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情铭心》 第 1 部分 雨情铭心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雨情铭心 作者:伍薇 男主角:瞿铭 女主角:谷雨怀 内容简介: 初见瞿铭,谷雨怀的心便沦陷在他挺拔的身影、冷峻的气息里, 没有任何承诺,却注定了她一生一世的牵绊,尽管他再冷漠无情,她仍不愿离开他, 然而,痴心的守候依旧等不到他关注的目光,直到看见他的温柔落在另一名女子身上时, 她的心彻底碎了,对爱情的憧憬已然破滅,幸福离她愈来愈远,终至遥不可及……难道,深情执迷的爱,换来的竟是万劫不复? 正文 第一章 台北,时令冬天。 星期五的下午,天空y暗,雨气沉重;寒流刚过,天气依旧相当的寒冷。 谷雨怀微叹了口气,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片的灰,没一丝飘动的云。这样的天气,y沉到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不爱这样的天气,昏昏暗暗的,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电话铃响,她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谷雨怀。”她轻轻地、平淡地说。 “是我。”依旧是那让她心悸的低沉嗓音。 瞿铭,她的工作伙伴,更是她的情人。他是个非常严肃,行事作风精明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男人,英挺的容貌总凝着冷峻的色彩,使得那双能称?漂亮的眼眸写满幽  暗与无情,他虽有着冷漠的外表,但却因事业有成,而在上层名流社交界里,成为女人趋之若鹜的结婚对象。 谷雨怀一惊。“你到高雄了?” 她拧着眉,看了腕表这才发现,他原先预定前往高雄要搭的班机根本还没起飞。“怎么了?” “出了点事,你来趟台大医院。” 医院?!她的心霎时狠狠地一抽,握紧话筒的手因而泛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像是等待着情绪的平静。“出了车祸,我撞了人。” 谷雨怀一愣,脸上血色尽褪。“我马上过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谷雨怀开着车,焦急的思绪在脑海里不断翻腾。 所有的心急都因瞿铭而起。她惟一所爱的瞿铭。 父亲和他有个合作计划,合伙投资海外度假小岛。因为她是独生女,爸爸为了让她学习经营的技巧,特地安排她跟在他身边研习观摩。 也许在初见面时,她的心就沦陷于他那高大有力的身影、魔魅冷然的气息里。 爱情来的时候总教人措手不及。尽管他不爱笑、不多话,她仍迷恋于他、痴恋于他,跟了他、从了他,不但成为他的助手,更成为他的床伴。 只是这样的关系却是个秘密。走出他们惟一交集的情欲天地后,他是瞿先生,她是谷小姐,彼此只有工作伙伴的关系; 但,这种没有挑明的约定却系绊她一生一世。 无力于自己没有看清事实的潇洒,执意不愿离开她所爱的男人、所深情的一切,尽管他再冷漠与无心,她仍铁心一切爱他,无悔地选择认命与满足。 收回思绪,她苍凉地叹了口气,医院就在前方。 停好车,谷雨怀赶到台大医院急诊室时,才发现伤者已经转到楼上一般病房。 上了楼,在走道的另一端,她远远地看到瞿铭一个人靠着墙壁,猛抽着烟,头发淩乱,已不复早上出门时的平整。 她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向他身边,她没开口,只是陪着他一起靠着墙壁凝视着前方。 他一向冷漠冰森的表情此刻却稍稍透露着心慌,这让她感觉害怕。 “你不问我怎么了?”瞿铭嗓音沈嗄问着。 谷雨怀侧身仰首与他对视,她抚去他脸上的疲惫。“我没有勇气问。” 瞿铭深思了会儿,握住她冰凉细腻的手,贴着自己熨烫的脸;他轻叹,果然惟有她才能平复他所有的躁郁。 “她的手脚受了点伤,有脑震荡的现象,还要观察。” 她皱着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开车不是一向都很小心?” 瞿铭将一截烟蒂捻熄。“她自己来撞我的车,警方已经确定,她是自杀。” 谷雨怀倒抽了口气。“怎么会这样……”自杀?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还有,她流为了。”瞿铭继续说道。 流??!谷雨怀惊愕不已,她的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没事的。” 瞿铭扶着她,在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他双手环抱着她,谷雨怀倚在他天地一般宽阔的怀里,感受这难得的温柔,浑身的害怕也渐渐缓和。 两人相倚偎着彼此,分担彼此的焦虑,共享一份宁谧平静。 谷雨怀抬头凝视着他。“你看过她了吗?” “好糟。” “她会好吧?”她似乎渴望为她天地的他,能给她一丝安心的保证。 “会的。”瞿铭坚定一笑。 沉默,两人无言地对视。 “我想看看她。” 谷雨怀站起身,她走向前,慢慢打开房门;瞿铭坐在外头,并没有随同进去的意思。 病房里满室浓厚的药水味,病床上躺着一个手脚及头部缠满绷带的娇小身子,身上c了几条导管。 谷雨怀走向病床旁,床上的人儿,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散在纯白的枕头上,白皙细嫩的肌肤,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模样,倒像是沉睡待王子唤醒的公主,她美极了。 “日本人?”谷雨怀看着病历表,不觉惊讶地低呼。 不知?何,这女子的出现竟让她感到丝丝不安……不,想太多了,她只是纯粹替瞿铭担心罢了! 谷雨怀自嘲一笑,她放下了病历表,再望了床上的人一眼,才走出了病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瞿铭依旧是原先的坐姿,只是指间又多了一根轻烟袅袅的香烟。 谷雨怀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置膝的手,安慰他同时也安慰自己地说:“没事的。” 瞿铭反握住她的手,懊恼的模样透露出好多好多的挣扎,他的目光好似望向遥远的地方。“我不是故意撞上她的,更不是故意让她流?……” “我知道。”她环住他的肩。“别想太多,会没事的。” 谷雨怀抬起头环顾着四周。“倒是,怎么都没看到她的家人?” “找不到,显然她是独自来台湾。她的身上只有一本日本护照,我已经找人帮忙联络外交部了。” 谷雨怀暗叹了口气。“我们该怎么办?” 瞿铭没有马上问答,按熄指上的烟,继而,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我会收留她。”他只想努力弥补一切。 “他想收留她。”谷雨怀幽幽地道。 “不错嘛!代表那个没良心的无情男人总算还有一点基本的责任感。”白水沁的言谈明显透露出她对瞿铭没啥好感。 事发后两天,谷雨怀请好友白水沁相陪一起来医院探视车祸的那名日本女子。 瞿铭在这两天里几乎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陪伴照顾那名女子,并“约定”她每天都必须在这个时候送一些所需物品到医院来。 那名女子已经清醒了,而且观察结果并没有任何脑震荡的现象,原以为一切应该要慢慢好转,只是……“你不晓得,水沁。”谷雨怀满脸的无措。 此时,轻轻的雨丝缓缓由天际飘落,y沈的天际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白水沁拉着谷雨怀的手,快步走进台大医院。“我知道,你在担心。” 她沉默地点了个头,一手轻轻拍掉肩上的滴滴雨珠。 白水沁细细望着好友深浓的忧愁。“没事的,不用?这种事c心,又没发生什么事?” 两人走进敞开的电梯。 谷雨怀不语,眼神沉重地望着电梯里上升的楼层键。 “雨怀,难道他真的对不起你?!”白水沁误解了她的沉默。“要是他真的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非宰了他不可!” 其实哪来的对不起?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控诉他对不起她的资格……跟了他两年,这些日子里,他不知发生过多少次的情事,就算他真的喜欢上那名日本女子,她也不会觉得震惊。 “他没有。水沁,你这么激动完全不像个当律师的样子。” 白水沁实在是气不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雨怀,既然无法劝你离开他,我更不想看到你受气!” 谷雨怀悲凄一笑,她知道一向冷静的水沁只要谈到瞿铭的事就会完完全全愤怒、失控。 “我实在很想劝你早点离开他,那个混帐男人是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的,你试了两年,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你总不能老是做他的床上情人吧!他老大高兴没女人陪他的时候就找你上上床,有女人的时候,你在哪里?躲在家里掉眼泪?还是早就麻木,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多么自己想想吧!雨怀,别再执迷不悟了。” 水沁明明白白完全不留余地的话,像一根根利针刺在她脆弱的心上。 离开他?来不及了……她早中了痴情之蛊,像个嗜毒的人,不用任何承诺和代价,只要求跟着他。 “我爱他,我只知道这个。” “哦!总有一天,我会?你背上杀人的罪名,狠狠地宰了他!”白水沁愤然道。 谷雨怀双手握住白水沁掐得紧紧的拳头。“他对我很好,我和他的事,有一些共同的默契,你就别担心了……” “那你为什么担心害怕?”白水沁愤愤不平地打断她的话。 谷雨怀苦苦一笑。“那只不过是我自己盲目的嫉妒罢了……” “为什么?” “我怀疑我存在的价值。”谷雨怀语气幽怨地说。 走在医院安静冰冷的长廊上,令谷雨怀无措、狂乱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益发明显。 白水沁深切地凝视着她,心疼的泪珠缓缓凝聚眼眶之中。 “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谷雨怀凄凉无比地低垂着头。“他打算让一个陌生的女人住进他家,而我这个跟了他两年的女人却没有这样的资格,这让我……让我觉得自己好不如……”无声的泪缓缓滑下她的脸庞。 白水沁手环着她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的、该劝的,雨怀早就明白,只是她自身莫名的执着却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浓,深浓纠缠到完全化不开,看不清事实。 在病房门前,两人停住脚步。 “这间?” 谷雨怀无言点了头。 “要进去?” 她还是点头,低着头,双手慌乱擦去泪水。“当然。” 谷雨怀还没动手开门,却听到从里面传来男人和女人欢愉的笑声。 “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进去了。”她已止住的泪又不听使唤滑落。 白水沁拉住正欲离开的她。“谷雨怀,这是你的选择,你爱他,就不能逃避,你不能走。”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进去。” 白水沁紧勾住谷雨怀的手臂!她打开房门,只是一室的明亮。瞿铭倒是为了这个陌生女人选了间不错的头等病房,还布置了满室美丽的鲜花?!看来雨怀担心的事并非只是多虑。 病房里,那名女子靠坐着枕头,长长的黑发斜斜披在右肩,白嫩的肌肤,明眸的大眼,巧笑倩兮;她是那种被男人包围、奉?女神、摆在手掌心里呵护的女人。 瞿铭坐在一旁,手里还削着苹果,真是完完全全的刺眼讽刺! “嗨!”白水沁冷冷一笑。“好久不见了瞿铭,你们笑得好开心,我在好远地方就听到了。” 白水沁仍不忘讽刺一番。 “你说话带刺。”瞿铭漠然一瞥,他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亲蜜地喂食病床上的美丽女子。 天啊……看见这样的画面,教谷雨怀的心好痛好痛! 白水沁紧紧扶住谷雨怀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说话带刺?您言重了。只是,还真让人意外,没想到瞿大少爷这么贴心,还会削苹果?这倒让我大开了眼界!” 白水沁装作无辜,将谷雨怀推到瞿铭身旁,自己则瞪着床上的女人。“小姐真是好大的魅力啊!” 谷雨怀直挺挺站着,前所未有的酸楚在她胸口漫开,原来不堪和背叛的感觉竟是这样的难受! 她按住白水沁的手,这才发现水沁的手好冰,她在生气,她在为她生气。可是……局面已经够难堪了,水沁所有的伸张正义都已是无谓。 谷雨怀深吸口气。“瞿铭,介绍这位小姐让我们认识好吗?” 打破僵局,谷雨怀示意性地拍拍白水沁的手,之后,走到床的另一边。 “还好吧?”谷雨怀对日本女子亲切的一笑,审视着她身上其他的伤痕。 “我很好,铭把我照顾的很好。”她生涩的中文有着日本女性独有的甜腻柔软的嗓音。 谷雨怀猛然一震,原本白皙的脸更加的惨白。 白水沁忧心地望着谷雨怀,她僵直的身形是那么的压抑、那么的无助,在记忆里,雨怀总是以“瞿铭”来称呼他; “铭”?多么亲密的称谓,雨怀怎么承受得了?! 谷雨怀深吸口气,强挤出一抹笑,转向瞿铭。“我还等着你替我介绍呢!” 瞿铭放下手中的苹果,他起身环住日本女子的肩头。“哦,抱歉,她叫上岛也优,来自日本,是来台湾学习中文的。” 谷雨怀忍住强烈的昏眩感,他们亲密的模样,像是一个烙印,火红的烙铁印在她心头,好痛好痛……她强带着笑,手轻轻覆在上岛也优的手背。“也优,我能这样称呼你吗?我是谷雨怀,你可以叫我雨怀,站在那边的是我朋友……” 谷雨怀停顿下来看着白水沁,直到白水沁笑了,才又继续。“水沁,白水沁。” 上岛也优开心地浅笑着。“我很想开心地大笑来表示我的喜悦,但是我嘴角的伤口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很高兴一下子有那么多关心我的朋友,谢谢你们。” 上岛也优看向谷雨怀,她拨动着肩上的长发。“你是不是铭的女朋友?” 谷雨怀一惊,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白水沁则紧绷着身子,等着瞿铭的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对不起,问出这么冒昧的问题,我只是猜想象铭这样体贴温柔的男人一定是有女朋友的!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我、我……”谷雨怀慌乱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不是。”瞿铭断然回答。 他的回答让谷雨怀惊愕地僵在原地,而白水沁几乎要冲上前当场砍了瞿铭。 “我跟谷小姐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谷小姐?!谷雨怀欲哭无泪,他轻松的一句话却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她的情、她的爱,所付出的一切真心竟是如此的不堪?! 白水沁愤怒地大吼。“瞿铭,你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说,雨怀也跟了你两年,你怎么可以……” “水沁!”谷雨怀打断了白水沁的仗义执言,她?高下巴,双眸直视瞿铭幽邃的黑瞳,嘴角扯出一抹僵笑,如他所愿地说:“我的确不是他的女朋友,一切正如‘瞿先生  ’所说的,我只是他的工作伙伴而已。” 白水沁暗自惊呼。 瞿铭闻言浑身莫名的一震,因为她的否认。只是,自己不是不在乎吗??何她的撇清竟会让他如此难受? 室内一片寂静,谷雨怀直盯着瞿铭y沈的神情,她脸上强装无谓,可眼底却是被伤透的神情。 “雨怀……”白水沁真想狠狠地赏给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巴掌,更想干脆砍了他,省得他活在这世上继续伤人! “雨怀,不是说好要去看我开庭的吗?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可以走了。”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带走雨怀,别让这不堪的一切继续伤害她。“走了,雨怀。” 谷雨怀仍看着瞿铭,他和上岛也优依旧有说有笑。 “雨怀一定很能干,我最羡慕女强人了,如果以后我能和她一样就好!” “不用,这样太辛苦了。” “你们合作多久了?” “不记得了。” 白水沁扯着谷雨怀的手臂。“走了!” 她僵立不动,张着茫然的大眼。 这时瞿铭说话了,口气毫不留情。“如果你们还有事,你们可以先走,我陪也优就行了。对了,谷小姐,明天我要带也优回家,公司预定的会议,你看着办。” 不等谷雨怀回话,白水沁强拉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临走不忘狠狠瞪了瞿铭一眼。 雨愈下愈大,白水沁和谷雨怀冒雨跑出医院,上了车。 两人直盯着车窗外的滂沱大雨,此刻,所有的话都无法形容谷雨怀心中苦涩的感觉  。 谷雨怀无意识地望着前方,泪涨在心里,酸酸苦苦,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雨无止尽下着,像极了她哭泣的心。 原先,她也曾快乐无虑,仔细想想,自从跟了瞿铭,快乐无虑的心情少了;虽然有短暂的快乐,但这些快乐倒像是因为容易满足,只要是瞿铭的一个笑容、一个突然的温柔,都可以让她快乐好久好久…… “想不想离开他?”白水沁问着。搁在方向盘的手握得好紧好紧,她诚心祈求上天,给雨怀一个重生的机会。 谷雨怀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说的是实话,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离开或不离开的问题,就算没有未来,这也是两厢情愿……水沁,我想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 白水沁像只泄气的皮球,除了生气之外,她还有百般的无力感,爱情的定义?何?天长地久?珍视爱惜?然而这些在雨怀的身上根本完全看不到,有的只是她单方面的牺牲奉献,这样的爱是爱吗?连身为雨怀挚友的她也迷糊了…… “我不懂你的想法,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人,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不过,我绝对可以肯定的是,不离开他,你会一直都不好受,你知道吗?雨怀?” 谷雨怀望着昏暗的天空,梗住的泪徐徐落下……“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完全没有他我会更难受。水沁,我爱他,真的很爱他;我知道我是傻、我是笨,但我还是选择爱他。” 第二章 “哇!这是你家?!” 上岛也优在偌大的客厅转了个圈,这是一幢双层红砖洋房,有宽敞的前后院和车库。 “是的。”瞿铭放下手中的袋子,笑看着一脸好奇和兴奋的上岛也优。 “好漂亮!” “谢谢,坐下来休息,站久小心头又昏了,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好啊!”上岛也优看着墙壁上的图画感到好奇。“我想……可乐就行了。” “可乐别想,我倒杯热茶给你。来,你先坐下来。” 也优依言坐了下来,一对明亮的眼睛闪着笑意。 “铭,你对我真好!其实你不用负任何责任的,但是你却让我接受最好的治疗,又让我住进你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所有的谢意。” 瞿铭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轻点着她挺翘的俏鼻。 “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就好,而且我也没那么好心,你住进我家,就得帮我料理这个家。” 上岛也优笑得好甜。“是的,先生!” “我去倒杯热茶给你。” 他去倒茶的同时,上岛也优赞赏地环顾四周。 他的家具几乎没有袖珍型的,全都是大型气派的,大沙发、大吧台、大片落地窗,反正什么都是大的……突然桌上一张白色便条纸吸引了她的注意…… 瞿铭将茶拿来时,上岛也优正看着桌上的那张字条── 高雄的太阳热情吗?别忘了先将冰箱里头的食物加热了再吃,我等你的电话。 雨怀 “对不起!”上岛也优发现瞿铭就在自己身边,吓得手中的字条掉落在地上;瞿铭弯下腰,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随手又丢回桌上。 “没关系。” 瞿铭放下手上的茶杯,然后扶着上岛也优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她的身侧。 “我本来是要去高雄出差的。” “结果我去撞你的车。” 瞿铭浅笑。 “谷小姐和你……”上岛也优欲言又止,毕竟这不是她应该问的问题。 “我们交往了两年。” 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揪着自己的心。“可是、可是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深皱着眉。 瞿铭环视着四处,一片窗明几净。“我们通常一起过周末,平常她会过来帮我整理东西。” 上岛也优浅浅一笑。“看不出来你和谷小姐还有这层关系,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工作上单纯的伙伴关系。” “这是个无形的默契,我们彼此需要,但只限于在这个屋子之内,绝不带到外面去。”他平静的嗓音,无风无浪。 上岛也优尴尬地浅笑。“那……你爱她吗?”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瞿铭望着一旁矮柜上和她的合照,她一贯温柔地浅浅笑着,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里。 对于她,他有着错综复杂的情绪;没错,她安定的微笑、细心的温柔总是能平抚他因公事而烦乱的心;但,如果硬要说那是爱,未免也太言重了些。 “也许只是喜欢她,但这并不是爱。”瞿铭回答。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心竟然感到莫名的不舍! 没有人? 谷雨怀关上书房的门,走回客厅。 奇怪了,星期天一大早瞿铭会跑到哪里去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不是还在睡觉就是窝在电脑旁,怎么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那她还在吗?回日本了吗? 已经好多天没看到瞿铭了,行动电话没人接,连留言他也没回,这到底是怎么了? 谷雨怀坐了下来,提起笔,正想留张字条时,院子里就传来一阵的脚步声,她迟疑地停了下来,抬起头一望,却看见瞿铭搭着上岛也优的肩说笑着走了进来,谷雨怀的脸?那间血色尽失。 “谷小姐?!”上岛也优惊呼。 谷雨怀慌乱地站起身。“嗨……好久不见,也优,你、你看起来好多了……” 她怎么会在这?他们亲匿的举止是什么意思? 谷雨怀努力克制着自己,阻止自己崩溃。“我今天来……” 她在发抖,剧烈地颤抖着,连话也说不出口了。她惊恐地看着瞿铭愈加y沈的脸。 “你跟我到书房来!” 瞿铭粗暴地怒吼,他丢下外套,怒气冲冲走向书房;上岛也优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紧张。 “铭,雨怀来看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 谷雨怀按住上岛也优的肩,阻止她再讲下去。此刻的她,心中的苦涩绝对是无法形容的,她无法相信,瞿铭会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只是因为她的来到打断了他俩的甜蜜时光?! “没关系的,也优。” “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都怪我一大早就要他陪我去跑步。”上岛也优懊恼说着。 他心情不好?她不信,如果真的心情不好,那么进门时他那张欢乐的表情又代表着什么? 瞿铭会体贴也优,陪她去跑步,而她呢?每次要求他什么,最多也只是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而且除非他心情好,否则的话,他的答案、永远都是拒绝。 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她觉得自己好不如,情何以堪的苦涩像是一条粗硬的绳索,死命缠绞着她伤痕累累的心。一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和他才相处不到两个礼拜,却能得到他全部的关注,而她两年苦苦等待换来的竟是一场空! 直到关上书房的门,谷雨怀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的怒气、所有不属于她的亲密影像像是坏掉的画面,永远停摆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坐。” 依言,她在他办公桌前的沙发坐了下来,直望进瞿铭一双森冷的眸子。 “工作上有问题吗?”他冷冷问道。 “……没有。” “很好,那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 他劈头就问,声音好冷。谷雨怀沉默了三、四秒还是没有回答。 “你说啊!”他耐不住问她。 谷雨怀浅浅呼吸着,所有凄苦的泪水涨在胸口,似乎只要大力呼吸,泪就要倾泻而下,不,她不要在他面前哭泣! “我……我不该来吗?” “不该。” 他狠心果断的问答,将谷雨怀彻彻底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她的心完完全全的碎了,以往快乐甜蜜的憧憬在她面前愈离愈远、愈离愈远……直到遥不可及。 她低着头,拚命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不想让也优以为我们仍然在一起。” 为了她?就为了她?为什么?!“你在告诉我……我们……我们分手?” “是的。”他无情地回答。 天啊!世界在她的眼前天崩地裂!谷雨怀心痛的泪水终于无声落下,她低垂着头,双手揪着膝上的裙裳,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串串落下,她湿了裙、伤了心、失去所有知觉,惟一肯定的,却是── 他、不、要、她。 瞿铭站起身,站立在落地窗前,漠然凝视前方的眼眸中却有着一丝的挣扎与懊恼。 “不过,受你父亲所托,你还是可以跟在我身边学习;况且,这么多年,我们在公事上配合得也很愉快,所以不用为了这种小事影响我们多年的默契,你还是要待在我身边。” 好残忍,他真的好残忍,他不要她,却要她待在他身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 那她呢?所有的真情真意在他眼里竟只是小事一件!不,他早看穿了她,完完全全利用了她对他的爱,他知道她根本离不开他。 天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的懦弱……“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你真的爱上了她吗?上岛也优?”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脆弱脸庞,瞿铭的脸上似乎闪过一道y影。 最后,他深吸了口气,肯定的语气,让他和谷雨怀所有不正常的交往情事正式划上句点。 “我想给她新的人生。”他说。 她闭上了眼,心揪成了一团,谷雨怀努力控制自己的昏眩,她低垂着头,狂乱地挥去泪水。 新的人生?那谁能给她新的人生,带她走出这不堪的情爱泥沼? 既然这样,什么都不必要了,真的都不必要了…… 好久好久,她抬起了头,眼光清明,泪已停歇,只剩一脸强装的坚强。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从皮包里拿出瞿铭家的钥匙,虚弱笑着。“我想我不再有资格持有它。” 她以颤抖的手紧紧握着她拥有两年的东西,然后再将它放在桃木桌上。她深深看了眼他那高大的身影、坚定的姿态、冷漠的眼、浓挺的眉、抿紧的唇……而后,她头也不回地狼狈离去,也不管上岛也优的询问,她只想早点离开,走得远远的,什么都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她只想要走得远远的! 她慌乱地上了车,发动了引擎,车子飞驰而去。 但悲恸的泪水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地滑落,她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只是盲目地开着,就像她盲目的人生。 谷雨怀崩溃了,她煞住了车,无力地伏在方向盘上,任泪水奔流,所有的伤痛完全没有保留、没有隐藏。 “怎么会这样?” 明净的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名面色死灰、眼睛浮肿、嘴唇破得不像样的娇小身体,她依然昏迷不醒。 白水沁心慌地看着昏迷的谷雨怀,她必须紧靠着身旁的力量才能支撑无力的身子,雨怀的模样好凄凉……任天阳紧紧搂住她,他从来就没看过冷静的白水沁也会有无措慌乱的时候,她一向的森冷无情在此刻完全荡然无存。 任天阳是白水沁的贴身保镖。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白水沁失神地喃喃自语。 “没事的。”他无法克制地目炫于她的脆弱,任天阳拨去她颊上的发丝,意外的发现她眼眶中聚集的泪水,惊讶于原来她也是有心的! “不准流泪!”他扳正她的身子,双手拇指指腹重按在她的眼眶上。“白水沁,你不准流泪!”他低吼着。 白水沁紧皱着眉,她用力拨开他的手,惊愕于任天阳眼底那浓厚的敌意,像是见到仇人般的敌意。“放手!任天阳!” 他浓厚的敌意立刻消失,又换上原来她早已习惯的彬彬有礼,情绪转换的速度,让她以为是自己眼花。 “你?” 任天阳放下双手。“抱歉。”他的目光移向他处。 白水沁拧着眉,不!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的敌意真的太明显了。“等等…” 她试图质问,气氛紧张,任天阳双拳紧握,犀利的眼神充满防备,双方对峙的火焰一触即发。 “你……” 正当白水沁开口之际,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另外两名惊慌失措的女子走进。 “水沁,”齐谖妍挺着肚子率先冲了进来。“雨怀怎么了?!” “天啊!雨怀……”齐谖妍冲到床前,她心痛地看着谷雨怀,颤抖的手缓缓伸起,抚着谷雨怀苍白的面孔和披散的长发。 “你看她,我从来……”齐谖妍强忍着泪水。“我从来就没看过雨怀这样子过,她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与世无争,? 什么会这样?“ 齐谖妍再也忍不住,她落下了不舍的泪水。 黎走近,紧搂住她纤细的肩。“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们四个人是同校不同系的同学,却因缘巧合地在校内活动里认识彼此,进而成了亲密的好朋友,虽然四人都住台北,但四人却又在学校附近租屋共宿,尽管毕了业,感情依旧,直到现在。 “到底是怎么了?”黎问着白水沁,一手搂着哭得泪眼汪汪的齐谖妍,一手握着谷雨怀冷凉的手。 “警察,”白水沁顿了一下,看着原先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无声离开,她收回目光,迎向黎。“警察发现雨怀的车停在车道旁,上前盘查,才知道雨怀已经哭到昏倒。警察从皮包里找到我的名片,通知我来医院。” 白水沁视线回到谷雨怀身上。“我猜想,一定跟那个男人有关。雨怀梦呓里一直念着那个男人和那个日本女人的名字,她还说他不要她了,而且根本就不爱她,雨怀甚至还说那个男人爱上那个日本女人,他要求分手。” 眼睛酸涩,白水沁眨着眼。“其实我本来是要通知那个男人的,我认为这样的雨怀也许能让他内疚,只是听雨怀这么一说,我相信雨怀一定相当伤心难过,我想还是帮她保留一点自尊,况且,我更不想让他再来刺激雨怀。” 齐谖妍停住了泪水,她惨兮兮地看着白水沁。“现在怎么办?” “等谷爸爸来,我们把一切说清楚,让谷爸爸替雨怀主持公道。”白水沁冷静提议。 谷雨怀的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的独生女和他工作上的合伙人所发生的情事。 “雨怀不会答应的。”黎说,虽然她知道水沁的建议是惟一的方法。 “现在已经不是她答不答应的问题,我们是她的好朋友,这样的事我们不能让它再发生。”白水沁冷声坚持。 “对,我同意!依雨怀温和的个性,她不可能去要求那个男人什么的,目前惟有谷爸出面,才可以替雨怀出一口气!”齐谖妍附议。 此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白水沁立刻冲到床前。 “雨怀!” 三人急切的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谷雨怀,她以极缓慢的速度掀开了眼帘,却因喉咙如火灼烧的疼痛而无法顺利说话。 “雨怀你先不要急着说话,我拿杯水给你。” 齐谖妍递了杯水过来,白水沁轻轻扶她坐起来,慢慢让她喝下水。 隔了一会儿,白水沁关心地问:“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谷雨怀轻轻摇摇头,她两眼无助地直望着白水沁。 “我……” “我都知道了。”白水沁握住了谷雨怀的手。“我、、谖妍,我们都知道了。” 谷雨怀虚弱地笑笑。“我好无能。” “这不能怪你,错不在你!”齐谖妍说着,已停的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白水沁温柔拂去谷雨怀一丝未干的泪痕。“不要再难过了,他不值得。你倒要好好想想要怎么离开他才是。” “水沁,我没有要离开他。”她的目光澄澈无浊。 “雨怀?!” 谷雨怀举起手阻止三人的劝阻,她虚弱地开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更知道他不会爱我;我不离开他,并不是因为要死守着不放,而是在工作上他对我很尊重,至少在工作上他还是需要我。” “雨怀!”白水沁怒声斥喝。“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清楚事实,他不要你,难道你还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淩虐自己?!” “水沁。”黎拉住气急败坏的白水沁。“别说了,雨怀自己也不好受。” “不好受?”白水沁愤愤不平的泪潸然落下。“她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啊!只要她不要这么该死地坚持就一定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水沁……”水沁哭了,水沁一向是不哭的,认识这么多年来,她从没看过水沁掉过半滴眼泪,齐谖妍捂着嘴无法置信。 “水沁你别这样……” “水沁。”黎拉住欲转身离开的白水沁。“别这样。”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一点?!” 白水沁愤然且心疼地怒道。 “水沁……”谷雨怀借由齐谖妍的扶助,坐起身。“不要走,如果连你都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双手揪着毛毯。“别走、你别走……”她的泪又模糊了视线。 白水沁走了回来,紧紧搂住谷雨怀颤抖的身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谷雨怀泪水纵横,无助地说:“我不会再去爱他了,我只是想看着他而已,我会振作起来,我会试图去忘记他,我保证……” “雨怀……” 这时,一阵寒风从窗口吹进室内,却怎么也吹不散这浓重的悲凄。 第三章 “这件事,”谷父叹了口气。“无论怎么说,我都希望你给雨怀一个交代。” 敦化南路上一栋商业大楼里,在顶楼宽敞的总裁办公室,两个男人沉稳地各据一方。 瞿铭立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依旧车水马龙的街景。 谷父坐着,他轻啜口热茶,精明干练的锐眼打量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早有盘算。 “雨怀绝对有资格和你匹配,这是门当户对的好事。” 瞿铭倔傲地挑着眉,y沈地开口。“谷老的意思是希望我娶您的女儿?” 他转身,两道同样锐利的眼神在空中交错对峙。谷父始终带着微笑,眼底完全没透露半点心思,模样十足的老成。 “瞿谷联姻对你也是好事,我只有雨怀这个独生女而已。”言下之意,娶了谷雨怀就等于拥有了“谷氏企业”这片江山。 瞿铭轻撇嘴角。“谷老,恕晚辈冒昧,‘瞿氏集团’不需要‘谷氏企业’来壮大声势,况且如果晚辈得来的消息无误,‘谷氏企业’正面临着财务危机,毕竟建筑业在这个市场上已不再首屈一指。” 谷中重满脸的挫败狼狈。眼前狂狷的高大男人,虽年少却沉稳,攻击力十足,就像一头擅于攻击的豹子,就算他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依旧只有节节败退的分。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个危机对我而言,也只是区区小事一件,不打紧的。”谷中重回道。 “这我当然相信。”瞿铭冷淡笑着。 谷中重作势轻叹。“世侄,你父亲和我年轻时一起打拼,我们也曾经跟你一样这么的年少轻狂、事业有成。唉!如果瞿老还在世,他一定也会相当赞同你和雨怀这?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雨情铭心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昊痴庾槭虏攀牵 ?br / 瞿铭冷哼。“就算我和你女儿交往了两年,但是我并不爱她。”他直接挑明。“你难道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完全不爱她的男人?这可是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 两人持续对峙,空气中弥漫着一来一往的战火。 谷中重笑盈盈,他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玉扳子。 “诚如世侄所言,我的女儿和你交往了两年,虽然你们是秘密交往,但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招来嗤言蜚语,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家总是不好的名声。” 瞿铭不为所动,冷冽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谷中重。 “这是两厢情愿,谷老。” 第一局战败,谷中重深深了解,所以他换上另一种说词。 “雨怀天性柔弱,实在是不适合商场上的龙争虎斗,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所有的希望都在她的身上。”谷中重哀怨地叹了口气。“所以我只能替她找个好婆家,也好延续‘谷氏企业’的经营,我就只有雨怀这个继承人啊!” 谷中重意味深长地看着瞿铭。“也许是私心吧!两年前我把雨怀送来你这里,表面说是来学习,其实我也是希望你和雨怀能有结果,由你来辅佐雨怀,这样‘谷氏企业’的未来,我也才能放心。” 瞿铭轻嘲笑着。“原来谷老这么的老谋深算啊!” 谷中重目光闪烁。“其实有时候男人的婚姻也只是一种手段,世侄年轻有为、英俊挺拔、气宇出?,当然不愿意因为婚姻而放弃外头的花花世界,那多可惜!” 瞿铭寒着脸睨视着谷中重,嘴角撇着森冷的笑意。 “所以,娶了我的女儿,你不但多了一个贤德淑良的妻子,而这个妻子绝对不会去过问,更不会去阻止你在外头花天酒地。” 一个父亲竟然会这样去安排自己女儿的未来,突然之间,他竟不舍且同情起谷雨怀。 瞿铭讽刺地大笑。“看来外头对谷老的评价不假,谷老果然一切以事业为重,连独生女儿的终身大事都可以牺牲。” 谷中重依然笑看着他,并没有动气。“这也得雨怀喜欢你才行啊!世侄,好好考虑,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需考虑。”瞿铭转身,回头俯视着落地窗外的世界。 “依你的意,我娶雨怀。” 他冷言,但一抹难解的清浅笑意却在他抿紧的唇畔轻轻扬起。 齐谖妍将车子停在“瞿氏集团”的大门口,她熄了火,朝一旁的谷雨怀苦苦地一笑。“哦!我真恨来这里,踏进那个男人的地盘。” 谷雨怀温柔一笑。“谢谢你送我上班。” “别客气!只是,雨怀,你真的不再多休息几天?” “不了!”谷雨怀凝视着窗外,那栋他拥有的大楼。“休息够了。” 雨怀的心早就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这样的爱是不是太沉重了点,齐谖妍叹了口气。“雨怀……” 谷雨怀扬起一抹好苦好苦的笑容。“我会振作的,谖妍。我只是想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 齐谖妍无力地又叹了口气。“水沁听到后准又会气个半死。不过,话说回来,朋友这么久,倒是很少看到水沁动气,更没想到水沁这一动怒是这么的惊天动地。” 淡淡的雾气又浮上谷雨怀的眼里,她仿佛又看到水沁淌着泪水怒斥她的不舍模样……她明白水沁是关心她的,只是,要她离开瞿铭,她真的做不到…… 谷雨怀强迫自己笑开,她摸摸削薄的短发。“我的新造型好不好看?特别请人帮我设计的。” “迷死人了!” 齐谖妍审视了谷雨怀的新造型,削薄的短发轻覆着小脸,染成棕红的发色,衬得原本白皙的肤色透着稍稍的红润,剪掉一头及腰直发的雨怀给人的感觉开朗有朝气多了。 “保证他一定后悔!”齐谖妍打气地补了一句。 谷雨怀笑笑,拿起皮包和外套。“才不管他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我要再重新寻找!”她调皮眨着眼,故作轻松道。 “说的好,我给你加油,雨怀加油!” 伴着齐谖妍的加油打气声,谷雨怀打开车门,走出了车外。“再见,谖妍,谢谢你。” “不客气,bye!” “小心开车,美丽小孕妇。” 谷雨怀含笑目送齐谖妍开车离去。 这时,天空突然开始飘起小雨,看着昏暗的天空,谷雨怀不自觉皱起眉头,最近的天气老是这样,让人的心境跟着快乐不起来。 她小跑步进了“瞿氏集团”大门,这是一栋现代感十足的银灰色钢骨建筑,二十层楼高的大厦看起来极为气派。 一走进大楼,所有的人看见了她的改变,都露出一致的惊讶表情,然后才赞扬地笑开。 她搭了专属电梯到十九楼,她在“瞿氏”的暂时办公室就在这里。 步出电梯,谷雨怀向坐在她办公室外的助理小姐道早。 “早安。” “好漂亮!谷小姐,差点认不出你来。” 她摸摸新剪的短发,微微一笑。“头发?” “不,全部,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这样比较好,以前太过拘谨了。” “谢谢。”她笑开。 “对了,谷小姐,瞿先生和谷先生一早就在楼上瞿先生办公室等你了,他们请你上去。” 淡去了笑容,谷雨怀的脸色立刻刷白,好不容易拥有的好心情全化为乌有。 “哦,我知道了。”她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皮包和外套。“请帮我拿进去办公室,谢谢。” 谷雨怀茫然地上了楼,没注意到瞿铭秘书的惊讶赞叹声,此刻她只听得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她轻轻推开瞿铭办公室的雕花桃木门,只见瞿铭和父亲果真正如助理所言在里头等待着她。瞿铭一脸y霾森冷的神情,眼底透着狂狷的些微怒气。 谷雨怀进门,并随手将门关上。 “爸。”她语气微弱。 视线一转,她看向瞿铭,他的脸上布满着她所陌生的怒气,倏地,她刷白了脸,整颗心突然刺痛了一下,苦苦的酸意顿时涌上心头。 原来他除了冷淡对她之外,仅剩的情绪就是生气。 “坐。” 父亲开口,谷雨怀依言坐了下来。 “好点了吗为什么时候出院的?”谷父关心地问道。 “前天。我好多了,谢谢爸爸。”她轻轻点了点头。 闲言,瞿铭犀利的目光扫向谷雨怀,她住院?他紧拢的眉透着万分不悦。 “女儿,你好像有些事都没和爸爸提起?!”谷中重走到女儿身旁坐了下来。“有关你和瞿铭的事?” 她无措的心狠狠一震!“我、我不懂爸爸的意思。”她垂首回避瞿铭的目光,但依然明显地感受到瞿铭投s过来的无名怒火。 谷中重深深地叹了口气,女儿的懦弱一直是他十分担忧的事,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所有谷家的?业当然必须由她来继承,只是……不过,所幸瞿铭愿意娶她,这样所有的问题也能够完美解决。 “你和瞿铭交往的事情怎么都没跟爸爸提起过?” “没有!”她猛然抬头,触及瞿铭嘲讽、审视的无情目光,她咬着下唇,忍住欲夺眶的眼泪,极力辩解。“我、我和瞿铭……我们没有交往,爸,您误会了。” “这是好事,有什么好不能说的,爸爸还乐观其成呢!”他看向瞿铭。“你说是吧!世侄?如果你父亲还在世,看到我们两家结成亲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谷雨怀摇着头,拉着父亲的手臂。“我们没有!爸,你真的误会了!”她挣扎着阻止父亲的一厢情愿。 “谷老。”瞿铭打断谷雨怀所有慌乱的解释。 “我想和雨怀单独谈谈。” 谷中重笑开。“当然当然,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好好谈谈、好好谈谈!” 说完,谷中重笑着离去。 偌大的空间顿时弥漫着窒人的气息,只闻谷雨怀微微啜泣的声音。 她无助、懦弱、失措的泪水早在父亲离去的同时潸然落下。 “为什么住院?”他突然问,语气中的森冷依然无减。 “没什么,不太舒服。”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沉闷的空气,使得谷雨怀急促的心跳和瞿铭一触即发的怒气更加彰显。 “好,你父亲所提的,你认为呢?”瞿铭冷嘲热讽的无情嗓音传来。 他走近,勾起谷雨怀颤抖的下颚,直视她所有的恐惧慌乱。“你倒是说说看,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避开他炯亮骇人的目光。“不,我没有……” “你没有要你父亲来说服我娶你?”他近。“回答我,你没让你父亲来我这里我对你负责?” “我真的没有……” 他挑起她剪短的头发,失去那乌黑柔亮的触感,手中的发丝竟是如此扎手!一股无名的不快增添了心头隐含的怒气。 瞿铭霍然放开她,他怒气冲冲走到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挟带着冲天的怒火。 谷雨怀看着他,她慌乱擦去泪水,站起身,战栗地走向前,直到他的身后,她停住了脚步。“瞿铭,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没有跟我爸爸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她环住颤抖的自己,感觉好冷,由心底升起的寒意真的好冷。“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的奢求,你可以跟也优……” 她双手捂住嘴,暗哑哽咽的声音破碎不堪。“我只是想继续待在你身边,没别的要求……” 瞿铭转过身,高大的身形、骇然的气息笼罩着她,他紧盯着她、打量着她。 看着她充满情意的泪眼,看着她泪流满面,看着她痴心告白。 “结婚是吗?”他突地问道。 此刻,她灰白无血色的面容,憔悴狼狈的模样,竟教他心里倏地一揪,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恬静优美,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莫名的情绪反应令他不由得皱起眉。 “好,我们结婚。”他说,冰冰冷冷,没任何的温度。 谷雨怀猛然一震,无法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看着他深黑的眸子。 瞿铭轻嘲地扬起嘴角。“就只是结婚,我们结婚。” 瞿谷联姻,这是商界中的大事。 文定喜宴,宾客云集,整个晶华酒店的宴会大厅充满热闹的气氛。 谷雨怀身着一件银白色的窄摆礼服,端坐在主桌的位置上,接受所有宾客的祝福。 但,她眼里并没有任何的笑意。 “笑一笑,女儿,你这样摆着一张臭脸,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新娘子。” 新娘子? 谷雨怀苦苦一笑,她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一个没有新郎戴上的婚戒,能称为婚戒吗?或者,一个没有新郎的文定能算得上真正的文定吗? 今天的文定,新郎没来,所有古礼该有的习俗,包括她指上的订婚戒都是由发媒婆送过来的。 她算得上是一个新娘吗?一个应该快乐幸福的新娘吗? 正如他所言,就只是结婚,原来他早就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娶她……他当真这么不屑她,承诺娶她,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女儿,要笑,来见见陈董。” 谷雨怀起身,挂上笑脸,随着父亲交际应对。 她一片茫然,直到今晚不断出现的同一问题,又再次捣乱她的心。 “怎么瞿总这么忙,连自己的文定喜宴都没能抽空参加?” 谷父尴尬一笑。“忙啊!事业愈做愈大当然会愈来愈忙喽。” 忙?是忙吗?还是只是不屑这个婚姻,不要她这个人? 那他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地给了她一个希望后,却又断然绝灭她所有的盼望?他可以不用给她的,她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奢求啊! 谷雨怀挂着浅笑,应付川流不息的祝福人潮。 她轻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怀孕了,那天在医院,医生曾告知她,不过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自始至终,对于瞿铭,她是没有任何奢求的。尤其在上岛也优出现后,她更明白这段感情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只是爱他的心无法收回,所以她只求每天能够见到他,看着他的身影,让自己迷惑中毒的心获得一丝救赎。 父亲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事,他愿意娶她,更是她难以相信的事。原先,她以为,只要瞿铭愿意娶她,她和肚中的小孩必能一点一点地感动他,让瞿铭接受她,让瞿铭愿意在乎她,然而,这全是奢求! 她不懂他为了什么娶她?是为了应付父亲?商业利益?抑或只为了交差了事? 她真的不知道,惟一能肯定的是,这是一个连新郎都没有的文定喜宴。 这不是一个值得众人祝福的文定喜宴。 “该换衣服了,等会儿要送客。”黎走近,轻声地说。 谷雨怀勉强一笑,罢了……“不换了。”她转头,和身旁的父亲说:“爸,我有点醉了,我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你这孩子喝一点酒就醉,真不中用。好好好,去休息,爸爸来送客就行了。” 醉了?黎有点惊讶,因为在她们四个当中,个性最为温和的雨怀其实是酒量最好的人。 白水沁和齐谖妍走了过来,白水沁快步向前扶住有些摇晃的谷雨怀。“怎么了?” “雨怀醉了。”黎说,扶住谷雨怀另一边的身子。 “真的?!”白水沁也同样的惊讶。“那上去休息好了。” 两人搀扶着谷雨怀,走到楼上的休息室,齐谖妍倒了一杯浓茶,递给谷雨怀。 “喝浓茶酒会退得快一点。” 黎动手将谷雨怀头上的水晶钻发饰除下。“奇怪没看你喝多少酒啊?怎么就醉了?” 白水沁打量着谷雨怀沉静白哲的脸庞。“怎么了?” 三人停止了手边的动作,没错,雨怀莫名的安静确实显得奇怪。绝对是因为那缺席的准新郎,只是没人愿意提起这会让雨怀伤心难过的事。 谷雨怀笑了开来。“没事的,我真的醉了。” 她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今生最重要的几个挚友。 她看向齐谖妍,谖妍有可爱的性格,单纯开朗;受况耘展爱情滋润的她,美到让人叹息。“谖妍,你要注意一点,怀孕的人脚步要放小,别老是跨大步走路,这样是很危险的。” 她接着看向黎,美艳绝伦的黎,热情似火,脾气更像一把燃烧的火焰。“车开慢一点,别老是把台北的路当成是自家的一样,让我们担心。” 最后,她的视线迎向白水沁。水沁,她最好的朋友,虽然她们是四人组,但水沁和她之间却又更?亲密。“谢谢你。” 白水沁皱着眉,她突然觉得不安,莫名的不安。“你在干什么?雨怀?” 谷雨怀摇摇头,耳上精致的钻石耳环因而闪闪发亮。“没,只是我要结婚了,有点感触而已。怎么,嫌我婆婆妈妈、唠唠叨叨?” “不。”白水沁审视着她。“你有点奇怪?” 谷雨怀甜甜一笑。“我醉了嘛!” 黎继续手上的工作,拆掉谷雨怀头上的发饰。“好,等我把这些拆了之后,你躺着休息一下,我们陪你。” “对,我们陪你。”齐谖妍温柔说。 “谢谢。”为了她最最亲爱的好朋友们,谷雨怀真心地展露一个最美、最亮丽的笑容。 白水沁凝视着带着笑容的谷雨怀,一颗不安的心揪得好紧好紧。 正午,日正当中。 谷雨怀走在前往瞿铭家的坡路上,道路两旁种植着会开紫色小花的不知名矮树,紫花总在夏天开花,傍晚时分迎着绚烂的天边红霞,相当美丽。 只是,现在是冬天,她无缘见到;也或许,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看到那迎风摇曳生姿的紫色小花。 她笑着,难得的好心情,应该是好心情吧!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瞿铭的家是两层楼的红砖洋房,屋前的篱笆有两人一同种植的桂花树,桂花也是夏天开的,在凉凉的夏夜里,风中有桂花的味道,更添一丝浪漫情怀。 她推开院前的雕花小铁门,迎接她的是一只白色小柴犬,什么时候瞿铭开始养狗了?她印象中瞿铭是不爱任何小动物的。 也许是也优养的吧……小柴犬磨蹭着她的小腿,模样十分可爱。 她依然浅笑,透过屋前的落地窗,她意外的发现窗帘已经换了模样,原先由她亲手缝制的彩花窗帘已经换上白色的蕾丝窗帘。 而屋里的一切,就在无任何遮蔽的落地窗前展露无遗。 瞿铭搭着也优的肩,两人在电视前玩着跳舞机的游戏,他们身着同样式的白色运动休闲装,开心地大笑,很让人羡慕。 她更惊讶的发现,原来瞿铭放松大笑的模样,竟是如此帅气年轻。 他本来就年轻,三十三岁的年纪,却因事业沉重的压力而显得老成,想想,真的好久没看过他笑了……这不是她的世界,瞿铭的世界的确不该有她。 握紧手中的锦盒,谷雨怀按下门铃。 没一会儿,传来回应声,上岛也优打开大门。 在那一?那间,她在也优脸上看到愧疚。 “雨怀……” 谷雨怀轻轻一笑。“嗨,好久不见。” “雨怀,你……我……”上岛也优美丽纯真的脸上有慌乱的神情,亟欲辩解却不知所云。 谷雨怀扬起嘴角。“没事的,只是来祝福瞿铭和你。” “雨怀?!”上岛也优愕然。 “我能见见瞿铭吗?” “当然。”上岛也优慌乱地退后。“请进……” “谢谢。” 屋内,大部分的装潢已经更换了,在短短的时间里这里的变化却相当的多。不只是装潢变了,连人心也变了…… 瞿铭由厨房走了出来,身上围了一条围裙,手上端着两盘看起来相当可口的食物。 对于她的出现,他虽有惊讶却也很快地淡去惊异的表情。 他走近,看着她清清淡淡的妆扮,平静无波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冲极了。 她不该来吗?她暗自自嘲。“没,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会煮饭。” “你有什么事?”他冷声问她,但看向也优的眼神却是温柔的。“也优,你先进去。” 她倒像洪水猛兽了。“不用了,我马上就走,只是──” 她递出手中的锦盒。“只是来将这个东西还给你。” “你?!”瞪着她和她手中的锦盒,他当然知道锦盒内是何物。 谷雨怀将锦盒放在他的大手上,这双手曾经拥抱着她度过无数个夜晚、爱抚过她、为她承担过所有商场上的风风雨雨,而今,这双手将不再属于她了。 “婚戒不是拿来赌气的,我知道你不愿娶我。”谷雨怀平静淡然地说。 “你愿意放弃?”他沉声问,莫名的失落感乍然充斥在心口。 谷雨怀看着他,这两年的岁月她好像还没看够他,如今剩没多少时间了,她要好好记住他的模样。“你不爱我,不是吗?” 抬起手,她抚着他的脸,她感受着,同时牢牢记住。 “真的,如果可以──”她抚着他抿紧的薄唇,刚才才为另一个女人展现过笑靥的唇。“如果可以,我愿此生不曾爱过你。” 放下手,留恋他的模样,牢记他的所有,她转身。 “雨怀……”上岛也优走近。 “我祝福你。”为了完美的落幕和结局,她展露坚定勇敢的笑容和姿态。 越过也优,走出她曾经熟悉,如今却陌生的屋子,穿过两人曾一同植木的庭院,冬阳洒落在她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上,风中轻轻回荡着她临到前的话── 如果可以,我愿此生不曾爱过你。 不带走一片云彩,谷雨怀没有任何的告别,远离了所有的亲人和朋友。 在往南的火车上,她卸下谷雨怀的包袱,此刻的她是──谷怀,一个不再名中有雨、心中有泪的女人。 第四章 恒春垦丁,一个热闹且多彩多姿的城镇,因观光事业的昌盛而显得繁荣。 黄昏时刻,夕阳余晖。 谷怀牵着脚踏车,才刚走出骑楼,隔壁海?店的老板娘就迎面而来,她是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妇人,福泰的长相却染着一头金黄色的时髦短发。 “谷怀!谷怀!”她亲热叫唤着。 她浅浅一笑。“什么事,美娜姐姐?”美娜也是她的房东。 “要去上班啊?”美娜十分亲切地问。 在垦丁各大饭店里弹琴驻唱是目前她收入的惟一来源。 “今天要去凯撒,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帮你顺便带些烤花枝回来?”美娜姐姐喜欢吃凯撒饭店对面的烤花枝。 “不用啦!我要减肥。对了──”美娜将手中的一个大塑胶袋递给了她。“小孩的衣服,我洗好了,你留着,从出生穿的到七、八个月都有,你再整理整理。” “谢谢。”她接了过来,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别再给我了,你给我的衣服已经多到每天换一件都可以连续穿三个月了。” “不会啦,小婴儿是会吐奶的,这些还不够呢!”美娜看着她高隆的肚子。“怎么才七个月就这么大,确定只有一个?” 她大声笑开,这个问题美娜每天都要问上一次。“只有一个。”她轻抚肚子,满足笑着,医生说这宝宝是男生,她倒希望是女生,女孩比较会撒娇也比较贴心。 她看看腕表,已经快七点了。“快迟到了,美娜我先走了。” “好,我等你吃消夜。” “不是要减肥?”她椰揄道。 “不减不减了!今天消夜咱们来吃炒箭?,早上进了很多货哦!哦!该死,我要减肥!” 她大笑,看着美娜挣扎在吃与不吃之间逗趣的模样,有了美娜,她的日子是愈来愈快乐,笑声不断。 “走喽!” “小心骑车!”美娜挥手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满脸的笑容渐渐淡去。 初见谷怀是在半年前,她一个人来到垦丁;原本她并没打算将空余的屋子租出去,因为她在国外做事的儿子偶尔也会回来住,只是看到谷怀在路上飘荡的瘦弱身影,直教她觉得不舍,当下不管那个偶尔回来的儿子,便决定将楼上的套房租给了谷怀,租金还便宜到老公要跟她翻脸! 唉!一个怀孕的女人,出门在外却没人陪伴,这怎教她不心疼!刚开始不知道谷怀怀孕的时候,她还想替她那个未婚、整年在国外的儿子讨个美丽又有气质的媳妇,只是,没想到她却是个有身孕的人。 不过,倒是没听过她先生的事就是了,之前只要一提及,她总是泪眼汪汪的,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问了……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无奈唷! 谷怀带着微笑,一手扬高挥手,惹来身后美娜的尖叫大骂声,她收回手专心地骑车,免得晚上回家被美娜骂到臭头! 美娜对她的好、对她的体贴,她是深深感受到的,连弹琴驻唱的工作,也是美娜帮她安排的,更不用说在这段时间里美娜帮了她多少的忙,也许真的是幸运吧,离乡背井的她能得到这些帮助,她更该心存感谢! 有天边残余红霞,有凉凉的晚风吹拂,黑幕将至,她骑着脚踏车显得相当轻松愉快。 到了凯撒饭店,谷怀将脚踏车停在警卫室里,这样才不会又被人顺手牵羊给偷走。 “陈伯伯再麻烦一下。”她客气地向警卫打了声招呼。 “别客气!” 谷怀含着笑意,一旁的户外餐厅正热闹滚滚,伴着快乐的拉丁音乐的打击声,谷怀走进凯撒饭店大厅。 一名服务生见了她即远远地和她挥手招呼。“谷姐!” 谷怀笑着挥手回应,垦丁人的热情,她早已习惯,她慢慢走向大厅一边的浪漫西餐厅。 走到钢琴边,放下手上的薄外套和小皮包,她缓缓地坐了下来,大大的肚子让她感觉自己迟钝多了。 架好琴谱,她深吸口气,双手熟稔地落在白色的琴键上,轻柔浪漫的乐声立刻轻扬全场,她微笑地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音乐飨宴里。 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很快过去,结束最后一个音符,谷怀疲惫地叹了口气,钢琴虽然是她的最爱,不过换成了工作,却有掩不住的疲累。 应该是怀孕的关系,否则连弹两个钟头的钢琴是难不倒她的。她站起身,轻轻点点头,答谢观众零星的掌声。 今天是周末夜,客人显然多了很多,但醉翁之意不在听琴。 一名服务生走向她。“谷姐,有人找你。” 谁?她拧眉,隐姓埋名的日子,她并没什么朋友。 “在那!” 顺着服务生的指引,她看见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形,无预期的,心猛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是他! 瞿铭正坐在角落,同样的狂狷霸气,也同样的没有任何笑意,如同半年前一般森冷。 谷怀凝视着他,情绪依旧不听使唤地狂飘激动着。 “谷姐,他是谁啊?娃娃的爸爸吗?”服务生好奇地问,美丽且神秘的谷姐一直是所有人好奇的焦点。 谷怀摇头无奈笑着,她轻轻敲了下服务生好奇直望的头。 “不是!不要只是个男的来找我,就认定他是娃娃的爸爸好不好?好奇宝宝。” 其实没错,他的确就是娃娃的爸爸…… “好嘛好嘛,那他是谁啊?好帅哦!” 谷怀大笑。“别好奇,小心我向经理告状,说你在上班时间打混摸鱼。” “好啦好啦!不问就是了。” 谷怀看着服务生嘟喽着不情不愿地离开。 她收起笑容,拿起个人的物品,走向瞿铭,短短的几步路,她却走得万分艰难。 “嗨!”她打声招呼,一点也不奇怪于他瞪着她肚子的惊讶模样。 谷怀坐了下来。不,遇见他,她又变回了谷雨怀,“谷怀”这无忧开朗的代称已然结束。 “瞿先生,好久不见。” “你怀孕了?!”他慌张,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谷雨怀浅浅一笑,在他的身上倒是没看过如此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是怀孕了。” 瞿铭瞠大著眼,瞪视着她,根本无法接受她怀孕的事实,她竟怀了他的小孩!他肯定孩子是他的,因为他深信除了他之外,她绝不可能跟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我的小孩……”他哑然的嗓音显示他激动的情绪。 “没错。”她轻抚,刚巧的胎动莫非真的是父子连心。 “不过,你放心,我怀孕的事没人知道,不会有人因此而你负责。” “你!”他握紧拳头。“你隐姓埋名躲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在他请人调查她下落的报告里,只简单写了三排字──化名:谷怀居住地址:垦丁以弹琴驻唱为生没人告诉他,她已经怀孕,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新的生活。”他愿意给也优一个新的人生,那么她当然也得替遍体鳞伤的自己找个疗伤的地方。 “多大了?” “七个月。”她据实回答,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他也不会在乎。 “你不打算告诉我?” “何必?”她轻轻一笑,抚着腹中的宝贝,神情陶醉。 “你会在乎吗?既然不在乎,就算告诉了你,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瞿铭无言,眼里尽是挣扎。 她的怀孕的确是完全出乎他预料,不过,他真的可以不用担心,这个突破他们重重防备避孕措施的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是老天的赏赐,她在心中想着。 “也优呢?”她平心静气地问。 “在台北。” “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垦丁度假?”她无疑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洒盐。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为什么?”不复方才的平静,她惊讶地问。 “谷老病重,托我查寻你的下落。”他说出来垦丁寻找她的目的。 红润的脸色瞬间由她脸上褪去。“爸爸他、他怎么了?!”她抚着胸口,泪早已盈满眼眶。 “他积劳成疾,”谷氏“的营运在这半年有很大的转变,在最近一次的股东会议中他心脏病突发,情况不乐观。” 心脏病突发!情况不乐观!天啊!忍住不断朝她袭来的昏眩感。“我回去,我搭夜车回台北……”她茫然无头绪,慌乱地站起来。“我回台北……” 瞿铭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这个样子怎么坐夜车回台北?!” 她泪如雨下。“我要回台北!我要见我爸爸!”她抓住他的手臂。“他怎么会积劳成疾?!怎么会?爸爸有心脏病的,你为什么不帮帮他?!” 她哀痛呐喊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爸爸,我不该离开台北!” 她冲出凯撒饭店,瞿铭在大门口抓住了她,紧紧将她拥进怀里,阻止她冲动的行为伤了自己。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回台北!你放开我!” “我送你回去,我马上送你回去,你这么冲动会伤了自己。” 她声泪俱下。“爸……” 她颤抖着身子,无力地靠在瞿铭身上,泪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紧紧抓着瞿铭,像落水的人紧抓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车子很快地疾驰北上。 谷雨怀靠着椅背,身上盖着瞿铭的西装外套,哭红的双眼里依然泛着点点泪光。 “爸爸对我期望很高。”她幽幽地开口,却因为刚才的嘶声哭喊而显得沙哑。 “从小在我记忆里,我好像就一直在学习如何管理家族企业的所有课程,我是家中的独生女,在妈妈去世之后爸爸也无心续弦,所以我是爸爸惟一的希望,也是谷家惟一的传承命脉……” 她轻轻啜泣着。“但是,我完全辜负了爸爸的期望,尽管所有的管理知识我都懂,但我真的是太懦弱了,根本无法去管理一家公司,我做不到,我……” 她停顿,痛哭失声。“都是我害的,如果我能替爸爸分担一点,他老人家也不至于积劳成疾,都是我害的……” 她紧抓着瞿铭安慰的大手。“爸爸会要你娶我,也只是……也只是想延续”谷氏企业“,你不要怪他,都是因为我的无能,他不得已才会这么做……” 瞿铭看着她,温柔拭去她满脸的泪水。“我不怪他,你放心。” “谢谢。”她喃喃低语,同时心悸于他的温柔。 太温暖了,会让人沉溺,却不是永恒……谷雨怀放开瞿铭的大手,虽觉得不舍,却不允许自己的留恋,那不再属于她的温暖她不准许自己再去碰触! 她要习惯,习惯一个人,她要勇敢,一定要勇敢! 看着漆黑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她独饮着自己的无助与悲伤,比起半年前在那南下火车上的心情,此刻的她,更为沉重。 父亲走了,在她北上的那晚。她见了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之后,他含笑与世长辞。 谷雨怀披麻带孝跪在火盆边,一手接着一手烧着折成一朵朵莲花的冥纸,只盼升天的父亲能享受比人间更快乐、更轻松的日子,不必再为事业打拼,别再为女儿烦心。 白水沁拿来一张小板凳。“别跪了,再跪下去,你受不了的。”她强忍着泪,谷爸走了一个礼拜,雨怀是愈来愈憔悴了,加上挺着一个大肚子,情况备加让人忧心“。 “不用了。”谷雨怀的声音早嗄哑了。 白水沁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陪雨怀跪在地上,帮她烧着一朵又一朵的莲花,莲花烧完了,雨怀就可以休息了。 今天正好头七,帮忙丧家办事的人认为今天是适合安葬的日子,所以雨怀选了今天替父亲火葬及举行公祭。 “时间到了,你们可以开始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前来提醒,每户丧家的公祭是有排定时间的。 白水沁扶着谷雨怀走向会场,会场置得庄严肃穆,白色的花妆点一切,显得悲凄。 黎、齐谖妍走了过来。“开始了,雨怀要不要坐着?” “不用了。”她看向齐谖妍。“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别来吗?怀孕参加丧事是不好的。” 齐谖妍紧握手中早已哭湿的手帕。“来帮你,来送爸你最后一程。” 谷雨怀浅浅一笑,她看着父亲慈祥的遗照,干涩的眼又泛起水雾。 客来到,丧家只有谷雨怀和在她身边陪伴的三个好友。会场外有谖妍的妈妈、况耘展,黎爸、黎妈,白爸、白妈和由垦丁赶来台北帮忙的美娜夫妇。 气氛虽凄凉却有无形的温暖。 公祭的仪式正开始。 父亲生前的好友、商界人士、政坛人士,皆有人前来凭吊致意。 谷雨怀含着泪颔首一一答谢。 “爸爸有两个遗愿──”她轻轻说着。“一个是要我幸福快乐,另一个则是要我撑起”谷氏企业“的一片江山,不能让”谷氏“毁在他这一代。” 白水沁扶着她,谷雨怀一丝清泪滑下面颊。 “我会撑起来的,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撑起”谷氏企业“,我绝不会让它倒,我要让它永远地延续下去。” 那幸福快乐呢?那谷爸遗愿中的幸福快乐呢? 齐谖妍看着雨怀坚强的侧脸,同是怀孕的人,雨怀所有的感受她更能体会,她一定很寂寞,一个人如何能承受这一切? 此时,入口处进来一对男女,引起宾客稍稍的s动。 瞿铭和上岛也优一身素衣走了进来。 “太过分了!”齐谖妍怒道。 黎必须紧抓住她,才可以阻止她失控的行为。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齐谖妍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前去,怒气冲冲破口大骂。“你们来做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瞿铭,你还要伤雨怀几百次你才甘心!你怎么可以带着她来这里耀武扬威?!这样谷爸会走的不安心的!你知不知道?!” 齐谖妍哭喊着,况耘展走进会场,心疼地搂住心爱的妻子,但双眸却死瞪着瞿铭,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让心爱妻子伤心欲绝的可恶男人。 谷雨怀走上前,孤独一人,同样怀着身孕,却没有一个可以替她出头、让她依靠的臂膀。 “况先生,你先带谖妍一旁休息,我来就可以了。” 况耘展愤愤不平地带着齐谖妍离开。 谷雨怀平静的面容,浮肿疲累的双眼直视引起s动的两人。 “瞿先生、也优,不好意思。”她看向上岛也优。“谢谢你来给家父上香。” 一名谷中重生前的好友这时走上前,他仗义执言。“瞿总,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好歹也跟谷小姐有婚约,谷老仙逝,你这个准女婿不但没来帮忙,还带着一个女人来这里,你这样的行为真是让人不得不生气!” 谷雨怀拉住老者气到发抖的手。“李伯伯,您误会了,我和瞿先生早就解除婚约了。” 瞿铭犀利的目光投s向她,浑身顿时僵硬。 她漠然笑着,走到一旁,借用了司仪的麦克风,她清清喉咙,却清不走心中的苦涩。 “各位长辈、先进,首先必须感谢大家来参加家父的告别式,谢谢大家;再者,晚辈还得在此宣一件事:我,谷雨怀,早在半年前已经和”瞿氏集团“瞿铭瞿先生解除婚约,瞿谷两家已不再有任何关系,晚辈在此向位宣告。” 这么!全场哗然,也顾不得丧家庄严哀伤的气氛,这是一个多么天大的消息啊! 谷雨怀还回麦克风,她走回家属席,接受挚友的支持保护。 “我以你?荣。”白水沁说着,忍了一天的泪瞬间潸然落下。 谷雨怀轻笑,扶住水沁、黎友谊关怀的手。 瞿铭沉默地行礼鞠躬,而后,带着上岛也优默默离开。 望着他高大坚定的背影,谷雨怀问着自己,究竟要到何时她才能不再心痛?要到何时她才能无所谓?要到何时她才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雨情铭心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瞿铭沉默地行礼鞠躬,而后,带着上岛也优默默离开。 望着他高大坚定的背影,谷雨怀问着自己,究竟要到何时她才能不再心痛?要到何时她才能无所谓?要到何时她才可以遗忘? 抚着肚子里的宝贝,她轻叹,也只能祈祷上天赐给她力量了。 “心情不好吗?”上岛也优看着瞿铭不发一语的身影。离开谷伯伯公祭会场,一直到回到家,他都是这个样子,站在落地窗前,直视庭院绽开的桂花树。 “瞿大哥?” 待在他身旁半年了,原本以为瞿大哥会爱上她,毕竟他对她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只是,日子久了,所有的温柔体贴倒像只是因为内疚,他撞了她,所以内疚,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全是补偿,虽然她不愿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他只把她当成妹妹般照顾。 瞿铭没转过头,低沉开口。“没事,你去忙。” 上岛也优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觉得那高大的身影被沉重的气息给紧紧笼罩。 严格来说,瞿大哥并不是个容易开心的人,他总是摆着一张脸,很严肃,让人无法轻易接近,只是,仔细想想,这半年来他似乎更加y沉了,他总是蹙眉凝视着庭院的桂花树,看着桂花树开花,更因桂花的凋谢而若有所思。听说那一排的桂花树是他和雨怀一起种的……那,瞿大哥真的不在乎雨怀吗? 她记得订婚的那晚,原本他是不会缺席的,却因她假意的病痛,硬将他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很坏心,但是,她害怕失去这个依靠……隔天雨怀来,把订婚戒指还给了瞿大哥离开之后,瞿大哥便喝得酩酊大醉,而当她自愿委身于他时,他明明确确叫著“雨  怀”二字;更甚者,当他发现她不是雨怀时,还气愤地将她赶出卧室。 从那次之后,他就不再是她的“铭”了,他是“瞿大哥”,一位在异国收留她的好心人,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 第五章 事实证明,“谷氏企业”不只是营运上有问题,这简直是糟透了! 谷雨怀自桌上满满一叠报表、卷宗抬起头来,她揉着眉间的酸涩。建筑业在近年每下愈况,“谷氏”年初推出的案子,根本是乏人问津,空屋率接近百份之八十! 该如何是好?盖好的房子没人买,每个月工程款的票子却笔笔等着支付,她该怎么办?就算要向银行借款,却早已没有抵押的标的物,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谷氏”其他的董事接手,任由他们变卖“谷氏”转做其他的投资? 内线此时响起,谷雨怀接起电话。“喂?” “雨怀,下午要去工地别忘了,两点快到喽。”秘书贴心地提醒,她也是由年轻时就跟着父亲打拼到现在,很专业。 “我知道,谢谢。” 工地有一个促销会,是委托一家广告公司代为行销的,她当然得过去瞧瞧。 谷雨怀起身,顺顺头发,头发已经长长了,她将耳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拿起公事包走了出去。 她看着入口处的一面落地镜,她白皙如昔,除开高隆的肚皮不谈,她清瘦依旧,黎说她是美丽的,只缺自信。好!她要自信,像一个自信的女强人!谷雨怀展露一个超自信的笑容,跨出公司大门。 一走出办公大楼却和迎面而来的瞿铭撞个正着,两人只顾着低头想事情,都没注意到彼此,这一撞把谷雨怀撞得眼冒金星,幸好他及时扶住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 瞿铭一把无名火莫名升起,他大声责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真的撞倒了,你怎么办?!” 忍了一肚子的沮丧,再怎么好脾气的人也会有发火的一天,她怒道:“我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好不好!” 谷雨怀鲜有的怒气,教瞿铭有此微愣。 谷雨怀怒冲冲地绕过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你要去哪?” 不管她走多快,瞿铭都能轻松地跟上她的步伐。甚至还抓住她的手肘阻止她大步走路。 谷雨怀停住脚步,实在不想跟他在红砖道上大玩赛跑的游戏。 “你找我吗?” “你要去哪?” “工地。有事吗?”她抚着高隆的肚子调整呼吸,走太快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看着她的动作,瞿铭的眼闪过无数难解的情绪。 谷雨怀平顺了呼吸,放下抚肚的手。“找我有事吗?” 瞿铭收回神,他由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谷雨怀。 “这是?” “和谷老投资的红利。” “红利?”她拧眉, 不对,依照财务报表显示,“谷氏”  投资“瞿氏”海外度假小岛的案子爸爸早早撤资了。 “不可能,我父亲在年初就撤资了。”她瞪着支票上庞大的金额。 “更何况,我从没见过光红利就有一千万这个数字!” 瞿铭有些懊恼。“你收就是了。” “无功不受禄,‘谷氏’是面临极大的财务危机,但是我会解决,谢谢瞿先生挺力帮忙。” 谷雨怀浅浅颔首致意,越过伫立在旁的瞿铭。 风吹过她热烘烘的脸颊,她庆幸他并没跟来,这给她一个喘息的空间。 不讳言地,瞿铭具有完全的影响力,足以捣毁她所有硬撑的坚强,她一定要坚强,坚强已经成了她  目前对抗艰难困苦、披荆斩棘的惟一武器。 上了车,她轻抚着腹中的宝贝,娃娃贴心地感受到她的辛苦,在忙碌的这段日子里,她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她提醒自己明天晚上别忘了去医院?检。 车开上了高架道路,她往汐止方向平稳前进。 到了售屋现场,广告公司已经搭起了布景,正有影视红星在舞台上表演,广告公司的负责人走了过来,是两名美丽的女子,一柔一刚,却都相当的自信,她们有着阳光般的微笑,让人觉得好温暖。 “谷小姐?” “我是。”谷雨怀走向前,握住其中一位伸出来的手。 “敝姓江,这是我同事,她姓宋。” 谷寸怀伸手握住另一位女子的手。“你好。”她轻轻地说。 宋倩挥着手中的帕子。“你好!天气好热,你要不要进屋子坐着,怀孕站太久不太好哦!想当初我生老二的时候,哦!连站个十分钟都像要我的老命一样!” “宋倩……”江虹双警告地瞪了宋倩好多眼。 宋倩逗趣地捂住了嘴。“哇,我又唠叨了,说好不像欧巴桑一样唠叨的,不过,你还是去屋子里休息比较好,这里由我和江看着就行了!” “宋倩……” “唉唷,你好烦哦!你自己都当妈了,难道会不知道挺着肚子站太久会有多累吗?!” 原来她们都有小孩了,还真看不出来,身材保持的这么好。 谷雨怀含笑看着她们逗笑拌嘴;真好,有开朗的心情真好!为了腹中的宝贝,除了坚强,她还得努力学习开朗,这样才有好的胎教,孕育开朗的宝宝。 “你们慢慢聊,我先四处看看。”谷雨怀客气道。 宋倩、江虹双不好意思地停止拌嘴,宋倩依然挥着手中的帕子。“不好意思,不过我们真的很专业,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我相信你们。” 江虹双拉住又准备发表高论的宋倩。“好,你四处走走,如果有事找我们,我们会在这里。” “好,谢谢。” 点头暂别,谷雨怀避过人群,她往较为安静的中庭花园走去,她环顾着四处,“祥安旺日”,社区人口的那四个大字是这四栋住宅高楼的名称,也是由父亲亲笔题字。 “祥安旺日”多热闹的名称,多希望父亲还能在世上看着她一间间将房子全数卖出,这是她的希望,更是她的目标。 树荫下的凉爽减少了夏日的闷热,她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轻轻闭上了眼,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闲感觉。 瞿铭伫足于一旁,看着她在树荫下安闲的睡?,他只在远处凝视,并无意接近。 为什么自己要跟上来,在她拒绝他援助的支票之后,他应该识相离开的不是吗?为什么反而一路跟着她来到汐止? 他看着她,看着睽违半年的身影,她怀孕了,她憔悴了,她的头发长了,她的身形依然清雅飘逸,她努力回避着他,她纯真温馨的气息似乎已渐渐被成熟所取代,但他明白,她的这份成熟是因为受尽磨难才得以蜕化而来。 瞿铭握紧拳头,风扬起他的发,遮掩住炯亮的双眼。那炯亮的眸中有深切的内疚和怜惜。 一直以来像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她存在于他的世界,也自私地不去设想两人交往的最终结果;直到半年前她的突然失踪,这才教他了解何为失落。他没想到自己会是那么在乎她,原以为那只是习惯。 半年前,谷老劝服他娶她,也许是赌气接受,但心里却有种莫名踏实的感觉。当时愤怒蒙蔽了他的心,让他口不择言残忍的打击她,甚至在他文定喜宴缺席后,他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她,一定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眼里只有他,根本离不开他; 她,永远会守在他身后,就算是那么重要的仪式,他缺席了,但这绝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是,他错了……如果可以,我愿今生不曾爱过你…… 半年,一百八十三个日子,四千三百九十二个钟头,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她说的这句话像是一句可怕的咒语,陪同着她那浓重受伤的眼神,随时随地在他脑海纠结缠绕! 他伤了她,因为他那自以为是的自信。 他凝视着她,尽管两人尚有一段距离,但他依然能闻得到她的发香和她自然散发的恬静味道,他不禁走向前。 中庭的风大,就算是炎夏,依然稍有凉意。 他看到她置于一旁的薄外套,轻手轻脚地拿起外套轻覆在她的身上,他食指指腹微碰触到她高隆的肚子,他暗自惊呼,好硬,没想到怀孕的肚子会这么硬!只是,近看着她,他才发觉她的消瘦,怀孕的人不应该这么瘦的,她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无名的懊恼渐渐升起,心中的莫名火似乎也愈加炽热。 谷雨怀缓慢掀起眼帘,触目所及的竟是瞿铭一张懊恼生气的脸,昏昏欲睡的她以为自己仍在梦中,她苦笑哀怨地低语:“为什么你总是在生气?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别再对我生气了好不好?” 瞿铭浑身一震,他蹲下,狠狠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她,紧得两人像是要融合成一体! 谷雨怀原本混沌不清的思绪立刻清醒,他?!瞿铭!他抱她?! 陌生久违的幸福感觉一波一波地灌进她体内,她无法置信,甚至以为是自己因为思念而生的幻觉!但四周气息却是他的味道,宽阔的胸膛、安心的感觉,这……就算是吧!就让她再沉沦一次,宛如那日的放肆,就让她再沉沦一下!谷雨怀紧搂住他,尽情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 幸福的感觉是这般的不可得,令贪恋的她稍稍遗忘这些日子里好不容易才筑起的防备,她必须强装无心地回避他。 天啊!忍了这么久,本以为能不在乎他一点,没想到决心可以溃堤得这么快! 犹记得那日,瞿铭和她回到台北时,已经天亮,父亲因为病情再度恶化而药石罔效,在前一夜已呈现弥留状态。 “爸!” 她哭肿了眼,泪水却依然不断地流下,在看到父亲憔悴的模样时,她的心整个都碎了。 “爸!”谷雨怀冲向前,跪在病床前,她握起父亲的手,泪早已湿了衣襟。“爸,我是雨怀,我回来了,爸!我回来看您了,您醒醒啊!” 谷中重由昏沉中惊醒,他想不到在此生还能见到自己的爱女最后一面! “雨……怀?!” 他颤抖的手抚着女儿柔细的头发。“雨怀……爸爸对不起你……” “爸,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您,我不该离开您!” “雨怀,爸爸不该因为公司的利益强迫你嫁给瞿铭……让你难过,你才会离家出走,都是爸爸的错……你变瘦了……女儿,原谅爸爸……”谷父看着女儿消瘦的模样,老  泪?之纵横。 “爸,没有,您不要这样啊!”谷雨怀慌乱地抹去父亲颊上的泪水。“爸……爸!” 谷中重沉重地呼吸。“乖,爸爸时间不多了,老天可怜我,让我能够见到我的女儿最后一面,我心满意足了……” “爸……” “听爸说,爸有两个遗愿,你一定要替爸爸完成……” 谷雨怀流着泪水。“不要!爸,您不能离开我……” “听爸说,女儿,第一件事,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快乐……”谷父拭去女儿颊上的泪水。“不准掉泪,你要坚强的活着撑起‘谷氏企业’,这就是爸爸的第二心愿……” “爸……”谷雨怀声泪俱下。“我做不到,没有您我什么都做不到!您不要离开我!爸!” 瞿铭环住谷雨怀无力坠落的身子,他紧抱着她。“让爸爸安心的走。”他梗声说道。 谷雨怀泪如雨下,她求助地看着瞿铭。“我不能没有爸爸……” 瞿铭搂抱着她,他看向谷父,他苍老得令人不舍。 “爸。” 谷父望向他,眼中有不甘,却因为长期有他的帮助而又显得感激。 瞿铭扶起谷雨怀,他一手环抱着她,一手握着谷父骨瘦如柴的手。 “爸爸,雨怀怀孕了,您要坚强活着,抱您的第一个外孙!” 谷父讶然看着谷雨怀大腹便便的模样。“女儿,这是?!” “爸,我怀孕了,七个月,医生说他是男孩,爸,您不能丢下我和宝宝……” 谷父泪眼中带着欢喜。“怀孕啦,太好了太好了!”他反手握住瞿铭的手。“照顾我女儿,就算我这个老头子哀求你,照顾我女儿,别让她给人欺负了……” “我会的。” 谷父睁大著眼,仔细看着他在这世上惟一的牵挂。他爱怜抚着女儿的手,并将瞿铭的手覆在女儿手上。 “可惜,我没缘见到我的外孙了……照顾雨怀和我的孙子……” “爸,我会的。” 谷雨怀哭倒在瞿铭怀里。 谷父眼神迷离,他的视线停留在遥远的某处,谷父放开了相握的手。 “你母亲来了……”他颤抖着手拨弄着头上的发。“女儿,帮爸爸看看头发有没有整齐,你妈啊,最讨厌我这一头乱发……” 谷父说着,喘着人生的最后一口气,他闭上双眼,嘴角扬起深深的笑,安详地离开人间。 “爸!” 谷雨怀跪倒在地,她痛哭失声,在悲伤哀恸之中,她惟一仅有的感觉就是紧抱着自己那仅有的依靠。 一阵强风袭来,吹散了谷雨怀所有感伤的回忆,也吹醒了自己片刻的沉醉。 贴在他的胸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就算别离了半年,她依然眷恋;夹杂着皮革和刮胡水的味道,准确地灌进她寂寞的心里,一丝丝地,缓缓地、慢慢地平熨了她无助孤单的杂乱心绪。 只是,这依然是短暂。 淡去陶醉,谷雨怀抬起头,她轻轻推开瞿铭,迎上他沉默y暗的脸,她浅浅地笑开。 “怎么在这遇见你?来看房子吗?” 瞿铭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将手中的支票塞进她手中。 “这么!”谷雨怀愕然。“我不需要……” “收下!难道你想看到你父亲的公司因为跳票而危及信誉?!” 谷雨怀的脸立即刷白。“可是这不是你的责任……”她嗫嚅说着,尽力逃避和他所有的牵扯不清,哪怕她真的需要这一千万。 瞿铭原本就y霾的表情这下更为沉重了,宛如被黑幕笼罩一般。 他没收回谷雨怀递还的支票!坚定窒人的眼神紧盯着她。 “我没取消婚约之前你就是我的责任。” 她的心乍然紧紧一揪,她慌乱地笑开,但这个笑容却比哭脸更加难看。“你别这样,给了我希望再让我失望……” 她宛如一丝欲断的丝线在挣扎之中愈显脆弱。 “我知道你的想法,跟了你两年,我在你心中有多少的分量我自己明白,婚约没了,我想这是最好的安排,对你和我……” 她深呼吸,强扯出笑容,过于压抑情绪,以致嗓音哽咽。 “如果,你和也优有什么喜事,别忘了通知我……” 谷雨怀暗暗一震,因腹中宝贝的猛力一踢,像是强烈的抗议。 不要啊,宝贝,给妈咪支持的力量!她在心中祈求。 瞿铭y沈的脸庞闪过无数复杂的思绪,他握紧拳头,再放松;再握紧,再放松,浑身僵硬。 他抿紧唇。“我跟也优之间没任何的关系,不会有喜事。” 谷雨怀目瞪口呆,她无法置信,她以为、她以为…… “怎么会呢?”也优和他的感情是这么的好…… “我有婚约在身不是吗?”他看着她,目光如炬。 误以为那是控诉的语气,让她为之一震。“我没有妨碍你,我解除婚约了不是吗?  ”她揪着心梗声地说。 “我没同意,这个婚约还是存在。” 她应该痛哭流涕的,因为他的允诺,只是,如果他真在乎这婚约,那时也就不会有准新郎缺席的窘状场面。 他的心境会有如此的改变,也只可能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 “你不用负责的。”她说,抚着腹中的宝贝,宝贝又是一踢,似乎相当不开心双亲的对峙。 “小孩的事没人晓得,就算我们曾经有过婚约,但,也没人知道我们曾经交往过,不会有人联想到是你,你放心。” 瞿铭的神情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她哀戚的模样牵动他所有所有的在乎。 “该死!我不是为了小孩,我是因为你,我要对你负责!是你,懂了吗?!只有你!”他大声怒吼,猛然将她拉进怀里。 “我只有你。” 天旋地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由脚底窜升,教她目眩神迷。 真的吗?或者只是场南柯一梦? 我只有你……多迷人的字眼,从没想过会由瞿铭口中听到这么美好的字句,她泪眼迷蒙,任由瞿铭将她紧搂着,任由所有幸福的气息包围着她,她爱他啊,她真的好爱他! 瞿铭的行动电话在此时响起,他暗暗低咒,依然搂着谷雨怀,单手接起电话。“喂?……。也优?什么事?” 乍然省悟,幸福的魔法消失了,仿佛一场梦,真的是一场梦,她由梦中清醒,看清了事实,也认清了事实。 事实是,瞿铭的身旁依然有上岛也优的存在。 瞿铭放开了她,转过身背对着她和也优说着电话。 她怎能不在乎? 好冷,她突然觉得失去贪恋而来的温暖竟是如此的寒冷,苦涩泛在心口、梗在喉中,她真的好难受,像是烈火在灼烧一般! 天啊!她不该奢求的,贪恋的结果到头来只是更伤了自己。 环抱着自己,她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她所爱的男人。 好冷,真的好冷……她好孤独……眼一闭,黑暗突然袭来。 瞿铭回过头,却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坠落,他箭步一跨,打横抱住了她。“雨怀!” 他心急地看着她,她苍白着脸,双眼紧闭。“雨怀?!” 她微睁开迷蒙的眼,看见怀抱自己的温暖,她了然地笑了,而后她闭上了眼,昏沉睡去。 瞿铭的心突然猛力一揪,这笑??!这笑容竟是这么的绝灭而孤独!就和半年前她离开那天一样! 瞿铭抱起了她,走向停车的地方。 江虹双和宋倩迎面而来,两人疑惑戒备地看着瞿铭,宋倩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工地保全人员。 “先生,你是?”江虹双堵住瞿铭的去路,冷声质问。 “我是她丈夫。”他想也不想便道。 宋倩放下戒备,转而忧心地问:“还好吧?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不用了。”他漠然回答。瞿铭绕过面前的一群人,往前快步走去。这一次,她别想再离开他身边!他誓言,目光坚定。 第六章 “放心,只是过于劳累,多多休息就好。胎儿没事,但母体再这样c劳下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日后的生?” 她早已清醒,听着瞿铭的家庭医生和另一名妇科医生说明她的状况。这是瞿铭家,她睽别已久的地方;这是瞿铭的房间,房间四处充满着两人曾经共有的甜蜜回忆。 “你休息,我送医生出去。” 为什么送她回来这儿?她无言凝视着瞿铭。 瞿铭闪烁的眼回避她的询问,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而后偕同两位医生走出房间。 她看着关上的房门,一口囚在胸口的气终于缓缓吐出。 为什么?她无法探求他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追求一份平静,但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无谓,却在他简单的撩拨之下再次掀起一大片的涟漪。 她真的好无能、好无力、好无助…… 桂花盛开的香甜味道由敞开的窗口传来,谷雨怀目光投向庭院,桂花香?她苦涩一笑,原以为再也闻不到这些桂花香了……熟悉的味  道刺激着她浑身的细胞,又勾起了所有甜美和一切不快的回忆。不!她没资格沉溺在过去里,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让她悼念过往伤心的一切! 瞿铭送走了医生,再进到房间时,谷雨怀已经坐起身,正在整理仪容。 “躺着,不是叫你多多休息?”他霸气地命令着,人已经站在谷雨怀的面前,皱着眉,相当不高兴她违逆他的意思。 “不,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身子不由自主摇晃了一下,瞿铭扶住了她,神色是更加沉重难看了。 她的心猛然一悸,以为自己的不适引起他的不快;他总是在生气,看来也只有也优才能让他开心,她忘不了他和也优开心大笑的模样。 “我不是有意要把自己弄成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 谷雨怀自嘲,她抽回手,低着头等着昏眩的感觉过去,站起来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让她头昏眼花。 “你根本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谷雨怀抬起头,心乱于他充满懊恼的低沉嗓音。“我、我很好,你……” 他一手轻易环住她的手腕。“瘦成这样,你还说你很好?!” “不,我真的很好……只是,太快站起来了,头有点昏而已。” 瞿铭灼热的目光燃烧着她,她慌乱回避,他干脆挑起她的下颚,迫她承受他火一般的凝视。 “你搬回来。” 谷雨怀浑身一震,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你要我搬回来?” “对,你搬回来,等会儿我带你回去收拾东西。”他语气笃定地说。 “?、为什么?”她揪着心问道,试着从他一片漠然的神色之中找到一丝端倪。 “没为什么,你搬回来就是。”他霸道说着,语气却显得不自在。 喜悦的泡泡一颗接着一颗在她容易满足的心里缓缓升起,她是容易满足的啊!从相遇至今,只要是他的话,随意一句施予,她都会好满足、好满足! “我真的可以……” “雨怀你醒啦?”上岛也优走进房里,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着丰盛的餐点,她笑容可掬。“来,吃点东西。” 只是,她的出现却也让谷雨怀完完全全的梦碎,泡泡破了,魔法没了,惟一剩下的也只有真实。 她永远看不清真实,但真实永远存在,瞿铭身旁依旧有也优的陪伴。 她灰心也死心了,甚至暗地讥笑、自嘲着自己易于满足的心,和那压无疾而终的真情真意。 谷雨怀推开堵在面前的瞿铭。“我先走了,打扰。” 瞿铭拉住了她。“我和你回去收拾东西。” 也优像受到重击般,原本配红的脸整个刷白。 谷雨怀看着,她浅笑,原来受伤的还不只她一人。 她不是圣人,也没多少的礼让情c,只是这半年来在瞿铭身旁的女人并不是她,那么她就得识相的认清事实。 “不用了,我不会搬过来这儿的。” “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做多少的事?”因为她的执意离去,他气急败坏。“无论如何,你必须搬回来!” 谷雨怀看着他愤怒的模样,也优则是站在他身后一脸忧心。 “我从来就没有住在这里过,用不上”搬回来“这三个字!我的事,不需劳驾瞿先生c心。” 瞿铭扳住她的双臂。“你是什么意思?” 她凄怨地笑了。“这是事实不是吗?你不要这么贪心好不好?要我交付真心,我给了;要我在也优面前否认我们交往的事实,我照做了;难道你还要我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你才满意?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我没有这么坚强,我只求离去,我同样祝福你,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瞿铭低沉怒吼。“我不准你离开。” 怒火一点一滴酝酿在胸口,所有不堪的回忆一幕一幕闪过脑海,他的无情、他的绝情、他和也优那分她所未经历过的甜蜜! 谷雨怀握紧拳头,她仰头面对他的怒气。“凭什么?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好不容易习惯只有我一个人过生活的日子,你凭什么三言两语坏了我所有的决定?别忘了,是你要我离开的!你不能这样,要我走我就得走,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来,这太不公平了!” 凝重的气氛,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上岛也优看着瞿铭y沈的脸,她轻咬着下唇,她知道一切,知道瞿大哥有多么在乎雨怀,更明确晓得这一场爱情的战役显然是她该退场的时候,但,她不甘心!也许她是坏心,但是少了瞿大哥的保护她什么都没了,至少瞿大哥没有赶她走,只要他不赶她,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瞿大哥……”上岛也优走近,她拉住瞿铭的手臂。“雨怀刚醒,等她比较舒服了,我们再跟她提搬回来的事。”她在发抖。雨怀,对不起,我只是要个依靠…… 谷雨怀必须咬紧牙根才能阻止自己在他们面前崩溃,爱情是美妙的,可一旦有了战争,便会有人落得战败伤心的下场。 也罢……“半年前你已经做了选择,目前的我也只是个介入者,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遗愿,我会永远远离台北,到一个见不到你、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没有你的讯息的地方,只是事与愿违……” 谷雨怀轻轻一笑,聚散离合都不是能由自己所控制的啊! “我走了。” 她往前走,越过瞿铭和也优,她闭上眼,双手抚着腹中仿佛正激烈抗议的宝贝,宝宝踢得她好痛好痛……她深呼吸,再往前;深呼吸,再往前,直到一股灼热的风猛然卷至,炽热地环抱住她,才惊觉到自己已置身在一个宽阔、安全的怀里。 “你?!”她仰头看尽他的挣扎。 瞿铭不发一语,只是抱着她,头沉重地埋在她的肩窝。 “别这样……”她挣扎地呢喃。 一定要这么复杂吗?他曾拥有过她,他们也曾经拥有过长达两年美好的时光,最后他选择了别人,而她退场离开,剧码应该早已落幕,只是,现在的情况又代表着什么? 她的目光望向也优,也优脸上有着受伤心慌的神色。 如果半年前他依然紧抱着她,也许这一切早就不同,只是那是如果,而现实之中并没有“如果”二字。 谷雨怀推开瞿铭,她笑了,笑容坚强而美丽。 “保重。” 最终她依然选择了退场,瞿铭的剧目中不该有谷雨怀这个角色。 她转身,离去;泪,潸然落下。 “我觉得有转机。” 两名孕妇坐在诊间外等候看诊,齐谖妍和谷雨怀都是同一个医生,所以两人相约一起来医院做例行的?检。 谖妍的预产期在下个礼拜,不过她依然快乐自在,只是苦了亲爱的况先生,他每天过着如临大敌、水深火热的可怜日子。 “我不像水沁和一样持反对票,我觉得瞿铭和你一定会有转机。” 谷雨怀轻轻一笑。“别替我想这么多,你才该紧张一下,都快生了,你还一副优游自在的模样,你看,况先生都快抓狂了。” 谷雨怀指指一旁的况耘展,他正忙着整理笔记,和待会儿要问医生的问题。 “我像他?!不要吧!我不想生个神经兮兮的宝宝,他太紧张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齐谖妍夸张地摆了个快昏倒的姿势。“他到处问一些医生啊、婆婆妈妈啊、外加百~万\小!说找资料啊,举凡怀孕的禁忌、该注意的事项、孕妇该吃什么、生产的方式等等!他都查得一清二楚,我都怀疑他搞不好可以出书或改当妇产科医生了,真受不了他!” 听到老婆大人的娇声埋怨,况耘展只是抬起头无辜的一笑,又低下头研究最新一期的“婴儿与母亲”。 谷雨怀看着谖妍幸福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她眨去泪眼,赶紧笑开,不愿让谖妍看见她心伤的模样。 “人家况先生疼你才这样,你别这样说人家。” “你倒看看这里有哪一个准爸爸像他一样,紧抱著‘婴儿与母亲’?” 闻言,谷雨怀目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来产检的妈妈身旁都有一名紧张的准爸爸陪伴着。 “是没有……” 妇产科的看诊等候区像是有幸福光环笼罩一般,相当温馨和谐,而她却好像被这一圈幸福光环摒弃一样,孤独无依。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失落感,怀孕至今她一向知足,只是,瞿铭的出现反而正显出她的寂寞。原以为这些日子的艰难已经足以练就她一身的坚强,没想到自己还是这般脆弱,一个画面就可以击败她,让她手足无措。 齐谖妍凝视面带愁容的谷雨怀。“孕妇的直觉,我认为你应该和瞿铭彻底谈开,要你搬回去可以,先叫那个日本女人离开再说!把话和他说个清楚,你也比较好整理自己的心绪不是吗?” 谷雨怀抚着肚子,宝贝又是一踢像是在赞成谖妍阿姨所言似的。 只是,她是谷雨怀,一个像丝丝细雨一样惆怅的女人,她没主见、懦弱、格局小……而且,瞿铭早已做了选择不是吗? 她就算再笨再傻,也明白自己的立场。 “再看看吧……该你了。” 此时灯号亮出了谖妍挂号的号码。 “我先进去了。” 谖妍在况耘展的细心呵护下走进看诊室。 爱情应该就像这样,彼此珍视对方、体贴对方。谷雨怀看着眼前这对相互倚偎的爱侣,内心有深深的感触。 孕妇直觉?她也是个孕妇,但却没有一丝转机的直觉。 谷雨怀站起身,本想起身走走,行动电话却在此刻响起,她接起电话。“喂?” “雨怀,天大的好消息,泽田铃木先生来台湾了,他只在台湾待三天,不过,我帮你约到时间了!”秘书开心地嚷嚷,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泽田铃木是父亲生前在商场上往来的朋友,他是日本一家大规模建筑公司的社长,找到他,也许“谷氏企业”还有救! “什么时候?” “现在!他答应在晚餐之后和你喝杯茶,叙个旧。” 她只在几年前与父亲到日本观光时,和他见过一面,实在谈不上叙旧。 “泽田社长约你半个小时后在”喂之屋“,他是个相当注重时间的人,雨怀,你来得及吗?” 雨怀看看手表,左右为难,如果等看完诊之后再过去赴约她铁定来不及,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挽救“谷氏企业”,她绝对不能放弃。 “好,我马上过去。” 她收起电话,谷雨怀苦恼地望着看诊室紧闭的门,谖妍还在里头……这时,一名护士刚好由看诊间走了出来。“谷小姐,快到你喽!” 谷雨怀如释重负地笑开。“护士小姐,我公司刚好临时有急事得先走了,我明天再过来补产检,麻烦你帮我转答里头的况太太好吗?” “哦,好,不过明天记得要来哦!” “谢谢。” 得到护士小姐的允诺,谷雨怀提起皮包,迅速离去。 不到半个小时,她抵达目的地,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店外的泊车小弟,谷雨怀略微整理仪容,才在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带领之下,来到这家店最优的包厢。 拉开纸门,心猛然一揪,并且顿升不安,她拧了下眉后,赶紧笑开。 包厢里一群人坐着,除了泽田铃木的贴身人员之外还有好几位服侍在侧、长相美艳身着暴露的坐陪小姐和一些不知名的人士。 这就是日本人来台湾的目的──寻欢作乐。 谷雨怀深深地一鞠躬,表达敬意。“泽田社长,好久不见,我是谷雨怀。” 也许是往来台日两地频繁,因此年近六十的泽田铃木中文说得相当好。 “谷小姐?好久不见!你真是愈来愈漂亮了,来来来,坐!耶,你怀孕了?!” “是。” 那些不知名人士让出一个位置,谷雨怀坐在泽田铃木身侧,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无法屈膝就坐,只能侧身坐着。 泽田铃木无礼地审视着她,赞美道:“没想到怀孕的女人会变得这么漂亮有女人味,真是想不到几年前那个青涩小女孩会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泽田社长您过奖了。” “置酒。”他说着,搂过一旁的坐陪小姐,一只肥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坐陪小姐超低胸的领口,揉搓她丰润的茹房,惹来坐陪小姐娇媚的呻吟声。 谷雨怀忍住惊叫,她置于膝上的双拳紧握着。 泽田铃木已稍有醉意,满身的酒味和轻佻的行为,让谷雨怀浑身的警戒顿时升起,四下除了坐陪的小姐之外并无任何的女性,她的处境堪虞自然不在话下。一旁人士y秽的叫嚣声,更增添她不安的恐惧感。 “是哪位青年才俊呢?你的男人应该也是台湾商界的有?青年吧?!” 日本男人低劣的沙文主义和不尊重女人的思想,在泽田铃木身上是完完全全地披露出来。 不见谷雨怀的回答,泽田铃木下流地猜测。“总不会是没个男人吧?不过,话说回来没个男人你怎么能够怀孕呢?是吧?谷小姐?” 谷雨怀?之气结。“我……”她想争辩,却不知该如何?齿说明。 泽田铃木开口大笑,身侧的坐陪小姐已经半空着上身,无著一缕,下半身的短裙也撩高至腰际,她横陈在泽田铃木的身上,任由那一只大肥毛手在她身上游移,空气中充满着情色的腥膻味道。 “耶,原来谷小姐是这么的开放,想必你也是未婚生子吧?” 他继续把玩着身下的女人,不过一对贼眼却不断窥视着谷雨怀全身上下。 谷雨怀忍住畏惧,她抬头挺胸,以冷淡的姿态迎战他轻薄的语气。 “泽田社长,您误会了,我已嫁人,但夫婿并不是如社长所说的是位商场上的人士,他只是一般的上班族,改日晚辈必当偕同丈夫登门拜访、请安。” 泽田铃木嗤之以鼻。“一般上班族的小老百姓?耶,这怎么有门当户对啊?你父亲真是委屈你喽!” “不,家父和我并没有门第之见。” 泽田铃木不快地轻撇着嘴角,失去可以戏弄的话题,他相当不高兴。 这个小女孩还是跟当年一样,正经八百;不过她还长得真美啊!就算是有孕在身,她还是有迷惑男人的本钱……“好吧!说说你找我的理由吧!不会只是想找我聊聊天、喝个小酒吧?” 谷雨怀正襟危坐,实在不必要再满口的交际应酬了,她干脆把事情一次说个清楚,会答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雨情铭心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谷雨怀正襟危坐,实在不必要再满口的交际应酬了,她干脆把事情一次说个清楚,会答应就会答应,如果他真不答应,就算再说一千句交际应酬的话也没有用! 她深呼吸,再缓缓开口。“晚辈今晚特地拜访泽田社长,实因家父早逝,而”谷氏企业“的营运状况又每下愈况,我想这些您应该都知道;不过,我想以社长和家父的交情,一定能了解敝公司的远景,现在的不顺也都只是暂时的。” 谷雨怀深深一鞠躬。“晚辈冒昧的请求社长帮忙,恳请泽田社长协助”谷氏企业“度过难关;在此,我以人格保证,泽田社长所出手相助的一切,等”谷氏企业“恢复起色,晚辈必当加倍奉还。” 泽田铃木狂妄大笑,像是逮到猎物的弱点!嗜血好色的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原来只是请求金钱援助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好办!” 他推开身下躺着供他玩弄而几乎全l的女人。“走开走开!” 他大手一挥。“你们全都出去,我跟谷小姐有要事密谈,人家可是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你们这些粗俗的平民可以看的!” 所有的人顿时成鸟兽散,没几秒的时间,偌大的和室包厢只剩他们两个。 谷雨怀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看着泽田铃木,只见泽田铃木一派悠闲地盘坐着,不时拨弄他那两撇小胡子,细小的贼眼满是算计。 “那你打算怎么还?” 谷雨怀深吸口气,她颔首鞠躬。“泽田社长所出手相助的一切,一等”谷氏企业“恢复起色,晚辈必当加倍奉还。” 泽田铃木不耐地挥着手。“别老是这一句,我要实质的,实质的代价。” 谷雨怀暗自倒抽了口气,她小心措辞。“社长的意思是?” 泽田铃木龌龊的肥手突然伸了过来抚摸着她的大腿。“这还用我说,当然是拿你来换喽!我没玩过孕妇耶,听说孕妇是又紧又敏感,很过瘾的!” “你下流!”谷雨怀愤而推开他那只脏手,她霍然起身,破口大骂。 泽田铃木老神在在。“我是下流,不过我有钱啊!有钱的男人哪个不下流?” “你卑鄙无耻!”她屈辱的泪水涨满眼眶,揪着裙裳,恨不得揪的是眼前这个肮脏、低级男人的脖子。 “好!一句话,看我实在对你有兴趣的分上,虽然你不是在室处女,我还是可以开个天价给你,一次一百万日币如何?你多努力几次让我多爽几次,你家公司的财务危机不就解决了?” 他自以为稳c胜算。“要不然还有一个方法,跟我回日本当我的小老婆,那个要倒不倒的公司就干脆卖给我好了!不要自以为清高,你未婚怀孕的丑事全商界都知道,”瞿氏集团“的老板为什么要跟你解除婚约?还不是你怀了个不知打哪来的杂种! 你当了我的小老婆,公司我帮你管,孩子我帮你养,你该满足了。“ 谷雨怀咬紧牙关死命忍住满眶的泪水,她握紧双拳,控制发抖的身子,告诉自己不值得?这种败类动怒,不值得?这种无耻的人掉泪,不值得! 谷雨怀不发一语,她转身。 “耶,不是要借钱吗?要不然我先开个一、两百万日币的支票给你,表示我的诚意?” 她闭上眼跨出离开的第一步。 “你不接受我的提议,就看着你爸爸留给你的公司宣布倒闭,别忘了,依你的坏名声,商界上是没人会借钱给你。” 她闭上眼跨出离开的第二步,拳头因为紧握,导致拽甲刺伤了手心。 “还不是怀个杂种的烂婊子,这种女人没什为了不起!” 前所未有的怒气爆发了出来,谷雨怀乍然睁开眼,她转身,向前,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拼了命地朝泽田铃木脑满肠肥、恶心至极的脸甩上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一点,我的小孩不是什么杂种,他有父有母!” 用力吼完,她拂袖而去。 泽田铃木抚着肿痛的脸颊,满脸的惊讶。 由于发生的速度太快,因此在包厢外等候泽田铃木的随从人员,并没有对谷雨怀有所为难。 谷雨怀悲怒交加,她冲出日本料理店,取回车,车子一路飞也似地奔驰在公路上,她不断用手臂抹去脸颊上的眼泪,可泪却愈流愈急,心愈来愈乱,她痛哭失声,哭声在车厢里回响,更显得哀戚委屈。 一个转弯口,一辆摩托车突然由巷口冲了出来,谷雨怀来不及煞车,眼看就要撞上,她方向盘一打,车身一转,避过了摩托车,却直直往路中的分隔岛撞去,巨大的撞击声骤然响在夜空中,回荡了好久好久…… 第七章 加护病房外等候的都是焦急无助的家属,这是一个经常上演死别戏码的地方,人类脆弱地和死神搏斗,赢了又是一段人世,输了y曹地府里又多了一缕孤魂。 谷雨怀在加护病房里整整两天,她头部受到撞击,就算有安全气囊的阻隔,但由于冲击的力量过大,脑部受创,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所幸腹中的胎儿并没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如果谷雨怀再这样昏迷下去,胎儿迟早会受到影响。 这两天,由白水沁和黎轮流照顾谷雨怀,齐谖妍由于情绪起伏过大,今天早上已经破水,目前正在她例行为检的医院准备生产,况耘展随侍在侧,齐谖妍因为自身情绪不稳,使得整个?程进行的相当不顺利。 一下子四个人,就有两个进了医院,这让黎和白水沁是担心到焦头烂额。 白水沁在加护病房前的走道上来回踱步,时而深锁眉头,时而双手合十祈祷。 任天阳在一旁看着,他同样也是一脸的沉重,但满脸的y霾却是因白水沁的苍白憔悴而起。 白水沁不断看着墙上的挂钟,再十分钟这一次的家属探访时间就到了。希望这一次她可以看见雨怀清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白水沁抬起头望去,只见瞿铭偕同那名日本女子半跑而来,白水沁的脸色降至最冰点,冰冷的气息足以冻结四周空气  。 她环胸等待,看着瞿铭焦急地来到她面前。 “雨怀状况如何?” 她冷眼一瞥,扫过瞿铭身后的女人,再回到瞿铭脸上,白水沁讽刺一笑。“你关心?何必?看你日子过得挺舒服的,不用去理会这些。” 瞿铭脸色忽明忽暗。“我要见她!”狂乱的吼叫声响彻加护病房外的等候区。 白水沁嗤之以鼻,丝毫不去理会他怒气冲冲失控的吼叫。 “不需要吧!你是瞿先生,她是谷小姐,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实在不用劳驾您来探访;况且,加护病房的探访时间有限,我们这些家属可不想浪费任何一分钟,给一个跟我们毫无关系的人身上。” 白水沁态度坚决,也不管瞿铭恼怒的气息直冲着她,两人怒目相向地对峙。 任天阳走近,他环抱住白水沁,这才发现在她冰冷的姿态下却隐藏着浑身发抖的脆弱。 任天阳目光一暗,他硬是吞回油然而生的怜惜,对于她,他不该动了这样的思绪。 “让他进去。” “你?!”白水沁怒眼迎上任天阳。 “这是一个机会,毕竟瞿先生是谷小姐最在乎的人。” 最在乎的人……瞿铭凄楚一笑,他是怎么辜负她的在乎?悔疚的疼痛包围着他浑身细胞。 不等任天阳说完话,瞿铭便要冲进加护病房,突地一只手打横堵住了他。 “等等,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个清楚。”白水沁说着,目光炯炯。 瞿铭的确有希望唤醒雨怀,这是事实;只不过为了雨怀,有些事她还得先说清楚。 “瞿先生,你游走在两个女人当中,不管对谁都不公平,就算雨怀对你再柔情似水,对事情再怎么顺意没有主见都罢了,但,惟独你要她回去的这件事情,不能只依你的意,只要有那个日本女人存在的一天,你就别想雨怀会跟你有什么发展,你想想看吧!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瞿铭看着加护病房的大门,他坚定一笑。“我跟也优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我和雨怀却有婚约在,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用去做选择。” 白水沁的心一揪,像是替谷雨怀开心一样,欣慰的泪水硬是湿了她的眼眶。 站在瞿铭身后的上岛也优此时脸色却是满脸的灰败,她了然一笑,默默转身,缓缓走出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白水沁深吸口气。“我们能信你吗?” 他严肃的脸庞扬起难得的笑容,这个笑容绝对比和上岛也优嬉戏时的笑容更加灿烂而开怀。 “你们等着收我们的喜帖好了。” 白水沁审视着他!看着他坚定不移的模样,这才缓缓笑逐颜开,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探访的时间到了,你进去吧。” 瞿铭颔首,套上无菌衣,他走进加护病房。 她平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身上c满着各种导管,高隆的肚皮上则挂着另一组监视设备,仪器规则地传来快速的心跳声音。 “这是?”他抖声问着身侧的护理人员,所有的冷静与不可一世早不复见。 “胎儿监视器,你听到的声音就是胎儿的心跳声。” “好快。”他蹙拢着眉。 “胎儿的心跳是成人的两倍,这是正常的。” “和她说说话,她会听得到的。”护理人员贴心提醒,而后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揪心的痛楚充塞在胸口,这世上与他最为亲密的两个人此刻竟是这般孤独无助地躺在他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他抵着她的鼻,感受那一丝丝轻微的呼吸拂上他的脸。 “我来了。”他苦涩说着。 他吻着她紧闭的眼。“我来晚了,没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害怕。” “我来了,一切有我。”他单手撑着,一手轻轻贴在她高隆的腹上,她的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那是他们的骨血。“别怕,爸爸来了。” 他看似平静的语气,透过颤抖的手透露出完全翻天覆地的激动情绪。 瞿铭收回手,两手同样支在她脸颊两侧。 她深锁的眉头像是有千万的委屈。 瞿铭吻着她的眉心。“原谅我,我负了你。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他抚着她的发,顺着柔美的发丝。“头发长了,别再剪短头发,让我少了帮你梳头的乐趣。”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要探进她灵魂所在,带她返回现实。 “我想念你,无时无刻。别走,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他吻着她干燥的唇。“我爱你,永远。” 他脸上僵硬的线条化为温柔的保证,同时烙下永恒的誓言。 探访的时间结束,护士走了进来请他离开。 “我等你醒来。”语毕,瞿铭站直身,沉重地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的同时,一滴无声无息的泪水静悄悄地由谷雨怀的眼角滑落…… 瞿铭走出加护病房,白水沁随即迎面而来。 “怎样?她醒了吗?” 瞿铭摇了摇头,双手扒过浓密的发。“为什么不通知我?” 他指控地冷眼盯着白水沁。 白水沁环着胸,冰冷地一瞥。“你要跟我吵架吗?” 她漠然一笑。“我们可不认为你会担心。” 瞿铭懊恼地一拳挥向墙壁,似乎必须让自己受伤流血才能压抑住他满坑满谷的沮丧。 白水沁轻撇嘴角,冷淡看着他自虐的举止。 既然在乎何必当初呢?爱情只不过是一场理不清的迷咒罢了! 白水沁走向前,握住瞿铭的手腕,对于这种流血事件她并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当前瞿铭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是律师的直觉。 “你要怎么淩虐是自己是你家的事,不过,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瞿铭狂乱的目光迎向她。 “雨怀开车一向小心,尤其她现在怀孕,她的警觉性更高;车祸的现场煞车痕?相当短,证明雨怀开车时一定非常不专心,我问过雨怀的秘书,知道在车祸前,雨怀最后见过的人是泽田铃木社长。” 她挑着眉,审视着瞿铭森冷的表情,他拳头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狂啸暴戾的姿态宛如由地狱窜出的修罗。 “你应该知道泽田铃木是谁,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会认为事有蹊跷。不过,如果你不想得罪商场上的朋友,大可不用去理会我的怀疑。” “不。”瞿铭平视着前方,露出一个诡谲嗜血的笑容。 “我会处理。”他说,犀利的目光,严冰酷寒,让人不寒而栗。 阳光灿烂,但顶上一片浓密的树荫却挡去所有的炙热。 “你等着,我去倒杯水。” 谷雨怀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离去的方向,心中纠缠了上百次的疑问又浮上了心头。 她在做梦吗?这一切真的是美好到不似真实。 由她清醒的那一刻起,瞿铭便不分昼夜地陪侍在她的身侧,他不多话,也没任何的表态,但却实实在在、明明确确陪在她身边。 为何?他与她早就不该有这些牵扯了。心虽有疑虑,但却不敢问出口,就算是她贪恋吧!她深深恐惧,一旦说开了,他必将离她远去……如果他终将离去,那么就请原谅她一时的贪恋。 谷雨怀莫名地叹了口气。风徐徐吹来,她闭上双眼,心中再次溢满苦涩。 一件薄外套轻落在她肩头,她睁开眼,凝视伫立在眼前这名令人难以理解的男人。 “风大,别着凉了。” “谢谢。” 他递上一只保温杯。“喝水。” 她接过,又道了谢。“谢谢。” 瞿铭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双拳相握的手置在膝上,弯着腰,侧着脸,投向她的视线好温柔。 “公司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他说。 她听水沁说瞿铭已经入主“谷氏企业”,而他也已解决了“谷氏”所有的财务危机。 “谢谢。”都是人情,欠的太多了,她根本不知从何还起,只能再次道谢。 “后天出院,我们回家。”他说,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回家……她紧握保温杯的双手微微颤抖,低头沉默了好久。 “也优呢?”她抬起头,看着他,风吹乱他的发,她好想帮他拂顺,好想感受那好久好久以前曾经有过的亲密。“她同意我搬去你们家?” 瞿铭咧嘴一笑,谷雨怀的心因而猛然一悸。 他坐直身,靠着椅背,敞开的手臂置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诱惑着她的贴近和渴望。 “说错了,是我们家。” “别戏弄我。”她别开脸,灰暗的脸显得无助。 瞿铭轻笑,将她搂进怀里。“是我们家。”他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看见他眼中的坚定。 “你……”她嗫嚅,梗在喉中的声音却硬是吞了回去,也许在心里她还是有些期待,如果可以……风扬起她的发,她枕着他的肩头,紧紧地倚在他怀里,吸取有他的空气,她珍惜此刻所有的一切。 在昏迷的日子里,她曾经看见了一个光点,那个光点里传来他的声音,很遥远、很模糊,但却好真实──我爱你。 她听见他的声音,听见他喃喃的情话,他好像抚着她、吻着她,她的呼吸里好像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所以她才能找到方向,找到苏醒的方向。 幻梦中,他真的好爱她。 只是,现实里,他依然冷淡无表情,让她根本无法猜测他的想法。 也许又只是一场梦……谷雨怀不自觉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没什么。”她回答,抽回身,离开他的怀抱。她告诉自己别太沉溺…… 瞿铭皱起眉,狂傲的眼眸审视着她刻意的疏远。他看着她,而她凝望着远处,白皙的脸庞毫无血  色。 白水沁由远处走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沉默的画面。她皱着眉走近他们。 “无论如何,”瞿铭握紧谷雨怀冰凉的手。“你不准再离开。” “你们聊。”语毕,瞿铭起身,迈步离去。 白水沁叹了口气,她看着谷雨怀心力交瘁、为爱挣扎受苦的模样。 “好吧。”她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乱,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管是为你自己或瞿铭,甚至是腹中的宝贝,你的问题都必须要明快地解决。” 谷雨怀苦笑。“我好无助。”她低喃说道。 风撩起她的发,白水沁看着谷雨怀噙着泪水的眼眸。 “他回来了,不是吗?难道你不开心?” “不,我捉不着自己心底的感觉。原本以为早就失去他了,我试着让自己的生活步入轨道。这些日子,我过的很平静、很安稳,只是……” “不,你应该去想,为什么他会使你觉得不平静、不安稳?”白水沁幽幽一笑。“因为你还是在乎他,还是爱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谷雨怀颤抖的手拨去颊上的发。“我是爱他,只是……” 她咬着牙,扬起头,直视白水沁。“他根本不会爱我。” 白水沁了然一笑,她在谷雨怀身旁坐了下来,环住她纤弱的肩膀。“勇敢一点,我不信他不爱你;你试着让自己去感受他对你付出的一切好吗?勇敢一点,这是你的爱情战役。” 爱情战役?她会是赢家吗?谷雨怀没有答腔,她目光望向远方,他真的回来了吗?回到她的身边? 但……伤口还是存在。 她茫然望着远方,幽幽地说:“他早已做了选择,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他就属于过往岁月。” 谷雨怀收回目光,脆弱的眼眸无助地滑下泪来。 这场三角爱情战役里,她早已注定是个输家。战败的结果,所造成的伤害一直持续不断折磨着她、淩迟着她!就像心口被人切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般,难以愈合。 抹去泪水,目光再度遥望远方。 她想收回心,不再为他沉沦。 只是,可能吗? 丝丝雨,丝丝惆然。 出院的当天,天空还是飘着细雨。谷雨怀站在落地窗前,食指指腹顺滑过窗外的涓滴雨痕。 办好了出院手续,瞿铭走进病房。 他走近谷雨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们回家。” 谷雨怀乍然一愣,浑身僵住。 他的怀抱好温暖……谷雨怀强迫自己推开了他,信步走出他的势力范围。 “谢谢你,不过,”她深吸口气,莹然的眼眸,细细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到这里就好,我不会跟你回去。” 狂狷的色彩跃上他线条分明的脸,那薄如刀削的唇噙着笑意,谷雨怀这才发现,原来除了冷僻他竟是如此的邪魅。 “什么意思?”他问,双手环臂,目光炯炯地审视着她的仓皇失措。 “没、没牵扯了。”她转过身再度看向窗外的雨,绵绵细雨已经变成狂暴的滂沱大雨。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牵扯?老死不相往来?”他又问。 谷雨怀紧拧着眉,抚着胸口等待疼痛过去。“是的。” 他的确伤了她,但那是从前。 瞿铭火一般灼烫的目光爱怜地望着她的背影。 目前他所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再度赢得她的安心及信任!不管她是否同意,她势必要回到他怀里、他的生命,她是属于瞿铭的雨怀。 瞿铭大步一迈,硬是将她搂进怀里。“别想。”他的手搁在她高隆的肚皮上。“别忘了我们还有这个小捣蛋,我见过他皮的样子,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可是没闲着。” 孩子?!谷雨怀灰败的脸庞毫无血色。他只在乎孩子,这完全证明了她的臆测,他果真是为了宝贝才接近她的啊! 原先只是猜测,一旦证实了却觉得更加伤人。 她低着头,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死命控制不让它夺眶而出。 瞿铭紧搂着她,密密实实,根本容不得一丝缝隙。 “别这样……” 他环抱着她,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你和他都是我的宝贝。” 谷雨怀惊恐地推开了他,她退了好几步。 她慌乱地拿起桌上的行李,抖着声。“我走了。” 瞿铭一个跨步,准确地阻止她的离去。“我们回家。” 所有压抑的情绪宛如断了线似的,瞬间倾泻而出,她握紧的拳头僵硬地垂在身侧,神情透着好多好多委屈的挣扎;她就像负伤羸弱的动物,泄忿地挥洒剩余的勇气。 “你到底想怎样?我很努力地忘记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轻而易举打乱我的生活?” “我要你回来。” 他好笃定。思绪到让她想大叫!“不!这太不公平了,你带走我的心、毁了我的心,现在你又要来夺走我的宝贝,我只有他,你别这么残忍好不好?!我真的只有他了……” 她双手紧压着发痛的心口,声泪俱下地控诉所有的不平。 “你早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难道连我这小小的奢求都不让我如愿?!” 她哀恸地看着他,泪眼迷蒙中,她看不见瞿铭脸上深切的自责及内疚。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颤巍巍的身躯无力地滑落,瞿铭在她落地之前,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一个最靠近心跳的地方。 她冰冷颤抖的身子像把利刃划上他的心头,他目光一暗,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脊。 她抖着身子,呜咽悲伤地啜泣着。“你放了我……” 无言,他紧搂着她,埋入她发丝间那张原本冷然的脸庞,此刻却满布无力和挫败、痛苦与狂乱的神色。 他真的伤她太深…… 第八章 她回来了。就算有百般的抗拒,瞿铭终究仍是她难逃的宿命,教她无力也无法去改变她既定的命运。 谷雨怀漠然看着绽放的桂花树,桂花的香味在风中飘散着。 “风大,进去了。” 瞿铭提着行李,在她身后催促。 谷雨怀沉重地迈开脚步,她等着,等着另一名女子将大门打开。 瞿铭将她的忧心、害怕全收进眼里;心喜于经历过这一切,以及他该死的冷漠无情之后,她对他还是有心的啊! “也优走了。”忍住笑意,瞿铭淡然地说。越过她,将大门开?。“进去了。” “她走了?!” 谷雨怀震惊地望着他,瞿铭抚着她细致的脸颊,炯然的眼眸透出坚定的神色。 “信不信,我和她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她震然垂首,无法面对他眼底的坦荡。 她慌张地后退,躲避他的碰触,那太过灼热的接触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乱悸动。 “这没、没我的事……”她无措地申明,避开瞿铭,迳自进屋。 屋内清爽舒适依旧,可让她惊讶不已的是所有的摆设竟恢复成半年前也优未出现前的模样!连她缝制的彩花窗帘也重新挂上,一切的一切如同是在向她宣告,这半年来无风无雨,没有别离。 只是……这该不会又是另一场美梦? “我带你去房间休息,睡个觉,我们再去吃饭。” 谷雨怀收回思绪,轻轻点头,随同他的步伐,走向二楼的卧房。 直到他打开一扇房间,她才停住脚步,惊恐的眼瞪着眼前宽敞的寝室。 这是瞿铭的房间,不是她以为的另一间客房。 “客房的床你睡不惯,你睡这里。” 不……她畏怯地后退,这是瞿铭的房间也可能是他和也优的地方,她瞪着那张覆盖着丝绸的大床,所有不堪的情绪猛然窜升。 “不……我不要……” 瞿铭扶住了她的腰,她颤抖得宛如急风中的落叶。 他的心升起阵阵的不舍及心疼。 “这间房间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他眉目含笑,将她的无法置信收进眼底。 瞿铭挑情地凝视着她。“我禁欲了大半年却还要再等上好几个月。” 他邪魅地靠近,钳制她的腰,不让她继续退缩。“到时你得好好补偿我。” 谷雨怀真的是狠狠吃了一惊,她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然而他灼人的气息却依旧霸气地拂面而来。 “你……”挑逗的火苗让她难以招架,呼吸不再平稳,连一个单音都显得充满情欲。 他满意地看着不再哀怨无措的她,满意于她配红羞赧的脸,满意于她娇媚柔美的模样。 “你属于我。” 瞿铭轻柔地扶住她低垂羞涩的蛲首,黑色的眸底尽是浓烈深情,火热的唇缓缓印上他渴望已久的殷红。 迷乱沉醉,难分难舍……这久别的激情宛如一把森林巨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霸道的温柔、他深情的眸子……她的心完全沦陷至无法挽回之地。 瞿铭平复粗嘎的呼吸,他的唇抵着她,额头抵着她,眼对着眼,鼻贴着鼻,呼吸交融,情欲。 他爱怜抚着她的发。“这一次,我绝对不再错放了你。” 瞿铭立下肯定的誓约。 谷雨怀的心猛烈悸动,她别开脸,无法正视他笑盈满足的眼神;但,心底却感受到一股好久没有过的暖流缓缓漾过。 她是容易满足的啊! 二楼的窗口此时吹进一阵清风,雨已停歇,空气显得清新甘甜;虽清爽但绝对吹不走屋内浓郁的爱情。 “我想睡了。” 她红着脸,困窘得只想替自己未礼的激情寻到逃避的出口。 “好。”他扶着她的腰走向大床。 瞿铭盈满笑意,贴心的不再迫她面对他高涨的情欲。 他扶着谷雨怀上床,然后将一件薄被拉至她胸前。“闭上眼睛。” 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瞿铭轻抚着她的眼帘,平顺她的发,深情凝视着她,无法克制地,一个温柔的吻缓缓印上她的额头。 谷雨怀霍然张开眼,和他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眸子碰个正着,情意在两人眼底缓缓流动。 “睡觉,别诱惑我。”他说。 是真的吗?谷雨怀噙着泪水,抬起手,指腹轻滑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庞。 你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她在心底悄悄问着。 “让我再多看你几眼。”她说。 电击般的触动经由手指深深地传达至心里,瞿铭轻握住她的手,吻吮着她每根指头,轻扬的笑好似一生的保证。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说。 一辈子……她染着幸福的笑意,深深凝视后,才闭上了眼,沉入梦乡。 瞿铭的手始终紧握着她,眼眸不曾离开她难得轻松的睡?。 静谧的午后,屋内深刻的绵绵情意始终不退…… 今天下着大雨,谷雨怀看着窗外,夏季的午后总是潮湿闷热。 她轻撇嘴角,收回视线,直视面前端坐的女子──上岛也优。 原以为幸福是唾手可得、可以预期的!只是,偏偏她是谷雨怀,一个老天注定不肯爱怜的女人。 在幸福里沉醉了一个星期,有瞿铭的细心呵护,有瞿铭的深情以对,有瞿铭的宽阔胸膛,她以为那将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今生所有的依归。 但,上岛也优的来访却彻底打碎了这一切。 “最近好吗?也优?”谷雨怀细看着面前削瘦的女子,她好憔悴,不复前些时候的明艳动人。 “不好。”上岛也优双手捧着温烫的瓷杯,在闷热的夏季,她却发着抖,沁着冷汗。 谷雨怀拧着眉,因上岛也优反常的模样而减少了防备。 “你看起来真的相当不好。” 上岛也优无言,脸上依旧是狂乱的神色。 “你住哪?”谷雨怀问。 “瞿大哥在内湖帮我买了间房子。”上岛也优坦承回答。 谷雨怀刷白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原以为也优是回日本了。她不问,瞿铭也没提,只是没想到他依然关照着她,甚至还帮她置了?。 情人眼里哪容得下一粒沙子?谷雨怀苦苦自嘲,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只是似乎习惯了,或者早存着分离的准备,这次的心伤并没有前几次来得蚀心刻骨。 “你没回日本?居留期限应该过了吧?” “我管不了这么多……”上岛也优慌乱地抬起头,屋子充斥着甜蜜的气息,浓烈到让她好难过,这曾是她的家,她生活的重心,有她的爱人,有她的依靠…… 上岛也优霍然起身,她走到谷雨怀面前突地跪了下来,泪水泛流直下。“雨怀,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离不开瞿大哥! 我努力过了,从他在加护病房前?你焦心不安时,我便知道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他!雨怀,我求求你,把瞿大哥还给我,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连生育的可能都没有了!我求你,日本我根本回不得,  我只剩瞿大哥了!“ 她泣不成声。 谷雨怀痛苦地闭上双眼,她像是掉入万丈深渊,无止尽的坠落感狂猛地侵袭着她。 “雨怀,我求你!你还有朋友,我什么都没有,这世上只有瞿大哥懂得怜我、惜我,我离不开他啊!没有瞿大哥在我身边,我甘愿死!” 甘愿死……谷雨怀心痛渐增。 他究竟在乎谁? 他怜也优、惜也优,那么这一个星期来怜她、惜她的表现又代表着什么? 也许,要她回来只是个策略;更也许,他忘了把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告诉也优。 沉重的沮丧感让谷雨怀失去了冷静思考的头脑。 她兀自以为瞿铭莫名的体贴是为了孩子;要她回来也是因为孩子;在半年前他早已选择了也优,在半年后怎么可能会放弃也优而选择她! 天啊!?也优买屋是事实,为了孩子要她回来更是事实! 更甚者,也优不孕……所以,她肚子里的宝贝更显得万分珍贵! 她,情何以堪? 这场战役她早已是个输家,就算一时反败?胜,幸福也不会长久。如果再来过,她宁愿没有这甜美的一星期,徒增回忆,徒增苦涩。 “我走。”谷雨怀起身,往二楼卧屋走去。 上岛也优悲凄的情绪瞬间消失,一抹轻松快乐的笑容在嘴角扬起,她迅速地恢复成那个明艳动人的上岛也优。 瞿铭将车停妥,他走出车库,深吸着空气中的味道,这已经是种习惯,有了雨怀就有家的感觉。 没有熟悉的菜饭香?他皱起眉头,将大门打开,走进大厅。 “雨怀,我回来了!”他高喊,笑开了眉眼,等着挚爱的身影出现。 他放下公事包,心里盘算着如果没有开伙,今晚要到哪里用餐? 上岛也优此时围着围裙由厨房走了出来。 “瞿大哥!”她轻唤,满脸红润的醉红,眼眸因看到思念的身影而闪着泪光。 瞿铭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沉着脸,冷眼看着上岛也优。她出现在这里,这表示…… “雨怀呢?” “她──”上岛也优深吸口气,揪着身上的围裙。“她走了。” 瞿铭狂狷y冷的瞪视让她不寒而栗。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上岛也优由背后环住他的腰,哀求的小脸早已泪流满面。 “你别走,你说要照顾我、补偿我的,你不能走!” 瞿铭推开上岛也优无力的身子,铁青的脸上没有半丝迟疑和留恋。 目前他所有的思绪全系在雨怀身上,脑海的画面全都是雨怀受伤的脸。这像一把利刃淩迟着他的心。 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 谷雨怀回到公司,最新的发现就是她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台笔记型电脑和一件男性的西装外套。 诚如水沁所言,他入主“谷氏企业”。 放下手上的行李,谷雨怀走向一旁的落地窗,台北的街道,就算夜已深,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她不由自主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尽所有的疲累。 “谷氏企业”能绝处逢生全是他的帮助,如今公司步上正轨,该感谢的人还是只有他。 欠太多了,根本无法偿还这笔人情偿。 瞿铭短短两个礼拜却能解决“谷氏”上亿的财务危机,着实让人十足佩服!他个性冷淡漠然,对任何事物都不特别感兴趣,惟独对工作总是抱持着万分的狂热。 那,她是怎么爱上他的? 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嘲诮的眼神,却宛如鹰隼般淩厉,她记得那一夜…… “谷老的掌上明珠,‘谷氏企业’的惟一继承人?”他说着,挑眉的眼狂逆无礼。 谷雨怀微带惊慌失措的眼,按捺着狂飘的心跳。 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他的眼神好冷,似乎没有任何的温度,却完完全全吸引着她……她深吸口气,无助的双手揪紧及膝的裙。 “瞿大哥请我指教。” 瞿铭大步一迈,猛然将纤弱无助的她拥进怀里,他嚣狂冷傲、惟我独尊的姿态宛如主宰?生的天神。 “记住,我不是瞿大哥,我是瞿铭。” 蓦然,挑起她纤细的下颚,俯首,他霸道、狂野地占有她的唇。 那一夜初遇,她不再是被父亲捧在手心上细心呵护的小公主。 那一夜注定因为瞿铭,她的人生不再安逸宁静。 所有的爱怨情愁就从此时正式开始。 也许,在那时候她就失去了主控的心,爱上了他,便注定了未来的风风雨雨。 很多年前她曾经看过一出电影,它不感人,严格来说也并不好看,只是很写实。 故事的大意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无心的男人,她把所有的一切全给了他,但并未获得男主角任何的承诺……故事相当老套,整出电影就在这样灰暗的剧情下不断纠结缠绕,最后的结局依然是分手。 令她无法忘怀的是电影里的一个画面──清晨,男人立在落地窗前,叼着烟,没有残留任何一丝彻夜激情的热度;而透过袅袅轻烟,女主角凝视着他昏暗背光却让她深情无悔的背影,她的脸上写满着挣扎和对爱情的无力,是那么的悲恸凄凉。 电影散场,她甚至有点后悔花钱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电影上。然而在心底,她除了替女主角的痴情认命不舍外,同时也告诫自己,千万别和故事中的女人一样。 数年后,她遇见了瞿铭,他的冷漠无心更甚于电影中的男主角。自此,她终于知道,电影中的女主角为什么不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什么如此痴情认命。 全是因为──爱。 她苦涩地轻撇嘴角,沉重无力地徐徐叹了口气。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瞿铭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神情,僵硬地伫立在门口。 谷雨怀抚着腹中的宝贝,她平静地迎视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好平静,前所未有的宁静。 “怎么回来这?办公室都没人了,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瞿铭走向她。“你怎么回来的?” 见着了她,思念立刻宛如狂风巨浪般朝他袭来。 谷雨怀躲开瞿铭欲搂抱她的手臂,淡然回道:“搭计程车。” 瞿铭紧皱着眉头,因为她闪躲的动作。他握紧双拳,执意将她拥进怀里。惟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才能舒缓狂飘的焦躁。 “我们回家。”他说。 谷雨怀用力地将他推开,平静地审视着他的狼狈惊惶。 “你?!” 她浅浅一笑,坚定的目光隐隐含着泪水。“我很懦弱……”因为明知没有未来却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很容易满足,你的一个笑容,随便的一个温柔都可以让我感动好久;只是,瞿铭,我不是没感情的物品,我的眼睛会看,我的心会感觉,请问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瞿铭僵住,他眯起眼。“你还是不信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无语,但痛苦?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雨情铭心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瞿铭僵住,他眯起眼。“你还是不信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无语,但痛苦难耐的眼神早就定了瞿铭的罪。 “你说啊!”他怒吼出声,沉重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她退向落地窗,神情充满苦涩。“我走,对彼此都好。” 瞿铭冲向前,攫住她的双肩,但因为怜惜,掌上的力道显得温柔。 “不好!我只有你,只在乎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仰首,谷雨怀揪心地凝视着他。“别这样,从半年前你选择了也优,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在不在乎的问题,你要我回来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 一股莫名的恐慌袭向他,令他浑身的肌r随之紧绷,让他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 “孩子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我呢?”他忍住血y里奔窜的愤怒。“你就这么大方把我让给别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要的人是谁?我要的人是你,谷雨怀!你听懂了吗?!对于也优,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存着补偿的心理,没别的!也许我之前说过很多混帐无情的话,但是,现在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警觉自己的粗暴,瞿铭放下钳制她的双手,他怒瞪着她,却掩不住眼底深沉的沮丧。“爱情不能转让的,我要的人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他是深深爱着她、在乎她的,只是,此刻在瞿铭屋子里的女人不是谷雨怀而是上岛也优。 我爱你……她在心中低诉,但嘴里却说著令她自己都心痛的话。“你回去……她需要你。” “那你呢?你不需要我了?”他一字一句问着,心中的痛一滴一滴凝聚。 谷雨怀苍白地看着他,莫名的力量勒紧她的喉咙,紧到令她无法出声。 心好痛,像是被炸开一个大d,不断地消血。 “你还爱我吗?”他看着她,执意等待着答案。 我爱你……“她需要你。”她依旧重复道。 瞿铭愤怒地将拳头挥向墙壁,巨响迸然炸开。 谷雨怀浑身一震,猛然回头,她冲向前捉住瞿铭不断槌击墙壁的手,泪水心急地潸然泄下。 “你不要这样!” 他狂暴地呐喊:“你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打定主意将我让给别的女人?!” “你别这样……”她哀求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她的心便有如刀割般疼痛。 瞿铭用力地抽回手,不在乎手骨上涌出的鲜血,他目光赤红得更甚滴落在地板的鲜血。 “瞿铭……” “爱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人……谷雨怀退后,望着瞿铭,泪洒衣襟。“你保重。” 她哀伤凄凉的心执意地要将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划上句点。 “别想!”瞿铭火炽的眼燃烧着狂烈大火。“你别想就这样了结一切!” 他走近,将浑身僵硬的她搂进怀里。“我发过誓,这一次绝对不错放你!” 他紧搂着她,颤抖的手臂显示出激动的情绪;谷雨怀紧贴着他的胸口,感受那激狂的心跳。 “我发誓!”他嘶哑低吼。 仰首,她望着他,在泪眼之中,他坚定的誓言感觉是那么的可靠。 谷雨怀垂首磨蹭着他宽阔的胸膛。真的好温暖,教她眷恋不已……但,这真的会是她最后的归属吗? 第九章 “快乐吗?”白水沁问着,轻啜了口自己带来的咖啡。 谷雨怀由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满脸罕见的不耐。“我万分不快乐,请问白小姐可不可以好心一点,别拿咖啡来诱惑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白水沁媚眼笑开,雨怀如果闻得到咖啡香就代表她不再满怀心事。 “快乐哦!瞿先生呢?听说你们寸步不离?” 因为白水沁的嘲弄,谷雨怀霎时红了脸,她的眼底亮着爱恋的光彩。 “没那么夸张……他回公司去了。” 那一夜之后,瞿铭随同她离开他自己的家,开始紧迫盯人地跟着她,似乎真的怕她一溜烟跑了。 虽然问题还是存在……白水沁看着谷雨怀突然黯然失色的神情,答案早已了然于心。“她还没走?” 谷雨怀低着头,无助地耸着肩。“不知道,应该是吧!否则瞿铭不会夜夜睡在我家。” 白水沁平静地端详着她。“你不和她说个清楚?就这样任由她横在你们之间?” 谷雨怀无语,目光望向远处,无奈的苦涩泛在心头。 不是不去说个清楚,只是这个问题自始至终都是瞿铭该去解决的,他想用物质补偿她、买屋给她、透过关系延展居留签证,或更甚者,他最终决定选择也优,这些她都不再去在意了…… “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 能不在意吗?谷雨怀暗自自嘲,她只是无力去在意了。 “瞿铭还是认定他有责任?那件车祸他根本不用负任何的责任!我就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的责任感,全用在你身上不就好了!”白水沁忍不住替谷雨怀打抱不平。 她知道瞿铭是在乎雨怀的,但只要上岛也优留在台湾一天,就算瞿铭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雨怀还是会在意!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硬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我真是服了你们。” “水沁……”水沁生气了。 “不管你们了,我要到南部出差去了,你自己保重。” 怒气冲天的白水沁不理会谷雨怀无能?力的模样,她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去。 水沁总是为了她而动怒。 谷雨怀将视线收回,苦楚的笑泛在唇边。 她环视着偌大的办公室,父亲走了,使得整个办公室缺少了一份活力的感觉。原来办公室也是会认“主人”的啊! 有了瞿铭的帮助,公司重新步入了轨道,总算完成了父亲的一项遗愿。她势必一定要更努力维持此时这番光景! 只是,父亲要求她的幸福快乐呢? 也许她只能维持现状,至于未来,她无法探求,当然也就只能静心期待。 至少她现在是有一些快乐的……办公室外传来吵闹諠哗的声音。 她皱着眉,满腹疑惑,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力推开,一名肥胖矮小的男子走进来。 泽田铃木! 谷雨怀狠狠地倒抽了口气,所有不快的感觉迅速袭来。她强自己拿出有礼的态度交际应对。 “泽田社长,您好。” 泽田铃木猖狂地走近,一副嘲讽的嘴脸。 “唷唷唷,谷小姐还真是红光满面,精神好得不得了,和那天比起来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谷雨怀轻撤一笑。“托福。” 泽田铃木失礼地拉着挂在啤酒肚上的裤腰,他嚣张嘲讽着。 “商场上传言,瞿老板帮一间要倒的公司起死回生,还和从前的未婚妻破镜重圆,‘谷氏’和‘瞿氏’将要合并,年底等谷小姐生完小孩,还会举行个世纪婚礼!” 泽田铃木小眼瞅着谷雨怀浑身打转,从牙缝中发出啧啧不齿的声音。 “唉!我真替瞿老板叫屈啊,堂堂一表人材、事业有成干?还去委屈自己接收一间破公司和一个……怀了别人小孩的女人。”这女人还诱使建筑地?界的龙头“瞿氏集团”来打击他的公司,这笔帐他非算不可! 这就是商场的豺狼恶霸,除了嘴坏之外,那颗心才是真正的恶毒!他们没有建设只有破坏。谷雨怀眯起眼,握紧双拳。 泽田铃木继续口沫横飞地发表着他的高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会委屈自己,勉强一下……毕竟你长得这么漂亮,是男人哪个不动心?” 谷雨怀白着脸,她更用力掐紧拳头,平稳自己的气息。 “泽田社长,如果您只是来嘲讽晚辈的,恕晚辈失礼,请您立刻离开。” 泽田铃木大胆地靠近谷雨怀,一只肥手下流地抚着她细致的脸颊。 “真嫩啊!”泽田铃木的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了出来。“难怪瞿老板会看中你。” 谷雨怀气愤地拍开他的手,她拚命搓着被他肮脏的手碰到的脸颊,愤恨的模样,恨不得一刀砍死泽田铃木。 “请你出去,泽田社长。” “出去?”泽田铃木露出了一个j诈的笑容。“你想的真美,我是来讨债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过你。” 他抚着脸颊,一双贼眼亮着好邪的狎光。“我泽田铃木可是从没受过这种侮辱,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这笔帐我可得好好的跟你算算!” “你自找的。”谷雨怀警戒地后退,一双明亮的眼无畏地瞪视眼前丑陋的男人。 泽田铃木大笑。“够辣!够呛!我喜欢!好,你就陪我睡一夜,那件事我就不计较!” 他龌龊的眼看着谷雨怀,魔手已经伸向她。“我倒想来试试看瞿老板喜欢的货色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谷雨怀一个侧身闪过,愤慨地手一扬,响亮的巴掌打在泽田铃木肥r横陈的脸上。 泽田铃木怒火冲天,他狠狠地抓住谷雨怀,用力地一巴掌挥了出去! “你这个烂女人竟敢打我!真是不识好歹!” 泽田铃木又挥上一巴掌,力道之大,让谷雨怀跌落倒地,侧身着地,肚子猛力一缩,她痛苦地闷喊。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泽田铃木卑劣地大笑,眼看他短胖的腿就要踢到谷雨怀高隆的肚子,就在此时,办  室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瞿铭风驰电掣般冲了进来,他推开了泽田铃木,怒号的狂吼声响彻云霄! “住手!” 泽田铃木畏缩了一下,面对眼前狂暴愤怒的男人,他不由自主打起冷颤。“瞿、瞿老板……” 瞿铭揪起泽田铃木的衣领,让泽田铃木脚尖腾空。“你敢打她!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瞿、瞿老板,你、你误会了……”泽田铃木伴着笑脸,他吓到几乎p滚n流。 “你竟敢打她!”瞿铭理智完全崩溃,他狂暴的怒火在体内不断窜升、燃烧,愤怒的拳头迅疾而出! r相互撞击的声音乍然响起。 “前帐未清,你还敢来惹她!” 上回的事件,因为瞿铭刻意的复仇行动,使得泽田铃木的事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今天他会大胆地跑来s扰谷雨怀,也是因为前仇加新恨的关系。 “救命啊……”泽田铃木高声求救,话还没说完,瞿铭另一记猛拳又挥向泽田铃木肥胖的肚子。 泽田铃木胆寒地瑟缩倒地,他抱着肚子哀嚎不停。 此时又进来了一些人,雨怀的秘书带着警察押着泽田铃木的两个手下走了进来。 瞿铭愤然地放下拳头,迅速地奔向谷雨怀身边,扶起了她,看着她脸色苍白,冷汗直沁,他浑身便有如火焚般灼痛。 “雨怀!”他焦急唤着她。 谷雨怀紧抱着肚子,颤抖虚弱地抬起头。“瞿……送我去医院……我肚子好痛……  ” 瞿铭刷白了脸,立即抱起了谷雨怀,二话不说迅速前往医院。 谷雨怀瑟缩在他怀里,痛楚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她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尖叫出声。 她流着泪,无助地声泪俱下。“瞿……我好怕,我们的宝贝……” “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看着她痛苦哀恸的模样,瞿铭加快脚步,恐惧的感觉像一道无形的力量紧揪着他的心。 “医院马上到!”他嘶声呐喊,不容许出现的男儿泪此时盈满他沉恸的眼眸中。 救护车早在办公大楼的人口等待,瞿铭抱着谷雨怀上了车,将她安稳地放置在担架上,车子立刻急速前进。 “瞿……我好怕……” “没事的,没事的……” 瞿铭俯身,保护似的紧紧环住躺在担架上的她,他抚着她的发,不断拭去她泛出眼眶的泪水。“别哭,没事的……” “我好怕……” 两人交缠在谷雨怀肚子上的手,都能明确感觉到腹中宝贝正不安地扭动。 “宝贝,我们不能失去他……” 谷雨怀白色的孕妇装已经染上斑斑血?,衬着她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更显得惊心动魄。 瞿铭沉重黯然的神情皆是掩不住的焦虑恐惧。 “没事的……”他盈满眼眶的男儿泪此时早已无法控制地快速滑落。 抵达医院,谷雨怀火速被送往二楼产房,由于产房中尚有其他产妇还在生产中,所以瞿铭被拒于门外,并不能随同陪? 他只能在产房外等待,任由如焚的焦急灼烫着自己的心。 瞿铭无力地跌坐在椅上,他屈膝抱头,悲恸的情绪不断鞭笞着他。 所有属于雨怀的回忆,一幕一幕闪过他心底。 雨怀的笑容、雨怀的忧伤、雨怀的温柔、雨怀的细心体贴……老天!他不能失去她! 她牵动着他生命的根源,没了她,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产房的自动门在此时打开,一名穿着手术服的护士走出。 “谷雨怀的家属,谷雨怀的家属?” 瞿铭立刻起身,冲向前。 护士被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护士安慰地拍拍瞿铭的肩膀。“妈妈没事的,爸爸不用这么紧张。” 她拿出手上的文件。“我们要紧急帮产妇剖腹生?,可是产妇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们医院o型血y库存量不多,你拿着这一些文件去南海路血库领血。” o型血?!“我是o型血。”瞿铭赶紧开口。“我每年定期捐血,血y绝对没有问题!”他激动地挽起衣袖。 护士笑开。“那正好,你跟我进来。” 经过精细的消毒和抽血检验之后,瞿铭换上了防菌衣,踏进手术室。 手术房空气凛冽,谷雨怀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覆着绿色的布,手术台上的大灯打在她身上,更显出她的苍白纤弱。 瞿铭颤巍巍地走近,双手握住她冰冻的手掌。“痛不痛?” 谷雨怀虚弱一笑。“下半身打了麻醉,没感觉了……” 她仰高头,看着左手边哔哔作响的仪器。“有没有听到,宝贝的心跳声?” “听到了。”瞿铭泛着眼水,他两眼灼热酸涩,他深呼吸,克制鼻酸的感觉。“真好听。” “是啊!”谷雨怀欣慰一笑。“我们没有失去他……” 瞿铭指腹轻抚着她的唇眼。“我害怕失去你。”此时此刻他不再是纵横于商场上那没血没泪的钜子。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沁出谷雨怀的眼眶,在泪眼之中,她似乎看见瞿铭红透的眼里同样闪烁着泪光。 “开始了,爸爸你来这里。”护士走近,细声提醒。 瞿铭紧握着谷雨怀的手,他弯下腰,在她冰凉的唇上印上一个灼热的吻。“加油。” “嗯。”谷雨怀微微颔首。 浓得化不开的绵密情意充斥在整个手术房里,原本冰冷的手术房顿时显得温暖。 最后,两人依恋不舍地放开了彼此的手。护士含笑,带领着瞿铭走向另一边的推床。 “你们好恩爱,真让人羡慕。” 瞿铭溢着笑,担忧的目光始终落在谷雨怀身上。 护士熟练地将针头打进瞿铭手臂,很快的经由导管,瞿铭温热的血y注入谷雨怀体内。 两人遥遥相对望,所有的爱意都在彼此的心灵里孳长并且更?茁壮。 医疗团队精确用心地进行手术,不到一个小时,谷雨怀的主治医生由谷雨怀的肚子里抱出一个沾着黏y和些微血?的红咚男娃,离开居住了八个多月温暖安全的母体,娃娃随即嚎啕大哭,正式宣布他已经来到人世。 “喏,这是你们的儿子。”医生提起他的右脚,倒挂着他,他扭动着小小的身躯挣扎着,并且张开小嘴用力地大哭,正如他父亲先前所言,他果然完全的皮样! 护士抱走小娃做进一步的处理,等冲洗干净之后,小娃包裹着毛巾,被送到妈妈和爸爸面前。 “三十五周,二千八百公克,四肢健全,非常健康。”护士细心说明,她举起小娃的右脚。“这是他的脚环,和妈妈手上的手环是一样的,都有写着妈妈的名字,不会认错的。” 这是一种心怦怦然的感动,一个小生命挥舞着他小小的手,踢踹着他小小的腿,悠闲地打着呵欠,骨碌碌的大眼转啊转,好奇于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 这是她的小孩啊!她心系的心肝宝贝,有了他,顿然觉得生命更有价值,她的宝贝。 医生正在为谷雨怀做最后的伤口处理。 瞿铭已经拔下捐血导管,他走向前,握住了谷雨怀的手,两人都为这神奇的一刻感动不已。 “恭喜你们,等一下会有护理人员到病房向你们说明一些喂奶和产后护理的相关问题,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抱抱宝宝了。” 护士笑开眼,抱走了小娃。 新上任的爸爸、妈妈望着小娃被送去育婴室,所有不舍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这个小子将是我们一生甜蜜的负荷。”新爸爸骄傲得像只昂首阔步的万兽之王。“我要叫他瞿念慈,让他一辈子记得妈妈生他的痛苦!” 谷雨怀笑开了眉眼,虽然她相当虚弱,但初众人母,那种放心的喜悦让她显得亮眼有精神。 “不好吧!好像女生的名字。”这个新爸爸看来是得意过头了。 瞿铭亮着大大的笑脸,他看着怀中的挚爱安然无事,此刻,他明白了一件事,拥有她将是他今生最幸福的事。 “好,小娃的妈最大,瞿太太决定就好。” 瞿铭单膝着地,头抵着她的头,气息融入彼此的呼息中,他灼热的目光盈满千丝万缕的真情真意。 他抚着她柔美的发。“我有没说过我爱你?” 我爱你……车祸昏迷时,她曾感觉有一道真实却又遥远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激动的泪水在谷雨怀眼底缓缓凝聚。“没有……我以为我在做梦……” 瞿铭深情凝望。“我爱你。” 在谷雨怀泪水滑落的同时,他覆上她的唇,一记最深最炙热的吻,带着誓言永不变的承诺……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值得大大庆贺的。 这两天许多的朋友都来到医院探访祝福。 瞿铭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满足样,十足十的像只骄傲的孔雀,摇首摆尾、好不得意啊! 小娃最后在父母数次的讨论下取名“瞿?”,?音同惜,目的是希望小娃能够珍惜身边所有,别像老爸、老妈只会蹉跎爱情,把一桩原本完美的爱情搞得翻天覆地、惊心动魄。 这一天,新任爸爸尽责地将齐谖妍送来的杜仲腰子拿到病房走道外的料理室加热,一个熟悉的身影竟在医院走道上不期而遇。 “瞿大哥。”上岛也优一身素雅的妆扮,挺直站在前方。 瞿铭原本的快乐淡去,y沈冷漠一如以往。 上岛也优走近,她哀伤的眼中盛满楚楚可怜的泪水。 “难道我真的不能让你有一丝在乎?” 她以为她能得到瞿大哥的真心,虽然她知道瞿大哥是因为补偿的心理才收留她、纵容她;只是……她一直以为她是有希望的啊! “也优,我们谈过这件事,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没别的。” “可是──”她狂乱抹去颊上纵横的泪水。“我离不开你啊!我爱你啊!” 瞿铭轻轻一笑。“你那不是爱,从你开始叫我瞿大哥开始你自己就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一个依靠。”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的一扇门,那门后有他心爱而要疼惜一生的女人! “我和雨怀曾经面临过生死大关,从那里我学到什么叫做a情,我不能没有她,她不能离开我,我们珍视彼此的一切,这才叫做a情,我爱她,非常爱她。” 他是这么的坚定。 她懂了……瞿大哥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影子,就算她站在他面前和他说着话,他心里的人也永远不会是她! 上岛也优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不量力! 她抬起头,灿烂一笑。“我懂了。” 弯下腰,她深深地一鞠躬。“谢谢瞿大哥的包容与关爱。” 在心没碎成片片之前,她坚持住最后的勇气。“我今天回日本,永不再打扰,请原谅我所有的任性造成你和雨怀的误会。” 上岛也优昂起头浅笑,她转身,迈开脚步离去,泪洒衣襟。 上岛也优正式走出他和雨怀的世界。 瞿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沉重就宛如亲人即将远行。 他收回视线,走进料理室,从电锅里拿出温热的食物,回到病房。 终曲 病房里,谷雨怀看着窗外,嘴角仍噙着笑容。 她好美,她是如此的安闲自在……有时他还真的会莫名嫉妒起儿子,因为雨怀所有的快乐都因瞿?而起,不是因为这个?爹的他! 瞿铭气鼓鼓地走近,放下补品,他哀怨十足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活像个深宫怨妇一般。 谷雨怀收回视线,爱恋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怎么了?好像在生气哟?” 瞿铭扁着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你只爱瞿?。” 谷雨怀开怀大笑。“乱七八糟,哪有人在跟自己儿子吃醋的!” 不过这些天她的确是太关心儿子,倒是漠视他了……谷雨怀贴近他,轻啄着他的唇。“我爱你。” 瞿铭先是猛然一震,随即立刻将亲密爱人一把拥进怀里,急切地吻上她的唇,饥渴、狂妄、激情……手还不忘在谷雨怀的小腹上头重压按摩,惹来谷雨怀哀哀的叫声。 真是一点也不浪漫!“哪有人在接吻的时候顺便作zg按摩的!”谷雨怀娇嗲抗议  。 虽说产后为了使zg收缩成怀孕前的大小,并且促进体内污浊的恶露排出,做加压zg按摩是相当重要的,可是,也不用选在亲吻的时候啊! 谷雨怀怨慰地瞪了瞿铭好几百个大白眼。 “别急,等两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勇猛。”他抚着她的唇,声音因欲望显得低沉粗嗄。“现在先别急着媚诱我。” 瞿铭暖昧挑情且认真的眼神炯炯灼烧着她,让谷雨怀顿时浑身发烫到最高点。 “你……讨厌啦……” 她欲语还休娇柔红艳的模样,在在引爆他空前绝后狂飙的欲望! 瞿铭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体内高昂的欲火之后,他双手虔诚地握住她的手,手心还因为欲火未平而沁着热汗。 “伤口还痛不痛?” “你别再帮我做促进zg收缩按摩运动我就没那么痛了。” 她哀怨的表情和他几分钟前完全不相上下。 “真的很痛吗?”瞿铭拧紧眉头,慌张失措的表情再度上演。 商场无血无泪的瞿氏总裁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超容易紧张的紧张大师了,竟看不出她在学习他先前哀怨的演出。 谷雨怀安抚地轻抚着他脸上刚毅紧绷的线条。“没事的,吓唬你的。你不帮我做zg按摩,以后我变成‘小腹婆’你可别嫌我!” 瞿铭揶揄的眼神立刻s了过来,像是逮到偷吃的猫。“以后?这么说来,谷小姐是愿意嫁给敝小生瞿铭是也?” 他魔掌袭来,捉住他亲密爱人畏缩、左右躲避的娇躯。 “怎样?瞿太太?婚礼何时举行?可别耍赖哦!” 谷雨怀娇羞地推开他搔着她敏感腰际的毛毛大手。“你讨厌啦……” 她垂下眼脸,若有所思的眼底还是闪着忧愤。 瞿铭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脸颊磨蹭着她丝柔的发,更有一拳想敲死自己的冲动。 “原谅我之前该死没良心的行为。” 他目光投向远方。“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一丝委屈。” 首先要解决的事就是在商场上整垮泽田铃木! 瞿铭扶正谷雨怀,眼神执着肯定。“也优回日本了。” 谷雨怀睁大了眼,泪噙在眼里…… 说不在意是胡扯的,笑逐?开更是硬装的!她好开心……“我能不嫁吗?”她仰首,爱娇地瞅着慌张无措的表情又在紧张大师的脸上上演。 “你、你、你……”他口吃了。“我、我、我……”气到口吃了…… 谷雨怀?高手轻掩盖住他急于说情的口,轻偎在他怀里,轻柔抚着他敞开衣衫的胸膛,她无言宣告所有的答案。 “哦!别诱惑我!”瞿铭懊恼地大叫,看来待会儿服侍老婆大人吃完补品后,他势必得去冲个冷水澡,镇定镇定! “你给我记住!” 谷雨怀噘着红唇,魅惑地?着媚眼外加一个挑逗飞吻,手指指腹穿过衣衫抚过他的胸膛,在他胸前缠绵地喃喃诉说着爱的情话……瞿铭又一个大大呻吟,他紧绷着身子,却怎么也舍不得拒绝老婆娇媚诱人的模样……哇!救人哦!有人欲火焚身了喽! 一切雨过天晴。 另一头,医院里长廊上,高跟鞋清脆快速的脚步声响起。 白水沁急忙地想去探视谷雨怀,这三天她到南部出差,直到今天才回台北,最担心的莫过于雨怀的状况。 她匆匆忙忙,并没有注意到走道的转角处有一个“地湿未干”的黄色立牌,她长裙扫过,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直往前坠……一只粗犷有力的手臂打横接住她的身子,白水沁抚平狂乱的心跳,目光上扬,迎上一双宛如能吞噬猎物般狂猛的黑色瞳眸……这,当然又是另一场故事的开始。 全书完 第 5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