 老天爷的安排 印象中,安史之乱后,叛军势如破竹,直逼长安,唐玄宗仓惶逃离长安,逃至马嵬驿时,随行护卫的御林卫士发生兵变,杀死j相杨国忠,逼着唐玄宗缢死杨贵妃。 形势所逼,唐玄宗就是宠爱杨贵妃,也只得无奈下令赐死,以平息御林卫士的哗变,太子李亨乘机夺取皇权,之后调派大军,平息安史之乱。 莫绯衣一时冲动,正欲提醒杨贵妃小心安禄山,殿外传小太监禀报的声音,“亶娘娘,庐州节度使安大人求见。” 莫绯衣微微一怔,这家伙来得这么巧?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难道是老天爷安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2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2部分阅读 排的? 只是稍一迟疑,安禄山已大步进来,躬身行礼,“儿臣叩见母后。” 杨贵妃凤眼一亮,俏面涌起一抹荡人心魄的红晕,咯咯笑道:“免礼。” 有侍女摆下锦垫,就摆在杨贵妃的脚边,身躯异常庞大的安禄山就这么的一屁股坐下,对着莫绯衣咧嘴一笑,“绯衣小姐,今日这么有空闲?” 心中幽幽叹息一声,莫绯衣对着杨贵妃盈盈福礼,“贵妃娘娘,民女告退。” 安禄山进来后,杨贵妃晶亮的凤眼儿里闪过一抹异常喜悦的神彩,虽然一闪即逝,但莫绯衣仍然捕捉到了。 看来,安禄山很讨她的欢心,如果自已说出那话来,只怕,后果难测。 杨贵妃微笑道:“好,你们且退下罢。” 莫绯衣与李瑾楠福礼退出寝宫,服侍杨贵妃的太监宫女也都退出来,候在宫门之外,重重宫纱垂下,随风飘扬,把整个寝宫都隔绝。 有太监在前面领路,李瑾楠担忧道:“妹子,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莫绯衣淡然道:“绯衣没事,谢谢姐姐关心。” 回到家中,才坐下想喝口开水,张传宗一家四口走进来,对着她跪下叩头,“小姐大恩,我张家没齿难忘。” 张传宗的妻子挺着大肚子,跪下时显得非常的吃力,莫绯衣连忙扶住她,阻止她下跪。 张父搓着满是老茧的大手,呐嚅道:“小姐,您对俺张家,那是没得说的了,俺们都记在心里,可是您不让我们父子干活,那怎么行?” 莫绯衣笑道:“张老伯,不必急,活儿,我另有安排。” 她知道,越是客气,反倒越让张传宗全家惴惴不安,是以,她安排了张父雕刻六角棋与飞行棋,而张传宗则负责雕刻字,越小越好,反正也不必急着赶工,这事根本急不来。 张父怔道:“小姐,您想开雕版印刷作坊?” 神一般的存在 唐代,仍是雕版印刷,速度慢,时间长,成本高,一本书的价钱也很高,直至宋代的毕升发明出了活字印刷,印刷技术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活字印刷,其实很简,莫绯衣有她的打算,虽然相信张家父子不会传出去,但这也许是她打败王筠玉的秘密武器,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最好还是保守这个秘密吧。 她淡然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这事,希望二位不要传出去。” 张家父子面色一正,肃然道:“小姐您对我张家恩重如山,我们报恩都来不及,怎能坏了小事的好事,小姐但请放心,就算杀了我们父子俩,也绝不会说出去!” 张家父子对天发着毒誓,莫绯衣放心不少,古人素来重情义,也相信神灵,举头三尺有神明,发了毒誓,如果违背诺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老爹暂时负责雕刻棋子,张传宗负责雕刻字,莫绯衣要求字体是正楷,字越小越好,雕版的规格大小厚度,要全部统一。 反正,这事一点也急不来,还要准备好长的时间,所以,她并不要求张传宗每天雕刻出很多字,他爱雕多少算多少,工钱照算,而且是双倍,待遇上,已经是管事级别的收入。 张传宗只负责雕刻字体,雕版的事,莫绯衣吩咐假宝玉,另请几个长期的木匠负责做好,分工明确,张家父子另设专门的工厂,且有下人专门守卫看护。 只看小姐极慎重的安排,张家父子隐隐感觉,这事,似乎不止是雕版印刷这么简单,不过,好奇归好奇,有些事,做为下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况且,他们已经发了毒誓保密。 假宝玉也是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好奇,小姐的每一样惊世大发明,都让世人惊叹佩服,他隐隐猜测着,小姐的安排,恐怕又是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钱赚得一塌糊涂的惊世大卖买。 目前,小姐是在悄悄准备着,只等时机成熟,突然上市销售,那种卖疯了的效果,真的是让人无法想象,他不禁庆幸自已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误。 也如别的疯狂铁杆粉丝一样,小姐在他心目中,已是神一般的存在,当小姐的事业发展至巅峰,他这个莫府的总管事,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哈哈哈! 突然记起还有事儿没禀报,他小心翼翼道:“小姐,小的没经您同意,擅自主张,把隔壁的伍家宅院,全购买下来了。” 贾宝玉的相好 将来,办报纸,印刷厂需要招收不少工人,确实有必要增购厂房,但想要购买靠近宅院的房产地皮,非常困难。 莫绯衣没想到假宝玉竟购得了与宅府相邻的伍家房产,只需打通围墙便能联接起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莫绯衣不禁赞道:“很好。” 见假宝玉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她嗔道:“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我自赏罚分明,有什么好担心的?” 假宝玉搓着手嘿嘿干笑,一副新媳妇刚过门的羞羞答答表情,莫绯衣不禁莞尔,这家伙,虽然长相猥琐,不过害羞的时候,样子也怪可爱的,嘻嘻。 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莫绯衣问道:“假管事,你已过而立之年,该找个媳妇成家了。” 如果说,以前穷,人又长得丑,娶不到媳妇是正常,如今,他已是莫府的总管事,莫绯衣放心的把所有的事儿都交给他打理,可谓是大权在握,风光得紧。如今,有房有钱,娶个媳妇也正常的,人虽丑了点,不过肯嫁的姑娘应该有。 话音未落,侍女小玉已咭的掩嘴低笑,假宝玉大窘,赶忙推说有事,匆匆开溜。 这家伙,心中肯定有鬼! 莫绯衣看向小玉,小玉吃吃笑道:“小姐,贾管事,跟豆腐苏好上了。” 莫绯衣怔了一怔,想起假宝玉近来突然爱吃豆腐花,有次出门时,还碰上豆腐苏来送豆腐花,不禁莞尔。 豆腐苏,是附近街的寡妇,生有一个女儿,以卖豆腐为生,因为长得颇标致,常有不三不四的地痞混混来调戏,假宝玉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咳,所谓的英雄救美,这家伙素来动嘴不动手,肯定是他指使长安五鼠出手)自然也赢得了豆腐苏的芳心。 男尊女卑的社会,女性的地位很低下,婚姻大事,只能由父母长辈作主,就算是嫁个天阉或残废,也只能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便是万金之躯的公主殿下,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小女儿,这日子过得十分的艰苦,豆腐苏的处境,不正是自已老妈以前的写照么? 女人的地位本来就低下,成了寡妇,那日子更苦,想再嫁人都很难,虽然,假宝玉是长得丑了点,不过心地还算是不错的,至少,那母女俩有了依靠,不再受人欺负。 莫绯衣纤手一拍,笑道:“这是好事呀,有啥害羞的?这家伙真是,不行,我得亲自问问!” 我主婚 苏寡妇的豆腐摊距离莫府不远,就在街角拐弯处,不过生意不是很好,偶尔有个把客人,能勉强糊口就很不错,别指望能发大财。 莫绯衣与小玉走近,苏寡妇连忙站起,“莫……莫小姐想吃豆腐花?” 小玉低笑一声,“苏大姐,是这样,我家小姐想问你一些事儿,嘻嘻。” 苏寡妇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颊唰然变得惨白无比,凤目微红,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莫绯衣也不禁跟着叹息一声,只看她面上紧张惶恐不安的表情,就知她误会了。 “苏大姐,你跟贾管事的事,我不会干涉,只是想来恭喜,“她尽量的说得很轻很柔和,以免惊吓到苏寡妇。 “啊,你不是……不是……”苏寡妇的俏面又腾的飞红起来,神态显得很忸怩。 小玉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笑嘻嘻道:“我家小姐的意思,要是苏大姐真的喜欢贾管事,那她便亲自操办,让贾管事风风光光的把苏大姐娶过门,嘻嘻。” “瞎说,哪有,鬼才喜欢他……”面颊通红的苏寡妇低垂着头,两只小手儿不安的绞动着绣帕。 小玉也真会整人,笑嘻嘻道:“哦,原来苏大姐不喜欢贾管事,误会了,那明儿呀,咱给他说另一家姑娘的媒去。” “小玉……”苏寡妇跺着脚儿,双手捂着脸,羞嗔道:“你……你……别逗大姐了……” 莫绯衣又气又好笑,掐了小玉一把,嗔道:“小玉,别胡闹,说正经事呢。” “是,小姐。”小玉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缩到苏寡妇身后。也只有莫绯衣这种好得让人以为是作梦的主子,她才敢如此放肆。 莫绯衣面色一正,肃然道:“苏大姐,若你真心喜欢贾管事,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们都没有长辈了,那婚礼就由我来操办,保证他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过门!” “咚”的一声,苏寡妇突然跪下,泣道:“莫小姐……” 在古代,二婚的女人,有失体面,有钱人家,也顶多就一乘小轿子过去,敲锣打鼓什么的,可别想有。穷人嘛,挎着个小布包,就这么的领进门了。 贾宝玉不嫌她二婚,肯娶她,已让苏寡妇感觉万幸,莫小姐竟要当主婚人,让贾宝主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过去,这简直是恩同再造,苏寡妇怎不感动得泪流满面? 莫绯衣连忙把她扶起,微笑道:“大喜事呢,哭啥。” 小玉笑嘻嘻道:“苏大姐,摊不要摆了,赶紧回家准备罢,嘻嘻。” 汗死,她的意思,简直现在就要嫁过去似的,苏寡妇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莫绯衣柔声道:“苏家大姐,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挑个吉日,你也回去准备准备。” 已经是钉钉板板的事,苏寡妇羞红着脸,对着她盈盈福礼,“全凭莫小姐做主了。” 谁要结婚 苏寡妇的处境,就象先前的老妈一样,如果不是自已凑巧附魂到黑妞身上,以现代所学的知识发家至富,真正的黑妞,只怕已给钱管事抓去抵债,莫家会怎样,莫绯衣不敢想象。 她之所以要操办主婚,一半是苏寡妇的遭遇与母亲一样,她要帮助苏寡妇,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人。另一半,算是笼络人心吧,贾宝玉确是个鬼才,人虽然长得丑了点,不过,只要他真心对苏寡妇好,也不算委屈了苏寡妇,爱本身就不分什么限线嘛。 天下间,有着许象老妈、苏寡妇那样可怜的女子,但她不是救世主,无法改变这个君主专政的封建社会,只能帮一个算一个了。 回到家中,莫绯衣先去看了购买下的伍家宅院,假宝玉正在那监督工人拆除围墙。 伍家的宅院同样宽大,主人把宅院卖了,一些大家具都没有搬走,只需稍稍添置一些家具,便可住人。 转了一圈,选定房子后,莫绯衣把假宝玉叫过来,问道:“围墙的拆除,要几天完工?” “最多明天便能完工。”假宝玉有些奇怪,平时很沉稳的小姐今天怎么有些心急了? 莫绯衣点头,“好,完工之后,立刻着手布置,这间当是新人的洞房。” 假宝玉怔道:“是谁要成婚?” 莫绯衣瞪了他一眼,“少问,你负责找人布置就是了,越隆重越好。” “是。”假宝玉搔着头,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姐连心上人都没有,不可能成婚,这个完全成以排除,难不成是阿当小姐招赘? 婚礼要举办隆重,看来应该是阿当姐了,没想到侯小宝那家伙这么快就把阿当小姐骗上手,真是没有想到啊。 想通了,他哈哈一笑,“小姐放心,全交给我好了,一定办得很隆重,保证不让小姐失望。” 莫绯衣只是笑了笑,瞪了小玉一眼,转身离去。小玉的一只小手儿掩着嘴巴,拼命的忍住没笑出声来,整张小脸蛋儿都胀得通红。 回到房中,莫绯衣吩咐小玉去帐房那,找多多领钱,然后去柳记布行购买新郎新娘的吉服,至于其他的,还蒙在鼓里的假宝玉自然会办好。 接下来,该找风水先生算吉日了,古人对良辰吉时非常讲究,半点马虎不得,莫绯衣自然要费点心。 商战 婚期,订在十日之后。十天的时间,足够筹备所有的东东了。 整个莫府都热闹起来,都在猜测着到底是谁结婚?全府上下,都知道小姐还没有意中人,那么,就只有阿当小姐了,近来,阿当小姐与侯小宝的关系,热呼着呢,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婚。 听闻消息的阿当姐直接跑来询问,弄明原委,红着脸低笑离去,莫绯衣这才发觉,阿当姐与侯小宝已是恋人的关系。 阿当姐能从悲痛中走出来,莫绯衣自然替她高兴,侯小宝人也不错,勤干着呢,虽然说话少了些,不过,阿当姐选择他,应该不会有错。 嘿,成家的成家,谈情说爱的谈情说爱,莫绯衣突然间发觉,自已只顾忙着事业,好象还没有结交过什么异性朋友呢。 要说有,李亨太子只是朋友的关系,至于木头嘎子,这死人到底在哪?神龙不见首尾,神秘兮兮的…… 出神的当儿,下人带着柳新月与司徒明远进来,两人与小姐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下人不用禀报,直接迎进府中。 见二人面上流露出焦急的表情,莫绯衣不禁怔道:“新月姐姐,明远大哥,怎么啦?” 司徒明远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说出,莫绯衣这才明白,新月商盟与通宝商联之间发生了商业竟争战。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新月商盟中有一位做日杂生意的盟员,因为是亲戚来买东西,故而降价优惠,不想,通宝商联以此为借口,竟相降价,进而引发了一轮降价风潮,形成了两大商盟之间的商战。 莫绯衣了解到,做干杂日杂的生意,利润不高,都是薄利多销,故而,做干杂日杂生意的商家之间,都不约而同的达成不降价的默契,各凭本事竟争。 亲戚来购买东西,降价优惠本是很正常的事儿,有时候只要个本钱,一分钱都不赚呢,通宝商联却以此为借口,展开了一轮降价风潮,莫绯衣知道,这是王筠玉针对她的第一个商业降价战,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别的商战。 想逼我屈服 顾客正常的消费心理,相同的商品,相同的质量与数量,他们自然会选择价格低的商家。 通宝商联的一些商家老板公开降价之后,顾客都涌到那边购买商品。新月商盟的商家老板眼看着客源尽失,只能无奈的跟着降价,客源还没拉回来,通宝商联那边再度降价,进而,形成了市场的价格战争。 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明着争斗的双方已经连续三次降价,商品价格降到了右历史的低点,即商品卖出去,商家已经一分钱都不赚,扣除运输、伙计的工钱、上缴官府的捐税等等费用,实际上,商家已经赔本。 价格大钱,惊动了新月商盟的盟主柳新月,副盟主司徒明远,柳氏经营的是布行,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司徒明远经营的是钱庄,挺多盟员暂时没钱存进钱庄,其他个经营干杂日杂等日用商品的盟员,损失可大了,一些资金薄弱,店面小的小商小贩更是遭受无妄之灾,不得不关了店面。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想不出解决危机的办法,不得已,硬着头皮前往王府,想与王筠玉协议,不想吃了闭门羹,王筠玉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拒绝见客,两人实在没法,只好跑来找莫绯衣,希望她能够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事情,真的很严重,资金薄弱的小商家已经关门大吉,新月商盟那些做干杂日杂生意的商家还在硬着头皮死撑,总之,多撑一天,就损失不少的钱,不过,已经斗到了这份上,就看谁撑得下去了。 莫绯衣皱眉踱步,转得柳新月与司徒明远头都晕了,却只能相视苦笑,解决此次危机的办法,他们实在想不出来,只能寄望于莫绯衣了。 莫绯衣心中明白,王筠玉那天在醉仙楼里,憋了一肚子的醋意,如今找到还击的借口,岂肯轻易罢手? 想要解决此次价格战的危机,只要自已低声下气的去求王筠玉,便能解决,但是,她会低下这个头,低声下气的去求王筠玉么? 王筠玉,休想本小姐屈服,门都没有,咱们就斗到底,看谁笑到最后? 关于木头嘎子,会在后面几章出场,呵呵。 玩大还是玩小的 莫绯衣没有选择,只能跟王筠玉斗下去,最终肯定是两败俱伤。只是,王家富可敌国,撑得起这个损失。 现在跟王筠斗钱比富,结局完全可以预见,最终输掉这场价格战争的人,只会是自已,甚至是整个新月商盟。 对于此事,莫绯衣不得不慎重考虑,只是,自已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小玉去把假宝玉叫来,想听听他的看法与意见,或许能有所启发。 “假管事,请坐。”莫绯衣伸手,示意他坐下。 “是,小姐……”假宝玉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还偷偷瞟了端坐一旁的柳新月与司徒明远一看。 小姐请他坐下?与名震长安的两大巨商平起平起?真是太看得起他了,也让他感动得差一点要扑倒在小姐的脚下,亲吻她的鞋子。 莫绯衣的脑子里尽想着如何化解这一场危机,哪会想到假宝玉的心中会想得如此的复杂?她缓缓把商战的事儿说出来,想听听他的意见。 此时的假宝玉,是激动得热血沸腾,td的,小姐如此待我,若不能替小姐分忧解难,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小会,他小心翼翼问道:“小姐真要跟王家斗到底?” 跟王家斗,已是钉钉板板上的事,他只是想了解小姐的心思,到底是玩大的?还是玩小的? 玩大嘛,他自然特别的兴奋,什么阴谋诡计都能玩出来,这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绝对能够玩死王家为。 只不过,王家背后的靠山非常大,玩起来,不仅需要时间,短则十来年,长则二十几年,而且,风险极大。但是,只要成功了,小姐便是大唐第一巨富,而他,在莫家的权势,也跟着达到巅峰,嘿嘿。 莫绯衣可不知他往歪处想,正色道:“当然是想尽办法,化解此次危机。” 假宝玉心中不禁叹息一声,唉,小姐是要玩小了,真是可惜了,这可是打击王家的一次绝好机会呐。 没有能够完全施展出自已的拿手好戏,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不过,也就此证明了小姐的为人,既便是敌人,也没有往死里整。 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连自已人都算计 第165章连自已人都算计 “咳——”假宝玉轻咳一声,见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这才慢斯条理道:“既然要斗,那就继续降价!” 继续降价,那损失岂不是更大?莫绯衣柳新月、司徒明远俱都皱眉,却没有出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假宝玉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虽然让人感觉有些赖皮,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解决危机的好办法,而且,还连带着小小的打击一下王筠玉。 其实,办法很简单,继续跟着通宝商联的人降价,直降到进货价的百分之三十至五十,然后,筹集一笔资金扫货。同时,在长安附近的所有集镇大肆宣扬,引得那些小商小贩与贫民百姓前来抢购。 商品的价格降到比进货价还要低很多,那些贫民与小商小贩们自然欣喜若狂,拼命的抢购,这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反正,卖出去的商品越多,通宝商联的老板们损失就越大,当然,真正损失的是王筠玉,她现在已经公开的给予盟员补偿因降价所带来的所有损失。 新月商盟以很低的价格扫货,然后,再由莫绯衣通过李瑾楠的关系,说服李林甫出面干涉,价格回复正常之后,低进高卖,多少可以弥补新月商盟的大部份损失。 当然,前提得是王筠玉不惜血本的斗下去,如果她怕赔本,就不必送大把的银子给李林甫了。 莫绯衣可以确定,除非自已认输屈服,否则,依着王筠玉好强的性子,是绝不会收手的,但要她去求李林甫,这倒是有些头痛。 说到李林甫的名字时,柳新月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芒,嘴唇动了动,却只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是反对莫绯衣去求李林甫,但恐怕这是唯一化解危机的好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盟员蒙受损失,店铺倒闭关门吧? 所以,她只能无奈的叹气。 莫绯衣迟疑了半晌,也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有李瑾楠这层关系,加上送上一笔不小的银子,相信李林甫会出面干涉,为了平息这场价格大战,避免盟员遭受更大的损失,也只能不得而为之了…… 假宝玉轻咳一声,看了柳新月与司徒明远一眼,吞吞吐吐说道:“斗下去,小姐的损失,只怕不小,李林甫的胃口,可是很大……”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对视一眼,不禁苦笑,这家伙话中有话,分明是对他们两个人说:总不能让我家小姐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损失吧?真是让人无语了,这个猥琐的家伙,恐怕除了绯衣妹妹外,连自已人都算计在内呢,真是……厉害之极。 还要让我等多久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灵犀相通,只是对视一眼,便能读懂彼此的心思:这个贾管事,也不知绯衣妹妹从哪找来的,当真是厉害之极,也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半点也不肯让绯衣妹子吃亏呐。 柳新月看着假宝玉,肃然道:“我们新月商盟所有盟员共同进退,荣辱与共!” 话中的深意是,所有的损失,新月商盟所有盟员共同分担,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假宝玉咧嘴一笑,一副这可是你自已说的,不关俺事的表情,装模作样的喝着香茶。 “好罢,也只能这样了。”莫绯衣可没有想到他们几人之间的想法会这么复杂,若是知道,铁定臭骂假宝玉一顿。 商议好对策之后,三人皆松了一口大气,柳新月走上前,拉着莫绯衣的手,低声说到,“绯衣妹妹,那个,卫生巾,真的很好用,姐姐已经按着你的要求,正式批量生产了。” “太好了,”莫绯衣高兴道:“新月姐姐,消毒这一关,一定要严格把关,酒精的提纯方法,待会我说给你。” 坐在一旁的司徒明远好奇问道:“姐妹俩嘀咕什么?什么好事这么开心,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 莫绯衣与柳新月俱是玉颊飞红,柳新月嗔道:“女儿家的事,男人听什么?” 司徒明远呵呵一笑,抬头望着房顶,任由二女低声嘀咕着,心中虽然好奇得要命,不过他是正人君子,倒没有竖起耳朵去偷听。 “对了,司徒大哥,你好象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莫绯衣突然记起以前的事来,笑嘻嘻的看着他。 “什么条件?”这一次,轮到柳新月生出好奇之心,好奇的望着两人。 司徒明远面颊一红,搓着大手吱唔道:“只是……只是跟绯衣妹子打赌,我输了,要请她到望月楼吃一餐罢……” “好啊,见者有份。”柳新月不明就里,笑吟吟的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经想出化解危机的办法,不若就今天罢,绯衣妹妹,你说好不好,也免得他赖皮。” 司徒明远不禁苦笑,心中叹息一声:新月,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有何赐教 望月楼是长安城内装饰最豪华,也最有名气的大酒楼之一,南北两地的名厨都聘有,做出来的南北菜系,让客人赞口不绝。 三人登上望月楼的时候,已是接近傍晚时分,客人爆满,因为没有预订,雅间早没有了,只能坐在大厅里。 三人本是长安名人,一进楼里,纷纷有喝酒的客人站起抱拳行礼,热情的招呼入座。莫绯衣等少不得要还礼,这古代女性的屈身福礼,还真是让她无奈。 也碰巧刚,楼梯边有一桌客人离席结帐,几个店伙计收碗的收碗,抹桌的抹桌,三人落座,反正是司徒明远请客,莫绯衣与柳新月不客气的点上自已喜欢吃的菜谱。 “哎哟,新月商盟的三位正副盟主竟然坐大厅里吃饭?”王筠玉在几个豪绅富商的簇拥下上楼,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惹得所有食客都停筷望过来。 这鬼女人,真是嚣张! 莫绯衣淡然道:“在哪吃不都一样?开心就好,雅间是坐得舒服,但吃着未必开心呢。” 好象被踩到了脚痛,王筠玉哼了一声,对着柳新月福礼道:“柳家姐姐,之前,小妹身子不适,不能见客,不要怪罪哎。” 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这价格之战,你们的人都焦头烂额了,你们三位正副盟主,竟然还有心情在这吃饭享受? 柳新月站起来还了一礼,正色道:“筠玉妹子,见好就收罢,斗下去只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何苦呢?” “哎,新月姐姐,这你有所不知了,小妹虽然挂着商联联主的头衔,可他们都欺负小妹是女流之辈,阳奉阴违,小妹哪管得了他们哎。”王筠玉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瞟着莫绯衣。 莫绯衣只是耸了耸肩,也不知是说随你便,想斗就斗?还是说不关我事?反正她津津有味的吃着糖醋鲤鱼,不再看王筠玉一眼。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柳新月叹了口气,也坐下来吃她的份,倒是司徒明远呵呵笑道:“王小姐……” 脚下一痛,也不知是莫绯衣故意踩的?还是柳新月踩的,话到嘴边就打住了。 王筠玉怔道:“司徒公子有何赐教?” 司徒的梦想 “哦,没什么,只是……没有座位了,想问王小姐要不要挤一桌?”司徒明远打了了哈哈,微笑着询问。 王筠玉咯咯一笑,傲然道:“自明日起,望月楼就是本小姐名下的产业了。”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心头一震,王家,果然厉害,望月楼生意火爆,可说是日进斗金,没想到竟被王家购买下来了。 看着王筠玉得意洋洋的在一众豪坤富商的簇拥下直入内间,莫绯衣笑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她做她的生意,我们做我们的,不吃我可全吃完了。” 司徒明远哈哈一笑,“绯衣妹子,想吃什么,你尽管点。” 也也怪他豪气干云,他如今的汇通钱庄,业务蒸蒸日上,资金雄厚,已经压倒其他家钱庄,直追王家的通宝钱庄。 如果,没有意外,他估计着,十五年以后,汇通钱庄,绝对能够与通宝钱庄并驾齐驱,二十年之后,有望超越通宝。 他一生的梦想,便是在有生之年,尽毕生的精力与心血,赶超通宝,让汇通成为大唐最大最有信誉的大钱庄。 本来,对于王家庞大的财富,他还自叹今生不可能超越,可自从有了绯衣妹子的加入,汇通的业务与资金流量,比之以前翻了好几番,短短的数月时间,已经超越了他数年的努力与心血,让他心中流满了无比的信心与激昂的斗志。 只要有绯衣妹妹的全力支持,二十年,汇通必定超越通宝! 没有人比他更看好绯衣妹子那令人叹服的奇思妙想与独一无二的生意前景,他心中坚信,最多二十年,绯衣妹子的资产,便可超越王家,成为大唐第一巨富。而汇通,因此水涨船高,跟着超越通宝钱庄。 二十年的时间,虽然很遥远,到时候,他已经是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了,但只要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汇通超越通宝,便是死也心安。 事业上的梦想与目标,已经有可能实现,而爱情呢? 司徒明远不禁望向柳新月,他心中叹息,表情眼神难免流露出心中所想。 柳新月与他灵犀相通,岂会看不懂他心中所想,俏面一黯,发出一声歉疚的幽幽叹息。 明远哥对她的真心与痴情,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 为了她,司徒明远顶着家族的巨大压力,拒绝了无数名门闺秀淑女的爱慕,虚渡了十年的光阴,为的只是等她,而她,为了一个空洞的承诺,可说是害苦了自已与情郎。 柳新月心中不禁一片迷茫与痛苦,那个空洞的承诺,到底值不值得她放弃终身的幸福,同时,还陷司徒明远于痛苦之中? 紧急会议 当天夜里,新月商盟召开了建盟以来的第一次紧急会议,所有盟员皆到会参加。 对于此次商战,做干杂日杂等日用品生意的盟员可谓是焦头烂额,却又苦于没有良策解决此次危机,因而,意见上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因生意不同,不受降价风波影响,故而没有发言,一派是主张妥协,好平息此次风波。另一个是主战派,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绝不妥协,与通宝商联斗到底,只不过,资金稍弱的商家能不能撑得住,谁也没有信心。 “各位且听我说。”司徒明远发言了,他在盟中极有威信,一出声,全场一片寂静,都望着他,希望他能有解决的办法。 司徒明远肃然道:“我们三位正副盟主,达成一致意见,决不妥协!” 主战派皆露出开心的笑容,妥协派则面现不安表情,也难怪他们丧气,王家富可敌国,王筠玉已经公开的表明了以个人资产补贴盟员的经济损失,既便是三位财势雄厚的正副盟主同样补贴盟员的生意损失,但也拼不过王家。 司徒明远坐下,莫绯衣缓缓站起,晶亮的眸子自所有盟员面上一一扫过,肃然道:“对于此次商战,大家各有说词,也各有各的道理。首先,大家要明白,这是通宝商联蓄意已久的借口,如果妥协,迟早要关门大吉,所以,我们都没有选择,唯有斗下去!” 柳新月俏目一寒,冷声道:“如果,谁想退出,现在可以离席,我不会为难,每月所缴纳的盟费如数退还!” 全场一片寂静,但没有一个盟员退出,打自加入新月商盟,他们便知道,已经是通宝商联的死敌,退出,只会死得更快。 做为商人,谁都知道,加入商盟,好处多多,凭着商盟力量,捐税方面,可以得到一定的优惠,商业信息共享,有了困难,相互帮助,在座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受过商盟的好处?就算柳盟主不怪罪,也会被人戳脊梁骨,骂忘恩负义,背盟弃友,不仁不义。 没有人退出,会议继续召开,对于商定的对付此次商战的对策,莫绯衣没有说出来,只是宣布,继续斗下去,各商家代销的面膜分成,由一成提到三成,权当是损失的补偿,至于解决危机的办法,正在想,会有解决的好办法的。 谁也不敢保证,这些盟员当中,有没有被对方收买的?或是之前安插进来卧底的,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虽然还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有莫副盟主的补帖,多少减轻了许多压力与损失,所有盟员大松一口气的同时,也都感激与愧疚。 这事,莫绯衣虽身为副盟主,但大可例行公事的表态几句,便可脱身事外,但她义无反顾的伸出援助之手,怎不令所有盟员感动? 价格之战 第二天,新月商盟与通宝商联的价格战争仍然持续,正如莫绯衣所预料的,王筠玉好不容易才找到逼她屈服认输的借口,岂肯轻易罢手? 新月商盟的盟员每跟着降到相同的价格,通宝商联的人便再次降低降格,一天的时间内,价格便连继调低了十几次,顾客自然争着购买价格低的商品,通宝商联的店铺若庭若市,新月商盟这边则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顾客,总之,可以关门大吉了。 照这个速度估计,只需三五天的时间,价格便会降到正常进货价的百分之三十以下,司徒明远已经筹集了一笔资金准备扫货,而假宝玉也派人到附近的集镇大肆散布消息,必须的生活日用品因为两盟之间的商战,接连降价,价格出奇的便宜,谁不争相购买? 总之,对于穷人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反正都是必须要用的一些日用品,原先积攒下来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银子,如今价格这么便宜,且先拿点出来购买再说,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啰。 新月商盟的盟员忧虑重重,担着这场价格战再这么的持继下去,这生意就没得做了。 别看通宝商联的人一副得意洋洋样,其实,他们大半人也同样的忧心忡忡,商品卖出去越多,损失就越大,那可是血汗钱啊,虽说有王三小姐给予大部份的补贴,但总的来说,为了争这口气,他们赔得比新月商盟的人还要多。 有时候,人就是钻牛角尖,为了一口气,死要面子,如今,通宝商联就是死要面子撑着。 三天之后,在某些人的刻意宣扬之下,长安附近的小县城、集镇的百姓都涌入长安城内,争先恐后抢购东东,莫绯衣、司徒明远、柳新月也派出人手,加入抢购大军。 三人派出的都是极少在外头露面的下人,让他们穿上锦服,装成阔老爷的样子,大手笔的进货,那感觉,让莫绯衣好笑,有点象后世的股市,庄家一边压低股价,一边悄悄的吸筹。 市民的抢购异常的火爆,那热闹的规模,不比莫氏美容院开张的当天差多少。 莫绯衣、柳新月、司徒明远都坐在大厅里,身为莫府帐房先生的多多则忙着记帐,不时购货的清单呈送上来,她得一一统计清楚。 中午时分,有下人进来禀报:通宝商联的所有店铺已经关门歇业了。 莫绯衣等人不禁笑了,还算王筠玉精明,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头,立马关门。 接下来,该是莫绯衣去相府拜访李林甫的时候了。 拜访 想要说服李林甫,光送银子还不行,还得让李瑾楠在旁边帮说好话,反正这一切,假宝玉都布置好。 在潇湘别院陪着玉真长公主的李瑾楠被请来莫府之后,莫绯衣带上二万两汇通钱庄的银票,拉着李瑾楠上车。 “绯衣妹妹,你今儿怎么突然想见我爹?”李瑾楠一脸的好奇神态。 莫绯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新月商盟与通宝商联发生的价格之战跟她细说了一遍,利用小妮子的清纯,让她心中生出负罪的感觉,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也听说这事了,原来是这样啊……”李瑾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道:“绯衣妹子,你放心,我一定说服爹出面,他不肯帮忙,本小姐就揪掉他的胡须,嘻嘻。” 小姐突在回府,相府的下人一阵忙乱,早有人通报相爷,莫绯衣再次见到李林甫对子女的异常慈爱,竟然匆匆出来迎接宝贝女儿回家。 “爹。”李瑾楠娇笑着,扑到他身上,父女俩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站在一旁边的莫绯衣不禁叹气,此时的李林甫,是一个异常疼爱子女的慈父,谁又会想到他是遗臭万年的大j相? 她行过礼,入座之后,道明了来意,希望李林甫能够出面,把这场影响正常商贸的价格战平息了。 “爹呀,你不帮绯衣妹妹,女儿就……”李瑾楠赖在李林甫的怀里撒娇,揪着他的长须,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本小姐就统统拔光你胡须的势头。 “答应答应,既是女儿的好朋友,爹怎敢不答应?呵呵……”李林甫连忙求饶,父女俩又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事情,出奇的顺利,这大半是因李瑾楠的帮忙,莫绯衣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福礼至谢,乘着李瑾楠不注意,悄悄把那张二万两的银票压在杯底。 人家的话中已经暗示了,我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才帮你,你要如何感谢我? 莫绯衣知道,王家每年都给李林甫敬上大笔的钱财,双方的合作关系良好,帮她,等于是不给王家面子,因此,虽有李瑾楠帮忙,银子还是得照样送上。 回到家中,得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3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3部分阅读 知李林甫肯出面,柳新月与司徒明远都松了一口大气,双双告辞离去。 多多早把帐目算清,低价购进的货物,如果按平时的价格出售,新月商盟只是损失了几百两银子,这点损失,柳新月会从商盟累积的费用里扣除抵消,也就是说,新月商盟基本没有什么损失,而通宝商联的损失就大了,至少损失十万两左右。 想象着王筠玉的脸色,莫绯衣不禁低笑出声。 都在准备着 一场惊动了整个长安城的商贸价格战,因为当朝宰相李林甫的干涉,就这么的平息下来,价格,又恢复了正常。 价格虽然回复正常,但短期内,干杂日杂等一些必须日用品的生意,销量上肯定陷入低迷,之前,就卖出了许多,这也是正常的、暂时的现象。总之,蜂拥狂购东东的平民百姓,一个个都笑得很开心,至少,节省了不少钱呢。 损失几万两银子,对富可敌国的王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可以相象王筠玉当时的表情,肯定很难看,莫绯衣想不笑都难。 假宝玉想出来的诡计,莫绯衣自然不会吝啬的夸奖几句,让他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这可是小姐当着众人的面,第一次夸奖他呢,整个莫府,就唯一他一个被小姐踢,也被小姐夸奖,如此殊荣,让他开心得好似苏寡妇替他生了七八个大胖儿子一般。 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显耀样,莫绯衣又好笑好无奈,这家伙,有时候真的是让人很无语。 危机解决了,如今,似乎没有了什么事情,宅院内外都在着粉饰一新,张灯结彩,忙着筹备假玉宝的婚礼,这家伙至今仍然蒙在鼓里,以为要结婚的人是多多小姐呢。 柳氏布行作坊,柳新月已经按着莫绯衣所说的方法与稿图,悄悄的开动,开始大批量生产卫生巾,柳新月非要她起个名字,莫绯衣随口说出舒雅两个字,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卫生巾的生产不难,但工序极繁琐,最主的要是消毒与针线的缝合,所有工序,全是手工制作,生产慢,成本高。 酒精的提纯方法,莫绯衣思量了整整一天,觉得还是暂时不开公,等到她越超了王家,再公开也不迟,反正五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当是自已有点自私吧。 她只说给了柳新月一人知道,柳府自出了柳万山背叛一事,对于舒雅卫生巾一事,柳新月可是指派族内几位长辈轮流监督,严格把关与保密,严防泄漏如此重要的商业机密。 至于报纸,想要印刷发行,最快,也要一年的准备工作,现代是自动化的机器印刷,古代嘛,全靠着张家父子一刀一划的雕刻出字体,既便是父子俩不眠不休,一天下来,也雕刻不了多少字,况且,张父人老了,眼睛不好使,那进度可想而知。 报纸嘛,一般的词字肯定要用,莫绯衣随随便便的写了一篇文章,让父子俩先照着雕刻,每个字刻上二三个,刻好之后,按边旁笔划装盒存放。 张家父子心中虽充满了强烈的好奇,但没有到解释的时间,父子俩也没有询问,都认认真真的刻字。 六角棋与飞行棋,张父做出了好几副,莫绯衣分别送给了李瑾楠、柳新月与司徒明远,很快,这两种棋子便疯传开来,全城的木匠一时间很抢手。 事儿都在准备着,美容院的生意,天天依旧火爆,有多多看着,似乎,没什么事儿可做了…… 这一夜,夜空群星闪烁,如银月光,轻洒大地,清风徐徐,花香醉人,到处是昆虫欢快的鸣唱声。 莫绯衣坐在小花园的秋千架上,轻轻的荡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夜突然感觉莫明的兴奋,没有半点睡意,叫小玉回去睡觉,独自坐在花园里,观赏着夜空的美景。 噫,是不是自已眼花? 莫绯衣突然轻噫一声,揉着眼睛,朝着小花园的一角望去。 这家伙又受伤了 小花园内,裁种了一些花类与景树类植物,刚才,似乎看到有一棵小景树摇晃了一下。 难不成,是自已眼花了? 不对,今夜的风儿挺轻柔的,根本不可能把小景树吹得都摇晃起来,而且,刚才还欢快鸣唱的小昆虫们,一下子都销声匿迹,整个小花园一片寂静。 莫绯衣的跳下秋千,看看四周,此时正是三更半夜,所有人都睡得正香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已狂跳的心缓缓平静下来,小心翼翼的朝着刚才动的地方挪去。 这三更半夜的,就她一个弱女子,要说不紧张害怕,那是假话,只不过,强烈的好奇战胜了心中的恐惧而已。 走到那,她身子突然一僵,本能张口,幸好她反应快,举手紧紧的捂住惊吓得欲尖叫出声的嘴巴。 盛开的花丛中,趴伏着一道黑影,如银月光,正好洒射在他脸上,可清晰的看到他的面容。 “哎哟……”莫绯衣低呼一声,连忙蹲下来,摇晃着他的身体,“唐木,木小强,木头嘎子……” 这家伙,象个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除了呼吸时胸部微微起伏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之外,还真象是死人一般,嗯,晕迷不醒。 莫绯衣这才惊觉,自已鼻中,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儿,不禁大皱眉头,这家伙,恐怕又被人砍成受重伤了…… 非常吃力的把唐木从花丛中拖出来,不禁吸了口冷气,朦胧月光下,可以看到唐木的身上,到处是吓人的创口,还在流着血,情形跟上回的一模一样。 哎,这家伙,怎么老是被人砍?遍体鳞伤的,真是惨不忍睹,怎么这么倒霉? 她连忙撕下裙摆,撕成一条条的布条,暂时包住那些吓人的创口止血,然后跑回去叫醒小玉。 唐木的个头,自已一个人根本搬不动,又不想惊动别人,莫绯衣只有叫来小玉帮忙抬人了。 两个姑娘家非常吃力的抬力着唐木踉踉跄跄的进房,见小姐还在往里抬人,小玉怔道:“小姐,那可是你的闺房……” 在古代,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允许男人进入香闺,以免名节受损,小玉的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少啰嗦,快点!”莫绯衣担心唐木的伤势,哪顾得了这么多,再者,她可是现代思想开放的女性,哪会在意这些,什么笑不露齿,走不动裙,全都闪一边去,现在是救人要紧。 紧急救治 小玉唉的叹息一声,无奈的抬着人进到小姐的香闺里,把浑身污血的唐木放到小姐香喷喷的床上。 这家伙浑身是血与污泥,真是糟蹋了小姐的绣枕锦被,也不知什么来头,让小姐如此不惜名节受损救治,唉…… “小玉,快去取药端水来,记得拿上酒精。”冷静下来的莫绯衣一连串的吩咐,着手救治晕迷不醒的唐木。 小玉跑上跑下的一阵忙碌,莫绯衣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拿起剪刀,剪开唐木那满是泥巴与污血破烂衣服。 “小……小姐……”小玉面颊通红,捂着眼睛羞声提醒,小姐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怎么能做这些?如今,名节大损,将来,还怎么嫁人?如果,他是个好人,那还罢了,如果是个大恶人,那就惨了 “毛巾,快!”男人的捰体,莫绯衣又不是没有看过摸过,这时候救人要紧,哪顾得了这么多,她接过湿毛巾,行清洗伤口附近的污血与泥巴,然后解开布条,用酒精对伤口进行消毒。 酒精的刺激,令唐木的肌肉抽动起来,他痛苦的呻吟着睁开眼睛,本能的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啊的痛呼一声,软倒在床上。 小玉也发出一声低呼,两只小手儿捂住滚汤如火的面颊,这可是她第一次见着男人的捰体,怎不令她羞得心头呯呯直跳,男人突然醒过来,越发令她羞死。 “别乱动!”莫绯衣以命令的口吻叫他不要乱动,一张雪白的毛巾递到他嘴边,唐木乖乖的张开嘴巴,然后紧紧咬住毛巾。 没有麻醉,自然痛死人,只能象上回一样,让他咬着毛巾硬撑了,这么多伤口,有的深见森森白骨,换是别人,早就挂掉了,这家伙,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加上现在条件比上回好多了,莫绯衣熟练的替他清洗伤口,再用酒精消息,然后倒入金创药,再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 唐木面颊的肌肉,甚至整个身体都在抽动,额头上尽是豆大汗珠,疼痛可想而知,他却紧咬着毛巾,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真是一条硬汉子!莫绯衣感觉自已的心头也在隐隐生痛,叹了口气,“小玉,擦汗。” “啊,是,小姐……”发呆的小玉忙应了一声,拿了一张毛巾,轻轻替小姐擦拭汗水。 “哎,不是我,是他。”莫绯衣瞪了小玉一眼,自已虽然忙得满头大汗,但唐木却是痛是全身都是汗水,人的汗水含有盐份,万一流到伤口里就加痛死了。 真是羞死人了 “啊……”小玉叹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替唐木擦拭汗水,心中大为纳闷,小姐对他,也太好了吧? 这个年青的男人挺帅的,只是眼神太过冷厉刺人,好象针尖一般扎得人的眼睛生痛,心头倏然一跳,小姐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他吧? 一直到现在,小姐都是默默的替他包扎伤口,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小玉并不知道莫绯衣与唐木认识许久,心中不免胡乱猜测。 上半身的伤口,处理完了,唐木的腿上有两道伤口,其中一道接近大腿的根部,莫绯衣处理好下面那道伤口,轮到上面那一道,略一迟,银牙一咬,红着脸,用剪刀去剪裤管。 小玉红着脸,小嘴儿也张得老大,老天,小姐竟然…… 痛得死去活来的唐木突然浑身一震,连忙抬手取出咬在嘴里的毛巾,颤声道:“绯衣……不要……” 绯衣?叫得好亲热,原来小姐与他是旧相识,小玉那张樱桃小嘴儿张得越发的大,呆呆看着小姐用剪子剪开了唐木的裤管。 “闭嘴!”莫绯衣只觉心头突突狂跳,不敢接触唐木的眼睛,右手颤抖着,剪开了裤管…… “哎哟,”小玉惊呼一声,连忙以手掩面,全身都颤抖起来。 莫绯衣被她的突然尖叫吓了一跳,剪子差一点就剪错,不禁羞恼道:“小玉,别给我添乱子……” 唐木紧咬着牙齿,面部的肌肉因为疼痛扭曲显得狰狞,无神的眼睛闪现忸怩神色,想要挣扎阻止,奈何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急促喘息道:“绯衣……你……你不要……” “都给我闭嘴,不要乱动!”莫绯衣低喝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极力使自已冷静下来。 处理最后一道伤口,对她来说,简直是漫长的一个世纪,任她再是手巧再小心翼翼,也难免碰触某处地方,真是羞死人了…… 小玉更是背转身子,连看都不敢看,身体都轻微的颤抖起来,这种事儿,她还是头一回呢,唉,真是难为小姐了,只希望唐公子将来能够好好待小姐,也不负了小姐如此待他。 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纵是大唐风气开放,小姐为了救唐公子,也等于是有了肌肤之亲,清誉已损,除了嫁给唐公子,自然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最后一道伤口,似乎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总算处理完了,莫绯衣虚脱一般,软绵绵的坐倒在地上,小玉连忙把她扶到软椅上。 躺在床上的唐木因失血过多,加上消毒伤口的阵阵剧烈疼痛,人已晕死过去。 莫绯衣喘息道:“小玉,剩下的,你来处理吧……” “啊,我?”小玉好似被毒蝎蜇了一般,惊得直跳起来。 把他当死猪 愣了半晌,小玉才无奈的叹息一声,瞅了床上的唐木一眼,慢吞吞的拧干毛巾,羞赧的替他擦身。 唐木满身的污血与污泥,莫绯衣清洗的只是伤口附近皮肤,包扎完毕,她累+紧张,几近虚脱,剩下,自然要小玉来做了。 别说清洗了,小玉可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捰体,令她羞赧欲死,幸好唐公子又晕迷了。不过想想,她心中多少释然稍许。 将来,小姐嫁进唐家,自已就是陪嫁过去的丫环,自然也是通房丫环了,服侍老爷肯定是免不了,如今,只不过是提前服侍罢了。 见她忸忸怩怩的,全无平时的利索,莫绯衣不禁笑骂道:“怕什么,你当他是死猪不就得了?” 天呐,竟然把唐公子当死猪? 小玉忍噤不住,哧的低笑一声,“小姐,唐公子可是……可是……” 莫绯衣狠狠瞪了她一眼,嗔道:“不许乱猜!” 小玉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也因为这一笑,心中的不安、羞赧感减弱不少,清洗的动作也开始利索起来。 床单已污秽不堪,小玉清洗好后,两人连着床垫抬下唐木,换了新的床垫床单,再把人抬上床,盖好被子,见他呼吸平稳,莫绯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小阵时间,两人都弄得满身大汗,先后去淋浴更衣,之后,莫绯衣让小玉到外间休息,自已坐在软椅上观察唐木的伤情。 这家伙,是个杀手吧?肯定是仇家太多,经常被人追杀,弄得遍体鳞伤的,不过命倒是很硬,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这可是第二次救他了,好象,每次见面,都免不了打打杀杀的,似乎有点缘份呢。 她端坐软椅上,趴在床边,手托腮邦,细细打量着迷晕中的唐木,棱角分明的面庞,因为负伤,失血过多变得苍白,嗯,好象比以前瘦了点,这家伙,平日都躲在什么地方?他为什么要刺杀亨太子? 这家伙,伤治好以后,不会又象上回那样,不辞而别吧? 莫绯衣趴在床边胡思乱想,阵阵倦意袭来,眼皮沉重得睁不开,不知不觉中,她就这么的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发觉身上盖了一张锦被,心中不禁涌起丝丝暖流。 小姐的清誉 唐木的生命力顽强得就真象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当晚便渡过了危险期,只要伤口没有发炎,人没有发烧,一切都ok。 莫绯衣倒不怕闲言碎语,就算别人说她金屋藏汉都没关系,只是考虑到唐木的杀手身份,而且是被仇家追杀,她决定将此事隐瞒住。 内间让唐木住了,她只得在旁边加放一张小床让小玉睡,注意照看,自已在外间睡小玉的那张床。 莫绯衣平时都是跟着阿当姐、多多等人一块吃饭,饭量极少,而且多是吃素。如今,突然间不仅自已在房内用餐,而且胃口大开,食量倍增,净是参鸡汤什么的大补,厨子大感奇怪,又不敢问,问了小玉也不会说,反正照做就是。 假宝玉与多多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一个是管帐的,一个管着府内所有事务,自然包括采买等繁琐小事,小姐突然大量购买人参等大补药材与金创药粉,开销比平日爆增几倍,自然很异常了。 两人都想从小玉的嘴巴里套出点东东,偏小玉口风很紧,就连精明得能骗死人的假宝玉,也硬是套不出半点消息。 其实,莫绯衣也知道根本瞒不了两人,多多还好对付,想骗过假宝玉就非常的困难,她只好教了小玉一招,碰上假宝玉来套话,你就绷紧了脸,给他来上一句“你少问”就ok。 以假宝宝的精明,只要跟他说上几句,他便能从中猜测出个大概,偏小玉每每碰到他,就只是这么一句话噎死他,他还真是没辙。 总之,小姐近来有些反常,好象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小姐的房中…… 猜测归猜测,既便是知道真相,他也不会说出去,如今,他可是对小姐忠心耿耿,敢说小姐坏话或想陷害小姐,保证被他整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担心的只是,这会影响了小姐的清誉,所以,就连多多,掌勺的厨子,也被他警告了一通,这事,谁也不许议论,否则,家法伺候。 莫绯衣与小玉轮流照顾唐木,换药喂汤什么的倒没什么,只是擦洗身子,这羞死人的活儿,全是小玉一人做了,反正二人都是忸忸怩怩,神态极不自然,而唐木更是窘得不用说了。 有二人的精心照料,唐木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够坐起来,也不用再喂他吃饭喝汤。 这天,用过午餐,莫绯衣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问出了口,“喂,木小强,你是不是杀手?为什么要刺杀亨太子?” 解释 面庞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冷厉的眼睛流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唐木苦笑道:“我本是一个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师父把我训练成一个杀手,有人出了十万两花红要杀李亨,我是奉师父之命行事……”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莫绯衣不禁叹了口气,原来他是个孤儿,真是可怜。他师父把他训练成冷酷无情的杀手,看来他师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利用他杀人赚钱而已。 唐木低着头,“我行刺李亨失败,师父无法向雇主交差,恼怒之下,要清理门户,伤好以后,我就离开,呆在这,只会给你带来无妄之灾。” 他长叹一声,“我又欠你了一条命,只怕这一生,都无法还清了,只有等来生再还了……” 莫绯衣听得柳眉直皱,这家伙又想玩失踪了? 沉吟了半晌,丹红唇角逸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小心翼翼说道:“可是,我救了你,已经牵扯进去了,你这么一走,万一追杀你的人找上我怎么办?” 这死人的脾气可是强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不用上点心计,只怕留不住他呢。 “太子府戒备森严,你当了太子妃,自然有大批卫士保护你……”唐木的声音很低,低以几乎连自已都听不清。 “谁说我要当太子妃?”莫绯衣跳了起来,一副你听谁说的?我找他算帐去的羞恼表情。 唐木满脸痛苦的表情,呐嚅道:“那天……在山顶上……你不是跟李亨太子……” 当时只是情急救人,用上了人口呼吸的急救方法,这死人竟然误会了,真是……真是笨蛋一个! 莫绯衣气得直咬牙,赌气道:“那这回替你包扎伤口,又怎么算?” 唐木苍白的脸上现出尴尬、痛苦的表情,“我……”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说什么好,只觉胸口堵得慌,猛的咳了一下,喷出一口血水。 “哎哟……”莫绯衣惊得直跳起来,“你……你……我去叫郎中……” 唐木忙道:“不用,这只是受了些内伤,吐出来了,反倒好过多了。” 莫绯衣看着他的眼睛,不安问道:“你确定真的没事?” 唐木点点头,冷厉慑人的眼睛变得柔和些许,只是仍充满了痛苦与无奈,“真的没事。” “唉……”莫绯衣叹息一声,把当时的情形解释了一番,并刻意解释了当时是情急救人,那是为了救李亨太子的命,才不得已用上人工口呼吸。 她耐心的解释人工呼吸急求法,是因为李亨太子被他打了一掌,受了重伤,一时闭气,心脏停止了跳动,口对口的送气,并按压胸口,就是帮助停止跳动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不是什么男女之情的亲嘴嘴。 说完这些,她不禁有些后悔,我干嘛要跟他解释得这么清楚?哎,好象自已很在意他的想法似的…… 莫绯衣没由来的俏面一红,心头一阵突突狂跳。 大婚 唐木似乎听傻了,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古怪得莫绯衣都看不出半点他的内心所想,总之,整个人傻愣愣的。 见他半晌没出声,莫绯衣皱眉道:“喂,木小强,你傻了?” 唐木瘦削的面庞突然一红,神态显得忸忸怩怩的,只是憨憨的傻笑。 莫绯衣看着他憨憨的傻笑,脑海中突然闪过金大侠笔下的靖哥哥,也不是这么一副傻样么?有时候,傻人就是有傻福,古灵精怪的黄蓉,不是爱死了靖哥哥么? 十天之后,莫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身为准新郎的假宝玉还蒙在鼓里,等了半天,都还没见新新郎的影子,他搔着头,疑惑不解的去问莫绯衣,“小姐,都准备好了,可新郎……” 莫绯衣掩嘴笑道:“来人,帮新郎官化妆。” 早等在一边的长安五鼠怪笑一声,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捉手抬脚的把假宝玉弄进房里。 “喂喂,干什么?小姐啊,救命啊……”那凄厉的惨嚎声,就好似即将被屠夫宰杀的肥猪一般撕心裂肺,令所有人都不禁吓得面色苍白,连忙捂住耳朵。 等了好一阵,一身新郎官吉服的假宝玉才忸忸怩怩的里边出来,对着莫绯衣倒头便拜,“小姐大恩,小的铭记心中。” 莫绯衣连忙闪过一边,小玉咯咯笑道:“哎,贾管事,你可不要拜错了。” 众人哄堂大笑,假宝玉老脸一片通红,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心中太过激动兴奋? 莫府敲锣打鼓,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自是引得过行路人好奇围观。 披红挂彩的假宝玉在鼓乐手们的开道下,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庞大的迎亲队伍,雄纠纠,气昂昂的杀奔苏寡妇的家,以高规格的八乘大轿去迎娶苏寡妇进门。 苏寡妇孤儿寡母的,没有长辈,只能请街坊邻居帮忙,凭着假宝玉的鬼才,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了重重关卡,顺利的把新娘子接进大轿子里。 整条大街人山人海,全挤着看热闹,不少人低声议论着。 女人们的议论:“八乘大轿呐,可风光得紧,这苏寡妇总算熬到头了。” “是呀,天见可怜,苏寡妇总算有依靠了,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份。” “没想到苏寡妇也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八乘大轿呐,当初我哪死鬼,说媒提亲的时候,说什么八乘大轿,到了那天却只有四乘轿子,真是气死人啦。” “哎,我比你更惨,就双人抬的花轿子呢,唉,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呀。“ “大户人家,也不过如此,苏寡妇够风光了,可真是让人羡慕得紧呀。” 男人们的议论:“一个二婚的寡妇,也用不着这么张扬吧?” “你懂个屁,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新郎官可是莫府的总管事,莫家小姐,你知道吧?你敢象她一样,跟王家叫板么?” “不过,新郎官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敢恭唯呐。” “嗯,确实,有点让人不敢恭唯。” “你管得着嘛?苏寡妇喜欢就行,不过,可惜了这么一朵娇嫩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也不算委屈了苏寡妇,新郎官是莫府的总管事,八乘大轿子迎娶,苏寡妇够风光了,不知多少女人眼红呢。” “嗯,只莫府的总管事,都这么风光,妈妈的,真让人羡慕呐,听说莫府下人的待遇,比有钱人家的管事还要好,能在莫府混个差事也不错呢。” “嗯嗯,我也听说了,莫家小姐,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好人,谁有幸娶到她,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靠,想吃天鹅肉呐?省省吧,你没发现,城里这几天,那些媒婆们好象特别忙碌,都被那些有钱大户人家、官家请去了?” “有这回事?请去说媒吧,这很正常嘛。” “你懂个屁,莫小姐至今还没有意中人,他们说的全是莫小姐一人呢,反正美人娶上手,那就是抱着金山进门了。” 不敢想象 新娘迎进门,身为一家之主的莫绯衣亲自主持婚礼,其实她是头一回,对于古代的婚礼一窍不通,特地请来一位大婶在身边低声教导着。 小姐亲自主持婚礼,让他八乘大轿子风风光光的把苏寡妇娶过门,已经让假宝玉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差没放声大哭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新月商盟的所有盟员,包括正副盟主柳新月、司徒明远都带着重礼前来道贺。 接下来,不仅是让他以为是作梦,就连前来道贺的客人都张大了嘴巴。不仅,李瑾楠带着贺礼来道贺,当朝宰相李林甫也派了个心腹管事携礼到来,就连玉真长公主、太子李亨也各派人前来道贺。 老天爷,我这不是作梦吧? 假宝玉全身颤抖,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两手按着胸脯,害怕呯呯乱跳的心头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连玉真长公主、太子李亨、当朝宰相李林甫都派人前来道贺,这面子大得让人不敢相信,总之,他这场婚礼,规格大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假玉宝虽然知道,这些人前来道贺,全是冲着小姐的面子,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风光得不敢想象,怎不令他感动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他这一生,有此风光,哪怕是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了。 别说他想到不到,就连莫绯衣都想不到李林甫、玉真长公主、李亨太子会派人前来道贺,总之,她也感动得俏目红润。 连李相爷都送礼了,朝中那些大小官们很快便携带贺礼,一窝蜂的涌来,让人明显看得出,这是在讨好李林甫。 莫绯衣没有想到王筠玉也会派人送来贺礼,竟争对手也罢,反正远来都是客,她热情的招呼客人入席,开怀畅饮。 其实,王筠玉的本性不坏,只是骄横了一些,她打理着王家大半的产业,治理得井井有条,只这份魄力与能力,确实让人佩服。 一对新人拜过天地,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由喜娘送入洞房,身为新郎官,假宝玉要招呼客人,被灌酒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莫府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宾客爆满,酒来杯往,一派喜气洋洋。 热闹中,门外突然传来唱诺声:圣旨到。 已被客人灌酒得灌得不辨东西南北的假宝玉浑身一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突然打了个哆嗦,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赐封才女 圣旨到,整个闹哄哄的场面立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跪伏地上,恭迎圣旨。 假宝玉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战战兢兢的跪伏在莫绯衣身后,激动得全身颤抖着,静听高力士宣读皇上的圣旨。 高力士阴柔的声音极刺耳,皇上的圣意,先是贺婚,之后赐封莫绯衣为才女。 莫绯衣谢恩接旨,全场立时一片哗然,纷纷道贺。 王筠玉、柳新月虽然也被尊称为了当世奇女,但毕竟只是商界人士的认同。莫绯衣的才女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是圣上赐封的,虽然不是官职,但这名头可是大得不得了,就算一二品的大员碰上,也得客客气气,至于那些小官员,在她面前,至少得矮上几分。 上回有高力士帮忙,莫绯衣还没有机会感谢,这会儿,拉着高力士坐下喝酒之际,一张汇通钱庄的万两银票悄悄塞到他手心里。 太监不能人道,只喜好权势与金银珠宝,送银子是最好不过的感谢礼物了,高力士笑眯眯道:“咱家恭喜绯衣小姐了。” 莫绯衣少不得又要屈身还礼,客套了一番,高力士笑眯眯的回宫复旨,婚宴继续。 皇上不仅派人来贺婚,而且还送来了贺婚礼,假宝玉当场傻呆了,直到莫绯衣踢了他一脚,这才回过魂来,只是呵呵的直傻笑。 如此风光的婚礼,可说是荣耀之至,而这一切,全是拜小姐所赐,假宝玉傻笑够了,郑重其事的对着莫绯衣长揖到底,“小姐大恩,小的没齿难忘。” 莫绯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皇上赐封才女,这多半是杨贵妃吹了枕边风,她既欢喜又感激,想到杨贵妃的命运,她也只能无奈叹气。 皇上所赐的贺礼,被人小心翼翼的抬进新房里,身为新娘子的苏氏突然抽泣起来,几个丫环与侍婢全都慌了神,“哎哟,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哭个啥?把妆都弄花了……” 苏氏是喜极而泣,她没想到,相公竟然会以八乘大轿子迎娶她过门,这已经够风光得不得了。 更没想到的是,不仅这么多大人物前来道贺,就连真龙天子、万金之躯的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都派人来贺婚,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让她以为自已在做梦。 身为新郎官,假宝玉被客人灌了不少酒,已是醉熏熏的,倒东西歪的被人架进洞房。 不解风情 入夜,酒足饭饱的客人纷纷告辞离去,剩下莫府的下人收拾东西,忙得不亦乐呼。 洞房内,假宝玉虽然醉得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却还记得给丫环与喜娘派发喜钱,然后把人轰出洞房,春霄一刻,值千金嘛。 洞房外,小玉、多多及另一个丫环笑嘻嘻的把耳朵贴在窗纸上,拼命的想偷听。 莫绯衣又气又笑,走上前去,一手一个,揪着她们的耳朵,笑骂道:“你们干什么?羞不羞人?” 三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除了小玉,多多与另一个丫头环嘻嘻哈哈的各回自已的房间休息,莫绯衣也回到自已的房间。 唐木目前仍在养伤,不能露面,饭菜都是小玉给他端进房里,如今他已不用人喂饭,能够自已坐起来吃了。 这会儿,他盘膝坐在床上,见到莫绯衣与小玉进来,呼吸不禁一滞。 平时,莫绯衣只是略略梳理,头发随随便便用条丝带绑住,或梳了两条小辨,首饰都没戴,予人一副小家碧玉的印象。 今天她主持婚礼,刻意化妆了一番,一袭粉色衣裙,虽然只戴了普通的饰品,却难掩端庄高贵的气质。 化了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也难怪唐木看得目光有些直了。 “噫,你怎么啦?”莫绯衣见他傻愣愣的看着自已,看看了身上,没有什么异样,不禁好奇询问。 一旁的小玉却哧的低笑一声,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公子是被小姐的容貌气质所震慑,一时间发愣,小姐竟然看不出来,唉,有道是,好事多磨。 唐木面庞一红,连忙低下头,吱唔了半天,却嘣出一句让人晕倒的话,“我……我吃饱了……” “oh,卖糕的。”小玉学着莫绯衣的口吻,拍了拍额头,识趣的上前收捡碗筷,退出内间。 莫绯衣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根又硬又笨的大木头啊…… 她径自走到窗前,趴在窗台上,抬着望着夜空。 今天是假宝玉大喜的日子,今夜的月亮也格外的圆,格外的明亮,天幕上,繁星点点,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莫绯衣没有出声,唐木也没有说话,房间一阵寂静。 此时已是初秋,夜晚时已让人颇感凉意,一阵秋风吹来,莫绯衣不禁缩了缩身,双臂抱在胸前。 身后,突然传来唐木呐嚅的声音,“绯衣……” 莫绯衣一怔,却没有转身,随口应道:“什么?” 唐木搔着头,半晌才呐呐道:“天……有点……有点凉了……你……你多穿件衣服……” 小强是什么 莫绯衣的背脊一僵,没有回头,低声说到,“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唐木胀红着脸,拼命的搔头,呐嚅着,“我……我是说……说天晚了,你该歇息了……” “唉……”莫绯衣白了他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头仍然暖烘烘的,至少,不是很木,还懂得关心人,可惜就是木纳了点,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如果,金大侠的《射雕英雄传》是真实的,那么,黄蓉爱上傻呼呼、不解风情的郭靖,一定爱得很累很辛苦,不过,那种爱也更加的甜蜜。 心情异常的兴奋,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困意,莫绯衣低声道:“陪我赏月吧。” “嗯。”唐木应了一声,颇有些吃力的挪动身子,缓缓下床,莫绯衣扶着他走到窗旁,搬来软椅,让他坐下,自已站在一旁,望着格外美丽的夜空。 天幕上,繁星点点,而其中,有一些星星更有着美丽动人的传说,当然,大多是凄婉的,悲伤的。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一时间,莫绯衣心绪如潮,感概万千,呆呆的望着夜空出神。 唐木缓缓站起,也望着夜空出神。 小玉静静的站在门旁,看得有些痴了。 如银月光,轻洒窗台,映照着小姐与唐木的身影。窗外,传来昆虫的阵阵欢鸣声,屋内一片寂静,却让人感觉一种难以言意的温馨。 但愿唐公子能够明白小姐的心思,小玉心中叹息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出,悄悄放下帘子。 良久,唐木突然出声,“绯衣,那个……你为什么……叫我木小强?” 莫绯衣哪会想到他突然有此一问,先是呆了半晌,最终忍噤不住,哧的低笑一声,“小强呀,就是……就是打不死的意思。” 蟑螂,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她差点脱口说出,总归感觉蟑螂这两个字眼不好,最终仍是隐去了。 “原来是这意思。”唐木不由得笑了起来。 莫绯衣呆了一呆,心中暗道:这木头,笑起来的时候,蛮帅蛮阳光的,可惜整天绷着脸,一副紧张兮兮样。这也怪不得他,自小就被他师父训练成一个冷血杀手,再是开朗的人也会变得象他一般。 “喂,木小强,你整天打打杀杀的,你不怕你媳妇在家里担心啊?” 不会罢手 “我……我哪有媳妇。”唐木一副手足无措样,面庞通红,表情显得极尴尬。 自从被师父收养之后,他便开始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残酷训练,成年之后,开始了他的职业刺客生涯,虽衣食无忧,但过的仍是苦行僧般的隐居生活,从未接触过异性,莫绯衣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异性。 原来没有媳妇,莫绯衣的俏面上隐现一丝狡黠的笑容,同时也显出淡淡的红晕,“难道你不想娶媳妇么?” 唐木苦笑道:“我……在刀口上添血讨生活,随时……可能被人杀死……” 莫绯衣明白他的意思,象他这种职业杀手,只要命令一到,便得出去刺杀目标,凶险万分,随时可能被人杀死,要是娶了媳妇,岂不是要害她终日提心吊胆,随时可能守寡?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有没有考虑退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面庞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冷厉慑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无奈的神情,轻轻的摇了摇头。 可能退出么?他知道得太多,师父会放过他么?这绝不对不可能,他只能等到伤好之后,亡命天涯,可想到莫绯衣之前说过的,心中越发痛苦,两只大拳紧握着,显得苍白无血。 绯衣,确实已经牵扯进去,师父,肯放过她么?答案是肯定的,师父绝对不会罢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肃然道:“我,留下来,但是,你不要管我的事!” 莫绯衣松了一口,只要你肯留下来就行,其他嘛,好说,嘻嘻。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一个月里,莫绯衣除了去几趟柳府,看看舒雅的生产,偶尔看一看自已的美容院,也看看张家父字雕刻字体外,大半时间,都在房里陪着唐木。 唐木大半时候都不说话,莫绯衣了解他的性格,不过有时候,光是自已说话,也感觉无趣,便逗他说上几句,不过唐木就那性子了,催一下就说一句,还真是让她无奈,木头就是木头,就是这么直挺挺的一根,想让他弯一下都难。 唐木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一下,活动筋骨,是必须的,莫绯衣也觉得,不可能再让他住在屋里,刚巧住隔壁的可当姐想过伍家宅院那边住,莫绯衣便让唐木住在阿当姐的房里。 对于唐木的身份,莫绯衣对外宣称是她新聘的保镖,府内下人并没有说什么,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有钱人家,聘请几个会功夫的看家护院,有啥好奇怪的?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4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4部分阅读 新保镖,象假宝玉这种精明的人,岂会看不出点什么,他对唐木的态度,客气得几近谄媚讨好。 之前的唐木,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一直独自过着隐居的生活,从未与旁人说过话,打自住在莫府里,话了开始说了一些,与长安五鼠也混成了一片。 之前,长安五鼠想考较他的功夫,兄弟五人齐上,眨眼的功夫,全被他放倒,兄弟五人输得心服口服,称尊一声木大哥。 如果兄弟五人知道唐木刻意陷藏自已的真功夫,只用偷学来的功夫跟他们交手过招,只怕更是当神一般的膜拜,至少,何天雄的功夫比他们兄弟五人都高,但还不足以让兄弟五人心服呐。 见唐木跟长安五鼠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称兄道弟,莫绯衣也替他高兴,虽然,他仍旧是极少说话,但至少是说了一些,这是好现象呢。 谣言满天飞 唐木留下来,伤势渐愈,搬到阿当姐原先住的房子,与长安五鼠混得很熟,这些都是后话。 一整夜,心情大好的莫绯衣仍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困倦,硬扯着唐木陪她说了大半夜的话,将近天明时分,才到外间与小玉挤一张床。 迷迷糊糊之际被小玉推醒,这才记起,新郎官与新娘子第二天要给公婆敬茶,假宝玉与苏氏都没有了长辈,茶自然得敬给她这个主婚人。 汗死,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连忙跳起来,匆匆梳理一番,端坐大厅上首,假宝玉夫妇早等候多时,双双进来敬茶,莫绯衣喝过茶,又给了红包,仪式到此就算结束了,苏氏算是贾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了。 假玉宝夫妇突然双双跪下叩头,“小姐大恩,我们夫妇没齿难忘。” “哎……”莫绯衣连忙把夫妇俩扶起,心中却是甜滋滋的,现在,既便是让他俩去死,夫妻俩只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便是所谓的笼络人心吧。 说话的当儿,下人急匆匆奔进来,“小姐,外头来了好多……呃,媒婆。” 莫绯衣怔道:“媒婆?她们来干什么?” 假宝玉轻咳一声,低声说到,“小姐,她们……是来说媒的。” 再笨的人,也明白假宝玉的意,莫绯衣眉头大皱,“就说我不在!” 大好的心情,一下子被这事给搅得烦透了,她不耐烦的看了假宝玉一眼,后者心神领会,哈哈一笑,“小姐放心,这事啊,包在我身上。” 假宝玉大步出去,很快便把这事儿给给平了,一大群挤在门口的媒婆们连表现一下口才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失望离去,很快的,才女莫绯衣已有意中人的消息在长安城内传播开了。 刚巧,那会儿,才子慕萧枫与庐州节度使安禄山同时投贴求见,很快就有下人领着二人进去,才女的意中人是慕才子的谣言风一般传播开来。 毕竟,慕萧枫年青英俊,又没有娶妻,更容易让人接受。而安禄山虽然贵为一省节度使,但却已有好几房小妾,皇上赐封的大才女,岂肯屈身为妾? 不过,什么事都有可能,谁也说不准,看好慕萧枫的占绝大多数,也有人看好安禄山,总之,谣言五花八门,越传越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待着,就看谁有福气,能够人财兼收了。 安禄山投贴拜访,莫绯衣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感觉,只是没想到慕萧枫会来访,当时在醉仙楼上,她只是为了气王筠玉,才故意出风头。 慕萧枫是很帅气,绅士一般的温文尔雅,又颇有才气,确实是怀春少女们梦中的白马王子,但还不足以让她怦然心动。 感情这东东,本来就很难说得清楚,等你发觉时,已经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而没有缘份的,既便是他天天出现在你面前,心中也如死水一般,没有荡起一丝涟漪。 安禄山此次来拜访,仍旧是路过,也如上回一样,几个小妾想请她过去串门,继续商讨美容方面的事。 慕萧枫则是想邀请她一同去城外游玩,看看秋天的景色。 按女性浪漫的天性,慕萧枫的提议,更加引人,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可不想再利用慕萧枫来打击王筠玉,这让她心有愧疚的负罪感觉。 正要答应安禄山的邀请,下人匆匆进来,呈上拜贴:太子殿下求见。 被些许琐事搅得心烦,没有精神,今天的状态极差,抱歉了。 有缘无份 大汗,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投贴求见,足见李亨太子对她极客气,也给足了面子,莫绯衣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安禄山倒是识趣,哈哈笑道:“既然绯衣小姐繁忙,安某就不打扰了,改日再登门请教。” 他拱手告辞,转身的刹那,阴冷的目光自慕萧枫身上扫过,大步离去。 慕萧枫迟疑了一会,叹了口气,也拱手告辞,毕竟,太子殿下突然登门造访,这来头大得他承受不起。 曾经利用过他打击王筠玉,莫绯衣心中多少有些负罪感,歉然的把人送到门外,顺便恭迎李亨太子。 李亨内伤早愈,气色很好,而且,原先眸子里隐现的忧郁,似乎减弱不少。 莫绯衣刚要福礼,李亨闪过一边,微笑道:“你的大礼,我可受不起,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大恩呢。” 再要行礼,就显得生份了,莫绯衣也就顺水推舟,淡然道:“只是……举手之劳……换谁都会那样做的。” 李亨哈哈笑道:“好一句换谁都会那样做,足见绯衣姑娘的心地善良,李亨有缘遇上,实是三生有幸。” 多少有拍马屁之嫌,不过从当朝太子口中说出来,莫绯衣俏面不禁一红,“太子殿下过奖了。” 李亨不满的责怪道:“直呼我名字便成,以后不许叫太子殿下,这多生份。” 明白对方的心思,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虽然已当着皇上的面说清了,但李亨还不死心呢。如果是无赖小人,还可以直接轰人,但太子客客气气,彬彬有礼,既便是有仇,也不能打笑脸人啊,何况,她对亨太子的印象也不错。 莫绯衣眼珠子一转,娇笑道:“绯衣一直都想有个哥哥,如今甚好,若太子殿下不嫌弃,那小妹便认了你这个哥哥。” 见她说得郑重其事,又行了礼,李亨脸上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叹道:“绯衣,我们今生,真的有缘无份么?” 莫绯衣俏面不禁一红,她可没想到李亨会当面问出来,轻咳了一声,苦笑道:“兄妹之情,不也很好么?” 她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李亨的问话,但也是间接的拒绝了。 李亨苦笑,“好一个兄妹之情,到底是谁家的男儿这么有福气,能让我的小妹芳心相许?” 一句我的小妹,已经是默认了,但他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苦笑与不甘。论长相人品,才华,他都不输于任何年青的男人,身份更是无人能比,偏偏,就真碰上一个不愿意做太子妃的,无奈得让他叹气不已,难道,真的是有缘无份? 忍 “有大哥保护,以后再没人敢欺负妹妹了。”莫绯衣甜甜的叫了一声大哥,李亨已无奈的默认,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会反悔,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李亨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要看,有父皇赐封的才女之号,谁敢欺负她?只不过是打蛇随棍上,把他将死,不让他反悔而已。 小小年纪,精明得让人叹服,也无愧于父皇所赐的才女封号了,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大哥很寂寞,陪大哥喝几杯去吧。” “那就在这里喝罢,花园清静,就咱们兄妹喝酒说话,自在多了。”莫绯衣欣然说到,有了上回被刺客刺杀的事,她觉得还是安全为上。 李亨淡然道:“随你吧,只要你高兴。” 随行护卫的一群甲士立时涌进莫府内,四处搜查了一遍,把守花园内外所有通道,莫绯衣也不敢大意,吩咐家丁小心戒备,更让长安五鼠提高警惕,整个莫府,弄得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自有下人清扫花园,在凉亭的石凳上放上锦垫,一应菜肴美酒一一摆上。 李亨端起酒杯就喝,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孤寂落寞的神态。 他虽贵为太子,表面风光无限,其实,却整日提心吊胆的,害怕父皇听信j臣的谗言,下令砍了他的脑袋。 宰相李林甫与国舅杨国忠联手把持朝政,陷害臣良,他几次仗义谏言,都被两大j臣陷害,差点连性命都不保,这种战战兢兢的滋味,真的非常难受。 父皇,已经变了,不再是年青时候那般励精图治,任用贤能,创造出大唐的开元盛世。 莫绯衣明白他的感受,低声道:“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大哥,时候未到。” 李亨浑身一震,落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厉慑人的寒芒,“还要忍多久?” 唐史,不是记得很清楚,印象中,莫绯衣只记得,李林甫死后,杨国忠为相,之后,安史之乱爆发,叛军逼近长安,唐玄宗在御林卫的护卫下仓惶出逃,马嵬驿兵变,太子李亨夺权。 她安慰道:“大哥,几年的时间,说长不算长,说短不算短,咬咬牙,就过去了。” 李亨又喝了一杯酒,“我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快疯了……” 莫绯衣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李、扬势大,你还得继续忍,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不会太久的。” 李亨眯着眼睛,一眼不眨的打量着她,一副好象不认识她似的表情。 韬光养晦 莫绯衣苦笑,俏面一肃,低声说到,“大哥,李林甫年纪大了,相信小妹没有错,你还得忍上好几年。” 李亨眼中冷芒一闪,急声道:“可还有一个杨国忠……” 他明白妹妹的意思,李林甫年纪大了,没多久,不是退位,就是病死,可是,还有一个杨国忠,这家伙很会拍父皇的马屁,也许下一任的宰相就是他,杨国忠同样能制他于死地。 莫绯衣再次苦笑,看来,不多透露点,只怕大哥真是忍不下去了,“李林甫虽是大j臣,但仍能够镇住各蕃镇的节度使,杨国忠无能,只知贪财,迟早要出事。” 这些话,她只是把史学家对二人的评价照搬出来,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再说下去,会把大哥吓死的。 李亨呆了半晌,好奇道:“妹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莫绯衣低笑一声,“我哪知道这些,只是在梦中碰上一位白胡子的老爷爷,他只跟我说了这些莫明奇妙的话,如今都悉数说给大哥听了。” 想要蒙混过关,只能瞎扯一通,古人信神,那只好装神弄鬼了,如果大哥不信,她也没办法了。 李亨眼中冷芒再闪,突然伸手抱住她,“好妹妹,听了你一番话,大哥我茅塞顿开,就听妹妹的,大哥继续韬光养晦,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是发自内心感激的拥抱,不带丝毫男女之情,莫绯衣笑盈盈的端起酒杯,“小妹敬大哥一杯。” 她跟大哥所说的这些话,如果传出去,铁定被抄家灭族,好在甲士都守在门外,花园中只有她与大哥二人,她也不担心大哥会说出去。 喝完酒,李亨把酒杯一摔,拉着莫绯衣的手,叹道:“大哥此次回府,便要韬光养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妹妹若有什么困难,可持此玉佩来府内找哥哥。” 他解下佩挂腰间的一块绿玉佩,郑重其事的交到莫绯衣手上,莫绯衣点了点头,低声道:“大哥保重。” 她明白,大哥要韬光养晦,等待时机,自然不会再出府,这一别,也许还真有可能很久才能相见,也许等到那一刻,他已是下一任的皇帝了。 李亨突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面颊,笑道:“大哥看好你,五年之内,必能超越王家!”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莫绯衣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消失,心中一时感概万千。 硝石 如今,除了照料唐木,似乎,没有什么事可做,莫绯衣也感觉颇悠闲。 这一日,唐木吃过药,便躺下睡着,莫绯衣便带着小玉,上街走走,来长安这么久,除了忙事,还真没好好看一看长安的集市呢。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呈现着大唐的无比繁荣。 今天是集日,赶集的人很多,宽大的大街上都挤满了人,显得异常的拥挤,有的路段甚至一度交通堵塞。 与小玉在路边的一家小吃店里吃了一个剪饼,一碗羊汤,又买了一些风味小吃,见大街拥挤,莫绯衣为了方便,挑行少较少的小巷胡同回家。 “噫,小姐,你看,还没到冬天,这墙壁怎么会有雪霜?”小玉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指着一堵围墙。 陈旧的围墙壁上,确实结了一层白白的霜,几个顽皮的孩童还用木片刮下来玩呢。 莫绯衣笑道:“那不是雪霜,是硝。” 唐朝后期,黑火药已经出现,只是没有过多的应用到军事上而已。她也是在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上看到记载,四川、山西、山东所产的硝最多,土墙中也有冒出来的硝,叫墙硝。 小玉好奇,跑过去跟几个孩童要了一点点墙硝玩耍。 “哎,还没长大呀?”莫绯衣大感好笑,继续前行,走了几步,心中倏然一动,停下了脚步。 小玉只顾低头玩着手上的墙硝,哪会想到小姐突然停步,差点一头撞上,“小姐,你怎么啦?” 莫绯衣是想到了唐木,他整日一副忧心忡忡的痛苦表情,也经常作恶梦,担心那些杀手找上门来。 有些事情,迟早要去面对,想要帮他摆脱恶梦,必须去掉他心中的恐惧根源,莫绯衣想到了制作黑火药。 《天工开物》,她看一些,当时曾因为好奇,看过硝的提纯与黑火药的配方及制作方法,硝、硫磺、草木灰三者的混合物,便是黑火药,只是具体的比例,她是记不清了。 匆匆回到家中,莫绯衣把假宝玉叫来,叫他想办法购买一些硝石与硫磺回来。 硫磺,市面上有出售,但硝没有,莫绯衣跟他说了墙硝的事,假宝玉眼珠子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叫人带上牛皮袋,顺路买了一大堆葫芦糖,来到莫绯衣见到墙硝的地方,那几个孩童仍在用木片刮着墙硝玩耍。 假宝玉把玩着手中的葫芦糖,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小朋友们,想不想吃葫芦糖?” 足球比赛 白霜能换到甜甜的糖葫芦吃,孩童们高兴得拼命的刮着墙硝,用一把一把的墙硝换取糖葫芦,这么好的事儿很快在孩童间传开来,许多顽皮的孩童涌上大街小巷,找寻白霜,刮了一堆又一堆的白霜来兑换糖葫芦。 大牛皮袋里的墙硝装满了,假玉宝手中的那一大把糖葫芦也派发完了,许多孩童仍捧着白霜跑来,嚷着要糖葫芦。 假宝玉只能让下人跑去买糖葫芦与牛皮袋来,孩童们继续兴高彩烈的去找寻白霜,直至傍晚,全城的白霜都被孩童们搜刮精光,假宝玉笑眯眯的带着四袋装满了墙硝的大牛皮袋回去复命。 小姐对他们夫妇可谓恩重如山,但凡是小姐吩咐下来的每一件事情,他绝对要办得完美,小姐开心,他也才开心。 莫绯衣没想到竟然搜集得这么多墙硝,叫人弄来两口大缸,放在自已院内的阴凉处,把墙硝倒进去,再加水浸泡。 加水浸泡,硝遇水即化,浸泡一夜,水面上全是浮渣,捞去浮渣后,放进锅内煎煮浓缩,然后倒入容器内,经过一夜便析出硝晶,即是制作黑火药必不可缺少的东东之一。 硫磺市面上有卖,买回来后叫人碾成粉末就行,草木灰更容易了,到处有,自已厨房里就烧着呢。 三样东东混合的具体比例,莫绯衣没有记得,只是记得先混入硫磺,草木灰后是最后混合的,这得试验之后才清楚,至于有了黑火药,要弄成什么,她还没有想好,暂时把硝晶放置阴凉地方存放。 制造枪支弹药?以大唐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制出来,火枪还马马虎虎,算了,想多头痛,弄成炸药包也许更容易一些。 中秋过后,大唐的科考举行,各地的才子们云集长安,十年的苦读,成就功名,光宗耀祖,就在这几场考试之中,一个个全力以赴,弄得紧张无比。 三天的考试,才子们如同解脱一脱,全都涌上街头,或三三两两到酒楼喝酒,或成群结队郊游,有门路的也携带礼物登门造访,贪官们乘机大捞油水。 一年一度的足鞠大赛也在此时拉开了序幕,十分有钱的大户人家或大官才有钱组建自已的足鞠队伍,代表家族参加比赛,连皇上也派出了一支由宫内太监组成的球队参赛。 赛场就设在皇宫附近的大广场内,整个广场人山人海,显得热闹非凡。 莫绯衣在大学时曾是校女子足球队的主力前锋之一,自然也是兴趣勃勃的前往观看。 她如今的身份已是大不相同,加上李瑾楠陪着,一路入场,大大小小的官儿都得客客气气的拱手行礼。 莫绯衣不免感叹,古代特别讲究身份地位,皇上赐封的才女就是不一样啊。 足球比赛(2) 莫绯衣坐在贵宾席上,身边伴着小玉与李瑾楠,柳新月、司徒明远也都来观看,这贵宾席,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在长安城内是有名气,但还是没有坐贵宾席的资格,李瑾楠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扯进去陪她,小妮子的性子,本来就是很喜欢热闹嘛,负责守卫,维持秩序的士兵哪敢阻拦。 贵宾席上,不是朝廷的一二品大员,便是大员们的家眷,那些贵妇千金小姐们见到莫绯衣,全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讨教着美容的方法。 敢情,这些贵妇千金小姐们对美容的兴趣,比足鞠比赛的兴趣要大得多。 “哎呀,久闻绯衣小姐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呐。”一个矮胖的官儿挤进来,身边伴着两个打扮得极妖冶的美娇娘。 听他自我介绍,莫绯衣才知眼前矮胖,满脸笑眯眯表情的人是国舅杨国忠,这家伙真正一个只会拍马屁,爱财如命的大草包,李林甫虽是大j臣,但仍能镇住拥兵自重的各蕃镇节度使,他接任宰相没多久,便逼得安禄山与史思明起兵造反,十足的大祸害呐。 人家客客气气,总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吧?何况,杨国忠身边的两个美娇娘正虚心的向她讨教美容的一些方法呢。 等莫绯衣费了不少口舌,把这些贵妇千金小姐打发走,第一场足鞠比赛已经结束。 莫绯衣不知道有多少支球队参赛,只知皇上派出了一支太监队,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王筠玉都有各自的球队参加比赛,王家财势雄厚,派出的可是两支球队。 第二场足鞠比赛开始,每支球队只有六人,双方在平地上你来我攻,倒也挺激烈,可惜,比不上后世的十一人制足球那般让人激动万分。 莫绯衣一眼便看出来,球队除了二三个前锋负责进攻之外,几个后防只是守在后方,没有压上配合策应,整个攻防线出现断层,前锋只是依靠个人的出众技术进攻,锋线上的配合也不是很多很默契,什么撞墙式的二过一,底线传中等等技术,根本没有,按她的观点,比赛的激烈程度比后世的足球差远了。 每一次破门,观众们都站起呼喊,拍手鼓掌,李瑾楠更是把两只小手儿拍得通红,喉咙都喊哑了,球迷们的疯狂,倒是不亚于现代的球迷。 场上比赛的两支球队分别李林甫的飞膺队,王筠玉的猛虎队,两支球队实力相当,拼得非常激烈,不过也只是前锋进攻时有看头,后防线就没啥好看的了。 观看比赛之际,王筠玉在几个年青公子哥的簇拥下进来,坐到莫绯衣等人的后边。 看到莫绯衣,王筠玉娇笑道:“没想到绯衣妹妹也喜欢看足鞠,以妹子的财力,大可组建一支球队呢,是不是怕输呀?” 玩足球你差远啰 迎视王筠玉满是挑衅的目光,莫绯衣柳眉一扬,丹红唇角逸出淡淡的笑容,“好,明年我组队参赛!” 王筠玉咯咯一笑,“妹子有志气,姐姐等着呢,可别让姐姐失望哎。” 莫绯衣微微一笑,不再搭理她,转头看着场上的比赛,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场上比赛,球员争球时的动作很大很粗野,有时候真让她怀疑是在看武打片,开赛没多久,就有好几个球员负伤,被抬了下来。 后世的足球,虽然争球时也难免有出格的动作,但相比现在,那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法比。 这也太野蛮了,简直是打架,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莫绯衣对着李瑾楠低声说到,“瑾楠姐姐,能不能想个办法,替妹妹弄来足鞠比赛的规则?” “这个容易。”李瑾楠正看得入神呢,她招手叫来一个家丁,吩咐了几句,很快的,那家丁便捧来一本册子,交给了莫绯衣。 众人的心神都在激动人心的球场上,而莫绯衣则在翻阅册子,认真仔细的观看册子上记载的足鞠规则,古代的足鞠规则并不多,除了明确规定不能场上斗殴使用功夫之外,基本都是评定胜负的条件。 合上册子,莫绯衣思绪翻腾,六人制的足球比赛,激烈的程度不够,规则也需要大改增加,况且,现在的比赛,全是为了主人的荣耀拼命,根本没有一点体育的竟技精神,都得改! 李林甫是当朝宰相,深受唐玄宗的宠信,可谓只手遮天,要推行新的足鞠制度,发扬体育竟技精神,还得靠他发话才行呐。 莫绯衣再也坐不下,她起身匆匆回家,回到书房,立时提笔疾书。 在后世,只要是球迷,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足球的规则,更何况,她是校女子足球队的主力前锋之一,对于足球规则的了解,自然很清楚。 把所有的足球规则都一一书写下来,甚至还画了不少图,标出前中后场,球门禁区,越位等。 总之,她是把后世十一人制的足球规则全搬出来,写好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十一人制的足球,什么五三三阵型,什么两翼齐飞,什么防守反击,那个激烈的竟争程度,更是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而她,更喜欢的是橙色军团(荷兰)那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全攻全守型,整个球队抱成一团,进攻时全线压上,防守时全部回缩,来回倒脚,牢牢的控制着皮球,也控制了比赛的节凑,控制比赛的节凑,基本上已经赢了一半。 王筠玉,想跟本小姐玩足球,你还差得远啰,嘻嘻。 足球彩票 要推行新足球,推广体育竟技精神,只这些,恐怕不足以说服李林甫,没有好处,李林甫肯定懒得出面。 开设足球体育彩票,联合做庄,如此巨大的利润,莫绯衣不信李林甫不动心? 写出那些足球的规则,加上画图说明什么的,整整花费了莫绯衣一夜的时间,天明时分才合衣躺下。 中午起来,用过午餐,进内间看望唐木,唐木盘膝坐在床上,也正好徐徐收功,见莫绯衣在看着自已,面庞不禁一红,呐嚅道:“绯衣……” 莫绯衣笑嘻嘻道:“加紧养伤,球队前锋,可少不了你。” 唐木怔道:“什么球队前锋?” 听了莫绯衣的解释,他这才明白是足鞠,俊面不禁胀得通红,搓着大手不安道:“我……我恐怕不行,没踢过球……” 莫绯衣白了他一眼,嗔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说你行就行,我先出去啦。” 也不管唐木一脸发呆的表情,她兴冲冲出门,直奔相府。 李林甫看着莫绯衣递过来的足鞠新规则,一脸古怪的表情,“贤侄女……” 莫绯衣知道他想说什么,一声不吭的把手中那份足球体育彩票计划递了过去。 李林甫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只是略略扫上一眼,便知是什么好东东,不禁哈哈一笑,由衷赞道:“贤侄女好本事啊,这么好的事儿,贤侄女都能想得出来,伯父佩服啊。” 赌,是人的天性,特别是男人,为了一个赌字,输得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这不足为奇。 莫绯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后世,正经的足球体育彩票是为了慈善事业,推广体育运动,在这里,却变成了赌博。 她颇为无奈道:“伯父,侄女有一个条件。” “贤侄女请说,呵呵。”李林甫心情大好,只看那个足球体育彩票计划,可以想象得到,漫天白花花的银子如冰雹一般哗哗的往下砸,赚都赚死人,嘿嘿。 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大馅饼,能不让人乐疯么?李林甫现在的表情,就是大嘴咧得合不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儿。 莫绯衣正色道:“其中二成,必须留作慈善事业!” 慈善事业 莫绯衣的条件很简单,足球彩票收入的二成,必须留出来做慈善事业,周济有困难的贫民,这笔钱,存入钱庄,由她亲自保管,几人共同监督,谁也不许乱动。 另外,连得带上杨国忠,扯上杨国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林甫病死之后,就由杨国忠接任宰相,这家伙是个大草包,比李林甫还贪,等他当了宰相,好事儿没份,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小鞋给她穿,为了那二成的慈善事业,她不得不把杨国忠带上。 李林甫哈哈一笑,“贤侄女放心,你给了伯父这么好的事儿,伯父岂会不知好歹?官场的事,交给伯父来处理好了,不过,贤侄女你既然带上了杨国忠,那还得带上高公公才行。” 莫绯衣想了想,点头同意。三人都是唐玄宗跟前宠信的大红人,有三人联手做庄,朝中大臣确实没人敢有异议,而她的慈善事业也能长久发展。 按李林甫的意思,莫绯衣独拿三成,他与杨国忠出资,各拿二成,二成当作慈善事业,剩下的一成,高力士不用出资,拿最后一成中的五亭,二亭留备急需之用,二亭支付招请工人的工钱,一亭嘛,交纳国库。 虽然,三人是唐玄宗跟前宠信的大红人,但如果皇帝没有一点好处,这可说不过去,只怕会横加干涉,所以捐税嘛,要交纳国库不少。 莫绯衣没想到李林甫这么好心,觉得他的提议挺合理,便欣然点头答应。 李林甫哈哈一笑,“贤侄女放心好了,伯父等会便找国舅与高公公来商议,天上掉下的大馅饼,他们感激贤侄女都来不及呢。” 他派出下人,分别通知杨国忠与高力士来府上议事。 杨国忠正与他的两个宠妾胡天胡帝,一听有天大的好事儿,立时爬起来穿衣,飞一般跑来相府,气得两个宠妾恨不得宰了他才甘心。 高力士则请了假出宫,来到相府,四人落座,由李林甫把细节一一说出,杨国忠早乐得嘴巴都拾不拢,口水落地,嘀哒有声。 高力士因在宫中侍候皇上与贵妃娘娘,不便出宫,所以,不用他出资出人出力,银子照样有得拿,他感激的对着莫绯衣直拱手抱拳,怪声怪调道:“咱家就知道绯衣小姐非同寻常,才女二字,当之无愧。” 乐得口水直流的杨国忠这才记起要感谢莫绯衣拉他发财,也抱拳大拍马屁。 若不是为了与王筠玉斗,不是为了慈善事业,莫绯衣还真是受不了,当下推说有事要忙,先行告辞离去,留下三大红人低声商量种种细节。 回到府中,莫绯衣让假宝玉把府内所有的男性家丁都叫来,至于张家父子,他们的工作是刻字,不得有任何干扰。 假宝玉怔道:“呃,小姐,是召集所有的家丁?” 莫绯衣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嘛? 她去院内转了一圈,只需推倒几间厢房,练球的场地,马马虎虎也够大了,伍家那边的宅院,地方宽大得很,为了跟王筠玉斗,那就下点资本、精力与时间罢。 大半天的,假宝玉还没有把所有的男性家丁都召集好?怎么办事这么拖拖拉拉的? 莫绯衣等了半天,还没见他进来禀报,心情不爽,正要出去,假宝玉满头大汗的进、来,“小姐,本府男家丁全都召集来了。” 莫绯衣跟着他出去,一走到外间,不禁傻眼了。 地主婆 大院内,站满了近百个男人,这还不包括长安五鼠在内。这些人当中,有几个老人,人虽然老,但精神抖擞着呢,十几个中年汉子,其余的,全是身体强壮的年青人。 他们一个个都气喘吁吁的,脸上趟着汗水,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明显是长跑了一阵,才会这么喘着大气。 也难怪莫绯衣瞪大眼睛,她只知府内确实是增加了一些家丁,算上长安五鼠,挺多也就二十来人,可站在眼前的,将近一百大关。 “小姐。”所有家丁齐唰唰行礼,声音统一,宏亮,让莫绯衣感觉就好象他们受过训练的士兵一般。 oh,卖糕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莫绯衣转头看向假宝玉,表情非常明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家丁?想造反啊? 假宝玉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小姐,您不是叫我把所有的男家丁都叫来么?” 莫绯衣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可是他们……怎么有这么多?” 近百个家丁呐,那声势很吓人,她能不吓一跳么?以她现在的财力,养几百人都没有问题,只是,弄这么多人干嘛?要造反?还是弄黑社会? 假宝玉搓着手,“呃,小姐,他们都是在城外田庄的家丁……” “田庄?”莫绯衣又傻眼了,她几时在城外购置田地与这么多家丁? 假宝玉搓着手,小小声声解释道:“小姐,您事多人忙,小的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给您通禀过了的。” 好象……真有这回事,当时在忙什么来着,假宝玉进来通禀,她随手把帐簿放书桌上了,等有空再看,可是时间一久,好象给忘了…… 莫绯衣歉意的看了假宝玉一眼,柔声道:“好罢,你且说说田庄吧。” 假宝玉恭恭敬敬道:“田庄在南城二十里开外,有良田一千亩,一百亩水果蔬菜地,大多种植蕃茄,一百五十亩……” “好了。”莫绯衣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她真没想到自已会有这么多的田地,整一个地主婆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假宝玉,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柔和,却隐现慑势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缓缓扫过,莫绯衣沉声说到,“本小姐要组建一支足鞠队,参加明年的足鞠比赛,人员就从你们中挑选!” 今天的第7更,算人品爆发吧,自已都不敢相信,汗一个 新月球队 第196章新月球队 所有年青的家丁听得精神一振,一个个挺起胸膛,热切的目光全投注到莫绯衣身上。 他们全是在城外田庄干活的家丁下人,待遇好得让人眼红,小姐的大名与善良,他们早已是如雷贯耳,能为小姐效命,那是何等的荣幸? 莫绯衣让每人在空地上试踢了几次足鞠,从中挑选出包括长安五鼠在内的二十五人,其余的人,都回转城外田庄。 自已的一句话,害得所有人都大老远的跑来,莫绯衣心中过意不去,吩咐假宝玉,给他们多加三天的工钱,虽然没有被选上,但多加三天的工钱,家丁们也欢天喜地的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为了清理出一个宽大的足球场地,有几间厢房必须得推倒,等到完全清理完毕,那也是三天以后的事儿。 在假宝玉的指挥下,家丁们兴高彩烈的拆除厢房,清理场地,莫绯衣则设计了护腕、护腿、护膝,让人拿着稿图赶去柳府,让柳新月帮忙制作。 古代的纺织技术,全部是纯手工制作,根本没有条件生产出象现代那种很有弹性的护腿护膝来,因此,只能加扣固定。 要把一群从未踢过足球的年青人训练成一支球场上的百战雄狮,难度可想而知,这需要投入大量的心血与耐心。 莫绯衣仿佛又回到了大学联赛时刻苦训练的时代,每天天不亮,她亲自带着小伙子们进行长跑等体能训练,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让他们了解与明白了足球的所有规则。 小姐亲身厉行,已让小伙子们感动万分,再见小姐把足鞠玩转得出神入画,越发令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假宝玉等人打理府内一切,莫绯衣得以把全部的精力与心血投入到她的足球队训练当中,每天,都是枯燥无味的练习传球、带球过人、射门等动作。 什么全攻全守的战术队型,这些还遥远得很,至少,在小伙子们没把足球玩转得熟练,把球牢牢控制在脚下之前,这些都是空话。 后卫的最佳人选,莫绯衣是看上了何天雄,只是他回雷洲接母亲与妻子,估计还得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三大锋线,一个位置留给唐木,两个边锋,癞头三与侯小宝非常胜任,两人身材虽然瘦小了一些,但特别的灵活,人也机灵,在对手密集防守之下,从两翼突破,撕开对手的防线。 球队,莫绯衣取名新月,代表的是整个新月商盟,这让柳新月与司徒明远好笑之余又感动,分别从自个的家丁里挑出了两个身材魁梧,动作又敏捷,脑子也灵活的家丁,交给了莫绯衣。 加上何天雄,后卫人选一下有了五人,五个身材特别强壮的彪形大汉,而且,那四人练过腿功,腿法十分灵活,也不似一般牛高马大,四肢发达却头脑笨拙的傻大汉,总之,后卫中后卫绝对胜任。 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而在莫绯衣挑选球员的第二天,皇城的一纸公告,轰动了整个长安城。 足球彩票 由吏、礼、户三部同时颂发公告,这在大唐史上,前所未有,不轰动才怪。 告示上说明了,为了大力推广体育的竟技精神,足鞠大改革,一年比赛一次,全国上下都要执行,地方举办联赛,获胜的球队代表地方来长安进行最后的总决赛,夺冠的球队将获得五万两白银的奖赏,并设最佳射手、最佳前锋、最佳后卫、最佳守门员等多种奖项,都有一定的奖赏。 下面是体育竟技的解释,体育,运动也。竟技,比赛也。全民体育,强身健体,严禁私斗,违者律法制裁。 最吸引人的,还是下面的告示:为了大力推广体育竟技精神,宏扬国萃,为国创收,特由官方推出足鞠体育彩票,并委托莫氏销售,其中二成收入当作慈善事业,除扣掉各种费用,三成留作足鞠基金,其余所得,并数入库。 下面则是慈善事业、体育基金、足鞠彩票的说明等等,并有吏部的补充告示:任何民间,不得借此开设赌局,违者,脏银全数充公,砍头示众,严重者,抄家灭族。 这一纸告示,如风一般飞传开来,大街小巷,上至王公亲贵,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在议论此事。 足鞠彩票,二文铜钱一张,购买者,可随意填一个数字,多购多填,一票一数,由官方摇奖公告,号数全中者,为特等奖,奖金按彩票累计的百分之五十颁发,并扣除一定数额的捐税充入国库。 中奖名额,设有特等奖、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四等奖,不限人数,中几个奖几个,奖金按数额分摊。 这个体彩,是莫绯衣仿照现代的体育、福利彩票制,采用三十五位数,彩民可填一十二位数,总之,可以说是把现代的体彩、福利彩照搬过来。 不管人们如何议论此事,莫氏的一纸公告,同样轰动整个长安城,在民间的反应更是巨大,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拥护。 公告上,具体的解释了什么是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5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5部分阅读 慈善事业,但凡家境贫困的困难户,没钱请医看病、残疾、孤寡老人等,皆可到莫氏开设的慈眉机构申请,经调查确证之后,可领取一定的生活补助费,慈善机构的每一分开支,皆由官方监督。 整个民间的百姓,如炸了窝的蜂群,百姓们奔走相告,拍手叫好,莫家小姐,这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们做事呐,百姓们无不发自内心的感谢膜拜,一个个感动得涕流满面,提起莫家小姐,贫民老百姓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天下第一的大好人! 在民间中,莫绯衣已是神一般存在的菩萨,谁敢说她半句坏话,立刻被百姓们吐口水臭骂,严重的,还被群殴一通,打到你佬佬都认不出来。 老爷子亲自出马 民间有民间的种种议论与看法,上层社会有上层社会的议论与看法。 推行体育竟技精神与足鞠彩票,是由当朝宰相李林甫、国舅杨国忠等一众大臣联名举奏,高力士说尽好话,皇上恩准,并指定吏、户、礼三部颂行,谁敢有非议?铁定被李相爷、杨国舅参上一本,以莫须有的罪名抄家。 稍有经济头脑的人,都能想象得到,那个体育彩票,银子赚得嗷嗷的叫,这辈子就是胡乱挥霍,也都花不完呐。 多少人眼红得要命,但皇上跟前最宠信的三大红联手把持,谁敢放个屁?颈上吃饭的家伙铁定搬家。 而在商界之中,已隐隐有些谣传,之前,王家与相爷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合作得亲密无间,如今,相爷已经撇下王家,跟莫家合作了。 王家坐不住了,先是王筠玉直奔相府,再后来是王老爷子亲自登门拜访,可惜已无力回天,那是皇上口谕,李林甫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况且,他心中明白得很,足鞠彩票的二成收入,一次都顶得上王家几年的重礼,傻子才会扔了西瓜去捡芝麻。 李林甫以圣上口谕为借口,王老爷子与王筠玉心中咒骂李林甫过河拆桥的同时,只能无奈叹气,好在李林甫也不是很绝情,这些年来,一直收着王家的种种好处,先前答应王家的事,都没有变更,这让王家父女俩多少有些安慰。 父女俩坐在宽大的车厢里,王筠玉愤愤不平道:“爹,姓李的收了我们王家这么多好久,一翻脸便翻脸,真是气死人了。” 王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李林甫在朝中支手遮天,谁敢得罪? 他苦笑道:“女儿啊,李相爷这些年来,也给了我们王家许多的方便,至少目前的协议还有效……” 心中突然涌起古怪的想法,他王家的生意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如果,莫绯衣也做这些生意,李林甫还会给王家这些便利与好处么? 王筠玉长叹一声,“女儿仍是小瞧了那小丫头……” 王老爷含笑点头,“你明白就好,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爹就跟你说过,那女娃儿,可非常寻常,连爹都佩服。她赚她的钱,我们赚我们的钱,你却偏去招惹她,还跟她订下什么五年之约,这不是闲着没事干,揽事上身嘛?” 王筠玉鼓着小嘴儿,“爹,你是帮她还是帮女儿嘛?” 王老爷哈哈一笑,“爹当然是帮你,只不过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轻视任何对手。” “爹真好。”王筠玉在他怀里撒娇,此时她,哪有半点商界女强人的慑人气势,分明象是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娇气小姐。 王老爷子抚着女儿的秀发,叹道:“那女娃儿当真是厉害之极,所做的生意,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想要插手都没有办法,商界奇女,当之无愧啊。” “爹……”王筠玉撒娇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突然肃声道:“女儿啊,不是爹夸那女娃儿,说实话,爹真的很佩服她,换是爹,未必能有她的成就啊。” 他胸部一挺,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厉寒芒,“不过,为了咱王家的声誉,爹得亲自出马了!” 恭喜贵妃娘娘 莫绯衣再是有空,也不可能每天都亲自监督球员练习,她只能把练习步骤与计划写在本子上,让假宝玉抽空监督。 其实,不用她催,球员们都玩命的练习,不仅想报答小姐,而且,夺冠之后,不仅有重赏。 小姐已经发过话,如果夺冠,所有奖金,球员平分,那分下来,每人至少好几百两银子,他们这些穷人,做一辈的苦工,都赚不来这么多,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就靠自已去努力争取了。再且,小姐另有奖金,重赏之下,谁不拼命? 知道假宝玉很忙,莫绯衣满怀歉意道:“假管事,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再招几个管事吧。” 假宝玉拼命点头,眼睛红润,府内大大小小事儿全他一个人扛着,确实累得够呛。 今天,柳新月派人过来通知,舒雅卫生巾已生产出了一批,叫她过去看看,莫绯衣交待了几句,带上李瑾楠与小玉,直奔柳府。 舒雅已经批量生产,接下来,就是推销了,客户群体,她已想好了,除了上市销售,一部份,还得往宫头里销售。 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妃子就算没有一千,至少也有七八百,生产卫生巾的成本很高,生产一块卫生巾的成本,接近半贯铜钱,一般的有钱人都用不起,所以,销售的群体对象,只能是非常有钱的大户人家。 莫绯衣到了柳府,客套了几句,然后带上一些卫生巾,与李瑾楠进宫。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完全不同,把守宫门的甲士都客客气气,派人通知了太监总管高力士,劳动得高力士亲自跑到宫门迎接,甲士们对莫绯衣的态度,越发的客气。 高力士不用出一分的本钱,更不用出人出力,只等足鞠彩票发行,这么坐等着,就能拿到不少银子,这心里头,不知对莫绯衣有多感激。 客客气气的把人迎进宫里头,了解了卫生巾的好处,高力士欣喜若狂,这可是讨好贵妃娘娘的大事儿呐。 他屁癫屁癫的跑进慈宁宫,进到寝宫内,倒头便跪,“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杨贵妃此刻正是月事来临之际,身子不舒服,懒洋洋的半躺在胡床。 虽然,卫生带的创造发明,给天下女性带来了极大的福音,只不过,仍感觉不甚方便,这几天,她心情不是很好。 “高总管,何喜之有?”杨贵妃支起身,好奇的询问。 贵妃娘娘心情大好 高力士笑眯眯的转身,对着门外招手,“来,快进来。” 莫绯衣与李瑾楠双双进来行礼请安,杨贵妃淡然道:“免礼,赐座。” 有宫女搬来软椅,二人坐下,杨贵妃见莫绯衣手上捧着一包东西,好奇道:“大才女,今次又给本宫带来什么好玩的?” 莫绯衣走前几步,把手上捧的包裹放在胡床上解开。 杨贵妃看着那些洁白的小包包,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莫绯衣低声解释,杨贵妃凤目一亮,迫不急待的拿起一块卫生巾,咯咯娇笑着跑进内间。 很快的,杨贵妃迎风摆柳的出来,俏面上洋溢着喜悦,“大才女,你要本宫,如何赏赐你?” 看得出来,杨贵妃的心情,异常的好,只怕莫绯衣开口要月亮,她都会让唐玄宗派人想方设法弄下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莫绯衣岂会错过,乘机提出了销售一事,若换是别的宠妃,她可不敢提出来,这么神奇的好东东,谁不想独享?杨贵妃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杨贵妃想都没有想一下,便一口答应下来,这也是她温宛、不争风吃醋的好性子,注定了要得到唐玄宗的宠爱。 “才女便是才女,连生意都做进宫里来了。”心情大好的杨贵妃赞口不绝,旋即叹道:“可惜,你身为女儿身,否则,必是国之栋梁。” 俏立一旁的李瑾楠激得动俏面通红,她对绯衣妹子,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连之前所崇拜的玉真长公主都被超越了。 要是,绯衣妹子是男儿身多好…… 她的俏面倏地飞红起来,心头突突直跳,看着莫绯衣的眼神里,竟多了几许痴迷,几许难以描述的情愫。 杨贵妃感叹万千之际,看着莫绯衣,缓缓道:“生意归生意,本宫今天心情大好,大才女,你说罢,要本宫如何赏你?” 莫绯衣屈身福利,娇声回道:“贵妃娘娘恩准绯衣在宫内销售卫生巾,已是莫大的赏赐。” 她又不想当官,家里的钱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如果不是为了跟王筠玉斗,她才懒得忙这么,赏赐,不要也罢。 “这怎么可以?让本宫想想……”杨贵妃踱着步子,缓缓走了一圈,抬起头,笑道:“有了,本宫就赏你这个吧。” 宫门深似海 杨贵妃解下腰间的一块绿玉佩,递了过来,莫绯衣接过一看,心头不禁突突直跳,玉是上等的好玉,正面雕刻一条腾云驾雾的龙,雕工非常精美,背后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有了这块玉佩,就是皇亲国戚,一二品大员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拜下行礼,爆汗,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出现在她身上。 谢恩之后,莫绯衣与李瑾楠才出到宫门,等在宫门外的一群妃子已忽啦一声,全围了上来,那情形,跟上回完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妃子们是向她致谢。 敢情,卫生巾的事儿,高力士已经悄悄传了出去,欣喜若狂的众妃子都特地跑来致谢。 这么好的东西,杨贵妃大可独享,让她们看着眼红,莫绯衣虽说是为了做生意赚钱,但最终,都是她们得到好处,感谢是应该的。 看着这群可怜的妃子们,莫绯衣心中只能叹息,出宫的时候,她突然停下,取出一张万两银票。 高力士连忙摇手,“哎,绯衣姑娘,彩票的事,咱家还没谢你呢,再拿你的银子,咱家就不是人了。” 他郑重其事的抱拳道:“咱家再是贪财,也知恩图报,谁对咱家好,咱家心里记着,绯衣姑娘你再见外,就不当咱家是朋友了。” 莫绯衣叹了口气,对着高力士盈盈福礼,“高公公,绯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高公公答应。” 高力士搓着手,“哎,你看你看,绯衣姑娘,你越是生份,咱家这心里,越是不好受啊。” 足鞠彩票,他不出钱不出力,能分到一份,有些羞愧的同时,心里头非常的感激莫绯衣,她越是客气,反倒让他越感觉不自在。 莫绯衣低声说到,“高公公,那些失宠的妃子,都很可怜,万一有一天,她们失势了,还请高公公手下留情。” 高力士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请求,不禁一呆,愣了半晌,才叹道:“绯衣姑娘当真是菩萨心肠,咱家明白。” “拜托高公公了。”莫绯衣福礼,与李瑾楠出了宫门,那些失宠的妃子,真的很可怜,她能为她们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出了宫门,李瑾楠好奇道:“绯衣妹妹,她们……” 莫绯衣叹了口气,“一入宫门,身似海,那些失宠的妃子,就好比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失去了自由,孤独一生……” 李瑾楠不禁握住她的手,叹道:“妹子真是太善良了……” 你可是主力前锋 莫绯衣与李瑾楠回到柳府,柳新月正焦急不安的等着,听闻好消息,不禁高兴道:“太好了,只等皇宫派人来,签了协议,舒雅便可上市销售了。” 她笑吟吟道:“妹妹,足鞠彩票一旦发行,加上舒雅卫生巾上市销售,姐姐敢保证,王筠玉肯定坐不住了。” 莫绯衣只是微微一笑,她还有一招更厉害的杀招呢,不过,这等到明年之后才能亮出来,五年的赌约,王筠玉输定了! 离开柳府,李瑾楠本想跟着莫绯衣回去,不想府内下人找来,说是老爷有事情找她,李瑾楠只好先行回去。 莫绯衣回到家中,看到队员们仍在玩命的练球,大为满意,拿了官府版印的足球规则进了自已的房间。 唐木的身体复元得很快,这会儿刚打坐行功完毕,见莫绯衣进来,满脸喜滋滋的表情,不免好奇的多瞧了她几眼。 莫绯衣心中叹了口气,木头就是木头,换是别人,肯定会好奇的出声询问,偏偏他就惜话如金,眼神里明明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却硬是不开口。 “喂,木小强,这个给你,好好看,全都要记住了。”莫绯衣把手中的册子放到他手上。 唐木翻了一下,剑眉微皱,抬起头看着她,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 唉,这死人,明明是疑惑不解与好奇的表情,却偏是不开口,真是让人气得恨不得咬上几口才解恨。 莫绯衣无奈道:“这是足鞠的比赛新规则,都记好了,我组建了一支球队,主力前锋的位置,我可是给你留了一个,可别让人失望了。” 英俊的面庞浮起一抹红云,唐木呐嚅道:“呃,绯衣,这我……可不会……” 莫绯衣白了他一眼,嗔道:“学了就会了,在外边练球的,还不是连足鞠都没见过,赶快给本小姐把伤养好了。” 唐木怔道:“可是……” 莫绯衣瞪了他一眼,嗔道:“没有可是,这事就这么定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有……” 下面的“有屁就放”终归没有说出口,不过不说出来也让人明白,唐木的面庞胀得通红。 选婿 相府,书房。 李林甫一副慈父的神态,语重心长道:“女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 李瑾楠嘟着小嘴儿,不满道:“爹,你是不是嫌女儿碍眼?” 李林甫忙道:“不是不是,乖女啊,爹怎么舍得你离开爹的身边呢?” 李瑾楠娇笑着扑入他怀中,“爹,那女儿就陪爹一辈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李林甫呵呵笑道:“爹也想啊,可是女大不中留,爹是怕耽误了你的青春好年华,乖女啊,这一次的科考,明天便张榜公布了。” 李瑾楠好奇问道:“那谁是这一次的金科状元郎呢?” 李林甫捋着长须笑道:“乖女啊,这一次的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英俊潇洒,家世都好,你……” “说来说去,爹还是想赶女儿走?”李瑾楠从他怀里跳起,满脸不爽的表情。 李林甫哈哈一笑,“不嫁也行,那招婿入赘,这总可以了吧?” “不嫁,要嫁你嫁去!”李瑾楠绷着俏面,似乎真的动怒了。 李林甫小小声声问道:“莫不是——乖女有了意中人?” 见女儿俏面突红,神态忸怩,心中越发肯定,女儿有了心上人,心中大乐,笑道:“好好好,爹都随你,只要是乖女喜欢,便是沿街乞讨的化子,爹也应了这门亲事!” 他面上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李林甫虽是遗臭万年的大j相,对子女却是异常的溺爱,只要是女儿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乖乖做他的乘龙快婿,大户人家选媳嫁女,首先讲的是门当户对,李林甫却不理会这个,只要女儿喜欢,就算是叫化子都行,这也是个异数。 他小小声声问道:“乖女啊,到底是谁家男儿,能让我乖女看上?告诉爹,好不好?” 李瑾楠螓首低垂,玉颊越发通红,两只小手不安的绞动着裙带。 李林甫哈哈大笑道:“就咱父女俩,有啥好害羞的?既便是猫狗,只要乖女喜欢,爹也应了,快说快说。” 李瑾楠羞得背转身子,声音低若蚊嘤,“女儿……女儿……喜欢……” 李林甫拼命的竖起耳朵,半晌却没听到答案,不禁有些心急,“乖女呀,爹都说敢,便是猫狗,只要乖女喜欢,爹也应了。” 李瑾楠呐嚅了半晌,低声道:“女儿……喜欢……喜欢……绯衣妹妹……” 为什么是女儿身 “什……什么?乖女,你疯了,绯衣是女人啊……”李林甫面色一片煞白,眉毛胡子都竖了起来,胸部剧烈起伏,鼻孔张合,一口气喘不上来,老眼翻白,扑嗵一声摔倒下来。 “爹……来人,快来人啊……”李瑾楠慌得手足无措,尖叫起来。 候在门外的下人连忙冲进来,手忙脚乱的把相爷扶到胡床上躺在,郎中也很快赶来,整个相府鸡飞狗跳,一阵忙乱。 缓过气来的李林甫把所有人轰出书房,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天啊,我造的什么孽啊?” 李瑾楠虽纯真顽皮,多少懂些事,她低声抽泣道:“爹,女儿……不喜欢绯衣妹妹就是了……不过……” 李林甫忙催问道:“不过什么?” 李瑾楠轻咬红唇,“爹也不许逼女儿出嫁。” 李林甫拼命点头,“爹不逼你,爹不逼你,你开心就好……” 他确实对自已的子女异常的溺爱,只要女儿高兴就好,哪管那么多。只不过,对于女儿喜欢上女子,他一时无法接受,心中只能叹气,为什么莫绯衣不是男的?如果是男人,这一切都好办了,偏偏却生就了女儿身,唉…… 好在,女儿说了,不再喜欢莫绯衣,这事,看来不能急,等再过了些年,女儿心性再成熟一些,或许会碰上心仪的男子,到时候再成亲也不迟,唉,都怪自已,平时太宠爱她了,以至她胡作非为,都是自已的错啊。 李林甫心事重重,李瑾楠心中也是纷乱一团,秀目红润,神态凄苦,父女俩谁也没有再出声说话,书房内一片沉闷压郁的寂静。 良久,李瑾楠低声道:“爹,您好好歇息,女儿出去了。” 女儿满脸泪痕,表情凄苦,李林甫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如果莫绯衣是男人,为了宝贝女儿,他大可下令手下把莫绯衣绑来拜堂成亲,可偏偏却是女的,唉,老天爷可真是会捉弄人啊。 莫府,当莫绯衣搀扶着唐木走出来的时候,包括假宝玉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都看什么看,都练球去!”假宝玉挥手赶人,眼睛却在唐木身上打着转儿,接触到唐木冷厉的目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眼神,很森冷,很凌厉,好似针尖一般,不仅扎得他眼睛生痛,而且,仿佛刺破他的皮肤,刺入他的心脏一般。 教练兼前锋 假宝玉打死都不相信唐木是新聘请的保镖,一个保镖,用得着小姐亲自搀扶?只看小姐的眼神,他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家伙,什么来头,竟然能得小姐的垂青?这要传出去,恐怕上街,不给那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们吐口水淹死才怪。 不过,唐木天生森冷凌厉的慑人气势,震慑得他不禁矮了一节,恭恭敬敬的抱拳,“唐公子。” 唐木抱拳还礼,莫绯衣搀扶着他在石凳坐下,唐木的身体复元得很快,迟早都要出来让大家看到,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莫绯衣带他出来,是让他看足鞠的踢法与训练,多了解一些总是好事儿。 小姐在一旁观看,假宝玉可来劲了,挺着胸膛,一手叉腰,一只挥舞着,“你你你,还有你,再跑快一点,哎,你那臭脚,怎么踢的?这么大的门儿,竟然射上天?要不要本管事亲自示范给你看?” 莫绯衣不禁好笑,这家伙真是不懂装懂,瞎叫一通,好在她写出了训练的方法与步骤,就算她没空督促,假宝玉也会按着上边所写的来监督球员练球。 见唐木目不转睛的看着球员在场上练球,莫绯衣不禁脚痒,跑回房里,换上小蛮蛮鞋与短打紧衣,跑到球场上。 前阵她经常带着球员进行各种训练,这身打扮,大伙儿见多了,倒没有什么大怪小怪的,唐木则是第一次见到,目光不禁有些发直。 莫绯衣紧身短打小蛮鞋,勾勒出女性窈窕完美的曲线,妩媚中又增添了几分英气。 稍稍换装,便是另一种动人心魄的韵味与气质,从未接触过异性的唐木怎不看得心头呯呯乱跳? 球场上,莫绯衣在奔跑,藤条编成的足球好似有粘性一般,紧紧的粘在她脚下,盘带,假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拦截的球员可不是有意放水,他们可全是认真的拦截,能把球拦截下来,才能得到小姐的夸奖,得到小姐的夸奖,那才是可以在兄弟面前显摆。 不过,小姐把足鞠耍得出神入画,动作真真假假,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只是感觉一阵香风自身前飞掠而过,等发觉时,小姐已带球过人了。 莫绯衣带球连过五人,起脚射门,角度极刁,守门员都没有反应过来,藤球已应声入网。 没有一点真功夫,哪配当校女子足球队的主力前锋呐。 被小姐带球过的五个队员,胀红着脸,假宝玉笑眯眯的走上前,“小姐,您的足鞠玩得这么出神入画,不若也上场,踢那个什么前锋的?” 教练兼前锋?莫绯衣听得怦然心动,不禁望向坐在场外边观看的唐木。 舒雅上市 教练兼前锋,真是好主意,莫绯衣不禁拍着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在场上与木小强配合,又能随时指挥全队,确实是好主意呢。 接触到莫绯衣看过来的目光,唐木没由来的心头一跳,俊面一红,连忙移开视线,神态显得极忸怩。 莫绯衣又气又好笑,气他是根不解风情的笨木头,笑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好似刚过门的小媳妇,一副羞羞答答样。 得到小姐的夸奖,假宝玉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儿,那副得意洋洋样,让莫绯衣更无语,这家伙,有时候贱得让人真恨不得要宰掉才甘心。 当天,唐木搬进了阿当姐原先的住房,之后每天,他都出来走走,活动筋骨,坐在球场外边观看球员训练,莫绯衣也偶尔坐在一边陪着,大多时候是上场练球,指导球员练球。 所有人都看出小姐与唐公子的关系不同寻常,态度上自然是恭敬有加。家丁当中,除了假宝玉、何天雄外,就数长安五鼠资格老,几人与唐木套起近乎来,发觉唐木也是会家子,等他身体完全复元,兄弟五人联手,讨教功夫,败得心服口服,称呼上,连唐公子都免了,直接直呼唐老大。 总之,几人很快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称兄道弟,在休息的空闲时候,唐木偶尔也指点他们的功夫,当然,指点的只是偷学了别的门派的功夫,真功夫,他不敢传,以免泄露出去,被师父发觉。 唐木自小就接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残酷训练,体能上,没人比得上,而且,一学便会,很快就掌握了用脚牢牢控球的窍门,射门的力量大得吓人,角度刁钻,把守门员吓得心惊胆颤。 这家伙,很有天赋呢,如果是在后世,铁定会是一个让球迷们发狂的锋线杀手王。 莫绯衣大感欣喜,这一日,布置了训练课程之后,在小玉的陪伴下,直奔柳府。 柳新月刚派人过来通知,宫内来人了,叫她过去签订协议。 其实,这种事,柳新月签了便成了,二人的关系,比朋友还要朋友,比姐妹还要姐妹,谁签都一样,莫绯衣明白,这是柳新月对她的尊重。 这一次,宫里头来的人竟然是高力士,他不客气的收下了柳新月塞过来的银票子。太监喜爱金银珠宝,众所周知,不过高力士也算讲义气,在他心中,他只觉自已欠了莫绯衣天大的人情,其他人,可是半点都不客气。 莫绯衣到来,高力士更是客客气气,还从宫里带出一盒点心送她,让她感觉都有些不好意思,签字画押之后,高力士喜滋滋的回宫。 柳新月打趣道:“哎,绯衣妹妹,你在宫里头可混熟了,连高公公对你都这般客气。” 品偿过宫里的点心,柳新月、司徒明远皆不以为然。其实,那味道也差不多跟市面上的糕点师父做的一样,只不过是因为是宫里头做的,名头上不一样而已。 跟宫里头签下协议之后,舒雅终于要正式上市销售了。 舒雅上市(2) 用蒸馏法提纯酒精,成本很高,制作卫生巾的工序也繁琐,先是消毒,然后在太阳光下凉晒至干,再整合成片,用针线一针一线的缝合成品,上市之前,还得再消毒凉晒至干才能上市销售。 所用的材料,都要求最好的,加上精美的包装,每一道工序,都有人严格把关,而且,要严格保密,所投入的人力物力,折算起来,成本居高不下,每一片卫生巾,卖价高达一贯多钱也就不足为奇。 上市的当天,莫绯衣、柳新月还担心因为价钱太高,舒雅销售不出去。 确实,刚刚摆上柜面的时候,标上好高的价钱,那些千金小姐贵妇只是好奇的询问,负责销售的姑娘把印刷好的说明书递过去,又再详细的说明了一遍,有的人还半信半疑。 柳氏的老客户则是想都不想,直接掏银子购买,这些老客户,对柳氏布行可是对柳氏的产品极有信心,贩近盲目崇拜。 确实,柳氏的缝工,声誉,在长安城内是首屈一指,前阵的旗袍、卫生带的销售,更把柳氏的声誉与事业推上了巅峰。 舒雅虽贵,但物有所值,重要的是,那是贵族的身份象征,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能够用得起,这也是一种显耀。 有人抢购,本来还旁观的人也跟着抢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大批的贵妇千金小姐蜂拥而来,一下子又震动了整个长安城。 之前,卫生带上市那天,是连带着旗袍一起上市销售,莫绯衣、柳新月,还有负责在柜台卖东西的姑娘们都各穿一套,当起模特来,加上背叛的柳万山把消息传出去,变相的起到了宣传的效果,上市销售那天,引爆了整个长安城。 这一次,舒雅上市销售,没有什么宣传,只是静悄悄的,不声不响的上市,刚开始时没多少客人注意,这也是很正常的。 柳氏的店铺,挤满了争购舒雅的千金小姐与贵妇,抢购到手的喜滋滋的捧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回家。 因为是盒子包装,让人看不出里边装的是什么,有好事者大肆宣扬,柳氏布行又出新奇东东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大多人先是跑来看热闹,碰到抢购到新奇东东的熟人,好奇询问之下,再看样品,立刻加入到抢购大军的行列中。 舒雅的上市,再一次引爆了长安城。 (没有存稿,现码现传,错别字难免了,能看懂意思就行,大家包涵一下还有,小说是小说,纯属娱乐消磨时间,表较真,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更新速度是慢了,实在抱歉) 仿制 家里头很有钱的千金小姐、贵妇都是十来盒的抢购,柳新月虽然准备了几千盒的舒雅,却仍是供不应求。 看着仍是长龙的抢购队伍,柳新月与莫绯衣又是开心又是无奈,舒雅生产的工序繁琐,可不是加班赶工就能赶出来的,没办法,只能让客人预订,留下地址与订金,做好后送货上门,这才打发走了一批又一批没有抢购到舒雅的客人。 因为上一回热销旗袍与卫生带,柳新月为止已增设了一个生产加工作坊,只看现在大把的订单,最起码还得再增设一个作坊,增招女工。 总之,舒雅的上市,再次引爆整个长安城,柳氏的声誉与事业,再次踏上另一个巅峰,而莫绯衣的名气,更是整个大唐家户喻晓,大神中的大能。 富可敌国的王府,书房。 王老爷子看着拆开来的舒雅,嘶嘶的直气,“这女娃儿,脑子里到底还装了多少令人惊叹的神奇想法?” 王筠玉也是一副心忧忡忡样,今天,她也是刚巧来月事,试用了舒雅之后,不得不叹服舒雅的好用。 虽然,莫绯衣是与柳新月合作,但她花了不少银子,打听出了具体的消息。 莫绯衣只负责设计,所有进货生产销售什么的,全由柳新月操办,两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而柳新月委是感激莫绯衣,扣掉所有的成本费用,柳新月自已只拿三成半,剩下的全汇进莫绯衣的户头里,身为当事人的莫绯衣因为信任好朋友,从不过问这些事,所以,她自已也不知道自已拿了几成。 独一无二的美容面膜生意,已经让莫绯衣赚得一塌糊涂,之后推出的旗袍、卫巾带至今仍然畅销,又让她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银子,如今推出的舒雅卫生巾,价钱高达一贯多钱一片,那个利润可想而知。 旗袍等新款服装、卫生带都能够仿制,确实也抢去了柳氏布行的一点客源,但不知,这舒雅卫生巾能不能够仿制? 一片刚买来的舒雅卫生巾被拆开,摆放在桌面上,所有材料,都能让人一眼看得出来。 防水的油纸、上等的绵花、用丝棉织成的丝布,包了四层,闻着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好象是玫瑰花的香花。 王筠玉派人去抢购了整整二十盒,每盒拆开一片查看,做工一模一样,就是香味不同,有玫瑰、月季、菊花等香味。 除了手工繁琐之外,应该不难仿制。 歪门邪道 王筠玉仔细的闻了又闻,除了原先那些香味,还隐隐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只是感觉不出是什么味儿。 女人的嗅觉,天生就比男人敏锐,连她都嗅不出是什么味道,王老爷子 更不用说了,除了花香味儿,他根本嗅不到那股味儿。 “女儿啊,你想仿制这东西?”王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凭直觉,这女人用的东西,看似简单,但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这玩意儿,恐怕不是这么容易仿制的。 王筠玉嘻嘻笑道:“只要能够仿制出来,便能打破她的神话,她也就赚不了那么多钱。” 王老爷子苦笑,女儿为了那个五年的赌约,有点走火入魔了。这种时候,不想法子扩大经营,多挣银子,却想方设法要拆人家的台子,在走歪门邪道呐,看来,从一开始,女儿的想法就错了。 他本想提醒一下,但嘴唇只是动了动,没有说出口。 自家的女儿,他比谁都了解,女儿确实很聪明,天生的商人,自接过他的担子之后,生意更是蒸蒸日上,经营、管理的手段,有时候连他都叹服。只是,女儿太过一帆风顺了,从未受过挫折,看来,让她重重摔一跤也好,这样她才会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姓莫的女娃儿,每一桩生意,都独一无二,让人不得不叹服,至少,在王老爷子的心中,自家的女儿,仍然差了莫绯衣一截。 女儿雷洲之行,本来兴高彩烈,回家之后却心情不好,这事,他已了解清楚,全是女儿的错,心高气傲的女儿竟然打了姓莫的女娃儿一鞭子,这才引出了这五年的赌约,唉,真是胡闹。 之前,为了王家的声誉,他还着紧那个五年的赌约,如今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反倒不在意了,心结开解,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见女儿仍在研究桌面的那个东东,他叹气苦笑,起身进了内间。 王筠玉确如王老爷子所估计的,为了斗倒莫绯衣,有点不择手段的走歪门邪道了,为了打破莫绯衣的神话,她在仔细的研究舒雅的制作,只要仿制出来,便能一举打破莫绯衣的神话。 仿制的恶果 王家家大业大,有的是人手,看出了舒雅的制作方法,原材料在市面上都有卖,在王筠玉的监督下,一模一样的舒雅很快便被仿制出来,真品与仿制品摆放在一起,根本让人认出哪一块是真的,哪一块是假的。 王筠玉心情大好,本想亲自试用,想想还是唤来府内来月事的丫环,让她们先行试用。 今天在柳府虽然没有做什么,但也是站了一天,腿儿有些发软。 小玉端上鲜橙汁,也坐下揉着腿儿,若是别的主人,哪有丫环坐的份儿,天下也就莫绯衣一个,她才敢如此放肆。 “唉,站了一天,腿真累呢。”她揉着小腿,突然想起小姐肯定也累了,连忙起身。 莫绯衣知道她是想替自已揉腿,笑道:“不必了,你的身体比我弱多了,不用你侍候了,揉自个的吧。” 小玉嘻嘻一笑,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揉着小腿儿,“小姐,这舒雅卫生巾真是好卖,不过,只怕明天,便有仿制品出来了。” 莫绯衣笑道:“这个很正常了。” 在现代,连印制非常复杂的钞票、名字的手笔名画都有人仿制,何况是在古代?大唐女性几乎人人会女红,仿制自然很正常了。 突在想起了什么,她猛的站起,一拍额头,哎哟的惊叫一声,急急跑出去。 “小姐,怎么啦?”小玉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跳起,紧跟在后边。 如果是衣服仿制没有什么问题,卫生带仿制,还可以用沸水暴晒来消毒,这卫生巾可不一样,仿制出来,没有经过消毒,使用的人可能会有不良的反应。 之前,莫绯衣没有想到这事,听了小玉的无意之言,这才想起这事的重要性。 仿制倒没什么,却会害了使用的人,万一闹出什么疾病了,可把人害惨了。 她跑进书房,提笔书写了一份说明,说明舒雅的生产,是经过特殊消毒水杀菌消毒处理的,这样才能安全使用。仿制品没有经过特殊消毒消处理,使用后极可能产生不良反应,请勿贪便宜使用仿制品等等。 如果写明是用酒精消毒,这便不是什么大秘密了,故而写上的是特制的消毒药水,这也是因为与王筠玉订了五年赌约的缘故,她只有自私的不公开酒精了。 写好说明书之后,莫绯衣跑进张家父子的作坊,要他们父子先放下手上的活儿,把这个说明书雕刻好后立刻印刷。 等张家父子雕刻好,已经大半夜,等到印刷好,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事。 仿制的恶果(2) 张家父子一把说明告示印刷出来,莫绯衣立时派人在全城张贴,这又过了大半天的时间。 莫绯衣是松了一口气,但利欲熏心者却把她的善意当成了恶意,以为她是想垄断舒雅赚大钱,对说明告示根本不理会,依旧仿制,仿制的,可不止王筠玉一个,总之,有不少商家在当天就购买了原材,回家悄悄仿制去了。 当天中午,市面上就有仿制品流出,价格只售一贯钱,低过柳氏布行生产的舒雅不少钱。 舒雅卫生巾的生产成本高,销售的价格也高,确实有不少一般的有钱人家用不起,如今有价格便宜的“舒雅”出售,自然争抢。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注册商标、维权等法律的规定,人家仿制,你根本无权干涉,莫绯衣只能无奈叹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让下人去宣传仿制品存有风险,最好不要购买。 出去宣传的下人,有几个还被人打了,假宝玉气得鼻子都歪了,正想叫上长安五鼠等人抄家伙,给莫绯衣一瞪,乖乖的垂下脑袋。 市面上的仿制品,莫绯衣让人购买了一些回来,仿制的商家可不少,稍有良心的,还用上等的棉花与丝棉来制作,黑心的商人直接用劣等发黄的棉花来制作,可真是害人不浅。 莫绯衣本来想拜访李林甫,让他利用手中的权势干涉一下,谁想李林甫却病倒了,闭门谢客,连李瑾楠都没见踪影,她只能无奈叹气。 王筠玉眼见舒雅的仿制品纷纷上市销售,一些商人小赚了一笔,她也急着想把自家仿制的卫生巾让人代销,王老爷子出面干涉,这事只好先压下来,等待几个丫环试用之后再作决定。 几天之后,几个试用仿制品的丫环都先后出现马蚤痒等得不良症状,苦不堪言,王筠玉这才相信,莫绯衣所张贴出来说明告示是出于善意的举动,俏面不禁羞红不已。 一些使用舒雅仿制品的女性大多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使用黑心棉低劣仿制品的人更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6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6部分阅读 惨,身体出现了颇为严重的症状,又羞于启口,苦不堪言,只能悄悄的请来郎中诊治,一个劲的后悔贪便宜,害苦了自已,咒骂那些黑心商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仿制品的危害,虽然没有受害者敢出来揭发,但还是悄悄的流传开了,没人再敢贪便宜购买仿制品,而黑心商人也因为仿制品销售不出去,最终也停止了生产。 柳氏生产的正宗舒雅越发得到人们的信赖,不是在柳氏店铺内出售的,都没人敢买,前往订购的人越来越多,柳新月就算想让人代销都不敢。 莫绯衣的善意,越发得到了人们的尊重。 第一次上街 当第一场大雪来临前,何天雄夫妇终于赶回长安,何母没有跟来,老人家死活不肯来,何天雄夫妇也无奈。 有了何天雄加入,球队人员全部到齐,看懂了足鞠新规则之后,何天雄也开始加入训练。 莫绯衣给凤茹安排了活儿,让她协助阿当姐监管面膜的保密工作,这样,也能减缓阿当姐的一些工作压力。 这可是重要的一个环节,直接关系到美容面膜的存亡,不是最信任的人,绝不可能胜任此工作,莫绯衣的安排,让何天雄夫妇越发感激得泪流满面。 北风呼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天地一片银白,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铲雪,清理场地,便成了球员每天必须的体能训练课程之一。下了一夜的雪,要把雪都铲掉,可要费不少的劲儿,莫绯衣便让球员把这个当成是体能训练的课程之一。 训练时,莫绯衣感觉到了,三个前锋,唐木、她、长安五鼠的老大钱大,锋线攻力能力算可以,但中场的能力太弱,考虑之后,她觉得自已坐镇中场,带动全队的进攻与防守更好。 确实,坐镇中场的人,必须是全场的灵魂人物,除了她,无人能够用胜任。虽然很想再次感受那种破门得分的酣畅淋漓感,可是出于大局考虑,她还是决定坐镇中场。 队员们都很刻苦的练球,哪怕是雪花纷飞也没有停止过练球,泥地球场可是一片烂泥,所有球员,包括莫绯衣在内,除了眼睛牙齿是白的,基本都象是刚从非洲回来一般。 小姐以身作则,如此玩命,球员们更不用说了,把球练好,是他们唯一的使命,待遇这么好,餐餐大鱼大肉,再不拼命,就对不起小姐了裁培之恩了。 一个大雪天,莫绯衣笑眯眯的拖着唐木出门。 唐木虽然身体已完全复元,但害怕出门,主要是害怕面容被人看到,引来杀手追杀,好在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街上行人极少,就算出门,也是一个个戴着皮帽,把脸面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就算走在路上,老熟人相见都看不出来。 大冷天的,大街上行人极少,除了为生计忙碌奔波的,大多窝在家里,围在火炉旁烤火。 地上的积雪很厚,站在上边,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声。 莫绯衣穿着雪白的裘皮大衣,两只手宠在衣袖里,唐木撑着伞跟在后边,替她遮挡洒落的鹅毛大雪。 这可是她第一次跟唐木上街,只是,这死人不解风情呐,有时候,真是让她气得很无奈。 琐事,忙,更新晚了,汗。 不想活了 唐木撑着伞,替她遮挡风雪,身体离她很远,手臂伸得老长,头上身上都让雪花洒满了。 莫绯衣很无奈,她几次有意放慢脚步,让二人的距离靠得近一些,偏偏这死人就是半点不解风情,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她气得直翻白眼儿。 否则,这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她干嘛要挑这种鬼天气出门?真是,白费心机了…… “喂,你头上身上全是雪花了……”实在没有办法,莫绯衣只好气鼓鼓的提醒。 “没事,你没淋着就行。”唐木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唉……”莫绯衣实在无奈,心中涌起丝丝暖流的同时,银牙也气得直咬,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笨蛋啊! 两人默默的在街上缓行,原先那种气氛感觉,因为某人的不解风情而荡然无存,实在没有办法,莫绯衣只好停下来。 唐木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差点撞上,连忙停步退后,依旧是那个手臂伸得老长,自个被雪花洒头满头满脸的可恶姿势。 一根直直的木头,不敲一下,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只会气死自已,莫绯衣瞪着他,“靠近点。” “是。”唐木应了一声,两只大脚只是往前挪了那么一丁点儿,估计二寸都不到,手臂依旧伸得老长。 oh,卖糕的,实在太让人无语了,莫绯衣举手拍额,一副要晕倒的表情。她耐着性子,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再近点。” 女性的矜持,她能这么说出来,已经让她脸红心跳了,偏偏这死人就是不解风情,让人恨得直咬牙又无奈。 这一回,唐木的反应更是让她又气又好笑,脚没挪一丁点儿,就是躬着腰,持伞的手臂拼命伸长,让莫绯衣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什么叫对牛弹琴?此刻,她是深有体会,唉,这死人,脑子什么时候才开窍啊? 冷静,一定要冷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那刺骨的寒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沸腾的热血,才有所缓缓降下。 “天这么冷,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去办就行。”唐木冷不丁的说出了一句话来,莫绯衣呆了一呆,只是发出一声叹气。 要说他是木头吧,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句,让你感觉心中暖暖的,可是放下女性矜持的那些暗示,却偏又没领会,这死人,真的折磨得让人不想活了,呜呜…… 祝大家圣诞快乐!忙了一整天,抱歉。 打一对面具 唐木举手搔头,“怎么啦?” 莫绯衣气鼓鼓道:“心情不好!” “唉……”唐木拼命的搔头,一脸的茫然,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说变就变?女人,唉,老是说些莫明奇妙的话,做些莫明奇妙的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唉!”莫绯衣重重的叹气,恼道:“你靠近一点会死人啊?” 对牛弹琴,牛还会摇尾巴呢,这死人都一根大木头,要多直有多直,实在被折磨得没有办法,只是把最后那一点点矜持都放下了。 唐木怔了一怔,看了看两人间的距离,陪着脸笑道:“这样很好,这样很好,你没淋着就行。” 上帝啊,你叫我怎么办啊? 莫绯衣实在受不了,突然“啊”的大声尖叫起来,惹得路人与开店的伙计老板都望过来,一个个表情怪异。 “啊,你不舒服?”唐木被她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慌了神,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手足无措样。 莫绯衣绷着俏面冷哼一声,举步便走,唐木急忙举伞跟上,一手还拼命的搔着头,眼神尽是迷茫与不解。 来到一家打铁店铺前,打铁的师傅见有客人光临,放下手中的活儿,笑呵呵的迎上来,“小姐想卖什么铁器?” 莫绯衣答道:“师傅,我想打一对铜制面具。” 足球比赛,她要亲自上场,又不想让人知道是她,只好弄一个面具了。唐木被杀手追杀,更不能露脸,也得替他打一个面具,这样应该没人能够看出来了。 “好咧,七天,小姐您觉得行不行?”打铁师傅替二人量过面部,边记下尺寸边询问。 莫绯衣笑道:“不急,做工越精细越好,如果这对面具做得好,钱我付双倍。” 她不是显摆自已有钱,而是刻意的强调是一对面具,不是单独的。 打铁师傅眯着眼睛看了唐木一眼,笑呵呵点头道:“小姐放心,俺明白,是一对,呵呵。” 莫绯衣俏面不禁一红,唉,连个打铁的师傅都明白其中的深义,但这个死人笨死了,简直是浪费感情。 她放下两锭纹银当订金,打铁师傅忙道:“小姐,不值这么多。” 莫绯衣俏面更红,低声道:“那麻烦师傅做得更精致一些。” 她留下的两锭纹银,每锭十两重,一对铜制面具,做工再精细,再贵顶多也就是十两银子。 打铁师傅呵呵笑道:“那虎凤如何?” 一般说来是龙凤配对,不过雕上龙可是犯禁,要砍头抄家灭族,只好让虎取代龙来配对了。 打铁师傅可是很了解人的心思呢。 苦肉计 出了打铁店铺,莫绯衣没有回家,而是朝城外行去,唐木举着伞,一声不吭的跟在后边。 天寒地冰,城内行人稀少,城外更是罕无人烟,只有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长长的足印。 整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光秃秃的树上,串着一串串冰锥,北风仍在呼号,鹅毛大雪仍旧纷扬飘舞。 莫绯衣一直朝前行去,雪地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走,却仍摔了几跤。 唐木心中虽然纳闷她要去什么地方,有车子舒舒服服的不坐,却偏要走路吃苦?可是性格使然,好奇归好奇,却硬是没有问出声来,只是默默的举着伞跟随。 颇为费力的走到城外的树林边,树林已是名符其实的冰树,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串冰锥,有的锋利如矛尖。 看着这白茫茫的大地,莫绯衣心中显得很平静,她只是静静的站立着,看着翻飞飘舞的雪花。 心中突然一动,她娇笑道:“木小强,我们堆雪人吧。” 唐木微微一怔:堆雪人?这是孩童才玩的游戏,绯衣今儿是怎么啦? 心中虽然不解,他还是收起伞,弯腰在雪地上滚起雪球来,因为莫绯衣在他愣神的当儿,已开始堆雪球了。 二人都没有戴手套,白雪冰冷刺骨,莫绯衣不禁缩手,“别堆了,太冷了。” 唐木连忙站起,拿起伞撑开,替莫绯衣遮挡雪花,仍是自已被雪花飘洒得满头满脸的距离。 手指冻得发麻,莫绯衣连忙缩进袖内,这会儿,她感觉全身都冷得发抖。 唐木身形一转,站到迎风的方向,“天冷,回去吧。” 莫绯衣心中不禁一暖:我以为你不懂得关心人家呢? 丹红唇角微微一翘,俏面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点头道:“嗯,回去。” 往回走了几步,她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冰冷的雪上。 “啊……”唐木也是一时走神,反应不及,连忙蹲下身子,焦急道:“怎么啦?” “我……我的脚扭伤了……”虽然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从他眼睛里能看到焦急与关怀,诡计得逞,莫绯衣想笑又不敢笑,直皱着眉头吸气。 为了逼真,她可是真的摔倒,屁股痛得几乎要裂成两半,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呢,这苦肉计,没准还得不偿失呢。 总算没有白费 还算好,这一出苦肉计总算没有白费,死木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伸手去扶她。 “哎哟,疼死了。”莫绯衣呻吟着,满脸痛苦的表情,“我的脚扭了,走不了了,哎哟……” “这……”唐木搔头四处张望,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纷扬飘舞,别说马车,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把心一横,他咬牙道:“我……背你……” “好……”莫绯衣一时激动,脱口而出,俏面不禁飞红起来。虽然看不到唐木面上的表情,不过可以猜测到,他的脸,只怕更红。 “我是说……说……”她呐嚅着想解释,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俏面超发通红,心头扑嗵扑嗵直跳。 唐木轻咳一声,背对着她蹲下身子。 莫绯衣扮了个鬼脸,掩嘴偷笑,俯下身子,趴伏到他的背上,手臂环住他的颈脖。 唉,没办法,谁让这死人象根大木头,又直又笨,一点都不解风情,害得她费尽心机,跟王筠玉斗,都没有这么辛苦这么累。 唐木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撑着伞,一步步的朝着城池走去。雪地湿滑,如果不小心就会摔倒,他虽然担心莫绯衣的脚伤,却不得不放慢脚步。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趴伏在他背上,背部宽厚结实,让人感觉温暖安全,鼻中嗅到异性青春健康的气息,俏面上尽是羞赧红潮,心中呼呼直跳。 好在,天寒地冻的,城外根本没有一个行人,进了城里,宽敞的街道上行人也极少,偶尔有人好奇的望过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躬缩着身子低头赶路。 迎面驰来一辆马车,半掀开的车帘,说明这辆马车没有客人,见唐木脚步一缓,莫绯衣知道他想搭车,忙道:“快到了,不必浪费……浪费钱……” 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谁不知道,她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况且,她又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坐马车也就顶多花个十来文铜钱而已。 唐木愣了一下,背着她继续前行,好在戴着皮帽,还有遮掩面部的布巾,别人也看不到他的面容,不然,窘死人了。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趴伏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心里头巴望着这路长一点,可惜,城内积雪不是很厚,有的路段还有人把积雪清理过,加让唐木担心她的脚伤,走得飞快,好似飞一般。 神医 自家的前门已经看到,莫绯衣忙道:“哎,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走后门……” 见唐木依言折向,拐进小巷胡同里,莫绯衣不禁掩嘴偷笑,这会儿,她才发觉,唐木的呼吸很急促,也不知是因为累?还是别的原因? 后门很快就到,守门的家丁听出是小姐叫开门的声音,连忙打开门,见唐木背着小姐,怔愕之下,感觉小姐可能出了什么意外,自作聪明的跑去叫郎中。 进到内院,眼尖小玉哎的惊叫一声,仓惶奔来,“小姐,你怎么啦?” 唉,这死丫头,就不能装着看到?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 唐木蹲下身子,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在小玉的搀扶下,有些依依不舍的直起身,一拐一拐的走进自已的房间。 房间摆放了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火,暖如春天,小玉扶着莫绯衣坐下,替她脱下裘皮大衣挂起,这会儿,自作聪明的家丁已带着一位老郎中赶到。 这大雪天的,害人家大老远跑来,莫绯衣心中过意不去,让小玉取来五贯钱,当是人家跑路的辛苦费。 “只是脚脖子扭伤了,先生随便开点药就行……”莫绯衣没有伸出脚,反而缩起脚。 哪有这样的病人?老郎中看了看莫绯衣,捋着长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送走老郎中,小玉怔道:“小姐,你的脚……没事了?” “嗯,现在好了。”莫绯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走了大半天,腿儿还真有些发软呢。不过说也奇怪,球场上,她跑完全场都没事儿,怎么走路反倒感觉累了? “真的没事了?”小玉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随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俏面上流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敢情小姐是装的,骗唐公子把她背回来呢。不过也真是的,唐公子木枘得实在让人吐血,可怜小姐花费了不少心思,他却不解风情,真是……好事多磨呀。 唐木一直担心莫绯衣的脚伤,一直等在院门外,见老郎中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老郎中嘿嘿笑道:“老夫虽然不是神医,但药到病除,嘿嘿。” 看着老郎中扬长离去,唐木搔了搔头,回房换上衣服鞋子,到球场上踢球。 很快,莫绯衣也换了短打劲衣出来练球,唐木越发疑惑不解:绯衣的脚不是扭伤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难道,老郎中真是药到病除的神医。 不是一般的笨 夜深人静,唐木坐在火盆旁边出神,小姐今天,好象有些反常呢。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他不禁纳闷,这么晚了,还有谁来串门? 拉开房门,却是满脸笑眯眯的贾宝玉,后者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一时睡不着,见公子房中还亮着灯,所以……呵呵,唐公子不嫌唐突吧?” 睡不着才怪,他新婚燕尔,一整天赖在苏寡妇……不对,是沾在老婆的肚皮上不肯下来,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拼命之势。 他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小姐对唐公子的情意,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变化,那么,唐公子应该是未来的男主人了,马屁嘛,自然得提前拍,这叫感情投资,只有好处,没有损失。 唐木笑了笑,请他进房,反正也是睡不着,有个人陪着喝酒也是好事。 贾宝玉带来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还有张记的麻辣青豆,这可是下酒的好东东,唐木也不客气,取来酒杯,与他聊天喝酒,不过大多是他听,贾宝玉大喷口水。 “噫,唐公子,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假宝玉看出唐木心事重重,便小心翼翼的询问。 唐木苦笑,举杯喝酒,犹豫了半晌,才把今天让他纳闷不已的事儿说出去。 “卟——”贾宝玉刚入口的酒水全喷了出来,咳得他白眼直翻,脖子粗红。 “咳咳咳……”他拼命的咳嗽,喘气叹道:“唉,可怜的小姐……” 唐木怔道:“绯衣怎么啦?” “娘咧,真是笑死人了,哈哈……老子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笑过了,哈哈哈……”贾宝玉突然捧腹哈哈大笑起,直笑得身体弓缩,眼泪鼻涕都流出,才呼呼的喘气道:“唐公子,你可真是笨,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笨!” 听出他话中有话,唐木皱着眉头,这家伙笑得太夸张了,好象患了失心疯一般,他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听出贾宝主话中有话,故而静等他的下文。 贾宝玉笑得肚子抽痛,喘了老半天的粗气,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又怕小姐怪他擅自主张,这倒还真有点为难。 见唐木皱起眉头,他搔了搔头,苦笑道:“唐公子,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唐木怔道:“明白什么?” 贾宝玉拍着额头直叹气,“哎,可怜的小姐……” 总算开窍了 老天爷,天底下还有这么笨的人? 贾宝玉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唐木看了好长一阵,直看得唐木眉头大皱才确信,眼前之人,就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 先替自已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美美的呷了一口,他才慢厮条理道:“唐公子啊,你有没有发觉,小姐对你,与对待别人,有什么不同?” 唐木认真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的命,是绯衣救的,而且一救就是两次,甚至甘冒卷入其中的危险,不惜名节救他,就算他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只怕也还不清。 贾宝玉解释道:“你说,一个姑娘家对一个男人如此态度,那说明了什么?” 唐木轻咳一声,俊面微红,呐嚅道:“你是说……是说……绯衣……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太子?” “对啊,小姐只是与太子结为异姓兄妹,小姐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呐!”贾宝玉点点头,稍一提点就明白,总算还不太笨。 “真……真的?”唐木呼的站起,大步走到门前,一拉开房门,一股寒风狂涌进来。 贾宝玉怔道:“唐公子,你这是要上哪去?” 刺骨的寒风一吹,加上贾宝玉的话,令唐木清醒过来,现在可是三更半夜呐,人家都睡了,窘死人了…… 面颊一片通红,他咳嗽几声掩饰,贾宝玉站起身,笑眯眯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息了。” 客客气气的送走贾宝玉,唐木站在房中出神,俊面激动得通红,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就要往嘴里灌,只是他灌酒的动作突然僵住。 一声重重的叹息,高举的酒壶慢慢放下,整个人重重跌坐椅子上,原本激动得通红的面庞一片苍白无血,冷厉慑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无奈与迷茫。 这一夜,唐木根本就没有睡觉,第二天进行体能锻炼的时候,莫绯衣发觉他一身酒气,面容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不禁皱眉,柔声问道:“昨夜怎么啦?没睡?是不是伤还没全好?” 昨夜经过贾宝玉的提点,唐木已明白,他能感觉到莫绯衣关怀的语气里充满了脉脉温情,心中感动得面颊通红,只是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残酷的事实,通红的面颊在瞬间又变得苍白无血。 “你生病了?”脸色突红突白,莫绯衣神情不禁大为紧张,顾不得众目睽睽,想用手背估测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发烧。 唐木捉住她的小手,握在自已宽大,满是老茧的手掌内,冷厉慑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柔和。 莫绯衣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芳心一颤,本能的挣了一下,便任由他握着手儿,螓首低垂,俏面羞红,心头呯呯直跳。 总算,开窍了。 了断 球场上,所有的家丁球员都无比羡慕的看着这感人的一刻,傻子都知道,小姐就是上一座挖不完的金山,谁有运气把小姐娶进门,这辈子发死了。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练球去!”一旁的假宝玉低声叱喝,脸上却满是得意洋洋的表情,没有本管事的点醒,唐公子还蒙在鼓子里呢,这大功劳了,可是老子的,嘿嘿。 唐木握着莫绯衣温柔的小手,此刻,他心中只有莫绯衣,天地间的万物都不复存在。 北风,仍在呼号。雪花,仍在飘舞。而球场的一角,那种难以描述的温馨,却如阳春三月,让人感觉格外的温暖。 迎视着那满是柔情的目光,莫绯衣柔声问道:“昨夜你……” 唐木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问,满是柔情的目光慢慢的变冷,又恢复原先的冷厉慑人,“绯衣,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好吗?” 能从他的眼睛里读懂那绝然的心思,莫绯衣心中一阵发冷,颤声道:“不要去,好么?” 唐木的面颊肌肉抽动了一下,森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神色,长长叹了一口气,肃然道:“绯衣,我也想天天陪着你,可是,如果不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就算在一起,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他们找上门,所以,我没有选择!” 他想了整整一夜,这么躲着,总不是个办法,迟早有一天,那些杀手迟早会找上门来,就算不为自已,他也要为绯衣着想,所以,必须回去,做个了断。 只是此去,还能不能回来,他根本没有一点信心,毕竟,他一身的功夫都是师父所教,根本就没有击败师父的信心,况且,师父的养育之恩仍然铭记心中,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杀心。 而且,师父训练了不少杀手,这些杀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在他们当中,并不是最厉害的一个。 从唐木的眼睛里,莫绯衣看到的,不仅是柔情、无奈与痛苦,更多是坚毅与决心,她知道,他决心要去做的事情,自已根本劝阻不了。 幽幽叹息一声,她低声说到,“好吧,我不再劝你,不过,你等我三天!” 防弹背心 莫绯衣与唐木又来到了那家打铁店铺,不过这一次是乘坐马车去,唐木是舒舒服服的靠坐在软绵绵的车厢里,而莫绯衣是依在他怀里。 下车的时候,二人是手牵着手,并肩走进店铺里,打铁的师父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祝福的神情。 唐木的俊面浮起一抹红晕,莫绯衣则落落大方的报以打铁师傅一个感谢的笑容。 大唐,虽然风气开放,但依旧是三纲五常,男女授受不亲,二人手牵着手上街,如果让卫道人士看到,一定指指点点。 下车的时候,莫绯衣的手伸过来,唐木吓了一跳,想要甩开,莫绯衣瞪了他一眼,他这么老老实实的握着那只温软的小手儿,心中紧张的同时,也一阵暖呼呼的。 这一刻,他感觉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生命是那么的可贵,现在,他对生活无比的留恋,不想再去死。只是,他对自已没有半点信心。 “师傅,我要打一些东西。”莫绯衣蹲下,用木炭在地上画了个图。 地上的图,只是一个方形,让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意思,但唐木明白,这肯定是给自已制作的,心中不禁一阵暖烘烘的,握着莫绯衣小手的那只大手不禁紧了一紧,莫绯衣抬头,对他柔柔一笑。 虽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唐木看多了这种妩媚灿烂的笑容,可仍然难免的目光有些发直,惹得莫绯衣飞了他一个羞嗔的白眼儿。 唐木要回去做个了断,动手撕杀,肯定是免不了,想到后世的防弹衣,莫绯衣便让打铁的师傅赶造了十几块铁片来。 如果是其它季节,穿上所谓的防弹背心,肯定让人看出异状,现在是寒冬,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多,外边再罩上一件裘皮大衣,很难看出里边另有乾坤。 这十几块铁片加起来,至少有十二三斤重,还是后世标准的重量单位,虽然沉了一些,但能够护住身体前后的重要部位,多了几分活命的机会。 铁是上好的精铁,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唐木用店铺里打造出来的铁剑试着刺了下,铁片上多了一个凹痕,却没有被刺穿,这一剑,他可是用了全力,没有刺破,他非常满意。 试验火药 回到家中,莫绯衣立刻让小玉给唐木量身,用粗布裁剪一件背心。 粗布虽有些硬,但厚且耐磨,莫绯衣让小玉按铁片的大小在背心上缝制一个个袋子,缝好之后,把铁片塞进去,铁片之间的缝隙必须很小,赶了大半夜,一件简易的防弹背心就做成了。 唐木试着穿在身上,下面用结实的布带系好,虽然硬梆梆的,胀鼓鼓的,但行动上没多少妨碍,比可在那种整片形的铁制铠甲方便好用多了。 唐木只是呵呵傻笑,虽然没有说一声谢谢,莫绯衣了解他的性格,从他的脉脉温情的眼睛里,已经读懂他的心思,不禁羞赧的白了他一眼。 为了赶制这个防弹背心,莫绯衣与小玉忙了大半夜,唐木陪在一边,三人也感困倦,各回房中歇息。 唐木回到房中,把防弹背心脱下,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枕边,这才躺下。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莫绯衣与小玉惊恐的尖叫声,惊得从床上跳起,连大衣都顾不得穿上,抓起长剑,冲进莫绯衣住的那间厢房。 才冲进院子,他不禁吓了一大跳,一把拉住莫绯衣,惊问道:“怎么啦?” 此时已是天明,不过天空灰濛濛的,院子内,莫绯衣的脸上,还有身上那件雪白的裘皮大衣一片乌黑,空气中弥满一股刺鼻呛人的烟味儿。 “出了什么事?”唐木不安的询问,之前他还以前是追杀自已的那些杀手找到这里了。 咳咳咳,莫绯衣咳得俏眼儿直翻白,她在试验黑火药,只是剂量放多了一些,试着点燃时,火药蓬的燃烧起来,弄得她满脸满身漆黑,好似从锅底里钻出来一般。 更要命的是,因为惊吓,本能的尖叫,莫绯衣结结实实的吸了一大口硝烟,那味道,真是难受得要人命,她咳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小玉是站在她身后,倒没有,只是火药突然燃烧炸出一团刺眼的亮光,把她惊吓得也跟着尖叫起来。 “小……小姐……”小玉想笑又不敢笑,小姐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惨,非常的狼狈,她连忙把莫绯衣扶进房内,脱下她身上那衣黑得不成样的名贵裘皮大衣,再跑出去端水。 房内摆放着几盆烧得通红的火炭,暖如阳春三月,只穿一件童衣也不觉得寒冷。 小玉端着一盆温水进来,递到唐木面前,拼命的眨着眼睛。 此时无声胜有声 唐木再是反应迟钝,也明白小玉的意思,俊面不禁一红,不过,小玉硬把装着温水的木盆塞进他怀里,想不接都不行。 小玉嘻嘻一笑,把几张雪白的毛巾搭到他肩膀上,朝里边呶了呶嘴,示意他进去,自已跑出去再端水,一盆水肯定是不够的。 唐木端着木盆走进里边,俊面胀得通红,心头呯呯乱跳,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 莫绯衣坐在椅子上,见他端着木盆进来,先是一怔,面颊不禁一阵滚烫如火,若不是脸上被火药熏得漆黑,肯定能看到一片羞红。 她心中明白,依唐木的性格,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主动替她擦拭脸面,准是小玉那鬼丫头出的叟主意。 让个大男人侍候,多少有些紧张、羞赧与不习惯,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 唐木悄悄喘了一口大气,好在绯衣把眼睛闭上,不然真是……真是难堪死人了…… 把木盆放在地上,取下搭在肩膀上的一张毛巾,放进温水里,再拧干,然后…… 莫绯衣虽然闭着眼睛,却仍能清晰的感觉唐木那急促的呼吸声,手在颤抖。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老虑?”莫绯衣张开眼睛,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不想她突然睁眼,把唐木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黑呼呼的毛巾掉落地上。 汗死,紧张成这样啊…… 莫绯衣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把眼睛闭上,柔声道:“轻一些,你劲儿太大了。” 男人的手劲,可比女人大多了,而且,女人面部的肌肤本来就很嫩,稍一用力,都感觉到疼。 “嗯……”唐木闷声应了一声,重新取下一张雪白的毛巾,浸水拧干,轻轻的替莫绯衣擦拭面上漆黑的硝烟。 其实,这种事,还是自已来方便,不过……不过,这种机会可是难得,还是让他来罢。 莫绯衣微微有气紧,她不是享受,毕竟,唐木很紧张,手上的劲儿仍旧是大了一些,哪能象小玉那般心灵手巧,唉,有得必有失嘛。 两人都没有说话,除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房中一片寂静,却让人感觉到温馨无比,嗯,此时,无声胜有声。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换了三盆温水,莫绯衣才恢得原样,小玉另取来一件新的裘皮大衣披在莫绯衣身上。 “刚……刚才,你们在做什么?”唐木呐嚅着询问。 唉,这大半天的时间,除了一个“嗯”字,再也没半个字,莫绯衣苦笑:我以为你不懂开口问呢? 为了爱 莫绯衣边把火药拌匀边解释,并强调了,这黑呼呼的东西不能碰火,哪怕是一丁点的火星,都能酿出大祸来,而且也不能碰水受潮,否则会失效。 唐木与小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看到火药爆炸的效果,二人半信半疑。 莫绯衣配制火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此时已是傍晚,不可能在自已家里试爆,只能等明天天亮,再到城外试验了。 第二天一早,莫绯衣、唐木、小玉三人挤在车厢里,出城二十里,挑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莫绯衣把一个装满火药的干葫芦埋在雪堆里,用了一条长长的引线连接。 女生本来就怕放爆竹嘛,何况现在放的不是大爆竹,而是能要人命的炸药。 引线点燃,嗤嗤燃烧,闪烁着刺眼的火花,一缕青烟升起,空气中流趟一股刺鼻的哨烟味。 莫绯衣、唐木、小玉三人远远的躲在一堆雪堆后面,二人学着莫绯衣拼命的捂住耳朵。 似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突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一阵摇晃,三人探头一看,都不禁惊呆了。 莫绯衣虽然是来自高科技的现代社会,在电影上看过炸弹爆炸的恐怖威力,但那只是电影,真正的爆炸还真没看过。 埋放炸药的那堆积雪已经被炸飞,地面上多出一个大坑,坑壁焦黑,空气中弥满呛人的硝烟。 小玉俏面苍白,唐木则看着深坑发呆,这种火器,威力竟然如此恐怖,人要被炸着,岂不是尸骨无存? 莫绯衣把一个只装了一小半炸药的小葫芦放到唐木手上,柔声道:“试一试,点燃了引信就照准目标扔去。” 引信很短,莫绯衣、小玉的神情更是很紧张,不过,没有办法,如果不让唐木亲自试用体验,就算她弄出炸弹来,也帮不了他的忙。 唐木吸了一口气,火折子就着引信点燃,立时朝着小玉堆好的一堆雪堆扔去,估模着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葫芦才爆炸,这一次所装的火药极少,爆炸的威力不大,但也令三人面色苍白,心头突突直跳。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如果反应快的人,足够时间躲避了,莫绯衣再次剪短引信,又让唐木试验,这一次,只有最多二十秒时间就爆炸,嗯,引信,就取这么长的。 当然,这只是试验,葫芦里装的只是火药,杀伤力不大,如果加入铁珠小铁片之类的东东,那爆炸之后产生的强大冲击波,杀伤力就恐怖了。 没有办法,为了心爱的男人,莫绯衣可是想尽了办法,可以说是有些不择手段了。 卖书的穷书生 回到家中,莫绯衣忙着把火药、铁砂装填进小葫芦里,等忙完这些,已是傍时分。 小玉在房间里摆设了一桌菜,然后识趣的退出,莫绯衣与唐木端坐着,只是默默的吃饭喝酒,自始自终,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离别时话,莫绯衣不想说,在她喝下几杯酒,醉得倒下之前,只是说了一句,“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我面前。” 然后,她醉倒了。 唐木眼睛发红,泪花闪动,他把莫绯衣扶上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大步出门。 等到第二天,莫绯衣醒来,唐木已经不在。他走了,带走了他的剑,防弹背心,还有十二个装填好火药铁砂的小葫芦。 离别的滋味很痛苦,莫绯衣宁愿醉倒,不省人事,也不愿送别,那只会让两人肝肠寸断,越发痛苦。 也许,暂时的离别,只是为了永久的相聚。 莫绯衣从不相信有鬼信,不过,这一次,她让小玉带路,何天雄随行,到长安有名的华严寺烧香拜佛,保佑唐木平安归来。 虽然天寒地冻,前来烧香敬佛的香客很多,一个个显得非常的虔诚。 因为积雪,地上湿滑,上山的路很难走,下山更难,一不留神就摔倒,这一上一下,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莫绯衣下山,已是傍晚时分,估模着在长安城门关闭之前是赶不回去了,便在山下的集镇投宿过夜。 乘着还没有天黑,莫绯衣在集镇走了一圈,看看本地的风土人情,当时散心吧,心里头老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那种感觉,让她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 随意漫步,买了几包当地颇有名气的风味小吃,可是吃在嘴巴,却没有什么感觉。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玉知她心中牵挂唐木,什么兴趣也提不起来,看看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便提醒她回客栈。 途经一间铺店时,在店铺的旁边,有个三十几岁左右的书生在沿街叫卖书,看他身上的穿着,长袍洗得发白,很陈旧,而且到处补满了补丁,是个穷书生。 他的小摊只是用一张旧布铺在地上,上边摆放了一叠书,书生拿上拿着一叠书,正在拼命的推销,他的口才不错,只是没人愿意买他的书。 看他面上的表情,显得很着急,不时抬头望天,叹气声连连,引起了莫绯衣的注意与好奇。 “这位小姐请看看,小生写的书,保证合你意。”老书生眼尖,看到莫绯衣停步看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竟然是卖h书的 莫绯衣略略翻了一下,原来是本小说,至于写的什么,她连内容简介都懒得看。习惯了简体字,繁体字让她头大如斗。 “小姐,你看看,写得很好的,男欢女爱的爱情故事……呃……”老书生在卖力的推销着,接触到莫绯衣那晶亮的眸子,下面的话竟没敢说出来。 这家伙,竟然是写h书的,实在让人无语…… 莫绯衣看着他,问道:“你不去参加科考么?” 老书生垂下头,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叹道:“唉,家里头穷得揭不开锅了,我……只能靠这个来维生……苦了我媳妇和孩子,我……我…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7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7部分阅读 ” 至少还知道苦了自已的媳妇跟孩子,还算有良心。 莫绯衣一时感叹万千,唉,这年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个观念,可害苦了不少人,有许多人是读死书,梦想着有朝一日科考中举,出人头地,哪有这么容易的? 现代全民普及免费教育,古代,上学堂念书,要花许多钱,温饱都没有解决,念了一肚子的死书又有什么用?苦的是自已与媳妇孩子…… 莫绯衣叹了口气,“你的书,我全买下来了。” 老书生感动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他家里头真的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今天叫卖了一整天,还没卖出一本书,媳妇和孩子在家里头等着他赚了钱好买米,才有饭吃呢。 “这位小姐,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啊。”他感动得虽然没有嚎啕大哭,泪水却如缺堤的洪水,哗哗的往外直冒。 莫绯衣只能叹气,有钱的人家还算好点,许多穷书生读了满腹死书,科考不中,却又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也不会做,只能等着媳妇去帮人洗衣服干杂活什么的,挣到几文铜钱,才有吃的,这日子苦得真难想象,这年头的女性,真的很悲苦。 莫绯衣让小玉去买了一袋白米,还有些肉与蔬菜,跟着老书生回家。 本来,扛米袋这种事,应该是男人扛的,谁想这个老书生实在是弱不禁风,米袋扛在肩膀上,人差点给压得趴下,实在让人无语。 其实,也不是他的身体差到连个小女孩都不如,只是从早上到现在,他只有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下肚,早就饥饿得浑身发抖,四肢无力,连抱着他那堆h书都几乎抱不动,可怜得让人叹息。 贵客临门,老书生那同样饥饿得手脚发软的媳妇连忙下厨做饭,孩子更是哭嚷着要吃肉,敢情已经饿坏了。 看着空荡荡的破屋,看着老书生的媳妇面色腊黄,身子枯瘦,还不时的咳嗽,应该是有病在身,孩子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症状,莫绯衣只能叹气。 我命里注定有福 看着一家三口狼吞虎咽,莫绯衣与小玉都不禁叹气,敢情,他们一家三口,好久没吃过饱饭了,肉,那更是奢侈食物。 老书生一家三口吃饱了饭,媳妇哄着孩子睡觉,满脸愧疚表情的老书生对着莫绯衣长揖到底,“还没请教恩人芳名,小生林有福,失礼了。” 老天爷,还小生?都大叔了呐。莫绯衣差点想笑出声,不过,这种环境,实在不能笑,她屈身还礼,说出了自已的名字。 林有福先是一呆,动容道:“恩人莫不是……是那个名动天下的才女莫绯衣小姐?” 小玉在一旁笑嘻嘻答道:“正是我家小姐。” “久闻小姐大名,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小生惭愧。”林有福又是长揖到底,面上的表情,很尴尬,很惭愧。 他读了半辈子的书,别说中举,连一首象样的诗都作出不出,人家一个小姑娘,没上过学堂,却连连作出流芳百世的名诗佳作来,惭愧啊惭愧。 林有福的媳妇在内间听闻莫绯衣的名字,连忙跑出来屈身福礼,莫绯衣少不得又要屈身回礼,这古代女性的礼节,真的是让她非常的无语。 闲聊的当会,莫绯衣略略看了林有福写的几页小说,说实话,一个字,可以概括他的写作水平,烂! 把书放下,她淡然道:“我家里还缺人手,不知……” 咚咚两声,林有福夫妇双双跪下,“能得小姐帮助,我们夫妇感恩不尽。” 现在的民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如果,你不知道莫绯衣,那你就不是大唐人。莫绯衣的大名,那自然是不必说了,集镇离长安不远,莫绯衣神话一般的传说,集镇上谁人不知? 且不说莫家小姐的为人了,就单说莫府的下人,那待遇,好得就连别个宅府的小管事都眼红,总之,你只要在莫府当差,哪怕是个扫地的,搬夜壶的下下人,只凭每个月的工钱,都足够养活一家子人,谁不想到莫府混口饭吃?可惜莫府不招那么多下人而已。 如今,摆在林有福夫妇面前的,就是一条光明大道,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哪怕在莫府混得不如意,也至少好过眼前的处境百倍,这等于是雪中送炭呐,怎不令夫妇俩感激涕零。 交待了一番,莫绯衣与小玉起身回客栈,林有福亲自送到客栈门前才回家。 何天雄见二人迟迟未归,天色渐暗,担心之余,正要出去找寻,见二人回来,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林有福回到家中,夫妻俩难得饱餐一顿,又有肉吃,而且今后的日子都有着落,自是欢喜异常。 林有福得意洋洋的笑道:“娘子,我就说过了嘛,我名带福字,命里注定有福,一福是娶到你这么贤惠的好娘子,二福是碰上莫家小姐这么的好心人,嘿嘿。” 林家娘子之前已经淋浴更衣,许是今天心情特好,原先苍白的面颊上透着一抹动人的红晕,看得林有福食指大动,嘿嘿笑道:“娘子,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嘿嘿。” “死人,都老夫老妻了,羞也不羞……”林家娘子满脸羞嗔神态,眉目含春,吹熄了灯,钻进被窝里。 林有福吃吃低笑,手忙脚乱的脱衣,赤条条的钻进被窝里。 确定好日子 三天之后,林有福把那间破旧的房子出租,一家三口时进城,来到了莫府。 莫绯衣让假宝玉安排他们一家三口,林有福嘛,她另有重用。这家伙沦落到写h书谋生的地步,虽然写得很烂,不过,只要稍加培训,应该能够符合她的要求。 只等张家父子雕刻出大量的字模,她的《大唐时报》便要正式印刷销售,对于政事的什么的敏感题材,她不想报导评论,弄些花边消息什么的八卦东东,应该大受欢迎。 收集消息嘛,到时候会另外安排人手,撰写稿子,就由林有福来写了,这期间,便是训练他写报导类的花边消息。 林有福心中虽然纳闷得要命,不过小姐这么安排,待遇又好,而且,除了小姐本人,连贾总管也指挥不动他,他也乐得按着莫绯衣的要求,练写那些八卦文。 生意仍在做,球队每天都在坚持不懈的练球,莫绯衣也跟着球员们玩命的练球,直累得精疲力尽,倒到床上便沉沉入睡。 小玉只能叹气,她明白小姐这是为了不想唐公子而拼命的折腾自已,直到整个人累坏了,人一倒到床上便睡着,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院内设了一间小佛堂,莫绯衣每天起来或临睡之前,都要上几柱香,心思,小玉都明白,这是小姐在求佛保佑唐公子平安归来。 柳氏布行的生意很忙,柳新月偶尔过来串串门,柳氏的声誉与事业,已经达到巅峰,柳新月已经满足,除了唯一的一桩心事,基本上可以说再无所求。 这天,莫绯衣在和球员们练球,有相府的下人过来知通,相爷请她过去商议事情,莫绯衣这才想起,有好些天没有看到李瑾楠了,不知小妮子这些天来在忙什么,鬼影都没看到。 她换过衣裳,乘坐马车直奔相府,李林甫、杨国忠亲自在门口迎接。 客套一番,三人落座,莫绯衣这才明白,李林甫是请她过来商议足鞠彩票的事,确定之后,便要择日开张了。 种种细节,莫绯衣之前已经写出来给李林甫过目,只需要照上面所写的做就行,只是李林甫与杨国忠仍然担心,所以请她过来再好好研究一下。 对李林甫与杨国忠来说,这可是赚得让人发死的大买卖,二人可说是投入大半的精力、不少的财力与物力,自然担心与心急,确定下来之后,二人都松了一口大气。 足鞠彩票的发行日,确定在三日之后,爱财如命的杨国忠屁癫屁癫的回去了,莫绯衣则问道:“伯叔,怎么好些日子没见到瑾楠姐姐来玩呢?” 头痛万分 提到宝贝女儿,李林甫也不由得叹气,他身为当朝宰相,深受皇上宠信,只手遮天,可以说无所不能,偏偏对宝贝女儿的事束手无策,这令他头痛不已。 “伯父,瑾楠姐姐怎么啦?”莫绯衣看得出来,李林甫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头发都斑白许多,再见他重重叹气,不由得担心起李瑾楠来。 “她……唉……”李林甫叹气坐下,这一次科考,名列三甲的贡生都有真才实学,人也年青英俊,又未娶妻,家世又好,本来,他想让宝贝女儿从中挑选一个,偏偏宝贝女儿喜欢的人竟然是…… 这事,他是不敢说出口,免得丢尽颜面,莫绯衣催问,他只能含糊吱唔,叹气道:“瑾楠这些天来,身子不舒服,一直在家休养……” 莫绯衣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得知李瑾楠生病,不禁担忧道:“啊,瑾楠姐姐生病了?哎,我得去看看她才行。” 她说完,对着李林甫福礼,匆匆朝相府内院行去,李林甫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他本想阻止莫绯衣,可是想到自那天之后,宝贝女儿便把自已关在房里,连他这个老爹都不愿见,据服侍的侍婢禀报,小姐常在夜里痛哭,把他急得头发都白了许多,却又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眼见宝贝女儿日渐消瘦,他这当爹的急在心里,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也许莫绯衣此去,女儿会好起来,只是…… 他在书房内转了几圈,突的一袖扫出,桌上的几个翡翠茶杯摔落地上,乒乓碎裂。 “罢了,真是冤孽啊……”李林甫仰天长叹,若管着宝贝女儿,又恐担心她终日忧郁,她娘亲便是整日忧郁,日渐消瘦,最终离开人世。 想到爱妾,他不禁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荆娘,我对不起你,你若在天有灵,就替我想个好办法吧……” 李瑾楠独住碧轩阁,莫绯衣去过几趟,自然熟路,一路行去,碰到的卫士、下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她也含笑点头,算是还礼。 进入碧轩阁,见到李瑾楠,她不禁吓了一跳。 为情所困 之前的李瑾楠,娇嫩清甜,活泼清纯,两只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慧洁的光芒,讨人喜爱,莫绯衣甚至还忍不住在她小巧秀挺的鼻子上捏过一把。 如今的她,花容憔悴,眼睛已失去往昔的神彩,红肿,满是血丝,黑漆漆的一片死寂,让人看着心痛不已。 “啊,瑾楠姐姐,怎么啦?”莫绯衣心中大痛,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 “绯衣妹妹……哇……”李瑾楠在她怀中放声痛哭,两条手臂紧紧的抱住莫绯衣,直哭得天晕地暗,风云际动。 这些天来,她把自已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明知喜欢上绯衣妹妹是不对,可又无法抑制那种揪心的思念,一直处在痛苦之中。此刻,绯衣妹妹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再也禁受不了,放声痛哭。 莫绯衣不知她对自已生出情意,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姐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能不能告诉妹妹,让妹妹帮你想办法?” 她能感觉出来,李瑾楠不是生病,而是可能某种原因,整个人才会变得如此的憔悴,如果,没有猜测,那应该是因为被情所困。 李瑾楠哭得很伤心,也哭得很久,泪水如缺堤的洪水狂涌而来,把莫绯衣那件雪白的裘皮大衣都弄得湿透了。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痛苦,在渲泄之后,这心里头,多多少少都好受许多,感觉失态,李瑾楠抽泣着松开手,莫绯衣以秀帕替她轻拭眼泪,柔声安慰道:“姐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身体要紧,可不要再折磨自已了。” 她刚才为了安慰李瑾楠,轻抚她的后背,凭手感,她能感觉到,以前的李瑾楠,身子丰盈,如今,至少瘦了一圈。 “嗯……”李瑾楠低应一声,憔悴苍白的面颊浮起一抹羞赧红云。且不说那个让她不敢启齿的情愫,自已身为姐姐,却在妹妹怀中痛哭,让妹妹安抚,实在有点……有点窘死人。 咕噜一声怪响传出,莫绯衣微微一怔,接触到李瑾楠尴尬的表情,不禁笑着责备道:“你呀你,把自已饿成这样,真是该打。” 李瑾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碧轩阁是建在人工湖上,她心情不好,不想吃饭,如若不吃,服侍的侍婢又被爹责骂,弄不好被打死都有,她干脆把送进来的食物都倒进湖里,侍婢根本不知道她没有吃东西,李林甫更加不知道了。 扶着她坐在床沿上,莫绯衣出口,对候在门外边的侍婢吩咐几句,热气腾腾的参汤很快端上来。 李瑾楠经过痛哭的发泄,莫绯衣又陪在身边,心情好了许多,自然也感觉到非常的饥饿,一碗渗汤眨眼全喝个精光。 一碗参汤下肚,李瑾楠突然感觉极度的疲倦,抓着莫绯衣的手躺在床上,说了一会话儿,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见她在沉睡中仍紧紧的抓住自已的手,莫绯衣怕她惊醒,不敢抽出来,替她盖好锦被,端坐床沿看着。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转过头,进来的李林甫,见他张口欲说话,莫绯衣连忙竖指,做了个噤声手势。 试探 床上,李瑾楠睡得很香甜,憔悴苍白的俏脸上透着一抹动人的红晕,唇角隐现浅浅笑意,只怕是她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莫绯衣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抽出手来,替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门,李林甫也跟着出来,满脸的担忧紧张,关怀的表情明显显露出来。 莫绯衣低声说到,“伯父,瑾楠姐姐的身子很虚弱,得好好调理才行。” 李林甫叹了口气,心中暗道:瑾楠还不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你要是男人,这还好办,偏偏生就女儿身,头痛啊…… 他苦笑道:“那就麻烦贤侄女多多费心了,替伯父照看一下,这丫头,伯父宠坏了她,她只听你与玉真长公主的话,唉,这丫头,要是能象贤侄女这般,我这个当爹的,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想要阻止宝贝女儿跟莫绯衣见面,却害得女儿如此憔悴,前后思量一番,觉得此事,还是不要干涉为妙,也许过些年,女儿长大了,心性成熟了,或许就想通了。 莫绯衣肯留下来陪伴宝贝女儿,这让他多少松了一口大气,心中了感激。自已宠坏了女儿,这疯丫头,除了玉真长公主,也就只有莫绯衣能镇得住她了,玉真长公主不可能天天看着她,他唯有拜托莫绯衣了,至于两人将来会不会发展,他想干涉,又担心宝贝女儿,只好听天由命了。 好在,外头传闻,莫绯衣已有中意的男人,这一点,他倒不担心莫绯衣,只希望一巴掌拍不响,宝贝女儿长大后,会死了这条心。 莫绯衣一时感叹万千,李林甫虽是遗臭万年的大j臣,但绝对是一位慈父,至少这一点,让莫绯衣心中生出了几分好感。 她柔声安慰道:“瑾楠姐姐就是这么的性子,再过些年,心性成熟了,自然也懂事了,伯父也不用心急,什么都有一个过程的。” 李林甫深以为然的点头,笑问道:“贤侄女啊,你几时出嫁呐?” 他是在试探莫绯衣,外头传闻莫绯衣是有了意中人,但从未有人见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敢确定,万一她的意中人是自已的女儿,那就头痛了。 莫绯衣的俏面上浮起一抹羞赧红云,她低着头,羞声道:“伯父,绯衣年纪还小……” 李林甫哈哈笑道:“贤侄女虚岁16了吧?不小啦,哈哈哈。” 在古代,女人十四岁,已经可以出阁,嫁为人凄了,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呐,已经试探出,莫绯衣真的有了意中人,只要她出嫁,宝贝女儿,应该死了这条心了。 突然之间,压在心头上的那块大石头呯然落下,他感觉无比的轻松与高兴。 足彩上市 第232章足彩上市 一连几天,莫绯衣虽然没有相府住下,但每天一早便过来,陪着李瑾楠,小妮子是心情大好,饭量恢复正常,很快又变成那个活蹦乱跳,让人头痛的野丫头。 至少,李林甫很开心,女儿恢复了从前那般,虽然也头痛,但只要她人开心就好,那怕惹下天大的祸事儿,天塌下来,都有他这个爹顶着。 三天之后,足鞠彩票终于正式开张营销,李林甫剪彩,杨国忠祝词,高力士代表皇上监督,唐玄宗时代的三大巨头都来了,那场面,可热闹的紧,大拍马屁的文武百官都跑来道贺,亲自排队购买足鞠彩票。 整间销售彩票的店铺补开了几个柜面,依然是人山人海,那热闹拥挤的场面,就连莫氏美容院开张的当天都比不上,用空前盛况来形容都不唯过。 彩票正式发行前,都大肆宣传广告,还是莫绯衣亲手写的广告词,本来,她直接把现代的那个广告语直接搬过来,想想又不妥,你要写上为社会贡献一份爱心,鬼才理你,改成功德,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古人相信鬼神,举头三尺有神明,多积一份阴功,就算人死到了阴间,阎罗王也对你客客气气。 新鲜事物,本来就很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理,何况,只花那么二文铜钱,就有机会博到数十万,甚至可能上百万的银子,一夜暴富,这辈子都花不完。 男人嘛,潜意识里,大多存有赌博的脑细胞,一经激活,便一发不可收拾,若媳妇管不住,那真的就变成十足的赌棍了。 文武百官大拍三大巨头的马屁,一出手就是几十两上百两银子的购买彩票,赌性心理强的男人先行加入抢购的博彩洪流中,原先只是想观望行情再决定的,也都纷纷掏腰包填数购买,效果好得令人不敢想象。 站在一旁观看的李林甫、杨国忠、高力士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虽然,他们只拿到二成,但可以想象得到,那二成的利润有多大,总之赚得你梦里都发笑,三人少不得对着莫绯衣拱手致谢。 那些文武百官、豪坤富商都看得眼红不已,却只能眼巴巴的咽着口水,三大巨头完全垄断了这赚得让人发疯的无本生意,谁敢有异议?谁敢胡来跟着偷开一家博彩店铺?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等着砍头抄家灭族吧。 停靠在街角的一辆豪华大马车内,王筠玉俏面苍白无血,王老爷子则捋着长须不住的点头,连声赞道:“这女娃儿,奇女,当之无愧啊!” 连锁效应 整条宽敞的大街,挤满了无数的人,交通完全堵塞,全是来看热闹与争购博彩的人,乱哄哄的,甚至发生推挤踩踏打架现象,不得已,出动军队弹压才平息。 现代的彩票都是电脑,按一下键盘,所有的数据就统计出来了,古代全是人工,一个负责收票,一个负责点钱,后台还得设有好几个人负责清点统计票数号码什么的,还不算到帐目与钱,好在,清点银两,由钱庄的人负责。 所有收入,全都存入汇通钱庄,这也是莫绯衣为司徒明远争取的条件之一,银子存哪个钱庄,对李林甫、杨国忠来说,无所谓,白花花的银子,那是赚定了,跑不了。 因为全是手工劳作,足鞠彩票是一个月一期,当众摇奖,而奖金数,则是按销售的百分比计算公布,中奖者超过一定的数额,得依律纳税,充入国库,如果没有好处,唐玄宗岂肯轻易点头恩准这事? 总之,不管刮风下雨,冰天雪地,每天来排队填号买足彩的人很多,实在忙不过来,李林甫下令增开几家销售店铺,这才有所缓解。 如今,大街小巷,就连办事的官差们,都在兴趣勃勃的议论着足彩票号,有的更是一本正经的请来神棍道公,施法选号,巴望着能中头彩。 相应的,民间中出现了神棍道公帮忙解说生辰、天干地支、吉时、五行八卦选票等等令人眼花缭乱的占卜选票行业,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大多彩民,更爱集中到茶馆里,边喝着香茶边扯,商讨的全是足彩号码的事儿,什么风月,暂时放一边吧,赚大钱要紧。 足鞠彩票的发行,相应的推动了一些的行业的发展,这叫连锁效应吧,总之,大家都有好处,你赚你的,我赚我的,多少都是赚。 家里贫穷的,一日三餐都有问题的,花二文铜钱购买一个号码,那是奢望,他们更关心的是莫家小姐提公告的那个慈善事业,按着告示上的要求,带上要求出具的文书等等,到莫府登记造册。 对于此事,莫绯衣亲自督促假宝玉办理,时不时的过问一下,不许有半点马虎。登记造册的穷人,都派有专人到家里实在探查,了解情况,谁敢利用职务之便乘机敲榨,家法伺候。 夜半爆炸声 距离第一期足鞠彩票开奖的时间还有数天,除夕也悄悄临近,人们在对足鞠彩票津津乐道,充满期待的同时,也忙着办置年货,准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莫府上下也在忙碌,除了添购一些必须的年货,莫府田庄的供应,吃都吃不完,还愁着如何销出去呢。 依着所确定的贫困户清单,列出所需来的过年食物,田庄运来了大量的粮食、蔬菜、鸡鸭鲜肉等东东,贫困户们欢天喜地的来莫府排队领取,逢人便竖起大拇指,“莫家小姐没得说的,天底下最好的人!” 总之,莫绯衣的民间百姓的心目中,那是神灵一般的存在,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敢说她半个不字,铁定有一大群人抄家伙找你拼命。 在人们忙着购置年货的某个夜晚,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把全城人都惊吓得从床上跳起,莫绯衣、小玉也不例外。 剧烈爆炸突然响起的那一刻,莫绯衣猛的从床上跳起,匆匆穿鞋,就这么的冲了出去。 唐代这时候,或许,那些练丹的丹士已经制造出火药来,但还没有外传,爆炸的威力也没有如此巨大,除了唐木带有她制作出来的小葫芦炸弹,还会有谁能够弄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声,整个长安城都摇晃起来。 “哎,小姐,大衣,小姐……”小玉从床上跳起来,抓起自已的大衣,匆匆追了出去。 城北某条街,火光冲天,映红了半空,被剧烈爆炸声惊动的人们纷纷披衣起来观看,一队队的士兵也从营房里涌出,扑向熊熊燃烧的地方。 漆黑的大街上,到处是奔走的人们,莫绯衣夹在人潮中,拼命的朝着火光的方向奔去。 她本以为,唐木的师父与那些杀身会藏身在城外的村落里,还吩咐下人留意,没想到那些人却是藏在城里,只隔着几条街,她只希望唐木不要出事才好,不然她怎么办? 某间普通的小民宅被熊熊大火完全笼罩住,大火借助风势向两边的民房漫延,人们奔走呼号,搬财物的,抬水救火的,全乱成一团,谁也弄不明白那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很快,不少官差匆匆抬来水龙,向肆虐的火魔喷洒,四周的居民百姓也拿起木盆木桶打水,自发加入救火行动中。 心急如焚的莫绯衣在混乱的人群中游走找寻呼喊,只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木小强,你在哪?木小强?” 拼杀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莫绯衣焦急万分的呼声都被熊熊大火呼呼的燃烧声、居民慌乱的尖叫呼喊声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声浪所淹没。 四周一片混乱,心急如焚的莫绯衣呼喊得喉咙都哑了,可哪有唐木身影。 哎,我真是笨,他哪还会呆在这里?逐渐冷静下来的莫绯衣一拍脑门,真是关心则乱啊。 各种声浪混杂的喧嚣声中,她隐隐听到小玉焦急万分的呼喊声,为了找寻唐木,莫绯衣也顾不了那么多,挤开人群,钻进附近的一条胡同,继续呼喊,“木小强,你在哪?木小强?” 木小强,天下只她一个这么叫唐木,如果唐木在附近,听到的话,必定知道是自已来找他。 虽然,大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空,但胡同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偶尔有人提着灯笼匆匆跑过,之后显得异常的幽静。 一阵寒风刮来,莫绯衣打了个冷颤,本能的抱臂,身体缩成一团,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已匆忙跑出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连大皮都没披上。 倏觉腰肢一紧,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她拉扯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处,吓得魂飞魄散的莫绯衣本能尖叫起来。 只是,她嘴巴才张开,一只大手已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巴,惊醒之后,本能的挣扎,耳旁传来低沉的,熟悉的声音,“别动。” 莫绯衣突然感觉全身虚脱一般,两腿发软,整个人软绵绵的往下坐倒。 咚的一声,屁股坐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让她神智一清,哎,这死人怎么不扶她? 人还在迷糊中,倏听怪啸声响起,一股森冷慑人的劲风自头顶掠过,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似乎与此同时,耳朵里听见叮的一声清响,伴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还有重物摔倒的声音。 突然间发生的事快如电光火石,莫绯衣的脑子里仍然乱糟糟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突又听到一声厉喝,眼前寒芒突闪,令她眼花缭乱,本能的卷缩着身子,拼命的往角落里缩。 莫绯衣反应再是迟钝,也知道唐木在跟隐藏在阴暗处的杀手搏杀中。 叮叮当当的一阵爆响声传来,借着金属猛烈撞击迸现出的火星,黑暗之中,有两团黑暗在纠缠拼杀,根本分不清谁是唐木,谁是刺客。 我帮你 黑暗之中,只听到金属猛烈撞击的爆响声,人急促喘息的声音,还有阵阵刺耳的怪啸声,周遭有一股森冷袭人的寒流在旋转。 莫绯衣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干着着急,极度惊吓之后,人也慢慢恢复冷静,这样等着可不是办法,她两手乱摸,手上碰触到了一根冰冷的铁东东,连忙抓在手中。 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不过入手挺沉的,她举到眼前,借着阴暗的光线,隐隐看到是一根铁制尖器,凭手感的触摸,另一头很锋利,扎中人体,准保扎个血洞。 她手脚并用,朝着不时闪动的两团黑影爬走,接近时差点被一只大脚踩中,她连忙缩到一边。 借着阴暗的光线,莫绯衣能看到眼前有四只大脚闪转挪动着,她很想帮唐木,可是却犯难了,根本分不清哪两只大脚是唐木的,万一扎错,那就惨了,弄不好会害死唐木。 黑暗中,隐隐有一丝微弱的白芒闪现,莫绯衣不禁大乐,她想起来了,自已不会针线活,让小玉给唐木缝制了一双新鞋子,她嫌纯黑色的鞋筒太过单调,让小玉用白线在鞋筒上绣了一个老虎头。 黑暗之中,自然是看不清鞋筒上的老虎头了,不过隐隐能看到一丝微弱的白芒,至少,能够分辨得出哪一只大脚是唐木的。 她卷缩着弓伏在地上,右手坚握着那根冷森锋利的铁刺,眼睛紧盯着四只闪动不已的大脚,耐心的等待着机会。 头顶上,仍旧是金属猛烈的撞击声,两个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偶尔传来一声震慑人心的厉喝声。 她很紧张,心头咚咚狂跳,全身冷汗直冒,握着锋利尖刺的右手全是汗水,湿漉漉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她握得太紧,右手臂好象都麻木了。 其实,只过了一二分钟左右的时间,但对莫绯衣来说,好象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机会终于来了。 四只大脚闪动着朝她这边移来,隐现微弱白芒的鞋子一步步的退后,是唐木被杀手杀得一步步的退后,差一点踩到她的身上。 一只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鞋子正正出现在她眼皮底下,是时候了,莫绯衣没有半点犹豫,右手紧握的铁制尖刺狠狠的朝着那只大鞋扎了下去。 冷 “啊……”头顶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嚎声,震得莫绯衣的耳膜疼痛欲爆,惊吓中本能的松手,拼命掩住耳朵。 冷厉寒芒倏闪,凄厉的惨嚎声嘎然而止,跟着是当的铁器坠地声,紧接着重物倒地的闷响声。 似乎,有什么腥热的液体喷洒到身上脸,莫绯衣吓了一大跳,倏觉腰肢一紧,已给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紧跟着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感触到几块硬梆梆的东西,她不禁喘了一口大气,那是她与小玉连夜赶制的防弹背心,除了唐木,还会有谁有这样的东东? 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感觉全身冷得直发抖,拼命的往唐木身上靠,唐木呼吸急促,全身大汗淋漓,他身上传来的热量,多少让她好受一些。 城内突然响起霹雳声,跟着房屋着火,全城的人都被惊动,纷纷跑出来观看,假宝玉得知小姐与小玉冲去了,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派出所有家丁呼喊找寻,自已坐镇府内等候消息。 唐木抱着莫绯衣专往阴暗、人少的地方钻,此时仍是夜晚,光线阴暗,街上的人一个个都被冲天大火吸引,虽然看到有人飞一般的掠过,倒也没留意。 他抱着莫绯衣翻墙跳进院内,府内所有的家丁都被假宝玉派出去了,倒没人看到二人满身污身的吓人样。 冲进暖烘烘的房内,莫绯衣仍然冷得直打哆嗦,唐木急忙扯过床上的棉被,把她包裹住,让她坐在火盆边。 莫绯衣裹着棉被坐在烧得通红的火盆边,仍然觉得很冷,身体颤抖着卷缩成一团。 两人身上全是污血,唐木身上的大衣更是被利器划破了七八个大口子,露出防弹背心内黑黝黝的铁片。如果没有这件防弹背心,他至少死了七八回。 他把身上满是污血,破烂不堪的大衣脱下,擦了一把脸,随手扔掉,匆匆跑回自已的房间,翻出一件大衣套上,然后直奔前厅。 假宝玉正不安的在大厅内回来转圈圈,四周聚着府内的女眷与姑娘们,一个个都神情不安。 唐木直冲进去,对着假宝玉道:“小姐回来了,快,热水,姜汤!” 他说完,立时转身跑进内院,他来得突然,走得更快,莫明奇妙的话让大厅内的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几个人去热水,几个去煮姜汤,快点!”假宝玉对还在发愣的姑娘们吼了一声,也急匆匆的跑进内院,阿当姐、多多也急行跟上,姑娘们忽啦一声散开,忙着去热水煮姜汤。 病倒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唐木守在门口,目光森冷,气势凌厉霸道,震慑人心,谁也不敢进入小姐所住的宅院内,就连阿当姐都给他阻挡,不许进去。 奉命出去找寻小姐的家丁陆续回来,假宝玉连忙让他们再出去找寻小玉,恐怕除了自已与小玉,唐木不信任何人。 假宝玉有些战战兢兢的走近,唐木瞪着他,沉声道:“小姐没事,只是受了风寒,让他们都散去吧。” 假宝玉应了一声,转身对着惴惴不安的众女挥手道:“你们都听到了?都散去吧。” 郎中早就请来,候在一旁,等待诊治,小玉回来之后,唐木拖着她匆匆进了房里,看到小姐的惨状,小玉惊得差点尖叫起来。 这会儿,热水与姜汤都先后端进房里,莫绯衣虽然喝下一碗又热又辣的姜汤,身子暖和了不少,只是感觉浑身泛力,四肢软绵绵的,小玉侍候她淋浴,清洗掉满身污血之后,靠躺床上,这才让郎中进去。 莫绯衣确实是受风寒感冒了,爆炸声响起,惊醒过来的她牵挂唐木,从床上跳起来,穿好鞋直接冲出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 在唐木与杀手交手时,她卷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因为过度的紧张,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甚至还紧张得全身出汗,直到唐木打倒敌人,她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这突冷突热的,受寒感冒自是难免。 睡房内摆放了好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火,温度热得小玉只穿着薄薄的单衣都感觉热得要汗,莫绯衣身上盖了三床棉被,仍然感觉有些冷。 她知道,古代的科技、医疗技主都非常落后,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命,郎中所开的中药,苦得她五脏六腑都抽动翻滚起来,她只有硬着头皮喝下去,那滋味,很难受。 好在诊治及时,病情没有恶化,只是身体仍感虚软无力,小玉衣不解带的侍候着,期间,阿当姐、多多、凤茹等人都先后进来看望,祝她早日康复。 得知她生病,李瑾楠也跑过来看望,与小玉一起照料莫绯衣。 在这期间,全城满城风雨,沸沸扬扬,都在议论着那几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巨响声与火灾。 大熄灭之后,天明时分,官差从火堆里抬出了十几具被火烧成焦炭的死尸,而在另一条小巷内,发现了两具尸体,四周是打斗的痕迹,死者身份不明,只是确认死在剑下,都是一剑穿咽毙命,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除了杀手或宗师级的武学大师,一般人根本没这个水准。 几声霹雳巨响之后发生冲天大火,再然后是杀人血案,这二者之间有没有关联,官方根本没有半点头绪,侦骑捕快全数派出,却无半点线索。 总之,全城谣言满天飞乱,可谓五花八门,最能yy的写手都未必能够yy得出来这么多。 其中,有这么一个谣传比较让人接受:那一家被大火燃烧的宅院,主人肯定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惹得天神震怒,雷公连劈几道天雷惩罚,这叫天遗。至于小巷内发生的血案,则是另一桩意外事故。 温馨与痛苦 外边,风言风语,房内,却温馨无限。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枕在唐木的大腿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他削的苹果。 在现代,常吃水果的男人,削起果来,手法老练,在古代,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活儿,都是侍婢下人干的,莫绯衣感觉这根本没什么,很正常的事,而小玉、李瑾楠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瞪着唐木。 也难怪她俩奇怪与好奇,这些本该是侍婢下人干的活儿,唐木是个杀手,过的是苦行僧一般的隐居生活,凡事都得自已动手。 他想吃水果的时候,只是拿着水果在衣服上擦几下就直接连皮啃了,从未削过皮。至于削皮,他是为了练剑而已,光是练削水果皮,他就练了整整一年,反复重复着这个枯燥无味的动作,直至师父满意为止。 屋内浪漫温馨,小玉识趣的退出,李瑾楠幽幽叹息一声,也低头退出,心中那种空荡荡的失落的感觉,让她痛苦与迷茫。 她也不知道自已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绯衣妹妹,只是感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离别的时候,脑海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让她茶饭不思。 之前,外边的传闻,绯衣妹妹有了心上人,她起先认为是莫绯衣因厌烦那上登门说媒的媒婆,故意就出的风声,好绝了那些男人的念头。 没想到,却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她替绯衣妹妹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感觉失落难受,多少有些羡慕唐木。 一个女人,爱上另一个女人,本为世俗所不容,可是,她却无法抑制这份情感,看着绯衣妹妹与唐木亲妮的温馨幸福样,她整个人在刹那间迷乱,脑子一片空白。 “噫,瑾楠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小玉见她俏目红润,泪花闪动,不禁好奇询问。 李瑾楠偷偷的擦拭泪水,强笑道:“我……我替绯衣妹妹高兴……” “嗯,我也是呢,小姐人这么好,心地善良,老天会保佑他们的。”小玉双掌合什,低头朝着院内的小佛堂虔诚的拜了几拜。 李瑾楠坐在软绮上,手掌托着香腮,呆望着窗外的景物出神。 要命时刻 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火,让屋内温暖如春,暗香流动,显示得温馨无限。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枕着唐木的大腿,静静的听说他诉说着整个过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8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8部分阅读 那些杀手,都以为唐木已逃离长安,亡命天涯,故而只是派出大量的眼线,搜寻他的踪迹,没想到唐木会藏身莫府养伤,而且,为了莫绯衣,更没有人会想到他胆敢单枪匹马的杀回来。 师父的养育之恩,他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存有无比的恐惧,对师父,他心中依然没有半点杀机,而对于那些同行,他则不客气的痛下杀手。 那些杀手,大多集中在那间普普通通的民宅里,平时从不露面,只有任务下达时却会出去。 唐木用了三天的时间侦察好之后便开始着手布置,那间普通的民宅,本来就是他居住的地方,自然熟得不能再熟了。 第四天,他先开始刺客几个隐居在长安城内各角落的杀手同行,他虽然同行中最厉害的杀手,却也是顶尖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成功刺杀了外围的杀手之后,便着手对付宅院内的那群杀手。 外部联系突然断绝,自然引起主事人的怀疑与不安,当夜召集全部重要成员开会,警戒自然是越发的森严。 天黑之后,唐木轻车熟驾的干掉不少在外围警戒的杀手,潜进内院,却仍是被人发觉,一剑刺倒对手后,他对着冲来的同行扔出了几个葫芦炸弹。 葫芦炸弹炸死了大半杀手,却仍有几个走脱,他盯着两个重要的主事人不放,追到小巷里,听到莫绯衣焦急的呼喊声渐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两个奔逃的主事人早发觉唐木跟在后边,二人隐入黑暗中,伺机击杀。唐木也发觉不妙,连忙隐入黑暗的角落里,三个无声无息的对峙着,等候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刻,莫绯衣竟然一步步呼喊着寻来,走到了三人对峙的中间。 唐木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扑出,抱住莫绯衣,把她拖进角落。 小巷虽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唐木一动,仍然让对方觉察到了,不失时机的暴起攻击。 唐木没有扶住莫绯衣而任她摔倒在地上,险之又险的逃过致命的一劫,唐木的胸口被尖刺刺中,因为他身上穿着装有铁片的防弹背心,因此才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乘对手怔愕的瞬间,他一剑刺入对方的咽喉要害,另一个同行扑到,双方撕杀成一团。 对手的功夫,比他要厉害,而且,在与其他的同行杀手撕杀时,力量损耗许多,他明显处在下风,全靠莫绯衣的冒险一刺,他才成功的击杀了对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凶险万分,不能不说,运气好得让人不相信,同时,莫绯衣令人想不到的勇敢与机智,也保全了二人。 莫绯衣不禁掩嘴吃吃低笑,笑得很得意,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个事儿。 脉脉温情 但凡看过金大侠的封笔之作《鹿鼎记》,应该还记得有这么一个情节,顽皮耍赖的韦小宝不讲江湖道义,打架时洒石灰,躲在桌底用刀剁人脚掌的情节。 当时,事发突然,别说女人,就算大男人都吓得心惊胆颤,魂飞魄散,换是别的女人,早就吓得尖叫晕死过去。 莫绯衣当时也是吓得惊恐成万状,这也不奇怪,人的心理本能反应嘛,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恢复理智后的她会这么的勇敢。 莫绯衣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帮自已心爱的人打倒敌人,否则,死的只会是他们。 所谓急中生智,她想到的是韦小宝钻桌底剁敌人脚掌的故事,自然依葫芦画瓢照学了。 她伸手乱摸抓到的尖刺,在古武年代的兵器谱上写有,叫做分水刺,非常的锋利,她双手紧紧抓着分水刺,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扎下去。 分水刺本来就非常锋利,这用尽全身力气的狠狠一扎可想而知,锋利的分水刺不仅刺穿了杀手的脚掌,还刺入积满冰雪的地里,把整只脚都牢牢的钉在雪地上。 “真有这么一个故事?”唐木哑然失笑,随即叹道:“绯衣,你真勇敢!” 莫绯衣确实也觉得自已当时很勇敢,现在回想过来,心中还后怕着呢。 她懒洋洋道:“嗳,木小强,说说你的过去吧,我想听。” 唐木笑了笑,柔声道:“你想听,那我就说了,呵呵。” 其实,唐木在感情方面,也不是那么的迟钝木呐,只是当时,他一直以为莫绯衣会嫁给太子,当太子妃,故而,一直拼命的压抑自已的感情,对于某些暗示,自然也反应得很迟钝了。 如今,什么都明了了,加上两人一起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那感情更不用说了,虽然还没有达到那种只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便灵犀相通的境界,但至少,在莫绯衣面前,他说话也多了,神情也自然了许多,眼睛虽然仍旧冷厉慑人,若你仔细去看,去感觉,必能感觉那脉脉的温情。 感觉到爱郎的脉脉温情,享受着他虽然不算无微不至的照料,莫绯衣真希望自已的感冒不要好起来,永远这样下去了得了。 大年初一 “噫,你怎么啦?”突然发觉唐木好象走神,莫绯衣不免好奇好询问。 “哦,没什么……是不是该喝药汤了?”唐木笑了笑,岔开话题,心中却叹了一口气,有一件事,他没有说出来,所以,心中一直存有阴影,也令他寝食难安,只是他害怕莫绯衣担心,一直不敢说出来。 一个热热闹闹的除夕之夜,很快就过去了,莫绯衣的感冒已经好了,大年初一,她兴致勃勃的拉着唐木,要去城外放爆。 除夕夜,到处是噼噼叭叭的响声,她以为是有人放鞭炮,其实,这时候,虽然已经有练丹的丹士制作出了火药,但还没有流传出来,自然没有爆竹了。 人们用竹条抽打桌子,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为的是逐夕魔,迎接新年的到来,到了后世,逐渐演变成每年的除夕夜燃烧烟花爆竹了。 没爆竹?莫绯衣想到了配制的火药还有一些,便兴趣勃勃的配制好,拉着唐木出城。 她所谓的几个大爆竹,已经是真正意上的炸弹了,只不过里边没有掺进致命的铁砂而已,但要被炸个正着,同样毙命。 “等等……”唐木匆匆奔回房里,很快又跑了出来,两人乘坐马车出城。 “噫,这大年初一的,还带着剑?”见他大衣内隐现的剑柄,内衣胀鼓鼓的,分明还穿了那件防弹背心,莫绯衣不禁笑他太过紧张。 之前,唐木告诉过她,那些留在长安的杀手、主事人都被他宰光了,而这些杀手多是单线联系,连他师父都不知道,既便外地还有许多杀手,但都断了联系,等于没用了。 唐木说的所有这些,都是实话,但还有件重要的事,他没有说出来,所以,出门时,该带的东西,他全都带上,在他后腰,还挂着二个小葫芦炸弹呢,有大衣遮掩住,莫绯衣没发觉而已。 此时,天空早就放晴,冰雪还没有融化,城外行人不少,还有不少顽皮的孩童在堆雪人打雪仗。 到了城门口,莫绯衣让车夫把车驰回家,自已与唐木手往城外走去,到了没人的地方,莫绯衣伸手出,唐木俊面微微一红,伸出大手,握住了莫绯衣温软的小手儿。 大唐虽然风气开放,但依然是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男女在大众广庭之下牵手,铁定被卫道者视为洪水猛兽。 莫绯衣不想堂而皇之的挑战古代的旧观念与习俗,所以,只有在没人或人少的地方,才主动牵手。 虽然只是牵手,但唐木的俊面已胀得通红,神态有些紧张。 突变 莫绯衣制作的大爆竹威力太大,自然得找偏僻无人的地方燃放才行,二人手牵着手,朝着远处缓缓而行,一边欣赏着到处银白色的风景。 穿越一片树林,看看已经走出老远,二人在树林内的一片空地停下。 这一次为了堆雪人,特地穿着手套出来,莫绯衣兴致勃勃的在雪地上先滚雪球,唐木也在滚另一个雪球,只是不时的抬头张望,显得极警惕,惹得莫绯衣笑他神经兮兮的。 雪人很快堆好,圆圆的脑袋,尖尖的鼻子,笑得呆头呆脑的,很惹人喜爱,莫绯衣拍着手咯咯直笑。 恋爱的感觉,本来就很甜蜜很开心嘛,换谁都开心死了。 莫绯衣现在不急于放大爆竹,先玩够再说,那几个特制的葫芦大爆竹,就随手摆放一棵大树下。 唐木早把带来的火把点燃,插在另一边的雪地上,火药不能碰火,自然得放远点。 莫绯衣看着呆头呆脑的大雪人,不禁哧的笑了起来,那感觉,就好象之前的笨唐木,嘻嘻。 噫,感觉好象还少了什么东西?嗯,对了,一把扫把,没扫把,随便找根树枝得了。 莫绯衣转身,往前找寻树枝,雪地上有不少被大雪压断的干枯树枝,随便一根稍大点的就行。 正弯腰捡树枝中,突然唐木发出惊恐惶急的呼喝,“小心!” 头树雪花飒飒落下,莫绯衣不禁一呆,俏面骤变,背脊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挺得笔直僵硬。 看着神色惶急的唐木飞身扑来,莫绯衣不禁叹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自已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幽灵一般突然出现的人,那人呼吸出来的热浪,喷到了她的头上,颈脖上,让她冷得全身发冷。 她不敢乱动,再傻也知道自已被身后的人挟持成|人质,乱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师……师父……”拼命前冲的唐木嘎然止步,面色惨白无血,眼睛里尽是紧张、恐惧、绝望的神情,更多的是无尽的担忧。 莫绯衣的身体不禁一震,这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已身后的人,竟然会是唐木的师父,难怪之前,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出门还带上剑,穿上防弹背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不禁叹了口气,这也不怪唐木心慈手软,毕竟,他师父对他有养育之恩,而唐木又是重情重义之人,自然下不了手,只是,这样一来,只怕都害了两人…… 这条命还给你 “大胆孽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莫绯衣的身后,传来厉喝声,她不能转身,自然看不到唐木师父的面容。不过,这老家伙的声音沙哑难听,也听得出,他非常的恼怒,甚至,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森冷厉的恐怖杀气。 “师父……”唐木被他的厉喝声吓得打了个哆嗦,也难怪,他自小就在师父的滛威下成长,心中对师父一直存有畏惧,这很正常。再者,在他心中,师父虽然严厉暴戾,却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一直铭记着这份恩情。 “师父……不关绯衣的事……求您放了她,师父……”他双膝下跪,连声哀求,脸上充满了畏惧、痛苦、无奈、紧张、担忧的表情。 师父厉声喝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师父?还毁了师父一手创立的基业,可恶!该死!” 莫绯衣站立不动,她能感觉到身后的老家伙气得直打哆嗦,那股阴森凌厉的恐怖杀气越发的浓烈,仿佛要刺破她的肌肤,刺入她的心脏,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无助的看着唐木,也许,自已的生死,便决定在他的手中。 “师父,不关绯衣的事,求您了!”唐木痛苦的嘶吼一声,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对着师父呯呯的直叩头。 莫绯衣看得不禁心中一痛,他,竟然为了自已下跪,在古代,男儿膝下有千金,上只跪天地,下只跪父母。 师父冷笑一声,阴声道:“想要我放过她不难,你把自已的右臂砍下来,我就放了她。” 铮的一声,寒芒倏闪,唐木悬挂腰间的长剑铮然出鞘。 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tc o(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莫绯衣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不要!” 唐木左手握剑,全身都在颤抖,泪水自面颊缓缓滑落,痛苦道:“绯衣,我……对不起你……” 见他高手左臂,莫绯衣急声喝道:“住手!” 唐木呆了一呆,左臂僵在半空,默默的看着莫绯衣,眼睛里尽是脉脉柔情与无尽的痛苦,“绯衣,如果有来生……” “闭嘴!”莫绯衣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声骂道:“你怎么那么笨?你就算死在他面前,他肯放过我吗?” 唐木浑身一震,左臂垂下,沉声道:“师父,你先放了她,徒弟这条命还给你,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绝不食言!” 不愿冒险 身后,传来一声狞笑,“那我先杀了这女人!” 感觉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搭上自已的颈脖,莫绯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唐木的身体一震,倏地站起,脸上现出坚毅的表情,眼睛里冷厉寒芒爆闪,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如果杀了绯衣,我必杀你,为她报仇,然后自刎在她坟前!” 没有人敢怀疑他的决心,莫绯衣感动得流泪的同时,能感觉到身后的老家伙呼吸一滞,她心中一动,目光投注到摆放在大树下的几个小葫芦,对唐木眨了眨眼睛,嘴巴呶了一下。 也许,就靠那几个葫芦摆脱险困了,没人知道,里边装的是威力吓人的火药,老家伙站在她身后,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担心的是唐木不明白她的表情。 看到唐木转头回望了一下,莫绯衣心中稍宽,只是要如何摆脱老家伙,她却想不出办法来。 唐木突然退后,一直退到那根仍在燃烧的火把旁边。 他的突然举动,让师父微微一怔,不安的扭头看了看四周,厉声喝道:“你想什么?” 莫绯衣只觉身体一震,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得她踉跄着仆前,重重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一只大脚重重踏在她的后腰上,痛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唐木毫无表情的面颊猛的抽动了一下,眼中冷芒越发的凌厉。 师父仰天哈哈狂笑,“小子,我以为你真能狠得下心来让她死呢?嘿嘿,怎么?心痛了?” 几个小葫芦就摆在左手边,触手可及,莫绯衣装作挣扎扭动,手脚乱蹬乱动,把几个小葫芦碰倒,全拨到了老家后的左侧,还乘机在雪地上扒出了个小洞,足够她把脸埋进去。 那几小葫芦内只装有火药,没有铁砂,爆炸时只会燃起冲天大火,而且她是趴在雪地上,就算身上的衣服着火,及时在雪地上滚上几滚应该能够扑灭。 唯有这个办法,才能摆脱老家伙的控制,她不得不冒险。 准备就绪,莫绯衣以眼神示意唐木,可以行动了。 唐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咬牙,弯下腰,左手抓起插在雪地上燃烧的火把,大步朝她走来。 哎,这家伙…… 莫绯衣知道唐木是为了她,不肯冒这个风险,心中感动的同时,不免紧张起来。 心死了 “站住!你想看她惨死当场?”头顶上方传来阴冷的厉喝声,莫绯衣只觉踩在后腰上的脚力量狂增,好似一座大山一般压得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看着唐木的大脚一步一步走近,她银牙紧咬,俏面苍白无血,额头上尽是豆大的冷汗珠子,疼痛,倒没有什么,她担心的是唐木做出傻事来。 “放了她,我的命给你!”唐木的脚,在她眼前二步的距离停住,右手紧握的长剑,抛扔雪地上。 “你真的不怕死?”师父的声音很阴森,透着森冷凌厉的浓浓杀机,慑人心魄。 唐木微微一笑,脸上现出坚毅的表情,“为了心爱的人,死又何足惜?放了她!”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确实该死!”师父冷哼一声,长剑突然铮然出鞘,刺向唐木的胸口。 “你先放了她,我甘愿领死!”锋利剑尖触及大衣的刹那间,唐木的右手抓住了的剑刃。 剑刃很锋利,直接割破了他手上的皮手套,割破了他的整只手掌,鲜血,染红了手套,滴落银白色的雪地上,殷红得格外的刺眼。 “木小强……你怎么这么傻……”莫绯衣全身颤抖,抽泣呜咽,她拼命的挣扎要抬头,奈何后腰被一只重如泰山的大脚紧紧踩踏住。 手很痛,锥心刺痛,唐木甚至能感觉到锋剑的剑刃割刺手指骨头的怪响声,但他的眉头没有皱半下,因为,他的心更痛,而他的心里,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师父阴声怪笑,沙哑刺耳如夜枭的啼嚎声,“你既然要死,为师成全你们两个!” 他狞笑着,手上用劲,狠狠的刺向唐木的胸口要害。剑尖刺破大衣,却碰触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再也刺不进去。 手指骨头剧烈磨擦锋利剑刃发出刺耳的怪响声,唐木毫无表情的面颊抽动了一下,心,死了,眼睛爆现的冷厉寒芒却越发的森冷慑人。 锋利无比的剑尖,竟然刺不入肉体?师父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迟疑中本能的要收回长剑。 只是这么微微一愣神,对于唐木来说,已经足够了,师父既然不念半点旧情,他心中那一丝仅有的希望也完全破灭。 右手掌如铁箍一般死死的扣住锋利的长剑,左手上紧抓的火把当剑捅了出去。 师父的反应不慢,纵身后退,被踩踏在雪地上的莫绯衣骤觉沉重得让她快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一轻,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大气,唐木右手掌松开,抛出左手的火把,身子前扑,抱住莫绯衣的身子,拼命的往后翻滚。 美妙的滋味 “哈哈哈,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最厉害的绝招,我没有教给你,现在,你的右手又受伤了,哈哈哈……” 狂笑声,被突然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声完全淹没,大地一阵摇晃,枝枝上的积雪飒飒洒落。 唐木的身体,虽然压在身上,莫绯衣仍感觉灼人的炎浪袭来,令她有身置熔炉之感。 她不安叫道:“木小强,你没事吧?” “我没事。”唐木的声音,异常的轻柔,他爬了起来,把莫绯衣扶起,紧紧的拥入怀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莫绯衣激动得热泪盈眶,双手捧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颊,献上了自已的初吻。 大风刮来,吹得二人凌乱的头发飞扬不已,树枝上的积雪飒飒洒落,在半空中飘舞。 冰雕般的树林上空,尽是迎风飘舞的雪花,格外的美丽壮观,银白色的雪地上,飘舞的雪花中,劫后余生的二人异常的激动,疯狂拥吻,天地,仿佛都不复存在,只有那热烈、疯狂、甜密的激|情。 几乎,要窒息了,天地也停止了旋转,莫绯衣惊醒过来,俏面一片通红,荡人心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急急抓住唐木的右手,“哎哟,你的手还没有包扎……” 唐木没有半点反应,通红的脸上,挂着傻傻的,憨憨的,又让人觉得怪可爱笑容,直到莫绯衣撕下裙摆,脱下那只满是鲜血的手套,替他把被长剑割开得可见白骨的手掌包扎好,这才回过魂来。 见他伸出舌头,拼命的添着嘴唇,莫绯衣不禁大羞,掐了他一把,嗔道:“死相……” “呵呵……”唐木只是呵呵的傻笑,原先冷厉慑人的眼睛里,不仅多了无限的柔情,更有一股野性的焰火在燃烧。 莫绯衣呆了一呆,羞嗔道:“大色狼……” “我……我……”唐木的俊面胀得通红,这种奇妙的滋味,他可是第一次初偿,那感觉,全身的热血在沸腾,灵魂出窍,在天空飘荡,总之,无法形容的奇妙。 他很想再细细的品偿一次,只是又说不出口,尴尬之下,习惯性的搓着手掌,却触动伤口,痛得他嘶嘶的直吸冷气,豆大的冷汗珠子都渗了出来。 莫绯衣岂会看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俏面腾的飞红起来,羞嗔的白了他一眼,甜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都结束了 唐木的师父,被那几威力不亚于炸弹的大爆竹炸飞,残缺不全的尸体一片焦黑,用面目会非来形容,倒也恰当。 莫绯衣虽然很想看一看老家伙的脸面,不过看到那么恐怖的尸体,仍是吓得把头缩进唐木的怀里。 唐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抚慰,叹了口气,用长剑在雪地上掘了一个坑,收捡残缺不全的尸体放进坑内,填上土,再砍下一截树干削平一面,用剑在上面雕刻了几个字,当是墓碑。 自始自终,莫绯衣都站在一旁默默的观看,虽然老家伙无情,但唐木仍然心存感激,收捡尸骨下葬,让老家伙的灵魂得到安息。 看到墓碑上刻着“师父之墓”四个字,连名字都没有,她不禁叹了口气,老家伙打从收养唐木开始,就没把他当人看,而是把他当成了杀人赚钱的工具,连名字都没告诉唐木,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所有的恩恩怨怨的也都随风而去,何必再计较什么。 等忙完这些,天色已经不早,再不回去,城门就关闭了,这当儿,莫绯衣仍是心有余惧,手脚发软,唐木拦腰抱起她,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莫绯衣又有了那种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上一回是担忧唐木的安危,心里惶急,这一回,是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心情舒坦了,人自然异常的开心。 她的两条手臂环住唐木的颈脖,偎依在他怀里,聆听着他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嗅着他年青健康的气息,一时间不免意乱情迷。 天色渐晚,赶集的居民已经出城回家,当最后一个人走出城门时,守门的官兵正要把城门关上,唐木还没赶到,见城门要关闭,连忙呼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几个官兵倒也厚道,站在城门旁边等着,见他抱着一个年青的女子急匆匆跑来,有人好奇问道:“赶这么急?你娘子生病了?” 唐木咧嘴,呵呵憨笑,倒是缩在他怀中的莫绯衣嗯的低应了一声,害得唐木浑身一震,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一个好心的官兵及时伸手扶住。 有个老兵打趣道:“我说,小兄弟,悠着点,摔坏了媳妇儿,那可心疼死了。” 唐木只会咧嘴傻笑,卷缩在他怀中的莫绯衣大羞,螓首拼命的往他怀里缩,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官差大哥,这大年初一的,够辛苦了,这是给几位大哥们喝茶的。” 十两银子,顶他们几个月的军饷了,老兵倒也不客气,收下银子,与同伴一齐对着二人拱手祝福,“祝贤伉俪恩恩爱爱,日子火红,年年有余。” 摇奖 大年初三,长安城内宽敞的广场,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大片,都在热切的翘首期待着,今天,可是第一期足鞠彩票开奖的大好日子,谁不希望自已是那个幸运儿? 特等奖的奖金可是高达十万两,扣掉百分之十捐税,那也有九万九千两银子,如果中了,那也算是一夜暴富了。 第一名的奖金,比特等奖的可差远了,奖金二万两,第二三名也相应的递减,这还得看有多少人中号。 不管奖金多少,谁不希望自已所选的号码全中?哪怕只是小中个四五等奖的,那也是小小的赚了一点,也是好运的开始,所有人都在热切的翘首期待中。 李林甫、杨国忠、高力士三大巨头都在,身后是一群满脸谄媚的文武百官。本来,第一期足彩开奖,三大巨头都推选莫绯衣来摸奖,莫绯衣不想凑这个热闹,推给了李林甫,自已在查看帐目。 虽然,帐务方面由她委派自已的人负责,毕竟,这事关系到二成的慈善事业,她亲自查看帐务,严格把关。 在查对帐务之际,台下突然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是李林甫亲自上台抓阄了,引得百姓们欢呼尖叫不已,热掌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声响彻云霄,李林甫乐得眉毛都抖动起来,他知道自已的名声不好,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如今,开办这个足鞠彩票,多少让他的坏形象改变了一些,心里头,对莫绯衣越发的感激。 李林甫提笔,在方纸上写下数字,等墨迹干了再折叠起来,放进身后的小箱子里,举着箱子摇了一阵,然后,在万众的期待中,探手入箱,抓出了一张纸,拆开之后,笑呵呵的举着面对台下的百姓。 “三十!” 台下黑压压的百姓们齐声呼喊,纷纷低头察看自已手中的彩票,选有三十号码的激动得举手狂呼,仿佛已经中了特等大奖一般的兴奋激动。 没有选三十号码的,则唉声叹息,十万两的大奖已经失之交臂,只能期待一等奖了,能中二万两也不错,二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如穷人来说,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台上的文武百官好象也被那热闹的气氛所感染,跟着挥手狂呼,或捶胸顿足,后悔不选三十的号码。 幸运儿 李林甫每抽出一个数字向台下展示,都引发百姓们阵阵激动万分的欢呼声与响彻云霄的热烈鼓掌声,其中,参杂着阵阵失望与无奈的叹息声。 抽出最后一个数字时,那是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直至数字公布出来。 一十二位美娇娘站在台上,高举写有数字的牌子,而绝大多百姓则是发出阵阵无奈的失望与叹息声。 虽然,明道中奖的机率很小很小,但他们心中都充满着自已是幸运儿的梦想与希望,能中大奖固然是意想不到的大好事儿,如果不中,只能自我安慰,二文铜钱小意思,当是积功德吧。 “哈哈哈,我中奖了,哈哈哈。”在一片哀声叹气中,突然响起了极不合谐的刺耳狂笑声,立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哈哈哈,我中了一等奖,哈哈哈。”人群中,有人激动得高高举着手中的彩票直跳。 “哈哈哈,我也中了一等奖,哈哈哈。”又有人高举彩票发出激动的狂笑声。 无数羡慕的目光都投注到两个幸运儿的身上,一等奖奖金二万两银子,有二人中,就得平分,一人一万两。 一万两子,对有钱人来说,不算得了什么,但对穷人来说,那可是作梦都不敢想的事儿。至少,可以买下几块好地,盖上几间新房子,娶上媳妇,全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上好几年的好日子了。 几个官兵挤开人群走过来,客客气气的把中奖的人请上台,由宰相李林甫,国舅爷杨国忠亲自颁发奖金,响彻云霄的掌声再一次爆响,气氛再度变得热烈狂热起来。 阵阵排山倒海的热烈掌声中,先后又有几个中了二三等奖的幸运儿上台领奖,至于四五六等奖,中奖的人较多,则去柜台领取现银。 在台上的官员中,他们一次就购买了好几百两银子的彩票,所填选的号码较多,所以中三四等奖的也有十几人,中四五六等奖的更多。 站在台上的官员,纷纷对着中奖的同僚道贺,中个百来两银子的三四等奖,总体来说,仍然赔本了,不过,这又不是做生意,是拍相爷的马屁,同时,中了奖,可是好兆的开始呐,嘿嘿。 特等奖十万两银子,依旧没有人上台认领,难道这一期没有人中? 所有人都在张目四顾,搜寻那令人眼红的幸运儿。 今天很忙,下午还有一堆事,又没有存稿,只能码一章传一章,尽量码了,请大家谅解 一夜暴富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在一个年青少妇的搀扶下,缓缓走了领奖台,二人身上皆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且满是补丁,看得出是穷苦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走上台的老人与少妇。二人走上台,对着台上的官员抱拳作揖,递上了一张彩票。 有官员接过,递到了李林甫手上,坐在一边的杨国忠探头一瞅,猛的站起,对着老人抱拳,笑眯眯道:“恭喜老丈,中了特等奖,恭喜恭喜。” 轰的一声,台上台下如同炸了窝的蜂巢,嗡嗡的议论声、羡慕与失望的感叹声响成一片。 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呐,就算是很有钱的大户人家,也未必能够一下子掏出这么多现银来,这老头,幸气实在他xx的好得让人眼红,整整十万两银子呐,一夜暴富,发死了。 台下,议论纷纷,想法各异,有钱人家的老爷、公子哥们都流着口水,妈妈的,老子要是中了这十万两银子的大奖,一定到最有名的红楼逛上几天,把楼里所有的大牌红姑娘都包了,尽情风流快活。 家境贫困的穷人,心头里想的则完全相反,他们先盘算着,先买下几块好地,盖上几间新房,添置一些新家具什么的,给女儿媳妇老婆扯上几块花布,做几件新衣裳,哎哟,家里那头老牛已经很老很老了,也得买一条年青力壮的大水牛,哎,都要花钱,得节省一点…… 莫绯衣静静的站在角落里观看着,俏面上隐隐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彩票,表面上看是很公平,其实,都是暗箱操作,而特等奖、一等奖的得主多是贫民老百姓,这也是她的另一个条件之一。 赚取有钱人的钱,替贫困老实的老百姓做一点实事,这也是她想法子要办足鞠彩票的原因,营销所得的收入,留下二成的当作慈善事业,这样,能周助不少穷困的百姓呢。 台上台下,皆是阵阵排山倒海一般的热烈掌声,无比羡慕的感叹声,无数人嘘嘘不已,自已,为啥没这么好的运气捏? 赌性心理强烈的人,已经在咬牙切齿,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期的号码,要选什么号码才能中大奖一夜暴富? 在此提前恭贺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慈善事业 xx村xx家xx人中了足鞠彩票大奖,领到了九万两银子,由官兵护送着高高兴兴风风光光回家的消息,瞬间轰动了整个长安城,无数人羡慕,无数人感叹,无数人跃跃欲试,迫不急待的选号,准备购买第二期足鞠彩票。 总之,无数人对足彩的狂热激|情已经被大奖激发出来了,都在磨拳擦掌,咬牙切齿的准备着,长安附近的那些什么道公神棍神算一时间都变成了抢手货,靠着三寸不烂舌大喷口水,小小的蒙了一笔小财。 这种事儿,在同一个地方只能蒙一次,所以,这些神棍们小发了一笔银子之后,在距离第二期摇奖的最后几天,悄悄卷铺盖开溜了。 这个寒冬,就在人们对足彩的狂热激|情中悄悄过去了,春天来临,冰河解冰,万物苏醒,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百姓们对忙着春耕播种的同时,也对足彩津津乐道,当然,议论的最多的,仍是被皇上赐封才女的莫家小姐,因为,慈善事业的设立,确实让穷困的贫民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有时候,因为粮食、蔬菜等一时销不出去,资金紧张,而又是播种插秧的时节,你只需到莫府开设的慈善机构申请,最多半天的时间,你就能领到你急需的钱购买秧苗,定下的还款的时间很宽松,又不收取利息,好得让你都不敢相信。 也有穷人家的孩子想上学堂念书,这年头上学堂念书,费用很高,只要你能拿得出三分之一的学费,剩下的,莫家的慈善机构都帮你垫付,同样不收取半分利息。 莫家小姐,是实实在在的为贫困的百姓做好事,在百姓们心中,那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谁敢说她半个不字,不被漫天的口水喷得淹死,也被人群殴,打得你佬佬都认不出来。 曾有一个外域来的商人,因见人们对莫家小姐如此膜拜,一时说了几句其实也不算坏话的话儿,结果,在长安城内,问遍了所有的酒家客栈,没人愿意卖吃的给他,没人愿意给他投店住宿,他走投无路,只好灰溜溜的离开长安,这事儿,一时间在民间老百姓的心中传为佳话。 立体养植 因为,有能干的假宝玉打理府内所有事务,莫绯衣从未看过自已的田庄,今天特地去走一走,看一看,唐木,以贴身保镖的身份陪同。 毕竟,她现在是大名人,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关注着,哪怕只是一声咳嗽,在外头都是上万种不同版本的传说。 经过认真考虑,莫绯衣觉得,与唐木的关系,暂时还是不要公开的好,故作神秘吧,有时候,人出名了,也不是个好事儿,难怪有“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么一说。 自个的田庄,大得让莫绯衣都有点不敢相信,走路,至少也得走上好几个小时,恐怕还没走完,反正身边除了有田庄的管事田横陪着,还有唐木,当是散步吧,欣赏一下田园风光也好,她原先就是一个乡下的姑娘嘛。 田管事也是管理方面的人才,把田庄打理得井井有条,规划分明,这片田地种粮食,那片田地种植蔬菜、水果,鸡鸭鹅猪牛驴等禽类都划片区分开来。 立体养植,在古代,绝对没有人想到过,莫绯衣把在报纸上看过的所谓的立体养植方法说了出来,把个田管事听得动容不已,就连唐木也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更多的是佩服不已。 池塘里放养鱼苗,又可灌溉田地,在池塘上建猪栏,猪的粪便,不仅可作农家肥,掉落池塘里,也成为鱼类的食物,同时在池塘边圈养鸭子,可谓一举数得。 田横呆了半晌,对着莫绯衣郑重其事的长揖到底,叹道:“田某之前只闻小姐大名,如今听了小姐这一番话,心里佩服得紧,小姐,神人也。” 莫绯衣能听得出,田横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俏面不禁一红,淡然道:“田管事过奖了,其实……很简单而已……” 田横却不这么认为,立体养植,听说过之后,确实感觉很简单,但是,真要能这么想,那可不是很一般了,至少,就从未有人想到过,他是打心底的佩服。 莫绯衣淡然道:“田管事,这个立体养植,你整理出来,刊印出来之后派发出去。” 田横呆了一呆,面色一正,对着莫绯衣又是郑重其事的长揖到底。 立体养植(2) 如果说,田横第一次长揖,那是对莫绯衣的奇思妙想佩服,那么,第二次长揖,则被她的胸杯折服。 他虽然不懂什么种养方法技术,但没吃过羊肉,也见过满山乱跑的羊,小姐所说的立体养植方法,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只要有地,在保证粮食生产的前提下,家禽可以大量圈养销售,收入可是成倍的增加。 就算没多少地的农民,照着这个方法,每蓬节日什么的,也不用再花钱上街购买鸡鸭鱼类,足以自给自足了。 再是只有几分地的贫民,还有个稻田养鱼法,那更是简单,粮食不减产,同时还有鱼吃,买不起鸡鸭肉类,至少也有几条鱼过节。 这可是一条生财之道,只不过需要时间,换是别人,只怕一声不吭,闷声发自个的财,莫绯衣却让他把这些方法公开,这等胸襟,怎不令人感叹折服? 莫绯衣倒不知田横想得这么复杂,她只是觉得,田地稍多的农民,日子还算过得去,但万一当家的男人生病出了什么意外,那也象田地极少或没田地的贫民一般,穷困潦倒,立体养植,或许能够让贫民的生活得到一些改善。 她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去改变这个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只有尽可能想一些办法,让贫民的生活得到些许改善。至于对将来的历史会有什么影响,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田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随意走走看看就行。”莫绯衣变相的下了驱客令。 田庄到处绿油油的一片,风景怡人,阳光明媚,她想与唐木漫步田埂上,说了些贴心的话儿。 田横识趣的拱手告退,直至他的身影消失,莫绯衣转头,对着唐木甜甜的微微。 唐木的面颊微微一红,但仍伸出手,握住莫绯衣温软的小手,二人五指交叉着,相互偎依着,在明媚阳光的淋浴下,缓步田埂之上,欣赏着这田园的美景。 莫绯衣仰着头问道:“嗳,木小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9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9部分阅读 ,你喜欢田园的生活吗?” 唐木想都不想,重重的点头,应道:“喜欢,只是……” 他是很喜欢这种宁静的隐居生活,只是,他担心莫绯衣过惯舒服的好日子,因此,他回答时,脸上出现些许异样的表情。 莫绯衣明白他的担心,却没有回答,俏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开心的,灿烂的笑容。 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麻烦了 进入二月份,莫绯衣才对球队进行阵型训练,什么四三三、四二二、全攻全守阵型等等,让球员们看得眼花缭乱,一时不知所云。 这些,莫绯衣只能慢慢教导,强调他们,足球,不是个人技术厉害就行,而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的团结配合,缺一不可。 光是阵型、队员之间的配合,就有得一轮教导与训练,而且,还要强调他们的穿插、跑位意识,快速回防、制造越位、快速启动突击等等,既便是莫绯衣早有心理准备,脾气再好,也经常是忍受不了球员的迟钝骂人处罚,就连唐木也免不了受罚。 只一年的时间,不可能把他们训练成具有现代职业足球队的那种高超水平,莫绯衣只能尽自已所能,能教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全靠队员的领悟与刻苦训练了。 其实,假宝玉经常派人去打探其他球队的训练方法,莫绯衣也专程去看了李林甫的飞鹰队、杨国忠的杨氏球队,皇上的太监队练球,各队都只强调锋线的攻击能力,在前锋线上投入太多兵力,攻击能力非常强,但进攻时,后卫线与锋线完全脱节,只需要顶住对手的一轮狂攻,很容易越过对方的中线,突入禁区。 所以,队员全攻全守,积极跑动,中场控球,控制比赛的节凑,拖垮对手,这更是要一再强调,总之,只要锋线、中场、后卫三线配合好,不脱节,夺冠,应该不是难事。 六人制的足鞠改革成了十一人制,谁都能想象得到,比赛的竟争程度必将更加激烈,代表各家族的球队都在玩命练球,训练的强化程度,不亚于后世的职业球队。 长安城内的足鞠彩票销售店铺,天天是人山人海,彩民们非常狂热,附近洲县集镇的人,也都涌来长安购买博彩,一定程度上带动了长安的饮食、旅店事业的发展。 随着立体养植在民间的推广,百姓们奔走相告,风一般向全国各地散播轰传。虽然,目前还只是在推广试验阶段,还没有见到真正的效果,但出于对莫绯衣的盲目崇拜,村民们毫不犹豫的跟着弄起立体养植来,田地少的,也弄起了稻田养鱼,粮食不减产,又有鱼吃,大好事呐。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水稻成熟,农民忙着收割,农忙时节,进城赶集的人相对减少了一些,但足鞠彩票的销售,天天火爆,在这期间,又诞生了好几个一夜暴富的平民,莫绯衣所创立的慈眉机构,资金也越来越多,周济的贫民也越来越多,范围也越来越广。 如今资金大把,莫绯衣干脆聘请了几个退休的教书先生,无偿的开办了几间私塾,免费进行教育。 在民间,你可以不知道当朝的皇帝是谁,可以不知道老爹老妈的名字叫什么,但你若不知道莫家小姐的大名,绝对被人bs。 各洲府的足鞠联赛已经开始,脱颖而出的前一二名球队,将代表地方到长安进行最后的总决赛。 距离总决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代表各家族的球队都在玩命的练球,莫绯衣似乎是谢绝了所有的邀请应酬,天天呆家里督促球队练球。 这天,她把人分成两个队,正在进行对抗练习,莫假宝玉神色不安的跑来,搓着手吞吞吐吐道:“小姐……麻烦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感谢 莫绯衣柳眉直皱,不安问道:“假管事,出了什么事?” 她很清楚假宝玉的本事,天大的事儿都难不倒他,他的鬼点子很多,眼珠子滴溜一转便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摆平,如今,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那肯定是非常的麻烦了。 假宝玉搓着手,吞吞吐吐道:“小姐,你……你自个出门去看吧,我……我是摆不平了……” 莫绯衣柳眉一扬,难道还有人敢这么嚣张的打上门来不成? 她大步出门,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一时间也不禁张大了小嘴儿,“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你们这是……这是……” 大门外,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多是衣着朴素的贫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见她出来,全都抱拳作揖或屈身福利,“莫小姐好。” 莫绯衣连忙屈身还礼,怔道:“乡亲们你们这是……” 乡亲们七嘴八舌,乱哄哄的一片,“您的立体养植方法,让大伙儿都获益非浅,所以,大伙儿心里头很感激,这不,给您送来自个养的一些东西以示感谢,莫小姐您可要收下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唰的一声,所有人都高举着手中的东东,有鸡、有鸭、有鹅、有鱼,黑压压的一大片,场面很壮观,很感人。 看着一张张朴实、诚恳的面庞,莫绯衣感动得俏目红润,她对着乡亲们盈盈福礼,“大家的心意,绯衣心领了,大家有这个心意便行,东西,绯衣不能收。” “哎,这怎么行?您发明的立体养植技术,大伙儿都得到了好处,就这么点东西,也是大伙儿的一点心意,一定得收下。”乡亲们你一句你一句,乱哄哄的一片,一定要莫绯衣收下他们感谢的礼物才行。 莫绯衣不禁苦笑,乡亲们很诚恳,很执意,只怕不收不行,可是,挤在家门口的,可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没有一万,少说也有七八千人,一人一只,她吃得了么? 盛情难却,她无奈道:“乡亲们的心意,绯衣明白,也心领了,但这么多,绯衣实在吃不完,不如这样吧,绯衣就收下一只,当是所有人的谢礼,好不好?” 闹了半天,莫绯衣收下了一只大肥鹅,又费了半天的口舌,才劝得乡亲们一一离去,难怪假宝玉要头痛了,莫绯衣光是屈身还礼,这细腰儿都快折断了。 足鞠联赛 万民聚集莫府门前,赠礼感谢的事儿,在长安城中又引起不小的轰动,成为平民百姓相传的一段佳话。 每天,都有不少受立体养植好处的平民百姓拿着自家圈养的鸡鸭鱼跑来感谢,礼轻情义重,再是麻烦,莫绯衣也得亲自出门致谢。 其间也有乡下的大地主之类的豪绅投贴邀请,以示谢意,应酬上的事,莫绯衣最头痛,她只好以事忙抽不开身为借口宛拒,立体养植,受惠最大的是这些地主豪坤,不少人见莫绯衣宛拒邀请,便让人带上整车的东东,在莫府门口硬行卸下,有人带头,就有人仿效,一时间,莫府门前鸡鸭鹅乱叫成一团。 这种强行式的感谢方式,莫绯衣还真是没辙,只好让人把这些鸡鸭鹅鱼分发给家境较为困难的贫民。 一转眼,便进入立秋,各洲府胜出的前二名足鞠全部云集长安城,一场规模最大的足鞠联赛就此拉开了序幕。 夏季的时候,一批选定出来的裁判、巡边员都已经过短期的、理论上的培训,因为六人制的足鞠改革成了十一人制,全新的足鞠规则,而且从未比赛过,所以,只能以画图的方式进行理论上的培训,当朝宰相李林甫、国舅爷杨国忠亲自督办此事,谁也不敢马虎。 长安城内,也清理出了四个足球场地,全国一共有六十支球队参加联赛,毕竟,有些洲府太过遥远,骑马赶来长安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主持第一届联赛的李林甫也不强迫,故而,参赛的联队多是长安附近的洲府,也多是当地有钱有势的豪绅。 四个场地,每个场地一天能举行三场比赛,一天就是一十二场赛事,六十只球队刚好分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六支球队,进行循环赛,积分最高的前两支球队普级下一轮的比赛。 唐木代表新月球队抽签,今次儿,他的手气有点背,与王筠玉的猛虎队、李林甫的飞鹰队、杨国忠的杨氏球队、安禄山的安禄队,还有外省的一支雄狮队同在一组。 同城的四支球队,都是实力强劲的老牌劲旅,外省的那一支雄狮球队,虽然是年初组建,但实力强劲,以全胜的骄人战绩获本省第一出线权。 这个小组,可是名符其实的死亡之组,这对没有经过任何实战对抗训练的新月球队来说,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初生牛犊不怕虎 王筠玉咯咯笑道:“绯衣妹妹,咱们可真是有缘份呢,嗯,别让姐姐失望哎。” 莫绯衣淡然一笑,她明白王筠玉话中的意思,你的新月球队行不行哎?可别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那我可就非常失望了。 唐木一脸不安的表情,自已的手气这么背,竟然抽了个上上签…… 莫绯衣微笑安慰,“怕什么,按着平时训的踢就行,她踢她的,我们踢我们的,控制比赛的节凑,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哎,这个给你。” 那是一张打制得非常精致的青铜面具,上边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 而莫绯衣那张青铜面具,雕刻的则是一只展翅的凤凰,打铁师傅的手艺,虽然称不上大师名匠,但也让人佩服不已。 莫绯衣轻咳一声,低声说到,“别忘了,这可是一对哦。” 唐木俊面一红,咧着嘴呵呵直傻笑,“只要你在,我就有信心!” 莫绯衣俏面微红,羞嗔的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唐木一怔,面上现出焦急不安的神态,搓着大手呐嚅道:“不是,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莫绯衣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知道啦。” 她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唉,木头还是木头呀,人家撒娇而已,这都感觉不出来? 明天便正式开赛了,新月队首场对上的就是外省的雄狮队,莫绯衣与唐木回到家中,召集全队训话,她的要求很简单,只管按着平时训练的踢就行,没什么紧张的,只要多传球,来回倒脚,把球牢牢控制在脚下,只要控制了比赛的节凑,让对手疲于奔命,已经赢了一半。 她唯一强调的是,球队是一个整体,一定要团结协作,决不允许出现个人英雄主义! 队员齐声吼道:“小姐放心,我们一定拼命夺冠!” 明天便要开始比赛,队员们早就热血沸腾,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对他们来说,什么强队不强队的全然不理会,只有玩拼的去踢球,拼命的玩命,才对得起小姐给予他们这么好的待遇。 看着队员们热切、激动的表情,莫绯衣悄悄松了一口大气,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今天节日,加菜,忙了一天,累死,今晚只有这些了,抱歉,明后天或许能恢复正常,这两天太累,人都没精神了 第一场比赛 站在球场上,看着满脸激动、兴奋,跃跃欲试的队员们,看着四周黑压压的的观众,排山倒海一般的热烈掌声,莫绯衣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代表学校参加的每一场激烈比赛,热血不禁沸腾起来,斗志,也在熊熊燃烧。 她高举右臂,做了一个手势,那是通知全体队员,采用稳守反击的阵型。 队员们虽然斗志激昂,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毕竟这是他们首次参加比赛,而且,之前没有过实战对抗练习,紧张肯定难免,失误等等问题肯定也有,还是先采取保守点的队型吧,稳住了再伺机反攻。 莫绯衣不敢把自已看作是那些身价百万的大球星,但也算久经沙场的校主力球员,由她坐镇中场指挥,协助防守与进攻,应该能够稳定军心。 虽然看不到唐木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睛里,仍然能够看着他的激动与紧张,莫绯衣举手,对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后者点了点头,回了个ok的手势,从彼此的眼睛里,都能看到激昂的斗志与会心的笑容,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灵犀吧? 响彻云霄的欢呼呐喊声中,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呼哨,比赛正式开始了。 新月队发球,肯定是发球的球员太过紧张了,直接把球往前踢,被对方球员举脚抢断,然后向新月队的禁区发起了全线进攻。 莫绯衣苦笑,拍了拍那名球员的肩膀,后者眼睛一红,用力点了点头,回缩禁区附近,密集防守,阻挡对方的进攻。 雄狮队的数名前锋全都压前,他们的个人技术非常出众,把足鞠耍得令人眼花缭乱,幸好,一个个都讲个人英雄主义,极少进行配合。 在新月队的禁区内来回折腾了数分钟,其中有三次极具威胁的射门,好在守门员发挥出色,都用拳头把球击飞。 混战中,莫绯衣成功把球抢断,大脚开前,唐木等几名前锋快速启动冲前。 雄狮队的五个后卫如同五尊门神,在后防线一字摆开,他们的前锋都往前压,而后卫却没有往前挪动半步,中间地段完全真空,只要过了对方的前锋,直接可以直逼禁区。 大脚长传,突前的唐木在对方的后卫冲到前,已经轻轻松松的把球抢下,一个假动作就晃过了对方,带球直往禁区内闯。 破门 唐木带球直入禁区,雄狮队的几个后卫急忙围上来堵截,唐木突然把球回敲,冲上来接应的莫绯衣接下球,带球前冲,在对方后卫冲上来之际,把球传给了左翼的候小宝。 这么一回传再左传,已把对方的四个后卫转得疲于奔命,后防线完全被撕开,在对方后卫没有扑到这前,候小宝回传莫绯衣,莫绯衣没有停球,直接撞墙式的传给无人看守的唐木。 面对空门,唐木举脚抽射,可惜,人太紧张了,竟然把球射飞,引来了阵阵叹息声与嘘声,不少人嘲弄他的臭脚。 虽然没有破门得分,莫绯衣已觉得很满意,毕竟,这是球员第一次上场比赛,能要这样的配合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她小跑回到已方的场地,右臂高高举起,大拇指竖着,表示就是这样的配合与踢球,很好,我很满意。 球员们都是精神一振,嗯,小姐对咱们很满意,就这样踢就ok,奶奶个熊的,没啥好紧张的,不是差点破门得分了嘛,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乘对方捡球的当儿,莫绯衣拍拍候小宝的肩膀,以示鼓励,后着咧着嘴呵呵直笑,目光却往观众席上搜寻,阿当姐在看着呢,如果不努力表情,那可要被她看扁了。 莫绯衣再拍了拍唐木的手臂:不必太紧张,这样踢,很好! 唐木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是太过紧张,把球射偏了,没有破门得分,他心中很愧疚,好在,大伙儿都没有怪罪,相反是更多的鼓励,这让他心中稍定,无边的斗志越发被激励出来。 刚才的快速反击,差一点被破门,雄狮队的队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回进攻,他们没有象之前那般疯狂压前,几个前锋之间,也学会了传球配合。 莫绯衣采取的是全攻全守的阵型,进攻时全体队员压上,防守时全体收缩,集密防守,层层抢断,让对方的前锋在禁区附近难以施为。 雄狮队的前锋再是得力,但锋线与后卫脱节,只要抢断球,突破轻而易举,来回倒脚,很容易撕开对方的防线破门得分。 反正,感觉没多久,第二次抢断球后,莫绯衣再次大脚长传,已方几个前锋突前,回来几次倒脚,把对方后卫调动得疲于奔命,候小宝面对空门,轻轻松松把球推进网内。 观众席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不管是现代的球迷,还是大唐的观众,他们对破门得分都异常的兴奋,排山倒海的掌声响彻云霄,阿当姐更是把两只小手儿拍得通红,喉咙都喊哑了,因为,第一个破门得分的人,可是候小宝。 首战告捷 候小宝成了全队的英雄,异常激动兴奋的球员们围着他,把他举起,一次又一次的抛向天空。 比赛继续进行,新月队先入一球,士气如虹,挟着威势,很快由唐木再入一球,场上再度爆发出惊天动的欢呼声。 连失两球,雄狮队的教头要求暂停,重新调整战术,减少了锋线的人员,调到后防,重点盯住唐木与候小宝。 第三次进攻,雄狮队的后卫把唐木与候小宝看得死死的,莫绯衣干脆中路强行带球突破,假动作连过对方两名后防,把守门也骗过了,在阵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把藤球推进空门。 三比0,雄狮队终于沉不住气了,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疯狂进攻,但面对新月球队的层层堵截,密集防守束手无策,仅有两次颇具威胁的射门,新月队越打越勇,越打越放开,比赛的节凑,已完全牢牢的控制住。 与莫绯衣撞墙式的配合中,唐木再下一城,比分四比0,上半场快结速时,新月队获得了一次角球的机会,莫绯衣主罚,一记漂亮的香蕉球,藤球旋转着,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入网内,令整场比赛达到了最高嘲。 中场休息一柱香的时间,莫绯衣对着气喘吁吁的队员们鼓励,就这样打下去就ok,胜券已经在握。 观众席上一片闹哄哄的,人们对新月球队戴着虎形面具的高前锋大感兴趣,也对后场那个身材娇小,却异常灵活,戴着凤形面具的队长大感兴趣,纷纷胡乱猜测二人的身份。 莫绯衣的额头上,绑扎着队长标识的红色标带,更是观众们注意的焦点人物,只是,她戴着青铜面具,身上是男性的装束,没有人会想到她是闻名天下的才女。 下半场比赛开始,雄狮队一如开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进攻,对着新月球队的球门一阵狂轰滥炸,可是面对新月球队的层层堵截,密集防守,仍然毫无建树。 相反,在疯狂的进攻中,反被新月球队抢断成功,大腿吊进中场,唐木以高超的球技,连过二名后卫,以极刁钻的角度破门得分,比分锁定在了六比0。 六比0的大比分,雄狮队虽然拼命反扑,耐何突破不了新月队的中场,只以远距离射门,威胁不是很大,场上的节凑,已经被新月队完全控制住,频繁的倒脚,把雄狮队的球员调动得疲于奔命,体力、士气完全被消耗精光,最后,唐木与候小宝二人配合,再下一球,以7比0的大比分赢得了开赛的第一场胜利。 神奇的打法 “你说什么?”王筠玉正在大厅里接待几个豪坤富商,听闻新月球队以七比0的大比分大胜雄狮队,不禁腾的站了起来了。 所有参赛的队伍,除了莫绯衣的新月球队不了解之外,其他支球队,她可是花了一番心思去打听了解,外省的这支雄狮球队,实力强劲,她可是列入了强大对手的名单之中,没想到被莫绯衣的新月球队扫了个七比0,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顾不得失礼,王筠玉匆匆起身,让人去把观看各队比赛的教头都叫回来。 没想到莫绯衣的新月球队这么厉害?看来,她是小看了莫绯衣,好强心的驱使,她可不想输给莫绯衣,对于此次足鞠联赛,她看得极重,还抽出不少时间亲自监督两支球队练球。 这鬼女人,为什么样样都强?她可不相信外头那些什么仙子下凡之类的传说,有眼有鼻,一样要吃饭睡觉,还不是一样与她是个女人嘛? 当然,如果比女红,莫绯衣绝对输给大唐的任何一个女人,偏偏,王筠玉自已也不会针线之类的女红呐。 几个前去观看比赛的教头很快回来,负责观看新月队与雄狮队比赛的那个教头,神色显得很凝重,他也不知如何跟王筠玉诉说心中的感觉。 刚开赛时,组建不久的新月球队显得有些紧张生硬,不过心态很快调整过来,那令人赏心悦目,行云流水一般的进攻,令他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在他心中,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却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新月球队那种神奇的踢法,只怕任何强队都招架不住。 心中的感觉,他说不出来,但上半场的某段比赛,莫绯衣、唐木、候小宝三人间那令人叹服的巧妙配合,仍然记忆犹新,他只能以图形的方式来解说。 几个教头皆听得动容不已,如此精彩、扣人心弦的比赛,竟然错过,实在让人可惜。 王筠玉俏面阴沉,低头看着教头画出来的图形,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别说是王筠玉与她手下的教头震惊不已,其他看过新月球队与雄狮球队比赛的球队教头也同样是震惊不已,一个个都在琢磨着新月球队的神奇打法。 总结 比赛结束,莫绯衣等所有球员都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坐在观众席上观看各队的比赛。大多的球队,都是后防线与锋线脱节,配合极少,都靠前锋出众的个人技术破门得分。 似乎,并没有多少看头,莫绯衣让大家回去休息,心中却在思索着,唐代因她才实行十一人制的足鞠革新,没有象现代足球那种种类繁多复杂的阵型,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配合进攻也很正常。 今天,新月队展现出来的全新打法并取得了骄人的胜利,肯定会有人看出来并仿学,其实也不难看出来,只要讲究整体配合,前锋、中场、后防三线紧密连接,基本上偷学算成功了。 后面的比赛,肯定有精明大胆的教头跟改变着现在落后的打法,莫绯衣得准备新的阵型打法应对,同时对今天的比赛进行总结。 全队都是第一次上场比赛,紧张失误肯定免不了,今天的表现,算是非常的不错了,后防线不错,前锋线的唐木与候小宝都不错,身为左前锋的候小宝更是率先第一个进入角色,多次配合唐木进攻,非常不错。 至于担任右前锋的许老四(长安五鼠排行第四),今天的表现,就有些差了,迟迟未进入角色,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坐镇中场的莫绯衣只能往前传球或往左传球,一旦自已、唐木、候小宝都被对手贴身防死,那就发挥不出来了。 许老四听得冷汗直冒,神情紧张道:“小姐,我……” 莫绯衣对他微微一笑,低声安慰道:“许老四,你只是太过紧张,大家相信你能行的,嗯,不管有没有球传给你,只有我方进攻,你都得往前压,吸引住对方后防的,你不往前跑,我自然无法传球给你了,呵呵,下一场比赛,如果我们几个都被对手盯死防住,就只有靠你破门得分了!” 说到底,这是足球的跑位意识,往空档位穿插,哪怕没有传球,也能吸引住对方的后卫,协助同伴进攻。 候小宝在所有人当中,可以说跑位意识最强的,甚至还强过唐木,许老四则差了一些,不过,她相信,点出了问题,下一场比赛,许老四会有出色发挥的。 仍是稳守反击 中、后卫线在今天的表现很不错,牢牢守住了防线,化解了雄狮队的多次有威胁的进攻,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莫绯衣预期的要求。 莫绯衣要求他们在适当的时候要协助进攻,分散对手后卫的注意力,甚至要把握时机,直接进攻,破门得分,这样一来,既便是对手把她、唐木、侯小宝三人盯死,也防不住其他的队员,真要能够做到这一点,整支球队都活了。 总之,球队是一个整体,只有团结起来,相互配合,才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是她特别再次的强调。 总结完毕,莫绯衣没有让大家再练球,而是休息,毕竟,主裁判只是匆匆进行短期的理论培训,水平与后世的足球主裁判是天与地之差,争球时,球员之间的动作很大,有时候很出格,队员当中,有好几个球员的身体被撞得青肿,得擦药酒消痛消肿才行。 莫绯衣的肩臂也被人重重撞了一下,雪白如凝脂的香肩上有一块青紫,小玉帮她擦药酒的时候,痛得她直吸冷气。 “小姐……”小玉泪眼汪汪,心痛道:“踢球,是男人的事,你……” “傻丫头……”莫绯衣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解释原因。这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她再是解释清楚也没有用。 第二天下午,新月球队对上的是杨国忠的杨氏球队,杨氏球队建队已久,历经许多次战阵,也算是一支极有名气的老牌劲旅。 依如昨天一样,莫绯衣采用的还是稳守反击的战术,果如她所预料的,一上场,杨氏球队就有两名身材高大强壮的球员贴身防守唐木与侯小宝,二人只能不停的奔跑,给许老四创造进攻的机会。 在球队防守住对方的一轮狂轰滥炸之后,已方后卫抢断成功,把球传给中场指挥的莫绯衣。 杨氏球队的后卫与锋线仍然脱节,中间真空,把球前传,很快就压入中场,唐木与侯小宝都被对方的后防贴身盯死,难有作为,球传到脚下,也难以找到射门的机会,大多时候都是回传给莫绯衣。 中场来回数次倒脚,乘着对方的锋线还没有全部回防,莫绯衣一脚把球传往右边的空档,许老四在传球之前就已经启动,往前奔跑,不过这一脚,莫绯衣把球传大了一些,等许老四把球拦下时,已近边线,对方的几个前锋都已经回防到位,看看没有机会,他把球回敲莫绯衣。 对方的前锋都全部回防,防守人员密集,要撕开对方的防线有一定的难度,莫绯衣把球回传后卫。 球已压近禁区附近,却突然回传,观众席上发出阵阵不满的嘘声。 研究 观众是观众,比赛是比赛,莫绯衣才懒得理会,在后防线回来倒脚数次,直至对方的前锋人员逼上,她才把球传给再次插上的许老四。 杨氏球队的两名后防朝他逼来,许老四把球回传莫绯衣,莫绯衣没有接球,只是用脚后跟顺势敲了一下,突然往前冲去,引得对方的一名后卫连忙拦截。 后面跟上的前卫伍老三(长安五鼠的老三)接球前带,直往禁区里冲,杨氏球队的另一名后卫急忙迎上前。 在对方堪堪近身之际,伍老三把球传往左面,莫绯衣在前冲时突然折往左翼,把球接住往前盘带。 看守许老四的后卫连忙冲上来,莫绯衣把球往右一挑,已是无人防守的许老四不负重望,冲前抽射,藤球打在门柱内侧,弹进网中,引得观众席上一片疯狂的叫好声,支持莫氏新月球队的百姓们则是发出阵阵欢呼声。 观众席上,王筠玉与几名教头看得直吸冷气,新月球员来回倒脚,行云流水般的巧妙配合,轻轻松松的撕开了杨氏球队的后防线,破门得分,换是王家的两支球队,也未必能够守得住啊。 几个足鞠教头的表情很凝重,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看着所画出的图形,低头沉思不已。 场上的比赛仍在进行,新月球队仍是依靠来回的传球,再突然发动进攻,撕开对方的后防线,由许老四再攻进一球,比分锁定在二比0。 下半场比赛,杨氏球队又加人盯防许老四,新月球队的前卫在争得藤球之后突然发力,带着球往前直冲,搅得禁区一片混乱,侯小宝在乱战中把球捅进门内,锦上添花。 在距离比赛快结束的后面几分钟,借着队友的掩护,唐木突然启动,摆脱对方的后卫,一记漂亮的金勾倒挂,把比分锁定在四比0。 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与惊叹声浪一片接一片,唐木的这个金勾倒挂,与莫绯衣的香蕉球是目前所有十数场比赛中最好看,最刺激,最经典的入球,一时间,两人的神秘身份越让引起观众的猜测。 王筠玉看着球场上欢呼的新月球员,俏面一片苍白。杨国忠的杨氏球队,实力很强劲,自家的两只球队与杨氏球队比赛过许多次,互有胜负,可以说实力不相上下,连杨氏球队都输了,她能不紧张么? 必须赢 呆了半晌,面色有些苍白的王筠玉在观众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惊醒过来,瞪着手下几个还在发呆的足鞠教头,不满道:“你们,都研究出来没有?” 明显听得出小姐的语气中带着不满,几人教头心头突的猛然跳动了一下,一个胆子大点的教头小翼翼道:“小姐,你看这图。” 他把自已看全场比赛所画出来的图形捧到王筠玉面前,指着纸上的一些图形,解释道:“小姐您看,新月球队的阵型,明显不同于我们,似乎分成前中后三队,后卫的人数是四人,前锋的人数时二时三,中间的人数颇多……” 王筠玉若有所思的点头,她观看了整场比赛,似乎也感觉到了,杨氏球队在进攻的时候,常常是在进攻的半途,新月球队的队员便开始层层逼抢,眼睛里所看到的,到处是新月球员那火红色的身影。 在层层逼抢中,杨氏球员要么仓促举脚射门,要么是藤球被抢夺去,抢断得球的新月球员立时发起快速的反攻,直攻得杨氏球队招架不迭,球门频频告急。 另一个教头也把手中的长卷递过去,“小姐您看,不仅是这样,新月球队的人明明已经压至禁区附近,却突然又把球踢回来,突左突右,把杨氏的后卫调动得晕头转向,再突然发起致命的一击……” 几个教头纷纷把自已的分析与看法说出来,确实说得都不错,都点出了莫氏新月球队神奇打法及一些特点,让王筠玉听得不住的点头,她淡然道:“好啦,你们把这些都整理出来,今晚加紧训练,明天比赛刚好用上,试验一下,记住,许胜不许负!” 几个足鞠教头不禁面面相觑,明天,王家的猛虎队,可是对上李相爷的飞鹰队,往年的比赛,王家的两支球队每每遇上李相爷的飞鹰队,故意放水让飞鹰队夺冠。 暂且不说放水一事,若只论实力,飞鹰队本身就是一支实力强劲的劲旅,就算光明正大的公平对决,猛虎队能赢的机率也只有一半,甚至可能还要低一些。 王筠玉瞪着他们,不满道:“怕什么,只管全力去打就行!” 王家,每年进贡给李林甫的钱财不少,李林甫却撇下她王家,与姓莫的联手垄断足鞠彩票生意,银子赚得让人眼红,她心中对李林甫自然生出不满,加上与莫绯衣赌斗,自然不能输了比赛,就算得罪李林甫,她也不管了,总之,她必须赢! 重赏之下 新月球队连赛两场,明天没有赛事,莫绯衣让球员们好好休息,自已与唐木、侯小宝、许老四等人来到赛场上观看其他几支球队的比赛。 今天的比赛,各球队的踢法与原先老套落后的踢法大有不同,队员之间的配合不少,阵型上,在中间也投入了不少的兵力,看得出来,明显是受了莫绯衣的现代足球踢法的影响。 李林甫的飞鹰队没有多大改变,除了前锋线上比以往多了一些配合之外,锋线与后防线仍然脱节,不过,锋线的攻击力非常犀利,开场没多久,便先声夺人,率先攻入一球。 而他的对手,王家的猛虎队则完全采用与莫氏新月球队相似的那种阵型,在中场上投入不少的兵力,不过,新阵型新打法,虽然经过大半夜的特别演练,就算是天才也没能这么快领会,生硬的配合自乱阵脚,闹得手忙脚乱,被飞鹰队捕捉到机会,一脚破门得分。 王家的几个足鞠教头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小姐的脸,很冷,冷如寒冬,怎不令他们紧张得大汗直飚? 看着自已的球队先失一球,而且仍是乱成一团,被飞鹰队压着打,王筠玉确实是坐不住了,俏面含霜,凤目含煞,在要求暂停之后,她对着手下球员冷声道:“赢球,本小姐有重赏!” 所有球员都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输了,那后果会如何?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重赏与威胁之下,猛虎队的全体球员好似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突然间变得勇猛无比,有如神助一般,竟然一改先前的混乱,踢得有板有眼,与莫氏新月球队那种令人眼花缭乱的神奇踢法颇为相似。 其实,都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换谁都一样,不得不咬牙拼命了。 李林甫的飞鹰队,前锋攻击力虽然强大,但锋线与后防线脱节,只要被对手抢断球,一眨眼便能攻到禁区附近,把后防线搅得一片混乱。 猛虎队在一次成功抢断之后,后卫大脚长传,飞鹰队的锋线与后防线脱节,中间真空,猛虎队的前锋接球后往前一带,轻而易举的攻入禁区内。 偿到甜头 若是以前的六人制足鞠比赛,谁都想破门得分,得到奖赏,哪怕是明知破门的机率极小,也要拼上一拼。 带球的前锋被飞鹰队的两名后卫左右夹击,难有作为,他不再逞英雄,而是把球传给了同伴,同伴在对方后卫扑到前再传球,另一个同伴面对空门抽射,比分扳平,一比一。 “好,就是这样!”王筠玉激动得握紧粉拳,用力的挥舞了一下。 王家的几个足鞠教头都悄悄喘了一口大气,这大半夜的临时恶补,总算没有白费心血。 接下来的比赛,飞鹰队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疯狂的进攻,不过,运气似乎差了一点,不是射中门柱就是射飞,或是被守门员扑住球。 久攻不下,飞鹰队球员心浮气燥,动作过火,失误更多,终被猛虎队抓住机会快速反击,再下一城。 比分反超,不仅猛虎队的全体球员欣喜若狂,斗志越发激昂,就连王筠玉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兴奋,跟随着无数的观众挥手欢呼,千万声浪汇集,响彻云霄。 几个教头更是兴奋无比,他们,可是不仅感觉到了莫氏新月球队那种神奇踢法的厉害,也感觉到了其中的甜头,心中欢喜无比的同时,也不禁对莫绯衣叹服不已,据可靠消息,新月球队的教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有着才女之称的莫绯衣。 神话一般存在的王老爷子,是靠白手起家,奋斗数十年,成为大唐第一巨富,莫家小姐与王老爷子的经历羞不多一样,不过,前者受过不少挫折,后者则是一帆风顺,而且,所经营的生意完全不同,总体说来,还是莫家小姐厉害多了。 商,这也罢了,人家以前家里穷,没钱上学堂,只能在窗外偷听,便能作出流芳百世的佳作名篇,被皇上赐封才女,纵是有着诗仙美誉的青莲先生在莫家小姐面前,也得竖起大拇指。 足鞠,那更是不用说了,新月球队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如果说,足鞠算武,那莫家小姐,可是文武双全了,奇女之美誉,恐怕还不够份量,应该再加上旷世二字才行。 一名教头突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莫氏新月队的两场比赛,那个戴着凤形青铜面具,佩带队长标识,身材娇小的那个人?” 中场的好处 比赛还在进行,手下几个教头却在嘀嘀咕咕的,王筠玉本来不爽,但听到他们议论的是新月球队,不禁皱眉道:“说。” “是,小姐。”那名教头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在纸上又画出图形,解说道:“这个人,大多时候一直游弋在中间,一会回缩参加防守,一会儿又冲前协助进攻,可以说是满场乱飞。” 见小姐俏面上露出好奇的神色,不禁有些得意,添了添嘴唇,接着说到,“后防线上往前输送的球,大多先传给他,再由他向前输送给前锋。” 王筠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皱眉道:“你是说,这个人,是新月球队的灵魂核心?” 有人插嘴道:“若是这样,让专人贴身重点盯死他。” 那名教头点头,又摇头,他也不知道如何说,一个球队的队长,自然是全体球员中最有威信的老球员,说他是全队的灵魂人物也不奇怪,可是,他心里头还有种奇怪的感觉,一时间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0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0部分阅读 却不知如何表达出来。 至于派专人重点,国舅爷杨国忠的杨氏队又不是没派人贴身盯死过,结果呢,整个新月球队的球员好似个个都变得厉害起来,防得住这个,根本防不住哪个,真的是防不胜防。 还有,新月队的传球,那真是神奇让人叹服,前锋好象事前就知道藤球会往哪传一般,先一步跑动,抢在对方之前把球抢下,神奇得让人无法想象。 其实,这个便是现代足球的跑位意识,进攻时,球员只管往空档的地方冲,时机恰当,同伴或进攻的组织者会把球传过去,在现代,跑位很正常了,而这个教头不明白所谓的跑位意识,故而显得大惊小怪的。 不过,也算他们聪明,用图形的方式分析了大半天,竟也分析得颇为正确,足球,不管你摆出什么样的阵形,得中场者得天下,猛虎球队就是依葫芦画瓢,在中场布下重兵,层层堵截,成功的化解飞鹰队的疯狂进攻,而且还抓住机会突然快速反击成功。 虽然还没有真正明白控制中场的威力,但猛虎队已感觉到其中的厉害与好处,信心大增,士气如虹,对着飞鹰队发起了凶狠的攻击。 挖人 这场比赛,比分最终锁定在三比一,真要打,也许是六比一,下半场,飞鹰队已经是阵角大乱,猛虎队越打越顺手,斗志越来越激昂,只不过,顾及李相爷的面子,王筠玉暗中吩咐手下人脚下留情。 王家的另一支球队雄鹰队也是照着这个办法赢取了另一场比赛,感觉到了控制中场的威力与好处,除了莫氏的新月球队,教头们一点都不担心其他的强队,毕竟,这招是偷学新月球队的,人家可是师父,而他们,只是偷学,胡乱摸索出来的,不担心才怪。 王筠玉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新阵形如此厉害,手下的几个教头多多少少也摸索出了几分,正在试练或比赛中完善。忧的是这种全新、厉害的打法,是她的死敌发明的,能不能打赢,她心中可是惴惴不安,没有一点信心。 一个心中较泛活的教头讨好着低声说到,“小姐,新月球队,最厉害的,也就三个而已。” 王筠玉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心中也不禁有些意动。 新月球队是在去年冬季时才组建的,她看上的,也就那三个厉害的球员,也不知姓莫的从哪挖来的,运气,真是好得让她眼红,最让她吐血的是,其中一个,竟然是长安五鼠的老幺侯小宝,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地痞流氓竟然是足鞠好手,全都走眼了…… 另外两个,分别戴着虎、凤形青铜面具,让人看不出容貌,也无从调查其真实身份,只能先从侯小宝身上下手了。如果,能把三人都挖走,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不知道莫绯衣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戴着凤形青铜面具的人,身材有些太瘦小,而且,眼神,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王筠玉是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她绝对不会联想到莫绯衣。 女人嘛,玩足鞠的不是没有,只不过呢,都是嘻嘻哈哈的玩乐嬉耍而已,哪敢上场?所以,她再是怎么想,都不会联想到莫绯衣的身上。 她这样的思维也是很正常,换谁也不会联想到是莫绯衣,只是好奇场上的两人为什么要戴面具而已。 本来,所有认识唐木的人都死了,唐木无须再戴个这个劳什子,莫绯衣想想,仍是要他戴上,因为,这是一对的嘛。 王者之争 王家办事的效率,快得让人非常满意,王筠玉的命令才发出去不久,傍晚时分,就有消息传来。 听了下人的禀报,王筠玉一脸的困惑,随后现出怒意,“岂有此理,那丫头有什么好的?这家伙竟然不识抬举,拒绝本小姐的好意,可恶!” 她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余下几个教头面面相觑。 莫府,莫绯衣的表情也先是微微一愣,略显迷惑,随即,俏面泛起淡淡的笑意。 其实,在王府的人接触侯小宝的时候,假宝玉早把消息传回来,甚至,不光是二人的对话,就连叹气、咳嗽的次数,都半点不漏的传回来。 莫绯衣没想到王筠玉竟然想要挖她的墙角,不禁大感好笑,更没想到假宝玉这家伙,连自已人都监视…… 侯小宝当时给王家的回复只有一句话,小姐的知遇之恩,值得他用命去报答! 王筠玉挖不到人,心情不爽,几个侍婢下人被她无缘无故打骂,几个足鞠教头更是战战兢兢,督促两支球队玩命练球,加紧吸收全新的足鞠技术。 在接下来的比赛里,王筠玉的猛虎、雄鹰队依靠着从新月队身上参悟出来的全新打法,经过实战对抗练习,技术、配合等方面日趋熟练,以大比分战胜各支强队,一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而之前曾在首场比赛中大放异彩的新月球队,好似昊花一现,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里,仅是以微弱的比分战胜对手,以三比二战胜猛虎队之后,以小组第一的成绩率先出线,猛虎队屈居小组第二晋级。 接下来,又是一轮淘汰赛,跟着是四分之一赛,新月队仍是以三比二的微弱比分战胜王筠玉的雄鹰队,率先出线。 王筠玉的另一支球队猛虎队也战胜强劲对手出线,两队是老冤家再次碰头,争夺冠亚军。谁都知道,这必将是一场非常激烈的龙虎大战,谁才是最后的王者? 或许,有一些读者不喜欢球赛,所以,一笔带过了,不过,最后的冠亚军比赛,不能不细写,呵呵。 决赛 决赛的那一天,城内城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涌来观看,人头攒头,黑压压的一大片,有的干脆连摊儿都不摆了,学堂不上了,地里的活儿不干了,害得媳妇直骂游手好闲,为止,官方不得不出动大量的军队维持秩序。 这可是最为激烈,扣人心弦的最后一场足鞠决赛,也是当今最强的两支球队的比赛,就连唐玄宗也免了早朝,带着杨贵妃出宫,观看比赛。 球场上,穿着红色队服的新月队与黑色制服的猛虎队分列场上,双方的队员都憋足了劲儿,准备着最后时刻的生死一战。 猛虎队的这边场地上,两口大箱子打开,里边装满了银子,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刺眼的银芒。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王筠玉为了鼓励猛虎队的球员所准备的大量赏银,打败了新月队,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 看着银光闪闪的银子,猛虎队的全体球员,可是打算把命都拼上了。 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激昂无匹的斗志与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莫绯衣高举手臂,做了一个只有自已队员才明白的手势。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进攻,才能压制对手,瓦解对手的进攻与斗志。当然,她在赛前,更是刻意强调,不必理会对手的咄咄逼人态势,打好自已的球,注意控制场上的节凑。 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呼哨,新月球队先发球,唐木把球往后一拨,猛虎队的球员立时涌上逼抢。 莫绯衣接球,继续回传后防,猛虎队的球员再度逼前抢断,他们全身的热血都在熊熊燃烧,斗志激昂无比,恨不得把新月队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他们也没有选择,如果打输了,就得卷铺盖滚蛋,所以,他们只有拼命去赢球。 藤球在新月队球员的脚下来回倒转,在猛虎队疯狂的逼抢之下,甚至一度回传给守门员。 守门员发球,把球扔给了莫绯衣,两个猛虎队的前锋狂奔逼近,在近身之急,莫绯衣把球传给了右边锋许老四,许老四带球压前,跑动中突然大脚横传,左前锋侯小宝接住球,继续突前。 把猛虎队的几名队员吸过来之后,逼前的侯小宝突然把球回传中场稍为拖后的莫绯衣。 打死他 莫绯衣在对方的两名前锋逼近之前,再一次把球回传给前卫,前卫直接大脚把球高高挑向禁区。 早埋伏在禁区外的唐木突然启动,飞一般的冲进禁区内,在盯死他的后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记漂亮的摆头,猛虎队的守门员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藤球飞进网内。 从开赛到入球,估模着只有二三分钟的时间,这是整个联赛以来,进球最快的一次,全场一片哗然,跟着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响彻云霄。 “新月,必胜!新月,必胜!”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吼声,跟着千万声音响应,汇集成阵阵惊涛骇浪一般的高吼呐喊声,震慑人心。 王家的几个足鞠教头都面色苍白,俏面苍白的王筠玉更是狠狠的跺着脚儿咒骂连连,“混帐!饭桶!” 先失一球,更激起猛虎队的疯狂斗志,他们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疯狂进攻,经过数场激烈的比赛,所偷学到的新技术也日趋成熟,队员之间的配合也颇为默契,他们在新月队的中场附近来回传球,稳步的压近禁区,新月队的后防线承受了极力的压力。 近十几分钟的疯狂进攻,猛虎队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三个前锋撞墙式的配合中终于攻入一球,比分扳平。 随后不久,新月队两翼齐飞,扯开猛虎队的密集防守,被人盯死的莫绯衣拖后,前卫则冲前助攻,唐木再下一城,二比一。 上半场临近结束,莫绯衣中场得球,带球晃过对方的两名前锋,强行突破,直逼禁区。 假动作晃过一名冲上来的后防,莫绯衣盘带着突入禁区内,猛虎队的两名后卫双双上前夹击,两只铁脚凶狠无比的踢来。 莫绯衣把藤球及时传给了无人防守的唐木,突然脚上一震,一股凶狠无匹的力量撞击得她飞抛,重重跌落地上,锥心剧痛,令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戴在脸上的凤形面具也飞落地上。 在主裁判的呼哨声中,唐木身形一晃,扑到那个出脚伤人的猛虎队后卫面前,大手猛的揪住他的胸襟,紧握的铁拳照着那家伙的脸面凶狠砸落。 “木小强,不要!”捂着小腿坐倒在地上的莫绯衣连忙急声喝止。 对方犯规,唐木动拳头的话,也是犯规,会被红牌罚下场。 在莫绯衣脸上的凤形面具脱落飞抛一边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容貌,一个个全都张大着嘴巴,一副傻愣愣的表情。 虽然,足鞠比赛规则没有限定女性参加,但这是男人的体育竟技,谁也没有想到,名动天下的莫绯衣会亲自上场参加比赛,戴的是队长的标识,球技出神入画,令无数男人叹服惭愧。 “打死他!”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怒吼声,千万声音跟着响应,打死他的怒吼声如排山倒海,响彻云霄。 众怒 “打死他!打死他!”阵阵怒吼声,如惊涛骇浪,响彻云霄。 “打死他!打死他!”就连维持秩序的大批士兵,也用钢刀敲打盾牌,用长矛敲击地地面,发出有节凑的震声响,无数声音汇集,更充满震慑人心的磅礴气势。 “疯了,都疯了!”气极败坏的王筠玉如同被毒蝎蜇了一般直跳,俏面气得苍白无血,只是她的尖叫声,被阵阵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完全淹没。 唐木那只钵儿大的拳头,徐徐垂下,他的全身都在颤抖,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如果,不是因为莫绯衣的喝止,这一拳砸下去,保证打得那家伙面门稀烂,一命呜呼。 “绯衣,你的脚……”唐木松开大手,连忙把莫绯衣拦腰抱起,奔向已方的休息场地。 小腿,似乎断了,莫绯衣痛得俏面苍白无血,全身都在颤抖,泪珠儿哗哗的往下直涌。 四周一片哗然声,更多的则是愤怒的吼叫声,“打死他!打死那家伙!” 所谓众怒难犯,之前,唐木、侯小宝等人都被对方贴身防住,摔过好几个跟头,侯小宝脸上都流血了,观众只觉得刺激,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如今,受伤的人是闻名天下,万民膜拜的莫绯衣,情形,完全不一样了,在长安城内,你敢说莫家小姐的半句坏话,铁定被无数人喷口水淹死,被人群殴得连自家的佬佬都认不出来,何况,有个无耻的家伙竟然踢伤了他们心目中无比敬仰的女神? 在阵阵打死他的震天怒吼声中,有不少过激的观众想要冲进赛场内,殴死那个无耻的家伙,官兵拼命的弹压,而越来越多的观众也被狂暴愤怒的气氛所感染,变得狂暴起来,要冲进场内。 那个踢伤莫绯衣的球员吓得面无人色,全身都在打哆嗦,主裁判虽然拿了王家的不少钱,但在这种失控的情形之下,他也不敢包庇,畏畏缩缩的举起了一条红布巾,这代表后世足球最严厉的处罚——红牌。 夺冠 众怒难犯,为平息愤怒无比的观众,就连唐玄宗也不得不表态,传下口谕。 一队如狼似虎的士兵冲进场内,把那个踢伤莫绯衣的猛虎队球员掀翻在地,抡起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大板,直抽得到那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惨嚎连连。 观众,还有新月队的全体球员都觉大快人心,而猛虎队的球员则看得胆颤心惊,面色惨白无血。 这事,可是连皇上都横加干涉了,王筠玉再是恼怒异常,也只乖乖的把嘴巴紧紧闭上。 高力士上场,宣读了皇上的口谕:体育竟技,必须公平公正,宏扬我大唐文明礼义之邦等等一通话之后,带着御医来匆匆来替莫绯衣诊治。 莫绯衣只是小腿骨骨折,肌肉青肿,至少得静养一阵时间,不可能再上场参加比赛了。 莫府下人依着御医所开的方子,飞快抓来几大包药,捣成糊状,敷在腿伤处,用布包扎好。 虽然,痛得眼泪直飚,身为教头兼队长的莫绯衣却不能离开,她让侯小宝接替她中场的位置,另收替补队员接替侯小宝左前锋的位置。 前几轮比赛,她就已经让所有的替补队员轮流上场缎练,免得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人替补,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被抢下场的人会是自已。 众怒平息,主裁判吹响呼哨,比赛继续进行,莫绯衣坐在场边休息,阵阵揪心的疼痛不时袭来,痛得她俏面苍白,冷汗直冒,泪眼汪汪的小玉则心痛的替她轻轻的揉着腿。 “小姐,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小玉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娇怜样,仿佛腿折的人是她,而不是小姐。 莫绯衣不禁笑道:“哪象你说得这么夸张的?真是的……哎……” 小玉分神说话,不小心揉错地方,痛得她直吸气,把个小玉吓得俏面苍白,差点哭出声来。 四周突然爆起震天的欢呼声,莫绯衣抬头望去,看着唐木高举的胜利手势,知道他又攻进一球,也不禁替他欢呼起来。 众怒之下,加上皇上干涉,猛虎队哪敢再动作过火犯规,全队又少了一人,士气低迷,唐木带球在中场强行突破,射门得分。 在随后的几分钟里,唐木与侯小宝又连下二城,猛虎队兵败如山倒,新月队士气如虹,斗志高昂,完全压着猛虎队,胜负,基本已定。 俏面苍白王筠玉恨恨的一跺脚,甩袖离去,剩下的几个教头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 没有退路了 宽大的广场上,首届大联赛的颁奖仪式,其热闹疯狂的程度,不必一一述说了。 王府内,几个教头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惴惴不安的偷偷瞟着俏面含霜的王三小姐。 王筠玉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可以说是坏到了极点,她恨不得要宰了这群饭桶。 王老爷子自内堂出来,看了看面目阴沉的女儿一眼,对着几个教头道:“你们,做得很不错,已经尽力了,我王家能取得第二第三名,算很不错了,都下去休息吧。” 几个教头如释重负,感激的对着王老爷子拱手作揖,轻手轻脚的退下。 “爹,你还护着他们?”王筠玉颇为不满的埋怨老爹。 王老爷子面色一沉,沉声道:“筠玉,你太胡闹了!” “爹……”王筠玉张口欲辨解。 王老爷子大手一伸,阻止她说下去,语重心长道:“筠玉,且不说这一次差点惹下杀身大祸,你好好想一想,这一两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王筠玉倔强道:“女儿没有错,这两年的生意,不是比往年更好么?” 王老爷子叹了口气,“筠玉,爹说的不是生意上的事,而是——你的好胜心作祟,为了跟莫家的小姐斗,你可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爹,为了王家的声誉,女儿,已经没有退路了……”王筠玉幽幽叹息一声,她没想到莫绯衣这么厉害,当时,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如今,就算她心中后悔了,但为了王家的声誉,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硬着头皮跟莫绯衣斗到底了。 照莫绯衣目前的几个赚死人的生意,五年之内,确时有可能追上她王家,如果,莫绯衣所做的那些生意只是一般的生意,她早就利用王家雄厚无比的财势捣乱了,偏偏,莫绯衣的所有生意,都是独一无二的,想使坏捣乱都没有办法。 她不是没想过要把长安附近的所有蕃茄都收购一空,断了莫氏美容膜的材料来源,可后来一调查了解,雷洲不是没人干过,到头来才赔得一塌糊涂。 想要垄断珍珠的市场?依王家的实力,不是不可能,但是珍珠的成本太高,且不说老爹会不会反对,而且,有部份珍珠供应商与莫绯衣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并签订下永久性的生意协议,她王家再是有钱,恐怕也无法垄断珍珠的货源供应。 乱点鸳鸯谱 王老爷叹了口气,女儿,因为要强好胜的驱使,仍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心智蒙蔽。看来,他得多花费一些心神看紧了,以免她犯下糊涂事来,累及王家上下…… 莫府上下,一片欢腾,大伙儿杀鸡宰羊,大摆庆功宴,比过大年还要热闹百倍。 球员们不仅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姑娘们更是温情脉脉,暗抛绣球与媚眼儿,胆子大,心眼泛活的小伙子早拖着看上眼的姑娘钻小花园内说悄悄话去了。 腼腆的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羞答答表情,好似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惹得姑娘偷笑不已。至于有些木头级别的,反应迟钝的,只能让人看着着急又无奈,胆子大些的姑娘直接拉上人就躲角落里,矜持的,只能跺着脚儿叹气,咬牙切齿也没用,毕竟人家的反应太过迟钝了,对牛弹琴,牛还会摇尾巴呢。 已经有过爱情浪漫史的假宝玉干脆充当起红娘来,看着姑娘对某个家伙有意思,直接乱点鸳鸯谱,一脚踹在某个还在发傻的家伙的腿弯处,让他摔进姑娘的怀里。 这么一摔一抱,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这也算得上是肌肤相亲了,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节,就要对姑娘负起责任来了。 “噫,许老四,你抓耳挠腮的干嘛?”假宝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站在角落发愣的许老四。 许老四偷偷瞟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多多,面庞一红,低下头,嘿嘿直傻笑。 假宝玉走到他身边,嘿嘿怪笑道:“小子,你再畏畏缩缩的不出手,小心别人把美娇娘给抢走啰,嘿嘿。” “我……我……”许老四的面庞一片胀红,他是喜欢多多,但又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何,一直不敢表白,害羞的同时,心里头也紧张得要命,确如假宝玉所说的,不少英俊高大的同伴都在偷偷的瞟着巧笑倩兮的多多呐。 假宝玉故作神秘道:“多多最喜欢吃……” 下面的话打住不说了,分明是在吊人的胃口,许老四等了大半天,愣是没有听到下文,只急得他抓耳挠腮,抱拳作揖,就差没有当场跪下了,“贾总管,您……您就行行好,别再逗我了……我……我……” 好人做到底 假宝玉坏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头,乘机敲榨勒索,漫天要价,“一桌,嘿嘿!” 许老四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贾总管,别说一桌,就是十桌百桌都行,您就别再吊我胃口了,快说吧,我……我都快急死了……” 假宝玉吃吃笑道:“好吧,本总管好人做到底,先替你打前锋开道儿,剩下的事,就全靠你自已啰。” 他变戏法一般的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大包蜜枣,在许老四的面前晃了一晃,然后慢斯条理的走到多多面前。 多多正开心的看着这热闹非常的场合,见假宝玉神情严肃的走到自已面前,不禁微微一怔,皱眉道:“贾管事,怎么啦?有事?” 假宝玉郑重其事的点头,摇头晃脑慢厮条理道:“有个胆小无比的家伙,委托本管事,给你捎一包蜜枣。” 看了看手中的蜜枣,多多微微一怔,顺着假宝玉呶嘴的方向望去,看到满脸通红,神态忸忸怩屁的许老四,不禁哧的低笑一声,俏面浮起一抹羞赧的红云,飞了某人一记荡人心魄的媚眼儿,拿着那包蜜枣喜滋滋的跑了。 “笨蛋,还愣着干什么?追啊!”见许老四还在发呆,假宝玉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许老四如梦初醒,咧着大嘴对他重重一抱拳,急急忙忙追多多去了。 皆大欢喜,假宝玉突然叫道:“癞老三!” “在,总管有何吩咐?”癞老天屁癫屁癫的跑过来。 假宝玉发号施令,“再去给本总管买十大包蜜枣来!” 癞老三怔道:“刚才不是刚交给您么?” 假宝玉一扳脸,“废话,叫你去买就去买!” 苏寡妇爱吃蜜枣,他经常叫人上街买回来,无意中发现多多也极爱吃蜜枣,为了帮许老四,把买给自家婆娘的那包蜜枣当是许老四买的礼物转送给了多多,没了蜜枣,回家无法跟老婆交待,自然得让人再去买了。 闺房内,莫绯衣舒舒服服的半靠半躺在锦被上,享受着唐木难得表现出来缕缕的柔情,唐木坐在床沿削果,小玉则识趣退到外间,俏面上满是红晕,喜滋滋的表情。 唐公子对小姐如此好,她将来作为培嫁过去的通房丫环,将来的日子,自然也好过,嘻嘻。 万事俱备 腿伤,行动不便,莫绯衣大多时间是躺在床上,偶尔拄着拐杖,在小玉的搀扶下四处走走看看,她走得最多的是张家父子的雕刻小工厂。 近一年的时间,张家父子可是玩命的雕刻字体,小工厂内的几个大木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一箱一箱的字模,把整个小工厂的空间几乎要堆满了。 为了便于管理,将来找字方便,莫绯衣让父子俩按字的偏旁部首,笔划的多少排例,就好比一本新华字典,要选什么字,只需偏旁与笔划,很快就能选出那个字来。 反正,莫绯衣把所能想到的日常用词、字等写出来,又或找来几本所谓的流行的、通俗的小说,让张家父子按字雕刻,每个字体,一般雕刻三个左右,经常用到的,则多雕刻五六个字模左右。 现在,差不多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就等明年开春,报刊就能版印发行了,至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莫绯衣懒得去想,反正,整个大唐肯定又是十级以上的大地震。 莫绯衣叮嘱父子俩不要太玩命太劳累,要注意休息,之后,她开始从家丁当中挑选五六个可靠的小伙子,安排他们去学习印刷技术。 至于纸张,也不必急着联系购买,商盟中就有人是做纸张生意的,打一声招呼便解决问题,现在,剩下的事情,好象就看林有福这个职业撰写人的水平了。 林有福对各种八卦,似乎很感兴趣,所以,莫绯衣按照现代短篇新闻的格式要求,让他天天练习,没给他安排什么工作,练习写稿,就是他的工作了,其实,林有福也挺喜欢写书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写出一本轰动大唐的小说,成为著名作家。 莫绯衣突然想起,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采访新闻的记者。 在唐代,不可能有象现代那样的记者了,她为这事,想了半天,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假宝玉,看看他有没有好的办法。 假宝玉虽然不明白莫绯衣想干什么,却能够把两件事情联想起来,张家父子整天闷声不响的雕刻字模,小工厂设为禁区,还有专人看守,老书生林有福天天写些乱七八糟的东东,这三件事如果结合起来,他心中隐隐感觉着一点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凭直觉,小姐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等到整出来的时候,绝对又是轰动整个大唐。 他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眯眯道:“小姐,这事,很容易了。” 记者 当初,假宝玉以为莫绯衣想要掌控黑道势力,自作聪明的怂恿长安五鼠,把长安城内的几股地痞流氓势力一股脑儿的端掉,他的脑海中就构设了一幅美好的蓝图。 控制住长安城内所有的蛇鼠,构架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这么一来,整个长安城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哪怕某某放个屁,打个喷嚏什么的,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的宏伟计划,被小姐一脚踹飞了,才华不能尽情、完美的展现出来,这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如今,小姐的意思,虽然不是弄什么黑道势力,但似乎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想要收集方方面面的消息情报,那就得弄个情报网了。当然,不弄情报网也行,那就得花钱买消息了。 听了他的一通解释,莫绯衣皱眉想了半晌,还是觉得,弄个情报网,不对,应该是办个记者团比较合适。 她将来发行的报纸,不想涉及政治,所以,肯定多是以八卦为主,用钱买消息,有些利欲熏心的小人也许会胡乱编造一个假消息来骗钱,而她需要的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故事,所以,还是办个职业记者团比较稳妥。 这些职业记者们的工资,就依据所收集到的种种八卦消息什么的来计件领取酬劳吧,而且,都在那挂着名字,敢弄虚作假,严惩不殆! “记者团?”假宝玉不禁呆了一呆,一只手拼命的搔头。虽然,他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老是感觉这三个字怪怪的。 “那——采访员如何?”莫绯衣苦笑,也许,采访员,容易让人理解一些吧。 事情,就这么订下来了,这件也不急,大可等到明天开春,再张榜公告招人,半天时间的短期培训就ok。 采访员嘛,其实也就是收集各种八卦消息的情报人员,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j细,只不过,小姐的这些情报人员,都不做坏事而已。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布置妥当,似乎,没啥可做了。 半个月过去,莫绯衣的脚早就好了,只是仍装着没有全愈,让唐木服侍而已。 其实,唐木也知道她在装,他虽然不明白,撒娇,是女人的天性之一,反正,能陪着绯衣,他很开心,而且,绯衣羞嗔的神态,很动人,至少,把他的魂儿勾走了。 通房丫环 随着感情的加深,情侣之间,难免有一些情不自禁的亲昵举动,在莫绯衣认为,这本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在现代,试婚、未婚同居就象喝白开水一样的正常。 而在古代,这些情不自禁的亲昵小行为,已经逾越了道德、世俗的界线,视为伤风败俗,红杏出墙,j夫滛妇。 莫绯衣才不管这么多,只要情动,难以自禁,自然会有一些亲昵的举动,而大半还是她主动的,不是唐木不想,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更加强烈,只是在拼命的压抑而已。 当然,在二人亲昵,情难自禁,几乎无法把持的要命时刻,莫绯衣依然保持着几分理智,极力压抑那汹涌澎湃的欲念,死死的护住最后的一道防线,不允许唐木再逾越。 不是她保守,而是她认为,婚姻,是爱的升华,只有在神圣的婚床上,把自已的初夜,奉献给爱人,才是最神圣最纯洁的。 那些旧世俗旧偏见,都见鬼去吧,反正,二人发乎情理的亲昵举动,除了小玉,没有外人知道,当然,她也不会傻到在这个封建制的旧社会里,去明目张胆的挑战旧的世俗理念。 发觉小玉近来变得有些怪怪的,莫绯衣不禁好笑,难道小妮子也春心萌动了? 这一日,莫绯衣与唐木手牵手,在自家的小花园内漫步。 此时已是秋天,木叶萧萧,落叶随风飘舞,铺满小道。 二人静静的偎依在凉亭里,看着着随风飘舞的落叶,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气息,享受着无限的温馨。 “嘻嘻,小玉,你看你,面颊桃红,眉目含春,八成是春心动唉。”不远处,突然传来多多打趣的低笑声。 莫绯衣听得不禁掩嘴偷笑,小玉,确如多多说的那般,看来真的是春心萌动了。 她瞟了唐木一眼,不禁紧紧依入他的怀里,唐木心头一跳,呼吸一滞,搂着她的手臂不禁紧了一紧。 能清晰的听到他心头剧烈跳动的声音,莫绯衣再是情动,也不敢有亲昵的举动,这死人,满腔欲念正汹涌澎湃着呢,你再跟他亲热,又要把持不住了。 “多多姐……”小玉羞赧的声音传来。 “唉,小玉,你真有福,将来,小姐嫁给唐公子,你便是陪嫁过去的通房丫环了……”多多的叹息声隐含着些许的羡慕与无奈。 莫绯衣不禁一呆:什么通房丫环? 通房丫环(2) “什么是通房丫环?”莫绯衣低声询问,丫环,通常的理解便是侍婢下人,怎么还有个通房丫环?难不成,丫环里头,还分有级别? 唐木呐嚅道:“还不是侍候你的丫头?” 他以前的生活,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苦行僧生活,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要么就是奉命刺杀目标,很多事,唐木并不知道,他只是简单的理解成普通的侍婢。 莫绯衣点头,复又摇头,表面上,似乎是这么理解,可是,多多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些许的羡慕,她现在是管帐的帐房先生,待遇,岂是丫环可比,而且,身份更是天差地别,有什么好羡慕小玉的? 小玉与多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再也听不清,仅是从语气中听得出,一个羡慕,一个羞羞答答的,隐含欢喜。 莫绯衣想不通多多为什么会羡慕小玉?心中,对所谓的通房丫环存了一份好奇。 中午,吃过午餐,本是午休的时间,唐木回自已的房间午休去了,莫绯衣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在想着通房丫环这事儿,一时睡不着,干脆起身,自个到院子里走走。 这事,问凤茹,她应该知道,莫绯衣想到了凤茹,便朝何天雄夫妇居住的厢房行去。 凤茹与阿当姐轮流监管美容面膜的最后一道工序,这会儿,正好是凤茹休息的时间,她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晒衣服,看到莫绯衣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福礼,“小姐。” 莫绯衣微微一笑,询问凤茹,通房丫环是怎么一回事。 凤茹笑道:“就是服侍老爷夫人的丫头呗。” “嫂子,能不能……再说得细一点?”莫绯衣觉得,表面上是这么理解,可是,心里头又隐隐感觉没这么简单。 凤茹笑着解释,“通房丫环,就是极得主母宠信的侍婢,在房里服侍主母主子的起居什么的,也等于是主子的人,将来要是生个一儿半女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莫绯衣摆了摆手,什么都清楚了,无须再听下面的解释了。 通房丫环,在古代,其实也就是妾…… 只爱你一个 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哪怕你是万金之躯的公主殿下,也一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皇帝,所谓的真龙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一天临幸一个,一年都轮不完…… 总之,有钱人家,三妻六妾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妻妾争宠,闹得不可开交,甚至酿出悲剧,最终,受害的还不是女人? 莫绯衣来自高科技时代的女性,就算不敢挑战这个封建社会的旧世俗旧理念,但也没有大度到容忍自已心爱的男人纳小妾,分享自已的爱,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嘛。 “小姐,你没事吧?”凤茹见她神情异样,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禁担忧起来。 “我没事,你忙了一整天,该歇息了。”莫绯衣笑了笑,走出宅院,心中却在想着如何跟小玉说清楚,不管小玉高兴还是伤心,反正,这种事,绝对不允许,霸道就霸道,凭什么男人有三妻六妾,却要求女人忠贞?而女人不能要求男人也只对一个女人忠诚? 她呆坐小花园内的凉亭里,胡思乱想了大半天,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只听那有力、熟悉的步伐声知道是唐木来了。 走到她身后,唐木柔声道:“天有些凉,你穿这么单薄,小心着凉了。” 莫绯衣听得心中暖呼呼的,往后仰靠在他身上,懒洋洋问道:“木小强,你觉得小玉怎样?” “很好啊,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唐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只是本能的回答。 莫绯衣的背脊有些僵硬,吸了口气,“你,爱他么?” 在古代,喜欢就是爱,所以,她要区分清楚,好让唐木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问?”唐木皱起了眉头,一把拥紧她,柔声道:“我只喜欢你一个!” 莫绯衣只觉全身暖呼呼的,半玩笑半警告的口吻道:“这可是你说的,反正,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这话说出口,她只觉俏面一阵滚烫如火,心头突突狂跳,多少感觉有些……有些……羞赧与霸道。 唐木正色道:“绯衣,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 生生世世 见莫绯衣皱眉,唐木不禁急了,唰的撕开胸襟,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你不信?要不要我挖出心头给你看?” 汗,这么紧张?莫绯衣白了他一眼,嗔道:“挖出你的心头,那我岂不是要守寡了?笨蛋一个!” 唐木面颊一红,手指指天,郑重其事道:“我唐木……” 哎,木头还真是木头,莫绯衣嗔道:“就今生今世啊?那来生呢?是不是找别的,比我温柔漂亮的女人呀?” 唐木面颊更红,搔着头,呵呵憨笑道:“我错了,应该是生生世世,呵呵。” 莫绯衣羞笑道:“这还差不多,人家本来想奖励你的,不过你只是勉强及格,所以呢……” 她秀眸微闭,略倾着身子,侧着脸,唐木咧着大嘴呵呵直笑,眼睛飞快的瞄了一下四周,嘴巴刚凑上去,突听一声轻咳传来,惊得他直跳起来,脸庞胀成猪肝色。 莫绯衣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身,张目望去,却是阿当姐站在远处,背对着他俩,“今天的天气真好,我啥也没有看到,嘻嘻。” 唐木大窘,逃命一般从小花园的另一个侧门溜了,莫绯衣的面颊满是羞赧红云,跺着脚儿,嗔道:“阿当姐……” 阿当姐笑嘻嘻走过来,“妹妹打算几时准备嫁妆呀?” 莫绯衣捶了她一下,笑道:“笑我?那你呢?你又几时?听说某个人都等不急了哎。” 阿当姐的面颊腾的飞红起来,神态忸怩,低着头轻弄裙带。 她与侯小宝的关系,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侯小宝确实等不急了,几次想偷吃禁果,不过阿当姐上过一次当,人也变得成熟理智,最后一道防线,一直没有逾越。 莫绯衣笑了笑,打趣道:“是该把先生与娘接来长安了,要不然,某人眼巴巴的,不知道要傻等到什么时候呢?” 陈廉已是她名义的爹,不过叫惯了先生,她还是觉得叫先生更顺口一些,陈廉也没有异议,反正他也明白莫绯衣的心思。 “说不过你,不跟你说了……”俏面绯红的阿当姐也逃命一般跑出小花园,惹得莫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1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1部分阅读 衣掩嘴娇笑不已。 (昨天晚上有亲戚过逝,跑了一趟乡村,没能赶回来,连个假也没能跟大家请,真抱歉) 商界神话 对于小玉,莫绯衣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若她能拉下一副主子的面孔与狠心肠来,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偏偏,在她心中,穷人也罢,有钱人也罢,当官的也罢,从没有贵贱之分,是人,都有做人的尊严,至少,她从没有把小玉当成是下人看待,而是当好朋友一般的看待。 话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她只能留个心眼儿,同时提醒唐木,好在唐木以前都是苦行僧般的隐居生活,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已动手,不喜欢让人服侍,对于小玉的有意讨好与亲近,他都装傻宛拒。 小玉倒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唐木本来就是这么的木纳与迟钝,不解风情,你若不跟他明说,打死他都没理解你的暗示与心意。 莫绯衣本想现在让人回雷洲,把先生与老妈接来长安,但冬天将近,这一去一回,在下大雪之前,绝对是赶不回来了,她不可想先生与老妈在大雪天赶路,想想,这事,还是压到开春之后再说吧。 在老妈的来信中,雷洲的美容生意,那个好得没法说,总之,天天火爆,日进斗金。换是别人,关闭雷洲的生意,一定心痛得要命,莫绯衣却感觉没什么可惜的,她如今所赚的钱,全家人一辈子都花不完,若不是与王筠玉订下五年的赌约,她才不想想方设法的赚钱呢。 在外头,都已经风传她的家底,已经快接近王家了,而在商界,那些极有名气的商界大鳄、世族大家,都已一致认为,年青时的王老爷子,都未必有这种魄力与才能,接连创造商界的神话。 换种说法,就是说,传说中商界神话一般的王老爷,都比不上莫绯衣,总之,莫绯衣的名气,人们已经把她跟王老爷子相提并论。 对于这种谣传,莫绯衣只是一笑置之,王老爷子也是一笑置之,而王筠玉听了却很不舒服,至少,在她心眼中,爹才是神话一般的存在,绝不容许任何人超越。 说实话,莫绯衣至今都不知道自已有多少家财,而柳新月与司徒明远曾跟她说过,她的那几样生意,照着现在所赚的,五年想超越王家,有点危险,但也不会差不多,如果是七年,绝对稳超。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都是她可共生死共患难的好朋友,他们的话,莫绯衣绝对相信。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输给王筠玉,只等来年开春,报纸发行,绝对稳压王家。 把她的男人都干掉 虽然,莫绯衣感觉王筠玉很可恶,想象着她被自已超越时的那副表情,有时候想着真的很开心,充满报复后的快感,可是想想,也不禁苦笑叹气。 五年的赌约,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其实,王筠玉的心性也不坏,只是有些刁蛮任性好强,长安方圆百里,她的声誉也挺不错的,至少,没听说她干过什么坏事儿,偶尔还帮助过穷人,当然,前提是她心情好。 要是是十赦不恶的大恶人,莫绯衣绝对不手软,往死里整,所以,一直以来,她一直行事低调,不想去招惹王筠玉,当然,对于王筠玉的种种挑衅,她会不甘示弱的反击,五年的赌约,她依然看重,因为她不想输给王筠玉。 长安南城外,十里官道,安禄山端坐高头大马上,眺望着巍峨的长安城,意气风发中隐隐流露一丝的失望。 在长安城内混迹了近一年,他大送银子拉关系,总算没有让他白费心思,认了杨贵妃作干娘,得到唐玄宗的宠信,连连升官,如今,他可是身兼三镇的节度使大人,封地大得让人眼红。 总的来说,他收获极丰,让他唯一感觉有些许遗憾的是,没能把大唐最有钱的女人弄上手。 上一回利用侍妾向莫绯衣讨教美容的机会,他暗中下药,眼看就要得手,不想李瑾楠突然闯进来,害得他前功尽弃,还得演一出苦肉戏掩饰。 他对李瑾楠恨之入骨又无奈,李林甫深得皇上宠信,权倾朝野,在朝中,他唯一害怕的人只是李林甫一人而已。 (历料记载,李林甫虽为一代j相,但对各蕃镇拥兵自重的节度使,他都能有效控制住,他死后,换昏庸无能,贪财如命的杨国忠接掌相位,没多久就逼反了安禄山史思明。) 一次失手,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算计,千方百计的想把莫绯衣弄上手,偏偏莫绯衣行事低调,极少出门,一直让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莫绯衣,只是,离开封地太久,老呆在长安城里,就算唐玄宗没有怪罪,文武百官也有微言,所以,他不得不回他的封地。 走之前,他把心腹总管叫到书房叮嘱了一通,监视长安所有动向的同时,派人盯着莫府,严密监视莫绯衣的一举一动,只要发觉哪个男人与她走得近,杀! 安禄山心中有他的盘算,只要莫绯衣不嫁人,他就有办法连人带钱都弄上手,所以,他不能让莫绯衣嫁人,凡是莫绯衣看上的男人,就不择手段的把那个男人干掉。 烧烤 转眼间,又是北风呼号,雪花飘舞,天地一片银白。 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司徒明远哪来的兴趣,叫上了柳新月与莫绯衣去他家烧烤,而莫绯衣见李瑾楠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便顺手带上他。 司徒明远的府第,莫绯衣去过好几次,自然熟路,她与李瑾楠、小玉、唐木进去时,司徒府第的门子连忙领着众人到后院的花园。 司徒明远的后花园,可比自家的花园大了几倍,司徒本来就是长安的大家族之一,宅府宽大,族中弟子众多,那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难得司徒明远有心,在大凉亭四周架起数块琉璃屏风遮风挡雪,里边摆放数盆烧得通红的炭火,人在里边,感觉温暖如春,穿着裘皮大衣都感觉热。 司徒家族的几个族弟妹兴趣勃勃的烤着肉串,虽然备有凉茶,但烧烤太热,莫绯衣仅吃了二三串,倒是小玉与唐木半点不客气,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对于莫绯衣这个贴身保镖,柳新月与司徒明远都颇感好奇,二人从莫绯衣的语行举止与眼神,感觉唐木的身份,似乎不是普通保镖那么简单,不过莫绯衣没有公开说明,二人心神领会,也不说出口,对唐木的态度,非常的客气,弄得唐木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瑾楠许是受热闹的气氛感染,很快又恢复那活泼好动的天性,加入其中,与众从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看着司徒明远与柳新月站在一块,情投意合,却偏又不结合,彼此都受到折磨,莫绯衣记起司徒明远的承诺,但想要询问,偏柳新月在场,不便说出口。 这事儿,她一直想问,也一直拖了好久,她记起的时候,偏是自已太忙,没有时间,空闲的时候,却又忙记了。 看到司徒明远投来的眼色,莫绯衣微微一怔,难道他有什么事想跟新月姐姐说,却又不便说出口,求自已帮忙? 司徒明远披上大衣出去,莫绯衣找了个借口,披上自已的裘皮大衣,跟了出去。 司徒明远回头微微一笑,放慢脚步,二人并肩同行。 莫绯衣笑眯眯道:“司徒大哥,有什么事儿,小妹一定帮忙,嘻嘻。” 书房相见 司徒明远面颊微红,随即叹了口气,也不解释,低声道:“随我来。” 莫绯衣跟着他直入内院,心中却大感迷惑,怎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见不得光? 其实,司徒明远与柳新月的关系,在长安城内,都已是没有公开的秘密了,二人郎情妾意,灵犀相通,却为什么不结合,则是不得而知的秘密了。 莫绯衣颇有些纳闷的跟着他来到书房门前,司徒明远停步,对她微微一笑,下巴朝着书房一扬,示意她进去,然后负手离开。 玩什么东东?开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她跟着司徒明远一路进来,这书房的附近,都散布不少司徒家的族人与家丁,让她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惴惴不安的推开房门,莫绯衣不禁一怔。 书房内,一个穿着普通大衣的男人背对着门负手站立,似乎正在浏览书架上的书,听到开门的吱呀声,倏的转过身来。 “大哥!”莫绯衣看清他的容貌,不禁惊喜的呼叫一声,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太子李亨。 “妹子,没想到吧?呵呵”李亨微笑着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来,让大哥好好看看,嗯,又变得更漂亮了。” 好久不见,李亨越发清瘦,也变得越发的成熟稳重,莫绯衣低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亨笑道:“我与明远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大哥想看看你,又不便出门,所以,让明远安排了这一次烧烤,呵呵。” 他听从莫绯衣的劝告,继续低调做人,韬光养晦,从不离府,其间的寂寞与苦闷,可想而知。 也正因为他足不出户,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李林甫与杨国忠再是想整他,也找不到一个借口。 李亨由衷赞道:“妹子,你推行的立体养植,可说是造福了天下的百姓,胜过千秋功业啊!妹子是如何想出来的?快说给大哥听。” 汗死,这哪是偶想出来的…… 莫绯衣轻咳一声,吞吞吐吐道:“只是……只是胡思乱想罢……” 反正不可能说明真象,只好胡乱搪塞了,能蒙混过关就行。 李亨呵呵笑道:“什么胡思乱想,这是奇思妙想,天下间,也只有我妹子能够想得出来,哈哈。” 他叹息道:“如此功业,父皇该授封奖赏妹子的,只可惜他已经老了,完全变了一个人,只知贪图享乐,任用j臣,听信谗言,唉……” 只有你有资格 司徒明远面颊微红,随即叹了口气,也不解释,低声道:“随我来。” 莫绯衣跟着他直入内院,心中却大感迷惑,怎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见不得光? 其实,司徒明远与柳新月的关系,在长安城内,都已是没有公开的秘密了,二人郎情妾意,灵犀相通,却为什么不结合,则是不得而知的秘密了。 莫绯衣颇有些纳闷的跟着他来到书房门前,司徒明远停步,对她微微一笑,下巴朝着书房一扬,示意她进去,然后负手离开。 玩什么东东?开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她跟着司徒明远一路进来,这书房的附近,都散布不少司徒家的族人与家丁,让她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惴惴不安的推开房门,莫绯衣不禁一怔。 书房内,一个穿着普通大衣的男人背对着门负手站立,似乎正在浏览书架上的书,听到开门的吱呀声,倏的转过身来。 “大哥!”莫绯衣看清他的容貌,不禁惊喜的呼叫一声,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太子李亨。 “妹子,没想到吧?呵呵”李亨微笑着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来,让大哥好好看看,嗯,又变得更漂亮了。” 好久不见,李亨越发清瘦,也变得越发的成熟稳重,莫绯衣低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亨笑道:“我与明远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大哥想看看你,又不便出门,所以,让明远安排了这一次烧烤,呵呵。” 他听从莫绯衣的劝告,继续低调做人,韬光养晦,从不离府,其间的寂寞与苦闷,可想而知。 也正因为他足不出户,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李林甫与杨国忠再是想整他,也找不到一个借口。 李亨由衷赞道:“妹子,你推行的立体养植,可说是造福了天下的百姓,胜过千秋功业啊!妹子是如何想出来的?快说给大哥听。” 汗死,这哪是偶想出来的…… 莫绯衣轻咳一声,吞吞吐吐道:“只是……只是胡思乱想罢……” 反正不可能说明真象,只好胡乱搪塞了,能蒙混过关就行。 李亨呵呵笑道:“什么胡思乱想,这是奇思妙想,天下间,也只有我妹子能够想得出来,哈哈。” 他叹息道:“如此功业,父皇该授封奖赏妹子的,只可惜他已经老了,完全变了一个人,只知贪图享乐,任用j臣,听信谗言,唉……” 心情大好 李亨胃口大开,吃得很开心,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兴奋,甚至激动,一壶好酒,除了倒给莫绯衣一杯,其余的,全倒进自已的肚子的里。 莫绯衣当然明白他的心情,天天山珍海味的李亨,并不是觉得那几串烧烤非常的好吃,而是受了气氛的感染。 堂堂的太子殿下,却被当朝宰相李林甫与国舅爷杨国忠联手迫害,偏偏身为皇帝的老子听信谗言,李亨好几次差点被砍了脑袋,不得已躲在府内韬光养晦。 堂堂太子殿下,未来的一国之君,当到这份上,不能不说,这太悲哀了。莫绯衣唯一的能做的,只是安慰了。 李亨心情大好,竟在书房内提笔绘画,让莫绯衣端坐着,当他的模特儿。 估模着一柱香的时间,当模特的莫绯衣坐得脖子都累了,见他突然停笔,面上现出凝重的表情,不禁问道:“大哥怎么啦?” 李亨放下笔,搓着手叹道:“大哥想着色,又感觉……” 唐代的人物素描,全是着色,李亨也算得上丹青好手,画中的莫绯衣栩栩如生,他想着色,又恐无法描出莫绯衣那超尘脱俗的飘逸神韵,一时间竟犹豫不决起来。 莫绯衣走近一看,俏面不禁微红,羞声道:“大哥,你把绯衣给美化了……” 画中人物,与真实的自已颇为神似,只是显得丰满不少,按大唐的审美观,那是十足的大美女了。 李亨哈哈一笑,肃然道:“在大哥心中,天下最美的女子,非妹子莫属。” 他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闪现的流彩一黯,无限宛惜的叹道:“妹子,你……” 莫绯衣知道他为什么叹气,也知道他对自已不死心,连忙轻咳一声,提醒道:“大哥,是不是该回去了?” 李亨脸上洋溢的兴奋表情缓缓隐去,又恢复了从前的落寞孤独,他重重叹了口气,“嗯,是该回去了……” 他突然道:“我再写几个字。” 说罢,提笔在长卷上疾书,“天之娇女”四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称得上好字,李亨却不满意,随手扔到地上,又在另一长卷上疾书,这一回写的是“无双才女。” 他抱臂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似乎仍觉不满意,大袖一扫,又扫落地上,眼睛盯着绢白的长卷出神。 说明一下,上一章的重复与这一章是结尾的伏笔,呵呵。 原委 李亨走了,在贴身护卫的保护下,带着那卷还未着色的画悄悄离开了司徒府,消失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中。 莫绯衣与司徒明远在后门目送他远去,二对视一眼,皆发出一声叹息。 回到书房,司徒明远看了看莫绯衣收拾好放在桌子的字卷,又叹了口气,扔到火盆上,眨眼便化为灰烬。 两人走出书房,站在风雪中,莫绯衣幽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重新调整心情,低声问道:“司徒大哥,你跟新月姐的事……” 司徒明远清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与无奈,他叹了口气,低声说到,“唉,这事,说来话长了……” 他与柳新月打小认识,虽然说不上是青梅竹马,但感情,从朋友一步一步上升到了情侣的关系。 本来,二人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偏偏柳家的长辈,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给她订了一门亲事,男方家是当朝翰林大学士张阁老的大公子张晋。 长辈之命不可违,柳新月再是能干,也只能无奈的屈从,如果,她与张晋素不相认,只是双方长辈强拉硬配的倒还罢了,偏偏,张晋与柳新月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这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张阁老为人正派,与李林甫在朝中对着干,在儿子大婚前一天,皇上突然一道圣旨,张阁老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全家老少被满门抄斩。 虽然,柳新月还没有正式过门,她也没有以张家媳妇的身份自居,但在临刑前的一刻,张晋对她说了一些话,之后,柳新月整个人都对了,对司徒明远有意疏远,找种种借口拒绝见面,既便是生意上的往来,也难得见上她一面。 多年之后,直至柳新月成立新月商盟,二人的见面才多了一些,之前,柳新月还扳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表情,好在,司徒明远理解,持之以恒的不懈追求,那份痴情,终究还是感动了柳新月。 两人重新交往,感情更胜从前,已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只是每每谈到婚嫁,柳新月面上便黯然神伤,以种种借口推托,甚至,让司徒明远另找中意的女子。 司徒明远仰头望天,任由冰冷的雪花洒落脸上,眼中泪光闪动,长声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新月,一定答应了张晋的什么话,她在履行某种诺言……” 承诺 “什么……承诺?”莫绯衣叹了口气,司徒大哥的痴情,让人感动,与新月姐姐的爱情,可真是够磨人,但愿,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司徒明远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也许……只有等李林甫死了,新月才可能会答应的我的求婚……” 要等到李林甫死了才有可能?莫绯衣不禁一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好事,总是多磨呀…… 司徒明远笑了笑,柔声道:“没事,我等得起!” 从他的话中,莫绯衣能听得出他的决心,哪怕等到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了,柳新月一天不答应,他就一直等到她答应为止。 如此痴情与决心,令人叹服不已,莫绯衣不禁羡慕柳新月有如此痴情的好男人,不知唐木是否如司徒明远这般对自已痴情? 两人走到花园内,都不约而同的停止,司徒明远笑道:“想这么多干嘛,人开心就好,平时大家都忙,难得一聚,就高高兴兴闹一回吧,呵呵。” 莫绯衣点点头,把烦恼事都抛之脑后,与司徒明远进了凉亭里,李瑾楠拿着一串烤翅跑过来,硬塞进她手里,笑嘻嘻道:“哎,绯衣妹妹,你刚才跑哪去了?快乘热吃,冷了不好吃了。” “嗯。”莫绯衣开开心心的啃起鸡翅,其实,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心结,只是想到太子李亨的孤独寂寞,司徒明远与柳新月两情相悦,却偏又受此磨难,只是一时感觉心里头沉甸甸的。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站在角落,低声说着话儿,两人面上,都是含着淡淡的笑容,眸子里温情脉脉,确是一对天设地照的情侣。 莫绯衣不由得望向唐木,唐木也正好望过来,两人目光接触,皆露出会心的笑容。 什么情到浓时情转薄,屁话,情到浓时,灵犀相通,两人只是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脉脉温情,这便是爱,让人纵是粉身碎骨也不后悔的爱! 在众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烧烤之际,相府的书房内,李林甫正端着茶杯,在听杨国忠说话,越听杨国忠所说,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都皱成了川字。 贪得无厌 “相爷,您觉得呢?”杨国忠说完话,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香茶,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李林甫皱着眉头,叹道:“杨国舅,这人呐,要懂得知足,也要懂得感激,这么一大摊子的买卖,虽说咱们只拿二成,但已经赚得一塌糊涂,绯衣小姐已经够仁义,你还不知足?” 这家伙真是太贪财,之前说好他们两人各分二成,莫绯衣独拿三成,另外二成留作莫氏的慈善事业,剩下的一成,除扣除各种费用之处,再分高力士几亭。 足鞠彩票,一个月一期,一期的总收入高达百万两银子,拿二成,也能分到近十万两,一个月赚十万两银子,就是受贿都没这么多,至少,李林甫已经很知足了。 况且,每一次上台抽奖,台下千万百姓鼓掌欢呼,对他过去的形象大有改变,在心里,他非常的感激莫绯衣,为此,他还特地拨出一些银子给莫绯衣的慈善机构,让她把自已的名字也挂上,努力的改变自已的形象。 偏偏杨国忠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眼红莫绯衣独拿三成,还截留两成作为慈善事业,周济贫民,这让他心里头感觉有些不舒服。 本来以为,李林甫会支持他,没想到,反倒被李林甫教训了一轮,他干笑道:“其实我也是……也是……哈哈,拿两成来办什么慈善事业,实在是……浪费了……” 李林甫语重心长道:“杨国舅啊,这摊赚得让人眼红的大买卖,人家大可不必通过咱们……” 杨国忠毕竟是国舅爷,也颇受唐玄宗的宠信,他再是横,也得给杨国忠几分面子,换是别人,早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了。 他心里头很气恼,大骂杨国忠贪得无厌,这桩赚钱的大生意,莫绯衣大可自个做,后台又不是没有,人家拿出五成分你,你也该知足了,况且,人家真正赚的只有三成,二成当是慈善款全拿去周济贫困的百姓了。 这家伙,贪婪得让人很无语,李林甫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在他有生之年,这事,绝对不同意。 他的话,杨国忠却不以为然,只是撇了撇嘴,他认为,莫绯衣如果不搭上他们三大巨头,单干的话,绝对开不下去,这只能说,莫绯衣够精明而已。 被人跟踪 送走杨国忠,李林甫负手在书房内转了几圈,突道:“来人,去给我把莫绯衣小姐请来。” 有下人在外头应喏一声,匆匆离去,李林甫捋着长须沉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莫绯衣一下,让她小心杨国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他倒不是人老了心软,而是觉得,万一有一天,自已走了,宝贝小女儿与莫绯衣走得这么近,还爱上了她,万一杨国忠贪财贪晕了头,下阴手整人,没准会连累到女儿,所以,最好还是提醒一下莫绯衣。 莫绯衣刚从司徒府回来,还没进自家的大门,相府的下人后脚就赶到,她只得陪着李瑾楠去相府。 听了李林甫的忠告,莫绯衣不禁叹了口气,杨国忠这家伙,真是贪得让人无语,难怪安禄山会被他逼反…… 她没想到李林甫会这么好心,这也许是因为李瑾楠的原因吧? 陪着李瑾楠聊了会话,看看天色渐晚,莫绯衣起身告辞,登上自家的马车回府,唐木骑马跟随在马车旁。 他开公的身份是莫绯衣聘请的保镖,主人出行,保镖随行护卫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莫绯衣掀开车帘,不时与唐木说话,唐木穿着裘皮大衣,腰悬长剑,颇有富家公子的派头。 缓行间,唐木突然轻噫一声,眼睛里爆现冷厉慑人的寒芒。 “怎么啦?”莫绯衣不安询问,跟他相处久了,自然了解他的心性,若不是感觉到什么异常,唐木的眼睛绝不会闪现如此慑人的冷芒。 “有人跟踪。”唐木的眼睛微眯,冷芒越发慑人心魄,坐在车厢里的莫绯衣都能感受到那冷厉的杀机。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是……” 唐木坚定的摇头,他虽然没有回头,但凭多年的感觉,能够确定有人跟在后边。 莫绯衣想说什么,他也明白,他所在的那个杀手组织是很庞大,在外地都有不少杀手潜伏,等候着命令,但在他的反击中,所有的资料都被大火焚毁,主事人也被他宰了个精光,断绝了所有与下层杀手的联系,那些杀手也就不足为虑。 他坚信,跟踪的人,绝对不是那些杀手,而是另有其人。只是,到底是谁跟踪他们?有何目的? 莫绯衣想起李林甫的忠告,柳眉直皱,难道,是杨国忠这家伙不成? 给你表现的机会 唐木坚信自已的感觉没有错误,这大半生,他干的可都是凶险万分的活儿,早锻炼出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 那种如芒刺背的不舒服感觉,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身后有人盯着,只是,在接近莫府时,这种感觉,突然消失了。 回到府内,他把这事告诉了假宝玉,让他加派人手,严防戒备。 莫绯衣一直怀疑是杨国忠的人跟踪,却不敢把李林甫提醒她的话告诉给唐木,提心他一怒之下把杨国忠给宰了,闹出乱子来。 这一夜,莫绯衣在惴惴不安中渡过,几近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她不知唐木半夜爬起来,躺在她的房顶上守了一夜,整个人差点冰僵。 一整夜,都没有人摸进府来,这让他大感纳闷,跟踪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一般没事,莫绯衣极少出门,又一连三夜,唐木一直躺在莫绯衣的房顶上守护,却没有发觉有人摸进府来,但一出门,又有那种被人跟踪的不舒服感觉。 他自已出门转了大半天,却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他,那说明,对方的目标是绯衣,只要试一次,逮住跟踪的人审问,便能知道是什么人欲对绯衣不利,但他不想冒这个险,让绯衣受到伤害,哪怕是半点惊吓,他都不愿意,所以,这事,只能闷在心里。 一个寒冷的冬天就这么过去了,春暖花开,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本来,莫绯衣想让唐木、侯小宝等几个亲自前往雷洲,把先生与老妈接来,但因为有人跟踪一事,唐木断然拒绝,要留在她身边,莫绯衣只好让侯小宝等人赶去雷洲接人。 叮嘱的事,无须她操心,自有阿当姐亲自交待,侯小宝咧着嘴巴,拼命的点头,他明白,这是小姐给他在老爷老夫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表现好了,让二老有了好印象,将来提亲就容易多了。 如此好机会,侯小宝是聪明人,当然要好好把握,把二老伺候好了,才能把心上人娶回家。 送别十里,临行前,莫绯衣对着侯小宝提醒道:“小宝,你们一路要小心,可别太刻意了,否则弄巧成拙,可别怪我没提醒哦。” 阿当姐嗔道:“都记下没?” 侯小宝拼命的点头,临走的当夜,他可是拼命的跟阿当姐了解二老的性格,他本是想刻意的讨好二老,听了莫绯衣的忠告,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活字印刷术 月初,莫府的一纸招工告示,再一次轰动整个长安城,虽然,告示上所说的采访员是做什么的,没人明白,但前来应聘的年青小伙,把整条大街都挤满了。 反正莫府下人的待遇,好得让人难以相信,既便只是一个打杂扫地的家丁,待遇都差不多是别府小管事的级别,不管是什么工种活儿,能进莫府干活,绝对跟金科状元一样的风光荣耀。 可惜,莫府招收的采访员并不多,只收二十个人,而且,要求能懂写几个字,至于字迹,能让人看得懂就行,要求不算高。 招收了二十个机灵的小伙子,按照莫绯衣的意思,假宝玉对他们进行短期的培训,学习的内容嘛,也就是收集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八卦消息,这个很容易,稍一说明都懂,因此,培训期间,大半是教他们识字,毕竟,这些小伙子们也没上过学堂,大多人只是懂写些日常所用的字而已。 采访员进行培训中,大量的字模已准备好,拓印的墨漆、纸张都准备好,林有福兴奋的等待着大显身手的一刻。 张家父子边雕刻字模,也边在兴奋无比的等待着,这事,压抑在心中太长太久了,他们也在期待着迷团尽快开解。 活字印刷,其实很容易很简单,只是,越是简单容易,却越没有人想到,父子俩雕刻了一辈子的字模,硬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的办法,心中只是有种强烈的奇怪感觉,却又好似梦一般,捕捉不到。 当莫绯衣把一个个字模放进按着纸张大小所做的木框里时,张家父子突然泪流满面,激动得相拥哭泣。 “活了,字模活了!活儿……”假宝玉激动得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张家爷子突然跪下,就连假宝玉也受了感染,跟着跪下,神态虔诚无比,“小姐,你真是神人!” 在他们心中,小姐,那是圣洁的,不可亵渎的女神,只有神,才能一再的创造出如此轰动天下的大发明来。 活字印刷术,直到宋代,才由毕升发明创造,提前了近百年,这技术只要推广开来,极大的加快了印刷的速度,最大限度的降低了版印的成本,书籍的价格也将大大降低,穷人,也能够买得起书了。 对于历史,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莫绯衣不管了,反正,五年的赌约,她不想输,所以,活字印刷,还得暂时保密,至少,得过了那个赌约,她才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开活字印刷技术。 出阁 听了莫绯衣解释所谓的报纸,假宝玉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可以想象得到,报纸一旦正式发行销售,那个空间利润,大得让你无法想象,总之,莫家的事业,将因此达到无人能超越的巅峰。 想象着莫家把王家踩在脚下,他这个莫府的总管如何个风光法,忍不住咧着大嘴巴呵呵直傻笑。 他是聪明人,不等莫绯衣吩咐,就安排人手,加强对张家父子的小工厂进行严密守卫,没有命令,任何人接近,格杀勿论。 这是最高的商业机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小姐之前为什么要他挑选最可靠的一批人去学习印刷技术? 所有的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与准备中,只等小姐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就象一台机器,立时隆隆的运转起来,再然后嘛,就是数银子咯,白花花的刺得你眼睛生痛,数到你手指抽筋,嘴巴都数歪了,嘎嘎嘎。 在人们还对莫府的采访员疑惑不解,议论纷纷之际,又一则消息,也轰动了整个长安城——相爷的宝贝千金瑾楠小姐三天后出阁。 李林甫一代j相,权倾朝野,大拍马屁的人有的是,消息一传出,一个个忙着选购精美贵重的礼物,准备前往道贺,一时间,大街一片纷乱热闹,到处是抢购精美贵重礼品的富人们。 听到这消息,莫绯衣呆了半刻,才喜滋滋的前往相府道贺。 这一路上,她绞尽脑汁,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给李瑾楠,却偏偏想不出来,一般的,太俗了,想送特别的,却又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礼物来,这倒还真是够头痛的。 相府外车水马龙,全挤满了人,到处是提前来道贺的官员,一个个大拍李林甫的马屁,到处是阿谀奉承之声,听着让人反胃作呕。 莫绯衣直入相府,径奔李瑾楠的闺阁,她早是相府的常客,守门的甲士不敢阻拦,客客气气的把她迎入府内。 一群侍婢正在小心翼翼的服侍李瑾楠试穿新嫁裳,小姐出阁,本是大喜事,只是,小姐的表情,显得一点都不开心,令服侍的侍婢们战战兢兢,唯恐服侍不周,被相爷砍了脑袋。 见到莫绯衣进来,侍婢们都悄悄松了一口大气,整个长安城,小姐也就只听玉真长公主与绯衣小姐的话,绯衣小姐的及时到来,等于是她们的救星呢。 “哎,姐姐这是怎么啦?这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呢,怎么这副表情呀?” 要出嫁了 “好妹妹……”李瑾楠呜咽着,扑入莫绯衣怀中,低声抽泣。 莫绯衣不知道,李瑾楠爱的人是她,更不知道,李瑾楠为了她,胡乱把自已给嫁了,她轻拍着李瑾楠的背部,笑道:“哎,哭啥,要是想爹,那就经常回来看嘛,有啥好哭的?” 怀中的泪人儿摇头,她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好好试嫁衣,你看,侍婢们都很害怕呢。” 侍婢小心翼翼的大红色的嫁裳送过来,莫绯衣替李瑾楠擦拭泪水,然后帮她把嫁衣穿上。 李林甫虽是大j臣,但对子女异常的溺爱,女儿的终身幸福,他从不干涉,只要是女儿看上的男人,哪怕是乞丐都不会反对,因此,莫绯衣认为,男方,应该是李瑾楠自选的,哭嘛,一半是喜极而泣,一半是紧张与舍不得离开家人罢。 李瑾楠本来就是美人胚子,穿什么衣裳都好看,试穿嫁衣,只是看看裁剪得合不合身而已。 莫绯衣左右看了几眼,笑道:“姐姐真漂亮,一定把新郎官给迷死了,嘻嘻。” 俏面浮起一抹羞赧的红云,李瑾楠螓首低垂,低声道:“妹妹,姐姐出嫁那天,能不能送姐姐到凌城?” 凌城,大唐国南北交界的一个偏僻的小城市,距离长安很远,往返路程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 “好啊,妹妹也想看看姐夫长相如何可呢,嘻嘻。”莫绯衣想都不想便一口应承。 李瑾楠的夫婿是凌城节度使赵鹰扬,据说长得英俊潇洒,文武双全,迷倒了无数怀春少女。 她倒不是刻意想去看赵鹰扬的长相,而是李瑾楠眸子里的哀求,根本让她无法拒绝,好姐妹一场,人家出嫁了,送一程又何妨? 侯小宝他们已前往雷洲接先生与先妈,往返最快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凌城回来,老妈他们还没到长安呢,家里大小的事,都有一个能干的假宝玉撑着,天不会塌下来,报纸的发行,往后推迟一些也不打紧。 见她答应,李瑾楠破涕为笑,乖乖的坐着,让侍婢给她上妆戴首饰什么。 新娘子,就是漂亮,看得莫绯衣都不禁羡慕起来。 晚上还有二更,如果时间够,也许会有三更,看状态了,汗 大婚 三天之后,李瑾楠正式出阁的大喜日子,相府内外,人头攒头,黑压压的一大片,都是前来道贺的客人。 婚礼办得很豪华很隆重,皇上也派了高力士携礼前来道贺。 总之,相府上下,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一派喜气洋洋。客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李林甫更是笑得大嘴都合不拢。 由于新郎官家远在凌城,故而,临时洞房设在相府内,三日过后,才带着新娘子返家。 一对新人交拜之后,新娘子由侍婢扶着送入洞房,新郎官则在外边陪着客人喝酒。 莫绯衣想了二天,也没想出送什么好礼物,只好随大流,封银子送锦被丝布之类,她另外让金匠打了一对精美的金链子,用锦盒包装好,单独送给李瑾楠。 凤冠霞帔的李瑾楠端坐床沿,看着那对金链子,秀目不禁一红。 侍婢忙提醒道:“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 她越说,李瑾楠的泪水越是哗哗的往下流,把脸都弄花了,几个侍婢手足无措,有个侍婢机灵,拔腿就往外跑,很快把莫绯衣请来。 “哎,瑾楠姐姐,你这是怎么啦?”莫绯衣连忙以秀帕替她擦拭泪水,柔声安慰道:“嫁为人妇,可不能再象从前那般任性了,乖,听话,要补妆了。” 李瑾楠含泪笑道:“妹妹,替姐姐戴上这条。” 莫绯衣苦笑,这小妮子,出嫁了还这般任性,她依言替李瑾楠戴上一条自已送她的金链子。 李瑾楠扶摸着挂在颈上的金链,微笑着把另一条挂在莫绯衣的颈上,“妹妹,这一条,永远不许摘下来哦。” 莫绯衣怔道:“这是我送给你的,你……” 李瑾楠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妹妹送给姐姐,如今,姐姐回送你,答应姐姐,要永远戴着。” 莫绯衣感觉她的眼神有些怪怪,只是为了哄她补妆,只好点头。 李瑾楠开心的笑了一笑,低声道:“妹妹,你替姐姐补妆罢。” 莫绯衣嗔道:“都嫁人了,还这般任性呀?” 她苦笑着替李瑾楠小心翼翼的补妆,直至感觉满意为止。 运气好 第四天,一对新人拜别长辈,在大队士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起程,踏上前往凌城的路途。 队伍长长的一大串人,除了随队护送的一千骑军,再就是赵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2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2部分阅读 鹰扬的族中子弟与护兵,还有几十车满载着李瑾楠陪嫁过去的嫁妆。 新郎官赵鹰扬一身官服,神彩飞扬的与护卫的军官骑马并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不时策马奔回,弯腰对着乘坐在马车里的李瑾楠坐柔声询问。 看得出,他是个细心体贴的好男人,在自已的终身不能作主的古代,能嫁这样的相公,算是很有福气了。 李瑾楠与莫绯衣一同乘坐宽大舒服的车厢里,唐木骑马跟在马车的一侧,这一次出远门,莫绯衣只带了唐木一人出来。 嫁为人妇,盘着发髻的李瑾楠一副羞答答的表情,惹得莫绯衣低笑不已,至少,小妮子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些,只是,不知她的性子何时能够定下来? 新婚夫妇,本来就粘得象橡皮糖一样,赵鹰扬本是想坐在车厢里陪着李瑾楠,偏李瑾楠把他赶下车,硬拖着莫绯衣陪她,莫绯衣只好无奈的大煞风景了。 这一路缓缓行进,白天赶路,晚上投宿,每过洲界,都有各洲城的地方官派兵护送,直至洲界才返回来。 李相爷权倾朝野,地方上的官爷,对于护送一事,岂敢马虎,万一李瑾楠在自已的地盘上出了事,那等着满门抄斩吧。 李瑾楠的脾气,时好时坏,一会儿哭哭啼啼的,一会儿又嘻嘻哈哈的闹个没完,象个长不大的孩子,莫绯衣都大感头痛,好在赵鹰扬的脾气很好,又体贴,哄着她,看得莫绯衣有时候都有些羡慕。 听赵鹰扬与李瑾楠的对话,莫绯衣才知,几年前,还未升任凌城节度使的赵鹰扬到长安公干,拜会李林甫,第一眼便喜欢上了李瑾楠,只是当时,李瑾楠还小,自已的官职也小,不敢当面提亲。 他在凌城为官,心却留在长安,一直想方设法的打听李瑾楠的种种消息,直至前几个月升任节度使,才敢带着彩礼登门求亲。 要说他能得偿所愿,把李瑾楠娶过门,也是纯属运气,要或是老天爷的有意安排了。 运气好(2) 李林甫拿着一叠画册,让女儿挑选,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李瑾楠当时赌气,抓过那叠画册,随手往半空撒去。 说也怪,十几张人物俏像画,除了其中的一张仍在半空飘舞,其他的全掉落地上,背朝上,面朝下。 在半空飘舞的那张画像轻飘飘的飘落她怀中,而且面朝上对着她。 画中的男人,长相嘛,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只是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让她心头突的猛跳了一下,脑海中闪现的是莫绯衣那淡然的盈盈笑意。 这家伙,怎么笑得有点象绯衣妹妹?李瑾楠拿着画像,不免多看了几眼。 李林甫看在眼里,笑眯眯道:“女儿啊,他叫赵鹰扬,凌城新任节度使,据说文武双全,家世又好,不可多得的人才呐。” 他心里头偷着乐呵,看女儿的表情,似乎对赵鹰扬有点兴趣,只要宝贝女儿喜欢就好,哪怕赵鹰扬是个叫化子,他也认了这门亲事,成立了婚,也绝了宝贝女儿对莫绯衣的念头,毕竟,女儿爱上的,可是一个女人,这可是世俗不容啊,他权势再大,也撑不住世俗的狂轰滥炸呐。 李瑾楠明白老爹的心思,更明白她与莫绯衣之间根本不可能,女子之间相爱,为世俗所不容,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把赵鹰扬的画像递过去。 李林甫心中狂喜,笑得眉毛胡子都抖动起来,赵鹰扬前天刚遣媒婆上门说媒提亲,这会儿正焦急的等待消息呐。 他回到书房,立时派人通知赵鹰扬,挑选吉日,送彩过来,同时吩咐下人,张罗准备宝贝女儿的婚事。 所以,不得不说,赵鹰扬的运气好,又或是老天爷的有意安排,成全了这桩姻缘。 当然,撒画像的事,李林甫不会告诉任何人,李瑾楠更不会说出来,只是把那份爱,默默的收藏在心底。 有莫绯衣陪伴在身边,她心情很好,但想到没过多久,二人便要分手,难以相见,心情可说是时好时坏,有时连赵鹰扬都骂上。 绝世好男人 爱情,说来很奇妙,当你深爱着一个人,便会连对方的缺点都爱上,赵鹰扬单恋李瑾楠,千方百计的打听她的所有消息,岂会不知李瑾楠在长安的赫赫威名? 在赵鹰扬看来,李瑾楠还小,活泼好动,这才是她天真的本性,暂时心性未定罢了,所以,对她的种种无理取闹,都非常的理解与宽容。 恋恋中的男男女女,都是傻子,看来,这话说得颇有深意,莫绯衣心中感叹万千,脑中胡思乱想,一时托着香腮出神。 “绯衣妹妹,怎么啦?”李瑾楠见她出神,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免有些担心。 莫绯衣低笑道:“没什么,只是羡慕姐姐嫁了个绝世好相公。” 赵鹰扬脾气好,又懂得体贴关怀,处处迁就,在这种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绝对称得上是绝世好男人。 李瑾楠俏面一红,嘻嘻笑道:“那姐姐让你好了,嘻嘻。” 莫绯衣俏面一红,嗔道:“姐姐,别乱说,这玩笑可不开得,会伤了赵大人的心的。” 李瑾楠幽幽叹息一声,“唉,妹子真好,总是为别人着想……” 莫绯衣揉着她的头,嗔道:“别再耍小性子了,赵大人很疼你,姐姐会很幸福的。” 两人在车厢里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赵鹰扬正好策马回来,听到车厢里传出的笑声,脸上也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路途遥远,赵鹰扬为照顾二女,并不急于赶路,大队人马一路缓缓行进,走了整整二十五天的时间,才抵到凌城。 城外,无数百姓敲锣打鼓夹道欢迎,足见赵鹰扬在凌城百姓的心中,当得上好官二字,赵氏的长辈族人,也都出城迎接,仪式隆重热闹,也给足了李瑾楠面子。 李瑾楠虽顽皮,心性未定,但也知道轻重,乖巧的给公公婆婆敬茶,引得百姓发出阵阵欢呼声,锣鼓擂得惊天动地,热闹非凡。 老夫人也是名门闺秀,心性温宛,对于李瑾楠的乖巧,甚是喜欢,当下牵着她的手入城,街道两旁,尽是夹道迎接的百姓,发出阵阵欢呼的声浪,那热闹壮观隆重的场面,连莫绯衣也被感染。 再举行婚礼 赵府张灯结彩,上下一片欢腾,那个仪式规模,隆重得可不比在长安成婚时差。 按赵氏一族长辈们的意思,赵鹰扬在长安成婚,只是一时的权宜,没有长辈在场,所以,婚礼嘛,还得再补办一次。 一众丫环侍婢拥着李瑾楠进入内堂,端水的,洗脸,淋浴更衣,接着是着装打扮,换上凤冠霞帔。 赵鹰扬也匆匆淋浴,换上新郎官的吉服,在外头忙着招呼客人。 莫绯衣与唐木站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隆重、温馨感人的一幕,一时间不免热血沸腾,二人的手,悄悄的紧握着,感受彼此的体温与脉脉柔情。 有赵氏族人过来,抱拳表示歉意,然后领着二人直入内院,安排好一间大厢房,吩咐下人伺候二人淋浴更衣。 莫绯衣与唐木倒没有怪人家冷落,这等于又是一次隆重之极的大婚礼,人家忙得晕头转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直至第二天中午,有赵府侍婢伺候着,莫绯衣与唐木用过早餐,赵鹰扬与李瑾楠才双双现身,赔礼道歉。 莫绯衣的大名,早已传遍天下,她又是李瑾楠的好姐妹,赵鹰扬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而从莫绯衣的言行举止,他也看得出,唐木这个保镖非常寻常,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热情招呼。 在赵府住了三天,赵氏一族的女眷都纷纷跑来,看一看这轰动天下的大才女,顺便讨教一下美容的方法与技巧,凌城的大户千金小姐贵妇们也都涌进赵府,这三天来,莫绯衣光忙着应付,累得够呛,若不是赵鹰扬下了逐客令,这些女人们,恐怕缠到天亮都有可能。 第四天,赵鹰扬带着莫绯衣、唐木四处走走,看一看本地的风土人情与名胜古迹,李瑾楠自然相伴。 得知天下闻名的绯衣小姐来到本地,凌城的百姓都纷纷跑上街,争相目睹传说中造福天下百姓的神奇才女。 一时间,街道两旁尽是黑压压的人群,挥手欢呼,年青的姑娘们更是疯狂尖叫,帅哥们卖弄文才,想吸引大才女的注意,那疯狂热闹的场景,比之前几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探险 凌城地处南北交界最偏远的苦寒之地,四周尽是高不可攀的崇山峻岭,还有人烟罕迹象的原始森林,传说中的死亡森林,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就连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也只敢在森林边缘打猎,不敢深入森林之内。 死亡森林?真有这么神秘可怕?难道森林里边,有什么恐龙等可怕的上古巨兽? 莫绯衣不免生出强烈的好奇之心,望向唐木时,他的眼睛也是精光爆闪,同样充满着强烈的好奇。 在赵鹰扬与李瑾楠的陪同下,莫绯衣与唐木在凌城附近转了二三天,大致把凌城的什么名胜古迹都看了个遍。 赵鹰扬身为凌城的父母官,不可能天天陪着他们,而李瑾楠也要尽妻子与媳妇的责任,虽说有侍婢下人照顾,但也得陪着老夫人,走亲串户什么的以联络感情,也不能时刻陪着二人。 这天一大早,莫绯衣与全副武装的唐木二人悄悄溜出赵府,雇了一辆马车出城。 临走前,莫绯衣以免主人担心,在房内留了一封书信,说明要到附近的集镇走走看看,找寻商机,估计二三天不会回来,就在集镇上投宿,让主人不必担心。 往南五十多里地,远远便能望到无边无际的死亡森林,此时虽是阳光明媚,春风和熙,死亡森林的上空,却尽是浓雾弥漫,越发让这片死亡森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恐惧。 再往前二十几里,一条大河横在面前,水流不是很急,缓缓的流进那片死亡森林里,河的两边,长满了芦苇,一些渔民在河边张网捕鱼。 这条河叫青子河,有一个凄美的传说,至于真假,莫绯衣也懒得去打听,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探险。 用二十两银子买下了一条小渔船,唐木操舟,顺流而下。远远看去,一座高耸巍峨的大山屹立眼前,山脚是一大片青葱的芦,把青子河一分为二,一条绕着芦苇而过,一条直入芦苇里,望不到尽头。 那座巍然屹立的大山,就在死亡森林腹地侧后,攀上大山,再顺山而下,便可进入那传说中的死亡森林腹地。 之前,二人早就跟附近的村民打听了一些情况,都说这座巍然屹立的高山高不可攀,二人不相信,决定实在考查,亲自探险一番。 “绯衣,坐稳了。”唐木撑着长竹镐,把船撑进了芦苇河道里。 探险(2) 唐木撑着长竹镐划船,小船沿着弯弯的河道缓缓前进,莫绯衣坐在船头,用木炭磨细之后,再用木条绑住,制成的炭笔在纸上画图,做着记号。 船舱里,堆放着他们的探险物品,有干粮、清水、毛毯、蓑衣、绳索、开山的砍刀、强弓等东东,能想到的,基本都带上了,好在带这些东西估计着不是很重,莫绯衣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能够背负一些。 之前,唐木虽然也对死亡森林充满了强烈的好奇欲望,但不想让莫绯衣涉险,却经不住她的软磨硬磨,在“威胁”之下,只好同意一起探险,条件是,必须听从他的指挥。 小船沿着弯弯的小河道缓缓前进,估模着二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抵达那座大山下。 这里,也不是没有人来过,个别好奇心特强的渔夫或猎人来过,齐腰高的杂草丛有些是倒伏的,显出一条有人走过的小道。 唐木把船停靠河岸边,用强悍子把船固定住,先扶着莫绯衣下船,再上船把探险的所有东东一一搬下来。 等到把东东背在身上,跟在唐木身后往山上攀爬,莫绯衣这才发觉,这些探险的东东有多重。 她只背负着两张毯,一串绳子,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已的一袋清水与干粮,就已经感觉很重,而唐木身上背的东东更多…… 原来,探险可不是这么好玩的事儿,莫绯衣看看屹立眼前的高山,不禁叹了口气,他们,往前走了挺远的路,还只是走了山脚的一小半呢。 “累了么?来,东西来我来背吧。”唐木停下,微笑着伸手想把她背负的东东取下来。 莫绯衣忙道:“不累,真的。” 她心里头甜滋滋的,这家伙,其实也挺细心挺会关心人的,只是大半时候是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而已。 要说不累,那才是怪事,她真后悔没雇请几个帮手来背东东,不过,唐木身上已经背了那么多东东,怪沉的,再让他背,实在说不过去了。 唐木伸出大手,柔声道:“可别勉强自已,累了说一声。” “嗯。”莫绯衣甜甜的应了一声,握住他那只有力的大手,让他牵着自已,一步步的往山上攀爬。 温馨无限 费尽千辛万苦,沿着猎人走过的崎岖山道攀爬到山顶时,天色已经暗淡,累得气喘吁吁的莫绯衣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美丽风景。 山顶避风的凹处,有猎人依着山壁搭建的茅草屋,她颇吃力的把背上的东东扔下,一头倒在那铺着厚厚茅草的木板床上,整个人累得快散架了。 唐木也是气喘吁吁,他把东西放下,在附近捡了不少枯干的树枝回来生火,然后出门,乘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警惕的看了看着四周,检查茅草的牢固性,用开山砍刀砍倒几株小树加固之后,这才走出已经开始漆黑的山林丛中。 莫绯衣躺在木床上喘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虽然,之前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么累,这么难,完全超出她的预想之外,看来,探险可不是很好玩的事儿…… 她叹了口气,懒洋洋的爬起来,腿脚麻木酸痛,动一下都令她痛得直皱眉头,弯腰拿起扔在地上的水囊,一气灌了几口清水。 唐木回来了,手上拎着一只打猎到肥大野兔,呵呵笑道:“今晚吃烤兔肉。” 山上没有清水,唐木怎么处理,莫绯衣懒得问,她懒洋洋的拥着毛毯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闻着烤肉阵阵诱人食欲的香味,饥肠辘辘,她早困得想睡了。 唐木坐在火堆旁边烤着兔肉,整个小屋弥满诱人食欲的烤肉香味儿,令人馋涎欲滴。 他呵呵笑道:“明天中午,我们回去吧。” “嗯……”莫绯衣懒洋洋的应了一句,探险,一点都不好玩,她不想玩了,就当是野营一回吧…… 野兔肉烤熟了,莫绯衣躺在床上,枕着唐木的大腿,让他喂自已吃。 唐木用锋利的匕首把烤得金黄|色的兔肉切成小片,小小心心的喂到她嘴里,整间小茅屋内,弥满了烤肉的香味,还有无限的柔情与温馨。 初春的夜间,仍让人感觉凉意,何况是在高山顶上,屋外是呼啸的山风,刮得大树摇摆,枝叶哗哗作响,各种古怪的声浪,让人心生恐惧与不安。 莫绯衣本能的卷缩在唐木的怀里,那宽厚结实温暖的胸怀,让她感觉安全,阵阵倦意袭来,她很快便沉沉入睡。 温馨无限(2) 看着卷缩在怀中沉睡的人儿,唐木的眸子里,流露出无限的柔情,披过毛毯,轻轻盖在莫绯衣身上,然后拥着她。 这是两人一次同床共枕,感触着怀中躯体的弹性与温柔,嗅着醉人的幽香,唐木眼睛,流露出来的尽是无限的柔情,不带丝毫的情欲。 他拥着莫绯衣,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眼睛睁得老大,其实,他也很困倦,只是在山中住宿,又极靠近传说中的死亡森林,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在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前,他收集了一堆干枯的树叶,撒在小茅屋的四周,人或动物踩上去,枯叶碎裂,会发出声响。 同时,在小屋的周围,他还弄了几个小陷井以防万一,反正,他尽以前所学,尽可能的布置,直到确认安全才放心。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不会睡在茅屋里,而是爬到一棵高大的树上,卷缩着过一夜,身边多了一个莫绯衣,情形就完全不同了,他心须小心谨慎,以免心上人受到惊吓或伤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他不敢睡,长剑就摆放在手边,长弓与箭袋放在木床下,伸手可及。 莫绯衣睡得很沉,许是睡姿太久,她往里翻了个身侧睡,唐木替她掖好毛毯,轻手轻脚的下床,坐在火堆旁,添加了几根干树枝,让火烧得旺一些,温度高一些。 他就这么的抱着连鞘长剑,盘膝坐在火堆旁,眼睛闭上,耳朵却在倾听着所有的动静。 屋内,是莫绯衣沉睡发出的均匀呼吸声,屋外,山风呼号,刮得枝叶沙沙作响,还有各种声浪声交汇成古怪的声响,令人毛骨耸然。 又一阵大风呼啸刮来,各种声浪作响,唐木紧闭的眼睛倏然开张,闪现慑人心魄的冷芒。 各种声浪参杂在一块,却丝毫不影响他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与听力,他听到了一片枯叶被踩碎的声响,虽然很轻微,但是他听到了。 有人在悄悄摸近!或者,是动物。 长剑,缓缓出鞘,在火光照射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整间小茅屋,在瞬间被无边的杀气笼罩,变得森冷无比。 虚惊一场 床上的莫绯衣似乎被寒冷的气流冻醒,本能的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她心里一惊,呼的坐起,看到握着长剑的唐木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忙捂住嘴巴,硬生生的那惊恐的尖叫声咽回肚子。 唐木一手紧握长剑,贴着屋壁,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与屋壁融为一体,若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觉。 莫绯衣不安的坐在床上,紧张的盯着房门,突然想起自已也带有一把匕首,连忙从腰间摸出来。 匕首一直佩挂在腰间,她困倦得忘了解下来,难怪睡觉时,老是确觉不舒服。 屋外,突然传出动物凄厉的惨嚎声,把个莫绯衣惊得从床上蹦起,唐木早已拉开木门冲出去。 紧张万分的莫绯衣连忙跟着冲出去,才冲出门,不禁打了个哆嗦。 四周黑呼呼的,伸手不见五指,山风呼啸,冷得她直打哆嗦。 “没事,只是一只野兽踩中了陷井。”黑暗中传来唐木的声音。 莫绯衣卡在嗓子眼的石头才呯然落下,她这才发觉自已紧张得直冒冷汗,被山风一吹冷叟叟的,连忙跑回火堆旁边。 唐木提着长剑回来,把木门关上,用木桩顶着,微笑道:“虚惊一场,呵呵,把你吓醒了,真对不起。” 心里头甜滋滋的莫绯衣依入他怀中,她怎么怪罪他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已,心里头感动都来不及呢。 “害怕吗?”唐木拥着她,突然问了一句。 莫绯衣摇头,笑道:“不怕,有你在呢。” 唐木没有出声,拥着她的那只手臂只是紧了一紧,心里头一阵暖呼呼的,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描述的信任,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绯衣,否则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两人静静的偎依在火堆旁边,感受着那无限的温馨。 唐木柔声说到,“绯衣,天亮还早着呢,你再躺下歇息一会吧。” 莫绯衣摇头,刚才惊吓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消了,靠在唐木宽厚结实的胸膛上,她才感觉安全。 她想起了唐木到现在还没合过眼呢,忙道:“啊,对了,你该歇息才对。” 唐木笑道:“我不累,倒是你,爬了半天的山,肯定累坏了。” 莫绯衣知道他的脾气,再怎么劝说,他不可能放心去睡的,无奈道:“那……你陪我躺下……” 世界纪录 莫绯衣是被阵阵令人馋涎欲滴的烤肉香味诱醒,睁开眼睛,看到唐木正在火堆旁边烤着野味。 看形状,是一只小野猪,这家伙昨晚倒霉,踏进唐木所设的小陷井里,挣扎几下就死了。 大清早的,在山顶让人感觉寒冷,用清水漱口洗脸后,莫绯衣裹着毛毯坐在火堆旁边,两人津津有味的啃着烤肉。 填饱肚子,莫绯衣拉开木门,一股寒风灌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裹着毛毯站在山顶上,观赏着四周的景物。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普照大地,山顶上却仍是白雾弥漫,视力不能及远,四周,是一棵棵参天古木,直入云霄。滚滚浓雾中,山背隐现片片绿色,那是被浓雾笼罩住的死亡森林,左侧,连绵起伏的群山若隐若现。 如此美丽迷人的山川,莫绯衣虽不会作画,也忍不住生出想要画下来的冲动。 莫绯衣依入唐木的怀中,唐木则环抱着她,两人静静的偎依着,观赏着这美丽迷人的风景。 能观赏到如此风景,也算不虚此行,至于什么探险,还是算了…… 直至浓雾渐散,二人手牵着手,在山顶上到处走走看看,山背下面全是一望无际的死亡森林,如果能够攀越下去,可直抵死亡森林的腹地,但山背陡峭险峻,根本无法攀越下去。 莫绯衣心中早放弃了探险的念头,她拉着唐木在山顶四处走走看看就已经很开心了。 “哇,这朵花好漂亮啊。”看到山峰石壁上盛开着一朵鲜艳至极的大红花,莫绯衣不禁欢叫起来。 花朵很大,红得鲜花,不知是什么花,不知真的很好看,隐隐还能闻醉人的花香,只是长在山峰的石壁上,而且这么高,这么陡峭,只能望花叹气了。 唐木仰头看了看,柔声道:“把你的匕首给我。” 莫绯衣不知他要匕首做什么,但仍依然把自已佩带的那把匕首递了过去。 唐木拔出自已那把匕首,双手各持一把,吸了一口气,突然低喝一声,身形高高跃起,如怒鹰一般飞掠向山峰绝壁。 哇,跳得这么高?莫绯衣不禁看呆了,脑海中闪过的是,如果唐木能去参加世界跳高比赛,创造的世界纪录,绝对没有人能够超越! 更新错了,抱歉,感谢小刀的提醒,谢谢 另有乾坤 唐木高高跃起起的身形在半空坠落,双臂高高扬起,紧握掌中的匕首深深的插进坚硬的石壁上,下坠的惯性仍然带得他往下滑了近半米,看得莫绯衣双手捧胸,表情紧张不已。 唐木的右臂用力,拔出深深插进石壁的匕首,高高扬起,往前面一些石壁插落,然后再抽出左手的匕首,轮流交替着,一刀一步的往上攀爬,莫绯衣紧张无比,又不敢出声呼叫,以免他分神,失手摔落下来。 山峰绝壁很陡很高,灵猿都难以攀爬,唐木硬是以两把匕首一刀一步的缓缓攀爬上去,石壁上不时有小石块飒飒落下,莫绯衣只能退得远远的,万分紧张的看着唐木吊在绝壁上。 似乎,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唐木终于吃力的攀上峰顶,趴在峰顶上,俯下身子,伸手摘下那朵不知名的鲜艳花朵。 随后不久,二根粗大结实的山藤自峰顶上垂吊下来,莫绯衣等在下面,上面却传来唐木的声音,“绯衣,上面另有乾坤,你用山藤绑在腰上,我拉你上来。” 上面另有乾坤?莫绯衣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用那两根结实的山藤紧紧缠绑在腰间,确认绑紧后,仰头呼喊道:“好了。” “嗯,抓紧了。”上头传来唐木的声音,跟着两根山藤一紧,传来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一点一点的把她拉扯上去。 莫绯衣紧紧抓着山藤,脚踏着山壁,借着上面的拉扯力,一步一步的往上攀走,爬到半途,她回头看往下一看,不禁惊得手脚发软,万一失足摔下去,绝对粉身碎骨,太吓人了…… 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攀爬到山峰顶上,唐木伸出大手,把她拉了上去。 站在山峰顶上,四周是耸立的山峰,怪石嶙峋,巧太天工,浮云就在身边翻滚,触手可及,令人疑置天堂,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不过峰顶很冷,好似寒冬一般。 “你看那边。”唐木拥着她,右臂指着前方。 莫绯衣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前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浓烟滚滚中,隐隐现出一条石桥,似乎把两座山峰连接起来。 第309章更新错误,现已更正,谢谢热心读者的指正,抱歉,写得晕头了,呜呜 我背你 山峰顶上本来就狭小,怪石嶙峋,长有些几棵小树与杂草,能落脚的地方不多,唐木牵着莫绯衣的手,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座石桥挪去。 站在远处,因为浓雾翻滚,视线不清,只能看到石桥的大半隐没在滚滚烟雾之中,仅能感觉石桥把两座山峰连接起来。 走到近前,才能看清楚,其实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淋日晒,山石风化的缘故,本来应该是一座大山峰,中间风化塌陷,而形成了两座山峰,还有一座天然的石桥。 站在直耸入云的山峰顶上,石桥的一边,桥身在滚滚白雾中若隐若现,令人疑置仙境,而石桥,便是通往天堂之路,莫绯衣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 “小心。”见唐木走上石桥,莫绯衣的心头不禁再次揪紧,石桥已经风化严重,能不能支撑一个人的重量?而且石桥不是很宽大,就好象独木桥,人站在上边,山风呼啸,令人战战兢兢。 唐木转头,对她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踏上石桥,一步步试探着,走到了桥的对面。 “没有事,桥很结实,来。”他转身走回来,伸出大手,示意莫绯衣上来。 桥底是滚滚浓雾,深不见底,莫绯衣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握住唐木有力的大手,这呯呯乱跳的心头才稍微平缓了些许。 由唐木牵着,她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动着,不敢低头看下面,直至扑入唐木的怀中,卡在嗓子眼的石头才呯然落下。 心头是落下了,可是两条腿儿仍然在打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唐木扶着她,柔声道:“坐下歇息一会吧。” 当然得歇息了,经过这个石桥,她全身的力气好象被抽空了一般,全身都紧张得发软呢,顾不了地上有多脏,她选了一块软平坦的山石坐下,山石很冰冷,好似冰块一般,冷得根本没法坐下。 唐木伸手摸了摸山石,皱起眉头,背对着莫绯衣蹲下身子,“来,我背你。” 若是平时,莫绯衣可巴不得呢,只是现在在山峰顶上,到处怪石嶙峋,能落脚的地方本来就不多,一个人空手走着都感觉有些不安全,何况他身上还带了不少东西,再背负一个人…… 莫绯衣心中涌起阵阵暖流,她断然摇头拒绝。 正常思维 峰壁陡峭,难以攀爬,下去还容易点,等会上来就难了。好在山峰上长有一根不知名的山藤,非常结实,唐木用匕首割断,一头缠绑在大山石上,一头往下垂,二人抓着山藤,慢慢的往下降。 再往下,就是一块较宽的平地,长满参天古木与齐腰高的杂草,郁郁葱葱,长得格外的茂盛。 四处走了走,四周全是悬崖绝壁,除非带有长绳,才能攀绳往下降,察看下面的地形,可是唐木是为了替她摘取花朵,无意中发现峰顶上另有通道,根本就没带上绳索。 砍上面那条山藤下来?那不可能,那条山藤太短,根本不顶用,二人相对苦笑,探险到此,算暂时结束吧。 下面下不去了,那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莫绯衣坐在一棵大树下,那棵大树只怕有上千年的岁数了,树身粗大得几个人都环抱拢,无数的树根裸露在地面,虬结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长得很高大,直入云霄,就连杂草,也长得异常的青葱茂盛。 “噫,木小强,你有没有发觉,这里的温度,比上面的暖和了许多?”莫绯衣饶有兴趣的询问。 唐木笑呵呵的点头,“现在本来就是春天嘛,当然暖和了。” 莫绯衣抬头看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熙,好象,这个解释挺合理的。 稍为休息了一下,莫绯衣终究坐不住,四处走走,观赏着四周美不胜收的风景,唐木也在四处张望,找寻果树或飞禽什么的。 这地方,除了飞禽,灵猿都只能望山长叹,兽类更不可能攀爬上来,没带水囊,只能找野果解渴了,能找到鸟蛋什么的,还可以烤着充饥。 “噫,怎么会有只野兔子?”唐木一时间愣住了,正常的思维一下被完全推翻,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确实有一只灰色肥硕的野兔,感觉到危险,立时蹦跳逃窜。 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午餐,唐木岂肯放过,撒腿就追。 野兔受惊,拼命奔逃,杂草丛生,齐腰一般高,唐木身手再好,想抓住野兔也不容易。 野兔钻进一堆茂密的草丛中,消失不见了,唐木确信自已没有眼花,他没有看到野兔往别处跑,那说明草丛中有洞,野兔钻进洞里了。 他拨开草丛,看到一个小洞,当下用小石块堵住洞口,用匕首砍下一截树枝,削去枝叶,一头削尖,对着那个小洞挖了起来。 有个地洞 莫绯衣好奇的走过来询问,“喂,木小强,你在干嘛?” 唐木边用树枝挖地,边呵呵笑道:“一只野兔跑进洞里了。” 莫绯衣笑道:“既然逃了,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突然间好象想起了什么,她怔道:“你说……这山上有野兔?” 她也如常人一样的正常思维,这山上,除了飞禽,兽类不可能攀爬得上来,难道,这只野兔会飞不成? 唐木苦笑道:“是啊,我也弄不明白这只野兔是怎么上来的……噫……” 他边说话边用树枝挖地,用力往地上插的时候,突觉底下一空,树枝嗖的直插到底,害得他差点摔倒。 “下面有个大洞!”凭手感,下面是空的,他手中那根长树枝还没插到底,那说明下面是个大洞。 莫绯衣也连忙砍去,弄来一根树枝,跟着唐木一起挖,地是山石,本来挺坚硬的,只不过风化之后,有些酥脆,加上底下中空,二人用的虽然是树枝,但很快也挖开了一个大洞口。 地洞很宽大,黑呼呼伸手不见五指,唐木用手测了一下,高兴道:“洞里有风,说明里面通到别的地方。” 莫绯衣迟疑道:“可是……没有火把……” 唐木笑道:“没事,风势颇强,说明地洞不深,出口那边应该能看到亮光的。” 莫绯衣高兴道:“那还等什么?” 唐木一手持着那根树枝在前面探路,如盲人一般四处敲打,一手牵着莫绯衣的手,一步一步的摸黑前进。 刚进洞,还能借着外边的亮光,隐隐看到一些,越往里越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洞里面吹来的风是暖和的,可莫绯衣仍然感觉冷。 女人嘛,天生怕黑,这也很正常,她紧紧的抓住唐木的手,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摸索着往前走了估计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唐木惊喜道:“听,有流水声。” 莫绯衣也听到了,“嗯”的应了一声,突听唐木发出一声惊呼,一股强大的拉扯力量涌来,在她还没有反应之前,感觉身子一空,本能的尖叫声还没得及发出,只听咚咚两声,两人已摔进水里。 人间仙境 莫绯衣给呛了几口水,本能的挣扎,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唐木的手,水底涌来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吸力,好似无形的大手,把她拖扯入深渊。 巨大的压力令她感觉全身欲爆,痛苦迷乱中,倏觉身子一轻,哗啦一声,两人几乎同时给冲到了水面上来。 莫绯衣不会游泳,胡乱挣扎,唐木连忙夹住她,单手划水,游到岸边,把她拖上岸,两人都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地上,一动也不动。 大半晌,唐木先缓过气来,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周围的景物,不禁张大了嘴巴,喃喃道:“绯衣,咱们是不是仙境了?” 莫绯衣从地上爬起来,也如唐木一般,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 群山连绵起伏,浓雾滚滚,山林郁郁葱葱,环绕着一个大盆地,绿草如茵,好似一张巨大的绿毛毯,无数野花盛开,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微风吹来,也送来了阵阵醉人的花香。 绿毯的中间,是一个湖泊,湖水清澈透明,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不少小动物正在湖边饮水,有的抬头朝这边望过来,好奇的打量着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天啊,这真是人间仙境……”莫绯衣发呆了好一阵,这才回过魂来。 “是人间仙境!”唐木重重的点头,这里真是太美了,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回过头,落到莫绯衣身上的目光不禁发直,整个人好似中邪一样。 “要是能在这里生活,那该多好啊,你说是不是?”莫绯衣发觉唐木半天没有回话,扭头一看,不禁皱眉道:“你怎么啦?” 见他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自已,低头一看,面颊不禁腾的飞红起来,连忙背过身,嗔道:“大色狼,不许看!” 身上的罗裳,本来就有些薄,被水浸得湿透之后,紧贴在皮肤上,把她玲珑的曲线暴露无疑,难怪唐木看得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傻了。 唐木面庞一红,低着头,一只手拼命的搔头。 羞赧万分的莫绯衣跑进一丛花丛中,身上的衣裳全湿透了,湿漉漉的极不好受,好在阳光明媚,罗裳轻薄,晒几下便干,她隐在花丛中,脱下衣裳,挂晒在花丛上。 油嘴滑舌 唐木也钻进一丛花丛中,脱下身上的湿衣裳,拧干后挂晒在花丛上,他不敢望向莫绯衣那边,刚才的失态,让他窘迫。 “啊……”莫绯衣的尖叫声突然传来,他顾不得赤身捰体,抄起匕首就冲出花丛。 “别过来……没事了……”虽然几次看过他的身体,不过没有这一次这么的精赤条条,羞得她双手掩面。 唐木大窘,跳进花丛中,担心道:“出了什么事……” 一只梅花鹿从莫绯衣藏身的地方钻出来,他不禁哑然失笑,这叫关心则乱,这些小动物到处逛荡,显示得很悠闲,说明这里没有肉食性的猛兽。 “哇,这里有鸡果。”缩在花丛中的莫绯衣发现身后的树林里有好几株野生的鸡果,有的已经熟得发黄,不禁高兴得呼叫起来。 “小心有毒。”躲在另一丛花丛中的唐木连忙站起提醒。 “没事,这种果没毒的。”莫绯衣伸手摘下了好几个,在古代,不知有没有人吃过,反正在现代,这种水果叫鸡果,生的可以切片,加糖加盐拌醋,再加点辣椒,很开胃的酸野。 “喂,接住了。”莫绯衣摘了几个鸡果,挑了最大的一个扔给唐木,唐木接住,匆匆咬了起来。 “哎……”莫绯衣白了他一眼,她不是怪唐木咬得这么急,而是明白他的心思,唐木是担心鸡果有毒,所以先自已吃了,万一不对,还可以及时阻止她吃水果。 她津津有味的吃着熟透的鸡果,提醒道:“那些籽,可别多吃,会……会……” 唐木怔道:“会什么?” 莫绯衣面颊微红,白了他一眼,嗔道:“反正你不要多吃就行。” 鸡果的籽很硬,吃多了会胃,而且,便便也……(下面的解释忽略了,呵呵) 她高声问道:“喂,木小强,你喜欢这地方吗?” 唐木大声回道:“当然喜欢,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莫绯衣不禁咭的低笑起来,这家伙,几时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不过,她心里涌起甜滋滋的感觉,咬在嘴里的鸡果好似点了蜂蜜一般的甜。 找寻出路 莫绯衣问道:“那——我们住这里,好不好?” “好啊。”唐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3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3部分阅读 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不过……” 莫绯衣心头一跳,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如此人间仙境,跟着相爱的人住在这里,那该有多幸福开心?唐木似乎有些不愿意,令她不禁担心起来,难道,他喜欢红尘俗世? 唐木呐呐道:“可是,我们得先回去,把伯父伯母他们都接来才行啊。” 汗死,误会了…… 莫绯衣拍了拍胸口,这才发觉自已仍是赤身捰体,连忙伸手抓衣,她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所制,质好轻薄,晒几下便干了。 唐木也匆匆穿上衣裤,钻出花丛,有些不安道:“我们还是找一找出去的路吧。” “嗯。”莫绯衣甜甜的应了一声,二人手牵着手,绕着宽大的草地上到处找寻出去的路。 盆地很宽大,两人走了好几个小时,从南走到东,再从东走到北,三面都是悬崖绝壁,根本没有出去的路或洞口。 只剩下西面的山壁了,两人的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如果出不去,在这里,也可生活,只是在外边的人,要焦急担心死了。 从北往西,两人走在悬崖石壁下,拿着树枝拨开齐腰高的草丛,在石壁上敲敲打打,找寻出去的路。 整片西面也找遍了,仍然没有找到出去的,两人累得躺在草地上直喘粗气,面上都现出焦急不安的表情。 唐木道:“要不,我潜进湖里看看。” 莫绯衣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摇头,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摔进一个深潭里,再被深潭内强大的吸力吸进地底,喷出湖面。 湖底当然有一个洞口通到外边,可是那强大的压力,差点挤压得两人身体承受不了而爆裂。 莫绯衣不想他再冒险,断然摇头不同意,“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实在不行,就住这了……” 她也担心在外头的爹娘,可是唐木若出了意外,她怎么办?她宁可不出去,也不想唐木再冒险,大不了,两人就住在这里,当一对野人夫妻算了。 “噫,你看那棵大树。”唐木突然坐起,指着南面的一棵大树,激动得叫了起来。 找到出口 莫非衣顺着唐木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南面的悬崖绝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古藤,把绝壁下面的一棵巨大的千年古松缠绕了一层又一层,远远看去,好似一条环形的阶梯。 一只肥硕的灰色野兔,正沿着那一层层环形阶梯式的古藤跳跃上古松,然后再沿着缠绕在古松上的古藤跃到悬崖绝壁上,一头钻进了古藤堆里消失不见。 唐木激动道:“看到那个灰色的野兔没有?就是我们追的那只野兔,那上面也许就是出口,被古藤堆挡住了。” 两人难耐内心的激动,牵手直奔千年古松下,唐木让莫绯衣等在树下,他先爬上去悬崖绝壁查看。 野兔的体重很轻,沿着古藤跳上悬崖绝壁轻而易举,人类的重量就完全不行,唐木故计重施,用两把匕首插在坚硬的石壁上,交替攀爬上升,很快攀爬到古藤上面。 重重缠绕的古藤后面,确实有一个黑呼呼的山洞,他惊喜道:“有个山洞,肯定是出口。” 莫绯衣虽然不相信有鬼神,也不禁双掌合什,感谢那只可爱的野兔,这仿佛是冥冥注定一般,这只野兔,让他们发现了这一处人间仙境,也带他们找到了出去的洞口。 唐木坐在洞口,用锋利的匕首割下两条长长的古藤,牢牢的绑在古藤堆上,再割下一些稍小的古藤,编成一个软梯,抛扔到地上,人从上边爬了下来。 这一回,两人学乖了,先在树林里收集一些干枯的树枝,再收集干的杂草,缠绑在树枝的一头,做成简易的火把,用藤条缠绑在身上,手上再各拿一条,这才一前一后的沿着软梯爬上去。 唐木用火折子把简易火把点燃,二人借着亮光,一步步的朝着山洞的深处行进。 简易火把只是用干茅草缠绑着,没有火油,烧几下就过,往前走没多远,莫绯衣身上所带的简易火把已经用光了,只剩唐木身上背负的几枝了。 黑洞,不知还有多长才到出口,简易火把只能剩着用,好在黑洞不是太多的弯曲转折与难行,点燃一枝火把,高举着往前照,拼命的看清前面的路,就算熄灭了,也能用树枝点地,学着盲人摸索前进。 又摸索着走了一阵,只剩下两枝简易火把,两人又听到了水流声,不禁都紧张起来。 出口 如果没有猜错,这条通道就是从人间仙境直通他们进来的洞口,只是中间应该有一个大深潭,水潭直通湖泊,他们就是掉进了深潭里,被强大的水压压出湖面。 之前没有受伤或出什么意外,那已经算是万幸,莫绯衣可不想再掉进深潭一次,那强大的水压,差点把人挤压爆了。 唐木小心翼翼的用火折子点燃自制的简易火把,举着突闪突闪的火光观察地形。 宽大的地洞内,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条通道,只是中间的地面上,有一个大坑,把通道阻隔,坑内传出哗哗的湍急水流声,石壁湿滑,仅有一丁点落脚的地方,根本攀爬不过去,而右面,也能看到一条通道。 “我们走右边的通道吧。”在火把熄灭的一刻,唐木握住莫绯衣的手。 “也只好这样了……”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想从原路回去,根本不可能,只能试试这一条通道了。 剩下的最后一支火把,唐木一直没有使用,用树枝四处敲打着,如盲人走路一般,慢慢的摸索着前进。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两人都很紧张,彼此的手紧紧的握着,一刻也不松手。 地洞宽大,倒也不用担心会撞头,黑暗中,再往前摸索着走了一阵,前方,隐隐传来亮光,唐木惊喜道:“前面有亮光,快到出口了,哎……” 他高兴过头,不想在转身时,额头撞到了硬梆梆的东东,痛得他惊呼一声。 “怎么啦?”莫绯衣不安询问。 额头很痛,还有液体流到脸上,唐木顾不得理会,急声道:“站着别动,小心撞头。” 他在黑暗中伸手摸索,摸到了一条倒立的小石柱,他的额头就是撞到这东东的。 他一只手握住石柱,一只手摸到莫绯衣的头,示意她小心。 摸索着再往前走了几步,已能清晰的看到前面的亮光,借着折射进洞的朦胧亮光,不必再那么战战兢兢的摸索前进了。 那只是一个柚子大小的小洞,太阳光就是从外边折射进来,唐木抓着树枝用力往外捅,碎石块飒飒滚落,洞口也越来越大。 把洞口弄到能容一个人钻出去那般大,他探头望外看了看,高兴道:“哈哈,可以回家了。” 回家 莫绯衣钻出山洞,也不禁欢呼一声,地洞的出口就在第一个山峰石壁旁,有茂密的杂草遮掩住洞口,旁边还长有一棵小松树,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个洞口。 看看天色,此时,天空的最后一抹残阳已隐入云层,附近的山林已是漆黑一片,四周也是阴沉沉的,好在这个洞口在高处,才隐隐有些亮光。 这时候不可能赶回城了,唐木又割了一条山藤,把莫绯衣绑在背上,抓着山藤缓缓降下,然后回到那间茅草屋。 这种鬼地方,根本没有人来,他们留在屋中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火塘木架上的烤肉都还在。 乘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唐木在树林内捡了一堆干柴回来生火。 两天两夜没洗澡换衣服,莫绯衣觉得满身不自在,好象有虫子在爬一般,痒痒的,很不舒服。 吃过烤肉,喝过清水,解决了一些小问题,两人躺在木板床上休息。 虽然没去死亡森林探险,不过,对莫绯衣来说,这一次已经足够了,至少,找了一个人间仙境,将来,就在那里隐居了。 两人都显得极兴奋,这一夜,在缠缠绵绵中渡过,亲昵的举动自然少不了,只是,两人都克制着,没有逾越最后的一道防线。 天亮之后,两人下山,唐木把带来的长绳绑在大树上,让莫绯衣抱紧他,直接从悬崖绝壁上降下来,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来到河边,小船仍在,唐木操舟,逆流而上,上了岸,雇了一辆牛车,将近傍晚才回到凌城赵府。 见她平安归来,赵鹰扬、李瑾楠都松了口气,回来的路上,莫绯衣已盘算好了,打算在凌城开一家美容院,李瑾楠高兴得欢呼雀跃,赵鹰扬把胸脯拍得嘭嘭作响,地方,绝对没有问题。 看好地方之后,莫绯衣在赵府又呆了两天,第三天便与唐木起程回返长安。 赵鹰扬不仅派了一队士兵护送两人到洲界,还派了十几个族中子弟,一定要把人送到长安才回来。 盛情难却,莫绯衣也不好推辞,只是临走时,李瑾楠塞给了她一样东西。 百合之爱 那是一个刺绣非常精美的香囊,鸳鸯戏水,隐隐散发出醉人的幽香。 香囊,一般是闺中女子精心刺绣,里边放入香料,贴身携带,遇到中意的男子,便解囊相赠,这也算订情的礼物。 莫绯衣再傻,也明白了李瑾楠的心思,只能幽幽叹息一声。 她没想到,李瑾楠所爱之人,竟会是自已,同性相恋,为世俗所不容,既便是现代,亦是如此,难怪前一阵,她的表情举动都有些反常,生病,只怕也是因为相思吧?否则怎么自已一过去,她就病好了呢? 之前就没听说过李瑾楠有中意的男子,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她却看不上一个,这么匆匆嫁给赵鹰扬,只怕是因为……因为……唉…… 莫绯衣不禁又是长长唉息一声,幸好,赵鹰扬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很疼爱李瑾楠,不然,自已的罪过就大了。 这也许是老天爷给李瑾楠的补偿的吧?莫绯衣只能这么安慰自已,心中多少有些负罪的感觉。 爱情这东东,谁也难以说清,反正,缘份到时,你会不知不觉的喜欢上对方,难以自拔。她对同性之间的恋情,并没有什么反感,如果,她喜欢上一个女子,她一定不会放弃,当然,这只是假设,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唐木。 感觉眼睛湿润,她连忙举袖拭泪,好在只是她一个独坐车厢里,没有人看到。 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精美的香囊佩挂在腰间,感觉心中有些压郁沉闷,她一把扯过锦被,把自已连人带头蒙住。 唐木可没赵鹰扬那般细心体贴,时不时的过来问寒问暖的,赶路的时候,大半是跟着随行护送的赵氏子弟说话。 莫绯衣了解他的性格,不善于表达,既便是他关心体贴,也多是闷在心里,默默的做事,她也不强求能够唐木能够象赵鹰扬那般会很疼人,毕竟,人无完人嘛。 白天赶路,晚上投宿客栈,风雨无阻,二十天之后,莫绯衣终于回到了长安,随行护送的十几个赵氏子弟连长安城都没进,在马背上拱手告辞,绝尘而去。 进了城,穿过几条大街,远远看到自家的门前挤满了人,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争做媒婆王 看着挤在门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探头出车窗的莫绯衣怔道:“这怎么一回事?” 唐木耸肩,一脸苦笑表情:你问我,我问谁去? 莫绯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吩咐车夫调头,改走后门。 守门的家丁一看到莫绯衣,一时激动得竟然傻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进了家里,莫绯衣直奔大厅,假宝玉正好从里边出来,惊喜道:“小姐,您回来了,真是太好,呵呵。” 莫绯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的话,皱眉问道:“外头,怎么回事?” 假宝玉搓着手,苦笑道:“老爷老夫人前天刚到,今天,全城的媒婆一窝蜂的都涌来了……” 莫绯衣与唐木不禁相视苦笑,这些人,真是不死心啊…… 古代的婚姻,都是父母长辈作主,之前,莫绯衣的父母还没来长安,媒婆们直接找上莫绯衣,一个个都碰了软钉子,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一听说她的父母来长安了,一个个又泛活起来,争先恐后的登门求见,极尽平生口才,大喷特喷口水,希望能够说动这一门亲事。 谁都知道莫家小姐是大唐最有钱的女人,能娶进门,等于弄到一座花不完的金矿,所以,只要亲事说成了,上千两的银子打赏不在话下,有大方的更出到一万两的酬金,那可是有史以来,媒婆最高的酬金了。 如今,在媒婆界中,有着这样的流传,谁要能说下莫家小姐的这一门亲事,长安城内所有的媒婆披红挂彩,称她一声老大,赠送媒婆王的雅号。 媒婆们一个个暗中较劲,泡凉茶,喝雷公根的等等,先把嗓子润好,养精蓄锐,然后再到寺庙里烧香拜佛,求佛主保佑马到成功,更有甚者,请来道公神棍神算,掐手指头算命找吉时的,求神仙附体的,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准备好之后,所有媒婆一窝蜂的涌向莫府,假宝玉再是能干,也被媒婆们漫天的口水喷得怕怕,无奈之下,只好请出老夫人亲自去招架了。 疯了,都疯了!莫绯衣又气又好笑又无奈,见唐木一副着急担忧的表情,不禁翻白了媚眼儿,嗔道:“你急什么?” 今晚就到这里了,困了,洗洗睡了。 聪明一世 莫绯衣对着假宝玉道:“去把癞老三给我叫来。” 假宝玉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呢?” 莫府内,最皮厚得无耻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假宝玉,一个就是癞老三,假宝玉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读过几年书,拉不下脸面来对付那些发了疯一般的媒婆,癞头三就不同了。 癞头三以前就是好手好闲,坑蒙拐骗,打架斗殴,欺负乡邻的混混,由他出南对付那群疯媒婆,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假宝玉很快就笑呵呵的把癞老三叫来,后者胸部一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声道:“小姐您尽管吩咐,水里火里,上刀山下火海,我癞老三绝对不皱半下眉头!” 莫绯衣严肃道:“你去,把外头那些疯子给我摆平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不能伤人!” “啊……”癞老三两腿一软,好象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立时就蔫了。 假宝玉笑眯眯的搂着他的肩膀,诡笑道:“癞老三,你放心,老夫人那边,有小姐顶着,你怕个啥,你把那群疯子轰走,就是大功一件,小姐高兴都来不及,哪会怪罪你?” 癞老三怯生生的瞟了莫绯衣一眼,见她轻轻颔首,悬着的心头稍稍落下了一小半,胆气壮了不少,搔着头,呐嚅道:“可是……那群疯子,好象不容易对付啊……” 假宝玉翻白了眼睛,“要是好对付,本总管早就摆平了,用得着叫你?” “可是……可是……”癞老三拼命的搔头,吞吞吐吐道:“老夫人……” 假宝玉眼珠子滴溜一转,坏笑道:“你是担心老夫人吧?那行,我帮你支走她,但是,可拖不了太长的时间,最多一杯茶水的时间,你得尽快摆平了那些疯子。” 一杯茶水的时间?癞老三胸膛一挺,一副斗志昂扬的神态,“行!” 莫绯衣抱臂,催促道:“快去!” 假宝玉咧嘴一笑,匆匆进去,大厅内,莫氏正被一群疯子一般的媒婆围着,漫天的口水喷得她晕头转向,已经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天生的流氓 那个混乱的场面,不亚于两军对决的战场之上,千军万马在拼命撕杀,假宝玉再是见过大场面,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的恐惧感觉。 “借光借光,各位大姑大婶们,让一让,在下有急事禀报夫人。”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挤。 “哎,你干什么?” “你挤什么挤?没见老娘正忙着吗?” “要死啦,你这家伙,敢吃老娘的豆腐?” 被挤开的媒婆发出不满的咒骂声,更多的媒婆则是无视假宝玉的存在,拼命施展平生最得意的绝学——口才,口水狂喷,为了那个媒婆王,一个个全拼了老命了。 假宝玉挤出一身臭汗,才千辛万苦的挤进里边,对着老夫人低声耳语,“禀夫人,小姐回来了。” 莫氏早被漫天的口水喷晕头,直到假宝玉重复说了三次,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道了声得罪,匆匆跑进内堂。 疯狂的媒婆们跟着涌进去,假宝玉张臂要阻拦,给一位身材仅次于史瓦辛格的大婶轻轻一推,人就趴到了一边,算他运气好,没有踩到他身上,不然,就那他那副身子板,苏寡妇又得守寡啰。 “啊哈,各位大姑大婶们好啊,何事这么匆忙啊?”癞老三堵在进入内堂的门边上,满脸邪笑,袒胸露腹,流里流气的,十足的流氓小混混样。 他一会搔着腋下,一会摸着毛绒绒的胸脯,嘿嘿怪笑道:“你们,不是替我癞老三说媒来的吧?嘿嘿,不用这么麻烦,把你们的闺女牵来,让小爷我一个个看一遍好了,嘿嘿。” “去你的!”媒婆们也是见过大风大浪,虽然知道流氓小混混难缠,想要硬闯过去,又顾着脸面。 虽然,已经是大妈大婶级别了,但男女授受不亲,癞头三袒胸露腹的堵在门口,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推他,免得被人背后议论。 “小子,让不让道?”刚才推倒假宝玉,身材仅次于史瓦辛格的强壮大婶两手叉腰,如大山一般屹立在癞头三面前,浓眉倒竖,凶神恶煞一般瞪着他,威胁的神态非常明显。 “哇,这位大婶,好雄壮,不知道大叔能不能禁受得起,嘿嘿。”癞头三天生的流氓小混混,完全是流里流气的流氓口吻,没有半点惧怕表情流露。 耍赖 癞老三当然不怕,这里是莫府,等于是他的地盘,况且,小姐已经拍着胸脯保证,全力支持他,他还怕个xxoo啊? 只是一群发了疯的媒婆而已,又不是有权有势的官爷,而且,都到了这份上了,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把这群疯子轰跑,要么,被她们的口水淹死。 “小子,你再不滚开,碍了老娘的好事,看老娘怎么把你撕成碎片。”大个子媒婆的表情很狰狞,拳头捏得喀嘞作响。 只看她特别强壮的体形,狰狞的表情,胆小的男人,确实吓得两腿都发抖。 “打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打死人啦,出人命了……”癞老三突然滚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声,凄厉得撕人肺腑。 挤在大厅内的媒婆们都不禁举手掩耳,那声音太凄厉了,太惊恐了,太惊天动地了,有几个媒婆已经受不了,捂着耳朵跑出去。 忽啦一声,一群持着棍棒等家伙的家丁涌进来,“谁打人了?敢在莫府动手,不想活了?” 大块头的媒婆哪会想到癞老三竟然如此耍赖,干笑道:“没……没打人……老身告辞……” 事情都闹到了这地步,再呆着只能自讨没趣,一群媒婆叹气离去。 假宝玉把癞老三扶起来,见他两腿在打摆子,怔道:“不会吧,吓成这样?” 癞老三喘息道:“那娘们……太……太强壮了……” 几个家丁偷笑,给假宝玉瞪了一眼,一个个乖乖的掩住嘴巴,他把癞老三扶到椅子上,嘿嘿笑道:“没事没事,反正你是立了大功,小姐一定对你刮眼相看的,嘿嘿。” 一提到小姐,癞头三不禁胸膛一挺,笑道:“为小姐做事,本来是咱份内的事,哈,一群女人嘛,三爷我还不容易搞掂啰。” 有家丁拿来瓷杯,倒上酒,笑道:“那是那是,给三哥您压压惊。” 假宝玉踹了那家丁一脚,笑骂道:“什么压惊,是庆功酒,听明白了?是庆功酒!” 他强忍着没笑出声来,猥琐的脸上一片胀红,面颊的肌肉都在抽动。 “是庆功酒,庆功酒,哈,来来来,给三哥满上。”一众家丁又想又不敢笑,一个个胀得面庞通红。 试探 小姐回来的消息,已在府内传来,阿当姐、小玉等人都跑出来,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莫绯衣没想到先生与老妈来得这么快,拉着老妈的手问寒问暖。 老妈已近四十,经过几年的调理,加上有个疼人的相公,反倒显得更年青,荣光焕发,充满少妇成熟的动人韵味。 莫绯衣悄悄的踩了一下在一旁发呆的唐木,唐木一怔,走上前抱拳行礼,呐呐道:“伯母好。” 唐木以前在莫家养伤,莫氏早见过,笑眯眯道:“哎哟,唐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人长得越来越俊了。” 女儿面上的表情,她岂会看不出来,乐得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儿。 “伯母,呵呵。”侯小宝也凑上前打招呼,习惯性的想躬腰,却给阿当姐在他后腰狠狠掐了一把。 众人看在眼里,俱都掩嘴偷笑,莫氏更是开心得嘴巴合不拢,如今,两个女儿都有意中人了,侯小宝是孤儿,入赘嘛,已是钉钉板板上的事,至于唐木,她一直认为唐木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不过,她还是希望亲生女儿能招个女媚入赘。 见她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打量自已,唐木的面庞胀得通红,有点心虚的往后退缩,也不知背后是谁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莫绯衣身边。 莫氏看着两人,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好,好,好!” 莫绯衣与唐木都羞得低下头,又有人把阿当姐与侯小宝也推到莫氏面前,莫氏乐呵呵道:“既在都订下了,做娘的,当然急着抱孙子啦,哈哈哈,赶紧给我找人算吉日去!” 众人哄堂大笑,两对情侣羞得面颊通红,假宝玉哈哈笑道:“好咧,这就去找人算吉时。” 吃过晚饭,莫绯衣悄悄把陈廉请了出来,试探道:“先生,世事无常,如果有人间乐土,先生可愿意陪娘隐居?” 老妈对先生言听计从,只要说服先生,万事都ok,所以,她想试探先生的意思。 陈廉呵呵笑道:“只要能跟你娘亲在一起,这人世间的凡俗荣华,又有什么不舍得的?绯衣,你且说吧,是不是真的有人间乐土?” 年青时的挫败,已经让他看开许多,人越老,看得越开,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相亲相爱,一生还有何求? 他反问道:“绯衣,你真舍得放弃这一切?” 放弃一切 莫绯衣微微一笑,淡然道:“有什么舍不得的?荣华富贵本是过往烟云,人平平安安就是福了。” 陈廉道:“绯衣,真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 莫绯衣点了点头,陈廉喜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他的表情显得很激动,右拳击打左掌,在想着如何说服绯衣的娘亲。 先生与老妈这一关,算是过了,莫绯衣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阿当姐与侯小宝了,如果,二人不想跟随去,执意要留下,她也不勉强,所创立的基业嘛,可以全交给他们,不过,她有个条件。 安史之乱,安禄山的大军进逼长安,唐玄宗仓惶外逃,李亨才能乘机夺权,率军平息叛乱,只是,长安城有没有失陷,她却不记得。 凡事,不能老往好处想,也得作最坏的打算,莫绯衣是考虑到,如果长安城被攻陷的话,那留在长安城里太危险,所以,她的条件是,阿当姐与侯小宝必须把基业搬到凌城。 凌城偏远,叛军打不到那里,她不可能时时刻刻照顾阿当姐他们,只是在自已的有生之年,尽最大的努力避免他们受到战火的毒荼吧。 阿当姐与侯小宝见她表情严肃,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阿当姐小心翼翼道:“妹子,你就直说吧。” 莫绯衣把要隐世的事情说出,也说出,如果二人不想跟去,基业便留给他们夫妻,之后静看二人的反应。 阿当姐本能的望向侯小宝,侯小宝想都不想,笑道:“那好啊,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神仙都羡慕呢。” 阿当姐附合的用力点头,表示赞同。莫绯衣松了口气,又说出了打算,二人成婚之后,先搬到凌城打理美容院的生意,他们会随后会慢慢的搬过去。 当然,还得挑选可靠忠心,又想一起隐世的人,先行到人间仙境那里建筑房屋,开垦荒地什么的,这还得看何天雄夫妇的反应,至于假宝玉,她有些说不准,反正会试探他的反应。 当天夜里,莫绯衣直言不讳的询问了何天雄夫妇,夫妇俩想都没有想,连连点头同意。 接着,她找来假宝玉夫妇,说明了情况,假宝玉怔道:“小姐……要放弃这些基业?” 看得出来,他有些不舍,莫绯衣淡然道:“假总管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世事难料,树大招风,荣华富贵,有时候只是过眼烟云。” 这两章的情节有些枯燥无味,呵呵,高嘲很快来了。 漏了一个重要环节 莫绯衣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出声,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决心。 假宝玉的表情有些惊讶与迷乱,一时间似乎无法接受。 苏氏腆着隆起的肚子,柔声道:“小姐说得对,世事难料,名与利,只是过往云烟。相公,你一生所求,不是已经得到了么?还有什么遗憾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好不容易才实现了自已的人生目标,这些可是来之不易,说放弃就放弃,一般人都看不开的,假宝玉的反应也属正常。 莫绯衣站起身,微笑道:“去与不去,贤伉俪好好商议,如果不去,我自会分给一笔钱,足够贤伉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至于这事,暂时不要声张出去。” 假宝玉还在沉思,苏氏赌气道:“小姐,我跟你去。” 假宝宝一呆,苦笑道:“夫人,我又没说不去,只是……只是……” 他猛一跺脚脚,咬牙切齿道:“若大的基业,小姐您都能放弃,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这一切,还不都是小姐您给的么?” 苏氏喜极而泣,扑入他怀中,激动道:“相公……” 假宝玉一脸紧张的神情,“哎,小心咱们的孩子,可别哭坏了身子。” 苏氏俏面一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假宝玉咧着嘴呵呵直傻笑。 见夫妻俩恩恩爱爱,莫绯衣连忙逃了出来,现在,基本可以说,什么都解决了,剩下来的,还有大把的时间,这事不急。接下来呢,先考虑阿当姐与侯小宝的婚事,再就是报纸的印刷发行。 第二天一早,莫绯衣让假宝玉把那些已经培训了n久的采访员全部叫来,吩咐了一通,让他们全体出动,去收集种种八卦消息。 为了鼓励与刺激采访员,莫绯衣采用的是按消息计酬奖励制度,你收集得越多,奖金就越多,你要是懒,那就分文不得,直接炒鱿鱼。 为了避免恶意竟争,每个采访员都有各自固定的区域,也就是分片包干,不得越界。而且,所收集的消息必须是真实的,谁敢作假,家法伺候。 采访员把消息传回来后,再由林有福根据消息编写新闻稿子,她审核之后,再送到张家父子的小工厂印刷。 早已按耐不住的采访员们拿着小本子与自制的炭笔,在莫绯衣的一声解散之后,争先恐后的冲出大门,直奔大街小巷收集各种八卦去了。 “糟了……”莫绯衣猛的一拍额头,她突然想起自已漏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八卦回来啦 “小姐,怎么啦?”假宝玉一副紧张万分的表情,赚大钱的生意已经启动了,也必将再次轰动长安,小姐的事业与名声直达巅峰,可小姐突然一声“糟了,”把他吓得直跳起来。 莫绯衣捶着额头苦笑,“我忘了排版的事了……” 报刊印刷前,肯定要先排好版,再校验,自已要负责审核林有福所写的文章,如果再弄排版,短时间还可以,长时间可就吃不消了。 心中一动,她不禁笑了,排版校验的事,就交由小玉负责吧,小妮子也识字,正好把她给支开,这样,就没有通房丫环一事了。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嘛,谁不希望相公只疼自已一个?让别的女人来分享,她受不了。 “我?”小玉指着自已的鼻子,俏面通红,紧张道:“小姐,我……我不行……” 莫绯衣笑道:“很容易的,没事,只要识字就行。” 她细细说明了一遍,小玉仍是显得极紧张,“小姐,你……你还是换别人吧?小玉真的不行……” 莫绯衣瞪了她一眼,不悦道:“换谁?咱府里,识字的人本来就不多,多多管帐,这么重要的事,总不能请外人来干吧?” 那意思,不行也得行,这是命令。小玉苦笑,无奈道:“是,小姐……” 这个重要的环节解决了,早已学会了印刷技术的几个小伙子们集中在厂房里等候着吩咐,张家父子也在紧张的等待,这活字印刷,可是小姐发明出来的,一挨报纸印刷好,派发出去,在长安,乃至整个大唐,又会是怎么一个反应? 这些,不是他们所想,重要的是,把小姐的事办好,让小姐满意,才能报答小姐的知遇之恩。 书房内,林有福坐立不安,一会提笔疾书,一会抓耳挠腮,有时候干脆磨墨,一副迫不急待,跃跃欲试的紧张神态。 要说不紧张才怪,他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水,一张汗巾已经湿透了,估计第二张汗巾没几下也要换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采访员把消息传回来,那种紧张、激动、不安的等待,令人窒息。 假宝玉不知在大门外瞅了多少回,脚跺了上百回,脏话也骂了n十回。 “汗,大家不必这么紧张吧?”先生、老妈、阿当姐等人都紧张得如临大敌,莫绯衣不禁苦笑。 “来啦来啦!”假宝玉从外头兴冲冲的冲进来,手上高举着一张纸条,边跑边高呼,“小姐,八卦回来了!” 撰写八卦 “小姐,小姐,八卦回来啦……啊……”扑嗵一声,假宝玉过于激动,人跑得太急,竟然摔了倒在地上,痛得他眼泪鼻涕都标出来了。 “哎,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唉……”莫绯衣苦笑,奔上前,把他扶起来,替他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假宝玉满脸痛苦表情,又胀得通红,受宠若惊道:“小姐……” 莫绯衣吩咐小玉替假宝玉看看有没有摔伤,她接过纸条仔细看,林有福激动得腾的站起来,想想又坐下来,不时瞟着莫绯衣手上的纸条,难掩内心的激动与紧张。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考验自已真功夫的时候了,练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心中既期望又紧张,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可又担心万一写不好…… 莫绯衣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照着平时练的写就行。” 她把纸条放在林有福面前,纸条上所写的,是按照采访员培训的规格要求来写,有有采访日期,采访人员与被采访人员的名字,地址、事件及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等等。 这一则的消息是:xx街xx户xx家的老母牛生下了一只六条腿的小牛犊。 事件有了,接下来,就看林有福如何撰写了,如果写得不好,只会让人感觉泛味,这就要看林有福如何润色yy了,既不能太夸张,又要让读者看着爽,略有回味。 莫绯衣的要求很简单,古代晚上的娱乐节目太少了,所以,撰写出来的新闻,要带有可读性与娱乐性的趣味儿,当是一个饭后的消遣吧。 随后不久,一则则的八卦消息陆陆继继的传回来,把个林有福忙得汗水直标,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莫绯衣也很忙,要一篇一篇的审核他所写的文章,过稿之后,再带小玉到印刷工厂,自已排版,先示范给小玉看,一步一步的教导她。 张传宗雕刻的手艺再精再细,也不可能雕得象现代那种字模那么小,字,肯定是大过一些,所占用的版面也大,所以,排版可是一个重要的环节。 小玉显得很紧张,哭丧着脸,“小姐,还是让小玉回去服侍你吧……” 刊印报纸 “切,说的什么话?老想伺候人,这么没出息啊?没一点上进心!”莫绯衣不满的敲了她一记,嗔怪道:“排版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不是信得过的人,我敢用么?” 话是说得冠冕堂皇,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当是自已的私心吧。爱本来就是自私的,不能分享嘛。 小玉呐嚅道:“可是……小姐……我……” “好啦好啦,不要再可是了,好好学,你看多多现在,不是很开心么?”莫绯衣不耐烦的催促她好好看着,把排版学好。 模版是按照纸张裁剪的大小来制作,随时变动,所以,张家父子今天的工作,是随时的赶制出模版。 第一个模版很快排版好,张家父子依着稿子上的字,从一盒盒的字模里挑选出字来,排在模版里,小玉较验正确无误后,便由工人上墨印刷。 第一份报纸印刷出来后,所有人都争相观阅,一个个激动得面色通红,身体颤抖。 这便是用活字印刷术印刷出来的报纸,流传到市面上,会产生多大的轰动?他们不敢想象,但白花花的银子,那绝对是真真实实的。 陈廉捋着长须,激动道:“好好好,太好了,以后穷人也能买得起书识字了,很好!” 假宝玉把报纸举到鼻下,用力抽动鼻子,嗅着那墨香味儿,一副酒鬼闻到了上等美酒一般的飘飘欲仙表情,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嗅到的是墨香味?还是银子的香味儿? 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欢呼雀跃,莫绯衣也激动得俏面绯红,唐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她温软的小手,眼睛里尽是无限的柔情,看得莫绯衣在那一刻,不禁有些醉了。 随着稿子不断的送过来,排版也在抓紧进行,再跟着就是印刷,有些字模不够或没有的,张家爷子直接现场雕刻补上。 第一次嘛,毕竟没经验,啥事都有些忙乱,出错也不少,只能慢慢调整,习惯后,自然都迎刃而解。 古代的印刷技术与设备,与现代那是没得比,全是纯手工操作,印刷一版,得再重新涂墨,刊印出来后,墨迹还没干呢。 总之,手工极繁琐,直至天色暗下来,完整的一份报纸只刊印了近五千册,远远达不到莫绯衣的要求。 报纸发行 第二天一早,莫府的家丁们,一人扛着一大叠报纸到大街上派发,在显眼的地方张贴,惹得过往的人们纷纷停足,好奇观望。 大街的一角,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围观的多是不识字的贫民百姓,有人着急道:“这上面都写的什么?有哪位识字的先生帮忙解释一下。” 人群中有个书生摇头晃脑念道:“龙凤呈祥,双喜临门。本报讯,xx年xx月xx日,xx街xx家的媳妇生了龙凤胎,龙凤呈祥,此为一喜。当天下午,xxx还中了体彩一等大奖,全家欢喜,如此运气,让人羡慕,恭喜恭喜。” “哇,运气这么好?”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与感叹声。 有人激动得大叫起来,“真的真的,这是真的,俺就是xx的邻居,昨天还去恭喜了呢,嘿嘿,好酒好肉,美美的吃了一顿,哈哈。” “哎,都念完了?就这么一点?不会吧?看着好象还有蛮多的啊?”大多好奇但又不识字的贫民嚷嚷着,要求那个识字的书生接着念下去。 书生接着念下去,“风流的下场。本报讯,xx年xx月xx日,年近六旬的xx老先生去如意居狎妓,风流快活,不想被妻妾得知,联手杀上如意妾,一时惊吓过渡偏瘫。唉,一时贪图风流快活,痛苦一生,还害苦了家中的妻妾,何苦来哉。是是非非,留待后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4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4部分阅读 人评价了。” “哇,这位老爷子也太那个了,嘿嘿。” “那是活该,家中妻妾成群,还跑去狎妓,这是报应。” “喂喂,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上面写的,就是我家的老爷,这事早传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你们不知道?” “真有这么一回事啊?这个什么报纸就是好啊,看了什么都能知道。” 书生摇头晃脑的卖弄道:“对极对极,一书在手,不用出门也可知天下事,呵呵。” 人们对着所谓的报纸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对着报纸上所写的种种八卦感兴趣,至少,这些八卦,是茶余饭后消遣时间的好东东呐。 报纸发行(2) 第一天只印刷出了三千份报纸,数量少,所以,这些报纸尽可能的发给有钱人家或当官的,毕竟,纸张的成本也挺高的,一份报纸四页,四个版面,算上工本费,也有近四十文钱了。 初期嘛,报纸都是免费派发,先让人们观赏,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以后再收费。 当然,只是第一份报纸,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人们好奇的只是报纸上刊登的种种八卦消息,确实是让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消遣的好东东呐。 才日印三千份,实在太少了,莫绯衣又让假宝玉从家丁中抽调一些可靠的年青人,临时恶补,学习印刷技术。 一份报纸四个版面,那就同时四个模版一起排版印刷,如此一来,数倍的提高了印刷的速度,十六个印刷工人分成两组,轮流吃饭休息。 十六个印刷工人,莫绯衣仍然感觉不够,再增设到四组人,二十四小姐轮流印刷。 有了第一次,林有福撰写稿子也开始顺手起来,本来,新闻稿子来来去去就那几招嘛,莫绯衣要求又不严,如今,他只需看上一眼消息,便能挥笔疾书,基本不用考虑。 捡字模排版,小玉、张家父子等人也都慢慢的熟练起来,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当然,排版、校验,又得增加一些人手,好在莫府有的人,稍稍识字便能胜任,先生还自告奋勇的参与了排版与校验的工作。 看他忙得满头大汗的,莫绯衣又劝阻不了,老妈更是不行,只好随他了,只是叮嘱他要多休息,小心身子骨。 柳府,司徒明远兴冲冲的拿着报纸冲去去,“新月,你快来看。” 柳新月笑吟吟道:“知道了,绯衣妹子捣鼓出来的东东,哪一样不是惊天动地的?” 司徒明远兴奋道:“新月,我们去看看绯衣妹子如何捣鼓出报纸来。” 柳新月迟疑道:“这样不好吧?绯衣妹子为了那个五年的赌约,可费了不少的心思,这是人家的秘密呢。” 司徒明远笑呵呵道:“说的是,说的是,那咱们过去祝贺一下嘛。” 柳新月点头,娇笑道:“也对,是该去祝贺,这报纸发行,全城都知道了,绯衣妹子便会收费了,一定又赚得一塌糊涂,嘻嘻,我很想看看王筠玉的表情。” 司徒明远苦笑: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顽皮啊? 柳新月看懂他的心思,俏面微红,白了他一眼:怎么,就不许人家…… 司徒明远哈哈一笑,拼命的点头,惹得柳新月娇羞不已,两人双双直奔莫府。 王府,王筠玉随手把报纸扔到桌上,傲然道:“这有什么难的,本小姐也能办得到!” 静观其变 第333章静观其变 坐在一旁喝茶的王老爷子眉头大皱,沉声道:“筠玉,你再仔细看看。” “爹,上面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啥好看的?”王筠玉赌气的拿起报纸,上面的内容,她早就看过。 报纸上刊登的种种消息,确实挺吸引人的,总之,新鲜的事物,总是很引人好奇的。不过,莫绯衣想靠卖报纸赚钱,恐怕就打错如意算盘了。 以王家的财力,要办几百个印刷作坊都行,请来大批的雕刻工匠,日夜雕刻出字模,也一样能够做出报纸来。 她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如果,莫绯衣真的敢靠卖报纸来赚钱,她就花费一笔钱来拆她的台子,哪怕是亏本卖,也要打破她的神话。 王老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女儿,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他耐着性子道:“筠玉,你好好看看上面的刊行日期。” 王筠玉撇了撇嘴,报纸上的刊行日期是前天与昨天的,这个她也会弄啊,没啥大不了的吧? 王老爷子语重心长道:“筠玉,你想办印刷作坊,爹不会反对,但在这之前,你还是忍上一忍,先静观其变吧。” 这年头,印刷是版印,模版都是靠工匠一刀一划的雕刻出来,雕错一笔或一划,整个模版全都废掉,得重新再雕刻,所以印刷出来的书,成本高,卖得也贵。 女儿想到的法子,他不是没有想到,如果,莫绯衣造出来的报纸卖价很高,自然没有什么稀奇的,挺多花大钱雇请大量的工匠赶着雕刻字模罢了。 但是,如果报纸的卖价很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莫家女娃儿所捣鼓出来的东东,哪一样不是轰动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也就是静观其变了。 “爹,用不着这么紧张吧?”王筠玉有些心急,如今,外头,甚至整个大唐,只闻莫绯衣的名字,她这个曾经也是商界奇女的王三小姐,已经变成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了,她能不心急么? 王老爷子叹气道:“这事,你还是听爹的吧,急也不急这一刻,顶多十天半月,报纸就正式收费了。” 不算加工印刷等各种成本,纸张的价钱颇贵,每天派发几千份报纸,一份四张纸,这等于是拿着银子往河里砸。 他估算了一下,莫绯衣一天至少损失一二万两银子,所以,报纸收费的时间,估计也就是十来天之后。 请你们保密 司徒明远与柳新月到访,莫绯衣再忙也得抽时间陪客,何况是交心的好朋友,她带着二人参观了印刷作坊。 司徒明远与柳新月都知道这是人家的商业秘密,本来不好意思观看,可是又难以抑制心中强烈的好奇的欲望。 看了活字印刷,二人发呆了半晌才发出赞叹声,柳新月拉着莫绯衣的手,叹道:“绯衣妹子,姐姐现在,可是有点相信瑾楠妹妹所说的话了。” 什么仙子下凡之类的赞语,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加上李瑾楠远嫁凌城,莫绯衣本以为不会再听到这样的话,却没想到,柳新月竟又说了出来,她苦笑连连。 闲聊了一阵,二人告辞,莫绯衣送到门口,目送二人远去才转身回去。 司徒明远与柳新月都是骑着高头大马,二人心中仍是对活字印刷技术的发明感叹不已,不防前面突然闪出一人,拦住去路。 马匹受惊,扬蹄长嘶,差点把柳新月掀起马背。司徒明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缰绳,怒视着突然出现的家伙,见是莫府总管贾宝玉,不禁皱眉道:“贾管事,有何见教?” 贾宝玉拱手作揖,笑眯眯道:“在下之前只是一介穷丁,承蒙家小姐赏识,委以总管的重任,这知遇之恩,在下自然要拼命回报,司徒先生,新月小姐,您们说,对吧?” 这家伙,扯这些干嘛?有何目的?司徒明远与柳新月对视一眼,俱都皱眉,一时间猜测不透他的意思,本能的点头。 贾宝玉舔了舔嘴唇,仍是笑眯眯道:“二位是家小姐的知交好友,自然明白家小姐的为人吧?” 这家伙什么意思?司徒明远与柳新月越发糊涂,不过,说到莫绯衣,二人不能不认真,司徒明远在马上抱拳,郑重其事道:“绯衣妹子的为人,自是不必说了,我们都受过绯衣妹子的恩惠,感激都来不及呢。” 贾宝玉咧嘴一笑,郑重其事的对着二人拱手长揖,“这活字印刷术是家小姐发明的,家小姐说了,到了该公开的时候,自然会开公,所以……” 下面的话,不用说出来,司徒明远与柳新月也明白,这家伙东拉西扯了半天,意思无非是要二人保密秘密。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保密工作 柳新月与司徒明远郑重其事的保证之后,贾宝玉才道了一声得罪,笑眯眯的让道。 二人苦笑不已,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让人很讨厌,不过,心思慎密,厉害得让人不得不佩服,而且,对莫绯衣的忠心,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有这么一个厉害又忠心的人物辅佐,绯衣妹子,基本不用操什么心了。 一连数天,报纸仍在免费派发中,如果说,第一天,人们只是好奇,感觉新鲜,第二天,也算开始习惯,还是没有太多的人发觉其中的奥妙,那么,第三天,人们的反应就开始惊讶起来了。 谁都知道,现在的印刷技术是雕版印刷,靠工匠一刀一划的雕刻出来,再整版拓印,费工费时,要印刷几页的书,最快也需要十天的时间,如果是印刷多,恐怕还得等上个把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成本高,印刷出来的书籍也贵得吓人。 而莫氏的报纸,刊登的全是发生在现实的,真实的花边消息,时间,只间隔了一天,甚至只是半天的时间,基本可以说,当天发生的事情,莫氏的报刊就刊印出来。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速度?稍有头脑的人都震惊不已,绝大多数的内心震撼,可想而知,而贫民百姓,或许不大关注这类事,在他们心中,莫家小姐,已是神一般的存在。 总之,大街小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都在议论着报纸一事,内心的震撼与好奇,令他们拼命的打听,千方百计的想知道莫家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好在之前,假宝玉已把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家,府内的人,除了少数几个知道活字印刷的秘密外,其他根本没有人知道,印刷作坊有专人日夜看守轮值,擅闯者,杀无赦。就连那些印刷的工人,哪怕是有急事出门,都有专人护送,想花重金收买消息都难。 经过十天的拓印,大家都已经熟练,速度已经提高了许多,如果全天二十四小时,四版同时拓印,估计能够印刷出近五万份报纸。(数字夸张化一点,呵呵,表当真) 假宝玉忙上忙下的,累得够呛,这会儿刚坐下来休息,喝一茶水,扫了一眼多多刚递过来的帐单,刚入口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咳得他脖子粗红,眼睛翻白,差点背过气。 时髦与身份的象征 因为报纸已经免费派发了整整一十二天,帐面上,已经亏本了近六万两银子,假宝玉能不吓一大跳么? 他匆匆跑进印刷工厂,把帐单递给了正在寻思如何再加快印刷速度的莫绯衣,结结巴巴道:“小姐……您看看……我们可亏本了不少呢……” 莫绯衣扫了一眼帐单,微笑道:“没什么,这是初期的广告费,比我预计还算少了,以后都会赚回来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六万两子可不是小数目,莫绯衣不心痛,假宝玉的心里可疼得要命,他迟疑道:“那……那要几时才收费啊?” 莫绯衣笑道:“就这二三天的时间了,呵呵,不急,假总管,你这些天来很忙碌,该去休息了,身子要紧。” 假宝玉听得心中一阵暖烘烘的,胸膛一挺,大声道:“没事,倒是小姐您该注意休息才是。” 莫绯衣微微一笑,俏面倏然一扳,肃然道:“假总管,我现在命令你。” 假宝玉胸膛一挺,“小姐请吩咐。” 莫绯衣道:“现在回去休息。” “呃……”假宝玉呆了一呆,应了一声,匆匆转身离去,他激动得眼睛有些红润,却不想让小姐看到,不过,人确实很疲倦,回到自已房里,鞋子都不脱,一头倒到了床上呼呼大睡。 大街上,人们仍在对报纸津津乐道,赶集的人,悠闲的人,聚成一堆,围在张贴报纸的墙壁旁,兴趣勃勃的听着会识字的人念着报纸上所刊印出来的八卦。 如今,手上有一卷报纸,碰到熟人朋友互通八卦,已经成为上层社会的习惯、时髦与身份的象征。 报纸虽然是免费派发,但派发的份数不是很多,就算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也不可能每户一份,所以,不用莫府的家丁再出去派发,自有大户人家的家丁破坏分子主人之命前来争领,动作慢的抢不到,只能哭丧着脸回去,等着老爷一顿臭骂。 就连那些公子哥或者书生们,之前手中的纸扇、折扇已经由报纸替代,泡泡的时候,可以说一些八卦,然后再卖弄文才,对这些八卦予以评价,以博取美人儿的欢心。 茶楼里,茶客们翘着二郎腿,边悠闲的喝茶,边看报纸,对着没报纸的人慢条斯理的解说,时不时停下来,慢悠悠的呷上一口香茶,把听的人急得抓耳挠腮的。 上朝的官爷们,坐在马车里,一路看报纸,直到皇宫门前,才把报纸收藏进大袖子里,三三两两的交流着各种八卦。 晚上吃完饭,喝完酒,侍婢泡上一杯香茶,大老爷们则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报纸打发无聊的夜晚,看完了,也差不多成躺下休息了。 要尊重你的对手 报纸,已经成为了有钱人家休息时必不可缺少的一种消遣,一天没抢到报纸,就好象缺少了点什么东东,让他们感觉不舒服。 王筠玉现在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报纸刊行的日期,已经标在上面了,人家可是当天的事当天报导,刊印发行,速度快得令她不敢相信。 如今,她仍然不死心,心里仍存有一丝希望,就如她所想的,莫绯衣是高薪雇请了大量的工匠,日夜赶工雕刻出字模来现版印,现在,她唯有耐心的等待,等待报纸收费后的价钱。 她自已估算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既便是大量印刷,最大限度的拉低成本,但每一份报纸的成本也至少在半贯钱左右,销售,那也只能是只高不低。 难耐的等待,令她变得烦燥不安,动不动就发脾气,手下人都被她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通,人也没有心情打理各种事物了。 令她绝望的消息,终于传回来了,莫绯衣的《大唐时报》终于正式收费销售了,每一份报纸的售价,只订在十五文钱,首印三万份,已经被抢购一空,排队购买的人仍然很多,目前仍在赶印之中。 “我不信!”王筠玉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筠玉!”王老爷子厉喝一声,语气中隐有不满,“你必须面对现实,现在,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爹,女儿不想输……”王筠玉好象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哭泣着扑入父亲的怀中抽泣。 王老爷子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筠玉啊,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而是你的心态问题。” 总之而言,事端的起因,是女儿挑起的,完全是女儿的错,好强之心,是能够激发人的斗志,但往往也害人不浅。 王筠玉呜咽抽泣着,“可是……女儿已经没有退路了,女儿不想输啊……” 王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呵呵,你们的五年赌约,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爹又不在乎,只是,你要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爹都对那女娃儿佩服不已呢,呵呵,输了又何妨?当是一次折挫嘛,爹过去的事,你都听了不下百遍了,应该知道,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还有,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更要尊重你的对手!” 王筠玉点了点头,呐嚅道:“可是……” 王老爷子呵呵一笑,“自已的宝贝女儿,爹怎么会不帮呢?不过——” 他面容一肃,沉声道:“爹帮你这一次,如果,那女娃儿能够反败为胜,你必须答应爹一件事!” 好办法 《大唐时报》,每天最大限度的印刷,也挺多五万份,排队抢购的队伍仍是长长的一条长龙,这些神情沮丧的家丁,一个个表情惴惴不安,抢购不到报纸,回去后,被老爷一顿臭骂铁定是免了。 今天是没希望了,只有明天一大早爬起来排队抢购了,如果明天再抢购不到报纸,估计要被老爷给炒鱿鱼了。 为了抢购报纸,看到熟人插队或托买的事,时有发常,为此还一度引发了斗殴事件,若不是官差来得快,弹压住,没准都演变成动刀子械斗了。 每天只能印刷五万份报纸,确实远远不够,莫绯衣不是不想多印刷一些,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一些字模没有的,或不够用的,张家父子得现场赶着雕刻,忙得都没有得休息,那些印刷工人虽然是轮流休息,不过做得也挺累的,她不是黑心老板,狠不下那个心来。 见她愁眉苦脸的,假宝玉嘿嘿笑道:“小姐,我有办法。” “快说。”听到他说有解决的办法,莫绯衣高兴得呼的站起来,连声催问。 其实,贾宝玉的办法就是:花钱请工匠雕刻字模,然后再用锯子把一整块的字模锯开成一个个的小字模。 至于那些因工匠为不留神雕错一笔一划之类的坏字模,也都一样有用,只不过,对外宣称是当柴烧了。 莫绯衣听得不禁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字模有了,只需再增加印刷工人便ok,古代嘛,全是手工印刷,只能靠人工来完成,不可能跟现代的机械印刷比的。 她当即吩咐假宝玉亲自去办此事,至于那些雕坏了的,对她却很有用字模,折价收购吧,毕竟,那些也是工匠的心血啊。 莫府聘请雕刻工匠的告示才一张贴出来,立时有一大群工匠蜂拥而来,谁都知道莫家小姐人好脾气好,出的价钱又高,傻子才会嫌钱咬手。 在伍家那边的宅院腾出几间房做为这些工匠的雕刻厂房,一日三餐全包,好酒好肉,工钱另算,休息时候,还备有水果香茶之类招待,待遇好的让没有被选中的工匠眼红不已。 解决了这事,莫绯衣松了一口大气,等这些字模完工开印,一天也能印刷出近十万份的报纸了,就算供不应求,那也没有办法了,毕竟,古代的印刷技术与设备都太落后。 莫绯衣刚坐下来喝茶,缓口气儿,家丁来报:高公公奉娘娘口谕,在门口等着。 有人使坏 贵妃娘娘的口谕?莫绯衣与假宝玉听得都不禁心跳起来。 两人担心的是,万一唐玄宗下道圣诣,叫她把活字印刷的技术贡献出来,那就玩完了。要说不紧张才是怪事,好在高力士也算是自已人,先探探口风再说。 二人到门口迎接,高力士早就当莫绯衣是够意义的好姐妹,倒也不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 《大唐时报》的发行,如n十级地震,早已风一般的轰传大唐的每一个角落,皇宫内的人岂有不知之理? 杨贵妃的意思,是叫她每天送十份报纸进官,看看外头的种种八卦消息,让她解解闷儿。 本来,这事嘛,直接让来拿美容面膜的管事太监顺手拿回宫里便行,可是那些失宠的妃子们也吵着要,人数大致了三十几个。 免费供应五十份报纸,小意思,只要你不来个贡献活字印刷术的圣旨就ok。 高力士搓板着手,满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唉,绯衣小姐,又要让你破费了,咱家真是不好意思呀。” 莫绯衣微笑道:“高公公客气了,都是自已人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高公公低笑几声,莫绯衣见他对自已眨眼睛呶嘴儿,看了假宝玉一眼,微笑道:“都是自已人,公公但说无妨。” 一句自已人,听得假宝玉心头一热,眼睛红润,差一点要当场跪下表忠心。 高公公低声道:“绯衣小姐,近日可要小心了,咱家听说,有些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小人在打报纸的主意呢。” 莫绯衣听得眉头大皱,在打报纸主意的小人可多了,经常有人半夜翻墙头,想摸进府来,都被巡值的家丁揍得青皮脸肿,鬼哭狼嚎,绑在门外的大树上示众了半天。 第一次算是警告,下回就不客气了,直接送官,由官府定案审理,真要落案,当场审讯,如果招果幕后指使人,且不说能不能脱得了干系,这面子上就丢大了。 经过那事之后,半夜爬墙头的贼是少了,但不表示没有,对于宅院的防护,假宝玉一直很费心,何天雄、长安五鼠都轮流值夜,有时候连唐木都得出动。 莫绯衣与假宝玉都皱紧眉头,高力士的话,可是意指某人呐。 顶尖高手 能够称得上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个美誉的,似乎只有杨国忠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贪财,一直在打慈善事业的那二成分红,若不是有个李林甫挡着,早就暗中使坏了。 这家伙,真的是不知知恩图报,那个贪财之心,实在让人很无语了。 想到将来,李林甫死了,由这家伙接任宰相,大权在握,自已办的慈善机构还能不能再开办下去,可是个大问题了!想到这些,莫绯衣不禁大感头痛起来。 不过,等杨国忠接掌相位,这事还长着呢,且先放着不考虑了。当前要紧的,还是先做好防贼的工作为重。 只是,这事儿处理起来,还真是有些头痛,如果装着不知道,把盗贼打跑,以后肯定还会有人摸进来,这千日防贼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来狠的,那家伙绝对不会死心,可是,将来,这家伙可是掌握了大权,而且,也要顾及杨贵妃的面子,处理起来,确实让人很头疼。 假宝玉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眯眯道:“小姐可是为了这事头痛?” 这不是废话嘛?莫绯衣正心烦着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你就直说吧。” 假宝玉嘀咕了一阵,莫绯衣听得连连点头,要说玩阴谋诡计,这家伙确实个中顶尖的高手,谁要得罪了他,给他阴死都不知道,好在,这家伙对自已忠心耿耿,倒也不用提防着他。 计策就这么订下了,假宝玉去安排人手,莫绯衣不放心,让唐木也去守夜,只要把摸进来的家伙逮住,问题,基本上算是迎刃而解。 一连三夜,都没有发现异常,莫绯衣都有点怀疑高力士的消息是不是准确。 直至第四晚,潜伏在暗处的家丁才发现有人攀墙头摸进来,悄悄发出了信号,把人团团包围住之后,何天雄出手,与对方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竟然打了个平手,最后唐木出手,才把人擒下。 用浸过水的牛筋把人捆得死死的,就这么的扔在柴房里,两个家丁牢牢的看守着。 天明时亮,柴房的木吱唔一声打开,癞老三端着好酒好菜进来,摆放在盗贼的面前。 攻心为上 看守的家丁给盗贼铐上脚镣脚镣,解开牛筋绳,盗贼被捆了大半夜,手脚都捆得发麻,既便是没绑他,一时半会也逃不了。 癞老三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老兄,念在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份上,好好吃罢。” 他的表情,很古怪,好似在看死人一般,令盗贼心中一紧,紧张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癞老三替他倒满酒,叹气道:“唉,念在同道中人的份上,老哥我……唉,算了,老兄弟,这些好酒好菜,你就放开了吃吧,上路时好歹也是个饱死鬼。” 在古代,哪怕是穷极凶的大恶人,犯下滔天罪行,临刑前的一夜,官差也会送上好菜让人吃个饱,黄泉路上,也算是个饱死鬼。 盗贼的面色唰然变得惨白无血,颤声道:“你……你们……就不想审问一下……” 癞老三叹了口气,苦笑道:“老兄,不必问,我们都知道你是受谁指使的。” 他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个“杨,”叹道:“只怪你老兄运气不好,吃吧,等会就要上路了。” 打活字印刷术主意的人太多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杨国忠派来的,连假宝玉都不敢确定,只好采用攻心战术,连唬带吓,对方的心理防线早就完全崩溃了。 古代,主人都有权力打死犯错的家丁下人,何况是被当场逮获的盗贼?当然,也有人扭送官府的,不过惊动官府,那太麻烦了,打死了事,非常简单。 他已被吓得面如死灰,全身颤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叩头,号啕道:“兄弟,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帮帮兄弟,我不想死啊……” 他是杨国忠重金请来的亡命徒,是“梁上君子”中的个中高手,这年头,自号不怕死的亡命徒多了,可是要真正面对死亡,真有不怕死的? “这个……”癞老三面搔着头,露为难的表情。 “兄弟,我招,我什么都招,帮帮我,我不想死啊……”盗贼跪伏在地上,对着他呯呯直叩头。 躲在柴房外偷听的假宝玉掩嘴偷笑,这一招攻心计,嘿嘿,虽然老套了,不过,百试百灵着呐。 蠢货 事情,算完成了一小半,接下来,才是重要的,莫绯衣派人投贴,先后邀请李林甫与杨国忠过府,借口嘛,就是商议事情。 李林甫与杨国忠在一众卫士的簇拥下,联袂到来,莫绯衣在门外迎接。 李林甫呵呵笑道:“贤侄女厉害啊,王百万都比不上,哈哈。” 莫绯衣微微一笑,“伯父过奖了,瑾楠姐姐近来可好?” 说到李瑾楠,李林甫面色不禁一黯,叹气道:“这丫头在埋怨伯父呢,去了凌城这么久,也没给伯父写一封家书报平安,唉……” 莫绯衣不禁一怔,书信,李瑾楠倒是给她写了五六封,这丫头真是的,看来得好好劝她一劝了。 杨国忠在一旁嘿嘿笑道:“绯衣小姐的报纸,一定赚了很多吧?” 羡慕、贪婪,乃至于嫉妒的表情,难以掩饰,别说莫绯衣了,就连李林甫都皱起了眉头了。 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莫绯衣打了哈哈,淡然道:“马马虎虎罢,二位请。” 三人在大厅落座,有侍女敬上香茶,莫绯衣微笑道:“绯衣想再办多几间学堂,不知二位意下如意?” 这只是个借口,不过,再多办几间学堂,倒真是有这么一回事,足彩二成收入的那部份钱,绝对足够了,就算不够,她也不会张口跟两人要银子。 李林甫正欲出声,杨国忠已抢着道:“绯衣小姐,你也知道,我近来……呃……有些困难……嘿嘿……” 他面上流露出很难为情又爱莫能助的表情,李林甫在心中骂了一声蠢货,呵呵笑道:“好,那伯父先拨二万两银子过来,不够的话,贤侄女尽管开口好了。” 他知道莫绯衣不会跟他张口要钱,二万两银,能在莫氏的慈善机构上挂个名字,买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之?况且,二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只有杨国忠这样的蠢物才会拒绝。 莫绯衣微微一笑,“那——侄女先谢过伯父了。” “呃,小姐……”假宝玉畏畏缩缩的出现在门口。 莫绯衣皱眉,不悦道:“你没见我正在招呼客人么?” 假宝玉点头哈腰,对着李林甫与杨国忠行礼,吞吞吐吐道:“小姐,昨夜有盗贼闯入,被我们擒获了……” 今天就到这里了,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与谅解 演戏 “他招供了没有?”李国忠一时紧张,脱口而出,感觉失态,不禁嘿嘿干笑几声掩饰。 他的反常,让李林甫不禁皱眉,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一眼,捋着长须默然不语。 假宝玉躬着腰身,笑眯眯道:“回国舅大人话,还没有来得及审,正在请示家小姐呢。” 莫绯衣叹了口气,“放了吧,这一回先当是警告。” 她声音倏然转寒,“下回再逮到,送官。” 李林甫与杨国忠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对着二人盈盈福礼,“有些心存不良的小人一直在打绯衣生意的主意,到时候送官,还请伯父与国舅大人为绯衣做主,揪出幕后主使。” 李林甫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捋着长须,哈哈笑道:“好,伯父与国舅大人一定为绯衣作主,秉公执法。” 他可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岂会看不出杨国忠的反常与不安?也能感觉到莫绯衣在演戏,但并不点破,姓杨的家伙,确实太贪婪了,贪婪得让人厌恶。 “那是那是,嘿嘿……”杨国忠干笑几声,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万一真的审起来,那家伙熬不住苦刑招供,他的面子就丢到家了,好在,莫绯衣下令放人了。 假宝玉嘿嘿一笑,对着门外的家丁一挥手,大声道:“小姐说了,放人!” 闲谈了一阵,杨国忠推说公事繁忙,匆匆溜了,李林甫笑呵呵起身,让近卫捧上二万两银票,笑道:“银子如果不够,贤侄女尽管开口,伯父不会吝啬这点银子的。” 莫绯衣不客气的收下银票,盈盈福礼道:“侄女在此,先替乡亲们谢过伯父了。” 办慈善的目的,是为了周济贫困的百姓,自然得到百姓的拥护与爱戴,赢得好名声,好形象。 莫绯衣的名声,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之所以拉上李林甫,算是看在与李瑾楠姐妹一场的份上,替李林甫改变稍许的坏形象吧。 其实,这也是为了帮李瑾楠,所谓祸及三代,李林甫一代j相,他死时当然没事,还风光得紧,但对于他的后代,就遭罪了,所以,父女俩的名字,都挂在了慈善机构义捐的名单上。 “贤侄女太客气了,都是自已人嘛。”李林甫一挥手,哈哈一笑,拱手告辞。 送走李林甫,假宝玉不知从哪钻出来,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经过这事之后,相信,杨国忠再是贪婪,也不敢再胡来,万一全抖了出来,他的面子可丢大了。 一生所求 销售报纸的报刊亭已经增加到了五个,排队抢购报纸的客人仍然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挤得交通数度堵塞。 莫绯衣不是没想过要让盟员代销,但柳新月、司徒明远等人都知道她与王筠玉的五年之约,代销可以,但不收一文钱,莫绯衣又不好意思让人家白干活,只好自已开设几个报刊销售亭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象现代那样,让客人全年订购,送货上门,不过想想,古代的交通工具是马车或马匹,负责送报纸的人很不方便,也很辛苦,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让客人辛苦点排队吧,反正报纸是供不应求,不怕卖不出去。 因为大量聘请了工匠雕刻字模,没过多久,第二套字模很快就雕刻出,一次等于是两套八版同时印刷,印刷的速度又翻了一番,一天印刷出来的报纸几近十万份,尽可能的满足了客户的需求,银子也赚得一塌糊涂。 接下来,便是阿当姐与侯小宝的婚礼了,因为莫绯衣的人缘关系,前来道贺的客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个场面与规模,比假宝玉的大婚还要隆重热闹,也因为李林甫的关系,文武百官也都前来道贺,皇上也派了高力士为代表,携礼道贺。 完婚半个月之后,侯小宝与阿当姐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家丁,收拾行囊,起程前往凌城,先行在那开设美容院。 在二人起程之前,莫绯衣已给李瑾楠与赵鹰扬写了一封书信,请他们关照一下。 赵鹰扬接到书信之后,派出族中子弟,半道迎接阿当姐与侯小宝等人回到凌城,之前,李瑾楠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美容院很快开张。 莫绯衣没有过来,李瑾楠颇感失望,好在赵鹰扬体贴关杯,人又细心,处处顺着她,她既便想耍大小姐的脾气,也找不到借口,而那种被人疼、宠的感觉,多多少少也让她感觉到了幸福,如今,她已怀胎三月,就快要做妈妈了。 司徒府第,花园,神彩飞扬的司徒明远兴趣勃勃的观赏着园中的美景。 如今,汇通钱庄的业务蒸蒸日上,业务流量、资金的成交、存储、声誉都已与王家的通宝钱庄不相上下,甚至,在外头,已有这样的传言,在莫家小姐的帮助之下,汇通,已经超越了通宝。 具体的数据,只有真正掌握有实权的当事人才知,但对司徒明远来说,已经算是达到了他一生的事业追求,总之,汇通可以说是发展到了历代祖先都没有能够达到的巅峰。 如今,他剩下的唯一追求只有一个,耐心的等待着柳新月接受他的求婚。 “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名族中子弟神色仓惶的奔进来,把一张纸条呈上。 素来沉稳的司徒明远接过一看,面色唰然变白。 风云再起 汇通钱庄,遍布全国各地,指派在各地的掌柜,要么是有才干的,忠心耿耿的属下,要么是族中子弟,他们兢兢业业的打理着钱庄的事务,令汇通蓬蓬勃勃。 潼关钱庄的大掌柜,是自已的亲弟弟司徒清,打理着若大的一个分店,也颇有成绩。 可是,现在从潼关传回来了不妙的消息,司徒清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挪用公款去赌,用虚数来隐瞒他的亏空,直至前两天,有个大客户来提一笔现银,钱庄的存银竟然不够支付,消息传开,全城哗然。 “该死的!”面色铁青的司徒明远把手中的纸条狠狠的揉成一团,大声喝道:“通知族内各位长辈,紧急开会。” 司徒家族所有高层参加了紧急会员,听闻潼关的事,一个个皆是面色苍白无血,又气又急。 “三叔,你带上一批现银,马上赶过去,让人把那个混蛋给我押回来!”身为一家之主的司徒明远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六叔,通知潼关附近洲府的分铺,尽量筹备现银,必要时支援一下。” 古代的私人银行,靠的是良好的声誉才能存活,一旦声誉不好,必定影响到整个钱庄,潼关的事,可不是小事,这不仅关系汇通的声誉,更关系到司徒家族的利益与未来,整个司徒家族都紧急行动起来,重要成员接二连三的被派出去,快马加鞭赶往外地。 司徒明远坐镇长安,命人严密关注长安钱庄的一举一动,他担心潼关的事传扬出来,影响到长安的总店,万一客户一紧张,拼命的提现银,麻烦可就大了。 三天过去了,长安总店每天的存取现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从潼关赶回来的快马带回消息,三叔带着大批现银赶到潼关,兑付了客户惊慌失措的紧急提现,消除了些许恶劣的影响,已有专人押送司徒清返回长安。 潼关分店,每天仍有大量的客户排着长长的队伍,争先恐后的提现,汇通突然出事,他们担心自已的血汗钱都打水漂,当然要提出来,这也是很正常的心理反应。 短期内,要消除这一次恶劣的影响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够做的是尽量稳住老客户,筹备足够的现银,最大限度的满足客户的提现。 只要每天都能够满足客户因惊恐担心而提出去的现银,时间一久,这种恐惧的心理也就慢慢消除。 风云再起(2) 司徒清仍在押送长安的途中,司徒明远的心情非常沉重,依族规,司徒清是罪不可恕,死路一条,族中的长辈,大多已紧急赶往外地主持事务,以消除此次的恶劣影响,等他们回来之后,才能召开族上最高会议,商议如何处置司徒清。 当然,他身为一家之主,有权力直接处置,可是,司徒清是自已的亲弟弟,看着弟媳泪眼汪汪的跪在面前,他能狠下这个心来么? 司徒明远长叹一声,苦笑道:“弟妹,你且先起来吧,这事,得等族中长辈商议之后做作决定……” “大哥,求您了,你向来都疼爱清哥的……” “大少爷,不好啦……”一个神色仓惶的家丁连滚带爬跑进来,哭丧着脸禀报:“所有……所有人都在拼命提现,二个时辰的光景,已提了近一百万两的现银……” “什么?”司徒明远的心猛一沉,清瘦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5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5部分阅读 面庞一片惨白无血,跌坐椅子上。 他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汇通钱庄的店门前,挤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一个个神色惶急紧张,争先恐后的持着银票提现。更严重的是,一些大生意的交易,已有商人拒绝接受汇通开具的银票。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劣与严重,司徒明远再是想保持冷静,已经无法做到,他现身说法,苦口婆心的劝说,却无法消除人们的恐惧心理,相反,拼命提现的客户越来越多。 “明远,怎么一回事?”闻讯赶来的柳新月看着争先恐后提现的人潮,整张俏面也不禁一片苍白。 私人钱庄,本来就是靠信誉维持与生存,而潼关的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如瘟疫一般全遍整个长安城,引起了人们的恐慌。 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见人们惊恐万状的排队提取,心中也难免紧张,加入提现的人潮之中。 不仅如此,一些稍小的钱庄也受到波及,钱庄门前同样是挤满了提现的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提现,连带着王家的通宝钱庄,也有大批的客户紧急提现。 绝望 不说居民恐慌了,就连朝中的一些大官儿都紧张起来,纷纷加入提现的浪潮之中,当然,这些大官爷由一队官兵在前面开路,走的是后门,根本无须排队。 通宝钱庄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全都是因为恐慌跑来提现的,一队如狼似虎的官兵挥舞着刀枪,野蛮的驱赶人群,清出一条通道,一脸惴惴不安表情的杨国忠捧着一大叠银票,进了店里。 钱庄的角落里,站立着王家父女,王筠玉皱眉道:“爹,咱损失只怕也不小呀。” 王百老苦笑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这一次是彻底摧垮汇通的绝好机会,就看谁撑得住了,好在,咱们已经准备充分,筹备了大量的现银,输的应该是汇通。” 他面容倏然一肃,正色道:“筠玉,爹可是跟你说好了的,如果,那女娃能够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你可别忘了你答应爹的事。” 王筠玉嘻嘻一笑,信心十足道:“女儿不信她有翻天的能耐,她输定了!” 王百万摇头,正色道:“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别忘了,那女娃儿的本事很厉害,连爹都自叹不如,还是先静观其变吧,那女娃,也差不多快出招了。” 王筠玉傲然道:“女儿正等着看她如何出招呢,哼哼。” 王百万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汇通钱庄,人山人海,排队提现银的黑压压的一大片,仍有无数恐慌的人们涌来,绝望的司徒明远面如死灰,他已经想不出解救的办法了。 神色惶急的柳新月对着站在身边的一位长者叹气道:“五叔,去把咱家所有的现银都拿来吧……” 五叔皱眉道:“新月,就现在这个势头,别说十万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银子都是杯水车薪啊!” 柳新月叹了口气,苦笑道:“能帮多少算多少吧……” 司徒明远涩声道:“新月,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柳五叔说得对,杯水车薪……” 柳新月无奈叹息一声,她虽身为一家之主,但这也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利益,族中的长辈们不可能会同意她的冒险,与司徒的汇通一起败亡…… 五叔心中倏动,“去找绯衣小姐试试,看看她有什么好办法!” 柳新月猛的一拍额头,“哎,我怎么不想到绯衣妹妹?” 恐慌 这些天来,莫绯衣一直在陪着唐木,第二套字模雕刻好,正式印刷之后,报纸的印刷数量已近十万份,大伙儿做得很好,基本不用她再操心,反正,每天赚多少,她从没过问,假宝玉吃过,照这个势头,最多两年,绝对超越王家。 所以,她非常放心的陪着唐木游山玩水,忙碌了好些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好好看看长安的名胜古迹。 人一旦完全放松,感觉说不出的轻松舒畅,她一连数天,都陪着唐木在长城观赏风景,没注意到长安城内正发生惊天动地的事儿。 直至傍晚时分,两人才回来,当然,鉴于上回有人跟踪的事,两人出门都化过妆,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城外。 走了一天,确实够累了,才回到家,看到神色惶急的司徒明远与柳新月,不禁怔道:“出了什么事?” 二人面上的表情很颓丧,肯定是出了大麻烦了。 司徒明远叹了口气,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说出,热切的望着莫绯衣,只希望她能够想出个好办法来。 柳新月紧张道:“绯衣妹妹,你一定要帮帮司徒。” 莫绯衣苦笑,她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司徒的汇通钱庄如果撑不下去,直接完蛋。不是说汇通没钱,只是汇通的分店遍及全国各地,现银自然都分散在各地的钱庄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司徒明远已经下令,长安附近洲府的分店尽可能的调拨现银过来支援,至于稍远的分店,已经最大的限度的把现银调来,正在半道上。 只是,看现在的情形,恐慌已经全部漫延,惊恐不安的人们拾拼命的提现,填多少银子进去都不够补。 除非,能够制止人们的恐慌心理,让他们不再疯狂提现,才能解决这场关系到司徒家族命运的危机。 这种事,有点象金融危机?反正,莫绯衣从没碰到过,如何制止人们的恐慌心理,还真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正头痛中,有下人进来禀报:相府的总管李丁山求见。 这个要命的时候,相爷派人来干什么?莫绯衣不禁眉头大皱。 把命赌上了 莫绯衣出门迎接,客套一番,把人迎进大厅,有侍女敬上香茶,李丁山看到司徒明远在,眉头不禁微皱。 莫绯衣微笑道:“不知李总管此次前来,有何见教。” 李丁山呵呵一笑,“见教不敢当,在下只是奉相爷之命而来,有些事情想请教绯衣小姐,不过……” 他的目光从厅内众人的脸上扫过,表情已经说明了,所要商议的事情挺重要,法不传六耳。 司徒明远、柳新月等人又岂会看不出来,识趣的拱手退出大厅,在院内不安的等候着。 莫绯衣伸掌,“李总管请说。” 李丁山面色一正,肃然道:“钱庄风潮一事,想必,绯衣小姐已经有耳闻了吧?” 莫绯衣轻轻颔首,表示知道了,她没有出声,静等着李丁山的下文。 李丁山道:“在下是奉相爷之命,过来询问绯衣小姐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话,说得有些笼统,莫绯衣淡然道:“李总管还是直言吧。” 李丁山微微一笑,问道:“相爷对这事也一时拿不准,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存银提出来,所以派在下过来询问一下,看看绯衣小姐有何高见,呵呵。” 莫绯衣心头猛的一跳,李林甫的家财有多少,她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少于千万两的存银,如果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全提出来,简直是雪上加霜,司徒明远的汇通钱庄不倒闭也不差多少了。 她微笑着起身,对李丁山盈盈福礼,从容道:“相爷如此看重绯衣,绯衣在此先谢过了,烦请李总管转告相爷,让相爷不必担心,这事,很快会平息的。” “哦……”李丁山睁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好长一阵,才哈哈大笑道:“好,有绯衣小姐这句话,那在下就放心回去转告相爷。” 他说走就走,对着莫绯衣一拱手,道了声告辞,大步离去。 莫绯衣呼的喘了一口大气,在李丁山审视她的时候,她尽量装出从容镇静的表情,其实,心里头紧张得要命,担心被李丁山看出来,那就完蛋了。 送走李丁山,她才发觉自已全身粘糊糊的极不舒服,敢情,刚才紧张得直流汗呢,她摸了摸额头,没汗,不禁松了一口大气,至少,骗过了李丁山。 骗了李丁山,等于是骗了李林甫,如果不能把这要命的事儿给摆平了,要是让李林甫亏大本,这家伙肯定翻脸不认人,这一次,为保司徒的汇通,可是把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杯水车薪 司徒明远、柳新月等人进来,虽然没有说话,可面上尽是焦急不安与期待的表情,都期望着莫绯衣能够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 莫绯衣揉着发痛的太阳|岤,这事,可不好办啊,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是别人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发生了,总之,这事非常的严重,不尽快摆平的话,大唐的金融体系极可能就此而崩溃。 “假管事,现在,咱们府上有多少现银?”司徒明远在各地的钱庄正把筹备的银两调来,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莫绯衣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只有尽最大的努力,先把现银给填上,以保证客户的提现。 假宝玉一摊手,苦笑摊手道:“顶多也就二十来万两,小姐,这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柳新月心中一动,说到,“召开商盟紧急会议,先让大伙儿把现银存进汇通,能存多少算多少,一时也能暂时解决燃眉之急。” 素来不爱说话的唐木突道:“杯水车薪,没用。” 莫绯衣看着他,无奈道:“能够暂时解燃眉之急也好,尽量帮司徒大哥吧……” 唐木摇了摇头,转头看着贾宝玉,“贾管事,我好象听你说过,府上好象有些银两是分散存在各钱庄的,对吧?” 莫绯衣一拍大腿,指着假宝玉道:“对,我好像也听你说过,分散存在各钱庄的数有多少,全取出来,先保住汇通再说。” 这场风波,影响之大,已不单止只有汇通受害,整个大唐的钱庄都波及了。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先后传回许多不妙的消息,所有的钱庄都有人潮拼命提现,王百万的通宝钱庄也不例外,如今,且不说那些商贾巨富,世家豪族,就连朝中的大多大员都争先恐后的提现,如今的生意交易,银票一概不收,现银交易。 莫绯衣的意思,实力稍弱的小钱庄,目前是顾不上了,先把存进别的钱庄的现银全提出来,集中存进汇通,只有保住了汇通,才能够稳住,再想办法平息这场要命的风潮。 “全提出来?”假宝玉吓了一跳,搓着手,呐嚅道:“小姐,真的要全提出来?” “你这不是废话嘛?”莫绯衣如今心急如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全部的,大概有多少?” 假宝玉搓着手,吞吞吐吐道:“小数目,我不知,我只知,存在通宝的大致有个千五六百万吧……” 一大早忙得一塌糊涂,这会儿才有空码字,更新晚了,抱歉还是那句话,没有存稿,写一章传一章,请大家见谅,谢谢大家的热心支持,你们的支持是俺写作的动力 全指望她了 “你说什么?”莫绯衣以为自已听错了,一千五百万?不会吧? 直至假宝玉重复了一遍,她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老天爷,这么多…… 说实话,自已到底有多少家财,她并不清楚,看着众人,俏面不由一红,显得有些尴尬。 多多正在忙着统计数目,还没有报上来呢,如果全加起来,至少也有个二千万两左右。 只存在通宝钱庄的这笔钱,已经足够撑上几天了,不过这仅仅是解决了燃眉之急,根本不能真正的平息这场可怕的风波。 治标不治本,没有把事情彻底解决,迟早也要完蛋,解决的办法,依然得想,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派人去通宝把现银提出来再说。 不管古代现代,银行对大资金客户都有一些优惠与便利,所以,提现银时无须排队,只须带上足够的人手与足够多装银子的箱子便行。 当然,要一下子提出一千五百万两的巨额现银,得提前通知人家一天,好筹备足够的银两兑付。 王府书房内,看着面前一大叠厚厚的白纸,王百万头大如斗,王筠玉惴惴不安。 那叠白纸,是手下呈报上来的大客户提现清单,最大的一笔是一千六百万两,其他的虽然不多,也就一百万至五六百万不等,但全加起来,就够要人命了。 这一场事端,是他故意挑起的,他虽然退居二线,让宝贝女儿出面打理家中的大半生意,但依然关注着。 司徒家族的汇通钱庄,在近几年飞速增长,业务量、资金的净入净流出量,信誉,可以说是与王家的通宝平起平坐了,当然,这大半是因为莫绯衣的原因,汇通才能够如此迅猛增长。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行是冤家,王百万当然严密的关注着对手的一举一动,探知司徒明远的弟弟,潼关分店的大掌柜司徒清好赌,他勾结赌场的老板,设计引诱司徒清豪赌,让他欠了一屁股的债,逼得他拿公款把大窟窿给填补上。 本来计算好的,方方面面也都考虑到了,也精心准备了,筹备了大量的现银,只是,事情的演变,完全超出了他所估计的百倍之外,如今,人们的恐慌心理,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拼命的提现,连他也都招架不住了,已连续从外地紧急调来了大量的现银,都无法满足客户的提现要求。 王筠玉紧张道:“爹,现在该怎么办?” 王百万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爹现在也不知如何解救,但愿那女娃儿能够再创奇迹,如今,连爹也要指望于她了……” 知错就改 原先,王百万以为,这是扳倒汇通的绝好机会,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演变,完全远远的超出了他的估计之外,现在别说汇通要倒,就连自家的通宝都快要完蛋了。 搬石头砸自已的脚,这滋味,太不好受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全寄托莫家的女娃儿身上了,如果连她都束手无策,整个的大唐的金融体系就崩溃了,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他不敢想象。 忧心忡忡中,又有下人呈上一叠厚厚的纸张,不用看都知道是大额提现银的大客户名单,王百万再也坐不住了,腾的站起。 王筠玉正焦头烂额中,怔道:“爹,你要去哪?” 王百万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着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了,爹得到莫府看看,听听那女娃儿有何看法。” 王筠玉呆一呆,俏面上的表情很古怪,有绝望、自责、愧疚与不安,她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道:“爹,还是女儿去吧。” 老爹,白手起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界的神话,令王家成为大唐公认的首富,打小懂事起,老爹就是她心目中无人能够超越的偶像,她一直以老爹为榜样,努力学习着,直至莫绯衣的出现。 其实,整件事情,只是因为自已的好强,一时的意气之争,才会变得如此的复杂,最终演变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恶果,连老爹都解决不了。 她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尽快解决,后果不堪设想,说到底,都是自已的错。 已经走到门口的王百万停下脚步,怔道:“筠玉……” 俏面有些苍白的王筠玉低声道:“爹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王百万呼的松了一口气,欣慰笑道:“筠玉,经过此事,你才真正长大了,爹也可以放心的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打理,呵呵。” 王筠玉低垂着头,愧疚道:“这一切,都是女儿引起的,自当由女儿承担。” 王百万捋着长须,开心的哈哈笑道:“好好好,知错就改,没啥大不了的,不愧我王百万的女儿,哈哈哈,爹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王筠玉迟疑了半晌,才慢慢的挪动脚步,朝着大门缓缓行去,她一步一个脚印,仿佛,每一个步伐都重如千斤。 将近门口,身后传来老爹的声音,“女儿。” 王筠玉背脊一僵,停住脚步,低声道:“爹还有什么吩咐?” 早上忙,很困,先睡一觉,估计白天没有更新了,只能晚上更新了,抱歉 人家打上门啦 王百万微笑道:“爹还是陪你去吧。” 王筠玉不禁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她此时有面对现实,认错的勇气,只是面对莫绯衣时,愧疚中也难免紧张不安,还有处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尴尬感觉,有老爹陪同,自然好多了。 王筠玉垂下头,低声道:“爹,你真好。” 王百万哈哈一笑,“哪有老子不疼自已子女的?乖女啊,有许多人,明知道错了,却没有当面认错的勇气,确实,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拍着女儿的肩膀,“你能明白爹的意思吗?” 王筠玉轻轻颔首,低声道:“女儿知道。” 王百万捋着长须,微笑着赞赏道:“这才有老爹你当年的风范,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就是,呵呵,走,咱父女俩一起去,看看女娃儿有什么解救的办法。” 莫府,因为有莫绯衣的一千多万两银子顶着,虽然还没有领到现银,不过,多少能解燃眉之急,所有人都松了小半口的气儿。 也因为这事,柳五叔不再反对柳新月把柳氏名下店铺的所有现银都拿出来,存进汇通。 只是,这法子只能暂缓一时的压力,却无法解决恐慌的根源,事情,依然让人很头痛。 “小姐,不好啦,王家的人打上门啦……”一个神色仓惶的家丁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禀报。 打上门?没有这么嚣张吧? 聚集在厅内,正愁眉苦脸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假宝玉撸起袖子,一副准备要干架的表情,大声吼道:“来人啊,都给老子抄家伙……呃……” 莫绯衣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添什么乱?” 她看着禀报的家丁,冷然道:“你可看好了,来的是什么人?” 家丁颤声道:“回小姐话,来的是王百万王与王筠玉……” “你混蛋!”老脸胀得通红的假宝玉一脚把那家丁踹倒,咬牙切齿的咒骂道:“慌报军情,扰乱军心,可恶之极!” 莫绯衣不禁松了口气,这家伙确实是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可恶之极,心中想着骂都不解恨,自已也忍不住飞起一脚。 等莫绯衣走出去,假宝玉才拍着那可怜兮兮的家伙的肩膀,无比的羡慕道:“小子,你是本府第二个有幸享受小姐香脚的幸运儿,赶紧去买张足彩吧,中了记得分老子一半,嘿嘿。” 冰释前嫌 叫阿狗的家丁半信半疑道:“呃,贾总管,您不是开玩笑吧?” 贾宝玉笑骂道:“混帐,你看老子有心情开玩笑吗?快去买,说好了,一人一半!” 想想,他掏出几文铜钱,塞到阿狗的手里,“喏,一人出一半钱,中了平分!” “是是。”阿狗兴冲冲的从后门溜出去,直冲足彩销售店。 因为金融风潮,人人抢着排队提现,排队买足彩的彩迷不算很多,阿狗一路挤进去,异常嚣张的吼道:“让开让开,老子要买彩票,铁定中特等奖。” 他的嚣张,纷纷被彩迷们bs,却引起一时无聊,跑过来看足彩销售的李林甫注意:这家伙真是够嚣张的! 他扫了一眼那家伙所填选的号码,一时间竟傻眼了,这家伙填的竟然是1、2、3……的连号,有这么选择号的么?(呵呵,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莫绯衣出门,看到满脸和善笑容的王百万,还有惴惴不安的王筠玉,正要行礼,王筠玉已经抢先屈身福礼,“妹妹,姐姐在此给你赔罪来了。” 莫绯衣吓了一跳,连忙闪过一旁,上前扶起王筠玉,微笑道:“筠玉姐姐,你这是干嘛?” 她之前只是猜测,王家父女之所以到来,是想跟她商议解决金融风潮的危机,毕竟,这事的影响之恶劣,连带着王家的通宝都要遭殃,却没想到王筠玉会当着众人的面赔礼。 王筠玉苦笑道:“之前,姐姐得罪妹妹,过来赔罪是应该的……” 她执意要福礼赔罪,莫绯衣扶着她不让福礼,柔声道:“那只是一时的气话罢,姐姐不要放在心里。” 一个执意要赔礼,一个坚决不让,一时间竟僵住了。 假宝玉在一旁嘿嘿笑道:“都是自已人,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嘿嘿。” 王百万也哈哈一笑,“那是,都是自已人,那就不用客气了。” 莫绯衣对着他盈盈一福,“伯父。” 王百万哈哈大笑道:“伯父就倚老卖老,受贤侄女这一礼了,哈哈。” 大家都开心的大笑起来,那紧张尴尬的气氛如冰层隔化,一派乐融融。 “伯父请。”莫绯衣微笑着,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一手拉着仍是有些愧疚而惴惴不安的王筠玉进入大厅。 使用你的影响力 王百万可是商界传说中的老一辈人物,司徒明远、柳新月等人都得执晚辈之礼,王百万大模大样的全受了。 落座之后,侍婢敬上香茶,王百万呷了一口,忧心忡忡道:“侄女啊,伯父已经焦头烂额了,就指望侄女你来解决这一场危机了。” 他倒是爽快的直明来意,只是没有坦承这事的起因,是他挑起来的,这也是私心吧。 莫绯衣苦笑道:“伯父,侄女也是为这事头痛着呢……” 王百万面色微变,紧张道:“连贤侄女也束手无策?” 莫绯衣再次苦笑,古代的银行全是私人开办,建立在极脆弱的互信基础之上,如果钱庄倒闭了,存在里边的血汗钱全跟着打水漂,所以,人们的这种恐慌心情,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动用官府的力量来弹压,只会适得其反,更加增加人们的恐慌心理,没准还可能激起民变,酿成血案。 大伙都坐着,一个个表情颓丧,焦虑紧张,却没有说话,大厅内一片沉寂,那气氛,让人感觉沉闷压郁,难受之极。 良久,王筠玉小心翼翼道:“绯衣妹妹,你可以……可以运用你的影响力……或许……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自从跟莫绯衣斗力,她一直收集着莫绯衣的种种情报消息,揣摩着她的性格爱好等等,越是了解,就越发觉,自已与对方差距太多,令她心中已无半点自信心。 她非常清楚的了解,大唐的百姓,有的可能不知道当今的皇帝国是谁?叫什么名字?但却绝对知道莫绯衣的大名,如果你不知道,绝对被人bs! 卫生带,舒雅卫生巾的发明,全天下的女性都受惠,感激她,崇拜她。立体养植技术的推广,天下百姓都受惠,更当她如神明一般的膜拜。莫氏慈善机构的设立,更是令她的名声达到了巅峰,谁敢说莫家小姐的半句坏话,不被人群殴,也被漫天的口水喷死,淹死。 如果说,这大唐的天下,要问谁最有号召力,那是非莫绯衣莫属。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假宝玉猛的一拍额头,哈哈大笑道:“有法子了,哈哈。” 解决的办法 “呃……我真这么有号召力……”莫绯衣呐嚅着看着王筠玉一眼,俏面有些微红与不安,还有些许的紧张。 她的脑海中已闪过一个解次此次危机的办法,只是,这事还得仔细商议才行,万一弄砸了,就没有补救了。 王筠玉俏面也是微微一红,隐现一丝尴尬,她关注、收集莫绯衣的一举一动,揣摩她的性格,也许,她不了解莫绯衣的性格,但对于她那一呼百应的影响力与号召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也幸好莫衣只是个没有野心,人缘极好的女人,一个安份守已,又造福天下百姓的商人,否则,唐玄宗岂能这么沉得住气? 若她是个男人,极可能因为“功高震主”而招来杀身大祸。 “有!”大厅内的所有人,包括柳新月、司徒明远、唐木在内,甚至连王百万都毫不犹豫的点头。 “请贾总管说说你的办法。”王百万一脸开心的笑容,在女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心中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办法实施起来,其实很容易,但要劝服那些争先恐后提现的人们,消除他们的恐慌心理,天下间,除了莫绯衣,再无人能够办得到,连他自已都自认没有这个能力。 假宝玉想到的办法,其实与莫绯衣、王百万所想的一样,三人可谓是不谋而合。有了解决危机的办法,众人不禁长舒一口大气。 汇通钱庄的门前,挤满了争先恐后的提现的百姓,一个个神情焦急不安,担心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都打了水漂。 “借光借光,各位街坊邻居乡亲父老们,请让一让。”吆喝声中,一阵人马押着镖车挤进黑压压的人潮之中,镖上插队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子,上面刺绣着一个莫字。 人们看到是莫家的车队,纷纷主动的让开通道,再看到队伍中有风姿绰约,超尘脱俗的莫绯衣在里边,不禁恭恭敬敬的行礼。 “真的是莫家的小姐?” “废话,除了莫家的小姐,谁有这种仪度?” “看啊,真的是绯衣小姐。”人群中有人激动的呼叫起来。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万分,莫绯衣行事素来低调,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她的名字与事迹,并没有看到过她的真容。 走在队伍中的莫绯衣微笑着,对着四周的人潮连连屈身福礼。 “前面的人让开,先让绯衣小姐提现银!”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吼了起来,跟着有无数的人应和着,千万吼声汇集,如滚滚殷雷,直裂云霄。 我是来存钱的 也许是因为殷雷一般的吼声把马匹惊吓了,车队里的一匹马突然扬蹄长嘶,板车猛的往上一翘,驮在上边的那口大木箱哗啦一声摔落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一锭锭的纹银撒满地上,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刺眼的银芒。 震天吼叫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望着那堆刺眼的白银,站立着不动,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他们不是不想帮忙捡银子,只是,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站着不动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的银子,但谁都知道,绯衣小姐是大唐最有钱的女人,这一箱银子,只是小意思撒。 只是,他们都感觉惊诧与奇怪,正常的理解,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人人都争先恐后的提取现银,难道,绯衣小姐是来存银子的? 有莫府的家丁手忙脚乱的收捡地上的银锭,莫绯衣露出一副很不好意的表情,对着四周连连屈身福礼,“马匹受惊,让大家见笑了。” “对了,大家都挤在干嘛呢?”她又露出一副好奇与不解的表情,询问人群挤在这里干什么东东? “绯衣小姐,您不是来提现银的么?”不少人纷纷不解的询问。 “没有呀,我是来存银的,提现干嘛?” “……” 四周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一副怔愕、茫然的表情。 莫绯衣微笑道:“大家不会是被什么谣言吓成这样吧?” “绯衣小姐,你难道没听说汇通在潼关的事?” 莫绯衣洒然笑道:“听说了,司徒家主已经把犯事者处置了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绯衣小姐,您不怕银子都打水漂啊?” “汇通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信誉一向很好,有什么好担心?”莫绯衣大声道:“大家不必这么恐慌,其实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呢?” 黑压压的人群一阵马蚤动,到是嗡嗡的谇论声。 “是啊,绯衣小姐都不怕,我怕什么?” “就是,别人可以不信,难道还信不过绯衣小姐吗?” “就是就是,我相信绯衣小姐。” “嗯,我也信,现银不提了。” “对,有啥好怕的,我也不提了。” “嗯,反正我是跟绯衣共进退。” “退你个头,应该是唯马是瞻!” “阿虎哥,你怎么还不走?” “俺想多看几眼绯衣小姐,呵呵。” “嗯嗯,俺将来娶的媳妇,一定要象绯衣小姐这般的瘦。” “噫,你以前不是老说我家的妹子太瘦么?” “嘿嘿嘿,现在不同了。” 黑压压的人潮陆陆继继的散去,剩下的,多是年青的单身汉,红着脸,偷偷的瞟着他们心目中的圣洁不可亵渎的女神。 风波平息 汇通门前排队提现的人们纷纷拱手散去,莫绯衣的小蛮腰也屈得快要断折,只能苦叹古代的礼节太过过繁琐。 散去的人们在回家的一路上宣传着,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宣扬,整个长安城内的居民都差不多知道了这事,有的深入信不疑,有的人犹豫不决。 莫绯衣在唐木及一众家丁的护卫下,缓缓走在大街上,一路上,无数百姓行礼问好,同时询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莫绯衣少不得又要屈身还礼,含笑点头回答,以打消人们的恐慌心理。 回到府中,许多百姓闻讯赶来,聚集在府外询问,她少不得又要出面,耐心的解释一番,给百姓打气,打消他们的恐慌心理,一直忙到天黑,百姓们这才散去,她也才有喘气的机会。 王百万、王筠玉、司徒明远、柳新月等人仍聚在府内,基本上可以说消除了人们的恐慌心理,这场大危机算是平息了,他们异常的激动兴奋,一个个不客气的留下来吃饭。 轮番敬酒之下,心情大好的莫绯衣终于第一次醉趴了,自有下人搀扶着回房休息。 直至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屁股了才醒过来,喉咙干燥如火烧,脑袋疼痛欲裂,她挣扎着要起身,突然腰背疼痛欲折,只能呻吟着趴下来,昨天频频还礼,小蛮腰已屈得快断了,今天终于发作了。 “啊,小姐,你没事吧?”新聘请的王妈进来,见她趴在床,捂着后腰直呻吟,一时慌了神,连忙跑出去喊人。 古代有通房丫环这么一回事,所以,莫绯衣不敢再要年青的小姑娘服侍,因此,她要了已当了外婆,手脚麻利勤快的王妈过来。 让王妈服侍,府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不过没有人询问出声,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好奇归好奇,不该问的就不能问。 小玉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不过想想,心中也就坦然,感激小姐的安排。 如今,她象多多姐一般受到重用,也可以自由的挑选自已的如意郎君,虽然不能再服侍小姐,不过想想,谁又甘愿做下人,去服侍别人一辈子? 郎中诊治之后,只是开了些滋补的方子,其实,莫绯衣本身就没有生病,只是屈了大半天的身,腰痛也很正常,她趴在床上,让王妈替她按摩。 经过昨天的演戏与大肆宣扬,人们的恐慌心理已经消除,除了正常存取现银的,大多是把提出来的现银再存回去,大单生意的交易,也重新使用各家钱庄的银票进行交易。 成为好朋友 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大唐,仍旧是那个大唐。 调养了几天,腰好了,莫绯衣正想去拜访王筠玉,不想她先一步过府来拜访了。 王筠玉串门,一是来感谢,二是过来看望,客套了一番,她说明了来意,也想加入莫绯衣所创立的慈善机构。 她的本性不坏,只是平时有些大小姐的脾气,大多时候也周济一些贫困的百姓。莫绯衣的慈善机构开设的时候,她也想弄一个,但当时还是跟着莫绯衣相斗,怕人家说她跟风,如今冰释前嫌,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份顾虑了。 莫绯衣当然高兴了,她要去拜访王筠玉,目的也就是劝说她加入慈善机构,不想她先提出来了,省了她一番口舌。 其实,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慈善事业的好处,花些钱,周济贫困的人,以博得个好名声,当然,莫绯衣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贫困的百姓,自然不会在乎那个名声。 王家富可敌国,有王家的加入,慈善资金更多,更能周济不少贫困的百姓,资助穷人家的孩子上学念书。 王筠玉一口气就捐了二十万两,莫绯衣带着她参观慈善机构,则巧有一批颇为贫困的贫民正在排队领取慈善金,莫绯衣把王筠玉推出前台,让她出面给这些贫民分发慈善金。 两人化敌为友,关系好到无话不说,王筠玉带着莫绯衣参观王家的店铺田庄等产业,王家所做的生意,涉及方方面面,遍及全国,被誉为大唐首富,确实是当之无愧。 参观田庄的时候,王筠玉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妹妹,姐姐也偷学了你那个立体养植技术,嘻嘻。” 莫绯衣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的,吸取别人的优点是……咳咳……我不是说我……” 王筠玉嘻嘻直笑,满脸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姐姐知道啦,爹也是这么提醒我,只是当时,我一心只是想着要赢你,人都犯傻了。” 两人低声交谈着,手牵手的漫步在田埂上,欣赏田园美好的风光。 名头上是保镖的唐木与王筠玉的贴身侍婢小裳远远的跟在后边。 莫绯衣一袭胜雪白衣裙,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圣洁,高贵,唐木看得不禁有些痴了。 小裳不时偷偷瞟着他,这个英俊,但有些冷漠的年青人,令她心生几许的好奇。 黄金一脚 体彩第n期摇奖,当李林甫摸出了后一张纸团,公布最后的号码时,挤在人群中的阿狗只觉全身的血液呼的冲上头部,嘴巴张了张,露出诡异的笑容,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站在他身边的贾宝玉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扶住他,“阿狗,你怎么啦?” 阿狗莫明奇妙的晕过去了,贾宝玉依着莫绯衣曾教过的,用大拇指掐住他鼻下的人中|岤。 阿狗呻吟一声,悠悠转醒,呵呵傻笑道:“贾总管,咱中大奖了……” 贾管玉嘴巴张了一张,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道:“把票子给我看看。” 阿狗摸出贴身藏着的彩票递过去,呵呵傻笑道:“贾总管,俺不骗你的,娘说骗人是小狗,呵呵呵。” 贾宝玉接过彩票,非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抬头,望着摇奖台上张贴出来的摇奖号码。 他担心自已眼花了,拼命的揉着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禁哈哈大笑道:“阿狗,上台去领奖吧。” “嗯。”阿狗咧着大嘴巴,乐呵呵的挤开人群,,登上摇奖台领奖。 拿到十万两奖金的银票后,几名士兵护送着他去汇通的钱庄兑现,阿狗依着之前说好的,要把十万两对半分,贾宝玉只拿了二万,剩下的,除了拿出来点打赏护送的士兵,然后再回去请客。 他一年的工钱是二万两,还不算上什么七七八八的,没过几年,要跟随小姐隐居在世外桃源,人间仙境,银子再多也没有用了。 两人乐癫癫的回到府上,贾宝玉吩咐家丁出去采购,大摆宴席庆贺,众人这才知道二人合买的足彩中特等大奖了,纷纷聚过来道贺,同时询问选号的秘诀。 贾宝玉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故作神秘道:“本总管都跟你们说过了,嘿嘿,谁要被小姐踹上一脚,那就有福啰,嘿嘿,阿狗,你跟他们说吧,本总管说的对不对?” 阿狗搔着头呵呵傻笑道:“是啊,贾总管说的可是真的。” 他把那天王家父女突然登门拜访的事说了一遍,临了,搔着头呵呵笑道:“小姐踹了俺一脚,然后贾总管说俺能中大奖,咱们就一起合伙买足彩了,呵呵。” 贾宝玉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他说的话,大伙未必相信,但从素来憨厚的阿狗的嘴巴里说出来,众人深信不疑,一个个羡慕的同时,绞尽脑汁,千方百计的想着如何让小姐踹上自已一脚。 莫府一个家丁中了特等大奖的消息不径而走,而莫绯衣的黄金一脚越传越神,都说她是财神转世,被财神踹上一脚就发大财了。 姻缘签 对于这个夸大了n千倍的神话谣传,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6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6部分阅读 莫绯衣又气又好笑又无奈,这种时候,还是沉默为妙。 危机解决了,五年的赌约,因为二人的合好,也没有了,所有的事都没有了,突然间,莫绯衣感觉无比的悠闲与轻松,这些天来,都是由王筠玉陪着,观赏长安城附近的风景名胜。 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筠玉却一本正经道:“绯衣妹妹,姐姐也在怀疑你是不是财神转世呢?” 莫绯衣一拍额头,苦笑道:“姐姐,这种空|岤来风的事,你也信啊?” 王筠玉很认真的想了一阵,又掐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莫绯衣所创造的种种神话,居然很认真的回答,“这个,可难说了。” 莫绯衣只能再苦笑,要是再让她看到活字印刷术,那极可能把她是财神转世的事给当真了。 她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膀,摊开双手,表示:你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了。 王筠玉咯咯笑道:“妹妹是不是财神转世,还有待验证,不过嘛,妹妹是大唐最有钱的女人,这总是事实吧?” 莫绯衣笑道:“要这么说的话,那姐姐也不是大唐最有钱的女人么?” 王筠玉笑了笑,“不说这个了,今天,打算去哪里玩呢?” 她本来是打理着家中所有的生意,因为危机解决了,王百万心情大好,自已先打理一阵,让她出去散散心,陪陪莫绯衣,也算是为了增进二人的友谊与感情吧。 莫绯衣想了想,笑道:“去草堂寺吧。” 二人登车,唐木,还有王家的几个家丁护卫在后边,朝着草堂寺缓缓行去。 王筠玉靠在车厢的一侧,咯咯笑道:“妹妹是不是想去求姻缘签?” 莫绯衣想了想,笑道:“也好。” 她本来就不信这些,求签,只是一时感觉好玩而已,管它是上上签,还是下下签,绝不会当真。 草堂寺是名寺宝刹,前来烧香拜佛的虔诚香客很多,二人来到寺庙堂前,上了香之后,跪在莆团上求签。 莫绯衣运气好,求了个上上签,却没有拿给老和尚析解,在手上把玩了几下,把它插回竹筒里。 王筠玉皱眉问道:“妹妹你这是干嘛?” 莫绯衣笑道:“姐姐,我可不信这个的,嘻嘻。” 王筠玉怔了一怔,手中不停的摇动竹筒,一根竹签掉落地上,她捡起一看,俏面微变。 几时完婚 莫绯衣探头瞄了一眼,是个下下签,见王筠玉一副颇为紧张的神情,不禁笑着劝道:“姐姐,这种事情,玩耍是行,可别当真了。” 王筠玉迟疑道:“可是姐姐可是很诚心的……” “切,你不会是想拿根竹签去选相公吧?”莫绯衣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竹签,插回竹筒里,指了指自已的心口,“是用这去选的,明白不?” 见王筠玉仍是一副紧张的神情,她把人拖起,叹道:“姐姐,这种事不能当真的,对了,你与慕公子几时完婚呢?” 提到慕云枫,王筠玉俏面一红,螓首低垂,羞声道:“且先等他就职赴任再说……” 科考之后,除了状元郎外,其他考中的员生都得等待上头的审批,当然,如果你有门路,要或在大学那先挂个闲职,领取俸禄,等到哪个地方有空缺了,才能安排。至于那些没门路,就要耐心等了,既便有了安排,那也是偏远小地方的一县之官而已。 慕云枫科考中了第三,又是世家大族,门路自然有,他已在大学挂了个闲职,领取俸禄,如今正在等着上头的安排。 他如今也算是朝廷的命官,每天忙着应酬等等,自然没有时间陪着王筠玉了。 莫绯衣笑嘻嘻道:“我说对吧,天造地设的一对,相亲相爱,自然是白头携老,难不成靠一支竹签去决定自已的命运?” 俏面满是红晕的王筠玉嘴巴张了张,却一时不知说什么,莫绯衣拉着她的手,笑道:“走啦,咱就当玩玩而已,还是走走看看四周的风景罢。” 王筠玉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唐木,小小声声问道:“嗳,妹妹,那个唐木……” 唐木虽然是名义上的保镖,但让她感觉,唐木与莫绯衣之间,根本就没有主仆之分,二人的言行举止,隐隐透着那种暧昧的关系,她是聪明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莫绯衣嘻嘻一笑,算是默认了。 王筠玉一副大惊小怪的神情,打趣道:“哎哟,这位唐公子凭的好福气,竟然能得咱妹子的垂青,姐姐我都有些羡慕了。” 莫绯衣羞红着脸嗔道:“姐姐……” 两女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别说一些年青的男香客了,就连在佛殿内敲木鱼念经的年青和尚都偷偷瞟过来。 现在流行苗条 在草堂寺游玩了大半天,脚都走累了,莫绯衣与王筠玉便在附近的集镇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此时,天色尚早,集上行人仍多,赶集的人们仍在卖力的吆喝叫卖,想乘天黑之前,尽量把地里种出来的东东卖光。 王筠玉让店伙计把饭菜端进房间,两人挨坐在窗门旁用餐,王筠玉还特地要了一小壶水酒。 莫绯衣不会喝酒,只是陪着她小饮一杯,两人边吃边聊,不时望着大街上过往的路人。 “哎,碧云姐姐,好些天不见,人怎么瘦成这样?”下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莫绯衣探头望去,大街边上,两个年青的少女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 其实,那个碧云并不算很瘦,按现代的标准,应该是苗条型的。大唐的审美标准,本来应该是丰满,但弄过了头,变成肥美感了,所有的女人都尽量把自个弄得白白胖胖的。 碧云笑嘻嘻道:“阿罗妹妹呀,你不知道呀?城里头的那些千金小姐贵妇们,现在一个个都忙着减肥呢。” 阿罗怔道:“这是为啥?” 碧云笑道:“那些个男人啊,口味又变了,喜欢象绯衣小姐那样清瘦的身材,嘻嘻。” 莫绯衣听得不禁张大了嘴巴,王筠玉掩嘴笑道:“妹子呀,你不知道吗?那些个无聊的男人啊,没事总是对我们女人品头论足,那些个登徒子,更是……更是……” 莫绯衣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天下闻名,又是大唐最有钱的女人,而且传说目前仍独守香闺,惹得那些个单身的公子哥一个个抓狂。 他们托媒婆上门提亲,都给莫氏以女儿年纪还小为借口宛拒了,公子哥们自然不会死心,每天聚在莫府的大门前转悠,卖弄文采,想引起莫绯衣的注意,却不知莫绯衣不是事忙,就是陪着唐木在花园内享受无声胜有声的温馨,要或化妆溜出城外游玩,对这些事根本不知道。 有好事者竟然弄了个什么群芳谱,杨贵妃自然排第一,莫绯衣排第二,为了这个第二名之争,那些平时文质彬彬的文人们先是打口水战,争得面红耳赤,脖子粗红,最后演变成拳脚相向。 这事一时曾经轰动一时,不过群芳谱的第二名,莫绯衣坐定了。 经过这事这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或贵妇,大多开始悄悄的改变自已的饮食,尽量的少吃,尽量的减肥,那保持那个苗条的身姿。 失踪 莫绯衣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已竟然能够改变一个国家的审美观,成为该国的审美标准,真是有点令人惊讶与荣幸。 王筠玉笑嘻嘻道:“妹妹呀,你的一举一动,百姓们都关注着呢。” 莫绯衣不禁苦笑,人怕出名,猪怕壮,所以,与唐木的关系,她直今仍然不敢公开。 二人边吃边聊,天色渐渐暗下来,淋浴更衣之后,又闲聊了一阵,才双双躺下休息,走了大半天,人确实有些困了,很快的,两人沉沉入睡。 因为上回的跟踪事件,至今仍未查出到底是谁人跟踪,唐木不敢有半点马虎,他抱着长剑,坐在二女的房门前,一直坐了大半夜。 此次随行保护的王府保镖有四人,俱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路上与唐木随行保护小姐,倒也谈得颇来,四人见他如此辛苦,便道:“唐公子,你守了大半夜了,去休息一会吧,咱兄弟四个,两人一组轮值,应该没事的。” 唐木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四人的身手都不错,至少,还强过何天雄些许,两人一组守着,应该没事吧? 他叮嘱了一通,便回到自已的房间,抱着长剑合衣躺下,除了在莫府内,在别的地方休息睡觉,他都是剑不离身,这也是之前养成的习惯了。 他以前干的是刀口添血的杀手儿活,时刻保持着警惕,既便是睡觉,哪怕再累,都不敢睡得死死的,对他这种人来说也是很正常了。 两个保镖守在小姐歇息的房门前,二人低声说着话,不时的来回走动一下,以打发无聊。 值夜,很枯燥无聊,好在他们都习惯了,也知道如何打发时间,二人搬来椅子,坐在房门旁,抽出自已随身携带的武器,用布轻轻擦拭着剑身。 武人嘛,武器是他们的第二生命,当然很珍爱了,有的武者更是疯狂的痴迷于习武,对于绝世剑之类,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两人擦拭武器,边说着话儿打发时间,其中一个用力抽动鼻子,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流动。 另一个同伴似乎也嗅到了这股香味,用力摇了摇有些发沉的脑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嘴欲呼,却感觉全身酥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皮沉重得睁不开,身子一歪,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沉睡中的唐木被恶梦惊醒,呼的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穿好鞋子,提剑出门。 他看到靠躺在椅子上呼呼沉睡的两个保镖,面色微变,跟着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面色唰然变白。 一手捂住口鼻,他抬腿踹门,呯的一声震响,木门轰隆倒塌,他冲进房内,看着凌乱空荡的床上,手足冰寒,头皮阵阵发麻,亡魂皆冒。 绯衣与筠玉小姐都失踪。 阴沟翻船 房门轰隆倒塌的震响声,早把另外两个保镖惊得从床上蹦起来,提着各自的刀剑冲出来,看到两个晕睡不醒的同伴,也不禁骇得面色惨白无血。 他们都是王老爷子重金聘请的江湖高手,负责保护王氏一族的高层人物,王三小姐在他们眼皮底下给人绑走了,这脸面丢大了。 且不说王老爷子如何怪罪了,就算王老爷子不怪罪,他们这些成了精的老江湖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房中的香气仍浓,两人鼻中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顿觉头一晕,见唐木一手捂着口鼻,也慌忙举手捂住自已的口鼻。 唐木飞起一脚,把窗门踢烂,双肩一晃,身形倏起,如同一只大鸟飞掠而出,半空中传来衣袂猎猎的飘动声,还有他森冷慑人的话声,“我往东,一个往西,发现情况,啸声为号,一个留下,房内的东西不许乱动!” 一个保镖奔到窗门前,探头往外看,此时仍是下半夜,外边一片漆黑,哪里看到唐木的身影。 他咬牙道:“张兄弟,你留下救人,我去追。” 他说完,纵身扑出窗外,瞬时被黑幕淹没。老张抓起桌上的一壶茶水,倒到仍在晕睡的两个同伴脸上。 他是老江湖了,只嗅到在空气中流动的淡淡香味,便知是江湖上的下三滥角色所用的迷香。 一般的江湖人不屑使用这种无耻的东东迷翻人,只有下三滥的角色或采花滛贼才喜欢用,这玩意不是毒,用清水淋到脸上便能解了。 迷香虽然很普通,但却令人防不胜防,纵是成了精的老江湖,稍稍大意,也要裁跟头,如今,他们这几个成了精的老江湖,不正是阴沟里翻船么? 两个同伴都醒了,但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坐着等候恢复,三人面上,俱是恼怒、羞愧、紧张、不安的表情,只希望唐木能够把人平平安安的救回来。 借着暗淡的月光,唐木身形如飞,在大道上飞掠。 往南是长安城,往北有一条大河,大半夜的不可能有船家开船摆渡,东与西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凭着本能的直觉,他选择了往东面搜索。 贼人是用普通的迷香迷翻了两个大意的保镖,再入屋把绯衣与王筠玉弄走,他此刻是心急如焚,鹰目暴现冷厉慑人的杀机。 迷香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一般的江湖人物不屑使用,只有下三滥的小混混或采花大盗才喜欢使用,万一二女落入采花滛贼手里,那就危险了。 此时已身处平坦的野外,心急如焚的他纵身跃上一棵大树,借着阴暗的月光举目远眺。 远处,似乎有一道淡淡的黑影一闪即逝。 追错人了 今夜的月光特别暗淡,距离又远,那道黑影去势如流量,既便是目力超好的人,也未能够看到见,但是,唐木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还是捕捉到了,那是一个夜行人。 夜间出动人的,非j即盗,唐木撒开大脚,紧追不舍。前面的夜行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追赶,拼命的狂奔。 唐木在后边紧追不舍,那家伙的轻身提纵术超好,一直拉开好远的距离,但唐木胜在耐力,他跟在后边紧追不放,两人一前一后,在旷野上拼命狂奔。 似乎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在前面狂奔的黑影百忙中回头一看,不禁惊得魂飞魄散,唐木已追近他身后,仅有十来步的距离。 紧追在身后的唐木已经把距离拉近,他自已虽然追得气喘吁吁,但前面的家伙更惨,那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息声,好象快断了气的老牛一般,嗯,这家伙的轻身提纵术虽好,但耐力不行。 “大哥……呼……你追我干啥……呼……”前面奔逃的人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询问。 “你站住,我有话问你!”唐木冷声厉喝,反正在夜间出动的家伙,铁定不是什么好鸟,这种时候,宁可捉错人,也不可放过一个可疑的家伙。 “xx的……呼……呼……老子……呼……只不过是跟集上的林寡妇……好上了,你……你就算看上她……也不必这么狠心吧……呼……”奔逃的黑影哭丧着脸,他已经使尽吃奶的力气,两条腿沉重如铅,都快跑断了。 “呸,管你什么寡妇,你再不停下,别怪我心狠手辣!”唐木恨恨的咒骂一声,绯衣与筠玉小姐都被贼人掠去,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心情非常的不好,抓狂得恨得宰人。 “我……我……跑不动了……大不了,我把林寡妇让你了……”那人已经累得跑不动了,扑倒在草地上,张着大嘴,拼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拉风箱的声音也不过如此。 唐木的长剑抵在他的咽喉要害,借着朦胧的月光,隐隐可看到对方的面容,长相颇为英俊,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有钱人家。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跑?”唐木的声音很冷,眼中寒芒暴闪,透着森冷凌厉的杀机。 年青人打了个寒颤,老实道:“我……我……是同云集的林三少……林铮,不信的话……呼……你可以去打听……呼……” 唐木一怔:难道,我追错人了? 一筹莫展 不管林铮说的是不是真的,唐木还是把他押回集镇。 这么来回折腾,天空已灰濛濛的开始放亮,回到集镇,半夜发生的事已经惊动了店内投宿的客人与老板,听闻绯衣小姐与王三小姐在自已店内被贼人掠走,老板吓得当场晕倒,那些投宿的客人也都自觉的留下,不敢离开。 反正,这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只有等天亮了,官府来查案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女人被掠走,这案子也没啥大不了的,问题是,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王三小姐,一个是闻名天下的绯衣小姐,这事情,就非常的复杂了,至少,让人很头痛! 唐木押着林铮回到客栈,坐在大堂内的愁眉苦脸的客人中,倒是有几个认识林铮,纷纷作揖打招呼。 悄悄把集镇上的林寡妇请来对证,林寡妇也知这事情很要命,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是抽泣着,与林铮双双跪下,求唐木替他们保密。 林铮是同云集镇上林氏大户人家的三公子,自幼喜欢习武,他喜欢上了林寡妇,奈何林老爷子死活不同意儿子娶个寡妇为妻,二人只好偷偷往来。 昨夜,两人缠绵半宿,为避免事情败露,林铮得乘天亮之前赶回家,所以他拼命摸黑赶路,引起了唐木的误会。 据他所交代,他从林寡妇家出来,一直到被唐木发现,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或看到什么人。 往西面追寻的保镖也垂头丧气的回来,他往前追寻了近百里,一个鬼影都没有发现。 什么线索也没有,浑身充满恐怖煞气,眼睛血红的唐木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厚实的圆桌哗啦一声碎裂,把众人都惊得跳起来,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无血。 集镇上出了这么一档事,出事的人又是王家的三小姐与闻名天下的绯衣小姐,集镇上的所有人都被惊动,自发的组织起来找寻,已有人赶往长安,禀报王老爷子与莫府的人。 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林铮负手,在大厅内回来走动了n十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望向表情狰狞的唐木。 身陷囚笼 林铮把唐木拉过一边,低声问道:“唐公子,北面,你可曾查过了?” 唐木摇头,北面是一条大河,依正常的思维,三更半夜的,撑渡的船家也早入睡,不可能半夜爬起来撑船的。而且,他回来后,集镇上的百姓已自发的组织起来搜寻,四面八方都找过了,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王府的四个保镖见林铮与唐木低声说话,也都凑过来听。小姐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失踪了,他们负有重责,自然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林铮低声说到,“沿大河往下三十几里,河对面有座公鸡山,据说山上有一伙强人……” 唐木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没有半点线索,他现在急得直抓狂,林铮所提供的消息,不管公鸡山上的那伙强人有没有犯事,他都要跑一趟,宁可白费劲儿,也不可错过任何线索。 他说走就走,林铮急忙跟上,“唐公子,我陪你去吧,那地方,我以前去过几趟。” 唐木点了点,有熟路的人带路,省得跑冤枉路,他现在是分秒必争啊。 王府的四个保镖也要跟来,唐木只让一个跟来,三个留下,静候消息。 在林铮的引路下,唐木与那个叫谭忠的保镖快马加鞭,直奔到河渡过口,租了一条小船,顺流而下。 莫绯衣与王筠玉先后醒来,发觉自已躺在一张床上,挣扎欲起,却发觉全身酸软无力,只能躺着喘气。 “这是什么地方?”王筠玉惊恐万状,俏面苍白无血,本能的缩成一团。 莫绯衣苦笑回答,“我也不知道……” 极度的惊恐之后,她逐渐恢复冷静,检查了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之后,她仔细的打量着身处的地方。 看房内的装饰摆设,绵被罗帐,梳妆台上摆有木梳、脂粉盒等女性所用的东西,应该是一间女人的居室。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总之,肯定是被人掠来了,那人有什么目的,现在不清楚,感觉力气恢复稍许,她挣扎着爬下床,跑去拉房门。 房门紧闭着,根本拉不动,应该是外边反锁住了。 她拉开窗门,踮着脚尖往外瞅,心头不由得一沉,外边疏疏落落的搭建着一些木屋,四周都是树林,远处群山连绵起伏,这地方,应该是某座山的山顶上。 脚下不由得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唐木,知道她们被关在这里么? 强抢强娶 山顶上,有一伙人正兴高彩烈的挂着红色的灯笼,在门板、墙壁上贴着喆字什么的,有的人忙着杀鸡宰羊,好象要给什么人办喜事。 王筠玉自小娇生惯养,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哭哭啼啼的,卷缩在床上哭了一阵,莫绯衣现在也是心烦意乱,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逃离这鬼地方,哪有空闲去安慰她。 极度恐惧之后,如果心态不好,就变成歇斯底里了,王筠玉拼命的捶打紧紧关闭的木门,又哭又喊,声音都尖叫得嘶哑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莫绯衣只好把她扶到床沿坐下,柔声安慰,王筠玉趴在她怀里痛哭,她这种反应,也是很正常。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退出,把木门关上。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王筠玉跳起,拉着那少妇的手,疯一般的摇晃,完全歇斯底里了。 少妇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以示抚慰,目光落在莫绯衣面上,无奈的苦笑道:“这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二位小姐,就认命吧……” “不,放我出去,我要回家……”王筠玉一把推倒少妇,扑向门口,拼命的捶打门板哭喊尖叫。 莫绯衣只得又把她拖回来,搂着她不住的安慰,“请问大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妇从地上爬起,用手中的秀帕替王筠玉轻拭眼泪,丝毫没有怪罪她之意,她苦笑叹道:“这里是公鸡山,唉,奴家也是被人掠来,已经一年多了……” 她说着说着,泪水儿也不禁哗哗的往下流,整张秀帕都湿透了。 王筠玉仍在抽泣,莫绯衣听着少妇哭诉。 少妇叫许迎春,本来居住同云集,许家薄有资产,也算小户人家。去年的某一天,她出来放风筝,不想被这伙强人绑架上山,山大王铁头张强逼成亲,她贞节已毁,只好认命,只是思念家中亲人,终日以泪洗面。 至于莫绯衣与王筠被掠,是因为山上的二三大王路过草堂寺,看到二女,一时惊为天人,便一路跟踪,半夜用迷香把二女迷倒,抢掠上山,山上的兄弟正在布置洞房,准备今晚成亲呢。 红脸白脸 “你们竟敢强抢官家小姐,不怕抄家灭族吗?”王筠玉跳了起来,表情狰狞可恐,好似要杀了许迎春一般。 许迎春吓了一大跳,俏面唰然变白,显得紧张无比。 大唐盛世的后面,隐藏的是难以说清的黑暗,每一年,失踪的人口可多了,如果,只是象她一样,二女家中只是薄有资产的小户人家,报官了也没用,官府破不了案,时间一久就不了了之。 如果失踪的是官家小姐,那麻烦可就大了,她们的家人可利用手中的权利,彻底搜查这方圆百里,万一搜到这公鸡山怎么办? 莫绯衣察颜观色,见许迎春面上表情显得紧张与不安,知她心旦恐惧,便柔声道:“迎春姐,这位是大唐首富王家的三小姐。” “什么?”许迎春的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没反应过来。 见王筠玉还想威胁,莫绯衣连忙扯了她一下,对着许迎春柔声道:“迎春姐,你放了我们,我们回去后,会让人来救你回去,与家人团聚。” 许迎春打了个哆嗦,泣然道:“奴家已是残花败柳,还有何脸面见家人……” 她一副认命的表情令莫绯衣不禁叹了口气,男尊女卑的古代,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失了节的女人,要么上吊自杀,要么,只能嫁给那个夺去了她贞节的恶人,显然,许迎春选择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后者。 她继续柔声道:“不放我们也行,你能帮我们传个口信么?” 许迎春摇头,泣然道:“山上只有两条道,都有人把守着,奴家也不是自由之身,根本下不了山……” 感觉到许迎春已经动摇,莫绯衣对着她盈盈一福,柔声道:“小女莫绯衣,请迎春姐帮忙了。” “什……什么?你是绯衣小姐?”许迎春的小嘴张成了o型,俏面上既是惊讶又恐惧的表情。 呆了半晌,她对着莫绯衣与王筠玉福礼道:“迎春在此,先向二位小姐陪罪了。” 莫绯衣扶起她,继续劝说道:“这只是一场误会,请迎春姐帮帮忙了,绯衣与筠玉姐会感激不尽的。” 王筠玉也逐渐冷静下来,感觉到了莫绯衣的意图,想要脱困,许迎春是唯一的突破口,便在一旁配合道:“迎春姐,朝廷大军一到,只怕……” 许迎春不禁又打了个哆嗦,面如死灰,她已被吓得恐惧到了极点 冷静 发呆半晌,许迎春面现坚毅表情,银牙紧咬道:“迎春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住二位小姐的清白!” 她拉着二女的手,肃然道:“二位小姐且在这里等着,迎春很快就会回来,请放心。” 莫绯衣从不怀疑一个下了决心的女人,她含笑点头,“那就拜托迎春姐了。” 许迎春出去,守在外边的彪形大汉把房门锁上。 “这下好了。”王筠玉松拍着酥胸,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 莫绯衣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游动,口中提醒道:“姐姐,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儿,万一迎春姐失败了,就只能靠自已了。” 凡事,往好处想,但也要作最坏的打算,她相信许迎春是真心想帮她们,但万一她失败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已了。 王筠玉呆了一呆,刚刚松驰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好在她已恢复理智,虽然紧张,但不再象刚才那般恐惧得歇斯底里。 此刻,极度冷静的莫绯衣仔细的观察着房间,整幢房屋都是用树木搭建成的,房屋是宽大,但只是一间单间,没有后门,前门锁死,窗门钉有木条,现在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屋的一角摆放着几口木箱,都上着锁,没有工具撬开,有一个大柜没有上锁,里边放的全是衣服。 两人把屋内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哪怕是剪刀之类能够自卫的东东,失望之余,莫绯衣的目光落到桌上。 桌上摆放的是两套新娘子的大红喜服,还有两个小锦盒,里边盛放的是几样普通的银饰、玉镯。 莫绯衣抓起一个锦盒内银制凤钗,对王筠玉点了点头,凤钗长近十五厘米,只是质地有些软,但要扎入眼睛,同样疼死人,也是她俩唯一的自卫武器了。 两人都是睡着时被强人掳掠,身上穿的是中衣,握着凤钗,却不知要藏在哪,莫绯衣干脆把摆放在桌上新娘子吉服穿上,凤钗就藏在右衣袖内。 王筠玉也学着她,穿上新娘子的吉服,把凤钗藏在宽大的衣袖内。 莫绯衣看了看梳妆台上那一小盒红色的脂粉,想想也把它藏进左衣袖内。 王筠玉打趣道:“哎,妹妹真漂亮,还真人以为是新娘子呢,嘻。” 莫绯衣松了半口气,王筠玉还能开玩笑,说明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微笑道:“嗯,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最要紧的是保持冷静!” 人神共愤 公鸡山后山的半山腰上,茂密山林下,两个彪形大汉半躺半靠在厚厚的茅草堆上,懒洋洋的说着话。 刺耳的厉啸声倏然响起,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个已捂着咽喉要害,发出嗬嗬的怪响声。 在他的咽喉要害处,插着一柄锋利的小刀,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充满了惊讶、痛苦与茫然。 另一个彪形大汉早吓傻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突然扑出,如一头凶狠的猎豹,把猎物扑倒,大手一扳,咯嘞的骨头断裂声传出,剩下的大汉连一声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扑杀大汉的人是唐木,他站了起来,瞪着发红的眼睛,杀气腾腾的沿着崎岖难行的小道朝山上行去,林铮及一个王府的保镖紧跟在后边,二人都被他凶狠冷酷的手法与狞猛的表情震慑住,心中凛然不已。 绯衣被掠已久,唐木心中怎么不急,此刻,他已经抓狂得眼睛发红,杀气冲天,天皇老子也罢,谁阻着他,杀! 在唐木扑杀岗哨的那一刻,山寨里,大当家铁头张正与他的两个好兄弟喝酒,恭贺他们今晚成婚,洞房花烛。 “报,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喽啰连滚带爬的冲进来,面色惨白无血,显得恐惧至极。 铁头张跳起来,咒骂道:“慌什么慌,说,到底什么事?” 面色惨白无血的喽啰全身哆嗦着禀道:“外面……外面全乱套了……” 莫绯衣与王筠玉被恶人绑架的消息已经轰传整个长安城,王百万惊得魂飞魄散,动用手上所有的关系与力量,李林甫更是严令官府限期破案。 连相爷都发飚了,亲自过问此事,大官们哪敢不上心?上头压下层,下层再压下下层,一层压一层,捕快官差侦骑蜂涌出动,无数官兵如洪水一般涌出兵营,四处搜索。 所有的百姓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操起锄头、扁担、叉火棍、杀猪刀、菜刀等等家伙自发的组成无数个搜索队,一片片区域的搜索,这种全民总动员,地毯式的拉网搜索,就是变成苍蝇也逃不掉。 扑嗵一声,铁头张跌坐地上,面色惨白无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外狂飚。 绑一个王三小姐,已经是非常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绑了莫绯衣,那天就得塌下来了。 什么叫众怒?什么叫人神共愤?铁头张已经吓得全身颤抖,面如死灰。 大事不妙 “大……大……大……大……大哥现……现在怎么办?”老二老三也同样是全身颤抖,面如死灰。 他们以为二女只是一般稍稍有钱的小资家庭,没有什么背景,谁想这娄子捅得这么大,大得天都有可能塌下来。 “什么怎么办?你们两个混帐王八蛋!”铁头张从地上蹦起,两只大手掌左右开弓,噼噼叭叭的一阵狂扇,可怜的二三当家已经被扇成了猪头。 二人已吓得魂飞魄,也被扇醒了,双双撒腿就跑。 “还敢逃?给老子拿下了!”铁头张大吼一声,一记铁头把老三撞得喷血,几个喽啰一拥而上,扑老二扑倒,用绳子把二人捆成大棕子。 “想活命的,快随老子去谢罪!”铁头张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先把二位惹不得的姑奶奶给放了,然后叩头赔罪。 喽啰们早吓得面无人色,用扁担把老二老三象抬猪一般抬起,战战兢兢的跟在大当家的后面。 匆匆奔到自已的居住的大木屋,铁头张也顾不得什么,一脚踹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大屋,又是扑嗵一声,软倒在地上。 守在屋外的喽啰不见了,迎春不见了,二女也不见了,这下死定了…… 铁头张张着大嘴巴,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气,才回过魂来,猛的跳起来,大声吼道:“你们还等着什么,赶快找啊!” 喽啰们扔下他们的二三当家,惊慌失措的四处找人。 “报……报……大当家的……不……不好了,后山有个杀神杀上来了……”一个喽啰连滚带爬的跑来禀报。 屋漏偏逢大雨,这是犯了众怒的后果…… 铁头张一把揪住他的胸襟,气极败坏吼道:“不管他,赶紧给老子找女人!” “什……什么女人……“那喽啰一时反应不过来。 “……”铁头张气得一把推开他,吼骂道:“猪!” 只是这么喘气的时间,满脸杀气腾腾唐木持着仍在滴血的长剑,自远处一步一个脚印的逼来,几个喽啰都被他狞猛吓人的表情,狂涛无边的恐怖杀气震慑得手脚发软,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大当家的,找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内传来喽啰的叫喊声。 铁头张呼的喘了一口气,大手一伸,对着唐木道:“等等,要打架,等会再打,等俺铁头张先跟二位姑奶奶赔个罪再打!” 杀无赦 唐木点了点,从铁头张的口吻里,他能听得出,绯衣与王筠玉似乎平安无事,卡在嗓子眼的巨石呯然落下,只是他的表情很冷漠,让人看不出半点内心所想。 这家伙倒是个敢于担当的血性汉子,不过,胆敢抢掠绯衣,让她受到惊吓,杀—无—赦! 这会儿,林铮与王府的另一个保镖也砍翻了几个喽啰,仗剑护在唐木身后,剩下的几个喽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不敢上前。 “妈个巴子的,还不快请二位姑奶奶过来?”铁头张等得不耐烦了,大声的吼喝起来。 “当家的,不好了……”一个喽啰扶着许迎春跌跌撞撞的从林子里出来。 铁头张面色一变,惊道:“又怎么啦?二位姑娘呢?” “死……死了……全死了……”喽啰紧张得结巴起来。 “什么?”铁头张惊得打了个哆嗦,软倒在地上。 “你们全都该死!”唐木暴吼一声,长剑化为一溜冷芒,刺向铁头张的咽喉。 “不要……啊……”许迎春突然跪下,挡在铁头张的面前,长剑刺入她的右肩,透体穿出,冷得她俏面惨白,冷汗如雨。 “迎春……”铁头张打了个哆嗦,连忙抱住她,表情显得非常的紧张与关怀。 长剑离体,一道血箭标出,痛得许迎春惨呼一声,铁头张连忙用手捂住,对着唐木吼道:“不关她的事,冲大爷我来吧!” 许迎春忍痛喘息道:“大侠请等等,奴家有话说。” 唐木的面颊抽动了一下,剑尖在她的咽喉三寸之处生生停住。 “娘子,你……”铁头张手忙脚乱的掏出金创药,撕下衣襟,替她包扎伤口。 “你给我闭嘴!”许迎春狠狠瞪了他一眼,铁头张打了个哆嗦,赶忙把嘴巴紧紧闭上,闷声不响的替她包扎伤口。 许迎春把事情说了一遍,她了门,本想去说服铁头张,让他放了二女,不想才出门,后颈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发觉自已躺在林中,身边还有两具尸体,是负责看守二女的喽啰。 铁头张咚的对着唐木跪下,呯呯呯的直跪头,“这位大侠,俺铁头张替你找寻二位姑娘,然后自刎谢罪,但请大侠放了迎春,不关她的事。” 唐木冷哼一声,长剑收回,冷声道:“只要她们平安无事,我答应你。” 复杂了 “好汉子!”铁头张呯呯呯的叩了三个响头,从地上跳起,大声吼道:“一个去前山看看,有没有人从前山出去了?” 一个喽啰急急奔下去,唐木等人虽然心急如焚,也只能耐心的等待了。 听了许迎春刚才所说的,另外有人潜进山寨里,杀了看守的喽啰,打晕了许迎春,把二女带走了,至于那人是敌是友,现在无法判断,只能耐心的等待消息,再找寻线索。 喽啰很快回报:守前山的兄弟都在,没有发现有人下山。 铁头张重重一跺脚,大声吼道:“应该还在山上,给我搜!” 山上只有两条通道,前山有人守着,就算那人再厉害,带着两个女人,不可能不被发觉。唐木是从后山杀上来的,没有碰到,那只能说明,那人与二位姑娘还在山上了。 几个喽啰连忙四处找寻,唐木挥手,示意林铮与王府的保镖也去找寻,自已留下来看着铁头张与许迎春。 一阵忙乱,山顶都翻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铁头张拼命的搔头,豆大的冷汗珠子不停的从额头上滚落。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仰头望着险峻的山峰,大声吼道:“狗娃?狗娃?” 山峰险峰,但还可以攀越上去,铁头张就在上边设了一个瞭望塔,派人守着,下边都闹翻天了,守在上边的狗娃却没有半点动静,这有些反常。 唐木身形倏起,如一头怒鹰,扑向峰顶,快落下时,他两手抓住从上面垂吊下来的软梯,飞快的攀爬上去。 山峰顶上,狗娃倒在血泊中,一把锋利无比的飞刀钉在他的咽喉上。 看到一条绳索绑在大石上,垂下绝壁,唐木忙抓着绳子往下滑。 那人是从什么地方山上的,他不确定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7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7部分阅读 ,但绝对是从这里下山的,同时带着二女,肯定走得不快,他心里头希望带走二女的人是个好,不然,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铁头张爬上来,看到狗娃的尸体,嘴巴张了张,连忙吩咐喽啰照顾好许迎春,跟着唐木抓绳滑下悬崖绝壁。 追踪 唐木抓着绳索往下滑,悬崖绝壁很高,绳索不够长,下端用山藤连接住,这让他心中一阵狂喜。 那人不可能同时带着二女攀爬下来的,悬崖绝壁这么高,他一上一下,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下到下面,山道也崎岖难行,说明那人走得并不远。 不过,他攀着绳索往下滑了一阵,山藤中断,下边仍是烟雾缭绕,看不到底。 这家伙真狡猾,下到下面之后,运劲震断了一截山藤,就算上面的人追下来,也只能叹气,不过,也说明了平地就在下面不远处。 唐木松开山藤,攀住凹凸湿滑的绝壁,一步步的往下降,铁头张也很快滑下来,看到唐木攀着绝壁冒险往下攀爬,大嘴巴不禁张了张,一咬牙,沿着唐木所爬行的地方也跟着往下攀爬。 估模着往下攀爬了近十米,唐木突然松手,纵身往下跳。 之前,他已盘算过了,地面距离他所在的悬崖绝壁,挺多也就十来米的距离,心中担忧二女的安危,连命也顾不上了。 “老天爷……”铁头张发出一声惊叹,也咬着牙跟着往下跳,反正,他已是将死之人,为了保住迎春,他也拼命了。 迎春虽然是他强抢强娶的,不过,他对迎春很疼爱,除了不让她下山外,几乎所有的无理要求,他都答应。 唐木在半空坠落,看到地面的时候,收腹曲腿,凌空大翻身,减缓急速下坠的冲力,落地时,立时查看地方的痕迹。 草地上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只有一个的印迹,泥地上的脚印挺深的,说明那人是挟着二女奔行,他沿着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往前狂追。 后面跳下来的铁头张可没唐木那本事,摔了个仰八叉,他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痛的屁股,一拐一拐的跟在唐木的后边。 两人沿着地上所遗留下来的足迹追了一阵,只是将近山脚时,足印没有了。 唐木往山下奔了一阵,看到了地面上的足印,不禁笑了,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若不仔细看,若没有经验,还真的给他骗了。 脚下的足印浅了许多,说明那家伙是把女人放在半山腰的某处地方,然后再故布疑阵,这么说,他应该是藏在半山腰的某处地方了! “唐公子,怎么不追了?”铁头张气喘吁吁的跟上来。 唐木眯着眼打量半山腰,冷声道:“那家伙就藏在半山腰,你我分头搜,啸声为号!” 采花大盗 莫绯衣与王筠玉在木屋中冷静的等待着,一股浓烟自门缝吹进来,鼻中嗅到香味,莫绯衣一怔,感觉不妙的时候,已经迟了,两人先后倒下。 等她俩再度醒来的时候,发觉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俩人本能的挣扎坐起,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宽大的山洞,通风干燥,亮光是从高高的洞顶照射进来,显得明亮,洞内摆放了一应家俱,宫纱锦帐,珠帘玉坠,非常的奢华。 “二位美人醒了?小生春风帅,这厢有礼了。”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拿着描金折扇的年青公子自洞外进来,对着二人作揖。 若是光论相貌,这家伙绝对称得上一等一的大美男,只是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与邪恶,简直是恶魔的化身。 “这是什么地方?”莫绯衣的左右手在宽大的新娘吉服内悄悄摸了一下,银钗与那盒脂粉都在,她悄悄的松了半口气,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王筠玉,示意她小心与冷静。 王筠玉嫣然一笑,“春公子若肯送我们姐妹回去,定有厚报。” 春风帅摇头,微笑道:“在下绰号花神,自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一直被二位小姐的绝世仙姿所倾倒,一直茶饭不思,饱受相思之苦。” 若不是他那双充满邪恶的眼睛,怀春女子必被他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所迷惑,情难自禁,投怀送抱。 这家伙是个采花大滛贼!而且早唾涎她们二人已久,看来早有阴谋…… 莫绯衣心中不由得一紧,露出一副惊恐不安的表情,拼命的往床内退缩。 一般,胆小的女人就是这种反应,很正常。 春风帅哈哈一笑,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邪笑道:“春霄一刻,值千金,二位娘子,为夫来了。” “不要过来……”莫绯衣显得惊恐万状,俏面苍白,两只小手紧紧的捧在胸前。 “你敢?”王筠玉张手护在她身前,右手紧握着那支银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 “王三小姐很有野性,嘿嘿,本公子喜欢,那就先上你,娘子,你亲亲的老公来了,嘿嘿。” 春风帅搓着手,添着嘴唇,满脸滛笑,他飞快的把自已扒光,只剩一条花裤衩,扑向了王筠玉。 斗智斗勇 “去死吧!”王筠玉娇喝一声,手中的银钗朝着春风帅的眼睛狠狠扎下。 “娘子太不乖了,该打。”春风帅滛笑着,大手一拨,爬上了大床。 王筠玉痛呼一声,摔倒在宽大的床上,手中的银钗也不知飞哪去了。 见满脸滛笑的春风帅逼近,她吓得尖叫一声,本能的想要爬起来,却给春风帅一个饿虎扑羊扑倒,她咒骂着,尖叫着,拼命的挣扎。 莫绯衣好象给吓坏了,卷缩在床角,瑟瑟发颤,好似受惊的小绵羊。 春风帅看了她一眼,滛笑道:“娘子,在一边好好看着,嘿嘿。” 他怪笑着,大手抓着王筠玉身上穿的新娘子吉服,用力往下一撕。 嘶的裂帛声,伴着王筠玉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吉服被撕裂。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啊……”这时候的王筠玉已经无法保持冷静,拼命的尖叫挣扎,可惜,春风球的力气很大,一只大手把她死死的压在床上,另一只手去撕她的中衣。 莫绯衣仍然颤抖着卷缩在床角,春风帅以为她已经吓坏了,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依着以往的经验,莫绯衣的表现,确实如胆小的弱女子一般,吓得浑身颤抖,哭哭啼啼的哀求。 唔,有点不对头…… 莫绯衣虽然是一副恐惧万分的表情与反应,却没有吓得啼哭,这令春风帅心中一惊,这妞儿是在装,她太冷静了! 等他发觉不对,漫天红雾已当面洒来,眼睛里好象有什么东西飞进去了,难受得他怪叫一声,本能举手捂住眼睛。 莫绯衣合身扑上,右手的银钗狠狠的朝着他的下裆扎去。 本来,是想扎眼睛的,可是春风帅的两只手都捂住了眼睛,银钗质地较软,不象铁器这般坚硬,所以,只要扎要害的部位,没得选择,只能扎那个地方了。 银钗狠狠扎入,血光迸现,跟着是春风帅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声。 躺在床上的王筠玉飞起一脚,不偏不歪,正正踹在春风帅的胯下。 “啊……”春风帅发出凄厉的惨嚎,捂着裆部滚落床下。 救星来了 正在半山腰上搜索的唐木听到了那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嚎声,心中既喜又担忧,循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奔去。 他奔到山壁下,看着石壁出神。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非常的肯定,说明石壁后面有山洞,而且,其中一个出口就在这里。 石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也长有一些杂草,他用剑柄敲击石壁,发出的声明证明了里边是中空的。 仍不时的能听到里传来的痛苦惨嚎声,心中担忧莫绯衣,他顾不得寻找洞口,双手握剑,催发全身功力,举剑朝着坚硬的石壁刺去。 怪响声中,长剑没入石壁,直抵剑柄,说明石壁并不算很厚,他催发全身的功力,紧握着剑柄,以掌中的长剑缓缓的割削石壁。 一口真气用尽,他喘了一口大气,再度拼命的催发真气,以剑割壁,真气衰竭之际,掌中长剑呯的一声断折。 唐木扔掉剑柄,再度运气,催发全身功力,集中在右脚上,大喝一声,猛的踢出。 坚硬的石壁轰隆倒塌,碎石哗哗落下,唐木一头冲了进去,见前面有亮光,没有半点犹豫,朝着亮光的方向冲去。 王筠玉刚从床上爬起,正好看到冲进来的唐木,欢呼一声,“唐公子。” 顾不得赤脚,立时跳下床,朝着唐木奔去。莫绯衣仍站在床上,紧张的看着在地上弓缩成一团的春风帅,正寻思着如何把这个大滛贼制服,听到王筠玉的欢呼声,转过头一看,果真是唐木来了。 她也不禁激动得欢呼一声,“木小强,你可来了……” 也如王筠玉一般,顾不得赤脚,跳下床,欣喜异常的朝唐木奔去。 看到唐木惊喜的笑容僵在脸上,变得十分的古怪,在他“小心”的惊呼声中,她听到身后有怪异的响声传来,紧跟着腰间一紧,好象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莫绯衣的心猛的一沉,拼命的向前奔跑,腰上却传来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拉扯力量,拖拉得她往后飞。 本能的尖叫声中,一只手爪搭上了她的颈脖,力量很大,痛得她不禁发出一声痛呼。 投鼠忌器 “不想她死,就给我站住!”春风帅的五指,扣住莫绯衣的颈脖,面色惨白无血,却充满狰狞与邪恶,当然,更多的是痛苦。 那支银钗,还插在他的裆部,花裤衩上一片殷红,稍稍震动,都痛得他五官扭曲,这种时候,他哪敢把银钗拨出来治伤? 唐木的眼睛冷厉如剑,浑身散发慑人心魄的恐怖杀气,直撼心神。就算平时的巅峰状态,碰上这种可怕的煞星,他也不愿意招惹,何况要害部位还受伤了? 唐木前冲的身形硬生生的刹住,虽然,春风帅只是用五指扣住莫绯衣的颈脖,但如勾五指呈现着诡异的超强力道,随时能够扣破莫绯衣纤美雪白的颈脖,投鼠忌器,他还真的不敢乱动。 他有十成的把握能够一击毙杀春风帅,却没有把握能够阻止对方杀死绯衣,若是一对一,既便只是一成的把握,他都敢赌命,但绯衣在对方的手上,就算有九成九的机会,他都不敢赌。 他冷声道:“放了绯衣,我答应让你安全离开!” 春风帅嘿嘿怪笑道:“老兄,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这种骗小孩的话,亏你说得出口?” 唐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绯衣在对方手上,他不敢妄动,无奈道:“说出你的条件。” 春风帅得意得哈哈大笑,他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从唐木面上那紧张、担忧的表情,可以确定他非常的着紧莫绯衣,也就是说,他手中握了一张王牌,稳赚不赔,心中不由得大定。 眼看两个美人到手,不想一时大意,阴沟翻船,差一点裁在女人手上,要害部位挨了一钗,令他恼羞不已。 他是睚眦必报之人,莫绯衣伤了他引以为傲的宝贝,心中自然恨死她,宝贝伤得严不严重,他现在不敢察看,因为,唐木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边杀气太恐怖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总之,他是不会放过莫绯衣的,等事情摆平了,再想方设法折磨她,他也不会让王筠玉从他的手心里溜走,这两个美人儿,他千方百计想弄上手,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岂肯就此罢手。 威胁 春风帅嘿嘿一笑,阴笑道:“要我放了绯衣小姐不难,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了她!” 唐木急声问道:“什么条件?” 莫绯衣心中幽幽叹息一声,所谓关心则乱,唐木脸上关怀、担忧、紧张、愤怒、愧疚的表情全显露出来了,让她感动的同时,只能苦笑。 要是,唐木装出不关心的她的样子,装着不在意她生死,或许,还能唬住春风帅,如今,全表露出来了,这等于是让春风帅这个大滛贼手里握有一张王牌,反过来唉自已来威胁唐木了,唉…… 春风帅哈哈一笑,“老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这样好了,你砍下自已的右臂,我就放了你的心上人。” “不要。”莫绯衣与王筠玉几乎同时惊叫。 “啊……”感觉颈脖突然一紧,剧痛传来,莫绯衣不禁痛呼一声。 “住手!”唐木急声喝道:“不要为难绯衣。” 他往前冲了二步,春风帅连忙挟着莫绯衣退了三步,喝道:“站住,再往前半步,我杀了她!” 唐木投鼠忌器,无奈退了一步,狠狠的瞪着春风帅,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春风帅早被他碎尸万段了。 春风帅被他冷厉如剑的目光一瞪,不禁缩了缩脖子,这家伙,不知什么来头,只凭那冷厉霸道的杀气,都令他心生恐惧。 好在,他手上握有一张王牌,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嘿嘿。 他手爪倏紧,莫绯衣吃痛,忍不住又发出痛呼声。 “想好没有?本公子只给你三数的时间,喏,那边有把宝剑。”春风帅狞笑着威胁。 明知这家伙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唐木却没有办法,他若不听从他的话,绯衣就要受苦,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山洞的石壁上抽出悬挂的一柄宝剑,朝着自已的右臂砍下。 “不要啊……嗯……”莫绯衣惊得魂飞魄散,颈脖又传来剧痛,她虽然拼命忍着没发出痛呼声,但疼得仍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等等……”春风帅看到了从洞外进来的铁头张,不禁大皱眉头,连忙喝止唐木。 如果,唐木砍掉了自已的右臂,然后再威胁他砍下右脚,自然不足为虑,不过,现在多了个敌友难分的铁头张,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麻烦,先逼唐木把铁头张杀了,不就解决了? 他正要威胁唐木杀了铁头张,不禁,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忙得一塌糊涂,能写多少算多少了,汗。 诡变 唐木看到春风帅与莫绯衣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不同的是,前者惊讶,后者恐惧。 一股凌厉的劲风突然自身后袭来,夹着兵刃破空的厉啸声,他本能的往侧闪避,只是,已经迟了,左胁传来椎心剧痛,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 伴着王筠玉惊恐万状的惊呼声,在后面突然出剑的铁头张抽剑退后,挟持王筠玉挡在身前。 “你……”唐木又惊又怒,他以为铁头张是条血性汉子,谁知却是个卑鄙小人。 虽然,他闪避得快,但铁头张偷袭的那一剑,仍是刺穿了他的肋下,长剑离体,一道血箭标射而出,令他痛哼一声,脚下打了个踉跄,英俊的面庞惨白扭曲,额头上尽是冷汗珠子。 好在,他算是闪避及时,这一剑没有伤到要害,对经常负伤的他来说,短时间内影响并不大,要命的是两个无耻的家伙都各挟持了一个人质。 “姓唐的,老子可不想死在你手上,嘿嘿。”铁头张狞笑着,挟持着王筠玉往春风帅那边移动。 肘生腋变,令人料所不及。 “卑鄙小人,无耻下流!”唐木受伤,莫绯衣心痛得泪水哗哗直冒,气愤得咒骂铁头不得好死。 突然间的诡变,令春风帅呆了一呆,随即偷着乐呵,铁头张他当然认识,两个美人就是从他的山寨里偷出来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寻到这来了。 如果,只是一个铁头张,他当然有把握收拾掉,麻烦的是姓唐的家伙,这家伙虽然受了伤,但是,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仍然是那般的令人胆颤心寒。 他嘿嘿笑道:“张兄弟,我们何不联手,做了他?” 他心里头打着如意算盘,先联手干掉唐木,剩下一个铁头张,根本不足为虑,铁头张那几手鬼画符,他还不放在眼里。 铁头张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嗡声嗡气道:“哼,偷走老子美人的帐,等会再算!” “好!”春风帅哈哈一笑,心中大定,提议联手干掉唐木,也是他在试探铁头张。 如果,铁头张爽快的答应,他还起疑心呐,自已偷走了他的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要是不恼羞成怒,那才反常呢。 诡变(2) 乘着两个无耻小人商量之际,唐木已扯下身上的劲衣,缠在腰间止血。失血太多的话,那可不妙。 他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两人,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如群蛇乱舞,森冷的杀气,越发凌厉。 “你先上,老子看着妞儿!”铁头张挟持着王筠玉,慢慢的往春风帅那边靠。 春风帅嘿嘿怪笑道:“这多麻烦,打晕了就是了。” 他的大手在腰间一拍,手中竟多了一把七尺长的软剑。 “噫……”铁头张好奇的瞪着他,这家伙身上只穿了一条花裤衩,几近捰体,没想到他的腰带竟然是一把软剑。 目光落到他裆部,看到他的胯下插了一支银钗,花裤衩一片殷红,铁头张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老兄,你的武功没废掉吧?” 春风帅老脸一红,嘿嘿干笑几声掩饰,心里头却不住的咒骂,恨不得活剐了铁头张才甘心。 美人儿细皮嫩肉的,他还没有好好享受呢,自然舍不得用剑柄敲击,软剑横在莫绯衣的颈脖下,左掌举起,往下击落。 “等一等。”铁头张突然大声吼道:“下手轻点,别弄坏了老子的美人,喂喂,剑刃拿开点,伤到美人的话,老子跟你拼命!” 铁头张气势汹汹的威胁,这让春风帅越发的放心,哈哈大笑道:“张兄放心,本公子自有分寸。” 虽然一时大意,被莫美人儿扎了一下,不过,美人儿终究还是弱不禁风,他架在莫绯衣颈脖的软剑移开五六寸,左掌高举,往莫绯衣的后脑劈落。 “啊!”铁头张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震得所有人的耳膜生痛欲爆,也令所有人都不禁呆了一呆。 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春风帅的手僵在半空,本能转头看向铁头张。 铁头张在发出那一声震天大吼的同时,已把王筠玉推往唐木那边,整个人合身扑前,一手抓住架在莫绯衣颈脖上的软剑,一手挥拳狠击春风帅的面门。 “你干什么?”春风帅微微怔愕,反应却是不慢,侧头避过铁头张凶狠击来的铁拳,左掌化爪,抓向他的面门。 唐木一直紧盯着二人,铁头张一动,他立时飞身扑上,掌中长剑化为一道寒虹,点向春风帅的右手。 击杀采花贼 “你td的铁头张……”连栽两个跟头,春风帅又惊又怒,右手本能的抽剑,侧头避开铁头张凶狠轰来的铁拳,左爪抓向他的面门。 这家伙的戏,演得太逼真了,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竟然真的刺了唐木一剑,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剑…… 铁头张发出一声痛苦的闷闷,侧头闪避,举手挡格,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抓着软剑不放,拼命的往外扳。 锋利无比的剑刃割开了他的手掌,鲜血滴落地上,软剑回抽时磨擦指骨发出令人心寒的怪响声。 百忙中,春风帅曲膝顶在莫绯衣的后腰,顶得她荡起,迎向唐木刺来的长剑。他左手腕一翻,把铁头张的手封在外边,可洞树裂石的手爪抓向他的肩膀。 坚硬如铁的手爪扣入铁头张的肩膀里,春风帅却露出恐惧绝望的表情。 那一爪,铁头张或可避开,顶多被抓下几两肉,他却反而迎了上来,任由春风帅的手爪扣进他的肩膀里。 如铁勾一般的手爪插进肉里,扣住了他的肩骨,令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五官因疼痛而扭曲,一只手却仍是死死的抓住软剑不放,另一手,也如铁箍一般,死死的扣住了春风帅的左手腕。 唐木刺出的一剑,眼看就要洞穿莫绯衣的身体,他的手腕倏然一翻,长剑贴着莫绯衣的面颊刺过,角度诡异得令人意想不到。 春风帅只觉眼前冷芒急剧闪动,脑门一震,所有的意识在瞬间停止不动,身体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呯的一声震响,他的尸身重重落到地上,插在他眉心的长剑兀自晃动不已。 王筠玉被接变的变故震住了,樱桃小嘴张得老大,整个人傻呆呆的,好似失去了意识。 “绯衣,没事了。”唐木激动得把莫绯衣拥入怀中,两人紧紧拥抱,此刻,千言万语,都在这紧紧的拥抱之中无言倾诉。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令莫绯衣惊醒,记起唐木受伤,她哎的一声,连忙松手退后。 唐木的腰间,紧紧的缠绑着他的宝蓝色劲衣,已经被鲜血湿透了。 莫绯衣紧张道:“你……你不要紧吧……” 唐木呵呵笑道:“我叫木小强,当然是打不死的,呵呵。” 身后传来的痛苦闷哼声,莫绯衣急忙转身,不禁张大了小嘴。 成全 铁头张跪坐地上,面色惨白,面庞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显得极狰狞吓人。他的左肩一片血肉模糊,右手掌五根手指头全断了,光秃秃的满是吓人的鲜血,地上,掉着他的五根断指。 莫绯衣低呼一声,连忙撕下裙摆,把他的断掌与左肩包住,阻住流血。 铁头张确实是条硬汉子,包扎时,肯定触及伤口,他痛得全身都颤抖,面庞扭曲,却咬着牙,仅是发出痛闷声。 “二位小姐,张某实在对不住了……”在莫绯衣的搀扶下,他摇摇晃晃站起,对着二女连声道歉。 这时候,王筠玉才反应过来,跑过来扶住铁头张,莫绯衣扶着唐木。 铁头张望向唐木,唐木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右肩。 虽然震动到受伤的左肩,痛得铁头张的面庞又抽动起来,脸上虽然充满了痛苦,却有种解脱的舒畅感,至少,他用命,偿还了欠下的,只要许迎春不被牵连进来,他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莫绯衣与王筠玉接触过许迎春,虽然知道她是被铁头张强抢强娶,但已认命,愿意跟着铁头张。从她的话的,隐隐了解了铁头张的一些为人,算得上一条血性汉子,而且,也很疼爱许迎春。 莫绯衣与王筠玉对视,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一致的想法,都不禁笑了。 许迎春被掠上公鸡山一年多,再白痴的人都知道,在强盗窝里,她的名节能保住才怪。 在古代,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失了节的女人,大多选择自杀,也有个别少数只能忍气吞声,跟着夺节的男人,委屈的过一辈子。 铁头张算不上大恶人,而且,他也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他的为人,既然他如此疼爱许迎春,为何不成全他们呢? 俗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也不可拆散一桩姻缘,二女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让许迎春体面的回家。 走之前,唐木放了一把火,洞内满是宫纱锦帐、木制的豪华家什,很快便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涌出洞口,在半空形成一道烟柱,方圆数十里都能看到。 先睡一会,估计白天没有更了,晚上补上 安抚民心 回到公鸡山上,早等得惶急不安的林铮、王府的保镖、许迎春三人迎了上来,许迎春东张西望,没有看到铁头张,表情显得很紧张。 林铮与王府的那个保镖,身上有几道伤,手上各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倒把莫绯衣与王筠玉吓了一大跳。 原来,唐木与铁头张去追采花贼,二三当家乘人不备,挣脱绳索逃跑,林铮与王府的保镖分别拦住两个家伙,一番撕杀,将二人斩杀,自个已负了伤,剩下的几个喽啰早吓得全跑了,只剩下他们三人人了。 看到莫绯衣及王筠玉平安无事,三人皆松了口气,许迎春东张西望,见不到铁头张,整颗心在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眼睛一红,俏面一片惨白。 她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已的处境,纵是回家,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失了节的女人,被人指指点点,连家人都觉丢脸,还不如不回去的好,可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死了,她还怎么活下去? 见她一步步的朝悬崖边挪去,莫绯衣与王筠玉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拖到一边,低声说了一些话。 滚滚浓烟,也吸引了在附近一带搜索的百姓与官兵过来,他们上到山上,看到地上有尸体与血迹,都不禁吓了一大跳,待看到二女平安无事,皆齐声欢呼起来。 在人们上山之前,莫绯衣与王筠玉匆匆进房里,帮许迎春收捡了一些金银财宝,算是她以后的安家费吧,剩下的,就交由官兵没收充公了。 二女换上许迎春的衣裳,在一队官兵与无数百姓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回城,二女平安归来的消息很快轰传全城,百姓们全挤在街道两旁迎接,那壮观的场面,不亚于凯旋归来的英雄。 至于山上的那些尸体,都被愤怒异常的百姓们踩踏得连尸体都找不到,别说官兵要弹压了,就连莫绯衣也劝阻不了。 有几个当事人作证,官府方面,只有凭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结案,发布告说明铁头张等一众盗匪已经伏诛,以安抚愤怒的百姓。 莫绯衣的名气太大了,大得让官爷们都不敢有半点马虎,好在恶匪伏诛,人平安无事,也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结了案就好了,哪还有心情去追根刨底的? 成全好事 莫绯衣与王筠玉忙着招呼那些前来慰问的官爷们,还有百姓们,一直忙到天黑下来才有时间喘口气儿。 莫绯衣暂时把许迎春安顿在家里,第二天,她与王筠玉还得到衙门录口供,当然,一同去的还有林铮,王府的保镖,至于许迎春,为了保住她的名节,自然不能提她的名字,唐木没有提,所以,功劳嘛,全归林铮与那个王府的保镖。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林铮与林寡妇的好事,当然,为了成全二人,莫绯衣还得出面求李林甫,李林甫倒也爽快,一口应承。 林铮因为破案有功,被召入衙门,成了一名捕头,林寡妇摇身一变,变成了某位不大不小的官爷的一门远房亲戚,这自然是李林表的面子,认亲费嘛,全是莫绯衣出了。 林寡妇有了这么一点背景,身份地位自然不同往常,加上莫绯衣、王百万出面撮合,林铮的父母也大有面子,终于同意了这一门亲事,小两口欢天喜地,正忙着张罗婚事呢。 至于许迎春与铁头张的事,还有些麻烦,莫绯衣把说服许家长辈的重任,交给了假宝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假宝玉把胸脯拍得嘭嘭作响,傲然道:“小姐放心,我老贾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 莫绯衣岂会不知他玩的什么鬼把戏,反正能够撮合铁头张与许迎春的婚事便成,管他用什么法子。 第三天,莫绯衣与王筠玉送许迎春回家,放出的风声是许迎春逃婚,逃到外地躲藏了一年,至于个中原因,许迎春的家人自然明了,保住了许家的面子,许家的长辈连连道谢,心中感激不尽。 接下来,便轮到假宝玉出马,客串一回媒人,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许家的长辈拼命的点头答应。 按他们的理解,女儿已是残花败柳,名节已损,为了保全面子,总不能逼自已的亲生骨肉自尽吧?如今,面子保全了,又有人肯上门求亲,自然求之不得。 当然了,铁头张与许迎春的婚事,办得很低调,莫绯衣与王筠玉各送了一份厚礼,小两口感恩戴德,在城外的某个小村庄落户,开了家小杂货店,小日子嘛,过得也挺火红的。 退出足彩 自从发生了这事以后,唐木从此不让莫绯衣离开他的视线,除了在家里,只要是外出,哪怕是睡觉、洗澡、解手,都守在附近,绝不再让心上人出半点意外。 莫绯衣本就是低调之人,如非必要,一般都极少出门,宁可呆在家里,下下棋什么的。 天宝十一年九月,李林甫生病,卧床不起,赵鹰扬、李瑾楠急忙从凌城赶回来,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李瑾楠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 文武百官都时不时的登门探望,杨国忠更是异常的勤快,几乎都天天跑过来看望,其实,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这家伙是想看李林甫还能够撑得多久,心头里巴不得他早死。 李林甫一代j相,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很多,许多人都巴望着他早死,只是慑于他的威势,没人敢表露出来而已。 文武百官们已经在忙着结党营私,他们都猛拍杨国忠的马屁,加上这家伙本来就是国舅爷,善于拍唐玄宗的马屁,宰相的人选,似乎,已经非他莫属。 与李瑾楠是好姐妹,莫绯衣自然也时不时的过来看望,这一日,李林甫把所有的女子女婿全都叫来,分了财产之后,挥手赶人,单只留下李瑾楠一人,然后,他让人把莫绯衣请来。 半靠半躺在锦被堆上的李林甫面色灰白,印堂发黑,已是奄奄一息。 无神的目光落在莫绯衣的脸上,他喘息道:“贤侄女,伯父走前,有些话要交待……” 莫绯衣看了李瑾楠一眼,点了点头,低声道:“伯父请说。” 李林甫喘息道:“伯父这一生,最疼的就是瑾楠,如今,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宿,伯父也就放心了,伯父走后,估计就是杨国忠接掌相位了,贤侄女应该了解他的为人。” 莫绯衣点了点头,要说李林甫一代j相,至少他有能力镇住拥兵自重的地方节度使,杨国忠无能又贪婪,把安禄山给逼反了…… 李林甫猛然咳嗽了一阵,慌得李瑾楠连忙替他捶背,想叫郎中进来,李林甫摇手,“贤侄女,听伯父一句,退了足彩的股份……咳咳咳……” 莫绯衣点了点头,微笑道:“绯衣明白。” 李林甫所说的,她早就有这个打算,李林甫在的时候,杨国忠还有所顾忌,李林甫走了,自然没人能够镇得住他了,以他的贪婪,自然会千方百计的挤走别人,独吞了足彩的收入。 假惺惺 李林甫呵呵笑道:“好,贤侄女能看开,伯父就放心了。” 他喘着气,又说到,“贤侄女应该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吧?” 莫绯衣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李林甫的意思是说:如果长安呆不下去了,就跟随李瑾楠到凌城去住,那里山高皇帝远,杨国忠再是想找茬儿,也鞭长莫及,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好好好。”李林甫连道了三声好,拉着李瑾楠的手,对着莫绯衣说到,“贤侄女,瑾楠,就拜托了。” 莫绯衣正色道:“伯父放心吧。” 李林甫笑了笑,挥手道:“瑾楠,爹累了,想睡一会儿……” 莫绯衣回到家中,然后专程去了一趟杨府,杨国忠正在府内设宴招待一大群大拍马屁的文武百官,知道了莫绯衣的来意,乐得他嘴巴大半天都合不拢。 足鞠彩票的分成,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顾忌李林甫,他早就想方设法把莫绯衣那二成的慈善款给吞了,如今见她主动提出放弃,心中正求之不得呢。 “哎呀,绯衣小姐呀,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要忙不过来,本相替你打理便是,好端端的怎么就退了?” 杨国忠一副假惺惺的表情,看得莫绯衣反胃不已,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起身告辞。 许是杨国忠心情大好,竟然出奇的送她到大门口,又假惺惺的挽留一番,待莫绯衣走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林甫病重得奄奄一息,已经撑不了几天,莫绯衣退出足彩,她那一份嘛,自然是他独吞了,加上他原先的二成,自个就占了七成的分红,七成呐,光是数银子,都数到你嘴巴歪,他想不大笑都难。 莫绯衣回到家中,吩咐假宝玉把在足彩工作的人手全都招回。 “什么……”假宝玉张大了嘴巴,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莫绯衣瞪了他一眼,嗔道:“亏你聪明一世,竟然还如此糊涂?” 知道他假宝玉对自已忠心耿耿,她把李林甫所说的话全说了出来,听得假宝玉嘶嘶的直吸气。 td的,足彩是小姐弄出来了,凭什么全让姓杨的家伙给独吞了? 假宝玉虽然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但他心里头非常的不舒服,派人去把在足彩销售店工作的人手全叫了回来,心中却在盘算着鬼点子。 有备无患 天宝十一年十月,李林甫病逝,在他死后,唐玄宗加封了他一大堆官职,风风光光的下葬。 由文武百官联名上奏,杨国忠稳稳当当的当上了宰相,每日在府内大摆宴席,花天酒地。 足彩,仍在继续销售,彩民们仍在疯狂的购买彩票,热情不减。李林甫在世期间,足彩几乎是期期都有人中特等大奖,打自杨国忠接手之后,一连五期没有人中特等大奖,直至第六期才有个幸运儿中了,据说还是杨府的三管事杨卫。 当然,人们购买彩票的热情依然不减,只是家里头经济不怎么好的,不再象以前那般疯狂,虽然都盯着每一期的开奖号码,只有在感觉有心水的时候才偶尔购买一两次。 打自退出足彩之后,莫绯衣已经极少出门,回到长安的安禄山找借口催请几次,都被她以种种借口宛拒。 虽然少了足彩的二成收入,但莫绯衣仍然坚持开设慈善机构,王筠玉也出了不少人力、物力与资金,极大的资助了贫困百姓的子女上学念书。 如今,阿当姐与侯小宝早在凌城站住脚,生意火红得不得了。 莫绯衣与众人商议之后,觉得是到了建设人间仙境的时候了。 假宝玉亲自挑选了一批忠心耿耿,又愿意跟随他们去的家丁,由何天雄带队,让他们先去人间仙境搭建房屋,开恳荒地,再把他们的家眷分批迁往凌城。 在探险回来时候,莫绯衣早就画好地图,何天雄按着所画的地图便能找到洞口,无需唐木或莫绯衣亲自带队再跑一趟。 莫绯衣还让假宝玉在集市收集了不少水稻、玉米、蔬菜、果实等种子,运到凌城,再搬进人间仙境存放。 她还收集了不少的土硝,提炼出硝晶存放着,以备不防之需。 至于黑火药的提练与配制方法,活字印刷术,她写成一本书,在适当的时候会交给李亨。 李林甫去逝没多久,柳新月终于接受了司徒明远的求婚,成亲之后,柳新月仍然打理柳氏的生意,不过,她已从族人中挑选出未来的接班人选,逐步把权力移交。 李瑾楠跟随赵鹰扬回转凌城,莫绯衣送出十里才依依挥手道别。 好久没有逛街了,莫绯衣难得有兴趣,随意走走看看,这一路上,认识的人无不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唐木一直陪伴在身边。 又被跟踪了 外人只知唐木是个忠心耿耿的保镖,并不知他是莫绯衣的心上人,所有上门提亲的都被宛拒,人们纷纷猜测莫绯衣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还未公开而已。 莫绯衣的大名,天下皆知,在百姓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存在,令他们虔诚膜拜,自然非常关心的一举一动。 反正,所有人都在胡乱猜测,不知道谁家的好儿郎有此福气,能够获得女神的垂青? 羡慕的同时,亦有不少偏激的单身男人放出狠话:绯衣是他的,谁敢染指,打到你佬佬认不出来,有种出来单挑等等。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对于这事,莫绯衣只能苦笑,也一时不敢公开与唐木的关系,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想想看,天天一大堆人上门找你单挑打斗,唐木再是厉害,也是猛虎难架群狼啊,万一闹出人命来,没准还惹上官司,那更是头痛。 转了一圈,唐木又有了那种如芒刺背的不安感觉,又被人盯上了,而且,似乎不止一个。 该死的!唐木心中咒骂着,上回发生的事,回想起来就让他心惊肉跳,他不想再让绯衣受到半点伤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8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8部分阅读 害,哪怕是半点惊吓。 俗话说得好,只有一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想要一劳永逸,只有捉住跟踪的家伙,审出幕后指使人,然后把人干掉。 他不动声色,陪伴着莫绯衣转悠了半天,回家之后,他悄悄把贾宝玉叫来,两人嘀咕了好长一阵时间,然后才各自散去。 过了两天,唐木借口要上街买鞋子,莫绯衣自然陪同前往,帮他挑选。 虽然不是集日,大街上仍然行川流不息,拥挤热闹,唐木在一家珠宝店里挑了半天,最终选中一款莫绯衣喜欢的首饰。 男人买首饰,自然是送给心爱的女人咯,莫绯衣这心里头甜滋滋的,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一时意乱情迷的她还真想奖他一个甜蜜蜜的吻儿。 两人在街上又转悠了一阵,百姓们纷纷恭敬行礼问好,累得莫绯衣不得不频频屈身还礼,小蛮腰都快折断了。 打自一上街,那种如芒刺背的不舒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唐木低声道:“绯衣,我们还是走人少的胡同吧,看把你累得……” 莫绯衣的小蛮腰都快折断了,走人少的地方,她自然乐意,给了他一个甜蜜蜜的媚眼,然后朝着行人较少的胡同行去。 心理防线 胡同里行人确实较少,有时候走一阵都没有看到一个行人,莫绯衣的小蛮腰总算不再受折磨。 在二人身后较远处,有个精瘦却显得颇为干练的汉子不紧不慢的走路,始终与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精瘦汉子的身后,又跟着一个汉子,亦是那种精明干练,擅长跟踪盯梢的行家,他不紧不紧的吊在精瘦汉子的身后,同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大汉只顾盯着精瘦汉子,不防旁边一扇小门倏开,门里冲出两个蒙面人,一记闷棍敲到头上,人立时晕倒在地上。 两人蒙面人把他拖进小门里,院门呯的一声关上。 跟踪在莫绯衣与唐木身后的精瘦汉子亦是被依法泡制,被人从背后打闷棍,打晕掠走。 精瘦汉子呻吟醒来,发觉自已被倒吊在房梁上,下边是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盆里插着两根铁条,一头已经被炭火烧得通红。 这是一间小屋,屋里除了摆放各种古古怪怪的东东外,什么也没有。 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些古古怪怪的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精瘦汉子的眼睛已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也不知是炭火烧得太热?还是他太过紧张,总之,额头上尽是豆大的冷汗珠子,滚落面颊,掉落火盆里,冒起一缕缕的白雾。 两个赤着上身,露出虬结肌肉的壮实汉子推门进来,不过,两人都蒙着面孔,只露出一双阴森冷厉的眼睛。 一个大汉走到火盆旁,拿起一根铁枝,看着一头烧得通红,他发出刺耳的怪笑声,“老兄,你忍着点,咬咬牙就过去了,嘿嘿。” 看着逼近的通红铁枝,灼人的炎浪已令他的汗毛翻卷烧焦,精瘦汉子已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挣扎。 还没审问就动用酷刑?这些家伙真够心狠手辣的,精瘦汉子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发出凄厉的惨嚎声,“我招我招……不要……” 人的心理,有时候很脆弱,一旦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整个人就崩溃了。 精瘦汉子乖乖的招出了幕后的主使,连自已祖宗八代所干的丑事全都招了出来。在诡计多端的假宝玉面前,想玩假的,只会让自已的皮肉受苦。 这家伙,是安禄山手下,另一个汉子也招了供,承认是受杨国忠的指使。 设计 “td的,姓安的混蛋不安好心,难怪近来老是对小姐大献殷勤,幸好小姐没上当。”贾宝玉恨恨的咒骂了一声。 唐木只是发出一声冷哼,眼中冷芒暴闪,凌厉杀机毕露无疑。 贾宝玉不禁打了个哆嗦,唐木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半夜肯定会摸进安府或杨府宰人,只是,这两个家伙可不是这么容易宰的,万一出了意外,事情就麻烦了,没准还连累到小姐,自已也得完蛋。 他连忙道:“唐公子,在下有一计,可以让他们狗咬狗,自顾不瑕。” 剑眉一扬,唐木冷声道:“说说看。” 贾宝玉低声嘀咕了一阵,唐木迟疑半晌,才勉强点头表示同意。 莫府,莫绯衣吃过晚饭,唐木到小花园散步,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推门进去,房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唐木的身影。 问过家丁,才知唐木与贾宝玉到城外的田庄视察去了,确认田庄没事之后,莫绯衣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已经晚,城门早就关闭,二人今晚不可能回来了,但拉着多多等女下六角棋打发时间。 唐木与贾宝玉确实在城外的田庄里,把两个跟踪的家伙打晕后,把人装在布袋里,堆在货堆里混出城,拉到田庄里审问,两个家伙分开监禁。 半夜时分,几个蒙着面孔的大汉分别对着两个家伙拳打脚踢,一直打到他们奄奄一息,才分别装上布袋,用马车拉到乱石岗。 两个大汉抬着装人的布包扔到乱石岗上,一个低声道:“不用埋了吧?这家伙早死了,这里到处是野狗出没,几下就吃光了。” “嗯,咱回去跟相爷复命吧,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还是赶紧走吧。”两人坐上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半晌,布袋里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精瘦汉子挣扎着从袋子里爬出来,躺在地上直喘气。 他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肋骨都断了几根,幸好这两个大汉粗心大意,以为他死了,懒得挖坑埋人,连袋口都没有绑上,才让他得以保住小命。 两个大汉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口中的相爷,除了杨国忠还会有谁? 躺在地上喘息了一阵,恢复了少许体力,他忍痛爬上一棵大树,卷缩在上边熬了一夜,直至天亮,才拦了一辆路过的牛车,回城禀报安禄山去了。 势不两立 “呯的一声,”翡翠杯摔落地上,碎裂成一片片,安禄山挥舞拳头咆哮着,“该死的杨国忠,独吞了足彩还不够,还跟老子抢女人,老子跟你势不两立,哼哼!” 他的表情狰狞吓人,侍候在一边的一众心腹手下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大气都不敢喘。 “备轿,去相府!”安禄山虽然杀气腾腾,却不是去找杨国忠算帐,他虽然恨死杨国忠,但也知道杨国忠是皇上宠信的大红人,官也比他大,有些事情,还得去求人家,所以,还是得忍气吞声。 他却不知,杨国忠同样得到了手下的禀报,气得暴跳如雷,手下来报:安节使度大人在府外求见。 杨国忠哈哈大笑,满脸得意的表情:小子,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不见,就说本相病了!”他搂着宠妾继续饮酒作乐。 安禄山吃了闭门羹,心中越发恼怒,大袖一甩,带人回府。 途经莫府,他派人投贴求见,借口小妾要讨教美容的方法,邀请莫绯衣过府。 他无时无刻不打莫绯衣的主意,外头传闻,莫绯衣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他已经派人监视莫府好久,从未见莫绯衣与别的男人单独相处或出游,所以,他断定莫绯衣还没有意中人。 门子早得贾宝玉的通知,推说小姐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又一个闭门羹,安禄山倒也有怪罪莫绯衣,而是全把满腔的怒气与怨念都怪罪在了杨国忠的身上。 回到府内,他召来心腹智囊,商议如何才能弄垮杨国忠的足鞠彩票,以打击杨国忠。 不过,想了大半天,手下的智囊一个个苦着脸,敢脸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气得他又摔碎了一个翡翠杯。 他是睚眦必报之人,岂肯咽下这口恶气,派出大批眼线,严密监视杨国忠的一举一动,同时命府中眷养的死士出行,伺机行刺杨国忠。 安禄山千方百计的想拆杨国忠的台子,贾宝玉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拆了杨国忠的台子。 足彩是小姐创立的,凭什么让姓杨的独吞了?他越想就越觉得心里不爽,只是,急切间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有苦难言 足鞠彩票的摇奖是暗箱操,贾宝玉知道得一清二楚,小姐对他信任有加,自然不会对他有所隐瞒,这也令他死心塌地的忠于小姐,肯为小姐卖命。 只要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公布于众,足鞠彩票自然完蛋,只是,他不能让人把这个大秘密散布出去,且不说人们信不信,杨国忠铁定会怀疑到小姐身上,所以,只能由杨国忠自已或者他的心腹手下亲自说出来。 想让杨国忠自已说出来,这肯定没门了,所以,贾宝玉把目标放在了杨国忠的那些心腹手下身上,希望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自从杨府的管事中了特等大奖之后,足彩又连着几期没人中特等大奖了,一等大奖也是杨府的二管事杨忠中了,这其中有没有猫腻,彩民已在悄悄议论着。 杨忠中了一等大奖,他的朋友们自然催他请客,杨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确实是中了一等大奖,奖金三万两银子,可是,相爷只给了他五百两,剩下的全部没收了。 朋友们可是一波接一波的来道贺,五百两银子根本撑不了一天,杨忠只能自掏腰包,打肿脸充胖子了。 中了大奖,请好朋友吃喝一餐,那也是应该的,要不然,人家就说你小气了,其中的滋味,只有杨忠自已知道。 光是请客,多年的积蓄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他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溜到偏僻人少的小吃店里躲着喝闷酒。 要不溜出来,朋友一波接一波的到杨府道贺,他这个杨府的二管事已经穷死,再也吃不消了。 天色还早着呢,回去,不被朋友找上门拖去请客才怪,得,继续躲在这喝闷酒,直到天黑吧。 “哎呀,这不是刚刚中了大奖的杨总管吗?恭喜恭喜,杨总管好福气啊。”一个衣着光鲜的年青公子不客气坐下,叫店伙计加菜。 人虽然有些面生,不过也许以前拜访过相爷,与自已打过交道的吧?是不是有这么事,他已经记不得了,每天来拜访相爷的客人太多了,他哪能全都记住? 对方杨总管长杨总管短的叫,叫得他全身轻飘飘的,他现在是二管事,总管的位子,他不是不想爬上去,只是仍然差了一点点,只能耐心再等几年了。 看这位朋友的架势,那是肯定要他请客了,中了大奖了,不请人家的话,这面子上也说不过去,杨忠只能硬着头皮撑了。 对方不客气的点了好些好肉好酒,看得他肉痛不已,美酒喝在嘴巴里,也是苦的。 惊天大秘密 “噫,这不是杨总管吗?恭喜恭喜,呵呵,在下正想找杨总管讨教一下中大奖的窍门呢,正好正好呵呵。”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微笑拱手,也不客气的坐下来。 杨忠的头皮阵阵发麻,脸上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实话,他天天被朋友拉去请客,多年的积蓄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今天这一餐,恐怕又得佘帐了。 心里头虽然肉痛,但不请嘛,面子上又说不过去,谁让他中了他x的“一等大奖”了? 一等大奖?x他x的杨国忠八代祖宗,他越想心里头就越是不爽,恨不得宰了杨国忠才甘心。 两位客人又岂会知道他的苦衷,不客气的又加点了好酒好菜,频频向他敬酒,同时向他讨教选号中大奖的秘诀。 美酒喝下肚,嘴里苦,心里痛,那滋味,让杨忠真想号啕大哭一场,心中越发觉得憋屈,也越发恨死杨国忠。 “杨总管啊,您就别保密了,嘿嘿,传几招,兄弟要是中了的话,绝对不会忘了您的好处,要不,对半分?这总可以了吧?”后到的那位客人倒也大方,许下五五分帐的承诺。 “屁的秘诀!”杨忠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已有七八分醉意,说到这事,他心里就来气,什么公平摇奖,全是狗屎,全是谎言,都是杨国忠捣的鬼。 “老子是中了狗屎大奖,三万两,他x的,老子只拿到了五百两……”他突然号淘大哭起来,引得店内的食客、店伙计、老板都纷纷望过来,一个个的拼命竖起耳朵偷听。 “杨总管,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了,他x的!”杨忠越说越气愤,酒劲上涌,脑子的反应已经迟钝,心中尽是怨念与愤恨,再也控制不住,大声骂道:“杨国忠真他x的不是东西,什么公平摇奖,全是暗箱……” 他打了个冷颤,酒也吓醒了大半,这可是要人命的惊天大秘密,他一时愤概,全抖了出来,这下完蛋了,相爷肯定活剐了他。 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很大,店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杨总管,你闯下大祸了……”后到的客人从怀中掏出一包碎银塞到他手上,“赶紧扯呼吧。” “兄弟,大恩不言谢。”杨忠已经吓醒,接过银子,神色仓惶的溜出来,匆匆拦了一辆马车,逃命去了。 民愤难平 呯的一声瓷碗碎裂声,打破了店内的沉寂。 “他x的杨国忠!”有人愤愤不平,抓起饭碗狠狠的砸到地上泄愤。 “就是,我就觉得有些古怪,连着十来期不出特等大奖。”店内一时间乱哄哄的谇论起来,一个个都明显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这些食客,包括店伙计、老板虽然不是狂热的彩迷,但也经常买足彩,试试手气,得知是摇奖暗箱操作,一个个义愤填膺,不满的发着牢马蚤。 “我就说嘛,连着十几期没出特等大奖,出了也全是杨家的人中,这也太邪门了。” “就是就是,不可能那么巧的,我就怀疑了暗箱操作。” “怀疑个屁,杨总管都自已说出来了是暗箱操作了,他x的还用怀疑?” 目的,已经达到了,两个跟着杨忠喝酒的客人相视偷笑,结了帐,先后出店,一路走着宣扬杨忠的事,出了城门,有人在外头接应,送上包裹与马匹,二人骑上马,快马加鞭,往凌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足彩玩假的事,象瘟疫一般风传全城,引起一阵混乱,安禄山恨死杨国忠,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绝好机会,他派出府内眷养的死士混在愤怒的人群中,拼命的扇风点火。 愤怒至极的彩民们砸烂了足彩的几间销售店铺与摇奖台,打得杨国忠的手下抱头鼠窜,无数人聚集在杨府外抗议,石头、烂蕃茄、臭鸡蛋等东东一股脑儿的飞进杨府。 杨府的卫士家丁撑起盾牌、木板遮挡冰雹一般飞进来的各种东东,暴跳如雷的杨国忠挥舞拳头,喝令搜捕杨忠。 “波”的一声,一个飞进来的臭鸡蛋不偏不斜,正正砸在他额头上,一时臭气冲天,护在他身边的一众甲士连忙捂住口鼻,有几个已经呕吐起来。 事情闹大了,杨国忠也不敢下令手下放箭射杀闹事的百姓,闹出人命来,只怕更激起百姓的异常愤怒,发生民变都有可能,真要演变到这个地步,他这个新任的宰相也当到头了。 事情闹得很大,一发不可收拾,连唐玄宗都惊动了,出动官兵弹压,但民愤过大,官兵也不敢动刀动枪伤人,只是围成肉盾阻挡,守护杨府。 只有请她出面 府外,挤满了愤怒的百姓,黑压压的一大片,发出阵阵怒吼声,守护在外围,组成肉盾的官们都心惊胆颤。 府内,杨国忠已是焦头烂额,有个较机灵的心腹谋士小心翼翼道:“相爷,我看,这事,最好还是请绯衣小姐出面,才能平息呐……” 杨国忠一拍额头,高兴道:“本相怎么把她给忘了?快快有请。” 谋士轻咳一声,低声道:“相爷,您还是……亲自去请的好……” 谋士的意思,杨国忠怎会不明白,干笑几声掩饰面上的尴尬表情,然后匆匆换了衣服,在一众也同样换了便服的甲士护卫下,从暗道钻出百姓的包围圈,直奔莫府求助。 莫府,足彩弄假激起民愤的事,莫绯衣也听说了,只能长叹短吁,幸好她已抽身退出,李家自李林甫死后,杨国忠还假惺惺的给了两期的二成分红,到了第三期,全自个私吞了,除了分给高力士一成,一成上缴国库,剩下的八成全是他自已放进腰包,这家伙贪婪得让人无语。 事情闹得如此大,隐有激化成民变之势,莫绯衣也不免有些紧张与担心,官兵真要镇压,必将是血流成河,谁紧张担心? 见贾宝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莫绯衣皱眉道:“莫不是你弄的鬼?” 贾宝玉嘿嘿笑道:“小姐,足彩你是开创的,凭什么让那家伙全吞了,大伙儿心里头都不舒服啊。” 他嘿嘿笑道:“小姐放心,话是杨忠自个说出来的,不少人都听到。” 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就连唐木也都深以为然的点头,杨国忠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至今仍在打绯衣的主意,要是逮着机会,他绝对宰了杨国忠,以绝后患。 如今,足彩弄假的事情全抖露出来了,不管如何收拾局面,总之,杨国忠铁定是焦头烂额,如热锅上的蚂蚁,窜上跳下的,大快人心啊! 莫绯衣狠狠瞪了贾宝玉一眼,怒道:“你犯浑了?你看看现在的局面,要是演变成流血事件,怎么办?” 一个家丁匆匆进来禀报:杨相爷候在府外求见。 吊你胃口 贾宝玉哈哈笑道:“那家伙摆不平,来求小姐出面了。” 事情已至此,莫绯衣也没那份闲心怪罪他,连忙出门迎接,毕竟,这事儿闹大了,势头愈演愈烈,唐玄宗若狠心下令镇压,满城必定血雨腥风,吃亏的只会是老百姓,虽然对杨国忠也不爽,但她仍为老百姓着想。 杨国忠只穿了便服,桥子都不敢停在外边,一直让人抬进院里才敢下轿,这家伙满脸惶急不安,对着莫绯衣连连作揖,请求她出面安抚愤怒不已的百姓。 莫绯衣想要出声,却见贾宝玉对她挤眉弄眼的,只好紧闭嘴巴。 “唉,相爷,这么赚钱的生意,您怎么就给弄砸了?这多可惜啊……”贾宝玉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仿佛亏本的人是他。 杨国忠咬牙切齿的咒骂道:“都是这该死的杨忠,喝醉了酒,全给抖出来了,本相要剥了他皮的,抽了他的筋!” 贾宝玉偷笑,杨忠早就跑远啰,你又不敢发海捕公文,嘿嘿,能逮到他才怪。 他唉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相爷,这事不好办呐……” 杨国忠深以为然的点头,他就是焦头烂额了,才来请莫绯衣出面安抚愤怒的百姓,当然,莫绯衣能不能平息这事,他心里也没有底。 贾宝玉摇头道:“难,难,难啊。” 杨国忠紧张道:“绯衣小姐出面也不行么?” 贾宝玉摇头,复又点头,弄得杨国忠满头雾水,若是平时,他早喝令贾宝玉说了,只是,现在是他来求人家,多少总得客气一些。 他急声道:“贾总管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吊足了他的胃口,贾宝玉却嘿嘿笑道:“想要解决这事,当然得我家小姐出面,不过……” 杨国忠心里头已经急得要命,偏偏这家伙说话就是这么断断继继,吊人胃口,急得他连连作揖道:“贾总管啊,算本相求你了,快说吧,别老吊本相胃口了,本相快急死了……” 连求字都出来了,可见他心中是何等的着急,就差没给贾宝玉下跪叩头了。 唐木等人不禁掩嘴偷笑,这家伙,被贾总管吊足了胃口,急得快上吊了。 肉痛 “相爷,这事,太严重了,急不得,容小的再好好想一想,合计合计,力求马到成功。”贾宝玉一副很凝重的表情,看得杨国忠虽急也不敢再逼他,毕竟,这事儿,真的是太严重了。 他只好耐心的坐下来,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别说他的汗巾湿透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贾宝玉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才慢吞吞道:“相爷,这事……有些……难办……” “贾总管,你就直说吧,本相快要急死了……”杨国忠从椅子上蹦起,对着他又是连连作揖。 贾宝主吞吞吐吐道:“相爷……这事……嗯,恐怕您得……得破费一些了……” 贾宝玉何许人也?这家伙除了对莫绯衣忠心耿耿外,连司徒明远、柳新月这样的自已人都算计,何况他不爽杨国忠,不让他破点财,这家伙岂肯甘心? “要多少,贾总管尽管说,只要能把这事平息下来就好。”杨国忠现在是务求能把这件事平息,银子不是问题,所谓破财消灾嘛,何况他一个月就赚得一塌糊涂。 “好,有相爷这句话,这事已成了一半。”贾宝玉拍桌叫好,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 “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决呀?”杨国忠急得直跺脚脚,说了半天,这家伙连办法的一点边儿都还没说出来。 贾宝玉调动面部的肌肉,露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相爷,这事之后,足彩肯定是不能开了,对吧?” “唉,哪里还敢开……”杨国忠非常心痛的叹了一口气,足彩,本来是挖不完的金矿,偏偏那该死的杨忠给抖了出来,实在可恶之极。 贾宝主道:“那售出去的奖票……” 杨国忠忙道:“退钱,退钱……” 贾宝玉苦笑道:“相爷,光只是退钱,只怕……” 杨国忠心中一紧,急声催道:“那你倒是快说啊。” 贾宝玉道:“其实,一张足彩,也就几文铜钱,光退,恐怕还不行……” “你是说双倍退返?”杨国忠唰然变色,吃进嘴里的肉,让他再吐出来,已经有点儿心痛了,还要双倍退返,那岂不是亏得一塌糊涂? 非常肉痛 贾宝玉神色凝重道:“相爷,这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万一愈演愈烈,闹成民变就头痛了……” 杨国忠怕的就是这个,万一闹出人命案来,皇上再是偏袒他,恐怕也得撤了他的字职以平息民愤。 他无奈叹了口气,无比肉痛道:“也只能这样了……” “嗯,这事,已经解决了一半了。”贾宝玉搓着手,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才一半?”杨国忠惊得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了。 贾宝玉呵呵笑道:“其实,这事也可有可无,反正有贵妃娘娘帮相爷说好话,皇上那边,应该没事,呵呵,在下多虑了,多虑了……” 说到皇上,杨国忠不禁又是头大如斗,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先平息民愤,皇上这边,他倒还真是没有好好考虑过。 如何向皇上交待,确实又是一件很头痛的事,妹子玉环虽然贵为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但却是出了名的不干涉朝政,毕竟,这事儿闹得太大了,妹子就算肯替他说好话,也难以消除这恶劣的影响,况且,妹子这一次肯不肯出面,他还没把握呢。 他搓着大手,陪笑道:“贾总管,你且说说看。” 贾宝玉笑道:“其实也不难,相爷您再拿出一笔钱,上交国库,就是说几月来足彩的收入,全捐了,皇上必定龙颜大悦,大事也就化小事,小事也就化了,呵呵。” 莫绯衣听得也不禁想大笑出声,这家伙,分明是要杨国忠把接管足彩后所吞没的银子全吐出来呐,而且,杨国忠还得感激他…… 再拿出一笔钱上缴国库?杨国忠肉痛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不过想想,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就是吃进肚子里的银,差不多全给吐出来了,这一回,真他x的亏大了,都是该死的杨忠,这混帐王八蛋,他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解恨。 他认真的想了好长一阵时间,想了七八种办法,但都没有贾宝玉所说的这种将功补过的方法好,银子都捐国库了,都归皇上了,皇上应该不会再怪罪他了,挺多骂几句,罚俸禄而已。 虽然非常非常的肉痛,但是,他不得不捐出来,好在,拍他马屁的官员多的是,银子去了,还可以慢慢再赚回来。 选择 莫绯衣在百姓心中,虽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但要说服愤怒异常的百姓,仍是费了不少口舌,贾宝玉在一旁搭腔,相爷会当面陪罪,已购买的足彩双倍退还,至于前面销售足彩的收入,全部充公入库,这才安抚了百姓们的愤怒。 有好事者替杨国忠算了一笔帐,一张足鞠彩票的价钱虽然只是几文铜钱,双倍返还也不足十文,但购买足彩的人非常多,全算起来的话,金额很大,单止赔返,杨国忠就得赔付近五十万两银子,至于上缴国库,没个三四十万,皇上那边也过不去,总之,这贪婪无耻的家伙是赔到家了。 由战战兢兢的杨国舅杨相爷当面向百姓们赔罪之后,百姓们这才散去,杨国忠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当天,他便命令手下把三十万两白银捐入国库,这才敢进宫面圣,被唐玄宗狠狠责骂了一顿,罚俸半年。 第二天,无数百姓排着长队,在临时搭建的返还足彩店铺退票领钱,杨国忠这一次是赔到了家,他肉痛得要死,却又无奈。 不过,对于贾宝玉的智慧,这家伙非常的欣赏,动了拉笼之心,让人悄悄接近贾宝玉,约他出来。 杨府的人虽然小心翼翼,但莫绯衣又怎会不知,她只是对着贾宝玉淡然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假总管,去留随你,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要说,贾宝玉不动心是假,杨国忠开出来的条件太优厚了,首席智囊虽然不是啥职位,但却是杨国忠的得力心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些文武百官见了他,也得点头哈腰大拍马屁。 贾宝玉的呯呯直跳,且先不说小姐对自已的信任与种种恩惠,单止杨国忠的人品作为,就让他感觉心惊肉跳的。 唐木站在莫绯衣身后,一直没有出声,不过,唇角那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在说:贾总管,你的智慧,太厉害了,我很不放心呐。 让人不放心的东东,当然是解决掉,一劳永逸。 唐木的性格与武功,贾宝玉最清楚不过,他真要杀一个人,就算等候或潜伏十年,他都能够忍,非常有耐心,直至你稍稍疏于防范,也就是他出手时候。 表明立场 俗话说得好,只有一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时刻防着杀手刺杀,终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滋味,一定非常不好受,没准还让人精神崩溃,变成疯子…… 唐木虽然只是微笑,却让贾宝玉心惊胆颤,两腿打摆。 他轻咳一声,对着莫绯衣长揖,肃然道:“小的小命,早卖给小姐了,一仆不侍二主。” 莫绯衣松了一口气,如果贾宝玉真的走,对她来就,未偿不是一个损失,如今他当面表明心迹,让他放心不少。 唐木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贾宝玉咧着嘴呵呵直笑,却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他以才疏学浅,面貌难以登大雅之堂为借口,宛拒了杨国忠的邀请,杨国忠大失所望,又恨得咬牙切齿,同时也迷惑不解,竟然有人放弃荣华富贵不要? 他确实挺欣赏贾宝玉的智慧,人家拒绝了,总不能冲进莫府,就这么的把人架走吧? 总之这一次,他是亏大本了,以前赚的,都挥霍得七七八八,一下子全吐出来,弄得他现在手头很紧张。 他已经派出大量的打手,重金悬赏,缉捕叛徒杨忠,更利用手中的权势压下面,逼着各洲府的官爷协助,但至今没有半点消息,杨忠,仿佛已经从人间蒸发了。 手里头紧张,他当然得想着法子再赚回来,不过,足彩是不能开了,只能想方设法从那些拍马屁的官员那弄银子,买官卖官,这种交易更是来钱快。 安禄山有事求他,他之前就不爽安禄山,拖了几天,然后才狮子大张口,刮了安禄山十万两银子,事情才办妥了。 安禄山心中有气,恨不得宰了倔才甘心,表面上却仍是奉承,两人结怨日深,只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皮明干的地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足彩的事情,逐渐被人淡忘,冬去春来,转眼又到了阳春三月。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树林郁郁葱葱,百花竟放,争奇斗艳,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踏青 每到踏青时节,达官显贵,世家大族,皆携伴出游,文人马蚤客亦是三三两两,结伴出游,观赏大自然美景的同时,也纷纷诗兴大发,触景赋诗。 呆在家里时间长了,又好象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莫绯衣也加入踏青的行列,王筠玉、柳新月、司徒明远、小玉、多多、凤茹等女也一同前往,在唐木及长安三鼠(侯小宝跟阿当姐去了凌城,一鼠留下看家)等人的护卫下,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南城门。 外出踏青的人很多,女性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尽展姿容身段,引得路人纷纷注目,惊艳不已, 在离城二十几里的无名山脚下,莫绯衣在树林内选了一处平地,男人们忙着从马车上搬下各种东东,搭建帐缝,女人则在草地上铺上布与坐垫,摆上水果点心及一些炊具。 附近也有几拨出游的队伍,看他们的帐蓬摆设等,显得颇为奢华,应该是有权有势的官家或大户。 姑娘们拾柴生火,烤肉串烧水,林中很快弥满诱人食欲的烤肉香味儿。大伙儿嘻嘻哈哈的吃着肉串喝酒,好不热闹开心。 莫绯衣坐在唐木临时做的秋千上,边悠闲的轻荡着,边吃着香喷喷的肉串。 大伙儿正热闹中,前方不远处却传来争吵喧嚷声,跟着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唐木等所有男人都是一惊,连忙跳起来,抽出家伙,围成一个大圆,把众女护在中间。 出了一回意外,王百万再也不敢大意,反正王筠玉出门,身边都护着一群高手护卫,这一次出门,光是保镖就有二十人,算上莫绯衣的人,司徒明远的族人子弟,护卫的人数达到了五十人之多。 看情况,应该是两家出游的有钱人家因为什么原因起了争端,进而演变成打架斗殴。 这种事情,在长安城里很正常,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一般都不过问。 不过,这一次,听前方不时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似乎是真的动刀子杀人了。 事态好象有点严重,唐木等人护在众女面前,莫绯衣正想叫唐木过去看看,却见前方有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拖着一个女人狂奔而来。 美艳的男人 那年青男子倒也长得英俊高大,只是浑身污血,怪吓人的,他一手抓着带血的长剑,一手拖着女伴拼命朝着莫绯衣这一边狂奔而来,看到俏立人群中的莫绯衣,眼睛不禁一亮。 本来,别人打架斗殴,唐木才懒得管,不过见二人朝他们奔来,立时越众而出,大声喝道:“站住!” “绯衣小姐,救命……”满身是血的男人并没有停下或拐弯,相反跑得更快,边跑边喊救命。 人家都喊你名字叫救命了,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最起码,也得帮帮人家…… 莫绯衣低声道:“唐木。” 唐木无奈苦笑,侧身让道,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男人,警惕防范的表情明显写在脸上。 “绯衣小姐,小逸就暂时拜托了。”满身是血的年青男子把身后披头散发,披着艳红色罩袍的女人往前一推,猛一抱拳,“多谢了。” 他说完,转身朝着另一侧奔去,目的是引开追兵,不想连累莫绯衣等人。 前方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跟着一群持着刀枪的彪形大汉吼叫着朝年青男子奔逃的方向追去。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唯一担心的,只是那年青男子能不能脱险? 小逸虽然跑得娇喘吁吁,披头散发,有些狼狈不堪,却难掩她的倾城容貌。 川岳起伏的秀丽轮廓,仿佛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眉如弯月,凤眼儿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忧伤,如水如雾,如烟如梦,楚楚娇怜,称得上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 总之,她美艳逼人,却又娇怜楚楚,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 王筠玉举着秀帕,替小逸擦拭俏面上的汗渍与灰尘,柳新月则解下披风,披在小逸身上,以遮掩住她身上那件红艳的罩袍。 如今,柳新月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司徒明远可是对她关怀备至,柳新月的俏面上洋溢着将为人母的幸福。 莫绯衣眯着眼睛在打量小逸,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小逸有些怪怪的,王筠玉替她擦拭汗水时,她躲闪着,神情显得极不自然。 嗯,她不是因为紧张或陌生而躲避,而是尴尬,所以,莫绯衣才会感觉怪怪的。 目光落到小逸的喉结上,她不禁掩住了嘴巴,小逸,竟然是男人,美艳无比的男人…… 长安第一恶 唐木一直紧盯着小逸,他不是被小逸无双的容貌所迷,而是担心有什么意外,故而,一直紧盯着她,莫绯衣面上不自然的表情,自然也落在他眼里。 他小声询问道:“绯衣,怎么啦?” 莫绯衣呐呐道:“她……他是男人……” 唐木呆了一呆,失声道:“他是男人?” 王筠玉正替小逸擦拭汗水,边柔声的安慰,让她不必害怕,听到唐木的话,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的往后一跳,指着小逸惊道:“你……你……是男的?” 小逸俏丽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 所有人全都发出一声低呼,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小逸。 也难怪所有人都误,这年代,不管男女,都留着长发,随随便便找个男人,把头发散开,外边再穿件女人的衣裳,从背后看,你绝对无法辩认是男是女。 何况,小逸的容貌,美丽得令无数女子都自叹不如,身上又罩了一件艳红色的罩袍,令他越发美艳逼人,第一眼的感觉,没有人会把他当成男人。 世间竟然有如此美艳的男人?莫绯衣不禁想到了泰国的人妖,艳丽无双的妖后都未必能够比得上小逸。 一阵喧嚣声突然传来,令发呆的众人一惊,连忙聚集过来,把小逸遮挡住。 一个趾高气昂,却满脸杀气腾腾的年轻公子哥在一群彪形大汉的簇拥下大步而来。 莫绯衣去过几趟杨府,自然认得是杨国忠的宝贝儿子杨华,不禁眉头大皱。 这长安城里,第一恶便是令人闻风而逃,大名鼎鼎的母老虎李瑾楠,自从莫绯衣来了之后,李瑾楠收敛许多,变得有些淑女了,如今,她已远嫁凌城,李相爷又病死,人们已经把她淡忘了。 第二恶嘛,便是新近堀起的花花大少杨华,杨国忠还没有当上宰相之前,杨华的名声已经很臭,老子当上宰相,大权在握之后,越发的横行无忌,短短的时间内,他的恶名已经远超李瑾楠,人人闻之色变。 “哎,这不是绯衣小姐,筠玉小姐么?”杨华再是专横嚣张,但二女都极有财势,莫绯衣又是皇上御封的才女,再大的官儿,在她面前也得客客气气。 他抱拳行礼,色迷迷的目光却在二女身上打着转儿。 唐木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却如针尖一般,扎得他耳膜生痛,令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男风 “请问二位小姐,可曾看到一位穿红罩袍的姑娘?”杨华似乎被唐木森冷凌厉的气势所慑,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语气神态上,多了几分客气。 莫绯衣朝着那年青男子所跑的方向指道:“那边。” 那年青男子确实是往那边跑了,而且杨华的一群手下也追了下去,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蒙骗他。 “多谢了。”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9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9部分阅读 华抱拳,挥手吼道:“给我追。” 一群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瞬间走得干干净净,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因为被这事一搅和,兴趣也没有了。 众人熄了火,收捡东西回家,小逸有柳新月的披风遮住鲜红色的罩袍,加上有众人护着,倒不担心杨华等人会发现。 询问中才知,那男子叫安庆绪,是安禄山的大儿子,而小逸与安庆绪是好朋友,二个在此踏青,偏巧碰上好色的杨华,被小逸的绝世容颜倾倒,色心大起,动手动脚调戏。 安庆绪在老子的辖区内也是小霸王,他是昨天刚到的长安,并不知杨华是杨国忠的宝贝儿子,见杨华调戏情人,自然大怒,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 安庆绪只带了几个侍卫,抵不住杨华人多势众,他砍翻了几个人,突出重围,几个侍卫则拼命掩护,全被杨华的手下砍死。 要说庆庆绪认得莫绯衣,那也是他老子安禄山请丹青高手把莫绯衣的俏像画下,挂在书房里,安庆绪看过画像,也询问了莫绯衣的一些事,今次遇难,他情急下把小逸托付给莫绯衣,自已引开追兵,倒也算得上一条汉子。 大唐风气开放,男风盛行,象小逸这么漂亮的男人,好男风的男人岂会放过?都说红颜祸水,男人长得太漂亮,也不是好事儿…… 至于小逸,原本是庐州人氏,小资人家,在访亲的半道碰上劫匪,一家人全被杀死,刚巧路过的安庆绪把劫匪全杀了,因见他长得眉清目秀,一时动了隐则之心,收留他当了个小书僮。 长大后的小逸,容貌美艳,肌肤异常白晰,勾人魂魄,连女人都嫉妒,安庞绪本来有好几个小妾,却仍然抵抗不了诱惑,而小逸则是为了报恩,也就半推半就,委身相许。 安庆绪宠爱小逸,在家或出门,皆让他着女装,打扮成女人的模样,若不注意看他有喉结,谁都认为他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急流勇退 回到城里,莫绯衣等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把小逸送到杨府,谢绝了安禄山的热情挽留,打道回府。 珠不知,安禄山被小逸的美艳倾倒,强行霸占,安庆绪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小逸对安庆绪心存感恩,而且安庆绪之前一直宠着他,两人只能暗中来往,成为安家父子日后相残的导火线。 安庆绪逃回家中,点了大队人马就要去报复,得知杨华是杨国忠的宝贝儿子,自知得罪不起,只好无奈的打点行装,准备返回庐州。 莫绯衣回到家中,何天雄也刚巧从凌城匆匆赶回来,述说了在人间仙境建设的经过。 因为之急准备充足,带去了大量的建设工具,人间仙境已建设得七七八八,荒地也大量开垦,他是回来禀报,其他的人与家眷则留在了里边。 此次随行来的有不少赵氏宗族的子弟,他们是奉命前来护送莫绯衣等人前往凌城。 莫绯衣不记得安史之乱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只是隐隐记得杨国忠接掌相位不久,安禄山、史思明便起兵造反了。 她让家人及所有想去凌城的家丁眷属先行离去,由何天雄等及赵氏宗族子弟护送,带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莫绯衣平时很少提出大量的现银,突然一性提出很多,司徒明远与柳新月都大感奇怪,过府询问。 莫绯衣只能含糊回答,推说要在凌城大力发展事业。不是她要成心隐瞒,而是说出来会没有人相信安禄山会造反,唐玄宗对这家伙非常信任呢。 其实,安禄山拥兵自重,他身兼三镇节度使,一直在扩充他的边军,他的私人军队数量,已占大唐全国军队的四分之一,且大量屯积武器装备粮食等军用物资,已有起兵造反的实力与意图,奈何晚年的唐玄宗昏庸,只相信杨国忠与安禄山得j臣,忠言逆耳。 凌城属偏远贫困地区,就算不想在长安发展,随随便便挑个城市都比凌城强上百倍,司徒明远与柳新月隐隐有丝许古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仅是感觉到她有急流勇退之意。 造反 民间中,许多人已经认为莫绯衣的名气、财富已经超越了王百万,成为大唐的首富,至于真假,因为无法得知两家的真正财产,仅仅是猜测而已。 名声财富,莫绯衣并没有看重,仅是一笔置之,王百万,还有已经看开了的王筠玉也是一笑置之,别人议论别人的,只要把自已的事情做好就行,又何必在意什么? 天宝十四年十月底,当莫绯衣把最后一笔慈善款派发完毕,长安城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庆绪是睚眦必报之人,情人被杨华调戏,手下被打死,自已被打伤,只是慑于杨国忠的权势,一直隐忍着没有采取报复行动。 他一直没有举动,并不表示他真的害怕杨国忠,他只是在忍,一直派手下严密监视着杨华的举动。 杨华并不知安庆绪是安禄山的儿子,满城都搜了个遍,找不到安庆绪,更找不到令他神魂颠倒的“大美人儿,”颇有些失望,时间一久也就忘了这事,每日仍是仗着杨家的权势胡作非为。 这一日,他在大街上看上了一个颇有几分姿的小娘子,一路尾追着,冲进人家家里,强行非礼。 他手下那帮护卫都守在门外,替他望风,自个在房里快活。 安庆绪一直在等待报复的机会,也一直严密监视杨华的行踪,如今有了报复的机会,岂肯放过? 他派出府中眷养的死士,把杨华的手下砍倒,自已冲进房里,一剑削下了杨华的祸根,然后带人扬长离去,快马加鞭,直接冲出长安城,跑回平卢去了。 儿子的命根子没了,杨国忠勃然大怒,四出搜捕凶手,有手下认出行凶的人中有一个是安禄山的手下。 此时,安禄山父子已在平卢,只有长子安庆宗留在长安为官,其实也就是变相的人质。 安禄山大肆招兵买马,屯积大量的军用物资,造反的意图已经明显,杨国忠接到线报,但隐忍不发,密奏唐玄宗。 唐玄宗已是老糊涂,根本不相信安禄山会造反,但多少也有些紧张,便依杨国忠所说的,再召安禄山回京师。 杨国忠已有置安禄山父子于死地之意,命手下严密监视杨府,暗中调派人,只等安家父子到来,当场擒杀,造成事实。 不想,安禄山早在他身边安插有j细,j细以飞鸽传书密报,安禄山大怒,终于扯起了造反的大旗。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身兼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以“忧国之危,”奉皇上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造反,兵力达15万之众,号称20万。 大唐承平日久,民不知战,河北洲县望风瓦解,各洲县的地方官不是仓惶逃命便是献城投降。 消息传到长安,唐玄宗龙颜震怒,命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兼任范阳、平卢节度使,就地防守,阻击安禄山的叛军。任命他的第六皇子荣王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元帅,率大军东征平叛。 同时下令,把安禄山的大儿子安庆宗全家、安府所有人满门抄斩。 十一月十五日,唐玄宗派大将毕思琛往东都洛阳募兵防守,因叛军声势浩大,东都守军多为新募新兵,毕思琛据守险城不出战,把安禄山的二十万大军阻挡在东都城下。 偏杨国忠无能,进言唐玄宗,连下数道圣诣,催毕思琛率军出城与叛军交战,十二月十二日,安禄山攻占东都洛阳,御史中丞卢奕等一些忠臣拒不投降,被安禄山杀害。 负责守卫洛阳的安西节度使封常清、高仙芝同样采取守势,据守潼关天险不出战,叛军久攻不下,损失颇重。 不想唐玄宗听了监军宦官试告,以“失律丧师”之罪处斩封常清、高仙芝,命哥舒翰为统帅,镇守潼关天险。 潼关兵不多,又多是新兵,叛军声势浩大,已达四十万之众,又挟连胜之威,哥舒翰也只能采取坚持的策略,据守潼关天险不出。 天宝十五年正月初一,安禄山在洛阳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他亲率大军强攻潼关,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长安的重要门户,哥舒翰把数十万叛阻挡在潼关城外,牢牢守住了京师的门户。 不想无能的杨国忠又进言,催逼哥舒翰弃天险之利,出城与叛军决战,二十万大军中伏,死伤无数,哥舒翰投降,安禄山轻轻松松的占领了潼关,也打开了长安的门户。 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章是过渡情节,照抄历史资料,所全合成一章,1500字。 未雨绸缪 安禄山起兵造反,全国震动,一时间谣言满天乱飞,人心惶惶。 长安城内,大多人不相信安禄山的叛军能够打到长安,但亦有一些慌恐的人开始把存在钱庄里的现银全都提出来,宁可藏匿在家中,又或埋在地里,这样感觉保险一些,毕竟都是血汗钱,挣得不容易。 在这之前,莫绯衣已经不动声色的提出了不少现银,安禄山的叛军横扫河北各洲县之际,莫绯衣在唐木及一众家丁的护卫下,去了城外的田庄。 田庄原先有百多家丁,大半已经秘密去了凌城,连带着他们的家眷早转移过去,剩下的都是不愿意离开家园或新招的家丁。 百多家丁全集中在平地上,等候着小姐训话。 莫绯衣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们的卖身契约都当着他们的面烧了,每人分发三百两银子,当是遣散费吧。 战火,很快会漫延到潼关,那是长安的门户,一旦潼关失守的消息传来,她必须带人撤离长安,前往凌城。 当然,她仍有条件,田庄里所有种植生产的粮食、蔬菜、鸡鸭鱼等,每天仍然必须保证正常供应,直至潼关失守的消息传来。 潼关,肯定失守,只是,莫绯衣不敢说出来,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没准还被唐玄宗以扰乱民心治罪。 至于田庄里多余的粮食,可以分发给周围贫困的农户百姓,甚至,她向朝廷捐献了一部份。 三百两银子,已经是贫民n年不吃不喝的总收入了,家丁们感动得流下泪水,就算莫绯衣不要求保证每天的粮食蔬菜肉类的供应,他们也会自发的向城里运送,保证每天的供应,直至小姐下令解散。 处理完田庄的事情,莫绯衣回到城里,让假宝玉挑选两个忠心可靠的人,赶往潼关,在潼关附近的村落暂时住下,严密关注潼关的动静,一有异变,立时快马回报,这样,她们才有足够的时间,从容撤离长安。 之所以现在没有离开长安,是因为她想说服司徒明远与柳新月同去凌城,而大多数人不相信有天险之称的潼关会被叛军攻破。 司徒明远与柳新月能带着族人同去更好,反正她已做好撤离的准备。 未卜先知 从城外的田庄回来,莫绯衣把张家父子叫来,询问他们的意思。 虽然,安禄山的大军已经逼近东都洛阳,长安城内的人心仍没有什么恐慌,有钱人家每天照样享受。 《大唐时报》仍在销售之中,只是,莫绯衣已经决定了明天停止刊印,愿意同去凌城的,先行撤离,不愿意去的,分发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当是遣散费。 有些话,不能明着说出来,她只能尽量隐晦的暗示,让他们做好躲避战火的准备。 张家父子及一些印刷工也愿意去凌城,当天夜里便收拾好行装,天一亮,便出了长安城,结伴前往凌城。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贾宝玉搓着手,小小声声的询问。 小姐的一切举动与安排,都是明显的未雨绸缪,难道小姐未卜先知?知道潼关不仅陷落,而且还长安城也保不住? 莫绯衣叹气点头,贾宝玉嘶的吸了口冷气,难道小姐真是神仙不成?不过,小姐的表情,一点也不象开玩笑的样子,他不禁搔头。 小姐从未骗过他,看来,应该不是开玩笑,可是,小姐怎么就知道有天险之称的潼关会被叛军攻破呐? 要知道,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有二十万大军驻守,城内粮食充足,而且叛军不能四面围城,困死潼关,武器装备粮食都能源源不断的供应进潼关城,为什么就不能守住? 安禄山一起兵造反,他就研究了地图,东都洛阳已是险关,只要死守险关,等候天下的勤王之师,就算安禄山能够攻占,那也是损兵损将,元气大伤,无力攻打潼关城,大多人都象他一般,用正常的思维去考虑问题。 莫绯衣见他仍是半信半疑,不禁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要是跟了杨国忠,你的脑袋也跟着得搬家!” 贾宝玉又嘶的吸了一口冷气,面色微变,他倒不是因为害怕跟了杨国忠而丢命,小姐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连宰相杨国忠都是完蛋呐。 杨国忠是一朝之相,哪怕出事,也是跟在皇上身边,难道连皇上也…… 要等到什么时候 自已是准备好了撤离,可是看着城内的大多百姓却依然说笑,人们照旧享乐,没有半点危机感,莫绯衣又不能明说出来,只能愁眉苦脸的等待。 不过,仍是有少部份人感觉恐慌,已经开始从钱庄里提取现银,藏匿在家中。 倚在窗门旁发呆的莫绯衣记起了潼关最后的守将是哥舒翰,决定去见一见他,试试看能不能挽回败局。 之所以记得哥舒翰的名字,是因为感觉这名字有些怪怪的,至于哥舒翰有什么功过,她并不知道,只是他是个老将军,现在住在何处?任什么官职都不知道? “哥舒翰?”贾宝玉搔了半天的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便派家丁出去打听。 坐等中,司徒明远派人过来,请她过府商议事情。 来到莫府,司徒明远把她带到书房门外,看到四周散布着司徒族的子弟,防守严密,莫绯衣已知道书房里的人是谁。 她推门进去,对着来回踱步的李亨盈盈福礼,“大哥。” 李亨伸手把她托住,笑道:“妹子,咱一家人,你再行礼就生份了。” 莫绯衣笑了笑,从李亨灼热的眼睛里,仍能看到他对自已存有强烈的情意,连忙从他手掌中抽回手,低声问道:“大哥此来,不知有何事?” 李亨在房中踱步,沉吟道:“安史叛乱,举国震动,朝中已乱成一团,姓杨的也顾不得监视为兄了,妹子说过要为兄一直忍耐……” 李林甫在位时,一直与杨国忠联手打压他,欲置他于死地,几次诬告,害得他差一点人头落地,杨国忠接掌相位后,更是变本加厉的迫害他,幸好他一直低调,深陋简出,没让杨国忠找到任何借口。 如今,安禄山、史思明起兵叛乱,朝廷已乱成一团,他再也坐不住,又溜出来询问。 莫绯衣叹了口气,低声道:“大哥,还得等呢……” “还得等?”李亨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仔细想想,他手无兵权,根本调动不了军队,皇宫戒备森严,他就是想夺权也没有这个能力,至少,目前没有机会,只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忠言 莫绯衣无奈道:“也许……圣驾离开长安时……” 李亨精神一振,倏又变白,失声道:“妹子是说,潼关天险,也阻挡不住叛军?” 潼关有天险之称,又是长安的门户,除非潼关失守,否则,父皇不可能移驾。 莫绯衣虽然只是发出一声叹息,不过俏面上的表情,也等于是承认了潼关会失守。 她低声道:“大哥,日后执政,妹子只希望大哥能够勤政爱民,任用贤能……” 历史上的唐肃宗,只在位六年便在宫廷的政变中惊忧而终,据说连自已的皇后都保不住,原因是任用了j臣。 莫绯衣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脑海中的记忆倏地有些清晰起来,对着李亨肃然道:“大哥执政后,可用郭子仪为帅平息叛乱,不可借外族之兵,希望大哥谨记小妹忠言。” 她只记得李亨执政后,派了哪个当统帅去平叛,却落了个全军覆没,李亨逼不得已,只能向什么族借兵,才平息了叛乱。 请神容易,送鬼难,那些外族兵打退安禄山后,把一个好端端的东都洛阳洗劫一空,无数金银珠宝与女子都被抢走,这也是李亨跟人家借兵所付出的代价。 莫绯衣只能尽可能的提醒他,也算为保全洛阳城内的百姓尽最大的努力吧。 李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握住她的手,激动道:“妹子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不若留下来,当大哥的军师吧?” 莫绯衣苦笑摇头,抽回手,含糊吱唔道:“这些……只是小妹在梦中梦到的,不知灵不灵呢……” 李亨哈哈大笑道:“灵,怎么不灵?我大唐子民,谁不对妹子如神一般膜拜?哈哈。” 他诚恳道:“妹子,留下来吧,替大哥平息叛乱,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平息叛乱之后,大哥位尊九五,妹子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莫绯衣苦笑,低声道:“大哥,妹子已有了心上人,况且,妹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帮得了大哥?只要大哥谨记妹子的忠言,勤政爱民,近贤臣而远小人……” 李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厉慑人的寒芒,充满了凌厉杀机,可惜,莫绯衣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 假设 期待已久的机会,即将到来,李亨显得无比的兴奋,激动得面庞都通红起来,两只拳头紧握得发白。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现在,他要回去做好准备。 告辞时,莫绯衣送别,突然想起哥舒翰的事来,忙问道:“大哥,你可知哥舒翰这个人?” 李亨怔道:“妹子找他有何事?” 莫绯衣推说是受朋友之托,有东西转交给哥舒翰,李亨不疑有他,略略说了一些。 莫绯衣这才知道哥舒翰是西突厥哥舒部东人,是一员猛将,战功显赫,曾任凉国公、西平郡王、太子太保兼御史大夫,只是纵酒好色,以至酒精中毒,又风寒,落了一身病,如今在长安养病。 送别李亨,莫绯衣来到哥舒翰的府第,投贴求见,很快有门子引进府内,直入内院。 “小女子莫绯衣见过大人。”莫绯衣盈盈福礼,心中却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老人已是风烛残年,枯瘦苍白的面容上刻满岁月的沧桑,双目无神,连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 哥舒翰缠绵床第已久,身体早垮了,已行将就木,他半躺半靠在锦被堆上拱手,“久闻绯衣小姐大名,老朽身染病疾,失礼了,不知绯衣小姐突然驾临,有何指教?” 他大病之后,一直在长安养病,闭门不出,却仍了解长安的任何举动,莫绯衣的大名,他自然知道,只是奇怪自已与她别说交往,就连面都没见过,心中奇怪她为何突然投帖拜访? 莫绯衣微微一笑,“小女子只是有一事想请教老大人,望老大人不吝赐教。” 哥舒翰呵呵笑道:“绯衣小姐但说无妨。” 莫绯衣寻思半晌,问道:“潼关有天险之称,是长安的门户,假设由老大人守城,大人当如何守?” 哥舒翰呆了一呆,一时揣测不透她的意思,他捋着颔下长须,缓缓道:“叛军声势浩大,又挟连胜之威,只能避其锋芒,利用潼关天险固守,耗其锐气,静候天下勤王之师。” 莫绯衣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知军事,但绝对相信贾宝玉的智慧,而且,唐木也是这么认为,哥舒翰也这么说了,那说明固守待援是正确的。 不过,能守多久,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唐玄宗的昏庸,杨国忠的无能,催逼哥舒翰出兵与叛军决战,最终,潼关失守。 恐慌提现 不理会哥舒翰的满脸疑惑,莫绯衣起身告辞,该做的,她已经做了,至于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不是她能够确定了。 天宝十四年十二月十二日,东都洛阳失陷,安禄山的大军进逼潼关,朝野震惊。 长安城内的居民,开始产生了恐慌,所有大小钱庄,都挤满了争先恐后提现的长长队伍,而且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上一回的金融风暴再次重演,王筠玉、司徒明远及柳新月来到莫府,再次请求莫绯衣出面,安抚人心,消除人们的恐慌心理,很显然,他们都认为唐军固守潼关天险,叛军根本不可能攻下来。 莫绯衣苦笑摇头,低声道:“这一回,恐怕不行了……” 三人皆皱起眉头,司徒明远沉吟半晌,忧心忡忡道:“绯衣妹子,你是说……” 莫绯衣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轻轻颔首,拉着柳新月与王筠玉的手,正色道:“大家不如随我一同前往凌城吧,那里有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没有纷争,妹子已经在那边都准备好了。” 柳新月面现迟疑,目光投注到司徒明远身上,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却表明了她很想去,司徒明远却皱眉沉思。 毕竟,他是一家之主,不可能说走就走,这事,还得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当然,他也希望能够伴着心爱的人儿,厮守一生。 王筠玉则是呆了半晌,才叹气摇头,表示不去凌城,毕竟,凌城太偏远贫困了,不适合发展。 莫绯衣也不勉强,只是拉着她的手,提醒道:“筠玉姐姐有自已的打算,绯衣也不强求,只是要尽早准备,未雨绸缪。” 三人皆郑重其事的点头,虽然,她们三人怀疑莫绯衣怎么有未卜先知之能,但却对她信任无比,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是有这么一回事了。 三人回去了,不再劝阻、挽留恐慌的百姓提现,同时也在悄悄准备着,随时撤离长安城,至于眷属,更是先行一步离开长安城,在城外偏僻的山村暂时住下,以防不测。 恐慌漫延 司徒明远回家之后,立即召开了家族会议,非常隐晦的暗示了时局的发展,建议家族早作准备,他打算把生意转移,却遭到长老们的反对。 他们仍然迷信于潼关天险,能够将安禄山的叛军阻挡住,如果唐玄宗放权,不听谗言,由熟知兵法的将军镇守,当然能够守得住,但是唐玄宗不仅干涉了,还听信谗言,自毁长城,再有名将也得完蛋。 族中长老大多反对迁移,司徒明远无奈,只能辞去家主一职,族中子弟,有少数想走的,司徒明远安排他们先行前往凌城。 该说的已经说了,族人不听,司徒明远也无奈,柳新月回到家中,也召开族中会议,结果也如司徒家族一样,愿意走的没几个。 两家虽然没有撤离长安,但也做了应急的准备工作,这多少让司徒明远与柳新心松了口气。 长安城内的恐慌,随着叛军开始攻打潼关城,越发漫延,所有大小钱庄门前,全是争先恐后提现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 一些规模稍小的钱庄老板担心又是另一次金融危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分别拜访司徒明远与王百万,请求他们出面解决问题,又或直接求见莫绯衣。 这一回是真正的恐慌,莫绯衣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能为力,何况,她心中倒是希望百姓把银子提出来。 兵荒马乱,叛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钱庄肯定不保,存在钱庄里头的银子全都打水漂,百姓们取出来,藏在地下什么的,至少将来,还能够挖出来,重建家园,莫绯衣当然希望百姓们取出来。 王家与司徒家都得到莫绯衣的暗示,所以,只要是提现的,都尽可能的满足。 一月二十四日,镇守潼关的名将高仙芝、封常清因监军宦官的诬告,被唐玄宗以“失律丧师”之罪处斩。 高仙芝与封常清已经成功的将安禄山的二十万大军死死的挡在潼关城外,唐玄宗却自毁长城,斩杀二人,全军士气低迷,长安城内的百姓,恐慌之心终于达到了巅峰,不少人已携带家眷逃离长安,大多数人则仍然坚信潼关不会失守。 撤离长安 满朝文武百官,竟无人敢统兵平叛,气得唐玄宗大骂百官无能。其实,武将当中,也不是没有不能打的,只是,最能打的两员名将都让你砍脑袋了,谁还敢统兵? 还是杨国忠机灵,想起了抱病在家的哥舒翰,唐玄宗已无可用之人,只好下诣宣哥舒翰进殿。 哥舒翰虽然抱病在家,却仍关注时局,接到圣诣时,他已明白圣上的意思,想起莫绯衣那些让他感觉莫明奇妙的话,一时间竟感叹万分。 他被封为讨逆平叛大元帅,负责镇守潼关,出了皇宫,他直奔莫府,想见一见莫绯衣,不想莫绯衣去了城外的田庄,哥舒翰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纳闷赶往潼关。 杨国忠担心哥舒翰掌握二十万大军,将来无法控制,便进言唐玄宗,以组建援军为借口,募集了一万士兵组建后卫,由他的心腹杜乾运统领,其实是监视哥舒翰。 哥舒翰不爽,找个借口把杜乾运砍了,一万后军全部分散,充入他的大军里。 哥舒翰镇守潼关,把安禄山的二十万大军阻挡在潼关城下数月。 天宝十五年六月七日,杨国忠进言,平叛心切的唐玄宗下令哥舒翰率军出城,与叛军决战。 圣命难违,哥舒翰无奈,于八日率军出城,与安禄山的大军决战。 哥舒翰的大军一动,留在潼关附近的眼线立时快马回报,莫绯衣下令田庄的家丁全部解散,家中不愿离开的家丁也都全部遣散,关上大门,与司徒明远、柳新月等人,在唐木、长安四鼠等家丁护卫下,离开了长安城。 司第明远与柳新月的儿子才几个月大,莫绯衣本来让他们夫妻无行前往凌城,柳新月却坚持要留下来,她与司徒明远也无奈。 走之前,莫绯衣仍派人通知了王家,在王百万的安排下,王家的人把财产有条不紊的转移到偏僻的乡村,暂时躲避战火。 六月十二日,潼关失陷的消息传回长安,朝野震惊,全城乱成一片。 潼关是长安的门户,潼关换陷,长安沦陷在此,十三日凌晨,唐玄宗在禁军的护卫下,仓惶出逃。 马嵬驿兵变 天宝十五年六月十三日逃离长安,并派内侍监宦官王洛卿先行赶往咸阳望贤宫准备午饭,不想王洛卿及咸阳县令都逃跑了,将士一路饥肠辘辘的护卫着唐玄宗等人往西奔逃。 十四日,唐玄宗一行逃至兴平县马嵬驿,因仓惶逃命,连粮食都没有配带,随行护卫的禁军吵闹起来。 杨国忠出面弹压,也不知谁朝他射了一箭,杨国忠中箭落马,被愤怒的士兵一拥而上,乱刀斩杀,最终演变成了历史上有名的马嵬驿兵变。 愤怒的士兵在有心人的扇动下,杀了杨氏一家,逼迫唐玄宗缢死杨贵妃。 唐玄宗虽然宠爱杨贵妃,万般无奈下也只有下令缢爱妃。 (至于杨贵妃是真死假死,本文不作讨论。) 太子李亨在士兵的拥戴下,赶赴灵洲称帝,即唐肃宗,封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奉诏讨伐平叛,次年,郭子仪上表推荐李光弼为河东节度使,分兵进军河北,大败史思明,收复河北一带。 在撤往凌城的途中,莫绯衣得知李亨在灵洲称帝,让唐木把她所写的本子交给李亨,然后快马赶往凌城。 赵鹰扬与李瑾楠亲自率领一支军队在半途接应,莫绯衣等人在凌城小住数日,直至唐木回来后,便带着司徒夫妇前往所谓的人间仙境。 顺流而下,进入茂密的芦苇水道,望着耸立在面前的高山,莫绯衣与唐木差点以为走错地方了。 之前,有一条崎岖难行的小山道直通山顶,如今却不见了,整座山的正面变成了陡峭不可攀越的绝壁。 纳闷中,绝壁上倏然现出一个洞口,上边垂下软梯,众人兴高彩烈的往上攀爬。 原来,何天雄用山石把山道的表面封住,粘土粘牢,里边就形成了一条地道,人站在山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的乾坤。 地道的石壁上都配有火把照明,有的地方设有陷井机关,以防敌人入侵。 沿着凿出来的石阶一层层往下,来到山顶上,上面有个用石块垒成的瞭望塔,站在塔里,能清楚的看到下面,而山下的人根本无法发现。 再往前,还设有断龙石等防御机关,断龙石放下时,完全封死地道,外边的人根本进不去。 总之,何天雄可是下足了功夫,做好了种种的防御工作。 穿过最后一条地道,走下石阶,看着眼前美丽的一切,司徒明远、柳新月等人都惊呆了,真的是世外桃园,人间仙境。 世外桃源 人间仙境南面的绝壁下面,建起了一排排崭新的楼房,而且,何天雄他们还发现了绝壁上面有山洞,把洞口扩大之后,里边宽敞干燥,适合居住,而且另有秘密通道通往另处,那一个大山洞,就是莫绯衣的居室,一应崭新的家具都做好了。 布料帐幔,书籍纸张笔墨各种生活用品,食盐都堆积面山,铁器,各种农用工具等等,都是在凌城大量购买,源源不断的运进来,光是存放的铁矿石,都够打造出大量的武器,装备一支军队了。 另外,还存放了大量的植物种子,水田已经开垦出来,种上水稻了,鸡鸭猪牛马等家禽都有,按的是莫绯衣的那个立体养植等来弄,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风,完全自给自足,无须担心粮食供应不上。 湖泊边上,也搭建了走廊凉亭,可以在湖面上观赏风光游玩等等。 湖面上还搭起了四座平台,架设四架水车,铺上挖空的长竹,可以直接贯灌水田或使用,不过麻烦走到湖边挑水。 新建的楼房多是的,随便你挑,住都住不完,这里容纳个三四千人都没有问题。 先生与老妈早就过来了,老夫老妻恩爱如新婚,在这里,没有贫贱贵富之分,没有人世间的纷争,大家和睦相处,虽然从外边运进来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东东在人间仙境里形同废物,堆放在另一个小山洞里,根本无人问津。 大伙儿每天开开心心,或下棋或看书习字,或习武或划船游湖戏水,或垂钓什么的,逍遥自在。 至于阿当姐与侯小宝,仍在凌城管理美容院,反正凌城偏远,战火不会漫延到,赵鹰扬与李瑾楠也时不时的过来小住,越氏家族的一些长辈也乐癫癫的跑来安享晚年。 这天,莫绯衣正与唐木在湖边的果林里散步,果林是人工裁种的,种植了各种水果,每天都有水果吃,还有许多摘不完,熟透了掉落地上的。 李瑾楠笑嘻嘻的跑过来,拖着莫绯衣便走,唐木搔了搔头,跑去跟别人在湖边垂钓。 李瑾楠把莫绯衣拖进房里,柳新月笑眯眯的把一件鲜艳的大红衣裙递过来,催她试穿。 妖娆小衣服 嗯,那是新娘子的嫁裳,莫绯衣红着脸,在二女的摆布下试穿,又戴上凤冠、珠宝项链等首饰,活脱脱一个娇艳万分,倾倒众生的新娘子。 莫氏在一边咧着嘴呵呵直笑,“女儿呀,娘等不急要抱孙子了,趁早办了吧,呵呵。” “由娘亲作主了。”莫绯衣羞答答的回答,如今,万事已了,确实该成家了,有时候,情到浓时,难免有些亲昵的小举动,唐木都有些急了呢。 “好好好,娘这就给你们选好日子去,嘻嘻。”老妈高兴得忘乎所以,急急转头,一头撞上了房柱,痛得直咧嘴,惹得三女俺嘴偷笑不已。 要结婚了,莫绯衣难掩内心的激动与紧张,柳新月与李瑾楠都已经是过来人,笑嘻嘻打趣道:“哎,妹子,你紧张干啥,往后呀,甜蜜蜜着呢。” 莫绯衣大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提笔在纸上画图,柳新月与李瑾楠都好奇的凑过来观看。 莫绯衣画的是现代的睡衣睡裙草图,还有文胸三角裤等,在古代,女性的内衣就是肚兜等东东,可没现代的那种内衣那般的性感撩人,引人遐思。 “噫,这是什么?”睡裙睡袍的样子,柳新月与李瑾楠能够看懂,那种从未见过的款式,令二女俏面飞红,心头呯呯直跳。 她们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穿上这种勾人魂魄的睡衣睡裙,相公一定会发狂的,嘻嘻。 至于文胸,两人就看不出来了,只是感觉怪怪的,莫绯衣红着脸,低声解释,惹得二女尖叫不已,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在人间仙境里,恐怕只有莫绯衣一个女性不会女红了,简简单单的针线活她是会,但那个水平,绝对是倒数第一,所以,这些东东嘛,只有拜托二女帮忙作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莫氏去而复返,好奇的看着放在桌上的几张草图。 柳新月凑近她耳旁,低声解释了几句,莫氏哈哈笑道:“好好好,赶明儿我也做几件穿,嘻嘻。” 她面颊满是红晕,想象着自已穿上这些妖娆勾魂的小衣服,陈廉一定呼吸急促,眼睛发红,象个无敌的勇士一般的勇猛,嘻嘻…… 借口 本来,莫绯衣想替自已设计西式婚纱,想想还是算了,现代的年青人,结婚时都是婚纱,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现在是在古代,那就入乡随俗吧,中式的婚礼,不比西式的差,规格更大,更隆重,对莫绯衣来说,更具有新鲜感。 “噫,二位姐姐,怎么啦?”见柳新月与李瑾楠满脸古怪表情的瞪着自已,莫绯衣大感不解。 李瑾楠看了柳新月一眼,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意思是:柳姐姐,你办事素来沉稳,还是你说罢,由你说,份量嘛,重一些。 柳新月轻咳一声,满脸肃容道:“绯衣妹子,且不说你那些惊世大发明,安史之乱,你未卜先知,知道潼关会失陷,一直不动声色的把人迁往凌城,遣散家丁,妹子早就在未雨绸缪了,姐姐没有说错吧。” 汗,又提这事了…… 莫绯衣苦笑,无奈点头承认,以司徒明远与柳新月的精明,岂会看不出来?夫妻俩稍稍合计,自然看得出其中的问题,想蒙混都难。 见她点头承认,李瑾楠眸子一亮,满脸激动表情,嘴巴微张,就要说话。 莫绯衣知道她会说什么话,忙抢着解释道:“绯衣是……是在梦中得到一位白胡子老公公的警示……所以……呃……” 要是老实承认从现代穿越到古代,又恐二女吓坏,把她当鬼就惨啰,至于这个借口嘛,古人素来信鬼神,应该能蒙混过去了。 柳新月与李瑾楠都是半信半疑,不过想想也合理,神仙托梦示警,这种传说多了,想不信都难,而且,绯衣妹子从未骗过人,更没有必要骗她们,看来,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总算蒙混过关,莫绯衣红着脸,心中却多了几分愧疚,欺骗了最好的姐妹,实在有点…… 心结开解,柳新月与李瑾楠笑嘻嘻的询问那些睡衣睡裙小衣服要什么颜色的,莫绯衣一口气报了红、黑、白、粉红四种颜色。 “哎哟,绯衣妹子,这四种颜色呀,可勾魂了,男人不疯了才怪。”柳新月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已经是过来人了,而且又当了妈妈,说话自然比少女时期放肆多了,李瑾楠也笑嘻嘻的打趣道:“是哎,这四款颜色可是真的很勾魂,小心唐木把你连人带骨头都吞了,嘻嘻。” 两人都疯了…… 莫绯衣窘得掩着耳朵,逃命一般跑出房间。 本书确实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呵呵,感谢大家的大力支持,谢谢 结婚啰 妖娆勾魂的小衣服很快就在人间仙境里的所有女性当中悄然传开,古代女姓,人人会女红,当然,莫绯衣、王筠玉、李瑾楠则算是当中的另类,不过,李瑾楠嫁为人妇后,也学会了针线活。 看过裁剪缝合好的成品小衣服,女性们一个个脸红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0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0部分阅读 心跳,谁都知道,晚上穿上这种妖娆勾魂的小衣服,相公不爱死才怪。 不管是大婶级别的,还是少妇,又或是闺中待嫁的少女,私下里,一个个都在悄悄的扯自已中意的布料,裁剪缝制小衣服,更精心刺绣,绣上各种精美的花纹图案。 在莫绯衣的眼中,这些小衣服因为刺绣上了精美绝伦的花纹图案,已经不是衣服,而是精美的工艺品了,拿到现代的话,绝对价值连城。 好日子敲定下来后,大伙都开始着手布置,到处披红挂彩,把人间仙境装饰得一派喜气洋洋。 得知自已就要当新郎官,唐木乐得除了呵呵傻笑,还是一个劲儿的呵呵直傻笑。 按照习俗,这期间,两人不能再相见,莫绯衣得呆在香闺等候唐木的迎娶。 习俗是这样,不过,莫绯衣是住在宽大的山洞里,唐木则住在通往山洞走廊过道的最里层,一个只须站在洞口边,一个打开窗门,便能眉目传情。 莫绯衣所住的那个大山洞在悬崖绝壁上,通过建筑的层层长廊阶梯便能进到山洞。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何天雄特地把长廊建在几排大屋的中间,自已与唐木住在最后面的两层大屋,任何人要进洞,必须经过他与唐木的房间过道,这也算是安全防范措施之一吧。 大喜之日,大伙儿杀鸡宰羊,大摆宴席,看似铺张浪费,其实,宴席上所摆设的,多是形形色色的水果,鸡鸭等肉类却是不多。 在人间仙境里,虽然经过开垦荒地,圈养家禽,完全做到自给自足,但莫绯衣仍然提倡大家尽可能的节省、保护自然资源,她的号召,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 外头在敲锣打鼓,热热闹闹,房内,柳新月与李瑾楠则在替莫绯衣着妆。 “绯衣妹子,伯母给了你什么东西没有?”柳新月突然神秘兮兮的询问,表情有些羞涩。 春宫画 莫绯衣茫然摇头,老妈这些天都乐晕头了,想抱孙子也想疯了,常丢大拉四的。 李瑾楠掩嘴低笑,“伯母好粗心呀……” 柳新月亦是吃吃低笑,自袖中摸出一本小删子,神秘兮兮的递给莫绯衣。 莫绯衣怔道:“这是什么?” 柳新月与李瑾楠的俏面上都流露出暧昧与羞赧的神态,微红不答。 怎么都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莫绯衣好奇的打开小册子,不禁低呼一声,慌不迭的扔到地上。 柳新月送给她的册子,竟然是……是……h图画…… “哎哟,绯衣妹子……”李瑾楠连忙捡起,放回她手里,低声解释。 原来,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大多富家小姐,只是呆在自个的闺阁里,几乎连楼都没下过,婚姻更是父母长辈作主,连自已的相公都是在洞房花烛才第一次见到,性教育方面更不用说了。 出嫁之际,女方的长辈自会悄悄塞给新娘子一册春宫画,新娘子依图所学,服侍自已的相公,这便是古代女性的唯一性教育了,再往后,自然一回生二回熟了。 莫绯衣不禁哭笑不得,且不说学校正常的生理卫生课了,这方面的书籍、音像光碟多的是,当然,这些本来应该了解的生理卫生常识,在古代,却是被卫道人士视为洪水猛兽。 互联网时代,网上冲浪,那是年青人的天下,网络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而年青人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瞅上一眼。 莫绯衣也不例外,跟着同寝室的姐妹们偷偷下载了a片观看,理论上,自然也知道了是那么一回事。 在现代,拖拍牵手、拥抱新吻是家常便饭,未婚同居也象喝白开水一般,所以,明白了那一册春宫画的意义,莫绯衣大感好笑,不过两位姐姐的表情都挺认真的,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 “哎哟,娘忘了给你这个了……”老妈急匆匆进来,掏出一本小册子,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一对新人拜过堂,送入洞房,再然后嘛,就素洞房花烛了。 夜已深,客人已经全散去,多多与小玉却躲在房里,拼命的竖起耳朵听墙角。 “两个死丫头,害不害燥?”柳新月低声笑骂,一手揪着一人的耳朵,把二女拎出山洞,匆匆回到自已的房间。 许是受了那气氛的感染,她自已也感觉有些心神荡漾,司徒明远刚好把孩子哄睡,她立时投怀送抱,恩爱缠绵。 想念 对于男女主角浪漫温馨的洞房花烛夜,因为严打,所以只能……(以下省略n千字的描写。) 唐肃宗二年(757年正月),安家父子因为一女子反目相残,安庆绪杀死了安禄山,自立为帝,年号载初。 其实,安家父子不和已久,安禄山称帝后,酒色过度,浑身疾病,脾气暴燥,连心腹谋士严庄都被他鞭打,想立小儿子安庆恩为太子。 安庆绪岂会坐以待毙,在严庄谋划下,抢先发动,那个女子,只不过是适逢其中成为导火索而已,就算没有她,安家父子迟早也会闹翻。 史料上没有这个女子的任何记载,也无人知道她的名字,凡见过她容貌的人,无不惊叹美艳绝伦,天下无双。 安禄山死后,唐肃宗急于收复失地,命郭子仪率军直趋京师,军队在谲水西与叛军交战失利,郭子仪在朝堂前请罪。 郭子仪是莫绯衣推荐的,哪怕他兵败得全军覆没,唐肃宗也不会怪罪他,命他继续募兵,重组军队。 叛军势大,已达五十万之众,而官军仅有十五万,唐肃宗想向回纥借兵,突然想起莫绯衣对他说过的话,不禁犹豫起来。 借兵,当然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不借,恐又无法平定叛乱,一时间,唐肃宗急得团团乱转,搓着手直叹气,“绯衣啊绯衣,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替朕排忧解难?” 侍候一旁的高力士低声道:“皇上,绯衣小姐不是曾经托人送来一本书么?说不准里边写有破敌良策。” “哎哟,朕是糊涂了……”唐肃宗一拍额头,立时直奔寝宫,从枕下翻出莫绯衣托人交付给他的书籍,急急翻阅。 看着那绢秀的字迹,唐肃宗一时唏唏不已,眼前又浮现莫绯衣的音容笑貌,不禁感叹万千。 看了第一页的记载,他才明白,莫绯衣的《大唐时报》是因为用活字印刷术,才印刷得这么快。 可以想象,如果活字印刷术公开,会有多大的轰动,这可是造福全天下的大发明,可是,唐肃宗一心只想着如何平息叛乱,又急急翻到下一页。 这一页所记载的是酒精的一些提纯方法与用途,看得唐肃宗点头不已,站在一边观看的高力士不禁叹道:“绯衣小姐,实是我大唐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人啊。” 东宫娘娘 关于酒精的用途,莫绯衣写得很细,用的又是言文言,只要识字,必一目了然,不必再费心思去于是解其中的含义。 古代是有止血的意识,却完全没有消毒的意识,人受伤了,随随便便用个东东把血止住就行,有的直接用烂泥糊住伤口,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引起炎症。 古代的医疗技术非常落后,有时候连个感冒都能够要人命,何况是伤口发炎感染?除非体质很好的人才能撑得住,所以,在战场上,许多士兵不是当场战死,也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是伤口护理不当,造成大量的死亡或残废,有时候,甚至可以这么说,受伤就是死亡。 莫绯衣把不仅伤口的消毒护理及一些临时的消毒方法写得非常的详细,更强调了伤口消毒的重要性。 唐肃宗与高力士半信半疑,这得经过实践论证之后,才能确定莫绯衣所写的真不真实?而唐肃宗更在意的是如何平息安禄山与史思明的叛乱。 他继续往下翻阅,当看到“火药”的配制方法与用途时,眼睛一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高力士一直在旁边探头瞄着,看完莫绯衣所写的地雷、手扔葫芦雷等爆炸之后的威力,他也不禁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破敌神器也。” 心情大好的唐肃宗哈哈笑道:“嗯,这确实是破敌之神器也,若是平息了叛乱,这头功,当爱妃莫属。” “爱妃?”高力士一脸的古怪表情,他原先一直服侍唐玄宗,李亨称帝后,唐玄宗就被软禁在蜀中,他也被唐肃宗召来,服侍在身边。 到了唐肃宗的身边,他才知莫绯衣与皇上的关系极好,只不过是兄妹关系,可是,皇上似乎对这位异姓妹妹念念不忘,而且还…… “爱妃”两个字,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已表明了他的心思,那就是要把这个妹妹娶进宫里,以莫绯衣的聪明才智,绝对如杨贵妃一般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成为母仪天下的东宫娘娘。 他看得出来,皇上很疼爱莫绯衣,但是,他多少了解莫绯衣的个性,莫绯衣如果进宫,就好比失去自由的金丝雀,必须终日郁郁寡欢,要不然,之前玄宗皇帝想要赐婚,她都断然拒绝了。 这事儿,可不好办呐。 情节上有点卡了,所以写得极吃力,更新也不正常也少了,抱歉 天工开物 高力士还在迷糊中,唐肃宗已命他在宫中挑选可靠的宦官,由他们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方法购买或找寻原材料,配制火药,制造大量的霹雳轰天雷(原来叫葫芦雷,唐肃宗嫌名字取得不够威猛神武,改为霹雳轰天雷。) 同时,按照莫绯衣在书上所写的,由御医挑选人手,组成战地医护兵,只需要教导他们最基本最简单的伤口消毒护理包扎就行。 战地医护兵,莫绯衣也在书里写得很详细,战地医护兵,不必要求都是会医术的大夫郎中,只需要让他们学会简简单单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暂时止住流血就行,真正的治疗当然得会医术的大夫郎中才行。 有这些医护兵战场救治护理,受伤的士兵已得到生命的保障,这样就极大的减少了军队的伤亡率,受伤的士兵康复之后,又可以重新上战场,而且,已由两腿打摆的新兵蛋子变成了经验丰富的老兵。 四川是硝石的盛产地之一,大量的硝石在四川开采、提纯成硝晶之后,再快马运回灵洲。 按着书上所写的配方,一桶黑火药很快就配制出来,然后制成十几个霹雳轰天雷,试爆之后,目睹了火药爆炸的威力,唐肃宗等人惊喜不已,有如此厉害的武器,何愁叛乱不平? 也幸好自已没有向外族借兵,否则还真的辜负了莫绯衣的期望,唐肃宗心情异常的好,喝令立即开工,赶制霹雳轰天雷,灵洲等地的葫芦一时间被官兵收刮一空,只是大多葫芦还没有干燥,不能装填火药。 有聪明人向皇上进言,用陶瓷替代,在瓷器外面缠绑上一两层软绳保护,防止抛扔出去,瓷器落地时碎裂,爆炸的威力大减。 很快的,大量的陶瓷工人被召进灵洲,日夜赶工,造出大量的瓷器,装填上火药与铁屑,外表再绑上两层软绳,制成了大量的霹雳轰天雷。 为此,唐肃宗还组建了两个神机营,一营三千人,一营留在镇守灵洲,一营配给郭子仪的新军。 郭子仪已经见识过霹雳轰天雷的可怕威力,如今又募集了十万大军,又配备有百人的医护兵,信心大增,请求出战。 唐肃宗也想早点平息叛乱,自然恩准,目送郭子仪的大军出征之后,他捧着莫绯衣所写的那本书,叹道:“此乃绯衣呕心沥血之作,里边所记载的皆令人惊叹,简直是天工神作啊。” 高力士在一旁陪笑道:“皇上,那绯衣小……呃……娘娘所著,不如就叫天工开物?” 后宫不能无后 莫绯衣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唐木以为她着凉,连忙拥紧她,扯过大红绵被,把两人赤裸的躯体都紧紧包裹住。 新婚燕尔,按现代的说法就是蜜月期间,小两口嘛,自然象橡皮糖一般,粘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莫绯衣有午休的习惯,她脱除外衣,只穿着一袭粉色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时,唐木看得不免又是欲血贲张,蠢蠢欲动。 莫绯衣玉颊微红,羞嗔道:“还没看够啊?” 唐木只是咧着嘴呵呵直傻笑,那狼狼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不够,永远都看不够。 老公对自已如此狂热痴迷,莫绯衣心中既开心又甜蜜,羞赧的白了他一眼,取下凤钗,任由满头亮泽的秀发披散下来。 唐木怪笑一声,箭步走到她身边,抱起她,一步步朝着大床行去。 粉色宫纱锦帐,大红喜烛,红色龙凤锦被,同色质的床罩绣枕,恩爱缠绵的新人,令整个山洞都充满了无限绮旎的春光,温馨、甜蜜、浪漫的幸福。 九月,郭子仪率大军收复潼关,挟连胜之威势,收复长安,安庆绪自洛阳败逃,退守相州。 安庆绪的部将李归仁在溃败中,带着数万士兵逃到范阳,归顺史思明,史思明的势力一下子庞大起来,令安庆绪不安,欲意除掉史思明,史思明一怒之下,率八万士兵降唐,被唐肃宗封为归义王,任范阳节度使。 公元758年九月,唐肃宗命郭子仪与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关内节度使王思礼、北庭行营节度使李嗣业、襄邓节度使鲁炅、荆南节度使季广琛、河南节度使崔光远等九大节度使统兵六十万,把安庆绪死死围困在相州。 史思明已经投降,全国各地的勤王之师纷纷云集相州,准备一举剿灭叛军安庆绪。 叛乱,似乎就要完全平息了,有大臣上奏进言:国,不可一日无主,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之前,唐肃宗曾有两次姻缘失败,第三次婚姻由唐玄宗钦定,继娶极有背景的邓国夫人的孙女张氏女为妻,张氏被选为太子良娣(地位仅次于太子妃)。 张氏的背景在这里不细说,总之很大,谁都认为只有她才有资格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殊不知,唐肃宗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另一个人。 不安好心 良娣张氏极有背景,得到一众大臣的支持,立后的呼声很高,唐肃宗却不想立张氏为后,他心中另有人选择。 如今,叛军就要被消灭,天下似乎要太平了,是该派人到凌城,把绯衣从凌城接回长安了。 莫氏在凌城扎根,与凌城节度使赵鹰扬的关系极好,这其中全是因为李瑾楠的原因,所以,唐肃宗下诣,着令凌城节度使赵鹰扬及夫人李瑾楠进京听封,同时护送才女莫绯衣回京晋见。 战乱初起,赵鹰扬迅速募集了一支八千人的军队,准备进京勤王。肃宗在灵武称旁,他便命部队前往灵武听命圣命,也等于是向唐肃宗表忠心。 战争很残酷,八千凌城字弟子兵奋勇作杀敌,屡立战功,直至相州包围战,八千子弟兵只剩下二千来人。 凌城子弟子为凌城人挣足了光,赵鹰扬自然不会担心皇上找他麻烦,不过接到了圣诣之后,他一副愁眉苦脸样。 李瑾楠怔道:“相公怎么啦?” 她毕竟太过单纯,没看得出这一道圣诣的复杂程度,而赵鹰扬是聪明人,又曾听李瑾楠说过莫绯衣拒为太子妃的事,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这道圣诣,表面上是让他们夫妻进京听封领赏,同时顺道护送莫绯衣回京,说白了就是皇上对莫绯衣不死心,而他们夫妻俩就是逼迫莫绯衣就范的人质,唐肃宗在打绯衣的主意,安的不是好心。 “什么?”李瑾楠猛的直跳起来,柳眉倒竖,杏目圆睁,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虽然,她已身为人母,莫绯衣也嫁给了唐木,但在她心中,对莫绯衣的感情丝毫没有减少,一听赵鹰扬的解说,自然暴怒起来,曾经威震长安城的那一股母老虎的威势又完全显露出来。 赵鹰扬苦笑,忙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夫人,圣命难违,咱们还是先找绯衣妹子好好合计合计吧。” 他提醒道:“从今往后,咱们再去人间仙境就得格外小心了,城内潜伏有梅花内卫的人。” 凌城偏远穷困,鬼才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唐肃宗秘密派来的那些梅花内卫,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家族利益 书房里,莫绯衣、唐木、贾宝玉的反应不一,唐木是鹰目寒芒暴闪,充满冷厉杀机。 贾宝玉紧皱眉头,明显是极不爽的厌恶表情,当然,他不爽的是唐肃宗。所谓施恩图报,小姐已把活字印刷术、酒精、火药等几种惊世大发明的秘密都给了,照理,是谁都感激得不知如何报答,偏偏这家伙竟然色迷心窍,仍想打小姐的主意,实在让人无语。 莫绯衣亦是柳眉紧皱,带着几分的不悦,多少有些无奈,如果不回长安,赵鹰扬与李瑾楠则可能被扣起来,这事,倒还真的令人头痛。 李瑾楠与唐木是坚决不让她回长安,赵鹰扬虽然没有说话,面上却带着苦笑与无奈。 莫绯衣能够理解赵鹰扬的苦衷,自已若不回长安,当然没有什么事,但是,赵氏一族可能受到牵连,会因为自已受到无妄之灾。 大家族的处事方式与果断无情,她已经领教了,司徒明远、柳新月为家族做了多大的贡献的?因为司徒、柳氏两族拒绝迁离长安,不得不请辞家主之职,这就是很好的例子。 大家族就是永远只以家族的利益为重,家族利益大于个人与国家的利益,该做出牺牲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不决。 如果,赵鹰扬把这事跟族中长老说出来,为了家族的利益,赵氏一族的长辈们或许会牺牲莫绯衣而保家族。 赵鹰扬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一是把她当成了好朋友,二是因为李瑾楠的原因,所以,莫绯衣感觉自已欠了两人的恩情,为了不让赵鹰扬为难,她必须得回长安一趟。 至于回去之后,如何脱身,这就得好好考虑一番,现在不同以前了,李亨当上了皇帝,踌躇满志,本来就一直对她不死心,如今大权在握,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亨想以赵鹰扬夫妇来逼她就范呢。 莫绯衣不得不承认,李亨这一招,确实捏中了她的命门,在大家都有危险的时候,她绝对不会不顾赵鹰扬夫妇的安危,独自脱险。 关于《天工开物》,俺桌上有一本,是明代宋应星所著,至于在唐代出现,是情节所需吧,当是高力士在拍唐肃宗的马屁,大家看着开心就行,不必考虑这么多,呵呵,yy小说嘛,纯属娱乐,消磨时间。 自已人也不放过 “妹子,你不能去!”李瑾楠坚决反对,她只简单的理解,只要莫绯衣不去,唐肃宗也就奈何不了她,什么鬼把戏也用不上。 “姐姐,绯衣谢谢了。”莫绯衣苦笑,幽幽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赵鹰扬。 赵鹰扬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只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从莫绯衣的眼神里,他能够看得出来,她是肯定要去长安的,这多多少少让他松了半口气,但也越发的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紧张与压力。 莫绯衣肯一同前往长安,这么一来,他赵鹰扬可以向皇上有所交待,赵氏一族也就没有什么麻烦。不过这么一来,就变成是他赵鹰扬,甚至可以说是赵氏一族欠了人家的一份天大恩情。所以,他不仅紧张,而且,心中存有感激与苦恼。 如果,莫绯衣在长安出了什么意外,或被唐肃宗扣住不放,李瑾楠绝对是第一个不放过他,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得好好合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贾宝玉的身上,贾宝玉捋着颌下胡须沉吟了半晌,看了赵鹰扬一眼,正色道:“长安,必须去!” 他太了解小姐的个性了,绝对不会置赵家安危不顾而脱身事外,所以,那一眼明显的告诉赵鹰扬:你欠了我家小姐的一份大人情。 赵鹰扬能够看懂贾宝玉的意思,苦笑点头,心中却暗呼厉害。 他只知道贾宝玉厉害,却不知贾宝玉只对莫绯衣一人忠心耿耿,连莫绯衣的好朋友司徒明远、柳新月都算计过,现在算计他赵鹰扬也就不足为奇了。 贾宝玉慢斯条理道:“这事,最终还得仰仗赵大人了……” 李瑾楠急道:“妹子放心,赵家一定全力支持。” 贾宝玉笑呵呵的点头,眼睛却望着赵鹰扬,直至赵鹰扬点头保证之后,他这才放心。 赵鹰扬虽然宠爱李瑾楠,但是毕竟是女流之辈,现在这事,危及到了赵氏一族的安危,马虎不得,所以,赵鹰扬不点头保证,他是不会放心的。 有了赵鹰扬的保证,贾宝玉至少松了半口气,因为,最后的一段回程,应该是最最危险的,弄不好极可能有杀身之祸,这就得靠赵鹰扬的族人保护了。 回长安 反复斟酌推敲了贾宝玉的计策,估计了种种可能出现的意外,莫绯衣才在赵鹰扬夫妇的陪同之下,起程回长安。 在这之前,赵鹰扬已从族人中挑选出一批可靠机灵的子弟,先行赶往长安部署种种准备工作。 莫绯衣绑起表示还未出阁的小辨子,唐木仍旧充当她的保镖护卫,也幸好莫绯衣成亲时是在人间仙境里,所以,知道的不多,不必担心唐肃宗派在凌城的梅花内卫知道,这也是贾宝玉的计策之一。 莫绯衣依然保持“完璧之身,”对唐肃宗的诱惑力更大,某些时候可以令他有所顾忌。当然,有利必有弊,这也会让唐肃宗越发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她。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目前,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看唐肃宗如何出招,他们仅是能见招拆招,基本无还手之力。 众人一路缓行,为消除唐肃宗的戒心,赵鹰扬只带了少数家将随行护卫,凌城的士兵只能护送到洲府边界,一路随行的太监持有唐肃宗的手谕,能够调动各洲府的兵马护卫。 将近长安,有甲士快马回城禀报,唐肃宗竟然携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场面隆重异常,也是在暗示莫绯衣:我非常的在意你。 莫绯衣苦笑连连,跟随赵鹰扬夫妇下车福礼。 高力士宣读圣诣,封赵鹰扬为xx御使,兼凌城节度使,甚至连李瑾楠都被赐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唐肃宗拉着莫绯衣的手,柔声道:“绯衣,此次能够平息叛乱,全依仗霹雳轰天雷,首功非你莫属啊。” 莫绯衣极自然的抽出手,屈身福礼,“民女只是为皇上略尽绵薄之力,功劳应该归征战沙场的将士。” 之前,她还可以称李亨为大哥,如今,他已登基为帝,心性已变,称呼自然得改变了。 唐肃宗抚掌大笑,“好好好,居功不骄,朕甚是喜欢。” “那是那是,不愧才女之称呐。”“绯衣小姐实我大唐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那是那是,嘿嘿……”唐肃宗身后的一众文武大臣都在拼命的猛拍马屁,进行感情上的投资。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自然看得出来,皇上是有立莫绯衣为东宫娘娘之意,当然,这期间嘛,还得看莫绯衣的本事,如果斗倒了张良娣,那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不管莫绯衣将来能不能当上东宫娘娘,感情上的投资是必须的,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他们这些老油条自然也不会吝啬他们那可以哄死人的口才,马屁一个接着一个,铺天盖地,拍得莫绯衣的胃部一阵阵抽动。 拒绝入宫 唐肃宗微笑道:“绯衣,撤离长安之后,城内盗匪横行,宅府已被洗劫一空,你就随朕入宫,暂住华清宫吧。” 他说的确是实话,潼关失陷的消息传到长安,唐玄宗在禁军护卫下,于凌晨悄悄离开长安,城内百官并不知情,第二天一早仍然候在宫门外,等候早朝,直至宫内太监宫女慌乱奔逃出来,他们才知道皇上早已逃离了长安。 恐慌迅速漫延全城,当官的、有钱的纷纷卷了金银细软,携带家眷,在家丁的护卫下仓惶逃离长安,整个长安城一片混乱。 长官都逃跑了,士兵没有了约束,大多也跟着逃跑,他们三五成群到处抢劫,地痞流氓亦冲入官家、大户人家家里,但凡值钱的东东,全都哄抢一空,等到安禄山的大军进入长安时,大唐史上最繁华的城市已是一片狼藉。 看到站在唐肃宗身后的高力士挤眉弄眼的,莫绯衣会意的眨了一下眼睛,屈身福利道:“皇上,民女在宫中会很不习惯,还是住家里罢,请皇上恩准。” 一些读者询问新书的事,俺在这里答复,新书在构思中,还是穿越,书名《新月霸王花》,到时候请大家多多支持了,价格会订在4元,呵呵。 高力士是站在唐肃宗身后,文武百官则站在他身后,所以,高力士在后边挤眉弄眼,也只有莫绯衣等这一面的人才能看到,唐肃宗更不知他在背后捣鬼。 “请皇上恩准。”贾宝玉率先跪下,赵鹰扬、李瑾楠等人也跟着跪下,这原本就是商议好的,莫绯衣绝对不能住在宫里。 皇宫守卫森严,而且门户重叠,如同迷宫一般,没有熟路的人带路,绝对迷路。如果莫绯认住进了宫里,就完全失去了自由,唐木等人就算想要营救都因难重重。 大道两旁都是迎接的老百姓,莫绯衣的威望仍在,加上散布在人群中的有人心配合,所有的老百姓也都齐唰唰的跪下叩头,齐声高呼,“请皇上恩准。” 唐肃宗面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呵呵笑道:“既是万民请求,朕也不勉强,平身。” 所有夹道欢迎的老百姓都跪下请求,他也不敢强行硬来,如今,民心才稍稍稳定下来,而且,莫绯衣在民间的影响力,甚至比他这个真龙天子还要大,只有蠢材才会在叛乱还未平息的时候引发民愤。 造成事实 万民请求,唐肃宗心里头再是不爽,脸上也得堆着笑容,爽快的答应,以显示皇恩的浩荡。 在御林军、禁卫军的簇拥下,唐肃宗起驾回宫,另有一队禁卫军护送莫绯衣、赵鹰扬夫妇返回宅府。 回到皇宫,唐肃宗端坐书房,面色阴沉,高力士惴惴不安的陪侍一旁。 唐肃宗叫他想办法,如何才能把莫绯衣弄进宫里,高力士不是没有想到好办法,只是,在他心中,已经把莫绯衣当成了够义气的好姐妹好哥们,他夹在中间,不想两头都得罪,所以,只好装着思考的样子,磨蹭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 “皇上。”侯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太监突然窜出,跪伏地上。 “你有办法?”唐肃宗高兴得呼的站起,连声催促,“快说快说。” 高力士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隐隐有一抹冷厉寒芒一闪即逝,脸上却堆着笑眯眯的笑容。 如果是别的事,他当然很容易的就替唐肃宗想出解决的办法,因为这事牵涉到莫绯衣,他当莫绯衣是好朋友,又感觉自已欠了莫绯衣的大人情,所以不能搅和进去而已,不想,这该死的小太监竟然不识好歹,与他争宠,看来,是活腻了。 小太监所说的办法,与他心中想到的一模一样,他只是没说出来而已,那办法,对莫绯衣来说,确实是一着狠招。 莫绯衣在民间的影响力,大得连真龙天子都有所顾忌,也幸好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的女人,否则树大必招风,惹来杀身大祸。 十里亭迎接,夹道欢迎的百姓全都跪下替莫绯衣请求,唐肃宗已经领教了她的影响力,他当然知道这种影响力的厉害,特别是叛乱还未平息的时期,这种影响力甚至可能危害到大唐王室的利益,所以,他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民间百姓,对莫绯衣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虔诚,但大多也是盲目的,他们关心着自已心目中圣洁高贵的女神,如果,莫绯衣能够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对于那些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归宿,更能够让他们接受。 这家伙所出的主意,就是利用莫绯衣在民间的巨大的影响力,散布流言,先造成一定的事实,到时候,在不明真相的百姓的狂热呼吁下,莫绯衣纵是不愿意入宫也是身不由已了。 东宫之争 唐肃宗龙颜大悦,当即赏赐白银五十两,叫高力士给他安排一个什么管事,小太监怀揣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乐癫癫的退下,等候高力士的安排。 高力士一直服侍在唐肃宗身边,直至唐肃宗午休,他才有空溜出来,还没来及得喘上一口气,一宫娥过来行礼:张娘娘有请。 唐肃宗未登基前还没有立太子妃,称帝后也还没有立后,所以,那些良娣妃子为了皇后的位子,已经争得不可开交,一个个利用手中的关系与身后的背景势力,套近乎拉关系,可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张氏良娣不仅有着复杂强大的势力背景,更得宰相李辅国的全力支持,入主东宫的呼声最高。 就算莫绯衣有意入宫,争夺东宫之位,高力士也是看好张氏,半点不看好莫绯衣,也幸好莫绯衣没有那个心思,所以,他才感觉没有那么头痛。 张氏良娣请他过去,目的嘛,不用说他都明白,走到一半时,他心中倏动,已有了主意。 张氏良娣最有可能入主东宫,但如果唐肃宗不理会朝中大臣的意见,铁了心坚决要册立莫绯衣为后的话,也不无可能。 他知道莫绯衣不想入宫,更没兴趣争什么东宫娘娘之位,但张氏良娣等人可不这么认为,肯定会把莫绯衣当成最强大的对手,欲置她于死地才甘心。 唐肃宗亲自出城十里迎接莫绯衣回长安,已说明了唐肃宗对她的异常宠爱,也令所有的良娣妃子人人自危,不约而同的把莫绯衣视为最强大的竟争对手,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诡计对付莫绯衣。 只要把莫绯衣无意入宫的事透露出给张氏良娣,张氏良娣不仅不会隐害莫绯衣,还会保护她,暗中护送她离开长安,当然,这也存有极大的风险,如果,张氏良娣够心狠手辣,杀死莫绯衣,那更是一劳永逸的绝好办法。 在宫娥引领下,他直入内宫,张氏良娣及宰相李辅国亲自出迎,客气得让他都受不了。 高力士之前是唐玄宗跟前的大红人,善于揣测君意,唐玄宗倒了,唐肃宗又把他弄到身边服侍,可想而知他的本事及受宠的程度,想要了解圣上的意思,唯一的途径只有通过高力士,张氏良娣与宰相李辅国当然深知这一点。 用心良苦 高力士一见到张氏良娣,先行鞠躬,直呼见过东宫娘娘,直乐得张氏良娣花枝乱颤,连忙福礼,娇呼不敢。 嗯,没有坐上东宫娘娘的位子之前,高力士不仅得罪不得,还得拼命的讨好,没有高力士在唐肃宗面前帮说好话的话,这个权势之前,已输了一半。 李辅国已从高力士的话中,揣测到了他是站在张氏良娣这一边,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一副愁眉苦脸样,叹气道:“高公公,您也知道,圣上是宠着谁来的,这么称呼,不怕圣上怪罪?” 高力士微笑道:“圣上当然是这个意思,但是——” 他下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却让张氏良娣与李辅国都不禁面现紧张表情,张氏良娣低声道:“高公公,你就直说了罢,大家都是自已人,将来,哀家坐稳了,肯定不会忘了高公公的好处。” 高力士要的就是这一句话,他嘿嘿笑道:“娘娘大可放心,圣上虽有册立绯衣小姐为东宫之意,但是,绯衣小姐连入宫的半点意思都没有,所以,娘娘不必在她身上花费精力。” 张氏良娣喜道:“此话当真?” 李辅国也面现凝重表情,却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公公,这消息你从何得来?” 如果,莫绯衣没有入宫之意,事情就好办多了,按实力,这后宫之内,其他的妃子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摆平。按他们的心思,当然是把莫绯衣除掉,一劳永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高力士把之前唐玄宗曾想当场赐婚,莫绯衣拒绝的事说了,还说过莫绯衣已有心上人的事说了一遍,至少莫绯衣到底真的有没有心上人,他倒是不敢确定,只能瞎蒙了,但莫绯衣没有入宫的心思,他倒是可以确定。 如果说之前莫绯衣还是在观察,以至错过太子妃的机会,那今天在城门之外,她若有心入宫,争夺东宫之位,必然不会拒绝唐肃宗的邀请,与唐肃宗同乘一车,接受万民的朝拜。 唐肃宗也知道宫中的那些妃子都在处心积虑的争夺东宫娘娘之位,而他一心想册立莫绯衣为后,如果莫绯衣接受他的邀请,两人同乘一车,他便会载着莫绯衣巡回全城,接受万民朝拜,利用莫绯衣强大的影响力造成事实,朝中大臣元老再是反对也迟了。可惜,莫绯衣宛拒了他的心意,也许他的一番苦心全白费了。 借刀杀人 后宫众妃争宠夺势的复杂与残酷,不亚于朝臣的争宠夺权,没有人比高力士更了解了,他自然不想让好姐妹铁哥们的莫绯衣受到半点伤害,心作揖道:“娘娘,绯衣小姐可万万动不得。” 张氏良娣与李辅国确有杀了莫绯衣,一劳永逸的念头,听了高力士的话,不禁都皱起眉头。 高力士轻咳一声,低声解释道:“皇上对绯衣小姐宠爱得不得了,而且,凭绯衣小姐的影响力,娘娘也应该明白,谁动她谁倒霉,娘娘要谨记。” 他的意思,莫绯衣不仅动不得,张氏良娣还得对她客客气气,待如亲姐妹,这样才能昭示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大度,对于将来入主东宫,只会是好事。 对于张氏妨娣与李辅国,他是连吓带哄,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不过,凭唐肃宗对莫绯衣的宠爱,她真要出了意外,唐肃宗不雷霆震怒才怪,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颗人头落地,弄不好连他都被牵扯进去。 就算不为莫绯衣着想,也得为自已打算,所以,他极力劝阻二人少打这个歪主意,其中也暗示了他自已的意思:我尽力捧你上位,但是,你也得为我的老命着想。 听了这一番话,张氏良娣与李辅国不禁暗捏了一把汗,幸好高力士是站在他们这一边,不然真要糊来,这后果,还真是担当不起呐。 张氏良娣捧出一包金银,高力士假装推托了一阵,才“不好意思”的收下,然后把刚才在书房的事说了出来,临了,恨声道:“那混帐的家伙,坏了娘娘的好事,实在可恶之极。” 且不说他想保莫绯衣,就光只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太监无法人道,自然对美女没有了性趣,转而对金银珠宝与权利有兴趣,皇宫太监总管,服侍在皇帝身边,那已是一个太监的巅峰权力,俗话说得好,一个朝廷两个皇帝,真的皇帝是坐在龙椅上,假皇帝就是站着的那个太监,依着真龙天子的命令对群臣发号施令。 那个小太监竟然不知死活,想与他争宠,他自然吞不下这一口恶气,要借张氏良娣与李辅国之手把人给宰了。 让人散布莫绯衣将成为东宫娘娘的谣言,利用她在民间的强大影响力造成事实,确实是很厉害的一招杀着,且不说莫绯衣如何的头痛,张氏良娣与李辅国已经大感头痛,如此一来,形势确实对张氏良娣非常的不利。 软禁 莫绯衣等人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回到家中,宅院内一片凌乱狼藉,明显有被多次抢劫的痕迹,不过大型家具倒是在,清理一番,重新买回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同样可以住人。 反正这队禁卫军明是保护,其实是监视,防止她逃跑,所以,莫绯衣也不客气,清理宅院的工作,就落到了这些禁卫军大爷们的身上。 皇上有过交待,除了不让莫绯衣离开长安之外,什么都得听从她的吩咐,这些禁卫军的大爷们只能脱下身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1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1部分阅读 上的铠甲,放下武器,充当起下人的工作来。 莫绯衣等人检查了一下地窑,存放在里边的食物早被洗劫一空,堆放在角落里的硝石倒是还在,没准再次撤离长安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暗格也没有被匪兵发现,里边的东东还是完好无损,埋在地下的一批银子还在,挖出来可以用来购买日常生活用品。 乡下的田庄,也被安禄山的叛军洗劫一空,叛军走后,那家莫府的家丁又重新回来劳作,一听小姐又回来了,一个个全都跑进城来。 把守大门的禁卫军自然不让他们进来,莫绯衣听到门外的争吵喧闹声,连忙出去,说明了是府内的家丁,禁卫军才放行。 有了这大群勤快的家丁干活,倒省了那些禁卫军们干苦活儿,倒也求之不得。 半天的时间,家丁们就把整个宅院收捡得干干净净,一些日常用的家具也购买回来,重新摆上,变得又如从前一般。 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的购买家具,破费不少银子,无非是要给唐肃宗一个假象,我重新住下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家丁们从城外的田庄运来粮食、蔬菜与家禽等肉类,忙碌煮饭菜之际,有太监从宫中送来各色精美的食物。 都到这份上了,莫绯衣不再客气,唐木、贾宝玉等人也放开肚皮,开心的吃着皇宫御厨所做的各种美味儿,至于那些禁卫军,时间一到,另有一队人马过来接替,回转军营吃饭。 这估计也是唐肃宗为防止这些禁卫军被收买的措施之一吧? 贾宝玉只是咧嘴偷笑,想要收买这些禁卫军很容易,但也不是几餐饭就能收买的,至少得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才行,暗阁里埋藏有不少的金银珠宝,大把够收买人心。 太监还送来几套艳丽的宫装与不少贵重的首饰,是要莫绯衣明天入宫时好好装扮,还留下两个服侍的宫女。 处境不妙 莫绯衣只留下了几套宫装,至于那些金银珠宝等首饰与两个宫女,她断然拒收。 由于她的态度坚决,管事太监只好带着首饰与宫女回去复命,唐肃宗似乎也了解她的个性,不再勉强。 第二天早上,高力士在一队禁卫军的簇拥下到来,他是奉唐肃宗之命来接莫绯衣进宫,参加平叛庆典。 郭子仪、李光弼等大将还在相洲围剿安庆绪的叛军,在前线流血作战的将士们才是真英雄,获得奖赏的应该是他们,唐肃宗却如此弄,不怕在前方流血奋战的将士心寒么? 莫绯衣无奈叹了口气,显然,自已对李亨的期望过高了。 她把高力士迎入大厅,禁卫军及随来的宫女都候在门外,高力士低声道:“绯衣,此次进宫,你就听从张氏良娣的安排,她靠得住。” 他匆匆解释了张氏良娣的身世背景,宫中诸妃争斗的复杂性,还有莫绯衣现在的不妙处境,最要紧的是千万不能喝醉,要是人醉倒了,必被唐肃宗找到借口而留宿宫中。 因为唐肃宗亲自出城十里迎接莫绯衣,不明白莫绯衣心态的妃子都把她当成了最具威胁性的竟争对手,一个个都可能会借机弄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听从张氏良娣的安排。 “高公公,绯衣多谢了。”莫绯衣不能行礼道谢,门外有数十双眼睛看着呢。 她把一个小包裹放到他手上,呵呵笑道:“高公公,这是您上回托绯衣保管的物品,如今奉还。” 包裹虽小,却沉甸甸的,以高力士经常收礼的手感,可以断定,包里装的不是银子,而是黄澄澄的金子。 他不好意思道:“绯衣……” 莫绯衣微笑,低声道:“高公公上回护送玄宗皇帝匆匆离开长安,一些东西肯定来不及带走,再说嘛,都是自已人,公公就不要客气了。” 唐玄宗匆匆逃离长安,他陪同护驾,确实连金银珠宝都没来得及带走,回到长安,值钱的东东早让安禄山的叛军搜刮干净了,他一下从大款变成了赤贫。 高力士心中一热,自已果然没有看错人,那包金子,他不客气的收下了,坐在大厅内静候。 莫绯衣淋浴更衣之后,乘坐皇家御用的豪华马车,在禁卫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入宫。 今天只有这一章,又要出差,真要命,只能请假了,实在抱歉,请大家见谅 联手对付情敌 本来,唐肃宗让人散布莫绯衣即将成为东宫娘娘的消息,并派来不少宫娥太监迎接,仪仗开路,一十二抬的大锦轿,目的就是想要大举旗鼓的造成事实,迫使莫绯衣就范。 这一招确实够阴够狠,在百姓心中,莫绯衣高贵圣洁,一直是女神的化身,百姓们的心思很简单,如果莫绯衣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那确实是最好不过的大好事情了,他们绝对的支持与拥戴。 高力士把这消息告诉她之后,莫绯衣无奈苦笑,心中对李亨越发的失望,她哪敢乘坐大轿子,与高力士在一众小太监宫娥面前演了一番戏,高力士装着努力的劝了一通,才“无奈”的同意让她乘坐马车。 莫绯衣要成为东宫娘娘的消息已不径而走,百姓们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挤在街道两旁欢呼不已,莫绯衣卷缩在马车里,两只手拼命的捂着马车,对于这事,再是鬼马精灵的贾宝玉也是措手不及,一时束手无策,只能大骂唐肃宗无耻。 唐木护卫在马车的一侧,面目表情阴沉得可怕吓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子阴森冷厉的杀气,随行护卫的一众禁卫军都被震慑得心寒胆颤,本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他们心中皆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队伍当中有一只凶狠可怕的猛虎,随时可能扑起噬人。 莫绯衣心解他的心性,只能不时的掀起车帘,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在百姓震天的欢呼声,禁卫军护送着莫绯衣直入皇宫,赵鹰扬与李瑾楠早在宫门外等候,夫妻俩来到长安后,也回旧宅暂住。 私下里,贾宝玉曾瞒着莫绯衣,找他们夫妻密谈了好长一阵时间,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他们夫妻不能对莫绯衣表露出很亲密的关系,仅仅是较好的朋友关系便成。 李瑾楠再是任性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万一唐肃宗以他们夫妻要挟,以莫绯衣的性格,肯定不会弃他们不顾,独自脱身。 唐肃宗亲率文武百官到宫门迎接,少不了又是一片阿谀奉承的马屁声,同时,皇宫内也弥满了酸溜溜的醋味儿,那些为争东宫之位的嫔妃们竟然出奇的联合起来,打算共同对付外来的强大情敌。 配合默契 文武百官的阿谀马屁声与一众嫔妃的嫉妒仇视中,张氏良娣出人意料的举,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越众而出,热情的牵着莫绯衣的手,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得亲热,那表情,看着可不象做作的样子。 一众嫔妃全都看傻眼了,她们虽知张氏良娣能够入主东宫的机率很高,但还有一个更得圣上恩宠的莫绯衣,至少目前,她们应该先暂时屏除旧隙,联起手来扳倒莫绯衣,然后再继续争斗也不迟。 张氏良娣的大出意料的举动,一时间让她们大感疑惑,而唐肃宗则不断微笑点头,心中暗赞张氏的大度,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嘛。 他有三宫六院数十嫔妃,如果一个个都吃醋争宠,不让他头痛得要命才怪,要是人人能象张氏这般大度,和睦相处,岂不是很好?在他心中,对张氏又多了几分好感,若没有绯衣,张氏确实是入主东宫的最佳人选。 张氏的热情,让莫绯衣有点不适应,幸好之前有高力士通风报信,知她对自已没有心存敌意,没准日后逃离长安,还得借助她的帮助,明知她在唐肃宗面前演戏,便极力的配合着她。 她的善解人意,更让张氏良娣芳心暗喜,对她越发的欢喜与客气。 乘着走进宫殿的当儿,莫绯衣低声苦笑,一脸自嘲的表情,“没想到我竟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张氏良娣低声劝道:“妹子不必慌,有姐姐与高公公帮着,还有宰相大人在背后撑腰,怕她们作甚,不过说实话,姐姐也有点嫉妒圣上对妹妹的恩宠呢。”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唐肃宗对莫绯衣的恩宠,确实让人嫉妒不已,她心里不嫉妒才怪,幸好,她知道莫绯衣无心入宫,这才完全打消了她的敌意。 莫绯衣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能够坦承,多少对她生出几分好感,两人相握的手儿都紧了一紧,彼此露出会心的笑容。 一个似乎在说:姐姐但请放心,妹妹不想入宫,不必把妹妹当成敌人。 另一个在回应:嗯,姐姐知道了,姐姐一定会保护好妹妹,想方设法帮妹妹平安离开长安。 莫绯衣没想到自已与张氏妨娣竟如多年知交的闺中密友,灵犀相通,配合得如此默契,不禁哑然失笑。 皇宫盛宴 唐肃宗在宫中大摆宴席,他端坐上首,张氏良娣陪坐左边,莫绯衣则坐在她下首,后面是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 歌姬舞姬载歌载舞,乐声悠扬,文武百官杯来酒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看着如此奢华得极其浪费的盛宴,莫绯衣对李亨越发的失望,叛乱还没平息,受战火荼毒,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钱粮都被叛军或溃逃的唐军士兵抢劫一空,房子也被烧个精光,可以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时候的唐肃宗,不应该贪图享受,而应该开放粮仓,赈济百姓,单止眼前的这一餐盛宴,至少够一万贫穷老百姓吃个二三天饱饭了。 看来,自已完全高估了李亨…… 整个大殿热闹非凡,文武百官纷纷向莫绯衣敬酒,大赞她的才与财,盛情难却,就算她不会喝酒,也只能硬着头皮浅偿一小口。 这么多人轮流敬酒,加上莫绯衣不会喝白酒,光是用舌头添一下都能把她醉倒,幸好之前高力士提醒过,绝对不能醉倒,所以嘛,贾宝玉在她的袖子内装了一个小皮袋,绝大半酒都是倒进了袋子里,或是含在口中,然后装着喝汤,把酒吐进碗里,张氏良娣也替她挡下了近十来杯酒,见她面前的汤碗满了,不动色声的叫宫女换汤碗。 这帮混帐的文武大臣,为拍皇上的马屁,拼命的向绯衣妹子敬酒,分明是不安好心,绯衣妹子若醉倒了,皇上便能找到借口把她留宿宫中,然后半夜摸进去…… 她心中不禁冷笑不已,就这点道行,老娘还看不出来的话,就不用在后宫混了。哪怕令皇上心中不爽,她也要护着绯衣妹子,不能让她喝醉了,不让皇上有亲近绯衣妹子的半点机会。 莫绯衣虽然没有喝下多少酒,但也被冲天酒气熏得俏面满是红晕,艳如阳春三月竟放的鲜花,份外的娇艳动人。 唐肃宗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了,莫绯衣当然感觉到了,只是装着没看到,低声与张氏良娣说话,张氏良娣心中不爽皇上那色迷迷的表情,招呼一群嫔妃,频频向皇上敬酒。嫔妃们哪个不想讨好皇上,一个个拼命的敬酒,唐肃宗酒量再好也吃不消。 如意算盘 唐肃宗本想让群臣轮流敬酒,把莫绯衣灌醉,他好有借口把人留宿宫中,造成事实之后,莫绯衣再是不满也只能无奈屈从。 在他认为,册立莫绯衣为后,当然不算委屈她,宫中这么多妃子,为了入主东宫,争得头破血流呢,得到龙恩宠幸,莫绯衣应该不会感觉到委屈。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叭作响,莫绯衣的出身虽然不好,不过这很容易解决,命朝中某位有身份地位的重臣元老认她为义女,自已再收入宫中,册立为东宫娘娘也就名正言顺了。 他相信,以莫绯衣的聪明才智与声望,不仅能替他管理好后宫,更能替他出谋献策,治理好大唐的江山,而且,她的那些赚得一塌糊涂的收入,最终还不是属于他的? 他不得志的时候,一直幻想着登基之后,大展拳脚,把个江山治理得繁荣昌盛,一定要超越父皇,再创大唐的辉煌,达到前所未有的盛世。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那些嫔妃争宠,在张氏良娣不着痕迹的带动下,频频向他抛媚眼敬酒。 古代的女子,每个都能喝一点,有的酒量甚至与男人不相上下,唐肃宗酒量再好,一个一小杯,几十个嫔妃来上几轮,也把他敬翻,醉得一塌糊涂。 众嫔妃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搀扶着他回寝宫休息,看那架势,今晚谁寝侍,嫔妃们有得一轮争了,弄不好可能还干架呐。 张氏妨娣只是象征性的起身欲扶醉倒的唐肃宗,等众嫔妃抢扶唐肃宗进去后,她端起酒杯,对着众大臣缓缓道:“陛下不胜酒力,本宫代陛下敬诸位贤臣一杯。” 她举杯遥敬,先喝干了杯中酒,一众大臣也纷纷站起,举杯欠身,一干而尽。 在这种时候,她的表现非常得体,已隐现母仪天下的东宫娘娘风度,坐在群臣当中的李辅国不禁含笑点头,暗赞她表现得极好。 张氏良娣没坐在唐肃宗上首的位子上,不过频频代表皇上向群臣敬酒,表现出来的仪态举止气度,让群臣纷纷点头赞赏。 群臣们心中大多都一个心思:皇上之意已经很明显,册立莫绯衣为东宫娘娘,照理,张氏良娣应该把莫绯衣视为对手才对,却为何对她如此友好热情? 不变应万变 有的大臣认为,莫绯衣入主东宫已经是钉钉板板的事,张氏良娣是在示好,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也有的大臣认为,后宫诸妃争宠夺势,张氏良娣目前暂时示弱,迷惑莫绯衣,找到机会必定绝地反击。 也有的大臣认为莫绯衣气势太弱,就算当了东宫娘娘,只怕也管理不好后宫,张氏良娣刚才的表现,颇为得体,隐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风范…… 总之,什么猜测都有,不过目前嘛,皇上没有吱声前,最好保持沉默,不管是哪一个妃子,都不能得罪,这种时候,以不变应万变,实为上上之策。 皇上醉酒,争宠的一众妃子都跑进去抢着服侍皇上,只剩下一个张氏良娣代为主持盛宴,看看文武百官都喝得差不多了,有的已经醉趴地上,她便暗示盛宴结束,文武百官极识趣的起身告退。 莫绯衣也起身福礼告退,两人相视低笑,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张氏良娣命禁卫军护送莫绯衣出宫,唐木一直等在宫门之外,他是莫绯衣的保镖,无权入宫,心里急得团团转,在宫门前已经绕了无数个圈子,转得把守宫门的甲士都头晕眼花。 看到莫绯衣平安出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上架护在马车一旁,与一众禁卫军护送着莫绯衣回家。 因为有心人的煽动,百姓们都狂热的支持莫绯衣入主东宫,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对于这事,莫绯衣只能无奈苦笑,躲在家中,无事就提高炼硝石,配制成火药,制作了一些霹雳轰天雷,装箱之后,让乡下运送粮食、蔬菜进来的家丁悄悄运出去,暂时先存放在田庄里,以防万一。 百姓的热烈反应,贾宝玉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毕竟,莫绯衣已经嫁给唐木的事情,不能抖露出去,否则,唐木就危险了。 唐肃宗加封了赵鹰扬几个官职,却没有叫他回转凌城,反邀李瑾楠进宫小住,有把她扣为人质,以要挟莫绯衣的意图。 之前早就商量好各种对策,李瑾楠不愿入宫小住,唐肃宗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强来,所以,只能派了一些禁卫军守在李府,名曰保护,实为软禁。 被动防御 唐肃宗一直没有开口叫赵鹰扬回去,夫妻俩只能暂住下来,这期间,唐肃宗几次邀请莫绯衣进宫游玩或小住,都被她宛拒。 唐肃宗恨得牙齿痒痒的又无奈,他要强行绑人进宫也行,只不过,为了让莫绯衣保持对他的好感,一直没有动粗,莫绯衣也是利用了这他一点心理,暂时自保。 明知道在长安多呆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险,可是她心里放不过赵鹰扬夫妇,不肯独自偷偷离开长安,唐木等人也无奈。 所以,莫绯衣只能被动的等着唐肃宗出招,然后见招拆招,一一化解,被动得让贾宝玉都感觉很憋屈,好在,撤离时的方法、路线都准备了好几套,有备无患。 公元759年三月,相州包围战,唐军六十万之众,竟然被史思明的十三万大军打得屁滚尿流,荒落而逃,朝野再次震动。 当这个消息从宫中传来时,莫绯衣不禁眼前一黑,天地旋转,若不是唐木及时扶住她,只怕真要摔倒了。 真实唐史记载,确实真有这么一回事,唐军之所以兵败,是因为唐肃宗顾忌郭子仪、李光弼功高震主,竟以九大节度使都是同级别的大官为由,不设立统帅,只派了个不懂兵法的无能死太监鱼朝恩为监军,都统六十万大军,结果被史思明杀得惨败。 莫绯衣是记得这些唐史,所以才劝阻唐肃宗不要向回纥借兵,以免祸害洛阳的百姓,更劝他重用郭子仪这样的名将,而且还献出了火药的配制方法,让唐军造出大量的霹雳轰天雷。 照莫绯衣的正常理解,六十万大军,如果由郭子仪统帅,哪怕是没有霹雳轰天雷,都足以把安庆绪、史思明合起来才二十几万的叛军扫平,谁想,竟然是唐军惨败收场…… 是郭子仪大意或太骄傲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令拥有六十万大军,兼有大量杀伤力颇为恐怖的霹雳轰天雷的唐军吃了败仗? 莫绯衣心中极度纳闷,腾的站起,就要进宫询问原因,外边突然传来太监特有的尖锐刺耳的唱诺声:“皇上驾到。” 历史的轨迹 不用说,相州兵败,唐肃宗肯定要蹦起来,如今急急忙忙跑来,无非是想问问莫绯衣有什么解决办法。 莫绯衣等人来到门口,想要屈身行礼,焦头烂额的唐肃宗已迫不急待道:“都免了,绯衣……” 进了大厅,唐肃宗没有落坐,已急声问道:“绯衣,相州惨败,六十万大军崩溃……” 莫绯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皱眉道:“此次统军的主帅是哪一位大人?” 唐肃宗呐嚅了半天,才吱唔道:“这个……朕觉得,九大节度使都是官职平级,所以没有设立主帅,只派了一个监军……” 莫绯衣腾的站起,怒道:“你……” 看到高力士投来的眼色,她无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绯衣不是提醒过皇上,非郭子仪将军不能平息叛乱么?” 唐肃宗的脸面胀红成猪肝色,呐嚅半天,一个屁也没有放出来。 他之前一直谨记着莫绯衣叮嘱,重用郭子仪,郭子仪又举荐李光弼,两人连败叛军,收复了全部失地,战功显赫,唐肃宗是恐二人功高震主,将来难以控制,故而相州包围战,才借故不设立统帅,派亲信宦官鱼朝恩为监军,实际上,鱼朝恩就是六十万大军的统帅。 一个不懂军事兵法的无能太监统领大军作战,焉有不败之理? “绯衣,现在不是责备过失的时候,朕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快替朕想个办法,不然,朕只有跟回纥借兵了……”唐肃宗搓着手,一脸愁容,他实在没有想到六十万大军竟然被二十来万叛军打得溃不成军。 心腹宦官鱼朝恩把所有的过失都推在了郭子仪身上,他已经把郭子仪打下死牢,等候审讯,总之,此次兵败,不弄个替罪羊,朝臣不满啊。 莫绯衣满容肃容,道:“不能借兵!” 她从唐肃宗的表情,已看出了相州兵败的原因,本来以为可以稍稍改变一点历史的轨迹,让大唐的百姓少受战火的荼毒,谁想,最终还是走回了原来的轨迹,这是天意吧……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唐肃宗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如果不向回纥借兵,真的无招可支了。 莫绯衣看着他,沉声道:“重新募兵,大量生产霹雳轰天雷,命郭子仪将军为全军统帅!” 刚才腾讯出故障,登陆不了,无法更新,所以拖后了,汗。 官场凶险 “这个……”唐肃宗一脸的迟疑,替罪羊嘛,随便找个都行,只是,郭子仪的战功太显赫,统帅数十万大军,他担心将来局面难以控制呐。 见莫绯衣大皱眉头,忙解释道:“朕是在想如何才能募集组建新军,呵呵……” 站在一旁的贾宝玉小心翼翼道:“皇上,草民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朕不怪罪,呵呵。”贾宝玉及时搭话,让他有了下台的梯子,唐肃宗的心里头当然高兴,哪会怪罪他,而且现在,他正被兵败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呢,如果有人能出好注意,当然开心撒。 贾宝玉小心翼翼道:“平叛,如我家小姐所说,非郭大人不可,平定叛乱之后嘛……” 这家伙行事的风格,就是说要重点的时候突然刹车,吊你胃口。 唐肃宗第一次接触,胃口自然被吊了起来,催促道:“爱卿快快说。” 他现在是心急如焚,情急之下,连“爱卿”都出口了,按大唐律,只有在朝为官的官员才配得上这样的称呼,老百姓个屁都没有,可知唐肃宗的心里头有多急了。 贾宝玉慢吞吞道:“皇上,等郭大人平定叛乱之后,皇上您就封他什么大夫类的官,不就行了嘛?” 一军统帅,战功显赫,肯定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当皇帝的不紧张才怪,贾宝玉的意思,等郭子仪平定所有叛乱之后,你再封他一个大大的官职,当然是文职的,这样不就夺了他的兵权了嘛? 莫绯衣已明白他的用意,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对于古代的官场,她大半不懂,只是从历史记载中得知郭子仪是员忠心,有能力的武将,所以毫不犹豫的推荐了郭子仪。 她的用心是好,却不知官场的复杂与其中的厉害关系,唐肃宗就是因为担心郭子仪功高震主,相州包围战,才没设立统帅,派了个无能的心腹宦官去统军,害死数十万士兵。 如果,唐肃宗听她的话,继续起用郭子仪为统帅平叛,战乱平定之后,功高震主的郭子仪可能也会因为她而落个满门抄斩的悲惨境界,贾宝玉的话,无形中在日后保住了郭子仪的全家性命。 犹豫不决 “绯衣,不如随朕入宫吧,朕在宫里头很闷,没一个说话的人。”心结开解,唐肃宗心情大好,再次邀请莫绯衣入宫。 莫绯衣微笑道:“皇上,不是有张姐姐与诸位妃子嘛?还有众位大臣呢,皇上要以国家为重。” 唐肃宗忙道:“你是担心张良娣入主东宫?” 莫绯衣摇头,正色道:“皇上,你也该知绯衣的个性,实在对宫不感兴趣。” 唐肃宗的话,已经直接表明了心思,她也就明着回答了。 唐肃宗叹道:“可是,朕若得你帮助,共掌江山,把我大唐治理得繁荣昌盛,造福天下百姓,不是很好么?” 站在一边的贾宝玉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是志高才疏,老子没把你昏君看待,已经算客气了。 莫绯衣叹了一口气,再次正色道:“皇上,只要你勤政爱民,近贤臣而远小人,大唐自然繁荣昌盛。” 唐肃宗急道:“我一直听你的话啊……” 话说出口,老脸不禁微红,当初,他确是听了莫绯衣的话,成功的爬上了皇帝的龙椅,起用郭子仪平叛,可又怕郭子仪功高震主,弄得相州包围战一败涂地。 莫绯衣站起身,盈盈福利,“现在平叛为首要,皇上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这是在变相下驱客令了,唐肃宗无奈站起,叹了口气,起驾回宫,平叛之事,确实很重要,叛乱一天不平息,他一天就吃不香。 回宫之后,他让人把从死牢里把郭子仪请出来,训诉了一顿,命他再募集士兵,组建军队,平息叛乱,将功赎罪。 郭子仪此时的心中有什么感想,这里不描述,他领命之后,立刻出宫,重新募集士兵组建军队,唐肃宗也命人赶制出大量的霹雳轰天雷,装备郭子仪的新军。 这些天,唐肃宗一直在忙,倒没有再来邀请莫绯衣入宫,莫绯衣也乐得清闲,只是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等到叛乱平定之后,他的江山坐稳了,难不保用强,莫绯衣心中也惴惴不安,只是担心万一自已先走了,唐肃宗迁怒赵鹰扬与李瑾南。 如果,两人出了意外,她于心不安,所以,一直在犹豫不决中。 当局者迷 这一日,应张氏良娣的邀请,莫绯衣再次入宫,这当儿,唐肃宗正在早朝中,大臣奏本颇多,一时半会不会散朝,张氏良娣挑的是个好时间。 张氏良娣热情的牵着莫绯衣的手坐下,宫女捧上水果点心与香茶后,识趣的退出,在宫门外候着。 “妹妹,你现在还不走?还要呆到几时?等他空闲下来,你想走都没有机会了。”张氏良娣提醒她趁早扯呼闪人,毕竟,莫绯衣一天呆在长安,她也一天不放心,所谓一山不容二凤,她对东宫娘娘的位子势在必得,多了个莫绯衣,她不安心啊。 莫绯衣苦笑道:“姐姐,不是绯衣不想走,只是,绯衣若走了,皇上迁怒赵大人夫妇,绯衣会愧疚一生的。” 原来是这事,张氏良娣松了一口气,笑道:“妹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所谓关心则乱,且听姐姐给你细说了。” 她把当前的形势与赵氏一族在凌城的强大势力一一分析给莫绯衣,唐军新败,士气低落,所募集的都是新兵蛋子,战斗力不强,还得经过一些时间的操练,近期内,不可能主攻进攻,只能采取防御态势。 叛乱一天不平定,危险就一定存在,朝廷也一天不安,所以,唐肃宗大半的心思都放在平定叛乱的事上。赵氏一族在凌城有着强大势力与号召力,唐肃宗就算顾忌赵家的势力,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赵鹰扬动刀子,若逼得赵家也起兵造反的话,大唐就更加危险了。 现在的唐肃宗,要兵没兵,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好几次都想跟回纥借兵了,只是因为莫绯衣的再三叮嘱,才忍着没派使者前往回纥而已。 听了她的一通分析,莫绯衣不禁哑然失笑,看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她起身对着张氏良娣盈盈福礼,“绯衣在此多谢姐姐的关照了,赵大人夫妻就拜托姐姐了。” 张氏良娣知她已经拿定主意,开心得喜笑颜开,拍着酥胸道:“妹子放心,姐姐敢以颈上人头保证赵大人夫妇平安无事。” 回到家中,莫绯衣派人给赵鹰扬夫妻送口信,表明她就在这两天秘密离开长安,至于他们的安全,不必担心,自会有张氏良娣与宰相李辅国关照,不会有事。 正与唐木、贾宝玉等人商议脱身之计后,派去给赵鹰扬夫妻传口信的家丁神色仓惶进来禀报:“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强行迎娶 派出去给赵鹰扬夫妇捎口信的家丁才刚出门不过,便被宰相李辅国的人拦住,告诉了他一个不妙的消息,吓得他赶紧回来报告。 唐肃宗听从莫绯衣的话,重新重用郭子仪为平叛统帅之后,心中大定,他越想越觉得,以莫绯衣的才智,能帮助他治理好大唐的江山,所以,再也不想等下去,决定强行迎娶莫绯衣。 他一说出这个决定,高力士吓了一大跳,幸好这时候,郭子仪募集组建新军,需要大量的银子、粮食、武器装备、战马等军用物资,也把唐肃宗弄得焦头烂额,暂时把强行迎娶莫绯衣的事搁在一边。 高力士是太监,不能出宫,便把这事透露给张氏良娣,张氏良娣也吓了一大跳,她也不能出宫,但宫中多是她的眼线,很快便联系上宰相李辅国,由他负责通知莫绯衣赶紧扯呼闪人。 莫绯衣等人得到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幸好唐肃宗今天还在忙,让他们有半天的时间从容安排离开长安的准备工作。 依着贾宝玉的计策,莫绯衣大张旗鼓,请人重新装修美容院,给人一种准备长期定居长安,继续赚大钱的感觉,暗中却在准备着开溜。 护卫莫府的禁卫军把消息通报唐肃宗,唐肃宗大为满意,但也没有大意,他吩咐禁卫军继续监视,守护莫府,只要莫绯衣不离开长安就行。 莫府上下,为美容院的重新开张忙碌着,莫绯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确实让那些禁卫军生出她要久居长安的错觉。 所有人忙碌至傍晚,才杀鸡宰羊,开怀畅饮,看得那些禁卫军直咽口水,皇上不允许他们吃拿莫家的一样东东,他们只能羡慕的看着那些莫府的家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偷偷咽口水,有个别甚至生出当个禁卫军,还不如当莫府的家丁更好的感觉。 好在,莫家小姐很会做人,让家丁把几坛美酒、各种煮熟的美味佳肴悄悄放在大门旁,那些禁卫军心神领会,抱拳致谢,然后轮流分吃。 这场重开美容院的仪式餐直弄到半夜才消停,莫府上下大半人都醉得一塌糊涂,那可不是装的,而是真正的醉倒,少数几个没醉的家丁则象抬死猪一般把同伴抬进房里,往床上一扔了事。 醉倒的家丁都是不想离开长安,甘愿留下来掩护小姐撤离长安,等到唐肃宗发觉小姐人不见了,想要怪罪他们也找不到借口,人都醉死了,鬼才知道小姐几时离开宅院。 距离天空大亮还时三个时辰左右,莫绯衣、唐木等人钻进暗阁,从地道离开宅第,当初还怪贾宝玉弄个这个鬼东东,象玩黑社会一般,却没想到今天却派上大用场,莫绯衣不得不赞赏他的深谋远虑。 人去楼空 地道有两个出口,都是直通某间民房的宅院或内室,那两家住户本来是自已人,但因叛军攻破长安,都逃到外地去了,房子破败倒塌,还没有人重新翻修居住。 他们走的是靠近东城门的地道,到了尽头,由唐木用劲顶起铁盖,众人先后钻出来。 出发之前早就化好妆,莫绯衣与唐木化妆成一对中年夫妻,混在人群中,集中在东城门边,城门一开,挑担赶集的百姓从城外涌进城,城内的一些人也匆匆出城,莫绯衣等人夹在人潮中出了城,早等候在城外的人送上马匹,众人翻身上马,唐木与莫绯衣合乘一骑,朝着东面隆隆飞驰,绝尘远去。 凌城在南北方向,等唐肃宗发觉人不见了,必定派骑军沿着南北官道追赶,而他们是背道而驰,往东先至临潼,再乘船沿潼河顺流而下,至五河县再往高陵,由高陵往南,最终回到凌城。 一大早,唐肃宗便在羽林卫的簇拥下,来到莫府。 他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竟然不顾文武百官候在宫门外等着上朝,只让太监把几个重臣元老叫进宫,商议迎娶莫绯衣一事。 他已下定决心,要册立莫绯衣为后,考虑到她的身份地位,想让某个重臣元老先认莫绯衣为义女,有了这一层背景,入主东宫也就名正言顺。 李辅国抢先出列,表示愿意,这可是大拍皇上马屁的绝好机会,何乐而不为?况且,这会儿,他估计莫绯衣早已开溜了,又不是真的认,嘿嘿。 唐肃宗大为满意,直夸他忠心,当即迫不急待的率众出宫,在羽林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直奔莫府。 高力士连连唱诺几声“皇上驾到,”整个莫府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迎接圣驾。 唐肃宗眉头大皱,高力士、李辅国也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负责守护莫府的禁卫军慌忙进去,逐屋搜索,昨天醉倒的家丁仍在呼呼大睡,雷打不醒,至于莫绯衣的香闺,他们不敢进去,只怕敲门呼叫。 唐肃宗心中已隐感不妙,他极不耐烦的下令撞门,禁卫军撞开房门,唐肃宗脸色唰然变白。 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压根就没有半点昨夜睡过的痕迹。 别说莫绯衣人不见了,就连她身边的那个气势慑人的英俊保镖、贾总管等人都不见了。 高力士与李辅国仍是装着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唐肃宗的脸色却阴沉得吓人,聚集在身边的几个元老重臣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该死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一群饭桶!”唐肃宗突然咆哮起来,表情狰狞吓人。 负责守护的禁卫军军官咚的一声跪下,颤声道:“皇……上,我等不敢大意,一直严密守护……一定……一定有暗道……” “给我搜!”唐肃宗暴跳如雷,下令禁卫军彻底搜查,同时发出一连串的命令,派骑军沿南北官道追击,设下重重关卡,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金蝉脱壳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一片混乱,大队铁骑隆隆出动,一队队士兵涌出军营,搜索长安城附近集镇。 选定的东宫娘娘竟然逃掉,唐肃宗气得暴跳如雷,战战兢兢的禁卫军在莫府内一阵乱搜,终于发现暗道,忙持着火把沿暗道追踪下去。 极度的愤怒与伤心之后,唐肃宗变得冷静下来,下令两支骑兵往东西方向搜索,同时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通知前往凌城一带的各洲府大人,务必把莫绯衣等人拦截住。 南北西三路铁骑急驰出近百里,始终没有发现莫绯衣等人的踪迹,倒是特使快马抵达临潼,传达皇上的口谕时,临潼节度使张翼城不禁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 特使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还带来了莫绯衣、唐木、贾宝玉三人的俏像画,莫绯衣名闻天下,张翼城在远远看过她的容颜,至于唐木,则面生得紧,倒是这个长相猥琐的贾总管,让人很容易认得出来。 今天中午,他巡视全城回府,无意之中在过往的行人当中看到了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长相嘛,也如画上的人那般的猥琐。 他看是看着画像,就越觉得那个长相猥琐的老头子就是皇上所要缉捕的贾宝玉。 贾宝主身为莫府的总管事,既然在临潼出现,那说明莫绯衣肯定是朝这边逃来了。 “好一招金蝉脱壳!”张翼城嘿嘿直笑,莫绯衣不往凌城的方向逃,却先跑到他的临潼来,若不是贾宝玉的长相实在太招人注意了,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他没有把这事告诉特使,而是不动声色的察看地图,估算着莫绯衣等人的逃亡路线。 反正这件事情,就只有他知道,抓不着莫绯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要是能抓到,还能给皇上一个意外的惊喜的。 仔细的看了下地图,从临潼通往凌城,必须先到高陵,到高陵的路有水路与陆路两条,不管走哪条道,只要在高陵设卡,必能捉到莫绯衣。 当下,他命令手下骑兵出动,一部先沿小路快速赶往高陵设卡,一部沿官道直追,另调派水师战船,沿潼河直逼五河县。 莫绯衣的名声与人品,他当然知道,所以,派出追兵的同时,他也派出飞骑赶往长安,密报宰相李辅国,因为他是李相爷的心腹手下。 写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本书快完本了,谢谢大家的大力支持,轻尘新书《新月霸王花》上传中,如果合您口味,敬请投票收藏支持,谢谢。 妙招失灵 莫绯衣等人是租船沿潼河顺流而下,到了五河县,再快马赶往高陵。 将近高陵时,在前面探路的家丁回报,官兵在高陵集设卡盘查,莫绯衣、唐木、贾宝玉的画像都张贴了出来。 莫绯衣等人不禁面面相觑,官兵行动好快,看来贾宝玉这一招金蝉脱壳的妙招不灵验呐。 贾宝玉拼命搔头,一时间想不出在哪露出破绽,只能猜测是官府当中有能人,把他们所有逃亡的路线都猜测到了,故而遍布撒网。 官兵盘查得很严,估计是过不了高陵,众人只能回撤,躲到高陵附近的小村庄里休息,再商议对策。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2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2部分阅读 高陵有官兵设卡,严格盘查,现在肯定是过不去,退回五河县,只怕更危险,除非走崎岖难行的山道,这是逼不得已才走,毕竟山势险峻,崎岖难行,而且茫茫林海望不到头,很容易迷路,商量半天,只能暂时在小村落里住下,等候风声过去再作决定。 出人预料的是,在前面探查的家丁回报,官兵全都撤回去了,这让众人都惊讶不已,担心是官兵在前面布下陷井,所以依然不敢贸然行动,由家丁先行往前探查。 莫绯衣等人并不知道,宰相李辅国在接到张翼城的密报后,急忙派人飞马回信,让他虚应一番,就是见到莫绯衣本人也要装着没看到。 李辅国张氏良娣走得很近,而且在张氏良娣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本,他自然希望张氏良娣能入主东宫,要不是高力士说明莫绯衣没有入宫的半点心思,他还想派刺客刺杀莫绯衣呢,如今莫绯衣逃走,他求之不得,岂会抓人? 莫绯衣等人在小村庄里惴惴不安的等待,往前探路的家丁直至天黑才赶回来报告,前方并无官兵,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半夜摸黑赶路,过了高陵才松了一口大气。 过了高陵,便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青葱茂密的森林,山区小道遍布,上百人钻进去,任你出动十万大军也难以找到,唐肃宗再有能耐,也只能望山长叹。 就这样,众人在山区的崎岖小道上缓行,白天赶路,晚上或在小村投宿,或露宿山林里,因为之前准备充足,既便是露宿山林也不怕寒冷。 后记(1) 莫绯衣等人在山区的小道里缓缓行进,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回到人间仙境。 唐肃宗派出大量的人马四处搜寻,都无功而返,在凌城密布眼线,都没有发现莫绯衣的踪影,阿当多与侯小宝在凌城所经营的美容院在莫绯衣动身前往长安之前,早就关闭,夫妻俩呆在人间仙境里逍遥快活。 找寻近三个月的时间,莫绯衣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唐肃宗无奈,只好放赵鹰扬与李瑾楠回凌城,同时册立张氏良娣为东宫娘娘。 758年,奉诣平叛的郭子仪还在操练新军,叛军发生内哄,史思明杀死安庆绪,兵返范阳,称“大燕皇帝。” 上元二年(761年),史思明被其子史朝义所杀。 唐肃宗自莫绯衣离去后,无心朝政,只顾享乐,朝政由张皇后与宰相李辅国把持,名将郭子仪竟被李辅国解除兵权,闲置在家。李辅国把持兵权,越发骄横,张皇后眼见李辅国势大,欲意除掉他。 公元762年4月,李辅国抢先发动政变,张皇后被杀,唐肃宗在惊吓中死,李辅国扶持太子李豫登基,即唐代宗。 慑于李辅国的权势,唐代宗命人假扮盗贼,刺杀李辅助国,十月,他任命雍王李适为统兵元帅,向回纥借兵十万,攻打东都落阳。 史朝义败走莫洲,手下将领纷纷投降,763年正月,众叛亲离的史朝义上吊自杀,持续了7年零三个月的安史之乱终于平定,大唐元气大伤,由强盛转为衰落。 后记。 人间仙境,已成婚半年的小玉正在缝补衣裳,相公赵良栋(赵鹰扬的族弟)笑眯眯的进房,把房门关上,再把窗门也关了,房中立时阴暗。 小玉皱眉道:“相公,你这是为何?” 赵良栋搓着大手,笑眯眯道:“娘子啊,你看看,你那些姐妹们都一个个都生了,娘急着想抱孙子呐。” 小玉俏面一红,嗔道:“人家又不是不想生,现在大白天的,万一娘……” 赵良栋已笑嘻嘻的搂住她,两只狼爪子上下乱动,“娘就是催咱加紧点嘛,所以咱们努力造小人啊……”(造小人为莫绯衣发明,所以在人间仙境内成为某种暗示) “哎,你疯了,现在还大白天的……”小玉俏面羞红,半推半就,被相公拥进锦帐中,很快的,男女衣裳破幔飞出,再跟着就是勾人魂魄的小衣服也飞出来,紧跟着便着急促的、荡人心魄的喘息呻吟声…… (咳,以下省略一千字) 太晚了,明天把最后的完结章献上,抱歉了。 后记(完结章) 凉亭里,唐木、司徒明远、贾宝玉、候小宝等几个男人正在开心的喝自酿的葡萄酒,那味道,美得男人们一个个都眯着眼,一副很舒爽的表情。 这些大爷们边喝酒,边轻轻的晃动着身体,嘴巴里还不时的轻轻吟唱着可以哄孩子入睡的童谣,“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他们身上都背有莫绯衣“发明”的小背袋,袋子里装的是他们的小心肝宝贝,小宝贝们有的在轻轻摇晃中,在童谣的呢喃声中甜甜入睡,有的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观望着这个宁静而美丽的小世界。 “爹,二哥欺负我……”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哭泣着跑进凉亭,小小年纪,天生的美人胚子。 贾宝玉腾的站起,吼道:“大虎小虎,给老子滚出来!” 两个七岁大小的男童从树林里钻出来,神态平静的站在凉亭边上,齐声叫道:“爹,不是我。” “二虎,给老子站出来!”贾宝玉吹胡子瞪眼睛,如一头猛虎一般的张爪舞牙。 大虎小虎都站着不动,兄弟俩是双胞胎,同一个模版印出来的,就连神态表情、说话的声音、动作都一模一样,穿着也一模一样,根本让人分辨不出谁是大虎?谁是小虎? 苏氏真能生,第一胎就是双胞胎,乐得贾宝玉傻笑了好几个月,第二胎是女孩,第三胎又是个小公主,四个孩子,都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相貌上全长得苏氏,脑子则承接了他们老子的鬼灵精怪。 欺负妹妹的二虎没有主动站出来认错,贾宝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凭他聪明绝顶,愣是分辨不出谁是大虎?谁是二虎? 坐在一边的唐木,目光落到站在左边的孩童身上,面色一沉,斥喝道:“二虎!” 二虎低下头,跪在地上,“爹,二虎错了。” “你……你……”贾宝玉恨恨一跺脚,满脸的气愤与尴尬,做老子的,竟然分辨不出亲生儿子,反倒是唐木与司徒明远他们能够认得出来,实在是…… 唐木沉声道:“二虎,错了就是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承认错误,并改正过来!” 二虎的头更低,“是,师父,弟子知错了。” 贾宝玉骂道:“跟你妹妹道歉,然后好好带她玩。” “知道了,老爹。”二虎高兴站起,当着众人的面向妹妹道歉,兄妹三人又手拉着手,开开心心的钻进树林里玩。 “老爹?靠,老子有这么老吗?”贾宝玉笑骂着,刚坐下准备喝酒,突然猛的跳起来,惨叫一声,“哎呀,小公主撒尿了……” 唐木、司徒明远等人不禁哈哈大笑,看着贾宝玉极熟练的替小公主更换尿布。 “哎呀……”捧腹大笑的司徒明远也惨叫一声跳起来,他突然感觉背上湿湿的,热呼呼的,不用看都知道他的小公主也跟着撒尿了。 唐木哈哈大笑,抱起儿子,解开尿布,口中嘘嘘不停,儿子真争气,很快便射出一道小水柱,让司徒明远、贾宝玉等人看得眼红不已。 侯小宝正得意洋洋中,突听一声异响,空气中弥满一股臭味儿,他猛然跳起,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呼,“老婆,救命啊……” 人间仙境的另一角,果林里,莫绯衣、柳新月、阿当姐、多多等女正在欢快的摘着水果,几个凌城赵氏的族中子弟抬着一块用布包着的大东西进来,“仙主仙主,高力士给你送东西来了。” 众女好奇的围上来,莫绯衣解开粗布,心中不禁幽幽叹息一声。 那是一块金漆牌匾,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看字迹,她认得出是李亨写的,只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四个金漆大字是——绝代村姑! 本书到这里就完结了,轻尘在此感谢大家的大力支持,谢谢。 轻尘新书《带枪穿越之新月凤帅》已经上传,欢迎点评,如果合您口味,敬请收藏投票支持,谢谢。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