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梦那知鹤梦长(H)》 分卷阅读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 《尘梦那知鹤梦长/师父》白首到老/崩溃的白首到老/小鸡快跑 文案: 原名《师父》 全架空,谢家风流的故事 赵佑棠深恨自己的不成器。 这具浪荡肮脏的身躯,是如此无用不堪……任人宰割。 奉为信仰、视为生命的东西……都彻底消散。 他本该是天之骄子。 第1卷 默认分卷[1] 第1章 默认分章[1] “唰唰——”的剑破声后,一株小柳拦腰而断。 赵寂练完一套剑,目光得意的转向一旁,却瞧见树荫下早已没了师父的影子。 他心中不快,将剑往地下一撑,正自郁闷:“今日我这般努力,师父都未看完便离去了。” 其时正是春暖花开之季,苍陵山前后杨柳依依,一片青翠,道旁绚丽野花争先恐后探出身子,点缀在青草柳堆间,宛若一片绿色的毯子中嵌满五颜六色的宝石,煞是好看。 他的师门便是在苍陵山上。“苍陵”二字,虽名头好听,且有个古道馆,但败落已久,几无香客造访;盘算师门,除去几个杂闲仆役,仅他和师父相依为命。自赵寂记事起,便是如此,这么些年过去,一直如斯。 他的师父赵佑棠似乎也没有开山收徒的意愿,赵寂虽觉得奇怪,却并未想到他处:师门虽然酸贫,而且只有二人,并不影响他的生活。 赵佑棠是个脾性古怪的人,稍有不顺,对那些聋哑仆役们非打便骂;对赵寂这个唯一的徒弟,可是十足关爱,从未亏待。起先赵寂年幼时,总嫌弃此处寒酸,有叛出师门另寻名师的念头,后来稍稍长成,知道赵佑棠着实不坏,就消了这个念头,一心一意学起本事来。 赵佑棠其人,自己本领不高,却善于教养徒弟。苍陵山虽无什么高深莫测的盖世武功,传下的剑法却胜在精妙,赵寂经他讲解后仔细修习,更是受益无穷。 赵寂幽幽叹气,呐喊道:“师父——师父——”喊过数声,听得无人应答,便提剑奔向对面,瞅准哑仆,比划着询问师父的去向。 哑仆“啊啊”几声,指向后山。 赵寂瞥到幽深鬼魅的后山光景,心下怵然。这后山乃是师父再三声明,不许入内的禁地。光是看着,就阴森森的教人害怕,师父去哪里做什么? 他虽已及冠,但未下过几次山,不经尘世熏陶,心性出落得如孩童纯洁,对未探明之事异常好奇,不禁四下张望,悄悄比划道:“那你知道他去做什么?” 哑奴张大嘴巴,惊惶摇头。 赵寂按捺着胸中好奇,静静侍立于后山入口,等候赵佑棠归来。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站得手麻脚酸,方见一道雪白人影走出。 那人头插莲冠,脚蹬短靴,身着一袭白色道袍,除却背上斜插着的长剑,再无其他饰物,干净而素白。唯有剑柄所绑的红缨格外醒目,随风而动,照得脸颊生暖,透出些许微红。 出来的这人,正是他师父,赵佑棠。 第2章 默认分章[2] 赵佑棠其人,生得眉清目秀,鼻梁高挺,是个不折不扣的俊秀男子。若不说明,说是赵寂的兄长,只怕也有人信。不知道他用得什么保养之术,许多年过去,这俊秀相貌在赵寂眼中,从未变过。 他这次出来得很匆忙,不知何故,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都未注意到赵寂,魂不守舍,显然是神智不甚清楚。 “师父!”赵寂大叫道,紧紧跟在他身后。 被他一唤,赵佑棠脚步顿了一顿, 转身退开,神色匆忙荒张:“小寂,你怎么在此?我不是说,让你练剑么?” 赵寂走上前去,将剑举起,呈交给他观察:“师父,你看,我的剑劈开柳树后,变得钝了,不太好使。” 他此时距离师父甚近,略一抬头,竟看到师父雪白的颈侧,明晃晃地映着一个红色的淤痕。 赵佑棠皮肤甚白,便是破一点皮,也异常明显。赵寂不自觉瞧向他的脸庞,却见师父又浓又密的睫毛眨动,其下一双眼睛映出几分惶然无措的神态,眼角微红,双颊生晕,唇部抿成一条线,竟是前所未有的通红。 赵寂愣愣地盯着他,宛在梦中,不禁呆了。 赵佑棠听得徒弟的询问,先是一怔,接着心底暗自羞愧,只恨自己不争气,又叫那人占了便宜,浑然不觉。他又是羞耻又是别扭,偏过头避开徒弟的目光,道:“无事,不过被飞虫咬伤。” 赵寂未经人事,自然不知道这红色印痕,是情事所留,只觉得那痕迹在赵佑棠白到透明脖颈上,显眼而好看。他转念间,又觉得师父此刻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浑身散发着奇怪的气息,细细定睛,发觉赵佑棠的发冠似是插斜了。 赵寂便道:“师父,你的发冠歪了。” 赵佑棠的脸色愈发雪白,两颊不知是羞还是气,淡淡透出粉色,别过了头,藏在袖下的双手紧握:“知道了,刚才碰到树枝,不小心打乱了头发。为师着急回来,便未多管。” 赵寂“哦”了一声,事必躬亲地就要替他重新绾发:“师父,我来帮你重新整理吧——” 话音复落,赵佑棠猛然退后,留得他受惊似举着伸到半空里的手:“不必!” 赵佑棠一声高喝,眉目间凛气顿生,赵寂未料到师父今日如此无情冷酷,那只手就尴尬地不知该往何处。 赵佑棠正兀自后悔,气恼地神色变幻:赵佑棠啊赵佑棠,你说过要好好照顾寂儿,怎么能如此厉色!难道今日被那个人气得不轻,就将怒火撒到孩子身上吗! 赵佑棠面有愧色,悄悄低下头,想到那个人的作为,眼角渗出几点的泪水。他转过头,好一阵才道:“对不起,小寂,今日为师……心情不太好。” 赵寂负气,委屈地说:“我今天练剑到一半,师父就走了,师父说过陪我的。方才师父又不许我尽弟子之责,是不是不要我了?” 赵寂虽已及冠,可在赵佑棠心中,他无论多少岁,都是自己最可爱的小弟子。看到徒弟渐红的眼圈,不由心软,放柔声音:“小寂,是为师不对。既然你想,就给师父束发吧。” 赵寂这才露出笑容,拆掉莲冠。赵佑棠黑发如瀑而下,披到瓷白的脸颊旁,看得赵寂心脏砰砰乱跳,手脚发软,好几下才缓过神,随即以手代指,穿梭于师父缎似也柔软的发间。 师父的头发真好闻……有花香的气息……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 赵佑棠轻闭着眼,鼻梁高耸,侧脸宛若浑然一块美玉,不可方物。赵寂面色泛红,不敢再看,闭着眼睛凭感觉疏起顺滑的头发,好一会才成功地将发冠戴好。 “师父……好了。”赵寂轻声低语,生怕师父不快。 赵佑棠身上未带镜子,看也不看,随口夸赞道:“徒儿做得很好。” 赵寂大喜,扬声道:“师父,明日再教导我练剑好吗?徒儿……徒儿还有一处不太明白。” “可。”赵佑棠心不在焉道,一面走出此地,一面心里又都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霎时间心中泛苦,不是滋味。 第3章 默认分章[3] 第二日一早,赵佑棠就将另一把剑交予赵寂,陪他过招。 他一招一招喂去,赵寂左避右闪,避而不迎,似是不敢使出力气。 赵佑棠心中烦闷,看到他躲躲闪闪的样子,竟觉他的身影和那个人笑语晏晏的形容渐渐重合,登时咬紧牙关,火气顿生,一剑劈开送出,直逼赵寂左胸,扬眉轻喝:“出剑!” 他目光寒冽,宛若冷电,赵寂浑身一震,连忙撤身,举剑相迎,飞身刺去,与他过招。 师父的气息仿佛随着剑气飘来,赵寂的鼻尖时不时抚过几捋师父散落的发丝,那发丝软而弹,好像绵细的流水,一下子淌进了他的血液,流入了他的骨骼。赵寂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一味地缠斗着师父的剑。 师父的味道……很好闻,像是冰雪初化、桃花盛开的淡香。 他恍惚想着,掌中剑意大作,步步逼去。 赵佑棠本意是陪他练剑,见赵寂用出此种死缠烂打、规避躲闪之招,不免愠怒,双眉一皱,剑光暴涨,侧脸冷不丁间便贴至赵寂眼前,左掌拍出,居然空手抓住那柄长剑。 赵寂一惊,心想:我若继续出手,定然要伤到师父。万万不可!这般想着,自然不敢还手,犹犹豫豫地松开手。 甫松手,赵佑棠欺身而上,挑飞了他头上木髻。 赵佑棠冷着脸,沉沉不快,脸上竭力压抑,却还是因气愤露出通红之色,恨铁不成钢的纵声道:“赵寂!” 赵寂跪倒在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可说过,遇到敌人时,应不择手段,力取求胜?倘若不能取胜,便立作决断,保全自身?!”赵佑棠拔高声音,厉色道。 赵寂满面愧容,抬头眺望着师父:“弟子不才,看到是师父出手,不敢欺师灭祖,罔顾人伦……”赵佑棠见状道:“战场无师徒。我的教导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么!真是好大本事!不如你自立门户,或者另请高明!”他这话说得极重,言下之意要将赵寂逐出师门。赵寂六神无主,惶恐不已,他从小就长在师父身旁,师父就是九天神明般的存在,此时竟然口不择言,怎能叫他不害怕?赵寂泪流满面,一对凤眼无精打采的垂下,嗓音沙哑:“……弟、弟子不敢!……师尊息怒……师尊要杀也好,要打也好……只求师尊不要抛弃我!” 赵佑棠右手轻掷,那把寒光四射的剑从袖下飞出,插进他面前,沉声道:“起来罢!” 赵寂不敢大意,一板一眼自行演练。赵佑棠盯过片刻,忽觉身体异样再次传来,险些失态,连忙咬住舌尖,脖子处血也似地红,宛若血玉。 ……此刻在小寂面前,说什么也不能被他发现。赵佑棠暗叫不好,手指轻悄悄结印,默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方觉燥热退下些许,急匆匆道:“我去后山一趟,你毋要跟来。” 赵寂兀自专注,听得师父声音,本能扫视过去,却瞥到师父急促喘息,面若桃李,登时如被巨钉钻在原地,只觉师父雪白的手指,似乎都变得犹如透明的冰雪一样。 赵佑棠心下着急,并未观察着急那边,拔腿转身就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要不行了…… 他健步如飞,一转眼,霎时间已从道场奔到后山一处洞口,如同一只被火灼伤翅膀的飞蛾,跌跌撞撞地冲进山洞里。 刚呼一息,洞内传来声轻佻的轻笑:“幼棠,你来了啊。” 那笑声低沉而魅惑,尾音充满浓浓的情欲色彩,狎昵无限。 第4章 默认分章[4] 赵佑棠一言不发,走进山洞深处。 这山洞内部却是别有洞天,不仅广宽平整,其内装饰就如一间卧房,书案籍册、笔墨纸砚,重重家具一应俱全。在书案旁的花架上,摆着一盆素洁的水仙,显然是人为开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这水仙已经开了白黄花朵,花气馥郁,赵佑棠转目望去,那人右脸耳际生着一道形似火焰的印痕,灼灼如血,近乎刺眼。他似是在摘花,手指莹然如玉,搭在素白的水仙花上。他肤色本就白皙,这么一放,手指的颜色更与水仙混为一体,分不太清了。 赵佑棠神智恍惚地想,他总爱这种没什么亮点的花儿,到底有甚么好,能值得如此喜爱。 那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头发用玉冠束起,懒洋洋地拨弄洁白的花瓣。他瞳发乌黑,英气勃勃,唇边含着浅浅笑意,手上却已将水仙花儿折下,放至胸口。黑衣映着素白花朵,愈发衬得他容色如玉,俊眉修目,使满室蓬荜生辉。 那人朝他招招手,手足处顿时传来“叮叮哐哐”金属相击的声响。再细细一看,却是他手足腕下三分处,均被黝黑铁链钳住,那链子甚粗长,穿过他的衣物,在地上拖着,尽头连接着石壁,石壁重逾千万斤,牢牢将他限制在这一方天地,若非神力盖世,绝无逃生机会。 他并不气馁,薄唇噙笑,瞟着远处依旧站着不动的赵佑棠,顾盼神飞:“幼棠,你还不过来?”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就若天经地义、赵佑棠欠他什么似的。 赵佑棠垂下眼睫,面色如纸,全然没了与赵寂发火时的胆量,眼中已被体内烧灼的欲望逼出莹莹水光,心神却留着一分清醒,不肯过去。 那人桃花眼轻扫,目光流转,停在缚住自己的贴脸上,催促道:“赵幼棠,你何必惺惺作态?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顺应本心,也是习道。难道赵真人连祖宗之语都不记得?” 赵佑棠挣扎着踌躇片刻,终究抵不过身体那阵高热,快步走了过去,着急地将手指一点。指尖白光闪过,瞬间两人双双滚到床榻之上。 被他压住的那人又道:“赵真人真是急切,浪荡得很。”他自知发冠衣衫已然被赵佑棠压得凌乱,索性顺手解掉衣冠。这动作自然熟稔,短短几息功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 夫,就已完成。赵佑棠心急意切,今日又因赵寂侍奉,衣带系得甚紧,半天未能褪尽。 赵佑棠双目水光闪闪,身体颤抖,呼吸急促,在那人身上俯趴着,手指已哆嗦得不成样子,双颊酡红,好似醺醺大醉。那人暗笑一声,搂过他来,灵活的手指勾动衣带,不过一个喘息时机,已经解开了他的外衣。 他“咦”了一声,按上赵佑棠的雪白亵衣:“幼棠,你这亵衣这般贴身,竟连乳首都看得一清二楚呢。”说着,不怀好意地伸出二指,夹起亵衣下紧绷的乳头,不消几下,赵佑棠的左乳便被他玩弄得凸起,裹在亵衣下的朱红小点赫然可见。 “赵真人这身子,还需要穿什么亵衣呢?被人碰一碰,就能流出水来,不会把它打湿了么?”他眼眸含笑,长眉如鬓,话语却满是玩味,手指点来点去,就是不肯给赵佑棠痛快。 赵佑棠心如火热而手足冰冷,脑子被这股情欲搅拌得如同一滩烂泥,气息紊乱地哑声叫道:“何星洲……你快些,快些……我、我……”他喉头腥甜,胃里翻起一股血液气息,唇角旁缓缓渗出线似的鲜血。 何星洲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未语含情,挑去他唇边血液:“你这身子急不得的。”他将擦过血的手指含到唇边,轻舔了一下,眼中渐渐显出光彩,颔首道:“赵真人十分好吃呢。” 赵佑棠对此人又害又怕,盼不得见不到他,可偏偏天意弄人,叫他不得不屈服与对方。他眼中冒出渴望的神色,脸如白纸,睫毛轻扇,就像一把小排扇,倾盖而下,又浓又密。何星洲掌心摊开,盖在他脸上,揉玩他发热的右颊:“幼棠啊,你怎么不说话。嗯?——” 何星洲全身赤裸,躯体线条十分流畅,若说形貌,绝不逊于赵佑棠,是令人怦然心动的存在。赵佑棠却无心查看,只顾迫不及待地啃咬着他的喉结,口中呜呜作声。 何星洲伸手到他颈中,不觉欣喜,面上坦然露出几分得意,道:“幼棠,你这些日子可愈发热情了。” 赵佑棠狠狠转头,在他瘦削的肩背上一口咬下,直到那地方留下两道深深的血痕,才松口道:“何星洲,你闭嘴!不许喊我幼棠!” 何星洲道:“不然喊你什么呢?苍陵掌门?——哦,苍陵山现下都死完啦,你那好徒弟还活着不?” 赵佑棠被他戳中死穴,气火攻心,额头皱起,大骂道:“你……闭嘴!”他头昏目眩,眼前正自金星乱冒,忽听得何星洲又悠悠道:“哦,你不喜欢这称呼,换一个……小百花?” 赵佑棠生平最不喜的称号,便是这个别人送予他的雅号,小百花。 小百花,是说他容色动人,宛若珠玉在侧,更胜万紫千红,占尽百花之长。可这若是形容女子绝色倾城,也就罢了;偏偏、偏偏、用来形容他一个堂堂男儿,容貌昳丽……这个名号,让他每次想起,都倍感痛苦。 赵佑棠胸口发堵,颤抖着举起手指,目中利芒几乎要将何星洲的舌头剜碎。他脑中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只觉口鼻耳目俱烟雾腾腾,心口处更是绞痛难当,脸上灰扑扑地笼着一层惨白,颤声道:“何星洲!……你、你……”连道了好几个“你”字,一口气提不上来,口中鲜血狂喷,“哇”的斑斑驳驳,洒落到二人胸前。 何星洲抬头凝望着他,看到他吐出的血液中夹着几丝淡黑,知道毒素已被逼出一部分,心头舒泰,嘴上却依旧勾笑:“幼棠变得很容易动气。何必气坏了自己。” 第5章 默认分章[5] 赵佑棠兀自喘息,身上汗珠不断渗出,急促的伸手要褪掉里衣。何星洲眉角上扬,若有若无一笑,指尖一划,布帛一分为二,尽数褪下,露出身上苍白细瘦的身躯。 赵佑棠擦拭掉嘴角血迹,闭着眼向他下身抓去,手中硕大火热的性器滚烫,正自意兴昂扬,隔着柱身,能感到底下青筋的形状。 他呼了口气,汗液顺着鼻梁侧面缓缓滑下,一滴一滴打落,淌到何星洲身上。 何星洲耸动腰身,将阳具往前推去,道:“幼棠,还不含住它?” 赵佑棠俯身跪在他腿间,低头,张开嘴,任那粗长阳具进入嘴唇。何星洲那玩意生得大且长,他嘴里含不满,堪堪剩下一截在外面,饶是如此,仍感到唇角一阵疼痛,似是被撑烂了。 何星洲眉梢扬起,手足铁链咔咔作响,身体已经开始动弹,将脊背弓起,一下下进攻着赵佑棠的口腔,每一次都似捅进他的嗓子,深入喉咙,将他顶得不断后退,却又只能仰起头承受。赵佑棠喉中干燥,被连连摆弄,费力吸吮,却被更加粗暴地侵犯,鼻下嗅到阵阵充满情欲的麝香,只觉他的那根东西就要彻底将自己顶穿,咳咳的咳嗽几声,呛得眼角红润,流出晶莹的水液。 这种折磨并未持续太久,何星洲草草弄过几下,忽然拧上他的乳头,狠狠一拉,赵佑棠尖叫一声,牙齿碰着的那条阳具向前用力一挺,顿时射出许多浓精,滑入他的喉间,涌向腹中。他自己恍惚间似也释放,浑身抽搐,张开嘴无力地倒在何星洲身下。 何星洲掐起他的尖尖下巴,将性器抽出,剩余的白灼精液一滴不落,滴到他的红润唇角,衬着那张情潮涌动的面庞,格外令人心动。 何星洲黑鸦鸦的发丝垂下,一张脸上布满冷笑,嘿然道:“幼棠,我的阳精好吃么?” 赵佑棠避而不答,晕红着双颊,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何星洲双手牵动,落至他的掌心,缓缓念起双修的口诀,两人体内真气流转,内力运作,护住心脉。 他心口一阵密痛,却是那条蛊虫在噬咬经脉,面上已有冷汗落下。 好不容易待真气走了一个周天,何星洲一把将他翻到身下,扯得铁链铮铮作响,垂到赵佑棠胸前、脖颈,道:“我的阳精到底好不好吃?” 赵佑棠双目泛红,本能点头。何星洲指尖点过他的睫毛,如蜻蜓点水般,道:“我知道当是好吃的,不然你怎么一点不剩地吞净了?” 他分开赵佑棠两条白嫩的大腿,将它们架到自己肩膀上,薄唇勾起,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腿间光景,叹道:“幼棠,我压制你的淫性,废去不少体力。你却这般不知足,又翘起来了。” “鸟禽走兽,大有交配之期。幼棠你最近是发情期到了罢?这么想要?一次还不够。” 赵佑棠呜咽一声,眼神涣散,瞳孔漆黑,道:“我热……我热……” 何星洲身体向前,将他的腿折成两半放到腰间,几乎将赵佑棠折到自己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4 胸口,手指如爪,按向他肩胛两侧的窝痕处。 赵佑棠浑身一个哆嗦,好似经过千万道电流鞭笞,敏感不已的颤抖着细声道:“何星洲……何星洲……”眼看快要哭了。 何星洲不管不顾,用力一按,赵佑棠“唔唔”闷哼,扭起脊背。 “哗——”的一声,赵佑棠光滑的手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支巨大的翅膀。 那是一对极其美丽的羽翼,羽毛雪白柔软,只有最外面的一层绒毛是黑色的。 何星洲左手揉弄着他二度挺翘的阳具,右手抚摸着那尖尖羽毛,逐渐感受着那柔软片羽在掌心抖动的愉悦。 鸟类但凡情动,多半都会张开羽毛,赵佑棠亦不例外,他本来就是只无法得道的鹤,被困在凡尘不得脱离。 赵佑棠哑声咬上他的手臂,摊在床上的巨大羽翼无力的被压在身下,铺了半张床榻。 何星洲拨开他羽间隙缝,轻笑道:“幼棠,你离了男人还能行吗?嗯?我只一晚上没肏你,你就浪得翅膀都现形了。” 他手指插进密密的羽毛之中,仙鹤的细毛入手异常柔嫩,软绵绵的,滑不溜秋,能从指间流走。 赵佑棠呜呜的叫着,睫毛上挂满水珠,眼里雾蒙蒙的罩了一层薄泪,面带桃花,喉头吞咽唾液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的翅膀微微闪动,随即被何星洲按了下去:“幼棠,不是我说,鸟兽的发情期来得迅速猛烈,你还是就在这里待上一阵子,衣服也不要穿一件。” 赵佑棠瘫倒在床上,黑色的发丝垂到大腿内侧,垂到洁白的羽毛上。 “何星洲……何星洲……求你……”哀叫声不断传来,犹如细微的啼哭。赵佑棠泪潸潸地望着何星洲。他原型本是一只鹤,鸟类该有的特性,从未落下过,便是于情欲,也一点不差,渴望几乎让他失却抵抗的屏障,只知道急切求得抚慰,不言他物。 何星洲勾着嘴角,耳边那道火焰痕迹闪出红色的亮光,满面春风:“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赵佑棠顾不得他说什么,自发挺动削瘦的腰肢,一下一下在他左手中顶撞,渴求舒解。何星洲常年握剑提枪,手中布满茧子,即便在这里被关久了,也依稀有着几分粗糙。赵佑棠便借着与那不平表面的来回摩擦,倾泄体内火毒。 何星洲偏偏不如他愿,看到他雪白面颊上渐渐烧红,一派意乱情迷,双眼朦胧已近失神时,一把捏住他的阳具,不再松手;一面腾出右手,倏然带下一根洁白羽毛,直端端对准赵佑棠阳具前端孔洞,插了进去,好整以暇的说:“幼棠,你该换个称呼。” 赵佑棠睁大眼睛,欲望骤然被打断,垂下头颈,轻垂眼帘,芭蕉扇似也的长睫如羽,好一会才辨清他说了什么,呜呜摇头。 复做出此举动,何星洲就对准他腰侧肋下数点,竟去逗弄他痒痒肉,赵佑棠啊啊低叫,浑身翻滚挣扎,如坠泥淖,越陷越深,直到地狱中去,哭泣道:“星洲、星洲!” 何星洲闻言高声道:“错了!不是这个!”他指腹用力,将赵佑棠扯得全身疼痒,恨不得以头抢地,登时死去。 赵佑棠哭道:“星阑、何星阑!求……求……救我……” 何星洲纵声道:“不对,再来!”说着,咬上赵佑棠充血的乳头,一只手探到他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抚摸弹曲。 赵佑棠双腿大分,人已在混沌的半空中,翅膀抖动,簌簌落下一床白羽,情欲顿如野火燎原越发不可控制,竟是如鹤唳般悲泣一声,肿着眼睛,道:“师兄!” 第6章 默认分章[6] 何星洲放开手指,圆润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铃口,赵佑棠箭在弦上,终于痛痛快快泄了出来,淫靡的白色液体甚至顺着何星洲虎口流下。 他喘息着睁大眼,羽翼渐渐变回光洁的臂膀。 何星洲眼中眸光闪动,勾起他乌黑长发,似是感慨的道:“幼棠,你早些听话,该多好。” 赵佑棠微阖双目,疏神地看着锁住何星洲的铁链,脑海浮浮沉沉。 有些事,他不是忘了,而是不愿记起。 那是他十四岁的事情,初次偷偷下山,少年意气,器冲云霄,凭着一把剑,在江湖上逐渐闯出名号来。 他听闻有人在玉京见过何星洲,便特地进京寻人,一番找寻,竟然真让他找到。 何星洲未语含笑,牵着他的手,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诸位,这位是我的师弟,幼棠,姓赵。” 诸人的目光齐齐落来,赵佑棠脸色一红,挣开他的手,纠正道:“不是幼棠,是佑棠。” 因为他是在海棠花树下被师兄捡了回去,福大命大,因此师父为他赐名佑棠;何星洲却嫌弃这名不好,非要喊他幼棠。 何星洲笑吟吟的合不拢嘴,双手不着痕迹又牵住他:“我这师弟比较害羞,还请各位多多关照他。” 那时的何星洲,姿态高矜,俊美无俦,在宴席间谈笑自如,又携了这样一位同为少年英杰的师弟赵佑棠,自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灿灿明星。 师兄弟二人立于百花丛间,竟如芝兰玉树,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有好事者便当场挥毫,作了画起哄调笑。 赵佑棠红着脸,躲在何星洲身侧,望着高大的师兄,久久不愿移开,被强灌下的几杯酒已然发力,目光水波流动,似收尽百花之芳,叫人长醉不复醒。 有人道:“星阑的师弟,亦是俊才,尤其容貌,当世少见,愁煞百花,令其自觉形愧。” “星阑人似美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愧‘玉公子’之名;” “佑棠好比百花,好一个美郎君!不如,便叫‘小百花’罢!” 自此之后,师兄弟二人名气大胜,玉公子与小百花之名,在江湖间逐渐传开。 而那时的赵佑棠,远远没有今日憎恶自己的称号,反因两人的名号能够并列而沾沾窃喜。 因为,何星洲,是他心中,最崇拜敬爱……不可冒犯的师兄。 何星洲瞧着他出神的样子,便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他胸口,嘴上道:“幼棠啊,你现在胃口越来越大,要是没有我,怕是得吃不饱了。不如你将我放开,我们之间的帐便既往不咎,一笔勾销。日后师兄定将你喂得膘肥体壮,无人欺凌。” 赵佑棠的呼吸很浅,就仿佛昏死过去,一动不动,任他亵玩。 何星洲知晓这是淫蛊的缘故,哂然一笑,而后面色愈发肃穆严厉,握住他手腕,伸出舌尖转圈舔舐。赵佑棠的腕间除却水光,更有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5 鲜血在内,却是何星洲自己亦吐出来血,他适才一直忍着腥臭,虽然将血液咽回肚中,唇齿到底沾着些余迹,在亲吻舔弄间,不免扯出几丝,落在赵佑棠手腕上。 何星洲慢悠悠的推开他,静静等着。 过得几忽,赵佑棠眼珠转动,终于转醒,一侧身,便看到何星洲坐在床榻侧,双手负后,似在沉思。 赵佑棠回想起方才的荒唐,心中一窒,不可避免的被软刀利刃刺伤绞碎,被愤恨与自责的巨浪拍得如负千钧重石,密密麻麻提不上气,只恨自己为何软弱到这个地步,苍白的唇瓣紧紧抿起:“何星洲,你在干什么?” 何星洲转过头,魅惑而笑:“师弟,怎么不喊师兄?刚才求欢时还在喊我师兄,怎么,下床不认人?” 赵佑棠秀气的眉头拧着,声音隐忍着怒意:“何星洲!!!” 何星洲紧接着说:“对不起啊,好师弟,我忘了,你还真不是人。认不得我这个师兄很正常。” 赵佑棠几近崩溃,想到过去几十年的岁月,丽花烂漫,如斯而逝,不禁心中巨痛,面上怔怔落下两行清泪:“……求求你……别喊……别喊我……师弟…” 这个称呼,远比喊他“幼棠”、或者“小百花”更痛甚百倍千倍。 何星洲美美的伸个懒腰,道:“不喊就不喊,你怎么恁多规矩。”他扯开唇角,指着自己身上的铁链:“既然我都不喊了,幼棠给我解开锁链可好?我在洞中被捆了十六又四年,手脚都快生锈啦。” 他语气轻松,尾音绵绵,颇似以糖果诱骗无知稚童的人伢子,气息阵阵喝出,转瞬贴到赵佑棠耳边,暖如春风,就好像是喃喃低语,让人心脏狂跳:“幼棠?你觉得如何?” 赵佑棠心脏一跳,随即冷笑,双眸如冰,情绪冻结:“做梦。” “何星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何星洲“哦”道:“幼棠,真不放我?”说着,撑起身子,灼灼看着身下的赵佑棠,强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碰去。 赵佑棠触到他坚硬的胸膛,皮肤下,那颗心脏当真在一下一下跳动…… 砰砰、砰砰…… 鲜活的生气在散发着热度的胸口,传来了…… 赵佑棠抬头,何星洲目若横波,鼻若悬胆,这样一幅俊美至极的相貌,宠溺的神情,配着那温柔低语,任是谁都忍不住心脏狂跳,醉死其中…… 看到那张令人心慌意乱的俊美脸孔,赵佑棠猛然定神,闭目道:“放你?放你出去为害人间?!” 何星洲叹道:“不愧是幼棠,哪怕心智最为减弱之时,也不会中我的魅惑之术呢。”说着,面上神色顿消,换成了浅浅含笑的样子。 赵佑棠冷声道:“魔的手段,我可领教过。” 何星洲颔首:“当然。”他自从正道入魔来,早就不怎么再用原来修习的道术。适才趁赵佑棠最虚弱无力时的蛊惑,竟然被对方识破,看来赵佑棠的本事,还未完全衰退。但比起一开始,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赵佑棠境界早已止步,这二十年来又耗神竭力,只怕那些小打小闹的法术,都使不出来多少了。 倒可惜了他一身妖骨。自然孕育而生的鸟兽精怪、花草树石,修行起来本该的天独厚,事半功倍。可惜…… 第7章 默认分章[7] 气氛迅速冷了下去。 何星洲叹了口气,回首道:“不放就不放吧,我早料到这个结果了。”他压在赵佑棠身上,用火热的下身往前顶了顶,说:“幼棠,你倒是爽了,我可还没爽。我今日操劳许久,你也不给点奖励?” 他一面说,一面含情脉脉的看着赵佑棠,瞧他作何反应。 赵佑棠的腿缝给他一顿磨蹭,痒得下意识绷直身体,面上微红,默不作声,身体僵硬,过了一会方呻吟一声:“啊……别碰那里。” 何星洲身下火热如铁,岂能放过他?赵佑棠说北,他便朝南,丝毫不理,尘柄滑到他腿沟内,轻轻浅浅一阵刺探,赵佑棠神智大乱,挣扎着道:“何星洲……别……呜……” 何星洲嘿然冷笑,俊美脸孔赫然含恨:“幼棠,你好生自私呐!自己舒服了怎地不说,到我这里,就百般推辞挑剔呢?”赵佑棠脸上渐渐惨白失色,被他抢白到说不得话来。 何星洲自矜自傲,见他不愿,昂头不理,寻思:我堂堂“玉公子”,难道还缺他这具身体么?我又岂是强迫他人的下三滥,爱做不做,到最后主动投降的,还不是他赵佑棠。 于是横目斜睨,草草趴在他身上,随便弄了弄,点点精液射到赵佑棠大腿间,一丝丝地流下去。 赵佑棠气息浅浅,昏死过去。他身体底子虚弱,不宜床事过多,但所中淫蛊太过霸道,又到了鸟兽的天性发作时期,一时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一番交欢,还拼净力气抵抗何星洲的蛊惑,到底支撑不住。 何星洲手指自他眉心间滑下,慢慢落到他的脖颈处,忽然五指成爪,掐住赵佑棠咽喉,一分分的收紧。 只消拧碎这脆弱的喉结,这个人就可以彻底消失了,自己身上的束缚也就自然能解开…… 何星洲定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心内扭曲,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红色,面上狰狞神色微现,露出森森的杀气。 赵佑棠目前手无缚鸡之力,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赵佑棠依旧双目紧闭,苍白的嘴唇缓缓翕动,鸦翅般的睫毛覆盖了下来,洒下一层暗影。白皙的面容仿佛落满了洞壁火把的光芒,罩着一层明亮而脆弱的神色。 何星洲猛然一颤,想到赵佑棠小时追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师兄”的天真神态,不禁骤然心软,仿佛看到了师弟眉飞色舞的模样。接着又想起正是这人害自己被囚于此,咬牙用力,扼住他脖子。 赵佑棠昏迷中陷入梦魇,恍惚间鼻下钻来一股残留的水仙香气,想来是那人身上的,小声喃喃道:“师兄……” “师兄……” 毫无血色的薄唇轻轻吐出惨淡的气息。 何星洲全身大颤,脑中竟感到隐隐的嗡鸣之声,骇然松手,咳出一口鲜血,喷得满手都是。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缓缓坐起的赵佑棠,脊背上冒出一阵一阵的凉气,颤声道:“你……” 赵佑棠将耳侧鬓发撩到耳后,瞧见他双手上喷洒的鲜红血丝,眼神无波:“想说我使诈?” 何星洲怒瞪着一双桃花眼,斗然间觉得这人的招数又无形高了许多,心头发气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6 ,暗恨自己下手太晚。 赵佑棠道:“不使诈,怎么让你放下戒心?何星洲,你太小看我。” 他面上未笑,继续说:“何星洲,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认命。” 何星洲气血翻滚,知道这次说什么也占不到便宜了,只得退步:“幼棠,有话好好说。既然你不愿放开我,又不愿让我杀你,那给我吃点东西总行吧。” 赵佑棠更无他话:“想吃什么?” 何星洲捂着肚皮下乱冲得气海,盘坐在床头另一侧,气喘吁吁:“现在是春日了。” 赵佑棠眉头不易察觉的跳了下:“那又怎样,说重点。” 何星洲虽已不用吃吃喝喝,可毕竟还喜欢口腹之欲,在这洞中的日子虽然无趣了些,但最忍不得的是赵佑棠送来的饭菜甚为普通,让他常年都不满足。他想起二月鲜美鲜嫩的芦芽菜,不觉食指大动,馋虫都在往外钻,心里羡慕得很:“幼棠,二月了吧?我在这苦寒之地,成日不吃不喝的,都快馋死了。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你和你那小徒弟整日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着,都不想想我多凄惨。 赵佑棠知他脾性,道:“哦,你想改善伙食。” 何星洲喜形于色,连连点头,欣然笑道:“幼棠聪明,我想吃芦芽和河豚。” 赵佑棠淡淡道:“要求真多。” “口舌之好,人皆有之。”何星洲侃侃而谈,眉飞色舞,“再说你不也爱吃芦芽……” 说道一半,便怔住了。 赵佑棠垂眸,避开他的脸孔,怔愣着默然不语。 幼时,他和何星洲一起吃饭,不小心将自己的饭碗撞翻了,苍陵山都按分例发放,没有第二碗,他号啕大哭,谁都劝不住。 何星洲本来也极爱吃芦芽,却将自己的菜碟推到他面前,双手环抱他,置于膝上轻声安慰,语气温柔:“小幼棠,别哭。你也爱吃芦芽,师兄把自己的让你吃,好不好呀?” 他那时还小,刚到记事的年纪。虽记不得何星洲那时的容貌如何,朦朦胧胧之间,却觉得他比师门其他人都好看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宛若桃花,灿灿而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这么一个温柔的师兄将东西给自己吃,小小的赵佑棠心底好受许多,便抽抽涕涕地把头埋进何星洲胸口,泪水沾湿了他的半幅衣襟,低低“嗯”道:“师兄真好。” 你也爱吃芦芽…… 而后,他的一生,基本布满了何星洲的轨迹,却又在中途,亲手被何星洲打碎,彻底更改。 赵佑棠握紧手指,茫茫然然,睁大眼睛,心口隐隐刺痛,好似浑身力气都被何星洲那句话牵引而去。 第8章 默认分章[8] 何星洲自知失言,再次沉默。显然,他也记得那件事。 赵佑棠许久后抬头,涩声道:“我稍后给你。” 何星洲思索道:“难道又是缓兵之计?” 他心中虽然疑惑,却未再说他言,闭目而睡,很快便陷入了沉眠。 *** “嗯……唔……!” 何星洲一觉睡饱,安稳地睁开眼,听到极淡的一声。 赵佑棠面色苍白,坐在床帏的阴影里,眉梢结着一层热汗,咬着下唇拼命抑制身体的抖动。 他一丝不挂,赤裸着身体,似乎未观察到这里,额角沁出许多湿润的汗珠,源源滚下。 赵佑棠情热来得猝不及防,折磨他已大半时辰,这其间又无何星洲为他排忧解难,愈发痛苦不堪,一路到现在,海浪般的空虚感几乎侵蚀血液,带来销魂蚀骨的渴求与快感。 他闭着眼睛,略微仰头,不满的扭动腰部,低声呻吟,凌乱的发丝铺陈,显出一种不同平日的荒淫。 除却天性,淫蛊亦起了作用。 何星洲手腕巨痛,感到虫子在皮肤其下钻过,一路往心口的地方爬去,疼得掀开被子,一把将赵佑棠扯过来,压到下面。 他此时却笑不出来了,面上痛楚甚极,凝视赵佑棠面颊,道:“赵真人……你真能叫,叫得我都硬了。” 赵佑棠红润着脸,宁静的眼眸盯着他,渴求的自觉分开大腿,缠到他腰间,体内血液如煮如沸,狂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喷体而出,不由抬起头,狠狠咬上他肩膀,留下更深的口印。 就在之前的床事中,赵佑棠留下的血痕尚在,又添了一道新的,两相交映,别有风姿。 何星洲眉头一皱,嗯了声,分出心思调笑道:“幼棠不高兴?怎么如小狗似的,这般爱闹,胡乱咬人?” 赵佑棠呼呼喘气,迫不及待的搂住他脖子,呜呜哽咽:“啊……嗯……唔……何星洲……何星洲……胡言乱语……” 他那有气无力、充满鼻音的腔调,哪里是骂人,分明是在旖旎调情才对? 何星洲笑意更甚,撑着下巴顶在他胸口,说:“幼棠真乖。” 他狂乱地咬着那里,渗出血亦不放开。何星洲吃痛,皱眉将手指含在唇里,微微舔过,以唾液稍作润滑,试探着挑开他发红的穴口,这下刺痛让赵佑棠下意识夹紧身体,小穴甬道顿时缩得咬紧了他的双指。 何星洲头皮发麻,尝到这股风流滋味。他是床笫间的高手,于这方面实战多次,知道再如何吸附,也不过是情动前的把戏,便又添得一指,捅开他的后穴。 那小穴初入时一阵嚅吸,嘬着指节,干涩无比,层层褶皱包裹而上,紧致难忍。何星洲便推开阻拦,一口气插至底部,如此反复开拓数次,感到甬道似是适应了手指的存在,主动分泌出湿润黏滑的水液,触感逐渐柔软细腻。 赵佑棠所受淫药,亦有这般效果,倒免去了用软膏的麻烦。 何星洲的手指在后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障碍,轻而易举地探了进去,抽插起来,一步步将二人带至欲望的深渊,足以叫人粉身碎骨。 赵佑棠泪眼朦朦,后面主动地吞吃着他的指头,感受到何星洲或弹或叩,时快时慢的节奏,面颊沾着薄红,乳头在情欲支配下敏感的高高耸起,主动相邀。何星洲来者不拒,腾出空手握住其中一枚红粒,又是拧又是掐,弄得赵佑棠既难受既快活,态如醉倒,呻吟更为厉害,带着湿润的哭腔,绷直后背,环抱他的脖颈:“啊……啊……何星洲……何星洲……难受……” 他身体温度烫得惊人,背后热汗早已打湿床被,将被褥里都烘得暖意十足,身底下更是一片泥泞,湿哒哒的穴口水光淋淋。 何星洲抵着他的乳尖,吹气含住红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7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7 肿的粉嫩部位,道:“幼棠叫得愈发好听了,便是顶顶的花魁,也及不得你呢。” “呜……我难受……”赵佑棠小腿微微发抖,埋在他发间的脸庞惨白,眼底净是火热的欲望。他一边惨笑,一边无法自拔地摆动白嫩的臀肉,道:“何星洲……你不要……欺人太甚……唔……啊!……啊……!” 何星洲猛戳到底,赵佑棠身体颤栗,被摩擦的穴肉泛起一阵阵头皮发麻的快感,不由喘着粗气,几息过后道:“太快……太快……何星洲……何星洲……” 何星洲骤然抽出手指,将蘸满淫液的三根指节放在赵佑棠双乳处涂抹,不紧不慢地弄完了,闹得赵佑棠几乎要来回打滚,缓解痒痛。 他面色苍白,眼眶却挂着红通通的两个眼圈,颇为可怜:“何星洲……何星洲……给我……给我啊……快进来……难受……好难受……”他急冲冲的就要掰开何星洲的手,拉着他插进穴内,好生止一番瘙痒。 何星洲抖动铁链,用其中一部分缠住赵佑棠手腕,道:“幼棠,你这么空虚的身体,应该要好好喂食才能饱,对不对?不疼,怎么让你兴奋?” 赵佑棠手腕亦被虚虚绑紧,他开始时还茫然地看着何星洲,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猛烈挣扎起来,瞳孔涣散,拼命想把手腕挣开,动作剧烈,扯得铁链铮铮乱响,那铁链却缠得更深,将他手腕硌出驳杂的红痕,疼与痛纷纷而至,他满眼含泪,尖叫道:“不要!不要!” 这一声来得甚是凄厉,便若杜鹃啼血、子归哀鸣。 何星洲俯身,抱着他的头,轻轻拨了下他凌乱的黑发:“别怕,别怕。”说着,将铁链一圈圈松开,将他手腕拉出来,叹气道:“我给你松开了。” 赵佑棠听到他声音,被吊起的手腕好一会才能动弹,仿佛是要确认自己已经逃离了魔窟,错乱的按紧他的后背,指甲用力,甚至深掐下十个白印来,无声地哭泣。 他腿间的性器却逐渐抬起头,戳到何星洲腹部,最前端吐出些透明的黏液。 何星洲嘴角勾起笑容,将早已胀大坚硬的性器戳到他穴口,先沿着附近浅浅转了一圈,既而将大如鸡蛋的龟头一分分推入。 赵佑棠的小穴被他的龟头撑得极满,好似一点都进不去了。何星洲那底下生得颇为粗大,看着就不似能被他那小小穴洞吃下去。 他一寸一寸,竟真将穴肉层层顶开,把整个性器都塞了进去。 赵佑棠痛得眉毛皱起,断断续续发出呜咽,被何星洲拥到胸口处,身子做不得主,只觉那根粗大的东西深深埋入体内,仿佛隔着肚皮,都能感到那东西的形状和动作。 他眼角发红,上身被何星洲的手逐渐凌虐游走,下身好像被甩上岸的一尾鱼,扭动着尾部,滑腻腻的液体粘连到各处。 何星洲逐渐开始动作起来,一分分尽数撞到脆弱的内壁上,每一次,赵佑棠几乎低泣般地发出颤栗的声音,浑身过电般的柔软无力,快感累积,令他在欲海中沉沦。 何星洲啵的拔出性器,恶作剧地弹了下柱身,让赵佑棠观赏上面附着的无色液体,笑道:“幼棠,这可是你自己的呢。” 赵佑棠抓住他的胳膊,情欲并未削弱,身体嗡嗡叫嚣着眼前这人的精液。 想被他揉进怀中,想被他狠狠进入…… “求求……” 何星洲扶着性器,在他穴口处,只刺进一个头,故意不把剩下的部分也放进去。赵佑棠的小穴经过之前一番肏干,贪恋地咬住龟头,急急的想将整根东西都吸进来,空虚的需要被填满,被占据,被探入。 “幼棠想求我做什么?” 他此时掌握主动权,恶意满满的抚摸上赵佑棠的侧脸,轻笑一声:“求我,可是有代价的。” 赵佑棠半闭着眼,唔唔的低叫,扭着身子,渴望贪婪地盯着他下身,开口沙哑:“我……我……要……” 何星洲只装不知,道:“要什么?听不懂。” 赵佑棠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似乎极难启齿的模样。他虽然烧得厉害,却不肯示弱于人,尤其这人,是他毕生最不愿面对的一道经年伤疤,伤在心里,刻骨铭心地痛。 何星洲眼中寒光射出,更无他言,刹时按上他的尾椎,阵阵酥麻自被他触碰到的皮肤骨头间冒出,血液逆行,赵佑棠呻吟一声,体内轰隆隆的雷火奔鸣,神情里的默然化作齑粉。 “啊!!……” 何星洲逼道:“要什么?” 赵佑棠错乱的摆着腰,眼前浮光掠影地闪过重重叠影,呜喘道:“啊……啊啊……我要你……干我……” 何星洲瞬间一插到底,赵佑棠体内的瘙痒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不禁长长发出一声嗟叹般的舒吟,蹙起的眉毛放松不少。 赵佑棠昏头昏脑的倒在床铺间,身体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好像何星洲每次拔出又进入的凶悍姿态,都无法令他打起神采。他体内的气息乱窜,最后交汇到胸口处,冲撞不已,一番激斗过后。他的胸口犹如焚烧,不知是谁将它架在篝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了。 “心口疼?”何星洲手指翻飞,叹道:“你疼,我也是。” 昔年赵佑棠被种下蛊虫时,便知此生已毁,本欲自尽。何星洲来得及时,抢了蛊虫的另一半埋进自己体内,与他交合,这才保住了他的命。 他本来早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在阴森腐臭的大牢之内。若是当时死了倒好,一死百了,也不必……也不必如今天这样,身体淫荡到只有受到粗暴对待才能彻底满足,倘若得不到何星洲的精液,便会心脉爆裂而死。 何星洲忽地又再次用铁链牵住了他的手腕,同时身下狠狠一顶,整根没入,仿佛都要捅进肠子里去了,赵佑棠身下又疼又热,啊的叫起来,挣扎着道:“唔……嗯……何星洲……” 他眼角渗出点点泪光,拼命抖着身子,铁链在腕间兹兹响动。何星洲执起他冷得冻人的手腕,放到嘴边,不知是算呵气,还是算亲吻,嘴唇擦过他的手腕:“别怕,马上好。” 何星洲用力抽插起来,时快时慢。赵佑棠怕得厉害,仍是一阵瑟缩,甬道就此绞紧,何星洲闷哼一声:“幼棠,别紧张,他们都被我杀了,没人伤得着你。” 说着,九浅一深地狠干起来,赵佑棠又是痛苦又是欢愉,前端渐渐挺立,小腿绷起,几乎抽搐,同时,后穴内忽然被顶到敏感之处,何星洲猛然射出大量阳精,喂饱了躁动的小穴,双重的灭顶快感纷至沓来,赵佑棠性器顶部瞬间爆发,喷出浊液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8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8 ,失神地喘息,眼边流出两行清泪。 何星洲抱着他的身子,莹白的手指轻轻滑去,扫掉了他眼角晶莹的泪水。 “师弟……” “别哭。” 他一字一字仿若呓语,轻轻道。 第9章 默认分章[9] 等再次从情山欲海中稍微清醒,已经是足足两日后的事情。 赵佑棠清热中,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做下了多少下流淫荡的事……更下流无耻的事情,早在二十年前都做了个遍,丑态百出,何星洲是见过的。此刻这具不成器的身体,无非就是下作了些,被他嗤笑罢了…… 何星洲由道入魔,成为了天理难容的怪物,无心无情……他又何尝不是怪物,身为鹤而不自知,厮混在人间,还觉得自己是人。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被真正的人,耍得团团转。他现在非妖非人,三界难容,不是怪物,又是什么?所能支撑活下去的理由,似乎也是颇为可笑的妄念…… 何星洲依旧眉目含笑,黑发散落在肩胛两侧,仰躺着道:“幼棠啊,你勾人的气息,可是一天比一天浓了。” “何星洲,你不想吃芦芽了么。”赵佑棠轻闭羽睫,雪白的皮肤上点点红肿痕迹赫然醒目,尚未消去。他每逢情事过后,身体都异常虚弱。情欲减退,随之而去的还有被蛊虫强行吸走的内力。虽然内力过上几日,便能恢复,但总归有个虚弱期的。 赵佑棠想,这个时候,何星洲如果再乘机而入,他可能就没法抵御那魅惑之术,铸下弥天大错。 何星洲讷道:“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幼棠!” 他把“幼棠”这两个字,在舌尖弹得百转千回,像是有意为之的撩拨。 赵佑棠瞧了眼凌乱的床榻,捞起自己的衣袍,原来雪白的布料,被颜色不一的污渍泼脏了,不能再穿。他便撕下几缕袍角,揉成小团,堵住耳朵。 何星洲手臂伸出,倏然间抢走了他耳中所塞的布,充满挑衅地扬眉:“幼棠,你再塞一次,我就把这些东西,都塞到你的下面,把精液堵住,让它们填满你的肚子……” 何星洲平日无聊,在这里久不得意,有机会让自己得趣,就一定要利用完所有机会。让赵佑棠在自己身下百般求饶,亦是他的乐趣之一。他只消三言两语,就能戳中赵佑棠死穴。 他的淫言秽语,一一落入赵佑棠耳中。赵佑棠又气又怒,若不捂住耳朵,就听到他的胡言乱语;若捂住了,何星洲当真就会干出那种无耻的事。两相抉择,都是极为不堪。 他低声道:“你……下流!” 他自说着,忽然之间,何星洲指尖如风,往他身上虚虚一带。赵佑棠估计他是要怒下杀手,竭力翻身,回手拍去,堪堪挡过,气血急行,冲击四肢百骸,一时间手脚无力,下一招便被何星洲大力按到床榻边。赵佑棠一头乌发都垂在半空里,眩晕的仰面怒道:“何星洲!你给我……” 放手二字未出,被何星洲捂住嘴巴,赵佑棠唔唔两声,就要咬他。 “你那小徒弟寻过来了。”何星洲掐住他脖颈,莞尔道:“你倒是教了个好徒弟呢。” 他的不屑之情,却都表现在眼神中。语气虽然和善,可那眼角眉梢的讥讽,显而易见。 赵佑棠心底一惊,他吩咐过,谁也不许入后山。没料到赵寂居然胆大包天,独自前往后山。 不行…… 这幅神态……要是被自己的徒弟发现的话…… 赵佑棠头晕目眩更为厉害,眼前天旋地转:“你怎么知……” “我当然知道。”何星洲打断他,丰姿灼烁,桃花眼中充满玩味:“好得很呢,若是他闯入山洞,见到你我之事,不知作何感想?——” 何星洲的假设,听起来竟十分真实。赵佑棠被他的眼睛盯着,下意识跟着他的思路,只是稍微一想,便羞耻的满面通红,睫毛飞颤,身体微微颤栗,好似赵寂已经发现了两人翻云覆雨的全程。 他满心羞愤,身体却好似有所感应,一团热流自腹部缓缓升起。 这种无法控制的反应,都让何星洲一一收入眼底,他弯起一边嘴角,道:“幼棠,你又想要了。” 赵佑棠颤抖着身体,竭力遏制饱含欲火的呻吟,何星洲伸手碰上他的肩膀,赵佑棠“嗯”地一声,无力抵抗,倒在床榻间大声喘息,眼底蘸满晶莹水光。 不行……小寂……会发现…… 赵佑棠抬起手,想要推开覆上的何星洲,无奈整条手臂都麻软无比,半分力气也无。他心下焦急,听得山洞外的脚步声更近了些,不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惊悚又是羞耻,急促道:“何星洲……何星洲……”然而身体却已下意识缠住何星洲,发起浪来。 何星洲完全打开了他这具身躯。 他进入的时候,赵佑棠心中大惧,只是喘着气拼命道:“小寂!小寂要来了……你快停下!停下……啊……!” 正说着,突的洞外传来赵寂的叫喊:“师父?师父?你在吗?” 赵佑棠不敢再看何星洲,瞳孔剧烈收缩几近涣散,紧紧抿着唇,生怕溢出一丝不该有的声音。 他的手脚发软,何星洲火热的下体复钉入体内,力道之大几乎快要将他摇散架了。 他神智一恍惚,再也忍耐不住,泄出既痛苦又愉悦的低吟。 “师父?师父!” 那阵慌乱的脚步就近在耳边,赵佑棠身体绷紧,狠狠咬上何星洲肩头,脑中阵阵白光,炸得破裂开来,竟是在这种尴尬情形下攀上高潮,心下茫然空洞,想道:我该如何再面对小寂,如何为人师父? 思及此,眼中泪水自是止不住的扑簌簌落下。 何星洲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冷笑道:“你怕什么?他又未曾进来。”扶起赵佑棠,让他的脸对向连接洞口的通道:“啧,幼棠,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不是设过屏障么,你那小徒弟有本事进得来?” 赵佑棠睁开布满雾气的双目,果然未见赵寂影子。可刚才的脚步声,分明就在耳边……他寻思着,转眼想到另一种可能,那便是何星洲故意动用术法,让他误以为赵寂站在床头。 他气得嘴唇发白,哆嗦着唇道:“何星洲!你莫要欺人太甚!” 何星洲侧目斜视,半闭着眼睛,懒洋洋道:“嘴里虽然骂着我,可你下贱的身体十分愉悦呢。” “你……!” 话未说完,便被何星洲往手上扣了一物。赵佑棠骇然,发觉是左手被套了个碧绿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9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9 翡翠护腕。护腕仅有一半,恰好扣在他的手腕间,宛若半环滴水碧带,牢牢锁住,无法摘下。 这半弯绿色是如此澄澈,就像多年前春色满目的苍陵山,千万杨柳堆烟凝翠,生机勃勃。 “这是什么?”赵佑棠指着护腕,话里含怒,薄薄的眼皮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哭的。 何星洲悠然道:“这几日你伺候我,伺候得很好,赏你了。” 赵佑棠凄然苦笑,轻轻的想,原来之前,我求而不得的珍宝,不过是他可以随便赏人的玩物。 这半环翠腕,他少年时曾多次恳求何星洲赠予,但每每都被婉拒。因他不答允,赵佑棠还以为他极珍爱此物,便更执念。谁想……居然只是……云雨后的奖赏,是个服侍他的人,都能得到。亏他之前竟然如此愚笨…… 他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右手翘了半天,都未能将它弄下。厉声道:“何星洲!……你、你又使了什么花招?!” “唔,忘记说了,这玩意有我的血作引子,戴上就会附着皮肤,摘不掉呢。” 何星洲伸出手臂,对着护腕一弹,又道:“另外,你既然戴着它了,就得记得给我摘芦芽去。吃人嘴短呐,幼棠。” 他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本事,赵佑棠连万分之一都不及,闻言深深皱眉,垂着眼,不知怔怔然在想什么。 何星洲一手放于脑后,枕在他腿上,悠然闭目,一手摸着他垂下的头发,道:“幼棠,我累坏了,先睡一会。你可别打坏主意,不然蛊虫发作,对谁都不好。” 他面上渐渐显出疲惫神色,似乎是很温柔的笑了笑,眉眼弯弯,敛去了周身魅邪妖异气息,手指挪到了赵佑棠跳动的胸口。 他慢慢闭上了眼。 解决蛊毒颇耗心神,何星洲已成强弩之末,若是寻常人,定要大病数旬。但他眼下已非凡身,便陷入了无知的沉眠当中,补充体力。 咚咚…… 望着那张安静的熟悉脸庞,赵佑棠的心口不争气的鼓动。何星洲的冰冷指尖,有如一道灼痛的火焰,透过薄薄的肌肤,触碰到了他的心脏。 复杂又零碎的疼痛,密密麻麻如一道网,将他织裹起来,包围到无处可退。 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该如此…… 赵佑棠大力绞动着手指,直觉手足酸软,头脑里不清晰的一阵阵发黑,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头晕眼花。 他的手无知无觉地放到了何星洲的胸膛处。 是跳动着的……缓缓的……轻微的声音…… 第10章 默认分章[10] 感受到隔着皮肤的炙热,赵佑棠的指尖顿时如火烧般闪回双腿,无从安放。 他怔然望着何星洲的平静睡颜,一张清秀美丽的脸上,渐渐爬出不甘的神色。 为什么还是……会受到这人的蛊惑…… 心,是跳着的,热着的,痛苦的…… 难道过去的教训还不够吗?赵佑棠!……你怎么能……怎么能…… 赵佑棠大梦初醒般的,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穿戴好衣物,快步如飞,冲出了山洞。 他冲出去后,方才发觉头上湿湿的触感,抬头一望,元来是一场绵绵的春雨,疏神之间,竟然一时未能察觉。 隔着淡雨轻烟,迷蒙的杨柳尽化作了影影绰绰的一片暗青。 *** 却说赵寂那边,师父迟迟未归,数日不见身影,他心急如焚——他没有出剑,让师父气得都不愿意露面了……师父一片苦心,自己岂能辜负? 他今日终于坐不住,去了后山找师父,呼唤许多次,依然没有回应。赵寂不觉气馁,细细想来,唯有努力练剑,才能让师父消气。 他急于证明自己,尽管看到天边的阴云,知道会下雨,却还是挑了最险峻的后山作为目标。 这后山常年有虎豹豺狼出没,赵寂年纪轻轻,初生牛犊,一派热血,满心奋勇,寻思道:“我若是能猎上点野味回来,师父应当会高兴的吧?我一定要让师父消气……” 这般想着,年轻的赵寂不觉面上浮出笑意。他先冒着雨练剑,随后又沿着后山小道慢慢走着。 赵寂走着走着,听得远方忽然传来一声悠扬虎啸,不禁精神大振,捏紧铁剑,悄悄踱过去,扫目而视。一只斑斓大虎伏卧于草丛中,后座弓起而前身拍地,巨掌抓着地面,抖着胡须闭目而叫。 赵寂屏气凝神,趁其不备,一剑刺去,正中虎背黑褐花纹。 原来不过如此。 他得意洋洋的想着,手上狠戾一刺,铁剑更入三分。那大虫吃痛,岂会任他摆布,高声咆哮,声震山谷,扭着身体想将他甩下去。赵寂身上被一股巨大的劲力击打,瞬间翻滚在地。五彩大虎张口咬来,爪牙尖尖,赵寂大惊,当即手臂一挡,双腿扫地,从虎腹下滑过,死里逃生。 那老虎气恼非常,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也不顾背上疼痛,咆哮一声,再次扑过来,赵寂飞身骑上虎身,便要拔出铁剑,再刺这畜生几剑! 但他手上一用力,这才发觉臂膀处肌肉巨痛,细看下才发觉血液一滴滴地透过衣裳渗了出来,定是在刚才格挡时被虎口咬伤。 赵寂心下着急,运起于掌,大喝一声,想要再次拔剑。然而虎背坚固,皮糙肉厚,竟然将那铁剑生生卡住! 这是千钧一发的大险之际,赵寂自是惊悚,哪里来得及细想?当即手掌一阵,铁剑一分为二,只余半截在手里,剩下一半留在虎身内,这样一来,断剑无铓,自然不能伤到凶悍野兽。 那大虎又是嘶叫着拍打地面,在山野间狂奔起来,冲击之强,令受伤的赵寂难以抵御,竟然摔下地去! 得赶快离开! 赵寂心中惊惧,只剩这一个念头,可毕竟还是不甘心,想到师父失望表情,一时间竟然犹豫不决,这下错失良机,那老虎倏然转身,巨大的爪子朝着赵寂面门抓来。 他大惊之下,看到老虎张嘴便咬,灵机一动,将最后的断剑竖起,塞入虎口,一边打了个滚,躲掉这一击,疯狂运起轻功,在丛林间奔跑。那老虎紧随其后,目露凶光,铜铃般的黄色大眼射出嗜血光芒,穷追不舍。 春雨过后,山野间泥泞不堪,更有许多青苔,赵寂一个不觉,竟然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脚踏上湿滑青苔,唰的绊倒,跌入泥潭,被石子扎到腿部,爬着想要站起,回首而视,那老虎却已经奔至眼前,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咬碎他的脑袋! “啊——!”赵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0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0 寂惊声大叫,眼睁睁看着虎口和虎爪同时落下,将他拍成一堆肉泥! 第11章 默认分章[11] 他圆睁着眼睛,面前生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眼前忽然闪来一道黑影,替他受了这一爪。 那人正是赵佑棠,他的师父。 赵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惊又喜,悲喜交加,呜咽着道:“师父!” 赵佑棠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却被虎爪勾到,衣裳前襟撕裂,皮肤上的血痕不断流血。他压下痛楚,冒着危险揪起赵寂衣领,像拎小鸡般提着他飞至一棵高树上。 他才刚刚渡过情欲,本就颓败,又从虎口下救出赵寂,已然疲惫,将赵寂扔到旁边,命他坐好,自己则枕着树干轻轻吁气。 老虎不死心地在树下一边徘徊,一边吼叫,甚至昂扬着头,想要吞吃掉师徒二人。它扬起爪子,就往树干上扑抓,妄图爬来再作捕猎。 赵寂吓得不轻,看到师父苍白脸色,亦是担忧那畜生爬上来。 赵佑棠咳嗽了好一会,才能提起力气,道:“它上不来。” 赵寂便果见老虎的笨重身体蓦的滑下树,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原来树上有不少青苔,虎掌覆于其上,亦是难以攀爬。 他的心这才稍稍安定,抬眼悄悄看向师父。赵佑棠半闭着眼,睫毛垂下,一身黑衣,面如冠玉,不免令人生出自惭薄劣之意。 他没来由地想起,数日前师父负气离开时,穿着的当是雪白袍子,为何今日却突然换成了黑衣?而且这黑衣似乎比他平日所着衣物略大了些,领口处露出空荡荡一截皮肤,雪一样刺眼。 他不敢再胡思乱想,生怕师父不满,却又忍不住偷偷瞄着师父挡下虎爪的地方——靠近胸膛的衣物被尖爪勾碎,露出数段胸口处的皮肤,黑白交映,格外醒目。 赵寂鬼使神差地,居然觉得师傅闭眼时的这个样子……颇为……颇为动人。 他心里咯噔一跳,不禁一凛,心中的某个声音暗道:“你怎么能如此肖想师父?千万不能再犯此类糊涂!”可与此同时,另一个小小的声音随即在心底反驳道:“师父眉目如画,多看几眼有什么不行?喜爱美好事物,乃是人之常情,我就只看这最后一眼,最后一眼!” 两种截然相反的声音在不停争吵,一时间,赵寂头大如斗,烦躁不安,身体竟然受到心音影响,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竟然快要坠下树枝。 赵佑棠伸出手,一把扶住他,疲倦的说:“赵寂,你究竟怎么回事?此处乃是苍陵禁地,为什么私闯后山?” 赵寂被他突然拉住,身体狠狠一颤,猛然回神,惭愧的低头闷声道:“师尊,弟子知错……弟子见师尊迟迟未归,忍不住前去寻找师尊……”他眼中满是依赖之情,看得赵佑棠心里不知所措。 赵佑棠若有若无的暗自叹气,也不知道这个徒弟过于依赖自己,究竟是不是好事。小寂应该长成一棵独立于世的苍天大树,可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成长,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实在太失职了…… 赵寂见他未作声,惴惴不安的嗫嚅:“师父……” 赵佑棠想得认真,良久才反应过来,徒弟可能受惊不小,自己应当表以宽慰。他叹气道:“小寂,下次没为师允许,万万不能擅自再上后山了。对了,那老虎有没有弄伤你?” 赵寂察言观色,看到师父并无责怪之意,不禁心喜,道:“一点小伤,师尊不必担心。” 师父真好。他的心一阵一阵经过暖流,瞧见赵佑棠的手指掀开他的袖子,正在查看他小臂的刮伤。 赵佑棠皱眉道:“小臂尚且如此,上面定然是被咬伤了……唉……”他自责不已,赵寂毕竟是为了去寻他才招惹了老虎,自己就这么将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撇在一旁不管,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他愧疚神色一一落入赵寂眼中,赵寂已猜到师父是误解了他的意图,几次开口想说,其实我并不是寻师父才被老虎捕食的。但每每话到嘴边就不知怎地缩了回去,任师父自个儿猜测去了。 赵佑棠瞧见他破裂衣裳上的血迹,浑身一凛,道:“你把上衣脱掉。” 赵佑棠面冷心善,虽然偶尔对徒弟大动肝火,多半时间都是坦诚对待。这时看到他受伤,首先便想着医治徒弟。岂料赵寂手指裹住了衣裳,身体瑟瑟发抖,一半哀求一半激动的道:“师父……!” 这孩子大概吓得真的狠了,怕被自己责骂,都不敢将伤口露出。 唉,他这样谨慎纯良、不谙人事的性子,日后该如何成为栋梁之才?赵佑棠发愁。大概他平时太溺爱徒弟了,这么软弱终究不是好事,这次过后,自己也该严厉些。 赵佑棠道:“小寂,为师不骂你。” 手指刚碰上赵寂手臂,赵寂立刻如触火的缩回身子,小声道:“师父……”脸上浮起淡淡的一层薄红。 原来是害羞了。 赵佑棠愣了愣,随后发笑:“为师小时候不知道看过你光屁股多少次了,现在不过区区手臂,算得了什么?” 赵寂心中那个低小的声音蓦的呐喊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他只觉得这个声音言之有理,却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又小声呼唤着师父:“师父……师父……” 赵佑棠稍加安慰,脱掉他上衣,一具成年男子的光裸身躯赫然呈现。这是很健壮的一具躯体,散发着男性的阳刚气息。赵佑棠微微皱眉,乍然有些不适,忍了下去。 赵寂手臂乃是撕伤,虽然不深,但医治颇为麻烦。赵佑棠本来打算用自己衣服边角给他包扎,但瞥见玄黑衣角,忽然抽回了手。 原来他恍神间,竟然错穿了何星洲的袍子。 赵佑棠只好用赵寂自己的衣服:“有点疼,忍着。”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将其中淡红药粉撒上赵寂伤口。 那药粉辛辣刺激,赵寂手臂瞬间像是又被老虎咬了一口,痛得抽气,为了师父的话,才生生堵住呻吟,只是大口喘气。 赵佑棠处理完毕,摸摸他的头,道:“小寂很乖。” 赵寂头上痛出的冷汗,虚弱的说:“师父,你的胸口也带了伤……” 赵佑棠胸口被虎爪所伤,自然疼痛难当,被一提醒,扯痛绵绵不断蔓延。 赵寂担忧道:“师父,不如让弟子为师父包扎……” 赵佑棠虽然面色苍白,依旧强忍着摆手道:“不必了。” 尽管何星洲制造痕迹避开了显眼之处,但他身上全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1 是情事留下的暧昧痕迹,岂能露于人前?尤其是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若解下衣袍让赵寂医治,势必会被发现。所以无论赵寂如何恳求,他都不会答应。 赵寂兀自不死心,道:“可师父伤得很重……” 赵佑棠不欲多言,直道:“为师没事,还是快回罢。” 那老虎指不定会去而复返,得尽早离开。 赵寂只好依言行事,乖乖跟在师父身后。 回到寝居处,赵寂吩咐哑仆备好热水,亲自给赵佑棠送了去。 赵佑棠没有让他服侍,将人一并打发,自己脱掉外袍,缓缓将赤裸的身体沉入浴桶中。雾气蒸腾,他的睫毛都挂满了水汽,浸得眼前都看不太清东西。 他却清楚,自己身体上,究竟有多少红紫痕迹。 这怨不得何星洲,只能怨他自己太淫荡,不被凶狠对待,情欲好像就无穷无尽,不可满足……这样的体质,实在令人不齿。 他狠命擦拭身体,清洁情欲的痕迹,直到满身都被搓红,才停手开始处理伤口,流下的血液将一整桶水都染成了粉色。 他倚着桶沿,左手不知撞到什么,叮的一声幽幽脆响。 是何星洲给他的半环翠玉护腕。 赵佑棠浑身狠狠一颤,吁出口气,他迟疑叙旧,抖掉身上水珠,穿上亵衣,倒在床榻间沉沉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把他的衣服还回去。 那件黑衣就放在枕旁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何星洲身上的水仙清香,就仿佛何星洲本人此刻站在他的床头,低下身看着他,气息呼之欲出。 赵佑棠浑然不觉,自己的手已经钩上了那件黑衣。 他很久后,才轻轻出气,急促的按住胸口,凝视着腕间的半弯翠色,胸口一阵阵的抽着痛,好比被放在火上煎熬,酸涩难忍,不禁闭上眼睛,转头埋在被子中,不想使得心神被侵扰。 第12章 默认分章[12] 赵寂等了很久,都未听到师父传唤,一个时辰后终于站不住了,推开门进去。 桶中的水早已凉了,师父在床上安睡,乌黑的头发披在枕头上,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赵寂心想,他的师父,不管怎样都是好看的。 赵佑棠抱着那黑衣睡着了,哪能知道徒弟的小心思?赵寂走近床边,看到师父的胳膊紧紧环抱着那件衣服,不敢惊扰师父。 师父对这件衣服倒是挺喜爱的,不如以后遣发哑仆多买些此类衣物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又恋恋不舍的盯着师父看了好一会,斜视到赵寂左腕似乎套了个什么东西,但隔着衣物,只能隐约看到那是个绿色的东西。 他正打算凝神细看,忽然赵佑棠唇边溢出一声低吟,赵寂吓了一跳,赶快起身站立一旁,以为师父马上就会转醒。 赵佑棠却并未醒来,嘴唇不安地翕动着。 赵寂手指轻柔的,放在了师父的唇边。 师父的唇很柔软,虽然冷了些,却好像带着香气,让人心怡神醉。 赵寂浮想联翩,他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却因为师父的严加管教,几乎未曾见过世面,这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觉得心噗噗乱跳,似乎要隔着皮肤透出来。 他满心激动,正想尝尝师父唇部的味道,却蓦然听到赵佑棠嘴中轻轻吐出个名字。 这一声宛若惊雷,狠狠劈碎了他方才生的欲念! “何星洲!” 赵寂猛然间连连倒退,脑中不断回响着这个称呼。 何星洲…… 师父梦中都牵挂着的这个人,是叫何星洲? 赵寂魂不守舍的眨眨眼,师父的梦呓让他恍若至于四面烈火的中心,无所遁形的被炙烤着。他面色惨白,像是突然间被抽空了力气,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师父的房间。 何星洲……何星洲……是谁? 其实中庭月色潇潇,柳影婆娑,赵寂孤零零站在惨黄月色下,形影相吊,心下更是凉了半截,瞥见守夜的哑仆,心道,这些人在苍陵山服侍师尊时日很久,不知可否知道这茬?便指手画脚的问:“你可听过何星洲?” 那哑仆一看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几乎瞬间褪去血色,枯瘦干黄的脸皮更为可怖,拔腿便跑,似乎看到了洪水猛兽、阎罗殿黑白无常。 赵寂更是怀疑,攥紧了手指,用力到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几近把自己的手指折断。 *** 赵佑棠再醒来时,看到自家徒弟眼眶上挂着两圈巨大的黑色,像是被煤灰熏了般,便道:“小寂怎么了?可是夜里又梦到被老虎咬了?” 他本意关心小弟子,赵寂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善,将他晾在原地,一声不吭走了。 赵佑棠莫名其妙,同时又感到有些不快。赵寂是不是吃错药了,故意和他作对?扪心自问,他这个师父当得尽心尽职,怎么徒弟反倒一点也不亲近自己了? 他现下忙于另一件事,无暇分心,更不会主动去找赵寂。 赵寂怒而挥剑许久,把杨柳纷纷劈得东倒西歪,剑气扫过,寸草不留,地面都被他当作发泄的出气筒,被砍得布满裂口。赵寂还不解气,一脚踹在嫩柳的根部,树叶摇动,惊得黄鹂唧唧鸣叫,拍着翅膀远远逃离。 他以为师父会来找他,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竟然未见师父身影,气急败坏的如没讨到糖吃的小孩,索性坐在地上,又生了会闷气,不甘心的冲去找师父。 赵佑棠正在山腰处。这里有河有林,亦有平地,气候又相对阴凉潮湿,正是芦蒿生长较多的地段。他虽然不满何星洲,但答应人的事向来都会做到,是以还是亲自去找芦蒿。 满目翠绿,春色怡人。赵佑棠立在河边,清水倒映出他清秀的面容,赵佑棠对着河水微微一笑,接着自言自语:“好久没来这里了。我好想宋师兄他们啊……” 他甫生此念,立刻压下不该有的回想,敛去笑意,肃立岸旁,慢慢找寻起来。 赵寂远远瞄见他,忍不住叫道:“师父!师父!” 赵佑棠心中稍稍宽慰,心道,不愧是我的徒弟,闹别扭也知道向师父道歉。 于是他便道:“小寂?” 赵寂眺到他手捏芦蒿,忍不住皱着鼻子,别扭的又不说话了。 这是还在生气? 赵佑棠对这孩子束手无策,只能道:“小寂?” 赵寂心底两种相反的声音好一阵闹腾。 “不许道歉!” “给师父道歉!”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2 “你都多大人了,还和一个吃奶的孩子一样,他又不是你父亲,这么恭敬干什么?”这个声音十分可恶,尽出坏主意。 “他是我师父,我要尊敬师长。” 激烈的挣扎一会后,赵寂还是腆着脸,讪讪道:“对不起,师父,今天我没睡好,对师父不敬,请师父责罚。” 赵佑棠摆手道:“不……”正说着,眼角余光瞥到芦蒿,改口道:“作为惩罚,你去摘些新鲜的芦蒿。” 这个方法倒是两全其美。既不为难自己,又让赵寂通过简单体力劳动,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慢慢变得成熟起来。 不能总宠溺着徒弟,他应该是搏击长空的鹰,而非被圈养在苍陵山的小羊。 等明年,就让他下山吧…… 赵佑棠雄心勃勃。 第13章 默认分章[13] 数日后。 晚饭方过,赵佑棠便将准备好的饭菜装进提盒里,独自去了后山。 赵佑棠一脚踩进洞穴,入目一片漆黑,皱眉道:“怎么不点灯?” 牵绊的铁链发出几声细微的响动,随即,十根温凉的手指盖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赵佑棠道:“何星洲。给,你要的东西。” 何星洲兴冲冲地点燃壁上灯火,俊美的脸庞在淡黄光芒照耀下,格外的柔和。他的声音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充满愉悦:“幼棠啊,你可算来了。等得我好焦急呐!” 他坐在桌旁,筷子生风连绵不断,将盘中嫩绿芦芽一扫而光,赞道:“好味道!手艺进步了。” 赵佑棠黯然不语,一双眼睛来回在他身上扫动。 “芦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何星洲感慨的吟道,一筷夹起条胖嘟嘟的河豚,笑眯眯道:“幼棠有备而来,一次竟然我吃掉三种不同菜类。我可是十分感激,只是幼棠——这河豚剧毒,不知你可否知晓呢?” “……”赵佑棠被他噎住,既而抬起眼睛,道:“毒死你算了。” 何星洲见他面色不好,知道他又在想心事,眼睛一转,轻佻的道:“幼棠舍得我死么?你的命——可是和我的连在一起呢。哎,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他身上的是雄蛊,若是何星洲死,身中雌蛊的赵佑棠,也是活不成的。 看他一副警备的样子,赵佑棠心口火辣辣的不舒服,劈手夺过筷子,抢了那条河豚恶狠狠咬下去,道:“吃不死!” 那鱼肉肥鲜美,汁水颇多,沾在他唇上,明晃晃的十分显眼。何星洲心念一动,老实拿过筷子,一点不剩地一扫而光。 果然是好滋味,春季的时令菜,都是他爱吃的。 何星洲砸砸嘴,耳旁的火焰脉络似是随着心思的变化闪动,发出淡淡的红色。 赵佑棠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将东西整理好,放入提箱内,道:“我走了。” 何星洲瞧见他身影,忽然叫道:“且慢!” 赵佑棠转过身,听见他清晰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说?” 四周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可听到。 何星洲长身而立,眉眼微微含笑,但似乎又是一副很寂寞的样子,他的影子投在身后的石壁上,看上去十分孤独寂寞。 赵佑棠本能的退后一步,道:“我过几日下山。” “嗯,我知道了。”何星洲“嗯”了一声,郑重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他目光深邃,意有所指的道:“早去早回,不然我撑不住。” 闻言,赵佑棠脚步顿了顿,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何星洲面上渐渐柔和起来,凝视着他的那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春意浓极,似有千言万语盈满其间,粲然生光,照得人移不开眼。 “是呀。” “幼棠,你过来些。”他低低唤道,放柔了声音。 赵佑棠心脏似乎停跳了几拍,不听使唤的撞着,身体不由地走到他面前。 何星洲深深吸了口气,贴在他耳边,放平缓气息。他抓起赵佑棠的手指,含住他的耳垂,绵绵道:“幼棠……” 他揽过了赵佑棠的腰,接着轻轻啄上了对方的手指。 赵佑棠浑身一颤,反手剪住他的手腕,捏住了他腕间的铁环:“你……” 何星洲握住他的手,道:“幼棠,你下山的话,还是小心点好。你身上淫蛊厉害,得多喂几次……再说,我精气不足,可撑不到你回来。” 耳边嗡然作响,赵佑棠又羞又气,刹那间眩晕了一会。何星洲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心,凸出的茧子所至之处,几乎点燃了他身体内的欲火,让他的神智被轰然淹没。何星洲身上淡淡的水仙香气宛如一道迷香,让他放弃了抵抗的力量。 赵佑棠惊喘一声,低头看到何星洲赤裸的胸口,原来就这眨眼功夫,两人身上已经干干净净什么都被拽了下来。他下意识并紧双腿,站也不是立也不是,呆呆愣在原地,想要立刻转过身穿好衣物。 何星洲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了他软绵绵的下体,开始吞吐起来。赵佑棠“啊”了一声,浓睫垂落,脸色绯红,身体细细颤栗,腿肚发软,几乎要跌跪在地。何星洲穷追不舍,湿软的舌划过他的阳具。 口中的柱身愈发挺硬起来,何星洲鬓角处缓缓滚下几滴汗珠,将那东西吞得更深了几分,天地之间,就好像只剩下了山洞间回响的淫靡情事声。 赵佑棠起初还想推开他,可那蛊虫何其霸道,好似有股幽幽异香飘在他口中鼻端,将他牢牢锁在情欲的樊笼中国,不过片刻,就只有气无力地抬起下颔,闭着眼睛不断喘息。 何星洲看到他满身赤红的异状,眉角飞扬,眼内尽是得意,湿热的舌尖更是缠住了肉柱的柱身。赵佑棠那物生得光泽粉嫩,口感极好,何星洲一寸寸舔过,渐渐就舔舐到了滚烫湿润的顶部,沿着那小小孔洞进攻,慢慢吸吮。赵佑棠腰身重重一软,站立不住地向后倒了一下,何星洲那东西却钻入敏感的内里,模仿着性交的姿势,来回抽送。 赵佑棠挣扎间,发冠掉落,乌黑的发沉鸦鸦披散下来,两眼似睁非睁濛濛地看了过来,却撞上何星洲熟悉的桃花眼。这神态是何等熟悉,当他还是苍陵山野间无忧无虑的少年时,那时候,他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笑着,向自己道:“幼棠不要怕,师兄保护你。” 烛光摇晃,何星洲一手撑住他的肩膀,一手托起他的腰,将他环抱到了角落的一张缓解热气的冰冷石床上。 隔着被褥,凉气依然透骨。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3 何星洲怜惜凝视着他道:“幼棠,委屈你一下。我体内火气旺盛,不用这个压制不了。” 随着话音落地,他的头发、手掌,竟然都发出些许火烤的焦味,定睛细看,才发觉他的手心居然布着烧灼的痕迹。 魔功的反噬……原来如此。 赵佑棠捕捉到信息,目光跳动,笑意微茫苍白。情火炽烈无比,似乎透过皮肤烧到心底,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奋力冲击。他的脊背抵着寒气四射的石床,身上覆盖的是一具火热的身躯,两者交重,真正体会到的是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赵佑棠呜呜叫了两声,攀上何星洲的脖颈,受到蛊虫吸引作用,几乎是埋到他的体内。 何星洲身下性器火热如铁,杵在他慢慢变得湿润的穴口,迟迟不肯进去。 “你……快进来……”赵佑棠仰起脖子,湿润的睫毛跳动,情难自已,抱着他又啃又咬,身体在石床上蹭动,想要借着床上的沁骨寒意来缓解火气。 何星洲一下连根插入,填满了他的小穴。赵佑棠红肿的穴口吸住他的性器,绞得死紧。何星洲握住他指尖,体内火气一点点随着每次进出减弱。赵佑棠呼哧喘气,眼中水光淹润,快慰之间,泪水流下。 他下身小穴一塌糊涂,软得承载不住硕大的巨根,被连连顶弄到柔软敏感的穴心,难过得很。赵佑棠浑身酸软,绷直因情欲而粉红的身体,脚趾甚至都是蜷缩起来,颤着声道:“啊……你快动……再快点……狠一点……”说着,身体被一连串狂风暴雨的捣弄,每一下都顶到最销魂的内里,他眼前发黑,喘着气瞬间射出许多白液,空气里飘满麝香之气息。 “爽么?”何星洲急促喘息着,手指覆盖住他刚射过的性器,轻轻揉捏起两个囊袋,赵佑棠几乎是全身都在抖,很快下身又再度挺立。寒热交替,只觉魂魄也似要飞在这人身上,一生斩不断理还乱,可谓乱麻如织。 他不自觉地将腿缠住了何星洲,穴心牢牢夹紧了那根硕热的阳物,摇着头道:“还不够……不够……啊……嗯……!何星洲!……” 赵佑棠发抖的手被他一把捞起,又痛又爽的呻吟中带着隐约的哭腔,伴着沙哑的情欲,小穴处淫水咕咕作响,叫人听了不住脸红心跳。何星洲情动的扯过他的头发,吻吮那余留的师弟的气息,双目闪闪,心潮翻动。 何星洲问他:“幼棠,舒服么?” 赵佑棠眼神迷离,急颤身躯,已经濒临巅峰,沙着嗓子道:“舒服……何星洲……啊!……何星洲!”他抽着气连连唤着何星洲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逐渐激动起来。 倏然,他耳边炸起一声熟悉的惊叫:“师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第14章 默认分章[14] 赵佑棠浑身都在哆嗦,闭上了眼睛,顶端受到刺激,在极度的慌乱中喷出一道白色的精液,鼻尖似也冒汗般抽动,脸上滑下泪水。这种不堪的淫态……被小寂……被小寂…… 他满心都是羞耻,灯火跳动下,面如白纸,手足冰凉,一颗心似乎从悬崖上高高坠落,摔个粉碎,害怕得连句话也说不出,声含呜咽:“呜……” 何星洲将被子虚虚放下,身体挡住他的脸,埋入他体内的性器杵在滚烫的穴心,两人身体还相连着。 赵寂提着灯,脸上血色唰唰褪下,眼底阴桀浮出,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何星洲并不回眸,以自己赤裸的身体遮盖住赵佑棠,手指放上他的眼睛,方才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寂手指攥紧,目光中喷出强烈的愤恨,咬着牙道:“师父!你也在那里么!” 赵佑棠闭紧牙关,生怕泄出一丝气息,黑压压的长发洒在石枕上,看不到脸。赵寂猛然瞥见他的乌发,心底无名火起,大声道:“师父……你说话啊!” 何星洲下身插在他穴内,赵佑棠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更是绞得那玩意深了几分,肉壁吸吮,一时间分不清痛楚还是愉悦,鼻头沁出汗水,浓睫密密颤抖,咬着唇攥紧被角,想把自己的丑态尽量掩饰一下。 何星洲冷冷重复道:“这里设了结界,你是如何进来的?” 赵寂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身受束缚的人。他受那哑仆指点,隐约知道何星洲和师父关系密切,却万万没想到,潜行师父身后,看到他进洞不出,心下好奇进来时,居然发现两人是这样的关系——他虽然不晓得这回事,但却是见过苍陵山上那些野兽们交配的场景,看到两人类似动作,怎么能不明白? 一想到师父底下居然吞吃进去这个可恨的人的性器,赵寂就几乎嫉妒的发狂。他的目光,发疯了一样几乎要将何星洲撕碎了,体内翻腾的热血煮沸般熊熊燃烧:“阁下便是玉公子,何星洲?” 何星洲擦掉赵佑棠脸颊余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脸,嗤笑道:“正是在下。看来你居然串通哑仆,怪不得能破坏结界进入此洞。那群蝗虫,就算哑了聋了,一有机会就会作恶,早知如此,就该让幼棠把他们全部杀掉!” 赵寂将手中等狠狠摔倒地上,噼啪一声巨响,琉璃灯罩摔得四分五裂,溅到何星洲赤裸的后背上,登时砸出一条血痕。 何星洲头也不回,“啵儿”的一声拔出阳具,巨大的龟头滑出时被穴口依依不舍地阻拦了一下,带出许多水液。赵佑棠满面通红,却还是抖了一下,唇齿微微开合,情难自禁泄出舒爽的呻吟:“啊……嗯……!” 忽的听到师父声音,赵寂更不怀疑,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的眼睛。 床上被压在何星洲身下的那人,就是他敬若神明,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师父——赵佑棠! “啊!!”赵寂满目通红,眼球中血丝暴涨,冲了上去,被何星洲回身一把揪住手腕,狠狠在脸上“啪”的打了下去! 这一扇十分用力,赵寂脸上顿时涨出个红色掌印,偏过头,发髻也被打掉了。紧接着,他听到何星洲愠怒道:“我和师弟之事,你休想管束!这一章,便是你不敬师叔的惩罚。你给我乖乖跪下。” 赵寂倔强的瞪着他,恨意几近扭曲了脸庞:“谁叫你欺诲我师父!你怎么可能是我师叔?”何星洲分明是被囚禁于此,怎么可能是他的师叔呢? 何星洲怒意更甚,一双桃花眼笑不出来,凛然盛满寒气,将赵寂打量了一下,嘿然道:“欺诲?小百花赵佑棠,是我师弟,江湖上人尽皆知,我二人苍陵双璧的名头。我又如何欺诲得他去,他不知道有多痛快,这就叫欺诲?”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4 “倒是你,勾结哑仆,不识好歹,没心没肺……”何星洲一字一句道,将赵佑棠左手拉起,在那护腕上轻轻落下虔诚的一吻,护腕光芒大作,发出碧碧萤光,说不出的妖娆鬼媚:“幼棠,不如你告诉他?” 赵寂听得他敬爱的师父,小声道:“师兄……” 这一声粉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玉公子何星洲,居然真的是他的师叔……而他和师父,又是这种关系! 赵寂连连后退,腿脚发软,心神巨震,随即凛道:“师父!这人乃是奸恶之辈,你怎么能同他、同他……做如此下流无耻的事情!” 赵佑棠闻得此言,面如死灰,心底更是被插了一把利刃,来回转动,剐得满是怵目惊心的裂口,眼看就要被赵寂的话打击得晕倒过去。 何星洲翻身下地,扬起手掌,高声回喝道:“敢对你师父不敬,给我滚出去罢!” 耳光未落到他脸上,一阵狂风好似刮来,赵寂浑身一冷,眨眼功夫,人已经被甩到洞外,在地上滚了几滚,疼痛不已。 他再想进洞,却如何也进不去了。 赵寂疯了一般喊道:“师父!师父!” 他声声呼唤,赵佑棠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了。 忽地一个声音抵达到他的耳边:“滚远点!” 赵寂蓦然一惊,回首四望,不见人影,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谁?” 那人森森笑了笑,道:“师侄,我告诉过你,不要不识好歹。你师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怎么对他说话的?” “你……”赵寂手指几乎扭断:“装神弄鬼!” 何星洲的话钻入他耳朵中,无比漠然:“哦,随便你如何想,我懒得理你。你又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要不是他,你能平安长到现在?” 再接着,他耳底一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何星洲不作纠缠,奔至床边,眼睛中的光芒未有半刻离开石床上的人,小心揭开被角,钻了进去。 入手的皮肤冷若冰雪,那人浑身僵硬,一动不动,便若一个死人。朦胧的火烛光芒见,隐约视到赵佑棠脸上泪痕,何星洲心底涩然,却是低下头,慢慢道:“是我错了。” 赵佑棠许久未动,眼睫微眨,仰望着头顶石壁,目光里空空的。约莫一炷香时辰,才摇头,苦涩道:“……错不在你。”这番话语无限轻黯,赵佑棠更是自暴自弃的合眼,嘴角含着苦笑,已然痴了:“是我不好……是我淫荡……是我下贱无耻……” 何星洲伸掌,堵住他嘴唇,道:“小白眼狼胡说八道,岂能作真?” 他摩挲着赵佑棠手上所戴护腕,躺在赵佑棠身侧,望着他的侧脸,眼光余波不知瞄向哪里,低声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轻轻的,却重逾万斤,如一块大石压在赵佑棠胸口。他忽然动了一下,瞳孔渐渐转向这边,若有若无地呓语:“何星洲?” “嗯?” “我原以为,你这么自负的人,永远都不会后悔……”赵佑棠缓缓低下头,“也永远不会道歉。” 何星洲道:“原来你一直这样以为,哎。” 他叹了口气,声音清晰,倒像是袒露心事一般,似添了几分惆怅,眉头一皱,道:“其实我后悔过……” 赵佑棠触及他目光,心脏猛颤,旋即扭过头,不知碰到哪根心弦,忽然间心洪一泻千里,痛楚悔恨之情无以复加,伏枕痛哭起来,故作坚强的外表一下子垮塌不见,露出原本伤痕累累的一面。 这个人,就是这么爱哭,当了师父,也是一样…… 何星洲嫌弃地拿出一方帕子,强行塞到他腮下:“擦擦,这么大了,还哭。又不是小时候。” 他嘴里讨嫌,手却已经攥着帕子放到他红通通的眼眶处,轻柔地蘸走溢出的眼泪:“那帮老不死的蝗虫还敢找上你那傻徒弟,你将他们解决掉罢。是我失策了,对不住了啊。” 好一会,赵佑棠的泪水终于止住,声音微弱,带着浓厚的鼻音:“火毒的解药,我要过阵子才能送来。” 何星洲摆手道:“就算晚三月也无妨,我现在可是个为恶人间的魔,寿命总归要比人长那么一点的。倒是你,过几日下山要做什么?” 赵佑棠嗓子疼得几乎冒烟,嘶哑道:“去办事。” 何星洲不满地将赵佑棠洒在枕上的黑发绕在指间,缠过数匝,漫不经心道:“你为了傻徒弟跑前跑后,那白眼狼倒好,根本不领情。我看你当初,就该直接把这烫手山芋扔掉。” 赵佑棠低头,双目黯淡:“师门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图一己之私……” 何星洲没骨头似的,趴着继续玩他的头发:“是是是,小百花心肠柔软,又重意气。不如你把链子打开,我陪你下山。” 他都懒得用蛊惑之术了,径直这样说。赵佑棠斗然有些不习惯,想了想,方道:“不行。” 何星洲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你不要对小狼崽子太好。” 赵佑棠品出这话的不对味来道:“他是我徒弟。” 何星洲道:“我嫉妒。” 赵佑棠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接也不对,不接也不对,愣了好一会,突兀地道:“……我打算让他下山了。” 何星洲道:“快下快下,真碍眼。早早让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自食其力去,总让你惯着,成何体统?你有那个闲心,不如多去捕两条鱼给我吃。大河中的鲤鱼、云梦泽的鲥鱼,都好吃的很。下次你要是路过,给我捎带两条,可比为徒弟操劳轻松多了。” 想到赵寂和刚才的东窗事发,赵佑棠心底到底有些不舒服,他自枉对赵寂不薄,却被一手养大的徒弟骂出“下流无耻”的字眼,立时只觉寸寸铁刃割上心头,怎么都无法释怀。 他纵然再淫荡、再下贱……可这些,从来都不是他天性使然…… 赵佑棠吸了口气,目光渐沉,呆了呆才对何星洲道:“嗯。” 何星洲温声细语的说:“幼棠啊……”刚唤完,就卡住了,没有继续。 “嗯?” “算了。”他打了个呵欠:“本来有几句话想和你谈,还是等你回来吧。” 赵佑棠莫名其妙:“有什么话,现在就讲。” 何星洲眼皮微微动了下,还是垂眸正色道:“现在不太方便,下次我讲给你听。”他神情少有的认真,全神贯注思索着,气质卓然,就好似最年轻气盛时的模样,亦是赵佑棠最熟悉的神态。 赵佑棠不禁心脏慢慢滞了一下,既而低声说:“我知道了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5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5 。” 第15章 默认分章[15] 赵寂一连数日未能见到赵佑棠,赵佑棠像是凭空消失了,根本未曾露面。 他咬碎了牙,想起那日何星洲的话,几乎恨意滔天。 赵寂在书室里寻觅,捧着那本卷边的、发黄的书册,看到师父批注的笔迹,才终于知道了何星洲是怎么做到隔着山洞和他对话的。 ——因为他是魔。 魔,大多色美,极善蛊惑人心,有莫测神通。其中之一,就是……那日何星洲所用的,传音入密的功夫。 若是高手,内功修至深厚处,也可以做到传音入密,将声音遥遥传给一个人听,而不被他人察觉;但对于魔来说,这种功夫仅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纵然他被困于山洞之内,力量泰半遭到压制,也可以使出这手段。 赵寂的心中的火焰迟迟不熄。那凌乱杂错的笔迹,昭然揭示了师父阅读此书时的烦躁与不安。 当真……挂念这那所谓的“师叔”么? 想起师父在他身下被贯穿的迷乱模样,赵寂的血液都在沸腾。何星洲是魔,他的师父又是什么呢? 正沉思间,忽然外面传来“啊啊”的嘶哑叫喊声。 是那个哑仆! 赵寂猛然放下书册,回手提剑,开门奔出,只见日光烂漫,碧柳阴阴之下,哑仆痛苦地蜷缩在地,捂着空洞洞的眼眶,指缝间鲜血喷涌。 而他的师父,长身玉立,淡漠的执剑,寒冽胜水的剑尖处,缓缓淌下淅淅沥沥的血液。哑仆的那对眼球,就躺在他的脚边。上面的鲜血甚至多得染红了地面,散发着腥甜的气息。 赵寂眼前发黑,抢身上前,惊道:“师父,你做什么!” 赵佑棠摘下柳叶,把剑身擦拭干净了,道:“他死不足惜。” 想起哑仆曾比划过的事情,赵寂满心都一分分冷了下去,盛满寒冰。他眼睛一转,看着如此陌生残忍的师父,挤出几个字:“他本来不是聋哑的,对么,师父?告诉我,这是假的!师……” 赵佑棠手握剑柄,面色苍白,身体却巍然不动,截断他的话:“没错,是我割掉了他的舌头,刺聋了他的耳朵。赵寂,真相就是如此。” 赵寂骇然,额头更是泪如雨下,身子摇晃,道:“所有的哑仆都是你……” 赵佑棠拂袖道:“另一部分是何星洲。” 那样完美无缺的师父……这几日来的行为都仿若全然变了一个人,一件一件,都这样的可怕,令他的心都在微微颤抖。 赵寂手中的剑砰地掉在地上,双腿一软,跪了下来,颤声道:“如果师父因为那日我的事,迁怒他们……徒儿愿意自觉领罚……此事是我一人之过,他们是无辜……” “无辜?”赵佑棠冷笑一声,目光里盈满失望,只觉得自己一腔苦心竟然都化作东流水,一去不复往,自忖之下悲痛难止,只好拄剑撑着身体不被气得倒下,冷然道:“小寂,你叫我失望……这样辨人不清!你可知、可知他们做过什么事!” 赵寂低头望见他的靴子,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握紧了拳。赵佑棠口口声声说他不是黑白,可他自己还不是,同样与一个魔物混作一起,做那种事情! 雪白的身躯不知被弄出了多少手印,早就被那个魔物蛊惑得不分东西南北。只怕那日逃出虎口后不肯让他医治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身体上的痕迹太过明显,不想被他这个徒儿看到吧。 外表如此道貌岸然,实际作出的却都是不光彩的、见不得人的事。那具淫荡的身体,不知尝过多少男人的滋味……还偏偏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赵寂一时冲动,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难道师父就能识得忠奸?还不是照样和何星洲厮混,在床上像个女人一样婉转承欢,那天师父那样享受,滋味肯定好极了……”他说话口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还未彻底说完,脸颊一凉,触上一个冰冷的硬物,斜目而视,赵佑棠剑身剧烈颤动,手指青筋跳起。 他一言不发地冷冷抬头对视赵佑棠,那一向清冷自持的目光,其时方寸大乱,尽作悲痛。 赵佑棠想到这许多年的辛苦,瞧见他叛逆模样,活脱脱便是小时候那个倔强的和他闹脾气的稚子。头内一阵眩晕,万万没料到居然这孩子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不觉全身血液都冷得如海底潜潮。他心底一个寒噤,再也忍受不住,剑身跌落,自己喉头腥甜,估摸着是血气翻涌。 他咽下那口铁锈,悲凉道:“好!好!我的好徒弟!你好得很!” 一连四个“好”字出口,赵佑棠剑也不拿,转身便走,奔回自己房内。他刚进房间,冲撞的气息拍到胸口,登时金星乱冒,气急之下,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16章 默认分章[16] 赵寂追到内室之间,斗然停下脚。 赵佑棠估计是气得太狠了,晕倒在榻旁,手掌中弯弯月牙血印清晰可见,是自己指甲用力刺入所致。 他浑身冒着冷汗,双睫紧闭,似乎是极为伤心的神色。 赵寂胸口的热血一点点重新回流,他抱起这些年来对他倍加关怀呵护的人,启唇呼唤:“师父……师父……” 他心底那股情绪不断拍打着身体,似乎在催促着要奔出,左右着他的思维。 你的那份挂念,不就在眼前吗?还犹豫什么呢? 那个小小的声音反复回响,跌宕起伏。赵寂喉头一热,觉得心脏好似都要跳出来了。他眼前恍恍惚惚,透过重影,看到的是师父穿着白衣,俯下身,将唇落在自己的脸上,又扣紧他的手,悄悄道:“小寂……” 他的道袍是素净的,可他的手却是温暖的。 赵寂四肢轻飘飘的,几乎都快不似自己的了,心口传来的火焰捂得脸庞热了。他听到噗噗的跳动声,喜悦的抱着师父,那点绮念就愈发地扩散,惦记着挥之不去。 那点只敢在幻想里存在的虚浮念想,立时轻轻在他的血液里一动。 反正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就用行动告诉你的师父……你不是常常梦到他么,那就让他看清你的心意。他要打要骂要嘲笑都好,总比这么将那些东西藏在心里,不见天日要好得多。起码要让他知道…… 他的手指伸向了赵佑棠的领口,拨开附近的障碍,看到那片皮肤上,被何星洲咬出的鲜红齿痕,便忍不住低下了头,在上面柔柔一呵。雾气散开,凉飕飕的,赵佑棠昏迷中感到沁凉,低低发出声意义不明的呢喃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6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6 。 赵寂漆黑的瞳孔里仅剩下这白的是白,红的更红的方寸景象,他慢慢凑近了师父,沙哑道:“师父……”说着,触上他温凉的皮肤,嘴唇贴在那方淡红上,吸吮磨动,喉结滚了滚。 赵寂小心翼翼地先将他抱回床榻上,接着走到房内的香炉旁,将怀里的东西拿起又放下,徘徊许久,他的眸子里闪过危险幽暗的色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终于还是将那块香料掏出,点燃了,解开盖子,扔进炉内。 明明知道,哑仆给他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是将那东西,用到了师父身上。 赵寂走回床边,摩挲着师父的脸,手指顺着他五官的轮廓,一步步挪至赵佑棠腰侧。 赵佑棠腰间束着根镶金带,赵寂解了半天,摘下他的腰带,悄悄道:“师父……对不起……我……” 香炉里飘来的浓腻气息散开,熏得满室生香,宛若百花生芳。赵佑棠全无抵抗之力,鼻间下意识吸入这气体,白皙的面上顿时泛出些许薄红,黑睫似被香气化得湿润,柔弱得像是一碰就碎。 赵寂为了防止他挣扎,索性用褪下的金带缠住他手腕,将他绑住。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画面,此刻真实上演,就好像一道陈年的酒,暖融得散出洋洋自得的香气,将胸中那股强烈而奇特的情绪尽数勾了出来。 腰带缚在赵佑棠雪白的腕间,金光闪闪,好似一条金蛇,冰凉的腹肚匝匝绞紧,于安静中增添了一份令人喧嚣的冲动。 “师父……”赵寂脱掉自己的衣裳,赤裸的贴上赵佑棠的躯体,怀中的人无知无觉地伏在他胸口,面色潮红,绮丽异常。 哑仆所述果然不错,这东西,能让人幻想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他的心一下一下迸涌,那片幻想就这样洒洒炸开了。赵寂身体颤抖了一下,小心地想,我就只亲他一下,一下就好。至于师父如何想,他反而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佑棠和他贴得很近,亲密无间地靠在他怀里,细腻的触感自皮肤处扩散,点火般地燃烧起来。他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红,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 赵寂就低下头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另一只手隔着衣裳,抚摸到他的脊椎。他挑出舌尖,谨慎克制地反复吸吮着已经被蹂躏到泛出些许嫣红的双唇,不可思议的颤栗与兴奋让他坐立不安的同时,又深深感到一丝可耻的愧疚。 他加深了这个吻,腔子里的那颗擂鼓般跳动的器官不安分的膨胀起来。 师父……师父……他慢慢在心底呢喃,一遍遍地传达着自己炽烈的心意。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赵佑棠被碾过的唇瓣间,吐出一声短促的呼喊。 ——“师兄!”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赵寂的不甘瞬间破出樊笼,宛若一头失控的野兽,一下子被邪火笼罩。 凭什么何星洲就能与师父干那样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呢? 那点微不足道的嫉恨以燎原之势燃起,赵寂心中最后的枷锁一泄千里地粉碎,仅剩的理智被彻底撕去。 他剥下师父的衣衫,照着那赤裸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齿印,更是狠狠地一口咬住了赵佑棠红润的唇,想要消灭何星洲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是他的师父!不是别人的! 何星洲算得了什么—— 赵寂捻住了他的手,迷恋而狂乱地望着师父的容颜。或许这香让他也丧失了心智,但此时的欲望扑面,哪里管得了细想?他愤然地伸出手指,重重扣住了赵佑棠的下颚,使之分开,舌头长驱直入。湿润的口腔受到外力侵入,不自觉地想要闭起,赵佑棠的一把黑发在剧烈的动作中绞在一起,鼻翼两侧的汗珠沁出,宛若醺然大醉,让赵寂忍不住想要亵渎。 赵寂伸出两根手指,往师父身后探去。因为吸入过量催情的香气,赵佑棠那里入口早已微微湿润,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招摇地挽留住手指的逗留。他欣然地张开唇,喘了口气,抵着师父的鼻尖:“师父……我想要你。” 赵佑棠的睫毛轻颤,依旧没有醒来。赵寂只是陈述事实,而非征求他的意见。看到师父额头的汗水,赵寂喉结滚了滚,欲念更甚,迫不及待地将指节推入令他魂牵梦萦的师父的体内,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是我的了。 赵寂急切而激动地萦绕指节,师父的甬道热得都流出水液,搅动间发出清晰而淫靡的水声。媚肉一层层倾覆而上,缠住他的手指不肯松口。赵寂心跳加速,黑亮的眼底溢满无限欢喜,低低叫道:“师父,师父。” 他草草插弄了两下稍作开拓,觉得里面并不干涩,便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性器,抵在穴口。才浅浅进入了一个头,赵佑棠忽然呻吟了一声。赵寂吓了一跳,却听见他在慢慢呢喃:“何星洲……” 赵寂再也忍不住,强烈到快将他逼疯的妒意幡然腾起,让他心底空荡荡的,铁青着脸将勃起的性器深入到底。 师父的身体不禁微微挣扎着扭动,手腕摆动间发出一声清脆的泠响。是扣在他腕上的金带,击打到了旁边的衣物。 那件黑衣就放在师父的枕边,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摆着根银色腰带。赵寂觉得这衣物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竟然是前些日子,师父消失又出现后,身上所穿的那件宽大黑衣。 一件被虎爪勾破的衣服,有甚么可珍惜的? 赵寂伸手就打算把这碍事的衣服扔掉,忽然凝眸看到了赵佑棠左手上半弯澄粹的张扬浓碧。他倏然难以遏制地想起何星洲,再回想当日师父穿着这件衣服时的神态,分明就是刚经受过情欲洗礼,暗藏思忖! 这衣服、这衣服……是何星洲的…… 只怕这护腕,也是他赠给师父。 赵寂心中只剩下了无边无际、密如蛛网的愤怒,他用力握住赵佑棠的手腕,想将套在上面的翡翠护腕摘掉,手指成拳砸下。岂料那护腕坚固无比,用尽力道的一砸,竟然只留下一个浅浅白痕。 赵寂颓然咬牙,一口啃下,那东西依旧纹丝不动,眼看是扣到血肉之内,除非斩掉手腕,否则不可取下。 这是一个示威性的标记。 赵寂红着眼眶,眼内痴迷不改,下身狠狠一送,赵佑棠穴肉被分开,顿时痛得眉头一皱。赵寂怫然不悦,撬开赵佑棠微微张开的嘴唇,亲吻上去,恶狠狠道:“师父、师父!” 赵佑棠眼前一片影影绰绰,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何星洲站在他面前,眼眸含笑,伸出手道:“师弟。” 他不由牵住了师兄的手,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7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7 吸着鼻子道:“师兄。” 何星洲抚上他的发顶,抱着他亲吻起来。 可就在这亲吻间,他发觉不对来。 ……何星洲已经许久没吻过他的脸,为什么他现在的动作如此粗暴……就算是逢场作戏也好,何星洲每次都会很轻柔。 他喘了口气,忽然间终于抬起了沉甸甸的眼皮,却被身上的情景所惊呆了。 徒弟的面容就在他眼前,而下身传来的疼痛,无疑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赵佑棠大口地呼吸着,仿佛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他的唇被徒弟所堵住,只留出几声“唔唔”的呜咽。 赵寂没想到他会醒来,见到师父骤然清醒,不禁气息微微紊乱,却接着继续律动,一次次深深锲入他的体内。赵佑棠猛然抬起头撞去,抗拒地抵开赵寂的脸,颤抖着道:“赵寂!你在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我在肏你啊,师父。”赵寂森然的沉声,面带厉色,一下抽出性器,复又插回他体内,痛得赵佑棠“啊”的一声,险些咬到舌头。他羞愤欲死的望着徒弟,巨大的恐惧漫延到浑身各处,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剧烈地挣脱起来,拼命摇头道:“不要……不要……” 赵寂道:“师父下面这张嘴爽得都在流水了,怎么能不要。” 听到徒弟口中的淫言秽语,赵佑棠身体狠狠急抖起来,小穴的媚肉却是紧紧吸吮着赵寂,不受意识的控制。他猛力摆动手腕,想要推开赵寂,却发觉双手被一条金带缚着,根本无力抗拒。 “小寂,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赵佑棠几乎被事实打击得崩溃,眼角发红,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唤起徒弟的良知,冷不丁又被赵寂揪住头发,全力肏干起来。 赵寂微微一笑,冷静自持道:“我当然知道啊,师父。”他的声音很柔和,一字一句却宛若凌迟,赵佑棠眩晕得脑前发黑,看到一旁尚在飘在袅袅青烟的香炉,下意识就用仅剩下的两条腿瞪去,想要踢开徒弟。 殊不知这种动作,更方便了赵寂的抽插。他顺着提起师父的两条白皙大腿,将其架到自己肩膀上。赵佑棠半个身子几乎都在空中,后穴里又被那根作怪的庞然大物一阵乱戳,痛苦中夹杂着怪异的快感,内心的羞耻激愤却已经膨胀到不可自拔。他这个当师父的,居然被自己的徒弟……压着亵玩。 他崩溃地呜咽着,香炉内奇异的幽香再度传来,赵佑棠脑中闪过二十年前被关入密牢之内不断折磨的画面,神智全然轰塌,他看着自己腕间的金带,痛苦不已地抽泣起来:“滚开啊……啊啊!” 赵寂的声音偏偏如此清楚:“师父口是心非,方才还将我当做师叔热情相邀,怎么现在却不要了?你下面的小口又湿又软,还敢说让我走?” 赵佑棠生平最惧怕的就是锁链,这条金带就仿佛一条游动的金蛇,锁住了他最后的希冀。赵佑棠“呜呜”地闭上眼,摇头道:“小寂……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师父的身体真是美味至极。”赵寂残忍的慢慢道,像是故意刺激他一样:“怪不得叫师叔神魂荡漾。” “师父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一个人还没满足得了你?” 赵佑棠咬着嘴唇避开他的亲吻,用力之深,竟将下唇咬得一片血迹斑斑,鲜血挂在惨白嘴唇上,凄厉而美艳,就像是被折断羽翼的鸟,脆弱、美丽。 他哽咽着:“赵寂……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就算你是我师父又如何?”赵寂一口啃上他的喉结,赵佑棠浑身抽搐,挂在他肩上的腿酸软地摊在床上,腿内被摩擦的柔软皮肤通红,惹得赵寂口干舌燥:“还是师父也觉得,教我教到床上,勾引自己的弟子,实在是件很可耻的事呢?” “啊!”体内的敏感点倏然被徒弟的阳具碰撞到,赵佑棠几乎呻吟一声地尖叫着哭了出来,他猛然间爆发出一种力量,提起身体踹开赵寂,肘部顶着床榻,向前爬去,想逃开赵寂的掌控。 赵寂正是欲火中烧的时候,高涨的性器突然从穴内滑出,立刻泛起一种求而不得的空虚,看到师父踉踉跄跄向前爬去,更是怒不可遏。 他就那么喜欢何星洲!连被别人碰一下都不肯么! 赵寂一把拽住赵佑棠的白皙脚腕,连他整个人都揪了回来。之前他心急时甚至未褪去赵佑棠的罗袜,浅口的罗袜搭在脚踝附近,显得那处的皮肤格外细腻柔白。赵寂手掌摩挲触碰着柔软的肌肤,觉得师父真是无处不美,令人十分想要肆意亵渎,弄脏这样的师父。让他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在自己身下痛哭流涕,让他灌满自己的精液,独属于自己! “师父,你是我的!”赵寂低低叫着,不断重复道:“你是我的!是我的!” 赵寂拽着他的脚腕,一寸寸抚摸到他的尾椎上轻按,不顾师父的苦苦挣扎和哀求,就这这个后入的姿势,深深地将性器再次插了进去,红肿的穴口吞吐着粗壮的性器,淫靡至极。 赵佑棠溃败地摇头,抬起手肘就想要继续爬前逃开,赵寂破罐子破摔的掐着他的腰杆,留下一个个青色的指痕,每次都像是要将他顶飞一样,打开着他的身体任意玩弄,直到他濒临昏迷也不放开。 不要……不要…… 可他再如何羞愤狂怒,竟然都未昏过去,还是保留至一丝神智,眼睁睁地承受着徒弟的侵犯,痛苦一刀刀劈来。不知在混沌的痛楚中过了多久,赵寂才终于心满意足,将浓浓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尽数释放在他穴内。 赵佑棠早就被他干得散了架,浑身酸涩无力地伏在床榻上,嗓子都哑的叫不出来了,只能默默无声流泪。他的徒弟还特地不抽出性器,像是故意要将罪证留在他体内,不让粘稠的液体流出。 他像是快死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呜咽着,气管发出嘶嘶的响动。赵佑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疼爱的徒弟,竟然会干出如此恶劣的事。他眼睛红肿得睁不开,什么都没有力气去多想了。 第17章 默认分章[17] 过了一会,赵佑棠艰难地道:“赵寂……你放开我。” 赵寂从牙缝里恨恨挤出话来:“不放!” 赵佑棠被徒弟的行为弄得魂飞魄散,好一阵喘气,才能断续道:“你这……不、不孝之徒……给我……” 赵寂将他摁到床榻间,逼迫他抬高臀部,将性器猛然退出,换成自己的两根手指,勾出些许粘连的精水,从师父身后举到他面前,笑道:“师父,你倒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8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8 是抬头看看啊,看你淫荡成什么样子?要不要舔一下?” 赵佑棠痛苦地垂眸,紧紧把头埋在枕间,生怕赵寂真的将手上的液体涂到自己唇边。他喉间泄出破碎的骂声:“赵寂……你、你……给我滚……去……祖师那里……谢罪……啊!” 猝不及防地,身后传来一记猛烈的撞击,赵寂又将自己的下身再度插入师父的体内。 赵佑棠“嘶”地叫了声,觉得身体已经变了形。如果说第一次被奸淫,好歹他被进入时没什么知觉,尚能欺骗自己徒弟是受催情香料的影响;但这第二次,赵寂分明是清醒的,而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根阳具的形状,满心的忿悔几乎排山倒海地涌来,只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欺师灭祖的徒弟。 “罔顾……人伦……”赵佑棠干涩地说着,面上神色痛楚,手腕间缠着的金带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被徒弟糟蹋,浑身战栗不已:“……啊……” 他身体忽然凌空,却是被赵寂一把抱起,凉风冷飕飕地吹过赤裸的身体,赵佑棠哽咽一声,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正自痛苦不堪,赵寂却径直抱着他下了床,却不肯拔出那作恶的孽根,不知要干什么。 赵佑棠浑身被羞耻烫得发红,险些晕过去,颤声道:“你要……做甚?” 赵寂扯过枕边放着的那件黑衣,虚虚披到自己身上,抱着他就往门外走:“自然是满足师父的愿望啊……”随着深浅不一的脚步,颠簸间体内的性器似有深入胀大了几分,直像要捅穿他的身体,赵佑棠几乎被折磨得万分恐惧,外面一派鸟语花香、春光明媚的场景,而这孽徒竟然……竟然…… 他痛哭流涕,赵寂则是森森而笑,攫住他双唇,强迫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师父,你怕什么呢?做徒弟的,肯定要让师父十足满意啊。还是你觉得,徒儿我的侍奉还不够到位呢……?非要徒弟穿着何星洲的衣服,师父才肯被我乖乖的干?” 说着,下身当真又轻轻朝上一顶,一下子戳到敏感的肉壁上。赵佑棠肩膀哆嗦,抖得便如得了风痹症,浑身凉透了。 “呜……”赵佑棠再如何不甘,却也顾虑着被人发现,不敢出声,只是压着声音颤抖道:“哑仆……哑仆会来……” 赵寂悠然地噙住他干得裂起皮的嘴唇:“人都被我打发了,师父你不要激动得晕过去,一会任徒儿侍奉就可以了。” 他快步如飞,转眼便穿过所居住的院落,来到另一处幽静的地方。赵佑棠头不能动,也不知道赵寂到底带他到了哪里,等进去后看到殿内情形,顿时惊惧不已,恨不得没生到这个世间,脸上血色半分不剩,面如白纸,气息微弱。 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这孽徒…… 赵寂带他到的不是别处,正是供奉着苍陵山历代列祖列宗灵位的祠堂! 四周缭绕的烟雾几乎让他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赵佑棠呜呜地哭了出来,奋力道:“孽徒!……你居然敢……欺师灭祖……!” 赵寂下身缓缓抽出,两人相接之处立时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赵佑棠头脑里一片空白,淫乱的声音在安寂的祠堂内异常响亮。 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心痛得都无法跳了,在肋骨间扭动着。赵佑棠疯了一样嘶声骂他:“赵寂!你还……要不要……脸了!……畜生!畜生……我怎么会有你这……畜生徒弟!” 赵寂将他推倒在冰凉的青石地面,压在他身上,怒叱道:“师父不是叫我在祖师爷面前认罪吗?依我看,师父自己也该好好向祖师们谢罪,师父,你与魔物厮混,该当何罪?!” 祠堂四周挂满了苍陵历任掌门的画像,好似有几千双眼睛,直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赵佑棠张嘴要去,赵寂猝然被他伤到手腕,血液湿漉漉地从腕上留下,淌到地面。他暴红着双眼,再不留情地对准师父使用过度的小穴,插了进去。 他扭着腰想要赶快离开,可是祠堂的大门已经完全关闭,哪里逃得掉?先贤的目光一道道刺来,像是将他所有的不堪都剖开,列于光天化日之下,心脏更是被持刃捅去。 身体好似被赵寂的凶刃劈成两半,赵佑棠“呜”地痛叫,被缚住的双手无力抬到头上,做出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 青烟飘来,打湿了赵佑棠的眼睛,他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情事的痕迹,就像一件被人蹂躏过后的供品,完全呈现在偌大的祠堂中。赵寂残忍的在他身上动作,眼里尽是凶兽的恶光。 赵寂沉沉道:“师父,你尽管多叫几声,让祖师爷们都听听你叫得有多勾引人。” 赵佑棠摇头痛哭道:“不……不……” 他被赵寂强制翻过身,身下垫着个蒲团,甫一看到面前密密麻麻的红木灵位,几乎心恸致死:“赵寂!我不许你污蔑列祖列宗!你给我跪下!”他双眼睁大,眼光里填满怨气和耻辱。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很快就被赵寂无情地制伏,痛苦地承受着发生的一切:“师父,你以为你师兄会来救你吗?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享受吧。” 灵位自上到下,慢慢从第一代,递加到数十代。摆在最前方正中的,刻着的是第四十二代祖师的姓名。 赵佑棠置身噩梦之中,呜咽着细声道:“苍陵山第四十三代弟子赵佑棠……不才……玷污祖师……但求……祖师不要怪罪我…辜负师门的……期望…佑棠……辱没门楣……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赵寂耻笑他,说着:“师父也知道廉耻?” 不知何时,赵寂渐渐品出不对来。赵佑棠背对着他,头部竟连动也未动一下! 他颤抖着掰过赵佑棠的头,却见师父面容惨白,恍如缟素,发白的嘴唇紧抿着,唇边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前颈! 师父他……打算自戕! 第18章 默认分章[18] 二十年前的一幕幕似乎在重新上演。 那真的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赵佑棠因为轻信何星洲,导致局面失控,一度覆水难收。他未曾料到何星洲的举措,竟然都是刻意的误导,引得他神魂颠倒,更是害人害己,一步步自投罗网。 一个全心全意只有师兄的赵佑棠,从来都不关心什么朝堂之事。结果自食恶果,被何星洲诓得险些在狱中丧命。 他抱着满怀自欺欺人的期待,告诉自己,不是的,师兄不是故意的,他们所说的,一定是假的。我师兄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 什么刑具似乎都在身上用过一遍了,却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9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19 迟迟不见师兄的到来。赵佑棠心中那点期待愈来愈小,只是在鞭子落下时一昧呜咽道:“我不知道他的计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把那东西藏在了哪里!” 若是无情的他,不再对何星洲心怀眷恋,尚能独活;但有情的他,得知那样深深恋慕着敬爱的师兄,那样美好的回忆,竟然都是一场笑话……必死无疑。 萌生死志,不是一次两次。 缠在身上的铁链,逐渐锁住了他的神智。昏迷之中,似乎也都是梦魇,面容模糊的人朝他蹲下身道:“幼棠啊……” 头顶被哗啦一声泼上冷水,裂开的伤口受到冷水侵蚀,疼得他呻吟着醒了过来。 他朦胧中听到那人说:“既然他不肯说,那我就只好多加照顾了。不知道这淫蛊,能否令玉公子何星洲现身呢?” 赵佑棠虽然不知那淫蛊是什么东西,但听名字就感觉不是好东西,尖叫着道:“我不要!不要!” 对方道:“由不得你。” 被缚住的手腕骤然传来巨痛,皮肤下一条红线迅速爬行……是那蛊虫进入了身体。 他流着泪哽咽,呜呜地发出颤音。烧灼的感觉似乎要将整个人逼疯了,很快他就以一种极为不堪的姿态躺在冰冷的牢狱间,嘴间发出令人羞耻的呻吟声。 那些人并不打算满足他,只是在外头嘻嘻笑着看他的笑话。 他又痛又难受,心就好像被谁亲手掏了出来,一阵阵刺痛。他被折磨得脱了形,于极端的痛苦中几乎奄奄一息。 他在之前,居然还将自己的一半内丹,当做礼物送给了何星洲…… 悔恨交加之间,正听到有人道:“何星洲还没到,估计是不算数了吧……不如大人服下雄蛊,把他收作一个床上供人淫乐的玩物,倒也是一桩美事。” 赵佑棠当即咬了舌头,意识消散之际,面上忽然飞溅来温热的液体,勉力抬眼,入目一片血红,尸体七零八落躺在地上。 何星洲依旧是潇洒风流的好风貌,紫袍挂体,玉带悬腰,只是浑身散发着浓烈魔气,桃花眼中杀意十足,立足他面前,顿首道:“啧,一群杂碎。” 他抢身上前道:“你都知道了么?” 赵佑棠没有气力应答,面容灰败,已暴露出了他知晓此时的事实。 何星洲掰开他的牙齿,渡过几口魔气,吊住他的一口气息,又取出匣子里另一只赤黑飞虫,指甲划开皮服,将那虫子埋了进去。 “你还不能死。”他的嘴唇不断开合,急促道:“苍陵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如果你不肯扛起这个胆子,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呢?幼棠——你该知道分寸。” “而且……师门要保护那个孩子,我想,你不该忘了吧?” …… 赵佑棠终于醒了过来。同样都是噩梦,情形虽然不同,但结局无非都是一模一样,将他的心挖了出来。 赵寂持匙的手一顿,道:“师父,你终于醒了。” 赵佑棠提起神道:“你滚吧,不要喊我师父。”他声音虽然微弱,语气却坚决,一点情分都不留。 这个孩子,他用心抚养了二十载,那样殷殷的期盼他早日成长,岂料却是养出了个大逆不道、令人失望的孽徒……赵佑棠只觉得赵寂就是再拿着另一把刀,朝他心上捅,将他往死里逼。 自忖做人光明磊落,从未有过半分不是,待人愈好,反倒受害愈深。 赵寂大惊失色,跪下身高声道:“师父!” 赵佑棠看也不看一眼,直直盯着床顶帷帐:“说过了,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逼迫恩师的徒弟。” 赵寂道:“师父怎样才肯原谅我?” 赵佑棠道:“不可能。” 赵寂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师父对他的芥蒂,已经不可抹去,只好道:“弟子只求……师父……不要将我逐出师门。” 赵佑棠偏过头,想起二十年前将那个襁褓中沉睡的婴儿抱在怀里的情形,心下伤怀,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一头狼也没法亲自下手宰掉,只能把他远远放逐,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从此再也不见。 他主意已定,便道:“如果你还想把我当师父,就给我认错,把你发疯的毛病一一改掉。” 赵寂却死活不肯,道:“弟子没有错!弟子何错之有,为什么要认错?弟子对师父的心意,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赵佑棠没料到他居然还敢顶撞,当即被刺激得重重咳喘一会,气喘吁吁道:“——畜生!” 赵寂叩头道:“师父,我对你就是那样的心思。” 他那日一半是受香料的影响,一半是受常年压制的爱欲影响,对师父极尽粗暴蹂躏之举。目睹师父自杀后,才幡然发觉自己对师父的行为实在过分,可在师父昏迷间却已经想通,自己是喜欢师父的。 赵佑棠翻起身来,尖声厉道:“你给我好好治病!我要你给我改过来!” 赵寂挺起脊梁:“我没有病,再说了,就算有这种病,我也治不好了——师父,我喜欢你。” 赵佑棠气得晕眩了片刻,扬手便抄起床头药盏,砸向赵寂。赵寂躲也不躲,任由药汁挂到身上,依旧道:“师父,我喜欢你。” 赵佑棠激愤不甘地想,我分明从未教授过他这种事……为什么……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他浑身冷汗涔涔而下,噎了一下,气闷胸短地下了床,道:“你改不改?” “不改!”赵寂斩钉截铁,未了还说:“就算再来一次,我也永远不后悔!” “你……”赵佑棠几乎吼了一句,手高高举起,便要打下,望见赵寂脸庞,恍然便望到他年幼时天真可爱的情态,蓦然咬了咬牙,心如死灰不可名状。 他怎么会把赵寂,带成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断袖呢…… 赵佑棠颤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难受,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孩子,变成今日这个模样,让他觉得万念俱灰。 赵佑棠呜咽一声,牙关咯咯作响,道:“好啊,你不认错!你不后悔!是我瞎了眼睛看错了人。你即日便给我滚下山门!苍陵容不下你这样的叛徒!” “我不走……” “不用说了。”赵佑棠打断他,放下颤抖的手掌,目光充满不甘与忿恨:“你不滚,我滚!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孽徒!” 说着,调头转去,奔向山下。 赵寂追过去,却见师父的足迹到了一处峭壁间,便消失了。 第19章 默认分章[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0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0 赵寂心下不禁抖了抖,这里是处极为险峻的峭壁,石壁甚是光滑,底下是幽深山谷,花草树木皆有之,云烟缭绕,一眼望不清楚虚实。 而师父的脚印,也就断在悬崖边缘。 师父全速奔跑,陡然望见峭壁,惯性使然,难以收脚,难道竟是失足摔了下去? 他判断了许久足迹,浅浅两排足印又乱又杂,在这里更是突然变身,若不是摔下时挣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形状? 赵寂不信也得信,几乎是大叫了一声:“啊!——” “啊!——”山谷间传来震荡回声,却听不见师父的回应。 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得沉重,双腿一软,跪倒地上,手指深深抓入泥土内,浑身都沁出冷汗,快要晕厥过去。 赵寂心怀侥幸,手足并用地沿着崖壁缓缓爬下。四周春意阑珊,层绿甚浓,他的乌黑长发与洁白袍衣一起飞在风中,连着眉眼都黯淡了数分。 等攀到半途,云雾之中忽然探出一根粗壮的松枝,赵寂万分谨慎地抚摸数下,这才缓缓抱着树枝攀爬而去,仔细一瞧,才发觉原来这是一株年岁古老的松树,长在此地不知多久,枝繁叶茂,隐天蔽日。 一阵狂风吹来,石壁缝隙间顽强生长的野花经不住如此猛烈的摧折,纷纷被吹到空中。乱红残绿倾泻而下,却是暮春晚景,满襟伤怀。 晴光洒照,眼前白雾渐渐被大风拨开。赵寂终于看到此树的真实面貌,不禁呼吸停了几息,手足酸软,在心头巨震下身体摇晃,险些掉下树去。 他忙抱住树干,昏头昏脑了好一会,才苍白着脸再度看去。 前方的树冠上,叉着件被松针挂烂的青袍。 赵寂一步又一步,艰涩地挪动到树冠处,笨重的身体在狂风中似乎摇摇欲坠,他颤抖着取下那件青袍,忽然从喉间滚出一声呜咽的痛哭:“师父——!” 山谷里风声烈烈,鸟叫声都没有一句,仿若天地之间,仅剩下了这道洁白的人影,怀抱一片不齐整的青衣。 白的白,青的青。白,是寂寥孤独的白;青,却是生机勃勃,宛若漫谷松柏的青。 何其讽刺。 那是他师父的衣物,他又怎么会认错? 赵寂在谷底找了七天七夜,不食不眠,疯狂搜寻,却连赵佑棠的半块骨头都未找到。他魂不附体地抱着那件青衣,眼睛被风吹得酸涩得想哭。 万丈深渊,踩入便是粉身碎骨。 他自己做下了糊涂事,进至万劫不复的谷底,死不足惜;可为什么……师父……却真的会……会坠下这地方? 赵寂的眼泪似乎也被风干了,哽咽着钻到一棵大树底下,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目光颤抖。他手指笨拙地拆开那半幅青色衣袍,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枚碎片。 那是几枚形似骨屑的碎片,沾着褪色的赤褐血迹;在旁边,还有一小块金片,已经由于氧化微微发黑,不知道是从什么首饰上掉落的。 赵寂紧紧攥着衣角,像是个受伤的孩子,哑声地闷闷哭着,眼眸里的微弱光芒,牢牢锁在那仅存的遗物上,像对待天底下最为珍贵的宝贝,拥在怀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突然狂风再度吹来,带来无数沙尘,赵寂的眼睛顿时看不清了。 快——师父! 他没有别的念头,立刻卷起青袍,将东西裹在里面,树叶飒飒声慢慢停了,赵寂睁开眼睛,惊恐地重复了打开的动作。 骨屑……都不见了。 还留在衣服中的,赫然仅剩那一小块发黑的金箔。 赵寂丢掉了他的心肝,丢掉了他的寄托,丢掉了他的命门,被抽空力气一样,“啊”地狂叫起来,震得周遭树干都在摇晃! 他拼命在树林间找寻那些碎片——可底下是千百年来堆积的枯叶腐草,小的就如一粒微尘般的碎片,又被风吹散了,怎么可能寻到呢? 赵寂无神地躺在地上,拼命嘶吼道:“啊啊啊啊啊!!!” 声震于野。 一林飞鸟惊起,投下乱红无数。 却何处去找那个人的痕迹? *** 山脚处有户农家,农夫的儿子常常去捡柴火。 他哼着山歌推开院门,到外面找干柴去了。在林间忽然传来一阵鸟扑棱翅膀的响动,七八岁的小孩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下意识便绕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鹤,羽毛洁白得像是柔软的云,边缘一圈黑色,极其耀眼。 这是一只很好看的鸟。 农家小孩瞪大了眼睛,那只鹤回看过来,拍拍翅膀,眼神竟和人一样,带着几分骄傲。 他屏气凝息,慢慢走到它身边,试着去摸它的羽毛。 白鹤哧溜飞起,小孩扑了个空,跌到地上。他呆呆抬头望着滑翔的鸟,目不转睛,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双眼睛似乎在向他说话。 他头脑晕乎乎的,身体下意识走回家里,将父亲的布衣拿了出来,放到地上,又返回去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微笑着入睡了。 梦里,那只白鹤高高飞起,雪羽华美,美极了。 等孩子睡着了,林内的白鹤身上淌过一缕温热的白光,光芒散去,一个人形渐渐化出,赵佑棠面无表情穿上衣物,坐在树下,仰头看了眼浓绿的林叶。 他手腕转了转,那枚护腕中顿时射出一道人影。这是他不久前才发觉的,大概是何星洲用了法诀,做了个痴痴傻傻的分身出来。 他怔然半晌,苦笑道:“何星洲……你是在可怜我吗?” 那个身影,赫然是多年前的何星洲,乌发白衣,眉目如画,眸若星辰,衔着浅笑。 “何星洲”和他大眼对小眼,过了很久,忽然靠在他身边,道:“师弟。” 赵佑棠眉头一皱,沈然道:“你很烦。” “何星洲”依旧道:“师弟、师弟……” 这个分身,似乎来来去去就只会重复几句话,大多都是早上好、晚上好、师弟这种没意思的话。 “何星洲”在他身边欢快地走了起来,喋喋不休:“师弟!” 赵佑棠被他吵得心烦,索性把耳朵堵上,潜心入定。何星洲在护腕上附着的法诀,到底有何用意?难不成还真是制造个影子出来陪他解闷? 光说这几句鹦鹉学舌的话有什么用,听了反倒让人烦心。 赵佑棠这一叹气的功夫,忽然脸上一热,竟是被“何星洲”贴上,亲了亲嘴角:“师弟,早上好。” ……现在早已过午时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1 了,哪里来的早上好? 他推开对方,想了想,皱眉道:“……傻乎乎的。” “何星洲”脸上情意盈盈,眼眸闪动,干脆将身体压下,伸手去拽他的头发。 赵佑棠将他看了又看,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禁轻轻摸了下他的眼睛,黯然道:“……何星洲。” 第20章 默认分章[20] 赵佑棠下山后一路去往京城,并未在中途多作停留。有时梦里醒来,焦躁不安时,便将“何星洲”自半环翡翠中放出,竟感到内心好受许多。 他再如何迟钝,也察觉到自己最近实在太反常了,如此坚决地下山,分明就是破釜沉舟之举。但大势已不可更改,他纵使再仓促,也必须硬起头皮迎接这一切。 否则,受害的……不是他一个人。 帝京何其繁华,入目便是美景。赵佑棠此行将去皇宫取宝,大意不得,是以早早做起准备,到了城心一家酒楼。 他提前稍微乔装,便直接去了楼下,也未穿道袍,看着就是个寻常路人。 赵佑棠坐在角落处,筷子夹过去,一口口慢慢吃起花生米,一边用心听着周围熙熙攘攘的杂音。 “祭天大典不日举行,今年依旧是天师们作法么?” “是啊,夏日长炎,希望老天怜悯我个,保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先帝当年……” “嘘!” 赵佑棠垂目。当年,先帝无度,导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去二十载,哪怕无数人非,惨状却口口相传代代铭记,深深刻入人们的心底。他们所祈祷的,居然仅仅是最简单的安宁,而非自己。 他顿首,听得他们渐渐开始说起家长里短。 赵佑棠神色不懂,实则悄悄扫视四周,一圈逡巡之下,竟然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庞。他先是一愣,赵寂的脚力竟然这么快,看来他确实出师了;接着自嘲道,这种徒弟,翅膀硬了就飞得比谁都高,早就不把他当师父对待,自己有什么可替他想的? 赵寂消瘦了一大圈,形影相吊,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更是塌陷了下去,憔悴不堪,挂着胡茬,一身破烂道袍,面前摆着块洗得褪色的青布,大概是包裹。 他没打算与这逆徒相认,赵寂做过的事情,令他大动肝火。他那样宠溺着对方,却忽然被发疯般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却咬在要紧处,疼得经脉撕裂,鲜血直流,心底的伤口迟迟不肯愈合,或许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现在想起,依旧是满心怨愤。 赵佑棠若无其事,准备转开目光,忽然见赵寂抬起头,直直望向这里,乌黑的眼睛骤然明亮了一下。 他暗道,不好,我今日乔装得不太成功么? 赵寂倏然起身,衣袖却勾到菜碟,“劈啪”瓷碎声炸开,惹得大堂内几百双眼睛都盯紧了这个冒失的客人。 赵寂赧然道:“不好意思,对不起。”说着,坐了下来,眼角余光却频频朝角落这边望来。 赵佑棠悄悄冷呵道,他在苍陵犯下欺师灭祖的大错,也不见得道歉,这时候却装起恭敬。越想越气,放下木筷,扔了铜板,抓起放着的斗笠,转身便走。 赵寂瞧着他好生眼熟,身姿甚像师父,然而面容却无半分相似。看来看去,只觉得是他自己痴魔,苦笑不已——他竟看到谁,都觉得像师父了。 师父……师父…… 他揪紧了那团青布,心里一颤一颤的,难受得眼睛酸涩,却忍不住又瞄向了那个陌生人的旁边。对方袍袖轻动,勾起斗笠,衣袖被桌子一牵,向上挽起,露出半截空隙,却见那皓白手腕处,乍然冒出一点翠碧。 那弯碧色藏得很深,尽管只露出冰山一角,然而那样几近清澄的颜色,令他刻骨铭心。毁不掉,砸不烂,解不开,锁住了他的师父!是何星洲的护腕! 赵寂哄然间眼前竟觉得罩上一片朦胧的烟雾,晕眩不已,本能提脚便欲到师父面前。 师父要打也好,杀了他也好…… 岂料那道身影闪得很快,一下就晃到了酒楼之外。 赵寂急急跟着冲出,身体颤抖难以遏制,晃得如同大醉的醉鬼,东倒西歪踩在棉花上,战栗着大叫:“师父!师父!” 赵佑棠听到他叫喊,不欲回应,径直走进人群,那道声音却穷追不舍,牢牢随在身后,像个鬼魅的幽灵,令人心烦:“师父!” “师父!” 赵寂一叠声地唤着,那人分明是他的师父,师父却根本头也不回,他岂能不急,想起之前误以为师父身死,恐惧中杂夹着不安,后怕地忙扯了嗓子道:“师父!师父!求你不要不理我……师父!我认出你了!” “……师父!” 赵寂眼睁睁看着师父走向更远处,想起师父音容笑貌,不禁哽咽,话语里已带哭腔:“……师父!” 赵佑棠脚步一顿,登时想起他幼时情形,随即想到赵寂的身份,不禁忖思:“我若今日不驻足,他是否便要在此苦苦纠缠不休?赵寂身份特殊,若是贸贸然拒绝相认,对他打骂喊杀,似乎不太妥当。” 他随即又想:“我虽然不肯再认赵寂当弟子,但心内,从未想过将他从苍陵除名。他毕竟是我一手带大……” 他脚下走着,却艰难地微微侧身,只打算回头看他一眼。 正这么想着,他手腕间忽然一阵灼烫,那股流窜的烧痛,一路逃亡,透到皮肤下面,似乎顺着血液的滚动,在腕间勃勃跳跃。 赵佑棠顾不得多想,心头一惊,腕间那玩意儿烫得惊人,他甚至没有触摸护腕,住在里面的“何星洲”蓦然现身,叫了句:“师弟,我热。” 不好,这是怎么了? 赵寂瞥到何星洲出现,更是惊讶。当看到师父的目光分毫未投到此处,而是都牵挂在乌发白衣的俊美青年身上,更是气结,恨不得将那碍眼家伙刺死,刚张开口打算喝骂,忽然嘴巴间好似被塞了一块无形的棉花,将气流阻挡在内,发不出声。 他干瞪着眼,身体也不听使唤起来,转念便想到了——又是何星洲搞鬼!该死的! 何星洲的声音软软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讥讽:“师侄,你让你师父还不够伤心么?好好悔过去吧。” 赵寂在心底噎着股气:“何星洲,你这魔物!” “哦,可惜他就喜欢我这样的魔物。不服,也得承认呢,我的、好、师、侄!” 何星洲诮笑一声,像是示威一样,对着赵佑棠道:“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2 师弟!” 赵佑棠来不及反应,被他抱在怀里,顿时周遭的目光涌动。赵佑棠噔的一声,脸色泛起潮红,忍受不住,手指一弯,和何星洲的身影顿时消失了。 赵寂身上的束缚也随之解除。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叫了一声,内心嗡然作响,头脑发昏,腿部发软,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如何回到了客栈。 师父他……已经恨死自己了。 宁可与魔物为伴,也不愿与自己相见…… 他面色惨白地盼着那片小小的金箔,手指一用力,刹时将其化作齑粉,沙沙从指间淌下。 原来师父的死,是个骗局,只有他……竟然……竟然…… 他宁愿说他死了,也不愿意再见自己这个徒弟。 第21章 默认分章[21] 赵佑棠拐进客栈,连拖带拉将“何星洲”弄回房间里,按到床榻上。 他左看看,右瞧瞧,并未发觉眼前人有哪里不对,但手腕处却热得不行。 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佑棠问他:“何星洲,你身上热么?” “何星洲”茫然地歪头盯着他,似乎并不理解他的意思:“师弟,我热。” 赵佑棠探上他光洁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好奇怪。” 对方趴过去,和他贴得极近:“师弟!” 赵佑棠自然看到了那张俊俏的容颜,心绪一乱,竟然想:“我以前没注意过,他原来睫毛这么多根。” 这般想着,他还真数了一下。“何星洲”安分地闭着眼睛,撒娇一样道:“师弟,我热。” 赵佑棠忽然面上一热,心道,我未免太容易受这家伙影响,居然忘了正事。 他想了下,说:“你知道是怎么个热法吗?”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做出来的分身,大概灌注了他的一缕神识,和自己身体的状态应当是相同的。或许在山洞里的何星洲,就如分身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正在发热。 是火毒? 他未见过那东西发作的场景,以往都是早早取了相克的药物压制。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火毒攻心,要是得不到解药,发作只是早晚的事。 “何星洲”直勾勾望着他,迷茫地摇头,眉头忽然紧紧绞起,把头搭在床上,眼睛微眨。 赵佑棠吩咐人备了水,将他剥个精光,放进桶里。 “何星洲”抬着眼睛巴巴看着他:“师弟,晚上好。” 赵佑棠无奈地说:“好好待在水中,降降热。” 他转回去在床榻另一侧打坐,试着推算了一卦。 卦象曰,“鱼临旱地,难逃恶运,此数大凶,逢极转运。”【注】大凶之兆,劫难重重,多半是个有去无回的结果。 他倒也并没惊惶,反而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省得陷入无穷尽的自责之内。最坏不过一死,功成道消,某种角度看来,也算是一种圆满。 须臾,赵佑棠面前忽然一花,原来是“何星洲”跳了出来,身上的水迹未擦,淅淅漉漉流下。 他赤身露体地坐在赵佑棠面前,气定神闲道:“师弟。” 赵佑棠只当这个分身是痴痴的一只愣头鹦鹉,无视掉他的呼唤,手指一探,体温果然降了,心下放心不少。看来那毒发还需一段时日,只要安排得当,还来得及。 “何星洲”非要挤到他身边:“师弟,晚上好。” “现在不到晚上。”赵佑棠纠正,试着看他能否学会其他话,这分身未免太傻,让他总感到不太对头:“何星洲?”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何星洲”就伸手去握他的手:“师弟,晚上好。” 赵佑棠又道:“说一句多谢?” “……” 看着对方的模样,赵佑棠明白过来了,敢情何星洲弄它出来,就是图一时好玩,结果做出来个失败的半成品,连鹦鹉都不如。 “何星洲”脸孔逼近他面前,小心翼翼贴着他的脸颊,试探着说:“师弟。” 赵佑棠轻推他:“我要修道。” “何星洲”委屈地斜开眼帘,一抹失落的神韵洒在眼角:“……师弟。” 半成品对他动手动脚起来,一边动,一边还说:“我热。” 赵佑棠被他一撩拨,不免分神,下意识道:“又不对了?” 他刚转念,那人就把他推到床榻间,用下身轻轻蹭他大腿:“师弟,我热。” 想起上次交合的事,赵佑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次何星洲也是以同样的理由……难道这次也需要这样,以身饲虎不成? 但看来看去,似乎也无其他道可行。 罢了,大不了就当是去南风馆白嫖一次,反正被他插,总比毫无准备的强迫来得好。 他一咬牙,自甘堕落地解开衣服,道:“要想舒服就快点。” “何星洲”面上渐渐显出神采,飞扬跋扈欺身上前,飞快道:“师弟。” 也许是那缕神识,或是本能使然,半成品的床笫本事,几乎和何星洲如出一辙,根本无他区别。他似是爱杀赵佑棠的黑发,在急冲冲的撞击间,也不忘拨弄两把。 赵佑棠听得耳边一声声“师弟”,不禁低喘叫出声,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连分身,都物随主人形,一个样地变着法子捉弄他,而且,似乎只有在这件事上最有天赋,让他又难过又快活。 于迷乱中,到最后,他光记得那双灿烂闪闪的桃花眼,似是在笑着望向他。 赵佑棠迷迷糊糊,被做了个精疲力尽。 【注】:推算结果是我搜索后,选出了一个比较贴切的,此处是引用,并非原创。 第22章 默认分章[22] 赵佑棠换好行头,大步去往皇宫。 不能拖下去了。 因他持着文牒,金吾卫倒也未加阻拦,打开城门,任他入内。 很快便有宫人引路,看到他打扮,便将他引至含元殿。 殿侧东西如巨鸟的翅膀一样张开,高大的阙楼飞扬其上。整个殿堂异常宏伟,平地升起至少十余丈,抬眼望去,顿生天地壮阔而人生渺小之感。 在这般壮观丽景下,人不过是一只蝼蚁。 赵佑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登上那几十个台阶的,只是盲目跟着前方的人走着,很快就被引至含元殿东侧的楼阙。 凭栏远望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红黑龙袍,眉目间带着沉沉的阴桀气息,听得声响,转身道:“原来是赵真人大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3 驾光临。” 赵佑棠拢在道袍下的手不禁抖了抖,随即警戒地挪开眼光,盯着前方地面:“参见陛下。” 谢玉辉嗯了一声,发间的几根白发倏忽间在日光下闪了闪,他打量了赵佑棠好一会,才说道:“赵真人,又是八年未见。不知修炼的是哪家道术,竟然可以使得容颜永驻?” “……不过是山间岁月长罢了。”赵佑棠谨慎地应着,暗自咬了咬牙,开口央求道:“求陛下……赐臣……” 他说到一半,看到帝王嘴角处凝固的冷冽笑意,突然就不敢说了。 那东西……只有一份……就在他手中。 赵佑棠猛然闭上嘴,手指紧紧捏起,想起师门诸位师兄殷殷嘱咐,又想到自己作为,便首先丧失了底气,心虚的不能再开口。 谢玉辉的声音威严传入耳中:“朕知道赵真人想要什么——八年未见,不知你那师兄,死干净了没有?” “……”赵佑棠沉默半晌,二十年前便积怨的暗恨被他翻起,登时滔天波澜,面色极为难看,却还是只能道:“还请陛下……莫要为难于我……” 昔年谢玉辉的手段之高明,令他始料未及。见风使舵,渔翁获利,计划几乎滴水不露。能登上这个位置,绝非泛泛之辈。 赵佑棠头疼了一下,心有余悸。每次和谢玉辉开口时,对方几乎都是百般刁难,不知这次,又会提出什么要求。 他能躲开谢玉辉的眼皮,保全一个赵寂,已经足够不易。 第一次是要求他去采摘天山雪莲,第二次是逼着他像奴隶一样,在众人面前斗兽。每每要和他做交易时,谢玉辉几乎都附着一大串严苛的追加条件。不过比起最刁难的主条件,已然好了许多。 谢玉辉眸色一深,含笑走来。赵佑棠直觉危险,碍于他身份,往后退了一步。 “赵真人,那火毒的解药,你到底还不要了?……这是第三次的解药。”谢玉辉阴冷的声音森森然,一字一句逼得赵佑棠停下了步,挺着脊柱闭眼道:“求陛下……赐下我底野迦。”【注】底野迦,正是那解药的名字。是夷戎使臣出访时所呈的朝礼,十分珍贵,可解火毒。 赵佑棠这幅紧张的神态,反倒激起了谢玉辉的快意。 二十多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就从来高高抬起了下巴,怜悯的看着他这个角落里的、没有机会继承皇位的皇子,那样高高在上的骄傲神态,让他几乎恨得牙痒。 而现在,他做到了,将他和他的那个更得意的师兄都踩到脚下,同样怜悯得探视着这个可怜虫,让过去那个矜持着端着架子的人,带着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姿态,跪在他脚下摇尾乞怜。 多美妙的事啊。 有什么事,比昔日的敌人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屈从自己更美妙呢? 【注】底野迦,是欧洲的解毒剂theriaca的音译,隋唐时期传入我国。史料上记载主要成分是鸦片,但在文中被我架空成了万能解药,切记不要信以为真。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第二款第一项规定: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鸦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 抵制毒品,从我做起,构建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第23章 默认分章[23] 谢玉辉愉悦地转着手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取了这个天下。 赵佑棠见他不语,睫毛微微颤抖,吸了口气道:“求陛下……赐我……底野迦。” 谢玉辉不经心提起何星洲的火毒:“怎么,和他云雨,还满足不了你?哦,倒是忘了,那只是个缓解的手段,没有解药,迟早都会死。” “朕倒是觉得你可怜。”他扬起头,拂了拂衣角,看也不看赵佑棠:“分明想让他死,却又不能让他死。啧啧,这种求不得的滋味,真叫人难过啊。” 赵佑棠被说中心事,几乎是反射般的抓紧了手,苍白的脸抬起,颤声恭敬道:“陛下……” 谢玉辉没理他,自言自语道:“唉,可怜呐。蛊虫不断,他死你死。只有服下三份解药后,才能拔除火毒的毒性。也就是说,朕可以选择你的生死。” 赵佑棠咬了下牙,未作声。 帝王意味深长地走回栏杆旁眺,心中充满快意。 青天之间,一轮日头金光灿烂,辉煌无比。俯瞰下视,山河似乎都在掌心之间。 他看够了,才继续说:“怎么,赵真人是在等这第三份?” 赵佑棠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中急促地闪出一丝亮光:“求陛下……” “不必求。”谢玉辉指了下远处的渺小山河,示意给他看:“朕最近才想到,以前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没什么稀罕。所以,今年就不为难赵真人千里迢迢,跑东跑西了。” “朕有天下在手,无需他物。享乐安逸,乃是人之常情。” 赵佑棠等着他将话说完,心里颤了颤,眼皮本能一跳,还未开口,就听见皇帝又道:“朕想,赵真人应该明白。既然求的是享乐,赵真人拿什么享乐作为交换的条件?” 一时之间,仿佛千万个念头交错钻过。赵佑棠稍微迟疑了一下,接着轻轻闭起眼睛,手指按上前襟。 反正不过区区一具皮骨,有什么可珍惜的?无非是过程中,有些脏罢了。事后洗洗,也就那样了。 他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就打算解开道袍。 倏然,皇帝的声音又传来:“等等。” “先去濯洗罢,朕在这里等你。” 赵佑棠去得快,来得也快,不一会就返回了楼阁。他心底怵了片刻,想着:“虽然此地无人来往……毕竟是露天通透之所……罢罢罢,我反正已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索性就这样。” 他不做他话,等着皇帝摒退了其余人后,解开衣服。 素净的中衣曳地,谢玉辉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肤色白皙的身躯,就像在观察一件货物,还伸手触摸这件称心如意的宝物。赵佑棠合着眼,感到他的手猛然掐了下自己的腰,力道颇大,不禁闷吭一声:“……唔!” 谢玉辉的手逐渐向下,滑到他两瓣臀丘之间,探索而去,指节伸入,勾到一个圆柱形的物体,赞道:“赵真人,已经提前清洗准备过了?此处却还沾着水珠未擦净呢。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4 ” 他生性残虐,但胜在头脑还算清楚,平日虽然荒淫了些,国事却还操心着,这么些年也没失了江山。不过要玩起来,大概是历任皇帝所难以企及的。曾经有外臣所献美姬妖童,不出一个月便被折磨而死。 赵佑棠想,祭天大典在即,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被这种事给弄得丧了性命。 他就一晃神,谢玉辉已经抓着那条光滑莹润的玉势,一点一点往体外抽出。刻着棱纹螺旋的玉势每出一寸,凸起的部分不断扭动,后穴被撑开的感觉愈发明显。 谢玉辉手指蘸去,果然感到抽出的部分玉势上,淌着微微的甜腻水液:“赵真人,一路吞着这个东西这么久,是不是很爽?出了这么多水,还怎么当你的真人?” “……”赵佑棠没有张嘴,只是屏着呼吸,满面潮红,瑟缩着小穴,反倒将玉势又往回拉了几分。 谢玉辉不欲使他如意,一把拽掉那根死物,将赵佑棠肩膀抓过,让他背对着自己,下袍也未脱,只是将自己的龙根放出来,直接插入后穴之中。赵佑棠急速喘了口气,还未适应突然被塞满的感觉,就被推着按至栏杆处。 他有些眩晕地望着远处的白云和底下空旷的广场。稍有声响,甚至都能将声音扩大数倍。这种暴露的场合间,被人在后面肏弄的滋味实在不知该如何阐述。 他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之前早就服下催情药物的身体却是敏感得春情泛滥,无论身后的人再粗暴,也止不住快感一层层的袭来。 谢玉辉的动作实在很猛烈,竟然抵着将他大半个身子都顶出了栏杆外。赵佑棠稍许张嘴,气息紊乱急促地呼出,嘴里发出一声声哼吟。这样的姿势,只要底下有人经过,就一定能看到他到底有多么不堪。 他可耻地浑身急颤,穴肉都被谢玉辉一次次推开又碾过,身后传来不小的水声,一点点都是如此清晰明显。谢玉辉野蛮地狠叫道:“赵真人,你看看你,到底有多令人不齿!”随着他的动作,赵佑棠几乎都感到自己悬空的上身即将摔落,不得已间伸手攀住栏杆,想要保持身体的平衡。 他从头到尾都不打算求饶,只是有一声没一声地喘息。 “啊……啊啊……别顶了!” “怕掉下去?”皇帝揪住他的脖颈,更用力地狠狠撞击,大举进攻,泛红的眼珠死死盯住他赤裸的后背,龙根一下子戳入深处,撞到软壁上:“赵真人这身子不愧是淫性十足,令人神智荡漾,无愧小百花之名号。” 赵佑棠紧紧绷着脚趾,被他肏干得觉得小穴咕叽咕叽一片泥泞。他来之前除却催情药物,更是放了枚香丸和玉势在内,一路过来,磨人的异动让他湿的厉害。现在又被凶狠地一阵肏弄,里面被捣得火热,香丸融化,更是汁水泛滥,饥渴无比。 赵佑棠手软地险些扶不住栏杆,穴口夹紧了皇帝的龙根,眼底因为情欲弥漫上一层雾蒙蒙的水光。欲望无关情本身,只在乎身体的销魂痛快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辉忽然狠命一插,直接射出大量的浓精来,好一阵子都不曾停歇。赵佑棠两颊通红,脑子就如同有电流窜过,打到身体各处,小腹一段不停歇的抽搐,发软地垂下了手,“啊”地一声,额角沁出无数热汗。 几乎要被灌满了……好热…… 穴肉似乎是蠕动了几下,含不住那些阳精,有几滴液体就顺着栏杆处滴落到地上,湿答答的。赵佑棠极力忍着让自己没有喊出声,好一会喘气,眼角噙满绯红。 谢玉辉指尖照着小口捅了几下,带出些香腻黏液,道:“赵真人该不是平日里,就这么教导你的弟子吧?” 他这样说着,赵佑棠几乎登时想起赵寂的作为,气得心底几乎呕血。他自诩是一个好师长,却当真如皇帝所言,反而让被教导的弟子干出了那种淫事。 谢玉辉见他不答,也不追问,只是拿过方才的玉势,牢牢塞入他的后穴,拍了一下赵佑棠的双股,嘴角含笑:“一滴都不要浪费了,朕的龙精,可是多少妃子排队求都求不到的。” 皇帝将他竟和后妃们类比……赵佑棠恍惚间只觉得可笑,觉得体内被堵住的东西令他十分难受,一定要好好洗一遍才行。 第24章 默认分章[24] 祭天祀地也好,求神拜佛也好,赵佑棠实则不很相信。 浩浩荡荡,劳民伤财,实在没有必要。 不过幸好是在皇城里,不必如前朝那样,又远赴千里之外的山岳,大规模封禅。 赵佑棠扫了一眼,看到一张熟面孔,禁不住怔了一下,随即别过头。 那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不怒自威,带着一股说不明白的森严,打选衣帽,俱是武将规格。 魏衍是他故时好友,现下两人对比,发迹与落魄,岂能不叫他心底不舒服?更何况他与魏衍已割席断交,两人相见陌路,没什么话可说。 赵佑棠避开魏衍所有目光,努力把不适忍了又忍,尽量把道袍捋得平整,肃穆地跟在人群中,望着前方的巨大祭坛,心底叹了口气。 且不说能否心想事成。他以前常看到百姓来道馆求头香虔诚祈祷,希望道馆能赐予好运;像他这样的道士,又能向谁祈祷呢? 不管怎样,这次祭祀是难所避免。 昏昏沉沉折腾许久,赵佑棠总算是应付完自己的差事,将象征苍陵那支香点燃了。 他双手捻着檀香,默想道:“祖师爷在上,佑棠不才,这么久都未完成师门交给我的重任……还望宽恕。” 说了亦没用,不过他能稍微安心些。 既然面子上该做的事已毕,他便欲告辞。 谢玉辉却颔首拦住他:“赵真人打算出宫?可这里离宫外尚远,难道要走着去么?” 赵佑棠道:“不错。” 谢玉辉微微笑道:“自此处,到含元殿,少说也得走小半天。不如朕就与赵真人暂时同乘,倒是真人再自行离去即可。” 君王赏赐,那是莫大的荣耀。周围有部分人已经恭贺起来,赵佑棠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御辇,帐门一拢,登时将例外隔绝。 谢玉辉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将东西拿出来,扔到自己鼠蹊处:“赵真人,解药就在这里,看你如何来取了。” 这么个淫邪的姿势,赵佑棠饶是再笨,也该理解他的意思。 他睫毛抖了片刻,静静说:“上次还不够么?” 谢玉辉道:“难道赵真人以为,你的身子这般值钱?朕混迹市井时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5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5 ,也没听说过天香楼的头牌开苞一次,就能换取千金。更何况,你还不是处子。” 谢玉辉早年就是个地痞无赖、不学无术的皇子,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烟花场所,现在旧态复发,口吐的恶言接连不断,倒是把他当成货物来评判:“二等娼妓,大打折扣。有那些个陪酒的、风雅的,也不过最多百银。即便去南风馆狎优,相公们也赚不得几个钱。” “赵真人若是秋波明媚,面若好女,懂得主动投怀送抱、欲迎还拒的手段,把朕伺候舒服了。倒也好说。但赵真人上次表现,还差一点。” 赵佑棠没料到他身为天子,居然出尔反尔,大耍无赖,惊惶下双目眨动,面上渐渐浮出怒红,道:“别说了……我做就是。” 他说着,心一横撩开下袍,跪到谢玉辉身旁,拼命压抑着怒气,一点一点隔着衣服凑过去,头几乎埋到谢玉辉腿间。 谢玉辉手指挪动着小瓷瓶,下体阳具高高支起,将布料顶出个帐篷。赵佑棠哆嗦了一下,自行张开嘴,隔着布料,慢慢含弄起来,直到分泌的液体打湿了一圈。 赵佑棠掀开下袍,谢玉辉便将他扶到自己腿上,将龙根放出,对准穴口,不做扩张地进入。赵佑棠倒抽口寒气,双眉皱起,沙哑道:“请陛下……赐药……” 谢玉辉把瓶子送进他手里:“赏你。” “谢——啊!”还未说完,谢玉辉忽然一顶,恰好戳在敏感的部位。赵佑棠立时发出一声惊喊,随即紧张地紧紧捂住了嘴。 车外还有许多人看着,察觉异动,焉不耻笑? 他一只手抓住解药,另一只手捂着嘴,自然腾不出地方来阻碍谢玉辉的动作。谢玉辉便大肆蛮干起来,随着车马颠簸的行进,含在体内的阳具似乎一下比一下更深,赵佑棠满面通红,几乎不敢嗅车内浓浓的情欲气味。 谢玉辉玩够了,便射在里面,手指搅了搅,故意将液体带到他鼻下:“赵真人,这麝香好闻么?” 赵佑棠闭目不语,只是摇头,唇间拼命压抑着被干到极致快感的呜咽,发冠有些散乱,呼吸粗重。 车厢内还有暗格抽屉,谢玉辉拉开其中一格,翻出一个大小类同蚕豆的缅铃,塞入紧窒火热的甬道。那缅铃以薄铜制成,几乎镂空,里注可翻动的淫器,遇热则胀滚,极其轻巧,乃是谢玉辉很喜爱的玩意。 赵佑棠感到身后异样,惊声道:“什么东西?!” 话音落地不久,勉子铃拼命寻找被浸热的内壁,上下兀自翻滚,重重辗转压倒他软肉之上。赵佑棠几乎不可反抗的从嘴边泄出几声轻吟,发丝都被热气整湿了,铺在绯红的面颊旁。 他浑身汗淋淋的,全副身心都定格在手中的瓷瓶,根本无法再去抵抗这股令他泪眼濛濛的大力冲击,小穴不住翕合,恰好此时辇车忽然硌到石子,颠簸着震了一下,这一节外生枝,使得缅铃抓住机会,顺势深入,顶得极深,。 伴着叮铃铃的轻微震响,那东西越发放肆了。赵佑棠自觉整个人都在遭受着灭顶之灾。 最后,辇车终于在宫门处缓缓停下。谢玉辉含笑道:“赵真人,该下车了,记得好好走啊。” 赵佑棠摇摇晃晃地扶着车身,勉力走下,身体都在哆嗦,面色发红,估计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到底做了何事。 他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生怕缅铃当众掉出。 此时,突地传来一道声音:“魏将军,赵真人似乎身体不适,不如剩下的路,就由你带他罢。” 他早已和魏衍断交,当即颤声勉强打起力气道:“不……不用……” 魏衍却强行将他拽上自己的马车:“跟我走。” 第25章 默认分章[25] 赵佑棠被他塞入车厢,难受地蜷到角落里,咬着牙关不肯说话。 魏衍道:“你……” 赵佑棠只摇头,哆嗦了一下。 魏衍见到他连眼皮都涨红的样子,多半猜到了皇帝做了什么事,下意识就打算坐到他旁边。赵佑棠便如惊弓之鸟,针刺似的立刻拉出一大段空隙,更是打算往对面的坐垫上坐去。 魏衍一把将他拉回去,愧道:“对不住,对不住……你不原谅我也好。” 赵佑棠浑身心神都牵挂在那枚隐约作响的缅铃上,勉强分身摇头道:“我要……下去……你……走……” 魏衍见他这幅魂不守舍、一脸欠肏的样子,心下禁不住狂跳,随即狠狠按下欲望,当即闭上眼道:“我决不再犯错……八年前那次,是我糊涂,醉了后发了疯。” 赵佑棠含糊地不知说了什么,精疲力尽的身体轻轻抽搐。 他和魏衍过去无话不谈,现在无话可说。时间之飞逝,不过一场大梦。无论酒后乱性,还是清醒时分,错便是错,又有什么借口? 魏衍扳过他的身子:“我一时之失,我可以想方设法补偿。但你直接与我割袍断义,连个补偿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赵佑棠早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纠葛,匆匆应付道:“不肯。” 他在车厢里忍得难受,甚至都有跳下车赶快离去的念头。魏衍似乎知他心中所想,拦住去路,让他无路可退:“佑棠,你听我一句劝。我是真心知错,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看行么?” “……不可能。” 赵佑棠一口回绝,想也不想,谁知魏衍下一步直接出手如电,将他穴道点了。 *** 赵佑棠被他带到了别院,魏衍给他解开穴道:“佑棠,你先听我说几句话。” 魏衍道:“今日反正也不早了,不如你就于此落榻,明日再走,我决不拦你。我只是愧疚……那日真的只是无意之失……” 赵佑棠恼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去便是!”那枚滴滴转的勉子铃还未取出,赵佑棠支撑不住,只想赶快处置好再说。他擦了一把虚汗,迅速入内,一头扎进客舍。 他关上门,身体虚浮地几乎瘫软。他手指探入,咬牙将那东西勾出,远远扔了。 魏衍在外面拍门道:“佑棠?” 赵佑棠心下异常愤怒,并未理会他。 魏衍待了一会,叹气道:“你这次下山,是要做那件事罢?” 说到师门大事,赵佑棠不得不作声了,道:“是。” 魏衍说:“为了谁?” 为了谁? 赵佑棠眉头紧锁,道:“为了师门。” 魏衍一语中的,“你是为了那个孩子……?” 赵佑棠沉默了片刻,道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6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6 :“师门嘱托,我不得不遵守。但我个人已不想和他有任何纠葛,等此间事了,自当斩断尘缘。” 魏衍道:“仅是如此?” 赵佑棠未作声,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无奈地长吁一口气,道:“我懂了。” 魏衍道:“那你下一步如何办?” “如何办?”赵佑棠重复一遍他的话,低低道:“只能尽力而为,若不成,那我于师门,也无愧于心。” 他说完了,魏衍自知今日与他再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道:“那你先歇着吧……保重。” 赵佑棠点头允诺。 第26章 默认分章[26] 二十年来,镜花水月,弹指一瞬间。 赵佑棠抚摸上左腕,那个傻乎乎的何星洲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师弟。” 他眼中少见得现出一抹温柔色彩,低下头握住对方冰冷的手指,轻声喃道:“蠢死了。” 何星洲低垂眼睛看着他,笑得风生水起:“师弟!……师弟!” 赵佑棠捂热他的双手,认真地紧跟着道:“不仅说的是你,也是我。” “我就算是骗人……”他说了一半,温热的指尖抚上何星洲的面颊,一字一句慢慢道:“可连自己都骗不过……” 他说完了,心底涌起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好像空寂许久的心脏,忽然被注入了一眼温泉,润活接近干涸的绿洲,让顽强生长的树木开始起死回生,长出簇新的枝芽。 他认真地靠近了何星洲的面庞,仔细端详着他的眉毛、眼睛,乃至鼻子、嘴唇,手指一分分经过的地方,好似炙烫得能起火。 何星洲搂住了他的腰身,不解地说:“师弟?晚上好。” 赵佑棠下定决心地狠狠攫住他双唇,顶开闭合的牙齿,唇齿交接,气息相融,很快何星洲的唇就被他咬破,流下显眼的鲜血。这让他莫名兴奋地舔嘴边的铁锈,眼神都亮得像是要发光,熠熠生辉:“师弟?” “唔唔……”呼唤声被抵回胸腔,赵佑棠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按紧,湿润的气息再度一缕缕传来。何星洲只得一刻犹豫,当即放弃挣扎,任他逐渐加深亲吻咬上自己,好像很奇怪,他的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连带着眼睛都热得不太正常,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顶着眼球,让那东西睁着很不好受。 何星洲本能眨眼,两行不知名的液体忽然掉了下去。他又轻颤了一下,用手抹了抹那亮晶晶的滚烫水液,举着手背展示给赵佑棠看:“师弟!晚上好!” 赵佑棠先是一愣,接着蘸了一点水液,放在舌尖轻抿。 咸的,涩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像是顿时被抽空力气,语声里藏着微微的哽咽:“何星洲,你够狡猾。我到底赢不过你。” 他就此打住,道:“何星洲。我宁愿我留在二十年前,没得知真相的那刻,哪怕在哪个时候死去。我当时岂止万念俱灰?” 他又看了一眼何星洲:“不过马上就好,你不必担心。赵寂那胡涂小子,马上就会认祖归宗,我也不算辜负师门嘱托,将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送还回去。” 师门零落,开枝散叶是必然的任务。既然有赵寂,也算是有了传人。无论这传人如何胡闹,却都不是赵佑棠他自己的事情了。 何星洲置若罔闻地望着他的眼眸,笑盈盈的凑上去咬他头发:“唔……” 赵佑棠捏住他的手腕,忽然说:“何星洲,我输了,且输得一败涂地。你高兴么?” 何星洲喃喃道:“高兴么?”他眼珠转了转,似乎并未听懂。 赵佑棠抚上他眉心,一生的辛涩酸苦、甜腻快活,好像都被这个人系住了:“我宁愿你当初骗我到底,永远不要告诉我真相。可为什么,你连骗我都不肯啊?” “有时候做梦,梦到你血气淋淋地站在龙庭之内,周围都是同门师兄弟的尸首。然后你提着剑在笑,脚下握着玉玺,说,‘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局。’那时候,我恨不得将你剜心碎骨。” “我自己搭进去就算了,可你的算计,亦不免牵连门内其他弟子性命。难道你想要的东西,就足以令你放弃其他一切事物么?” 他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心下一凛,随即道:“你做过那么多坏事,后来也为此付出一定代价,可这能抹消掉你过去所犯的弥天大错么。而我,也无颜面对师门列祖列宗。” “可就算这样……我、我竟然、竟还敢背离门规,始终如一地……” 他最后抱了何星洲一下。 那是极轻柔、极温暖的一个怀抱,像是突然顶破泥土的绿芽,忽然彰显出勃勃的生机,绽放出一丝春天的光彩。 *** 赵佑棠是被一种热香熏醒的,他连忙闭住气,却未发现可疑的事物。 周围并无一人,黑压压的窗格上映着树叶绰绰的影子。 他好生奇怪,正要推开窗户,关好的门却忽然开了。赵佑棠眼前一花,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朝颈后打去。他惊讶之中急忙反手一掌招呼,掌风甫一带出,便觉手臂处一阵酸麻。 是谁,竟敢夜闯魏衍的别院?魏衍言而有信,答应过的事绝不会再改,纵观这人力道,并不似魏衍那种武人。 那热香是阴险的下作药物,除去激起人的情欲,还可令人失了力气。赵佑棠这一串动作下来,早已神思恍惚,一颗心都似在皮肉下缓缓跳动,手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登时被掐住脖颈,迷迷糊糊地险些昏死过去。 那人将他放到床上,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嘴角,伸手剥下他的裤子。 赵佑棠只觉得丹田里气息浅淡,竟然只剩浅薄内力,有几处关要运转,无论如何也是停滞不通。他即刻明白过来,只怕这人正是将军府的内奸,与人里应外合,设法消了他的内力。 只是为何针对的是他? 时间仓促,赵佑棠来不及多想,凝神聚气,伸出左手捂住口鼻,右手自枕下捞出一把精钢匕首,向面前刺去。那人显然是个习武之人,身形灵活如水蛇,像是刻意戏弄,次次贴着匕首锋利的刃口滑过。赵佑棠心下尤其恼怒,冷不丁间居然被他空手抓住了匕首,自白玉般的掌心中流出许多鲜血,尤其鲜艳。 月色如镜,猝然照亮了对方的容貌。 “何星洲?” 那人抿唇而笑,桃花般炫目的双眼直直瞧着他,将匕首抽出,当啷一声扔掉了。 “你怎么在此?” “我来找你啊。”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7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7 赵佑棠心头一震,恍惚间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何星洲蹲下身,在他双腿处揉捻,垂下的发丝弄得他痒痒得脊背都挺直了。何星洲转目回视,最终将眼神投到他的皮肤上,嘴唇贴前,竟是含住了他的那里。 赵佑棠吃了一惊,他本来受那香气掌控,情欲勃发,这下更是浑身血液都似涌到下体,那物竟肿硬了几分。这样一个方式实在是前所未有,令人羞耻不已,赵佑棠忙用手挡着眼睛,不敢再看。 何星洲口腔湿热,模仿着以前做过无数次的性交,慢慢地动作起来,他眼眸微垂,睫毛眨动,似是拨到赵佑棠的心上,令他一阵颤栗,哆嗦着唤:“不成的……” 他满面潮红,如待桃花,何星洲只消一眼,就更热情地吞吐起他炙热的器官,同时双手也未闲着,抚弄他身上的舒适之处,腰身、囊袋,一一都照顾得齐全。 赵佑棠急促地叫了一声,在这无限的温柔中几乎走火入魔,不知方向。何星洲舌尖逐渐舔弄到顶端的小孔,赵佑棠敏感的身子猛然重重抽搐,当即便软著身体射了出来。 “快吐掉,何星洲……脏。”他把头埋在枕头里,看也不敢看一眼了何星洲含笑,将白灼的液体吐出,凑近他的面庞,眼睛说不上来的明亮。他转过赵佑棠的身子,噙住那两片嘴唇,唇边尚挂着未处理干净的浊液,散发着微微的膻气。 不对,不对,何星洲怎么会亲吻他? 赵佑棠的心就像是被抛进了一缸冷水之中,面上血色唰的褪去,变作月光般的惨白,身体颤抖,脱口道:“你究竟是谁!” 说着,出手如电,直往对方脖颈掐去! 第27章 默认分章[27] 对方的身影晃了晃,避开他手臂,骤然变作另一幅面孔。 眼前这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大眼睛,白皮肤,唇红齿白,眉眼间隐隐有几分煞气,美而狞丽,五官间能寻到部分魏衍的影子。他身材高挑,影子也被拉得颇长,投到窗柩上。 一阵阴风吹来,吹得窗柩哐哐响动。赵佑棠这次反应极快,只被他制住半刻,立时转醒,指头捏紧,厉声道:“何人擅闯此地?” 那少年乌发束起,神色阴冷的模样:“赵佑棠果然好本事。我千金购入的迷神之物,也能叫你轻松破解。令人陷入最美梦境中的东西,不过如此。” 却看那少年手掌,修长白皙,哪有伤口?只怕从他一进来开始,赵佑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的绮思、最温柔的渴望! 他心跳得分外快,却浑身冰冷。快,是因为那幻境太过旖旎,令他的情绪不受控制;而冰冷,则是因为——他终于又一步确认了在心中,究竟什么更为重要。 原来在人世久了,自己竟也不过成为凡夫俗子,抵抗不了七情六欲。哪怕是深仇大恨,竟也抵不过心底最深处的悸动……回想何星洲的大错,自己又岂能原谅? 少年冷笑两下,说:“不过,你今日却是逃不掉了。”他上前一步,动作出奇的快。赵佑棠举掌格挡,不料忽然手臂一软,全身都动弹不得。 少年得意地扬眉:“这东西好就好在时间越长、效果越好。就算你破了幻境,也绝不可能解开封锁真气的药性。你方才强行运功,那东西已经发作啦,乖乖认命吧。” 赵佑棠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一个少年手上:“你到底是何人?!” 少年嘻嘻一笑,挤到他身边,将他推倒在床上,目光转动,贴着他耳根热烘烘道:“嫂子,很久不见了吧。我叫魏冉。” 赵佑棠脑子里的弦啪嗒断了,难道、难道这人竟然是魏衍的那个幼弟?他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 魏冉笑颜盈盈,俊俏的面庞近在咫尺,色情狎昵地舔了舔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甜美的笑窝几乎甜到腻人:“嫂子,你的滋味可好得很。一边喊着情郎的名字,一边在我哥的府上让我用嘴侍弄你,好生闲适。”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佑棠一张脸涨得通红,若是能动弹,早该一掌劈死这个少年。在他为数不多的模糊记忆中,对魏冉的唯一印象,就是小小的一个小孩。 魏冉剥去自己的衣袍:“嫂子的味道倒是不错,不知里面是不是也一样不错?”说着,骑到他身上,便掐着他下巴将阴茎塞去。他是个还未及冠的美少年,那器物长得稍微比成年男子小了些,却是情欲满满的样子。 赵佑棠身不能动,口却能言,焉能忍下这口气?他再如何落魄也不堪被如此折辱,张口狠狠咬下去,“铛”的牙齿撞击在一起,震得下颔作痛,却是咬了个空。若非魏冉抽出及时,这么大的力道,只怕子孙根都被咬断了去。 魏冉细眉一扬,扼住他喉结,下身毫不留情地插入,一边进入,一边还说:“嫂嫂,你快看看我啊。怎么,你和我哥哥做的时候难道也不看他么?” 赵佑棠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嘶声反驳道:“我不是魏衍的男宠,你乱喊什么,快给我住嘴!” 他这是真的恼怒了。少年却一派得意洋洋,每一下都像要把他按进床榻里往死里弄,嘴里淫言秽语连续不断:“嫂嫂,数年前你和我大哥行交合之事,我可都借着门缝看得一清二楚呢。” 那是往事——他失意之余与魏衍对饮,当时他还未被磨平棱角,尚对友人信任,大醉之下,动了邪心的魏衍做下那种不堪回首之事。事后他便与魏衍断交,再不相干。 赵佑棠轻喘着气,神智逐渐涣散。那下三滥的香料催情效果极强,就算是被强迫,身体也不可避免地渐渐产生不正常的快感来。带着耻辱意味的称呼仿佛成为一剂催化欲望的毒药,萦绕在浑身血脉上下各处。 “嫂嫂,我和哥哥谁的家伙更大啊?”少年郎森森一笑,翘眨的睫毛似乎蝴蝶的翅翼,展翅如飞:“嫂嫂,你再不看我,我可就要往你脸上射了。” 见他依旧不理不睬,魏冉有些怨怒,仗着尖利的虎牙狠命咬上他的脖颈,登时在洁白的皮肤上咬出两个血洞。他一壁吸吮一壁刻意羞辱:“嫂嫂里面好热好紧!怪不得哥哥那么喜欢,那天晚上要你那么多次!” 赵佑棠身体红得像是刚出笼的大虾,蒸得脊背全是汗液。魏冉沿着他脖颈舔来舔去,手指扶着他骨节一寸寸往下按,下体舒畅得爆炸,将精水尽数射在赵佑棠体内,拍拍他的脸:“嫂嫂,我不过奸你一次,你就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怎么服侍我哥哥啊?” “这么淫荡,一人共侍兄弟二夫,吃着盆里的望着锅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8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8 里的,被肏时还想着你的情郎。你说说,你是不是上下两个洞都得被阴茎填得满满?” “啧啧,不说话啊。那就默认你想要了,好生贪心呐。” 魏冉满嘴胡话,虎牙一次次划过他的皮肤,带来令人颤栗的冰冷触感。 他正是春光灿烂气力最盛的年纪,体力甚好,疯狂地进入又撤回,抽插时甚至还将手指也一并塞入抠弄内壁。赵佑棠起初几乎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后来逐渐昏了过去。 魏冉可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一次次掐着他人中把他弄醒,趁着他清醒的片刻又活生生把他直接干到昏过去。 第28章 默认分章[28] 赵佑棠再度清醒时,身后依然是一阵阵的不适。他稍微挪动身子,便感觉到有粘腻的液体自穴口淌下。 难受。 他只有这一个念头,快要裂开的身体刚离开床榻,骨头一阵疼痛,像是被千斤巨锤砸过,爬也爬不动。赵佑棠睁着眼,呻吟了一声,倒抽冷气。 “醒了?” 说话的人是魏衍…… 赵佑棠轻轻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脸上表情。 魏衍声含震怒:“那混蛋!竟敢……我已绑起他用家法处置,佑棠,我这就带他给你恕罪。” “不要带他过来!”赵佑棠猛力咳了一下,当真是半点魏家人的面都不想看到了。他知道他无能,也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沾染过多少不洁的东西,他自己都嫌弃自己恶心。 赵佑棠声音沙哑,就像是钢刀在砂纸上刮锉,难听干涩:“不必了,不过是被你家里人嫖了,我已经被恶心过一次,不想再看到令人恶心的东西。” 魏衍被他一噎,愧疚低头:“佑棠……” “魏家人难道就只会假惺惺地事后道歉么?”赵佑棠低声冷笑,拼命喘了几下,手指擦过嘴唇,发觉自己咳出的居然是血丝。 已经衰竭至此了么?看来必须快点了。 他头脑先是一阵空白,心底发黄,随即难得的冷静了一下,讥讽似的一笑:“魏衍,你快带着你弟弟滚吧,离我远远的。” 魏衍慌乱道:“不是,他做的事并非受我指使!”他也暗自恼怒,本以为和赵佑棠还有重归于好的回转余地,弟弟这般作为,却是断无可能了。 魏衍苦笑道:“对不住,我没想到他动过心思。魏衍只能以命作偿。” 赵佑棠闭着眼:“我不稀罕。就算你陪葬,我还嫌你多事。” 魏衍道:“那你想如何。” 赵佑棠笑了一声:“我不用你说什么命偿。”他说着,拿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魏衍下意识接住,问:“这是什么?” “不要打开。”赵佑棠淡淡道,“你派人将这东西送至苍陵山便可。” “还有些事,麻烦你去做。” “何事?” “将这东西交给赵寂…”赵佑棠言简意赅,并未多说,疲惫地扯过一旁散落的道袍,勉强更好衣裤,把腰带上挂着的一个小小玉牌扔过去。 魏衍凝神一看,险些握不住手中光滑的小牌。 上面刻着个“谢”字。 “他是……?” “他本姓谢。”赵佑棠撑起身体,将血迹悄悄抹掉,点到即止:“师门将他托付给我,而我已经仁至义尽,绝不会心软。” 魏衍眼光轻闪:“你怎么敢保证,我不会泄露秘密?” 赵佑棠道:“我知道你从来是言出必行。话不多说,可否借虎符一观?” 魏衍呵笑一声:“原来你说这么多话,都是为了最后一句么?” 赵佑棠起先并未说话,颔首默认。 魏衍用饱含怒意的嗓音道:“赵佑棠!你这是疯了么?” 疯了么?早在很多年前,年少时的他亲吻上何星洲嘴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他惨然一笑,道:“魏衍,你不知道……你不会懂。” 他永远不会懂这种一生都为一人掌握,无力而又窒息的感觉。 第29章 默认分章[29] 赵佑棠看着手中半枚虎符,不禁哂笑。 另一半在谢玉辉手中,只有当它们合二为一时,才可发挥效果。 他将手掌拢到袖下,良久之后,再度摊开。 赫然是完整的、毫无缺损的虎符! 赵佑棠口中也即刻泛起铁锈腥味。果然,明明是简单的法术,却受到这样的反噬,想必是天意阻止。谢玉辉再不济,也是天定的皇帝,补全这半块他掌持的虎符,就会遭受猛烈的痛苦。 但只要天上没劈一道雷下来,再给他千百次机会,他亦无所迟疑。 谢玉辉才能平庸,迟早会步昏君后尘。魏衍又身处高位,掌握不少兵马,功高震主,迟早会成为他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也正因此,魏衍才会选择与他联手。 何星洲旧时部署过不少暗手,足够处理了。 魏衍不知他其实身怀法术,看到虎符,还以为他从谢玉辉那里设法获得,不疑有他地接过。 赵佑棠只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保重。” “保重。”魏衍低低抬眼看着他,移开目光。他心尖狂跳,想着赵佑棠估计这次有去无回,说得几乎就是遗言了。 赵佑棠没多说话,只是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一眼,盛满决然,几乎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魏衍心头一颤,想要拉住他的那只手,终于还是未能落下。 ***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皇帝退朝后志高意满地移驾寝宫,呼唤美人作伴。 前来的女子们清一色的上好相貌,雪肤黑瞳,细腰不堪一握,挥手扬袖,风情万种。舞姬们婷婷袅袅分成数排,一声筝响过后,齐齐盈盈而舞,腰肢伸展,衣袂飘飘,仿佛从九天而降的仙子,令人眼花缭乱,倒不知道谁更美上一分。 “好!好!”谢玉辉抚掌而笑,静观其变。果然霓裳羽衣舞毕,忽然场中跃出一位怀抱琵琶的妙龄女郎。那女郎一身紫衣,面上不施粉黛,却艳胜桃李,大大的眼睛中春波流转,娉婷婀娜,情态婉转。 只见她素手妙弹,衬着琵琶木色,十指仿若上好美玉雕成,显得尤其美丽。那女郎弹至情动处,挑起眼角暗窥帝王,秋波蘸眼,无限的欲语还休,勾魂夺魄。 谢玉辉是个爱好美色的,见此佳人,不禁大笑道:“好一个妙人儿!” “陛下英姿飒爽,令人心生敬仰……今日得观天颜,已是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9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29 心生欢喜。不知小女子能否斗胆求陛下与我对饮?”女郎娇俏一笑,红了脸庞,放下琵琶,款款行至案前,端起金樽,身形一卷,蹲伏在谢玉辉脚下。 谢玉辉正自接过,突然紫衣下一点耀眼的银光闪过,他心下一凛,当即旋身回转,高呼道:“刺客!”说那时迟那时快,只见小箭嗖一声急射而出,擦过他的面颊,登时漉下两道长长的血珠子。 那女郎藏着的不是他物,正是以机括发射的袖箭。一击不中,她目光转动,猱身而上,眨眼功夫又扳动机括,第二箭第三箭便若流星连珠似得射出! 这一番变故极快,但谢玉辉毕竟上位日久,反应速度也非常人可比,不顾形象地往地上一滚,从龙椅之下抽出潜藏的长剑,唰唰而出,当下箭矢,浓眉高扬,怒喝一声:“谁派使你来的?!” 侍卫们亦在同时与那女郎缠斗。 那女郎轻声一笑,眸子中跳跃着仇恨的火焰 ,竭力避开暗卫的掌风,轻喝道:“纳命来!谢玉辉!”她一袭紫衫,身处半空之中,衣衫鼓起,烈烈而舞,好比一只紫色蝴蝶。 谢玉辉目光一震:“是你?倩娘?你居然没死!你不是被我杀了么!我亲眼看到的,死人怎可复生!” 倩娘不理不答,袖箭再度射出,却是后门大开,无力防护,生生受到侍卫重创,登时若一只折翅的蝴蝶坠落,口吐鲜血,洒得衣襟胸前布满星星点点的飞红。 她怒瞪双目,拼死上前,死死抓住了谢玉辉的双腿,弓箭手拉弓放弦,瞄准她的背心,狠射而去! 倩娘不顾自己的生死,铁定决心取谢玉辉性命,双掌奋力前拍,喀嚓一声,击断了谢玉辉的腿骨。同时,数十箭一齐射出,穿透了她的心肺! 还未等得到喘气,寒光大作,那身形极快极轻灵,没人看得清他是如何进入殿内的。只不过一息功夫,那道飘逸的身影已经闪到谢玉辉旁边,短剑全力刺出,一点余地都不留,全数扎入了皇帝的胸口! 谢玉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喉间发出嗬嗬的粗重嘶声:“赵……佑棠……!” “不引开你的注意力,怎么会一举成功?” 赵佑棠今日捡着穿了件淡白袍子,刺绣精致,显是刻意打扮过的。他手指纹丝不动,牢牢扣住那把锋利短剑,孤立殿中,睥睨而笑,漠不关心地一一扫过大殿四周,从容不迫地站着,好像天地之间,再无任何事物能令他畏惧! 急急的哨子声响彻皇城,烽火四起。不知谁先喊的捉拿刺客,诸人齐头并进疯狂攻击,生怕事后追责人头落地。 他今日妄动法术,现时五内如焚,各处关节都仿若被泼满火油,在火团中灼烧,痛得直达浑身四肢百脉,眼前看到的尽是憧憧人影,来来去去扑向这里。 赵佑棠释然地轻轻一笑,面色虽然惨白如纸,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光亮,燃起一股豪气来,提剑高声道:“赵佑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来罢!” 第30章 默认分章[30] 血,铺天盖地的火与血,混沌的世界里他的眼前时黑时白,明明灭灭,一会是艳如桃花的血光,一会是重重叠叠的黑影,分不清天与地、人与人。赵佑棠双手发颤,身体一震,猛烈地摇晃起来。 一阵长长的迸裂声忽地响起,整个大殿都开始缓缓移动,朱梁逐渐错开位置,一点点倾斜倒下! 噼啪、噼啪——支撑起大殿的柱子朱漆剥落,从中间开始,逐渐断裂;便连殿顶的金瓦,亦如大雨般砸下,扬起呛人的灰。 殿堂——要塌了! 狂叫、弓弦……喧杂地传入他耳中。赵佑棠微微一笑,自觉马上将至穷途末路之境,身形一闪,已是跃入了即将彻底轰塌的深处! 距他半步之遥处,砖木缝隙间正自迅速流下风沙石砾,眼看就能在一炷香内将他淹没。 这时有人往殿外跑去逃命,哭喊怒骂不绝于耳。 赵佑棠靠着墙壁,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腕间那半环绿色。二十多年的青青杨柳,翠嫩欲滴,仿佛就这样凝固在他的手臂,成为一段永恒的回忆。多少个深夜,他独自静坐在苍陵山巅,盼望着他喜欢自己,盼望着何星洲肯将这东西赠给他?当盼望一件件变成可能的现实,他又是该如何的欣喜与苦涩?欣喜着虚假的喜欢,苦涩着现实的残忍。 他胸口一阵搅痛,目光怔然,发白的嘴角边却含着浅笑。 无论结果如何,到底,这不会背叛他的东西,还是自己的。 他合上眼睛,凭着感觉在那冰凉的玉石上,轻轻一吻。 噼啪! 强烈的刺痛宛若一丛荆棘,从腕间冒出,赵佑棠急促喘气。 怎么回事? 他睁眼一看,却见那护腕竟自动脱离他的手臂,在空中浮起,咕咚一声,在不断倒塌的殿间滚向远处。 赵佑棠什么也顾不得,想也不想立刻迈开脚步追去,被砸中了亦浑然不觉,终于一把捏住了它。 这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他露出笑意。 还来不及感受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下一秒,他的瞳孔放大了。 那半环翡翠,在他手中,迅速化作了一捧绿沙,从指间大把大把流走! 他“哇”地一声,吐出鲜血,几乎气绝地手指紧紧握住胸口,万念俱灰地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会、怎么会? 赵佑棠耳中嗡嗡地叫唤,眼前金星轮流转动,摇摇晃晃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打着旋狂啸。 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了一道从远至今的脚步声。那个声音愈行愈近,最后落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一身黑衣,蹲下身来,莹白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面颊,声音温柔似水,低沉平缓:“师弟。” 那是极低的一声呼唤,像情人的呢喃,吹到脸上,暖融融的,赵佑棠一阵耳热,猛然抬起头,瞳孔几乎涣散:“你怎么在这里,你给我滚——!” 何星洲微微用力,将他拉起,抱了个满怀,眼中湛然有滢滢神光,依稀是京师惊才绝艳的玉公子:“师弟,你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走啦!” “我恨你!你滚,你滚!!”赵佑棠拼命想要挣脱,却被他狠狠按住后脑勺。 随即,温软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双唇。那双眼睛定定地瞧着他,仿若枝头灼灼万千桃花、饱蘸情思、风华无双地绽放在天地间。 赵佑棠心尖悸动,颤抖得不能自已。他面红耳热地望着那个人,仿佛不敢相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0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0 信自己的眼睛,轻颤眼睫,被堵住的话化作一声无力的闷哼,变成一股热烫的气流,立也立不稳了。 好像从鸿蒙未辟,混沌元年、宇宙洪荒起,他们就不曾分开过,天长地久地这般依偎在一起。 那双眼睛淌着炙热的光芒,对着他含情一笑,犹堪醉倒花前,轻声道:“师弟。” 这是天地间,最炫目的光彩! 赵佑棠惊声道:“你快走!只当没认识我!” 梁柱砸在两人声旁,何星洲看也不看一眼,径自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将心交给你。你还记得么?你走前,我说有话对你讲。” “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师弟,你听好。” “我喜欢你,这句话,不是骗你,是我真心。” 赵佑棠轰隆一声,心下喜得几乎炸开,随即快速惊道:“那权势呢?虎符呢?帝位呢?你都不要了么……你以前分明那么贪恋……” 何星洲扬眉,高声打断他,再度狠狠地触碰他的嘴唇,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打在赵佑棠心上,令他颤抖不已:“我只要你一个!” 发丝纠缠,像是斩也斩不断的绵绵情思。赵佑棠心脏跳得几乎直如擂鼓,跃出胸口。 何星洲手掌一翻,雪白掌心中,赫然是一枚虎符! 不等其余人反应,他猝然凝眉,扬手一抛,竟将那人人趋之若鹜、心生渴望的东西扔进了正在坍塌的宫殿一角:“这东西,不要也罢!” 赵佑棠目睹他作为,“啊”地一声大叫,咳咳震颤,四肢冰凉,心下更是冷得发抖,几乎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哀求着道:“何星洲……别陪我一起发疯。” 第31章 默认分章[31] 何星洲笑了:“师弟,我心并非木石,岂会无动于衷?你为我求药、为我违背本心,我为你疯一次又怕什么?” 他手指用力,急速地一推,将赵佑棠护在身下,头也不回,身体四周散出滚滚的黑气。那黑雾瞬间扩散,罩住了顶上塌下的巨石。 赵佑棠目眦欲裂,吼道:“何星洲!” 何星洲只是回眸朝他浅笑了一下,道:“师弟,你还记得么?雄蛊死,雌蛊也会随之而死。我会将骗来的半枚内丹还给你,它在我心口二十多年,早就和我气息交融。若你拿回去,蛊虫便不会发作啦——” 赵佑棠心脏猛地一阵急跳,仿佛是要验证何星洲所说的话,热烈盼望着另外半枚内丹的到来,血液加速地运转,令人如坠雾中。 “何星洲,你强行突破我的禁制,从洞中遁出;现在殿内亦有我的禁制,我与谢玉辉都无法离开,你留在这里,是想陪葬么!” “荣华富贵、大好江山、九五之尊,这些你都不要了么!” “师弟。” “我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是妓女的孩子,多少年来,一直被人瞧不起,便是师门,也多半以此取笑我,因此心魔深种,难以拔除。哪怕后来发现自己是先帝的孩子,也无法释怀,反而更贪心、更糊涂。” “唯有你……对我从来是全心信任。” “我却利用你,做过许多错事,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 他猛然拔高了声调:“可笑二十年前你对我死心时,我才明白。但为时已晚,再如何弥补,师弟也决计不会原谅。我亦不敢奢求,但我的心、我的心……” 赵佑棠大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脑中不断来回是何星洲那句话。 他的心…… 什么是他的心? 何星洲顿在此处,却未将话说下去了。 他面上的死气愈发浓烈,像是一簇卷得极高的风暴,眼看已经蔓延到了身体各处。何星洲双眸似血一般鲜红,隐隐现出了魔物的影子。 魔,最喜嗔痴贪恋,为天地不容,在皇城这般龙气作镇的地方出现,必然引起天象剧变,甚至异变。 赵佑棠想要推开他,岂料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却是被何星洲牢牢束缚在这一方安宁的角落。 何星洲长啸一声,不怕死地挑起眼角,黑气化作平地卷起的猛烈狂风,冲上云霄! 轰隆轰隆—— 是雷鸣! 整个天空只在短短眨眼时间内,就变成墨色,电闪雷鸣,一个接着一个。 紫电劈裂苍穹,朝着何星洲的方向顶来——那一道凝聚着无穷威力的闪电,顷刻粉碎了赵佑棠的禁制。 哗啦—— 整个大殿都摇曳着,自殿心布满千疮百孔的裂痕,最后仅存的支柱也哐当地彻底倒塌。 赵佑棠身上忽然一轻,看到何星洲的衣角就在前方,刚抬起脚,陡然间一道光芒闪过,竟将他自废墟间掷了出去! 他只来得及看到,在铺天盖地落下的重物间,何星洲再度回过头,低低叹息着,他的袖子挽着,白玉也似的手指抚摸着腕间的另外半环翠色。 “幼棠……不,师弟,对不住你,错在我。” “好好活着吧。” 那浓绿的色彩,仿若一把狠戾凌冽的冰棱,深深刺痛了赵佑棠的眼睛。 护腕,原来是一对么?…… 赵佑棠浑身时热时冷,再转眼,自己已经离开此地。 而他的脚下,便是成千上万的瓦砾。 半枚金光流彩的内丹,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 赵佑棠眼睛一酸,连思考的力气都不剩了。 何星洲就在这千万碎片之间,或许尸骨无存。 能解火毒的底野迦他也没服,能调动军马的虎符他也没拿,能睥睨天下的帝座他也没抢……这些都不打算要了。 他说,我只要你一个。 赵佑棠嘴唇发白,哆嗦得牙齿咯咯打颤,灰败地望着那堆绵延的废墟。 “何星洲?” “何星洲!” “师兄!……” 颤抖的呼喊,从喉间迸出。 第32章 默认分章[32] 很多年前,何星洲站在狱外,阻止他自戕、给他喂下蛊虫时,也是那样一幅神情,只是低低一声叹息,却早已蕴含千言万语。 心如乱麻,岂可休思? 原来那时,他的心情,正如现在一样。 龙庭于他唾手可得,可为什么他原来的盟友谢玉辉却成为了天下之主? 只有一种可能。 矫诏的机会和他被囚的消息一并共存,何星洲放弃了这个机会,而是单刀赴会,前往狱中救他。 谢玉辉便顺理成章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1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1 反插何星洲一刀,以火毒为要挟,借机让他没有翻身余地。 做错也是真,喜欢也是真。 赵佑棠眼前浑浑噩噩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只短短一霎,通明得把什么都看清了。 这些事何星洲未告诉他,他当时心智涣散,根本没有细想过这些事。尔后的岁月间,也根本不敢再去想惨状。 赵佑棠忍不住去揉干涩的眼睛。天上的闪电轰隆隆的,还没歇停,又有砸下的势头。 听到雷声,赵佑棠心尖一颤。 何星洲还未死,他就在这下面!若他身死,天雷应该消散才对! 他咳咳地捂着胸口。 赵佑棠不再迟疑,吞下内丹,奋力挖掘。 瓦砾下传来刷拉拉的抖落声,一团黯淡到快要看不起的黑气飘出。 紧接着,他看到了何星洲。他容色安详,如玉的脸颊上,布满血痕沙粒,大抵是受伤狠了,嘴唇白到吓人,没有一丝血色,只是微微抿着,像是在笑。 赵佑棠将他抱住,揽住他的肩膀,轻喊道:“师兄……” 何星洲勉力睁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扣住他的指尖,过不得眨眼,脱力地滑下,虚弱得声音都如游丝般:“对、不、起……能看到你……真的、很好……” 赵佑棠凄然一笑,道:“你成功了……我承认,就算你犯错那么多,我、我……” 他说到后面,再也无话,脑海里突然有着一瞬的空白。再反应过来时,却已经低头吻上了何星洲。 龙蛇影外,风雨声中,他的眼睛里,全是何星洲。 何星洲惊得伸手捂嘴,却被他不容拒绝地打开唇齿。舌尖舔舐而过,带来一阵阵令人发抖的强烈炽热感,仿佛比最甜的梅子酒还要更香甜几分,醉人到骨头酥软。 赵佑棠笑了笑:“师兄,你不要死,好不好?” “就算这次,又是你设的局……再给我一百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心甘情愿。” 他用身体护住了何星洲,将最后的力气凝聚于指尖,迅速放出一道极强的禁制,当作屏障。 劈啪—— 狂啸着的天雷骤然落下,硬生生劈上那道厚厚的屏障,随即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赵佑棠肉眼可见地开始发生变化,五官渐渐长出羽毛,身上的道袍被一点点撕裂,到最后,变成了一只鹤的模样,不过这只鹤身形小小的。 何星洲大脑一片空白,料不到他竟然这么胡来,一口血呕在唇边,终于扑地一声,吐出泉涌似的鲜血。他没有时间多想,撑起虚弱的身体,趔趄地抱起那只鹤,身形腾空,拼命地在皇宫中穿梭。 “师弟,你怎么这么傻,我们都走不出皇宫的。”他对着怀中的小鹤说道。不过赵佑棠显然已经昏过去了,听不到他的自言自语。 “我其实是谢玉昌的弟弟,是你那徒弟的皇叔,能继承皇位是不假。可你忘记了么,你徒弟也有资格。现在,只怕他已经拿到了谢玉昌真正的遗诏。” “他不会放我走,皇城中布置着困魔阵,我已经没力气了,更没法带着你一起出去。” 何星洲手指摩挲着那小小的、白白的东西,放软了声调:“其实我死不足惜,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我知你心怀芥蒂,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和我重新在一起。” “所以,你逃生后,最好能忘了我,做一个真正无忧无虑的人。” 何星洲远远看到一处废弃的宫殿,一头扎了进去。 他将赵佑棠放在床上,指甲在腕边划开一道伤口,将鲜血送至鹤喙边。 赵佑棠又变回他所熟悉的样子,只是眼睛依旧闭着,像是不会睁开。但何星洲知道,他会醒来,于是便去低头亲他的嘴角。 何星洲一动不动地慢慢数着他的睫毛,吻得更深了些。 直到有人推开了殿门,他才停下,转头望过去,一眼看到为首的赵寂。 何星洲不慌不慢,轻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打扰我师弟休息。” 他眨了眨眼,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第33章 默认分章[33] 满眼看不尽,满耳听不彻。 就像是经历了形形色色、生生死死的轮回,有谁站在远处喊着他的名字。 天阶夜色凉如水。他于人声鼎沸、华灯结彩的红尘中回首一望,那人翩然负手而立,冲着他粲然而笑,眉眼生辉。 只需一眼,便是心动。 “师兄!” 他一下子惊得心悸,张开了眼睛。一模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水珠,分不清冷热。 手脚都是完好的,人也没死。是……何星洲? 旁边立刻有人递来毛巾冷水,为他擦拭面颊。赵佑棠看到他形貌,先是一怔,再是脸色一白,嘶哑着喉咙道:“他人呢?” 赵寂心平气和地盯着他,坐到床边,道:“朕不知道,先生问的他,却是谁?” 如此说来,赵寂已经得知自己身份,夺回了自己的帝位……他会对何星洲做什么?赵佑棠不敢多想,明明还未到冬日,他却手足冰冷宛如幽禁在冷窖冰谷之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赵寂客客气气的,沉沉道:“先生,你倒是说话?” 赵佑棠听到他的称呼,浑身一抖,却又不能激怒他,缓了口气:“陛下天子之躯,赵某实不敢当。昔日种种纠葛,不过浮云,早已散去。还望陛下自重。” 赵寂良久未语,眼神中藏着怨毒而凄厉的锋芒,嘴上却道:“先生到底算朕的恩师,一门之人,当得起这两个字。” “……佑棠早已脱离师门。陛下与我,并无任何名义上的联系。” “你就那么喜欢他么!”赵寂暴怒道,高声厉喝,手指扭动着揪住他领口,力气大得骨节都在喀喀地响:“赵佑棠,难道朕过去在苍陵的日子,只不过是师门委任?” 赵佑棠没有说话。 听到他默许,赵寂几乎拧断拇指,恶狠狠地握拳,绽出一条又一条的青筋:“好、好!” 赵佑棠转过头,没有看他脸上的狂暴神情:“顶多是师徒之情。” “何星洲呢?”他淡淡地说,仿佛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满心牵寄都只在这一人身上,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我要见他” 赵寂喉结不住滚动,嗓子里直觉冒出眼来,上半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师父,你以为你能和他在一起么?” 赵佑棠目光无神,低下眼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2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2 睛重复道:“我要见他。” 赵寂的心都被揪来揪去,他快恨死了这个人。自己就立在他的眼前,但他居然看也不看一眼,熟视无睹,就当根本看不到自己一般!这种感觉,岂是一个“怒”字足以形容?偏偏这人还是一块动不得刀子、梗在心上拿不起放不下的鱼刺,扎到哪里都是疼的。 哪怕被打被骂时,也从未体会过这种酸涩痛苦的滋味。被无视的这种眼神,对,就是这种眼神,让他足足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像是打量路人般的漠视,天涯相见不相问的冷淡,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他,就像是入不得眼的蛆虫,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朕这就让你见他。不过你回来时,得从其中挑一件东西,自己做选择!无论如何,你和他,只能有一人活着走出皇宫!” 他说着,拍了拍手,一名侍从急忙入内,恭敬跪下,双手托着托盘,高举过头顶。 红木云纹的大方盘上,颜色像是陈年的血迹,旧而腥。那上面放着一张厚实的黑绒布,再往上,搁着几样东西。 赵佑棠看完后,只继续道:“带我见他。” 赵寂垂下手指,道:“如你所愿。” 第34章 默认分章[34] 黝黑的牢狱里阴森而湿冷,潮得发霉。 赵佑棠走到尽头的低洼处,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破破烂烂,大半个身子都被浸泡在冷水中,冻得小腿肿胀,脸庞惨白。 他听到脚步声,微微翻过身,挡住半张脸庞,发紫的嘴唇有些哆嗦。 门上还贴着各种道符,大抵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赵佑棠甫一伸手,指尖被震弹得险些折扭,痛得像是有火在烧。 何星洲别着头,喘着虚气,眼角余光只瞥了赵佑棠一下,想来是实在没精神了。 赵寂森然一笑,命人打开牢门。赵佑棠怔然地趟着水跌跌撞撞地来到他身边,往近了,才发现他那身衣服污暗的血迹。 “何星洲……” 何星洲半睁着眼,身体冷得直颤,咬紧牙齿没有打出寒战声,只道:“你来了。” “别看我,走吧。” 赵佑棠强制性地扳着他的下巴,将何星洲扭过身,看到他大半张如玉的脸颊上都是血,眼角处更是长长拉出一道伤痕,蜿蜒到耳根,异常可怖。 被师弟发现这么凄惨的一面,他紧张得浑身绷紧,目光有片刻的慌乱,连忙掩饰般地拿稻草盖住自己的脸,使劲擦了擦,想将干涸的血迹抹掉,一边擦,一边颤抖着说:“别看了……没毁容……你走吧。” 赵佑棠抢过他手中的稻草,用打湿的袖子慢慢地替他将血液都擦了,抚摸着结痂的地方:“很疼。” “不疼。”何星洲慢慢地抓住他的手,移到跳动着的胸口处:“不过是神志不清,不小心弄伤的。” 赵寂“呵”地冷笑一声,道:“时间到了。” 赵佑棠仓促地抽回手,大声道:“何星洲!” 他接着道:“你该知道……” 何星洲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师弟,保重。 他闭上了眼。 现在才是秋天,还未进冬,狂风阵阵,一出来,就飞沙走石。 赵寂令人将大方盘呈在他面前,道:“选罢,赵真人。他下场如何,就由你来判断了。” 赵佑棠深深吸气,眼神冷淡:“我以为,你会是个好徒弟。”他自嘲地嗤笑一声,苦涩道:“二十馀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第一件是赵佑棠在他还小时,给他扎头发的一段红绳。时间久了,褪了色,变得微微发白。 第二件是他七岁那年,赵佑棠给他的一把匕首。虽然没用过几次,依然生着令人震慑的寒气。 第三件是旧时师徒二人在苍陵山之时,常用来梳头束发的木篦。 一字排开,再往后,酒樽、红绫……都在其中。 他轻轻地拿起边缘摆的一件小刻刀,放在手里细细端详。最终后退数步,哂然道:“这把刻刀,我用它雕过许多小玩意。” 赵寂目光柔和几分,想到过去之事,心中稍微放松警惕,点头道:“不错。” 那真是一把很锋利的刻刀,他幼时记得师父总拿着它,为自己刻一些木老虎、竹马、小凳子……刀柄还有着水仙花的图案,长期使用,都生出了包浆的光泽,温润得放在指尖,都是令人心生向往的。 赵佑棠叹了口气,用很轻很轻的嗓音说:“小寂,你记得么,那年你病重,发烧得厉害,师父急得背着你下山,你大哭着非要带着这把刻刀走。然后我只能依你,下山时却不慎摔倒,一下子被它划伤了手腕,你嚎啕大哭地匍匐在我怀中,小小的脸上全是泪珠……”他哽咽了一下,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赵寂心中乍然泛起一种不祥的、危险之极的预感。他蓦然看到,赵佑棠指间白芒一闪,竟然抽出了刀,转势欲刺! “师父!!!”他大吼一声,飞身而上。 ——但是已经晚了。 那把刀、那把刀、那把曾带给他无限美好回忆的刀,已经深深扎入了赵佑棠的心口! 病白的手指缝里,鲜血顺势而下,源源不断地游走,刀刃冒着如寒冰般凛冽的光芒,像是毒蛇的长牙,尖细地露出危险的锋芒。水仙花的图案被血染成嫣红的色彩,夺目地绽放。 啪嗒,啪嗒…… 赵佑棠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倒下。 满目铺天盖地的猩红。 第35章 默认分章[35] 新年的第一场雪花纷纷扬扬而至。 如絮的白色点缀在金砖朱瓦间,在辉煌的皇城中凭空增添了几分素净。 这样的寒日,便连卖炭翁都少见得很了。 苍苍茫茫的雪地上,远处一人驻马而停,轻裘缓带,风姿悠然,透着一种出尘脱俗的超凡气度,俨然一位翩翩公子。他看见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喜得双眉斜飞,双眸湛然有光,宛若月射寒江,带着不胜欢盼的神采,扬唇一笑,挥手高叫道:“师弟!” 赵佑棠伸出手,但见如玉的手指用力一提,他身子斗然一轻,转眼便被带到另一匹马上,紧紧地与何星洲并辔而立。 何星洲亲亲热热地牵起马缰,朝他扬眉:“师弟,我们走罢。”他一壁说着,一壁转动双目,落到赵寂身上:“哼,小狗崽子,我出生时候,小混蛋的娘都还在娘胎里呢。你把他拉扯大,就养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3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3 出一头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赵佑棠不禁莞尔,无奈摇头:“你啊你啊——” 何星洲扯着声道:“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雪啦。天地壮丽,风景无限,以后我们都要一一走遍。尤其是要去云梦捞鲥鱼,到时候我给师弟生活做饭,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说着,和他骑着马掉过头,慢慢离开了赵寂的视线。 赵寂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有人小声问:“陛下,是否要伏击——禁卫军已经准备好了,趁他们还没走远。” 赵寂眼中赫然有泪,嗓音干涩:“不必……” 他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寥廓天空,心里空空的没个着落,一阵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 “回去吧。” 寂静的大雪如席,下得愈深,厚厚一层,很快盖住了那四行蹄印。披风似乎都挡不住寒气,皇帝缓缓拢住衣袍,慢慢在雪地中艰难前行。 笨重的城门一分分关住,沉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 最后一丝想念也被斩断。 何星洲嗤声,双眸顾盼,仰头说:“长啸举清觞,志气谁与俦!” 身边的人含笑而应,温润的声音在落雪中格外清晰:“清风明月入怀,可与为伴。” “错,还得有最重要的一样——我的,师弟。” “嘚嘚”的马蹄声逐渐消散,双骑并辔如龙,绝尘而去,唯剩隐隐传来的爽朗大笑,回荡在天地间。 从今以后,天地浩大,无论悬峰绝岭、江河湖海、春夏秋冬,总有人彼此相依,逍遥自在,了无烦闷地携手遍游壮丽奇景。 闲云野鹤,岂不快哉? ——尘梦那知鹤梦长。 end 第36章 皎冰轮 回想冰轮有圆缺,愿得清光常皎洁。 惠帝刚过三十岁时,就已满头白发。他不是谢家最年轻登基的帝王,却是最优柔寡断、沉默的一位。或许受到避难时的影响,常常会从梦中惊醒。服侍帝王的宫人换过一批又一批,医官换过一位又一位,惠帝的情况始终不曾好转。 衣冠说,这是心病。 小太子不太明白。心病是什么呢? 他并没有弄清这个问题。他只知道父皇以前是个道士,还俗后当了皇帝,娶了他的母后,于是有了他。 他和母后都与父皇不太亲近,不过惠帝待他不错,经常考察他功课,问他有没有进步。 小太子如实相告:昨天他和伴读去抓麻雀,他和伴读被麻雀啄伤了手,太傅给他吹气,他很喜欢太傅,还给他做了木马玩,不过太傅的刻刀不好用,不小心割伤了手。 他的太傅才二十多岁,少有才名,人人传诵。十四岁时就自告奋勇出使夷戎,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两国结盟,大得帝王喜爱。且他除去才高八斗,还待人宽厚,因此成了本朝年轻最轻的太傅。 惠帝听后只是叹气,之后赏赐给柳太傅一把刻刀。 柳太傅刻了一个圆圆的娃娃送给他:“阿霖,这个娃娃像不像你。” 小太子看着那木娃娃圆圆的脑袋和熟悉的眉眼,弯起眼睛笑:“太傅,你刻得真好看。” “就是、就是,太傅能不能也刻个太傅啊?”小太子嘟起嘴,眼睛闪闪的,笑的时候,露出雪一样洁白的两排牙齿,看起来粉雕玉琢、冰雪可爱:“太傅最好了。” 柳抱风蹲下身,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阿霖,以后不要这么说了。被人听到后,有点不好。未来之事虚无缥缈,没有什么一成不变。” 小太子牵着他的手,肉呼呼的指头软软的,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满脸疑惑:“父皇也这么告诉我的。” 柳抱风道:“陛下说得不假,当年陛下不也……”他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欲言又止,最后仅仅是叹气:“算了,你还小呢,说这些又怎么会懂?”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头,脆生生地说:“明白了,太傅!” 冬日时惠帝生了重病,小太子侍奉身侧,在昏迷中,小太子抚摸着父皇烫得发热的掌心,心下害怕得很,流着眼泪道:“父皇,父皇,你醒醒啊。” 惠帝病中呻吟着,喃喃叫着谁,声音低极了,黯然得令人听了心里难受:“师父……” 小太子不知道他在喊谁,只好紧紧捏住了父皇的手。 人人都说惠帝已经药石罔效,岂料三日后落了雪,惠帝竟然奇迹般地好转,甚至可以下地走动了。 他执意要去看雪,伞也未撑一把,只带着小太子慢慢走在雪地间。 梅花的香气扑鼻,惠帝折了白梅,抖掉其上的皑皑白雪,目中带泪,似是痴了。 小太子道:“父皇喜欢梅花?” 惠帝拍拍他的头,为他系好斗篷:“如今老大都休也,未黄昏、先闭上门。待月到、窗儿上,对梅花、如对故人。” 小太子刚学诗词不久,一知半解地点头。惠帝喘着气笑了笑,咳咳地捂着嘴,面容憔悴消瘦,鬓旁的白发亦如雪色。 冰轮皎洁,月华流泻,寒风急促。 第二日,宫人发觉皇帝驾崩于寝宫中。 小太子走进殿内,一片缟素。 他枕下放着一张干涸不久的宣纸,上面压着一枝洁白的梅花。 上面似乎不小心被水洒湿了,部分墨迹泅开,小太子辨认半晌,才认出那上面扭扭曲曲的字迹。 “独自对梅丛。怅望银河待好风。夜半忽入千里梦,相逢。 皎洁冰轮处处同,悔当初。” 第37章 少年事 赵佑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他记事起,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师兄。师父很懒,大多徒弟都是随口起的名字,在哪里收徒,便依据地名特征起名。 像师兄,据说早年丧母,在江湖上流浪过好一阵子,饿得皮包骨,那年又闹荒灾,都没人施舍他一口饭,师兄饿得狠了,就靠啃食草根树皮为生,最后昏倒在白沙洲的芦苇丛旁。说来也巧,师父恰好路过,救起了根骨不错的他。其时月华黯淡,群星璀璨,便赐名“星洲”。 按理说,他被捡回来时,好歹会有些关于父母的记忆。但他自己,却一星半点也想不起来。 直到十五岁时,在何星洲面前睡了一觉,起来就变成了只小小的鸟,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其他人好像都不太一样。 小小的鹤,白雪也似,毛都没长齐。 他有些惊恐地拍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4 尘梦那知鹤梦长(H) 作者:白首到老 分卷阅读34 着翅膀想变回去,扇了半天,只扇到了何星洲的脸。 师兄把他揣在怀里,手指一弹,他眼巴巴的一腔期望就被弹到肚子里,气得扭过头不再理何星洲了。 何星洲赶快摩挲小家伙的羽毛,笑眯眯地说:“啊呀,师弟好凶。” 他丝毫没有恐惧,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居然捡回来一只鹤,这运气也太好了。” “唔,回去我去看看什么神魔志怪之类的杂书,看看怎么把你变回来。” “好困,不如我们吃点饭吧。” “就吃烤鸟吧。” 赵佑棠忍不住狠狠瞪着他,尖喙啄下,何星洲眉头皱着,面上装作痛楚神色:“嗳呦,好疼,我逗你的。” 他带着赵佑棠畅游山野之间,其时还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春色动人。何星洲便摘了芦芽做菜吃,还特意举手让赵佑棠看。 赵佑棠恹恹低着头,被何星洲笑着捧到白皙的手心中,吧唧亲了一下。 双唇温暖,笑意灿烂,宛若春波荡漾。 一颗心,噗噗乱跳。 何星洲眉眼生花,捞了条河豚,开怀道:“师弟,你真可爱。” 第38章 元夕会 元夕最好看的是夜晚的花灯,长的扁的、圆的瘦的、八角尖尖的还是奇形怪状的,灯火总归让人欣喜不已。 赵佑棠那时记不清自己究竟多少岁,十六、十七八?因为其他的事印象太过深刻,这事倒是忘了。 那天是元夕,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赌气下了山。 师门不许未及冠的弟子随意下山,他师兄都出门那么久,还不回来,等得他很不耐烦,索性和师父一讲自己要散心,便一溜烟拍拍屁股走了。 好久没见师兄了,不知他好不好? 赵佑棠在拥挤的人群中走着,心想,师兄怎么那么快就及冠了,唉。 看到周围的人都在赏灯,就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他心里气得更厉害了,愤愤地跑到摊贩那里去猜谜,用术法偷偷作弊,一口气赢了二十多盏河灯,才稍微舒服一点。 他前脚抱着灯离开,后脚小摊上“铮”的一声细微响动,一枚碎银被掷到摊贩的脚边。 赵佑棠浑然不觉地放完河灯,什么愿望也未写,嘴角拉了拉,面无表情道:“真无聊。” 他一转头,结结实实撞上个人,骨头疼得龇牙咧嘴,道:“你怎么回事!” 刚抬头,却见那人双眼生辉,宛若桃花,唇边带笑,美如冠玉:“师弟。” “师兄!”他又惊又喜地叫着,笼在心间的阴云顿时消散,扯着何星洲的衣袖:“师兄,我好想你。” 不过一年多没见,何星洲的气度更加不凡,洒落中带着些许骄矜的富贵之气,对他却依旧,拍拍他的头:“师弟,好久不见啊。” 赵佑棠满心欢喜,眼睛亮了一瞬,脸上微微泛红。 何星洲笑吟吟地扫视,心下却已明白了他的心思,得意中不免又有一丝欢快的喜悦,这份喜悦就像风中的一簇火苗,摇摆不定。他有些摇摆不定地想着,心底的计谋却时不时闪现而出。 不如趁着这点野火还未烧灼,挥剑斩情丝,比起他想要的,这又算什么呢? 他硬了硬心肠,贴到赵佑棠耳边。 “师弟,来玩游戏,一会在人群中找到我啊。”他话音刚落,人一阵风似的,无影无踪了。 人头攒动,月上柳梢。赵佑棠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只好待在原地发愣。忽然从对面款款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玄衣墨发,洁白的手指提着一盏花灯,袖口绣着几枚水仙。 何星洲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子,替他拢拢头发,嘴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耳际,用低沉喑哑的嗓音说:“来,告诉我,你想的究竟是不是我?” 手指被牵起,暖融融的气息交错,接着是个猝不及防、令人颤栗的亲吻。 end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