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美丽》 分卷阅读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 书名:终身美丽 作者:送瓷园 文案 生命中有很多偶然,虽然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时间不断流转,你还是会在某天某地与她相遇! 这就是命运啊!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正希 ┃ 配角:任兆欣林泉熊小安 ┃ 其它: ☆、第 1 章 那个长夜,漫天星河,得睹芳容,魂摧魄折,想认识你想爱你,想守护你,换几声欢笑,一场热泪,告别飘摇无根的生活。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陈正希在她十八岁这一年,高三的这一年,离开家门。她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个季节带给她怎么样的绝望。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分手的季节,还是让她绝望的季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把一件事、一件也不能算寻常的事情,上纲上线,放大到叫人不能忍受的地步。 *************************************************** 秋雨哩哩啦啦的下了半个月,终于停了,我也被赶出了家门,背着可怜的一点行李,走在异地的街头,像一只流浪狗,从半中午开始,就这样走,一直这么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反正是漫无目的,没有目标。 就在不知第多少次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之时,自己已经站在一间学校大门附近。从学校的规模上看,非常的大。从学校的名称看,应该不错。我有种想走进去的冲动,可那两扇攒花铁质大门挡住了我,而我也知道不该有这种想法,不可能。 一早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我走了太多的路,是走也走不动,停也不知该停在哪里。秋日的天说黑就黑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落脚,难道等下要睡在马路上了么?人生地不熟的街头,风吹的我有点冷,抱了抱胳膊,越想越害怕,腿脚一软就跌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可怜的一点行李,呜呜的哭出来。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两下,我本能地想要逃开,只是身体蹲着没那么灵活,往边上一让,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中年男人站在旁边,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这个人好像是那边学校保卫室里的那个人,而他接下来的话也是表明了这一点,他说:“小姑娘,不用怕,我是那边学校的保安员,你怎么了?” 我用一根手指抹了下眼睛,吸吸鼻子,“我,没事。” “哦,天要夜了,回去吧。” 我低头想了想,什么办法也没有,默默的站起来,抱起自己的东西。 学校附近的街道上,有几个废弃不用的带着顶棚的水果摊,掩在阴影里。我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往前走了,主要是饿的,把背包放在那个废弃的水果摊上面,翻出背包里仅有的半个面饼,还有早上喝剩下的半瓶子水,慢慢的填进嘴巴里。 衣服口袋里只有不到一百块钱,我还需要留着防备万一。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呆呆的坐着,眼泪流了又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声响自远处传来,夹杂着人声。我抬起头来,三五个人骑着自行车从面前过去,路灯昏暗的光线打在她们身上,最显眼的莫过于她们身上的黄灰相间的校服。 不要想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天微微亮了,路上已经有了行人,慢慢的,还能看见穿着校服的半大的孩子从面前过。马路斜对面有间公厕,我抱着自己的物品过去。一夜过来,眼睛肿的不能看了。里面有水池,可以洗个脸,把自己收拾一下。 在外面坐了一夜,到了下半夜,就是抱紧自己的两只胳膊也冷的难过。尽管洗了脸刷了牙,可是眼睛浮肿暂时没有办法去改变,模样非常难看。 一夜过来,我还是对眼前的交错的路没有头绪。昨天那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中年男人又说:“小姑娘,斜对面那家小吃店在招人,去试试吧。” 我疑惑地回头,刘海几乎遮住了全部视线。 小吃店是一对小夫妻开的,专门供应学校里学生早中晚餐,忙起来根本来不及,招人的牌子一早挂出来了,可将近年底,根本没有人来应聘,刚才小夫妻俩还因为这个事唉声叹气过,没想到会有人上门来。 于是,我有了第一份工,薪水没多少,胜在管我一日三餐、晚上有个住的地方。小店打样后,把桌子一拼,就能住人,一日三餐都在店里解决。我学着怎么招呼客人,安排座位,怎么上菜、收拾碗筷、拖地、扫卫生。因为卖力,老板娘也就不嫌弃我什么也不懂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只要不是笨蛋,没三天就该会了。我自认自己还真不是笨蛋,除了有点木讷,学的很快,没几天就上手了。 但事情似乎没有一帆风顺的,我在慢慢被老板认可的同时,发现总是有人故意为难我。她也就每天晚餐时会过来,连点的饭菜都是固定的,一碗饭,清蒸鱼块外加一份番茄蛋花汤。这个人,有着非常好看的一双眼睛,神情总是淡淡的,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多数时候是独来独往。 我觉得,自己该是没有见过第二个人有这样好看的眼睛了。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非常挑剔,每次总是能找到让她挑剔的理由。我一边应付她,一边在心里嘀咕:真的有你说的这样差么,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是嫌自己不够堵心? 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心里想什么,一个不注意脸上就带出来了。这下子她不干了,揪着由头就问我,“你眼带鄙夷是什么意思?” 我拽不回自己的围裙,挤出一个笑容,解释给她听:“同学,你是不是看错了?” 本是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了,竟然惹来周围一阵哄笑,男孩子爱开玩笑,“就说嘛,任兆欣,书念多了不好,眼神不好。”高三了,苦中作乐吧,大家不是同班同学也是熟人呢,笑声四起。 任兆欣被气得筷子都掉了,忍了又忍,指着我,轻声问:“你,叫什么?”墙上贴着复印过后的健康证,任兆欣眯着眼睛看了过来,“陈正希,嗯,我知道了。”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走。 我心底疑惑,嘴里答应着,“那,欢迎下次光临。” 任兆欣刚走门口,猛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头一跳,看她走远了,才对老板娘说:“对不起,我还是得罪她了。”老板娘看看里外埋头吃饭的大孩子,轻轻摇头。 学生用餐也就那一阵子的事,过后,我帮着收拾了后厨,拿了拖把在前头拖地,老板娘坐在一边看我干活,我知道她是有话说,把手里的活停下来,“您说,我听着。” 老板娘倒是笑了,“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 没事啦,她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又是高三,压力大,我见得多了,发泄情绪,只要不特别过分就没事,就当帮她减压好了。” 我听得这个近乎于安慰自己的话,呐呐不出声站了半天。老板娘扣扣桌面,“想什么呢,还不快干活。” 我被她一惊,回过神来,赶紧埋头干活。 日子一天天波澜不惊的过着,自从上回任兆欣撂下那句话之后,我的日子颇不好过起来。每天到晚餐时段,就会习惯性的焦虑,不知道那个满脑袋都是诡计的任兆欣又会怎么对付自己。老板娘是只要大家给饭钱,不打架生事,她才不会管他们怎么吵嘴斗气呢。 我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自己明明是十分的小心服侍着这些每天斗争在题海里的寒窗学子,还是不停的被人埋怨,捞不着好处不说,不受气就觉得今天运气好了。这些都是那个叫任兆欣的人留给我的阴影,又不好随便和人说,只好盼着学校放假,也好松口气。 可是,当学校放假时,我的工作也要暂停一段日子。老板夫妻俩要回老家过年,小店关停几天,我就没了吃饭的地方了。这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需要一个既能吃饱肚子又能有个安稳住宿的地方。 在一个地方呆时间长了,不用多动脑子就能弄清楚地形街道,我算不上路盲,也算有点小聪明,经过两天努力,又给自己又找了份可以喂饱肚子、不用露宿街头的单位,一家规模一般的饭店,锦丰饭店,不但工作环境比那小吃店好,食宿也比那边上个一个层次。 我开心地拿了自己的行李,住进锦丰提供的员工宿舍,一个旧小区,里面有几套房子被租下来,专门给员工住。男员工比女员工少,男的住了门对门的一套大户型,女的住另外两套小户,还是不够,天台也起出了几间单间。没几个人愿意住天台这种地方,夏天热得不行,像这样的大冬天,只要一推门,屋子里好不容易保存的那一点热气也就被寒风吹没了。卫生间单独砌出来的,在旁边,大冬天的起个夜,还要穿的厚实一点才不会被冻感冒。这里的好处是,不用和别人挤一间,其中有我的一间,这个很合心意。 我这个人,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晚上总要把棉袄大衣都压在被子上,再抱一个暖水袋,这样才不至于在半夜里冻醒过来。可暖水袋到早上就变成零度的冰水一样,搂在怀里也是怪异,后来只好放在脚附近。心里想着要去买个电热毯什么的晚上保暖,不然我真不能确定会不会半夜寒流来了,自己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往生极乐去了,人间虽苦,可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忙过了年,人家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我才和大家混了几天,还没完全熟悉过来,就剩下没几人了。下面房间里有电视,我不愿意去看,蜷着腿坐在床上,抱着暖水袋,透过窗户看天边的一颗星,能在灯光明亮的城市里看见星星也是很少见的,陈正希心里很满足。 门被人敲响,发出闷闷的声音,我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林泉,和我在同一层工作。她家人都在这边,也没回去过年,但这个时候过来还是有点意外的。 林泉站在门口,问:“会打扰你么?” 我摇头,“进来吧。”我是怕门再多开一些时间,回头一夜都捂不热了。 林泉走进来,四处看看,笑说:“嗯,我看我也换个这样的单间住着,虽然小,胜在清净。”林泉比我早一年进锦丰,年岁比我大,对我也多有照顾。 我看着仅能转过身来的巴掌大的地方,微微一笑:“地方太小,只能让你坐床上了。”自己把床底下的一只塑料小凳子拿出来,靠着窗边坐下来,暖水袋搁腿上,双手放在上面。 林泉垂下视线,看着我,手在我面前一摊,“哎,你会打牌么?”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摆弄出一幅扑克牌来,新的,连外面的一层塑料膜都还没拆。 我看看牌盒,又抬头看林泉,“打什么?” “嗯,你会什么?” “两个人能打什么?” 林泉一笑,“可以赌钱啊,比大小就好了。” 我敛去眼里多余的情绪,“好啊。”拿过牌,拆封、洗牌。拉过一份杂志放在床上当做桌面,发两份,每份两张,“比大小吧,多大的赌注?” 可能是林泉被我洗牌、发牌的动作吓到了,犹豫着问:“喂,真的要赌啊?” “嗯?不是你说的么?” “不要了,还是来玩关牌好了,赌钱,我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 我没想过赌钱,也不想打牌,只是想打发自己,让脑袋暂时放空一下,这样才不会很想家。 除夕那夜的烟火照亮整个j市上空,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用纸团塞住耳朵,拿被子蒙住了头,鞭炮声还是往使劲耳朵里钻,害的我哭了大半夜。 今天有人来找自己玩儿,未尝不是好事。 在打牌这方面,讲究的事谁的脑筋转的快,算对手的牌面,林泉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管牌面怎么样,我只要保证让手里的牌先走完就好。拿打牌来讲,虽然不是特别在行,但林泉的水平,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输多了就不好玩了。 我一点没有想到要放水,让对手赢一次的意思,直到林泉唉声叹气地说脸上的纸条遮住眼睛看不清牌面了,我才有所查觉,看着对面坐在床上一额头花花绿绿纸条的女子,笑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林泉一听这话,把手里的牌一抛,“唔,你这样说,就是故意的了。” 我一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泉笑着把脸上的纸条摘下来,“我开玩笑,你当真啊,哈哈,开玩笑的!”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一会儿要被她们埋怨。”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我,说:“可惜打了十几把牌,都没能在你脸上贴上一根纸条,真不甘心。” 我被她恨恨的语气逗笑,“下次,我让着你点。” 林泉眼睛一瞪,“那,说好啦,别到时忘了。” “不会忘的。” 林泉笑眯眯的走远了。 我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赶紧把门关好,坐了半天,脚凉的像冰块一样,估计暖水袋都捂不热。 从前的日子留在心底,形成一个烙印,我不敢让自己的一言一行有会让人误会的地方,把自己逼得像个独行侠,可就是有人愿意和这样的独行侠凑趣,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林泉都会叫上我,不管是去食堂还是上街,也都拖着我一起去。 我很不能适应与不算熟悉的人走的太近,拒绝别人的好意又不是我所愿,只好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让整个人变得更加僵硬,直到时候长了,对人了解了才有所好转。 林泉这个人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 ,爱热闹,对看得上眼的人热情,有什么话也藏不住,非要说出来才舒心。而我的性格,在经过许多事之后,变得谨小慎微,做一件事会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林泉就嫌我婆妈,胆小如鼠。我倒觉得后一个词还真的能表明我现在的状态,也就不想要反驳。 这样的两个人,慢慢的变成了朋友,说的再夸张点,可以说是很了解对方。只有我自己知道,林泉了解的,只是其中的一个面,另一个面,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更不能有人了解。 那次全国性的疫情发生后,影响到太多的人,j市很小,市中心繁华地段,从南到北,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虽然没有出现感染情况,但多少也要受到些波及。锦丰主营是餐饮,光顾的客人越来越少,营业额在减少,发到手的薪水也只剩底薪了,到后面,眼看底薪也要保不住了,好多人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递出辞职信,说穿了还是薪水问题,谁出来不是指望能赚点钱的呢。林泉也在犹豫要怎么办,家里人也有让她辞职的想法。我没什么办法,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况且上至老总下到餐饮经理,都在尽力安抚、挽留动摇的员工。锦丰说大不大,但解决我的吃住是完全没问题,而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个,没有任何悬念,我回答林泉的也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林泉和家里人商量的很久,才决定留下来。她不想像她姐姐那样去工厂,一天十几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又少,薪水倒是多了不少,可整个人一副见不到阳光、面色苍白的模样。她看的清,没有好身体,要钱还有什么用。 我艳羡林泉这样的性格,直来直去,多好。 j市毕竟是小城市,何况就是整个省也没多少人感染,情况非常乐观。从春天开始的流行疫情,到冬天已经没那么让人生畏了,锦丰的客源也慢慢恢复。走人容易,招人麻烦,我也就忙了起来。而这不是意外的意外,让我在忙碌了一个春节后,得到一次晋升机会,虽然是小小的领班,却是对我勤恳工作的一种肯定。 林泉还是在原地踏步,心里不爽,没有想法也不可能吧。用旁人的话说就是:陈正希比你还迟进来,就算是要提领班,也不该是她。的确,我从她那里学了很多东西,顾客故意找茬怎么办,对菜品不满意怎么做,怎么处理突发事件等等,可最后的晋升,却是我这样一个刚进来一年多的人。原来是上下班都一起走的两个人,一下子变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解释给林泉听,其实,我也很意外是这样的结果,这个活儿好处没比一般员工多多少,吃苦受累都要排在前头,做得不好,首当其冲,需要承担责任的就是自己。 一开始,大家总是会把难听话往我身上栽,八卦的时候长了,也就不会再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林泉住在套房里,人多嘴杂,总不免听到几句,她的脾气急,不满意就和人对着干,听到别人又把那件过去了半个月的事拿出来说嘴,本来想要捞袖子和人吵上一架的,又认为人家话里说的也算中肯,再去和人吵架就有点过分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脾气太急,和周围同事的关系并不能说非常和谐,上头怕也是考虑到她能不能服众这个问题。 可是,不能选别人么,非要选这个自己带出来的人么!可她从另一个角度看,觉得也是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她又有点这个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自得之感,同时又懊恼自己差劲。 我听她说起这些事时,已经过了好多年以后了。那时候,她已经完全不是她嘴巴说的这个样子了。 总算是在第n天以后,终于在我又一次和她打招呼时没有当我是透明的,头一扬,走在前面。我笑笑不说话,跟在后头下楼。我比林泉高出半个头,腿长,两步走到她身边,歪着头看她。林泉白眼一翻,“看什么看,不认识啊?” “嗯,”我一本正经的回答,“生气的林泉是这个样子的,第一次见。” “陈正希,别以为我是因为领班的事情生气,我那是,是——” “——是生自己的气。” “对。” 我点头,“我知道。”如果说刚开始林泉生气时为提领班的事,那之后就是如同她说的一样,更生自己的气。 林泉被说中心事,闷着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除了工作时一切正常,私下里我是个沉默的人,也是难为林泉能和我这样的一个人相处愉快。 朋友之间,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知道这样的朋友是不是值得相处,升职事件过去后,林泉没觉得我不可以继续相处下去,我更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朋友。比爱情可靠的不是亲情,是友情。除了友情,你的朋友不会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别的,而亲情会想要你听从她们的意见,甚至是执行她们的想法、计划,会逼得你走投无路,毫无办法。 说开后,我们似乎比以前更要好了,有些人就是事多,人家关系不好她有话说,关系好了她还是有话说,好在还知道顾忌林泉的性子,倒也没过分。 夏天来了,我觉得自己该添置一些衣物,林泉喜欢热闹,喜欢逛街,喜欢花钱,正对胃口,拉上这样一个人,自己连心思都不用多花,就能在回去时拎上好几纸袋合适自己的服饰鞋帽,很是不错。 因为是大夏天,还是半下午的时段,暑气蒸腾,热的不行,林泉自告奋勇跑去地下超市买水,我就坐在出口不远处街心的椅子上,看着街面上往来的人群。 樟树的一根树枝斜着伸展开来,树叶茂密,遮住了西边的烈日,围着树干的是做成环形的椅子,提供给行人休息使用。此时气温太高,一般人都躲进两边的商场里,没几人愿意坐这边。 身边一个声音正在打电话,音色不是那种清脆的,而是有些低沉的沙哑,却很好听。我心里一动,慢慢转头去看,只看见穿着颜色非常浅的灰色t恤、头上一顶黑色棒球帽的女孩子背影和一只捏着电话放在耳边的左手。她的音色偏低,这个让我想起当初养活了自己一个多月的那份工作,光顾的食客中,有个老是喜欢用温和的话语刺激我的女孩子,也有这样一副嗓子。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哎,看什么呢都呆了?” 我没注意自己盯着一个人的背影看了多久,被林泉吓了一跳,转回身体,林泉拎着两瓶水和几样零食站在我旁边。我从袋子里拿过一瓶水,“买瓶水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把整间超市都搬回来了。” 林泉也不坐下,把手里的袋子往我旁边一丢,抓着瓶身拧盖子,“嚯,我帮你跑腿还要被你埋怨,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我!超市里凉爽适宜,我多乘了会儿凉。再说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 ,人家都往空调房里躲,也就是你陈正希,非要坐大街上蒸桑拿,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就是个怪人。” “是,你说的是,谢谢你没说我是个妖怪。”我喝了两口水,手腕一转,拿眼一瞄,站起来,“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拎起各种袋子,脚步不疾不徐,林泉又喝了口水,才追上来。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林泉偶尔会无所顾忌的放声大笑。我不能像她这样,情绪从来不会有太大的起伏,就算是笑,也只是微笑,林泉早就见怪不怪了。 晚上下班,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收拾好了之后,搬了椅子坐在外面。天气热,露天也没什么蚊子,还是点了盘蚊香放在上风口,拿起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每天这个时候,林泉就盯着一部电视剧,都不会上来,我也就落得个清净,专心看书。可是,今天的题目好像有点难,挖脑子,好久才弄懂其中的意思。收拾物品的时候,忽地就想起了白日里听见的那道低沉的声音。要说音色,大多数人会认为女孩子的声音还是清脆一点,像珠玉落盘那样才好听。可我就是觉得那样低低柔柔的、像是磁石一样才好听,因为她轻易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要不,怎么林泉会说陈正希你就是个怪人呢。 我把自己全部的时间分给了工作与手里的课程,自学考试后,拿到了一本高中毕业证,然后写信回家,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作了介绍,主要的目的,不是要报告自己的行踪,因为我没有写具体的发信地址,可能是有点安慰性质在里面,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有自己的目标,或许是想证明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知道我的境况。 一度,我是愤怒的,那些为人师表的仅仅因为那么一个近乎荒唐的理由,就剥夺了我高考的机会与权力,断了我所有的希望与理想。 既然是自己想要的,我决定继续下去,反正除了这些事,实在是没有寄托自己的地方了。 有了方向,日子也过的颇快,好像还是昨天一样,实际上,我已经在这个叫做锦丰的专注于餐饮的饭店工作了四年还多几个月,除去每年锦丰组织的一次旅游偶尔参加一次之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除了看书、工作外,也没有自己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午后听见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猜测着拥有这种音色的人会是个什么模样,然后就会嘲笑自己,可能是太闲了,才会这么无聊。能让自己放进心里的,百中取不到一个。 倒不是说我眼光有多高,我的本意显然不是这样的。 林泉认识了个细高个小伙,正处于热恋阶段,再没有多余时间来烦我了,正好可以让我专心做点自己的事情。 大家也会玩笑着问起我,年岁正当时,怎么不去谈场恋爱。我除了笑,就只能打太极说:“我也想啊,可没有让人动心的,可能好人都结婚了吧。” 这个小小的玩笑,却让人快速联想,锦丰每年在春季会提一些有能力的基层员工做基层管理上的后备力量,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司把我也归类到属于有能力、能让人信任的那群人里面去了,这更加叫人心里揣测不已。这样的言论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我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只当是耳边风就好,就算传言再怎么样,行为上指摘不到,自然是没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 恋爱,于我,只是奢谈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晚上九点,从位于市中心的书店坐最后一班车回来,可这部车到不了我住的地方,愿意转车的话倒是可行,可统共两站路,有等车的时间走都走到了。 下车后,我沿着马路牙子慢慢的走,反正不赶时间,沿路看看风景也是可以的。可这里,除了路边的樟树,实在是没什么风景可看。马路斜对面是酒吧一条街,年前建成的,数十家店,风格迥异,在j市还很新鲜,吸引了好些人前来消遣。一到夜晚,整条街就车来车往,连带着附近的烧烤店也十分热闹。 现在是二月底,夜晚还有点凉,我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保暖,正东张西望间,一个不慎,身体被斜着冲过来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跟着还有一阵酒味飘过来。我脚下踉跄,差点就跌到大马路上去了,低低的惊呼一声,赶紧把揣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抓住树干才稳住身体,腾出手来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幸亏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又撞在左后侧蝴蝶骨上,若是稍微向下移那么一点,保准不疼几天不带好的。 朝“肇事者”看过去,她正靠着路灯杆子大口喘气。我再次皱眉,怎么了这年头,女孩子也都流行醉成这样么? “不好意思。”对方的话说的非常清楚,连语气都是低柔可亲的,一点不像是喝醉了的。她轻轻跺了跺脚,似乎是刚才没有站稳才撞到了人。 听见她的声音,我不由得上前两步,想看清面前这个人的模样,可此时我们站的地方不太好,樟树浓密的枝叶把路灯投下的光线几乎遮去了,两人之间不到三米的距离,却只可以大致看清女子一身深色大衣,还有那双明亮的过分的眼睛。耳朵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呼叫:“任兆欣,任兆欣?去哪儿了?” 靠着路灯杆站着的女子略微提高了些声音,“这里。” 眼前这个叫做任兆欣的女子,她同样有着吸引我的、低沉却又恰到好处的声音。我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确认更多信息,上去就抓着人家问,会不会太莽撞? 就在我犹豫的当口,任兆欣已经朝刚才喊她的人走了过去,只留给我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我一阵失落,看着她与几个男女一起,渐行渐远。因为重遇而生出的那点激动随着她的离开,全部化作了口中呼出的热气,随风散落在空气里。 四月份一到,锦丰选拔基层员工的消息也出来了,公示栏上,陈正希三个字赫然在列,八卦之音再起。 我进锦丰四年多几个月而已,升迁的速度却是惊人,别说人家心里不平,我自己也非常惊讶,但我还没有把好事推出门的习惯。我要感激的,是餐饮经理,没有老套的按资排辈,一切看能力说话。用他的话说就是:如果你连别人的嘴都堵不住,那趁早让贤,不要给我丢脸。从工作层面上来说,我自认不输任何人,所以,虽然惊讶,却不忐忑。 经过了那件事,心里的阴影一直困扰着我,我软弱、胆小怕事,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壁垒里面,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除了工作,没有可以转移我注意力的地方。在这个社会混了好几年,总是会有些变化,骨子里却依然是个倔强的人,从最初单纯想要温饱到今天升职,我究竟过得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 在大家眼里,我应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 该就是个怪胎,平时不大言语,对人也是淡淡的,明明是路边一颗杂草,非要自视清高,把自己看成山腰处的青柏,人都认为我是孤傲吧。而工作时,又会变作另一个人,说夸张点,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正好是前面的一个反差。这样前后不一,任谁也会认为这种人完全不是正常人,只有林泉那个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才会把这样的人当朋友,还听不得别人说我不好,也是奇怪。 夏季的招聘会过去了,锦丰又招了几个院校的毕业生参与日常营业管理。这个消息是林泉带来的,现在的林泉,工作、恋情全部稳中有升,整日里笑容满面,我觉得有些羡慕她。 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到岗,经理一个电话就把我召唤到办公室,里面两个人,一站一坐,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我看了一眼那个背对着这边的身影,走过去,和她站在差不多同一条线上,面向上司,“您找我?” “小陈,这位是新来的见习主管,从今天开始,你带着她。” 我朝右边看去,她也正好看过来,一双温煦的眼眸,带着一分笑意与两分散漫,“我是任兆欣,你好。” 我心里有一面鼓,轻一声重一声的敲击着。 上司还看着我,我微微笑了笑,转身朝着唇边露出一分不屑的女子伸出手,“你好,我是陈正希。” 任兆欣慢慢伸出手来,两只手象征性的碰了碰。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多次路过那条街,有时是无心,有时是有意,但再也没能遇见那个叫任兆欣的女子,我觉得自己有些神经搭错,才会因为一道声音而想去探知更多。 今日复见,任兆欣的神情,颠覆了之前我的想象,我有种感觉,这个人,虽然温和,却也桀骜,根本没有把即将要做的工作放在心里,这样的人,该怎么带? 随后一个礼拜的时间,印证了我的猜测,任兆欣她根本就是来混日子的,先前我一个人,做什么都很轻松,可自从来了这个拥有重点大学学历的女孩以后,我就觉得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都觉得累。我的上司了解了这个情况以后,在任兆欣进锦丰快一个月之时,和任兆欣谈过一次,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谈过话。 牛不喝水,你不能强按头啊。 我想不通,任兆欣为什么会到锦丰来实习。看她每天带着温煦的笑容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知道的谁都不会认为这样的人其实是来混日子的。再不济,上司的话也该听上几分吧,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我行我素到就差迟到早退了。如果问她的优点的话,就这个了,按时点卯,对人也算礼貌,其他,要慢慢发现。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下了班和林泉一起走。林泉抱着一包零食,都是她那位刚才送来的。我不明白她怎么不出去玩,林泉解释说,她那位老家比较远,回家要乘火车,刚才是来辞行的,十一点的火车回家。 “林泉,你是把人家火车上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拎回来了?” 林泉一手抱着袋子一手伸进去翻捡,抓出一包话梅递过来来,满不在乎的笑,“有你爱吃的,就给揩油回来了。” 我觉得自己罪过了,“拿我做借口,不吃。” “哎呦,小气吧啦的样子哦,不吃拉倒。” 我特受不了林泉这样子的语气,抱抱胳膊,“林泉,你该结婚了。” “跟谁结?” “你不是谈了朋友了么?” “别提他,提他我就生气。” 这真是,刚分开没仨小时就又别扭上了,都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恋爱都是这样的?“你们能安稳三天么?” “诶,这两天任兆欣没气你吧?” 我摇头,“怎么会呢。”任兆欣今天倒是被人气到了!一人喝多了发酒疯,对服务员毛手毛脚,任兆欣维护同事,大家就闹了起来,保安去了才压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笑,林泉也不回房间,直接跟着我后面上了天台。 从电箱里扯出来一根电线,通到水池附近的柱子上,节能灯发出苍白的光线,也吸引了许多的蚊虫过来。我搬了椅子,拿了凳子出来,林泉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里,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这个桌子有点意思,砖石砌出五六十公分高,两块半截楼板往上面一搭,水泥抹平,不怕风吹雨打,也很牢靠,随你折腾。 林泉左手握着右手放在腹部,身体靠进椅子里仰面朝天,“小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牌么?” 前两天下了雨,蚊子多了起来,我点了蚊香放到上风口,管用不管用的另说了,托着腮帮子看远处的灯火,“当然,你输多了就找借口跑了。” 林泉白我一眼,“谁叫你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留。” 是啊,那时候,我就是一根筋的脑子,从来没有想到要给人留余地,林泉一定是很尴尬的吧。 “我记得还答应你再来的,好几年过去了,你准备好复仇了么?” 林泉坐直了身体,“哼,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你有牌么?” 我两手一摊,“没有,但小店里有。” “你去买。” “不要说我没给你复仇的机会哦。” 林泉手伸出来,“拿钱。” 我回去给她拿,“你可以带点别的,比如可爱多啊什么的。”天热,吃冷饮再好不过了,可我不爱吃这些,但林泉喜欢。果然,刚才还不情愿的样子,闻言,便翻了个白眼,一边走一边说:“这还差不多。” 我笑,“你还真是好收买。” “也就是你罢了。” “嗯。” 林泉下去以后,我回房间倒了杯水,还没走出门来,就听见隔壁“噗通”一声,接着,丁零当啷一通乱响,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叹气,隔壁好久没人住了,夏天一来,除了我,没人愿意住这个像蒸笼一样的房子。那这是谁又搬进来了啊,白天干嘛去了,晚上黑咕隆咚的怎么收拾。把水杯摆到外面桌上,这才回头看隔壁那个房间,门开着,灯亮着,任兆欣一手握着额头站在当地,脚下乱七八糟,纸箱子,塑料盆,破桌子,烂椅子等等,横七竖八,都在地上躺着。 如果没记错的话,任兆欣的户籍地就在这个小城西边,没多远,公车不到十五站路,自行车的话,更方便,抄近路,最多二十分钟,那她这是要做什么? 任兆欣转过身,气冲冲的出门,正好看见我也朝着她看,顿时一股怒气朝我撒来:“看什么看?” 我心里一笑,不屑地说:“你也没贴告示说要收费,不看白不看。” “嗯?——谁说没有,是你自己没看见。”说着,任兆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票样花花绿绿长方形纸,点着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 上面的数字,“看好了,五十元,拿钱来。” 还没见过这样的,手伸过去,“拿来,我看看五十都有些什么节目。” 任兆欣嗤笑一声,“我亲自表演,就已经便宜你了,想看票根,再加五十。”说着,把纸张揣进裤子口袋里,手一伸,“先拿钱,再验货。” “任兆欣,你不如去抢啊。”我今天也没了大脑,竟然和人家争论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还前言不搭后语。 “哈,我哪里需要做这种事。” “哦?现在你就在做这种事。” “我做什么了,抢?抢你什么了?” 两个人之间本来隔着三四米远,任兆欣双手放进口袋里,慢慢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头微微偏在一侧,眼里带着玩味的笑。 “哟,你们干嘛呢?比高矮?” 林泉的出现,及时解救了我,本还以为这个人是怕输不敢上来了,磨蹭这么半天。 任兆欣站着不动,我转身,林泉吃着冰淇淋,慢悠悠的往这边来。 “牌呢?” 好久没玩牌了,洗牌的手势动作还不算陌生,林泉不由得要感叹,“陈正希,你本来是个赌鬼吧。” “来不来?不来睡觉去了。” 林泉坐下来,抿一口还剩一半的冰淇淋,“来,当然来了。嗯,你等一下,我先去找张纸,输了不许耍赖。” 我朝任兆欣那边看看,她已经回去收拾那满地的狼藉去了。 林泉手脚也不慢,坐下来时,把已经裁成细条的杂志封面放在一边。我看见熟悉的图案,“林泉,你把我摆在最上面那本杂志的封面给撕下来了!” “是啊。”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本。” “那,等你一会儿输了就可以贴脑门上,这不是更好么,是吧!” 我不再说话。 十多分钟后,林泉的额头上已经贴了五根细纸条,我还面色平静地握着扑克牌。有同事上来乘凉,看见林泉滑稽的模样,直接鄙视林泉牌技够差,笑的他肚子疼。可气的是,还有人跟着附和,林泉一生气,把牌往人家手里一塞,“你能,你来。” 人家也不客气,坐下来,没一分钟,人家在额头上也贴了张纸条,林泉毫不客气地笑话回去,又被说是因为接她的烂牌才打成这样。 等又一把打完,林泉就笑的更开怀了,“这回可是你自己发的牌。”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也被这个奇妙的场景逗笑了,打牌的人从两个变成三个,一会儿又变成四个,我的额头,始终是干干净净。场面可能有些诡异,连收拾房间的任兆欣也被吸引了过来,眼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大家输的都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意愿,不多时,纷纷撤了个干净,这个正是我要的。先是气林泉问也不问就撕了我喜欢的那个封面,后来是嫌他们牌技太差,我跟这样的人玩也没意思,人都是一样,输多了就没了继续的兴趣,也就可以散了。 大家都走了,我还坐着不动,手里把玩着已经发软的扑克牌。 任兆欣在边上的水池里洗了手,弹着手上的水珠,坐在我对面,拿起桌上的一包橄榄就拆,“你真有点意思。” 我继续玩着牌,“是么,意思在哪里?” “唔,呸,”任兆欣头一转,把刚吃进嘴里的橄榄对着边上围栏空隙吐到楼下去,“难吃死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不问自取是为贼。” 任兆欣眉头一挑,把橄榄袋子拍在桌面上,“那还你好了。” 这人,还真是……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把小凳子拿起来,朝自己那间房走去,推开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我认为,任兆欣既然搬到锦丰宿舍区来住,那就是想在锦丰呆下去的,可我还是没弄懂,既然是这样,怎么这个人的工作态度怎么还是没变呢,起码你要让最后的见习报告上单位意见一栏好看一点吧,不然怎么留下来呢。 为了我自己能轻松一点,我也开始做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了。利用循序渐进的方法,每天安排一两件事情,要任兆欣必须完成。开始,任兆欣还真的吃这一套,我还偷笑过,可没多久,事情一多人家就撂挑子不干了,还搞得自己被人投诉。 下班后……应该是回宿舍后,我再也憋不住了,把任兆欣堵在她房间里,一手叉着门框,一手叉腰,自觉气势十足,实则实属无奈,问:“任兆欣,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没欠你什么吧?” 任兆欣闲闲的坐下,“那你自己觉得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还真的想不出来我会欠你什么。” “嗯哼,所以呢?” “所以什么啊所以,拜托你能不能认真点啊?” “不能。” 她还真的是软硬不吃啊!我把两只手放下来,“算了,累了,睡觉去了。” “喂,陪你玩了几天,你是不是欠了我点什么?” 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她比我自己还要奇怪,这才是怪胎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睡到半夜,正在做梦,还是个挺美的梦。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撞门,又听见门锁里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再美的梦境也不敢留恋,整个人彻底惊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战战兢兢地问:“谁?”住这里好久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估计是外面的人急了,转钥匙声音停下了,门被拍了几下,最后一下挺重的,然后就没了声音。这里除了我这个住户就是任兆欣了,其他人要说走错了门都不能让人相信。与其这样战战兢兢过一夜,还不如查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我轻轻的下床,拿了衣服穿上,屋里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可以供我作防卫,提了一只木头凳子在手里,耳朵竖起来听了半天也没有动静,轻手轻脚过去开门,一个身影就顺着打开的门缝软软摔了进来。 月上中天,照的四周一片清亮。把心底憋着的那口紧张的气给松了,转身回去,放下凳子,开灯,然后再折回来,垂目看着躺在地上面露不适的女子,蹲下来,酒味直窜鼻孔,熏的我呼吸不畅。一手搁到她肩膀上,轻轻的摇晃任兆欣的肩膀,“任兆欣,醒啦,任兆欣……喂,喝那么多……”刚屏住呼吸把任兆欣扶起来靠门坐着,根本不知道她会忽然对我出手,我被她一把推开,跌到一边,手肘撞在壁板上,一声闷响,整条胳膊都麻了。 任兆欣眼睛晶亮,扶着门框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一定是满脸扭曲的我,说出的话让我只想把她踢出去,她说:“拉拉扯扯,想干什么你?” 我气得咬牙,“任兆欣,你神经病吧。”好心扶你,就落得这个下场,对你这样的,真不能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 一时心善做好事。本来以为新搬来个“邻居”,不说特别相处得来吧,至少也能互相尊重,和平共处吧。可目前,我看不见这个前景,或许,事情还会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不敢展望未来。 扶着墙站起来,一手指着门口,努力压住怒气,“出去。”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上回被她撞一下,疼了两天才好,这次被她推一下,要几天能好? 任兆欣茫然的看了我一会儿,抬脚出去了。 门锁上还顶着她的钥匙,钥匙扣上有一只稻草人的挂件,来回摇荡。 我盯着门上那个还在轻轻摇晃的小挂件,心说,这个人喝多了,不该和一个醉鬼计较,酒精上脑,就和白痴差不多,气死了也是白搭,不值得。拔了钥匙跟出去,我们房间挨着房间,两扇门之间,相距不过三米左右,还只有少没得多,出了门脚跟一转就能把那边看的一清二楚。 任兆欣站在门口,正发呆,神情有点哀伤,连站立的姿势都比平日里弱了许多。也不知怎么的,一时间我就有点心软,脚跟一转走过去,帮忙开门、开灯。任兆欣的房间里收拾的很整齐,白色的蚊帐,浅灰色的薄被折得平平整整,其实也不是,是她的房间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简洁的可以随时收拾了走人。 她还靠着门框不动,伸手把她拉进来。地方实在是小了点,两个人就站了个面对面,酒气扑鼻,她盯着我看,我就感到一丝不自在,偏开目光,“很晚了。”脚下错开一步,擦着任兆欣的身体朝门口走。 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你去哪里?”猛然间又被人从身后一个熊抱,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的胳膊勒的我就要喘不上气,可能脸都憋红了。一晚上被人惊吓两次,心脏不好的早该昏厥了,我觉得自己也快了,使劲往外挣,“松手,任兆欣,松手,你,放开,放开我。”浓烈的酒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很特别。 任兆欣很听话地松了手,又眯了眼,看了看我,回头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管了。 等我把气喘匀了,就想和人吵架,可就这一转脸的工夫,人家已经睡了,虽然睡相实在称不上,但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这个速度也太快了点,一口恶气全部堵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气急败坏,朝着任兆欣的小腿,一脚踢过去,“神经。”她没事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只恨穿的是拖鞋,材质也不够坚硬。 踢了人一脚,回头就走,本来想就这样随她去,反正她自己不来关门不关我的事,想想,又多伸了次手,拔下钥匙丢进去,随手把门给她带上。 第二天上班,我忙着和两个领班交代一些事宜,任兆欣昂首阔步的从前面走过,神色清冷的和我们打招呼。公共场合她这么冷着脸还是第一次,就多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领班见缝插针说:“诶,怎么才一夜过来,她脸上就起了好几个痘痘?” 昨天喝成那个样子,今天还能如常点卯应到,这么“敬业”,值得表扬。 “好像心情不好,脸色不好。” “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心说还真有可能,你们没看见她昨天喝成那副样子!抬手扣扣桌面,“我们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两人一齐看我,一齐抬手掩了嘴巴笑起来。 午餐的时间,林泉也说起了任兆欣脸长痘痘的事情,“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一夜之间长出好些个痘痘来呢。” 这些人还真是闲得慌啊,什么事都值当拿出来说。“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谁还不能长个痘痘呢,你们怎么都把注意力搁人家脸上了呢?” “不是,看她皮肤很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冒出来?” 我排在等待买饭的队伍里,朝转身面对着我的林泉无奈摆手,“别问我,我对这个没研究,不懂。” 打了饭菜,林泉端着餐盘四周张望一下,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我跟在她后面,没多看也没多想。等把餐盘放下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长了痘痘也让人觉得稀奇的任兆欣。 我抿着嘴巴看林泉,林泉正笑眯眯的看着任兆欣的侧脸,我也就把视线移了过去。 哦,任兆欣的脸上的确多了几个红色斑点,但显然不是她们所说的痘痘,而像是被蚊虫叮过留下的痕迹。昨天她身上那么大的酒气,怎么没把蚊子给熏死,倒把它们给招惹来了?啊呀,显然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让蚊子自愧不如、羞愧而死的地步! 我忽然发现,自己在遇到任兆欣时,心里活动也比平时多的多,有事没事还喜欢腹诽几句。夹一筷子菜放进嘴巴里,让自己的心思放在午饭上,不然会消化不良,何况,今天还有我喜欢的清蒸鱼。 一顿饭的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就是平时话最多的林泉都沉默了,我察觉出异样来,用筷子敲敲餐盘,其余两个人都朝我看来,任兆欣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就抿了抿嘴巴,“嗯……没事。” 任兆欣低头继续慢条斯理的用餐,把食堂猪食一样的饭菜吃的如同高级餐厅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般。 嗯,细嚼慢咽,对肠胃好,尤其是宿醉以后! 任兆欣三个月的见习期满,我的上司朝我要她的考评,这本来是餐饮经理的工作,现在让我来写,哪怕上司再想法出乎意料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我非常为难,答应第二天交上去。 下班后,我一早准备着要找任兆欣问问清楚,究竟是什么回事,怎么还把我拐在里面。 坐在天台等了好一会儿,林泉都熬不住回去睡了,任兆欣才摇摇晃晃的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原来是去买东西了,我还以为她是直接杀去的酒吧,准备等她到后半夜的。 任兆欣把袋子放回家里去,也端了张凳子出来,坐下,把半打灌装啤酒放在桌子上,也不管水泥砖石砌的围栏干净不干净,往后一倚,一边撕包装一边问,“会喝酒么?” 我坐的是椅子,比任兆欣高出一截,闻言就把视线从手里的书上向左移一些,垂眸看她,看她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开了两罐啤酒,一人分一罐。 “不喝。” 任兆欣一笑,“那就是会咯!来嘛,就当是陪我好不好?”她温言软语,让我汗毛集体起立朝这位致敬。 “你可以不喝么?” “干嘛不喝?不喝酒做什么?没事可做啊!” “我们可以,聊聊天。” “聊天?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抓起啤酒罐,灌下去一半,转眼就看见任兆欣似笑非笑的模样,我一肚子气,可能是任兆欣惹的,也可能是啤酒里的二氧化碳闹的,把剩下的一半又给喝了下去。任兆欣扭过头去,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看得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 我心里窝火,把空罐子往桌面上一顿,口气生硬,“任兆欣,我问你个事。” “哦,你说。” “你究竟想怎么样?” “什么?” “别装傻充愣,工作。” 大概任兆欣不想说这个,就慢慢的喝了口酒,然后又是一口,一直到一整罐都空了才停下来。 我一直在等任兆欣的答案。 目前这份工作,不仅要求你心思细致、态度热情,也锻炼耐力。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耐心,只是对着任兆欣时,莫名其妙的会差些。 任兆欣伸手又拿过一罐酒,我伸手按住,“先说,然后再喝。” “说,有什么好说的?所有的事,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逃不掉,还不得不去做。你有这种感觉么?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什么也做不得主,就像,提线木偶,操纵的线握在别人手里。” 我从任兆欣的眼里看见那么浓烈的无力与无奈,她是想逃离家人的控制么?可我自己,连做这样的木偶都不能。人总是在渴望着现时自己的另一面,就像自己当初和父亲对着来一样,你说西我偏要东,就想跳出那个圈来,当时的心境与现在的任兆欣很像吧。 “任兆欣,要是我说,到了今天,我连想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凡事都有人替我做主都不可能,你会怎么想?哈,你会说我白痴还是有病?自由自在,多好!” 任兆欣定定地看着我,半天,叹了口气,又开了两罐酒,“暂时,我还需要在锦丰呆下去,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我自发接过一罐来,喝了一口,“如果你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我无能为力。” “呵呵,当然不会让你为难。” “喂,任兆欣,你究竟什么身份?敢有你这种工作态度的,除了锦丰是你们家开的,我还真想不出其他来。”但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谁都没能传点小道消息来。 “你想多了,附耳过来!那,我只是和餐饮经理有那么一星点的亲戚关系,也还远的不能再远了。你知道任何人都会有弱点,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你可不许对别人说哦。” 是么?任兆欣做得鬼鬼祟祟的,真有点像要挟了别人的模样。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去验证这件事,不管任兆欣是什么身份,今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再多问,这是我一贯的准则。 半打酒,根本不够,任兆欣回家拿来两只一次性杯子和一瓶白酒,还是高度酒,52度,超市里非常常见的那一种,白底红字,在满货架的酒水中间,很特别。 我一看她往杯子里倒就胳膊疼,“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活在酒精里,醉了不难受么?” “当然难受,不醉更难受。” “那你慢慢醉生梦死去吧,我就不奉陪了。”我有点怀疑,任兆欣低沉的嗓音是不是酒精烧出来的?那么好听的声音,要是再烧废了多可惜! 任兆欣倾身过来,捉住我的手,仰着头轻轻的问:“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让人难以拒绝,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愣了一小会儿。任兆欣手脚麻利地把一杯白酒摆到我面前,“别这样看我,我头上也没长角。” “是,但我怕你身后有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呃? ☆、第 5 章 任兆欣一愣,笑起来,一手抬起来,小指头轻轻挠了挠额头,笑着说:“你这个人,她们都说你上下班像是变了一个人,还真的有点。” “不要喝了,再喝我就要醉了。”我很少喝酒,没醉过,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再说了,我对这些酒精类饮品也无感。 “随你好了。”任兆欣重新靠到墙壁上,“住到这里来也两个月了,除了你会管头管脚、啰嗦的叫人讨厌之外,其他的也挺好的。” 我看你才叫我讨厌,再说了,“喂,我管你什么了?” “唔,我都忘了找你算账。早上起来,我小腿有点疼,是不是你昨天打我了?” 我不能确定昨天任兆欣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拿话来诓我,心虚地“切”了一声,“你腿疼,关我什么事,醉成那样,说不定撞哪里了呢。我为了扶你,还被你推的撞在墙上了,胳膊肘还掉皮了呢。呶,你好好看清楚!你倒是说说,这个怎么算?”再说了,我还嫌踢你那一下轻了呢,看你被蚊子叮成这样,就算了。 “嗯,以为我真的醉啦?” “呵,你醉的连家门都找不到了,我要是信你才有鬼。啊呀,你别再喝了。”把任兆欣的杯子夺过来,连瓶子一股脑的给扫进垃圾桶里。 任兆欣凶巴巴的瞪着我,“陈正希,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再有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也还告诉你,你实在是不该每天泡在酒坛子里糟蹋你自己,你有什么理由需要买醉?我大概也能猜的出来,不就是毕业后劳燕分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世上的人多得是,还能让你打光棍不成?” 任兆欣扭头哧笑一声,冷冷地说:“别觉得自己就是火眼金睛了,你那些猜测简直狗屁不通!” 我皱眉,这个人还说粗话呢! 任兆欣又接着说:“我哪里每天泡在酒坛子里了?两个月,也就喝了三次酒,你可真行,把我说的跟酒鬼似的。” 谁让你一早就给我留下难忘的记忆了呢,三次酒,被我撞见两次,在我眼里,你这个人还真的就是酒鬼。 “嗯,我遇见你,三回,有两回你都是满身酒气,哪里能怪我。” 她看着我,忽地歪了头笑起来,“好啦,不要闹了,不早了,你不累么?” 我心情很好,也没觉得累,于是摇摇头。 “那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反正也睡不着。” 要出去,还得换衣服,我有点不情愿。“吃饱了更睡不着了,还对肠胃不好。” “走啦走啦,就当是陪我好了。” 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两个人在护城河边的一家馄饨店吃到五分饱,再慢慢的走回来。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周围很静,偶尔才会有车辆从路面划过。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的神经还是处于兴奋状态,躺在床上很久才静下来。早上要不是林泉来叫我,非睡过头不可。 经理那边,任兆欣亲自去了一趟,然后也就不需要我再出什么考评了,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任兆欣还与我一起工作,两个人一起,所负责的范围扩大了一些,但分工明确,这样,任兆欣也不能每天背着两只手做观众了,我也就略微轻松了那么一些。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与任兆欣做了近半年的邻居后我发现,这个人,表面上温和有礼,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也不会斤斤计较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 ,同事们都很愿意和这样的人相处,做朋友,更拿我来比,一比就有高低了,我哪哪都比不上人家,不够任兆欣那样温和;不够任兆欣那样大方;不够任兆欣那样风趣;甚至不够任兆欣那样漂亮…… 林泉还拿这些话来笑话我,“你也太弱了,一比,简直不能看了。” “那就不要看不就好了?” “哎,你还真心宽啊?” “那怎么着?跑去把人骂一顿出气?也怪不到人家头上啊。” “嗯,这就是近墨者黑吧?”林泉就抱住我的胳膊,笑,“眼看又是年尾了,没有我陪着你,一个人要快乐哦。” “没有你这块墨在,我会非常快乐的。” “为什么会非常?” 我心里好笑,“没有你烦我,我当然会更加快乐。” 林泉伸手就来挠我的痒,“陈正希,你太讨厌了。” “啊!哈哈哈……” 我们正吵得热闹,“嘭!”的一声,应该是隔壁的凳子倒了,声音很大,我和林泉都愣了一下,林泉就趁着这个机会成功地把我两只手都按住了。我非常怕挠痒,不免再次大呼小叫。 忽然,墙壁又发出很大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在墙上一样,一排三间,好像都一起跟着颤抖。林泉还按着我的手,至于目的,忘了,瞪大眼睛,“感情大家看到的都是表象啊。” 我心里好笑,感情你是被人家表象给迷惑了啊。“好啦,不早了,你该回去睡了。”既然邻居有意见,我们也就不能再吵闹了,推着林泉坐好。 林泉又粘过来,抱着我的胳膊,“要不,今天我跟你挤一挤?” “别,我床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林泉撇着嘴站起来,“不让我住,是想给别人住?”说完就跑。 “你站住。”我追过去,林泉大声呼喊着朝楼梯那边跑去,转眼就看不见她的人影了。我还站在门口,任兆欣忽然开门走出来,近乎于咬牙切齿,“陈正希,我忍了你很久了。” “对不起。” “我忘了说,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听见有人和我说对不起。” “呃,那sorry?” 任兆欣怒极反笑,伸手就来探我的额头,我本能地把头往一边偏开,“干什么你?” “我看你是不是病咯。” “你才有病。” “没病的话就睡觉去,再闹我饶不了你。” 我有些失望,这么好听的声音,可惜了。但今天自己是有些过分,所以,我道歉,可还是收到了反效果。哎,就该做个哑巴,这样才不会一开口就错。天不早了,也好休息了。学着老外那样耸耸肩,指指自己再指指房间,脚跟一转,跨进去,关门上锁。 冬季的天好像格外的短,刚才还一片亮光,转眼外面就暗下来了。忙了一年,锦丰的住宿区,该回家的,能回家的,都回家去了。我抱着热水袋盘腿坐在床上发呆。隔壁的任兆欣从除夕那天开始,就没见人影,没她在,我就觉得有点冷清。 第一年的除夕夜,我被彻夜不停的鞭炮声闹的哭了半夜,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过年,除了想家,还是想家。后来,每到除夕夜,我会坐等到天色发白,等到太阳升起。只要天气晴好,年初一的日出,一定会看,然后给自己一个祝福:陈正希,新年了,一定要快乐。可我,怎么快乐的起来呢? 我这个人,心里搁了太多的东西,还一路走一路捡,又背了一些在身上,我的肩上,已经放不下多余的东西了,如果还要背负起什么,那一定要抛弃些什么,这样,才能负担得起,才能平衡。 看完日出,睡了个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外面灯火昏黄,转头看闹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肚子都饿了。起来洗漱,找吃的。填饱自己后,也不过九点,这下半夜该怎么过呢? 满眼的积雪太刺眼,我找了工具,把它们扫到一边,堆积起来。稍微活动一下,背上出了一层薄汗,站在围栏边,风从后面吹过来,刘海遮住了眼睛,抬起手轻轻拨到一边去,手顺着头顶滑到脖子后面,靠近脖颈那边的头发还有点扎手。这个短发,是我拿了第一份薪水后做的第一件事,头发剪短,并保持下来。 风从衣领里钻进去,手脚慢慢变冷,连身上的温度也在散失。紧了紧领子,转身回房间。 睡了太久,又活动了一下,精神极度兴奋,开始给自己找别的事情做。 在不上班的头三天里,我过的是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蒙头大睡,夜里两眼大睁,生物钟被打乱,精神难免会有些萎靡不振。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在床上躺了四个小时,上午十一点,逼着自己起床,冷水洗脸,刺激了面部神经,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年前那场雪,下了两天,总有四十公分厚,在这个好几年也不见雪花踪影的小城,非常的难得。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樟树树冠容易积雪,半夜里还会听见树枝被积雪压断后发出的清脆断裂声。 雪后天气也没怎么好,还非常的冷,过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出了太阳,正好可以出去走走。 不知谁在楼下堆了个雪人,一条红色的丝巾没围在脖子里倒系头上,风一吹,飘飘荡荡的,很是怪异,要是半夜还能被吓到。 雪水遍地,我从路边的店铺门口走,也就不用担心逆行给人造成不便。 一路走来,又看见好几个雪人,尤其是路口这个做得最好,头上戴着一顶圣诞帽,玻璃球嵌的眼睛,胡萝卜做的鼻子,彩椒的嘴巴,模样非常可爱。 湖蓝色的玻璃球呢,哟,还是进口的,老外啊! 停下脚步等红灯,一部车从我左前方转弯过来,忽然打了一把方向,拐上了我身边的空地上。我让到一边,看看对面剩下的秒数,一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按住被风吹起的围巾,准备过马路。 身边刚停下的那部车使劲按喇叭,还伴随着女子的声音:“喂。” 我扭头去看,任兆欣从降下的车窗里探出半张脸,扬起笑来,“新年好!” “新年好!”我也是一笑,走过去,“这个时节看见你,倒是稀奇哦。” 任兆欣就把脸一板,“哦,难不成,这个时节,我该冬眠了?” 我一愣,笑起来,“你还真幽默。” “冷死了,上车。” “你还会开车?” “你说的多好笑哦,我是飞过来的,你看见了?” “切。”抬脚从车前头绕过,坐进副驾。车里暖气很足,摘下围巾解开外衣纽扣,还觉得背上要冒汗,“你把温度打低一点呗。”任兆欣看看我,“你的衣服是租来的,不好脱下来?暖气小了再把我冻感冒了你赔我啊?” 我从来没觉得任兆欣的嘴是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0 这么的讨厌,她和别人说话时又温柔又礼貌,对着我,简直是我前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今生她来讨一样,能挖苦绝不嘴软。我顺她的意思,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腿上,看这她说:“这样的任兆欣,我可赔不起。”她修了眉毛,画了眼影,涂了口红,烫了头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比平时略微成熟了些,不过很好看。 任兆欣注意到我在看她,嘴角一勾,“好看么?” 车头前方的雪人正歪着它的胡萝卜鼻子瞧着这边,我轻轻一笑,“嗯,很好看。” 任兆欣也笑起来,如朝阳初升,缓慢而灿烂,轻轻说了一句:“白痴。”拍档,车快速倒出去,“去哪儿,我送你。” “我没事,瞎逛。你怎么还有空出来?” “在家没劲,出门也没劲,见亲戚更没劲了。哎,我们出去玩儿怎么样?” “好。” “安全带,系好。” 我很听话的伸手去拉,扯了半天也没弄好。任兆欣看不下去了,靠边停下来,抬手就在我额头上敲了一记,“聪明面孔笨肚肠!”把我手中的锁扣拉过去,卡进锁孔里,“看,很容易的,卡进去就好了,按这边就松开了,怎么你弄不了呢?” “嗯,我知道了。”我摸着额头,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 任兆欣这才反应过来,“啊,你玩儿我?” “不敢不敢,纯粹逗你一乐。” “我看是逗你自己一乐。” “啊,你看出来啦?” “看你笑得跟狗尾巴花儿似的,不许笑!” “小气,不笑就不笑。” 重新拍档,路口掉头,车子顺着对面的小路,一直往里面开。 这条小路可以通到江边的森林公园,森林公园占地颇大,其中包括着一座山,毗邻长江,山上修了柏油路,有一条直通山顶,还有两条分别通向高尔夫球场和一家江边的港口公司。 “喂,你还打算把车开上去啊?”在汽车驶进山路之后,我坐不住了,虽说这路不算多陡吧,可任兆欣的车技还真不好说。 “你想走上去?到了山顶再下来,天都黑了。” 森林公园我来过多次,但每次都没能上到山顶,一个是没那么大的力气,再一个是,就算风景再好,我一个人来也没意思。 任兆欣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笑起来,“怎么,是怕我把车开进沟里去?” “你认真点,别这样好不好?” “好,就算是掉下去了,摔死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少根汗毛的。” “你还说?” “好,我不说了。”任兆欣难得对我服软,我就多看了她一眼,那人还勾着唇角,眼神认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认真的眼神,这个人,表里不一,骗过了不少人呢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山顶有一大片空地,积雪都被扫到山底去了,积水都没有,清爽干净。登高望远一点不错,j市城中心紧邻长江,站在这里,整个城市容貌尽在眼底,虽不如大城市繁华,却也精致。 视野一开阔,就算是心里积郁的一些不如意也会暂时忘记。森林里的积雪消融的慢,背阴的地上还是白茫茫的,树冠上也能看见白色点缀其间。我眼尖的看见一个灰色的小东西在林间的树梢上跳跃,一把抓着旁边任兆欣的手臂,兴奋的惊叫,“快看,那儿,那儿!” “怎么了?” 我指着远处树梢上跳跃的深灰色小身影,“那儿,是不是松鼠?”任兆欣微微眯着眼睛,“哪里?” “那里,那里,啊,跳到南边一棵树头上了。” 森林里的树种类不一,高低差距很大,它的身影又小,没一分钟,就看不见了,也不知道任兆欣究竟有没有看清。“是不是松鼠?” “不是。” 我有些失望,“那是什么?” “小松鼠。” “啊?啊呀,好你个任兆欣,你耍我。” “哈哈哈……”任兆欣赶紧按住我的手,笑得灿烂,“你知道你刚才的神色变化有多精彩么?我觉得,你该去念个表演,一定能红。” “嗯,我觉得可行。到时候我请你给我做助理,我一个大明星,一定不会亏待你。” 任兆欣嫌弃地把我的手扒拉下去,“说你胖你就喘。” 我理理脖子上的围巾,非常认真的说:“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要多吃点,就你……哎,你那什么眼神?” “嗯,”任兆欣双手插兜,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的打量,“听说你这个人有点傲气。” “你不用怕我听了会不好受,她们的话可不是这样的。”山顶的风很大,吹的我手脚发凉,缩缩脖子,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眼睛看着远处,视线放空,“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抢了别人的机会,我要是在意,也不会有今天了。再说,也在意不过来。”要是在意,便不会轻易跨出那一步,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我想我要向你学习。” “学什么?学我不近人情,学我自命清高?”我不想把气氛弄得多低落,所以就笑着说,说的很轻松,像平时难得和人说笑一样,这样,心里便也会好受一些。 “陈正希,别把自己说的有多难懂,你不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么!——你瞪什么眼,我说错啦?” “没有。” “那就是啦!” “天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山了?冷死了。” 车停的稍微有点远,还要走上一段路。我穿的平底鞋,任兆欣就要吃苦了,鞋跟有点高,那句上山容易下山难太符合眼前的场面了,她的眉头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我朝她伸出手,“来,我拉着你。” 任兆欣看了我一眼,把手伸过来,我刚握住,她就问:“手怎么这么凉?” 我正在借着别人的温度温暖自己,闻言笑笑,“我这个人,一直畏寒。”我的手指指节修长,相比起来,任兆欣的手就要小一些,握在手里温温软软的,像握着一手的阳光,“任兆欣,你好温暖。” 任兆欣眼皮微动,“多穿点就好啦。” “穿多少都一样。” “你不是恒温的啊?” “废话,我又不是冷血动物,当然是恒温的。” “不对吧,你的恒温器坏了吧,要么就非是人类,不然怎么外头冷你也跟着冷呢?” 我笑容灿烂却咬牙切齿的对她说:“我真想把你扔下去。” “哦,可以,省的我开车了。”任兆欣停下脚步,我咬牙,也只好跟着停下来,任兆欣转过头,勾起唇角,“你说对不对?” 我中午没吃饭,这会儿肚子开始抗议主人虐待了,搅得胃里一阵翻滚,“我说任大小姐,咱们快点回去吧,我饿了啊,一会儿晕倒了你别大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1 惊小怪。”倒不是说出来吓人的,从中学开始,我就有低血糖,进锦丰后晕过两次,其中一次是和林泉一起出门玩儿,把那姑娘吓得哇哇直叫,其实不甚严重,只是眼前一黑,缓一下马上就好了,也没有晕到不省人事过,她实在不必吓成那个样子。 任兆欣一直看着我,半天才笑着说:“我发觉,所有人都看错你了,你这个嘴巴,根本不合适说话,像我刚进锦丰时那样就很好。” 一定是我和人打交道太少了,像这样的人还第一次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于是把嘴闭上,歪歪头,示意要下山。 “你还真听话。” 我暗自撇嘴。 从山顶到停车场,大概五百米,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我转头去看那个身着浅灰色大衣、围着红色格子围巾的女子,她眉眼大气,气色清朗,身上有种自己丢失已久的活力,吸引着自己。 我被自己心里忽然涌出来的感觉弄得七上八下,手足无措,全身僵硬。这么多年,除了林泉,我是欣赏她的性格而认真的想和她做个朋友,其他熟识的女性,都只保持着工作关系,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和人走的过近,从而生出别的心思来,到时候,苦的还会是自己。当她们说我孤僻的时候,我是真的无话可说。 这些年的苦,真的不想再尝试一次。 而我没想到的是,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还没发生是因为没遇上,只要一个人有能吸引你的地方,你就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亲近…… “喂,你不松手我怎么开车?”任兆欣看着发呆到近乎傻楞程度的我,“不冷不饿啦?” “啊?哦哦。”松开握了半天的手,本来冰凉的手变得温热,本来温暖的手指已是微凉。 任兆欣微微侧过头,“陈正希,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那,“谢谢你。”总不会错吧。 “嗯,上车。” 山上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在一段坡度比较大又是岔路的路段,一辆港口公司的车开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去了,造成交通堵塞。司机被送去医院,交警也已经撤了,清障车拖肇事车辆时花了些时间。 任兆欣扶着方向盘,看着前面变通畅的路面,“你去哪里?” “回家。” “家里有吃的?” 我转身面对着任兆欣,鬼鬼祟祟的样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买了只电磁炉。” 任兆欣挑挑眉,“担心被管理员发现,不仅东西没收,还要罚款。” “我会小心的,对了,你可不能做叛徒。” “切,小心眼。” “那就好。”我说着话,忽然想到第一次劳动的场面,就轻轻一笑。任兆欣不免要奇怪,“又搞什么?” “唔,我第一次给自己煮吃的,等煮熟了,都要被我尝完了。”在超市买了一袋汤圆与一袋饺子练手,初一那天,看完日出后,打算给自己煮吃的,放了十多粒汤圆。水开了就捞一个吃吃试试看……最后,完全熟了盛出来,没剩几个了,垃圾桶里丢的比碗里的还要多。汤圆、水饺我都会包,煮也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到我手里,就格外的难呢! “ 那,你今天请我吃饭呗。” “好啊,吃什么?” “你不是自己会煮么?” 我想挠头,“不是说了么,煮一碗,丢一半,我们出去吃好了。” “那就煮四碗,丢两碗还剩两碗。” 我真是被她这种调侃弄到没了脾气。 任兆欣笑着把车停在楼下,拿了衣服围巾上楼。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当然,我没和你开玩笑。” 家里好吃好喝的还要来折腾我,“要是被管理员抄去,你赔。” “放心,大过年的,他们不会来的。” 还没走到天台,任兆欣就不走了。 “怎么了?” “好像没有酒。”扯了我的手臂,“走,去买酒。” 我被人拉扯着下楼,“喂,过年哎,你不回家么?” “年不是过了么?” 对于酒水,任兆欣一点不手软,购物车里也没其他东西,都是酒,白酒、红酒、啤酒等,凡是没尝试过的,价格能承受的,每样都拿了一份。我就趁着她不注意,放回去好几种,剩下几样酒精度不高的啤酒、红酒和含酒精的饮料。买好酒,又堆了许多零食进来,车里满满当当,结账时,我忧心忡忡的说:“你拿这么许多,拎不动怎么办?” 任兆欣白我一眼,付了钱,“我拿这包多的总好了吧。”拎了袋子就走。我彻底对她死心,她拎的一大包全部是零食,能有多重?剩下的一小份都是酒水、饮料等液体,很重啊。幸亏刚才放回去一些,也不能再多说,不然连那一袋也塞过来就糟糕了。 没得挑了,我苦哈哈的跟在任兆欣后面,“喂,你慢点走好不好?”这全年无休的超市也挺讨厌,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宁,刚才没想起用推车,太失算了。 任兆欣把我送到楼下,自己坐在车里并没有动,要我把那个装满零食的袋子也带上去。 “这么多,你不帮忙,又去哪里?” “我把车给还回去,马上回来。” 最好不要回来!我心里这样期望着。她放在驾驶台上的电话就响起来,摸在手里,垂下视线瞄一眼就皱了眉,这样一顿,铃声断掉,刚放回去,铃声再次响起,她叹口气,按下接通键。我开门下来,把围巾挂到脖子里。右边的车窗降下来,“小希?” 在锦丰好多年,从来没人这样叫过,弯腰去看她,“怎么了?” “上来,陪我去个地方。” 我不知道她接了谁的电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陪她去。就因为她对我的称呼,从“陈正希”变成了“小希”,我就想也没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在路上开了不多时,她又绕回来了。到了的楼下,她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两个袋子拎出来, “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回来。” 我不知道她刚才接到的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自从她接了那个电话,神色就变了,似乎很无力。我朝她点点头,看她的车转了弯才拎起两只大袋子上楼。 半个小时后,任兆欣回来了,嘴角挂着笑站在门口,手里还多了几样东西,开瓶器、高脚杯、水果,还多了瓶白葡萄酒。 我惊讶于她强大的复原能力,笑着问:“还专门去买这些东西,真的要喝酒啊。” “是啊,”她摇摇那瓶白葡萄酒,“不喝掉的话,我估计今夜会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喝酒之前一定要先吃东西,这样才不会沾酒就醉。我有了几天煮吃的的经验了,动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2 起手来也还行。任兆欣说她没怎么碰过锅碗瓢盆,也就泡面的技术不错,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看着锅里翻滚的饺子,问:“水开了,是不是熟了?” “没有,熟了会浮在水面上。” “哦。” 一会儿,“都浮起来了,熟了吧。” “没有,熟了会变的透明一点。” “哦。” 过了没十秒钟,任兆欣又问:“这下子呢?” 我对此无奈,“要放三遍冷水的。” “哦。” 一听见她这个“哦”,我的左眼就眯一下,等食物出锅,我发觉自己就算是没听见那个“哦”,只要任兆欣一张嘴我也会不自觉的眯眼,都成毛病了。 “帮个忙?” 任兆欣点头,“说。”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掉,摆中间一点。” 任兆欣照着吩咐做事,眼神在那几本书上扫过,“全过了?” “什么?” “这个。” “哦,还没考。” 任兆欣就多看了我两眼,我根本没工夫管她在想什么,催促着她把书放到上铺去。她摆好桌子,把那瓶白葡萄酒开出来,一杯一杯的喝,怎么都觉得她与那瓶酒有仇。 我分着手里的碗筷,买碗的时候,人家说不能买单的,就每样多拿了一只,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两只饭碗,两只盘子,两只面碗,就是筷子,也是两双,多一根都没有,少一根就要用手抓了。 任兆欣把一杯酒递过来,“新年快乐,陈正希。”她的语气、表情都太认真,我就有点鼻酸,掩饰地轻轻笑了一笑,“新年快乐!”两只杯子轻轻一碰,一口喝下去,味道还不错。拉过椅子坐下,抬起视线,“煮的时候就问不停,你尝尝看。” 任兆欣随手搁下酒杯,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一只过去,我想起一件事,问:“你吃醋么?” 任兆欣筷子上的饺子“吧嗒”掉进了碗里,她捏着筷子无奈地问:“问这个做什么?” “唔,沾饺子啊,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倒。”又补充说:“你们吃馄饨要不要醋的啊?” 任兆欣抿了抿嘴巴,放下碗筷,给两只杯子倒酒,“我很少吃酸的。” “哦,不吃醋,也挺好的。”这话就是意有所指了,我就笑了。任兆欣当然是看出来了,眉头一挑,“陈正希,你真是闲的无聊。” “没有,我正奋力和这盘饺子做斗争,你没看见?”还真是,虽然和她说着话,可嘴巴没停,吃下去好几个了。任兆欣端着酒杯笑:“看你的模样,非常像个仓鼠。仓鼠你见过没?” “你要打趣就直接打趣好了,还仓鼠,拐来拐去也不嫌累。” 任兆欣笑着喝了杯中酒,“嗯,老鼠,我们喝酒,别说话。”我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任兆欣。” 任兆欣立马帮我倒酒,笑说:“不说话,咱们喝酒,喝酒。” “等我先吃饱了,饿了一天了。” “饿死了也是活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上顿没下顿的,服了你了。” “那你还说个没完?” “我愿意。” “是是,你愿意,千金难买你愿意。” 安静了一会儿,她问:“陈正希,你为什么不回家?” “你为什么不回家?” 任兆欣盯着手里的杯子,“不想回。” “哦,我没得回。” “为什么?” 我发现大部分人喝多了酒之后都是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而任兆欣是喝得越多,眼睛也就越亮。我盯着她看,“呵呵,我给他们丢脸了呗!”流言蜚语比毒药更容易杀死一个人,最著名的怕是阮玲玉了,人言可畏!当初我忽然被开除,谁都想窥探其中的原因。向来严厉的父亲,一反常态,没有打没有骂,连表情都不似平时那样冷峻。过了几天,他忽然让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任兆欣歪着头看杯子里的酒水,“我们俩,其实都蛮可怜的。” 不经意被她的话勾起往事,心里就有些难过,为了掩饰自己,酒喝的比任兆欣还快,不多时,一瓶就没了,犹嫌不够,任兆欣也顺着我,又开了一瓶。 喝了酒之后,莫名觉得兴奋,伸出手臂勾住任兆欣的肩膀,“除了林泉那个家伙,从来没有人和我走这么近,任兆欣,你是第一个。” “那我很荣幸。” “是我很荣幸才是,就像今天,我很开心。” 等又是一瓶见底之后,我就有些头晕眼花,但心情真的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任兆欣一声不响的把碗筷、杯盏收掉,桌子挪到原地,这样,地方才大了一些。 我皱着眉看任兆欣忙活,被她的身影晃的头昏脑涨,“喂,你不用忙了,放那里,一会儿我收拾就行了。” 任兆欣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你确定你还能稳住自己?” “为什么不能?”我还真是不相信,这一瓶酒就能把我放倒,两手撑着膝盖站起来,站直之后,酒精直冲头顶,又是一阵晕眩,我低着头,让自己静下来,这才抬眼,一手扶着任兆欣的肩膀,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量还行吧!” 任兆欣拿了我的手扶在墙壁上,倒杯开水递给我,“多喝点水。”伸手接过来,歪着头看站在面前的人,笑得非常欠揍的模样,“嘿嘿,你知道么,上次你喝醉开错门,吓死我了,我可没你对我这样对你哦。”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怎么笑我的,没找你算账你自己还敢提?” 我笑嘻嘻的坐下来,“有什么不敢的,你还能欺负我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么?” 任兆欣上前一步,一手扶在架子床的上铺,垂下视线,又是那个似笑非笑的模样,“陈正希,你以为,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 任兆欣的姿势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我只觉想要躲避,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不早了,你该走了。”任兆欣满脸都是作弄了我之后得逞的笑,转身就走,“晚安。” 她一走,我就觉得自己的小窝里空荡荡的,刚才的好心情慢慢的消散,心里也空落的很,还更想家了。不是说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吗?怎么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还有两天就该上班了,每年刚上班都很乱,老员工离职,补充的新员工还不知道在哪里,中间出现的青黄不接,排班时就要考虑进去,以前我只要自己拿主意就好,现在还要把任兆欣考虑进去。趁着任兆欣在,早饭后就去敲她的门。 敲了半天门才被打开,任兆欣裹着大衣,看清了门口的人是我之后,就回身往床上去,“关门。”迷迷瞪瞪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上层床沿上,“啊”一声,捂着额头,转过来,恼怒着问:“大早上的,你干嘛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3 ?啊哟,疼死我了。” 见任兆欣气得皱鼻子撅嘴的模样,我好气又好笑,上前去给她轻轻揉着,“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迷糊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 “哼。” 我把手放下来,把她推着转过身,“好啦,快回床上去,一会儿冻着了。”我环顾四周,记得上次来她这里收拾的很好的,可此次再看,分明不是那么回事。东西放的东一堆西一堆,昨天买的酒水饮料零食都丢在地上,鞋子一堆,站着、躺着的全有。说严重点,这个房间也算是任兆欣隐私的一部分,我实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人家的房间。 任兆欣真的重新包在床上了,露出一颗脑袋,转过来看我,“你有事?” “唔,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上班再说也不迟。” 任兆欣捞起电话看看,“都这么迟了啊,有早饭么?” “想吃什么?也没什么好吃的,无外乎汤圆、饺子,还有方便面。” 任兆欣抱着被子坐起来,伸出手来梳理一下头发,扭扭脖子,“汤圆吧,一小碗就好。我要芝麻馅的,其他的就算了。”我答应着开门出去,回头看见任兆欣坐在床上愣神,“怎么了,还不起来?” “知道了。” 任兆欣的早餐还没吃完,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问去哪里了,中午务必回家吃饭。收线后,她把电话使劲丢在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春节过后,林泉请了假,暂时没上班,任兆欣就接替了林泉的位置,成了我的路伴,上下班基本一起。 原来去食堂,总是林泉与我一起,而任兆欣,更多时候是一个人。她吃饭时不喜欢说话,若是有人吃饭还堵不住嘴巴,她便会离那个人远远的。她也不说,一次两次,大家没觉出什么来,次数一多,再糊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再没有人在用餐时与她坐在一起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这个标准也可能会随着对人的不同而有所收放,显然,任兆欣就是这个自制标准的人。 ——林泉见状,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狠狠的笑话了某些人一番,我觉得好无奈,“幸灾乐祸!笑话别人,也会被人笑话。” 林泉不同意我这个说法,“我不笑话别人,等我出了笑话,照样要被人笑,既然这样,何苦有乐不乐还憋着?你倒不去笑话别人,也没见捞着什么好,背地里也没少被人当做闲磕牙的材料。” “我没打算捞什么好。” 后来,可能是因为上下班都一起习惯了,就算去食堂用餐,任兆欣也跟我坐一起。刚开始,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林泉复工,初见这个情况,诧异不已。我对这个现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耐不住的话,她会自己问出来,耐得住的话更好,林泉的性子,真的不是能耐得住的人。但这次,事主就坐在面前,可能林泉把所有好奇心都被拌在饭菜里吃下去了,后来她也没问过,让我意外了一把。 在锦丰,满三年工龄的基层员工,每年都会有两天的带薪旅游假期,可以选择出去玩,也可以选择不去。不去的话,锦丰还省下一笔开支。 饭店的工作,升迁难度大,都是年轻人,有好机会早都离开了,像我这样,抱着一根浮木就以为能救命的也少。有三年工龄的基层员工也没多少人,组团连一部大巴车也装不满,只好找了个旅游团,跟团。 林泉非常热衷于出去玩,但我从进锦丰也只参加过一次,没意思透了。这次,林泉就怕我又找借口不出去,死活拖着说就当是陪她去散心。 林泉是个有什么事大都挂在脸上的人,自从年后回来工作,就一直都不大开心。我不是个爱八卦的人,林泉不愿意说,也就不问。这次硬是拖着我出来,就当是陪她玩,一定是闷的紧了。 两天的行程,景点有三个,上午古迹名胜(假古董),下午湖光山色,走的我双腿发酸,好像把两天上班要走的路一下子都给找回去了,心里发誓,下次再也不出来了。 入住的宾馆有三人间,也有双人间,我拿到了双人标准间的房卡,而且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谁和我同住一个房间,这简直不可理解,又暗自开心。——其实,我也很不适应和人一个房间,这样正中下怀。 晚餐后,和林泉在外面散步。入住的宾馆位于市郊,附近的道路绿化不错,我们沿着林荫慢慢走着。这个城市除了大,不能与j市相比的地方甚多,林泉对其评头论足一番之后,也终于把困扰自己好些日子的心事讲给我听,她和那个细高个分手了,原因,很简单,简单到不可置信,那个人家里不同意,说两家距离太远了。我心说,现在的交通比前些年便利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个做借口还真叫人无奈,也难怪林泉会想不通。 她伤心诉说完又说我,”你也是,不管我说我们好还是跟你讲我们怎么吵,你都不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做人朋友的?”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拉着林泉在路边的公车站台坐下,“你都没发现你们之间的问题么?你们的性格不和啊,都是那种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你想想,前前后后,你们闹了多少矛盾了?人家说两个人在一起,性格要互补才是,你们互补么,互伤还差不多!我一直不好说,是因为有句话叫疏不间亲,好的时候我说了也是废话,不好的时候我再说还有什么意思。你觉得你们真的合适么,两个人在一起,除了感情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单一的感情长久不了。你不能忘的大部分是因为说分手的那个人不是你,心里不平罢。所以,算啦,不要再想了,是你的一定不会错过,迟一些而已。” 林泉低着头,脚下有意无意的点着地面,泄气的说:“有句话说的真对,不会背叛你的永远只有金钱。” “你这么说也太悲观了,人活一世,总要遇上点事才能长大的么!” “哈,你怎么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净说这些套话,我最讨厌了。” “那我重新说:姑娘,那人那么听家里的话,说太远了就分手,你要真跟他结婚了,以后的日子更热闹了,不得吵翻了天啊,早分了早好。” “你说的倒是容易。” “ 林泉究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坐了不多时,就拉我往回走,“回去了,跑了一天,累死了。” “就是,我说不来你非要拽着我。” “就你笨的可以,反正白来来的,人家想来的还没这个机会呢。” “是,你说的对。” 我这态度太无所谓了,林泉一边埋怨上了,扯着我进电梯,“你这个人,要是哪一天失业了,你还要不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4 要活下去了。”刚按下楼层,有人往这边跑,一边还挥着手:“等一下,等一下。”我只好再按一下。 来人一路小跑着进来,呼吸不匀地对我点头道谢:“多谢多谢。” 我微笑,“您几楼?” 来人微微一愣,还多看了我两眼,“谢谢,八楼。” 既然是同一楼层,我也就站着不动,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对林泉说:“所以嘛,为了活下去,我只能用心工作。” “真有那么多事?你不累啊,跟我说说呗!” “唔,还行。”电梯两边嵌着镜子,那个后进来的女子一直看我。我不会一个劲地盯着一个人看,那样,是非常无礼的举动,我也不怕被人盯着看,可我身边的这位陌生人让我有点不自在。 林泉拽住我手臂,肩膀往下一塌,懒洋洋的问:“陈正希,今晚你和谁住一个屋?” “目前为止还不知道。” “那——” “——陈正希?你是陈正希?”那个女子一惊一乍的,把我和林泉吓一跳,一起朝她看去。 “你真的是陈正希?” 我疑惑着,“是我。” “真的是你?我啊,我,老同学,没认出来?”她目光灼灼面色急切,我慢慢笑出来,“你也没认出我来吧,不然怎么老是盯着我看?熊小安!”我们初中同学三年,后来,我念高中,她念师范,第一年的联系多一些,后来的两年里见面的机会也少许多,首先是我的学业重了,她的学校在临市,一个月才回家一次,见一面也难。细算下来,也有六七年没见了,她变化非常大,完全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 熊小安一把握住我的手,满脸惊喜,笑着说:“陈小希,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我朝她点头,林泉站在一边,神色疑惑。电梯到了,门外的人看着里面面色不同的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我把抓在肩膀上的手臂拽下来,顺便拽出了电梯,站到一边,作个介绍:“熊小安,我的同学;林泉,我的同事。” 两个人互相点头,林泉的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你好。” 熊小安也不逊色,“你好。” 出来走了一圈,林泉的情绪并没有特别的改善,更没轻松多少。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我拉住她,“好好休息,该放就放该丢就丢,别到了明天还带着黑眼圈就不美了。” 林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老友见面,快叙旧去吧。” 熊小安说她现在是一所小学的老师,这次是来出差的。毕竟这么多年不见,还是有陌生感的,深处不好讲,过去只能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熊小安说:“我实习的时候去你家找过你,你妈妈说你在外面工作,我想问你联系方式,她也说没有。” “那时候又不是现在,能够人手一部电话,没有很正常的。” 正巧,熊小安电话响了,她一看屏幕,笑了一下,听她那话音也不是家里人,说话却是非常熟络。我抿唇笑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何况这间房也不是住着小安一个人,还有她的一个同事在,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咱们明天再接着说。” 熊小安捂着电话站了起来,送我到门口,“行,明天早上七点二十,我在下面餐厅等你。” 见到熊小安,我很意外,难免想起一些事,有点不在状态,回了房间,恍恍惚惚地洗了澡,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当时是没几个人知道我退学的具体原因,但不代表没有人把这件事当做反面教材,当典型,要是我最要好的同学知道了我的事,会是什么结果? 从熊小安那边出来,已经十点多了,又在床上坐了半天,离零点也没几分钟了,看看旁边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心想,都这个时候了,大概也不会来了吧。 从学校出来后,我还没和人共同住过一个房间,忽然间身边多出一个人来,就算没有认床的毛病,大概也是睡不着的。 带过来打发时间的书也懒得拿出来,没心思也看不进去,就仰着头看天花板。过了不多时,就听见门响,我心里一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来人动作很轻,这会儿,除了和我同住的那位,也就没别人了,我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谁啊?” 任兆欣走过来,带着明显的酒气,“吵醒你了?” 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喜悦来,“是你啊,我当这个时候了不会来了呢。” 任兆欣把手里的包丢在床上,两根手指按着眉心坐了一会儿,翻出衣服来,“还不睡?” “睡不着。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了?” 任兆欣朝卫生间走去,“你当我愿意啊?” 大概是和小安说了太多话,嘴巴有点干,去给自己倒了水,满屋子的酒气,于是又多倒了一杯。 十几分钟之后,任兆欣穿着白色半袖睡衣走出来,坐到床沿擦头发,睡衣是短款的,两条腿大大方方的露出来,精致、匀称,线条非常好,不是像我皮包骨、竹竿一样。过年时烫的卷发已经恢拉直,这样子就清隽了许多,更符合她阳光健康的气质。 我觉得有点口渴,正好水也晾的差不多了,不知什么问题,这水不解渴,抱着水杯使劲喝水。 “晚上吃的什么,盐搁多了?” 我被水呛到了,咳的厉害。 任兆欣好心地递过两张纸巾,“怎么了这是?”接过我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还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她身上全部是白兰花的味道,还掺杂着淡淡的酒气。我没来由的觉得心慌意乱,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满脸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热血上涌造成的。稍微缓过来一些,我尴尬的转过头,“嗯,不早了,睡吧。” 任兆欣就退回去,坐在床沿,继续擦头发,也端过杯子来喝水,“明天你们去哪里玩?” “不知道。” “你不是出来玩的,这个都不知道?” “我没想出来的,林泉硬拉来的。” 任兆欣“哦”了一声,把杯子递给我,“再帮我倒点,喝的有点多了,口渴。” “你可以不喝的。”我接过杯子,“难受的又不是别人。” 任兆欣说:“陈正希,有些事是拒绝不了的,不是么?”我假装没看见她的笑容,“借口,只要想拒绝,就能做到。” “是啊,我也没想完全拒绝,微醺,就很好。” 你这满身酒气才是微醺么?“给。” “谢谢。”任兆欣接过水杯来,放到床头柜上,手里的毛巾往旁边随便一丢,掀开被子躺下来,灯也不关,说是一会儿还要起来喝水。 酒能助眠,没多久,任兆欣就呼吸悠长,进入睡眠状态了。我这才敢把眼睛睁开,偏过头来,任兆欣的睡相说不上多好,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节,房间里温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5 度正好,她侧着身体,被子抱在手里,下巴磕在被角上,长发微乱,一条小腿露在外面搁在被子上面,肤色不是很白,脚趾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与她一贯的温和非常不搭,给我一种张扬的感觉。 没一会儿,她翻个身,被子往上拉堆在肩膀上,差点把头脸都埋在被子里,而双脚就全搁在外面了。 难道这才是她的本质? 我没有注意到,这样盯着人家看是不是也很无礼,只是对面那个人实在养眼,光光看着就很舒心,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盘踞在脑袋里,很难形容。 好不容易撑到五点半,爬起来,也无所谓早晚,反正一夜也没能睡着,起来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洗漱好了之后,任兆欣还沉沉睡着,这会儿就比夜里安静多了,很安稳地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半天都不带动一下的,若是有点声音吵到她,她便会皱眉,我只好蹑手蹑脚的收拾东西,倒像作贼一样。 下去走了几圈以后,人才清醒过来,就这样也不能和睡眠充足的时候相提并论。七点多一些去餐厅,熊小安已经在等了,早餐也叫好了。看见我神情萎顿,很明显的睡眠不足,笑问:“怎么回事,见到我太激动晚上没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我笑起来,“是啊,一整夜尽想你那时候丢的丑了,哪里还能睡的着?”初二的时候,学校组织的联欢会,熊小安代表我们班级演唱歌曲一首。大概太激动(紧张)了,她上台之后,只唱了第一句就卡壳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下一句是什么。后来,我们班得了第一,倒数的。我说熊小安你可真笨,怎么不抄一份放在手心里呢?她说那不是作弊么,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太久没见了,小时候的事再挖出来,今天再看就觉得太幼稚了,闹笑话的比较多,可那时候我很开心,都说青春期了会烦恼,大概我青春期到的比较迟,整天过得没心没肺的。 没多久,整个游团的人也陆续下来了,林泉也在内,一时间,大厅里颇为热闹,就是不见任兆欣。 熊小安问:“今天你们有什么活动?” “还有一两个景点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下午就回去了,明天还上班。” 熊小安放下筷子,从包里拿出记事本与笔,写了个地址电话推过来,“市里的中小,地址是教职工公寓。” ”你们学校挺好的啊,还有教职工公寓给你们住,”我看了看,收起来,拿过熊小安的纸笔,“也写一个给你吧,这个是我单位的地址,住址的话,给你你也找不到,就算了。” 熊小安就笑了,“陈小希,鼻子下面长得什么,嘴巴啊,不是光吃饭用的,还可以说话。” “那安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欢迎。” “哎,这段时间是没有了,等放假吧,要来的话我打电话给你。” “行!”我还记挂着房间里呼呼大睡的那位,看看时间,“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吃吧。” 回了房间,任兆欣果然还睡着,把她叫醒,她睁眼看看,又闭上,“什么事?” “我们要出发了,要不要一起去玩?” “不要,等下我还要赶紧回去。” “不早了,早饭要不要吃?” 任兆欣把头往被子里躲,咕哝着:“陈正希,你好烦哪!”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醒来以后的一面,模样太像孩子了,真想伸手去揉她气鼓鼓的脸。“那我走了。” 刚走到门口,任兆欣又叫我,我退回来,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了,眯着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迷迷瞪瞪的模样,“要跟我一起回去么?” “你开车来的?” “废话。” 我的关注点开始转移,“任兆欣,你昨天喝酒了,还开车?” 任兆欣用手掩了掩耳朵,没好气的说:“没有,同学送回来的。” “哦,那就好。” “看你年纪轻轻却啰啰嗦嗦,以后谁敢娶你啊!快点改改。” 我一口气憋在心口,“要你管。” 她笑起来,还笑得很好看,“那还要不要跟我回去了?” 我也朝她一笑,“当然,我下去和导游说一声,可能林泉也会跟着一起回去。” 她看着我,片刻点头:“嗯。” 有顺风车当然好,况且,我对游玩没什么大兴趣,主要一点是,游玩的地点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我也没一个人出去玩过,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反正昨天去的几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都可有可无。 林泉一听说可以先回去,立即附和,“那太好了。”心里带着事,提不起兴致来,还不如先回去。锦丰的领队看我们两个人结伴,也没说什么别的,只让注意安全,离队以后,发生事情,她就不负责了,在场的人也很多,除了锦丰的员工,还有其他人,万一有事,也不怕我们俩耍赖。 熊小安已经离开餐厅了,九点,她还有一个什么会议要参加,现在是时候准备出发了,早上,每个城市大都要堵车的,何况这个省会城市。 再回到房间,任兆欣已经梳洗完毕,正收拾自己的物品。看见我们回来,说:“我还没吃早饭呢。” 又去餐厅,旅游团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任兆欣和谁打过招呼了,她住的房间是要她自己去退房的,现在她吃早饭,我就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林泉不想对着慢条斯理用早餐的人,也跟着我一起去了。 任兆欣才毕业没多久,应该没很多时间开车,不能算是老司机,但看她的驾驶技术也绝对不是新手,车开的很稳,速度保持在规定范围之内。宾馆里舒适的床睡不着,上了高速以后,我的眼睛倒是想睁也睁不开,把座椅放平一点,用遮阳帽挡住眼睛,不多时便睡着了。 究竟是在车里,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的,有人拉我的手臂说到了。到哪儿了?我一惊,醒了过来,入眼的是任兆欣平静的眉眼,我问:“怎么了?” “你到了。” “啊?”我朝外面看,入眼的是熟悉的街道与建筑,“哦,今天谢谢你了。” 任兆欣开着车走了,林泉终于忍不住要说:“你说任兆欣究竟是什么人,一个人就能开车跑那么远。这份工作显然不合适她,她还捏着鼻子上班,是不是很奇怪?”(那个时候,汽车不如现在这么普及,何况任兆欣开的还是丰田佳美,貌似在当时很贵的,当时最好地段一栋百平米商品房也就三十万。) 我慢慢的说:“你也说了,捏着鼻子上班,有机会她当然会离开,没离开,说明时机没到吧。”时机一到,她真的会离开么?那自己又是一个人了。我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这种念头太不可思议了,先不说我们之间还有些水火不容,就算是和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6 平共处,她也只是同事而已,林泉才是我朋友。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赶紧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做,昨天的衣服按进洗衣盆里,拿去水池边。 午饭后,我还是要补眠,出去一天,不仅身体累,心也累了。躺在床上,朦朦胧胧的做了个梦,好多乱糟糟的事情都纠缠在一起,工作、生活、感情…… 醒来后,比睡前还要累,反正也没正事遥做,就一直躺着,从下午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 五月还是来了,我忙的没空想其他,更把老同学熊小安给忘到脑后去了,直到2号那天人家给我打来电话,说要过来玩,才想起来还有这个茬。 熊小安过来也不是一个人,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一女,像是兄妹,长的有点相像。听了熊小安的介绍后,果然有血缘关系,堂兄妹,哥哥石修谦,妹妹石修沁。男的长的挺不错,和熊小安站在一起很般配,另一个女孩子细条条的,还是学生的模样,很容易脸红,我觉得很有意思,很想去逗她,只是第一次见面,做不出来。 我这边正玩得开心,接到隔壁邻居的电话,“陈正希,大半夜的去哪里发疯了啊?”她这算是关心我么?我笑着说:“喝酒啊,不是你最喜欢的么,我体验了一把,的确不错。”四个人玩的骰子,谁输谁喝酒,不想喝酒的,点数最大的可以指定一件事让她(他)去做,二选一。石修谦酒量好,熊小安就不行了,石修沁和我都差不多。而我的运气显然更好,一晚上也没端几次杯,石修谦就惨了,不仅自己那份要喝掉,那两个女生输了也要帮忙挡酒,喝的像个红脸关公。 闹到后半夜,把三个人送回酒店后,我才摇晃着慢慢走回来。走到任兆欣门口,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停了一下,很想敲门跟她说自己回来了。这也只能想想了,后半夜了,还是洗洗睡觉更实在。 这份工作,最大的缺点就是人家闲时自己反倒忙的要死了。一连七天,有五场婚宴,最少的是三十几桌的,虽然这种宴会比较累,但花费的精力比起一桌桌的散客,就要轻松多了,下班时间相对也比较固定。命苦的是,下班还不能安生,还有老同学需要招待,虽然我实在没怎么陪同,不是我不想,而是没有空,就算是想请假,那也要能过上司那一关。 等空下来能喘口气的时候,熊小安几个又回去了。对此,我很是抱歉,熊小安倒是很爽快,豪气道:“没事,总不能让你丢了糊口的营生吧。我们什么关系,是吧。” 我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不知不觉的,任兆欣调去了副楼的休闲中心任职。先前连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问了当事人,当事人说:“匆忙之间决定的,那边的主管发生了点意外,我这个‘候补’的去顶替一下。”这件事也不是谁一个人说了算的,显然是上面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没人通知我,我心里总是有点小失落的。任兆欣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说:“餐饮经理本来是想通知你的,被我挡下来的,本来要跟你说的,一忙乱就给忘了。” 我心说你有多大的事情才能把这件事给忘了,根本是没想跟我说。也是,她只是我同事,不是我什么人,没理由非说不可。 前后工作时间不同,我想见到任兆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工作地点,一个前一个后,时间也很不同,任兆欣回来,我差不多睡着了,早晨,我上班去了任兆欣才起来,一面墙的距离,碰面的机会少的可怜。 我又恢复了以往的工作频率,没了任兆欣添乱,手里的其他事情移交之后,就轻松很多,可轻松之余,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具体想怎么样又没个数目。 似乎,我有些心慌意乱,不管是班上还是休息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想去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更多的是失望。纵然失望,却从没想过要给她打个电话,或是在哪里等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个星期的早班,午餐时去食堂的时间就比往常迟了许多。第一次用餐高峰已经过去,没几个人在餐厅,我一个人占据着一张六人餐桌,看着餐盘里没有卖相也看不出滋味的食物发愁。 “怎么了?没有食欲?” 我手一顿,抬起视线,任兆欣的制服还是没变,与我的一模一样,她搁下餐盘,微笑着坐到我对面来。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心情慢慢雨过天晴,“制服没换,你没打算在那边多呆啊?”我说的是里面的衬衣,酒店以它来区分各个部门,更直观,外套都是一样的。 任兆欣喝了口汤,“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去,回来是迟早的事。” “做得来么?” “还好,”任兆欣笑了,“就是,不能摸鱼了。” “哎哟,你可饶了我吧。”你不在这些日子,我可是轻松了不少呢。 “这不是给你机会了么!” 边吃边聊,我不能像任兆欣那样慢条斯理,还要赶着前面去。不管滋味如何,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你什么时候休息?”江心公园新建了一个景观喷泉,听说花费不菲,熊小安这个外来客都去观赏过了,还极力怂恿我去看看。我就想,自己是该出去逛逛的,一个人不想去,就想在早班或是休息时可以和谁一起去,碰巧遇到任兆欣了。 任兆欣用筷子点着餐盘:“问这个做什么?” “嗯,一个人太无聊。” “周四休息。” 我站起来,收了餐盘,什么都没再说就离开了。 周四,就是明天了。午市结束后,我回到位于锦丰后面只隔了一条街的住处。任兆欣的房门关着,人不在。我有点淡淡的失落,随后又笑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该太在意。 当你寄予太多希望之时,往往最后会以失望收场,可能这就是物极必反。就像我父亲对我的期望一样,就像我自己对自己的寄望一样,在我十六七岁的年纪里,是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连高中文凭也要通过自考才能拿到的。 回想一下是给自己一个警告,想太多就是故意折磨自己了。换了衣服,先睡了会儿觉,睡醒后,再看书。 白天越来越长了,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太阳还在半空挂着,已经是晚餐时间了,书就摊着,再换衣服,出去找吃的。这种生活,睡饱了吃的日子,我真很不习惯。但从另一面说,有的休就休,加班时才不会懊恼后悔。 从楼后的一条小弄堂左转,两百米出去,那边的街道上大小饭馆不少,南北方的各色小吃都有。我是那边的常客,不上班时多数是那边吃的饭,通常是一碗饭、一个应季的蔬菜,外加一碗汤。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没带电话,大家都上班了,也没什么人会打电话来,也就不再转回去了,慢慢的朝前走。 吃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7 了饭,才刚六点半。现在往江心公园去,时间刚刚好。走到后面马路上,就再也不想朝前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往回走。 走到楼下,眼睛一抬,就见任兆欣双手插兜,倚在楼下的一颗樟树边上,定定地看过来,脸色不见得多好,口气也差,“你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学的时候的确有个老师姓熊名安,必须是安老师! 熊老师在我们那儿是骂人的o(╯□╰)o ☆、第 10 章 任兆欣双手插兜,倚在楼下的一颗樟树边上,定定地看过来,脸色不见得多好,口气也差,“你去哪儿了?” “我?吃饭去了啊。”任兆欣穿得很休闲,很阳光,很好看,我就多看了两眼,被人狠狠地瞪了回来,“看什么看?没看见过?不认识?” 我就觉着奇怪,哪里得罪她了么,没有的事啊!“好好的,你又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怄气玩。”任兆欣一转身上楼去了。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跟在后面,走到二楼才想起,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好陪我去玩的,上楼干嘛?” 任兆欣转过身来,挣开被我握住的手,“没心情,不去了。” 我总算是知道刚才她那副神情是怎么回事了,想着想着就笑起来,“我等你一下午都没看见你的人,还以为你忘了。走吧,听说景观喷泉不错,咱们去看看?” 任兆欣站着不动,“我去过了,不想去。” “我没去过啊,就当是陪我再温习一遍好了,啊呀,走啦,求你了!”她不为所动,我又说了好些软话,她才不情不愿的被我拽着下楼去了。 观景台的视野是最佳,可惜我们来的晚,下面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在后面高台上,吵吵嚷嚷的说话。任兆欣嫌吵,也不愿意和人站一起,非要到远处那座空荡荡的桥上去。 她跟着我来了,我也要跟着她去。 水上表演还算精彩,音乐也堪堪能入耳,总算不亏投资了那么多的钱。表演结束后,任兆欣还是没声音,转头去看她,她一手扶在栏杆上,看着底下沙滩边玩耍的大人、孩子,勾着唇,笑靥隐现。 任兆欣给我的印象与现实反差太大,我根本是对这样一个人无可奈何。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自己的视线总是想要去找寻她的身影,见到她就会无端开心,想去关心她,哪怕她态度恶劣,言语刻薄也不会太在意,难道真是自己犯贱? “兆欣。” “嗯?”任兆欣转过头来,嘴角含笑,看着我。我心里涌出异样感觉,想去触碰她那个笑容,甚至是,想去亲吻她勾起的嘴角与灿烂的笑。我猛然间惊醒,这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去关注她,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看见她就觉得开心,原来自己是对眼前这个人动心了。我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先前感受到的所有的美好都慢慢低落下去,心底悲凉,没有意识地问:“兆欣,我该怎么做才好?” 任兆欣疑惑地看着我,我一惊,好在有夜色的掩饰,不会让她看出我脸上的尴尬,自嘲的笑笑,“抱歉,我失态了。” “怎么了?” “唔,我没事啊。”我真怕自己的表情太过奇怪让任兆欣有所怀疑,于是转过了头。任兆欣伸手过来,捧起我的脸朝着她,“你究竟是怎么了?”她的担忧一点没有掺假,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抬起手,迅速抹去,眨眨眼,笑着说:“我没事,真的。” 任兆欣收回手,“那就好。”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我就开始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想她,不去关注她,但这无疑是比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还要困难百倍。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过来的,纠正内心更要花大力气,还不能做的太明显,要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和原先无异。 我精疲力竭! 熊小安时不时的会打电话过来,多是瞎聊,要么说工作、谈感情等。这个人,工作好几年了,也恋爱好几年了,石家终于允口同意他们的事,催着他们结婚,而这个人,单身的生活还没过够,不想早早的进围城,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为此,石家的意见很大。 自己还一肚子烦恼呢,熊小安还来诉苦,我总是要挖苦几句才不枉听了半天废话,“你就行了吧,结了婚迟一点要孩子不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么,显摆你人见人爱么。” 我们两个,虽然好几年没联系,但那时候真的非常要好,时间并没有在我们之间形成隔阂。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需要说明就会明白。 熊小安被我挖苦两句,笑得不轻,问:“结婚是什么样子的?” “毛病了,我又没结过,哪里知道么?” “这种事在你单位不是常见的么?” “站讲台上课与坐下面听课,能是一样的感觉么?” “中心思想是一样的。” 我被她的歪理搞的脑子变成浆糊,“想知道就赶快结婚,我头疼,就这样吧。”和这个人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歪到哪里去了,自己的事还缠杂不清,脑子纷乱,真的要好好静静心才行。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休闲中心就发生了一件非常大的事件,一位刚入职不满一个星期的服务员堕楼,被发现时,女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早上我上班时,还有警车闪着警灯停在锦丰门口,事故现场也拉着警戒线。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消息像是风一样,顿时刮遍了整个锦丰,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不到中午,就有了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客人喝多了欲行非礼,女孩子抵死不从,就被推落了楼。还有一种说法,女孩不堪受辱而轻生。好多人都去事故现场,尽管已经冲洗干净没留半点痕迹,回来后还是说的口沫横飞。我不敢去,光是想都能想得出,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会有多红,积在地上有多厚,然后就汗毛倒竖,胃部不适,恶心想吐。 部门紧急例会,比其他时候严肃的多,上司交代下来,事情正在调查中,稍后警方自然会有论断,在此之前,请大家正常工作,远离是非。虽然上面这样交代,下班后,大家照样忙着八卦去了,我没那个兴趣,一个人躲在家里发呆。好像没坐多久,任兆欣推开门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身上穿的锦丰的制服,有些皱,看见我之后,无力一笑,没有走开也没有进来。看她这样,我无端的也跟着难受,拉她进来把门关紧,窗帘也拉上。安顿她在床上坐下来,自己退两步,想了想,问:“午饭吃了么?” 任兆欣摇头,“我刚从警察局回来。” 我顿了下,我还没学会怎么安慰别人,更何况是这么大件事,只好说:“不是你的错。” “我是她上司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8 ,怎么会没有错。” “不管怎么样,已经发生了,你再难受也于事无补,以后,尽力做好就是了。” 任兆欣转身拉床上的被子,“我睡一会儿,你坐着别走。” “好。”接过任兆欣脱下的衣服挂起来,看她慢慢躺下来,蜷缩起来盖上被子。“上班之前我告诉你一声。” 任兆欣眼睛盯着某一个点,“嗯”了一声。我重新坐到椅子上,随便拉了本书摊开来,半天过去只翻了两页。——我不过是转了两回身,看了床上那人两眼,至于这么长时间,看了什么内容,完全没记住。 从任兆欣躺下开始,到我上班时间为止,她就只安静地躺着,没说话,没动过,眼睛也没闭上过。 “兆欣,三点四十了。”我要上班去了。 “哦,那你去吧,我再躺一会儿。” 锦丰的员工餐厅里,入耳的谈论还是以早上发生的那件事为主。林泉也神秘兮兮的说着她听来的消息,“有人说,是vip的客人磕多了药……” 我在想是不是要买点吃的给任兆欣送过去。 整个晚市,因为记挂着那个人而心神不定,等客人都撤的差不多了嘱咐领班几句赶紧往回走。屋里屋外黑灯瞎火,摸黑开了灯,任兆欣还好好的包在被子里,悄悄松口气,桌上吃的喝的还是我送来时那样子,“兆欣。” 只叫了她一声她便睁开了眼,眼神清明,躺了一下午,根本没睡,抱着被子坐起来,“下班啦?” “嗯。”路上走得急,有些热,我把外套脱下来,拿起窗台上的折扇轻轻摇着,“饿了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你怎么不问我。”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啊,你不饿么?” 任兆欣笑了一笑,“吃不下。” 我一时无言,丢下折扇,起身烧水。任兆欣洗了澡之后又爬回到我床上来,这下难到我了,这床小的可怜,我们俩虽说都瘦,但骨架在那里,这窄窄的单人床铺怎么睡嘛!大概任兆欣也看出了我的为难,一翻身靠墙壁那边去了。我因为一整天心都没定过,也觉累了,只好将就着靠着床沿躺下来。懂事以后,除了我妹妹,我没和任何人同住过一张床,任兆欣算是第一个。因此,我心里很是别扭,和她之间,不说能再躺下一个大人,躺下一个小小孩是足足有余了。 哎,怎么办,我眼睛睁不开,心里明明白白。正默数到三千四百五十二只绵羊的时候,任兆欣说:“你往里面一点,别睡到半夜掉地上了。” 我一下忘了刚才数到哪里了,轻轻答应了一声,往里面挪挪,“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很晚了,再不睡明天要打瞌睡的。” “嗯。” “还有黑眼圈。”我知道她心事很重,所以把话题尽量带到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去,至于她是不是能睡着,我不能肯定。 早上,我醒来时任兆欣已经不在了,睡得太死,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赶紧起来,开门就见她一身便装蹲在地上洗衣服,满盆的泡沫,地上也是围着盆边堆了一圈。 “早。” 任兆欣转过来看我,“早。” “几件衣服啊放那么多洗衣粉。” 她手里一提,一件衬衣带着水被她拎了出来,锦丰的制服,昨天换下来的,但锦丰的制服是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洗的。我笑说:“只要放一点点就可以了,这么多泡沫,想漂清都不容易。” 任兆欣说:“那就多漂洗几次,有的是时间。”休闲中心她负责的那一块已经暂停营业,她的确有时间。 “浪费可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发生这种事,总要有人为此负责,康乐经理作为直属负责人,负主要责任,任兆欣作为当班主管,除了做书面检讨外,依照锦丰的用人制度,三年内不得升迁。这种处罚在锦丰属于首次,以至于又是一片“喧哗”,了解任兆欣的都知道她的工作态度是怎么样的,是走是留还未可知,这种表面文章对她的意义真不大,书面检讨倒是很掉面子,她若是一个不高兴,直接撂挑子走人,又不是不可能。 出乎意料的是,任兆欣并没有被言中,复工后继续上下班,更没有被那个书面检讨影响到,她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女孩子。 似乎,我更关注她了。 林泉渐渐从失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又是一个开朗热情的女孩子,工作也努力不少,升任了三楼领班。我需要一个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林泉爱说爱笑,会玩会闹,后面江心公园,不论是玩还是散步或是锻炼,都是不错的选择。 大夏天的,公园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我坐在水边,把脚伸进水里,踢水玩。林泉走过来,坐到旁边,抱着膝盖,歪着头笑:“啊哟,你还小啊还玩水。” “好像比你小一点。” 林泉佯怒,伸手就来推我的肩膀,“淹死你得了,非要记得这么清楚么?” “没有,谁叫没多久就到你生日了呢。” “看在你还记得我生日的份上,饶了你了,到时候咱们出去玩怎么样?” “好,要什么礼物?” “不用,”林泉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摇晃一下,“陈正希,最近你是怎么了?” 我两只手撑在身体两侧,“怎么,没要我的礼物,是想用它来换我的心事?” “嗯,所以你快说吧。” 我就转头看她很期待的样子,半天才半真半假的说:“我喜欢一个人,却又,不能去喜欢。”林泉微眯了眼,脖子也自然反应的往前伸了一点点,皱了眉,“什么?” “就是你听见的那样,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那个人是有夫之妇?” 我笑起来,“不是。” “有女朋友?” “应该,没有吧。”我犹豫了,或许她有男朋友呢! “你结婚了?” “神经,当然没有。” 林泉斜着眼睛看我,特瞧不上我的模样,“那就是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能喜欢的。” “这么容易?” “不就是这么容易么!我还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难的,破坏人家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可人家都没结婚,你在顾忌什么?” 我不是个喜欢对人表露心事的人,能说出来就代表着这件事已经很困扰我了,林泉本着开解我的意思和我说了上述的话,又好奇地问:“哎,能透露下么,那人是谁?我认识么?是咱们店的?长得怎么样?什么类型的?” 我怕的就是这个,“又开始了,你要是不问后面的几个问题我会很感激你的。”我把脚从水里拿出来,甩甩上面的水渍,穿上凉鞋,“回家了,你不是还早班的么?” 林泉白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19 眼一丢,站起来,也不去拉已经把手伸过去的我,抬脚就走,还不忘数落一下,“小气。” 我坐在那边失笑,“喂,你怎么能这样?岂不是也很小气?” 回去的路上,林泉要去吃烤羊肉串,耽搁了一会儿,到家我又发了会儿呆,再洗洗漱漱,时间就不早了,刚从卫生间出来,迎面碰上上晚班归来的任兆欣,我愣了一下,“今天回来这么早?” “还没睡?” 我手里拿着盆,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出满盆的泡沫,“洗好衣服就睡了。” 任兆欣过去把门窗打开,窗帘拉开换气,拿了椅子坐在外面。 十多分钟后,我把衣服晾起来,看任兆欣还坐着不动,问:“你还不回去睡觉?” “当初就不该住到这边来,太热了。” 我也觉得热,但有一点好,只要有风,前后窗一开,非常的好,夜风比电风扇凉快的多。“是有点热。”任兆欣“嗯”了一声:“好像你下个星期一休息?” “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咯,到时候帮我个忙。” “什么事?” 任兆欣一手撩着眼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朝我一笑,“监工。” “监什么工?” “工程。” “你自己呢?”我再问,她就不肯多说了,只让我别忘记就成。我休息的前一天晚上,她给了我一把钥匙,“收好,别掉了。”指着一扇窗户给我看,“就那里,到时候你过去就知道具体做什么了。”怕我记不清,又写了个具体门牌位置给我。 第二天,我踩着时间点过去,开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墙角摆着几桶油漆和一些工具,墙皮已经铲下来了,地上垫着油毡,还有墙皮的灰尘沾在上面。走了一圈,脚底踩着的是油毡,掀开一看,大理石的地面,光泽暗淡。 七点半,两个工人来干活了。 我背着手看他们干活觉得很无聊,几样半旧的家具堆在阳台上,没有可以让我坐的地方,无聊到一定程度,就跟着两个工人后面照猫画虎瞎玩,拿起沾了油漆的滚筒在墙壁上滚两下,刷子画几个来回,再找平,觉得还蛮有趣的。两个人中的那个年轻的跟在我后面找补不合格的地方,“这种事怎么是你姑娘家做的。” 我说:“你年纪也不大,不是也做了么。”他笑起来,“我是男的啊,再说,出来就做这个活了,除了这个本事,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什么。” 我一听就有点发愣,对啊,我何尝不是一样?第一份正经工作就是锦丰的服务员,一直做到今天,除此之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别的。 午后,任兆欣抽了个空上来,看见我手上的手套,皱眉问:“你在干嘛?也不嫌热。” 我摘了手套擦汗,笑着说:“玩啊,要是哪天我失业了,靠这个三脚猫的本事,不至于饿死街头呢。”这说的是我心里话,想起我踏上这片土地时的无措,心里还是不好过。 任兆欣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就会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也差不多了,洗洗手去。”里外都看了个遍,强调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顺便把我的监工权收了回去。 我问她刷房子做什么用,她说没什么用。我觉得她是吃多了撑着了耍着我玩,她也不辩解。 又过了几天,午市后,任兆欣一身便装在我下班出入的通道口站着,看见我出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拖住我,塞进停车场的一部汽车里,板着一张脸,车落了锁,开了就走。 我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又干嘛啊?”还这么严肃。 “陪我买东西去。” 我哑然失笑:“任兆欣,不就是买东西么,弄得跟绑架似得,好好说就是了。一般来讲,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没觉得‘一般来讲你好说话’,这样就不用说话了。” 真是,我对你已经够好说话了,你想怎么样我基本都顺着你,还不知足。“既然你这么说,我表示自己‘真不好说话’,不愿意陪你去了,劳驾,停车。” “这会儿由不得你了。” “任兆欣,你蛮不讲理。” “我没说我讲理。” 我气结,她转头看我,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我的脸,笑着说:“陈正希,陪我去吧,求你了。” 我瞠目结舌,接着脸上一阵发烫,连忙伸手揉揉被她手指戳过的脸颊,掩盖自己的失态。 如此能屈能伸,我是彻底败给她了。 我们去的是一家大型零售中心,物品种类繁多,凡是居家需要的,不过分挑拣品牌的话,都能买到。 推着购物车穿行在各个货架中间,兆欣拿出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页纸,从床单被套到牙刷口杯,大大小小,什么都有。 我凑过去看了两眼,笑说:“你写的够清楚详细的。” “想了两个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遗漏。” “先把必须品买了,以后发现需要什么再买不就是了。” “嗯。”她朝我眨眨眼,“等我搬出来,欢迎你去打扰。” “去了就是打扰,才不去。” 任兆欣“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们在超市里转了半天,除了采购之外,看见什么好玩的拿过来玩玩,有什么好看的也要多看两眼,一直到三点半了才急匆匆的往收银台走,购物车堆得满满当当,足足装满了三个购物袋。好不容易才全部搬进后备箱,拧了瓶水喝两口,“任兆欣,其实你该叫个男的来帮你的。”唔,不会把我当男的使了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任兆欣看我一眼,“就你这竹竿一样的,哪个男的能长你这样?”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陈正希,你好恶心。”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她没说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也没问,我以为这样就不需要苦恼,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罢了。大概三四天之后,收了午市回来,隔壁的屋子窗户大开,里面空荡荡的,该搬走的都搬走了。我顿时像丢了魂魄一样,开门进屋,热气蒸腾,浑然不觉,心里又空了一块地方。 想想真悲哀,我所看中的事情,从来不在我的掌控下。念书时,父亲管着我,虽然我会和他对着干,他说东我偏西,但最后的权利都在他手中,后来是想好好念书,离家远远的,可最后的结果不堪回首,现在,我连自己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当天的晚市一结束,林泉就迫不及待的拖了我往外走,今天是她的生日,没叫别人,就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具体的方向,走到哪儿算哪儿。路过酒吧街,她就走不动了,“祝寿需要喝酒的啊。”唱歌要人多才好喝酒就无所谓啦。 我没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林泉拉了我就往里面走。 上回小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0 安来,她就像是孩子脱离了家长的掌控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三天时间,白天疯玩不算,晚上还要拖上我,因为她,我也喝了不少,大概知道自己能喝多少。 只两个人,林泉照着酒单,胡乱点,等端上来一看,度数都不低,她还把两种酒掺在一起,自己先尝试一下,笑着拍我,“你尝尝,味道还不错哦。” 我不怎么信,犹豫着喝一口,味道奇奇怪怪,“这样容易醉的。” “管他呢,如果我醉了,你要保证把我送回去。” “凭什么?” 林泉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寿星姐姐’啊!” “哦,姐姐,我知道了。”我笑起来,你越是在意我越是要说呢!果然,林泉气得不行,把我面前的杯子倒满酒,“故意惹怒寿星,罚酒一杯。” 我很干脆的把杯子喝个底朝天,笑微微的问:“满意了么,如果不够,再来。” 林泉挡住我就要去倒酒的手,“别,回头你醉了我还得服侍你回去,这么亏本的事情,我才不干。”少少的倒上一些,笑嘻嘻的说:“我们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酒吧里气氛不错,不会多吵闹,没有人大呼小叫,舞池在我们正对面,中间隔着不少距离,现在时间还早,四下里人也不算多,一般都是说话喝酒,连跳舞的都没几个。 林泉也不是能喝酒的人,又是三种酒掺在一起,还没喝多少,在我觉得兴头正好的时候,林泉说头晕了,醉了,要回家。 我没办法,只好扶着她回去。 林泉还一点没说谎,真的醉了,本来就是个爱说话的,这回更了不得了,一路说个没完,声音也不小,问东问西,都是关于我的,一会儿又拉扯自己前一段感情,我都分不清她究竟想表达什么,要不是足够了解她,一定以为她是借酒装疯。我想让她少说几句,就不回答她的问题,她还发起脾气来了,手一甩走开了,没走几步,差点跌一跤,我赶紧追上去,懊悔不及,早知道酒后的林泉是这个样子的,就不该让她喝酒。嗐,还是任兆欣的酒品好,安安稳稳,也不会胡闹。 敲开林泉宿舍的大门,人家一看林泉这副稀里糊涂的模样,好笑的同时,也不愿意伸手和一个醉鬼拉扯,都躲的远远的。我把林泉安顿到床上去,又弄了水给她喝下去。可能是路上话说多了,喝了水之后,林泉就安静下来了,闭着眼睛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的我一阵好笑。 笑完了,也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天台上原先还不止我和任兆欣两个住户,还有两个人,天气一热,那两人就搬到楼下去住去了,任兆欣又不声不响的搬走了,现在,天台只有我一个住户,够自由自在,弄出多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来埋怨。 喝了些酒之后,情绪正好,不算多兴奋也没多低落,其实,我该多喝些的,这样,情绪会更好。 洗了澡,搬了椅子出来坐,把脚翘到对面的桌子上,轻轻晃着,手里捧着一杯水,看上去,不是一般的逍遥自在。 “哟,好自在啊!” 我听见这不阴不阳的声气,转头看去,任兆欣慢慢朝这边走来,我笑了一下,“是你啊,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知道,原来你在人后是这副模样呢?” 我的视线跟着任兆欣移动,“怎么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任兆欣背过身靠着桌子,两只手往后,撑在桌面上,“呵,还喝酒了啊,难怪呢!”也不知她打哪儿来,脚上一双人字拖,脚指甲上还是鲜红的颜色,两条长腿交叉,无袖及膝的裙子,散着头发,微微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醉了没有?” 我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移开视线,“没有。” “不早了,该休息了。” “你不是也没睡?” 任兆欣转头看看门窗大开的屋子,两手一撑站起来,走过去,“啪”的把门带上,拔下钥匙,“跟我来。” “干嘛去?” 任兆欣回头看我一眼,说:“不会卖了你就是了。” “你也要敢呐。” “就是啊,我还怕砸在手里呢。” 我还坐在椅子里,笑说:“是啊,如果你把自己头上插个草标,买家肯定要打破头。” 任兆欣被气到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抬脚就往楼梯口走,我在后面高声问:“喂,你去哪里?钥匙还我啊!”无奈,人家充耳不闻,没有钥匙,踹门倒是一个办法,但踹坏了还得花钱买新锁,不划算了,只好追过去。 我在这边略微磨蹭了一下,再追过去,就看不见任兆欣的人影了。我一边四处看一边怨念,“干嘛呀,没事不在家睡觉捣什么乱呢?”走到右手边的路上才看见,任兆欣在花坛边转弯了。 “任兆欣,你站住。” 任兆欣倒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理睬,径直朝着一栋楼里走去。我朝四下里看看,很是无奈,只能大步上前,叹气,今天就该多喝点,一醉方休,也就不会再这个时候出来发神经了。 等我追上去的时候,任兆欣已经开了家门,转头看气喘吁吁的“追随者”——我,一把拽进去,“吧嗒”关门上锁,把钥匙往旁边柜子上一丢,“进屋换鞋。”她自己只甩了拖鞋,赤脚朝左手里的厨房走去。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家里不住,非要出来住。 “我没想进来的。”在她刚丢钥匙的台面上看了两眼,台面上只一串钥匙,还是她自己的。“我的钥匙呢?”屋子里清凉宜人,我真有点不想离开,脱了鞋,也赤脚往里走。 上次来帮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觉空荡荡的,现在再看,也就六七十平,老式的两房结构,朝南的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改做了客厅,沙发旁的立式空调呼呼的吹着冷气,就朝那边走去。我其实是看中那套沙发了,看上去的感觉就很好,坐下去一定更舒适。除了这套沙发,各种家具半新不旧,厅里没有电视,沙发对面是一张书桌,上面胡乱堆着厚薄不一的书,一边还有台电脑,旁边摆着个相框,里面的两个人,手臂搭着对方的腰,看着前方,笑得灿烂。 我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沙发里。 兆欣使劲拍我的肩膀,“小希,小希?” 我也不是真的晕倒了,而是失落之后的一种自弃的表现,听见任兆欣叫我就睁开了眼,正好把她担忧的神色全部收进眼底,伸手摸摸她的脸,微微一笑,“吓到你了?我没事。” 任兆欣拿开我的手,“神经。” 手里一空,心里自嘲一笑,仰面朝天躺着,“你家里好凉爽,我都不想走了。” “说句好听的,说不定我可以收留你一夜。” 我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1 大笑,“小姐,你也不怕引狼入室啊?” “就你?别逗了,充其量,你也就是只小仓鼠。” 一年里,第二次被人说成一只仓鼠,一天里,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气到,换个人的话,我也就忍下来了,可这个人,三番两次来气我……一把扯过任兆欣来,把她按倒在沙发里,压住手脚,恶狠狠的问:“说,谁是仓鼠?” 任兆欣先是一惊,左手快速捏住我的手腕,拧眉看我,然后又神色一松,伸手戳戳我的脸颊,笑着说:“这个气鼓鼓的样子更像呢。”她勾着唇角,笑靥灿烂,眉眼俱弯。 我心里一阵悸动,鬼使神差的伸手来触碰她勾起的唇角,清浅的笑,“任兆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你说什么?”任兆欣微微皱眉,声线压的太低,我没能完全听清楚,也微微皱眉,“你说什么?”大概任兆欣是想确认我说的是什么内容,而我一心都是她,只像复读机一样,跟着重复一遍。 “陈正希。” 我被她的一声呼喝从自己的梦境里惊醒过来,手指竟然在描摩她的眉眼,立马翻身站起来,手足无措且无地自容,“我,抱歉,抱歉!”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做,这样冲动,不是我惯有的。 手忙脚乱的松开她,我就像逃难一样离开了那个清凉如秋的屋子,一气跑了回去,坐在那张楼板桌上,上气不接下气。等我呼吸平稳,已经是满头大汗,背上的衣服都贴在身上,非常难受。让我想死的心都有的是,我的钥匙还在任兆欣手里…… 盛夏,就算是天黑之后,天气也不是一般的热,才走了不多会儿的路竟然觉得口渴起来,路边商店里买一瓶拎在手里,逆着马路慢悠悠的往前晃。 日子一如往昔,波澜不惊。自从那夜之后,所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就是在锦丰碰面,我们两个人也是会微笑点头,偶尔在食堂相遇,坐到同一张餐桌,还是能轻声交谈。我心下忐忑的同时也在猜测,任兆欣一定想不到被我咽下去的话是什么内容,更不知道我对她怀着怎么样的心思,否则,她怎么能像是失忆了一样呢!我那天对她所作的动作,有心人一下子就能猜到七八分。 想不通,而我也不可能去征询任何人对此事的看法,只好随它去。 一直低头想心事,等我注意到前头路灯下一对男女正在拉扯时,与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都能看清楚那面对着我这个方向的那男子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此时路上没什么人,这俩人就让我觉得很显眼,而且吵架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这声音我不是一般的熟悉,就算刚才,我满心乱麻也都是因为她。 “回哪儿去?你不说清楚,哪里也别想去。” “我的事你少管。” “我管你,天经地义,先跟我回去再说。”说着就把女孩儿往汽车那边拉。车型我很熟悉,号牌也一样,任兆欣开过好几次。 “告诉你,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你放开我,松手啊!”女孩子比男子矮大半个头,两手手腕被人抓住,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挣不脱。 我低着头,看看手里的那瓶才喝了几口的农夫山泉,掂量一下,径直走过去,对那人笑了一下,“这位,大哥,这个姑娘显然是不想跟您走,您这么强迫一个女孩子,有失风度哦。” 男子见有人来了,也就把手松开了,我趁机把兆欣挡在身后。那男子把我打量一下,见是个陌生人,又来看被我挡在身后的任兆欣,“她谁啊?” 我动了下站立的姿势,顺势挡住了男子投向后方的视线,“我只是过路人罢了。” “哦,那就更不该多管闲事了。” “您说的是,但以您现在的行为,可是不大雅观,若是也有我这样看不过眼的路人,无意中报了警,对大家都不好看,您说是不是?” 男子先是愣一下,接着就笑了,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哦,来了个,嗯,英雄救美的!那你可晓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又是她的什么人?” 在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之后,我就知道了,这个正是任兆欣那个相框里、与她相拥而笑的男的,长得高高大大,眉清目朗,如今正是男性魅力正盛的年纪。 “您这么强迫她,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是不对的吧!”转身问兆欣,“你认识他么?” 兆欣冷声说:“我不认识他。” “任兆欣。” 我被这一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惊了一下,明知兆欣在说谎也都懒得去分辨了,“既然如此,您是不是天黑灯暗一时不察认错人了?”一手握住任兆欣的手腕,带着她往后退,那男子“喂”了一声,抬脚跟了过来,神色很不好,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喂,你别再跟来了。”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是担心兆欣被这人带走会吃亏,眼下还是先避开比较好。四处看一下,右手里是一大片绿化带,植物高低不一,又是歪歪扭扭的小路,躲进去很不容易找。手里一紧,小小犹豫了一下,低声对兆欣说:“我丢这瓶水你就跑。” 兆欣看我,又看后面,面色有点奇怪,轻轻说:“好。”我把瓶盖松开,对准那人,使劲丢过去,然后两个人非常默契地拔腿就跑,听见身后猝不及防的声音高喊:“喂,搞什么啊,任兆欣?”听这又怒又懊恼的声气,该是瓶盖脱落之后水洒了他身上了。没时间回头看,先躲开要紧。 从小路绕出来,我东看看西看看,再三确认没人追过来才放心,坐到邻水的台阶上使劲喘气,心脏“噗咚噗咚”跳得厉害,再不停下来,就要累死了! 这边玩的人很多,应该安全一点。 任兆欣在我身边坐下来,很平静的捡起手边的树叶往水里丢。 我等气喘匀了,说:“抱歉。” “为什么说抱歉?” 我抬头看看她,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心,面无表情,或许刚才做的会给她造成更不好的后果,那就得不偿失了。“唔,我把那个人给你得罪了。”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我,“那,怎么办?再回去说抱歉?” “再送回去?要是给人打一顿那多惨,要去你自己去吧。” “你不怕我被人打一顿?” “不会,我看出来他很在乎你,一定舍不得。” 任兆欣莞尔,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拍拍手站起来,把手伸过来,“起来,走了。” 我把手伸出去,故意拽着她不动,任兆欣稍稍出了些力气把我拉起来。两手松开,我低头,双手放进中裤的口袋里,跟在任兆欣身后,默默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进了小区,我要往右转,任兆欣往前直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2 走,两人什么话都没有,各自走开。 半个小时后,我照样坐在天台上乘凉,耳朵里是楼下时不时的大声喝彩声,也不知什么节目这么热闹,我很无奈,头一仰,把书盖在脸上,迷迷糊糊间,盖在脸上的书忽然被人拿掉,一惊而起,又被面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装腔作势地捂着心口,“任小姐,大晚上的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她也太大胆了,穿着睡裙,在外面罩了件短袖就出来了,算是多了重掩护。 此刻,她笑得好不开心,眼睛瞟了一眼手上薄薄的小册子,丢还给我,“想去哪里啊连地图都看上了。”随手把外面的短袖给脱下来,裙子是吊带的,依然是白色,及膝。短袖就搁到桌上,身体后倾靠在桌子上,两手撑在身体两边。 “随便看看。”我把书丢一边,看看水泥桌面,皱着眉问:“你不怕两只手变成烤猪蹄?” “啊?”任兆欣还没反应过来。 “唔,噗,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一愣,然后笑得不行,“任兆欣,你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我这么毫无遮掩、无所顾忌的捧腹大笑,任谁都要生气,何况是任兆欣。“你……”她气得鼻子就要冒烟,伸手过来掐我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摇,“你活过来啦,嗯?我掐死你信不信?” 我抓住掐在脖子上的两只手,拉不开,只好求饶,“任小姐饶命,小的,不敢了。”她这才满意松手。该着我倒霉,没想到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就扑到我身上。可怜我抱了个香玉满怀,呼吸都变了,却不是动心,任兆欣的额头磕在我的颧骨上,火烧火燎的疼。 任兆欣两手换个位置,不慌不忙的撑着我的肩膀站起来,摸摸额头,又摸摸手臂,嘴里还嫌弃上了,“哎呀好痛!你,以后多吃点,全身上下没二两肉,都硌到我了。” 我觉得好冤枉,我是瘦是胖不管你的事吧,再说了,你把我撞成这样,还如此面不改色怪罪别人,真是,“任兆欣,你讲不讲理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真是小仓鼠呢?”我的手刚碰到她的手腕,她反手把我手腕一捉一扣再一拧,动作迅速的直到我觉得自己不能动才觉出疼来,似乎是右手从胳膊开始都没用了,疼到麻木了,只“嘶嘶”抽气,连喊疼都忘了。 任兆欣看我脸色都变了,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赶紧把手松开,退了一步,有些无措,“你,没事吧?” 我缓了又缓,把还曲着的手臂慢慢的放下来,這麼一緩和,更疼了,“你觉得呢?刚才也没见你用这招对付别人啊,没看出来你是個欺软怕硬的啊。” “抱歉。”她走过来,帮我轻轻按捏着肩膀,“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低眉顺目,还有发自内心的自责,我心里一软,慢慢抬起手臂,屈肘,活动着整个肩关节,“看不出来,尊驾还是位武林高手啊,失敬。” “小时候学的擒拿术,用最快的速度,最简便的手法,制服对手。如果我没有控制力量的话,你整条手臂就真的动不了了。” 难怪这么灵活,心里特不是滋味的说:“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任小姐手下留情了?” “对不起。” 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她最厌恶的三个字,我很意外,抬眼看着她抿起的唇,还有一脸的歉意,用那支完好的胳膊揽了揽她,“没事了。”熟悉的白兰花气息扑满我的鼻腔,轻轻抱了她一下,松开手后退一步,“很晚了,回去吧。” 她看着我,“陈正希?” “嗯。” “还喜欢我么?” “嗯?”虽然很想说喜欢,但上回真的很尴尬,也不知道她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踌躇又忐忑张不开嘴。过了一会儿,我以为她不会再追问了,任兆欣又接着问:“不喜欢了?” 不管她为了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说自己喜欢她,却不能承认自己不喜欢她,“当然不是。” 她慢慢的扬起笑容,清清浅浅的,“那就是还喜欢我的?” 我实在是看不懂她的意思,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非常好看的一双眼,经过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没有鄙视没有嘲笑,少时还带着些微张扬,后来是温润,此时,多了,期盼? 我怕自己眼花看错了,眨了眨,她还是那样,“是的。” “嗯,我知道了。”她笑着朝后退去,“早点睡吧,晚安。”她没有说也喜欢我,甚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她。我就算是失望也不敢多问一句“你呢”,我怕会得到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答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还没回过神来。 不多时,对面三楼的灯亮起来。站到围栏边,给任兆欣打电话,“刚才忘了说,晚安。” 任兆欣回答:“嗯。” 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喜欢她就够了。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也有自己的理由,在任兆欣的身上,有太多吸引我的地方,温煦的笑,清澈的眼,低沉的声线…… 在一个倾慕者的眼中,被倾慕的对象,哪里都是最好的,缺点被忽略无视,优点被无限放大。 爱情,可谓是盲目的,从来没有道理可讲。 这也让我感叹,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林泉刚才从前段感情里走出来,后面就有追求者上门,可她暂时不想去恋爱,动不动就躲在我这里,消磨到半夜。 那个人是一家销售公司的业务代表,每个月都会在锦丰宴一次客,固定的餐位,正好在林泉的职责范围内。照理来说,他认识林泉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怎么就能忽然间对人上心了呢,是日久生情还是预谋已久还是终于等到她单身? 我跟林泉玩笑说,忘记前情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可能是这话除去玩笑的成分就太过于矫情了,林泉不说自己会怎么样,竟然反过来笑话我,说你自己还没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呢,支来的招能有用? 也是,林泉的性格就是非黑即白的,喜欢了才会去开始,不带犹豫的,但要她在半年后就重新开始新恋情,还真的是在为难她。我不喜欢别人来干涉我的私事,同样,对林泉,或者对任何一个人,我都是这样,说那些也纯粹玩笑而已。 熊小安的婚期在她跟我说石家催婚不久就定下来了,没有意外的,就在国庆那天。 石家的家庭条件不错,小安家就是安分守己的农村人,一开始,两个人受到不少的家庭压力,无非是门当户对那些事。 小安这个人,外表柔弱内心坚定,既然认准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而如今夙愿得偿,她似乎也没怎么开心,我问她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她否认,说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3 是前期阻力太大,忽然松了反而失落了?我想,若是我一尝心中的夙愿,一定会睡到半夜都能笑醒。 任兆欣还在休闲中心任职,我还要每天面对不同的客人,除了我已经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之外,我们的关系还维持在原先的状态,没有任何变化。 天气晴好的夜晚,任兆欣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去天台玩上一会儿。我从来不去追问一下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与其知道我不愿意接受的另一种答案,这样也很好,可以开开玩笑,似真似假,我也怕自己会头脑发热,做出不理智、唐突她的事情来,更多时候是安分的坐着说说话,天南地北的瞎聊,也会说到各自身上来。我本着能说就透一分,不能说的就转移话题的原则,任兆欣知道 我在瞒着许多事,也不甚在意,说到哪里算是哪里。 林泉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天台上遇到任兆欣的次数多了,嘴巴就忍不住了,“哟,好闲哦。” “是啊,不然你哪有机会看见我。” 林泉自己也烦着,没心情和兆欣斗嘴。想追求她的那也是个执着的人,不管林泉怎么冷落他,每两天过来见她一次,有时候捉不住她的人还找到天台上来了。林泉特别烦他这一点,说这人,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不掉呢!任兆欣就闲闲的说了一句:“等哪天这膏药不黏了,那才叫愁人呢!”兆欣这句话说完了以后只隔一天,没听说那人来过,再隔一天,还是没见人影,再三如此,林泉的表现就有点奇怪,向来爱闹爱笑的人不经意间慢慢安静下来。 任兆欣暗地里发笑,“林泉,这不是你一直所愿么,是不是觉得全身都轻松?”我就说她:“都是你,这下好了,人家真的不来了,你赔一个给林泉啊!”任兆欣惊恐的大喊:“她想甩的,关我什么事啊?”回头又笑,“真的不粘了耶,有趣!”林泉气得差点掐死任兆欣。 林姑娘烦躁了一个多星期以后,终于等来了新消息,她那个追求者家里突发了些状况,他急匆匆的趕回去,没来得急给林泉消息,后来又因为一些其他事根本不能联络到林泉,处理好之后,回来就找上来了。 那时,我们仨正躲在家里打牌,林泉又贴了好些纸条在脸上,这么糗的一面还被她的追求者给看去了,任兆欣和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当时,林泉是没顾得上自己脸上有什么,只诧异来着,反应过来以后,满脸通红,追着我要打我。其实,根本不关我事,我的脸上又不是没贴纸条。 秋季雨水多,一下半个月,迷迷蒙蒙的,不急不躁,我觉得我是真讨厌秋天。 又是一个星期的早班,我刚下班,制服还没换下,收到任兆欣发来的短信,她今天休息在家,让我下班后过去一趟。我还是第一次收到任兆欣的“邀请”,难免会在心里暗自揣测一下,这是干嘛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从锦丰出来,到那边也就十分钟的事,一眨眼就到了。门虚掩着,一伸手就推开了,“兆欣?” 透过厨房玻璃看过去,任兆欣手里拿着铲子正忙着,扭头往这边看看,“关门。” 马上进十一月了,近几天天气不错,任兆欣家里清清凉凉,非常舒适。我打开鞋柜,里面只有一双拖鞋,还没拆包装。未经主人同意,我把它拆开了穿在脚上,不错,还挺合脚。 任兆欣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看我,笑了,朝我招手,“来来。” “搞什么?”进厨房之前在餐桌上顺了个苹果。好多水果我都不能吃,甜度一高,喉咙就会过敏,痒的直想咳嗽。幸好,在所有水果中,我对苹果的喜爱程度超过了其他所有。 任兆欣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双筷子,微笑着,献宝一样把盘子凑到我面前,“我刚炒的,试试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任兆欣她自我评价说自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呢。有一回我们说到做饭这件事,忽然发现,两个人,一对油瓶子倒了不会扶的主。可是,过了一个春节,我好歹是会煮点速冻食品,她,我还真没留意过。 啊呀,我真的想再去外面看看,今天这太阳打哪边出来的呀,任兆欣她竟然下厨了! 她的眼神太过期待,我不能拂她的意,再看那盘菜,青翠碧绿,模样很不错。接过筷子来,捡一个小点的叶子送到嘴里,咀嚼,那一刻,我有种想死的感觉,一盘生菜而已,又咸又甜,味精也不知放了多少,整个味道,奇怪的没办法形容,牙缝里口水直冒,都不能中和那种甜的、咸的、鲜的过度的滋味。 我还不至于为了讨好她而把这种味道奇怪到无法形容的东西吃下去,一转身进了厨房,找到垃圾桶,吐掉,就着水龙头漱了好几口水,把刚才顺来的苹果洗洗,咬了一口,令人难过的是,我的味蕾都麻木了,如此精品富士,吃在嘴里也是没滋拉味的。 任兆欣端着盘子跟我进来,看看手里卖相上佳的菜品,半信半疑,“有你这么夸张吗?我的厨艺就那么差?”还不服气起来了呢!我朝她笑笑,“我这个人,没读过书,实在是言辞匮乏的紧,你劳动半天,非常应该先品尝一下,倒是先让我占了先机,您快请!” “贫嘴!”任兆欣瞪了我一眼,疑惑着用两根手指捏了个菜叶送进嘴巴里,只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也低头去找垃圾桶,然后迫不及待的漱了好几口水,一脸的羞愤。我靠在旁边的流理台上,笑着把才吃了两口的苹果翻个面,没咬过的一面送到她面前,“来,过过味儿。”她依言就着我的手把苹果咬了一口去,端起那盘“劳动成果”,一股脑倒进垃圾桶里,空盘子扔进水槽。 “你的厨房是遭打劫了么?这么惨!”我观察了一下,厨房用具没几样,一只炒锅,一块菜板,一套西餐厨师用的刀具,灶台边,横七竖八倒着好几种调味料,每个包装袋都开了,主要的是,开口都非常大,放置的不好的还洒出来了,台风刮过一样的凌乱,满台面都是。 “你幸灾乐祸?” “没,”我心里发笑,脸上一本正经继续取笑她,“但说真的,这场面,不是被打劫就是打劫来的,油盐糖酱不要钱哪,使劲往菜里面放,舌头都吃不出味道了。” 任兆欣正在洗手,忽然一脸愤怒的朝我逼过来,我本来就是靠在流理台的直角处,这下子一点退路都没有。她手上都是水,就这么按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到我后脖子上,凉凉的,我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眼里只看见她放大的脸孔,唇舌覆上我的,下一刻,就连我的呼吸也夺去了…… 我完全被这样的情况惊的呆掉了,都没有想到要推开或是怎么样。任兆欣在离开时,轻轻咬了一下我的下唇,似是恼怒的说: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4 “笨,连接吻也不会。” 她这是怪我没能给她一个好印象?立刻,我脸上发烫,一定是连脖子根也红透了。我的确是曾经喜欢过别人,但我们那时可以用“发乎情、止乎礼”这种酸掉牙的词句来形容,至于后来被学校发现,我被开除,我与那个人之间也只是牵过手而已。这是第一次与他这么亲密,就被嫌弃了,想要分辩一二,但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任兆欣退开一步,下巴一抬,“哎,我的厨艺,怎么样?” 怎么还提这个啊!我不敢看她的眼睛,顾左右道:“唔,不好,盐也多味精也多。” “我还以为你会说好的。”她的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我把身体放松一些,张嘴随便就说:“嗯,总有一天,就是锦丰的总厨也会被你比下去的。” 任兆欣眉眼带笑凑过来,两手又捧了我的脸,“唔,好甜。要不是我亲自尝了下,我会以为刚才那盘菜里放的全部是糖了,你这嘴巴果然不合适说话。” 啊呀呀,这个人,怎么转眼就换了个人呢?我怎么会丝毫没防备的三番两次被她调戏、轻薄了去?我还在懊恼,她偏头一笑,转身走了。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苹果,咬一口在嘴里! 就这样,我和任兆欣的第一次接吻就这么玩笑似得过去了,我根本没尝到那些书上说的怎么甜怎么美好,回想一下心还止不住的扑腾,脸红的不行。 任兆欣这个人,对一件事上心以后,轻易丢不了。近来,她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做她的大厨梦来折腾我了,她把家里的冰箱塞的满满的,一有点空就逮着我去做她二把刀厨艺的小白鼠,其实连二把刀也算不上。不管味道怎么样,卖相是不是能看,我都必须要“品尝”一二,可是苦了我的味蕾了,如果任兆欣的厨艺一直原地踏步的话,我真的担心,有一天我会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经过再四的折腾,经任兆欣手的食物也渐渐能入口了,为此,我特地请她吃饭以示庆祝,最后,以我喝醉收场,第二天头疼的起不来床。我想,大约是因为我挖苦过她的厨艺差劲所以她报复我,可提议出去的那个人是我,人家也没有逼我不喝不行,所以,我还真的找不到应该怪罪她的借口。 醉酒的人我见过很多,看着都难受,我这睡了一夜过来也还有点头晕想吐,昨天那种情况,我自己都觉得糊里糊涂的了,那些酒精就没趁火打劫霍乱“朝纲”?可我醒来的时候,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除了头疼之外,衣物全好,内外干净整洁,似乎有点不应该吧? 我晕乎乎的出门洗漱,把水池四周看了一圈,没异样,抱着怀疑的态度又把楼梯那边也看了,一切如常,没有比这个还好的消息了,又晃着晕乎乎的脑袋,端着杯子施施然回了屋。 今日休息,不然我也不敢出去胡天胡地。 中午的时候,任兆欣打来电话关心我,问我是不是还难受着,我说是,她就笑我活该,没那个酒量还不服,这下得到教训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后来,经过她的描述,我了解到自己当日的“壮举”也是大惊,当天我醉的程度堪称“奇遇木偶记”,东南西北完全不认识,糊里糊涂的什么话都相信,只要人说一句“陈正希你去做xx事”,二话没有,马上就做给你看,特别吓人。任兆欣她也是无意间发现这个奇妙的特点的,据说,当时她扶着我往回走,走的累了,无意说了一句:“哎呀好累,都是你,如果你好好的,定让你背着我走。”于是,我就听话地想要将他背到背上。她当时吓了一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直说不用了,而我这个醉得自己都不知道姓什么了的人,很听话地“哦”了一声,等她再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就脚步虚浮地朝前。后面还有,她说你慢点我就慢点,说开门就找钥匙。她终于明白了,把我当听话的玩具,指东绝不打西,说过来绝不走开,嘴巴也不似平时那么严实了,问什么答什么…… 我大惊,问什么答什么还了得,捉了任兆欣堵在家里一个劲儿的追问都问了什么了。她说只是问了上回她喝醉后的事,我自己朝她坦白了,怎么被她推得摔跤了,又怎么还了一脚过去。听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什么酒品啊,哪有人是这个样子的,哪怕像有些人那样哭闹一番也比这个好吧,简直,丢脸死了。难为情归难为情,我就不信她只问了这一点,再追问其他她就说没了,后半夜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一个醉鬼扯不清,说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我深以为然。 可后来想想,怎么都觉得她那话不可信,可惜我任何证据没有,又没办法从她那边知道更多,只能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这一年的最后一夜,元旦之夜,市府广场前的焰火照亮了半个夜空,照亮了我身边的这个人的脸。任兆欣转过头来对我说:“陈正希,新年快乐!”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新年快乐!”心里默默许愿:希望今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能陪在你身边,我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快乐! 在外面的时间耽搁的稍微久了些,路边残留的少量积水都已经结成了冰,我把任兆欣送到家门口,却怎么都舍不得松手,厚着脸皮跟着她进门。她什么也不说,进卧室开了空调,自顾自去洗漱,回头擦着头发跟坐在沙发上发愣的我说:“洗澡去。”我干坐了一会儿,走路生出的热力已经慢慢的消散了,手脚开始变凉,卫生间里热气蒸腾,门背后的木格上,放着整套的洗漱用具和衣物等。 从卫生间出来,任兆欣还在客厅里,身边开着取暖器,头发还是湿的,于是过去问:“家里没吹风机么?” “有,卫生间的抽屉里。” 把任兆欣拉进卫生间,在抽屉里找出吹风机,任由我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拂过她的耳朵,镜子里的任兆欣轻轻勾着唇角,眼里意味不明,“你打算住哪里?” 我看着她的长发在指尖滑落,“半夜三更的,难道你不打算收留我?”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开玩笑啦,这里过去至多五分钟。”不过几十米远,外套一套,应该不会被冻到。收拾了吹风机,拿了自己的衣物就准备走。任兆欣转过身来,一手抓着我的前襟,胳膊一横把我压在门框上,“哪儿去?” 我被她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回,去睡觉啊。” 她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慢慢的靠过来,深长又温柔的亲吻之后,她说:“陈正希,我喜欢你!” 我就有了一种苦尽甘来又天旋地转的感觉,过了这么久,她终于说出我一直想知道的、却没勇气问的那个答案。我兴奋过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勾起的唇角,清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5 浅的笑靥,手里的衣物往地上一丢,一把抱住她,照着刚才亲吻我的那张唇就印了下去,细细体会她给我的感觉,柔软、温热,还有一种叫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魔力,我想从她那边缓解这种紧张感,却不得其章,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情势让我有些窘迫,解决的办法是我离开就行,离开任兆欣的唇瓣,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眼神也慌乱起来,“兆欣,我还是回去好了。”刚松开的手臂来不及收回,任兆欣就一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一手揽在我的腰上,轻轻的吻过来,温柔的含住我的下唇,辗转之下,叩开了我的牙关。我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回应她也满足不了我满身的焦躁,解不开我心底的异样。在任兆欣的手从我的衣摆伸进去、触碰到我后背的时候,我如遭雷击,脑袋发晕,整个人就像被放在火炉上炙烤一样,呼吸也灼热起来,心似战鼓擂动,震得我胸腔发疼。 任兆欣看着我的眼睛带着朦胧的情绪,唇舌轻轻触碰我的耳垂,灼热的呼吸钻进我的耳蜗,发出的声音更为低哑,“小希。” 我耳根发烫,全身都要颤抖起来,脑袋一片空白,只把唇瓣送上,与她纠缠不休。 从来没想过,因为一个吻,一句“喜欢你”,最后的最后,情况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目前这样,被褥之下,同样坦诚的身体还密不可分,兆欣轻轻一吻落在我眉心,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兆欣微笑着看我,“辛苦你了。”我再次涨红了脸,一声不吭,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灯光,却出手把她紧紧抱住。 她拉开被子,与我额头碰着额头,呼吸相闻,听她一字一顿的说:“小希,我爱你。” 她说的是爱我,不仅仅是喜欢。 从此,我的眼中、心中,只留下她的身影,无从替代。 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调查,说在被调查的一群男女中,有9%的人会在事前说“我爱你”这三个字,还有3%的人会在事后说,认为不习惯说的人群达到45%,剩下的是不管事前还是事后都不说的一类人。有人专门为这个调查做了分析,说不说那三个字的人有的是习惯有的是不需要,理由多种多样;事前说可能是因为不说你不愿意给,而事后累的只想睡觉,哪里有空有精力和你扯闲话呢;而事后说的,可见这个人是真心把你放在心上的,爱你才会如此。 如果这个无聊的分析还有一点可取的话,我认为就是事后的这个还算有点靠谱。因为开始我是用消遣的眼光来看这个话题的,现在,我倒是希望这个分析就是个至理名言。 每个人都想得到倾慕的人的回应,我当然不是例外。 我眼眶发热,笑着问:“为什么?” 她低低一笑,“白痴!”手指抹去我眼角滑下的一滴泪,“怎么哭了?” 我摇头,“兆欣,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第一次见你;可能是你醉酒那次;也可能是旅游那回共处一室,总之,我……” “我知道,都知道。” 她说她知道,都知道,我却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怎么就把自己认为隐藏的很好的心思,让她看的这么清楚明白,这般明目张胆的表白,换做其他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说出口来。 元旦,我照例忙得一塌糊涂,兆欣那边更是如此,我们好像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她一个早班一个晚班轮换着上,我连休息都没有,都用来加班了。我就想,要是她调回来,那该多好。 或许是我们心电感应,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任兆欣果然调回了餐饮部,调往西餐厅,还是见习主管。她是西餐厅,我在中餐厅,她在四层,我在三楼,工作时,我们之间的垂直距离大约五米,可除了部门会议、餐前、放工后,我们见一面都很难,但总算,我们的作息时间大致相同了。 至于休闲中心那边,兆欣帮忙顶班的那位已经复职,她被人家退回来了,眼下中餐部没有空余职位,她自请去西餐厅,说是多学些东西,西餐厅主管的表情在惊讶与矛盾中徘徊,这什么时候转了性了,还学些东西,不给他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而且,那边不缺人手,又不能驳回餐饮部经理的命令,勉为其难应承下来。 有时候我会觉得任兆欣去西餐厅是有意为之,因为她又开始琢磨着尝试做西餐,从最简单的牛排开始,第一次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看着真是,卖相非常好,摆盘也是餐厅味十足,切下去也是很嫩滑,很嫩滑,嫩到血丝拉拉,我本来对牛排还有点好感,这么一来,那点好感全跟着这个季节的北风私.奔了。 后来,她就不做牛排了,改从汤类开始,什么奶油口蘑汤、牛尾汤、洋葱汤,她做的兴致勃勃,我吃的水深火热,好在,天气一冷,她就渐渐把那些念头丢脑后去了,我也暂时解放了。 我这个人,前面是那么敏感的一个人,却在爱情里变的只知行乐,不知今夕何夕。连最基本的一点都没有想过,她家里人要是知道了她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会怎么做;那天路遇的,被我扔过一瓶水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而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从任兆欣说爱我开始,到她母亲找我“喝茶聊天”,连一年都没到,九个月,正是情浓之时,我把任兆欣刻进了心里,信她依赖她,我们还来不及因为细小琐事发生争吵、因为意见不同而去分辨谁是谁非,却已经到了分别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 ☆、第 16 章 挨到休息日,先睡了半天,下午拖了上早班的林泉出去逛逛、换换心情。林泉挂在我肩膀上朝前走,不住地抱怨:“任兆欣去哪里了,你怎么不让她来给你做三陪,我早班啊陈正希,这个时候应该窝在被子里周游列国。” “这个时候应该是梦醒时分,大白天的睡大觉,头睡扁了。” “不行了,我腿要断了。”林泉挨着长椅坐下来,顺势把我也扯着坐下去,我刚坐下她又开始推我,“陈正希,帮我买杯奶茶呗。” “你请客么?” “我没带钱。”林泉摸了摸衣服口袋,露出羞愧的表情,“别这样看我,习惯了上街有人买单,你刚才又拉的我急吼吼的,我忘记的干干净净。”刚才坐车是我投币,她只身一人连包也没带,她若是想上卫生间,连手纸也没有。 我朝着她笑:“什么时候变小心眼了。” 太阳被云层遮住,就不如刚才暖了,坐这边还不如去店里坐着,至少里面有暖气。伸手拉她起来,“走。” 元旦之后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各家店铺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十分兴隆。走到上校餐厅门口,林泉忽然出手一把拽住我,我没防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6 备她会忽然间拽我,一个后退踩到了她的脚上,“怎么了?啊,踩到你了吧。”她都没喊疼,只轻轻跺了跺脚,眼睛还盯着某处,问:“陈正希,现在几点?” “嗯,三点半不到。” “咱们敲点竹杠省下两杯饮料钱怎么样?” “谁的竹杠?”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已经挽住我的胳膊拽着我走,笑说:“别看了,进去就知道了。” 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从来没见过,女的是早上上班前与我吻别的那个人,各自面前摆着一杯饮料,兆欣面前还有一只没动过的圣代。她看见我们,有些意外,接着就笑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坐到兆欣身边,林泉就从旁边拉了张凳子坐下来说:“口渴了,进来喝点东西,正好看见你,这位谁啊,你朋友?” 兆欣点头,“我高中时期的同学。”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说,简单介绍就完了,桌子底下握了握我的手,问:“你们喝什么,咖啡?” “柚子汁,热的。”林泉都说要敲竹杠了,眼下我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照着她的意思说出来,只是,一杯柚子汁真不算是敲人竹杠,她该要点吃的,什么贵要什么才是。 那男的见兆欣就要站起来,说:“我去买。” 任兆欣说:“不用了,我去。” 林泉就朝兆欣脸上看,笑得有点古怪,“任兆欣,你这么做让人家面子都没啦!”声音不大,正好让那男的也听见的程度,那人笑了下,“是啊。”朝后面柜台去了。 林泉问:“你怎么在这边,今天不是还上班的么?” 任兆欣淡淡看她一眼,似乎在说你管那么多,看我空着两只手,问:“都没买点什么?” “就出来玩玩,没什么要买。” “喂,任兆欣……”还没问出来,那位去买饮料的男士回来了,两杯热饮摆到我们面前,我道谢,林泉见他回来,也就不再追问,可她那一双眼睛,怎么看都闪着一簇簇八卦的光。兆欣拉过我的手腕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她是对男士说的,那人就拿了搭在椅背上的挎包,“我送你。” “不用,今天让你破费了,谢谢。” 那人眼里一暗,大概因为我们在场,没说什么。我刚想站起来给兆欣让路,她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从我身后转了出去,扶着林泉的肩膀说:“慢点喝别呛着了。” 林泉抖掉肩膀上的手,“快走吧你。” 兆欣走了,那男的也就跟她一起走了。林泉把临时拿来的椅子摆到一边,坐到我对面的位置上,“陈正希,你都没什么要问的?” “问?问你你知道么?” 林泉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据我观察,那人是想追任兆欣来的,只是,任兆欣似乎对她兴趣不大,‘今天让你破费了,谢谢’,听这声气,就跟她上班一样,可惜那个男的也是个笨的,要是我就说‘你这么客气,那你下次回请我好吧’,这么一来,他不是又有约她出来的机会了么,真是笨死了。”她这一副恨不能替别人追女朋友的模样,我说不出的讨厌,垂下视线,省的忍不住要朝她翻白眼,看看面前的饮料,都不想喝了,点点桌面,“你不是说敲人竹杠的么,就这个?” 林泉咬着杯沿笑说:“这个要问你了,你刚才都不说,现在又提?” “胡搅蛮缠,你自己说渴了没说饿了,这会儿来怪我。好了,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她无非是想让任兆欣的追求者买,虽然我不能告诉她说我就是任兆欣的谁,但要是用她那个由头,我是愿意的。 林泉托着下巴,“那好,我要吃鸡米花。” “还有?” “没了。” 八点半,兆欣下班,敲开我的门,那时候我已经包进被子里了,她就坐到床沿上,把冰凉的手伸进我的脖子里捂着,问我一下午有什么收获没。我说没有,林泉慢悠悠把一包鸡米花吃完后就回来了,什么也没买。 “你有什么要问的,我都告诉你。” “那次,后面马路上,我拉着你跑的是谁?”她的桌上还摆着那只相框,今天一事让我想了起来。 兆欣很是意外,“我还真没想到你会问他,那是我哥啊陈正希。” 哦,怪不得眉眼有些像呢!我慢慢笑起来,这第一次见她家里人,就把人得罪了啊!啊哟,怎么能这样。这,还真是,挺无语的。兆欣见我笑得奇怪,说:“别想了,我哥不会跟你计较的。” “嗯,我也是出于保护他妹妹的立场,他是不该跟我较真,不然真的有失风度。” “还有要问的么?” 我看着她,“没有。” 兆欣就微眯着眼睛看我,我不躲不避与她对视,她慢慢就笑了,勾着嘴角笑说:“好自信,很肯定我不是在你面前演戏?”对她这个眯眼的动作,后来我才知道,是视力欠佳的习惯性表现,无关其他。 我心说林泉都看出来了,我们什么关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就算刚才有些口是心非的说没有,这会儿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来了,我更信你!” “早知道就不来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 兆欣颇是无奈的来揉我的脸,“你啊。” “你自己不知道,你看别人的时候与看我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你眼里有钩子。还有,那个男的可不会演戏。” “什么钩子?” “会勾着我走的钩子。” 她就笑,“得知别人看不见那只钩子呢。” 我就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她叹口气,故作懊恼,“哎,闹了半天,我自己杞人忧天了?” “嗯,不过,你这么紧张地来找我解释,我很喜欢。”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能懂她的意思,她与那个男的,什么事也没有。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更没有疑虑了必要,也就有了些八卦的兴趣,让她坐进被子里捂着,问:“你高中同学怎么才想起来追你?”早干嘛去了。 “你是说人家反射弧太长?” “嗯。” 兆欣就抓了我一只手握着,轻描淡写道:“我跟他同学三年,后来,他去西安读书,我回来,他研究生读完也就回来了。” 我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叹道:“好个一往深情的痴情种,换个人说不定就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乖乖做了人家俘虏了。”说着又开心起来,“这么着都没能打动你,他也够,可怜的。” “哦,你可怜他?那何不拿出点实际行动?”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未尽之言无非是“把女朋友让给他做女朋友”之类的,“那不行,不许说这种话,连念头都不能有。” “陈正希,通常人会说:可怜之人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7 必有可恨之处!”她淡淡的说着,口气带着些微嘲笑的意味,然后来拽我,“哎,好端端的说他做什么,快起来。” “大冷天的,起来干嘛?”我好不容易捂热了被子。 “回去啊。” 我抱着被子,“我已经在自己宿舍了。” 兆欣看了我一会儿,见我果真没有别的意思,衣服也不脱就躺下,“那我也不回去了。” “床太小,到明早不得挤死了。” 她伸手抱住我,“那次都没挤死你,这回更不会把你挤死了。”那次,还是休闲中心出事那次。 我拽她起来,让把衣服脱了再睡,“那次你睡着没啊?”第二天见她洗了一地泡沫也没好问。 “算睡着的吧,”她说的异常轻松,看来那件事给她的影响已经消除,完了还笑说:“早知还有今天,当时怎么也不能放过你呢,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 ☆、第 17 章 任兆欣这个人,你没有参与到她的生命中就永远不会了解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从外表看,就是我那些同事了解到的,温润、平和,待人接物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可也是像林泉说的:啊呀,大家看到的都是表象啊。任兆欣这个人,不大会收拾屋子,东西乱拿乱放,回头就找不到了,洗件衣服也不像样子,我都无法想像她那四年的大学是怎么过的。 有几次和她一起去菜市场的经历,她对什么都挑挑拣拣,嫌东嫌西,不是说大棚里的蔬菜打过农药就是嫌有机蔬菜上被虫子咬过,看着都不舒服。买个菜,比做个饭还要事多。 怪癖还有不少,晚餐从来不吃肉类,可以吃点水产,也局限在虾类与海产品之间,不吃豆制品等寒凉食物,因为有过胃病。早餐是固定的,八点开始,非常西式单调,牛奶、面包,培根或是煎蛋,果酱要蓝莓的。还有,她每天都有固定的运动量,早餐之前,她已经出去跑了一圈回来了,冬夏不断,如果遇到雨天,她才用阳台上的跑步机,还有力量练习,她还逼着我和她一起去跑步,没有二十分钟,已经跟不上她了,跑了两天,腿疼的不行,第三天,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我只装死。 她喜欢网球,每到赛季,就盯着直播看比赛,球星的名字一说一长串,几时参加什么比赛,得过什么奖等。还会画画,只是很少看见她拿笔,也没见她唱过歌、跳过舞。每年锦丰也都会组织一些活动,她从来不参加,躲在后面,没多久就会拽着我溜走。 眼看春节又来了,大家都在讨论着几时可以回去,要买什么时间的票好回家。每一年,我都会给自己买上一张回家的车票,在发车的时间里躲起来发一会儿呆。可今年,我想戒掉这种自欺的心理寄托,在街上游荡了好久,决定用买票的钱买个礼物给自己,当做是对自己一年的犒劳。 春节放大假,我悠闲起来,吃了睡睡了吃,简直与某种生物有的一比。任兆欣还是不得空闲,又是家人朋友聚餐又是同学校友聚会的,忙得不可开交,日常通电话时都听她抱怨这个了。 早前她逼着我收下一副她那套房的钥匙,可她不在,我住那边只会感到更孤独,在她回去之后就住了回来,自己窝着,这里没有留下多少与她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不至于眼睛往哪里看都是她曾经的身影。 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发呆,任兆欣就像长了千里眼一样,直接杀了过来,把我连人带衣服全部给卷了回去,还恶狠狠的威胁我说:“陈正希,最好不要有第二次,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屋子里空调呼呼的开着,比我那边暖和太多了,躺在她床上,盖着她的被子,抱着她的枕头,“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住这里干嘛。” 闻言,兆欣扬眉而笑,“你不是因为一个人独守空房、孤单寂寞才逃走的吧?”见我就要变脸,她笑着安抚说:“好啦,今天我哪里都不去,陪你好不好?” 如今,我越发觉得自己没出息了,她不消三句好话就能让我眉开眼笑。我伸手摸摸她的脸,她这几天也没闲着,面色疲倦,眼底的青色都出来了。“你该多睡点觉的。” “没有你,我哪里睡的着?” 我笑起来,手臂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拉下来,亲一下她的侧脸,“上来睡一会儿。”她也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但她睡的很轻,我稍微动一下她就会皱眉,我只好乖乖的躺在她身边。可我已经 没了睡意,又不能做别的,只好盯着身边这个人看,看她的眉眼看她的俊颜看她的唇瓣,还有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我忍不住在她唇畔轻轻啄了一下。她眉头动了一下,抿了抿唇,就如同在我心上挠了一把,让我心痒难耐,这次我直接印上她的唇,也不想再顾忌什么,细碎的吻从她的唇上慢慢延伸,吻遍了她的额头、眉眼、耳畔、下颌,停留在脖子里,重重的呼吸。 听见任兆欣轻轻的笑,我恼怒地看着她,如同报复她的取笑一样,重新咬住她的唇,顺着自己的心,除去各自的牵绊,如同她待我那般,尽管生涩,有时还不能前后连贯,但看见她不复平时的眼神与表情时,我无端的生出一种想占有她的心思来,我想拥有她,我想让她感受到我爱她,我想在她的身体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任兆欣,爱我么?”当我终于看见、感受到她因为我的一个微小的举动而变幻不同的表情与语气,甚至是一个叹息,我一字一句的问她,爱不爱我。当我听见她叹息一般的语调时,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心里对她说:任兆欣,我爱你。 午后,任兆欣歪在一边,抱着电脑和人聊天,内容都是同样的,互相诉苦,过个年还不得清闲,过五关斩六将似得,不仅身体累,心也累。我坐在沙发里打游戏,贪吃蛇,那条胖蛇长的不能再长了还没是通关,心里不耐烦起来,忽然想起年前上街买的东西,手指就动的慢了一点,贪嘴的胖蛇转身不及,一口把自己的身体咬下去一大截,短短的、肥肥的,看着就叫人难受,我丢了电话就往回跑,任兆欣在身后问我怎么回事我都没来得急回答。 一来一回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回去后,看见任兆欣坐在那边抱着靠枕发呆,电脑放在茶几上,跳出了好几个对话框,她就像没看见一样。我坐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脸,“宝贝,怎么了?” 她挡开我的手,“急匆匆的干吗去的?” “哦,”我把另外一只手里的长方形盒子递到她面前,“给你的。” 任兆欣疑惑着看我,只是不接,“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半天,她才接过去,打开一看,先是一怔,慢慢的就笑出来了,还十分嫌弃的说:“陈正希,你可真老土,直掉渣。”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8 她是不是很失望?我有些难为情,把手伸到她面前,“还给我。” “唔,哪有送出来又讨回去的?” “我这么老土,东西一定更土了,还是还给我的好。”我忍着脸红伸手就要去抢,她手往后一背,咕哝一句:“真小气。”身体凑过来,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在我唇边啄了一口,摇着手里的笔,笑问:“怎么想到要买这个的,我已经不上学很久了。” “看见就很喜欢,所以就买了,总有机会用的到的吧。”本来想给自己买点东西的,最后,倒是给兆欣买了一样,怎么都不知道该给自己买什么,只好放弃。 “陈正希,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也弄不懂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你说,要是我买个项链、手链的是不是会更合她的心意?可我看见那支派克笔的第一眼,就觉得,任兆欣用它的话一定会非常合适,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真的是不知道。 我不是个随性的人,可遇见任兆欣之后,我却把自己的好些个原则都丢了,忘了自己要和人保持距离,忘了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忘了这种感情绝大部分人的接受不了,我只知道,我爱的的那个人她也爱我,每一天,我们都很开心。 都说随性的人会活的更开心,单单从爱情这方面来讲,尤其是我与兆欣相处的这段时间,说我把理性变成随性也不为过。因为我没有过多的去考虑我们的以后,甚至是未来。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相处,我爱她,她爱我,就这样下去,就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春天一到,百花竞放,小城市的春季格外的漂亮,没事我们就会朝外跑,山上、江边、公园,正是春季最好的去处。因为有任兆欣,我越来越喜欢出门。只是,没嘚瑟多久,脸上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小疙瘩,还痒,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任兆欣比我还紧张,特意调休陪我去看医生。我让她不要这么紧张,一点小事而已,她说你这种人就是不识好歹,还小气抠门,连自己的医药费都舍不得,要是好不了的话,我可不要你。 我被她气得要死,又分辨不了什么,我出门在外,什么都靠自己,有这种心理也属正常,再说,这是两码事,在她眼里怎么就能都看作一回事了呢。 排了半天的队挂号,再等半天听叫号,终于见到了医生,诊疗时间连五分钟也没有,用医生的话说就是花粉过敏,没大碍,不用紧张。我心说我没紧张,是别人紧张来着。 银子花出去,拎着许多内服的外敷的药从医院出来,任兆欣说她想也该是花粉过敏,我说那你不早说,她说要是说错了不就糟糕了么?确诊一下才放心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时间还早,她就拉着我往街上走。我对逛街无感,宁愿坐在书店半天,也不愿意把时间花在从这家店到那家店上,把眼睛看花了不说,腿脚还酸疼。可我不能有异议,因为她一早就“警告”我,“不许废话。” 路边小店成排,她都不放过,每一家都要进去看看,看见顺眼的东西就买下来,让我拿着,几家大型卖场也走了个遍,只要她看上的,就不会手软,两个半小时过去后,我的手里多了好几个袋子,可她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又拿了一件我看着就不合适她的衣服在穿衣镜那边比划,一旁还有导购在“花言巧语的欺骗”,我赶紧把她手里的衣服夺下来,拉着她就走,“那件衣服根本不合适你。” 任兆欣任由我拉着,去到楼上的休憩区。 “先坐一会儿,喝点什么?” “不要。” 我坐到她旁边,看着脚下那么多的袋子,“我说任小姐,你也太花钱如流水了一点。”那几只袋子,少说也要两个月的薪水,她有房租、水电要交,还有平时的花销,照着她这样的用法,怎么看都不够,我要买单她又不许。 “赚钱不就是拿来花的么?” 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是,未免你也太会花了一点,有些东西,买回去就堆墙角了,你是怕人家没有地方存放么?” “陈正希,我是发觉,你是越来越会管着我了。”她说的一本正经,我就要多想一下,不能确定,迟疑着说:“没有吧?” “你自己的语气都表达了你的不确定了,还赖?听着啊:兆欣,出去聚会少喝点,就算你酒量过人,但总是对身体不好;兆欣,早些睡,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宝贝,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唔,怎么还有烟味,你抽烟了?不许抽烟知不知道,烟交出来。然后就是一顿折腾,翻包找口袋,就像是我真的藏起来一样,工作——” 我投降,“——别说了,拜托。”我自认她说的这些都是我说过或是做过的,但哪个能说是我做错了的?我不服气,“如果你我行我素,那我就故伎重演。” 任兆欣扭头看我,“噗嗤”笑出来,又特泄气的说:“哎,败给你了,走吧。” 一起往回走,路过洋快餐的甜点小窗口,她停下脚步,说:“我要吃圣代,你去给我买。” 她手里空空,还要指派我,我真是……没有办法,只好认命,走过去,把三人的队伍变成四个人。任兆欣站到我旁边,和我说话。 她还真是孩子一样,和店员说要草莓味的。可惜没有蓝莓味,我看看她,觉得,巧克力的应该会好些。可当她笑眯眯的捏着勺子,吃的心满意足的时候,又感觉,嗯,草莓味其实也挺好的。 “嗯,真好,我最喜欢他们的圣代了。哎,你要不要尝一下?”说着,她就挖了一勺递过来。我摇头,“我不喜欢。”甜腻腻的,感觉不怎么好。 “来嘛,就一口,一小口。”看她殷殷的样子,我真不忍拂她的意,张口抿进嘴里,“嗯,凉死了。”这个季节,还没到吃冰淇淋的时候。 “站住。” “做什么?”太阳底下,有点晒。她伸手过来,用指腹在我嘴角轻轻一擦,示意给我看,“三岁么,还吃的嘴上都是。” 我看了看她的指尖,笑着问:“只有三岁的孩子才喜欢这个味道的吧。”她也不和我分辨,又换了纸巾来擦,嘴角一勾,我直觉她要玩花样,就听见她说:“其实,我非常想用吻的。” 我抬脚就走,“大街上的,你什么都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还敢做呢。” “哈,你不怕我还不愿意呢!”我大步朝前,可失算的是,前面的路口是红灯,过不去。任兆欣悠悠荡荡的晃过来,“怎么不跑了?” 我转头看她,笑着说:“我要等你啊。” “嗯哼。”她咬着勺子站到我身边,扭头冲我一笑,“那谢谢你了。” 看她安然的站着,又是大庭广众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29 、众目睽睽之下,我放松了警惕,“不客气。” 兆欣不动声色,忽然扭过头,飞快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我惊愕极了,任兆欣她一副得逞后得意洋洋的模样,我转头看看四周,对面的红灯已经转换成绿灯,大家都快步往对面走,我赶紧朝前走,听见她在后面轻轻笑了一声。 从医院回来后,遵医嘱按时按量外敷内服,没三天脸上的小疙瘩就消了不少,以后春季就要注意了,不能肆无忌惮的到处乱走。 收了午市,我在自己家里,把夏季的衣服拿出来。林泉一脸凝重的来找我,我还以为她有重要的事,放下手里的活儿等她开口。 林泉定定的看了我好久,让我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花,还是过敏又加重了,让她这样目不转睛。“怎么了?” “你和任兆欣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跳,“什么怎么回事?” 林泉低头想了一会儿,起身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说:“正希,你想爱又不能爱的那个人是她?” 我不能确定她知道多少,“为什么这样说?” “你去医院看皮肤科的那天,有人在街上看见你们举止亲密,还,还接、接吻来着。” 难怪,这几天,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和平时不同,这把说话干脆利落的林泉逼成口吃,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至多是偷香而已,这简直有点三人成虎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么?” “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得不让我相信。” “如此,那就相信好了。” 林泉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我,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怎么能喜欢她,你,怎么能这样?” 我叹口气,“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你是认真的?你,你喜欢,你是……” “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我这样的人,在感情上是非常慎重的,就算是我不在乎自己,也要对另一个人负责。既然别人都在传了,你也在怀疑,我,不妨让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上来。如果要绝交,我答应,只希望你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你让我想一会儿。”林泉愣了半天,关注的方向也有点奇怪,“那,你们怎么办?就让流言满天飞?” 林泉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但她一直真心待我,虽然我把事情告诉她,但不能确定她不会因此鄙视与我,听她这么说,我放了心,上去勾着林泉的肩膀,“不管听见什么,都不用理会,有句话叫越描越黑!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走的很近?” 林泉一把推开我,直直看着我,眼睛眨啊眨,然后就笑了,“可别,我有喜欢的人!”她终于是被那位执着的追求者给打动了,正交往中,看她笑容甜甜的,恢复了本来开朗、爽快的一面,两人相处一定很不错。 “放心,我只拿你当好朋友来待,从来没别的想法。” 林泉松了口气,然后又瞪眼,推我一下,“喂,我哪里比不上她?” 啊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没有可比性啊!我苦笑不已,“姐姐啊,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们,‘爱好’不同,好不好!” 林泉叽叽咕咕的笑起来,“是,是是,我们,爱好不同。”她在那边笑得花枝招展,我说:“不要笑了,牙笑掉了我可不给你装。” “去!”林泉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往我床上一坐,想了想又笑起来。 我对此无奈,把她往一边拉拉,收拾还没收拾完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相比我是通过林泉口中得知同事对我的议论,任兆欣就简单直接多了,她是撞破了别人在背后揣测着议论这件事。她说起时还觉得挺好笑,“我直接上去问她们:‘要不要我现下为你们解答?’,然后那俩人的表情就搞笑了,就像那出‘鲁智深醉打镇关西’一样,虽然没见血,也同样的精彩,可惜你没看到现场直播。” 看她眉眼俱弯的样子,我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摸摸她笑的灿烂的脸,“没有给你带来困扰就好。” 她又在我额头上轻轻敲一下,“白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能把这个动作做得那么自然流畅,显得我在她面前那么的幼稚,“不许敲我脑袋,敲笨了找你。” “本来就不聪明,还怪起我来了。”她虽然这么说,后来倒是真的慢慢把这个动作给改了。把动手改成瞪眼,同是动作,明显后一种我的实惠多多。眼睛瞪的不对的话,不是变成眼皮抽筋就是抛媚眼,不管是哪种,我都有笑的理由。 我们没有为大家嘴里的传言作任何解释,一切没有任何改变,照样一起去食堂、一起上下班。林泉觉得有趣,必须要掺和一把,也参与进来,故意闹笑,博人眼球。有些事,怕的就是解释,你越是解释,事情往往会更糟糕。慢慢的,大家都没能说出、看出个是非曲折来,也就淡了。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是觉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刚平静没几天,就有新的八卦出来了,锦丰的一个刘姓男员工,下班路上被人暴打一顿,又是送医又是报警的,却连凶手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没看见。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私下里都心照不宣,只笑的不行。纷纷扬扬闹了好一阵子,关于我和兆欣的事情也就被人渐渐遗忘了。 我的那一段在当时看来,不,现在看也是很不寻常的感情,毁了我的美好前景,所有了解这件事、了解我的人都认为我太荒唐。只有我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对同性之间产生不同寻常的好感的原因是自己与别人不同,怎么会不同呢,不过是你喜欢青菜而我喜欢白菜这么简单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任兆欣就是我爱的那棵白菜——我竟然把任兆欣比作一颗白菜,这话要是让她听见,她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只好在心里想想。 自从任兆欣调回餐饮部,她的工作态度改变了很多,认真、负责,再不见她漫不经心的对付事了。在一次例会后我和她开玩笑,“自从你来锦丰体验生活,我们上司白头发都多了不少,幸亏你转性了,看见他看你的眼神没?怎么一个欣慰了得!看他那样子,甚至可以含笑九泉了。” 兆欣就瞪我一眼,“去,谁来体验生活了?我是真受罪好不好?” “谁敢给你罪受?我找她去。” “你啊,敢说没有故意折腾过我?” 我心里一笑,摇着脑袋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没有劳筋骨也没有饿体肤,至多是处理的事情繁琐了些而已,算是苦了心志罢。” 她推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0 我一把就往楼梯口走,“去,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我看着往上走的任兆欣,笑说:“我知道,阿姐你才是那个大尾巴狼,我也没和你争,你做什么要着急呢?”说完了我就往楼下跑,就听见任兆欣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跺脚:“陈正希,你给我等着。”她比我大半年,有时却像是没长大一样,我在受不了她某些幼稚到叫人无奈的举动时会喊她“姐姐”,一喊她就着急,并严正警告我不许有下次,不然有我好看。 我也是一时图好玩逗她,想想她咬牙切齿的,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别提我憋笑憋得多难受了。这样“辛苦”的一面,正好让路过的上司给看见了。他冷着脸,扫了我一眼,我立马端正态度,“李经理。”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一个人,只能专心致志做一件事。之前,我把精力分为两部分,大部分给了我的工作,还有一部分花在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上。而如今,我满心都是任兆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每天想着和任兆欣黏在一起,最好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才好,这样我们可以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例会时,我们火眼金睛的经理每每会用他犀利的眼神看我。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心里还揣测,他怎么了是,更年期也该过了啊,任兆欣也认真多了,我又哪里不对了啊。想想自己平时还是不错的,也没犯错,既然如此,依旧按着自己的步伐来做事。可能是上司被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例会之后特意把我留下来,关起门来就开始训:“你怎么回事,魂灵都不在身上,梦游啊?你自己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态度,你是不想好好给我做事啊?我既然能提你上来,也能换别人上来。”他这个人,给你足够的自我处理事务的权利,条件是你经手的事务要能入他的眼,所以才有“餐饮部最特立独行,主管换的走马灯一样”这种话。 我被人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嘴里说知错了,心里却不服,免不了要检点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似乎自己这些日子是有些过分了,工作上马马虎虎,能交差就好,有点前面任兆欣实习时混不在意的风格。可我与她不同,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从最初只求有吃有住就好,到想利用这份工作来证明自己,的确,这份工作,它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一部分虚荣的心理。我想让人看见我的能力,我想证明自己并不比谁差,不管在哪里,我还是那个出色的我。而无意中爱上任兆欣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爱情之中,工作之外,预备拿下的课程,没有一个按着计划在走,我的重心,只围着任兆欣一个人。 我把心思多放了一部分在工作上,难免会在不经意的时间里忽略了兆欣,她在我面前抱怨过一次,大意是我没有前些日子在意她了,陪她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我只能道歉,“宝贝,我落下太多的课程,要考试了,得补回来才是,别乱想。”顺便把上司找我“谈话”的事说给她听,兆欣还是一副不耐烦别人来对自己的事情指手画脚的样子,却难得地没有嗤之以鼻,实在是不容易。 之后,我抓紧时间看书,兆欣就继续练习她的厨艺,现在,她已经能不慌不忙的准备出三五个菜来,且味道、品相也不错,这让我直呼“孺子可教,务必再接再厉”。 早班后,我躺在兆欣的床上补眠,她今天休息,无聊到不行,扯着我的手臂不让我睡觉,“干嘛没把时间安排好,弄得一个出去上班一个在家无聊。” 我说:“给你点私人时间不好么,出去见见朋友,回家看看父母都挺好的啊!”也不知道这话又碰到她那根神经了,一生气就把房间里的空调给关掉了,自己跑到客厅去了,还把遥控也带走了。 昨天熬夜陪她看了部电影,早上又要上早班,忙了大半天,这会儿十分困乏,再热也能睡着。醒来时,房间里的温度刚好,十分适宜,身上搭着凉被,床头柜上摆着保温杯。 旋开盖子喝口水,温度正好。我就知道她是闹着玩,不会让我真的睡到满身是汗再醒过来,不仅房间里温度高低适中,连杯子里的水温也是我喜欢的温度,比常温高一些,我不喜欢不冷不热的水温,会觉得口感很怪。抱着枕头笑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爬起来,家里没开灯,光线暗淡,还静悄悄的,除了我,没有一点声音。 “兆欣。”里外找了找,没见任兆欣的人影,也没见留条。厨房里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大概是临时有事才出去的。冲了澡给兆欣去电话,“宝贝,去哪儿了,怎么一觉醒来就看不见你人了?” 电话那边的任兆欣轻轻“咳”了一声,说:“我有点事,还在外面。” “你几时回来?” “事情还没完。” “那,还回来么?” “我现在真的有事。” “知道了。” 坐了很久,天色都暗下来了,房子隔音不怎么好,我听见隔壁电视机里播出的新闻联播经典乐曲,才进厨房给自己做晚饭。这些都要归功于任兆欣,在我受够了她的摧残之后,奋发图强了一段时间,只是,与兆欣摧残胃口的本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也只能是以能填饱肚子为目标了,至于想要美味,就只能自己想象了。 饭后,想给自己洗个水果,拉开冰箱一看,里面好几个保鲜盒,都是兆欣爱吃的。 又等了许久,还不见她回来,我准备回去。走到楼下花坛边,一部车迎面而来,我只好往旁边站站,等着让它先过。 这时候,车在路口停下来,任兆欣从后座上跳下来,和司机摆摆手,甩上车门,看着车走远了才转头看我,神色不明,“哪儿去?” 我笑了一下,“回去。” “回哪儿去?” 我朝旁边的顶楼努努嘴,“那儿。” “跟我回去。”声音连点温度都没,再看任兆欣的架势,如果不是因为散步回来的居民有点多,她一定会扑过来咬我几口解气。 我顺从地跟在她身后,问:“今天有谁来过么?” “谁?” “冰箱里多出不少东西。” “哦,我妈妈。”然后,兆欣使劲吸口气,“她退休了,以后,有现成的吃了。” 我心里一跳,那些一直极力忽视的存在,极力忽视会面临的问题,似乎就要爆发,拉住她开门的手臂,“那,那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兆欣笑着看我,右手转着钥匙,门开了,她把我拉进去,再把门给拉上,“怎么,丑媳妇怕见公婆?”看她轻松笑语,我安心了一点,“不是,我——你今天,你家里知道你是……么?” “我也不知道别人知道不知道,但我哥哥知道。好啦,不要想了,所有的事,所有的问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1 题,我都会去解决的,如果他们知道了更好,我自有办法,你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想太多,有我在,记住没?” “哦,知道了。” 忐忐忑忑过去了半个月,一切如常,我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继续把头埋进沙堆里,过一天是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收了午市和林泉一起下来,她的那位追求者在正门那边,还带来了两箱什么珍贵品种的葡萄,林泉非要拉着我一起去,说是去看看是不是传说中那样好,好了就搬回去,不好就不要了。我无奈,只好和她一起往大堂这边来。 大门口进来一个五十多岁、气质颇好的女士,一脸淡泊,与我们错身而过。 “等一下!” 我们俩一起站住转过头看她。 “你是陈正希?”她目光幽深,视线在我身上一扫,打量我一下,脸上的神情就慢慢的严肃起来。我转过身,面对着她,习惯性的职业微笑:“您好,我是陈正希,不知有什么能够帮到你。” “嗯,那就对了,我找你有点事,跟我来。”她用命令的语气说完,抬脚就想走。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看,这个时候,大堂里没什么人,除了当班人员,该下班的都下班了。林泉一直拉我的手臂,我开口道:“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您。” 她转头看看我,“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就行了,前面的鼎鑫茶庄,我在那边等你。” 等她走远了,林泉掐着我的胳膊,急切地问我:“陈正希,你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人了啊,人家怎么都找上门来了。”我哭笑不得,先把被她掐的生疼的手臂从她手下解救出来,“你说,我像是会得罪人的人么?” 林泉迟疑了,“那倒是,那她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你呢?” “我哪里知道啊,刚才的对话你不是都听见了么?”我拉着她往外走,“好啦,在这边也猜不出所以然来,去了不就知道了。” “你真去啊?” “当然真去,没事的,你去忙你的,我‘空手赴会’去也!” 林泉特意转头白我一眼,“担心人家‘烹茶斩正希’。” 我笑着和林泉说:“那,不见我回来,可要前去帮我收尸啊!”我真的有种前去赴死的感觉,对方的身份,我大概猜到了,她与任兆欣,眉眼之间有那么点的相似之处,只是她的眼神,不是任兆欣那样的温润,而是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犀利。 “啊呸!”林泉扭头就走,“我才没那个闲工夫,你就等着曝尸荒野吧。” 鼎鑫茶庄在锦丰斜对面,要过一个十字路口,看着就在前面,步行却需要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我到的时候,她正端着杯绿茶慢慢品着,看见我过去,说:“坐吧。” 我在她对面坐下,她轻轻搁下杯子,自我介绍说:“我姓李,是任兆欣的母亲。” 我赶紧站起来,“阿姨,您好。”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一手向下压压,示意我坐,“听说,你是任兆欣最要好的朋友。” 哦,任兆欣这样和她妈妈说的?“嗯,算是吧,她进锦丰是我带的,的确是走得比别人近一些。” “那兆欣心甘情愿留在锦丰,是因为你?”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您的意思,我不懂。兆欣对工作态度的转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休闲中心那件事。”任兆欣留下怎么会是因为我?她明明白白跟我说过,她留下来,也是暂时性的。 “不懂没关系,只要你明白,你和任兆欣,不该在一起就够了。” 我一直担心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想过将是怎么样的一场疾风骤雨,而现在,我不需要惊慌失措,也不用费脑筋解释什么,她也没有要弄懂我和兆欣之间已经发生的事的意思,她心平气静,只把其中的事情摊开了说给我听。一节课尚且要四十五分钟,她只花了半个小时,我就明白也领会了她想要表达的全部意思。 回到住处,林泉正站在楼道里转圈,看见我上来,张嘴就问:“怎么回事?” 我故作轻松,“唔,没事。” “那她是谁?” “老师。”任兆欣的妈妈退休前是市中高中部的老师,而她刚才的一番话,可谓是把教师这个职业发挥到了极致,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还附带例证说明,软硬兼施,只想说明一个问题:我和任兆欣,云泥之别,更应该同性相斥。 林泉跟着我上去。我想安静一下,就问她:“你不是说有葡萄吃的么,没有我的份?” “当然有。” “那还不呈上来?” 林泉看了我一会儿,大概是见我没什么变化,转身朝楼下走,“等一下啊,我还没来得急拆箱呢。” 过了一会儿,林泉直接搬了一箱上来,撇着嘴说:“什么珍贵品种啊,连分都不够分的,一箱两串,这一箱,是你和任兆欣的。” 我什么也没说,接过箱子,开出来,也没林泉那么夸张,每一串都有三斤往上的重量。拿了一串去水池那边清洗干净,回来坐那边,慢慢的把外面表皮剥掉再送进嘴里。不愧是珍贵品种,口感非常好,甜度也高,喉咙也不会敏感,手上的葡萄汁被电风扇一吹,就黏黏的。 吃不到十颗,我把整个果盘都塞进林泉手里,“给。”出去洗了手回来,“林泉,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都不要怪任何人。”我不能说更多,只希望有一天,林泉遇到一些事时,能明白我今天这几句话的含义。 林泉把嘴里的葡萄咽下去才问:“干嘛忽然间说这个?” “没事,随便说说。说说你呗,那位,对你还好吧?” 林泉手上一顿,哈哈一笑:“你看,吃人家嘴短,我能说人不好么?” “嗯,这才是英姿飒爽的林泉一贯的风姿。” 她就哈哈笑开了。 林泉今天很好糊弄,我只是随便拉扯了一下她就不再追着先前的问题问下去了。一串葡萄没吃完,林泉的电话响起来了,她低头一看,把果盘重新塞回我手里,“走啦。” 我朝她挥挥手,没有说话,环视一周,关门闭窗,拿出纸笔来。 第二个月的第一天,我的辞职信递到了人事部,办手续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而我要先搬离锦丰给我提供的住处。在外面旅馆租了个短期房,价格还算过得去。林泉终于知道那天的“老师”是怎么回事,一反常态,什么也不问,帮我搬了行李,到时间了,她就继续回去上班。 没了工作,我非常不能适应,整天无所事事,只好蒙头大睡,昼伏夜出,每天就守在任兆欣进出的那条路上,等着她出现。 我想,她一定是收到了我辞职的消息,可好几天过去了,她从来不问我,该笑时笑,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2 该恼时恼,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我也就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与其让她难过,这样未尝不好。 临别的前一夜,我像往常一样,牵着她的手,在路上绕了一个圈后,再把她送回家。 路的尽头,就是我们俩感情的尽头,今晚之后,我可能永远都不会与她在见面,我想把脚步放的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就可以再和她多呆一会儿。 可再长的路也终究有尽头,再不舍的感情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到了兆欣家门口,我紧紧的拥抱她,如同我每一次离开她时一样,我想记住她身上的气息,我想记住她给我的每一个细微的感觉,炎热的夏夜,任兆欣还穿着锦丰的正装制服,西装衬衫,却在我怀里轻轻颤抖。 半晌之后,我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种缓缓的、钝钝的痛楚,我微微扭了头去看,任兆欣她一手揪着我的衣襟,一手扣着我的肩膀,咬在我肩上,那么狠,那么恨,那么用力,那么…… 不舍…… 闭了眼睛转身,一口气跑下楼,脚步再也停不下来,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糊了满脸。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离开她…… 回程的车票,我买了多次,每每都是浪费了一个名额,可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却又必需要那么一张,令人发笑的是,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结局却是惊人的一致,我怎么来的也怎么走。 当初一身恨,现在满心伤。 早上七点,我从去往车站的公车上下来,车上没有空调,我全身上下冒出了一层汗,肩上的伤口被汗水侵蚀着,却感觉不到疼痛。 林泉跟在我身边,“正希,到了给我电话,别让我老是惦记你,我还要时间谈恋爱的。” 我笑笑,“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七年前的境况比今天差远了我都没怎么样,多吃了几年的盐,怎么也不会白费的。” 七点十五的汽车,我们在检票口的椅子上刚坐了五分钟,广播已经开始通知:从j市去往xx的旅客请在9号检票口检票上车。林泉立刻站起来,径直往车站大门走,头也不回,边走边说:“我走了,你一路顺风。”她说不喜欢送别,看着对方登车离开她会很难受。 早上,大厅里的旅客不算多,林泉说话又爽利,我听得十分清楚。 发车以后,我给兆欣去电话,她好像刚醒,声音里黏黏糊糊的,“喂,你好。” “是我。” “唔小希,早。” “宝贝,还睡着?” “嗯。” “今天没有去跑步么?” “忽然间不想去了——今天我休息呢,午饭想吃什么?清蒸鱼好不好?天气太热,西芹薄荷、拌紫甘蓝,再来一碗番茄蛋花汤……” 我直觉鼻子酸涩无比,喉咙僵硬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捂住听筒,使劲吸几口气,“今天天气很不错,要不,你约个同学出去走走,不要把时间花费在厨房里。” “要我去找你么?” “不用,兆欣,我……” “陈正希?” 我再次捂了听筒深深吸气,然后把手拿开,顺势抹去脸上的泪水,“嗯,你说,我听着。” “我恨我爱你。” 我愣愣地盯着落在车窗上的阳光,可我根本看不清它们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我知道,宝贝,一直都知道。 “——兆欣,我们,就这样吧。”好不容易才说出后面的一句话,我甚至不敢等她的回答,手忙脚乱的按下挂机键,丢到一边,然后又捡回来,扣掉电池,拔下sim卡,走到后排,拉开窗,手伸出去,小小的卡片被车尾的风扬起,掉落在过江大桥滚烫的路面上。 不年不节的,车上的乘客稀稀拉拉,连一半都没有。我换了个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的位置,可以尽情的哭个痛快。 七年过去,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胆小又怯懦,如同我刚到这个小城时一样。我一直自欺的以为,只要不去想,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就可以和任兆欣这样走下去,到她有一天厌恶了我、厌恶了这样的生活为止。可我还没等到她厌恶我,就抛下了她,一个人落荒而逃,连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兆欣,如果恨能让你记住我,那就恨我吧,一直恨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眼前,再不是我印象里的那样,一排三间的房子已经被打通,里面摆着一只只空的铁丝笼子,像是养鸟用的,旁边的围栏处,有两个孩子,一点不在意北风呼啸,围着一张旧的写字台玩着变形金刚,嘻嘻哈哈的开心极了。 在看清了这里的一切后,我整个人都像跌入了谷底。 腿一软跌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比后面的长江还要湍急。 这里,有我关于她的太多的记忆,深刻的记忆,我第一次向她“表白”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拥抱”她也是在这里,她明媚的笑,温柔的眼,炙热的情感…… 这一切,如今再看,好似过眼云烟,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泪水恣意的流,滴落下来,跌在地面上。 那两个孩子估计被我吓到了,停止了嬉闹,纷纷朝我看过来。 身后有上楼的脚步声,止步于最后一级台阶。或许是我的失态也把人家吓到了,是啊,谁会神经到对着一排排的鸟笼哭的撕心裂肺呢! 身后的脚步稍微顿了一顿后,鞋跟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慢慢的逼近,最后停在我身边。我没有打算去理睬,只是把视线定格到楼下的大片地方,这里,走过的次数数也数不过来,有和林泉一起的,有和任兆欣一起的,也有我一个人的,还有其他同事。 一只手落在我肩上,然后,似乎是慢慢的蹲下来了,然后,肩膀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北风吹过,卷起一段咖啡色格子围巾拂过我的脸,鼻尖似乎闻见了久违的气息,淡淡的白兰花的气息,独特的,属于她的气息。我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那人的胳膊,把脸埋在围巾里,“呜呜”的哭出了声。 良久,听见一声叹息,那人用低醇的声音说:“新买的围巾就这样被你弄的眼泪鼻涕的,你给我洗么?” 这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声音啊!我狠狠地愣了一下,立刻抬起头,那张被我刻进心里的熟悉的脸庞,那双让我过目不忘、清亮的眼睛……眼前的人,分明是我惦念了许多年、爱了许多年的那个人啊! 我的眼泪,这下子流的更凶了。 兆欣又轻轻的叹气,“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哭个没完了。”抓起围巾的一角给我擦眼泪,可能是我眼泪流的太多、太久的缘故,脸上的皮肤在接触到她的羊毛围巾时有些刺痛,我下意识地往后让,兆欣就擦了个空,她的手在空中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3 又微微的动了一下,到底垂了下来,尴尬一笑,“抱歉。”我这才看见,她单膝跪地,陪了我那么久。 见我一直不理睬,她慢慢的站起来,站直身体的瞬间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摇摇欲坠,我以为是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抬手擦了一下,果然,她站的笔直,气质出众,与记忆中的影像不可同日而语,我的心也越发的悲凉起来,我再怎么努力也企及不到她的高度,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与她并肩。 眼看她就要离开,我一边哭一边叫她的名字:“兆欣,兆欣……” 她转过来垂了视线,又是一声叹息,把手递给我,我抓住她温暖的手,却无论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心里一着急,就醒了过来,入眼的是窗边一线灰黑的天际,窗户没关严实,外面的风吹起了窗帘,勾在椅背上,两下里轻轻拉扯着。 所有的美好原都只是梦! 我却不能接受这只是个梦境的现实,她留在我手心的温热还在,她的笑靥还在我的眼前,鼻尖还萦绕属于她的淡淡的气息,那么真实。枕头上大片的水迹,眼角未干的泪痕,证实了这一切不过是虚幻。 醒来再难入睡,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收拾了床单、被套、枕套扔进洗衣机里,母亲从厨房走出来,“这么早?” 我用热毛巾敷在眼睛上,淡淡说道:“睡不着了。” 母亲没有再说话,重新回了厨房。等我洗漱好了,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玉米粥,煮鸡蛋,馒头,五香萝卜丝,拌金针菇。 一小碗,连一半都没吃下去,我推开碗站起来。母亲问:“吃这么少?” “嗯,吃不下了。” 然后,她就慢慢的、轻轻的念叨,说我现在太瘦,念书时也没见这么瘦,要多吃一点,工作又忙,不然身体也受不了。这些话,基本上一个星期不说三次也要说两次,我无话可说,只能沉默。我这边一不做声,她就不再说了。 回房间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我走了。” “晚上回来吃饭么?” “可能不会。”有时会忘记交代,她就会一直坐着等我,不管寒暑,非要看见我好好的回来才放心。 今天的天色不好,太阳被掩盖在厚厚的云层之下,整个天空都是灰扑扑的,好像要下雨。 给单位去电话,请假,这是我第一次以私人原因请假,要是她们不提,我都没有注意过。 从我家到j市,中规中矩的速度,不过两个半小时。在过江大桥与下高速的分流道口,打灯靠右行驶,进入匝道,过江的通道还有两条,都是渡口。 犹记得,当时的渡口生意不是一般的好,等候摆渡过江的车辆排起长队,车声、人声无休无止、昼夜不停。商家小贩挨挨挤挤,招呼着往来的司机、旅客。今天,因为江面上的那座跨江大桥,渡口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荣,旁边的房子也破败了,一路过去,一家商贩也没有,冷冷清清。 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对面开过来的一艘驳船,听从船上的车辆指挥员的指令靠边停下。十分钟以后,驳船朝对岸开去,我从驾驶室下来,朝船尾走去。江水浑浊,白色垃圾上下浮沉、随波逐流。 &&&&&&&&& “小希,快看,江豚。”兆欣扒着我的肩膀,指着水面上若隐若现的黑色动物,故意把脸垮下来,小声说:“我们看见江豚了,会不会翻船啊!” “你怎么还相信这个啊!”就好比我们家乡有开船的人家不买翻毛鸡一样的,不过是迷信罢了。 “如果船翻掉了,你会和我一起死么?” 我皱眉看她,“不愿意。” “你……” 见她就要翻脸,我抓住她的手腕,认真的说:“我们不是会游泳的么,再不济也能等到救援人员上来吧。再说了,我们还要好好的在一起呢,我哪里舍得先死了。” 我们俩呆在船尾,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一些在别人听来,荒诞之极的话。 当时,我们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她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真的是想要好好和她一起走下去,甚至妄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靠了岸,前面一百米左转进大路直行,过了地下隧道,再过两个红绿灯,右转,就是原来的单位。当初辞职的时候,上司问我原因,我说忽然之间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他很惋惜,“你也知道,新建的大楼马上就能投入使用,计划是三星级酒店,不觉得可惜么?” 我说:“当然可惜。”可是,我放弃的何止是一份工作呢! 把车停在锦丰对面银行的地面停车场,我朝锦丰底层的茶庄走去。 三年零七个月之后,我第一次离任兆欣这么近,那座十六层的大楼里,哪一间会有她的身影?或许,以她对锦丰的排斥,根本不会留下! 茶座里非常安静,此时尚早,也没什么客人。我对茶没什么了解,随便要了一壶绿茶,等待的过程中,我被旁边书架上的锦丰大酒店的宣传册给吸引了,拿过来随手翻看,里面都是对锦丰内部陈设、接待能力的介绍,从餐厅到客房、康乐,图片被人为的渲染了一层金色,看起来分外的富丽堂皇。 手下稍微一松,纸张翻转的速度加快,我心里笑自己未免也太过于走马观花,手指一压,就停留在正面第三页上,没什么新意,再翻一页,什么标题,什么内容我都顾不上了,只是因为,我的眼里,除了页面里印着的台上的那个女子,容不下其他。她深色制服,粉色衬衫,带着自信得体的微笑,手指捏着面前黑色细长的话筒,似乎是想要把话筒抬高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中指上一圈格外明亮的银色,比她的肤色还要显眼,从底角的日期看,照片是半年前拍的。 一股凉气从心底窜出来,整个人就瑟瑟发抖起来,书册从手里滑落下去,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它跌在地上。 鼻腔与喉头竞相发酸发僵,巨大的疼痛迅速笼罩过来,一颗泪珠跌落在卡其色的外套上,滑落之时,留下一道深色痕迹。 似乎有个声音在嘲笑:陈正希,在你打算离开她的时候,不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么? 既然如此,你在难过些什么? 那些过往,就像一把没有开锋的刀,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割着我的心,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隐藏,已经习惯了那种痛,可是,当亲历这一面的时候,才知道,所有的疼与痛,都不及眼下来的猛烈。 李老师说:小陈,大概任兆欣从没告诉你,她是锦丰老总的女儿,是未来的继承人,而我的意见是:她的生活,不该与一个女孩子有所牵绊。如果你对她的感情是真的的话,应该知道给她什么样的未来对她才是最好的…… 作者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4 有话要说: ☆、第 22 章 路过的服务生被书册跌落发出的声音吸引,弯腰捡起来,轻轻的摆在台面上,看了我一眼,声音就带上了疑惑:“您没事吧?” 我说不出话来,只好轻轻摆摆手。他一转身走了,没一分钟,又有人过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您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继续待下去,会有更多的人过来询问,把钱放在桌上,拿了自己的物品,跌跌撞撞、逃一样的出了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车,尝试了好几次才把车门拉开。 不过是一张照片,不是,应该是一张图片,我就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要是亲眼所见,该是如何? 我想离开这里,立刻离开,可手抖的不成样子,怎么也打不着火,抖抖索索的翻出电话来,“小安,我回不去了,j市。”后面她还慌里慌张的问了我许多话,我听不太清楚,也回答不了,收了线,紧紧的抱住自己,蜷缩在座椅里,任由电话继续响个不停,直到对方放弃。 很久之后,我恢复了一些,重新给小安拨电话,告诉她不用来了,我这就回去了。她在那头气急败坏的骂我神经病,并且继续追问我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想急死她。 我怎么了?“我没事,这就回去了,你也回去吧。”通完话,我把电池抠出来,坐着一动不动。 透过大面积落地玻璃,银行里的电子时钟显示,十一点二十分。我以为很久之后,其实只过了一个小时。 离开她,我独自过了四个春节,那些日子,我的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没有时间去想其他,我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一千多天,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任兆欣,更不敢想她会变成什么样,自从我离开她开始,她所有的事,都不再与我有关。可三年零七个月之后,我还是梦见了她,哪怕我已经是个没有了心的人,也忍受不了胸腔里那种让人窒息的思念。我在想她,想见到她,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想要去做一件事,我做了,也看到结果了,恍若不见。 回去的路上,云层似乎又变厚了,东风阵阵,只是还不曾落雨。车停进车位,收拾车内的物品,才看见被扣掉电池的电话,装上,开机,程序响应之后,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提醒与未读短信跳出来,一半以上是小安的,无非是问我怎么回事,还发了两条相同的内容,让我看见短信给她电话。 我想,今天要劳累她教育我了,一个电话到我们经常去的一家餐厅,先定位子,省的一会儿小安说累了还要埋怨我不会体谅她。 上楼洗了脸,母亲见我回来很意外,问我晚饭想吃些什么,她去准备。 “您不用忙,我和小安约好了,等下出去说点事。” 听见我是和小安出去,她暗暗的松口气。我淡淡的撇开眼,心里无奈又不屑,看了看阳台上的常春藤,还好,活的不错,总算又挨过了一个冬天。 那年回来,进了一家与当初的锦丰差不多规模的饭店工作,连职位也和锦丰一样。虽然是本地人,从职务上来讲,还属于外来的,刚入职的时候,受到不少同事的排挤与暗中刁难。可能是我习惯了锦丰的那一套处事、运作模式,对新单位一时难以融入,那段时间,我不敢有一刻的懈怠,小心谨慎工作,争取让经过我手的每一件事都能得到大家的肯定。也幸亏有了这些困难,让我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等我的工作稳定之后,也就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期。而放松下来之后,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找不到自己的定位。而接下来,母亲不知怎么的找到了我,并且用照顾我为借口,住了进来。她的借口太经不起追问,我也就任由她去,她愿意就留下吧。 新单位发展的也不错,有了外部资金注入,扩充了一部分新的营业项目,本地综合性酒店,也是头一家了。 我重新振作自己,把所有与任兆欣有关的过往全部放进去,然后融入新的生活,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充实自己,让自己今后的路能更宽广些。 还记得那年的职业规划,努力,让自己能在十年后晋升至高层,今天的长泰(新单位),规模已经有所变化,不可同日而语,还有几年时间,我还有机会去实现这个目标。 在大家眼里,我开朗、风趣,各方面都不错,年纪不小了,还整天一个人来一个人往,实在不应该。不仅是我母亲,就连单位很多喜欢做冰人的也极力的想把我变作这个社会大流中的一员,“小陈啊,我这边有个小伙子和你差不多,各方面都好啊,去见见,交个朋友?”这样的事在最初的两年里频繁上演,推了又推之后,基本上一年还要发生个三五次,大家美其名曰:结识新朋友,说白了就是相亲。 人家太热情,我不能太辜负别人的美意,咬着牙去,母亲却是高兴的很,恨不能立刻把我嫁出去。 相亲这种事,就像是去菜市场买东西,你挑我也捡,别人看我的自身条件、家庭条件、年龄、长相、身高、工作,还要嫌弃一下“岁数不小了还没嫁出去”这一茬,所有与我见过面的人,在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都会说很好,只是,看上我的也没有“后来”这回事,没看上的更好,连拒绝的话都省了。 时间一长,大家的积极性也就淡了,流传出来的好听一点说法是:陈正希啊,一般人根本配不上。难听的是:哎,别癞□□想吃天鹅肉,高攀不起。还有:她啊,没人要了,留着填粪坑吧! 母亲拿我没辙,就念念叨叨念念叨叨,我只当自己耳朵聋了。 眼看要五点了,我下楼去,到了约定的地点,小安已经在等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细看之下才发觉,这个不是她家石修谦的堂妹么! 石修沁已经脱去了当初羞涩的一面,站在那里,落落大方,看见我朝她们走去,凑过头与身边的小安说了句话,小安就推了她一下,然后俩人一起笑起来。 “笑得这么欢,是因为我么?” 小安拐着石修沁的手臂,“陈小希,这是石修沁,你们见过的,今天同样麻烦到她了。” “嗯,我记得,那一年,你还不是她们石家的人,如今都是孩子她妈了。” 小安白我一眼,率先进了餐厅。石修沁低头去笑,我朝她摊摊手,表示无奈。她去年毕业,和小安一起在中小做老师,教三四年级的英文。 这顿谢罪宴,我吃的心安理得,因为后面不知道会被小安怎么拷问,干脆先混饱肚子是正经,饿了一天了。 “今天怎么回事?” 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说:“没怎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好什么?哪里好?” “哪里都好!”我把身体靠进椅背里,“再说了,如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5 果你真的想知道什么,得先让我喝醉了才是。但我先说明啊,所有的酒钱,你掏。”这些还都是任兆欣说的,说我醉了之后非常听话,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无从怀疑她话的真假。 石修沁在一旁咬着筷子笑,“安老师,花点钱也没什么的。” “我才不做那种傻缺事,她不愿意说拉倒,我还不愿意听了,憋死了才好。” 我失笑,“安老师,你可真狠毒,自己没本事就咒别人。” 小安笑看我:“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到今天才发现呢?” “哼,憋死就憋死,就是不告诉你。” 拉拉扯扯、胡说八道间,吃完了饭,出了餐厅的门,正讨论去哪里,石修沁接到电话,朋友叫她去玩,她吃饱喝足了,手一摆就走了。 我看着消失在马路上的车尾,“好一个石家大小姐。” 小安抱着胳膊倚在我车上,“好啦,她都走了,回头你得负责把我送回家去。” 我把包塞进她手里,“我喝酒了,你开车。” “我真是,欠了你了。”她把手伸进我包里找钥匙。 我看着对面“ktv”闪闪耀眼的招牌,“还早,不如我们去唱歌怎么样?” “你请客。” “当然。”我一拍车门,“走啦。” 小安跟在后面大呼小叫,“喂,真去啊。” 可不是废话么,不真去还假去么! 两个人唱歌有点奇怪,这个要人多才热闹,我翻了好久的歌单,也没决定要唱什么歌。 小安倚在沙发里,优哉游哉的嗑瓜子,“随便点一支不就好了,有什么可计较的。” 我始终不知自己会唱什么歌,只好放了一支出来听听,不少人翻唱过,选了原唱,然后坐回去,手伸向桌上那半打酒。一支歌听完,旁边摆着两只空瓶,小安踢踢我的腿,“你是想自己灌醉自己么?” 我笑着摇摇杯子,“这个酒,哪里会醉人呢。”也许是我这几年应酬多了的缘故,酒量见涨,以前喝一瓶红酒就会头重脚轻找不着北,现在多加半瓶才能让我头晕,而我正在喝的还是啤酒。 小安白了我一眼,“好了,石修沁又不在,你难过的话说不出来就哭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 这种人,安慰人都不会,幸好我不需要。“啊呀,安老师,你也太心急了点,不说我没有眼泪可流,我才喝多一点点,你就想让我向你吐露心事?等着啊,等到我管不住自己嘴巴的时候,一准把你当垃圾桶。” 熊小安呼啦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要是觉得损了我能舒服点我是无所谓了!你多大了,做事要不要过过脑子?啊,掉了魂一样的回来了,刚觉得你正常了一点,就倒回去了,一个电话,吓死我了都要。你倒好,说不用就不用了,高速路上就让我回去。”我想张嘴说话,她手一摆,制止我,“我知道,你想说还有出口,可不是么,我还没那么没脑子。” 这做老师的,就是中气足,吵得我耳朵生疼。我拿瓶底磕磕台面,“安老师,心平气静,不要激动。” “p!” “好粗鄙的人民教师,还怎么指望你能教育好祖国未来的花朵?” “少给我胡扯,我还没说完呢!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又不是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怎么你就吊着那一棵歪脖树了呢?你有本事再换一棵,吊死了也不冤枉是不是?” 我皱眉,“安老师,我不是你那群还幼稚的学生,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子非鱼,安知鱼欲何往?” 熊小安差点背过气去,“少给我掉书袋!鱼?美人鱼么?充其量,你也就是缩头缩脑一甲鱼。”说完了,她抄起自己的包,“蹬蹬蹬”走了,地砖都要被她跺开了。 你直接说我缩头乌龟好了!我在她身后喊:“喂,我送你回去啊!”人家完全当耳旁风,根本哼都没哼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在歌厅对面找到自己的车,驾驶室里多坐了一会儿,喝了些水下去,让身上的酒气散去一些,这才往家去。 开了门,门厅里亮着一盏灯,我轻轻的放下钥匙,弯腰换鞋,耳朵听见有鞋跟趿拉地面的声音。我奇怪,母亲什么时候走路是这个样子了?关上鞋柜,“您还没睡?” “刚醒,你喝酒了?”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喝了一点。”至于她说的“刚醒”,我不想去拆穿。 “那,再烧点东西给你吃?” “不用,您去睡吧。” 母亲在厅里站了站,回房间去了,这回,我没听见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刚才在楼下又坐了半个小时,此时已经近十一点了,往常的这个时间,母亲早已经睡了。 躺上床的时候,阴沉了一天的云层终于承受不住,大风过后,大雨随之落下,拍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五月底,省内的一个关于酒店业的展览在本地举办。这次展览,说大当然不能与国内的大展览相比,但借此能间接宣传自己的优势,进而拉动区域经济发展,市府还是花了些心思的。 从五月下旬开始,客人陆续进驻,我也就忙碌了起来。除去日常负责范围内的,还出台了一系列针对这次展览而开展的推广活动,大事小事,装了一脑袋。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我把明天的工作计划安排好才悠悠荡荡从办公室出来。 天色在说暗不暗之间,路灯开出来也没什么用处。从负一层停车场上去,从后面北门小路走,直接左转,这就是我一贯的下班路线。到了路面,我看了下左右,准备转弯。地面停车场那边,一个身着长裙的女子站在过道上,一手撩开被风吹起的长发,那张脸,说不出的熟悉…… “嘭”的一声,我的车一头撞在安保亭的基柱上,车子也因此熄了火,响声惊动了站在附近的两个安保员,赶紧朝我这边跑,“怎么啦怎么啦?人没事吧?”车门被拉开,看清是我的时候,都愣住了。 由于刚才身体是微微向右的,冲击的惯性,我左侧肋骨就被扭了一下,车速慢,我活动了一下,没什么事。再看刚才站在那边的女子,哪里还有她的身影?我张望了一下,问:“刚才站那边的人呢?” “哪里?” “就客用停车场旁边。” “没人吧?”他这样说也算说的通,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都是要看会儿热闹的么! 另一个安保员抬头看了一下,“好像进去了。” 我开门下来,交代说:“请帮我把车挪到旁边去。”然后朝南边跑去。除了长泰的工作人员,大堂里并没有其他人,从前台那边了解一下入住登记情况,不管男女,都没有一个叫任兆欣的客人。 大概是认错了吧。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6 我往回走,帮我挪车的安保员把钥匙递给我,“岗亭基柱倒是没事,一侧车灯与保险杠都撞坏了。” 我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些,“谢谢你了。”拿了车里的物品,直接打车回去。车变成这样,开回去被母亲看见的话,又要问来问去,还是放在这边好一点。 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脑袋昏沉沉的,洗了个冷水澡才清醒一点。 酒店用品博览会于昨日正式开幕,预定的客人也全部入住,昨日的入住清单已经送过来,我还没来得急看,总经办的彭阳电话进来:“陈经理,林总召见。” 我大概知道林总找我什么事,昨天有客人直接投诉到我面前,我们客房服务员把客人丢在地上的半页资料当废纸屑给打扫掉了,这个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下午我做了份报告递了上去,他大概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 彭阳跟着老总好几年了,看见我过去,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我,“陈经理,帮个忙。” 我接过来,“晴天还是下雨?” 彭阳一边翻找资料一边说:“万里无云。”看我还站着,朝门指指:“快去,待会儿林总还有客人。” 我敲门进去,林总手里捏着笔,正奋笔疾书,抬头看我一眼,“坐。”老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听说还当过兵,可我一点没有看出来他身上有军人的气质,倒是满身的商人习气,狡猾的老狐狸。 “彭阳给您的。”我把文件夹放在他的右手边,那边摆着的是还没看的。 他朝那份文件看了一眼:“昨天的事,你说说看。” 我猜的果然不错,“如果这个方法奏效的话,大家的积极性得到提升,也算歪打正着。”杀一儆百倒是能给人深刻印象,可我要的是大家能全力工作,而不是灰心丧气。 “既然如此,按照长泰的规章制度,那部分考核是要你自己来的。” 我微微一笑,“林总,这个我知道。” “下午采购部要去会场,你也一起去,让你来主要就是为这件事。” “好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桌上已经堆了一小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午休时间还要把车送去修理厂,下午还要出去,时间排的满满的。 午饭后,我拿着钥匙去停车场,昨天都没想到看“车祸”现场,特意过去看了看。基柱的瓷砖开裂了,边缘些许的破损,其他没什么。看我的车,大灯碎裂好几块,保险杠也得换新的。 我正准备开车门,一阵晕眩袭来,速度非常快,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像有什么一冲而过,三五秒之后又恢复了清明。好久没发生这样的情况了,看来最近是真的累了。 从修理厂出来后,我直接去展览现场,采购部磨磨蹭蹭的还没到。 这种展览会,我去过两次,内容基本上也是大同小异。下午的人不多,我在酒水陈设区慢慢的走着,前面有个身影,与昨日我看到的非常相似,距离有些远,模模糊糊一个侧面,身边还有一个人,看得出来两人是在交谈,近前一看,不是。脑袋里交错着昨日与现在的画面,还是看错了么? 从展览会场回去,拟出一份报告大纲,刚好到了下班时间。 没有了代步车以后,回家就只有打车了。这边坐公车回家一点不方便,要转车不说,还没个准确时间,要么一来两部,要么等半天,车上还有扒手,刚回来那会儿,我在一年内丢了两回钱包和一只电话,后来就骑自行车上下班,可自行车不方便,才换了部二手车。 从办公室下来,直接朝前面走,那边是长泰的正门,门前就是大马路,从那边打车方便的多。 正门靠着围墙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四季长青,到了季节还会开花,淡黄色的,香气扑鼻。 口袋里电话在响,低头一看,家里号码,这只有母亲才会做的事情。她上午回家去了,此时打来,是看我下班时间到了,告诉我一声家里都有什么吃的。我只顾着低头讲电话,一个不注意就撞倒人了,手里的电话“吧嗒”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后退两步,低头看着地面,“对不起”也从嘴巴里吐出来。 没听见有人回答,难道这么着就把人撞坏了?我抬头,面前一个长裙飘飞的女子,还背对着我。我再次道歉:“抱歉,你没事吧?”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半天,唇角一勾,“若是有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真的抱歉,只顾着打电话,没注意看路,你没事就好。” “唔,你确定我没事?” “那么去医院检查一下?” “算了。” 我朝地上看,电话无故断掉,那头的母亲一定要着急了,蹲下去捡起来,不慌不忙的装回去,程序响应之后,母亲的电话果然追过来了,我慢慢的和她说:“妈,刚才没电了,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我还有点事,先就这样。”利用和母亲通话的时间,我平复下如鼓的心跳,看她略带意外的脸色,摇摇手里的电话,笑笑,“这个牌子的就是这点好。” 对我说的,她不置一词,看看我的来路,手往后一指:“你在这边工作?” 那一圈银色光芒再一次戳进我的心里,抬眼往她身后略略看一下,“这里?唔,我也想呢。”我把电话收起来,“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努力让自己笑的得体,走的稳当,一步一步,终于站在了路边。反方向开过来一部空出租车,我扬手,车子打着灯停到我面前,还没坐进去,就听右上方有人跟我说话:“见面即是缘,你,不请我坐坐么?” 坐?为什么要坐?我们如今什么关系也没有,朋友不算,旧情不再,有什么旧可叙?那点可怜的缘分,我早已不敢奢求。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很健谈,把昨天开幕的展览会里外的趣事像说故事一样,描绘的形象生动,就如他亲临现场亲眼看见了一样,若是平常,我还能与他瞎扯几句,可今天很不巧,我只觉得他没有眼色,连乘客的脸色也不会看,吵得我头疼。 “靠边停车。” “呃,不是还没到么?” “停吧。” 我从车上下来,沿着运河边的大马路慢慢朝前走。河道宽阔,河水清澈,扬着红色旗帜的货船装满沙石,吃水很深,排了又长又整齐的队伍,等待明天上午开闸。大人蹲在水边洗菜,孩子坐在船舷上吃东西,双脚伸进水里,踢打起水花,水纹一圈圈荡漾开来,把浮在水面的碎菜叶慢慢推向岸边。 夕阳很美,天边一片红光,霞光掩映下,眼前的一切都被镀上一层金色,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一个晴朗好天气。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7 开车时不觉得路远,走路却用了四十分钟,还是只剩三分之一路程的情况下。到楼下,天已经暗了,路灯都开出来了,楼道昏暗,我懒得开灯,抹黑慢慢朝上走,在上四楼时被站在窗户边的一个人吓好大一跳。 她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音色依旧低醇,可惜我再也看不懂她眼里的含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踏上台阶,越过她,拿出钥匙,开门,电话、钥匙都丢进鞋柜上的盒子里,开灯、换鞋。 任兆欣慢慢的踏进来,还随手带上了门。 我回房间换衣服,顺便梳理心境。再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被打开,任兆欣正闲适的坐在沙发里,直直看着我,肆无忌惮。 饮水机上的灯是暗的,我回身去厨房倒了杯水,想了一下又把冰箱里的瓶装水拿了一瓶在手,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只有白水,将就一下吧。”她垂下视线看了一眼茶几,复又看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伸手把水杯端在手里,抿了一口。 我重新回厨房,母亲替我准备了一些吃的在冰箱,我只要煮点饭就可以了。 “笃笃。”我回头,她倚在门框上,左手食指贴着玻璃门还保持弯曲状态,另一手里的杯子空了。“再来一杯水好么?”我接过来,倒了水给她,她左手来接,用两根手指捏住杯沿,余下的三个手指自然展开呈现兰花指的样子,我心里便“咯噔”一下,手上一晃,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看也不看我,踩着恨天高,径直朝客厅走去。 我把晚饭摆出来,一个人,一碗饭,一份汤,一个蔬菜,什么滋味也没有。 任兆欣在茶几下面拿了本杂志翻看,非常悠闲惬意的模样。 半个小时以后,我拉了纸巾擦手,对沙发里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的人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任兆欣把视线从杂志上移到我身上,手朝茶几示意一下,“唔,水还没喝完呢!”杯子里的水根本看不出是否少过,我丢掉手里的纸巾,走过去,端起杯子,三口给喝了个干净,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喝完了。” 任兆欣看看那只空杯子,再看我,片刻,丢了手里的杂志站起来,一步步逼近我,她的眼神如刀锋般冷冽,每逼近一步,我就不由自主的要退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墙壁,再无路可退。 “陈正希,你知道……”她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慢慢往下滑,一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觉得下颌骨就要被她捏碎了,抬手去掰,可我又怎么是她的对手?任兆欣手上的力道没有变,我疼的眉毛纠就要结起来。见状,她眉眼慢慢舒展,扬起灿烂笑容,“疼了?” “你想怎么样?”我与她之间,不过十公分的距离,满眼都是她的身影,满鼻腔都是她的气息,一成不变,我有些头晕脑胀,好想拥抱她,哪怕一下子也好,可我的双臂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心底越发悲凉。 “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我心头大恸,艰难的扯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笑了一下,“我回来了,还不够么?” “那么,你选择的那个人呢,我怎么看不见?” “就算,我们曾有点瓜葛,这个问题,也不用向你解释吧。” 任兆欣抬起左手,用食指与中指指腹摩挲一下额头,“是哈,我们还有过,瓜葛。”似是故意一般,她把“瓜葛”两个字咬的抑扬顿挫。 我眼前一片花白单调的颜色闪过,全身脱力,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任兆欣手臂一勾,把我圈在身前,压在墙壁上。撞车时扭到的肋骨现在才显现,生生的疼,眼睛对上她的,有什么我弄不懂的东西在她的深眸里浮沉。忽然间,她柔软的唇瓣倾覆过来,炙热、肆意、霸道、横冲直闯,如狂风骤雨,风卷残云,好像要吞噬一切,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在蔓延。 片刻以后,任兆欣才放过我,眼神轻蔑的笑了,“哈,还真是,笑话。”手一松身一退,我整个人又倚着墙壁慢慢滑落。她就那样趾高气昂的看着我倒在地上,“刚才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转眼就像条死鱼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一声很大的关门声之后,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再次醒来,家里依旧灯火通明,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脑袋沉重,全身发冷,鼻子却像要冒烟,每呼吸一次,滚烫的热气几乎要灼伤鼻孔。 茶几下面的收纳盒里有药,捂着沉重的脑袋站起来,在盒子里找到药,也没工夫管什么白片、蓝片,过期没过期,抠出一颗塞进嘴里,立刻,眉毛都要揪到一起去了,好苦啊!茶几上还有一瓶水,我扑过去,拧开瓶盖,灌了好几口水才把药片冲下去。嘴巴里苦味还在,又多喝了几口。 已经是下半夜了,胡乱冲了澡爬上床,想了想,这感冒,大概是因为早上的冷水澡引起的,真是自作孽。 醒来时,房间里亮着灯。我记得睡前关灯的,转头看一圈,熊小安背对着我趴在窗台前的小圆桌上,正在忙。 “安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小安连忙转过头来,“啊呀,你终于醒了。” “怎么了?”我觉得身上特别难受,像是几天没洗澡了一样,爬起来,还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坐着缓了缓,在衣橱里拿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昏迷不醒。”小安手里还捏着笔,“你妈妈早上打电话给我,问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就给你单位电话,她们说你没上班也没请假,我赶紧过来看看,怎么都叫不醒,幸亏对门的周医生,他看我慌不择路的,好心过来查看了一下说只是体质过虚,加上风寒感冒才会这样。哎,你可是吓死我了。” “哦。”这么夸张,都几月了还风寒感冒,是我么? 洗了澡,又把床上的被单床罩一股脑全部换掉,躺下去才觉得舒服。 小安继续伏案工作,一心二用,“今天社区诊所送货上门,挂了四瓶水,还说明天你要再去一次。”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门口脚垫下面有钥匙。” 哦,那是我母亲怕我忘了钥匙进不来家特意放的,这就派上用场了。“你今晚什么打算,住这里?” “不用,刚才修谦来电话了,他马上过来。对了,先前听见你电话在响,这会儿估计是没电了。” 我下床去找电话,充电,开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与未读短信,有家里的,有小安的,有同事的,还有长泰总经办的,除了垃圾短信,小安的两条,同事的五条,还有一条陌生号码,短短的两个字:混蛋!我心里生气,“有病,你才混蛋。”电话丢到床头柜上,气鼓鼓的躺下来。 小安把电脑装进包里,收拾着桌上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8 的东西,“骂谁呢?” “不知道。” “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小安笑着看我。 “诶,我要睡了,你走不走?” 小安把包背在肩上,一手拎起电脑包,“刚过河就拆桥,你这个人,就该病死了拉倒。对了,厨房有粥,别饿着自己。”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慢走不送。” 早上起的很早,到办公室时间比平时早了很多,大办公室里的人还没到。昨天,不仅挂水了,还配了一些药回来。从小到大,我就怕吃药,就像那根本不是治病良药,而是要命的毒药一样,每回都要闹一场。如今大了,对药的恐惧感也小了不少,但还是很讨厌,杯子里的水都凉了,药还安稳的摆在那里。 桌上电话响起来,客房中心说有9楼的客人投诉我们服务态度差,非得要客房经理亲自处理才行。 到了9楼,当班的主管正站在电梯口等我,问了怎么回事,他说客人根本不理睬自己,只要见客房负责人。 站在9029门口,我抬手敲门,“您好,我是客房经理陈正希。”房门打开,闪出一张贴着面膜的脸,吓的我们一跳。“早上好。”她伸出手,指指我,示意我跟她进去,等我踏进门,她“嘭”的一声把门甩上,快步越过我,朝里面走,长发用一根黑色皮筋胡乱挽作一个发髻,蓬蓬乱乱的,身上穿的浴袍,从长度到材质、款式都不属于长泰,我似乎又闻见那种熟悉的花香气息。 到了里面,女子抬手揭下脸上的面膜扔到一边,转身看我。 “兆……”我太过于惊讶,差点把另一个字也吐出来。端正表情,敛下心神,带上微笑,“早上好,任小姐。”她怎么还没回去,这个展览再重要,两天的时间也尽够了。 她站在我对面,浴袍的带子结的松松垮垮,像是随时都能松开滑落。“昨天你没来上班。”把我打听的够清楚的,连职位都清清楚楚,可我实在想不出她的用意。“昨天临时有些事。” 她点头,走到我旁边,右边胳膊搭在我肩上,微微歪着头,“这身衣服,很合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稿写完后,电脑被我摔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补了出来 之所以补出来,还补得乱七八糟,也经不起推敲,只是,放不下 那个梦,醒来之后特别难过,湿了耳后的发 看这点击,真心不能见人,哎,不管有人没人,都会贴完 ☆、第 25 章 在长泰,所有人必须着装上岗,不同部门以衬衫与领带、领花来区分,主管以上员工制服都是黑色西服套装。 “谢谢。”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臂抬高以后,浴袍的左边衣襟就微微支了些出去,这让我非常想伸手把她的衣襟拉下来。我把肩上的手臂轻轻拿下来,站到她对面,“不知我们的服务哪里令您感到不满意?” 有人敲门,任兆欣看了我一眼,朝门口走了几步,“谁?” “副总,我是小于。” “知道了,你先下去。”她冷冷的说完,回来坐进沙发里,“我还没吃早饭。” 我让自己不去想她其他的身份,唯一的身份是我的客人,“要叫送餐吗?” “不用了,待会儿我就回去了。没其他事了,你走吧。” 我踏前两步,回头看沙发里的任兆欣,她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又把面膜敷在脸上。我低头看脚下的地毯,客人离店,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比如欢迎下次光临之类的,“祝您一路顺风。” 用了些力气才走出来,门口等我的是负责这边的楼层主管,“陈经理,会议时间到了。” “嗯,”我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你叫人送一份早点到9029,要快,不要有荤腥,不要走账,回头我去结。” 主管心里有疑惑,嘴巴里答应着,“好的。”我不管他怎么揣测这件事,迈进电梯,里面只有我一人,镜子照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有些陌生,我赶紧伸手揉了揉脸,给自己一个微笑。 任兆欣是因为我才在这边多逗留了一天么? 小安说最好再去补一次水的话,我只当没听见,没什么症状了再去挂水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第二天午饭之后,喉咙里开始发干,且怎么喝水也缓解不了这种症状,忍不住要埋怨食堂的食盐是不是不要钱,才没命的往菜里放。 杨雪晴说我是走路不稳怪鞋歪,还是早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我觉得自己身体挺好,一笑了之。于是,接下来悲催的事情开始了,连续的反复高热,拖到了必须住院的地步,连带着大小检查也做了个遍,除了低血糖、体质差之外,没什么毛病。手背上的针眼很明显,还青了一大块,母亲知道了,又赶回来照顾我这个病号。 医院里十分无趣,我想尽早出院,母亲被医生的“情况最坏会怎么怎么样”吓到了,就是不许我自作主张,我只好安稳的在医院呆着。午餐后,正想出去走走,小安打电话来说一会儿过来看我,问我在哪里。我说也没什么,用不着来,她没搭理我。没想到,石修沁也跟着她一起来了。母亲招呼她们坐,可病房里除了两张方凳就只有床了,小安拉着我母亲的胳膊按到一边凳子上坐着,“您坐着,不用招呼我们。小希不像话,这么大人了,还要您担心。” 母亲笑着说:“还是小安好。”我回来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和母亲这样亲近,她还老是拿小安的事做教材,说女孩子就该那样等等,她故意回避实质问题,我只有沉默。 石修沁站在我床尾,“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唔,没事了,医生夸大其词罢了,明天下午就出院了。” 小安就问:“出院你自己能行么?下午我有两节课,不能过来接你。” “我又不是断手断脚,有什么不行的。”一时间,我变成众矢之的,小安使劲瞪我一眼,石修沁也皱眉,母亲看了我一眼,“不要乱说。” 石修沁说:“明天下午我有时间,到时候我过来就好了。” “石老师,也没多远,门口打个车更方便,实在不用麻烦你来回跑。” 母亲又说:“你们都要上班,就不要麻烦了。” 石修沁只微笑,不说话。 没多一会儿,两个人又打道回府去了,临走时,石修沁对我说:“明天下午我过来。”还真是个固执的人。 病房里除了我也没其他病人,她们一走,母亲就拐弯抹角的问我那个石老师是谁。我只好把石修沁的情况讲给她听,“石老师是石修谦的堂妹,也是小安的同事,我和她也就一朋友关系。” 母亲得到了自己想知道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39 的就不再说别的,回家去了。医院的饭菜根本不能入口,三餐都是母亲回家做好送过来的。 第二天,一点钟左右,我办好了出院手续,正在收拾。有人敲门,我还奇怪,都出院了谁还会来,转头一看,石修沁走进来,先和我母亲问好,再笑吟吟的看着我,“都办好了?” “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拿起床上的小旅行包,母亲伸手来接,我没让。 石修沁从我手里把旅行包拿过去,“这里三个人,我最年轻,身体最好,当然是我来。” “嗯,应该我拿才是,要尊老爱幼。” 石修沁笑起来,“你是病号。” “一连串的检查可以证明,我很健康。” “我错了。” 我们一边说笑,也已经到了楼下,石修沁拉开后门,让我母亲坐进去,母亲意外,不免要道谢,我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从来没有给母亲开过车门。 石修沁这个女孩子,比小安还要会说话,一路上,逗得我们笑声连连。回到家,母亲客气的请石修沁坐,又去倒水。 我看着她面前那杯白开水,说:“怠慢了,我这里一般也没什么人来,连茶叶也没有,只能让你喝白水了。” 石修沁端起杯子喝一口:“你这样客气,是不想我下次再来了啊!”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石修沁就笑起来,非常灿烂、阳光。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站起来,“我得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吧。”又扬声对阳台晾衣服的我母亲说:“阿姨,我走啦。” 母亲走过来,“怎么走啊,我还想请你留下吃晚饭的,今天多谢你了。” 石修沁笑说:“一直听小安说阿姨做的饭菜好,偏偏还有事,是我没口福啊。” 母亲也笑说:“那你哪一天有时间,和小希说一声就行。” “嗯,我知道了。阿姨,我走了。”她也就坐了大概十分钟就离开了,母亲的态度,自始至终,十分的客气,把石修沁当做是一个客人来待,而不是我朋友。 送了石修沁回来,母亲在厨房摘菜准备晚饭,我过去帮忙。 几年里,我生病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更是没有到要住院的地步。母亲先是埋怨我生病也不当回事,我不好回驳什么,另一面,也是这几年形成的习惯,她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不回应也不解释。 今天又是这样,她说着,我听着,然后她又习惯性的开始练她的“温水煮青蛙”大法,从邻居家养了一条小狗开始,一直说到妹妹正遥家刚满周岁的小姑娘,然后又说起弟弟正浩,工作两年了,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问起来就说三十岁才会结婚呢,急什么,姐姐也没结婚,照样过的挺好,这都是我带的头。再说下来就该是我了,这么大人了,身边没个人,生病了也硬撑着,要是有个人在,也不至于闹到要住院的地步。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陈家还没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过,正浩还没结婚。父母的愿望很简单,总是想孩子都成家立业、生活幸福。 这些话,我听了几年了,都会背了,到今天才听到一个新鲜的,我起了个坏头,做了个坏榜样,而这次,母亲把陈家的名声都压在了我的背上。我很怕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我没有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更没有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怎么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既然不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就这样下去也不行么? “妈,我不能去过你所希望的那种日子,从那一年被赶出来开始,我就已经回不去了。”我还想说,我爱的那个人,她不比任何人差。只是,我脑子一热就把她给弄丢了。现在,我想哭也找不到地方呢! 母亲一愣,半天才说:“你就是犟,从小就不听话,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能?” 我觉得悲哀又好笑,“试?试什么?找个人嫁了?明知自己怎么回事还要去试,不是故意害别人么?您是看我日子太安稳了想让我闹点事出来?妈,我回来,前后也四五年了吧,除了工作,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凡我交个朋友,也要想上一想,是不是会让您误会、多心。除了小安,我还有朋友么?来了个石老师您也要问上一遍才放心,妈,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犯人,您不用以照顾我的名义来看管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第二天下班,家里看不见母亲的身影,所有属于母亲的物品全部不见了。我打电话回家,母亲接的,她很淡然的和我说以后就不来了,既然不是小孩子,以后就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那番话,让母亲伤心了吧。这些年了,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从前总是含糊其辞带过去就好,不想和她正面说这件事,总是想要逃避。好像逃避过去这件事就过去了一样。可是,逃避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有些东西,我背负不起;有些东西,我不想再背负。 下班时,外面的天气不怎么好。小安一早约了我出去吃饭,还有石修沁一起。我想也是,回家也要自己煮饭,出去吃也好。 等到了约定地点,又没见小安的人影,石修沁知道我的心思,说小安家的小姑娘下午和人家打架了,她回家安慰去了,我很难想像那个调皮到让我头疼的小姑娘也会需要人安慰。 石修沁是石家三代才得到的第一个女孩子,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境又好,可谓要风得风,我很难明白,第一次见到她,她怎么会那么害羞。 饭桌上没什么新鲜事,无非是说说闲话,讲讲各自的工作等。石修沁也会问我上学时候的事,尤其是和小安有关的,越是糗事越好,她还拜托我不要跟小安说。我和小安同学三年,那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们都是好学生,安安稳稳的上课、下课,老师说什么基本也没怎么怀疑过。石修沁想要知道的糗事还真的没有,一些经历倒是可以讲给她听。小安很小就没了母亲,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她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农村总是重男轻女,为能早一点不花家里的钱,才选择的师范。 石修沁再没有了想挖人家糗事的心思,吃了饭,非要拉着我去逛街,排解她刚才听见的带来的负面影响。 从购物中心出来,雷声隐隐,闪电照亮天空,云层如墨,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到了运河边那条路上,疾风伴随着大雨砸下来,视线受到不小阻碍。到楼下,我的车位竟然被人占了去,倾盆大雨中,车牌也看不清,按了几次喇叭,也没人回应,我只能先把车停到旁边空地上去。 储物格里看不见雨伞的影子,也不知道上次用过之后放到哪里去了,以前兆欣会关注这些,后来是我母亲,现在,我束手无策。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0 后备箱倒是有一把长柄伞,可这么大的雨势,开箱拿伞与直接跑回楼道,用时都差不多,同样会淋湿自己。 甩着湿掉的头发,在三楼老地方,又被那边站着的人吓一跳。她和上次一样,转身看着我,没有说话。 开了门,甩掉鞋子,直接去洗澡。等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没见家里多出人来,狐疑着朝门口走去。任兆欣还站在原来的位置,面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哎!” 任兆欣回头看我,片刻,又转了回去。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上来,不上来就算吧!我把门带上,刚才逛街买的衣服还丢在门口,拿进卫生间,洗出来晾上。站在客厅,四处看,再做点什么呢?在家里转了两个圈,过去把门开开,楼梯转角已经空荡荡,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如果她下班后赶过来的话,到这边差不多要两个半小时,就是七点半,我回来是八点半,现在九点也打不住了,这么大的雨,她会去哪里?再回去?我不敢想,连忙下楼去。 刚才还是疾风骤雨,飞沙走石,现在风停雨止,空气清新,甚至是满天星斗。 那部占了我车位的汽车里,车窗半降,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我松口气,走过去人敲敲车窗,里面的人根本不理睬我。我拉开车门,她本来是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这会儿睁眼看了看我,又把眼睛闭上,“你有事?” 她这问话挺奇怪,什么叫“你有事”?明明是你怎么回事才是。“你打算在这里靠一夜?” 任兆欣又睁开了眼,说:“我还是认识回去的路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下来。” “你说什么?” 她明明听得清清楚楚,我用不着再多说一遍,等了一下她还是不动,“如果你去酒店我不拦着,还可以为你打电话;如果要回去,还不如跟我回家。”把任兆欣拉下来,副驾上的包递到她手里,拔了钥匙关门上锁,“晚饭吃了么?” 问了也是多问,肯定没有。果然,她说:“没有。” 今天没有做饭,冰箱里准备晚餐用的菜如今是派上用处了。 兆欣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做饭,好像监视一样,让我很是不自在。二十分钟之后,薏米粥、糖醋包菜,蒜香茄子摆上餐桌,摆下筷子,“好了,别看了,吃饭。” 她在厨房洗了手,很自然的坐下来,拿起筷子,“看起来不错。” 我心说:但愿合你的胃口。 曾经,我幻想过太多次,做出美味的饭菜,只是为她,可那时我的手艺只能保证烧出来的菜有盐味就不错了,想要美味,无异于做梦。当我终于也能做出一桌像样的饭菜时,围桌而坐的却没有她。 家里没有电视,除了工作,用来打发时间的不是书就是电脑了。今天看书指定是看不见去了,找了部电影出来看。对于电影,我的选择很奇妙,要么温馨要么暴力,两个极端,《妈妈咪呀》很受好评,我需要一点喜剧色彩来装点内心。 我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耳朵被电影里的歌声充满,可我还是止不住的想用微弱的感官去感知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我身后,肩上放了一双手,我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不敢转身更不敢动。 良久,她收回搁在我肩上的手,走了出去。看了半天的电影,我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挫败的关掉。任兆欣站在客厅里,对着一面墙,那上面挂着一幅照片,是我们部门的活动照,我觉得意境很好就放大了一张带回家来。她朝我看了一眼,笑着说:“好像,我们连一张合影都没有过!”是肯定不是疑问,的确如此。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回房间给她拿衣服,“卫生间门后的格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你随便使用。”她顺从的接了过去,走进卫生间。 母亲回去以后,我把那间房间重新布置成书房,但里面的床没拆,我也不用让自己睡沙发了。 任兆欣从卫生间出来,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抓着毛巾,握住直往下滴水的发梢。我把床单上最后一点褶皱拉平,过去接了她手里的毛巾,包住她微卷的长发,“卫生间里不是有吹风机么?”怎么还是没变?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如同此刻她这个人一样柔顺,我心如鼓点,就差出手拥抱她。 “我住书房,你住我卧室,空调遥控器在床头左边抽屉里。” 我能让自己变得开朗,我能让自己不怕黑,却还是改变不了择席的毛病,如同戒不掉对她的感情一样。后半夜了,脑袋昏昏沉沉,心里清清楚楚。晚饭吃的不够清淡,我起来喝水。前些日子,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家里备了些安眠药,没有吃完,找出来吃了一粒。 可能是药物起作用,也可能是心里作用,反正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感觉还很温暖,具体梦见了什么,一睁眼全忘记光了。 窗外艳阳高照,房间里充斥着另一人的气息,我转头,任兆欣坐在电脑前,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盯着屏幕,看的认真。还是昨夜的睡袍,一直包到小腿,脚趾甲上,清清爽爽。 我的心脏,有种被冲击后的留下的悸动,我悲哀的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人了,她是张扬的、温煦的,也是霸道的、知性的,多矛盾的一个人哪!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啊! 她发现我定定的眼神,微微转头看过来,清浅一笑:“不认识了?” 我慌忙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她摘了眼镜站起来,走了两步,“起来了,不早了。”往外走时又咕哝一句:“真懒。” &&&&&&&& “陈正希,起来了,太阳要晒屁股了。” 我抱着被子往里边缩,“唔,宝贝,不要闹了,又不用上班,大清早的,你让我再睡会儿。” “你起是不起?” “宝贝,求你了。” 她也不再闹我,把我的头脸从被子里挖出来,揉两下,“真懒!” 我一手搂住她,拉了被子给她盖上,笑眯了眼,“这样,你就跟我一起懒了吧。” “好了,早饭想吃什么?” 看她满脸的期待,我笑起来,“就怕你不愿意做。” “除非我不会做。” “唔,你都不用怎么动手的。” “究竟想吃什么?” “想吃你啊!” 她反应过来,伸手就来掐我腰上软肉,“好啊你,大早上的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很不能接受她竟然会擒拿术这件事,灵巧度和体力都不是她的对手,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告饶:“宝贝,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大早上的就想‘吃你’这件事,就算是……” “还说?” “唔,宝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1 贝,我真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把头蒙在被子里自我检讨一下才起来洗漱,换衣服,桌上已经摆了早餐,牛奶、吐司、煎蛋。疑惑不定坐下来,味道很正常,牛奶的温度也是刚好。 吃完收拾进厨房,里面也没有世界大战过一样的场面,所有东西都在原位。 没有事情可做,也不敢与她对坐。昨天的电影,我想重新看,刚摸到鼠标,任兆欣站到书房门口,笑微微的倚着门框,“难道电脑里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已经换好衣服,当然,是她自己的,她有在车里备衣服的习惯,还真是好习惯。 我不想和她瞎扯,“天早就亮了,你可以回去了。”昨天就要回去的,现在已经天亮,你该回去了吧。可,有时候很简单的事情,偏偏让人难以估计。 “我回不回,什么……” “砰砰”有人凿门,除了小安那对母女,没有别人。 门打开,小安熟练地开了鞋柜换鞋,看看我的穿戴,“今天起的早了嘛!”我不理她,垂下视线看她身后的小尾巴,小家伙把鞋底放在脚垫上蹭蹭,站在她妈妈身边。 “陈小希,你有客人?” 我转身,任兆欣走过来,微笑着看我,小安也看我,我抿了抿嘴巴:“这是任兆欣,这我同学、好朋友,熊小安,这是她家小姑娘。” 任兆欣礼貌的朝小安点头,“你好。” “你好,”小安摸摸女儿的头顶,“叫人。” 小家伙走过来,“阿姨姐姐。” 任兆欣笑起来,蹲到小家伙面前:“好甜的小嘴,你叫什么?” 小姑娘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把两手交握杵在下巴下,半天才脆生生的说:“许愿。” “嗯?为什么要许愿?” 小安有些责怪的说:“石殊同,不是说好的么?又调皮。”又带着歉意与任兆欣说:“她小名叫许愿。” 我忍笑忍得辛苦,走过去,抄起许愿的手,“走,不要对牛弹琴。”两个人一齐笑倒在沙发上,捏小家伙的鼻子:“宝贝,你太牛了。”我都不敢这样对她呢! 任兆欣走过来,“好啊,才见第一面,你个小鬼就敢作弄我。”她伸手放在嘴边呵一口气,作势来挠许愿的痒。 许愿草木皆兵、大呼小叫的就朝我身上爬,搂着我的脖子,慌慌张张的喊:“快,快救我。” “好好。”我赶紧把许愿抱住,换个离任兆欣远些的位置。 任兆欣微微弯腰,手臂一伸过来,轻轻戳戳许愿,小东西就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了,“啊哈哈哈,救我啊,哈哈哈哈。” 任兆欣淡淡的说:“小鬼,唔,许愿,我忘了跟你说,救你的这个人,也怕我这招的,你信不信?” 终究是孩子,任兆欣只是稍微动动嘴巴动动手指,许愿就已慌不择路,在我怀里呼天抢地、扭来扭去、手舞足蹈,就这样还要嘴欠回答任兆欣的问题:“不信,我不信。”明明是任兆欣在挠许愿的痒,可我总是觉得,是她们俩在挠我的痒,腰眼里不时会遭到“不明武装力量”的攻击,让我防不胜防。 “哦,”她满眼的笑意,“小鬼,你可真坏。那,看好啦。” 我大骇,“任兆欣,你敢?” “唔,许愿,你说我敢不敢?” “不敢不敢。” “许愿,你个小坏蛋。啊……”任兆欣还真不是做做样子,手已经放在我腰间,轻轻一按,麻痒的感觉窜进骨头缝里,所谓软肋,字面意思也就是我此刻体会到的感觉吧。我全身近乎要脱力,觉得小命都要没了,候了半天才卯了些力气,认准时机,抓住任兆欣的手,出尽全力压到一边,“许愿,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许愿一跃而起,大笑着问:“她也怕痒么?” “当然。”我敌不过她,也就没机会试,大概,没有人是不怕的吧! 许愿两只小手在任兆欣腰上乱挠,一边挠一边问:“痒不痒,啊,叫你挠我痒,叫你挠我。”任兆欣先前还忍着,后来像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倒在沙发里,半个身体压住了我,脸也埋进了我的脖子里,呼吸灼热,我心里一跳,赶紧松手,偏开头,推她一边去。她浑不在意,转个身,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许愿捞过来,“小鬼——” “——我不是小鬼。” 任兆欣拿手捏她的鼻子,“唔,许愿?还是石殊同?” 许愿打开她的手,也去捏任兆欣的鼻子:“任兆欣。” “哟,还是个有仇必报的。” “谁叫你先挠我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哼,你先下手了,不,也,遭殃了?” 许愿的一个大喘气之后,兆欣眉开眼笑的再去点她的鼻尖,“哟,好能的一张小嘴,我看看。” “不给。” …… 两个人吵的十分愉快,我赶紧逃开。 小安斜斜靠在餐桌边,对我说:“你这个朋友,哪里来的?” 我白她一眼,“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 “她那么健康,可不是病美人。”小安也白我一眼,朝我书房去:“中午我留下吃饭。” “喂,不和我一起去菜场?” “你自己找不到么?” 我不由自主的去看客厅里玩的正欢的那个大人,她完全没反应。 买菜回来,一个人忙活着,任兆欣走进厨房,把每样菜都戳一下,“要帮忙么?” “不用,谢谢。” 她耸耸肩,轻轻巧巧的走了。 一会儿,小安也进来,拿了青椒去蒂,“怎么书房又铺出来了,你妈妈要来?” “我不好住么?” “你不是有房间……难不成让给她了?用得着么,两个女的还分得这么清。” 按下油烟机,“喂,你是来帮忙还是来八卦的?” 小安把青椒一丢,水花四溅,水珠都跳进油锅里了,刺啦一声,看我一个后退才满意,捞起来继续,“刚才,我可是和人聊天来着,她说你们曾经共过事。” 我不由得转头,透隔着厨房门上的玻璃,客厅里,那一大一小头碰着头,把围棋当做五子棋玩,转手把鱼放进锅里,“你又问人什么了?” “怎么,怕我知道你的秘密?” “有能耐尽管去问,省的你一天到晚的抓耳挠腮的。” “滚,说谁呢你!” 那俩母女,吃了饭碗筷一推就拍屁股走了。下午,许愿要去上课,又是英语又是钢琴,现在的孩子活的真累,还没正式上学,已经上了好多的兴趣课程,挑了半天才选中的这两样。 她们一走,家里又安静下来了,我把电脑开起来,放一些轻音乐,给壁柜处查看常春藤的人倒一杯水。 任兆欣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2 转过身来,垂眸看看,坐下来:“是不是我喝完这杯水也该走了?” “腿长在你身上,想走想留,我说了能算?” 她勾了勾唇,“你说的很是。”这个人,认真起来,口才了得,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也不想去费那个心力。想起她和许愿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你,很会和孩子相处。”我发现,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她现在,可能已经是谁人的妻子、谁人的母亲,这样一想,心里越发的悲凉。 任兆欣看着我,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嗯,小孩子多好玩哪,哭就是哭,笑就是笑,喜欢就是喜欢,你说是吧。” 我尽量忽视那个存在,把视线定格在她附近,意有所指的话,我听得懂,但我弄不明白她这样说的含义,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如今的工作,还喜欢么?”从我和李老师那次见面后,我彻底明白她那么嚣张的底气从哪儿来,也验证了我不敢开口、不愿去深思的那些疑问。我一度以为,她迟早是要离开锦丰的,可她却顶着副总的头衔出现在锦丰宣传册上。 “呵,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养活自己罢了。” “任副总,是不是太过自谦了?” 她眼神闪烁,端起水来喝一口,“陈经理是笑话我来了?” “不敢,不敢。” 好奇怪,我们竟然可以相对而坐一下午,其间,聊闲天、说工作、谈见解,就像是深交的朋友一样。我糊涂起来,回神的时候,都快接近晚饭时间了,任兆欣面前的那杯水,还留有大半,她真的拿我那句话当真了? 我刚站起来,任兆欣问:“哪儿去?” “做晚饭。” “出去吃好不好?唔,我请你?” “嫌我做饭不好吃?” “不是,比以前好吃多了。” “嫌以前做的不好?” 她眉眼带笑看着我,“哪里,你误会了。” 话赶话就是不好,等我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时,只见任兆欣眉眼带笑看着我,我呼吸一滞,转身朝厨房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她在后面轻笑:“好小气。” 夏天一到,我们都只喜欢清淡的食物,虽然只是六月里,但天气慢慢热起来了,食物也已经以清热为主。 我这边忙的差不多了,任兆欣站在厨房门口说:“小希,我出去一下。” “噢。” 两个人,三个菜足够了,摆上桌,砂锅里的薏米粥滚着米花,火关掉。 等了会儿,任兆欣还没回来,想问问她去哪里了,拿起电话来才发现,我不知道她的号码。心里渐渐生出失落来,越集越重。我走上阳台,搁着纱窗往外看,外面车影人声,充满生活的气息,我怎么都融不进去,只能艳羡。 我实不该期待那些,尤其是现在。 可是…… “小希?”任兆欣疑惑地喊着我的名字,“小希?” 心里一松,“这里。”继续看着外面,一只大麦町犬在绿化带里窜来窜去,把路过的孩子吓得躲在大人身后不敢动。 脚步声停在我身后,一手搁在窗台上,顺着我视线落下去的地方向下张望,“看什么呢?” 她的侧脸距离我的不过十公分,声音依旧低醇,“好活泼的狗狗,你也喜欢?”如果,从后面看,此时,我们俩的姿势一定很暧昧,我的整个人都像是被她揽在怀抱里一样。往边上错开一步,“不喜欢。”以前家里有一只狗,三个月龄就到我家来了,陪了我初、高中近五年的时间,非常聪明,连邻居都说没见这么好的狗。每次回家,不管多晚,我人还在大路上,它就已经听出我的脚步声,然后跑去迎接我。可是它误食了偷狗贼的毒药,给它灌肠都没救回来。 晚饭后,我必须要去采购些日常用品在家,任兆欣这个人,从来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她。我开始以为,她会在半下午的时候回去,后来以为晚饭后一定会走了,可我拿了钥匙准备出门了她还完全无动于衷。 “你?” “我不去。” 这可真是我问东她指西,我想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来去完全是她的自由。 从我出门开始,一直到晚上睡前,我们没有再说过任何话。夜里也没有前一晚睡的好,昏昏沉沉到天亮,瞪着天花板清醒一下,才想起,家里不止我一人,开门出来,我的卧室门开着,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家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一整天里,我都失魂落魄的,人过留痕,雁过留声,可她,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直到晚饭后坐到书房整理下半年的计划,看见了显示屏旁边躺着的那副眼镜,我知道,今天的安排都没有用了。上床休息,床铺间,全是另一个人的气息,我想回书房去,却舍不得这份熟悉。 我照常上班、下班,有空时和小安或是石修沁出去吃吃饭、逛逛街、耍耍乐。 任兆欣再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仿佛流星划过,留下绮丽的景象让人回忆,自己早已无影无踪。 摇摇欲坠的那堵心墙,怎么也修不起来。我竟然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还有一种悲哀又庆幸的心理,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可以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我的生日,就在中秋节前两天,非常好记,想忘记也是不能。小安几天前就跟我说了,要我请她吃饭。以前都是她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倒过来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一听心里就发毛,每年这个时候,我总是会在饭桌上认识一个在大家眼里年轻有为、相貌堂堂的男人,以至于挺好的一场聚会,硬是让我生出几许鸿门宴的错觉来。 下班后直接赶去约定地点,小安已经在等了,看见我进门,从待客区的沙发里站起来,上来就抱住我的胳膊,夸张道:“为了吃你一顿饭,我中午都没吃。” 我摆脱她挂上来的手臂,“哎哟,这要是饿瘦了你家石修谦不得找我麻烦?” “哎,你不懂。”小安摆手,“待会儿我得多要点酒。” “还有谁?”她家里有孩子,一般很少喝酒,也不知又玩什么。 “石修谦兄妹俩。” 我放下心来,又问:“没别人了吧?” 小安特看不上我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撇嘴,“看你多大点出息?多认识一人,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行啊,亏你还工作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么?” 我心说我是根本不愿意认识什么人你信么?“安老师,为了你能顺利吃到我请客的这餐饭,最好没别人。” 小安数落着我的诸多缺点一路上去,推门,一个小包间,里面只有两个人,那对兄妹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3 ,正说话,石修沁靠着窗户,我进门只听见她说“我才不去”,看见我们后,马上换上笑容,看着我说:“我今天是来蹭饭的。” “唔,欢迎你来蹭饭。”自从我住院那次她帮忙之后,我和她也算是朋友了,没事时一起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 “没有礼物哦。” 我笑着摆手,“我从来不收礼。” 小安抓我过去坐,“如果没有礼尚往来这句话,你还会这样说么?” 我朝石修谦看,“安老师家的,回家你得管管,这太不象话了。”他只笑着摇头,自顾坐下来,不参与我们的话题。我再点头,“不过,安老师说的也是,简直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 石修沁笑,“安老师家的。”她哥哥就瞪她一眼。 小安把我面前的杯子倒了酒,“我是太清楚你的为人了好不好?”我扭头去看小安面前的饮料,她说:“别看,酒量那么好,不喝都对不起自己。” “你也不差啊,怎么不见你给自己倒上?” “待会儿不用回家了啊?” “出租车都死光了啊?” “陈小希,你可真是……” 这边我跟小安斗嘴,那姓石的两兄妹就坐一边笑,尤其是石修沁,看小安被噎住,捂着嘴笑起来,水光潋滟的眼睛,印着房间里明亮的灯火,闪闪发亮。 菜一早都点好了,我们说话的工夫前菜也上齐了。对于酒这个饮品,我没什么感觉,看小安的意思,今天我是必须要喝多了才能解脱,也就不用矫情了,反正也没开车来,我也不会怕自己醉了她不送我回去。 四个人,先是上了一瓶红酒,喝完了之后小安又给要了一瓶来。喝酒的就只有我和石修谦,那俩都要开车,光顾着吃,也不见她们劝少喝点。 站在餐厅门口,我有些晕乎乎的,小安扶着我,“上车,我先送你回家。”要是明天休息的话,一定不能就这么罢休了,她家里还有一小朋友在等着爸爸妈妈回家,只好作罢。 我摆脱她的搀扶,“少来,我自己打车。” “呵呵,生气啦?” “和你一般见识的话,我早气死了。” “呸呸,陈小希,换个时间听见这种话,我一准得修理你信不信?” “信,我信。回去吧,许愿该等急了。”吃饭的时候就打电话来问了,这会儿都过去一个小时多了。 石修沁找出钥匙,拎在手里摇晃着,“好了,你们回去吧,我送她。” “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石修谦说:“还是让她送你吧,这样我们也放心。” “陈小希,你就听我们一次不行么?” 我只好点头,“好,听你的。” 小安的电话又响起来,又是许愿,俩人匆匆走了。 石修沁帮我开了车门,扶了我一把,另一只手挡在我头上,我苦笑:“我醉的很离谱么?” 她一笑:“没有没有,如果不是满身酒气,根本不像是喝了酒的人。” 我自己的状态,多少知道一些,心情好的时候酒量也好,今天心里有事,又是空腹,喝完一瓶就已经有些晕,此时条理尚是清楚,她这是怕我介意了,我笑笑没说话。 石修沁坐进驾驶室,自己扣安全带,并且让我也扣上,我照做。 车子慢慢汇进大路上的车流里,我靠着座椅,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谢谢你。” 片刻,石修沁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转头看她,窗外的灯光从她的脸颊上划过,没什么表情。我说:“难道你认为不是?” “你对朋友也是这样客气?” “我觉得基本的礼貌还是需要的。” 她笑了一下,有些高深莫测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我觉得脑子不够使了,拜托,我今天喝酒了啊,别这样拐着弯的说话好不好?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继续的意思,只好把视线重新投向窗外。 车里响起音乐,一段悦耳的吉他声之后,是略微低哑的女声: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酒后带来的几许好心情都消失无踪,我觉得浑身都不适,好像哪里都不对劲起来。到了楼下,看见车位又被一部汽车给占了,我恨不能上去给那汽车两脚,就算今天我暂时用不着,你也不该占了去。 石修沁绕过来给我开门,看见我变幻的脸色,“怎么样,很晕么?”她伸手来扶我,我就着她的手臂站起来,借着拿外套的机会不动声色避开了她,朝前走两步,脚下有些软,皱了皱眉,“我没事,谢谢你送我回来。” 石修沁看着我自顾往前走就站在原地,“你能不能别这么客气?” 我把手伸进包里找钥匙,“唔,呵呵,我不说了。”刚才想去踹别人车的劲头,在脚踏上地面上全部放弃了,头晕的厉害,路都要走不了了,更别说有力气去踹上一脚了。 石修沁看我走得慢吞吞的,上来扶住我手臂,“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了。” 她一笑,“没事,我又不是要家长担心的孩子。” “呵,”我一手扶住门上的镂空,摇头而笑,“我也没事,谢谢你费心。” “好吧,那你慢点上楼。”犹豫了一下,回身坐进车里,倒车、掉头、加速、离去。 我捏着钥匙正打算开门,头晕脑胀,听力却敏锐了不少,身后响起闷闷的车门关闭声,听脚步声似乎朝我这边而来。我慢慢的回头,昏黄的路灯让我微眯了眼,那人一手拎着一只纸袋,长发微卷,眼睛清亮,笑靥清浅,浅色半袖衬衫,深色长裤,踏着夜色,渐行渐近。 我直愣愣的看着款款朝我走来的任兆欣,心里竟然生出一种酸掉牙的感叹:如此芳兰竞体之女子,叫我如何不爱她! 又想起刚才听见的那支歌: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我真想这只是做梦,可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满身的光华,夜色再浓也掩盖不住! 转身继续开门,“吧嗒”一声之后,她正好走到我身边,伸手拉开,温声说:“哟,长本事了,还喝酒了。”我拔了钥匙在手,迈步进去,“关你什么事?”她在后面把门带上,“是不关我的事。” “哼。”我扶着扶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头,每登上一级台阶,脑门就会一突一突的跳。任兆欣走到我身边,手臂一揽圈住我的腰,带着我往上走,刻薄道:“走个楼梯也能磨磨蹭蹭的,看下回还敢喝的醉醺醺的,叫人卖了也不知道。” 满鼻腔都是她的气息,浓重的酒气都冲不散,不仅是头,心也突突跳的急促起来,我觉得自己应该再多喝一点的,“关你什么事?”想摆脱她的手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4 臂,可是怎么也推不开,干脆抓住楼梯扶手不肯再往上走。任兆欣垂下视线看我,“怎么了?” “你放开我。” “不放。” “我不要你管。” “哼,有人倒是想管,怎么不让人上来?” “关你什么事?” 任兆欣咬牙,“陈正希,你不死撑会死啊?” “会。” 任兆欣被我的话噎住,用力捏了我的手腕,强迫我松手,另一手揽在我腰间,“别废话了,担心人家出来骂你。”我被她“胁迫”着往上走,脚下更加没了深浅,走得快了之后,头也越发的晕起来,直到停在家门口,她才把我松开,夺下我手里的钥匙开门,熟门熟路的开灯,找拖鞋。 我靠着家门口的楼梯扶手揉手腕骨,“任兆欣,你神经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起梅艳芳的原唱,更喜欢王若琳版本的《亲密爱人》,前面的一段吉他,非常的棒,很是偏爱,还比如那位香港女歌手的《无与伦比的美丽》,还有她的《小情歌》,声线比苏打绿厚重了很多,虽是临场发挥,也很动听 似乎,我总是偏爱改编后的 ☆、第 29 章 她把我拉进去,“废话真多,不头晕难过了?”反手关上门,踢踢脚下的拖鞋,“换鞋。” 我把脚上的鞋子蹬掉,丢下手里的东西,赤着脚朝里走,到了房门口,总觉得脚上不舒服,往墙上一倚,把袜子脱下来,顺手往墙角一丢,眼角瞄见任兆欣自由穿行在我家里,那一刻,给我的感觉很是微妙,像是这种画面早就应该出现一样,又觉得自己眼花缭乱的确喝得够多,脑袋不清,胡思乱想。 等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时,任兆欣正坐在餐桌边吃东西,桌上还有一只碗,筷子摆在一边。她看见我开了门就招呼,“过来。” 我瞄都没瞄那碗里盛的是什么,毛巾搭上椅子背,转身便想朝房间走,任兆欣从后面拉住我把我拽回过去,“听话。” 我低头看去,碗底堆着大概一筷子的面条,还一只剥了壳的鸡蛋。抬头看她,她抿了抿嘴巴,只看着我不说话,我抄起碗来,一股脑都倒进她的碗里,汤汁撒了一地,“我刷了牙了。” “可以再刷一次的。” 她一直看着我,眼神期待,我拒绝不了,头疼起来,只好拖过她的碗,夺过她的筷子挑了两根面送进嘴里,“好了。”她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筷子,“嗯,刷牙去吧。” 我再晃悠着去卫生间,这样绕来转去,胃里的液体就有些往上运动的趋势,可张开嘴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倒了杯水进房间,脑袋昏昏沉沉,没几分钟就世事不知了。 模模糊糊间,怀抱里多了具柔软的身体,她的长发缠绕在我指尖,清亮的眼里,映着我的影子,唇角又是那个叫我魂不守舍的清浅笑靥,不止如此,我也可以拥抱、亲吻她。我知道,这些都是梦,只有在梦里,兆欣才会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我,不,在我们那段幸福的过往里,也是如此。可我,失去她太久了,哪怕她在我眼前,我也不能这样放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希望她能入梦来。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算上今次,也只是第二次梦见她而已,难道是我对她的思念还不够?我甚至希望就这样沉沦下去,永远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我一遍又一遍的吻她,跟她说,我很想她,很想她。 床头左侧的闹钟恪尽职守,每天清晨准时提醒我到时间起床了,闭着眼睛把它关掉。一夜过来,头还是很沉,准备再多眯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早的很——我的闹钟总是比正常起床时间要早半个小时。醒来之后,各种感官也慢慢醒过来,总是觉得哪里与平时不一样了,腰上多了点什么,后背上也温温软软的。 听说,喜欢爱人从背后拥抱的人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现,不幸的是,我就是其中一个。 轻轻转身,朝另一边看去,一张平静的睡颜在我眼前,长发有些乱,几根发丝搭在脸上,眉眼神态,如同我梦里出现的一样,只是梦中她是清醒,此刻她还在熟睡,就算是睡着,她也不忘要拥紧我。 难道,那根本不是梦?或是我趁着酒精上脑,轻薄了人家? 大抵,一个人心情过分舒畅是不好的,所以,总要发生点类似于兜头一盆凉水的事情才能让大家心里都平衡。 好在,此刻我们还能算衣冠整齐,我慌慌张张的下床来,又怕吵醒了她,又不得不蹑手蹑脚、辛苦的如同做贼一般。 洗脸池里多放了些水,把脸孔埋进去,等憋不住了才抬头,这下子,不醒也醒了。只要她不提,我就不能往那边想,或许真是梦呢!我这样安慰自己。 昨夜的两只碗放了水浸在水槽里,冰箱空的,除了大米,没什么可以做早餐的原料,剩下的一只鸡蛋阵亡在昨夜,家里还有一个人,还是决定出去买一些回来。 小花园里的植物上都是潮湿的水汽,清早的湿气还重,往远处看,就能看见空气中笼着的一层薄雾,朦朦胧胧,让这个城市都多了些神秘的味道。 早饭没什么特别的,早餐点的蛋糕、饭团、培根卷、青菜包子与糯米糕,还有粥,味道不能说多好,也还行。 回到家,卧室的门开着,阳台上立着一个身影,吹着初秋的凉风站着,刚冒头的阳光还是绯红色的,打在墙上,又反射到她身上,让她白色的睡袍带上了一层浅黄。 我搁下手里的袋子,洗手,拉了纸巾擦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肩膀,关阳台的窗,“早上的温度低,别吹感冒了。” 任兆欣轻轻的拉住我的手,让我面对着她,她眼神温润,面色温柔,另一手慢慢的抬起,触摸着我右侧脸颊,“小希,早。” &&&&&&&&& 太多个早上,任兆欣跑步回来之后,总是喜欢趴在床边,捏我的鼻子,拽我的脸,把我闹醒,在我发火之前用她温柔的笑对付我,“小希,早。” 天知道我哪里想听什么早上好,一门心思的只想睡觉,按下她的手抱在怀里,嘴巴里咕哝着:“宝贝早。”说着就想把头埋进枕头,她把手伸进被子里,挠我的痒,不到一分钟,我就再也没了睡意,绵长的吻能让我晕头转向。 &&&&&&&&&& 此时,她用同样的方式,往前迈了一步,轻轻勾住我的脖子,微凉的唇印过来,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吻她。 掠夺般的吻越发激烈,直到彼此连呼吸也不能才放过对方,我紧紧抱住她,深深呼吸,以此来平复心里涌出来的铺天盖地的悸动。 然后,我听见她说:“小希,我爱你。” 我不能想象,四年零两个月之后又听见她对我说这句话。我却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5 像是被烙铁灼到一般快速的推开她,抬脚就走,踩到掉在地上的外套,脚下一绊,一下子撞在阳台的门框上,好在门上的玻璃装的够牢靠,不然准得“哗啦”一声碎玻璃满地。 左肩被撞得生疼,我已经顾不上,“对不起,早饭在厨房,时间不早了,我,上班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才说出那句话的,要说我心里没有欣喜,那是骗人,可我不能理解的是,经过这么些年,她为什么还能对我说这句话呢?自私如我,这样的情景无疑是令人心动的;胆小如我,多年前的那场谈话依然清晰,尽管今天的我比那时候多了些成绩,也多了些勇气,但就算再过十年,我也追不上任兆欣的脚步,我没有能力、没有资格与她并肩。 最重要的是,我忽略不了她手指上的那只戒指…… 伤害已经造成,何苦又这般若即若离、各自再承受一次呢! 逃到单位,立刻把自己埋进工作里,所有的楼层,全部走一遍,脚上一双新买的鞋子,折腾一番下来,脚跟奇痛,正巧是交接班的时候,交接班表格上,那些名字书写的天书一样,“来不及了么?鬼画符给谁看?不考核字迹就不当回事了?” 我还从来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发过火,十多个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回到办公室,桌上堆着客房中心汇总过来的各种数据,杨雪晴把排好的计划表搁下,“怎么了?听说在前面还发了火。”她是本部门的文员,平时还要担负我交代的一些文字工作,长泰规模不大,各部门并没有助理。 “这点事,传的倒挺快。” 杨雪晴笑了笑,“谁让你平时那么好脾气,大家当然要惊讶了。”我笑着看她,“我好脾气?你保证没看错人?” 杨雪晴眨眨眼,“没事我出去了。”拿了签好的文件匆匆走了。 一个上午,我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到了下午就只有干坐着了,无所事事之后,脑子里不停去想在我下楼之后,她会怎么样?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我飞快的往家赶,只恨平时宽阔的路面今天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车辆。还没进小区,心里就开始打鼓,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车左转,我不由自主的去看我的车位,那部黑色的凌志已经不在了。我整个人都空了,踩下刹车,愣愣的看着前面,慢慢的笑了起来,“陈正希,你简直不可理喻。”车停在临时车位上,那个空着的车位,还是让她空着好了。 失魂落魄的上楼,然后抱头痛哭,我很久没有这样大哭了,最近一次,还是被退学的时候。 可再怎么痛哭也不能找回什么,我父亲跟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淌眼泪,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后来,我就是在背后哭肿了眼也不会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伸手在脸上抹一把,去卫生间洗脸,镜子里看去,眼睛已经通红,脸色也很难看,双手捂住脸,使劲揉两下,出来,找到电话,给母亲拨过去,这是我一贯的习惯。每年大小节日,母亲一定会回去,我也一定会给她去电话,只需简单几句话,等她回来了也就不会唠叨我了。 母亲问我明天是不是有时间回家,我用一贯的借口拒绝,没有时间,要值班。她也不戳穿我,叮嘱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浅灰色,上面是一串美术体的英文。我这边应着母亲的话,伸手捞过那只盒子。这不可能是我的,就算昨天醉了我也是记得我没有买过更不可能收到过这样一个盒子。 拇指按住一边向上用力,里面安静躺在一只银白色的戒指,我就再也听不见母亲后来还说了什么。 捏起那只戒指在指尖,迎着光亮细细看,对它,不可谓不熟悉,一次又一次,我被同样的那一枚扎进心里太多次,痛到没了知觉。鬼使神差的,我把左手伸出来,轻轻戴上,正合适。 我疯了一样的找电话,想给任兆欣拨过去,可我,哪里有她的号码?记得林泉送我离开时说的话:“正希,到了给我电话,别让我老是惦记你,我还要时间谈恋爱的。”下车后,我才发现,sim已经丢掉,好在话机里还有通话记录,我用车站的公用电话给她打过去,告诉她我到了,她当时正是上班时间,也没空和我多说,匆匆两句话就收线了,后来,我因为要逃避一些事,就再也没有给她去过电话。好好的一份友情,在我的刻意之下,断了。 天色晦暗不明,我跌跌撞撞的下楼,把车开往最近的高速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晚上的高速路车不多,因为没路灯,速度又快,我还是有点不习惯,到j市时,已经夜里九点。锦丰总台的俩员工太尽职了,磨破嘴皮都问不出任兆欣的住处。也是,任兆欣不是一般员工,住址自然不会随便公开,我退而求其次,问她们要电话号码。她们认为,不能向陌生人随便透露副总的电话,我说我是兆欣的朋友,她们就更觉得好笑了,朋友做到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谁信呢。反正这时候也没客人,我慢慢的和她们磨,把我身上所有的证件都给她们看了,连名片都拿出来了,俩人被我烦的头大了不少,终于让我磨到了一个工作号码,私人号码实在是没有。 我一边朝外走,一边拨号,响了很久也没人接,重拨,就在我以为她们给的是无用的号码准备回头找她们麻烦时,电话通了,“你好,我是任兆欣。” 我深吸一口气,“兆欣,是我。” 那边顿了一下,问:“你是谁?” “我是陈正希。” “哦,你好。” 我顿了一下,“你在哪里,我,有话跟你说。” “那请与我的秘书预约,这里是工作电话,无事请不要占用。” 我急忙开口,“兆欣,让我见你一面,求你。”我怕今次之后,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今天之前,我从不敢去想情缘再续的事,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可现在愣是想要去奢望一次。 她低低的笑,“好,就江心公园那座桥吧,你记得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座桥,我怎么能忘? 这个时间里,逛公园的人都回家去了,一路走过去都没碰到人。那座桥上没有安装任何照明设施,只桥头一盏高射灯,照亮了附近大片区域。 今天的月亮很好,白亮亮的,我喜欢这样的月色,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但愿也有这么好的月色。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任兆欣才来,风一吹,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手里握着一瓶水,面向东面的水面,“说吧。” 我转身看着她的侧脸,“任兆欣,我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与她说这种话,那九个月里,我从来不曾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6 我以为,只要她知道我爱她就够了,说不说的,没什么需要。离开她之后才发现,我该早一点跟她说的,而不该纠结最这种话有多俗的问题上。 任兆欣一动不动,半天,说:“这种冷笑话,还真的很逗,不枉我丢了客人过来一趟,”她终于肯抬眼看我,轻声说:“我以为你是牵着不走打着走的那种人,原来,是我走眼了。” “兆欣,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然后呢?” 我把左手抬起来。 “哦?” “我们分开这么久,我却在今年三月才第一次梦见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连老天也在惩罚我,让我连梦也梦不见你。 “当我梦见你一如从前的对我笑,我就再也忍不住想要见你的念头,而你手上的那枚戒指轻轻就戳破了我鼓起的全部勇气。呵,我再一次落荒而逃,却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有水顺着我的脸上往下掉,抬手抹了一把,“既然不能跟你在一起,只好把你藏在心底,然后我拼命工作,升职、加薪,惹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我以为自己很高兴,实际上,一点也不开心。 “兆欣,你只出现在我生活里三次,我就完全失去了分寸,我害怕你出现,却又贪恋你带给我那些浮光掠影的悸动。那枚戒指,每一次见我都恐惧不已,我怕你会在我挽留你的时候,说出我永远都不想听见的话。可你,却又告诉我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含义。” 我泪流满面,狼狈极了,可我顾不上许多,我喜欢眼前这个人,比四年前更甚,不,我一直不曾停止对她的爱,只是自己不敢对她承认而已。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说完了?” 我把脸上的泪水擦掉,郑重的朝她点头:“是。” “呵,”她扭头笑了,然后转过来,抬起她的左手,“那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清楚!” 她的手,比月光还要莹白,五根手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我不敢置信,一把握住,拿到眼睛底下来看,是的,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戒痕也没留下。 “看清楚了?”她抽回手去,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我忽然心慌起来,心空的可怕,话说的颠三倒四,“不对不对,骗我的是不是?藏到哪里去了,今天早上你还亲口说爱我,怎么转眼就变了?是不是?” “陈正希,没有人愿意在原地等待,尤其是我任兆欣,你当我什么人,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么?我任兆欣从来睚眦必报,这个世界,任是谁欠我,都要还回来,遑论你呢。唔,要是你愿意,随便啦,抱着你的感情继续吧。这几年,j市发展的很好,夜景很不错,你慢慢欣赏!”她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别再打电话给我,我没那么多工夫见你。” 我浑身发冷,慢慢坐到木质桥面上,后背靠在栈桥的钢索上,抱紧了双臂也改变不了她慢慢离我远去的事实。我失去她了,彻底失去了,其实,早在我放弃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只是我不想承认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还能安全到达。一夜没睡,也没觉得困,走了很远的路,给自己买了些吃的,还有两瓶酒,我没有买醉的经历,今天却特别想喝酒,大概是因为今天过节的关系,而且奇怪的是,越喝越是觉得那种软醇的口感特别好,甜甜的,麻麻的,晕乎乎的,有让人着迷的吸引力,让我心醉。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过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醒来后,我蜷缩在沙发里,把自己两支胳膊抱的紧紧的,头疼欲裂,冷的发抖,家里黑咕隆咚,试探着,摸索着站起来,像是踩在云端,软绵绵的,反胃,想吐,又吐不出什么来。 胡乱洗了澡,爬到床上,只觉得没睡多久呢,闹钟就跳起来了,头还是沉的像要掉下来,镜子里的那个影子也是憔悴的可怕,眼睛里满是血丝,脸色苍白,头发蓬乱,如鬼魅一般,把我吓一跳。 两天的休息,一半已经被我胡乱给浪费了,明天要去值班,今天,家里全是酒精的味道,要打扫,还有前天老总交代我的一件事,长泰综合酒店三周年店庆活动,让我先做一份计划提纲交给他看。 这类事,从来都是行政那边的,落到我头上,我总要问一句为什么,不然,人家给我脸色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老总的理由很简单,年轻人总有更符合潮流的东西。我说他们那边更有经验,老总用他狐狸一般的眼睛瞟了我一眼,说执行命令。于是,除了本职工作外,我还分担人家行政的份内事,真是乱来,我这样想。 往年的店庆只是各个部门出的优惠活动,今次,不仅是针对客人,还要邀请各个合作单位、捏着行政权利的那帮人,具体怎么操作,没有具体的要求,单看我的初稿怎么写。 我很头疼,就是怕这个没有具体要求的,好在店庆在十一月底,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策划、修改完善我的方案。 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做了两份初步方案,一份是西式的酒会活动还有一份是中式的宴席,看老总的选择吧。 今天的月色还是一样的好,昨天过节,都没吃月饼,把长泰发的月饼拿出来,看了包装就不爱吃,广式的,粘牙又腻人,丢回包装盒。 昨天买的酒,两瓶42度,还剩大半瓶。要死,一斤多的白酒啊,从来没喝这么多过,难怪会睡的昏天黑地,头疼欲裂,没直接睡死过去也是我幸运了。 阳台上已经有了月光的身影,搬了张椅子坐过去,仰起头,像个虔诚的信徒,看着白亮的夜空,每一年的中秋夜,我都会像现在一样,不管有没有月亮,都要坐到半夜。独自过的前三个中秋夜,去年下雨没看成,而第四个月夜,却醉酒错过了,今天补上。 呵,补得上么?错过就是错过,补的也不是中秋夜的月光。 任兆欣说的对,没有人会原地等待! 工作日,计划书递到总经办,彭阳忙中偷闲,朝我挤眼睛,“陈经理,什么情况,好事近了啊,瞒的够严实的啊。” 啊?我茫然地看他:“什么意思?” 彭阳用笔尖朝我指指,我顺着他的提示往自己身上看,就看见扶在他办公桌沿的左手,戒指戴上后,再没摘下,想过有人会问,没想过,第一个会是彭阳。我看看左手里的老总办公室,压低声音说:“你一个大男人,也八卦的紧。” “嘿,只是关心你!” “我谢谢你了,忙着呢,走了。” 楼梯上碰见行政徐经理,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徐经理。”他见是我,笑说:“小陈啊,哦,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啊?” 我看看左手,笑着说:“唔,呵呵。”如果可能,我还想请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7 大家喝喜酒呢,可是…… 我在想,今天真是给大家现成的谈资了,这下子风传几天才能消停? 我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整间长泰喜欢做媒拉纤那群人眼中的老大难了,用她们的话说就是:挑剔的厉害,这样的不行那样的不好,就没有人能入她的眼,真当自己是天鹅肉了啊! 这回,不知道会怎么说。她们说的也对,我就是眼界高啊,所有人比不过她,都看不上,哪怕我已经彻底失去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下班时,杨雪晴和我一齐朝外走,她先是朝四周看看,才小声问我:“陈经理,你,你?” 我白她一眼,把左手伸到她面前:“呶,没有钻石,叫你们失望了。” “唔,挺好看。” 是啊,我也觉得很好看,似真似假的说:“哎,马上三十岁了,还没把自己嫁出去,指定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这算是一个提醒吧。” “哎,你都不回头看看,光是长泰,有多少人倾心于你,你这戒指一戴,谁还敢往前,纯粹故意的啊。” 我笑起来,故意回头看,后面一个人没有,“说的跟真的似得,我怎么没看见?”她说的真对,我就是故意的,除了任兆欣,没有人能让我心甘情愿在手上带上代表爱的印记。 今天没有工作带回家,我可以放心出门,玩到几点都没问题。 厚街的阿元书店,里面的书籍种类丰富,哪怕是很难买的版本,只要和老板说,她都会尽量帮忙去找。因为离家近,我爱去那边坐坐、看看,买一些自己需要或是中意的书籍。越来越多的电子媒体,我却钟爱纸质书,总觉得从电子媒体那边看来的东西不够深刻,也容易遗忘。老板陈元是个比我略大一些的女子,每次去她都在,抱着本书躲在一边,轻易不搭理人。她唯一的兼职伙计她弟弟、也是小股东,陈谷,每一次我去他都说要是单靠阿元一个人,她早关门喝西北风去了。知道我姓陈之后又说,我们都是姓陈,虽然排不上辈份,续不上族谱,大约五百年前也是一家等等。 我心想,难怪陈元总是没有话讲,话都给这个“陈谷子烂芝麻”说掉了。 陈元对人总是淡淡的,有时会动手做些小点心,然后坐到最里面的位置上,看看书,吃吃东西,倒把自己弄的跟顾客似的。她的这种生活态度,我很喜欢,她不排斥别人走近她,却不愿意和人深交,换个地方见到,她最多也是点头而已。当烦恼占据我大部分精力时,便会去她那里坐一坐,捡一本喜欢的书,要一杯清水,整理思绪。 今天,阿元不在,陈谷说她大概是有事,一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告诉他,我心说是我也不告诉你。 既然不在,我也就不愿意再呆下去了,陈谷真是太爱说话了,比我们单位那些大姐、阿姨还要能讲,半天不带重样的,也不嫌累。我怕了他,拿了两本书正要离开,接到石修沁的电话,叫我去玩,门口拦了部车,直奔目的地。 街口休闲吧,清淡的音乐,丰富的饮品,天气凉了以后,顾客少了很多,零星的客人散落在各个位置上。石修沁安静地坐在一角,面前一杯深色饮料,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歪着头盯着某一点看的出神。我坐到她对面,她转头朝我笑笑,招手叫来服务员,“喝点什么?” “唔,先来一杯水。” 石修沁抬手止住服务员,“水?你家里没有么?先来半打啤酒,就这样。” “还要了酒,不开心?” “没事,呆在家里尽是听我爸妈念紧箍咒了,就逃出来了。” “我大概猜到什么原因了哦!”我笑着看她,“所有家长都这样,念书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谈恋爱,刚从学校出来就恨不得你马上嫁出去,连挑的机会都不给,你遇到这个情况也只是印证了第一句话而已。” 石修沁嘴角噙着笑,递一瓶酒给我,说:“你知道么,小安为你介绍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千挑万选来的,不管是家世还是自身,都是非常好的。有时,我真的非常羡慕你,能坚持自己想要的日子,不为身边任何事而改变自己。”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有时,我都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沮丧,她也只是有时羡慕,这很好,我私心里是不希望再有人像我这样辛苦。“万事都是有代价,我也不例外。” “那又怎么样,总比割舍不掉又越来越无望好。” “曾经我朋友跟我讲,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第三、者插、足,任何人,你都可以去爱。” 石修沁涩涩一笑,换一瓶酒,“照你这样说,我根本连尝试都不用了。可我……要怎样才能放得下?” “我尝试了,而我爱的人恰好也爱我。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还是我,她,依然是她。唔,我不是说不该去爱,而是说,尝试了未必就是你想要的,而不尝试,你就会永远活在遗憾与追悔中。”我从开始的犹豫不决到后来奋不顾身的投入,可最后两个人还是都要受苦。要是我能再果决一点,或者,我不是那么的弱,今天,是不是就会是另一番模样?“不管你是想继续还是要放下,都慢慢来吧。” “那么,你是有了新的抉择或是机会?”石修沁看着我,我顺着她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看下去,哦,大概是我平日里太一成不变,随便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些微的变化,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不是机会也不是抉择,说出来有些可笑,就不给你取笑我的机会了。” 石修沁笑说:“你很奇怪么,依我看,你不是挺随和的么!” “这话一定是小安说的,她是生怕有人对我有好印象,先坏了我名声再说。” 石修沁笑着摆摆手里的啤酒瓶,“不是,她是让我好奇心不要太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像我这样的你遇见过第二个么?” “好像没有。” “那不就是么?十年前,我身边的同事都这样说我。”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你跟人不大一样,但我看不明白,后来,无意中从同学那里听说一个故事,啊,那时候我觉得,这个人真是看不出来的傻,用未来去换未知。” 我心里一跳,“是关于我的?” 石修沁笑着点头,“我们可还是校友呢,开始我很惊讶,只是那时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后来也见过这样的事,也不见得多糟糕。” 认识她还是在小安结婚那一年,一算都好多年过去了,小安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就算那是不知道是我,后来也该明白了,那她岂不是早知道了我的“底细”?“没想到朋友圈里第一个知道我私事的人会是你。”这就是她一些奇怪举动的原因吧。 相较与我的意外,石修沁也很意外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8 ,“哦,你连小安都没说?” 我故作轻松的笑,“有必要么?” “唔,你说的也对。” “我猜当时你想的一定是:暂时的妥协也是一种办法。” “哈哈,你怎么知道?” “都说猜了!你这么想我能理解,如果换做今天,我也会这么做了,忍一时之气又有什么大不了,淮阴侯还受过胯、下之辱呢。可当时年少气盛,骄傲的不容许自己朝人低头,且大部分原因是我自认自己并没有错,而时至今日,我也没认为自己是错的。 “说出来你都不能相信,当时我有多骄傲后来就有多胆小,我学着做人处事,学着冷眼旁观,学着圆滑世故。可是,有些事,始终是学不来,比如说,”我笑着看她,“给人指点迷津。”我觉得,石修沁比熊小安更适合做聊天对象,小安更多时候是打击、嘲笑我,以此来满足她的恶趣味,而石修沁不会,可能因为我们各自为着心里的那一个人伤神而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吧。 “呵呵,我明白。”她默默的坐着,过了一会儿,像是有些难以承受的低了头,“词不达意!”默了一瞬又抬头,“唔,我说的是我们正在听的这支歌的名字。”看她欲笑欲哭的样子,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就连年纪也与当时的我相仿。 就像歌词唱的,不管她身边如何热闹冷清,我都在默默看她,我找不到方法传达自己对她的感情,我企盼能与她有交集,建立默契…… 梦总要清醒,之后,所有的伤痛与遗憾也随之而来。我爱你,仅仅这三个字,无法表达我对她的感情,这是不是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词不达意? 当天,我们坐到很晚才散,后面还说了很多话,喝了不少酒,等打算离开的时候才发现,那么多的位置,只有我们还在,其他人都走了,就连服务员也只剩俩了。 —————————————————————————————————————————— 交上去的计划概要,在周会上拿出来讨论,最后,老总拍板择了西式酒会那一份,这个方案是酒店的全新尝试,希望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我没具体操作过,心里总不能放松,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整合各个部门同期推出的优惠措施,重新融合,再施行。 优惠活动,酒店每年都会有,拿到各部门的方案之后,我才是最忙的时候,这些事,在工作时间里,我根本不能静心思考,只好带回家做。客房部的工作是我自己的事,不用费心思,其他部门就难说了,往年的资料我也看了,大致都差不多,老总是生意人,当然不会做亏本的事,成本控制就是重中之重了。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才把第一份我认为能拿出手的东西打印出来,递交到总经办。 彭阳瞟着老总的办公室,说:“陈经理,疾风知劲草!” 我笑着点头,“少不了还要请彭秘多帮忙。”我这边把人行政的事给抢了,招人不待见不是常情么。 接下来是修改,再提交,讨论,通过,我松了一口气,老总当堂宣布任命,十一月的店庆,由客房部陈经理全面负责施行,行政徐经理协助。所有人都没太大的意外,眼神在我与徐经理那边扫来扫去。 散会,老总把我和徐经理留下来,开门见山的说:“小陈,这个活动也是对外宣传的一个机会,关乎着酒店的声誉,一定要做足充分准备。” 我心说,当初我可没想接手这个差事。我虽然希望有更多的机会去做更多,但从其他部门抢案子做不出来的,也非常不合适。“是,林总,我会尽力。” 老总又说:“你要跟徐经理多学习学习,在这方面,他是前辈,经验丰富,你虽然担着负责人的头衔,凡事不可自作主张,要多请教前辈。” “是,林总。徐经理,到时候还请您不吝赐教。” 徐经理老江湖了,语气和善,笑容亲切,“有什么能帮得上的,陈经理直说就是,用不着客气。” “徐经理,您还是叫我小陈吧。” 徐经理笑了笑,“好吧,小陈。” 打完哈哈,我捏着文件回办公室,交代杨雪晴,下发通知,从十一月份开始,各类优惠活动就按照已经通过的方案开始施行,须严格按照长泰店庆各类规制要求执行。 店庆前期工作也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大体上,与我本职工作还是有许多共通之处,万事俱备,暂时告一段落,只待最后的布置与执行。 连续值班两天,出来正是休息天,无巧不巧,四年前的今天,我听见她咬牙切齿的说我幸灾乐祸,还嘲笑我笨得连接吻也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一整天,站立坐卧都不能安宁,大半夜了还不能入睡,于是出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走,一个红灯路口,我停了下来,仰头看黑乎乎的夜空,如今,我想跟她说一句“我爱你”也不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绿灯亮起,我刚举步,左手边闪过耀眼的灯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之后,我侧身躺在路面,左边胳膊搭在马路牙子上,身体上慢慢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疼痛,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比喝醉了还要难受,耳边吵杂的各种人声、车声。 我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好吧,如果这就是命,也没什么好抗争的,抗争不过啊。那个瞬间,太多的事在我脑子里挤进挤出,父亲还没有认可我;手里的工作才做到一半;母亲被我气回家了,还没说对不起。还有,还有,我还放不下……努力把左手抬起,眼前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恐惧感随之来袭,陷入死寂前,唯一让我不能甘心闭上眼睛的是:原来,比死更让我害怕的,是彻底的失去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到医院后不久醒了过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分辨不了什么,身体多处都钻心的疼,似乎是有人问我问题,至于答的如何我根本没数。 再次醒来,入眼的是医院苍白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呼吸道,想转头看看,却是徒劳,脖子也被固定住了。 “小希,醒了?”母亲弯腰在我跟前,伸手摸摸我绑着绷带的额头,“疼不疼?” 我想摇头,不行,“妈,我不疼。”声音小了些,也不知母亲听清了没有。虽然是醒了,但麻醉还没完全过去,各种感官也没完全苏醒,似乎双臂都裹了绷带,有多有少而已,右手上滴里搭拉的挂着许多管线,艰难的抬起左手,除了擦伤后结痂的细小伤口,手指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心慌起来,之前还好好的戴在手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想问母亲,又怕她多想再追问,只好先忍着。 母亲把我受伤的情况大概的讲给我听,又絮叨着一些手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49 术前后的事,零零碎碎,大事小情,我记住的只是我的伤情:左小腿粉碎性骨折,伤及血管,轻微脑震荡,出现暂时性休克,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伤势挺严重。 其实就一句话,腿断了,失血过多。 我没有心思关注我自己怎么了,满脑袋不敢问出口的疑问,一直等到母亲出去吃晚饭,我按下呼叫铃,护士进来,我问她一般病人的物品医院都怎么保存的,她说交给家属就行了。那一定是在母亲手里了,我不能问母亲,只好请护士帮忙,她有些不耐烦,在床头的抽屉里翻了两下,捏出一个小的透明封口塑料袋来,“是不是这个?” 赶紧艰难地伸手接过来,“是的是的,谢谢你。” 护士查看了一下吊瓶,“水要没了,自己看着点,及时按铃。” “嗯,谢谢你了。”费了半天劲才把袋口打开,两指捏住,戒指内圈壁上刻着两个字母,z、x,从前都没注意,还是灯光反射才看出来的,这,什么意思?很是费了些功夫才重新戴上左手,这才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来。可那两个字母,我还是想不出包含什么意思。 晚上,母亲说妹妹正遥要来看我,我说不用,谁都别来。母亲知道我的脾气,说什么是什么,拗不过我,只得罢了。 第二天上午,彭阳来了,带来了林总的话:好好养伤。彭阳替我可惜:“你伤的太不是时候了。”他说的是,我也觉得可惜,但没办法,说不定有人还会觉得这是一报还一报,该着的事,可惜我从来不信命。 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同事、朋友、甚至是长泰一些渠道商纷纷来看我,一时间,病房里你来我往、热闹非凡,幸亏医院生意不好,这一间只有我一个病人。 这一大拨都忙好了,小安和石修沁也来了,她一进门就先看我的面色,然后问怎么回事。我说就是过马路时被车蹭了,她就骂我,“真是急死人,才半年时间,你都住两回医院了。”气不过又在我的手臂上拍了两下子出气,“怎么回事你?” 我弱弱的辩解:“我哪里想啊,我还最讨厌来医院了,倒霉能怎么办?” “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瞎跑什么劲?” 石修沁拉拉小安的手臂,笑说:“没事就好,我还想过几天咱们出去玩的呢,你这么一来……” 我笑说:“这个,你只要带上安老师就行,她最在行,什么东西都能玩儿的转。” 石修沁眨眼:“真的?” “当然,不信我可以,但安老师的本领你该相信!” 石修沁点头,看看小安,勾了勾唇。 坐了一会儿,俩人又一道走了。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先是被母亲勒令着躺了几天,然后撑着拐杖在家里慢慢的走,无聊起来就上网和小安聊天,她要上班,下班家里还有事,也不能一直挂在网上,只好看电影、电视剧,半个月里,我似乎把这前二十几年落下未看的电影、电视剧都补回来了。 这次的交通意外,事故责任认定书上写着肇事司机全责,事发路口的闭路电视显示,直行绿灯亮起后,右转弯车辆并未明显减速,从而撞倒了斑马线上欲过马路的行人——我,对方及时报警,受伤的我也被及时送医,后面的问题双方协商着解决就ok了。 林总大发慈悲,把长泰的法律顾问借给了我,我就更轻松了,能委托处理的都委托了出去,自己在家安心养伤。 趁着天气好,我一瘸一拐下楼散步。 小花园里冷冷清清,我把遮掩头上伤口的棒球帽摘下来,拍拍石质栏杆,坐下去。太阳正好,拐杖放到一边,背靠着水泥柱,摸着右侧耳朵上方,短短的发根戳着我的指腹。当时,也不知磕在哪里的破了一大块,缝了好几针,周围头发也被剔去了,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理发店理发,可怎么打理也不能把那一块给遮盖住,只好戴顶帽子。 “怎么下来了?”母亲从菜场回来,自行车筐里摆的满满的,芹菜从购物袋里探出来,叶子嫩绿嫩绿,看着就觉非常新鲜。 “妈,我想吃饺子。” “那晚上包吧,现在迟了些。”母亲支好自行车,把购物袋拿下来,坐到台阶上摘菜。 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转头看了看一边摘菜的母亲,斟酌着开口,“妈,对不起。” “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我把帽子戴上,撑着拐杖站起来,“我想,换一份工作。” 母亲看我,手里还摘着四季豆,“不是做的好好的么,怎么又不想干了,这单位多好,你们领导又不刻薄,别折腾了,安安稳稳的不好么?” “妈妈,换个工作环境怎么就是折腾了呢,安于现状?我不能,从车祸以后,我就想过了,很多事,我说不清,您也未必能明白我,好多人都问我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您不闻不问,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想辞职,说到底,就是放不下送戒指给我的人。如果可以,我想带她回来,您见了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妈,对不起。” 母亲一言不发,收拾了脚下的购物袋,回家去了。 回来这么多年,坚持这么多年,该说的都说了,母亲还是这般不愿承认。我苦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任兆欣那样的人,没人会不喜欢的。忽然间,我好想见她,且那种念头越发炙烈,挥之不去。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抓不到,挠不着,思念焚心。 午饭后,我悄悄把钱包、电话、钥匙都装进口袋里,寻了借口下楼,母亲收拾厨房,也没多问。不多时,小安来了,车就停在楼道口,降下车窗问:“怎么回事?” 我把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小声点,“车借我用用。”小安的是自动挡,以我目前的“伤残”程度,驾驭它还不成问题。小安也就压低了音量,“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干嘛去?有事我送你去好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与她在言语间拉扯,开了车门把她往下拽,“下来。” “哎哎,你松手,万一再弄个二次伤害,我的罪过就大了。”她怕声音太大被楼上听见,只能压着喉咙嚷嚷,要是我好手好脚,她总能先打我几下解气。看她忍得辛苦,我笑着把自己的车钥匙扔她手里,“呶,不嫌弃就先将就着用,回来我打电话给你。嗳,还不走?” “你不把车挪开,我怎么出的去?”小安把我拐杖收起来放在副驾,看我别别扭扭的样子,扶了我一把,“行不行啊你?” “没事,除了左腿,其他地方都很好。”坐进驾驶室,点火,“安老师,你真是个好人。” 小安对我挥手,不耐烦的说:“好了,你也别填补我好听话了,赶紧的,好人还赶着去做好老师呢。”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0 我笑笑,“要是我妈打电话问你,就说我找你有事,别说漏了。”不然我就惨了。 “知道了。” 到j市是下午两点,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稳一下心神,拿下帽子,摸摸头发,再戴上,下车朝锦丰走去。 前台问我找谁,我说任副总,没有预约。她礼貌微笑,“容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听她嗯嗯几句后搁下电话,“抱歉,没有预约,副总一律不见。” “哦,麻烦你了。”我抬腿就往里走,前台急了,上来拦我,“对不起,您不能进。”她满脸都是“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的表情,我伸手挡住她,“你还是不要拉我,不是讹你也不是吓唬你,你看我走路,是不是有些奇怪,二次伤害,你担不起。” 前台被我一吓,愣了一下,有点踌躇,谁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讹人的事真是有点多,为难道:“您要是进去了,我的工作也就保不住了。” “嗯?刚才你不是说副总只说不见客,也没说我冲进去了你要丢工作么?” 她想拦又不敢,真是个善良的(笨)姑娘,只要一个电话,安全员一来,她哪里还需要为难。我趁她犹豫的时候,快步走进去,她在后面跺脚,又不敢大声,“啊呀”一声还是没追上来。 大办公室与走廊之间用玻璃做了隔断,格子间里的各人也都在忙,抓住路过的小姑娘问副总办公室在哪边,她好奇怪,使劲看了我一眼,对我是好奇又怜悯。自受伤之后,我就穿的很随便,从上到下,棒球帽、冲锋衣、牛仔裤,运动鞋,怕母亲起疑,衣服也没敢换,难道是我的这身行头被人嫌弃了? 她手腕一转红唇轻启,“那儿,大会议室左边的就是。” “谢了。”我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副总办公室门口,秘书位置上空着,我抬手敲门,里面一声低低的女声:“进。” 推开门,任兆欣背着落地窗坐着,头也没抬一下,手里捏着笔,飞快地写着,窗户边摆了一排的盆栽,绿萝、观音莲、矢车菊、君子兰和仙人掌,对是仙人掌,不是仙人球。 她还是与我上次看见的那张图片里一样的装束,黑色制服,淡粉色衬衫,开到第二粒扣子,脖子里什么饰品也没有,与锦丰所有长发的员工一样,她的头发也挽在发袋里。 我尽量让自己的步伐与平常无异,一直走到她跟前,她双手,十根手指,清清爽爽,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慢慢走,过去,扶住她对面的椅背,细细看她,贪婪的看她,尽管只是头顶,也不想出声搅了这片安宁。 “什么事?”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做声。任兆欣停了笔,趁着翻页的工夫抬头看了一眼,无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眸一凛,半晌,才声音淡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哦,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兆欣灿烂一笑,说出的话却是冷漠无情,“这前台是不想干了。”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母亲问我上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去,又问是不是腿上不好才回不去。我说我没事,还有点事,办好了就回去。她半信半疑,到底没再继续追问,撂下电话。 我收起电话,似是回答母亲的问题,又是像说给兆欣听一样,“我想做什么,谁又能拦住?” 任兆欣盯着我,冷冷一笑,“你说的对。”她重新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下笔就不若刚才的流利,写写停停,最后,泄气地扔掉笔,摘掉眼镜,端起杯子喝水,“你可以走了。” 我看见她丢下的那支笔,正是我送她的那支,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她拒绝的很干脆,非常干脆,我怕她会在下一刻就赶我出去,急急道:“任兆欣,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在这里丢了我最珍视的,我想把她找回来。” “哦?啊,说完了,说完你可以走了。”兆欣带着温煦的笑容,收拾完桌上的文件,抬眼看我站着不动,“还不走,想让人来请你?”拖过话机手指一按,我拖着半残的腿根本想阻止也来不及,听她说:“我是任兆欣,上来一个人。” “兆欣。” “真的不走?那就别怪他们不懂怜香惜玉。” 我失笑,就算我原先勉强能和香玉沾上边,今天这打扮也离香玉十万八千里了。“兆欣,我只是想见见你。”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那么多功夫应酬你,你是听不懂中文么?” 安全员的动作还真快,不过须臾就有人敲门,任兆欣靠在椅子里,依然是冷淡的声音:“进来。”我转头看,进来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子,高高大大,孔武有力的样子。 “副总。” 任兆欣眼皮都不抬,说:“把她弄出去。” 安保员站到我面前,“请吧。” 我站着不动。 他伸手就要拽我,我本能的抗拒陌生人的拉扯,手臂往上抬,那人的手也跟着我的手臂往上抬,被我摆脱之后,无巧不巧碰到了我的帽檐,我再伸手去按已经来不及了,帽子掉在兆欣的桌面上。他看着我,讶异之后,抱歉的朝我微微欠了欠身,我暗道糟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很无辜的看我,又去看他老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侧着身,不敢扭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瞟到棒球帽的位置,侧身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无奈笑道:“任副总不是不愿见到我么,还给我,我立马在你眼前消失。” 兆欣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下说:“你去吧。”安全员答应着退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兆欣这才嗤笑着问:“这个天气,需要戴这个么?” “呵,个人喜欢。” “哦。礼仪课上好像有教过,跟人说话要正视对方以示尊重,你,怎么,看不起我还是不敢面对我?” “惹的任副总生厌,我哪里还有面目。” “是么?呵。”任兆欣看着棒球帽的商标,再不说话。 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我们一时无言,站的时间久了,左腿有些不自在。既然她已经发现了我的异样,我也不需要再此地无银故作无恙,绕到她面前斜坐在桌面上,她靠在椅子里抬眼看我,把帽子还给我,淡漠的问:“费了半天劲,就是想让我看见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如果真像任副总说的这样,我何必要多此一举?”我该回去了,不然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又舍不得,垂眸看她,终于也居高临下一回,对着她,心里涌出无数念头。一手扶着她的椅背,一手撑在扶手上,倾身过去,任兆欣直直看着我,在我将要靠近她唇瓣的时候把头一偏,我的吻就落在她的脸上。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1 她在偏开头的那一刻,椅子微微动了一下,我那条半残的腿被拧了一下,痛感直冲大脑,感知神经突突的跳,心里的绮念被惊散,顿了一下,气氛尴尬起来,按着桌面勉强站直了身体,腿上的疼痛已经不允许我再逗留,我也不敢再逗留,看了一眼兆欣略带薄怒的脸,“抱歉。”转身,努力让自己的步伐如常。 走出兆欣的办公室,我就再也装不了了,扶着墙壁,左腿悬空,靠在墙壁上深深呼吸,额头渗出汗来,大办公室里的人看见我这副样子,莫不惊讶又好奇。 前台看见我只能扶着墙艰难行走,也瞪大了眼,“要不要帮忙?” 我朝她笑笑,“不必了,谢谢。你看,我没有吓唬你吧。”前台微微一愣,我笑说:“你们副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别担心。”她小声说:“但愿吧。” 弄成这样,回家,母亲早已等在楼下,看见我一个劲的埋怨我还没好就瞎跑,小安不免也要受到牵连,我只跟她说腿疼,她就把那些埋怨的话都忘了,一连声的问我要不要紧,又不许我再碰车,跑到大门口去拦出租车。在医院忙乱了一圈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以后千万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于是,不管再怎么烦闷,我也出不了门了,好在,有小安和石修沁闲暇时上门为我解闷。好像,自从那天一起喝酒聊天之后,我和石修沁走的近了很多,看她好像很开朗,能说会道,许是我疑心,我总能在她灿烂的外表下看见她不一样的另一面,落寞。 长泰的店庆,我一瘸一拐的还是去了,林总的意思是,虽然受伤了,但这么重要的活动,我这个总策划人不去参加说不过去。有时候想想,我也挺难过,为什么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跑外面瞎走,自己搞成那样,还带累了失去这么好的机会,白让旁人摘了我辛苦培育的果实。 从另一面来讲,要不是这场祸事,我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看清楚自己想要的,决心想去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所以,我又在心底庆幸,皮外伤(虽然这个“皮外伤”有些严重)比起心里掩藏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在住院的一个礼拜内,已经考虑好,和母亲提一下,也算是另一种决定了。她虽然有意见,但从来我坚持的事情她都阻止不了,就像这些年我空白的感情生活一样,她倒是一直想让我在那份空白上添一些别的,无奈我小心眼,还心重,不允许别人胡添乱画。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状态,本来在一个半月后就可以上班了,母亲非逼着我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不可,直到在医院复查各项指标合格,处理掉交通事故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我才获准可以去长泰销假,人事那边出来,直接去客房部办公室,杨雪晴看见我就问:“医生说你可以上班了?”那样子似乎很急。 “嗯。” “下个星期上班?” “怎么了,你很想念我?” “啊,你回来就好了,都烦死了。”她小声说着,点着手里的那份文件,“什么屁事都要我做。”林总是老总,虽说他兼任了客房部的工作,也只是平日里的一些重要工作,琐事都放到下面来,指任了一位主管专门担负日常工作,杨雪晴本来是协助我的,这样就不能幸免的被人“指使”着干活,心里不平了。 我笑说:“这么说来,从后天开始,我也不敢指派你做事了。” “啊呀,你这个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么这样子?”她跺脚,一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哼。” 我忍不住笑起来,跟她过去,靠在她的桌子旁边,“你这样子,倒像朝我撒娇呢,可惜我不是男子,不然,一准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了。” 杨雪晴老实,这个小玩笑,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双手伸来推我:“我都是做妈妈的人了,还来消遣我!没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没做完,再说下去就耽误了。” “喂,喂,”我被她推的一个踉跄,退后两步,“你这个人,太实在了吧,开个玩笑嘛。” “你,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随便玩笑的人,怎么摔断了一回腿,人都变了?” “哇,你是说我脑子也跟着摔坏了么?” “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承认哦。” 我笑着摆手,“算了,算啦,不跟你计较,我走了。” 在高速入口停下取卡,顺便给母亲电话,我出去一趟,午饭就不回去吃了。她又问我去哪里,我说我歇在家这些时间,总是有点事要办的,她大概以为我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让我别累着了。 锦丰的行政人员星期六上半天班,我到的时候,离下班时间也没多远了,前台问了两句就让我进去了,我还觉得奇怪呢。走进去一看,副总办公室外面还有个挡路的,问了两句,第一句:您有事?我回:是的。第二句:您是陈正希吧。我点头:是的。我说了两个“是的”之后,她就直接把我归类进副总拒见的一类人里去了。 秘书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小安来电话,问我躲哪里去了,她是来讨我被关在家时、上门陪我打发时间的报酬的。我正无聊着,就和小安胡扯,说她这人也太能计较,我现在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至于她的愿望,我想一定要尽力满足,争取让她“含笑九泉”。小安因为隔着电话线不能把我怎么样,直说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宰一刀,心理平衡了才能放过我。 大办公室里,时间一到,纷纷散了。 我这边和小安说笑,兆欣的秘书整理了自己的桌上的物品,也拿上包下班了。临走时,还看了看我,像是有话说,我捏着电话看她,她又转头走了。 小安说等我上班了要去长泰休闲中心玩玩,让我请客,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更别想以后“有事朝前,没事朝后了”。我被迫着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她才愿意放过我,心情愉快的收了线。我一阵心疼,钱包要憋下去一大块啊。去敲兆欣的门,半天没人搭理,再用力一些,还是一样。 大家都下班了,任兆欣的办公室还没动静,怎么回事?按门把手,根本是锁住的。打电话,铃声响了好久,也不接。这是她工作电话,不离身的,可我愣是没听见隔着一扇门的房间里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从锦丰出来,顺着后面的小路,一直走到原来的员工宿舍那个小区,里头除了把绿化带挖了变成停车位,没什么变化。 顶楼的几间房没拆,摆着几只鸽笼,还能听见鸽子“咕咕”的鸣叫声。好似梦境哦,只是没有孩子打闹也没有任兆欣过来安慰! 那张楼板做的桌子,风吹日晒之下,破败了很多,靠近地面的地方水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2 泥开裂了细长的口子。看,这么坚固的建筑材料,也敌不过时间的冲刷,那我和她的感情呢,真的就无法挽救了么?我心里揪着的难受,站在围栏边,看着对面那栋楼,快速转身朝楼下走。 一口气上了三楼,那扇门,换了防盗门,按下门铃,一个男士开了门,“你找谁?”他旁边钻出一个小脑袋,眨着大眼睛看着我,“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啊?” “爸爸也不认识。你找谁?老婆,你来。”门拉开了些,入眼一个娇小的人。“找错了吧。” 我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还是不死心的来了,果然不出所料。 小区西手里的那条小弄堂,左不过是些小吃店、小卖部等小门面。进了一家店,和以前一样,要一碗饭一个应季的蔬菜,一碗汤,没吃出什么味道来。 坐在车里再给兆欣电话,铃声依然是响了很久,我以为又是无人应答,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你好。” “兆欣。” 微微一顿后,兆欣冷冷一笑,问:“你有事?” “嗯,我想见你。” “好啊,l市,锦江饭店。” 原来是出差了,l市,一千多公里远的地方,她怎么出差到那里去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嫌远,改主意啦?难道是想接机?” “真的?你就回来啦?几点?” “夜里十一点东航班机到s市,好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我早已忘记在她办公室外傻等的事了,有了她的具体消息,喜出望外,先给家里去电话,告诉母亲晚上回不去了,接着电话去航空公司查询晚上从l市起飞的航班在哪个机场落地。 驾车去s市机场,还是第一次,路线也不清楚,再找地图。无形中,我所作的许多事的第一次都是为她或是与她有关。到机场后,距离飞机正常落地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可广播早在滚动播报飞机晚点讯息,其中就有从l市抵达的那一架班机。 半夜的候机楼空荡荡的,等候区更是零星几个人,偶尔有脚步声匆匆离去,我抱着大衣,等在出口,望眼欲穿。 凌晨零点二十分,任兆欣浅色长裤深色大衣,浅驼色格子围巾垂在面前,手里拿着简单的行李从通道那头走过来,看见我时,意外的顿了顿脚步。我心情舒畅,朝她淡淡一笑,等她过来接过她的行李。 兆欣挑了眉看我,拿出电话拨号,“你在哪里?” 不远处靠窗的椅子上跳起来一个男人,拿着电话朝这边张望一下,匆匆跑过来,“副总,对不起,我,我睡着了。” 我就说嘛,三更半夜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没有人来接。 “大半夜的,辛苦你了。”那司机连忙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又问副总是不是直接回去。兆欣把电话收起来,看着我。 刚才还喜悦的心情慢慢低落,我怕自己会听见她说“陈正希,你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吧”,转过头,都不敢有所期望。 “要是累了的话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和ta一起走。”我心情顿时落到谷底,就听那人迟疑了一下,说:“好的,副总。” 兆欣说:“走吧!” “——陈正希?” 嗯?我一扭头,兆欣冷冷看过来,“还想住这里不成?” 反应过来,我唇角上扬,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腰朝前走,“要吃点东西么?” 兆欣抬起左手,小指一勾,拢了一下落在眉心的发丝,“不用了。” “外头冷,我去买一杯热牛奶吧。”她没有反对。 上车后,见她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凌晨,s市的室外温度早已经跌到零度以下了,又是从室内出来,更觉得冷,她也没启动车子打暖气,里外温度相差无几。打了火,等着水温升上来,把牛奶拿出来晾一下,叫兆欣起来,“应该不烫了,你先喝一点暖暖胃。”她眉眼间俱是疲惫,显而易见,l市的环境与饮食,内地人一时间根本不能适应。 她靠着不动,看着我,半天才问:“开夜车,你行么?” 我笑了下,“我七点半从j市过来的,这会儿回去,应该也不错,反正又不赶时间。”而且,有你在,我会更加小心。“来,喝完我们回去。” 等她喝完牛奶,再拿水给她漱口,把我的大衣盖到她身上,怕她会拒绝,又补充说:“虽然暖气充足,睡着了容易着凉,还是护着点。” 兆欣没有睁眼,也没有拒绝,声音低低的说:“到了叫我。” “嗯。”夜间行车,比来时更小心,就怕看错了出口,下去又上来,人生地不熟的,麻烦不说,还耽误时间。 进了匝道后速度降下来了,我还没叫,兆欣就自己醒来了,坐直了身体。我指指手边的保温杯,“机场的开水,渴了的话就先喝一些。呃,我没喝过。” 兆欣并不去拿那水杯,车子进入j市城市道路后告诉我该怎么走。 西郊民居的房屋结构与外部装饰都是一样,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成,过了这么多年,倒也不显过时。当时的西郊街道已经发展的非常好了,所有的居民全部搬进了这样的别墅式民居中,土地集中后,建成了大片的工厂,带动了一方经济。 在兆欣家旁边的那条马路边停下来,她还坐着不动,我刚想问怎么了,她说:“算了,开车,前面左转。” 我再行动听指挥,把她送到她要求的金汇雅园去。那边的物业管理严格,我的车进不去,兆欣下来登记才放行。到了她楼下,我把她的行李拿出来,“你好好休息。” 见我坐进车里,她问:“你还准备回去?” “哦,没有,快捷酒店那么多,随便住一晚就好了。” 兆欣低头看了看表,“把车停到那边去。” “嗯?” “快点。” 二十八楼,顶楼,复式。客厅旁边,原木色的楼梯,通向楼上。家里一尘不染,就像售楼处的样板间,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兆欣把行李放一边,在卧室里拿了衣服递给我,“全部是新的。”后来我发现,从衣物到毛巾、肥皂、沐浴露等等,所有的东西全部是新的。 家里中央空调,温度上来了,暖和的像春天一样。一天里,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真的要好好睡一觉的,可我怎么都睡不着。去厨房找水喝,只有瓶装水。拿了一瓶站到阳台,整个城市都静下来了,凌晨四点半,若是夏季,天都亮了。恐怕,我这个择席的毛病是好不了了。 站久了就站不动了,客厅的这套沙发,看着不错,舒适度也很好,软硬适中,坐下来正好能看见窗外的半个月亮。 睡不着,也不能全怪择席这个毛病,她明明有司机还是选择了和我一起回来。当初,她宁愿住天台也不愿呆在家里,如今,她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3 明明有自己的房子,还这么宽敞,却又搬了回去。 我还是看不懂她。 沙发上留有一件兆欣的外套,她昨夜回来时穿的那件,当时她脱下来随手就放在那儿了,深色的羊毛大衣,握在手里,满满的属于她的气息。 没有闹铃也没有鸟鸣,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了,我躺在沙发里,手里还抱着兆欣的衣服,身上搭着一条被子。一骨碌坐起来,赤脚踩在地上,没有配地毯,大理石地面,冰凉,“兆欣?兆欣?”整个家里没有她的身影,昨天放在一边的行李也不见了。 给她打电话,她只说睡醒了就走吧,一会儿有人会去收拾,没有温度的交代完,连一句话都没有让我说就挂了电话。 我把被揉的满是褶皱的大衣摊平在沙发上,离开。 销假后重新负担起本部门工作,毕竟休息了一段时间,有些事我不是很了解,就忙了起来,一直到元旦后才有休息。 新年第一天我要值班,巧的是兆欣也要值班,下班赶过去兆欣还在办公室,在我被冷风吹的全身几乎没什么热气的时候,兆欣才从锦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时的跟她说话,兆欣一直保持她一贯的微笑,大概是看见了我,就朝我这边走来,问:“等多久了?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我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还好,就不去打扰你工作了。” 她笑着“嗯”了一声,和她一起出来的那个女的扬眉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打扰了你的工作了?” 兆欣没接她的话,笑笑说:“王小姐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失陪了。” 王小姐说:“我都请你多少次了,还是一点不给人面子。” “抱歉。” 王小姐看看我,笑说:“就算是有事要处理,你总是要吃饭的吧。我都定好位子了,请你朋友一起?” 兆欣无奈的低了低头,重新扬起笑脸:“对不起。” 王小姐落落一笑,揽上兆欣的腰,“我就是喜欢你这股子劲头,好了,走了。唔,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 兆欣理了理衣服,不动声色的换了身位,“不用,谢谢。” 王小姐摊手:“兆欣,麻烦你下次不要这样客气,ok?” “慢走,不送。” 王小姐再次扬眉而笑:“拜拜。”上车,绝尘而去。 兆欣拿过我刚才帮忙拎着的电脑包,“谢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打发走了那位王小姐,也就没我什么事了,跟着她进地下停车场,“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刚走了一个请我吃饭的。” “你总是要吃饭的吧。” 兆欣拉开车门,朝我冷冷一笑,“不用了。” 偌大的停下停车场,灯光昏暗,空空荡荡,一点点的声音就放大很多,心慌失措起来,转了几个圈才找到电梯,电梯里明亮的灯光解救了我。我不怕黑很久了,今天却超出寻常的恐惧黑暗,像是溺水,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2号一早,我给兆欣电话,她好像还没起床,声音软软的,低低的,带着鼻音:“喂。” “兆欣,早。” “唔,这么大早,有事?” “还没起?”原来她可是要早起锻炼的,现在变了么?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别,昨天帮你解围,是不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噢,你想怎么样?” “我想见你,把今天的时间留给我好不好?” 兆欣沉默了一下,说:“好。” 半个小时后,兆欣的车缓缓驶出来,速度不快,玻璃降下,越过我的车时,她看了看我,我看见她眼里的漠然。 跟在她车后,一直朝山上驶去。 山上有不少的遗迹,炮台防空洞什么的,假期了,不少人上来玩。停车场内停了不少的车,还有小贩叫卖一些吃食。 上山的路重修过,路边还有供人休憩的长凳,用圆木从中间锯开后直接往基座上一安就好了,够粗犷,与周围环境也算合适。走了一段后,我走不动了,坐到路边凳子上喘粗气,“兆欣,歇一下。”再往上不远,就是山顶,第一次和任兆欣上来时,漫山的积雪,她牵着我的手,她的手,真的很温暖。 兆欣停下看我,忽然说:“小希。” “嗯?” “我有婚约了。” 我一愣,笑起来,“我只是想见见你,你不必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 兆欣坐到我身边,转头看着我,“陈正希,拒绝你,我不需要找借口。” 那就是真的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希望看见她心虚的眼神,可是没有。“是谁?” “你不认识。” “我想见他。” “你确定?” “是。” 兆欣拿出电话拨号,说了几句后说:“他马上过来。” 看着她笑微微的脸,有一种痛,慢慢的从心口蔓延开来,她不是在骗我。我慌手慌脚,无法自处,取舍一番后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兆欣在后面嗤笑着问:“怎么,害怕了?” “呵,不可能。” “为什么要逃?怕到时会无地自容?” 我不敢回答,甚至不敢抬眼看前路,只埋头朝前走,在半路的三岔路口,一部小车忽然拐过来,吓得我一跳,我没心情和人吵架,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场,小贩那边买了瓶水喝了几口,寒冷刺激下,狠狠打了个冷战。无力地靠在座椅里,刚才兆欣说的话还在我心里翻涌,不去想都不可能,她有婚约了,她就要是别人的妻子了。奇怪的是,在她脸上、眼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而有情绪上的波动,连她的手指也光洁依旧。我一下子懊恼起来,反身朝回跑。这回,可没有刚才下山时的轻松,平时又缺乏锻炼,没跑几步就喘不过气来。喝口水压一下心跳过速带来的痛感,继续迈步朝上走。 兆欣还在原地,正和一个人站着说话,我放慢脚步,让心跳也呼吸都平缓下来,带上微笑,稳稳走过去。 兆欣也看见我了,眼神一凛,嘲讽的笑意就挂上了唇角。我朝兆欣咧咧嘴,水瓶扔掉,站到兆欣身边,“这位就是?”兆欣挑眉一笑,“周云山,市中高中部的老师。” 周云山看着我说:“兆欣说她有个朋友想认识我,就是你吧?你好。”他说着话还往兆欣身边靠靠,一手揽上兆欣的腰,那么自然的动作,看的我心火直跳。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一下脸上的肌肉,“哦,周老师,唔,您是,教体育的吧。”长得不错,有点港星余文乐的影子,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身形健硕,手背上的经脉很粗,运动过度的样子。 他很意外,笑问:“哦,你怎么知道?不会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4 是认识我吧?” 我也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也就随口说说,还真猜中了?”果然,周云山尴尬地笑了笑,“眼力真好。”兆欣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怎么回来了?” 我把兆欣拉过来,“唔,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兆欣摆脱我握在她手腕的手,我松开,靠近她耳边小声问:“你确定他不用回避?”兆欣一扭头,直直看进我眼里,我不管,抬高声音说:“周老师,我跟兆欣有些事要谈,先走一步啦。”握住兆欣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就走。 为了防止那个周云山等会儿用下山的借口再跟过来,在三岔路口拉着兆欣往另一边转去,那条路通往江边的港口公司,路是开了山体修建的,够宽,只是高低起伏不平缓,有一段的坡度最少三十度,靠着山体那一边还有半米宽的排水沟,缝隙里长出来的杂草已经黄了,经过雨水的冲刷,一丛丛的都朝下耷拉着头。 兆欣哪里能安稳被我拉了就走,一路上不停地跟我拉锯想挣脱我,“陈正希,你松手。”我紧紧抓着她,“兆欣,别动,这边摔下去不是玩的。”其实,我又来又回的,腿上真没什么力气了,尤其是受伤后的左腿,医嘱是半年都要注意保护。 兆欣不听我的,用力扒我的手指,“松手,松手,我没有必要听你废话。”她扒开一根我就重新收紧,她大概气急了,手臂一曲再逆时针一转,就摆脱了我,我收不住力,朝前跌了出去。 朦朦胧胧的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陈正希,陈正希,小希!”我缓了好一会儿,总算眼睛能看清面前的人,任兆欣苍白着脸,神色慌乱,就像要哭出来,我心里反而一暖,“宝贝,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哪里不对?” 她是安全无恙的,我松口气,勉强朝她笑了一下,动动手脚,唔,真疼。“不着急,应该死不了。” 兆欣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丢下我,抬脚跨出去,都不带回头多看我一眼的,更别说扶我一把了。我看看自己的位置,哎,摔进排水沟了。幸亏有坡度,沟里也没有水,不然,不知道怎么狼狈了。慢慢爬起来,左腿非常的疼,跨上路面费了些力气,额头上有液体缓缓的流下来,手一抹,忍不住变了脸色,破相了? 兆欣看见我手心手背都是血,也慌了神,拿电话就要叫救护车,我一把按住:“别,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我带你去医院。” 如今,最怕的,就是去医院。“我不要。” “陈正希,别以为我在关心你。若是你今天出了什么事,会连累我,知不知道?” 我心里苦笑,“好吧,我去医院。” 门诊都下班了,急诊室里,大概检查之后,没什么大问题。左手掌先着地,蹭的血肉模糊,手背上也破了皮,其他地方只是擦伤,因为前段时间的车祸,为防万一,在兆欣的要求下,医生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出来,兆欣去交费,带我去拍片子。等出片子的时间,我还要去清理室,额头上当时血流得吓人,也就一个创口贴就搞定了,只是,手上有点麻烦,砂砾、泥土都嵌进肉里去了,要慢慢清洗掉。 医院特有的气味,针筒、镊子等刺激的我头皮发麻,“兆欣,你看我这副模样,去帮我买身衣服,好不好?”身上不仅是泥土,裤子还蹭破了,特别的狼狈。兆欣看看护士手里的托盘,转身出去了。 “手放上来。”护士大概四十岁上下,手脚麻利地撕开包装袋,我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待会儿您温柔点行不行?” “行。” 手掌传来一阵刺痛,我倒吸一口凉气,“尊敬的南丁格尔,您也轻点啊。” 护士眼皮也不抬,手脚麻利的帮我清洗创口,“轻点当然行,可清理不干净再受二茬罪,回头你再骂我技术不行,我亏不亏?” 消毒水咬着我的肉,我皱着眉笑,转头看旁边,“您说笑了,您是白衣天使,我夸奖还来不及呢。” “这年头,什么事没有,我们这些人,哎,跟你说这个干嘛,不说了。”护士看我一眼,笑了,“看不出来,外表稳稳重重的人,嘴巴倒是挺贫。” 呃,我这不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么。 “好了,记得要回来换药。别沾水,天冷,不容易好,注意保暖吧。” 我回头看看,可怜,手上包了厚厚一层纱布,这个样子,还好开车么,交通警会不会说我是危险驾驶? 出了处理室的门,兆欣一手拎着一个纸袋,一手捏着cr袋子站在过道里,看见我手上的纱布,抿了抿嘴巴,“走吧。” 左腿的患处无恙,只是,又是轻微脑震荡。 我跟在兆欣旁边去拿药,“就说没事么,白浪费功夫。” 兆欣顿了顿脚步,说:“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路过卫生间门口,把手里的纸袋塞给我,“去换衣服。”她给我的是她放在车里备用的衣服,她能穿我就能穿,现在的我比前几年又瘦了一点,我能穿她还不一定。休息在家两个月,吃了不少好吃的也没能长点肉,母亲都说不知道我把营养吃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兆欣送我回去取车,准备离开时,这样对我说。 “是我的错,我不该拉你的。” “能行么?” “应该可以。” 兆欣写了个号码给我:“如果不行,打这个电话就行。” 我接过来,没打算要留下这串数字,看都没看。兆欣看出了我的意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留疤了 ☆、第 36 章 我没想到,出来一趟,又带着伤回去了,好在,我上班以后,母亲又回去了,不然,她老人家一定会改主意,住下不走了。她照顾了我近三年时间,我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刚回去半年,我就伤了又伤,让她知道,不知要怎么担心。 我这个样子,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得再去买几幅手套放家里。这个样子还一定不能叫小安发现,不然,她不知道又要怎么损我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傍晚的时候,小安过来找我拿上次落下的一本书,直接堵上门,我想躲也躲不开了。 果然,她上来就撩我的头发看,又拉我的手,大惊小怪的鬼叫,“陈小希,你是越来越能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躲开她,若无其事的坐进沙发,手指拢一下头发盖住那个创口贴,“没事,摔了一跤。” “哦。”茶几下面就放着片子,药与病历等,小安眼睛一转就看见了,边看边笑问:“在哪里摔的啊?” 我无可奈何,实话实说:“你都看见了,还问什么?” 小安拽着检查单一份份的看:“轻微脑震荡?我看你是脑子坏了,刚自在两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5 天,又带着伤回来了,你是怕你爹妈多过两天舒心日子啊!” “我警告你啊,这件事不许说。”我母亲从我这里打听不到消息,就采用迂回的方法,小安就是她安在我身边的探子,“不然我和你割袍断义。” “我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了,才没空搭理你这些破事。晚饭你怎么解决啊?” “我出去吃好了。” “哎,早知道就不来了。” 小安的厨艺,经过她婆婆再三的“悉心指导”后,突飞猛进,日渐精湛,直追国家一级厨师的水平。忙了半个小时,两菜一汤就上了桌,于是我夸奖她说:“安老师,你要是不想做老师了,做厨师也不错,反正都是‘师’,民以食为天嘛。”她白我一眼,“我看你真的有病,还病的不轻,摔成这副样子,还喜滋滋的。” 我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搁下筷子说:“我不是脑震荡了么?” “你说的很对。哎,饭吃完了,碗总该你自己洗吧。” “安老师,我就说出去吃的,如今倒好,我这副模样,怎么自己洗嘛!能者多劳,您可是新世纪全能型的——才人!” “才人?哦~我家小朋友都上幼儿园了,也行吧,那你是哪家的才人?” “本姑娘待字闺中,这方面,比不过您已婚女士,小女子甘拜下风!” 小安恨恨地看着我,恨不能把碗筷都扔过来的样子,慢吞吞的收拾,一边收拾一边絮叨:“我看我脑子才是坏了才来管你的闲事。” 我笑起来,站到她身边,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安老师,你说,我们两个脑残,这样真的好么?” “你才脑残!我就知道,跟你说话,我就是自找不自在。”说着她自己又撑不住笑起来,“陈小希啊,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要不,你就嫁给我得了,这样,我也好方便照顾你。” 我把搭在小安肩上的手臂拿下来,转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小安啊,我等你说这句话,等很多年了,你,不知道么?为什么今天才说?” 小安愣愣的看着我,简直像被抽掉了魂魄,眼睛都不会眨了。我推推她的肩膀,“怎么了,安老师,你不是说的要娶我的么,这是,被我的深情表白,吓到了?”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出来。 小安丢了碗筷就来按我手上的伤口,我赶紧躲开,“安老师,你真敢下手啊。老师说:不能欺负弱者。”我真的是伤患,身上好几处都疼,不用看也知道,不是青就是紫了。 她抓不到我,只好咬牙切齿道:“陈小希,但凡你好一点,我非叫你变成猪头不行。” “我错了,安老师,我不该作弄你。”但你的神情好有意思,我笑的停不下来,电话响了。“喂你好。” “是我。” 我笑着说:“嗯,我知道。” “到家了?” “早到了,饭都吃了。” “你……那个,伤口不要碰到水,药也要按时吃。” “我知道了。”这些,医嘱已经说过了,护士也说过的。 “嗯。”她挂了电话。 假期过后,我不顾手上的伤口恢复的究竟怎么样,去医院换药时就不愿意再包扎了,包的跟个白萝卜似的,又是他们口中现成的谈资。买副手套戴着,当是怕冷吧。就算我不怕被人议论,也不愿意再三成为别人口中谈论的对象,能避则避是我的本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一直欠着小安与石修沁的“人情”没还,星期六我值班,下午,她们终于来把这份“得益”收回去了。锦丰的休闲中心,随便玩,到时我结账。 小安本着能敲我一笔是一笔的精神,拽着石修沁,朝我摆手,“好了,你上班去吧,我们自己玩,就不要你作陪了。谢恩吧。” 我受宠若惊:“那怎么能行?我都出钱了,还只能干看着,亏不亏啊我。” “那再好不过了。”小安上来就拽我的手臂,“走,正好我们说说话。” 三个人一起进去,正好康乐的夏主管走出来,看见我,问:“陈经理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陪两个朋友过来。” 夏主管的脸上挂上职业微笑:“你们好,小瑚,来。”一个小姑娘跑过来,听上司吩咐,请小安她们进去。 石修沁一边被小安拖着朝里走,一边回头,比划了一个无奈之举的动作给我,我笑着摇头,跟那位夏主管说:“还要麻烦你件事,她们所有的消费,不管她们怎么坚持,都等我来接。”以小安的性格,说敲我一笔,也是说着玩,只是给自己出来玩找个借口罢了。夏主管答应着,笑说:“哪有你这样抢着买单的,下次出去玩,一定要带上你。” 我笑说:“只要你不怕被人笑,我无所谓啊!”他就直摇头,故作无奈的叹气,又笑着和服务台交代几句。 下班后我过去,听说她们早离开了,消费了我一个星期的工资。我意外,这种地方,怎么是区区一个星期工资能打住的呢。看了明细,也就打了球,游了泳,要了一点喝的,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休息天,我照例赖在床上不肯起。昨晚上做了腿部拉伸练习后,又慢跑了一圈,长时间不锻炼,乍一开始,有点累,就多赖了一会儿。 小安自己开了我家大门进来,敲敲我的房门,探进头来,轻声说:“还睡着啊?” 我闭着眼睛:“嗯,有点累。” 她脱了外套,掀开我的被窝钻进来。我被她吓一跳,赶紧拽被子,“冷死了,你干嘛?” “不干嘛,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熊小安,你怎么了?”大清早的,没有拍门,直接开门进来,说话还这么温柔(有气无力),许愿那个“破坏大王”也没带来,太奇怪了,她向来醉心于大清早吵醒我,看我气急暴跳就觉格外开心,今天太反常了。 “我有心事。” 哦,“怎么的?” “睡不着。” “什么跟什么啊?是有心事还是睡不着啊?” “心事就是睡不着。” “那你睡吧,我起来。” “我们说说话。” 好吧。穿了衣服靠在床头,手里捏着电话。还有不多时,兆欣就会打电话来,这是自从她间接致我受伤以后每天早上的必修课。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天的事,连那个男人也忽视掉,这样,我就多了与兆欣通话的理由。 小安转身面对着我,抱着我的手臂,把头也靠过来,“小希?” “嗯。” “这么多年,你爱过几个人?” 我想笑,还爱过几个,一个就让我变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力气去看其他人。“一个。” “好多年了,只爱过一个?” “是啊。” “哦,那单身这么几年,就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6 没有人追求得上你?” “我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对别人,我生不出异样的心思啊。” “哦。” 这个熊小安,究竟是怎么了?若是平常,我这么说,她不得笑死了,多好的打击我的机会啊,今天愣是连波澜也不兴。 手里的电话发出嗡嗡的声音,有电话进来,一串熟悉的数字,看了一眼小安,“那你好好歇歇,说不定是昨天游泳累了。”小安也不做声,我带上卧室的门,接通:“喂。” “怎么样?” “什么?” “伤口。” 你不能说点别的事情么?我低声说:“好多了,再过几天,脱了痂就彻底没事了。” 兆欣那边停顿了一下,说:“那就好,那就这样。”她收了线。 我就知道,但凡我说没事了,她就一定不会再多问一个字,以前她是那么的在意我,哪怕我吃饭无意中咬了舌头,她也要看一下、问几句才放心,好像我就是那泥捏的一样。如今,我能与她通个电话就觉幸福了。 小安一直睡到午饭时间,叫她起床也没费什么力气,因为她根本就没睡着。我说不会是泳技失常喝了人家洗澡水被吓到了吧,叫你再瞎玩。她忽然笑了,说真的是被吓到了,但绝对与泳技无关。再问怎么吓到了就不说了,除了泳池,球场有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但她会游泳,长泰对泳池的安全管理也足够规范,这个,要怎么样能被吓到? 我打电话给石修沁,问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她倒过来问我小安怎么了,我心说你们是一家人啊,长辈们还住在同一个社区,又一起去的,怎么来问我,你们究竟搞什么啊。“她心不在焉,在这边睡了一上午了。” “哦,待会儿我过去。” 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够关心朋友,还以为,石修沁来了能让我了解一些别的,可是,没等石修沁到,小安就先离开了。而石修沁,听说小安走了,连坐也不坐了,我再问她,她只笑笑,对于昨天的事,一句话:她被人表白了。 我诧异不已,这——这至于的么?她也不是未经世事,怎么会因为这个就失魂落魄的? 接近年底,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小安在我这边待了一天后,再见是一个礼拜之后,拖着我兴致勃勃的逛街,买了一堆衣物,家里所有人都有份,已经完全抛开了我认为的不是烦恼的烦恼。 因为春节的关系,再加上一夜的大雪,路上并不顺畅,到了j市,天已经黑透了。自从那天早上的一个电话之后,兆欣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打过去她也是时接时不接的,从桥上下来,我再拨过去,她说晚上有客人。我一阵失望,这连见也见不到了,怎么办,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吧。啊呀,这样下去,我的工资都要捐给路政与快捷酒店了。 睡不着就看电视,台一个接一个的换,最后定格在中央九的纪录频道,美国国家公园全纪录,片子不错。近十二点,接到兆欣的电话,那边安安静静,她说话也奇怪,声音温柔的吓人:“嗯,你在哪里?哦,来接我,金辉卓越啊,随便谁都知道好不好?打车,让司机送不久好了,快点。” 我狐疑,她确定没打错电话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前全部更新完毕 ☆、第 37 章 金辉卓越,从外部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家豪华会所,属于金辉集团旗下,兆欣在这边请客,对方来头一定小不了,给她打电话后就在休息区坐着,这边安安静静,我心不在焉的翻着报架上当天的报纸,眼睛总是往电梯那边瞟。等了好一会儿,兆欣被人扶着,从另一边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脚步虚浮,显见喝得不少。我快步走过去,扶住她,浓浓的烟味、酒气朝我扑过来。她歪着头看我,眼睛亮的惊人,半天才笑了,推开搀扶她的服务人员,整个人朝我倚过来,双手一攀,身体重量就都压在我肩臂上,脸上淡淡的红晕,眼睛里波光潋滟:“唔,你终于来了。” 她没有打错,我也没来错。 先扶住她,对另一边还站着的服务员点头致谢,这才半扶半抱着这个醉的糊里糊涂的女人朝外走:“有没有开车来?” “哦。”她停下来,捞起包,手伸进去,翻了半天,才拽出钥匙包,看看不对又塞回去,再找也没找到正确的那串,烦躁的把包塞进我手里,“自己找。” 我对她孩子气的一面哭笑不得,环过她的腰,在她包里那一堆东西里找了半天,才把车钥匙找出来,按下解锁键,远处一部车灯闪了一下,把她弄过去,本想让她坐后座,她还不愿意,“我不要坐这里。”只好再拉起来,安顿进副驾,后备箱拿了瓶水出来,她也不伸手,只好喂她喝,“干嘛喝成这样?” 兆欣揉揉额头,看着我轻轻一笑:“不喝多,他们怎么能放过我?” 我挑眉:“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假装的?” 她勾着唇角看我,还伸手来摸一下我的脸,笑问:“你看呢?” 还能开玩笑,是没醉?我是真看不出来,她酒量好我是见识过的,但喝多之后的样子不是这样的,神情冰冷,就好像谁都欠她二百吊一样,今天这般是为哪般?真醉还是装醉?难道醉糊涂了?显然这个时候不是该计较她喝多没喝多的时候,如今之计是要先把她送回去,至于醉是不醉,都等会儿再说。调转车头,转上了大路:“你去哪里?” “小希,这个,保险带能不能不系啊?”她不停的拉扯绑在身上的保险带,“勒人。”又哼哼:“头疼。” “乖啊,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她根本不听我的,解开保险带就去开车门,要不是我正好看见她伸手而使劲拉了她一把,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后果。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锁死车门,靠边熄火。 兆欣也被我用力一拉吓到了,惊魂未定瞪着我,一巴掌打到我肩膀上:“陈正希,你混蛋。” 我也急了,“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想吓死我啊。” 她楞了一下,说:“我难受。” 我立刻就生不起气来了,心说跟一个喝多了的人计较什么呢,她根本胡天胡地什么也不晓得啊。“我知道,你乖一点,马上就到了。”保险带就不系了,再弄点别的事出来,我倒要先急死了。 就算醉成这样了,她还一直念叨着不要回家,不回家只好我招待她了。 前台那边要了一杯蜂蜜水让她喝下去,她这个样子也不好洗澡,只得拧了毛巾给她擦了擦,看她拥着被子睡了,我松了口气,冲澡回来,任兆欣又睁开了眼睛,眼神清亮,看了看我,伸手拽过一只枕头在手里,翻了个身,轻轻的念叨了一句:“我没醉。” 早上醒来,唔,是的,醒过来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7 。也不知道怎么会睡着的,醒来时,怀抱里温温暖暖、柔柔软软,酒味中掺杂着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我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边兆欣也醒了,我还没来得及看看是怎么回事,任兆欣一脚过来,眼前天旋地转,我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兆欣抱着被子坐起来,冷冷的看着我。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啊?”杀人灭口么? “胆子不小。” 看着她淡漠又鄙夷的神色,我难免也要生气,“任兆欣,你好好看清楚,这边是我的床,你睡的是我的床。”枕头边放着我的电话与手表,她的我帮忙放在床头柜上了,最好的证明。 她看清了之后对我说:“抱歉。”声色如常,看不出也听不出她真有歉意的意思。 我只觉腰要断了,趴在床沿叹气:“任兆欣,杀人不过头点地。”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抱歉。” 我无可奈何也无话可说,撑起身体去卫生间。 快捷酒店门口人流量比较大,兆欣的车牌号过于显眼,被我停去了隔壁的停车场。“要我帮你取车么?”停车卡拿出来,她抽走,“不用了。” 礼拜天,时间尚早,路上的人不多,我轻声对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说:“兆欣,我们能谈谈么?” 兆欣停下来,慢慢转身回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素面朝天。宿醉之后,眼底淡淡的青色与略微苍白的面色,有些脆弱,如闺阁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弱质千金一般,实质上,她是闺阁千金不假,却一点不弱,我后背还疼。 “我带你去吃早点吧。” 她还是看着我,好像在看我是不是脑子短路,尽说些奇怪的话。我接过她手里的装衣物的袋子,与我的一起放进后备箱。 还记得那次,和她喝了酒,在护城河边的一家小店里吃的馄饨,味道真不错。那回是我第一次和她出去吃东西,我想和她再去吃一次,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 叫人惊讶的是,当年的那家店还在原地,甚至连店面都没变化,里面同样的摆设,连几张桌子都变。我恍惚起来,好像回到了从前,我和她玩笑:“大半夜的,吃了就睡,胖子都是这样养成的吧。”当时的任兆欣,浑身都是属于那个年纪所迸发的蓬勃朝气,嘲笑我:“就凭你?浑身没二两肉,能胖起来你就偷笑吧,猪上膘也没这么快的。”气得我都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后来,每次我们在外面玩到深夜,不管顺路不顺路,都会过去吃上一碗再回家。 这家店,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早七点准时开门营业,下午一时收工,夜宵从十点到凌晨一点。店里只有五张桌子,客源却是不断,宁愿等上十几二十分钟的大有人在。 转头看兆欣,她依然面无表情,对端上来的食物也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拿着调羹慢慢的舀碗里的汤水,没见送进嘴里过。 店家过来询问:“味道不对么?” 兆欣微笑:“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离开早餐店,我没有询问她去哪里,依着我自己的心意行事,刚建成的外滩公园,满目萧索,除了呼呼的北风与拍岸的江水,鬼影都没一个。 兆欣拿着围巾,顺着塑胶跑道一直往里走,在利用废弃厂房做成的游乐区前站住,看了看,坐到秋千上,脚一蹬,秋千载着她慢慢的摇起来。 我靠在旁边的不锈钢柱子上,侧着头她看平静的侧脸,拿出电话,印了一张照片下来。 过了一会儿,秋千没有了动力,自己停下来,兆欣转头看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她笑了一下,“实在是没多余的时间来应付你。” 指腹抚过电话屏幕,这才抬头看她:“夜里休息的好么?”我怎么都想不出,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认床的毛病,在与任兆欣共处一室时就会像迷路后遇到的岔路口一样,你不会知道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冷笑一下,脚一撑站起来:“没事我就先走了。”废弃轮胎做成的秋千,因为外力的关系,再次摇荡起来。 “兆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呵呵,你讲笑话的水平倒是不错。” “别的事你可以说是我在讲笑话,关于你,我永远不会开玩笑。” 兆欣凝眉看我,无奈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她笑起来,笑容比天上的朝霞还要绚丽,“我有婚约了,人你也见过了,还有,所有人都说我们很般配。你还这样觊觎于我,不觉好笑么?”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如果当年我还不够成熟的话,那今天,我已经成长到足够把自己看清楚,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我觊觎你,从你进锦丰开始就觊觎上了。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 “小希,我已经,不爱你了,在你离开我时,我就不可能再爱你了。”我不愿意接受她这个说辞:“那你爱谁?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你确定你要嫁给他?你在报复我?” 兆欣双手插兜,像是在讨论别人事情一样的轻松,微笑着看我:“你也太好笑了,我若是不愿意,怎么会戴上他的戒指?”她慢慢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左手中指上,真的多了一枚闪亮的戒指,那么大一枚钻石嵌在上面,折了阳光。“你理解的没错,我是在报复你,如果我之前的行为给你造成困扰,那么我很高兴我的目的达到了。时至今日,我不会说我们还能做朋友,也不会给你发张请柬,我不想在婚礼上,看见谁的前度出现,所以,到此为止吧。” 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我戴着她留下的戒指,而她却戴着别人求亲的戒指,这个场景太讽刺,我只觉想笑。她说不可能再爱我了,而且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我在干嘛,拆散别人成全自己? ——天下间,最为珍贵的不是丢失的过去也不是得不到的遗憾,而是珍惜已经拥有的。 我不能像那只受了香火与佛祖点化的蜘蛛那般去顿悟上面的话,也不愿顿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已经拥有的,也可能是因为那种深入骨髓的感情,我得到又失去过,更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珍贵,我该拥有的,除了任兆欣,没有人值得我去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可是,如果她所希望的就是不再与我有任何关系,如果注定要失去我一直珍视的东西,如果命中注定我和她再无交集,我不愿意给她留下的是不愿回想的过往。 寒风吹的我全身冰冷,我有些想念兆欣手心的温热,拉紧了身上的大衣。“太冷了这里,走吧,我送你回去。” 重新回到出发地,兆欣扶着车门看我,“找一个喜欢的人,恋爱吧。” 这……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8 我忍不住要笑,趴在方向盘上看她,喇叭尖叫起来我也懒得去管,“任兆欣,你是有多无聊啊,这和你还有半毛钱关系么?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哪个,爱的又是谁,还说这些,你可笑不可笑?”自始至终,我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对她说这么重的话。可那些话,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都可以,唯一例外的那个人是她。想最后保留一点好印象的愿望也扑空,多留一分钟,多看她一眼都是受罪,狠狠的拉上副驾的车门,重重踩下油门,只是城区道路提不起速度。 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入眼一片莹白,整个春节假期,我都在值班。这些年,每个春节都是如此,没什么不同。雪后的气温低的吓人,办公室里温暖如春,我很赞赏自己这个英明的决定。 小安、石修沁都忙着应酬亲友,我过了一个星期清净的日子,却从大年初二夜里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在我刚回到这里时,不管几点上床,都是睁眼到天亮,后来习惯了工作、习惯了这个环境后慢慢就好了,再一次是去年见过兆欣一面之后,失眠了好些时候。可这一次,比前两次严重的多,试过很多助眠的方法,吃安眠药,完全不起作用,我想,是不是我有心里问题了。 厚街的阿元书店,我过去的时候,店里没有顾客,阿元正和一个男子在门口讲话,看见我,微微一笑:“新年好。” 我意外与她怎么过了个年就变得这么客气,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笑着回了句“新年好”。那个男的看见有人来,和陈元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阿元朝他微微点头,这才问我说:“人家都开工了,你怎么还有空过来?” “午休,我出来透透气。” 她把我让进去,按我坐在空调出风口附近,“脸色真难看,又是一年,还跟自己过不去?”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和我说我的私事,我觉得此时自己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可挡不住还是想要笑:“这回就是死过去也要过去了,她要,结婚了。”我是第一次觉得,结婚这两个字,真难说出口。 “那还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 我哑然失笑,阿元倒了杯水递过来,我摇头站起来,“是啊,有什么可想的。”可我就是想她,想跟她在一起。 一饮一啄,皆是前定。我总算是相信了这句话的含义,我种下的因,当然要尝其结出的果!一切,自作自受。 阿元却说:“假如是我,我也不敢再爱你了。”只要有心,从我的只言片语中,谁都能把事情的经过看清楚,何况,阿元心细如发。 我转身看她,她说:“越是重情的人,越是害怕被伤害。还有一种浅显的说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你能确定她还爱你的话。” 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我当然能感受到她对我的不同,从她没有给过我一次好脸色说起,如果她不在意,那她根本不必对我横眉立目、冷嘲热讽,只要一个电话,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人。 “阿元,不管她还爱我不爱我,她都要跟别人结婚了。”说完这句话,我眼泪一下出来了。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哪怕心里流血,也能让面上带出微笑来,最近,眼泪真的有点多。 阿元无奈道:“楞子,真是楞子,你不让她看见你的决心与毅力,她怎么能放心重新接纳你?” 我抽噎着问:“真的?” “再这样犹犹豫豫的,你再哭也来不及了。” 我用指腹抹一下眼睛,“嗯,我上班去了。” 这会儿,陈谷正好推门进来,“哟,兔年早过了一年多了,怎么眼睛还红着?”看见我还没抹掉的眼泪,大惊小怪的叫:“啊呀,什么人欺负我妹妹了,告诉我,我找她去。”笑嘻嘻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他说出口那句话的意思。 “你个烂芝麻,阿元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一定是捡来的。”他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说我还没长大,就因为我还没结婚。 “啊,你怎么知道?我姐姐都不知道。”陈谷说话的神情太正经了,我愣住,阿元笑了一下,指指后面:“去洗个脸。” 我有考虑过,是不是要辞职,那时和母亲说的时候,主要目的是想让她知道我真的不能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去生活,最后没个结果,还是因为我在意这份工作,如果我连工作都不要了,又怎么去作自己想做的事,我们都生活在红尘俗世中,那些有情饮水饱的事,只能发生在故事里。可她有了婚约,戴上了别人的戒指,这么鲜明的态度,就算让她看清楚我的心又有多少用处呢,毕竟,与异性的婚姻才能被众人认可,而要想让人接受两个同性相爱,太难。如果她真的决定走那一条路,我应该拉她回来么? 犹犹豫豫的过了一段时间,春季推广会就到了,我部门是主打,销售那边派不出人来,我临时受命要出差了。省会城市糟糕的交通状况永远叫人无奈,杨雪晴中途打来电话问我到哪里了。她同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先期抵达,做准备,布置场地。我看看窗外面陌生的街道,摇头,一想对方看不见,笑着说:“不知道,反正是大马路上。” 到了场馆,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杨雪晴做的很好,基本达标。 场馆面积很大,参展的都是有实力的酒店,不管是宣传片还是展位,都做的很有自己的特点,相比来讲,长泰就弱了许多,刚刚够上星级而已。 我在各展台前走了一圈,果然看见属于锦丰的展台。三个男女凑在一起看电脑演示。 我一阵失落,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免草率,这种场合,最多也就是参展的部门负责人露个面就好了,任兆欣是副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晚上,杨雪晴拉着我去玩。她在这边念过书,还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城市路况很熟悉。 毕竟是做过国都的地方,有许多的历史遗迹可供瞻仰,只是因为夜晚,看的不甚清楚,有点遗憾。我想,不能再亏待自己了,想做的事情就该去做,就像看风景一样,白天与夜晚的感觉一定是大不同,有些事,尽力而为与全力以赴的结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走累了,杨雪晴拉着我去街边小店坐着,叫上当地特色小吃,一边吃一边跟我讲一些上学时的趣事,当年的大孩子,如今已经做了母亲,说起过去,还是那么的兴奋,“那时候,很喜欢1912那种地方,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连空气都是自由的,疯的没边。今天再来,我忽然发觉自己老了,没有那种心情了,路过也不想进去。” 我作势瞪她:“你都老了,你让我怎么办?” “喂,只有我们这种结了婚的人,看着孩子一天天的大了,才会觉得自己老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59 了好不好?”杨雪晴笑着摇头,“你把自己关在自己划定的圈子里,又开心不起来,这样又有什么意思?爱情是需要回应的。” 我是表现有多像怨妇啊,让她们一个个的都看出来了。“你谈过几次恋爱?” “呃,一次。” “喂,我还比你多一次,就你这种水平,就不要冒充恋爱专家了,我都比你有经验呢。” 杨雪晴讶异地看着我:“这种事能用经验来讲的么?再说,你也没历尽千帆,咱们,也就半斤对八两。” 我被她的表情逗笑,“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还是多留一些精力用在展览上去吧,做的不好我可是不会留情的。” “是,陈经理,我会用心的。” 第二天,展会开幕之后,把后续的事宜都安排好,全权交给杨雪晴去做,提早一个小时离开。 从j市弯了一下,我没有先去电话,直接上的兆欣办公室。上次的前台到底给换掉了,新来的这个只是照例登记,没有过问其他事,因为后面还有兆欣的秘书做门神,她看见我,微笑着站起来,“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看一下她挂在脖子里的门禁卡,微笑回应:“刘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副总在或不在。” “在。” “好。”我直接越过她,并且制止她想要拦我的举动:“如果你有话讲,等我和你们副总谈完事再说。” “好,请让我为您敲门。” 我点头,她过去,“副总,陈小姐来了。” 过了那么七八、十来秒钟的时间,门里面的人才说话:“让她进来。” 兆欣还是那副工作时的样子,今次,她闲适的靠在椅子里,微微偏着头,左右手交叉叠在腹部,看我朝她走过去,眼里意味不明的笑着:“你拿我办公室当菜市场了啊,说来就来。” “顺路,我就来看看你。”我坐在她对面,“早上好。” 兆欣轻轻一笑,摘下眼镜丢在桌子上:“还真当这里是菜市场啊!好了,你想见也见了,可以走了。” 我左顾右盼,“进副总办公室,都没有茶水的么?” “来我这里的,只有有正经事的人才招待茶水。” 我笑着接下她的话:“我想见你难道不是正经事?” “无聊,没事出去,”她重新戴了眼镜站起来,在文件柜里拣出一个黑色文件夹,“还想让人来请?” 我走到她身后,“上次说了惹你生气的话,是我不好,我道歉。” “不必了,你说的也没错,是我多嘴讨人嫌。”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陈正希的反复,个人觉得并不奇怪,就算她在清醒之后觉得过往错的离谱,但她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人格已经形成,她在乎的东西太多,要她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有一个缓慢的过程,任兆欣说的没错,她根本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人,必须要等她自己想明白,确切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爱上这种人,不管是“割肉止损”还是“含泪补仓”,在没有正式“收益”之前,都是痛 ☆、第 39 章 “除了那个叫任兆欣的,我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恋爱。” 她自顾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页看完再翻一页。 “兆欣,”把她手里的文件夹放回去,轻轻抓过她的左手,那只带着钻石的戒指并不在她手指上,夜晚看不见的戒痕,白日里清晰可见。我抬起视线,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兆欣慢慢把手抽回去,说:“出去。”她若是冷嘲热讽,我还能接招,可她要是这样没情没绪,平淡到直接拒人千里的态度,我就只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退后一步,故作轻松说道:“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那我们明天下班见。” 退出来,外面坐着的文秘正好站起来,我看她一眼,忽地心里一动,站住脚步:“刘小姐,我想请你们副总吃晚饭,明天她有安排么?” “副总她一般不应酬,私人邀请的话,您需要自己去约了。”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不管她把我的问题看做是哪一种意思,对这个结果,我都是满意的,她手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陈元说的对,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要让她看见我对她从未改变的感情,不会再因为外力的影响而有任何动摇,并持之以恒。在她还不是谁的妻子以前,我还有追求她的权利。 晚上,补完了因为出差落下的一些工作,又看见抽屉里任兆欣的那副眼镜,镜片边缘根本不像一般近视镜那样厚,那时候,她从来不戴眼镜,想看清点,就微微眯着眼睛,弄得我一开始老以为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要作弄我。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电话,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合适再通话了,她也未必肯听我的电话,又心心不宁,坐着静默了一会儿也是一样,看见左手边的一沓纸张,或许这样能缓解我的不安。 兆欣 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半夜了心还静不下来,本想打电话给你,可时间已经不早了,也许,还怕你会拒听。本来只是想记录下我现在的心情,可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耐不下心去做那些,就好比一个武夫看不惯整天文绉绉的书生一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过是个书生,性子急,脾气也急,我不喜欢这些,只觉得,有这个功夫,重复一百遍都够了。呵,带着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还是无所顾忌的少年,倔强、自傲,叛逆。 那一段改变我整个人生的事发生之后,我遇到了你,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便错过了,如此,对你才是更好的事情吧,我不拉你进这场情.事里,你也不会被伤害。 可我们终究没有错过…… 是祸?是福? 我以为第一次见你是在街心那棵大樟树下面,如今算一下,也就是你大一那年的夏季。当时你正打电话,我只觉得你的声音从没有过的好听,我想转到你面前看看是什么人拥有的这么一副嗓子,只是被林泉搅合了,于是,我记住了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遇见你时,你喝多了,还不小心撞到了我,当时,我不能确定你就是那次我遇见的女孩,当时,我真的很想问,只是,一来我们只是陌生人,二来,你的朋友在找你,我一犹豫你就走远了。 实际上,我最落魄的那个秋季,你还是高三的学生,阳光少年,神采飞扬,你不会知道,当时的我是多么的羡慕你。 都说事不过三,而我们,已然见过不止三次面,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因缘际会”,因为你身份的缘故,我们才得以再见面,每次拥住你,我都在心里跟自己说:陈正希,你遇上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可我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0 ,竟然就那样把世上最好的女子放弃了。 我以为我所作的是对你最好的…… 门第、身份、前程、生活、婚姻、血脉,还有,性别…… 长久以来,所有的坚持,在见到你的那一刻里溃不成军……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若不是胸怀大志,或者被迫承担起家族使命,即使出身名门、毕业名校,最大的快乐也就只是打一份工,过一段自由且安乐的生活,纯粹的快乐,简单而又美好。 等我明白这些,才发现我错的多离谱。 还有,我终于知道,戒指内壁上那两个英文字母是什么意思。戒指第一次被摘下,是在我车祸住院之时,我那时候才发现,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你要刻上那两个英文字母。 真是,笨的可以。 兆欣,正希,原来,我们俩名字的首字母竟然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另一种缘分? 不早了,晚安。 陈正希 字 我终于没有再失眠,一觉睡到第二天,还是闹钟叫醒的,有个安稳觉,真是很惬意,神清气爽。收拾书房准备上班的时候,看见昨夜写下的东西,折了一折放进包里,嗯,未尝不可。 杨雪晴不在,所有琐事都必须我亲自处理,也没觉得像平时那般不堪忍受。 下午出去办事,顺路把信寄出去。现代通讯技术那么发达,不管是语音通话还是电子邮件,都比普通信件又快又直接,也很难遗失,可我就是想用这种最传统的通讯方式,向她传达我心底的感情。我不再相信那些含蓄的表达方式,我不再倚靠心意相通那些说辞,我要明明白白的表达,用另一种方式,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占有欲作祟,至始至终,我深爱的人,从来是她任兆欣。 回来时,路过一家专业办公用品店,停下买笔,昨天那支笔实在不顺手。玻璃柜里陈设着各个款式与用途的钢笔,要了支深蓝色的试了下,下笔很流畅,书写效果也比较令我满意。——我写东西的时候,除非必要,更喜欢用钢笔。 店员打发票的时间里,柜台里那一排签字笔吸引了我,根本不用计较,果断选了一支黑色。兆欣办公室的笔筒里有一支香槟色的,我觉得那个颜色太出挑,不够稳重,与她办公室的气质不够搭,这件黑色磨砂,稳重大方,我觉得很不错,希望她也会喜欢。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收拾了东西走人,大办公室里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现象少有,也难怪他们会惊讶成这样。我笑着和大家说拜拜,“有事打电话,我先走一步。”长泰比较人性化的一面就是,没有硬性规定上下班必须打卡,偶尔早退一下,不要耽误到工作也是可以的。 我不能赶在锦丰下班时准点到达,就想打个电话给兆欣,可她的私人电话不通,公事电话占线,我就像被玻璃挡住的飞虫一样,明明出路就在眼前,却一时没有办法冲破阻碍。 地下车库里已经没几部车了,兆欣的那部凌志还在。 那位秘书小姐还没下班,我松口气,她看见我走进,连忙站起来,“陈小姐请稍等,这边坐,副总正在忙,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哦,你忙你的吧,我随便坐坐就好。”我没有跟她去待客区,在旁边的大办公室里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你不会再骗我空坐半天吧。”她知道我是为上次的事才这么说,也不尴尬,笑笑,手指一弯指着身后紧闭的房门转口说:“她今天有重要电话,这会儿也该差不多了。”从茶水间端了水摆在我面前,“请用。”又坐回了她的位置,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黑框眼镜快要把本来就小的脸都遮住了。 玻璃杯里的液体清亮透明,不停地冒着热气。我和她也就见过一次面,她怎么会知道我不喝咖啡、茶之类的呢,除非是了解我的人告诉她的。而在这个十多层的大楼里,除了她的顶头上司,我还真的想不出还能有谁。 查了附近都有什么好吃的,定位置,然后盯着副总办公室那扇门,希望她能下一秒就出现,或者我出现在她面前也行。刘小姐面前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副总,是,好的。哦对了,副总,陈小姐等您半天了,是的,好。” 她搁下电话,走过来,“陈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件格式显示不出,看着好别扭 ☆、第 40 章 听见这个称呼我就有些不大自在,抬眸看过去,她说:“副总请您进去。” 我把手边的纸袋带上,推门进去,兆欣还在忙着,手边一堆的资料摊在桌面上,头也不抬。 “唔,忙什么呢,摆的满地都是?” “餐饮部的账目有问题。” “让财务查就是了,何必要亲自动手。” 兆欣就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是啊,她的高度,决定了她看问题的方向和我有本质的不同,我自嘲一笑:“唔,我会努力弄懂的。”她又看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坐她对面,并不说话打搅,只看着她办公,便觉时间过得如流水一般,除了纸张偶尔翻动的声音,安静的落针可闻,我甚至听见海关的整点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整。 兆欣也该听见了,在看过的地方压了一条彩色纸签,收拾了桌面,摘下眼镜,推开椅子站起来,仰着脖子,按了下颈椎。 我也站起来,把一直放在手边的纸袋放到她桌上:“送你的。” 兆欣看了看纸袋,皱着眉头看我,“又是笔?”她也太那个了,都没想想就猜到了。也是,那么明显的标识,想猜不到也不容易,何况我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签字笔,看看喜欢不喜欢。” “不用,你自己留着用吧。” 我干笑一声:“我知道这很不浪漫,但这支笔真的很适合你,保证你会喜欢。下次,我保证浪漫一点,至少会让你满意。” “不用,谢谢。”她推开文件柜旁边的那扇门进去。半晌才出来,头发放了下来,深色低领薄羊毛衫,白色短款小西装,直筒裤,黑色皮鞋,手里纯色的棉麻质地的超长款围巾,在脖子里围了一圈,整个人的气质,立刻从职业女性变作都市丽人。 我把视线定格在她身上,“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了,家里给我留了晚饭。”一边说一边把抽屉里的电话、钥匙、门禁卡等装进包里。 一直跟到西郊路口,看她的车停到家门口,走进家门,我给她发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回去了,她什么回应也没有,我知道会这样,心里也没特别怎么样。 第二天,正常下班,时间上,我迟了两个小时,巴巴的跑来,兆欣她连电话也不接我的,更见不着她的面了,我只好再失望的回去。 连续一个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1 多月,我每天花五个小时的时间,往返在我家与j市之间,遇上休息天,就住一晚的快捷酒店。不管她见不见我,我都这样来来回回的跑,再加上工作,每天的睡眠也就只有五个小时。因为心里踏实了,这五个小时里就安稳多了,睡眠质量也不错,只是往常正合身的衣服,如今竟觉宽松了些。 有天早起出去吃早点,遇见晨练回来、顺路带早点的陈元,她都说我的状态比前一段要好,还问怎么回事。对于这件事,我也不必瞒着她,简单说了几句,她微笑着点头跟我说有时间去她的书店坐坐。 我点头说好,心里却说,暂时,怕是没什么时间去你书店了。 熊小安已经朝我投诉不知是第几次了,说总是找不到我的人,又不加班,真不知道我背着她都忙了些什么。 我说我也不是你家石修谦,怎么还想管到我头上了。她就骂我不知好歹,说别人想要她关心她还不愿意呢。 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又搭错了,这样少根弦的园丁不会把祖国的花朵给培育歪了?她慎重其事的说要见我,我也好些日子没看见她了,真不知她又怎么了。 回家的路右转就好,去j市直走,打了灯,转弯。电话拨出去,兆欣也正下班,听筒里传来她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看来是在地下停车场。 “下班了?” “嗯。” “今天我要应酬我老同学,就不过去了,记得好好吃饭,按时上床休息,有时间的话,就想想我。” “哼!”她冷哼一声,说明我又有管着她的嫌疑了,我忍不住笑起来:“宝贝,我只是建议,不敢为你做主。” 听筒里传来关门与引擎启动的声音,她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掐了。 我笑着摘下耳机,好不容易才在繁忙的菜市场路段找到了个停车位。这些日子,基本不去菜场,早点都是在外面吃,晚餐在j市解决,家里什么都没有,悠悠转了一圈,晚市的菜不如早上的新鲜,只好捡不错的买了些,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小安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瓶酒,还显摆给我看:“陈小希,你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波尔多的。” 这个人,孩子没带来倒是带了瓶酒过来,还是她最不爱的红酒。 “许愿呢?我还给她准备了她爱吃的糖醋带鱼。” “修谦带着去他父母那边了。” 还有最后一道汤出锅,小安手脚麻利,桌上碗筷摆好,酒一早开出来了,这会儿自斟自饮起来,看着空杯子笑说:“小希,谁能娶到你也很有福气,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打得过流氓,翻得了围墙。” 我把汤搁中间,拉椅子坐下来,喝口水才白她一眼:“翻围墙干什么去,我又不需要抓小三。” “哼,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都要怀疑你才是小三,年纪一把了,不要说男人,身边连个雄性生物都没有。” “你才年纪一把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本姑娘可是单身贵族。哎,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我看她手不离杯的样子,离醉也不远了。她喝了口酒之后就开口说:“小希啊,今天我是不管醉不醉都住下来,你要收留我哦。” 我被她的声气激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指示:“快去拿笤帚来。” “干嘛?” “扫地。” “这个时候,扫什么地?” 我作势在胳膊上摸摸,“唔,你没看见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么!” “陈小希,你也会幽默啊?什么时候学会的?师从何人?” 竟然笑话起我来了,不回敬两句我们这损友的名头也忒名不符实了,八卦她道:“听说上回在长泰,有人跟你表白。”被人表白而已,吓成那样,也是稀奇。 熊小安差点被嘴巴里的酒噎死,脸色都变了,可我看根本不是因为酒的问题。“陈小希,你听谁说的?”她咬牙切齿起来,“她还说什么了?” 感情这对姑嫂还有点小矛盾,我笑着看她:“你猜呢?” 小安也回以我微笑,眼里却怒火炙烈:“哈哈,你猜我猜是不猜呢?” “猜你个头!”我打算正正经经的吃饭,不再和她斗嘴,你一言我一语也没个完的时候。 小安忽地跳起来跑进卫生间,关起门来冲凉,说是怕我待会儿不管她个人卫生。出来后,就放心大胆的喝起来,开始话还多,渐渐的就不怎么说话了,酒量不行,一瓶红酒没喝多少醉态就出来了,酒品还不错,喝多了不哭不闹也不乱说话,直说要睡觉,只是弄错了方向,拐到沙发边就歪那儿了,我连连叫她也不听。 难怪形容一个人重的时候说死沉死沉的,她倒是世事不知倒下挺尸了,把她搬到床上去颇费了我不少的力气,真想就那样让她趴沙发上随她去了。 我的性格,一旦习惯了做某些事就不会轻易丢下,不然就觉的少了些什么,等家里一切平静下来,我靠进椅子里,看着桌面上那副眼镜发呆,一连这么些天,兆欣的态度,一直沒变,不喜不怒,爱答不理,今天没去,她会不会像我一样,因为习惯了每天按时出现、忽然暂停而感觉到失落? 兆欣: 见字如面 不知道你是不是都收到了我给你的信,或许,在锦丰收发室就已经被剔除了吧。 今天小安来找我,看起来她有心事,可她什么都没说,后来她还喝醉了,我就想到第一次我喝多了时的情景,那时候,真好。 曹孟德的《短歌行》中这样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难有杜康。 酒这种东西,我不爱也不斥,至于能不能解忧,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我只验证过一次,去年中秋那天,我喝下去整一瓶的白酒,只因为那酒喝起来会让我有种吻你时温软酥麻的感觉,至于后来,哈,当然是醉的人事不知,忧没解掉,还头疼的要死. 还记得我们一起出去玩的那次么?因为不想做灯泡,我们两个人在山上乱走的那次? 我捏着狗尾草穗不撒手,是因为我想家了,你却非要问我一根草有什么稀奇的,我嘴硬不想把心事告诉任何人,就折了一个给你戴上,让你感受一下我儿时的游戏。狗尾草折成的兔儿卷,是我小时候淘气吓唬别人用的,做成一个圆环,还翘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像小兔子一样,要戴许多在手上,这样接触到皮肤,才会有像毛毛虫爬在身上、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我把折好的草环戴上你手的时候,我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是开心不是忧虑更不是无所谓,很复杂,你还嘲笑我幼稚,那么灿烂的笑容,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太远、差距太大,根本连沟通都不需要,我印象里的那个女孩,不是眼前的这个。可我,不知不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2 觉的,竟然把心给丢了,还连丢哪儿了也不知道。 直到那次,我站在你身边,见你带着淡淡的笑看别人玩耍,那一刻,我好想吻你啊! 原来,我喜欢上了你!兆欣,那一刻的我,有多开心就有多慌乱,所以才会问你“我该怎么办”那种白痴问题,我想避开你,又想见到你,每天被这两种念头折磨着,直到你问我“喜不喜欢我”,我有那么一瞬的惊慌失措,就怕你会觉得我是变\态…… 如果你知道,你阳光一样的笑是对我下的最深最重的符咒,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我一直觉得,跟你在一起是我做的许多决定里面最正确的事,那一段日子,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你,我逐渐变得开朗、乐观,也在慢慢淡忘那些糟糕的过去给我的影响,你就像是一道阳光,照亮了我,或许,当时的你就是另一个自己,因为趋光的本能,我极力想要靠近你,去追逐那种熟悉,一直到听见你说喜欢我、爱我,我有多开心,你不知道。 有许多话,许多事,我不想告诉你,不愿意讲给你听,那些都是我最难堪的过去,与你没有直接关系,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糟糕的过去。同样,我也有许多话不敢问你,不想问你,或许你会觉得我自私,但其实我就是自私,或许用自欺更好表达,我让自己忽略你的自身、忽略你的成长环境、忽略关于你的所有,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和你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怎么配得上那么优秀的任兆欣? 曾经的陈正希,是个骄傲的人,聪明、开朗、风趣,虽然性格倔强、做事冲动,但从来没有认为那些是缺点,哪个少年不自傲、叛逆呢,有心气是正常的,那种少年老成才是对青春活力的打压。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遇到你,我们之间怕是没有爱而只会相看两相厌、硝烟弥漫吧。 那个女生,与我同届,很柔弱的一个人,说话也细声细气,我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那种风一吹就能倒的美人灯,大概是性格互补的关系,反正事情就这么奇妙的发生了。后来,因为极小的一件事发生争吵,两天没说话,星期五放学也没等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家人就找到学校来了,“罪名”是:骚扰女同学,所有都是我的错。 父亲过去,只对校方说了一句话:一个巴掌拍不响,把那家家长气得差点破口大骂。父亲没说我什么,只让我解释整件事。而我愤怒于知晓这件事的人对我的眼神,愤怒于找我“谈心”实则批判的老师那一副痛心疾首、语重心长、说教的嘴脸,都懒得张嘴。 那家家长要求学校必须把这种无耻、下流(还有一堆脏话)的人开除,不然所有家长都不会放心。 那时候,男女生恋爱,学校尚且像防贼似的,而这种事,对校方来说,简直是教育的失败,学校的污点,甚至是耻辱。 于是,我的高三生活就此结束。拿到通知的那一刹那,我才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想抱负、所有的傲气,变成了一把把足够我自戕的利刃。可我,错在哪里了? 然后,我连家也没有了。 说这些,并不是要找同情,只是想把这些事告诉你,而面对着你的话,大概我也说不出来。 有时候,我会很庆幸,庆幸那样的我遇上那样的任兆欣。 我曾妄想着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你,爱情、血脉、家庭、地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实际上,除了爱你,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而爱,谁人都可以给,似乎,谁都比我有资格,我知道,自己一直都错的太离谱。 错过你这么多年,我不想再错失下去。 我希望自己会是你生命中与你一同谱写画卷的那个人,而不是你画卷上的一幅风景,我希望自己最终有一天能找回你,牵你的手,告诉他们所有人,这就是我一直坚持的理由。 有你,我的生命才是完整。 陈正希 字 封好信封,贴上邮票,放进抽屉里,与那副眼镜并排在一起。这会儿了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到我?电话捏在手里,拇指试了几次,最终还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还是最原始的嘟声,响了三次,接通,兆欣不说话,我问她:“睡了么?” “没。”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她又不去应酬,这个时间,完全可以休息了。“忙什么呢?” “没什么。” “在想我?” 兆欣就轻蔑地切了一声,我笑说:“今天有些事,明天中午下了班我过去找你,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吃午饭,然后我们去玩,看电影好不好?” 兆欣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她这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么?可我还没等来想要的答案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长泰和锦丰一样,坐班的员工星期六要上半天班,我不知道是不是私企都是这样,照我的理解来说,星期六完全可以不上班,根本没什么工作效率,只半天时间,只要能偷懒,绝对不会有人让自己动一根手指。 如果兆欣知道了我的想法,一定又会说:“你不去想办法提升工作效率也就算了,还有这样逆向思维,哪个上司也不愿意给这样的人晋升机会。若是典章制度不合理不规范可以提议修改,在此之前,所有的上司都希望每个人都认真执行。” 兆欣的想法我当然明白,我们立场不同,看问题的方向也就不同,得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也是必然。 五月底了,长泰的营业额除了节假日略有提升外,各部门常态下的状态有些叫人失望,一份报告亲自交到总经办,林总随手翻了翻,让我周一再过来取,然后不知怎么的说起了酒店推广的事情,这个在上次的例行会议上也有提及,当时也只略微讨论了几句,我也没有、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这些事,从来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只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描补:“林总,年后的淡季总是差不离的,我的意见是在适当的时候推出一些新的举措来应对,推广的事,对于传统的方式,在做法上,可能现如今的电子媒体中,尤其是本地化的网络宣传,快捷、迅速,受众也更广,可能比普通的宣传手法更容易让年轻人接触到,了解到,从而扩大消费群体。”就差补充说我对这些,真心不在行啊!以上纯属个人浅见,仅供您参考了。 林总听我说完,倒是笑了笑,“我考虑看看。”他站起来朝外走,“一直见你神色不好,有事?还是旧伤没好全?” 我尴尬一笑,帮忙开门,“谢林总关心,不管真假,大家都传疯了,大概您也听说一些。” 林总朗朗一笑,终于有了点曾经军人的气质:“年轻时不活的个性,等像我这样头发白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3 了皱纹满脸了,想个性也没那份精力了啊!是吧?” 我点头,笑说:“您说的是,看来我并不需要多纠结什么。”看见起身送老板下班的彭阳,暗自瞪了他一眼,长舌男。目送着老头登上电梯,下行去了我才松口气,这都什么呀,可真是奇葩的单位,上上下下都八卦,感情源头在这里啊,真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倒是把自己也是长泰员工这件事给忘了。 这边一耽搁,和兆欣吃午饭是不可能了,给她去电话,她没什么表示,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我赶过去,兆欣早已经下班,而且我还找不到她究竟去了哪里,副总秘书那里,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也是,秘书不是助理,兆欣的行踪,不用特别清楚。 心里有些灰败的丧气,我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她,而一个人若是想避开你,又怎么能轻易被你追逐到呢! 差不多一点半的样子,收到一个陌生电话,是j市的固定电话,打电话的人跟我说要见我。我莫名其妙,就想拒绝,刚说了个对不起,那人就说:“我是任兆欣的母亲。” 我就说不出话来,李老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哎,她是锦丰的总经理夫人,任兆欣的母亲,只要愿意,又有什么事会不知道? 还记得那年第一次见面,她就像是一早看穿了我、预见了我会怎么做一样,不急不怒,悠悠闲闲的喝着茶水,话也说的轻松动人,三言两语就让我投了降。如今再见,清楚看见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明显的痕迹,脸上多了皱纹,头发也不如那时候的密了,只是,她的气质还是那么好,坐在那里,气度俨然,见我被引导员带到她面前,依然微笑着招呼我坐,在我向服务员要一杯白水的时候向我推荐说:“听说这里的咖啡不错,你不妨试试。” 我朝服务员点头确认一杯白水,再朝李老师解释:“我,不喜欢咖啡。” 李老师笑了笑:“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不喜欢喝茶的吧?” “是这样,除了水,我很少喝其他饮料之类。” “哦,那么需要应酬的时候呢?” 她是说我太自以为是吧。 “我把生活与工作分的很清楚。” 李老师看着我,“兆欣说,整个j市,就这里的咖啡还能入口,既然她都推荐了,你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谢过及时给我端水来的服务生,指指杯子里的透明液体,“我很确定自己的选择,并不需要尝试其他。” 她捏着小勺,慢慢的搅动杯中褐色的液体,隔了一会儿,问:“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都忘了?” “没有,我答应过您不再与兆欣有牵扯。” “哦,既然如此,你是没有忘记而是食言?” “不是,我从来没忘记您的话,所以才不给她一个理由就走了,但她过得并不好。” “那么你想对她好的定义是什么,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流言蜚语中,让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人鄙夷、嘲笑就是对她好?” “我认为,我们对彼此付出真心实意,没偷没抢,奉公守法,也不妨碍到任何人的利益,个人私事实与他人无尤。那些自认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别人的生活态度指点嘲笑,口出恶言,他们本身有道德可言么?而这个社会总是在进步的,会有更多人理解这一现象,若是您在意那一纸婚书,我将竭力。” 李老师还是自从我进门来第一次端起了咖啡杯,抿了一下之后就放下了,眉心微微纠结,我只当看不见。 人的某些习惯或是行为爱好,真的没办法去改变,就像我喜欢白开水,李老师也不爱咖啡一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我喜欢兆欣是事实,发自内心且无从改变。 “婚书?别大白天做美梦——妄想,这不可能。” 我在桌子底下攥着两只手,面上带着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做父母的大多数都爱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干涉孩子的选择,小到和谁一起玩,大到选学校、择专业,甚至是选择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最后跟什么样的人生活。小时候需要引导无可厚非,可长大了呢,有了自己的认知、感受、想法,为什么做父母的还是要孩子照着自己划定的线路去走?您最大的希望也是想她能生活的开心吧,可是这几年,她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您真的认为她过得很好、很开心么?” “哦,你是在教我?” “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李老师一直淡笑的脸冷下来了,“先不说你的性别决定你根本不配在这里跟我说这样的话,那你们之间的差距呢,你能给她什么,上无片瓦下无卓锥,我倒是要怀疑你死缠烂打的用心了。” 我在想,如果对面换个人的话,我想我此时一定是狗血淋头了。“的确,我一个农村来的,没家世没背景,哪里都比不上,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不那么遥远。只要她点头,我愿意尽我的全力,尽可能的给她优渥的物质生活条件。至于锦丰,不是我小看,兆欣还没有把它放在眼里过吧!” 李老师又笑了一下,讽刺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是我小看你了。” “阿姨,我所做所说的所有事,都是认真的,我绝不会再伤害她第二次。我还是四年前那个我,只是比从前坚定了些。”说了这么多,我需要喝点水润润喉咙,大概是午饭吃的太少的缘故,我竟然会在这半下午的时段、面对着这么一种关系的人,觉得饿,真是诡异,又多喝了一口才放下。 李老师看着面前只沾了一次唇的咖啡,从包里拿了两张红色纸币放到桌上,“别说什么‘你们会天长地久’的鬼话,只要任兆欣一天还没和我断绝关系,我都不可能同意,你还是赶紧死了那条心的好。” 我站起来,“您慢走。”李老师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会回过来把那杯咖啡浇到我头顶,好在她涵养足够好,只是那么一顿就继续朝前走了。等她出了门我这才拿了纸巾来擦手心里的汗,坐回沙发里。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回比我预想的要早得多,可我还没从任兆欣哪里得到任何回答,她这一次,似乎急切了些。 从咖啡厅回来,我去锦丰拿车。底层的员工通道,就在地面停车场边上,远远看见三个人里的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她正一个劲的盯着我看。我凝神看过去,忽而就笑了:“林妹妹,认不出我来了?” 林泉大叫一声朝我扑来,一巴掌打在我肩上,疼的我咧了咧嘴,“林妹妹,不用这么激动吧,我都要被你拍散架了。”她怪叫着推我一下,埋怨道:“我还以为我眼花看错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我当然没变,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4 如果变了,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注意形象,你看同事们都在看你。” “下班时间,管他呢。” “这么迟?”现在都要两点半了,她才出来。 “一桌老顾客,多坐了一会儿。”她拽着我走了两步,又站住:“你来是有事情的吧?” “嗯。” 林泉就眯起眼睛来,打量我一下,迟疑着问:“任兆欣?” 我笑起来,“还是林妹妹了解我。” 林泉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我,半天才“啧啧”两声,说:“陈正希,你没得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这里要说说林泉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代表柔弱的代称,还要从我对任兆欣那些——当时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感觉说起: 因为兆欣有段时间调去了其他部门,我难得看见她一回,而那天,林泉竟然和兆欣同坐一桌吃饭,这两个人能说到一起也是很奇妙的。我坐过去,正好和任兆欣面对面,兆欣朝我笑了笑,依旧和林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郁闷的不行,刚才看见她时还很开心,这会儿又觉得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直没有跟我说话的缘故,反正心里不快,筷子上戳着几粒米,慢慢往嘴里送。兆欣忽然用筷子敲敲餐盘:“喂。” 我和林泉都抬头看她,她丢下筷子,说:“看你,像吃毒药一样,弄的别人都没有了食欲。” 我朝她餐盘里看看,“是啊,就算毒药,你也已经吃完了。” “安静,吓到别人。”兆欣一本正经的说,我就环视了一圈,果然有人朝我这里看,最夸张的当属林泉,她脸都皱了,“姐姐啊,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林泉苦着脸,语气软趴趴的,她最怕的,就是吃饭时有人说这饭菜难吃。我们从来没见过林泉这样说话过,一时间稀奇不已。我把她那碗只见汤水不见鸡蛋、番茄的番茄蛋花汤推到她面前,“林妹妹,我不是故意的,这都怪任兆欣,是她起的头。” “关我什么事?”兆欣站起来,端了餐盘就走,“林妹妹,听说过恶人先告状么?” 任兆欣悠悠然走了,留我在原地看她背影咬牙切齿。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也不知怎么的, “林妹妹”这个称呼就慢慢传出去了。 * 本来计划好的,下午陪兆欣走走,看场电影什么的,尽管不知道她此时在哪里,也不想被林泉耽搁掉我的时间,脚下慢腾腾的,“去哪儿?” “好几年不见,我总是有些账要跟你算的。” 我失笑,她的性格还没怎么变,“好吧,我先声明,我还有事要处理。” “你放心,等下我还要上班的。” 林泉已经结婚,那位执着的追求者终于抱得美人归,还在j市安了家,这会儿来劝我,“正希,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比起爱一个人,能被一个人爱着才是幸福。”显然她生活的很不错,但每个人对幸福、感情的定义是不一样的,“爱她是一种本能,过去也已经过不去了。” “她一早订婚了。” “我知道,我还见过那个人。”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和她在一起啊。” 林泉还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任兆欣,过去的任主管,今天的任副总,我真没想到她会是锦丰的太子女。后来我才想明白,你那天跟我说那句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见的不是别人,是任兆欣她妈妈吧?走了就走了,干嘛还要回头?今时今日,她已经不是原先的任兆欣了,走马章台、花丛乱入,私生活混乱,还为人冷漠,性格乖张、霸道……反正你能想到的形容有钱有地位那些人的负面词语,都能在她身上看到。正希,你确定你能不在乎她的所作所为?” 私生活混乱,这个是最让我难过的一个词语,我沉默了一下,“林泉,她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呀,你倒是多情啊,也未免太高估了你给她的影响,她也未必领你的情,只怕到头来是自作多情。如果你不信,即刻可以验证,你也好早点死心,她配不上你。” 我怔住,明明是我的错,在林泉眼里,我竟然成了受害者,痴情种。“她不是订婚了么?”还能在外胡来? “订婚而已!结婚都可以离,别说订婚了。”林泉穿的还是锦丰的制服,口袋里就掏出笔来,拿过一边的餐巾纸,写了几个字给我:“就是这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这里。” 林泉给我的是个地址,大概知道在不远处的那条东西向的大道上。“现在大白天的,她也会在?” “你问我,我上哪里知道去啊!听说是个什么高级地方,没有熟人带,人家根本不会让进的,就是这个,还是锦丰的司机无意间说出来的,后来任兆欣知道了,司机就被开了。” 那你还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垂目看着杯沿,“林泉,不管她什么样,我都要把她找回来,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盯着我半天,抬腕看表,“唔,那祝你好运!不早了,我也该上班去了。嗐,我还要回家一趟呢,见到你一激动都忘记了。”她站起来又坐下手伸过来,“留个联系方式。” 我从包里拿张名片递过去:“说起这个,回去以后,我,后来新工作也不顺,杂事又多,也就没和你联系。” 林泉低头看看,说:“我明白,你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关了,就是想彻底了断,要是还与我联系,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我握一下林泉的手,“林妹妹,不管以后我怎么样,我陈正希有你这个朋友,是我幸运。” 林泉把手一抽,嫌弃道:“我这种直性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真逗!”这回是真走了,还不忘跟我说:“别再不理我啊!” 我笑着朝她挥手,再看手里的那个地址,玺园,xx路xx号!电话响起来,陌生号码,接通,林泉笑声传来,“是我,刚才忘记给你电话了,这是我号码,有事给我电话,尽量做到随传随到。” “知道了。” 驱车过去,只需二十多分钟,就在江心公园附近,独立一座建筑,外部看着就一般三层小楼,带个高高围墙的院子,没什么特别。找了个地方停车,步行过去。远远闻见一阵清香,环顾四周,并看不见任何能发出这种气味的花木。 会所,去过几次,那种地方,简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提供不了。而眼前这个,一块刻着隶书体的“玺园”黑底红字的木板挂在门楣上,清漆大门紧闭,青石台阶,门口两只石狮子,已经呈现出年代久远的痕迹,看上去,倒像是一座古建筑。旁边的停车位上,有三部车,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豪车,也不见兆欣的车的影子,那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5 她会在么。我站到行道树树荫下给兆欣去电话,拨了两次才通,她那边没有我想象中的吵闹,轻轻的乐声从话筒中悠悠传来。“喂。” “兆欣,是我。” “嗯,我知道。” “呃,你怎么了?”声音真奇怪,就像是那次喝多了时一样,不会又喝多了吧? “问那么多,你有事还还是没事啊?” 我觉得自己真是欠,她温声细语还适应不了,非要这样冷言冷语、三句话带两根刺我才觉得是正常的。“不是说好我们出去玩的么,你在哪儿?” “哦,是么,我似乎没答应你。” 我无言以对,“我在玺园门口。” “这么快就打听到了,有点头脑!” “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你进来?好啊,你倒是进来一个我看看。”她今天真是闲着没事,竟然跟我聊起天来,我笑说:“我可以报警,也可以弄点别的社会新闻出来,说不定还能上j市新闻头条,你信是不信?” “陈正希,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目的没达到,先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我可是没那么多工夫去警局保释你。” “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真想就这么干。” 她沉吟了一下,“在门口等着。” 我低头,看见地上自己的半个影子,笑起来,朝着玺园的大门走过去。 不多时,一扇门朝里拉开,一个穿着制服戴领结的青年站在门口,看见我,微微一点头,“您是陈正希小姐?” “是我。” 他把另一扇门也打开,侧身站着,微微躬身:“陈小姐里面请。” 门槛真高! 我跨进去,庭院里青砖垫地,花木扶疏,假山流水,花香扑鼻,就像是谁家古朴的庭院似得,打理的整整齐齐,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花木,开出的花小小的,一团一团挤满了花枝。原来香味是从这里飘散出去的!真是,现如今,越是奢靡的事越是装扮的清雅,真虚伪! 从外面看,没什么花样,进来后才觉别有洞天,布置的够典雅的,家具似乎是按照明清的风格来的,我是看不出来那些东西都是什么木料的,但不管是真是假,那种厚重感还是很让人舒适的。 走到楼梯前,青年退后一步,“陈小姐,请。” 我迈步上去,他跟上来,木质楼梯,发出低沉的“咚咚”声。到了二楼走廊,青年示意我一直往前走,他在快接近第二扇门时,快走了几步,朝那扇门一抬手:“陈小姐,这里就是了,任小姐说让您自己进去。” “谢谢你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隔音做的好,里外都很安静,就算我站在这里,也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声音。 里外都没有人来去,我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才伸手推门。只推开一条缝,里面低低的音乐就钻进我的耳朵,轻轻柔柔,那种氛围很合适大家一起喝喝茶说说话。绕过门厅的围屏,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开间,灯光明亮,桌椅古朴,吧台巨大,没有客人也没见服务员。目光四处搜寻,在一角的柱子旁边看见有几人凑在一起,其中似乎有任兆欣的身影。还没走进,便被人眼尖的发现了,她勾着身边男人的肩膀靠在那边,眼睛直直盯着我,说:“兆欣,那就是你说的朋友?” 没有听见兆欣的回答,但她把身体转了过来,然后勾了勾唇,绽出一个细小的笑靥,看着我走近。走近了才知道,这个角落地方还不小,里面有个吧台,算是一方小天地,六个人,五女一男。除了兆欣,还有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那位花枝招展的王小姐,她的打扮风格一如既往,指缝里夹着一支烟,可能因为香烟的关系,微眯了眼,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朝大家笑了笑,“王小姐还是一样让我意外,各位,打扰了。”对面有一女子一直看着我,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饶有兴致的笑着。我回以一个礼貌微笑,在旁边仅有的一个空位上坐下来,就是王小姐旁边,她“哦”了一声,“怎么说?” “每次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王小姐笑起来,挑眉问:“兆欣,你怎么说?” 兆欣抬眼,哼笑说:“与我无关的人与事我不参与。”她带着浅浅的笑,身旁一个年轻女孩子,两个人又轻轻的说话,根本无视了我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心里虽说不在意兆欣“走马章台、花丛乱入”,但看见她只是跟人亲密的说着话,我心里就已经不好受起来了,心底慢慢的生出一股气来,真想把任兆欣直接拖走,关在家里,永远不许和这些人见面,免得带坏了她。 我毕竟是个陌生人,大家的话题不免会往我这边扯,比如叫什么啊几岁啦,只身过来,是找人还是找人啊…… 除了姓名,我不可能回答其他问题,就和她们打太极。这些人都是惯常在场面上混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而且三四个人对付我一个,我就是再会耍花腔,也总有力不怠的时候,酒是免不了要喝那么两杯的,兆欣也不管她们如何闹我,去吧台那边要了杯威士忌,端在手里轻轻抿着。 我走过去,顺便躲开她们的盘问,拿下兆欣手里的杯子,要了清水给她,“少喝点。” 兆欣冷冷的笑着:“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不会就是让我少喝酒的吧!” 王小姐也跟过来了,笑的满是不怀好意的样子,“任兆欣,怎么搞得?” 兆欣嗤笑一声不说话。刚才一直跟她坐在一起的女孩子过来了,挂上兆欣的手臂——之所以说挂,她实在是娇小,比兆欣矮了一个头,还瘦瘦弱弱的,真有点弱柳扶风的感觉。她一开口就吓到了我,“阿欣~~~” 王小姐夸张地软了软腿,赶紧伸手把住吧台台面,打个冷战,“啊哟喂,腻死我了。”还坐着的三个人一齐笑出来,那个一直调戏旁边男子的女人甚至把刚喝进嘴里的酒也给喷出来了,“任兆欣,果然厉害。” 那女孩子扭头白了刚才说话那女人一眼,小声“呸”了一声,回来还紧紧靠着兆欣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眼皮往我这边一撩,问:“她是谁?”兆欣垂了眼帘看着手里的杯沿,仿佛没听见,王小姐也只是挑了挑眉,坏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就笑起来,王小姐转头看着我,“嘿,陈小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一下呗!” 兆欣也不管身边的女子怎么发嗲,喝了口水,好整以暇看着我。我看着兆欣那个笃定的样子,笑着说:“我是觉得这场面有些搞笑,这样吧,那位小姐的问题由我来回解答吧。在我与你口中的‘阿欣’,嗯,那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6 什么的时候,这位小姐,你,唔,大概还没发育好吧。” “那什么是什么?”这些人,还明知故问,我说:“众位可以尽情发挥想象。” 兆欣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众人倒是乐见其成,笑得前仰后合,王小姐丢了酒杯,抚掌大笑,“哈哈哈,狗血了啊!你果然是她的前度啊!” “喂,你今年几岁?” “发育全了吧?” “那什么了么?” 七嘴八舌,那女孩子被羞的满脸通红,一跺脚跑了出去,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嘿,还害羞了!” 我笑着看大家尽情发挥想象,就是不知道谁的思维更抽象,说出来的话更胜一筹。兆欣逼过来,低声问:“你今天是诚心来捣乱的?” 我答非所问:“我诚心想要追求你。” “哦,你的诚心呢我怎么看不见?” “难不成要 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几杯酒喝下去,渐渐的,我有些晕乎乎的,这什么酒啊,后劲这么大。兆欣眸光灼灼,我忽然觉得心里鼓噪异常,一把拥她,吻上她的唇,她没有推开。 片刻之后我把她按进怀里,头埋进她的脖子,当我触碰到她耳垂的时候,她整个人轻轻一颤。这是一种暗示动作,我们都熟悉无比。今次,我说的是:“任兆欣,我爱你。”怀里,兆欣身体一僵,两只手臂在我们之间一搁一撑,就推开了我,杯里的水洒到我们的衣服上,眼睛里寒光乍现,笑说:“我再说一遍,如果我之前的行为给陈小姐造成了困扰,我,”她耸耸肩,手指一松,杯子吧嗒一声摔在地上,玻璃杯四分五裂,碎片到处乱飞,“无话可说。抱歉,一切,到此为止。” 我看见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还有一种嘲讽与两处探究,王小姐倚在吧台上,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我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只想离开这个逼厌的空间,慢慢的转身走出去。洗手间的镜子里,我看见自己双颊微红,眼里还有几根血丝,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只几杯酒,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把我放倒? 洗了脸,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暗道自己是疑心太过了,午饭没吃什么,又是高度酒,酒意上的快也在所难免。对兆欣做的,不关酒精的事,从我看见她与旁人有说有笑开始,我就想这么做了。 我在嫉妒。 脸上挂着水珠还没来得及擦,镜子里照见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正是刚才对面玩着打火机一直看我笑的那位。看见我,她扶着门把顿了一下才进来,反手关了门,在水池边洗手,对镜子理一下妆容,“陈小姐不是本地人?” 我扯了面纸对着镜子擦脸,“是的,以前在这边工作过。” “哦,”她左手抬起,抱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放在唇上慢慢的滑动,“以前什么单位,没见过你啊。” 我面上笑笑:“您抬举了,我只是底层小员工,怎么能有机会遇见您呢。”我在j市那么多年,就认识一个出身富裕的任兆欣,还是后来才知道的。至于那些光顾锦丰的、鲜衣怒马的客人,只是客人而已。 女子抿唇一笑,“是你抬举我了。”从旁拽了张纸过来擦我鬓角的水珠,“多大了,脸也不会擦?”她举止风流,顾盼生姿,笑起来,明媚至极,虽不是很漂亮,却是个非常有气质的女子。 我心里一跳,本能的让开一步,拿过她手里的面纸笑笑:“谢谢,我自己来。”我没习惯与陌生人这样亲近,而她的动作也不光是亲近这么简单,语气里带着异样的亲昵。从旁再拉过来一张纸,把打湿的头发,连刚才冒出的冷汗一起,重新擦一下。 她笑着反身靠在洗手台上,目光落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言语轻柔,“唔,我这里,有两张红磨坊一号厅的入场券,不知陈小姐晚上是否有空,能否赏个脸?” 不是吧?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刚才跟兆欣的“表演”你也不是没看见,这会儿还能跟我说这种话,是认为我会一怒之下答应你还是我给人的感觉就很轻浮? 我对着镜子拂了两下刘海,“啊,抱歉,我晚上有约了。”她的眼神太过于露骨,我被她盯的很不自在,冲她微一点头,赶紧逃出来。 回到原地,地上碎玻璃已经收拾掉了,兆欣和王小姐都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一个女人,正和身边的男子调笑,手都不知伸向哪里去了。 我怕自己会长针眼,避到吧台旁边的窗口,掀开窗帘才惊见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漫天的红云,绚丽夺目。赶紧拿了衣服出门,门口少了辆bmw。站在马路上给兆欣打电话,“你去哪里了?” “我?回家啊。” “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谁跟你说好你找谁去吧,我还有事,就这样。” 心里聚集起的那股气,顶的我喉咙疼,恨恨地一脚踢在路边低矮的绿化植物带上,低低咒骂一句:“shit!”我还是第一次说粗话,心里非常不能适应,又找回去,“呸呸”两声。身后有轻轻的笑声,回头,刚才卫生间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她站在玺园门前,微微偏过头,脸上是忍俊不禁的笑,几步走过来,“陈小姐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你怎么出来了,这天色将暗,不是夜生活才开始么? 她带着调侃的意味笑说:“唔……这么生气,是,被人放鸽子了?” 我不知道她把我的话听去了多少,耸耸肩,笑说:“是啊!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对不对?” 她意外我竟然大方承认了,眼波流转之后,笑意再次涌上眼睛,偏了偏头,“陈小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现在我是越发觉得你有趣了怎么办?” 我觉得自己很古板,怎么还会吸引别人注目呢,有点不可思议,笑了笑:“是嘛。” “你现在有时间了,是不是可以答应我刚才的提议?对了,我姓顾,照顾的顾,顾呈渝。”她自信的笑容一直不变,视线落在我身上,等着我的回答。 “顾小姐,很高兴认识你。的确,你有魅力、有气质,有吸引力,我也很欣赏。但是刚才,你也看见了,所以,很抱歉。”顾呈渝手指上的翠钻太过耀眼,任何人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我把自己的左手抬起来给她看,“我想我们应该忠诚地对待既有的感情。” 顾呈渝垂眸一笑,“一厢情愿的事,有时候只是给人增添烦恼,感情是双方面的。” 我真想喝止她这种奇怪的看法,“是不是烦恼,看表面得不到答案,我只相信事在人为。我先走了,拜拜。” 驱车过去,因为喝了酒,开的慢,路上生怕被交警拦下来,终于到了西郊,我也松了一口气,兆欣的车就在她家门前,至于她人在不在,我还真的不知道,再给她电话,她不耐烦的问:“你想怎么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7 样?” “我想见你。” “呵,不是刚见过么?” “出来好不好,我请你吃晚饭。” “不用了,我家里有晚饭给我吃。” “你在家?” “嗯哼,怎么你想来?” “等着。”我下车就朝路对面走。 过去按门铃,半天,任兆欣穿着居家服出来,两只手扎在口袋里,隔着铁艺的大门朝我挑眉。 “吃过晚饭了?” “与你何干?” “我还没吃呢。” “又与我何干?” “那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我还从来没和她一起看过电影,也不知道那时候四处玩耍却怎么都没想到去看一场电影。 “没意思。” 我不想这样和她隔着门说话,虽然只是铁艺的大门,也觉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回去换鞋子,我等你。” “活那么久做什么,不去。” “你开门。” 兆欣挑眉看我,“你想干什么?” “我父亲说做人要知礼,我都站到这里了,总是要拜访一下任总和李老师才算礼貌吧。” “陈正希,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一早知道呀!”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皮膏药啊,脸厚的都没法形容了 ☆、第 44 章 天已经暗下来了,给我们之间拢上一层朦胧的颜色,灯火暂时还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任兆欣眯了眼看我一眼,转身走了,我拍门叫她她头也不回。 无望的往回走,想着该去哪里填饱肚子,前头飞来一只皮球,正好打在我左肩上,滚落在我脚下。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一跳,四处环顾找“肇事者”,右手里大片的空地上,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站在那边朝这里看,看见打到人了,都不动了,有人心虚的转过了身去。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的球衣球鞋,越过同伴,正往这边跑。我一脚踩上地上的足球,等着他走近。 男孩一直跑到我面前,看见我踩着他的球,小脸一扬,“阿姨,这是我的球,还给我好么?” 这么礼貌的孩子,我怎么也不好意思为难他了。“刚才的球是你踢过来的?打到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倒是个好孩子!——我故意那么说的,没想到他并不推诿。“嗯,给。”我把球踢给他,他弯腰抱起来,笑着朝同伴挥手,抱着球一溜小跑跑远了。 车里待了会儿,右侧车门被人拉开,我转头,任兆欣换了一身衣服,面无表情的坐进来,“开车。”我扭头看了她一会儿,心情慢慢轻松愉快起来,“敢问小姐,您想去哪里?” “玺园。” 我一听这个名称就忍不住要生气,下午的事情还没完呢,她竟然又去?车子转上大路,并不是去玺园的那一条,兆欣淡淡的说:“这条路到不了我要去的地方。” 我不理睬她,反正我也没打算要送她去。金汇雅园的门禁永远那么严,我进不去,只好停下来。 兆欣看着前方,“陈正希,你想干嘛?” “你这么貌美如花又腰缠万贯,当然是想绑架了,我要想想看是先劫色还是先劫财。” 她低头浅笑:“可你好像来错地方了。” “唔,你说的对,我该把你绑去荒郊野外,孤山密林,让你只能和我呆在一处,每天能见的人只能是我,说话的对象也永远只有我。” “这么情深意切啊,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很感动很开心?” 我仔细的看她的脸,她明明勾唇在笑,但我怎么也不能把她这种神情与开心联系在一起。“如果不开心,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考虑我的提议,还没有想要跟我在一起的打算。” 她还是笑,过了一会儿,轻声说:“别废话了,送我回去吧。” 我忽然不想放她回去了,一个钟头前不是发狠说找到她就要对她怎么怎么样的么?当时没想好,现在我想到了。 直到车子驶进出城方向的道路,任兆欣才注意:“陈正希,你带我去哪里?” “带你私奔去。” “我说了我回家。” “我说了我带你私奔去。” 兆欣抿着唇默默坐了一会儿,我看得出她是带着怒气的,盯着风挡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转朝窗外闭上了眼睛。我也松了口气,如果她坚持下车,我没有办法拒绝。 过江以后,先从国道走,我五脏六腑已经摇旗呐喊很久了,再不贿赂一下准得揭竿而起。兆欣不愿意陪我去,坐在车里不动。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她是大人,身手敏捷,我还免不了要担心她,匆匆吃了几口便结账走人。 出了店门就朝车里看,兆欣却背对着我靠在车尾,形单影只,手指里夹着一支香烟。转到她面前,看她还盯着对面出神,扔掉她手里还剩半截的香烟,牵起她的手,“咱们去看看。”她被我捉住了手,也不作抗拒,顺从的跟上我,过了马路,融入人群。 从远处看很热闹的街道,走近了才觉无趣,也就是一般晚上出来都会遇见的场景,小商小贩摆着摊,叫卖着自己的商品,有各种吃的、书刊、还有小饰品,打折的衣物等。因为星期六,街上人多,就让人觉得很有一探究竟的欲。望,从众心理吧。 有卖新鲜枇杷的小摊,老板说这是他自家树上结的,味道肯定错不了,我尝了一下,口感真的不错,不像是从别的地方贩卖过来的那种味道。 兆欣没有买任何东西,连刚才眼巴巴的模样也好像是我看错了似的。我还特意问了她:“看见什么有趣的没?”兆欣就很不屑地扫了我一眼,好像我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一样。 或许吧!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任兆欣了,如今而立之年,对这些,早已看不上了,而我,还停留在当初的记忆里。 车子转上大路,她也继续无视我的存在,继续闭目养神。车里太静,调了电台出来,正是交通台那俩神侃大神的节目时间,嘻嘻哈哈调侃搞笑,有意思是有意思,就是有点吵,兆欣手一抬给关了。 忽然安静下来我还有些不适应,问身边的人:“没声音回头我睡着了怎么办,难道你愿意跟我说话?” 半天,听她说:“人质没有为主谋解困的义务。” “但你在我手里,是不是得听我的?”我把枇杷、湿巾递给她,“吃点东西,权当打发时间了。”——这“人质”待遇未免也太好了些。 兆欣调好座椅,开了顶灯,在储物格里找到一本杂志,看也不看,“哧”的撕下封面,那张纸拿在手里折过来拗过去。她做事,一旦认真起来会很专注,比如此时,仔细到要把每个角都对的非常整齐才行,杂志封面在她手里没两分钟就变作一个纸盒。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8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喜欢看她专注做事时的模样,有一种很特别的吸引力,轻易不想挪开眼,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停好车,兆欣还坐着不动,只好绕到副驾去给她开门请她下车,上楼后,她也一样,什么都等我请才会动。我觉得,哪里是“绑”了个“肉票”回来啊,根本是请了尊神来家里嘛! 等她进了房间我才松口气,坐到书桌前,摊开信笺。今天写的特别多,我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一刻不停,写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借助于手写书信,平常许多嘴巴里很难表达的话,在信纸上也能更容易的书写出来。 可能是习惯了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可能是前面太投入了,一转身看见门口站着个人,吓的我差点叫出来。门怎么没有关啊,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我捂着心口深呼吸,“你吓死我了。” “我有这么吓人么?” “阿姐啊,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这里站着干什么?” “睡不着。” 那怎么办?我倒是想陪你呢,就怕你不仅会翻脸还可能暴打我一顿。“那我,陪你聊聊天,等困极了再睡?” 兆欣表示这个办法可行,转身走了。我把信先放抽屉里,跟着兆欣过去,床头灯开着,她半靠着床头,半张脸掩藏在阴影里。拎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你躺下去。” “你不睡觉在干嘛?” 我有点怀疑,她真的想不到我大晚上的不休息(虽然睡也睡不着)能干什么么?“哦,写点东西。” “工作效率真差!” “才不是。” “日记?” 我摇头。 兆欣抿唇而笑,好像心情很好,“这个时候了,又不是加班,也不是日记,还鬼鬼祟祟的,难道给谁写情书?” 我一阵尴尬,伸手捂住额头,辩白说:“谁鬼鬼祟祟了,我在自己家里,用得着么。” 兆欣眯眯笑,“好吧。” “你想睡了么?”我打了个哈欠,“你没睡着我倒是困了啊。” “那你回去睡吧。” “我什么毛病你也知道,再说了,你不是还没睡着么。” “哦,这么好的‘劫匪’,第一次见。” “真的?那我希望你立刻、马上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兆欣灿烂一笑,冷声说:“我看你是没睡着就已经开始说梦话了。你走吧,我累了。” “哎,你自己也说了,哪里来的我这么好的‘劫匪’啊,被你使来唤去的,你就不怕我显露真面目,先劫色再劫财么?” “够胆你可以试试。” “哼,不就是有两手擒拿术么,”我站起来,自说自话,“了不起啊,明天我也去学。” 早餐之后,兆欣在家里转了个圈,戳戳盆里的花草,阳台上看了会儿天,就进了书房,开电脑,浏览时事、财经新闻。我把昨天的衣物该洗的洗,不能自己洗的放好回头送洗。她在书房呆了一会儿,打了电话之后就要回去,说是有事。看她严肃的神色,也不像是说说那么简单。我觉得自己有些没事找事的意思,把她带回来,连话都没说几句,她就急着要回去。路上,我把信投进邮筒。兆欣眼睁睁看着我做这一切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完全与自己无关,我在意外的同时,也很沮丧! 到了锦丰楼下,她让我等一会儿,自己朝锦丰大门走去。门前保卫科的岗亭,不仅担负着守卫的职责,也负责收发整间锦丰一般往来的邮件、报纸等,属于另一个后勤部。兆欣一过去,里头的值班员立刻跑了过去,伸了伸胳膊,想请兆欣进去的意思。兆欣只在原地,像是在问什么,值班员连比带划说了半天,兆欣点点头,朝我这边走来,淡淡的说:“待会儿我要办点事,你……” “发生什么事了?”和安保人员交谈,和酒店外部安全有关系么? “没什么大事。” “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有需要的话,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兆欣跟我说了话之后,就直接朝锦丰大厦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在车里愣愣地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会儿林泉也该上班了,就不打搅她了。调转车头,去吃个饭,顺便休息一下等下好回家,这两天,来来回回的,有些疲累。 餐厅对面是一家早教中心,这会儿正是下课时间,几位准妈妈在准爸爸或是父母、朋友的陪伴下走出门来,举止神态都表示着她们很开心、幸福。一对夫妻也相携着下台阶,那孕妇好像脚下踩空了亦或是绊了下,身体一歪,身边男子力气够大,一把抱住,心惊之余,两人好像还说笑起来。 看她们个个幸福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任兆欣,我希望你能做个母亲,又想你能跟我在一起,而在一起的代价,首先就是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其次才是面对各种各样人的压力,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些,可在不知名的时候里,还是会有这样莫名的心里感触。 服务员端上饭菜来,看起来就很合胃口的样子,还没吃几口,小安打电话来问我下午的安排。我“见色忘友”,这才想起来,她向来以大清早吵醒我为乐趣,今天却没上门来。 “怎么了?” “昨天我回家了,你妈妈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有时间来拿一趟。” “知道了。”自从我母亲解除了对我的“管制”后,小安每次回娘家,都会“顺路”从我家那边走一趟——其实一点也不顺路,回头我这边就会多出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来。我妈说不动我,只好麻烦熊小安了。 吃了饭,从锦丰门前经过,想想给兆欣去了个电话,她心情不怎么灿烂,说话也恹恹的,问三句她答一句,又说没事,说可能折腾来折腾去累了。我语塞,想了想只叮嘱她午后休息一下,她答应了,让我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经过了这么久的穷追不舍的努力,她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我心情灿烂起来,连一夜未眠的倦怠都没那么重了。趁热打铁什么的,也要看准时机,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到小安家附近,小安又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她家小家伙今天不用去课外班,就闹着要出门,小安正想带她去玩,听说我就到了,她就逼着我也跟她一起去。 许愿那个小家伙,不淘气的时候真的非常的好,说话有趣,什么都懂,像个小人精一样,我跟小安说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像个傻瓜,她深表赞同。 市民广场前有大片的草皮,这个季节了,还有小贩摆着摊子卖各种各样的风筝,许愿非要买一个,追着我要把风筝给放起来。可我长这么大,还没放过风筝,跑的满头大汗,怎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69 么都飞不起来。小家伙急了,怪叫一声:“你笨死了。”把她自己看中的“美羊羊”的风筝狠狠丢地上,拿脚就踹。 呀,这是什么情况? 小安走过来,把手里的相机让我拿着,牵着许愿走远一些,让她站在一株栀子树丛旁边,遮住了许愿整个往这边的视线,小安蹲在她面前,说了会儿话才牵了她的手回来。刚才还气鼓鼓的小姑娘,这会儿完全泄了气,垂着脑袋,站在我面前,低声说:“对不起。” 我看了小安一眼,她也有些无奈,弯腰把断了骨架的风筝捡起来,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我伸手摸摸小家伙的小脸,让她看着我,“好啦,原谅你了,走,去那边看看。” 大理石地面,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用小锥桶摆了长长两排,脚蹬轮滑鞋,自由穿行在小锥桶之间,还不时做出各种花哨动作,看到精彩处,围观群众就会发出惊叹,“好厉害。”惹得一旁观看的两个小男孩也跃跃欲试,计划着要买轮滑。 许愿瞪着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我摇摇牵在手心里的小手,“唔,口水掉下来了。” 许愿懵懂地看我,我笑起来,“小家伙,那可不是甜筒。” “我又不是三岁。” 我故意逗她,“哦?那敢问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呀?” 许愿愣了一下,把懵懂的眼神转向她妈妈,“妈妈,妈妈。”她妈妈是老师啊,对这类问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许愿笑着把头转朝我,露出一口小米牙,“您老今年高寿啊?” 我差点背过气去,这一定是熊小安做的好事,咳嗽一声,哑着嗓子说:“老人家今年二十,有九了,小鬼,乳牙长齐了么?” “啊?” 我佯装恼怒,“黄口小儿,竟敢口不择言,拿老人家开涮。” 许愿大眼睛眨啊眨,“妈妈,妈妈……” 小安叹气,“陈小希,你消停点不好啊?” “又不是我问的。” “还不是你提的。” “妈妈,妈妈。” 小安牵了许愿就走,“‘黄口小儿’,说的是以前的一个人……”她细细的解释着,许愿听的云里雾里,不住地仰头看我,朝我做鬼脸,我戳她一下,“好好听安老师讲,下次别人再这样说你,你就不用老是找妈妈了。” 许愿笑着躲开我的手指,“你指甲好长,我们老师都说要讲卫生、勤剪指甲。” 这小混蛋! 酒店上班,怎么可能有长指甲!我再戳她一下,“乳臭未干就来教育我?” 许愿刚张嘴喊出一个字,“妈……”小安恶狠狠地瞪着我,恨不能生吞活剥的样子:“陈小希。” “不关我事。” 许愿在一边对我笑,我故意瞪她一眼,她马上气鼓鼓的朝我伸了伸舌头,把头扭回去,揪着她妈妈的衣角:“妈妈,我想吃甜筒。” 小安也被逗笑了,“好。” 小家伙立刻就拽了我的手,朝左侧便利店跑去。 要是兆欣也有一个孩子,该是什么样子的?是像兆欣多一些,还是像那个男的多一些?想着想着,我脑袋跟着心一起疼,今天怎么了,老是想到这些,这么悲观的情绪,真的是无望了么? 半个多月之后,另一个“重大利好”的消息就那么大喇喇的出现在我面前,“打击”的我不知所措。 起因是这样的,兆欣在某些方面的喜好依旧一成不变,比如说,对逛街的时间没概念,还是喜欢kfc的冰淇淋,嗯,这点和许愿有的一比。她坐在露天茶社里,悠哉悠哉,指派我过街去给她买圣代。 星期天,甜筒窗口永远是那么忙,排了半天,总算是买到了手,往回走。 还是那个路口,任兆欣大庭广众趁我不备吻我的地方,我手里拿着一杯冰淇淋等红灯,感觉有些奇怪,兜兜转转,今时不同往日,如果那一年我没有离开她,到今天,我们的感情会不会还在? 身后过来一对男女,和我并排站着,男的拿着一个大包,女子拽着他垂下来的手,不停的说话,声音有些尖,叽叽喳喳,旁若无人,呱噪的很。我多瞄了一眼,还是个孕妇,大概有五六个月的样子,嘴巴不停:“老公,我也想吃甜筒。”男的说不可以,她就开始撒娇,像孩子那样扯着手臂来回的摇晃,大概是那男的受不住这样的声气,无奈到一叠声的答应说好、好,做了检查回来就买。 我抬眼看下那个拎着大包的男人,正好他也看过来,我觉得奇怪了,“周老师?” 周云山显然也认出我来了,有些尴尬,朝我点点头。他身边的女子又问:“老公,她是谁?” 我试探着问:“这位是周夫人?”那任兆欣是怎么回事?她只给我看过一次她手上的婚戒,之后我再也没见她戴过,我虽然对她订了婚搁这么久还不结婚有疑问,但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显然是再好不过,我又何必去提,惹恼了她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周云山有点不自在,“啊,是啊。” 女孩年纪不大,偶尔露出小女孩的神气,一双眼睛直直瞅着我。我笑说:“周夫人气色真好,这有四个月了吧?” 我故意往小了说,没想到,她答:“六月了。” 六个月,那就是元旦前后的事了,这么大摇大摆,任兆欣一点没发现么。“哦,二位就要升职做爸爸妈妈了,恭喜!”我说一句话,周云山的脸就黑一分,等我说到这里,他说:“谢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拽着女子转身就走。 好个不要脸的衣冠禽兽,还好意思为人师表么,贱格。 任兆欣啊,你太大意了吧。 要不是这混蛋还带着孕妇,大概我能一个巴掌拍到他脸上。 气冲冲站在兆欣面前,把手里的圣代顿在她面前桌面上,“任兆欣,你眼睛长脚底板了吧?” 兆欣疑惑了,伸手把圣代拿过去,挖着往嘴里送,这才看我:“怎么了?” “周云山,呸,那个混蛋,他……” 兆欣笑了,“哦,街上这么多人都能叫你遇上了,你们真够有缘的,他怎么惹到你了,你们没过节啊!” 我恨她还能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咬了牙,低声说:“笑屁啊!你怎么能笑得出来呢,你被人带了绿帽子啊!”虽然我极力不想承认,但只要他们还有婚约,这就是事实啊!这么好的女子不要,外面乱来,还弄出人命来,当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禽兽一只。 兆欣皱眉,“注意你说话的语句,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当然能笑了。哦,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他解除婚约了,他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我不必关心。” 我也皱眉,这件事是目前为止我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吧!可我还是满腹的怒气,愤愤不平,“任兆欣,你怎么能让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0 这种事发生?恶心不恶心啊!” “有意思了,他招惹他的,我都不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啊,与你有关系么?” 是,与我没直接关系,可我就是气不过啊,前面气兆欣竟然会和那种偷吃不擦嘴的衣冠禽兽有婚约,后面又气她什么时候解除婚约都不告诉我,两下里一来,烦躁的坐都坐不住,拔腿就走,直接回家了。 兆欣也没管我,从我离开j市到我躺到床上,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来。其实,我没有任何立场要求她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当时脑袋就像短路了一样,说生气就生气了。 事情发生这么久,我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也是,又不是什么好事,真不宜张扬,难怪林泉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还一直说我不该对一个有了婚约的人痴心妄想。从理论上来说,这个结果真的挺好,对她好,对我更好,飞来横喜,大喜!相反,如果兆欣真的和这个人结了婚,那我该去哪里哭才比较好? 在我生气了之后,兆欣好像忽然间比以前对我好了些,如果有安排,最迟下班前,一定会收到她发来的温馨提示:不用过来,晚上有事。要么就是:出差了。打电话过去也不会爱答不理了,碰上她心情好还会跟我多说一会儿。 这更加让我糊涂,脑子里塞了很多的乱七八糟理不清的头绪,一会儿觉得她是因为我生气不理睬她,她是愧疚了;一会儿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平心而论,她是她我是我,她没有承诺我什么,她和我之间的关系与她取消婚约完全是无关的两码事,说了反而会让我觉得她这是对我这些天以来孜孜不倦的追求的变相的默许,她是怕我更加得寸进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陈元做点心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我没事就往那边跑,主要是去蹭吃的,渴了再喝点水,晚饭都免了。而陈元也不管我,照样一张桌子一杯水,一份点心一本书,消磨时光。 ——那点心进我肚子的比较多,对我的事情,她好像都忘光了,又或者,她本身就没有关心过,跟我说那些,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陈谷同志对他家姐姐不问世事的做法很不忿,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诉苦,间接说给他姐听,说天下哪有这样的姐姐,整天扮仙子,却奴役自己的亲弟弟,还一点不觉得愧疚。 我说你不是说你们不是亲生姐弟么,陈元说就是,不愿意你别来就是了,这会儿才找同情不是晚了点么。 “烂芝麻”便呼天抢地出门去了:“我回家找陈老夫人评理去。” 陈元见他弟弟走了,淡淡的说:“终于安生了!” 我羡慕她们姐弟这样的生活态度,平平淡淡,乐天知命,要是有一天,我跟兆欣也能这样悠闲生活,那该多好。 两边跑了这么久,我的薪水基本上都贡献给中石化和高速公路收费处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不断的往那边跑,还不一定能见到那人一面,异地恋情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然后那个“为了她,是不是应该辞职”的念头又跑出来了。 可是,换工作,那就等同于我这些年的努力又要白费一大半,我不敢保证换了工作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一动不如一静,我想和兆欣在一起,并不是简单的在一起就算了,我要考虑的还有我们的未来。 母亲隔三差五打来电话,关心一下我的生活,是不是有好好照顾自己,也免不了要提起我的“终身大事”,我就更没了心情,随便敷衍几句赶紧收线。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在我一再表示“那不可能”,而且她还在我旁边努力了两年多的时间都是无果的情况下,还能装作没听见过一样,努力地把我推向婚姻家庭的生活中去。 一般家长遇到这种问题,说教无果后,应该会使出各种手段来吧,比如逼迫、打骂、甚至是囚禁在家吧。 当初,我被父亲从学校领回家,母亲关了门,把我狠狠骂了一顿,一边骂一边问我知道错了没有,当时我多倔强啊,咬死了自己没错,结果必然是要多挨几句骂。一向严格要求于我的父亲没有动我一根手指,连骂都没骂我,只让我收拾东西滚蛋。 从j市回来后,母亲对我,既不会大声,更不会指责,从来都是“温水煮青蛙、小火慢炖”技术手段,如果我不耐烦高声了两句,她就会战战兢兢起来,好像我的今天都是她的错一样。她不懂我在想什么,我也无法改变她的内心想法,沟通不了,只能沉默。我叫她妈妈,却疏远她,连正常的母女温情都没有,所以小安会骂我,别人求而不得你却视而不见,那么大人了一点不知好坏!我同意她的观点,从来不反驳。 时间已经不早了,躺床上半天还无意睡眠,翻来覆去间竟然接到兆欣的电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脑供血不足,差点栽到地上去。这个时间她还没睡,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又说没事,“本来打给别人的,拨错号了。” 这都几点了啊,可能拨错号么。“嗯,那你在哪里呢这个时候?” “你想知道什么?” 我笑着说:“哦,没什么,不管你想给谁电话,现在和你通话的是我就好了。” 本来还好好的,我一笑,她就变了声气,冷冰冰的说:“好了,挂了。” 过了会儿,短信提示音响起,点开一看,屏幕上那个人,满嘴的泡沫,咬着牙刷冷眼看着镜头。 真是个别扭的人。 我笑倒到床上。 夜里的睡眠质量超好,以至于早上进办公室时接连被人瞩目,陈经理遇到了什么好事了啊如此容光焕发,中了大奖还是遇见白马王子?我故作深沉和他们开玩笑说:“天机不可泄露也!” 他们的好奇心更膨胀了,又抓不住什么,泄气的哀叹:“谁要是能从陈经理嘴里套出话来,我一定会佩服ta到五体投地。” “切,我还以为你要投怀送抱呢。” 大家都笑了,笑声落下之后有人问:“投怀送抱?诶,有门!” 杨雪晴拖过椅子,“门?窗户缝都没有的!” 形容几个女人说个不停时,有人用“开锅”这两个字来讲,咕嘟咕嘟,热气蒸腾、表情生动、内容丰富,就像烧开的锅一样,很形象,现在的场面就如同开了锅一样。“如果有好事发生,我很乐意跟大家分享,但是,现在,没有。”我这一勺冷水进去,成功地让“水温”下降了五十度,很满意地进了办公室,看今天的工作安排与计划。 可是,我都坐半天了,外面那五十度的水温还在冒着热气,很有再次沸腾的可能。 “严肃来讲,现在是工作时间,这里是办公场所,不合适八卦;从反向角度说,八卦不合适在办公室漫行,尤其你们想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1 扒的那个人还是我。” 几人一叠声的“喔哦”之后,都往自己座位走去,到底有不怕死的,嘀咕着说:“眉开眼笑,又不是要升职,肯定是恋爱了!” “又来?”看大家都老实下来,又说:“月底了,这个月,各位也辛苦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小杨帮我通知她们,去哪里你们午休时商量。现在,工作。” “是,陈经理。”毕竟是一起共事的同事,有默契,几乎异口同声,每个人都声音响亮、情绪兴奋。 我们不是销售那边,聚餐的机会不多,我请客的次数比部门聚餐的次数就多那么一点,至于原因,也是部门表现不错才会这样,要是得了荣誉,那也就不用我掏腰包了。 聚餐地点是一家韩国餐厅,看着挺好,吃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根本不对味儿,第一个提议韩国餐厅的那位被批的满头炸鸡、泡菜。饭后转战到户外酒吧去,这里才是大家向往的玩乐地点,服务好,酒水价格适中,季节正好的时候,这里就非常受欢迎,夜夜爆满。散落周围的显示屏,只要你留意,总能在屏幕上看见自己的脸。还有不同风格的音乐,也可以让客人尽情发挥,一切,都比室内的酒吧新鲜,连空气也是。 等前后打点好,我才得了点空,坐一边歇一下喘口气,从口袋摸出电话来,兆欣的两部电话都不通,打给林泉说锦丰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还有消息说任副总今天没上班,秘书处解释说副总休假中。我愕然,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也没听她说过要休假呀。再就坐不下去了,可又不能中途退场。 好不容易到了十一点半,杨雪晴提醒该散了,我点头,把闹得正疯的几人挨个揪回来,有车的不许开,都塞进出租车去,严令各人到家后必须给我一个回信。看着他们都乘车走了才松口气,累死,比加一夜班还累。 路上,陆续收到回复短信,看来还没有人醉到不认识家门,连最远的都说已经到家了。转弯到楼下,车位又被人占去了,车灯亮得刺眼,那就是司机还在的。等我走近了,看清了车牌,回头就走,找到电话,再拨号,还是不通。 再回过去拉她车门,拉不开,敲驾驶室一侧的车窗,敲了好久,久到我都想拿脚踹车门,玻璃才降下来,女子一脸睡容看着我,愕然问:“唔,有事?” 伸手进去开了她的车门,一手扶着车顶,低头问:“你怎么回事?”我四处捉不到你的踪迹,你就给我玩的这一出? 兆欣伸了个懒腰,把座椅调回来,“怎么了?”她这是打算呆到早晨就走的意思还是算准了我会回来?要是我一夜不回来或是今天值夜班呢?“为什么要关机?” “休假当然不要接电话了,你问什么啊,我很累了,没事就走开。” 我一把扯出她来,拔了钥匙,把她的包拽在手里,后备箱里拿了她的备用衣物准备上楼,一抬头就看自己的车门大开着杵在路中间,我整个人都要疯了,“任兆欣,你想怎么样?” “我在这边睡到现在,没怎么样啊!” 从看见她睡在车里开始,我的情绪就不能平静,这会儿更是到了要暴跳的边缘,这才是我骨子里真正的脾气性格。感情我急的抓心挠肝都是白搭,她倒是悠哉的很,还一副懵懂不自知的样子。 我按捺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的暴躁压下去,把车挪一边空地上去,甩上车门后警告她:“以后不许占我车位。” 兆欣睡眼朦胧的看我,“好。”又问:“半夜三更的,去哪里了弄得满身烟酒味回来?” 还是吃饭的时候喝了两口,后来都没碰酒杯,烟味更不可能是我的了。“我没喝……问什么,要你管,回家了。”我口气不好,兆欣也不介意,揪着我的后襟跟着我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因为还生着闷气,我也没心思去管任兆欣住哪里,洗了澡,拿了纸笔坐床上,写了大概两页,把刚才的事情也写进去,并描述的当时我是多么的生气,告诉她,我根本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大概,这就是遗传使然。 写完了,兆欣也洗好了,推门进来,问:“还没睡?”我看她一眼,今天不错,头发吹干了才进来,没有做声,低头把信纸对折再对折。 兆欣慢吞吞的上了床,眼睛不住地瞟我,我白她一眼,收拾了纸笔想放抽屉里去。她忽然凑过来,眼明手快的从我手里抽走了折好的信纸,扬在手里笑问:“大半夜的不睡忙活这个,这一定是给谁的情书呀,哎呀,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儿女的游戏,也不嫌酸。” 她怎么能用这种轻松愉快的方式与我说话了呢?那些疏离冷淡呢?难道她在梦游?总不可能是我在梦游吧。 写了这么久,什么回应都没有,也不知是没收到还是根本不愿意收到,不免灰心丧气,没好气说:“我说给你的你信么?”今晚,我是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桃花就开给你看”有恃无恐的类型,反正她都等了我那么久了,也就不会再离开,底气一足,就不像平常那样了。 兆欣一愣,继而笑了,“我信。”轻轻浅浅的笑,我最喜欢的那种,这下轮到我傻眼了,我感觉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只愣愣的看着她,“你……”她伸手就来拍我的脸,“怎么了,发什么呆?”对上她带笑的眼睛,愣怔之后,一伸手抱住她:“兆欣,我感受到的,和你的意思是一样的,对不对?” 兆欣胳膊一撑推开我,“我什么意思?” “我的每一封信你都收到了都看了对不对,你重新接纳我了对不对?兆欣,兆欣,你骂我吧!”我又要扑过去抱她,又被她挡了回来。 “我当然要骂你!陈正希,你就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兆欣恨恨的盯着我,我从来没看见过她这么生气,伸手去握她的手,“兆欣,我知——” 兆欣挥手挡开,顺势按住我的肩膀,“我说过,我任兆欣是什么人,睚眦必报,谁欠了我都要还。可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表面满不在乎心里提心吊胆,就怕你路上有事,就怕你失去耐心,怕你走到半路就旧病复发,丢下我一个。”她越说声音越小,手上也用了力,我知道她手上有点力气,但这么惊人的力度是我没预料到的,我感觉骨头好像都要被她捏碎了,何况,她的拇指,正按在我肩膀那个伤疤上,或许,是我的心要碎了——我一度害怕看见那个疤痕,它能证明我伤害过她,证明我负心薄幸,胆小如鼠。 “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自始至终,我就是爱你这个混蛋啊?” 我不敢想,经过这许多事之后我还能听见她说,自始至终她爱的人都是我,我听出她言语间咬牙切齿的恨意,却也欣喜我爱的这个人,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2 和我一样用情至深,或许我们在感情上都是一根筋到底、头破血流、不到最后决不罢休的的人。 “是,”我点头,“是,多谢你还爱着我这个混蛋。” 兆欣松开我,另一只手一扬,把信丢给我,表情特不屑地说:“写的什么肉麻兮兮的东西,幼稚。” 这转换的也太快了,我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小声问:“那,明天不写了?” “你敢!” 哦,不是她看了信没反应,是她不愿意给我反应。我放心地笑起来,“嗯,不敢,一切听您的。” “还有,以后不许叫别人‘宝贝’!” 啊,又换了话题,我摸不着头脑,“没有啊!” “你想想再说有没有,我先睡了,麻烦你出去。” 就算她放狗赶我我也不可能出去睡的啊!何况我家里除了我自己,连个会喘气的都没有(当然此时多了个任兆欣),又哪里来的狗呢。“不行,这是我的床,我住这里名正言顺。” 兆欣也不跟我分辨,径自跳下床,在柜子里上下翻了一圈,拉出一床毛巾被扔给我,眼睛往床上一撇就在中间画了条无痕的界限,自己裹着我那床薄被,把大灯、床头灯都给关了。 我对着黑乎乎的空气安慰自己说:“明天还上班的,后半夜了,应该先睡觉。”可身边这个人,是我朝思暮想的,如今近在咫尺,鼻尖都是她的气息,一抬手就能抱个满怀,却还要让自己刻意去忽视她的存在,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难免翻来覆去睡不着。 兆欣忍无可忍:“陈正希,你烙饼啊,翻过来翻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还觉得委屈呢,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碰不着抱不到,你说我是不是要抓耳挠腮? 兆欣起床,抱着被子出去了。我不敢拉她,只好跟着她,“你去哪里?书房又没铺床。” “我睡沙发。”她说到做到,床单一铺被子一摊,真的在沙发上躺下来了。“不早了,睡去吧。”她态度坚定,我说不动她,只好随着她的意思,回了卧室。 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的下巴贴着我的脸,正轻轻吻我,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看见我醒了,浅浅的笑,“吵醒你了?” “不是,生物钟作用而已。”我找闹钟,“几点了?”闹钟怎么没响,坏了? “七点,别看了,我关掉的。” 用额头蹭蹭兆欣,“我该起了。”太多的时候,我只要看着她,心里就会无端生出许多绮念来,而现在,她紧紧揽住我,刚才还亲了我的脸颊、眼睑,可能还有嘴巴。两人之间,只有各自薄薄的睡衣做阻隔,而我竟然能心无杂念。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我的心情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转头看着副驾上的人,越想越控制不住要笑。兆欣无奈的说:“再发痴就迟到了。”她还在休假不用赶着回去,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之后一起到长泰,她嘱咐说好好工作、下班来接我,我赶紧点头答应,下车前不忘先揩点油,把她拉过来,在她脸上用力一吻,“知道啦。”兆欣使劲推开我,拿湿巾擦脸,表情十分嫌弃的说道:“啰嗦,赶紧走,赶紧走。” 不过一夜之间,我盼望的事情完全朝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怎么一个开心可以形容? 一路哼着歌,脚步轻快进办公室,同事们又开始猜测起来,“难道是昨天花了银子还有这样的笑果?那今晚是不是也有活动?” 我故意一笑,“想得美。” 哦~“陈经理,喜上眉梢的,有好事?”就餐的时候,终于被她们给抓去拷问了,现在是午休时间,可以适当的八卦。 “嗯哼,又八卦,无可奉告,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着吧,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我必须要这样,不然,你满足了这个问题后,下一个问题就已经在等着你了,得寸进尺,好奇心没有办法满足到底的。模棱两可的话最好,随便怎么想,看上去我没说什么,其实,已经等于默认了,端看别人怎么认为了。 “你这回答的也太随性了些啊!” 我笑笑:“我这完全不干涉你们发言,让你们自行发挥想象,还不好么?” 人啊,就是难服侍,这样不行那样也不好!随便吃几口赶紧走,坚决不能跟她们呆太久! 下班时,我刚走到楼梯口,兆欣的电话就进来了,我笑着接通:“在哪儿呢?” “嗯,停车场。” “好。” 杨雪晴在后面拍了我的肩膀,“跟谁通话,笑得这么灿烂?” “依我看,陈经理面带桃花的一定是恋爱了。” “啊,小圆子什么时候会相面了啊,还面带桃花呢!”小圆子,其实姓袁,大办公室的。 杨雪晴扒着小圆子的肩膀说:“你还不知道吧,小圆子她自插双目就能算命,挽了头发就会打卦。” 我惊讶,“你还有这本事?不摆摊不是亏了?”小圆子笑起来,不怀好意的看杨雪晴,“啊,这么说,我上次说对了啊!这我要显摆显摆。”然后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一通讲述,杨雪晴也不恼,不时的还要抢白她一下,说的热闹非凡,我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就被她俩笑说是一恋爱智商就捉急的那种人,理解能力直线下降啊! 我佯装生气,她俩互相望一眼,头一缩,躲在一边闷笑不已,等到了底层,赶紧溜走了。 地面停车场,兆欣低着头,左手扶着右手手肘靠在车门处。 “怎么不在车里等?”西晒太阳底下,气温还是很高的。听见我说话,兆欣转过身来,顺手摘下墨镜,手腕上挽着色泽深重的金丝楠木手串,与她白色长裙相互显映,非常漂亮。过去,伸手拉起她来,“晚上想吃什么?” “你想请我吃什么?” “哈,你想吃什么?我一定带路。” 她卡好墨镜,启动引擎,“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终究是我的家,多出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茶几上的新鲜插花,台面上多出一只鱼缸,两尾锦鲤慢慢的游动,茶几上的台布也换成了更清亮的浅色花朵图案,墙壁上多了一副相框,竟然是我站在街头的侧面身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诶,不说请你吃饭的么,怎么回家啊?”晚餐已经摆上桌了,都是我爱吃的。 “怎么,还嫌弃我的厨艺?” “不是,我求之不得。” “嗯,开酒。”她把开瓶器递给我。 原来,日子可以这样过,早上,兆欣送了我上班,之后回家补眠,收拾屋子,准备晚饭,接我下班。 这样子的生活,简简单单,不能再好了。 酒后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兴奋,如今还有心心念念的人在身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3 边,心情更是舒畅,兆欣坐在客厅里收发邮件,我扶着窗台看天上半大的月亮,头脑一热,哼起京剧名段《贵妃醉酒》,自得其乐。 兆欣的目光还放在手中的平板上,却笑问:“荒腔走板唱的这是什么?” “孤陋寡闻了吧,《贵妃醉酒》也没听过啊。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拜托,你还是换个流行歌曲吧,杀鸡抹脖似得,别糟蹋了国粹。”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又不会唱,那句唱词也只是念出来的,她还真不给我留面,我被她打击的无地自容,血管里所有的酒精都跑到脸上来了,面红耳赤,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抓住兆欣的左小臂,弯腰俯视作凶恶状,“宝贝,你可以再说一遍么?” 兆欣一点不害怕,还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一把我的脸,“恼羞成怒了?事实如此好吧!” 她眸光流转、笑意盈盈、轻松自在、安之若素。我心如鼓点、口不能言、呼吸急促、欲念丛生…… 兆欣右手勾了我的脖子,左手丢了平板,顺势按在我肩上,一个巧劲把我推在沙发上坐着,随后捉住我的左手握在手里,示意我看,“你走那天,通完电话,我取出了所有的钱直奔金伯利,也只能买得起这对戒指——我从来没觉得钱那么重要过,我让他们刻了我们名字的首字母在内壁,然后当宝一样的藏着,只希望有一天能让你戴上它,可你戴上它的那一天,却是我最恨你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恨你,甚至希望从来未曾遇见你。 “后来,手里的金钱足够我买比这个贵重不知多少倍的戒指时,却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急切的盼望了,好像,所有的款式材质,都不如这对来的好。 “林泉那笨蛋,以为什么都不说、离我远远的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哼,除非她能守口如瓶,否则也只让我多费了些心思罢了。得知你的去向后,我反而安定下来,安安心心的上班,趁着休息的时候来看你,远远跟在你身后,跟着你挤车,陪着你上班、下班,那破公车车况太差劲了,又脏又吵,大冬天的还冷的要死。 “你辞职不愿意跟我讲我就不问,我只想你能自愿的把这些事告诉我,可最后你也还是什么没说。我妈妈见了你,你也瞒着不告诉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担心,有什么事都由我来处理,你答应了我却并不相信我。 “我知道我也有很多事瞒着你,你不问不代表你不会去怀疑、猜测,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说清楚弄明白的,必须要有时间,去慢慢解决,我在心里给了我自己五年时间。 “我想过怎么样出现会不惊扰到你,不想竟是那样猝不及防,弄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那么无措过,你个混蛋,竟然眼睛不眨地就来骗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做什么? “既然如此,我想,大概我们根本不需要五年时间就可以在一起了吧,可你,进一步却要退两步。自八月十五到元旦那天,我把所有的恨换做一句话,希望能扎进你心里,希望看见你痛苦,那个时候,我甚至是希望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可一个春节之后,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陈正希,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又把我自己变作什么人了? “我真是,恨不能把你给杀了。” 我只觉鼻子发酸得厉害,具体什么原因也弄不清楚,吸了口气,笑着问:“然后呢?你再自杀?” “想的美。” “哦,不会啊。那你也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死掉的陈正希藏进冰柜里,想念时就看上一眼吧?” “你怎么不说我把你剥皮实草放在床上,每天晚上抱着睡觉呢?” 我想了一下那种场面,毛骨悚然,一把抱住她,“这么变、态的事千万不能做,还是活的好,有血有肉的多真实。” “陈正希,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剥皮实草?” 我低下头,狠狠吻过去,“信。” 在我离家的十多年里,不管我如何的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能让心里也如表露出来的那般自然。任兆欣的出现,像是意外一样,从开始觉得与她不是很对盘到羡慕她,想靠近她,喜欢她,一步一步,我把自己逼进自己做的囚笼。我一直很注意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管男女,前者怕大家误会,后者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可我最终不能无视任兆欣阳光一般的存在。从喜欢到分手,到今天,那么长的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爱我,难道,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么 兆欣的休假到星期六结束,星期天要值班,每月一天,雷打不动。 星期六下午我送她回去,金汇雅园地下停车场,兆欣笑着说了一句,“记好位置,我不介意你占用的。” 呀,这是在记着我说的“不许占用我车位”的仇啊!我笑说:“您这边门禁如此森严,我就是想占用也占用不来啊。” 兆欣看我一眼,没说话。 上次接了她逐客的电话后,我直接走人,根本没心思要看一下她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这一次,她拖着我的手带我一间一间的看,实用面积一百一十平左右,整体以灰□□调为主,在门厅玄关处应用的白色,而电视背影墙则是黑色,灰色的沙发,后面墙上一幅抽象画,浅白的大理石地面,常青藤藤蔓逶迤在白色的台面上。 书房与卧室又是另一种风格,卧室用的是暖色系的壁纸与窗帘,看着便觉温馨,大床,深灰色床上用品。而书房是完全与她在办公场合给人的稳重的风格不搭的,浓浓的现代气息,白色嵌入式书架尽力做到实用,简约风的书桌,椅子和文件柜,感觉轻松又随意,靠着飘窗摆着一只懒人沙发,边上是矮柜,既可以当柜子也可以当桌子,坐这里,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发发呆,喝茶聊天打游戏。 顺着木质楼梯上去,上面的装修风格基本上与楼下差不多,兆欣解释说:“楼上是开发商半卖半送来的,卧室与楼下一样,独立书房,这边客厅出去就是天台了。” 天台占地大概三四十平,半人高不锈钢围栏,与一般天台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左手边圈出一个阳光房,里面除了几盆花草之外,还有一组健身器材。 兆欣松开我,走到栏杆边去,再转身看我,指着脚下说:“陈正希,自那天傍晚你遇见我,回来我就买下了这里,从室内设计到家具都由我经手,哪怕是一个水龙头我都亲自去选,布置好之后,我一直想你什么时候能住进来,没有你,我住这里做什么?我想把你关在这里,可你又不是一件私人物品。今天,我再问你,陈正希,你愿意吗,和我在一起,永远。” 如果她再拿一束花,我会觉得她像是在求婚:看,新房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4 早已准备好了,戒指你也早戴上了,你是否要答应我住进来成为一家人?那我就要考虑得先带她回家让我父母知道,不管他们是否同意,只简单让他们知晓有这样一个人在我的身边。但眼下毕竟不是求婚,我也不用想那么多,其实,不管是不是,我都不可能说no,所以,我朝她走去,握住她的手,“兆欣,我还是那句话,剩下的日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兆欣得到了我的回应,慢慢的笑了,也不知是因为夕阳的关系还是激动,脸上有淡淡的红,连眼睛里也是,手里变出一串钥匙来,“那么,收好了。”为了好区分,每一把钥匙上都贴着小标签,注明了哪一把是开哪一扇门,我故意和她开玩笑,“啊,您这打算金屋藏娇么?我还要工作的。” “嗯哼,工作辞掉就是了。” “那我不是要喝西北风?”这里的位置倒是不错,不过还不是刮西北风的季节! “别担心,我会每个月都给你钱的啦,饿不死。” “你当我是小白脸?” 兆欣眉一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左转右转看来看去,然后说:“白在哪里,白在哪里?” 那就是说我连小白脸都不如? 我气得咬牙,“任兆欣,你再说一遍?”兆欣把手一松,食指在我唇上轻轻擦过,另一手抱住手肘,食指放到自己唇上,并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眼里噙着一丝笑意,“我再说一遍怎么了,这么凶,想咬我啊!”脚跟一转,错过我,走了。 虽然我的脸皮说不上多厚,但是就算遇到再劲爆的场面也都不会有失态那种事发生,可此时,竟然被兆欣的眼神动作羞的面红耳赤,见她调戏完了就走,又不甘心的追过去,“任兆欣。” 兆欣回头看我一眼,疑惑了,“怎么满脸通红,很热吗?” “我今天跟你没完。” “呀,你看看你,我也没怎么着你,你怎么是想咬人的样子!” 我气急:“你说我是……” “我什么都没说哦。” “任兆欣,你给我站住。” “站住,岂不是要被你追上了,回头咬到我怎么办?”说着便急忙往楼梯口走,觉得离我远了一些了又转身添油加醋,“你怎么炸毛了呢,我说错了?”说着快步往下行去。我发誓,“今天不逮到你我就跟你姓。” 兆欣忽然站住脚,背靠着扶手仰头看我,一副束手待擒的样子。此正合我意,过去把她紧紧圈在身前,问她:“为什么不跑了?” “因为我想你跟我姓。” “真是一只笨蛋,逮到你了就不用跟你姓了。” 兆欣恍然大悟,懊恼地扭过头去,半天才转回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神情都严肃起来了,“那,我跟你姓。” 我笑起来,“好,冠了我的姓就是我家的人了。陈任兆欣,我爱你。” &oo。” “少拽洋文,我书念得少,听不懂。” 兆欣低低的笑,“嗯,我也爱你。”我与她鼻尖相触,“陈任兆欣,我好开心。”轻轻啄她的唇瓣,耳鬓厮磨间,加深着这个亲吻,手慢慢从她衣摆探进去,手指沿着她的脊椎骨一路向上,她双臂紧紧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都倚在我怀里,“小希,别,别在,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都说幸福都是大同小异的,我不知道人家的幸福是什么样子的,而我的幸福是,只要身边的那人是任兆欣,这就够了。此刻,我爱的这个人,拥着薄被在我身边,面容平静,睡的正香,轻轻亲一下她的唇角,她微微抿了抿唇,眉头动了动,我以为扰了她的睡眠,静候了一会儿,她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才轻轻的下床。 已经十一点多了,本该入睡才是,晚餐没吃,我是被饿醒的,冲了澡,翻了一下厨房里那个对开门的冰箱,除了瓶装水与牛奶,什么都没有。我叹气,这么个大家伙,除了占地方,一点用都没有。 回卧室,看兆欣睡着香甜,不忍心吵醒她,写了便条放在床头。 刚出了地下车库,电话就响起来,一看是兆欣的,就不由自主的笑了,接通,还没来得急说话,兆欣便急急问:“你去哪儿了?” “我饿了,下来买吃的,给你留的条没看见?”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她“哦”了一声,“你在哪里?” “车库出口。” “等着。” 过去楼下等着,好像只一会儿的工夫,兆欣一身白色宽松长裙,素面朝天,推门出来了,长裙是亚麻质地的睡裙,冷热先不说,还是真空的。 我要绝倒,拉着她疾走,塞进车里我才觉得安全些。 兆欣问我:“怎么了?” “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好歹在外面套一件衬衫也好啊! “怎么样啊?” 我这会儿对她特恨铁不成钢,“宝贝,这么穿,太招眼了。” 兆欣后知后觉的笑了,“哦,”伸手就来揉我的脸,“真小气,我不是着急么!”我这才知道被她骗了,她后面一句又太动听,心里满足感就要溢出来,“我又不会跑掉,急什么!” 这个点了,兆欣还穿成那样,也不好进店了,想要的鱼片粥也没了,只好打包了两份皮蛋瘦肉粥回来,兆欣还挑嘴,把里面那几颗可怜的肉末都剔出来了。 我叹气,“同样是肉,鱼肉就能吃,猪肉就不能吃了。”还是这样挑剔,以后要注意的地方多着呢! 兆欣扬眉而笑:“肉跟肉可是不一样的。”我看着她的眼睛,笑说:“那是,无可比拟。” 任兆欣瞪着我,我扮无辜:“我没说什么呀!” 早上,兆欣去锦丰值班,我无事可做就出门瞎逛,无意间竟然走到了我最开始遇见她的那间学校附近,走的我脚底生疼。本来兆欣要把车留给我,被我拒绝了,j市不大,这几年的汽车保有量成倍递增,路口多红灯也就多,我不愿意一脚油门之后跟着就一脚刹车。 很多年过去,周围还是一样,连人行道上的地砖都没动过,还是带着凹槽花纹的那种水泥砖。两侧的树木似乎粗壮了些,枝叶繁茂,掩映着两旁一溜门店,还没到学生午休时间,各家门前都一样萧条。路过曾经工作过的那家,门脸比原先好看了些,里外透着些新意,店里两个人凑一起正忙着。 从校门对面看过去,大门紧闭,两个中年男人,穿着安保制服,坐在传达室里抽烟看报,间或四处张望一下。 透过围墙上的铁质栅栏,可以看清楚整个学校的内部环境,还和原来一样。正是课间,学生出了教室,涌到操场,广播里播着运动员进行曲。 我的高三只有短短的两个半月时间,此后,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5 再踏进的是成人学校的大门,这种全日制的,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后悔的话说不出来,本身是我自己的决定。但凡我稍微低个头,也不会有后来的辛苦。之所以说现在没有后悔,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在这里遇见了任兆欣,那么美好的人,走进了我的生活,说出来太矫情,还是那句话,我很幸运,无比的幸运。 从学校附近乘公车回到市里中转,电影院门前的大幅海报,宣传着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我也了解到一些,好像不错,还没和兆欣一起在影院看过电影,也不知道她现在都喜欢什么类型的,今天也没机会了,下次吧。 j市的公车已经全部换成空调车,干净整洁,这会儿出行的人比较多了,有些挤,在后门处找了个拉环站稳,摇摇晃晃三站路之后,我逃下来。挤是一方面,后边坐着俩大婶,不停的说话,一车人,就听她们口沫横飞聊天了,大家的侧目也被当成眼睛有毛病,全然不顾。公众场合,规劝的话说不定还要招来一顿谩骂,还是闭嘴的好,受不了躲开就是了。 一上午了,也没给兆欣电话,怕打扰她工作。从另一面来说,她对这份工作还是很重视的,在其位谋其政,休假的四天,三天是在我那边度过的,每天定时收发邮件,掌握着锦丰的动向。 我这边想着她,她就给我来电话了,“在哪里?” “路上。” “哪里?” “大马路上逛着,你下班了?” “嗯。” 我立刻招停一部空出租车,“马上来,十分钟。” “不用,我接你去。” “我上车了。” “好吧,东门等我。” 东门紧靠着地下停车场出口,我站路边树荫下,仰头看锦丰酒店的整体建筑,宴会大厅正面高悬着一幅led显示屏,播放着锦丰接待能力的宣传短片,后面还有管理团队的简短介绍,兆欣竟然排在了第一位,真正的老大任总经理却没出现。我还在疑惑,兆欣驾车出来,停在我身边,鸣笛后车窗降下来,低头看我,“看什么呢?上车。” 车里冷气正好,我转头看她,“去哪里啊?”她制服没换,也走不了多远。 “吃饭。” “哦。” 走着走着,我瞧出不对劲来了,明明我们就在市里,她偏偏往郊区开。 “哪里去?” “回家吃饭去。” 我大惊,一转身面对着她,左手肘撑在座椅上,“我,也去你家?” “嗯。” “兆欣,你该早一点跟我讲的,我完全没准备。” “不用准备,我妈妈让我回家吃饭,我说你也在,要回去一起回去,她没说什么。”她没说什么,不就等于说什么了么?我苦着脸,软在座椅里,好一会儿,“那,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如果我被他们拿笤帚赶出来,你可不许造反。” “你说什么?” “我错了,我是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上门,是不是不好?” “难道你想偷偷摸摸的去?” 我:…… 兆欣笑着安慰我:“我有主张,我们也只是吃饭而已。再说了,上回你不就想去见一下任总和李老师的么,今天都在。” 你怎么能提那回的事情呢,根本两码事好不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是懂的,可我刚跟兆欣说开了,就这样大喇喇的……李老师修养再好也经不起吧!还有,那位我曾经的老板——任总,他会容许我这么放肆? 西郊我很熟悉了,等兆欣停了车,我就更紧张了,兆欣摸摸我的脸,“没事的,我保证。” “不是,我不是担心那些。”有些场面,会比雷霆怒火还要让人承受不了。 “我知道,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们就是回来吃饭,没有别的事。” 兆欣的安慰并没有用,我该怎么紧张还是怎么紧张,等我跨进那道铁门、眼看就要推开那扇深色大门,心里忍不住想门后面会是另一种场面时,反而安静下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不管怎么样,迟早要有这一天的。所有的事,全部交给任兆欣吧,就当是面试好了,不管面试官问什么,照实答就是了,不管面试过程、结果怎么样,摆正心态就好了。 客厅里很安静,因为没有人。兆欣放下钥匙,跟我说:“可能在后面。” 通向后面的过道,边上是餐厅,从那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系着围裙,看见我们,满脸笑容,“兆欣回来啦。”眼神稍动,打量我一下,“你好。”笑容依旧。 我礼貌回应,兆欣问:“李老师呢?” “任总买回来一盆什么稀奇的花,现在都还在后面呢。” “兆铭他们呢?” “说是有什么聚会,还让带家属,一家子都去了。” “哦,那准备吃饭吧,回头我还上班去。” “好的。” 兆欣拉了我一把,朝后门走,顺便跟我解释,兆铭就是她哥哥,我还摔过人家半瓶水,还打中了。兆欣也只这么随口一提,我哪里能忘记,心里有些尴尬,幸好今天碰不上面,否则…… 今天真是,意外连连! 推开外层纱门,后面有个非常小的院子,围墙圈出来的,距离门外的走廊也就三米远吧,墙上装着探头、红外报警器。靠墙一溜种了不少花草,秋菊、山茶、牡丹等,还有长着刺的不知是玫瑰还是月季的植株,枝桠上缀着几只花苞,高矮错落,生机盎然,只没有开花的意思。 那一头有说话声,转过去,好嘛,两位都在,那一盆说是什么稀奇的花卉,也不知是过了花期还是没到开花的时节,一片翠绿,并无花骨朵的影子。 李老师拿着花剪,拉拉枝条,剪上两刀,任总在一边说不要剪,才刚买回来,让它适应一下环境。她也不听,“看着不顺眼。”手里也没停。 我心里忍不住在想,李老师她看见我一定更不顺眼,是不是也…… “爸爸,妈。” 俩人一齐回头看,李老师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就冷下来了,任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多看了我两眼,兆欣不管别的,把我介绍给她父母,我微笑,该叫叔叔叫叔叔,该叫阿姨叫阿姨,就像我根本不认识李老师一样,李老师也是,我们都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我觉得自己演的挺好,也不再担心会被当花草一样修剪了。 既然兆欣回来了,就开饭了,大家安安静静吃饭,满桌的美味佳肴,我根本吃不出来饭菜的味道。一番做作之后,总算放下了碗筷,移步到客厅闲聊,李老师不怎么说话,任总问了几句,话题也只有工作这一方面可以谈了。说起工作,我就自在多了,说起话来也自信的多,坐了没多久,兆欣拉着我准备离开,“爸、妈,我该去上班了。” 李老师说兆欣还有工作,办公室闷人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6 又无聊,让我留下来权当是陪她聊聊天。兆欣怎么能答应,“有什么话,等我下班,您慢慢问我,小希明天还上班,她得回去了。” 任总说:“去吧,有机会再聊。”李老师没什么表情,也不再说话。 出得门来,从来是个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的体质,头顶上六月的太阳一照,我才觉得身上有些温度,任总给我的压力,可想而知。 除了开车时兆欣不能一直牵着我的手,余下的时间里,她都紧紧抓着我,就像是害怕只要一错眼我就会不见了一样。进了办公室,把门关好,她才轻轻的松口气,“你随便坐,随便看。想睡觉,去楼下客房还是回家,都随你。”我笑着看她进里间换了鞋子,挽起头发,坐回位置,绕过去,站在她面前,一手扶在她的椅背,居高临下,“任兆欣,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把我惯坏么?” 兆欣靠在椅子里,仰头看我,柔柔一笑说:“我不怕。”她只要露出这种表情、眼神,我就完全没辙了,弯腰亲一下她的唇角,“宝贝,我马上就三十岁了。”你可不可以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兆欣推开我,理一下鬓角,“你是提醒我比你大么?” “不是,”我悻悻的坐到兆欣对面,拿起桌上的笔筒把玩一下,“我还想比你大呢,谁叫我妈妈没早一点把我生出来呢!”也就大几个月罢了,她还一直记得那么清楚,弄不懂她干嘛那么介意,年龄不也是人生阅历的一种体现么。 兆欣低低一笑,拿过文件翻看:“整天的胡说八道,像是三十岁的样子么?” “我在外面不知多正经。” “我可是记得人家护士都嫌弃你贫嘴的啊!” 我笑起来,“你记得够多的啊,还有呢?” “嗯,我想一下啊。”慢慢的,她完全忘了这一茬了,把注意力从和我说话集中到手里的文件上去了。 细细看她,还是我熟悉的制服式样,粉色衬衫,最上面两粒扣子开着,脖子里依旧没有任何首饰,左手手指上一只与我相同的戒指,右手捏着的,是我送的那支签字笔,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手指顺着纸上的数字往下,确认完毕,签字,再换一份。 我坐着无聊,在她书柜里找了本书,坐到沙发上去。看了几十页下去,抬头,兆欣还是专注于手里的工作,眼睛都不抬。偶有敲门的进来,看见我坐在一边,难免要犹豫一下,兆欣像是没看见人家的迟疑一样,该说什么一点不带保留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她这同事进来说了件什么事,就听兆欣笑了一下,说:“看他想怎么样,现在该着急的不是我。”也不知在密谋什么,两人又嘀咕了一会儿,那人才走了,兆欣喝了几口水,都没跟我讲句话,又把头埋进了文件堆里。 我忽然心生感慨:“‘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难怪,难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兆欣抬眼看我,疑惑之后忽地笑出来,“《闺怨》都出来了,我是真的冷落你了!”她收起笔,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有没有幸福一点?” “嗯。其实,只要能看见你,我就觉得幸福了,现在是非常幸福。” “刚才想什么呢?” “哪里?” “‘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哟,这是什么节奏啊?我笑起来,与她十指相扣,说:“刚才啊,我就那么看着你,就觉得,啊呀,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儒雅呢!好奇怪的用词对不对,真的,其实上次你在我家的时候我就有那种感觉,当时你整个人就是那么一种状态,我心里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兆欣拿手捏一下我腰上的痒痒肉,“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笑着按住她的手,“知道啊,还没说完呢!刚才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我真的要把她圈在身边才行,她说的对,生活是自己的体验,我们也不是活在别人的嘴里,什么副总,什么责任,什么人言可畏,都是假的,只有呆在一起才是真的。” “那你是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和你白头到老啊!” “然后呢?” “我大气一点辛苦一点,大不了每个月的薪水照样捐献给石化与高速公路收费处,有空就来看你。” 兆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指指桌上,柔声说:“我把那份看完,就送你回去。” “唔不要了,我刚才查过了,三点半有一班车,订了票了,再过半个小时,送我去车站就好了。” “好。”兆欣坐着不动,我提醒她,“你去工作吧,还那么多没看的。这就是我不愿意上来的原因,不管是因为我或者是你自己,都会耽误你工作进度。” “没事,都不是要紧的东西,明天看也是一样。” 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我求之不得!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该走了,兆欣捏了钥匙送我,被我挡住,“还是不要了,我怕我会舍不得。”我不想让你再看见我离去的背影!制止了她,她就站着不动了,我朝着她笑,后退着出了门,攥紧了手到了底层。 站在大门前仰头朝上看,具体哪一扇玻璃后面有兆欣的身影也不甚清楚,只轻轻的说:“我还没回答你,我从没有后悔爱上你。”并把这句话编成短信发出去,再用微信。兆欣回给我一个害羞的表情,我撑不住勾起嘴角,再回一个疑问表情过去,她又回一个傲慢的过来。我在心里自动把那个傲慢的表情脑补成兆欣趾高气昂的模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出租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又看我,大概他以为搭车的是个神经有毛病的吧! 登车之后,猛然间想起那次离开时的情景,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样。我把视线投向窗外,一路行来,眼下已经不是四年前那般境况了,我该笑的,可就是心酸难过的不行,以至于一路上都呆呆的,到家才发现,兆欣又给我发来一条短信: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好冷清。 我刚到家,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啊,我轻轻的叹气,手指飞快给她回一个:那就尽情地想我吧。 然后,她就没声音了。 我失笑。 兆欣给我下了一条禁令,再不许我每天下班往j市赶。我在遵她命令的同时,感叹:哎,怎么就是不能十全十美呢! 自从上次状似玩笑的提过一次之后,她没有再问过我会有什么打算,既没有让我辞职回j市也没有计划以后怎么样,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思来。有时我会想,如果她强制我辞职我是不是要听她的?毕竟她不会把锦丰丢下不管,如果做抉择,从最有利的一面考虑,就是我换工作。可我之所以到今天没动作的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工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7 作问题,我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而且打下的基础,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换一个环境,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以我目前的年龄与资历,正是职业上升期,需要积累职业经验,没有多少时间让我浪费。从前矛盾着的,现在还是一样,是我爱她还不够深? 我和兆欣,真合了那部剧的名字:双城生活,每周的休息日,不是我过去就是她过来,端看谁方便。这种相处模式,虽然我不喜欢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们在一起,我心满意足。 盛夏来临,我进入新一轮的不适期,吃不下也睡不安稳,体重又见下降。熊小安见我一次就说我一次,好好吃饭,不要把工作当情人,搞得面黄肌瘦,一副即将撒手人寰的模样,你妈妈看见又要心疼了。 我说我哪里愿意啊,吃的不多是一方面,一夜过来,竟然比没有睡觉还累,倒是午休的时候能睡的好一点。小安让我去医院查一下,我心里吐槽她这主意简直烂透了。 兆欣倒是没说去医院的话,从家里带来好一些中药给我,说是调和胃口的,又说每个人体质不同,最好去给中医号个脉,这样才能对症。那中药已经是医院代煎做成药剂包的那种,只要温一下就行,可闻见那种又苦又怪的气味,嘴巴都张不开。兆欣逼迫我非吃不可,我都要为难死了,脸上的表情一定比药还苦,做出一副可怜相任兆欣她都不心疼。憋着气喝下去,其实也没几口,苦是一定的,揪着眉毛接过水漱口,缓过一口气之后,赶紧去刷牙。 兆欣扶着门框数落我,“陈正希,在这一方面,你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我含着满嘴的泡沫反驳她:“三岁孩子吃的药都是什么味道的,你给我的是什么?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再说了,我从小就怕吃药。 兆欣说:“问题是,你不是三岁而是三十岁。” “拜托,还差一个月好不好?我还可以装一把年轻的。” 刷了牙,我们一起出门买菜准备午饭。我的胃口不佳,但兆欣做出来的饭菜我总是能多吃一些的,她没时间就多做一些放冰箱,有时间就朝这边跑,我不让她这么辛苦的来回跑,她不听我的。有时我觉得自己真没用,她说什么我都要照做,我说什么她就像没听见一样。 饭后,兆欣从我那一堆杂乱无章的书籍里翻出一本小说来,坐在窗边的椅子里随手翻着。我洗好水果进去,就看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看的什么这么开心?” “嗯,看了原版,所有改编的电视剧,都不堪入眼了。” 我看了封面,“我比较倾向于改编后的电视剧,书中写的不够紧凑,与电视情节相比,寡淡了些,但那就是生活。电视剧呢,太过于戏剧化,理想化,但大环境对人的影响,不能小觑。” “你是受什么环境影响了?” 我把挑去瓜籽的西瓜送到她嘴边,看她张口含了去,笑着说:“形势比人强吧!从那年锦丰提了我做主管开始,我给自己订了一个十年规划,让自己在十年后坐上同等酒店部门主管经理的位置。今天的长泰和当时的锦丰,差异不大。” “我喜欢你这一点,目标明确,但似乎只是对工作你才会这么的信心十足。” 我笑,“我身上,除了工作能提之外,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兆欣合上手里的书,手指在书脊上划过来划过去,“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是我自己,你眼前的任兆欣,任性也好,霸道也好,甚至嚣张、固执又跋扈,那都是真正的任兆欣。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没有人能让我那么甘心情愿,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她所不愿做的事,大概指的是锦丰吧,似乎她一直都放不下对建筑的热爱,就算是现在,关于建筑类的书籍还是不断往家买,因为我,她把自己最中意的专业都弃了。 我尤嫌不足,“这么简单?” 她抬眼看着我,“不然,你以为呢?外貌?我没那么肤浅,虽然你长得不错。你聪明上进不假,但性子古怪,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我故意作弄你,就想看看你平静的外表下会是什么样的,后来我发现在你面前,我可以颐指气使,可以蛮不讲理,也不用知书达理,这与我自小接受的教育,像什么性子要温和、遇事要大度,对人要有礼等都是相悖的,我没想过我会爱上你的,我喜欢或是爱过的人,无不是能力出众、才情满腹,你与他们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况且你还是个女的,可这一次,我却不想松手了,似乎,我遇到了对的人,无关性别,无关出身,只是爱了而已。”有时候,她太过于理智,哪怕做出的决定会让她痛不欲生,有时候她又太感性,说的一些话让我不知该如何表现才好。 这么多年之后,她第一次认真与我说起她过去的恋情,第一个恋爱对象是高中的时候,两人都是属于——按照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学霸那种,男孩子学习好还多才多艺,不仅会弹一手好钢琴,还有一个好嗓子,不时就要招惹一下任兆欣,两人从高二开始,到大一开学前结束。 任兆欣说人都说初恋多美好,她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感情这种东西,你觉得有就有,觉得没有也就没有,看不见摸不着,她长得好,性格又圆润,自然招人喜欢,脱离家长的管制便如脱离了牢笼一般,什么事都想去尝试。真正让她用心投入的感情是发生在大二的时候,系里高她一级的师兄,建筑系的风云人物,专业好、字好、画好、情书也写的好,一开始、任兆欣以为是他抄的,文采出众,胜过中文系的高材生。他教了兆欣很多东西,喝酒打牌混社会、画图模型做设计等,打网球也是那时候跟他学的,无论是忙正事还是业余休闲,两人都很合拍,很快乐的一段时间,很刻骨的一段恋情,那人出国前,任兆欣提出分手,她根本没有信心等到他回来,那种隔着八个时区的爱她不敢守望。 一年后,兆欣入职锦丰,他利用圣诞节假期特意回来找她,最后她还是拒绝了他,理由也很简单,过去就过去了。 那瓶白葡萄酒,就是与那个人的约定,她多留了一年多,喝完便完了。 不愿守望,只因还没到时候。 她过去的经历我不想知道,那些都没有我的参与,尽管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还是会嫉妒,我是很小气,小气到连十几年前的旧事也要计较,只是她后面的言语又像是春风一般,把我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全都抚平了,差点忘了自己要跟她谈什么事。“以后不要来回跑了,本来工作就很累了,我答应你,好好吃饭,好不好?” “你把自己弄的像个难民一样,我怎么能放心。” “这个没有办法,夏天到了就这样了。” “别找借口,以前没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8 见你这么差劲过,一定是前一段时间太辛苦了才会这样。要不,你回锦丰去,我给你一个相当的职位,我也就不用两边赶了。” 我就是怕她来这一手,拒绝她不开心,答应不是我所愿,叉了块西瓜送到兆欣面前,用玩笑的口吻说:“喔,任副总口气真不小,相当的职位,说来就来,我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呢!” 就算我想离职回j市,锦丰也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兆欣“哼”了一声偏开头,“你要是不贫嘴,日子就没法子过么?” 不吃,我自己吃,“唔,我说的是,真的,咳,这瓜好甜,不相信你去问别人。” “问谁?” “唔,问,问我。” “陈正希,你嘴里可还有点实话啊?” “有,有,当然有,”我蹭过去抱住她,“我爱你就是最大的实话。” 兆欣伸手就来揉我的脸,“陈正希,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油嘴滑舌啊,跟谁学的啊!” “你啊——” “——我?” “不是,我是想说:‘你啊,怎么升了副总越发的严肃了呢?’” 我们这边说笑着,门铃响了。我都要忘了家里还有门铃这种东西,兆欣有钥匙,不然也只会打电话,小安来从来都用不到的,她最厉害的一招就是凿门,能把门板拍的山响。今天这么温柔,是哪位?我看兆欣,兆欣也看我,说:“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感情这不是你家?” “是我家没错,”我去开门,“可我还真想不出门口的会是哪位。”兆欣跟我出来,说:“稀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我也以为会是“稀客”,开门一看,还是小安,牵着她家小姑娘,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兆欣拉了我一下,“你别堵着门。” 哦,我后退两步,看小安和兆欣互相点头,许愿那个小东西,看见兆欣就笑,“阿姨。”不叫姐姐了。 兆欣伸手牵过来,蹲在她面前,捏下小脸,“小鬼,还记得我啊,真不错。” 许愿忙着点头,“记得。”把肩上的书包拿下里,拽着兆欣就往客厅走,书包里倒出一堆玩的东西来,眼巴巴的看着兆欣。兆欣一笑,“你是来找我玩儿的?”小家伙头点的跟啄木鸟似的。 “这小东西,怎么老是爱粘着她呢!” 小安也奇怪,“你也这样觉得?” “废话,她不是你闺女么?” 许愿找到人玩,这正中小安的下怀,甩手不管了,拿了u盘进书房。我跟进去,她一边开电脑一边打量房间,“她这会儿还没走,今天是打算住这里了么?” “嗯,又给我拿许多中药过来,弄的我像个药罐子似的。” “哟,陈小希,你们关系不错啊!” 当然啦,我们是恋人哪,终身都私定下来了,关系能不好么。我转转手上的戒指,笑,“是啊。” “这今晚是打算同床共枕啦!”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也‘同床共枕’过吧!怎么了,你吃醋了?” 小安大惊小怪的瞪着我,好像被我占去了多大便宜似得要紧跟我撇清关系,“你拉倒吧!我就是,上次有人还作怪来着。”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此一时彼一时,这里可是没有空调。”我不知道,如果小安知道我跟兆欣的实际关系,她是接受呢还是觉得我有病要跟我割袍断义?在目前还能安然的情况下,我不想很突然地去打破这种平静,如果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我会毫无保留,现在显然不需要我过多的解释什么。 出了书房,客厅里已经没了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温度适中,俩人就坐在地上,弄的满地的零碎。 “宝贝……”我这么一开口,两人都朝我看来,我恍然大悟,“哦,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想觉得挺好笑,“噗嗤”笑出来,惹得兆欣和许愿又齐齐朝我看来。 半下午的时候,石修沁也来了,许愿只顾着忙活自己的手工,连头也不抬。石修沁气不过,过去捏许愿的鼻子,“怎么不理我?” 许愿不情不愿的开口:“石老师好。”石修沁揉揉许愿的小脸,“这样才乖嘛!”坐下来就帮忙,兆欣趁机脱身出来,拿了电话,“我得跟我们家李老师说一声。” 啊呀,我忽然间发现,身边做老师的挺多啊!小安是老师,石修沁是,兆欣的母亲也是,难道真是因为我书念得太少的缘故?也是,自学考试得来的本科文凭,在大家眼里好比废纸。 晚饭,人多了,就打算出去吃。石修沁可惜着说:“上次过来,阿姨说让我过来吃饭的,一直都没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吧,又扑个空。” 我笑说:“石老师都忙什么呢,吃顿饭都没时间,恋爱?” 石修沁一笑,“哪里啊,我不是被我这个小侄女闹,就是被家里抓去,小安可以为我作证,哎,说来都是泪啊!”她夸张的作拭泪的柔弱样,把大家逗的大笑。 石修沁没听家里的意见去考公务员,而是考牌做老师,事业单位,比公务员也不差什么,家人也没反对。和孩子打交道时间久了,弄得她自己多多少少也带着些孩子气,和许愿有的一拼。 我锁门的工夫,熊小安带着她女儿先下楼去了,石修沁跟在后面逗孩子玩,兆欣慢了一步,和我一起走,淡淡的声气说:“你最好没移情别恋。” 我一听,连笑都笑不出来,谁移情别恋啊,我移情别恋我还死皮赖脸的每天追着你跑?我得多吃了多少才会去二三百公里以外消食去啊!“宝贝,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去年夏天住院的时候,她和小安过去看我,后来小安没时间她接的我出院,我妈妈客气了一下。” “住院?怎么了?” “没事,肺炎,几天就好了。” “哦。” 我们落后面让许愿不开心了,堵着楼门喊:“你们两个快点,我饿啦。” “你妈妈没给你吃午饭么?”我朝小安那边看看,石修沁站在副驾一边,正和小安低声说着什么,只听小安说:“你去搭她们的车好了。”石修沁看看我们这边,说:“我都跟你解释很多遍了,你怎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怎么还有原谅不原谅这一说? “安老师,可以出发了么?你家闺女可是饿了啊!” 小安朝许愿招手,许愿一扭头,直接爬到我们车上,规规矩矩的坐着,气得熊小安直跺脚。我转头看了许愿一眼,“嘿,你不去跟着你妈妈跟着我干什么?我这边也没有安全座椅。”于是,这小东西自己拉了保险带,“我不是跟着你,我跟着她的。” 我一口气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79 全堵在喉咙里,这娘儿俩,就是专门来气我的,大的小的轮番上阵啊。兆欣就笑了,“这小鬼真好玩!”又换坐到后排去,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说话,也不知兆欣说了句什么,许愿就抱着肚子笑作了一团。 中秋,三天假期,假期第一天照样是我值班,母亲打电话来问我,团圆节了是不是有时间回家。我托词说我在值班,今天是没空了。母亲赶紧接话,“明天才是十五。”我沉默一下,“明天,看情况吧。”一年一年,重复发生一件事,重复同一句话,没有新意,大家都在坚持。 兆欣早上才回去,下班后又赶过来,精力很好,也不觉得累,饭后临时起意出去玩,闹到很晚才回来,我很开心,也有些难受,我以为只要跟兆欣在一起我就会很快乐,却原来,感情与亲情同样重要,我坚持了这些年的理由,似乎站不住脚了。 第二天就过节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一起出门采购,入眼的是大量的节日打折商品,过了今日,就要下架了。超市里的顾客已经不多了,我们乐得自在,慢慢的逛着,正合了兆欣那挑剔的毛病,一路走来,购物车里慢慢的堆起来堆来,饮料、水果占了一半,兆欣去买牛肉,说晚上做道新菜让我尝尝,我站她身后,看她拿着包装仔细挑选,祈祷那道新菜能够美味无比。 电话响起来,这回是弟弟正浩,他说:“姐,爸爸一早就和妈上街去了,买了一大堆菜回来,都是你爱吃的,你就回来看看吧。”后面母亲又接过去,说:“今天团圆节,小希,回来吧。”每一句都像刀一样,我头皮发麻、喉咙发哽,说不出话来,什么都没说就收了线,扶在购物车上的左手被兆欣握住,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出来了,朝她笑笑,“买好了?”兆欣点点头,挽着我的手臂朝收银台走。 出了超市之后,兆欣说她来开车,我答应了。 等红灯的时候,我看着前面的车尾灯,说:“兆欣,我爱你。” 兆欣像是比听见了比天方夜谭还稀奇的事情一样,大惊小怪起来,扭着头看我,“你怎么了,接了个电话就失魂落魄的,大马路上还跟我说这个。”看来她没听见电话里正浩跟我说了什么,我也没打算要同她解释,“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跟你说而已。唔,绿灯了。” 兆欣不再问,专注开车,在一段比较宽阔的路段,打灯靠边,停稳了,转身,“说吧。” 我看着就她在想,如果我把她带回去会怎么样,大家会不会非常惊诧,兆欣会不会不愿意?这么做就等于逼迫了所有人,逼着他们做选择。若是我父亲什么都不顾及的再次把我逐出门,那么兆欣,她得多难堪?可是,如果我因为这个就把兆欣放在身后,不去尝试让他们知道除了性别、我们与别人并无不同,又该用什么方法去赢得他们的好感,进而改变他们的看法与想法? 踌躇了好一会儿,我把兆欣放在档把上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兆欣,跟我回家好不好?” “嗯?” “刚才的电话,是我弟弟打来的,其实,每一年家里都会给我这样的电话。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回去。” 兆欣慢慢的严肃了神色,半天才问:“你是说,我们回你爸爸妈妈那里去?” “嗯。” “你确定?” “是。” “为什么?” “我想让他们知道这些年我的坚持,为的什么。” 兆欣看着我,“小希,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先不要把话说明好不好?” “我什么情况,我父母都知道。”只要兆欣跟我回去,他们就该清楚、明白了,可兆欣却说:“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听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得给他们一个缓冲、适应的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时隔十二年,我对回家的路还记得那么清楚,以前的土路变成水泥路,以前的村庄也变了样,只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没变。因为临近省内第一大湖泊,附近的水道特别多,纵横交错,小时候那种清澈见底的水面没有了,河面上覆盖着大面积的水花生,兆欣皱眉说:“污染还真严重。” 我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些的。” “笑话谁啊,不就是农药、化肥残留形成的么。” “嗯,懂得真多。” 她还真厉害,笑意盈盈,看着窗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点也没见紧张,我去她家时忐忑不安辛苦的不得了。 车头转进小路,兆欣迟疑着问:“是到了么?” “嗯。” 兆欣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拽了拽衣服,“你看我这样还行么?” 我扭头看她,淡妆,白色衬衫浅色长裤,头发扎成马尾,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子,“当然。” 兆欣又坐了回去,倚着靠背说:“小希,我很紧张。”我闻言就笑,哪有人表述紧张还这么平静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兆欣是什么人,经历那么多大场合,见两个人而已,怎么会紧张!” “这根本不一样好不好?” “没事,你只要做自己就行了,我家也没有什么要忌讳、回避的,放心吧。” “哦,我尽量吧。” 我朝她一笑,“好啊。” 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外拿,兆欣过来帮忙,决定回来后,又买了些别的,连先前买的菜,脚下倒是有七八样东西,正愁着要怎么拿,头一抬就看见一个小年轻从家里走出来,笑容满面,大声喊:“姐。”正好,劳力来了,“过来帮忙。” 正浩笑嘻嘻的跑过来,“姐,回来啦!”我笑着看他,除了个头与气质,正浩跟小时候比没什么变化,单眼皮,高鼻梁,小时候淘气,左侧脸颊磕在桌角上,在原来的酒窝旁边又形成了一个新的酒窝。“嗯,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陈正浩,我弟弟。”指指旁边的女子,“她是我,朋友。” 兆欣带笑朝正浩伸出手去,“你好,我是任兆欣。”她这是当自己在工作呢。她的做派,正浩有些意外,略微一迟疑也伸出手来,轻轻一握,“你好。” 母亲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两手攥着围裙看着我们说话,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垂了垂视线再抬眼,“妈,我回来了。”母亲这才走过来,也没特意留意我身边的女子,只是看着我,说:“回来就好。” “妈,这是任兆欣。” 兆欣带着得体的微笑朝母亲微微欠身,“阿姨好。” “你好。别站在外头了,来,先回家再说。” 正浩把地上重的东西先拎起来“姐,你都买的什么啊?”母亲这才注意到地上,大包小包堆了一堆,“回来就回来,买这些干什么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0 ?” “除了那一袋子菜与西洋参,其余都是兆欣买给您与我爸的。” “你怎么还要别人花钱?” “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别介意。” 我赶紧打圆场,“妈妈,人家第一次来,今天还过节,总不好空手的。” 母亲便不再作声,我朝兆欣看看,她朝我轻轻摇摇头,告诉我没事。母亲让我们先进门,自己跟在后面,“先去看看你爸爸。” “嗯。”想起那年父亲冷声跟我说过的话,心里不免忐忑,拉一把兆欣的手,让她跟我一起过去,哪怕站在我身后也好,这样我就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能更有信心一些。 父亲背对着大门,站在堂屋里,满地都被他摆了东西,连下脚都快没地方了。他头发白了大半,背影看上去也瘦了很多,近六十了,十几年没见,他老了好多。他复员的迟,结婚也迟,和他同龄的人家都已经儿孙满堂,他的三个孩子只有一个成了家。 我虽然不能释怀一些事,等看见他时,尤其是他大半白了的头发时,心里滋味难言,用力眨眼,低声说:“爸爸,我回来了。” 父亲慢慢转过身,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哦,舍得回来了,还知道家门朝哪边开啊?”他这么说我没办法回答,他也没有要我回答的意思,又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这些年,母亲一次次地让我回家,我避着不见,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可看见他背影的那个时候,我很难过,我一直觉得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老的,不过十来年,他怎么能变成那样了呢,与其他这个年纪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此刻被他这么语气轻忽地鄙视,心底涌出所有的难过啊愧疚啊全都变了味,“我知道您不愿意看见我,但这个家不止您一个人,如果他们都不愿意见到我,我一刻都不会多呆,马上滚。” “一走十几年,我以为你会有点长进,哼,当年干嘛去了?” 当年?他这是怪我那时候没有据理力争,还是认为我从来就是个窝里横的主?“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我也没打算要您看得起,我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说一句,兆欣就扯一下我的后襟,扯了好几下,我把该说的说完便不再作声,兆欣松开我的后襟,看我一眼,脸上露出招牌笑容,像是拜访锦丰宾客那样对我父亲说:“叔叔您好,今天冒昧打搅您,失礼之处请您见谅,我是任兆欣,小希的朋友。” 父亲眼睛一抬,审视的眼神看向兆欣,“哦,她这种人还能有朋友,倒也稀奇。” 兆欣被噎了一下,一笑,“叔叔,可能您把小希看低了,她非常好,性情内敛,恭谦有礼,人又聪明,工作也非常的出色。” “唔,她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这里也不是单位,我也不是你们领导,跟我汇报什么。” “您有气就冲我,别难为别人,人家没招您。” 父亲就跟没听见一样。 兆欣又被堵了一下,也粗略了解了我父亲的脾性了,微微一笑,“对啊,您看着她长大,当然比我了解她,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父亲就又看了兆欣一眼,把手里挺厚实的一本书“嘭”的一声丢在桌上,“既然回来了,就做点事吧,总不能白吃饭,把这些都给我收拾了。”背着两只手出去了。 感情我们回来是为了混饭吃的,我不做声,兆欣替我答应了,等我父亲走远了才小声说:“陈正希,你爸爸好严厉哦。” 我心说:严厉的时候你还没看见呢。“怎么,你害怕了?来不及了哦。” “怕?说什么笑话啊你,一点也不好笑。”她往旁边一坐,随手捡起手边一本来翻看,“他老人家是干嘛的,怎么都是些工程实例啊!” 我弯腰整理满地的书籍、剪报,“之前在部队是工程兵,后来的工作和这个也有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哦。”兆欣懒洋洋的靠进沙发里,一副不欲再动的样子,我伸手戳戳她,“喂,你不是答应的挺快么,怎么不动手啊。” “我是客人啊。” “客随主便,如今主人有忙要你帮。” 兆欣还没说要不要帮忙,正浩往这边来了,看我弯腰收拾满地“狼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哇,姐,爸爸罚你做这个?” 我哪里能不知道父亲就是故意的,“你要是来帮忙的就动手,看热闹的就快走。” 正浩后退两步,“嘢,你惯常都这么凶?” “凶的你还没见过呢。” “还有更凶的时候?难怪,难怪还没嫁出去。” 竟敢揶揄起我来了!我抬起手里的书就砸过去,“陈正浩,你敢再说一句试试?”正浩一蹦一跳的跑开了,“我要告诉爸爸,你把他的书随便乱丢。” “快点去,显摆你从小到大就只会告状的本事。”我朝他挥手,一副赶人的样子,兆欣站到我身边,看着已经到了厨房门口的正浩,小声说:“放心,她一定有人要的。”她这话让我好气又好笑,“我这么凶,委屈你了。” “哪里哪里,你太客气了。” “你不介意就好。” “不敢。” 午饭,母亲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多数是我爱吃的,桌上还摆着一瓶白酒,是本地出的中档酒,我刚进长泰时,做过这个系列的推销,了解的比较清楚,口感不错,醇香,入口回甘,酒性比较平和,不会上头。 我把自己与兆欣面前的杯子都收起来,“我们不喝酒。” 正浩又把杯子拿回来,“你不喝,客人总是要喝的吧。” “兆欣更不能喝了。” 父亲看着兆欣,“不会喝酒?” 兆欣微笑着说:“如果您不嫌弃我酒量差,我陪您几杯应该还是可以的。” “嗯,这样才像话,年轻人怎么能不喝酒。” 也就您这种老思想,幸亏兆欣还能喝点,要是人家不能喝您也非这样做不可么?我在桌子底下拉兆欣的手,她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我还能说什么呢。“好像带了红酒回来,要不换红酒吧。” 父亲开口说:“红酒那个咱们这里不兴。” 兆欣朝我摇头,“不用。” 我彻底无语,不管了,端起碗来吃饭。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自己却不吃,嘴里还嗔怪着,“看你,夏天一到就瘦,喜欢吃什么就多吃点,总是这样瘦瘦的可不行。” “天热我就吃不下,今年算好的了。”兆欣逼着我吃的中药应该是有些用处的,胃口好了不少。 三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每次兆欣或者正浩敬父亲酒,他也就是沾沾唇,前面看他说的那么起劲,我以为他会喝不少的,其实也就看着热闹,说着唬人,一直都是正浩与兆欣在喝。先前任兆欣还跟我说什么紧张的话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1 ,现在再看她,稳稳坐着,神情松快、落落大方,没丝毫紧张之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瓶酒都倒完了,兆欣依然面不改色,行动得体,举止自然,在与我父亲说话时,两只手偶尔会交握,我知道,她不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泰然。 饭桌上也只是说了些与过节有关的事,一顿饭吃的倒也安乐,饭后,母亲把打算帮忙收拾碗筷的我撵到一边去了,“不要你收拾。”又看看面色微红、安分坐着的任兆欣,过了会儿才对我说:“房间还是原来那个,去歇一会儿吧。” 我点头,拉着兆欣往后走。推开门,里面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此外什么都没有。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些信笺,还有一本折了页的古龙的小说,父亲从来不许我看这些,也不知道怎么没被扔掉的,还有一支已经开裂了的笛子。兆欣看见了,拿出来看了看,“哦,不知道你还会这个啊。” “早还给我爸爸了。” “嗯,怎么说?” “我父亲会这个,有兴趣时他就会吹上两曲,那时候,我觉得很好听,于是就缠着他要学,可没过多久就不高兴学了。如今,连手指怎么按也忘记光了。” “我还以为能听你来一曲呢。”兆欣坐到床上去,条纹的床单被套,簇新,我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这种大宽条纹的,没想到母亲为我准备的也是这种风格的。她往被子上一趴,声音闷闷的,“唔,真好,还有阳光的味道。”说着,又把头往里埋了埋。我过去把她挖出来,拉了枕头给她枕着,“任小姐今日表现不错哦!” “是吗,我如坐针毡你看不出来?” “是么?那你的演技实在太好,把我都瞒过去了。”把水杯拧开放在床头,“难受么?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还行,不要麻烦了。”她说还行就是没事,我放心一点,把杯子拿过来轻轻晃着加快热量的散发,“就算你不喝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下次不许喝了。” “好,听你的。” “这才乖。” 兆欣瞪我一眼,“你说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喝酒?” “我们这边就这样,来客人了,酒是免不了的,以示热情。” 兆欣眨眨眼睛,就笑了,“这酒大概是免不了的,别忘了,对女性客人劝酒都是流于形式而大于实质的,我是小辈,何况还是白酒,如果我们只是一般朋友关系,你说他们还会一定要我喝么,还喝了那么多?” 她这么说的确是有点道理,以前熊小安到我家来就没有这个待遇,只是那时候我们也都还是小孩子,不用拿酒来招待。“唔,大概不会。” “就是啊,我就想啊,他们是间接的默认了我在你身边的身份了。” 这也能反向证明得出来?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自信得非常人能比了。看她洋洋自得的模样,我忍住笑故意逗她:“那你是陈家未来的媳妇还是女婿?” 兆欣很肯定的说:“女婿。” “哦,何以见得?” 兆欣一手支着头,“这不容易么,要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来了也会让人家这么喝么?” “那肯定不会。”哦,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我爸爸难道就因为你喝了点酒就答应了?你想的也太轻松了,陈任兆欣。”她可是一早冠了我的姓,那就是入了我家的门了。 “嗯?哈哈,”兆欣又趴到被子上笑起来,“只要他们点头,聘礼我一定双手奉上,那样你就跑不掉咯。” “那,未来的陈家女婿,反正明天也不上班,你要是不急着赶回去,今晚咱们就住下,行是不行?”兆欣得意的笑,笑的风情万种,手指一勾我的下巴,“当然,只要你喜欢,做什么都行。” 我忍不住伸手摸她带着酒意微红的脸,“兆欣,不要因为他们而为难自己。” “小希,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你,我想你能事事顺心。” “我知道。”可我会心疼。 吸一口气,转身端了杯子轻轻抿一口,已经不烫了,“来,起来喝水。” 兆欣就着我的手里喝两口,“小希,你太贤惠了,简直无人可及。” “任兆欣,你今天是趁我不备偷吃了蜜糖了么?”从不知道她嘴巴这么会说,还说的这么动听,把杯子塞她手里,“多喝点水解解,稀释一下甜度。” “哟,谁吃了蜜糖啊,留点给我们啊!”随着这声,门口进来一大一小两个人,正遥笑着看过来,“姐,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都忘记隔墙有耳了,好在我们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是啊,我终于,回来了。” 兆欣站起来,随手搁下杯子,冲正遥微微点头。 正遥看我,眼里兴味盎然,“姐!”她那种神情,分明就是打趣我,好吧,我扬眉一笑,“如你所想。” “哦,我明白了。”正遥眨眨眼,低头,摇摇牵着的小手,“毛毛,叫姨父。” 我大惊,“正遥,别胡闹。” 陈家家族不小,堂姐妹更是不少,这小朋友也就不会少叫人姨父的经历,她先是看看兆欣,再看她妈妈,又转回来,声音低低的,迟疑着,“姨……父。” 兆欣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扶了扶额,微微一笑,颇是无奈的样子,在小朋友面前蹲下来,“别听你妈妈胡闹,叫阿姨。”让一个刚懂事的孩子对一个不管是外表还是内里都如假包换的女人喊“姨父”,不是故意混淆她的视听、故意为难她么,但正遥这么做,我心里又轻松了些。 小朋友立刻认同了兆欣的提议,奶声奶气的张口:“阿姨。” “真乖,来。”兆欣牵过她的小手,往里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拿出一件椭圆形和田籽料,边缘处还有几许黄色包浆,没雕琢过,只打孔穿了根红绳。兆欣把它套在小朋友脖子上,端详一下,“不错,奖励你的。”那大小正合适小朋友,我都不知道她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正遥见了,立刻拒绝,“不行,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算是见面礼,好不好?” “真的不能收。” “给孩子的一个小玩意而已。”兆欣挡开正遥的手,“这是我帮别人的忙人家送我的,搁在包里好久了,周围也没有小朋友,今天正好,算我借花献佛,你不介意我失礼才好。” 正遥跺脚,“姐。”她不愿意这么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礼物,孩子的也不行。我刚想张嘴,兆欣就拦住了话头,“别‘姐’了,你姐也得听我的。” 正遥一定想不到兆欣会把话说的这么明,她瞪了眼睛溜了一圈,看了兆欣再看我,见我们都很平静,诧异之下,脸上神色变幻几次,忽然低声嘀咕了一句,我正好从她身边走过去,就听了个真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2 真切切,她说:“真没用,老婆奴。” 我一听,就想笑的不得了,忍了一下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来,越想越好笑,笑声也就越来越大。兆欣与她身边的小朋友都愣愣地看着我,只有正遥知道怎么回事,白了我一眼之后也跟着笑了,对兆欣说:“这么多年,我姐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兆欣看看我,笑道:“你说笑了。” 是啊,说什么笑话!我不忿,“我有那么差劲么?是她一开始给我添了很多麻烦。”而我,给她添的,都是烦恼。 兆欣微笑称是,正遥挽住我的胳膊,“姐,我错了,门缝里看你,把你看扁了。”嘴巴开开合合,就是没声音,“不是老婆奴。”说着,她更是笑的厉害,我气她一而再的取笑我,可也忍不住要笑。 一个揶揄的玩笑话,气氛更轻松了,正遥也不会问我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我带兆欣回来也是临时决定,就算母亲,也不会想到,更应该不会跟正遥说这些的,而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和兆欣的关系,不是早已经知道就是刚才谁提醒了她,也不需要我再多言。 晚上,我送她回去,她就问:“姐,这样下去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她,“如果我听了妈妈的话,那才叫辛苦。” “姐,我们三个,爸爸最疼的那个不是正浩更不是我,是你,虽然他嘴上从来不承认。你既然回来,就早一些跟爸爸谈一次吧。” 他最疼我?我不觉得,嘴里说道:“我知道了,尽量吧。”如果可以谈下去的话。 “从小到大,爸爸说什么,我和正浩从来都只能听着,就算不同意那也是私底下阳奉阴违,就你敢顶撞他,遇到这位,被人家拿住了吧。” 闹腾的孩子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当时我不懂,我使劲闹只希望父亲生气之后撒手不管,哪里愿意每天被他教训呢。而任兆欣,她让我心服口服的方法是把可预见的后果摊开给我看。我这样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然是后一种方法好用了。“你是奚落我来的?” “我是为见你来的。”正遥拍拍我的座椅,“慢一点,前面右手边的路口就是了,农村又不是城里,黑咕隆咚的,倒车都不容易,就不要进去了,路口就停吧。” 我依言在路口停下来,正遥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我走了,你快回去吧。”月光下,车灯还是照出正遥长的离谱的影子,模模糊糊看见她到了家门口转弯,我才调转车头往家走。 家里静悄悄的,正浩的房间亮着灯,母亲在前面,不见兆欣,也没见父亲,“妈,他们人呢?” “你爸和你朋友有些话要说,你等一会儿吧。” “他跟她能有什么好说的?”我抬脚就要往后面去,母亲拉住我的胳膊,“管他们呢,你先坐坐。” “我也不累。” “不累也坐一会儿,我问你点事。” 越是阻止我的感觉越是不好,“我去看看,回来再跟您说话。” “叫你等你就等,急什么?” 人就是这样奇怪,如果母亲不这样极力想让我等一会儿的话,说不定我就不会那么的想知道他们究竟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会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在母亲再三的阻止之下,我已经没了理智,或者说,碰到与父亲有关的事,我就会失去理智,何况这中间还关联着任兆欣。“他想干嘛,有什么话还要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才能说?想吓唬人家还是怎么?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才开心几天啊,他就想我再过回以前的日子?我就知道我不该回来,回来碍他……”我被母亲拉住,更加气急败坏,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母亲松了手,一个巴掌呼过来,我以为她会打我,最后她还是转了手,打在肩膀上,厉声说:“你长这么大就是白长,想走是吧,好啊,门也没上锁,想走就走,没人会拦你。” 我被那一巴掌一惊,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里更悲哀,正浩被惊动了,一阵风似得跑来,看见我摸着脸站着,母亲的脸色也不好,惊讶了一下,“妈,怎么了这是?” “没你的事,你回去,该干嘛干嘛。” 母亲很严肃,我也脸色不好,正浩似乎知道些什么,没有多问,犹犹豫豫的往回走了。见他走了,母亲转过身,“就在后面,你去吧。” 我犹豫了,又想,不知道父亲会在兆欣面前说些什么,总不能让她难堪,也顾不得那许多,略微踌躇了一下,到底朝后面走去。 房间的门窗全部关的严严实实,也难怪前头这么大动静都没被惊动。我轻轻的走过去,伸手过去想开门,就听里面的交谈声,声音很小,父亲说:“小希脾气坏,越是和她亲近的人越是要受她的气,又犟,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 “叔叔,我从十八岁认识她,十几年了,哪里会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她也的确吃了不少苦,性子会有些极端,也是难免的吧。” “她在外面肯定会受苦,这个我都知道,她是很聪明,但自以为是又冲动,就算那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只怕以后发生的事情会更严重。这不是件寻常事,也好让她知道,做什么样的决定也要相应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她经了事,吃了苦还坚持,我没意见。” 可就算我缺点再多,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他说的倒是容易,哪里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什么罪,就算是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知道。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那都是老黄历了,我自认不是封\建文化教出来的,哪怕他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错的还是错的。 “您用心良苦,我都明白,小希一定也会明白的。这几年,虽然她变了不少,但还是不太善于表达自己,如果她做了什么让您难过的事,我替她给您道歉。” “不用啦,你不是也说,我看着她长大,她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了解,她不甘心是一定的,恨我也能理解,只望着以后她能好好的吧。” “叔叔,您——” 我一直憋着一口气,不愿意朝他低头,不愿意让他轻视了去…… ——我不想再听下去,一把推开门,屋子里的两个人都被惊了一下,父亲看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兆欣瞪了瞪眼睛,就想皱眉,我没有管她什么表情,走到父亲面前,一贯的倔强使然,腰背挺直,张了张嘴,“爸爸。”那句“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到底说不出来,这里,也不止他一个人。 父亲盯着我深深看了一眼,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还是用一点看不上眼的语气说:“看你这点出息。”从桌上抽了两张面巾纸扔给我这才走了。 兆欣过来给我擦眼泪,“你怎么进来了?” “我担心你。” “这有什么可担心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3 的,你看,我没事你倒是哭了啊!” “我把我妈给气到了。” 兆欣扶着我的额头叹气,“你可真行,一到家里人跟前,一点道理都不讲了。” “我还不是因为你。” “这也怪我?就算我事先没跟你说,你也该看是什么结果再卡要不要急吧,这么冲动做什么,以后真得改改。” 再回到前头,父亲正坐在母亲旁边安慰她,看见我来了,开始教训我:“陈正希,长本事了啊,哪个教你对长辈大呼小叫的,长这么大还一点规矩都不懂,看把你妈妈气得。” 我慢慢走过去,“妈,我错了,对不起。” 母亲都不看我一眼,更不理我。 父亲在一边说:“你先别生气了,她也大了,让隔壁邻居听见了少不了又是闲话,你不是最讨厌的么,回头血压再高了怎么办?” “高了好,死了更干净,我眼不见心不烦。” “妈,您不要这么说,我知道错了。”就这几年,我是从心里觉得对不住她。 ——母亲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哪怕父亲那种当兵遗留下来的坏脾气,他们也从来没吵过架,当年,我从学校回家,他们俩大吵一架,自己跑到学校去,求这个求那个,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更没能阻止我被赶出家门,这些年,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我。 兆欣往前一步,“阿姨,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是我不好,对不起。” 母亲不做声,显然是认可了兆欣的说法,我不能让兆欣置身于这件事中,不管她怎么做,都不太好,“兆欣,你先出去一下。” 等兆欣走了,我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妈,对不起,对不起。”短短的几个字,表达不了我对母亲的愧疚,再多却也说不出来,也不管父亲会如何看我,至少我自己心里能稍微舒服些,我是自私的。 “平时歪理不是挺多的么,现在哑巴啦?”我抬头,看见父亲一脸怒容。 “你也不用替她说好话,我知道,你们都一条心,就我是坏人,和你们唱反调。以前我总是怕啊,就怕你再走了就不回来了,不敢说你,更舍不得骂你,今天以后,我再不管了,你不是想走的么,带着那谁,赶紧滚。” “算啦,人家第一次上门,不要弄得难看了,大晚上的,你让她滚到哪里去?” “爱上哪上哪。” 都说母女连心,今天本来挺好的,母亲看见我终于愿意回来,虽然还带了个她不愿意见到的人,也是很开心的。谁知道最后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妈,是我不好惹您生气,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母亲推开我放在她膝盖上的手, “你走你走,看见你就生气。” 父亲冷声说:“看把你妈妈气成什么样了,还当着外人的面,你也好意思?还戳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滚走!” 我慢慢站起来,转身看见正浩在外头探头探脑,父亲也发现了,“你怎么下来了,看什么稀奇,赶紧都回房间去。” 父亲的脾气,若换作以前,我一定又会落得好一顿骂,今天的语气虽然恶劣依旧,但从始至终没有对我指责过一句,话里话外还都是维护之意,就算我装糊涂不愿意承认他会对我好,这一点还是能感觉到的。 兆欣见我出来,什么也没说,轻轻握着我的手,把我当做是需要照顾的对象,反客为主安排洗漱,拉开被子安顿我躺下,才松口气,匆匆打了几个电话,关灯上床来。 四下里一片安静,我心里却安静不下来,我一直在努力想向父亲证明自己,到头来只把自己绕了进去,他竟然给了一个我无法接受的事实,好像,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所有坚持都是错误,就像一个笑话。他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在他心里真的有他想象的那么聪明么?以后,我该用什么样的心境来面对父亲? 兆欣从背后轻轻把我揽进怀里,“不要再想了,等明天一早你就会知道,烦恼一晚上有多傻了。” 把她的手臂抱在怀里,掌心贴在脸上,“我没想什么啊。” “想骗我你功力还差点。” “兆欣。” “有些事,不能接受也要接受,就像当初他们知道你和绝大多数人不一样时,不也是不能接受么,最后还不是这样了,我都没想到你会那么冲动。” “我害怕了。” “小希,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像你一样,三句话就被吓跑了。” “就算你被吓跑了我也要捉你回来。” “好,那么,可以睡了么?再不睡我可要非礼你了。别生气,说着玩的,快睡吧。” 第二天,大家都绝口不提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还是一贯的温言轻语,父亲更是什么事也不问。兆欣收到家里电话要立刻赶回去,正浩也忙着收拾东西回单位,我们便准备一起走。 母亲忙进忙出,一会儿说这个要给她们带上,小希喜欢吃,一会儿又说那个不是让正浩装包里的么,怎么还在那里,着急忙慌的,好像她才是赶时间的那个人。 “妈,以后每个星期我们都会回来的,不用带了。” “搁后备箱,又不要你拿在手里,带着。” 正浩把背包塞进车里,扶着车门无奈地咂嘴,“啧,你们还走不走啊,不走我就搭车去了。” 我们要走了,母亲和兆欣客气道:“乡下地方,招待的到不到的,你多担待!” 兆欣赶忙说:“您太客气了,是我冒昧,您与叔叔多担待才是。” 母亲笑笑,“路上慢些开。”绝口不提下次再来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于是,我一直盯着后视镜里的两个身影,直到看不见为止。幸亏是兆欣开的车,不然,我不能保证不会把车开进路边的水沟里去。 正浩坐在后排打游戏,一局结束后拍拍我的肩,“姐,脖子不嫌酸么,一直扭着?” “别烦。” 兆欣看看我,“以后多回来就是了。”说着电话就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接起来草草应付几句就收线了,看我苦笑一下,我轻轻摇头,“我来开吧。” 兆欣示意不用,看一下内后视镜,说:“正浩,等下我得回去,你陪你姐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行啊,今晚我夜班。” “哦,那打算怎么走?” “我无所谓啊,若是有顺风车就更好了。” 兆欣笑笑没再说话。 晚上正浩给我电话,说:“你这个朋友真不错,一直送我到住处楼下。 ” “送了你一回她就把你收买了啊?肤浅!” “我就肤浅啊,她说了很多我姐的好话,把我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唯一一个还被她遇到了!只要她对你好,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还没问过正浩,他是不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4 是已经知道了我和兆欣实质上的关系,他这口气,“你都知道了还是她跟你讲的?” “这个啊,早知晚知反正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想,又不是滔天大罪需要别人原谅,做姐弟的同样有今生没来世,你的日子是你自己过的,自己喜欢就好了,在乎别人怎么看干什么。” 我心里一暖,说不感动是骗人,“你说的是。” 父亲不插手我的事,妹妹什么也没说,弟弟更是能够支持我,只是母亲那里,她虽然面上不再反对、不再说什么,我知道,要她完全接纳兆欣,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已经不再急迫,有一就有二,开了头,后面的事就比较好做了。只要兆欣过来,我都会带她回去一趟,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加深她在我家人心里的印象,只是她也不是能每个星期都有时间,有时,我就算是过去都不一定能见到她,带她回家的次数,也就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多了两次而已。 十月下旬,兆欣又要出差,照旧是千里之外的l市,她与人合作在那边投了个助学项目,单靠自己宣传对项目的帮助太小,这次推广,最重要的一点是想寻求到当地市府对其的支持。一行人结伴而行,我也就不用格外担心她,走时说好星期四回来的,我在星期四那天下班回到家,门厅里乱七八糟的景象让我深觉无力,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的衣服翻的里外一地,鞋子东一只西一只。 不用看就知道,能做出这种翻箱倒柜而不闻不问的人,除了任兆欣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收拾了满地的衣服,去往卧室,床上那人还睡的香甜,伸手摸摸她的脸,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忍下想去捏她鼻子的冲动,恨恨的在她唇角上轻轻吻一下,小声嘀咕:“我回来这么大动静,还睡的跟死猪一样,卖了你都不知道。” 脖子上忽然缠上来一双手臂,“想卖谁啊?”她语气轻柔,满是藏不住的笑意。我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恍然之后,伸手按去她唇边的坏笑,“吵醒你了?” “你一开门我就醒了。”手臂一曲把我拉下来,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闷闷地道:“陈正希,你终于回来了。” 那一瞬间,心底生出太多温暖、柔软的情愫,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来了很久了么?” “嗯,下午就到了。” “过家门而不入?” “有任总坐镇,我乐得多躲一天是一天。” “宝贝,任总听见该要骂我了,勾的你心思都不在了。” 兆欣笑笑地看着我,“让我每天牵肠挂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的很?” “你说呢?”在她唇角亲一下,再拽她坐起来,“起床了,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我做饭的工夫,她洗漱完毕,懒洋洋的坐在厅里等着我端给她吃,趁我不备偷偷的吃上了桌的菜,还不忘朝我诉苦,“还是你的厨艺合我的胃口,西北那边的饭菜,我一点也吃不惯。” 我把盛好的粥碗递给她,“然后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你以为我来来回回的不累么,交通也不怎么方便,飞机之后还要乘十好几个小时的汽车,不明白他们怎么还个个精神满满,真神,神经。” “来,多吃点这个。”我坐下来给她夹菜,“忙完了这件事,该能歇一下了吧。” “以后的事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了,都移交出去了,餐饮部今年前三个季度的盈利不太理想,我该想想怎么给任总解释这件事。”兆欣分管的就是日常经营这一块,问责的话,也该她来顶。 “怎么了?” “唔,没什么大事,我正在着手处理,就算我不行,不是还有任总这颗大树么!” 好吧,你不愿意提其实我也不太愿意知道,知道了我也帮不上忙,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尽力给你一个温暖与轻松的氛围,让你能在工作之外的闲暇时间里充分的放松我也就开心满足了。 晚饭后,我洗碗,兆欣在一边看着我忙,不免要说几句出差的苦楚:每次出差就是受罪,上了飞机就开始想家。 我说你可真是家里长大的,跨出家门就想家,小孩子么,才几天时间啊,真正呆在那边也就两个晚上吧。她特不屑地看我,“你不是也讨厌出差?” 这个能比么?“我那是出去了睡不着,身体撑不住,工作效率受影响。” “小希,去帮我吧,我不会安排你出差的。”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了声才察觉自己反应过了,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懂管理,也没那个资历。” “为什么我只要提到这件事,你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看问题的方向不同啊。” “如果我希望你进锦丰呢?” “兆欣,我不是没想过,我们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我就是想看看我究竟有几斤几两。” 兆欣有些搞不明白,“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不就好了,还需要证明什么,证明给谁看?” “至少我要让自己看见,我陈正希不算是无能到一无是处的人。”至于这话有多少出自内心,就完全看个人理解了。果然,兆欣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小希,你能不能实际一些?不要分的那么清楚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愿意分得这么清楚,可有些事,不是我无视就不存在的,李老师说你上无片瓦下无立锥拿什么来喜欢任兆欣,我虽然信心十足的说兆欣没把锦丰放在眼里过,也自信自己能给她很好的生活。可是,那时候的心慌意乱是假不了的,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得到双方父母认可那么简单,还有这些实质问题需要去好好处理。 “我看不尽然吧,你大模大样的说要追求我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些么?李老师找你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些么?我的家庭、出身都不可改变,既然你这么介意,为什么还要来爱我?” 果然,我与李老师见面她是知道的,“我爱你也是错了?” “陈正希,拜托,你的自尊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强?” 兆欣的语气虽然带着无奈的意味,却准确戳中了我的痛处,我一下跳起来,“哈,您可真是会说话,直接说过度自尊就等于自卑不就是了,不用拐着弯儿,我承受的了。”话说完后,我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力,心里唯一剩下的只是苦涩,人的欲望随时在变,我们在一起了,那随之要求也相应变了,她高屋建瓴,我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就算不能与她并肩也不该银汉迢迢、天河相望。而且,那些东西,我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取,而不是在她的庇护下得到,更不是她亲自送到我面前,让我伸手去拿,如此,我是什么人? 直面心底的感觉非常糟糕,随便归置一下厨房用具,转身正想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5 离开,后襟被兆欣拉住,我觉得眼下的情况实在让我喘不过气来,“你,松手。”兆欣转到我面前,一手还揪着我的衣摆,直直看着我,“陈正希,你混蛋!” 看她又恨又不忍的样子我开始发愣,我父亲说的真对,越是和我亲近的人越是会受我的气!为什么在外面能宽容别人,而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却会这么不留余地?是因为她对你足够宽容,宽容到近乎纵容所以有恃无恐?我太过于敏感“辞职”这件事,兆欣有她需要承担的,那么,这件事,早晚要提到面上来谈的,一味回避并不是办法。 兆欣搁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她松开我走了过去,看了一下就皱了眉,“什么事?你们是越来越本事了,这点事还要问我,我请你们都是干嘛用的?锦丰订的那些章程都是给你们闲来无事当小说看的么?就说是我的意思,所有的手续必须全部按程序走,任总那边,我自会去解释。”她说完,电话往旁边茶几上一丢,“咚”的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兆欣在工作上用这种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话,不说以前,就是现在,我惯常所见的还是她平和、儒雅的行事风格,现在看来,那是没触及到她的逆鳞,其中,还有刚才的余波吧。 我慢慢走过去,从她身后轻轻揽住带进怀里,“兆欣,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辞职又不愿意和你分割两地。 半天,兆欣才叹一口气,握住我放在她腰间的手,“小希,那些话你应该早些跟我讲的,可我一提你就回避,现在来不及了。” “什么就来不及了?”我只是顶了你两句,没说什么啊。 “任总的意思是:如果你爱他的女儿,就尽快辞职吧。” 我心里打了个咯噔,任总怎么也搀和进来了?我至今也没弄懂他对我与兆欣的事是什么态度,兆欣她也说看不明白,问不出来,没说赞成也没表示反对。“我辞职不辞职与我爱不爱他女儿有关系么?” “任总的命令,我只负责传达,如果不信,你可以和他面谈,我帮你约时间。” 我想了半天,“也就是说,你也是赞同的了,那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就算你打算在辞职后应聘到别家酒店都不可能。”任兆欣她把我所有的心思都看透了,我就是这样想的,她倒好,一下子就给否决了,还是长辈的意思。 任总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奇怪,我不得不小人之心了一把,难道是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羞辱我么?提供我一份低的可怜或是高的离谱的工作,既让他女儿看见他对这件事的宽容又能让我知难而退,前者可以很好的说明,我和兆欣在身份上的巨大差别,而后者,更是简单,看,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沐猴而冠只徒惹笑话。 大多数人受不了这些吧。 我把下巴放在兆欣肩上,“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该何去何从?” “你可不可以抽个空,适当的替我们以后考虑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是再想装作神经大条也不可能了,不从也得从啊,干脆什么也不想,就算破釜沉舟又怎么样?那里还有我看重的人在等我啊。“他老人家用我最珍视的人来对付我,我除了举白旗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就是我这骑驴找马被长泰知道了,可不得了啊!” “你知道就好,月底之前,我要看见你的简历出现在我办公室,我也不想,再有变数了。” “你也给我点时间,这都几号了,月底前不一定能把手续办妥。” 兆欣推开我,自顾往卧室走去,“好吧,你尽快。” 如此我辞职的事就算被兆欣逼着,不,任总逼着提上了日程。 在递辞职信之前,我还是要跟父亲他们说一声的,有关兆欣的一切我都一一详说,母亲依然坚持她的意见,还是那句话,“挺好的工作尽折腾吧你,管不了也管不着,爱怎样怎样。” 父亲虽然对我换工作没意见,对兆欣这个人还是有些疑虑的,“这个人,不计较其他,性格脾气、内涵、外在,也算能配得上你。” 我心里好笑,兆欣那样一个人,学历比我好,长得比我好,能力比我强,性格都比我好,在我父亲眼里,也就是“算配得上”他女儿而已……果然,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觉得自己家的孩子才是最好的。 “这个社会,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家门槛高,你想迈过去要比一般人还困难,既然你认准了,自己心里就要有准备。” “爸,这些我都想过,我会处理好的。”兆欣说的对,她的出身、家庭都不能改变,那我一直介意于这些事就故意为难她,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何不积极面对? “那就好了,你自己觉得对的事,就去做就是了。你妈妈是还没想通,以后,只要你们过得好,慢慢的也就好了。” “爸爸,谢谢您。” 父亲本来已经站起来朝外走了,听见我说的话就停下来了,我赶紧站起来,他看着我,声音冰冷,“给我好好过日子,以后要是又这样那样的闹,别说你三十岁了,哪怕六十岁了,只要我活着,照样骂你。” 又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第一次谈的这么声平气静,没跟他抬杠,怎么又生气了?我难得对他服软,瓮声瓮气的回答他,“知道了。” 回去打好辞职信,又在抽屉里摆了两天,最终还是递进了总经办,老总只看了两眼,笑微微的看我,“怎么回事?” “我辞职。” “嗯,我没老眼昏花,怎么回事?” “林总,这么做,完全是私人原因。” “是和前些日子的传言有关?” 我笑笑,“林总,我不是个惧怕流言的人,我一直很感激您给我信任,给我机会。只是,我要离开这个城市,这份工作,我不得不放弃。” 老总提笔签下大名,“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强留,我总不能让你父亲怨我啊。” 我被他说的一愣,“我父亲?您认识我父亲?” 老总把纸张推过来,“是啊,我们是战友啊!诶,你不用怀疑,我是个商人,唯利是图,这与认识你父亲都是没有关系的。” 有句话这样讲:朝里有人好做官!对我则不然,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保准早就辞职了,哪里能在这会儿发愣。我本来挺自信,这下子就心里打鼓了,可我总不能回去追问他,问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但又一想,我父亲那种性格脾气的人,见我被人开除也一句软话不说,眼睛不眨就能把我赶出家门,又怎么会做这种去求人的事。 林总见我发愣,笑说:“听你父亲说你们关系恶劣的很,你心高气傲从小就不服他管教,我有心想让你们父女见上一面好帮你们化解矛盾,可他说不用勉强你。没见过谁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6 家父女关系像你们这么奇怪的,他在我面前为你说情是不可能,让我给你下绊子倒是有的,不是收到你的辞职信,我也不能说给你知道。”说着他就笑了,“最近他拜托我的是,如果你要辞职,就放你走。” 他竟然一早料到我会辞职,这我真没想过,诚恳地说:“我还真的要再多感谢我父亲一次。”暗地里叫人给我下绊子这种事,也只有我父亲那人做得出来,也幸亏他给我下绊子,不然,我到今天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林总哈哈一笑,多了些爽朗少了点精明,“看来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我曾经以为,我会在长泰长期工作下去,这里给我提供了最好的机会,我不敢说自己是千里马,良驹还是算的上的,虽然工作中难免会遇到困难,还有人想着给我下绊子,很庆幸我的犟脾气让我坚持下来了,也收获了我所期望的一些东西,对此,我很感激。 辞职后,我的生活变得悠闲起来,在阿元书店窝了一下午,眼看天色不早才出来,楼下碰见小安,一下子想起来,我辞职还没跟她说,正好,这下子连电话都省的打了,也不知道她知道我辞职后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数落,她不止一次的羡慕我的工作,说四季冷暖空调,环境整洁卫生,不会吃粉笔灰,也不会得咽喉炎这种职业病。 小安抱着手臂站在花坛边,看见我过去,笑了一下,“今晚我没地方吃饭了。” “你来错地方了,出门左转,第四家就是吃饭的地儿。” 我们一前一后上了楼,小安在后面说:“听说你辞职了?”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那就是真的了?” “嗯。” “去哪里,j市?” “嗯。” 小安看着我直摇头,“陈正希,你要死不活的样子你都忘记了吧。” “没有。” “那你还送上门去,你缺窍吧你!”进了门,小安自顾去找东西吃,可我家里连一点零食都没有,她转了一个圈后,只在冰箱拿了杯酸奶,靠着厨房门撕包装,“那请问那‘歪脖树’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我还真想见见真颜。” 换下鞋子,我一径往卫生间去,洗了手出来,“那人,说起来,你是见过的。” “撒谎,你有几个朋友我还不清楚,我怎么想不出来?” 这些年,我一直按下不提,也是时候让她知道原因了。“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开始是没有必要,后来是怕你了解了之后会觉得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小安一勺一勺的挖着酸奶,“我更好奇了。” 好奇害死猫! “你应该见过她两次,都在这家里,她叫任兆欣。” “任兆欣?我当然知道,许愿还一直念叨她,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听错,你理解的全部是事实。” 她瞪着眼看我,好半天,“陈小希,你神经病啊!” 我笑一下,“是吧,连你也觉得我是有病的,这就是我一直不愿意跟你说的原因。好了,不说也说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恶心的叫人受不了?” 小安一下子把手里的酸奶盒子朝我扔了过来,幸亏她吃的快,没剩什么了,我衣服上只沾了一点点,去卫生间擦掉,再出来,小安已经不是那么激动了,手扶着椅背,“陈正希,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是个女人?”她从来都是陈小希、陈小希的叫我,这么叫我的名字,说明她很认真的在跟我说这件事。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我情伤太深才不与人恋爱,从来也没怀疑过她口中的“歪脖树”会不是她理解的那样。 “是。” “为什么?” 我笑起来,“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如果要深究,那只有一个解释,我投错胎了。” 小安直直看着我,似乎不认识我这个人,随后拍了下椅背,扯了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我对自己说:算吧,哪怕她是你再好的朋友,你也不能要求她接受你的所有,何况这种事,在如今这个已然算是开放的社会,也根本没多少人能真正接受,平常心面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我这边闲下来了,兆欣又忙了起来,我过去看她,她连跟我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任总不在锦丰,大部分事务就都堆到主管经营的副总手上,我心说,这还真是亲父女俩,工作推来推去。 去锦丰之前,我特意绕去了凤凰城,带了那边的咖啡与点心。 兆欣的秘书坐在原位,“刘小姐,那位还在忙?” “嗯,副总说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我点头,留下一份咖啡给她,“请你的。”她笑着说谢谢。副总办公室的门永远都是关着的,敲两下推开,兆欣朝这边看过来,看见我手里的点心盒子,“正好我饿了,买的什么?” “蓝莓芝士蛋糕和你夸奖过的那家店的蓝山。” 兆欣坐过来,先开了咖啡尝一口,“跑那么远,就为了这个?” “反正没事做,就去了,想着你也该饿了。” “你没事正好,我桌上有份报告还没看,交给你了。” 我赶紧投降,“别别别,那东西我可看不懂,你还是受累自己看吧。” “懒吧你,看能躲到什么时候。趁你闲着,先给我一份简历。” 不情不愿坐到她的副总宝座上,果然是高层,椅子也比一般的坐着舒服。“晚上是不是能空出来了?” “大概吧。” 我哀叹一声,敲着键盘不再做声。兆欣忽然开口说:“忽见陌头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 “又取笑我来了,我这算不算是‘一失口成千古恨’?” 那一块蛋糕,兆欣也就吃了三分之一下去,咖啡倒是喝了不少。“你怎么知道我中意这家的咖啡?” “我去过啊,李老师说你说过的,本地最好的就是它,她还推荐我尝试一下呢。” “哦,那你觉得呢?” “你说呢,要是我试了,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敲下最后一个字,检查一遍,“好了,发工作邮箱?” 兆欣勾唇点头,“一杯咖啡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没那么容易改变。” 兆欣又是那个动作,用小指轻轻挠了一下眉心,“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臭脾气也挺好的。” “你这根本不是夸我。” “本来就没有夸你,那,李老师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她当然坚决反对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女人有过多的牵扯,何况还有过“前科”。“无非是棒打鸳鸯那一套呗。”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7 兆欣就笑,“怎么没打跑你,力气花的少还是棒不够结实?” “说起这个我真、哎,我还以为自己也能过一把韩剧女主的瘾,收到一张巨额支票什么的,可惜李老师她有点,嗯,那个,提都没提,只让我离她女儿远远的,不然,我财色兼收不是更好!” 兆欣把我赶下她的宝座,“做你的黄粱美梦,李老师就该事先兑上一麻袋硬币砸死你个财迷。” “果然最毒妇人心,我就说做鬼也不能放过你。”我抱着她不撒手,兆欣好气又好笑,一把推开我,没好气道:“别撒娇,做点正事。”顺手把一个文件夹朝我丢过来。 翻开看看,是关于餐饮部现状报告,其中的重点是关于成本控制与管理,我不做餐饮两年多了,锦丰在这几年里也有许多变化,再者,这属于餐饮经理接触的东西,依葫芦画瓢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一时间还有些换不过思维来,只能慢慢的看,兆欣又跟我说了一下那排柜子里有哪些是关于餐饮部的资料。一份报告与两份资料参照着看完之后,兆欣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一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半了,前面餐厅都上客了。 推门出去,那位刘秘也不见了,大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只走廊里亮着两盏灯,四下里没一个人影,退回来,给兆欣电话,竟然在她抽屉里听见响铃声,拉开一看,里面钥匙、门禁卡、电话都在,休息室里她的衣服也都好好挂着,就是看不见她人。 又等了一会儿,兆欣才回来。 “一抬头人都不见了,上哪儿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去了一趟三楼,看你专心,就没打扰你,等急了?下次我注意。”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径直走进休息室,再出来已经是一身休闲装,长发也放了下来,拉开抽屉,把钥匙、电话等装进包里。头一低,耳后的长发就滑落下来,背后是跨江大桥璀璨的灯火,映衬得她整个人都柔媚起来,过去揽住她的腰,捧起她的脸就吻下去,薄荷味的漱口水之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 “什么来头,还要副总亲去应酬?” “呵呵,周云山孩子的双满月宴。” 我简直不能再惊讶了,“任兆欣,你没毛病吧?还是我耳朵出了毛病?”你不觉得是吃了个苍蝇么?这种场合,大家见面也尴尬吧。 “你才有毛病!有些事你不知道。” “愿闻其详。”看看你能说出什么隐情来。 说起来,这个周云山,怎么说呢,起先,兆欣被李老师逼着去相亲,一次一次拒绝也有无奈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兆欣也就是抱着应付的心情去的,后来也没什么后来。可制止不住这人看中兆欣啊,兆欣又敌不过李老师唐僧一样的嘴巴,没有这一次还有下一回,就利用了人家应付家里这一头。 话说,夜路走多了总是要遇到鬼!何况周云山也不是傻瓜,兆欣利用人家总是要被人察觉到的,周云山质问,她也不含糊,就直接说是利用他了。此人又羞又恨,好一段时间没有跟兆欣再有联系,可是,李老师那边不知道啊,还是会让周云山过去吃饭啊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意思,照样上门,兆欣又怕李老师再念经,也没点明,两下里就这么扭着。 后来李老师病了,她利用生病需要手术这个机会对兆欣再逼近一步,订婚,不答应就不做手术。方法虽然老套却很管用,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任总也一直劝说不要逼孩子,无奈李老师拿定主意,非此不可,兆欣只好屈从。也就是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人来人往的,传出周云山与学校女老师的绯闻来,还出了人命官司。 李老师知道后,一面怪兆欣冷着人家才弄成这样不好收拾的局面,一面又觉得这人品格有问题,她自己也生了点闷气。本来与周家家长关系非常好,这事一出,周家来赔礼道歉她都没见,两家的婚约立时取消,之后着实消停了一段时间。 兆欣说当时她的感觉很微妙,说是气愤不是,想看笑话,也不是,就觉得挺没劲挺无聊的。倒是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她才觉得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不然她还要重新找理由取消婚约,李老师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虽然大家看到的是周云山做错事,两人毕竟是订了婚的,周云山大概也不好对人明言当初被利用,他后面匆匆与别人结婚,再说那些,说出来可能也没人信。不管是取消婚约还是周云山的婚礼,都很低调,锦丰几乎没人知道,也难怪林泉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兆欣却要给还他一个公道,一杯酒,一句抱歉,一句祝福,对任兆欣来讲,只要能表达她的歉意,她愿意去做。没什么难做的,大家都能释怀,才是好事。 兆欣的故事讲完,晚餐也吃完。本来想爬山的,看见兆欣脚上的鞋子,我决定取消原来的计划,去后面公园走了一圈,碰巧今晚有水上表演,兆欣拉着我去看,我们站在第一次来所站的地方,我紧紧握住兆欣的手,“那时候站在这里,我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再站在这里,你说‘没有人愿意在原地等待,尤其是我任兆欣。这个世界,任是谁欠我,都要还回来’;今天,你想说什么?” 兆欣迎风扶着栏杆,“一见小希误终身!” 我闻言大笑,“拜托,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还是让那些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或者是以后,爱上你的人去误了终身好了。” “我魅力这么大?” “是啊,我就是现成的。” 兆欣笑容灿烂,“回家了,累了。” 一进门,兆欣就直扑客厅沙发,嘴里说累死了,脚也疼腿也疼,又口渴要喝水,还不要任何饮料、牛奶代替。刚把水壶灌满水,插头还没通上电,她就又变花样了,“小希,我想要一个抱枕。” 抱枕,就在她手边十公分远的地方,人就是懒得动,非要指派我。我对自己说:人陪你这里那里的去,总要付出点的,就当她是老佛爷那般伺候吧! 把抱枕给她抱着,坐到地毯上,看她还歪着不动。也是,忙了一天,下班又走了那么多的路,幸亏是没走太远,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抬手给她按着肩膀,她就舒服地眯了眼。我是理解无能,这按摩怎么会觉得舒服呢,我被这样按是绝对受不了了,不是享受是受罪。 “怎么样,老佛爷,您觉得我这手艺还行么?” 兆欣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拿腔拿调地说:“嗯,不错,该赏。” “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您想赏点什么啊?” “那你想要点什么啊?” 看她还一副端着腔调、懒洋洋的样子,我暗自发笑,双手一带,她就惊叫着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8 落入了我的怀里,转身压住,“要不,把您赏给我得了。” 兆欣看看地上烟灰色的地毯,眼眸一收,恼怒道:“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忍不住要去亲吻她,“哦,我说错了,是我,是我想要您,行了吧。” 兆欣错开脸,扒着我的肩膀笑个不停。 水壶响起提示音,兆欣拍着我肩膀示意我去。我按着兆欣的肩膀,不情不愿爬起来,“我去倒水,你不许动哦!”兆欣就瞪了我一眼。 等我端着水杯回来,音箱里正播着一支歌的前奏,兆欣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偏着头看我,“渴了,把杯子放冷冻室里,凉的快一点。” 我再转回去,开了冷冻室的门,“不会温差太大爆裂了吧。” “没事,我经常这样做。” 这人。 三五分钟以后,再开冰箱,还好,杯子够结实,水温也降下去了,喝一口,温度正好,递给兆欣。她让我关掉所有顶灯,只留沙发边的一盏落地灯,拉我坐到她身边,倚着我肩膀,静静地呆着。我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只静静坐着就觉分外舒心的任兆欣会是那个喜欢网球、喜欢运动的女子,现在的她太安静了。 爱一个人,时间再久也只是过程,与之相处才是经历。我爱了她那么多年,却只短短的几个月的共同经历,这中间有那么久我没有参与的空白期,她改变的,我在慢慢发现,重新了解,记进心里。 那支歌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一位老歌手唱的。 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流言自此心知不会少,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离别最是吃不消,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本来好好倚着我的任兆欣,猛的坐直了身体,一手拉住前襟,“啊。”声音不大,也很短促,似乎被吓到了。 我顾不上伤感,一惊而起,慌忙解她衬衣的扣子,“怎么不小心点,烫到了没有?”这人,竟然靠着我就迷糊起来了,半杯水都倒进自己怀里,衣服上一片水渍。 兆欣伸手一把打落了我的手,瞪着我,“流氓!”我一愣,继而大笑,笑趴到沙发上,“你哦!幸好水都凉了,不然可怎么弄。” 兆欣掩好衣襟站起来,眼睛一斜,“知道水凉了还动手,趁机占我便宜?” 我跟过去,拉她的手,“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担心你好不好!再说了,我占你便宜还用得着趁机么,什么时候不可以,是吧?” “哼!”兆欣挣开我的手,在衣橱里拿了衣服,进卫生间“啪啦”落了锁。 我:…… 重新回到j市,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先前每一次来的感觉,无形中感觉到自己肩上担了叫做责任的东西,那种责任,只是针对我在进锦丰人事部时无端生出来的。人事主管先跟我谈了下,简单介绍了锦丰现在的运作模式,后面是人事经理,他说的比较具体,从工作模式到薪资水平,同行业类比,锦丰的优势等,同时还带来各种需要填写的表格与聘用合同。我在聘用合同上写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有点犹豫,总有点签卖身契的感觉。因为,我并没有能在人事经理这里得到我想知道的其中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会是个什么职位。他笑着解释说上面没有交代,只是说先签聘用合同,然后等任总的面试通知。 我暗自纳闷,任总这什么意思,他是确定我一定会签的吧,而我有那么大的软肋捏在人家手里,不签也要签啊。 在我离开之时,人事经理说请我保持电话畅通,我说好。 锦丰人事部打来电话是在第二天早上,让我隔天去报到,电话挂断后又收到短信,具体几楼哪间办公室,对于这个地点我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任兆欣,你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谭咏麟 《讲不出再见》 很老的一支歌 ☆、第 56 章 兆欣下班回来,我已经准备好晚餐,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她也没挑剔,没得挑剔,坐下来安然吃饭。我把锦丰的事跟她讲了,她说听说了,表情淡淡的,认真又慢条斯理,最后喝汤的时候才说话:“小希,锦丰的行政总厨怕也要被你的厨艺比下去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就算把他比下去我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是哦。” “任副总,晚饭可是我做的,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能不能透露下,任总准备把我怎么样?”先签合同再面试,奇怪的不是一点半点。 兆欣搁了汤匙,两手交叠搁在桌上,闲闲地看着我,轻飘飘的说道:“你的事,是任总亲自交代的人事部,这会儿任总不在,我哪里知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想想真不甘心,她作为副总,又是老总不在的时候,面试的地点还是她办公室,还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明天任总就会回来?“连面试都在你办公室,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瞒住我?” “瞒你什么?”兆欣一脸无辜,我盯着她看了半天也窥不破她平静表情后面是否隐藏了秘密,只好作罢,“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总来任副总上,我在一旁替你掠阵。”兆欣被我气笑了,“陈正希,明天不用准备晚饭了。” “你有事?” “我怕,吃,你嘴短,”兆欣忽然停下来,看着我,要笑不笑,眼睛里趣味横生,“无中生有,误导了你。” 我没好气剜她一眼,起身收拾餐桌,“没事就给我回家吃饭,外面的东西味精太多,吃多了容易谢顶。” 兆欣一愣,偏开头笑起来,“陈正希,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怪的理由。”笑够了也伸手来帮忙,“我知道了。” 把碗筷放进水槽,我伸手挡住她,“好了,我来收拾,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兆欣就着水槽洗了手,手指一曲,弹了我满脸的水珠,身体一转,逃到餐桌对面看着我笑,“那就辛苦你了。”我要不是戴着手套满手洗洁精,一定不会对她留情。 第二天早上,兆欣送我去锦丰,我笑说这种待遇是否太优渥了些,我完全可以自己打车过去,兆欣说你干脆住进锦丰的员工公寓算了。我欣喜万分,“那太好了,只是人事那边说暂时没法子安排,要是副总这边走走人情,那这事一定能办成,这样交通费也能省下来了。” 兆欣说我是没睡醒妄想,让好好呆着清醒一会儿,下车后一个人搭电梯上去了,我在车里又坐了二十分钟,在八点半差十分的时候到了锦丰人事部指定的楼层,前台通报,刘秘敲门请示,“副总,陈小姐到了。” 办公室里就副总一个人,她坐在椅子里整理着手里的文件,等我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89 走到她办公桌附近的时候才站起来,绕出来。 “你好,我是陈正希。” “你好,请坐。” 面试官只副总一人,气氛轻松,只是兆欣问的问题很杂,从管理入手,跳到当前经济,个人消费能力等,有些细节问的很刁钻,并不因为那个人是我而口下留情,弄得我都有些惴惴。最后,兆欣站起来,朝我伸出手,笑得温和,“欢迎你加入锦丰,餐饮部陈经理。” 我与她面对面站着,愣了一下,“谢谢副总。”轻轻握住她的手,“兆欣,我有点紧张。”我已经两年没接触餐饮了,再加上这中间的关联,心里的确忐忑。 “我相信你可以,现在,跟我去开会。” 我这新任餐饮经理立刻就走马上任了。 今天是锦丰管理层例会,任总不在,副总主持,各部门主管经理列席,兆欣也不多说场面话,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这个新来的餐饮经理,话锋一转,把今天的会议主题抛了出来,纵观锦丰近一年各部门的盈利状况,都不理想,其中以餐饮部尤甚。我这个刚接任还没一刻钟的餐饮经理立时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全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各种含义都有。这个会议的目的我也算是清楚了,稍后的年度总结、季度计划、月度计划,三份计划书,我想我要焦头烂额了。 从会议室出来,兆欣叫来行政经理,把我交给他,他为我引路,介绍各个部门的情况与我主管的餐饮部。前一位餐饮经理离职后,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兆欣暂管,我要接手,也是从她那边起。忙到午饭时间,兆欣却没时间和我一起用餐,大办公室里有本部门同事来叫我一起去食堂,正好! 端着餐盘找座位,右肩被人一撞过来,我差点把手里的饭菜给丢出去,转头看谁这么不小心,就见林泉端着餐盘瞪着眼睛看我,“真的是你?” “林妹妹?这么几年了,你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来了几天了?也不跟我联系,要不是我收到风声,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呢吧?” 我看看手里的餐盘笑笑:“没有没有,想知道怎么回事也要先让我坐下来吧?” 林泉朝餐厅看看,抬脚走过去,“陈正希,新来的餐饮经理?” “你不是收到风了么?” 林泉吃的挺快,边吃边说:“我以为是同名同姓,哪里想到真的是你。倒是你,为什么都没有听你提起?” 我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临时决定。” 同一排隔着一个过道,有和林泉熟悉的男同事笑嘻嘻的问她:“林妹妹,对面坐的是谁?”林泉白过去一眼,“林妹妹也是你能叫的么?”把餐盘里的饭菜吃一吃,站起来就走,“回头我打电话给你,号码没换吧?” “还没,新号码部门联系簿上会有,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林泉匆匆走了,又剩我一个,被她这一打岔,本来想靠过来聊几句的都安稳呆在原地。慢悠悠的吃完饭,出餐厅的路上给兆欣去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周围环境有些吵杂,人声说不上鼎沸,也是不小,说了几句就收了线,我都没来得急问她在哪里。 整个下午,我都在找餐饮部这一年的营业资料,让我意外的是,近一年来,餐饮部营业额还算平稳,成本那一块变化的有些奇怪,毛利一直在下降,而作为主管经营的副总该一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她会任由事情发展到目前这堪堪能扯平的地步上来?我离开锦丰也就四年,当年那位餐饮经理一年后退休,接任者姓刘,仔细想了一下,记忆里并没有姓刘的同事符合他的情况的,那也就是我不认识的,也就不知道兆欣那么做是为什么了。 等我慢慢熟悉了工作环境,熟悉了锦丰现在的运作模式,也就慢慢的了解到一些兆欣不愿意说的、在别人眼里堪称内斗的消息。锦丰刚刚经过一次大的人事改革,副总铁面无私,竞聘、考核,那些靠关系进来又没有实际能力的大都没能留下来,随后的一系列人事任命,把一些人给得罪了个彻底。此刘姓经理是任总的师兄弟,锦丰成立多久他就在锦丰多久了,能力不俗,同时,眼高于顶,哪里把兆欣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辈看在眼里,前面有任总压着,还不会那么嚣张,后来任总慢慢的把事务移交给年轻的小辈处理,他资历久,看不上,不时会有争执,后来兆欣的人员调配,彻底触怒了他。只是任总有交代副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然,餐饮部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却觉得,她这是让脓包自己坏了再挤的意思,这样才能处理的干净,也不会留后遗症。 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新任的餐饮经理,每个人都盯着我,我的压力与日剧增,在我任职后的第三天,任总回来了,随后,总经办的电话就到了我这边,“任总有请。” 任总的办公室布置的比兆欣那边厚重的多,符合总经理这个身份,深色的办公桌、书柜、沙发,连墙壁上的书画也是水墨丹青的国画。以前见他都是远远看一眼,上回过去吃饭,心里忐忑,哪里有那个闲心,再见,他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很有亲和力,眼角笑纹深深,他翻着面前的纸张,等我走近了才抬眼看了我一下,“竟然是你。” 我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任兆欣她“假传圣旨”,趁着任总不在把我按在餐饮部的位子上,幸亏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都是任总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会是我。” 任总靠在椅子里,“算有点胆量,可这家店毕竟还是我做主。”他是未尽之言应该是:你不怕自己会死无全尸么? “任总,我想您一定比我还要了解锦丰的现状,如果您不打算立刻撤了我,这样说吧,如果我做的不好那是我没本事,您也就不用再费心了,相反,那说明兆欣眼光不错。” 也不知是因为提起了兆欣还是因为我那最后一句话,任总眼神一凛,转而代替的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哪里还能看得出他慈眉善目来,“那我只好拭目以待了。” 我站起来,“如果您没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刚见完大老板,半路又被小老板的秘书劫了去,“副总有请。” 这一次,我终于在副总办公室喝到了一杯水,清水。我很满意,笑着问:“副总找我有事?” 兆欣从书柜处转过身,“马上午饭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 兆欣把一份厚度可以与成语词典相媲美的资料夹堆进我手里,“陈经理,看完之后立刻还给我。” 我看她说的挺认真,翻看一眼,竟然是影印的财务明细,还是餐饮部近一年的,许多地方都做了标记说明,这手法可不是财务部做的,“你做的?” “嗯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0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0 。”兆欣淡淡一笑,“不知我这内部资料在陈经理眼里值什么?” 我笑着站起来,“鄙人一切以任副总马首是瞻。” 兆欣拉开抽屉,拎出考勤卡,“任总叫你什么事?”提起这个我还是心有介怀,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再拿出来说一遍,那样更没意思了, “大概,你已经猜到了,不用再问了吧?” 兆欣便什么都不再说,直接下楼。一路走过,擦肩而过的都会与副总打招呼,兆欣或是点头或是放慢脚步说上两句,温雅、谦和的模样与任总如出一辙。 晚间,我们各自占据着书房的一个位置,我占据的是书桌,兆欣今日很清闲,在属于我的那个书柜前徘徊。搬过来的时候,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这些年买的书舍不得,都搬了来,一个书柜塞了大半,除了职业类的书籍,余下的都是一些不能简单归类的。而兆欣那一边,井井有条,与管理有关的,与建筑有关的,与财务有关的,还有一些与书画有关的,工作、爱好、休闲,很好区分,一层一个细分类别,要什么,手一伸就行了。可她今天愣是在我那边翻找了好久,一边找一边鄙视我,“都看的什么东西,一点没营养。”好不容易摘了本《左传》坐到窗边去了。 搬来之后我整理书柜,被我发现一个纸盒,藏在角落里,外面什么标签都没有,打开一看,都是我写给兆欣的信,满满一盒子,一份份排的很整齐,我就笑她,“这么宝贝啊,藏这么深。” 她一把夺回去,原位放好,“要你管!” “我写的啊!” “给我就是我的了。” 我写给她那么多的信,她却是在很久之后才拿到手,那时候已经积攒了有七十封之多,若不是那次我“绑架”她回去,她无意间在我抽屉里发现,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有那回事。那天,送她回来后,她便在查是谁从中间做了手脚,这一次,与李老师无关,是任总。两人关起门好好谈了一次,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兆欣不肯透露。 见过任总之后的第一次部门例会,我想探一下各主管对目前管理都有什么看法,叫我无语的是,大家的意见就是没意见。这是什么情况,中庸之道?散会后叫住林泉,她猜到我想问什么,只说了一句“枪打出头鸟”,一时倒叫我苦笑不已。 我似乎把自己融入的太快了,觉得自己只是出去走了一圈,锦丰还是当初的锦丰,我也还是当初的我,积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却没想到,现在的我已经跟那时候不一样了。 让自己缓下心来,除了必要,亦不会在办公室呆着,多走多看,尽量多接触大家,给时间互相了解平时做事方式与习惯,然后再老生常谈上回的问题,并且表明自己应有的态度,“餐饮部的问题,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此我也不再赘述,你们手上刚拿到的是改进后将要施行的新的内部管理考核制度,如果大家有意见、建议,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意见的话,随后我会报任总批复,通过后,就按照新标准去执行。” 新制度施行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市场调查、促销计划都有做过,虽然不是非常熟练,也绝不会是盲人摸象,心里没数。 一个月之后,前面的工作终于看见了些微成效,那边林泉开始数落我,“你个傻子,自己往前送,锦丰餐饮部哪里是什么好地方,一个烂摊子,你倒是凑过来了。任兆欣这是想做什么,回头我非找她去不可。”私底下,林泉的脾气还是一样,她要是真的找兆欣去,没准就要闹个人尽皆知了。 “知道你是为我好,先前我再怎么难你都没说什么,现在都往好的方面走了,你就更别生气了。”后面又追加了一箩筐的话,林泉听得直摇头,“陈正希啊,你啊,傻啊。” “我啊,我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更相信自己能够胜任,你不信我的能力?”我这边自夸着,林泉直白眼,“我信你是色令智昏才是真。” 我笑,“林泉啊,我没那么不堪用吧。” “对,你可堪大用,是我目光短浅,有眼不识金镶玉,任兆欣她慧眼如炬、眼光长远。”好巧不巧的是,兆欣自己送上门来,还笑问:“说我什么呢?”林泉看着兆欣悠然落座,悠悠道:“我说您白龙鱼服,恕我眼拙没看出来您的真容。” 我辞职以后,没多久兆欣又调职,先是进了销售部,后入职财务部、行政部,三年不得升职的处罚却在无形中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熟悉各部门的运作,期满后正式担任锦丰大酒店副总经理一职。林泉就算再大大咧咧也该明白了我当时对她说过的话,以她的脾气,要么去找兆欣理论,要不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兆欣被林泉的阴阳怪气弄得莫名其妙,一脸的迷茫,“怎么了这是,怪我打搅你们说私房话了?” 我笑着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兆欣晚上赴同学的约,我回家也是一个人,林泉今天休息,就约她出来了。 “我就在那边,你们大喇喇的坐在这里,当然一搭眼就看见了。”她手指的地方是一家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的餐厅。 “您眼神真好。”林泉把手里的果汁喝掉, “副总您慢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失陪。”拔腿就走,再怎么叫她也不理。 林泉走了之后,兆欣看着我,严肃说道:“陈正希,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让人添一副碗筷来,上两道菜,慢慢地给她剥虾壳,“没事,你别这么严肃。” 兆欣屈指在桌面上扣扣,拿出副总的架子,“你看她这都是什么态度,陈正希,你怎么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呢。” 我抓住兆欣的手,小声说:“宝贝,别生气,她就这样,有口无心,猫一阵狗一阵,原谅她一次吧。”兆欣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刚才她是不是也这样对你的?” 我心说下班以后大家都是好多年的老朋友,没上班时那么多规矩。“没有,我是她上司,她不敢。”才怪。 看兆欣细嚼慢咽,认真的吃东西,似乎此前并没吃过东西,真不知道她这半天都干嘛的,“你没吃饭就顾着喝酒了?” “是啊,看到你在这边,就想留着肚子和你一块儿吃顿饭,我们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多久?大概,一个星期吧。“那也不能饿着自己。” 兆欣放下汤碗,涩涩一笑,“小希,本以为我们这样……呵,有点弄巧成拙啊。” “没事,慢慢会好的。” 这话也就说着好听了,情形还不如原先,我可以利用休息天来看她,她也会腾出时间去见我,如今,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那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其他时间都被工作占去了,不是我忙的没时间就是她被各种事务绊住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1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1 多事。难得等到休息天,李老师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平时她不会打搅兆欣的工作,也容忍了她搬出来住,但休息时一定会让兆欣回家吃饭的,对,是兆欣,当然没有我什么事。 这不,一大早的,冬季的天又亮的迟,外头还灰蒙蒙的,床头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兆欣翻个身,迷迷糊糊凑过来,脸埋进我的脖子里,“小希,接电话。” 我把电话捞过来,显示的一串数字我已经很熟悉了,西郊的固定电话,“给,家里打来的。”兆欣什么也不说,搁在我腰间的手臂收了收紧。我只好把电话接通放在兆欣耳边,兆欣这才按住电话,含糊着“喂”了一声,接着叫了声“妈”,用方言说:“嗯……是的……不晓得……到时间再说吧……嗯。”通话结束,她曲指一弹,电话在枕头上滑了一段后,掉进床沿与床头柜之间的缝隙里去了。 “摔坏了。” 兆欣轻轻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不住。” 我伸手摸摸她的脸与耳廓,“记得你是最不喜这三个字的,怎么,你现在对我说?” “我以为我能平衡好这中间的关系,还是高看了自己,还让你也跟着为难,是我的错。” 我捧起她的脸,笑说:“我没有为难,是我在让你为难。你说,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主要还是个女人,抢了他们的掌上明珠,至今没有遭到武力镇压,还不许人家声明抗议么,你也太霸道了点。” “可我——” “——可你什么呀,我知道你心疼我就行了。我让父母接受我用了十年时间,大不了我再用十年时间,让任总他们接受我们在一起这个事实好了。” “已经六年过去了。” 我手一反指着窗外,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看,冬天早已到了,春天还会远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忙忙碌碌之中,春节又要到了,我得趁着还不是很忙的时候先回去一趟,不然就要等到年后了,兆欣又要值班,我只好一个人回去。 下了高速给小安电话,她说在学校,让我过去找她。 自从她知道了我与任兆欣之间的事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与我有联系。前些日子我回来,她约我见面,花了我近两个月的薪水,大大吃喝了一顿,吃完了一抹嘴,便扬长而去,连句话都没跟我说。 晚上的时候,收到她的短信:陈小希,午饭撑死我了。 我大骂她活该,谁家两个人出去吃顿饭要花那么多钱的啊,我都没请任兆欣吃过那么贵的东西。又不会喝酒,还要了瓶死贵的洋酒,这纯粹是故意拿我荷包撒气,还不如打我两下呢,气得我睬都没睬她。 学生都考完试放假了,学校里安安静静,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被里面的热浪掀翻,那哪儿用一个“热”字能形容得了,我往里面一站,冷热交替,背上立刻就激出汗来了,至少也有二十五度,这些人,电费不用自己掏腰包,就有多高温度打多高。再看那几个人,俱是女性,各人办公桌上都堆着一堆需要处理的工作,在我进门的时候都朝我看来,我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小安见了我,问:“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的?” “马上就春节了,就更没空了。”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过去,“给。” 小安接过去,打开袋子,从食品盒里捏出来一个送进嘴里了,“唔,味道不错,哪里来的?”我鄙视她,“我们酒店的,兆欣让带给你家闺女的。” 小安拍拍手,招呼我坐下,继续盯着电脑,“你怎么样?” “还行。”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兆欣打来的,问我到了没有,我说在小安学校,她表示知道了,并让我记得回家就行,我笑着应了。 小安看我收起电话,“看你笑容灿烂、眉目含春的样子,谁都知道你过得不错了。” “安老师,为什么你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从藏獒嘴里吐出来的一样?” 耳边传来几声压抑的笑,小安瞪我一眼,把手边的一摞成绩单推过来,“帮个忙,签我的章。” 这人啊,就是见不得比较,只要一比较,有了高下,尤其是当自己处于上风时,立马就转换心境了。我一直觉得自己的那份工是件烦到不行的事情,如今再看她忙得跟狗似得,心想,我那份工作也还不错么,就连心里也都平衡了一些。殊不知,我那是长期,而她不过是一时。这不,马上寒假了,人家又能逍遥近一个月,我却要前面忙年节后面烦复工。 十点半,我回家,小安也跟着出来,“要我送你么?” 我朝她晃晃手里的钥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轻轻摇头,“不了,下午学校还有事。”我刚启动引擎,小安又过来敲车窗,等了半天,才说:“陈小希,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抿着唇把车倒出来,停了停,“老同学,谢谢你。” 小安一笑,“别说这些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同学友谊与朋友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她能够用这种不反对、不赞成的态度来看待我的事,已经很好了,我不必去要求更多。 赶在兆欣下班前赶到锦丰,兆欣有些许意外,“不是让你不要急着赶回来的么,怎么还这么早?”我走之前她说赶不及回来就住一晚,周一来得及上班就行。 “哦,你嫌我回来早了?” “我是怕你连家里的凳子还没捂热。” 唔,还真是这样的,前后四个小时都不到,时间实在有些短,本来是昨天下班可以回去的,偏偏临时有点事要我处理。“就是,你没跟我回去,我都没吃到好吃的,我妈妈说下次回去一定要带上你。” ——午饭后坐了不多时,母亲就开始赶我走,让我早些回来,除了叮嘱我开慢点之外,就是让我下次回去把兆欣也带上。不管她这是接受了兆欣在我们家的位置还只想让我在家多住两天才这样说,都是一种进步,连忙答应下来,并解释了这次没来的原因,她没说什么。 年后的一段时间更是忙碌,琐事多了些,虽然不累也是叫你烦不胜烦,无暇他顾,就这样,李老师还要跟着“掺和”,每天七早八早的就打电话给兆欣,无非还是老一套。兆欣对这事已经见怪不怪,自然得心应手、应对自如。 李老师看办法用老了都没什么效果了,就重新换了花样,一早来敲门,那天还是我开的门,因为想不到李老师会上来,站在门口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板着脸,我叫她她也当耳边风,推开我径直朝卧室走去。昨夜,兆欣睡的比较迟,如今就还睡着,迷迷糊糊的就被李老师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时反应不过来,抱着被子迷瞪着眼睛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2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2 就要再躺下:“亲爱的,我还困着。” 李老师恨铁不成钢,怒从心头起,拿起床头柜上喝剩下的半杯水,对着任兆欣,兜头浇了过去。 兆欣一下就懵了,我也愣在当地,李老师丢了杯子松了手,厉声问:“任兆欣,你是想气死我?” 我也被李老师这一声带着怒气的质问惊醒,反应过来,赶紧拿纸巾给兆欣擦脸上、身上的水。虽然室内温暖如春,毕竟不是真的春天,何况这凉水浇在身上,兆欣只随便抹了一下,说:“小希,你回避一下。” 我只好退出来,站在哪里都觉得不好,转个弯,去了客用卫生间,牙齿还没刷完,就听见“噔噔”的脚步声,接着一声门响,等我走到卫生间门口,只看见紧闭的大门,赶紧漱了嘴里的泡沫。 卧室里,兆欣坐在床中央,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手掌撑着额头,头发垂下来,我看不清她的面色,看这种情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慢慢退出来,重新去洗漱。 等我洗漱好再回去,兆欣还坐在床中央,见我过去就朝我笑笑,手臂放下来,衣服前襟湿了大半,一边头发也是湿的。我也没想到李老师会这么激动,赶紧找衣服给她换。 兆欣温和的笑着,勾着一边唇角看我忙碌,“小希,没有吓到你吧?” “我没事,李老师,生气了。” “是啊,她问我想怎么样,我说目前这样,她说不可能同意这种荒唐事,我问她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算完,她就被吓到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呵,你说好笑不好笑,早知道她这么好糊弄,我一早就这么说了。”她说着说着眉毛根就红了,一颗泪水跌落下来,我顿时慌了手脚,过去抱她在怀里,“兆欣,李老师教了一辈子书,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你多给她一些时间,会好起来的,不急,我们慢慢来。” 兆欣推开我,脸上带着一种哀伤的笑意,“小希,四年,我安分守己做了她四年乖女儿,她说什么我基本照做,最后呢……我很怀疑,对他们顺从与忍耐,是不是就真的能得到我想要的。” 兆欣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她的软肋,那四年里,她承受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亲情这种东西,如果她能舍弃,那么,她也不会是我心里的那个任兆欣,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了,抬手擦掉她的泪,“宝贝,不要胡思乱想,一定会好起来的。” 此后,安静了好一段时间,李老师不会再在早上打电话来,更不会上门来。兆欣踩着之前的节奏,该工作工作,该回家回家,一切又平静下来。 二月份的报表出来后,餐饮部各种数据较去年同期相比,有适当的变化,扣除节气带来的因素,在餐饮部来讲,属于合理范围内,与我交上去的计划也吻合。 任总没说什么,与会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少了轻视,却多了警惕。兆欣很满意,对餐饮部作了口头褒奖。 看着那个副总满意的数字,我有些失落,它与我心里的预期有4个百分点的落差,我知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可我努力了近三个月,这个结果,失望在所难免。这种情况,我还要在部门会议上拿出来给他们看,说我们是如何的努力,简直是在自虐。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我越是急于求成越是不能如愿,对自己也不再信心十足,在任总面前侃侃而谈的好像并不是我,心情也就跟着低落。 这天下班前,兆欣打电话说她有事要多留一会儿,让我先回家,一个小时后再回来接她。负一层取车的时候,碰见行政办公室同事,她笑着问:“陈经理还兼职么?” 我一头雾水看着她,“什么?” 她一本正经的指着我已经打开的车门说:“副总的司机啊!车不是副总的么?” 哦,我笑笑:“车是副总的没错,可惜副总她不给我发第二份薪水啊!” “嗯,她没收你钱就不错了!”她说着笑起来,“我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副总多抠门似得,哈哈,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她远去的车尾,我笑笑,“你想知道什么呢” 餐饮经理经常开副总的车,还在很多时候与副总一起上下班,这在锦丰都不是秘密,大家还知道,我是锦丰的旧员工,当初与副总的关系就密切,还传出“绯闻”过,隔了这么多年,有心人恐怕还是记得的。 那又如何? 回到家里,换了衣服洗米、洗菜,准备晚饭。一个小时后给兆欣电话,她不接,随后跟来一条信息,说自己已经不在锦丰了,让我去凤凰城接她去。等我赶到凤凰城,她又换了地方了,说已经和客人回到锦丰,让我重新去锦丰。 从凤凰城再到锦丰,到那时,距离正常晚饭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了,就在里面买了份蛋糕备着,省的一会儿兆欣说饿。晚高峰时段,路上车多人多红灯也多,走走停停,四十分钟之后,我总算是把车停在了锦丰临时停车场,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拨了电话,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我到了。” 兆欣在那头说:“知道了,马上来。” 我侧着头,坐在车里看着兆欣和一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一起从大门出来,王小姐看见我,笑得意味深长,尤其是她那种眼神,我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懒得下车,只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 两人分手作别,兆欣坐进副驾,笑意盈盈的问:“等了一会儿了吧?”看见仪表台上的袋子,拉过来一看,笑说:“正好饿了。” 一路无话,兆欣忙着吃,我专心驾车。 等她换了衣服,饭菜已经上桌,我却没了胃口。兆欣扒着我肩膀坐到旁边来,“怎么了?” 我摇摇头,她嘴角一勾,伸手戳戳我的脸,“那怎么脸拉这么长?” 我推开她的手,“没事,你吃饭去吧。” “你不吃?” “嗯,我没胃口。” 兆欣一手撑着下巴,“怎么了?” “没事。” “究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看她一眼,“没事。” “说嘛!” “好,告诉你,你跟别人有说有笑,让我在城里兜来兜去。” “就因为这个生气?” 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8 章 兆欣眨眨眼笑起来,“下班前王小姐来找我谈一些事,不知怎么说到今天愚人节,就想作弄一下你……没想到,你一点苗头都没察觉出来,笨。” 我一听被作弄了,更是觉得离谱,她还能笑,压着怒气说:“我是中国人,不玩这些洋玩意儿,还作弄我一下。”幸亏我还一直想着你下班迟了会饿,买了东西给你预备着,你可好,合着别人来作弄我还觉得有趣。 “嗳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3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3 ,开个玩笑嘛,你不至于吧。王小姐抢走了我电话,我想通知你也不可能了。” 我“哧”的一声冷笑,“玩笑?又是玩笑!在你们眼里,我tm就是个笑料吧!” 兆欣觉得我这么大反应有些莫名其妙,“陈正希,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有点无理取闹了。” 看她脸上的不快,我心里越发烦躁起来,“对,我就无理取闹了今天,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急什么,我说错了么?借任总的名义逼我辞了职,好,我认;为了糊弄别人达到你自己的目的,让我接手那个乱七八糟的餐饮部,好,我也认了;现在人家无聊了,就能把我当笑料;以后呢,还会有什么事等着我?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在这中间的感受,是不是难堪是不是无措,再不济,我上了一天班,还要听你的话满大街的跑,却只因为那一个无聊透顶的愚人节。” “我说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原来你是在怪我,对,我承认,有些事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可我没看错你,你也做得不错,任总他也很满意,你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别人不再因为你年轻或是因为我力荐的关系而轻视你,目的达到,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太轻松了,让我整个人都愤怒了,也就口不择言起来,“你当我稀罕那餐饮部破经理的位置,还做的不错,你也太搞笑了。” “陈正希,你混蛋!” “对,我就是混蛋,你一早就该知道!”大概是我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深深刺激了兆欣,她定定地看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站起来,轻声说:“好,你不愿意,我不勉强。”她去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和平常一样慢条斯理。 我盯着兆欣的背影,看她进出在餐厅与厨房之间,看她低着头慢慢清洗碗筷;看她出门丢垃圾;看她走进书房,掩了门。 我这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承认,在最初听任总说工作安排都是兆欣的意思的时候,我是有愤怒,我不需要她这样,这对我来讲,一无是处。可反过来想,她当时的处境并不好,她的确是需要有人帮她,全力支持她的工作,其实,就算她间接骗了我又怎么样,在她没有更好的人选之前,我尽力帮助她就是了,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大家也就算扯平了。 可当一切美好的愿望曝光在现实之下时,再没有任何角落可以供我掩饰自己,我失落又失望,更多的是气自己没用,而不是要朝她撒气。 可是,为什么不相干的事情说着说着,发展的方向就不受我控制了呢?我本意完全不是这样的,想去道歉,又不知从何说起。 天亮以后兆欣依然出门跑步,我把早餐准备好,留了条在桌上,换了衣服也出了门,抬眼朝东边看的时候,太阳正好脱离了云层的追缠,红艳艳的一片,有点彩云追日的意境,有点像我,追着那抹阳光,不停地奔跑,只是想要靠近那份温暖,以期望拥有那份美丽。 到锦丰的时间很早,办公区域四下里一片安静,光线昏暗,连盏灯都没留。换上制服,趁时间尚早下去走走。 我还第一次这么早出现在前面,每个人脸上都惊疑不定,大概从前的主管经理也从来没有这么早下去过,领班与当班主管林泉前后到了我面前,以为哪里出了纰漏自己还不知道。看他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免怀疑自己这突然袭击无意中把大家吓到了,笑着说没事,来早了些,就过来看看,大家该干嘛干嘛。俩人犹豫一下,见我自顾自慢慢溜达着,也就散了。 一圈下来,上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没想到,电梯里竟然碰见小老板。上班高峰期,电梯里好些个人,兆欣站在一边,看见我,脸色依旧,我走进去,轻轻扯一下唇角算是微笑,“副总早,各位早。” 别人都回应了,兆欣没搭理我,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 在大家眼里,副总平易近人,从来都温和以待,像这种情况,换个人的话,她一定是微笑回应,这么冷淡的对我,以至于大家有意无意都朝我们看来。 我收敛心神,等着电梯到我需要的楼层,大步踏出来。 下班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我才从办公室出来,此时正是晚高峰时段,等了半天才打到一部空车。 楼下,兆欣的车停在临时车位上。到家门口,我犹豫着进门后该怎么开口和兆欣说话,昨天她那么生气,早上都没理睬我,我…… 大门忽然被打开,兆欣站在门口,看着她依然面无表情的面孔,张了张嘴,兆欣已经先一步转了身。 我只好进门去,可叫我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我站在门口的呢? 兆欣目不斜视从我面前走过,随手脱下外衣,朝房间去了。我注意到,她到现在还没换衣服,身上穿得还是酒店的制服。今天前厅有点事,我要比正常下班时间足足晚了四十分钟,往常,她不会把制服穿回来,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换衣服,今天是怎么了?至于她的行程,我在上个礼拜已经知晓,一个星期都会按时下班,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觉得她是急急回来,专门等着为我开门。 兆欣换了衣服就出门了,我问她去哪里她就跟没听见一样。等到半夜,她才回来,身上没有任何烟啊酒啊的味道,开门看见我,她多看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回了房间。 下班前,接到林泉的电话,她要见我,并先让我找好吃饭的地方,我说你是不是几天没吃了,还没见面先把吃的点上,她笑着说对啊,所以来蹭吃蹭喝来了。 到了之后先把我电话给要过去,关了机,说是为了安心吃饭。之前我已经给兆欣去了电话,她什么都没说,现在关机也不会有什么。 林泉她还一点没说谎,自坐下来开始就没停筷子,真像几天没吃饭一样,平时她也没吃这么多过,而怎么看她也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吃这么多,担心变肥婆!” 她刚送进嘴里一块鱼片,含糊不清的说:“难得请一回客,能不能别念叨了,吃点饭也不让人消停。” “说话可要凭良心!哎,看你吃饭这模样,难不成你家那位还虐待你不让你吃饭?”可那位从来都是把林泉捧在手里的,这,怎么可能呢。 林泉把眼一翻,“我虐待他还差不多。” 这才对嘛! 我就笑,“这还真是你能干出的事。”可这会儿她是自己虐待自己啊。 二十分钟后,见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她实在是吃的不少了,吃下去的东西快跟上我一天的饭量了,这样下去,非送医不可,赶紧结账走人,林泉还有点不情愿,我拖着她往外走,“林妹妹,不能再吃了,饿死鬼听说过,撑死了多叫人笑话!我们散散步,消消食,回头你饿了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4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4 我再请你。” 餐厅是对着护城河的,这个季节河边的景色还不错,她挎着我的胳膊拽我去看风景,沿着河沿步行道走了半天她也不做声,我奇道:“林妹妹,你有心事?” 她手上揪着一根柳枝甩来甩去,卷起地上的柳絮乱飞,“没事啊,我这种性格,心比这河还宽,会有什么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泉反身倚在河沿石质栏杆上,歪头想了半天,说:“我跟那人吵架了。” “啊,”看她那副模样,气鼓鼓的,似乎确有其事,皱了眉头看他,“真的?”可据我所了解到的,这俩从来都是林泉给人罪受还不许喊冤,什么时候见过她气鼓鼓的呢。 林泉没好气道:“不是蒸的是煮的!你这人,一定是平常假话说多了,我说实话还不带相信的。” 我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伤心或是气愤的神色来,可她除了偶尔露出叫我不明白的诡异表情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状况。“他怎么惹了你了?” 她挑眉,说:“咱们喝酒去吧。” “不去。” “喂,不要这样嘛,难得一次。” 我跟她歪缠,“可你是女的。” 林泉就来拽我,一边拽一边笑,“怕任兆欣不许?没事,电话拿来,我跟她说。” “我看你是还没喝就开始耍酒疯,回头醉了我可怎么弄得住你。” “不怕,我少喝点。” 见她话里真的没有说笑的成分,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城市音乐酒吧,环境清雅宜人,很少有劲爆的音乐,可以安静的说话。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这家隐藏在一众洗车店门面里头的小店,欣欣然带兆欣过来,她也觉得不错。 林泉也没再让我劳心,安静地坐着,与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左右不提自己,酒喝得差不多了,也不再流连,示意我可以走了。 出来之后,我说要送她回去,她死活不愿意,还拿我们之间的交情来威胁我,我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回家。 兆欣听见门响从书房出来,看见我扶着站得歪歪扭扭的林泉,试探着问:“这是,喝多了?” 林泉立马推开我,站的摇摇摆摆,否认说:“谁喝多了,你才喝多了。”眯着醉眼盯着兆欣看,两眼发直,像个花痴一样,“啊,陈正希,你夫人,长得挺漂亮啊!” 兆欣就有点傻眼,我真是,悔不当初,就该丢她一人在外头,管她哭也好笑也罢,完全与我无关。拽她回来换鞋子,再推她去客厅坐着,灌她蜂蜜水,她还是不老实,得了空又看了兆欣好几眼,拉着我的手臂小声说:“陈正希,你看出来了没有,这人长得跟我们副总一模一样啊!” 兆欣就看我一眼,我不做声,继续灌林泉喝水,直到半杯水都灌下去了才放过她。 林泉一点没有被惩罚的自觉,嘴巴不停,“你真的是陈正希的夫人?” 没得到回答。 林泉抓我的胳膊,“陈经理,她不搭理我!”那口气软的,直惊得我头皮发麻,“林妹妹,你别问了好不好?”你这会儿是痛快了,我怕你明天吃不了要兜着走呢。 “我就要问!哎,你别装傻啊,你究竟是不是陈正希的夫人?” 兆欣忍了忍,“是我。” “哦,”林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手一掩打个哈欠,“你叫什么?” 兆欣咬牙:“任兆欣。” “是吗,好像我们副总也叫任兆欣,对了,你怎么不早点把陈正希找回来?”她也不等别人回答,自顾自地说:“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就一直担心她,就怕她过得不好,现在你们和好了,也不枉费当初我花费的心血。”看她这话说的,好像她掉的头发都是因为我,我觉得自己的罪过都大了,无奈站在一边,瞥见客房的门是开着的,一盏落地灯,照见已经收拾整齐的房间,“林妹妹,你不困么?” “不。” 兆欣想了一下,说:“我明白了,多谢你费心。” 林泉装模作样的点头,拉一只靠枕抱在手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环顾四周,“唔,其实,两个女人一起生活也挺好,香喷喷的,干干净净,更没有臭脚味。” 兆欣眨眨眼,刚才还被林泉气到,这会儿已经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了,“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客房。”转身走了。她想躲开,无非是林泉说话太搞笑,她怕大笑再惹到这个醉猫,不笑吧又忍得辛苦。 “林妹妹,你醉了。”摸出电话,开机,短信、关机来电提醒等相继跳出来,好几条是林泉家那位朝我打听他老婆去向的。看林泉那模样,似乎在故意惩罚他,就给回了个信息过去,让他别着急了,他老婆好着呢。 那边立马就给我回了电话,我只好把刚才的内容再重复一遍,林泉听见了,非让我把电话给她不可,递过去,她一把给掐了通话,还把我电话给暂时没收了。 “林妹妹,你们家那位怎么欺负你了啊,刺激成这样,要不明天我去骂他一顿替你出气?” “好,你就骂他,嗯,‘别掉醋缸里’就行了。” 人家吃醋你吃酒?我觉得好笑,林泉白眼我之后,低了头,下巴磕着靠枕,像是打瞌睡。 兆欣走过来,见她那样,小声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两人赌气呢。我陪着她,你有事就先去忙。” 兆欣就回了书房。我推推林泉,“想睡觉到床上去,要是再睡着了我可拖不动你。” 林泉忽然抬头看我,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我的电话,“陈正希,你爱她么,爱任兆欣么?”她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眼巴巴的看着我,模样可乐极了,我笑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问你话呢!” “当然啦!” “是么。”她若有所思,“那爱是什么样的?” “你今天果然吃多了,孩子都会喊妈妈了,还问这种问题,服了你了。” “你说我听听看,比较一下。”她笑着推我,催我快点说,那神色,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到现在。她从来没问过我这些问题,早先也没问过,这也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其实,有什么好问的呢,没有不同。“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至于我,刻骨吧,有她在,我会觉得很安心,很温暖,就算不能跟她复合,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不是不爱,而是没有能力再爱。” “为什么?” “因为,嗯,因为我把我全部的感情,都给了她。” “她知道么?” “我不知道。” “那她就是不知道了?” 这人,问题可真多,我去扶她,“林妹妹,先睡去吧,有问题明天再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把电话丢给我,站起来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5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5 ,推开我,“你真当我醉了啊!”慢悠悠朝卫生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早上起来,客房门开着,就是不见林泉的人影,打电话给她,人家已经上班去了。看来不是怕吃不了会兜着走,她今天还是早班。 昨晚那“别掉醋缸里”的问题,早会之时见林泉笑微微的样子,显然已经不是问题了。 周六的半天班上完,兆欣一反常态,纡尊降贵到我五楼的办公室,除了昨天,她已经好几天没搭理我了,以往更不曾到过五楼来过,现在这样?我以为她有事,忙请她坐,她只说等我一起下班。 我有些受宠若惊,暂时也不想管那么多,心情愉悦地请她出去吃午饭,至于她的态度,可以忽略不计。下午她没安排,回到家也不怎么说话,只埋头打理家里的那两盆常春藤,好久没修剪了,还有黄叶,有些乱,她很仔细地清理着。 我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坐着,刷网页,顺便想想心事。 过了很久,兆欣才收起水壶、剪刀,洗了手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平板,我抬头看她想问怎么了,她竟然左腿一屈跪下来,钳制住我的手,低头就吻了过来。我还仰着头,不管是双手还是身体,都着不上力,完全处于被掌控的地位,被动接受此刻的温柔。 温柔缱绻间,她的吻慢慢变得霸道、强势,给我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即将要爆发的感觉,想问她是怎么了,而她似乎深知我的每一个心理活动,根本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面前是火热的激情,后背是冰凉的地面,我整个人就处于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境地里,无路可逃。 可能,这是我们之间长久以来最放肆的一回,大白天,在没有闭合窗帘的客厅里,无所顾忌,反复纠缠…… 那件事,似乎就这么翻过去了,我们谁也没再提,又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上来,不用应酬的时候,会一起下班,一起买菜做饭,讨论时事,也八卦一下明星与身边发生的事,饭后一起散步,到时间我先回家她开始跑步。只是,我总觉得我和兆欣之间隔了一层,有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感觉。我帮她开门,她会说谢谢;我给她倒水,她会说多谢;她跑步回来,我为她准备好换洗衣服,她也会说麻烦你了……这些,往常我这么做也没见她这样过,问她,她还说:哦,我没注意过。之后依然如故,我百思不得其解。 部门协调会之后,我捏了份申请进副总办,兆欣今天好像挺悠闲,眼镜搁在一边,靠在椅子里喝茶,我进门,她搁下杯子,“有事?” 我把文件摊开放她面前,“嗯,你签好了我好去办。” 她忽然抬头看我,“一定要这么做?” “是,烦请副总尽快签字,我好尽快去办。” “好。”她从笔筒里抽了笔,低头,左手掩盖在白纸黑字上,在签发人处落笔,之后立马推了给我,好像在丢火炭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低头,视线落在签发栏,龙飞凤舞任兆欣的大名。“谢谢副总。” 兆欣忽地站起来,倾身把文件拽了回去,看了看,又把眼镜戴上,脸上就带了薄怒,慢慢坐了回去,抬手按在额头上,低声说:“你出去吧。” 我察觉出她声音里的异样来,“怎么了?”她不做声,把椅子转过去。这此地无银的动作是想遮掩什么?我再转到她面前去,就看见她红了的眉根,我心里疑惑,“怎么了?”不就是一份文件么,又没签错,我也没怎么样,怎么还惹得你这样了呢。我想摸摸她的脸,可现在是上班时间,又放弃了,看她把头偏向另一边,“你没事吧?” 半晌,她说:“陈经理工作去吧。” …… 中午,兆欣没出现在餐厅,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想进她办公室遭到她秘书的阻拦,我心神不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眼巴巴瞅着、盼着,希望快点下班,这样,我就能早一些见到她,早一点弄清楚她究竟是怎么了。 临下班时,副总秘书电话给我,说副总有事找。我心说:总算是心有灵犀。 刘秘看见我,只递给我一串钥匙,“陈经理,副总有事先走,让我交这个给你,说请你帮个忙。”那串钥匙,我再熟悉不过,上面新的稻草人还是我换上去的。捏着钥匙下来,边走边给兆欣打电话,她倒是没拒听,只说:“我和任总有事要说,有什么事问小刘吧。” 一个人,慢腾腾的往家去,心情低落。开门,兆欣正端着杯水从厨房出来,看见我,也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总算有些踏实了,“不是说跟任总有事要谈的么,这么快?” “没有。” 没有什么?没谈还是没谈完?我越来越搞不懂她了,回房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再出来,就听见书房有说话声,也不像是打电话,狐疑着过去,任总坐在椅子里,兆欣靠在窗户边,都很闲适。我愣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低头看一下自己,圆领t恤、运动裤,这身打扮在老总面前是太随意了些,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一笑,“任总。” 任总点头,看一眼对面还置身事外、闲闲不动的任兆欣,兆欣这才说话:“是我没说清。”言下之意,不关你事。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做饭。呃,我手艺不好,不知道任总介意不介意?” 任总这才有些笑模样,“既然手艺不好还敢留?” 兆欣说:“任总一会儿得回家,你的三脚猫厨艺就留着好了。” “诶,难得上来一趟,你还要赶我走。给你妈妈打电话,说我晚饭不回家吃了。” 我低头,掩去唇边笑意。兆欣看看我,站直了身体,不情不愿的说:“知道了。” 两人搭配做事总是更快,四菜一汤,我摆台兆欣去拿酒,倚着书房门,“爸爸,可以吃饭了。” 任总走出来,“酒就算了,不则回头又要被唠叨,刚才她没跟你说?” 兆欣把酒摆回去,“说了。” 任总往上首里一坐,“说了你还拿?” “我故意的。” 任总脸一板,“臭丫头,拿我寻开心。”兆欣笑起来,动手给她父亲盛饭、布菜,“不要每天板着脸,会老的快。” “那也都是你气的。” “我也不想让您生气,要不——” 任总捏起筷子,“——想都别想。” 兆欣嘴巴一撇,“我都没说什么。” 任总笑起来,“我也没说。” 这父女俩!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任总能笑得这么的,亲切,俩人就像是忘年交,天南地北的闲聊,肆无忌惮的说笑,哪里还有什么“食不言”这种规矩,可见,兆欣和她父亲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那种亲近、亲昵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6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6 ,我与父母之间从来没有过。 饭后,任总又移到客厅去坐着,翻着今日的报纸,也没说什么,可那做长辈的气势就全出来了,在锦丰时他是上司,看我就只是看下属的眼神,而现在,他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东西,看似平静,似乎还掩藏了什么,他看着手里的报纸,问:“最近,你跟她是怎么了?” 我看过去,他的视线还在报纸上,似乎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都知道我惹他女儿生气的事了,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不动声色说:“没什么啊,我们很好。” 任总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通透犀利,就听他接着又问:“你当我是谁?” “任总,您——” “——冲你这一声任总,你是拿我当老板了?在你眼里,任兆欣作为你的上司,是个公私不分、无能庸才?” 他都看出来了。 “不是。”外聘一个年轻、没根基的来负责一个重要部门,首先胆量够大,风口浪尖上,用这么一个人,成功让那些被调岗离职、心有怨言的人心服口服,还间接告诉所有人,在锦丰,年纪、资历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有能力,锦丰一定有让你发挥的平台。 用一件事,解决两个问题,庸才不会这么做。 “她不仅是锦丰副总,最重要的是她是我女儿,从小就没人敢让她受气。” 我早该想到的,任总是做餐饮的,最基本的就是与人打交道,怎么会轻易就让人算计了去,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说了这些,最后那一句才是重点,我让他女儿生气了。“任总,不是,叔叔,我明白了。” 任总不置可否,继续看报,我低头想心事。 兆欣端着茶盘过来,上面有紫砂茶具一套,轻轻搁下来,左看看右看看,笑问:“爸爸,您这是帮我教训她了?” 我恨不得一个地缝钻进去了事。 任总就看了她一眼,“我才没那个工夫管你们的闲事。” “哦,那就好。” 任总哼了一声,“女生外向,一点不假。”兆欣就笑了,“不管怎么外向,我都是您女儿呢。”任总又瞪她一眼,重新捡起报纸来。 我是第一次细心观察功夫茶的沏茶步骤,烫壶、放茶叶、温杯……尽是繁琐,最后端在手的也不过就那一小杯,如不是做这一行,一般人真要有闲情逸致才做得来这种事,看兆欣生疏的手法,有闲情逸致的时候也是不多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装模作样,那套茶具搁在柜子里,时间久的都快长毛了,今天终于派上一次用场。 任总喝了几杯茶,说了几句话也就要回家了,他司机先走了,兆欣送他回去。 天台上,风动影移,我一人,越想越不是滋味,我迫不及待想把事情与兆欣说清楚,奈何她还没回来,电话在手心里都捂热了,壁纸还是那次我偷拍的她坐在秋千上的一张影像,今时今日,兆欣的眼里还没抹去那时的黯然。 身后的门响,我转身,兆欣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也扎成了马尾,站在推开的半扇门里,“我跑步去了。”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门就合上了。 我大声叫她,“兆欣。” 她复又推开门,看着我。 “有些话想跟你讲。” “等我跑步回来不好么?”她说完了又改了口:“好,你说。” 我站在她面前大约两米左右的距离上,“副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辞职,如果你今天失望于没有收到我的辞职信而生气,那我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除非你辞退我。” 兆欣等了一下,见我不再说什么才问:“没了?” “没有,”我再站到她面前去,“宝贝,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明白么?” 没有任兆欣的日子,我过得够够的了。 “我知道。” “朝你发脾气是我的错,抱歉。” “小希,我希望今后再也不用听见你跟我说抱歉。”我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轻声说:“好。” 兆欣拍拍我的肩膀,“好了,我跑步去了。” 隔着一道玻璃,那边就是运动器材,多功能跑步机、力量练习都有,还非要到外面去。“今天先用跑步机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算了吧。”她还是不能忘记我陪她几次之后就避跑步如蛇蝎的模样吧。 误会说开了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为了让她呆在家里,就去研究那台跑步机,看怎么样用。兆欣也不管,倚着一旁的落地玻璃灿然而笑,“你会不会啊?” “不会,所以要先研究一下。” 兆欣哎了一声,走过来,熟门熟路的接通电源,按下按钮,调好时速,先是慢走,再是慢跑,半个小时,我在一边,手里抓着哑铃,却直想打瞌睡,实在太无聊了,她都不跟我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她停下来,我赶紧递上毛巾,拔下电源线,关掉空调、灯火,锁门,就听她说:“明天下午咱们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0 章 冲凉之后,正坐在床上说着回去带点什么好,那边母亲已然打电话来,我手里还抓着毛巾擦头发,兆欣就拿了床头的书垫在枕头上,把电话放上面,同时开了免提。母亲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天要热了,让注意饮食,又问最近怎么样,工作好不好。虽然问的隐晦,我哪里看不出她的意思,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知道那些年,我只给过家里一个消息,她都是怎么过来的,自然都说好,母亲很满意,末了,她说你们两个人要好好的,小希你别欺负人家。 我心说您还真是我亲妈。 这些话,都让兆欣听见了,虽然是我家乡方言,她也能听出大概意思来,朝我看了看,笑说:“您放心,我跟小希挺好的,刚才还在说明天要回去,小希还记着去年没吃到好吃的那次呢。”这都哪年的事了,兆欣还把它提出来,果然母亲就笑了,说好,“好,你们回来了,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夜里做了个梦,竟然有人来挖我的墙角,我去质问,人家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口气,如果她足够爱你,你足够信任她对你的感情,自然不怕有人兴风作浪。我气得不轻,捞起袖子就要和人拼命,还没开打,不知怎么就醒了,才是夜半时分,转身抱住身边的人,感受到她安稳呆在我怀里心才踏实下来。 兆欣被我吵醒,问:“怎么了?” 我还对梦境里的事愤愤然,恨恨地说:“竟然有人胆大妄为敢来撬我墙角。” 兆欣笑起来,揉揉我的脸,“你做梦了。” “我知道。”因为一个梦凭空生一场闲气,实在有些幼稚了,“可那种感觉像真的一样,真讨厌。” “大半夜的说梦话,快睡吧。”她这般满眼柔情又笑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7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7 意莹然的样子,我哪里还有睡意,轻轻吻上她的唇角,得寸进尺,“睡不着了,咱们做点别的吧。” “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我心里笑的紧,“大半夜的,做能做的呗。”并立刻付诸行动。 她低呼:“陈正希你个流氓!” 距离五一还有十天时间,虽然现在不是黄金周了,但扎堆结婚的依然不少,案头的预定单多到连任总都亲自过问了。 整个上午,我就没歇过,一早去了趟市场,回来后又把所有属于餐饮部权责范围内的场合,突袭巡查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除了例行检查,这种突袭不止一次,从最初的问题不断到今天全部达标,中间经历了长达三四个月的时间,能经受住不定期突检,我这才把心放下来,这表明前期的工作很有成效。 只要有时间,有毅力,能坚持下来,就能改变很多事。 经过上午那一通跑上跑下,我是心情舒畅、腿脚无力。兆欣开车,不忘调侃,“看你这模样,需要我嘉奖你么?” “不用了,分内事,你没剋我就烧高香了。” 兆欣一笑,“五一之后是淡季了,有计划没?” “嗯,我打算迟些拿给你看的,既然你说了,待会儿到家你先看吧,省的到时候改来改去的浪费纸张。” “难怪你还费事巴拉的把电脑给带来,这么好的员工,真是锦丰的福气。” “不是你的福气?” “是,我最幸运。” “你不幸福?” 兆欣就瞪我一眼。 我取笑她,“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想歪了。”又被她瞪了一眼。 春困秋乏,春天都过了,我还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打了个哈气,“眼睛疼,我想睡觉。” “该睡的时候不睡,到家了还睡。” “唔,不管为公为私,让夫人满意,是我应尽的职责。” 兆欣斜了我一眼,勾着唇角鄙夷道:“住嘴吧你。”方向一打,转进我家门前的那条路。 现在时间不早不晚,哪怕睡午觉,也都该醒了。 家门口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我母亲,剩下那俩,一个是隔壁的隔壁邻居,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看见车停下来,纷纷朝这边看。 我朝门口努努嘴,笑问:“有心理准备么,可能会有人问哦。” “我准备什么,到时候人家也不会问我。” “对,人家只会问我,‘啊,小希回来啦,哟这是谁啊?长得这么漂亮,有婆家了么?’,你猜我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 “啊,没有啊,她挑剔的要命,一般人看不上,您是不是有好的,给她介绍个呗?” 兆欣展颜一笑,温柔浅语道:“好啊,到时候你就这么说。” 看她笑容浅浅,我板起脸,“想的美,我就说她眼里只看见一个人,其他人趁早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哦,说了半天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从我们双脚落地开始,那俩人就有意无意的把视线放在我和兆欣身上。母亲少不得要介绍一下,这个是谁那个该怎么称呼。那位隔壁的隔壁邻居笑容可掬,用x光机一样的眼神窥探着兆欣,兆欣非常坦然,还对人微笑点头。 我们这边进了门,那串门的俩人也就不好多留,跟我母亲说了几句就走了。 村里人都在传:陈家的大闺女,十几年不见回来,一回来带了个女人……一时间,传言甚嚣尘上,母亲还被人当面问过,问是不是真的。为此,母亲气得一天没吃饭,这些都是在我第一次带兆欣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我回来后就被她骂了一顿,百公里之外的任兆欣也难逃罪责。 对众人的言辞我无能为力,只好安慰母亲,“妈,人家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我们管不住也计较不过来。”就算我同了个男的回来,他们也一样,比人家高就沾沾自喜,比不上就酸狐狸心理,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这一次,母亲似乎没受刚才那俩邻居的影响,把人送走之后就开始关心起我们的生活来了,又换季了,可要注意,别感冒了,更要注意饮食,夏天来了,好好吃饭,等等。 对这些,我们除了答应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把母亲按进刚放好的按摩椅里,“怎么样,好不好?” “还不错。” 还不错那就是好了,这一回终于没说我们乱买东西,我刚把这话与兆欣说了,就听母亲说:“以后,你们两个回来就好了,别买这个买那个的。”兆欣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我真的好无奈,问:“就您一个人在家,我爸呢?” “他说出去转转,整天没事,就瞎跑。”一般家庭里,人来人往的,总要会个麻将啊打个小牌啊什么的,没事的时候打发点时间,我们家倒好,没人喜欢,聚在一起,只是闲聊。我会打扑克还是和同学在学校玩才那么熟练的,后来进长泰才学的麻将,也只是把牌认全了,上了牌桌,从头输到尾,每当酒店有聚会时,我都是大家争抢的“好牌友”。好不容易熟练了些,不会老是当“输记”了,又换了工作,到了j市,牌局规则不同,我云里雾里,又重新坐回了老“输记”的位置上。 “妈,您跟我爸都挺好的吧?”我总觉得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有些奇怪,在此以前,时间超过八点半,母亲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我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电话里面讲。 母亲说:“没事,今天不是星期六了嘛!” 哦,我明白了,上次电话里我没说回来,她就惦记着了。 傍晚时,父亲才慢悠悠的踱着方步回家来,看见我们还觉得挺奇怪:“你们俩怎么回来了?” 兆欣看着我一笑,我问:“您不要我们回来?” “我看一般单位到这个时候都挺忙的,你们饭店会不忙么?” 兆欣但笑不语,我说:“爸爸,工作的事您就放心吧,再说我们也不能眼里只有工作啊,老一套的‘公司是我家’已经过时了。您这话让我们老总听见,一定很开心,员工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父母,是每个领导的希望。” 父亲转过头就问兆欣:“是么?” “唔,我希望大家能在工作时认真负责,八小时之外还因工作而疏忽家人的话,可能会有工作能力不足的嫌疑。相反,有良好的家庭情感关系,生活稳定,工作也会更出色。”她这番话,说的面面俱到,既把我父亲的问题给回答了,也间接的表达了对我工作的肯定,还隐晦的表明了我们之间感情稳定,谁对谁都一样重要。 父亲看了我们半天,有些惆怅的背着手走了。 兆欣跟我说:“如果你是男孩,你父亲会欣慰许多。” “世上哪有如果这种事,他只是一时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8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8 感慨罢了,小时候,他可是把我当男孩那样骂的。”我知道,不管他们再怎么表现说已经不在意我是哪一种人,不在意我跟谁在一起,但偶尔表露出来的情绪清晰说明了一个人内心里的真实想法。我不能要求他们要怎么样或者该怎么样,只要我们幸福快乐,他们也一定会放下心中最后的那一点惆怅。 十月,锦丰中级管理层会议之后,常务副总、总经理助理任兆欣向任总经理提交辞呈。 一个星期后,外聘的专业管理人士进驻锦丰,接任酒店副总经理一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挖墙脚,可没这么美好,早上说给某人听,人竟白了我一眼:白痴 ☆、番外  终身美丽 春末的时候,在家休息了半年的任兆欣应聘进一家公司,终于把她最爱的专业给捡起来了,只是这样一来,似乎比以前还要忙,每每要对着一堆图纸忙到半夜,周围的朋友、熟人都说她这是何苦来,林泉更是笑话她自作自受,可挡不住她乐意。 过了小暑之后,天气一天一天热的不像话,空调底下待时间长也是各种不适,有空一定要出去走上一圈,发发汗。兆欣又把每天的跑步时间改到早上,六点半出去,半个小时后回来,做一组力量练习,然后冲凉、早餐、上班,时间刚刚好。 都说有备无患,要是无备就有患了,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采购了,家里的早餐储备出现了短缺,只剩下牛奶了,连片土司都没有,灶上煮着粥,再下楼买些别的,先把这顿早餐糊弄过去,晚上一定要去采购才行。 拎着打包好的生煎往回走,无意间看见兆欣从对面慢跑回来,身边还有个女子,一身蓝色运动服,脚上红色跑鞋,兆欣全套白色,一对比,非常显眼。两人一边跑还一边说话,转弯进了社区大门。我快步走过去,她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等我走到楼下,兆欣站在台阶上,一手背在身后笑着看我,“怎么这么慢?” “哪如你健步如飞!” “那明天不许睡懒觉,和我一起健步如飞去可好?” 我本来想说“不是有人陪你健步如飞么”,转念一想,有些不妥,改口说:“罢了罢了,我还是在家为夫人煮好早餐比较好。” “嗯,买的什么?” “好吃的。” 晚饭后一起去采购,装了满满一购物车才往收银台走,而那边早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只好老老实实排在后面,脚跟还没站稳,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啊,你也来买东西。”这话说的,真奇怪。 兆欣微笑着说:“是啊。”待我转头一看,啊,又是她!早上远远见过一次,没什么感觉,如今近距离再看,嗯,年轻女孩儿,笑容灿烂,大眼睛,短发让她看起来很英气,又不会给人假小子的感觉,视觉上就很舒服。也不知是她自来熟还是本身两个人就很熟悉,直到我把扫好的物品放进购物车里准备走人,这两人的聊天才告一段落,挥手作别。 七夕那天,兆欣公司聚餐,大部分是年轻人,又是吃又是喝的,直折腾到半夜才散。 自从辞职后,她就很少喝酒了,首先是我不许,其次嘛,她不需要应酬了。她自己也知道喝多了不好,今天也是年后第一次碰酒,一大帮子人,喝酒是难免,脸也有些红,大概玩得很尽兴,心情很好,坐进车里也不安分,扯着保险带看着我笑,嘴里还唱歌:“约错的会太多,你最尾才亮相,唯有你的家里那风景最堪欣赏。谁的手谁的肩,回家一样温暖,能一扑进就不想再逛大世界花园,碧海、蓝的天,传说里的伊甸,地球寸寸都走遍,为何也看不见,然而在你这里遇见。”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唱歌,虽然喝多了酒,有跑调的嫌疑,我却觉得没有比这歌声更动听的了。 一开门,她就钻进卫生间,好半天才出来,习惯依然不改,头发一直往下滴水就扒着我肩膀问我这些天在想什么。 冷气底下,水滴在衣服上,湿了以后就冰冰凉的,她丝毫不在意,对这一点我似乎永远都拿她没有办法,拉她坐下来,拿了毛巾、吹风机来帮她。她逮着我又问了一遍,“怎么了嘛!”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眼神迷离,嘴角含笑,说出来的话似乎也带了酒意,“亲爱的,看在我喝了这么多的份上,你就不要再卖关子啦。” 想什么?我没想什么啊,就是天气热了之后人懒洋洋的不想动而已,谁知她一天到晚比我还忙也比我想得还多。看她眼巴巴的样子,就逗逗她,看她想什么。吹风机嗡嗡响,我笑问:“喝这么多,就是想套我话?” “嗯。” “喝多了还是我的错了?你可真会猪八戒抡家伙——倒打一耙!” 她抬手就拧了我一把,“你才猪,快说。”我夸张地喊疼,收起吹风机,捉了她的手坐到她对面,“好,我问你,每天早上和你一起跑步的是谁?” 兆欣眨眨眼,想明白以后就慢慢笑了,笑得非常得意,手伸过来捧着我的脸,“陈正希,我真喜欢你现在这样子。” 我哭笑不得,“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嗯,陈正希,你听好了,她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是跑步时偶尔遇到那么两次,至于她家住何方、姓甚名谁、长得如何、芳龄几许、有否嫁人我一概不知。”这里的“两次”可不是字面上的两次,而是一种对数字模糊概括的意思,可能是十次八次,也可能是三两次。 兆欣特诚恳的和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说不是醉话都没人相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女子长得如何了。“所以?” “所以,你患得患失完全是自寻烦恼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 “唔,我没有特别想要怎么样,顺其自然,你到就渠成了。” “你没说醉话?” “酒后吐真言!” 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恨的把她紧紧按进怀里,“任兆欣,你的确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有意来撩拨我的。”她趴在我的肩窝里笑说:“这样生活才有趣不是么。” 我伸手就戳她的腰眼,“我让你有趣,让你有趣。”兆欣慌慌张张的来抓我的手,“唔哈哈哈,陈正希,把心放肚子里好了,在你年老色衰以前,我不会抛弃你的。” “你还说!” “哈哈,那我说正经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没有人及得上你。” “嗯,这才像话。”笑着吻她一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送你的。” 她并不伸手来接,只笑问:“这回是什么?” “总之不是笔就对了。”再说,一支笔也不需这么大包装啊。我这么说,她才将信将疑地伸手接了过去,打开,她又笑,“陈正希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9 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分卷阅读99 ,怎么想到买这个,你已经买了很多礼物了。”笔就不说了,腕表,买了;手链,买了,戒指,也买了,就像她说的,我们都只喜欢手上的这一款,虽然不够贵重,却最是珍贵,舍不得摘下。“看见喜欢,就买了。”帮她戴上,拥她在怀里,“宝贝,原谅我后知后觉。”除了必要,她一直都不戴项链。 她握住我揽在她腰间的手,倚进我怀里,轻轻说:“没有,刚刚好。” “嗯,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只能送点花什么的给你了,不然,就得你养家糊口了。” 她笑起来,“什么花?有钱花随便花么?”她看见那个段子的时候,笑得不行,直说这种花谁都想要。 “花痴,要不要?” 早上醒来时发现只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人已经不知去向,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还真就下了。 兆欣神清气爽的在家收拾屋子,把沙发上的垫子都折了整整齐齐放在一边,这会儿正抹台面,看见我抓着毛巾往她那边绕去,“起来啦。” “你不回家陪陪李老师去?” “还早呢,早餐还要吃么?” 早么,我还第一次起的这么迟,一看时间简直吓我一大跳,再过一个半小时就正午了,若是工作日我一定抓狂。 “不了,你放着吧,余下的等下我来收拾。” 兆欣面色有点古怪,“不用。” “怎么了,我又不是没做过家务,要这么不放心么。” “唔,那好,待会儿你记得把这个送去洗。” 我狐疑,“不是星期天我才拿回来么,用得着这么勤快?”这么多年来,也没发现她有洁癖啊。 她面无表情,“问那么多。” 我会意过来,笑,故意说:“啊,昨天那谁啊,那样,那样,第一次见!” “谁?”兆欣弯腰把茶几上的两本书捡在手里,转身来看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伸手把她带到面前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说爱我呢,可早上醒来她就不见了,是想化身田螺姑娘么?” 兆欣瞪我一眼,到底忍不住,又笑,“田螺姑娘去换衣服,你准备一下,送她回去。” 兆欣不在,剩下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到不行,看不进书也听不来音乐,挨到半下午,雨停了,也终于到了去接她的时间,赶紧出门。 到了之后给她打电话,好一会儿才看见她穿着拖鞋避开地上的积水慢慢朝我走来。 “不回家么?” “我妈妈说:如果你愿意的话,留下来吃晚饭。” 自从李老师浇了兆欣一头脸的水之后,好一段时间她不再追着兆欣一定要回家吃饭了。从那以后,除了星期六跟我回家之外,有空她就回去陪任总他们,一开始,李老师根本不理睬,兆欣去了没多久就满脸无奈的回来了,一而再再而三俱是如此。李老师的方法是:你持之以恒我也奉陪到底。 春天的时候,兆欣突患肠胃炎,挂了两天的水,因此,我被李老师好一顿教训,除更加不受待见外,她还让兆欣搬回去住,由她照顾。兆欣没答应,于是李老师又开始了她日复一日的“早安电话”之旅,她每天的第一句话也好笑:你想好要跟她分手了么!兆欣自然是很不喜这种话,电话都不想接,可不接又不行。 李老师乐此不疲,更加念叨的起劲,几次三番之后,这才看出李老师的意图,她就是故意说着为了叫我难过、无地自容,说不定日复一日的自惭形秽之下真的和她女儿说拜拜。 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兆欣也就看淡了,偶尔还和李老师开个玩笑:唔,李老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您大清早的说这个真不吉利!有时也会说:您女儿现在好歹也是名花有主,被人抛弃,多难听。 李老师隔着话筒就嘲笑我:我女儿千金之躯、万乘之仪,没了她这棵狗尾巴花儿自然有更好的。 如此这般。 所以,“这怎么可能呢。”我“这棵狗尾巴花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忽然间入了她的眼呢。这消息太突然,我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后朝着兆欣自嘲一笑,“别玩笑了。” “怎么,你不信?那好,我告诉李老师说你不相信。”兆欣转身就走,“你先回去吧,我还要陪他们吃饭。” 我想了一下,赶紧追上去,缠上兆欣的左手,“我也去。” “要你勉强,我多不好意思。” “呵呵,不勉强,我求之不得。” 兆欣摆脱我的手,加快脚步朝前,我拖住她问:“干嘛走这么快?” “趁着天色还早,我去查个视力,看看是不是要换眼镜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是眼神差到识人不明了么?别浪费时间了,就算你换上个一千度的镜片也是白搭,没得拣了。”就是不知道,兆欣带上一千度的近视镜还能看见点什么。 “我不明白的是,一般听见这么好的消息不是欣喜若狂么,你怎么反倒是像丢了魂一样?” “宝贝,我那是受宠若惊好不好!你眼神真的不好呢,都看不见我灿烂的笑脸。” 兆欣眼梢扫了我一下,没作声。 一路朝里面走我就一路笑,兆欣忍无可忍,不耐烦道:“陈正希,麻烦你收敛一点,等下让李老师看见你这副傻不愣登、十三点的模样,一准把你轰出来。” “为什么?” 兆欣嫌弃道:“谁放心自己的宝贝女儿跟一个白痴在一起。” 我手里一紧拉她停下来,“那咱们等一会儿再回去。” “做什么?” “我先笑一会儿。”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