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概率 下》 第 1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 ★★。。 ★★。。 ★★。。 ★★ 本作品由琉璃阁论坛~~苏呓~~为您整理。 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 本作品收集于网络,版权归作者和出版社所有! ★★。。 ★★。。 ★★。。 ★★。。 ★★。。 ★★。。 ★★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樊落 出版社:威向 遭遇威胁,关风只身赴约险些遇害, 却因此和赶来救援的严少卿冰释前嫌。 这一次,他愿意再赌上一切去爱一次。 他相信这个照顾家人、细心体贴的男人值得他信任。 重新取回信任的两人感情日渐升温, 但潜在的危机y影并未过去。 严少卿感觉很不安, 曾在生死关头徘徊的野兽本能令他难以放心, 关风的数度遇险也证实了他的预感并非杞人忧天, 究竟是谁要不利于关风? 他又能不能从未知的危险中保护心爱的人!? 第一章 严少卿顺着关风离开的方向把车开出去,同时拿对讲机跟各地区的同事联络,对出租车司机来说,没有比对讲机更方便的联络方式了,而且出租车各区域都有,想找到关风的行踪很简单,因为他的跑车太拉风了。 严少卿在公司人缘很好,听说他要找人,大家一呼百应,相互询问中很快就查到几分钟前有辆类似关风开的跑车往南开走了。 严少卿立刻改了方向,又走了一段路,得到消息说那辆跑车走的是去郊外的路线,严少云听了后,急忙问:关大哥去郊外干什么? 严少卿y沉着脸不答,车速却加快了,直觉感到关风今天的行为很反常,象是被什么困扰到一样,所以才这么急着去解决,他直觉一向很准,这是在面对了无数次生死后训练出来的,不过今天他很不希望自己的直觉准确,因为他不想关风有事,哪怕是一点小伤害。 跟随着同事们报来的消息,严少卿的车很快开到了市郊,车辆渐渐少起来,情报来源也断了,跑市郊的出租车不多,而且也不一定会恰好碰到关风的车,没有得到新的情报,严少卿只能把车一直往前开,很快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他犹豫着停了下来。 该走哪边?严少云左右打量着问。 该走哪边,严少卿也不知道,于是随手把方向盘转到右边,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希望自己直觉没错。 方向选好后他没再犹豫,油门踩紧疾奔又向前跑了没多久,忽然看到远处路边停了辆保时捷,严少云大叫:是关大哥的车。 严少卿把车速放慢,缓缓驶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站了七、八个男人,穿着都很花俏怪异,看他们摆出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是常年在道上混的那种人,有几个手里还拿着g棒,关风站在他们对面,双方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不过离得太远,听不到。 严少云立刻拿出手机,想报警,被严少卿一把按住,如果可以报警,小风就不会一个人过来,先看看再说。 可是关大哥可能会有危险啊。 小风没你想得那么弱。 话虽这么说,其实严少卿还是很担心关风,那些混混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跟关风扯上关系,不过不管怎么说,关风现在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了,所以严少卿选择暂时不过去,因为他看出关风想单独处理这件事,自己莽撞过去帮忙只会适得其反。 听大哥这么说,严少云略略放下心,不过还是叮嘱道:如果他们欺负关大哥,你一定要去帮忙啊。 这个不用你说。严少卿紧盯住远处那些人,冷冷道:谁敢伤到小风,我让他用命来赔! 关风不知道严家兄弟会赶过来,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他们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约他来的人很聪明,把交易地点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带了这么多帮手,看到对方眼里流露出的贪婪目光,他感觉今天这件事不容易善了了。 要挟他的男人很年轻,岁数也许还没有他大,但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和狡诈,三角眼微微玻穑凵裆了福袼慵谱挪读允澄锏囊袄牵渎颂袄贰?br / 他们是什么人关风没问,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越快越好。 钱我带来了,东西给我。 关风把钱递过去,为首的男人没有接,而是将视线扫过关风的车,今年刚推出的新款保时捷,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再看关风的衣着,他觉得给自己光盘的那个人没说谎,而且十万块要得实在太少了。 男人一偏头,跟在后面的兄弟立刻围了过来,有两人站在关风身后,挡住他的退路,看出男人意图不善,关风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你长得真不错,跟影片里那个风s样子一点都不像。男人上下打量关风,摸着下巴嘿嘿笑道,又掏出一张光盘,说:不过别紧张,我们对男人不感兴趣,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东西就还你。 钱我已经拿来了,别太过分!关风恨恨道。 男人把他手里的钱一把夺了过去,甩了甩,顺手放进口袋里,笑道:这点钱怎么够?你那辆车我挺喜欢的,送给我怎么样? 可以,先把光盘给我。 关风对男人手里握着的光盘的真伪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过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想尽早解决这件事,让梦魇快点结束。 男人把光盘扔了过来,关风接住,把车钥匙拿出来,身旁一个混混伸手想拿钥匙,他闪身避开,问男人,只有这一张吗? 男人瞪了他半天,突然嘿嘿笑起来,身旁那些人也跟着一起发笑,象是嘲笑关风的天真。男人斜眼瞥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光盘,说:当然不是,你傻了,这么好的东西想用一辆车换回去,怎么可能?那是复制的,原版在这里,就看你出多少价钱了,当然,你可以慢慢付。 关风被男人无赖的说法气疯了,他知道这帮人的话根本不可信,就算今天自己把车和钱都给他们,恐怕也得不到那张原版光盘。 把它给我,否则你们什么都别想得到! 关风的忍耐是有底限的,一定程度的金钱恐吓他可以忍受,但一旦明白对方完全没有诚意,他就不打算再忍下去了,那只会让这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变本加厉地勒索,那将变成一个无底d,不管他投多少钱下去,都无法填平,甚至到最后会连累到整个关家,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男人脸上的笑沉下了,三角眼盯着关风,把手里的光盘冲他一扬,狠狠道:想要它,就乖乖听话,把钥匙给我,否则我就把影片弄到网络上去,让所有人都看到你那风s的样子,我们不喜欢男人,不过相信有很多人会喜欢…… 下面的话断掉了,因为关风的拳头已经狠力挥了过去,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男人没防备,嘴角立刻裂开了。看到嘴角流血,他火了,招手让兄弟一起上,叫道:往死里揍,给他点颜色瞧瞧! 关风没在意,他从小练拳,七、八个人根本没放在眼里,尤其是他现在正在火头上,也没有深思自己是否是对手,先打了再说,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拿回那张光盘,不惜任何代价! 盛怒引发了潜在的爆发力,最先冲过去的几个混混被关风铁拳挥到,摔倒在地,为首的男人没想到关风看起来体格纤弱,居然这么能打。他本来为了弄钱,不想伤着关风,但看到他拳脚凌厉,几下就把手下打到一边,男人发了飙,随手夺过手下拿的铁g,向关风挥去。 严少云在远处看到他们动手,急得直推严少卿,催促:他们打起来了,快去救关大哥! 在这等我,千万别开门! 严少卿了解关风的身手,那些小流氓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看到有人拿起了家伙,他很担心,吩咐弟弟后,便跳下车跑了过去,揪住其中一个围攻关风的人,二话不说,掐住他的手腕向外拧去,一扯一错,就把他的肩肘骨卸了,又抬腿将他踹出老远,再也爬不起来。 少卿? 关风匆忙转头,见是严少卿,很吃惊,严少卿急忙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关风的跆拳道段数虽然高,但没有现场对敌的经验,对方有家伙,他怕关风受伤。 有帮手,难怪这么横! 为首的男人见严少卿下手狠辣,有点怕,不过不舍得到手的肥r,看看只有严少卿一个人,也就没放在心上,掏出随身带的蝴蝶刀,他的手下也都挥舞着g棒冲过来,把严少卿围住。 少卿,你小心! 关风刚才是太气愤,才会毫不思索地动手,现在看到对方都拿着家伙,g棒匕首向严少卿招呼过去,反而有些怕了,急忙提醒他,严少卿将一个人的腕骨卸脱臼,顺手夺过他手里的g子,喝道:照顾好你自己! 严少卿从小学开始打架斗殴就没断过,后来又当过三年佣兵,对手上有武器的人,他不会留情,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数,几招过后,跟他对打的人不是被踢断了腿骨跌在地上爬不起来,就是手腕被拧脱臼,疼得大叫,完全失去了攻击能力。 为首的混混被严少卿的狠毒身手吓到了,他们只是小流氓,平时虽然也经常打群架,但还从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人,不敢再打下去,转身就跑,关风急忙追上,揪住他去抢光盘。 两人争夺中光盘落到了地上,关风心思都在光盘上,没注意到他弯腰时男人的g棒向他挥了下去,严少卿却看到了,急忙冲过去撞开那个人,不过还是稍微慢了点,g子擦着关风的额头落下,锋利突出的边角在他额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关风刚拿到光盘,就感觉额头有些发麻,眼前猛地暗下来,大片鲜血从额头上流下,遮住了眼帘,随即拿光盘的那只手传来疼痛,被人用脚踩住,接着有东西重重砸在他后脑上,他神智顿时变得模糊,栽倒在地。 严少卿刚把那个攻击关风的家伙踹开,就看到关风受伤扑倒在地,砸他的小混混可能觉得光盘很值钱,不甘心让他拿走,才冲过来抢夺。如果是平时,关风很容易躲过去,不过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光盘上,额头又被砸伤,才会没提防有人在后面攻击他。 严少卿看到关风额上满是鲜血,立刻慌了神,抓住那个刚拿到光盘的小混混的手腕,顺势向外拧去。腕骨被狠力拧断,男人发出一声痛苦尖叫,严少卿还不解气,又挥拳击在他胸口上,这次男人再没发出声音,击断的肋骨刺入他的肺部,强烈冲撞下,呼吸有短暂的阻滞,虽然痛不可挡,却叫不出来。 剩下的两个人一见不妙,吓得转身就逃,严少卿正在火头上,哪容他们离开,抄起落在地上的g子甩了过去,正中他们后背,跟着冲过去,一顿拳打脚踢。 关风后脑被击中,眼前又被血色蒙住,只觉得所有事物都迷蒙不清,恍惚中看到严少卿冲别人挥拳头,他很担心照严少卿的脾气会闹出人命来,勉强叫:少卿…… 声音很虚弱,却象是暗夜中的闪电,将严少卿的愤怒神智一下子拉了回来,他担心关风的伤势,顾不得再教训那两个混蛋,急忙跑回来,扶起关风,问:你觉得怎么样? 光盘…… 不知是不是后脑突然受到重击的缘故,关风觉得说话很吃力,眼前黑白交错,似乎是即将昏厥的征兆,可是他不敢昏过去,光盘的事不解决,他很怕再闹出什么意外来。 毁了它!他揪住严少卿的胳膊,拚力说。 严少卿不明白关风为什么对光碟这么紧张,不过既然关风这么说,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执行,看到光盘落在一边,探身拿过来,几下掰碎了,哄关风说:没事了。 关风笑了笑,严少卿以为他会说什么,却见他头一垂,摔进了自己怀里。 关大哥怎么样? 刚才严少云在车里看到关风受伤,就跑了出来,正好有人想挣扎逃跑,被他顺便踹了几脚,这才跑过来,见关风满头是血倒在严少卿怀里,他吓坏了,急忙掏出手机,打算叫救护车。 严少卿把关风拦腰抱了起来,说:不用叫救护车,我送小风去医院。救护车的车速能快过他的车吗?有等车的时间,他已经赶到医院了。 可是,这些人也需要叫救护车吧?严少云看看倒了一地的人说。 虽然这些都不是好人,但也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啊,而且如果他们死了的话,那可是很重的杀人罪名啊。 严少卿没理睬,除了关风,别人的死活跟他没关系!离开时,看到那个肋骨折断的家伙还趴在地上呻吟,喘得很痛苦,却发不出太大声音,他不解气,顺便又狠狠踹了那家伙一脚,将他踢得连翻几下,这次连呻吟声也没有了。 严少卿把关风抱进他的跑车,摸到钥匙,打着引擎飞速开走了,严少云被他扔在路边,急得大叫:大哥你走了,这里怎么办? 询问得不到回答,严少云转头看看满地血腥,有些慌了,才十八岁的少年,对处理这种意外事件完全没有经验,想叫救护车,又怕惊动警察,连累到大哥和关大哥,但又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再说大哥的出租车还在这里,他不会开车,想走也走不了。d_a 严少云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他家老板关悦,关悦跟他岁数差不多,但说话行事比严少卿还老练,严少云在画廊打工这么久,早把关悦当偶像看,而且关悦是关风的弟弟,通知他也没错,于是急忙打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严少云就大叫:老板,关大哥出事了,我大哥送他去医院,这里还有好多人受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风怎么了?关悦正跟燕子青在吃午饭,一听关风出事,他立刻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严少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因为紧张,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了个大概,关悦听完,说:我马上过去,如果有经过的人问起,就说是流氓斗殴,已经叫救护车了。 那……那就是说暂时不叫? 等我过去。关悦说完,感觉到严少云的紧张,便难得地安慰了他一句,放心,你大哥动手有数,不会闹出人命的。 严少云挂了电话,看看地上那些倒霉的家伙,很怀疑关悦的话牢不牢靠,刚才严少卿打人的架势他全看到了,那股煞气现在想想还心寒,从没见过大哥那么恐怖,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关悦的镇定让他多少冷静了下来,站在路边祈祷,在关悦赶来之前这个血腥场面千万别被别人看到。 严少卿现在很紧张,从上车就有种恐惧感一直紧紧桎梏着他,连他最熟练喜欢的飙车都无法让他镇定下来,关风靠在副驾驶座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手掌冰凉,这让他害怕,更懊悔自己当时的犹豫,如果他一开始就出面,那就不会导致关风受伤。 不会有事的,小风,再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明知关风听不到自己的说话,他还是不断安慰道。 手机响了起来,严少卿现在根本没心思听电话,直接无视了,不过手机象是在跟他作对似的,一直响个不停,他被急促铃声搅得心烦意乱,放开握住关风的手,掏出手机,正要关机,却发现来电者是关悦,愣了愣,急忙接通。 去安和医院,我已经通知了杜遥,你们一到,他就会安排医生急救。电话一接通,关悦就在对面发出指令。 冷静话音让严少卿原本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安和医院的声誉很好,去那里他比较放心,问:少云通知你的? 嗯,你弟弟那边有燕青,不用担心,我现在赶去医院跟你会合,镇定点,专心开车。 结束通话后严少卿继续将车速提快,保时捷在他手里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发挥出跑车所有潜在的功能,在极快速度下到达了医院。 杜遥早在医院门口等着了,身旁还跟着几名护士,看到他们来,杜遥急忙让护士将关风抬上担架床,严少卿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手术室,他想进去,被一个高个纤瘦的医生拦住了。 这里是手术室,家人请在外面等候。 话语中带着职业性的冷淡,严少卿看他的衣着应该是急诊医生,不敢跟他争辩,转头问杜遥,我不能一起进去吗? 杜遥还没回答,那位医生先说了话,救人是医生的工作,你的工作是等待。 除了等待,我就不能再做些什么吗?严少卿很着急,几乎恳求地问,他真的很担心关风,让他进去,即使什么都做不了,在旁边为他打打气也好啊。 你可以祈祷。 如果男人不是为关风做急救的医生,严少卿想自己一点都不介意把这个不通人情的家伙也打断几根肋骨,可是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看着医生走进去,然后手术室的门关上了,里面将发生什么他完全无法预料。 别担心别担心,他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有他在,小风一定没事。杜遥在旁边安慰道。 其实杜遥本人就有多年的急救经验,刚才匆忙看过关风的血压、心跳等数据,感觉有八成是局部轻伤,不过话不敢说死,尤其严少卿还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刚才他很怕严少卿忍不住揍医生,那可是他刚用高薪聘请来的外科医生,平时只有大手术才会上阵,今天要不是因为关风是他的侄子,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御用医生请出来。 严少卿也不想担心,好像那就承认了关风重伤的事实,但感情无法由他做主,指尖在轻微发着颤,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惧怕。 从中学时代非法飙车赌博,到后来入狱,当佣兵,严少卿见过的血腥事件实在太多了,但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恐惧感。爱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人变得坚强,但也会让人变得脆弱,也许在他的潜意识中,关风跟血腥是完全不沾边的,那样纤弱的一个人,受不了太血腥的暴力事件。 关悦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杜遥坐在手术室外面,脸色立刻沉下来,问:做急救的不是你吗?小风受伤那么重,你怎么可以让别人主刀!? 因为那个医生的医术比我好。 凌厉气势传来,杜遥本能地站起来向后退,关家所有孩子中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小恶魔,关悦简直是彻底继承了关栩衡的所有基因,每次跟他说话,杜遥都有种跟关栩衡直接交谈的错觉,就像现在,明明他这样做是出于好心,可是被质问,还是会感到心虚。 就是因为重要,我才让别人来做。放心,那个医生的医术只在我之上,他动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杜遥追加道。 他要是整天做盲肠手术,当然不会有失败。 听杜遥那么说,关悦其实已经放心了,不过还是习惯性地呛了他一句,几十年的好友,这习惯改都改不过来,杜遥显然也被呛习惯了,翻了个白眼,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关悦坐到严少卿身旁,眼神扫过他上身被血溢红的地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本来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现在心思很乱,不适合交谈,便选择了沉默。 刚才虽然严少云有解释过,但严少云阅历太浅,碰到这种事,早慌了神,叙述得颠三倒四,所以关悦只听懂了个大概,不过觉得虽然关风是跟混混起争执受的伤,但应该与严少卿没关系。 关风很快就被推出来了,比预想中要早,主治医师让护士推他去病房,然后对严少卿说:没事了,只是一点小外伤。 只是小伤?严少卿很不信地反问。 他送关风来时上身衣服都被关风的血溢溼了,光是这种大量出血就足以让人担心,医生居然说这是小伤? 请相信我的医术。 医生摘下口罩,他很年轻,神情淡淡的,但那份自信有着很强烈的渲染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去相信。 患者前额伤口有点深,导致出血较多,不过只是外伤,脑后虽然被击伤,但没有伤及头骨,只是造成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可以复原。 需要输血吗?我是o型血。听说关风没事,严少卿一颗心总算落下了,心疼他失血过多,忙主动提议。 医生笑了,笑容多少驱散了他身上那股职业性的冰冷,病人身体不错,不到输血那么严重的程度,不过如果你想那样做,我也不反对。 照他的意思去做吧。关悦在旁边替严少卿做了回答。 严少卿这样做是有私心的,除了想帮关风早点复原外,还希望关风身体里流有自己的血,那才是血浓于水般的密不可分,不过在输血时看到关风苍白的侧脸,他又感到很心疼,还有满满的懊悔。他空有一身功夫,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让他在自己眼前受伤。 输血过程在严少卿感觉中是那么漫长,他看着关风被推进病房,想跟进去,却被关悦叫住了。 严少云那边已经解决完问题,和燕子青一起赶了过来,见大哥脸色很难看,他忙问:关大哥怎么样? 伤得不是太重,不过需要休养。 严少卿觉得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当时歹徒是随手拿砖头敲关风后脑的,主要是为了夺光盘,下力不是很重,否则关风就不仅仅是外伤那么简单了。不过严少卿懊悔中还有些生气关风的执着,如果当时他不是那么在意光盘,根本就不会被伤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关风那么重视? 严少云显然也抱有跟他相同的疑问,那光盘是什么?为什么关大哥要听他们的要挟? 关悦和燕子青对望一眼,他掏钱给严少云说:你大哥到现在还没吃午饭,你去买个便当过来。 严少云早被关悦训练得服服贴贴,见大哥脸色很难看,急忙接了钱跑走了。 严少卿知道关悦是故意把严少云支开的,等弟弟走远,他才把今天发生的意外仔细说了一遍,最后问:光盘的事你们一定知道对吗? 这件事关系到小风的隐私,还是等他醒过来,让他自己跟你说吧。关悦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别担心,那东西绝对不存在,威胁不到小风。 严少卿还是不明白,不过从关悦的叙述中也猜得到光盘不是什么好东西,点点头,说:我去陪小风,我弟回来,让他去病房找我。 严少卿走后,关悦问燕子青,你怎么看? 不可能,那段影片不会有存留。燕子青很肯定地说。 当初贺颜之的确有偷拍过跟关风亲热时的影片,但还没等他用上就被拘留了,后来燕子青彻底找过贺颜之的家,那段影片第一时间就被他销毁了,他还曾拜托警局里的朋友留意,所以就算有复制,也不可能流出去。 刚才燕子青去郊外先把严少卿的出租车开走后才叫救护车,还顺便报了警,现在一些受轻伤的歹徒应该已经被拘留了,他说:回头我再问问警局的朋友,看那些家伙给的供词怎么说。 还有,尽量别让严少卿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我知道。燕子青拍拍关悦的肩膀,示意自己明白。 严少卿有案底,警察很容易查到他,他出手又那么重,真要追究的话,他会很麻烦,严少卿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关风,其他的事让他们来解决吧。 关风感觉自己的神智一直在混沌中打转,全身都很乏,连睁开眼睛的气力都没有,刚开始严少卿还抱着他,很结实的胸膛,让他可以安心的倚靠,后来严少卿松开了,浓郁的药水味和血腥气味交替重叠在感官中,额头痛得厉害,却又动不了,只是觉得心里很怕,一直在想着那张光盘的事,严少卿应该已经把它毁了,希望没有备份,不,也许有,他得想办法毁掉才行…… 神智在纷扰思绪中陷入昏迷,而后又有短暂的回归,有很多嘈杂声音传来,还有严少卿的话声,他好像很害怕,关风觉得自己可以听得出来那种强行压抑的恐惧,这让他很心疼,想跟他说自己没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再后来一切都安静下来,关风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脑子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只隐约感到手被紧握住,有人轻声说:对不起,小风,害你受伤,都是我的错…… 是严少卿的声音,不过这件事跟他无关,而且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会更麻烦。 关风很想安慰他,可惜事与愿违,语言功能似乎暂时消失了,虽然能隐约听到话声,却完全无法给予回应。 他很难受,手指微微动了动,严少卿立刻感觉到了,看看旁边的显示仪,没发现异常,这才放心,握着他的手又说:人家说一步错百步歪,我从中学开始就一直在走错路,以为飙车可以挣到钱帮助家用,实际上却只让我妈和我姐更担心,进感化院、进监狱,这样反覆不断的折腾,我都以为自己没救了,可我妈和我姐一直没放弃我,在国外那三年,我开始慢慢感到害怕,我怕会就那样死掉,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 不过老天还是很关照我,让我回来了,可是我连我姐最后一面部没见着,少云很恨我,我知道我该被憎恨,要不是我姐为了这个家c劳,她不会撑不过去,而那些辛苦,有一大半是我造成的,要不是宝宝,我真怕我会继续自暴自弃下去。那个小东西很可爱对不对?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像小天使,你一定也这样认为,所以才会那么帮我们对吗? 关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但他心里在微笑承认,他很喜欢宝宝,更能体会到严少卿那么疼他的原因,也许他最初能那么快就接受严少卿,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对家人的关心和重视,那一直是自己所不曾拥有的。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你跟宝宝一样,是我的救赎,我做错过很多事,但最错的就是那样对你,因为你太完美了,完美到我害怕你随时都会推开我,那晚当我看到你暗中调查我的资料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我不是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不敢去听。 那件事他也有不对,关风感觉自己似乎叹了口气,但他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否真有做出相应的动作。 手被握住,有些刺刺的感觉,是严少卿的胡渣,让他莫名其妙地联想到小刺猬,其实严少卿内在个性很柔软,他只是习惯把自己伪装成很凶的样子,竖起刺,在感觉到危险时狠狠刺过去。 这个联想让关风想笑,可是手心却有些溼润,又让他心疼。严少卿紧紧握住他的手,将头埋在他的床边,半晌才说:要是我们从没吵过架,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也许你就不会受伤了。我很自私,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还是要把你留在身边,谁都不给,不管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都不会放手! 关风感觉心底某处柔软下来,这样的严少卿让他无法忍心去拒绝,也不想再拒绝。也许严少卿是做错过许多事,但只要他对自己好,他就是好人。 少卿…… 掌心越来越热,这让关风更难过,着急于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又担心严少卿会多想,他挣扎了好久,才终于吐出两个字。 很轻微的吐字,严少卿却听到了,一愣之下头猛地抬起,叫:小风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可以说话让关风的神智清晰了不少,但依旧无法依从自己的意愿顺利开口,后脑被重物击伤,脑震荡再加上麻醉剂的作用,使他产生短暂的语言障碍,刚才那声呼唤已经是拚力说出来的,现在想再多说一个字都很费力,眼前蒙蒙矓矓的,只知道严少卿把他的手握得很紧,是那种可以令他安心的紧窒。 于是关风什么都没说,努力回握了严少卿的手,往身前带了带,严少卿以为他不舒服,急忙站起来,想按呼叫铃,手却被关风握得更紧,眼神有些聚不清焦距,显得很迷茫,但眸光下有种淡淡的平静气息,似乎并没有不舒服,只是想叫自己而已。 真好,你终于没事了。 突然明白了关风想表达的意思,他怕自己担心,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这个认知让严少卿感到很开心,胸腔里象是被什么充斥住,满满的要溢出来的感觉,他低下头,跟关风额头相触,轻声说:你没事了,小风。 他不会有事的,因为有人会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 关风又紧了紧握着的手,额头很痛,倦意重新涌了上来,在陷入昏睡前他努力让自己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有能力把笑完整表达出来,但相信严少卿一定会明白,那么,到自己再次醒来之前,他就不会再伤心了。 关风真正醒来,是第二天上午,阳光洒进来,照在床头,给人温温的感觉。严少卿坐在床边,看到他甦醒,立刻很紧张地靠过来。 关风有种感觉,严少卿一夜都没睡,一直在这里陪自己。 感觉好些了吗? 他听到严少卿这样问自己,不知是不是脑袋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他觉得严少卿的话声出奇的温柔,象是怕吓到自己一样。 还……好。 其实还是很不舒服,有些恶心,脑子里昏沉沉的,额头受伤的部位也痛得厉害,无法集中精神思索,不过总算可以勉强说话了,不想严少卿担心,关风笑了笑回答。 头发被轻轻顺了顺,严少卿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耐,小风,你这样会让我更心疼。 关风愣住了,他不明白男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对方墨黑眼瞳看着他,带着d穿一切的锐利。 一瞬间,心底一直绷紧的某个地方松缓下来,的确,在严少卿面前,他几乎等同透明,没有什么需要强撑的,也没必要有。 其实头很痛。对认真时候的严少卿,关风最没抵抗力,于是苦笑着老老实实地回答。 严少卿按了呼叫铃,医生很快就赶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关悦和燕子青。那些被严少卿打成重伤的歹徒很凑巧地也被送到这里急救,燕子青来向给他们录口供的警察朋友询问内情,顺便过来看关风,很凑巧听到他甦醒的消息,就一起跟过来了。 关风的主治医师做事很麻利,非常快捷地为他做完基本检查,在帮他额上伤口换药时,又问了他几个简单的智力小问题,药敷好后,说:没事了,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复原。 他说完,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紧张的严少卿,又加了一句,放心,不会留疤的。 关风额上的伤口从眉峰上方延伸到发际,如果浏海垂下来,会遮住疤痕,所以即使留疤,也不会很显眼,不过严少卿还是不想关风额上留伤,那样他每次看到,都会感到心疼。 严少卿看了年轻的医师一眼,那对眼眸里溢着的微笑表明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冷清感,不过看到他费心治疗关风,严少卿对他的恶感少了很多,看看他的胸牌──徐离晟,便道:谢谢你,徐医生。 徐离。徐离晟指指自己的胸牌,淡淡纠正:这是复姓。 严少卿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徐离晟没介意,错身离开时,突然低声对他说:下次揍人别揍个半死不活,救起来很辛苦。 严少卿一惊,想再问时,徐离晟已经离开了,关悦和燕子青正在床头跟关风说话,见严少卿脸色不对劲,关悦走过来,问:怎么了? 那个医生知道打伤歹徒的是我。 怎么可能?听了严少卿的话,关悦也很吃惊。 他们刚从燕子青的警察朋友那里过来,他看过口供,连歹徒都不知道揍他们的是谁,那个医生怎么会知道? 关悦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知道内情没关系,就怕自作聪明去报案,他给燕子青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病房,燕子青明白他的担心,说:徐离晟应该不会是指使歹徒勒索的那个人。 我会让人调查,一点小线索都不能放过。 从他们打听来的消息来看,那帮歹徒纯粹是被人当枪来使的,为首老大的供词说是有人打电话来让他们帮忙勒索十万块,那人说是为了报复,成功后那十万块不要,就当是辛苦费,还另外寄来三万块酬金和一张光盘,老大也觉得很蹊跷,不过能赚钱的事当然不会放过,就当是打发时间,所以接了。他们看过光盘,还多复制了两张,后来跟关风一见面,看到他开的保时捷,觉得十万块要少了,想再加,就这样杠了起来,然后倒霉地个个被打成重伤。 到最后老大也没说出指使他们的人是谁,更不知道关风的底细,燕子青看了复制的光盘,只是普通的gv,里面的人气质有些像关风,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完全是两个人。 所以,事件从普通勒索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现在居然有人知道是严少卿打人,就算他不是指使者,也是知道内情的人,关悦当然不会放过。 我再让人查一下贺颜之,看是不是他在捣鬼。燕子青说。 关悦点点头,虽然他们都不认为有这个可能,贺颜之还在监狱里,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指使人来威胁关风,可是说起报复,除了贺颜之外,他们想不到其他人,关风个性沉静平和,跟谁都是君子之交,他不会得罪别人,并且重到被人报复的程度。 不管怎么说,光盘是假的,这是好事,两人商议过后,关悦又打电话给杜遥,问:你推荐的那个给小风看病的医生是什么来头? 你说徐离医生?杜遥愣了一下,说:他本来是国立医院的主刀,后来被开除了,不过他的医术真是好得没话说,好多医院抢着要他,最后他慧眼识英雄,选择了我这里。 杜遥洋洋得意的口气让关悦忍不住呛他,一定是你出的钱比别人多。 那倒不是,我只是答应不约束他,只要风险大的手术他帮我主刀就行,其余时间任他支配,不过他心情好时也会主动做些小手术,昨天被送来的那几个小流氓很幸运啊。 关悦皱起眉,越发觉得这个徐离医生有问题,问:他医术这么好,怎么还会被开除? 听说是因为一些作风问题啦,这种事情不好说,不过对医院和患者来说,作风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救活人就行,他的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年纪轻轻医术就这么高明,比我厉害多了,要不是这样,我昨天怎么会让他给小风治病? 杜遥口气里充满了炫耀,作为医院的第一把刀,徐离晟所带来的宣传效应绝对可以让医院名利双收,身为一院之长,他当然为自己当初没看错人开心了。 真的是作风问题?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被开除?比如跟黑道有联系什么的?关悦紧跟着问。 杜遥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你这小鬼头,跟你老子一样多疑,不会啦,徐离医生做人很低调温和,怎么会跟黑社会有来往?不过他的确有点神祕是真的,大家都说他有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 是啊,他财运很棒的,买什么中什么,大家都说他有预感异能,得罪不起,国立医院自从开除他后就一蹶不振,倒霉事接二连三的出。 那就更证明徐离晟古怪了,关悦冷笑,他才不信什么通灵异能那些鬼话,多半是那家医院得罪了他,被人暗中报复。 有通灵感应?那让他预测一下下一任总统是谁。?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有通灵感应?那让他预测一下下一任总统是谁。 杜遥被噎得半天喘不上气来,半晌才大叫道:死小子,跟你家老子一个德行,我没时间跟你瞎聊,就这样! 电话喀嚓一声挂断了,很大的声响,显然杜遥被气得不轻,燕子青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忍不住笑道:杜院长是你老友,别老这么捉弄他。 我只是在述说事实。关悦冷冷道。 事实就是徐离晟很古怪,说不定他跟关风被讹诈有关,关悦把电话打给自己熟悉的征信社,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徐离晟的背景,有消息后立刻跟自己联络。 贺颜之那边我来。燕子青说完,又安慰道:希望我们只是小题大做了。 希望如此。 不过就算是有人威胁他也不怕,怕的该是那个做出要挟的人,敢挑战他的耐心,只能说那个人选错了方式。 关悦转身想回病房,想了想又停下了,还是把时间留给两个孩子吧,小风刚刚甦醒,他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病房里的气氛并没有关悦想的那样平和,相反的,透了一份尴尬,空间因为大家的离开变得寂静,在关风昏睡时,严少卿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当真正面对时,他反而词穷了,关风的眼神很澄净,默默看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悸的同时还有满满的喜欢,却因为太喜欢,反而不敢轻易说出口,生怕扰乱了这份宁静气氛。 头是不是还很疼?严少卿帮关风调节了一下床头的斜度,让他可以坐得舒服一点。 看到男人略显笨拙的表达方式,关风笑了,额上的伤刚换过新药,疼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不过还是感觉昏昏的,他想摸摸后脑,被严少卿拦住了,说:肿得很厉害,别碰。 关风点点头,从两人分手后,严少卿就再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这么乖巧过,感觉经过这场风波,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于是说:以后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解决,别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那些小混混都是些亡命之徒,不是你会耍几套拳就能应付得了的。 严少卿话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又碰到了禁忌,关风似乎对那件事很在意,在他不舒服的时候自己不该旧事重提,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急忙解释道:关悦说你不用担心,那张光盘不存在的,威胁不到你。 关风一怔,忙问: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关悦说那是你的隐私,你想说的话会自己跟我说。严少卿停了停,又道: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说,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 关风微微勾起唇角,想用微笑来掩盖心慌的事实,可惜不是很成功,他只好放弃了,故作轻松果然不是件简单的事,不过听了严少卿的转述,他略略放下心,虽然不知道关悦怎么会知道光盘的事,但相信他这样说一定抱有相当的自信,在这一点上他很信任关悦。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买。严少卿说完,不等关风回答,便先自我否定了,算了,买的不好吃,我回家给你做,我妈一定煲了你喜欢的汤给你,我一起带过来。 关风刚醒过来,不太有胃口,不过想到严少卿一来一回要花些时间,等他回来,可能自己也饿了,便点点头,说:小心开车。 这句话该我对你说。 严少卿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关风驾驶技术不太好,还常常乱开车,回头还是建议他开普通车吧,跑车真的不适合他。 这次关风笑得很温和,可能是受伤的后遗症,他从醒来后就不太说话,坐在那里,温温的,给人一种很想欺负的感觉。严少卿坏心突起,探过身去轻轻触了触他的唇角,并在他做出反应之前就跑出了病房。 严少卿回到家,他和关风同住了那么久,对他的喜好很了解,本来想做几道他喜欢的菜肴,谁知母亲都做好了。 昨天严母从严少云那里听说了关风受伤的事,就第一时间跑去看他,不过当时关风昏迷着不知道,今早严母猜他应该会醒过来,于是专门做了几道关风喜欢的小菜,还煲了当归乌j汤,说是用来补血的,严少卿看到汤里又是当归人蔘、又是枸杞红枣,一整个的无力,苦笑道:妈,小风只是受了点外伤,妳怎么把汤煲得象是给孕妇喝的? 什么叫受一点外伤?出那么多血当然要补血。 严母很喜欢关风,昨天看他受那么重的伤,心疼得不得了,见儿子还这么漫不经心,她很不高兴,问:那些坏蛋是不是你以前惹的仇家?你的麻烦你自己解决,别把小风扯进来! 见母亲不高兴,严少卿不言语了,他自从入狱后,就跟以前那些人彻底划清了界线,关风的事跟他完全没关系,不过又无法解释,只好认下了这个哑巴亏,乖乖盛了饭菜,转回医院。 关风的病房一反最初的安静,严少卿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他推门进去,发现病房里居然有六、七个人,除了关华外,他一个都不认识,有个老人家在关风床边帮他盛汤,病房里飘溢着饭香,看来关风已经吃过饭了,他带来的饭菜派不上用场了。 见严少卿回来,关风让他过来,把大家介绍给他,床边那位老人是关家的老管家,还有自己的大哥大嫂,二哥和他的情人。 严少卿一直都很想见见关风的家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面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从昨天关风出事他就没整理过仪表,胡子没刮,头发没梳,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加满是褶皱的衬衫,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之间,严少卿头一次有了汗颜的感觉,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的设想彻底成了幻想,更糟糕的是,他两只手都提着饭盒,没法跟众人握手,只好尴尬地笑笑,说:大家好,我是严少卿。 什么好不好的!关华窜到他面前,昂着下巴瞥他,问:我问你,我三哥被人打伤是不是跟你有关!? 严少卿很无言,刚才他才被母亲怀疑过,现在又被人质问,牵扯到关风的隐私,他又没法解释,于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关华火了,骂道:那你还有脸来? 关华! 关风没想到严少卿会不反驳,见关华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忙喝住他,说:这件事与少卿没关系。 三哥你别护着他! 关华在知道了严少卿的身分后,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差,本来还很开心关风跟他分手,没想到几天不见他们又搅和到了一起,还导致关风受伤,所以一见到严少卿,关华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要不是现在在病房里,拳头早挥过去了。 我没护他,这件事可能跟贺颜之有关,少卿什么都不知道。不想严少卿被家人误会,关风说。 关华一怔,本来还跃跃欲试的拳头收回去了,自从父亲过世后,贺颜之这三个字就成了关家的禁忌,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关风面前提起,现在见关风主动说出来,关华很吃惊,看看严少卿,很想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在三哥心中的地位这么重了,让三哥可以为了他说起那个可恶家伙的名字。 严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四弟说话一向没头没脑,请别见怪。 气氛有些微妙,关家长子关朔急忙开口打圆场,又接过严少卿手里的饭盒,放到桌上,连声道谢,严少卿一向吃软不吃硬,面对一脸笑玻p'的关氏总裁,反而不知该怎么应对,关朔也没让他为难,对大家说:小风刚醒,我们别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 他说完,又对严少卿说:我弟弟就拜托你了,他脾气不太好,还请多包涵。 小风脾气不好,那这世上就没有脾气好的人了,不过面对这位未来的大舅哥,严少卿不会笨蛋得乱说话,而且他很高兴关朔对自己这样说,急忙说: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大家又跟关风聊了几句后就先后离开了,关华本来想留下来陪关风,被关朔拉走了,病房因为大家的离开安静下来,关风看看严少卿带来的饭盒,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家管家听说我出事,特意送饭过来,我只好先吃了。 没关系,老人家嘛,是要哄一哄的。 严少卿刚才看到那位老人对关风很疼爱,他不会为这种事在意,见关风半躺在床上,棉被掀开大半,便帮他重新盖好,又掖掖被角,免得他着凉。 很平常的动作,却在不经意间透着体贴,关风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不显眼的在意,最初因为光盘的事而产生的不安和担忧慢慢消失了,觉得任何问题都不是没办法解决的,只要有人肯给他支持。 嘴角在不经意中轻轻扬起,他说:你带来的饭菜等晚饭时我们一起吃吧? 其实关风刚才根本没胃口,不过老人家特意带来自己喜欢的饭菜,他没法拒绝,才勉强吃了一些,现在让他再接着吃严少卿的菜,他实在有心无力,如果把饭菜延到晚上的话,他想自己应该有胃口吃的。 严少卿一愣,我们? 你要回去了吗? 不! 严少卿急忙一口否定,他反问,只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关风的神智跟刚醒来时相比,明显清醒了很多,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关风随口说的,想到刚才他在大家面前维护自己,心情顿时大好,凑到他床边,在椅子上坐下,说:我当然跟你一起吃,公司那边都请好假了,不用担心。 有没有想过请太多假,会被开除? 这倒没想过。 严少卿不是个喜欢深思熟虑的人,一向是想做就做,而且就算让他想,他也会选择陪关风,反正工作没了可以再找。 看看关风,正好他也在看自己,严少卿笑了,用调笑的口气问:你在担心我啊? 这家伙,看到自己关心他,就得意忘形了,一点也没有之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关风想了想,还是顺从自己的心,说:有一点。 严少卿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关风个性内秀沉静,感情不外露,这是第一次他坦言说担心自己,这反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 难得的看到严少卿失措,关风突然有种捉弄人后的小快感,但随即手便被严少卿紧握住了,象是要报复他的恶劣一样,握得紧紧的。关风没有去抽,默认了男人的任性。 我们和好吧!看着关风,严少卿很郑重地说。 关风的心轻微抽搐了一下,同样的话他上次也有表达过,却被严少卿很不屑地推开了,所以之后当严少卿想挽回时,他极力抗拒,不是真的不需要,而是害怕再面对同样的状况。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了抗拒的想法,反而很开心听到这句话,他想也许是因为他开始了解严少卿了,不是那种肤浅的揣测,而是真正的了解,所以他愿意再给予对方相同的信任。 让我考虑一下。带了点促狭的心思,关风微笑答道。 其实他很想现在就把事情说开,只是精神状态跟不上,刚才家人过来,他一直在陪他们,感觉有些倦了,他希望自己在精神好的时候跟严少卿说。 严少卿有些失望,问:要考虑多久啊? 到我醒来。 见关风有了睏意,严少卿没勉强,把床落平,给他盖好被,微笑说:那作梦的时候要好好想清楚啊。 第二章 关风这一觉睡得很香,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光盘的事也不再是束缚他的枷锁,所以等他从梦乡中醒来时,发现已是晚上,严少卿靠在床边看手机,不知看到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见关风醒来,严少卿扶他坐起来休息,又去把饭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把汤热得滚滚的才端过来,饭菜对于两个成年男子来说有点少,不过他们很幸运,严少云正巧带着宝宝来看关风,还带了晚饭,让严少卿免去了去买饭的麻烦。 关关的头是不是很痛痛?关关不要生卿卿的气,卿卿不是故意的。宝宝在旁边乖巧的坐着,直到他们吃完饭,才趴到关风的床边,小心翼翼摸着他额头上的纱布安慰道。d_a 我去洗碗。 几次被误会,现在连外甥都这么说,严少卿很郁闷,起身去洗饭盒。 不关少卿的事。关风有些好笑,不过还是耐心跟宝宝解释:你的舅舅是好人,他不会做坏事的,知道吗? 嗯,但打关关的那些都是坏人,他喵喵的! 关风一怔,上次他也听过宝宝用小猫的口吻说话,当时没在意,现在越听越不对劲,转头看严少云,严少云笑道:我哥经常爆粗口的,他只在关大哥面前才会老实点,宝宝都是跟我哥学的。 看着一脸稚气的孩子,关风很无奈,说:宝宝不可以说脏话,这样对人不礼貌。 宝宝眨眨眼睛,不是宝宝说的,是喵喵说的,牠也想来看关关,但是外婆说动物不可以来医院,不让牠来。 关风被逗笑了,严少卿回来,听了宝宝的话,也笑道:小东西很聪明的,知道把过错推到小猫身上,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他又拍拍宝宝的头,说:听关关的话,不可以随便骂人,除非你比那个人强,否则会被打的。 少卿!关风觉得严少卿的教育很有问题,他这种以暴制暴的想法比爆粗口更严重。 关大哥你看到了,我大哥以前就是这样养宝宝的,宝宝没学坏是不是奇迹?严少云在旁边讥讽道。 严少卿顺手给了弟弟一巴掌,说:回家吧,人都看到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严少云还想多坐一会儿,磨蹭着不走,被严少卿揪住拎了出去,严少云个子很高,但在严少卿面前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宝宝急忙对关风说:卿卿生气了,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关关。 小家伙爬到床上用力抱了抱关风,才跟着跑出去,关风忍不住笑了,他发现严少卿说得对,宝宝真的很聪明,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了。 严少卿一口气把弟弟带到电梯前,按了按键,就等电梯一到,把他扔进去,严少云好不容易才挣脱制缚,气愤地看他,说:你太粗鲁了,关大哥一定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对付不听话的小孩,一些手段是必要的。 我不是小孩! 通常这样否定的都不是大人。 电梯到了,宝宝嘟囔着走进去,严少云也气愤地冲进去,然后昂起头,以一种嚣张气势跟电梯外的严少卿瞪眼,宝宝急忙拉住他的手,对严少卿说:卿卿别担心,我会照看好云云的。 记得把他牵回家。 嗯。 电梯关上了,严少卿还听到里面不断传来严少云的怒骂声,他发现弟弟有些地方跟关风很像,都喜欢用温和或冷漠来伪装自己,但只要一旦揭去那张面具,就可似看到他们内里火爆的一面,那份真实的,不轻易显露的感情。 严少卿回到病房,关风正坐在床上转动手里的水晶,表情若有所思,远处窗前微风拂进来,带着夜的静谧。 严少卿走到窗边想将窗关上,关风阻止了他,过会儿再关吧。 刚吃完饭,病房里还留有饭菜的气味,于是严少卿把窗户拉上一半,说:冷的话跟我说。 关风点点头,仍旧转着那颗水晶,自从严少卿把水晶还给他后,他就一直随身带着,受伤后护士帮他换了病人服,他的东西也被暂做保存,今天他跟护士要回来了,当时护士还为他不询问钱包而担心一颗水晶感到奇怪,他解释说这颗水晶是他的祈愿石,对他很重要。 但其实重要的不是水晶,而是给他水晶的那个人。 他转头看严少卿,突然问:那晚,你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 严少卿明白关风的意思,如果那晚自己离开的话,就不可能捡到关风扔掉的这颗水晶,事实上他不仅没有马上离开,相反的,那晚他在关家门前停留了很久,因为他很后悔对关风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当看到关风将水晶扔出来时,不知为什么,他心痛得厉害,可是又笨得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知道要找回那颗水晶,因为关风很在乎它,拿到它,就等于他们之间还有着牵绊。 很自欺欺人的想法,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一直很小心的收藏着水晶,那天关风约他在饭店见面,他特意带了去,本来是想亲手还给关风,可是后来闹得很不愉快,他不得不把水晶珠偷偷放进关风的口袋里。 真是个胆小鬼。关风说。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以前不会对严少卿的霸道行为产生反感了,因为他潜意识中已经知道那不是霸道,而是胆怯,害怕被拒绝,所以就连问都不问,便决定所有事情,求爱戴戒指时是这样,还他水晶时也是这样,自己以前是笨蛋,居然会认为他可怕。 严少卿没说话,现在不管关风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更何况关风没说错,他的确是胆小鬼,否则也不会去伤害关风。 关风看着他,又微笑说:这颗水晶珠是关悦送给我的,他说拿到它的人就是我的有缘人,一次两次我还可以当是偶然,但你拿到了三次,这样的概率我想应该不是很大吧。 当然不大!听出关风话语中暗藏的隐意,严少卿很开心,急忙说:就算是罪犯,法官也会因为他是初犯,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小风你也这样认为吧? 我不是法官,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关风转转手里的水晶,说:如果你能再拿到一次,那就证明老天也帮你,那我就没话说了。 他说完,手一扬,水晶划过一道弧线,穿过大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严少卿这才发现窗户和纱窗都是自动的,病床旁有按键,可由病人自己调节,关风刚才把窗户全部打开了,外面夜色沉沉,病栋外还是个大花坛,要在那里找一颗小小的水晶,可不像在家门前找那么简单。 他扫了一眼窗台,眼神又转回到关风身上,半晌,嘴角慢慢勾起,走到床边,俯身将关风抱住,轻轻按在了床上,调笑道:终身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放水呢? 手顺着关风的胳膊轻轻滑到他的手上,从他手心里拿过那颗水晶,亮到他面前,我现在拿到了,那是不是表示你给我机会了? 你眼睛真好,这都能被你发现。关风无奈地笑道,他太小觑这位前佣兵的眼力和反应能力了,早知道就直接把水晶珠扔出去,训练狗叼骨头的游戏更好玩。 头发被轻柔搓揉着,严少卿抱住他,在他耳边叹道:是你太善良,我知道你一定不舍得这么晚让我在花坛里乱找的。 彼此贴得很近,关风可以清楚感觉到严少卿的心跳,温温的暖意,让他不舍得推开,眼眶有些发热,他发觉严少卿其实更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不舍得那样做,笃定的口吻,在某种意义上,是信任,享受着那份温暖,他轻声说:我已经没有筹码了,这一次,别让我再输。 严少卿一怔,支起胳膊,在自己跟关风之间稍微拉开一段距离,说:我不赌钱,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陪你,小赌怡情,别太大就好。 不,我赌很大,而且绝不能输,所以你要尽全力。 你没事吧? 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赌钱?严少卿越听越不懂,看关风脸色,又不象是在说笑,他急忙摸摸关风的额头,我还是叫护士来帮你看看吧? 严少卿想下床,领口一紧,被关风拉住了,身子微微仰起,吻住他的唇。严少卿愣了一下,随即便回应过来,搂住关风的脖颈,重新将他压在床上。 真想现在就要了你。热吻中,严少卿轻声说。 可惜这里是医院,而且关风的状态还不是很好,所以严少卿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想怎样,不过许久不曾碰触的感觉,怎么都不舍得放开,于是手在关风的腰间轻轻摩挲着,吻吮中尽情享受他略带压抑的呻吟声,直到感觉他气息开始不稳,才停下爱抚,跟他相拥躺在了床上。 关风头轻靠在严少卿胸前,很信任的贴靠,似乎整颗心都会被化掉,他们认识了那么久,也交往了那么久,但真正了解并接受对方的却是许久后的今天,两人都走了很多弯路,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他们都太笨而已。 我去帮你拿药吧? 严少卿不想打断短暂的宁静,不过担心关风的身体,刚才他为了骗自己,把药当水晶扔出去了,他得重新去护士那里拿药才行。 只是消炎止痛药,一次不吃没关系。关风有些睏了,又往严少卿身旁靠靠,闭着眼,随口问:你背后的纹身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第一次看到时因为太害怕没看清楚,只觉得很狰狞恐怖,连带着严少卿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也恐怖起来,可是现在跟他靠在一起,关风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反而觉得那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是猎豹,在野生世界里,没有任何野兽可以跑得比猎豹更快。 那是严少卿初进飙车界时请人纹上的,用意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跟猎豹一样,成为最快的飙车手,他的速度,不允许任何人超越。 现在想起来,当年那些年少气盛的作为除了让人付之一笑外,什么都没留下,严少卿抚摸着关风的头发问:你第一次见到时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纹身有什么问题,那次又因为几天没见到关风,兴奋之下根本没注意关风的反应,之后回想起来,才觉察到关风当时的表情很震惊,甚至连手机都落到了地上。 嗯。关风坦白承认:我一直认为刺青的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像你这种整个后背都是纹身的人,所以才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你有问题,其实过错的开端是我。 你这样想,全世界的刺青师傅都会哭死的。 纷争离合都已经雨过天晴了,严少卿当然不会在意关风的偏见,只是取笑他的观点。 关风的话声中已有了倦意,却还是回答道:下次我要仔细看看你的纹身。 好啊,不光是后背,我全身都随你观看。听着关风的沉稳气息,严少卿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梦乡,不过还是微笑说:因为你有这个特权。 他希望关风像今晚这样,把心事想法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哪怕任性一点暴力一点,在他看来,都是一种接受的表示,因为他很贪心,他要看到关风的全部,从外到内的,完完整整的他。 关风第二天醒来,气色已经很好了,严少卿等护士帮他换了药后才离开,他要回家帮关风准备午饭,关风喜欢他妈做的饭,说有家的感觉,现在关风病着,严少卿当然要尽力让他享受家的温暖。 严少卿以飞快的速度回了家,装好母亲做的饭后,就往回赶,他匆匆回了医院,在走近关风的病房时,发现里面有人,他们似乎说得很开心,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严少卿以为是关风的家人,急忙整整自己的衣着,昨天他的形象已经够差了,估计印象分数是负值,还好今天有简单梳理,不至于太离谱。 不过严少卿进去后却发现里面的人是杜子奇,他正坐在床边跟关风亲热交谈,旁边花瓶里还c着一束康乃馨。 严少卿对这个人一直没什么好感,又见他跟关风聊得热烈,脸上不由有些悻悻,不过还是礼节性地问了好。杜子奇回应后,笑道:上班还要来照顾病人,很辛苦吧?如果忙不过来,我可以代为效劳,跟小风共事这么久,他的喜好我还是很了解的。 你来照顾?你算那根葱? 严少卿在心里冷笑,不过表面上还是乐呵呵地笑道:那倒不用,公司那边我请假了,小风受伤,我当然要二十四小时看护他才安心。 作戏谁不会,要说虚伪,这些年他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杜子奇这种的他还没看在眼里。 严少卿把饭盒放到桌上,又笑嘻嘻说:你别看小风性子温和,其实他很难伺候的,嘴又刁,不是家里煮的菜根本不吃,你还是别看护了,绝对比你工作还累。 他哪里有嘴刁?明明就是严少卿自动请缨每顿饭都回家带的,看到两人都笑得一脸虚伪,关风很无奈,对严少卿说:我跟杜课长马上就把公事谈完了,少卿你先坐一会儿。 一个是课长,一个是直呼其名,孰轻孰重已经分得很清楚,严少卿听到关风要谈工作,立刻闭了嘴,乖乖坐到一边看报纸去了。 其实杜子奇的出现也出乎关风的意料,他今天精神很好,所以打电话给祕书,让她把一些需要签署的档送过来,没想到来的却是杜子奇,杜子奇是课长,他猜祕书也是无法拒绝,反正都是送档,谁来都一样,所以关风就顺便向杜子奇询问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情况,谁知还没谈多久,严少卿就回来了。 关风跟杜子奇谈公事,顺便用眼角余光看严少卿,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时转过来,关风有些好笑,不想再跟杜子奇磨蹭时间,简单交代了工作事项后,说:我累了,剩下的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那好,我回头把计划书做好再请你过目。 杜子奇察言观色,看出关风神情疲倦,便没再久留,把档都收拾好,告辞时又很亲热地拍拍关风的肩膀,说:别担心,部门里的事我会盯紧的,你好好休息,把伤彻底养好了再去上班。 谢谢。 严少卿冷眼旁观,虽然知道关风的道谢只是寒暄,可是看到他们那么亲热地交流,还是有些不舒服,见关风还要下床去送杜子奇,他急忙拦住,说:我帮你送吧,你好好躺着。 严少卿送杜子奇出来,见杜子奇一身笔挺高级西装,皮鞋擦得很亮,走在路上,发出轻微有节律的响声,谦和礼貌中虽然透着虚伪,但不影响他外在的典型白领精英形象,其实关风不说,严少卿也知道,杜子奇是关风喜欢的那种类型,这个想法让他心里有些酸。 我不知道小风跟你和好了呢。两人并排走着,杜子奇突然说。 很温和的话语,但那种亲近语调却让人感觉不舒服,严少卿淡淡说:我想这种私事,小风不会特意跟一个下属汇报。 杜子奇微微一笑:其实我还是他的学长呢,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知道小风的性向,他交往过几个男友,你无疑是其中最另类的一个。 听出杜子奇话语中的嘲讽,严少卿反问:怎么现在出租车司机都属于另类职业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作为小风的学长兼朋友,我想提醒你一下,爱情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它需要许多东西去奠基才能长久,小风毕业于名校,轻易就拿到了双硕士学位,他在公司的前途无量,你们的文化背景、学识、经历都相差太远,甚至你的品味…… 杜子奇上下打量了一下严少卿,眼神里不乏讥讽,说实话,真的很糟糕,小风一开始只是觉得新鲜,相处时间长了,矛盾自然就会迸发,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属于你的别多强求。 你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想告诉我,我配不上小风是吗? 严少卿不想动怒,但杜子奇的尖锐话锋不由得他不生气,冷笑反问,对于不尊重别人的人,他没必要去尊重。 杜子奇没在意他的嘲讽,微笑问:那么,你认为一个连中学都没毕业,一直来往于感化院和监狱,有众多不良背景的人配得上小风吗?就算他不在乎,我想关家也不会容下你。 小风和关家容不容得下我不劳你烦心。严少卿淡淡说:我是什么样的身分无所谓,因为小风根本不在意,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杜先生,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他冷笑回瞪杜子奇,毫无疑问地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狼狈,这让严少卿很满意,在电梯前停下脚步,笑着说:我就送到这里,慢走。 电梯到了,杜子奇大踏步走进去,他的脚步声踩得很重,明显反映出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严少卿微笑着看着电梯门关上,不过当电梯开始下降时,他脸上的笑容敛下了,y沉着脸转身回病房。 关风正靠在床头玩笔电,他的祕书小姐很贴心,特意把他放在公司的笔电送过来,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随口说:回来了? 嗯。 有些消沉的嗓音,关风奇怪地抬起头,就见严少卿走到桌前整理饭盒,他脸色很平静,但略带不快的嗓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关风笑了,问:杜子奇跟你说什么了吧? 而且绝对是关于自己的,否则以严少卿大大咧咧的个性,就算不喜欢杜子奇,也只会讽刺他几句,而不是这副失落的模样,象是某种猎犬,虽然长相凶恶,但其实很脆弱,主人稍微有一点不用心就会让牠受到打击。 被问到,严少卿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刚才杜子奇那些刻薄的话转述给关风听,他相信那只是杜子奇的一面之词,关风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如果他真在意自己的身分学历,就不会选择跟自己交往,至于关家人的看法,他更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毫无疑问,他的心情被杜子奇的话左右了,刚才他可以很自信地回敬杜子奇,但是在看到关风后,那份自信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否认,他们的身分、学识、经历都差得太远,也许服装品味可以通过努力慢慢提高,但有些东西,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就像刚才关风跟杜子奇聊的工作话题他听不懂一样,就算想努力,也有心无力,不过如果要说让他就此放弃,那更不可能。 关风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于是严少卿走过去,握住关风的手,很郑重地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所以就算我们的身分、地位、学历都相差太远,我也绝不会放弃! 关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很含糊的回应,于是严少卿又说:我知道你喜欢杜子奇那种类型的人,我可以慢慢去学,试着去改变,你给我时间,但是绝对不可以说放弃,我喜欢你,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喜欢我!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关风很无奈,抽回手,把笔电放到一边,微笑问道:那你是不是还要跟我学习外贸行商,学习经营管理学? 这句话算点到他的死x了,严少卿悻悻说:我是想学,但你认为我可以学好吗?打架、飙车他倒是很有天分,但要说学习经营贸易,他恐怕真学不来。 关风一笑:不认为,而且我也不认为我将来可以飙车飙得像你那样厉害,我不懂电器,不懂正骨,那我是不是要全部都学会了,才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当然不用,那些东西跟我们会不会在一起又没关系。 想到关风为了自己练飙车,严少卿首先的反应就是要赶紧灭掉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还不够自己每天担心的。 你没想过让我为你改变,那为什么要为了我改变你自己? 关风对严少卿的过度反应感到好笑,他一直认为在感情方面自己很没自信,现在发现这个看似强势的男人比自己更没自信,但或许也可以说那是他重视自己的一种表现,重视到想为自己改变。 也许严少卿有许多地方跟自己格格不入,像衣着品味、待人接物的态度,还有说脏话、爆粗口,他的确跟自己以往交往过的人有偏差,但这样的他才是严少卿,如果杜子奇那种类型的人是自己理想中的情人,那他一开始找杜子奇就好了,又何必跟严少卿纠缠? 这是你说的,我就当这是你的感情表白了。很开心关风的善解人意,严少卿探身过去,将他搂在怀里笑道。 严少卿其实并没有在意身分、学历这种虚无的东西,如果不是杜子奇那样说,他也不会被打击到,不过看到关风坦然从容的表情,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小家子气,没事为这些乱七八糟无聊的事情苦恼。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当然而已。严少卿抱得很紧,关风挣脱不开,也就随他了,只是笑着反驳。 真是口不对心。 见关风嘴硬,严少卿伸手过去,在他腰间敏感的地方乱摸,被关风用手肘撞开了,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又飙车又赌钱又玩诈骗,还当过佣兵,不是很威风吗?怎么也会被杜子奇吓到? 纠正一下,飙车、赌钱、当佣兵是真的,不过我从没骗过人,那是被陷害的。 当年年少气盛,以为赌赛车可以赚钱养家,结果却越混越深,差一点无法回头,那次诈骗事件跟严少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朋友为了脱罪推出去的替死鬼,也是那一次,让他看清了所谓的朋友都是些什么嘴脸,那是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所以被关进监狱,他并没有记恨,反而庆幸,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入狱,他这辈子可能就真的毁了。d_a 那段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说起往事,关风收起了笑脸,他看过严少卿的资料,知道他父亲生前吃喝嫖赌,欠了一p股的债,当时严家等着用钱还债,严少卿的母亲和姐姐身体不好,需要就医,还有个半大弟弟的学费也要解决,他会去当佣兵,多半是出于这些原因。 那时为了生活,恨不得把一天当四十八小时用,哪有闲情想苦不苦,现在再回想,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苦,也没什么感觉了。 刚出狱的那段时间,严少卿真是什么行当都做过,可惜没学历,就算干一整天,也挣不了多少钱,所以他想到了去当佣兵,至少可以提前领一大笔钱,让家里暂时脱困,那时候会那样选择,有着对母亲和姐姐的负疚,还有自暴自弃,觉得像他那样的人,能活着回来固然是好,就算死了,能为家里解决一些负担也不错。 不过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能活着回来,否则他就不会认识关风了。 你……杀过人?关风察言观色问。 上次严少卿有这样说过,他想那应该是真的,不过怎么看都不觉得严少卿是那种人。 杀过,也差点被杀。在关风面前,严少卿没什么好隐瞒的,坦言相告:在外籍兵团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作战时没有七情六欲,任何情况下都绝不可以放弃,更不可以投降,为了钱什么都得做,没得选择。 面临死亡?对于这个答案,关风并没有很吃惊,但心在一瞬间抽紧,明明严少卿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却还是为他曾经面临的惊险处境心有余悸。 死亡,我跟它天天见面。 严少卿这样说,完全没夸张,有时候死的是战友,有时候死的是敌人,他自己也数次面临死亡,其中一次是在非洲雨林,他受了刀伤,失血过多,饮用水喝完了,战友还没到,偏偏每日下雨的雨林地带整整一天不见雨滴,高温加上刀伤,他差点以为自己撑不过去,还好半夜下起了雨,他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这些血腥的事严少卿不想多提,转过眼神,发现关风看自己的眼睛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愫,不是鄙视,也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很沉定的感觉,象是怜惜,还有一种尊敬的情感,这让他很开心,打趣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关风笑着反问。 其实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隆!?br / 我为什么要怕?关风笑着反问。 其实对于严少卿的过去,他也曾怕过,但那时他还没有完全了解严少卿,所以他才有那种肤浅的想法,而现在,他不会再那样想,他们的确是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了解严少卿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生死境况,但他觉得一个人可以为了家人做这么多牺牲,那他绝对值得自己去爱。 不过你发起脾气来还是很恐怖的,我一直认为那晚你出手很用力,可是在看到你打歹徒后,才知道你打我的时候连半分力都没用上。想起两人决裂那晚的互殴,关风忍不住发出感叹。 无心的一句话让严少卿立刻紧张起来,虽然知道关风在说笑,却还是有点沮丧,说:那次是我太混了,你不会记仇记一辈子吧? 我才没那么空闲呢,再说先动手的是我,你属于正当防卫。 关风已经把心结解开了,那件事他只是随口说起而已,见严少卿还在紧张兮兮地看自己,又笑道:看你打人那么厉害,却怕杜子奇,被他几句话就蒙住了。 我不是怕杜子奇,是怕你。被取笑,严少卿叹气,你要是被人揭穿老底,也会不舒服的。 揭老底? 就是我犯罪入狱的那些事。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突然被人提起,总不会好过,尤其对方还用那种鄙视的口吻说出来。 杜子奇提起你以前那些事?关风愣住了,想了想急忙又问:那有关佣兵的事呢?他也知道了? 这个他倒没有提,怎么了? 关风摇摇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见严少卿还在看自己,怕他担心,便转了话题,问:你背上有纹身,也可以做佣兵吗? 又不是军队,哪有那么严格?那些外籍兵团,只要你能打,肯卖命就行,才不会管那些无聊的事。严少卿说完,看着关风,脸上慢慢堆起暧昧的笑,你好像对我的纹身很感兴趣,想看看吗? 他说着话,伸手解釦子,关风被他说做就做的行为弄愣了,急忙说:这里是医院,我们等回家再看。 医院有规定不许脱衣服吗? 没有,不过…… 在关风表达不同意见之前,严少卿已经把上衣脱下来了,后背朝向他,说:我请当时最好的刺青师傅给刺的,是不是很传神? 上次时间很短,关风没有看清楚纹身,而且由于过于震惊,只留下刺青非常恐怖的概念,今天再看时,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 古铜色的光滑肌肤上画着两只交错飞腾的猎豹,豹的脊背上是略微扬起的双翅,戾兽颈首高昂,暗红眼眸暴瞪,有种将猎物撕裂的凶残,狰狞之风力透画间,接近于墨蓝的色调更加深了那份霸道气势,残忍生动,带着震撼人心的野性美。 关风对刺青一点都不了解,印象中似乎都离不开青龙、夜叉这类东西,不过他觉得严少卿的猎豹纹身比起那些要出色得多,伸手,顺着猎豹略微起伏的优美脊背线条向下轻轻滑动,感受兽类带给他的视觉震撼。 人是种很主观的动物,如果这幅纹身出现在别人身上,关风一定觉得很凶残,但主角换做严少卿,感觉就不一样了,反而认为这幅图很配严少卿,猎豹就像他飙车时的速度和力量,无可比拟。 很漂亮……他真心赞叹。 小风,你这是在诱惑我! 背对关风,感受着脊背上手指划过的触感,酥酥麻麻的,象是变相的挑逗,严少卿有些撑不住了,声音嘶哑地说。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怕不怕。 怕也晚了。严少卿转过身,顺势将关风压到床上,嘿嘿冷笑:你现在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属于我的,别想逃掉。 你不知道细胞是不断的在更新换代的吗?你的血不用多久就会被新的细胞代替掉的。严少卿为他输血的事关风知道,见他这么得意,便故意逗逗他。 怕什么?大不了我再输血给你…… 严少卿刚说完,就觉得这话太不吉利,慌忙啐了一口,又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巴掌甩得响亮。 关风被他弄愣了,没想到这个看似强势的人居然这么迷信,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严少卿还要再打,急忙拉住他的手,说: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严少卿可没关风那么想得开,不过话说出口了,也没法再收回,再看关风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按住他肩头,将吻送了过去,说:你绝对不可以有事,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关风点头,很想表示同意,可惜严少卿吻得太激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从他的衣服下襬探了进去,煽情掐揉下,关风很快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心里既怕护士小姐进来撞见,又有些享受男人传达过来的在意和喜欢,矛盾的心情终于架不住严少卿的热情,渐渐失陷了,回抱住他,回应他的热吻,正缠绵着,推门声传来,关悦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进门时不知道要敲门吗?情正浓时被打断,严少卿很不快,坐起来恨恨地问。 关悦扫了一眼房门,淡淡说:我想医院病房没有门锁,是有它的目的的。 关风见一起进来的还有燕子青,严少云和宝宝也跟在关悦身后,他急忙把严少卿推开,脸有些胀红,还好宝宝及时跑过来,爬上床把他抱住,缓解了一瞬间的尴尬。 关关好些了吗?关关脸好红。 童言无忌,却让关风的脸更红,随口应道:天有点热。又瞪了严少卿一眼,示意他赶紧把衣服穿上。 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严少卿穿着衣服问。 我中午下课,顺道过来看关大哥,宝宝吵着要来,只好带他来了,碰巧在门口遇到老板,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 严少云瞪了严少卿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欺负关风,这让严少卿有些郁闷,他们只是做做情人间最平常的事,脱衣服也是为了让关风看刺青而已,又不是真要在这里做全套,死小孩至于用看色狼的眼神看他吗? 严少卿本来想教训弟弟两句,不过看他把病房里的沙发让给关悦和燕子青坐,自己站旁边,还算懂事,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下了床,给关风准备午饭,又问起关悦,关悦说:我们来时吃过了,你们吃吧。 严少卿又看严少云,严少云说:我一会儿带宝宝去医院餐厅吃。 小孩子不能饿着,你下午还有课,先去吃饭吧。 关风本来打算让严少云和宝宝跟他们一起吃,不过严少卿带来的饭菜不多,便从枕下拿出钱包准备掏钱,宝宝急忙伸手压在钱包上,说:不能要关关的钱,外婆说我们已经欠关关很多钱了,再借就还不清了。 燕子青噗哧笑了出来,小家伙挺聪明的,不用你们借钱,哥哥请你们吃。 他给关悦使了个眼色,过去把宝宝抱下床,对严少云说:走吧。 严少云看看关悦,关悦说:去吧,燕青请客,你们随便吃,周末记得早点来上班,不许偷懒。 谢谢老板! 严少云跟关风告了辞,随燕子青离开了,严少卿转头看关悦,他看得出燕子青是特意把他弟弟带走的,而且肯定是出于关悦的授意,这少年城府很深,比那位身为总裁的关朔只怕还要难对付,连自己那个性子拗拧的弟弟都被他训练得服服贴贴,光这一点严少卿就自叹弗如,要说关悦跟严少云同岁,他真不信,可是又不能不信。 关悦不说话,眼神在严少卿和关风两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在关风身上,关风给祕书打电话的事他听说了,身子刚刚好一点就急着做事,真像关风的作风,这孩子有时认真得让人头痛,什么都要力求做到最好,也不看看自己身体是否能撑住。 好些了吗? 没什么了,总躺着很难受,我准备明天出院。 他陪你? 关悦眼神扫了扫严少卿,语气虽然不是杜子奇那种明显的排斥和不屑,但总给人一种俯视的错觉,严少卿觉得自己不是在跟关风的弟弟说话,而是在见他家长辈,便说:小风还没完全好,家里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只怕照顾是假,想趁机跟关风修好才是真,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和好了,感情这种事关悦不想多干涉,说:可是你在他身边,他一样受伤很重,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保护不了他? 严少卿一时语塞,这是他的心病,刚刚因为关风的转好变得好些了,又被关悦提起,关风见严少卿脸色难看,知道他在自责,有些心疼。 这件事绝对不能怪严少卿,他能及时赶到已经很有心了,不过关风没有反驳,他跟关悦是亲兄弟,很了解关悦的个性,关悦说话做事很自我,但不会迁怒,他这样说一定有原因,看不清他的目的,关风觉得静观其变是最聪明的。 关悦没忽略关风脸上一闪而过的踌躇,微微一笑,这孩子虽然老实点,总算还不笨,而且沉得住气,跟去年相比成熟了很多,见他不说话,便继续对严少卿说:救人你没救到,打人你倒是很会打,几个小混混被你打得手脚都断了,最重的那个胸膜和肺叶被断骨刺穿,差点没命,现在还打着点滴呢,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这几天我跟燕青到处跑。 谢谢。 严少卿很清楚自己那天下手的轻重,不过当时看到关风被打伤,他早忘了理智是什么,只是任着性子去打,要不是关风拦住他,结果可能还会更糟糕,他有案底,警察要查到他很简单,如果追究起来,不是一句正当防卫就能摆平的,他倒不是怕再进监狱,那地方对他来说已经不稀奇了,他只是怕因此跟关风分开,这几天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不过奇怪的是警察一直没找来,他就猜到是有人帮忙,所以现在关悦说出来,他一点都不吃惊,倒是感激的成分居多。 关悦摆了摆手,不用谢,不过我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打点所花的费用回头我会跟你慢慢算。他顿了顿,又问严少卿,小风出院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陪他回家啊。严少卿很奇怪,这个话题他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你还要上班,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陪他吧?讹诈小风的主谋还没查出来,也许那个人还会对他不利,而且小风脑部受伤,他开车我也不放心。 严少卿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有些弄明白少年的心思了,忙说:没问题,反正我开车,可以上下班接送小风,他上班后我再去工作,他要是外出办事,我随传随到,下班回家也有我在,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孺子可教,关悦满意地点头,关风却啼笑皆非,不需要这么小题大做吧?少卿这几天请假已经不太好了,要是再为了接送我拒载,被客人投诉,公司那边一定会不高兴,我自己小心点,不会有事的。 我公司在这些小地方是挺斤斤计较的。 严少卿没跟关风说为了多请几天假,曾被上司训过,要是时间完全按照关风的工作日程来,的确很麻烦,想了想说:那就辞掉好了,做小风的专属司机,反正他的驾驶技术那么糟糕,他开车我也不放心。 不行! 听了严少卿的话,关风眼前黑了黑,他刚才提出异议,纯粹是为了让严少卿打消随身护驾的念头,谁知道严少卿不仅没打消,还变本加厉地说要辞职,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而且以严少卿的个性,即使做自己的专属司机,也绝对不会跟自己要薪水,那到时他怎么生活? 关风说完,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强硬了,忙又解释道:我用车的时候不多,如果你专门给我开车,空余的时间不是很无聊吗?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车里等我。 这个问题好解决,我可以去朋友开的修车厂那里做事,那种技术活对时间约束得不是很厉害。 刚才严少卿在提出做关风的司机时就有这个想法了,上次遇见阿财,阿财就跟他提过想请他去做事,他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只要月薪少要一些,他相信阿财在时间调节上会给他照顾的。 可是,不需要这么麻烦。 怎么会麻烦? 见严少卿一脸莫名其妙,关风很无语,正要再解释,关悦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各抒己见,说:我觉得少卿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不需要去朋友那里,你可以继续开出租车,只要自己当老板,那时间上怎么调配就可以自由做主了。 自己当老板? 严少卿眉头微皱,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过,不过不太现实,不要说营业执照的申请办理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资金,他虽然有些积蓄,但离买车还差太远,不过不可否认,还真是个好建议,既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又可以随传随到,一举两得。 见严少卿沉吟,关悦就知道他动心了,微微一笑,说:如果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买车的钱我出,钱不用还,算入股,等你赚了钱,我收分红就行。 他只是开车啊,又不是开公司,哪有什么分红?严少卿觉得,关悦这样做其实只是在间接地帮他,不过这么好的条件说不动心是假的,于是点头答应,关风本来还想再劝,见他们说得高兴,差不多已经拍板定案了,就没再多说,反正这个决定也不错,至少严少卿不用再为自己担心。 那就这么定了,手续方面我来办,你照顾好小风就行。关悦说完,又道:开出租车是小利,最开始几年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别亏就行,不过在商言商,既然我投资,你就得给我好好做,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这个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会努力。严少卿很认真地说。关悦在帮他,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如果再不努力那可真是没担当了。 关悦满意地点点头,又看看四周,说了这么久,口有些干了,这里好像没茶? 我去沏茶。 看出关悦有话要跟关风说,严少卿聪明地回避了,等他出了门,关悦笑道:那小子还算机灵。 你比人家小好几岁,别一口一个小子的叫。关风无奈地说。 关悦岁数实在太小了,每次听到他这样老气横秋地说话,关风就有种很微妙的喜感,不过他很感谢关悦对严少卿的关照,今天如果是自己提出投资加股的话,严少卿一定不会要,但关悦有种让人信服的能力,轻轻松松就把问题搞定了。 谢谢。他很诚心地说。 关悦瞪了他一眼,我说过我这样做是为了盈利,你不用谢我。 我是谢你一直帮我的那件事。关风微笑说道。 关悦一直在帮他们,关风看得很清楚,比如名义上让自己跟他借钱、帮严少卿解决宝宝监护权的问题,其实都是做给严少卿看的,否则事后关悦就不会让严少云知道,什么说溜了嘴,那根本就是关悦特意透露给严少云的,好让严少卿在知道后承自己的情;在自己受伤后立刻压住严少卿打人的事,还为了让严少卿保护自己,出资让他买车,这份情谊关风觉得比借钱不知道要重了多少倍,自己是他哥哥,可一直以来接受照顾的却是自己。 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帮你帮谁?关悦没问关风指的是哪件事,但这个回答证明了他是知道的,不过我投资是有私心的,现在做出租车行业的公司虽然多,但大多杂而不精,如果可以统一规划发展,把生意做大,一定赚钱。 你的意思是希望少卿自己当老板? 有什么不可能吗?严少卿在这行做了三年,了解行情,而且他组织力强,做事有冲劲,运气也不错,一些细节规划有你在身边指点,他很快就会记住了,只要他想做,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关风知道关悦在商言商的个性,但没想到他会考虑那么长远,甚至把他们两个都算计了进去,这件事理论上行得通,但他不认为严少卿会有兴趣。 其实我觉得少卿是属于随遇而安的那种人,有钱够花就行,你的提议他可能不会感兴趣。 关悦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看着关风,关风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风,看来你还得再继续了解严少卿才行。野豹就算是假寐,也是野豹,严少卿不是散漫,他只是暂时没找到动力,他自从踏进飙车界,就从来没输过,你认为这样一个人他甘心落人之后吗?现在你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动力,为了证明他配得上你,任何冒险他都会去尝试。 关风怔住了,也许离得太近,反而无法完全看清对方,也可能他已经习惯了严少卿随和散漫的形象,而且完全不排斥,觉得这种朴实普通的生活也不错,但关悦的这番话就像一记重鼓,将他敲醒,心突突地跳,不可否认,那种敢于冒险、充满冲劲的严少卿更吸引他。 好了,这件事还要慢慢来,你先不用跟严少卿说,反正他目前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你。 既然你都算计好了,我除了支持还能说什么?关风笑着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少卿以前那些事? 知道,从一开始你跟他交往,我就查过他。关悦坦率承认。 有过贺颜之的前车之鉴,任何接近关风的人他都会留意,不过严少卿的过去背景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一开始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让你们分开,不过后来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其实就算到现在我还是在犹豫。 做事犹豫不决,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难得看到关悦有踌躇的时候,关风好笑地说:你担心什么?你都看到了,少卿对我很好,我觉得把过去的错事拿来作评判一个人的标准,有失公允。 你喜欢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好的。关悦白了关风一眼,没好气地说:可是他出手太狠了,别看你从小练拳,要是你们发生冲突,我真怕你经不起他一拳头。 不会的。 关风觉得关悦太杞人忧天了,当初严少卿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都没舍得真对他下重手,更何况以后?不过理由他不敢跟关悦讲,生怕关悦一气之下算计严少卿。 所以,你要聪明点,犬科这种动物喜欢炸毛,但重情义,所以你要顺毛捋,给他好处,但别给他还的机会,那么他会一直感激你,只要他在心里认定你是主人,以后任你打骂他都不会有外心。 听了关悦的话,关风很想笑。 少卿才不是犬科,他明明就是很暴力的猎豹,听完关悦煞有介事的传授经验,关风问:你是不是都把这经验用在燕子青身上? 燕青属狐狸的,这些对他不管用。关悦叹了口气,见关风笑得厉害,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我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唠唠叨叨的样子不像我弟,倒象是我爸。其实也不是像,因为父亲就算疼他,也不会对他这么叮咛唠叨,但关风总有种感觉,这样的说话很像父子间的谈心。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贺颜之影片的事?想起之前的疑虑,关风问。 我听父亲说的。 是吗?关风奇怪地看他,可是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很快就去世了,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关悦语塞,突然发现他这个儿子其实很聪明,一不小心居然被他捉到了破绽,懒得去圆谎,他随口说:托梦交代的。 关风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尤其牵扯到父亲,他说: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不希望你这样信口开河。 我没乱说,要不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关风当然不信,不过见关悦不肯说,也就不勉强他了,问:你肯定那影片不存在? 肯定,父亲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他什么时候会给敌人留下攻击自己的把柄? 这句话关风相信,又想起指使混混讹诈自己的那个人,总觉得他是了解内情的,但目的又不是为了钱,可是如果说是为了报复自己,他又想不出起因。 我查过贺颜之,他还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呢,这件事跟他无关,你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关悦问。 虽然他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很多余,如果说被讹诈的对象是关华,他还有些底,但关风个性平和,说他跟人结仇,关悦怎么都无法相信,查了几天,也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个跟混混联络的人用的是公用电话,无从查起。 果然,听了他的问话,关风摇摇头,一副无从得知的表情。 我听说你进了营运部后,有大刀阔斧整顿过。关悦沉吟道。 关风觉得整间公司都在关悦的遥控控制下,一点小波动都别想瞒得过他,不过他对关悦的多虑感到好笑,他是整顿过部门,但对于有问题的职员也只是间接警告,并没认真追究下去,而且那些人跟他又没有私交,那么隐私的事他们不可能知道。 最近杜子奇好像追你追得很紧? 这句话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肯定,关风很无奈,关悦连这种事都知道,真怀疑他在自己身边是否安c了眼线,他好笑地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还不到因爱成恨的地步,别乱怀疑了,我倒觉得比起我身边的人,你更应该查查那位徐离医生。 那个人我查过了,他是有点怪,不过你的事跟他没关系。要不,他会因为担心关风再受伤,而特意让严少卿辞职保护他吗? 关悦请征信社全面调查过徐离晟,结果徐离晟的家世跟他预料的完全相反,很普通的家庭背景,两个弟弟,一个曾做到高级督察,现在辞职自己开征信社当老板,一个是大学辅导员,他自己更是以医术高超出名,也因此遭人嫉妒,四处散播他的谣言,而导致他被国立医院开除。 调查报告上说他家世清白,没太多嗜好,基本上是医院、家里两点一线,绝对跟黑道没来往,关悦觉得徐离晟没有任何理由指使人讹诈关风,而且如果主使者是徐离晟,在事情败露后,他不可能笨蛋到去提醒严少卿。虽然调查报告上说徐离晟这个人做事有点神祕,但只要跟关风被讹诈没关系,人家神不神祕关悦完全没兴趣。 我也觉得徐离医生不象是坏人。听完关悦的话,关风说。 关悦耸耸肩,他倒希望徐离晟是坏人,那至少他就有了追查的方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迷宫里打转,不过看看关风平和的神情,他没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关风的心情才刚刚因为严少卿的出现转好,关悦不想他再被过去那些不开心牵扯住,所以,还是慢慢调查吧。 第三章 严少卿把热茶端来,发现关悦已经走了,关风正靠在床头玩计算机,他问:关悦回去了? 你泡茶泡了半个多钟头,他懒得等,就走了。 那小祖宗喝茶那么讲究,我敢敷衍他吗?严少卿把借来的茶具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给关风,好好的茶别浪费,我伺候你喝。 关风刚吃完饭,也觉得口渴,他接过去慢慢品着,严少卿坐在旁边问:关悦跟你聊什么了? 聊饲养经。见严少卿一头雾水,关风忍住笑,也不点破,说:还有,让我这段时间小心一点,所以我决定明天出院。 严少卿一愣,看看关风额上敷的纱布,问:会不会太急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 医院里人多眼杂,你不觉得很危险吗?伤药可以多取一些,回家自己敷,反正做这些事你最在行。 什么人多眼杂危险,明明就是自己想出院,严少卿敢断定只要一离开医院,关风绝对马上去公司上班,不会在家里休息,不过看他精神很好,也就默认了,说:那我下午去公司把离职手续办一下,你好好休息,不要老想着做事。 嗯嗯。 很明显的敷衍,严少卿就知道自己的话关风没听进去,于是向前欠欠身,吻住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下,说:你最好听话,否则晚上我会慢慢惩罚你。 你太…… 霸道。严少卿替他接下去,笑嘻嘻说:可惜你现在知道也晚了,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他没有想退还啊,但必要的训练还是要的,严少卿走后,关风摸着被他咬痛的唇角想,也许关悦的提议不错,猎豹虽然属猫科,但猫科跟犬科也算满接近的,那么要训练的话,应该也不是很难吧? 严少卿的离职手续办起来很简单,只是跟他同组的一帮同事对他要离开感到很吃惊,几番挽留,最后他只好说是为了照顾家人不得不辞职,大家才算放过他。 严少卿离开公司,又跑回医院帮关风办理出院手续,等都办理完,已经是晚上,他在医院陪了关风一夜,第二天早上又去取了伤药,关风头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被医生告知下周可以来拆线。 回家也不可以泡澡,小心伤口感染。两人退了病房,往外面走的时候,严少卿叮嘱他。 关风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有泡澡,最多是淋浴,现在出院了,本来想回家好好享受一下,没想到严少卿早看出了他的想法,预先给他下了死命令。有一点点的束缚,却很开心,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在家里都比较没存在感,很少有这种被人叮嘱的经历,浓浓的关怀,是属于家人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种难言的亲切。 所以,就随着他吧。 两人走出病栋大门,迎面碰上徐离晟,他似乎刚来上班,还没换上白袍,一身休闲西装,并不是很贵,却优雅得体,白衬衫从袖口略微露出,镶刻花纹的银色袖釦在阳光下发出淡淡光润,极为精致的修饰,就像徐离晟给人的感觉。 关风本能地看了一眼远处花坛上的大型落地钟,快十一点了,徐离晟才来上班,看来这位医生在某些地方还真是很任性。 要出院了吗?看到他们,徐离晟主动问道。 徐离晟只负责重病及大型手术,自从关风病情缓和后,他的病历就转给了其他医生,所以徐离晟并不知道他要出院。 是啊,这次真要多谢你了。关风微笑回道。 气色不错,伤口应该很快就会好。徐离晟上下打量着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要小心。 谢谢。 彼此错身走了过去,出了医院,在下台阶时严少卿突然止住脚步,皱眉问关风,刚才徐离医生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关风不明白,很普通的客套话,对每个出院的病人,医生都会那样说。 不对,他话里有话。 严少卿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寒暄语,但他总觉得徐离晟当时的表情很认真,他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这么担心的话,不如我们回去问问他?关风开玩笑说。 他要是会说,刚才就说了。 严少卿有些闷,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总感觉心慌慌的放不踏实,从上次他一时口快说帮关风输血后,心就一直不舒服,刚才又听徐离晟那样说,就更觉得不安,跟死亡打过交道的人在某些感知上总会比普通人灵敏,严少卿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这一次,他又不想去相信,这种矛盾的感觉令他很烦躁。 少卿,我不希望你这样。看出他的心思,关风说:虽然敲诈这件事还没水落石出,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不希望你因为太在意我而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那不是疑神疑鬼,那是直觉,不过严少卿觉得就算自己解释关风也不会相信,而且说多了,可能会让关风更担心,转念一想,反正有自己陪着他,就算有什么事,自己也能搞定,不会让他再受伤,于是默认了自己有疑心病。 两人来到停车场,关风的保时捷停在那里,很漂亮的车型,可惜因为上次他心慌意乱地飙车,许多地方被蹭破了漆,严少卿摸摸掉漆的地方,很心疼,喜欢车的人容不得车有一点点的破损,要不是弄坏车的人是关风,他一定会狠狠骂对方一顿。 我发誓,今后决不让你开飞车。坐上车,把车开出去的时候,严少卿说:这样做,对你对车都是一种拯救。 我的车技没那么烂吧? 不是烂,而是你的身分比较适合坐车。 虽然严少卿挺喜欢关风发起飙时的豪爽模样,那一刻的气势颇有关家人的风范,不过喜欢归喜欢,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关风乱来。 关风微笑:那样的话,你可要为我开一辈子的车。 放心,我有这个觉悟。 两人说说笑笑,在走到一个路口时,关风指着相反的方向说:先不回家,我想去另外一个地方。 严少卿顺着他指的路开过去,在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下,关风来到其中一层,掏钥匙开了门,严少卿跟在他身后,见里面空间很大,装饰雅致,一尘不染,但正因为太干净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问关风,这里好像没人住? 是我以前住的公寓,空了一年多了。 他也有一年多没来了,关风走进客厅,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不禁颇为感触,这里一点都没变,可是当初那段时光变了,心境也变了,曾经认为挚爱的感情早已随时间消失,连片段记忆都觉得已经很模糊了。 以前我跟贺颜之交往时就住在这里,曾有段时间我觉得很幸福,直到后来发现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那段过往关风觉得不应该隐瞒严少卿,他靠着墙坐下,突然想起一年前两人在这里大打出手时,他也是蜷缩在相同的地方,当时的失落和现在的平静相比,落差很大,时间是最残忍的,它会把所有过去的记忆都毫不留情地湮没,但它也最仁慈,那些曾经认为无法愈合的伤害此刻回头看去,只不过是付之一笑。 这里虽然空着,但一直有人来定期打扫,地板很干净,不过这个季节直接坐在上面会受凉,严少卿把关风拉起来按到沙发上,自己靠着他席地而坐,问:然后呢? 对于关风的过去,严少卿完全不了解,但很明显关风刚才提到的是他的前任情人,而且伤害他很重,本来不想让他说,但想了想,觉得说出来也不错,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也是一种发泄,而且出于私心,他也很想知道。 关风却打住了话题,因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年的时间并不算长,却模糊了最初的记忆,也许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把那段记忆放在心上,他只是贪恋那种被关心的温情罢了。 关风沉默了一会儿,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从他跟贺颜之的相识,到知道他利用自己进入关氏的用心,到最后自己觉察到是他推父亲下楼,导致父亲重伤昏迷的隐情,还有他们决裂后贺颜之拿偷录的影片威胁他,严少卿越听越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沙发上,问:那混蛋现在在哪里!? 你想揍他?关风好笑地看严少卿,男人一向不习惯隐藏自己的感情,要是现在贺颜之在面前,他相信他一定会被揍得很惨,不过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想揍他也不容易。 想想的确是这样,可是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严少卿沉着脸,突然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关风被吓到了,急忙拉住他,问:你干什么? 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混蛋。 那晚讥讽打骂关风的他跟贺颜之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也难怪关风会大受打击,他真混,把人家的真心扔掉不算,还用力踩,这做法比贺颜之好不到哪里去。 那件事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最多以后我说什么,你乖乖听话就是了。机会难得,关风不动声色地提出条件。 严少卿当然点头同意,握握关风的手,问:你冷不冷?我去把空调打开。 不用了,反正马上就要回去了。享受着严少卿手掌的温暖,关风转头打量房间,说:我打算把这里卖掉,你觉得呢? 父亲出事后,他就搬去了关悦给他买的房子里,但这里该怎么处理他一直都不知道,现在回来看看,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留下了,他在别处住得很好,也不会再搬回来,空屋放置可惜,不如卖掉好了。 你的房子,怎么处理都随你,不过你如果想留着,也无所谓,我知道许多感情的事,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我不在意的,我们可以慢慢来。紧了紧握关风的手,严少卿说。 关风一愣,随即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呀,你不会以为我一直对贺颜之旧情难忘吧? 严少卿不说话,但表情证明他是这样想的,关风哑然失笑,如果我还对他念念不忘,我一开始就不会跟你交往,你觉得我是那种肤浅得利用别人的感情来填补自己空虚的人吗? 严少卿立刻摇摇头,怕关风生气,他小心翼翼的说:可是你的忧郁症很严重啊。 如果不是关风的病严重到需要靠药物来调理,他也不会那样认为,关风一直药物不断,还严重失眠、头痛、任意飙车,那根本就是精神沉郁的一种发泄,再想到他们分手后关风靠自伤缓解精神负担,严少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你以为我的忧郁症是因为跟贺颜之分手造成的?我没那么笨,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自我伤害。关风笑了笑,说:与他无关,我会那样,是因为父亲的死亡,我无法迈过心里那道坎。 你父亲?严少卿很惊讶。 是啊,大家都以为是贺颜之杀了我父亲,其实我知道我父亲是自杀的,他怕贺颜之伤害到我,所以引他上钩,用自己的生命。 当初贺颜之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因关家而死,为了报复,他有意接近关风,并通过他进入公司,还跟外人勾结想吞并公司,后来事情败露,他又威胁关风的父亲关栩衡,两人在争斗中关栩衡被枪击中死亡,贺颜之也以谋杀罪被判入狱,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大家都认为是贺颜之丧心病狂,只有关风知道那不是实情,因为他很了解贺颜之,一个有着无数欲望的人,他也许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绝不会赔进自己的命,那场戏是父亲设计的,为了保全自己。 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对人非常严厉,我崇拜他,也很怕他,我们兄弟虽然多,在家里却没人敢大声说话,我一直觉得那不象是家,他也从没在意过我,所以大学读到一半我就出国就读了,我告诉他我想拿名校文凭,其实我只是想逃出去,我还故意在他生日那天带贺颜之回家跟他摊牌,还天真的觉得就算父子决裂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家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我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是肺癌晚期,是不能生气的…… 关风低着头,声音也压得很低,握严少卿的手微微发着颤,严少卿知道他很激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做单纯的聆听者。 直到父亲去世,我想通了一切,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蠢,父亲一直都很疼我,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临死时心里都在想着怎么帮我把问题解决,这种父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甚至无法去回报。关风的笑容充满苦涩,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做得那样绝,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想,他那样做的时候可能是笃定你不会知道真相吧?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永矗龅媚茄龅狼傅幕岫疾豢细摇!?br / 我想,他那样做的时候可能是笃定你不会知道真相吧,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对你的打击会这么大,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严少卿拍拍关风的手安慰,心里却十分震惊,既赞赏老人的冷酷,又敬佩他的决绝,可惜老人已经作古,无缘得见,感叹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关悦,那个少年,再过个几年,不就是另一个关栩衡吗? 是啊,他总是那样自信,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关风苦笑。 冷酷、固执、决绝、不屑跟人解释,还那么任性,但是这样的关栩衡,才是真正的关栩衡,这样的父爱也只有他能给得起,关风在感激父亲的同时,也陷入无限自责中,永远无法逃离的y影,就象是枷锁,紧紧禁锢住他,不断提醒他,是他的任性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且他将因此永远背负这份痛苦,得不到救赎。 有段时间我甚至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遗书都写好了,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力,如果我自杀了,父亲会看不起我,我们关家的人不可以有弱者。 幸好你没做傻事,否则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听了这番话,严少卿惊出一身冷汗,真想不到关风看上去平和沉静,心里居然有这么偏激的想法,想起他疯狂飙车,用自伤来缓解忧郁症,严少卿很想知道他儒雅干练的表象到底是用多大的努力和忍耐支撑起来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心疼地说: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天大的问题,我来为你解决。 关风用力点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就想开了,而且自从知道了严少卿的经历后,他就更觉得自己不该被过往那些不愉快困缚住,痛苦也许曾经有过,但他应该选择抛下,而不是一直背负,严少卿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才会活得这么洒脱。 严少卿还在注视着他,一脸认真,还有满满的担心,关风觉得心头一热,突然起了戏弄他的念头,说:天大的问题倒没有,不过眼前有个急待解决的问题,那个同意提供药油配方的合约书,你什么时候签字? 严少卿一怔,眼神随即瞟向别处,这里好像很冷,别着了凉,我们回家吧。 少卿…… 走吧走吧,你看你的手都这么凉了。 严少卿不由分说,拉起关风出了公寓,关风还要再说,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大哥关朔打来的,先是埋怨他出院也不告诉家人,接着又说大家为了庆祝他出院,今晚在家里搞个小型聚会,让他带严少卿一起来,还说关悦特别交代,要他们带上宝宝。 看来大哥已经认可了严少卿的身分,否则只是谢他对自己出手相救的话,只会扔包谢金给他,算两不相欠,而不会特意请他回家,那是关家的家庭聚会,请严少卿的用意不言自明。 为什么要带宝宝去?开车回去的路上,听了关风的转述,严少卿奇怪地问。 我大嫂怀孕了,关悦说多看看漂亮孩子,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长得漂亮。 太迷信了,看不出关悦小小年纪,想法居然跟他妈一样,严少卿大笑起来,关悦真是你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爸。 关风也忍不住笑:我也一直这样觉得。 说起来他对那位素未蒙面的长者很是敬仰,严少卿说:过几天我再陪你去墓园祭奠一下你爸吧? 上次他忌日时你有去过。 上次是以你朋友的身分,这次是情人的身分,怎么会一样?严少卿微笑说:让他看看你现在有个很好的情人在身边,他也放心。 未必,我爸眼光很高的,他要是还活着,根本不会同意我跟你交往。 小风,看来你对你爸还不够了解,他既然那么心疼你,又怎么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这家伙连说话口气也跟关悦一样,就好像两人是提前商量好的,关风笑了笑,没再否认,也许父亲真如严少卿所说,不会阻拦他们吧! 已过了中午,两人在外面吃了饭,顺便买了礼品,又转去服装店,上次严少卿在医院跟关风的家人见面时,穿得很邋遢,这次为了增加印象值,他用心挑选了两套西装,关风在旁边帮他挑选,好笑地说:随便一点就好,上次已经很糟糕了,有了最低值,你还怕什么? 说归说,其实关风心里也有点紧张,虽然知道家人不会反对,但还是怕他们为难严少卿,尤其是关华。 买好衣服后,两人又去严少卿的家,宝宝放学得早,已经回家了,听说要去关风家,他很开心,严母要准备见面礼,被严少卿拦住了,说礼品已经买了,让她别c心,老人家这才作罢,临出门时还连声叮嘱他一定要注意礼数,别说粗话等等,严少卿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了。 晚上的会面并没有关风和严少卿想的那么恐怖,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庭聚会,而且在座的人严少卿在医院都见过了,也不算陌生,尤其是因为宝宝的存在,缓和了最初短暂的拘谨,关朔夫妻很喜欢宝宝,一直拉着他说话,招呼严少卿的事推给了二弟关月,关月性格跟关华很像,都属于外向型自来熟的那种,几句话下来,很快就混熟了,关悦坐在末席上,偶尔话,再加上燕子青在中间周旋,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让关风惊奇的是宴席中关华一直很老实,乖乖给大家斟茶倒酒,然后一个人闷着头吃饭,关风来之前还担心关华会找严少卿的麻烦,现在见他难得这么老实,反而感觉很微妙,吃完饭后,小声问他,你不舒服吗?一晚上好像都很没精神。 我失恋了。关华垂头丧气说:真被关悦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关风哑然失笑,关华失恋是经常的事,他没在意,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再接再厉吧,你会找到更好的。 那当然,再差也不可能差过严少卿。 关风一怔,关华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摆摆手,好啦好啦,那家伙是好是坏我不管了,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家庭聚餐尽兴而归,回到家关风先帮宝宝洗了澡,让他睡下后,回到自己的卧室,严少卿跟在后面,虽然前不久他也来过关风的房间,但心境完全不同,里面装饰不变,整洁清亮,是关风喜欢的感觉,看着他脱下外衣,略显消瘦的后背对着自己,严少卿再也忍不住,从后面把他紧紧抱住。 关风被严少卿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不过没推开,任由他抱着,说:把抽屉打开,有件东西我要给你。 床头柜就在旁边,严少卿略微倾身,把抽屉拉开,里面放了不少药盒,都是关风的常备药,有一个很精致,小小的,象是某种首饰盒,他把盒子拿出来,递给关风,关风打开盒子,严少卿送给他的戒指端端正正放在里面,被灯光照s,游离出漂亮的银色。 呃!严少卿吃了一惊,我以为你扔掉了。 你的东西我怎么有权力扔掉? 这枚戒指关风一直想还给严少卿,不过后来两人越闹越僵,他没法再提这件事,就只好把它放在首饰盒里,准备有机会再说,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他拿出戒指,递给严少卿,严少卿脸色一僵,闷声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 帮我戴上。关风对严少卿有时候一根筋的思维构成很无奈,只好明说。 一听关风是这个意思,严少卿心情立刻转好,急忙接过来,拉过他的左手戴上,不大不小,量身订做一般的契合。 可惜只有一枚。关风转着戒指说,又看看严少卿,不如下次问问凤玲的父亲,看他能不能再帮忙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么喜欢? 关风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悦,很明显的肯定,严少卿很高兴,搂着他的腰继续问:是喜欢戒指?还是喜欢送戒指的人? 关风手肘撞过去,把他推开,你很无聊。 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严少卿笑着纠正,和关风一起躺倒在床上,轻轻吻着他的唇,说:回头帮我多买些衣服吧,我喜欢穿你买的。 关风有些奇怪,就听严少卿闷闷地说:以前买的不都被你扔掉了?我们只好重新置办了。 没有啊。不知道严少卿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关风说:扔掉太可惜了,所以我整理了一下放到地下室了,本来准备捐出去的。 是吗? 这个答案让严少卿大喜过望,原来关风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他,否则照关风的脾气,会扔得彻彻底底,贺颜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保存着自己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意的体现,正因为眷恋,所以才留下,也许连关风本人都没觉察到,他这个细微动作暴露了潜藏的内心情感。 有些感动,还有些庆幸,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觉,严少卿只是把关风轻轻搂进怀里,说:谢谢。 谢谢你没有放弃这段感情,谢谢你肯一直留在原地等我回来,谢谢你喜欢我……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关风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温温的笑着,平和的笑意却比任何动作都更具诱惑力,严少卿忍不住又俯身吻住他的唇,手在他身上恣意摸索着,享受拥有的愉悦。 自两人和好后他们还没亲密接触过,在明亮的灯光下,所有肢体交流都变得肆无忌惮,关风有些不自在,喘息着说:今天我有些累。 这不是托词,他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今天又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晚上还参加聚会,的确是感觉倦了,严少卿明白,但又不舍得离开,说:不做到最后,只想多陪陪你。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关风没再拒绝,难得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他也有些心动,于是接受了索吻,感受着严少卿的手在自己身上的挑逗,很轻柔的触摸,有种被呵护的感觉,明明晚上没有喝酒,却觉得有些醉了,关风发出轻微的呻吟,似乎是鼓励严少卿继续下去。 正缠绵着,门外突然发出声响,随即门开了,宝宝拖着小毛毯睡眼蒙矓地站在门口,关风吃了一惊,急忙推开严少卿。 关关,喵喵不在。小家伙还不知道坏了大人的好事,揉着眼睛嘟囔道。 关风有些尴尬,还好衣服没很乱,他边整理衣服边说:喵喵在外婆家。 要喵喵,喵喵…… 宝宝根本没听关风在说什么,嘟囔着挪到床上,爬上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关风哑然失笑:他睡迷糊了? 经常的事,小孩子喜欢有人陪着睡,没有喵喵,就来找你了。 严少卿伸手去抱关风,被他推开了,眼睛看看在旁边睡得香甜的宝宝,意思是热情到此为止,严少卿正在兴头上,被无故打断,他有些郁闷,还想再争取一点福利,关风已把被子扯开,准备就寝。 反正你也没打算做到最后的。他笑着说。 那也不等于刚开始就结束啊,严少卿无奈苦笑,不过也怕睡得太晚对关风身体不好,没再勉强他,道了晚安离开卧室,心里却在想,明天就把宝宝送回外婆家,否则自己的福利堪忧啊。 在严少卿的细心照顾下,关风的伤恢复得很快,他出院后隔天就去上班了,严少卿拗不过他,只好随他的意,关悦也很快把出租车牌照拿到手了,于是严少卿除了早晚接送关风外,就是利用中间的空余时间接生意,既赚钱,时间又自由,算是一举两得,他很佩服关悦的先见之明,觉得这小子不经商实在太可惜了。 有关关风被讹诈的事,警方那边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自从事件发生后,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关悦让严少卿多小心一点,其实这话就算他不说,严少卿也会注意的,关风出院时徐离晟那句颇有深意的话他可一直都没忘记。 这天上午,严少卿把一位客人送到目的地,客人下车的地方正巧离关风的公司很近,关风曾交代过下午要出去办事,让他来接自己,虽然还不到时间,不过严少卿不想再跑车,于是直接转到公司门前,把车停好后,用磁卡进了公司。 磁卡是关风给严少卿的,以备他有急事时可以随时进出公司,他一次都没用过,更不知道关风的办公室在几楼,还是服务台的小姐帮他跟关风的祕书联络上,祕书说关风正在开会,请他去休息室里等。 严少卿来到营运部的楼层,祕书小姐已经在电梯外等候了,引他去休息室时,经过一道长廊,严少卿透过对面办公室半开的百叶窗,看到关风正在里面开会,身后记录板上写满了字符图标,关风表情很认真,温和气质中透露出自信和属于决断者的威严气势,让严少卿充分感觉到他外和内刚的个性,也许不如关悦那种强硬,但属于关家人的果决自信此刻已经很完美地表现了出来。 严少卿停住脚步,问:他知道我来了吗? 不知道。 祕书知道严少卿是关风的司机,但从关风经常提起他来看,她觉得这个人对他们部长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也不会给他磁卡让他随意进出,她看出严少卿对关风的讲话很感兴趣,于是摘下无线袖珍耳机递过去,说:会议可能还要花些时间,你可以在休息室里慢慢听。 祕书小姐很会做人,严少卿有公司磁卡,就证明他是值得信任的,反正今天的会议只是普通市调,没什么机密,而且完全是英文会话,她不认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可以听懂,所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严少卿果然很高兴,道了谢,说:我在这里听就好。 祕书没勉强他,告诉他休息室在哪里后准备离开,严少卿叫住她,说:别告诉他我来了。 看到祕书明显惊异的表情,严少卿笑笑:给他一个惊喜。 他们真的是僱主和司机的关系吗?想起以前有关关风的一些传言,祕书小姐觉得那些传言未必不可信,再看看严少卿,英俊又不失粗犷,略微散乱的发型带着某种野性美感,比部门那些白斩j不知养眼多少倍,她回会议室时很惋惜地想,好可惜,这么出色的男人也名草有主了。 祕书离开后,严少卿站在走廊拐角听关风讲话,全是英文,严少卿在国外待了三年,基本英语没问题,不过关风说的都是贸易专用语,他听得似懂非懂,只感觉很舒服,关风说得流利清亮,绕口的外文通过他温和嗓音吐出,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即使听不懂,也觉得是种很好的享受。 关风不知道严少卿来了,依旧在里面讲解市调问题,严少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中带着与平时不同的风情,西装很合身,偶尔因为抬手带动下襬提起,匀称结实的侧腰让他有些心动,想起关风在床上时任他摆布的温顺,恍惚中两道身影不知不觉慢慢重叠在一起…… 第四章 临近中午,关风结束了会议,等职员都离开后,他把档整理好,出了会议室,在走到拐角时,手腕突然一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拉进旁边一间房间里,关风的视线一时无法适应里面的黑暗,嘴巴又被摀住,让他无法叫喊,慌乱中只听到啪嗒的落锁声,随即身子被顶住,他被迫扑在墙上,只觉得对方的另一只手揽住他腰间,制止他的挣扎,炽热气息从颈边传来,有人在吻他,用舌尖煽情地舔舐。 关风没想到在自己公司会遭遇到这种事,又惊又怒,急忙用手肘向后猛撞,可惜挥出的力量被轻易接住了,还就势将他压在墙壁上,一只手撩开他的衣服下襬,探进去,关风大怒,掐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来个过肩摔,却被颈间突然呼来的热气弄得气息不稳,男人很了解他的敏感点,游刃有余地挑逗他的忍耐力,凑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你是跆拳道黑带,出拳应该更狠一点才对。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关风的挣扎立刻停了下来,真笨,对自己的反应这么了解,除了严少卿还有谁?来了不跟自己打招呼,却躲在这里搞偷袭,真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刚才看到你主持会议很性感,所以忍不住……觉察到关风的不快,严少卿从后面抱住他,低声求和,你不知道你刚才讲话时有多吸引人,你的英文发音也很好听。 没人能抵挡住情人的赞美,黑暗中关风的脸微微发红,说:你回头跟少云好好学学国语,性感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那该怎么用? 严少卿笑着,扳住关风的肩膀,让他转过身面对自己,关风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空间,发现这是间文具储藏室,狭长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办公室用品,唯一空出来的地方就是他们现在站的门口,他记得走廊边角有个小房间,不过从没进来过,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没想到严少卿第一次进公司就利用到了。 别闹了,我们出去。 脚步声传来,房门上方镶嵌的是毛玻璃,可以看到有人经过,公司走廊很静,储藏室稍有声响,外面的人就能听到,关风看到严少卿墨色的眼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瞳仁里闪烁着猎豹看到猎物后的兴奋和嗜血,他有种随时会被吃掉的感觉,忙推开严少卿,准备出去。 胳膊被拉住,严少卿按住他将他顶在墙上,动作很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微笑说:现在好像出不去了。 到了午餐时间,走廊里来往的人变多,看到不断有人影晃过,关风皱皱眉,没等他做出决定,唇间一热,便被紧紧吻住,严少卿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下颔和脖颈,小声说:我想要你,小风。 想要他,占有他,从外到内的,完完整整的侵占,让他无处逃避,彻底属于自己,从刚才看到关风在会议室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这个想法就一直在严少卿大脑里盘桓,他不承认自己的自制力很差,但在关风面前,他的确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欲望引导着他,让他做出最本能的冲动,不顾一切,只为达到目的。 所以,别对我说不。他很认真地说。 关风怔住了,短暂的停滞给了严少卿掠夺的契机,低头吻住他的唇,舌尖探进,恣意挑逗关风的感官,跟平时一般的霸道和热情,关风很快就沉进了他的索吻中,两人相拥热吻着,严少卿松开了他的皮带,探手握住略微挺硬的性器,上下捋动着,顿时,强烈的快感从敏感地带传向心头,看到走廊偶然经过的人影,关风急忙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呻吟出声。 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严少卿微笑安慰,手下的捋动却快了起来,津y从铃口溢出来,沾湿了他的手掌,听着关风勉强忍耐的喘息,严少卿突然坏心突起,故意用指尖触动铃口,挑逗柔弱的部位,彷彿回应他似的,更多的y体涌了出来,关风的喘息中夹杂了几分呻吟,很甜糯的颤音,跟平时的呻吟声有些不同,象是欢喜,又带了几分不安和压抑,却没有推拒他,反而伸手搭在他手背上,似乎在引导他该如何让自己更兴奋。 空间很暗,但这个时候视觉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肢体感受比任何感官都更具有冲击力,起伏不定的喘息在此刻变成了最烈的情药,一点点刺激严少卿的神经,他本来还想帮关风释放后再说,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将上衣迅速脱掉了。 自从上次被关风赞美过纹身后,之后欢爱时严少卿都一定会让后背朝向镜子等光亮物体,让关风可以随时看到刺青,今天完全是习惯成自然,脱下来后才想到黑暗中看不清什么,不过脱了也就脱了,又松开裤带,一只手揽住关风的腰,帮他稳住,然后藉着y体的润滑顺着他略微分开的臀瓣刺了进去。 过于急躁的进入,让关风惊呼出声,他回过神,急忙咬紧双唇,还好外面没人经过,随即下颔被勾起,严少卿吻住了他,腰杆猛地一挺,将硬器完全陷入他的体内,无声的占有,在告知自己是属于他的。 最近的亲密磨合让关风的身体比较适应了,所以严少卿的进入没让他感到不舒服,虽然有些滞涩,但满满的充盈感又让他满足,只是心情很不舒服,他生气严少卿的硬来,享受严少卿带给他刺激的同时,又觉得他们在公司做这种事很过分,矛盾的情感,在一瞬间扰乱了他的心绪。 耳边传来满意的叹息声,严少卿吻咬着他的耳垂说:真好,你是属于我的。 浓浓的满足情感,即使看不到严少卿的表情,也可以从他嗓音中感受到那份开心,关风的不悦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叹了口气,伸手反抱住他,轻声说:你说错了,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严少卿一怔,关风个性内敛,很少对他说表白的话,更别说是在这种场合下,心动了,他身下的抽动愈发加快,同时疯狂吻着关风的唇,关风没想到简单的一句话会让严少卿这么激动,不由反思自己平时是否太冷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严少卿根本不给他出神的机会,吻着他,带着浑然忘我的热情,让关风无从躲避,于是张开双唇承接了他的吻。 彼此贴靠得那么紧密,相濡以沫的同时还接受着急如浪潮的冲击,没有任何缓冲的,一次又一次猛烈撞进关风的体内最深处,他被顶在墙上,随着严少卿的冲撞轻微摇摆着,呻吟声被强行压在喉咙里,吐出来的是剧烈的喘息,在有人来往的走廊隔壁做a,有种类似于偷情的兴奋,生怕被人发现,但又不舍得逃避欲望的控制,矛盾的情感刺激得感官愈发冲动,身体在激动下颤抖得厉害,他尽力抬高腰身,一条腿盘在严少卿腰间,方便他顺利入侵的同时,也让自己享受抽c带来的欢愉。 你太棒了!严少卿轻轻咬着他下颔,喘息着发出由衷的赞美。 男人在激动下忘了控制声量,关风紧张的急忙封住他的双唇,把剩下的赞美吻进嘴里,双臂伸过去,紧紧拥住严少卿,指尖在他后背的纹身上胡乱摸索着,严少卿的身后是个大壁柜,玻璃拉门映出猎豹纹身,在黑暗中幽幽晃晃,真如原野中的猎豹奔腾咆哮,而自己则是猎豹爪下的美食,不被完整的吞噬果腹,绝不罢休。 黑暗空间让所有情感都变得肆无忌惮,任何放肆都顺理成章,关风被狠狠c入着,严少卿每捣一下,他就觉得心房也随着上下震动一下,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他拚命呼吸着,肢体随着情欲激烈摇摆,主动迎合对方的回应,只想彼此再靠近一些,更亲密,更深入的契合,无分彼此。 强行压抑的呻吟在空间回荡,是最完美的诱惑,严少卿的捣入越来越快,手握住关风的分身,配合着自己的律动一下下套弄,关风只觉得快感在体内渐渐凝聚,欲望朝着高峰攀走,他撑不住了,身体发着轻微的颤抖,突然腰身向前挺动,想要爆发出来,却被严少卿掐住,嘶哑着声音说:等我。 说着话,托住关风的腰身,更激烈的耸动起来,关风体内的敏感点被连续触动,已到了勃发的顶端,偏偏严少卿控制住它,他有些暴躁,发泄似的咬住严少卿的脖颈,啮咬在此刻成了最敏感的刺激,严少卿发出一声低吼,腰身猛地一挺,热情全部发泄在他体内,手松开,关风的欲望也象是开闸洪水,猛地爆发而出。 激情后有短暂的宁静,严少卿抽出分身,和关风相互拥抱着,都不说话,只是感觉着对方尚未完全平复的气息,谁知走廊上有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这里面好像有声音? 关风一惊,刚才他太激动,情绪有些失控,可能嗓音高了都没觉察到,转头看外面,好像有人走过来,随即拧动把手的声音传来,他猛地僵住,如果被人发现他们在里面,那他真没脸再在公司做了。感觉到关风的紧张,严少卿轻轻拥了拥他,用碰触安抚他的不安。 把手拧了两下没拧开,另一个声音说:是你听错了吧,储藏室怎么可能有声音?难道是闹耗子? 开什么玩笑,耗子能爬到这么高的楼上来?先前那个人不服气地说。 要不去找祕书拿钥匙来看一下。 祕书吃饭去了,下午再说吧。 脚步声走远了,关风一颗心落了下来,黑暗中两人对视半晌,突然一齐闷笑起来,刚才他们的反应真像偷情,但不可否认,偷得很刺激。 怕那些人再返回来,关风匆忙整好衣服,感觉走廊上没人,他开门出去,以飞快速度回到办公室,还好现在是午休时间,职员都不在,他进了办公室,又把严少卿拉进来,落下锁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用这么紧张吧?好像做贼一样。严少卿在旁边笑道。 关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比做贼惊悚多了,本来想训斥他在公司任性乱来,但想想回应他的自己也有不对,没资格说别人。而且话说回来,刚才的性事很刺激,得到的快感也比平时多,这让他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不在家里做,偏偏选择露天野外了,也许他们寻求的就是这种紧张刺激感。 我们回家吧,吃了饭,下午出去办事。 关风本来是准备在公司吃了午饭再出去的,不过看看衣服,虽然有擦拭过,不过仍感觉有些脏,办公室有备用西装,但没有严少卿的,只好回家吃饭了。 严少卿本以为关风会生气自己乱来,没想到他这么冷静,随他出去时,小心翼翼说:你要是不高兴,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还知道察言观色,关风有些好笑:放心,我会说的,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演戏。 两人回了家,关风想做饭,严少卿抢着做了,让他去冲澡,等关风洗完澡出来,饭已经做好了,严少卿做事很快,转眼间二菜一汤就摆上了桌,吃着饭他问:你下午去看医生? 关风额上的伤已经拆线了,伤口愈合得很好,被鬓发掩住,完全不显眼,不过还有定期敷药,药膏快用完了,严少卿打算再去医院取一盒。 不是,我准备去找一个人。关风看着征信社传给自己的资料说。 谁呀? 他叫李德谦,跟公司一年前消失的一笔投资款有关联,我想询问他一些情况。 其实李德谦的资料他很早就拿到了,只是当时情绪很不稳定,所以迟迟没去,最近正好工作不多,就想去了解一下。 严少卿把关风正在看的资料抽过去了,指指饭菜,意思是让他专心吃饭,自己把档看了,又问了详细情况后,说:会不会是李德谦吞并了这笔钱,知道你查他,所以找人害你? 怎么可能?关风笑着看他,你什么时候学得跟关悦一样疑神疑鬼了?李德谦又不知道我以前跟贺颜之的那些事,而且我还没找他,他又怎么会得到消息来害我? 做贼心虚。 关风没再争辩,反正下午见到李德谦,询问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这笔钱去向不明,但李德谦当初也是公司动荡时被迫辞职的,而且时隔这么久,追回投资款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向李德谦了解情况,把心中的疑惑解开。 饭后,严少卿开车载关风来到李德谦的住所,一栋略显陈旧的公寓,不过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回应,严少卿询问了对面的住户才知道,李德谦前不久搬走了,现在这里是空房,问他搬去了哪里,邻居说不知道。 不会这么巧吧,你查他,他就搬走。两人出了公寓,严少卿说。 也许真是凑巧呢。 要不我帮你查查吧,你知道做出租车这行要查人很简单,免费帮你怎么样? 严少卿开了这么久的车,认识不少同行,反正事情不着急,没必要拜托征信社调查,不过关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我接下来也许会很忙,这件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被拒绝,严少卿有点郁闷,免费你都不动心?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免费更贵的。 关风笑着看他,一副看出他心思的模样,严少卿很无奈,正要辩解,突然听到头顶有声响传来,他本能地把关风推开,两人刚扑到旁边,一个粗陶花盆就砸了下来,擦着严少卿的肩膀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少卿你有没有事? 关风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急忙拉严少卿躲到有屋檐的地方,查看他的胳膊,还好严少卿刚才反应很快,堪堪躲过去了,只是胳膊上蹭了些泥,他脸色y沉,见关风没事,这才放下心,跑到公寓前方,仰头往上看,什么都看不到,再看地上已摔成碎片的花盆,粗陶的,很重,要是砸到头上,绝对是重伤。 严少卿看了下周围环境,想回公寓找肇事者,又不放心把关风一个人留在这里,便打电话报了警,然后两人站在头顶有障碍物的地方,等待警察到来。 会不会是风大,把花盆吹落了? 他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都多亏了严少卿的机敏,否则自己一定重伤,关风心有余悸地问。 不知道。严少卿沉着脸说。 他倒希望是意外,不过刚才看过公寓阳台设计,都有安装防护栏杆,只有顶楼天台没有,今天风很大,天台的东西被刮落倒说得过去,可是在李德谦住过的公寓楼下发生这种事,未免太巧合了。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做了简单的笔录,有一些公寓住户被惊动,出来看到地上砸落的花盆,立刻七嘴八舌说之前也发生过这类事件,还好都是在上班时间,没有造成伤亡,居民几次报警,要求设置监视器,却因为种种原因被搁置,大家越说越激动,围着来查案的警员不肯罢休。 严少卿没想到投掷案会引发大家的怒气,不过见住户义愤填膺地质问警察,反而稍稍放下心,最近高空掷物案时有发生,尤其是在保全措施不完善的地带,电视上也报导过好几起类似的案件,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是他们运气太不好了。 两人做完笔录后,开车离开,发生了这种事,虽然是偶然,但还是让人感觉心里不舒服,关风没去公司,而是选择回家,路上严少卿见他一直不说话,表情若有所思,不想他乱想,便安慰道:只是碰巧,可能你今年犯太岁,不如我们改天去庙里拜拜吧。 关风哑然失笑:你居然也信命?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拜一拜又没坏处。 关风笑了笑,没再反驳,过了一会儿,突然说:少卿,这件事别跟关悦说。 为什么?严少卿不太赞成他的做法,虽然是偶然,但保险起见,让关悦查查也不错。 我会让人查的,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别人,毕竟我才是做哥哥的。 关风找了个比较合理的借口,果然,严少卿听了这话,笑道:我不知道你这么要面子,听你的就是了。 两人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说话声,严少云正在客厅跟宝宝玩遥控汽车,看到他们,跑过来,说:关大哥,大哥,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上次关风有给严少云家里钥匙,后来就再没要回来,反正他跟严少卿在一起,严少云还有宝宝都等于他的家人,严少云经常跑来翻工具书,有钥匙会比较方便。 出去办了点事,就顺路回来了。关风一语带过,问:你下午没课? 是自习,我就过来找书看了,顺便把妈煲的桂圆糯米粥给你带过来,宝宝吵着要来,就带他一起来了。 妈是把小风当猪仔来养啊。 严少卿揉着额头苦笑,母亲很喜欢关风,对他比对自己两个亲生儿子还要好,只要煲了好料,就一定让他们送过来,看来是该找个时间把他跟关风的事向母亲挑明了。 关关,关关。 看到关风,宝宝放下正在玩的遥控小跑车,跑过来趴到关风腿上仰头叫他,喵喵被扔下了,用蹄子推推玩具车,一只猫玩得很开心。 在玩什么?孩子天真的童声让关风本来y郁的心情好了很多,拉着他的手来到客厅问。 老板的大哥送给宝宝的遥控玩具车,电波好像不太好,车跑跑停停。严少云很无奈地说。 宝宝玩不好遥控车,害得他也没法静心读书,刚才调了半天也没调好,本来打算另找玩具给宝宝玩,见严少卿和关风回来了,严少云很聪明地把问题转给他们。 大哥,玩这些东西你最在行,帮宝宝搞定。 我来吧。关风说。 严少卿开了一天车,还要做晚饭,关风觉得这种事自己来就好,严少卿知道关风喜欢宝宝,宝宝在这里,正好可以逗他心情变好些,便没反对,换了衣服,去厨房准备晚饭。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只等到时下锅炒就好,严少卿来到客厅,发现关风还在摆弄小跑车的遥控器,宝宝盘腿坐在地板上搭积木,很显然已经对不是很灵活的小车不感兴趣了,感兴趣的只有喵喵,在客厅窜来窜去,绕着跑车打转。 遥控器不好使?严少卿走过去,坐到关风身旁问。 时好时坏,可能电池电量不足吧? 小车是上次他们回家,大哥关朔特意买给宝宝的,宝宝喜欢得不得了,都不舍得拿出来玩,谁知第一次玩就出现这种情况,见宝宝兴趣转到了别处,关风把遥控器c到c座上充电,准备等电充足后再试试看。 这种东西又贵又容易坏,小孩子嘛,玩玩积木七巧板就足够了。看喵喵玩小车玩得很起劲,严少卿笑道:喵喵,便宜你了,一只猫可以玩进口车。 晚饭后严少云就回家了,只把宝宝留下来,说马上就是周末,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严少云走后,关风对严少卿说:你明天不用送我去上班了,送宝宝就好。 宝宝要送,你也要送,反正你们的时间段不一样。 刚发生了投掷事件,严少卿哪放心让关风一个人上下班,就算没有人要害他,他最近运气这么差,自己不跟着他,万一他又被什么砸到怎么办? 严少卿执拗的个性关风是知道的,不再反驳,说:那中午不用来接我,我有会议,午餐在公司吃。 一听开会,严少卿立刻想起今天关风主持会议的模样,真是又帅又俏,关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入非非,说:明天是个重要会议,你别去打扰。 不会。他又不是随处发情,更不会不知轻重地打扰到关风的工作,严少卿微笑道:我晚上去接你,这总行了吧? 严少卿说到做到,第二天把关风送到公司后就离开了,到中午的时候,关风用内线电话打给杜子奇,问:午饭后方便出去一下吗? 很方便啊。杜子奇对关风邀请自己感到很吃惊,愣了一下才说:那不如一起出去吃吧?顺便聊天,从你出院后我还没好好跟你聊过呢。 抱歉,有些事情不适合饭间聊,饭后我会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可以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杜子奇微笑说:当然可以。 关风在公司餐厅吃了午饭,就来到约定的咖啡厅,中午时分,咖啡厅里人比较少,关氏集团免费提供午餐,各种饮料都很齐全,职员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特意跑到外面来喝咖啡。 杜子奇已经来了,?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关风在公司餐厅吃了午饭,就来到约定的咖啡厅,中午时分,咖啡厅里人比较少,关氏集团免费提供午餐,各种饮料都很齐全,职员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特意跑到外面来喝咖啡。 杜子奇已经来了,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看到关风,他扬扬手,等关风走过来坐下后,他问:想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白开水。关风没理他,对服务生说。 杜子奇表情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又绽开微笑,搅着面前的咖啡杯说:堂堂关氏集团的部长只喝白开水,那让我这杯咖啡怎么喝得下去? 喜好跟身分无关,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 服务生把水杯端来,关风道谢接过,杜子奇眉头挑挑,不知道关风约自己出来的用意,他随口笑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会记住。 还有,人不可以做错事,尤其是一错再错。 杜子奇搅拌咖啡的手一停,脸上笑容没变,却多了几分郑重,看着关风,问: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关风沉默了一下,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见杜子奇故作懵懂,关风笑了笑,说:还记得我上次向你问过李德谦吗?我一直以为两百多万的开发费是李德谦辞职前私吞的,后来才明白私吞费用的不是他,而是你,你是他的上司,他辞职后接手工作的人是你,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你怎么了?一年多前的案子突然拿出来说,小风,我们可是同学,又共事这么久,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一开始查的就是你了。关风淡淡说。 正因为杜子奇是他的学长,又是他介绍进公司的,而且工作一向做得很出色,所以他一直不相信杜子奇与贪污有关,但杜子奇的马脚露得太多,做得也太过分,让他无法再放任下去。 我向你打听李德谦,你说他出国了,但实际上他就在这座城市里,哪里都没去,可在我找他的时候他突然搬家了,我想是你杜撰名目,骗他或是威胁他搬走的,之后才又给我他的地址对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子奇脸上仍然挂着笑,但关风看得出笑容很冷,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笑,而是一张面具,可以随时摘取的伪装假面。 因为你曾经贪污公款,不仅如此,现在你仍在贪污,我查过我调来营运部之前部门里用在公事上的款项,许多都是不需要花费的,一笔金额不多,但加起来就是个不小的数目,你是课长,你不会不知道。 杜子奇不说话了,脸上露出悻悻的神色,关风又说:唆使歹徒讹诈我的也是你吧,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钱,而是想趁机到我家里找我调查来的线索,你看到我在查一年前那笔不翼而飞的款项,作贼心虚,想知道我查到多少,但那几天我一直在家里,你找不到机会,所以就想出了那个办法。 杜子奇依旧不说话,半晌,才微笑问道:证据呢?小风,作为一个部门的最高决断者,没有证据却乱说话的行为可不太好啊。 关风真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杜子奇还可以这么沉着?也许他笃定自己做得很高明,也许他已经太习惯了这张伪装面具,无法再摘下来。d_a 你来医院看望我时,曾讥讽过少卿的过去,我想是因为你在我家里翻找时看到了征信社的调查报告,如果不是这样,我还想不到是你。关风淡淡说。 杜子奇一时语塞,眼神有些游移,然后低下头嘿嘿闷笑起来,好久才停住,抬头看他,说:小风,你也学会开玩笑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去查严少卿的,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谓的调查报告是怎么回事,你居然因此怀疑我,真是冤枉。 关风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子奇,这个男人不仅会伪装,更会演戏,一喜一怒火候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不愠不火的对答,没有丝毫破绽,甚至在被揭穿后,还能游刃有余地开玩笑,这让关风很失望,也许他从来就没了解过这位学长,但毕竟有同校之谊,他不想做得太过分,可惜杜子奇不给他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请你自动离职。 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看杜子奇演戏,让关风觉得实在是浪费时间,他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这么镇定是因为你猜到我手头上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贪污,事实上我的确没有,以上所说的都是我的猜测,但是贪污开发经费的案子如果真要查下去,我想不会很复杂,李德谦虽然搬走了,但要找到他并不是难事,可是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到那个地步,同学一场,我不想让你太尴尬,自动辞职吧,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杜子奇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消失了,他失去了最初的从容,急急地道:别这样,小风,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就判我死刑?别说我还没犯错,就算我有错,你也不能一句话就把我赶走。 他伸手去拉关风,关风闪身避开了,不想再谈下去,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杜子奇急忙拦住他,恳求地说:别急着走,我们再好好谈谈,你想想,从你调来营运部,我一直都在尽心帮你,我做到课长这个位置不容易,给我一次机会,小风…… 最后那句话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关风叹口气,停下脚步,把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推开,说:杜先生,昨天你扔花盆砸我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想的吧? 杜子奇一怔,脸色立刻变了,关风淡淡道:有些事我不说,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自从杜子奇讥讽严少卿后,关风就开始怀疑他,昨天发生的事更证实了他的怀疑,他跟杜子奇的助理确认过,知道杜子奇昨天午后离开公司,说有会谈,但日程里根本没有他跟客户约定的记录,关风不让严少卿把那件事告诉关悦,一是看在杜子奇工作还很努力的分上,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真相公开后,杜子奇无法再在同业里立足,这是可以肯定的,二是了解关悦的手段,如果让他知道,那杜子奇一定会死得很惨,所以才把事情压下来,选择由自己来跟杜子奇交涉。 杜先生,你的工作能力很好,做事有魄力有手段,但贪污加蓄意伤人,这是人格问题,不管你的工作能力有多好,都无法掩盖这个事实,你不适合再在公司待下去,请你马上辞职,至于你贪污的公款,我不会你,只要一年之内你全额还上,贪污这件事我会为你保密,这是我能帮你的底限,请好自为之。 关风说完便转身离开,杜子奇没再叫他,跟关风共事过一段时间,他很了解关风的个性,看似温文随和,但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祈求,除了让他更看不起自己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手伸出,攥住眼前的咖啡杯,因为用力过大,杯在轻轻颤抖,杜子奇脸上一贯挂着的笑意不见了,眼眸里寒意冰封。 关风,这是你我的! 关风走出咖啡厅,户外明朗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转好,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前真没有看人的眼光,贺颜之是这样,杜子奇也是这样,温文儒雅的背后,是不为人所知的贪婪本性,欲望沟壑是不管用多少钱都无法填满的,这样的人再继续留在公司,对公司绝对是一种灾难。 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严少卿,关风眼神柔和下来,虽然错过很多,但至少这一次,自己没有看错人。 有事吗?关风对欺骗严少卿说有会议有些不安,接通电话后马上问。 想你。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把主人理所当然的感情很完整的表达了出来,关风那丝不安转化为开心,相同的回应他说不出口,便说:今天周末,早点来接我,多买点东西,我们去你家。 好。听到关风要去自己家过周末,严少卿很高兴,问:你不介意我开你的保时捷去接你吧? 为什么? 它也算是我们的媒人了,你不会忍心看它一直那么脏下去吧? 关风没听明白,只是蹭了几块漆而已,没有很脏吧,不过喜欢车的人的想法他是理解不了的,说:随你了,别忘了还要接宝宝。 知道。 听从关风指令,下午严少卿先去接了宝宝,又转到关风的公司楼下,两人在回家的路上买了r类蔬菜,外加几瓶酒,准备周末就住在家里,严家所处位置虽然偏了些,但房子颇大,关风有自己的卧室,是严母特意为他准备的。 我看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跟妈说了吧?回家的路上,严少卿提议。 再等等。 为什么? 严少卿不明白关风在顾虑什么,以前还可以说是他心里有事,对在大家面前坦诚性向有y影,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关家的人都接受了他们,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知道老人家对这种事是很排斥的,反正我们都在一起了,慢慢来比较好。见严少卿不快,关风安抚他。 作为他个人,他当然希望得到严少卿家人的认可,但严母身体不太好,又总念叨着让严少卿结婚,连结婚对象都帮他找好了,在这种情况下,关风根本无法开口,当初他就是因为一时任性在父亲面前出柜,结果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这种悲剧他不想再重演。 严少卿不说话了,宝宝在车后座听了半天听不懂,问:关关,什么叫在一起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c嘴。严少卿正心烦着,被宝宝c话,他随口说道。 舅舅不高兴,宝宝眨眨眼睛,低下头不说话了,关风瞪了严少卿一眼,埋怨他对孩子态度太恶劣,严少卿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急忙掏出小跑车递给宝宝,那是他随手从家里带来的,果然,看到玩具,宝宝开心起来,刚才被吼的事很快就忘记了,专心摆弄起跑车来。 回到家,宝宝把隔壁的贝贝叫过来一起玩遥控汽车,这次跑车没出现跑跑停停的现象,两个小孩子玩得很开心。晚饭时凤玲过来叫孩子回家,被严母拉住,留下来一起吃饭,关风知道严母的心思,觉得那个话题暂时不说很明智。 两人在严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严少卿开车带关风去修车厂,说要把保时捷彻底翻新一下,关风同意了,说:我认识一家修车厂,服务不错,不如去那里? 严少卿开着车,笑道:怕我没钱付帐啊? 关风还真是担心他没钱,保时捷不是普通的车,简单的维修也要十几万,不过直接说自己掏钱的话,怕严少卿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提出去自己熟悉的修车厂,谁知被严少卿看出来了,他有些尴尬,说:不是这个问题。 严少卿笑着看关风,关风的心思他很明白,也很喜欢这种不露痕迹的体贴,说:别担心,我去我朋友那里,说起修车,他的技术绝对不比大厂的师傅们差,修理费不会多要,我猜他更希望开开这辆车。 你朋友?严少卿没什么朋友,除了以前在出租车公司交往的那些人外,关风没听他提起过别人,有些奇怪。 嗯,以前飙车时的死党,现在做正行了,一会儿介绍你认识。 好啊。听说是严少卿的死党,关风很感兴趣,问:他的驾驶技术也很好吗? 那当然,跟你相比,不好的人不多,所以你以后乖乖坐我的车就是了。 虽然是揶揄,但里面所包含的宠溺显而易见,车里充满了温馨气息,关风趁机说:对了,药油那个案子我想快点处理好,合约你什么时候签? 严少卿一怔,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被大哥催好几次了,再拖延下去,大家肯定会认为我的工作能力有问题。关风察言观色地说:你也不想我被降职吧? 其实这件事他跟严少卿提过几次,每次都被敷衍过去,虽然因此被质疑工作能力的说法谈不上,但拖得太久毕竟不好,所以今天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合约签了。 大哥怎么这样?听关风这么说,严少卿很不高兴,我都说了,我不卖,干嘛要签合约? 上次你打电话来求和时答应签的! 上次你生气嘛,我当然要顺着你,但你好好想想,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谈钱?你想要,别说一个药油配方了,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根本不需要什么合约。 这个男人想事情怎么就一根筋? 关风揉揉额头,觉得参加商业谈判都没有说服严少卿这么累,虽然不可否认,严少卿的话他听着非常受用,但合约还是要签,否则计划无法排进日程里。 现在不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少卿,而是我代表我们公司在跟你谈判,你只要签了约,就是五百万的进项,如果你觉得少,我可以再跟公司交涉。 不就是个药油配方嘛,哪值那么多钱?我写给你就是了,再说帮你省五百万,你大哥应该很高兴才对,是吧? 不是……关风很无奈地说。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严少卿沟通,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没有严少卿的授权,他们没权力进行配方加工,制作成药,这里面还牵涉到许多法律程序问题,像关氏这种大公司在开发运作上每个细节都控制得很严格,不可能随便杜撰名目就把发展计划安排下去。 不过这些道理关风知道自己就算说了严少卿也未必会听,他也懒得多讲,直接切入要害,说:少云明年要考大学,宝宝也要上学,伯母身体需要花钱调养,还有,我们还欠关悦不少钱,有了这五百万,正好可以补上去,如果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我以后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听出关风话语中的不快,严少卿转头看他,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 没有回应给他,充分显示出关风现在的心情,严少卿果然沉不住气了,急忙说:我签,我签还不行? 关风就等他这句话,急忙让他把车停在路边,拿出合约书,把合约放在公文包上,让他签。 不需要这么急吧? 关风不答,笔已经塞了过去,不趁机让严少卿签字,可能回头又被他敷衍,交涉过几次,关风对严少卿的做法已经了解得很清楚,绝不会再给他拖延的机会。 签好字了,严少卿把文件还给关风,看他表情不愠不喜,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便说:钱的事你处理就好了。 关风突然很感谢关悦当初借给他们钱,否则他真没借口让严少卿服软,他把文件收好,微笑说:谢谢。 你不会是早算计好的吧? 见关风笑了,严少卿才后知后觉想到这个问题,越想越有道理,否则休息日关风不需要拿公文包出来,他有点郁闷,把车开动,说:原来你们关家人都喜欢算计人。 没有,我本来就打算下午去公司的。看到严少卿闷闷的样子,关风有些好笑,我如果有关悦一半的心机,也不会总被你牵着鼻子走。 关悦就免了,那小祖宗我可惹不起。 你居然怕我弟弟。 这个发现让关风觉得很神奇,回想起来突然发觉一直以来严少卿对关悦都很尊敬,相比而言,关华就差远了,连他大哥关朔也没享受这样的礼遇。 也不是怕,而是觉得有些人敬而远之比较好,如果做不到,那也最好不要去惹。 严少卿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对关悦有这样的想法,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没错,这是兽类在野外生存的基本法则,直觉有时候比经验更准确。 严少卿朋友的修车厂很快就到了,当看到出门迎接他们的人时,关风愣住了,男人他见过,就是上次跟严少卿在路边说话的那个人,长得不仅高大魁梧,还很凶悍,刺青从胳膊一路延伸到手背上,看上去比上次围攻他的小混混更像流氓。 不过这些都是表象,男人跟他们打招呼时,关风感觉他跟严少卿属一类人,豪爽率直,握手时的用力程度让关风几乎怀疑他在试自己的力气。 阿财技术很棒,放心,车子交给他没问题。严少卿拍着阿财肩膀夸口。 说着话,有个女人抱着孩子从里面走出来,阿财介绍说那是他老婆,还有四个多月大的儿子。 女人岁数不大,但个性爽朗,很热情地请他们去办公室坐,又去张罗茶水,阿财说:难得你们过来,今天中午就在这吃,我老婆厨艺不错的,尝尝看。 你老婆好像还没成年,是你拐来的吧?严少卿跟他打趣。 阿财给了他一拳,有本事你也拐一个啊。 我拐了。严少卿搂住关风的腰,将他带到自己身边,问:你觉得小风怎么样? 关风没想到严少卿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讲出来,吃了一惊,阿财也很惊讶,看看关风,不象是那种出来玩的人,他小心翼翼问严少卿,你来真的? 再真不过,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严少卿无比认真地说。 阿财的讶异很快变成大笑:不错不错,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口味变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 去修车吧。严少卿一脚踩在阿财的脚背上,阻止了他的乱说话。 午饭是在阿财家吃的,修车厂是阿财自家开的作坊,厂子跟住家前后相连,很方便,席间阿财本来要开酒庆祝,被严少卿拒绝了,说自己还要开车,不能喝,关风也酒量不好,约定下次再喝。 饭后二人离开,阿财给他们准备了备用车,那台保时捷的喷漆板金需要花些时间,他也没多要钱,唯一的要求是等车修好了,借他开两天,说难得碰到新型高级跑车,想过过瘾,关风微笑同意了。 对不起。去公司的路上,关风说。 严少卿不明所以,奇怪地看他,等待解释,关风却什么都没说,中午他听阿财和严少卿聊天,才知道原来上次严少卿给阿财的是礼金,庆贺他儿子出生,可是自己却连问都没问就断定严少卿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以貌取人,错得太厉害了。 在想什么?严少卿问。 没什么。那段往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关风对严少卿说:今天周末,公司没多少人,你可以在办公室里等我下班。 你在邀请我? 严少卿笑得很邪,分明此邀请非彼邀请,关风正色道:别想歪了,我是要做事。 放心,不会妨碍你做事的。 严少卿只是逗逗关风,看他紧张得摆出一脸严肃的模样,感觉比逗喵喵更好玩,正要笑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了一会儿,脸色立刻变了,说:好,我马上就来! 什么事?见严少卿脸色不对,等他放下电话,关风急忙问。 我妈突然晕倒,凤玲把她送去医院了,让我马上过去。严少卿看看关风,想让他另外搭出租车去公司,又想到那样或许会有危险,便说:我先送你去公司…… 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严母病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做事? 关风急忙让严少卿掉转方向去医院,还好安和医院离这里不远,他们很快就赶到了,严少卿到了后给凤玲打电话,问清她在哪里,急忙赶了过去。 他们来到病栋,凤玲已经在走廊上等着了,见严少卿一脸焦急,她摆摆手,说:别担心,伯母只是轻微扭伤。 不是说晕倒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严少卿心神不定地问。 明明早上他们离家时母亲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母亲早年c劳过度,身体一直很虚,现在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些了,他真怕母亲得什么重病。 是高血压导致的头晕。 严母血压一直有些高,今天上楼拿东西时突然头晕,摔了下来,还好台阶不高,没摔得很严重,正好凤玲经过,看到后,就急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送她来安和医院。 刚才医生给严母做了检查,除了身上几处碰伤、脚踝扭到外,没什么大问题,刚才老人累了,在病房里睡着了,凤玲才出来等他们。 谢谢妳。听说母亲不是得了重病,严少卿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向凤玲道谢。 大家都是邻居,谢什么?宝宝你也别担心,他和贝贝玩遥控汽车玩得很开心,我爸看着呢。凤玲拍了严少卿一巴掌,视线又在两人之间扫了扫,说:你们要是有事,离开也没关系,我留下来陪阿姨。 不用,我来吧。严少卿说。 这种时候,什么事也没有母亲的事大,作为亲生儿子的他,以前没好好孝顺过母亲,难道现在还让邻居的女儿来帮忙照顾吗?其实说起来都怪他,没有提醒母亲定时拿药,明知道母亲节俭惯了,觉得身体不错,就不会特意去拿药,宁可把钱用在给他们调节饮食上。 严少卿气得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拳头挥出,捶在旁边的墙上,关风看着心疼,说:别担心,我去跟杜伯伯说一声,等伯母伤好了,给她做个全身检查,用药好好调理,会减轻病情的。 严少卿点点头,握着关风的手进了病房,严母睡着了,旁边还有两个床位,不过没有人,房间里显得很静,他在旁边椅上坐下,说:陪我一会儿,小风。 有种很累的感觉在侵袭着他,是过度担心缓解下来后造成的疲倦,严少卿很庆幸在这个时候有人在自己身边陪伴,什么话都不必说,只是单纯的存在,就让他感觉有力量可以支撑下去。 凤玲在旁边看看他们两个,犹豫了一下走了出去。 第五章 傍晚,关风去跟杜遥说了严母的事,杜遥很痛快地答应了,随后关风出了办公室,去附近的餐厅买了几样老人喜欢的汤粥,拿回病房,严母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跟严少卿说话,凤玲在旁边整理刚从家里帮老人家拿来的换洗衣物。 伯母好些了吗?关风把饭盒放下,走到床前问。 没事,只是下楼时踩空了,跌了一跤而已。老人看到关风拎来的饭盒,便对儿子说:小风比你贴心多了,还送饭过来,你就只知道在这里惹我生气。 妈妳刚醒就想出院,这怎么行?再说,送饭这种事他做就等于我做…… 不敢真跟母亲顶嘴,严少卿小声嘟囔,不过还没说完,小腿就被踢了一脚,关风不想他在这个时候说这种敏感的话题,打断他的话,对严母说:伯母,出院的事妳别着急,再安心住几天,晕倒不是小事,我已经跟院长联系好了,回头帮妳做一下精密检查,费用方面妳别担心,杜院长是我爸的朋友,这笔费用他会负责的。 这怎么好意思。 安和医院收费很高,严母心疼钱,醒来后觉得自己身上没大伤,就想回家,现在听关风这么说,不好拒绝他的一片心意,可是凡事都让人家帮忙,这情谊到时怎么还? 严少卿知道母亲心性高,不想总受别人恩惠,忙说:妈,妳就别想这么多了,凡事听小风的就好,欠他的,我来还。 你怎么还啊?严母瞪了儿子一眼,这么大的人了,到现在还得让我c心,今天要不是凤玲在,我晕倒都没人知道,你就知道在这里说大话,却让人家凤玲忙前忙后的,这么好的孩子,要是是我的儿媳妇该多好。 只是生病,怎么突然说到结婚了?怕母亲再乱说下去,严少卿忙道:小风也不错啊,妳看他一直在旁边守着妳,帮妳联系检查,还去给妳买妳喜欢的饭菜。 我在跟你说结婚的事,你提小风干什么? 可是…… 关风听严少卿越说越露骨,急忙拽拽他衣袖,说:少卿的意思是结婚的事要慢慢考虑,他也可以好好孝顺妳。 严少卿明知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关风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否认,只好闷闷地点了下头,还好凤玲也跟着打圆场,打开关风买来的饭盒,让严母吃饭,关风趁机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很快严少卿也跟了出来,看着他,一脸不悦。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 关风怕严母在里面听到,急忙把严少卿拉到一边,小声说:伯母刚醒过来,你是想把她再气晕过去吗? 打蛇打七寸,严少卿沉着脸不作声了,他觉得母亲没有关风想的那么脆弱,经历了这么多事,不都是母亲一个人把家撑起来的吗?不过凡事无绝对,毕竟是上一辈的人,再怎么开通,也不可能希望看到儿子跟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他沉默了一会儿,闷闷道:可是,我不想你委屈到。 怎么会呢?只要你别真的暗渡陈仓就好。关风开了句玩笑,见严少卿脸上隐隐有了笑意,才说:等伯母身体好些了再说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严少卿点点头,见关风的眼神向自己身后看去,他转过身,见凤玲走过来,刚才的话她显然都听到了。 我早觉得你们不对劲,果然是这样。凤玲苦笑道。 十年前没追上,十年后还是没追上,只能说不该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不过看看关风,不管是家世还是为人,都无可挑剔,凤玲觉得严少卿喜欢上他也不奇怪,见关风面露紧张,她摆摆手,说:别担心,我不是老古董,这种事又不是没见过,不会乱说的,我只是觉得关先生你这么出色的人,配严大哥实在太可惜了。 严少卿笑了,轻轻拍了她一下,除了最后一句,我都同意。 不过你们也别太过分,阿姨不笨,时间长了还是会看出来。 凤玲要回家做饭,叮嘱了严少卿几句后离开了,她走后,严少卿对关风说:今晚我得陪我妈,等少云来了,我让他去家里陪你,宝宝有凤玲看着,你别担心。 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家里又不会有事。关风对严少卿的多虑感到好笑,就算有强盗来,别忘了我是跆拳道黑带,不会那么不顶用吧? 严少卿想想也对,说:那你叫出租车回家,到家后给我电话。 两人商量好后,关风去病房跟严母道了晚安离开,他回到家,随便煮了碗面当晚餐,煮面的时候抽空给严少卿打电话报平安,挂电话时,严少卿又叮嘱说:记得把门窗都关好,别熬夜,早点睡,不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关风觉得严少卿象是在交代小孩子,他最近精神很好,怎么会乱吃药?于是打趣说:知道,最好是把自己锁在铁箱子里,那就万无一失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严少卿很无奈地想,关风走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定,不过说多了反而会让关风觉得自己太囉嗦,于是转了话题,跟关风聊了会儿闲话就挂了电话。 关风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严少云打电话过来,他下课后听说了母亲住院的事,刚才跑去医院探望,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说大哥让他过来陪关风,关风知道严少云周末还有课,来回跑不方便,而且家里还有宝宝,就拒绝了。 关风挂了电话,对严少卿的过度担心很无奈,不过心里却甜滋滋的,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担心过他,母亲早逝,严厉的父亲只会让他们凡事依靠自己,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那代表他没有努力,这种被人从心底在意担心甚至到囉嗦程度的经历,他从来没有过。 也许这就是家人的感觉,他跟严少卿两个人的家。 关风去浴室泡完澡,倒了杯红酒,把电视频道转到新闻台,准备看一会儿新闻后去书房做事,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后听到一阵杂音,正觉得奇怪,就听严少卿的声音传来,小风,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关风看看壁钟,已经十点多了,他问:伯母已经睡了吧? 嗯,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我刚才去洗澡了。关风笑问:还在担心? 不是,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其实严少卿的确是在担心,莫名其妙的坐立不安,所以才会给关风打电话,但听到他的声音后,严少卿又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或许是三年佣兵的经历留下的后遗症,一有点小意外,就会本能地疑神疑鬼,不想把自己紧张的情绪传达给关风,他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陪我说一会儿话吧? 关风笑了,正要笑话严少卿,忽然发现对面声音有些小,听不很清楚,他问:你用医院的公用电话打的?音质很差啊。 这里禁止用手机,出去打又不方便,听不清楚吗?严少卿拍拍话筒,关风的声音他倒是听得很清楚,问:那现在呢? 还好,就是偶尔有杂音。感觉头有些晕沉沉的,关风揉揉眼睛,说:我睏了,要是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听出关风话音中的倦意,严少卿忙说:好,那你早点睡。 关风道了晚安,把电话放好后,准备去楼上,可是走了几步,就感觉头晕得更厉害,不是睏意,倒象是醉酒,不,是安眠药掺着酒喝后的反应,以前他经常这样做,就是这种感觉。 关风隐隐感到不妙,急忙揉揉额头,转身想去拿手机,谁知刚走两步,就听到对面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从门后闪进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风,你好像不舒服?杜子奇慢悠悠走近,笑着问他。 果然是有人搞鬼,关风眼神扫过他戴着胶皮手套的手,知道情况不好,却不动声色说:原来我忘了锁门,你进来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 你锁了,只不过……杜子奇掏出口袋里的钥匙,要配一把备用钥匙很简单,上次来你家找东西时还用过,你忘了吗? 这里不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吗?你还来干什么? 看着杜子奇笑嘻嘻地近,关风突然冲到书桌前想拿手机,可杜子奇比他更快,抢先一步拿到手,随手一扔,抛去了远处,然后揪住关风向后一推,关风站立不稳,摔到了沙发上,杜子奇向前倾身,按住他的肩头,微笑看他,说:别反抗,我不想伤着你。 其实关风现在就算想反抗也无能为力,药性发作了,他使不出太大的力气,再被杜子奇用力推搡,眼前更晕,很强烈的睏意在慢慢席卷他,妄图将他吞噬。 你早就来了?他勉强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悠闲的男人。 也不算早,不过刚好有时间在你的饮料中下药,没想到你今晚选的是红酒,酒真是好东西,你选对了。 轻易得手,杜子奇很得意,整整胶皮手套,又说:你看,凡事有条不紊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否则我也不会知道你总把钥匙放在哪里,知道你出浴后有喝饮料的习惯,知道你常吃哪种安眠药…… 他伸手过来,胶皮手套有种黏黏的怪异感,关风厌恶地把头别开,他不知道杜子奇在酒里下了多大剂量的安眠药,不过从他的讲述中可以看出他是有备而来,神智在慢慢被黑暗侵占,关风恨恨道:你在我家里装了窃听器! 装了,要不我怎么对你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呢。杜子奇无所谓地说。 真该死,他猜到杜子奇曾来自己家找过东西,却没想到他会趁机安装窃听器,这混蛋比他想象的还要胆大包天。 你到底想干什么?撑不住了,关风的头一点点垂下去,只是潜意识中问出心中的疑虑。 你说呢?杜子奇掐住关风的下巴,恶意地让他面对自己,微笑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想你一定很喜欢。 恍惚中看到男人微笑中闪烁着的冷意,关风知道他对自己动了杀机,可是药性太强烈,明明电话就在旁边,却无法拿到,头越来越沉,终于黑暗将神智完全占据。 身体很暖,全身彷彿浸在一个温暖空间里,舒服的感觉围裹着他,黑暗帷幕轻轻拉开,关风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些事物,不是很清楚,一片氤氲雾气里,有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俯视他,嘴角扬起,勾出一个恶意的笑。 没想到你会醒。发觉关风醒来,杜子奇蹲下身,拍拍他脸颊,微笑说:看来你平时安眠药吃得太多,对药物产生了抗体,真可怜,其实你不醒的话,会减少很多痛苦。 你……想干什么? 拍打多少唤醒了尚在朦胧的神智,关风缓慢地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被温水完全浸泡住,很温暖的感觉,心却出奇的寒冷,因为他猜到了杜子奇想做什么。 怕了?看出关风眼中的惧意,杜子奇冷笑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听我的话,你迟早要吃亏,是你我的,所以你不能怪我对不对? 你终于承认都是你做的了? 是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在发现你调查以前的经费消失案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上次我听见你跟总裁提到人事调动,以为你查到了我,想知道你手上的证据,可是你办公室里没有,你又一直在家,我没办法,才指使混混引你出去,好来你家里寻找,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为了以防万一,我只好在你家安装了窃听器,还有一个在你的公文包里,你没想到吧? 关风的确没想到,上次他有跟大哥提过人事问题,但只是普通的调动,谁知杜子奇作贼心虚,才引发出之后一连串的事件,至于窃听器,因为公司安全系统防御度很高,所以他松懈了,更没想到家里会被安装。 你就为了这个杀人? 关风想不明白,他只是让杜子奇离职,还清欠款,竟然会引发他的杀机,失去一份高薪工作虽然很糟糕,但跟杀人罪相比,孰轻孰重他相信杜子奇分得清。 是啊,谁让你一定要查出真相?杜子奇一边帮关风摆姿势,一边说:我挺喜欢你的,甚至打算跟你交往,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关风恨恨看着他,心想他想跟自己交往,无非也是看中了自己的身分而已。 你知不知道我为得到今天这个位置花了多少心血,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努力的?如果我辞了职,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要再重新开始,我不可能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更不可能还清那笔钱款,既然你把我往死里,那我也只能这样做了,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查我的事了。 想得真简单。关风冷笑:你以为我出了事,我家人会不追查吗?他们查到你只是早晚的事! 这点我当然想过,离奇死亡大家当然会查,但如果你是自杀呢? 杜子奇给关风摆好了姿势,伸手把他垂下的额发拂开,动作轻柔得像细心呵护他的情人,手里却握了一支美工刀,大拇指来回推动着刀柄,发出卡哒卡哒的响声。 他微笑说:上次来你家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看到了你以前想自杀的笔记,我会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了它,还有你患的忧郁症病史,再加上今晚你情人的母亲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这些原因都可以促发你病症发作自杀,法医会这样判定的,所以,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 你…… 看着杜子奇得意忘形的样子,关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书桌里的确有一些遗书和笔记,那都是父亲刚过世时,他受打击太大信手乱写的,没想?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信手乱写的,没想到竟成了杜子奇杀人的工具。 为了这点事杀人,你真是丧心病狂!他气愤地说。 啧啧,是啊,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课长的位置而已,为了这个杀人的确丧心病狂,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都不做,营运部部长的位置就是你的,可是你知道一个普通职员要做到这个位置需要多大的努力吗?你当然不知道,老天爷根本就不公平,你二哥当初负责营运部,不也贪污了几百万?就因为他是你们关家的人,所以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换份工作跟情人过得开开心心,可为什么就没人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没人给你机会,而是你自己放弃了,你的人格有问题,没有一家公司会用你,就算你这次躲过去,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杜子奇被关风说得心头火起,扬手想甩他一巴掌,但手掌在半路停了下来,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想激怒我,让我打你,我没那么笨,要是你身上有伤,一定会引起法医注意的。小风,其实你很聪明,可惜却在最关键的地方犯了错,你不该告诉我说你没有我贪污的证据,既然你没有,那我杀你,更不会引起怀疑了是不是? 杜子奇拉过关风的右手,让他握紧美工刀,按着他的大拇指把刀刃推出,然后压在了他的左手腕上,刀光森寒,但浴缸里的水温很高,让关风感觉不到刀刃的冰冷。 你家里我都布置好了,这是最后一个步骤,你配合一下。杜子奇凑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放心,不会很痛的,你吃了安眠药,用不了太大的力气,割太深会引起怀疑。 关风看不到杜子奇的表情,只感觉在他话声落下时腕间一凉,不痛,但血猛地窜了出来,杜子奇自己也吃了一惊,生怕身上溅到血,他忙把关风的手臂放进浴缸里,站起身退到一边,居高临下看他,像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作品,充满了得意。 其实你一直都想死的,我只是帮你一把而已,你该感谢我才是。 听到这句话,关风真想冲过去,给杜子奇狠狠一记勾拳,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身体象是被咒语完全控制住似的,别说挣扎,连轻微的挪动都做不到,只看到周围的水瞬间浸染成红色,那种令人绝望的,属于死亡的红。 杜子奇想得很周到,把水温调高,不仅可以防止血y凝结,还能混淆他的死亡时间,用心真歹毒,关风恨杜子奇,更恨自己,如果那天不是自己一念之仁,根本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很冷,彻心彻骨的冷,一种叫恐惧的感情在这一刻将关风紧紧控制住,他从来不知道死亡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不想死,不想抛开现在的生活,不想抛开家人、抛开严少卿,这里有太多他留恋的东西,每一件都很重要,不愿放弃,不舍放弃。 意识在恐惧下变得模糊,鲜红的颜色慢慢褪成灰白,关风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的颜色,神智恍惚着,似乎听到杜子奇走了出去,然后外面隐约传来响声,也许是在布置现场吧,他迷迷糊糊地想,不过这些对他都不再重要了,这时候他只想看到严少卿,只一眼就好。 匡当一声,很响亮的声音,把关风昏昏沉沉的意识再度拉了回来,身体被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抱起来,手腕被拉出浴缸,紧紧握住,有人在他耳边大叫:小风,醒醒! 是严少卿的声音,关风拚命睁开眼睛,眼前影影绰绰,恍惚看到严少卿的身影,他笑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幻觉,他轻声叫:少卿…… 撑住,不会有事的! 沉着浑厚的嗓音,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关风心安了下来,靠在严少卿怀里,有他在,一切都会完满解决,他会撑住,为了严少卿,也为了自己。 关风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头有些晕,他想抬手揉揉,身子刚一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严少卿在旁边问:哪里不舒服? 少卿…… 严少卿眼睛发红,脸上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完全没有休息的样子,关风忘了头晕,问:你一直陪着我? 你还希望有谁陪你? 严少卿脸色很差,口气更差,不过帮他移动身子的动作却很轻柔,关风换了个姿势,觉得舒服多了,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从昨晚我发现你受伤到现在十二个钟头又二十分钟,你说久不久? 关风没话说了,严少卿口气很冲,如果不是气到了极点,他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随着神智慢慢甦醒,他想起昨晚的经历,有种感觉,所有事情严少卿都知道了。 严少卿正在气头上,关风不想触他的逆鳞,向他伸出手,严少卿急忙按住他,声音放轻了,责怪说:手上有伤,别乱动。 关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腕上缠着纱布,他握住严少卿的手,却被严少卿反手握住,双手相握,关风问:伯母那边没事? 我妈比你精神多了,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昨晚严少卿算是忙惨了,照顾好关风,又去照顾母亲,看母亲睡熟了,再跑过来,还好母亲没什么大事,休息了一晚上,今天气色好多了,倒是关风让他担心了一整夜。 这件事想起来就火大,严少卿本来想教训关风几句,不过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心就软了,按呼叫铃让医生来帮关风做检查。 关风的身体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安眠药只是比常用量多出一些,不到洗胃的程度,手腕上的伤口割得也不是太深,严少卿又及时赶到,帮他止了血,所以关风现在只是少量失血,休息几天就会恢复了。 来给关风做检查的是徐离晟,这么快又跟这个古怪医生相见,关风很窘迫,徐离晟倒是一脸平静地帮他做了检查,结束后,淡淡说:割腕不是那么容易翘掉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找不到桡动脉,也许神经韧带断了动脉都还没断。 是啊,以后别再想不开了,有矛盾慢慢解决,自杀是很痛苦的,你看搞得你失血,他也失血,多不合算。在旁边帮忙的小护士看看关风,又瞅瞅一旁跟他双手相握的严少卿,一脸无奈地劝解。 不是,谁说他是自杀? 被严少卿气恼是他的错,他无话可说,可是他不是自杀啊,关风急了,正要解释,徐离晟抢先说:不过你身体不错,好好休息几天,很快就会缓过来的。 关风还想再说,徐离晟已经跟小护士离开了,出门时关风看到他脸上明显流露出的笑意,根本就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他急忙问严少卿,我不是自杀,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 严少卿哼了一声,整个病栋都传开了,你让我去跟谁解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严少卿没好气地说。 昨晚他只顾着抢救关风,哪有心思理会别的?谁知今早就听到了病栋里有关关风自杀的传言,说什么同性相恋为家人所不容,轻生自杀等等,现在的人喜欢幻想妄想,他有什么办法? 你又为我输血了? 见严少卿气鼓鼓的样子,想骂又强行忍住,关风看着好笑,可不知为什么,眼圈却红了,他不该自作聪明地去解决问题,结果事情没搞定,还让大家为他担心,受伤的是他,但真正c劳担心的却是严少卿。 关风,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输血,别再给我来下一次!严少卿瞪着他,恶狠狠地说。 不会,一定不会。严少卿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关风怎么敢反驳他,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自己不对。 严少卿表情缓和下来,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不过关风刚醒,精神还不是很好,火气舍不得冲他发,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说:再睡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去买。 关风暂时还没什么胃口,犹豫了一下问:这件事关悦知道了吗? 严少卿一怔,随即冷笑:你说呢? 这么大的事,别说关悦,关家所有人昨晚就都知道了,只不过被关悦告知关风没事,让他们先不要来,所以这里才这么清静。 话里充满了火药味,关风知道严少卿心里憋着火,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处理得很欠妥,被骂也应该,但不希望是这个时候,说:少卿你也累了,帮我输血,又照看我,还是先休息一下,等精神养好了再骂好不好? 放心,只是输点血而已,不用休息。 其实比起身体上的疲劳,精神上的刺激才更具伤害力,昨天当他冲进浴室,看到关风躺在满是血色的浴缸里时,吓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还好他以前经常遇到需要紧急救护的事件,没太慌乱,先帮关风止血,又叫救护车,在途中给关悦打了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得跟关家的人报备,关悦当然是首席人选。 杜子奇呢?被你打断了几根肋骨? 想起上次严少卿打人的狠厉,关风对杜子奇的下场不予乐观,不过出乎他意料,严少卿说:只打晕了而已,我当时只顾着救你,没时间跟他囉嗦。 严少卿到得很巧,正好是杜子奇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严少卿突然出现,杜子奇很吃惊,先动了手,那时候严少卿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只是还手把杜子奇打晕,后来赶到的警察把杜子奇带走了。 今天上午关悦过来看关风,跟严少卿说杜子奇去警局后,很快就把一切都交代了,他才知道关风瞒了他那么多事,对于关风的隐瞒,说不生气是假的,不过严少卿不能对关风下手,所以火气都指向了杜子奇,本来想冲去警局狠狠揍那家伙一顿,但后来看到关悦y冷的表情,他又改变了主意,杜子奇碰上关悦,一定比碰上自己更惨,自己最多打断他几根肋骨或拧断手脚,但是跟关悦作对,那要有一辈子别再想翻身的觉悟。 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 听完严少卿的叙述,关风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昨晚严少卿没及时赶到,他就没命了,他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有多盼望严少卿的出现,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是那么的在意严少卿。 直觉吧。 严少卿以前做过佣兵,让他养成了对一切都抱有警觉的心态,凡事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他听关风说电话收讯不好,挂掉电话后,越想越不对,又联想到上次宝宝玩遥控汽车的事,总觉得电话有杂音以及遥控器失灵是被人监听时的电磁波所造成的,又想起徐离晟说的那句警示,就再也坐不住了,请护士小姐来照顾母亲,自己飙车回家,结果就把杜子奇堵个正着。 那真要谢谢你的直觉了。 别以为说句谢,这件事就算完了! 严少卿哼了一声,不过看看关风苍白的脸色,躺在那里,一点精神都没有,他只好压了压火,温声教训道:你真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担得下来?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打虎不死,回头伤人,做事就要像关悦那样心狠手辣,尤其是对像杜子奇这种人,你要嘛不动他,要动就绝不能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善良是美德,但不是这么用的。 这顿骂果然还是躲不过去啊,严少卿正在气头上,关风聪明地不去置辩,可惜严少卿的火气一发出来就收不住,接着说:还有,你明知道杜子奇有你家的钥匙,还偷偷潜进去过,为什么不立刻换门锁?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难道你觉得我没资格分享你的祕密吗!? 根本不是这样,他也是差点被花盆砸到,才慢慢弄明白的,之后就是周末去严少卿家,本来是打算这个星期换门锁的,谁想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更不是要故意瞒着严少卿,只是不想把事情扩大,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严少卿正气着呢,关风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说,等严少卿脾气发完就雨过天晴了。 不过关风很幸运,他不说,有人帮他说。 门推开,关悦走了进来,见严少卿发火,不悦地说:小风还病着,你要教训到什么时候? 听了这话,严少卿果然闭上了嘴,关风暗中松了口气,突然间很庆幸弟弟的到来,他在某些地方有点怕关悦,但严少卿发起火来也很恐怖,这时候也只有关悦能镇得住他。 谁知关风刚庆幸完,就听关悦又说:要教训他,等他好了,你爱怎么教训都随你。 一句话驱散了严少卿脸上的y郁,向关风微笑道:听到了?这笔帐记着,回头我们慢慢算。 关风身子一僵,直觉感到这笔帐不是那么容易清算的。 关悦来时其实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关风这次做得实在太离谱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害得自己差点没命,他在警局听着杜子奇录口供,火气就一点点飙升,上午曾来看过关风,看他虚弱沉睡的样子,气恼又变成了担心,中午去燕子青的事务所,跟他商议怎么处理这件事,之后接到杜遥的电话,听他说关风醒了,就急忙赶过来,谁知没进门就听到严少卿在发脾气。 关悦的火气不比严少卿小,本来他也想好好教训关风一顿,不过听到严少卿发火,反而冷静下来,进来喝住了严少卿,他了解严少卿的个性,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现在阻止了他,事后他不会真为难关风,到时只要关风再道个歉,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 他护短的毛病只怕永远都改不了,关悦心想,这件事明明就是关风的错,但他还是不想看到他被训斥,儿子做错事,他可以管教,却不能容忍别人c手。 好些了吗?关悦走到床前问。 有点睏。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关风觉得有些乏了,手腕隐隐作痛,想跟关悦多聊几句,却提不起精神,见他倦了,严少卿揉揉他的头发,说:那再睡一觉吧,我陪你。 关风点点头,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关悦在跟严少卿说话,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关悦其实只是向严少卿询问关风的病情,然后又说了杜子奇的事,严少卿还担心母亲,见关风睡沉了,就把他拜托给关悦,自己去陪母亲。 关悦知道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严少卿也累了,叮嘱他注意身体,送他出门时无意中听到外面小护士在议论关风自杀的事,关悦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关风再次醒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吃了关悦买来的饭,又吃了药,到傍晚时,严少卿过来跟关悦换班。 我没事了,你还是陪伯母吧。 少c心,我妈比你精神多了,正在房里跟室友聊天,聊得不知多开心,嫌我碍眼,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见关风精神不错,严少卿扶他坐起来休息,却被关风握住手,说:那你睡一会儿吧,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没休息过。 严少卿中途有小睡过,不过心里有事,不可能沉睡,被关风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睏倦了,于是把椅子往床边移了移,低头趴在床沿上,靠近关风,说:那我打个盹。 鼾声很快就传了过来,证明男人有多疲累,关风很心疼,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抚摸着,想起关悦说训练严少卿这种犬科动物需要顺毛捋的话,忍不住笑了。 严少卿蜷着不舒服,没睡多久就醒了,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关风身旁,感觉关风在理顺自己的头发,他说:别用受伤的那只手,小心伤口再裂开。 我知道,我用的是右手。 严少卿的头发很硬,就像他这个人,关风绕着他的发丝说:这次辛苦你了,等我出院了,下厨多做几道美食犒劳你。 不用你下厨,只要你少惹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严少卿没抬头,随口嘟囔道。 关风被埋怨,心里却很受用,叹了口气说: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知道杜子奇这个人工于心计,做事喜欢走捷径,但没想到他的执念会这么深,为了保住位置,不惜犯险杀人。 每个人的执着点不同,为了你,我也会杀人。 这算是告白吧,关风慢慢品着不起眼的一句话,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真诚的情话,朴实无华,却比任何华丽辞藻都让他感动,眼眶有些发热,他低头,轻轻贴靠在严少卿身上,不说话,只是跟他相互依偎。 外面传来敲门声,门被推开,当看到进来的是严母时,关风吓得立刻坐正了身子,严少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坐了起来,转头见是母亲,他很惊讶。 妈,妳怎么过来了? 严母脚踝有轻微扭伤,医院帮她配了轮椅,推轮椅的小护士笑嘻嘻说:老太太说想来看儿子,让我带她来。 想看他?刚才不是才把他赶出来了?而且母亲跟关风不在同一层楼,她不知道关风住院,怎么会过来? 不过严少卿疑惑归疑惑,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示,急忙过去接过轮椅的扶手,说:妈,妳是不是想出去走走?我陪妳。 不,我觉得这里就挺好。严母看看关风,又把眼神转到严少卿身上,你出去,我想跟小风单独说说话。 严少卿又是一惊,本能感到母亲来意不善,他转头看关风,严母用手杖轻轻敲了他一下,说:只是说话而已,你担心什么? 他怎么能不担心? 母亲个性很要强,要是听说了病栋里的那些传言,过来找关风谈心,以长辈的身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以关风的孝顺说不定真会听的,事情都走到了这里,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可是,如果关风回头,他该怎么办? 见儿子杵着不动,视线落在关风身上,一脸担忧,严母叹了口气,说:你就是对我没信心,也要对小风有点信心啊。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关风知道严母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事,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逃避的,说:少卿,你先出去吧。 看来自己在的话,母亲是不会说的,严少卿只好离开。 门关上了,病房里有些寂静,严母看了看关风腕上包扎的地方,问:好些了吗? 医生说没事了。 严母没有再问下去,关风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先开口,沉默了一会儿,严母才叹口气,说: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对了。 关风一怔,惊讶地看她,严母的视线却落在他指间的银戒上,说:少卿从来没对谁像对你这么好过,这个戒指自他师傅给他后,他就从没离身过,可是却送给了你,我以为他是感谢你数次帮我们,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上次你受伤,他紧张得不得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喜欢你啊。 伯母,我知道我们这样让妳很为难。突然之间,关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想,觉得该说出自己的想法,于是说:不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也许妳一时之间觉得无法接受,但请不要立刻否定我们好吗? 严母笑了,问:你觉得我是来拆散你们的? 关风语塞,像严母这样的老人家,他不认为她会开通的接受他们,就连自己那个叱咤商界的父亲当初都对他的出柜感到震惊,更何况是严母?他现在只希望不要被立刻否定,让他们可以用诚心慢慢打动老人,这是他能退让的底限。 严母转了话题,问:少卿以前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见关风点点头,严母微笑说:他真是什么都不瞒你。我这个儿子以前虽然混,做错过许多事,但他很孝顺,为了减轻我的负担,中学没念完就退学了,跟人飙车玩命,就为了赚点钱贴补家用,后来他说要出国做事,拿了一大笔钱给我,说是人家预支的,让我把家里的债务还上,然后就走了,什么都不说。 关风很吃惊,伯母妳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就记得他给我钱时,跪在我面前说,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他,我不敢问啊,我真怕他会出事,他一走就是三年,一点音信都没有,我几乎都绝望了,他才回来,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想,这个儿子我是赚回来的。 严母眼圈红了,停了停,忽然笑了起来,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做人不可乙太贪心,他要是能跟凤玲在一起,我当然高兴,但他选择了你,我也不会阻拦他,知子莫若母,少卿从小做事就一根筋,认准的事就绝不回头,做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的,只要他过得开心,我还能说什么? 关风的泪落了下来。 父亲从来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但他知道当初父亲在帮他的时候,心里一定也是这样想的,父母为他们所付出的,一定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严母拍拍关风的手背,笑着劝道:身子还没好,别哭,让少卿看到,还以为我在骂你呢。 对不起,伯母。 什么伯母,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不该对我换个称呼吗? 关风从小就没有母亲,严母慈爱和善,他一直都觉得母亲该是严母这样的人,但突然让他称呼,他反而有些窘迫,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叫道:妈。 严母很高兴,叹气说:我那两个儿子都倔得像牛,不知让我c多少心,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儿子,不知有多好,后来你帮过我们那么多次,我还想认你当干儿子,可你家世那么好,我总觉得高攀不起,现在好了,你比我亲儿子还亲,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关风突然明白了,原来刚才严母说来看儿子,不是指严少卿,而是指自己。老人早就认可了他们,一时间心口涨得满满的,有对严母的愧疚、感激,还有尊敬,没有什么比得到亲人的认可更让人感到幸福了,而这份幸福,是母亲赠与他们的最好的礼物。 我会和少卿好好孝顺妳的。他很认真地说。 你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吵架、不闹别扭,就是最好的孝顺。严母看看关风的手腕,心疼地说:以后别再这么傻了,自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割得这么狠,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依我儿子那脾气,还不跟着你去啊。 啊! 关风没想到他自杀的传言居然传到了严母那里,急得正要解释,严母摆手制止了他,笑着说:别瞒了,我都知道了,你们要是一开始就把话说明,我一早就答应了,我如果不同意,我孙子也不依啊,宝宝刚才还跑到我那里哭个不停,这笔帐回头我可要跟你们好好算一算。 关风彻底愣住了。 宝宝随严家姓,对严母来说他是严家的长孙没错,但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风正疑惑着,门被推开一条缝,是宝宝的小脑袋,严少卿跟在后面,没有进来,只是一脸笑玻p'地问:妈,你们还没聊完?宝宝急着见小风。 关关! 没等严母回答,宝宝已经冲了进来,几下爬到床上,抱住关风叫:关关不要死,关关要跟卿卿在一起,外婆答应了。 严少卿怕宝宝碰到关风的伤口,急忙上前把关风的手臂抬起,可是宝宝抱得很紧,怎么都不松手,过了一会儿,关风觉得胸前有些溼,知道他哭了,忙说:宝宝别哭,我没事了。 关关也不要自杀,自杀很痛……宝宝把头闷在关风怀里,抽泣着说。 他不是自杀啊。 关风很无奈,可是一时半会又没法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说多了又怕老人担心,只好拍着孩子的肩膀哄他说:不会,绝对不会。 哄了半天,总算把宝宝逗笑了,说:下次我带喵喵来看关关。 严少卿刚才在外面已经从宝宝那里把事情打听清楚了,摸摸他的头,笑道:小东西机灵着呢,帮我们当说客。 宝宝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关风奇怪地问。 不要怪悦悦,是悦悦跟燕燕说话时宝宝偷听到的,宝宝知道关关不能跟卿卿在一起,很不开心,就像宝宝没有了喵喵,也会很不开心一样。 被问到,宝宝小小声说,眼睛很紧张地在关风和严少卿之间转来转去,似乎真怕他们找关悦的麻烦。 放心,不会怪悦悦,更不会怪宝宝。这件事说起来还多亏了宝宝,严少卿现在开心还来不及,哪会责怪他,对关风笑道:小孩子嘛,可能听岔了话,我猜关悦是跟燕子青说昨晚那件事,被宝宝无意中听到了。 关风哭笑不得,要不是他很了解关悦,可能也会相信宝宝说的话,可是以关悦的心机,怎么可能被孩子偷听会不知道?只怕多半是故意让宝宝听的,虽然知道关悦这样做是为了帮他们,出于好心,但利用一个孩子不太好吧? 不过不管过程怎样,现在是皆大欢喜,看看严家母子,还有一旁笑得很开心的宝宝,关风想自己的猜测就当它不存在吧。 关风的腕伤不重,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早上严少卿帮他办理好出院手续,两人离开医院,在经过医师办公室时,他们看到徐离晟正站在饮水机旁跟人说话,这次关风的伤也是徐离晟负责的,严少卿觉得出院该跟他打声招呼,于是敲敲门,叫道:徐离医生。 徐离晟看到他们,转身走过来,医生们都去巡房了,办公室没有其他人,显得很空。 要出院了? 徐离晟打量着关风问,他心情似乎很好,笑容明显比平时柔和许多。 是啊。严少卿很诚心地问:请问这次有什么忠告吗? 徐离晟眉头一挑,会意地笑了笑,说:否极泰来。 谢你吉言。严少卿对这句话非常满意,打趣道:徐离医生,其实你是属章鱼的吧? 徐离晟一愣,脸上难得的出现茫然的神情,关风忍住笑解释:对不起,少卿在跟你开玩笑呢,他是指章鱼哥,那个前不久在世界杯里最抢风头的章鱼。 抱歉,我不知道,我只对两件事感兴趣,一个是手术台,一个是我的家人,其他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关风感觉徐离晟在说起家人时,眼神从他们身旁扫过,他本能地看了一眼,不过走廊上除了他们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告辞离开,出了医院,严少卿握着关风的手,很高兴地说:徐离医生虽然古怪,但他预言挺准的,他既然那样说,那你今后就一定否极泰来了。 又在胡思乱想了,人家只是说吉利话而已。关风对严少卿的敏感感到好笑。 小风,我们回头养只章鱼当宠物吧? 话题跳得好快,证明严少卿现在正沉浸在兴奋中,关风看他这么认真,也认真想了想,说:如果养宠物的话,我觉得小刺猬会比较好,满身是刺,看起来挺凶,其实里面软软的,很像你。 当年他可是横扫四方的飙车帝王猎豹,现在居然被比喻为刺猬,严少卿冷笑:我硬起来,可以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说这种荤话,关风有些窘,哼道:那你以后也别想再进门了。 你威胁我啊?严少卿握着关风的手紧了紧,悠悠道:有关你隐瞒我的事,我想到惩罚的方法了。 关风怔了一下,还以为过了好几天,以严少卿大大咧咧的个性早忘记了呢,没想到他旧事重提,关风有些底气不足,问:怎么罚? 那晚急着回家找你,车开得太快,又无视交警,后来被吊销驾照了。严少卿看着关风,一脸玩味,所以,陪我步行走回家吧。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陪你。 微笑着,关风回望对方。 陪你走一辈子,不放手,一直这样走下去。 《完》 宝宝学武记 某天清晨,严少卿送关风去公司的途中,关风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忙啊,客人满多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去接你的时间太晚? 那倒不是,工作重要嘛,接送我只是顺路而已。 自从严少卿把驾照拿回来后,就跟以往一样,负责关风的上下班接送工作,事件已经都解决了,关风本来想自己开车上班,但拧不过严少卿,最后只好顺着他,就这样,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关风见严少卿听完自己的话,没再问下去,只好又说:其实我是问你周末忙不忙? 周末我不是都在陪你,我忙不忙你还不知道?觉得关风这话问得很奇怪,严少卿好笑地说。 是啊,是都在陪我。话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关风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商谈水平是否有下降,然后说:寒假了,宝宝很无聊。 有那么多柯南给他看,喵喵陪他玩,原来无聊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严少卿随口笑道。 这些事是很美好,但所谓学无止境对不对?关风小心措辞说:就比如他很想学某件事,可是却没人教他,这种感觉满糟糕的。 终于听出了关风的弦外之音,严少卿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消失了,扫了他一眼,冷笑:小东西变聪明了,学会迂回战术了,不过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既然严少卿把话挑明了,关风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宝宝身体一直都很弱,现在难得他想跟你学武术,是件好事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教呢? 结果害得孩子那么难受,偷偷来求他,想起宝宝当时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关风就心疼。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个人只要会武功,就免不了好勇斗狠,你看我以前的经历就知道了,难道你希望宝宝长大后跟我以前一样? 不会的,宝宝那么憨,又有我们在旁边指导他,他不会走歪路的。关风了解严少卿的苦心,但是觉得他有些过于多虑了,说:再说,我也不是让你教他很深的功夫,一点皮毛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让他强身健体。 不行。学一点就想学得更多,大部分人都不会武功,不也一样过得很好? 可是宝宝身体很弱啊,他那么小,在学校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难道会武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你倒是跆拳道黑带呢,还不是被完全不懂功夫的杜子奇差点害死?一个人的强弱不在身手,而是头脑。 一句话戳到了关风的痛处,他无言以对,其实严少卿的话不无道理,也许是自己考虑太多了,宝宝那么可爱,不会有人欺负他的。 严少卿误会了关风的沉默,刚才他的话说得有点重了,怕关风生气,他正想找个话题来缓和气氛,这时公司到了,关风下了车,说:下午我有会谈,可能要忙到很晚,晚上不用来接我了。 不会是真生气了吧,严少卿想说声对不起,关风已经转身离开了。 关风晚上一回到家,就感觉气氛不对,晚餐配菜比平时丰盛了很多,桌上正中放了个小小的观赏用烛灯,窗台上的花瓶里也换了新鲜的花。 严少卿不是个好风雅的人,关风在看到这些变化后,首先的反应就是转头看墙上的月历,问自己是不是把某个纪念日忘记了。 吃饭吧。 严少卿接过关风手里的公文包,拉他到餐桌前坐下,关风问:你还没吃? 他跟严少卿约好了,因为公司下班时间不定,所以如果自己回来得太晚,他可以先吃,不用等自己,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严少卿还在等他,关风感觉很过意不去。 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严少卿盛好饭,又夹菜给关风,桌上六菜一汤,都是关风喜欢的菜色,还有刚开的红酒,关风忍不住再次努力回忆今天是否是纪念日,却依旧什么都想不出来,严少卿在旁边夹菜添酒,热情有加,关风没法说自己其实已经吃过了,只好努力再吃一遍。 你好像没胃口?见关风反应不是很热切,严少卿问。 不,菜炒得很好。 换了平时,他一定吃很多,但刚吃过饭,他实在提不起食欲把眼前的饭菜全部吃下去,勉强吃到一半,严少卿也看出他很辛苦,把他的碗筷接过去,帮他吃完了。 吃得太饱,关风不敢早睡,洗了澡后去书房,准备把今天的工作整理一下,谁知做了没多久,严少卿走进来,拿了杯刚泡好的卡布奇诺给他,关风很奇怪,平时严少卿总说咖啡对肠胃不好,严禁他喝,尤其是晚上。 计算机不要看太久,对眼睛不好。严少卿把咖啡放下,却不离开,站在关风身后说。 关风正在忙工作,随口说:我会注意。 做这么久,肩膀是不是很痛?我帮你抓龙吧。 严少卿自荐完,不等关风答应,就自作主张开始帮他按摩肩膀,边揉边说:你看,你肩膀的肌r这么僵硬,都是做事做太久,血y循环不畅造成的,工作要劳逸结合…… 被按摩得很舒服,关风把文件推开,靠在椅背上准备好好享受,谁知严少卿的手越来越往下移,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发觉他的手准备从自己衣领里伸进去时,关风把他推开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关风把椅子转过去,让自己面对严少卿。 被推拒,严少卿有些受打击,从旁边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到关风面前,说:小风,你要是不高兴,就直接告诉我,不要这样故意躲避。 不高兴?关风有些莫名其妙,我没有不高兴啊。 你看你总是这样。严少卿很泄气,我知道你在生气早上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我说话向来不会考虑太多,别气了,你想让我教宝宝嘛,我教还不行? 原来如此。 想起早上的小c曲,关风总算明白了今晚严少卿异常殷勤的缘由,他很好笑,说: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因为那种小事生气?再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你没生气?严少卿不信地反问,那为什么今天一天你都不给我电话?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你也不捧场?这么晚了还躲在书房里,不回房睡觉? 我今天很忙,去会议室时忘了拿手机,我以为平时说好的,不打电话,你也会自己先吃晚饭。 关风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说开比较好,免得严少卿再胡思乱想,其实我在公司吃过晚餐了,不过看你辛苦做饭,就又吃了一顿,我已经很努力捧场了。 要不是吃那么多,没法早点睡,他也不会在这里努力工作,哪是故意躲人?被严少卿质问,关风啼笑皆非。 吃过了,那你干嘛还勉强自己?真笨。严少卿瞪他,那以后不管怎样,都记得给我电话,别让我像今天这样郁闷了一整天。 是你想太多了。关风说完后,没错过严少卿说的那句最重要的话,接着说:不过你记住,你刚才答应教宝宝了。 严少卿见关风不是在跟他呕气,心完全放下了,换成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这样说过吗? 严少卿,你是不是打算反悔? 好,我教! 严少卿觉得他们没必要为这种小事闹僵,点头同意,并顺手把关风抱了起来,转身回卧室,不过你得付学费,到我满意为止。 再明显不过的调情,关风气得想推开他,你太过分了,宝宝是你亲外甥,舅舅教外甥不是应该的吗? 你还是他干爹呢,从辈分上论,你们更亲。 认宝宝当干儿子的事是严母提的,关风也喜欢宝宝,就认下了,没想到严少卿把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还是他干爹呢,从辈分上论,你们更亲。 认宝宝当干儿子的事是严母提的,关风也喜欢宝宝,就认下了,没想到严少卿把这个拿出来当挡箭牌,他哭笑不得,我工作才做一半。 剩下的明天再做,先交学费。严少卿贴在他耳垂上哈气,我郁闷了一整天,今晚你要好好补偿我。 学费收到,第二天严少卿就把宝宝接到了自己家,开始用心传授,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周末关风轻松下来,见宝宝在客厅里跟喵喵玩,就把他叫过来,问他这个星期都跟严少卿学了些什么。 学很多呢,卿卿好厉害,教宝宝骨骼x位,说只要抓准,就能轻松把别人的手腕肩肘拉脱臼。宝宝洋洋得意地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 哈! 关风沉下脸,他让严少卿教宝宝养身健体的功夫,不是让他学习怎么拉脱人家的骨节,这种做法太y狠了,小孩子下手又不知轻重,很容易惹出事来。 关风把宝宝打发走,来到厨房,严少卿正在里面炒菜,见他进来,说:再等一会儿,饭做好我叫你。 少卿你这样教宝宝不对。关风决定跟严少卿好好谈谈,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炒铲,把火熄掉,说:宝宝身体弱,他学些基础入门的功夫就行了,把人的手腕拉脱臼这种做法太毒了。 我可是遵从你的意思教的,你还怨我?严少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义正词严地说:你也说宝宝弱,个子又小,就算会些花拳绣腿,如果在学校被人欺负,一样也是挨揍的分,现在我教他的都是自保的功夫,把人手腕拉脱臼,既保护自己,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 还有啊,你对武学的见解很偏颇,没有什么功夫是y毒的,只看你怎么去利用,难道你希望看到宝宝被人打吗? 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总让人感觉有些强词夺理,关风说不过严少卿,于是摇摇手,好了,宝宝不用你教了,我另找师傅。 可是宝宝学得很开心,小风你做决定之前应该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 严少卿教宝宝功夫只当是闲暇娱乐,不过如果关风不让他教的话,那后面的学费他就收不到了,见关风转身出厨房,严少卿急忙跟在后面,试图让他改变决定。 要不我教宝宝比较温和的拳法怎么样? 免了,我另请高明。 关风觉得一开始让严少卿教宝宝的决定就是错误的,严少卿以前做过佣兵,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数,让他再教下去,还不知道他会教成什么样子,还是趁早换师傅吧。 可是,换谁好呢? 关风只会跆拳道,不过跆拳道出拳刚猛,不适合宝宝,关家兄弟都有些功夫底子,但都擅长跆拳道这类的拳法,好像只有二哥少年时代练过咏春,不过过了这么多年,照二哥学一样扔一样的个性,咏春拳可能早还给师傅了,关风想来想去,只想到关悦,关悦擅长的太极拳正适合宝宝这种体格较弱的孩子练习。 说做就做,关风一个电话打给关悦,关悦这段时间正闲得发慌,听了他的请求,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周一关风上班,心里记挂着宝宝跟关悦练武的事,午后把工作交代了一下就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关悦和严少云盘腿坐在地板上下象棋,宝宝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喵喵窝在他肚子上,一人一猫睡得正香。 你不是教宝宝练拳吗?怎么跟少云在这里下棋? 练了。关悦把玩着手里的棋子,随口说:本来说好中午吃了饭继续练,结果他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 关风急忙走到沙发前,见宝宝小嘴半张,两个拳头握着,呼噜打得正响,他皱眉道:孩子好像是累到了。 蹲两个小时的马步,能不累吗?严少云说完,把车落在关悦的老将前方,将军。 关风被气到了,蹲两个小时的马步,连成年人都会很辛苦,更何况是个孩子,见关悦还若无其事地玩象棋,他气道:你知不知道宝宝身子弱,不能太累到? 我只是看看他有没有毅力。关悦抬起头,淡淡说:练武跟做事一样,天分聪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毅力,这一点小家伙做得不错,我决定教他了。 抱歉,我现在也决定,不用你教了。 关风的初衷只是想让宝宝练一些入门功夫,可以强身健体,不被人欺负就行,又不是让他当武林高手,宝宝这么憨,关悦让他蹲两小时马步,他绝对不会反抗,初学就这样,要是真让关悦教下去,孩子还不知会被虐待成什么样呢,想到这里,关风决定了,谁都不求,孩子自己教。 当晚,关悦和严少云离开后,关风把宝宝叫到身边,摸摸他的腿,孩子小眉头皱起来,似乎很痛的样子。 关风很心疼,说:练武太辛苦了,要不我们不练了吧? 可是宝宝想当大侠,就得吃苦啊,宝宝不怕吃苦的。 关风皱起眉,也不知宝宝最近是哪根筋不对,这么想着练武功,他说:当大侠也不一定会武功的,要不这样,宝宝跟着我练吧,我教你跆拳道怎么样? 关风想过了,跆拳道虽然出拳猛烈,但宝宝只学个架子就行,等他再长大一些,再往深处教也不迟。 跆拳道……宝宝歪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书上好像没有提到过耶。 那宝宝想学什么?干爹都可以教你啊。 只要宝宝不跟着严少卿和关悦混就行,自己如果不会,大不了请家教,自己跟宝宝一起练也行。 一听什么都可以教,宝宝眼睛立刻瞪圆了,很兴奋地眨眨,问:那关关教我降龙十八掌吧? 呃…… 关风被噎住了,这个好像难度系数大了些,他说:这个干爹不会,要不我们学其他的? 那鹰爪铁布衫呢? 关风摇头。 天外飞仙?小李飞刀?打狗棒法? 宝宝说一个,关风就摇一下头,看着孩子最初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眼神转成失望,他都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真是一种罪过,最后,他实在撑不住了,苦笑问:宝宝不是喜欢柯南吗?什么时候改武侠了? 关关的书房里有很多武侠书啊。看出关风的沮丧,宝宝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关关别难过,就算关关什么都不会,宝宝还是最喜欢关关。 真是个招人疼的小东西,关风叹了口气,把宝宝抱进怀里,算了,就让孩子跟关悦学几天吧,反正宝宝想学的那些关悦也都不会,到最后学武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关风小看了宝宝练武的决心,得到了他的许可,整个寒假宝宝都在跟着关悦学武,假期结束了,每到周末宝宝也会去关悦家,等关风发觉宝宝还没对学武厌倦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关风不知道关悦是怎么教孩子的,越想越担心,周末把宝宝叫到自己家,发现经过一个寒假的锻鍊,孩子壮实了很多,虽然个头还是小小的,但脸色很红润,一点也看不出体质虚弱。 宝宝最近武功练得怎么样? 很好啊,学会了卿卿教的确认骨骼关节x位,还有悦悦教的拳法。 原来严少卿还在教孩子练武,难怪他每次都那么主动带宝宝去关悦那里呢,关风很无奈,还说怕孩子学了武功后会好勇斗狠,其实是心疼他吃苦吧。 说起练武,宝宝很兴奋,主动跑到客厅中间,打拳给关风看,姿势倒是摆得很漂亮,打了一会儿,关风点点头,说:这是太极拳。 还有呢。 宝宝又接着打了一套,关风说:这是长拳。 悦悦说下次教我南拳蔡李佛。两套拳打下来,宝宝有点喘,登登登跑回关风身旁,趴在他的膝盖上,问:宝宝打得好吗? 打得很好,姿势摆得有板有眼,可见关悦有很用心地教他,可是这些跟上次宝宝说的拳法完全不相关嘛。d_a 关风表扬了一番后,问宝宝,不想学降龙十八掌了? 不学了,悦悦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龙,那种拳法学了也没用。 怎么可以这样骗孩子?关风问:那鹰爪铁布衫呢? 卿卿说练鹰爪铁布衫的话,就不能跟女生玩亲亲了,宝宝喜欢小茶,所以不能练。 关风想起自己每次去学校接宝宝时,总跟他在一起的小女生,他哑然失笑,真佩服严少卿这种谎也能说出来,说:那看来天外飞仙、小李飞刀,还有打狗棒法都不用练了? 悦悦说现在有飞机了,用不着飞仙;将来宝宝功夫练好了,悦悦会给我真的手枪,那个比飞刀快多了;打狗棒法更不可以练,卿卿说那个是违法的,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知道了,会投诉宝宝虐待动物,其实狗狗很可爱,宝宝也不舍得打。 关风已经没话说了,就算严少卿和关悦不会那些传说中的武功,也不能这样骗孩子,看到严少卿走进来,他正要质问,严少卿早听到了他跟宝宝的对话,转身就跑,关风气道:严少卿你给我站住! 不关我的事,是你弟弟这样说的,我要去买菜,一会儿见。 关风还要再说,严少卿已经跑出了家门,关风只好把宝宝哄去玩遥控汽车,然后打电话给关悦,问:你们这样骗孩子,实在太过分了! 听完关风的质问,关悦毫不在意地笑笑: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早晚会知道那都是你们骗他的。 我没骗他。关悦正色道:宝宝说的那些我是不会,但我会把我会的全部都教给他。 关风一怔,看来关悦很中意宝宝,否则不会这样说。 关悦,我知道你在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我没想过也让宝宝这样,我只希望他将来过得平安快乐。 我明白你的想法,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看你们兄弟,就知道我当初的教育有问题,但这次不会,相同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你说什么?异常熟悉的口吻,关风有瞬间的呆滞,一剎那,他有种跟父亲对话的错觉。 呃,我在模仿父亲说话呢,吓到你了?发觉自己的口误,关悦及时纠正过来。 不要开这种玩笑,你是你,父亲是父亲。 对面沉默下来,关风以为自己语气太重,惹恼了关悦,忙问:生气了? 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关悦的笑声,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这句话,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聊完天,关风挂了电话,看看正在客厅玩遥控车的宝宝,喵喵在旁边跟着小车跑,一人一猫玩得正开心,窗外阳光洒进,温煦宁静。 宝宝,舅舅一个人逛商场一定很无聊,我们去接他回家吧。他微笑说。 《完》 礼物 the present 关风不喜欢shoppg,他一直认为把大好时光花在shoppg上是件非常浪费光y的事,所以他一向是在去商店之前把购物单列出来,然后照单取物刷卡就好,省时省事,至于价格,那是最不需要在意的东西。 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推着购物车在商场里转来转去,只因为严少卿要买当日打折的洗衣用品套组。 在好不容易找到套组后,严少卿又看到其他打折用品,于是许多不需要的东西就这样一件件放进购物车里,当绕着商场转到第四圈,看到严少卿又开始挑选荧光灯具时,关风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问:你到底来商场买什么? 什么便宜买什么啊,难得人家清仓大出血,我们总得捧捧场是不是?严少卿比较着手里拿的两个不同价格的灯泡,随口说。 严少卿跟关风恰恰相反,买东西一定要精挑细选,货比三家,然后为了几块钱跟人砍价砍半天,这一点跟他大大咧咧的个性完全不同,关风觉得这应该是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严少卿从小习惯了节俭的生活方式,很难改变,所以他从来没有要勉强严少卿改变,但这并不等于他可以认同这种购物方式,甚至配合,尤其是在他很忙的时候。 可是我们家的灯泡没坏啊。 这叫有备无患,万一坏掉的时候可以随时换新的嘛。 关风看看手表,他已经为了买这些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商场里,他忍住气提醒:少卿,我们家旁边就有便利商店。 便利商店有这么齐全吗?再说就算有,价格也贵很多啊,反正周末没事,慢慢逛嘛。 见严少卿还在认真比较手里的灯泡,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关风有些恼了,今天的确是周末,但不代表他没事做,他部门里有个案子出了纰漏,下属做不了,他接手过来,刚才在家里做到一半就遇到问题停滞不前了,他正为不知该怎么解决而心烦的时候,就被严少卿抓出来一起购物,而且一转就是一个多小时,根本不问他的意见。 换了平时也许关风不会觉得怎样,不过现在他心情不好,严少卿这样做无异于加重了他的火气。 只差几块钱的东西,你随便选一个不就行了吗?心情不好,关风的口气透出一丝不悦,你为了买便宜货在这里消磨时间,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 终于觉察到关风的不快,严少卿抬头看看他,急忙将选好的灯泡放进购物车里,又很殷动地接过购物车往前推,笑道:走了走了,我去付钱。 严少卿付了钱,出了商场,把东西放到后车箱里,关风正要上车,被他叫住,锁了车门,指指街道对面的百货公司,说:去那里逛逛吧,听说那里刚刚开了家服装店,评价不错。 还要逛?想想还没完成的工作,关风有些头痛,说:下次吧,那种地方又不打折,什么时候去都行。 去看看又不会花多长时间,也许有你喜欢的服装呢。严少卿兴致勃勃说。 你如果喜欢,你就过去看吧,我不需要。 其实关风更想说严少卿也不需要,家里的衣橱里放满了他给严少卿买的衣服,哪一件都价格不菲,根本不需要特意再买。 主角是你,你不去怎么行? 严少卿拉过他的手,大有决定一切的意图,这次关风真忍不住了,甩开他的手,说:我很忙,少卿,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吗?信用卡、金融卡都在你那里,你想要买什么就买好了,不用事事问我的意见。 很少看到关风生气,严少卿愣了一下,脸上笑容僵住了。 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关风也觉得自己话说得过分了,他有些失措,勉强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不是想发你脾气,只是事情堆了很多,我有点烦。 我知道,所以我带你出来,想让你放松一下,不过看来适得其反了。 关风惊讶地看严少卿,就见他挠挠头,脸上露出搞砸了一切的懊恼表情,这让关风更觉得自己的脾气发得毫无来由,想找话题缓解一下僵硬的气氛,严少卿却拍拍他肩膀说:那你先回去做事吧,我一个人再去转转。 少卿…… 严少卿制止了关风的说话,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让他上车,说:不过别太拚了,累病了还得我来照顾你。 严少卿在开玩笑,关风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出租车开动后,他转头看去,见严少卿去了街道对面,看着他的背影,关风突然感到很歉疚,眉头皱起,为刚才自己的失言懊悔。 由于家庭环境和生活习惯不同,他跟严少卿在一起后偶尔会因为一些小事磕磕碰碰,也许这是所有家庭都会有的问题,但每次口角后,关风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学会了隐忍,很少在外人面前发火,可对象换成严少卿就完全不同了,关风感觉跟严少卿在一起后,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差,许多时候话语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也许是因为太熟悉,所以忘了去掩饰,甚至觉得不需要掩饰,但每次说完后他又为此后悔。 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关风的眼神不经意扫向外面,街道旁边有间很小的糕饼店,一对恋人正坐在店前的长椅上吃糯米糕,看他们的打扮还是高中生,一块糯米糕两人分着吃,却笑得很开心,像在分享糕点的同时,也分享着对方的幸福。 关风的心弦在不经意中被拨动,轻轻的颤起来,这一幕他并不陌生,很久以前他的梦想也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太奢华的生活,只要有人跟自己相濡以沬共同经营属于他们的快乐,可是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他却不再珍惜,他宁可把时间耗费在工作上,也不愿花几个小时陪陪家人,因为心情不好而随意迁怒严少卿,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想想自己刚才的态度,关风气得用拳头捶了自己脑袋一下,瞧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他怎么可以那样任性地对严少卿说话? 司机被关风的动作吓了一跳,透过镜子瞅他,关风没在意,说:请转回去。 回去?司机没听懂。 是,回刚才的百货公司。 出租车在前面路口拐了个弯,顺原路回到百货公司的门口,关风下了车,匆匆走进去,周末,里面人很多,还好服装店刚开张,比较显眼,关风很容易就找到了,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严少卿拿了一套衣服,正在跟售货小姐说话,手还很夸张的比划着,小姐脸上的服务性微笑明显有些僵硬,似乎对他的解说很困惑。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关风走进去,在靠近后就听到严少卿说:他比我稍微矮一些,很瘦,喜欢深色的衣服…… 关风笑了,原来严少卿说他是主角,是想帮他买衣服,真是笨蛋,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连他的尺寸都不知道,只会这样形容,难怪售货小姐这么为难了。 这套不错。他走过去说。 听到关风的声音,严少卿很吃惊地转过身来,关风等售货小姐离开后,接过严少卿手里的衣服,是套深灰色的西装加衬衫,衬衫看尺寸还合身,不过西装小了一号。 我的衣服有很多啊,你怎么会想帮我买衣服?他笑着问严少卿。 总是穿你买的衣服,所以也想买一套给你。严少卿回答完,又瞪大眼睛看他,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过来? 连我穿什么尺寸的衣服都不知道,我不来怎么行? 严少卿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想事情不周到,更没有关风的细心,家人的尺寸都记得很清楚,本来是想只要说一下身高胖瘦,售货小姐就可以帮自己挑选衣服,谁知解释了半天,都没沟通成功,要不是关风去而复返,他可能今天就没法买了。 刚才的事,对不起。关风轻声说。 严少卿一愣,就见关风眼帘垂下,带了几分无措,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希望得到原谅,却又不敢大声说,生怕引起自己更大的不快,他笑着拍拍关风的肩膀,问: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吗? 男人眼中闪过促狭的微笑,显然根本没把刚才那点小争执放在心上,这让关风不舒服的心情松缓下来,也笑了,转身去取了适合自己尺寸的服装,严少卿跟在他身后,说:下次我会记得这个尺码。 不用记,你直接带我来就好了。关风把选好的衣服递给严少卿,说:颜色样式我都很喜欢,谢谢。 严少卿没接,反问他,干嘛? 你不是说要买给我吗?难道不是你付钱? 可你还没有试穿啊,颜色配不配你都不知道,严少卿看了下价格标签,还满贵的,你要是不喜欢,想退都没得退。 是严少卿买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只要尺寸对了,那就没问题,不过出于对严少卿发火后的内疚,关风什么都没说,顺着他的心意去试衣间试穿,反正也不会花很长时间,只要严少卿满意就好。 试衣间离柜台稍远,在经过走道后,左右相对着一排独立的隔间,前面几间试衣间都有人,严少卿带关风来到最尽头的一间,试衣间面积颇大,柔和的淡黄灯光从上面洒下,里面两侧都安有落地镜,角落有个放衣服皮包的台子,还有把小折叠椅,这家店的服务提供得很周到,让客人在试穿时可以轻松更换衣服。 严少卿见试衣间很大,索性跟在关风身后一起进去了,关风瞪了他一眼,严少卿只当没看到,把门锁上,坐到了小椅子上。 你去外面等。站进了两个人,原本很宽敞的试衣间顿时显得小了很多,关风忍不住说。 严少卿没动,巴巴地看着他,刚才走了好多路,有点累了。 这句话很有效果,关风没再说什么,把西装挂在衣钩上,又脱了外套,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严少卿眼睛立刻亮了。 他进试衣间纯粹是习惯了跟随,不过现在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很英明,赏心悦目的美男秀,不多看都对不起自己,虽然平时和关风亲密的事情没少做,但这样近距离欣赏他的脱衣秀对严少卿来说还是头一次,不过他不敢唐突,生怕关风一个不高兴,中止试穿。 今年的冬季不太冷,关风只在外面套了件比较厚实的外套,里面就是简单的休闲服,他脱下套衫,正要穿西装,被严少卿拦住,指指衬衫盒子,示意他衬衫也要试穿。 衬衫包装在盒子里,要打开很麻烦,而且只是设计简单的白底暗格花纹,尺寸又合适,根本不用试穿,关风正要拒绝,就见严少卿一脸期盼,他狐疑地皱起眉,觉察到了男人潜藏的心思,冷笑一声,推开了他。 出于内疚顺从严少卿是一回事,任他予取予求是另一回事,严少卿在家怎么胡闹关风不会在意,但在公共场所,他不希望严少卿搞得太过分。 我觉得这件不错,不用试穿了。 关风放弃了试穿西装的想法,拿起桌上的外套准备开门出去,谁知手刚搭在c销上就被严少卿及时按住了,从后面靠近他,轻声说:小风,你又发我脾气。 他哪有发脾气?他只是就事论事。 关风正要解释,就听严少卿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买给你的衣服太便宜,所以对试穿不上心? 这话越说越过分了,对于严少卿买给他的礼物,就算再便宜,他也会很开心,再说礼重不重与价钱无关,而在于赠送人的心意。 严少卿虽然看起来很强势,但实际上在许多地方都有点小自卑,所以平时关风跟他交谈都尽量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今天他是心情不好,才会失言,怕严少卿真放在心上,他转过身想解释,谁知头刚侧过来,就觉嘴唇一热,被严少卿狠狠吻住了。 关风想推开他,伸过去的手却被拉住扣在了背后,严少卿将他抵在旁边的镜子上,用另一只手帮他把衬衫钮釦解开,轻声说:让我帮你试穿吧。 说着话,手指灵活地从上至下将钮釦依次解开了,热吻告一段落,关风就看到自己的衣服前襟敞开,胸膛完全袒露在严少卿面前,他有些羞恼,说:少卿…… 刚说出的两个字随即被严少卿吻进了嘴里,扣住他的腰一转身,将他压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继续刚才的热吻,又抬手拧动他的r珠,柔和的灯光在关风肌肤上泛出淡淡光润,严少卿看得心动,抚摸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又酥又麻的感觉传来,关风挣扎的力气顿时小了很多,严少卿早对他身体的反应了如指掌,轻易就挑起了他的快感,神智在热吻中变得醺醺然,情不自禁地享受其中,严少卿趁机解开了他的皮带,把手伸了进去。 啪嗒…… 隔壁有人进来试穿衣服,关门声很突兀地响起,让关风迷糊的心智一下子惊醒了,当发现严少卿的手已经肆无忌惮地探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时,他急忙推开,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用目光制止严少卿的放肆。d_a 试穿当然要脱衣服。 严少卿凑在关风耳边,理所当然地说着,又不顾他的意愿把他的衬衫脱下来,皮带也解开了,拉链拉下,内k稍稍膨起,证实了主人此刻的生理反应,严少卿的眼神扫过他的敏感部位,又笑着看他,意思是说他的身体并不反对这样交流。 关风脸红了,他很健康,被情人这样挑逗,有反应很正常,但并不代表他就想在这里乱来,严谨的家风让他养成了循规蹈矩的个性,平时严少卿在床上做些奇怪的动作,他都很抗拒,更别说在公共场所。 严少卿,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想法。他沉下脸说。 隔壁有人,所以关风把声音放得很低,但不快的情绪完整地表达了出来,他一向不介意严少卿的霸道行为,但顺从也是有底限的,像严少卿现在的行为就非常不合时宜,关风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话说得狠一些,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乱来。 不过,关风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严少卿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象是某类大型犬科动物,因为被主人斥责了,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他心一软,他没想要骂严少卿,只是急于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而已。 严少卿没说话,而是靠过来,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动着,这个小动作让关风越发有种自己被犬科动物溺爱的错觉,他的不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声说:少卿,我是个很保守的人,这种游戏不适合我,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无趣?其实…… 他漫无边际地说着,想缓和短暂的僵硬气氛,严少卿依旧不说话,伸舌从他颈部开始舔吻,慢慢延至他的胸前,双手依然抱住他的腰,身子蹲下,将吻落在他的小腹上,肚脐被舔舐,一种难以言说的刺激感瞬间从下腹窜上大脑,让关风把想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眉头微皱,忍住了逸到口边的呻吟。 你保不保守不重要,我喜欢你,你就是最好的。 他听到严少卿这样轻声说道,随即内k被褪了下来,严少卿低头将他半昂起的阳具含进了嘴里。 关风被严少卿大胆的举动吓到了,等他反应过来,性器已经被含住,口腔热度所带来的刺激从敏感地带绵延到全身,他身体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轻声说:别这样…… 关风有在片子里看过口交这类情节,不过看归看,自己亲身体验则是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是个保守的人,这种事即使是情人之间也有些过激了,惊异于严少卿的大胆,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才好。 不过,心理上除了有些不自在外,居然不是很排斥,可能是因为严少卿带给了他享受的快感,一波波的热潮随着严少卿的舔动不断传达给他,关风几乎可以听到舔舐中的啧啧声,他的脸顿时胀红了,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跟严少卿在这里的欢爱,可是快感抵过了并不太强硬的理智。 看着严少卿埋头在自己腹间一下下舔动,他感觉心悸个不停,呼吸沉重起来,急忙用力咬住下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呻吟出来,惊动了在隔壁试穿的客人。 感觉到关风从一开始的挣扎到顺从,严少卿很满意。 关风的个性是有些古板硬直,但并不是完全不通融的,尤其是在他被爱抚的时候,他会变得很好说话,这可能与他从小很少被关爱有关,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会变得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反馈,于是许多要求就变得顺理成章,这是严少卿在跟关风的磨合中所得出的经验,就像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讨好,他就很温顺地接受了调情,并且很快就享受其中,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 关系到接下来的性福,严少卿更卖力了,握住关风的性器上下吞吐,同时用手揉捏他的囊袋,恰到好处地刺激着他的敏感部位,对于这种放肆的抚摸,关风很困窘,呼吸因为紧张变得断断续续,本能地伸手过去想推开严少卿,却被无视了,反而咬住他欲望的前端用力吮吸,突如其来的刺痛带给关风更大的冲击,身体一阵痉挛,兴奋刺激着所有感官,他微微闭上双眼,靠在试衣间的墙壁上,听任了严少卿的恣意抚摸。 隔壁传来开门声,试穿的客人离开了,严少卿这才小声问:喜欢吗? 很、很奇怪……隔壁没有人,关风回应了他,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 严少卿抬起头,看到关风因为燥热而胀红的脸颊,眼眸有些溼润,是沉浸在享受中的最佳写照,于是他把动作加快了,舌尖不时探进铃口,刺激着男人最柔弱的部位,咬啮吞吐中感觉性器又粗壮了很多,y体不时流出来,顺着他的手流到大腿根部,囊袋被搓揉成暗红色,饱胀着,似乎已到了忍受的顶峰。 严少卿有些坏心地伸手掐了下关风的大腿根,就听到他发出一阵轻微呼声,不自禁地打着颤,阳具更强硬地挺起,随即身子绷紧了,似乎已经不满足于自己的爱抚,伸过手来,很无措地握在自己的手上上下撸动,没用多久就在大声喘息中发泄了出来。 严少卿没有躲开,而是继续吮吸关风阳具的顶端,感觉着阳具上经络的跳动,将s出的y体一股脑吮进了嘴里,因为他的舔动,关风在发泄后又情不自禁地泄了些y体出来,看着男人将自己的jy都咽了下去,很色情的吮吸手法,他却以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样子做出来,关风脸色胀得更红,慌忙去拿衣服,想掏面纸帮他擦拭,却被严少卿拦住了,站起来,微笑说:味道不错。 你怎么可以…… 下面的话关风说不出口,严少卿也没让他为难,接过来说: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喜欢。 这句话很完美地取悦了关风,他知道严少卿的个性,他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但只要说出来,就是一诺千金的重,可是虽然是这样,还是觉得不太好,关风想说些什么,严少卿突然伸手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即旁边试衣间的门再次被打开,有人进来试穿衣服。 严少卿拉过关风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示意他给自己解皮带,看到男人胯下撑起帐篷的地方,再看看近乎l体的自己,关风有些尴尬,他没忽略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情欲,很明显这个时候想临阵退缩是不可能的,听着试衣间外面不时传来的脚步声,他叹了口气,这里真不是做a的好场所,但毫无疑问,很刺激,他喜欢平凡的生活,可是如果对象是严少卿,他愿意为他改变自己的观念,谁让他爱上了这个做事不计后果肆无忌惮的男人呢。 关风踢开了落在脚踝上的裤子,又解开严少卿的皮带,严少卿刚才只是试探性的挑逗,没想到观念传统的关风会主动帮自己宽衣解带,他微微一愣,就见关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不是想做吗?那就快做,我还有事,赶紧做完回家。 话说得很强势,如果忽略关风脸上不自然的红晕的话。严少卿知道他是间接同意了,惊喜地连连点头,急忙把自己上衣脱了,裤子他则心安理得地享受关风的帮忙,很快两人袒裎相见,关风看到硕大的阳具从严少卿的底裤里蹦出来,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手心传来黏黏的溼润感,一些润出的情y把他的手沾溼了,看来刚才严少卿在帮他口交时,也同样很兴奋。 不用急,慢慢来。 严少卿握住关风的手,引导着他在性器上捋动,又低头吻他,关风有些洁癖,严少卿刚给他口交过,所以没去吻他的唇,而是沿着他的脸颊和下颔慢慢吻着,而后流连到喉结上,用牙齿轻轻啮咬。d_a 关风感觉到严少卿的体贴,微微笑起来,喉咙有些痒,带着酥酥麻麻的刺激感,他本能地仰起下颔,听任严少卿的挑逗,感觉着煽情的吻一路直下落在胸前,r珠被咬住,传来轻轻的刺痛,火热气息随着啮咬吞吐在他的胸前,颤栗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关风急忙咬紧下唇,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 小腹有些发热,男人的手掌按在上面轻柔抚动,敏感处被抚摸,关风的性器又有些抬头,顶端溢出晶莹y体,严少卿抚摸着他的阳具和y囊,然后顺着他的腿根移到后t,关风的一条腿顺从着严少卿的动作轻微抬起,让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后t因为兴奋不时翕张着,象是在邀请他的进入。 想要?隔壁的客人离开了,严少卿跟关风调笑,话中带了几分放肆。 关风被他肆无忌惮的态度气到了,把头别开不去看他。 严少卿把关风的沉默当作了同意,于是毫不客气地把手指探了进去,一边吻着关风胸前的r珠一边用手指在他后t做扩张,体y起到了很好的润滑作用,让他轻易就将三根手指c了进去。 火热的内壁包容了他的感觉,于是他的手放肆地向里探得更深,顶触着关风的敏感部位,就看到他脸色胀得更红,身体随着自己的触摸发出一点点痉挛,眉头微皱,隐忍的表情愈发让人想由着性子的欺负,于是严少卿抬起关风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胳膊上,将早已勃起的硬物顶在他紧张收阖的地方,一鼓作气刺了进去。 隔壁有人进来,关风不敢发出声响,又怕承受不住男人毫无忌惮的冲撞,只好主动将腿抬高,迎合着严少卿的进入,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被顶得一阵气促,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胸膛因为咳嗽剧烈起伏着,红萸愈发的挺起,严少卿忍不住低头含住吮吸,刺痛下关风的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严少卿却不肯放,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拘在自己怀里,又用力挺动腰身,一阵连续的狂烈抽c。 关风的内壁因为激烈摩擦有种火辣辣的热感,严少卿每一次顶入都恶意地撞在他的敏感地带,热切销魂的刺激,却又让他感到痛苦,是那种欢愉达到了顶峰却无法发泄的痛苦,体内细胞强烈叫嚣着,让他迫切希望将此刻的兴奋喧嚷出来,可是现实又不允许他这么做,忍到了极点,思绪变得恍恍惚惚,喘息声随着呼吸轻微逸出,眼前有些蒙矓,润出的水珠模糊了视线,随着严少卿的大幅度撞击滑过眼角落了下来。 严少卿将关风脸颊上的泪水舔去了,又轻轻吻着他的耳垂脖颈,象是在安抚他的失措,然后放下他的腿,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他跨坐在自己腰间,小声说:自己来。 椅子很小,关风必须要攀住严少卿的肩膀才不至于掉下去,还好严少卿双手托在他的腰间,给了他着力点,这种姿势让关风有些窘迫,微微抬起腰,没想到落下时严少卿猛地向上一顶,硬物直接戳到了他内壁深处的敏感点上,他完全没有防备,颤栗着发出轻呼,还好隔壁的人出去了,让他不至于为自己的失态感到难堪。 不给关风喘息的机会,严少卿接着又托起他的腰部,让他继续相同的动作,这种姿势比刚才更容易达到完美的契合状态,严少卿只觉得火热的内壁将他的欲望紧紧包裹着,象是为了迎合他更深的探入,咬得异常的紧,光是这份紧窒就得他想缴械投降了,再看到关风水光盈盈的眼眸,他就更兴奋,虽然他没有虐待的喜好,不过偶尔还是想欺负一下喜欢的人,看着关风一反平时的冷静,举止无措的任他摆布,他就有种莫名的欢喜。 也许,关风也是享受其中的,只是他还不太适应而已。 这样想着,严少卿将动作又加快了,关风最初还配合着他的律动抬 第 7 部分 欲望文 第 8 部分 偶然的概率 下 作者:肉书屋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也许,关风也是享受其中的,只是他还不太适应而已。 这样想着,严少卿将动作又加快了,关风最初还配合着他的律动抬动腰部,但很快就承受不住这种过激的冲击,呼吸因为激烈动作变得紊乱,每次顶撞似乎都直接将重力压在他的心头。 性器被握在严少卿手里恣意把玩着,还不时用指甲刮挠敏感的端点,关风觉得兴奋的感官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让他到达可以承受的限度,他不得不用双手努力攀住严少卿的肩膀,并大口呼吸以缓解严少卿带给他的刺激,对面镜子里清楚地映出严少卿的后背,狰狞诡谲的猎豹刺青随着严少卿的律动象是活了起来,随之腾跃挪动,关风兴奋至极,指甲不自禁地紧紧扣在了猎豹纹身上,享受严少卿带给他的快感。 赤l的躯体彼此紧紧交融在一起,让关风有种失重的错觉,神智在情欲的诱惑下散乱了,他忘了矜持,伸手圈住严少卿的脖颈,听凭他在自己身上的挑逗。 隔壁的客人进来,又走了,关风不知道整个过程中有多少人在旁边试过衣服,他的情欲被严少卿完整地c纵在手中,当两人一起发泄出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堆在体内的重量也象是同时卸下了一般,无比的轻松。 喜欢吗? 男人把他抱在怀里,依旧跟他保持紧紧相靠的亲密状态,看到严少卿一脸计谋得逞后得意的笑,关风恨恨地想这家伙一定是记恨自己刚才乱发脾气,所以才故意折腾自己,他才不是犬科,他根本是狡诈j险的猫科。 不过,关风不否认自己喜欢这种过激的性行为,因为有种怕被发现的刺激感,所以这次的性a比平时更让他感觉兴奋,还有高c后的满足。 可是,满足归满足,接下来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看着满地狼藉的试衣间,关风皱着眉头想。 觉察到他的不安,严少卿吻吻他的脸颊,说:别担心,让我来。 他帮关风穿好衣服,又掏出面纸把弄脏的地方擦拭干净,整理好桌椅的位置,还好试穿的衣服没被弄出褶皱,一切都整理完毕,严少卿拿过衣服,把车钥匙给了关风,说:我去付钱,你直接离开就好。 男人还算不错,兽性归兽性,但会考虑到他的心情,把一切都打理妥当,让他不至于尴尬到,关风见严少卿要开门离开,突然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严少卿奇怪地转过头,就觉嘴唇一暖,关风攀住他的肩膀,把吻送到他嘴边。 严少卿嘴中有种淡淡的咸涩,是自己体y的味道,关风发现自己完全不排斥这样的接吻,反而有些感动,这种事严少卿只会为他一个人做,因为喜欢,所以不管任何事情,都做得天经地义,而被这样对待的他,除了幸福,他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词汇可以概括自己的心境。 不是只有你会搞偷袭。淡淡的吻过后,关风退开,对上严少卿诧异的目光,他微笑说。 严少卿眼眸登时亮了,笑嘻嘻地凑过去,接收到他邀请的眼神,关风脸一沉,说:出去、付帐、回家。 对付动物系男人,有时候不需要好态度,因为他们喜欢被驯化。果然,被关风这样说,严少卿没反抗,连连点头,说:回家回家。 严少卿走后,关风又等了一会儿,才走出试衣间,走廊外面没人,不过他还是没敢逗留,低头匆匆穿过服装店的通路,走了出去。 关风出了百货公司,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才因为那个j虫上脑的家伙,他们在服装店消耗了不少时间,这次顺了严少卿的心意,不知道下次他又会琢磨出什么花样来。 其实,他跟严少卿之间还有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他喜静,严少卿好动;他喜欢平凡无波的生活,严少卿却向往刺激冲击的感觉;他对金钱不看重,严少卿却习惯算计着花钱;他们在个性喜好上相差很多,但不妨碍他们相爱,前面的路还很长,他们可以携手慢慢的走,在旅途中一点点磨合出相同的步调。 夜风轻轻吹来,带着冬日的清凉,关风没有等严少卿,而是缓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反正猫科动物是认主人的,严少卿很快就会追上他。 果然,没走多远,关风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暮色中严少卿向他飞快地跑过来。 偶然来点刺激,似乎也不错。 看着严少卿靠近,关风微笑着想。 《完》 后记 亲爱的读者们,你们好。 首先,多谢在百忙中阅读拙作,希望这个都市故事能给你们带来快乐。 《偶然的概率》是《零距离接触》的续篇,医药界大亨关栩衡的三子关风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天师2开篇之前就已经写好了剧情大纲以及人物构思,却因为一直在进行天师的创作,结果拖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真正动笔写它,所以真要对关风说声抱歉,不过也因为有一年时间的酝酿和构思,开笔后才会写得非常顺手,也写得很开心,只用了一个半月就一气呵成的把他们的故事搞定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幸运(?)。 这篇文是出租车司机x富家受,说起来开出租车真是个很有爱的职业,而富家受小落也比较少写到,所以这种组合搭配感觉非常有爱︿︿ 关风出身世家,却没有富家子弟的浮夸之气,相反的,他个性外和内刚,感情也比较细腻,又因为曾受过欺骗和创伤,所以对于到来的爱,他抱有惶惑、不信和担忧,不敢轻易敞开心扉,书中有许多关于他心理变化过程的描写,以及他跟严少卿的冲突,在各种事件的奠基中让他从最初对严少卿的勉强接受,到真正了解、喜欢,到最后认可他的存在,花了很长时间,结果就造成原本预定上下集的文章,被樊小落写成了上中下(绝不承认是自己爆字数)。 严少卿跟关风相反,他是个个性大大咧咧,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当初小落在做人设时就想过,一个感情纤细的人也许该给他配个豪爽直率乐观的对象,这样两个人才能在冲突磨合中互补,严少卿也曾受过许多伤害,犯过许多错,但他的个性让他比较可以轻易放下,虽然两个人因为观念想法不同,有过不少冲突,但故事最后还是很快乐的大团圆结局,这里面严少云和宝宝出了不少力啊,尤其是宝宝,小落对这种软软糯糯又早熟的小孩子最没有抵抗力了,每次写到他,都想伸手戳他的小脸蛋,也正因为如此,在故事完结后还特意写了篇有关宝宝的小故事(笑)。 说到这篇文,不得不提一下关悦,也就是《零距离接触》的关栩衡。回应大家的要求,小落在续篇里特意让他和燕子青出来跑龙套,关悦依旧是外表正太内里腹黑的家伙,出场不多,却仍然风头十足,唉,都让小落考虑是不是要为他和燕子青再写一篇故事了︿︿ 顺便再提一下章鱼哥医生,这个角色原本不在本篇的写作计划中,后来写到关风住院,需要有他的主治医师的出场和对白,灵机一动,就捡了个现成的角色扔进来,反正是免费的素材,不用白不用(被徐离大哥的手术刀狂飙),谁知医生大哥明明出场不多,却被小编盯住了,追问是否有他的故事,好吧,我承认,接下来是有章鱼哥医生的故事,不过写作时间视情况而定(再次被手术刀追杀)。 这篇故事除了正文外,还有一个温馨和谐(?)的爱心小番外,在此特别感谢给卿卿和关关提供最佳交流场所建议的蕾拉小姐,拜她的购物欲和详细的描述指导所赐(被殴),小落才可以把原本很糟糕的h写得这么开心,下次会继续向她请教,争取各种场所都玩到(大心)。 最后,多谢大家拨冗阅读樊小落的这个长篇,也衷心感谢您忍受小落的囉囉嗦嗦,阅读到这里。又是新的一年的开始,希望小落在这一年里可以创作出更多的文章,给大家带来快乐。 那么,我们有缘在章鱼哥医生的故事里再见喽,如果小落不拖稿的话,逃…… 再次感谢。 ★★。。 ★★。。 ★★。。 ★★。。 ★★。。 ★★。。 ★★ 本作品由琉璃阁论坛~~苏呓~~为您整理。 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 本作品收集于网络,版权归作者和出版社所有! ★★。。 ★★。。 ★★。。 ★★。。 ★★。。 ★★。。 ★★ 第 8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