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感情》 第 1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前言 这部小说是从我当上副县长开始,到我升任县委书记结束。时间是1995年到2007年。我写的主要是我和我的情人牛卉馨的感情纠葛。我当副县长时,她是某个乡的党委副书记;等我当上县委书记的时候,她已经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了。我爱她,她也爱我。我本想把小说的标题定为《官场爱情》,可是牛卉馨坚决要我改为《官场感情》,我尊重了她的意见。所以,小说里的内容与现实中的感情有些出入,希望读者朋友阅读之后给予理解,不要指责小说中的感情虚构。 和《官场感情》有关:我与一个朋友的事 为了慎重起见,我让我的这位朋友名字改为“叶子”。 有一天,我告诉叶子,我的一本新书通过新浪读书的审核了。“叶子”祝贺我问我写的什么书?我说,“官场感情”。她说,她要去看看,欣赏一下我的大作,并要我给她网址。我把网址给了她。 只一会儿,她就回来问我,小说里的事是不是真的?我告诉她,不是。她不信,说没有感受,哪来的创作动机?我告诉她,我是把姓张的脑袋、姓李的身子、姓刘的四肢一块安到了姓王的名字上。她还是不信,说那人物的心理描写呢?也是别人的心理?她的提问,让我不好回答。我绕了个弯,问她,要是按她的推理,鲁迅就是《阿q正传》里的阿q,司汤达就是《红与黑》里的于连,金庸就是《鹿鼎记》里的韦小宝,。。。。。。我还要说下去,她却打断了我,说别说了别说了,真罗嗦!我知道她不想讲道理了,还知道她依然半信半疑。但她不想问下去了,却让我得到了解脱。 我最怕的就是,有人把作者与小说里的主人公联系在一起。其实,我倒是想把《官场感情》里的王森和我绑在一块儿,但我没他那样的好机遇,也达不到他的级别。“叶子”问的,其实也是很多读者朋友想要问的。 过了一些时日,我的新书需要一个书面。我忽然就想到了“叶子”,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好象什么都会,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于是,我请求她帮我一个忙。她问什么忙?并表示如果不出原则,她一定会上心。我说,帮我的新书弄个封面。她就笑了,说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说的这么郑重。好。答应了。 她费了老大的劲帮我弄了个封面,让我选,我就选了现在书上使用的一付。其过程,在这里没必要太多叙述。我只是担心这个书的封面,担心我和我的朋友会不会侵犯书面上俩大演员的肖像权。 又过了一段时间,“叶子”发了一个短信给我。我把她的短信原文摘录到这里,让我的所有朋友和读者都看一看,因为这是一个心理测试。短信如下:这是荷兰著名心理学家史帝芬波特一项研究!选一下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天气1晴天2多云3小雨4大雨5微风6阵风7大雪8小雪9涨潮10海啸注:单选。我选了“9涨潮”。很快,“叶子”就给我发来了答案:1敬佩的人2密友3爱你的人4知己5未来的老公或老婆6厌恶的人7情人8敌人9帮你的人10朋友。这测试很准,“叶子”确实是个帮我的人。可我告诉“叶子”我后悔没有选3、5、7,“叶子”立时沉默。 为了感谢“叶子”的帮助,我把这些写出来,因为,这和《官场感情》有关。不过,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和“叶子”并不认识,也素未谋面。但我却觉得,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第一章  我怎么上的女乡党委副书记的床 第一章  我怎么上的女乡党委副书记的床 1995年4月7号,市委副书记张秉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问我跟他当多长时间秘书了,我说三年。他说,你愿意到下面锻炼锻炼吗?我回答说,不想离开领导。领导笑了,说呵呵,感情可以理解,准备到下面的县里锻炼锻炼吧,将来还可以回来吗?年轻人不能没有志向,拿破仑有句名言: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吗?我认为你小子是块好料,好啦,回去准备准备吧。 1995年5月28号,我被下派到康桥县任副县长。到了康桥县,一个月后,我去城关镇,也就是康桥镇调研。那时我还不到三十岁,颇有些少年得志的意味。镇委班子给我接风洗尘,场面上当然是一片阿谀奉承。我注意到了馨,也就是时任康桥镇党委副书记的牛卉馨。馨给我敬酒,旁边的镇委书记解释说,这是我们镇的美女书记牛卉馨同志。我说啊,谢谢!当时,馨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线条妖娆。我是一个审美观念强烈的人,馨娇好的面容惹火的身材,让我心情大动。我和馨碰了杯,说能和美女书记喝酒,真是荣幸呀!馨笑了,笑得很可爱,说能和美男县长喝杯酒,那就不止是荣幸啦!周围的人大笑。镇书记建议,说美女配美男,大家说我们的牛书记和我们的王县长是不是应该多喝几杯呀?众人齐声赞成。馨也说,好,喝,为了陪好我们的王县长,本副书记豁出去啦。记得当时,我被酒场的氛围所感染,真的和馨喝了好几杯酒,具体是六杯还是七杯,我忘了。因为那天我被城关镇党委一班人敬得大醉。 从城关镇回来,我很久都没有再见过馨。但我记住了馨。 和馨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一次关于招商引资的工作会议上,那次会议是我主持的。参加会议的有我和县委分管工业的陈副书记,县直部门和乡镇主要负责人与分管领导。馨参加了会,她是城关镇分管工业的党委副书记。我注意到了她,她坐在会议室的倒数第三排左边第二个位。她还是穿一身黑色西装,还是线条妖娆。我在主席台上讲话的时候,往馨那里看了不知道几次,后来馨问我,你讲话的时候怎么老往我那里看,都把我的心看慌了。还说我,做领导的要都像你这么色,女干部们就得倒霉了。我只是陪笑,解释说我当时没有啥意思,完全是眼球不听心的使唤。 和馨真正亲密接触,是她有一次到我办公室跟我汇报工作。那次她没有穿西装,她穿的是一身牛仔服。她来的时候,我正要出门去市里开一个非常重要的经济工作会。我整理了一些必备的有关文件装在文件包里,站起来夹在腋下准备走,馨就来了。 馨推开我办公室的门,说王县长,还记得我吗? 我说,记的记的,有事? 馨说,是啊,有事。 我说,重要吗? 馨笑了,说呵呵,对我来说重要。 我哈哈,说需要多长时间?我要去市里去开会。 馨说十分钟,有吗? 我看了看表,认为耽误不了去市里开会,就坐回来,说好,你说吧。 馨说的是她们镇的工作,由于馨的口才好,不到十分钟她就汇报完了。我夸奖了她一句,说回来就帮她们落实。她说谢谢!并抢先我一步,问我去市里开会是否该走了?我说是该走了。她就主动跟我握手,并祝我一路顺风!握手的时候,我和她的眼睛对视了。馨没有躲闪,看上去很坦然的样子。不过后来,馨对我说,这次握手,也就是第一次和我亲密接触,她心里是很慌的,七上八下的,好象揣了一只小兔子。我告诉馨,当时我也是。 那天,我和馨一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直并排走到县政府办公楼下,馨目送着我坐进车里,直到我的车出了县政府院的大门,她才离开回了城关镇。 从市里开会回来,第二天我和馨就见面了。这次见面是我主动约的她。 这天的天气非常好。上午8点30分,我准时走进我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里非常简单,一个办公桌一把椅子,两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茶几,门后头有一个盆架,架上放着一个洗脸盆、一块香皂和一条毛巾,此外就是窗户了,因为遮蔽窗户的窗帘最奢侈。咖啡色的窗帘看上去豪华而高贵,和我单调的办公室显得很不和谐。但我很喜欢这奢侈的窗帘,每天我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拉开,拉开它,光线一下子就会涌进来。透过窗子,我看到了蓝天。虽然人的心情和天气好坏无关,但好的天气却能让好的心情更好。我打电话给馨。我说,牛书记你好,我是王森,你昨天安排的事,我已经跟领导汇报过了,领导让我和你一块去经济开发区处理问题。你是到开发区等我呢,还是我先去那里等你? 馨在电话的那一端,说啊,是王县长呀!看领导说的,我怎么敢跟领导安排事,我那是跟领导汇报工作。好,我马上到开发区去,领导可别让我望眼欲穿啊。 我说,怎么会,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我就喊了督察室的曲主任,让他跟我一块儿去城关镇经济开发区。 一路无事,我和曲主任到的时候,馨已经在那里等了。这次馨没有穿西装,也没有穿牛仔服,而是穿了一身天蓝色运动装。穿运动装的馨充满青春活力。我一下车就看到了一群人前面的她。 她领着人向我和老曲打招呼,并给我介绍她身后的那些人。除了馨,她身后的人大都是镇经济开发区的,有主任、副主任等等,我没有记住这些人的名字,当然更不可能记住他们的职务。我要求馨陪我熟悉一下开发区的情况,最好是陪我转一圈。我不喜欢听什么口头汇报,我希望掌握第一手资料。 其实,镇经济开发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既没有大的企业落户,也没有小的工厂建设,完全是一片空架子。馨要我帮她们做的,只是让我协调县直有关部门为她们的开发区征地。我转了一圈,看看已经到正午,对她说,我回去就帮你们办。你回头最好弄份报告给我。我如果不在,你就交给曲主任。 馨说,你这不是在吗领导?昨天从你那回来,我就把报告写了,放在家里。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本来我应该让她把报告尽快给我送去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说出了“好啊,我和你一块去你家里,我把报告捎走,省得你再跑趟。”话说完,我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点唐突。好在馨回答的痛快,说谢谢领导关怀!正好我也想坐坐领导的车,体会体会当领导的滋味。老曲在一旁笑了。我知道他们很熟。但我不知道老曲是笑我,还是笑馨,老曲的笑意味深长。 路上,我和馨坐车的后排,督察市的曲主任坐了副驾驶。由于离得近,我闻到了馨身上散发出的女人体香。一路上都有某种冲动,我使力压抑自己,但还是偶而碰触到了馨的身体,触电的感觉特别强烈。 馨的家在八里井小区,自己盖的房。进了她家的院子,我才知道馨的丈夫没在家。听馨的话说,她丈夫去南京了,与别人跑生意。她安排我和曲主任坐她家客厅里,给我们倒了茶,说晌午啦,我去给领导做饭去,回头再拿报告给领导。我张嘴要推辞,没想到老曲c嘴说,牛书记你别麻烦了,难得王县长到你家来,你陪王县长说话,我和司机去饭店里要几个菜去。馨说,那多不好意思。看起来客气,显然是应许了。于是,老曲就走了出去。 老曲一出去,屋子里便剩下我和馨两个人了。我的心忽然开始狂跳起来,抬头看馨,馨似乎更慌乱。馨说,我去拿报告给你,王县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听出来了。馨去内间拿报告,我居然跟了过去。内间是她们家的卧室,装修得不华丽,但很淡雅。当馨把案头桌上的报告拿给我时,我忽然一俯身把馨搂到了怀里。馨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莽撞,在我怀里猛烈地挣扎。我用力把她推倒在床上,我的身体也随着压了上去。馨急了,一边撑持一边喊出了:你做什么!馨的喊,让我忽然想到了qg,想到了犯罪。我这是怎么了?我迟疑了,馨马上从我身子下面挣脱出来。我窘迫,不知道怎么好。 我站起身来,想从内间里出去,没想到馨却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我没有转身,说对不起。馨的头贴住了我的后背,说别说对不起。我转过身来,想对馨进一步道歉,但馨没有给我机会,她紧搂着我的腰,并且仰起了脸。 第二章  真的相爱了 我吻了馨。馨尽力地、讨好地迎合我。随着吻的深入,我们的喘息都加重了。我们滚到了床上,我有些迫不及待,但馨的手阻止了我。她说,别,晚上,晚上好吗?我虽然无法控制,但我立刻想到了督察室的曲主任,欲望一下子降下来。我松开了馨。松开馨的时候,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们坐了起来,馨绵软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眼睛里汪着一层雾蒙蒙的光。 我说,我真害怕你拒绝我。 馨说,我想拒绝你的,我没做到。 我说,嗯,咱们把表情整理一下吧,曲主任马上就会回来。 馨没说话,松开我的手,拢了拢被我弄乱了的头发。 等老曲回来的时候,我和馨已经恢复到自然。这中间,我还草草地看了馨写的报告。馨的报告写的不怎么样,但我没表示好还是不好。我想到了我开始的冲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大胆。自己有妻子,而且是县长,如果刚才馨不同意,堂堂的县长大人不就成了流氓么?我想了许多,但在老曲和司机面前,馨和我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场面上依然是一个副县长和一个乡镇党委副书记。 老曲买回来的东西很全,有菜有汤,还有小馒头和酒。老曲爱喝也能喝,据他自己说,他曾经喝过二斤多高度白酒。为了表示自己能喝,他把买回来的两瓶酒一个人喝去了八两,剩下的司机小刘不喝,我和馨基本上平分,一人六两。酒喝的不是太多,但只要喝酒,这人那,十个有八个会话稠。比如这会儿的老曲和馨,当然还有我,话都稠了。 老曲说,王县长,您来咱们县的时间短,您是不知道咱们县的情况。 我说,啥情况? 馨也说,是啊,啥情况?你曲主任说。 老曲说,啥情况?王县长,您感觉咱们政府院里,跟您走的近的有几个? 我说,我刚来,跟大家还都不大熟。 老曲说,是吗?王县长,今天我老曲跟您说掏心窝子的话。在咱们院里,有谁不知道您是下来镀金的?“飞鸽牌”的领导,没谁敢靠。你今天在这里当副县长,说不定明天就会飞回到市里去。谁要跟您老人家走得近了,那他就惨了。人得靠“永久牌”的,您看县委的陈副书记,那才叫一呼百应。 馨说,曲主任,话不能这么说,这人不能太势利。“飞鸽牌”的怎么啦?“飞鸽牌”的有前途。咱们王县长今天在咱们县里当副县长,明天回市里,说不定后天就会回来当咱们的县委书记。 老曲说,牛书记你这样说,我也不反对。你是封疆大吏,和我不一样,我只个大院里一跑腿打杂的伙计。我这是和你,和王县长私下里说话。今天咱们是说到哪算哪,出门就当我老曲放——那个啥。 哈哈,哈哈,我们都大笑。老曲接着解释说,我想说放那个啥的,忽然想到有女士在场。不雅不雅。 馨说,没事没事,我啥封疆大吏?你曲主任正科级,我副科级。你还想着进步,我能不想?但今天咱们是在我家里,没外人。咱们都放开了说,说点粗话也没啥。王县长,您说是不是? 没等我张口,老曲抢话说,牛书记,你算是看准了,咱们王县长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我学过看相。王县长有福相。将来进不进得中央不好说,但到省里做个三品四品的大员,估计问题不大。 我说,曲主任,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感觉不到? 馨往我脸上看,神情特别专注。她说,曲主任,你说的还真是。王县长的眉毛就和一般人的不一样,还有耳朵都快垂到肩膀上了。 我说,牛书记真夸张,一会我就成类人猿了。好了好了,我酒足饭饱,曲主任,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老曲说,走走,马上就走。说着还不忘喝口已经放凉了的茶。 馨送我们出了家门,忽然想到了报告,说王县长,您等等,报告报告,我去拿报告。 馨不说,我还真把报告给忘了。我一直在想,馨答应让我晚上过来。 离开馨的家,我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晚上。 到了县政府院,上了楼,回到我的办公室,我仍然甩不掉“晚上晚上”。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已经是副县长了,是领导了,怎么还像毛头小伙子一样,见个美女就爱上。我责问自己,你了解馨吗?你认识馨才几天?你勾引别人的老婆,不担心自己的前途?你太自信了吧?假如馨后来不跟你妥协,你怎么办?杀了她?想得多了,自己甚至有了一点点后怕的感觉。我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以手支颐,陷于沉思。 “嘀呤呤嘀呤呤”,直到有电话铃声响起,我才从沉思里梦醒出来。我抓起话筒放到耳边,一个熟悉得像我父亲的声音传过来。他说,王森,你在下边还习惯吗?我说,张书记,我不太习惯这下边的氛围,我还是希望在你身边做事。张副书记生气了,说不要孩子气吗,要善于适应,要善于在新的领域做事,我听你们的张书记说了,你干得不错,有时间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些事要告诉你。说完这些,张副书记又说,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这样,等见了面再说。我说,我明天就去您那儿,我没有啥事。张副书记说,好,就这样吧。他把电话挂了。放下话筒,我的眼角已经表示出了感动,有泪花子出来了。 在跟随张副书记当秘书的三年里,张副书记一直像父亲一样关爱我。有时候批评,有时候表扬,还常常在百忙中抽出空闲来,和我谈心。记的有一次,我为他写讲话稿,不小心把标题弄错了一个字。由于时间紧,张副书记没有时间审阅。当他坐到主席台上准备念时,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幸好张副书记临场经验丰富,没有使用讲稿,而是采取了脱稿讲话。散会后,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说,王森同志,请原谅我今天没有使用你的讲话稿,麻烦你收回去吧。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等把讲话稿拿回去一看,我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秘书是不可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犯这样的错误,最后的结果按正常情况就是,领导让你远离他。但是,张副书记没有让我离开。他告诉我,一次致命的错误会使一个人变得严谨,变得成熟,并且要我珍惜这样的机会。我记住了他的话,从此再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 明天我要到张副书记那里去,他一定有什么事要安排我。我猜测张副书记要我去他那里的原因:提拔?有可能。他提到了县委的张书记。调回?也有可能。他曾经告诉我,让我到下面锻炼一段时间。这两种可能,都让我想到了馨。我还没有真正得到馨,这么快就走了,未免太遗憾。 我想着晚上。馨答应让我晚上去她那里。整整一个下午,我脑子里除了“晚上”两个字,几乎没有别的什么内容了。有几个科局的负责人向我汇报工作,我想着“晚上”,于是草草打发了他们;就是参加县长办公会时,我也没有忘掉“晚上”两个字,等县长办公会散会,天已经快要黑了。我打馨家里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我一连打了三次。 后来,我有些泄气,以为馨是在敷衍我。这种事怎么可以认真呢?我告诉自己。 再后来,我就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 等到快要北京时间20点的时候,我接到了馨的电话。馨是从家打来的。馨说,王县长,我看到了您的电话。我刚从镇里回来,看到有四个未接电话,一翻看到有三个是您打来的,就马上给您回了。我以为您已经不在办公室了,没想到您竟然还在。 我告诉馨,我一下午都在想她。 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声音低得像蚊蝇,说我去你那里,还是你来我家?我听出了馨语气的变化,她把“您”字换成了“你”字。我赶紧说,你等我,我去你家。馨说,嗯。接着又补充说,路上要注意安全。 是。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我打的到了八里井小区,我来这个县里时间短,没有多少人认识我的。在八里井小区我碰到了好几个人,但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确信。但我的心“咚咚”的跳。 我叩响了馨家的门,馨开了门,让我闪了进去,便把门给紧紧地关上了。 馨家里没有开灯。院子里没开,房子里也没开。 进了屋,我问馨,怎么没开灯? 馨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冰凉,但绵软。她说,能开吗?于是我就搂住了馨。馨的身体有些颤抖。从客厅到卧室,馨的身体碰到床的时候,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喘着气,说不知道,就想拥抱你。接着我就把嘴堵住了馨的嘴,并且把她压到了床上。 我们吻了很久,等我准备要她的时候,馨阻止了我,说你等等。馨推开我,下了床,从桌子的抽屉里摸索了一阵,重新回到了我身边。他把一个东西塞给我,说他用的。我们都是结过婚的人,我知道馨塞给我的是什么。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第三章  不小心制造的意外 我在馨家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我和馨都很愉快。 当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在馨家的大门里,馨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脸颊贴着我的背脊。我听到她说,森哥,你会经常来吗?喊我“森哥”,是从床上开始的,高c的时候,馨甚至只喊我“森”。很快我就习惯了这样的称呼。我回过身来,在馨的额头上吻,边吻,我边说,相信我,馨。 馨把我送出门,叮嘱我,到家千万要打一个电话给她。我答应了她,并让她放心。 出了馨的家,路上已经是万籁具寂,只有昏黄的路灯昏黄着。灯光把我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我把影子想象成馨,馨真是个尤物。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征服一个女人,是这样令人兴奋。馨被动地在我的身体下面接受我的征服,呻唤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地迎接着我的体重。被动里展现着某种主动,那种主动是含蓄而隐蔽的。当我轰然倒下,大汗淋漓的身体感受到是,一朵含羞的花忽然间淋漓尽致地绽放了。 回到我在康桥县城的住处,我给馨打电话,告诉她我到家了。并告诉她,明天我要去市里。她问,是去开会吗?我说不是,是老领导让我过去一趟。她在那边“嘿嘿”地笑,说看完老领导呢?然后是不是再回家一趟?我听出了一种醋意。我告诉她,我会赶回来的。我的话,似乎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解释说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一说。 等挂了电话,我想馨了。就是在洗澡的时候也没忘了想她。想她,也没忘了想我的妻子。两个女人的影子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但我确信更爱馨一些,虽然和馨的关系是这样短,可是馨漂亮、r感,能让我把男人的一面强势地展现出来。妻子不丑,但也谈不上漂亮,可能是职业关系,就是在床上我也感觉不到她的放荡。她在法院工作,她给予我的总是法律的尊严。 洗完澡,夜已经深的不能再深了。 我草草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一只鸟在我的窗台上叽叽喳喳,它让我睁不开眼就开始想馨。我看到馨在窗台上像鸟一样向我飞过来,身影灵巧而轻盈。其实那只是一只麻雀,一只叽叽喳喳让人闹心的麻雀。等我睡意全消的时候,麻雀飞走了,没有理由,也不必找原因。 简单地洗刷了一下,我就下楼,我知道我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我很久了,因为他每天8点前都会来接我。 我先去了一下单位,告诉办公室我今天去市里,但没说做什么。政府办的人个个都很懂规矩,领导不说他们不问。 一个小时后,我赶到了市里。进了市委的大门,我颇多感慨。 离开市委已经一个多月了,再从下面的县里回来,感觉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市委虽然还是原来的市委,但这里已经不属于我工作的场所。那间我工作过的办公室,一定换了人,我从车里下来,抬头向办公楼四层看,果然就看出了异样。那间曾经属于我的办公室窗户大开着,而我在的时候,我是很少打开窗户的。窗户外面的空气虽然清新,但我不希望随着清新的空气漂浮进来的尘埃。 我走进市委办公楼,熟识我的人不少,他们依然喊我“王秘书”,我一一与他们招呼。这其中有我原来的领导,也有我的同事,还有别委办或者科局的朋友。我没有与他们过多的寒暄,我匆匆去了张副书记的办公室。可惜,张副书记没在办公室,我问市委办的秘书科长战群,战科长告诉我说,张副书记去了市教育局,上午十有不回来了。 张副书记不在,我该去做什么?回家?是该回家了。前天来市里开会,因为想着馨,匆忙的连家都没顾得回。幸好那天没告诉妻子我到市里来开会,不然妻子余红岩会有想法。虽然我和她没有太多恩爱,但毕竟是夫妻,结婚两年多还没有拌过嘴。只是这个人是个性冷淡,我旺盛的激情无处宣泄。现在拥有了馨,有了对比,我对余红岩的激情也许会冷淡许多,不会为她的性冷淡郁闷了。 我回了一趟家。我知道家里不会有人的,妻子余红岩一定去上班了。打开家里的门,果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影。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想到是不是给妻子打个电话,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打了吧。没想到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家里卧室的门忽然开了。响动把我吓了一跳,没料到妻子余红岩竟然在家,当她忽然看我在客厅里坐着时,我也看到了她脸上表现出的惊讶。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她说。虽是疑问,但语调平缓。 跟张秉书记汇报工作,没想到他却去了市教育局。随便回家来看看。你怎么没去上班?一问一答,我感觉我们不像是夫妻,而像是关系一般却在一起工作的同事。 我病了。她说。 看上去她的确是病了,脸上的气色很差。我说看医生了吗? 她说没有,不用看。 我说,病了怎么能不看医生呢。正好我的车在下面,我带你去医院吧? 她说,不用不用。 我说,什么不用?走,到医院检查检查去! 我的话似乎让她赶感到了温暖,她眼睛直视了我差不多两秒钟,说没必要太在意的,我又不是什么娇小姐。好,你陪我就近找个诊所看看吧,不用去公费医院了。 老实说,我对妻子的关心的确很少。她平时都做什么,我从来不问;我做什么,也很少告诉她。当初经别人介绍,我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很有素养的人,才和她结了婚。大概她的感觉和我也是一样的吧。不然,我们怎么会没有夫妻之间那种亲密的感觉呢? 我说,还是去医院里检查检查吧,真没什么大病,我也放心了。 妻子没有再直视我,而是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了好久,她说你今天还走吗? 我说,不一定,看情况吧。我是来向张秉书记汇报工作,总得见到他才行。早了就回去,晚了就不走啦。 没想到余红岩说,早晚都不走了,好吗?你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太冷清了。 我说,你工作不忙了? 她说,不忙了。你还走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尽管我忽然想到了馨,想到了和馨在床上的销魂。可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余红岩她想让我在家里停留一个晚上,我若再坚持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说好,我不走,你快去换换衣服,跟我看医生去。 到了医院一检查,没想到妻子余红岩竟然是怀孕了。这太让我意外了。我问医生,多长时间了?医生说这要问你和你的妻子。 回到家我问余红岩,咱们一直采取着措施的,怎么怀孕了? 余红岩说,我也不知道。上个星期才开始有反映的,我一直以为自己生大病了,我都不敢去看医生。我怀疑你上次买的套子可能质量有问题,你还记得吧?有一次,你那东西都弄套子外面了。当时我还问你,会不会怀孕呀?你还说,不会吧,事情不会碰能么巧的。我想,可能就是那次。 我想起来了,就是张秉书记4月7号和我谈过话后,我差不多兴奋了一个月。那段时间,我和妻子余红岩来得十分频繁,记得有一次我太猛烈,事后余红岩说我,你是不是打兴奋剂了?我说,就当是吧。 妻子怀孕了,真是个意外。我告诉她,要听医生的话,注意饮食,别做剧烈运动。以后我只要有空,我会常回家来。 她说,知道啦知道啦。 上午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又想到了馨。我说,红岩,要不这个孩子咱们不要可不可以? 我的话让余红岩非常诧异。她停了往嘴里扒饭的筷子,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咱们都还年轻,我在下面上班,我担心照顾不好你。 我的解释让余红岩舒了一口气。她说,这个呀你不要担心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只管做你的工作好了。如果不方便,我会接咱妈过来。再说,我想,咱们也该要个孩子啦。老是没有孩子,别人会说我,以为咱们俩有什么毛病呢。 过了一会,她又说,记得晚上别走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一兜“水晶之恋”巧克力 可惜我没能听从余红岩的安排。 下午我见到了张副书记。原来张副书记急着见我的原因,是要告诉我一件事。他说,康桥县8月份要做一次领导班子调整,我有可能接替陈培生同志,任县委副书记。估计今天晚上,县委的姜书记会找我谈话。 我说我刚到那里,怎么这么快就改任职务了? 张副书记说,这是组织上的事,你只要服从安排就是了。 停了停,张副书记又说,你马上回去吧,不要耽误自己的工作。我一会要参加一个会。 我说,好的。我这就回去。 谁知道我刚走到门口,张副书记又把我叫住了。他说,你过来,我让咱们市书画院的书法家欧阳天给你们的姜书记写了一付字,你帮我拿过去送给她。字是装裱好的。张副书记递给我字的时候,我明显地看到了他眼里有一种慈父般的爱。张副书记待我太好了。我明白他让我转交字画的含义。 离开张副书记,我回了一趟家。我以为妻子余红岩会在家的,没想到她竟然又去上班了。于是我只好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能在家住了。 余红岩问,为什么? 我说,康桥那边有事,我最近职务有可能又有变动。 她说,哦,那你去吧,别担心我。我明天就把妈接过来。 和妻子通过电话,我便往康桥县赶。没想到赶到半路,天却忽然下起雨来。雨下得很大,司机说看不清路,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还是在路边停下吧,等雨小些再走。我认为司机的想法很对,便依从了他。没想到这一停,却停出了事来。 我们刚把车停下,对面一辆车就撞向了我们。我们的车翻了,司机受了重伤,我的命差点也交给了上帝。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许多人都来看我。这期间县委书记姜桂银和我谈了话,她说到了关于我职务调整的事,并且说到了她和市委领导的意见是一致的。我说服从组织安排。临走的时候,她问我张副书记让我捎给她的字呢。我说在车里,不过车现在在市交警队。她笑了。一个接近五十岁的女人,居然笑得很好看。她说,停天出了院,要尽快给她送过去。我说保证。她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来看我的人,都带了好多东西,把病房堆成了小山。后来房间里实在是搁不下了,几天来一直照顾我的妻子,就干脆把东西让县里安排过来照顾我的小刘秘书等把东西运到了家里。她抱怨说,光方便面我们俩一年也吃不完了。 等人都不在的时候,妻子对我说,有人要送钱给我,被她给拒绝了。 我说,做得非常对。 她说,还有奇怪的事。 我问,什么奇怪的事? 她说,康桥县是不是有个康桥镇? 我说,有。怎么了?我就想起了馨。 她说,康桥镇的书记带着一帮人送的东西最多,其中还送了一兜“水晶之恋”巧克力,你是不是告诉了他们,我喜欢吃巧克力? 我笑了。我知道,那“水晶之恋”巧克力一定是馨的主意。看病人送巧克力的确是别具一格。我告诉妻子说,送礼的人花样是越来越多了,贵重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能收啊。 妻子说,我是法官,还用你说。 我说,别人送你的巧克力能不能让我也吃一块? 她说,什么送我的?你们县的人知道我谁呀。我看那群送巧克力的人里有个美女,这“水晶之恋”巧克力说不定另有含义呢。 我说,有这可能,有机会我得去注意一下,看能不能发展一段艳遇。 妻子拧我的嘴,说你敢。 我说,不是我敢不敢,一个男人太帅,“椰风挡不住”。 妻子愤怒了,说法官会审判你的! 我忽然发现我很具备表演才能。当初考大学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去考电影学院呢?如果考了电影学院,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影视明星了。我很自然地掩饰了馨和我的关系,让妻子以为我到康桥县时间太短,不可能出现越轨行为。同时为了将来以防万一,我给妻子虚拟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可能结果。 于是,我说,我认罪,法官同志。不过请你看在我老婆也是法官的份上,在量刑上不要太严厉。 妻子说,知道错了,改正了就是好同志。法律无情人有情,明天你就出院跟我回家吧。 我说,是出法院还是出医院? 妻子说,医院。 原来我的伤势本来就不是太重,住一个星期的院已经严重浪费金钱和时间了。但是,在县委书记姜桂银的指示下,我不住也不行啊。况且,医院里的专家医生也强烈建议我,住院治疗。妻子说,明天让我出院,我立刻兴奋不已。 我建议妻子说,为什么不能今天出院啊? 妻子说,医生的决定。 对病人来说,医生的决定就是法官的判决。一个星期对我来说,仿佛有一年的漫长。我精力充沛。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寻求妻子以外的美好与刺激。一个星期呀,我不知道馨在做什么。我很想见到馨。想到馨,我想到了那兜“水晶之恋”巧克力。 晚上,妻子离开医院回家了。 妻子刚一离开医院,我马上就跳下病床,拿到了那兜“水晶之恋”巧克力。这一定是馨送的,别的人不可能送巧克力。我看看这兜巧克力,再看看窗子外面的天空。天空里居然有一片白云。盯着那片白云,我的脑子离开了我的头颅。 “王县长,该量体温了。” 是护士的声音,这声音已经提醒我差不多快一个星期了。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护士,我问过她,她说她刚参加工作不久,她还说她是卫校毕业的。这小护士看我拿着一兜巧克力出神,就问我:“你很喜欢吃巧克力吗?” 没等我回答,她又说:“我也很喜欢吃巧克力。” 我对她展颜一笑,说你要喜欢,咱们可以一块吃。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没等我回答,她又说:“我也很喜欢吃巧克力。” 我对她展颜一笑,说你要喜欢,咱们可以一块吃。 她摇头,说不,护士怎么能吃病号的巧克力呢。 我说,没关系的。 小护士说,是你爱人刚买给你的吧? 我刚想说“不是”,但话到嘴边却说了个“是”。 于是小护士就说,你爱人对你真好!接着又说,好了,请你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我把体温计夹到腋下。小护士说十五分钟后,我过来看。说过就离开病房出去了。病房门关闭的一刹那,我想到,要是馨在我身边就好了。可惜馨是别人的老婆,我虽然能短暂的占有,但馨终究不属于我。但是,馨却给了我“水晶之恋”巧克力,她在告诉我什么? 第五章  交易 十五分钟到了,小护士准时过来要了我的体温计。36度,非常正常。小护士对着灯光,边看边对我说。 我早就感觉正常了。等小护士走以后,我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 我把那兜“水晶之恋”巧克力放回远处。妻子余红岩是个心细的人,我不希望她发现我对那兜“水晶之恋”巧克力有特别的感觉。但是,这个夜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我出院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我就去了康桥县。 又过了几天,市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跟我谈了话。 没过多久,我改任县委副书记的任命就宣布了。 这期间,我接触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馨。见到馨,是我回到康桥县的当天,她见我时,不是她一个人,她是和她们镇的党委书记何康一起到我办公室来看我的。她们一见面就向我表示恭喜。我说,有什么好恭喜的?是因为出车祸没有把命搭上吗? 何康说,哎呀,领导,你不至于对我们说,你啥都不知道吧? 我学他的口气,说知道啥? 何康说,哎呀,哎呀,这全县的人几乎都知道你要任县委副书记了。您敢说您不知道? 我笑了,说还真让你说着啦,我真不知道。 何康说,要不怎么说是领导呢?领导的保密工作就是做得好! 我知道何康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前些日子在他们镇跟他喝过酒,知道他是属于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r的的类型。我说,谢谢你和牛副书记过来看我!如果我任县委副书记,希望你们支持我的工作。 见我不再否认,何康乐了,说那是当然。接着又说,牛书记,过段时间你再和王县长,不,和王书记喝上七大杯。他说喝七大杯,我明白他的意思。“七”上“八”下,迷信数字的吉利。 馨会顺话,接着何康的话,说一定遵从领导安排,只要领导不欺负我是女人就行。 我说,这个社会,谁还敢欺负“半边天”呀。 何康站到了我这边,说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又有人到我办公室来了。馨和何康只好匆匆告辞而去。望着馨随着她们的党委书记离去,我心里涌上了很大的渴望。 后来,我接到了馨打给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个字:森。 我跟馨说了许多话,而馨在电话那边只是沉默着。有人又到我办公室来了,我只好把电话挂掉。 回到康桥县城的那些天,我没有一天不想和馨单独在一起,可是一直没得机会,除了正常的工作范围,许多我原来不分管的单位的头头,也打着各种旗号,寻找各种理由和我接近。每天我都要忙到很晚,而且常常身不由己地喝酒喝醉。有时候,我半夜里会忽然醒来,我想给馨打电话,但是担心她丈夫在家,犹豫徘徊,最后理所当然地是不可能打电话给她。 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我没有手机,馨也没有。 和馨联系上,是我任县委副书记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我和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李之方到各乡镇走访,首站就是城关镇。在李部长和我去之前,县委办公室、县委组织部已经给城关镇党委下发了电话通知。所以,当我们两个的车一到,镇党委、政府一班人便齐刷刷地迎了出来。 我和李部长走访城关镇,虽然没在城关镇吃饭。但我总算和馨联系上了。其间,当我问到镇经济开发区的时候,镇书记何康说,这个事情是牛副书记分管并主抓的,要不要牛副书记马上汇报?我说,不用,你让牛书记整理一份材料给我,我有一个同学是东江集团的副总,想来我们这里投资。 何康面向牛卉馨,说领导要出马给咱们招商引资了,你要抓紧时间整理一份材料,给王书记送过去。 牛卉馨说好的。并且调皮地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馨说到做到,当天就把材料送到了我的手里。他先去了我的办公室,我不在;接着她又找到了我在康桥县的住处,我依然不在,于是她就在我的住处附近等。我和李部长在乡镇走访了一天,累得不行,就喝了一些酒。我回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我没想到馨会在我的住处等我。当馨忽然闪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馨说。 “谁?哦,啊,是你!” 我说,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馨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让我在门外这样和你说话呀,还不快开门! 我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真笨。我赶紧开门,门开启再合上。进了屋,馨就把自己给贴在门上了。 像馨这样的女人,男人是不能碰的,一碰你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生理上的欲望、思想上的欲望,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当我回过身来,接近馨的身体的时候,馨的身体已经绵软得无可收拾了。我只好把她抱起来,帮她寻找卧室的方向。 在我的卧室里,我的动作是猛烈而笨拙的。馨衣服上的扣子,我努力了很长时间也没完全解开。倒是馨“扑哧”笑了一声,说“真笨”,然后很快就帮我解决了障碍。我做得很认真也很扎实。馨的身体一开始非常被动,后来就完全打开了。她的腿一会儿展直,一会儿蜷伏,中间还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两声呻吟。 可是,在我们完成了一整套过程以后,馨却惊叫了一声:“坏了!” 我说,怎么回事? 馨说,我正在期里,你也——你也—— 她一连说了两个“你也”,我马上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她在责备我为什么不带套子。 不可能这么巧的。我对她说。她默默地点了点头,接受了我的侥幸心理。我说,你害怕吗?她说,有点。我说,要万一怎么办?她就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她抬起头来,说了三个字,声音小的像蚊蝇。我听到了,馨说的是“他在家”。 再后来,馨就主动抱住了我。她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 你要帮我。她说。 我说,我知道。 我把馨包进我的身体里。我不能让这个我一见就不能自拔的女人后悔委身给我。也许第一次,她就掺杂了投资的成分。可我呢?我不是也在占有与强取的背后依仗了某种东西么。如果我不是市委下来的年轻的副县长,如果馨不是镇党委的一个副书记,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房间里弥漫着寂静与喘息的交战与妥协,我和馨相拥而卧。 “森”,馨叫着我的名字。 好象是问我,又似乎是自言自语,馨说,县里的班子调整的真快。 我说,快什么? 她说,你刚从市里下来任职,不到三个月就由副县长变成了县委副书记。这样下去,你当咱们康桥县的县委书记,我看也用不了多久。 我说,我进步快一点,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吧,馨? 馨“嘿嘿”乐了,爬起来两支嫩藕一般的胳膊圈住了我的脖子,把自己吊起来,样子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第六章  牛卉馨升任康桥镇镇长 我真的喜欢馨。一开始是欲望,占有她性感的身体的欲望。欲望得到了满足,便开始了对馨全方位的认识。她没有一般女人的矫揉造作,也没有漂亮女人通性的媚俗;她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从不拖泥带水;生活中她把自己塑造成一片平静的、纯洁的水;性格上她敢爱,也敢恨。 我把馨抱在怀里,借着柔和的灯光,审视她花朵一样的脸蛋和女性味十足的五官。注视着,注视着,我就不能自禁了。我吻她的嘴唇,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颈。我湿热的吻,把馨的感情吻得有些潮。 “别再吻啦,我受不了。” 馨蛇一样的身体在我的怀里扭动,并且娇喘吁吁。她说,森,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他在家。我知道馨说的“他”是谁,但我却非常不舍得放开她。 于是,我说,我不想放开你。 馨说,不行的,天太晚了。 我说,能不走吗?但理智告诉我,得让馨走。 馨拿眼睛看我,说,你不怕? 我说,不怕。但明显的言不由衷。 馨笑了,说算你狠,我怕,我怕,我怕还不行吗? 馨挣脱我的搂抱,其实也是我不心甘情愿地放开了她。她整理衣服和紊乱的感情,说报告在茶几上,我得马上走了,过两天我去你办公室。 我说,为什么不是明天到我办公室? 馨回过来,说贪婪。 我拥着馨走到门口,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别忘了想我。 馨说,我会的,于是,就走了。 馨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一直想到睡意袭来。 就这样,我和馨的关系越来越近了。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约会一次。不过,我们约会的地点不再是馨的家,也不再是我在康桥县城的住处,这两个地方太容易让人发现。我们选择了宾馆和大酒店,通常是我提前开一个房间,然后我和馨再分别偷偷地过去。一开始,我和馨都小心翼翼,一直过了三个多月,居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在这三个多月里,我的同学所在的集团和城关镇达成了一项投资意向,准备在城关镇经济开发区投入八千万元建一座电解铝厂。 在这三个多月里,馨由镇党委副书记升任了镇长。 在研究馨任镇长的问题上,镇党委书记何康是出了大力的。他不仅到我这里推荐馨,还到县委姜书记那里做了许多工作。他极力推荐馨,据组织部李部长说,是因为他和原来的镇长不和。那个镇长老是和他争权力,唱反调。按照惯例,乡镇一、二把手闹矛盾,首先是把二把手调走。不过前县委陈副书记是准备把镇长留下的,因为姜书记一直没作安排,城关镇的班子才没有动。 县委陈副书记调走了,那个镇长失去了依靠,便主动到我和姜书记这里要求去别的乡镇任党委书记。他自己主动要走,问题就好解决了。在书记办公会上,姜书记是这样评价那位镇长的,她说,这个人工作能力是非常出众的,是可以使用的干部。由于我分管党群,姜书记要求我,要全力抓好乡镇班子的配备问题。 乡镇班子的配备,组织部李部长心里是有谱的。他向我汇报说,城关镇的镇长人选有两个:一是城关镇的党委副书记牛卉馨,一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曲先发。我问李部长,这两个人选你认为谁更合适任城关镇镇长?李部长回答说,这两个人能力都很出众,牛卉馨年轻一些,曲先发年龄偏大了一点,但在干部使用问题上,上级的要求是“知识化、年轻化,妇女干部要优先提拔使用”,城关镇镇长人选牛卉馨更合适一点。我对着李部长笑了笑,说既然牛卉馨合适,为什么还要提曲先发做人选?李部长滑头的很,他说,这是组织程序。 我说,老李啊,城关镇党委不是还有两个副书记吗? 李部长说,王书记,我跟你说句实话,镇党委何康书记只向组织上推荐了牛卉馨。至于曲先发主任,他原来在姜书记当县长时做过姜书记的秘书,我估计他十有私下找过姜书记。 我说,明白了。你说这个曲主任是姜书记点的将。 李部长说,不过牛卉馨也是姜书记圈点的。 我说,那姜书记最终的意思呢? 李部长说,王书记,这句话你得去问姜书记。 李部长说完这句话,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说,王书记,我看城关镇的镇长,曲先发没有牛卉馨合适。但定不定牛卉馨,最后还得姜书记说了算。 我说,你说说牛卉馨合适的理由。 李部长说,一是城关镇班子调整的原因是一、二把手不和,现在已经决定把镇长调走,何康推荐的人选,我们应该慎重考虑;二是镇经济开发区是由牛卉馨一手抓起来的,如果现在把她调走,城关镇的经济会受到损失;三是姜书记虽然很想重用曲先发,但她毕竟是咱们县的最高领导,她的出发点不会不放在全县的大局上。所以,我认为最终城关镇的镇长百分之八十左右应该是牛卉馨。 李部长的分析让我放了心。让馨当城关镇的镇长,其实在我为她们的经济开发区牵线引资时,我心里已经这样想过了。馨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比如城关镇经济开发区,筹建虽然时间短,但在她的打理下,很快就初具规模了。不过,馨最终能不能当上城关镇的镇长,还有非常重要的一关,那就是姜书记的拍板。 过了国庆节,姜书记让我和李部长把关于乡镇班子配备的问题,“端盘子”给她。当李部长把乡镇班子调整拟选的名单交给她后,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在桌子上抓了一支笔。但是笔拿起来,她却没有使用,而是把那张决定许多人仕途命运的名单递给了我。她说,王书记,你再看一下,特别是城关镇的两个镇长人选,你认为哪个合适。 我笑了笑,首先强调了这两个人都是特别有能力的人,接着就把李部长说的前两条理由重述了一遍,第三条没说。 姜书记点了点头,说咱们的看法一样。 她从我手里重新把名单拿过去,用笔在上面唰唰划了几个圈,“盘子”就这样很快地定下来了。 定过“盘子”之后,我很快就把消息传递给了馨。馨非常激动,在宾馆里搂着我的脖子转圈。转了一会,馨说,森,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不知道她要告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好消息。 馨接着说,我怀孕了。 我吃惊,说什么? 馨接着又说了一遍,我怀孕了,是你的。 我说,馨,别开这样的玩笑。 她说,没有,你看。她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给我。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了。 我说那怎么办? 她说什么怎么办? 我说,我没办法陪你去医院流产的。 她说,干吗要流产? 我瞪大了眼睛,说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说,是。态度看样子十分坚决。 我说,他,不怀疑? 馨笑弯了腰,好一会才把身体挤到我的怀里,仰起脸来,说,森,你真傻。停了一会,又说,那次、那次,都是你不好,那么不小心。我知道了,馨说的那次是在我住的房子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馨把脸颊贴紧我的胸膛,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怀疑的。 。。 第七章  用孩子威胁我 馨真的没有让他的丈夫怀疑。当她的丈夫罗西河知道她怀孕了,这个蒙在鼓里的男人喜欢得跳圈。过了一段时间,馨正式被任命为康桥镇党委副书记、政府代镇长。在他看来,他们家真是双喜临门。他把馨像国宝一样保护起来,不仅把他的母亲请过来帮助料理家务,还花费钞票请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保姆。当然,这些我都是从馨嘴里知道的。 我更佩服馨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做事情做得居然如此不露声色。 相反,我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犯了两次极为低级的错误。这是快到春节的时候,我回了一次市里的家。因为妻子余红岩已经怀孕七个多月,需要人照顾了,所以回到家看到的是岳母忙里忙外的身影。老人家已经搬来我家住,她疼闺女,为闺女洗衣服,做饭,搓地板,甚至把宝宝的小裤子,小褂子都做好了。岳母是个勤快人,只要有空闲她总能找到活干。我一回家,她就说,王森那,你可回来了,快去屋里坐着,我去舀饭给你吃,一定饿坏了吧?你不在家,红岩一个人多孤单那,肚子里又怀了孩子,做啥事都不方便。没等我张嘴,又接着说,还有你爸,动不动老是要我回去回去,红岩这个样,我怎么回得去?他是老糊涂了,从来不知道疼人。 岳母絮絮叨叨的没完,在卫生间里不知道做什么的余红岩听不下去了,说妈,你快去给王森舀饭吧。别净说我爸,他老人家疼你着呢。 岳母听到自各儿的闺女发话,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话多了,就一边向厨房走,一边为自己开脱,死妮子,妈算是白疼你,总是向着你爸。你这身子不方便了,还不是妈过来伺候你。王森那,这是粥,这是小菜,妈不知道你回来,没买太多的馍。妈这就出去买点去。 我赶紧说,妈,不用了,我喝点粥就行。 这时候,妻子余红岩也从卫生间里挺着肚子出来了。说妈,冰箱里不是还有面包吗? 我说,不用不用,我只喝点粥就可以了。 我喝粥,妻子余红岩和岳母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我喝粥。一边看,岳母是憋不住话的,她说,王森那,在下面的县里工作是不是特辛苦? 我喝一口粥,说,不辛苦,就是事多。 岳母说,那能不能请假? 我说,能。 岳母说,那你请假吧,红岩这妮子,我一个人看不住她。让她请假吧,她好赖都不听我的话,这都是我把她从小给惯的。 我说,妈,红岩知道该不该请假,她又不是小孩子。 我实话实说,没觉得说错什么。可是,我的话音一落,妻子余红岩脸子唰一下就吊起来了,她说,你吃饭,我得去卧室躺会儿去。 岳母说,别去躺,孕妇要多活动,妈是过来人,知道个中细节。 我说,就是啊,你应该听妈的话。 可是,余红岩不言语,我抬头一看,她眼里蕴着泪。女儿一哭,岳母马上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建议,说红岩那,你去躺吧,去躺吧,值当妈刚才啥都没说。 看着岳母对女儿的妥协,我心里很不舒服。余红岩,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当着妈的面,说吊脸子就吊脸子。等余红岩离开以后,我说妈,红岩怀孕了,情绪好坏完全不由自己,再者,我总是不在家,里里外外家里都是她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岳母却说,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不清楚?她惹不惹我生气,用不着你来劝我。该怎么做,我自己自有分寸。 这是什么老人,好赖不知。我好心好意的宽你的心,你却来抢白我。好,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必对你太过于客气。 我说,妈,你要是来帮我们,犯不上跟我们小孩子一般见识。你要是觉得我这里不合你的口味,你回去好了,反正家里就爸一个人,我自己家里的事,我自己自然会处理。 “你会处理个p,十天半月的不着家里的边,扔下我闺女一个人在家里见天抹眼泪,你老婆你自己不知道疼,我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你肯我还不肯哩!”我没想到我的话,会让岳母大人,立刻大跳其脚。 我说,妈,我不是这意思。 她说,你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就赶我走?我还不信了,我自己闺女的家,我这当妈的就住不得! 岳母的声音大的惊人,刚刚走进卧室的余红岩出来看到岳母卡着腰训我,就上来劝她母亲。她说,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呢?不怕外人听见笑话。 岳母卡着腰,两只脚像钉子一样分开钉在客厅里的地板上。 我不想和岳母争吵,在余红岩出来劝她母亲的同时,我离开了客厅。我躲进了卧室。我要在卧室等待妻子余红岩。我要告诉余红岩:你的母亲太过分了! 妻子余红岩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回到卧室的。白炽的灯光下,老婆面沉如水,乌黑的水。我从床上跳起来,说,你妈太过分了!但是,妻子余红岩却说,是我妈过分还是你过分?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她老人家是来伺候人的,是替你这个总是不着家边的大忙人伺候老婆的!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你干吗说出让她走的话?妈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权力让她走?她走了我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是你请假回来照顾,还是你花钱请保姆来照顾? 人在盛怒之下都是丧失理智的。我说,好,好,你护着你妈是吧?那就让妈守着你,守你一辈子!我走,我走! “你走?你不走。你老婆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伺候她,你是天经地义。” 没想到岳母又闯了进来。她是“咣噹”一声把门推开的。她进来就机关枪似的向我开火。我看到老人家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苗,那是面对仇敌的火苗,那是不是我生就是你死的仇恨的火苗,那是对一个人最彻底最绝望的火苗。她堵在卧室的门口,让我无法脱门而出。面对一个老人,我不能怎么样,我回到床边,坐下,右手以右腿为支架,握成拳状抵住下巴,左手以左腿膝盖为基石,成弓状挺立。我很无奈。可是,可气的老人并不因为我的退让而收敛自己咄咄人的气势。 “王森那王森,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家红岩的吗?”她说。 我说,妈,你什么意思?我和红岩不是好好的吗? 她说,你别喊我妈,好好的,有你那么跟我老人家说话的吗?我女儿把我请来,你却让我走,我走哪里去?这是我女儿的家。你让我走,也可以让我的女儿走,你让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也走么?我告诉你王森,你别以为你到什么县里做了个什么副县长副书记的,就可以当借口不管家里的事。你信不信,你要是今天敢走,我马上到市委市政府告你去。 我说,你别把事情弄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妈? “我把事情弄得严重,还是你把事情弄得严重?啊!先是赶我走,接着又准备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不问,还反了你啦!我告诉你王森,当初我让我女儿考政法大学,上法院工作就是防备着今天的。当初,老头子还反对我的意见,怎么样?看现在怎么样?红岩,明天告诉你爸,我让你上政法大学,去法院工作,对啦还是错啦?” 岳母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也让妻子余红岩哭笑不得。妻子本来沉得跟水似的脸,忽然间就抹开了几许波纹,她劝母亲,说,妈,你别说了,别说了,关于家里的事,我和王森会商量好的。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你去休息吧。 岳母看着女儿,说,红岩那,不是妈说你,你当法官也白搭。像王森这么对你,你居然还不当回事。要是在咱们家,我放你爸一百个胆。 你去休息吧妈?去吧去吧。余红岩挺着肚子,往外推她妈。可能是怕累着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说的的确有些过火,岳母嘴里说着“好好,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岳母离开以后,妻子余红岩,说,你还走吗? 我说,我没有真要走,我只是觉得我在这个家忽然成了多余的人。 妻子眉头皱着,左手放在床上,右手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说,啥都别说了,睡吧。她的意思很明显,那是要我为了孩子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家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呢? 第八章  想离开康桥县 世上的事千万种,最不可调和的便是家务事。自古便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之说。我和妻子余红岩自结婚到现在,虽然没有什么矛盾,但总有一层东西堵在我和她的感情中间,让我们不能很融洽地融合成一体。现在又加上这么一个岳母的搅和,我的家真的乱了。 第二天早晨,我的司机来接我。我却让司机在我家的门外等了很久,原因是岳母依然不让我走,非得就照顾我怀孕的妻子定个说法不可。 我说妈,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岳母说,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让你在家照顾红岩,你能在家照顾吗?我说不让你再去那个什么县做副县长副书记,你能不去么?咱可说好,我要是在这里伺候我闺女,就得你请我。不然以后我老人家还不得让你撵来撵去的。 我马上回答说,行行,妈,是我请你来照顾红岩的。这样行了吧,司机在门外等呢。 妻子余红岩也在旁边说,妈,你别难为他了,你看他急得额头上都见汗了。 见自己女儿也拦阻自己,老太太只好悻悻地说,死妮子,你说我难为你男人,那我不难为他了,走吧走吧,都走吧。最好你也挺着肚子上班去,免得你们看见我心烦。 我赶紧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妻子说,没有谁烦你啦妈,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烦你? 出了门,上了车,我是一路郁闷。直到康桥县委大院,我一路上没和司机说一句话。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人那一不顺心,便会事事不顺心。我的车刚在县委院里停下,就又遇到了令人头疼的事。我刚下车,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便向我迎来。他是来向我汇报一件重要的事的,这件事他已经提前向姜书记汇报过了,姜书记安排由我直接进行处理。我问什么事?徐主任说,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而且是越过县委直接去了市里。我说那你赶紧通知城关组织人去把他们拦截下呀。徐主任说,已经截下了,但是群众要求县委给他们一个说法。我问,群众要求什么说法?徐主任说,群众要求的说法只有一个,就是问为什么把他们的镇长调走。我一听,脑子就炸了。我说,上访的群众现在在哪?何康呢?牛卉馨呢?徐主任说,何书记出发去外地,现在正往回赶;牛镇长正在与上访的群众做解释工作。我说好,你和我一起赶过去,上访的群众现在在哪里?徐主任说,在城关镇经济开发区。 我和徐主任匆匆赶到城关经济开发区。 成千上万的群众聚集在经济开发区里,我看到,足足有几百辆拖拉机和农用机动三轮车停在那里。群众们举着小旗打着标语,喊着口号:不能调走群众的好领导、党的好干部秦照阳!我知道,秦照阳就是调到小集乡任党委书记的前城关镇镇长。 怀有身孕的馨站在一辆拖拉机的车头上,手拿一把小喇叭向乱糟糟的群众喊话:乡亲们请安静!乡亲们请安静!!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也是合理的。我们的秦照阳镇长的确是我们的好镇长,但是调他到小集乡任党委书记是县委的决定,是组织上对他的重用。 “那为啥不能让他在咱们城关镇当党委书记?” “是啊,为啥不让他在城关镇当党委书记?” “……” 一人质问;十人响应;继而百人、千人、万人,群集高呼。这种场面我是第一次遇到。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和群众真正打过交道,不知道群众聚集在一起竟然是这样一种浩大的、令人心畏的场面。 后来我被徐主任等人簇拥到人群中间,对群众讲话。但我已经记不起我讲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时,我的腿一阵接着一阵的发软。 再后来,我记得是馨接替我向群众讲了话。馨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其坦然的气度当时很是令我心折。她告诉群众,一定要相信党组织、相信政府,只要是正当的合理的要求,组织上会考虑的,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知道是馨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在群众中本来就有很高的威信,接着她的话音,就有几个样子像村干部的群众响应说,既然县委王书记和咱们的牛书记发了话,咱们就先散去,大家都回村等待,如果秦镇长不回来,咱们接着“二返徐州”还上访去。 还别说,那几个样子像村干部的人的话还真管用,他们的话音一落,闹哄哄的人群便慢慢地散了。随着拖拉机和机动三轮车的渐渐远去,我的腿不再软了。 回去的路上,徐主任说,这个牛卉馨还真是有把刷子,别看是女人,咱们还真不能小瞧她。 随行的县委办公室的几个人,也都说,牛卉馨是个女强人。 我没发言。我在想,城关镇闹成这个样子,镇党委书记何康负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不是按群众的要求让秦照阳回来,这得向姜书记汇报后才能决定。如果继续维持原状,群众聚集起来再次上访的可能性不容置疑。如果让秦照阳回来,城关镇的班子如何安排,是把何康调走,还是把馨调走?在我的心里,把馨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调走的只能是何康。我是这样想的,但在向姜书记汇报时,问题却出现了。 回到县委,姜书记听完我和办公室徐主任的情况汇报后,半晌没吱声。 “秦照阳真得这样受群众拥护吗?” 我不知道姜书记这话是问我,还是问徐主任,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因为不知道她在问谁,我没有回答,见我没回答,徐主任也没有回答。 “徐主任,你去通知杨县长、周书记和郑书记,下午召开书记办公会。”见我们不答话,姜书记有些不悦。 “是,我马上去。” 于是,徐主任离开了。徐主任离开以后,姜书记脸上的氤氲渐渐散开。她问我对这件事怎么看?我分析说,从我在现场看到的情状,城关镇的群众不像有什么其它目的,他们的确是不想让秦照阳离开,也许是这个秦照阳在群众的威信太高了。 对何康呢,牛卉馨呢,你怎么看?姜书记问。 何康当时不在场,我说,关于牛卉馨,在回来的路上,包括办公室的同志都认为她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干部。 “不。”姜书记否定了我的话。她说,无风不起浪,,群众大面积上访绝对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是单纯地挽留一个什么秦照阳,这背后是有政治图谋的。而群众的这种态势,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何康不胜任继续做城关镇的党委书记。 姜书记的一口否定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是否定馨,说的后面,我才明白她是怀疑群众上访的背后肯定有鬼。当时,我太年轻了,居然说出了让姜书记特别诧异的话。我说,要不,马上调整城关的班子,把何康调出来,把秦照阳调回去? 听到我的话,姜书记不相信地看着我,如果不是面对面,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说出来的。你太轻率了!姜书记说。这无异于当面打了我一个耳光。她说,城关镇的班子才调整了多久?牛卉馨的代镇长的“代”都没有通过人代会的去掉,如果再把秦照阳调回去,县委的威信何在?我们的脸面何在? 一句“你太轻率了”,让我很难接受。但是在机关工作的经验提醒我,不能跟上级领导顶撞,尽管我很想接过她的话茬,说是群众的利益事大还是我们的脸面重要?县委的威信是建立在群众的基础上,还是建立在我们的脸面上? 姜书记接着说到,城关镇的班子现在不能动,即使动也决不可能再把秦照阳调回城关镇。下午的书记办公会,我们所要讨论的是如何平息群众的被蒙蔽问题,而不是镇党委的班子问题。王书记,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在下午的会上这些由你提出来,我认为更合适一些。 我说,好,我回去想想该怎么说。 姜书记笑了。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说,见了市委张书记,你告诉他,他赠我的字,我已经珍藏起来了。 出了姜桂银的办公室,我就愤怒了;回到我的办公室,我开始迷惘,思想上竟然产生了离开康桥县的想法。 第九章  回市委还是继续任康桥县委副书记 想法和一个人心情好坏有直接关系。从县委书记姜桂银那里出来,我的心情非常恶劣。家里的事不顺心,现在又轮到在单位里不顺心。我忽然萌生了要见馨的念头,于是,我向城关镇打电话,问他们:你们的镇长在不在?接电话的人说,在,在。他问我是哪位?我说,我姓王,叫王森,快叫你们镇长接电话!那人好象去喊馨了,过了一会,没想到还是那个人接电话,他说,没找到,可能出去了,你回头再打吧。便“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喝口凉水也塞牙,放个p都砸脚后跟。 我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脑子过电似地回忆这两天的事情。没等回忆呢,电话铃响了。因为烦闷,我懒得起来接。铃声响了一拨,停了,我想打电话的肯定会想到没人,不会再打了。可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铃声接着又响了起来。我拿起听筒,问,哪位?没想到竟然是馨打过来的。她喊我“王书记”,我知道她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我说,你抓紧时间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你。馨是聪明人,虽然疑惑我为什么着急找她,但她还是说,好,我马上过去。 馨很快就赶了过来。因为怀有身孕,馨的身体变得臃肿。一见面,馨就问,什么事,这么急?我张嘴想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但话到嘴边,却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尽管这句话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还是不能说。我怕被馨瞧不起。 “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说。 馨看我脸上有些严肃,可能心里有点发愣。她用她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问,什么事呀,这么郑重? 我考虑再三,终于说到,我准备回市委。 馨一时没明白我回市委的意思,说,你不是刚回去一趟吗?怎么又要回?没等我解释,她忽然明白过来,说,你准备调回市委? 我说,是。 她说,为什么?接着又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她有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说,我不习惯这里的工作。就是因为丢不下你,我才急急喊你过来商量的。 馨思索了一会,说,你不要忙于下决定,晚上吧,晚上我去你的住处。你也知道,现在镇里乱成了一锅粥,何书记又不在家,我如果再离开,万一镇里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馨显然是不想让我走的。但她是聪明的女人,她不立即告诉我不让我离开的理由,而是把一切放到了晚上,而且是我们久违了的我的住处。然后,她就走了。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充满忧愁,她转身的那一瞬让我的心很乱。 县委书记办公会是在下午3:30开始的,没有让徐主任列席,当然也没有记录。我在会上讲述了城关镇群众大面积上访的经过,和他们上访的目的与要求。在分析问题时,我按了姜书记的意思,以我自己的口气与角度发表了见解。我说,很明显,这不是一次单纯的群众上访,这背后肯定是有怀有政治图谋的人的c纵。群众只是被蒙蔽、被利用,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的上访热情平息下来,至于采取什么措施,请大家一起议一议。 周、郑两位都不发言,杨县长也不吱声,他们在看着姜书记。这种场面,我在跟着市委张副书记当秘书的时候,没有见过,更没有经历过。经历这种场面是我做了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庵殖∶媸俏易隽苏飧鱿氐南匚笔榧且院螅恳淮问榧前旃幔叶寄芸吹胶透芯醯剑鹨榧牵飧鼋咏迨甑呐耍谡飧鱿氐木匀ㄍ?br / 看他们都不发言,姜书记终于开口了。她说,城关镇出现这样的局面,镇党委班子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但是,我们县委也不能轻视,这恰恰说明,我们没有做好选人用人这一关。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出现一个镇的群众,何康做为党委书记却不在镇里,去做什么?他有没有给我们中的谁请假了?有没有?没有吧。不管什么理由,他这都是失职,严重的失职!但是,现在组织上却不能调他的职。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屙的屎谁锄。王书记,等他回到镇里,你告诉他,马上把群众的上访情绪平息下去。不然的话,后果让他自己掂量。说到这里,姜书记看了一眼杨县长,说,你说一说政府督察室曲先发主任的情况吧。 杨县长咳嗽了一声,说,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曲先发同志在政府办公室已经工作十七年了,一直有到乡镇任职的要求,这件事他和姜书记说过,也和我说过,希望组织上能给他考虑考虑。…… 不是不考虑城关镇班子的事么?怎么又把曲先发提了出来?什么意思?要他去接替何康?我的脑子乱了,杨县长再说了什么,我几乎什么都没听到。后来,我知道周副书记和郑副书记都发了言,至于他们说的什么,我依然没有记到心里。 直到姜书记问我,我才猛然从沉思里醒悟过来。 姜书记说,王书记,关于曲先发同志要求到乡镇任职的事,你怎么看? 我说,这是应该的。一个在县直工作了十七年的老同志,是应该到乡镇展一展身手了。不过现在没有缺口呀,等过了春节进行人事调整的时候,给他安排一个重要的乡镇,我认为不是什么大问题。 姜书记对着我笑了笑,肯定了我的意见。 到会议散场的时候,杨县长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春节的时候是不是该请我们几个喝几杯了? 我说,那得看几位老板肯不肯赏脸了。 没想到连姜书记在内,都说,只要你请,我们就去。 我说,那就说好了啊,别到时候我摆得菜都等凉了,还见不到你们的身影就惨了。 他们都说,没影的事。于是,散会各回各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和周副书记的办公室挨边儿,他分管农口,是这个县的了。我们在各自开办公室的门时,他说,这回老何可惨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何康,没回话,只是笑了笑。他似乎也知道我笑的涵义,没再往下续话。 因为想着馨的事,我在办公室里没敢久呆,早早地就回了我在康桥县的住处。这里是我和馨感情走深的地方,一回到这里我就会想到馨头一次到我这里的晚上,我们如何将婚外情演绎为一种非常自然的关系。但是,自那一次以后,馨和我再没有在这里做过爱。 天慢慢地黑了。我没有拉灯,透过窗户我看到了夜从远处走来。 又是8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盼来了馨。她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是听到了门铃声,开门才看到是她的。进屋,她问我,怎么不拉灯?我说,你不来,我拉灯做什么?她笑。我听到了她笑的声音。她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咋还不拉?我说,我在想你头一次到这来的样子。她说,有什么可想的?我说,可想的多啦。 黑暗里,我拥住了馨。我咬着她的耳朵,说,能做吗?她回过头来,用手指头点了我鼻子一下,说,你就知道做。停了停,说,大概可以吧。但她阻止了我,问我,忘了你上午和我说的事了吗?我说,没忘,正发愁呢。 馨说,把灯拉亮吧。告诉我,你真的想走吗? 我拉亮了灯,随即又拉灭了。依旧拥着她,说,还是不要亮灯吧。我在下面真的很不习惯。 馨说,总得有一个习惯的过程呀。 我说,不是我不想习惯,我考虑过了,我没有当官的能力。在一些大的场合,我缺乏冷静的头脑,在关键的时候我管制不住自己犯原则或者感情上的错误,还有,我缺少一个走仕途之路的人必备的政治素质。就说,我刚刚和你认识不久的时候吧,我居然忘记自己的身份,像一个不良青年一样想强行占有你,幸好你没有把我当成流氓,否则,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馨c嘴,说,我和你是缘分。我没有怪你,其实,我…… 我阻止她说下去,我继续说到,你怪不怪我是一回事,我自己存在的弱点是另一回事。比如,今天上午面对上千上万的群众,我腿肚子老是一阵一阵的发软,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群众说了些什么;还有,回到县委后,我居然对姜书记说了不该说的自以为是的话。你想想,馨,我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到市委去,哪怕是继续当我的秘书,我也愿意。 第十章  第一次受贿 馨用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她不想让我再说下去。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没想到馨竟然哭了,她脸上有许多泪水。我想问她,你怎么哭了。可是,我没法说话,馨的舌头已经占领了我的口腔,并且俘虏了我的舌头。 很久很久,馨停止了她的侵略。她把头压在我的肩膀上,她说,森,你怎么对我这么坦白?你这样,会让我无地自容的。你想知道,一开始我对你的想法吗?想知道吗? 我说,想。 于是,馨就说出了她的一个大秘密。原来一开始,她对我就怀有一个大目的。她想利用我,让我做她仕途之路的一块垫脚石。原因是,我是从市委领导身边下派过来的干部,按正常情况,像我这样的青年下派干部,一般都提拔的非常快。如果靠上我,她就不愁将来的升迁了。在给了我她的身体之后,她甚至疯狂地梦想到,在我的帮助下,由乡镇党委副书记到镇长、镇党委书记,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再到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以至更高更大的官。 说这些话,馨告戒我,不许我笑话她,不许我瞧不起她。可是,她这些话明显是多余的。她能把她心中不可告人的话说给我听,这说明了什么?她已经真的爱上我了,已经把利用我的思想放到了次要地位。面对一个自己爱,而对方也爱自己的人,我怎么可能去笑话她,甚至去瞧不起她?于是,我向馨保证,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去想。不过,我相信,你将来会比我官做得大,因为你比我有魄力和能力。 馨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森,你就调侃我吧。 我说,我没有。我说的是真话。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y谋告诉给我,但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她问我,不会怪她吧?我说,会。她就怔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我其实不会。我说,我把灯拉亮,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不知道我要告诉她什么,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正以疑问的形状看着我。 灯亮了。馨在灯光下,身体明显地有些臃肿。不过这臃肿是我给她造成的,她怀了我的孩子。在灯光下,我发现馨今夜是最美的。我把馨搂进怀里,让她的的脑袋俯到我的胸膛,我要她听到,我是在用心给她说这件事情。 “什么?你说呀。” 馨用右手抚摩我的脸颊,催我。我告诉她,馨,你记住,今天是1996年阳历1月25日,y历是1995年12月初六。这是我们真正开始相爱的日子。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只保留对你一个人的爱,永不改变。 馨又流泪了,闭着眼睛梦呢般地说我:你真傻! 是的,我真傻。我忘记了官场上感情的潜规则,其实也是不懂。在官场上,有真正的爱,但这爱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是永远的。你如果不想让爱改变,那你就错了。可我在这个夜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因为我被馨的表白感动了。我要了馨,但馨不敢剧烈地迎合我,她总是很有理智,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太疯狂,她正怀着孕。 我们喘息着,挣扎着,她问我,还走吗? 我说,为了你,馨,我放弃离开。 馨感动,把我的脖子搂的很紧很紧。 馨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了。我让她留下,她说不行。尽管他不在,可是家里还有婆婆和小保姆,如果她夜不归宿,她没法说清楚。馨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她的丈夫罗西河。 第二天,县里有了一种传闻,说是城关镇的领导班子要换人了。这让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的何康很惊慌。他一回来就赶紧去找了姜书记。我不知道姜书记给他谈了什么,但何康从姜书记那里出来时,我看到了,他一脸死灰。何康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开门。他看到了我,说王书记。我嗯了一声,说进来坐会儿吧。 “没给你好气吧?”他一进来,我就问他。 何康苦笑,说这还用问吗?都是我工作没做好,怨不得别人。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盒烟,捏出一根递给他,说抽不抽?这个何康也不客气,便把烟接了过去。我自己也捏一根,放到嘴上。我们一起抽烟,烟雾让何康的脸在我的对面变得朦胧。抽了一会,何康说,真他妈怪事,偏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闹事,这背后肯定有鬼。我问他,是你的感觉还是你的判断?你想是谁在搞鬼?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愤愤地说,还能有谁?他走的不甘心那。我知道,何康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他在怀疑秦照阳。 “别责怪别人搞鬼,是自己没有把工作做好。” 我提醒何康,抓紧时间把城关镇群众的上访情绪稳定下来,才是最主要的。他的烟抽完了,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这个我知道。我回去就做这几个村的支部书记的工作,让他们知道他们鼓动群众上访,最后是没有啥好结果的。晚上,我去你家,王书记,再给你细汇报,现在我得赶紧赶到镇里去。这个何康,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也不等我回答,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 等到了晚上,何康真的到我在康桥县住的地方来了。不过来的不是他一个人,我没想到他会让牛卉馨陪他来。他们俩过来,还让司机搬过来一大堆东西。馨很会装,她装模作样地看看我屋里的这,屋里的那,然后,嘴里发出赞赏的声音,说,这房子真不错呀!我说,你们干什么?别把这么多东西往我屋里搬,想让我受贿啊?何康说,受啥贿,受啥贿?一点值钱的都没有。再说马上就年关了,送点小礼又咋得啦。王书记,是不是看不起咱老何?我哈哈大笑,说,不是我看不起你老何,是你老何想拉我下水。毕竟馨在旁边,我也不想让老何太过为难。 何康和馨来我这里是说事情的。他们都听说了县委要动他们的班子,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反问他们,听谁说的?如果动你们,就找你们谈话了,用你们到我这里问?我说,老何,你最好不要想太多,要真调整,组织上自然会找你沟通。据我所知,最近没有要调整你们班子的迹象。注意,我这里用了“最近”两个字。老何可能没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嘿嘿乐了,说,就说吗,姜书记也不会这么薄情。 看着老何愉快的样子,我也不说破。倒是馨好象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在何康不注意的时候,对我皱了皱眉头。我装没看见。 何康和馨在我住的地方没有呆太久,说了一阵子话,他们就说要走。我也不留他们,我说,要走,先把你们带的东西弄车上去。何康走的快,馨在后面,他们一边说着,走了走了,就把东西给我留下了。 我收了别人的东西,让我收这些东西的居然是我心爱的女人馨。在我的印象里,许多官员就是这样走上行贿受贿的道路的。何康和馨送来的是茅台酒和中华烟,还有一箱包装精美的玉器,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玉器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价格一定不菲。我把这些东西放到了一间屋子里,一直到我离开康桥县,我都没有再动过它们。 我虽然没有想过要做包青天,但我想过要洁身自好。市委张秉副书记在我来康桥上任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色和钱是绑在一起的。我以为,那是老领导对我的嘱咐和告诫,我想记住。但是,仅仅一个月后,我便见到了馨。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 没有睡好的人,我想,大概不只是我一个人吧? 年关越来越近了。普通老百姓们都在忙于准备年货。阳历1996年1月28日,也就是y历1995年12月初九,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腊月初九。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再次。这次群众大面积上访,在康桥县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第十一章  牛卉馨给我买了一身西装 城关镇群众上访不再只是挽留秦照阳,他们还提出了一个让市委领导非常吃惊的问题:城关镇挪用了“村村通柏油路”工程的群众集资款。对此,市委某个主要领导特别批示,要求康桥县委、县政府立即成立专门调查组调查此事。市委领导有指示,康桥县委、县政府不敢不立即采取措施。于是,立即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在这次会议上,起草并成立了康桥镇问题调查组。调查组由县委副书记、县长杨敬亭任组长,我任常务副组长,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胡可信,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李之方,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县委常委、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任诚任副组长,下设办公室,李之方兼任办公室主任。同时抽调县纪委、县审计局等单位有关人员,做具体工作。 调查组名义上组长是杨县长,实际上具体工作是由我来抓。 春节眼看就要到了,因为调查组的原因,我回家过春节的可能性非常小。虽然,妻子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是我却不能回去。妻子也赌气,以为我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索性不再理我。我往家里打电话,她一听是我的,马上挂。幸好有一次是岳母接的,没有挂电话,但是把我臭骂了一通。 这边,因为调查组的事,馨也没有和我单独见面的机会。这次群众上访,镇党委书记何康烦恼加头疼,连带馨也跟着郁闷,因为她是新任镇长。 眼看就到新年了,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县城的大街小巷到处是人,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把县城挤得变了形。在川流不息的人的嘴上,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知道吗,城关镇出事了。说的人以为别人不知道,可是听的人大都会回答:是啊,这回看何秃子还能挺着肚子讲话。群众嘴里的何秃子就是何康。 何康这回看来是真的麻烦了。据调查组具体调查的同志跟我讲,挪用“村村通柏油路”群众集资款的事是坐实的,而且批准挪用的事就是何康签的字。我问,镇的签字权不是镇长吗?怎么会是党委书记签的?那些同志就说了,城关镇的签字权一直是在何康手里的,不然,秦照阳也不会和他闹矛盾。在场的组织部李部长说,乡镇一、二把手闹矛盾十有是因为争权。我问,挪用是不是已经违法?审计局的一位同志说,目前来看还只是违纪。没有贪占的的痕迹。不过,有件事我们不得不向领导汇报,在审计他们的帐目的时候,我们发现许多都是白条,这些白条上都有两个人的签字。我吃了一惊,问除了何康以外,还有谁的?我想到了馨。不过,被问的人没有停顿,说,还有秦照阳。这让我一下子悬起来的心,迅速放了下来。我不管何康,还有什么秦照阳,只要馨没事就行。 对城关镇的调查越来越深入,离春节的时间也越来越近。看看过了祭灶,姜书记和杨县长召集我们调研进度。这时候,我们已经发现何康存在经济问题。汇报并要求让司法机关介入。但是,姜书记和杨县长都没有表态。只是嘱咐我们再辛苦一点,争取在春节前查出个大致的眉目,至于让不让司法机关介入,春节过后看情况再定。 调度会上,主要领导的态度,让调查组的同志有些懈怠。马上到春节了,人心也都不怎么集中。有时候,谁没有来调查组,而是去做别的事,只要李部长不说,我也就装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一天晚上,馨突然到我住的地方。些许日子不见,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我以为她一定很憔悴。虽然我主抓调查组,但我很少去城关镇亲自坐镇,大都是听汇报而已,所以和馨的见面也就十分的少。馨的突然到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说,你,怎么来啦?馨脸上满面春风,说,咋?不欢迎?我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她说,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这样不好吗?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馨手里提了一套西服。她向我扬了扬,说,来,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馨像小媳妇一样帮我穿上她买给我的西服,最后还帮我扯了扯衣角。在我身前身后转了一圈,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其实,因为怀孕,她的肚子已经挺起老高,身体不似原来的灵便了。但她长相清秀,样子并不像别的孕妇那样臃肿而且难看。她把我推到窗子旁边,说你屋里连个镜子也没有,你对着窗子看看,感觉怎么样。 我对着窗子挺胸而立,发现馨的眼光真不错。我穿西服的样子很帅,对馨说,你让我穿上这身衣服出去,就不怕别人跟你抢男人?馨似乎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她看着我,双眼迷离。我扭过身来,用右手食、中二指弹了弹她的鼻子,她才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走神啦?” 我问馨。馨没有回答我,径自坐到沙发上,白皙的双手交叉抵住圆润的下巴,还把眼睛闭上了。这是一个很迷人的动作。我走过去,捧一捧馨的双颊,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馨没有睁开眼睛,但她说话了。她说,森,坐我身边来,我有话跟你说。我一边说,好啊,想说什么?一边就坐到了她的身旁。我刚一坐下,馨就肩膀轻轻一斜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揽住了她。 “森,你给我这个孩子给的不是时候。”馨说。 我说,怎么啦?是不是他发现了你什么? 馨知道,我说的“他”,是她的丈夫罗西河。她转转脑袋,否认了,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看镇里现在乱的。我这么一怀孕,还咋工作? 停了停,馨睁开眼睛,仰起脸来,说,让群众这么一闹,我看何康书记要悬啦。你告诉我,他会不会有事? 关于孩子的事,我说,是我不好,馨,让你受苦啦。至于何康,我本想不说的,但我还是对馨说了。我告诉她,老何这回是有点悬,就看咱们的大老板保不保护他啦。我揣测姜书记的意思,处理老何只是时间早晚的事,至于会不会让他进局子里去,就要看春节后事态的发展了。如果群众不再闹事,那对老何是最为有利的,对城关镇原有班子成员都是有利的。 馨是聪明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里的话。她知道,我非常担心她,怕她被牵连进去。她用两只手,握我一只右手,握的紧紧的。她向我表示,她知道城关镇这次群众闹事,一定是秦照阳在背后搞鬼。人好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不好搞鬼的人和被搞的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同时还会让一些人受牵连。这“一些人”中就有馨在内。 我提醒馨,要想城关镇不出大事,最好是有人去劝秦照阳别在在背后使鬼使坏了,不然,受害的不光是他憎恨的人,最后包不定会把自己搭进去。 馨告诉我,她已经在做这些了。这期间,她做了几个行政村支书的工作,因为那几个人是秦照阳的铁杆。如果这几个人不再上窜下跳,不再受秦照阳的挑拨,局面就会稳定下来,反过来,他们还有可能向秦照阳晓以利害。 我问馨,下一步怎么打算? 馨皱了眉头,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说,就是为这个愁呢。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做什么不碍事呢。真的,为了抚养我们的这个孩子,我有时候都不想再走仕途这条路了。索性呆在家里,做职业女性。 我抚摩着馨的背脊,安慰她,困难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她争取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等过了春节,何康肯定是要离开城关镇的啦,我一定要帮馨做到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但是,这有一定的难度,一是馨做镇长的时间太短,二是姜书记似乎想重用曲先发。不过,我有办法。只要我想去做,让馨坐上镇党委书记的交椅,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馨静静地听我说话,忽然惊叫了一声。我吓了一跳,馨迅速地抓住我的左手,让我的左手贴上她的腹部,说,感觉到动了么?哦,原来馨是让我感觉胎儿的动静。我的手在她的腹部停留了一会儿,真的感受到了小生命已经不老实了。 “他在踢我!”馨幸福地说。 我把馨揽在怀里,想问她,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可是,我没办法说出口。馨是一个很敏感的女人,如果让她感觉到我心里疑惑,她一定会很生气,这样对她,对孩子都不好。所以,我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贸然的话:他,对你还好吧? 馨说,谁?但立即意思到,我是在问她的丈夫罗西河。 第十二章  牛镇长的丈夫罗西河 罗西河对馨非常好。自从妻子怀了孕,他就开始唱着过日子。他把母亲从遥远的老家接过来,替妻子料理家务;又花钱雇了个小保姆专门伺候馨。虽然自己在外面做生意,现在也经常回来了,并且时不时地自己还亲自去菜市场买菜。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一律春风满面;他走过去,常常会听到背后的人说:看到没,刚才过去的就是咱们牛镇长的男人。这让他感到很自豪,觉得妻子实在是给他挣足了面子。 当初,馨嫁给他之前,有过一段很伤心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后来,有人给他介绍馨,没见着馨时,他当场就拒绝了介绍人的介绍。因为,他听说过馨的事情。馨曾经被康桥汽车站的一个售票员骗过,据说还和那个长相风流的男售票员上过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俩个人分手了,那个售票员使坏,满县城四处宣传他和馨的风流韵事,让馨在一段时间里,成了康桥县城的名人。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人给他介绍馨,他本来想立即拒绝的,但这次介绍人是他的姑妈。他不敢让他姑妈失面子,就和馨见了一次面。那想到一见馨,他就走不动了。馨太漂亮了。 罗西河从小生长于农村,没见多少世面。要不是考上县城里的一所中专学校,说不定这会儿正在黄黄的土地上种庄稼哩。也是他的命好,中专一毕业他姑妈就帮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单位,因为他姑父是县人事局的一个副局长。 有一个不错的单位,小伙子长相又不赖,给他介绍对象的可是不少。可是,那时候罗西河有想法,他想的大。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他还是希望和城里的孩子比一比,看谁更有出息有一些。所以,他并不急着找老婆。有人给他介绍,他能推就推,实在不能推就去见一见,反正结果和推掉都是一个样。 和馨见面,让他不再坚持自己的固执。于是,他和馨恋爱了。 他给馨讲农村的自然天地,讲农村的逸闻趣事,讲他自己的梦想。慢慢的,他以为馨被迷住了。因为,他从馨的眼里看到一种光彩,他知道,因为他也有过,那光彩其实是一种向往。他告诉馨,在他的家乡,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孩子,和他一起上学。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从农村里走出来。他想在城里安个家,希望馨能帮助他,和他一起奋斗。 也许是他的上进心打动了姑娘的芳心,馨答应他了。 那时候,馨才刚刚中专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他就帮馨去找他的姑妈,让姑妈在姑父那里吹风。亲戚毕竟是亲戚,姑父帮了他,把馨分配到了城关镇政府。 那时候,乡镇缺少人才,像馨这样的大、中专毕业生非常少,所以不几年的工夫,馨就从一个一般人员,到镇妇联主任、副镇长、副书记,现在又变成了镇长。 馨是在被提拔为镇妇联主任后嫁给他罗西河的。那时候,他已经从馨口里知道了,县汽车站的那个男售票员和馨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那个人是个地痞流氓,只是有一次,馨乘车买票,被那个家伙看上了,于是就想方设法地纠缠馨,馨不理他,他就造谣编造故事,到处宣扬他和馨曾经怎么怎么样过。结婚后,罗西河知道了馨确实是清白的。馨没有骗她。 婚后,罗西河和馨商量,他想停薪留职“下海”做生意。馨问他,为什么?他说,不为什么,就是想去商海里搏击一番。那会儿“下海”还是一个新生事物,并不被许多人认可。你想啊,在机关上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拿一般人拿不到的财政拨款,这是太多太多的人羡慕的“铁饭碗”。可是,他却要离开机关,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他想馨可能会拦阻他,但是馨说,只要你觉得可以,你就“下海”吧。我不拦你。男人总是要有男人的一片天地。这让他有些意外,他看到了妻子馨有一个一般女人所没有的胸怀。 罗西河是幸运的,“下海”不久,他就挣到了一笔不小的钱。 这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老天爷多么眷顾他啊!从农村到城里,娶到一个漂亮的媳妇,“下海”就挣到钱。现在,妻子成了镇长,又为他怀了孩子,这是多么大的福分啊! 于是,罗西河开始歌唱,在心里歌唱。他唱他从小就喜欢的坠子书,他唱他新学的流行歌曲。在他的家乡,如果某个人生活过的滋润,周围的人会说,你看人家某某那日子过的,那才叫唱着过。现在,罗西河正体会着唱着过日子的生活。 妻子怀孕了,肚子挺的越来越明显了。他叮嘱母亲和小保姆,要常常改善改善伙食,要多买些有营养价值的、有利于婴儿成长的东西,比如核桃、藕粉,新鲜水果什么的。他也要求自己,在外面做生意的时间少些,回家来陪伴妻子的时候多些。要让妻子体会到他对她的好,体会到家庭充满温馨和幸福。 罗西河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是,妻子太忙了。馨自从当了镇长,总是早出晚归,而且回家的时间没个准点。他想陪她,可是她却很少有时间让他陪。有很多次,罗西河在家等妻子等到半夜,妻子回来了,他想和她说说话,可她却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有时候,他想那个,馨就迷糊着说,你想,就来解决吧,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于是,他就在馨的身体上动作。起伏一会,由于下面的人不能和他和谐的迎合,他也慢慢失却了兴趣,草草s了完事。虽然这样,罗西河还是感觉幸福。因为,馨从来没有违拗过他,他要做什么,馨总是支持,就连性生活,馨也没有拒绝过他,即使自己累的困的要命,也不拒绝。多么好的妻子啊! 妻子为他怀上别人的孩子,对他来说,那是天方夜谭——没影的事。为了让妻子怀孕,他想过许多办法,可是馨坚持晚些年再要孩子,对于他的诡计馨总是能很巧妙的识破。可惜,馨毕竟还是上了他的当。他记得那一次,他从外地回来,特意给馨买了一条制作非常精美的纯金项链。可是一连几天,馨总是早出晚归,不让他有机会向她表示心意。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坏主意,悄悄地把抽屉里的避孕套全部用针扎了眼。有一个晚上,馨又是很晚地回来了。这时候,罗西河已经把一切准备就绪。等馨从洗澡间里出来,他躺在床上装睡着。可是,馨一上床,他就跳了起来,把馨吓了一跳。 馨问他,做什么呢?一惊一咋的。 他说,兴奋,想给她一个惊喜。 馨问他,有啥可惊喜的。 他就从抽屉里拿项链,没想到却错把避孕套给拿了出来。馨就笑他,说这是什么惊喜,都这么些年的夫妻了,又不是没见过。他赶紧道歉,说对不起,拿错啦。接着就把他花了三千多元买的项链拿了出来。灯光下精美的项链闪闪发光,把馨的眼睛都晃小了。 “怎么想到买这个给我?”馨把双手握拳,顶住性感的下巴,问罗西河。 罗西河不答馨的问话,一边给馨挂项链,一边问馨:喜欢不喜欢?馨说,喜欢。结果项链挂上了,馨也被他压在了身子下面。 那天晚上,馨似乎和他一样动情,竟然忘了问他使没使用避孕套。结果让他用针扎了眼的避孕套,没有派上用场。 第二天一早,馨就发现了抽屉里的避孕套被罗西河做了手脚。馨拿了一只,问罗西河,你要搞什么鬼?罗西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抓着头皮,说他想要个孩子。馨就盈盈地望着他笑。他问馨笑什么?馨说他,傻瓜,夜里不是给你了么,用得着耍鬼把戏?我,我正在期里,我也想要个孩子啦。 馨的话让罗西河十分惊喜。他没想到馨会这么爽利地答应为他要个孩子,更没想到馨先他一步做了要孩子的决定。 肥沃的土地好播种。罗西河很快就看到妻子怀孕了。妻子有一段时间身体不舒服,要他陪着去看医生,一纸化验单,让罗西河欣喜若狂。等回到家,他高兴的抱着妻子转圈,边转边喊:上帝万岁!老天爷待他罗西河真是不薄。可是,罗西河却不知道,自家自留地里的庄稼,却是别人饱满的种子。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临近年关,罗西河不再把生意放到主位,他早早就从外地回来,亲自去市场上购买年货。他买了j鸭鱼r,买了干鲜蔬菜,买了烟酒糖茶,甚至还买了一只王八。他要给怀孕的妻子好好补一补。他到家,让母亲打一大盆水,把一只二斤多重的王八放进去,并且告诫他的母亲和小保姆:注意别让王八给跑了。 第十三章  城关镇的权力之争 馨告诉我说,罗西河为了给她补身体买了一只王八,当她看到那只在盆子里的王八趴伏在盆底一动不动的时候,她让我猜,她当时想了什么。我说,我不猜。馨就挠我的痒,不依不饶地问我,吃王八是不是真的大补? 我告诉馨,不说这个啦。春节到来了,我不知道该给她买点什么? 馨阻止我说,她什么也不要我给她买,她只要我心里有她,永远有她,她就知足了。她说,你要买就给家里买点什么吧。 馨说到家,这让我不得不想起挺着大肚子的妻子余红岩,和市侩气十足的岳母。特别是想到岳母,我就生气。于是,我说,我什么都不想买。但是馨说,为了她,我必须买。我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馨说,我不想你的家庭出现不稳定因素,并且问我,明白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岂能不明白,如果我的家庭出现矛盾,她和我的事就有可能被掀出来。这可是极其危险的! 为了不让馨担心,春节期间我在征求了姜书记和杨县长的意见后,给调查组的同志们放了几天假,我也买了很多东西回了市里的家。 出乎意料的是岳母见我回来,不再和我过不去,而是满面堆笑地对我嘘寒问暖。岳母的转变让我有些不适应,直到岳父从我的书房里出来,我才知道岳母转变笑脸的原因了。她和岳父要在我的家里和我们一起过年。 我的原则是,只要家庭不起波澜,怎么都行。岳母和岳父住在这里,倒省了我不少事。家里该准备的年货都准备了,卫生有人打扫了,一到吃饭的时候饭菜有人准时做好了,原来的矛盾气氛减少了,没有了。由于,岳母的转变,我和余红岩的关系,也由紧张变得缓和了,不再随随便便争吵了。这个春节,我觉得,我们都觉得过的很舒心。 过了春节,我对余红岩说,我得到张书记那里去一趟,过年了,不去给老领导拜个年,会失了礼数。余红岩说,以前你不是年前去张书记那里吗,年前你没去?以前是以前,以前是,我跟着张书记当秘书,那是他的下属,下属看领导那有年后去的?现在,我去张书记那里,是当亲戚走。你难道不知道,张书记对我一向很厚爱? 我掂了些新年礼物,去了张书记家。我是上午去的,去的比较早。我想早去早回。可是,到了张书记家,张书记和张书记爱人,说啥也不让走,非让我在他家吃饭不可。他们说,这可是年下,不吃饭不可以走的。张书记留的执意,我不能再走了,就留下来和张书记说话,等过了饭时再回去。 张书记问我康桥县的情况,我就说了关于康桥镇的事。在介绍到馨的时候,我说,那真是一个女强人,有能力有担当。没等我介绍完,张书记说,你等等,那个女镇长叫什么名字?我说,叫牛卉馨。张书记“哦”了一下,我知道他把馨给记下了。我跟随张书记多年,知道他爱才,如果听到某个人有能力,他就会记下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哦”一下。这是他特有的习惯。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又向张书记提了一遍馨,不过提的很隐蔽。我说,等过一段时间,康桥镇的领导班子肯定是要调整的,我对组织工作不大熟,但是在看人上,我跟了您这么些年,应该是能看个不离十啦。县委姜书记对康桥镇的领导班子安排,似乎还有犹豫。不过,这次张书记没有“哦”,他看着我笑,说,喝了你杯子里的酒。我端起来喝了。张书记说,王森那,你不用顾虑,我会帮你的。 吃了饭,张书记又留我喝了一会儿茶,我就告辞出来。张书记亲自把我送到门口,叮嘱我,要我注意康桥镇的各种动向,特别是要和县委姜书记保持高度一致。 离开张书记家,我就想张书记叮嘱我的话。他要我和姜书记保持高度一致,什么意思?我忽然记起了张书记专门让人写字给姜,我就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节后七天,我回到了到了康桥县。因为正月十五前都是年下,所以康桥县城还处在新年的气氛中。人们闲来无事,不去串门走亲戚,就是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溜达。但在康桥县委大院却是又一番景象。院里的各个部、委、室、办均是忙碌异常,你给我拜年,我向你问新年好,接着传递一些陈旧的、或者最新的消息。 我在去厕所方便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他们其中的一个说,知道吗?县政府办的曲先发要去城关当书记了。另一个似乎吃了一惊,问,你听谁说的?传消息的人,说,你别管听谁说的,这消息绝对可靠。听消息的人,问,那何康呢?传消息的人好象神通广大,说,何康挂组织部待命。听消息的人,说,你组织部长呀你?传消息的人冷笑了一声,说,组织部长怎么啦?组织部长未必知道我刚才告诉你的事情。听消息的人,说,小心让李部长听见。他们不知道,组织部长李之方没听见,我可是听见了。我还听出了传消息的那个人的声音,那是姜书记原来的秘书吴国栋。 看来姜书记是真的要重用曲先发了,但愿张书记能早一点把我需要的传递给姜书记,不然馨就没戏了。我从厕所里出来,县委大院里不断有人和我打招呼,问新年好,我也向他们问新年好。 我去姜书记办公室,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看来姜书记是真的要重用曲先发了,但愿张书记能早一点把我需要的传递给姜书记,不然馨就没戏了。我从厕所里出来,县委大院里不断有人和我打招呼,问新年好,我也向他们问新年好。 我去姜书记办公室,没想到杨县长和周、郑俩位书记都在,连办公室的徐主任也在。我一进去,姜书记就说,王书记一来,我们的人就齐了。咱们新年过后召开第一个会,看来不用办公室再下通知了。各位新年过的都还好吧?众人都说,还行。杨县长加了一句,说,就是今年的集体饭还没着落,该在谁那里吃?杨县长的话一落,众人都看我。我说,你们别看我呀,我看在姜书记那里聚,是最合适的。姜书记笑了,没显露要推辞的意思。她说,好,今年还在我家,现在,咱们该去各部、室、委、办、局去看望一下大家了。回头开书记办公会,徐主任列席。 在姜书记的带领下,我们几个在县委、政府两个大院里转了一圈。各部、室、委、办、局,人都到的很齐。到政府办的时候,我见到了曲先发。曲先发脸上神采熠熠,似乎对自己去城关镇当党委书记充满信心。更为奇怪的是,姜书记对曲先发没有表示出过多的热情,倒是杨县长在临离开的时候,拍了拍曲先发的肩膀,说,进了新的一年了,好好干啊,曲主任!其慰勉之意溢于言表。 在转的路上,周副书记拉我背场,问我城关镇的事怎么样了?我说,这不刚过来吗,还没顾得上。老周又问,我怎么听说,要把何康调离城关镇,挂组织部待命?我说,我不知道啊,你听谁说的?老周似乎很惊讶,说你不知道?这大院里都传遍啦,你不知道?我说,真不知道。老周很遗憾,说,这回何康惨啦! 开书记办公会的时候,真的像周副书记问的那样,姜书记提出了临时调整城关镇领导班子的问题。他认为,根据城关镇目前的状况,党委班子应该做一下临时调整。一、康桥镇党委书记何康调离,挂组织部待命;二、康桥镇党委副书记、代镇长牛卉馨代理书记;三、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曲先发调任康桥镇党委副书记、代镇长。此议题请各位书记议一议,然后由王副书记协调组织部门进行落实。 馨的事终于成功了。市委张副书记做事的速度真够快的。当我在厕所里听到曲先发要去城关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我以为,张副书记还没有和姜书记进行通气,现在看来,我显然是多虑了。 办成了馨的事,我心情十分振奋,觉得非常愉快。姜书记让我协调组织部门进行落实,一散会我就电话联系了组织部李部长,让他立即着手对牛卉馨和曲先发进行组织考察,考察后拿县委常委会研究。然后,我找周副书记侃大山,并一起去姜书记家会餐。 姜书记的家就在县委大院右边的县委家属楼,她们家住三层,离县委特别近。我和周副书记到的时候,杨县长和郑副书记已经到了,而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正与姜书记的爱人一起做菜。姜书记的儿子在北京读硕士,因为春节放假在家,也忙着跑来跑去的打杂。见到姜书记儿子的第一眼,我就吃了一惊,因为他和市委张副书记长的太像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章  东江集团来了 在康桥镇,不,应该是在康桥县,没有谁能想到,馨提拔这么快。仅仅半年的时间,就由分管工业的副书记,迅速成为代镇长和镇代理书记。这在康桥县是史无先例的。因此,许多好事的眼球盯上了馨。 我在东江集团当副总的同学打电话来,说要再来我们康桥县考察投资,他说,这次不光是电解铝项目,东江集团想在康桥县建一处“东江集团工业园”,总投资额是三个亿。同学的电话给了我一个惊喜,我马上联系馨,告诉她,东江集团要来了。 我告诉馨,你抓紧时间与东江集团联系,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到镇经济开发区考察立项,过程你最好直接向姜书记汇报,不要通过我。你现在是康桥县风口浪尖上的明星,上千上万的眼睛盯着你呢。 馨在电话那边沉默,我知道,她正在那里使劲往心里搂我的名字。 东江集团的前身是一个村庄,地处我国东南沿海。我的同学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他的父亲是那个村的党支部书记,大学毕业后,他没有等待国家分配,而是直接回到了他的家乡。那时候,他的父亲已经乘着改革开放的历史大潮,带领村子里的群众办起了几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小工厂。随着国家的进一步改革开放,他们村的小工厂变成了大工厂,不几年的工夫,东江村就发展成了震动全国的特大型综合企业——东江集团。 虽然东江集团的老总是我同学的父亲,但是掌握大权的却是我的同学。我的同学叫江宁,比我大一岁,样子比我成熟。他第一次来康桥时,我几乎认不出来他了。虽然样子依然成熟,但是比上大学时酷了,帅了,而且风度翩翩。记得当时,馨见到他时,竟然对我说,你的同学真帅。我问馨,比我也帅吗?馨没有犹豫,说比你差一点点。但我知道,那次她口不应心。 我不知道,江宁为什么要来康桥投资,我只知道他告诉我的表面的话。他说,你们这里的人力资源很廉价。仅仅是因为康桥的人力资源很廉价吗?江宁的这次来,暴露了他的一个秘密。我感觉,他这次让东江集团来康桥落户,是奔着馨来的。 见到江宁,是姜书记拉我去的。刚刚过了春节,虽然把城关镇的班子动了,但是对城关镇的调查组却没有撤回。那天,我刚刚听完组织部李部长的汇报,姜书记的秘书就喊我,说,姜书记有事找。我说,就到。回头跟李部长说,何康现在怎么样?一定要注意他的情绪,多跟他进行沟通。我去姜书记那里一趟。到了姜书记那里,我才知道,江宁要来。姜书记要我陪她一起去会会这个东江集团的副总。她说,听城关镇的牛卉馨书记说,这个东江集团的副总很不简单。我说,有啥不简单的,我和他是大学的同学。姜书记“哦”了一声,似乎特别惊讶,她没想到,我和东江集团的副总居然有同学之谊。 姜书记是知道东江集团奇迹的。因为国家领导人邓小平到深圳南巡之后,中国刮起了一场市场经济的大旋风。在这场旋风中,东江这个名字频频出现在电视、报刊的显要位置。俨然成了中国市场经济的样板。当城关镇新任代理书记牛卉馨向她报告,东江集团要来康桥大规模投资的消息后,她就兴奋了。去年,东江集团准备在城关镇经济开发区建电解铝厂的事,她是知道的。不过,在她看来,那只不过是人家一个小小的扶贫而已,没什么大意思。什么八千万?十有是城关镇的吹牛报表。但是,现在看来,她还真低估了这个牛卉馨的能量。幸亏破格使用了牛卉馨,不然,很可能是一种缺憾。 见到江宁,是在城关镇的小会议室里。虽然天气还很冷,但是江宁依然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见面,他和姜书记和我握手,握到我这里,我和他都加了把劲。他的手很有劲,就像当年一样,在学校里没有谁敢和他角力,我和他加力只是彼此传达我们的心里活动而已,就像说,我想死你啦一样。 但是,今天的场面,显然是江宁和馨的。一个很帅,一个很靓。馨怀孕了,要不是怀孕,苗条的身材会给她再增添几分亮色。谈判桌上,他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却又谈笑风生。我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谈判”。上大学的时候,我只认为江宁有把子力气,长相成熟一些,处事稳重一些而已,没想到几年没见,居然发现他原来竟然是天生的商业坯子。难怪,东江集团这些年发展神速,有这样的人领衔创业,不崛起反而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在谈判过程中,馨介绍了康桥县康桥镇的历史文化底蕴,和现在的地理区位优势,以及在引资环境和物质资源与人力资源的充分保证;而江宁则阐述了他到康桥考察投资的几个理由,以及他对当前国家经济发展的大趋势的把握,同时,也表明他来这里投资的最重要的因素,其实是镇、县两级对招商引资的重视和热情。在谈判中,馨和江宁彼此大拍对方的马p,恭维之词层出不穷。结果,是谈判圆满成功。东江集团投资三亿人民币在康桥镇经济开发区建设“东江工业园”。 刚刚上任党委书记,就引资三个亿,等客人走了以后,姜书记抓着馨的手不肯放,她爱才,看着馨时,脸上的赞许之色毫无掩饰。 “好好干,卉馨。”她说。 临离开时,她又把镇党委副书记、代镇长曲先发叫过来,说,曲镇长,牛卉馨书记有孕在身,不方便,你可得好好给我出把子力气啊!有活多干点,也减轻减轻牛书记的负担和压力。 姜书记的话,让我明确地感到了馨已经在她的用人思想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回县委的路上,姜书记问我,你对牛卉馨书记怎么看?嘿,我能怎么看,是我在暗处帮她啊。我笑了笑,说,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说完,我又补充说,牛卉馨有点像您,我看您临离开的时候,就像母亲看着女儿一样,充满深情。姜书记似乎特别满意我的说法,一面对我,一面又像自言自语,说,我要有这么一个女儿,那才真是我的骄傲和福气! 东江集团的到来,给城关镇经济开发区带来了活力。也给康桥县带来了信誉与冲击。首先是康桥有了大的企业,当上级领导来视察时,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其次是,东江集团的企业经营行为,打破了原有生产力的低下水平,同时,也给当地群众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可是对于我来说,给我带来的却是郁闷和醋意翻腾。因为东江集团三个亿的投资,馨抽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为东江集团服务,说白了,就是为江宁服务。江宁在康桥的日子,经常与馨在一起,他们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我都无法得知。因为嫉火中烧,我多了许多不安和猜疑,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怨恨起自己,甚至后悔把江宁给招来。 整整一个正月,我没有和馨单独在一起过。我去过两次城关镇,馨来过五次县委大院,我们说过十六句话,最简单的一句话,是馨说的:你忙;最长的一句话也是馨说的:没时间了,江宁在开发区等我呢。就这样,我和馨最多三言,最少两语,匆匆见,匆匆别。每一次看着馨匆匆离去的身影,我都会涨然若失。 进了二月,这里是y历二月,人们才真正从新年里走出来。春的气息从原野到村庄,从原野到城市,渐渐地浮现在人们的眼睛里。在康桥县的街道上,我看见春天蹦着、跳着跟在来去匆匆的人身后,想躲开我的视线。我想去捕捉,却又哪有那样一份心情?馨和江宁把我的心绪弄得一团乱糟糟。我不知道,我是该憎恨他们,还是应该祝福他们。我想阻止馨和江宁的交往,可惜我没有名正言顺的权力,馨的丈夫不是我。 我在郁闷和妒恨中度日如年。对城关镇的调查组虽然还是没撤,但实际上已经散了。何康一调走,城关镇的群众不再提秦照阳,也不再追问“村村通柏油路”群众集资款的事了,城关镇的政治局面恢复了稳定。那个秦照阳在小集乡干的很好,很快又在那里获得了群众的拥护。姜书记对这个人的评价是:善于做群众工作的人。对调查组,姜书记不再过问,杨县长也不再关心,从各单位抽调来的人员也基本上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我的日常工作虽然一如既往的忙碌,但并不怎么繁重。我有很多时间想馨,和关于馨的事情。在办公室,在康桥县城我的住所,我坐卧不宁。 家里打电话来,说红岩快要生了。一开始是岳母打,后来是红岩自己打,她说,她已经休假在家,因为我不在,她觉得有点无聊,问我有没有空回来,如果有时间的话,她希望我陪在她身边。妻子的要求很低,而这样的一点点要求,我却连续几次以“太忙啦”为理由拒绝回家。有一天,我问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五章  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不会叫我爸爸的女儿 对于红岩,我确实有些过分。她要生了,把他送进医院里待产的却不是我,而是她单位的司机小黄师傅和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岳母大人。接到消息,我匆忙赶到市立医院妇产科,等我到的时候,妻子已经生了,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将近七斤的儿子。产后的妻子十分疲累,身体也虚弱,她没有责怪我一句,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你来啦?倒是接生的医生很是训了我一顿,说我,都做什么去了?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这是多大的事。对于男人,还有比老婆生孩子重要的事吗?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什么级别的领导,在老婆和孩子这里,你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和父亲,你必须要尽到你自己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我问你,你老婆为你生儿子的时候,你做什么去啦?你老婆生孩子的那一刻,喊你的名字,你又在哪里?太不象话啦!医生教训的很对,这一刻,我确实感到了对妻子的愧疚。 除了医生,我以为岳母也会训我,可是岳母没有,她只是对我怒目而视。 由于妻子生产比较顺利,孩子生下来,她就出院了。出了院,我向妻子单位的司机黄师傅表示感谢,他说,没啥,余厅长在我们单位人员好,别说是我,谁都愿意帮她的。我让岳母拿了一条烟给他,他说什么也不要,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了。看着法院的车远去了,我对岳母说,这人不错。岳母冷冷地说,别人是不错,可你那? 我不想和岳母拌嘴,岳母的泼,我是领教过的。 我躲过岳母,到卧室里去看红岩和儿子。儿子很可爱,躺在他妈妈的身边不哭也不闹,两只小手一会儿攥起来,一会儿又张开。红岩睡着了,脸上有一层红晕。我到卧室里来,似乎没有惊到她,只是看到她放在儿子襁褓边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 我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红岩一直闭着眼睛。怕惊醒她,我就静静地看着她和我们的儿子。看着她们的时候,我想起了馨,同时也想起了馨肚子里的孩子。我坐在床的边上,让思绪远远地离去,离我很远很远的,直到模糊不清。 “想什么呢?”妻子醒了,看到我在沉思,就问我,不会是在想单位的事吧? 我从远方回到眼前,看到妻子醒了。其实,我感觉妻子一直都没有睡着。我说,没有,我在想我们的儿子。妻子说,想儿子,儿子这么小,想他做什么?我说,想他做什么?他出生了,是不是该有个名字啦?妻子听我说要给儿子起名字了,马上来了兴趣,她支起身子要坐起来,我起身帮她完成了这一动作。她说,告诉我,你准备给儿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拉着了我的手。 在法院工作的女人,其实也有一颗小女人的心。她渴望男人陪在她的身边,就像现在,余红岩脸上溢满了幸福。 “叫王余吧,取我和你的姓。” “不行。不好听。” “王新。” 我想到了馨,给儿子取名叫王新,其实是我想“忘馨”,想把馨给忘掉。我只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妻子却投了赞成票,她说,“王有新政”,好,就叫王新吧。希望咱们的新新,将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儿子有名字了,叫王新。王新——忘馨,我真的可以把馨忘掉吗? 我忘不了馨。在家呆了不到一个月,我就回了康桥县。回去的路上,我让司机绕到康桥镇经济开发区。我想看一看东江集团,在康桥这片土地上的大作。 康桥镇经济开发区,地处康桥县城东三公里,东临芒山,北靠新杭高速,西接曲云国道,南面是康桥旅游区的主景地——康桥水库。交通便利,且风景优美。我看到东江集团的投资项目——东江工业园,已经挂牌投资建设。但我没有见到馨和江宁的身影。前些日子,东江工业园举行奠基仪式时,我没在场。据说当时场面很大,省委、市委的主要领导都来了。这让康桥县委县政府,康桥镇党委政府很是长脸。听说,姜书记向省市领导介绍馨的时候,说了馨是康桥县少有的、能干的重点培养的青年领导干部之一。 绕到康桥镇开发区,但我没有让司机兜弯子,而是从那里经过,然后回到康桥县委。在县委,我见到了康桥镇镇长曲先发。和曲镇长闲聊了几句,却听说馨早产住院了。 什么?早产?我当时心里就吃了一惊。但我没有在老曲面前显露出来,我只是淡淡地过问了一下,是不是去了咱们县的人民医院?老曲说,是,现在还在那里住着呢。我又问,姜书记和杨县长去看过了吗?老曲说,还没有,我还没顾得跟他们说。我说,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太重,累的?老曲说,应该是,牛书记干工作不要命,带着身孕还整天为了镇里的事东奔西走,您看,现在出事了吧。 我说,曲镇长,这事你得向姜书记汇报啊。这样吧,咱们一块去吧。 老曲满口答应。见了姜书记,没想到何康在那里,我们两个进门的时候,姜书记正拍着桌子训他。见我们进来,她指着何康的鼻子,说你给我先回去,我回头再和你说事。何康很沭姜书记,像上次我见到他时一样,他弓着身体,一脸死灰地离开了。 姜书记回过头来,问我们一起过来,有什么事?我说,城关镇牛卉馨书记因劳累早产住院了。她面向曲先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曲先发说,前天,前天上午。可能是对何康的火气没有发完,曲先发的话音未落,姜书记便发怒了,说,前天?前天你干什么去啦?怎么到现在才过来向我汇报,你这个镇长怎么当的你?你——。话说到这里,姜书记抑制住了自己的火气,转向我说,王书记,你去通知一下杨县长和周副书记与郑副书记,咱们马上去医院看望一下。 我出去按姜书记的指示做了,可惜杨县长在市里开会,没办法立即赶回来。 我们见到了馨,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她的丈夫和她的婆婆都在,我们去的时候,她的丈夫罗西河正抱着一个婴儿与馨说笑。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婴儿,那婴儿很瘦小,但我判断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直到姜书记问了馨,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女孩。从进病房,姜书记就开始批评馨太不爱惜自己身体,干工作必须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掌握一个度,为此,她还引用了列宁同志的话: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但是,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姜书记的批评,其实是爱惜的变相表现。 馨住的妇产科病房住了四个产妇,我们人多,姜书记恐怕影响别人,和馨说了一会儿,就提出回去。馨的婆婆拦住了说,咋也得喝口水再走呀,别走别走,大伙儿都喝口水。可是,她老人家哪里阻拦的住。馨让她的丈夫送我们,她的丈夫罗西河把孩子放到馨的身边,很客气地把我们送到病房外,直到楼梯口,才依依不舍地略举双手,把我们送别。 出了医院,姜书记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她去了市里。她没说去市里做什么,我们也都不问,正常的作别了事。康桥县1号车向北,上了新杭高速,我和周、郑二位的5、6、16三辆车回了康桥县委大院。 隔了一周,我忽然接到馨的电话,她说,她有一份关于东江集团的很重要的材料,需要我尽快批阅,她会让她的丈夫罗西河给我送来。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些时间,馨的丈夫果然给我送来了一个密封的材料袋,袋上有馨亲自写的几个字:县委王森书记亲启。我让馨的丈夫罗西河坐下喝杯水,罗西河不坐,说家里还有事,便告辞走了。罗西河走了,我就拿起馨送的材料袋看,不明白馨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关于东江集团的重要的材料,她应该交给姜书记,但她明确说是送给我。既然是送给我看的,我还犹豫什么,于是,就把材料袋撕开了。 撕开材料袋,我立刻明白馨为什么要我亲启了。材料袋里哪里有什么东江集团的材料,里面除了一封信和一张婴儿照片外,其它的只是一些空白稿纸。 信是馨写的,照片是她的女儿,不,确切一点说,是馨和我的女儿的照片。馨在信上说,女儿出生以后,第一眼看孩子的却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让她心里很难受。馨说,孩子虽然是早产,但是幸运的是,孩子很健康。她会悉心照料孩子,因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看到孩子,她就会想起我,想起我一直对她的好。不过,她说,她有一个很大的遗憾:孩子虽然是我的,这一辈子,我却不能听到孩子叫我爸爸。 最后,馨在信上说,记住:我们的孩子叫罗小卉。但她没有说,孩子的名字是谁起的,也没有说明,为什么给孩子起名叫“罗小卉”。 第十六章  搽粉 罗小卉,这名字不错。我一边看孩子的照片,一边想馨的话。孩子的照片洗的不是太清楚,我看不出是不是和我仿像,但她像馨,眼睛、鼻子、嘴巴都像。馨说,这就是我和她的孩子。我估计,馨不会骗我。不过,馨也真够大胆的,她居然敢让丈夫罗西河来送东西给我,而且是这样的东西。 更让我对馨佩服的,还不是她敢让丈夫送东西给我,而是她在工作上的大胆。 生了孩子不久,馨就上班了。她看着东江集团在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一点一点的扩大和拔高,这让她兴奋不已。她已经意识到,镇经济开发区将是她今后工作的重点,也是她政治生涯的一个亮点。她必须让这个亮点快速的亮起来,借助这个亮光,她可以很清楚找到她仕途之路上的前进方向。 馨是政治家,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张扬。搽粉搽到脸上,现在,她作为康桥镇的党委书记,是该她张扬的时候了。 她开始为康桥镇的工作定调子。当别的乡镇都还在把心思放在提留、公粮,和计划生育上的时候,她却把眼光盯住了招商引资。她在镇、村两级干部会议上,讲话说,今后几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内,康桥镇的工作重点就是招商引资。招商引资可以让康桥镇的经济,快速地由农业产业化变为工业产业化,由小农经济快速地发展成为大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会让康桥镇的老百姓富起来,到时候就不愁腰包里没钱花了。 她的思想迅速地传给了镇的大小干部,也迅速地传给了31个行政村的村干部,康桥镇掀起了招商引资热潮。 馨的这一举动,被一个人认为是纯粹的搽粉。这个人就是镇党委副书记、镇长曲先发。曲镇长的工作思想,是要把重点放在农业产业化种植上,而不是搞什么搽粉性质的招商引资。他和馨的工作思路有分歧,但他不会像秦照阳,当面和何康发生争执。曲镇长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了多年,深知官场的明暗c作方法。他当机立断地跑到了姜书记那里,不疼不痒地给他们镇的党委书记牛卉馨上了一点眼药。 从姜书记那里出来,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就又拐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来。 我没想到,曲先发会到我这里来告牛卉馨的状。 我从曲先发的口里知道了馨的工作思路,当然是经过曲镇长加工后的工作思路。这个工作思路显然是有问题的。一个农业镇的党委书记不把心思塌塌实实地放在农业产业化调整上,却一门心思地搞花架子,弄什么招商引资,这不是乱来吗?工作上的乱来,不可忽视。从曲镇长的口里,我还知道了牛卉馨存在生活作风问题。 就是那个东江集团的什么江总,经常约牛书记单独出去,为这事镇里的人是议论纷纷,很有看法的。曲先发镇长这样对我说。 我问曲镇长,这能说明什么问题?然后我又提醒他说,你是她的搭档,你应该多帮助她,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当面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哪些地方该注意了。我虽然这样说,但我心里是很恼怒的。不是恼怒曲先发的小人思想,而是恼怒馨的水性杨花。 曲先发没想到会在我这里碰一鼻子灰,但他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看出了我的言不由衷,因为我的脸上有不悦形于色。这让他心里忍不住有些窃喜。他甚至想象到了我如何在姜书记那里告诉馨的不检点行为。但他绝不会想到,即使我对馨再有看法,再对她的作为不满,我都不可能到领导那里说她的不是。 可是,打死曲先发,他都不可能想到,我和馨会是什么关系。 曲先发一直到离开我的办公室的时候,他都不会明白,我对馨的搽粉为什么无动于衷。他走了,走的的时候,也许他还在想,通过我,让姜书记知道,当初选牛卉馨做城关镇的党委书记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曲先发走了,怔怔出神的却是我。难道,馨真的会和我一样,与江宁发生男女关系,她会对江宁说,我爱你,这三个很普通但又很神圣的字眼吗?我感觉馨不会,她不可能像对我一样,对待另一个男人。她只是利用江宁,利用东江集团,往自己的脸上搽粉,增加自己仕途上的政治筹码。不过,想是这样想,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何必暗暗地吃江宁的醋呢。 过了几天,全县召开经济工作调度会。姜书记在讲话中公开表扬了康桥镇党委,说康桥镇敢于创新,敢于强抓机遇,敢于为别人不敢为,敢于抢先于全县所有乡镇把招商引资放在工作中的重中之重。还强调说,这是什么理念?这就是市场经济理念。这是什么思维?这是超前思维。 姜书记的讲话无异当面揍了曲先发一个耳光。同时,也给了曲先发一个善意的提醒:要干就要干实事,脚踏实地,不要做小人,做不利于班子团结的事。如果你执意要干,对不起,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后姜书记说,有人说招商引资是搽粉,我要说,这样的粉我们应该搽。因为这粉是往脸上搽的,不是往p股上搽的。比如,康桥镇引的大资——东江集团,这就是上好的粉,搽在脸上是很光彩的。她还说,她希望全县所有的乡镇都去找一找这样的粉来,也往自己的脸上搽一搽,看看感觉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姜书记的讲话,让馨搏得了荣誉,成了全县招商引资的标杆。小集乡的秦照阳在全乡干部大会上,公开提出了向康桥镇学习的口号。其他乡镇也都争先恐后地把康桥镇当成一面旗子,并拿出了向这面旗子看齐的招商引资具体措施。有的乡镇甚至还专门组织观摩队,分批次到城关镇经济开发区进行参观学习。 康桥县刮起了招商引资风,兴起了招商引资热。不光姜书记在大会小会上讲,杨县长也在大会小会上讲。他们不光讲,还把东江工业园写进向市里、省里的报告里。 等到东江工业园竣工的时候,姜书记亲自指示,要求康桥镇党委政府一定要大力配合好东江集团,把东江工业园的开业庆典搞的隆重,再隆重一点。到时候,县里所有科级、县级领导都会参加,市里、省里的主要领导可能也要来。 县里领导的重要指示,让城关镇的两位主要领导——馨和曲先发忙坏了嘴,跑断了腿。特别是馨,有事没事就泡在东江工业园里,和江宁比比画画,鼓动江宁要对东江工业园的开业重视起来。江宁呢,也投其所好,为东江工业园的开业庆典进行了精心的筹备。 东江工业园终于开业了。开业那天,康桥镇经济开发区上空彩球飘舞,下面到处是人,还有彩旗猎猎。一辆一辆的小轿车开进东江工业园停车处,后来竟然停不下了,许多车就在工业园外的柏油马路上排起了长龙。县里的重要人物来了,市里的重要人物也来了,省里的主要领导来了,由于东江集团的知名度太高了,国家一位举足轻重的重量级领导人也不远千里,不辞辛劳地专程从首都赶来参加东江工业园的开业庆典。 这天,馨打扮的非常漂亮,县委姜书记也对自己的着妆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进行开业剪彩的时候,馨站在市委主要领导的的右边,县委姜书记站在省委主要领导的左边,中间是东江集团的老总——也就是江宁的父亲,和国家那位德高望重的重量级国家领导人。他们都面带微笑,就是国庆节国家领导人登上天安门城楼,面对亿万群众的那种微笑。剪彩开始,在几十架摄相机,几百部照相机的闪烁中,几位各级领导举起了手中的剪刀。 当天,省市县三级电视台把东江工业园开业庆典的壮观场面,隆重地推给了广大的电视观众;第二天,省市两级党报均以头版头条报道了“我国知名企业集团落户康桥”的消息;一周后,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都整理和刊登了一套“关于康桥县为什么能引来金凤凰”的专题。 电视、报纸的推波助澜,让康桥县康桥镇的名字,迅速腾飞起来,飞向千家万户。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很多人记住康桥是因为,看到了两位女士。我在一次出差时,就遇到了问我这个话题的人。那些人知道我是康桥的县委副书记以后,他们说,我们知道康桥,在康桥县,有一位风度女书记,在康桥镇有一位美女书记。我问他们,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看报纸啊,看电视啊。 第十七章  县委书记的点 被别人称为风度女书记,这是很不错的事情。县委姜书记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际遇。但是,女人都是喜欢被别人夸赞的。姜书记怎么可能例外?她心里很满意别人把她称之为风度女书记。其实,她自己也感觉自己是很有风度的。 因为东江工业园,她结识了原来不可能接触到的高级别领导,像那位来参加开业庆典的国家领导人,她在电视里可以看到,但在现实生活里,以她的政治级别能远远地见上一面,已算是三生有幸。现在她不仅见到了,还和该领导人握了手,并且博得了这位领导人的高度赞赏。领导人送了她八个大字:真抓实干,女中豪杰。这八个大字非同小可,当时,姜书记就想,今后的升迁与荣辱就靠它了。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康桥县里就盛传,姜书记要调走了。对姜书记调走的说法有两种,一说是调到本市任副市长,一说是调到别的地市任副书记或者宣传部长。传言不一定可靠,但也不一定全部虚假。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时候小道消息也很准的。 传言准不准,都会影响干部的情绪。姜书记要调走,首先敏感的是那些紧跟姜书记,想靠姜书记升官发财的人。他们惊恐地看着姜书记这棵大树遮天蔽日的树冠,想象树倒猢狲散的凄凉场面,哪里还坐得住。他们像惊慌的蚂蚁,爬啊跑啊,希冀找到一条逃生之路。姜书记要调走,其次是康桥县的副县级正县级们,都坐不住板凳了。表现最抢眼的是周、郑两位副书记,和县委院里的几个常委。郑副书记年龄偏大,往前明显是要去人大或者政协去任职的,所以表现虽不正常,倒还坐得住板凳。相反,周副书记就不行了。虽然年龄也不算小了,但他还是希望再往上爬一格,看能不能接上杨县长接替姜书记之后的县长缺。不过,因为有我的存在,他接县长的可能性,在一些人看来希望不是太大。再就是几个常委们,据县委大院里的诸葛孔明们预测,纪委书记胡可信和组织部长李之方提县委副书记的几率大于其他几位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结局可能不会太好,弄不好会上人大当个副主任。 可是,结果却是太出人预料了。 姜书记没有被调走,她被挂了一个市委常委的衔,但依然是康桥县委书记。其他人,一概原地踏步。 成了副市级领导的姜桂银,马上召开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在这个会上,她首先接受了同志们对她高升的祝贺,和对她本人以及工作上一直以来的支持表示感谢;其次是,宣布一下县级领导干部包乡镇的个别调整。在这次调整中,她的点变了,变成了康桥镇。 康桥镇成了市委常委、康桥县委书记的点,性质不一样了。县委大院里的诸葛孔明们又开始进行大胆预测,年前年后,最迟不会超过一年,城关镇党委书记馨将挂副县级衔。 姜书记把自己的点定在城关镇,她有她自己的打算。一是这次她能被提拔为市委常委,有一大半功劳要归功于东江工业园,二是她非常看好馨的个人能力,她想重点培养馨。三是市委张副书记的嘱托,定馨为城关镇党委书记的时候,她还犹豫是不是听从领导的建议,现在看来张副书记的眼光确实是有独到之处的。但她有一点不明白,张副书记为什么会推荐馨,馨和张副书记是什么关系?想弄清楚馨和张副书记的关系,有可能才是她把城关镇定为自己的点的深层次原因。这个原因除了她姜桂银之外,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姜书记开始经常去城关镇去调研。馨和姜书记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 有几次,姜书记似有意似无意地在馨面前提到了市委张副书记,但是,馨好象并没有觉察出来什么。这让姜书记的判断出现了疑问。是馨和张副书记真的毫无关系,还是馨太会掩饰自己呢?如果说,馨和张副书记毫无关系,那张副书记为什么又推荐馨呢?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了,就是馨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姜书记没有想到我,因为她不知道我和馨的关系。 姜书记真的佩服馨了。有一次,她和馨还喝了一场酒。那场酒让她和馨多了一层关系,只有她和馨俩个人知道的关系——他和馨拜了姐妹。拜姐妹是她提出来的,因为她喝的酒太多了,馨也喝的太多了。她们俩个喝了差不多三斤白酒。 姜书记醉眼朦胧,说,牛,牛书记,不,不,是卉馨,我做,做你,姐姐,可不可——以? 馨虽然也醉,但脑子里还算清醒。她没想到姜书记会突然提出来这样的要求,说,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姐了。 姜书记说,不,不是一般,一般的姐妹,是磕,磕头的,那——种。 馨十分聪明,马上就明白了姜书记的意思。馨说,我百分之二百的,不,百分之一千一万的愿意。我,我去找蜡烛。 姜书记说,不,不用,你,你跟我一起,跪,跪下来。 姜书记趔趄着拉住了馨的手,自己率先跪到了地上。馨随着姜书记跪下。 姜书记说,你,你跟着我,说。 姜书记像江湖侠客一样,抱拳对天盟誓。说,我姜桂银,今,今天,和小妹,牛,牛卉馨,结草为香,结为亲,亲姊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甘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 馨跟着姜书记盟誓,当说到“结草为香”时,馨想,草也没有啊,又哪来的香?盟完了誓,馨赶紧把姜书记搀起来,说,走,歇一会去。 酒是在姜书记的家喝的,正好那天姜书记的丈夫和儿子都没有在家。馨把姜书记扶到了卧室的床上,也把自己撂到了床上,不一会儿俩个人睡着了一对。 馨醒过来的时候已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馨醒了,姜书记也醒了。她们都依稀记得昨天的事情,姜书记揉了揉眼睛,摆出了领导的威严,说,卉馨,别忘了咱们已经是结拜过的了。我以后就是你姐,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可以直接给我说。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中的,我都会帮你。 馨十分乖巧,虽然不明白姜书记和自己结拜的真实意图,但是,这对于她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来,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说,姐,我会的。 姜书记说,我们女人在仕途上混,要比男人艰难。当初,我走向这条路时,没有人帮我,那些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男人,看是人模狗样,其实比猪狗都下流。我流了多少泪,没人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没人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连个倾诉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好了,你看有那么多的男人,踩在咱们的脚下,要他们怎么样,他们连个p都不敢放。 馨不说话,不c言,只是静静地听姜书记说话。她没想到姜书记心里会有这么多愤怒,她也没想到在主席台上总是一付女强人形象的县委书记,在私下里也和小女人无二。 不需要馨c言,姜书记继续说到,到年底,县政府任诚副县长将被调到另一个县任职,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给市委组织部了,但愿年底的时候,妹妹的职务能再升半格。不过,到时候,你即使升了职,城关镇我也不会放给别人,我希望你把城关镇打造成一个品牌,一个全国驰名的品牌。 馨答应了她的姐姐——姜书记。她看到了她的仕途之路,前面是一片光明。她下决心了,一定要把康桥镇带出个样来。 通过江宁的引荐,不断地有客商投资到镇经济开发区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康桥镇经济开发区,已经是工厂林立,车水马龙,繁荣一片了。除了东江集团的东江工业园,国内知名企业如亚津集团、海博科技、讯声电子、青园食品、长城高科等等,都在这里进行了投资建厂。 由于经济开发区有了大批高科技大企业的不断加入,康桥镇的财政税收打着滚地往上翻。截止到年底,康桥镇一个镇的税收居然占到了康桥县全县的60%以上。 康桥镇成了康桥县的最大贡献乡镇,馨的副县级看来基本上不成问题了。 不久我就接到市委组织部的通知,说是要在最近一段时间派人过来考察馨了。 我为馨庆幸,但就在这时,馨的家庭出事了。 第十八章  馨和罗西河的离婚事件 馨家庭出事的最初原因,是因为她和江宁的关系。不知道是馨自己不小心,还是有人故意散播她的谣言。反正一段时间里,关于她和东江集团江宁的关系众说纷纭。不久,这事就传到了她丈夫罗西河的耳朵里。罗西河是很爱自己的妻子的,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是后来听的多了,就有点失去了信心。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居然托关系找人鉴定了女儿罗小卉的dna。鉴定结果一出来,他几乎为之发疯。事实证明,罗小卉不是他的女儿。 即使这样,罗西河依然没有丧失理智。在自己母亲面前,他什么都没显露出来,依然和馨像从前一样过着日子。但在私下里,他表情平静地对馨说,咱们离婚吧。 馨非常惊谔,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忽然提出离婚。看到丈夫的表情严肃,她知道丈夫不是和她开玩笑。于是,就问,为什么? 罗西河说,你不知道原因?那我问你,你和东江集团的那个什么江总,究竟是怎么回事,用我说吗? 馨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罗西河把女儿的dna鉴定结果拿出来,说,我要说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罗西河把手里的鉴定拍给馨,扭头就走了。馨一看鉴定,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没想到,罗西河居然会背着她给女儿做dna。这张dna鉴定结果击中了馨的要害,馨欲哭无泪。 馨向她的姐姐——姜书记请了三天假,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不吃也不喝。小保姆喊她吃饭,她不应,婆婆喊她别老憋屋里,让她有话就说出来,她还是不应,丈夫罗西河也过来喊她,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从屋里出来。 过了两天,馨出来了,眼窝深陷,弱不禁风。 馨让小保姆给她弄了一点吃的,吃完,她喊丈夫罗西河,说,西河,咱们去屋里吧,我有事和你商量。罗西河说,不去,没什么好商量的。馨看了他一眼,说,去不去在你。撂下话就进屋了。馨进了屋,罗西河坐不住了,他担心馨会寻短见,只好也跟着进了屋。 “把门栓上。” 馨让罗西河把门栓上,罗西河不知道馨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把门栓上了。罗西河走过去,想坐在馨身边,馨说,别离我太近,我脏。罗西河只好坐到了距离馨大概有一米远的床边。 西河,是我对不起你,咱们离婚吧。馨声音没有颤抖,似乎人也非常平静。 罗西河预料到了馨会这样说,他的心开始颤抖,他爱馨,但他实在无法忍受馨这样的背叛。他问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可是,馨不回答他。 馨说,我不想解释,也不想为自己辩解,我对你有罪。咱们离婚吧。 怒火一开始就在罗西河的胸膛里冲撞,寻找爆发的突破口,结果最终却偃旗息鼓,火苗子竟然慢慢地熄了。罗西河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他问馨,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馨只回答了两个字。 罗西河不言声了,有矛盾在他心里产生。离婚和不离婚不停地进行交战,闹的他不得不用双手抱住了头。他俯下身去,好象抵抗不住了地心的吸力。 他爱馨,可是馨却给了她一顶绿帽子,还有一个不应该的孩子。一想到孩子,他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跳起来,像狼一样凶猛地给了馨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刻,他杀掉馨的心都有,他再次举起了巴掌。巴掌举起来,停在半空里却不能再落下来,他看到馨的嘴角有血流出来,脸微微昂着,有继续迎接他巴掌的意思。男人的尊严忽然就倒塌了,罗西河委顿下来,抱着自己的大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馨不动,也没有阻止丈夫的意思。 罗西河打馨巴掌时响亮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哭声,惊动了他的母亲和小保姆。但是,她们俩个进不来,门在里面栓死了。罗西河的母亲敲门,准确一点说,是拍门。母亲喊罗西河的小名:河子,河子,河子你们在做什么?里面没有应声,她们更急了,小保姆提出了破门而入的建议。 罗西河尽管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但他是个孝子,他不愿意让母亲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揩了一把自己的脸,对着门说,娘,没什么事,你们去忙别的吧。 儿子越说没事,老人家越不放心,她明明听到了打人的声音和儿子的哭叫,而儿子却说没事。于是,老人家就说,啥没事,你们以为娘是聋子吗?快把门打开!可惜儿子和儿媳妇都不听话,门到底没有开。农村的老太太是最有耐心的,儿子和儿媳妇不开门,她就和小保姆用耳朵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结果,她们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老人家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立刻晕过去了。小保姆大叫起来:阿姨背过气去啦!罗哥、馨姐,你们快出来吧。 许多事情都是这样起变化的。罗西河的母亲经不住打击,病了,住进了医院。 党委书记的家出事了,这样的消息很快在城关镇蔓延开来,并且有在整个康桥县继续蔓延的趋势。出了什么事? 有人说,馨的婆婆病了,住进了县医院。 有人问馨的婆婆生病的原因。 传消息的人便会神秘地,说,听说是因为婚外情闹的。现在到处都在传城关镇党委书记牛卉馨和那什么东江集团的老总搞男女关系,被她男人抓住了啥把柄,两口子要闹离婚,结果就把老太太给气病了。 馨家里出事的消息,很快在康桥县传开了。渐渐的有人开始在馨的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吐唾y ,借以表达对馨的不满。康桥县历史悠久,深厚的文化积淀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非常传统,让他们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在对待男女关系上,人们很不齿那些出轨的女人,如果发现了哪个女人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乱搞,就被人们称之为“破鞋”。对于“破鞋”人人可以得而诛之。 一段时间里,馨的处境非常艰难。而我并不知道,给馨造成危害的是我,而不是江宁。江宁做了我的替罪羊。当我听说馨的家里因为她和江宁的交往,而和她产生了冲突的时候,我还在想,馨真是活该。不过,想过我就后悔,馨待我不薄,我怎么可以看着她处于困难的境地而幸灾乐祸呢。 我见到过一次馨。那是一次县委组织的必须由乡镇党委书记参加的会,我主持,姜书记讲话。当我看到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是馨吗?眼窝深陷,头发枯槁,走路机械。看到馨的样子,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开会的过程中,我的精力不够集中,接连出错。先是把麦克风不小心掉了一次,接着又把水杯弄倒了。 我没有单独约见到馨,因为一散会,姜书记就把她叫走了。 市委组织部来考察馨了,姜书记要求我亲自陪同市委组织部的同志,而且一再嘱咐我不许出现意外。可我心里很矛盾,是帮馨还是不帮馨,我拿不定主意。帮她吧,她在和我好的时候,却去和我的同学过从神秘;不帮她吧,这个我一直爱着的女人,瘦成了人干,她日子肯定太难熬。帮她是一定的。我提前打电话给镇长曲先发,说考察馨不能出差错,不能出现丢他们镇脸的事,要保证成功,不能失败。曲先发说,保证。他还向我透露,县委姜书记已经向他下了死命令。 可是,考察还是出现了意外。虽然没有造成影响,却让馨很难堪。我陪着市委组织部的同志刚坐到城关镇的会议室,镇长曲先发就拉我背场,说馨的婆婆去县里了。他派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拦住,那老太太像疯了一样,刚从医院里出来,就扬言上告自己的儿媳妇。我告诉曲先发,你无论怎么样,都得把老太太劝住,不然拿你是问。 馨的婆婆去了县里,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找到人,还是有别的因素,她居然又来了镇里。她来镇里的时候,市委组织部的同志正跟馨进行单独谈话。曲先发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出去,指给我看,我没有看到馨的婆婆,只看到一辆面包车从镇里开出去,很快没了踪影。 馨被考察过,马上知道了自己婆婆到县里和镇里闹事的情况。馨赶紧回了家,但是丈夫和婆婆都没有在家里,她只见到了小保姆。她问小保姆,婆婆又去了哪里?小保姆说,阿姨被人送了家来,人家一走她马上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我在后面喊,她也没回头。 馨感觉非常不妙。她预感到自己的仕途将要毁在她婆婆和丈夫的手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  理由 馨是个有野心的女人。面对困难,她不会退缩,相反,越是碰到了难点,越会激发她战胜命运,战胜现实的信心和决心。她没有去追婆婆,她要在家里等,等婆婆和丈夫回来。虽然错首先在她,但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她既然走向了仕途,她就得在仕途上有所建树,不然她就不是她牛卉馨了。 一个充满野心的女人,你不可以常人之心度之。在她的心里,只有欲望,没有悲悯。有时候,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道德观念。 馨如果没有这样的思想,我要占有她的时候,那肯定是非常艰难的。可是,她却让我轻易地俘虏了她。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迅速地由镇党委副书记爬到了党委书记的位置上,她知道谁在帮她。虽然,她不知道我帮她的方式,但她清楚,没有我,她不可能竞争过曲先发,更不可能在代镇长的“代”字还没有去掉的时候,就奇迹般地成为镇的代理书记。 现在,她需要向我还债了,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自己。她有一千个理由牺牲江宁的清白,借以达到不把我暴露出来的目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馨忽然想到了一个解决目前困难的办法。 婆婆在县里没有找到理会她的县领导,回到家又看到了馨坐在客厅里,气便不打一个鼻孔里出来。她不好和馨直面争吵,就从小保姆身上出气。小保姆拿着一瓶奶粉调制的汁,喂孩子,她上去一把夺过来,说,喂什么喂,又不是咱们家的孩子!小保姆面面相觑,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好了。 “那不是你们的孩子,可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家,你有什么权力不让芳子喂孩子?” “芳子”是小保姆的名字。馨看不下去,觉得婆婆做的过分了,不得不严厉地警告婆婆。言外之意是:你住的是我的家,你在这个家里发的哪门子人来风?其实,婆婆这个人满好的,就是没文化,加上在农村生活得久了,难免会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惯。本来和馨相处的很融洽,没想到为了一个孩子成了水火不容的对头。农村人老实,但脾气倔,要是认准了一个理儿,十头大牛也拉不回来。馨的婆婆认准了馨对不起她们家,那是非把馨弄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不可。 馨知道,不能从婆婆这里打缺口,要想平息这个家里的风波,还得从罗西河那里下工夫。她知道罗西河对她的感情,也知道罗西河毕竟是男人。她做的事,别说是罗西河,换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可接受的。她后悔要了这个孩子,但她却又把希望寄托在了这孩子的身上。人生就是一盘棋,有些棋子是关键的,有些是无关紧要的。罗小卉这孩子对馨很重要,对罗西河来说,却是十分致命的。要想平息罗西河出离了愤怒的心,馨决定付出自己的生命,至于罗西河会不会让她付,她只能是赌一把了。只要摆平了丈夫,不愁攻克不了婆婆的关口。 家里的舌战开始了。婆婆并不示弱,说,你的家?呸,这是俺儿子的家,儿子让俺在这个家说话,你倒教训起老人来啦。 馨说,不是教训,是你说话太过分。 婆婆一听更恼,马上跳起来,说,谁过分?是俺过分还是你过分?俺过分,俺再过分也没有偷过人。 虽然馨预料到婆婆会口不择言,但没想到婆婆会这样直口说出。婆婆的话让馨的心哆嗦了,真的受伤了。眼泪“哗”一下就流下来,馨用牙齿咬住了嘴唇。 婆婆想再更无情地攻击儿媳妇,却犹豫着,停止了攻击。 摇篮里的孩子也哭起来,吓的小保姆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说,乖,不哭不哭。 夜晚来临了,馨的丈夫罗西河终于从外面回来,回到家就看到了妻子泪流满面,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自己的母亲表情奇怪地在妻子的对面站着,小保姆已经把孩子哄睡,抱在怀里没有往摇篮里放。 罗西河过去一把抓住妻子的胳膊,拉起来就往卧室里拖。馨不反抗,任由男人把自己拖进卧室。进了卧室,罗西河一把就把妻子推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把妻子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掉,他要干什么? 当男人撕掉自己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裤头的时候,馨开始战栗了。男人要折磨她的r体,摧残她的精神。而这也正是馨所需要的。 男人开始折磨馨。 愣在客体里的婆婆和小保姆,不断听到馨鬼一样的叫唤从他们的卧室里传出来。小保姆不知所措,婆婆冲过去猛拍他们卧室的门,说,河子河子,你做啥你?河子是罗西河的小名,被母亲从小就喊惯了的。罗西河的母亲说,河子,你可别做傻事啊!别人作孽,咱可不作孽。你听娘的话,听见没,河子? 卧室里还是不断传出馨的鬼叫唤。小保姆不敢再听,匆忙推着婴儿的车到别的房间去了。老太太不走,站在门外不停地絮叨,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听得见。 时间从夜晚来临,一直到深夜,馨和罗西河的门都没有开。老太太一度想到报警,但都因为顾及到儿子,而没有采取行动。后来,老太太实在支持不住了,就停下絮叨,回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几乎呆到天亮。 老太太倔,决心天亮了也不离开。她一定看到儿子安全地从卧室里出来,这样才会安心。但是天几乎都要亮了,儿子卧室的门依然纹丝不动。 天终于亮了。儿子和儿媳妇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却因抵不住困意,斜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小保姆早已起床,她看到馨的脸非常苍白,但在苍白里有一种春意隐约着;再看罗西河,脸上没有了昨夜的凶狂,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无奈和祥和。 吃早饭了,小保姆喊醒老太太。老太太一被惊醒,马上跳起来就往儿子的卧室去。小保姆喊,阿姨,你去做啥?老太太说,不要你管。话未落地,已经到了儿子的卧室门口,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了。正疑惑,小保姆说话了,说罗哥和馨姐都在厨房里呢。 在厨房里老太太看到了让她感觉疑惑的一幕,她和小保姆一进来,儿子和儿媳妇都站起来,儿子喊了一声“娘”,儿媳妇喊了一声“妈”。老太太不理会儿媳妇,问儿子,说河子,告诉娘,这是咋回事? 儿子不回答,走过来,把母亲拉到了厨房外面,低声和母亲说了几句话。 馨听见屋外,婆婆问自己的丈夫,说,河子,你说的是真?接着,又听到婆婆说,那是咱们错怪卉馨了,娘给卉馨道歉去。听到这样的话,馨脸上浮现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这让正在忙碌的小保姆很是有些不解。 没有谁知道,馨在昨夜受到了男人怎么样的折磨。在这个夜晚,罗西河像一头受了伤害的狼,他把所有的避孕套全部扔掉,用自己疯狂的身体不断地向惊恐的馨砸下起去,再砸下去。直到把自己弄得没有了力气,没有力气还不行,他用手代替身体,直到把馨的下t弄出血来。馨不反抗,任男人怎么样蹂躏自己,都不可以反抗。 男人从馨的身上滚下来,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地压抑着哭了。 他问馨,告诉我,到底咋回事? 馨的力气被自己的男人几乎折磨怠尽,喘息着,断续着,说她被qg,还是她在当党委副书记的时候,有一个漆黑的夜晚,她因事回来的晚,没想到在半路上就出事了。她还告诉罗西河,她不敢把事情说给他,怕他承受不了打击,但她没想到那一次,自己竟然会被强迫怀孕。她说对不起,让他蒙受了不该蒙受的耻辱。 馨的话,让罗西河惊呆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罗西河想象馨被qg的情景,他忽然想到了县公共汽车站的那个售票员,快黎明的时候,她问馨,会不会是他?馨说,那天晚上天很黑,她没有认出对方是谁,但是凭她的感觉,那个人她没有有一点熟悉的迹象。 馨问罗西河,会原谅她吗? 男人忽然觉得惭愧,自己老婆受了伤害,作为男人不能保护她,还在她流血的伤口上撒盐,自己是什么男人啊!罗西河抱住了馨,俩个人都哭了。 第二十章  瘦爱情 馨解决了家里的大问题,接着就开始考虑和我的关系的定位了。如果继续和我保持秘密来往,她担心有一天会暴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一旦暴露,恐怕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就像这次,罗西河突然去做女儿罗小卉的dna,让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结果是狼狈万分。 馨是理性的。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感情,更加和我接触的少了。同时,为了打消丈夫对自己的顾虑,和江宁也渐渐的疏远了。和我少接触,我没有感觉出来,因为自从江宁来了以后,她和我就很少接触。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她怎么和江宁也疏远了呢? 过了一些日子,馨被提拔为康桥县政府副县长的任命下来了。她成了康桥县最耀眼的政治明星。原来对她嗤之以鼻的人,也开始看好她了。县委县政府两个大院里的官员们,不再计较她的生活作风问题,向她表示祝贺。有的人请她吃饭,有的人到她那里让她请客。我没有机会庆贺馨,因为她没有给我向她表示庆贺的机会。她看上去似乎没有刻意躲避我,但是我找不到能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感叹于我和馨的爱情,感叹于秋的来临。 那是一个下雨的天气,雨水打湿了许多人的情绪。临窗而立,我回忆和馨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我看到了馨对我甜甜的笑脸,我看到了馨在暗夜里离去的身影,我看到了馨在远远的地方一个人承受别人的指责,我看到了雨水打在窗户上,我听到了雨水敲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馨离我越来越远,像这秋天一样,我们的爱情渐渐地瘦了。 馨做了县政府副县长,我们一起开会的次数逐渐增多。可是,我们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我几次暗示她,我想她了,都被她以很充分的理由给推脱掉了。 馨现在的身体很瘦,原来很可体的衣服,现在穿在她身上,似乎大了许多。走路的时候,她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她在我的视线里,遥遥地飘过来,又轻轻的飘走。于是,我想到了一个瘦的诗人和他很瘦的诗歌。那首诗歌就叫《再别康桥》。 雨下的不是太大,可是淅淅沥沥的从昨夜下到今天中午一直不间断。后来,我就觉得身上有些凉了。我还衣衫单薄,从炎热的夏天一路走过来,早已经习惯了简单二字。但是,现在秋天来了,我还能再简单地随便穿一些单薄的衣服么? 我需要加衣服,所以我就得回家。由于和馨的感情逐渐趋于平淡,我感觉到了家对我的重要。因为,我每次回到家,妻子余红岩都会抱着孩子,对孩子说,新新,看,谁来啦?喊爸——爸。孩子很听妈妈的话。小东西扑闪着大眼睛,甜甜的喊:爸爸。孩子奶声奶气的叫声让我的心里感觉温暖。我把孩子从妻子怀里接过来,妻子说,你看孩子,我去给你做饭,累了吧?我如果说,不累。妻子就会和孩子一样对我甜甜的一笑,说工作那么忙,怎么会不累呢。我听出来,她说的“工作那么忙”好象还含有另外一种意思。 我和儿子新新在客厅里玩,客厅里到处是孩子的玩具,这些玩具都是妻子余红岩买的,我没有给孩子买过玩具。不是我不给孩子买,而是我从没有想起来过给孩子买东西。我拿了一张积木给儿子,儿子接过去就把排列好的顺序全都弄乱了,弄乱积木,他马上去抓一列玩具火车,把火车也拆坏。小孩子都是好动的。 妻子的手脚很麻利,一会儿就做好了饭。那饭常常是清汤面条荷包两个j蛋。她说,吃饭吧,把孩子交给我。 我把儿子还给妻子,去吃她煮的面条。 妻子的面条煮的很好,不软也不硬,用筷子挑起来碗里会只剩下荷包的j蛋,和清清的汤水。我吃面条,吃着吃着就吃出了一种道理:爱情和面条不一样,面条可以吃,可以让肚子不饿,而爱情可以当饭吃吗? 瘦的爱情只会给人失落,与神伤。但在失落掩埋在心底的时候,神伤却不能挂在脸上。因为我在家。我一会儿就把一碗面弄到了肚子里,妻子问我要不要再吃点,我说,好啦。妻子把儿子再交给我,说我去收拾锅碗,你照看孩子一会儿。 妻子把我的碗筷接过去,去了厨房,客厅里就剩下我和孩子了。我把孩子放到自己的腿上,问孩子,姥姥和老爷呢?孩子不回答,拿眼睛大大的看我。我知道岳母和岳父一直住在这里的,我这次回来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子。是故才这样问孩子,孩子小,话没学几句话,不可能回答我的问题的。我问也是白问。我问孩子的话,妻子在厨房听见了,她说,他老爷和姥姥说我要过星期天,想回家里看看,昨天走的,明后天回来。我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其实,如果没有孩子,我并不喜欢他们在这里住,特别是岳母大人,最不受人欢迎。 等妻子收拾完厨房,我问妻子,累不累?妻子笑了,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是累,也觉得值啦。我看着妻子,忽然发现妻子长的并不比馨差多少,只是没有馨善于打扮而已。妻喜欢着制服,虽然威严,却掩盖了女人的娇媚。今天妻子没穿法官制服,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睡衣,这睡衣还是我们结婚之初,我给她买的,已经好几年了,没想到穿出来,让妻徒添了几分靓丽、几分性感。 妻子一边说话,一边收拾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注意到我眼光的异变。无意中,妻子抬了一下头,忽然发现了我的异样。她有些诧异,脸色一红,问我看什么啦。我冲口而出,说,红岩,你真漂亮! 我的话,让妻子有点措手不及,因为我和她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妻子直起腰来,把孩子的几个玩具丢到沙发旁边,说,把儿子给我,你也劳动劳动。 我不知道,我和妻子余红岩有没有爱情,就是在新婚之夜,我们也只是谈了谷子、高粱和大米,而没有涉及到感情。如果不是第二天,几位听房的同事高谈我们的谷子、高粱和大米话题,我们几乎还意识不到我们已经是夫妇。 我帮妻子收拾了客厅,换得了妻子的表扬。这时候,孩子已经在妻子的怀里睡了。我帮妻子把孩子放进摇篮里,不小心碰触到了妻子包含r汁的茹房,一瞬间,妻子和我之间蛰伏已久的欲望复活了。 没有甜蜜的话语,没有过多的细节,夫妻之间那种自然的生活,自然地在家这个笼统的概念里,安然而起,安然而息。 半夜里,孩子的突然啼哭,惊醒了我们相拥的酣梦。 于是,家的琐碎开始了。 妻子爬起来,把孩子抱在怀里来回地摇,嘴里还“嗯嗯嗯——嗯,宝宝不哭,宝宝乖”地念叨。孩子一度停止了哭泣,但是只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更响了。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刚要把他往摇篮里放,他就觉察了,哇地一下,又开始大哭。妻子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茹头含到孩子嘴里,这招最奏效,孩子立即不再哭泣,一边吃,一边还把小手在妈妈的茹房上不停地摸。 孩子又睡着了,妻子摆脱了孩子的吵闹,爬上床来,躺到我身边。我早已没有了困意,妻子一回来,我就把胳膊揽住了她的脖子。妻子很乖,把头畏在我的胸膛上,手沿着我的胸脯往下慢慢地移动。刚有些感觉,没想到摇篮里的小家伙,又哇地一声哭开了。 儿子的捣乱,让我们都没有了情绪。妻子继续去哄孩子,而我躺在床上假寐。 馨又袭上了我的心头。我问自己,和馨就这样真的结束了吗?我始终不明白,馨为什么远离了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江宁,而放弃了和我的感情?馨的丈夫罗西河怎么突然哑火,不再找馨的麻烦了?一个接一个的疑团浮上来,又沉下去,让我忘掉了周围的一切。妻子哄孩子的身影,孩子哭闹的声音,似乎离我很远,但其实很近。 我睡着了。 睡梦里,我看到馨被一个彪悍的男人qg,她使劲挣扎,使劲呼喊,可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理会她。所有的人都很冷漠,似乎这个世界上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只要不是qg我,我管你谁谁。那些人好象看不到有人被qg,他们迎着被害人的呼救,走过去了,又走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  面临换届 我梦到馨被qg,心里很急,我大声呼喊,想冲上去把qg馨的人砸死,但我跑不动,一步也跑不动。接着就醒了,是妻子余红岩把我拍醒的。妻子问我,做什么噩梦啦?我用手背揩额头上的汗,说和人打架,没有打过。 妻子说,那没事啦。孩子又睡着了,你还有劲吗? 我说,有。 妻子和我鲜有做a的机会,因为我在康桥县,比在家的时候多。为了满足妻子的欲望,我把她想象成馨,猛烈地撞击她的身体。我的猛烈,让妻子很快就兴奋了。她夸我,真棒!我出了一身的汗,但我感觉值得,因为妻子说我真棒。要是馨也这样说我就好了,馨总埋怨我说,为什么不更猛烈些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能对馨更猛烈一些呢? 可惜“猛烈”一词,只能放在我自己这里了,让馨再告诉我这两个字,恐怕惟有来生可以实现了。 我把妻子当馨,陪妻子的时间就多了许多。 过了秋天,康桥县县级班子眼看就要换届了。我多了一层心思,因为很多人都吵吵说,杨县长要去市财政局当局长。要是杨县长调走,县里看好我的人占大多数。不过这大多数究竟有多少人会投我的票,反倒使我不能太乐观了。因为县委周副书记是当地人,郑副书记也是本地人,他们会让我顺利地坐上县长的宝座吗? 要想顺利当选康桥县县长,我必须走好上层路线。名义上,我打着在家多陪陪妻子的旗号,其实,我是在寻找机会在市委张副书记那里进一步渗透。张副书记支持我是毫无疑问的,但支持到什么程度,这是不敢保证的。张副书记是个很严厉的人,他不会为私事去向任何人求肯。这是我最为担心的。我能不能坐上康桥县县长的位置,县委书记姜桂银的态度非常关键。所以,我必须做到让张副书记在姜桂银那里把话说到位。我知道,并猜测到姜桂银和市委张副书记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我是不敢妄言的。 我在张副书记家里,张书记对我说,王森,你还记得我让你捎给姜书记的那付字吗?我说,记得。张书记说,记得就好,有空你就帮我把字从姜书记那里换回来,书画院的欧阳天先生帮我又重新写了一付。说过,张书记就到书房里拿了一付装裱好的字给我,说记住,是换回那付先前的字。我把字接过来,猜测,这字里肯定是有秘密的。 从市委张副书记家出来,我知道,我明白张书记已经知道了我的心事。他让我帮他去换字,说不定就是为了我呢。 我回到康桥县就去了姜书记家,没想到在姜书记家,我碰到了一个人,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我没想到馨会在姜书记家,但馨碰到我,似乎并没有感到有多少意外,因为她的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喜。就连和我招呼的口气,也平淡的像一杯无色无味的水。 馨说,你来啦?她这样和我说话的时候,姜书记没有在场。 我问馨,姜书记没有在家吗? 馨告诉我,在家,去卫生间了。 我“哦”了一下,改变了一下心情,第一次喊了馨“牛县长”。我的一声“牛县长”,让馨很不适应。幸好没有别的人在场,如果有人在场的话,馨的尴尬会让别人感觉或者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我并不知道,我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只不过,我自己感觉不到罢了。 但是,当姜书记从卫生间里出来,我和馨的表情与心态一瞬间就恢复了自然。我们佯装谈论国家和国际形势的样子,而且谈的似乎特别开心。 “你们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姜书记问。 接着姜书记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告诉了她,刚到,这不正和牛县长讨论国家大事吗?位卑未敢忘国忧啊!姜书记笑了,说,你位卑,那老百姓还活不活?我说,说笑呢,我来是给你专程送东西的。姜书记充满疑问,说送什么东西?贵重的我可不要呀。我说,百分之百贵重,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把市委张副书记送她的字拿出来,她立刻明白我说的“贵重”指的是什么了。 姜书记把字接过去,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张书记是不是还有话捎给我? 我说,没有。他只告诉我,这字不是送,而是换。他要换回原来送你的字。 当我说“没有”二字的时候,姜书记的眉头显然皱了一下,但瞬间就舒展开来。在我说要换回先前的字时,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好象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馨和我都听到了,她是在骂市委张副书记,脱了裤子放p——没事找事。她把字接了去,但没有要拿另一付字给我的意思。因为她把我递给她的字送进了客厅旁边的书房,出来时手里什么都没有。她喊馨帮她去厨房打下手,让我在客厅里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要去。我听到她称呼馨“妹子”,心里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她应该称呼馨“牛书记”或者“牛县长”才对。可她却称呼馨为“妹子”。这是什么原因呢? 她们去了厨房,我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没事干,就打开了她家的电视看。我喜欢看相声或者小品节目,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就随便选了个古装连续剧打发时间。我看到的画面是,两个着清朝服饰的大臣正在斗法,一个穿清朝皇帝装的人站在两个人中间,装模作样地调教他们。忠臣模样的人特别不让人喜欢,虽然他总能把j臣模样的人斗败,可是那中间的皇帝却老是训忠臣,明显是袒护j臣的。后来,那皇帝好象生忠臣的气了,下令要把他推出午门斩首。j臣乖巧,知道皇帝不可能真杀忠臣的,反倒为忠臣求了情,明明坏了别人,反而落了个好。我正要看的入戏,电视台却加了广告。于是就想换频道,没等换呢,馨出来喊,吃饭喽。她们做饭做的真快。 四菜一汤。姜书记拿出来一瓶上好的茅台,问,有不喝的吗? 我和馨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姜书记又问,有想喝的吗? 馨和我对望了一下,还是都不说话。 姜书记没辙,别管我们喝不喝,一人面前一大杯。说是杯子,其实是小茶碗。三杯倒完,正好一瓶酒。她说,想喝不想喝都一样,今天咱们一人就喝这么多,完了我给你们说个事。王书记,你是市里下来的干部,我先和你碰一杯。我没想到,姜书记上来就要和我喝,一时有点乱分寸,慌忙说道,你是咱们的一把手,应该我敬你。姜书记说,我啥一把手,将来这康桥县就是你们的。来,喝。我的杯子与姜书记的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喝各自杯子里的酒。喝过,我放下杯子,思索姜书记的话。她说的“你们”显然是包括馨的。 姜书记和我喝过,转向馨,这次她没有喊“妹子”,而是喊“卉馨”。她说,卉馨,你在厨房里和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难得你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胸怀。老姐姐得好好敬你一杯。馨是坐在下首的,她站起来,不让姜书记敬她酒。馨端起自己的酒,先喝,表示先喝为敬。 我搞不清楚她们在厨房里说了什么,也不好c言,惟有静听她们的下文。 我们喝了一会儿,姜书记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觉得咱们康桥县现在最需要做的工作是什么?我和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我们不回答,姜书记就说出了答案。她用筷子在饭桌上画了一个圈,然后点住圈的中心,眼睛里s出一束很强的光来,说,打破它,打破才能出成效。 我不明白她画的圈是什么意思,但我听清楚了她是要把代表圈子的东西打破。她要打破什么圈子? 姜书记接着自己的话,说,比如一池清水,你让它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变,这池水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会变黑、发臭。我们康桥县现在就像这一池子水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姜书记接着自己的话,说,比如一池清水,你让它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变,这池水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会变黑、发臭。我们康桥县现在就像这一池子水,快要黑了臭了。再不想想法子就不行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引进活水来。有一句诗是怎么说的?问什么水为什么这么清,因为什么什么来着?对,是源头活水。我们要给这池子挖开一个缺口,你们俩谁来挖?你?你?她指我一下,又指馨一下。 我和馨都没有说话,我们都在想,姜书记到底想要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几个没想到的第一个 可惜我和馨都估计错了姜书记。她最终没有说出她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来。她要我们喝酒,我们一起喝酒,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她就让馨去厨房下面条。我看出来,她是故意把馨支开的。她一定有话要和我说。果然,馨一离开,她就问我,你清楚市委张书记为什么让你捎字给我吗?我老老实实回答,不清楚。姜书记说,那我告诉你,他希望你代替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一项工作,至于这项工作是什么,等你接了县长以后我再告诉你。 我想问姜书记,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告诉?但我没有问,因为我已经收到了我所需要的信息。姜书记说,等我接了县长以后再告诉我。这就是说,她是支持我接替杨县长的。 外界吵吵的,杨县长要调走,看来不是空x来风,而是一种事实。可我有一样不明白,那就是杨县长为什么不等接了县委书记再走,难道一个区区的市财政局长就可以让他放弃他的县长位置么? 从来到康桥县任职一直到现在,我忽然发现我有太多的不明白。姜书记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大疑问:市委张副书记安排我到康桥县,是不是另有用意?我回忆我到康桥县来的一幕幕,我发现我就像一片叶子,一片漂流在水上的叶子,随着平静的水漂呀漂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漂进了一个漩涡,开始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我曾经让一个算命瞎子给我算过一卦,那瞎子算我是吃官馍穿紫袍的命,说我总有贵人相助。还赠我一首不伦不类的诗:命里有命随流水,命里无命看长空,墙头抓杏为杏伤,杏却为你丧天良。瞎子的话,我是不相信的,但却让我常常凭添许多联想。 我想到了市委张副书记,想到了县委姜书记,想到了馨;想到了杨县长,想到了县委周副书记、郑副书记,想到了那些县委常委们;还想到了曲先发,何康和秦照阳。但我忽略了江宁和馨的家人,因为他们不是官场中人。除此之外,我还想了许多人,可是有一个人却被我忽略了,姜书记也忽略了他。而这个人差一点就左右了我的政治命运。 康桥县真的要换届了。 和传言的不同,杨县长没有被调去市财政局,而是去了市计划委。杨县长的走,惊动了康桥县,虽然没有出现康桥镇群众的局面,但是康桥县三百八十七名县人大代表,有二百八十九名联合提案县人大,坚决挽留杨县长,不让离开康桥县。 当我被任命为康桥县政府副县长、代理县长时,遭到了康桥县人大常委会的强烈抵制。 我和姜书记最不该忽略的人,就是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卓旭奎。这个没有想到的第一个,他以民意为名,带头拒绝为我增补副县长、代县长程序。 姜书记告诉我,这个卓旭奎主任当过康桥县的县委书记,是康桥县的六朝了,在康桥县很有影响。杨县长、周副书记、郑副书记等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于他的嫡系部队。他现在这一手,名义上是挽留杨县长,其实是要阻止你当县长。一旦把你走,县委就得推荐他的人,接替杨县长的位置。可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即使他把你走,县长的位置也不可能由他的人来坐。 我问姜书记,如果我不来争县长这把交椅,能告诉我你会推荐谁吗? 姜书记说,这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她想推荐的一定是馨,但我不会说破。我假装糊涂。我抱臂而立。我要求和她一起去对付卓旭奎,她说,这不用你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县委难堪,是对抗市委的命令,和挑战党的权威。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失控,一个地方诸侯的霸气和一派官场女强人的气度,令人顿生畏惧之感。 和卓旭奎直接交锋,是在县人大常委会的大会议室里。当时没有别的人在场,只有姜书记、我和卓旭奎三人。老卓身材伟岸,满头银发,面容清癯,可是谈吐却不怎么儒雅。说话之间,时不时会带一句“他乃乃的”。 姜书记问他,为什么不给王副书记增补代县长程序? 他回答说,他乃乃的,代表上提案,我有啥法子。 姜书记说,老领导,我不管你什么法子,办法你们人大自己想,我只要结果。这是组织的意图,你比我清楚,和组织唱反调,后果是什么你们人大常委会自己掂量。姜书记口词咄咄人,手抚会议室的桌子面,根本没把老卓给放在眼里。 卓旭奎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人,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哪受得了姜书记的口气。他喊姜书记“小姜”。他说,小姜,你不要这么跟我这么说话,当初是谁推荐你做县委书记的,你应当清楚。他乃乃的,做人可不许忘本。现在是书记了,就敢在我老人家这里耀武扬威了,不过我告诉你,拒绝王副书记增补代县长的,不是我卓旭奎,是半数以上的人大代表。你小姜有本事,去跟那些人大代表说,跟我说,没用!他的胳膊和手在空中朝外一推,脖子和头一拧,就想离开会议室。 姜书记速度很快,一把把我推出会议室,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会议室的门口,说,王书记,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跟老领导说。 我被姜书记推出会议室,就离开了。虽然我很想知道姜书记要和卓旭奎说些什么,但是我看姜书记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在场的。一个识趣的人,不一定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但一定是懂得起码的礼貌的人。 当天下午临傍黑的时候,姜书记找到我,说,卓旭奎的工作已经做通了。她的话让我很有些惊讶,她居然做通了卓旭奎的工作。我很想问,怎么做的?但是,姜书记没有给我问的机会,她对我说完这句话,马上就离开了。 卓旭奎的工作能做通,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好了。我没有和老卓这个人多接触过,但在我的印象里,这个人不好接触。我很感激姜书记。她真帮了我大忙。 到了晚上,姜书记又打电话给我,说,忘了告诉我一件事。她说,你最近一些日子,把手头别的事情放一放,多去各部门、各乡镇走一走,和那些人大代表们接触接触,联络联络感情。另外,我已经安排李之方部长和牛卉馨副县长去县人大常委会协助,相信不会再出什么大问题了。 姜书记在电话里提到了馨,我胸腔里忽然就有了隐隐的一种疼痛。感情是一种让人无法琢磨的东西,它究竟在我们身体的哪个部位存在,我们搞不清楚。它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消失?没有一定的规律,更不论什么时间。我感觉,馨的名字就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保存着,她会常常莫名其妙地碰触我的心,让我不自觉地就疼那么一下。 我明白,我爱馨。不管曾经发生什么,也不管将来再发生什么,我对馨的感情改变不了,我咒骂自己:情种。 按照姜书记的安排,我在选举前走访了所有的县直部门和乡镇。零距离接触了几乎所有的县人大代表。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让我不解,那就是几乎所有的代表好象都知道我要见他们,有的一见我的面,就说,哦,王书记,知道你会来的;有的则说,正洒扫庭除只等王书记您来。我问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可是他们全都笑而不答。 和这些县人大代表接触,我发现他们都是可以结交的人。面目可憎的不是没有,只是少的可怜。那些提案不让杨县长离开,和反对增补我为代县长的代表,当面对我说,前些日子有人暗地里联系,其实他们都是被动签名的。甚至有些,名字和手印都是假的。他们只是知道而已,并没有亲自签名和摁手印。 有人暗箱c作?事实真的是这样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三章  从友谊又回到爱情 不久,县人大常委会决定增补我为康桥县代县长。决定是卓旭奎念的,会议由县人大常委会的一位副主任主持。很多人都在场,其中包括馨。 我在会议上也作了表态发言,并且迎得了形式上十分一致的鼓掌欢迎。他们都向我表示祝贺,并预祝我在正式换届时顺利当选康桥县新一届县长。这其中包括县委周副书记和郑副书记。我也向他们表示祝贺,因为在换届的时候,他们也都要到新的岗位任职了。周副书记将去县人大常委会出任第一副主任主持县人大的日常工作,而郑副书记将荣升县政协主席。 县委这边,如果不出意外,接替我和周郑二位副书记职务的,将是胡可信、李之方和馨。馨出任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常务副县长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因为之前出任副书记呼声很高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仅仅是换了一下职务,成了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虽然这些尚未公布,但是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除了馨出任县委副书记出人意料,其次很意外的就是周副书记去人大当第一副主任了。太多太多的人认为,周副书记即使竞争不上县长,也不可能离开县委副书记的位置。 没多久,周副书记就病倒了。没有等到去县人大常委会任职,先就去了医院。 我和姜书记去看望他,他已经很快瘦的不成样子了。见到我和姜书记,他抓住姜书记的手不肯放,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后来眼里就有了泪水。要不是医生告诫他不可以激动,以及他的家人劝他要听医生的话,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 回来以后,姜书记告诉我,这人呢活的也就是一口气。看样子,周副书记的精神已经垮掉了。如果他不是卓旭奎的人,我真不忍心放他离开县委。可是,王书记,你应该知道,我们和卓现在是势成水火,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啊!骑虎难下这个成语,用在我们身上应该是十分贴切的了。要想成就一番事业,万不可存妇人之仁。我虽是女流,却也不想任人摆布。我们开国的大伟人说的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姜书记的话让我不好答言,但她说“我们”,这说明她把我当成了她的人,我很高兴。而最让我高兴的是她接下来的话。 姜书记说,你和卉馨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根基夯结实,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你现在已经是代县长,一定要和卉馨把关系搞好。因为,你和她都是市委张副书记推荐给我的,领导的眼光一向看的很准。她说完这些,看到我好象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自己心里倒开始惊讶了,她摸不透我和市委张副书记究竟有什么关系了。 我从姜书记的话里,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危险和力量。在康桥县实实在在存在着覆盖面很大的保守势力,这势力威胁康桥县任何一种政治变革。要想打破它,不是击败几个敌对人物,也不是调整部分重要岗位上的领导干部所能做到的。姜书记是要我在她的领导下,与馨合手团结一大批人,给康桥来一次彻底的颠覆。 1998年11月16日,康桥县人民代表大会正式召开。在这次大会上,我以仅仅超过半数的微弱票数当选康桥县人民政府县长。根据我的提名,馨、秦照阳等六人被任命为政府副县长。而在次之前,馨已经被市委正式任命为康桥县委副书记。 馨成了我的副手,我和她的接触越来越多了。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还处在逐渐趋于平淡的轨道上,没有立即死灰复燃。不是我不想死灰复燃,问题在馨,她一直在回避我和她之间的感情。而我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天,馨突然要和我单独谈一件事,我以为她要告诉我和我忽然疏远的原因,没想到她要和我秘密谈的事,竟是关于何康的。 那天天气有些y郁,馨在召开县长办公会例会之前,把我堵在了我的办公室里,她说,有件事情要和我商量。我问她什么事?她没有立即说,而是先把我办公室的门窗关闭了,回过头来才说,我想求你帮何康一个忙。 “何康?我能帮他什么忙?” 我非常惊奇,馨居然求我帮何康。我很想问她,何康和你什么关系?但这话我怎么能问得出。 关于何康的情况我是很清楚的。自从城关镇群众闹事之后,何康的关系一直在县委组织部挂着,他赋闲在家没有事做,听说还喜欢上了钓鱼。有人和他开玩笑,问他钓鱼是用弯钩还是用直钩?他知道别人问的是玩笑话,心里也不太在意,往往会随口而答:咱老何比不得姜子牙,钓不来周文王,只能用弯钩钓钓小串条。他说的“小串条”是一种喜欢在水面游动的小鱼。其实,他钓小串条也并不怎么在行,一日钓个三五条就算丰收了。钓鱼不在多少,在于是否钓得出乐趣,钓不出乐趣。三五条手指头大小的鱼,在何康眼里已然是很好的酒肴了。吃一条鱼喝二两烧酒,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 现在,馨想让我帮他什么呢? 馨面孔白皙的站在我的对面,眼睛里充盈着求肯的目光。她用很低的声音告诉我,何康现在非常可怜,我希望你能帮他一把,森!馨喊我“森”!这久违的一声“森”,让我心里轻轻的一热。我一下子就把馨揽进了怀里,馨没有拒绝,很自然地把脸颊贴在了我的起伏的胸膛上。我说,你说吧馨,要我怎么帮他? 调他来政府办公室。馨说。 我“哦”了一下,问馨,那现在的办公室主任怎么处理? 馨说,你是说王振东?可以先挂县长助理,过些时间提副县去县政协或者去县人大。就是要你去和姜书记商量,我找她说这些不合适。你帮我,森! 帮你是肯定的。不过—我有些疑虑,我说,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是李之方副书记,我去和姜书记说,合适吗? 你只是向姜书记建议,馨说,采纳不采纳在她,没有什么不合适。 馨挣开了我的胳臂,告诫我,该去开县长办公会了,在你这里这么亲热不太妥当。别再犹豫了,咱们帮何康一次吧。这个人,心地不坏。 我没有办法不答应馨。她是个很果断的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做起事来却是风风火火,绝不拖泥带水的。她帮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再叮嘱我一次:不能忘了啊!说完,一扭身,用自己的半高根皮鞋“哒哒”踩着节奏离开了。 从这件事上,我感觉馨和何康的关系不太正常。但又不能确定,当初何康也是帮了馨的。馨提镇长的时候,如果不是何康的大力推荐,她提的不可能那么顺畅。投桃报李是人之常情,说不定馨只是偿还何康的帮助的。可我忽略了一个大环节,馨从参加工作到提为镇党委副书记,都是在康桥镇的。没有何康的帮助,她能从那么多渴望提拔重用的干部中脱颖而出吗? 由于忽略了馨在仕途上的小出身,我觉得我应该帮助何康一次。从我和馨认识以来,馨这是第一次以私人关系求我帮忙,虽然她要帮的是一个男人,虽然我心底隐约有点不舒服,但我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找一次姜书记也算不了什么。我不希望,我和馨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感情,因此而再次搁浅。 我去找了姜书记。我说,姜书记,我想把政府办公室主任调一下。姜书记十分惊讶,问我,王振东主任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我说,没有。她说,没有,你为什么要调整?我说,我想起用一个人。姜书记问,谁?我说,何康。 我认为,我的提议姜书记一定十分惊讶,没想到她一听我提到何康,不仅没有惊讶,反而笑了,说原来你要起用的是他呀。她抱起双臂,眼睛眯缝起来,问我,王振东主任怎么安排?我想都没想,按馨的意思说了。但是,姜书记没有同意。她的意见是,把王振东调县委任办公室任主任,何康接王的缺。因为,徐富林主任离开后,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还空缺着。 王振东的官运真好!去县委办公室任主任,比将来到政协或者人大强多了。我帮了他一个大忙。姜书记要我尽快与王振东、何康先谈一次,征求征求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就通知她一声,她再安排走组织程序。 第二十四章  牛卉馨说看看你的女儿 馨对何康的事非常上心,仅仅过了不到一周,她就到我办公室来打探情况了。 虽然我和馨几乎每天都要见面,但能只有俩个人独处的机会却是不多。她协助我分管县政府的全面工作,倒省了我好多心。因为馨太能干了。她的工作时间差不多可以延长到十二个小时以上。 馨到我办公室,没有直接问何康的事情。她递给我一张照片,让我看看照片上的人是谁。我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我马上明白了馨给我的是谁的照片。 “是小卉?”我问。 馨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判断。我看看女儿的照片,再看看馨,发现馨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泪是蓄在眼里面的,现在却在馨的脸上不断滑落下来。馨的泪珠子没落到房间里的地板上,而是砸在了我的心上。我想到了馨为什么突然疏远我,想到了她一人怎么承受我们俩个人共同造成的后果。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做了孩子和他的dna鉴定。” 我明白馨说的“他”是谁。但我想不通,罗西河怎么会想到去做孩子和他的dna,难道他不怕伤害自己和妻子的感情?我忽然想到,罗西河可能发现了我和馨的私情。这个想法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接着我就释然了。如果罗西河发现了我和馨的私情,他不可能不来找我算帐。事实是,他没有来找过我。 “你怎么掩盖了孩子的事?” 我问馨。但是馨没有回答,她向前一步,搂住了我的腰,整个人都畏到了我的怀里。她仰起脸来,我很快就把她脸上的泪水吻干净了。我们的感情开始无法收拾。 我检查了一遍关闭的门窗,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我就伏身把馨托起来,没有感觉到多少重量。我把馨放到沙发上,帮馨解开了上衣的纽扣。等我的手往下进一步动作时,馨用手阻止了我。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很明显她也是渴望的。可是,她不让我把她的裤子打开。她说,这是在办公室,你冷静一下,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告诉你关于孩子和他的事。 馨告诉我,为了保护我,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之间的感情,她不得不对罗西河编造谎言,以取得罗西河的原谅。 我问馨,罗西河真的会原谅你吗?他相信你编造的理由吗? 馨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说,我不敢保证时间多久,从他偷偷去做孩子的dna来看,我觉得他一定会继续怀疑我对她的忠贞。前些日子,我发现了他曾经偷偷去监视了东江集团的江总,他以为孩子可能和江总有关。 我觉得自己有愧于馨,紧紧搂了一下她。馨感觉到了。她把双拳攥起来,左右抵住了我的胸膛,说,你别太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说,我不担心。我相信你。都是我不好。 馨用手堵我的嘴,说别说咱们的事情了,说点别的吧。何康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咦”了一声,问馨,我已经找他谈过话了,他没有告诉你? 馨说,没有。是不是办成啦?姜书记怎么说? 我告诉馨,何康的事情是差不多了,只是太便宜了王振东这家伙。姜书记准备让他去县委办公室,接徐富林留下的空缺。 这下轮到了馨吃惊,她说,姜书记真这么说?不行呀,这个王振东不可以重用。这个人是卓旭奎和杨敬亭的嫡系,如果姜书记使用他,会栽在他手里的。要知道这样,我就不建议何康到政府办公室来了。你再去找姜书记说,就是让何康去县委办公室,也不能让王振东去。馨从沙发上把身体支起来,一脸的焦急。 我说,我停天去找她。 馨说,不行,得马上去。等姜书记准备在书记办公会上提议的时候,就晚了。森,这样的事情不可以拖延的。你抓紧时间去姜书记那里。听我的话。 沉浸在爱情里的男人,情人的话就是圣旨。馨让我马上到姜书记那里去,我能不去吗?我和馨麻利地收拾收拾有些紊乱的心态,再把女儿罗小卉的照片珍藏到抽屉里。我就离开了,离开时,叮嘱馨,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把我办公室的门带上。 见了姜书记,我第一句话就是馨告诉给我的:王振东不可以重用。姜书记非常诧异,问为什么?我想说,这个人是卓旭奎和杨敬亭的人,但立即想到了自己现在是一县之长,说这样的话,不合身份。可是,你要不想使用一个人,总得说出理由来啊。我告诉姜书记说,我感觉这个人太圆滑,不够可靠。没想到姜书记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她的观点是:官场的人圆滑一点是应该的,况且做办公室的人不善于见风使舵、左右逢源,能坐得住办公室的椅子吗?她劝我不要多虑,在使用王振东这件事上,她会十分慎重的。 我明白,我和馨都犯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误。姜书记有她自己的用人原则,我找他说何康的事,只不过是赶上了。重用王振东与何康,其实姜书记早就有这种想法了。这有两种可能,一是王振东和何康与姜书记存在某种关系,二是有人在使用王振东这件事上,和姜书记有过交涉。 我忽然想到了和卓旭奎发生冲突的那一天,姜书记为什么要我离开?为什么我离开以后,卓旭奎又同意了帮我补选代县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觉姜书记有很多秘密。 既然姜书记愿意使用王振东,我又何必非要做恶人呢。馨要我帮何康的事,我帮他做了,想来馨不会责怪我没有说服姜书记,使不使用王振东似乎对馨也没有多大防碍。 果然,当我把见姜书记的情况跟馨说了以后,馨什么都没说。而且就在当天,馨主动幽会了我。幽会的场所是在市里的一家大酒店,那家酒店是三星级的,条件非常不错。馨在酒店里订了一个房间,打电话请我过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我接到馨的电话,以为真有什么事,放下电话一刻也没有停留就赶过去了。我让司机把我送到那家酒店的大门入口,就让司机回去了,告诉他我需要陪一个非常重要的客商。司机很懂规矩,什么都不问就离开了。 我一进房间,馨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搂住了我脖子,样子有点疯狂。 馨真的告诉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对我对她都非常重要。她说,他的婆婆虽然迫于儿子的面子不再追问关于孩子的事,可是婆婆的心里弯怎么也扭不过来。她不理会儿子给她解释的,什么馨其实也是受害者,她只在乎她们罗家不明不白替别人养了个种。而且这个种还是野种。 说到婆婆把馨和我的女儿罗小卉看成野种的时候,馨歉疚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接受馨说对不起,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说,别这样说,馨,我让你受了大委屈了!你接着说下去。 我的话让馨感到了温暖,她把脑袋贴在我的胸脯上贴的更紧了。她继续说到,她的婆婆不能看见孩子,看见孩子就来气。听小保姆说,趁馨不在家的时候,婆婆甚至拧孩子的嘴,拧的孩子鬼哭狼嚎。孩子这么小懂什么呀?馨听了小保姆的说话,十分气愤,很想找婆婆理论,但想到孩子的事,委屈的确实是她们罗家,也就忍了。婆婆是个很封建很愚昧的人,欺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对。馨的忍让更加使她变本加厉。她竟然唆使儿子罗西河,要把孩子送人。 “罗西河也是个混蛋,他居然听从他妈妈的话,要求我把小卉送人!” 馨说着,就哭了。她说,小卉是你和我的女儿,我看到她就看到了你。为了小卉,我告诉罗西河,他要是容不下孩子就离婚好了。反正我是对不起他了,离了婚我就不会再有赎罪感。说到后来,馨再也忍不住,趴伏在我的胸膛上,泪流如注。 第二十五章  虚假的玫瑰花 我终于明白,馨为了我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她告诉我,那段日子没有谁可以帮得上她,虽然她很想,但她没办法趴伏到我的胸膛上来。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来自家庭的压力和外界的指责。她说,她差那么一点点就几乎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我轻轻拍打着馨的脊背,安慰她,没事啦,一切都过去了。 馨仰起带泪的脸,说,森,没有过去,没有,罗西河不会轻易和我离婚的。我清楚,他另有打算,但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馨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说着话身体似乎都在颤抖了。这一刻,馨不是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常务副县长,而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我继续安慰馨,没事的,你们毕竟是夫妻,他能做什么呢? 馨爬起身来,张开两只手从胸部开始,经腹部往下直到大腿根处比画,说,罗西河疯狂的时候不是人,是狗、是狼,是不通人性的禽兽。我相信,他如果发起疯来,他可以豪不犹豫地去杀人。 我不敢相信罗西河会是这样的男人,问馨,他这样折磨你,你和他离婚吧。 馨说,不可以的。你觉得我能离婚吗?我离了你会娶我吗?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口就回答馨,你离吧,离了我马上娶你。但是我知道,我的话其实非常虚伪。我能娶馨吗?话说完我就立刻问自己了。如果娶馨,那我必须要先和妻子余红岩离婚,我能和余红岩离婚吗?可是,馨一定没考虑到我的心思,她很感动于我的回答,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全部投到我的怀抱里了。 “森,你不可以娶我的。你能这样对我说,我已经非常、非常知足啦。” 馨埋在我的怀抱里喃喃地说,当初你招惹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只能是这个结果。我不敢奢望做你的妻子,而且我们要为我们的沉迷付出代价。如果我们不是混在官场,那结果就会不一样。可是,没有官场的因素,你会向我示爱吗?你敢那样做出“爱”的行动吗?我甚至怀疑,如果没有官场的因素,我会不会和你迈出第一步。你别生气,森,我在告诉你我的心里话。 我听出来了,馨是在给我们的爱情,不,准确一点说是感情,她在给我们的感情定位。 馨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居然能这么冷静,这么精准地判断出自己的感情,这让我有些不高兴。“官场感情”,这个是什么概念?说白了,馨是在告诉我,她和我之间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什么纯洁的“爱”,而只是一种交易。基于这样的基础,就像馨说的,她和我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不会真正的娶她,她也不会真正的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们只能是隐藏在地下的情人,或者姘头。 我有些悲哀。我的头脑中忽然冒出了“私情”两个字,这两个字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馨感觉到了我的心理变化。因为,我的手在她身体上的动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馨使劲往下压我的脖子,我知道她已经身体开始兴奋了。 这一天,我们彼此进行了十分疯狂的搏击。久违的酣畅淋漓,让馨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虽然罗西河也常常要她,但她都是非常被动的应付,没有像今天这样投入过。 我出了一身汗。馨半支着身子,脸上溢着春意,眼睛里都是光。她夸赞我:你真是棒! 我不谦虚,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让我销魂的女人的夸赞。我说,棒吗?她说,棒。 我说,还要吗? 她不说要,而是问我,你还行吗? 我刚想再逞奋勇,却被馨的一声惊呼吓住了。她说,坏了坏了!你怎么又忘了使用那啦?很明显,我知道她说的“那”指的是什么。我说,不会再像那次一样怀上吧?我们都忘了,很久没有和你这样子了,太兴奋。馨沉默,因为我说的是实话。我们过于动情,都忘了这件事情。 因为套子问题,让馨有些恐慌。她不敢再像怀上“罗小卉”那次那样大胆。当时,她就去了卫生间,她想使用女人惯用的手段,把那一度让她欲死欲活的东西给空出来,不让它给惹意料不到的麻烦。能不能空干净,馨没有一点把握。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就向我通告,一个月内不许再和她做a,并且要我充分理解她。 我会同意吗?我现在是县长。我要找机会接近我的副手,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不像以前,馨在乡镇任职,而我在县里,彼此要防范别人的目光,不得不谨小慎微。我现在很大胆,即使是在这一天,我也没有放过馨,我不光不听从她的通告,还连续又强迫了她两次。让她在恐惧中满足自己对性的渴望。 对馨这个样子的,不仅仅是我,她的丈夫罗西河对她更强暴。因为孩子罗小卉的事,馨不敢过于反抗自己的男人,这让罗西河得寸进尺。只要馨一回到家,他逮着机会就上馨。馨开始还迁就他,因为她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男人,可是后来馨发现罗西河显然是受了刺激,他的动作不仅粗暴,而且带有很强烈的虐待性质。 罗西河和我的强暴不同,他带给馨的是痛苦,而我带给馨的却是愉快。 我告诉馨,如果她不反对,我希望送她一束玫瑰。她问我什么时候,我告诉她,最好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她说,好啊。她告诉我,千万别按他的干部档案里的出生时间,那个时间是不正确的。她说,不光出生时间不对,出生年月也不对。她比档案年龄大两岁。她告诉我,她的生日是五月初二,y历。并且要我记牢了,最好是每天都要念个三遍五遍的。 我说,我只要听一次就会记住了。 馨说,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不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深陷在感情旋涡里的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我爱你”三个字。馨是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很喜欢。男人要让女人呆在自己的怀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女人沉迷于“我爱你”这三个字里。但我对馨说“我爱你”是真挚的,是发自内心的,没有计谋的成分。 在市里这座三星级宾馆里,我不经意间给了馨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就是,在馨生日的时候,我必须送她一束玫瑰花。 从市里的那座三星级宾馆里回来,只过了一个星期不到,就有人先一步给馨送玫瑰花了。给馨送花的不是我,是馨的丈夫罗西河。丈夫给妻子送花,按说是不应该有什么奇怪的。可是罗西河给馨送花,却让馨感觉到很意外。因为馨不明白罗西河为什么要突然送花给她,而且是在她准备去上班的某个早晨。 馨问罗西河,为什么要突然送花给我? 罗西河笑而不答。 在一旁照看孩子的小保姆芳子,说,馨姐,你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 今天是啥日子呀?馨想不出来,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呀?结婚纪念日?不是。自己的生日?更不是。馨抓破了头,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日子。还是芳子嘴快告诉了她,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馨笑了,说西方的情人节跟咱东方人有什么关系?不过,说着没关系,她还是向丈夫罗西河表示了感谢。 罗西河看馨高兴,对馨说,你上午回不回来吃饭? 馨上午很少回家吃饭的。在城关镇当镇长的时候,就一般不在家吃饭了;现在做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应酬多,回家吃饭的机会不能说没有,却是少的可怜。一两个月也不能在家吃一次饭。罗西河问她回不回来吃饭,让她有些难以回答。说回来吧,上午已经有了两场安排;说不回来吧,今天是情人节,罗西河会失望。如果今天真的是情人节,她希望上午能和我在一起,哪怕是只是一起吃吃饭。 看到馨有些尴尬的样子,罗西河说,要不你晚上早回来点吧。不耽误你的工作。我和芳子,还有小卉等你。说到“小卉”,他停顿了一下,在“小卉”前面加了“还有”两个字。 见罗西河这样说,馨自然是满口答应。 到了单位,近在咫尺,馨却打电话给我,问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赶紧打开办公桌上的年历,发现不是什么纪念日或者节日,脑子里也实在想不出今天有什么特别的纪念意义。我老实,于是回答馨,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今天就是今天。馨在电话那端“哦”了一声,接着就挂了电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脑子里有了这个疑问,精力自然有些不太集中。我的秘书陈奘给我送材料时,我居然把这个疑问,问了他。陈秘书知道的多,说,今天是情人节呀。我心里吃了一惊,难怪馨怎么会突然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六章  劣质避孕套 我安排陈秘书去给我买一束玫瑰花来,说,今天情人节,我也时髦一回,给家里送一个惊喜。陈秘书附和说,应该的,便去了。 很快,陈秘书就把玫瑰花买了来。我告诉他说,你把花先放这,一会过来,我有事需要你帮一下。陈秘书说,好的,很卑恭的样子。等陈秘书走出门去,我赶紧拿起玫瑰花来,从中抽出了一支,放到了抽屉里。 过了一会儿,陈秘书进来,我把几个需要修改的材料指给他看,然后让他和我的司机一块去一趟市里,把那束少了一支的玫瑰花送给我的妻子余红岩。我觉得我这样做,也算是很高明的吧。 上午一上班,几位副县长到我办公室里来请示工作,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叫住馨。我说,牛县长你等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馨显然不明白我留下她来做什么,一头雾水的样子。等别的副县长走完以后,她问我,干吗?我从抽屉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支玫瑰花,她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她说,你不是说要等我生日的时候送我花吗?怎么今天就送啦? 我笑吟吟地看着馨,说如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提前送你花了。你不是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晚上,肯不肯赏脸?我决定请你吃饭。 馨释然,嫣然一笑,说,还是中午我请你吧。晚上,他希望我早点回去。今天一早,他就送花给我。 这罗西河够浪漫的啊!他居然知道今天是情人节,而且还送花给自己的妻子。我呢?如果不是馨问我,我会让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任何两样。这样的节日,和我们的传统节日不一样,它不在我们生活的范畴和思想范畴,属于西方意识。就像馨对罗西河说的话:西方的情人节跟咱东方人有什么关系? 馨真的对这个情人节不在乎吗?我看未必。如果她不知道今天是这么个节日,她可能会不在意,但她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馨真的对这个情人节不在乎吗?我看未必。如果她不知道今天是这么个节日,她可能会不在意,但她现在知道了。她的丈夫罗西河还在第一时间给她送了玫瑰花,她心里有所触动的,只是没有在表面上显现出来罢了。上班前,她打电话问我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已经充分说明她是不是在意情人节了。她多么希望今天第一个送花给她的是我啊!可惜,她发现我居然不知道有这么个情人节,虽然我还是给她送了花,但这花和罗西河的花是不相同的呀。 上午我没能请馨吃饭,馨也没能请我吃饭。我们一起陪了省里和市里的领导去了小集乡调研,而且在那里过了饭时。下午把省市领导送走,馨就匆匆回了家,走时都没顾得和我打一声招呼。 馨是急着回家赴丈夫罗西河之约的。她感动于这个情人节一早丈夫送的那束玫瑰花。那束玫瑰让她心底徒添了许多内疚。丈夫这么爱她,而自己带给丈夫的是什么呢?背叛、绿帽子这些带有邪恶色彩的字眼,在馨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回忆这断思想包袱特别沉重的日子,她忽然感觉到了丈夫对她深深的好。虽然她怀疑丈夫是不是真正原谅了她,但是丈夫对她的保护,却不能不使馨僵硬的心渐渐地变软或者融化。婆婆无法容忍败坏门风的儿媳妇,丈夫强行把老太太送回了老家;尽管自己不喜欢别人强加给自己的这个叫“罗小卉”的女儿,但他安排小保姆芳子要好好照看孩子;明知道妻子被人qg,依然对妻子呵护倍至,买吃的,送穿的,就像今天,他居然送花给她。这样的爱,没有女人不喜欢不感动,馨又怎么可能例外? 馨一千遍一万遍的问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为了爬仕途,出卖了自己的r体和灵魂,当然也出卖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家庭。在心情沉重的日子里,馨曾经怀疑她对我的感情,同时也怀疑我对她的感情。如果我真的爱她,为什么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为什么知道了今天是什么节日,送花只送一支而不是一束?和自己的丈夫比较起来,她甚至一度动摇了我对她是不是真的有爱情。 回到家,馨看到了一个更让她感动的场面。丈夫罗西河趴伏在客厅里的地板上,正让女儿罗小卉“骑马”,逗的女儿不停的咯咯地笑。客厅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儿童玩具,很显然他陪孩子已经不止一会了。一旁观看的小保姆芳子,笑容可掬,看到馨回来,麻利地迎上来给馨接包。馨回家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女士公文包。 “你们做什么呢?看把客厅弄成什么样子啦!” 很明显,馨的责备是含有爱的成分的。谁都能听得出,那不是责备,那是喜欢。因为,她体会出丈夫罗西河已经接受了这个别人的女儿,而且把女儿罗小卉看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个能接受侮辱的男人,如果没有卑鄙的想法,那绝对是一个可以依托终生的好伴侣。而女儿罗小卉对罗西河来说,正是他被侮辱的标志。但现在,他正伏在地板上当有一匹心甘情愿的马。 馨走过去把女儿从丈夫的背上抱起来,想亲一亲她。孩子是她的心头r,一天不见孩子,馨就会有失落感。虽然她看孩子的时候少,但是孩子却和她很亲。把孩子抱起来,馨原以为孩子会对她笑,没想到这次孩子却“哇”的一声哭了。馨得罪了她,因为她骑马正骑在兴头上,而馨一回来便打扰了她的愉快,毕竟是孩子说哭就哭,哭起来便是惊天动地。 孩子一哭,慌了家里所有人的手脚。小保姆芳子赶紧过来要接孩子,罗西河则说,别抱她呀,她想骑马,让她骑一会儿吧,她骑够了骑烦了自然就不哭了。馨没办法,把孩子重新放到罗西河的背上,感觉特没面子。孩子一到罗西河的背上,马上不哭了,还带着泪水笑起来了。 哄着惯着,孩子骑了一会儿,就被小保姆芳子强行抱走了。罗西河从地板上爬起来,喘着气说,谢谢你回来这么早!罗西河的客气让馨觉得奇怪,都是夫妻,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了,今天不是情人节吗?馨为罗西河罗织理由。 罗西河用手势要馨往沙发上坐,他则不顾疲累收拾客厅里的杂乱。馨怎么好意思坐沙发上看男人收拾东西,于是便帮他一块儿收拾。收拾东西的过程中,馨发现男人的眼神有些不对,那眼神不像夫妻间常有的眼神,而是一种说不上来,让人心慌的暧昧的眼神。这眼神让馨猛然间想起了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占有她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虽然没有灯光,但馨能感受的出来,罗西河的眼神和我那晚的眼神绝对是一样的。都是狼吃羊时的眼神。 这眼神一直延续了很久。直到小保姆芳子把孩子哄睡了从孩子的房间里出来,罗西河才收敛了自己对妻子的饕餮,眼睛变得温和起来。他指挥小保姆芳子搬出早已准备好的晚餐,请妻子品尝。 馨看到晚餐不是很丰盛,但是很精致。从中足可以看出丈夫的匠心。罗西河对她太好了,而她却为了自己的仕途,居然忽略了对丈夫的侮辱。她可以做一个好官员,但一定做不到一个好女人。她已经做不到了。她不仅背叛了丈夫,还为别人替丈夫生了一个孩子。她觉得丈夫罗西河,应该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对她进行愤怒。可是现在呢?丈夫不仅没有对她表示愤怒,反而为她准备了一个充满温馨的情人节。 整个晚餐过程都让馨心里充满了愉快。她忽然发现,丈夫罗西河实在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他为她夹好吃的菜,为她倒她喜欢喝的干红葡萄酒,为了充实氛围,他还为她放了一首曲子,那曲子是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蓝色多瑙河》的旋律十分优美,馨的心和身体渐渐的被熔化了,一切都变得柔软。 晚餐怎么结束的,馨没有记。她只记得丈夫罗西河在优美的旋律中把她抱了起来,完全不顾旁边还有一个小保姆芳子,尽自和馨缓缓地走向了他们的卧室。 可是,有一点却令馨十分不解,明明抱着她走进卧室的是自己的丈夫罗西河,可她感觉到的却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卧室里的灯光有些幽暗,这让馨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突然意识到罗西河一定有什么不对。 果然,罗西河把馨轻轻地放到柔软的床上,然后把房间的门c上,然后去拉床头柜的抽屉。抽屉拉开了,馨立刻什么都明白了。罗西河真的在使用y谋。自从生了女儿罗小卉,一直以来,馨采取各种办法不再让自己受孕。可惜她总是太马虎,她忘了罗西河为她准备的那些做过手脚的劣质避孕套,她早该把它们处理掉的,但是她没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七章  疯狂的叶子 罗西河想让馨怀孕。他曾经和馨商量过,再要一个孩子,被馨当即拒绝了。馨的理由是,她身在官场,怎么能违反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呢?罗西河有点急,说,我们现在这个孩子不是我姓罗的啊!馨听出来,罗西河是在说女儿罗小卉是个野种。这让馨愤怒,她说,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我生下了她,我就不可以再生。为了放缓紧张气氛,馨舒了一口气,告诉罗西河,如果他真的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就离婚吧,总之是她牛卉馨对不起他。 罗西河犟不过馨,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说,随便你吧。有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错。 罗西河的退让倒让馨有了内疚。因为,她自己很清楚这孩子是谁的。所以,也缓和了语气,说,对不起!西河,你想要个孩子没有什么错,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在官场就好啦。我们就可以违反政策,再偷要一个孩子。 罗西河不言语,心里暗暗打主意。他哪管什么官场不官场呀,只要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即使把馨的官职撸了其实也没什么。他现在已经不稀罕馨做什么官,假如馨什么都不是,他才高兴呢。馨的官做的越大,离他的距离就越远。自从发现了馨为自己生了别人的孩子以后,他感觉他和馨的婚姻已经是走到尽头了,虽然知道了孩子是别人强加给馨的,他也明确表示原谅了馨,可是他心里的不舒服,又有谁能理解呢? 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不自私的,只是表现深浅不同罢了。罗西河的表现不在平时的举止之间,而在床第之上。一到床上,他就变了。变的让馨不敢相信,在她身上的还是不是自己的丈夫罗西河?如果说从前的床第之欢可以让馨体味到身处天堂的滋味,那么现在的夫妻欢爱就是身陷地狱的痛苦。 罗西河是魔鬼。他像一头疯狂的狼一样,践踏馨做人的尊严。他身体坚硬的时候,馨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一旦他的身体不再坚硬,带给馨的就只有死的渴望了。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馨走进了一个季节。那是一个凉风肆虐的季节,满天的树木充满恐惧,叶子一片一片地飞起来,不知道风会把它们吹向何处。有一片叶子,馨感觉到那是自己。那片叶子疯狂地想离开风的掌控,于是就发出了很绝望的叫声。那叫声在暗夜里响起,惊醒了已经沉入梦乡的小保姆芳子。 芳子还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世面,女主人的惨叫声吓坏了她。这叫声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她怀疑是不是男主人要杀女主人,因为过度恐惧,她把被子紧紧地蒙了头,浑身蜷缩着动也不敢动。 馨不会想到她的叫声会把她们家的小保姆吓坏,更不会想到自己的叫声也会把自己吓坏。罗西河因为太过于疯狂,已经累得趴在床上像死人一样了。馨看着身边的这个人,像看着一个魔鬼。房间里的灯光很亮,馨发现自己和男人的r体白森森的,非常恐怖。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灯光闪了几闪,可能是电压不稳的缘故,馨复活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跳到地上,岔开双腿,于是就看见了有许多r白色的y体流出来,这让她不得不赶紧向卫生间跑。 可恶的罗西河,他不仅使用劣质避孕套,还把这已经起不了作用的东西留到了馨的体内。这让馨十分气愤。馨把东西扯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岔着腿使劲往外控自己下t里的残留物。她不想再要孩子了。一个罗小卉已经使她伤透了心。 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在官场上让自己快速地升迁。至于其他的一切,对她来是都是次要的。她曾经在她的一本工作记录薄上,抄录过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诗歌中的“自由”二字,馨的理解是,以自己为主,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和束缚。而要实现这样的自由,就必须有一个能让自己发号施令的政治平台,否则自由就是空谈。 为了升迁,馨放弃了对家庭的忠诚和道德,牺牲了自己的感情与诚实。我不知道,她要了罗小卉这个孩子,最初的目的竟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是为了将来如何挟制我。可是,她没想到丈夫罗西河会背着她去做孩子的dna,这让她一度陷入了困境。丈夫和婆婆的搅局,差一点毁掉了她的政治前程。好在她毕竟聪明,居然让她想出了一个被qg的理由,从而解脱了看似不能解脱的困境。 现在的问题又来了。丈夫罗西河想要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孩子,这让馨非常头疼。丈夫的要求没有任何错,这馨是很清楚的。错的是她,她不想要,也不能要。不想要的原因她不能说给丈夫,她只能用不能要的理由来搪塞丈夫的要求。 馨去卫生间,罗西河看的很清楚。罗西河趴在被他揉乱的床上,一动也不动,他咬碎了自己的牙齿。他的耳边响起了母亲回老家前对他说的话:媳妇是不能惯的,不能为咱们老罗家传宗接代的女人,你要她干啥?况且——,母亲没有把话说完就走了,但他知道母亲后面要说的话,肯定是“丢脸”二字。 馨真的让他很丢脸,尽管除了他们一家人,别人不知道他罗西河在为他人养孩子,可是瞒得了别人,瞒不住自己啊。他想过和馨离婚,可是真要和馨分开,他又舍不得。他爱馨。当初和馨结婚时,他曾经发誓,要和馨厮守一辈子。罗西河是个注重感情的人,每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爱馨爱得太深了。他不能没有馨。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大都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思想。罗西河不例外,他很想让馨为他,为他们罗家生一个儿子。但是馨为了当官,死活不同意再要孩子。于是,罗西河不得不开始耍心计,他要偷偷地让馨怀孕。 馨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罗西河趴伏着装睡。他听见馨“啪”的一声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接着就感觉到馨走向床边,然后在他身旁躺下来。房间里是黑暗的世界,罗西河悄悄地打开眼睛,看到馨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 馨睡不着,躺在床上体味黑暗带给她的想象空间。 有一片美丽的叶子不想在一棵树上呆一辈子,想离开束缚她很久了的那棵树。借助于一股奇怪的风力,她的理想实现了。叶子飘起来,一下子就飘的很高,高到离天空很近的距离。她一伸叶子边,就可以触摸到蓝天的蓝,以及漂浮着的白云的柔软。她飘啊飘,因为不是深秋,还没有到叶子完全飘落的季节。这片离开树的叶子,身边没有同伴,整个天空里只有她这一片孤零零的叶子。她的兴奋感慢慢降低,不久就感觉落寞起来。风力渐渐变小,叶子从很高的天空落下来,身体打着旋,一会儿面朝上,一会儿面朝下,快速的向下,这让叶子恐慌起来。叶子疯狂地挣扎,她不想落向地面,他渴望一直在天空飞舞。 馨在想象里睡着了。但是和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却哪里能睡得着?罗西河失眠。 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罗西河居然能看清楚天花板了。他们的卧室里没有别的装饰,天花板上只有一个圆型的吊顶灯。白色的灯面,向下悬浮着。罗西河的眼睛定格在白色的吊顶灯面上,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关于女儿罗小卉的。自从与罗小卉做了dna以后,他一直怀疑这孩子是那个东江集团的江总的。虽然,他相信了馨关于自己被qg的理由,但他心里的疑虑并没有完全释放,还有许多疑问存在于自己的心底。他常常拿那个江总与女儿罗小卉对照,对照来对照去,就让他对照出了几处仿像。罗小卉的鼻子与那个姓江的鼻子很相似,还有眉毛,还有嘴角都和那姓江的差不多。最相似的一点是罗小卉脸上的酒窝与那姓江的完全一样,都是单的,而且都在左脸颊。发现这些以后,他开始怀疑馨说自己被qg是不是在骗他。为了不让馨察觉他对她的怀疑,他很隐蔽地悄悄跟踪那个东江集团的江总。 有一次,他在跟踪姓江的时候,发现了馨依然在和这个人见面,而且还发现他们坐了同一辆车,去了市里的一座大酒店。他雇了一辆出租跟着他们。馨和姓江的进了酒店,他也把出租打发掉,悄悄地跟了进去。罗西河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对酒店的情况特别熟悉。由于不敢跟的太近,他走进酒店大堂时,馨和那姓江的已经上了楼。他问服务台,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去了哪里?服务台的服务生特别热情,告诉他,他们去了三楼的牡丹大厅,并问罗西河是不是也来参加酒会的。罗西河回答说,是。然后,他就大模大样地进了电梯。为了更隐蔽一些,他没有敢进牡丹大厅,而是去了洗手间。 意外就是不经意才发生的。罗西河去洗手间是躲避馨的,没想到却在洗手间里与馨碰个正着。 第二十八章  打旋的水 馨没想到会在酒店里碰到自己的丈夫罗西河。她当时正在洗手间里洗手,一抬头看见了罗西河,很惊讶。馨问罗西河怎么在这里?罗西河反问馨怎么在这里?馨很坦然,说和东江集团的江总到这里来参加一个商业酒会。馨的回答让罗西河心里有些慌,居然没有立即为自己找到来这个酒店的理由。停了好一会,他才编造了一个并不太恰当的事由。他说,有一个生意上的伙伴要从异地过来,他过来看看有没有豪华一点的房间。那个人是个大款,有钱,爱摆谱。馨半信半疑地问丈夫,需不需要她帮什么忙?罗西河慌忙说,不用不用。他让馨尽管去忙自己的事。还说,你的事是公事,我的事是私事,你什么都不要管,我自己会安排好的。 罗西河从这件事上感觉馨和姓江的一定还有什么猫腻,但却不敢肯定。后来,他又跟踪了江宁几次,再没有碰到馨。他揣测馨可能发现了他的动机,便不再跟踪江宁。 女儿罗小卉会是江宁的孩子吗?罗西河疑虑越来越大,两相对比,他看女儿罗小卉怎么看怎么像那个姓江的。于是,他断定馨对他说了谎,被qg的事情有可能是馨编造出来的。为此,罗西河烦恼极了。他曾经要求馨,去借取江宁的血样,被馨断然拒绝了。馨告诉他,如果想离婚就直接说,并请罗西河不要再这样侮辱她的人格。罗西河看馨恼怒了,马上变了一付面孔,说,我只是想进一步证明你的清白,没有别的意思。 馨说,有你这么证明的吗?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不能随便再去s扰别人呀。 罗西河说,我这不是怀疑他吗,验一验那姓江的血样我心里就塌实了。 馨说,你真要怀疑,我没办法,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罗西河左右不了馨。他听的出馨话里有话,如果他执意要去做,没有别的办法,惟有离婚一条路可走。离婚对他来说,是个很痛苦的选择,而对馨来说,似乎损失更大。罗西河很清楚,身在官场的人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家庭不稳。他爱馨。他既不想让自己痛苦,也不想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受到伤害。可是,他觉得馨却在伤害他。因为,他们的女儿罗小卉不是他罗西河的骨血,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如果不是馨告诉他,她是被qg的,他一定饶不了馨。他曾经质问馨,既然被qg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孩子?馨的回答是,她以为就那么一次不会那么巧就会受孕,况且那段日子罗西河正巧在家,她一直认为孩子绝对是他罗西河的,但她没想到万一的事,会概率到“一”上。所以,馨一直对他说,对不起。罗西河心里恼火,心想,你就是再说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顶不了一个p用。那些日子,他真想狠狠的把馨臭揍一顿。 罗西河越想心里越觉得窝囊,再也在床上趴不住。他装着去小便,去了卫生间。进了卫生间,罗西河就把卫生间的门栓上了。他检查馨都在卫生间里做了什么。结果,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对馨使用的做过手脚的劣质避孕套。 罗西河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个避孕套,放在灯光下审视。套子上的残留物,让他想起了一粒粒饱满的种子,怎么萌芽怎么生长。他甚至看到了馨的影子,馨怀了他的孩子,身体臃肿,走路蹒跚。他还仿佛听到了孩子喊“爸爸”的声音。罗西河沉醉了。 罗西河去了卫生间很长时间,在他出来之前,馨隐约听到了卫生间有猛烈的水流声传出来。她判断,罗西河一定是把他自己的杰作放进了便桶里。 罗西河从卫生间里出来,躺到床上,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馨睡不着。她没有罗西河梦里的东西。她心里存在着极大的矛盾。她认为,她自己并不是把官看得很重的人,她只是需要一个能施展自己抱负的政治平台。而得到这个平台的代价,是她贡献了自己的r体。除了丈夫之外,她拥有两个男人。丈夫怀疑的江宁,没有在这两个人之列。 馨一夜没有睡着。早晨起床的时候,她的头发散乱,眼圈发暗。罗西河则相反,面孔红润,精神饱满。两个人的状态,都被小保姆芳子看在了眼里。芳子是个很聪明的农村女子。她虽然不知道昨夜罗西河和馨在卧室里做了什么,但她不会问。虽然对男女之间的事有太多的好奇,可是芳子有自己的掩盖方式,她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感兴趣。她把黎明时醒了一次的罗小卉再次哄睡,早早地起来,手脚麻利地弄好了早饭。看到男女主人从卧室里出来,芳子笑眯眯地说,俺把饭菜都弄好啦,你们赶紧吃了去上班。 馨看了看芳子,但没看罗西河。她说,你们先吃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吃不下。 罗西河已经坐到了餐桌旁,说,吃些东西吧,早晨不吃东西会把胃搞坏的。晚饭可以不吃,午饭也可以不吃,但是早饭不可以不吃。 馨用双手往后捋捋自己的头发,然后使劲地甩了甩头,反驳罗西河,说吃不下硬吃,更会把胃搞坏。接着又说,真不想吃,如果不是单位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办,我现在最想的就是狠狠地睡它一觉。你们吃吧,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馨说着已经到了电话旁边,拿起话筒“啪啪啪”拨了一串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馨说,办公室吗?喂,我是牛卉馨,让刘原过来接我一下。电话那边好象回答的特别干脆,无外乎是“好”“马上”之类的话,馨就把电话挂了,坐在沙发里往后一靠,闭了眼睛想心事。 馨的专车很快过来了。司机刘原一敲门,馨就马上从沙发里跳起来,说了声“走啦”,便离开了这个家。馨一走,这个家里就剩下了三个人,三个人中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躺在房间里睡着大觉。小保姆芳子看了看男主人罗西河,罗西河却不看芳子,他只顾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正常情况下,馨绝对想不到,她走以后家里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却发生了。 事情的起因是芳子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碗碎了,芳子慌着去收拾,手被碗的碎片割破了。罗西河责备芳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忙着找纱布和紫药水为芳子包扎。芳子说,没事的,没事,我自己来。一边说一边就想把手从罗西河的手里抽出来。罗西河不让芳子的手往回抽,就使了一下劲,他的劲大,芳子的劲小,芳子没防备就倒向了罗西河的怀里。芳子还是个姑娘,有些害羞,柔弱的肩膀一接触罗西河坚实的胸膛,浑身马上没有一点力气了。罗西河没想欺负芳子的。他想把芳子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把芳子放到沙发上,芳子的胳膊却勾住了他的脖子。罗西河脑子里一阵眩晕,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芳子娇小的身体。 芳子在慌乱中,喊了一声“西河哥”。 芳子的喊声鼓励了罗西河的积极性,他很快就把芳子弄疼了。疼痛让芳子的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痛苦,她把罗西河的脖子搂得很紧,她迷糊着说,哥,我疼,你慢点。 罗西河嘴里说着,都是这样的,都是这样的,慢慢就好啦。可是,他没有半点要慢下来的意思。芳子往外推他,他往下压的力量更大。他的身体非常重,芳子的力量太小抵挡不住他的重量,后来就放弃了。 由于两个人都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所以他们结束的很快。事情一结束,芳子就在罗西河的怀里哭了。她埋怨罗西河欺负了她,说他们不应该这样子的。罗西河抱紧了芳子,告诉她,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一定会对她好。 芳子问罗西河,怎么对她好? 罗西河说不上来,结结巴巴想解释,芳子眼睛很明亮地看着他,把他的心燃烧得很是灼热了。芳子又问了他一句,怎么对她好?他就开始窘迫了。也是该他命好,那在房间里熟睡的小孩子恰好醒了,可能是找不到人的缘故哇哇地哭了。孩子的哭声帮他解了围。他催促芳子,快去照看孩子。芳子很不情愿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别忘了告诉我,怎么对我好?便去了罗小卉的房间。 罗西河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忽然间感到了巨大的失落。他没想过对芳子怎么样的,在他的意识里芳子一直是个孩子。可是,刚才他却畜生了一回。他欺负了小保姆芳子。欺负芳子的时候,他的头脑里闪现过要报复馨的念头,现在冷静了,他就开始后悔,以后他还能在馨面前理直气壮吗? 芳子的手划伤了,罗西河强迫自己去收拾碗筷。他把碗筷放进厨房的水池子里,拧开了水管的龙头。水哗哗地流着,由于一只碗的底部堵住了池子的泄水眼,池子里很快就蓄了许多水。蓄在池子里的水打着旋,把罗西河的思绪旋的很乱,也很远。 第二十九章  奔跑的砖头 但是,罗西河绝对想不到,他做的一切其实都在馨的掌握之中。 凭着女性心思的细腻,馨早就看出来芳子对罗西河有好感。那好感如果没有意外的因素,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发展,至于发展成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是没有可能。就像一粒饱满的种子,你把它放在干燥的裤兜里,不让它接触水分和泥土,它就不会发芽。 让一粒种子发芽的想法,是夜里罗西河去卫生间的时候,馨心里才有的。 馨在去县政府的路上,预测过她离开家以后的结果。她现在特别需要丈夫的行为出轨,如果丈夫没有把柄给馨抓在手里,馨的情况就会一直非常被动。这一两年来,她受尽了罗西河的欺辱。不能站在同一平台上的相处,让馨的心里很不平衡。她需要扳回平等生活的局面。不吃早饭的离开,馨自己认为其实是她的一个y谋。 一夜没有睡觉,馨实在是太困了。快到县政府的时候,她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司机刘原透过反光镜,看到牛县长斜依在后车座上睡着了,便悄悄减了车速。即使这样,车还是很快进了政府的大院。车停下来,刘原不敢喊馨,也不敢自己单独离开,坐在驾驶室里找了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何康每天都上班很早。这天也不例外,他早早就到了办公室。现在何康很瘦很精干,身体不似在城关当党委书记时那么肥胖了。据他自己说,他是患了糖n病。他到办公室的时候,除了秘书科的小庞科长,没有别的人。小庞科长见主任来了,赶紧打招呼,说何主任,您来了?脸上全是笑容。何康对这个小庞科长特有好感,觉得这个小伙子特懂事,特有礼貌,而且还能干事。 何康与小庞科长寒暄了一阵子,便到自己的小办公室了。他的小办公室是政府大办公室的一部分,属于套间。他把套间的门关上,回头去把窗帘拉开。拉开窗帘,他看到了牛副县长的车。牛副县长的车肯定是刚过来的,他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牛副县长的车的影子。 牛副县长的车停在政府办公楼的楼下,但没有看到牛副县长下车。何康有些奇怪,这个他原来的老部下,现在的直接领导怎么不从车里下来?她在车里做什么?车窗玻璃是封闭着的,何康在楼上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陆续有小车驶进大院里,何康注意到牛副县长的车一直没动静。难道牛副县长没有在车里? 为了便于联系,县委姜书记要求县级领导必须每人配备一个bp机。因为这件事,我少有地到政府办公室去转了转。可能是我很少到办公室的缘故,办公室的人员看到我进来,似乎都很惊讶,马上停止了一切,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和我打招呼。我问他们,你们的何康何主任呢?他们都把眼睛看向办公室的套间,只有秘书科长小庞告诉我,何主任在他办公室里,并说他马上过去喊他。我向他摆了摆手,说你们忙你们的,我进去看一下。 我轻轻推开何康办公室的门,发现他正在窗户前站着,面向外聚精会神地看什么。我进去,他居然没有感觉到。这个何康,在看什么呢?我使劲咳嗽了一声才惊醒了他,一看是我进来,把他慌得不行。 因为我一到康桥县就是副县长,接着做副书记、县长,一直是何康的领导,所以在何康面前,我有居高临下的感觉。我问何康,何主任,在窗户那里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 何康说,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您怎么到俺办公室来啦,王县长?有事您喊一声就行了。 我说,我不能来? 何康说,不是您不能来,是俺这些跑腿的人要尽到职责,怎么可以劳领导的大驾亲自到办公室来安排工作呢? 我问他,我说来安排工作了吗? 何康见我这样问,便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了。我见他尴尬,就说其实我还真是来给你安排个事的,你抓紧时间给政府班子成员每人配备一个bp机,以后办事就好找人了。另外,也给你配一个,办公室主任吗,怎么的也不能把你给漏掉,免得以后找你抓瞎。 我说完,想走,却又随口问了他一句:怎么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在窗户那里看什么? 何康这回没有犹豫,马上响亮地回答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至于他刚才在窗户前看什么,他说他在看牛副县长的车。我说,牛副县长的车有什么好看?牛副县长来了没有?来了你通知她一声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从政府办公室里出来,碰到好几个科局的局长和我打招呼,我均敷衍着没有认真理会其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匆匆回到了我自己的办公室。我不理会他们,可他们理会我。我一进办公室,财政局和交通局的负责人马上就跟了进来。没等他们跟我张嘴,统计局的曲先发也跟了进来。这些人粘得很,整天跟在我p股后头汇报工作。 他们挨个向我汇报,我没有听出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完全都是隔靴挠痒的事。财政局汇报的是行财预算,交通局汇报的是关于他们局的行政编制问题,统计局的曲先发汇报的是人口普查。我把他们的汇报材料统统放到一边,准备把他们赶走。 可是,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有走的意思。他们坐在沙发上捞起了闲嗑,这是他们在杨县长任内时养成的习惯。我正想赶他们离开,偏巧这时候何康又进来了。他和屋里的三个宝贝太熟,没先向我汇报过来有什么事,倒先和他们唠上了。财政局长和交通局长喊他“老何”,曲先发喊他“何书记”。何康苦笑,对曲先发说,改改你的称呼吧,曲大局长,我现在干的是跑腿的活。曲先发讪笑,说叫习惯了,一时还真不好改。交通局长c嘴,问何康,昨天灌了多少猫n?何康说,你还好意思问?打电话请你,你都不来,架子大得很啦! 他们几个人聊得我烦。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如果没别的事,该干啥干啥去! 财政局长和曲先发还算有眼色,看我不耐烦站起来想走,可是交通局长是个蠢猪,居然拦阻他们,说你们俩今天谁请我吃饭?其实,请吃饭的十回有九回是他。这个人打铁不看火候,我愤怒了。我让他站住,我说,你这个人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礼貌?看看胖的都什么样子了,还吃吃吃,作为一局之长就知道一个吃字,我看你这交通局长是不想干了! 他们可能都没意识到我会突然发怒,一时都惊呆了。 我到康桥县时间也不算短了,对于这些人在杨静亭县长在任时的表现,我就对他们不怎么感冒。除了谈吃喝,我不知道他们还会什么。说句实话,我非常想把他们的职务给调整了。但是,干部调整归属于县委,而不是县政府。如果调整个别人,我倒是有这个建议权。比如对这个交通局长,只要我建议,估计姜书记也不会反对。 交通局长听到我的话,马上傻眼了。愣在我办公室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汗流浃背。他的身体肥胖,在我办公室门口站着像一座r山。 我接着说到,回去写一分检查给我,写深刻些,不然我会在县委书记办公会上提出来调整你。回去吧。 有了台阶,交通局长如遇大赦,慌慌张张地说着“是是是”,与财政局长和曲先发一起去了。 我问何康过来有什么事? 何康说,您刚才安排我通知牛副县长到你办公室来,我就下楼去看她在不在车里。我一敲车门,她的司机刘原从车里下来小声告诉我,牛副县长可能是因为过于疲劳在车里睡着了。我没敢喊她,又怕您着急过来说一声。 “怎么大白天就睡觉?去喊醒她,我要马上见她。” 我的话,对于何康来说,都是圣旨。在他上任政府办公室主任之初,他就对我明确表示,当组织上调整了他在城关镇的职务以后,他就认为自己已经是一块被抛弃的砖头了。他没想有再奔跑的念头,也没想到组织上会再起用他。现在他活了,他拍胸脯说,愿意以肝脑涂地来报答我对他的再造之恩。 这块奔跑的砖头立马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喊馨了。 望着奔跑的砖头的背影,我看到了康桥县不是一方平静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有很多烂砖破瓦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市委张副书记安排我来康桥县,一定有他的深意。我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我所处的位置,看看张副书记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一块砖头,并且希望我为他奔跑起来。 第三十章  做一只流浪的狗 我让馨到我办公室来,是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这件事关乎到馨的政治命运,如果不能妥善处理,馨甚至有可能在这件事上栽跟头。 馨很快就到我办公室来了。她一进来,我就看到她气色不是太好。眼圈有隐隐的青黑色,这样的特征告诉我,馨如果不是没有休息好,那就一定是生病了。 等陪同她过来的何康退出去以后,我说,馨,你的样子好象生病了? 馨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用双手捂了捂脸,然后十个手指顺着脸部往后推推已经不是太长的秀发,腰往上挺了挺直,振作了一下精神,说,没有,我没有生病,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 我把一封投诉信,从我抽屉里拿出来交给她。并且告诉她,这是从市委转过来的。县委姜书记在省委党校学习,不能直接找你谈话,所以委托我私下与你交换交换意见,你看该怎么处理? 馨看信。一看信馨的脸就变了。 这件事是真的。馨说。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馨叹了一口长气,说你看过信的内容了?我说看过了。馨就说,这件事跟杨县长有关,他当时指示我不要把事情扩大化,最好采取措施掩盖事实真相,以免他和我被追究领导责任。其实,当时我是很想据实上报的。这件事何康也知道。他当时和我商量,是不是按杨县长的指示办?我和他都很犹豫,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以掩盖一时,但不能掩盖一世呀。 我让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详细细节,馨答应了。 她说,那是她刚当康桥镇党委副书记的时候发生的事。康桥镇有一个行政村叫徐家营,徐家营有一个叫窦二刚的人,家里非常穷。由于徐家营村的人大都姓徐,只有他一家姓窦,所以在村子里很受排挤。窦二刚的媳妇叫向素妹,人长得很标致,村里一些游手好闲的小青年都想打她的主意。这窦二刚和向素妹是计划生育超生户,都生了四个闺女了据说还要生。当时镇里负责抓计划生育的任务都落实到了管区,负责徐家营村的管区书记是个很莽撞的人,带着人把窦二刚抓到镇卫生院里把他给? 第 7 部分 欲望文 第 8 部分 官场感情 作者:肉书屋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区书记是个很莽撞的人,带着人把窦二刚抓到镇卫生院里把他给做了绝育手术。被强行做了绝育手术的窦二刚,回到家就出了事,夜里忽然腹涨如鼓,差点没有死掉。幸好当时向素妹正跟一个村里的青年相好,发现了他,马上喊人把窦二刚送到了县里的大医院,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却从此落下了残疾,不能下地干活了。这是起因。 后来,馨当了康桥镇的代镇长。这窦二刚让她媳妇用地排车拉着他到镇里找过馨,要求镇里给他们家一个公道。馨没有给他公道,而是把他训斥了一顿。说他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不追究他已经是很宽容他了,还要公道,要什么公道?这窦二刚没文化,不会讲什么道理,被馨训斥了一顿就没词了。 过了一段时间,镇里按照上级安排开始向各行政村征收提留。管区里的人会同徐家营村的干部到窦二刚家去征收,窦二刚死活都不交,说要想让他们家交提留可以,得先把他的病给看好。徐家营村的村支书告诉他,你的病是你的病、提留是提留,两码事。窦二刚不敢跟村支书犟嘴,窦二刚媳妇觉得窝囊,就说支书你不能这么说,病是镇里给治出来的,镇里不给说法,俺绝对不可能交提留,支书你也别怪俺不给你面子。村支书说,交提留是你应该尽的义务,这叫皇粮国税你懂不懂?抗皇粮国税的后果是什么,还用我说吗?窦二刚媳妇说,俺不管啥皇粮国税不皇粮国税,不给俺家二刚把病治好俺就不交提留。村支书是个好面子的人,当时收提留的时候有镇管区的干部在场,况且还守着村里干部的面,窦二刚媳妇的话让他的面子下不来,当场就抬手揍了窦二刚媳妇一巴掌。窦二刚媳妇没想到村支书敢守那么多人打她,惊醒过来便和村支书撒泼,甚至把村支书的脸也给挖破了。村支书是村里的人王,恼怒之下喝令村干部把窦二刚媳妇揍了个半死。 打完人,村支书就领着人走了。 窦二刚媳妇真是个浑人,心里气不过,可能是感觉没地方申诉冤屈,竟然在晚饭时往自家锅里下了老鼠药,包括她自己在内把全家七口人都给药死了。 徐家营村的村支书害怕吃官司,连夜跑了个没影。 收提留收出了人命案,这事非同小可。镇里当场就把该管区的管区书记、管区主任免了职,由于徐家营村的村支书跑掉了,镇派出所就把村主任给抓了起来。馨与何康商量怎么办,何康建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往县里报了。可是镇派出所当天就把事情报到了县公安局,镇里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就在馨与何康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时候,杨县长及时给他们送了保护伞。 杨县长指示,镇政府要不惜一切代价平息事态的发展,该隐瞒的不要随便往县里报,至于县公安局方面,县政府会打招呼不使事件扩大化。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幸好死的这一家人是徐家营村的独户,在村里没有近亲,也没旁支,所以也就没有人会出面帮他们打官司。民不告官不究,况且因为收提留造成的死亡,一旦在社会上传播出去,康桥镇和康桥县的领导们那就不仅仅是面子上的问题了,弄不好就会被追究领导责任。所以杨县长要求馨要想尽一切办法,掩盖事实真相,不使事态扩大化。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竟然又有人往上面写举报信。 “是谁投的匿名信呢?” 馨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问我。我说,幸亏这是匿名的信,不然的话上级部门不会把信转下来的。很明显市里领导也是不想进行追究的。馨说,不管追究不追究,这总是一个隐患。说实话,我对窦二刚一家是报同情态度的,特别是他们家那四个孩子,不明不白就这样被自己的母亲给害死了。这个窦二刚的妻子心也太狠,怎么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下得去这样的手呢?我说,可能是跟某种势力在抗争吧?不然的话,窦二刚媳妇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 “对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我问馨。馨叹了一口气,说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已经全部离开了康桥镇,再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三年了,我总不能再把它给搅和起来吧。 你不想搅和,有人要搅和,不然这个人写这封信干吗?总不至于是闲得发慌,没事随便找点事干吧?我说。 馨认为我的话有道理,说这倒是,写信的人肯定有他个人或者是他们一伙的目的。按这样的推理,我感觉这不是某一个人想主持正义,为窦二刚一家喊冤屈。这信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图谋,但是这图谋又是什么呢? 馨太疲倦了,她坐到了沙发里想考虑问题,眼皮却一直往下塌眯,大有时刻要睡过去的样子。我劝她回去休息一下,她把手摇得像扇动的小蒲扇,说没事没事。我说,去吧去吧,眼睛都睁不开啦,还没事没事。我打电话让何康过来,让他喊一声馨的司机刘原,马上把馨送家去。 馨的司机刘原跟着何康小跑着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守着他们俩个的面命令馨回家休息,至于工作我对馨说,今天你的工作就是回家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考虑。 馨是个很懂官场规矩的人,她点头说,王县长,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真回家休息了。难得领导开恩,给我放一天假。 我说,快走吧,列宁同志早就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 馨和她的司机刘原走了,何康也跟着走了。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我办公室的门外消失,我开始想馨和我说的事情与那封举报信的关联。其中有一个细节,让我印象颇深。那就是徐家营村的那个村支书。 如果村支书不打窦二刚的媳妇,窦二刚媳妇会在自己家人的饭里下老鼠药吗?我认为可能直到现在还在外面像狗一样流浪的村支书,才是这起惨祸的根源。有些村的村干部素质太差了,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如果不进行素质培训,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给你弄出一些事来,然后给你个一走了之,就像徐家营村的村支书一样,在异乡做一只流浪的狗。 。。 第三十一章  你的泪水我的疼痛 到康桥县工作一转眼的工夫就是三四年了,在这三四年里我的职务变了三次,升职是够快的,可是工作成绩呢?什么都没有。工作上没有建树,生活和感情倒不算贫乏。我拥有了馨。正是因为拥有了馨,我的感情才不再缺少贫乏。但我同时还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总不能只沉浸在感情的圈子里吧?所以当我想象到那个在外边像狗一样流浪的村支书,我就坐不住椅子了。我想振作精神,做一番事业。 我打电话让何康过来,问何康关于徐家营村窦二刚的事情。 何康听我问窦二刚的事,似乎很惊讶,但却有点不以为然。他说,这事呀,都是一两年前的事了,怎么忽然提起这事了? “你不要管我为什么提这个事,你只管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何康说,那行。接着就把窦二刚的事情跟我讲述了一遍,果然和馨说的没有二致。我问他,徐家营的村的那个村支书有没有回来过?何康说,没有听说他回来的消息。我在家赋闲的那些日子,听一个钓友说,有人在荒芜山市见过他,好象是在一个什么建筑工地上干活。我问,现在徐家营村的村支书是谁?何康说,好象徐家营村没有村支书,只是由村委会主任主持工作。我说,那村委会主任不是被派出所抓起来了吗?何康说,当时没过多久就被放了,再说主持打人的又不是他。他一出来,镇里就指定他暂时先主持村里的工作,但没有让他担任村支书。 我还想问关于康桥镇的一些情况,但没有来得及问,就被一个十分意外的电话给打断了。电话是姜书记从省城打来的,听声音很急。她问我身边有别的人没有?我捂了话筒,打手势让何康出去,并要他帮我把门带上。等何康出去以后,我说,没有人了,你说吧姜书记。姜书记说,市委将去考察牛卉馨,你替我先告诉她一声,市里已经决定让她出任新一届市妇女联合会主任,请她先有个思想准备。我这边学习也要结束了,等我回去再和她细谈。 我说好好。放下电话,我就坐到椅子上发愣。并且还从抽屉里找了一颗烟点上,我居然抽烟了。由于不会抽,被点燃的烟只能在两个手指之间燃烧。后来不断有人到我办公室来,其中有知道我不抽烟的,看到我手指头夹着一支烟,很奇怪。再后来,秘书科长小庞过来告诉我,该去开会了。我这才想起来,有一个会需要我去讲话。 到了第二天,我见到了馨。我把姜书记的电话内容告诉了她。她听了既没有感到高兴,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她脸上的表情像一张平展的白纸。我问她怎么啦?她不说话。 整整一天,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样子很是让我郁闷。 又过了一天,市委组织部来人考察馨。姜书记不在家,我负责接待了市委组织部的人,陪同接待的还有县委副书记李之方。考察组是由市委组织部江副部长带的队。我和江副部长很熟,他见我面就打趣我,说士别三日,该不该对我寡目寡目?我说,有啥可寡目的,我的脸上既没有多个鼻子,也没有多个嘴巴。 江副部长说,话不能这么说,你脸上要真多个鼻子出来,那就不仅仅是寡目了,看到你我会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我说,好了好了,江部长,别打趣我了,谈正事吧。 江副部长说,我们这次来是带项来的,主要是为市妇联考察主任人选,在你们这里考察的对象只有一位,就是你们的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副县长牛卉馨同志。程序是这样,先考察她本人,然后再听取你们康桥县委的组织意见,最后再进行一下民主程序。市委领导指示,这次考察要把所有预备项一次性完成。 我转头对李之方副书记说,麻烦你去喊一下牛副县长,对即将高升的同志我们得高看一线呀。李之方爽快地答应了。看得出他对馨的调离是保持愉快的心情的。 江副部长与馨的谈话是在县委小会议室进行的,大约谈了一个半小时的话。谈完话出来,馨向我汇报谈话的情况,我看到馨的表情还是像昨天一样,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样子依然是一在张白纸。 馨心里一定有事!等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我对馨说,晚上我请你吃饭。记住晚上八点半,我在市里那个大酒店等你。馨默默地点了点头。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能使人心意相通。 整整一个白天,我都是忙忙碌碌。上午陪市委组织部江副部长忙了一上午,又陪他吃了午饭,好容易送走了他,下午又接连开了两个会,第三个会我让胡可信胡副书记替我去讲了话。 我在市里的那个大酒店足足等了馨半个多小时,馨才姗姗而来。 我把馨迎进我订的房间,房间的门刚刚关闭,馨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我轻轻地拍抚她的瘦俏的背脊,让她振作起来。马上都是市妇联的主要领导了,怎么还能像个小孩子? 我把馨抱起来,放到席梦思床上。床“吱”的一声陷下去,接着又“吱”的一声弹上来。馨拉了我一下,我和馨就扑倒在了床上。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馨告诉我,有件事让她很苦恼。 我问她什么事?一开始,她不想说,后来我问得紧了,她才声音嘶哑地告诉我,罗西河和她们家的小保姆芳子有了那一层关系。我问她,是不是抓到了他们?馨说,没有。她说。前天她回家的时候,凭知觉感到罗西河与芳子都怪怪的,事情应该是在她回家之前结束的。她看到家里的沙发乱乱的,客厅的地板也乱乱的。她装着没事的样子,去了芳子的房间,发现芳子的床上整理得特别整齐,回到她和罗西河的房间,房间还是她离开的形状,没有什么改变,很显然罗西河和芳子是在客厅里的沙发做的。她在沙发上发现了几根毛发和一点不是很清楚的污痕。 馨说她没有揭破他们,因为她不想揭破他们。虽然她已经对不起罗西河,但罗西河与别人做那事,她却受不了。如果罗西河做的隐蔽一些,把她蒙在鼓里,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他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让她发觉出来,这就让馨忍受不住了。馨是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天下几乎所有女人的通性。馨又怎么可能例外呢? 馨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但是精明的罗西河与小保姆芳子似乎已经感觉到馨发现了他们。他们带着惶恐与不安,惟恐馨说出什么来。 馨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尽管她意识到她和罗西河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只要不挑明,这个家就是存在的。只要家存在,馨就可以挺起胸膛来做任何事。所以,馨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会说。 馨躺在我的怀里流泪,我低下头去,馨脸上的泪水很快就让我吻干了。 我们彼此放任着自己的感情,不受任何限制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后来,馨就不哭了。我们打开窗帘。城市的夜景很美,我说,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馨说,是啊,灯光闪烁的夜晚才是真实的世界! 然后,馨和我都陷入沉默。城市的夜晚存在于我们心中,我们在夜晚的亮处看那些被灯光照亮的建筑,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根本就看不见。那些看不见的建筑,有的是那地方没有灯光,有的是距离太远太远,我们的目力不及。 “你很快就要离开康桥了,人离开,心也跟着离开吗?” 沉默是我打破的。我打破沉默的时候,馨还被我揽在怀里。馨用一种我看不透的眼神看我,问我,你希望我走? 不想。我说。 这就对了。馨说,她对考察组说了,她不想离开康桥,她希望组织上能让她留在康桥。她还给姜书记打了电话,让姜书记帮她去市里做做工作。 我问,姜书记答应了? 馨说,答应了,但只是答应说试试看。姜书记说,市委的主要领导对我很有印象,想重用我。 “你是说市委书记?” “是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但愿市里能不让你走,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身边。馨说,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需要你的臂膀和胸膛。于是,我们都感动,彼此抱得更紧了些。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第三十二章  项链或者戒指 康桥县很多人都知道馨要调走了。一开始这个消息是在县委、县政府两个大院里传,后来就被风刮进了县城的大街小巷,于是馨的丈夫罗西河也就知道了。 罗西河问馨,到市里任职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馨回答说,有这么回事。并且告诉罗西河,市委组织部刚刚考察了她。 罗西河问,是升职,还是平调? 馨说,按说是升职,市妇联主任是正县,而她现在是副县级。 罗西河说,既然是升职,那他应该向馨表示祝贺。他说他想给馨再买一条项链或者一枚戒指,问馨喜欢哪一样? 馨说,不是已经有项链和戒指了吗?干吗要再买?再说,戒指有一枚就足够了,买多了,馨问罗西河,那又是什么意思? 罗西河意识到馨已经考虑得多了,就换口气说,那就只买项链好了。你以前的那个项链是黄金的,再买就买白金的。 馨叹了一口气,说西河,你看我适合穿金戴银吗? 馨的话让罗西河的心头猛一震动。这是一个真正的妻子对丈夫的语言呀!他和馨好象很有些日子没有这样说过话了。从发现女儿罗小卉不是自己的孩子,到馨向自己坦诚被qg而怀孕,再到自己背着妻子与小保姆发生关系,很久没有听到馨这样喊了。 “西河” 馨又喊了罗西河一声,她想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累?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嘴唇张了一个说话的口型。 一时间俩个人都有些怀旧。而这一切,都让旁边的小保姆芳子看在眼里了。 小保姆芳子一边和罗小卉玩积木,一边偷偷地观察罗西河。本来她是没有什么心计的,她和馨的关系也一直处得很好。可是,一个少女忽然被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那她就会不知不觉中和少女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小保姆芳子就是这样,她不清楚自己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一只蚕蛹没有变化,就永远是一只蚕蛹。蚕蛹一旦蜕变了,她还会是蚕蛹吗?她有了可以让她飞起来的翅膀,她就不会再甘心于生活在原来的生活,她要学习飞翔了。小保姆芳子突然觉得,这个家的女主人不应该再是馨了,而应该是她,是她芳子。 以前,芳子是站在馨的立场上的。她觉得馨在官场上风风雨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幸的是不小心又被人qg,而且怀孕有了一个不该有的孩子,家里人不能容忍她,外边的人更不会有谁理解她的苦衷。只有芳子有时候为馨辩解几句,却又遭到馨婆婆的训斥。可是,芳子现在不一样了,她认为馨在遭到qg后,应该尽早做掉怀了的孩子,而不应该把孩子生下来。让自己的丈夫为别人养孩子,芳子认为馨是有些过分了。再为罗西河想想,芳子越发忿忿不平。她想,西河哥最好把馨给赶走,馨太对不起他。 一个小女孩,不,应该是一个小女人一旦想得太多,脸上就会露出来百般掩饰的东西。芳子就是这样。她听到了馨和罗西河的说话,便有些吃醋。她在罗小卉的p股上用右手三个手指扭了一下,小孩子立刻大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惊醒了馨和罗西河。 “你怎么回事芳子?怎么让小卉哭了?” “小卉怎么啦?” 罗西河与馨不约而同地问芳子。 小保姆芳子长大了,学会了耍心计。她一边忙着哄被她弄哭了的罗小卉,嘴里“噢噢——噢”地,一边回答馨和罗西河,说,玩具疙着她的pp啦。 馨慌忙走过去,把罗小卉从小保姆芳子手里接过来,说,让我来抱抱,小卉不哭小卉是乖宝宝。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孩子p股上被玩具疙的地方。孩子的p股上果真有一小片红,但馨马上就看出了孩子的p股上那片红不是被玩具疙的,而是被手指拧的,因为时间很短,被手指拧的印痕还在,手指的印痕和玩具疙的印痕明显是不相同的。 馨是非常聪明的女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馨没有和小保姆芳子计较。她暂时还不想揭破芳子和罗西河的事情。罗西河和芳子怎么样,她心里明镜似的。即使不在场,她一样能感觉到罗西河与小保姆芳子都做了些什么。她甚至都看到了那些让她冷笑的龌龊场面。 馨把孩子哄不哭,孩子居然脸上挂着泪花子睡着了。馨把孩子交给芳子,让芳子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睡。小保姆芳子接过孩子罗小卉去了罗小卉的小房间。 我该走了,快到上班时间了。馨对丈夫罗西河说。 罗西河“嗯”了一声。馨快要转身走的时候,忽然又问罗西河:你的生意怎么样了?你在家里呆的时间比以前长多了。话说完,馨就快速地离开了家。她不想听丈夫给她说,看起来很合理的假话。 坐到车上,司机问她去哪里?她说,去城关镇徐家营村。 在徐家营村,馨特别意外地遇到了我和何康。在徐家营村看到馨,我也特别意外。但是,馨看到何康却没有意外的表现。我想,可能是馨以为是我让何康专门陪我过来的吧。我们相遇的时候是在村会计家里,那时我正在向徐家营村的村会计徐朝山问关于窦二刚家的事。 窦二刚家的事,村会计徐朝山的说法和馨的说法基本一致。唯一有出入的是,村支书为什么要打窦二刚媳妇?按馨的说法是,收提留的时候窦二刚媳妇没有给村支书留面子,村支书在管区干部在场的情况下打了窦二刚媳妇;而村会计徐朝山却不是这样说,他说窦二刚媳妇在那天说了一个秘密,让大家知道了一贯喜欢装着正人君子的村支书,其实也是非常流氓,原来和窦二刚媳妇上过床的不仅仅是那些村里的小青年,这其中居然也有村里总是道貌岸然的大支书。守着那么多人在场,村支书不恼羞成怒才怪。可是,窦二刚一家人的死,直接原因不是村支书当众打了窦二刚媳妇,而是事后,村支书的老婆领了一帮子本家去砸了窦二刚的家,绝望之下窦二刚媳妇一时糊涂把老鼠药当成了普通麦粒下到了锅里,招致了一家人的死亡。 我问徐朝山,为什么派出所却抓了村主任? 徐朝山说,这也是大家都很奇怪的事情,据说是派出所的人在窦二刚家找到了一封告状信,信的内容村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说里面也告了村主任。我转头问何康,问他知道不知道告状信的事?他没来得及回答,馨就来了。 “啊,牛县长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最先看到馨,也最先向馨发话打招呼。接着是村会计徐朝山。徐朝山不喊馨牛县长,也不喊馨牛镇长,而是喊馨牛书记。馨在城关镇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喊她牛书记的。村会计改不了已有的习惯。 “啊,王县长、何主任也在呀?” 馨虽然惊讶于我怎么会在这里,但她并没有显示多么惊讶。她回答我说,她是偶然想到要来这里转一转,看一看的,没有什么专项任务。再说了,这徐家营村是她曾经包过的一个行政村,如今不在城关镇工作了,过来看看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才可以来。 我说,牛县长来得正好,一块儿听听徐会计说话吧。 见馨来到,徐会计倒不想介绍窦二刚家的事了。她说,这个窦二刚牛书记最清楚了,他们一家死后,后事都是牛书记安排人处理的。我呢,当时因为支书不在,村主任又被派出所传走,所以就临时跑了跑腿。 我问徐朝山,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和牛县长又突然来这里问这件事,你不感到奇怪? 徐朝山说,不奇怪。可能是你们也听到了村里闹鬼的事情了吧? “闹鬼!?” 我很吃惊,馨和何康也和我一样,因为我们的嘴几乎同时吐出了上面两个字。 第 8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