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 分卷阅读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 《弹指》by白首到老/崩溃的白首到老/小鸡快跑 文案: 佛曰: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 叶少思是汴阳城主独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少城主,本应继承父业;可惜,本事没学会几分,却习得一身纨绔习气,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无奈之下,叶父将其送往徐州,指望武林盟主管教这不肖子。 然而叶少思养尊处优,不消几日,便央求人带他逃出徐州,岂料路上恰好遇到魔教妖人,遂一并被虏…… 人生二十载,弹指一瞬间。 第1卷 默认分卷[1] 第1章 青楼 “爹!我不要去那劳什子的徐州!” 现下不过初春光景,太阳才刚刚冒出山头,正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惊小怪的喊叫声就已经远远从叶府中传了出来,惹得行客纷纷驻足。 叶少思哭丧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拽着他爹的袖子,伤心地抹着眼泪:“爹!孩儿不愿意去那徐州!” 不知情的人,多半以为他是死了什么亲人,才会如此,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往下掉。 汴阳城主四十余岁才盼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此时遽然遭逢离别,又岂能开怀?只是他铁下心要让叶少思吃一番苦头,好磨磨他的纨绔脾气,故而硬了声,板着脸威严道:“律之,你不去也得去。我生儿子,不是为了养个窝囊废出来。就连你妹妹叶瑜,在及笄之年都小有所成,唯独你,长到二十岁,清风剑法竟然使不利索。” 他思及此,一顿,复道:“要是让汴阳百姓知道,少城主居然连个剑都使不好,我堂堂城主脸面何在?不如早日打包回到祖地,隐姓埋名就此一生。” 叶少思被他说得又羞又愧,苍白的脸上一红,勉强叫了一句:“……爹” “三日后,为父相助过的那位江湖朋友就带你去徐州。”城主淡淡一句,将他的话尽数打回肚中:“等学有所成,再从长计议。” 叶少思一双黑漆漆眼睛此刻通红通红的,他闹死闹活吵了七天七日,仍旧没能让他爹回心转意。 见木已成舟,他也不再寻死觅活,擦擦眼泪,去叫了昔日的狐朋狗友,抓紧时辰去寻欢作乐。 一想到去人生地不熟的徐州,叶少思一张脸都白了。他躺在楚楼的美娇娘怀中,哭哭啼啼:“我爹要将我送去徐州……香儿,日后天高路远,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定要等我归来!” 香娘见他心底难过,微微颔首,轻扫愁眉,捉住他的手,温声宽慰:“放心。” 她吹气如兰,温香软玉,叶少思只觉心神荡漾,魂儿都去了三分,作势便欲吻上那瓣香唇。 香娘向后一躲,咯咯娇笑:“叶公子,你这一上来就是吻我,可曾对奴家有半分亲热怜惜过?”说着,便做出一派哀愁样子,眉间促满愁意,勾得他更是满腹浴火:“香儿,这枚玉佩归你,可否得美人一笑?” 香娘接过玉佩,两人一番交颈,直闹到半夜才睡着。 叶少思本已累极,早就昏昏沉沉睡去。岂知一个时辰后,一阵喧哗声传来,生生将他吵醒。 他侧身一看,香娘还在酣睡,云鬓散乱地铺下,显然没有醒来,想来是因为自身虽然不济,却到底还是习武之人,耳里较常人好上许多。 叶少思自认翩翩君子,于此刻更不愿去打扰香娘清梦,便自个儿蹑手蹑脚,去查探那声响来源。 莫不会是城西许三?如此威猛,这番时辰还不消停? 叶少思慢慢披了衣,将耳朵贴在墙上。 “…嗯…啊…”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情.欲的旖旎顿时回荡在附近,听得人耳红面赤,“…好相公…你快弄死我了……啊!” 那人估计是被弄得狠了,长长地呻.吟一声,呜呜地乱叫起来。 叶少思听着听着,发觉有些不对味——这女人的嗓音,未免太粗了点? 他虽是纨绔,但在风月之事上却向来不是那么放荡,还算洁身自好。一方面是怕染上花柳病;另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将来肯定要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不敢随便搞大姑娘的肚子,便只找几个固定的人胡天胡地。 至于龙阳之好,虽听闻过,却也是断然未曾亲身实践。于此地乍然撞见,竟然吃了一惊。 难不成楚楼之中,竟还有小倌专司此事吗? 叶少思心思顿转,又臊又惊,寻思着干脆就此揭过,一睡了之。 躺下却未消一盏茶功夫,隔墙的声音更加放肆起来,柔腻无比,丝丝入耳,竟然比头牌花魁都要婉转许多。 原来男子在这回事上,也可以如此放浪。叶少思只觉耳朵里似爬了千万只蚂蚁,奇痒无比,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左胸倒似钻出一株树苗,挠得浑身皮肉都快飞起来了,又想到对面是两个男人,如玉的耳后浮起一层薄红,反而像是自己被轻薄一般。 叶少思这回可没法坐怀不乱了,他悄悄地从被窝里溜出,用尽毕生内力,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一对断袖的情况。 如果让叶城主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把武学用于这种地步,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登时入了棺材,又从棺材里气得活过来呢。 “…啊…修诚……你别碰那里……”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简直快把叶少思眼珠子震下来,他连忙屏住粗重的气息,悄悄抚摸上自己的乳.头,开始揉捏起来。 那名唤“修诚”之人并没有停手,他低声逼问对方:“别碰哪里?” “呜…”小倌似是憋得狠了,忍不住开始呻.吟,一阵哆嗦:“…唔…嗯…别碰…我的…穴…” 叶少思在青楼浪荡一晚,身上亵衣都未曾穿,此刻光溜溜的身子上,一根肉.棒颤巍巍地立了起来,让他羞愧不已,却又受了蛊惑般抚摸上性.器前端,闭上眼睛想象那两人颠鸾倒凤的场景。 小倌的身体经过不少云雨,做起这种事驾轻就熟,半真半假地哼哼着,似是含住了恩客的阳.物,拼命吮吸起来,他的身后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出阵阵“噗嗤”“噗嗤”的声音,倒像是女子高.潮一般。 这个念头一转过,林少思整个人都兴奋不已,他同香娘欢爱次数并不少,却也知道女子在身下是怎番表现,替换成男子,当也是差不多的。 只是不知道那修诚用的是什么稀奇东西,竟然不用阳.具就让小倌这般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 醉生梦死? 他方这样想,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轻笑:“真骚…两根手指就能让你的后.穴喷水,你若是女人,定是这楼子里的头牌…” 小倌也不反驳,张嘴一连串浪叫:“…啊…相公……不要说了…嗯……” 叶少思几乎能想到是怎么个香艳场景了,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手中不老实的叶小弟硬得要命。 不行,得赶快发泄了才好。 他心里念道,一只手却不自觉地再次揉捏着乳.首,左胸的乳.头被大力搓擦之下,比右边的玩意大了整整一圈,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色。幸亏香娘未醒,不然定会勃然大怒。 叶少思一掐吃痛,“啊“地一声,却是爽得狠了,听着淫词浪语,魂都去了三分。 正在他欲呻.吟之际,突地一双玉臂舒展到他的身边,洁白如雪,不是香娘又是谁? 叶少思顿时魂飞魄散。他毕竟也算读过几册圣贤书,要是让人看到在夜里偷听墙角自渎,恨不得登时消失。被抓包的羞愧感和刺激感齐头并进,手中性.器瞬间喷发,射出一滩白.灼液.体,竟是情急之下射了出来。 他心中万分惊恐,僵硬地转过头等着香娘的嘲讽,却未想香娘双目闭合,脸带笑花,睡得正酣然无比,怕只是半夜里翻身。 叶少思被这么一弄,也不敢造次,合了被便睡,心想明日起来又是一条好汉,今日在青楼被吓射之事,万万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 第2章 叔叔 香娘起身的时候,叶少思已然梳洗完毕,头上马尾高高竖起,还在发冠上别了一个硕大的珍珠,还挺有那么几分温润如玉的味道。 但叶少思一开口,立刻将气质散去十之八九:“好香娘,你怎么日上三竿才醒?莫不是为夫……” ; 他话语将断未断,颇有洋洋自得之意。香娘听了,暗暗笑一声,搭上他的肩膀,娇声道:“自然如此。” 两人你侬我侬一番过后,叶少思大摇大摆回了家。 好巧不巧,他前脚刚踏进内院,就听见他爹怒喝道:“孽子!给我跪下!” 叶少思怔愣,这时辰,他爹不应该在别处么?怎么无端端地出现在院子里? 远远抬头一望,院子之中立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叶云奇叶城主,另一人一束黑袍,腰间一条暗红带子,身材高大,却是个陌生脸面。 叶少思笑嘻嘻地跪下,不疼不痒地装死猪,干脆地说:“爹,我昨日真没干伤天害理、欺男霸女的事!” “胡说!”叶云奇勃然大怒,面色赤红,对着叶少思就是一脚,“身上的脂粉味是哪里来的?” 叶城主算不上武艺高强,这一脚却也力道甚大,叶少思不敢硬碰硬,只得实打实受着,低头作悔过状:“爹,我错了。” 叶云奇气极,却又碍着旁边人,不好打码,愠然拂袖,厉声对他道:“还不过来拜见前辈?” 叶少思这时才抬起头来,趁机细细打量对方。这男子容貌甚伟,浓眉厚唇,看上去估约三十岁上下,可惜眉角一条刀疤,显得凶恶恶的。 “这位前辈姓林,字修诚,乃是徐州武林盟之人,便由他日后带你去徐州。”叶云奇一横眉。 叶少思呆若木鸡,浑身像是被雷劈了,呆呆地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这便是昨晚那个“修诚”?定是重名罢。 他脑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这般想着,嘴里不自觉说:“你…你…你……” “混账东西!”叶云奇大骂一句,举起鞭子就要打:“前辈远道而来,凌晨方才到汴阳城,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一卷鞭,吓得叶少思抱着头乱窜,一边跑,一笔还用手指着林修诚,不住大叫:“爹……他明明……” 他明明就是诓人! 叶少思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只得一味逃奔,等他爹累了,才敢认错:“爹,我错了,我刚才脑子突然不清醒,干了混账事。” 叶云奇哼地一声,鼻孔出气,转头淡淡道:“林兄见笑,犬子不教,是我的过错,还望林兄见谅。” 这话说得尊尊敬敬、客客气气,叶少思突地就察觉出那么一分不对味来。对方分明比父亲小上许多,却可让父亲以“林兄”相称。莫非,他就是武林盟主? 可他听闻到的,却是盟主刚刚继位,不过双十之岁,与眼前林修诚的年纪相比,显然是差距不少。大概是他的左膀右臂罢? 林少思还未再说几句话,叶城主便开门见山,直接地命他过来:“林兄,少思以后就托付于你……唉,这孩子……” 叶少思眼皮突突乱跳,恨恨地瞪他,鼻子出气,心道,我被迫到徐州,多半也是林修诚在其中出了不少馊主意。 被他那恶狠狠的眼神快钉穿的林修诚显得无比坦诚,反倒眯起双眼,拉长音调:“叶城主放心。我今年三十有五,便让这孩子喊我一句叔叔罢。” 叶云奇:“还不快照做?”说着,便剜林少思一眼。 叶少思千万个不情愿,一上来就被给了个下马威,有气无力地哼哼:“——叔叔。”声若蚊呐,怕是他自己都听不到。 他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林修诚都一清二楚。叶少思此刻尚在家中,不知天高地厚;等出了家门,一切却由不得他,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吃瘪? 林修诚也不争一时之气,遂不动声色地笑道:“贤侄定会有一番作为。” 叶少思无精打采地打点自己的行李。 之前他娘已经为他整理过,数个包袱放得整整齐齐,满当当的都是些金银珠宝。叶家家大业大,拿出来这么些财物也不心疼。 叶夫人怕他受苦,便连过冬的冬衣都亲自纳好了放在包袱里,让他随身带着。 林修诚一一扫过,皮笑肉不笑,朝叶城主拱手:“叶兄,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宝剑锋从磨砺出啊。” 他这番话意味深长,叶云奇略一思虑,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只令他带了一些碎银,即刻上路。 叶少思现在就像一只架在大刀下的丰腴肥鹅,引颈就戮。 他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林修诚果然眦睚必报,叶少思本不欲与他同坐马车,结果对方双手负于身后,悠悠叹道:“叶兄,贤侄与我同出同入便可。两驾马车,实属多余。” 于是就有了现下糟糕的处境。 叶少思总觉得,林修诚活脱脱是他的祖父,不然他爹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 为甚么每句话都听林修诚的,简直是鬼迷心窍。 更让人觉得水深火热的,无非对方的喜好问题。 他心神不宁地坐在马车一侧,离林修诚远远地相对而坐。帘子还未放下,林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和小妹叶瑜站在一处,哽咽道:“少思,一路保重。” 叶少思委屈不已,一想到要去天高皇帝远、池浅王八多的徐州,泪珠子盈满一箩筐,咬着唇频频回首,不愿就此离去。 他暗自伤神,林修诚一掌凌空拍去,帘子便将车厢内外彻底隔绝。 叶少思顿时收敛双眼中的泪水,拿出帕子擦擦通红的眼角,别过头,嫌弃道:“徐州离此地可有八百里?” “没有。” 叶少思闻言大喜,瞳孔像是瞬间被火焰点亮,燃出极亮的火花:“此话当真?” “自然。”林修诚略略颔首,接着道:“自然没有八百里,此去大约千里。” 叶少思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住,气呼呼地生了半晌闷气。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一个时辰,日头高照,晒得马匹也不好好赶路,更晒得叶少思昏昏欲睡。 他甫一闭眼,就听林修诚突地起身,朝他的方向挤过来。 叶少思大惊,车厢原本便狭窄,林修诚又身材高大,这个动作无异于将空间再次缩小。他连忙后退,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逼到了逼仄的角落,退无可退。 叶少思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心里一阵发慌:“你……你要干什么?” 林修诚低头,一只手抓住他的下颔,手指一根根按上他的唇,低声道:“自然是……想干你啊……” 热气顺着耳廓一直流过去,叶少思头皮一麻,脸色涨红,衬着昨日被香娘咬破的唇瓣,格外让人想要凌.虐。他死命挣扎,大声叫唤:“你——你无耻!你昨夜分明宿于青楼之中,为何要骗我爹说是今日才到城内!” 林修诚挑眉,脸上刀疤亦微挑:“原来你就是在隔壁凿壁偷光的人。” 他放开叶少言,拍拍手,心平气和地坐回原处:“偷听墙角可有趣?” 叶少思心中又羞又愤,林修诚种种反常,本意是逗弄他,他却差点当真,这么一看,自己就更像被人胡乱戏耍的猴儿。 他垂下眼睫,怒冲冲地抱肩:“好玩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爹的嘱托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林修诚不痛不痒,“你爹嘱托过,要让你喊我叔叔啊。” 叶少思噎住,一口血提在喉咙里上不去。他打定主意,到徐州之前,死也不要和这死断袖说任何一句话。 马车甚至还未出中原地带,叶少思已经百无聊赖,开始在心中数路旁遇到的树,数来数去,头晕眼花,还是忍不住和林修诚抱怨。 对方眼神不知道瞥向何方,出神得很。叶少思和他对上十句话,其中七八句都是自言自语,剩下的几乎全是林修诚“嗯”、“哦”之类的语气词,气得叶少思嘴唇发白。 颠颠簸簸约莫一月,一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终于进得徐州地界,叶少思百感交集,只觉得这一月来委实遭罪,浑身骨头都在车上颠散了。 江南之地钟灵毓秀,山水和中原地带大有不同,一派烟雨迷离的景象。若是原先,他必然要游山玩水几日,可时过境迁,林修诚压着他到了所谓的武林盟。 所谓的武林盟,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每当武林有要事,各方齐聚于此,由盟主主持,共谋武林大事。平时,也就是个寻常地方。 来到武林盟第一日,叶少思被迫绕着山脚跑二十个来回。 第二日,被拎到山上砍柴,劈柴,劈到月上中天。 第三日,被林修诚的手下揍得鼻青脸肿,找不到回房的路。 第四日,被迫挑水五百斤,一天没合眼。 …… 十日后,这样美其名曰“增强内力与韧力”、实则公报私仇斤斤计较的行为,让叶少思愤恨异常。他苍白着脸,嘴唇颤抖,雪白的后颈上密密麻麻沁满汗水,踉踉跄跄向前走去。 前方好似永远没有尽头,叶少思呼呼喘气,木桶随着摇晃的身体瞬间倾斜,“哗——”地一声,洒了许多水出来。 他一听水声,濒临极点的身体彻底决堤一泻千里,脚一软摔倒在地,满腔苦水地开始哭嚎。 叶少思决定找个时机赶快逃走,哪怕一辈子不去青楼,他都不要在徐州一刻了! 第3章 被虏 叶少思暗中用心观察了几日,发觉武林盟虽然戒备森严,但还是有机会逃出生天。武林盟乃徐州城内最北之处,依山靠水,若是向北走须翻山,极易被追兵赶上;向南走须经过城中守卫,只要有令牌,便可通行。 每日,武林盟之内的守卫会更换三次;未时过后日光正暖,这时此处也鲜少有人问津,守卫警惕放松,若是寻得机会便可成功逃离。 他这几日表现得甚好,既不叫苦也不喊累,任劳任怨,同时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偷偷绘了副地形图,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他借口小解,悄悄踱往一处较为隐蔽的丛林之后。 一位布衣大汉慢慢在附近进行交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抱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平时哪里会有魔教妖人潜入?这么热得下午,竟还要当值。” 被替换下去的那人回道:“我说李老兄,你可别在其他人面前说这种话。我们现在就算偷懒,盟主也只装作没看到。” 叶少思大喜过望,蹲在丛林之后,满面容光焕发。 不多时,呼噜声传过来。他一步一停地靠近布衣大汉,在对方面前晃悠着手。 酣睡的人毫无动静。 叶少思脸上开出一朵笑花,嘴角微翘,露出一对甚浅的梨涡,作一派天真无邪状,心底暗暗道:“我今天打晕你是迫不得已,你他日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林修诚吧。打晕你的事,是魔教之人所为,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他手下用力,劈向大汉的脖颈,又连点对方几处穴道,很从容地将包裹中的物件取出,扔到地上;再去翻了翻对方随身携带之物,捡了几个值钱的玩意带上。 前些日子从兵器仓内偷来的武林盟战利品,他也不知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遂只扔了几枚认识的暗器,嫁祸于人。 待布置完毕,不过也用了半柱香时间,叶少思深呼一口气,撒腿就往提前规划好的地方跑去,用尽所学轻功招式。 一出此处,便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 有一条长河,叶少思打的便是它的主意。他也顾不得自己不会水,抱着一根削好的粗壮树干,直接跳将下去。在水面上沉沉浮浮了一会儿,见无人追赶,他才放心上岸,径直往城南狂奔。 为掩人耳目,他特意雇了一辆马车,靠着从青衣汉子处抢来的令牌,有惊无险地通过盘查,掏出了徐州城。 叶少思欣悦异常,眉目之间仿佛都染起一层狂热的火焰,他连忙催促马夫继续南下,捡一些偏僻小道行路,以尽早逃出武林盟附近的势力范围。 没命地跑了一天一夜,叶少思自忖已然无恙,便吩咐车夫稍作休整。 这一修整,就休整出了大事。 叶少思打算下车解手,才挑起帘子,就听一个女声笑眯眯道:“这位公子,还请你跟着我们走一趟了。” 他还未答话,一只葱葱玉手蓦然成爪,锁住他的喉结,然后,将他轻而易举地凌空举起。 叶少思双脚离地,不住乱蹬,低头拼命去看那双手的主人,满脸不可置信。那女子容貌清丽,眼眸弯弯,皓齿朱唇,笑吟吟地看着他,“公子,你是看呆了吗?” 叶少思想,这该不是女鬼来了吧?这么一个姑娘能把我举起来? 他叫道:“你到底什么人!” “自然是请你做客的主人啊。”话音刚落,女子的右手一甩,似乎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发出“噼啪”一声,前方的车夫应声而倒,头颅处缓缓流下大片鲜血。 叶少思脸色霎时黯淡,结结巴巴地想摆脱开她:“你…你……最好放手…我…我…我可是武林盟林修诚的侄儿!” 他不说还好,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那女子面色一变,顿时音如寒冰,冷得让人发颤,“哦,他是你叔叔?那就更要捉你回去了。” “不是……不是……”林少思辩解,他本意狐假虎威,借着武林盟的名义让对方收手,孰知适得其反,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还未说话,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醒来后,叶少思每日都被囚于车中,点了穴道不得动弹。他试着借口小解逃跑,那女子却紧随身后,仿佛不害臊一般,看得他自己都觉得难受,提着裤子拘束不已;他试着从对方口中翘话,打听来历,向来徒劳无功。 不知过去多少时日,周遭景色渐渐从江南水乡,变成中原沃野;又从中原沃野,慢慢变得荒芜起来。 狂风大作,乱石自灌木中呼啸而出,迎面拍来,眼前数座高峰耸立,远远望去,峰上布满青翠,和四方穷恶景象一比,让叶少思连连称奇。 女子白他一眼,自袖上扯掉一片布帛,蒙住他的眼睛,冷冷道:“带你上去可以,但不能让你看到我教的秘辛。” 叶少思呸地一声,张口便骂:“邪魔歪道,能有什么秘辛?” “等到了日月山,再找你算账。”女子淡淡道,目光流转,落到叶少思惨白的脸上。 林修诚的侄儿也不过如此。 飞星教总坛高达百丈,众壑嶙峋、重叠幽深,其主峰日月峰更是突兀高耸,立于群山之环抱,如众星拱月,气势非凡。 易守难攻的险峻山势,是该教立足不败的重要原因,之前武林中人曾试图剿灭魔教,一举捣毁其巢穴,谁知到了此地,却久攻不下,只得退守。近年两方暂时相安无事,飞星教却吞并各方小门派,隐隐有扩张中原之势。 千白鹤命手下将叶少思押往地牢,口角微扬,眼底无限欢喜。她这次抓到的诱饵,一定会得教主心意。 叶少思在地牢中叫苦不迭,如果落到魔教手里,还不如让他继续被林修诚当牲口欺压呢。他愁云满面,心中一片惨淡,这地方插翅难飞,进来时又被蒙着眼睛,就算逃得出地牢,这孤峰绝壁,也是一大阻碍。一不小心踏空,死都不知道怎么写那个“死”字! 黑漆漆的地牢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得见看守人的脚步声,以及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千白鹤刚才被那位赶出来啦——你知道吗?”这声音低低地,像是刻意压制。 另一个声音较为粗犷:“看来大家消息都很灵通,这才多久,我们都知道了。” 第一个声音又说:“——嘘,那女人据说是抓错人了,就是在里面的那位,是个冤死鬼!” “依照他的脾气,千白鹤这次要被罚紧闭十日,怎么没有看到她去刑法堂呢?”粗犷声音道。 第一个声音急了:“老李,你不知道啊……她这次有两个收获,不算一事无成。自然功过相抵!” “快说来听听。” 叶少思听着对话,心像是刚从秋季的池塘里捞出来,寒气从左胸一点点传递到周身各处。 “诺,新来的冤死鬼似乎和林修诚确实关系匪浅,这是其一;冤死鬼身上有张武林盟地图,还有不少值得推敲的玩意,这是其二。” 叶少思顿时头大如斗。他明明白白自己确实是闯下了大祸。为了逃出林修诚管教所暗中绘制的部分地图,不知道传到魔教手里,又会生出多少事端。万一武林盟死伤惨重,指不定其中还有他一份功劳,到时候武林千夫所指,堂堂汴阳少城主,和魔教勾结。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这辈子都别想再重返汴阳了。 叶少思越想越难受,捂住脸呜呜地哭了。他出汴阳前,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三脚猫的功夫还总不知天高地厚;出了家门,才知道江湖之深远非自身想象。回想平日不肯用心习武的场面,真真悔得肝肠寸断。 哭着哭着,黑夜之中突地亮起一丝光芒,那团亮光愈来愈近,最后映在他眼中,像是燃烧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叶少思绝望地抬起头,如纸一样煞白的脸上,通红的眼角处不断溢出透明的泪水。他肩膀微微颤抖,一耸一耸,哽咽着抽气,眼看着就要喘不过气了。 住着火把的年青男子一双鹰眸锁在他身上,口中用流利的中原话道:“中原人,你哭什么哭?” 接着,他一转话头,说了一堆咕里呱叽的话。林少思半句不懂,心灰意冷地把头埋到膝盖里,不愿让人看到落魄公子样。 这男子黑发黑瞳,面容俊美,一身黑色劲服,腰间一条金带闪闪发光,容止气度摄人。然而他却称呼自己为中原人。哼,魔教之人果然都是认贼作父的杂种。 林少思不言不语,任凭他继续说那劳什子的西域话。半晌,终于听见了熟悉的中原口音:“千白鹤,这人你抓回来的,你自行处理。” 他听到千白鹤之名,猛然抬头,果然发现千白鹤默然站在对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 方身后,余光却偷偷瞥向黑衣男子,用中原话道:“是!” 第4章 屈辱 叶少思蜷缩在角落,眼泪依旧稀里哗啦往下掉。 黑服男子嫌弃地走到牢门之外,举起火把查看他的情况,见他满脸泪痕,不禁皱眉:“中原人果真天性懦弱,一个大男子,哭哭啼啼的,比我派女子还不如。起来,擦擦脸。” 千白鹤抢先道:“师兄,你和这汉人说什么话?汉人最是诡计多端,指不定他在骗我们。” “你闭嘴。阿依敏罕。这汉人在牢里能干什么事?”他不满地教训千白鹤,“你想办法问出他的来历,别把人弄死了。” “是,师兄。” 这几句话是中原官话,叶少思听得分明,他现在生杀大权都被掌握在该死的魔教手里,犹如泥淖之中的一只蚊蚁,无力抵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魔教果然是魔教,心狠手辣歹毒无比。听他们两人所言,似乎教众都有两个名字。捉他的那姑娘,中原名叫作“千白鹤”,刚才却被黑衣人称为什么“阿依敏罕”。 他打了个寒颤,知道自己可能要受一遍魔教的刑罚。和武林盟有关的人多得去了,户籍汴阳的武林盟中人亦数不胜数,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汴阳城主之子这么危险的身份暴露? 叶少思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多么严苛的刑罚,打死不认! 接下来的日子,是叶少思噩梦的开端。 他先被换到了一处单独的石牢中,其内阴暗潮湿,还不时从牢顶渗下水滴,便连活人的脚步声都没有。 接着,他被蒙住了双眼,一点东西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滴水声,一点一点,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生灵,只有那永远不断歇的嘀嗒嘀嗒,每一声都痛苦不已。 时辰一点一滴地渡过,怕是有上万声了吧? 叶少思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周遭俱是石壁,半个他物都没有。他混乱地想着,已经来到这里多久了?自醒来后数了多少次滴水声? 突地,他听到千白鹤的娇笑:“我说,你交代不交代呢?” 叶少思迷迷糊糊地靠在粗糙的石壁上,后背生疼,他自被缚住双眼,耳力倒是好了不少。 水珠啪地一声落到他右肩上,千白鹤抬高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狼狈的叶少思,心里恼怒道,这家伙的嘴巴倒紧,寻常人关上半日就受不了了,他居然能扛过这么多时辰。 缄默过后,千白鹤咯咯一笑,像是少女般娇憨含蓄,声如脆铃:“中原人,你不想说吗?” “那我可要走啦!” 叶少思神智恍惚,还未回答,便发觉那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他嗡地一声,回想起置身于无底的黑暗的感觉,惊恐的回忆挥之不去,一幕一幕逐渐在脑海中翻腾。 他跌跌撞撞地戴着镣铐,扑到牢门面前,牙齿微微颤抖,唇间一张一合,急促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走!不要走!放我出去!放我走!” 千白鹤折回他面前,将手伸过去,用力攥住他额前鬓发,道:“小少爷,你想走可以,先告诉我,你要什么名字?” “……不…”叶少思绝望地抬起头,若是双眼未被遮住,必然盛满破碎的光芒。 千白鹤容貌虽然玲珑可爱,但天性残忍,又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根本未曾将他人生死放在眼下,反而越看到别人痛苦,自己就越开怀。叶少思颤抖着身体,脚镣相互碰撞之下发出清脆的叮铛声,无疑让她更加兴奋。 她柔嫩的手摸上叶少思的脸,那只手异常滑腻,叶少思却避之如同蛇蝎,觉得有一条蛇,正在沿着下巴,慢慢爬到他眼睛上。 “哈哈哈哈哈。”千白鹤大笑,如同一支出水芙蓉,美丽的眼睛荡漾着异常的光芒:“你真好玩啊——” 她的话,像是刀子,一刀一刀、一字一句,插.进叶少思的左胸,疼得他无处可逃:“遮眼睛的黑布都湿.了,你哭了啊。还是热的眼泪,你摸摸啊。” 叶少思手脚僵硬,被她不耐烦地强行捉起手,往自己的眼部探去。 果然,湿热的泪水渗进了黑布。 “咦?我没打你,我没骂你,你为甚么要哭呢?”她解开叶少思的蒙眼布,如同解开他的遮羞布一样,让他好看得清自己一双担忧的眸子:“你们中原人可真奇怪,我又没用什么刑罚,哭什么啊,果然和贺长风说的一样,中原人就是懦弱。” 贺长风,想必就是那个黑衣男子。 叶少思只觉得头顶发寒,这姑娘是疯子吧? 他咬着牙,发红的鼻尖抽动:“你……杀了我吧。” “我不杀你,杀了你贺长风会骂我。”千白鹤嘻嘻地对着他,天真无邪道:“要不是你碍事,我现在早就能领赏了。我要将功补过。” 叶少思气得发抖,大吼一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我!我宁愿被刑罚!” 他快疯了!没有什么事比见不到任何光亮更绝望了! “咦?原来你们不喜欢这么好的待遇啊。”千白鹤浅笑盈盈,眨眨眼睛:“那我就真用刑罚啦?” 虽然她的口吻真挚,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千白鹤拍拍手,口做嗟状长啸一声,过不多时,两个大汉走来,将他又押往另一处石牢。 “我阿依敏罕有的是办法。飞星教有的是刑罚。” 叶少思浑身无力地倒在新的牢房里。这处牢房倒是有个小小的窗,日光投过窗子,照亮了牢房。 长期不能视物的双目骤然见光,叶少思眼前灼热的刺痛不断加剧,连忙闭上眼,咬紧牙关,汗水自脖颈流向身后。 半晌过后,叶少思终于看清眼前布置,顿时觉得身子天旋地转,恨不得一头撞死。 牢房中摆着一张华丽奢靡的大床,红纱覆盖,旖旎瑰丽,床身雕满异域花纹,显然是特意打造。牢房颇大,甚至还设置了中原特有的屏风纱障,乍看根本不似关押犯人的地方。 然而在角落,放满铁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部分是他见过的,更多的却是闻所未闻。 各类玉势,不同粗细,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鞭子等物,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叶少思脑袋哄地一声炸开,面色薄红,唇瓣红彤彤的,转过身子不欲多看一眼。 一转身,他更加羞愤。对面墙上挂着一枚极大的铜镜,镜中完完整整映出他现在的模样:仍然戴着从汴阳带来的那顶金冠,外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 面套着的华贵锦袍却已被剥去,只余一件白色中衣,黑漆漆的眼瞳盯着镜子,怔愣在原地。 叶少思的手已经先于神智做出反应,他上前对着镜子催使十成内力猛拍一掌,却忘了自己早就受制于人,半分力气也使不上,反而激得体内剩余真气四散,胸口一荡,喷出一口鲜血。 那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坚硬无比,不论他如何捶打,一道裂痕未见。 叶少思呆呆地望着铜镜,镜子里的人也呆呆地望着他,苍白的嘴唇挂着血丝,一副病仄仄的衰败模样。 叶少思颓然跌坐在冰凉的地面。 千白鹤的声音远远在窗旁响起,清亮干脆,如玉珠落盘:“你慢慢玩啊,镜子打不碎的。这牢内有我教秘制用具,好好享受吧。” 他强忍内心的不适,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了下去。视线所及之处,枕边果然放着一个匣子,匣中放着数盒脂膏、几枚珠子。 如果到这地步,他还不知道对方打得是什么主意,那他就枉去找了那么多次香娘。 香娘…… 一提起这个名字,叶少思蓦然有种隔世经年之感,觉得过去的时日,真是遥远而又疏离。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现在究竟是何年何月,也不奢望能有人将他救出,魔教妖人,连个一死了之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叶少思揉着眼睛,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只是睡梦之中,隐隐有香气传来,那香气似麝若兰,丝丝缕缕缠绕在床榻之间,仿若枕畔情人青丝,尽都往鼻中钻去了。 叶少思呢喃一声,仿佛梦回香娘身侧,脸色绯红一片,呼吸逐渐急促。 第5章 自己玩 千白鹤悄然站在窗旁,对着熟睡的叶少思扔去一块石头。他当即醒过来,一眼便看到那张温婉灿烂的笑脸,怒道:“妖女,你有完没完了?我连床都不能上么?” 千白鹤作无辜状,眨巴大眼睛,笑盈盈地:“我是为你好啊,现下可不是上床的时候呢。” “魔教的人果然无耻,一个大姑娘家,说这种话也不害臊!”叶少思气极,却渐渐品出不对,他身上每个毛孔都似乎散开了,热腾腾地想要呼求什么东西,空气中似乎也萦绕着之前一股隐约的香气。 “呸,妖女,你又整什么下三滥的玩意!”他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那种恶心黏腻的气味钻来钻去,燃烧着身体每一个角落,不肯安生,让他整个人都如同至于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死活也没法爬出来。 千白鹤葱指轻摇,娇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将声音清晰地送了过去:“中原人,你不知道我们飞星教的习俗麽?像你这样的男子,也会有不少男子喜欢吧。你不喜欢黑暗,我让你天天去见太阳,不好吗?” 叶少思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球发胀,吼道:“我不是断袖!!我不是!!你这小妖女定是赘阉遗丑,遭天打五雷轰,来世化作母大虫,臭沟里的一条蛇!” 他本来也算半个读书人,风流花丛中也是风度翩翩自视甚高,从来都是温言好语,此时怒急攻心,却是不择手段将以前泼皮无赖的市井俗语都一一骂出,骂了半晌,无非来来回回几句“遭雷劈”、“入十八层地狱”之类的话,千白鹤听着甚是无趣,原来中原人都这么软绵绵的,连骂人都不会。她轻描淡写地提道:“西域特产的化情香,专门为娈童所设。不用后面,便无法纾解,你好自为之。” 说着,便恶毒地笑出声,扬长离去。孔雀固然高傲,可关在笼子里,还不照样要像一只温顺的画眉鸟?将世家公子的翅膀折断,血淋淋地刨出他身上所有的傲气,磨平他眼睛里的光彩,不知道有多叫人快活呢! 叶少思头晕脚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多么期盼这场梦快点醒来啊。可是这个梦太真实了,有哪个梦能真实到自己亲身体会到了无尽头的绝望呢? 身体得不到释放的痛苦像是野火燎原一样愈来愈烈,他的胸口传来细细麻麻的恶心感,会不会是化情香钻进了骨头里? 叶少思抱紧锦被,煞白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指尖深深陷入洁白的掌心中,掐出一道道深红的痕印。他咬着唇,试图与升腾而起的情.欲抵抗,头上青筋甚至都逼了出来。 可骨子里被激起的欲.望却渐渐将他的全身染红,衬着身上的雪白中衣,格外地刺目。叶少思低头一看,便紧闭了眼,不愿睁开。他几乎咬碎了牙去想一些能让自己快活的事,嘴里时不时泄出一丝呻.吟。 叶少思忍不住除去身上衣物,颤抖着用手抚摸上发胀而重大的乳.头。他这般挑逗着敏感的粉.色乳头,一阵阵舒服到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天灵,也忘记了羞耻,更忘记现在尚是白日,宽慰地在被子里发出数声闷.哼,夹紧双腿在床上微微耸动,想着是香娘在与自己行云雨之事。 西域的化情香厉害得很,只消在香炉中燃烧一时半刻,就能让底下的娈童们浪得连青楼最下贱的妓都自惭形愧;千白鹤一口气放了约莫二两的香料,专门就为了让他不能仅仅依靠前面泄身。 叶少思左手提起乳尖,又掐又弄,脑海里回想着汴阳城内那一晚,心下发虚之余,竟然觉得下.身在套弄下丝毫没有反应,直直地杵着,顶得被子被撑起一个柱体形状,淫.靡无比。 他头上发冠早就不知所踪,长长地黑发纠缠在一起,湿润的睫毛已经被眼泪打湿,看上去真是同那些小倌别无二致。 叶少思的心如同腊月的寒冰,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不知道落了多少的泪水。 他浑身赤裸地躲在被子里,用牙咬住了被子,不让自己发出一点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自暴自弃地伸出右手,慢慢从身上滑到了后.穴附近。 叶少思以前并未试过龙阳欢好,虽不知道如何下手,却猜到是要用后面的。 他几乎是哽咽着,将一根手指捅入后.穴,只进入了一个指节,就已经痛得眉头紧缩,再也入不得半分,只好退出。 叶少思鼻尖泛红,不住抽动,他越想越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沉迷于酒池肉林,荒废武学。 他勾起床头的匣子,挖出大一块白色脂膏,抹向身后。那膏体冰凉,入内即化,有了脂膏润.滑,手指再进去时自是容易。叶少思噙着泪在后.穴按压数次,打着旋慢慢将指头推入,摸到一指滑溜溜、冷冰冰的液体。伴着全身的种种酷热,他居然觉得底下清凉无比,颇为受用。 浅浅试探几次后,叶少思横下心来,颤巍巍地将第二根手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7 指挤入,火热的内壁立刻紧紧吸附住那根中指,叶少思向前推动一分,内壁则发出“咕”地一声,在这寂静的牢房中尤为响亮。他玉脸上一片绯红,将头埋进了温柔乡内,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嘴唇亦是红艳艳的颜色,像是刚被吸吮过一般。 层层媚肉逐渐被他不断深入的手指挤压,甚多的膏液被翻了出来,留下一床湿漉漉的物证。叶少思无暇他顾,只管着用手不断玩弄自.己,半天尚未掌握要领,只觉进进出出之间,情.欲更如洪水猛兽重重袭来,而穴.内的干涩不适确实也在渐渐好转。 他二指并拢,在内中快速抠挖起来,敏.感的肉洞被无情地对待,又湿又紧,加上身体两处不同的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几乎让他长叫出声,幸亏被子被咬在空中,不然他现在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地叫出淫词浪语来。 他低声呜呜地叫着,不知道是哭声还是呻.吟声。 千白鹤这时折回窗外,笑嘻嘻大声道:“师兄,你看他,表面清高得要命。”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又不屑又轻蔑地望着远处,“结果还不是一个床上的浪货,嘁,装什么少爷脾气?” 叶少思正将手指往内抽.插,体内未化的剩余脂膏几乎都被他指头出入间挤成白色的膏沫,往外争先恐后地流出,活脱脱像是被疼爱后所遗的精.液,一滴滴落到大红色的床褥之上。他虽然身体备受煎熬,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剧烈的快.感,神智却还留着两分,听到千白鹤乍然出现,胸膛处宛若被划开一道裂口,有一把匕首在肋骨之间转来捅去,将筋骨都齐齐挑了出来,痛得眼前发黑。 尤其是他赤.裸着身体,后.穴中还插.着两根手指的自渎场面竟然被一个姑娘和另一个男子看到,这局面,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会受不了。 叶少思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因为欲.望全身无力,甚至连床榻都来不及遮掩一下,哑着声无力地痛苦哀求,摇头道:“…不…别…别看我…” 说着说着,他呜呜地不住哽咽,眉梢似乎都染着淡红色。 贺长风朝内看了一眼,沉着脸怒道:“你就是这样用刑的?” “不然呢。”千白鹤叹气,和幼时两人嬉弄时一般,把头埋在贺长风胳膊上蹭来蹭去,“师兄师兄,你别生气啊。” 贺长风见她幼年这个熟悉的动作,心下动容,叹了口气,把她的头推开,淡淡道:“若不是你从小同我一起长大,换作别人做这种无缘无故伤人的事,我第一个出手毙了他!教你别把他弄死,你就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玩弄他!” 千白鹤清秀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知道这个师兄念在昔日情分不予追究,怏怏地拉长声调:“知道了知道了,等这次过了,我就好吃好喝供着他行了吧?” 贺长风嗯了一声,便同她一起离开了。 叶少思脸朝下埋进枕头里,两鬓旁垂下的黑发被汗打湿,一缕缕贴到脸颊上,衬着苍白的脸色,一双眼睛水汽氤氲,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恨透了千白鹤这个蛇蝎女人,越美丽的女子,就越是歹毒。 第6章 噩梦 叶少思终于意识到,光靠这么轻微的自渎没法解开香料中的药性。他素来高高在上,在汴阳城中横行霸道之时,却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不堪入目的一面。 每一滴血液都在青白的皮肤下不安地涌动,叶少思已经完全被自身欲.望掌控,眼里水光粼粼,不受神智所控制地将手又伸向匣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匣中之物,咬着牙从其中挑了一件铜制阳.具,只觉万念俱灰、堕落得比走狗还不如。 可若是不得到缓解,只怕会被高热活活热死,谈何逃脱,又如何复仇?他脑海一片混沌,浮浮沉沉的只有这一个念头。 什么都比不上现在活命重要。叶少思脸上痛楚神色一闪而过,随即被浓浓的情.欲彻底代替。 叶少思稍用唇舌舔弄过那东西后,浑身就像刚捞出的鱼,湿漉漉地在岸上挣扎,他只消片刻,便完全抛弃了什么廉耻礼义、君子之道,不顾一切地发出长长的低喊声,一脸通红地伸出手,将那假阳.具来来回回在脸上拍打,不断以唇颊亲吻着那件物什,竟然如痴如醉、甚是享受。 只是下身的炙热感亦在挑弄下愈加火热剧烈,叶少思蹲在床上,凌乱的锦被软软垂到地上,将他如玉般光滑白洁的躯体完全暴露于空气中,叶少思却毫无意识,也顾不得是否有人在牢前看守巡行,索性伸出五指,缓缓握住了粗大的触器,往尾椎处送去。敏感的后.穴甫一遭触碰,不禁逗弄便自动收缩起来,像是邀约一般。 他吞吞口水,心中却电光火石般想到一件事,自己这幅得了爽处的样子,是不是如同那个小倌一样? 他迷迷糊糊想着,左手却早就自觉地扒开臀缝,按着穴.口用力撑弄起来,之前已经被手指扩张过的后.穴轻而易举地被弄开,叶少思惊喜之余忙用右手,将触器在双股之间蹭了蹭,一寸寸推入小.穴之中。 冰冷的铜器顶端在湿润的甬道里先行进入,在又湿又滑的甬.道中不断挤压,龟.头碰撞着之前从未有人用过的内壁,令叶少思狠狠一颤,扭动身躯,“唔——”地一声,舒服地眯起眼睛,复将铜器插得更深。 那铜器是千白鹤“精心”为他挑选过的,虽然看着粗大,却布满龟棱,刻着肉眼很难发现的铜色螺纹,前细后粗,颇有一番玄机。叶少思推进一半,剩余的假阳.具就卡在半空,入不得半分。他心下着急,用蛮力往穴.内捅了数下,不得要领,徒徒弄得自己欲.火焚身,娇嫩内壁被前端螺纹一刮,体内膏液遭到触器挤压,摩擦之余水声不断。 叶少思口中“啊啊”乱叫,怎么也得不到满足的身体疯狂扭动起来,他知道自己现下蹲着的姿势已经是最方便手.淫的形状,一时无可奈何,慢吞吞地含着阳.具,夹紧了后面,爬到床沿边,高高撅起屁股,对着光滑沿角深深坐了下去。 裸露在外的触.器经过双重推压,竟然强行捅开叶少思的后.穴,被甬道包裹起来。到底是第一次塞入这么大的东西,他微微吃痛,眉角紧皱,轻轻垂下长长的眼睫,白中透红的皮肤上布满汗水。 叶少思欣慰一笑,右手猛力抽送,铜器粗糙的刻痕登时如得水之鱼,见缝插针地不断触碰火热小.穴,叶少思微微颤抖,几乎快沉沦于后.穴被带来的酥麻快.感之中。 他舔舔发干的双唇,颇为享受地一边大声呻.吟,一边用铜器抚弄自己,他躺倒床上大大张开两条雪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8 白的大腿,不断抽送着器具,“嗯嗯”低声闷哼,龟.头猛然一顶,不知道触碰到了某个地方,异常强烈刺激的感觉如同灭顶般铺天盖地倒来,顶得他全身犹如过电一般,尖叫着下.体顶端渗出些许透明的汁.液。 叶少思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性.器,又是快活又是疼痛,原来男子的下面,也和女子一样可以喷水。他知晓那种妙不可言的体会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得了乐趣,更加放肆地亵.玩自己的身体,朝着刚才的那个地方用力顶弄,过不多时,阳.具上的液.体越来越多,到最后如喷涌般射出许多白色的精液,居然是靠着操弄男.器将自己玩射了。 反复几次之后,叶少思身心皆已疲惫,却又在情.欲支配下不舍这么快停止,遂拿着那只假根,埋到体内酣然入睡。 待他自一片狼藉中醒来后,大红锦被上布满了荒唐的液体,床下散落了一地脂膏盒,提醒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少思头疼欲裂,他惊惶地看着满屋的证据,想要赶快起身梳洗,刚一站立,体内冰冷铜器便向外滑出,“扑通”地掉落在地上,在再无他人的牢室中发出悠长的回声。 叶少思朝身下看了一眼,霎时面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体震动,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紧床角,心神巨震。 这是我做出的事? 不不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他的内心极力否认,可眼前的事实却不容置疑。化情香解开之后,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也逐渐在天灵台中苏醒,容不得他辩解。 叶少思慌乱地套上被揉皱的衣物,发疯一般撕扯着那张大红的、沾着点点精.液的被面,他恨极了自己不争气,没能抵过欲.望,干出了这种荒唐事,居然还……还……夹着那淫乐器物…… 牢门“咔嚓”地被打开了,叶少思如遭雷殛,僵硬地板正肩膀,立在原地,试图保持最后的一丝高傲。 千白鹤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线,上面系的金铃随着她的轻柔步伐,叮铃铃作响。她声如金铃地脆脆道:“大少爷?感觉不错吧?” “你下贱!”叶少思哼着气,耳朵分明都是红的,别过头不欲与他直视。 “我猜你是爽到快要上天了。”千白鹤一语道破他心中不可言说的秘密,叶少思当即被踩中痛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吼道:“你给我滚!!!”说着,就随手捞起放在枕旁的匣子扔了过去。 匣子昨日被他意识不清时打开后并未合上,里面盛着的簪子、珠串等助乐之物咕噜噜地落了一地,惹得千白鹤娇笑起来:“少爷好雅兴,莫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叶少思气急败坏,发了疯一般就要与她拼命,被千白鹤冷笑一声,闪身避开,点住了穴道:“嘻嘻,你就多玩一段时日吧。” 她眨着眼睛,扭曲地笑着:“师兄让我好好对你,我可不和他一样那般良善。既然他对你上了心,那我就更要把你关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藏着,不要被他发现了。” 她意犹未尽地抹着嘴,仿佛小女儿过家家一样:“所以你又要换牢房啦,高兴吗?我会告诉师兄,每天都好吃好喝供着你的。” 两个大汉押着他又不知道换了哪处地方,叶少思暗暗记着路线,心想,不愧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恶心人的魔教,呸,最多的就是这种牢房和刑室。 他已经换了数次牢房,对于什么牢房已然麻木,只是这次显然更超乎他想象,分明就是个淫乐窟。 之后的每日,都会有人送来浴桶和热水,让他净身,不至于黏糊糊地难受,神经气爽不少。开始他还尚能洗漱完毕后穿上一领金袍,端端正正地坐在牢房里潜心打坐,试图冲破体内禁锢真气的那股内力。便连送水的小姑娘,也常之后暗自偷窥,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语;时日长了,倒也让他半猜半学,听懂数句,原来是夸赞他虽然消瘦,却长得依旧好看,眉目温润。 后来,千白鹤的不安好心就逐渐暴露出来,她让人日日夜夜点着化情香,待他一出浴,那种甜腻的香气就立即出现,弄得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敏感地想要抚弄。化情香作为房事之物,这么长期烧着,迟早会让人变成一碰就会软得不得了的玩物。 叶少思心高气傲,却也经不得这样折磨,通常到最后还是会亵.玩自己到精疲力尽,他一直希望汴阳和武林盟能有人来救他,可许多日都没有任何消息,终于让他明白,这魔教地处偏僻,大概自己一辈子都要囚禁于此了。他也逐渐心死,潦倒失意地任由欲.望控制自己。 第7章 负隅顽抗 午后,叶少思呆呆盯着紧闭的牢门,眼神寡淡,低垂着睫,魔怔地想着,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再看到中原的风土了吧? 他厌恶着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躯壳,却又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他的身体从来都是如此痛快地渴求着每日的甘霖,渴望化情香的侵入。 好难受…… 叶少思撑起发烫的身躯,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紧压唇部,努力想使不安分的香气镇定下来;可他的眉心分明一跳,牵带着鼻梁两侧渗出许许多多的水珠来。 烧灼感从腹部开始出现,如一条百足蜈蚣,森然向上爬去。叶少思喉舌发干,不住地绷直身子,出气大过进气地喘息:“不……我……” 气流匍匐前进,冲到他的四肢五府之内,熟悉的酥痒再一次占据了他的神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影响,叶少思双肩无力地一震,掩于口鼻之上的手顿时失去作用,馥郁浓香无孔不入,飘至他的鼻底。 糟糕! 他心底疾呼不好,咬破舌尖让自己不会立刻丧失意识,跌跌撞撞跑到床角旁,以身体蹭磨来缓解无法发泄的狂躁感。 千白鹤下的药量一日日加重,最近甚至掺入了少许的阿芙蓉。叶少思混混沌沌,一会如掉入熔炉一般热得发狂,一会又同在冰天雪地里一样浑身发抖,眼前黑白交错影影重重,另一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就像一条活过来的影子,站在他的面前盈盈而笑,嘴角弯翘着道:“叶少思,你真没用。” 一会,又有一个他,眼里满是不甘,疯狂的神色带着一丝迷茫,猛然掐住他的脖子,手指紧紧扣着脖颈上的各处血管,带着血丝的眼珠几乎暴出眼眶,狂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快给我!快给我!” “不!不!不要怪我!”叶少思使劲捶打他的手,口中不断喃喃道。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眼前的叶少思顿时化作虚无,取而代之的是他爹又憎恨又惊恐的眼神,看向他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9 目光就像看着一个素未谋面相识的人,扬起马鞭道:“畜生!你看看你,辱没家风,令祖宗面上无光,我是做了什么才会有你这样的孽子!” 叶少思被他一鞭抽中,背上火辣辣地泛疼,一声不吭地不住磕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渐渐从幻境中醒来,才发觉自己却是倒在被撞折的床柱旁。一摸背上,果然拉出一道新的伤疤,怕是有木屑扎入血肉中,难受得紧。 他沙哑着咯咯一笑,嘴角抽出一个极为苦涩的笑,瘫倒在床旁。阿芙蓉这东西,一时用了,让人醉生梦死,飘飘欲仙般进入极乐世界;一旦醒来,面对的只有填不满的渴望。 不管怎么样……幸好他并不会彻底被阿芙蓉迷惑。 叶少思已经不求此生再能踏入中原,他只想在死前,拉着千白鹤一同进入地狱,死后也要化作厉鬼诅咒那个妖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他痛苦地闭眸,任由化情香激发出的情.欲发作,滚作一团,从床底急不可耐地抖出一串物什来。之前时日,他已对基本做法轻车熟路,径直取了药膏便往后抹去,一鼓作气将玉势往内插入,未充足润.滑的后庭顿时一缩,被撕裂的痛楚让他微微睁开眼睛,大口喘息起来。 想要复仇……必须保持哪怕最后一点神智。 叶少思的面容几乎扭曲,发狠地咬着牙,吞吃着碧绿的玉势,他的四周挂着许多铜镜,不管转到哪个角度,都能清楚看到他自己。 这姿势实在诡异,又实在淫.乱、叶少思盯着半晌,黑漆漆的瞳孔里仇意更甚,他完全是不要命般地一阵胡弄,弄得遍体鳞伤,却也堪堪保住了灵台最后一点清明。 “……”他低促地骂出一句脏话,将一对极为漂亮的蝴蝶状夹子,夹在乳.头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作迟疑地尽情发泄,洁白的躯体上下都是蹂.躏过的痕迹。 “…唔…还不够……”叶少思烦躁地卸下夹子,一口咬住自己的右腕,亲吮着皮肤,果然令身体大感舒畅,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又痛又痒又恨又喜欢,整个人都快飘起来。 “…啊!……”在玉势的不断深入下,叶少思得到乐趣,叫唤一声便泄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后.穴不断流出透明的液.体。 地上一片泥泞,叶少思丝毫不在意,只顾着先舒服了再说。他深知按现在的情况,自己怕是一次不够,还得再来一次。 歇息了片刻,他继续换着法子干那手.淫,本来寂静的牢房内传来甚是令人脸红的声音,远远便能听见。 贺长风本不欲多管闲事,但他来找千白鹤时,却听见远处有一阵连绵不断的吟哦之声,淫.靡到了骨子里,各种情.事所产生的声音,尤其露骨。 贺长风听了一声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西域风土人情本就与中原大有所不同,没有什么纲常伦理、礼义廉耻之说,便连“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尽取妻妻之”的事屡见不鲜,在牢房里若有人贿赂看牢人,与中意的犯人翻云覆雨的,更是不以为常。 他根本不会感到有一丝一毫好奇,足尖点地,凌空飞起,在空中稍微几个动作,极快地稳稳落在附近一株极为高大的古树上,这树年岁已久,依然枝繁叶茂,正是藏身的好去处。 那声音一直在响着,贺长风不为所动,耐心等着千白鹤的到来。一般在午后,她都会经由此处消食。 如他所料,不过一炷香后,千白鹤翩迁而至,如玫瑰般娇艳的脸颊飞红,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甚至哼起了小曲,用胡语自顾自道:“诡诈的中原人,傲什么傲!像只孔雀一样,穿金戴银的毫不花哨。我折断你的翅膀,打断你的腿,任你是只雄鹰也飞不起来!” 贺长风一愣,难道她没优待那个俘虏么? 昨日他的暗线在关外的客栈打探到,最近武林盟在大发英雄榜,寻人找失踪的武林盟弟子,那弟子口角眉目,似乎与捉来的中原人甚想象,贺长风原想与她计议一番,不料千白鹤竟未听他的话? 他继续凝神听着,若有若无的女声软腻,却透出一种冷冷的腔调:“你在这里干什么?师兄?” 贺长风自忖藏匿隐蔽,不想被发现,这便想要跳下树,一个粗哑男声插话道:“喂,阿依敏罕,我路过的,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贺长风收住手脚,冷眼旁观他和千白鹤的师兄——风涤尘。 相比他和千白鹤,风涤尘是个不折不扣的西域人。他们虽然都是师父的徒弟,但只有风涤尘,外貌是正宗的当地面相。 “别处说话。这里有个人一直发春,吵死了。” 贺长风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疑惑更重。他想不到两人要去干什么,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思绪渐渐被那个人不绝于耳的叫声所影响,半天理不着那条线的开端,震怒地循声而去。 声音越来越近,贺长风发现,他所处的房户与别处毫无二致,里面没有一个人,但那声音确确实实在房内。 机关?千白鹤这么把人藏在这里,煞费苦心了吧。 贺长风一不做二不休,很快找到了玄机所在。他将书架上那盆绿色连茎扭转一个方向,墙那边传来一声小小的“咔嚓”,齿廓缓缓转动起来。 原来是个地道,也不知道何时修建的。 贺长风一路走去,却再没遇到任何一处机关,顺畅地走了许久,等到了地面上,发觉还有一段路通往另一方,便索性跟了过去。 走至尽头,他惊觉,原来这里是一处他也未曾见过的牢房,以大石堆叠砌成,无人看守,门外别了一把锁,那个声音便是从门内传来。 贺长风跳至铁窗旁,一览无余。他惊讶地差点喊出声,幸而多年的冷静平定了心中的震惊。 贺长风不作他想,以内息震碎了门锁,推门而入。 叶少思眼神迷离地飘至他脸上,问道:“你…是…谁?” 他已经许久没有和别人对话,平日常是自言自语,突然见到个和他说话的大活人,一时竟然忘记了怎么用文绉绉的词语,倒和刚学语的婴孩的一般,只能想到最简单易懂的句子。 贺长风转转眼睛,低头看着他通红的、泛着水光的眼角,反问道:“你是谁?” 第8章 相救 “不知道……”叶少思用力地摇摇头,促狭地抓住他的衣襟:“你,放我走。” 贺长风的衣带被他一扯,险些落下,他扭开叶少思的手,深邃的眼睛异常冷静,缜密了然地剪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0 住叶少思,又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叶少思着急地道:“我……我是……”他内心深处总归有一丝神智,阻止着他招认身份。 “…我…我…”他的血液焦躁不安地滚动,不禁又热又痒扭动着身子。 贺长风看他面色绯红,眼神虚虚飘在半空,知晓他大概撑不下去了,加紧逼问:“你是谁?” 叶少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着面前朦朦胧胧的人影,满头大汗。 贺长风不耐烦了,中原人真是磨磨唧唧的,比驴子还不如。瞧一只驴子,在前面绑个胡萝卜还知道走两下呢。 他心里颇有微词,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揪住他的胸口:“你到底说不说?!” “我…姓叶,”叶少思的嘴里终于迸出几个字,他急急忙忙地问道:“你可以放我走吗?” 贺长风点点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可以。” 他并没有放人的打算,据眼线所言,武林盟要寻找的弟子,亦是姓叶,名律之。不知道二者是否为同一人?若真是如此,倒可用这小子做筹码,摆平自己现在的麻烦。 风涤尘和千白鹤相互对峙,他居于两者之中,可谓如履薄冰,两面都吃力不讨好。飞星教向来尊奉弱肉强食的原则,他相信,就算那两人分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是他有把柄落到任何一人的手里,双方又会立刻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伺机共同联手落井下石。若姓叶的真是某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他计画得飞快,不过短短一刹,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做,不禁显出几分得意神采。叶少思自是不觉,痴痴往牢门便要走去,甚至都不顾赤身裸体。 贺长风解下外袍,踢了踢掉在地上早已不能再穿的他的衣服,把大袍扔了过去:“自己穿。” 叶少思在牢中被折磨多日,羞耻心已经大大不比当日,早把中原身体不得外露的组训忘到一旁,这时也不觉难堪,而是微微阖着眼帘,撕了袍子一角,将玉势连同大腿腿根绑住,也未穿沾满污秽的亵衣亵裤,胡乱套上袍子,低声道:“……多谢。” 贺长风待他穿好了,闪到他面前,嘴角微勾道:“你可是闻了很久的化情香?” “……”叶少思稍稍收敛神智,步履虚浮。 他不答话,贺长风更确信了,拦住他的脚步:“你这样子,走出此地不消一炷香,便会被千白鹤寻到。” 听到“千白鹤”三字,叶少思的耳尖一动,继而抬头:“…恩公,你有什么办法么?”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不必提什么恩义。”贺长风打断他,指着门外,极目远望,青翠苍柏和巍然高崖连绵不绝,各峰千奇百怪,若非教内之人,在众多山头绝壁中也会失了方向。 叶少思眼中火焰忽明忽灭,正值这时,贺长风道:“况且她的香中通常燃着阿芙蓉,你如果不先戒掉对此毒物的依存,在大能耐也是无济于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面部微微抽动:“请你带我走。” 贺长风志在必得地一笑,十分轻易地抱起他,缓慢地把手放在他的双目上,替他闭上眼睛:“你不要说话,我带你道隐蔽之处。这里是千白鹤的地盘,我不能乱来。” 叶少思沉沉地嗯了一声,只觉身体一轻,耳边风声呼呼刮过,必然是贺长风以极高轻功纵腾跳跃所致。他心下黯然,只觉此生再难于武学有如此造诣,复仇的希望又灭了一分。 贺长风抱着他,一刻不停提足内气。千白鹤轻功绝佳,就算方才和风涤尘刀剑相向,若发现姓叶的消失,也会很快追上来。 千白鹤所选的这处山峰四周幽静,若非对教中极为熟悉之人,极易迷路。 贺长风先前并未到这里,环绕日月山的山峰众多,谁会把每处地方都走一遍呢?他在山上度过二十余载,也不见得将每处都踏遍。幸好从群山之中摆脱并非难事,只要等到暮色降临,望天空北斗七星,一直向西北,便能进入他的独居之处。 是而,他先走出了很远,确保千白鹤不会追到后,小心翼翼地将叶少思放在层层灌丛古木之后,警告道:“不要出声,等晚上再回去。” 叶少思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向他,“你救我也不是随便发慈悲罢。” “不错,我救你,讨厌千白鹤此类行事只是其一;”贺长风爽快地承认,神色泰然,“其二是,你是徐州武林盟的人,不能因为区区小事,和武林盟撕下脸皮闹到鱼死网破。” 闻言,叶少思哂笑,“原来我竟成了香饽饽!” 贺长风说这话只是为了试探他到底是不是武林盟寻找的弟子,未想叶少思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答语已昭显了自身来历。 果然出自武林盟?可惜了,这样漂亮的一张面孔,却被那群“正道人士”养成了个绣花枕头的草包。 他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叶少思脸热面红,稍微避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贺长风的眼瞳在淡淡的日光折射下呈现出一种极深的墨蓝色,乍一看去,若不注意,便以为他长着一对黑色的眼睛。 叶少思闭上眼睛,疲惫地按着眉心:“你的中原汉话很好,却为什么要认贼作父?加入邪教?”他话语尖利,若放在寻常人身上,只怕现在就要指着他鼻子大骂;贺长风自然不是寻常人,他自幼在西域边境长大,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道:“我是孤儿,被遗弃在西域,自然不是中原人。” “你长得比较像汉人。”叶少思低垂着眼,想一想,又夸了他一句:“眼睛倒是很像他们,挺好看的。” 贺长风眉尾一扬,面色坦坦荡荡一派不以为然,十分平静:“嗯,这话我听过好几遍。不过我不稀罕这张脸,在西域之内,有力量的强者才能得到大家的尊重,不似中原。” 他这么一说,倒是看不起中原人。叶少思喉头一梗,含恨道:“你懂什么!谁要像你们这邪教一样见人就杀。” 贺长风深眸里颇有几分不快,懒得与这愚昧汉人计较,不禁说出风凉话:“倒不知道是谁,一看到我教派弟子,一律格杀勿论。” “而你,就是赶着来送死的。”他慢慢加重了咬字,看着叶少思冒汗的脸庞,“被千白鹤抓住这么久,还如此嘴硬。撬不出一句话。” 叶少思颓然地掩饰难堪的神色。他说得不错,一般情况下,他只怕死过四次八次了。他也知道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是汴阳之少主,叶家唯一的少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1 爷,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变成这样呢?…… 叶少思一片迷茫,吐出一口气,靠在树干上假寐,双手环住膝盖,思绪逐渐飘回了远在万里之外的汴阳城。昔日赏花饮酒、打马街头,游于市井之间,宝马香车……种种种种,仿若庄周梦蝶不过短短一瞬,教人再也无法忘怀。 原来,都说相思最苦,殊不知最苦的相思,却是难解的思愁。 贺长风见他默然不语,以为他在暗自生闷气,问道:“你在想什么?逃走?” “没什么,想回中原而已。”他惊奇了一霎,这蛮子是怕他跑了吗?便讥讽道:“你放心,蝼蚁尚且偷生,我还想多活几天。” 贺长风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如玉的面孔看了一眼,点了他穴道,转身便走:“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估摸一盏茶后,他都快睡着了,忽然听到面前一阵风吹草动,贺长风大步跨来,粗暴地又解开他的穴道,莫名其妙地说:“给!”叶少思中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道:“什么?” 贺长风未答话,而是将一物塞进他怀中,原来是一把萱草。 “听说,你们中原管这个草叫忘忧,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既然思乡心切,那就干脆忘忧吧。” “萱草忘忧、碧桃销恨”的传言,在中原便连学语的稚童都知晓,叶少思又如何会不知? 他没想到贺长风这一趟是为他寻找可以忘忧的萱草,窘迫地低下头,暗叫惭愧:“是我自己小人之心…唉…这人倒也不坏。” 他在痛苦中度过许久,现在哪怕一点点的光亮,都能让他感激涕零。 叶少思望着萱草,多日的阴霾稍稍纾解,心下不禁动容,冲着他翘起嘴角浅浅一笑:“谢谢你。” 这一笑,如春风暖日、稍纵即逝,纵是阅美无数的贺长风也微微怔愣,心底一动:“原来他笑起来,竟是如此好看。” 第9章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章节名 叶少思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大概太阳快落山了吧。” 贺长风没作声,想想才觉得既然夜晚将至,快马加鞭总能赶回去,让他放心便是。叶少思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磨蹭半天才嗯了一声,面色却有些发白,嘴唇微微哆嗦。 贺长风思维向来简单,也并未多想,还以为他体内乱窜的真气开始作祟,便贴着掌心给他疏导经脉。贺长风碰到他的指尖,发觉叶这人手指冰凉,像是刚从冰里捞出来一样,奇道:“你手指怎么这么凉?” 叶少思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不自然地扯扯嘴角,示意他不必担心,只是残存的真气不稳。 贺长风之前不大听过长期服用化功丹会产生何等危害,在四周折了些树枝搭起篝火。 叶少思的眼睛落在明亮的火焰上,浓黑如墨,侧脸线条流畅而漂亮。贺长风瞧了一眼,回想那一笑,心里叹了声可惜。这人不笑就失了那么几分味道,怪可惜的。 树枝燃烧到后头,发出“噼啪”的炸裂声。叶少思的面容在火光对面几乎映衬成淡黄色,贺长风百无聊赖地撑着下颔等待天色转暗。 林子里实在太过寂静了,便连风吹翻石子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彼此的呼吸声更是近在咫尺。叶少思艰难地忍着忽如其来的不适,努力让呼吸更平稳一些。 要命,居然在这个时候…… 他暗暗痛骂,身体中忽地自腹中腾起一团火,竟然比面前的篝火还要炙热数倍,一瞬间焰心就窜上指尖,顿时烫得他汗如雨下,面上似乎也隐隐渗出了汗水。 若换作平时在石牢之中,他早就放开手脚呻吟起来;可现在地处野外,对面还坐个魔教的贺长风,教他如何拉下面子去做那档子事?只能一忍再忍。 炽热的情.欲几乎点燃了他身上每个角落,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丢人现眼的事,又实在被内力的火热逼得昏头涨脑,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不……行…… 叶少思咬住下唇,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颤抖,衣料被牵动之下发出极为细碎的簌簌声响,分外刺耳。他恍惚着连忙绷直身体,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几乎被高热蒸出水汽的双目,无暇再顾及鼻尖滚落的汗珠,调整自身呼吸的频率。他感到身体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钻心跗骨的重重酥麻如野火燎原,一次接着一次不断侵袭。叶少思面颊滚烫至极,脖子通红,屏住呼吸时只觉身下肌肉都无法自已地抽搐。 贺长风突然在不远处问他:“你又怎么了?” 叶少思方才正在欲.海中苦苦挣扎,险些伸手去抚慰下.身,这一问,无异于一声振聋发聩的响雷,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好难受……不行,不能……不能被发现。 他咬牙切齿地吞下满心的暴躁,断断续续道:“无……无事!” 贺长风的声音又近了几分:“那你面色为什么这般红,是我篝火燃得太旺了吗?” “……”叶少思腿一软,高热复又从内部让他感到一种从内而外被冲刷的战栗感,他勉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压抑嗓音中的沙哑:“…不是。” 他战战兢兢地紧闭嘴唇,原本白皙的脖颈间到处是水,像是被煮沸的酒倾盆洒过,又热又辣,熏熏然间浑身都化作了火炭。 贺长风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像是醉了一样,皮肤上泛出一层薄薄的淡红。心想,该不会气息冲突,让他走火入魔了吧?练武时心魔过重的人,极易走火入魔,若情况严重气急攻心,多半都会癫狂奔走,力竭而死。他沉思半晌,也未想出个所以然。 叶少思心中早已叫喊得声嘶力竭,他喉咙干得要命,想要……想要水,想要于茫茫无际的沙漠中找寻到一口甘泉……真的好渴。 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啊”了一声,恍惚间觉得贺长风似乎并未察觉,更加放肆地将手悄悄向身下探去,唇间不自觉溢出绵绵的婉转呻.吟:“……嗯……” 贺长风惊得回过头,目光震诧无比。叶少思正清清楚楚地将手覆于勃.起的性.器之上,鸦黑的鬓角被汗水濡湿,双目微阖,被汗水浸透的眼睫在洁白的脸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嘴中胡乱发出些淫靡之音,原本紧裹的袍子散乱大敞着,露出大片的肌肤和一段细瘦的腰线。 饶是他在西域多年,见惯了野.合的男男女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活色生香的活春宫。男人竟然也会如此……浪荡? 贺长风的呼吸不禁加剧了起来,幸而他所修武学需要静心平气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2 、稳定心境,不过眨眼功夫,贺长风就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地抬起头,腾身至他面前,坦然道:“化情香?” 千白鹤到底在这段时日,给他烧过多少次化情香?这已经是本日的第二次了罢?贺长风想道。 叶少思神智迷糊,隐约间只觉得一个冰凉的物什向自己逐渐靠近,他整个人就如一只盛满铜炭的火炉,缕缕不绝的热气炸开,感到那股冰凉气息,心下喜得几乎也同热气一般炸开,连忙迎了上去,将身子与那冰块贴到一处,不断扭动,果然觉得高温下去不少,舒服得喉咙直咽出“呜呜”声。 “…嗯…好舒服……”叶少思如痴如醉地蹭着贺长风的胸膛,浑然不觉贺长风脸色倏然变得庄重起来。 飞星教虽倡导顺应人之天性,双修交.合的事比比皆是。于贺长风而言,不过是无益大道的无用之事,打自心底,从未打算与那些麻烦打交道。这时见叶少思主动靠来,明知他是出于淫.药作用才做不得已之事,照旧闪身,僵着肩膀把怀中这具滚烫软腻的身体摔了出去。 叶少思之前刚刚靠着冰冷气息得到了身体上的舒坦,这才片刻,遽然身子被一阵大力推开,跌跌撞撞站起后,所环抱的“能让自己舒坦的物什”却消失了,心中委屈无比,不断呢喃:“…热…我好热…救救我…帮我…啊…” 贺长风见他还要循着气息走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千白鹤委实心狠手辣,这人与她无过无结,无端端被迁怒,下了数倍的药量,不难受才怪了。 他想归想,终究不愿自己浪费时间去帮他纾解奇痒。贺长风并非中原所谓仁义之士,没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利索地点了叶少思的穴道,替他系好袍子,让他靠着树干。 “你忍着就过去了,化情香辅以药物需要慢慢解去。不要烦我。”他话音刚落,才知自己嗓子竟然也有些微微沙哑干涩,暗自怔愣,我这是怎么了? 叶少思听他说要让自己慢慢等着药性退却,脑海空白成一片,被情.欲支配却又被贺长风绑在树干上动弹不得,后.穴发痒地一阵阵不住收缩,前端亦是直挺挺地想要发泄。得不到抚弄的身体酥麻得像是被无数小虫爬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口中“唔嗯”作声,湿润的眼角泛红,竟至于向贺长风求欢起来:“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插一下…就一下…” 贺长风听得他淫言秽语,眉峰紧皱,不知怎地心下冒起一股无名之火,怒气冲冲道:“你够了没有?一个男人软弱于斯!” 叶少思哪里听得到他说了什么话,只记得这家伙救出他后趁他不备,偷走了他视若珍宝的玉势,那玩意插在身体里是在太舒服了,如果还在的话…… 他这一想,几乎身子都软成一滩春水。尽管四肢不能动弹,对玉势的执念更深,口中叫道:“你偷走了我的玉势,你还我!我的,那是我的!……快还我!” 贺长风猛然记起这档子事,午后他将叶少思从牢内带出时,叶少思确实带了根玉势出来,只是中途对方神智清醒时,将碧色淫.器扔掉了。这事却怎么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这黑锅背得太冤了,贺长风牙咬得咯咯作响,不想和坠入欲.望的疯子说话,撕了衣裳一角团成一团,塞进叶少思口中。 吵人的聒噪停了。 夜色已经升起,月亮露出其小小一角,弯如钩。 第10章 继续没有章节名 月夜极好,数十颗星星布于天幕。贺长风实在没办法,不得不继续抱着叶少思在山林之间朝西北而去。 当头的北斗七星熠熠生辉,怀中睁圆眼睛的叶少思甚是可怜地仰视着他,湛然仿若盛满了星光。贺长风注意到他的视线,眉峰绞拧高扬,掏出塞入他口内的布团:“你又要干什么?” 叶少思轻轻扇了扇眼皮,眼睫一抖一抖的,不安分地跳动,眉眼唇鼻暖洋洋地喷出慵懒的邀欢气息,半是羞涩半是紧张地道:“让我先弄一弄……好不好?” “不好。”贺长风断然回绝,索性点住他的哑穴,竟觉得他眼神有一丝丝的哀怨,仿佛是在控诉自己的“罪行”。 他头疼地抚平额头皱痕。化情香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成瘾后难以拔除,光靠解药不可彻底根除;要想治本,还得靠如金石难断的坚定心志。叶少思这副模样,如何是好? 贺长风不再多言,他抱着的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分量入手不轻,赶路的速度自然而然比独行慢许多,现下先回无情岭再说。 无情岭是他所居之处,名为岭,实则为一座高耸山峰,亦是环绕日月山脉。他喜静,故而挑选此处作为居所,静修时甚是合意。 大约到三更天,他便赶回了无情岭,群鸟闻声惊鸣,纷纷展翅投入另一处林中。贺长风抬头看了一眼悬于他头顶上空的弯弯弦月,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 像这种囚犯,不该上他的无情岭,脏了山路。他居然破例将这犯人待到此处,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可扔下这该死的人不管,只怕对方又惹是生非,弄出什么不对来。 叶少思呜呜地瞪着眼睛,惨白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后颈,甚至于洒进他锁骨深深凹陷进去的骨窝里,看上去脆弱而又美好。贺长风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攀上那段修长的脖颈,慢慢收紧。 流水般的黑发穿过贺长风粗糙的手指,摩擦之间伴随着一种异常柔软的触感,像是他六岁时养的一只雏鸟,不断用鲜嫩的绒毛蹭磨他带茧的指腹。 叶少思身体不能动弹,眼珠子还能转动,又是盼望又是害怕,生怕贺长风手下一用力,就将自己掐死。他使出浑身解数,用那柔软夹怯的眼神试图将对方勾引得神魂颠倒。 他自己并没意识到,这时他的思维已同名叫“千白鹤”的女人已无二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肉.体。 鲜活的肉体最容易唤起心底的野兽,贺长风手指缠绕在他脖颈上,稍微向上滑抹而去,捏住了那枚凸显的喉结。白玉般的颈上瞬间多出来几条鲜红的掐痕,这都归功于阿依敏罕,在石牢中并不吝啬食材,将他的身体喂得更加适合豢养把玩。 最好的货物,往往是有或美貌或清冷的面容,且身体适于凌虐,在任何场合都极为放开。阿依敏罕果然是个中高手,将好好一只高傲的孔雀折断翅膀,践踏到泥沼之内,弄黑它白皙的羽毛。 可若这只鸟被救起,后面的事,岂不是更妙?更有趣? 贺长风心思转得飞快,启唇对瘦弱的鸟儿道:“我不杀你,也不关你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3 ,你总归逃不掉的。” 无情岭上寒风瑟瑟,贺长风的居所就在眼前,周围仅仅生着几棵树,显然是被清理过的。 叶少思的穴道已被解开,贺长风拍拍他的脸,让他起身:“起来,到了。” 怀中的人软绵绵的,面色酡红而双目紧闭,紧蹙眉头,恍若未闻。他这才发现,手下的肌肤滚烫如火,像是升起烟的路子,一定是发起了烧。 或许……是衣裳太单薄了?他当时身上只穿着自己脱下来的袍子,体质太差,受了风寒? 贺长风甚少有生病的时刻,他头大如斗地对着这块烫手山芋束手无策,觉得自己是否该重新考虑一下,将这人打包放下山。无奈,他只好抱着对方进屋。 这时夜色正浓,他的居所自然不会有婢女等闲杂人。堂堂飞星教护法,竟须亲力亲为,给一个教中要犯打水擦身子。 他并未照顾过人,这时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打算先把人救活,别让他死了。待明日山下的仆从侍女到了,再打发他们去买药。 贺长风心思坚毅澄澈,此时也未起非分之想,只简简单单给他擦拭完身体,将人裹在被子里,塞入床榻内,自己另扯了一条毛毯,合衣盖着,躺在床榻外侧。两人虽说算是同床共枕,但一人病得毫无知觉,另一位则坐怀不乱,这一夜倒也没发生什么事。 第11章 题目已被吃掉 第二日一早,叶少思头疼欲裂地睁开眼,抬头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俊美陌生的脸,一对眼睛墨蓝无比,像是狼一样地看着他。 叶少思惊魂未定,“啊”地一声,自己难道不是身处石牢么?怎地……到了此处?难不成,真被那妖女给送人了? “醒了?”那张脸的主人从他面前挪开,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外侧,抱胸负手:“你该不是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吧?” 叶少思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才渐渐想起昨日的事,顿时窘迫地恨不得将自己重新埋回被子里,神色一变:“…忘记问了,你是?…” 他其实见过贺长风,但那时身处地牢之内,光线昏暗,又时间久远,早就忘了他的相貌名字,以至于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 贺长风面色铁青,很不高兴地说:“贺长风。” 他尴尬地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叶少思尚算聪慧,岂能装作没发现对方眼眶挂着的两个黑眼圈?必然是自己鸠占鹊巢,让他一夜没得安息:“抱歉,我……咳咳!” 话未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这下才惊觉自己嗓音不对,沙哑干涩至此,明显是…纵.欲和发烧的影响,更想让自己立刻消失在对方面前。 贺长风望着他消瘦的侧脸,语气软了几分:“你昨日,睡的我的床。所以,今日你必须给我把床铺清理干净,自己去客房,并且打地铺睡。” 他低下头,十指相绞,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好歹也是汴阳少城主,到这里真要做下人才干的活吗? 贺长风见他沉默不语,心念一转,恐吓道:“那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别耍花样,否则我多的是法子让你告诉我。” “……”叶少思知道总有这么一天,支支吾吾地开始颠三倒四,他岂敢自爆家世?以少城主的身份,落在魔教手里,岂不是害了他父亲? 贺长风不耐烦地厉声道:“说不说?” 他的瞳孔甚至散发出如狼一般的幽幽光芒,吓得叶少思浑身一个哆嗦,唯唯诺诺地小声道:“我……我叫叶少思,双字律之,汴阳……不,汴水人士。” 贺长风点点头,不管他叫叶少思还是叶律之,到了他这里,都是一件极好的利刃。 他深谙化敌为友之道,知道过刚易折,便放软姿态,泰然道:“我不管你叫什么,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不要随意走动。今天的床铺算了,让下人去洗。”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叶少思回话。贺长风转身一看,发觉对方将头埋在被子里,闷不作声。 他解开被子,叶少思的头被迫露出来。那张漂亮的脸上又红又白,黑漆漆的眼睛周围红了一圈,湿漉漉的。 “……”贺长风心下微微恼怒,自己分明态度如此只好,既未严刑逼问也未出手打他,怎么对方居然哭了呢?哭就哭吧,为何还要躲着偷偷哭?难不成自己倒比千白鹤更可怕? 贺长风终究低下头,挟走他眼角的泪痕:“好了好了,哭什么哭,我不凶你便是。” “当真?”叶少思睁着一对红红的眼睛,鼻音尚未消却,犹犹豫豫:“千白鹤也说……” “我和她不一样。”贺长风打断他,面容上不自觉浮出一丝嘲讽,却也并未多言明,“叶少思。没有我允许,不得擅自下山。” 叶少思更不敢说话了,他闭上眼睛,继续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保持着沉默。 贺长风见他不愿多言,想了想补充道:“你受化情香所害,以后每日若有异动,我点你穴道,可有异议?当然,你若愿意和其他人交合,我也可以喊几个胡姬娈童过来,随便你玩。” 叶少思听他这般不知羞耻地坦荡荡说这种事,羞耻得脸上薄红一片,连忙拒绝:“不不不,我不要甚么胡姬娈童。” 贺长风“嗯”了一声,接话道:“也是,胡姬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这话的字面意思就是事实,叶少思听得却是一滞,心中微愠:贺长风这是故意用言语羞辱他么?就算……就算确实如此,他又怎么能说这么赤裸的话? 贺长风又道:“化情香特性就是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说着,他拿出一个瓶子,扔到叶少思怀里:“给你,不算解药。服用后,坚定心性,长此以往,化情香自会慢慢无效。” 叶少思垂着薄薄的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从贺长风的角度看去,在晨光下,他白皙的侧脸像是上好的瓷釉般光洁,眼眶处未擦净的水痕愈发闪亮。 那一刻,贺长风觉得他似乎更加好看了,越看越入眼,连带着领地被另一个外来者闯入的不适感都消散了几分。 叶少思突然道:“你还是叫我叶律之吧。”他想了想,还是消了气。贺长风一个西域人,汉话讲得再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之前说的那句“满足不了”可能真得没有带狎.昵的调侃意味。而中原讲究只有诸如父母、夫妻、挚友等亲近之人才可直呼其名,总不能让贺长风喊,免得熟稔中原风土的人误解两人的关系。 贺长风不懂其中玄机,点头道:“不叫就不叫。你们中原人就是麻烦,名字都要取两个。”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4 听他又一次提及“你们中原人”这五个字,叶少思异常不痛快,道:“你们西域人也很麻烦,那个小妖女,一会叫千白鹤,一会又叫那什么阿依…阿依…阿依…什么的,也不是取两个名字!” 他本想说“阿依敏罕”,但因着胡语与中原话大有不同,连试着说了数次,都没法发出后几个中原话中没有的音,干脆闭口不提,直接一笔带过。 “那是称谓,不是名字。”贺长风很认真地解释道,“阿依,是关外对月亮的称呼;敏罕,就是‘千’,也是个称呼。她在我们教中的地位,就如月亮一般。所以都叫她阿依敏罕。师父取名时取的都是汉名,因此我们只有一个名字,就是汉名。” 叶少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被气得够呛,打不过就算了,嘴皮子上也说不过贺长风。 他没办法,便问:“那你的称呼是什么?” 贺长风思索半天,才慢慢道:“贺那,很蠢的名字,有星辰的意思。” 叶少思心中慢慢理出一个关系网。千白鹤与贺长风出自同一师门,一为月,一为星,必然还会有一个“日”。飞星教大概都是以自然万象来称呼不同地位的人。众星拱月,那千白鹤的地位比贺长风的还要高上一些。该死,这样报仇的可能性岂不是又小了? 他想得入神,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一惊,便打算下床去开门,却被贺长风挡住了。 贺长风长眉一挑:“我去。你不要动,千白鹤刚丢了人,你出去不就暴露了吗?”说完,用被子将他整个人包起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叶少思会意,仅仅露出一段头发,铺到枕头上。 进来的是个胡姬,高鼻深目,眼睛碧蓝,衬着鎏金般的发色,相貌甚佳。贺长风只看了一眼,便对她道:“放那里,不要打扰她。” 胡姬咯咯笑了一声,欲将身子贴近他的胸膛:“好哥哥,你什么时候找了个野女人?我是来给你服侍的。” 西域人向来爽朗奔放,说话亦是直爽。贺长风并不脸红心跳,平静道:“我可不是你情郎。你在我这里,和其他侍女并无区别。下山之后,替我去找阿木尔,她有伤在身。” 那胡女被他推开,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怜地扫了他一眼:“你这么厉害,一夜就把人折腾得不行啦?幸好我不喜欢你。”她还嘻嘻笑了两声,快活地抛了记眼风:“我去找我的好哥哥阿木尔了,明天他再来找你。” 这些对话,叶少思自然听不懂。他虽被关押许久,可只能听到送饭和看守偶尔的交流,是以仅学会了寥寥胡语将来作为保命之用。方才那么多陌生对话全是波斯语,几乎都不甚能懂,隐约似乎只听懂了“她”、“厉害”等几个词,猜不到意思,便放弃了。 第12章 迷惑 待那胡女一走,叶少思便寻思着先沐浴一下,身上黏糊糊的实在不是个滋味,虽说现在身体还是烫的—— 但要让自己这样继续赖在贺长风的房间内受他白眼,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一次性先把罪给受了。 叶少思艰难地开口:“你这里可有热水?我想先洗一下身子。” “没有,”贺长风把送来的衣物扔到他身畔,手指摩挲掌心内盛放的匕首,头也未回:“我这里从来没有住下人的地方,一般都是他们晚间连着木桶送上来。多余的木桶倒是有,你若想用,自己去打水。” 叶少思撇了撇嘴,怀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心情:“居然没有侍女,太不方便了。” “叶律之,到这种地方,就不要想着继续当你的少爷。” 贺长风冰冷道,一字一句都像是冰层下暗藏着的汹涌浮冰,深不可测的目光宛若深渊,凝视着他,“我虽然救了你,但可不是让你来指点我的是是非非的。” 啪一声,他将匕首放回镶金嵌绿的刀鞘里:“居所后右方有一株树,沿着走能看到一片树林,之中有条河,你自己去打水烧水。” 想了想,又补道:“武林盟大发英雄榜在找你,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西域。若你会西域语言,又自己逃得出去,我允许你离开。” “什么?他们在找我?”叶少思如获当头一棒,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既而无力地垂下手,神色灰败:“……找到又如何呢?我这样子,回去岂不是要被耻笑?又如何辩解自己无缘无故的失踪?” “所以你现在需得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贺长风下了结论,“时候不早了,我去练剑。” 叶少思茫然地处于孤室之中,他的神经在这短短月余几乎已拉至极限,稍一松动便会立刻溃不成军。此刻胸中波澜起伏不定,思前想后,竟是得出了“现时无法回中原”的相同结果,心中又痛又闷。 就算他能在贺长风眼皮底下逃出日月山,又如何在语言不通的西域,独身前往中原? 竟是无处可逃、无路可走、无法与武林盟互通音讯。 他过了很久才消化完这个事实,麻木地套上衣服,按贺长风所说的找了木桶去打水。 只是他一介少爷,自小生活优渥、娇纵惯了,竟不知用扁担,只管一桶桶将水往东厨提去,不多时手上就磨出薄薄一层细茧,头上更是挥汗如雨。 若说打水还能自理,至于生火,他更是一窍不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燃起来,一扇风,满屋子都是烟,呛得自己眼睛都无法睁开,耳边到处都是汗,浓黑的鬓角几被打湿。 不知多久,水终于烧好了。叶少思喜极而泣,连忙三下五除二地把水倒进浴桶里,快快活活地钻了进去。 水流缓缓淌过他光洁的身躯,叶少思舒服地长叹一声,望着周围升腾起的飘飘白雾,心底升腾起一种满足的成就感,又忍不住将身体往内埋深了几分。 贺长风在一里开外的空地处练了一会儿剑,觉得今日不甚在状态,便换成自己用惯的双刀,随意玩了一阵,用刀锋在地上划下一道道完美的圆圈。 他心不在焉地坐在石凳上,折了根树枝,内气催发,将树枝顶部削尖,在沙地上恣意涂写起来。字迹形如蝌蚪扭扭曲曲,显然并非汉字。 不过若是精通胡语的人在场,定会大吃一惊——他在地上随手涂写的内容,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内中包含了他所使这套刀法,更有其师不传的心法口诀,融汇西域、中原武学之长,足见始创者之大智慧。 他这般涂写了一会,竟是将自身见解亦逐一写出,有诸多批驳之处,言下之意竟是不屑此套武功:“西域刀法与中原刀法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5 不适合并行;西域刀法粗犷刚劲,才是正道;这种哄弄小孩子的东西只有千白鹤才会相信”云云。 一盏茶后,贺长风纵身而起,将沙地再次抹平,将双刀扔至一旁,回到山间居所:“喂,中原人,你洗完了没有?” 客房里没有人回应,贺长风只当他可能还在打水,颇为头疼地绕过此间,转向东堂厨房所在——那少爷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打完水?算了算了,别指望他能烧火了,自己好人做到底得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比震惊,二十余年来,他从来未见过这么具有震撼性的画面:一推开门,白烟弥漫,他鼻子本就敏感,这一下呛得他连连打喷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贺长风以袍袖掩住口鼻,踉跄着腾身到窗柩处,迅速砸开木窗,让烟雾沿着风口吹去。 他终于能稍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更是吓了一跳,只见灶膛里尚余一把干柴,正在熊熊燃烧,跳动的火苗欢快地扑倒附近的锅碗上,眼看就要引发大火了。 贺长风极快地提了水桶,简直用尽了平生力气飞奔到河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照着火浇了下去,直到火势熄灭,才筋疲力尽地呼出一口气。 武林盟的人都是如此之蠢笨吗? 贺长风按按额角,跳动的青筋彰显出他此刻想将叶律之按在地上狠狠打一顿,让他好好尝点苦头。这间房子他住了这么久都好好的,让对方生了一次火,差点连厨房都不保! “叶律之,你做了错事赶快出来认错?”贺长风冰冷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一推将房门打开,暴怒道:“你快滚出来吧。” 室内之人没有作声,贺长风一进去,便看到他闭着眼睛躺在浴桶里,睫毛低垂,面色似与往昔有所不同。 他愤怒地上前,打算将人从浴桶中拎出来,谁知道甫一拧住对方胸口,便觉不对,这人身体怎么这么冰? 他将手探入桶内,暗叫一声不好,急掐叶少思人中,心道,“热水都变凉许久了,他却一动不动躺在这里,难不成竟是闭气了?” 说来也是叶少思倒楣,他平时衣食住行都是有侍女帮忙,在牢里亦是如此。在贺长风这里,都必须自食其力,叶少思不知室内需要通气,也未开窗,躺在浴桶里睡了过去,偏偏又撞上化情香发作,浑身热气凝固,散在鼻尖无法散去,在睡梦中又无知无觉。不久,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幸而贺长风误打误撞闯入,要不然今日他便折戟于此了。 贺长风见他半晌都未醒,心内如焚,直通通烧到脑子里去,一时情急,叫道:“叶律之!叶律之!”声音急促间,不免手忙脚乱,搅得桶内水波翻动,溅了一身水痕。 这招却真的有效果,叶少思的黑睫轻轻一颤,微弱地发出几声鼻息,出气大于进气,奄奄一息地微喘着,面容煞白,眉眼间一片死气沉沉。 看到人救过来了,贺长风这才将悬起的心放下,却发现自己手心湿冷,数十年都平静无比的心竟然跳如擂鼓。 过不多时,叶少思终于睁开眼睛,见是贺长风,明明虚弱还死不服软,嘴硬道:“哦,是你啊。我还不用你来收尸,咳咳……” 他一边喘,一边窥到贺长风阴沉脸色,心下发虚,道:“不过谢谢你又救我一次。” 叶少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越戳贺长风痛脚,自己就越痛快。明知接下来他可能没什么好果子吃,但他就是吃准贺长风不会真得对他做出什么来,故意仗着这一点,和他置气。 贺长风恨得牙痒,从牙缝里一个词一个词往出挤:“你,别,太过分。” 叶少思斜斜地冲着他扬起眼角,躺在浴桶里懒洋洋地小憩:“你和千白鹤都一样,处处为难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这无心一提,简直是点燃了火药桶,贺长风怒不可遏,他平生最讨厌千白鹤这类人,这时竟已然被划为他最不屑的一类人,顿时眼底神色一暗,焕出幽深碧蓝的亮光,像只狼一样紧紧锁住叶少思的身体,道:“谁和她是一家人?!” “既然你觉得我为难你,那我就为难你一次。” 说着,便跨身挤进浴桶里,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将叶少思按到不甚平整的浴桶边缘,怒气横生,恶狠狠地盯着他:“叶律之,这是你自找的。” “不……不要!”叶少思惊惶地叫喊一声,抗拒他的来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拼尽全力撑开手臂圈出一个保护自己的空间,手足无措地辩解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没有?嘴这么欠,是谁教你的?你父母没教你中原礼仪?我们西域人虽民风开放,可从来不似你这般尖酸刻薄。” 他愈是辩解,贺长风愈发觉得他是强词夺理,忿恨地一口叼住他的喉结,又是舔又是咬,像一头真正地野兽一样,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第13章 沉梦 叶少思的喉结十分敏感,被贺长风毫无章法地舔舐过去,稍微一下,就腿软地摔倒,顿时浴桶里水波荡漾,翻滚不定,一如他胸中惊涛骇浪。他不成调子地叫道:“你疯了!……啊!不要舔了!” 贺长风岂会停下?他满心怨恨,舌尖粗暴地在那处凸起上滑动,伴着身下晃动的水波,叶少思只觉好像有一条带着温度的水蛇沿着脖颈紧紧缠绕,将他勒得又是愉快又是害怕,身边的小小世界仿若汪洋大海,而自己就是海中一叶扁舟,于风雨飘摇中摆移倾斜。 过不多时,叶少思终于反应过来,试着去把他埋下的头推开,双手使力:“贺长风!贺长风!我是男人!你不喜欢男人的!” “对,我不喜欢男人!”贺长风咬他咬得更深,几乎快把他的喉管整个吸入口中,喉间几声咝咝声,宛如漏风一般。他拧住叶少思的脖颈,眉眼间一片怒意:“谁叫你这么能折腾,知道好自为之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叶少思被他吸嗟得脑海发白,潜意识里却还在挣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低下头就往贺长风的胳膊咬去。 贺长风一反手,蓦然抬手捏住他下巴,扬起头,强迫他和自己平视,嗤笑道:“你这三脚猫功夫,若不是遇上我,在教中早就给那些老头子占了便宜。我睡你,你可要记住这个教训了,别到处找肏。” 他说话粗俗不堪,一把将裹在身上的蓝绸长袍撕开,叶少思几欲魂飞魄散,见他真要硬来,“唔唔”叫了几句,随即被贺长风以手堵住口,白条条的身子猛地也被翻了过去。 贺长风之前有过和女人云雨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6 次,但总究还是觉得无甚乐趣,便也未试过娈童,在教中耳濡目染,也能猜个那事到底怎么做的。他这时对着叶少思这幅瘦削却不失匀称的男人身体尚且没硬起来,便将袍袖撕下,缚住他的眼睛:“不许回头看我。” 他对男人确确实实是不感兴趣的,初见这个人,只觉他怯懦无比;后来,发现他生就一副好看皮囊,怎地自己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却绝非什么狗屁喜欢。而今到了这一步,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万一这家伙转头过来,自己一见是个男人软了怎么办? 叶少思心头笼起一片阴影,他眼前阵阵发黑,隐隐有之前在浴桶中濒临晕死的窒息感,激烈搏斗中,水又沁入口鼻些许,呛得不断“咳咳”喘气,小声哀求道:“贺长风,我错了……你……你别乱来……” 他听得背后之人冷笑一声,随即双眼被蒙上了甚么东西,彻底目不能视,多日前被千白鹤扔进无人黑暗的牢狱中的恐惧重新回归,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子瑟瑟发抖:“不……不要……” 贺长风怒气更盛,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在负隅顽抗,自己堂堂飞星教护法,难道还能被嫌弃至此? “你不要不识好歹。” 叶少思此刻脸上淡薄血色登时褪尽,仅仅抿住唇瓣,紧紧张大眼睛,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别…别……”……别这样对我! 贺长风不闻不问,不欲与他过多言语,解了下身衣物,露出尚未苏醒的性.器,手指对着他的脊背滑了下去。叶少思生来养尊处优,皮肤极为光滑紧致,后背白皙软滑,虽不比真正的女人身体来得柔软,但触手之处所覆盖着的片片肌肉却也颇有可以把玩的意思。他爱不释手地沿着那片脊骨一节一节向下抚去,又将手放在他的腰间,抱紧了他。 叶少思在惊吓中渐渐回神,他惊觉腰间多出一双练武之人的手,而那双手的主人正在抚摸他的身体,要将他一寸寸吃入腹中。 叶少思拼命想要挣脱,然而身体的反应远远比自身的愿望快了许多,在指腹粗糙茧子的摩擦下,竟然不知不觉升起如野火一般燎原的酥麻,空虚感不断袭来。 化情香……明明沐浴时已经发作过的! 好难受…… 他在被迫的羞耻和喷涌的情.欲中苦苦沉浮,满脸都是水,眉眼间一片湿润,赤.裸的身体汗津津的,滑落的发丝几乎贴在肩头脸颊。 贺长风亦发觉了这点,靠在他耳边,手指一寸寸移到他沁出汗的鼻尖,反问道:“嗯?不说谎了?你也很喜欢吗?喜欢我就继续了?” “不……”他艰难地抵抗着如潮水的、一波一波涌来的欲望,一边又热切渴望着贺长风立刻撕碎自己的身体,将那根东西填满他的身体,让他得到解放。 叶少思要被逼疯了,他脑海中炸成一片,舌尖都在颤抖:“我不……喜欢……”决不能……不能…… 贺长风的胸膛贴得离他更近了,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如此之快,一声一声地。叶少思下意识觉得那是他自己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快速地跳动着。他心头似是喜悦似是激动地迎接着接下来的情.事,几乎快要跳出左胸。 化情香……真厉害…… 叶少思浑身炽红,双颊上被蒸出一层灼热的淡红色,一双本该是如蓝田温玉的眼睛渲满春.色,可惜躲在蓝色绸缎后,却是见不到的了,不过那条袋子倒是衬得他身躯更加洁白,让人忍不住有种凌虐的欲望。 他咬着滚烫的舌尖,只觉一字千钧,沉甸甸地压得他弯下腰,不住颤栗:“不…我喜……不……”他拼命掩住嘴巴,不想让自己断断续续的气息流泻,可是这又那事他能控制得了?贺长风抓住他的腕子,放到鼻下端详半晌,十分色情地舔了舔那腕上因释发不得而跳跃不已的淡青色血管,道:“原来你还在强撑,怎么,真的不喜欢?” “啊……”叶少思低低呻.吟,只觉下身抬了起来,几乎戳到浴桶边缘,嗓子干涩得难以发声,他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周身空气几乎都变作被火炉燃烧殆尽的木柴。 叶少思“呜呜”叫了两声,舌尖的血液从唇缝慢慢淌出,顺着脖颈修长的线条一路流下来。贺长风悄然抚摸上他胸前两点赤红,自身的性.器在腿间站立了起来,硬得如铁一样。 “我喜欢…唔…你快摸摸我…我好难受……”叶少思终于求饶,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颤巍巍地以手撑着浴桶边缘,努力让自己不摔倒。快感从尾椎骨遍布到全身四肢,几乎如鞭子一样甩打着他的身体每处角落,尤其是后.穴,叫嚣着需要……玉势的填满。 快点给他一个东西……哪怕一个死物也好,只要能让他不这么痛苦又快活…… 贺长风兴奋地将下.身阳.具撑至他双股之间,同时十指用力捏紧了他的乳尖,轻轻拉扯,叶少思身子软绵绵的,乳头直挺挺地立着,如两粒红色的茱萸,挂在胸前,异常地刺激。 后方的穴.口像是感知到阳.具的靠近,不住地一张一合收缩着,像是邀请一般,甚至分泌出不少液体以作润滑,当真是……淫荡。 这也是化情香干的好事吧? 贺长风心里这么想着,深吸了口气,说不上什么滋味地提膝,将胀大的性器又靠近了一分,埋入他臀间的缝隙之内,一下一下慢慢抽.插。 他虽没真正插到叶少思那里去,可每次肉.棒滑下来后,总归会时不时地拍打到后穴附近,有好几次都浅浅戳了个头进去,很快又抽离。那样敏感的地方,足以让他又是舒服地全身发抖、又是提心吊胆地害怕被贸贸然进入的痛楚,心情真是一时地狱、一时极乐。 叶少思腿软得几近无法站立,贺长风见状,恶劣地用那根玩意顶着他,让他身躯与桶边贴合得丝严缝合,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动作起来。 ——这其实是个极废体力的动作,不仅对于叶少思,对他来说,同样算作一种每一分每一刻都无限延长的煎熬。 贺长风半抱着他,道:“你放心罢,待会就给你,不要着急。” 叶少思同得到赦免金牌一般,紧紧扶住木桶边沿,发晕地闭上眼睛,被折磨得声音都哑了许多:“…你…”说完一字,身后骤然狠狠一顶,登时化作一滩春水,膝盖半跪,半个字也跳不出来,只顾着呼出一身热气。 贺长风轻喟一声,捏揉他略微发红的臀瓣,看到两团软肉在指尖变幻成各种形状,心下竟是十足欢喜,手下用力,留下许多青青白白的指痕,横纵交错地盘于双股上,当真是美到极致。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7 这般好货色的一只鸟儿,怎么能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呢?是要好好养着,将一身羽毛养得光鲜靓丽,带出去好让那些人长长见识。 第14章 沉梦2 贺长风顶弄了几下,见他已经意乱情迷,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发丝,将粗大的性`器抵在他的后`穴,缓缓地插`入。 渴求已久的小`穴感受到外来物的侵入,立刻紧致地包裹住了那根硬棒,拼命吮吸着不愿放开。 他看着自己和叶少思相连的下半身,全身潜伏的血液净涌至头部,兴奋得用牙一口叼住对方嫩白的后颈,像是饿狼一样咬舐着独属于自己的雌兽,舌苔滑过那块柔软至极的地方,迫使对方做出雌伏求欢的屈辱姿势,同时捏紧了他的腰肢继续深入。 穴内的褶皱一层层被捅开又用力收缩,牢牢吸附着阳`具。 叶少思低叫一声,伸出长长的手臂,想要摘去覆于眼上的绸带,弓着腰,臀部都在发颤,像一只被打到浪尖的小舟,上下不住地摇晃,声音都变了样子:“…不要那么深…好痛…” 贺长风反扭住他的双手,牙齿深深包含着他的颈肉,喉间嘶哑着声音道:“你也喜欢吗?明明都湿了,怎么会疼?” 他腰向前一挺,就着这个后入的姿势,将自己硬到发烫的玩意再刺入一寸,湿滑的甬道一阵抽搐,差点夹得贺长风就这么射出来。 戏谑的声音在对方耳后不断挠痒痒:“好热。你是火还是水?身体这么热,却又软得和水一样?”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叶少思耳朵发热,染上一层敏感的粉色,痛声闷哼。他是真得疼,觉得身后火辣辣地,好像已经流了血。贺长风这家伙没有用脂膏润`滑就硬生生地捅了进去,怎么可能不痛? 贺长风不要命一般将阳`物彻底埋入他的体内,只觉得内中尚是干涩了点,稍稍抽插几次,意思了一下,便将粗长的性器抽`出,穴口处响亮地发出"啵——"的一声,淫`靡的声音几乎立时让叶少思脸红如滴血,神思稍微回来几分,哭着道:“不要…不要弄出声音…” “你自己身体的声音,有什么可害臊的?”贺长风低声对他说,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身上摸去。 叶少思头晕目眩,抗拒道:“不…” 他手中的阴.茎却似又硬了起来,形状骇人,一只手握住甚至还要长上一些。叶少思呜咽一声,这么长的东西,等他射了,估计也就离死差不远了。 茎.身在他手心中毫无章法地浅浅滑动数次,带着微微的热度,叶少思又惧又怕,胡思乱想起来,如同一只被抛上岸而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面对即将到来的结局。 他不知道小.穴内是否出了血,可贺长风眼力绝佳,早就发现了性器上带出的血丝,便谨慎了三分,很温情地抚摸他的手腕,咬着他耳朵道:“别怕。”说着,半蹲下身子,轻轻地呷着他的腰际。 叶少思发红的身子此刻被这么一服侍,不住发起抖来,整个人轻飘飘地,舒服地忍不出叫出声来:“……嗯……好痒……贺长风……贺长风……”他的前端却也是站了起来,淅淅沥沥渗出几丝透明的液体。 贺长风听到他呼唤自己,眼眸一沉,顿时连带着瞳孔颜色都蓝了几分,像是极美极艳的海水:“你还记得起来我是谁?” “啊……”叶少思腰软得跪趴在浴桶边缘,双腿都合不拢了,低吟道:“…嗯…啊!……贺长风!你是贺长风!” 贺长风狠狠地啧了一声,发狠道:“别动,我这就让你快活。”说着,分开他的臀部,对准湿哒哒的粉红穴.口,将两根指头伸进又热又软的小.穴搅动片刻,扩张着干涩的甬道。 不到一盏茶功夫,叶少思的穴内就流出许多液体,伴着手指的移动呲呲作响,水声交错,几乎弄湿了大腿内侧。 贺长风见差不多了,这次真刀实枪地将阳具插入,龟头前端甫一进入,叶少思就“嗯”地浪叫一声,挺直脊背道:“…贺长风…快点……快点……我好难受……” 他口中反复念叨着“快点”,却大概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叫贺长风怎么样快点。贺长风只当他迫于释放,干脆利索地没入到底,肉穴的层层褶皱立刻互相挤压着攀附住性器,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顶弄,不断被排开变形。 叶少思被肏得舒服狠了,他平日里几乎含着的都是玉势、角先生之类的死物,哪有这样温热滚烫的活物来得好?那死物只能自己来用,终究不通人意,始终无法尽兴,怎么会有这样的灭顶快感? 他沉醉其中不愿抽身,多日潜藏于心底的欲.望像是火山喷发一般不可收拾。 贺长风得到允许和赞同,下身加大力度,不断撞击着他的后.穴,肌肤相连接的地方很快就被淫水打湿,乱作一团。贺长风本以为他会抵触和同为男子的叶少思做这种断袖分桃之事,却未想原来原来龙阳也有这般好处,心下血气翻滚。以往心静如水、收束欲念的武学统统都扔进了名为“堕落”的深渊,彻底粉碎。 他身下只消轻轻一顶,叶少思的脸便刷白刷白的,透出隐隐的粉色,脖颈高高扬起,衬着那春意无限的神色,犹如一只发情的孔雀,极具冲击力。 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说不上来的。贺长风心中隐隐一跳,抓紧他的腰猛力向前抽送起来。这几下来得既深又快,叶少思的情欲瞬间得到极大的满足,脑海突地空白一片,喘着气收缩下腹,将吞吐的性.器绞得更紧。 贺长风知道他也得趣,便不顾那么多规矩条框,直截地按压他有如火烧的小腹,让叶少思隔着腹部去感知阳.具的形状,以往在教中听到男女野合的淫词浪语终于派上用场:“怎么样?是不是爽极了——我已经顶到你肚子里去了。” 叶少思迷迷糊糊地,将他的话却也听得到七八分,眼睫都挂满了泪珠,口齿不清地回应他:“…好深……太深了……拿出来……嘶!” 还未说完,贺长风就继续肏干起来,反复地揉按挤压他的小腹。 热烫的性器全根插到了底,囊袋撞击臀部的声音异常响亮羞耻,啪啪声连绵不绝,叶少思面红耳赤,脊背深深埋陷,与木桶摩擦,产生一种极端的、粗糙的异样感觉。 他心里也有数,知道这是化情香挥发到了极致,从里到外酥痒的程度几乎将人活活逼疯,不得不放开了身段,不管不顾地大声浪叫起来,眉毛紧紧蹙起:“…贺长风…快给我!快给我!” 贺长风在深处慢慢研磨,突地经过一处柔软的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8 细肉,内壁立刻层层包裹,咬住他的性.器,大量的水液被挤压而出,少许沿着结合处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叶少思被顶到那一处,别样的快感瞬间如乌云盖顶而来,吞没了他的意识。他剧烈颤抖着,甬道一阵痉挛,眼看是要不行了。几乎每一次顶弄都伴着噗嗤的水声,在寂静的无情岭上格外响亮。 后.穴似乎又被撞得更开了,叶少思长叫一声:“……别碰!……那里!…呃!…” 贺长风的尺寸惊人,在这方面更是天赋过人,知道他说别碰就是要的意思,也晓得叶少思那里被一弄就瘙痒得发浪,便朝着那处销魂之地连续肏干,像是彻底要将他肏熟一样。 叶少思头皮发麻,脊背肌肉紧紧绷起,脚趾蜷缩,呜呜地叫了出来:“啊啊…要坏了…啊!贺长风!贺长风!求求你…!” 话音刚落,迎接他的是一记更猛的撞击:“现在在干你的人是谁?” “贺……贺长风!贺长风!” 贺长风听到他回应,兽类一样喜爱标记所有物的天性得到认同,如愿以偿地让他得到了满足。 潮水般的快.意涌上大脑,叶少思下.身忍不出一个颤抖,白.灼的精.液在空气里划出一条弧线,随即沉入水面。他身子一软,脱力地跪趴着大口吸气,颤栗的余潮尚未从脑海中完全褪却,爽得全身泛红。 他仅凭后面就能被干得射出来,实在是敏感至极。贺长风却还未释放—— 尽管他已在肉.体上征服了这头孔雀,心下却不舍得就这样退出去,又抓住他狠命撞了几百次,直弄得叶少思神魂颠倒,才在他体内尽数淋洒出白.液,以手指堵住被干红的穴.口,不让灌进去的微凉液体流出。 浓郁的麝香味在客房内飘散开来,一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少思细长的两腿无力大开着,时不时有浊液慢慢淌下来。贺长风解开系在他眼睛上的绸带,沿着他侧脸的优美线条逐一舔舐过去。他亲了亲叶少思干涸的唇瓣,吻得他几近窒息,到最后趁其不备,一口朝对方唇边咬了下去! 叶少思吃痛,软绵绵地低呼一声,苍白的唇上渗出丝丝鲜血,衬着满是水色的桃花眼,一时之间真是美艳异常。 第15章 沉梦3 他断断续续、有一声没一声地抽噎着。贺长风知晓他被欺负得狠了,打了水为他细细擦遍身子,不敢再造次。 叶少思一动不动任由他服侍,微闭着眼睛,半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贺长风捉着他细白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抚摸半晌。 他从未出过关,在教内并未见过土生土长的中原人。中原人……都是同他这般吗?都是和他一样,有着一张世家公子的面庞,脾气又坏又冲,笑起来却比春风还要柔软吗? 不知那三千里的中原大好河山,是否真得如此呢? 贺长风思前想后,没有猜到结果。他沮丧地抬起叶少思右手食指,尝试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却见他漆黑的眼睫如鸦翅般一颤,眉心拧成一处,上面热汗不断,这才想起对方的病还未好得彻底,中途还被自己折腾得够呛。 愧疚稍微回来了一些,他将对方小心翼翼抱回床榻之间,用湿布覆于额上,又喂了他许多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他守了一个时辰,却发觉叶少思的额头反倒更烫了,连眼角都有些湿润,显然是病得更厉害了。 贺长风如坐针毡,一分一刻也不敢等待,对叶少思道:“抱歉。我去找大夫来。”叶少思神智涣散,哪能听得到他的道歉。他有气无力地仰躺着,面色煞白,黑发垂落至枕侧,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贺长风凑近他的唇边,才听到他像稚童般脆弱,低声喊道:“母亲……母亲……” 母…亲? 阿木尔今天一睁开眼,眼皮就跳得很厉害,他直觉有什么事发生。果不其然,知更鸟都还没起床的时候,拉瑞莎娉婷而至,扭着水蛇腰,热情如火地冲到他的门前高声叫着:“阿木尔!好哥哥!快出来啊!” 阿木尔彼时差点捏碎手中的瓷碗,他青着脸板着手,“拉瑞莎,你有什么事吗?” 胡女的双眼像是阳光下的青釉,光华流转、盈盈无限,欲语还休。她旋转着脚步,勾住阿木尔的脖子,整个人如癞皮狗一样贴住他的身子,几乎勒得他要断气:“拉瑞莎,我最喜欢你。好了好了,快放手。” 拉瑞莎得到他的保证,笑嘻嘻地放开手:“好哥哥,我也喜欢你。” “……”阿木尔忍无可忍,握住她嫩滑洁白的手,吻了过去:“有话快说。” 胡女眯着猫儿眼,“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呀——”她拉长了语调。 阿木尔知道此中必有要紧之事,点头。听拉瑞莎继续道:“贺那找了个相好。他的好妹妹病啦,让你明天去治她。” 阿木尔惊得差点以为自己在睡梦中,贺那是教内闻名的、不近女色的人物,怎地突然有了个小情儿?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至极。 拉瑞莎见他傻傻立在原地,于是娇笑一声,如玫瑰般艳丽的唇瓣发出致命的浓郁馥香,勾得阿木尔神魂颠倒:“好哥哥,别管他们啦——我们做一对快活的鸳鸯不好么?” 他会意,解开了拉瑞莎的衣衫,两人双双倒在床上。金色发丝随即缠绕上他的脖子,阿木尔微微仰头,以手去揉捏她雪白的酥胸,动作大方之极:“拉瑞莎,一只手都握不住它呢。” 两人意乱情迷、如痴如醉地吻到一起,到最后滚作一团,颠鸾倒凤不断,白日宣淫之声不绝于耳。直到日上三竿,胡姬方腰系好衣裳,慵懒地卧坐榻上,笑眯眯地弯着一双绿而澄的眸子,吟道:“好哥哥,心思长,贪嘴不够偷偷发狂……” 她这般胡乱改着民间小曲的词,听得阿木尔脸上一红,“喂,你可别过分,再过分我就告诉贺长风,把你打发到千白鹤那里去。” “千白鹤”的名头一出,所向披靡。拉瑞莎立刻闭嘴,可怜巴巴地改唱起来摇篮曲:“月亮升,白雾罩……” 阿木尔好容易打发了她,在药房里挑挑拣拣,上次的雪莲不知道被拉瑞莎放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不到了? 他坐在药材堆里叹气,一转头,发现门外的阳光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几百年都不愿意下山见人的贺长风。 “请我去看你的好妹妹?”阿木尔立刻挤眉弄眼,他向来明人不说暗话,更何况拉瑞莎对他说过贺长风之事,傻子都能猜到,这时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9 候贺长风站在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贺长风默然点头,给他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 阿木尔如获至宝,眼睛瞬间亮如繁星:“七颗明珠?再加一颗好不好,凑个吉利数!”他的胡姬对这些耀眼之物喜爱甚剧,贺长风愿意让出七颗珠子,真是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贺长风提着那串珠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天上北斗如盛酒的器皿,能照亮夜空,亦不过七颗。你要八颗,太贪心了吧。” 他眼睛都直了,一把扯住珠串,塞入怀中:“好说好说,我去我去。” 无情岭上,幽院之内。 阿木尔摇头晃脑。贺长风的相好,分明是个男子,怎么拉瑞莎骗他说是女人呢?这个中原人相貌倒是和他们很不同,倒有一点像贺长风呢。 他凝重地道:“咳咳,他是不是之前受了风寒?体制还很弱?” 贺长风默不作声。 阿木尔痛心疾首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心中笃定,贺长风之前肯定对这中原人做过什么特别恶劣的事。 “他风寒后,你还和他去床上了?” “没去床上。”贺长风答道。 阿木尔刚想宽慰地告诉他,这点很好,谁知道下一句马上来了:“我们是在浴桶里的,他也很舒服的。” ……怪不得会烧这么厉害。体质这么弱,得病时还被弄得这么狠,不奄奄一息才怪了。 他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些事,又扔过去一堆药,让贺长风按时辰给对方服用,心中不断嘀咕道:“这床上躺着的中原人究竟是谁啊?该不会是——” 听闻,千白鹤前些时日,可是从中原抓回来一人,说是武林盟的重要人物?若没猜错,武林盟还广发英雄帖寻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 贺长风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没错。他就是那个武林盟弟子,可那又如何?” 阿木尔惊道:“你在教中私藏这个人,迟早要酿成大祸!贺那,你……”他喉结一滚,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杀了这中原人?劝他把对方送回给千白鹤?亦或是别的什么? 那双深似海、幽如墨的眼睛稍稍上抬。贺长风骄矜地攥起叶少思的头发,长着薄茧的指腹滑捻着那把浓黑的发丝,笼罩在纱帐内的半张脸庞恰好自阴影中露了出来。 “我的东西,何时轮得到别人来抢?” “你这般一意孤行,将来就是咎由自取。千白鹤或者那些中原人士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阿木尔险些咬破舌头,只觉贺长风不愧是教内第一怪人,不愧体内流着的中原血液,古怪得很。 贺长风没理他,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不劳费心。” 第16章 峰回 叶少思的烧来得快,退得也快,到第二日,他居然气色好了不少,除去仍然恹恹的,倒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 他抬起眼帘,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身边的贺长风,吓了一大跳,渐渐地,才想起是怎么一回事,愠怒的脸上又红又青,恨不得把贺长风给撕碎了—— 但他终究是不敢,只好狠狠剜了贺长风一记,不自然地咬着牙,默默退后三寸,手指绞动自顶梁垂下的碧纱帐,独自生着闷气。 贺长风漠然盯着他,看得他寒毛净数竖起,故作无碍地扯着唇角,冷着脸道:“贺长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并非什么良家子,就算是被强行压在下面,也没有必要去寻死觅活的。不就是贞操么,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男儿有泪不轻弹,睡都睡了,就当白逛了一次窑子,只是不小心被兔儿爷给压了。 叶少思这般安慰着自己,到底心中芥蒂已成,看贺长风稍微一抬手,立刻触火般地一偏头,蹙紧眉毛:“你要干嘛?” 贺长风见他不快,脸上讪讪生出一丝歉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昨天之事,是我的过失……” “闭嘴!”叶少思大怒道,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脸部染上一层死气沉沉的青紫色:“若不是你们这该死的飞星教,我又怎么会沦落至斯!千白鹤折磨得我还不够吗!还有你,用这种手段折辱我,是不是很有趣?” 贺长风一把抓起青碟里的酥糖糕,塞进他口内。 叶少思只见他用一物堵住他的嘴,多半是什么教内的穿肠毒药,大惊之下便欲后退,被他蛮横地按住脑后,半分挣脱不得,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个东西。 待入口,方知是块酥糖糕。叶少思瞪大眼睛,半是不甘地嚼了两口,将整块糕吞吃入肚,闷闷地别着头。 贺长风将一碟糕都推到他面前,仿佛在讨好。 他左看看右看看,知道里面无毒,犹犹豫豫地扭着手指。这酥糖糕似乎是异域做法,甜而不腻,香气弥漫,实在是令人难以抵挡。 叶少思败下阵,端起碟子一扫而光。之后,满足地盖住被子,闭着眼睛又酣然入睡。 等他再次醒来,贺长风还在房内,站在窗旁出神。 叶少思默默起身,打算赶快从这令人压抑的地方走出去,不料他刚跨出一步,背后低压压的声音道:“打算去哪里?” 是贺长风。 他心中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恼怒,反唇诮笑道:“你跟着我作甚么,当自己没断奶么?我又没逃出去的本事。”说罢,推门便出。 贺长风如影随形,跟在他身后。叶少思郁结不已,提起院内墙角放着的一把锈迹斑斑、布满灰尘的剑,对着院外的树木花草泄愤,手下使出中原人人都会的清风剑法,乍看之下有模有样。贺长风在远处听他出招,开始还兴致勃勃,想好好再领悟一下中原的剑法,结果到了后来,眉头深锁,心中连连叹气。 他之前曾与一位来自关外的中原剑客交过手,对方如雷霆震怒、清风悲鸣的剑招几乎将他打得喘不过来气,水泄不通地包围了所有的要害。他所使的剑法与叶少思同出一脉,可到叶少思这里,就大大变了味:清风剑法刚中带柔,剑招优美身形飘逸,却招招如风切肌肤,凌厉非常;叶少思所使的,大概该改名叫“流水微风剑法”,空有身形而不含内劲,每招递出都如微风扑面,不疼不痒,呆滞刻板,像是不知变通的流水,一条道走到底。 贺长风再听下去,更是听不得。公鸡打鸣当雷霆,清风难吹瓦上雪,天鹅换作湖中鸭,东倒西歪不成器。他匆匆听了一阵,便自觉堵住耳朵,待叶少思气喘吁吁扶剑后,才走至他身边,道:“你这清风剑法,使得犹如流水微风。你真是武林盟人士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0 么?怎么武学如此之差” “对,我确实功夫很差,也不够聪明。”叶少思无话可说,倦着眉心道:“我明明对此毫无兴趣,为什么逼着我练了后,还都一个个嫌弃练得不好呢?”他虽然聪明,可都用在了诗书礼月、风花雪月的聪明上,一点即通;于武学,却是不求甚解,一个剑法被逼着练上百遍都练不好,比他小好几岁的妹妹叶瑜都强过他许多。 因而他总是被叶城主罚着在炎炎烈日里练剑,越练越反感。直到后来,连叶城主也失了希望,任由他去当混世的纨绔。 贺长风摇头道:“你天资很好,只是练错了方向。你的招式都是对的,手下使力却不对。你若想使出真正的剑法,要这样使。” 他将剑拿在手里:“看好了。” 贺长风手中剑锋闪、点、戳、刺,直指旁边一颗树,凌空而起,催发内力,剑气磅礴吞吐,尚未近身,树枝已纷纷断落,簌簌一阵作响。 叶少思面上一丝血色也无,他能打赢贺长风的半分希望都没有。这般凌厉的剑势,说是无坚不摧也不以为过。 贺长风又依瓢画葫芦地一一使出他刚才的招式,演示完后,问他:“看懂没有?” “你学得这么快?”叶少思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目光黯淡:“我没看懂。” 贺长风皱眉,道:“我之前和一人切磋,他用的也是这套剑法。我不知内功心法,用的还是我教内心经,现在只是空有招式而已。你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我在练一遍,你看看和你的有何不同?” 他又再照做一次,这次叶少思竭尽心力地看着,似乎悟出来几分:“你的剑很快,很凌厉。” 贺长风点头,对他道:“没错。清风剑法注重刚劲有力,身形轻柔灵快,你练得不够快。”他一弹剑身,黄锈顿时洒落得满手都是,露出本来的剑身:“这剑虽然锈了,但只要以内气催发,不比千金一柄的宝剑差。使剑,主要看意。你可以这样练……诺。”他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叶少思看他演示,突地豁然开朗,他心痒得很,这时候被勾得奇痒无比,一拍脑门道:“我之前却从未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练。” 他百感交集,欣喜若狂,一股热血冲头而来,不自觉脱口道:“那你可否教我练剑?” 贺长风堪堪挽了个剑花,道:“本来是我对不起你,教你一套剑法也没什么。但我不熟中原剑法,不如教给你我学的那套。”他所指的,自然是那件心照不宣、让叶少思想要忘记的事。 叶少思脸一黑,指着他,愤愤半天,嗫嚅道:“贺长风!你知不知道廉耻!我告诉你,我迟早要杀了你!” 贺长风双手抱剑,斜倚在花树上,容止摄人,见他气愤模样,一时之间觉得甚是有趣,随口道:“好啊。我的心就在这里,等你来取。” 他微弯的头发落在胸前,和洁白的花瓣一比,愈发黑的黑、白的白,一时看去,竟令叶少思一滞。他搜肠刮肚想了一堆恶毒的骂人话,最后挑了一句自认为还满意的:“你等着!我迟早挖了你的心,连着千白鹤的骨头一起煮了!” 贺长风跳上花枝,靠着树干懒懒道:“等你功夫比我高时再说这句话吧。” 他将剑遥遥扔去,闲散地数着天上的云:“好好练剑,你能杀我或者学会胡语的时候,就可以下山了。我可没千白鹤那么贪心,用你去要挟武林盟,再说,看你也不像能威胁到武林盟的样子。” 叶少思气极,捡起铁剑,汗流浃背地练了起来。他定要杀了这一对师兄妹! 第17章 峰回2 叶少思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突地肩膀一阵剧痛,剑脱手而出,弹于地上,发出一声清脆长鸣。 又来了……关键时,怎么总来…… 这次的情.欲显然比上回更加猛烈,短短一眨眼,全身的皮肤仿佛都被烧沸的血液剥下,痛楚几乎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不断拉扯着心脏,像是有个人在拿着刀子划开他的脑壳。 叶少思半跪在地上,单手抚剑撑着身子,脑海里闪过一个极为可怖的念头—— 这淫.邪之物,与人交.合后,发作得尤为厉害。他若是再被…怕是难以自拔… 贺长风有些怜悯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先点了他的穴道。 他几欲寻死,想要说话,却发觉自己虽然动了嘴唇,却一点声音也无,只能无声地做着口型:“不许动我。” 贺长风眯着眼睛看他半晌,自己重复一边他的唇形:“原来你说的,是‘不许动你’?尽可放心,我没有乘人之危的那个兴趣。上次是你嘴太欠,这次我看你怎么说话。” 他解颐而笑,从怀中拿出个瓷瓶,一口饮尽,既而捏住叶少思的下巴,与他唇齿相贴。 叶少思三魂七魄都散了一大半,紧咬牙关,被他强行推开。一股冰凉刺鼻的液体随即流入喉咙,那气味实在冲得要命,如果不是贺长风让他无法闭嘴,他绝对会把那东西吐干净。 估摸着药液差不多都流进他肚子里去了,贺长风放开他,又往他嘴里塞了两粒大小不一的白色丸子。 叶少思口不能言,干巴巴地和他对望着。又酸又甜的药丸在口中融化后,见效奇快,过不得半个时辰,身上高热就逐渐退却,久违的冰凉气息布满皮肤表层,骤然间,有种从仲夏变成身处冬日的感觉。 贺长风解开他的束缚,神态悠然自得:“解药,不过不能根除。本来上次打算给你,谁叫你上次毁了我的后院。” 接下来的两旬内,贺长风真如带徒弟一般,耐心地给他教了一套名为“斩月”的剑法,说是什么师父传给他的,不要在西域内使用云云。 斩月剑法的名字倒是好听得紧,据说是飞星教某个前辈在月夜有感所发时创出的一套剑法,配合斩月剑使用方能发挥最大威力。贺长风一天给他教一招,共教了十五式,留下了最后一式。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全教的话,就是代师收徒;留着一路剑法,就不算收徒。 叶少思开始还对这剑法嗤之以鼻,觉得西域武学毕竟不是精粹,相比中原剑法差得远。但今日稍有小成,隐隐窥见武之大径,竟愈发觉得飞星教能成为关外第一大派,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贺长风武功高强,尚且不是第一人,藏龙卧虎之辈,不知还有多少!尤其是西域的剑法诡谲奇异,若在中原现身,无人识得一招半式,定会吃了大亏。 他记住了剑招,内力却比剑招差了许多——先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1 前活过的二十余年,都如白白活过一样,混沌至极,现在再怎么穷追猛赶,到底无法能一时弥补空缺。 叶少思垂头丧气地提着剑,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刻起字,一边乱画,一边道:“内力果然还是不够,稍远一点就没法削断树枝了。” 贺长风教他背胡语的口诀,叶少思头大如斗,他既不懂其中意思,何必要背呢?只能大致跟着念一念,囫囵吞枣地背完。 贺长风算得上“好师父”的名号,比书院先生教得好许多,每当他记住一个新的招式,总有一些奖励出现。比方现在,他已经可以在对方的注视下,将活动范围扩大到半山腰处。 “这种事情岂能一步登天?”贺长风摇头告诉他,“对了,午时后,千白鹤和风涤尘要在这里一聚,到时候还麻烦你不要出来坏事。” 叶少思自然点头答应,贺长风的居所内有间暗室,到时去那里避上一阵,也并非难事。 暗室在他的一个放置杂物的房间内,只需在地面左上角敲三下,便可通入地下暗室。说是暗室,倒像个静坐禅修的地方,内中空旷,新放进来一张石床,阴森森的。若是将石床改改,指不定还能作个地牢。 最让叶少思感慨的是,这间所谓暗室,根本无法隔绝声音,上面的人走几步路,在空旷室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但上面的人却听不见下面的声音,方便了他第一时间掌握三人的动向。 风涤尘和千白鹤果然如期而至,三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时缄默。过了半刻,风涤尘哼了一声,拂袖道:“有什么要说的就快点说完吧。师父真是麻烦,何必让我们非聚在一起呢?” 千白鹤笑里藏刀、绵里带针地应道:“啊呀,不比你啊,什么事都插一脚,忙得很呢。” 她的言下之意夹刀带棍,直指风涤尘无所作为,惹得对方冷笑一声,讥讽道:“千白鹤,你让一个阶下囚都看不好,有何资格说我?” 千白鹤俏脸一蹦,眼珠微动,脸色变作青白:“还不都是你故意为之!若不是你缠住我,我又怎么会让他有机可乘?” 真正的罪魁祸首脸不红心不跳地淡淡道:“你们俩还是暂时别吵了,今日起码是要给足师父面子。吵来吵去又有什么意思?” 两人这才勉强坐下,却是面同心异,不约而同地避开话锋,冷冰冰地杵着,气氛又一次僵持下来。好容易心平气和聊了一阵武学上的事情,风涤尘偏偏没事寻事地说千白鹤武功低微,当下就让千白鹤踢翻了桌子,举鞭就打。 叶少思在底下听得一知半解,他背过的胡语也就一本斩月剑法的内功口诀,知道几人谈论的似乎与武学有关,却因不通胡语语义,猜得牛头不对马尾,心里焦急不已。这般能刺探地方深浅的机会,怎么能这般错过! 当下,他拼命开始背两人所说的胡语,能记多少算多少。 上方脚步一响,空气被鞭声划开,噼啪一声炸裂之音不觉,千白鹤秀眉高高竖起,低叱道:“风涤尘,你不要狂过头!三年之期马上结束,我倒看谁会先成为第一个死的人!” 贺长风镇定无比:“师父立三年之期,本意绝非是要我们之间你死我活。”说罢,退出战局,毫不留恋地退至一旁:“我不想当什么少主,你们继续,少来牵扯我。” 风涤尘亦是回击,与她大打出手,使用的正是斩月剑法。千白鹤大怒,她的称谓“阿依敏罕”中,“阿依”二字正是月亮之意,风涤尘一出手便是此套功夫,斩月,斩杀月亮,摆明了就是挑衅! 叶少思这下听得分明,风涤尘的身法威猛至极,剑意激扬,破空时发出阵阵鸣啸,其中招式间变幻极快,积蓄真气的“碎月”一招过后后紧接“水中窥月”,袭向千白鹤前胸,看似是要取她心脏;但剑招即将结束时突地手腕一转,掩耳盗铃地转了个弯,对准了她的后颈,却是半招的“奔雷”。 原来变幻还可以这般机敏。他得到贺长风指点,此时不禁反思自己之前的剑法,几乎都是按照先前贺长风所说的顺序,一板一眼地使出,却未想过,原来可以将招式拆散成半个,依照这种方法使出。 若是碎月后直接奔雷,再使一次碎月,或许也行得通。 他越听越是心惊,风涤尘和那妖女几乎是不死不休地互相过招,根本不是普通切磋。他们真的是师兄妹么? 回想贺长风和千白鹤的种种不合,不难猜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风涤尘大笑一声,飘飘然道:“阿依敏罕,下次见。” 看来是风涤尘赢了。 第18章 峰回3 千白鹤鞭子绕回腕上,毫不在意地抚摸腰侧伤口,对贺长风冷笑道:“看够了没有?” 贺长风并未负剑,目光流动,闲然飞跃于屋顶,稳稳坐在砖瓦之上:“从这里眺望日月山,风景正好。” 无情岭上日光下斜,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人影,院墙处花树丛绕,翠白两色交相辉映,熏风染满绿意。 千白鹤却是一上山来,就发觉了他的异样。贺长风还是那个贺长风,可第一刻的直觉在内心深处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适才与风涤尘打斗,已暗中窥视院中构造,并无任何异常。可越是这样平常,越是古怪。 千白鹤复又笑了起来,甜美的脸庞如同绽放的玫瑰,令人心驰神眩,却藏满了冰冷的花刺,盈盈双眼不怀好意地一扫紧闭的房门,高声道:“就是这里罢!” 声音炸开的同一秒,她身形闪动,如同一只极快的白鸟,直接破开房门撞了进去! 贺长风反应极快,登时以内力在房顶击开一个洞,坠落而下。 千白鹤认定其中定有猫腻,在他还来不及缠住她的时候,九天仙子般的身姿一晃,鞭子怒卷,照着那间客房而去! 师门建筑构造形制,大都大同小异。更何况贺长风独居于此,几乎不用什么奇门遁甲的机关术,所设置的暗示机关也极为简陋,聪明如千白鹤,一对火眼明慧如炬,登时就明晓何处才是破绽。 贺长风双手已经追上了她,内力如虹,排山倒海地贴近她的背后。而此刻鞭子指的,却是机关所在,人力所限,再回撤护住自身早就来不及! 她暗叫不妙,却又不肯放弃,手中长鞭一甩,击中地面,同时后心一阵剧痛袭来,当即支撑不住,重重掉下地面。 机关在此时打开,露出底下的暗室。 千白鹤顺着梯子,顿时沉沉滚了下去,拖出一道惨烈的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2 痕,唇边一抹血红,衬着纸白的面色。 她实实在在受下了贺长风饱含内力的一掌,身上虽未皮开肉绽,但胸内气海翻腾,几乎被他击碎经脉,积满了淤血。 可她却也借着稀疏的日光,看到了一个靠在墙边,眉眼温淡如昔的一个人:——那个人黑发净用根金色带子扎起,正中缀着粒圆润珍珠,端端正正地穿着一领黑衣,那劲衣大抵不是他自己的,领口部分空荡荡的,灌进去不少风来。 她虽怀疑过贺长风带走了叶少思,却从未想过贺长风竟敢如斯大胆,直接将人养在居所之内。 这样一个质子对武林盟确实不算什么,但叶少思分明是她走眼抓错人,被风涤尘讥笑的的罪证,分明就该被她玩弄于掌心之上,分明就该受尽千刀万剐毫无尊严地被她践踏。 可此时,他完完整整地坐在这里,浑身上下没有少一点皮毛,甚至还穿着精致的衣裳,打量着狼狈的她。 扭曲的不甘和病态的愤恨如一只十八爪的蜈蚣,疯狂啮咬她的骨肉,让她恨得几乎捏碎了手骨。 千白鹤恨意十足地看着他,美而狰狞的脸几乎扭曲变形,尖叫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叶少思朝她遥遥一点头,慢条斯理地整理鬓角的发丝,“被你发现了啊。” 千白鹤猛然转头,眼睛里射出无数把寒芒抖动的利刃,声带若风炉般喑哑嘶扯:“贺长风!居然是你将他藏在这里!” 她用的是地地道道的波斯语,显然是气急败坏。 贺长风堵在她身后,遮住了从暗室入口洒下的光,回敬道:“不敢比你。这人本来就归我处置,现在在我这里有什么可稀奇的。” 千白鹤眼前一花,惊惶叫道:“是你让我处置他,别弄死他的!” 她这句话换成了中原话,眼角余光瞥向叶少思。叶少思听得分明,轻眨眼睛,啼笑皆非地点头:“继续呀。” 她便继续道:“…贺长风道随便让我处罚,从你嘴里套出情报,但不要把你杀死。他才是你该恨的人!” 她背后冷汗重重落下,惊疑不定地转起眼珠,小指几不可查地一抖。 叶少思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似翘非翘:“他说别让你弄死我,可没说,让我连死都不如。事到临头,你这时候提此时,想离间我们,怕是太晚了吧?” 千白鹤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贺长风皱眉:“教规有令,本门不得自相残杀。当然指的是在门内不得互相出手,无情岭亦算门内,因此我不杀你。” “而且,你若在我无情岭消失,任谁都知道,是我下的杀手,我还不至于如此蠢。” 贺长风早料到虽放过她,她却未必甘愿吃暗亏,随即话锋一转:“但我知道饶了你,你一出此门,便会立刻将此事暴露。所以,你得先服下这粒‘塞姑’,这样我们就算扯平。” 千白鹤还未来得及反应,口唇已被他强行掰开,弹入一枚朱红丹丸,正是贺长风所持毒.药“塞姑”。 丹丸既已入肚,千白鹤眼中恨意更甚,指着叶少思尖声骂道:“贺长风!你养虎为患,迟早会后悔的!!” 贺长风面不改色,风轻云淡道:“我心甘情愿,哪有后悔一说?阿依敏罕,还是想想怎么打败风涤尘罢,你这么惜命,可别被他杀了。” “不,我不服……!”她大叫一声:“那么多的化情香,他怎么会好端端做在这里?不可能……”千白鹤口中喃喃,突然明白了什么,甩头看向穿戴整齐的叶少思,狂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贺长风,你不可一世……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贺长风站在她身后,百思不得其解,冷冷道:“什么这个如此、那个如此的,你又胡乱说些什么?” 千白鹤俏俏地绽开一个狞恶的笑:“哈哈哈哈!你自然不懂……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她声音渐歇,竟是一时之间太过欣喜,笑得气息难以支撑,晕了过去。 叶少思见她惨况,眼中火苗跳跃,体内的浊气好似化去许多,轻松得四肢百骸都飘了起来。 他本该欢喜得炸开的,可他却没有。 他的心口沉甸甸地如压了一块巨石,一点也没有预想中的快活。相反,那处还在隐隐跳动,像是极为疼痛的样子,一下一下,慢慢地、略带迟钝地跳着。 这股感觉是什么呢?几乎让他想要落泪,又酸又痛。 不知过了多久,贺长风已悄然处理完毕,带着一丝疑惑的深蓝双目停留在他的脸上,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看上去没想象的高兴?不开心么?不开心我可以再教你写最简单的西域文字。” 叶少思抬起头,三魂七魄好似都直直撞进了那双如海的眼睛里,一时荡出无数光华,如碎月的倒影。 他略微有些紧张地,压低声音、极低极低地说:“没有…我……很欢喜。” 第19章 峰回4 贺长风若有所思地扭动手腕,道:“你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 叶少思抬头,这个动作不自觉地令他露出劲衣包裹下的一段皮肤,衬着黑衣,白得如玉。贺长风下意识移开眼睛,遥遥望着远处。 叶少思沉静而温和地抚弄头上发带,有些干涩地开口:“…你…为甚么对我这么好?”他本想用“这般帮我”,却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话到嘴边,改了口。说完,不禁痴愣:他这是心虚什么呢? 岂料贺长风竟是好一阵思索,慎之又慎地摇摇头,怔怔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嗯…你长得好看。” 他有着流水桃花的双眼,有着挺翘的鼻,有着漆黑的发,有着修长的身躯,有着让人一眼便难以忘却的神情。 这样的叶少思,和他所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他们就算有再好看的眼睛、再挺拔的鼻梁、再浓黑的头发、再匀称的身体,却都不及叶少思的万分之一。叶少思的五官分明不是极美的,可他立在那里,就成了一道难以忘怀的景色。 他是独特的,神秘的,是那么地好看。 叶少思指着自己,轻轻地勾着嘴角:“好看?原来……我是这样的么…?!” 贺长风不疑有他:“我不知道,你在你们中原人眼里如何。” “呼——”叶少思长长吁出一口气,走至他面前,拢起额角滑落的碎发,几乎发笑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贺长风哑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懂。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3 ”喜欢?师父教导严厉、师门不和,他又独来独往习惯了,怎么会知道喜欢这种东西? 他皱眉,第一次苦恼无比地反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叶少思道:“你若特别喜欢某件事,就会重复去做它。” 贺长风的长眉展开,似是懂了,天真道:“那杀人放火也算喜欢吧……八年前的十一月,关外下着大雪,我杀死一个判教的男人,他实在烦得很,我就将他一刀解决了,顺带把他身边叽叽喳喳叫着要报仇的小孩也给杀了;” “五年前,忘记了哪一天,有人偷偷来刺杀我,可惜被我震碎了心脉,当时我也受了重伤,不过看到鲜血,我觉得似乎自己还不算吃亏;” “三年前,师父命我下山办事,于是我就烧了那个小门派的居所,杀了不听话的人;两年前,我西入大漠,杀了当地一个驼队,夺回了教内失落的‘塞姑’秘方,一年前……” 他一件一件事慢慢说来,苦思冥想地掰着指头。 “够了!!”叶少思大叫一声,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如铁锯割木一般,呕哑嘲哳:“不要再说了!” 他捂着耳朵,颤声:“…别……别说了!” 贺长风眼珠发出淡淡的蓝色,目光中夹杂着懵懂,道:“为什么,你不是说重复干这些事就是喜欢吗?那我喜欢的,理应是杀人啊,我有说错吗?” 叶少思退后一步,脚步软得犹如踩在棉花上,眼前阵阵发黑,不知不觉语气变得十分虚弱:“…够了……前面那些人若说是罪有应得,可后面那些人又何其无辜?!你为什么如此残忍?” “我残忍?”贺长风毫无反悔之意,反而肯定道:“我很利索地结果了他们,没让他们受很多痛苦啊。再说了,斩草除根,何必给自己增加不快呢?……你没见过千白鹤和风涤尘他们,直接点人穴道,放一把火,然后让他们活生生地看着自己被烧死。我怎么能叫残忍。” 他说话的语气,就和平时吃了个饭差不多平淡,半点也不含糊,将件件沾满血腥、罪孽深重的过往,都说得和饮茶一般轻松。叶少思便连嘴唇也在哆嗦,这个魔头,怎么能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住口!住口!住口!”叶少思睫毛颤动,无助地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 贺长风脸上神情不以为然,走上前亲亲他的额角:“我不杀你就是了。别害怕。” 他心胆欲裂,浑身密密麻麻起了层鸡皮疙瘩,捂着脸不让他再稳下来,咬着牙保持静默。 贺长风发觉他不高兴,便稍稍收敛了些,放下身段道:“好吧,我不说了。叶律之,我错了。” “……”叶少思齿间不知说了句什么,听得不太分明,笼在手掌下的眼神好似深渊般沉寂。 你怎么会实心实意地认错呢,贺长风…你根本没有人性……是只披着人皮的野狼罢了。 叶少思最后是被贺长风连抱带拖弄回房的。他以为贺长风会趁机对他做些什么,但贺长风没有,反倒不停地玩捻他的一头黑发。一想到这张俊美的脸下,长着一颗不通人性、冰凉无比的心,叶少思几乎能想象到那种可怖的平淡神情,绷直了全身肌肉抗拒着他。 贺长风不在意地躺在他身边,闭着眼睛用波斯语慢慢数时间。几乎久到叶少思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怀地道:“叶律之,你听懂了没有?” “啊?”叶少思在朦胧的睡意中应了一声:“什么?” “一千零七、一千零八……”贺长风一点一点数着:“你能听懂我所说的西域语吗?” 叶少思打了个呵欠:“听懂了。” 贺长风枕着手臂,道:“那现在你能听懂吗?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你站在一棵奇怪的树下,那棵树上结满了黄色的花,像是鸟的绒毛一样。月亮又大又圆,仿佛就在树上挂着……” “那是生长了一定岁数的桂花树,品类众多。不过我最爱杭州黄,开花时最为好看。你身处西域,自然未见过这种树。”叶少思敷衍地应付他,默认了自己听懂这句话的事实:“在中原,八月十五仲秋夜,年年都是个重要的节日,这一天人们都要团聚的。” 叶少思说完,闭着眼睛,放下心防地睡着了。 贺长风眨了眨眼睛,见他睡得熟了,才喃喃道:“仲秋?” 他模仿那天叶少思发烧时的口型,自己试着做了一次:“…娘” 第20章 峰回5 一切如昔,千白鹤既未来敢再寻事,亦未将叶少思之事宣扬。因此给了贺长风足够的时间去找叶少思剑法中的不足。 叶少思的斩月剑法近来进境不错,居然能得到贺长风不吝口舌的两句赞扬。 贺长风在树上躺着,见他使完十五招剑法,目光一亮,比划道:“等到了月亮最圆的时候,在月下舞剑,应该会又漂亮又凌厉。” 叶少思低头看着脚尖下的野草,问道:“不是说这套剑法配合斩月剑用,最能发挥威力。却不知道那把剑在哪里?” 他叹了口气,抚摸着破旧的剑身,眼中流出淡淡的不舍。 “在风涤尘手中。”贺长风仰着头,天上一弯明月如钩将他的脸庞照得发白,层层银辉映射,草地似乎都发出微微的惨白色。 “当初师父分别教我们的是互相克制的武功。我和风涤尘同时习得斩月剑法,最后他将斩月送给了风涤尘。区区一把剑而已,世间好剑多得是,你若想要,我给你一把更好的。” 叶少思作笑:“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那千白鹤学的是什么?” “灭日鞭和陨星刀。不过她喜使鞭,刀法不够擅长。”贺长风嘴角噙着一抹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弱肉强食。师父要在我们三者里面择一,故意教授相互克制的武功。就算我不动手,也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他头脑中一阵恍惚,不知是被花香熏的,还是被这美景醉的,隐隐想起以前三人练剑的事情,记忆中的自己,还是个意气飞扬,仅凭一剑就能横行千里的少年,脱口道:“当年还能并肩,现下见面,不过是刀剑相向。” 叶少思不禁思忖,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跳上树枝,和贺长风一起坐下。 化情香的作用似乎越来越弱了,不过现在他能感到自己身体深处的渴望已经慢慢地快要升起,大概是要在这个时候闹腾了。 叶少思忍着难受,蹙起眉咬唇道:“贺长风…抱我…” 贺长风不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4 明所以,轻轻探头过去,鼻端隐隐闻到一股丝丝袅袅的暗香,像是缠绕的花蕊,悄然地飘来。 叶少思身子微动,紧紧挨着他,伸手抱去,抬头道:“贺长风,我喜欢你。” 他心一横,破罐子破摔,终于说出了口。 贺长风惊讶地吸了一口气,叶少思眼中水光粼粼,秀而静的脸近在咫尺,湛然若神,似是欢喜似是颤抖,微微压低声音道:“贺长风,我喜欢你。” 若说前面他还怀疑自己在梦中,那这一声却是千真万切地唤醒了他。 他的眼睛蓦然睁大了,瞳孔间的焦距骤缩,不敢相信地问:“你…喜欢我?”声音渐渐化为虚无,仿佛这世间都只剩下了眼前的叶少思。 叶少思抬手,摘掉头上那根金光灿灿的发带,温和秀端的脸上露出了春风破冰的、艳若桃李的薄红:“你不信么。我喜欢你,贺长风。” 他将头埋过去,笑唇在贺长风嘴角旁轻触一下,只蜻蜓点水的一下,贺长风惊叫一声,定定地看着他。 叶少思舔了舔唇,桃花眼熠熠生辉:“贺长风,你愿意喜欢我么?”语毕,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似乎又浓了一分,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贺长风竟不能自已地差点脱口,道一句“你真香”之类云云的轻薄话。 “我…”他眼中闪过疑惑,身子都有些不稳:“我不知道。” 叶少思淡淡嗯了一声,黑发下的脸庞异常明亮:“我就知道你会这般说,无碍。”他说着,解掉了腰间金带,将袍、衣皆一件件脱去了,只穿着雪白的亵衣,活色生香地道:“不知贺公子,可否接受在下自荐枕席?” 贺长风惊了,他第一次被人这般说。那些觑觎他权势才学的人,何曾有如此胆大的人,能完好无损地、这般活生生地闯到他面前,说出这些话? 叶少思见他眼中暗芒跳跃,不禁心下一喜,将那根缀着好大一根珍珠的金色发带塞入他手中,道:“既然还没说话,那便是同意了,这个送你,留作念想。” “叶律之,你不必违心的。”贺长风摇头,“你不是真正喜欢我。” 叶少思没料到他居然想到这里,啼笑皆非地钻进他怀里,解掉他的外衣:“那你说什么才算喜欢?” 贺长风就在那一沉思的片刻,已被他亦是解得只剩一件里衣。 叶少思铁了心要让他信服,压着他从树枝上摔倒在地,两人均有内力在身,也并无大碍,只是落进了草地之内,弄得满身都是草屑。 他道:“贺长风,事到如今,你还不肯信吗。” 他不再迟疑地剥去了仅剩的衣物,低头将贺长风的阳.具握于手中把.玩,心想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也要把全套都做完,让他好见识见识自己的决心。 其实他内心十分胆怯,担心贺长风做到一半还没硬起来,那他岂不是那么多年的纨绔子都白当了?但转念一想,第一次贺长风既然能那样做,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索性蹲下身子,就地捉住他的性.器,以口吮吸咂舔。 叶少思半闭着眼,咂嘬吞吐,横心要让贺长风先投降认输,不住用舌尖绕着龟.头光滑的前端吸舐,口中啧啧有声。这方法果然有效,不过短短数息,贺长风的喘声已然传来,性.器涨大,勃发而起。 知他被触到愉悦处,叶少思大喜过望,面上飞起一丝喜悦的薄红,更加卖力地吮吸。叶少思睫毛微扇,温暖柔软的口腔包裹着粗长的阳.具,几乎让贺长风受了极大的刺激。 他唯恐挣扎伤到身上的人,是以仅能被按在地上,挣扎不得:“叶律之!放手……” 叶少思说不得话,又吞得深了些,这一下弹起的龟.头几乎顶进他喉咙中,伴随着一股浓郁至极的麝香。他脸色一白,差点就干呕出来。可那只是一眨眼的事,随即,他皱着眉,一下一下地扶着贺长风的囊袋,不住撞了几撞,眼睛里波光闪烁,汇成一片荡漾的春水,身体亦是逐渐情动,发出淡淡的红色。 贺长风嗓音已经压了:“……叶律之,你先起来。先回房,这里太脏,叫人看到也不好。” 叶少思吐出性器,摸了摸其上附着的唇液,炫耀地向他展示,身下那根稍小些许的阳.具亦是高高挺起。他眨着眼,道:“我就要在这里。这里是你的无情岭,谁敢来打扰?既然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重重咬着“我也是你的”这句狎昵之语,说不尽的浮浪轻佻,眉眼间春光融融,暖意无限。贺长风心头巨震,只觉此刻的他,仿若枝头桃花初绽,顷刻间花气袭人。 叶少思得意地舔着干裂的唇角,将自己的手指放入口内含弄,一根一根逐次舔了个遍,方才抽.出手指,上面淌下不少淫.靡液体,实在香艳异常。 他孟浪地一笑,分开大腿,跪坐在贺长风阳.具上方,掰开后面穴.口,心道,这可真是舍身饲虎了。 手指慢慢探入穴.内,痛得像是整个人被劈成两半,叶少思眉毛微皱,牙齿紧紧咬住唇瓣,难以控制地流出一声急促的抽叫。他脸上紧张得都是汗珠,觉得推入过于困难,稍停了一会,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贺长风闻着他发间阵阵香气,不觉竟也口干舌燥,喉结滚动,咽下满腹的欲.火,艰难地道:“…叶律之…别闹。” 叶少思见他催促得紧,便一边喘气,一边徐徐将指头又滚进一节,这一下速度有些快了,一下子顶到娇嫩的内壁上,指腹与穴.肉剐蹭摩擦,带出几许又涩又疼的快.感,偏偏后.穴又痒得发颤,求而不得的滋味吊在中间,说不尽地难过。 他趴在贺长风身上,抽着鼻尖,调笑道:“这里太紧了……下次,还是用那个香膏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尚蹙着眉头,只是发白的唇瓣已被牙齿咬出了血痕,红的红,白的白,又脆弱又可口。偏偏还不肯认输,继续以凸出的指节戳.刺小.穴,往内不断爬去。他一方面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十分不堪,羞耻得脸都滴血;一方面却又因为埋在体内的是自己的手指,被刺激得异常愉悦。 叶少思不耐烦地草草扩张了一下,潦草地抽出手指,喉间发出短而快的呻.吟,浑身都快烧起来了,有些错乱地抹了把贺长风的性.器,扶着他粗长的东西,一鼓作气地坐了下去。 第21章 峰回6 这一下彻底捅到了底,深入到一个无法想象的深度,顶得他感到肠子都被顶出来了。他大口大口吸气,伸手略略弯腰去触摸贺长风的喉结,无奈总是差一点够不到,反倒让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5 性.器偏了个角度,戳到另一处方向,瞬间带来一种令人战栗而痛楚的触.感。 他腰一软,揉着肩抱怨:“……太深了。” 贺长风气得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用眼睛瞪着他,脸色很不好看。叶律之弯曲的眼睫轻垂,鸦黑的发滑落到肩前,甚至于时不时就能碰到他的身体,像是在挠痒痒一样。 叶少思把着他的腰,提起臀,又狠狠坐下,主动地动了起来。他这般动了几次,觉得后.穴已经适应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干涩,却比刚插.入时顺畅不少,饥渴地吞吸着贺长风的性.器。 贺长风不动的时候,这姿势很费体力。叶少思每次坐下时,都觉得自己快要被戳破了。他呻吟数声,咽了咽口水,抓紧贺长风的腰侧,哀求道:“贺长风……你快动一动。” 贺长风眼眸一深,道:“你觉得我会动吗?” “会。”叶少思狡黠地指着他右腰侧的图案,“你要是不动,我就把你这里给咬掉。”说罢,伸手在那块皮肤上摩挲数下,失笑道:“贺长风,你是要惹桃花债的命呢。” 贺长风一窘,声音急了许多,掩饰道:“叶律之,你少胡说八道。”他这般道着,心里郁闷得很。这桃花状的胎记又不是他自愿带着的,长在腰间,分明就是招蜂引蝶的风流标识,要不是师父逼着不许他移除,它早该被刀剜去了。 叶少思当真压着头去亲吻那处桃花,飘忽道:“桃花美甚,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 贺长风被他弄得又酥又麻又痒,虽然刚开始还没情欲,可现在连阳物都挺了起来,半是被迫地插到穴.内深处,焉能忍住不动。叶少思撩拨如此肆无忌惮,更是三番四次挑逗,缠着让他使力,便不再怕他后面难受,腰上使力,性.器头当即推开内壁,身上的人一颤,玉一般的下颔高高扬起,放开了置于腰间的手,“啊”地一声。 叶少思咬紧牙关,身子像烂泥般软了下去,他又痛又舒服,浑身都似乎被点燃了,血液致使太阳穴突突狂跳,却自恃矜持不肯认输,嘴硬得很:“贺长风,我在上面,是我在上你。” 在西域待久了,他居然也说起粗话面不改色,颇为诡异。 贺长风冷峻地盯了他一眼,有力的手臂抓住他的腰肢向下按压,同时使足劲气向上狠狠一送,阴.茎一霎间将甬道内层层褶皱推到一旁,挤入深处,有节奏地抽动。叶少思眼角额头泛起不正常的红,贺长风有些太快了,他倒抽一口冷气,情难自持地攀住贺长风的腹部,连连喘气道:“…慢、慢一点!…让我缓缓……” 贺长风恍若未闻,身子不断上下起伏,下身在叶少思双股间次次没入,插得更快了,可他偏偏留着一部分粗大的茎.身不肯进去,在雪白的臀浪间埋着,让叶少思难堪地揉着他的皮肤哀求道:“…你…啊…要插就一步到位…不要这么淫乱…啊!——” “闺房之乐,你不该最懂吗?我的小少爷?”贺长风饿狼般的眼眸充满温暖的笑意,依着他的要求尽数状如内里,小.穴蓦然收缩,食髓知味地包裹着他的性.器,淫.水已经顺着铁一样的那根东西流下许多,打湿了两人下身的相连处,弄得一片泥泞。 叶少思暗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还没几下就如同女子一般分泌花.液,害臊得别过头,眼中秋水潋滟,气急攻心地道:“你…呜…就会、欺欺…辱我!唔!…”他懊恼对方说什么“闺房之乐”,成心把他当做楚楼里的花娘用。他堂堂城主之子,怎么能和香娘归为一类人呢? 突然思及香娘,叶少思一惊,后怕地毛骨悚然:自己居然完全忘却了她,甚至于不再渴求温香软玉的怀抱,而是想要贺长风有力结实的臂膀,和每次都能给他带来至高无上快乐的火热肉刃。 他一边想着,一边结实地挨了一记猛击,贺长风不喜欢他在这种时候还走神,抿着唇一言不发地顶弄敏感至极的穴心,叶少思低叫一声,感到那伞状龟头一次次的进出,忍不住道:“呃!…贺、贺长风!…” 贺长风性感至极的嘴唇微张,吐出几句话来:“刚才走神了,在想谁……” 伴着他问的声音,身下律动的频率愈来愈快,狂风暴雨般地在他穴.内狠狠搅弄,叶少思五内如焚,听着阳.具与肉体撞击的声音,简直如进了极乐世界,魂儿也似飞没了,听到贺长风的追问,下意识应道:“啊啊……啊!在想、想香娘和你……” 香娘,像是个女人名字。贺长风念头闪得甚快,一下就猜到这是他的老相好,脸色铁黑,发狂般地揉捏他的双臀,将两团白花花的臀肉直揉成各种形状,留下许多红彤彤的痕迹,将龟.头卡在他穴口,狰狞的青筋不断缩刮着甬道。 叶少思眼睛水淋淋的,顾不得尚在空旷的草地上,不怕被人听了去地叫道:“…唔!…太快了、太快了…呜…” 贺长风恶生生地,眼睛都变作红色,一把将他掀到地上,手指塞入他口内搅动,道:“嘴真是怎么都学不好。你到底喜欢我还是那个女人?将我和一个女人比较?” “…嗯”叶少思神智去了七八分的情况下,尚能听见他问的话,想到他亦用“闺房之乐”来形容两人现在的野合,心下不爽,偏要气贺长风:“比就比了,怕什么…你的技术还没有她…啊!” 他后半句话中的一个“好”字还未说完,迎来的就是贺长风铁一样的肉.棒连根没入,痛得他猛地瑟缩,两条大腿微颤,小.穴痉挛地剧烈抽搐一下,淅淅沥沥流出一股透明的肠.液,剩余的话全部堵在喉间,化作一句痛呼,爽得天昏地暗,发白的脑海中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顶弄。 贺长风分开他两条雪白的大腿,架起来放到肩膀上,粗暴地抓着他的两粒粉嫩的乳.头,将它们玩得红肿异常,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可这还不够,他用力一掐一对乳.尖,同时腿间性.器紧抵他脆弱颤动的肉穴,叶少思痛而快乐地尖促大叫,声音在无情岭内一阵回荡:“…呼…啊啊啊!…好疼!” 他穴壁吸附着肉.棒不肯放口,身体像是一条岸上脱力的鱼,浑身发颤。叶少爷身体养得好,脊背处光滑而白皙柔嫩,身体被阳具拍打之际不断与草地摩擦,根根草叶刮过后背,像是砂纸般粗糙不堪,蹭得他酥痒无比,不几下就显出细小的血痕来。 贺长风一口咬住他的乳尖,牙关禁闭,倒似要将那肿大的东西咬下来,叶少思颤栗着身体,连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贺长风!…啊…” 股间液体粘稠地在抽送中稍微流出穴口,染湿了贺长风的阴囊,他干脆同时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6 将腰向前挺去,囊袋靠拢小口,试探着往内探。这一下非同小可,吓得叶少思雪白着脸,感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正要滚入,急急用力收紧小.穴,不让他的双丸挤入。 贺长风淡淡道:“我和她,你喜欢谁?” 叶少思已经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弓着腰肢躲开草丛的剐蹭,下身在空中被贺长风弄得春潮泛滥,口齿哆嗦道:“…你、你!…喜欢、喜欢你……” 他合着眼,赤裸的胸前浮出一道道青色的血管,血气行走,美不胜收,跌跌撞撞道:“…呜!…喜欢你…肏我。” 贺长风心情愉悦,脸上阴霾顿时云散,伸舌舔弄他的乳头,道了一句:“她能和我一样让你这么爽吗?嗯?!” “不能、不能……”叶少思哀哀地拧着眉,手指抓住地面,抠挖下来许多草屑,刺入指甲中,直痛得十指连心:“…唔!…要被干死了!贺长风、求求你、求求你!” 叶少思胡乱地摇着头,一头乌檀也似的黑发凌乱地散在地面,嘴里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身体在欲海中不断起伏,迎合着身上之人的进攻。 第22章 峰回7 贺长风打开他的身体,似要将他揉于骨血之中,一下一下吸吮他的唇齿,唇齿相贴,传来淡淡的温度。叶少思气息紊乱,被动地张开嘴,发出低低的吟叫:“…嗯…嗯…” 贺长风通体舒泰,粗长性.器不断挺入,直插得叶少思呻吟不已,抛却羞耻心地承受着身上的热浪,身子抖着,声音已然不成调子:“…快给我……快给我!”这根硕大阳具在穴内这般胡搅蛮缠,若再不拔出来,岂能受得了?贺长风第一次和他做这种事时,却也没这么长时间都不肯遗精。 先前他虽然爽得狠了,却迟迟射不出来,这时早就被贺长风捣弄得快意无比,坚硬的阴.茎直挺挺地,两人相贴时,贺长风清晰感到身下一根阳.具的形状,计上心来,瞥到他雪白腕间缠上的那根金黄发带,深邃的眼睛似是笑了起来:“叶律之,你摘下的那条发带,借我用用如何?” 说是借用,实则为不告而取,叶少思还未说不好,手上一轻,澄黄发带飘然落于贺长风掌心,灿烂非常。他眼睁睁看着贺长风手指一路自腰间滑下,抚摸着他阳具前端,那里已渗出些许黏润液体,淋到棒身,水光闪亮。 贺长风指下稍稍使力,瞬间,指甲划过龟头中心的小孔,坚硬甲面摩擦软嫩孔眼,叶少思极力后仰,绞着的大腿忍不住摇摆,肌肉颤动,登时便要遗精。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欲望被一根灵活飞动的金带生生克制住,贺长风十指穿针引线,只是眨眼功夫,竟将两个囊丸和阳具一起绑缚,紧紧相贴,在龟头处打了个甚牢固的结。 叶少思迷乱地睁大双眼,白着楚楚可怜的一张脸蛋,认出那是自己常用的束发之物,呜呜地推搡贺长风,哑声道:“贺长风,贺长风…求你…快给我!让我舒服!” 那平时用的金带勒在胀大的性.器上,一道道绕来缠去,和腿间肌肤形成极大对比,金澄澄明灿灿地发出刺眼耀芒,凄冷月色洒将下来,直将带子照得更亮了,他清楚看到,部分带身已经被方才龟头流出的津液浸湿,一处明黄一处暗黄,淫靡二字写一百遍也不够用。 叶少思万万没料到,原来束发的东西还可以这般用。 贺长风意犹未尽看着自己的杰作,舔唇道:“还不够。”他指腹触上打结处、带子上的那一颗润亮珍珠,将珍珠连着一部分结扣,对准叶少思龟.头那处开口,缓缓塞了进去。那里面却比小.穴还要涩艰许多,贺长风怕他伤身,是以不敢用力一次性入内,自己阴茎稍微撤后了些,给他片刻喘息时机,而后将宝珠完完全全埋入小口之内。 叶少思性.器一跳,突突突地想要射出,可去处被发带明珠堵住,茎身又被裹住,半点精也无法流出,急得涨红了脸,可怜巴巴地委曲求全道:“求求你!贺长风!” 山林寂静,他的声音在夜里十分响亮,惊起一林子飞鸟,贺长风玩味地扶抱着他,将他脊背拢入怀中,贴着他耳朵沉沉道:“这般好的月亮,你叫这么大声,想再招惹一个人来看看你这般没羞没耻地挨肏。” 叶少思立刻闭紧嘴,呜呜摇头,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抚弄,眼中哀求之意甚切,鼻尖耸动去蹭他宽阔肩膀,脸埋入贺长风胸前不敢抬起。 贺长风只余龟.头卡在他小穴颈口,手轻轻照着他茎身一弹,微微抚弄,长茧的粗糙手指令叶少思神魂颠倒,口中闷叫不断,满头黑发似都随着躯体抖动。 贺长风阳物猛地填满甬道,插进他的穴心那处,好似一条活蛇钻入体内滑动,一口擒住人之要害,叶少思咬住贺长风肩膀,身子如在云端般,后.穴倏然剧烈闭阖,一汩汩穴液源源流出。 贺长风被他咬得发痛,皱眉道:“我的大少爷,你是属狼的么,肉都要叫你扯下来了。” 叶少思松口喘着粗气,眉毛紧紧绞着,眼睛满是水光,倒在他身上。 贺长风低头俯视,果然见到自己肩头落下一个深深的牙印,稍微出了些血,知道叶少思记仇故意为之,面带微笑道:“叫声哥哥,我就让你前面也快活。” 域外之人,凡能一起得到鱼水之欢的,都要唤什么哥哥妹妹、姊姊弟弟的称呼来助乐。贺长风自然不肯例外,依样要求叶少思也这么办。 叶少思后穴得到乐趣,化情香已消去七七八八,可余下的三分不释放又难受得慌,虽然在神志快清醒的情况下,这么做简直让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他脸色转作排红,耳根脖颈都染成一处颜色,声若蚊呐,气若游丝,半端着少爷脾性不肯好好叫:“哥哥……” 贺长风也不勉强他声音大写,只催促道:“再叫几声,乖。” 他百般诱导,叶少思睫毛颤了颤,产生一种近亲相奸的悖伦感,几乎羞赧得都不开口了,中气不足地虚弱道:“…哥哥…哥哥…” 贺长风点点头,解开他下身的缠束,手指稍作抠挖,阴茎登时射出白浊阳精,在空气里散发出阵阵腥膻的爱.欲味道。 谁知好不容易得到释放,贺长风将他按到地上,贪得无厌地又道:“叶律之,西域可是有规矩的,你这一次就想逃么。好弟弟?” 叶少思无地自容地想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许喊我什么好弟弟!” 贺长风顺势噙住他修长的手指,在口腔中以舌头舔弄。叶少思生性好洁,方才在草地胡乱来了一次,手上落了不少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7 草屑,不知还会有多少秽物,这般脏的东西,竟然被贺长风直截了当地塞入嘴中,登时说不出来话,瞪圆眼睛惊呼一声。 贺长风不管三七二十一,慢慢勾动他的情.欲。叶少思在高潮的余韵中尚未回神,这一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在夜晚喊了多少声“哥哥”,才终于被放过,却也满身布满暧昧痕迹,就地躺着不愿再起身。 第23章 折情 叶少思第二日躺在床上,不愿起身,他感觉骨头都快散了,被揉得腰酸背痛,难以如常行走。贺长风无奈下,只能自己将他抱进浴桶里,鞍前马后地将叶少爷收拾得光鲜亮丽,塞回床榻内。 贺长风还寻思着要不要替他用金带将头发扎起,被叶少思断然拒绝:一来,贺长风连自己的发都不怎么会弄,大抵效果也是不尽人意的;二来,那根带子根本未清洗,昨日用作那档子事,这般直咧咧地再绑到头上,他是死也不肯做的,宁可散着发。 他一待回到床上,立刻端起脸皮,道:“以后不许让我喊什么哥哥弟弟的。” “为什么?”叶少思秋后算账,让他颇为不解,不就一个称呼而已,还不能喊了么? 叶少思嚼着腮帮子,打呵欠道:“唔,在中原这个称呼只有亲人才会这么喊。你我无亲无故,决计不能让我喊你哥哥。”他自将中原人伦礼义看得极中,宗亲观念根深蒂固,半分不肯退让:“让我喊你弟弟也不行。” 贺长风道:“难道你一直喊我贺长风么。就算我迁就你的什么破中原规矩,西域也是有规矩的,我教内称呼是贺那,但你非我教内人士,也不能喊这个…” 叶少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由一喜,他可算逮到捉弄对方的良机了。 他窃喜之下,眉目间亦是露出几分得意,贺长风眉峰一缩,道:“怎么?” 叶少思喜悦之极:“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字,以后就专门用字来称呼你。” 贺长风沉默,叶少思见他松口,知他已是默认,此事还有回旋余地,将早已想好的话滚瓜烂熟地顺口说了出来:“你若日后去中原,若说自己无字,是要被三岁小儿耻笑的。这样吧,你就唤士诚好了。这个寓意就十分之好了,士者性诚。” 贺长风虽通汉语,却毕竟不算精通,诗书论语是没怎么好好看过的,不懂内中玄机,道:“随便你吧。” 叶少思眼睛笑成两弯月牙。孟子有云道:“士,诚小人也”。给贺长风取这样一个拐弯抹角的字,转着圈地骂他,可算出得了一口气。况且字不能随便更改,否则会使命理紊乱,灾祸降身,贺长风既然接受,那以后每次有人喊他士诚,就相当于别人替他又骂了贺长风一次,岂不妙哉? 他生怕贺长风反悔,立刻笑吟吟道:“士诚。” 贺长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喊了,到时候自己去吃饭,我让拉瑞莎送到你这里。” 待拉瑞莎送饭至他卧房,都到了下午最热的时候,叶少思尚在一枕好梦中酣睡,拉瑞莎几乎挥汗如雨,戴着的面纱都发出焦灼的味道。她看着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给这个混小子送饭!这死少爷,就不能自己做饭么? 拉瑞莎恶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妩媚的眼睛里怒气冲冲,用胡语喊道:“喂,喂!起来吃饭!” 她上去掀开叶少思被子,就这他的腰退了一下,摇晃着他的头:“快起来快起来。” 叶少思身上的衣服半敞着,露出的肌肤布满青青紫紫的瘢痕,一看就知道昨夜干了什么好事。 拉瑞莎暗道,贺那干的好事,却要自己来替他收拾烂摊子,这样宠着,以后岂不是每次干完这种事,都要她这般累死累活地送饭。 她怒气更甚,见叶少思起了身,不满意地指着桌子:“喂,贺那让我给你送的饭。以后不要一做这种事就来找我送饭,让他给你做。” 叶少思拉住她,问:“拉瑞莎,你知道贺长风喜欢什么吗?” 拉瑞莎想了想,狐疑地用那对碧眸盯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你喜欢他?” 叶少思只沉默,不说话。拉瑞莎见他这般,猜中了九分,嘻嘻地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喜欢武功,喜欢一个人在无情岭上,也可能喜欢杀人。” 他低声道:“连你也知道他好杀人?” 拉瑞莎眨了眨纤长的眼睫,笑眯眯道:“我猜的。这种事不是很寻常么?你们中原人,也喜欢杀人呢。好人坏人,不都是人么。” 叶少思辩解道:“那不一样!我们不杀老弱孤孺等无辜的人,反倒是诸如他的人,杀那些人眼睛都不眨。” “是么。”拉瑞莎口上淡淡道,抚着唇,面纱下丽容姝美:“可我就见过有儿子谋杀父亲的中原人,也见过这样的西域人。人都是这样的,还有什么地方的分别么?好人坏人还不都是你自己划出来的分别?说不定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好人呢。” 拉瑞莎长裙曳地,美目望着他:“所以我都是猜的嘛。” 叶少思沉默了半晌,依照她的想法,她所述确实半分不差,半分也找不出不对来。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难道杀人时,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他悠长清淡的目光慢慢转向窗外,喃喃道:“原来真有这般想的人…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拉瑞莎见他神情落寞,脸色差得可怕,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赔罪道:“若我说错让你不快,我拉瑞莎应该补偿于你。” 叶少思勉强抬起嘴角,绽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缓缓地摇头:“只是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并未不快。” 拉瑞莎还想再问,被他尽数婉拒,无奈之下,只好将阿木尔吩咐她带来的匣子放于桌上,道:“你记得给贺那。” 叶少思顿首,待她走后拆开匣子,看清内中所呈之物,不禁大失所望,脸皮一僵——盒中放着的,全是一些淫巧玩物,那些古怪玩意的形状看着就令人发瘆。 他当下打量四周,只取出了数盒脂膏,放入怀中,又将东西整整齐齐按原样放好。这东西送来就是用在他身上的,既然交给自己,那就是摆明了任他处理,他自然不可能亏待自己,便将整个木匣推入床下不显眼的隐蔽处,怎么可能把这害人玩意交给贺长风? 等到约莫寅时,他实在闷得慌,干脆起身去河边或是溪边捉鱼。贺长风每日饮食清淡,甚至可以不吃不喝的。他自从住到无情岭上,嘴里都淡出个鸟来,难道身处“无情岭”,连吃饭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8 都要无情地斩断一切荤食么。 这般想着,叶少思就提着床头放着的那把剑去了。他最近的活动范围又大了些,探寻之下,竟也真给他寻出一条河水,两岸野草疯长,几乎有半人高,乍然望去怪吓人的。 他这些时日,倒是通晓了不少常识,见茁壮的野草连片,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势,不敢贸贸然靠近,觉得这样高的草丛下,极有可能藏着什么毒虫长蛇,便先捡了块石头扔进去;又催以剑气,将面前一小部分的野草斩落大半。 剑气一出,叶少思立觉不对:以前他用的那把铁剑,虽擦了锈迹,总是有点不好使的;现下这把剑外表和原先的铁剑几乎如出一辙,剑柄蓝白相间,重量也基本一致,手感却好了许多。 叶少思惊疑地将剑举在手中,细细查看微微发蓝的剑身,靠近柄部约三寸的地方,刻着一行扭曲文字,大概是剑名。叶少思只会说部分西域话,文字基本不认识,对着看了一会,也没探出个所以然。 但这把剑,大概就是贺长风口中所允诺的的“为你寻一把更好的剑”,当日他问斩月剑的下落,事后倒没将贺长风得话挂在心上,没料到他居然真送来一把好剑。 这般平凡无奇的一把剑,竟然可以吹毛断发,只稍微催发内力,剑气横扫,野草顿时遭到齐齐腰斩。叶少思事半功倍,三两下开辟出一条新的小径,直通向河边。 他走到河边,此处流水平稳而清澈,却没有鱼的踪迹,心下感慨:“水至清则无鱼,古人诚不起我。”便蹲下身子,伸手入内,一阵清凉清沁五官肺腑,被晒得肿胀的头脑亦清凉不少。 两旁野草长得高大,挡去不少日光,清风徐徐,正好纳凉。 “叶律之——!”一阵高喊声传来。 他蓦然张开了双眼,回头看着远处的贺长风,回应道:“谢你的剑!士诚!”他到这时候,还不忘喊一下这个骂人的名字。 贺长风未上前,点头道:“你喜欢就好。之前山下有人送来一坛好酒,据说是中原所酿造,到时分一半与你喝。” 叶少思心下喜得几乎炸开,贺长风是知道他睹物思旧的,奈何西域与中原互通不深,能有中原美酒饮,管他是三钱一斤的竹叶青还是一块银锭一坛的女儿红,可算解了他的思乡之苦。 于此同时,他心中深处,亦隐隐浮出一层暗涌的或是痛楚或是难受的滋味,像一圈密密麻麻的铁丝,捆得他遍体生疼,透不过气来。 山河隔长路,路远绝容仪。叶少思啊叶少思,你莫要忘了初衷…… 他心下一黯,默然不语,仰起头来,鞠了把水泼到脸上。 附近野鸟叫了两声,咿咿呀呀,像是失祜的啼血悲泣,河面亦泛起了丝丝波澜,水中日影顷刻破碎,荡起一层粼粼光芒,刺得晃眼,有甚么东西落入了水中,几乎瞬间被淹没了,悄然无声。 岂云无可匹,寸心终不移。 第24章 折情2 叶少思怔怔地望着水面,魂魄都似伴着那滴沉甸甸的眼泪,没入水中,心底挣扎成一片。 他似乎确实成了卑鄙小人,无尽的恐惧与惊怕几乎压得他弯不起腰。他…不能忘记的东西…到底还是……太多了。 叶少思垂下眼,湿漉漉的眉上沾着不少水,面容有些狼狈。他转过头遥遥对贺长风招了下手,喊道:“——贺长风!” 贺长风眼前一花,视野中的叶少思背影憔悴,瞬间跳入了河中! 他的心跳如擂鼓,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想也未想,冲至河边一并跳了下去。这处河面看似平稳,实则底下暗流湍急,他深知其中凶险,叶少思若死在里面…他若死了…他若死了…… 只电光火石一瞬间,贺长风居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他脑海中那个想法几乎同时涌出来—— 若是他死了…我……会难过。 他屏住气息,分离拨开重重水草,每一息都是如此难捱,将他揪作一团揉碎了五脏,焚火盖顶。 贺长风不知他此时的脸色有多可怕,他脑海中一阵阵发晕,一边找叶少思,一边想道:他会水吗?他会被冲到哪里去?他会卷进这底下的泥沙里么? 他浑然不觉自己身体在水中正一分分变得冰冷,他心头大震,慌乱无比地去找那道清瘦人影,却遍寻不得,一凛之下,竟是忘记了闭气,滚滚水流涌入口鼻,呛进肺叶之内。 河水之中,武学再高、水性再好,若吃了这许多水进去,也必定会碍手碍脚,无法发挥一身绝学。更何况贺长风常年在大漠之内行走,不善水性。贺长风苦笑一声,胸内氧气却是如箭似的,开弓不回头地倏然溜走了。 叶律之……在哪里? 贺长风眼睛犹然睁着,身子却使不上力气来,面对这千钧一发的濒死时刻,竟然只是淡淡想:“今日能和他一同死在这里,倒也不难过了。” 他张开嘴,最后发出了一声叫喊:“叶律之!” 水流的压迫感一丝丝强烈了起来,他手脚无力,即刻便要跌入河底,身子下沉之势无法逆转,已是精疲力竭。 这时,他的身体突然被一双肩膀扯了起来,将他用力推上去。那个人一言不发,贺长风在最后的清醒片刻,好似看到他脸上神色酸楚,又杂夹着一缕难以言喻的喜悦。 再次醒来,叶少思已经湿淋淋地蹲在他身边,冻得浑身发抖,手持着那把长剑,不解地道:“我下去摘莲藕,你却凑什么热闹?根本不通水性,恁害得我一把藕都未捞上来。” 他说话时楞眉横眼,睫毛轻扑,湿长的黑发垂到背后,自衣裳上却不断淌下透明的水,身上肩膀处还挂着两条水藻,模样颇为可笑。 贺长风摇头道:“我以为你要……”他一点即止,紧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举身赴清池?若跳水寻死,好歹也要把鞋脱掉。”叶少思的心思百转千回犹如九曲十八弯,轻轻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地将贺长风的疑问推了下去:“这时节正该是莲蓬长得好的时候,我心想去挖些芡实煮粥,却被你破坏了性致。” 贺长风愧疚道:“我不知这水里长着莲蓬……”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西域气候根本不适菡萏生长,连花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莲蓬?叶少思心道。 但他自然不可能告诉贺长风真相,想到他拼死去寻自己,心肠一软,姿态亦软了几分,口中低声道:“算啦——你能来救我,我很高兴。” 贺长风支起身子,悬挂着的心终于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9 放下,心有余悸地声音都微微颤了起来:“…还好你还在……”他一梗,几欲说不出话,嗓子都被堵住了。回想方才情形凶险异常,也不知怎么地,那时不加思考就随他跳了下去,现在却连说一句后怕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叶少思身体一颤,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随即瑟缩地靠近他的身体,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这般不要命地随我跳下去了。” 他眼睛似乎是在笑,却泛着淡淡的水光,贺长风久撑着的力气迅速溃散,心间气血流转,扑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倒似生过大病般白得煞人,连安抚叶少思的话都来不及说,晕了过去。 叶少思抚摸他的脊背,大梦初醒地敛起笑容,目光转至贺长风腰间的桃花,轻轻地道:“我不会让你再这般不要命地随我跳下去了……我这人一无是处,有什么可值得的呢?” 他有些阴冷地打了个寒颤,失笑地自语道:“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叶律之啊,你怎么能有这般的妇人之仁呢。” 他的心内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否定他:“不!你错了,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地报当日之仇!” 两种声音交错争吵,叶少思头痛欲裂,木然望着天空,云卷云舒,放眼天下,竟无一人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贺长风终于睁开眼睛,天色已暗,肃杀的风呼啸卷过此地,几乎将野草吹倒。叶少思捻着一叶草送至唇边,呜呜吹奏,调子千奇百怪,难听得很。 他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借着月光一看,没发现血迹,心道必是叶少思所为,原本只冰山一角的欣喜渐渐占满了整颗心脏,平生从未如此之舒畅,觉得通体的经脉都如走了一个大周天,当真比以往练就的任何功夫都还要好上许多。 叶少思扔掉那叶草,道:“你胸腔内好像遭到水的压迫,虽然排出了水,还是有些不太对劲,才会晕过去。不过应该不要紧,死不了的。” 贺长风嗯了一声,并未多问,反倒很不上心地释然道:“没什么事。” 叶少思微微圆润的下巴一样,矜贵地侧目道:“你送我的剑很不错,多谢。” 贺长风淡淡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那把剑,和我教你的斩月剑发一样,不要轻易示于人前。” 叶少思点头道:“记下了。既然你有诺必应,倒是何时请我喝那坛自中原远道而来的酒?” “三日后如何?”贺长风伸出三根手指:“我这几日杂事缠身,难以分神,不能大醉乘兴。待事毕,恰好可以借酒消愁。” 叶少思猜忖他大概被千白鹤使了绊子,心下咯噔一声,追问:“又是她么?我不着急。不如定七日之后,三日未免太快了些。” 见他额头微皱,贺长风双眼不可避免地染上笑意:“不是她。师父听说关外近来不怎么太平,叫我到时候去那里看一看。本来早该去的,我一直分.身无术,便拖到现在。谁想又暗生枝节,得处理下之前的事。” 叶少思眉毛紧紧拧住了:“那你打算何时去关外?”关外中原人若是闹事,想必也够拖住他一段时间。 贺长风道:“还未确定…”他神思悠悠,似乎面容也柔和了几分,遽然又布满阴桀,喜忧参半地叹了口气:“你独自在无情岭上,我却是不太放心…我在风……” 他恍惚之间,险些脱口而出心中所想,方吐出半句话,便知失言,立刻不说,手心却满是冷汗,暗暗道,幸好风声甚大,他怕是未听见后面几个字。 叶少思确实如他所料,没听到他无意透出的心声,暗道:“他担心我会趁他不在偷偷逃跑?好强的戒心!”一时不禁静默,立于原地不再动了。 贺长风迷茫地盯着他的侧影,道:“等日后再议吧。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的直觉向来准,近日心脉总是快速跳动,按捺不住地想在体内造反,连着眼皮都不太对劲。万一去关外时,无情岭有个三长两短,风涤尘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细想之下,还是暂且待在这里,震慑四方才行。 叶少思心思如冷电,已在转瞬间换上一副温和姿态,道:“既然如此,那就七日后饮酒。等到八月十五,你去遣人到关外,将桂花摘了泡酒,亦是清香辛辣,滋味非凡。” 这只是空许约而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个三五月泡出的酒,多半都是不能喝的。这般诓弄贺长风,若他知道……怕是会杀了自己罢? 贺长风素来好强,不喜形于人色,一旦有什么情绪,心口早已翻滚成海。能腾出一丝好意给自己,说不定是比较上心。可贺长风同样喜怒无常,在这般情形下,却也够让他精疲力尽了。但一想到那认真神情,说他心中不酸楚,是不可能的。 叶少思悄悄以手拂住心口,他已通晓自己已经不会再退缩了,迟早都会走到那一步,便坚定意志,抓紧衣袖,对贺长风道:“要不在这里再做上一回?” 第25章 折情3 贺长风再如何镇定,听到这种话免不了心澜起伏,深而幽的一对眼睛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皱眉道:“算了吧。昨日才……莫非你有什么诡计?” 叶少思一想,欣然顿首,挽袖抚摸长剑:“对啊,我想我们可以来个双修?增长一下功力?” 贺长风沉默一晌,僵硬着身子。叶少思见此人纹丝不动呆若木鸡,莫非这未出世的魔头不曾亲自尝试双修之道? 星夜下那张脸庞神情微微凝滞,抿着的唇间艰难吐出几个字:“我没练过。我贺长风还需要它来提升功力?” 叶少思哈哈哈地捂着肚子,原来他竟真未用过,思及此,不禁随手甩了剑,道:“嗯,居然如此。你教内总有这种功法的吧,试一次不就够了么。双修之术,是既舒服又能修炼,一举两得的好事。这般好的法子,为何不用。” 他笑得放肆毫不留情面,揪着把柄趁机嘲讽了贺长风一番。贺长风见他一副得意样子,又对那种淫邪之道褒扬有嘉,肠子里稍稍生出一种薄恨,咬牙道:“叶律之!你倒底和多少人在一起练过这功夫?” 他说完后,心下空荡荡似无物,月光下恍然望见叶少思的笑脸,突然脑海里隐隐想到些什么,他努力想去抓住那个莫名的想法,心房内游走的情绪却令他分了神,就在这短短片刻,那种倏然冒出的念头,不见了。 贺长风有些慌乱地捂住心口,无措地睁大了眼睛。 他脸色本就比常人白上许多,此时更是坏到极点,叶少思不会死活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0 地过去道:“贺士诚,你该不会…嗯……连基本的口诀都没学过?”他本意是要调侃一下贺长风,岂料颈后被贺长风一把按住,重重撞上他极硬的手掌,不禁哎呀一声,闭着双眼,感到整个身子都被他要推倒。 叶少思脸上遽然一热,唇上落下一个十分柔软的东西,预想中的泥土满身更是一点也无。他睁眼看时,贺长风的面容几乎近在咫尺,清楚地可以看到他深色的眼睛泛出冷蓝的光,在月夜下如长剑的光芒,异常耀眼。 贺长风惩罚性地抵住他的两片唇,发狠地拼命亲吻,粗糙的手指同时动作,不几下就将他衣服都剥得将脱未脱,软软挎在身上。 他呜呜叫着:“贺长风……唔!” 贺长风气他多嘴贱舌,手下就是不肯放开他,很自然地先伸入他下体,捉住藏在衣裳的软绵东西,调弄起来。 叶少思被他一折腾,神思却还挂在两人的极长的这个亲吻上,这个吻似乎和以前的有所不同,贺长风的唇热到几乎烧灼,鼻间气息也是又快又烈,倒似先动了情。 他正寻思着,突然被贺长风抠弄到下身小孔,上气不接下气地猝然发出一声短呼:“贺长风…你太心急了!……这里是能随便动的么?” “每次废话都这么多。”贺长风将一口气渡给他,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不是要双修么,我教你教内这门功法就是,规矩照旧。” 叶少思身上发汗,不一会就润湿了衣裳,可贺长风一直不让他动作,身上衣服这般挂着实在难受。他忍了这么多时,到这里实在无法忍受,见贺长风狼崽子一般咬住人不放,头靠前亦去咬他双唇,哼道:“…让我先脱了衣裳。你要撕烂我衣服,我可就没脸回去了。” 他珍惜脸面,自然不肯裹着贺长风的外衣回去。一闹之下,贺长风偏不放手,犹腾出一只手慢吞吞去抹落他的衣袍,另一只放在下身的手却捏紧了一边阴囊,五指合拢又分开,手上动作还特意参照教内精妙武功,将他照顾得极好。 叶少思促然喘息:“停—停手!” 他终于先发制人,趁贺长风不注意时握住了他底下膨发的阳具,威胁道:“你还没说怎么双修。” 贺长风朝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想知道?” 他点头,骤然下身一疼,当下感知都涌到根部,牙间逸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恨恨骂道:“贺士诚,你耍赖!” 贺长风已经在这短短眨眼间,顺手将他身上之物尽数摘了,衣裳被随意的拽落,叮叮咚咚地发出一阵物体相击的落地声。叶少思一低头,立刻慌得紧紧阖眼。 贺长风将那其中一个乌木圆盒拧开,眼底难以抑制地折出深蓝的冷光,道:“身上连东西都带好了,原来一早就没好心。好狡猾。” 叶少思耳根薄红色尽显,道:“我……” 贺长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指挖出脂膏,往他唇瓣、乳尖、下身都沾了一点,将剩下的全都埋进叶少思臀间。 他好整以暇地摸了一把叶少思的长发,亲吻着发尾道:“这脂膏效力甚好,只要一点就能助兴,香味悠长,是拉瑞莎给你的罢?绕过我擅自收礼,不告而取,是不是该罚?” 叶少思敢怒不敢言地耷拉着脑袋,身体上被涂过脂膏的地方渐渐如生出一种藤蔓般,自根部痒疼,抠挠之下,并不见好转,急得满头蒸汗,恨不得现在就能贴到寒天冻地中的冰河之上。贺长风为什么有这么多花样?!早知如此,就不该带这圆盒的! 贺长风的指甲剪得甚短,不甚平整的边缘切面划过他胸前皮肤,风明明是凉飕飕的,他这般性质的惩罚亦是疼痛的,可就在这短促的接触中,叶少思碰到他发热的指尖,几乎立刻同时吟哦一声,自己伸手去拧弄乳尖,热忱地埋首吸吮贺长风的下颔,试图去寻找一点冷意。 贺长风故意不碰他,只一味伸出手指戏耍他,惹得他身体一阵阵空虚地颤抖,眼睛里满满都是对情欲的渴望。 他自己虽褪了袍子,却不肯帮他,叶少思恼得无名火起,也不顾什么矜持了,蹙着眉低声哀求道:“贺士诚……你说话不算话。” 黑发男子却道:“你不是让我教你双修么。第一招我背给你听,可要记住了。”说罢,当真以波斯语向他传授,一边说,一边手下套弄住他的性器,直逗得叶少思眼珠暴红,柱身上露出青筋,昂扬地立在双丸之间。 叶少思知道这是关键时刻,拚死地听他传授,神智却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犹如在极乐与地狱的交界处,自是两重天地。他抽着气叹道:“我…啊!…没、记住……” 贺长风手指插入洞口,浅浅拨弄两下,漠不关心地扫了他一眼,紧抿的唇线终于微微一张:“还要再教么?记好了,交而不宣,宣而不泄…锁住阳精……”后面的话快而轻,叶少思吃痛地摇头,唔地从喉间颤巍巍呼出一口气,快速从鼻下吸了一口气,果然是飘满了西域异香,倒与化情香有几分相似。 叶少思机伶伶打了个寒战,脑海中两种声音复又交错响起,鏖战不休,身体上的煎熬却远比思维的交战来得激烈多了,忍不住脊背弯起,扭动身体蹭磨身下土地,渴望着如萤火之光般细微的抚摸。 第26章 折情4 直到咬到牙根渗血,口中浓重的血腥气缭绕,叶少思才明白自己到底到了如何的一个困境。他的手指紧紧握起,发白的骨节隐忍着,眼角旁边一痛,原来是贺长风在他那处皮肤上含住轻咬,不禁骂他:“贺士诚,你怎么每次都咬人!” 贺长风张开嘴,一声不发地突然顶身,火热的楔子冷不丁闯入他穴肉包裹中,又猛又快,猝不及防。尽管已有香膏作润滑,叶少思还是结结实实吃了个痛,下意识弓起身子想要令他的阳具退出。 贺长风见他要逃出掌控,一把擒住他削瘦的腕,将中指、食指二指并拢,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好心让你分神舒服些,总骂我是狗儿么。” 叶少思见那两根手指上沾着许多透明的液体,分明就是从后穴挖出来的,从那里出来的还能有什么?他顿时窘迫地涨红脸,叫道:“把你的东西拿走!” 贺长风抱着他不撒手,一双眼眸分明也是亮晶晶的,坏心地抽动腰身:“底下也要拿走?” 叶少思低估了它的程度,颊上的晕红似乎染到了脖颈处,一片绯色。他一只膝盖狠狠弯起,朝贺长风踹了过去。贺长风既未闪躲也未哼叫,顾及他身体,待他失了力气,忽然道:“下面的口诀,我现在念给你听。” 他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1 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一弯,面上现出了一分温柔神色,一心一意地继续运功。很爱折腾人的贺长风居然不再反唇相讥,好心好意地待他,他一时反倒愣住,缓缓道:“你不是不喜欢这种歪门邪道么?不怕我采补你?” 贺长风俯首看他,腰间那抹桃花印记明晃晃地闪在他眼前:“你喜欢就好…采补又能采补多少?” 叶少思心下一荡,想起昔日缠绵场景,兴头恰起,叹息一声道:“也罢,那就快点吧。这般让我不泄,我难受。”说完,就顶起头舔他喉结,一时如胶似漆,任贺长风去弄他的屁股。贺长风扶着性器抽了数十下,将他的阳具几乎也顶得高高立起。 叶少思没着声儿地配合他的抽送,每一下都条件反射地抖动身子,穴内被捣得又润又滑、鸣咂有声。贺长风稍稍退出时,龟头一滑,险些被排出体外,便加狠了往内捅,十次里倒有八九次都入到深处。六七寸长的东西尽根吞入,叶少思能感到那玩意在后头不断出入,伸手摸上阴茎抚动,只想先射了精,快活一次。但他前端涨热无比,后穴亦被磋磨得绞紧了肉根,却久久无法靠自渎而泄出阳精,心下悚然,忍着欲火小声道:“贺、贺长风…我…我出不来……”话到后面,已隐隐带上哭意,想是被折腾得难受极了。 贺长风抓着他的头发,恶作剧般地握住他赤裸在外的脚踝,道:“这你都不明白么。这套合欢心经,得用完了才能发泄而出。你运功到一半,万万不能半途而废。” 他捏白了手指,呻吟着承受他的数百次抽,只觉水声咕咕,却都若隔靴搔痒,内里的热意从未散去,终于无法自拔地悄悄腾出手指,伸向身后发痒的地方,眼光潋滟。 贺长风一时不察,竟被他钻了空子用手指挤入后穴之内,阳物与指头并作一齐,将小穴满满地填满了。 他自然比别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立刻摸索到体内那一最为敏感之处,不住疾风密雨地抠搓起来,丝毫不理会还埋在体内的阳具,就算偶有碰撞,也不让龟头进得更深。 两相挤压,贺长风怒气顿生,用力掰开他的腿,对着他冷冷道:“自己玩得这么开心?” 叶少思心思浮浮沉沉,已经瞬间从悲到喜转了数个来回,被他扯着,后穴似又扩开半寸,张得更大,浓浓的淫液流出,将小口都打湿了,雪白的臀肉不停哆嗦,便是合也合不住了。 贺长风见他不理自己,嫉妒那手指可以入得深处,恨得低头搽弄他乳尖,卵蛋般大小的圆润龟头不管不顾强行塞得更深,追上手指,前后抽插起来。 叶少思啊地痛叫,手指立刻软得攀在内壁之上,粗大的性器填得挤满,平日素来灵活的手指竟半分不能动弹,被肉穴和阳具同时夹住,疼得嘴唇微微张起,红润得似抹了胭脂一般。他脸上带泪,哭叫不已,贺长风怜爱之心稍起,忍痛让开三分,道:“算了,你自这般自己弄虽然会泄精,但看上去要舒服很多,先让你用手指肏自己吧。” 叶少思呜呜哑哑地低声呻吟,手指附近一空,体内虚虚得十分不适,两根手指不得力地按压甬道,绷紧腰腹,不自觉抽出修长手指,身下都被粘液沾得一塌糊涂,湿着眼角仰头喘息,满头乌发披在脸庞两侧,抬起双臀,求道:“贺长风……贺长风,求求你插进来!” 他一声急过一声,切切道:“…贺长风!…我一个人没、没…办法…!” 贺长风应声而入,坦坦荡荡地一插到底,舒服得叶少思嗟然长叹一声,坚硬如火热的铁棒纳入穴内,穴口处嫩肉都向四周散开,翻滚在外,煞是夺人眼球。叶少思见自己肚皮微膨,似能看到其下一根清清楚楚的性器形状,只一眼就挪开了,被贺长风一跌,咽喉处唾液滚呛,猛然咳嗽起来。贺长风给他慢慢渡气过去,与他掌心相贴,道:“别分心,好好运功!” 这一喝,喊得叶少思神魂回到身体中,胯下阳具摇摇晃晃,拍到贺长风肚脐附近,戳来戳去,顽皮得紧。 合欢心经运转,叶少思身体如火如荼地燃起粉色,体内的龟头歪歪斜斜撞上小穴,又好一阵挺弄,似是终于可以了,白灼的液体净喷射到他穴心深处。叶少思穴内粘腻,阳物甫一拔出,连带着射入的阳精都自红肿的小口处流了出来。叶少思内里哆嗦着痉挛了一下,腿根处被捏出道道红痕,惨不忍睹。 叶少思抽着气,将脸偏过去,抽噎着道:“哥哥,哥哥,饶了我……饶了我……” 他求饶不断,贺长风的尘柄却又一次插入,手指捏住他的龟头,茎身上的褶皱被他用手揉得几乎脱下一层皮,生疼而瘙痒。叶少思的前后都快给他玩坏了,摇着头讨好她:“…哥哥…我不行了…好哥哥……” 贺长风满意地耸动身下粗长的凶器,与他片风不通地相贴,堵住他身上身下两张小口,一点声音也不肯漏出来,含糊其词说了许多浪话,身下激烈地释放了一番,浇得他内壁都被洗刷一新,都是自己的东西。 他又贴心地照顾到了叶少思,不再戳动他后面,只将性器埋入他体内,嘴唇轻舔他两腿间的器官,舌尖挑逗,钻到龟头附近,轻吮几下茎身,叶少思惊得心脏为之一颤,下身就这般射了出来,贺长风未想他这么快,瞬间向后退了一点,却来不及尽数避开,液体淅淅沥沥溅到他唇边。 贺长风伸舌舔舔唇角,将挂着的那点白液都吃进嘴里。叶少思虚弱地躺在地上,一头檀木也似的黑发散落,衬得脸庞孱弱而苍白。他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睫毛一颤,不解地小声道:“好脏……” 贺长风侧身对他,脸部线条棱角分明:“你为了舒服连哥哥都喊了,我又为什么不让你也快乐一下?还练不练了?” 叶少思如同烧了脚的猫,唔地一声蜷缩起了身子,害怕地道:“不练了…我好累。” 见他惊怕样子,贺长风忍不住噗嗤一笑,坚毅的五官柔和了几分,玩味般地拉长语调道:“合欢心经用过后第二天才生效,你这家伙,偷了我内力过去,得了便宜还卖惨。我再这么纵着你,迟早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来,再喊两声哥哥听听。” 叶少思眼神一闪,心下五味杂陈,低垂着长长的眼睫,声音微紧张地哑了片刻,沙哑道:“…哥哥…哥哥……” 第27章 陨星 叶少思无可奈何地裹在大袍之中,蹲在篝火旁。火舌明艳,照得他脸庞都发出淡淡的光。他忖思着七日后的那坛酒,心头迷茫。 贺长风却早早就躺在他身边睡着了,脸上一派毫无防备的神情。若这个时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2 候杀他…… 叶少思手指无法自控地触碰到他的喉结,只一下,就如被蝎子蛰了手似的飞速闪后,指尖作颤,从手掌到肘部不犹一冷,一颗心甸甸地沉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凑着看了好一会,对着火焰出神,不知到几更天,满腹心事地睡着了。 七日的时间过得甚快,叶少思如约地等着贺长风归来。 其时月上中天,冷月如霜,花树早已显露衰败颓象,簌簌铺了一地白茫茫残瓣,倒似被打湿的桂花。他左等右等,石桌上饭菜已凉了两次,依旧不见那个人影回来。 贺长风遇到什么不测了?这件事那么棘手? 不可能的! 心底深处一个声音传来。 他又等了许久,却明白贺长风今日也许不回来了,意兴阑珊地收拾了所备饭菜,打算就寝而眠。 收拾到一半,突然远远一阵破空之声,在风声中尤其引人注目。 叶少思走进院内,只见月光下,贺长风一身黑衣,面色微白地立在花树之下,怀中抱着一个棕色瓷坛。 贺长风走到桌旁,邀他坐下,指盖轻叩封口,浓烈馥郁的酒香随即飘散在小小院落,叶少思精神了三分,喜滋滋道:“好酒!” 贺长风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被照得惨白的脸扬起,一只手放在桌下,另一只手端起酒盏,豪饮一口:“确实好酒。又烈又辣,喝下去大概会醉个半日。” 叶少思如月光般清澈的眼睛转了转,拿过另一只碗,一饮而尽。他灌得有些快,便有许多辛烈酒液自唇边溢出,沿着优美的下巴弧线滑落:“多谢。虽然不算上佳,但总可一醉解千愁。” 他喝了酒,话匣子就打开了,手支着下颔,一口一口与贺长风对饮:“…嗝!你回来得晚了……好喝、好喝!” “我更爱桂花酒,梅子酒也很好……唔!” 叶少爷喝得快且疾,面色坨红,醉醺醺地说了许多话,头趴在桌子上,显然不能再喝了,嘴里却还叫道:“酒!喝酒!” 酒量这么小,还这般逞强。 贺长风拍开他的手,自己将酒坛抱了过去,尽数喝了。 叶少思腹中却犹有一把烧红的刀子,搅来搅去,头痛欲裂地站起身要往回走,一个趔趄,登时摔倒,幸得贺长风有力的臂膀一捞,将他扶起来了。 他倒在贺长风胳膊内,尚不老实,嘟囔道:“我没尽兴。” 贺长风长眉一横,皱着额头道:“你喝醉了。” “嗯。”叶少思满脸懵懂地点头,额头被自己搓得红通通的似刚出浴般,跌跌撞撞地要往房内走。 贺长风看他步伐凌乱,担心他磕得头破血流,只好搀着他:“叶律之,你说好饮酒,这样就玩了么。” 叶少思自然没有回答,好不容易才进了房,醉眼迷离地看着他:“贺、贺、贺长风。” 贺长风被他一叫,背影便停在原地:“何事?” 叶少思向他勾了勾手,贺长风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走到床榻旁:“有什么话非要这么近说么?” 叶少思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你真像狼狗!” 贺长风低着头,叶少思的睫毛似乎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望着他,脸上陡然闪过一丝坏笑,张嘴咬住他的手腕,牙齿深深嵌入血肉之内。 这一下太快了,贺长风没反应过来,待下意识捂着左手时,腕间已被多出数个齿洞,丝丝血液粘在上面。他瞪了叶少思一眼,不悦地道:“叶律之,你才是狗吧!” 叶少思迷迷糊糊地对着他:“我饿。” “饿了也不能咬人!” 叶少思闹起别扭,不满道:“还不都是你来那么晚,饭菜都凉了,害得我全倒了,你赔我!” 贺长风胸膛处缓缓升起难以言状的酸涩,亲了亲他的眼睛:“是我不好,这么罢,我把自己赔给你一天,如何?” 叶少思以为他开玩笑,扯了个笑,惊讶地道:“把你自己赔给我?怎么赔?” “……自然是居于你身下承欢。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便你,绝对不后悔。”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仿佛豁出去了,解开头发,道:“贺长风愿为你屈膝。” 刹那间,叶少思酒意醒了三分,精气聚于眼底,道:“真的?” 贺长风点头:“说到做到,来吧。”说着,解了黑衣,扑着他倒在床榻之上,一时痴了般望着他秋水双眼,心下怔然黯淡道:“……原来,我为他,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他在教内权势数一数二,地位尊贵,顶着“贺那”这个崇高称号,只有被阿谀奉承、前呼后拥的份儿,谁曾敢想过让他躺在身下做那种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他都知道,可他……心甘情愿。 叶少思衣物业已被他脱落,在烛影下舔了舔唇角,喉结一噎,低低道:“你不觉得耻辱么?” “贺长风求之不得。”贺长风眼神坚毅,瞬时撞入他的瞳内,好似两人的三魂七魄都尽数搅在一起。 他昂起头,斩钉截铁般,轻轻道:“九死不悔。” 叶少思哈哈一笑,鼻尖都红得像是长了冻疮:“贺长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还会说这几句中原话么。” 贺长风颔线甚是漂亮,若仔细看一番,确实能看出几分西域人的影子。叶少思骑在他身上,跪在他张开的双腿间,拧了拧他光滑的下巴。 这动作大胆放肆之极,若放在旁人身上…若放在旁人身上…… 自己非要一掌拍得对方脑浆迸裂才好! 可对方若是叶律之呢,这一掌他会拍下去么? 贺长风想了不过短短数息,倏忽明白了甚么——只因这人是叶律之啊! 他若愿意,别说一次;十次百次又如何? 贺长风心脏一跳,那股熟悉却无法宣诸于口的情感好像慢慢温暖了整个身躯,静静淌在血液里奔走。他焦急地动了动嘴唇,却颤抖得不成声音:“…叶、叶律之!” 说不出来…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贺长风痛苦地呻吟一声,眉发尽被汗打湿了。 叶少思已经取出香膏,正打算撮在贺长风紧闭的穴口,鼻尖底下忽地飘来一股浓烈的新鲜血腥之气,抬头一看,但见他腰间梅花印记附近裂开一道甚长伤口。那伤口显然是近日刚有的,连包扎都未曾,就这么再度裂开。 原来贺长风在来时便已受了伤,加之心神激荡下身体不自觉绷紧,气血又在胸口翻滚,登时腰间新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3 伤大意之下挣扎而裂,流出鲜血。 怪不得他来时,脸色这般苍白…… 叶少思一阵眩晕,哆嗦着嘴唇。吸吮那朵梅花,轻轻舔着他矫健腰身,懊悔道:“对不起……” 贺长风忍痛闷哼一声,咬牙间冷汗直掉,兀自逞强:“不碍事,你快些罢!” 他伤口不算深,但这么长一道,一定很疼。不知遇上了什么凶险事,才会这样! 叶少思几乎后悔了,可他还是移开眼睛,反而将香膏抹在自己穴内,浅浅抽插几下后,对准贺长风情欲高昂的性器,尽数坐了下去。 贺长风骤然眼睛转为幽蓝,深不见底。他仰着头,艰难道:“…你…该…” “我知道,”叶少思打断他,叹息道:“便宜你了。” 他这次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身体起伏吞吐,既得了乐趣,又让贺长风不至于牵动伤口。 他稔熟地跨在贺长风身上,眼角春情弥漫,脑海中的快感亦是一浪高过一浪,婉转喘息着,几乎口中发出不住地媚叫。 一个男人的叫声这般媚,本该令人厌烦;可若放在叶少思身上,反倒衬得他一副君子相,醉倒桃花前的十足风情,好像本该就这样似的。 叶少思攀折着他的肩膀,嘴里仔细听还能听到些不成句的破碎片段:“…贺长风…我…我…” 他意乱神迷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甚么,揪紧贺长风的身躯,“啊”地一声,射到了贺长风的腹部,软绵绵地颤抖着手,差点滑下榻。 贺长风坐起身,脊背挺得笔直,肌骨匀称的身躯布满汗水,叶少思身子凌空地半站在他眼前,脸上带泪,大口呼呼喘气。 贺长风埋头,温暖的口腔包裹了那根阳具,深深吸嘬起来,一头黑发凌乱地披在身后。 贺长风居然在为他……! 这个认知让叶少思又一次胀大了阳具,下身一跳一晃,登时眼前炸开,又一次射了出来。 贺长风尽心尽力地用口服侍着他,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品,小心无比。 叶少思抓紧了他的胸膛,两人身上全红了,像是刚蒸出来的虾子,艳丽非常。 贺长风累极地躺下,叶少思放开手脚,穴口再次吸着他的性器,不愿放开,索性又欺身挺了上去,入得深了,发出一声长长的婉转低吟,内壁几乎融化般地黏住贺长风的龟头,痉挛地抽搐着。 贺长风见他脸上春潮泛滥,知他爽得不行了,阳具被收缩的肉穴一夹,射出的精液立即与后穴内的肠液搅在一起,咕咕水声缠绵而淫靡地响动,几乎快将叶少思的肚子都填满了。 就在那时,叶少思的手细微一动,一道灿烂如辉的亮光闪起,霎时钻过他的手臂,登时没入胸膛! 贺长风瞳孔骤然剧烈地收缩,几欲涣散! 那道如彗星拖尾般的光芒,插进了他的左胸! 叶少思神情一冷,情欲顿时从眼底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到可怕的眼神。 他低头,高傲地看着贺长风。 ——一把明晃晃的、如秋水般凛冽的小巧匕首,已有一半扎在贺长风皮肉之内,闪耀着惨白的光。 贺长风嘴唇发白,无声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口血涌上他的喉咙,他已是满嘴腥血。 叶少思像是洞察了他的想法,伸出两根手指,作弄地挑起他的下颔,哂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 他的眼神一分分深了起来,漆黑如夜色:“你真以为,我对你是真心?呵!!” 他冷冷地拧紧对方的脖颈,一字一句,坚定不移道:“贺长风,你第一次那般对我,真以为我会淡然置之么?” 贺长风面色惨白,腰间一抹桃花在烛影下似在舒展花瓣,仔细看,是他自己的身体在不住格格颤抖。 叶少思的话如噩梦,如利刃般,一刀一刀,连绵不断地捅进了心脏—— “贺长风,若不用这种方法,你怎么放下戒备?又怎么能让我得手呢?” 贺长风脑海里一片空白,心仿佛已经死了一般,眼睛里空荡荡的。他受伤般地终于抖着开了口:“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少思温润的脸上露出几分可怖的狰狞:“早就开始了。从我决定的第一天。斩月剑法、合欢心经、还有千白鹤一事,都是我刻意为之。我注意你腰间时常佩着一把匕首,便开始计划了。方才趁你不备假意滑下床,只是为了拿到它,然后杀了你!这招你熟悉得很吧,正是能克制你的陨星刀其中一式!” 贺长风眼尾竟似缓缓湛出几滴眼泪,他灰败地抬动发白的手指,不抱希望地问:“那……你对我可有哪怕一分的真心?” “不曾。”冷酷的声音从天外传来,贺长风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耳膜鼓痛,心脏如被乱麻缠住,痛得十指连心,皱紧眉心。他心底一个声音大喊着: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这是梦,是假的!不要听!不要听! 可他还是听到了叶少思的冰冷话语,刻骨铭心:“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一分一毫、一丝一粒的真心。我自第一次被迫和你那样,早就想一刀杀了你!贺长风,你该醒醒了,好好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话一毕,贺长风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哇地一声呕出许多鲜血,洒在胸前,点点如绽放雪地中的傲骨红梅,凄艳无比。 叶少思心下一怯,担心他又暗有动作,手下慌乱间不自觉加强了力道,匕首更陷入了一分,撕裂骨肉的声音异常分明。 风无声吹过,烛影幢幢。 谁知道贺长风只是“哈哈哈”地大笑数声,嘴角一缕鲜血顺着脸庞弧线如注流下。神情痴狂颠倒,如同罗刹恶鬼般不成人样,嘶哑着声音道:“哈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好得很!” 一连说了数个“好得很”,贺长风一口气提不上来,口中鲜血喷出,直呕得连心,都吐出来了。 胸膛处分明都空了,为何如此之痛? 师父,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痛,痛得快死了。 贺长风癫狂地咬紧了牙,咯咯作响,血迹丝丝而下:“叶律之……你当真心狠,不够深,再捅深点。” 叶少思听他说自己心狠,不禁一怒,道:“贺长风!心狠的是你。” 他怒不可遏地一件一件数着贺长风的罪行。 “八年前的十一月,你一刀杀死一个判教者和一位无辜孩童,只因后者吵闹不休,令你心烦;三年前,师父命你下山办事,于是你就杀了那个小门派的所有反抗者,活活将人烧死…”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4 “你为一己之利,滥杀无辜;又因个人好恶,随意大开杀戒。你倒是说,谁的心更狠!” 叶少思恶狠狠地尖叫出声,咬着牙根锥心泣血地问:“谁的心更狠?!你强迫于我,还想将我的心染黑!——你能给我一颗干净的心么?” 贺长风仰头无力地看着他,思及往日种种情形,心中惘然道:“原来我……在他心中竟然这样么?” 叶少思见他默然不语,正准备撒手便走,突然看到贺长风脸上怔怔落下两行清泪。 他哭了,沙哑着道:“叶律之,你不是要我的心么,我给你!” 说着,胸膛向上一送,匕首深深扎入心脏,只余刀柄未曾没入! 叶少思手一软,竟不敢再看一眼,冷峻神情霎那间裂开。 贺长风捉着他的手,提起刀柄,狠狠拔出!鲜血登时飞溅,喷涌而出,直射到腰间桃花处,竟如桃花染血一般,妖冶而凄凉。 他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力气已经再无,气若游丝,眼见是活不成了。 叶少思的心亦一分分凉了下去。他胡乱地穿了衣服,拿起墙角放着的那把贺长风赠他的剑,后穴里的白灼断续流出,此刻却也顾不得了。 他提着剑,也不知道贺长风是否听到,冷静地对他道:“我走了,此生不再见。” 贺长风无力地牵了一下嘴角,甚么话都没有说。 他的心,已经死了。 第28章 汴阳惊变 沙漠胡尘起,关山烽燧惊。 大漠风沙扬扬,日头如火球般挂于苍穹之上,烧得扑面而来的尘沙都散发着焦灼的味道。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黄色流沙之内,隐隐走来一道人影,身披一件道袍,背负长剑,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他前脚刚踏出的脚印,立刻就被风推来的沙抹平了。 无人知道这道士是怎么从沙漠里穿过来的,他道袍破破烂烂,沾满血迹,胸前更是被刺穿了一个洞,触目惊心。他曾有过骆驼,但大漠水源在这炎炎烈日下早已干涸,无水可饮,他只得杀了那匹小骆驼,饮血解渴。 所幸,他走了出来,已可看到前方的西域小镇。 那道人生得一副端庄隽秀的相貌,脱下靴子,在城门前倒掉了满满的沙子,微微一笑,说得竟是一口十分流利的胡语:“我是之前出城的道士,现在沿原路返回。”他自怀中掏出一份通关文牒,那守城士兵看了半晌,“原来是铁道长。”心下再无疑虑,开了城门。 铁道长漆黑眼珠一转,清秀俊雅的面容不由露出几分疲惫。他走到客栈处,拿出身上的铜板,换了一间房,几乎是立即倒在床榻上。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乔装后的叶少思。他那日是夜从飞星教逃出,本该已打草惊蛇,谁知却无人追杀,也渐渐放下戒备,一时大意,竟被一个姓铁的道人追踪。那铁道人见他背上所负之剑,贪恋之心顿起,便于大漠内意图谋财害命,被他反以斩月剑法杀死。 叶少思将二人衣服调换,带走了道人所持之文牒,一路大摇大摆走出沙漠中的诸个城镇,此镇,乃是关内最后一座城池。待一回中原,鸟跃长空,更是不会被人察觉。 叶少思担心夜长梦多,也不敢多在城内落脚,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都未曾好好沐浴过,现下终于能歇一口气,迫不及待让小二打了热水过来。 他泡在浴桶中,低下眼睫,慢慢揉着头发,觉得这半年,简直就是大梦一场。 第二日,叶少思便上了路,一路远远出关,头也不回,直入中原。 他于二旬后到了汴阳城,其时已近中秋佳节,各家各户早挂起了花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三秋桂子,清香扑鼻。 守城城主一看到他,惊叫道:“是叶公子回来了!!” 叶少思颔首而笑,嘴角春风温煦,当年粉头白脸的纨绔习气半点也无了:“诸位辛苦。劳烦通报父亲,说不肖子叶律之愿领家法。” 叶云奇本以为他早就死在无名角落,如今竟见儿子“死而复生”,心下狂喜,拉着叶夫人于大堂内泣涕涟涟:“律之,你这半年究竟到了何处?我与林兄……遍寻不得啊!” 叶少思面容平静,道袍衣领处刺着的一枝腊梅绽放,衬得他神色里竟也多了几分脱俗于世的味道,眼光淡淡:“父亲,母亲,我当日不幸遭虏,是去了关外西域。”他将那日被千白鹤抓走的情形细细道来,听得叶夫人连连抹着眼泪,梗咽道:“吾儿命苦啊!” 叶少思话锋一转,将中途事都一笔带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见他们不敢轻易杀我。便忍辱负重,趁其不备,逃了出来。”他将中途所发生的事仅仅用“忍辱负重”四字轻描淡写,隐去了事情。可发生的事那么多,岂是四个字就能概括的? 叶城主知其中必有他不愿提及的内情,先问道:“律之,你没被他们折磨罢?” “没有。”叶少思料到父亲会这般问,脑中早已对答如流:“他们忌惮孩儿身份,故而不敢造次。我将计就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盗取了许多西域秘辛。” 叶云奇还待再问,却被叶夫人在底下偷偷牵了下袖子,随即会意,悄悄抬眼看向叶夫人,果然见叶夫人眼底波光流转。他二人向来夫妻同心,叶云奇察觉不对,不禁神情微凝,道:“律之想必累了,先歇息,我陪母亲出去一下,再来与你详谈。” 叶律之自然答应,便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 转出大堂,叶夫人扯着叶云奇至一处偏僻角落,细声道:“我刚才看到……” 叶云奇不解,问她:“你对我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我并未发现异常啊。” 叶夫人眼眶愀然微红,眼泪已扑怵怵掉落,道:“都说当娘的要比当爹的细心许多。我是当娘的,怎么能不关心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只有你这样的粗蛮汉子,才会看不出来!” 叶云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叶夫人肝肠寸断:“你难道没看到么?可怜的律之吾儿,右手腕下七寸处,还有许多未褪尽的伤痕,分明是……分明是……” 她连连哭泣,道:“分明是被男子……!”却是泣不成声,未完的半截话语尽数吞进肚子里,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原来叶少思在于贺长风欢好时,曾被情动的贺长风咬伤,是以在那日逃脱前,眦睚必报的他回给贺长风手腕数个咬洞。他本人小心翼翼一路掩饰,况且那咬痕裹在袖子深处,一般也无人看到,更不会料到,母亲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5 居然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叶云奇一怔,之后面色微白:“你是说,男子与男子还可以……律之真的受了委屈?” 叶夫人小声地用帕子擦拭眼眶,道:“当娘的最懂孩子。你且去问一下他。” 叶云奇叹了一声:“唉……夫人莫急,我这就去问他。” 他喊道:“律之!律之!”声音急且促,叶少思听了,走出大堂,循着声音好一会才找到两人,见母亲红着眼睛,不禁狐疑:“母亲,怎么了?” 叶云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他,撩开他右手袖子,叶少思啊地一声,连忙还手,可为时已晚,谁都看见,他小臂中间,数个被咬伤后愈合的伤疤。 他的父亲勃然大怒,脸色铁青,啪地一掌打在他脸上,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孽子!孽子!你…你……” 叶少思被他打得偏了头,脸上红彤彤浮出五道指印,他苍白地道:“爹!你怎么了!” 夫人已哭了出来:“律之,你告诉我和你爹爹。你是不是和男子……这疤,到底是不是他留下的!” 叶少思紧紧捂住右臂,身体一僵,脸色不自然地变了色。见他这般,叶夫人更是笃定了心中所想,满眼发晕:“律之!” 他仰起头,脸上血色退成雪白,眸子里那点光芒瞬间化作一片冰冷的死气,颤抖着道:“母亲…” 叶云奇威严的面孔近在眼前,陌生而可怖:“是谁!你将那些贼人杀了没有!” 叶少思不知是何种心情,浑身骨头咯咯作响,牙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打了个冷战,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杀死教内七人,令牌就在行囊之内……” 叶云奇道:“那个将你囚禁的人呢?你可有杀了他!” 因他之前说过,掳走他的人是个姑娘,叶云奇便认为,在教内强迫长子承欢的人,定将他囚禁了起来。 叶云奇年轻时脾气就火爆,多年来只因掌管城主之位,才和颜悦色些许。现时竟隐隐有了年少时的那种戾气,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极为可怕的阴云。 贺长风…父亲在说贺长风。 那个人,浑身都溅着血,一点神采也没有了…匕首扎得那样深,他之前又受过伤,失血这么多…… 叶少思左胸处某个东西一跳,仿佛要从肋骨之间破肉钻出,胀痛一点点侵袭着身躯。他脸色相当煞白,声音虚弱,似是勾着魂魄般,一字一字:“他的心都被刺碎了。连他的心都挖了,怎么可能不死?” 他说,斩月剑法不是那样使的;他说,这把剑送你;他说,屈膝未尝不可;他说,九死不悔;他说,“叶律之,你不是要我的心么,我给你!”,他说,将心都给了自己;他说…… 贺长风说过的话一段段在脑海中回放,到最后化作一句无声的哭泣,一声濒死的呜咽。 叶少思手指成拳,指甲划破掌心,深深刺入掌内,流出细小的血丝。 原来指甲刺进手掌都这么痛……那刺进心脏呢?怕是要痛死了吧!自己的报复,是不是太过了?……贺长风除了那一次,再也没伤害过他了吧?他怎么可如小人一般,十倍奉还? 他只感到眼前天旋地转,仿佛天都塌下来了,视野前溃不成军地阵阵发黑。 叶云奇听他这般说,面色稍霁,欣慰道:“这才是叶家的子孙。堂堂男子,怎可屈居人下!这邪教魔头,人人当而诛之。” 魔头?贺长风,是魔头? 叶少思浑浑噩噩,头疼欲裂,心也跳得快要炸了,勉力道:“父亲,我……我刚自西域回到汴阳,有点水土不服,先去睡一会。” 他几乎是逃之夭夭,踉跄地回到了熟悉的卧房内。他倒在床榻前,身子都埋进被子里,头朝下压住枕头,仓促地无声呼吸,累得什么也不愿再去想,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第29章 汴阳惊变2 叶少思大病了一场,病情来势汹汹。郎中看了,只说是在西域住久了,乍然回到中原导致的水土不服,与他本人说法别无二致。 他每日都在猛烈地咳,恨不得把心肝肺都一并吐出来,胸膛如风炉般呼呼鼓气,仿佛能听到每根肋骨随着呼吸而移动的声音。 不过才短短几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色颓然,甚至说话时,声带像是带了血嘶嘶作哑,十分令人担心。 叶瑜今年不过十四岁年纪,正是玩心最重的时候,听说哥哥回来了,早就吵着要去找哥哥一并出游。 可叶少思当下病得厉害,早已闭门不出,谢绝一些看望。叶瑜站在门外几次,都被他沙哑着嗓音哄走。 叶瑜咬着一口小白牙,玉雪可爱的脸上现出淡淡的不满之情,对着庭内桂树一阵乱踢,将它当成了叶少思:“兄长一点都不好,都不肯让阿瑜见你了。哼!我都及笄一年多了,所有人都还说我是小丫头,说我不懂事,非要去烦你。我只是想探望一下你,你都不肯!小气!太小气了!” 她一身紫衣在树下犹为鲜艳,叶少思隐隐从窗内看到一抹似火焰般跳动的紫色,耳中乱哄哄地听到她在骂自己:“哥哥根本就是个坏人!” 他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闭着眼睛躺着,半分力气也没有。 倏地,一缕悠悠花香飘到了枕旁,叶少思心下一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呢喃道:“桂花?” 他苦涩地扯着嘴角,渐渐低下声音:“是啦,现在是八月多,中原自然满城桂花盛放。” 他似沉醉在这股淡香里,不由想着:“我答应过要和他一起喝桂花酒;他说过的,八月十五时斩月剑法使起来最为好看……贺长风呢?” 这个念头甫一提起,他突然就从自己的迷梦中醒过来了——贺长风怎么可能在呢?他被自己亲手…… 他痴痴地笑了一下,嘶哑地叫道:“阿瑜,阿瑜!” 叶瑜一惊,如一只蝴蝶般飞了进来,欣喜地大眼睛一眨:“兄长!你终于肯见我了么!” 叶少思有气无力地盯着帏帐,道:“现在是何日了?” 叶瑜奇道:“兄长,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今日便是中秋节,太阳都要落啦,你还去吃晚间的团圆宴么?” 原来已经要月中了?真快。 他身子抖了一下,衰败的眼睛里写上了几分哀求,仰面对叶瑜道:“你去替我折一枝桂花吧。” 叶瑜眼珠滴溜溜地转,撇嘴:“庭内就有桂花树,你自己去摘不就行啦。” 叶少思道:“我不想要庭内的——我想要曲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6 水亭的桂枝,最是浓香馥郁。可我病还没好,走不远,阿瑜,你替我取来好不好?我病好了给你买谢芳斋的松子糖吃。” 叶瑜唰地一下,眼睛里亮芒如星:“好,你不许后悔啊!” 待她折了桂枝,回来一推门,房内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无,手中桂枝登时掉到地上,砸了一地金花,惊叫道:“兄长?” 叶少思此时却早已支撑病体,从后墙悄悄走出家门,茫然地立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他知留在家里,必然要被留下一起吃饭,可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哪来的力气吃饭?索性骗了小妹叶瑜,趁这时逃了出来。 周围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叶少思一脸病气,面色如纸,在人群中格格不入,被挤来挤去,脚下也不知道去哪,索性跟着人群走去。结果天公不作美,这八月十五,竟然噼里啪啦落下雨滴,天地变色,墨云翻滚。 叶少思没买伞,浑身湿淋淋地,恍惚间竟然跟着前面的人走到了以前常去的青楼门口。 哦,对,避个雨好了…… 他沉默地站在屋檐下,绵绵的咳嗽声就响起来了。 眼尖的老鸨一眼看到他,笑道:“叶少城主,半年未见,中秋佳节才想起我们了么?” 叶少思本来带着病,这时又刚被雨淋过,黑发紧贴,衬得面孔更白了几分,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冷淡气息:“我不是来找姑娘的。” 老鸨尴尬道:“哦。不过少城主要来找,也暂时没有了。你还记得香娘么?” 香娘? 他想了一会,才慢吞吞点头:“她么,记得。” “香娘这两天已经赎身,打算和一个书生走啦。那小妮子真有钱啊。”她长叹一声,好像很不舍:“我记得少城主最喜欢点她。不知她走了,谁能补上空缺?” 叶少思头一偏,盯着空气:“不必了。” 他之前动过为香娘赎身,将她娶进门的念头,只是很快就被叶城主的怒骂打消了;被抓后,还曾心挂于温柔乡;现在不过半载时光,便觉得那人的声音似都模糊了,心境亦不复从前。 倒是他,先辜负了香娘。他薄幸至此,移情极快,又何必耽误别人呢? “可否让我再见她一面。” 老鸨犹豫:“…这……?” 叶少思扔给她一块碎银,她这才带着叶少思进了楼内。 香娘的面容娇艳柔嫩,满心欢喜:“叶公子,如今我已觅得良人,你该不会棒打鸳鸯罢?” 叶少思一言未发,听她讲完与那书生一见倾心的故事。才子佳人,锦帕定情,倒是一门好姻缘。原来只有他,一直都是局外人,从未真正走进过对方的心里。 等她说完了,叶少思点头:“恭喜。” 他想到另一岔事,接着说:“你可记得,我送你的玉佩在哪家当铺?” 香娘面色一窒:“这…似乎是在楼外百步开外的一家,不太好寻,时日一久,实在记不得了。” 叶少思一盏一盏饮毕了桂花酒,笑得酒液都从唇边溢出来了:“哈哈哈,无所谓了……” 那玉佩是他自小携带的护身符,离身后,就出了这许多怪事,果然是自己先开启的风流债么? 他心底虽半分绮思都没有,这时候却继续一个宣泄口,将自己糟糕的心情彻底交代出去,一不做二不休,想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便随便找了个女子。 那女子葱鼻樱唇,眼波如水,温柔而婉转。 那是一具极为滑腻的女人身躯,她的唇是温软的,她的怀抱是温柔的,她的大腿是雪白如棉花的,她的下身是光滑而美丽的。 可她…不是他想要的。 她的背过于娇嫩,轻轻一划,就会发出甜腻如蜜的娇吟,她的手过于纤细,仿佛一折就断;她的身体不够匀称,抱起来虽然暖和却不够充实;她的眼神不够真诚,只有情欲与贪婪的裹藏。 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身体卖力地在他身下起伏,可他抱着她的肉体,麻木地动作着,却半分快意也没有,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他让那女子背对着他,看着她的脊背动作,脑海里想起的,满满都是其他人的面容。 他想贺长风的眉发,想他的眼睛,想他的唇,想着他俊美脸孔的每一处。 他绝望而快乐地发现自己终于有了反应,极小声极小声唤道:“贺长风……贺长风……” 叶少思终于浑身空虚地释放了出来,他喘着气,将自己埋进女子黑漆漆的发间,捂住的眼睛流出不少滚烫的液体:“贺长风……” 那女子躺在他身下,粗重地发出高潮时的呻吟音。 世间百媚千红,都抵不过那些晚上…… 那些迷乱而放肆的夜晚,贺长风几乎赋予了他无限的喜悦。每道血淋淋的伤痕,都是那样地令人精神振奋。 他颤抖着穿好了衣服,跌跌撞撞走进了当铺,一家一家找过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枚玉佩。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 他…他……他怎么会……? 哆嗦着手指,他将玉佩系回腰间。 玉佩已经回来了,不会有怪事再发生了!一定是自己这几日太累…… 松子糖,去买松子糖,阿瑜想吃谢芳斋的松子糖。忘掉他,忘掉他,忘掉他! 第30章 汴阳惊变3 叶少思是在晨间被叶瑜发现的。他安静地靠在自己院内的桂花树下,不知躺了多久,满身落花,手中握着一把松子糖,面容安详地睡着了。 叶瑜哭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惊惶地叫:“兄长!阿瑜错了,阿瑜不该贪吃,阿瑜再也不要松子糖。兄长不要走!” 叶少思终于睁开眼睛,剥开糖纸,送入叶瑜口里,甜到发腻的味道在她口中点点绵延,腻到发苦。 他笑了一下:“阿瑜,我不走的。” 叶瑜三魂七魄都是苦的:“兄长,那你是不是觉得阿瑜太任性,生我的气了,才要离家不归?” “不是,兄长只是……想出去走走。”叶少思想抬手摸她的头,被她躲开了:“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要总像对小孩一样摸我的头。” 他虽答应了,却还是摸上了叶瑜的发丝,揉了揉那把头发:“我太累了,心里难受,才想出去散心。” 他自归乡后就失魂落魄,眉宇间总时不时闪过惆怅情怀,举止与原本的沾满脂粉气的世家子弟云泥之别。叶瑜年纪小,却有一颗玲珑心,比叶夫人更要细上几分,竟看到他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7 眼中又出现那种留恋神色,第一个发觉了他的异样,似与以前大为不同。心下隐隐一惊,道:难道兄长在西域,竟然遇到了意中人?那意中人却又不爱他敬他,他相思成疾,以至郁郁不得志? 她完全是胡猜。城主夫妇觉得她年纪尚少,又是女孩子,不宜多涉猎江湖,是以叶少思回来时,三人合计商量,隐去了叶少思被虏之事,说他被武林盟派去西域经商,顺带游览大漠风光。 叶瑜试探着问:“兄长,你该不是思念你的心上人了吧?嫂嫂是谁啊,悄悄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告诉爹爹和阿娘!” 叶少思一愣:“叶瑜竟这般说,难道我的心思人人都能从脸上看出来,只是自己一直雾里看花花不清,自欺欺人?怎么可能?贺长风……怎会是自己的意中人?” 叶瑜的话可谓一声惊雷乍地起,一语惊醒梦中人,叶少思的声音颤抖,吼道:“谁告诉你的?我没有!” 他用了十成力气,这一下吓得叶瑜两点秋水眸中都盈满了泪花,扑拓拓往下掉,不住呼唤道:“哥哥!” “不要喊我哥哥!不许喊哥哥弟弟的称呼!”叶少思火气顿起,大叫一声,居然用内功震落了枝头金桂,噼里啪啦砸下来一堆金灿灿的残蕊:“谁要和你做哥哥弟弟?死了都别想!” 叶瑜面无血色,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叫起来了:“兄长,我是阿瑜啊!” 她的声音娇嫩而柔美,叶少思顿时回神,望着自家妹妹一张泪痕交纵的脸蛋,背后一阵阵发凉。 他做了什么?……老天啊,他竟然差点想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只因为她喊了自己一句哥哥,这称呼在西域话又有那种意义。 叶少思愧疚地放柔面孔:“对不起,叶瑜。我刚才在想一些其他事情,并没有要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叶瑜躲开他想伸来的手,跺脚便要离去。 他跟在叶瑜后头:“阿瑜!你别走,我教你剑法做补偿好不好?” 叶瑜眼睛一亮,随即黯淡:“爹爹说,江湖凶险,女孩子家有一套剑术保身就够了。可他只让我学江湖人人都会的清风剑法,这种烂大街的剑法,有什么精妙之处么?哼!” “兄长,我记得你剑术还不如我高明,怎么可能教我剑法?” 叶少思面色现出尴尬神色,不好意思地扯谎:“我在西域经商时,跟着一位高人学了些剑法。他教给我八招剑法,因为他不想有师徒之名,是以只有师徒之实。” 他心中又是恍然又是愧疚:十六路斩月剑,贺长风教给他十五式;可他再对自家小妹说起,藏私得只剩下八招,为了贺长风,连小妹都一并哄骗。 他内疚不已:“那个人……他不愿我将这套剑法用于人前,既然如此,你不得对任何人提起此事、不得再将剑法教给他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我只教给你四式,你自行领悟。” 叶瑜懵懵懂懂,天真烂漫拍手叫着:“好!” 叶少思叹气,回屋拿了那把自西域带来的长剑,给她挑了四招最为漂亮、威力最小的剑法,持剑而演示,看得叶瑜目不转睛,对兄长的崇拜更深一层:“兄长好厉害,不过半年就又比阿瑜功夫好了。那位高人,对你一定很好。” 她随口一说,叶少思身体不经意间一僵,痴痴笑了,涩道:“的确……” 后面说了些什么,叶瑜没听清,她此时心系剑法,扯着叶少思小声道:“兄长,你快教我剑。这剑法比什么清风剑法好多啦。” 叶少思如梦初醒,提起唇角,一笔一划给她教完四式,将剑递给叶瑜:“你用这把剑试验一下。” 叶瑜学得很快,不一会就依葫芦画瓢作出了极为标准的姿势,叶少思赞许一声,不忘教导她:“这剑法讲究轻灵而迅猛,八月十五练起来,好似在月中起舞,翩然欲仙……” 他说着说着,就突然失了声。这些话,都是贺长风讲给他的,他自己却牢记于心,恍惚间说给了妹妹。 叶少思手心满是汗,担忧叶瑜看出来些什么。可叶瑜对那把剑爱不释手,摸来摸去,没有注意到他微白的脸孔,小女孩心性毕露无疑:“兄长,你这把剑真好!能不能送我啊?” 叶少思怔忡,说:“不行,这把剑是我的佩剑,不能转赠他人。不过若有朝一日我身亡,自然可以给你。” 叶瑜“哦”了一声,笑嘻嘻道:“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才不要你的剑呢。你这剑好是好,长得却不够好看,很是普通,蓝白相间的,就和寻常长剑没什么区别。我啊,剑鞘上定要镶一颗南海珍珠,剑身做得细而利。” 她学会了四招剑法,欢天喜地得离开了。 叶少思眼皮直跳,他十分担心自己又做错什么,一阵阵后怕:叶瑜毕竟年少心性,不懂人事,万一剑法暴露人前,不知道会惹出来什么麻烦。 可他的玉佩已经回来了,按理说,不该再发生错误了。所有的错误,都该譬如昨日朝露,烟消云散啊。 现在,说后悔也来不及了,木已成舟,难以返复。 果然,不出几日,叶少思就听到城主凝重地带着怯生生的叶瑜,走到了他所处的庭院:“律之,你告诉我,她的剑法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叶瑜悄悄对他露出哀求神色,摇着头看向父亲。 叶瑜小声道:“是我在外面偷学的,兄长并不知情。” 叶少思早料到会有今日,心下倒也十分坦然,害怕的感情淡了几分,站出来抱拳说:“父亲,是我教的。” 叶瑜急红了眼,叫道:“哥哥!你不用替我顶罪,是我偷学的,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父亲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得叶瑜坐在原地,捂着脸呜呜哭泣,又责令叶少思跪下,怒气冲冲道:“畜牲!你知道你干了什么鬼迷心窍的事么?” 叶少思说:“律之不知。” 叶云奇赤红着脸,鼻孔里呼呼出气:“你竟学了异族邪教的功法!这功法中原绝无仅有,当真以为没人看出来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勾结魔教,偷习这邪门歪道,还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一字一句,叶云奇的脸色都是那么乌云盖顶:“叶瑜大闹城中赌馆,使得就是这门西域功夫,在场诸人看得明白,现在满城风雨,都说你你身为名门子弟,与妖魔同气连枝,败坏我中原武林名声!” 叶少思侧目,叶瑜瞬间白了脸,小小声道:“兄长,对不起……我一时争强好胜。” 叶少思眉头紧紧皱起,抿着唇一言不发。 叶云奇道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8 :“那飞星教坐落于何处?!” 他依旧不吭气,气得城主一脚踢了过去:“你不说也罢。自你一回来,我就检阅过你的行囊,发现了一张地图和数枚令牌,想必是那魔教的信物吧!我早已起了疑心,数日前就修书给林兄,现下武林盟人士早已开始动身赴往西域!” 叶瑜脸色又是一紫,惊叫:“爹爹,兄长不是去西域经商了么,怎么会去魔教里!你怎么可以偷偷翻哥哥的行囊!” 叶少思心下一痛,苍白着脸仰头看着父亲,心底却恨不得自己为什么还没晕过去,即将在妹妹面前丢尽脸面。 叶云奇直接忽视了她的后一句疑问,只对前面作答,冷笑一声:“经商?不是经商,是被虏去了魔教,给人当娈童!” 叶少思受不得刺激,掌心剧烈抽搐,身体整个都被水泼湿地凉透了,面色如纸,千万根针刺入骨关节每处。 他听父亲说得清楚:“你兄长给你当娈童还不够,出来后,竟还对那人有几分愧疚,不愿意暴露魔教所在!幸好为父目光如炬高瞻远瞩,早就猜到他的心思。” 叶少思心如刀绞,双目中渗出许多眼泪,嘶哑道:“够了……够了!” 妹妹同情的目光已令他难堪不已,为什么连父亲都要用这样的字眼来侮辱自己。难道他……当真就是那为人不齿的卖笑女子吗? 他的眼泪愈流愈多,止不住地倾泻而出,嗓子里却潜意识地发出一阵大笑,泣血般地,神情可怖:“我这么下贱么?父亲,你真是太抬举我了!哈哈哈,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又哭又笑,力气渐歇,激动之下被城主一袭而中,应声倒地。 大漠风沙烈烈,他的心,似是亦死在了那处。 第31章 断剑 一梦一醒,不知何年。 贺长风终究是醒来了。他艰难地低吟了一声,张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胸膛前一层厚厚的白色布带。 那穿黑衣的刑罚卫见他转醒,冰冷冷道:“贺长风,教主要见你。” 刑堂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此部分势力千白鹤亦有插足。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被揪住不放,心下空荡荡的,苦笑道:“是,我这就去。” 想要动时,却发现手脚上都被缠着厚厚的铁镣,那镣铐乃是精铁特制,分量极重,他大伤初醒,稍加动身,立刻被拘束在铁链之内,压得胸口一沉。 数名黑衣刑罚卫鱼贯而入,为了防止他暴起逃亡,押着他径直前往商议要事的圣日大殿。 贺长风牵了下唇角,冷漠的眼睛里像是没有任何感情一样。他戴着这东西跪在圣殿内。教主想必计算好了他会在什么时日醒来,阶下黑压压站满了各阶弟子;立于殿内两侧的,几乎都是一些光名号和地位就令人闻风丧胆的长老,还有师父和他的两位同门。 当今飞星教的教主,正是他的授业师父。教主面容看上去不过四十岁上下,容貌端庄稳重,举手投足都威严无比,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开始吧。” 千白鹤浅浅一笑,拜倒在他面前:“教主,我建议废除贺长风的称号。以他的脾性,实在配不上贺那。” 风涤尘未作声,有些怜悯的目光在贺长风面容上扫动,静默地像是一块石头。 教主未回答千白鹤的话,既不严厉、亦不温柔地说:“贺长风,你可认罪?你私藏犯人,为他泄露我教机密;又喂给阿依敏罕‘塞姑’剧毒,意图谋害同门,你到底记不记得教规?” 贺长风跪在他脚下,低声道:“贺长风知罪。教规有令:同门相戕,重则罚为贱奴,轻则关入刑堂;里通外敌,罪加一等,根据情形而定刑。” 千百双眼睛同时看向他,七嘴八舌小声喧哗起来:“贺长风认罪了。” 贺长风满心荒凉,他此时未着上衣,胸前背后包满白布,被人来回打量,像是同时有几千只不怀好意的野兽,发出阴森森的贪婪目光,要将他一道道撕得骨肉分离。 他闭着眼睛:“贺长风本就有退出教主争夺之意,眼下已不适合贺那这个名号。弟子比不得星芒万分之一。” 教主轻轻地望了他一眼,面容渐渐凝重:“自创教以来,日、月、星三者,除非死了,否则不可退出。此条教规亦适用。” “贺长风,你盗取圣物斩月剑送给那个中原人,该当何罪?” 风涤尘终于抬眼,冷淡的唇一启,替他说了句话:“教主,斩月没了就没了,反正那把剑已经许久无人适用,只是一个代表而已,大不了再铸一把。” 居于高位上的男人拂袖,勃然道:“盗取圣物,赠予他人。好得很呢!贺长风,我养的是良才而不是蠢货!为了区区一个中原人,你不惜与风涤尘反目。你这一次,就已对同门出手两回,罪孽更重!” 贺长风咬牙道:“贺长风有罪,还请教主责罚。既然已经做了,贺长风不会不认。” 周围一阵唏嘘声,似乎有人低低说了一句:“听说武林盟的人已经逼近日月山了,恐怕也是他泄出的消息吧?” 他愀然捏紧手指,白着脸,一字一句道:“教主请责罚。” 千白鹤咯咯娇笑,声音清脆得像一把水沁沁的莲藕:“教主,教规中既然说了,日月星名号不可废除,所以我建议保留他的名号。再说,贺那身在高位,牵连许多机密,若是就此枭首,只怕会引得教内人心惶惶……” 教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千白鹤放心地说:“而且,贺那虽然对我和风涤尘都出过手,但并未打伤风涤尘,我的伤也不碍事,此罪不深;不过嘛……”她略作停顿,继续说:“盗取圣物,与武林盟中人暗通,这就是大罪了。” 教主的手微微一晃,皱眉道:“却也有理。” 他的声音传到每个角落:“那你可有处理的方法,阿依敏罕?” 千白鹤甜美面容如花朵般娇嫩,颐指气使,气焰十分嚣张:“既然武林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闯入关内,不如就将以此为考验,让他将功补过。既然那人也在里面,不如就让他提着那家伙的头颅回来,两全其美,岂不很好?” 教主沉吟许久,突地笑了:“阿依敏罕。你倒是说,现在如何找到武林盟的藏匿之处?他们此番竟能绕开我的耳目,想必是早就得了情报。” 千白鹤莞尔:“这不在教主的担心之内。前些日子我的手下缴获了不少东西。里面自然有他们大营的位置。我和风涤尘陪他一同杀入大营中,既可保证他不会反水,又能一比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9 战绩。” “你少拉我下水!”风涤尘眉头深锁,不满地命令她:“我不去。” “这种暗探大营的事情,十分凶险,武功低岂不是一下就被发现?高手又不能太多,得限定在一个数量之内。数来数去,教内轻功好的人,你算一个。”千白鹤的眼波流转,话里颇带了几分春风得意:“还凭教主决定。” 风涤尘默不作声,无论如何,他是躲不过去走这一遭了。千白鹤下定决心要通过这一次暗中出击,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贺长风几乎一字未发,他的那颗心脏还在胸口微弱跳动,不知是在怀恋谁地运转。要不是那把匕首内含机括,可以收锁部分刃身,他早该死了。 他竟然会相信叶律之的话,以至于跳进了布好的陷阱里。浑身的憎恨、痛苦、不甘、怒火都一寸寸沿着四肢,爬到心脏处,汇成一条流也流不尽、泄也泄不得的长河,滋生出无数的恶毒土壤。 原来到现在,叶律之还打算斩草除根,直接杀入西域? 贺长风脑子都快炸了,浑浑噩噩地听他们吵完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两日后的夜晚,要去突袭什么破营地,迫使武林盟退回中原。当然,也要他去。 贺长风跪在地上,点头应了。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种情绪,只是当他开口应下这事时,身上的枷锁却被解开了,四肢一轻,反倒显得心事更沉了,压得喘不过气。 风涤尘像看蚂蚁一样看了他一眼:“爬起来!明日就要出发,现在风雪交加,你这种半死不活的孬种样子能受得起两天路程?” “雪?” 风涤尘厌恶地说:“你是不是还没睡够?睡了几个月,药库都被搬空了。现在已经冬季了,我现在只盼着后日不要下雪了,这样方便火攻。他们也真会挑时机,早不来晚不来。” 贺长风哦了一声,平静地说:“当然了,他那么聪明,四下白茫茫一片,于冰原山峰之内驻扎,方便隐匿。” 第32章 断剑2 日月山内群峰连绵,现下凛冬已至,几乎四下都盖满了皑皑白雪。此外亦有通道去往外界,武林盟大军绕了许久的路,探听了无数消息,才敢选择一处落脚之地,以防打草惊蛇。 雪山附近。 这夜,冰面的晶层折射出霜一样的暗白,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天边的云都是黑漆漆的,将月亮捂得严严实实。 千白鹤微笑着站在峰顶,向下一望:“武林盟真会挑地方,能让他们找到这种冰峰冰谷,实在不易。我原想若是他们营帐在谷内,自山顶制造一场雪崩,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赢得首捷。不过看四周山峰几乎都不落雪,覆盖着一层冰,这法子却不能用了。一敲碎冰,下面立刻便会察觉动静。” 她是这次暗袭的主导,一心想取得成果,现下对着地形图和交接时刻表仔细研究一番,确定了数条路线,将图纸分作几份,交给了其余二人。 贺长风不置可否,哂笑一声,冷冷说:“让你们来和我一起,实在大材小用了。” 按理说,情报是千白鹤找的,她非打着“戴罪立功”的名号,就是为了趁此表现,争夺教主之位。自己一方面得潜入大营内完成任务,另一方面又要防止千白鹤设计圈套,趁机杀死他后嫁祸武林盟。 更何况他若遇到叶少思…… 他只稍微想了一会,脸色便阴晴不定起来,风涤尘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喂,你自己一个人能攻陷这大营,我干嘛还要跟着来?好了好了,你快点准备,我们兵分三路。” 贺长风慢慢打开自己的那份时刻表和路线图,照着远处遥遥比照。武林盟的粮草储存在东边的帐内,此处戒备森严,而四周又无隐蔽之地,所以一旦到了东北,必须放火焚营,杀死守备之人;一旦速度不够快,巡逻一到,计划当即宣告失败。同时,他还要在中途经过重重营帐,盯准是否有人接应。 千白鹤面有不耐:“现下总可以出发了罢?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要抓紧了。” 贺长风抓起轮值表,心下不快,却又不得运气轻功,寻了个缺口入内。 他伤口好了没多久,武功大打折扣,趁着夜色潜入营地内,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却都有惊无险避开了。眼看粮仓将近,时间却绰绰有余,便决定先等一会,藏在某顶大账后。 过不多久,周围巡逻的人感到困倦,打呵欠道:“这雪地有什么好照看的?一旦有人来犯,自然就能一眼看见。” 那一个人作答道:“没办法的事,快点打起精神吧,今夜过了,就该换值了。近来白日出入叶公子的营帐又多了不少,可见林堂主对他很上心。” “是啊,若不是他,我们断不可如此神速取得这几场胜利。也难怪林堂主要单独设账给他。” 他心下一动,突然想起教主交代的任务,有一件便是奉上那个人的人头…… 他攥紧了手中的剑,忽地无声笑了,他心底十分地想见那个人,却又不想真正将他杀死。既然如此,不如换种方式交代差事。 他紧紧跟在其中一个人的身后,待他走到无人处,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将剑横在他的喉管:“说,叶少思在哪里?” 那家伙憋红了脸,哆哆嗦嗦道:“在……在往北的帐中,帐顶插着一根墨色旗子。” 贺长风按住剑柄,戳中他两侧太阳穴,将他打晕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找到了那个插着墨旗的帐篷。 那是一个与其他人所居住的帐篷看起来很相似的地方,只是稍微大了些,门外没有看守,能听到里面一阵阵咳嗽声,确实是叶少思无误。 贺长风眼中蓦然显出一丝膨胀的杀意,身形一闪,登时掀起帘子闯入大帐内。尽管他未发出一点儿脚步声,但在睡梦中并不安稳的叶少思几乎也立刻惊醒,咳咳两声,透着帷幔的缝隙只能看到一个颇为高大的人影,以为是林修诚过来了,吃力地说:“谁?林大哥么?”虽然父亲让他喊林修诚叔叔,但自两人重逢后,私下却都以兄弟相称。 他的声音压得甚低,带着略微的病气,脸部仅探出下颔一角,多日不见阳光的脸庞似是更苍白了。 贺长风冷笑一声,欺身走到他面前,挑开帘帐:“我没死,开心么?”说完,拧住他的下巴。 叶少思半睁眼睛,不住喘息:“你……”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心下浪潮涌动的贺长风恶狠狠地咬住了脖颈,疼得忍不住肩膀一僵,脸上一派死白,虚弱地说:“也是。我那样对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0 你,你该回来杀了我才对……” 他又惊又疑,几乎就要叫出声了,却又想到这是大营之内,默默折住手指,无意识地绷直脊背,喘着气道:“是我对不起你……”他这句话发自肺腑,一片真心,愧疚之意几乎层层扭碎他的心脏。贺长风再如何,自己当时却绝无保留地刺中了他,那一刀伤的如此之深,他很清楚。 叶少思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他抬起脸,低低说:“我…对你…”他喉管一窒,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那句话。他知道,他好像对贺长风的态度确实与对其他人都不一样,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又后悔自己那一次期盼、又恨着自己不争气,竟然会因为贺长风的事时不时地难过。 贺长风冰冷的手指绕过他散在床榻上的头发,以膝盖压住了他慌慌张张想要起身的动作:“你杀了我,就想这么逃走么?” 叶少思一下子被他顶到床榻深处,胸腔起伏间,贺长风的身躯已然覆下来,将他压得无法移动,接着,很利索地解了他的里衣,挑眉道:“你和你那林大哥关系倒是不一般,哥哥弟弟叫得那么亲密。我若是就在这里对你为所欲为,你又该如何呢?” 叶少思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做,顿时如遭五雷轰顶,挣扎着说:“求求你,不要!” 第一次的噩梦重重叠叠又来了,占据了他的神智。叶少思这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想到那个极其痛苦的片段。贺长风将他在浴桶里以各种姿势顶弄,他明明十分想杀了那个男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由着他大肆鞭挞…… “不要!不要!”叶少思尖叫出声,幸而他一张嘴,立刻就被贺长风堵住了嘴,只逸出几声模糊不清的急促尾音,颤巍巍地晃在空气里。 贺长风眼中癫狂神色复又出现,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几欲将他撕成碎片,凶蛮地啃咬他唇瓣,恨不得将那两片唇都咬烂了。 叶少思摇着头,抗拒地伸手推他,半个身子探出帷帐,手臂勉力抬到床沿处,按下了其中一处机括,细弱的“铮铮”的齿轮转动声传来,竟是自床头射出三枚巴掌大的袖箭。 贺长风在他手下吃过一次苦头,还会吃第二次?机关一杯触碰之时他就有所感应,身随心动,剑身抖动,将那暗箭接连打落。这一连串动作下来都无声无息,帐外虽偶有巡逻的脚步声,却竟无一人发觉帐内状况。 叶少思发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可怜地蜷缩在床头,哀求他:“求求你,贺长风,不要再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求你!” “你求我?”贺长风冷笑一声,捉起他的手分别捆在床头柱子上,重重碾过他发热的舌尖,同时牙齿微微用力,在他唇上轻咬,恶意地问他:“你求我别对你做残忍的事,在这之前,怎么不想想你对我做过多残忍的事?” 叶少思身躯发颤,他哑了声般仰着头看着贺长风,目光里一片灰败。贺长风冷酷无情草菅人命这件事是无法抹灭的,可他对自己却是另外一张面孔。这样的贺长风,究竟算不算残忍? 如果仅凭对一个人的态度,他和贺长风之间…… 他这么一恍惚,下唇一疼,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被贺长风咬伤了下唇,不禁脱口道:“至少……至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幅样子。别弄在能看见的地方。” 而贺长风的手指却正按动了床榻旁边的机括,“噌”地弹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些男欢女爱时所用的助兴道具。 贺长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然笑了一声,冰冷道:“不弄到能看到的地方,是怕你的林大哥发现?由此看来,你对他倒是很上心,连这种东西都布置好了。” 叶少思心中咯噔一声,隐隐浮出一个念头:莫非,他是误会了我和林修诚,竟有些吃味? 他一时气息紊荡,挣扎着道:“没有,我与他什么都没有!每个有单独营帐的人都有……” 贺长风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信了:“你觉得我会信你?叶律之,未免你太高看自己了。今日我还有要事,懒得与你多争口舌。只要你不喊,谁都不知道今天的事。” 第33章 断剑3 身下的人仍抱着一线希望,口吻带着央求与讨好:“贺长风…不要这样。”他崩溃般的抓紧身下铺着的软榻,贺长风顶开他的腿,指着他的心口说:“我的心没有了,你是不是还我一颗完好的心呢?” 他说的这句话应当是缠绵婉转的温情之语,可贺长风的话语如此平静,疏离的面孔上亦布满了可怖的沉着,哪里有半分动情的样子,活脱脱与恶鬼无异了! 叶少思手腕晃动,想挣开缚着他双腕的绳索:“贺长风,至少不要再干那种事了,我求你,这里是武林盟营地……” “要不是有你指引,他们又怎么会将此处纳入自己的营地?”贺长风断然打断他,将沾着脂膏的手指挤入他身下,愠怒地一字一句道:“叶律之,我时不时想杀你,却又没法下手。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这次又杀不了你,你开心么?” 叶少思被他捧得喉间发出几声沙哑含糊的叫声,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 他声音发颤,贺长风听得清楚,手指毫不留情地朝着更深的地方进入,他指尖温热,脂膏在内中被高温一烫,渐渐融化成药液,填满了身下,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腹部升起。叶少思无力地陷入枕头中,勉强道:“贺长风……你别胡来。” “胡来?你不是很快活么?”贺长风嘲讽道,好整以暇地脱了下衣:“两根手指还不够吃么?非要我亲自来么?” 叶少思惊惶地看着他:“你走!你走!” 他眼前混混沌沌,一片空白。过去最不愿意回首的事,竟然即将一一重演。况且军营重地,他却在这里被迫做这种事,万一忽然有人闯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他又有何脸面再存活于世? 他这般看着贺长风,眼睛里迅速腾起一层泪雾,淌在胸前的发丝更衬得皮肤白皙,容貌之间带着一种病弱的神秀。贺长风只觉得下身一阵止不住的欲望,哪里在意他话中的威胁之意?他心中一荡,自然是身上的力道反倒越来越大,又插了一根手指进入,三指并排钻入肉穴,甬道收缩吞吐之下愈发绷紧,叶少思浑身都如被一根弦撑起,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竭力地抑制呼吸,不敢叫远处巡逻的人听到声音闯进来。 贺长风听得他这般细微的气息流动声,更不留情,在他的唇边咬了咬,目光在身后的帐门内转了几转,眸色在微弱的烛光下渐转为深色的黑蓝,将勃大的性器一分分填了进去,稍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1 事逗弄,不一会就感到识得滋味的内壁主动让开,让他的事物尽数长驱直入。 贺长风情欲勃发,却也留了个心眼,将他双手捉住,分开叶少思的大腿深入浅出。那催情的药液业已起了作用,害得叶少思白皙的身躯染上如落霞般的绯色,双眼都沉浸在无法自控的渴求中。 肉体虽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叶少思心底却被一把绵绵的刀子捅来捅去,在煎熬中昏昏沉沉地产生了一阵阵的抽疼。他终于明白,原来他原来竟然…… 叶少思痛苦地哽咽了一声,紧紧闭着嘴,不敢被人听见。 他不愿贺长风死在此处,却又期盼他能彻底消失。 叶少思想到此处,全身都僵硬着,牙关不住咯咯打颤。他竟糊涂到身在庐山不识雾,现在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他体内突然被火热的性器再次充满,思绪暂时被打乱,泣不成声地带出“啊”的一句低喊,艰难地偏过头不去看贺长风,半吊在空中无法碰到床榻的双手顿时随着身上人的动作摇摇晃晃。这场欢好几乎是刻意的让他记住疼与痛,根本无半分心中的快感可言。 他眼中水色一片,泪水流到唇边,稍微一舔,全是又酸又苦的咸涩味道。 贺长风一出一进间又快又急,却未发出什么剧烈的声响,叶少思肌肤滚烫,与他交合的地方几乎烧起火来,在性器抽插途中发出唧唧的响声,在寂静的帐内尤其明显。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叶少思瞳仁涣散,噙着泪求他:“不要做了…” 贺长风挑弄着他的阴茎,将那根东西亦弄得在手中直挺挺地立起来,道:“这还不到半刻功夫呢,就说不要了。我看你还未丢精,怎么能不要了?” 叶少思本想用手捂着脸,用力一扯,才记得双手早就被绑在墙头,又哪里去遮住悲愤羞愧的神情?当下喉头处半个字也无法吐出,抽光了力气一般地拼命想将脸靠近胳膊。 这个姿势更方便了贺长风的进入,他拉着叶少思的腿,身子向前一挺,茎身没到根部,同时指甲抠弄叶少思的龟头,颤栗的双重感觉让叶少思仓促地呼出一口气,连那微弱的喘息都无法抑制了,头向后仰着闷哼一声。 这一叫不要紧,惹来了巡逻的弟子,听得一个男声在帐外道:“叶公子?怎么了?” 叶少思紧紧压着声音,鼻息紊乱地贴在贺长风的胸前,却换来一记更狠的碰撞,身体内部被蝎子蜇了一口也似的,痛楚难当,唇间断断续续大口呼吸,以此来缓解自己忍不住想叫的欲望。 他慌慌张张,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却还记得哆哆嗦嗦可怜巴巴地看着贺长风,满眼哀切。贺长风低声道:“不回复他,他就要闯进来了。” 叶少思惊惶无措地转了转眼珠,凄楚的神色看得又唤起了贺长风心间藏着的兽性,不耐地在这要命的关头连连抽送几次,挤到更深的穴内去。 “叶公子?叶公子?”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他几乎快要哭出声,好不容易才鼓起力气大声回道:“无……无事!”他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贺长风粗硬滚烫的肉刃劈得不成样子,下身更是传来细微的水声响动,不争气地连乳珠都似滴上了守宫砂,赤红红的。 贺长风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他翘挺挺的阴茎,顶弄的同时以手拨开龟头旁的薄皮,一言不发地盯紧了叶少思,目光凶恶。 叶少思手指握住,忍着接连的抽动,复回道:“我……我只是……梦、梦魇了…” “那你可需要安神香?”那弟子问道,心下好生奇怪:叶公子平日做梦时,也没这么大反应,这次大概真是被吓着了。 “不用……不用!”叶少思急忙回应,几乎咬碎了牙:“我、我帐中有,你快去守岗罢!我一会、要解手,劳烦……劳烦阁下离开!” 那弟子哦了一声,笑道:“叶公子放心。” 脚步声渐渐远了,叶少思这才放下一口气,背后都是冷汗,脸色如金纸般,摇摇欲坠地咳喘着。 贺长风忽地手下用力,捏紧他的茎顶,以指腹的茧轻剐那处,叶少思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与此同时娇软的内壁被挤得不成体统,正被那庞然大物一下子戳到了要命的一点,浑身都颤了起来,龟头小孔内渗出些精液,眼看是要射了。 贺长风却在这时一把堵住了伞状龟头上的小孔,生生压住他的节奏。自己却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尽数射入叶少思内壁,他的肉穴一阵痉挛,后面先行分泌出好些液体。 贺长风皱眉抽出了性器,还给他看了一眼水光闪闪的茎身,低声说:“你倒是挺会享受。刚才还不要,现在却又要了。” 叶少思呜地一声,双腿大张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咳嗽了几下,眼光迷离。 他的性器就贴在贺长风的腹部。贺长风这时候解开他被勒出红痕的一只手,抓着那把病白的纤细手腕,引导他摸向自己下腹。叶少思心如鼓擂,却被迫张开了手,竟摸到他未褪的上衣那处已被不知名的液体打湿,将颜色染得比别处深了些。 贺长发悄悄道:“叶律之,你看看你,淫靡成什么样子?离了我,你能好好地活下去么?谁来满足你?” 叶少思颤巍巍地捂住脸,痛哭流涕,失却了所有力气般,小声小声地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他一头黑发几近全湿,虚弱地铺在两侧。贺长风放开手,让他射了出来。他望着掌心里的白浊液体,不急不缓地挑出少许抹到叶少思的唇边,将其他的都擦掉了。 贺长风从头到尾都只脱了下衣,而现在,他又穿上了下裳,衣冠楚楚地将赤裸的叶少思塞回被窝之内。 贺长风解开绳索,将盒子里的玉势放进叶少思的后穴,笑吟吟地道:“含好了,别掉出来,里面可都是我的东西。” 他这一笑极其漫不经心,却隐隐带了几分恶意的作弄,眉眼神态,竟影影绰绰有了几分千白鹤的影子。叶少思呜咽着,神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空洞洞的眼睛一点神思也没有了。 贺长风很轻松地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把他送给叶少思的剑,对他再次微微一笑:“斩月剑法传了你十五式,看来是取不走了。但这把斩月剑是我教主圣宝,在你这里是断然留不得的。” 他矫健的身形一动,不知以什么东西轻碰长剑,“斩月”竟然断为三折,清脆的声音刺得叶少思满心死寂,咳咳地低吟数声。 贺长风将断剑放入怀中:“别这么看着我。这把剑害我差点丢了性命,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2 留着作什么?再说了,我这可是为你好,你拿着这把剑,不是更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么?不如物归原主。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倒听上去情真意切,可那脸上蔑视的神情,却摆明这只是个借口。 叶少思心中痛楚难当,一口气憋在心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一阵猛咳,心道:原来他……恨我到如此地步。 贺长风不欲停留,冷酷的话语清晰无比: “今日所做之事,就当是那日你杀我的回礼。” “正好一刻半,时辰差不多了。我走了,此生不再见。” “我走了,此生不再见。”这句话,却是当时他对贺长风痛下杀手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叶少思嘴唇翕动,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无声地流下两行眼泪。 第34章 断剑4 时辰掐得刚刚好,贺长风手中持剑,远远就看到风涤尘、千白鹤将火油泼到帐上点燃了。 火焰一起,三人立即如之前所约般,齐齐腾起。 贺长风欲向东北处一角地图所示的缺口突出,他照着那个方向奔去,身后却忽地一声,焰火破空,在后方天空中炸开,顿时照亮了整个苍穹。 他也借此看清了背后冰原重重大帐中所传的异动。 现在却不是轮值交接的时辰! 可他却无路可退,若退,今日绝无生还之可能;若进,或许还能有一条退路。 这大抵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他后背出了密密麻麻一层冷汗,顿时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是那张轮值表和地形图有诈! 粮草处的火光骤然灭了,看来对方早就有防备,预料到今日他们回来突袭。 反观千白鹤那边,却早已突出重围。 该死! 贺长风漠然地向东北倏忽掠去,一头埋进缺口处。 此冰谷四周都是冰崖,下面亦是连着厚厚的冰层。直接滑下去,未尝不可。 他既然已经闪出东北缺口,立即反手,剑气纵横,削下旁边一个翘起的冰块,暂时堵了一堵。自冰崖上一跃而下。 剑身插入冰层,坠势一缓,极速的降落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火花,极厚的冰层上被刻出深深的白痕。 贺长风还未站稳身子,背后箭风顿起。他下意识一件劈过去,立即被一阵令人喘不过气的剑风围住。 面前的中年男子,内里一身朴素长袍,外罩一顶华贵大氅,起势烈极,背后还跟着一小队弓箭手。 他心知已绝无退后,便大笑道:“有什么就快来罢!” 叶云奇见得他容貌,不禁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剑锋凛冽,出手即是使得驾轻就熟的清风减法。 这其中的身型步法,自然与叶少思如出一辙。 贺长风一惊:“你是谁?” 叶云奇以为他是故意惹自己分心,闻而不答,下了一个手势,顿时乱箭齐飞,尽数往贺长风身上扎去。 贺长风背后是冰崖,绝对不能再退,只得飞身一跃,避开第一波弓箭。 但他这般做,下落时在空中没有落脚地方,无法第二次提起真气,便挥剑斩落第二次的箭。 他快接近冰面时,叶云奇抢过旁边人的弓,搭弓而射,顿时利箭呼啸而来。 贺长风内力在这时候用不出来,又要去斩落其他箭,分身无术。只得努力侧过身子,尽力躲闪。 叶云奇的箭极为厉害,接连三箭,锐不可当。最后一箭如穿云破日,顿时射中了贺长风袍子,整根穿过,将腰际的布料竟然直接扯下,钉入了身后冰层。 贺长风冷汗涔涔,腰间灌入寒风,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生生被耗死在这里。 正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叶云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扣在弓弦上的手指似是抖了一下,顿时撑起力气自此处下手,催发剑意,朝着叶云奇攻去。 借着冰地反射出的光芒,他裸露在外的腰侧桃花印记更为鲜艳,几乎灼伤了叶云奇的眼睛。 叶云奇的肩膀一颤,闷哼一声,贺长风的剑已刺入他右肩。 弓箭砰得摔在冰上,叶云奇的大氅上渗出一团鲜血。周围齐齐惊呼,上前就要查看他的伤势:“叶城主!” 贺长风趁机收剑猛冲,往西南一闪,终于突出了重剿。 他奔出了二三十里,才敢撑着剑休息,转头去找千白鹤和风涤尘。 他的衣物被箭扎出好些洞,手臂一侧更是鲜血淋漓,缓缓流到地面。 贺长风咬了咬牙,将臂上的箭镞拔出,撕了衣袖包住伤口,几乎甫一呼气,就能看到眼前的白气都被冻在空中。 他还未找到那两人,那两人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千白鹤惊叫一声:“你怎么这么惨!” 贺长风一言不发,眸色阴桀,遽然扑到她面前,用剑指着她的胸口:“你在轮值表和地图上都做了什么手脚?给我假图,就不怕我杀你么?” 千白鹤急促地叫了一声,鞭子甩出,缠上他的剑:“贺长风,你不要冲动!我没有骗你,这种事关重要的大事,我绝对不会故意谋害你!” “我不信你!”贺长风脸上蒙着一层青气,揪住她的脖颈:“塞姑的解药我都给你了,还抓着不放么?你怀里却是什么?” 贺长风一把捞出她怀中所藏的地图,冷笑着展开了,拿着自己的比照:“我们三个人的图都不一样,你是在逗笑话么?” “不!我拿到它们的时候,明明还是一样的!”千白鹤脸色惊惶,不似作假,“不可能的!我检查过……一定有内奸!” 她声嘶力竭地尖叫一声,贺长风缓缓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将她一侧琵琶骨一剑穿透了。 ——“阿依敏罕,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你对我下手前,先想想自己有多少斤两。” 他面孔狰狞,想到什么事一般,深蓝的瞳孔几乎逐渐扭曲:“都想害我么?——我倒想知道你能不能成功,你一条胳膊被我所废,我倒看武功折半的你如何害我。” 千白鹤痛极,左手已经无法运转,右手怒甩而出,鞭子啪地抽至他后背,扯得衣袍撕裂,血肉外翻。 风涤尘从没想过贺长风先出手重伤她,忙冲上去就要分开两人,怒道:“贺长风,你在这时候发什么疯!教规你都忘记了么?又明知故犯!” “她给我假图,差点让我死在那里。故意为之,我为什么不能还回去!你给我让开!”贺长风的声音字字铿锵,手下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3 剑风不停,双方甚至招招都用上了拼命的招式! 千白鹤遭他突然发难,重伤之下强撑一口气,亦不肯吃此大亏。 风涤尘见她伤口极深,不断流血,便刀刃插入,落到贺长风身上,期盼他能停下手。 贺长风身上中刀,却不就此收手,反而愈战愈勇,直到流血过多,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他又被带入了刑堂。这地方他已来过一次,这时候自然一回生二回熟,不用多作解释,伸出手任刑罚卫铐住。 和他一起在的千白鹤、风涤尘和他一模一样挂着彩,戴着镣铐。她恶毒地剜了他一眼,厌恶地嘶喊道:“贺长风,你给我等着!” 贺长风语气讥刺:“你先等着怎么向教主交代吧。” 这次审问他们的,却不再是教主,而是刑罚司长老,名叫摩回。 摩回先问贺长风:“为什么出手伤人?” “呵!”贺长风嘲笑一声,目露不屑,指着千白鹤道:“阿依敏罕给我假的情报,害我深入险境,自己却和风涤尘一起逃之夭夭。我差点死在箭下,你说我能不生气么?” 他见摩回没有说话,便又继续道:“我拿着两幅图一比较,就发觉自己的是假图。阿依敏罕却抵死不认,反倒抽着鞭子要来打我。我若不是躲得快,就被她杀人灭口了!”他凛凛地对着千白鹤,一脸受了多大威胁的样子,若不是风涤尘知道是他先出的手,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 “血口喷人!”千白鹤勃然大怒,照他所言,竟是为了保全自身才不得不出手打伤自己——可他分明就是先行出手! 若只为自保,根本不需要穿透她左侧琵琶骨,害她从此再也无法灵活使用左臂。 摩回自然不傻,不会听贺长风胡说八道,而是问风涤尘:“此事当真?” 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他,他心中咯噔一声,觉得不管怎么说,都要得罪两人,索性说:“当时我也在场,看到阿依敏罕给贺那的图的确是假的。但……后面我却未看清是谁先出的手。” 摩回冷若冰霜的脸上现出几分气急败坏的笑:“好啊,你们三个,一个个都不肯说实话!我倒是先得问一下贺长风,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贺长风成竹在胸,掏出一物奉上:“还请长老鉴定。” 见到那断为三段的斩月剑,摩回神色稍缓,稍后又痛惜不已:“我教圣物斩月,竟然就此而断……不过你既然以此种方式拿到此剑,想必那个人重伤将死。” 贺长风淡淡道:“断了没什么,重铸一次。” 摩回连连摇头,叹息:“斩月不是一般剑,难以原样复原,若要重新铸造,只能另寻一块材质相近的矿石,再如何,也不是最开始的一把了。” 他道:“这次你们三个都完成了任务,很好。然而,同门相残是大罪。贺长风本就有罪,功难抵罪,从今日起不得自由行走,罚于山中冰谷内同奴隶一起敲冰;千白鹤传递假情报,不思悔改,理应入地牢之内,但念在你身上伤势过重,罚幽闭,誊写教规百遍;风涤尘有功无罪,阻止同门相杀,前去领赏。” 贺长风叹了口气。敲冰历来只有奴隶和犯人才会去做——敲下来的冰,要亲自拖到专制的冰窖内,码成小块,以备教众夏天喝茶消暑。冬日寒冷,在这种地方敲碎冰块,是个很重的体力活。 不过这种代价能报一箭之仇,倒也不错。 他吃过一次大亏,现在有了前车之鉴,对谁都不信任,锱铢必较,和千白鹤一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有仇必加倍奉还。 可他此时却未发现自己的异样,只觉得心尖时而闷得喘不过气,又尖锐地满怀恶意,无处发泄;时而又舒畅快意,不可名状。但若他早日察觉这些状况,只怕也就不该叫贺长风了。 第35章 断剑5 冰湖内,数列被罚至此处的犯人正在费力敲冰。因为要用到手的力道,所有人的手镣都长得可以拖到地面,时不时能听到叮叮哐哐的相击声。 贺长风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们身后,手上连工具都未带,却是一动不动地目视那些人一点点砸开湖面。 有人似乎发现了他并未加入其中,张嘴骂道:“喂,杂种!你站在这里等着吃白饭么?五百斤冰,都等着我们来替你取?” 说他的人一副纯正西域人长相,自然是觉得自己的血统更纯正。飞星教也看重血统,便连这些囚犯,都要依照相貌划个三六九等。 贺长风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一双深蓝的眼睛幽幽凝视着他的面孔,接着沉静道:“杂种?” 那人被他这么一瞪,竟感到背后压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流,头皮发怵地一凉,好似阵阵冷风都穿进了血管。他哆嗦了一下,转转眼珠,悄悄昂头避开那对泛着杀气的眼睛,告诉自己鼓起底气,挺着胸大声说:“对!你这汉人的下贱杂种,一看就是奸诈的汉人。连东西都不带,就像混在这里白白捡功劳!” 他话音刚落,啪地一下,脸上结结实实被贺长风打中,一颗牙咕噜滚到冰原之上。 贺长风擦了擦手,厌恶地拧起眉毛:“杂种?我父母就算一方是汉人,我也绝不是杂种。” 那个人捂着腮帮,口齿不清地叫着:“——杂种!你偷懒!” 这话令当场众奴隶集体变色,纷纷叫唤起来。敲冰的事自然是大家一起完成份额,现在贺长风两手空空,显然抱着不干活的心思,顿时炸开了锅。 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贺长风一动不动——和这些蝼蚁计较,实在没劲。 反正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功夫。 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反抗。任由囚犯们将拳脚落在他身上。 偶尔会有些痛感,可他却在这短暂的疼痛中发现,自己的心似乎是一池不会流动的死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 等他们打累了,贺长风躺在冰层上,眨了眨眼,无神地急促呼气,面容几乎被呼出的白雾罩得模糊不清。 他头脑很清楚,却在这时候莫名地想起一个人,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那个人……那个人的面孔,近在眼前,两点寒星般的眼睛低垂,金冠锦带,倒不知在想些什么,怔然出神。 贺长风没头没脑地伸出手,向空中虚虚一抓。 ——自然是抓不到的。 他闭着眼睛,身下寒冷的坚冰仿佛在嘲笑一般,无情地告诉他,这里是飞星教。 再度睁开眼,贺长风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4 发觉,竟然自天上飘来许多细小的雪花。他忽地十分想见到叶少思,一旦想起他的样子,贺长风就没法平静下去。 他起了身,转过去对狱卒说:“我要出去。” 那人白了他一眼:“想出去,先去码一百斤冰。谁都不能避免。” 贺长风哦了一声,拿了铁具,不多时后就回来了。 他背后拉着一个专门放冰块的木车,上面整整齐齐码了许多冰块。 狱卒惊讶地说:“抢来的?” 贺长风摇头,将自己发红的手指给他看:“自己弄的。我可以出去了么?” 狱卒摇头:“你得等一阵子,直到有信息传来。”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想……”贺长风猛然地叫了起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扯过对方的胸口,眼睛发红,如恶鬼般煞气冲冲。 狱卒吓坏了,舌头打结,说:“最、最近这两天,武林盟那边攻势很猛,已经连续夺走几处重要据点,摩回大人率人前往…他下的命令,只能他来决定…怕、怕是、得三五日!”他说了几个地点,贺长风闻之不禁手指颤抖,面上血色去了十之七八。 那几个地方都极其难以攻下,怎么短短几天内被夺走?除非……除非有人极度熟知地形,知道哪处防守最弱。 那日千白鹤的图,说不定真的没有作假。 如果当真如此……有内奸从中作梗,一手出谋划策,煽动他们亲入武林盟,造成已经成功烧毁粮草的假象,假装撤退,以此降低戒心。然后又挑拨离间,从内激化飞星教内各个矛盾,趁虚而入,里应外合,一举夺取那几个据点。 这个猜测是对的话,那个人的手段倒是真的很高。 贺长风惊愕地道:“不行!我必须先出去!你快让我出去!”他心中如起了一团火,一方面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自小长大的地方被那些人夺取;一方面是害怕再晚半分,被教主发觉叶律之没死,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关心则乱,此时手下不禁用力,铁链绷得咔咔作响,好多人都纷纷停下了手头的事侧目而看。 倏然,那个狱卒对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即双掌拍出,贴向他心口。 贺长风一惊,本能地还手,岂料还未碰到他身子,那人躯体一软,向后倒去,口中喷出一串鲜血,尽数染红了他的衣物。 糟糕! 雪无声地落着,众目睽睽下,倒似贺长风故意发难。 贺长风掐着他人中,努力按了几下,着急地血液都一分分冷了下去:“你就这样死了可不行。” 这个狱卒……居然嫁祸他,必然是得到了那个细作的授意。 究竟是谁安排的内奸? 他现在百口莫辩,谁都看到他刚才大动肝火,面露不快。这人死的时候又是吐血而亡,一摸竟然是肋骨都断了,就像是内伤所致的死亡。 结合刚才那一掌,没有一个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中计? 贺长风恼恨地手背青筋跳起,那个内奸真是好手段,知道怎么样才能激怒他,好大的本事! 他不禁脊背发凉,抬起眼缓缓扫了周围一圈,果然,在骚乱之中,终于惊动了其他刑堂的刑罚司。 这是第几次了?又要被降罪了么?这段时间,他去刑堂的次数比无情岭多得多了。 贺长风捏白了指节,说:“我并未杀他。” 刑罚司的人没理他,检查了那狱卒的死状,点头道:“是内力所伤,而且是掌力。小心些,他手镣很长,还能使出来武功,很危险。” 贺长风气得近乎笑出来:“你们觉得是我杀的么?” “对不住,贺那。” 贺长风知道多说无用,却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知道现在若被他们擒住,就相当于承认罪名,便反身跃去,躲开他们的长刀。 他看到一旁奴隶手中所持的铁具,一把抢过来,与那些人对峙起来。 贺长风怒目圆睁,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你们不相信我么?” 刑罚司的人避而不答,只管抓住他。 贺长风却又不能伤了他们,只能左避右避,然而人的内力毕竟有限。时间一长,在几个人不歇息的联合之下,渐渐露出颓势。 眼看就要被他们捉住了,冰谷上头突然传来一股乌黑的浓烟—— 是教内危急时传讯所用的烽烟,只要教众,见到这东西都必须前去支援。 刑罚卫面色一变,立刻飞身而上,可他们还没闪出冰谷,惊天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哄地一声,冰谷整个塌了下来! 贺长风就地一滚,头顶上逼仄的天空迅速减少,石块冰层大块大块地塌了下来。 接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36章 殷红 他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总感到会有人来这里将自己救出来。 过了很久,他的头上射下一道刺眼的光芒。长时间在黑暗中的双眼甚至有点不适应地闭起,等片刻后才睁开。 刺目的雪色中,阿木尔焦急地伸出手,在他上方叫道:“贺那!抓住我的手!” 贺长风下意识抓紧了他,被铁镣锁住的双腿终于借着力气顺势而起,吸了口气,道:“多谢你,阿……” 他说了一半,突然看到阿木尔脸上一丝微笑,顿时脑后遭到重击,神智全无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觉自己躺在马车之内,凭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贺长风判断他大概还在西域内的某处冰原。 束缚他的镣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条又韧又粗的绳子,怎么挣也挣不开。 阿木尔看他挣扎数次都不得逃脱的样子,笑了笑:“贺长风,这绳子专门制给你这种人,取了七层蚕丝,又加了金丝进去。你越用力,困得越紧。” 贺长风的手腕被勒得甚至无法转动。 原来内奸居然就在无情岭,光明正大地与武林盟串通一气。 阿木尔平时安守本分,经常摆弄他的药物,又不在乎名利,竟瞒过所有眼线,堂而皇之地与武林盟交换情报。 贺长风暗自反思,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为什么会是你?” “你认识的那个阿木尔,大概秋天的时候被我杀死了——喏,他喜欢钻研药物,不与人打交道,我顶替他的身份,刚好不怕因为性格原因露出缺陷。忘记介绍了,我是林修诚。”阿木尔的声音清亮而快活,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5 与之前印象里那个粗重的声音完全不同。 林修诚……又是林修诚! 贺长风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大营里的那个林修诚又是谁?” “你说他啊。”阿木尔好整以暇地转着手腕,碧色的双眸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少年人的气息:“那是个西贝货,不过从很久之前就以林修诚的身份活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才不是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西贝货的相貌自然也是假的,不过四十岁,也太老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贺长风面前,拿着毛巾沿脖颈下方开始擦拭,慢慢从脸上揭下了一层面皮,露出了原本的面孔:那是一张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面孔,极其地年轻,五官间带着三分灵动的俊秀,绿色的双目神采飞扬,嘴角还勾着十分惬意的笑容。 林修诚伸了个懒腰,骨骼间喀喀直响,高大的身材像被砍去一截,变成了少年还在生长的纤细骨架。 贺长风眼睛盯着他金黄的头发,问:“你到底是西域人还是中原人?” 林修诚眯起眼睛,揉了一把发丝,恍然大悟状。 “你说我的头发么?这是专门骗你们的,真正的阿木尔头发是金色,我不弄一下,就会被发现的。” 他捅破了最后的伪装,用浸满药水的绸巾往头发上擦了擦,乌黑的发丝霎时自一片金黄中跳了出来,渐渐染遍了所有头发。 “怎么样?这个东西用专门的药液才能冲掉。”他绿莹莹的眼珠微微上挑,洋洋得意地蹬开双腿,舒服地靠在软垫上:“既然你问了,我就让你知道个明白。还要多谢你啊,没有你和千白鹤在,攻打日月山的速度可算是一日千里。” “入教的人一超过八岁,都要盘问来历。你究竟如何蒙混过去的!”贺长风脸色难堪,厉声道。 林修诚甩头,扎好了头发,凝眸含笑,指着双眼,改用汉话笑嘻嘻道:“我父亲是西域人呀,不然我怎么会有这样一副不伦不类的长相,说是西域人也不是,说是中原人也不是。” “你可以留在西域。” 林修诚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说得是什么,不禁捧腹大笑,泪花都溢出来了:“我可是那个小盟主的叔叔诶!而且我父亲——我父亲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你让我留在他身边?开什么玩笑,才不会呢。” 他低下头,挑开帘子一角扫视过去,笑眯眯地继续道:“行了行了,别想从我身上下刀。武林盟的营地就要到了,不过我们得偷偷进去,为了防止你生事,暂时先把你穴道点了好啦。” 贺长风不明所以:“你不该把我交出去么?” “交出去作甚?”林修诚好奇地竖起两只耳朵,拍了下脑门:“忘记告诉你了。这次我是奉一个人的命令把你带到这里。你可别让其他人看到,不然公审起来你死定了。那人让保着你的小命。为了瞒天过海,我把冰谷炸了,将在场所有人都人灭口,才能把你弄到这里。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这个好意我不接受。”贺长风眉头间跳着不悦的火焰,却在期冀着什么似的,心漏跳了一拍,着急道:“找我的人是谁?” “是一个老头子。等等,我算算他多大岁数吧。”林修诚掰着指头估算那个人的年龄:“四十六?五十三?六十?哎呀,我也忘记了。” 果然不是他。 贺长风靠在车厢那侧,沉默地看向门外露出的一角小小世界,试图找到可以辨认方位的山峰树木,但四周皆是一望无际、可以看到地平线的冰原,哪里能确定所处位置? 他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觉得前面的二十几年都不够这短短半年多的惊心动魄,而这一切情绪都是被那个人牵起来的。 这个时候,林修诚突然叫道:“啊,可能要到啦!你真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胸口好似有热水在煎熬翻滚,沸得他既不快又别扭,这种感觉是陌生的,贺长风抬起头来很微妙地按了下跳动的胸口,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反正都会见到,不需要了。”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对方,但现下自己已是阶下囚,而对方却是对立的仇敌,不提起叶律之的名字,才能确保叶律之不被他们怀疑。 以往的贺长风本该不怕这些,不考虑这么多事的,可现下的他却瞻前顾后,不免被敌人拿捏在手里,挺不是滋味。 过了许久,车马声渐渐停歇,林修诚先绑住他眼睛,这才拖着他七扭八拐进了某,贺长风睁眼,发觉这里居然是某个很豪华的营帐,帐子的正中央挂着一件绛黑大氅,颇为刺目。 他的目光几乎第一眼就落到大氅上,一时不明所以:“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都说了是受人所托,你还不相信。”林修诚撇了撇嘴,撑着下巴,双腿翘着搭在椅子上,骨头都快散架了:“这大氅你能认得吧?” 贺长风本能地说不,惹得他不禁微笑,眨巴着眼睛:“你肯定认得啊。” 他把那衣物摘下来,指着外侧肩膀处:“你快看看,这里被刺穿了,留下一个洞口,上面的血都洗不掉。” 贺长风定睛,果然如他所言。根据裂缝的走势形状,好像是他自己的招式才会造成这种伤痕。 他仔细沉吟片刻,终于记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叶云奇?” 林修诚不满地嚷嚷:“喂,你记性太差了。这才几天,就把和他交手的事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你废话很多。”贺长风回敬道,脸色阴沉沉的:“我杀过五百一十七个人,难道还需要把他们的脸、他们穿什么都记下来么?” “叶云奇死了?你是想杀了我,以告他的在天之灵?” “怎么可能!”林修诚极力否认,“好了,我不卖关子了。就是他让我把你带出来的。” 贺长风冷笑一声:“还没死么,那你可以滚了。把他喊来,他既然这么大费周折地将我绑到这里,好歹也该让我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到时候他会亲自过来,现在不行。少盟主和他要事缠身,暂时来不了。”林修诚想到那个少盟主,苦笑一声,笑声听起来竟然有些痛苦:“少盟主这人太讨厌了,根本就不听我的劝告。我出生入死地给他卖命,连句好话都不给我说。” 贺长风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外面风声呼呼,帐内灯焰摇晃。在昏黄的光线下,少年的碧色眸子里似乎蕴了一汪水光,格外地澄澈。 他恶狠狠地扭了下鼻子,别过身子若无其事道:“不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6 许告诉其他人!我刚才的只是气话,我对少盟主绝对没有半分不满,你不许挑拨我们的关系!”他这么说着,急得不禁跺脚道:“听见没有!” 贺长风仔细想了半晌,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一会笑一会哭,喜怒无常,古怪得就和几百年都不肯笑的风涤尘一样。 可那少年兀自喋喋不休,贺长风实在被烦得厉害了,便说道:“你有病吧?我连你那什么少盟主认都不认识,更没兴趣找他聊天。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给那个人传一句话,让他有什么酷刑就快点上” 林修诚抹了抹烧得发红的脸,睁着眼睛:“说就说。反正你现在落到我们手里了,也飞不了。等过几天,有你好果子吃!” 第37章 殷红2 林修诚为了防止他逃跑,特地将他绑得整整齐齐,寸步不离地守着,像是一道甩不掉的影子,也只有在吃饭时候,才能消停一会儿。 给他送饭的侍女是个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第一次来时怯生生地看着床榻上被绑住的贺长风,好奇的眸子滴溜溜转。她的神情太过坦诚,贺长风仅仅从她的脸上,就能推想到那种既害怕又想接近的心情。 那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忸怩地偷偷瞧着他,却又赶快垂下眼睛,一勺一勺地搅拌着米粥,心事忡忡。 贺长风心烦意燥地问:“林修诚最近都去哪里散心?” “去了翠……”她下意识张嘴,突然惊觉贺长风在套话,才说出一个字,就立刻紧紧闭嘴,咬牙不提。 贺长风见这计不成,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又不会做什么,何必这么紧张。” 侍女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望着这个男人,心下一阵阵的困惑涌来。 听林堂主说,这个家伙是西域抓回来的俘虏,十分凶恶。可他虽然不曾笑过,但是那张俊朗的脸就算板起来也很好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穷凶极恶的飞星教的人呢? 小姑娘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恰好被贺长风的视线抓个正着,顿时手指一抖,差点将一碗粥打翻。等她满面通红地给贺长风喂饭时,贺长风眉头一皱,眉间罩着一层淡灰色的戾气,吓得对方哆嗦着将碗放在一旁,不敢吭声了。 她杵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才听得贺长风说:“站着干什么,出去吧。我自己来。” “可是……”她盯着贺长风被捆住的手腕看了一眼。 “我能自己解决。” 她只好悻悻退下,一路还在想:这真是个很奇怪的俘虏。 贺长风头疼不已地望了下床头的粥碗,他的四肢都被床上的精铁圆环钉住,无法伸到那么远的位置。无奈之下,用力地拱起身子,以牙咬着碗沿一点点将木碗衔到手边,这才能低着头,以一种颇为扭曲的姿势,将一碗粥吃完了。 从来没有哪一次吃饭能这般艰难。贺长风刚放下碗,帘子倏然被卷起,林修诚捧腹大笑道:“贺长风,你刚才吃饭的英姿,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太滑稽了。” 贺长风的目光好似能将他眼睛挖出来:“你让人喂我粥,不就是为了看这个么?” “没错。”林修诚嘻嘻一笑,压低声音道:“喂,一会叶云奇就要来看你了,做好准备。” 贺长风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不是被枭首,那大概就是受尽酷刑。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恍惚,总感觉有什么割舍不下一般,飘着晃着,十分地不好受。 不出半刻,一条高大人影走了进来,一身寻常儒生打扮,全然不复之前交手时的威严,反而像是特地打扮得要让人心生好感。 贺长风不明白叶云奇在想什么,静默着没有开口。 叶云奇今日来,专门细心挑选过衣物。他那日于冰原一瞥,见到熟悉的桃花印记,几乎神断梦碎,好像笼罩在迷梦般似醒未醒。想到二三十年来的历历往事,一阵发冷,终于还是抵不过翻滚的情绪,执意要见贺长风一面。可现下他却不敢开口,他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胸口一阵阵跳动,竟连句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来。 林修诚似是察觉到了凝滞的气氛,眨着眼睛道:“叶城主,在下告退,城主有什么话就找这家伙说罢。” 叶云奇等他走了,缓缓地走来,抚摸着那件被戳破的大氅,重重叹息了一声。 他这一声,贺长风当然听到了,但他装作没听到一般,开门见山地问:“叶云奇,你想干什么?有话快说。” 叶城主愧疚地看了他一眼,发白的手指微动,眉头深深锁成一个川字,以一种无限怀念的眼神打量了贺长风一眼,就像每个父亲都会做的那般,关爱地看着他,将大氅几乎抱进了怀中。 贺长风眼皮没来由一阵狂跳,心头泛起一个不敢去猜测的念头,却极力地否认:怎么可能……叶城主是糊涂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攥紧手指:“叶城主,你这是干什么。” 叶云奇走到他身边,仔细对着右腰处的皮肤看了又看,突地呜咽一声,双眼中流出许多咸湿的泪水,布满伤痕的掌心摩挲着那束桃花,沙哑着开口:“你母亲腰间也有这么一个胎记……” 贺长风僵硬着身体,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只恨不能当下堵住耳朵。不……这一定是假的! 可若是真的呢?果真如他所言的话,那叶律之岂不是……他竟然和自己的亲人…… 他一片冰凉,浑身都在哆嗦着打颤,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叶云奇声音犹是沙哑的:“我还记得,你一出生,就也有这个桃花形状的印记。” 贺长风突然大叫一声,粗声吼道:“不!我一直在教内,怎么可能,你少骗我!” “是我的错。”叶云奇红了眼眶,身子微微佝偻,悔恨地说:“当时你才四岁,那时候她执意带着你远走。我派人去寻,却只得到了她身亡的讯息,你也辗转流离不知所踪。这么些年来,我已经渐渐放弃了,甚至想着将这件事带进棺材里,所幸天可怜我,竟让我能在死前找到你……” 贺长风耳膜一阵阵发痛,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头上,手脚发冷。 怎么会是这样的!叶云奇一定认错人了…… 他满眼不可置信,颤抖着说:“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我父亲,我不认!我没有父亲!” 叶云奇双袖龙钟,身影在营帐内格外清晰,摸着贺长风的头发:“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接受,你在飞星教长大,蒙受他们的花言巧语,与中原相对立,自然是偏向他们那边的。” 不是这个原因……不仅仅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7 是这个理由的…… 他慌乱地竖起全身的戒备,胸中好似有一锅沸水煎熬,本能就要否认两人的关系,可叶云奇期盼又受伤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不敢多言的神情十分凄苦,分明知晓若再不开口,自己恐怕再也脱不了干系。可若又真的承认……那他这么些年岂不是……岂不是一场笑话? 他前二十年早就将性情养得不可动摇,骨子里早就认同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西域人,这时候却被告知,他应该是同武林盟一派的中原人,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贺长风抓紧手指,嘴唇颤抖,乍又看到叶云奇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来,一时心神大乱,闭着眼睛道:“不、不会的!我明明……” “你还不肯认我么?”叶云奇惨淡地退后一步,鬓角霜发微微随着动作抖了抖,贺长风恍然间记得上次和他交手时,他的头发还没有白到这种地步,不知这短短时日内多么憔悴,才会如此。 叶云奇沉默了一阵,才痛苦不堪地道:“也罢,是我和她对不起你母亲,我有必要让你得知真相。她那时候好妒,又怀胎十月,不许我陪着她去西域,我只好暗中托人照料……岂料、岂料世事无常,所有人都惨遭毒手,你也不见了下落……算来都是我和她作孽,你恨我也好、不认我也好,都是我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她那么顽固偏执,而我也不依惯着她,你母亲或许就不会……” “够了!”贺长风听他此言,混沌之中忽地电光一闪,竟明白过来他口中的那个“她”便是叶律之的母亲,登时一口气悠悠堵在胸间,不上不下地卡在最说不得的地方,面色雪白:“你别说了!我——我——” 叶律之和他这般的关系 他连说了两个“我”字,发黑的眼前冒出无数金星,话语却是难以为继,急促喘了几声,直觉一颗心都落进了谷底,竟堪比那日锥心之痛,好不容易长出的血肉又再次被剖开了。 第38章 殷红3 叶云奇大恸,握着他的手:“你还是不肯认我么?” 贺长风被一寸寸锯开了,猛然挣扎着道:“我——” 他眼睛前蒙上一层模糊的雾气,一点点想起来了阿木尔曾说过的话:“你和他长得还有点像。” 细看叶云奇的大体相貌,竟然和他的五官轮廓有不少可以重合的地方。 贺长风冷汗涔涔,心底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叶云奇颤巍巍地从怀中慢慢拿出一卷小像:“这是我二十多年前为你娘作的,你不想看看么?”他说着,打开了画卷。 画上的女人细眉雪肤,笑意浅淡,眸色与他都完全一样。 “怎么会……”贺长风惊愕地抬起头。叶云奇的视线绞得他都快窒息:“长风,我是你父亲……你回来吧。” “父亲?”他终于将信将疑地颤抖着开了口,痛苦地吐出这个称呼。 叶云奇喜极而泣,举起干枯的手掌,撩起他被热汗打湿的额角,哽咽道:“好孩子。” 难道真的要回去么?回到武林盟,背弃将自己养大的飞星教么? 贺长风脑海中一时百转千回,用尽力气地闭着眼,虚弱地道:“你先出去,我累了。” 叶云奇擦了擦眼角的泪:“今日你累了,好好歇息。改日我带你的弟弟来看你,他现在就在武林盟之内,想必也很欢喜见到你,我都还未告诉他这件事呢。” “不必!”一听他说到什么弟弟,贺长风如惊弓之鸟,蓦然加重声音,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过于强烈了,装作疲惫地勉强一笑:“我不要什么弟弟妹妹来。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我不想这么快接受。” 叶云奇被他吓了一跳,仔细想想,依贺长风性格,一时半刻决计难以消化这么多事物,只得道好,暗暗祈祷贺长风愿意慢慢接受自己。 等他一走,贺长风就失却了所有思考能力,颓然地望着那件大氅,千头万绪都尽沉在心底。 他偏头想了很久,胸口那股挥之不去的烦闷感再次涌现。 是受斩月剑法的影响么? 贺长风凝神默念心法,半天才压下那阵不安的躁动。斩月剑法练得越厉害,越容易控制人的心神。叶律之练的十五式,不知道是否也会如此…… 这般恍惚过了三五日,林修诚发觉不对了。再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同火炉一样。 因叶云奇向他交代了贺长风的身世,让他不要透露贺长风的讯息,林修诚只好亲自将此事禀告给他。 叶云奇摒退其他人,看到他发白的面孔,叹了口气:“长风。” 贺长风眼睛只张开一点,看了他一眼,哑声道:“叶城主。” 叶云奇苦涩地摸着他的头发道:“不能叫爹么?” 贺长风下意识摇头,手腕也动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腕在挪动间露出数道深红色,分外狰狞。 叶云奇不安地捏紧他的手,缓缓输了几道真气,谁知不消半刻,贺长风的脖颈四肢突然发红,像是气息相互冲撞所致。 贺长风眉发都被汗浸湿,依旧倔咬着不泄出一点痛叫。叶云奇连忙再探他气海,原来是注入的真气与他本来功法大相庭径,两相排斥,不可开交。 而且那股气息,一直沿着四肢尽头流去了,若是再缚着他,真气一旦在四肢处激荡交缠,贺长风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他拿出匕首,照着那天蚕金索努力划了一下,本想这东西应该很难割开,岂料一碰便断,惊疑之下却也顾不得其他,将那东西齐齐割断了,这才冲着他腕脉处,注入更多的真气,想将逆行的气流收回贺长风的气海。 就在大功告成的时候,贺长风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叶云奇的身体便无法动弹了。 贺长风咳着气,因为疼痛半晌才起身,好一阵子没活动的身体连走路都不太稳。他望着叶云奇脸上浮现的伤心,推己及人地想,若他是叶城主,大概也会这般难受吧。 他慢慢地道:“对不起,父亲。我……不能留在武林盟,请你不要找我,我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下日月山一步,如果我食言,就教我失去最喜欢的东西。” “贺长风!”叶云奇的哑穴并没有被他点,他又急又怒地说:“你既然喊我父亲,为何不能留下来。我念了你二十多年,难道就只为了这短短几日的相见么?” 贺长风扯出一个勉力的宽慰姿态,声音微微哽咽:“你不要将这事告诉叶律之,好么?”他提到“叶律之”三个字的时候,神色间仿佛都染上了柔和的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8 光芒,尤其是一对眼睛,更盛满星光,语气也不觉温和了许多:“父亲,抱歉。我既然发了誓,自然再也不会踏入中原,你不要担心我会报复。” “你怎么知道律之的名字?”叶云奇冷冷打了个寒噤,贺长风神情变化、一举一动,他都看在心里,思及刚才他陡然转换的神色,脑海里电光火石间,竟冒出了叶少思身上的淤痕。 他脸色一变,心知有异,仿佛全天下最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又望见贺长风眼底绵绵流淌的情意,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下巨震,锐利的眼神锁住他,颤声道:“你和律之…你居然干出那种逆伦之事!” 叶云奇抑制不住自身杀气,目光如刀,想将这个人揪出来好好拷打一番,可他瞧着贺长风俊朗过人的眉目,转眼想到贺长风亦是自己的儿子,眼中一片死寂,心头像是裂开一般,震惊地说:“长风,他……是你弟弟啊!” 贺长风没有应他,愀然地紧紧盯着墙上那件大氅,喃喃道:“若我杀了你,再杀了那个林修诚,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叶云奇冷汗如流而下,心想,难道他真的为此打算弑父么—— 贺长风的手刚刚按到匕首上,立刻惊醒,颤抖着将匕首别了回去,苦涩道:“你是他父亲,我杀了你,还怎么……让他原谅我?”他目光凄苦迷离,煞白的手指抚上胸前的伤口:“父亲,请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我……我只想远远地看到他。” 叶云奇脑海中响起叶少思的声音:“我连他的心都挖了。”当下又是一阵发冷,稍加凝神,便猜出了怎么一回事,长叹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他关了门。 贺长风知道他的时间不多—— 他先是抓了个弟子,逼着他交出了真正的地图,打晕那弟子后,一路径直而入。 这时候飞星教的人却也攻进了武林盟的营地内,一片混战。 “叶律之!叶律之!”他大叫几声,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锦衣白裘的叶少思,当下迫不及待地冲了前去,他这时轻功运得极好,众人只觉眼前一团黑影闪过,便落在了叶少思的眼前。 叶律之排扇般的眼睫垂下,身形似乎清减不少,裹在白狐皮毛中,衬得脸色玉白,却依旧是十分的好颜色,淡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贺长风,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贺长风张开手掌,想碰上他的脸,到半途却又触电般放下,唯恐惹他不快:“我就想见见你……” 叶少思点点头,拔剑指着他,逼冲而去,剑意澎湃而出,惊涛骇浪的怒意几乎将贺长风完全盖住:“知道了!贺长风,你少来折辱我!” 贺长风吃了一惊,却不敢还手,一味躲闪,被如电的剑光包围地喘不过气,两人一追一啥,渐渐离营地边缘闪去。贺长风见他下了狠,心中的苦涩翻山倒海地滚动:“叶律之,叶律之,我只是想见到你。” “可我不想看到你。”叶少思冷冷说。 他对此人已然没有奢望,这不懂爱恨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上次贺长风再度对他施暴,他已经无法忍受,再自欺欺人下去。他虽喜欢贺长风,可却不愿教这人作践了自己的心,把那颗活着的心踩进泥土里。 贺长风一时气息翻滚,躁动烦闷地赤手抓住他的剑,登时手掌被凌厉剑气割得鲜血淋漓,流了一地的血。 叶少思显然没料到他会这般不要命地抓剑,贺长风掌心一片猩红,他一个哆嗦,力道瞬间撤走大半,身体震动:“你这是做什么!” 贺长风心下喜悦,顺势将身子送上去,加重力气,一下竟将叶少思扑进雪地里,难舍难分地抓着他的手,丝毫不顾惜掌心伤口,又爱又喜地说道:“叶律之,我、我喜欢你。” 他想见叶律之,想抱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这算是喜欢了罢? 叶少思的面色剧变,骂他的声音遽然停止,一时竟不可相信,明锐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字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贺长风一遍遍地说着,叶少思反手就击打他后背:“你又耍什么花招!” 岂料贺长风铁箍般的臂膀抱着他撒手不放,两人当下纠缠在一处,齐齐滚入雪地深处。贺长风的双眉一扬,神情中的喜悦,满满地几乎溢出来,他乍然得知自己这份心情究竟从何而来,胸中无限顺畅,便连掌心的剑伤都觉得一点也不同了:“我喜欢你啊。叶律之,我想通了……我明白了。” 第39章 殷红4 他看着叶律之,心中无限明朗——他若是笑起来,自己就开心;他若是眉尖蹙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难受;他的一切自己都想知道,这难道不是喜欢么? 他紧紧贴着叶少思温热的双唇,辗转吸吮,掠夺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分每一寸,火热的气息扑出心脏,几乎如燎原一般点燃,连着眼睛都明亮无比:“我喜欢你啊,你听不见吗?” 叶律之听了,微白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直照得贺长风更加喜爱,忍不住将人狠狠搂进怀里:“对不起……先前是我不懂。” 叶律之大惊,抵住手脚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堵住唇瓣,好容易才喘息着被他放开,脑海轰隆隆地晕眩起来,张口道:“你发什么疯!这里是武林盟营地,你想让人都看到我,从而折辱我么?!……你不要骗我了。” 贺长风没料到他竟会这般想自己,大脑空白了两三息,嘶哑着道:“我没有骗你。现下一片混乱,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怎么可能……世上最不可能的事,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叶少思心神不宁,看着他急切的面容,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想起贺长风对人待物的态度,不禁胸口疼痛,发狂地咬住他的手腕:“你放开!” 贺长风一双凌厉的眼睛骤然暗了暗,他放开手,捂住伤口,道:“信不信都由你决定,我要走啦——。”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少思眉心一跳,长剑指着他,对此人更加捉摸不透。他心脏跳得厉害,却又分不清到底是对贺长风的恨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你想做什么?” “我想,那日你要是没有杀我,而是再向前走一步,我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我遇见你没多久,就开始喜欢你了……”贺长风回想和叶少思的往日种种,眼睛都因为笑意一亮,撕去了所有伪装:“我喜欢你……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啦。现在我要走了,你不要记恨我。” 他本来以为,他对叶少思重重莫名的行径,都是因为叶少思是个很特殊的朋友。 可在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9 叶云奇说出真相后,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了——有哪个人会像他这样,对自己的亲友呢?若他真将叶少思当成甚么弟弟朋友,又怎么会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叶少思面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苍白如金纸一般,剑险些从手中掉落:“你……怎么会懂什么是喜欢。”他紧紧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持剑将那个人的心剖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喜欢……怎么会在上次让他重温噩梦;可若不喜欢,又为什么那么多次机会,都没能下手? 贺长风的双唇火速在他额上一点,随即退后遥遥望了他一眼:“你别怕我,看完你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见到你。”被俘后再回到教中,免不了被猜忌成内奸,永远不得出山。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死几个武林盟重要人物,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再教他杀死叶律之在意的人,他却不想了。 叶律之说他滥杀无辜,那他若不出手,是不是就能让他对自己能有那么一分的转观呢? “我已经发誓不再下日月山一步,叶律之,但愿再不相逢。”贺长风嘴角悄然爬上一丝苦笑。他心中岂能不想叶少思挽留,可他与叶少思毕竟是兄弟—— 如果选择不告诉叶律之,一旦他知道两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怕是立刻就能崩溃到发疯。他那样聪明骄傲,贺长风又怎么忍心在得知真相后依旧欺骗他,让他之后被负罪感压得崩溃?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在厮杀中身形一闪,劈手将一人拽下马背,一路突出。 还未走出多远,空中忽地一箭射来,直指贺长风所立之处。 “抓住这个杀了叶城主的魔教妖孽!”骑在马上的青年一身青衣,五官英朗,威猛而不失贵气,朗声道:“叶城主方才不幸遇刺,正是此人所为。” 尽管四处战乱,可贺长风却听到了他的话,又急又气,怒火攻心下险些呕出血来:“你胡说什么!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抬眼再望,却见叶少思嘴唇颤抖,面色比落雪还要白上几分,两点眸子几乎光华骤减。他心下大惊,青袍客的嘴角边却露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贺长风醒悟这是一场嫁祸,胸膛燃起熊熊烈火,他分明只是点了对方的穴道,根本不可能要了叶云奇的命,这人他从未见过,此时三言两句就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自己身上,挑拨离间。看叶少思的神情,分明是信了七七八八。 又是一箭射来,贺长风大怒,高声喝道:“我没有杀他!我、我……”他话说到一半,余光不自觉转向叶少思,但见叶少思已咬破了唇,发白的手指握紧剑柄,似是心魂激荡地猛咳起来。 贺长风又怕又惊,后心一阵发凉,那青袍人温润一笑,自怀中拿出了一把沾血的匕首,正是叶云奇用来割开绳索的那把,高高举起:“这是叶城主的遗物!” 叶少思瞳孔剧烈收缩,紧紧盯着那把匕首,一言不发地看向贺长风。 这一眼是何其地冷淡啊,像是没有一丝光芒,没有一点希望,没有一分温暖,像是冬日最冷的寒窟,草原最烈的冰风,仿佛一点生气也没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震惊与冰冷。 贺长风狂乱地想,不,不,不是这样的! “你,你要信我……我没有”他苍白地辩解,那青袍客却神情凝重地说:“满口胡言乱语,少在这里迷惑他人。” 他凤眼微挑,刷刷三箭连出,几次都堪堪擦过贺长风身子,贺长风一心都挂在叶少思身上,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让他一看,可叶少思只是淡淡笑了一声,剑光随即闪出:“少盟主,这人……留不得了。” 贺长风又气又冷,身体直发颤,咬着牙转头就想走:“你宁可信他么?” 那少盟主英朗的脸上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如清风明月松竹林一般,身形傲然挺立。贺长风几乎一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人大抵才是杀了叶城主的真凶,又将恶名顺水推舟抛给了他。 这一切做得都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端倪。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叶少思相信自己并没有杀叶云奇,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他的兄长,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么? 不……那样叫叶少思如何自存于世? 贺长风几乎捏碎指骨,五内如焚,脑后嗡嗡响着:“叶律之,你冷静一下……我、我,总不可能无缘杀死你的父亲。” 少盟主林澜微微一笑,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 “够了!”叶少思不待他动手,抢过弓箭,又是连续三箭,第一箭甫到半空,便爆开一朵璀璨的烟火,四下杀喊声更甚,接下两箭却射中了贺长风所乘之马,顿时马惊而起,将他摔下背去。 贺长风在乱军之中乍然落地,周围又是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当下被人流冲得挤到另一处,在一堆尸体里被践来踏去,在尸臭中,马蹄子似乎落在了身体上,令整架骨头都碎了一般地刺痛,过不得多时似有人发现他未死,还往他的后背补了一刀。 贺长风力气渐失,朦胧间看到眼前只剩下蔓延的火光和鲜血,烈火燃烧中,一个极温和的声音低低回荡在耳边,既难过又不舍:“贺长风,我有时候真恨你,可又真想着你。都这样了,我还不想看着你死……我想我喜欢你,可我不会再和你站在一起了。” 他这话说得明明白白,那张如玉的面孔渐渐模糊下去,隐在昏暗的浓烟下。 “你走吧。” “你别走……你如果恨我,我不如死在这里,永远也回不去!”贺长风听到他声音,大声呐喊着,可他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脸上似乎落了几滴冰凉的液体。 是落雪了么? 一匹拖着板车的马车飞速行进着,在这茫茫雪山中,无人会注意到这辆马车的离开吧。 第40章 情刺 叶少思把头埋进被子里,咬着下唇,断断续续的呜咽无法克制地响起,面色绯红,似是醉了一样,眼睛里不断流出水光。 化情香的效用顺着血管绵延而出,情欲勃发,几乎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好想……好想……忍得好难受。 他蜷缩着身体,连带着被子都抖得卷出许多褶皱。身体完全不受意志的控制,饥渴地散发着腾腾热气,蒸得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渴望。 不行……现在是白天,随时都会有人进房……可是好难受…… 衣裳早就被拽下来了,叶少思玉石般的身体寸缕不着,和棉被紧紧相贴,密不可分。赤裸的躯体早已布满汗水,眼看就溃不成军了。他难耐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0 地扭动身体,粗重地喘息着,接着悄悄用手盖住下体。 性器高高昂起,他拧起眉头,欲火烧得手指都在颤抖,后穴仿佛已经自行润滑好了,流出湿漉漉的液体。可化情香淫邪无比,就算前面自渎再多次,始终无法得到郁结。 叶少思闷哼一声,情不自禁地涨红了脸,抬起手指,往穴口摸去。渴求滋润的穴口甫遭触碰,便主动张开,便于进入。叶少思指尖轻轻刺入半分,一丝快感立刻涌上大脑,他几乎能摸到堆积在小穴处的水。 好多…… 叶少思忍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处,他潮红着脸,将头埋进枕中,便于解决欲望。 好想要……角先生就在床头,不如取了插进来,痒得要命,没法再忍下去了。 叶少思张着嘴,气喘吁吁地支起身体,一把将置于床头的一支以初生鹿茸制成的触器捞起,草草以唇瓣舔弄,满心欢喜地蹭了蹭床榻,下身的火热在摩擦间稍微降了温,舒适地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好舒服……嗯……又热又痒,快被折磨死了。” 快感让他的穴口张得更开了,过多的淫水借此机会争先恐后地溢出,湿漉漉地自股沟间流下来,染湿了大腿内侧。 怎么会这么舒服,又这么难受。一会在极乐,一会又在火狱。 叶少思的双眼渐渐迷离,化作一片情欲的波光,蒙着湿润的柔芒。那支触器外表粗糙,含在嘴里吞吐,弄得口腔都刺痛无比。可叶少思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稍稍待它被口水含热了,忙不迭地拉出,手指拿着那玩意缓缓撑开粉色的后穴,肉壁一寸寸被挤到一边,不断蠕动着,淫液也顺着鹿茸未插满的肉缝间流动,打落到床榻之上,湿得就像失禁了一般。 这种可耻的错觉让他十分难堪,这般的床铺,也只有三岁稚童尿床时才会弄出。他堂堂三尺男儿,竟然就同小儿一般,弄脏了床榻。 可有了这根触器的进出,他的小穴内的肿胀感觉更为激烈,鹿茸的粗糙质感在体内更是被扩大了十余倍,哪怕轻轻一碰,都会不可避免地将快感从头打到脚,浑身都如踩在云端软绵绵地。叶少思呻吟着用一只手将淫具插得更深,对着敏感的穴肉不断戳刺,嘴里无意识地吐出一些助兴的淫言浪语:“啊啊啊,被肏得好舒爽,快舔舔我的脖子…嗯……再深一些,用力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踢掉了被子——身体都在被子中,湿漉漉的,又没有空气,实在是憋得难过。 叶少思显然忘记了场合和时间,爽得连连喘息,眯着眼睛,赤裸的身体上浮出点点红色,春情无限地邀请着享用。而那雪浪般的臀间,更是紧夹着一支深黑色的鹿茸,强烈的对比下更觉淫靡。 不行……再深点,手使不上力。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满脑子全是被贺长风翻来覆去肏弄的画面,那根粗壮的性器进入体内的滋味妙不可言,简直如饮鸩止渴,滋润着他的肉体。若那该死的贺长风在就好了…… 叶少思站起身,想要坐到房内的角椅上。可他后穴内还深深插着一支角先生,角先生毕竟是死物,不懂得在那数十步中吸牢他的小穴,大有滑出之势,叶少思又舍不得失去哪怕一时半刻的欢愉,索性忍着滑出的可能性,举步维艰地缩紧下腹,努力夹挤着,不让男型从甬道内掉出。他每走一步,只觉那玩意就颠簸得厉害了一分,偶尔斜斜乱碰到某处敏感的地方,害得他眉尖蹙起,咬着唇瓣,努力好一会才从濒临高潮的快感中回神,就这般跌跌撞撞走到了角椅处。 这时,黑色的鹿茸已经排出了大半,只余浅浅一个类似龟头的头部探在滚烫的内壁。叶少思身体发烫,几乎站不稳了。他心下一念顿起,高高分开腿支在角椅两侧,缓缓坐了下去,触器顿时遭到椅面挤压,瞬间整根挤进了他的小穴,似乎连肠道都进入了。他啊地一声,鬓尖冷汗顺着流畅的弧线滑到下巴,一双眼睛秋水连绵。 叶少思将那触器朝上绑在角椅正中,牢牢稳固好了,自己一上一下地开始起伏,吞吐着这玩意,湿润的穴口被搅动得几乎翻开,露出层层粉色的媚肉,吐得那玩意上满是粘液。 “贺长风——啊,好深。”他呜咽着叫喊。 他猛烈地继续抬起臀部又坐下,快风骤雨地让那性器肏开自己,在尖锐的快感中一阵眼花缭乱,心乱神迷地绞紧小穴,穴心被连续几十次地蹂躏,湿濡地分泌出大量的肠液。 他绷紧身子,后穴一阵痉挛:“唔……贺、贺长风……”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贺长风借着日光,完全看清了他此时的媚态——春意横生,眼波微斜,其下还插着一支淫物,好不快活。 叶少思陡然被人闯入,偏偏鹿茸又肏到了最让人快乐的地方,在惊惧与喜悦的双重快感中,小穴剧烈收缩,哗地涌出无数透明的液体,淅淅沥沥喷到角椅表面,从光滑的椅面滴滴答答流到了地上。 贺长风眸色幽暗,泛着莹莹蓝芒:“叶律之,你……” “贺长风,贺长风……快帮帮我。”叶少思明明心里臊得很,却被始终高一头的情欲所掌握,不知廉耻地想要品尝他的肉棒,想要那根粗壮的东西插入自己。 他急切的找寻到贺长风的双唇,重重一吻,渴求地索取他的津液,手已经解开了贺长风的衣裳:“求求你……化情香……” 他这话说得断断续续,贺长风却从颠三倒四的描述中知道了他的想法,便抬起他的下巴,轻轻抚过他的面庞,笑了笑:“想要?” 贺长风没给他答话的机会,而是从他身后,一口气抽出了角先生,从穴内带出的黏液淌得到处都是。叶少思体内一空,眼睛发红,水汪汪地看着他,小声道:“贺长风,我要你……别走!” 贺长风手指插进他的肉穴内,只消轻轻抠挖,叶少思纤细的腰肢一颤,双腿发软地伏在他身前,裹紧手指的肉壁紧紧与贺长风纠缠在一起,发出咕咕的水声。 贺长风衔着他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那温软的下唇,低声道:“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叶少思被他吻得神智错乱,含糊回应他。 贺长风喜得心下几乎炸开,开口说:“我……” 第41章 情刺2 叶少思几乎是主动地凑到他的下身,动情地哆嗦着,齿缝间轻轻开合,对着他那里又快又热地吸吮了一阵,柔软的舌尖抵住龟头,如饥似渴地舔舐着。 角先生上的绳子被绷断了,却未离开他的后面。叶少思睫毛轻颤,嘴角挂着亮晶晶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1 的津液,满目渴求神色,于情欲的滋味中回味无穷。 未系的黑发顺着肩膀垂落至地面,衬得他整个人便如玉雪做出来似的,贺长风执起他一把头发,还能嗅到皂角的淡香。 他将叶少思抱到床上,拉出角先生,甚心痒地舔着他的脖颈,总想着在这里咬个印记。叶少思苦苦煎熬,受不得这种酥酥麻麻的挑弄,软得像一滩春水,身子咯咯微颤,颈窝处的头发都一并扎蹭过贺长风的脸庞。 想要贺长风…… “贺长风,求你进来……”叶少思半睁眼睛,睫毛有气无力地扑扇数次,焦灼地回咬他的喉结,话音都在打旋:“我忍不住了……你快和我做,我难受。” 他眼里几乎全是水汽了。贺长风一只手探到他双腿中央,将性器包在掌心内,揉捏起来。他的手掌很冰,与叶少思的下身相比,大概是冰窖与熔炉的差别。冷意瞬间刺激得叶少思颤巍巍抱紧他,努力将身子送近火热的身躯:“我热……不……我冷。” 就如一盆凉水浇到正在锻造的铁器上,他的抚摸可以缓解火热,可这一刻的凉意刚过,叶少思的体温将他的掌心也烧得一般热。贺长风轻轻揉按,又搓又握,直教他六神无主地低叫着想要射精。这时候,叶少思不假思索地贪婪索求,一手摸向身后就要去拽出那支深黑色的鹿茸。 贺长风拽住他的手,以衣带打了个结,将他按在床榻上,自眉心开始一路亲吻到性器上,肆意戏弄起来,最后拿起那根淫器稍稍朝叶少思甬道里按进去一截,暂时替他止渴。 叶少思涨红着脸,胡乱地瞅着他的下巴,佯怒道:“你这个人没正经样子,要做就做,钓着算什么本事。” “我不正经?谁在这里偷偷插这种东西来着?” 贺长风微微一笑,端正地捞起他的手指,一根根格外细致地舔舐,这才露出自己那根粗大的宝贝东西,勾得叶少思魂不守舍,真如自个儿的名字,“少思”而求乐,却将律己之家风丢得一毛不剩。 他拧紧双眉,喘息间身子滚烫地不像话,时不时夹杂着吟叫声,不知廉耻地享受着贺长风的撩拨。 他快活而多情地扬起头,忍不住婉转吟哦起来,身子颤抖着打开得更加彻底,让贺长风更方便地看到里面的情形。那小口也甚是能吃,分明都塞了一个玩意进去,肉缝却还在缓缓翕动,手指碰到时,自然而然地泄出许多无色液体,连香膏都免了。 这东西那么好玩么?叶律之这般动情? 他心下一股无名的争强心作祟,念头一旦出现,便再也打不住,干脆亲自实践,也不将它拔出,而是顺着那东西粗糙的边缘,将一根手指挤了出去。 叶少思被他亲得云里雾里,不明内情。只觉体内含着的鹿茸将自己塞得满满的,正暗自想使出浑身解数引得贺长风赶快进入自己,却突地感到穴口处又强行挤入一个东西,当下身体一窒,骤然抓紧贺长风的脊背,划出两道鲜红的血痕。 他还未想通发生了什么事,身后传来一阵撕裂感,贺长风又将第二根手指并排放了进去,搅动了两下。就算叶少思再糊涂,也反应过来贺长风干的好事,他尖叫一声,后穴不住收缩,将手指和角先生绞着不放,紧闭了眼,通红的眼角处湿漉漉的。 叶少思断断续续地呜咽着,贺长风知道这时候不能让他太想着这事,温存地贴在他胸前,舔弄他的乳尖。化情香的作用下,他的身子无一不是敏感的,泛起害羞的红色,稀里糊涂中,后穴竟真又被贺长风钻空子埋了另根手指入内。 贺长风抠挖之下,与鹿茸互相顶撞,脆弱的肉壁被摩擦得酥麻无比,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就着蜜糖爬过。侵入的异样感也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泛滥的春水,湿漉漉地流到大腿内侧,散发着淡淡的腥膻气味。 叶少思怒目而视,别着头不肯说话,眼神又嗔又怒,像一只饱受侵凌的小狼,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贺长风……你别太过分!我痛!” “马上就不疼了。”贺长风低头抽出手指,还未让他再说第二句话,就将自己的阴茎整个送了进去。 “啊——”叶少思惊呼道,眉尖都拧皱了,抿着唇一言不发,像是赌气般地不肯理他。 有了先前的调教,他的体内容纳程度明显比刚开始好了很多,方才三根手指都觉得太过狭窄,而这时两根并排的东西同时进入,顺畅得都能感到小穴内不断在流出精水。 这种好像是被两根阳具同时肏弄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叶少思张开嘴急促地吸了口气,嘴里不满地哼道:“你、你、你快出来!” 贺长风不管他,扶着茎身一点点抽退,龟头划过穴颈,上面的褶皱几乎让叶少思得到了无上的快乐,反倒恋恋不舍地吸嘬着不肯松口。贺长风轻轻一勾嘴,彻底抽出,穴口来不及收缩,顿时一泄如注地流出透明的粘液。叶少思浑身都抖得不可自持,并未从快感中回神,就又被他在穴口即将闭合时插了进去。 这次贺长风没让他好过,在顶弄的时候,也不忘替他用手执着角先生在甬道里乱撞。叶少思被弄得狠了,低低抽泣着,却又敢怒不敢言地将呜声咽回肚中,眼角逸出泪珠,闪得贺长风不得不俯身去同时舔他眼睛。 他纵使再痛,看到贺长风这般小心翼翼的伺候模样,却也心软下来,睁着通红的眼睛任他为所欲为。贺长风见他苍白脸色一转,双颊泛出淡淡红晕,心下得知这事已经成了,便将硬邦邦的茎身再次在他体内九浅一深地抽送起来,叶少思被他摁着动弹不得,将头埋在他肩膀里,断断续续地哼叫着,像是隐隐在哽咽,得到释放的那一瞬,猛地低声呢喃道:“哥哥……哥哥……” 那声音清脆响亮,将贺长风一颗被锻软的心脏唤得褪去了铁皮,露出内里的血肉。他似是听到了惊雷,乱言胡语道:“不,不要喊我哥哥……你不是我弟弟,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 叶少思双颊令人惊心动魄的红晕消退,复又作纸色的苍白,嘴唇都在打战,不断地叫唤着:“哥哥,哥哥……我恨你!” 怀中的人嘴里吐出的字句那样冰冷,贺长风的胸口一痛,再低头,上面插着一把没柄的匕首,寒芒刺目,几滴鲜血缓缓渗出。 他啊地一声,心痛如绞,一时之间许多张脸在眼前轮流旋转,叶少思冷酷地笑了一声,温柔地说:“哥哥,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可那个说喜欢我的人,不是你么?! 贺长风的愤怒几乎如雷霆咆哮,翻滚在每滴血液中。他震惊地看着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2 叶少思,哇地吐出鲜血,眼前模糊成黑色。 “哥哥,对不起!我……”叶少思似乎又在呼唤他,用宽大的袖子擦拭着他眼角的泪光,声音急切。 第42章 情刺3 “不,不是这样的!”贺长风大吼一声,蓦然脑后被重重一击,惊醒过来。 面前的人影渐渐清晰了。拉瑞莎身影婀娜,面纱上,一双碧眸充满关切意味:“贺那,你可算醒来了。” 假的么?……真的么?是梦? 贺长风将掌心举到面前,那道剑伤已经愈合,留下一条疤痕,化情香的味道仿佛就留在指尖,味道十分清淡。 拉瑞莎十指交扣在膝盖前,坐在椅子上,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洋洋道:“这么大的雪,我从无情岭下把你弄上来可废了不少功夫,早知道你这么快会醒,我就该。” “他呢?他呢?!”贺长风激烈地问道,脑中嗡一声炸开了。是叶律之将他送回来的么? “啊?我不知道。”拉瑞莎缓缓道,日月山满目疮痍,昨日今日明日都在死人,拉瑞莎可没心情去找谁帮了贺长风一把。她把下颔搭在椅背上,打了个呵欠:“无情岭下传来一阵马啸声,我去看了下,那畜牲屁股后拖着一个破车,上面铺着大约三尺厚的稻草,像是被惊吓到的马自营地跑出来啦。” 她指手画脚地还原着那天的情形,洁白的脸上闪过无尽的惊异,猫儿眼都在发光:“我小心地揭起来稻草,就看到你脸色惨白地躺在稻草堆里,胸口发凉,身上却还冒着热气。看起来,那个人还对你挺好的,不仅把你送了回来,还给你盖了层稻草被保持体温,不至于在这冬天冻死。” 贺长风颈后发痛,他挣扎着想要摸一下,被拉瑞莎快步跑来打掉了手,饱含怒气地说:“喂,别看了!你脖子后面被打得淤肿啦,是青黑色的,下手不轻,够你睡过全程了。应该是那个人打的吧。” “叶律之呢?”他问的仍然是这句话,拉瑞莎不禁眉毛一挑,苦脸道:“我哪里知道?你倒是好好想想怎么交差吧。你被抓走,现在安然无恙地回来,不少教内人都觉得你肯定是叛逃了。” 贺长风一言不发,听拉瑞莎继续道:“你还偏偏挑这个时候回来,有人说,——你已经心属武林盟,就算回来也肯定是为了出卖教内情报。” 贺长风哂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她,精疲力尽给她挑明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拉瑞莎听了他无故消失的原因,怔怔愣在原地,郁狂成结地用力扯落珠白面纱,缀着的珠子叮零零地摔得到处都是。她大声道:“阿木尔不会……!”说罢,猛地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定定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贺长风胸口一阵疼痛,看着她神情之间的端倪,竟如自己一般,已明了这种心情,勉强地涩声说:“对不起。”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岂知被拉瑞莎一掌拍开,那双翠眸满是伤心和怒意:“你骗我!我……我不信!”说罢,咳喘数声,竟跑出了房外。 贺长风本想追去,却一阵头晕目眩,无力起身,只得躺着,一个时辰后体内的阵痛才逐渐消减。他漫步走到院内,却发现拉瑞莎的足迹竟然消失了。 贺长风坐在石凳上,回想着脑海中隐隐闪过的画面。 那些都是梦么?太真实了…… 他的心口一会热一会冷,终于忍不住抚摸胸口——这里曾经被对方那样重创过,就算在梦里也这么痛。 一块坚硬的东西微微凸出。 贺长风怔愣片刻,颤抖着手,缓缓碰上脖颈,将那东西一点点拽了出来。 那是用红线串着的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叶”字。贺长风心底百种滋味交集,又苦又涩,第一次觉得自己就算死在叶少思手下也无所谓了。他虽然不明白中原“赠佩以定情”的习惯,但直觉这块玉珍贵异常,显然并非一般俗物可比。就算一百串、一千串的南海明珠,也比不得这块小小的玉石。 再仔细找了下,贺长风还发觉衣裳上别着一张胡语写的纸笺,不过短短数行、寥寥数语:“父亲的身死不明不白,我会慢慢查明。你之前做过许多错事,我不能信你。可……” 信写到这里,叶少思大概是掉了眼泪,将后面的字都晕开了,却还能依稀辨得清几分:“我一方面恨你,一方面却又对你下不了杀手,自认已经无颜存活于世,可不得不为叶家活下去。你若有来生,做个好人罢。我之前对不起你,这一梦,就当还给你的赔偿。” 薄薄一张纸,几乎被贺长风捏得变形。 那梦是真的? 可他是将自己当成了嫖客么,以这种方式来“补偿”。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个? 连此生都抓不住叶少思,何谈来世呢?叶少思明明放走了他,却宁可听信少盟主的谎言。难道他……连个痛改前非的机会都没有么? 也是,他在叶少思眼里,就是不可理喻的、暴戾冷酷的象征吧?背负着草菅人命、谋杀叶城主等罪名,怎么能奢求叶少思的原谅呢? 贺长风明白,毒誓已经立下,自此,除非叶少思上山,否则他今生都不会迈出这山中一步了。而叶少思心性如斯,定是永永远远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默然地坐了一宿,几乎成了一株不会移动的树木。 说来也怪,夜里风声紧促,像是随时都会下雪的样子,却一直不肯落下半点白花花的盐粒;等到日头真正出来,一点风声也无的时刻,忽地飘起了极大的雪,似柳絮一般讲所有足迹都掩个一干二净。 连被贺长风压在腕下的那张信笺,都被雪花打湿,墨迹晕染得厉害,一分分扩散开,模糊得连半个字都看不清。 贺长风眼睁睁看着茫茫落雪,拂掉满头的雪,眼睛迷惘而迟钝,几乎痴魔地想着:“这么冷的天气,他穿那件白裘会不会太冷了点?” 他面前不禁浮现出叶少思苍白冰冷的脸,心下伤感之际,脚下竟不知不觉发狂奔到了风涤尘所在的断情崖。等回神过来,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又暗自庆幸了片刻:斩月剑法全部练完后,一旦有了常人的情欲,就会反噬自身。他虽然偶尔会被搅乱心智,却好在未闯下大祸。 断情崖寒风凛冽,此时飞雪连天,上下皆白,几乎分不清哪边是崖,哪边是谷。不仔细看一下,多半都会一脚踩空,摔个粉碎。而崖下乃是河谷,其中一条广阔河流穿过。当然,这时候都冻成了冰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3 床。 既然到了此地,不带走一点东西似乎有些可惜。贺长风干脆向风涤尘要来绳索和弓箭,手脚并用地滑下悬崖,去找寻冰原狐兽的踪迹。 寒冬腊月,这些野兽觅食不易,大都将巢穴筑在温暖的地方,但狐狸生性狡猾,要找到它的所在并非易如反掌之事。冰层之上又留不下足爪痕迹,贺长风偶尔抬头,天空遥不可及,四下洁白,人就仿若渺小一粟,孤独立于天地之间。 他想到自己在山上将度过的后几十年,一时魂不守舍,不知不觉走过了头,到了一处看着就不会有活物的冰河上。 他叹了口气,打算返回,一只白狐却误打误撞地突然蹿了出来,冲在他的前方。 那只狐狸生的极为美丽,皮毛雪白,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灵动而耀眼。 奇怪的是,直到贺长风一箭射中它的脖颈,狐狸都不躲不避。 都说狐狸敏捷多疑,这只狐狸却一击得中,倒像是故意让他射中的。 贺长风走上前拎起倒在地上的雪白狐狸,那狐狸睁着又圆又黑的眼睛,呜咽两声,目光中盈满哀戚。 动物,也有如人般的、哀苦的目光吗?它也和人一样的感情吗? 贺长风越想,心口越怦怦跳动。这些情绪,他以前却从未感到过。七情六欲,每种都如此令人……怀念。 白狐挣扎着咬扯他的手腕,贺长风放开手,它迅速支起染血的身躯,向前走去,想给他带路一样,慢慢挪动脚步,还时不时回望一眼。 它定住了,乞求地呜咽着,皮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贺长风凝眸,原来枯枝堆成的狐窝中,俯卧着只体型稍小的白狐,正兀自沉睡着,砸吧着嘴。 大一点的狐狸上前蹭了蹭它,小狐睁开眼,欢快的扑倒他身上,像是在讨要食物,鼻尖不断捧着大狐的嘴巴。 冰天雪地,这只狐狸从哪里找那么多食物呢?怕是自己吃的那一点,都送给小狐狸了,所以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它舔舐着小狐狸的毛皮,无限眷恋皆流淌在那双眼睛里,似托付般凄凄看着贺长风。 “你是哥哥么?”贺长风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看他们相貌身形,应该是兄弟了。 这情形,活脱脱就是哥哥为保护弟弟的画面。想到叶少思和自己,贺长风不免黯然伤魂,心中悸动,大有物伤其类之感,将小狐抱入怀中,朝它点头道:“我会照顾它。” 大狐美丽的眼睛里流出几滴眼泪,呜咽一声,渐渐没了气息。 小狐狸在怀中傻傻扒着他的领口,低头望着它,不明白为什么兄长不再亲近他了。 贺长风无奈之下,只好忍着心底的难受,将狐皮剥下来以雪冲洗干净了,然后裹在小狐狸身上。这下,小狐狸趴在他怀里,懵懂地叫了几声,闻到熟悉的亲人气味,很快睡着了。 贺长风埋了大狐狸的尸体,说不上什么滋味。兄友弟恭,多么令人艳羡的场景;只是,究其一生,他和叶少思也不会有这样相处的一幕。更何况他要的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关爱,而是…而是……为人不齿、肮脏的喜欢。 第43章 挖心 转眼已过了数日。贺长风想下山的念头一日胜过一日——但这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现在飞星教内部因教主之争乱作一团,自顾不暇;外有武林盟大肆进攻。现在教众不过仗着日月山脸面广阔,主峰山势险峻,被攻陷乃不可能之事,干脆放任不理,任由他们占据冰原与外峰,武林盟却借机将山峰包围得极严密,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他就算见到叶少思又有何用?只能平白增添对方的厌恨。 “还在下雪啊。”贺长风自言自语地感叹着,顺手推开窗户,顿时风雪连绵扑入,似欲将木桌掀到。 他怀中的小狐也不知听懂没有,撒娇地拧动身体,扑簌簌甩掉头上飞落的雪花,将贺长风的衣物都弄湿了。它大概还不怎么会狐鸣,“嗷嗷”叫起来,倒像是只吃奶的小狗,钻出他领口,改咬住他的衣袖不松口。 贺长风皱眉,轻轻提起他的颈部皮毛,将它抓进双臂里:“阿亚,不许咬了,都让你咬坏三次了。” 阿亚恍若未闻,耳朵抖动,哧溜一声,跳了出去,朝着门外跑去,只一眨眼,就和雪色化为一体,顿时不见了。 贺长风本以为它很快就能回来,过了半晌,也未见那抹小小身影,放心不下,披了件大氅出去寻它。小狐的足迹被大雪盖得只剩浅浅一点,找寻起来颇为费力气。 贺长风沿着它的路线,竟然经过了无情岭那条河流附近。他眼睛微抬,面前仿佛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叶少思,惊道:“你跟着跳下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在耳边,那么熟悉。 贺长风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这句话不断回放,目光流露出几分惘然。原来他对叶少思的心,竟早早就已种下了么? 阿亚的叫声在空旷的远方传来,贺长风回头去找,蓦然间天空上传来一阵呼啸,盖住了狐狸的声音。火光伴着烽烟自断情崖的方向传来。 糟糕。小狐多半是爱凑热闹,跑到断情崖那里去了——升起的是教内狼烟,非遇到重大危情绝不使用,此时断情崖必然异变发生,阿亚那样小的狐狸,去哪里会发生什么事? 贺长风不作他想,朝着狼烟的方向跃去,终于看到大老远一点白色的兽影:“阿亚!回来!” 阿亚黑漆漆的眼睛并未注意到他,却转了个方向,迅速溜得没了影儿。 低低的狐叫却时不时响起,贺长风心下一喜,循着声音找过去,直到那声音停了下来,一个人的背影映入他眼前。 这一幕,几乎令他的心都漏掉了片刻。 叶少思抱着白狐,亲昵地摸摸它的头,几位武林盟的护卫站在他身边,神色端重,手里均持着刀剑劲弓。 他怎么会出现在日月山的这里?不是说天涯从此不相见么……难道他反悔了么? 叶少思发觉脚步声,转过身来,正好撞上贺长风的眼睛,似是愣住了。 武卫们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以弓箭对准贺长风的喉咙。 贺长风没有躲,语气苦涩:“你怎么会到这里?我……我心中既欢喜又难过。” 他这话是用波斯语说的,中原来的武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叶少思漫不经心地拨动阿亚洁白的毛发,并未回话。倒是阿亚,趁机偷舔对方白皙的手指,贺长风神色黯淡,盯着地面,竟然开始嫉妒起一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4 只小兽:“你不说算了……将它还给我。” 叶少思扬起头,抱着狐狸的手指却未松开:“阿瑜瞒着我,偷偷潜入日月山内,我来找她。倒是你,怎么在这里?日月山现下朝不保夕,眼看就要被攻下了,你怎么不去帮他们呢?——哦,忘了,你的无情岭在日月山深处,自然不会首当其冲。” “阿瑜是谁?”他忍不住问。 “我妹妹。”叶少思慢条斯理地做了个手势,对旁边保护他的武卫道:“走吧。这人是我的朋友,不碍事,不用管他就行。” 那些人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贺长风,悻悻地别回武器,跟着他一路走去。 贺长风见他远去,轻轻地啊了一声,立刻跟了过去,直到走进断情崖一边的高处。 此地极高,云海翻腾,叶少思徘徊了一阵,看得贺长风惊心胆战,忍不住叫起来:“这里容易掉下去,你快回来!” 叶少思看到他惊慌的脸,反而蹲下身试着触摸冰层,接着对武卫道:“地面挺滑,你们小心。” 又一道浓烟升起,风向正在悬崖对面的无名峰处。却见远处火把照耀,无数黑点密布,原来是两方相互对峙,几乎占据半壁山峰。 叶少思朝下遥遥喊道:“阿瑜!你在么?” “哥哥!我在这里!”叶瑜清脆的声音自对面传来,她高声叫道:“哥哥!我……我刺伤了他们的教主,你们一定要趁此一举拿下飞星教!” 叶少思定睛去望,果真看到在对面山腰处,有一整块突出的翘崖,紫衣在其上烈烈起舞,正是叶瑜的身形。 而在她身后,站着的是风涤尘。 叶瑜被逼至悬崖尽头。眼看她即将从半空中坠下,叶少思的心凉得想被雪水浇灌,浑身冰冷:“阿瑜!阿瑜!你不要再退了!” 叶瑜自鬓发旁划下一道冷汗,她现在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她固执己见,得知父兄皆赴西域的讯息竟一声不吭地偷偷随之而来,并不顾叶少思反对,潜入了日月山内,岂料现在飞星教内一夕剧变,风涤尘发觉不对,竟将她逼到了这悬崖之上。叶少思得知她出走的消息时为时已晚,说甚么都无济于事。 贺长风心中又怕又悔——叶瑜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叶少思该怎么办?他实在想不到,叶少思的妹妹竟会如此铤而走险。刺伤教主是大事,而武林盟恰好趁虚而入,怪不得烽烟会燃起来。 “风涤尘,不要杀她!”贺长风几乎用尽了浑身力气对他大喊,郑重道:“只要你……只要你不取她性命,这教主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哪怕你将她抓了也行!” 风涤尘心思如电,掂量着贺长风的本事,不禁冷笑一声,对叶瑜轻声道:“你听到了没有,你这条小命还挺值钱的,竟然能让那家伙用教主之位来换。也罢,那个宝座也该换人来坐了。不过戏要做足,你一会可不要反抗。” 叶瑜惊惧地抓紧了手中所持之剑,浑身哆嗦,她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等生死攸关的事,到底还是害怕的。 她双目中流露出战栗神色,苍白地又退后了一步。风涤尘突地握住了她纤弱的手腕,将她从悬崖边上扯了过来,又飞速地点了她穴道,朗声笑道:“刺杀教主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犯人可不能白白丢了性命。先捆起来再待发落吧。” 这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叶少思耳中,他深深地看了峭壁一眼,满心凄凉。贺长风却是神色一松——风涤尘这是答允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沙哑道:“别怕……我不会害你和阿瑜。我……我…” 话音刚落,对面倏然响起一阵爆炸的轰隆声,火光四射,飞石落下,危崖与山腰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不断扩散的裂痕! 这变故来得甚是突然,不到半息功夫,崖上闪过一道火红的大型弹丸,声音如霹雳般炸开,径直将整个地面炸得粉碎! 半空中叶瑜的紫衣一晃,竟是扯着风涤尘,坠入了谷底。 震天雷?!这是怎么回事?……贺长风卒然转身,手掌发冷,眼皮直跳,觉得自己可能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叶少思“啊”地一声,扑到崖边,脑海中嗡嗡不断作响,天旋地转间听到身后又是几声劈空之声,转头看去,贺长风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而他身边的护卫们印堂正中俱插着羽箭,被一击毙命。 他颤抖着起身,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愣愣地望着贺长风,好似丢掉了所有力气,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而这时,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师兄,你果然好手段。一举铲除风涤尘和武林盟诸多宵小。恭喜师兄,得偿所愿,现在他任你处置。” 千白鹤翩翩自二人身后踱来,咯咯娇笑,声如振铃:“师兄,你这个计划十分之好,不仅让他死心塌地地放下戒备,还能同时扫清一切障碍。我对为兄佩服得紧呢。” “师兄躺在教主宝座,身拥美人的时候,可别忘了阿依敏罕啊。”她吟吟而笑,脸上甜美的笑意几乎如毒蛇,钳住了贺长风的所有神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师兄的苦肉计,当真天下无双!” 叶少思反应过来了—— 他轻轻地勾着嘴角,低笑了一声,笑得眼角泪光闪动:“贺、长、风。你真是……好手段啊!” “不!不是这样的!”贺长风失却理智地大喝一声,颤抖着乞求道:“叶律之……我不会伤你的……你信我……你信我!你信我啊!” 叶少思目中的火光,一点点地熄灭了。他低声反问道:“信你?强迫与我、杀我父亲、害死阿瑜,如今你叫我信你?” “我……我是你哥哥啊,我怎么会害你?”贺长风终于强迫着自己说出真相,他预感到叶少思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已经无路可退。——叶少思的身后就是那百丈悬崖,还要往哪里退? 叶少思瞳孔骤然收缩,几近涣散:“你说什么?” 他怀中的小狐呜呜叫了两声,似在哭泣。 “我……我是你亲生兄长,亦是阿瑜的兄长,怎么会害自己的亲人?”贺长风哆嗦着道,试着往前走了一步,柔声道:“律之……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你宁愿信他都不肯信我么?” 千白鹤收敛了笑容,神色冷静无比,秀丽的眉眼间透出冰冷的意味:“啧,原来师兄早就知道他是你亲弟弟。行了,戏做够了吧,师兄快去抓住他啊。” 叶少思又往后退了半分,半个身子几乎悬在悬崖外。他定定看着贺长风,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悬崖上方烈风鼓动,拍击着他的衣衫,宽大的衣裳被风吹得几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5 乎飘向后方。 鹅毛般的大雪疯狂地吹下,打湿了他的面庞。 两人的位置及其得近,甚至不过三尺。 他深深地看了贺长风一眼,煞白的手指都快拧断剑柄,格外地虚弱。 贺长风不安地望着他,柔和地说:“律之……你回来吧……求求你。” 他生来从未说过恳求二字,可今日却终于说出了口,放下一切骄傲与自尊,几乎快要哭出来似的,目中两点泪光隐隐闪动:“回来好不好,我……我真的没有欺骗你。我……”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脑海空白地想不出什么辩词,木木地盯着眼前俊秀贵气的叶少思。 叶少思慢慢地开口,绝望地扫视周遭环境:“我不会再信你了。”说罢,身子向后倒去。 “不是说,不会再让我跳第二次了吗!”贺长风脑中只剩下了那日河边叶少思的允诺,他大吼一声,用尽毕生力气上前想要拉住他,却只扯住了他的袖口。 同时一团洁白的动物窜出,扑到他眼前。 贺长风本能地摇头甩开阿亚,就在这眨眼间,他手中一轻,只余下了一条割裂的锦帛。 “不!!!!”贺长风目眦欲裂,血红着眼睛。 云海翻腾咆哮,风雪交织,下望尘寰三千,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他疯了般,追着跳了下去。 世间百味苦,最苦莫过求不得。求不得。 第44章 爱恨几匆匆 贺长风呻吟着醒了过来。 高高的天空上没有一只飞鸟,只有丛生的枯枝干树。 叶少思呢? 他慌乱地举目四望,没有一个活物的影子,有的只是茫茫无边际的冰原。 这是在哪里? 贺长风爬到一棵枯树下,费力地捡起被风吹断的树枝,以此为支撑,起身缓缓走去。 千里冰封,四下无声,一切都那样静寂,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面对着孤独的寂寞。 贺长风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在冰原上找寻,一分一寸也不肯放过。 一日,两日,三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寻了多久,可他竟连叶少思的一丝踪迹也找不到。 秃鹫在广阔的冰原叫着,爪子里抓着一块东西,在他的上空徘徊。 贺长风仰面躺在冰层上,像是木偶般怔怔地想,他不可能死……他不可能被秃鹫啄食。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像是一具尸体。苍穹里的秃鹫咕咕嚎叫数声,俯冲下去,强而有力地抓起他的胳膊。 贺长风眼睛极清地眨了一下,秃鹫惨叫一声,爪子与身体整个分离,血流如注地跌落。 他的胳膊上亦被抓下一块肉,血淋淋地。 贺长风紧紧盯着它的双爪,目光颤抖。 在那爪子上,缠着一条带血的发带,血迹早已干涸变为暗色,看得出那人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回首下望尘寰处,不见长安只见雾。 贺长风喉结终于缓缓地滚动,忍不住挤出了濒死的呜咽声,震得远山积雪都扑腾而下。 他空洞地睁着眼睛,整颗心都慢慢熄灭了。 一个月后,一条憔悴的身影出现在日月山内。 那人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单衣,头顶挂满冰霜,垂落的发梢都挂着冰柱。 他手里仍拿着一根枯枝,眼窝脸颊深陷,颧骨高高突出,几乎不似个活人,只是个生生的活骷髅了! 他见到了志高意满的千白鹤,目光中蓦然迸出强烈的敌意,不顾这许多人在场,拿着树枝就劈了过去,催气成剑,剑意磅礴不可阻挡。 千白鹤的胸前顿时一点点渗出淅淅沥沥的鲜血,可她的面上的娇笑却柔美而鲜烈,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些伤害,任他揪住胸口,咯咯笑道:“贺长风,你可满意?” “住口!你明明……你明明知道我是在帮他!你明明不知道我是他哥哥!”贺长风发狂地催动内力,咬得齿间鲜血四溢:“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千白鹤泠泠笑了起来,妍美的脸颊上盛开着浓丽的红晕。 她兴奋得手心都在发热:“我当然不知道你是他亲哥哥,可你自己承认了,我顺口撒个谎,岂不是很好玩么?” “贺长风,我要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味道。你挑断我一侧琵琶骨,我便回报你这份大礼?你感觉如何呢?!”她哈哈大笑,嘴里一字一句冷酷无比,如寒刺般戳痛了贺长风的心:“我要叫你也体会,失去挚爱之物的感受!” “啊啊啊!”贺长风狂叫着,眼眶血红,流下两行血泪,剑气割破了千白鹤的皮肤,刺入她的骨髓内:“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发狂地叫着,体内真气乱成一片。 千白鹤冷冷笑道:“你尽管动手啊!怎么不用斩月剑的第十六式,杀死我啊!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贺长风看着她狰狞的笑容,手上用力反而小了些。 “第十六招一旦用出,使用的人也会因精血消耗而死。你想逼我出手,要是你就这么干脆地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他面上寒气凛冽,森然而笑,抬起手指,用树枝对着她的脸:“你这么爱惜你的性命,我怎么能让你快快活活地活着?!”说罢,用力划动下去。 千白鹤惨叫一声,整张脸庞上,深深的血痕七横八竖,连着一只眼睛都被彻底割开,伤口扭曲,像是蜈蚣被肢解的尸体,凶狞如罗刹。她终于露出了惊惧的神色,捂着脸庞,嘶叫道:“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他了!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挽不回一切!他死了,是你害死的!” 贺长风轻轻地勾着嘴角,那根树枝尽数被血染红。他拂动衣角,浑然不怕周遭的几十几百双眼睛:“我还要去找他…杀了你就死无对证,我还怎么去向他解释?我还要找他!不许你胡说八道!” “你这疯子!同门相残是大忌,我看你要如何躲得过!”千白鹤的身子蜷成一团,不住向后退去。围观的人看到贺长风形同恶鬼般的神态,几乎都下意识惧怕地亦不敢动。 “我早就疯了!疯了!”贺长风嘶哑着大笑起来:“都是我疯了,才会想着回到教内,才会被你算计!此生不下日月山,否则让我永远失去他?什么狗屁誓言,统统都是骗人的!” 贺长风心内如焚,他那日刚见到叶少思,还未从失而复得的狂喜里回神,就又失去了他。 他手中尖锐的利枝瞬间挑断了千白鹤的手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6 筋,血红的血液几乎喷射出数丈远,神智依然错乱:“他没有死!你休想骗我,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我今日就算被坐实了叛教之罪,也要下山去找他。我贺长风说话算话!”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身形闪动,竟然自重重人群中挤了出去。有人想要拦住他,可还未近他的身,就已经首身分离。 试图拦着他的人,都被那疯掉的可怜鬼一一砍死了。 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拽进了身边人的手,低声道:“……没想到贺那他,竟疯狂成这个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神色…” 说着,眼中泪光闪动,却是痴了。 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人的情,我们又怎么能懂呢?他那样伤心,想必也是用情至深了罢……” 她却低低道:“谁知道呢。可看他这般难过,我心里竟也十分难过。” 教主也许会震怒,也许会派人全力追捕他、杀死他,也许会亲自出马。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长风当众大打出手,明显已经不再打算再做教内璀璨的星辰“贺那”了。他既然已经属于叛徒,自然与本派脱净联系。又有几个人,会继续打听他的事呢? 无情岭上人迹罕至,天边残阳如血,拉瑞莎站在他的居所外,怔愣地想着:“上次的事,我怪罪了贺长风,等他回来了,我应该给他道歉……” 可她还不知道,贺长风才刚刚叛教而去。这份歉意,却恐怕永永远远都无法传达给对方了。 第45章 爱恨几匆匆2 弹指不过二十念,甚至都未有须臾片刻。那场武林盟与飞星教声势浩大的对峙,也渐渐落下尾声。 若西域有什么新鲜事,大概就是飞星教内出了个叛徒,逢人就杀,教主盛怒下命令全力追杀。一时之间,各个客栈到处都是埋伏的杀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可那些遍布西域的杀手,几乎都毫无例外地会在一段时间后,成为冰冷的尸体,埋进大漠流沙内,连骨头都风化掉。 他们的死状开始时还很凄惨,身体上伤口斑驳;后来对方可能手下留情了,便都是数招之内毙命,被戳碎了心脏,只留面上睁大且突出的瞳孔。 逐渐地,也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江湖纷争,本来就不关平头百姓的事。而且那个叛徒从只杀碍着他的人,自己与他毫无瓜葛,自然没有任何牵连。 只是,那个人的踪迹,却似在关外消失了。 他或许死于暗杀,或许东入中原,或许隐居在某处。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起码西域内风平浪静,没有往日的杀机暗涌,这对许多人来说已然足够。 人怀前岁忆,花发故年枝。 很久之后。 汴阳城新来了个邋邋遢遢的怪人。怪人站在叶家府邸前,踌躇着不肯离去,张着一双幽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向内张望。 他每每都被侍卫不耐烦地赶了出去,却不肯离去,哪怕刮风下雨也要守在门前。 侍卫们捏紧了鼻子,却又赶不走这颗牛皮糖——毕竟站在门外并没触犯不得私闯民宅的律法,疯子做什么,他们没法呵斥。 随他吧。 直到这日,早春的牡丹居然提前开了几日,不少人都慕名前来赏花,叶家家门都快被来宾给踏爆了,那人才稍微站得远了些。等那些客人们一一出来了,就又跟着客人问:“姓叶么?是男是女?” 那些客人挺纳闷——牌匾上写着叶府,主人还能不姓叶么?而且叶家主人是个女人,还能变性不成? 疯子的思维,自然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他们皱着眉,客气地给出了一个让疯子面上神情都沮丧无比的答案,摇着头走掉了。 叶瑜亲自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一眼就望到门外有个落拓风尘、憔悴嶙峋的疯子。那疯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正对面,披头散发的。 她心下好奇,忍不住走过去问他:“这位……呃,你是被偷了盘缠了?在这里做什么?” 那疯子抬起头,眼睛的光芒都被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叶瑜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睛究竟长什么样。 对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叶瑜等了好一阵,发觉怪人没说话,心下了然,不觉带了几分怜悯:“哦,你是哑巴啊,真可怜。算了,给你些钱,快去吃点饭吧。” 她将碎银扔给怪人,转身便走。 “等等——”沙哑的低声慢慢传来,那怪人捧着碎银,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叶瑜差点被吓到,抚着胸口:“原来你会说话啊。有什么事么?” 怪人复杂地扭着手指,犹犹豫豫地张口道:“叶家,是不是有个叶少思?” 叶瑜眼睫扑扇了数下,神色怪异,说:“那是我哥哥。可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啦——” “你认识他?” 疯子慌张地扫视着街道,摇头道:“不,我只是听说过。” “哦,那你有事么?” “没、没有。”疯子吃吃地说,像是魔怔般,呢喃不断:“无事、无事。” “那我走啦——下次再见。”叶瑜客气地又给他塞了几个铜板,转身走进门内。 疯子起身走过了数条巷子,从怀中慢慢拿出了一条红线。 时日久远而发暗的红线上,串着一枚玉佩,玉是好玉,表面却满是裂纹,似乎是遭过什么重击,顿时将品相毁得七七八八,令人扼腕叹息。 他握着手,眼中几点水光落下。 叶瑜回去没有多久,突然又跑出了门外。 那怪人早就不见了。 叶瑜失神地问:“他人呢?” 侍卫摇头,惊惶地问:“小姐,怎么了?” 她的心都在发苦,通红着眼角,低声道:“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我……我宁愿不认识他……” 侍卫以为她想起了叶少爷,忙道:“小姐不要太伤神了,少爷的脾气我们都知道的。” “嗯。”她鼻音浓重,像是落泪了。 爱恨几匆匆,此情无穷,车水马龙牡丹丛,回首天涯算不尽,何日再相逢? 第46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一年的七月,天气反常地倒有几分春日的意味,明明是最热的时候,却连个凉都不用纳,甚至偶尔烟雨迷离,飘着绵绵雨丝,弄得街巷屋檐都是湿漉漉的,实在奇怪。 水镇里远远走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那人戴着个斗笠,把大半容貌都遮了住,隔着朦胧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7 的烟气,便只能看到他下巴胡茬乱糟糟的,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修理过了。 他虽然看着邋遢,那身旧袍却挺干净,只是洗的次数太多,边沿处的黑色都褪白了。 这人来到水镇数十日有余,行为举止都格格不入的怪异。他身上分文都无,而且从没有人看到过他吃饭,他却从不饿一样,每天准时出现在拱桥旁的凉亭里,一坐就能坐一天。 哦,当然,也有例外。有一次,一个偷了别人铜板的小孩经过他那里,被他按住狠狠揍了一顿;还有一次,有人说,他看见这家伙杀了一伙被通缉的强盗。 他那么说,自然没有人信的。 ——这个黑衣怪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知道什么被通缉的强盗? 再说了,看他那般身形,根本不像赤手空拳,打死壮汉的人。 这天,那人倒没有出现在凉亭里。 郊外的汜河,现下开满菡萏,一整片烧红天际。斜风细雨这样一吹,摇摇曳曳的,几乎如晚霞流芳、夕阳灿金。 而在清风扑面里,怪人的身影缓缓出现了。 他四下翘首盼望着什么似的,遮在斗笠下的下巴露出一截,隐隐可以窥见几分俊朗的轮廓,这倒令人大吃一惊了。 河边停着不少客舟,艄公盘腿坐在船头,间断地问着:“坐船……二十文……” 那人看了看,走到一只小船处。 船头站着个温润端秀的年轻人,头发仅一条带子松松绑着,穿着锦绣衣衫,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扇面画着丛灼灼怒发的桃花树。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在下贺士诚,请问…” 不等他开口,那公子抢先道:“你可是要坐船?” “正是。”他慢慢地说着,目光沉到水底。 锦衣公子冲着他微微一笑,折扇一收:“对不住,这艘船是我的了,去别处吧。” “……”黑衣人沉默半晌,继续说:“公子可是姓叶?” 叶公子懒洋洋回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人勉强一笑,苍白道:“你的扇子上,后面写了个叶字…” 他眼睛之中的目光倒很明锐,直直穿透了斗笠,看着那位公子。 叶公子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在下双字绿枝。” 他的手抖了抖,欲言又止地站定身子,脑海里一阵眩晕。 却听叶公子不咸不淡说道:“不过,绿枝二字,是碧绿的绿,枝叶的枝。” 那人“哦”了一声。 这时,吆喝声传了过来:“叶少爷,走吗?” 叶公子如梦初醒地一拱手,道:“萍水相逢,不能尽兴。贺兄如果要乘舟,不如去旁边那里吧。” 说罢,转身钻进了乌蓬。 小舟走了没有多久,那撑着竿子的老仆用力一拨,却突然看到自家公子从乌蓬里走了出来,目光望向岸边挺立的人影,竟然红了眼眶。 老仆瞧着他的样子,啊哟一声,暗道这少爷怕是因为这几日连绵的阴天,又犯了寒病,疼得连眼泪都掉了。他划桨的速度便略微慢了点,鞠着身子道:“律之少爷……你很疼么?” 锦衣公子点点头,披了一件蓑衣,盖住了满河的风风雨雨,遥遥回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跳水啦!” 他心中一惊,脸色微微发白,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大片大片的藕花在水面上摇摆不定,重重花影被拨开,那人正努力向这里张望,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那人分明不会水! “少爷!少爷!不可啊!” 叶公子却早已下河救人去了,哪里还顾得着自己有寒病? 道是无晴却有晴,乱红飞处是春归。 第47章 特别篇之一:风雪旧梦 叶瑜钻进草垛里,混入了武林盟营地之内,叶少思气极,无奈央不过他苦苦恳求,只得瞒着父亲,将她偷偷藏在自己的营帐附近。 她怎么也没料到,那日竟会听到父亲的死讯——据说是飞星教所为。 明知这是不可为的冒险之计,叶瑜却满心坚定,她生性聪慧,看了那日室内并无过多的打斗痕迹,心下生疑决心查明父亲死去的真相,当即甩袖,提剑去往日月山。 她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干过不少,女扮男装更是得心应手。此时双方对峙,混乱无比,也叫她循着空子钻了进去。 她乔装成一个小弟子的模样,居然像模像样地混了数十日,探查了飞星教许多不为中原所知的秘密,更打听到了,飞星教似在武林盟安排了内奸。 那个内奸,会不会也与父亲之死有关? 她满心疑问,还未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惊闻武林盟已经开始进攻日月山,心头大乱,不免露出马脚,叫人识破了身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闹日月山主峰,更刺伤了当时因练功不慎而身无抵抗之力的教主。 接下来的事就远远出她所料——哥哥叶少思竟来寻她,而她则被堵在绝路之上,进退不得。风涤尘说要与她做戏,饶了她的小命,她惊惧不已,洁白的脸上满是害怕。 谁知风涤尘将她拉了回来,可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所处的地方竟然瞬间坍塌,两人一起摔下高高的翘崖。 叶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身处半空,却被一条胳膊紧紧拥住,风涤尘以身体护着他,减缓了下落之势,侥幸的事悬崖两边生得树木甚多,勾住了不少重感。风涤尘对此地显然很熟悉,足尖点了点,两人滚往另一个方向,才重重摔下。 可头顶上的雪却还在不断落下来,像是雪崩了。 叶瑜眼前发黑,再醒来时已是数日后。 风涤尘早将她拎到了厚厚的冰墙处,让她躺着,一言不发地盯着广阔空间内几十丈高、光滑不可攀越的厚实冰墙。 他看到对方醒来,用生硬的汉话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丫头?” “……”叶瑜沉默地别过头,玉雪可爱的脸却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脸,戒备地说:“凭什么告诉你?” 风涤尘那双异域眸子一转,继续道:“谷内落雪凝冰,结成墙了,没法出去。你有没有吃的?” 叶瑜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行囊,暗叫“糟糕”。她本准备了干粮,但半空中或许是被树枝剐蹭,行囊上一条好大的裂口,干粮洒了许多,不足半数。 风涤尘看她举动,心下发怔,暗道:“到时若是再寻不到干粮,就将这野丫头宰了,喝光她的血充饥。”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8 叶瑜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她固然机敏,也断然猜不出人的心,好奇地偷瞄着他,道:“喂,怪人,真的没法出去么?” 她的声音唤回了正在想怎么把她做得更好吃的风涤尘,对方仰头看了眼冰墙,摇头:“出不去。现在两边都是悬崖,前后虽然平坦,但出路都被冰冻住了。” 叶瑜惊讶地说:“怎么回事?” “上方有人故意制造雪崩,想压死我。”风涤尘双臂抱于胸前,异色的眼睛无惊无喜无悲无怒:“我醒来后,发觉谷底气温比山上高,雪落下来一部分是雨,一部分是雪,混一混就是冰。” 叶瑜听他说完,怀疑地多嘴道:“真的?” 风涤尘嗤笑一声,懒得回答他,冷漠地坐到另一侧闭目调息。 轮到叶瑜来发呆了,她粗粗估计了一下,若要等到融冰,一定要有太阳射到谷底,可那是何其遥远的事啊!现在还是冬季,最冷的时刻,若等到春季,怕是早就饿死或者冷死了。 叶瑜几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她现在被迫和这西域怪人上了同一条船,绑在同一根绳子上,不得不站在一起。荒谬,实在荒谬。 沉默了片刻,叶瑜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喂,我叫叶瑜。瑜,是美玉的那个瑜。” 她的咬文嚼字,风涤尘自然听不懂,要知道他连中原汉字都不识一个,哪里懂得那么多,皱眉道:“管你这丫头是水里的鱼,还是在海里的鱼,我又不认识。” 叶瑜气得一口气噎住,思忖道:“这人怎么这么野蛮!一点礼数也没有!”可她目光落在风涤尘的淡色头发上时,又觉得自己要求太高了——西域蛮子,可能风俗不同。 叶瑜小心翼翼地问他:“喂,你干嘛救我?” “你有价值。”风涤尘头也不回,一个字也不多说。他那日和贺长风用的俱是波斯语,叶瑜自然不懂其中奥妙,只猜到可能是那个陌生男子和眼前人达成了某种契约,对风涤尘刚放下的一点戒备立刻回炉,警惕地想,这家伙为了利益,随时都可能杀了自己,要敬而远之。 原来哥哥身边的那个人当真是好心……可她却和风涤尘掉入谷底,哥哥若以为她死了怎么办,会不会也以为好心人是同谋? 等到春季……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哥哥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她越想越害怕,也不说话,正合风涤尘心意,减去聒噪的吵声,刚好练功。阿依敏罕那疯婆子擅动火药,就是在等着被最严厉的教规处置。到时候,教主只会是他。 待体内真气流转完毕,风涤尘提着折断的双刀,怒喝一声,全力砍向冰墙,只留下一丝丝白痕,浅淡到色泽模糊。 果然不行。 叶瑜早就睡着了,脸庞上染着薄薄的淡红,瑟瑟地蜷在一旁。 奇怪,小丫头怎么脸这么红? 风涤尘上前摸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再凑近点,发觉她浑身都在打冷战,嘴唇哆嗦,唇齿间流出微弱的气流:“哥哥……他是好人。” 叶瑜潜入日月山后,因为用的是弟子身份,需要严格按照形制,穿得并非棉衣,在这种苦寒下,身体冰冷,感到身前隐隐有个温暖的东西靠了过来,不自觉地抱着那个救命火炉,喃喃道:“好冷……” 风涤尘推开她:“小丫头片子,一边去。” 一段时间内,叶瑜都处于时病时好的状态,好在她求生意志很顽强,还是活了下来,朦胧地睁眼对风涤尘勉强笑道:“你看,我又活过来了。” 风涤尘冷冷地讽刺道:“是啊,可是马上又要死了,冰还化不了。” “嗯……”叶瑜低声说,肺腔里似有咝咝的气息:“我如果死了的话,你就吃掉我的肉,出去吧。” 风涤尘一愣,没料到她竟然揣摩到自己的心思,板着脸说:“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假话,叶瑜,你这是在卖可怜?” 叶瑜咳嗽着道:“可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风涤尘。”他面无表情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并掩耳盗铃地补了句—— “我才不是心软了,只是看你这可恶丫头怪可怜的。” 叶瑜脸上现出个苍白脆弱的笑容。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的病竟然好了,可风涤尘却病了,而且病情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为严重,奄奄一息地倒在冰墙下。 干粮也已经告罄,周围的草根什么,能吃的都被扫荡一空,弹尽粮绝,叶瑜束手无策。 风涤尘醒来的时候,悄悄对她耳语道:“喂,傻丫头,趁我还没死,快喝我的血增添一点体力。这冰雪不出三天就可以消融,你到时候吃我的尸体充饥,应该逃得出去。” 他额头烧得很厉害。 叶瑜害怕地扑倒他身上,嚎啕大哭,重重反手给了他一耳光,拍着他的脸:“风涤尘!风涤尘!我不许你睡着!不是说是你吃我么!!我、我!你快醒来啊!” 风涤尘嘴角一热,源源不断的鲜血吞入腹中。温软柔腻的肌肤贴在他唇上,又有那样热的水流入,他本能地在昏迷中张口吸吮。 叶瑜羞红了脸,捂着手腕,呆呆看着他金黄的头发,心道:“这魔头倒长得很好看,虽然鼻子尖了点,下巴薄了点,没有什么福气,但还是很好看很好看的。” 她脑海中一幕幕场景飞速闪过,风涤尘平时一些细微动作,似都在保护自己一般,顿时心跳如擂,小鹿乱撞。 原来,他竟对我这么好……是她太迟钝了。 风涤尘睁眼就看到她脸上红晕扑颊,艳如桃李春风,皓腕如雪,放在自己唇角处,不禁愣了愣,问道:“你犯什么蠢?” 叶瑜又怒又嗔,眼波横飞:“你……你不也在犯蠢么?” 风涤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所措地说:“被你发现了么……早知道不该瞒着你把病气弄到自己身上的。” 叶瑜脑海里的弦啪一声断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风涤尘自己说漏了嘴,只得认栽:“……” 叶瑜看着他,盈盈双目一点灵犀,温柔地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对我这么好?” “原来这就是喜欢?”风涤尘觉得自己做的许多莫名事都有了结论,笑了笑:“应该是吧。” 他刚说完话,就觉得这个答案似乎太敷衍、太随意、太模棱两可了些:“不对,不是应该。——嗯,嗯……我喜欢你啊。” 叶瑜扑倒在他怀里,梨花带雨地哭道:“我也喜欢你。” 风涤尘扣紧手指,抱着她单薄的身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9 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阿瑜。我愿意陪你到任何地方。” “天涯海角也去么?我想浪迹江湖,也想回到汴阳。” “都随便你。” “那你要活下去,不许死!”叶瑜终于破涕为笑,握紧他的手,轻声道:“我嫁给你。” 风涤尘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卖出去了。” 叶瑜道:“我今天刚满十五岁,中原女子十三岁就可嫁人。你若不愿意,那我过两年再嫁也不迟。” “啧。”风涤尘软绵绵地抚摸她的秀发,闭目道:“阿瑜,还有一件事。” “嗯?” “出去后,我就不管飞星教的破事了,但我舍不得我的财宝,不如我们趁机将我之前藏起来的财宝带走吧?我有一把断剑,叫斩月,也一起送给你……”风涤尘情真意切。 阿瑜笑眯眯地点头,紫衣在冰谷里悠扬:“好啊,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所以这三天我们互相喝对方的血好啦……风涤尘,我也愿意陪你到任何地方。” “可你来飞星教不是要杀那个‘杀父仇人’的么?我也是教内的人,你抛下仇恨也要和我在一起么?” 叶瑜倚在他的肩膀处,道:“我父亲的死,大概不是你们教内人造成的——是我之前太武断了,现在静下心想,其实有很多不合理之处。室内都没有打斗痕迹,他居然死了。” 风涤尘低头道:“据说是贺长风杀了他。” 叶瑜皱眉道:“贺长风?” “那天让我放了你的那个人。” 叶瑜惊讶道:“肯定不是他杀的,他是看到哥哥想救我,才求你放了我的!” 她已经有了一丝丝眉目,惊觉这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脑中电光一闪,机敏的她猜到可能是落入了内奸的全套,细细给风涤尘讲了。 “嗯,好像是这样。”风涤尘怜爱地亲吻她的脸颊:“看来出去后,有好多事要做了呢。” 叶瑜觉得他话里有话,悄悄红了脸,骂道:“魔头!想什么呢!” 欢快的笑声远远震荡在冰谷之内。 风雪旧梦,此情可托负矣。 很多很多年后,斩月重新出鞘,杀父之仇得报,误会尽数消融,哥哥心魔已除,叶府门前灿灿的牡丹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她还能想起在冰谷内,那时风涤尘的一笑,似是春花开尽夏林生,倾进她的心扉,融化了满谷冰雪,涤尽了污浊风尘,温柔如暖日艳阳,令人怦然而心动,仿佛能在胸膛里催生无穷无尽的火焰。 而他亦永远向她敞开了怀抱,无论何时,都会微笑着说:“阿瑜,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第48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 水镇上的叶公子刚刚购置了一处新居,为讨个辞旧迎新的好喜头,贺长风被要求刮掉了胡茬,生了好大的气,今天一早就自新居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少思把整座院子都要翻过来了,也找不见他。 现在贺长风不在了,他陡然间就像是连四肢都被截走了,而且总感觉浑身都在不舒服。 自从他摔下断情崖后,手脚都不太灵便了,学的那点功夫,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了,若遇上个盗贼,多半都打不过。现在贺长风负气出走,他又走不得远路,还怎么将人追回来。 叶少思郁闷地一步步慢慢走出家门,在水镇里找起来。 走了没多久,前方那座石拱桥边传来一阵阵女眷的嬉笑声。叶少思昂首去看,却是凉亭外围了一群美貌女子,正叽叽喳喳打量着趴在石桌上睡着的男子。 再看那人,不是贺长风又是何人? 叶少思心口的火突突突烧得三尺高,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无奈他腿脚实在走不快,只得慢慢走了过去。这么以来,不免听到那群女子叽叽喳喳的议论。 “没想到这怪人摘下斗笠后,竟然这么好看。” “是啊……我还以为他是个疯子呢,一直呆呆地站在这里,像是个木头。” “你说他家中可曾有过妻妾?” 她们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可叶少思毕竟曾经也身负武功,耳里较常人还是好很多,自然也听到这番对话了,顿时整个人都如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家伙居然有如此多姑娘喜欢么?……贺长风的凶狠,她们就算过十辈子也不能相信。 叶少思心下不快,走到凉亭之内,在贺长风对面坐了下来,推了推他,不情不愿地说:“贺士诚,贺士诚。” 贺长风眼珠转了转,冷淡地瞧着他,以波斯语道:“你怎么来了。” 叶少思瞪了他一眼,眉宇之间顾盼神飞:“贺士诚,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谁给我起的这个名字?”贺长风不改面色,慢慢抱起胳膊:“我倒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给我起这么个破名字,是为了骂人。” 士,诚小人也。士诚二字,可不是骂人话么? “呃……”叶少思的脸有些绿,他没想到贺长风这么快就发觉了此事,大窘之下不免强行辩解几句:“我、我不是那时气不过么……” 贺长风目光上下扫动,面上未显现笑意,愈发冷峻:“哼。” 他这么一出声,叶少思就知道大事不好:贺长风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往往都是一声不吭;如果他心情糟糕到极点,多半都是气极了,故意闷哼一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叶少思想,确实是他错的更多一点:那日断情崖上,他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做事不经过大脑,竟然误信了千白鹤的话,怒急攻心跳了下去;而且之前种种,他也有诸多过错,若要细数一遍,那可真是一笔糊涂账。 “贺长风,我错了。”叶少思趁着那群女子没看过来的时候,借着衣袖的遮掩,悄悄拉住了他的手:“我错了。” 贺长风仍不肯理他。 叶少思没办法了:“我不该负气给你起名字,也不该误信千白鹤,着了她的道从悬崖上跳下去……”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扣住贺长风的手指又紧了些。 贺长风脸色微变,想到叶少思的身体如何重重砸开厚冰,泡在河流中颠簸起伏,刹那抬手捂住他的唇:“不要说了。” 思及那日的惨烈,叶少思既苦涩又黯然。 他失却了武功,身体经脉在冰河中被浸泡得几乎断裂,方才死里逃生;可贺长风跟着跳下来,亦遭受了无数苦难,更何况他所受的还有诛心之苦,岂会不痛么? 这般想着,叶少思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0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0 就又软下心来,放慢语气:“是我不好……昨日不该逼着你刮面,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高兴,下次不强迫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贺长风目光闪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叶少思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生气居然是这么个理由,简直就是疑神疑鬼:“怎么想到这里去了?你这生气也来得太莫名其妙。” 贺长风想放开他的手,奈何叶少思的手指扣得牢固,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只好任他握住手,同时别扭地说:“你让我刮掉胡茬,还安心地让我走出家门,根本不怕我被人看到,也不怕我被拐走。” “居然这么久才来找我,我都等你等到睡着了。” “你怎么像个醋坛子似的?这么爱喝干醋。”叶少思的脸上泛起潮红,走到贺长风身边,对他说道,“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么?” “你只把我当哥哥看,我都知道了。”贺长风不满地扭过身,浓重的鼻音里竟带上了苦涩。 贺长风一件一件数着他的罪行:“亭子外的那群女人都在看我,你也没赶走她们。你就只当我是你兄长,竟然一点都不吃味。” 他小小声的说着,眼光里都充满了失望:“我也不想当你哥哥……可我又没法改变。你心底,一定不喜欢我。” 他说着说着,就噎住了。 叶少思没料到他的想法如此九曲十八弯,还拐到了一个颇为神奇的死胡同里,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那话里的醋味,又酸又苦的。他这时认真反思了一下,顿时窘迫得不得了。 自他将贺长风从水里捞起来后,两人大概都被过去伤得狠了,相处至今,谁也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十分地拘谨。 他虽然心底偷偷地总喜欢着对方,但每次想开口陈情之际,总带着一种负罪感,以至到现在都没能成功将心意传达给贺长风—— 明知道贺长风是亲生兄长,自己对他的情爱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却止不住这份喜欢,当真是无可救药的罪孽。 周围的女子们望了过来,凝视着这边,似是察觉了两人的不对,窃窃私语道:“咦……那不是叶公子么,他认识这怪人么?” “你看,你都不在乎她们议论我。”贺长风见机行事,立刻补上话头,高高扬起下巴,手指在他掌心中轻轻画了几个圈。叶少思敏感的耳朵泛起淡淡的粉色,眼睛水蒙蒙的:“你胡说!” 他此刻鸭子被赶上架,恶狠狠地扫视一圈,下了狠心般地咬咬嘴唇,飞速地凑到贺长风面前,吧唧朝着他额头、鼻尖、双唇上亲了几口,将对方搂得紧紧的,整张脸都爬满可疑的赤色,觉得意犹未尽,又含住了他的嘴唇,辗转舔舐。 人群中传来数声惊呼。 “原来叶公子……和他是这种关系么?” “怪不得这个‘友人’一住,住了这么久……” 叶少思不理会流言蜚语,吸吸鼻子,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腰,站起来对他道:“满意了么?这个可以总表明我欢喜你了吧?” “勉强可以。”贺长风仰头看着他,嘴角浮上一抹笑容:“可我觉得还不够。” 叶少思无奈地想,这人真是贪心极了。可他那份贪心既然都是因自己而来,那么满足他也是应该的,便索性按住贺长风的下巴,调笑般地将嘴唇落到他的侧脸上,脖子都红彤彤的,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眼睫都轻轻扇到贺长风的脸上:“喏,这下够了吧。” 贺长风点点头。 叶少思这才停下,直眉瞪眼,对亭外的诸人道:“看够了么,他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说罢,心下亦吃味不已。贺长风在他眼中,自是相貌堂堂,现在品性又好,也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他。倒是自己,一身病根,腿脚也不好,与他相比,容止高下立见,自惭形愧之余,更为嫉妒。 “我不过是个瘸子,还经不得风霜雨寒,跟那些女子比,自然是个丑八怪。你要变心了,尽管去找他人。”叶少思撇了撇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贺长风笑吟吟地,见他被逼着说出心底话,不免得意自满,小心翼翼地回他:“谁说你是丑八怪的。你怎样我都不会不喜欢。我的喜欢,都是因为你才会生出来。” 叶少思得他表扬,这瞬间心情无比舒畅,真是恨不得立刻拿着斗笠,遮住这样一副招蜂引蝶的面孔,好叫别人都看不见他、让他独属自己一人才好。 “咳咳!”他从喉间挤出来一声咳嗽声,敲了敲石桌。 亭外的人如梦初醒,呼啦一声,识趣地乌泱乌泱散开。 等人都走完了,叶少思不显于人的醋劲才发作:“贺士诚!以后不许一声不吭就跑出来。” “你得先答应我,你不会再从我身边逃开。”贺长风眼睛里泛起一丝狡黠的光芒,“是谁躲了我这么久?我要是那日不用苦肉计跳下水,你怎么可能主动和我重归于好?” “你还敢说!”叶少思心惊胆战,贺长风根本就不会水,偏偏敢用性命做赌,赌他会不会回头。 贺长风是个精明人,铤而走险赢了这一局,害得他差点就被吓死了,到现在想,还是心有余悸,哪个疯子会和他这般,拿性命作儿戏,若自己要是心肠硬一些,岂不是…… 他多半就是拿捏准自己会回头,真狡猾。 忿忿的叶少思忍不住拂袖,款款倚在栏杆上,长衫被风吹动:“贺长风,你不要太得意了,就会恃宠而骄。哪天我生气了就去青楼里找十个八个姑娘,让你也醋死。” “呃……”这次轮到贺长风的脸绿了:“绝对不行!” 第49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2 叶少思就是嘴皮子说说,真让他再去烟花楚馆,他却打死了也不进去一步。这样看来,贺长风比他潇洒得多,自己未免太亏了些。 将贺长风拽回家里后,他吊着的心才放下来,横眉怒对,在饭桌上,都精神恹恹地不肯多说话,连爱吃的鲤鱼都未动筷几次。 贺长风夹了一块鱼肉,剃完刺塞进他的碗里,言简意赅:“吃。” 叶少思匆匆拨拉两口米饭,越想越不对味,食不下咽,蹙起眉尖:“没胃口。” 贺长风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些肠肠弯弯,脸色沉重,又夹了几筷子其他菜:“不吃不好。” 见他仍旧闷闷的,贺长风还以为他胃痛,走过去给他熟练地揉肚子,皱眉道:“早春寒气重,你是不是又哪里疼了?” 他神色不变,实则心理十分紧张,眼睛中总不自觉露出几分关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1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1 心,叶少思计上心来,故意想逗他:“我胃疼,膝盖疼,浑身都疼。”说着,就往桌子上趴。 贺长风在他脸上捏了捏,觉得他似乎胖了些,俯在他耳边说:“奇怪,明明脸上都长肉了,身体却一直养不起来。你要多吃点才对。” 一看他又要往自己碗里拨菜,叶少思头一个有两个大,对菘菜的恐惧陡然腾起,忙道:“不,我是骗你的,我身上不痛……就是没胃口而已。” 贺长风黑着脸,将吃食扫荡一空。 叶少思大喜,连忙扔了碗筷。 半个时辰后,叶少思已经到了书房里,津津有味地看起折子。 贺长风站在他身边,凑过来瞄了几眼,叹口气:“看都看不懂。” 能懂才怪。叶少思默默想道。贺长风对中原话,也就只是能说说的水平,大字真是不认识几个,会写会看的,就只有彼此的名字。 他这么想,不觉得意得很,起码自己不仅精通中原话,波斯语也不算太差,飘飘然地。 贺长风挤着和他坐在一起,似乎很别扭:“你讲给我听。” “啊?”叶少思嘀咕了一声,这玩意贺长风估计听都听不懂,鸡同鸭讲,有甚么可讲的。但无奈贺长风连声催促,只好开口讲:“唔,这个折子呢,讲的是皇帝御前钦点状元……” “还是算了。”贺长风受到了打击,叶少思的声音固然好听,但是这折戏遣词造句文绉绉的,很难想象到底是怎么个场面。 叶少思哧哧大笑,书册自指间都没太拿稳,东倒西歪的。 贺长风闻着他的气息,本能地就顺手勾住他的腰,亲吻他的嘴唇。 “书……书!”叶少思着急地叫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先把书放下……再亲热也不迟。” “我等不及。”干脆利索地拒绝他后,贺长风隔着衣服就去摸他的胸口,同时连面庞都贴近了几分,几近咫尺,彼此气息交融,令人心生荡漾。 叶少思急促地抓住那本折子,身子倒进他的怀里,几番动作下来,衣带松松散开。贺长风就将指头自他的脖颈划过,落入衣服之内,就这皮肤的脉络一寸寸滑了下去。 冰凉的手就像是蛇,一丝一丝地吐着凉气,温暖的地方乍然变寒,叶少思激动地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就扬起脖子,被他碰得浑身都敏感至极:“不、不要动了……” 贺长风的指肚游走在他腋下至腰间两侧,时不时揉捏两下,像是在抚慰他一般,却次次不肯将经过的穴道戳实,蜻蜓点水地过去,既像戏弄又像正经为他办事,偏偏他脸上没有狎昵神色,一本君子样,叫叶少思牙根都在痒痒,抓着那本书就要回击。 贺长风更胆大了,用力更甚,蓦然从腰间又划到了小腹附近,接着,飘然落到叶少思的下身,将那玩意含在掌心里,轻轻地揉了几下。 “嗯唔……”叶少思刚发出一声叫喊,就立刻死死咬住了牙。再怎么胡来,这里也是读书之地,四方都摆满了先辈圣贤的经世大作,在这种书香净地白日宣淫,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他闭着嘴想说就不敢说的样子可怜又可爱,贺长风早就想看到他了。既然今日叶少思说他恃宠而骄,他就要仗着对方喜欢,任性一回,根本不理不睬,趁着叶少思还没真正抗拒的时候,将他那里服侍地体体贴贴。 叶少思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恰好送到他的嘴边,贺长风欢喜地用舌头舔舐这块鲜美的肥肉,手指随之夹住他下身的双丸,互相拨动亵玩。 身体的反应往往是骗不了人的,他再怎么不乐意,被这么要命地弄下去,也不觉在下衣处隆起好大一块,躺在椅子上好不显眼。 叶少思羞怒得眼里都是熊熊火焰:“你、你每次都这么逗我!啊……不要继续了,我要回房,不要在这里。” 缓兵之计,贺长风根本不吃,反而贴着他的胸膛,嘴角微咧,露出数枚牙齿,邪气森森地,“我才不信。”说着,舔了舔嘴唇,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像审阅货物一般,目光毫不掩饰。 叶少思呆了呆,好像这还是他所见的,贺长风第一次这么阴邪的一面,不愧是魔教中人。 他一时看傻了,直到贺长风的手深入地解开了衣裳,连他的裤子都拔掉了,才蓦然反应过来,脸上一红,玩玩不肯承认自己心底的惊艳:“贺士诚,你耍赖!” “你害羞什么。”贺长风低笑,眉目里忘形不已,蹲下身,以舌尖亲吻他大腿之内的地方。那里细皮嫩肉,怎么经受住如此调戏?贺长风的嘴唇一贴上,叶少思酥痒地就像并拢大腿,被他按住腿根,推到椅背再也无可奈何,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潮。 很快,就分不清什么是水声,什么是喘息声了。叶少思身体颤抖,喉结滚动,手指一个拿不稳,书册就从指间滑落,跌倒两人指间。沉闷的声音传来,叶少思简直觉得都白读了二十几年圣贤书,耸动肩膀,遮住脸庞:“不……拿走。”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贺长风竟也听懂了,一拂袖将那折子甩地远远地,叶少思心中大事落地,还未长舒一口气,就被贺长风捡着空漏,在他胸前蹂躏。两个肉粒都直挺挺地立起,周遭的肌肤也是雪里带红,无比妖媚。 贺长风没头没脑地吟了句:“于时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 这话自然不会是他本来就会的,只是前段时间,叶少思读书时念了几次,贺长风就记住这一句,也不太通晓意味,单纯觉得很适合形容这时,便脱口而出。 叶少思的脸满满转作绯红,他本来形貌清瘦,却和妖童二字搭不上边。可在此情此景,就像是俊俏的少年郎,一颗心都系在同为男子的贺长风身上,可谓妖童,荡舟心许。 贺长风亲了亲他的嘴角,指尖陷入他的背部,留下道道红痕,失而复得、患得患失地叫着他:“叶律之。” 叶少思抬起头看着,手指无力地摊在椅子的扶手上,喘着气道:“你……有没有脂膏。” 见他沉默,叶少思算是明白了,红着脸,软绵绵地摩挲着手指,声如蚊呐:“我……唉。”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贺长风却算明白了,原来叶少思虽然有这个想法,却不敢付诸行动。既然他有,那该满足才是,当下点头,衣冠楚楚地穿过书房,遣走了在外的侍童,堂而皇之地从某个房间里顺来一个小圆盒。 叶少思羞怯地唇瓣一碰,眼睫半垂,有些害怕地夹紧大腿,脚趾头蜷缩得紧紧地。 贺长风知他深埋心底的痛苦,宽慰地挖出一坨淡黄水膏,先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2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2 在他身后涂了些,又挑了点含进自己的下唇。 这东西是助兴之物,自然烧得人欲火焚身,贺长风害怕自己稍后会太过火了些,只轻轻咬着他的双唇,让他也好过一些:“律之,不要害怕。我对你好。” 叶少思身体堪堪靠近他,在狭窄的椅子内一时有些腾不开,贺长风却并无换地方的意思。受药物影响,汽蒙蒙地看向贺长风腿间的隆起,大腿已经开始微微摇晃,眼神粘在那处不肯挪开。 第50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3 叶少思欲言又止,垂着眼睛,身后那处不争气地爬上一股异样的酥痒,忍不住弓起腰,想缓解沿脊柱而上的火热。 “我会很慢的。”贺长风将他拉得与自己靠近了几分,托起他后仰的细长脖颈,细碎地亲吻他的头发。 叶少思面红耳赤,想要从椅子上起身,被他按住倒回椅中,头上一空,柔软的头发顿时泻下。 贺长风拧着那条发带,随便一扯,将那条带子缠在扶手上,又堪堪拉低了胸口处的衣物,故意朝他露出胸前的大片皮肤。叶少思这下手忙脚乱,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不知所措。 他的阳具早已翘起,缺的就是那三分的火候,整个人都又纠结又渴盼。到最后,看到贺长风冲着他挑了一下眉,心底的火不知为何突然直冒到脸上,熏得整个人都如被圈进罗网之内,在劫难逃,索性摊开了身体,任他覆压上来舔舐挑逗。 贺长风的情欲显然更甚,他爱极了这种美好的感觉,光是想着叶律之的喘息声,下半身的性器就已经硬到不行,勃发地直直横亘在两人的小腹之间。 叶少思只消得一眼,就立刻紧紧咬着下唇,闭起眼睛道:“我不看,快将它从我面前拿……” 他一个“开”字还未出口,突地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从头顶升起,怕是后背都冒出一堆鸡皮疙瘩,手心里火热的粗长阳具几乎耀武扬威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能塞得进去。 “叶律之。”贺长风放开他的手,下身稍微向前挺进,那根七八寸长的东西磨过叶少思的腹部,每根青筋都分毫毕现,带来一阵阵剧烈的颤栗感。 叶少思呼吸急促,心跳也似漏得半拍,眼睁睁目睹他将自己的双腿打开,架到椅子两侧。 太荒诞了,书海静心圣贤地,他被摆成如此姿势,即将做出那种事。若论礼法律度,这该是万恶不赦之行径,可肉体上传来的欢愉却显然比心底的羞耻感多得多。 贺长风见他乖乖地不再出声,沉笑着抬起他的腰,衔起他的双臀,将雪白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中。 叶少思害怕地整个人都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不敢动弹,身子绷得像是一根搭满的弦,气息都死死被他按在口腔内。 这幅饱经侵犯的姿态实在很容易激发起人的满足欲,贺长风手指攀上他的后穴,引得叶少思一阵阵颤栗,不自禁地扇动着眼睫,用手指捂住眼睛。 贺长风在他那里慢慢揉搓抚动,像是随时都会入侵,惹得叶少思不住摆着身躯,躲避他的目光。 他这般扭动,反而使得涂抹在穴洞附近的膏体不住滑动,一路流到洞口上,又缓缓滑至大腿内侧,叶少思激灵地打了个战,睫毛狂乱地眨动,身子似火地滚烫,炙热与冰凉两种感觉调动到极致,啊了一声,小穴蠕动着想要将更多的东西吸吮进去。 贺长风熟能生巧地噙住他胸前的肌肤,牙齿在上面咬了咬,留下几个淡色的齿印,又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指刺入,叶少思猛然呜咽,面上一派隐忍脆弱,鬓发都被汗水打湿,可后庭却依旧不舍地含住了那几根指节。 那丛小小的火苗从腹底烧了起来,叶少思心底的封印终于被一寸寸破开。他的唇微张着,发出粗重的喘息。 粘稠的脂膏香气远远飘起,贺长风凶悍地拧紧眉头,指头或曲或神,或退或进,在他体内缓缓搅动,碾开脆弱的肠壁,直逼向穴心深处。 叶少思黝黑的瞳孔映出他紧抿着唇的模样,在这短促的片刻,他看到贺长风神情不经意间流出的几分温柔,恍惚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颔处落下极轻的一个吻,眉尾微蹙:“贺长风…你……慢点……啊唔…” 贺长风得到他回应,俯下头抵着他的鼻尖。 叶少思的胸腹脖颈,俱是红痕,喉间逸出破碎的呻吟:“唔嗯……贺长风……我、我……难受……” “马上就好,你忍忍。”贺长风怜惜地安慰着,手指插得更急更深,埋入狭窄的甬道内,被推挤而入的脂膏在连番撞击下,已经化为点点白色水液,四溅着噗哧涌出,水声不断,分外糜烂。 叶少思几乎失去知觉的大腿稍微一动,一连串的酥麻腾腾而起,控制不住地像是被毒蛇咬了几口,差点就无法挪动。他倒吸了一口气,雪白的后臀被贺长风另一只手托住,在上面又抹又捏,而体内的水液已然打湿了厚厚的椅垫,那一小块位置的颜色明显比周遭正常颜色深了很多。 叶少思喘着气,眼睛泛红,渗出滴滴水光,可怜地抓住贺长风的胸:“哥哥……我不行了……让我下去,我……” 他羞于启齿地看向贺长风,唇色红艳艳的,双腿间的阳具挺立,大张着腿,被摆弄成极为屈辱的姿势,窝在小小方寸之地。 贺长风旋着指尖,沾满药液的手指撑开媚红的穴口,作恶地弹弄重重粉色嫩肉,看着眼前人在自己的操纵下,失控地叫出发颤的声音,绵延呼出一连串忘情的呜咽。 贺长风探到他的甬道深处,不胜情欲的小穴立刻痉挛地紧紧绞住他的手指,一阵分外强烈的快感铺天涌地袭来,聚集在性器前端。 叶少思不禁从内而外都彻底地颤抖,产生了一个极为害怕的念头,脚趾蜷缩着尖叫道:“哥哥……哥哥……不要了……啊……” 贺长风按压着他那块软肉,加倍地用力摩擦过敏感点,粗糙的手指凶猛地动作着,丝毫不让。突然一阵淫水湿哒哒地流出,叶少思睁大眼睛,惊叫着想要挣扎开。迎来的是长长一记撞击,被调教到爆发的软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整个人亦被手指弄得空虚而燥热,疯狂地扬起脖颈,“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彻底瘫软在椅子之上。 “哥哥……贺长风!……啊!唔!”叶少思发出高昂的尖叫,下身性器的尿意再也忍不住。一阵哗啦啦的尿声传来,尿液地直接洒在坐垫上,猝不及防地溅湿了两人的耻毛。 他断断续续地喘着粗气,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好一阵才将淡黄的液体尽数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3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3 排出,脱力地摊开苍白的手指,呼吸都快接不上来了。 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后,叶少思鼻音里几乎带着些许的哭腔,被羞耻感和快感振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眼泪将睫毛都打湿了,紧紧闭着眼睛:“呜……” 他的泪水扑簌簌落下,贺长风抽出手指,亲了亲他的嘴唇,知道自己做得有些太狠了,不住赔礼:“是哥哥错了……律之不要难过,都是我的错。” “呜呜……”叶少思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失神地被他搂在怀里,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呜……不要尿……” 他错乱地将头埋在贺长风身体里,呜呜地说:“……尿……尿、尿……出来了……哥哥……” 在心上人面前被几根手指就玩到失禁的认知,狠狠打击了心高气傲的小少爷。此刻的叶少思双眼含泪,呜咽地又哭又叫,羊脂玉般地皮肤上挂满了自己留下的暧昧红痕,哪里有往日半分骄纵的影子? 他蹭了蹭叶少思盈满泪珠的睫毛,道:“律之不哭,哥哥给你补偿。” 他一口一个哥哥说得恬不知耻,占尽便宜,连哄带骗地给他说话,总算让叶少思红着脸颊乖乖埋在脖颈处,带泪地咬紧牙关轻声喘气。那黑鸦鸦的头发铺到光滑的脊背后,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贺长风爱极了这样的他,止不住心底野兽的召唤,将外衣扯落,随手扬到地上。 当真是无耻之极。 第51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4 贺长风摁住他的肩膀,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几乎将他蒸熟了:“好律之,难道这一次就够了么?我看你的下面,还想要。” 叶少思还在抽抽搭搭地低声呜咽,贺长风迅速地将下裳撕掉,将他压回椅子伸出,肉体与椅背撞击,那张椅子吱呀一声,被摇得快要散架。 贺长风将滚烫挺翘的火热性器贴在他刚刚合住的穴口外,有意无意地打着圈,鸽子蛋般圆润的龟头徘徊着不肯离去。 “不,够了!……唔!”叶少思被他仅凭手指就干得不成气候,这时候怎么还敢容纳他进去,努力收紧后庭,不想让他进入。 “你能躲得过么,律之?”贺长风的笑意不可抑制地从体内升起,愉悦地弯起嘴角,粗大的茎头缓缓沿着小穴摩擦。叶少思似呆了一呆,心道这东西要是进来,他得三日不下床才能养回来,不自觉地对着那形状狰狞、尺寸惊人的阳物咽了咽口水。 贺长风这时候也不芥蒂什么,扶着东西,狠狠地插入他小穴之内。先前遭过玩弄的穴肉立刻食髓知味地包围上来,不住收缩,想将他的性器都整根夹断。 贺长风额头拧住,往内顶了顶,浑热的凶悍刃器在叶少思体内翻滚冲刺,叶少思反射性地发出一声束手无措的呢喃,一下子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大口大口地呼气,眼角旁水光莹莹。 他身后被贺长风不断顶弄着,身前那处不听话的东西却又不争气地挺了起来,不知会射出些什么东西来。叶少思怕到了极点,提着嗓子沙哑道:“哥哥……你慢些……我、我……” 他本欲说不想再如上次那样在这种地方失禁,可轻飘飘失禁二字,在舌尖仿佛有千斤之重,打着转儿就是吐不出来,急得叶少思浑身都不自觉发热。 贺长风盯着他的身体变化,欣喜而得意:“叶律之,你喜欢的罢?” “哥哥……你先……把里衣脱了。”叶少思断断续续地说。贺长风立刻弯腰前挺了一段,逼得叶少思说不出话,大腿绷得紧紧的,被他又轻轻巧巧抓住,折到两侧,又温情脉脉地侵入了腿根间的柔软地带。 “我就喜欢这么干你。” 叶少思整个人狠狠抖了抖。这片连自己都很少触摸的皮肤敏感得一碰就激灵,腰身不住地发抖地摆动。 贺长风时重时轻地在他后庭中律动,退一分后定要再进入三分,叶少思霎时被他柱身上跳出的狰狞青筋搔刮得浑身一软,失去抵抗的身子尽数大开,糊涂地竟忘记了自己身处书室内,忍不住剧烈地呻吟起来,发出低哑的叫喊:“贺长风……我、我……” 他的后穴早就湿得一塌糊涂,身体就如被钉到岸上的活鱼,头尾激烈地摆动,手指本能地抓取那根救命稻草,恰好将贺长风半褪未脱的最后一层亵衣捏紧了,撕拉一声将它扯落。 手指接触到的硬物让叶少思迷离的神智清醒了几分,他僵硬着手臂,眼神中的光芒忽然愣住——贺长风颈上锁着一条发旧的红线,细细的红线,赫然缀着一枚布满裂痕的翠玉。那是他亲手交付贺长风,寄托着痛苦与思恋的心血…… 昔日的爱与恨、杀与放、欺骗与软弱,月下河边的挣扎,花树丛间的遥遥远望……一一都在眼前浮现。即使最恨他的时候,这个人给他的印记是如此之深,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他的躯体和左胸,牢牢占满。 他指尖攥紧裂玉,颤抖着问:“你一直都戴着它么?” 叶少思万念俱灰地跳下断情崖后,两人再见已是数年之后。而从去年夏至,至今年立春,半年时间的相处中,两人也未真正如今日这般有过性事。陡然见到他里衣下的秘密,叶少思兀自头昏脑涨,一时兜兜转转,心中惆怅,不是个滋味。 “嗯……”贺长风低声回应他,手指自他的双股之间穿过,又猝然地抽出,覆于他胸前的乳粒上,轻轻将其中一颗拉扯起来,似是把玩地将嘴角从沿着他的眉心划到嘴唇,将那两瓣唇深深吸吮。 叶少思被拉得更靠近他的胸口,玉佩脱手坠下,长长地拍到他的双乳正中,冰凉的佩饰瞬间贴在火热的身躯上,寒冰一般的刺激惹得他寒颤地后退,狠狠撞到了后背,痛叫一声,上半身猛然坐下,竟是直接将那根性器坐得更深了几分。 他颤颤悠悠地软着腿,感到小穴居然不住吞吐性器,性器上的每根青筋和褶皱在体内推动碾压过的触感不断变化,一发而动全身,贺长风只要稍微动作,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巨大的茎身究竟是如何深入,又如何将自己折磨得欲死欲生。 他想要起身,却被贺长风一把压了下来,不敢怎么挪动,以免那东西更快地进到更深处,只是小小的抽着气抑制内心的紧张,一双眼睛都似蒙着雾:“贺长风……你别乱来。” “我怎么乱来了?”贺长风淡淡回道,“我们这么久都没一起享受,要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补回来? 叶少思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以他过去的经历判断,贺长风嘴里说得轻巧,到床上未必是那么一回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4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4 事——作为居于人下的那一方,往往是他被折腾得腰酸背痛,而贺长风常常还不满足地说还未怎么尽兴。 一别经年,按这个时辰补回来,他会被贺长风干到根本没法见人的地步! “哥哥……哥哥,求你,今天就一次好不好?” 他又怕又爱地低声讨好,主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身,硬着头皮道:“哥哥……就一次,我、我…第二日…还要……” 贺长风知他意思,不动声色地将他再度高挺的阳具按着搓动,过了半刻才点头答应。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真正地享用这道得之不易的珍馐。 叶少思湿润的小穴内一阵吸附,贺长风如鱼得水,将烙铁般的粗硬东西缓缓推进,丝严合缝地将穴口堵得一丝缝隙也看不见了,将他填得极满。 “嗯……”叶少思长长地呻吟一声,心脏跳动不止,耳边尽是水声和撞击的声音。 他里面热得一塌糊涂,贺长风忍不住舒服得动了几下,从另外一个方向将性器捅入他甬道之内,两指并拢,在嘴里舔了舔,湿淋淋地塞入叶少思口中。 叶少思嗬嗬两声,从喉咙处发出几声模糊的哑叫,心想让他早早完事,顺从地低着头,努力将那两根手指含住,不断舔舐,间或着轻咬挑逗,将贺长风好生伺候。 贺长风的眼睛兴奋得都变成了深蓝色,像是不知名的幽空,诡异而妖冷。他在叶少思的后穴内用力猛撞,叶少思几乎被顶得魂飞九霄之外,牙齿一个含不稳,差点让两根水粼粼的指头滑走,口里呜呜叫唤着,焦急追赶着手指的痕迹。 “急什么?这么想吃么?”贺长风不待二话,将指节往前一推,复又让他含进。 叶少思唔唔地呢喃,肉穴处分泌出许多水液,着急地邀请贺长风快点再次抽动性器。 贺长风如他所愿,阳具深深插入,紧紧撞开了狭窄的肉壁。叶少思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头部不自觉前倾,手指几乎吞到喉咙深处,引来一阵阵反胃的咳喘,眼泪流出,连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了,眼睫毛旁边慢慢都是泪珠,小声地惨叫。“呜……不舔了……” “叶律之,听话。”贺长风将沾满水光的手指撤出,怜惜地摸了摸他软软贴下的头发,分开他湿漉漉的腿根内侧,肉刃强悍地退出一半。 体内陡然的空虚让叶少思轻松地长长舒出口气,他促狭地“嗯”了一声,逃过一劫似的,哭声都减弱不少。可还未从这股蓦然轻松的感觉中回神,贺长风再次完完全全地贯穿了他,将硕大的龟头对准柔软的穴肉,狠狠地撞了过去,翻开艳红穴口。 叶少思尖锐地叫了一声,只感到体内那根阴茎往里或戳或刺撞了有几百下,开始时还是疼痛的,到后来小穴反倒不断腾起火热的烈焰,烧得整个人汗涔涔地跌落在云层之上,于煎熬中无法自控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快感,搅得身体在混沌中都本能随着贺长风的动作摇摆起来。他的性器前端更是喷射出一道白浊,落得桌脚处点点白液。 贺长风刮弄他的两粒乳尖,下身同时在他后庭中猛然快速一顶,叶少思呜啊地浪叫着,身子被撞得砰砰作响,乳头竟被拽得拉长了几分,痛得 他眼泪汹涌而出,抽着气又被贺长风粗烫的硬物好一阵抽插,在肏弄下连求饶的话都断在嗓子里,只呜呜摇着头抱紧了身上人的脖颈,双腿牢牢拧在他身侧。 贺长风将精水都尽数射进了他的体内,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刚射完的阳具啵一声抽了出来,又伸手在他无法闭合的穴内抠挖数次,打算让白色的精液缓缓流出。 叶少思朦胧地看着他,眼睛一片水雾。贺长风将他抱了起来,又让他垫着地上的衣物躺下,缓缓伸手拿起竹筒插着的一支小楷狼毫。 ——然后就着穴水插了进去。 “你——”叶少思气得七窍生烟,刚抗拒了一下,第二支狼毫同时埋入,纤细的毛毫刮挠在小穴之内,分开又并拢,个中酥麻岂是一眼就能道尽的?他嗓子都喊哑了,带着浓浓的情欲色彩,根本没想过贺长风竟然想到用这个来助兴,这般思索着,穴内更是喷出一大滩湿滑黏濡的淫水,欲将两支毛笔挤出。 毛笔还真让他使劲排出部分,那一半的竹制笔杆插在穴口外面,格外地不堪。叶少思羞愤地涨红面皮,伸手就捞,想自个儿将它们拔出来,谁知贺长风忽地伸手,将他压在柔软的衣料上动弹不得,又噙住了他身下阳具,要命的地方一经拨弄,叶少思全身颤栗发抖,小穴本能地收缩挤压,将毛笔又吸进去好些。 两根笔头在体内挤来撞去还不够,贺长风又拿了大楷的羊毫,抵在他后庭附近。“叶律之,你感觉如何?” “……不、不……好……”叶少思虚弱地摊开手掌,指头无力地垂在地上,眼睛红彤彤的,身上已经分不出那处是快活那处是痛楚了,既难过又迷离地说。“哥哥……贺长风……啊…嗯……” “不好?看你下面的东西那么精神,怎么能叫不好呢?”贺长风抬起下巴,从容不迫地按了按他的肚皮,被精水灌得满满的腹部立刻瘫软下去,咕叽咕叽的水声大作,顿时将两根毛笔排到地上,发出虚虚的沉闷曳地声。 “只……一次的!”他的抗拒终于在与情欲的抵抗中说出了口。 “我可没说让你也只射一次。” 贺长风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自然是将两支细细的小楷和另一根粗上许多的大楷一起重新塞回他肉穴之内。 熟透了的后穴早已牢牢钳住笔杆不放,细腻柔软的毫毛在敏感点上搅动旋转的时候,叶少思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慌乱法,只顾着抱紧了贺长风哭叫,被他肏得直喊淫词浪语。 第52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5 “贺长风……贺长风……啊!”叶少思叫着他的名字,腰身被他揉得摇摆不定,双腿大张着,腿间浮起的红痕纵横交错。贺长风兀自捉着他的脚踝,挤到他腿间,自大腿内侧光滑白皙的皮肤开始轻舔。 仿佛有一道细长的鞭子打在体表上,叶少思倏然腰身一弹。“别舔那里……!”他呻吟着抵抗那股激烈的刺激感,每根脚趾都深深蜷缩,绷得脚掌都布满粉红的色泽。 “你说不要,那一定是要。”贺长风笑吟吟地,朝着柔软紧致的地带慢慢舔了舔,趁着叶少思不注意,将露出的笔杆又往内推入,一寸寸挤开肉壁,只余笔尾的一截赤色挂绳。 “哥哥!…”叶少思尖声呜咽,那根大楷的笔头比其他两只粗长许多,又是柔软的羊毫,生生在狭窄的甬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5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5 道间将另两根狼毫挤得戳向一旁,硬毫弹性质地俱要坚固些,将他穴肉刺得又疼又痒、又麻又涩。这用来写圣贤之论的文房墨宝,如斯被用在翻云覆雨的这类风月艳事上,实在荒谬到了极致,令他在别扭不已中生出了几分背德逆论的快感,再想着和自己苟合的乃是自己亲生兄长,这股感觉又甚数倍,羞愧得无地自容,脸颊上亦是满面红潮。 贺长风缓缓摇动笔尾,搅得穴内淫水咕咕响起,又挑了个角度再度抽三分,入四分地不断进出,叶少思被欺负得眼眶盈满泪水,身体的反应却证明他舒服得都快死了。“哥哥……贺长风!……” 叶少思哀声叫着,觉得自己已经射也射不出了。 贺长风弯弯眼睛,幽幽道:“哥哥肏得你舒服么?” “呜…哈…”叶少思脑子慢了半拍,才转过来,忙不迭地说,“舒服……哥哥……慢点给我……不行了……” 贺长风旋着羊毫粗笔,确认已推到底部,按着笔尾让头部羊毫一根根散开了,在他穴洞最深处打着转花圈,几百几千根近不可见的纤维软毛齐齐剐蹭磨推,叶少思敏感得高高弓起腰,牙齿扑扑地滑滚冷战。 “你肚子和小穴都这么涨了……”贺长风不疾不徐地继续摆弄那根毛笔,眼底漫不经心的笑意一闪而过。“里面全是阳精。”他将另一只手放在叶少思的肚子上,轻柔抚摸。“若你是女子,现下已该有孩子了罢?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有了?” “啊……唔……嗯……”叶少思的声音已然变调,不成形地断续呼出热气,顺着他的话道。“……有了……有了……” “有什么了?” “呜……”叶少思眼珠转了转,呆滞了一下,开口小声道:“……被哥哥肏得怀上了孩子……怀上了……呜呜…” “没听见。”贺长风故意这么说道,手底下的力道加了三分,将另外两根硬毫如法炮制地使起,同样推了进去。 叶少思被顶得觉得那毛笔都要穿过肠道,从口腔里戳出来,肠液却淅淅沥沥地逐渐流出,当下几乎快要爽得晕死过去,勉强抱住最后一丝欢愉的神智,勉力道:“被哥哥、呃!……肏得怀上了……怀上了孩子……怀上了……” 到最后,他已然口齿不清了。 “这才像话。”贺长风点头,一双眼睛被情欲燃烧成红色,捏着他的臀肉,在手中反复揉掐。 叶少思驯服地抬起后腰,以方便他的玩弄,突然感到毛笔的笔头向内蜷缩,曲着倒折刮向内壁,贺长风竟就此将手指插入未闭合彻底的小穴内,和几根毛笔并排挤在一起,指甲扣挖过软肉,令他几乎深深地抱紧了被精液塞满的腹部。 “害怕我让你生不出来孩子么?”贺长风平静无比,指节弹了弹他的穴壁。“倒挺像那么回事的,差不多两个月吧。” “别……”叶少思缩缩身体,觉得多到相互挤压的淫水马上就要从腹腔和后穴内泄出,当即收紧了小穴,不肯这么淫荡地任水液乱流。 “怎么不说话?”贺长风两根手指夹住羊毛软毫,在他体内深处搅拌,叶少思牢牢并拢大腿,呻吟道:“哥哥……说得对……” 贺长风将蘸湿的手指退到他后庭入口,慢慢撑开艳红的穴口,几乎将其内的每层粉色媚肉翕合的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是对的?” “……呃!……怀了哥哥的孩子……两、两个月了……嗯、啊……” 叶少思羞耻得浑身发抖,转过脸埋在柔软的罗缎中,眼帘闭得十分之紧,睫毛垂着,如同一把小小的芭蕉扇,看得贺长风心猿意马地草草扩张了几下,将沾满白液的毛笔抽出,随即换成自己的阳具,一举入内。 刚吃完三根毛笔的穴孔甚是贪心,吸压着肉棒不肯松口。贺长风皱了皱眉,道:“你这里根本喂不饱,之前喝了那么多阳精,现下又饥渴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顺带拿起了饱喝淫液的毛笔,将柔软的笔尖对准叶少思胸前乳首,不断挑弄,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白浊,道:“这笔好用。给你奖励吧。” 说着,真开始在他胸前写起西域文字来。那些鬼画符不似中原汉字规整每个字都扭扭曲曲,这一番下来简直百转千回,将每寸肌肤都照顾到了。 “唔……”叶少思促然地挺起胸,痒得神智皆失,这样一来涨大的乳头恰好送到了贺长风嘴边。贺长风不客气地以牙齿咬住肿胀的两点,又吸又舔,将他发红的乳头附近弄出一片水光。未了,还道:“律之这么喜欢哥哥的奖励?喜欢得都用乳头来喂我啦。” “唔……哈……”叶少思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喘息。 贺长风揪着被口水浸得湿漉漉的两点,“好湿,是乳汁么?” 叶少思摇了摇头,颤巍巍道:“不、不……是……”他刚说完,下身被一阵顶弄,立刻溃不成军,不着调地改口:“是……是……是流出奶水了……呜呜……” 贺长风的性器在他体内凶猛地横冲直撞,叶少思眼睛睁得大大的,将自己的乳首挺到贺长风口里任他吸吮,哭叫道:“……哥哥……插得我……涨奶……哼……” 贺长风啧啧地舔弄他红通通的乳尖,时不时就吸吮两口,好像他真能产出乳汁一般,道:“这么爱哥哥么?连奶都舍得给我喝,孩子怎么办?” “……”叶少思完全懵了,扭扭捏捏地揉着眼睛:“孩子……孩子……呜呜……” 他左右为难地答不上来,真觉得自己肚子里仿若有个小生命,却又私心想纾解双乳的酥痒,不由纠结到了极点,眉峰皱成一团,嘴里呜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贺长风估摸着差不多了,自他被肏开的穴口中进出,烙铁般滚烫挺翘的阴茎拔出又穿入,将毛笔停在他肚脐附近磨蹭,叶少思身体发软,不断磨蹭着胸口,让贺长风快点缓解自己的情欲,嘶哑着叫道:“哥哥……吸我…的…乳头…呃!……痒……” 贺长风咬着他,腰间桃花痕似艳了几分,一下子戳中他紧绷滚烫的内壁,叶少思浑身颤抖了一下,内里的温度烫得厉害极了,一股股淫水淌出两人下身的相接处,又被贺长风捅了回去,连带着刮到敏感点,好似将肠子都撬开般,说不上疼痛还是欢愉的感觉疯狂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子,叶少思不断呻吟叫着,颤抖的尾音泄出浓浓的情欲:“……啊啊啊……哥哥!哥哥!……吭!…” “干得你快不行了罢?”贺长风逼问道,力度一次大过一次。“你这口是心非的家伙,还说不喜欢哥哥……” “喜欢……喜欢!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6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6 我喜欢哥哥!……”他泣不成声地呜咽,“嗯呜……啊啊……要被哥哥肏坏了…要被肏死了…” 他的性器前端喷出一股股精液,将地上铺着的凌乱衣物也打湿了。 贺长风胀大的阳具蓦然抽出,在他穴口附近洒下点点白痕,未将精水灌进他体内。叶少思小穴抽地发颤,竟将精液吞吃了一部分进去。 “真贪吃。”贺长风感叹,将毛笔放进他甬道,自里而外、自上而下地移动,把精液尽数扫出,嘴唇落到叶少思红彤彤的鼻尖周围,忘我地亲了亲他湿湿的睫毛:“哥哥也喜欢你。” 过了好一会,叶少思含泪的双眸才终于望向他,抽抽搭搭地嗯了一声,晕死似的软著腰身,半分也动弹不得。 第53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6 过了好一会,叶少思都未从濒死的高潮快感中脱身,无知无觉地躺在贺长风怀里。 贺长风知道他面皮薄,就这么光天化日被裹着抱出去肯定万分不愿意,便让他好好待在这里,自己稍加穿戴,吩咐厨房烧水。 浴桶、毛巾和新换的衣裳自然也是他抱进来的。叶少思已经没了力气,张着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微微向外呼气,被做得像是霜打的茄子。 贺长风道:“起来沐浴。” 叶少思耳中嗡嗡作响,只觉得他实在混账到了极点,竟然这么没脸没皮,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又忙低下了头,脸上蓦然血红一片,恨恨道:“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贺长风就已经将他抱起,放进了桶里,剩下的话却都无法吐出了。 贺长风给他擦着身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看得叶少思大感羞赧,不觉道:“你不洗洗么?” 贺长风盯着他的头发,神色安然,“等你洗完,我再洗。” “呃。”叶少思为难地看着他,终于憋出一句话,紧张地满手是汗:“进来吧,一起。” “好。”贺长风乖乖除下衣物,似笑非笑地钻进桶里,一上来就亲得叶少思快要窒息:“你慢点,那么着急做什么。” 贺长风没有作声。叶少思还以为自己说话太重,伤了他,便放软语气道:“贺长风,你是不是生气了。” “……”贺长风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没有,我是怕你生气,又不肯理我了。” 叶少思面色一红,咬着牙道:“你还敢提!在这种地方干那档子事,还不都怪你。” “我们都这么久没亲热过了。”贺长风撇嘴,抿唇,似有心像无意,道:“再说了,你不也很快乐么?总怪我不好,果然是不在乎我了。” ——贺长风疑神疑鬼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得了。 叶少思感慨地叹了口气,他和贺长风这么久都没做过,贺长风必然早就渴求得不行了,自己让他之前那么难过,是该让让他。 “算了算了,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以后不许这么纵欲,也不许玩什么花样。好的学不会,这种事情一学就会。你呀你——” 他倍感糟糕地揉了揉眉头,觉得像是养了条必须时刻哄着宠着的狼,下一刻这只狼就能暴露本性将自己吃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啦。” “你以后要是每次都做得这么厉害,就别想再和我一起睡了!”叶少思摸了摸他的额头,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淫欲,唉。” 贺长风挑挑眉:“那些花样,都是书上画得,我只是照着做了一遍。你也知道,我想你想了好久。” 叶少思奇道:“书上画的?”他可没有收藏春宫图的爱好啊。 “你等等——”贺长风哗啦一声,沾满水痕的身子突然站起,就这么赤裸裸地从浴桶里走到地上,在书架上取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他复挤回叶少思身边,打开图册给他看:“这本图,还挺稀奇的。西域似乎也有通本流传。” 叶少思只消一眼,啊地叫出声,立刻手捂住那本男子间专用的春宫,呸呸道:“你从哪里翻出来的!我……我可没买过这种事物!” “这么害怕做什么?”贺长风挪开他的手,不满地指着图上雪白后穴插着枚金灿灿铜器的男子,“你看他一脸享受,不知道有多舒服。” 越往后翻,画的内容也越来越露骨,那两个男子偏偏用的姿势花样甚多,一时半会,贺长风还翻不到最后,挑了几页比较满意的给他看。其中一个男子吞着玉势的同时,后穴里还埋进根粗壮的阳具,被摆成大腿张开的姿势,看不到身后人的脸。 叶少思脸烧得要命,唔地叫道:“不许看了!烧掉!” “谁买的这种淫书……”他嘟囔一声,恶狠狠说,“贺长风,不准学!” 贺长风弯弯嘴角:“自然是你的管家,看我太可怜了买的罢。总之,这书出现在架子上,就是上天的意思。他让我看,我岂能不遵从?” 叶少思哑口无言,声如蚊呐:“你……无耻!” 书册被轻轻巧巧扔到了一旁,贺长风舔了舔他的耳垂,含着气笑眯眯道:“不再来一次么?” “除非你让我在上面。” 贺长风如痴如醉地望着他的侧脸,低声道:“我可不让。你那次就说要我在下面,我答应你,胸口就挨了一刀;万一我这次答应了你,好梦醒过来怎么办?……叶律之,我喜欢你,说什么也要握紧这场梦,再也不醒来啦——” 他话中满满的温情,叶少思心头巨震,不舍地抚摸他胸口那道伤疤,沙哑道:“但愿长醉不愿醒……算啦,不管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我都答应你,不在上面。你待我这么好,我亦要回报你的。” 贺长风欣喜无限,吸嘬着他的喉结,胯间那堆柔软的东西逐渐火热,高高耸立而起。 叶少思红着脸,想着既然走到这一步,索性放开了顾虑和羞耻,拟图一醉,翘着唇角埋到水底去吞吐他的性器。“哥哥……” 时间长了,闭气自然不管什么用了。叶少思笑嘻嘻将头从水底钻出来,凑到他怀中,朝他挤了挤眼睛,软软喊道:“……哥哥,哥哥。我喜欢你。” 贺长风含住他柔软的唇角:“嗯。” 叶少思将脏衣服撕碎了,捡了一条较长的碎带,绑在自己眼睛上,趁着贺长风不注意的时候挣脱开他,溜出了浴桶,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贺长风担心他身体受不住寒气侵袭,叫道:“你别胡闹,地上凉,你体寒。听话,躺在衣服上去。” 叶少思虽看不见他,但亦能猜到他脸上是何种担心的神情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7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7 ,更如吃了花蜜一般,喜不自胜,蒙着那绸带道:“不要,就在这里。哥哥,你这般犹犹豫豫,可就没机会啦——” 他故意将声调拉得长长的,捏着鼻子讥笑贺长风:“原来你连这个都不敢。” 起身时带起水花的响声并未如愿响起,叶少思不满地张开两条腿,自己唔嗯唔嗯地扭动着身体,皮肤不断摩擦地面,咬着嘴唇泄出呻吟声,更将白皙的手指放到嘴里一根一根舔湿,而后一点点塞入之前早就被干得熟透了的小穴内。 早经过润滑和戳刺的肉穴里微微渗出些沐浴时进入体内的热水,在地面上汩汩汇成一小滩水渍。叶少思舒服地伸起脖颈,难耐地吟哦:“……呼……” 贺长风被他勾得下身硬热,走出浴桶。他眼睛很尖,一下就瞄准了钉在书架侧面的那张色彩斑斓的虎皮,取下来垫在叶少思身底,为他保暖。 叶少思感到身下多出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似乎还带着长长的皮毛,忍不住滚了几滚,一阵暖意将寒冷挡了出去,脸颊也转为温和地红色,绞在小穴里的手指抠挖不禁加快了速度,吃力地问:“啊……你、你……拿了什么东西?……” “虎皮。”贺长风道,在心底又默默补了一句,皮毛金灿灿的,还有黑色的花纹,挺衬你的肤色。 叶少思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这里挂了个虎皮,只顾着寻找贺长风的肉体,贪恋地说:“……哥哥,哥哥!快点进来……” 贺长风猛地呼吸粗重起来,捏紧了他光滑的下巴,将他手指自小穴内抽出,换作自己的阴茎,一下没入到根部。 被填得严实的小穴缓缓翕动,似乎要将阳具夹断在里面。贺长风眉头微皱,茎身青筋摩擦内壁,火热地让那股快意都烧了起来。 “哥哥……”叶少思主动摸索着,拉着他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口中,唇舌牙齿齐齐上阵,胡乱地弄起来,因为太过专注甚至来不及稍作休息,口涎就顺着嘴角流下,色情而淫乱。 叶少思却丝毫不在意,摇着脑袋,“……好哥哥,你快点好不好,我忍得好辛苦……” 这声“好哥哥”的情话一出来,不光他脸红了,贺长风也是呆了一呆,随即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幸亏没人看得见。这话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天崩地裂。这么亲昵肉麻的情话,让贺长风心脏都在怦怦乱跳,即将蹦出胸腔。 好像是心底长满了什么芬芳的鲜花,味道滋美极了,香气浓烈极了。 叶少思为了引诱他使却一切手段,此刻更是浪荡得厉害,一口一个好哥哥不说,还趁机将贺长风一并推倒,自己骑在他身上,上下起伏,好让贺长风看清楚他的穴口是如何将那根阴茎尽数吞下又吐出的。 “啊……”大概是碰到了某个地方,叶少思的神经立刻紧紧蹦起,身子不觉软了几分,口里赞扬道:“哥哥……太厉害了……好大……插得我好爽……”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胡话,贺长风知意地往上用力一送,立刻顶住了同一块地方,引得叶少思腰身软得和烂泥一样,摇摇晃晃,都快将蒙眼带子摇下来了。“哥哥……嗯……用你的大阳具……插死我算了……” “哥哥这就肏死你。”贺长风想着他的淫态,眸色深暗,肉棒又大了几分,将小穴都快撑破了,对准那里抽来插去,直顶得叶少思狠狠咬住了手腕,“……我是哥哥的……天生只给哥哥肏……快干死我……唔啊!……好深……” 贺长风干得又快又狠,下决心让他长记性,不让他露出这种媚态,努力地争取每次都让他求饶。叶少思果然婉转叫着,蒙眼布盖着眼睛的部分都被泪水打湿了,断断续续地问着:“……哈、…咳…哥哥……什么时候好?” 贺长风抱着他深深一刺,贯穿肉穴的阳具高昂,有鸽子蛋大小的龟头卡在他穴内深处:“哥哥快戳破你的小穴了。” “…啊……哥哥,射我里面……”他不知廉耻地浪叫,水蛇般缠住了贺长风,手指玩弄着自己的乳头,“……我要怀哥哥的种……射给我……给我!” 贺长风将性器稍微撤后,只余硕大的伞状龟头抵在他穴口,复而解开他眼睛上的束缚,猛然反客为主地将他按到地上,疯狂地动作起来,叶少思大腿根都被撞得泛起一片深红,合也合不拢,眼睫扇得似蝴蝶翅膀,不停翻飞。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个决定似乎太过草率,过了火,可贺长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热烈地侵犯着他身体每一处,叶少思敏感地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破罐子破摔地乱叫,“呜呜呜…好哥哥…我不行了…要被你……肏怀孕了……呜呜…” 贺长风恶狠狠地顶开他的齿缝,深深亲吻着他,掠夺口腔内的空气,红着眼睛道:“你比妓女还要浪一百倍,早知道你这么浪,就不该让任何人看到你。我多想……想把你占为己有,谁也不许多看一眼……” 他喘着粗气:“我……我早就想这么狠狠干你一次了……什么伦常,都统统去他……” 他嘴里说了句粗话,凶悍的肉刃一次次攻击,用滚烫的精液灌满了叶少思的小穴。 “啊…嗯……哥哥…要被肏死在床上…唔唔……”叶少思眼角泛着通红的水光,抱着他,完全接纳下了贺长风的阳精,自己也同时到达了顶峰,道:“怀……怀上了!……啊、啊啊!……” 云销雨霁过后,这日已经完全荒废,正应了“饱暖思淫欲”这句。 可谁又能知道,还会有多少个荒唐的这一日呢? 第54章 特别篇之二:新居早春7 正月十五才过七日,布庄便又重新开张,叶少思愁得焦头烂额。 他亲力亲为地算了算年账,发觉这一年来简直是挥金如土,布庄的生意虽然不错,但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贺长风兴头上来,都不情愿好好脱衣服,又撕又扯,每次都将两人簇新的衣物弄得根本不能再穿。这么一算,一部分的开支居然都用来做新衣了。 自己穿的是什么料子无所谓,但要给贺长风也用普通衣料裁衣,似乎有点太苛责了。 叶少思抚着眉心,头发在灯火下几乎也被照成淡黄色,暗道,钱财用尽的那一天,难道还要向妹妹叶瑜开口么? 他果然是不受上天宠爱。贺长风作为他异母兄长,一身武功了得,身份更是显赫;叶瑜天资聪颖,做起生意来头头是道,周旋得当,来钱比他快多了。 只有他,于武学和商道,都不得精通。 叶少思郁闷得趴在桌案上,闷闷不乐地一笔笔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8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8 批点。 贺长风撑着头,在床上好奇地问:“你怎么还不睡。” 叶少思咬着狼毫笔尾,斜着烟狠狠瞪了他一眼,发暗的眼眶处挂着两个黑眼圈。 “算账。” 他越写越困,“忽”地一阵风声,将关紧的窗子都摇得砰砰响。而蜡烛噼啪一声,爆出一个灯花。 那灯花结得蜡泪都快要流不下去了。叶少思只好拿了把剪刀,将它剪去,又算了起来。 他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暖和的大氅,上面还带着体温的余热。 而贺长风躺在床榻外侧呼呼大睡,想必是守着他睡着后,已经困得不行了。 他吹了蜡烛,蹑手蹑脚滚进床榻内侧,尽量不惊扰到贺长风,然后迅速除了衣物,抱着他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自是一夜好梦。 第二日日上三竿,贺长风才悠悠睁开眼睛,叶少思见他醒来,先主动上去摸了摸他的眼睛。 贺长风深蓝的眼珠转了转,漂亮的头发散散垂在赤裸的胸口,眼神澄澈得一眼就能望到底。他这时候特别地单纯,叶少思打心眼里觉得他这副表情可爱极了,忍不住手指勾着他头发绕来绕去,不小心碰到他下体的凸起,顿时窘红了脸,连忙移开身体:“哥哥,早上就不要来了,新年刚过,布庄里生意很忙,我还要去那里和别人磨嘴皮子呢。” 贺长风唔了一声,无辜地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我又控制不了它……”他眨眨眼,想起一事,顿时哼地盘着手指,道:“我怎么记得正月十五刚到,就有个老头上门说要将那什么李家娘子嫁给你。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谁?” “哪里有的事!”叶少思赶快撇清关系自证清白,他都当着诸人的面亲过贺长风,断袖名声传遍水镇,基本各个人家都知道他有龙阳之好。那个李三娘子明该知道这点,却让人来提亲,还说了她不在乎叶少思是否心悦于她云云的话。 “我拒绝过了,说心有所属。谁敢上门抢你的人啊。” “那李三娘子还总去你的布铺……”贺长风醋气四溢,尾音发涩,生气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愿露出来,像个小孩一样。“我毕竟和你都是男人,你受不了别人的污蔑,就肯定会抛弃我。” “绝不可能。”叶少思努力掀开被子,亲吻他的侧颊,“贺长风,你老吃醋。还容易昏头昏脑。” “中原一点也不好,还是西域风气开放,什么事都能接受。”贺长风躲开他的唇,心里酸酸的,“你要是因为别人不喜欢我了,就快点告诉我,不然我会死的。” 叶少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拱开他的被子,和他卿卿我我好一阵,弄得两个人的性器都不听话地翘起,只好互相草草用手解决了一下,方才慢慢地去了布庄。 贺长风吵着也跟着他到了布庄里,自然和李三娘子撞了个面对面,那李三娘子默默看了他们俩一会,忽然道:“你们很不错,我算是明白啦,也不奢想了。” 贺长风茫然地转着眼睛,直到人走茶凉,叶少思悄悄把他拉到深处,在高高堆叠的布料下,扯着他袖子道:“喂,她和你说了什么呀?” 贺长风得意地说:“什么都不用说,我指头一动,她就跑了。哼。” 叶少思无奈地摇着头,“你呀你呀。” “不如我们在这里做一次吧。”贺长风突然道。 叶少思凶恶地道:“不行,你知道今年我们花了多少银两么?你不事生产,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还得给咱们争口饭吃呢。” 贺长风顿时耷拉下神情,靠咬了咬他的耳垂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酥痒。 结果这天过后,贺长风给他留了张字条,立刻消失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春寒正烈,杨柳抽芽,贺长风急匆匆地冲进两人卧房中,从怀中哗啦啦倒出许多珍珠黄金,还有几支硕大的血珊瑚。叶少思差点一口水呛住,不知他从哪里得到这许多宝贝,惊得水杯中的水都要倾斜了,“你是不是又去杀人放火了?还是抢了谁的家藏?贺长风,我……我……” 他本想说我真失望,但之前那几次血淋淋的经验告诉他,或许不是呢?自己总不能再不经证实就冤枉他吧。便将这想法压了下去,牵着他的手指温声温色。 “到底怎么回事?”他指着那堆东西,和缓着语气讲。 贺长风支支吾吾半天,确保他脸色如昔正常,才敢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他一出此言,叶少思就感到不妙,却直觉他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头大如斗,按着眉头道:“说吧。” “我听说官府通缉一些强盗,就去把他们都打起来绑住,把那些东西都拿了过来。官府看了后说,这些东西都归我。” “好啊,单枪匹马,就跑去山大王面前叫嚣!”叶少思顿时放下心,却还是不踏实,这东西都是山贼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自己就这么拿着实在有点不好。 他想了个办法,笑眯眯对贺长风讲了:“不如分一些出来建个义庄吧,也可以建个道观、或者修两间寺庙;如果还可以的话,也可以在灾年时用这些东西买些米食,好施粥给那些穷苦的人。” “你太好心肠了。”贺长风叹气,“好心多到泛滥,分一些就够了,不许全分。剩下的要留着。” 叶少思还未想明白为什么他还要留一些:“为什么留着?” “我也能赚许多铜板。”贺长风理直气壮地回他,“你之前不还说,‘你知道今年我们花了多少银两么?你不事生产,不知柴米油盐贵……’,你都这么说我,我就偏去弄使不完的银两回来,别想再找借口”。 他还特意模仿叶少思当时的语气和神态,简直惟妙惟肖,惹得叶少思脸上一红,没料到他竟然为了这事,跑去揭官府的榜。 他没生气,贺长风显然蛮自鸣得意,“再说了,这是聘礼——” “噗——”叶少思哈哈大笑,看着贺长风瞬间转黑的脸色,当即噤若寒蝉,咳咳正色道:“好了,你又听人说了个新词吧?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哪有相互之分,我的就是你的,聘礼要收早就收了。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学别人,叫你几声相公啊?” 贺长风果然点头。 “就一次,下不为例。”叶少思笑弯腰,俯在他耳边,吹着气道:“相公。” 贺长风的耳朵霎时烧红,脸颊也粘了些淡红,明显是害羞了。这神情可真没见过。 叶少思揉了揉他的头,“听你的。这山贼也挺危险,既然官府都不管了,那就留些。我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9 弹指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9 也不打算做个烂好人,斗米恩升米仇——喏,那些建道观、寺庙、义庄的事,单纯想给我们祈福添寿罢了,我们要长命百岁才行。” 贺长风显然很受用这番话,一双眼睛神采照人,点头道:“你要和我一起活一辈子。” “万一我们中途有谁先死的话呢?” “那就等一下对方,下辈子也要在一起。”贺长风不知怎么学会这么深奥的一句话,对他道。 叶少思笑了,“好啊,下辈子换我先喜欢你,哥哥。” 早春正是好风光,新居上洒满温婉的日光,像是一条金黄的纱带,照得世界为之一亮。 这大概就是刻骨铭心的喜欢了罢。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